《云尧长歌》 第1章 楔子 金戈铁马,鞭笞着疆场上的风云, 风眼谍报,谱写着庙堂上的纷争。 世界本为虚无,每一个人,每一样物,都是由序冥二力凝聚细小的微尘而衍生。信仰:这个即虚幻又真实的东西,时常引诱着人们心中的野望,使他们爆发出最为原始的性情,为了那遥不可及的方向挣得头破血流;但又常常告诫世人,荣光之巅的血雨腥风,还不如泥泞沼泽下孤草活得踏实安逸。 不过这世间总有那么一类人,不管前方是何其的千难万阻,都会凭借着自己心中那份执着的信仰,不问前程的去打破这世间一切不规律的枷锁。 云尧皇氏这个古老家族,在这长达500年的兼并战乱时代里,历经数次天华之劫却依旧活跃于这片大陆上,以其自身独特性给这片充满绚彩缤纷的世界,一边增添着许多传奇故事,一边绘画着一幅幅可歌可泣的传奇画卷。 锐国,这个战国时代中的传奇诸侯国,云尧先辈们通过奋六世之余烈的气魄,兼并诸国,统一东陆。历经近10年的文化融合,却依旧没能磨灭战国时代遗留下来的烽烟。 每当祥和宁静孕育下的晨曦洒向这边传奇大地时,遗留的种子也在锐国境内的各个角落生根发芽,默默的蚕食着这大锐帝国的根基。 景康六年九月初九(朔望4588年)戌时,在重阳佳节的锣鼓喧天的喜庆声中,一股充斥着肃杀的气息悄无声息的席卷着天禄皇城: “启禀宇王!”宇王府侍卫统领武坤有些急切的拜见:“紫薇星变,战国遗脉已攻克乾康门,直奔皇城。目前太子殿下和容肃大将军已领兵前往平叛。” 云尧竣闻声透过黑夜,目视着天禄外城中的声声战火音:“其它三门可有异变?” “暂无,不过太子殿下平叛前已加强其余三门的守卫。” “宇王殿下,陛下有请您移步御书房一叙。”云尧竣思索着该如何破当下突发之局时,曹公公的声音就径直的传入书房。 “曹公公请带路!”就这一瞬,云尧竣思索到了许多,回首和蔼的抚摸着世子霖欫的小脑袋:“欫儿,在府好好听母妃的话。”言落,带着满腹愁绪而又略微清明的思绪随曹公公从战火纷乱的外城急行隐匿的进入皇城。 “武侍卫,紧闭大门,集结王府所有护卫,保护世子的安危!”宇王妃朱襄秀嘉望着云尧竣消失在夜色下的背影,郑重的吩咐着。 年幼的宇王世子云尧霖欫望着父王,母妃以及侍卫叔叔们那镇静而又忧虑的神色,有些虎头虎脑的拉扯着朱彦秀嘉的衣襟,探寻着侍卫叔叔们那匆忙身影的答案,却得来的是久久无声言语。 小孩子终归是玩兴大,在没得到母妃朱彦秀嘉的宽慰言语后,也就一股脑的甩开朱彦秀嘉的衣襟,奔着院内侍卫叔叔们做的木马而去,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漫延至宇王府。 第2章 乱世帝星,云尧霖欫(一)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宇王,在东陆的东南海域,有一处迷雾之洲,这是我们的机遇;另外,朕也早已令大将军世子容肃烈领兵南下,后面如何破局,就看你二人了。”御书房内,锐明章帝一边拿出一幅地图一边嘱托着:“朕观世子霖欫有兴我大锐之资。为此,父皇望你能在这接下来的乱世为他留足成长的时间。” “父皇,这次政变难道真的就不能平定吗?”云尧竣希冀的目光看向锐明章帝。 “世间万事自有定律。”锐眀章帝望着天禄外城的战火,悲悯的内心又燃起一股希望之火:“朕与太子,大将军三人会为你等争取逃离天禄的时间,之后我云尧皇氏能否重新照亮天华人族大地,就得看你们的了。” “可是,父皇……”云尧竣内心颇为沉重。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要记住一点就行:给霖欫留下足够成长的时间和空间,方可才能重新点亮我云尧皇氏的光辉。”锐眀章帝直接打断云尧竣的话语:“去吧!” 云尧竣深知这次紫微星变所带来的变化是有一定的因素,久久沉思无语对着锐明章帝深深一拜:“父皇,孩儿定会给霖欫留下足够成长的时间,以恢复高祖立国时的荣光。” “竣儿,这往后就看你的了!”锐眀章帝深深注视着云尧竣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良久后,就身穿甲胄亲临皇城北门文昌门。 “世子,小心!!”突然一剑光向着正在木马上玩耍的云尧霖欫刺来,一护卫眼疾手快扑向云尧霖欫,自己却被一剑贯穿心口,鲜血立即顺着剑尖滴答滴答落下,吓得云尧霖欫哇哇哭泣声来。 “商华龙威,你们竟然还不死心!”瞬息间的刀光剑影,行刺之人就被迫脱剑远离。 “左奕欢,他云尧家当年所做之事,今天终究是会还回来的。”商华龙威立稳身形后,看着持剑的左奕欢戏谑道:“200多年了,他云尧家欠我商华家的,今日孤就得收回来,你是想以你整个左家为代价,与孤为敌?” “与你为敌?你还不配!”左奕欢冷笑道:“你如果和宇王堂堂正正的拼杀,本家主不会阻拦,但是你万不该对世子出手。” “就你?呵呵,抱歉。你出不出手对于孤来说,都无关要紧。”商华龙威感受到左奕欢那极其寒彻的声音微微一笑。 “那本王呢?”云尧竣那冰冷的声音从商华龙威身后响起。商华龙威有些震惊的回头:“你不是……” “本王是不是已经被你派来的人杀了?”云尧竣反问道。顺势剑指商华龙威:“念在你是太子妃兄长,今日本王饶你一命,若下次再遇到,本王定斩你。” “云尧竣,今日你不杀孤,那么就没有下次了。”商华龙威也是极具狡猾,见云尧竣放下剑,迅速跳上城墙:“天辛太子和其余几家已经围困天禄城了,你就等着做困兽之斗吧。哈哈哈……”似乎有些疯癫的匿影而离。 “天辛太子……”云尧竣一边咀嚼着商华龙威留下来的话语,一边眯眼望向战火纷飞的外城。 “父王……”刚刚的一幕似乎使年幼的云尧霖欫内心有一些恐惧,战战兢兢的抱着云尧竣的大腿嚷嚷着。 “王妃,赶紧收拾一下,我们撤离天禄。”云尧竣缓缓抱起云尧霖欫,擦了擦其脸上的泪水,沉重的说道:“武侍卫,派人通知周、齐、邢、蔺四王,立刻带领家眷撤离天禄,在天禄城外西南25寻的隐龙皇庄汇合,另外,你亲自去接太子府的家眷到宇王府。” “诺,卑职这就去!” “殿下,你这是……”宇王妃有些担忧道。 “紫微星变,大锐的劫难来临,父皇令本王撤离天禄,为欫儿赢得足够成长的机会。”云尧竣既忧虑又惆怅的看了看怀中哭泣的云尧霖欫:“父皇说:欫儿有兴我大锐之资,所以……” “臣妾明白,这就去准备。”朱襄秀嘉打断了云尧竣欲言又止,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回房准备去了。 “左家主,这次多亏你了,不然……”云尧竣一边擦拭着云尧霖欫脸上的泪水,一边感激道。 “殿下与我左家不必这客气……”左奕欢看着云尧竣疼惜的为云尧霖欫擦拭泪水,迅尔正色道:“此次政变真无挽救的可能呢?” “本王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但商华龙威留下的那句话,也让本王深感疲惫。”云尧竣长长一叹,一种迷茫感涌上心头。 左奕欢闻言,像是做着某种挣扎:“妾身明白,会尽我左家所能暗中协助殿下。” 云尧竣闻言看着左奕欢那消失的孤影,无奈一阵摇头苦笑。恰时,武坤也带领着太子妃进入宇王府。 “臣弟拜见太子妃!”云尧竣放下云尧霖欫,微微拱手一拜。 “宇王免礼。”太子妃商华珈荷不满的质问道:“这么晚,宇王召集太子府所有人,是有什么事?” “商华龙威,皇嫂应该不陌生吧。”云尧竣直接无视了商华珈荷的不满,淡淡叙述道:“如今天禄城已经面临战火纷乱,父皇,大将军,太子尽皆御敌而去;然而皇嫂你知道吗?”云尧竣有一些自问自答:“就在刚刚,你兄长商华龙威,降临本王宇王府刺杀世子,并声称要拿回属于你商华家的东西,把我云尧皇氏覆灭在这天禄城里。” “不可能,本宫兄长绝无可能!”商华珈荷不敢相信。 “父王,皇伯母跟那人让孩儿难受。”云尧竣怀里的云尧霖欫突然有些不适道:“父皇快给侍卫叔叔报仇。” “轰!”的一声,宇王府正门被一股大力撞击开来:“兄弟们,杀光宇王府众人。” “武坤,保护世子和王妃向西南门撤离!”云尧竣瞬间把怀里的云尧霖欫交给武坤,独自提剑向正门杀去。不过在经过商华珈荷身旁时,还是特意寒声两句:“但凡有损害大锐的行为,本王决不轻饶!” “保护世子和王妃从后门向西南门撤离,本将和殿下随后就到。”武坤也立即将云尧霖欫交给另一侍卫,深深注视一眼愣神的太子妃:“带着太子妃等同王妃一同撤离。”随即紧跟云尧竣的脚步杀向宇王府门外,拦截一众叛乱者,为宇王妃众人撤离争取时间。 顷刻间,天禄城的战火充斥着整个天禄城。而在另一边,周、齐、邢、蔺四王也分别带着自己府中家眷向着天禄城西南方向边杀边撤离。 “武坤,撤!”半个时辰的拦截,宇王府门前的尸首几乎堆成小山,云尧竣看着源源不断的叛乱者涌入,也深感无力。 似乎天不佑大锐云尧皇氏,在云尧竣向天禄城西南方向的长乐门撤离途中,战国遗脉,天辛太子,乃至所有参与政变叛乱的势力尽皆向长乐门撤离。 “所有将士,放弃所有,向长乐门集结。”锐眀章帝负手立在文昌门,望着向天禄城西南方向集结的叛军,思维敏捷的思虑着其用意。而这一幕,也同样发生在大将军容肃胜洲,太子云尧靖所处的城门处。一场狩猎与被狩猎的战火也从整个天禄城默默地转移到天禄外城西南门长乐门。 “叔叔……”在云尧霖欫撤离的队伍里,宇王府侍卫以生命为代价,为他们的世子和王妃开辟出一条“安全”撤离的通道。面对源源不断涌入的叛军,宇王府的侍卫们,除了20余位紧护着云尧霖欫和王妃,其余尽皆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云尧霖欫和王妃死死的护在中央,缓步向着长乐门的方向推进。而宇王府的众侍卫,在前面人倒下之后,后面的迅速补上,以此来保证他们世子的安危。 从宇王府到长乐门仅仅2寻的距离,宇王府侍卫一个接一个倒下,一个又一个不畏生死的补上空位,这一幕幕极为血腥而又惨烈的场景冲刺着年幼的云尧霖欫的心灵。也就从这一幕幕起:世子云尧霖欫的心性发生了变化…… “世子,小心!”突兀间,一只冷箭穿过一侍卫的身体,径直的朝着云尧霖欫飞来。怀抱云尧霖欫的侍卫,来不及思考,迅速转身护住云尧霖欫,抵挡冷箭。而当云尧霖欫缓缓抬起小脑袋时:只见那只冷箭穿透侍卫头颅,携带着点点血滴滴落在云尧霖欫额头上。 “金叔叔……”一侍卫来不及多思考,从倒下的金侍卫手中接过云尧霖欫护在胸前,向着长乐门的方向挺近。 “先杀了那个小孩!”此时的长乐门已然被敌占领,山川锐负手立于城墙上,见宇王府侍卫不忘生死的保护云尧霖欫,瞬间就明白起身份不简单。紧接着下令连射数箭。 “保护世子,王妃!”一眼尖侍卫见城楼上飞来的数支箭羽喝声道,迅疾,无论侍卫还是侍女,尽皆用自己的身体为云尧霖欫和朱襄秀嘉抵挡飞来的箭矢。云尧霖欫被一支支箭矢溅起鲜血打在身上,仿佛激起了他那尘封数年的记忆。 “世子!”怀抱云尧霖欫的侍卫感受到云尧霖欫那略微颤抖的身体,下意识低头看去,却令他忍不住的想放下怀里的云尧霖欫。 第3章 乱世帝星,云尧霖欫(二) “刘叔叔,放霖欫下来吧。”此时满身血迹的云尧霖欫,不再像之前那么胆怯苦恼,而是潺潺的平静望着长乐门上的山川锐。 长乐门城墙上的山川锐,挥手示意停止进攻。就那么目不斜视的注视着云尧霖欫那娇小的形态,饶有兴致的戏谑道:“没想到堂堂大锐帝国的将士,竟然龟缩在一个3岁的孩子的背后。不知道的还以为大锐的将士是一群怂包。” “哈哈哈……”一阵阵嘲笑声从敌军中传出。 “欫儿,快回来。”朱襄秀嘉见云尧霖欫潺潺的走出侍卫的护卫圈,焦急呼唤道,同时临近云尧霖欫的几名侍卫,预想抱回云尧霖欫。可是却遇到了十分奇怪的现象:当他们接触到云尧霖欫的身体时,就被一股无形而又柔和的力量给震开,有个别侍卫不信邪的反复尝试,却并没有任何变化。 “各位叔叔,接下来你们趁机先护送母妃她们离城。”此时的云尧霖欫一改之前的胆怯和哭泣,而是平静的望着长乐门上的山川锐。 侍卫们都有些感到不真实,毕竟一个3岁的小孩子能说出这一类话,以及泰定自若的形态,总感觉很是虚幻。突然,天生异象再次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骤然间,满天飞雪从天降临,顷刻间就覆灭那充斥着战火硝烟的天禄城,清洗着这座千年都城身上的创伤。云尧霖欫那幼小的身躯每向长乐门行进一小步,一股阴寒而又炙热,夹杂着锋芒的气息,冲刷着长乐门和天禄城中的反叛者,令得众人噤若寒蝉。而在“雪城”的原野上,若隐若现的显现着一位身着玄黑龙袍的帝王虚影,以力拔山兮之势震慑住天禄城的战火纷飞。 “看来欫儿真是复兴我云尧皇氏的良人。”刚赶到长乐门拦截叛乱者的锐眀章帝正好碰见这场景,也不由得更加确认心中的决策。有些于心不忍的对着刚赶到的太子云尧靖说道:“太子,为了我云尧皇氏的未来,父皇对不起你,望你能理解。” 刚赶到的云尧靖也被云尧霖欫这一幕震惊的愣住,闻言锐眀章帝的话语,再结合如今的现状:“父皇,为了能重复兴我云尧皇氏,孩儿愿和父皇一起为三弟(宇王)他们拖住来犯之敌。” “紫薇、开英、玉衡、亘洁……”山川锐眉头紧皱,依旧负手一边观察的四周的变化,一边注视着云尧霖欫的状况:“不下八种天辰术,难道你是天生的天辰师?”山川锐眉头皱成“川”字:人族从未诞生过天辰师,难道……天不绝云尧皇氏!! “以吾之血,祭高祖之灵,封上古之殇。”云尧霖欫神色淡然,以最简单的话语点明其晦涩天辰术:“开生路,走!”言落,便昏厥倒在雪野上。 “欫儿。”正巧这一幕被赶来的云尧竣看见,赶紧抱起检查无大碍后,望向陆续聚集在长乐门前的周、齐、邢、蔺四王府的人:“撤!!!” 由于云尧霖欫年幼,其身体无法支撑强大的天辰术,继而昏厥过去,这也导致云尧霖欫在今后很多年都无法觉醒其天辰术,但却也在云尧霖欫幼小的心灵中深埋复兴云尧皇氏的重担。 “快!猎杀他们,不能漏掉一人。”一刻钟的时间,除了皑皑白雪依旧在,山川锐他们也从天辰术中醒悟过来,云尧竣等人早已撤离到长乐门下:“周王、蔺王留下与本王御敌,武坤和两位殿下护卫众王府家眷撤离。” “快,给朕拖住他们,为宇王他们留足撤离的时间。”锐眀章帝回过神来却已发现云尧竣三人处于乱战中,顺儿提剑亲自重向长乐门。 “大锐皇帝,你的对手是孤。”不知何时,商华龙威带领族人拦截住锐眀章帝的前路,也不多废话,直接提剑杀向锐眀章帝。 “竣儿,记住父皇交代你的话,我云尧皇氏的明天……”话还没说完,就无奈的迎接着商华龙威的攻杀。新一轮的天禄战火也在这雪原上杀伐起来。 “王妃……”突然一幕映射到蔺王眼中:只见随朱襄秀嘉撤离的蔺王妃,被一箭穿心而过,浑身浴血的倒在撤离的队伍中。蔺王顿时双眼充血,瞟向城楼上拉弓的山川钺,借助城墙的力量,几个跳步登上城楼,向着山川钺杀去。 云尧竣一边抵挡叛军的冲杀,一边环视着战场的情况。可却发现:周王不知何时已经降临到锐眀章帝身后,趁其被商华龙威牵制,一剑从后贯穿锐眀章帝的胸口。 “父王……”离得最近的太子云尧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气愤,抱着重伤的锐眀章帝怒视着周王:“皇兄,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云尧皇氏如今的劫难吗?” “还得多亏了霖欫侄儿,不然本王也不会有机会拿回本属于本王的位置。”周王无视周身的战火纷飞,也不顾云尧靖的质问,淡淡的瞥了一眼云尧靖:“太子,你说是吧?” “让……让宇王不惜一切代价为欫儿留够足够成长的时……”重伤的锐眀章帝用尽最后的力气,紧抓云尧竣的胳膊,话还未说完就缓缓闭上了眼眸。 在云尧霖欫带来的异象中,云尧靖也明白了云尧皇氏的火种最重要,也无怨锐眀章帝的决策。只是默默地为锐明章帝整理一下妆容后,缓缓起身极为平静的看着雪原上的杀戮后,望向长乐门与山川锐拼杀的云尧竣:“三弟,保护好我们云尧皇氏的希望,走,快走!!”迅尔带着希望极其悲愤的情绪,提剑向着弑父的周王杀去。 “六弟,走。”在云尧靖那一声声希望而又悲愤的叮嘱中,云尧竣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心情一边抵挡山川锐的刀光,一边望向城楼上的蔺王,却发现…… “母妃……”云尧霖欫在一侍卫的怀中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还在逃亡的路上时,却莫名有一股疲倦之意涌上心头,但意识却无比的清晰。无奈只能虚弱的在侍卫怀里缓缓合上眼眸,瞬间也立刻涌入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思绪冲刷着他那幼小的脑海: 我们的世界,充满着阴谋和诡算,什么天下太平,什么万世安宁,从来都是可笑之言。天下:是踩着尸山血海,最终走到终点的那一人的天下!! 在这无知且混乱的意识里,一位身穿星光点缀淡蓝百褶裙的十五六岁少女,亭亭玉立的静静出现在了云尧霖欫的“视线”里,引领着云尧霖欫的意识逐渐明朗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云尧霖欫对这位出现在海雾环绕迷雾之洲中的少女,总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无名无姓。”百褶裙少女轻声回应:“不如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云何。”云尧霖欫侃侃解答其意:“云雾迷茫,不问何时,静养身心。” “云何……”百褶裙少女喃喃自语。 云尧霖欫欣赏着百褶裙少女那甜甜的笑容,温和询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你!”百褶裙少女闻言迅尔正色回应。 “因为我?为什么?” “冥神牵引着降影降下劫难,催动着世界的毁灭,以此来抢夺对世界的主导;而你,身负乱世帝星之命,是这天华大陆今后数百年安稳的关键!!” “我?身负平定乱世之帝命?” “是的,如今序神沉睡,冥神就想趁机抢夺对天华世界的控制权。为此,序神早就今世之状,才有了你我今日的相遇。” “那今日这一切是梦还是不是梦?”云尧霖欫有些不解的怀疑。 “是梦非梦。”百褶裙少女自喃道:“这世间的任何相遇都是有一定的定数,就比如你和我。” “什么是定数?” 百褶裙少女望着年幼的云尧霖欫,微微牵引一股天辰之力没入云尧霖欫眉心:“只要有羁绊,冥冥之中就会把不相干的两人或者物相连在一起,而这个世界,本就是序神和冥神的棋盘,想要成为执牛耳者,就得经历血与火的磨难。而你我也只不过是这世间万千微尘中微不足道的一粒。” “你的意思是:我的帝命是早已注定?你我也是因这才相遇的?”此时的云尧霖欫,仿佛拥有了成人的意识。 “是的,但也不完全是。”百褶裙少女良久之后娓娓道来:“不过,序神似乎现在不单单是沉睡,好像是被冥神困在迷茫之中。” 云尧霖欫闻言缓缓低头些许沉思,抬头明朗的望着百褶裙少女:“云何,你在哪?” “瀛州——水中楼。”百褶裙少女望着云尧霖欫那明朗的神色,甜甜的笑容中带着些许悲悯:“天下之事、不破不立、是非曲直、皆由心生。” 梦境?不是!云尧霖欫缓缓睁开眼眸,一股真实感的信息迅速在他脑海里回放,但却发现百褶裙云何少女注入自己眉心的那一股精纯的天辰之力,除了封印住了自己的天辰相关的记忆之外,便修复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但这也使其心性渐渐地超越了同龄人。 第4章 天华棋盘,谁主沉浮(一) “丞相,快拦截那批叛军!”由于被山川锐极力的拖住,云尧竣很难撤离与山川锐的战斗回援撤离的诸王家眷。 丞相谭岳闻言微微扫视一眼齐、邢二王掩护撤离的队伍,微微挥手,示意左卫营的将士“支援”齐、邢二王,云淡风轻的望向云尧竣:“宇王殿下,微臣没有来迟吧?” “铛……”云尧竣一剑逼退山川锐的攻击后,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谭岳:“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没有什么意思,宇王殿下可别误会老臣啊。”云尧竣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语,总有一种不祥之感萦绕心头,但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毕竟目前的局势已不容他多想。可是紧接着山川锐的一句话令其微微错愕:“谭丞相,这里就交给你了。” “三哥,小心!!”云尧竣短暂的错愕失神,给与蔺王拼杀的山川钺捕捉到了空隙,迅速抽身一剑就向云尧竣刺去。 “六弟!!”一阵血光在山川钺抽剑的那一瞬间就喷洒而溅,云尧竣迅速扶着欲要倒下的蔺王,一手反手向着山川钺的脖颈处斩去。 “宇王殿下真是好武力啊!”云尧竣反手急速斩下山川钺的头颅那一幕,被谭岳尽收眼底,一边拍手称赞一边碎了一口痰看向滚向城墙下的山川钺头颅:“没用的废物!!” “三哥,弟弟先走了,你保……保重。”蔺王瞬息间气绝而亡。 “六弟!!” “多感人的场面啊。”谭岳看着这一幕幕由心的感叹:“为了你们兄弟的友情长存,老臣就满足殿下的夙愿,将你们合葬在一起。”随即挥了挥手。 “丞相,你真觉得扳倒我云尧氏的统治,你就真的能坐稳这天下之主!”云尧竣含恨收起自己的悲伤,一边聚集宇、蔺两王府剩下的侍卫于周身,一边缓缓将蔺王扛在肩上:“六弟,三哥带你回家!”决绝的持剑注视着谭岳。 “宇王殿下没必要这么决绝。”谭岳扫视一眼商华龙威的三角混战微微皱眉,总感觉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老臣认为殿下还是放弃抵抗,这样老臣也好保留云尧皇室祭祀的道统。” “道统?”云尧竣持剑冷笑道:“我云尧皇氏的道统还需要你保留?可笑至极!” “既然这样那还望殿下恕老臣无礼了。”闻言谭岳也明了,云尧竣断不可留,微微挥手,身后的左卫营将士迅速围困云尧竣众人。 “将士们,杀!”云尧竣脸色阴冷,一声冷喝,提剑就向着左卫营杀去。 “兄弟们,保护殿下撤离。”此时不管是宇王府侍卫,还是蔺王府侍卫,尽皆的前仆后继的从长乐门开辟一条血路出来,护卫着他们的王撤离。 “你们都给本宫死!”正处于三角混战中的云尧靖,瞥见城墙处的战火时,满腔悲愤的杀向周王和商华龙威二人,尽快脱离战场支援云尧竣。 “真他妈是个疯子!”商华龙威被云尧靖一剑劈退之后,感受胸前那触目惊心的剑伤,有些窝火的看向周王艰难的顶着云尧靖的攻击,突然心里有些发怵,略微胆怯的退后几步,寻找着猎杀云尧靖的机会。 战争并不是一个人的绝境,但是把一个人的希望给掐断的时候,那么这个将会爆发出的杀伤力比绝境中的还要强。希望的破灭,这个人就算活在人世间,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游荡着,甚至活的还不如牲畜。 “谭岳,那他妈的混蛋,什么事什么时候做你不知道吗!?”周王何尝不知云尧靖为何突然这么生猛,在艰难的抵挡的空隙间向着长乐门骂去。 “呵呵,周王。还亏你是藩王!”谭岳闻声目视着处于下风的周王,不懈的说道:“你真当老夫和你是一路人吗?错,不是!老夫可不会跟你这弑父的畜生是一路人。”谭岳略微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太妥善:“老夫只不过是谋朝篡位的权臣罢了!” “你竟然把本王当成了你的马前卒?”失去了商华龙威的牵制,周王本就一人艰难的抵挡云尧靖的疯狂,再被谭岳这一戏耍,顿时一股气血翻涌,喋血三尺。 “商华家主,如今你已报仇雪恨,是否可以兑现之前的承诺了。”周王气血翻涌的瞬间,近乎疯癫的云尧靖一剑划过其咽喉,周王也在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缓缓气绝,但他的目光,也正好注视着云尧靖胸口的长剑。 “丞相说笑了,孤也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商华龙威一直盘旋在云尧靖二人拼杀的四周,好不容易瞅准云尧靖一剑划破周王咽喉那一空挡,毫不犹豫的咬牙提剑从背后刺进云尧靖的胸口。 “三弟!今后就靠你了,别忘了父皇的嘱托。”在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刻,云尧靖背着长乐门,远远的大喝一声后便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 “难道商华家主也想与本相争一争这天禄的头把交椅?”谭岳脸色阴郁,声音低沉。 “二哥!”云尧竣闻声满目创伤看着跪王的云尧靖,含恨无奈的下达命令:“撤!不惜一切代价撤离天禄城!” “这本来就属于我商华家的。”商华龙威拖着重伤的身躯,眯眼望着谭岳。 “大锐的好儿郎们,为陛下、太子报仇,为宇王殿下争取更多的时间,杀光这些叛乱者。”待大将军容肃胜洲斩尽沿途叛乱者抵挡长乐门时:锐眀章帝,太子云尧靖尽皆殒命,而大锐丞相不但没有清缴叛乱者,反而还在拦截云尧竣的撤离。 “杀!杀!杀!!”容肃铁骑的阵阵喊杀声冲破云霄。 谭岳闻声远眺,缓缓抬起右手,一个“放”的动作,满天箭雨由长乐门城墙上朝着容肃胜洲飞来,顿时,惨叫声、哀嚎声在长乐门长空盘旋,久久不能消散。 “大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可以说,此时的谭岳光凭借着左卫营的1万将士,就可以轻松的湮灭这些奋战了许多的容肃铁骑。但又想到后续的事还真离不开容肃胜洲的威望,也很是无奈的劝解道:“陛下,太子双双薨逝俞乱军之中,本相无奈也只能挑起这千金重任,还望大将军能够体谅本相的心情。” 诡异的是,除了长乐门口拦截云尧竣的左卫营将士还在拼杀之外,其余各方在箭雨过后尽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地注视容肃胜洲的选择。 “先放宇王他们离开!”容肃胜洲环视一圈长乐门前的阵营,紧了紧握刀的手。 “本相要是不呢?”谭岳眉头微皱,深沉的道。 “丞相要是不得话,本将就算身死道消,也要将诸位埋葬在这天禄城。”随即举刀问向身后犹存的容肃铁骑:“儿郎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谭岳目视着长乐门内各大势力,又看了一眼还在负隅顽抗的云尧竣众人。双手在衣绣里紧握:30年的蛰伏,若放任他们离开,今后恐祸患无穷;若不放他们离开,那么30年的努力,顷刻间也将化为泡影。容肃胜洲啊容肃胜洲,你可真是让本相又爱又恨啊…… 一盏茶的功夫,谭岳缓缓抬头注视着容肃胜洲那肃杀的面容:“放他们离开!”一瞬间,拦截云尧竣的左卫营如同潮水般退去,一条庄康大道就出现在了云尧竣脚下。 “宇王,这是老臣最后一次帮你,若下次再见,老臣定当斩你于刀下!”容肃胜洲仍旧那副肃杀的面容,与云尧竣做着最后的告别。 “走!”云尧竣从容肃胜洲的眼神里看见了些许苦楚,但却又没看出什么,带着孤寂的落寞感缓缓向长乐门外撤去。 “大将军,你说的本相已经做到了,现在该你了。”谭岳望着云尧郡渐行渐远的身影,无比幽愤。但为了那第一把交椅,希冀的看向容肃胜洲。 “除了商华家族之外,其余战国余孽本将帮你解决。”说着就看向了以山川家为代表的战国遗脉。 “你……”谭岳没想到容肃胜洲还阴他一手,气的他竟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哈哈哈,谭岳,没想到吧,总有一天你也被当枪使了。”商华龙威本以为会就这么无奈的了事,却没想到容肃胜洲还给了他一个惊喜:“大将军,谢了,事成之后孤必重谢。” 容肃胜洲闻言,只是嫌弃的扫视了商华龙威一眼。而这一眼也令得本是重伤的商华龙威一阵汗颜。 “就算没有大将军,你觉得本相收拾不了你。”谭岳虽然没有容肃胜洲那么强悍,但是对付一个身负重伤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吗?”商华龙威有些吃惊的微微一笑,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枚天辛令。 “天族天辛太子的天辛令!”谭岳本是很镇定,当看清商华龙威手中的天辛令时,神色骤然巨变:“难道你想开始种族之战吗?”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商华龙威不知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向自己靠来,仍势在必得的自傲道:“只要孤拿回属于孤的东西,那么种族之战是不存在的。毕竟孤跟……” “啊……”话还没说完,话还没说完,商华龙威持天辛令的手臂就被容肃胜洲挑断,狠狠的扫视各方势力:“我人族之事,何来外族插手,若有下次,本将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蠢货!”暗中一声细微的暗骂声一瞬而逝。 第5章 天华棋盘,谁主沉浮(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容肃胜洲收枪注视着暗中,喃喃道:“丞相,本相说的对吧?” “大将军说的是。”谭岳有些谄媚的应和着,眼神却阴狠的望向商华龙威:“商华家主,你若是靠权谋和武力拿回属于你商华家的东西,本相能理解。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跟外族有勾结,毕竟我人族内部的纷争还轮不到他族参与的!!” 天华大陆九族共存,时常相互也是有着摩擦。但是相互掺和其内政这是天华大陆上各族都忌讳。想想一千多年前,因玄族而引起的天华种族之战,使得在场各方势力尽皆胆寒。 “谭丞相,至于今日天族参与之事,只属于商华龙威个人的意愿,与我等并无关联。”战国遗脉话事人景阳家家主景阳孟获似乎回忆起什么可怕之事。 “你们……”商华龙威感觉自己有种被卖了的感觉,怒视景阳孟获半天也没骂出个所以然。 “你们战国遗脉这么多年来,早就沆瀣一体。你是觉得本相好骗吗?”谭岳闻声瞥了瞥并未放下兵器的战国众遗脉。 “那丞相要如何才能相信!?”景阳孟获眉头紧皱,有些阴翳的一边注视着商华龙威,一边注视着谭岳。 “交出你们各家族的兵权,统一听从本相的号令。”此时的谭岳,仗着容肃胜洲,胸有成竹的说道。 “大将军你是何意?”山川锐心思敏捷,瞬间就思虑到了谭岳的底气何在。 容肃胜洲闻声内敛气息,扫视一眼众势力:“你们之间如何抉择,本将一概不过问。但只有一个要求:厚葬陛下和太子,严禁他族参与我人族之事!” “真是个老狐狸!!”谭岳闻言心中暗骂一声。 “商华龙威,你是不是该给我等一个交代:为什么勾结天族天辛太子?”景阳孟获闻言眼神一亮,率先“质问”起商华龙威。 商华龙威强忍着伤势欲要反驳,却发现景阳孟获那隐晦的眼神:“是我商华家过错。孤宣布我商华家退出,不再争夺那个位子。”旋即在商华家族人的搀扶下,缓缓从长乐门离开天禄城。 “你商华家若敢在十年之内有任何动向,本将定会覆灭你商华家的根基。”容肃胜洲背对着长乐门,寒声厉色道。同时也在点醒在场众势力另一件事。 “丞相,既然天族之事与我等无关。那么丞相你准备好了吗?”景阳孟获眼神微眯轻笑:“这天禄城中的那把交椅,向来都是有能者居之,想必丞相也会搏一搏吧?” “且慢……”谭岳万万没有想到容肃胜洲在云尧竣安全撤离天禄城之后,就不再插手天禄城的任何事。但为了30年的梦想,又不得不一边低头,一边暗自谋划着今后之事。其实也正如谭岳所想:到了目前这一步,云尧皇氏已无再缘天禄帝位,容肃胜洲索性还不如使时局越乱越好,以此为后续谋求机会。 “额……”景阳孟获止步,有些好奇的想看谭岳会说些什么:“丞相有何高见呢。” “高见谈不上,只是……”谭岳一边盘算着一边意有所指。 “只是什么?”景阳孟获潜意识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只是你们若真成功的话。这天禄帝位你们中间虽有能坐稳。”谭岳扫视众战国遗脉微微一笑:“敢问诸位家主:绯慕、左、梁、宋、上官五家家主又身处何方呢?” 此话一出,景阳、山川、胡、何、阮、龙华六家家主分别左看看右看看,寻匿着五家的身影。 “可恶!!”山川锐没有寻觅到五家家主的身影,碎了一口。也不怪他们这么久没有察觉到五家的踪迹。 谭岳扫视着几家战国遗脉家主那愤恨的面容,无所谓的言语道:“就算诸位把本相拉下来,得到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难道你们会共同执掌,共协这天禄权柄?” 战国诸家遗脉分别从各个方向进攻天禄城,就算最后都汇聚着长乐门,由于乱战,也不可能关注对方的动向,因此也造就了战国遗脉当下这种不上不下的局势。不过六家的悄然消失,也使他们本就坚固的联盟在渐渐地有所松动起来。 景阳孟获瞥了一眼有些浮动的几家家主,似乎觉得很是可笑:“丞相,真不愧是纵横庙堂30年的老狐狸啊,这挑动人心的法子确实是令在下望尘莫及。”随后话锋一转,一股凌冽的气息笼罩全场:“我们几家再怎么心不齐,但是面对你这个共同的敌人,我相信几位家主也是很乐得一起联盟先对付你。” “景阳家主说的不错,你谭岳只不过一权臣,有何等能耐与我等抗衡。”山川锐率先反应过来:“诸位,我们先同景阳家主一起拿下谭岳,最后这天禄城的至高位就全凭各自本事。” “没错!!”其余几家战国遗脉家主在山川锐的话语中,也瞬间理清了思路,纷纷同景阳孟获暂时站在一条战线上。 “愚不可及!”谭岳看着这一幕,嗤之以鼻的冷笑道:“说你们是战国遗脉贵胄呢,还真是;但能做出这种类似炮灰的抉择,本相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认错祖宗了。” 景阳孟获青筋直跳,因为他知道:谭岳已经看出了他们目的,为了延续战国景阳家的荣耀,也不得不做出违心的允诺:“拿下天禄职高权位后,我景阳家愿与诸位共治这天禄江山!!” 容肃胜洲一边收敛着锐眀章帝等人的尸骸,一边留意着长乐门前各势力的变化。有些惆怅的坐在锐眀章帝的遗骸旁,望着雪夜下的天禄夜空:历史的车轮驰行在时间的轨道上,书写着一卷卷浓重的色彩。为这神幻般的世界留下一笔笔厚重的光华,席卷着世人被迫埋下一层又一层沧桑的史痕。 “天禄花落谁家,本将不会过问。”容肃胜洲缓缓收回目光,平静的看着长乐门前的众势力,有些慵懒的说道:“至于后面之事,那么就请天禄帝位者下榻寒舍,到时,本将定会同他守好这天禄山河。” “大将军,你这是……”对于容肃胜洲这慵懒之声,景阳孟获可没傻到就相信。 “这么大的一盘棋,你我皆为棋子;至于最终谁主沉浮,登临这大锐留下的至高帝位,就看你们的了……”容肃胜洲轻轻留下数句,就带领着锐眀章帝等人的遗骸和容肃铁骑离开了这纷争的长乐门。 “容肃胜洲……”谭岳默默地注视着其缓缓消失的背影,不知琢磨着些什么。 “谭岳,你怎么抉择?”景阳孟获见容肃胜洲真的离开,心中暗自窃喜,有些狂热的看向谭岳,似乎再说:没有了容肃胜洲的依仗,你那什么跟我斗。俨然忘却了容肃胜洲那隐藏在言语之下的话语。 “蠢货!!”谭岳闻声毫不掩饰的怒骂一声:“你要是觉得容肃胜洲就这么轻易的不参与,那么本相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他这数十来年的风霜历程。” 谭岳这话说的没错,从天禄战乱到现在一过去数个时辰,容肃胜洲貌似从最开始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抗争感。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恐怕也就只有容肃胜洲本人清楚。同样,至于天禄最终的归属,当然也不仅仅只是靠武力就能征服的,毕竟这执棋人才是最关键的存在。 执棋人,是谁? 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也可以不是任何一人! 若成为执棋者,那么就算这世间的帝王,也不过是你手中那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若没成为执棋者,那么就算登临这世间最高的帝位,也不过是执棋者手中把玩的一颗棋子! 容肃胜洲的高明就在于:天禄战乱后最终花落谁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执棋者。虽然不知道谁是这偌大棋盘的执棋人,但从锐眀章帝生前的安排上,也大概猜测到了这执棋人是谁。为此,对于天禄城今后的现状,容肃胜洲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云何,我明白了。”云尧霖欫微微抬了抬他那清秀的眉头,望向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隐龙皇庄:“天赋帝命也罢,还是身负气运也好。终究逃不过冥神的执棋手,唯有突破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成为真正的执棋人,方才能避免祸端的满延。” “我在水中楼等你的到来!”一道清灵的少女声落入云尧霖欫的脑海里。 那本不应该出现在云尧霖欫身上那睿智的一面,此时却真真切切的出现了。感受着百褶裙云何少女那谜一样的余音,似乎明白了些许事物后。缓缓从侍卫的怀中透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隐龙皇庄四周的一草一木。 第6章 隐龙皇庄,明章帝意 云尧霖欫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宇王妃朱襄秀嘉等人的注意,就连怀抱他的侍卫,也只是感觉到世子的身体不再那么虚弱。而正是在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举动下,云尧霖欫默默的吸收着对这世界的认知。 隐龙皇庄: 隐龙皇庄位于天禄城西南方向,距离天禄城西南门25寻的小树林深处。传说锐襄帝晚年因打猎而误入其中,迷失方向。要不是在星辰殿的星象师的指引下。当时所有人都有可能饿死在其中。所以在锐襄帝走出来后,就把这个地方秘密的隐匿起来,然后派人修建了隐龙皇庄,以备不时之需。隐龙皇庄是按八卦格式修建,所以又有一个别称——八卦宫。 “玄殿师。”此时云尧竑已经护送的云尧皇族的家眷先一步来到了小树林。 玄尘烽见没有太子和云尧竣的身影,于是挥手示意:“齐王,邢王两位殿下就陪老臣等一下宇王殿下,其余皇族家眷到庄内暂时休息片刻。”话毕一位书童模样的青年,就来到太子妃和宇王妃面前,微微弯腰,伸手一个“请”的动作。太子妃和宇王妃相视一眼微微点头,跟上了书童的脚步。 云尧竑和云尧竦看着太子妃一行人慢慢消失的小树林里,也默默地和玄尘烽等待着云尧竣。 半个时辰后,寥寥数人出现在了小树林边缘。云尧竑定眼望去,似曾熟悉:“是三皇兄!” 云尧竦和玄尘烽也闻声看向云尧竑的方向,随即快步上前:“宇王殿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浑身鲜血的云尧竣,肩上扛着早已没了气息的云尧翊。又从齐、邢二王口中得知一些信息,瞬间就了然为何没有太子云尧靖的身影。 突然,一声午夜惊雷,狂风暴雨声浇灌着云尧竣等一行人。伴随着风雨声,一个个黑影围绕着云尧竣等人,也渐渐的出现在了小树林里。 “敢问阁下何人?”云尧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将云尧翊的遗体交给玄尘烽,双手矗剑,转身看向自己逃离来的方向。其余人也同时做好了防御。 “宇王殿下,不必惊慌。”伴随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一道身穿黄衣宫裙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宇王殿下,臣女奉我左家家主和绯慕家家主之令而来,有紧急要事相告。”黄衣宫裙女子缓步走近云尧竣,发现其面色冷峻,迎上其目光,不由得后背一凉,赶紧低头。 云尧竣一边深深的看了一眼黄衣女子身后撑伞的女子,一边回忆着之前跟左家和绯慕家家主所商量的事。缓缓道:“都进去再说吧!”转身靠近玄尘烽,低声细语片刻后留下一句话:“云尧竦负责庄园外围的一切安全!”扛起云尧翊的遗体,向隐龙皇庄内走去。 黄衣女子看了一眼撑伞的女子,撑伞女子微微点头同意。于是黄衣宫裙女子留下一部分人协助云尧竦,也跟上了云尧竣的脚步。 玄尘烽看着消失在隐龙皇庄的众人,又看了看这雨夜的小树林,随即也去处理云尧竣交代的事。 隐龙皇庄内院书房,云尧竣随意的坐在桌案旁的椅子上,颔首依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东西。云尧竑,太子妃商华珈荷等诸王府王妃,黄衣宫裙女子以及撑伞之女先后缓缓进入书房,看着云尧竣的动作也默不作声的等待着,宇王妃朱彦秀嘉见状也上前轻轻为云尧竣轻揉着太阳穴。 “玄殿师和邢王回来了没有!”一刻钟后,云尧竣的声音缓缓响起,但是却无任何动作。 “殿下(皇兄),老臣(臣弟)按您的要求,已经布置好了一切。”玄尘烽和云尧竦异口同声道。 云尧竣闻声缓缓睁开的眼眸,微微正坐(同时宇王妃也微微后退,屹立在云尧竣身侧):“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很难夺回天禄。但是为了将来能有几率夺回天禄,本王也跟诸位商量一下未来的对策。”云尧竣话毕后注视着黄衣宫裙女子身后的撑伞女子道:“绯慕家主,在这种时候你来找本王,也不怕其余几家惦记吗?” 黄衣宫裙女子身后的撑伞女子闻言,缓缓脱下外面的黑衣,露出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庞,其一颦一笑也能给人带来极大的杀伤力:“宇王殿下果然好记忆啊,都快过去1年了,没想到还记得妾身。” 一听这话,云尧竣嘴角狠狠一抽,似乎回想起什么:“之前左家主在宇王府营救世子之事,是你暗中安排的吧?” 绯慕懿铃轻轻一笑,有些调皮的说道:“左家主的行事风格殿下应该了解,妾身可是指挥不了。” 云尧竣注视着绯慕懿铃那“调皮”的模样,瞬间也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联。随后正色扫视几人:“蔺王和蔺王妃在长乐门已经薨逝,从简在这隐龙庄皇内找一处风水好的地方,将其合葬。此事由玄殿师你负责!” “老臣遵殿下王旨。”玄尘烽微微一拜领旨道。 “其二:现在天禄城已经彻底乱了。对于接下来的步伐,诸位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云尧竣神色淡然的扫视众人。 “三皇兄,叛军目前还不知道我们的踪迹,臣弟觉得:我们可以偷偷地潜入皇城营救父皇。”云尧竦略思片刻道。 “你难道不知道如今天禄城的状况吗?”云尧竑一听到回皇城营救锐眀章帝和太子,急切道:“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确认父皇和太子的具体位置,估计此时叛军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四皇兄这是不想营救父皇和太子?”云尧竦立刻反驳道。 云尧竑顿时语塞,略思片刻道:“就我们三个王府的护卫,如何去救父皇和太子?” “就算我们现在没有人。难道我们不能先诏令华州,云州的驻军,进京平叛吗?”此时云尧竦也大概明白了云尧竑的意思,厉声反驳道。 ………… 云尧竣默默地听着云尧竑和云尧竦的争论,也不容察觉的注视了云尧竑几次。 “好了!在长乐宫门前,父皇和太子为了给我们拖延逃离的时间,已经薨逝了。”云尧竣悲愤回忆起锐眀章帝和云尧靖的惨状,拍案轻喝道。云尧竑和云尧竦也闻声愣愣的望着云尧竣,半晌回过神来悲痛的听着云尧竣手指轻敲桌案的声音:“玄殿师,父皇生前有交代过你什么?”亲身经历长乐门的纷争之后,云尧竣也似乎明白了锐眀章帝的某些用意。 “启禀殿下:老臣离开天禄前,陛下只交代让老臣带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并无其它交代。”玄尘烽回想起锐眀章帝的交代的话:“不过,陛下当时给了老臣一个锦囊。” 云尧竣接过锦囊,缓缓打开,只见黄色锦布上用朱砂写着几个大字:莫回天禄、远走海域、等待时机、兵锋天禄。 云尧竣眉头紧缩的思索着这十六个字的意思。云尧竑等人看后也沉默的思虑起来。 一刻钟后,一旁的小透明绯慕懿铃打破了宁静:“殿下,妾大概猜到了陛下的用意了。”绯慕懿铃在寻找云尧竣的途中,已接到了另一个消息。 云尧竣闻言缓缓抬头,平静的看着绯慕懿铃,缓缓道:“那你给本王说说,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绯慕懿铃微微一个万福礼,随后款款到来:“妾身在寻找殿下的途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大将军府世子容肃烈,带领着龙影卫和将军府禁卫共1万5千人,从另一条官道一路向南强行军;其中,沿途一路的王侯贵胄也在其强征中。顺从者,则举家随世子一路南行;逆行者,则就地处决。”绯慕懿铃缓缓上前指着桌案上的地图:“容肃世子是在夜幕降临那一刻离开天禄的,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了。” 云尧竣顺着绯慕懿铃的纤纤玉手看向地图上的地名:云州商庸郡。 “他沿途强征到那一爵的王侯?”云尧竣盯着商庸郡这个地名,不由得一边思索其从天禄到商庸郡的沿途中有哪些王侯;一边思索着容肃烈为何在天禄混乱前一个时辰带人离开天禄,是否是奉皇命行事? “据妾所得到的的消息:最低强征的爵位是侯爵。”绯慕懿铃回想起之前得到的密报。 “侯爵!”云尧竣闻声盯着地图,盘算着从天禄到云州商庸郡侯爵以上的贵胄。又结合“莫回天禄、远走海域、等待时机、兵锋天禄”的十六字遗诏。然后眼前一亮,道:“我知道父皇的意思了!” “皇兄,敢问父皇是何之意?”云尧竦正琢磨着绯慕懿铃的话语,思索着容肃烈离开天禄的意思。突然听到云尧竣的声音,赶紧追问道。 “都围过来吧。”云尧竣抬头环视了几人一下,招了招手:“首先:那十六个字,是父皇想让我们远走海域。那么这海域在哪里?就在这里!!”云尧竣用手指了指地图上东南角那处朦胧之地:“其二:绯慕家主已经说了,容肃烈带着1万5千人马一路南下,强征沿途侯爵以上的贵胄,这又说明什么?”云尧竣忽然看着云尧竑和云尧竦二人问道。 “意思是:世子的目标也是这朦胧之地?”云尧竑略思片刻反问道。 “不错。”云尧竣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尧竑道:“容肃烈先行一步,本王觉得是父皇的意思。强征侯爵以上的贵胄,只是为了到达这里后可以有能用的人。”云尧竣盯着地图上那满是迷雾的朦胧之地,继而思索着将目光转向东陆云州后,郑重道:“那么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就应该是这里!” 第7章 昕皇狩猎,皇启瀛渊(一) 云州舞阳郡!! 云尧竣不等众人的回应,心中就已快速想到了相应的对策:“既然父皇的意思让我等去这里,那我们就遵从父皇的旨意:莫回天禄、远走海域、等待时机、兵锋天禄。” “是,吾等谨遵皇兄指令”云尧竦闻言低沉的应道。 “玄殿师。”云尧竣望了望天禄城方向,沉重的叹息道:“父皇和太子的遗体就麻烦玄殿师多多费点心,帮本王接回隐龙皇庄。” “殿下请放心,老臣定不辱使命!” ………… 云尧竣望着躁动的几人,冷肃的厉声道:“父皇生前密令本王带领你们延续云尧皇氏,那么今后一切事物皆以本王的王令为准。” 云尧竣深深看了一眼云尧竑后,正声说道:“至于接下来该如何进行,一切听从本王王令。”经过在这隐龙皇庄的几个时辰,以及绯慕懿铃带来的信息。云尧竣既认清了当下的一个实情;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以目前云尧皇族的力量,强夺天禄无疑是增加徒劳,所以得做长久考虑。但是,也得必须树立一个准则,否则就真的连兵锋天禄的机会都没有了。 云尧竣沉默片刻之后,缓缓道出自己的策略: “一:遵循父皇旨意,齐王、邢王,你二人与本王一起护送皇族血脉,寅时三刻乔装离开隐龙皇庄,三日之内到达舞阳郡与容肃烈会和;二:玄尘烽殿师,只能麻烦您老继续留守隐龙皇庄,一方面就麻烦您老照顾蔺王和蔺王妃庙祠;再则就帮本王留意天禄城的一切动向,但是不能私自行动,等本王回归;三:绯慕家主,本王就麻烦你和左家家主继续‘隐匿’在天禄皇城;帮本王随时留意陛下的消息,以及其它重要信息。” 云尧竣一口气说完自己的三步策略后,就平静的看着众人。 “老臣谨遵殿下王令。”沉静片刻之后,玄尘烽首先打破宁静。随后起身去处理自己的事。因为他知道:寅时三刻之前,他必须德把蔺王夫妇俩的庙祠供奉起来。 “臣弟(臣弟)谨遵王令!”待玄尘烽离开书房后,云尧竑和云尧竦也跪领王令后,也随即离开书房去准备。与其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众王妃。但是云尧竑临走时嘴角的一抹狐疑却正好被云尧竣捕捉到。 “绯慕家主,你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见绯慕懿铃久久没有言语,云尧竣微微叹息道。面对着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绯慕懿铃,云尧竣有时候还真没办法跟她计较什么。因为要不是自己当年为了云尧皇族的稳定,说不定现在的宇王妃就是她了。 绯慕懿铃看了一眼云尧竣身旁的宇王妃,缓缓道:“要让妾身帮你传递天禄城的信息可以。但是你得答应妾身两个条件!” 云尧竣闻言深深注视着绯慕懿铃良久,无奈的叹息道:“什么条件?” 闻言绯慕懿铃莞尔一笑,还不由得瞟了一眼一旁的宇王妃来表明云尧竣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而宇王妃面对这挑衅的目光,也只是微微一笑:毕竟在她和云尧竣成婚之前,就已经知道云尧竣和绯慕懿铃之间的事情,所以也很期盼绯慕懿铃嫁进宇王府。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却也无可奈何。 绯慕懿铃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黄衣宫裙女子道:“这位是左家的世女,年芳18;下一任家主,左家主拜托妾身带来:一是表明她左家的立场;二是让她今后跟在你身边。” “臣女左清澜,拜见宇王殿下。”绯慕懿铃说完,推了推黄衣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齐王妃左清漂是臣女宗姐。” 云尧竣平静的听着左清澜的话语,似乎也大概知道了左家出了点问题。随后看向绯慕懿铃,语气平和道:“那第二个条件呢?” 云尧竣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这第二条件”已经让她知道云尧竣同意了,随即道:“第二个条件是:妾绯慕家和左家商量,由妾绯慕家世女绯慕洛楠带领两家总共十人,会在寅时三刻之前抵达这里,到时会和殿下一起离开。” 云尧竣深深看了看绯慕懿铃,再一次无奈的叹息点头:她或许明白左家是在下赌注;但是绯慕家无非是在走钢丝。 “王妃,你也看看孩子吧。记得在寅时三刻前准备好一切。”随后默默的走出书房,一边漫步在隐龙皇庄内的花园里;一边遥望着天禄城那冲天而起的点点星火。 寅时三刻,隐龙皇庄书房: 云尧竑,云尧竦等一众云尧皇族的嫡系,以及及时赶到的绯慕洛楠等人都汇聚在了书房外的院落。 云尧竣扫视众人,以确保无一人落下。继而对着玄尘烽和绯慕懿铃道:“这天禄皇宫的事就拜托二位了!”深深一鞠躬。旋即带着众人从暗道离开,直奔云州舞阳郡。 玄尘烽看着云尧竣等人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喃喃道:“陛下,希望你的心血没有白费……”随即又望向天禄皇城的方向。 绯慕懿铃听着玄尘烽喃喃话语,一边若有所思;一边也望向天禄皇城方向:“玄殿师,以后这八卦宫就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就派人知会我。”话毕,纵身一跃,旋即也消失在了隐龙皇庄的黑暗中。 玄尘烽闻声一边看着消失在黑夜的绯慕懿铃,一边正咀嚼着他这话的意思的时候,突然发现在绯慕懿铃离开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个黑影就已隐没在这隐龙皇庄内外。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老夫也得做一些准备了。”随即离开了书房院落。 天禄皇宫正泰殿: 正泰殿位于天禄皇宫中心轴,坐北朝南,离皇城南门宣武门1寻。是锐朝历朝历代参政议政,朝会的中心枢纽。 大昕皇统元年(朔望4588年)九月初十辰时,伴随着正泰殿的新一天早朝的开始,文武百官也陆陆续续进入大殿。但细心的大臣就会发现,今日上早朝的人员已经出现了很多生面孔。就连之前从未出现在正泰殿的战国十一家家主,今日也出现在了朝堂上。顿时顿感不妙,揣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大殿。 辰时一刻,伴随着朝廷官员已全部进入正泰殿内,正泰殿的大门也就缓缓被殿前军尉给关上,顿时一股阴云笼罩在所有官员头顶。 “皇上驾到……”随着早朝太监的一句话。谭岳面色红润的在百官的山呼声中缓缓走到龙椅前坐下:“众爱卿平身!” 百官闻声缓缓起身,但是其中几个官员感觉这皇帝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缓缓抬头看向龙椅上正座之人。不由得震惊起来。 “谭岳,你是想造反吗?”脾气火爆的谏臣南宫直见龙椅上坐着的人是谭岳,立即反问道。 谭岳微微一笑,略微解释道:“昨晚叛军攻入天禄,先帝在临终前已传位于朕。所以何谈篡位一说?”再怎么说还是得给百官一个交代的。 南宫直闻言气笑道:“就算昨晚陛下遇害,继位的也应该是太子。怎么可能是你?”南宫直又扫视一眼大殿前排的人:“他们是谁?宇王等五位殿下又身处何处?”南宫直直视着谭岳质问道。 “太子和五位殿下也随先帝一起葬身于长乐门前。”谭岳次子谭松替谭岳解围道。 “谭将军,不对,下官昨晚在混乱中看见宇王等几位殿下已经离开天禄了。”吏部尚书商渠天和也随即质问道:“既然宇王等人还在世,那我们就应该先迎回宇王,而不是丞相你这种窃国行为。”突然眼神犀利的看向龙椅上的谭岳。 ………… 谭岳一边听着南宫直和商渠天和犀利的话语,一边扫视着朝代上众官员的一举一动,就算一点轻微的破绽,都恨不得能看出来。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他知道云尧竣等人还活着,但是要怎么才能稳住自己的皇位,怎么才能压下百官的声音。 突然,眼前一亮,立即对身边的太监道:“去把容肃大将军请到殿前来。” “南宫直,商渠天和,”谭岳看着这二人,眼神不由得狠辣起来:“你们既然说宇王还活着,那么请拿出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那么也就别怪朕不念往日同朝之情了!” “谭岳,就算如你所说,那么陛下的遗诏你有吗?”南宫直刚正不阿的硬刚道。 “对,就算太子和五位殿下有什么意外。陛下也肯定会有所安排的。”商渠天和附和南宫直道:“还请丞相出示先帝遗诏!” 谭岳注视着南宫直二人一副刚正不阿的表情,缓缓道:“遗诏已经在长乐门大战中损毁了。” “损毁?”南宫直不由冷哼道:“谭岳,这种借口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只不过是想掩饰你篡位的遮羞布吗?可笑至极。” 第8章 昕皇狩猎,皇启瀛渊(二) “来人,把这二人给朕拖出去斩了!”旋即殿前侍卫就堵住南宫直二人的嘴,分别架着离开了正泰殿。谭岳深知自己篡位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让这二人继续说下去,那么自己这20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谭岳,你个乱成贼子,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南宫直和商渠天和二人被殿前侍卫一边架着拖离正泰殿,一边谩骂着谭岳。不过随着殿前侍卫的手起刀落,南宫直和商渠天和二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启禀陛下,南宫直和商渠天和二人已于殿前斩首。”殿前侍卫上前禀报道,随即默默退到一边。 谭岳扫视众人,随即带着威严的话语道:“朕也是遵循先帝遗愿,临危受命。若诸位真的要违背先帝的遗愿,那么殿外二人还等着诸位呢。”谭岳深知遗旨对于这帮文臣是多么的死板,略思片刻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一种折中的方法,并恩威并施的震慑朝臣,只希望能尽快稳固朝廷。 “既然先帝令朕接手大锐天下,那么朕就要对的起先帝。”在众朝臣被短暂威慑住后,谭岳立即威严道:“现在天下即将混乱,朕希望诸位能摒弃前嫌,一起辅佐新朝的兴旺。那么接下来朕先宣布几件事。”谭岳深知昨晚天禄城暴乱是瞒不住所有的人,虽然得到了帝位,但还是有些许不稳,所以也得尽快做出一系列应对的措施。 谭岳手指轻敲龙椅扶手,一边注视着众朝臣,一边思虑着: “先帝,太子及其几位殿下已薨逝于昨晚的天禄暴乱中,朕不得不临危受命遵循先帝的遗旨继位。”谭岳缅怀的缓缓从龙椅上起身:“礼部即刻按照皇帝的规格主持先帝及诸位殿下的国葬事宜,并奉先帝及诸位殿下的灵位于太庙;另昭告天下:朕谭岳继承先帝遗愿,立国大昕,征讨八荒,安境抚民,护我人族万年基业。” 谭岳来回反复缓步于高台上:“凡战国十一国嫡系以及先朝诸位臣工,相应恢复其爵位和官位;再则,在此暴乱中,凡为国立功者,皆可按功封赏。”随后就由早朝太监持着依次宣布封赏的官员。 半个时辰后,谭岳看着朝臣说道:“望诸位臣工竭尽全力,让大昕远胜大锐。”谭岳扫视大殿众人,又想起什么:“立即昭告天下,午时一刻之前传出天禄。”语毕,谭岳深深注视容肃胜洲些许。就由早朝太监下达了退朝旨意。 午时一到,在天禄城的八大城门同时打开,一位位身带皇命的信使骑着战马,向原锐朝的统治区域疾驰而去,传达新的诏令。 商王府: 商王:是战国十二国中的一国,在代穆帝灭亡商国后,商国嫡系皇室逃亡到当时的锐国境内,锐宣穆帝因商国为女子执政,故留其嫡系依旧承袭商王之位,但无封地,其王府位落于华州雁翎府商毅县境内,但却被雁翎山隔绝了与云州商庸郡的联系,只剩下一条商旅古道与商庸郡联系。而现任商王就是绯慕家家主绯慕懿铃。 此时,绯慕家家主绯慕懿铃,正坐在主位上,看着手里截获的情报。眉头紧缩的问道:“信使人在何处?” “禀家主,信使已经被关押,他手中的所有信件都已在此。”一身穿黑袍,声音清秀之人回禀道。 “把信使杀了!然后你亲自把这份信息交给宇王。”绯慕懿铃沉思片刻又继续说道:“既然昕皇给了我们领地,那么从即日起,告知商毅县县令:商毅县从今日起,就是我们绯慕家的封地。”绯慕懿铃也再次考虑良久之后,道:“我亲自去一趟县衙吧!”随即消失在了绯慕家的大殿里。 云州舞阳郡郡府: 舞阳郡郡府位于舞阳郡云商崟境内,位于云州中东部,东部与云州流云郡(云州沛国岛)隔流云海峡隔海相望;南部与洛川郡毗邻;西部是云州州府所在地——云锦府;北部和商庸郡之间隔着秀陵郡;由于舞阳郡的位置特殊,处于陆路,水路的交通要道,所以历朝历代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容肃烈经过6个时辰的强行军之后,终于在大昕皇统元年(景康六年)九月初十未时,把舞阳郡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容肃烈站在郡城的北门城楼上,向北遥望着天禄城的方向:独自一人一边等待着云尧竣的到来;一边思考着该怎么为云尧竣做好接下来的准备。 “启禀世子。”龙影卫校尉玉辰忌疾步在容肃烈身后禀告道:“绯慕家派人送来了天禄的消息,但是:必须得宇王殿下亲启。” “绯慕家?”容肃烈慢慢收回思绪:“是奉绯慕家谁的命令?” 玉辰忌:“是奉绯慕家家主绯慕懿铃的命令。” “人在哪?”一听到是绯慕懿铃的命令,容肃烈稍微安心了许多。毕竟绯慕懿铃和云尧竣的点点滴滴,他这位好兄弟可是知道的:“带本世子去见她。” “是!”玉辰忌随即带着容肃烈走向那送信之人所在地。 一盏茶的时间,容肃烈跟着玉辰忌来到了绯慕家送信之人所在的房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本世子乃将军府世子——容肃烈。你是绯慕家什么人?绯慕家家主又跟你是什么关系?” 绯慕家送信之人注视着容肃烈,沉默不语。 约一炷香的时间,容肃烈实在耗不下去,就一边拿出将军府世子令牌和龙影卫的金龙令;一边低沉道:“你最好是别说假话,如果让本世子知道你的话有假,那么你应该清楚将军府的刑罚的。” 绯慕家送信之人牢记绯慕懿铃‘非宇王殿下不得亲启’的话语,无所畏惧的注视着容肃烈:“我叫绯慕煐,是绯慕家家主的贴身暗卫;今早巳时三刻我们截获了一封从天禄皇城传达四海的告示后,家主就立即令我快马加鞭送来舞阳郡。” “绯慕家主应该知道是什么吧?”容肃烈貌似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以他对绯慕懿铃的了解,不是很棘手的事,她是不会传达过来的。 绯慕煐点了点头恳切道:“请容肃世子带奴婢面见宇王殿下。” 看着绯慕煐的举动,容肃烈突然有些好笑道:“你来舞阳郡之前,你家家主没告诉你,宇王殿下没在舞阳郡,这里的一切都由本世子做主。” 绯慕煐看着容肃烈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沉思许久,缓缓道:“家主今早从天禄皇城回来,只说了一句:谭岳篡国自立,国号:大昕!!” 容肃烈闻言立刻精神紧绷,一边转身疾驰离开赶往郡府府衙,一边快速说道:“你在这里安心等待宇王殿下的到来。” 丞相谭岳篡位,建立大昕。这就意味着陛下和太子等人恐怕凶多吉少,甚至于云尧竣目前的处境都很艰难。容肃烈也不想知道更多细节,只想赶紧确保云尧竣的安危以及舞阳郡的稳定。随即也让玉辰忌通知舞阳郡重要官员(七品以上)立即赶往郡府府衙。 郡府府衙,容肃烈端坐在主位,一边看着舞阳郡的布防图,一边思考着对策。而堂下也充满了各级官员对容肃烈不满的声音:毕竟这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容肃烈强硬的手段已经使安逸多年的他们怨声载道,只差一口气联合起来。 容肃烈当然知道他们心中不满,但是非常时期也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容肃寒川,凡私下喧哗着,拖出去‘斩’!” 随着容肃烈的话音落下,顿时数十名容肃将军府的禁卫走进了府衙,立即拖走刚才喧哗之人,向府衙外走去,随即在府衙门口当众斩首。 看着这言令法随的将军府禁卫,舞阳郡一群高官也吓得噤若胆寒,尤其是府衙外的血迹还热乎着。同时心里也对容肃烈升起了一种恐惧的念头来。 容肃烈看着堂下顿时寂静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日,紧急召见诸位来,本将是有几件重要的事情告知诸位。希望诸位定当与本世子同心竭力,共同抵抗外敌。同时你们也不必担心你们的家眷,因为本世子在你们来府衙的路上,就已经安排人保护他们了!”容肃烈为了万无一失,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一边观察到众人的表情,一边给容肃寒川使了一个眼神。容肃寒川也随即默默地退出了府衙。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就开始说正事吧。”容肃烈见没人‘反对’也随即进行下一步。 容肃烈一边轻敲桌案;一边扫视着堂下剩余的众郡府官员:“本世子刚接到密报,天禄发生巨变。为了不影响到舞阳郡的稳定,希望诸位还是好好配合一下。”容肃烈略思片刻还是威逼道:“关键时期采用关键手段,希望诸位别出现差错。若是你们当中有人出现差错,那么府衙外的血迹就有你们中的某一人的!” 第9章 昕皇狩猎,皇启瀛州(三) 些许,容肃烈见堂下官员各自嘀咕着什么,也随即打断道:“天禄发生巨变,接下来我说的,希望诸位铭记于心,别给本世子出现什么差错,否则……”容肃烈阴沉道。 一:郡守韩厥,带领府兵守卫好郡城四门。容肃寒川带领5000将军府禁卫协同郡守韩厥护卫郡城。 二:舞阳郡九崟旗县县令、崟章、旗尹立刻组织各崟旗县的兵马,一个时辰内分别陈兵于秀陵郡交界的姺潼县,那曲崟边境。龙影卫随行800人作为监军。 三:龙影卫抽出200人,10人一组,向北搜寻宇王殿下的行踪。此事玉辰忌你负责。你再带领500龙影卫留作后卫,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四:郡尉领3千龙影卫,立即控制闻溪港,并给你们一天时间,征调舞阳郡内所有船只,集中在闻溪港。 五:郡府郡丞留下协助本世子,按本世子的要求:写《讨伐天禄檄文》。 六:剩余5千5百龙影卫留守郡府,随时支援郡城四门。 容肃烈说完后,就静默的看着众官员的反应。 “谨遵容肃世子的军令。”舞阳郡郡守韩厥,也算是一个久经官场的老人了。虽然不知道天禄皇城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当下这情形,也不得不上容肃烈这条‘贼船’。随即也立马嘱咐到场的七品以上的官员。 容肃烈见众官员离开府衙后,再一次叮嘱玉辰忌,容肃寒川二人后。带着四名侍卫走向了郡府另一块场地——练兵场。 郡府西北角一处20埫空地上,陈列着练兵时用的器械,以及“练兵场”三个大字高高挂起的牌匾。在平时,这里可以随时听见士兵训练时的呐喊声。而此时此处,却显得有些落寂,又有一些雍贵。毕竟这里是容肃烈从天禄到舞阳郡一路强征过来的王公贵胄。至于没来的,早已去九幽黄泉安家了。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随着容肃烈来到了练兵场,顿时所有王侯贵胄也都沉寂了下来。容肃烈缓缓走上练兵场的高台,平静的看着眼前这群纸醉金迷的贵胄。与此同时一名侍卫也呈上一份卷轴,上边清楚的记录着此次强征过来的王侯们的名字,以及各王侯这些年来的所做的任何事。 “敢问世子。你用这种强硬手段把我等聚集这里,是想做什么?”片刻之后,云尧飒打破寂静问道。同时云尧飒认识容肃烈,同样也清楚龙影卫的职责:“若世子不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本王决不罢休。”云尧飒的父亲是锐眀章帝的长兄,由于早亡,所以皇位只能传给他的叔叔。但是,在大锐众多藩王里,除了锐明章帝的子嗣外,也就云尧飒跟锐眀章帝的关系很近。所以在面对龙影卫一系列的强硬手段,并没有反抗。只是心中疑问重重。 容肃烈的名字和身份,在整个大锐还是众所周知。但是其本人,确是没有几人见过,就连王侯也很少有人见过其本人。因此在听到有人呼自己“世子”的时候,便好奇的缓缓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萧王?你怎么也在这其中?”按理说云尧飒的封地不在容肃烈行军的途中,他出现在这里也还真是令容肃烈有些意外。然而云尧飒却懒得搭理他。 容肃烈一看云尧飒这古怪脾气上来,不由得尴尬一笑。赶紧让侍卫单独把云尧飒领到军帐中。 “这一切都是你的命令?”云尧飒到达军帐中后开门见山问道。 容肃烈一边为云尧飒上茶,一边微微点了点表示承认:“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封地并不在本世子行军路上。” “为什么?”犹豫片刻云尧飒又解释道:“昨晚本王正好在蔡王府做客,谁知还遇到这种情况。” “昨夜天禄暴乱,丞相谭岳篡位自立,改国号:大昕。陛下与太子等诸位殿下也下落不明。”容肃烈把自己所了解的信息,以及自己的猜测告知云尧飒。但是跟云尧竣相关的事却没有告知。毕竟云尧飒也是就差一点登临帝位的人。同时心中也快速思考起来如何拿捏云尧飒。 “那其它几位殿下呢?”云尧飒快速分析这容肃烈这句话的信息。 容肃烈:“下落不明,龙影卫也正在搜寻!” 云尧飒:“那你把我们这些人集中起来干嘛?” 容肃烈:“这是陛下的旨意!” ………… 二人就这样打太极聊了半个时辰后,容肃烈直接切入正题:“现在天禄局势恶劣,几位殿下也不知所踪。本世子希望萧王殿下能和外面的诸位殿下,公爷,侯爷,好好说说。我们得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做准备。” 云尧飒端着茶杯不由得沉思起来容肃烈的话语。 容肃烈也不着急,看着云尧飒有些疑虑的面容,也一边品着茶,一边略微的攻击一下云尧飒那多疑的内心。 整整一刻钟的时间,云尧飒艰难的打败了自己那多疑的内心,缓缓放下茶杯,拱手问道:“那么敢问世子,既然现在的状况已经这样,我们该如何准备,以此来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容肃烈品了一口茶,一边缓缓放下茶杯,一边略微轻笑道:“敢问萧王殿下,如今天禄巨变,陛下和太子下落不明。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集结大军,杀回天禄,营救陛下和太子。”云尧飒如实地说道。但其实却想趁乱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 闻言容肃烈轻轻摇头:“那又敢问萧王殿下,你能调遣整个云州的所有驻守军队吗?”面对有勇无谋的云尧飒,容肃烈心中也稍微安心一点。毕竟这云尧飒一脉,也是一个潜在的大威胁。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云尧飒一听这话顿时尴尬的嘿嘿一笑:“世子说笑了,本王要是有这能力,估计皇叔早就让我进京了。”锐朝,所有藩王只有禁卫3司,无对地方的实际管理权(包括军权),只有协助地方官员共同商议的权利。 容肃烈微微一笑,抬头望了望军帐外那一众王侯贵胄:“外面这些人,要是都能像萧王殿下您这么想该多好呀。” “陛下是想让他们……”云尧飒结合容肃烈强征的这些王侯贵胄的封地来看,再结合舞阳郡的地理位置,似乎明白了什么:“世子是想让本王去说服他们?” 容肃烈微微摇了摇头,又随即点了点。慢慢的品起了茶。 看着容肃烈的动作,不由的沉思片刻:“那若是他们不同意呢?” 容肃烈缓缓放下茶杯,眼角犀利道:“杀!!!”随后也拿出了金龙令在手中把玩。 云尧飒注视着容肃烈手中的“金龙令”,他知道这意味什么。在经过又一次的内心抉择后,一边向帐外走去,一边说道:“本王去说服他们。但世子你,希望事后也得他们一个合理解释。” “萧王殿下就跟他们说,本世子也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望他们海涵。”容肃烈看着云尧飒远去的背影,就知道这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要按照自己的方向推进,那就没什么问题。至于云尧飒……随即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派人去一趟萧王府,把萧王府及其嫡系人员全都带过了。但得记住:不能让萧王知道。另外,也时刻注意萧王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可疑之处,随时向本世子禀告。” 云尧飒离开军帐,来到练兵场后,略思片刻就跟众王侯贵胄忽悠起来了。 容肃烈品着茶,有意无意的看着军帐外的情景;一边思索着云尧竣等人现在的位置在哪?一边思索着现在天禄城中的状况: 绯慕家主应该见过宇王殿下,殿下身边也应该有绯慕家的人。绯慕家是以情报系统起家的,他们的情报网甚至遍布天华大陆九大种族。所以这一块应该不用担心,只有等殿下到了就知道。 容肃烈回忆了绯慕家的历史和其家主绯慕懿铃与云尧竣的事,不由得也安心一些。可是,自己却迟迟没有得到云尧竣的消息,也不免有些烦躁:“你留在这里给本世子盯紧萧王,有什么事立刻通报。”对着一侍卫嘱咐道。随后返回府衙处理其它事情。 而此时,云尧竣一众人马,才走到商庸郡那仪县境内了一处隐秘的山坳里。其县南部隔商津县与秀陵郡相邻。 第10章 昕皇狩猎,皇启瀛渊(四) 两日(大昕皇统元年九月十三日)后辰时,一则消息震惊了整个舞阳郡郡府。 “什么!为什么现在才禀告?”容肃烈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跪着的郡守韩厥,容肃寒川等人,怒不可恕的拍案而起。 “玉辰忌现在在什么位置?”原来负责搜寻云尧竣等人的小队里面,有3个小队在不知什么情况下竟然全部失踪。而龙影卫校尉玉辰忌知道这件事后,在没有禀告容肃烈的前提下,就亲率200人赶赴事发之地。但是不巧的是,在玉辰忌离开一炷香的时间,探子来报昕廷大军已经进入云州秀陵郡,还有一天时间就能抵达姺潼县,那曲崟边境。 “秀陵郡南流旗鬼柳山,此山地处南流旗中南部,距离姺潼县边境50寻。”郡守韩厥跪拜着禀告。 容肃烈闻言,赶紧让侍卫拿出地图,找到鬼柳山的所在地,快速的分析道: 一:封锁姺潼谷地北谷口通道,禁止一切由北而来的人进入姺潼县;让姺潼县令全权负责,若有纰漏,提头来见。另外也让那曲崟崟章封锁三江渡口。 二:刘毅章(将军府四大家将之一),你携本世子世子令赶赴射阳郡浔阳崟调遣3万容肃铁骑,在明日日落前赶赴姺潼县,那曲崟一线。接替地方军布防姺潼谷地(1万)和三江渡口(2万)。抵达后你就留守三江渡口。本世子会亲自赶赴姺潼谷地。 三:容肃寒川接替本世子负责郡城防守。郡守韩厥盯紧练兵场的一众贵胄。 容肃烈根据地图上的地址,也在根据玉辰忌出发快4个时辰来推算,也预 感到云尧竣就在鬼柳山,随即也迅速分析布下三条将令。随后看向堂下众人: “若再出现此等差错,定斩不饶!”旋即也走出府衙。 鬼柳山: 地处秀陵郡南流旗中南部,其山势陡峭,适合易守难攻之地;鬼柳山四周 河流交错,由北向南进入舞阳郡姺潼县,由高高低低的邱陵将其环抱,素有南 流邱陵之名,南流旗也是因此而命名。 戌时三刻,玉辰忌已经带领200龙影卫趁着夜色潜行到离鬼柳山1寻之距的江流山(鬼柳山东南)潜伏着。而在离他不远处的东北邬流山(离江流山1.5寻;离鬼柳山正东1寻之地)山坳处,云尧竣正好撞见了已经死去多时的龙影卫将士的遗体。 “邢王,立刻警戒四周。”云尧竣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势:“齐王和本王一起厚葬这些龙影卫的将士。”从隐龙皇庄出来,在这两天的逃亡中,云尧竣已经完全掌握了话语权。但是云尧竑的小心思却也越来越根深蒂固。 约摸半个时辰,云尧竣和云尧竑安葬好29名龙影卫的后,再一次打量起了这邬流山的地势,顿时感觉到莫名的心慌:“齐王、邢王,你们俩带领宇王府,齐王府禁卫护送众家眷一路南下,赶紧赶往舞阳郡郡境,本王相信容肃烈在舞阳郡会有安排的。本王带领邢王府府禁卫断后。” “是,皇兄。”二人领命后立刻布置下去,随之也陆续传来刀剑的“铮铮”之音。 而在另一边的江流山上,玉辰忌正收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有将近200人从鬼柳山下来,奔赴我们这一带而来,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抵达这里。 “100人跟我过去,剩下的随时准备支援以及注意鬼柳山的举动,”玉辰忌之所以在得到消息后在没有禀告容肃烈的前提下,就带领龙影卫赶来这边,是因为他担心云尧竣也在这一带,就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可是等到了这里后,这里的地势让他感到一些绝望。 玉辰忌在行进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就突然碰到一群人护送着女眷孩童迎面而来。看他们穿着朴素,不由得心生疑虑:“你们是什么人?”随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又眺望他们身后奋勇杀敌的几人。 “我们是绯慕家的人。”绯慕洛楠观察到云尧竑想说什么,立刻打断道,同时也打量着玉辰忌:“敢问将军有何吩咐?” 玉辰忌打量着绯慕洛楠那镇定自若的面容,也渐渐想起两天前那绯慕家送信之人后,又从容肃烈那里得知些许,暗叹绯慕家的女子真的不一般:“宇家之人可在?” “没有宇家人,只有齐家人。”云尧竑有些不悦道,也缓缓拔出佩剑。 “还望将军海涵,我大哥脾气比较冲,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绯慕洛楠赶紧阻止云尧竑,又看了看身后的战斗,赶紧好言化解道:“还请将军看着我们这些女流孩童的份上,让出一条生路。来日定当感谢。” 玉辰忌没见过云尧竑,但也能从云尧竑身上感受到那股来自皇室独有的气息,然后又望向他们身后的战场,顿时了然于心。随即又极其隐晦的一个动作,隐藏在山林间的龙影卫将士瞬间奔向了那处战场:“不急,等后面结束了再说。” 绯慕洛楠一听到这话,再好的脾气顿时也上来,立即随手夺过云尧竑的佩剑,指向玉辰忌:“将军若执意要这样的话,那我绯慕家就算是天涯海角都会追杀你。”同时,一旁的左清澜也缓缓右手紧扣腰间。 几乎同一时间,就在云尧竣等人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众龙影卫突然杀出,杀的追杀者立刻乱了阵脚,仓猝的抵挡着龙影卫的攻杀。云尧竣也因此 得到喘息。 “拜见宇王殿下!”趁乱一龙影卫校官跪拜道。瞬间一股封王之前的点点滴滴涌入云尧竣的脑海。 看着眼前龙影卫的校官,云尧竣又看向突然降临的军士:“带本王去见你们校尉。”云尧竣也来不及多想,毕竟众皇室家眷还在,得把他们护送到安全地带才行。 玉辰忌一边搜寻这云尧竣的身影,也一边留意着绯慕洛楠和左清澜的动作。但是许久都没有等到玉辰忌的一句话,绯慕洛楠对着左清澜使了个眼色,左清澜微微颔首。 “住手!”就在左清澜刚要动手之时,云尧竣及时赶到。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云尧竣才真正上意识到了左家的一些手段,真的很恐怖。而玉辰忌,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是龙影卫校尉玉辰忌,你们二人不得无礼。” “是,殿下。”二女应道,就安静的护卫着众皇子。 “拜见宇王殿下!”玉辰忌见到云尧竣单膝跪拜道。 “有什么事稍后再说。你先安排人护送她们赶往舞阳郡。”云尧竣指了指一众皇室女眷和皇子。 “是!”玉辰忌立即让隐藏在后方的100名龙影卫赶过来,随即令他们护送太子妃,宇王妃等人赶赴姺潼谷地。 “云尧竑留下。”云尧竣再一次叮嘱绯慕洛楠和左清澜二人道:“你们保护好众皇子,若遇到不可为之事,就带着世子独自逃离。”看着众家眷跟着100龙影卫向舞阳郡撤离。云尧竣这几天焦虑的心情不由的轻松了一下。不过旋即阴冷的目光看向鬼柳山。 “启禀校尉,有一人被我们生擒。”一校官解决掉追杀云尧竣的所有人后禀告道。 “带上来!”玉辰忌道。 云尧竣看着带上来的人,观察些许问道:“你们是哪一方势力。”云尧竣虽然明白天禄暴乱后,会出现一些势力趁火打劫;但是目前却还不知道天禄现状。毕竟这几天他一路走荒无人烟之地护送众人难逃,却单单在这邱陵之地遭受到了大规模的追杀。 “哪一方势利?”被捉之人不由得可笑道:“说你是王,但是以你这获取信息的能力,还真难恭维啊。” 云尧竣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玉辰忌。玉辰忌也随即把自己仅知道的告知了云尧竣,并且还告知绯慕家的人也还在郡府等着。 “这么说来你是丞相谭岳派来的了?”云尧竣在知道原大锐丞相篡位后,不由得杀意凛然。 “是大昕皇帝!!”被捉之人有些恼怒的嚣张道:“我皇那可是天选之人。岂是你们这种人可以相比的?” “那29名将士也是你杀的?”云尧竣不由得想起之前埋葬的29名将士。 “是又怎样?” “齐王,去鬼柳山屠光他们所有人!!”云尧竣突然冷声命令道:“若山上有一人活着,你提头来见。” 云尧竑不语,默默的向鬼柳山走去。一旁的玉辰忌看了一眼云尧竣,迅速也低头不语,就在一旁矗立着,等待着其命令。 被捉之人一听到云尧竣要屠山,立即恐吓道:“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大昕皇帝已经派出10万大军南下,还有一天时间就会到达舞阳郡。” “今天谁来了都救不到你。”云尧竣不在乎10万大军,因为在云州舞阳郡和云锦府,他还有一些安排:“玉辰忌,将他在龙影卫29名将士坟塚前凌迟三千刀,来告诫他们在天之灵。我龙影卫将士的血仇,就得用血来偿还!”云尧竣漠然的望向天禄城方向,“大昕皇帝”四字也缠绕在脑海中挣脱不下。 玉辰忌不由得打个冷颤;但又感觉到暖心,这也让在众的龙影卫将士感觉到了:宇王殿下,还是当年的那个龙影卫总指挥使。从而也让他们找到归属感了,这是他们在容肃烈身上感受不到的。 当然云尧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悲愤的举动,竟然不知不觉又让他凝聚出了当年在龙影卫卫司都没有的一股力量,这也为以后复国留下了一笔不可或缺的基石。 龙影卫的执行力还是很迅速的,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就从远处龙影卫将士的坟塚之地传来阵阵哀嚎求饶之声。 第11章 昕皇狩猎,皇启瀛渊(五) 云尧竣和玉辰忌会合之地在邬流山和江流山之间一处略高于两山的高山,云尧竣独自登上这座山的高顶,眺望着众多山脉层峦叠嶂的交错着,彰显着云州大地的巍峨。 半个时辰后,玉辰忌来到云尧竣身后:“殿下,已经处理好了。” 又半时辰后,云尧竑满身是血的回来了:“三皇兄,已经处理好了,鬼柳山,总共130人,全被皇弟屠杀殆尽。其中还有一位是谭岳的亲侄子——谭蛟。” “一个人两个时辰屠灭130人,可以了。”转身看向满身鲜血,还有几处刀伤的云尧竑,又不由得暗意道:“四弟,以前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本王先不管,但自从六弟在天禄城门薨逝后,本王始终感觉到我云尧皇族的危机才刚刚开始,为此本王希望你把那点小心思最好磨灭掉。”随即又看了看一旁的玉辰忌,玉辰忌点头离开。 闻言云尧竑那原本的高傲也不由得低落下来,在一旁默默的矗立着。 自从这次逃离天禄,云尧竣也渐渐的发现了云尧竑心中的那一抹想趁乱而起的希望后,恰巧借此机遇好好敲打敲打;至于云尧竦,等到了舞阳郡再说。 “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片刻之后云尧竣叹息一声宽慰道。 又半个时辰后(次日寅时),玉辰忌再一次回到了高台。 “此地也算得上我人族的宝地,也算的上本王自封王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此山就叫:云中山。鬼柳山就更名:龙影山吧。”云尧竣看着眼前大好山川,规划道:“玉辰忌,回舞阳郡途中,标记好到这边的路线!” 玉辰忌拱手领命。约莫一刻钟,就带领着剩下的龙影卫保护着云尧竣和云尧竑赶赴姺潼谷地。 申时,容肃烈在快马加鞭赶到姺潼县姺潼谷地防线后,经过一夜的周密安排后,次日辰时站在姺潼谷地关口遥望着北方:“玉辰忌还没有消息吗?” “禀世子,还没有……”侍卫话还没说完,关口守将就突然警示道:“警戒!!正北有一队人马向关口驶来。人数:200左右。” 容肃烈闻声向关口守将说的方向望去:只见这一群人中,四周护卫的像军士,中间的则大多数是女人和孩童。心中不由的警惕起来。毕竟自谭岳篡国登基到现在,也快过去3天了。云尧竣带领皇室家眷撤离天禄的事也应该被之所知晓。难免也会被其利用来征讨还没有掌控的郡县。毕竟在一天前,容肃烈就收到了云州三川郡就是被昕高帝谭岳利用这一方法(假扮云尧竣等人逃离)给攻破了。 “备战,没有本世子的将令,谁都不许放箭!”守关将士也听到容肃烈的将令后,也迅速做起了防备的准备。 “太子妃,王妃!前方还有1.5寻就快到姺潼谷地了。但是却有大量士兵驻守要道。我们是否更换路线进入姺潼谷地?”绯慕洛楠从一宇王府禁卫的探子口中得到姺潼谷地的情况后,询问着太子妃和宇王妃的意见。 太子妃和宇王妃一边快速的向姺潼谷地行进,一边同时闻声看向姺潼谷地。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整装待备的军士驻守着姺潼谷地的谷口。两人对视一眼,太子妃当即道:“全都停止前进!!” “玉辰校尉说:过了前方姺潼谷口,就进入姺潼谷地了。那里有他们的驻军。”宇王妃回忆起在云中山玉辰忌对云尧竣说的话。也随即观察周围的山势:“如果绕行的话,就需要翻过周边的山岭,反而更不安全。” “如果姺潼谷地有容肃将军的驻军的话,那么姺潼谷口也有可能是容肃将军安排的。”太子妃沉思片刻后说道。 “将军,他们停下来了。” 姺潼谷口守军将领见宇王妃一行人停下了后,对着容肃烈说道。容肃烈也注视着太子妃一行人,但不确认对方的身份,也不敢轻举妄动。 绯慕洛楠一直观察着姺潼谷口的守军,但注意到有一人,身穿华服独立高台,身后站立着几名身穿将军服的将军,不由得猜测道:“或许前方姺潼谷口守军正由容肃将军坐镇。而那身穿华服之人就可能是容肃将军。” 太子妃,宇王妃闻言也看向了了姺潼谷口,确实那身穿华服之人身后。站立着几位身穿将军服的人。宇王妃也不由得谨慎道:“万一那人是假的呢?专门来迷惑我们的呢?” “问一下龙影卫吧。”太子妃也稳妥的说道。 “拜见太子妃,宇王妃,诸位王妃。”很快一名龙影卫的将士就来到太子妃等人身前:“今早玉辰校尉带领我们离开时,谷口只有些许守卫,但此时谷口有这么多军士,卑职也不清楚。请诸位王妃责罚。”然后拱手低头单膝跪地。 “把你们龙影卫的将旗挂起来。”绯慕洛楠听到龙影卫将士的话语,思索道。 宇王妃也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起来吧,按她说的做。把龙影卫的将旗挂起来。” “你叫十几名将士跟你一起,扛着龙影卫的将旗,同我先去探路。”一旁的左清澜突然说道:“王妃,太子妃,你们后我等200步距离跟上就可。”旋即又和绯慕洛楠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对于绯慕洛楠和左清澜二女,经过这近三天的相处,也几乎了解了她们二人秉性,也不会在意她们的什么无礼之举,当然宇王妃也是锐朝众王妃中风评最好的。 一刻钟,左清澜就带领着十几名龙影卫的将士,扛着“黄金龙影”的将旗,先于宇王妃众人向着姺潼谷口走去。同时,右手也时刻紧贴腰间佩刀。而绯慕洛楠则带领宇王府禁卫护卫着一众皇子皇女,后200步紧跟着左清澜等人,绯慕洛楠也亲自保护着宇王府世子——云尧霖欫。 “戒备!!”一直注视着宇王妃一行人的姺潼谷口守将,在看见左清澜等人行进距离姺潼谷口1寻的距离时,立即下令戒备道。谷口将士也旋即拉满弓,就等着“放箭”的命令。 “谁让你下的命令?”容肃烈转头冷冽道:“你没看见那是龙影卫的将旗吗?”容肃烈从左清澜挂起龙影卫将旗的时候,就已经注视到了,但由于开始距离太远,不能确认是否是龙影卫的将旗。 “全员放下弓箭,开关口!!”容肃烈冷眼注视两下,就走下了高台,向着姺潼谷口外驰骋而去。同时那下令的将军,此时也被容肃烈的侍卫扣押起来了。 “是容肃将军。”扛着将旗和左清澜探路的十几名龙影卫将士,看着奔驰而来的容肃烈,也紧张了起来。但当靠近时,不由而同的单膝跪拜道:“拜见容肃将军。” “在下大将军府世子——容肃烈。敢问宇王殿下在否?”容肃烈和前行的左清澜碰到之后,首先就开口自报家门。毕竟龙影卫的将旗可以让他相信,龙影卫护送的这些女眷孩童绝对跟云尧竣有关。就是不确定云尧竣是否安全。 左清澜听到“容肃烈”三个字后,也并未放松警惕,反而右手紧扣腰间佩剑目视容肃烈反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大将军府世子——容肃烈。” 容肃烈闻言不由得郁闷起来,眼前这女子怎么和前两天绯慕家的那女子面对自己一样。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不值钱了。但也还是拿出了大将军府的世子令和龙影卫的金龙令来证明自己。 左清澜左手接过世子令和金龙令确认起来,一刻钟后,确认无误后还给了容肃烈,这也才松开了一直按在腰间佩刀上的右手:“吾左家左清澜。这后面是诸位王妃以及诸位皇子皇女。至于宇王殿下,则和玉辰校尉在其后断后。” 玉辰忌找到云尧竣,容肃烈闻言也放心下来,也随即看向左清澜身后渐渐停下来的宇王妃众人后,道:“先带本世子去见一下宇王妃。” 左清澜点头带着容肃烈折返向宇王妃走去。同一时间,由容肃烈的另一侍卫带领着姺潼谷口的守军出关,由两边散开,将宇王妃,容肃烈等人围在中间,组成一道人墙护卫着其安全。 “太子妃,诸位王妃,总算等到你们来了。”容肃烈却只向宇王妃拱手拜道。 宇王妃微微回礼:“容肃将军辛苦了,不必多礼。” 容肃烈环视宇王妃一众人,除了诸王妃和孩童,就剩下齐王府和宇王府一部分禁卫:“请诸位王妃先到姺潼谷地军营暂居。”然后微微抬手,姺潼谷口出来的兵士就保护着宇王妃一众人撤回到姺潼谷口,但却单独留下云尧竦。宇王妃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容肃烈,最终还是默默地进入姺潼谷地。 容肃烈看着没入姺潼谷口的宇王妃等人,这才对了留下来的云尧竦说道:“邢王殿下,你这次还算没让你皇兄失望。但是,希望这之后你也保持这样,如果本世子发现你有一丁点马脚,不用你皇兄,本世子也会替他先扫除障碍。”对于锐朝这几位殿下的情况,容肃烈身为大将军府世子,还是了如指掌的;此外,现在锐眀章帝和太子也凶多吉少,再加上锐眀章帝的旨意。因此在云尧竣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云尧竦进行一番敲打还是有必要的。 云尧竦脸色铁青,但经过这几天的逃离,他也发现:以前那个外表温和的皇兄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雷厉风行和果断,这也让他明白已经不是从前面对的那个三皇兄了。所以这几天中,他也渐渐的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压下了,不由得承诺道:“世子放心吧,如今我们面对这一变故,如果再内讧的话,那么我们目前做的这些都将付之东流。孰轻孰重本王心中还是有数的。” 容肃烈笑了笑:“本世子说的是今后任何时刻!” 云尧竦本以为自己的这种说法,可以把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瞒过去。却不知容肃烈反手将他一军,久久无语。 些许时间,容肃烈瞟了瞟身旁沉默不语的云尧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望邢王殿下慎重考虑考虑本世子今天对你说过的话,以免今后遗恨千古啊。” 第12章 昕皇狩猎,皇启瀛渊(六) 午时一刻(大昕皇统元年九月十四日),云尧竣,云尧竑,玉辰忌等人经过4个时辰的急行军,终于到了姺潼谷地的谷口。 “殿下,你终于到了。真是让我久等啊。”在姺潼谷口外等候3个时辰的容肃烈,见云尧竣到来,悬着的心也随即放了下来:“殿下,我们先到姺潼谷地军营再说吧。” 云尧竣望着姺潼谷地谷口的关隘,又回头向北望向天禄城方向,心中暗道:“舞阳郡,目前必须的掌控在自己手里。”随即也跟随容肃烈向姺潼谷地军营走去。 姺潼谷地,中军营帐: “容肃兄,这几天辛苦你了。父皇当初安排你提前离开天禄来舞阳,是有什么安排吗?”云尧竣问出了当下最想知道的问题。 “殿下客气了。舞阳郡现在面对的最严峻的问题就是昕廷大军。”容肃烈也抛出了当下最严峻的问题。同时也拿出了当初锐眀章帝交给他的地图,然后指着朱红色标记的地方:“陛下让我转告你,撤离到这里。” 云尧竣看着朱红色标记的地方——东南海域朦胧之地!! “看来父皇早已预计到了当下的劫难。”云尧竣看着地图上朱红色标记的朦胧之地,与三天前在隐龙皇庄推测的帝意不谋而合:“看来这舞阳郡还得必须暂时掌握在我们手里!” 既然要控制舞阳郡,那么就必须在前往舞阳郡之前,就得把舞阳郡内的隐患全部铲除。云尧竣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容肃烈:“舞阳郡现在怎么是什么情况?” 容肃烈组织了一下语言:“目前最严峻的问题是姺潼那曲一线,来自天禄的昕廷大军。据探子来报:人数最少10万。在下也强制动员舞阳郡各级官员,把兵力都调集到了姺潼那曲一线;另外,在下又从射阳郡调来3万容肃铁骑防守姺潼那曲一线……” “北方10万昕廷大军?这是什么势力?”云尧竣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还是由绯慕家的人给殿下您解释吧!”容肃烈在赶赴姺潼谷地时,也顺带把绯慕煐带上了,就怕万一云尧竣到了,询问天禄情况,自己却不知道。 “煐姐,你怎么在这?”就在绯慕洛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尧竣那疑惑的目光时,见一黑衣女子走进了军帐。 “参见少主!”绯慕煐闻声看向说话之人,拜见道:“属下奉家主之令来舞阳郡给宇王殿下传递一个消息,结果宇王殿下不在,却被他扣留了3天。”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容肃烈。 “我们也是今天才到舞阳郡,这位是宇王殿下。”绯慕洛楠知道自己家的规矩,那是言行令止。同时能让家主亲自命令传达的消息,肯定也非常重要。随即也微微抬手示意了身旁的云尧竣。 绯慕煐单膝跪地拜道:“拜见宇王殿下!” 云尧竣正疑惑容肃烈叫来的人为什么是绯慕家的人之时,绯慕洛楠附在耳旁轻轻几句话点明:我们这几天在深山里逃亡,外界变化怎样却不知道,但是,这个信息可是三天前的消息:“绯慕家主让你给本王传达什么信息?” 绯慕煐一边陈述着3天前天禄皇城的事,一边拿出一份信封,缓缓递给云尧竣。 云尧竣一边听着绯慕煐的陈述;一边打开看着信封内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靖康罹难,帝崩于天禄护国之战;大厦将倾,朕临危受命于天,遵循先帝遗愿,继承大统;以国礼厚葬先帝,愿天下百姓与朕默哀。 在此次天禄护国之战中,凡为国立功者,无论其是何出生,皆可按功封赏。新朝刚立,百废待兴,为了我人族的安定,朕望天下百姓牢记先帝之功德,与朕一同横扫八荒,镇压所有来犯之地,开创我人族万年昌盛。 “岂有此理!你谭岳篡位也就罢了,竟然还让父皇他……”在听到父兄的惨死后,云尧竣勃然大怒。顿时整个军帐充满了愤怒的杀气,帐外的士兵都不由惶恐的望向中军营帐;也让绯慕煐这种暗卫都感觉到冰冷的寒意。容肃烈也是第一次见到云尧竣这么大的怒气,不由得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云尧竣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冷静下来后不由得冷冽道:“昕廷大军?本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容肃烈接过信件看了后,不由得气晕过去,但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这谭岳蛰伏30年,没想不到还有这么狠的算计。”旋即也让军帐中的左右(包括绯慕煐)退了下去。 “殿下,我相信我父亲不会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沉思些许后,容肃烈还是有些希冀的看向云尧竣。 “容肃兄,本王了解容肃大将军的为人。这其中或许也有着父皇和容肃大将军的苦肉计。”云尧竣也宽慰道:“只是没想到谭岳这老东西竟然使出这么一招,让大将军来剿灭我等,这是把大将军往历史的耻辱柱上钉啊。” 容肃烈感激的看了一眼云尧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昕廷大军还有多久达到姺潼那曲一线?”云尧竣片刻之后调整好心态,询问着敌军的进程。 “据探子来报,大概今日酉时抵达到那曲崟边境。”容肃烈也旋即收起心中的幽愤。 云尧竣随即看着舞阳郡的郡县地图,轻敲桌案思索着方案。此时军帐中除了绯慕洛楠和左清澜二女时不时的在云尧竣耳边提几句建议外,再无一人说话。就连容肃烈也选择了闭嘴。 不过绯慕家和左家安排在云尧竣身边的这两位继承人,给出的一些建议也确实得到了云尧竣的认可,云尧竣也不由得对她俩的评价上升。 半个时辰过后,云尧竣就当下舞阳郡的现状,再结合容肃烈之前的部署,重新规划了一下战略部署:“本王的这份战略部署,大方向就是:在我们离开舞阳,前往东南海域瀛州之前的部署。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我们离开舞阳前,必须的把舞阳郡暂时掌控在我们手中。7天内必须的落实下去。”云尧竣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舞阳郡的地图部署起来: “刘毅章卿将负责沿舞阳郡郡境构建多重防御体系,务必给本王争取2个月的时间;以此,郡府负责测查进入舞阳郡的人员,尤其是近一个月之内的人员;再则:玉辰忌负责安排一批龙影卫的将士,秘密赶赴闻溪港,赶到闻溪港后,立刻封锁港口,并迅速控制沿海一带,探明其和澜海的相关地理概况;最后, 凡舞阳郡内侯爵以上的贵胄,全部强征,反抗者一律就地解决。” “另外,关于此次昕廷大军的清剿,姺潼县这边隐患已经被本王解决掉了,常规战略驻守就可以,集中在那曲崟,此战本王会亲临。”云尧竣看着一一传递看战略部署几人道:“此战略部署诸位觉得有需要调整的,等打完这一仗可以更改。同时,此战也关乎着我们今后的部署,望诸君共勉之。” 闻言军帐中的容肃烈,玉辰忌,云尧竑,云尧竦等以及此次负责姺潼谷地防御的姺潼县县令等人,一一单膝承诺道。 云尧竣沉思片刻后,对着身旁的绯慕洛楠轻声说道:“你让绯慕煐带着这个东西去一趟云锦府,帮本王给他邀传递一个信息。”绯慕洛楠点头接过云尧竣手中的东西,退出了军帐。 一炷香的时间。众人看完后,相互交流一下觉得没有问题,容肃烈说道: “殿下,基本上没问题。” “安排龙影卫护送王妃众人到舞阳郡府,关于内政部分,由她亲自传达给郡守;其它部分的部署,现在就可以安排下去。”云尧竣闻言点头道:“另外,也要告知韩郡守,船舶这一块让他给本王盯紧,若有纰漏,提头来见!” 云尧竣似乎感觉还有些不妥,又让云尧竑把齐王印玺交给绯慕洛楠,并嘱咐道:“若遇棘手之事,就用王印和金龙令。”也就从这一刻起,云尧竑也在潜移默化的跟着云尧竣的指令行事,再也生不起那个心思。毕竟王印他不得不交。 “容肃兄,姺潼谷地的防御你这边就在麻烦一下。申时四刻我们一起连夜赶往三江渡口。对于这次的战役,具体的我们到了三江渡口再按实际情况而定。”随后云尧竣又对诸将深深一拜:“就拜托诸位齐心协力了!!” “末将领命!”军帐中诸将异口同声回复道。旋即各自有序退出军帐。 “云尧竑,云尧竦,你二人随本王一起去祭拜一下父皇和两位皇兄。”云尧竣留下了云尧竑和云尧竦二人,仅带领几名王府禁卫前往姺潼谷地的一座邱陵走去,向北遥望天禄方向,默默的拜祭着…… 第13章 三江渡口,隔江对峙(一) 云尧竣默默的向北望着天禄城的方向,回忆着小时候兄长和父皇对自己的关爱,心中不由得隐隐作痛:父皇,太子哥,你们放心,总有一天,儿臣定会指剑天禄,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让那些乱臣贼子得到应有的报应。然后深深跪拜三鞠躬。 “殿下,申时三刻已到。”左清澜在云尧竣身后轻声提醒道。 云尧竣闻声缓缓起身:“清澜,让容肃烈准备几套素蒿孝服。在达到三江渡口前准备好就行。”云尧竑,云尧竦闻声也默默的低头不语。无论他们兄弟间有怎样的算计,但面对国破家亡的处境,二人还是选择了站在云尧竣身后。至于其它的,就等以后再说吧。 申时四刻,除了留守姺潼谷地的守军,容肃烈已经集结好了大军(大部分为嫡系),等待着云尧竣的命令。 “出发!”云尧竣看着整装待发的众将士,沉声下令道。旋即,云尧竑和玉辰忌就带领着将士先行出发,向着那曲崟的三江渡口行军。 “洛楠,到了郡守府,一切可自主行事,保护好王妃和孩子们。”三天的逃亡的经历,也让云尧竣对绯慕洛楠二人更加信任,同时也把仅剩的宇王府禁卫都交给了绯慕洛楠,自己则只带着左清澜:“如是遇到不可为之事,一切以孩子为重。”绯慕洛楠听着这沉重的嘱托,郑重点头承诺。 宇王妃想跟云尧竣说几句注意安全的话,但看着走近的龙影卫(龙影山一行中)的将士,欲言又止的注视云尧竣。云尧竣对上宇王妃那温柔的眼神后,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让龙影卫的将士护卫着众王府家眷返回郡府。 看着宇王妃渐行渐远身后,云尧竣冷不丁的道:“韩县令,姺潼谷地是舞阳郡的西北门户,如若丢失,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姺潼县县令韩辽,是舞阳郡守韩厥亲侄子。因此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即叩拜承诺道:“殿下放心,微臣定当守好姺潼谷地,若有闪失,属下以死谢罪。” 云尧竣默然的看着韩辽的举动后,就和容肃烈跟上了大军的脚步。 让云尧竣不知道的是:姺潼县令韩辽看着云尧竣等人消失的背影,不由的松了口气。要不是因为他和郡守有这一层关系,估计早就身首异处。因为几天前在郡府,若不是自己的伯父韩厥求情,他早就被容肃烈当众斩首。而如今的云尧竣,也更让他胆战心惊。不由得甩了甩头,立即去认真完成云尧竣交代的驻守任务,随即也一系列的命令传递到了县丞,县尉手中。此时此刻,姺潼县的政府机制也在无形中疯狂的运转起来,防御着西北门户。 三江渡口: 由清流江自西向东横穿那曲崟中东北部,并和自西南而来的丹霞江,自西北而来的云泉江,在那曲崟东北部交汇,然后经过主流清流江注入澜海。而那曲崟东北部三江交汇处,经历数千年的变化,也形成了广阔的冲击平原,因此也造就了云州的一个富裕之地——三江平原。甚至为了方便两岸交流,当地的百姓也在三江交汇处修建诸多渡口。因此此地也就得名于——三江渡口。 然而。这本是富饶之地的三江平原,却在几天前发生了巨大变化:为了防止北方大军南下,容肃烈把那曲崟境内的清流江作为了防御前线,尤其是把三江渡口作为防御的重中之重,那曲崟崟章容肃信(容肃家旁系)在得到这一指令后,也立即命人向南迁徙三江渡口两岸的百姓,以至于目前三江渡口南岸全是守军,而北岸却显得十分落籍。 酉时一刻,三江渡口北岸渐渐响起了马蹄声…… “刘将军,估计这应该不只十万大军吧。”些许时间,已经带着2万容肃铁骑赶到的刘毅章和那曲崟崟章容肃信来到三江南岸边,望向北岸的昕廷大军。容肃信不由得说道。 “怎么?怕了?”刘毅章瞟了一眼容肃信后望向北岸。 容肃信一听这话,也不生气,微微笑道:“本官虽然只是容肃家的旁系,但是容肃家的职责还没有忘记。至于刘将军,身为容肃家的家将,可要记得自己的职责啊。” 刘毅章看了看渐渐落下黑幕的天空,没有接容肃信的话:“派出斥候,趁着夜色渡过清流江刺探一下对边的底细;南岸也再增加些防御!” “本官立马安排!”容肃信和刘毅章也算是老相识了,有时候相互调侃对方几句也是司空见惯了。但对于正事,二人还算是有默契的。 “世子来信,明日午时前,宇王殿下会亲临三江渡口。”待容肃信安排完后回到南岸边,刘毅章把刚刚容肃烈加急送过来消息告知容肃信:“世子让我们按兵不动,随时关注北岸的变化,做好防御,以防备北岸偷袭;一切等宇王殿下到了再行事。” “宇王殿下找到了?”容肃信闻言看向刘毅章。毕竟北上寻找云尧竣众人的龙影卫小队(那曲崟北上的10只小队)还没有回来,有些不相信。 刘毅章点了点,一边把容肃烈传来的信件递给容肃信,一边说道:“昨日,姺潼县那边有2只龙影卫的小队失踪,玉辰校尉带着200龙影卫出姺潼谷地北上,本想寻回失踪的龙影卫将士,没想到意外的遇到了南下逃离的宇王殿下众人……”刘毅章也把午时在姺潼谷地见到云尧竣的事,以及听到的事告知了容肃信。 容肃信一边看着信件,一边听着刘毅章的话语,也无奈的苦笑道:“看来这三江渡口将会成为一座荒芜炼狱啊……”毕竟经过这么几天,容肃烈再怎么控制传播,像容肃信这样的地方低层官员也能从其它地方了解到当下东陆的情况。 “今晚我们也多留意留意北岸的情况,以防对方随时奇袭我们。”刘毅章作为容肃家四大家将之一,对于云尧竣和容肃烈的处事方式还是比较清楚:“一切等宇王殿下和世子到了再说。” 容肃信闻言点了点头,也分别和刘毅章各自忙去。至于北岸,则由容肃铁骑中的几名骁骑尉在夜色下盯着。 三江渡口北岸: 戌时一刻,几乎在刘毅章二人离开三江渡口南岸时,北岸的一处高地的中军帐里:秦王谭柯(昕高帝谭岳三子),魏王谭崇(昕高帝谭岳之弟),护国公(原锐朝大将军)容肃胜洲,和原战国十一国中的川国王族山川承祚,陕国王族龙华传军二人,以及一些重要将领都汇集在这里商讨对策。 斜靠坐在主帅位置上的秦王谭柯,看了看中军帐中的诸位将领,笑呵呵的开口道:“如今已经到达舞阳郡境内,各位有什么建议?”秦王谭柯,表面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气概,不像是带兵打仗的人。但是若是被他表面所迷惑,那么你就离死亡不远了。 “此地已属于舞阳郡之境,但是前方的三江渡口已经被云尧余孽重兵把守。如果要想顺利渡过三江渡口,要么沿清流江上游绕路南下;要么就从三江渡口强渡到清流江南岸。”魏王谭崇一边给出众人两个南下的方案,一边时不时的瞟几眼容肃胜洲。 山川承祚略思片刻道:“虽然我们有十万大军,但是今日傍晚吾留意了一下南岸的布防,若是我们强渡三江渡口的话,估计我们也得损失惨重;尤其是我们还没有渡江的船。所以吾建议还是从清流江的上游绕路。” 龙华传军紧接着反驳道:“吾傍晚也观察了一下三江交汇处,有一条横跨三江的木桥,中间勾连着三江交汇的冲击岛屿江心岛,因此建议走三江渡口强渡;若是走清流江上游绕路的话:虽然清流江上游防御很少,但是全是邱陵,山路崎岖,要是我们这么十万人行走在这样的山地间的话,不仅会让我们行军速度加慢,也会让我们失去进攻舞阳郡府的最佳时机。毕竟从三江渡口南岸的布防来看,我们如果晚几日到达舞阳郡府的话,说不定我们就会失去这次剿灭云尧余孽的先机。” ………… 中军帐中众人都七嘴八舌的发表着各自的观点。 “咳咳!”半个时辰后,魏王谭崇“咳”了两声,打断了中军帐中众人的谈论,微笑着看向一旁默默无闻的容肃胜洲:“护国公,本王接到密报,三江渡口南岸负责设防的是你容肃家的人,而且主事之将也是你容肃家四大家将之一的刘毅章,并且容肃铁骑也在其中。”魏王这一句话瞬间把容肃胜洲推到了风尖上。毕竟作为前朝(锐朝)总览军政的大将军,还真没有人相信他是真心的归降。尤其是作为篡国后新朝(昕朝)的谭氏皇族之人,就更没有人相信容肃胜洲是真心的归降昕朝。 中军帐中也不由的齐齐看向容肃胜洲,就连主帅秦王谭柯,也不由得微微坐正身子,他也想看看这容肃胜洲又会有怎样的说法。 第14章 三江渡口,隔江对峙(二) 容肃胜洲本想当个透明人糊弄糊弄就过去,没想到魏王谭崇这个老狐狸竟然当众点名自己。在面对中军帐中数十道目光时,容肃胜洲也随即淡然微微一笑,对着主帅位置上的秦王谭柯说道: “秦王殿下,清流江南岸有没有我容肃家的人老臣不知道。但是既然老臣我归附你们后,就已经交出了兵权,就连老夫容肃家直系的容肃铁骑的虎符也都交给了陛下(昕高帝谭岳)。若是像魏王说的那样,清流江南岸有容肃铁骑的身影,那么老夫也没有办法,毕竟虎符老夫已经交出。”但昕高帝以及谭氏皇族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容肃铁骑除了虎符之外,就只有容肃胜洲和世子容肃烈能够指挥。 秦王谭柯闻言看了眼皇叔魏王谭崇,沉思片刻后说道:“但据本王所知:护国公你家的世子——容肃烈,貌似在那晚暴乱中就逃离了天禄,南下云州。说不定此时清流江对岸正是容肃世子本人在驻防呢。希望护国公也给我们解释一下。容肃世子究竟是死还是生?” “秦王殿下,此事之前在正泰殿,陛下已经做出了判断。”容肃胜洲流着泪说道:“老夫都一把年纪了我容易吗?我儿死于混乱之中,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报仇都不知道找谁;你们现在又拿我儿之事来挤兑老夫,老夫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就作势拔出身边一将军的佩剑:“与其这样,老夫还不如下去陪我儿,这样我们父子俩就能够团聚了。”当初容肃胜洲找了一具和容肃烈身形相似的尸体,对昕高帝说容肃烈已经死于混乱中。 就在容肃胜洲准备抹脖子时,魏王谭崇迅速夺过佩剑,陪笑道:“护国公别冲动,是本王和秦王鲁莽了。千万别跟本王俩计较。”随即给主帅位上的秦王谭柯使了一个眼神。秦王谭柯也立刻会意道:“护国公,是晚辈鲁莽了,这里给您道歉,还望别跟晚辈计较。” 南下云州之前,昕高帝也还特意叮嘱过秦王谭柯:容肃胜洲可以给他施压,但是却不能杀了他,毕竟,如果容肃胜洲真的死了,那么天下接着又会大乱。毕竟朝堂上有很多人都跟容肃烈的关系非同寻常,只能一步一步的蚕食。 容肃胜洲看着秦王谭柯和魏王谭崇二人的双簧,心中不由的冷笑,但是表面上却风言风语道:“你们俩到底什么意思,老夫我不在乎骂名的跟你们来征讨舞阳,本想获得一些功绩来洗净自己身上的“污垢”,但是却遭到你们的猜忌;这样也罢,老夫想下去陪我儿,你们又为什么拦着老夫。你们这是想让老夫生不如死吗?”最后甚至指着魏王谭崇和秦王谭柯的鼻尖怨骂道。 “护国公息怒,是在下不对。”魏王谭崇心里都要骂娘,但是放低身段赔礼道:“秦王年龄小,说话不分轻重,还望护国公谅解。不过这次南征,陛下也希望护国公您遇到熟人了,也帮忙劝解一下,陛下也很想冰释前嫌,开一盛世王朝。”魏王谭崇一边道歉,又一边引诱利用着。 容肃胜洲捂着胸口缓缓坐下,暗探总算糊弄过去了,没想到最后“熟人”二字又把他摆了一道,不由得推脱道:“老夫身上还有伤呢,可上不了战场杀敌。况且老夫还处于伤子之痛当中,不宜见血光。” 魏王谭崇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还是平和的说道:“护国公不用担心,不让您上阵杀敌,只是想让护国公代表陛下跟南岸谈判谈判。若是遇到‘熟人’,正好也可以劝他投降我们,这样也可以使我们节省大量时间进攻舞阳郡府。” 容肃胜洲继续佯装捂着胸口痛苦摇头拒绝。 “老匹夫,你就别装了,魏王殿下让你去谈判那是给你台阶下,你可别不识好歹。”龙华传军看着容肃烈这做作的样子,不由得跳出来。 “你行你去!”龙华传军顿时哑口无言。容肃胜洲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边思索的心中的计划,觉得也不能一直做着透明人,还是得做些什么:“秦王殿下,老臣可以代表谈判,但是老臣希望谈判地点选在江心岛上,这是老臣最后的让步。” 秦王谭柯看着魏王谭崇点头,些许过后道:“可以,那么就让山川承祚和龙华传军二人,明日午时陪您一起走一趟。这样本王也放心护国公的安全。” 午夜,云尧竣和容肃烈带着约2万的将士连夜赶到三江渡口后,正在中军帐了解着三江渡口现状时,一只箭羽从中军帐正门直插云尧竣身前的桌案上,可谓离云尧竣只有一尺之距。不过,也就一瞬间功夫,第二支箭羽又从中军帐左方破帐而入,直插帐内的柱子上。 “抓刺客,保护宇王。”玉辰忌立即召集龙影卫将中军营帐团团包围。 “莫追,玉辰忌,容肃寒川你们俩带人常规巡视即可,半个时辰后再回来。”云尧竣发现在桌案和柱子上的箭矢都分别有一份信件,旋即也猜到了什么。分别取下两只箭矢上信件后缓缓打开。 桌案上的箭矢信件: 容肃世子,好久不见,想必该知道的你也已经知道了。你的父亲:容肃大将军容肃胜洲已经归降我大昕,若是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归降的原因,请于明日午时,孤身一人前往江心岛,到时候你就能明白其中原由。 柱子上的箭矢信件: 烈儿,为父知道你在军营中,但是接下来为父说的话,还望我儿铭记于心: 一:明日江心岛谈判,为父相信他们已经通知你了,他们会在暗中潜伏人手,你最好不要参加。 二:若是你不得不参加谈判,切记提前让宇王殿下撤离舞阳郡。 三:此次随为父谈判的随行人员中,切记提防龙华传军。 四:昕廷大军的三军统帅是谭岳的三子秦王谭柯,此人无大谋,不足为虑;需要留意的是:昕皇二弟魏王谭崇也在秦王身边,此人表面和善,内心阴险狡诈,是个难缠的对手,你且要注意。 “看来父亲并不是真心降昕,苟且偷生啊。”容肃烈和云尧竣分别看完两份信件后,望向清流江北岸。 云尧竣拍了拍容肃烈的肩膀,然后一边分析着两封信件的关键内容,一边思索着应对策略。 “没想到这小子竟成了三军主帅。”一旁的左清澜看见“谭柯”二字时,不由得露出恶心,嫌弃的神态:“当初仗着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可没在天禄西外城作威作福,而如今鸡犬升天,看来这天禄城得怨声载道了。” “你认识他?”云尧竣指了指秦王谭柯的名字疑惑的问着左清澜。 “也不算得认识,只是有一次和家主去办事,遇到了他。”左清澜回忆了一下,简要概述道:“大概一年前吧,我和家主办完事正准备返回家族,就被他在西城门(景渊门)给堵截。其原因就像虏我回去做妾,但却被家主以左家威望拦截下来,这事就不了了之。再往后,就听到坊间传言:丞相府三公子经常强虏姿色不错的民间女子,但等那些女子离府之后:要么疯了,要么就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年前好像是有这么一个案件。”云尧竣听左清澜这么一说,云尧竣也想起了当初发生在天禄这事,只是当时不是自己负责,就没有太多关注。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看向了云尧竦。 云尧竦听到左清澜的话语,思绪不由得飘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案件中回忆着。但突然被云尧竣这冷不丁的一个眼神,吓得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这么一个眼神,云尧竣突然想到了一个破解之法。一边拿过三江渡口的地形图,一边观察起来地势:“这次谈判本王和容肃世子亲自参加,你们都做好相应的准备,随时进攻北岸。本王要把这10万大军全部留下!” “殿下,你不能去,我和玉辰忌二人去就可……”容肃烈一听云尧竣要亲临江心岛,率先反驳道。 云尧竣微微挥手打断了容肃烈的话语:“此事本王心中自有判断,再者:本王也想从容肃大将军那里知道那晚我等逃离天禄后,天禄城里的状况。” 旋即云尧竣也坐下了此次的作战计划: 一:玉辰忌连夜带领龙影卫的将士,秘密清除掉江心岛上谭柯潜伏的人员后,就各自隐藏,等本王和容肃世子到达江心岛后,听本王命令行事。 二:容肃信崟章,你和云尧竑带领剩下1万容肃铁骑和各县集中的2万崟(旗,县)兵,防卫南岸,明日午时三刻,对北岸发动进攻。 三:邢王,你去投诚谭柯,待明日午时三刻之时,斩杀谭柯,至于如何投诚,本王已经给你想好了;另外,刘毅章卿将,你带领2万容肃铁骑,经清流江上游,在天亮之前潜行到昕廷大军后方,待明日昕廷大军前营大乱之时,你们从后杀出。 话毕,只见两名龙影卫的将士就架着云尧竦离开了中军帐,不一会儿,外边就出来了云尧竦的惨叫声。 “容肃兄,稍后就麻烦你在交代他几句。”容肃烈注视着云尧竣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对于云尧竣的这个计划,诸将都没有觉得不妥。因此,改变历史走向的车轮,也在这个夜晚渐渐地拉开了序幕。 第15章 清流江战,龙血玄黄(一) 在夜色的掩护下,玉辰忌校尉和刘毅章卿将分别行动了起来。至于云尧竦,则在容肃烈的再一次敲打下,也老老实实的拖着伤残的躯体直奔清流江北岸昕廷大军中军营帐。 次日午时(大昕皇统元年九月十四日): 云尧竣身穿素稿孝服,容肃烈和左清澜紧跟左右,缓缓登临江心岛:放眼望去,整个江心岛也就大概只有1坪的面积,不过,即使是如此不大的江心岛上,也是灌木丛生;而又处于三江交汇处,使其形成了一把利剑剑锋的形状。容肃胜洲三人也正好端坐着,离剑锋不远处的临时搭建的亭台上。 “嗯?中间那位是……”容肃胜洲三人看着云尧竣三人缓缓靠近,龙华传军不由得紧盯着中间之人,似曾相识,却记不起来是谁。 “这云尧竦还可真是好运气啊,作为前朝余孽,没想到秦王殿下还放过了他。”一旁的山川承祚也一边注视着云尧竣三人,一边提起昨夜云尧竦伤痕累累投降的事。 “你以为他真的能活下去?”龙华传军闻言嗤之以鼻:“此次,魏王殿下才是关键人物,秦王殿下只不过是陛下推到明面上来历练的;所以,只要魏王殿下在,他云尧竦是活不久的,况且他还是云尧皇族之人。” 容肃胜洲注视着身穿素稿孝服的云尧竣,冷不丁的开口道:“别忘了我们三人来此做什么。”旋即两人默默的闭上嘴巴。虽然容肃胜洲投降昕朝,但是二人也只敢在昕高帝和秦王,魏王二人在时,在容肃胜洲面前嚣张一会儿;平时遇到容肃胜洲,那简直是老鼠见了猫,有多远就躲多远。毕竟容肃胜洲在东路几十年的威名可不是他二人所能相比的。 “父亲……”容肃烈渐行渐近的看着容肃烈这几天苍老的面容,心中不由得悲切起来。 云尧竣看着容肃烈的悲切的面容,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容肃兄,切记莫冲动,待会儿看我手势行事。” 一盏茶的功夫,云尧竣三人就来到了容肃胜洲三人临时搭建的小亭对面坐下,随意的端起身前的茶杯,缓缓试探:“护国公是想跟本王谈什么?”云尧竣虽然相信容肃胜洲,在见山川承祚二人在,必要的过场还是得走一下的。 “你是宇王云尧竣?”山川承祚打量着如此沉稳,身穿素稿孝服的云尧竣。再结合云尧竣自称“本王”二字后,瞳孔微微紧锁。 “还我胜儿命来!”原本面带笑容打量着左清澜容貌的龙华传军,一听道山川承祚说道“云尧竣”三字的时候,随即抽出佩剑快速刺向云尧竣胸口。 “铮”的一声,只见刺向云尧竣的剑砰然断成三节。龙华传军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不可思议自己这把削铁如泥的佩剑竟然断裂。却不知道一把如剑的长刀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好看吗?” 而一旁的山川承祚也被这快如闪电的一幕给震惊了,但却没有任何行动,毕竟他已感觉到容肃烈的目光已经锁定住他了,他相信:只要自己稍微一有动作,容肃烈会直接出手对付自己。强忍着老老实实的品着茶。 “护国公的茶艺廷不错!”云尧竣品了一小口茶,毫不在意眼前发生的一切:“现在总算没人打扰我们谈判了,护国公,你说是吧?” 容肃胜洲平静的看着云尧竣,毫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一切:“没想到殿下您现在已有这番心性,看来陛下(锐眀章帝)的选择是对的。” “大将军说笑了。”云尧竣微微一笑,见容肃胜洲不再隐藏,也就索性直奔主题道:“将军是否能告知本王你的苦衷?” 容肃胜洲瞥了一眼山川承祚二人:“殿下,事已至此,也谈不上什么苦衷。但是老臣有一件事终究不明。” “敢问将军是何事?” “就是那晚天禄暴乱,原是十一国中,商国绯慕氏、郪国左氏、云国梁氏、燕国上官氏、沈国宋氏都没有参与,但却在次日谭岳登基之时,这五国之人却又出现在了正泰殿上,并且也恢复了其王爵。”容肃胜洲苦思冥想,却又想出不出来昕高帝为什么会这么做:“老臣也不知道这谭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估计是收买人心罢了吧。”云尧竣没有正面回答容肃胜洲这个问题,而是关心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并把另外三家也记在了心里:“父皇和太子的死是怎么回事?” “陛下和太子都死于商华家族商华龙威和谭岳之手。”容肃胜洲在天禄暴乱结束后的几天里,一直暗中调查锐眀章帝和太子云尧靖的死亡原因。 “商华家族?他们不是在襄帝时期就已经销声匿迹了吗?”云尧竣皱了皱眉,回忆起关于商华家族的各种信息。 “哈哈哈,他们并没有销声匿迹。”一旁的山川承祚不由的一边讥笑云尧竣,一边回忆着什么:“当初的虔威帝,是在商华家族的家主支持下,才登临帝位的。起初虔威帝为了感谢商华家族的那位家主,就把当时辰州天璃郡的琉岩岛赐给了商华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虔威帝发现商华家族在虔朝的权势越来越大,就秘密斩杀了当时商华家家主及其嫡系,然后把所有商华家族的旁系成员都幽禁在琉岩岛上,到现在也有100年了。所以世人就都觉得商华家族的人都销声匿迹了。” “你这会儿胆子挺大的嘛。”云尧竣轻笑着瞟了下山川承祚:“你是怎么了解到这些的?” “因为我夫人就是商华家族的。”山川承祚一边高傲的瞥云尧竣,一边冷笑道:“貌似你皇嫂——云尧靖的太子妃也是商华家族的人。” “原来从几年前你们就开始在谋划我大锐江山了。”云尧竣不由得回忆起太子妃商华珈荷当初被太子带回宫里的情景,然后又回忆起这几日太子妃商华珈荷在逃亡中的种种表现,看向了容肃胜洲。 “老臣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容肃胜洲皱眉瞥了一眼山川承祚点了点头最终也还是没有隐瞒:“他说的是对的。” 云尧竣顿时声音微沉:“那这么说天禄城暴乱是商华家和你山川家共同谋划的了?” “是也不是……”山川承祚却没有意识到云尧竣的语气,声音就戛然而止。刹那间一股鲜血就喷洒在茶水上,显得格外妖异。 “殿下……”容肃胜洲正想阻止云尧竣的动作,却忽然听见头上箭羽掠过的声响;随即抬头望去,只见满天箭羽由清流江南岸飞向北岸大营。顿时,北岸大军中惨叫声绵绵不绝。 “大将军,莫着急,这儿不是还有一个吗?”云尧竣扯起山川承祚的衣襟,擦拭好长刀上的鲜血后,递给了左清澜,然后平静的看着欲要逃离的龙华传军:“你又有什么想说的吗?” “宇王殿下,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刚刚云尧竣斩杀山川承祚的一幕,龙华传军可是看在眼里,完全就是没有征兆。就算左清澜的长刀离开自己的脖颈,也只是脑海里想想,可不敢真的逃跑。因为他不仅看见了从头顶飞向北岸的箭雨,也看见了隐藏在江心岛上的玉辰忌众人向着小亭合围。 “护国公,大将军,求您帮我说说情,救救在下。”龙华传军见云尧竣毫无反应,立即求向容肃胜洲。 容肃胜洲看着云尧竣这一系列的准备,也算是明白了,云尧竣今日为什么会亲赴江心岛了。也瞥了一眼跪地祈求的龙华传军:“殿下,在这次天禄暴乱中,也有天族皇族的人。” “大将军,这些本王都已了解。之前逃离天禄之时,商华龙威就已经告知本王,天族天辛太子参与了。” 云尧竣点了点头:“本王这次亲自赴约,不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而是要全歼这10万大军。” 容肃胜洲听了后半句话,怔怔的看着云尧竣的背影。 云尧竣远眺清流江北岸,看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昕廷大军军营:“大将军,你要是有什么苦衷不愿意告知本王,本王也不强求;但是这个人我要带回去,他对本王来说还有点用。望大将军不要阻拦。”语落,两名龙影卫的将士就把趴在地上连连求饶的龙华传军带向了清流江南岸大营。 “殿下,老臣希望待会儿你还是不要心软。”容肃胜洲听着云尧竣的这句话,也明白了云尧竣的意思。只是,为了大锐的江山重新复兴,有一些事还是不能告知云尧竣。 看着容肃胜洲渐行渐远的苍伤背影,云尧竣微微皱眉:“清澜,你联系一下洛楠,让她调查一下最近天禄状况,尤其是关于容肃大将军的事。” “殿下,我父亲他……”容肃烈早就察觉到了容肃胜洲的不对劲,心中忧虑更深。 “容肃兄,先别着急,等本王查清后再说。”云尧竣安抚着容肃烈有些低沉的情绪,越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这里交给本王就可以。” “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容肃烈闻言也知道今日之事重要,强忍着心中的情绪道。 云尧竣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经意间一手刀劈晕容肃烈,然后让几名龙影卫将士护送着其撤回清流江南岸营帐。 一个时辰后,刚抵达舞阳郡府的绯慕洛楠收到飞鸽传书后,稍作整理,迅速将不久前从家族传来关于大将军府中的信息如数传回给左清澜。 第16章 清流江战,龙血玄黄(二) 一刻钟,漫天箭雨渐渐的越来越稀疏,云尧竣缓缓抬脚走下小亭,向清流江北岸走去:“是时候该我们上场了。” 此刻,昕廷大军中军营帐: “都别动,否则本王斩了他。”满身伤痕的云尧竦,右手紧捏秦王谭柯的后颈按在中军帐的桌案上,一手持剑指着营帐内兵士。 “云尧竦,可别忘了是本王收留了你,不然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有这机会?”秦王谭柯并未感觉害怕,毕竟云尧竦身上的伤是做不了假:“你在云尧竣身边不但得不到重用,甚至还被猜忌。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秦王谭柯意指云尧竦身上的伤。 “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这乱成贼子能叫的?”云尧竦斜视着秦王谭柯:“就算是这样,本王也觉得我们兄弟间还有共同的敌人在,若是在这个时候内讧,三公子说说是不是便宜你们了?”云尧竦心里明白,就算他们兄弟之间有各自的算计,也不是在这个时候短兵相接,毕竟若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们云尧皇族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 “下手真他妈的重,不过这样可是有的玩了”秦王谭柯闻言“呵呵”一笑,用力挣脱云尧竦的控制后,活动了一下脖颈:“云尧竦,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你要是不想坐那个位置的话,当初那件事按照你的风格也就不会放了本王。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若没有你,本王也享受不了现在的所以乐趣。” “一想到那些美姬,本王都觉得没有白来到这世间走一趟。”秦王谭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以啊,此次等我剿灭你们后,以这份功劳父皇肯定会重用本王,等那时,本王在把太子(谭松)处理掉,这大昕的天下不就是本王的了吗?” 云尧竦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还是能把握分寸,不然在这几天的逃亡中,他早就给云尧竣使绊子了。然而面对秦王谭柯这副鸟样,很是厌恶的说道:“那本王今天就给你换个地方再好好享受吧。”说着就提剑刺向秦王谭柯。 “护驾……”看着这近在眼前的剑锋,秦王谭柯害怕的向军帐内的将士惊呼道。 “噗”的一声,秦王一口鲜血喷出,愣愣的看着胸前的利剑。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尧竦:“你竟敢真动手?” “就你这还三军统帅,真不知你那篡国父亲是怎么想的。”云尧竦默然的抽剑,迅速斩杀营帐内的将士。 一刻钟时间,已经分不清身上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的云尧竦,轻瞥一眼倒地却还处于震惊中的秦王谭柯:“若是本王真被你忽悠了,那么不仅丢的是本王自己的脸,还丢的是整个云尧皇族的脸面。” “谭柯,你要是有你二哥的心性的,或许也就只有三皇兄(云尧竣)才能够应对。就算是本王我,也有过之而不及。”云尧竦有些怜悯的看着秦王谭柯:“你就安心的上路吧。”说着再一次向着秦王谭柯剑劈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云尧竦用营帐中的绢布包裹着秦王谭柯那血淋淋的人头,然后系在腰间,缓缓走出营帐。 中军营帐口,云尧竦听着营帐的喊杀声,望向后军阵营:2万黑压压的骑兵在刘毅章卿将的带领下,也已经杀到昕皇大军的后军营帐。突如天降的奇袭,顿时让昕廷大军后军阵脚全乱。2万容肃铁骑也就没遇到任何抵抗,就在后军大营杀得人仰马翻,断臂头颅横飞,血流成河。却始终没有发现魏王谭崇的身影。 云尧竦收回目光,看向昕廷大军中军和前军:此时中军这分别向前后二军增兵;前军在箭雨下已经伤亡三分之一,随处可见堆积成小山的尸体,剩下的则列阵在清流江北岸,搭弓拉箭,随时准备着向南岸万箭齐发。而魏王谭崇则亲自坐镇前军中军;当然,身边还在站在昔日锐朝的大将军,如今昕朝的护国公容肃胜洲。 “没想到这谭崇老贼真狡猾,跑到前军去了。”云尧竦皱了皱眉,就向着昕廷大军薄弱的右军走去,可刚一走几步,咧嘴道:“嘶……真他妈疼。” “十人一队,百队以盾牌阵抵挡北岸的箭雨,顺着木桥向北岸依次推进。”待万千箭矢射完,云尧竣立即布阵。此时不管是容肃铁骑还是崟(旗,县)兵,都有序的、迅速行动起来了。 “保护殿下!!”同一时间,前行到江心岛北岸的木桥上的玉辰忌看着箭雨停止过后,北岸的动作,立即带领着龙影卫的将士,以身体把云尧竣和左清澜护在中间。 “不必在意,都散开吧。”云尧竣看着龙影卫将士的举动,心中难免有些感动;却又平静的看了一眼北岸昕廷大军前军的阵容:“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不要惊慌,我们加快脚步赶紧突破他们在桥头的防线。”云尧竣也注意到了昕廷大军在北岸桥头的布防。 此时稳坐前军中军营帐的魏王谭崇,他是在南岸发起箭雨进攻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中军,不过听到容肃胜洲在江心岛上发生的一切之后,迅尔勃然大怒:“容肃胜洲!陛下留着你,你别真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你最好给本王收起你那点小心思。”魏王知道昕高帝为什么留着容肃胜洲,而且还封为昕朝的护国公,这其中含义就不言而喻了:“待此战事结束,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对了,别忘记了你容肃家那数百口人的性命。”魏王谭崇还不忘提醒一下容肃胜洲。 容肃胜洲最担心的就是容肃家的那数百口族人的性命。不然那晚他也会随锐眀章帝战死皇城。越又无可奈何,只能幽愤的怒视魏王谭崇。而魏王谭崇就像没看见一样,转头看向了南岸,微微抬手:“放!!!” “嗖,嗖,嗖……”的声响,就顷刻之间,万只箭羽由北岸齐发,越过清流江上空,直奔南岸大军营帐。 顿时,箭头与盾牌的撞击声,摩擦声在南岸军营中不断响起,箭羽穿透盾牌射中将士的比比皆是,惨叫声也盘旋在南岸军营的上空。同时,持盾牌阵向北岸突进的将士,也纷纷中箭跌落木桥,在平静的清流江面上激起一处浪花后,鲜血瞬间染红江水。 “有强弩。”云尧竣一边快速向北岸移动,一边留意着昕廷大军的装备,回首望着不断落入清流江中的将士:“快速突破桥头防线,先摧毁掉他们的强弩!!” 玉辰忌闻言和众龙影卫将士点头,顶着北岸桥头射来的利箭快速向着防线突进。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桥头北岸的数名弓箭手就悄无声息的被人从身后抹了脖子,而那人看了眼向北岸推进的云尧竣一眼,转身杀向了向桥头围剿而来的昕廷大军右军。 由于桥头弓箭手的死亡,云尧竣众人快速通过木桥,抵达清流江北岸,冷峻的看着略微混乱的昕廷大军东军:“杀光他们!” 顷刻间,玉辰忌带领着数十名龙影卫的将士杀向昕廷大军东军。一接触,昕廷大军东军瞬间就死伤惨重,渐渐的就成一边倒的趋势。 龙影卫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因此,在通过木桥抵达清流江北岸后,就直奔昕廷大军东军猎杀而去。 “三皇兄,臣弟不辱使命,终于斩杀敌军主帅谭柯。”云尧竦此时拖着满身伤痕的躯体单膝跪地,缓缓把自己腰间那用布包裹着的人头双手捧起。 “你这次做的不错。”云尧竣注视前方龙影卫将士的战斗,并没有刻意确认云尧竦是否斩杀的是昕朝秦王谭柯:“谭崇呢?” “他在前军中军营帐督战,臣弟斩杀谭柯时,他并未在中军营帐。”云尧竦眼角闪过一丝狠辣的目光,就随即隐藏起来。但是却被一旁的左清澜敏锐的捕捉到。 云尧竣闻言点了点,无所谓的一手提起昕朝秦王的人头,随意扔在了战场上:“你还能动不?” 闻言云尧竦抬头顺着云尧竣的目光看去:魏王谭松此时已准备着第二波的万千箭羽,其中不缺乏还有很多强弩。眼神渐渐犀利起来:“臣弟还能和皇兄一起杀敌。”云尧竦虽然心里也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在面对生死存亡之际,还是分的清楚。 对于云尧竦的言语举动,云尧竣是尽收眼底,微微扶起云尧竦:“那么就让我们兄弟俩一起为父皇和兄长他们报仇吧。”语毕云尧竣就率先朝着昕廷大军东军杀去,和龙影卫将士一起围猎这昕廷大军东军。 看着云尧竣没入东军的身影后,云尧竦也甩了甩头,也提剑杀向了昕廷大军东军。至于左清澜,此时则从地上捡起弓箭,弯弓搭箭密切的注视着云尧竣的身影,一旦有落单的人靠近云尧竣,就被一只箭矢击中,瞬间就没有了生机。 一刻钟后,顺着清流江南岸支援来的将士加入战斗,昕廷大军也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随着东军最后一名将士被云尧竣斩首后,昕廷大军东军营帐以全军覆没而宣告停止。 第17章 清流江战,龙血玄黄(三) “拜见宇王殿下!!”待昕廷大军东军战事结束后,一骁骑校带领着众将士齐齐单膝跪地高呼。 “都起来吧。”云尧竣扫视一圈刚刚经历过箭雨洗劫,又历经近身作战的将士们,然后平静的注视着说话之人:“你叫什么?隶属于哪位将军名下?” “启禀殿下,末将骁骑校段严,隶属于那曲崟崟校孙理大人麾下。” 云尧竣一边听着骁骑校段严的话语,一边注视着昕廷大军前军强弩阵:“段骁骑校,那边的20辆强弩车,极大的阻碍了我们南岸大军的进军速度,为了给南岸大军节约推进的时间,本王想把摧毁强弩车的任务交给你等,你们是否有信心完成这艰巨的任务?” “有!!如不完成,末将以死谢罪。”骁骑校段严顺着云尧竣目光的方向看去,旋即略带犹豫又坚定的眼神肯定后,带着那曲崟兵就朝着昕廷大军前军强弩阵地而去。 “殿下,这是不是有点……” 云尧竣平静的注视着骁骑校众将士消失的背影,微微抬手打断左清澜的言语:“清澜,你要知道,这是战争,不是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在一切不确定的因素下,自己的嫡系才是值得信赖的。”语毕就带领着云尧竦和玉辰忌朝着魏王谭崇的中军营帐而去。 左清澜愣神许久后,跟上了云尧竣的脚步。毕竟一个18岁的女子,即便是冷酷的杀手,在面对这种多达十几万,几十万的大规模战争时,也难免抵抗不了战场上的那尸山血海的血腥味。毕竟这不是几十个人的小打小闹。再则,面对这种大规模的战争,为了战争的最终胜利,也避免不了要牺牲一些人。而骁骑校段严等那曲崟崟兵就是这一类要牺牲的人。 云尧竣感觉到左清澜跟上:“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冷漠,让他们去完成那不可能完成任务。” 左清澜点了点,又摇了摇头,却不知该如何言语。 云尧竣见左清澜没有言语,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才刚刚开始。但一直混迹于军团战斗中的玉辰忌,看着云尧竣那变得越来越孤寂的身影还是解释道:“左世女,若果我们不能摧毁掉那些强弩的话,那么我们南岸大营中,就将会有更多的将士死去。换句话说:要是殿下让我等龙影卫之人去摧毁那些强弩,我等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就算前方道路是条死路,我们也会以我们的死来换取更多人的生。这样不划算吗?所以,左世女你身为殿下身边的人,就应该更能理解殿下……” “玉辰忌!!”云尧竣回头冷眼怒斥玉辰忌。后者颤颤一笑就快步上前护卫在云尧竣左右,为其开路。 左清澜看着玉辰忌等龙影卫将士的举动,瞬间似乎明白了玉辰忌刚才那句话的含义。随即也慢慢把自己的怜悯之心深埋起来,右手也缓缓紧按腰间的佩刀。 “刚才见你这把刀不错,不知叫什么名字?”云尧竣瞥了一眼左清澜的变化,心中也是微微一叹。 “暂无刀名。”左清澜微微一笑。她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姑母左奕欢要把自己安排到云尧竣身边;不仅仅因为左家,更重要的是要把自己那不该有的怜悯之心给磨灭。 “那就叫它‘云浮苗刀’吧。”云尧竣看着左清澜跟刚才截然不同的气势,微微一笑:“此役过后,你就不必跟着本王了。你和洛楠一起照顾好世子霖欫就可。”云尧竣略微思索一下又简言道:“教导他如何才能扛起大锐的旗帜。” “殿下,谭崇发现我们了,已经命令大军开始向我们合围而来。”一直警惕昕廷大军前军动向的玉辰忌凝重道。云尧竣也旋即观察起来昕廷大军前军的动向。 左清澜一边思虑着云尧竣的意思,一边心中喃喃道:“云浮苗刀”。随即望向那观察昕廷大军,又略显孤寂背影的云尧竣,顷刻间明白了其言外之意。 此时云尧竣等人距离昕廷大军也就1寻之距,云尧竣深深看了一眼昕廷大军前军中军营帐,不由问道:“云尧竦,刘毅章那边情况怎么样?” “估计现在昕廷大军后军应该全军覆没了,臣弟猜测刘毅章将军此时应该在进攻其中军。” 云尧竣闻言点点头:“玉辰忌,你想办法拖住这支合围而来的军队;云尧竦去接应刘毅章将军。”云尧竣又望了望清流江上空此时已经松缓的箭雨,命令道:“传令齐王,让他立即安排南岸大军依次登陆清流江北岸。这次势必要把这十万人全部留在此地。” 随即云尧竦带着五六名龙影卫将士向着昕廷大军中军营帐奔袭而去;玉辰忌则带领着绝大部龙影卫的战士和昕廷大军前来合围的人拼杀在一起了。 “你们跟我走。”这两人分开行动后,云尧竣则带领着左清澜和剩下的五六名龙影卫将士,从另一处防守稀薄的地方,向着魏王谭崇的中军营帐潜伏而去。 至于南岸,在云尧竑收到云尧竣的传信后,也立即陈兵,以盾牌阵开头,有序的安排南岸大军迅速向北岸进军。 昕廷大军前军中军营帐: 魏王看着前军西边的动静不为所动,很是自信对着自己身边的军士命令道:“若是发现云尧竣等前朝余孽,立刻向本王禀告。” “报……”魏王谭崇话语刚落,一军士就进入中军营帐:“启禀魏王,秦王已被斩首,后军也全军覆没。此时中军还在奋力抵抗着。” “什么!!”魏王谭崇一听,愤怒的站立起来:“柯儿,怎么会被斩杀?还有三军中军营帐的守卫就算是猪,也能拖延到柯儿逃脱。”魏王谭崇怒斥着传令军情之人。生怕这消息是敌军来迷惑自己的。毕竟自己皇兄这三皇子是什么德行,他这位做弟弟的可是一清二楚。 “启禀魏王殿下。”面对魏王谭崇的怒威,传信的军士颤颤巍巍的禀告道:“三军中军营帐的守卫也全部死,只剩下一人逃离。敌人好像是从军帐内部先斩杀了秦王,然后再猎杀护卫。”传信军士把脑袋垂的很低,生怕魏王谭崇把怒火发在自己身上。 “把那人给我带上来!”魏王谭崇一脚把传信的军士踹倒。 传信的军士踉踉跄跄的爬起来,退出了前军中军营帐。片刻之后,三军中军营帐幸存的守卫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前军中军营帐。 “是谁杀了秦王?”刚踏进前军中军营帐,就迎来一阵雷鸣般的质问声。 “启……启禀魏王殿下,是……是……是前朝(锐朝)皇室余孽云尧竦。”三军中军营帐幸存守卫,胆战心惊的回答道。 “就一个云尧竦,你们100守卫都解决不了?”魏王谭崇一听是云尧竦斩杀了秦王谭柯,不由的气笑了怒骂:“100人都解决不了一个人,留着你们有什么用。一群废物!!” “来人,拖出去斩了!!”魏王谭崇还不忘下令。随即就传来一阵哀嚎的祈求声。 “护国公。你可真是我大昕的好护国公啊。你就等着回天禄接受陛下的处置吧!”一刻钟时间,魏王谭崇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虽然知道自己的皇侄谭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他始终是大昕开国皇帝昕高帝的儿子,一个皇子就这么死了,就连他也逃脱不了罪责。不由得冷视着容肃胜洲。 “臣倒是觉得魏王应该关注一下中军大营的情况。而不是此时来追究老臣的责任,再说,云尧竦老臣也没见到过。”既然事已至此,容肃胜洲也看明白了许多,同时也明白了这一战,云尧竣为什么不避锋芒,而是选择在极其劣势的时候硬碰这10大军。看明白后这一切的容肃胜洲,也开了自己的计划,拉着魏王谭崇:“再说魏王,我们先不说秦王的死,这一战我们要是败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陛下可是很在意这一次的南征。” 魏王谭崇虽然没有关押容肃胜洲,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摆摆手斥退了营帐内左右,但语气中还是充满着为怒:“后军大营全军覆没,是你计划的吧!” 容肃胜洲闻言瞥了一下魏王谭崇:“老臣说不是,魏王你信吗?” “少废话,快说你的想法。”此时的魏王谭崇真有种想杀了容肃胜洲的冲动,但是,他感觉自己要是杀了容肃胜洲,自己的这条命,估计也快走到尽头了。毕竟皇子的死和后军大营全军覆没,就算是胜了,也是在付出很大的伤亡后才能得到是惨胜,这也是昕高帝不能接受的。因此这两条中任何一条都能让自己必死。略微斟酌后他还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容肃胜洲注视着魏王谭崇那紧缩思考的面容,微微一笑道:“其实方法很简单:我们可以这样禀报陛下,秦王……” “我们可以这样禀告陛下:秦王殿下英勇善战,身先士卒;一直想得到陛下的认可,所以在看到前朝余(锐朝)孽云尧竦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向前朝余孽云尧竦冲杀过去。可惜那云尧竦贼子诡计多端,把秦王殿下引出了我们的防御范围……”身着昕廷大军将士盔甲的2人,一边走进前军中军营帐,一边打断容肃胜洲的话语。 “谁让你们进来的?”魏王谭崇看着未经通报就进入前军中军营帐的几人,不由恼怒道:“来人,拖出去斩了!!” 第18章 清流江战,龙血玄黄(四) “魏王殿下不必动怒。”领头说话之人微微一笑:“再说了,此处之地,魏王殿下你的人也不会听你的命令。毕竟他们也很在意自己的小命呢。”其同伴看着这一幕,也忍俊不禁。 “你……” “魏王还是不要动怒,我们听听他是什么意思无妨嘛。”容肃胜洲劝解着魏王谭崇,随后也注视着进入营帐这熟悉的二人。因为从身穿昕廷大军将士军服的说话之人,打断容肃胜洲的话语时,容肃胜洲就知道他是谁了。 “你们认识?”魏王谭崇一听容肃胜洲这话,缓缓向着营帐内的刀架靠近。 “谭卿家这是忘记本王了吗?” 魏王谭崇闻声警惕的看着说话之人缓缓卸掉盔甲,露出一身盔甲里面的黑素稿孝服,一只手也正好触碰到佩刀之时,不由得惊呼道:“是你?云尧竣!!” “看来谭卿家还记得本王。”云尧竣微微一笑。 看着这突然起来的一幕,魏王谭崇来不及多想什么,操刀就劈向云尧竣,云尧竣也随即提剑上档,迅速拉开距离,脸色骤然阴沉:“谭卿家这是想要本王的命吗?” “哈哈哈……”魏王谭崇在看到云尧竣时,由之前的惊呼转变为兴奋:“只要本王杀了你,那么就算再死一个皇子,全军覆没也没事。真是天助本王啊。”旋即就向云尧竣杀去。 “退下!”已经卸掉盔甲的左清澜想要上前帮云尧竣抵挡,却被云尧竣喝退回去。毕竟魏王谭崇的武力,在整个东陆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 “殿下,小心!”就在云尧竣喝退左清澜那一瞬间,魏王谭崇的刀向着云尧竣脖颈横扫,眼见很难躲开,云尧竣眼角一狠,持剑狠狠的劈向魏王谭崇持刀的胳膊,魏王谭崇看着这一剑向着自己的胳膊劈来,就在大刀紧贴云尧竣脖颈处时,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向前进攻的大刀,正由于魏王谭崇这一动作,让他本有的先机荡然无存:云尧竣的剑攻势不减,顺着魏王谭崇持刀的手臂直直的劈砍下去。魏王谭崇来不及回挡云尧竣的剑势,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握刀的右臂齐齐的向地上落去,随即一股疼痛感穿身而过;紧接着又被云尧竣一个后旋踢踢中胸口,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重重的砸在营帐内的桌案上,随即桌案四散飞裂。 “殿下,你没事吧。”左清澜和容肃胜洲见魏王谭崇重伤,靠近云尧竣关切道。 云尧竣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感觉到丝丝血迹,心中暗庆“好险”。不过还是回应着:“没事,小伤而已,不必在意。” “殿下,以后可别再这么冲动了!”刚才的一切,容肃胜洲可是看在眼里,要是换在他自己身上,他都不敢跟云尧竣这样硬刚。 “现在可以好好谈了吗?”云尧竣没有回复容肃胜洲,而是盯着捂着鲜血直流的右臂,缓缓从桌案废墟里爬起来的魏王谭崇:“本以为盛名东陆的几十年的谭卿家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没想到也只是一个惜命的胆小鬼。”云尧竣也不由得回忆起刚才的一幕:若是魏王谭崇刚刚不收手的话,自己也能将他重创,那么自己也绝对会丧命在那一刀下。 魏王谭崇咬牙撤下营帐的一块布斤,沿着断臂处紧紧的缠绕起来,意在止血。云尧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时脑海里又浮现一个计划来。 “说吧。你想怎样?”魏王谭崇缓和了好一阵子直直的盯着云尧竣。 “大将军,看来你对我们这位新晋的魏王殿下的评价似乎有些高了。”云尧竣偏头调侃一句容肃胜洲。 “老臣眼睛花了,让殿下见笑了。”容肃胜洲尴尬一笑。 “本王的要求很简单。”云尧竣一边思虑着心中的计划,一边嘴角微微上扬:“一:你的这支大军本王要了;二:协助容肃大将军隐藏身份,并要你确保容肃家族人的安危。”在荡平清流江北岸桥头昕廷大军东军之后不久,云尧竣就已经从左清澜那里了解到了容肃胜洲的苦衷,这也是云尧竣为此要走一遭昕皇大军前军中军营帐的原因。 魏王谭崇有些错愕的看着云尧竣。他实在没想到云尧竣会让他暗中保护容肃家族人的安危,但是也没有立马答应。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就算大军全军覆没,也没有太大关系,毕竟大昕的嫡系军队不在于此,这只不过是沛、代、陕、川、丁、锦原战国六国联合集结起来的大军罢了;但是,让隐瞒容肃胜洲这件事却让他犯难了。但是断一臂的代价已经让魏王谭崇知道:自己要是不同意,就会马上被斩杀。沉吟片刻:“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云尧竣闻言略微点头,也不着急,等待的途中,容肃胜洲也让人带来新的战况,同时这也是云尧竣关心的事: 后军,中军的大营由于遭受到突然的奇袭,目前就只剩下留守中军的丁国、沛国军队还在负隅抵抗;估计再过半个时辰也将会全军覆没;只剩下前军的各国联合军队还好;不过陕国的20辆强弩车已被全部摧毁,南岸大军已经跨越清流江,并快速杀向前军…… 看着这一份最新战况,云尧竣心中颇为解气。自从逃离天禄以来,唯一的一次胜利。但却也意味着自己的行踪将告知于天下,心中暗自微微一叹。 夜幕降临,浑身是血的刘毅章卿将和云尧竦,在斩杀掉中军最后一人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昕廷大军的前军大营:只见灯火冲天,喊杀声响破夜空。二人对视一眼,刘毅章卿将微微点头跟着云尧竦向前军中军营帐疾驰而去。 “谭卿家,夜幕降临了,你还要考虑到什么时候?”云尧竣瞟了一下营帐外渐渐暗下来的天幕,右手轻敲座椅扶手,略微不喜。 魏王谭崇也在脑海里反复刻画了各种结果,缓缓抬头看向云尧竣,在想争取一下:“如果本王不同意隐藏容肃胜洲的身份,不同意保护他容肃家族人的安全呢?” “你真的做了一个很好的选择。”云尧竣微微一笑,看着身旁的左清澜不解的问道:“我记得你姑母可是被称为‘冷艳之刃’,响彻整个东陆和中陆,可是为什么总有人会忘记她呢?” “回殿下,姑母她已经深入简出多年,有些人忘记也很正常。”左清澜虽然不清楚云尧竣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好奇的瞟了瞟魏王谭崇的脸色。 “冷艳之刃!”魏王谭崇一听到这个称号,震惊的盯着左清澜:“你和‘冷艳之刃’是什么关系?” “你看吧,这记性真的不怎么好。”云尧竣看着左清澜调侃了魏王谭崇一句,嘴角慢慢勾起弧度,指了指左清澜:“本王刚才不是说了吗?她姑母。” “魏王殿下,你说本王要是拜托‘冷艳之刃’帮忙盯着,这天禄会不会更热闹啊。”云尧竣看着魏王谭崇震惊的模样,语气略微冰冷起来。 “我同意你的要求。”魏王谭崇在面对‘冷艳之刃’这个称号的时候,已经再也反抗不起来。就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有关‘冷艳之刃’左奕欢的一件事: 武朔十四年(朔望4580年),时年28岁的左奕欢刚刚继任左家家主。在前往天禄觐见锐宣穆帝后回途途中,正好被当时代表虔帝前来商谈邦交的昭阳侯看上她那冷艳之气,欲想强行虏回行宫,却被左奕欢反杀。随后气不过,就带领着左家暗卫杀向虔朝,一夜间屠戮了昭阳侯全族。就连虔帝也对她无可奈何(当然这其中也有云尧竣的周旋),从那之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冷艳之刃’这个称号却在坊间慢慢流传。 “好!”云尧竣微微点头:“但是,魏王殿下你可要记住:若是容肃家有一人死于意外,你就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还有,千万别想着偷偷把你的家人送走,这一条路是很危险的。”随即云尧竣咧嘴一笑。 “对了,以后有什么事最好多跟护国公交流交流,毕竟护国公他在有的方面确实比你强。”走到前军中军营帐门口时,云尧竣又冷不丁的扔出一句话。至于后面的事,云尧竣相信大将军容肃胜洲会处理好的。 容肃胜洲看着消失在黑暗中云尧竣,深深一拜以做感谢。反观魏王谭崇,再也没有之前的高傲,反而是相当的落寞;他没想到的是:云尧竣的胆魄竟然是如此之大,区区数人就敢硬闯敌军中军营帐,这种气魄是自己也不敢的。无奈的只能认清现实,上了云尧竣的“贼船”。 “让将士把剩下的敌军围而不攻。”云尧竣在走出前军中军营帐后,就遇到疾驰而来的云尧竦和刘毅章卿将二人,见二人浑身还未干的血迹:“你们没没吧?” 同时一条将令也从昕廷大军前军中军营帐快速传出,让剩下的昕廷大军的将士也放下了兵器。停止了战斗。 云尧竣顺着前军大营的灯火,看着这尸痕遍野,血流成河的北岸,抬头望向满天星辰的夜空,呼吸着清流江上略带血腥味的江风,囔囔自言自语: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第19章 昕朝廷议,诸王独政 次日卯时(大昕皇统元年九月二十三日),云尧竣简单休息了几个时辰后,站在原昕廷大军三军中军营帐的那块小山丘上,一边目送着容肃胜洲北上,一边望向昨日血战后留下的满目疮痍的战场: 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启禀殿下。”此时兴奋的刘毅章卿将缓缓奉上战报:“此次奇袭敌军,斩敌8.5万人;我方伤亡2.4万人。此乃大胜。” “容肃铁骑阵亡多少人?各县(崟、旗)兵又阵亡多少人?” 云尧竣没有看刘毅章卿将递上来的战报。 “容肃铁骑阵亡3000人,伤兵约4000人;各县(崟、旗)兵阵亡1.7万人,伤兵约1万人。”刘毅章卿将被被这么一问,略有沉重的回答。 “这里后续的事就交给你了。” 云尧竣再一次平静的看向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清流江北岸:“给你一天时间,明日这个时候到南岸中军大营来见本王。” “云尧竣,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此时已经苏醒的容肃烈,听到侍卫说北岸的战事已经结束,我方胜利的消息。旋即怒发冲冠的冲向了清流江南岸中军营帐。 “容肃世子,你冷静冷静。不要为难属下了。”南岸中军营帐的守卫,眼看着容肃烈怒气冲冲的冲向中军营帐,还是硬着头皮劝解般的阻拦。 “你们给本世子滚开。”容肃烈一脚踹开一守卫,却又被另一守卫继续劝解拦住。 “好好好。你们是真的好。”容肃烈气得指着几名守卫说了三个“好”字。 “让世子进来吧。”云尧竣的声音从中军营帐内传出。守卫也立即退到一边,给容肃烈让出路来。 “云尧竣,你老实交代:你把我父亲怎么样?”容肃烈一进中军营帐就怒火中烧。 “容肃兄,别生气。先来喝杯茶。”云尧竣并未在意容肃烈对自己的不敬,反而笑呵呵拉着容肃烈喝茶。 “你今天要是不给本世子一个交代,本世子跟你没完。”容肃烈瞥了一眼云尧竣,最终还是选择坐了下来。 云尧竣呵呵一笑,给容肃烈沏了一盏茶,然后就慢慢的叙述起来了。 “这谭岳老贼真是可恶,竟敢用本世子的家人威胁我父亲。”容肃烈听完云尧竣的叙述后愤恨不平,但又有些尴尬的看着云尧竣:“刚才是在下鲁莽了,还请殿下责罚。” “咱们兄弟间不必在意这些。”云尧竣爽朗一笑,旋即又皱了皱眉:“此次战役我们虽然胜了,但是这也相当于把我们自己全都暴露出来了。” 容肃烈闻言也渐渐沉思着…… 一日后,刘毅章卿将处理完了北岸之事后,也回到了南岸大军之中,云尧竣在召集众人在中军营帐商量了一些事情后,云尧竣就带着满身伤痕云尧竦和几名侍卫先赶回了舞阳郡郡府。 天禄皇城正泰殿: 大昕皇统元年九月二十三日卯时。 此刻的正泰殿,大昕四品以上的官员,以及王公贵胄(包括原战国十一王)都整整齐齐的列班列队。昕高帝稳坐龙椅至上,片言不语;众朝臣也不敢多语。朝堂上的气氛显得极为诡异。 “魏王,护国公觐见!”随着早朝叫门太监的声音响起。众朝臣纷纷向大殿门口望去:只剩一直胳膊的谭崇,和被四名军士抬着担架的容肃胜洲,缓缓走进了正泰殿。 谭岳面无表情的一边注视着台下二人;一边听着朝臣的议论。 “罪臣谭岳(容肃胜洲)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谭崇单手叩拜道。容肃胜洲却强撑着身体拱手请罪:“请陛下恕罪臣不能行礼。” “你们自称罪臣,那你们给朕说说,你们罪在哪里?”谭岳注视着二人的一切,仿佛要看穿二人是否是在演戏。 “罪臣没能保护好秦王殿下的安危,以至于秦王殿下中了敌人的圈套,死于逆贼云尧竦之手。”谭崇和容肃胜洲隐晦的对视一眼,却也隐藏了一些信息。 “可朕收到的消息是:前朝余孽邢王云尧竦诈降,你非但没有劝阻秦王小心云尧竦,反而也没有在秦王身边保护他。”谭岳盯着谭崇,随后又注视着容肃胜洲:“护国公,朕对你也不薄,为什么你在去见了云尧竣后,只有你孤身一人回来?” 此时迷茫的众位大臣,也从谭岳的话中听出来什么,不由得一边看向谭岳二人,一边思索着什么。 谭崇和容肃胜洲同时眉头一紧,都没想到谭岳的手竟然都已经深得这么长了,谭崇还是硬着头皮看着谭岳:“启禀陛下,臣阻拦过秦王殿下,但是秦王殿下是什么性子,陛下您也知道;臣本想守卫在秦王殿下身边保护他,可是此时南岸敌军发起了箭雨进攻,微臣也随即前往前军坐镇,也辛好臣及时赶到,才保全了前军大营的中坚力量。至于护国公,臣等同秦王商议由其去和容肃烈谈判,意在劝降容肃烈;可是没想到云尧竣的意外出现,在杀了我们提前布置的守卫后,谈判途中又无故斩杀山川承祚将军、强势扣押龙华传军将军,最后让护国公独自回归,就是给臣报个信而已。” “你说什么?山川承祚死了?”川王山川锐盯着容肃胜洲。 “龙华传军也被扣押?”陕王龙华朔紧接着询问容肃胜洲。 “是。”容肃胜洲注视着二人的目光,略微误导:“由于我们暗中安排的军士在我们抵达谈判地点之前,就已被云尧竣暗中潜伏了的人给悄无声息的猎杀;当我等察觉到情况有变的时候,我们就已被云尧竣的潜伏的人给悄无声息的包围了,无奈之下我们三人只能突围返回。但途中却遭到了云尧竣的阻拦,两位将军为了掩护我给魏王报信,就留下来主动断后。说着艰难的拱手致歉:“川王,陕王,是我对不起你们。”还略微擦拭一下眼泪。 “陛下,我等想知道南征的结果?”一直未开口的锦王景阳孟荻说道,其次他也算是原战国十一国中话事人之一;而另一位话事人则是——绯慕懿铃。 谭岳注视一眼景阳孟荻,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怒火,紧盯着谭崇,总感觉他有什么事隐瞒着:“魏王。你来给锦王他们说说,此次南征的结果是什么?” 谭崇微微扫视了一眼原战国十一国的诸王,低头羞愧道:“全军覆没,大败而归。” “你说什么?”龙华朔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上前一脚把谭崇踹到在地,怒视这谭崇:“本王把龙华家的精锐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给本王的交代的?”随即又从殿前侍卫身上拔出佩刀,就向着谭崇劈去。 谭崇眼看龙华朔拔剑杀向自己,也来不及在意自己的伤势会不会崩裂,迅速的在大殿中逃躲;朝臣看着这一幕也随即退的远远的。但是谭岳却是出奇的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并未阻止这一切发生。 “护国公,征南大军是不是真的如魏王说的那样全军覆没,就剩你二人回归?”绯慕懿铃瞟了一眼龙椅上平静的观望着被追杀的谭岳,略思片刻追问容肃胜洲。 “是,也不是。”容肃胜洲闻言,躺在担架上看着绯慕懿铃那隐晦的神色,又细品这绯慕懿铃话中之意:“还剩下1.5万人。” 龙华朔在大殿追杀谭崇的途中,听到容肃胜洲的话语后,略微的停下追杀。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气得破口大骂:“他妈的,这跟全军覆没又有什么区别!”就在龙华朔停下来的这会儿功夫,谭崇躲到了左奕欢的身后,龙华朔也只能骂骂咧咧扔掉手中的刀。毕竟,“冷艳之刃”的威名可是深深刺进了他们这一代人的骨子里。 谭岳看着这没有的结果的一幕,心中微微叹气。本以为能从谭崇的口中诈出一些信息,却没想到就这么不了了之的结束。于是乎也深深看了一眼绯慕懿铃和左奕欢二人。 山川锐看着趋于平静的场面,心中不满的正视着龙椅上的谭岳:“昕皇,此次南征,我山川家出了2万左右的将士,其中还有本王的叔父山川承祚;本以为能凯旋,结果全军覆没,让我山川家白白损失了2万左右的将士。陛下你也得该给吾等一个交代吧。”经次南征之事过后,山川锐在对谭岳的称呼,以及在谭岳面前的自称都发生了变化。 景阳孟荻也思考片刻之后,同样正视着龙椅上的谭岳:“昕皇,此次南征,我景阳家,山川家,龙华家,阮家,胡家,何家六家共出兵9.5万,却迎来全军覆没的结果。本王也赞同川王的提议;另外,昕皇你也得付给吾等应有报酬;其次就是,从今日起:昕皇你做你的东陆之主,我等不再参与,你也不能干涉我等诸多事宜。”随即六家纷纷赞同景阳孟荻的提议,给谭岳施压。 谭岳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另外五家问道:“那你们呢?” 绯慕懿铃和左奕欢等人对视一眼:“孤等五家也同意锦王的提议。”话落,景阳孟荻也深深的看了一眼绯慕懿铃。 谭岳听了绯慕懿铃的答案后,看着这十一位异姓王,怒压自己心中的愤怒:“朕可以同意你们的要求,但是在大昕面对危难之际,你们诸王也得为我大昕出力!” 第20章 点线成面,嫁娶流云 “只要不出现这次南征之事,孤相信锦王他们也会同意。”绯慕懿铃莞尔一笑。 “具体事宜代行商谈。”景阳孟荻看了一眼绯慕懿铃几人,留下一句话离开了正泰殿。其余五家也都纷纷跟着景阳孟荻身后离去。 谭岳深知自己才刚刚立国不久,又经历南征之败之后,如是再和这些十一国殿下闹翻,那么自己的大昕就会顷刻间灰飞烟灭。也就失去当初拉拢他们的意思了。无奈之下阴沉的盯着谭崇:“即日起,解除魏王所有政权,为秦王戴孝3年,以观后效;护国公禁足护国公府。至于诸王的赔偿,户部安排下去。”至于容肃胜洲,他还真不敢杀,如是真杀了容肃胜洲,那么这些朝堂上留下来的前朝(锐朝)旧臣,也将会是带来一场庙堂内的风波。 “商王,暂且留步。”当绯慕懿铃五人走出宣武门时,一位身穿蓝色锦衣,二五芳华的女子拦住了绯慕懿铃五人。 绯慕懿铃停住脚步微微一笑:“沛王不是一直对有孤敌意吗?怎么,今日这是想跟孤来算算以前旧账了?” 阮琼娟微微尴尬一笑:“商王说笑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当时是姑母的决断,孤也无能为力;如今孤已经登临王位,也想改变一下策略,给我阮家一片明朗的未来。” 绯慕懿铃看着阮琼娟那清秀的脸颊,与四人互换了一个眼色:“那就一起去云王府聊一聊吧。” 说来也巧,原战国十一国中,就有六国是女子当政,就算锐朝建立后,这原六国的当家人也仍是女子,她们家族中也不缺乏有当时嫁入云尧皇室的人。而现在这六国已有五国是站立在云尧皇族一边:其当代家主分别是:绯慕家家主绯慕懿铃、左家家主左奕欢、宋家家主宋朝婷、梁家家主梁潇韵以及上官家家主上官鸾莺;一国则始终是游走于两边,举棋不定。其家主是:阮家家主阮琼娟,不过她也是7日前才继任家主的。 大昕皇统元年十月初一。已经距离昕朝廷议过去七天;距离清流江之战也过去半月有余。 云尧竣经过这个半个月的努力,也终于把清流江之战带来的后果降到最低,整个舞阳郡因此也得到了喘息。 “殿下,阮家家主求见。”云尧竣正准备放下公务,准备到流云海峡去看看,就被绯慕洛楠打断了思绪。 “阮家家主?阮云裳?”云尧竣略思片刻回忆起阮家那位刚毅的老太太。 绯慕洛楠摇了摇:“不是,是阮家新任家主阮琼娟,她在半个月前继任阮家家主,在来拜见殿下您之前,已经见过了绯慕家家主等五位家主。”这些消息在几天前绯慕洛楠就收到了,但是绯慕懿铃却告知她一切等阮家家主到来再让云尧竣知道,毕竟这关系到云尧竣的下一步计划。 “你早就知道了?”云尧竣看着绯慕洛楠那略微尴尬的脸色微微一笑:“让她到府衙等候,本王马上到;另外,通知容肃烈,云尧竑,云尧竦,玉辰忌等重要将领到府衙有要事商议。”云尧竣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阮琼娟的这次到来关系着自己这半个月来的另一个计划。 半个时辰,在舞阳郡郡守府衙,云尧竣缓缓踏进府衙正门:“拜见殿下!” “诸位随意坐。”云尧竣走到主位上,扫视一下众将;目光又缓缓看向阮琼娟:“阮家主之前可是和本王并无来往;更何况半个月前,你阮家也有人参加了那次战争。不知道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那并非是妾的本意……”阮琼娟一边解释也一边也扫视了一眼屋内的诸位将领,对上云尧竣的目光,一边拿出印有绯慕家印记的玉碟递给云尧竣,一边莞尔一声:“还请宇王殿下先看下这个。” 云尧竣接过阮琼娟递上来的玉牒,并没有马上翻看,而是扫向众人:“诸位,自从清流江之战到现在已有半月有余,大家都来说说接下该怎么做?” 容肃烈沉思片刻:“殿下,末将认为还是应该坚持先帝的计划而行。”清流江之战后,云尧竣已经把所有的军政大权都交给了容肃烈来负责。 “诸位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全部撤离,那么清流江之战的意思何在?”云尧竣思索着目前的现状:“若是我们不遵循先帝的旨意,本王估计就算再过20年,30年;我们都很难夺回天禄。毕竟舞阳郡这个地方,位于云州中东部,交通便捷,也是一个四战之地。若是真要镇守舞阳郡的话,我们将会花费更大的精力来应对来自北方的危机。” “皇兄,臣弟好像记得在扶风时代,舞阳郡这里有一个小国,由于处于四战之地,国力弱小,最后被大国覆灭。”云尧竑回忆起什么:“臣弟觉得我们可以适当的放弃舞阳郡,在它周边寻得新的落脚地,作为我们发展的屏障。” “殿下,按齐王这么说的话,微臣倒是觉得有一个地方可行。”此时一直无从插话的舞阳郡郡守韩厥思索道:“它地属云州,但是和云州又隔海相望。这个地方微臣觉得可以。”现在的韩厥,已经算是彻底的上了云尧竣的“贼船”。 “流云郡?”云尧竣看着韩厥露出赞赏的眼光,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的,殿下;就是流云郡。”韩厥看着云尧竣对自己赞赏的眼光,再一次肯定的确认道。 “殿下,末将愿为先锋,攻下流云郡。”一旁的刘毅章一听有仗打,当即急切道,生怕别人抢了他心爱的宝贝一样。 云尧竣没有搭理刘毅章,而是看向一直默默听着的阮琼娟:“阮家主,本王记得贵府王邸好像就在流云郡是吧?” 阮琼娟默默地听着云尧竣等人的计划,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得劲:在她本人面前讨论起如何攻打她家,心里很不爽的撇撇嘴:“回殿下,是的。不过还是希望殿下看一下玉牒,听听绯慕家主是什么意思。”在天禄梁家,绯慕懿铃就已经给她们几人分析了云尧竣接下的步伐,让她们自己随时也配合着,减少云尧竣的阻碍。 闻言云尧竣也不在多说什么,缓缓打开玉牒: 殿下,妾身知道你有很多安排,但是要离开云州,其实也没有那么简单。此次昕廷南征之事虽然宣告失败,给诸王带来了各自为政的源头,碰巧这个时候阮家家主找到妾身等,妾身也考虑到了阮家的地理位置,也有如下考虑: 其一:阮家位于位于流云岛上,控制着整个流云郡的所有资源。殿下可以把阮家家主纳为良娣,这样更有利于今后的计划。其二:澜海是云州通往瀛州的唯一海域,阮家在这一片海域上的各种航线也都做出了深入的探寻,熟悉程度远胜东陆其它家族。再则:舞阳郡的一切动向,阮家都已悉数获知,并沿流云海峡一线陈兵,随时应对一切进攻流云岛之敌。最后:殿下要想全身撤离云州,流云郡因地处云州东部海岛,易守难攻,其地理位置至关重要,这可为殿下赢取更多的时间。 以上四点,妾身望殿下仔细斟酌。另外,殿下若是见到这封书信,相信阮家主她也已经想清楚了。 云尧竣缓缓合上玉牒,微微打量了一下阮琼娟:“你可知这玉牒写的是什么?” “知道,妾是看着绯慕家主写的。”阮琼娟微微脸红,但却语出惊人:“想必绯慕家主她们五人也是殿下你的良娣,不然她们也不会为你这么考虑。”因为阮琼娟知道,自己只有嫁给云尧竣,她们才会放心自己。即便是现在,若是反悔和她们的约定,那么身后两位左家女子也会毫不犹豫的结束她的性命。 正品着茶的容肃烈不由得一口喷出,好奇道:“殿下,你什么时候又把那四位给收房了,本世子怎么不知道。”容肃烈知道是哪四家,但听到阮琼娟的话语后,也不由的调侃道。至于其余人等,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闻言云尧竣黑着脸看着容肃烈,回归正题道:“容肃烈,协助韩厥郡守,迁徙舞阳郡外围几县(崟,旗),同时收缩防御,固守郡城。” “这是何意?”容肃烈有些不解:“那我们之前沿郡界布置的防御也要拆除吗?” “按先帝的计划走下去。因此流云郡我们也要暂时握在手中。”云尧竣没有正面回答容肃烈,而是简单概括:“至于如何攻取流云郡,本王3日后给你们答复;另外,之前沿舞阳郡界布置的防线,不用拆除。全都换上稻草人,和之前一样仍旧高挂大锐军旗。” “皇兄能否给众人指明一点。”云尧竑有些迷茫。 云尧闻言微微一笑:“就是点线成面的意思。”随后离开府衙,前往了这半个月来一直遗忘的一个地方。同时也让绯慕洛楠给阮琼娟安排了一间房间。 “莫不非殿下说的是……”身为将军府世子的容肃烈,在云尧竣这一语后,立刻就明白了云尧竣的真实想法。 云尧竑看了看容肃烈那笑起来的神色,想问么又觉得自己显得很蠢,不问么自己又不明白。容肃烈看向云尧竑那窘迫的样子,不由笑道:“赶紧按照你皇兄的意思行动起来吧。”说完就离开了府衙,众将也随即跟着容肃烈离开,就留下云尧竑一个人在府衙内凌乱。 第21章 宗室世家,玉辰第五 舞阳郡府西北角的练兵场,这里关押着一群当初容肃烈一路南下强征的王侯贵族,以及当初云尧竣到达姺潼县后下令强征舞阳郡内的王侯贵族。而此时,云尧竣在容肃寒川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处别具一格的练兵场。 “参见宇王殿下,参见容肃庶将。”容肃烈之前安排盯着云尧飒等王公贵胄的侍卫上前参拜道。 云尧竣点点头,示意其起身:“给本王说说这段时间这些王公贵胄的情况。” 侍卫稍微回忆了这半月王公贵胄的情况:“这些王公贵胄主要分为四派:一是以萧王云尧飒为首的宣穆派;二是以夏王玉辰龙为首的建兴派;三是以徐王第五永嘉为首庆康派;四是以毅王云尧宪为首的舞阳派……” 半个时辰后,云尧竣已经了解了这练兵场的王公贵胄的情况。微微思考心中已有方案:“宣夏王玉辰龙,徐王第五永嘉到营帐。” 一盏茶的功夫,玉辰龙和第五永嘉二人就被带进营帐。看着桌案前正坐的云尧竣,二人不由得恍惚起来。 “夏王,徐王。请上座!”云尧竣深知玉辰氏,第五氏其实是和云尧氏同宗同族。只不过第五氏的先祖是嵘朝帝系之后;玉辰氏和云尧氏则是嵘朝嫡系藩王之后,其先祖在文华时代因功封王建国,并被当时的嵘朝皇帝赐姓。 “参见宇王殿下。”玉辰龙和第五永嘉不管平时有多么傲,但是在云尧竣面前还是收敛了许多,无疑有他:云尧竣不仅自己才能出众,而且还力压他们整个时代的同龄人,所以在他们这些宗室世家眼里,那都是有心理阴影的。 “你们二人也不用客气。”云尧竣看着二人的举止不由得微微一笑:“以这种方式把你们聚集在一起,还望二位王兄莫要生气。” “宇王殿下说笑了。”玉辰龙微微拱手:“敢问殿下,容肃世子把我等强制征调到舞阳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还要连我们家族所有人都一同征调?”似乎想要云尧竣给一个解释。第五永嘉也微微看向云尧竣。 “想必夏王已经知道现在天禄的情况了吧?” 玉辰龙点点头以示了解,第五永嘉却突然反问:“那这好像跟强征本王没关系吧?” 云尧竣闻言也不解释,平静着看着二人直言:“本王需要你们的帮助。” “那也不需要强征我们整个家族的人吧?”第五永嘉揶揄道。 玉辰龙仔细品味着云尧竣这句话中的意思。毕竟他夏王府也是有族人在宫中任职的,比如龙影卫校尉玉辰忌就是他夏王府的人:“殿下您该不会是想……” 云尧竣还未等玉辰龙话说完,就点头表示玉辰龙猜的是对的。 “既然这样,那本王为首的建兴派支持殿下的安排,并遵从您宇王的王令号令。”玉辰龙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云尧竣。这突然就把云尧竣给整不会了。 “本王为首的庆康派也遵从宇王您的王令。”第五永嘉又仔细品味了一下云尧竣的话语后,紧接着玉辰龙后附议。第五永嘉这一操作又把云尧竣又给整的不会了,不由得冥想:难道现在的宗室都这么识大体吗? 玉辰龙瞅着云尧竣那木楞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笑:“宇王殿下,我们两姓皆是出自于第五氏,虽然隔了几百年,但是我们三族还是有着相互通婚,保持着血脉联系,从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心本王和徐王。” 云尧竣深深看了一眼玉辰龙:“夏王,我们都是站在塔尖的人,能一味的‘相信’就行了吗?”云尧竣深知自己那两个皇弟的秉性,在玉辰龙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也不由得多想起来。 “宇王,你说这话本王就不乐意了。”第五永嘉心急,略有不满的愤恨道:“想当年咱三一起偷偷跑出去玩乐,狩猎的时候,哪次本王和夏王给你下过套,反而还是每次跟你一起在先帝面前受罚,回家后还得被父王一顿暴揍。” “夏王,你错会本王的意思了。”云尧竣微微惬意也不再纠结这些:“其实容肃世子这次强征你们,也是为了以后打算。我代容肃世子向二位道歉。”话落云尧竣越过桌案,微微拱手道歉。 玉辰龙和第五永嘉立马上前扶起,不由得酸溜溜的嘀咕道:“都是兄弟,为什么对我俩的态度却是不一样呢。” 云尧竣突然就被逗笑了,强忍着笑意,还是缓缓道来:“此次天禄动乱,谭岳已篡锐建昕,已有半月有余。先帝让本王带着家眷逃离到东南海岛瀛州,以图东山再起。” “但是以容肃世子从天禄带来的1万多人,就算我们到达了东南瀛州,我们也无法生存下去。所以就只能强征沿途侯爵以上的王公贵胄;另外,半个月前本王也下令强征舞阳郡内侯爵以上的王公贵胄。就是为了我们抵达东南瀛州之后,还有一些中坚力量。”云尧竣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东南海岛——瀛州?”瞬间引起了玉辰龙的关注:“名字不错!但是这个地方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完全没有探知过的地方。” “没办法,若是本王继续待在东陆,那么所做的努力都将白费,也会让更多跟本王有关的,跟大锐云尧皇族有关的人死于非命。”云尧竣微微一叹:“虽然眼下没什么事,但是只要等谭岳稳定朝政后,第一个灭的就是我云尧皇族以及相关的人。” “那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东南瀛州这一条路可行?”第五永嘉皱了皱眉头。 “是。”云尧竣点了点头:“不过在舞阳本王还是打算留下一些云尧氏族人来牵制谭岳,以及牵制其它不稳定因素。” “宇王你莫不非是要……”玉辰龙心思很缜密,立刻就想到了云尧竣要留下谁。同时,玉辰龙也明白:留下来的人,活着的希望非常渺茫。 “玉辰兄,第五兄。”云尧竣还是客气的拱手一拜:“就容肃烈和本王二人也难以在瀛州支撑住,毕竟本王对瀛州也是一无所知,所以本王还是希望你们二位带其家眷同本王一起前往瀛州,协同本王谋求东山再起。”对于玉辰龙和第五永嘉,云尧竣是很了解他们。毕竟从三家祖上说起的话,也都是有斩不断的渊源,尤其是在大锐朝的几次危难中,夏王玉辰家和徐王第五家,暗中也是出了很大的力,数次力挽狂澜的拯救了濒危的大锐。 “那宇王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玉辰龙和第五永嘉也心思沉重,毕竟虽然他们俩被关在这里,但是他们也有获取自己消息的途径,毕竟几百年的王族可不是简单的摆设。更不是云尧飒这种几十年的王族可以相比的。 宇王沉思片刻,简要说道:“收缩舞阳,先前往流云,然后一切准备好后,就开始前往瀛州;但这次,本王还想麻烦二位王兄几件事。”云尧竣再次微微一拜。 “宇王殿下你请说。”玉辰龙听到云尧竣这简洁的话语,立刻就明白云尧竣在舞阳的安排上,不仅仅只是刚刚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同时也对云尧竣莫名升起了一种畏惧感。但同时从玉辰龙对云尧竣的称呼上也看出来,夏王族的祖训依旧深深刻入在他们嫡系血脉里。 “玉辰兄就麻烦你从这群王宫贵胄之间帮我选出一份名单来。”云尧竣抬头望了望练兵场的众王公贵胄,随即也提醒一下:“在四个派系里,还望玉辰兄公正明了帮本王选出一些可靠的人。” “第五兄就麻烦你先把众王公贵胄的家眷送到流云郡郡府。至于流云郡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云尧竣继而又拜托第五永嘉。 玉辰龙和第五永嘉深深看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我等二人谨遵宇王令!!”旋即二人领着宇王令书,不作停留的离开营帐。 “容肃兄,你觉得他们二位如何?”待玉辰龙和第五永嘉离开营帐后一盏茶的时间,云尧竣突兀的对着营帐内帏帐说道。 “夏王,徐王。二位殿下倒是可以放心。”容肃烈的声音也突兀的从帏帐后传出:“此二人心性还算正派,况且他们两家还有祖训,不敢乱来。唯有注意的就是:蔡王和汴王。” “看来舞阳这个鱼塘,在不久之后将会更加热闹了。”云尧竣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就看看这群王公贵胄有几人能入本王眼吧。” 容肃烈缓缓从帏帐后走到云尧竣身旁,也是微微一笑:“阮家主那边殿下打算是如何安排的呢?” “你呀。”云尧竣白了一眼容肃烈,心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奇心这么重。但还是侧面告知了容肃烈:“3日后借助阮家开始入住流云。” 容肃烈眨巴眨巴眼睛:“那行,本世子这3天时间里安排好这里的一切。” 随后云尧竣观看了许久练兵场上的众王公贵胄,尤其是玉辰龙和第五永嘉在拿着宇王令书行事的时候,云尧飒一众人反对声极大。毕竟之前容肃烈给他画了个大饼,他才这么卖力的稳定王公贵胄的情绪;可是现在却被云尧竣给推翻了,能不反对吗?但是云尧竣却没有插手,一切都交给了玉辰龙和第五永嘉二人。随后就离开了练兵场,然后看了看皇子皇侄后,就回到了宇王妃的房间,和宇王妃商量起关于阮琼娟的一些事宜。 第22章 流云别宫,王妃之谋 大昕皇统元年十月初四。 申时,云尧竣身穿黑色王袍,身边跟着宇王妃;身后跟着容肃烈和云尧竑二人,缓缓踏进流云郡沛王府。 “参见宇王!”沛王府众人以及宾客参拜道。 “诸位请起!”云尧竣缓步踏进沛王府,扫视众宾客后,眼神在绯慕懿铃身上停留了些许,再缓缓看向身穿纯衣纁袡的阮琼娟,微微一笑走上礼台。 “参见殿下!”阮琼娟脸色微红,行万福礼。 云尧竣示意平身,又回头注视着绯慕懿铃对着司礼微微道:“再去准备一套女子的纯衣纁袡。” 司仪闻言愣愣的看向阮琼娟。阮琼娟也顺着云尧竣的目光看向宾客中的绯慕懿铃,从他们的眼神中也品出其中的意蕴,也不由得微微言语:“按殿下说的去做,马上准备一套女子的纯衣纁袡送来。”随即阮琼娟也缓缓走向人群中的绯慕懿铃。 一炷香的时间,阮琼娟牵着已经换好纯衣纁袡的绯慕懿铃双双走上礼台,委婉的声音缓缓响起:“诸位,今日孤沛王府阮家家主阮琼娟,与绯慕家家主绯慕懿铃,同时嫁为宇王云尧竣为宇王府良娣。”阮琼娟这3日也深思熟虑过绯慕懿铃的话语,同为女子,也能明白绯慕懿铃的心思,也就在云尧竣说出那句话后,就果断的做出来了自己的决定:“同时,凡孤沛王府一切事宜,皆以宇王为主。” 阮琼娟的这句话也令在座宾客无不深思细品。况且,能来参加这次特殊的婚礼人员:要么就是流云郡和阮家关系好的官家商贾;要么就是云尧竣身边的亲近之人。当然,以玉辰龙为首的一众王公贵胄却借此时机秘密的进行着舞阳郡人员的转移。 “两位妹妹,本宫没有好的见面礼,这双不起眼的玉镯还望两位妹妹不要嫌弃。”宇王妃身为宇王府王妃,还是很识大体;同时,云尧竣纳阮琼娟为良娣,宇王妃也很赞同,同时也跟云尧竣提了提绯慕懿铃。随着宇王妃的话落,云尧竣和阮琼娟二女举行了合辑礼。 酒过三巡,云尧竣醒了醒酒,看向流云郡一众人:“诸位,本王的事想必都已经有所了解。但是本王还想给诸位一声忠告:今日之后,本王入住流云郡,沛王府就是本王别宫;但,若是你们其中有人泄露了今日之事,那么本王不管你们跟沛王府有什么联系,也只有一个字——杀!”云尧竣不放心,还是要敲打一番这群流云郡的官家商贾。随后就被阮家佣人搀扶着回到了婚房。 “陈郡守,宇王的话就是家主的话,还希望陈郡守别搞什么小动作。”阮琼娟之妹阮琼婕,在云尧竣离开后,目视着流云郡郡守陈宫冷声警告:“对于你下面的那群人,还望陈郡守约束好,否则,就可别怪我沛王府亲自出手了。” 陈宫闻言额头直冒冷汗:“阮世女,请您转告阮家主,下官会约束好自己的下属,就不麻烦您们了。对于今日之事,下官保证绝不外泄。”陈宫在流云郡郡守这位置上坐了20多年,对于一些事情是何其的敏感,但也不能避免。尤其是在面对阮琼婕那冰冷的眼神时,他都感觉到灵魂的颤抖。 阮琼婕闻言,还是面容冰冷警告一下:“知道就好。另外,若是这郡守位置陈大人不想坐了,也麻烦告知我沛王府一声。” “下官知道了。”陈宫颤颤巍巍的点头。 “等等。”就在陈宫准备退下的时候,宇王妃忽然开口,当然,至于刚才的一幕,宇王妃也全都看在眼里。 “宇王妃有何吩咐?”陈宫微微作揖道,心里却早已不是滋味。 “本宫有两件事需要拜托陈郡守。”宇王妃拿出了一个王妃该有的威严。 “敢问王妃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宇王妃庄重的注视着陈宫:“其一:天禄混乱之时,本宫与其兄朱襄秀德走失,还望陈郡守多费费心;其二:还望陈郡守帮本宫寻找一些5岁以内,天赋极佳的女娃娃送到沛王府。” 陈宫敏锐的政治嗅觉就知道这两件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找人这么简单,尤其是第二件;但是遇上阮琼婕那冰冷的目光时,还是无奈的点头应下这差事。 “若遇到什么困难,陈郡守可以和韩郡守相互商议。”末了宇王妃还轻点一句。随即就和阮琼婕走向府内东苑。 “韩厥,没想到你也紧随宇王的步伐啊。”望着宇王妃和阮琼婕的背影,左右逢源20年,没想到今日却默默走上了宇王的船。似乎也明白了当初和韩厥交谈时,韩厥的无奈感。 “母妃,抱抱。”东苑中,3岁的宇王世子云尧霖欫见宇王妃到来,高兴的从绯慕洛楠的怀里,伸出双手朝着宇王妃欢喜道。 宇王妃呵呵一笑,从绯慕洛楠怀里接过抱在怀里,乐呵呵的陪了一会儿云尧霖欫,就转交给侍女带着去玩了。院落中唯独留下了绯慕洛楠,左清澜,以及和宇王妃一同而来的阮琼婕。 “洛楠,韩郡守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从清流江之战前夕开始,绯慕洛楠就一直守护在宇王妃身边,对于宇王妃的谋划之事,绯慕洛楠都是尽数而知,不过却没有告知宇王。 “国舅及其家眷还未有消息。”绯慕洛楠把这段时间韩厥送上来的消息整理一下:“至于那些送来的女孩,天赋都挺好,也基本跟世子同岁。臣女和清澜商议,等到瀛州安定后,就让她们和世子一起进行训练。” “世子的一切交给你们姐妹二人,本宫还是放心。”宇王妃赞同的点点头,但也有些惆怅:“不知道本宫安排的这些,以后会不会帮助到世子。” “王妃,以臣女之见。”左清澜思虑着:“女子虽然不能向男子那样大刀阔斧的去做事,但有些事:女子并不见得比男子差。就拿臣女左家来说:只要我们想暗杀的人,还真没有失败过的。毕竟女子柔弱已经深入人心,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言,‘柔弱’也是我们女子的一大杀手锏。” 宇王妃闻言不由的笑道:“这一点你倒是说的没错。那么本宫的计划还是照常进行。另外,太子长女云尧昭昕也得想办法弄过来,不然太子次子云尧霖歌可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宇王妃忽然想到了太子云尧竣还留下一子一女,她可不想自己丈夫为了云尧皇族拼搏出来的东西,到最后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王妃,要不臣女去试试?”一旁听着宇王妃三人的交谈的阮琼娟,不由得插话道。一是她明白宇王妃没有避开她谈这些机密之事,要么就是相信自己,要么就是在试探自己,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后者;二是自己的姐姐阮琼娟在3日前回归王府后,就给自己交代了所有的事,以及今后规划,所以也还特意叮嘱过自己:宇王才是沛王府能存活下去的关键。 宇王妃闻言深深看了一眼阮琼娟,对于自己这位刚进门的阮家妹妹的亲妹妹,可是没有特别相信。留她一起听到这些,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太子妃还在,不知阮世女要如何去试试?”宇王妃可是在云尧竣那里听到过太子妃可是商华家族的人,而大锐王朝的覆灭,也是由她兄长一手造成的。只是由于云尧竣压着,才没人谈及此事。 阮琼婕闻言,一边回忆其收集来的信息,一边心中盘算:“王妃,我们可以在到达瀛州前让其……”阮琼婕隐晦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宇王妃紧锁额眉注视着阮琼娟些许。瞬间明白左清澜所言:‘柔弱’也是女子的一大杀手锏的含义:“此事容后再议,切不可罔言。”宇王妃深知太子妃的身份特殊,虽然有人对其不满。但是一旦身亡,那么性质就变,而且牵扯也甚大,难保不准齐、邢二王会借题发挥,甚至还有那一群皇族宗室还等着。旋即断绝交谈,不过还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阮琼婕,对三人叮嘱道:“关于太子妃之事,切莫谈及;但是可以先考虑其长女云尧昭昕的教育。”末了,宇王妃还是隐晦的点了一下三人。 “王妃放心,臣女谨记!”三人异口同声的应道,最终绯慕洛楠还是点出了心中的所想:“臣女倒是可以先去教教长公主的琴棋书画。” “可行。”宇王妃思索片刻觉得绯慕洛楠说的可行,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不过洛楠,你以后也别自称‘臣女’,你姑母刚刚已经和她姐姐一起嫁给殿下,今后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以后你也称本宫‘姑母’吧。清澜你和洛楠一样。” “王妃,这怎么能行!”绯慕洛楠闻言心中还是替姑母绯慕懿铃感到高兴,并且从自己来到姑母绯慕懿铃身边,也知道她的执念,今天总算如愿以偿。 宇王妃闻言不由得面露冷色,略微陶侃:“怎么,本宫不配做你们二人姑母吗?” “王妃,规矩不能乱。”即使挨罚,绯慕洛楠也仍旧坚持道。而左清澜则是一声不吭的表示坚持绯慕懿铃的观点。阮琼婕看着这一幕即羡慕又心酸,但是这一幕也永远深深的烙印在了她心里,以至于以后云尧霖欫登临人族巅峰,也依旧对阮琼婕以最高礼仪报以尊敬。 第23章 武穆祖训,天策空冥 三女又陪着宇王妃聊了一会儿后(阮琼婕也尝试着融入二女当中),渐渐的退出了东苑。只留下宇王妃一个人静静的思虑着该如何为自己的儿子多谋划一些。 午夜,云尧竣在婚房中被一阵打斗声惊醒!于是翻身起床,寻找到声音的来源后,就朝着此方向而去。 “天世然,你最好给本太子滚开。”夜光下,沛王府附近的屋顶上传来声响。 “天世杰,武穆皇祖训:吾等天族皇族不能参与人族争斗。你莫要误了大事。”又一道声音缓缓道出。 名唤天世杰的天族太子闻言冷声道:“武穆皇祖训?都已经过去30年了,还要遵守那陈旧的祖训。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天世杰闻言气笑了:“当初我们生活中东陆青州的山林中,是谁把我们赶到苦寒的北陆邛州,历经多少代人才稳定下来;现在人族大乱,正是我们崛起的时机,你竟然给本太子说武穆皇祖训。是不是忘记了景慕王朝时期的痛处呢?” “天世杰,你谋求青州本太子不管,但是你却不能跨越青州西南部,尤其是云州之地。”名唤天世然的天族二太子也随即冷声道:“你若继续如此,那么本太子就算背负骂名,也要将你斩杀于此。” “是吗?”天世杰阴沉的望着明艳的弦月,随即展翅飞翔,在达到一定高度后,径直向天世然俯冲。 与此同时,刚赶到附近的云尧竣听着二人简单的谈话,紧缩眉头:难道天禄之事还真有天族皇族之人参与!! 天世然同时也扇动着羽翼,迅速闪躲后从高空俯视着天世杰:“天世杰,如若只是你自己的话,那么你今天是没有胜算的。” “你竟然是白羽!”天世杰扑了一空,稳定身形后抬头望着高空中天世然,不可思议的惊叹:“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拥有白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天世然微微收起白羽,平静的俯视着天世杰:“武穆皇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难怪当年我父王没有成功,是你们在从中作梗!”天世杰闻声怒极而笑:“不过那又如何?今日你天世然也必须的留在这里。”旋即天世杰对着身后黑色的夜空大喝:“天羽士何在!!” 话音一落,月色下的黑夜渐渐扭曲,一名名天羽士陈列在天世杰身后。 “你竟然把他们练成死侍了!”天世然一眼就看出现在天世杰身后的死侍,表情木楞,毫无自我意思:“你竟敢违背祖训,修炼离月系天辰术。”天世然紧锁眉头。 “那又怎样。”天世杰毫不在意:“只要本太子登临这天华大陆之巅,让其它八族臣服于我天族脚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这是要掀起种族之战的!”天世然一边思索着化解这些天羽士身上离月系天辰术的方法,一边注视着天世杰身后一位身穿黑袍的人身上。 “种族之战又如何?本太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天族。”天世杰狂热的注视着这些犹如死侍的天羽士,随后又瞥了一眼天世然:“不过现在,也让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吧。”话落,天羽士像听到了什么命令似的,迅速向天世然靠近。 “你们天族之人就是这么来做客的吗?”云尧竣缓缓走出黑暗,目光直视天世杰身后的黑袍之人:“你是何人,究竟又在谋划什么?”云尧竣是何其敏锐的洞察力,在天世然和天世杰这两位天族太子的话语中,已经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原由,迅尔侧身目光紧盯着天世杰,剑指黑袍之人:“天禄之事,是你的决定,还是他给你出谋划策的。” “你是谁?” “天辛太子既然来到这里,难道不知道本王是谁?”云尧竣冷言微微一笑。 “你是宇王云尧竣?”天世杰确认着云尧竣的回答,但是云尧竣却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黑袍之人的身上,完全没有在意天世杰的一言一句,说是也奇怪,天羽士此时也静立原地,停止了围攻天世然。 黑袍之人全身隐藏在黑袍里,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在黑袍之下也注视着云尧竣:“天策武士?烈长空与你有何关系?” 云尧竣闻言脸色暗沉,从黑袍之人的询问中想起了一个组织:“空冥教?”没有正面回答黑袍之人的提问,但也从侧面印证了自己就是天策武士。 黑袍之人瞳孔紧缩:“今日之事只是个误会,我们就此作罢。你看如何?”想到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同时当下也不适合跟天策武士起冲突,最终沉思片刻后还是退一步。 “殿下,他是空冥教离部左使,人称苍离先生。”也就在此时,被从睡梦中惊醒的阮琼娟刚刚到来,闻声就在云尧竣身后轻声道。与此同时,护卫沛王府的玉辰忌领衔着龙影卫,和容肃寒川领衔着容肃铁骑赶来,迅速把天羽士合围起来。而另一边:绯慕懿铃等五位家主也在远处的楼顶上关注着这里的一切。毕竟天族两太子的这动静,要是有人还能睡着那才叫奇怪。 “你怎么来了?”云尧竣微微惊讶:“你先回去!这里有本王在。”而后目视黑袍人,缓缓凌冽的几声追问:“苍离先生是吧?空冥教离部左使是吧?误会是吧?那你要怎样才能就此作罢呢?”云尧竣内心其实也很惊讶为什么阮琼娟会知道黑袍之人的身份。 黑袍之人皱眉同样凌冽的注视一下阮琼娟,转头看向云尧竣:“今日起我空冥教教众不再进入流云郡境内,也不插手流云郡之内任何事。”心中确实暗自规划今后该如何插手流云郡内政。毕竟,沛王府有他们空冥教所在意的东西。 “苍离先生,这可是本太子与你们教长的计划。怎么就被一个亡国的丧家之犬给拦住了!”天世杰闻言质问着身旁的黑袍之人。 “蠢货!”黑袍之人暗骂一句,但是却不能说明云尧竣身后隐藏的势力目前一直牵制着空冥教,同时也不能告知天世杰空冥教目前的重心是什么?毕竟他们和天世杰只不过是一场合作:“天辛太子,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结束,这事本使自会向我部教长解释;另外,这次很感谢你送来的这百名天羽士。”语落询问着云尧竣:“不知宇王殿下您看在下这样处理是否满意?” 云尧竣白了一眼黑袍之人:“苍离左使你自己相信你说的这句话吗?”云尧竣很清楚空冥教的习惯:毫无信誉可言。 “苍离,你个混蛋!”天世杰感觉自己有种被卖了的感觉,这也刺激到他气血神经:“天羽士,杀了他们!”然而,被操控的百名天羽士却毫无行动。 “天辰太子,对付他一个人没问题吧?”云尧竣看着略微疯癫的天世杰,回首望着独自一人站在一边的天世然道。 “没问题。”天世然虽然没怎么插话,但从云尧竣和黑袍之人的谈话可是一个字都没落下,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虑:“敢问宇王殿下,烈长空跟殿下有何关系。”黑袍之人也竖起耳朵静待云尧竣的答案。 云尧竣瞥了一眼黑袍之人,缓缓道来:“若是天辰天子待会有时间,可以小酌一会儿。”天世然点头也不磨叽,迅速的又和天世杰战斗到了一起。但是此次,那百名天羽士也真的就没有听从天世杰的命令。 苍离先生见此也是深深看了一眼云尧竣,在权衡各方利弊后,果断的选择离开。 “本王让你走了吗?”在黑袍之人抬脚那一刻,云尧竣轻飘飘的话语传进黑袍之人耳中。 黑袍之人闻言止住了脚步,怒火中烧:想自己堂堂空冥教离部左使,何时有过今日这种情况。但是为了空冥教的野望,还是强压心中的怒火:“阁下,还望做事留底余地,不然必会引火烧身。” “从天华大陆九族开元起,你们空冥教和我们一直是老熟人了。难道你连这都忘记了吗。”云尧竣闻言不由得冷笑:“你回去告知你们教长:若他要来找本王的麻烦,本王随时恭候;但是他若是敢亲临流云郡的话,那么请他自己备好生死簿。”云尧竣也稍微猜测到了空冥教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本使还真希望你们永远消失在那一刻。”黑袍之人清楚天策武士已经隐匿了快500年,但也是一股不能让忽略他们忽略的宿敌,于是轻飘的看了一眼云尧竣。不再停留,瞬间消失在黑暗中。而至于那百名被天辰术控制的天羽士却没有跟上黑袍之人的脚步。 “容肃寒川,留下那百名天羽士。”云尧竣紧眉命令道。旋即,没有跟上黑袍之人脚步的天羽士,就不断丧命于容肃铁骑的弓箭下。 而就在黑袍之人消失的那一刻,一直在远处关注着这一切的绯慕懿铃微微叹息:“没想到空冥教的人也卷入到这里面来了。”说着正准备追去,却被身旁的左奕欢拉住:“你今日刚大婚,还是我去看看吧。你就好好服侍殿下去吧。”语落不待停留的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留下面带腮红的绯慕懿铃在风中凌乱,这一幕也正好被剩下的三家家主看在眼里,也都忍俊不笑。 云尧竣微微望了望天世然跟天世杰的战斗,平静的吩咐道:“容肃寒川,严守沛王府,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本王禀报;其次,天辰太子那边结束后,邀请天辰太子来沛王府会客厅,本王在此等候。” 第24章 天辰太子,羽青殿宗 沛王府会客厅: 云尧竣坐在主位上一边品尝着阮琼娟沏好的茶水;一边思索着天华大陆上还有那些势力参与其中,这些势力又跟云尧皇族有什么关系?但终究还是没有头绪。 阮琼娟跟云尧竣回来后,就一直陪在云尧竣身边。云尧竣看着身旁的佳人,不由的想起刚才空冥教离部左使苍离先生看阮琼娟的眼神:“琼娟,你怎么跟空冥教的人有联系?” 阮琼娟沏茶的手顿时止住,抬头望着云尧竣那平静的脸庞以及那询问的目光,却让自己感受到了无穷的冷意。缓缓放下茶具,良思片刻之后,迎上云尧竣的目光,缓缓开口道: “殿下,了解空冥教的人,都知道空冥教有四教部,却不知道在500年前,空冥教其实是有五教部的。这也是空冥教这五百年来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你们沛王府跟空冥教消失的这一教部有关系?”云尧竣闻言微微皱眉。就连自己身为天策武士绝云殿殿宗也不知道空冥教的这一秘辛。 “是也不是。”阮琼娟回忆起沛王府卷宗上的记载:“不过,根据臣妾沛王府卷宗记载,空冥教消失的那一教部跟青叶流星枪有关。” “青叶流星枪?”云尧竣也回忆着相关的信息:“是和天界剑一起用天外陨石,经过黎洛着名铸剑师和天界剑一起锻炼而成的武器吧?” “是的,当时空冥教也派出五教部教长,前来争夺青叶流星枪和天界剑。但是却不知为何四教部教长尽皆战死,却唯独玄教部教长,独自带着青叶流星枪隐秘的赶回了自己的家族,并叮嘱其家族几位核心成员,便把青叶流星枪交给了自己的后人保持,随即溘然长逝。” “这玄教部教长是你们阮家的人吧?”云尧竣回想起当初封存在天策总部的天界剑,无奈摇摇头,毕竟天界剑自从铸造成功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人使用过他,同时青叶流星枪由于从最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到现在五百多年也不曾问世过,所以也渐渐的淡忘在历史的尘沙中。 “是的。”阮琼娟点点头:“因为玄教部教长是阮家旁系人员,当时王族嫡系并不了解这些。但是随着空冥教在东陆掀起了一场清洗运动,沛王府嫡系主家才知道这件事,然后从玄教部教长那后人手中接过青叶流星枪,隐藏在王族中一处秘境;经过五百年的变迁,妾身也只能在我沛王府卷宗中找到一些零星的线索。而从那之后,空冥教也彻底除掉玄教部,由此开始,空冥教就只剩下四教部传承至今。” 云尧竣听完后,双眼紧闭,微微后靠:师傅,当初你把天界剑和天策之鹰扳指交给徒儿,是知道一些眉目了吗?云尧竣回忆着烈长空当初与自己分别是的话语,不由得心中感叹。随即也意思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本以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政权更迭现象,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到一场谋划了几百年的计谋。 “启禀殿下,天族天辰太子到。”与此同时,容肃寒川的话语打断了云尧竣的思绪。 云尧竣缓缓收回思绪,起身向天世然走去:“天辰太子,欢迎光临寒舍。” “宇王不必客气。”天世然见状微微回礼。 阮琼娟奉上茶水,天世然也开门见山的说道:“宇王,本太子前来不单单因为天世杰的事,还有关于你的事。” “关于本王的事?”云尧竣不明所以:“天策武士?” “是也不是。”天世然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枚扳指,内侧刻有:北宇之神,天羽之王,广运长空,翱观万野。 云尧竣看着天世然手中的羽青之鹰:“天辰太子是羽青殿殿宗?” 对于云尧竣的询问,天世然微微点头:“所以这才是本太子来找宇王你的主要原因。只是突然的变故……” “琼娟,你先退下!”云尧竣屏退左右:“容肃寒川,禁止任何人进入会客厅打搅本王和天辰太子商谈要事。” “宇王,在下还是想确认一下您和烈长空是什么关系。”天世然见阮琼娟带着左右退下,以及屋外的护卫后追问道。 云尧竣望了一眼天世然些许急切的面容,缓缓拿出一枚扳指,内侧刻有:北宇之神,云浮王君,风曦乾坤,猎绝苍穹。 “绝云殿殿宗!”天世然看着云尧竣手中的“绝云之鹰”扳指。云尧竣微微点头,并没有直接言语,紧接着又拿出一枚扳指,内侧刻有:北宇之神,寰宇之帝,日月辉煌,武运宸极。 当这一枚扳指出现在云尧竣的手中时,天世然震惊的紧盯着这枚扳指:“没想到天策宗的宗主扳指,也在宇王手中,这下我也明白了宇王和烈长空的关系了。”说着,天世然目光灼灼的注视云尧竣,然后起身,深深单膝跪拜: “属下,羽青殿殿宗天世然参见宗主。”天策武士团虽然不怎么约束成员,但是其等级还是极度的森严。 “天殿宗请起。”云尧竣微微扶起天世然:“在下只是天策宗代宗主;莫行如此大礼,在下承受不起,还是以兄弟相称吧。不过在下也有几个疑问,天殿宗若是知道,还望能给在下解答。” “云尧殿宗请说!”天世然回到座位后,伸手示意云尧竣请讲。 云尧竣看着眼前的天世然,微微一笑,也不墨迹:“其一:在下想知道我师父是否回过你们天族,还有我师父他的后人现如今怎么样?其二:就是关于我锐朝的灭亡,天殿宗知道有那些势力参与吗?或者黑暗中又是谁在操控这些?”对于眼前的天世然,云尧竣虽然第一次见,但是同时身为天策武士团的人,这一点信任还是有的。毕竟天策武士团的人,都可以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天策武士团的陌生人。 天世然也毫不犹豫的阐释道: “关于烈宗主,几年前确实来找过属下;但烈宗主只告知属下,若是天族有人插手你们人族之事,就让属下势必将其阻拦;至于天世杰的事,在下也是在几天前才得知,所以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其次:至于烈宗主的后人,属下一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她只告知了属下去游历天华大陆,具体的就不得而知。再则:至于你锐朝的覆灭,属下听烈宗主提起过,是有定数的。不过具体有多少势力参与,就不得而知。 天世然阐释完后看着云尧竣思索的眉头,不由得补充道:“烈长空宗主留下过这样一句话:‘东南迷雾海域,或许是决定你们人族未来千年安定的关键’!” “你确定师傅这样说过?”云尧竣明白天策武士的职责,因此在听到这一句话后,激动的盯着天世然求证道。 天世然点头:“这是烈长空宗主,当年临走时留下的话。当初属下并没有在意这一句话,不过这段时间你们人族发生的这些事,也让属下明白当初宗主是多么的有远见。” “天兄。谢谢你今天告知我这些。”云尧竣起初还感觉有些迷茫,但是自从得知烈长空当年也留下这句话后,心中已经明目许多:“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我天策武士的身份还希望天兄帮我保密。尤其是在关于我云尧皇族的事情上。”云尧竣深深以作揖礼。 “云尧兄放心,身为天策武士,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天世然理解云尧竣的心思,同样,天族内部朝廷也是一片混乱,说起来天世然跟云尧竣的处境其实也大抵相同。 云尧竣察觉到天世然郑重的语气下的悲凉,也拍着天世然的肩膀道:“天兄,若是你遇到什么困难,也请麻烦告知在下。” “不必了,我们身为天策武士,都明白有一些事情是断然不可为之。”天世然微微摇头婉拒:“对了,阮夫人的祖上跟空冥教是有关联的,她家族有一件我们天策武士团的东西,空冥教也未曾放弃过追寻,所以还请宇王多多留意。”天世然不由得提醒道。 云尧竣明白天世然的话中意,还是深深一作揖:“这次多谢天兄解惑!” “代宗主你的情况比属下更特殊。此后还望代宗主多多保重。”天世然最后以天策礼仪给云尧竣行了一礼:“天族内部的事宜,还算比人族好一些。属下一个人就可以了,就不劳烦宇王费心了!”天世然不喜欢插手其它种族事宜;但是却在天策武士的教义上,他还是会选择后者。因此在人族和天族这次各自内部的事情上,他是选择不参与。旋即展翅消失在了沛王府。 “天世然,真没想到羽青殿殿宗竟然是你!”看着天世然消失的身影,云尧竣微微咧嘴一笑。曾几何时,在天策集中营里,就他俩关系最好,没想到十几年后,都各自成为一殿殿宗。旋即传令主要人员前来商议要事。 天世然当然也没有立即离开流云郡,而是在流云郡内的一座山峰上,眺望着澜海:“真是浪花淘尽英雄泪啊!” 探秘澜海:这个暗中进行了一个月之久的计划,在这次听到天世然的话语后,云尧竣也感觉到需要好好探索一遍。因此,在午夜时分,也紧急的向众人公布了‘探秘澜海’的计划。 第25章 探秘澜海,云影航线(一) 沛王府,此时灯火通明的后半夜里。云尧竣和容肃烈等一众主要人员,商议起‘探秘澜海’的事宜: “阮家主,此地距离瀛州最近的岛屿大概有多少距离?”在正式场合下,云尧竣还是称呼阮琼娟为阮家主。 “从流云郡南部的琼岚县琼岚港起,到距离瀛州最近的岛——忘川岛,其距离最少也要约4200寻。”阮琼娟保守估计道。 “4200寻。”云尧竣嘀咕一下,紧接着追问道:“那么从琼岚港到瀛州忘川岛这途中,还有没有其它岛屿?” “有!”阮琼娟回忆起之前一商队存活回来的人的话语:“琼岚港东南偏北1500寻处有一座小岛,名曰:幽冥岛;在幽冥岛南部1寻处,还有一座岛,名曰;古坟岛。此外到瀛州忘川岛之间再无其它岛屿。” “幽冥岛?古坟岛?”云尧竣反复咀嚼,好奇的看向阮琼娟:“这两个岛屿的信息,以及瀛州忘川岛的航线距离是你们王府自己的船队开创出来。” “没有,我阮家在澜海的海线只开拓了1000寻的距离;这条到瀛州忘川岛的航线是流云郡的一个外来家族开创的。”阮琼娟似乎明白了云尧竣为什么会反问:“臣妾马上将这个家族的人带来。” “容肃将军,我们的船只日航多少寻的距离?一次性所有船只开动,能运载多少人?其中战船又有多少艘?”云尧竣对着阮琼娟点点头,又紧接目光指向着容肃烈。 “启禀殿下!我们现在船只共计350艘。其中能够支持远航的只有220艘,其日航50寻左右;这220艘远航船中,每艘能运载500人左右;其中战船100艘。” 云尧竣闻言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这220艘远航船中,官府船只多少艘?民间商业航船又有多少艘?” “都是官府船只,其中流云郡200艘,舞阳郡20艘;剩下的130艘近航船只基本上都是舞阳郡郡府所属。”容肃烈如实汇报。 “本王心中有数了。不过这点船舶还远远不够,容肃将军在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洛川郡,秀陵郡等沿海府郡征调一些船只,另外,近航船只看看能不能加以改造成远航船舶。”云尧竣思索着船舶的数量:“远航船舶最好能达到500艘,这样我们抵达瀛州之后才不会被动,毕竟那一片土地,布满着诸多迷雾,我们无从所知。” 容肃烈闻言注视着云尧竣,深深点头:“末将尽量完成。”云尧竣闻声也郑重点头:“就拜托容肃将军。”两人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之中。 “殿下,那个外来家族的人到了。”与此同时,阮琼娟的声音响起。 云尧竣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一个中年汉子,缓缓走进屋内,望着端坐主位上的云尧竣:“草民南陆衡州氏族温孤氏族族长温孤承宣,携次子温孤兴参见宇王殿下。”随即二人立即参拜道。 “你是衡州氏族?”云尧竣知道衡州氏族,这是一个不受东陆王朝管辖的一个特殊区域,但是经过战国时代东陆和中陆的战火影响,衡州氏族也开始把视线转向周边:“你们不在衡州好好待着,来东陆作甚?” “启禀宇王殿下!”虽然目前大锐已被大昕取代,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温孤承宣还是明白:“战国时代的风波,也影响了衡州的氏族,现在的衡州,可以说已经是氏族的末路。就算十二长青氏族,也没有逃脱衰落的步伐。只能说比起我们这种小氏族,他们还是长青永存。为此,像我温孤氏族这样的小氏族,要么等待着灭亡,要么就只能另选他路。”温孤承宣垂头丧气阐释道。 “氏族末路?”云尧竣目光闪烁:“原来这就是你们温孤氏族来东陆的原因啊。那么如今衡州局势如何?” “除了十二长青氏族。其余像我温孤氏族这样的小氏族,要么远走其它州;要么就被十二长青氏族吞并。”温孤承宣没有注意到云尧竣的眼神,悲叹一口气叹息道。 云尧竣闻言思虑片刻,压下心中的激动。平静的注视着温孤承宣:“除了你们温孤氏族,还有其它氏族来云州没?另外,琼岚港到忘川岛的航线是否如本王夫人说的那样:是你们温孤氏族开辟出来的?” “除了我们温孤氏族,还有一个北冥氏族。不过北冥氏族因为一些原因,现在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行踪了。坊间到处传闻北冥氏族的后人仍在,但却不知在哪。”温孤承宣不知道云尧竣为何问这些,但还是把所知道的吐出:“琼岚港到忘川岛的航线确实是我们温孤氏族开辟出来的,但也是极其不安全。” “那你给本王说说琼岚港到忘川岛的这条航线的情况。以及一些相关的事情。”云尧竣心中却思索起北冥氏族。 “按宇王殿下的要求,一字不漏的都讲出来。若有遗漏或者隐瞒。就算是阮夫人求情。本将也不会放过你的。”容肃烈深知温孤承宣的这次讲述对自己这一批人很关键。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的威胁道。 温孤承宣闻言看了看一眼容肃烈,又随即望了望无任何表情言语的阮琼娟。然后无奈叹息一声: “十年前,大虔昭化四年(朔望4578年)。我温孤氏族几经辗转来到云州流云郡,正好碰上欲要开辟澜海航线的沛王府前家主集重金招募船队。” “然后你就带领着温孤氏族的船队应招到开辟澜海航线的队伍中。”云尧竣一边看向阮琼娟,一边打断道。阮琼娟则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 “是的。”温孤承宣如实回答道:“当时沛王府前家主给的报酬也是相当的丰富,就连本地的一些商队都应招,更何况我们这些刚来的这些外族。也是为了搏一条生路,我就带领了温孤氏族仅剩的十艘船舶应招了那次开辟澜州航线的队伍中。”但温孤承宣随即露出了一副恐惧之色,略显低迷:“但在那一次航行中,整个商队却只剩下寥寥数人回归,基本上全部葬身于澜海之上;自那之后,我温孤氏族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就只剩下我父子寥寥数人。” 阮琼娟注视着云尧竣看向自己的目光点点头:“也从那一次后,姑母(沛王府前家主)也就终止了对澜海海域的开辟。这也是臣妾不知该如何详细阐述的原因。” 云尧竣闻言看向温孤承宣,上前扶起还跪拜的温孤承宣,语气平和诚恳道:“温孤老先生,就麻烦您给本王好好说说你们当初遇到了什么,这对本王来说很重要,就麻烦老先生了。”然后深深一作揖。容肃烈看着云尧竣对温孤承宣诚恳的举动,也随即会意了云尧竣的深意。 “宇王殿下折煞草民了。”氏族对于东陆中陆的华族来说,是不怎么受到公平对待的。因此温孤承宣也被云尧竣这一举动,深深打动了他这几十年的观念,随即也回以作揖礼: “当初,老夫带着两个儿子随着船队在海上航行一个月后,遇到了两个面积约为25坪,雾气环绕的海岛,远望犹如人间仙境。因此我们也想在这两个岛上得到补给,于是就分成两队分别前往两个岛。老夫的两个儿子则一起前往了北边的那个岛,而老夫则独自跟着商队的其他人前往了南边的岛。”与此同时,温孤承宣隐晦的用胳膊蹭了一下自己的次子温孤兴。 温孤兴点头拱手道:“启禀殿下,草民当时和兄长一起前往北边的岛,在海域上向北岛望去,绿树成荫,花鸟宣明,犹如人间仙境。但是从我们登上北岛后,尤其是离海岸线越来越远,环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温孤兴顿了顿了接着道:“从我们登岛开始,周围海域的海水由蓝色渐渐转变为黄色,我们以为是土质原因,就没有在意。但是当我们慢慢深入岛内,身边的同伴就不知不觉的消失,到只剩下我们兄弟俩等10来人才引起注意之时,却已晚矣。”温孤兴继续回忆着:“只见岛上天空渐渐暗淡,之前消失的同伴,如有幽灵般的出现在了我们身边。他们浑身血迹,眼神惊恐,就像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其中有一个稍微还有点理智的,用尽最后意识向我们怒吼道:‘走!快走!!’,瞬间眼睛猩红,毫无理智的朝着我们十数人杀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刻,也让我们在愣神之际就被杀了几人,然而更奇怪的是,那些同伴死后,却又离奇的站了起来,然后也毫无理智的杀向我们剩下的几人。要不是我兄长拼命就我,估计我也将死在那里了。最终,也就只有我和另一个同伴活着逃离北岛。但此时我们惊魂不定的往身后北岛望去:之前刚刚还毫无理智追杀我们的人,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呼唤着我们登岛。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那同伴却告诉我:他们面无血色,都已经死了,刚才追杀我们的事也是真的。我也不由得再次看向呼唤我的大哥,可是……” “可是什么……”云尧竣紧锁眉头。 温孤兴痛苦的回忆着:“只见我大哥用最后的理智朝着我们二人大吼:走!此地幽冥古坟,永远不要踏进。随后就被其它已死之人蚕食而亡。” “晦玄系天辰术!”云尧竣和容肃烈对视一眼。 第26章 探秘澜海,云影航线(二) 容肃烈沉思片刻后,看向温孤承宣:“你们是不是去了南岛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气息渐渐流逝,苍老的速度直线上升?” 温孤承宣略微惊讶点头:“将军说的是对的,我们一同前往南岛的人,并没像温孤兴他们在北岛遇到的那么离奇。不过却在南岛上看见了很多的坟头,看年代,似乎像界王朝时期的风格。不过我们那一批人,在离开南岛后,也就相继的离奇死去。就连20多岁的小伙,也在那之后不知不觉的死去,都没有坚持回到流云郡。” “看来真是多事之秋啊。”云尧竣忽然想起刚刚跟天世然的谈话,渐渐也明白了什么,随即直视着温孤承宣:“所以从那以后,你们就以幽冥,古坟命名那两座岛屿,而你们父子二人也没有前往那所谓的忘川岛吧。另外,你们存活下来的人估计到目前也就只剩下你父子二人了吧?”阮琼娟也微微用一个无人察觉的眼神给与云尧竣肯定的答案。 “宇王殿下,这些可是我们经过生死换来的消息,再则我温孤氏族的长子也丧命在幽冥岛上。”温孤承宣脸色不容察觉的一变。 “本王说过你不是温孤氏族的人吗?但是你们二人却不是真正的温孤氏族温孤族长父子。”云尧竣脸色一冷:“来人!拿下二人。”随即容肃寒川带着几名侍卫迅速把‘温孤承宣’父子二人控制起来。 云尧竣目光冷视“温孤承宣”:“玉辰忌,立刻彻查温孤氏族,找到真正的温孤氏族族长。” “末将领命。”玉辰忌前脚刚离开,左奕欢嘴角略带血迹的就冲进了屋内:“左家主这是遇到了什么?怎么一身伤势。”云尧竣不知道左奕欢去跟踪玄冥教离部左使苍离先生,随即安排医师给左奕欢治疗。 “无碍。”左奕欢擦拭了一下嘴角血迹,快言快语:“瀛州之行,风险甚大,需郑重考虑。” “无妨,幽冥岛和古坟岛本王会亲自去一趟。”云尧竣闻言知道左奕欢探查到什么,也直接开口道。 话落,左奕欢沉思斟酌:“到时候告知孤一声,孤同殿下一起前去。”随即回房疗伤。 云尧竣看着左奕欢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风格,不由得苦笑:“容肃烈,云尧竑,云尧竦,玉辰龙,第五永嘉留下,其余人先去忙自己的事吧。”云尧竣看着众人,还不忘记再叮嘱一句:“东风渐起,澜海之行将在半月之后启程,望诸位共勉之!” “殿下,这澜海之行……”容肃烈回忆起刚刚“温孤兴”的阐述,以及“温孤承宣”的言行举止后欲言又止。 “容肃兄,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澜海是通往瀛州的必经之路,所以本王得亲自走一趟。”云尧竣从中看到了容肃烈没看到的东西,因此决定更要走一遭。不然几十年后,澜海也永远是一个跨不过去的鸿沟。 “玉辰兄,名单选出来了吧?”云尧竣旋即抬头询问着玉辰龙。 “已经筛选出来了,共有20余位王公贵胄合适。”玉辰龙也随手提交上事先提好的名单。 “第五兄,那些人现在的情况如何?”云尧竣一边翻看着玉辰龙递上的名单,一边询问着第五永嘉。 “按照夏王筛选的名单,孤将他们分为两大营。名单上的名为云派;不在名单上的名为闲派。现在正被孤分别关押着流云郡郡府内。”第五永嘉一边说着也一边递上一份闲派的名单。 云尧竣看着两份名单以及都标注清楚了每位王公贵胄的相关信息,不由心中大悦,同时也对玉辰龙和第五永嘉二人投去感激的眼神。 “琼娟,从琼岚港到忘川岛的航线图有吗?”看着名单的云尧竣,忽然心中有了计划,回头问向身旁的阮琼娟。 “有。臣妾这就给殿下拿来。” 一刻钟后,云尧竣看着阮琼娟拿过来的澜海航线图,在桌案上铺开,然后用朱笔标记出从琼岚港到忘川岛的航海线——云影航线;同时也在这条航线上出现了两个特别醒目的地名:幽冥岛和古坟岛。 从澜海海域航海图上可以看出,云影航线并非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从琼岚港为始点,先向南行进1500寻,就能看见幽冥岛和古坟岛的二岛,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两个岛离渊海西北海域只有区区5寻的距离;而后到忘川岛的2500寻,则是东偏北的方向,一直到忘川岛为终点。 “阮夫人,这份澜海海域图航线是否准确?”容肃烈一看这条航线的途经之地,即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份航海图是我阮家之人绘制的,应该没有问题!”阮琼娟回忆起当初一同跟着船队同去的绘制这份航海图的族人的相关信息:“这份航海图他是融合自己血脉后,藏在自己的体内;只要是非我阮家之人取出,图纸会立刻化为灰烬。” “血脉之力!”云尧竣微微一笑直言:“想必你们阮家的来历也非同寻常吧。”随即也就先把阮家的事放一放。阮琼娟闻言点点头默不作声,其实自从跟云尧竣交谈后,她自己也都对自己的家族感到一些迷茫。 只要这份澜海航海图的信息准确,容肃烈几人也就不再纠结,但唯独云尧竦在听到‘血脉之力’后,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不容察觉的弧度,但是就这小小的举动,云尧竣也明然于心。 云尧竣一边仔细的观察着澜海航海图,一边听取几人的见解,然后再反复思虑过三后,向几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根据此份澜海航海图,本王打算兵分两路探秘澜海,确定一条到瀛州稳定又安全的云影航线。” “分兵探寻云影航线,这个方法不错。”容肃烈略思片刻就明白云尧竣的想法,主动请缨:“那么幽冥岛,古坟岛这条航线就由本将来负责。” 云尧竣没有立刻回答容肃烈,而是盯着那两份王公贵胄的名单:“此次先行探秘澜海的云影航线,由玉辰龙和云尧竑二人负责,探索人员就从这些人中间选定。”云尧竣拿起手中的两份王公贵胄的名单。 “此次兵分两路:北路:由云尧竑和第五永嘉带领,从琼岚港始发,在澜海北部寻找到一条新的航线,抵达到忘川岛;南路:由玉辰龙和云尧竦带领,沿澜海航海图上的云影航线前行,目的是为了探查所隐藏的风险。”随即云尧竣也把刚刚分好的随行人员名单交给了云尧竑和玉辰龙二人。 两人分别打开各自的随行人员名单: 北路:沈王云尧离,锦王云尧安,叶王云尧辽,蔡王玉辰乾熙…… 南路:韩王云尧宗授,毅王云尧宪,郡王云尧恬,汴王第五协…… 简简单单的两份名单,就囊括了一半的王公贵胄:“此次探寻澜海,要记住各自的主要任务:北路——找寻到瀛州稳定的新云影航线,南路——尽量清除澜海海域上潜在的风险,尤其是原云影航线。”云尧竣觉得还不够稳妥,于是又往南路加了一些人:“南路本王会亲自与你二人一同前行。”语落注视着邢、夏二王,尤其是云尧竦的变化。 还沉浸在这两份名单中的四人:“殿下,万万不可,此事我和邢王足以应付,殿下切不可以身犯险。”玉辰龙清楚云影航线的危机,极力反对云尧竣亲身前往。 “还请殿下三思。”容肃烈也紧急着劝解道。 “好了,你们不用劝解。此事本王心中自有定数。”云尧竣深知这澜海之行,关联甚广,切不可随意行事:“容肃兄,这流云郡和沛王府就拜托给你了。” “云尧竑,第五永嘉。你们二人务必要探寻出一条稳定的航线出来。”云尧竣郑重的再一次叮嘱:“你们北路人员虽然不多,但任务还是很艰巨的;同时,本王只给你们一年时间,若是一年之内你们没有消息传回,那么本王就会冒险从幽冥岛,古坟岛强行横渡澜海。” “臣(臣弟)遵命,一年之内保证完成新航线的探寻。”云尧竑和第五永嘉郑重承诺。现在的云尧竑心中只想跟着云尧竣恢复云尧皇族的荣耀,至于之前的那些想法已经被他深深的埋进了尘埃中。 当云尧竣的目光看向云尧竦和玉辰龙时,玉辰龙想要说什么却被云尧竣的眼神压下:“好了,都去准备一下,七日后先遣部队正式出发,探秘澜海!” “吾等领命!”几人领命后缓缓退出,但是容肃烈刚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住了:“殿下,此次风险甚大,要不还是末将亲自负责南路吧。” “容肃兄,幽冥岛和古坟岛的情况,本王怀疑跟空冥教有关,所以本王得亲自前往一趟。”云尧竣郑重的盯着容肃烈,逐字逐句的沉重道:“再则,左家主貌似发现了什么,为此本王也不得不亲自前往一趟。另外流云郡也是我们重中之重。这些王公贵胄本王也没有全部带走,留下的一部分,不管此法是好还是坏,都得让他们在舞阳为我们发挥作用。而能压住这一群人的,唯有你容肃烈才能使本王放心。” 容肃烈深知空冥教这个潜藏的威胁,可惜自己却无能为力。毕竟目前临时组织起来的宇王政权,在某一些方面还是显得捉襟见肘。无奈的叹气道:“那就请殿下切记注意安全。至于流云郡,除非本将身死,否则永远也不会有事的。” 第27章 探秘澜海,云影航线(三) “这几天就辛苦一下容肃兄,帮忙操劳一下出发澜海的事宜。”云尧竣走出厅门,望着清晨点点晨曦:“如果一年之后,本王和云尧竦他们没有回到流云郡,那么也麻烦容肃兄按计划行事,开拔东南海域海岛之洲——瀛州。” 七日后,大昕皇统元年十月十一日。午时,在流云郡琼岚县东南部的琼岚港: 两面玄黑色紫金龙旗在深秋冷冽的海风中“沙沙”作响,激荡起远征船队儿郎们的壮志情怀,吹响起一条全新征途的号角。探寻澜海的两只船队也已准备齐全,等待着云尧竣的命令。 “王妃,照顾好孩子们;有什么事就跟容肃将军商量。”云尧竣又郑重的再一次嘱咐道:“容肃兄,流云郡就交给你了。”随后在深深的看了一眼绯慕懿铃就带着阮琼娟和左奕欢登上了玉辰龙和云尧竦所在的南路大军的船板。 “出发!!”云尧竣在深深的注视一眼琼岚港口众人,下令道。旋即船帆缓缓升起,北路两艘船只向着东偏南的方向缓慢行驶而去;南路的三艘船只则顺着云影航线向着东南方向缓缓远离琼岚港。 宇王妃等一众王妃,注视着自己殿下的船队缓缓远离。待看不到身影时在缓缓离开琼岚港。末了,宇王妃对着独自面向大海的容肃烈客气一句:“容肃将军,今后就多麻烦你了。” “王妃还是赶紧回别宫吧。”随即也让护卫护送着众王妃返回。容肃烈看着两路船只缓缓消失在了海平面后,有些担忧的自言自语道:“宇王妃,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希望有的事能三思而后行。” “容肃将军。有些事王妃自有分寸,望别干涉太多。”去而复返的绯慕懿铃听到容肃烈的话语,略微提醒:“我们身为宇王殿下的人,就要为殿下分担压力,有些事殿下不好处理,那也就只能由我等来做。” “绯慕夫人是想……”容肃烈依旧面朝大海,闻声就猜到是谁。 “殿下不在,容肃将军还是叫孤绯慕家主吧。”绯慕懿铃柳眉微微舒展:“殿下考虑的是云尧皇族的大义,但是我们三人身为殿下的女人,我们只会考虑跟殿下相关的事。尤其是世子这一块。” “明白了。”容肃烈听闻绯慕懿铃的话语后,也深思良久后,微微点头:“可以,只要王妃你们做的别做的太出格,本将军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那就多谢容肃将军了。”绯慕懿铃也是轻声附和:“对了,明诚公子最近和世子玩的不亦乐乎,容肃将军不介意的话,就让两个小家伙多多亲近亲近。”话落绯慕懿铃就孤身一人赶往东陆华州。 “殿下,你们路上多加小心。”容肃烈看着海平面已经完全没有了两只船队的踪迹后,心中默默祈祷。 一日之后(大昕皇统元年十月十二日),在南路船队行进100寻后,在主船的甲板上,云尧竣迎风而立,身旁站着阮琼娟,左奕欢,玉辰龙,云尧竦四人;而身后则跪着两人: “‘温孤承宣’,你们父子俩看看这个地方你们熟悉不。”云尧竣背对着身后二人嘴角微微上扬。 “温孤承宣”闻言略带迷茫的看向主船四周海域,低语应声:“这是:云影航线。” “看来记忆力不错嘛。”云尧竣微微一笑:“那你再看看这个人是谁?”紧接着一位身穿破布麻衣的老者被侍卫带到了甲板上。 “承宁,你个混账,你竟然敢跟他们合作。”破布麻衣老者见到跪在云尧竣身后甲板上的“温孤承宣”父子二人,情绪激动的上前破口骂道。要不是被侍卫拦着,估计都要上前暴揍“温孤承宣”父子二人。 “你怎么还活着!”“温孤承宣”闻声脸色惊恐看向被侍卫拦住的破布麻衣老者。 “当年要不是北冥兄提醒,让老夫提前有所准备,不然还真被你弄死了。” 破布麻衣老者憎恶的怒目而视:“老夫隐忍至今,就是为了今日。”随即躬身向着云尧竣深深一拜。 原来,在听到云尧竣彻查温孤氏族后,破布麻衣老者感觉到机会来了,就在北冥氏族的指引下,找到了流云郡郡守。郡守陈宫一听到破布麻衣老者的身份,即使有所怀疑,也不敢怠慢,立即领着破布麻衣老者找到彻查温孤氏族的玉辰忌。所以,云尧竣在最早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温孤氏族族长温孤承宣,只是为了想从假的“温孤承宣”嘴里了解到更多的东西,就一直压着等到今日在海上处理。 云尧竣风轻云淡的看着海面,搂着身旁阮琼娟的柳叶腰,略微冷厉的声音在这甲板上应声而起:“说说你为什么舍弃温孤氏族跟他们合作吧?另外,你的任务又是什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云尧竣虽然没有点明,但是温孤承宁还是明白云尧竣的言外之意:“你想知道什么,老夫是不会告诉你的。”随即闭嘴不谈。 云尧竣看着温孤承宁微微一笑,搂着阮琼娟望着海平面:“玉辰兄,你来说说,这茫茫的澜海上,是不是也有着一番天地啊。” 一旁的玉辰龙闻言愣了愣神,旋即明白:“听说泉客族人会圈养一些海兽,在一些偏远海域拦截过往商旅,就是不知道此处海域有没有他们圈养的海兽了。” “有没有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云尧竣挑了挑眉。 玉辰龙眼睛一转,立刻就明白云尧竣的想法:“来人,让他给殿下证明一下这澜海海底有没有泉客族圈养的海兽。”紧接着,两名侍卫就抬着温孤兴走到了船舷边。 “不,不……”温孤兴堂堂八尺大汉这一刻也被吓破了胆,他可不管海底有没有海兽,他现在只想活命:“父亲,救我……父亲……” 温孤承宁听着温孤兴的求救声,龇牙欲裂。但依旧紧闭牙口,把头别向一边,默默不语的忍受着儿子的求救声。 “看来你父亲并不在乎你的生死啊。”云尧竣看着温孤承宁的举动,微微一笑:“那你就本王确认一下这澜海海底究竟有没有泉客一族圈养海兽。”同时也向抬着温孤兴的两人挥了挥手,温孤兴也在阵阵的求救声中直接被丢进了澜海。 “啊……”只听一声惨叫,温孤兴就没有了身影,唯独留下一抹血红色的海水飘荡在澜海上。 “看来这澜海还真有泉客一族圈养的海兽嘛。”云尧竣微微点头,看向一边脸色铁青的温孤承宁:“你儿子是本王的功臣,本王不会忘记的。”又赞许的点点头。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夫屈服吗?”温孤承宁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葬身大海,睚眦必报。 云尧竣微微一笑,看向破布麻衣老者:“温孤族长,那就麻烦你了!” “北冥兄,就拜托你给宇王殿下解释解释。”破布麻衣的温孤承宣向着船舱内作揖道。 “宇王殿下!”云尧竣知道一位青衣老者跟着温孤承宣一起上船,但是却不知道是已经消失的北冥氏族的族长:“据老夫所知:温孤承宁之所以想跟对方合作,那是因为对方许诺他。成功之后,让他掌控温孤氏族,一举成为衡州十二长青氏族之一。至于对方是谁,老夫只听见“苍离先生”四个字后,就被其发现,此后三日之内,我整个北冥氏族除了在外族人,尽皆被其全部被绞杀。” 云尧竣平静的听着北冥氏族之人的话语:“他们之间的密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北冥雄。你竟然还活着!”温孤承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的望着北冥氏族的青衣老者。 北冥雄冷漠的瞥了一眼温孤承宁:“在我们从流云郡出发之前,当初老夫偶然听到他和‘苍离先生’的密谈,于是当初老夫就带着温孤族长一起脱离队伍逃离。可是等我们经过南路返回云州后,却已是人非。” 云尧竣从北冥雄简洁的话语中,就已经明白了空冥教那所谓的苍离先生,在结合之前温孤承宁和温孤兴父子俩的话语;以及之前空冥教离教部左使苍离先生亲临流云郡。瞬间也大致猜测到空冥教的用意。望着波光荡漾的澜海海面,自言自语:“不知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还能延续多久?” “等这次澜海之行结束后,本王会助你二人重建你们的氏族。”云尧竣望着海面思索着未来的步伐:“此次由你二人为船队做向导。在快抵达到幽冥,古坟二岛时,提前告知本王。”随即在叮嘱玉辰龙和云尧竦二人几句,就和阮琼娟,左奕欢离开了甲板。 云尧竣三人离开甲板后,温孤承宁也在阵阵抓狂声中被带到船舱独自关押起来。而与此同行的王公贵胄一行人,分别在三艘船只上看着云尧竣这冷漠凌冽的一幕,也都暗自压下了各自心中的躁动。 第28章 探秘澜海,云影航线(四) 玉辰龙环视了一下三艘船只上的王公贵胄的举动,不由呵呵道:“看来邢王你皇兄还是挺有手段的嘛。” “若是把你扔进海里,只是为了证明有没有海兽,夏王你难道不害怕?” 云尧竦闻言,冷言道:“不过这些贪生怕死的贵胄们,也是该让他们明白今后该做什么了。” 云辰龙微微一笑,有的事是不需要明说的。深深的注视一眼云尧竦,不再言语,欣赏着这澜海的波涛风光。 大昕皇统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北路船队在云尧竑和第五永嘉二王的带领下经过1个月的航行到1400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岛屿,第五永嘉略微欣喜:“齐王,快看,前方有一座岛屿。我们应该到了忘川岛了。” 云尧竑顺着第五永嘉指引的方向,感觉远处出现的这座岛屿,和澜海海域图上记载的不一样:“先上去看看吧。”其实在这1个月的航行里,他们也遇到了不少岛屿,但都不是瀛州所在的忘川岛,于是就在一些大的岛屿上,留下一些王公贵胄建造中转站,然后自己就带着剩下的人员继续前行。 第五永嘉闻言也点点头,毕竟这1个月的航行,已让这位正值壮年的徐王渐渐没有了兴奋劲。 一盏茶后,云尧竑众人已经在那岛靠岸,陆陆续续一边休整,一边探查这座岛屿:“这座岛不是忘川岛。”许久之后,云尧竑登上山顶环视全岛,做出了自己的结论 第五永嘉也点头赞同云尧竑的观点,也再一次环视了:“这座岛只是一座孤岛,不像是澜海海域图上记载的:忘川岛周边,还有三个大岛环绕。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徐王莫急。”云尧竑看了看远处海面上黑暗的天际:“暴风雨快要来了,让大伙都在岛上休息休息一下。明日再出发吧。” 第五永嘉也瞅了瞅海面上渐渐临近的黑暗天际,也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云尧竑:“也好,海上顶着暴风雨前行,甚是危险,就按齐王所说的:让大伙在岛上休整一夜。” “本王也观这海岛比之前遇到的海岛都大,预测大概有35坪的样子。”云尧竑分析着:“并且这座岛屿也是在我们航线的正北1寻处。所以本王想把这里设立我们我们在澜海的大型中转站。徐王你看如何?” 徐王闻声也再一次的环视这座岛屿,尤其是岛上的环境地势:“可以,那应该派人镇守此岛呢?” “要不沈王和叶王吧。”云尧竑思索片刻说出驻守的王公贵胄。 “可以,不过再把遂江郡王云尧连也留下吧。”第五永嘉可是深深记得云尧竣赞许过遂江郡王父子二人,一同留在这个岛驻守第五永嘉心里也很放心:“本王去看看文衍侯绘制的新的航海图如何了。”随即也不给云尧竑回话的机会,就向海边营帐走去。 云尧竑看着第五永嘉渐渐远离视线的背影:“皇兄,看来你还是不相信臣弟啊。”苦笑着自言自语,继而云尧竑的心性也在此刻慢慢的发生转变。 “文衍侯,把你绘制的航海图给本王看一下。”第五永嘉走进营帐。文衍侯孔令杰也不敢懈怠,立刻就把这30天绘制在澜海航海图上的航线图交给第五永嘉, “沿途的这些岛屿都简单的概述一下。”第五永嘉仔细的看着澜州航海图:“这座岛屿标注详细一点,名字就叫……” “名字就叫:途屿岛!”云尧竑的声音突然就在第五永嘉身后响起。 “你小子就不能打声招呼,都吓到本王了。”第五永嘉按理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生性淡然冷漠,却在这一刻难得和云尧竑消遣几句。 “是。”文衍侯孔令杰立即在航海图上写好“途屿岛”三字,并立即带着航海图纸和几名侍卫实际考察并记录途屿岛的状况。 看着文衍侯孔令杰似乎逃一样的离开,二王感觉非常的无语。 “徐王兄这啥表情。”云尧竑很是嫌弃的瞥了一眼:“也是久经风霜打磨过的人了,就别在幼稚了。本王来找王兄是商量之后的行程。”第五永嘉闻声立即正色起来,却极好的隐藏住那一丝不容察觉的笑意。 云尧竑无奈的摇摇头,分析着途屿岛到忘川岛之间的茫茫海域,并没有察觉到第五永嘉那细微之处:“我们已经漂泊30天了,也只行进1400寻;不过按照原云影航线的话,我们还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路程。接下来我们是在此多停留几天,把途屿岛建设一下,还是继续前行?” “要不晚几天再出发吧。”第五永嘉沉思片刻,眉头微皱:“途屿岛我们既然打算把他作为我们的大型中转站,同时也可以说是瀛州西北部的一处边防,本王也觉得需要在此多停留几天,好好把途屿岛打造一番。” “那就5天吧。”云尧竑想起云尧竣给他们规定的时间是1年,现在才过去1个月,也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忘川岛,不然在超过的时间内没找到稳定的航线,那么流云郡将会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因此,他和第五永嘉俩人也在沿途遇到的岛屿上安排了人员驻留,就是为了确保这条新开的航线能够稳定。 第五永嘉点点头:“本王也观本岛森林覆盖率极盛,在建造好此岛营地之后,我们也可以再建造几艘船舶,这样我们也就可以更方便一些。” 于是乎,二王就这样敲定了接下来行程,也开始了在途屿岛上的营造,同时也在途屿岛的西南部建造大型的船舶停靠港。 然而在途屿岛的海底南20寻的地方,正是澜海泉客一族的王宫。此时,年轻的泉客王听着手下的汇报后,沉思良久道:“那就去给他们送一份到忘川岛的航线图吧。” “大王。这是否不妥!”泉客一族的国师欲要阻止泉客王的决断。 “国师,寡人知道你的顾虑。” 泉客王闻言摆了摆手,叹息道:“现在澜海海域也隐藏着各种凶险,我们澜海泉客一族也是各海域中最势单力薄的一族,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去避免这些凶险波及到我们。”随即眼神变得明亮起来:“但是据寡人所知,此次出现在澜海海域的两只船队,似乎都是东陆宇王府的人。据可靠信息,宇王不仅仅是东陆王朝最有权势的王,同时也是某一神秘组织的主要领导者。所以,寡人的想法国师应该明白。” 泉客一族的国师闻言,仔细斟酌一番:“既然大王有如此顾虑,那我们就只能暗中帮助一下。” “将途屿岛到忘川岛的航线隐晦的告知上面的人。”泉客王不觉得寻找航线云尧竑他们会发生什么危险。毕竟,整个澜海海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幽冥,古坟二岛:“也派人在暗中盯着那个方向,如果那个宇王遇到什么危险,就暗中带回泉客王宫。”泉客王把目光投向泉客王宫南偏东300寻的海域。 “殿下,我们已到幽冥,古坟二岛3.5寻的海域处。”玉辰龙敲响云尧竣的卧房禀报道。 一炷香的时间,云尧竣身穿玄黑色九爪金龙王袍,带着良娣阮琼娟出现在了主船的甲板上,放眼望去:只见北边的幽冥岛被一层迷雾笼罩,犹如一片仙境;而南边1寻处的古坟岛,尽显一片悲凉,落寂之感。 “左家主,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云尧竣一边观察着幽冥,古坟二岛,一边询问着身旁的左奕欢。 “看起来有些棘手。” 左奕欢平静的看着幽冥,古坟,那洁若冰霜的面容上,柳叶眉微皱:“温孤族长,北冥族长,你们当初到此,可是现在这种情况?” “没,我们当初到达这里的时候,起初是觉得这个地方环境优美;但随着我们越来越靠近两座岛屿,感受到有一种东西,吸引着我们前往,尤其是南部的古坟岛,这种感觉更深。”温孤承宣回忆着。 “不错,北边的幽冥岛则以一种奇幻的景象,迫使我们想要上岛探索。”一旁的北冥雄也回忆道。 左奕欢听着二人的话语,谨慎的再一次打量起幽冥,古坟二岛:“所有船只停止前行,放缆绳。” 玉辰龙闻声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云尧竣,云尧竣微微点头:“看来左家主是发现什么了吧?” 左奕欢侧头看向云尧竣,微微一笑:“殿下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吧。” 云尧竣也随即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先前左家主带伤回来,是不是跟这里有关。” “是的,在这里我感觉到了那个人身上一样的气息。”左奕欢皱眉点头。 “看来这空冥教的谋划甚大啊。”云尧竣心中微叹:“云尧竦,令城阳郡王,韩王探寻幽冥,古坟二岛。” 云尧竦闻言瞳孔紧缩,他可是明白探寻二岛的风险,但却不敢违背云尧竣的命令,心中默默地对二王祈祷起来。 “看来殿下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啊。”左奕欢等几位女家主,可是非常明白云尧竣这几位兄弟。 云尧竣微微看了眼左奕欢,没有言语,只是平静的注视着韩王,城阳郡王的小船队缓缓靠近幽冥,古坟二岛。 第29章 探秘澜海,云影航线(五) 云尧竑和云尧竦二王,虽然在经历了清流江之战后,有所收敛。但背地里却还是在培养自己的党羽,只是这一切云尧竣没有太在乎;可绯慕懿铃却是把这二王的一举一动尽皆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过话又说回来,云尧竣虽然对自己的兄弟下不了狠心,但是对于宗室其它的藩王可是没有一点心软。也正是由于云尧竣的这一点,所以几位女家主,在绯慕懿铃的周旋下,也愿跟云尧竣站立在同一条战线上。 左奕欢平静的注视着渐渐靠近幽冥,古坟二岛的韩王和城阳郡王。心中也大概明白了云尧竣的意图,随之和阮琼娟深深对视一眼。 随着韩王和城阳郡王二人的船队缓缓靠近,在离二岛只有200步的距离的时候,海面上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滚滚黑云携带着大量雷雨笼罩着幽冥,古坟二岛方圆3寻的海域;然而却在这3寻海域之外的海域,却是风和日丽,海风和煦,海波宁静的一片祥和之境。 “看来这里应该不止那位苍离先生吧。”云尧竣打量着这截然不同的两种天气异象,脑海里也不断浮现出这段时间接触空冥教后发生的事。 “没想到你们竟然追到了这里来!”在黑云雷雨笼罩的幽冥岛的山岭上,空冥教离教部左使苍离先生看着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两只小船,很是不耐烦。 “左使这是怒火攻心了啊。”同样隐藏在黑袍中,一道女声在苍离先生身旁响起。 苍离先生没有理会其言,而是透过滚滚黑云雷雨,看向3寻海外,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主船上的那道身影,囔囔道:“你究竟跟天策武士团有什么联系?你又跟烈长空有怎样的关系?” 黑袍女子同时也注视着玄黑色紫金龙旗主船上的云尧竣,不由得花痴:“这身穿玄黑色王袍的男子倒是长得英俊……” “阴鸾夫人,你身为离教部右使,请注意自己的形象!”苍离先生闻言很无语的叮嘱黑袍女子:“那身穿玄黑色王袍的男子,可是大锐宇王;不过,本使也探查到他有可能和天策武士团有联系。切记别破坏了教长和教主的计划。”苍离先生声音很是低沉。 “苍离,本使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名唤阴鸾夫人的黑袍女子闻言冷笑:“本使可记得某人这次流云郡之行,不但铩羽而归,还损失了教长的百名天羽士,到底是谁破坏了教长的计划,还望某人心里有数。” 听着阴鸾夫人阴阳怪气的话语,苍离先生不由得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殿下,城阳郡王他们已经葬身海底了。我们该怎么办?”韩王的侍卫见城阳郡王在撤退的途中被狂风卷入澜海,惊恐道。 韩王在风雨中回头看了看主船上的云尧竣和云尧竦,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幽冥岛,无奈长叹:“登岛!不惜一切代价登岛。”自从他和城阳郡王登上这艘探寻幽冥,古坟二岛的小船后,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琼娟,云尧爵皞是韩王的嫡长孙吧?” 在玄黑色紫金龙旗主船上的云尧竣,注视着两只船队的一举一动。 “殿下,是的。” “传信容肃烈,云尧爵皞封为韩王世孙,由他亲自教导其功课。”云尧竣对云尧爵皞这孩子还是比较喜欢,今日韩王最后的决定,让他决定可以为世子云尧霖欫培养一些得力的住手:“另外,城阳郡王王府所有人全部贬为平民,等北路船队开通之后,第一批迁徙到瀛州之地开荒。”韩王到死都没想,他最后一刻赴死的决定,却让他的长孙在未来成为了云尧皇族不可或缺的一员。 “是。”阮琼娟微微点头,随即一只信鸽就向着流云郡的方向飞去。左奕欢也微微注视了一下云尧竣那冷峻的侧脸,又瞟了瞟云尧竦那略微阴沉的脸色,微微一笑同云尧竣望向那仍旧在狂风中,竭尽全力登岛的韩王等人。 同样,这发生的一幕,也被3艘船上的其它王公贵胄看在眼里,各自心中也暗自谋划着未来的道路。 “云尧竦。你带人封锁住幽冥岛四周,借机强行登岛!”云尧竣注视着幽冥,古坟二岛的情况,冷不丁的命令道:“玉辰龙,你带人封锁古坟岛四周海域,也借机强行登岛!”二人微微一愣,随后分别行事去了。 云尧竣深深注视着云尧竦离开主船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有些悲凉之意。 “他们已经行动了。”幽冥岛山顶上一直注视着云尧竣的阴鸾夫人微微一笑,旋即心中默念咒语,狂风雷雨瞬间消失,两岛方圆3寻海域顿时风平浪静。而刚刚历经万难登临幽冥岛的韩王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洞穿胸口,随即便毫无神智,阴冷的注视着慢慢围困二岛的南路船只。 “全员围困幽冥,古坟二岛后,暂缓登岛,一切等候本王的指令,”随即旗语官向云尧竦和玉辰龙打出了旗语。 “苍离,你在此留守,本使去会会这位帅气的大锐宇王。”苍离先生还没来得及拦截,阴鸾夫人扔下一句话后就消失在了幽冥岛主峰。 云尧竣心情沉重的望着突然风平浪静的,飘荡着残破船板的澜海,微微闭上双目,感受着幽冥,古坟二岛的气息。片刻之后,眼神闪烁的盯着幽冥岛:“果然,一切源头尽在幽冥岛。” “琼娟,空冥教玄教部跟你们阮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云尧竣思虑为什么空冥教会在这茫茫澜海上设局,冷不丁的再一次询问身旁的阮琼娟。 “玄教部……”阮琼娟闻言思索许久:“臣妾不清楚当初是我阮家哪支旁系先祖加入空冥教,成为玄教部的教长,后又几经周转才把青叶流星枪交给嫡系主家先祖隐匿起来。或许这空冥教就是想得到这青叶流星枪才对阮家……” 云尧竣闻言微微皱眉,看来只能在暂缓调查这些事。随即,缓缓在左手大拇指上戴上绝云殿的“绝影之鹰”的扳指。 左奕欢看着云尧竣左手的玄玉扳指,目露惊讶之色,随即也缓缓顺着云尧竣的目光,注视着海面上踏海而行的黑袍之人。 “哟哟哟,大锐宇王真是艳福不浅啊。”黑袍女子阴鸾夫人立足在平静的海面上,凝望着玄黑色紫金龙旗主船上,身穿玄黑色王袍的云尧竣:“出来游玩,都不忘身边带着两位绝色美人。”随即掩面而笑:“不如宇王殿下也带上奴家如何?” 云尧竣冷漠的注视着黑袍女子阴鸾夫人:“你把你们空冥教在此地的目的告知本王,本王可以考虑是否带上你,一起欣赏这澜海上的风光。” “宇王殿下这样就没意思了,也不让奴家上船坐坐,就想知道消息,这个买卖可不划算哟。”阴鸾夫人黑袍下阴冷的娇声道。 “不告知殿下,你敢上来试一试!”左奕欢看着阴鸾夫人缓步向主船行进,冷若寒霜的持剑盯着阴鸾夫人的一举一动。 “哟,妹妹别这么大火气嘛。”阴鸾夫人微微一笑,却隐晦的念着咒语:只见无数藤蔓急速的从幽冥岛疾驰而来。 “砰砰砰”,无数藤蔓在抵达主船方圆百步之距时,就应声而断:“你怎么会……”。阴鸾夫人略微诧异的看着这一切。 “苍离左使在幽冥岛上吧。”云尧竣在一剑斩断无尽藤蔓后,矗剑立于船头,冷漠的注视着阴鸾夫人:“你在空冥教又是什么职位?” “天界剑!!”阴鸾夫人看着云尧竣手中斩断藤蔓的,镶嵌着星辰图案的利剑,瞳孔紧缩:“你究竟是何人?天界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为什么你们空冥教的人都喜欢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云尧竣冷冽的看着阴鸾夫人无语:“再说一次,回答本王的问题,否则死!!” 阴鸾夫人这才想起之前苍离先生对她的叮嘱:“就算你找到了苍离左使,也不可能知道其它东西的。” “还真有其它的秘密呀。”云尧竣略显惊讶的重复道:“那么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去死吧。”旋即挥动着手中的天界剑,踏海朝着阴鸾夫人杀去。 “你真的以为本使怕你了吗?”阴鸾夫人见云尧竣踏海杀向自己,眼角阴冷,也顾不得什么大计,就迎着云尧竣战斗在一起了。顿时云尧竣和阴鸾夫人方圆5里海域水光激荡,波及甚广。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的主船也急速后退。 “可恶!”苍离先生看见海面上的战斗波光,愤怒的冷骂道。随即也环视二岛周边风平浪静的海面上,被南路船队分别紧紧封锁幽冥,古坟二岛,有些气急败坏道:“真是个脑残的臭婆娘,解除什么不好,偏偏解除这个天辰术。”无奈之下,再次启动晦玄系天辰术,来严防幽冥岛。 安排好幽冥岛上的防御后,苍离先生就凝视着海面上水光荡漾的战斗。 第30章 苍云星辰,澜渊契约 波光荡漾,云尧竣和阴鸾夫人一道道战斗的余威拍击海面,形成道道水柱漫天冲起,不知是否是重力的影响,冲天而起的水柱在达到一定的界点时,犹如天女散花一样四散开来,在烈阳光辉的普照下,慢慢挥发成层层白雾,笼罩在以云尧竣和阴鸾夫人方圆2寻的海域,由外望去,俨然是一处水天白雾相接的仙境之境。 “没用的,你拦不住本王的。”在水天白雾之间,云尧竣和阴鸾夫人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云尧竣在承受阴鸾夫人一击后,嘴角微微留着些许血迹,强忍着逆血而出,一边缓缓紧握手中的天界剑,一边嘴角微动,默念着晦涩的辰文。 阴鸾夫人捂着胸口,一口逆血而出。随即使用天辰术强行压下自己体内的伤势后,闻声注视着云尧竣,却见云尧竣犹如剑仙,操控着“万千”天界剑,形成一面天蓝色的剑瀑,直指自己。仓促之下,一边默念天辰文组成藤绿色的护盾,一边用心声联系苍离先生,却像是被什么阻拦一样,无法传出求救声。 云尧竣没有理会阴鸾夫人。他这次来这里,目的就是要解决掉澜海上的这个隐患,不然今后将会是云尧皇族重返东陆征途的阻碍:“苍月星辰第一剑——沧海一粟!!”紧接着云尧竣一剑向阴鸾夫人斩出。 “不……”阴鸾夫人惊恐的看着斩碎藤绿色护盾的天界剑径直落向自己,却已无力抵抗。而在5里之外的玄黑色紫金龙旗主船上,阮琼娟和左奕欢只见水天白雾笼罩之地,在一声巨响声之后,顿时炸裂开来,连带着海水都激荡四溅,甚至就连围困幽冥,古坟二岛的船队,都在海面上摇摆不定,有些将士也因此落海而亡。 在幽冥岛凝视着战斗的苍离先生,看着眼前的战斗风波,紧锁眉头:“实力这么强大,你究竟跟烈长空是什么关系?” 待漫天迷雾水汽散去后,云尧竣的身影出现在了海面上:只见他右手紧握苍月星辰剑,左手则提着还剩一口气吊着的阴鸾夫人。平静的望着幽冥岛,缓缓出声:“登岛!!” 片刻之后,在玉辰龙和宇尧竦的带领下,也开始纷纷强行登岛。但云尧竦此时眺望着云尧竣的身影,宛如一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开船!”阮琼娟看着身穿玄黑色王袍,踏海而立沐浴着战后海面水汽的云尧竣,欣悦的下令道。但左奕欢,看着云尧竣的背影眉头微皱。 “怎么可能!!”幽冥岛的苍离先生看见这一幕,瞳孔震惊道。他可是清楚阴鸾夫人的实力,跟自己不相上下,现在却成了对方案板上的鱼肉,眼神中尽显恐惧之色,心中感叹那晚离开是明智的选择。瞬息之间,又环视了一下陆续登岛的云尧竦等人,心中徘徊许久,艰难的做出抉择:“宇王殿下,我们是否可以谈一谈……”以极快的速度降向云尧竣驰来。 “可!”云尧竣平静且冷漠的望着疾驰而来的苍离先生:“半个时辰后,本王登临幽冥岛!”苍离先生闻言也急速在幽冥岛海岸止住身形。 “殿下,你没事吧。”云尧竣登上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的主船,阮琼娟关切道。 “把他关押起来!”云尧竣把半死不活的阴鸾夫人往甲板上一扔,随后又望了望幽冥岛:“船速放慢,半个时辰能到幽冥岛就行,至于云尧竦他们,让他们继续猎杀幽冥岛上隐藏的风险。”话落云尧竣就离开甲板。 左奕欢看着云尧竣的背影,拉住想要跟着前去的阮琼娟:“阮夫人,你不单单只是殿下的良娣,更是阮家的家主,殿下的左膀右臂;切记现在不是谈及儿女情长的时候。”左奕欢继而转头望向幽冥,古坟二岛:“殿下在刚刚的战斗中,貌似受了些内伤,切记不可泄露秘密,尤其是邢王。” “殿下受伤了?”阮琼娟闻言担忧的看了一眼进入船舱的云尧竣,。瞬间也就恢复了家主的威严,望向幽冥岛。 左奕欢看着阮琼娟微微一笑:小姑娘还是小姑娘啊,即便身居要位,也是要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或许这也是云尧竣带她出来的原因吧。 确实也正如左奕欢说的那样:云尧竣在跟阴鸾夫人战斗的时候,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刚才要不是一方面为了震慑住幽冥岛上的苍离先生,另一方面也为了震慑住己方这群王公贵胄,才一直强撑着;云尧竣刚一进船舱,一口鲜血顺着喉咙逆行而出,脸色微微苍白,准备叫医官来,又考虑到当下情形,只能打消这个想法,取出几颗疗伤药丸服下,缓缓静坐养伤。也正是这一决定,云尧竣也为自己留下了永无修复的暗伤,而这暗伤也在将来的某一刻要了他自己的性命。 苍离先生,在幽冥岛注视着主船缓缓靠近,越不敢有什么举动。毕竟刚才战斗场景可以说是完全被水天白雾给笼罩着,什么都看不清,他只知道最终结果是:和自己实力不分上下的阴鸾夫人被打败了,也就是说自己也很有可能不是云尧竣的对手。同时这幽冥,古坟二岛不仅仅有他们离教部的谋划,也有空冥教的秘密所在。因此,苍离先生也迅速把所有重心都放在了幽冥岛,利用空冥教独有的阵法和天辰术相结合,迷惑着登岛的云尧竦等人。至于这些人的生死,苍离先生相信:只要自己不出手,这些小虾米的生死无足轻重。 半个时辰后,玄黑色紫金龙旗主船停靠幽冥岛。云尧竣缓缓走到甲板上,眺望着幽冥岛:“你说这苍离先生会不会为了救你,而放弃你们所坚守的秘密?”转头看着此时已经微微有点神志的阴鸾夫人微微一笑。 此时的阴鸾夫人,黑袍早已在战斗中被撕的粉碎,只有薄薄一层贴身衣服包裹着隐私部位,不过乍一看这阴鸾夫人的身材还真是一绝。只是可惜了整日活在黑暗中。阴鸾夫人虽然失败了,但是对于空冥教的忠诚可以说是云尧竣都没有见识过的:“本使就算是死,你也别想知道什么。”说着就用仅剩的力量准备咬舌自尽。可是却被身旁的侍卫一巴掌扇在脸颊上:“殿下没让你死,你还敢自寻短见!”可谓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云尧竣微微一笑,瞟了瞟阴鸾夫人那微微红肿的脸颊后,便无奈的摇摇头注视着幽冥岛上的苍离先生:“传令:把那几个整天都沉迷于色香酒肉的郡王带过来;另外传信苍离先生,他如果想要阴鸾夫人好好的,就赶紧滚过来面见本王。”云尧竣突然威严的下令道,一改之前温文尔雅之态。 “是,遵命!”一侍卫立刻领命离开甲板。但阴鸾夫人听到“沉迷色香酒肉的郡王”时,不由得冷汗连连。你让她死可以,但是要让她遭受那种摧残再去死,她还是有所恐惧的。 “参见宇王殿下。”3位身穿锦服,大腹便便的郡王被侍卫带到主船甲板上。眼神却在阴鸾夫人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着。但是却不敢随意多看阮琼娟和左奕欢一眼。 云尧竣闻言点点头:“3位郡王要是完成不了本王的任务,或者给本王捅出了篓子,那么本王相信这幽冥岛上将是你们最后的归属。”云尧竣望着幽冥岛的海陆,厉声轻言。然后挥了挥手。 “宇王殿下,且慢!”苍离先生看着三个大腹便便的郡王抬着阴鸾夫人走向幽冥岛中的丛林,立即降临在三位郡王身前,暗自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哟,来的挺快的嘛。”云尧竣略显诧异,瞟了一眼3位郡王的身影,微微一笑:“那就看苍离先生怎么选择了。” “废话少说。”看着苍离先生阴郁的表情,云尧竣漠然道:“要么本王灭了幽冥,古坟两岛你们有所的人,这样你们所谓的秘密不也就出来了吗?要么就同意本王的条件。”随即随手扔出刚刚疗伤时写下的布帛。 苍离先生脸色阴郁的接过布帛,缓缓打开,渐渐露出里面的文字: 《澜渊契约》 一:凡宇王府的船队经过澜海渊海海域,空冥教不得阻拦。 二:凡宇王府在澜海上的各项行事,空冥教不得进行干扰。比如:幽冥,古坟二岛这样的事例,本王不希望再次出现在宇王府。 三:凡东南海岛之域,你空冥教的人不得涉足,否者不死不休 四:无论你们之间跟云州流云郡沛王阮家有什么关系,今后不得打扰或者阻碍其行事。 苍离先生缓缓合上布帛,一边思索一边注视着云尧竣:“本使可以答应你这四点要求,但是你得告知本使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本使谈的?你又和烈长空是什么关系?” “本王当然是以大锐宇王的身份跟你来谈。”云尧竣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平静的注视着苍离先生: “至于和烈长空的关系,那就是没有关系。”不过云尧竣却隐晦的把带有“绝云之鹰”玄玉扳指的左手露了一下。 “好!”苍离先生是何等精明之人:“这份《澜渊契约》本使会上报教长和教主。到时候具体副本印章出来后,本使亲自送到宇王手中。”能坐到空冥教离教部左使的位置上,没有一个不是精明之辈。 第31章 十年安定,流川航线 云尧竣沉思片刻还是有的不放心:“本王说的安定是指整个澜海渊海海域的安定,而不仅仅只是这云影航线。” “这个是自然。”苍离先生也是有所顾虑道:“不过本使可以答应宇王你的这四点要求,只限在这澜海和渊海海域。其余海域的话,此份契约就自当作废,时间的话十年,”在苍离先生知道云尧竣在天策武士团的身份后,为了避免提前与之碰撞,保守估计总教能接受的范围后,还是先同意了云尧竣要求。 “十年。”云尧竣同时也思索着一系列的因素,点头应道:“可以,今后凡我宇王府在澜海渊海的行动,都会以玄黑色紫金龙旗为标志。” “好。”苍离先生最终还是隐晦的点到:“沛王府阮家之事,本使还是希望宇王仔细斟酌该如何做。记住:《澜渊契约》本使只能给你们十年时间!”随即苍离先生呵呵一笑,留下一句话抱着阴鸾夫人离开。 云尧竣望着渐渐隐没在幽冥岛山林中苍离先生二人,默默的思索着苍离先生最后一句话的深意:“琼娟,此事结束后,你把重心放在沛王府和空冥教身上。找出其中的秘密,记住:只有十年时间。” 《澜渊契约》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的得到空冥教的同意,外乎就是两个原因:一是:乱世渐起,各方势力都在暗中以一个相对平衡的方式寻得兴起的机遇;二是:空冥教和天策武士团这两个极端的组织,是相伴相生而存在着,自天华大陆创世以来,这两个组织就在相互影响着天华大陆的历史车轮。为此,不管云尧竣以哪个身份来跟空冥教谈,只要他在天策武士团有权柄,就足以让空冥教妥协。当然这种妥协也是有一个中间点存在的。这也是为什么云尧竣在说出自己的身份后,还要隐晦的证明一下自己天策武士团的身份。这就是这几千年来天策武士团和空冥教高层之间的一种的奇妙的默契。 “殿下,我们真的有十年时间吗?”左奕欢望着幽冥岛上的漫天血雾和阵阵死亡的余音,不由得担心道。 “放心吧。”云尧竣也注视着幽冥岛此时发生的一切:“估计再过一个月左右,幽冥,古坟二岛将会新入一批空冥教的人,同时这二岛的环境格局也会慢慢改变的。” 左奕欢何其聪慧,一点就透:“如果在多几年时间该多好啊。” 云尧竣闻言笑了笑:“待云尧竦,玉辰龙汇合后,继续向瀛州忘川岛出发。” 一个时辰后,云尧竦和玉辰龙的汇聚到主船,云尧竣看着只剩下300人左右的船队,其中云尧竦身受重伤,此时还在医官们的极力抢救之下,愤怒的望着幽冥岛山林中的苍离先生,怒火攻心,一口鲜血逆出,想说什么却还来不及说出,就昏厥过去了。 “殿下!”阮琼娟眼疾手快扶着摇摇欲坠的云尧竣急唤:“医官何在?”同时也在侍卫的帮助下,将云尧竣抬进了卧室。 “左家主,殿下他……”玉辰龙情况稍微好一点,所以此时还在甲板上。 “夏王殿下,殿下在刚刚战斗中身受内伤,此次又遇这事,估计是气急攻心所致。”左奕欢环视了四周,低语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前往瀛州忘川岛吧。这后面还望夏王殿下多多费心。” 玉辰龙深深看了一眼船舱,微微点头:“左家主放心,本王就算身死,也定会保护殿下安全。”随即便传来温孤承宣和北冥雄二人,指引前往忘川岛的航线。 左奕欢默默的看着忙碌的玉辰龙,回首警惕的留意着渐行渐远的幽冥二岛,脑海里时常浮现出云尧竣左手上“绝云之鹰”玄玉扳指的画面。随后孤身一人隐秘的前往云尧竦所在的船舱。 “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吗?”幽冥岛上,此时恢复过来的阴鸾夫人望着渐行渐远的玄黑色紫金龙旗船队,担忧道。 “教长和教主要是知道他的身份话,估计也会选择以礼相待。毕竟现如今的我们也不能做的太过。至于帮他处理掉一些浑水摸鱼的人,他应该也会感谢本使才对。”随即搂着阴鸾夫人,一同消失在幽冥岛。 不过确实应了苍离先生那句话,此时的云尧竣已经苏醒,心里还真感谢他帮忙清理了一些朝三暮四之人,毕竟云尧竣吐血是真,昏迷是假,有时候演戏也得演的真实一点。同时,苍离先生内心也是狠狠的感谢了一把云尧竣,让他今天终于抱得美人归。 一个多月后,大昕皇统二年(朔望4589年)正月初十,新年伊始。在海上飘荡整数十天的北路船队,迎来了寻找新航线这几个月中最高光的时刻。 “齐王,徐王。你们快看,忘川岛到了!忘川岛到了!” 云尧竑和第五永嘉闻言,立即拿出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地图确认起来:“徐王兄,真的是忘川岛!真的是忘川岛!”云尧竑激动地语无伦次。 “真没想到我们在海上漂流了将近两个月,竟然在新年伊始终于找到了忘川岛。”第五永嘉也兴奋的说道:“快,加速前进,日落之前登岛。”随着第五永嘉的命令,北路船队也开足马力的向忘川岛行驶: 忘川岛: 这是一座位于东南海岛之州——瀛州西北的一座岛屿,面积约为1000坪。西北部和北部紧临澜海;西南部为渊海;东南部、东部、东北部分别被烈焰岛、甘霖岛和苍原岛环抱。因此,后代史学家也把忘川岛称之为瀛州西北门户或者瀛州门户。 夜幕时分,北路船队已都缓缓停靠在忘川岛的一处海湾。云尧竑和第五永嘉分别带着人员登上忘川岛,在实地考察了一下忘川岛及其四周的海域的情况后,众人也在忘川岛上安营扎寨。 夜间,云尧竑拿着酒壶找到第五永嘉:“徐王兄,你来说说,这份航线图为什么连忘川岛这种地方都标志的这么明细。据本王所知,我们人族可是从来都没有抵达过这么远的海域。”云尧竑百思不得其解的找到第五永嘉。 “说实话,本王也是有所怀疑。”第五永嘉抿了一口小酒:“但是这上面记载的和当初在沛王府的那份航海图上的差距不大,而且最明显的几处标记还是丝毫不差。”第五永嘉一边在火光下看着手中的航海图,一边回忆起在沛王府看到的那份云影航线的航海图。 云尧竑也深深的陷入回忆,突然不可思议的注视着第五永嘉。随即两人异口同声道:“莫不非是——泉客一族。” “泉客一族在天华大陆上是航海技术最厉害的种族,几乎掌控了天华大陆所有内海的航海权限。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澜海泉客一族的名声。”第五永嘉回忆着关于泉客一族相关的信息。 “信息越少的种族,要么就是越神秘,要么就是因为实力孱弱而隐匿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这澜海泉客一族是哪一类。”云尧竑端详着手中的航海图,仔细揣摩下,顿感惊讶:“徐王兄,你看这航海图的材质。” “这不是羊皮,也不是牛皮,更不是虎皮。”第五永嘉闻言也仔细的揣摩这航海图的材质:“本王感觉这像是一种海底海兽的皮质。” “海底海兽皮质!”云尧竑瞳孔紧缩:“那莫不非这份地图真是澜海泉客一族绘制的!” “或许是吧。”第五永嘉含糊其辞,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份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地图是不是和泉客一族有关系:“或许只有宇王殿下到了才明白。”目光投向那深谙的海面上。 云尧竑也深深的看了一眼漆黑的海面上,然后又注视着航海图:“不管这份航海图是谁绘制的,既然到了本王手里,那么就是本王的了。” 第五永嘉闻言在火光下深深注视了一眼云尧竑,从他那微微有些狠烈的脸颊上看到了在流云郡时没有的韵味,尤其是从途屿岛到忘川岛这期间,云尧竑的变化被第五永嘉全然看在眼里:“不论怎么说,要不是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这份航海图,我们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这忘川岛。既然现在我们找到了这忘川岛,今后在岛上行事还是得注意点。”第五永嘉并未直接点明,而是默默的记在心里,一切都等云尧竣到了再说。 云尧竑闻言同意的点点头:“我们接下来首要任务就是先谨慎的控制忘川岛,然后再把途屿岛到忘川岛之间的航线稳固住,这样我们就掌握了流川航线的主导权,至于从流云郡到途屿岛就更容易的多了。”云尧竑借着酒意向第五永嘉谈吐这自己心中的规划。 第五永嘉有些无语的看着云尧竑,微微摇头,心想:就你这样子,难怪先帝最终把扛旗的责任交给了宇王。不过从云尧竑醉意的话语中,让他稍微担忧起和沈王,叶王一起驻守途屿岛的遂江郡王的安危。不安的又默默的望向流川航线西北方向的途屿岛。 第32章 亲临忘川,甘霖征途 第4日午时,大昕皇统二年正月十四日,悬挂着玄黑色紫金龙旗已经出现在了忘川岛附近的海域。 “琼娟,海凤凌冽,你怀有身孕,还是去船舱休息吧。”云尧竣站在玄黑色紫金龙旗主船的甲板上,感受到身旁阮琼娟的身体有些微微不适,温和得说道。原来在离开幽冥岛后不久,阮琼娟出现了呕吐现象,本以为是海风影响,但在随行的医官为阮琼娟检查的时候,却号到了喜脉,以至于云尧竣在心情大喜的情况下,伤势也渐渐得到了恢复。 “臣妾有那么娇气吗?”阮琼娟闻言瞪了一下云尧竣,望向了出现在眼前的海岛:“希望前面就是忘川岛吧。” 云尧竣望着阮琼娟的那一颦一笑的侧脸,乐呵呵的微微一笑。然后跟左奕欢对视了一眼。左奕欢点头明白,带着阮琼娟回到了船舱。待二人离开甲板后,云尧竣唤来了温孤承宣和北冥雄二人。 “温孤族长,北冥族长,你二人看看这里是否是忘川岛?”云尧竣望着远处的海岛,平静的问着身旁温孤承宣二人。 温孤承宣二人闻言随着云尧竣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座约为1000坪的岛屿出现在眼前,其后方若隐若现出现3座岛屿,将其给环抱:“这应该就是忘川岛了。” “殿下,没错!”北冥雄也回忆起:“这里的环境跟我们当初来的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不由得感慨。 云尧竣眯着眼睛打量着远处的忘川岛,却忽然察觉到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人影;又抬头看了看高挂的玄黑色紫金龙旗:“忘川岛上有人,大家都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要不本王先去打探一下情况吧。”玉辰龙闻言注视着忘川岛。 “不用!”云尧竣摇摇头:“按照时间来算,齐王和徐王的船队也应该到了……” “是。”玉辰龙眉头一紧,瞬间就明白了云尧竣话中的意思。微微注视了一眼在船舱里躺着的云尧竦:“殿下,那邢王……” 云尧竣也微微注视了一下云尧竦的房间,转头又望向忘川岛:“温孤族长,这忘川岛上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 “不,有!”温孤承宣还没有说话,北冥雄就抢言道,并带有微微的恐惧:“在忘川岛东南部的烈焰岛上;里面生存着一种生物,名为烈焰马!但凡进入此地的生物,皆被烈焰马焚烧成灰烬……” “烈焰马!”云尧竣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要是能驯服这烈焰马的话,我们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同时还在船舱内养伤的云尧竦也听到了云尧竣和北冥族长的话语后,心中也慢慢盘算起来。 “夏王。待抵达忘川岛后,你令人把烈焰岛给本王封锁起来,没有本王的王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云尧竣微微思索着。 “启禀齐王,徐王。”一侍卫忙急忙慌的跑进已经搭好了的阁楼里。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齐王温怒:“下不为例。” 这侍卫战战兢兢的磕头感谢一番:“宇王殿下到了,宇王殿下的船队还有半个时辰就抵达忘川港。” “什么?”云尧竑微微一惊。 “快,带本王去迎接宇王殿下。”第五永嘉率先一步抢道,就让侍卫带着他往忘川港赶去。 忘川港: 忘川港,这是位于忘川岛西南部一处风浪平静的一处岛湾里的军民两用港口。在云尧竑和第五永嘉抵达忘川岛后,经过探查全岛,然后选择了此处作为船舶港口,并开始大力修建,这几天过去,忘川港的工程也基本上完成。 “看来齐王和徐王已经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玉辰龙看着忘川港的建筑,不由得露出赞许之意,同时他们也是看到这边建筑才决定在这个地方登陆。 “或许是他们提前到了。”云尧竣微微一笑,没有说完。但3艘船只也都做好了戒备。 “快,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与此同时,赶到忘川港的第五永嘉看见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的三艘船只,迅速命令。 “是齐王和徐王他们。”玉辰龙望着忘川港渐渐升起的玄黑色紫金龙旗,心中不由得放松道。 “加快速度!”云尧竣看着忘川港的一切,微微一笑。 “参见宇王殿下!参见阮夫人!”半个时辰后,云尧竣带着阮琼娟缓缓登上忘川港,微微点头,示意诸位请起:“这段时间来,辛苦诸位了。” “宇王殿下客气了,这些都是我等应该做的。”第五永嘉谦虚道。 “嗯?齐王呢?”云尧竣环顾忘川港四周,没有发现云尧竑的身影。 “齐王殿下在忙于岛上的其它事宜。”第五永嘉打圆场道。 “那行吧,徐王就带我们了解了解一下这忘川岛吧。”云尧竣并没有在忘川港驻留很久,而是在第五永嘉的带领下熟悉着忘川岛:“你们都各忙各的吧。” 夜幕降临之时,云尧竣随第五永嘉回到了在忘川岛临时搭建的木屋里。也大体上了解了到了第五永嘉一行人到达忘川岛后的布置,以及中途在途屿岛的布置和巧合下获得的航海图。 “文衍侯。”云尧竣思索片刻后,安排着到达瀛州的后续事务:“一日之后,忘川岛详细的地形图交到本王手中”。 “是!谨遵宇王令!”孔令杰经过3天的走访,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忘川岛的地形,立刻领命道。 “刚刚本王也观察了一下忘川岛以及周边三岛的情况。”云尧竣一边看着此次澜海一行,还活着的王公贵胄的名单;一边思索着:“将近3个月了,我们也找到所谓的瀛州,那么我们就要开始接下来的征程。不然,我们还留守在流云郡的一切也将会化为乌有,甚至连我们亲人都有可能……”云尧竣话没说完,就注视着木屋内一众王宫贵胄。 众位王宫贵胄沉思许久后,纷纷异口同声道:“吾,谨遵宇王指令!”毕竟,在面对相同的危险时,就算人心不能长久的走到一起,但现实的利益也能迫使他们走到一起。 云尧竣扫视众人,微微一笑:“既然诸位都同意,那么本王就给诸位七天的时间,把忘川岛周边三岛纳入到我们的控制范围内。此次征程就命名为甘霖征途: “邢王、蔡王,你二人留守忘川岛;夏王、庆津郡王,你二人迅速控制烈焰岛,无本王王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烈焰岛;毅王、郡王世子,你二人领兵控制甘霖岛;齐王、汴王,你二人领兵控制苍原岛;徐王、锦王世子、南溪郡王、宁陵郡王,你四人分别控制四岛范围内的海域。” “吾等遵宇王令。”云尧竣话音刚落,众位王公贵胄异口同声道。但唯独玉辰龙和第五永嘉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尧竑和坐在藤椅上的云尧竦。 云尧竣深深的扫视了一下这些领命的人员,心中也在默默念叨:无论你们心中有任何念想,但是从今天开始,瀛州之地将会把你们的一切与本王捆绑在一起…… 待众人渐渐退出木屋后,云尧竣注视着留下的温孤承宣和北冥雄二人:“温孤族长,北冥族长。此次澜海之行感谢二位。”说着云尧竣微微一躬身表示感谢。 “宇王殿下这是折煞我二人了。”温孤承宣和北冥雄可不敢托大,毕竟这一路上了,他们也渐渐对云尧竣有所了解,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知宇王今后能否在这瀛州之地给我二族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二人也算是看明白了,要想自己的氏族不消亡在历史尘埃中,如今也只能和云尧竣站立在同一条战线上,虽然风险很大,但是也还是值得他们冒险。 “可。”云尧竣一边看着云尧竑北路船队巧合之下获得的蓝海航海图,一边闻言平静的看着二人:“不过有两个地方,本王希望你们中有一人能够替本王去驻守。”默默地心中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温孤承宣二人一听到“驻守”二字,顿时目光灼灼,这表示云尧竣想把自己当做自己人来培养;但随即也目光黯淡,毕竟所谓的“驻守”,同时也伴随的风险降临。二人思索片刻后,相视一眼,郑重的点头:“敢问宇王殿下在何处?” 温孤承宣和北冥雄二人的动作,云尧竣都看在眼里。随即指着澜海航海图上的途屿岛:“途屿岛你们二人谁去?”略微带着询问目光盯着二人。 温孤承宣和北冥雄看着新澜海航海图上约35坪的途屿岛,此岛距离流云郡1400寻,距离澜州邯掖郡600寻,距离忘川岛2600寻。仔细一看,途屿岛是流川航线的关键点上。所以片刻后,北冥雄抢先道:“殿下,我北冥氏族愿意代宇王殿下驻守途屿岛。” 云尧竣注视着北冥雄郑重的表情,并给予北冥雄一定的奖励:“可以。目前留守在途屿岛上的人也会和你一同驻守途屿岛;另外你北冥氏族嫡系子孙可以同本王子嗣一起进入景亭书苑学习。” 第33章 府治伊始,舞阳沦陷 “殿下,那我温孤氏族驻守的地方在何处?”途屿岛的作用对于他们这种活了几十年的人来说,一眼就看出了,而且,这份航海地图标注的更加清晰。但见到北冥雄在同意驻守途屿岛后,嫡系子孙就能进入景亭书苑学习,这就是一个莫大的机缘,希冀的追问道。 “别急。”云尧竣微微一笑:“这里。” 温孤承宣顺着云尧竣的手指的方向:在忘川岛东南800寻,离南路宛州东北海岸1000寻的地方,在渊海海域北部距离澜海海域紧紧10寻的地方,标记着一座面积约为45坪的岛屿:澎渊岛。温孤承宣顿时瞳孔紧缩,却不知道云尧竣为何会选择渊海海域的一座岛屿,但是他却能隐约的感觉到云尧竣选择澎渊岛的用意,因此犹豫片刻后还是郑重的说道:“殿下,我温孤氏族愿意代宇王殿下驻守澎渊岛。” “温孤族长可以再斟酌一下。”云尧竣看出了温孤承宣的的犹豫。 “殿下,不用了,我已决定:我温孤氏族代宇王殿下驻守澎湖岛。只要我温孤氏族还有一个人在,此岛必在。”温孤承宣以为云尧竣不信任自己,于是再次郑重的保证道。 云尧竣看着温孤承宣灼灼的目光,也郑重点头:“既然这样,那么本王会再给你200名龙影卫将士随你驻守澎渊岛;同样,你温孤氏族的嫡系子孙也可以同本王子嗣在景亭书苑学习。”云尧竣也深知澎渊岛处于渊海,危险也相对来说也要比澜海的途屿岛更重,因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安排龙影卫随行保险一点。 “谢宇王殿下!”温孤承宣深深一拜。 “好了,今日之言,你们二人切记不可外传。至于你们什么时候动身,一切等本王指令。”宇王最后再一次深深叮嘱道。二人也随即一拜,退出了木屋。 7日后,大昕皇统二年正月二十一日酉时三刻,四路征伐大军除了驻守之人,其余负责人皆回到了忘川岛的木屋禀报此次甘霖征伐的结果。 云尧竣听着众人胜利的结果,扫视着众位脸上喜悦的目光:“此次征伐的难度并不是很大,你们最好收起你们傲慢。”众位一听云尧竣这一冰冷的“耳光”,尽皆都闭紧了嘴。云尧竣则是微微摇了摇头。 “文衍侯,三岛及其海域地形图给本王呈上了。”此次甘霖征途,其中也有文衍侯府的人随行绘制地图。 “是。”孔令杰随即递上三岛及其海域地形图。 云尧竣打量着这几份地形图:“既然三岛已经控制下来,那么从今日开始,府县制度也在这瀛州之地推行下去。另外,文衍侯,府县制度在瀛州推行之后,行政区划及其相关的地图也由你来完成,需要什么就跟本王直说。” “是,谨遵宇王令!”孔令杰惊骇之余点头领命:“目前就忘川岛及其三岛还好,但随着我们逐渐掌控瀛州之地的话,臣希望宇王殿下能给臣足够的人员走访瀛洲之地。” “可。”云尧竣深深注视一眼孔令杰,点头允许:“那么接下来本王先规划一下这掌控之地的府县制度,你先去绘制好相关的地图。” “是,臣谨遵宇王令。”孔令杰是东陆孔家的家主,也是大锐文衍侯府的现任侯爷,由于他们家在天华历史上,是以“文理”传承的家族,所以也被历代皇族封为文衍侯,同时在皇宫和东陆、中陆的各大书院里,也有他们家族的成员担任教谕,言传身教。另外则还有一部分家族成员游历天下,协助皇室绘制相关的地理地图。 “此次甘霖岛,苍原岛上都有一些原住民,包括忘川岛在内的2岛都无人定居,所以我们才这么容易掌控此四岛。”云尧竣抬头注视着众人:“本王决定在此设立:甘霖府,府厅甘霖岛;下辖一崟三旗十二县。具体划分如下。”随即云尧竣把在几份地图上的标注展示给众人传示,并简单阐释道: “甘霖四岛之地,是一片没有经历过战火摧残、神秘的世外桃源。为此,本王不仅要避免东陆历朝历代出现过的事情;也尽可能结合当地的一些因素相结合出来划分。若诸位有何不解,皆可直言。” “皇兄,为何这些县级区划不以天险为界?”云尧竑端详着地图不解道。 云尧竣闻言注视着云尧竑若有所思:“文衍侯,麻烦你给齐王殿下解答一下。” “谨遵王令!”孔令杰感受到云尧竣语气中一丝耐人寻味的语气,略微沉思片刻,在地图上沿着四岛海域用手指画了一个圈:“齐王,不以天险为界,那是因为甘霖府四岛即可皆为天险,又可尽皆无天险。” “文衍侯的意思是:这甘霖府的天险不在这四岛,而是在海域上?”云尧竑有些费解反问。 孔令杰闻言有些无奈:“敢问齐王:之前你攻打苍原岛时,你认为天险是在哪里?” “登岛之前……”云尧竑下意识回答,但突然好像又明白什么,瞬间沉默的回忆起之前攻打苍原岛的全过程,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朝着云尧竣低头歉意道:“皇兄,臣弟唐突了,恳请恕罪。” 云尧竣白了一眼低头请罪的云尧竑后,望着诸位王公平和道:“诸位,可还有异议?” “此次甘霖府的各级建造和布置,具体示意由夏王和郡王世子总领负责。”一盏茶的时间, 云尧竣见众人并无任何异议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另外,位于流川航线上的途屿岛,设置途屿县,隶属于甘霖府下,由遂江郡王云尧连代领途屿县所有政务。”云尧竣可是知道云尧连被第五永嘉安排在途屿岛驻守。 “是。吾等谨遵宇王令。”众人闻言也深深的领命,唯独云尧竑、云尧竦深深的暗自注视着云尧竣,心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宇王殿下,至于甘霖岛和苍原岛的原住民我们该怎么处理。”郡王世子云尧煜宗忽然想到什么。 “先行安抚。”云尧竣思索片刻:“让他们参与到我们建设甘霖府的事业中,另外选出其中有能力的人才为我们所用,也可以更好的管理他们。这个事就由你云尧煜宗来负责吧。”云尧竣看着这个小自己10岁的郡王之子,还是给出极大地权利。 “另外。本王准备几日后动身返回流云郡,开始移徙计划。”云尧竣顿了顿:“所以诸位,望你们在这段时间内加紧营建甘霖府及其下辖的一崟三旗十二县。望诸位共勉之。”末了,云尧竣还是对众人微微一拜。 “吾等定当竭尽全力营建甘霖府的一切。”众人也深深一拜回应。最后留下了云辰龙,第五永嘉和云尧煜宗三人。 次日,大昕皇统二年正月二十二日,一只来自流云郡的信鸽,带着一封加急信件,6天时间跨越4000寻的澜海,将这一封信件送到云尧竣手中。 云尧竣看着自己手中从流云郡送来的信件: 大昕皇统二年正月十六日,昕皇谭岳亲率大军攻克舞阳郡,舞阳沦陷,云州已全部纳入昕朝管辖。如今,流云郡西线已经全线陷入戒备状态。另外,绯慕夫人已有3个月的身孕,暂时居住在沛王府。绯慕家,左家事务现已分别由宋家,梁家,上官家三家家主代管。 “看来容肃兄那边压力比较大了。”云尧竣御览这送来的信件上的简单几句,深深皱眉:“流云郡目前绝对不能有失!” “传令齐王云尧竑,交接所有事物,明日随本王启程返回流云郡。”云尧竣思索片刻下令道:“同时诏令各崟旗县负责人加急赶回忘川岛云望县!”此时云尧竣已经把临时处理事务的地方设立在忘川岛东部的云望县县厅所在位置。 “是,尊宇王令!” “要不我留在这里吧。”左奕欢察觉出云尧竣还有些不放心。 “左家主,那甘霖府这边事务就拜托你了。”云尧竣闻言感激的注视着左奕欢,然后也无奈郑重的点头。心中微叹此时身边没有几个值得信赖之人。 “殿下,您尽管去吧。臣妾在这边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您且放心。”阮琼娟看着云尧竣的眼神,抚摸着自己腹部宽慰道:“如果流云郡那边实在迫不得已,就让琼婕带领阮家之人一起同殿下来瀛州。” “我左家也是。”左奕欢也郑重的说道,随即也拿出一封信件:“也麻烦殿下把这封信件交给清澜。” “好。”看着二女,云尧竣缓缓接过左奕欢手中的信件:“你们几家的付出本王会记在心里,等他日我云尧氏重返东陆之时,也就是你们荣耀之时。”云尧竣深知这几位女家主选择支持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大锐历代皇帝们的仁义宽厚和绯慕懿铃的周旋,更重要的是她们也在做赌注。 “那可不必。”左奕欢微微一笑,永远思虑着如何维护自己家族的荣耀:“到时候让我们几家贤良淑德的姑娘嫁给几位皇子做妃嫔即可。” “可以。”云尧竣微微一笑,抬头望向流云郡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容肃兄,一定要坚持到到本王回归!”同时,随着云尧竣决定提前返回流云郡消息传出,此时正在各崟旗县忙碌的重要人员,也相继赶往忘川岛云望县县厅。 次日,大昕皇统二年正月二十三日,一艘悬挂着玄黑色紫金龙旗的船只,载着云尧竣和云尧竑二人缓缓驶离忘川港,顺着新流川航线,向着西北方向的流云郡快速行驶。 第34章 困兽之斗,计划提前 与此同时,在流云郡沛王府里,容肃烈再次确认流云郡西部沿岸的防守无误后,心事重重的眺望着东南方向:“殿下,你已经收到信件了吧。希望迁徙计划能够尽快进行,不然我也快支撑不了多久……”容肃烈也没有想到昕高帝谭岳仅仅用了短短2个月就稳定华,青,澜三州,如今就连整个云州也就只剩下流云郡,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到来自对岸新朝的炮火摧残。 三个多月后的一天,大昕皇统二年五月十二日午时,一艘悬挂着玄黑色紫金龙旗的船只缓缓靠近琼岚港。 “参见宇王殿下!”自从半年前,云尧竣带着船队分两路从琼岚港离开后,容肃烈就命令玉辰忌带领着龙影卫驻守此处,此时看见云尧竣从玄黑色紫金龙旗上缓步走下来,上前参拜道。 “玉辰将军请起!”云尧竣快走几步扶起玉辰忌:“快先带本王赶回沛王府。”云尧竣是何等的犀利,就玉辰忌这精神略显颓废,就知道是很久没上战场,随即也略微拍拍其肩膀:“后面有的仗是你打的!” 玉辰忌一听云尧竣这话,瞬间就精神了。随即也快马加鞭的驱赶着烈马,驾着马车急速的向沛王府驰骋。 一个时辰后,云尧竣径直的走进沛王府,见眉头紧锁思索着流云岛西线布防的容肃烈,久久一言难尽:“容肃将军辛苦了。” 容肃烈闻言抬头愣了愣,略带苦涩之意感慨:“刚刚还想着殿下什么时候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哈哈哈……”云尧竣闻言“哈哈”一笑,不过也满是亏欠之色:“本王收到你的信件后,加急就往回赶,没想到也要了本王3个多月的时间。”随即画风一转:“你赶紧给本王说说,目前流云郡的形势如何?” 看着风尘仆仆赶回来云尧竣,容肃烈无奈的微微一叹:“由于我们提前征调了云州所有的船只,所以目前看来,谭岳大军暂时还无法渡过流云海峡进攻流云郡,却也在舞阳郡东部沿海一带陈兵列阵,封锁住我们进入舞阳郡的路线。不过末将也还是陈兵2万左右郡兵在流云郡西部沿海一带,严防谭岳突然登岛。”容肃烈忽然又想起什么:“在舞阳郡沦陷前夕,末将除了在舞阳郡留下了几颗棋子之外,也把舞阳郡的20万众的百姓给迁移到了流云岛上,已导致现在流云郡的人口高达30万之众,人一多“食住”这一块就成了我们的最大问题。”容肃烈有些惆怅:“末将就担心,不怕谭岳拿下我们,就怕我们内部因为这个问题而自毁长城。” 云尧竣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这谭岳是打算把我们困在这里啊。”云尧竣眼神微眯,盯着流云郡地图:“我们要是想要解决‘食住’问题话,还真离不开这舞阳郡。估计这谭岳也早就料想到这一点了……” 容肃烈也微微点头同意,却也是无可奈何。对于他这种将军世家出身的人,让他带军打仗,从来都不会犹豫什么的;但是让他解决民生相关的事务,这可就有点太难为情了。 “目前我们粮食储备还能维持多久?”云尧竣脑海里思索着。 “不算今年的收成话。只能够30几万人坚持一年。”容肃烈保守估计道。 “一年时间,远远不够。”云尧竣思索着解决办法:“绯慕五家有没有什么安排?” “有。”容肃烈犹豫了一下:“3个月前,绯慕家主带来一批粮食,从澜州吕梁郡渡海而来,但是也就那一次之后,谭岳就封闭了整个云州,澜州的沿海港口。绯慕家主也因此一直留在沛王府。至于其他几家,到目前我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云尧竣闻言眉头紧皱:“看来这谭岳老贼是打算把我们困死在这流云岛上啊。” “罢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冒险一试了。”云尧竣深深的看着地图上那广阔的澜海,注视着流川航线。 “敢问殿下有什么法子?”容肃烈感觉到了云尧竣决绝的气息。 “谭岳是打算让本王不攻自破啊!!那么本王就决定给他留一座空城。” 云尧竣注视着流川航线上所标注的重要信息:“容肃兄,我们目前的船只还有多少?每艘船只能搭载多少人?” 容肃烈眼神微微凝聚,回忆了一下:“目前流云郡加从舞阳郡迁徙过来的总共有30万人左右,船只的话,加上这半年建造和从其它地方征调的船只,远航船共有250艘,无一艘民用近航船;远航船能载500人。” “这样的本王有数了。”云尧竣心里计算着,那么我们提前实施瀛州之行,把250艘远航船只,拿出40艘来做护卫船队;200艘船来运输两郡百姓。这次迁徙船队则命名为:皇启船队。 “殿下,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容肃烈盯着流川航线犹豫着。 “以目前这种局势,这应该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云尧竣瞬间眼神坚毅起来:“瀛州那边本王已经控制了甘霖府一府之地,也是紧缺人手之际。所以我们与其在这里做困兽之斗,还不如去拼搏一把!” 容肃烈思虑着云尧竣的话语,但还是有些顾虑:“估计以我们现在的船队一次性迁徙不了这么多人。” “无妨。”云尧竣随即淡然一笑:“一次不行,我们就两次;两次不行,我们就三次;本王会留在流云郡为你们拖延时间。”还不待容肃烈有什么话语,云尧竣就给出具体方案: 1、先行选出青壮年男女各7万,在选出3万少年,共计10万人登上皇启船队,先行抵达瀛州。 2、容肃铁骑剩余的2万多人带上战马登上40艘护卫船队, 3、剩下的10艘船则为主船,由容肃兄你,亲自带领众王妃等人,以及流云,舞阳两郡的主要官员,和众王公贵胄登船。 4、本王带领龙影卫在流云郡拖延时间。 最终云尧竣还是选择分三次迁徙这30几万人。 “殿下,你不能留下!还是末将来拖延时间!”容肃烈最终还是赞成云尧竣的提前启动迁徙计划。但是云尧竣要亲自留下来拖延时间,就立即反驳。 “容肃兄,本王留下来和绯慕家等五家有要事需要亲自处理;再则,一下子这么多人涌入甘霖府,势必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本王还是希望容肃兄能够替本王管理好甘霖府。”云尧竣明白容肃烈之意,但还是微微解释:“对了,你这次途径途屿岛时,顺便把叶和沈王二王也一起带到甘霖府,这两人留在途屿岛本王始终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次迁徙这么多人,差不多需要三年的时间。”云尧竣也嘱咐道。 容肃烈看着云尧竣那郑重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再言语,而是一边注视着流川航线上标注的一切,一边思索着说道:“殿下,你看这流川航线从琼岚港到途屿县(途屿岛)之间,有着云商、丹陵、兰新、浪屿、浅川、舟途六岛依次排列在流川航线两侧。末将倒是觉得:可以利用那130艘近航船只,大致上可以承载1万多人,经过这六岛周转抵达途屿县。进而也可以让这些近航船只上的百姓留守在途屿岛上……” 云尧竣思索着容肃烈的话语中的含义:“不过云商岛距离琼岚港将近600寻的距离,这130艘近航船只能行?” “跟着远航船队一起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容肃烈思索着给出肯定答案。 云尧竣微微沉思片刻,觉得容肃烈的这个建议可行:“那容肃兄你去安排就行。” “殿下,抽空你还是去看看两位王妃,他们很思念你。”容肃烈微微点头离开沛王府。与此同时,流云郡这个政府机构也在悄然迅速的运转起来。 云尧竣望着容肃烈离开的方向,回忆这九个月来经历的种种,不由得心中悲鸣。九个月前自己这一行人还生活在欢声雀语中,可是现在却处于频繁逃离的途中,即使自己有能力改变一些,但是终究还是抵挡不了历史的车轮。随即仰望着沛王府的余晖:“玉辰忌,云尧竑,你们二人去协助容肃将军处理迁徙相关事宜。”随后缓缓走向宇王妃等人居住的庭院。 云尧竣先和宇王妃和绯慕懿铃二女温存了半年未见的相思之情,关心一番两人的身体后。也简单的把此次提前启动迁徙瀛州的计划告知了二女,也让二女准备准备,随容肃烈第一批迁徙瀛州。同时也从绯慕懿铃那里大概了解到了五家的最近情况。 “懿铃,照顾好自己和孩子。”随后又深情的看着宇王妃:“秀嘉,孩子们就麻烦你费心了,你也照顾好自己。”话落与二女深情一拥后,缓缓离开沛王府。但却在沛王府门口遇见了早已等候许久的左清澜。云尧竣注视她那冷若寒霜的秀脸极其坚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就带着左清澜,连夜策马向着流云郡西部沿海防线的中军大营驰骋而去。 第35章 移徙三年,宇王妃薨 10日后,大昕皇统二年五月二十二日。第一批撤离的云尧皇族嫡系,王公贵胄家眷以及10来万百姓纷纷登上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的皇启船队,40艘护卫船队上的2万容肃铁骑护卫着主船队。在容肃烈的一声令下,顺着流川航线向着东南方向的瀛州甘霖府行驶前进。 云尧竣迎风站立在琼岚港港口,注视缓缓消失在海平上的皇启船队。微微一笑:“终于开始了!” “陈郡守,流云郡后续的一些事务就麻烦你全权负责。”云尧竣转身注视着陈宫,玉辰忌二人:“玉辰忌,你带领龙影卫将士赶赴流云郡西部沿岸,总领西部防线一切军务,记住:务必坚守三年。” “臣(末将)谨遵宇王令!”陈宫,玉辰忌二人闻令一拜,旋即去处理自己的事务。 望着二人缓缓消失的背影,云尧竣迎接着凌冽的海风,望向东北方向的澜州:“走,我们先去澜州抚仙郡宋家。”话落就和左清澜带着沛王府留下的四名侍卫,身着便服,乘坐一艘小船渡海向着抚仙郡宋家的方向前进。 大昕皇统五年(朔望4692年)九月初一,随着最后一批驻守流云郡西部防线的郡兵和官员,以及宋家等五家的人员,缓缓登上皇启船队,渐渐驶离流云郡琼岚港。 “三年零五个月,终于是最后一批了。”云尧竣站在甲板上,回首望着渐行渐远的流云岛,心中不由的感慨。身后的玄黑色紫金龙旗在凌冽的海风吹拂下,沙沙作响,似乎迎合着云尧竣此时的心情。 而与此同时,瀛州甘霖府。经过流云郡的人员不断涌入,如今的甘霖府以及各崟旗县都得到了快速发展。在甘霖府首府所在地——甘霖岛上。一座宏伟的王府拔地而起,“宇王府”三字牌匾高悬,彰显着宇王府的威严。而宇王府所在的城池也是甘霖府府厅和文禄崟崟厅所在地,其名为:甘霖城。 其余三旗十二县也在容肃烈的总领下,经过三年的发展,也赶上了3年前流云郡的各崟旗县的繁荣水平。因此,现如今的甘霖府,在以一个欣欣向荣的姿态稳定发展着。 一个多月后,大昕皇统五年十月二十日,云尧竣一行人已经抵达途屿岛。看着途屿岛的发展,尤其是在防御方面,很是满意点头给予肯定,也亲自再布置一下途屿县的防御: “任命遂江郡王云尧连为途屿县县令,总领途屿县所有事务;北冥氏族族长北冥雄为途屿县县尉,协助云尧连总领途屿县军政事务;擢韩辽、宋希成、梁晋言、上官武陌、左毅、阮经纬为校尉,分别领200郡兵驻守云商、丹陵、兰新、浪屿、浅川、舟途六岛。” 在云尧竣安排好途屿县的一切防御后,这才放心的带着众人离开途屿岛,往甘霖府的方向行驶而去。而留守途屿县的七名新受封的校尉,在自家话事人的认可下,目光灼灼的望着玄黑色紫金龙船消失在平面后,也分别带领着各自的200名流云郡的郡兵前往各自驻守的岛屿。 “殿下,这韩辽……”玉辰忌忍不住的提起。 “没事,一切皆在本王掌控中。”云尧竣明白玉辰忌的意思。这韩辽本是原舞阳郡姺潼县县令,也是原舞阳郡郡守韩厥的亲侄子。但是此人行事却跟韩厥恰恰相反,要不是这几年云尧竣在流云郡,估计早就引起一些棘手之事。 “殿下是想利用驻守云商岛这件事困死他吧。”宋家家主宋朝婷莞尔一笑。 “看来还是宋家主冰雪聪明啊。”云尧竣也微微一笑:“不过还是得麻烦你家宋校尉。” “希成这小子办事,殿下请放心。”宋朝婷对自家的人还是有信心的。 “玉辰忌,你不也安排了一些龙影卫的将士密切关注着途屿县内的一切嘛。”云尧竣回首一个赞赏的眼神:“告诉他们:途屿县对我们来说,是澜海的第一壁垒,让他们注意一切事宜,不管发生任何事,一有情况,立即禀告给本王;如遇紧急之事,可行先斩后奏之职权!” “是,谨遵王令。”玉辰忌以为云尧竣要惩戒自己擅作主张,没想到却得到了赞赏,内心跌宕起伏的深深一拜。 云尧竣望着苍蓝的澜海,思绪不由得飞絮到了澜海另一端的甘霖府。 两个多月后,大昕皇统六年(朔望4593年)正月初一,本是一个张灯结彩,喜迎新春的喜庆的日子里,甘霖城却是家家高挂啥三尺素稿白绫,沉浸在一片悲凉的气氛之中。 “殿下什么时候到?”容肃烈在府衙里眉头紧皱询问着甘霖府府守韩厥。 “据最新传回来的信息,殿下今日就能抵达忘川港。” “邢王府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容肃烈一想到此次事情顿时怒火中烧。 “邢王已服毒自尽,邢王妃及其所有邢王府人员已经被夏王控制着。”韩厥深感棘手:“不过,有人发现周王妃在邢王府周围出现过。” “立刻控制周王妃及其周王世子。”容肃烈脸色阴沉的命令道。随后向宇王府赶去。 午时,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的船队缓缓靠近忘川港,云尧竣站立在主船的甲板上,望向忘川港一片素稿的景象时,心口不由得一阵刺痛:“快!加速!” “参见宇王殿下。”奉命在忘川港接驾的容肃寒川跪拜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尧竣快步登上忘川港,追问容肃寒川。 容肃寒川感受到云尧竣那冷冽的气息,冷汗直流,低头简言:“邢王谋逆,王妃薨逝。” “轰”的一声,云尧竣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强忍着心中的刺痛:“快,速带本王回府。” “看来这天要变了。”宋朝婷望着云尧竣急切的身影和忘川港的素稿之景,顿时也意识到将会有大事发生:“玉辰将军,这里就麻烦你了。”随后与二位家主随云尧竣的背影追去。 此时的宇王府,已经全都沉浸在宇王妃逝世的悲痛中。就连甘霖城的百姓,也都不约而同的身穿素衣,在宇王府正门前的广场上吊唁着宇王妃。 “宇王到!”随着容肃寒川一声高吼。来吊唁的百姓,微微回头,有序的为云尧竣让开一条到王府的通道。对于这些被迁徙到甘霖府的百姓来说,是宇王给了他们一条不一样的生路,同时也是宇王妃这三年时间里对他们这些贱民的照顾。以至于他们现在的生活质量是在东陆的好几倍。 容肃寒川在云尧竣耳边轻声告知了为什么这些百姓都围在宇王府前。于是云尧竣环视这些身穿素衣,围在宇王府前吊唁的百姓,强忍着心中的刺痛,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宇王府。 宇王府内,见云尧竣悲凉的身影出现,前来吊唁的官员也都屏住了呼吸。云尧竣望着那檀香桓木的棺椁,缓缓靠近: 宇王妃那清秀冰寒的脸颊缓缓出现在云尧竣的视线中,身穿金丝锦绣,头戴凤羽冠,静静的躺在檀香桓木的棺椁里。突然,云尧竣伸出的手缓缓停在了宇王妃脸颊上空,身体微微一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秀嘉,你为什么不能等着本王……”话还未说完,云尧竣便昏厥的瘫软在檀香桓木棺椁上。 “殿下!”容肃烈一直观察着云尧竣的一举一动:“快,御医。” “父王。”此时已经快8岁的宇王世子看着云尧竣的身影抽泣着。绯慕懿铃随即给身旁的绯慕洛楠使了一个眼神。旋即绯慕洛楠领着霖欫世子等几位皇子离开。同时,一直留守在甘霖府的左奕欢也悄然的离开灵堂。 半个时辰后,御医从内堂出来:“宇王殿下的伤势是因悲切而致,老臣已经给殿下开了几服药,服用过后好好静养即可。”御医忽然又想到什么:“殿下体内有因战斗而留下的内疾,时间上来说已有三载有余。” “三载?”阮琼娟闻言似乎回忆起三年前在澜海幽冥岛时的情景。看见容肃烈和绯慕懿铃询问的目光,也就将这件事告知给他们。 “看来这也是引起殿下此次病发的因素。”御医闻言:“切记一定要让殿下静心修养,切不可操劳太多。老臣会尽一切全力救治殿下。”御医缓缓退下,往药房而去。 “那就麻烦张御医。”绯慕懿铃三人微微一拜。 “两位夫人,你们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容肃烈看着内堂躺着的云尧竣,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姐姐,还是你来拿主意吧。”阮琼娟也注视了一眼内堂上的躺着的云尧竣,还是把决定权交给绯慕懿铃,毕竟绯慕懿铃比自己年长,跟云尧竣在很久之前还有一些“传闻”。因此他也相信绯慕懿铃做出的决定更会接近云尧竣的内心。 “先把外面吊唁的官员和王府外的百姓安抚好。”绯慕懿铃略思片刻道。 第36章 甘霖政令,肃清逆脉 2个时辰后,绯慕懿铃安抚好前来吊唁的官员以及百姓后。在宇王府的书房内,召集五家家主,云尧宗室以及甘霖府一些重要官员,但是这中间有一部分人不知道的是:这次的召集将成为他们人生中最后的余光;同时仅剩的5000千龙影卫也在玉辰忌的带领下,穿梭于甘霖四岛之间。 申时三刻,待众人都抵达至宇王府书房时,书房正门“砰”的一声顿然紧闭,屋外同时也被左家暗卫全面封锁。 主位上,此时端坐着的是宇王世子——云尧霖欫,绯慕懿铃和阮琼娟分别坐于世子左右。当然,这也是绯慕懿铃二王妃和容肃烈商量好的。 “怎么是世子坐在这?宇王呢?”午时云尧竣在宇王府棺椁前吐血的症状众人都已见过,云尧飒看着书房内主位上的云尧霖欫,又怒视着绯慕懿铃二良娣:“敢问两位夫人,你们这么做宇王知道吗?” “诸位,想必宇王妃的薨逝,你们应该也听到了一些消息。”绯慕懿铃微微注视了一下云尧飒,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犀利的眼神扫视书房内众人,缓缓道来:“本宫不管你们中间某些人有什么心思,最好都给本宫给掐灭。不然……”随即书房内就出现十几名身穿黑色夜行服,手持云浮苗刀的女子。 “绯慕夫人,你这是要谋权夺位?”云尧辽冷视着绯慕懿铃,他可是了解绯慕懿铃的手段,不然当年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坐上绯慕家的家主之位。 绯慕懿铃闻言心中微微冷笑,正想找一个人来立威,这不就来了嘛:“谋权夺位?叶王是不是也有这个心思?” “绯慕夫人可不要胡说。”云尧辽闻声脸色骤冷,正色道:“本王只不过是不想我云尧氏的江山落入旁人之手。”自从亲眼见证这三年甘霖府的变化后,云尧辽就明白了,云尧氏东山再起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心中也有那么一丝蠢蠢欲动。 “是吗?”绯慕懿铃突然微微一笑,嘴角也略微上扬:“那么今日我们就当着世子的面,诸位一起来看看叶王在这三年里究竟都有那些功劳。” 云尧辽看着绯慕懿铃的笑容,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后背,瘆得慌。但仍正襟危坐道:“本王也想知道在这三年里,本王都干了些什么。”不过心里还是暗庆云尧竦和云尧离死的早,不然还真得玩完。 随着绯慕懿铃的话语落下,阮琼婕双手捧着一份份卷宗,缓缓走到绯慕懿铃身边:“启禀夫人,甘霖府所有人员卷宗及其相关文件都已在此。” 众人闻言微微露出震惊,纷纷惊恐这阮家的探查能力。同时云尧辽也瞳孔微微紧缩,紧盯着阮琼婕手中的卷宗。 “来,给众人展示我们叶王殿下,来甘霖这三年,都做了那些利国利民的‘好事’。”绯慕懿铃意味深长的扫视一众王公贵胄。 阮琼婕找到叶王的卷宗,缓缓打开: 朔望4589年12月,叶王与邢王在秋罗岛(忘川岛东北部)密谈如何在宇王回归前夺取甘霖府政权。 朔望4590年3月,叶王于邢王府内强奸邢王妃,以此来控制邢王。 朔望4590年5月,叶王与周王妃私会于榭水亭。 ………… 朔望4592年12月,叶王与邢王在邢王府密谋截杀宇王和毒杀宇王妃和霖欫世子的计划。 “没错,截杀宇王这事,我们可以作证。”宋朝婷三位家主同时起身为绯慕懿铃佐证;另外,当时还留下的一名刺客也和邢王妃,周王妃一起被带到了书房内。 “你说,你是受谁的命令去刺杀我父王的?”还未等绯慕懿铃开口,主位上8岁的云尧霖欫用稚嫩的声音询问着双手反绑,跪在书房内的刺客。话又说回来,云尧霖欫虽然年仅8岁,但从记事起就一直在逃亡的路上,好不容易等到了平静的日子,却又跟着左清澜三女日复一日的练武学习,经历各种磨难。所以这个看起来年仅8岁的世子,其内心比起同龄人来说,可谓是极其强大。 “是……是……是叶王殿下的命令。”刺客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眼角处却被叶王一个隐晦的‘死’字给惊住,一想到自己的妻儿老小,心里做着天人战斗的挣扎后指出了幕后黑手,以换求自己家人的平安:“还望两位良娣和世子殿下宽恕草民的家人。”不停地用力磕着头。 “混账,你这逆贼敢诬陷本王!!”这一系列的转变使得云尧辽主动暴露了自己,当愤怒中的云尧辽回过头来了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言行解释反而是在掩饰什么,脸色微微煞白幽愤:“绯慕夫人,这是不是你们编出来合起伙来诓骗本王的。” “叶王殿下,你知道邢王为什么会选择服毒自尽吗?”绯慕懿铃微微一笑,瞥了一下邢王妃:“邢王妃,你来给我们叶王殿下说说为什么?” 邢王妃脸色苍白的跪在书房,颤抖着回答着:“殿下他只想以自己的死来保全孩子。”随后又以憎恶的眼神看向云尧辽:“叶王,殿下已经服毒谢罪,希望你别再用本宫为借口,逼迫殿下‘违心’的为你承担罪责。”言毕羞愧的抽泣着。 “你也别来祸害本宫了。”周王妃战战兢兢的祈求道:“臣妾祈求夫人宽恕霆儿和霈儿。” “你们……”周王妃和邢王妃的话语虽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却让众人感觉到事实的真实性,不由得有些同情那已故的周王和刚死的邢王。云尧辽看着众人的目光,已明了多年的谋划皆为泡影,只能周旋的留下残身,以谋将来。 “再怎么说,周王和邢王也是殿下的嫡系兄弟。”绯慕懿铃眼神冰冷:“单单是你叶王刺杀殿下和淫乱王宫就足以叛你斩首。” “求世子饶恕老臣。”云尧辽双膝跪地祈求,希望能用云尧霖欫的童心来获得下一次机会。 8岁的云尧霖欫带着稚嫩的面孔看了一眼周王妃和邢王妃二位婶娘;又看了看云尧辽,手指云尧辽坚毅的眼神看着绯慕懿铃:“绯慕姨娘,他是刺杀父王的幕后凶手,我要他死!” 绯慕懿铃对着云尧霖欫甜甜一笑,旋即威严的扫视众人:“叶王云尧辽,以密谋刺杀殿下和淫乱王宫两宗大罪为主,判处车裂之行。明日午时三刻在甘霖城东门行刑。”随即叶王在阵阵求饶声中,被宇王府禁卫拖下去。 待云尧辽被拖着之后,绯慕懿铃这才缓缓看向云尧飒:“萧王刚才是在问本宫关于殿下什么事来着?麻烦给本宫提醒一下。” 云尧飒被刚刚一幕也震惊到了,没想到绯慕懿铃竟然早就在做着准备了,也瞟了一眼阮琼婕手中的卷宗后随即摇摇头:“本王刚才说了吗?夫人是不是记错了。”开始装起糊涂来。 绯慕懿铃望着云尧飒那略显惊慌的表情,暗自摇头,随后郑重的注视着众人:“如今,宇王病重,需要静养,想必各位都很清楚。”绯慕懿铃目光渐渐冰冷:“因此,今日起:以后凡任何要事,先呈于世子御览;本宫和阮良娣,容肃将军共同辅佐世子监权。诸位可有异议?” “吾等无任何异议。”五家家主以及一些宇王派系的人员纷纷赞成道。毕竟刚刚世子云尧霖欫的表现,让他们看到了云尧竣身上都没有的一种气质。不过由于年幼,还是的需要人辅佐和培养。 绯慕懿铃并没有在意那一群没有回应的人,而是微微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从今天开始,这一些政令就望诸位遵守。”绯慕懿铃冷言厉声再次扫视一眼众人,随后缓缓坐在自己良娣的位置上,默然的看着接下来的事。 阮琼婕稳重的走到案前,缓缓打开写着《甘霖政令》四个大字的册子: 凡宇王不在之时,世子云尧霖欫代为监权,所有政务必须呈交到世子御前;绯慕,阮,左,梁,宋,上官五家,皆废除王号,以世家称之;废除之前所有公侯爵位,今后论功复封;宗室诸王,解除所有政务,解散所有王府禁卫;甘霖府各级官僚机构,无宇王府诏令,不得私自调动。 “吾等谨遵宇王府诏令。”五家家主,带头遵循着《甘霖政令》。 “今后甘霖府诸司,皆以宇王府诏令行事。若有僭越之事,以谋逆之罪判处。”绯慕懿铃扫视众人的反应,补充道:“《甘霖政令》从即刻起实施。韩府守,容肃将军;你们二人负责把后续事务归纳整理一下,然后送到世子御前。”绯慕懿铃又看了看瘫软跪着的周王妃和邢王妃二人:“周王妃,邢王妃二人,幽禁各自府中,无宇王府诏令,不得出府;其子嗣由甘霖府和宇王府负责,孔师卿随时向宇王府汇报两府皇子的情况。” “是。”容肃烈立即就命人架着周王妃,邢王妃两位王妃带回各自王府幽禁起来。但是却有着一群人都暗自相互对视几眼,在容肃烈离开之后。就不约而同的把绯慕懿铃几人围起来冷视着:“绯慕夫人,这是宇王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你若不给我等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我们就只能……” “这么急切的站出来,看来你们这三年也做了很多准备吧。”绯慕懿铃平静的看着这剩下的二十几人,眼神冷冽起来:“杀!”旋即,绯慕家暗卫立即就对着这二十几人血洗。而另一边,玉辰忌则带领着龙影卫也迅速对着20几家王公贵胄的势力清洗起来。 第37章 甘屏山墓,征伐计划 大昕皇统六年正月初二,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洒在甘霖府境内时,一场肃清运动也在黑夜里悄然而过。 “宋家主,梁家主、上官家主,关于昨夜的清洗,本宫认为这之后一段时间将会出现一定范围内的时局不稳,还望三位姐妹多多帮衬一下。”宇王府内东部临海的一座水榭楼台里,绯慕懿铃设宴为宋朝婷,梁潇韵和上官鸾莺三位家主简单的接风洗尘,款款而谈:“甘霖府是我们的第一步,为了长久考虑,还是希望三位姐妹可以把自己的家族也安置在这里。” “绯慕家主可真是眼光卓越啊。”宋朝婷望着海面莞尔一笑:“不过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孤也觉得这地还不错,可以适合安置家族。” “夫人,宇王殿下的情况如今具体如何?”上官鸾莺犹豫片刻问道。 “已经苏醒了。不过还是很虚弱。”绯慕懿铃情绪微微低迷:“目前琼娟妹妹照顾着,不过王妃的薨逝对殿下的打击还是很大。” “需要我们三个做什么吗?”上官鸾莺生性冷清少语,简言直接问道。 绯慕懿铃隔海眺望着东南方的一座岛屿:“甘霖府目前只是我们的一个起点,殿下的目的是在世子成年前拿下整个瀛州。但是估计以现在殿下的情况,这个计划很难推进下去。” 上官鸾莺随着绯慕懿铃的目光望向东南方向的海岛,瞬间就明白其意:“夫人是想代宇王殿下拿下这附近的海岛?” “不过我们还是先放一放吧。” 绯慕懿铃微微一笑,最终还是缓缓道:“目前还是以殿下和世子的安全为重,至于其它的,我们也暗中准备着。” 三位家主闻言,也微微沉思片刻后:“我们会在暗中协助容肃将军和韩府守稳定甘霖府。” “感谢三位姐妹。”绯慕懿铃深深一拜。不过话又说回来,绯慕懿铃和另外四家家主的关系从小就根深蒂固,情同姐妹;不然,当初在天禄暴乱之时,在彦萼楼里面对天族特使的时候,四家也不会就直接跟着绯慕懿铃宣布退出。 而也就在绯慕懿铃和三家家主款待的时候。阮琼娟已经令绯慕家,阮家的一些禁卫维护着宇王府正常运转;左奕欢则带领着左家之人,穿梭于瀛州各岛之间;容肃烈则带领着将士对外防守的甘霖府各崟旗县,时刻警惕着区域一切的变动;韩厥府守也在缓缓稳定着民生,以此来解决肃清后政局的稳定。 大昕皇统六年正月初七辰时。灰蒙蒙的天渐渐放亮,却给人一种极度的压抑之感。宇王妃的梓棺在停放七日后,在世子云尧霖欫的领衔下,由龙影卫和容肃铁骑各8名骁骑校抬棺,缓缓向着甘霖城外西北方向的甘屏山前行。沿途百姓尽皆身着素衣,恭送着他们敬重的宇王妃朱襄秀嘉。 云尧竣此时拖着虚弱的身体,在阮琼娟的陪同下。站在甘霖城北城门上,注视着沿途身着素衣的百姓,望着缓缓前行的宇王妃葬礼队伍,心中悲鸣道:“秀嘉,你看看,这些百姓都是来送你的……”无声的流下清泪。本就虚弱的身体,因再次的悲伤牵引着旧疾复发,嘴角微微溢血,缓缓昏厥倒向城楼城墙。 “殿下!”阮琼娟一直注视着云尧竣的一举一动:“快,传御医!”阮琼娟急呼。几名随行侍卫,也迅速抬着云尧竣急速的向宇王府奔去。 大昕皇统六年正月初七午时三刻,当宇王妃陵寝的地宫正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也就正式向天下昭告着宇王妃朱襄秀嘉的身影,永远消失在了天华大陆上。唯独留下的:是她那贤明的盛名流传后世。 世子云尧霖欫跪在地宫正门前。虽然年仅8岁,但是他却明白:他的母妃——朱襄秀嘉永远离开了他,再也回不来。 “世子,我们该回王府了。”绯慕懿铃收起悲伤的情绪,缓缓走到云尧霖欫身旁,微微半蹲温和道。 “绯慕姨娘,母妃她是不是永远离开霖欫了。”云尧霖欫忍着心中的丧母之痛,眼睛红红的望着绯慕懿铃。绯慕懿铃微微一阵心痛,紧紧地抱起云尧霖欫,向着宇王府走去。而云尧霖欫此刻终于绷不住心中悲伤,在绯慕懿铃的肩上大声痛哭起来。 此次负责护卫的容肃烈望着绯慕懿铃抱着哭声的云尧霖欫离开的背影。又转身注视着宇王妃紧闭地宫正门:“王妃,您请放心。您为世子所做的一切准备,臣定会帮您完成!”然后深深一拜。就去处理最后的守陵事宜。不过奇怪的是:容肃烈说完这句话后,灰蒙蒙的天顿时放晴,春晖撒下和煦的阳光,带着这孤海中的一叶扁舟冉冉上升。 大昕皇统六年七月初七。经过半年的时间,众人也渐渐从宇王妃薨逝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云尧竣也恢复到半年之前的硬朗之态,当他回头仔细梳理这半年发生的事,对绯慕懿铃更是敬佩不已。 云尧竑在半年前随云尧竣回到甘霖府,从云尧竦和宇王妃的死到一众王公贵胄一夜之间被灭门,之后又听说周王妃和邢王府则在幽禁中莫名其妙的逝世,云尧竑真正的意识到了什么,就向绯慕懿铃推辞掉所有政务,开始计划下一步,却不知道的是:黑暗中的另一只手也在这甘霖府经过半年筹备,已经开始慢慢布局起来。 而如今的宇王世子云尧霖欫,在这半年里,一边接触政务,一边学习,心性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同时,之前宇王妃谋略的东西,在绯慕懿铃,阮琼娟的强烈支持下。绯慕洛楠,左清澜,阮琼婕三女也开始大力推进进度。 云尧竣在了解到这些后,一是感叹绯慕懿铃对云尧霖欫的视如己出;一是感叹宇王妃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在为云尧霖欫谋划。心中不免有些刺痛。旋即走出王府,前往甘屏山祭拜着宇王妃。 一个月后,大昕皇统六年八月初七。云尧竣在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了解了甘霖府的目前的一系列变化后,,一道令旨就传向各崟旗县的各级官员手中。令其所有人一个时辰内尽皆赶赴府厅。云尧竣端坐在主位前,翻阅着甘霖府这几年的卷宗。 “其它那些剩下的王公贵胄也叫过来吧。”云尧竣思虑片刻还是轻语道。 一个时辰后,未时。各级官员和王公贵胄已经全部汇集于府厅。云尧竣缓缓合上这三年来甘霖府的卷宗。微微注视着众人:“经过三年的发展,甘霖府已经趋于稳定。”云尧竣又回忆起这半年时间来百姓的安居乐业的场景,也不由的会心一笑:“韩厥府守,这几年我们府厅的财政如何?” 韩厥闻言,瞳孔微微紧缩,瞬间就明白了其云尧竣的深意:“根据每个崟旗县统计,粮食储存量达到350万石。” “容肃将军,我们现在常备军有多少?”云尧竣点点头又问向容肃烈。 “容肃铁骑和龙影卫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分别为2万和5千人。甘霖府常备军3万,这部分大多数是当初舞阳,流云两郡还剩的郡兵组织而成。这里面不含途屿县驻守的几千人。”容肃烈脑海中回忆着各崟旗县的驻防情况:“其中这3万常备军分别驻守在甘霖府下辖16崟旗县。” “这三年你们都辛苦了。” 云尧竣听着汇报财务和军队的情况缓缓点头:“如今我们已经在甘霖府发展了3年之久,现如今这番繁华也是各位功劳。”云尧竣微微赞许,突然话锋一变:“本王这一个月里独自走访甘霖府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隐患!” “敢问殿下是否是人多地少的隐患?”韩厥是深知这一块的问题。毕竟当初30几万人涌入这甘霖四岛,再加上本土上万多民众。这块土地已是捉襟见肘。 “不错!”云尧竣点头注视了一下韩厥:“所以本王这次召集你们就是为了这事。” “殿下是不是想对云衡、天水、天望三岛用兵?以此来解决这个问题?”容肃烈略微回忆起之前绯慕懿铃的计划。 云尧竣闻言点头:“云衡,天水,天望三岛面积大,如果我们将其拿下;也能一定程度上缓解我们的土地压力;另外,我们在瀛州也沉寂3年之久了,也可以开始扩列我们的地盘了,不能一直窝在这甘霖四岛。” 众人闻言也是心中一震,尤其是一众武将,尽皆单膝跪地:“谨遵宇王令,臣等定会横扫三岛。”对于这一群武将来说,战争就是他们活下去的意义,尽皆用诚恳的祈求的眼神注视着云尧竣。 云尧竣望着武将们动作,又看着府厅一众文官们那询问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笑:“各位不必这么紧张。关于云衡三岛的战事,本王决定来年进军三岛。这接下来的时间,还望诸位照旧行事,好好筹备。” “韩厥,容肃烈留下。你们其余人就各忙各的吧。”云尧竣确实想要攻打三岛。但不是目前。之所以告诉众人这一信息,就是让他们感受到迫切感。 第38章 文禄征令,世子监国 大昕皇统七年正月十六日,新年伊始。甘霖城内,百姓孩童们还洋溢在元宵节的余音里;甘霖府府厅却进行着一场重大的军事决策。 “容肃将军,此次出征的军队集结的怎么样了?”云尧竣率先问道。 “除了各崟旗县留守的共计1万人马,其余都已经准备齐全。”容肃烈如实回复道。 “韩郡守,随军出征的政务人员以及粮草物质准备的如何?”云尧竣转头看向韩厥。 “都已准备齐全。”韩厥随即递上一份名单。 云尧竣一边御览着韩厥递上来的名单,一边沉思片刻:“诸位,此次出征,分为四路大军。本王不需要你们速战速决,只求你们能以最少的伤亡拿下这几个地方。”从左奕欢那里了解到:云衡三岛有原住民以部落形态生存着,所以,要想真正征服这三大岛,全靠武力是完全不行的。 容肃烈闻言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云尧竣:“殿下,我们不是只出兵三岛么。分四路的话,莫不是殿下还有其它计划。” 云尧竣微微点头,注视众人后缓缓道:“诸位,听令: 容肃烈领衔三军,总领出征所有事务。韩厥留守甘霖府,协助世子云尧霖欫总领出征后续军需工作;刘毅章卿将,领1万容肃铁骑,总领东路军征伐天望岛;云尧煜宗,领1万人马总领南路军征伐云衡岛;第五晟,领1万人马总领北路军征伐天水岛;陈宫,中行阐,商渠玖,你们三人分别领府守一职,随军出征,一旦三岛攻克,其政务皆有你们负责;温孤承宣,云尧旅昌,你们二人领5000容肃铁骑,随本王亲征渊海上的澎渊岛;此次南,中,北三路征伐的大军,及其之后一切政务,皆以世子云尧霖欫的世子令为准。容肃烈,韩厥二人辅佐世子一切政务。” “是,臣等谨遵宇王令。”众人闻声领命,不过也缓缓意识到:今后世子云尧霖欫也逐渐显露在世人的面前;同时也感觉到云尧竣在缓缓的把权利移交给世子云尧霖欫。在众人缓缓起身后,抬头望向正坐着的云尧竣,只见世子云尧霖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云尧竣身旁,其身后有着和他年龄相仿的2个小女孩,在左清澜的带领下跟随在世子云尧霖欫身旁。 “诸位,从今日起,凡瀛州之事,皆向世子奏报。”云尧竣注视着众人疑虑的表情:“世子虽然年仅九岁,但本王也已经决定:今后由世子总领宇王府事宜,由绯慕夫人和阮夫人共同教导辅佐。”云尧竣顿了顿郑重道:“另外,在外事上,皆由容肃烈,韩厥,云尧竑三人辅佐。尽可能让世子早日成长起来。”云尧竣眼神渐渐变得坚毅。 “霖欫今后就麻烦众位叔伯的教导。”云尧竣话落后,云尧霖欫向着众人深深一作揖。云尧竣之所以这么早就把云尧霖欫抬出来,这中间一是因为自己身体的暗疾,二是也让云尧霖欫早日接触这些事物的话,以备将来突发事件的发生。 “殿下,那你呢?”容肃烈紧皱眉头,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尧竣扫视了一眼容肃烈和众人,并没有明确的告知众人:“等此次出征后,容肃烈你陪本王去一趟途屿县就明白了。” 容肃烈注视着云尧竣那平静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伤感之意,随后沉重的点头瞟了一眼云尧竑道:“诸位,今后谁要是阳奉阴违,违背世子令,本将定斩之。”容肃烈眼神迅速冰冷起来。 韩厥感受到容肃烈身上的冷冽,也偷偷瞟了一眼云尧竑。沉思片刻也和容肃烈站立在一起。众人也都被容肃烈身上冷冽的气息震慑,纷纷低头,不过却也有着一些人心中产生了一点小九九。 云尧竣望着眼前举动,微微一笑,对着云尧霖欫叮嘱几句后,就默默地带着温孤承宣和云尧旅昌二人离开了府厅。走之前却对左清澜深深注视一眼。 云尧霖欫望着父亲缓缓消失的背影,坚毅的目光缓缓显露在云尧霖欫那略微稚嫩的脸颊上:“容肃将军,韩郡守。最后阶段的筹备就麻烦二位了。”云尧霖欫虽然只有9岁,但在这一年的时光里,已让他明白了诸多,心智也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三日之后,本世子在甘霖城南门为诸将壮行!” 大昕皇统七年正月十九日午时,云尧霖欫站立在甘霖城南门上,望着城门前整装待发的三军将士:“诸位将士,本世子等候你们凯旋。”随即一位位府厅人员为三军送上烈酒。 “杀!杀!杀!!!”三军将士一饮而尽,摔碎酒碗。 “刘毅章,云尧煜宗,第五晟。随本将出发!”容肃烈望着城门上的云尧霖欫,又注视着其身后左清澜和绯慕洛楠二女,相互郑重点头后,容肃烈就领着三军出征三岛。 云尧霖欫望着整整齐齐出征的三军,心中也渐渐刚毅起来:“清澜姐姐,你说父王他们此行是否顺利?”云尧霖欫望向东南方向的海域喃喃道。 “世子。宇王殿下定能凯旋。”左清澜冰冷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温和。 “世子,我们该温习功课了。”绯慕洛楠看着云尧霖欫那略微悲悯的面容,转移目光缓缓道来。 云尧霖欫缓缓点头。望着这波澜壮阔的海面,良久之后随着绯慕洛楠离开。 “玉辰忌,殿下把你留下,你应该明白殿下的用意!”此时在宇王府里,绯慕懿铃诏令龙影卫校尉玉辰忌,缓缓说道:“如今殿下亲征澎渊岛,东部三岛战事也敲响了号角。你应该知道如今甘霖府的局势。” “启禀绯慕夫人,末将明白。”玉辰忌思索片刻:“末将这就令人贴身保护世子!”玉辰忌也明白,云尧竣没有给他安排出征任务,而是留守甘霖府;同时又让世子云尧霖欫总领所有事务,表明世子云尧霖欫的安全尤为重要。 “不用。”绯慕懿铃摇摇头:“世子身边有左家世女左清澜和本宫绯慕家世女绯慕洛楠以及阮家世女阮琼婕在,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更何况世子身边除了三位世女外,可还有那两位小姑娘哟。”绯慕懿铃也在暗中延续着宇王妃生前的谋划。 “那绯慕夫人的意思是……?”玉辰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绯慕懿铃。 “姐姐的意思是:世子那边的安全,玉辰将军可以不用顾虑;但世子一旦掌握大权后,是不是身边得需要一批可靠的助手?”一旁的阮琼娟开口阐释:“因此,绯慕姐姐希望玉辰将军能为世子培育一批可靠的人员;尤其是和世子同辈的这些嫡系兄弟姐妹!”阮琼娟此时目光也渐渐冷淡。 玉辰忌闻言,瞳孔紧缩,似乎也明白了另一层深意:“末将领命!” 而此时的云尧霖欫,跟随着左清澜二人回到府厅,在本是府守韩厥的位置端坐着,看着阮琼婕早已让韩厥准备好的三岛地形图。缓缓思考起来。 “韩郡守,这三份地图有无出错!?”云尧霖欫思虑片刻后,稚嫩且有威严的声音缓缓传进韩厥的耳朵。 “启禀世子,这三份地图是经过孔师卿亲自考察过的。微臣保证没有任何出错。”韩厥是深信太学府师卿孔令杰的为人。同时也隐约的感觉到:年幼的云尧霖欫心里,有一个坚毅而又稳重的心,使其一步一步的向着强者的行列行进。 云尧霖欫闻言缓缓点头,拿起府厅桌案上的墨笔。在三份地图上标注起来。韩厥也注视着云尧霖欫的举动,又注视一眼其身旁左清澜三女,心中微微震撼暗叹:“看来宇王殿下是真的打算在不久的将来,就让世子来执掌所有权利了。” 半个时辰后,云尧霖欫缓缓停下手中的墨笔,把三份地图递给韩厥:“韩郡守,麻烦你把这三份地图,分别加急送到陈宫,中行阐,商渠玖三位府守手中。并告知他们:一旦三位将军拿下三座大岛,就让他们按在本世子的标注,立即施行区划政策,教化当地民众。” 韩厥看着手中三份地图上的区划标注,心中微微一震,又深深注视一眼年幼的世子云尧霖欫:“微臣谨遵世子令。这就给三位府守送去。”随后韩厥缓缓退出府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竟然在战事还未开始之前,就已经规划结束之后的事宜,说明其心中对战局的把控能力是极其的强大;同时在这些区域划分上,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进一步瓦解了地方割据势力的形成。不禁回想起当初无奈之下,上了这一条“贼船”的路,是明智还是糊涂?不过不管原因如何,他都觉得未来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云尧霖欫看着韩厥消失的背影,没有过多说什么,毕竟终究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无论内心有多么的坚毅,还是有着孩童的天性:“洛楠姐姐,我能去玩一会吗?” “行吧。我们去城外走走。”绯慕洛楠和左清澜二女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决策。一炷香后就带着云尧霖欫来到了甘霖城外一处乡间田野之间一边游玩一边领略着田野间的苦难。当然,暗处也有宇王府禁卫和绯慕家的暗卫随行。 第39章 瀛北征途,瀛州格局(一) “云尧煜宗。云衡岛及其附属岛屿由你来负责!”容肃烈看着韩厥紧急派人送过来的地图,心中也是微微暗叹,随手把云衡岛的地图交给中行阐:“你们二人记住:皆以世子的诏令为主,避免一切不可必要的伤亡。”容肃烈带着三军到了文禄崟东南部的文禄港,对着云尧煜宗和中行阐二人叮嘱道。 “是!末将(臣)谨遵上将军(世子)令!”二人恭敬跪拜。随后带着1万人马,登船沿着南部方向的云衡岛行军。 容肃烈注视着云尧煜宗和中行阐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一笑,随后带领着东路和北路两支大军向着苍原岛仪征县仪征港行进,经仪征县后,在分兵征伐天望,天水二岛及其附属岛屿。 一个时辰后,云尧煜宗带领着南路大军缓缓登上云衡岛。再和中行阐协商之后,一致同意先派遣斥候探索云衡岛的情况后,在进行以下步骤;紧接着在云衡岛北部沿海地带,一座简单的兵营就拔地而起。 入夜,在临时搭建好的兵营里,中行阐缓缓走进中军营帐,心情沉重的看着云尧煜宗:“云尧将军,对于如今局势你如何看待?” “中行阐,你想表达什么?”云尧煜宗闻言脸色骤变,冷冽的盯着中行阐。 “云尧将军先别急着生气。”中行阐感受到云尧煜宗身上的冷意,微微一笑,把云衡岛的地图摊在桌案上:“你看,这上面的区域划分,将军你说说是出自宇王之手,还是世子殿下之手?” 云尧煜宗闻言先观察着云衡岛的区划地图。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云衡岛上各崟旗县的区划设定完全打破以前的格局。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很难使得其不稳定性因素发生。不由得注视着中行阐:“你的意思是这份地图上的区划标注出自于世子殿下之手?” 中行阐看着云尧煜宗那询问的眼神,微微点头,略带阴翳的目光看向云尧煜宗:“所以,敢问云尧将军,面对如今的局势你该如何选择呢?” “中行府守又是如何选择呢?”云尧煜宗察觉到中行阐目光,眼神随即犀利的盯着中行阐。 中行阐微微一笑:“我中行家历代都在大锐任职要职,深受皇恩,云尧将军你说说,我中行阐该如何选择?”随即盯着云尧煜宗的面容。 “中行府守说笑了。”云尧煜宗盯着中行阐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我郡王府乃锐景帝之后,本世子也属于大锐皇裔,中行府守你来告诉本世子。本世子又该如何选择呢?” 两人相互反问,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把手联合。有的事情不用明说,就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这一小小插曲,也间接的造就了以后的一员猛将和一方大吏。不过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暗处一双冰冷的目光,注视了他们一眼后,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这同样的一幕也在东路,北路大军,以及甘霖府各崟旗县中上演。但是都却在潜移默化中向着好的方向推进。至于那行有点其它心思的人员,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被左家的影卫给解决了。 此时,在仪征县仪征港口,容肃烈望着在夜色下缓缓行进的两只大军,对着身边的容肃寒川说道:“容肃寒川,你即刻前往苍武县县府,随时监控北路大军,但记住:不得暴露自己的行踪。” “是,尊上将军令。”容肃寒川领命后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上将军,南路那边不需要盯着吗?” 容肃烈微微一笑,望向遥远的云衡岛,淡淡道:“南路大军的云尧煜宗和中行阐二人只会相互提防对方。所以不必担心。”容肃烈随后转身直勾勾的盯着容肃寒川:“容肃寒川,你要记住:既然现在宇王殿下把一切台面上的事务交由世子来打理,但你也别忽略的宇王殿下。他这样做的目的你应该明白是什么。” 容肃寒川听着容肃烈的叮嘱,眼神渐渐紧缩:“属下知道了,今后定当为宇王,世子赴汤滔火,坚决维护宇王,世子的地位。”身为容肃家的人,即便不是容肃家的嫡系,但是常年跟在容肃烈身边,也明白容肃家目前真正的职责。 “你知道就好。”容肃烈背对着容肃寒川点点头:“此次本将军也把明诚带来了,你也带着他一起去苍武县历练一下。” “是。”容肃寒川应声随后就带着容肃明诚连夜赶赴苍武县县府。 两日后,大昕皇统七年正月二十二日。北路大军在卿将第五晟的带领下,从苍武县渡海向东,借助苍武县在武原岛上22坪的领土,渡过武汾河,在一个时辰内拿下武原岛东部(约120坪)后,待着夜色的降临之际,趁着夜色渡海奇袭天水岛登陆。率先攻下天水岛南部80坪之地,按世子云尧霖欫区域规划置天武旗(面积约为200坪),之后再以天武旗为基,循序渐进征服整个天水岛。 同一时间,中陆大军也在卿将刘毅章的带领下,攻陷甘宇岛后,就地安营驻扎在甘宇岛东南部。然后由陈宫根据世子云尧霖欫区域划分,甘宇岛除东南部约20坪的土地之外,剩余的235坪土地置宇章崟(面积约为235坪),先行进行着政务教化。 至于南路,由于没有过渡小岛屿,云尧煜宗是直接登陆云衡岛后,就在云衡岛北部临时强行开辟一县之地修整,但是在这修整的两天中,却遭到了当地土着有规律的侵扰。 “中行府守,不对劲!不对劲!”云尧煜宗眉头微皱看着几处被侵袭之地。 “哪里不对劲?”中行阐也对这几次的侵扰都感觉到疼,毕竟这些不间断的侵扰使得他无法正常处理云溪县(面积约为244坪)的政务,以及计划的正常进行。。 “你看。”云尧煜宗指着云衡岛的地图:“这两天以来,我们向南推进10寻,而我们这两天开辟的这些土地,是没有遇到过本岛土着居民,为什么他们在我等抵达这里是才开始侵扰,而且,是在我们推进此地1天后才开始的。”云尧煜宗眉头紧皱。 “云尧将军,莫不是……”中行阐闻言思绪片刻,有些震惊的看着云尧煜宗:“他们敢……,这可是世子所主导的。” “本将到觉得不是那些人。”云尧煜宗还深深地记得一年前绯慕懿铃的大肃清,摇摇头看向西部海域:“或许是他们!” 中行阐闻言也随着云尧煜宗的目光看向西部海域,也很默契的相视一眼,中行阐就先沉重的说道:“本官先把情况和我们的猜测上报给甘霖方向,稳固县内土着的民心;至于外围的侵扰和暗暗中的推手就麻烦云尧将军你了。” 片刻之后两人郑重的相互点头,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了。 次日,一封由南路大军中的急报就送到了世子云尧霖欫手中。 “绯慕姨娘,阮姨娘,孩儿想亲临云溪县。”宇王府内,世子云尧霖欫看着手中由南路大军呈上来的奏报,几番思索后望着绯慕懿铃和阮琼娟二人。 “韩府守,中行大人有没有说具体原因?”绯慕懿铃看着奏报上的寥寥数语,心中也在盘算着。 “没有。”韩厥如实到来:“不过中行府守说:云尧将军猜测幕后黑手有可能是玄族在推动。” “玄族?”绯慕懿铃忽然想起来前不久族中的密探递上一份情报:南陆宛州玄族有一支王族横渡渊海,前往瀛州中部和南部。 “来人,传宋家主、上官家主、梁家主来王府议事。” 半个时辰后,一阵悦耳的声音传进王府:“绯慕夫人,你总算记得我们三人了啊。” “三位家主,本宫长话短说。”三位家主见绯慕懿铃真有正事,也随即收敛自己的俏皮,郑重道:“夫人请讲!” “玄族的人疑似把手伸到瀛州,目前南路大军的局势有些捉襟见肘,不过也不是特别严重。”绯慕懿铃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此次世子想亲临南路大军,本宫二人不能离开甘霖城,所以想麻烦三位夫人照拂世子一二。” “世子想去南路大军?”宋朝婷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绯慕懿铃,又看向云尧霖欫。 绯慕懿铃点点头:“殿下既然让世子总领甘霖事务,本宫相信殿下这么安排的深意。不过世子尚且年幼,独自外出本宫还是比较担心。毕竟……” “两位夫人确实不宜离开甘霖城。”上官鸾莺是个生性冷清,秉性直率之人,因此直截了当道:“两位夫人需要我们三人怎么做,就直说吧。” 绯慕懿铃看了看云尧霖欫缓缓语出:“本宫希望宋家主,上官家主陪着世子亲临南路大军,若世子不能决断之事,你们二人可自行决断。梁家主就麻烦你探查一下我们所控制区域是否有外族渗透。”随后微微一叹:“左家主那边最近遇到了点棘手之事,不好委托,因此本宫再让绯慕洛楠与二位随行。” “没事,世子殿下的安危两位夫人请放心。”三人都知道,这看起来很平静祥和的甘霖城,其实暗处还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因此他们也清楚左奕欢如今面临的是什么;同时也清楚为什么同意世子云尧霖欫亲临南路大军。 “世子,此行由两位姑姑带着你去云溪县,凡有所不解之事,多向两位姑姑请教。”阮琼娟最后温和的叮嘱云尧霖欫几句。 第40章 瀛北征途,瀛州格局(二) 对于如今的瀛州局势:自从云尧竣迁徙瀛州后,这块东南海外朦胧之地,也渐渐被天华大陆九族所知。因此,现如今的瀛州,可以用一个万象聚会来形容: 瀛州本土的土着,是隶属于人族的一个分支——容客;其自从瀛州形成以来,就一直生活在瀛州海岛之州;瀛州靠近渊海的南部和中南部,玄族也在融入;瀛州极北之地,天族的人员也在慢慢渗透。这就是除了人族华族之外,瀛州目前的状况。 “姐姐,这样真的合适吗?”阮琼娟看着云尧霖欫和上官鸾莺,宋朝婷离去的身影,最终还是微微皱眉询问道。 “早晚是要面对的,我们还是让他早日面对这些吧,或许对他以后也有所帮助。”绯慕懿铃看着云尧霖欫消失的背影:“另外,这次让绯慕洛楠也带上第五炫蕤和云尧漂两人,他们略长于世子1-2岁,也让她俩明白待在世子身边的职责。” 一日后,云尧霖欫在宋朝婷和上官鸾莺的陪同下,已经来到了云溪县的临时县衙。 “中行大人。此次南路大军征伐云衡岛所有事务,暂由世子全权负责。望你们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上官鸾莺毫不犹豫,默然的盯着中行阐说道。 “是,微臣明白。”中行阐不敢直视上官鸾莺,微微颔首。但是心中却是犹如惊天涛浪般的震撼。 “中行大人,凡自你们拿下云溪县后,所有发生的事,明日太阳落山前,麻烦都送到本世子这里。”云尧霖欫似乎想起来自己来南路大军的目的,旋即用略显稚嫩而有威严的话语,沉稳的注视着中行阐。 “是,微臣这就去准备。”中行阐也不拖泥带水,立刻就去整理了。 “看来宇王殿下钦定的这位云衡府府守,也是一位雷厉风行之人。”宋朝婷看着中行阐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或许他也知道夫人为什么同意世子这次亲临云溪县了。” 上官鸾莺也注视着中行阐的背影。听到宋朝婷的话语也是微微点头赞同:“我们还是替夫人负责好世子的安全即可。”随即转头看向绯慕洛楠:“洛楠侄女,世子平日里的生活琐事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们二人。”不带犹豫的就离开了。 宋朝婷则是打量了一眼略大于云尧霖欫身边的两位小女孩:“你俩好好照顾世子。”随即也就跟上上官鸾莺的步伐离去。她们二人虽然离去,但却是一直在暗中留意着云尧霖欫的一举一动。 绯慕洛楠很是无语的看着这两位消失的家主,无奈微微一叹:“世子,今日奔波劳累,我们先沐浴休息吧。” “你们二人随本世女一起伺候世子沐浴。”绯慕洛楠看了一眼第五炫蕤和云尧漂这两位小女孩。虽然不知道绯慕懿铃为什么让自己带着,但还是的让他们明白她们这一生的职责。更何况有一点绯慕洛楠明白:这两个小女孩是瀛州本地容客族的子嗣。所以就更得要让她俩明白跟在世子身边的职责。 “中行大人,这点溪山的情况你了解多少?”第二日申时三刻,云尧霖欫看着中行阐递交上来这两天侵袭的文案,轻揉眉头细思,最后又看向云衡岛地图:“洛楠姐,这个地方能陪孤去一下吗?” 绯慕洛楠顺着云尧霖欫手指的方向看向地图上的点溪山。目光也看向中行阐。 中行阐也看着云尧霖欫手指的点溪山,沉吟片刻:“点溪山,是云衡岛西南部唯一的一座高山,山高百仞;是云衡岛上所有溪流的发源地,在当地点溪山还被誉为:万溪祖山;其西部隔云马海峡与下马岛相望;南,东部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和邱陵;北部则是群山环绕着的山地陈列着。昨日,云尧将军也派斥候前去探索:目前整个云衡岛上的容客族人都已经汇聚在点溪山四周。” “也就是说:这点溪山上有什么大人物在?”云尧霖欫用他那小脑袋飞速的旋转:“他们的身份确认没?” “他们防守严密,还没探查到其身份。” “既然如此……”云尧霖欫思索着:“你让云尧煜宗卿将安排好云溪县南、西部防线后,你们二人随本世子先言沿云衡岛东部沿海岸实地考察一番。” “世子,此事万万不可……”中行阐还未开口,绯慕洛楠就阻止道:“世子这样这太危险了,就算是两位王妃在此也不会同意世子的决定。” “洛楠姐。”云尧霖欫抬头注视着绯慕洛楠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颊:“如果这个消息可靠的话,那么整个云衡岛除了西南点溪山一带,其余地方都已是无人之境。如果我们不趁机先把这无人之地给控制住,那么,等他们反应过来的话,我们的局势将会更加的被动。” “中行府守,传孤世子令给甘霖韩郡守,让他组织2万百姓不间断的迁徙到云衡岛。然后在我们接下来控制的区域,让他们落地生根发芽。这样,时间一久,云衡岛就会不攻自破。”云尧霖欫用他那年龄不相符合的犀利的眼神注视着中行阐。 中行阐犹豫着该不该按云尧霖欫这一条指令,毕竟就连绯慕世女也反对,尴尬的处在那里不知所措。 “按世子殿下的意思行事。”就在中行阐不知是领命还是不领命的艰难选择时,宋朝婷的声音缓缓飘进县府。 “是,微臣谨遵世子令!”中行阐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随即如释重负的领命离去。 “两位家主,这样的话,世子的安危怎么办?”绯慕洛楠有些温怒的注视着宋朝婷二人。 “绯慕侄女。你真以为此次世子云衡岛之行就我们二人吗?”上官鸾莺还是依旧面带冷清之色。不过在看向云尧霖欫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温和的赞许,与宋朝婷对视一眼:“至于其它的事,我和宋家主会处理好的。你只需要教会这两个丫头怎么服侍世子就行。”随后二人也微微扫视了一眼第五炫蕤和云尧漂两个小丫头。 绯慕洛楠只把心思放在云尧霖欫身上,却忽视了暗中的一切。同时见两位家主也赞同云尧霖欫的决定,也就不再阻拦了。 云尧霖欫虽然年龄小,但是大人们说的话,他还是能明白的。随即抬头望着倾世容颜的宋朝婷和上官鸾莺深深一拜:“宋姑姑,上官姑姑;谢谢你们支持霖欫的决定。” 宋朝婷和上官鸾莺看着云尧霖欫这一举动,心中也是深深一震,不由得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个多月后,大昕皇统七年二月二十七日午时,云尧竣亲率的5000人马,此时已缓缓登临澎渊岛。 “这是发生了什么?”云尧竣根据所调查的情报,深深皱眉道。 “这澎渊岛向来只有玄族在此活动,为什么此地有人族的尸体。”温孤承宣也是紧皱眉头看着澎渊岛的残状:“殿下,不对,他们好像是瀛州容客族人。”温孤承宣仔细端详着这些尸体身上的衣物。 云尧竣闻言仔细看去,果然发现这些尸体身着的服饰,是瀛州容客族人的服饰后,眼神阴沉的打量着澎渊岛的一切:“云尧旅昌,搜寻整个澎渊岛,查询一切可疑信息。”云尧竣此次亲征澎渊岛,不只是带了温孤承宣的氏族和5000人马,同时还把鲁王云尧旅昌两兄弟也带过来。其目的也是让他们兄弟俩和温孤承宣一起镇守澎渊岛。 “是!”云尧旅昌随即带领4000人向澎渊岛各个地方散去:“云尧旅晟,此地离瀛州那个地方最近?” “下马岛。”庆津郡王云尧旅晟回忆着瀛州的地理概况:“下马岛往东就是云衡岛,是此次南路大军主攻之地。” “云衡岛?”云尧竣微微回忆着云衡岛的地理位置:“难怪我们一路西进没看见其它的船只。” “温孤承宣,把这些人好生厚葬吧,至少他们的子孙今后也是我大锐的子民。”随即又向东隔海相望,望着云衡岛方向的天际:“云尧旅晟,分别飞鸽传书甘霖城和云尧煜宗,告知他们玄族的动向;另外,严密监控澎渊岛四周海域,尤其是西部海域。有任何情况,立即向本王汇报。” “是,殿下。”云尧旅晟看着云尧竣的背影,感受到极其的孤单。恍惚间回忆起了10年前,锐明章帝继位初期的一场冤案,自己的父王因为遭遇诬陷被斩首。是云尧竣当时站出来以死来担保他和兄长二人的安危。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鲁王云尧旅昌和庆津郡王云尧旅晟。 “庆津郡王殿下,老夫发现了一件怪事,不知道该不该告知宇王殿下。”在云尧旅晟安排好云尧竣下达的命令后,温孤承宣找到了云尧旅晟。 云尧旅晟望了望站立在海边的云尧竣,注视着温孤承宣缓缓道:“什么怪事?” “老夫发现,这些死去的容客族人的死法都是一样。”温孤承宣犹豫些许还是说道:“老夫感觉他们是被玄族以一种古老的祭祀之法献祭而亡。” “你这么说本王到是想起来了什么。”鲁王云尧旅昌带着既急切又复杂的心情,看向云尧竣的背影:“玄族姒氏鄣部落的禘禋祭祀之法。以鲜血之法来完成对最高权利的控制。看来玄族内部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啊。” “鲁王你也发现了?”温孤承宣略思片刻:“要不还是告知宇王吧” 云尧旅昌沉思片刻,也略微有些无奈:“还是本王去和殿下阐述吧。” 第41章 瀛北征途,瀛州格局(三) “你说什么?禘禋祭祀之法?”这种古老的祭祀之法,云尧竣知道的内幕肯定要比云尧旅昌知道的多,闻言怒火心烧。 “还望殿下消消气。”云尧旅昌不知道云尧竣为什么听到这禘禋祭祀之法会有这么大的怒气,但还是劝解道,毕竟在离开甘霖之时,绯慕懿铃就已经交代过他,切记不能让云尧竣动怒。 “祣靗啊,你不知道这禘禋祭祀的关键点在哪儿。”云尧竣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来:“玄族的这个祭祀之法,献祭的必须是我们人族。华族也罢,荻族也罢,只要是我们人族,都可以成为他们此祭祀献祭的物品。” “什么?”云尧旅昌脑袋“轰”的一声,这是他所不知道的秘辛:“那殿下,我们如今是否杀回瀛州,拦截那支玄族的队伍。” 云尧竣闻言眉头微皱:“瀛州那边已经让你弟弟飞鸽传书了,他们会注意的;不过这澎渊岛必须掌控在我们手中,不然,我们以后会永远睡不着觉。” “旅昌,从今天开始,你和温孤族长共同镇守澎渊岛。严防玄族之人渡海前往瀛州,记住:瀛州是我们的大本营。”云尧竣平静的望着渊海海面:“让你弟弟准备一下,随本王一起去宛州见见玄皇。” “殿下,万万不可。离开甘霖之时,两位夫人嘱托臣不能让你亲临险境,更何况是玄族内部。”云尧旅昌在听到云尧竣后半句话后,立刻严厉阻止道。 “你刚才说过,使用禘禋祭祀之法是玄族姒氏鄣部落,他们和玄皇属于同宗。相信玄皇还不知道这事吧。”云尧竣深知禘禋祭祀在玄族已经被禁止千年之久,为什么被禁止,就是因为当初这一祭祀引起了天华大陆上的第二次种族之战。那一战通过禘禋祭祀成功掌权的玄皇,被斩杀后,新一任的玄皇在无奈之下也禁止这一祭祀之法施行。 “可是……” “好了,本王此意已决,无需再言。”云尧竣深知这一隐患必须得解决,但不能通过战争。最后注视一眼云尧旅昌,叮嘱道:“云尧旅昌,你要记住,我们这一代的任务,是要留给后辈一个稳定发展的机会。切记不可意气用事。”最后拍了拍云尧旅昌的肩膀:“下去安排吧。明日午时,让云尧旅晟随本王前往宛州。等本王返回澎渊岛时:本王希望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澎渊岛。” “是。”感受到云尧竣手中的力道后,云尧旅昌也明白了云尧竣的含义。深深一拜就下去安排去了。 次日,一艘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的大船,缓缓向着宛州方向前进。云尧旅昌和温孤承宣两人望着云尧竣渐行渐远的背影,相互对视一眼后,就开始忙于澎渊岛的建设和布防。 1年后,大昕皇统八年五月十五日,中陆大军在刘毅章卿将的带领下,稳扎稳打的攻陷天望岛。陈宫也在世子云尧霖欫的授权下,将甘宇岛,天望岛划为天宇都的统治范围,同时列崟旗县,把行政中心由之前的甘霖府文禄崟迁徙到位于天望岛上的朱雀崟。 自此,天宇都朱雀崟正式成为宇王府统纳瀛州的中心。陈宫也正式成为天宇都首任都守,而朱雀崟崟章则由原甘霖府文禄崟崟章绯慕廉接任。 容肃烈则带着年仅16岁的云尧霆(周王云尧端独子)亲自考察天望岛,布置着天望岛的一切防线,来防守着朱雀崟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是想利用这次考察化解云尧霆的心病,让他今后能为了大锐的复兴,成为云尧霖欫的一员虎将。 与此同时,在位于朱雀崟西北部邱陵县的一处隐秘的邱陵里。左清澜和阮琼婕正带领着一群12岁左右的小女孩日复一日的训练着各种技能。默默的延续着宇王妃生前的谋划。 两个月之后,大昕皇统八年(朔望4595年)七月十五日,北路大军在第五晟卿将的带领下,稳扎稳打下,由天水府府守商渠玖跟天水一族达成协议,除了天水雾灵山方圆百埫之地,其余土地尽皆归入宇王府掌控,不过其府城却没有根据世子云尧霖欫的意见设立在天水岛南部的秀峰崟;而是设立在了雾灵山东部的朝水县,其县令之职也由府守商渠玖代领管辖。至此,朝水县也是唯一一个瀛州在县设置府城的县。 截止,目前征伐瀛州的三路大军只剩下南路大军还未结束战斗。 此时宇王府等一些重要的办事机构,也已经全部搬迁到天宇都朱雀崟:绯慕懿铃在都府里看着这些送过来的奏章,眉头微皱:“容肃将军,现在北路大军也已经控制住了天水岛,后续也会慢慢走上正轨;我们天宇都这里也经过两个多月的平稳发展,也在慢慢的起来了。但是南路大军那边却……” “一年前,殿下传信,玄族之事,绯慕夫人还记得吧?”容肃烈闻言想起了一年前收到的信件。 “是有这么一会儿事。”绯慕懿铃回忆起来:“但是,南路大军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信件,本宫担心……” “夫人不必担心。”容肃烈宽慰着:“前几日,末将巡视过天望岛西海岸的几个县的海防,观察过云衡岛,那边目前还算平稳。经过云衡岛来天望岛的百姓口中可以得知:此时的云衡岛是很平静的。自从世子采取围而不攻,渐渐收缩合围,这一年内,已经使很多容客族人脱离玄族的掌控。所以末将认为:世子既然没有来信,就说明他们应该没事,还有一点绯慕夫人要知道:世子身边可不止表明上的几个人在保护。” 绯慕懿铃闻言,心中还是有些七上八下:“容肃将军,本宫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随即皱了皱眉头:“本宫还是亲自去一趟云衡岛,有什么事将军可以跟阮夫人商量。”话落就不停留片刻的消失。 容肃烈看着绯慕懿铃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得紧皱眉头,心中暗道:“难道真会有意外……” 云衡岛: 此时的云衡岛除了点溪山方圆二百埫的土地之外,其全部已被云尧煜宗被攻陷下来,列为云衡府,其府城和上昭崟崟城均位于上昭崟境内,而点溪山也被云尧霖欫重新调整后,划到上昭崟境内归其管辖。 “中行府守。这一年多时间,点溪山附近的容客族人还剩多少?”云尧霖欫站在云衡城城墙上,望着点溪山问着身后的中行阐。 “经过世子殿下这一年来仁政教化,云衡岛的容客族人基本上都已经认可我们了。但是却始终还有百余位顽固分子依旧在为玄族的人做事。而这些人也都是一些容客各自部族里辈分较高的族老。”中行阐望着云尧霖欫那弱小而又坚挺的背影,心中暗叹其这一年的变化之大。 “辈分较高的族老?”云尧霖欫闻言踌躇:“看来还是得麻烦中行府守对这些回归的容客族人加紧教化。”云尧霖欫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把玄族的禘禋祭祀的具体内容也告知这些容客族人吧。” “臣谨遵世子令!” “云尧将军。目前玄族的动向如何?”片刻之后云尧霖欫问向云尧煜宗。 “启禀世子,目前的话,玄族除了和下马岛有联系之外。貌似就没有其它动作了。”云尧煜宗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末将发现他们偶尔会和瀛州南部诸岛联系。” “南部诸岛?”云尧霖欫微微皱眉:“是从下马岛经渊海出发的?” “是的,这也是斥候在探索云衡府南部诸岛时,偶然发现的。”云尧煜宗细品着云尧霖欫后半句后皱眉:“他们莫不是想利用瀛州南部诸岛的……” “先不管南部诸岛。”云尧霖欫微微叹息:“云尧将军,听令:围困点溪山,断其水源;领5000人马从西南部的云屏县渡海先攻下下马岛,断其后路。孤只给你两个月时间,你能否拿下下马岛。”云尧霖欫之所以考虑到2个月的时间,是因为对下马岛的情况不熟悉。毕竟玄族可是把下马岛当做点溪山的大后方来管理。片刻后云尧霖欫觉得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本世子会率领一部人马,帮你吸引下马岛的火力。望你凯旋。”云尧霖欫活落深深注视着云尧煜宗。 云尧煜宗听着郑重的安排,凌然于心:“世子放心,不拿下下马岛,末将以死谢罪。”深深一拜,转身而去。 也就在云尧煜宗离开后不久,绯慕懿铃也亲临上昭崟。 “儿臣参见姨娘。”云尧竣恭敬的参拜绯慕懿铃。 “世子你没事就好。”绯慕懿铃看着云尧霖欫这一年消瘦的变化后,不禁有些心疼起来。眼神不略的看向绯慕洛楠。 绯慕洛楠感受到自己姑母的神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碜:“绯慕姨娘,你别怪洛楠姐姐了,这些都是孩儿自己要求的。”云尧霖欫心思敏锐的就察觉到了绯慕懿铃想要干嘛,于是撒起娇来来替绯慕洛楠求情。 绯慕懿铃微微惊讶于云尧霖欫的观察之意何其敏锐,心中微微一笑,然后瞪了一眼绯慕洛楠后,就牵着云尧霖欫往崟府走去。说白了,绯慕懿铃此次来云衡岛,就是感觉到了云尧霖欫有危险,不然也不会亲临这上昭崟。不过几日后,由于天宇城政务繁多,绯慕懿铃不得不返回处理政务 第42章 禘禋祭祀,玄皇策略 宛州上殷城: 这是一座位于宛州中部,面积达到200坪之巨,可容纳500万人口的城池;其繁华程度丝毫不输于东陆的天禄城。然而,就这样一座繁华的城池,却是南陆玄族的皇城。 然此时的云尧竣和云尧旅晟二人,正在玄族皇宫前的一座阁楼里喝着小酒,等待着玄皇姒坤举的出现。原来,云尧竣二人来到上殷城一年时间里,屡次上报约见玄皇,却被告知不见。无奈之下,云尧竣只能带着云尧旅晟找到了玄皇姒坤举的每月都要光临一次的楼阁,而今日这是等待的第10天。 “殿下,这玄皇是不是太能摆谱了。”云尧旅晟有些浮躁的抱怨道。 “凡事不要急急躁躁,要有耐心。并且这次面见玄皇,估计也有很多双眼睛在暗处观察着。”云尧竣上书几次,屡次被拒,这也让云尧竣感受到了玄族现在的朝堂也暗藏着一些乱象。一盏茶的工夫,云尧竣便看见一位身穿金边祥云服的男子走进了对面的一家楼阁了:“来了!”随即起身离开。 云尧旅晟迷惑的看着云尧竣起身离开,扔下几枚银珠,快步跟上其步伐。 “玄皇,见你一面可真是难于上青天啊。”云尧竣二人身穿店小二的服装,推开姒坤举的房门,直言调侃道:“他们的刀都快架到你脖子上了,你还在这里声色犬马。看来他们不有所行动,那还真是对不起他们的身份啊。” “你们是谁?”姒坤举也是微微一惊,迅速推开怀里的女人:“来人,护驾!” “别叫了。他们都不会来的。”云尧竣随即冷漠盯着一旁尖叫的玄族女子:“你若在敢发出声音,本王杀了你。”顷刻间,玄族女子颤颤巍巍的紧闭嘴唇,一点也不敢吭声。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姒坤举此时回过神来,注视着云尧竣。 云尧旅晟在屋内找来一把椅子,放在云尧竣身后,云尧竣缓缓坐下,抬头看向姒坤举:“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的命。” 姒坤举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着。云尧竣就这么的注视他,也不催促。一刻钟后,姒坤举抬头注视着云尧竣:“朕凭什么相信你。” “看来玄皇还算是个明白人。”姒坤举的这句话让云尧竣明白了他并不是声色犬马之人,缓缓拿出宇王令牌,平静的注视着姒坤举:“你玄族族人,在渊海澎渊岛实施禘禋祭祀之法。”云尧竣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本王相信玄皇,这禘禋祭祀之法,代表着什么!” “你……你是人族大锐的宇王!”姒坤举打量着云尧旅晟手中的令牌惊呼道,紧接着又被云尧竣后半句话给震惊的暴怒:“你说什么?禘禋祭祀?这不不是已经被我族禁止了上千年之久,什么人敢这么做!!” 云尧竣目视着震怒中的玄皇,微微一笑:“玄皇可否还记得,当初创造这禘禋祭祀之法的人是谁?” “原玄族皇裔姒玄天,也是现如今我玄族鄣部落的先祖。”姒坤举回忆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宇王你是说鄣部落王室在秘密……” “本王可什么也没说。”云尧竣见姒坤举不算太傻,就直奔主题:“如今瀛州是本王的疆土,瀛州的容客族人不仅是我人族的一个分支,现如今更是本王的臣民。所以本王希望玄皇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云尧竣顿了顿,继续施压:“当然,如果此事玄皇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凡今后玄族之人,只要出现在我大锐领土,本王定会斩尽杀绝。” “宇王,你且息怒,此事要不是你说,朕也不会知道。”玄皇汗颜,这是要挑起人,玄两族的种族之战啊。不过云尧竣的经历这几年姒坤举也是知道的:“等等,你刚才说,见朕一面难于上青天?” “哼,还不是你们那个叫什么的殿前侍卫。说玄皇你很忙,不见我们这些闲杂人等”云尧竣还未说话,云尧旅晟就在旁边揶揄着:“我们殿下上报了整整一年,都说玄皇你很忙,这不是难于上青天是什么?” “这群混账玩意儿!”姒坤举闻言一个脑袋两个大,不过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要是这不放在心上,估计自己的命可就真的没了。 “宇王,不知你有何打算?”对于这位“落魄”的人族殿下,姒坤举还是不敢小觑,毕竟瀛州就是一个例子。不过心中也提防着云尧竣想借此机会参与本族的内政。 云尧竣闻言轻敲扶手:“本王只有两个要求:凡此次进入到瀛州境内的玄族之人皆由本王亲自处置;凡今后前往瀛州的玄族之人,都必须先经过澎渊岛的备案,才能进入瀛州。”随即云尧竣冷漠的注视着姒坤举:“这个前提是你能妥善处理好禘禋祭祀之法,或者你们保证这种祭祀以后不在危害到本王的子民。至于玄皇你怎么处理禘禋祭祀的问题,这是你族的内政,本王就不必参和了。”云尧竣也深知,先让姒坤举马上解决这祭祀之法不现实;同样自己目前也不能树立太多的敌人。 姒坤举听到云尧竣这么一说,心中稍微宽和许多;只要不参与自己怎么处理这禘禋祭祀之法的内政,还是可以有商量的余地。至于云尧竣说的那两个要求,姒坤举也不在意:“既然这样的话,为了确保今后这种事不再发生宇王辖区里,朕郑重承诺:在朕有生之年,禘禋祭祀绝不会出现在天华大陆人族领地之上。” “那玄皇万年之后呢?”云尧竣就知道,让玄皇处理那些使用禘禋祭祀之法的人很难,所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禘禋祭祀。 两人相互对视着对方,都有所顾忌。最终还是姒坤举先开口:“朕听闻宇王世子也已10岁。那么朕的二皇女姒琅晴(12岁),领衔我玄族其余五氏女子随宇王一起返回瀛州,做世子的侍女。当然她们的年龄将会和世子一样。” “可以。”云尧竣思虑片刻:“如果她遇到你玄族之人,本王还是希望她有能让那些乱来之人臣服的本领。” “这个宇王放心。朕之言,一言九鼎。”姒坤举郑重的笑道。 云尧竣微微点头,不过最终还是开口:“玄皇,本王还是希望你重视这次的澎渊岛禘禋祭祀这个问题。不然,千年之前的‘那件事’估计还会再次出现在天华大路上,那个时候,就不单单是我们人、玄两族之事,甚至天华大陆九族都将会面临一场浩劫。” “这一点朕心里有数。”其实姒坤举心里也怕自己会死于非命,再则也担心这禘禋祭祀之法会引来天华浩劫。毕竟禘禋祭祀的目的就是:以人族的鲜血为引,来沟通天地间的气运,以求来获得最高的权利,实现自己野望。但是这禘禋祭祀恐怖的就是:血液是在人活着的时候被抽空的,人也会因为没有气血而亡,形成一具干尸;而通过禘禋祭祀之法获得至高权利的人,将会被一股神秘的意识所掌控,从而祸乱天华。不过最终姒坤举还是郑重的注视云尧竣:“这次还真得感谢宇王你,不然朕都不会知道:下面的这几大部落竟然也在蠢蠢欲动。” 云尧竣闻言摇摇头:“安逸容易使人忘怀啊。所以,我们要时刻警惕身边的一切。”说完云尧竣就夺门而去。 “宇王,不管怎么说,朕还是感谢你这一年的坚持,不然朕到死都不知道我玄族也发生了变化。看来真的是乱世来临时代啊,任何一族都很难避免。”姒坤举注视着云尧竣离开的背影,思绪寥寥而起。随即又看向一旁的玄族女子,眼神逐渐淡然冷漠:“今日之事,你要是敢说去半字,朕定会杀了你。” 两日后辰时,云尧竣带着玄族二公主姒琅晴和其余一众10岁左右的玄族五氏的小郡主,缓缓驶离上殷城。姒坤举站在上殷城城墙上,看着消失的车队,满是对女儿的怀恋。但是想想如今玄族内部的暗流,姒坤举只能含泪返回皇宫,慢慢开始了整个玄族长达十多年的清洗运动。 两个月后,大昕皇统八年九月十五日。云尧煜宗在攻下下马岛后,就留下副将处理后续事宜,自己都快马加鞭,花了一天时间,抵达上昭崟崟城。 “启禀世子,在下马岛发现大量尸首,皆为容客族人,尸体皆为干尸状。”云尧煜宗一口水也没喝,直接汇报道。 “全都是瀛州南部的容客族人?”云尧霖欫闻言紧缩眉头:“他们在下马岛留守有多少人马?” “3000人。”云尧煜宗喘着气回答:“都已被末将全歼。” “不对经!不对经!”云尧霖欫反复琢磨折磨这两则消息,总觉得有些不合理:“云尧将军,你立刻带领剩下人马攻陷点溪山,尽可能活捉其首领;中行府守,你立刻带人赶赴下马岛,处理岛上后续事宜。若有变化,立即飞鸽传书于孤。” “是。”二人见云尧霖欫有些愁绪的面容,来不及做过多分析,立刻领命而去。毕竟下马岛上的现状,两位久经沙场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瞬间也明白了云尧霖欫所愁之因。 而此时在瀛州西南部的风间岛上,几位玄族王室成员,脸色阴沉的望着下马岛的方向:“就差一点啊。”随后几人又望向云衡岛上的点溪山:“姒寻,别怪父王心狠。”说话之人眼角一狠,带领着剩下的人向着澎渊岛方向逃离。却不知澎渊岛已经落入人族手中,等待他们的将是最后的末日黄昏。 第43章 云衡府安,世子疑虑 “你们这群贱民,放开本公子。”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缓缓传进上昭崟崟府。 云尧霖欫闻言冷漠的注视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何人犬吠!”云尧霖欫总领事务以来,在绯慕懿铃和阮琼娟的的支持下,早已在一都三府下令禁止这一类低俗言语,如今却又听到这类话语,不免心中微怒。 “启禀世子,末将已经荡平点溪山。”云尧煜宗单膝跪地:“刚才犬吠者就是末将此次从点溪山生擒回来的玄族之人。” “玄族之人?”云尧霖欫闻言略露喜色:“带进来让本世子瞧瞧。” “跪下!”片刻之后,两名军士押解着玄族之人来到云尧霖欫面前。云尧霖欫身旁的第五炫蕤厉声喝道。绯慕洛楠看着这一点微微点头。 “哟,没想到你们孱弱的人族还有生的如此俊的小丫头,再养个几年,到时可以让本公子乐呵乐呵。”被两名军士押解着的玄族之人不由得打量着第五炫蕤那娉婷袅娜的身材和明眸皓齿的脸颊。 从懂事起就被绯慕洛楠培养的第五炫蕤,又形影不离云尧霖欫,当然知道玄族之人说的这句话的意思。瞬间满脸寒霜的盯着玄族之人:“你这是在找死!!” “哟,还有点暴脾气,不过本公子喜欢。”玄族之人舔了舔嘴角,露出淫邪的目光。随即又瞟了瞟二八年华 的绯慕洛楠,更是肆无忌惮:“啧啧啧,这小娘们也够绝味的……” 绯慕洛楠只是微微瞟了一眼玄族之人,露出厌恶之色,也没有说话。因为她想看看第五炫蕤该怎么解决。毕竟第五炫蕤和云尧霖欫年龄相仿,云尧霖欫身边也总得有个话语之人。 “云尧将军,断其命脉!!”第五炫蕤冷若寒霜的注视着玄族之人。 云尧煜宗闻言愣了愣,但看向云尧霖欫和绯慕洛楠没有说话,旋即也就明白其中的原由。转身一脚踢向玄族之人裆部,断其命脉。顿时玄族之人脸上青筋暴走,疼的满地打滚。 一刻钟后,玄族之人满脸狰狞的抬头望向第五炫蕤:“本公子乃玄族鄣部落王室二公子姒寻,你给本公子等着,定会让你沦为万人泄愤的玩物。” “此地乃我人族之地,你身前坐着的是我大锐宇王世子,你何来的底气说这般硬气的话语。”第五炫蕤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绯慕洛楠,左清澜,阮琼婕三人的调教下,其手段和城府也远超同龄人。绯慕洛楠也暗自点头认可。 “呵,你人族又如何?宇王世子又能怎样?只要等我父王完成禘禋祭祀。你们统统都得完蛋。到时候你们人族女子还不是沦为本公子的玩物。”玄族之人姒寻狰狞的看着第五炫蕤舔舐着嘴角。 第五炫蕤强忍着心中厌恶,刚要暴走;云尧霖欫挥了挥手,缓缓起身注视着姒寻,一步一步走近,看着其狰狞又带着淫邪的面容,暗思玄族之人是不是都是这种货色。好奇的缓缓蹲下,打量其佝偻的身影。 “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姒寻看着云尧霖欫那似笑非笑的面容,狰狞的面容下莫名的感觉到后背发凉。 “你别多想,本世子只是单纯的想看看玄族之人长的是什么货色。不过你吗……”云尧霖欫嫌弃的摇摇头:“不过你刚才侮辱本世子的人,那么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云尧霖欫刹那间煞气环身,冷冷的注视着姒寻,后者不由得恐惧的打了一个寒碜。 “云尧将军,将其打扮一番,送往青楼。”云尧霖欫冷漠的下令道:“但要记住,派人轮流盯着,别让他逃跑了。” “是,谨遵世子令。”云尧煜宗忍俊不禁的领命,看向姒寻的眼中有一股怜悯;同时,也让他明白,凡是跟在云尧霖欫身边的人,绝不会亏。 “不……不……你们这群混蛋。”姒寻在惊恐的目光中,仍是很硬气的被拖走了。不过云尧霖欫的这一行为,也让第五炫蕤年幼的心里有所触动,但是却只能暗藏心里,不敢逾越。同时心灵有丝松动的还有一直没说话的云尧漂。 “这就是你儿子——世子云尧霖欫?”暗中,云尧竣带着玄皇次女姒琅晴早已经到了。刚好遇见这一幕,索性也就先观察起云尧霖欫的应事能力。 “参见宇王殿下。”绯慕洛楠由于视线正好对着正门,所以当云尧竣突兀的出现在大堂时,微微行万福礼。 “都平身吧,不必这么拘谨。”云尧竣看着众人的举动也是微微一笑。 “父王!”云尧霖欫起初还以为绯慕洛楠在骗自己,却没想到云尧竣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旋即露出孩童那久违的笑容,扑进云尧竣的怀里。 “霖欫,这一年多辛苦你了。”云尧竣打量着自己这个在这一年里变化巨大的儿子;心中既高兴又心酸。 “洛楠,你代本王感谢一下两位家主,让她们先回天宇城,本王过些日子在王府盛情款待她们。”云尧竣侧头看着绯慕洛楠缓缓说道。 “好!”绯慕洛楠点头离去。 云尧竣并没有过多的去干预云尧霖欫决定的事宜。并且还很赞赏,心中也不由得觉得值了,云尧皇室有希望了。随即看向云尧旅晟:“云尧旅晟,你立刻前往下马县,领下马县县令一职,协助中行阐府守处理好相关后续工作,最主要的是处理好玄族之人留下的隐患,然后再和澎渊县那边建立一条稳定的航线出来。” “是,属下领命。”随即云尧旅晟立马离去。 “你好,本宫是玄族二公主姒琅晴,今后本宫就跟在你身边了。”身为皇室子女,无论礼节还是胆识,在有的方面还是远超普通百姓家的子女,这也是为什么云尧竣当初同意玄皇姒坤举的另一层用意。跟姒琅晴随行的10位小郡主,也在她们抵达云衡府时,就让人送回天宇城,交由左清澜三人。 “云尧霖欫。”云尧霖欫简言看向云尧竣那肯定的眼神后:“既然以后跟着本世子,那本世子不会让你受到欺负的。”随后又看向第五炫蕤,云尧漂二人:“炫蕤,漂儿,你们今后也好好和她相处。” 二女闻声微微点头,分别和姒琅晴相互行礼。云尧竣从进入屋内就一直打量着这两个小女孩,心中震撼的感叹左清澜他们的目光非常毒辣。随即摇摇头,带着几个孩子就到这新建立的上昭崟城中游玩,感受着许久没有的父子之情。 云尧竣在上昭崟一待就足足待了半年之久,云衡府的发展也比半年之前提上了至少3倍以上繁荣度。期间也亲自在政务和军事上给了云尧霖欫一些建议,这也为今后云尧霖欫登临顶峰留下了不可或缺的宝贵财富。当然,同时一起聆听云尧竣教诲的还有第五炫蕤和云尧漂二女。 大昕皇统九年(朔望4696年)五月初一,云尧竣带着云尧霖欫几人乘坐着玄黑色紫金龙旗的船只,感受着初夏的海风,向天宇城驶去。 如今的天宇城,经过将近一年的发展,可谓是已经超过了之前在甘霖城的繁荣程度。其光天宇城占地就有15埫之举,其中天宇城里除了天宇都都厅和朱雀崟崟厅之外,还有宇王府和齐王府,将军府等重要府邸陈列,而迁徙过来的百姓也和当地的容客族人渐渐融合,形成一片繁荣之景。而宇王府,也是整个天宇城里标志性的建筑。 由于云尧竣这次没有大张旗鼓的宣言回归,仅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带着孩子悄然回到了王府。绯慕懿铃和阮琼娟二人也都已备好了酒席,带着孩子为云尧竣父子二人接风洗尘。 “父王,儿臣想从明年开始,周游瀛州诸岛。”家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云尧霖欫思索良久之后,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云尧竣。 云尧竣愣了愣,回过神来也注视着云尧霖欫的眼神,看出了其坚定的内心,沉思良久后,缓缓问道:“你能告诉父王,你为什么想要周游瀛州诸岛?” 云尧霖欫注视着云尧竣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弟弟妹妹:“父王,在云衡岛的这两年时间里,儿臣明白:我们不光要强大自身,还要结交一些外部的朋友,这样我们才能在某个时机有转机,同样,其它势力也会有所顾忌;另外,弟弟妹妹他们还小,儿臣也应当先为他们开创出一片光明,这样他们也才能看见希望的曙光。当然,儿臣也想周游诸岛历练历练自己。这样,如果以后孩儿在面临绝境的时候,也能挺过来。” 绯慕懿铃几人听到云尧霖欫的话语,皆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11岁孩子所说的话。皆都不敢言语的看着云尧竣。 云尧竣盯着眼神坚定的云尧霖欫,沉思良久之后:“世子,此事关系甚大,你容父王考虑考虑。”说这话时,云尧竣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旋即,一条云尧竣亲自签发的王令,连夜传往一都三府。 第44章 宇政官僚,化繁从简 3日后,三府府守及其卿将在安排好各自手中的政务后,已经赶到天宇都都厅。在正堂上,除了一都三府的重要官员;就只剩下一些宗室王公贵胄。 “诸位,我们来这瀛州已有六年有余。”云尧竣注视着众人微微回忆着:“现如今我们也有一都三府;面积也达到了2.5万坪(陆地面积)有余。这些都是诸位的功劳。” 云尧竣旋即话锋一转:“不过今日诏诸位前来,是为两件事:一是我们已有一都三府2.5万坪的疆域,如果再按这六年的方式来管理的话,时间一久本王相信肯定会出现混乱;二是世子云尧霖欫也将近年满12岁了,也是时候该让他历练历练了。”不时的也瞟向众人中云尧竑几人:“所以诸位也来讨论讨论接下来这两件事该如何施行。”其实云尧竣心中已有定数。但是由于自己之前的暗伤影响,已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因此也想看看这些大臣,宗室的真实面孔,以此来为云尧霖欫留足更多的时间。 “皇兄。”云尧竑率先拱手道:“臣弟认为我们应该先复立大锐国号,以这天宇城为临时国都,朱雀崟为京畿重地。” “殿下,微臣认为应该成立一个中央政府,不然我们地方上有些要事送到天宇城,却没有尽快的回复。”甘霖府府守韩厥缓缓道来。 商渠玖:“殿下,微臣认为应该先统一货贸,设立货贸府,统一管理货贸相关事宜。” 孔令杰:“殿下,微臣认为太学府也应该筹建,这样就能为大锐培养更多的人才。” 云尧煜宗:“殿下,末将认为军政之事也要筹建,不然我们招募的新兵,是很难上战场杀敌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云尧竣也在听着;但是却没有听见任何一个人言论世子云尧霖欫的声音。心有所思的看向众臣:看来接下来还得培养……。 “都静一静!”容肃烈一边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边也观察着云尧竣的脸色:“诸位都先听听殿下的意见。”容肃烈其实在天宇都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发现了这问题个,只是因为目前影响还不大,也就没向云尧竣提起过。但是云尧竣今天召见众人。提及此事,让他也意识到了云尧竣更深远的含义。 云尧竣微微正坐,环视众人:“诸位,时机还未成熟,立国之事暂且勿谈;不过,像商渠玖和孔令杰等几位卿家等提的有些建议,本王觉得还是可以行。”云尧竣边说边思虑着:“一都三府之地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因此,我们在时机还未来临之前,都不准言立国或者复国之事。另外如货贸,太学等机构,我们是可以先筹备建设。毕竟不成规矩不成方圆。”云尧竣再一次深深注视一下云尧竑:“另外,本王昨夜也整理了一下,诸位一起看看,提提自己的见解。” “天宇城为我们在瀛州的中心,设立太和殿,管辖一都三府所有政务,凡所有奏报都呈报太和殿; 货贸,太学等是要统一制定方案,设立文辅阁,专注于各都府货贸,太学等推行;朱雀崟、邱陵县、慈椋县三崟县为京畿重县,设立巡防司,主要负责京畿三崟县的军事防备,以拱卫天宇城的安危;一都三府的防卫,同样不可松懈,设立军机处,主要负责一都三府2.5万坪的安危;关于世子云尧霖欫来年游历瀛州,诸位可以推荐推荐家族内的优秀后辈。” 云尧竣冷眉扫视众人,微微后仰:“诸位都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如果没有的话,本王就正式任命人员了。”说实话,对于目前瀛北一都三府之地,云尧竣也想过正式设立官僚,但是又考虑到云尧霖欫还小,身边又没有可靠的人,所以还是选择暂缓,以简单的官僚框架给云尧霖欫留下足够的时间成长。 “殿下。”容肃烈闻言,略思片刻:“我们暂时虽然只有这一都三府的领地,但是必要的统一政策是要有的。”容肃烈紧盯着云尧竣,从他那略微愁容的面容上看出了云尧竣的想法:“但是末将认为:在天宇城设立太和殿、文辅阁、巡防司和军机处这四个机构来统领一都三府所有事物。末将觉得可行的;另外关于世子游历瀛州,末将认为随行世子游历瀛州的人员应该和世子的年龄相仿。”随即又冷眼环视众人:“本将相信诸位也会支持宇王殿下的决议的吧。” “我等无任何意见。谨遵宇王令!”众人在容肃烈话后沉静一刻钟各自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云尧竣注视着容肃烈许久之后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么诸位请听令。”随即众人微微单膝跪地接令: “锦王世子云尧聿,宋家家主宋朝婷,华信侯蔡炀,你们三人领太和殿殿执事,主要负责一都三府政务;文衍侯孔令杰、商渠玖,柏侯仲鞅,你们三人领文辅阁阁执事,主要负责商贸,太学及其监察等相关的政务;玉辰忌校尉,容肃寒川校尉,你二人领巡防司司尉,负责京畿三崟县及天宇城的安危;大将军容肃烈,领军机处军政,负责一都三府所有军务,另外玉辰忌,容肃寒川辅佐;天水府府守由齐王云尧竑领衔,甘霖府军务由夏王玉辰龙负责;其余各都(府)官员不变;世子云尧霖欫明年元宵节后游历瀛州,至于随行人员世子出发前半个月本王会秘密通知你们。” 自此,大锐宇王在瀛北一都三府的官僚体制,也简单的初步构建。就等待着世子云尧霖欫成长后在做正式的改变。 “是。吾等谨遵宇王令。”领到职务之人重重的领命道。但是未被任命的人员满脸颓废。云尧竣微微扫视一下,款款道来:“你们中有的人也没必要这么沮丧。只要你们做好自己本职内的工作,不危害到一都三府的正常运行。那么世子都会看在眼里的。”云尧竣微笑着隐晦的撇下一句话。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不停地打转,各自心中揣摩着。容肃烈扫视着众人的表情,内心不由一阵哀叹:“诸位,切记莫要做出危害大锐发展之事,否则,不用宇王殿下出面,本将绝不姑息!”凛冽的冷视众人。 “各位,今后就拜托诸位了。”云尧竣恰到好处的插话道:“只要诸位尽心竭力的为了一都三府的繁荣昌盛而奋斗,本王和世子不会忘记大家的。”随后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云尧将军,今后云衡府的军务就拜托你了。”走出天宇都都厅云衡府府守中行阐望着天宇城款款到来。 “我们一起努力,建设,发展好云衡府。”云尧煜宗转身看向天宇都都厅坚定道。 “齐王殿下,天水府天水一族还望殿下能够遵守商渠大人的方案:互相互助,平稳发展,和平共处。”汴王世子第五晟严肃的叮嘱着云尧竑,他可是清楚云尧竑的黑底,毕竟自己的父王第五协,就是因为云尧竑,才死于那场苍原岛之战中。所以,在第五晟心中,对云尧竑还是有一点敌意,但是他也不会把这种事牵扯到天水府的繁荣发展上。 云尧竑脸色微微一僵,注视着第五晟:“世子难道不想知道你父王究竟是怎么死的?” “齐王殿下。”第五晟永远记得,在他带领北路大军征讨天水岛之前,云尧竣跟他秘密探讨过关于汴王府的一些秘辛后,第五晟也知道了汴王府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随后深深注视一眼云尧竑,缓缓登上前往天水府的航船。 ………… 这一幕幕在众人离开天宇都后都在各地上演着,但是,在都厅里,云尧竣还和容肃烈交谈着:“容肃将军;本王会在走之前安排好一切;今后还望你多多费心。” “殿下。你的暗伤……” 容肃烈注视着云尧竣那既有不甘心又有些欣慰的面容,最终还是微微一叹。 “世子游历瀛州之前,就给他先举行大婚吧。另外,容肃将军你让刘毅章卿将亲自跑一趟云州,将虔太子父女都迎来瀛州。”云尧竣摆摆手,知道容肃烈心中想的是什么,望着云州方向,缓缓道来:“最近几年我们还是平稳发展,主要把景亭书苑在一都三府内全面推行,以此来教化当地的容客族人,这样就可以为我们吸收更多的人才。不然,光靠我们这些东陆过来的人,本王觉得是很难完成的。” “另外,此次世子游历瀛州之事,可能也会去一都三府之外的地方,也麻烦容肃兄也准备准备,以防万一。”云尧竣微微注视着容肃烈。 “殿下放心。只要我们父子俩在,世子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容肃烈也诚恳地注视着云尧竣,直言道。随后缓缓离去,但是脑海里却是云尧竣那挥之不去的嘱托。 第45章 容客念氏,虔朝遗孤 两个月后,大昕皇统九年七月十五日。天宇都南部容泉县内,一名容客族的念氏老者,携带着容泉县县令的书信,带着孙女抵达天宇城。 “草民天望岛容客一族族长念岩,携孙女念晴涓拜见宇王殿下。”容客族族长念岩在宇王府门前叩门拜见。宇王府侍卫随即接过念岩手中的书信,进府禀报。 云尧竣看完容泉县县令书信后,对着侍卫缓缓说道:“带他们到书房稍等片刻。”随即侍卫领命而去。 一刻钟后,云尧竣在侍卫的护卫下走进书房,注视着念岩二人的背影:“你们亲自来找本王,究竟遇到什么困难了。”对于云尧竣来说,既然自己现在已经入住瀛州,那么对于瀛州本土土着也就抱有同样平等的心态。 “草民二人拜见宇王殿下。”念岩爷孙二人闻言转身对着云尧竣就准备跪拜,就被云尧竣拦住了:“免礼吧。你们容泉县县令的书信本王已经看过了,但是本王想知道你身为天望岛容客族族长,是什么困难让你亲临我宇王府。” 念岩爷孙二人在云尧竣的要求下坐在了赐下的椅子上,注视着云尧竣慢慢回忆着:“草民虽然身为天望岛容客一族的族长,但是也并非都服从我这个族长。在你们占领天望岛后,推行仁化,起初还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族中已经开始出现了反对势力想要推翻老夫这个族长,在这场运动中,老夫的长子也殒命,要不是在容肃熙县令的救援下,老夫和孙女晴涓也将丧命于那群反叛之人之手。”念岩看了一眼身旁念晴涓:“那之后,容肃大人就让老夫带领孙女来天宇城找宇王殿下您。” “他们为什么要反叛你这位族长?”对于容肃熙这人云尧竣还是有印象,容肃烈既然把他安排到容泉县这个地方肯定有他的深意。 “自从殿下您们占领天望岛,在天望岛分布的容客族人都开始南迁,主要集中在南部容泉县周边几县。”此刻念岩注视着云尧竣缓缓说出自己的心声:“在殿下您们占领天望岛后,并没有大肆屠杀,所以当时老夫也就带领族人配合着你们推行的所有政策,但是,后来老夫发现族中元老有人跟南部的泗洲岛容客族有联系,并受其蛊惑,开始在天望岛南部诸县反叛,所以后面老夫……” 云尧竣一边聆听一边注视着念岩的表情,再次回忆起容肃熙的信件内容:“容客诸族,民风强悍,但也朴实勤劳,他们分为诸多部落散落于瀛州诸岛,各自为政,天望岛上的容客一族之所以会有反叛之人,不仅仅只受南部泗洲岛蛊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没有得到王庭的认可;若是殿下能让皇族子弟与其联姻暂时平息容客族当下的状况的话,臣敢以容肃家的威严立誓:若五年之内不能教化天望岛容客一族,臣以死谢罪。”随后注视着念岩身旁的念晴涓。 容肃熙,容肃烈胞弟,当初逃离天禄之时,容肃烈唯独带上了他的这位胞弟。因此云尧竣对于他的话语,还是值得考虑:“容肃熙跟你说过让你带着孙女前来的意思吗?” “不知。” “本王纳你孙女念氏晴涓为世子良娣可愿意?”云尧竣深思一番后注视着念岩。 念岩闻言惶恐:“草民孙女难登高雅之堂,望宇王殿下三思。”紧接着跪拜。 “你先在我宇王府住下吧。至于容泉县一带的你念氏容客一族的反叛,等你孙女与世子大婚后你再回去协同容肃熙县令一起处理。”云尧竣深深的盯着念岩的言行举止微微点头:“至于你孙女念晴涓,这段时间就让她跟着两位夫人先学习学习一些礼仪吧。” 一个多月后,大昕皇统九年八月二十二日。刘毅章卿将带着虔朝太子周陵宏及其一儿一女抵达天宇城;随即也带来了一份震惊整个天宇城的消息。 在天宇城都厅里,云尧竣携重要官员迎接着虔朝太子周陵宏的到来。 “陵宏兄,你终于来了。”云尧竣见周陵宏缓缓走进都厅,立刻亲自上前相迎。 “云尧兄……”周陵宏沉重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紧跟着的刘毅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上前在云尧竣耳边低声细语:“殿下,三年前,昕皇谭岳亲率大军攻陷扶风城,虔思帝城破殉国。虔朝周氏皇族除太子一脉尽皆斩杀。虔朝国灭。” “什么?”云尧竣闻言大惊,旋即怒目而斥:“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本王!” “当时我们正处于征伐瀛北之中,而殿下您则亲率大军远征澎渊岛。”刘毅章低头回忆着:“还有就是,我们来到瀛州后,和东陆的联系也减少了,这也是我们没有及时获得消息的原因。” 云尧竣闻言微微回忆起自己最后在东陆叮嘱的事,慢慢压下火气,深深注视宋朝婷三人:“宋家主,梁家主,你们两家和绯慕家留守人员,让她们暗中行动起来,每月隐秘的传递一次东陆的信息。” “是。”宋朝婷和梁潇韵微微领命。 “陵宏兄,还请节哀。”云尧竣注视着周陵宏,最后久久汇聚成这一句话。 “云尧兄。”周陵宏整理整理自己压抑的情绪,注视着云尧竣:“我知道殿下这次让刘将军带我前来的意思。不过还请殿下解除世子与小女的婚事。”随即深深一拜。周陵宏的这句话也无形之中影响着今后瀛州的一些进程,知道这件事内幕的众人也都不约而同注视着云尧竣。 “陵宏兄,你这是何意?”云尧竣闻言脸色不悦的质问周陵宏,也顺势扶起周陵宏。 周陵宏惨淡一笑:“云尧兄,当初我之所以会选择待在云州,是因为我不喜欢朝堂上的党羽之争;但是又贵为太子,我却不能避免,因此也在云州关注着扶风城的一举一动。但是现在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亡国太子,只想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过着平凡的日子。还望宇王殿下同意。” 云尧竣闻言,一边回忆一边慢慢来回踱步:“大虔太子,你的想法本王可以尊重,但是,要本王解除世子与令爱的婚事,这事本王不同意。”云尧竣威严的气势一转平和:“本王永远记得当初本王国破家亡逃离的时候,邀你来云州一叙,你告诉过本王: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发生了的事,没办法改变;但是我们要为后人创造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所以那时候本王也才真正意义上明白,本王该做什么。”随即盯着周陵宏的举动:“你这几年难道就真的觉得本王只是光遵循我父皇的遗旨吗?” “可是我现在只想带着孩子们过着平凡的生活。不想再卷入到这些纷争中去。”周陵宏仍固执的说道。 “周陵宏。”云尧竣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那孩子们愿意吗?你有没有问过他们的想法。你就不能为孩子们多考虑考虑?”此时,满殿人员看着云尧竣和周陵宏的争辩,有的赞同云尧竣的做法,有的则是暗自微微摇头。容肃烈略思就准备让众人先退出去。 “都给本王站住!”云尧竣察觉到众人的举动,一声冷喝。随后又注视着周陵宏,微微一叹:“陵宏兄,你的想法本王明白,不过你如何选择,本王管不了,但这婚事本王是不可能同意解除的。”云尧竣随后环视着众人:他知道,今天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这天宇城又将会面临一场阴云,毕竟自己当初带着家眷逃亡,周陵宏也没有主动说过解除婚约,更没有落井下石。毕竟他虔朝是没有必要卷进来的。 “本王宣布!”云尧竣缓缓朝着周陵宏的闺女周楚钰和儿子周楚鹰走去,微微一笑牵起两个孩子的小手,对着殿堂内众人庄重道:“一个月后,朔望4596年(大昕皇统九年)十月初一。世子举行大婚,世子妃为虔朝太子之女周楚钰。”云尧竣也不给众人解释,就直接宣布世子妃的人选:“另外,虔朝太子之子周楚鹰即日进入进入景亭书苑学习。” 周陵宏闻言愣愣的望着云尧竣,随后也无力的微微一叹:“罢了,云尧兄,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不再做任何阻拦。”周陵宏缓缓转身看着自己随行带来的几人:“云尧兄,随我而来的这三位,还望云尧兄可以发挥出他们的优点。至于他们兄妹俩:儿孙自有儿孙福吧!!”随即就带着自己的夫人离开都厅,前往云尧竣给他安排的住处,从此也就在这天宇城平凡的生活着。 云尧竣望着周陵宏二人渐渐消失的背影,随后怀抱周楚鹰坐下,周楚钰立于身旁,眼神不变的注视着留下的三个年轻人:“你们太子殿下既然把你们留下,那么以后你们就跟着本王的世子云尧霖欫。” 三人都注视了一眼周楚钰和周楚鹰二人,纷纷递上自己的腰牌。然后就在绯慕洛楠的带领下,前往宇王府面见世子云尧霖欫。 看着几人消失的背影,云尧竣沉思郑重道:“阮建炆,你身为慈椋县县令,又身为阮家之人。大虔太子的安危你给本王盯好了!” 第46章 天宇盛况,世子大婚 云尧霖欫从绯慕洛楠手中接过三人的腰牌,缓缓的看起来: 叶默陵祚:西陆雷州人族界朝遗民之后,皇次孙伴读。 缙云涪陵:中陆辰州扶风郡缙云家弃子,皇次孙伴读。 术尧灵苏:北陆蒙州术尧部二公主,皇孙女伴读。 “你们三人都是虔朝皇次孙皇孙女的伴读。”云尧霖欫缓缓放下腰牌,注视着三人:“明年元宵节后,你们中两人也随同本世子一起游历瀛州吧。”云尧霖欫虽然年仅十来岁,但是其城府也在渐渐形成,也有着自己的计划:“炫蕤,给他们安排住处。” 都厅这边,云尧竣带着周楚钰和周楚鹰离开后,众人也在纷纷议论。不过却也有一场阴谋在这之后慢慢的开始酝酿起来。 朔望4596年(大昕皇统九年)十月初一。经过一个月的筹备,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天宇城举行: 庆典之日,天公作美,风和日丽,阳光普照,为世子云尧霖欫的大婚增添了几分喜气。宇王府张灯结彩,就连天宇城也挂上了大红灯笼,喜气洋洋,一片热闹的景象。一都三府官员齐聚,百姓站满天宇城的城楼街道,就连瀛州容客一族的族人也齐聚天宇城,共庆世子与世子妃、世子良娣的大婚。 辰时一刻。世子云尧霖欫身着镶嵌八爪金龙的璀璨的世子华服,尽显得庄重而华丽。亲自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在容肃明诚和云尧霆的陪同下,如同繁星点点,引领着世子云尧霖欫迎接自己新娘儿。 世子妃周楚钰和世子良娣念晴涓,分别身穿纯衣纁袡婚服和玄黑婚服,尽显美丽而庄重。她们二人带着稚嫩而又秀气的面容,在慈椋县县厅等候着世子云尧霖欫。而此时慈椋县县厅周围,也已围满了众多百姓,都纷纷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庆祝世子妃、世子良娣的盛大婚礼。 尤其是容客念族的族人,在他们得知自己族长的孙女,被这些武力,文化强悍的“外来人”迎娶为世子良娣后,有的不嫌千山万水来到天宇城以及京畿三崟县,一边恭贺族长孙女的大婚,一边见证着自己部族真正上被这些东陆皇族认可。 同样,身穿大锐华丽婚服的周楚钰和念晴涓,也慢慢通过繁琐的礼仪,展现出对世子云尧霖欫和云尧皇室的尊重与敬仰。然后分别登上云尧霖歌前来迎接的婚轿,由容肃明诚和云尧霆领衔着仪仗队,云尧霖欫骑着高头大马,后紧随着两座婚轿,左右则由玉辰忌带领的龙影卫将士,身穿甲胄护卫着云尧霖欫的接亲队伍向着天宇城宇王府返程。 从慈椋县县厅一直到天宇城城门,云尧霖欫迎亲队必经之路上,都已经围满了百姓。他们有的身穿喜庆之服、有的则手捧鲜花、有的则也在沿途表演着自己的拿手绝后……无一例外的都在恭祝他们的宇王世子的盛大婚礼,也恭祝未来的宇王府将是一片晴朗的明天。 “恭祝世子殿下新婚大吉…………” 从慈椋县县厅到天宇城原本一个时辰的路途,但是在今天整整走了两个时辰。云尧霖欫虽然年龄小,但是一点也不怯场;一一回应着着天宇都百姓的祝福。周楚钰和念晴涓二人也被轿外的百姓的热情吸引,偶尔也悄悄拉开轿子的一点点垂帘,向外看去,心中满是震撼和欣喜。 天宇城门口,此时容肃烈已经领衔一都三府的重要官员,身着大锐官服,在城门口恭迎着云尧霖欫的迎亲队伍缓缓到来:“恭迎世子殿下,恭祝世子殿下。”众官员尽皆微躬。 “众位卿将平身。”云尧霖欫驻马下马,等待着周楚钰和念晴涓从轿子上下来,随后携二人从城门口步行至宇王府,一路上一边迎接着百姓的祝福;一边带着二王妃一一回应着百姓的祝福。众官员也相继尾随其身后一一感谢。 “这恐怕将会成为有史以来最特殊的一场皇室盛大婚礼吧。”梁潇韵站立在天宇城的城墙之上看着云尧霖欫一行人,以及这万人空巷,前来恭祝的百姓,既震撼又羡慕。 上官鸾莺望了望天宇城外还未散去的百姓:“这也都是当初宇王妃在这里三年亲民的善果,以及宇王殿下广阔胸襟的回报。”随后也注视着云尧霖欫身边周楚钰:“望她以后也能真正的做到母仪天下。” 酉时一刻,将近12岁的世子云尧霖欫分别携周楚钰和念晴涓两女来到了宇王府正厅。 “人生梦几回,相卧即相宾。今吾同窗缘姻缘,梦获携佳步红毯。颜笑今生鹊欢庆,笑意今生永长扎。”随着文辅阁执事的祝词开始,云尧霖欫携二女也开始进行正式的三拜九叩,共饮合衾酒。 待这些正式而又繁琐的流程结束后,绯慕懿铃和阮琼娟手中分别拿着象征世子妃身份的翡翠丹凤佩和象征世子良娣的翡翠羽凤佩,分别亲手为到周楚钰和念晴涓佩戴在腰间,然后绯慕懿铃和蔼道:“世子今后就多麻烦你们俩照顾了。” “请两位姨娘放心。”二女恭敬的一个万福礼,以表示对两位夫人的敬重:“我们姐妹二人定会照顾好世子,今后余生皆以世子为主。” “诸位。”云尧竣见婚礼流程基本结束后,缓缓起身:“今日本王世子大婚,能有这空前的盛况,本王很是欣慰。陈都守,待本王感谢一都三府所有百姓,另外,免除赋税一年。” “谢宇王殿下体恤百姓。”众官员纷纷感谢。随即该吃吃该喝喝,畅快痛饮。而在云尧竣的允许下,一都三府的所有百姓,在夜色下尽情的燃放着爆竹,以是来表达他们心中的喜悦,既有祝福世子云尧霖欫的,也有因免除赋税的喜悦。当然,在这盛况大宴中,唯一忙碌的就是各崟旗县的官员衙役。不过云尧霖欫世子,也派人纷纷给他们送去喜酒及喜庆的礼品,以表示慰问。 云尧霖欫也在众人的欢声祝福中早早的就被推进的新房…… 次日晨曦,云尧霖欫在世子妃周楚钰和世子良娣念晴涓的服饰下,穿好衣冠,带着二人分别来给云尧竣,绯慕懿铃,阮琼娟请安:“皇儿携世子妃,世子良娣来给父王,两位姨娘请安。”此时云尧竣也带着绯慕懿铃二人正好在宇王府的花园里散步。 “刚刚新婚,何不多休息一会儿。”云尧竣看着云尧霖欫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媳,由衷一笑。稍后缓缓走向旁边的凉亭坐下,侍从立马端上茶水。 “父王……”云尧霖欫面对着云尧竣坐下,周楚钰和念晴涓则被绯慕懿铃二人拉到一边闲聊去了。 “有什么话就跟父王直说吧。”云尧竣看出了云尧霖欫的心事。 云尧霖欫闻言犹豫些许后,还是望着自己的父王云尧竣开口:“父王,孩儿确实有两件事希望能得到您的首肯。” 云尧竣抿了一口茶,注视着云尧霖欫:“你先给父王说说是什么事情。” 成婚后的云尧霖欫,脸上略显成熟的思索片刻:“父王,第一件事孩儿想去一趟文禄崟的甘屏山,亲口告知母亲孩儿已经成婚,还给她娶了两个温柔贤惠的儿媳;第二件事就是明年元宵节后孩儿想带几个人一同前行。”随即云尧霖欫目光灼灼的望着云尧竣。 云尧竣看着眼前越发成熟的儿子,心中既骄傲又震撼。抬头望着北方甘屏山的方向:“你母后那里你是应该亲自去告知她一声。”随即又注视着云尧霖欫,语重心长道:“你虽然将近12岁,现在也已成婚,对于未来你有自己的安排,父王很是欣慰。但是有一点你得记住:你在这次游历中,父王希望你能拉起来自己的一套嫡系班子,这样你在未来才有应对预料之外危机的能力。” 云尧竣再抿了一口茶,抬头望着天宇城的天空:“霖欫,你要记住,我们云尧皇族迟早是要返回东陆的,不可永远在这瀛州偏安一隅;但是你也要记住,这瀛州我们也必须得抓在手里,不能丢弃。”随后盯着云尧霖欫的面容:“所以,这是你身为云尧皇族后裔,宇王世子的责任。你必须得承担起来。” 云尧霖欫专注的听着云尧竣的话语,坚定的看着云尧竣:“父王放心,孩儿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是什么。所以孩儿此次游历瀛州也是有这样的打算。”随后目光投向西北方向的东陆:“总有一天,孩儿会站立在天禄城头,向世人宣布我云尧皇族的名声。” 云尧竣看着云尧霖欫坚毅而又目光灼灼的神态,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股异样的安慰感。随即把“星宇之鹰”扳指交给云尧霖欫,一边嘱托道:“在天华大陆的层层历史尘埃里,有一支名为‘天策武士’的组织一直在暗中维护着天华大陆上的和平。因此今后之路还得看你自己决断。”随后云尧竣缓缓微闭眼眸:“世界还有许多未知,需要你自己去探索,遇到不可为之事,这‘星宇之鹰’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要记住:‘星宇之鹰’的使命是……” 云尧霖欫接过“星宇之鹰”扳指,一边聆听着云尧霖欫的叮嘱,一边感受着其蕴含的力量,郑重一拜,就带着周楚钰和念晴涓二人离开。云尧竣望着云尧霖欫远去的背影,心中也盘算着接下来的准备。而在天策武士团里,最高权利也潜移默化中转移到了云尧霖欫手中。 第47章 束发游历,三年功行 三日后,大昕皇统九年十月初五,云尧霖欫携世子妃和世子良娣,亲临文禄崟的甘屏山。 “拜见世子殿下,世子妃,世子良娣。”甘霖府府守韩厥和文禄崟崟守邢承濠在甘屏山前恭迎着。 “都免礼吧。”云尧霖欫微微点头,作揖回礼:“感谢二位卿家这几年对本世子母妃的照顾。”望着这时常有人打扫,和几年前没有变化的陵寝。 “王妃值得我们敬重,这些也是下官们应该做的。”韩厥作揖微微躬身回礼。 “本世子想和母妃叙叙旧,就麻烦两位大人回避一下。”话落左清澜训练的人员也迅速把甘屏山方圆五里之地接管。同样,这也是她们第一次登上天华大陆的历史车轮。 周楚钰在左,念晴涓在右;二人紧随云尧霖欫的身影,缓缓向着宇王妃地宫前的墓碑靠近。二女同云尧霖欫深深一拜,然后亲自摆放贡品。云尧霖欫三叩首后席地而坐:“母后,孩儿今日带着您的两位儿媳来看您了,您看看她们俩,温柔贤惠,端庄大方,母后您一定喜欢的。”云尧霖欫看着二女忙碌的身影对着宇王妃的碑文侃侃而谈:“母后您请放心。孩儿会照顾好父皇和弟弟妹妹,承担起自己应承担的责任…………” “邢崟守,今后宇王妃墓每半月安排人员打扫一次,然后再寻一家自愿守墓的人家,让他们为宇王妃守墓。”远处望着云尧霖欫身影的韩厥,也注意到这些接受防卫的女子,对着身边文禄崟崟守邢承濠叮嘱道:“好好做好自己本职内的职责,莫管其它无关紧要的闲事。”随后冷不丁的瞟了一眼邢承濠。当然,这话也是之前云尧霖欫在经过他身旁时悄然吩咐的。因此对于邢承濠也是格外的多叮嘱一番。 “是,下官领命。”邢承濠感受到韩厥的郑重之意,微微点头领命,随即注视着云尧霖欫的背影和出现手持云浮苗刀的黑衣女子。 “母后,如今孩儿也快束发之年,您不用过多担心。”两个时辰后,云尧霖欫缓缓起身,再一次向着宇王妃的墓碑恭敬的三鞠躬:“孩儿也会让人时常来照看您的。”云尧霖欫活落,缓缓转身,沉重的望着这甘屏山的一切,缓缓抬脚离开。其身后封锁甘屏山,手持云浮苗刀的黑衣女子,也在左清澜的带领下迅速撤离,只留下数人保护着云尧霖欫几人的安危。 两个半月后,大昕皇统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宇王府书房: “父王,孩儿此次游历的随行人员,请过目。”云尧霖欫经过这两个月的筛选,终于筛选出了几人,希望得到一些云尧竣的见解。 云尧竣打量了一下云尧霖欫后,缓缓打开云尧霖欫递上来的名单: “云尧霆、云尧昭昕、容肃明诚、玉辰昂、提挺毅、第五稷、云尧爽、云尧剑、缙云涪陵、术尧灵苏。”十人的名字都静静的躺在宣纸上。 云尧竣仔细斟酌着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发现了一共共同点:其年龄最大的也就属云尧昭昕和容肃明诚,均15岁。随即云尧竣缓缓放下宣纸,注视着云尧霖欫:“霖欫,你能告诉父王,你为什么要选择这十人随行?” 云尧霖欫闻言注视着云尧竣的眼神,一点也不怯场的侃侃而谈: “其一:父王您曾说过:组建自己可信的班底,要么是我们云尧皇族可信之人后裔,要么就是身世简单干净之一;其次:孩儿也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也和他们都接触过,他们也都有着一份报国守土的一腔热血,也并不是那种酒囊饭袋和奸诈之徒;再则:他们的年龄与孩儿相仿,这样也有共同的目标和理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所这次游历,和他们之间能培养起一种默契的话,那么孩儿以后也会在很多方面轻松很多;最后:昭昕皇姐身为孩儿长姐,又是二皇伯之女,这身份在我们中还是有一定分量,可以压制一些宗室的声音;同样,这里面也有寒门子弟,可以相互形成掣肘,那么孩儿就可以当一个平衡手。” 云尧竣仔细听着云尧霖欫的分析,随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霖欫,你有这样的见解父王很欣慰。但是:你想光靠这几个人在瀛州走一圈就建立很固定的联系,是没有那么简单的。毕竟,人心是最经不起引诱的。”云尧竣回忆着自己年轻时所经历的血雨腥风:“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十个人总体来说还可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大的心理负担。” “父王,您的这个担心孩儿也考虑过,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孩儿也准备带上第五炫蕤她们。毕竟她们也是在母后的旨意下由清澜姐姐她们为孩儿留的。孩儿相信她们。”云尧霖欫虽然只有12岁,但并是那种只知贪玩之人。 云尧竣眼神紧缩,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以,不过有一点你要记得,左清澜,绯慕洛楠,阮琼婕培育的这些人,是可以完全放心的,她们不仅身世干净,而且年龄也跟你相仿,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们都是女子。可以说是你的一支秘密武器,所以这一次,她们中间也可以选几个人带上。以防万一。” “是,父王,孩儿明白了。”云尧霖欫自从上次祭拜宇王妃时,见到那些手持云浮苗刀的黑衣女子后,就已经猜到了什么,在听云尧竣这么一说,心中也默默的感谢自己的母后——宇王妃。 “不过,你这次选择随行的人员。云尧霆、云尧爽和云尧剑这三人,你自己要多一个心眼……”云尧竣最后在叮嘱一番。注视着云尧霖欫那渐渐成熟的面容:“你先去忙你的吧,也跟你的弟弟妹妹好好聚一聚。” “是,父王。”云尧霖欫一拜,缓缓退去。云尧竣望着云尧霖欫缓缓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霖欫,即使父王身负骂名,也得让你在今后尽可能的避免宗室引来的危机。。” “传绯慕洛楠。”云尧竣眼神深邃的望向天宇城的西边:“让她和本王去一趟太子妃府。” 半个时辰后,云尧竣在绯慕洛楠的陪同下,隐秘的来到了天宇城西部的太子妃府。 “参见宇王殿下。”太子妃商华珈荷突兀的迎接云尧竣的到来,略微慌张:“不知宇王来此有何事?” “皇嫂。”这是云尧竣自从逃离天禄后,真正上的面见商华珈荷:“皇嫂,当年天禄暴乱,本王父皇皇兄都死于你兄长之手。”云尧竣脸色微冷,注视着商华珈荷:“你可知道这十年里,本王为什么没有来质问你的原因吗?” 商华珈荷面对云尧竣这直截了当的提起当年之事,脸色骤然苍白。从舞阳郡到天宇城,她一直都担心这个事被提及,因此一直活在谨小慎微中,就连当初邢王谋反案,她也是禁闭大门,自己把自己幽禁起来自证清白,可是没想到今日云尧竣的到来却直接打破了她这几年的平静。苍白的脸上尽显无奈之举,跪地叩首:“珈荷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望宇王放过太子的两个孩子。”商华珈荷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只想保住太子的遗孤云尧昭昕和云尧霖歌。 云尧竣见商华珈荷没有正面回答自己问题,也不在意,转而微微一笑望着商华珈荷:“本王没打算赶尽杀绝,但是本王也不想邢王的事再次在孩子们身上发生。”随即专注的注视着商华珈荷:“所以本王想请皇嫂帮一个忙。如果皇嫂同意,那么本王答应:霖歌侄儿既可以当一个逍遥王爷过完一生,也可以跟着他的兄长们为我云尧皇族征战沙场。当然皇嫂您也可以安心的度过余生。” “什么事?”商华珈荷惊魂未定的望着云尧竣,她心中明白,在帝王家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唯有权利才是王道。若是太子云尧靖还活着,那么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但是没有如果,因为太子的死跟她也有着间接关系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全两个孩子。但却忽略了云尧竣未提及的云尧昭昕。 云尧竣紧盯着商华珈荷那无奈的面容:“本王希望皇嫂,昭告瀛州一都三府,大锐太子云尧靖之长女云尧昭昕,要么终身不嫁,安安心心的侍奉世子一生;要么就3年后下嫁世子云尧霖欫为良娣。” 商华珈荷闻言惊愕的抬头注视云尧竣,她心里明白,不管她怎么决定,都已经注定了斩妖昭昕姐弟俩今后的生活,但却她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半个时辰后,商华珈荷在心中痛苦挣扎下缓缓开口:“元宵节之时,珈荷当众宣布云尧昭昕3年后下嫁世子云尧霖欫。”话落就瘫软在地。 “很好!”云尧竣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微微一笑:“洛楠,太子妃这里后续的事你来负责处理。另外,再安排两名‘优秀’的侍女好生伺候本王的皇嫂。”随后秘密消失在了太子妃府。 朔望4697年(大昕皇统十年)元宵节之日。商华珈荷以大锐太子妃的身份昭告瀛州一都三府:3年后,大锐前太子云尧靖之女云尧昭昕下嫁宇王世子云尧霖欫为世子良娣。顿时,这则消息也在整个一都三府引起轩然大波,并也间接的加速了云尧竑计划的进度。 第48章 慈椋政变,京畿风暴(一) 几日后,大昕皇统十年正月十七日。云尧霖欫在世子妃和世子良娣的关切叮嘱下,身穿镶嵌着八爪金龙的世子服,腰系翡翠龙形玉佩,腰挂龙辰剑。在悬挂玄黑色龙旗的王船上,带着第五炫蕤和容肃明诚,云尧昭昕共20人左右,缓缓向着天水府的方向行驶。但要是有人眼尖的话,就会发现云尧昭昕腰间,挂着和念晴涓一样的翡翠羽凤佩。 云尧霖欫站在王船的甲板上,远远注视着岸边的周楚钰和念晴涓二人,心里满是不舍之情。云尧昭昕看着云尧霖欫的背影,思绪片刻也缓缓靠近。 周楚钰和念晴涓一边默默地为云尧霖欫祈祷着平安,一边注视着云尧霖欫乘坐王船消失在海面上后。才跟着绯慕懿铃和阮琼娟返回宇王府。 云尧竣独自在港口站了许久,望了望平静的海面,又望了望这瀛州苍蓝的蓝天,似乎总感觉到一股阴郁的潮流笼罩在天望岛,笼罩着天宇城。随后缓缓收回目光,鹰隼般的望向慈椋县县城。随后提步向着慈椋县缓缓走去。 光阴如梭,盘旋在天宇城阴郁的阴云在这一天也终于爆发: 朔望4600年(昕朝乾武三年)三月十三日。云尧竑秘密带领着自己的亲信已抵达慈椋县县城10里外的萧王府。 “萧王,都准备好了吧。”云尧竑开门见山的说道。 云尧飒深邃的注视着云尧竑:“齐王,你确定不会在背后捅本王刀子吧?”之前云尧竦的叛乱还历历在目:云尧飒听说其中也有云尧竑的身影,最后到云尧竦服毒自尽,云尧竑都没有出现。因此,云尧飒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萧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尧竑闻言冷峻道。 “没什么。”云尧飒沉思着:“为了确保此次计划成功,还是希望齐王能给本王一个安心。” 云尧竑眉头微皱,瞬间就明白云尧飒言外之意:“世子妃的父亲目前居住在慈椋县,本王取他的人头可否证明。” “世子的岳父。宇王的亲家。”云尧飒反复斟酌着:“可以,只要齐王能带来周陵宏的项上人头,那么本王就相信你。” “希望萧王说到做到。”云尧竑怔怔的注视着云尧飒:“既然萧王需要本王拿出凭证;那么慈椋县县令的项上人头就麻烦萧王了。” “齐王真是心思缜密之人啊。”云尧飒微微一笑,缓缓吐露:“可以。午夜丑时,慈椋县厅见。” “可。”云尧竑眉头紧缩:“那就希望萧王也能信守承诺。”随即就消失在萧王府。 云尧飒眼神深邃的注视着云尧竑消失的背影,喃喃道:“齐王啊,看来你是真得等不及了呀。也好,这样本王也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脸上微微浮起邪笑。 子夜,两道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穿梭于慈椋县城。 在慈椋县城西,周陵宏及其夫人被云尧竑斩杀于睡梦中。而在慈椋县县厅,县令阮建炆正好处理完一日的公文,准备歇息时,突然一道刀光从眼前闪过,快速一个闪躲后,冷漠的注视着刀光来源的尽头。 “真不愧是阮家的人。”黑暗中云尧飒的身影缓缓显露,一边打量着阮建炆,一边戏谑道:“不过今日你也难逃一死。” “萧王!!”阮建炆盯着云尧飒的身影缓缓显露,面露寒霜的质问:“萧王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造反?”云尧飒不由的冷笑:“要是当年本王父亲没有意外亡故,这大锐的权柄就是本王的。”云尧飒又忽然有些自嘲:“不过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阮县令如果跟着本王杀向天宇城,本王可以承诺你封王拜相。”云尧飒看着临危不惧的阮建炆,突然心生爱才之心。当然不单单只是因为阮家之人个个都是能文能武的人才,还有一点就是阮家的女子个个都是貌美如花,想想都能勾起他心中的邪火。 阮建炆冷漠的注视云尧飒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她那邪恶的一面时,心中不由的恶心:“能让我阮家追随的人只有宇王,你还不配。”阮建炆深知自己家主的计划是什么。当然,为了家族的长久不衰,就是意见不合,也会无条件的遵循家主的命令。这就是阮家人的气节。 “胜者王,败者寇。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云尧飒看着有些冥顽不化的阮建炆,无奈的摇摇头:“对了,你家家主是宇王侧妃。这倒也是很难改变你的想法。”云尧飒在自己的世界中思索着:“额,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齐王去杀周陵宏夫妇了,估计现在已经成功了。” “你说什么!”阮建炆闻声心中一震。本以为这只是云尧飒单独一个藩王叛乱,但却连远在天水府的云尧竑都已经参与,细恐极思之下,感觉事情大条了:“你们到底还有谁参与其中?” 云尧飒闻言看着略显沉稳的阮建炆,微微皱眉:“好了,事宜至此,本王就借你阮家之人项上人头,来向天宇城方向宣战。”云尧飒担心阮家在背后也留有后手,所以最终还是果断一点。 “想杀我,你萧王还没那个能耐。”阮建炆眼神微沉。 “哦?是吗?”云尧飒玩味的瞥了眼阮建炆,随后缓缓转身:“杀了他!!”旋即十数名黑衣人持刀杀向阮建炆,剩下一部分黑衣人则是很自觉的在县厅内血洗所有人。顿时一场血雨腥风弥漫整个慈椋县。 “本王要是没点准备,敢杀来县厅?”云尧飒望着在十数名黑衣人围杀下苦苦支撑的阮建炆,不屑一顾道:“你能死在本王手里,也算是你的福气。” 阮建炆一边苦苦支撑,一边留意着云尧飒。他知道自己走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里的消息传递给天宇城:“萧王,你就真觉得本县令被你吃定了吗?” 云尧飒闻言皱了皱眉,但是却想不到阮建炆能有什么方法逃脱。 旋即,阮建炆突然放弃抵抗,任由十数柄刀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嘴角鲜血直流,惨笑的注视着云尧飒,用自己的血液为引,口中断断续续的念叨着晦涩的天辰文,把今夜在此地发生之事传递到天宇。 云尧飒望着阮建炆这怪异的举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就在此时,云尧竑带着周陵宏夫妇的项上人头来到了这里,见云尧飒还没处理,有些恼怒质问:“萧王,你怎么这么墨迹!” “这不是也快死了嘛。”云尧飒撇嘴示意了一下阮建炆的方向。云尧竑不满归不满,还是看向阮建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萧王,你这混蛋!他在以天辰术之法给天宇城传递信息!” 阮建炆用最后眼神望向云尧竑手中周陵宏夫妇的项上人头,眼神悲鸣:“世子,世子妃,属下无能,没有……”还未说完,就已经气绝身亡。 “你看,这不是死了么?”云尧飒有些不理解:“他都这样了,怎么把信息传递出去?” 云尧竑闻言正想给云尧飒一刀,但是考虑到自己还需要他的帮助,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是以自己的血液为引,通过天辰术将这里的信息传递出去。此天辰术一般不会有人使用,因为它的弊端就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看着已经气绝的阮建炆,云尧竑无奈道:“赶紧布防,尽快进军天宇城,否则……” 云尧飒闻言看向已经气绝身亡的阮建炆,也不由得气愤道:“可恶,死了都还要给本王下套。”但是当注意到云尧竑手中周陵宏夫妇的项上人头时,又微微冷静了下来:“慈椋县城本王已经控制,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策略,争取早点拿下天宇城。” 事已至此,云尧竑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但是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潜移默化的忽明忽暗。 与此同时,宇王府: 正准备和阮琼娟休息的云尧竣,被阮琼婕的深夜急报给惊醒了。 “殿下,大事不好了。”阮琼婕神情急切的禀告道:“齐王和萧王勾结,在慈椋县发动政变,斩杀世子妃之父母,血洗整个慈椋县县厅官员。” “什么!”云尧竣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随即又冷静的注视着阮琼婕:“此消息可否属实。” “绝对属实。”阮琼婕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慈椋县县令阮建炆,是我阮家之人,他在临死前,以自己鲜血为引,将刚刚慈椋县发生的事以天辰术传音之法,传到臣女手中。” “殿下,确实如此。此天辰术臣妾阮家之人不会随便使用。而且,阮建炆这人,可以说是臣妾阮家的佼佼者。他既然以自己的性命把这个消息传出来,看来慈椋县确实发生了重大变故。”阮琼娟在一旁也解释道。 云尧竣闻言点点头,来回踱步思索着:“阮琼婕,立即传令天宇城所有官员一个时辰内齐聚都厅。”随后又看向阮琼娟:“世子妃和孩子们就麻烦你和懿铃了。”话落,云尧竣转身向着都厅赶去。 阮琼娟注视着云尧竣离开的背影,满是担忧之色,但随即也开始收敛心中的不安,快速奔走于宇王府内。 平静祥和的天宇城,在这一夜也开始躁动起来…… 第49章 慈椋政变,京畿风暴(二) 朔望4600年(大昕乾武三年)三月十五日,丑时一刻,天宇城重要官员将领也都全部聚集在都厅。望着主位上的云尧竣,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因为在他们抵达都厅的途中,就已经了解到了慈椋县发生的事。 “启禀殿下,末将死罪,请求责罚。”沉寂一刻钟的时间,负责京畿三崟县防卫的玉辰忌和容肃寒川率先请罪道。 “你们俩起来吧。”云尧竣微微瞥了一下跪着的两人:“当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要如何解决掉这次慈椋叛乱。”随即又眼神犀利的扫视众人,阴郁道:“你们当中又有谁是他们的内应呢。” 云尧竣见众人颤颤巍巍的样子,旋即也明白了许多。略微平息一下心中的愤怒,威严的注视众人,缓缓道来: “容肃将军,你领容肃铁骑扼守天宇城另外三个方面,严防其它三府军队围困天宇城;玉辰忌,容肃寒川,你二人负责京畿三崟县安危,在天宇城到慈椋县的必经之路——云桑古道预先埋伏,抵挡慈椋县方向的叛军;宋朝婷,上官鸾莺你们两家挖地三尺也要把天宇城内与萧王、齐王二王勾结的人都给本王找出来;梁潇韵你梁家负责盯紧天水府,另外,再在派人携齐王令(自清流江战齐王令就一直在云尧竣手中)去威慑天水府齐王府的人员;陈宫都守,你带领都厅衙卫协助三位家主调查,另外安抚好百姓,做好后续工作;左清澜,容客诸族那边事就麻烦你亲自走一趟,别让他们趁机暴乱;刘毅章,你随本王亲自去一趟慈椋县,把他们的尸骸带回来。” “是,吾等谨遵宇王令。”被点名的官员一一领命道。 “对了,以防万一,本王希望剩下的人都给本王老老实实的在都厅里待着。若是有随意离开都厅半步,按叛乱之罪,夷灭三族。”云尧竣随后又冷漠扫视众人:“这件事陈宫郡守你负责看押。” “是,谨遵宇王令。” 随即,在天宇城沉寂三年之久的政府机器,在这一刻,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的运转起来,迎接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与此同时,在慈椋县县厅。云尧竑和云尧飒全都把自己这几年秘密隐藏的家底拿出来:总共6位王爵,10几位侯爵,再加上死侍军队一共1.5万人。这还不算个王府侯府的禁卫,就这个班底,说实话:对如今的天宇城还是可以一战的。 云尧竑注视着县厅的20位左右的王侯,总有点心神不宁注视着自己一派的几位王侯,缓缓道:“锦王世子云尧聿,宁陵郡王云尧商,新野侯王奕,长津侯宗远,你们四人协同萧王留守慈椋县。”回头又注视着云尧飒:“萧王觉得这样如何?” 云尧飒眼神微挑,瞟了一眼云尧竑,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也只没说什么,只是简单道:“云阳郡王云尧秋叶你们4人留下与本王驻守慈椋县。”云尧飒的王府位于慈椋县,让自己驻守慈椋县他可是很乐意:“本王8千死士军队,留四千与本王驻守慈椋县,齐王没有意见吧。” 云尧竑挑了挑眉,自己可以把所有的家底都拿出来,你云尧飒竟然还藏私。但是到了这一步也没办法,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得发:“可以,那么寅时三刻一到,诸位就随本王一起征伐天宇城!”活落,再与云尧飒稍微交流了一下方案,就带着自己派系的人离开县厅。 云尧飒注视着云尧竑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由得一阵轻笑:“齐王啊,希望这次你别再向邢王那个蠢货一样,否则的话,本王……” 再好的联盟,在权利的诱惑下都是微不足道。看似两人很稳固的联系,可是却也相互提防着对方。 云桑古道: 慈椋县是天宇都京畿三崟县之一,但是由于慈椋县西北和东南地势适合百姓居住;而天宇城又囊括了慈椋县西北之地,当初天宇都都府陈宫为了能够更好的管辖慈椋县,在上报云尧竣后,慈椋县县城就位于慈椋县东南部,而中间只隔着一条古道与天宇城相连,因其海拔较高,终年10个月都是云雾环绕;古道两旁及其山里,又以桑树众多而形成一种云雾环绕桑葚的一众奇特美景,所以当地人(容客族)就将此称之为云桑古道。 云桑古道是沟通天宇城和慈椋县城的重要通道,同时也是东南诸旗县到天宇城的必经之路。再则此地位于崇山峻岭之间,云桑古道款不过百步,又蜿蜒盘旋,是扼守天宇城东南方向的重要之地。 黎明时分,当新一天的晨曦洒向瀛州大地之时,容肃寒川和玉辰忌带着当初攻打天望岛的1万士兵就已抵达云桑古道,然后迅速沿着山势地形布防等待着从慈椋县而来的叛军。而此时云尧竑则才带着1万多死士军队也已经快达到云桑古道了。 云尧竣则在刘毅章的陪同下,带领着3000龙影卫刚一抵达慈椋县郊区,就立马乔装打扮一下就带着刘毅章几人向着慈椋县西城而去。剩余人则分散单独进入慈椋县。然而,云尧竣的这一切行动,在他们抵达慈椋县县城时,就已经被云尧飒的掌控中在手中。 “齐王啊齐王啊,没想到还被你猜中了。”云尧飒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抿了一口小茶,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王服:“走,随本王去一趟城西。” “殿下。末将总感觉这慈椋县有点不对劲。”慈椋县城西某处,刘毅章感受到周围百姓的目光略带杀戮之意,格外的警惕着。至于慈椋县的百姓,好像是知道了什么,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就在昨夜已逃离慈椋县县城。 “我们已经暴露了”云尧竣点点头,也观察着四周:“刘将军,待会儿要是发生什么事,你先赶紧寻找陵宏太子夫妇的尸首,将他们带往天宇城。” “那殿下您……” “龙影卫也基本都潜入慈椋县城了。”云尧竣计算着龙影卫将士入城所需要的时间:“你带走陵宏太子夫妇的尸首就行,有龙影卫在,本王自有办法脱身。” “是。”许久之后,在云尧竣郑重而又冷冽的眼神下,刘毅章微微点头领命。随后时刻警惕着周围情况。 “陵宏兄!!”一刻钟后,云尧竣终于在周陵宏居住的房屋发现了两具无头尸首,心中涌现出极大的悲凉之意,却被云尧竣强压下:“快,带着他们离开!”刘毅章和几名龙影卫的将士随即就行动了起来。 “宇王殿下。你这来了也不跟本王打声招呼,本王也好尽尽地主之谊。”云尧飒那略微戏谑的声音传来:“你看看,你弟弟杀了你的亲家,也不见你有什么动作,还得靠本王把他们送回来。”随后一人缓缓奉上周陵宏夫妇的项上人头。 面对云尧飒的冷嘲热讽,云尧竣依旧面不改色。但是当看到周陵宏夫妇的项上人头时,再一次强压心中的悲愤:“把他们送过来!”冷冽的注视着云尧飒。 云尧飒也不在意,只觉得这是云尧竣夕阳前的余威而已,眼神微微示意侍从给云尧竣送过去。 云尧竣注视着周陵宏夫妇的项上人头,然后身后的龙影卫将士缓缓接过。云尧竣扫视了一下四周:“刘将军,带他们走。”随后持剑立于云尧飒面前,以此来为刘毅章等人拖延时间。 “殿下,要不末将来断后。”刘毅章扛着周陵宏的尸首刚走出屋门,便注意到云尧飒等人满脸杀意注视着。 云尧竣何尝不知道刘毅章是何意。回头怒骂一声:“滚!他们遗体要是有什么意外,本王饶不了你。”目光极具冷冽,犹如一头狩猎的猎豹一样。 云尧飒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手指微微挥动一下,旋即就让开了一条路。刘毅章看着这一切,艰难的点头,只留下几名龙影卫的将士后,带着周陵宏夫妇的遗体向城外奔去。 “殿下,看来你也并不是世人所说的那样冷酷无情嘛。”云尧飒调侃着:“但是这样的话,你是无法得到那本不属于你的东西的。” “萧王,你想要的东西,你以为杀了本王,你就能得到吗?”云尧竣冷视着云尧飒:“如果你现在就此罢手,本王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那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只不过是被你们家窃取了而已。”云尧飒闻言似乎有些魔魇的疯笑:“既往不咎?你说了算吗?这云尧皇族的江山本来就是我萧王家的!” 云尧竣望着突然似乎有些疯癫的云尧飒,微微摇头:“权利啊,终究使人疯狂啊。” “疯?”云尧飒闻言不由的嗤之以鼻:“呵呵,云尧竣,今日就在这慈椋县,咱们兄弟俩做一个了断吧。”云尧飒也不再等待,随即阴郁又冷冽的剑指云尧竣:“杀了他,赏千金!” “杀!!!”4千死士齐声呐喊,疯狂的杀向云尧竣。云尧飒则毫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本王的好宇王,就好好享受皇兄给你御赐的这4千礼物吧。”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刘毅章刚逃出慈椋县后,慈椋县内的战斗也就立刻点燃。4千萧王府死士和3千龙影卫将士也就在这小小的慈椋县城内,进行着最为原始的、惨烈的,刀刀到肉的巷战。每一刀的落下,不是一刻人头飞起,就是一部分肢体掉落,甚至有的将士则被一刀劈成两半,鲜血横飞,内脏散落整个慈椋县的街道。 第50章 慈椋政变,京畿风暴(三) “殿下!!”云尧竣在一剑挑断云尧飒的右手腕后,冷不丁的被两名死士以诡异的配合刀法齐肩斩下左臂,顿时鲜血横飞,也牵动了之前留下的暗伤,摇摇欲坠。身边的龙影卫将士见状,不忘生死的解决掉自己面前的死士,然后围绕在云尧竣四周,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前仆后继的向着城外开路。沿途经过的街道,与死士拼杀的龙影卫将士,看见云尧竣的惨状,也纷纷舍弃对手,投入到开路的血战中。 “你逃不掉的!”云尧飒在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望着逃离的云尧竣,大手一挥:“所有人,都给我上,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宇王云尧竣!”旋即,在其他街道与龙影卫拼杀的死士,瞬间放弃拼杀的对象。转身奔向斩杀云尧竣的行列中。 与其拼杀的龙影卫成员,在发现死士撤离,也旋即转身投入到往城门开路的行伍中,一场全新的血战继而在城西到慈椋县县城城门口的街道上愈演愈烈。而云尧飒此时稳坐高台,身边站着云阳郡王云尧秋叶,一起欣赏着这慈椋县建县以来的一大盛况。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云桑古道,也经历着瀛州历史上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山地伏击战。 当云尧竑带领着1万多人的死士军队进入到云桑古道中段时,就突然遭遇到山体落石,起初还以为是自然现象,但是紧接着的箭雨由云桑古道两端的高山落下时,他才意识到这是埋伏:“隐蔽!!” 但是就算他再怎么隐蔽,山体落石都无差别的砸落在死士队伍中。顿时惨叫声沿着云桑古道四周的山谷连绵不断。 “不许停。”容肃寒川和玉辰忌望着云桑古道的惨状,毫无波澜的异口同声的下令:“射光你们手中箭,用完你们身边可以运用的任何物体。给本将杀光这群叛逆!” 山上的落石还在不停地的落下,箭雨也在连二连三射向死士军队。云尧竑望着尸横遍野的云桑古道,仰天长叹:“老天,你为什么对本王不公!”随即带着仅剩的几名王侯和死士军队,向着慈椋县的方向撤退。 “他们要逃走。”容肃寒川冷视着除了桑树之外,毫无岩体可言的云桑古道。 “他们逃不了的。”玉辰忌心中也有些窝火:“你在这里继续猎杀他们。我带人去拦截他们。”玉辰忌可不敢放云尧竑等人逃离回慈椋县,毕竟云尧竣还在慈椋县内。 “可恶!”在靠近慈椋县方向,离云桑古道道口还有2里之距的地方,突然横列了5层拒马,玉辰忌也持剑站立在拒马后,冷视着云尧竑:“除了齐王及其重要将领,其余叛乱者就地斩杀。” 顿时,落石和箭雨再一次席卷整个云桑古道。惨叫声在古道里此起彼伏。就连云尧竑身边仅存的几位王侯目睹着这一切,都颤颤巍巍的瘫软在地。云尧竑绝望的目睹着这一切,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三府可有异动?”布置好对云衡,甘霖,天水的防卫后,容肃烈紧锁眉头询问着身边的卫将军。 “回禀将军。云衡,甘霖两府暂无异样。只是天水府那边,第五晟卿将在调拨军队。具体还不知道其动向。” 容肃烈闻言脸色微微阴郁,望向天水府的方向:“再探,本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天水府那边具体情况。” 同一时间,瀛州古浅岛: 古浅岛,位于瀛州中南部,由于四周大岛环绕,终年风平浪静,环境优美。这不,容客一族的古浅部族就生活在这个岛上。而此时的云尧霖欫一行人也正好游历到此,已有3日有余。 “世子殿下,如此年纪,就有这番气度,实在令领老夫敬佩啊。”古浅族长喝一口烈酒下肚,颇为赞许的注视着云尧霖欫。 “古浅族长客气了。在下也只是幸巧出身还不算差,否则也不会有这闲情雅致出来游玩了。”云尧霖欫也一口烈酒下肚,谦虚的回应着。一旁的云尧昭昕则是缓缓为云尧霖欫斟上小酒。 古浅族长欣慰的望着云尧昭昕贤良淑德的样子,莞尔一笑:“世子夫人如此贤良,真乃是世子的福气啊。” “古浅族长说笑……”云尧霖欫和悦的笑容突然被打断:“殿下,天宇城方向出事了!” “你说什么?”云尧霖欫脸色骤然微冷的看向说话之人提挺毅。一旁的云尧昭昕也微微皱眉。 提挺毅缓口气,看了看古浅族族长,欲言又止。 “老夫回避一下吧。”古浅族长看出了端倪,准备起身回避,就被云尧霖欫拦住了:“古浅族长,你老在这里坐着就行,不打紧的。”温和一笑。其实云尧霖欫也想收复容客族的这一支族人,这样自己的的胜算也就更近一步了。古浅族长微微一愣,但是点点头又缓缓的坐下来了。 “天宇城方向究竟发生了什么?快快说来。”云尧昭昕秀眉颦蹙,微微催促道。自从三年前他佩戴上了翡翠羽凤佩的那一刻起,也就注定了她这一生的命运。经过三年的相处,现如今她也终于说服自己,把自己也完完整整的交给了自己的这位堂弟。凡事以他为主,以云尧皇族的江山为虑。 提挺毅闻言也缓了一口,微微到来:“昨夜子夜,世子妃父母以及慈椋县阮县令一众官员尽皆被齐王和萧王斩杀;宇王亲率龙影卫赶赴慈椋县寻找世子妃父母的遗骸,玉辰忌和容肃寒川两位将军,则率领1万将士扼守云桑古道。” “齐王和萧王谋反?”云尧霖欫眼神犀利的质问着提挺毅:“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是,左清澜世女亲笔飞鸽传书而来。”提挺毅顶着云尧霖欫的压力,赶紧递上信件。 云尧霖欫打开信件,看到最后落笔人是左清澜的名字的时候,他终于相信这则消息的真实性。毕竟他们一行人的行踪,也只有左清澜知道。 云尧霖欫仔细斟酌着信件上的内容,随后盯着提挺毅:“以后凡是飞鸽传来的信件,除了云良娣(云尧昭昕的封号)之外,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开启。”看着是说给提挺毅的,其实是说给整个随行的人。 “目前天宇城,慈椋县,云桑古道这三个地方是什么状况?”云尧霖欫旋即镇定的询问着提挺毅。 “不清楚。估摸着现如今已经打起来了。” 云尧霖欫再一次反复斟酌信件的内容,他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并且心中也有一种不祥的直觉:“提挺毅,你召集所有人,一个时辰后出发,返回天宇城。” “是!”提挺毅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也不多问,迅速就安排去了。 待提挺毅离开后。云尧霖欫和煦的看着古浅族长,为其满上一杯酒,双手微端:“古浅族长,让你见笑了,在下家里出了点事,需要赶紧回去,这几日的打扰,非常感谢。”然后一饮而尽:“来日古浅族长若方便,还请光临在下的寒舍。”微微一拜,携带着云尧昭昕欲转身离开。 “世子殿下,且慢。”古浅族长叫住了欲要离开的云尧霖欫:“老夫听北边的族人说,在你们东陆人统治的的地区,他们都过得富足安康……”渐渐地,容客一族古浅部落的族人也围了过来。 “古浅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尧昭昕侧身挡在云尧霖欫身前,注视着这些围上来的古浅族人,打断其话语。 云尧霖欫始终注视着古浅族长那平静的面容,在轻轻的把云尧昭昕拉在自己身后,目光如炬的盯着古浅族长:“古浅族长想表达什么意思?或者还是想把本世子留在这里?” 古浅族长闻言微微一笑:“不,老夫只是想让族人也过上和北边的容客族人一样的富足安康生活。”随后又欲言又止的说道:“所以,老夫……想让世子……” “想让本世子帮你?”云尧霖欫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古浅族长,沉思许久:“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需要本世子处理完事情之后再说。”随后又补充一句:“不过,你们也必须的听从我云尧皇族的调遣才行。” “有世子殿下这句话就足够了。”古浅族长注视着云尧霖欫,微微一笑:“既然世子殿下有要事处理,那么我古浅一族也不会置身事外。” 云尧霖欫就平静的看着,不急着表达,不过却看到两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从古浅族人中走出来。 “古浅宗茂、古浅奕萱。你们二人带领我古浅一族200百精锐,随世子殿下北上,协助世子完成所需之事。”古浅族长从云尧昭昕等人到来就盘算着此事,毕竟,北边容客一族念族人在得到东陆人的统治后,确实生活过的富足安康。虽然,之前有过叛乱,但是最终也是世子娶了念族族长的孙女后而平定。并且,这三年过去,念族人也有人在东陆朝廷做官了。这也是他所羡慕的。 “那就多谢古浅族长了。”听到古浅族长的话语,云尧霖欫瞬间就明白了古浅族长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也乐得如此:“既然古浅族长帮本世子这么大的忙,那么本世子也让容肃明诚、第五稷这两位王侯将相之子留在你们容客古浅一族。也让他们俩先带你们族人学习一些东西。” 云尧昭昕闻言深深注视了一眼古浅宗茂和古浅奕萱二人:“你们俩跟本宫走吧。”随后跟上了云尧霖欫的脚步。 第51章 慈椋囚笼,云尧悲音 一个时辰后,除了容肃明诚和第五稷二人,云尧霖欫等人已经登上悬挂玄黑色龙旗的王船,向着天宇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当然,王船上还有同时随行的古浅宗茂和古浅奕萱兄妹俩,以及200精锐的容客古浅族人。 而留下来的容肃明诚和第五稷,则是在古浅族长亲自陪同下,也开始进行着云尧霖欫留给自己的任务。 云桑古道: “玉辰忌,快,去营救殿下!”一个时候后,刘毅章带着周陵宏夫妇的遗骸赶到云桑古道,看见立于拒马后的玉辰忌,快步咬牙急切道。 “什么?刘毅章你个滚蛋!殿下要是有什么意外,老子活劈了你。”玉辰忌听闻刘毅章的具体描述后,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将士们,随本将杀去慈椋县,营救宇王殿下!” 一声雷霆怒吼,顿时云桑古道两边的山涧响起滔天巨浪。5000将士瞬间提剑,从山林间卷起层层尘埃,飞驰的跟着玉辰忌向慈椋县方向赶去。容肃寒川望着夹杂着尘土朝着慈椋县城远去的玉辰忌,又看向仅剩的寥寥数百人死士军队,也高声怒吼:“将士们,冲啊,杀光他们。”随即整个云桑古道地动山摇。 “哈哈哈。”云尧竑一边抵挡着落石和箭雨,一边看着玉辰忌向着慈椋县方向赶去,又看向拒马旁扛着周陵宏尸首的刘毅章,随即也放弃抵抗,大笑道:“皇兄啊皇兄啊,没想到你也会随臣弟一起而去啊。这样,我们五兄弟也算团聚了。”“噗”的一声,一块落石砸中云尧竑胸口,云尧竑顿时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刘将军,你快回天宇城复命吧。”一刻钟后,容肃寒川解决掉云桑古道最后几百死士军队后,来到愣神的刘毅章身旁,看着周陵宏夫妇的时候,略微叹息:“放心吧,宇王殿下吉人自有天象,会没事的。再说玉辰忌都去了,你还担心什么。” 刘毅章在容肃寒川的这一声话语中缓缓回过神来。怀着沉重的心情沿着云桑古道,向着天宇城方向而去。 容肃寒川望着刘毅章的背影,随即唤来几名将士,然后交代几句,几名将士就隐秘的跟随在刘毅章身后,向着天宇城而去。 “快速打扫战场,找到齐王等主要人员!”容肃寒川随后甩甩头,屹立在拒马之前,扼守住东南门户的前沿,一双眼睛深邃的望向慈椋县县城。 慈椋县县城: 此时的慈椋县城,早已是尸横遍野的惨状。云尧竣单手持剑单膝跪立于慈椋县城城门前,其身旁只有仅仅数十名龙影卫将士,望着被堆成小山堵住慈椋县县城城门的尸山。都面露决然之色、冷冽的持刀,转身与身前数十位死士对立着。 数十名死士看着这样的场景,也被杀得胆寒。就算他们已经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此刻也被杀出了胆怯,恐惧的的欲望。要不是后面有云尧飒盯着,估计这剩下的数十名死士,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噗”,云尧竣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两名龙影卫将士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眼神深邃的望向死侍身后远处高台上的二人,无奈的对着身后还仅存的龙影卫将士惬意道:“将士们,今日本王对不住你们了,望有来生,本王给你们亲自赔罪。不过最后,本王再请你们陪本王再战一场。” “杀!同宇王殿下共生死!”一名龙影卫将士悲愤的呐喊道。 “杀!同宇王殿下共生死!” “杀!同宇王殿下共生死!” …… 不知是知道自己等人已无逃离的机会,还是因为什么。龙影卫将士的热血也被这阵阵呼唤声中再一次被唤醒,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死士,就等云尧竣一声令下,就冲上前去砍死这些死侍。 “云尧竣,你现在要是自裁的话,本王还是可以考虑放过你的这些部下。”云尧飒缓缓从死士身后走来,盯着只剩一只胳膊的云尧竣和其仅存的龙影卫将士,也不由得感到震撼。但是权利的诱惑终究使他压下了心中对云尧竣的恐惧,反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仅存的龙影卫将士。 “殿下,不要。”龙影卫将士闻言怒气冲天:“吾等愿意随宇王殿下共生死。”随即便有几名龙影卫的将士举刀杀向云尧飒。但是早已伤痕累累的龙影卫将士,怎么会是云尧秋叶对手,就几个回合就被云尧飒身边云尧秋叶斩杀于其脚下。 “就这?”云尧秋叶碎了一口痰:“萧王殿下留着你们,那是看得起你们,竟还敢不识好歹的举刀。” “回来!”云尧竣呵斥着上前的龙影卫将士,在搀扶下出现在龙影卫将士身前,目视云尧飒和云尧秋叶二人:“真没想到,来瀛州这么多年,本王倒是把你给忽略了。” “不过倒也非常感谢宇王殿下,当初把本王的王府定在这慈椋县。”云尧飒望着云尧竣那惨淡的模样,微微一笑:“不过今日也很感谢宇王殿下能亲自莅临慈椋县,否则的话,本王还真没有机会呢。” 云尧竣闻言扫视一眼云尧飒和还剩的死士,气势仍旧强硬的反问:“你就觉得你一定能成为最终胜利者吗?” “呵呵,你是说云尧竑吧?”云尧飒闻言邪魅一笑:“你觉得你那宝贝皇弟能成功吗?” “他如果成功不了,那么你又怎能会成功!?”云尧竣何其敏锐的洞察力。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又有什么胜算说本王成功不了?”云尧飒讽刺道:“好了,本王也不跟你啰嗦了。你还是先去下面等待消息吧。”随即眼神冷冽的示意云尧秋叶。 “你们,全都给本王上,杀了云尧竣!”云尧秋叶得令眼神冰冷的扫视众人,剑指云尧竣,冷喝道。 死士终究是死士,就算再怎么畏惧龙影卫将士,但是在主心骨的呵令下,还是提刀疯狂的向云尧竣和龙影卫杀去。 “保护宇王殿下。”一龙影卫将士一声呵令,旋即除了为围绕云尧竣身边的几人,其余的也都舍生忘死的提刀迎上死侍军队。瞬息间,血光飞溅, “你们四人,立刻趁机逃出慈椋县,告知容肃将军:立即迎回世子,主持天宇城大局。”云尧竣看着眼前的局势,又由于伤势加暗伤的双重影响,知道自己走不了:“另外,告之容肃将军,必要之时,让他辅佐世子,登基称帝。” “殿下。”四人闻言内心巨震,他们虽为士兵,但是身为龙影卫的士兵,他们可深知云尧竣的这句话的深意。 “滚!!!”云尧竣见他们毫无动意,有些力竭的分别给四人一脚,有些气愤:“你们赶紧滚,不要让本王和其余将士们白白死去。” 四人望着不断惨死的同袍,又沉重的给云尧竣一拜,沉重道:“宇王保重,我等定将以生命把殿下的嘱托带给容肃将军。”旋即四人强忍心中的悲愤,顺着慈椋县县城城门前的尸山,翻过城墙,逃离慈椋县城。 “截杀他们,不能让他们逃离到天宇。”云尧飒一直紧盯着云尧竣几人,当四人翻过尸山逃离慈椋县后,冷漠的下令,并亲自提剑缓缓走向云尧竣。 “你们几个跟本王走。”云尧秋叶闻言立即带着几名死士越过云尧竣,翻越城墙追杀逃离的龙影卫四人。 逃出慈椋县2里地的龙影卫四人,见后方云尧秋叶带着死侍追来,领头的一名龙影卫将士眉头紧缩:“是云明砚,你是我们四个中脚程最快的,你赶紧赶回天宇城,将殿下的嘱托告知给容肃将军。”旋即三人很有默契的驻足转身盯着追来的云尧秋叶:“我们三人为你拖延时间,记住,一定要把殿下的话带给容肃将军!!”随即三人面露决然之色,提刀迎上追来的云尧秋叶几人。 而此时,玉辰忌带的5000人也抵达慈椋县城外,看见城门口阻拦云尧秋叶的三名龙影卫,不断倒下,迅速下令:“保护龙影卫将士,杀光他们所有追杀之人!”旋即,5000千将士绝尘杀向慈椋县县城城门。 “是云明砚,殿下如何?”身为龙影卫校尉的玉辰忌,对于龙影卫的将士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见是云明砚独自逃离,又望向追杀的死士,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拜见玉辰将军。殿下……”是云明砚见玉辰忌来救援,旋即告知目前城内的状况,及其云尧竣的嘱托。 玉辰忌闻言心中一震,望着紧闭的慈椋县县城城门。缓缓紧握手中的长枪:“你赶紧回天宇将殿下的话传给容肃将军,本将去营救殿下。”冷声令下,心中忐忑的望着慈椋县那紧闭的大门。 云尧秋叶斩杀三名龙影卫将士后,环顾四周包围过来的大军,脸色阴沉怒骂一声:“可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是云明砚逃离,旋即也只有无奈向慈椋县县城缓缓退去。 玉辰忌鹰隼的注视着这一切,脸色冷冽的紧握长枪,纵马向着云尧秋叶驰骋而去:“逆贼,留下命来……”一声怒吼。待云尧秋叶回头已经晚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玉辰忌的长枪从自己的胸前穿胸而过,将自己死死的钉在慈椋县县城城墙上。 “解决掉所有人。搭人梯,登城墙。”玉辰忌并没有在意云尧秋叶的死活,而是快速下令。自己则火速的通过钉在城墙上的长枪做支点,一跃而起登上慈椋县县城的城墙,但是却让他看到了最追悔莫及的一幕…… 第52章 王侯抬棺,期年白绫 “报,慈椋县急报。”天宇城某处军营里,一侍卫还没说完,是云明砚就冲进营帐,气喘吁吁的急切道:“启禀容肃将军……”是云明砚把云尧竣交代的话传送完毕后,立即就昏厥过去。 “传军医。带他下去休息。”正在处理刘毅章之事的容肃烈紧皱眉头,心中一股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略显忧郁的注视慈椋县方向:“传令,转告绯慕夫人,让夫人命左清澜急速迎回世子殿下。” “报……启禀将军。玉辰将军传来急报。”容肃烈话音刚落,一名传令兵迅速闯进营帐,颤颤巍巍的说道:“宇王……宇王殿下他……” “宇王殿下怎么了?”容肃烈闻言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紧迫,拍案而起。 “宇王殿下……宇王殿下薨逝于慈椋县。”传令兵用尽力气说完这句话,就瘫软在地,仿佛天塌下来了。 “什么!”容肃烈闻言震惊的注视着传令兵,平复躁动的情绪,冷静的望着慈椋县方向:“传令:京畿三崟县所有军队退守天宇城,死守天宇城。另外,传令甘霖府玉辰龙,让他分兵牵制天水府的兵马。”容肃烈眼神深邃的望向东北方向:“刘毅章你则带领天望岛剩余军队扼守天宇城北部防线。”容肃烈突然冷冽注视着一旁的刘毅章。 “谨遵上将军令。”卫将军领命而去。 “上将军,我……” 容肃烈微微叹息,他深知云尧竣为何让刘毅章先行带着周陵宏夫妇的尸首回来:“天水府第五晟,你要给我本将军盯紧。”容肃烈还是平和的说道:“这次风暴你若是完成不好的话,本将军也无能为力。” “是。”刘毅章闻言,抬头注视着容肃烈:“此次若有差错,末将以死谢罪。”旋即离开营帐。 容肃烈望着刘毅章离去的背影,紧锁眉头沉思着。旋即向着宇王府而去。 宇王府: 与此同时,绯慕懿铃众人还不知道云尧竣已经薨逝,安慰着肝肠寸断的世子妃周楚钰。不过在得到容肃烈的传信后,绯慕懿铃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强忍悲切的心情,马上令左清澜南下寻找世子云尧霖欫后,也迅速命令宇王府禁卫,绯慕家,阮家暗卫护卫着阮良娣及一众云尧皇室后裔,悄然的转移到邱陵县境内的某一处山岭之中。唯独世子妃周楚钰和世子良娣念晴涓坚决不走,绯慕懿铃无奈之下只能留下二人,在叮嘱阮琼娟几句,就带领着剩余的绯慕家暗卫驻守着宇王府。 “绯慕夫人!”也在绯慕懿铃安排好一切之后,容肃烈来到了宇王府,二人对视一眼后,容肃烈将云尧竣薨逝于慈椋县的消息和云尧竣的遗令告知绯慕懿铃。 “全城素稿相迎宇王殿下梓棺。”绯慕懿铃不愧是绯慕家的掌权人,在微微失神后迅速压住自己悲切的情绪。因为她明白,此刻的她必须要协助容肃烈,坚持到世子云尧霖欫回归。 一个时辰后,绯慕懿铃,周楚钰,念晴涓以及容肃烈等天宇城重要官员皆身着素稿孝服,城墙上高挂三尺白绫,尽皆站立在城门口,面带哀思而又庄重的悲切之意,迎接着云尧竣的梓棺。 而此时的慈椋县县城内,玉辰忌在擒拿下云尧飒后,圈禁同党之人后,强令慈椋县附近八位王侯,高挂白绫,身穿孝服亲自抬棺,亲扶云尧竣的棺椁。在夜幕时分降临之前,经云桑古道缓步向天宇城而行,沿途将士也皆身着素稿,一边默哀,一边护卫着云尧竣的梓棺前行。 “加快航速。”玄黑色紫金龙旗刚绕过古浅岛西部的南津岛,进入泗津海峡的时候,云尧霖欫心口突然一阵隐痛,一股不详之感油然而起,略微沉重的望向北方。 “没事吧?”云尧昭昕察觉到云尧霖欫的变化,颦眉关切道。 “长姐,天宇可能出事了。”云尧霖欫微皱。 “别急,有容肃将军他们在,不会出现大问题。”云尧昭昕还是冷静的分析道。随后注视着云尧霖欫:“长姐这个词,你以后还是别再提了,毕竟……”云尧昭昕脸色微红。 “还是加快航速,争取早日抵达天宇城。”云尧霖欫点点头搂着云尧昭昕望向北方,云尧昭昕则安静的依偎在云尧霖欫肩头,平静着他略微急躁的心情。 两日后,朔望4600年(大昕乾武三年)三月十八日辰时,云尧霖欫乘坐的王船,缓缓靠近天望岛中西部兰化旗兰化港,强忍心中悲哀之意:“玉辰昂、缙云涪陵、古浅宗茂,你们三人带领200精锐的容客古浅族人先行潜伏进天宇城;其余人随本世子高悬回归之旗,本世子倒想看看,如今天宇城还隐藏着有哪些人。”当然,来寻找云尧霖欫的左清澜等人也在其中。所以云尧霖欫目前也很清楚天宇城的现状。 “诺!谨遵世子令!”众人尽皆领命后,玉辰昂三人就带领着200精锐的容客古浅族人,先行隐秘而行;云尧霖欫则大张旗鼓的顺着官道带着众人也快速的向着天宇城而去。 云尧霖欫大张旗鼓回归一事,在没有特意的扼制下,像一股暴风雨席卷着天宇城方向的众人。容肃烈和绯慕懿铃闻讯后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随即就明白了云尧霖欫之意,绯慕懿铃则让绯慕洛楠秘密前往迎接、阮琼婕则扼守云尧霖欫入城的必经城门——南城门。 2个时辰后,云尧霖欫押解着一众人员,在阮琼婕的迎接下,缓缓走进宇王府,步伐沉重的迈进王府,来到云尧竣的梓棺前,亲手扶棺,突然双膝跪地,朝着云尧竣的梓棺,强忍着心中悲怆的泪水,重重三叩首:“父王,您放心,孩儿定会让所有参与之人付出惨重的代价。”随即沉默不语的跪着默哀。周楚钰、念晴涓和云尧昭昕三人也默默的跪在云尧霖欫身后。 半个时辰后,容肃烈微微扫视着寂静的殡宫前,除了身负要职驻守一都三府的一众官员外。夹杂着哀伤之意,郑重道:“奉宇王遗令,世子云尧霖欫继任宇王,主政瀛州一都三府所有事务……” “容肃将军。”云尧霖欫闻言缓缓起身,收起自己心中的哀思:“这事先放一放。”冷冽的扫视着宇王殡宫前的众人:“诸位,如今本世子已经回归,那么你们这些年做的事我们也该算一算了。”话落,容客古浅族人押解着一群人缓缓走到殡宫前跪下。 云尧霖欫冷漠的扫视着众人的表情变化,嘴角微微上扬:“只要你们指出刺杀本世子的幕后之人,本世子可以答应你们:你们的家人不会受到任何牵连。”随即又望向太子妃商华珈荷身边的齐王妃:“另外,麻烦容肃将军把齐王和萧王一众人也带到殡宫前。” 云尧霖欫的这次回归,让容肃烈感觉变化了很多,但还是点头安排去了。云尧昭昕则悄然来到太子妃和齐王妃身旁,当然,这一切都在云尧霖欫的视线里。 随着殡宫前刺杀之人的指认,顿时一大批官员及其王侯贵胄被古浅族人强行拉出队伍,跪按在云尧竣的梓棺前。至于没在的,云尧霖欫也不在乎。众人跪在云尧竣梓棺前不断卖惨求饶,但是就是不认罪。云尧霖欫也只是微微一笑。 “父王,今日孩儿定会让祸害我宇王府政权之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云尧霖欫朝着云尧竣的梓棺深深三鞠躬,随后冷漠的注视着殡宫前跪着哀嚎求饶的众人:“杀!!!” 云尧霖欫一声冷喝,古浅族人迅速手起刀落。殡宫前跪着的人顿时人头落地,寂静全场。而这一幕正好也被刚带过来云尧竑和云尧飒看在眼里。让他们都觉得有些胆寒。 云尧霖欫扫视着颤颤巍巍的众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隐晦的弧度: “今日起,本世子继任宇王位,凡一都三府所有事务,皆需孤的王印方可奏效;容肃将军,勒令三府重要官员,五日之内轻装赶赴都厅向本王述职;先王梓棺停放66天后出殡,齐王云尧竑,萧王云尧飒届时在先王陵墓前凌迟处死。玉辰忌将军,这66天之内,你务必保证他们二人生命无恙;本王岳父岳母的灵柩,也在66天后随先王一同出殡,陪葬先王陵墓旁;最后,即日起,一都三府,高挂白绫期年,以示悼念先王开瀛州之功。” “诸位,可有异议?”话落后,云尧霖欫冷漠而又平静的扫视众人。 “吾等没有任何异议。”云尧霖欫既不审问也不过问,就因回归途中被刺杀一事,斩杀所有相关之人。就把众人给震慑住了,尽皆跪拜臣服。至于云尧竣和云尧飒二人,带他们俩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增加他们的心里折磨而已,毕竟:凌迟这种酷刑在大锐的历史上,就从来没有对云尧氏使用过。 “容肃将军,最后在麻烦你将本王岳父岳母的灵柩也抬到我父王身边吧。本王要给他们守孝66天。”随后云尧霖欫深深一拜,又跪在了云尧竣的梓棺前。当然,身为世子妃的周楚钰(如今的宇王妃),也在云尧霖欫身边跪下。 “齐王妃,你身为左家之人,这次殿下没有处置你,希望最好不要有任何心思。否则侄女也不敢保证两位皇妹的安危。”云尧昭昕察觉到齐王妃的异动,出言劝解道。随后又向绯慕懿铃、容肃烈分别施了一个万福礼:“姨娘,容肃将军,接下来这段时间,一都三府的事就麻烦你们二位多多分担一些。殿下这里,我们三个会照顾好的。”说完也便和念晴涓一同跪在云尧霖欫身旁。 绯慕懿铃和容肃烈分别深深的注视了一眼云尧霖欫和云尧昭昕的背影,又注视着由古浅宗茂和古浅奕萱二人带领的古浅族人处理先王殡宫前的尸首和血迹时。两人也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欣慰和认同,同时也好奇这三年,云尧霖欫游历瀛州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过问。随即嘱托古浅宗茂二人后,默默的带领众人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的时间,绯慕懿铃和容肃烈处理着云尧霖欫留下来的各项事宜,当然,一些落网之鱼也接二连三的得到清洗。白绫也陆续在一都三府境内缓缓挂起。整个一都三府也在这白绫高挂之下,经过齐王云尧竑和萧王云尧飒的叛乱后,再一次的慢慢的回归正轨。 而在这白绫之下,当初云尧霖欫游历瀛州结交的有志之士,也陆陆续续的抵达天宇城,等待着云尧霖欫的召唤,开始谱写他们在这天华大陆历史上,属于他们的篇章。 第1章 瀛州开国,华禄政律(一) 朔望4600年(大昕乾武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已经身为宇王的云尧霖欫带领着周楚钰三人及其嫡系人员,在绯慕懿铃、阮琼娟、容肃烈陪同下,在文宣殿开始了一场立国前所有政务的商谈和规划,敲定着这最后的方案。 “两位姨娘,容肃将军。孤纵观历朝历代的兴亡,总体来说我大锐的还算是可以的,但是也有一些地方还是欠妥。所以孤想增设几个机构直属于皇帝管辖,只对皇帝负责。不受任何机构所掣肘。”云尧霖欫一边思索一边注视着三人:“同时也会在大锐原有的机构上稍加变更,再则废除先王临时设立的四机构,孤觉得这样相对合理。您们觉得怎么样?” “在原有的机构上稍加变动,这样倒是可以。”容肃烈一边咀嚼着云尧霖欫这句话的意思,一边思索的看向云尧霖欫着:“那就麻烦殿下能给我们简单讲解一下您的规划。” 云尧霖欫见绯慕懿铃二人也点头想先听一听后,随即点头同意: 一:设立太宰一职,协助皇帝统领六部各项事宜。 二:设立太政一职,总览六府师卿各项事宜。 三:设立太尉一职,总览军政各项事宜 四:设立不受其它诸司管辖,只听令于皇帝的四阙。 五: 废除朔望4596年五月以来父王临时设立的太和殿等机构,并将其原有职能分化于其它机构名下。 “这些官职的具体职责,由礼部梳理清楚之后,在孤的登基大典上昭告天下。”云尧霖欫微微透过那深深的宫闱仰望长天,心中迸发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凌云之志,短短数息之后,又用他那带着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容肃烈:“这是经过这个几个月来,孤对历朝历代兴亡的总结后,稍加变动。容肃将军有怎样的见解?” 容肃烈仔细斟酌着云尧霖欫设定的新朝官僚体系,心中有些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这是一个15岁的孩子能思考出来的,不由得看向绯慕懿铃和阮琼娟二人:“两位太后,你们怎么看待?” “可行!”绯慕懿铃赞许的点点头,心中不由得感慨…… “殿下不愧是才识过人!”阮琼娟也不吝赞许,不过却有点疑惑:“我们目前人员不足,这些职位又该如何推进?” “阮姨娘担忧的不错。”云尧霖欫一边深思,一边谈吐:“由于我们立国不像历朝历代那经过战争夺权立国,所以此次商谈,孤也需要两位姨娘和容肃将军推荐一些可用人才。”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的话,朝政容易被贵族把控。”绯慕懿铃闻言回忆着历朝历代的所发生的鲜活例子。 “针对这一点,孤也设立了悬明府和青宇卫这两个只对皇帝负责的独立机构,不受其它机构所掣肘。”云尧霖欫郑重的回复着绯慕懿铃:“并且,这两个机构的人选,不但是寒门子弟,更是由孤亲自提拔的人才能担任。这样也能潜移默化的对那些贵族形成一个牵制。” “或许绯慕洛楠她们三人和容肃将军训练的那一批寒门子弟可以胜任。”绯慕懿铃闻言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突然提拔这些寒门子弟,并且也才刚刚束发之年,会不会引起那一众贵族的不满。”绯慕懿铃想到历代寒门与贵族之间的一个真实的权利之争战场。 “绯慕姨娘,这个不必担心。”绯慕懿铃考虑的这一点,云尧霖欫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之前随孩儿游历瀛州的那些人中,可是也有宗室和贵族的人,只要我们盯紧那几个不稳定的因素,还可以使那群老顽童闭嘴的。”云尧霖欫眨巴眨巴了眼睛,转头注视着容肃烈:“容肃将军,您觉得侄儿的这个方法是否可以堵住那群老顽童的嘴?” “殿下,这样说的话,可以是可以。但是……”容肃烈虽然惊讶于云尧霖欫的策略,但是还是有些担忧:“如果那群贵族占据重要位置,时间久了,势必也会出现历朝历代的现象;但如果又不让他们占据重要众位,那么以后我们推行的政策也会受到影响。” 云尧霖欫闻言略思片刻,低吟道:“那么就让他们居重要官职的副职,无决定权利。另外,再让他们家族成员,分派往地方任职,任一些副职,这样就可以暂时避免。”云尧霖欫又思虑片刻继而言道:“若是他们真有能力,安境抚民的话,可以给他们返回中央的机会。这样的话,本王相信这群老顽童应该不会做的太过。” “这样的话,或许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利益,渐渐瓦解。”容肃烈闻言注视着云尧霖欫那坚定的眼神:“殿下有把握的话,臣全力支持殿下推行新的方案。” “谢容肃将军认可。”云尧霖欫闻言深深一拜:“那么明日总领百官的事务,就拜托容肃将军领衔。”云尧霖欫深知容肃烈在这些贵族中的威慑力,因此在登基大典上由容肃烈领衔百官的话,是最合适的人选。 “殿下,那新朝国号是仍采用‘大锐’国号,还是……”一旁的云尧昭昕问出了几人一直没讨论的话题。绯慕懿铃、阮琼娟、容肃烈也不约而同的注视着云尧昭昕。因为,这个议题他们也没有想到:毕竟,继续要用“大锐”国号也是无可厚非,这样也可以拉拢东陆过来的民众;但无形中又隔绝了瀛州本土容客族人对宇王政权的认可,这也是当初先王云尧竣未立国的因素之一。为此,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沉思中云尧霖欫。 云尧霖欫闻言眉头紧缩。国号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如果选择不好,可是会导致整个政权分崩离析。继续沿用“大锐”国号,是可以笼络东陆的人士,但是这却会让瀛州容客诸族的百姓感受到他们已被抛弃,毕竟对于容客诸族的人来说:他们东陆之人就是强盗,就是侵略者;但如果选择切合容客诸族的“大澜”,可以使容客诸族得到归属感,却又会令东路之人感觉到他们被抛弃,从而也会导致先王云尧竣和容肃烈等人苦苦在瀛州支撑的宇王政权荡然无存。 容肃烈、绯慕懿铃和阮琼娟三人注视着紧缩眉头的云尧霖欫不敢打扰,毕竟他们也深知:“大锐”和“大澜”这两个国号,无论哪一个都非常适合他们,但是带来的危害也相等的,因此也都不敢轻率的做出决定。毕竟在天华大陆的历史上,是有过这样的开端,三人的思绪也不约而同的回想起1000多年前洛朝立国前的烈朝。 半个时辰后,云尧霖欫眉头微微舒展:“国号定为‘大澜’,建元华禄(念华州天禄之意),以明年(朔望4601年)为华禄元年。” “孤取国号‘大澜’有其三意。”云尧霖欫注意到绯慕懿铃懿铃三人疑惑的表情,吩咐云尧漂书写记录:“‘大澜’取之澜海;其意有三:其一我们东陆之人是经过澜海才逃离东陆入住瀛州,这样可以使我们在瀛州的东陆之人永不忘记当初背井离乡的艰苦岁月而共勉共进,发展新朝;其二是瀛州西北也临近澜海,目前在我们统治内的容客诸族,对于澜海他们也是有一定的归属感,国号定为‘大澜’,也更接近容客诸族对我们东路人的认可及其归属感;其三‘澜’五行属水,‘昕’五行属火,水克火,这样也更能寓意我们终究会攻克昕廷在东陆的统治,回归东陆正统。”云尧霖欫随后又注视着念晴涓:“晴涓,你认为‘澜’字作为我们新朝的国号,能否使容客诸族对新朝的认可以及归属感?” 念晴涓的内心微微颤动的注视着云尧霖欫,闻言后缓缓回过神来,用她那清雅的嗓音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我念族之人生活在瀛北靠近澜海一带的天望岛,是对澜海有很深的感情。如果殿下采用‘澜’字作为新朝的国号的话,对容客念族之人是有一定的认同感。”念晴涓略思片刻又有些犹豫道:“不过对于瀛西南的古浅一族、瀛东南的萧氏一族、瀛东的青彦一族,瀛东北的玉泉一族,这四大部族的容可族人来说,臣妾不敢保证他们对‘大澜’这个新朝的国号是否有归属感。” “容肃将军,那东陆的这些人对于‘大澜’这个国号您觉得会有怎样感想。”云尧霖欫一边思考着念晴涓的话语,一边询问容肃烈。 “回殿下。‘大澜’是可以让东陆之人有一种认同感,同时也有一种负重前行的使命感。臣认为能得到他们的认同感。”容肃烈在听到“大澜”作为新朝的国号时,心中潜意识的也就激起一种负重前行的使命感:但也有一丝顾虑:“但是……可能还是有一小部分人也会不认同‘大澜’这个国号。” 两人的话语让云尧霖欫的眉头更加紧皱,单手扶额微微闭眼思索着对策。周楚钰轻轻地为云尧霖欫沏上一盏茶,在其身后轻轻的为云尧霖欫轻揉太阳穴位,使其紧缩的神情缓缓放轻。容肃烈和绯慕懿铃几人就这么一边注视着,一边等待着,谁也不敢轻易打扰云尧霖欫的思绪。 第2章 瀛州开国,华禄政律(二) “新朝国号:大澜。”半个时辰的沉思,终于让云尧霖欫思索到了破局之点:“我东陆的人只要有半数以上认可新朝的国号,那么我们就可以在立国后迅速稳定政局,如果那少部分人敢若生事,那么就采用当年绯慕姨娘的方法——铁血清洗就可以;至于念良娣所说的青彦,古浅,玉泉,萧氏四族的容客族人是否有归属,本王想应该不需要过多的关注这个,目前只要念氏一族对新朝‘大澜’国号有归属感就行,毕竟和东陆之人再融合的容客念氏一族是我们接触的最大容客部族,为此,可以让念氏一族来引导一都三府的容客族人。至于古浅一族,容肃明诚和第五稷还在其部族中,所以……” 容肃烈、绯慕懿铃和阮琼娟三人闻言,瞳孔紧缩,心中满是震撼的注视着云尧霖欫。不过片刻后容肃烈还是担忧道:“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行。但是我们也需要足够的兵力才能面对今后可能出现的问题。如果只是部分的混乱,那倒是还好,就怕接二连三的爆发。”不是因为容肃烈担忧,而是这种情况一旦发生,那么真的就有可能颠覆新朝的统治,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云尧竣入住瀛州不立国,不称帝的原因所在。同时绯慕懿铃和阮琼娟也有些疑虑的注视着云尧霖欫。 “两位姨娘,容肃将军不必担忧。”云尧霖欫注视着三人凝重的面色解释道,旋即又吩咐着:“炫蕤,让她们几位也来文宣殿;漂儿,琅晴,接下来孤所说的每一件事,你们二人都详细的记录下来。”云尧霖欫在刚刚思索着如何应对因国号而带来的一些风险的时候,也突兀的想起来自己这近两月一直设立筹建的四个机构。 一炷香的时间,第五炫蕤带领着一众15—20岁的少女走进文宣殿,这里面既有云尧霖欫游历瀛州所结识的,也有绯慕洛楠三人培养的年轻少女。绯慕懿铃、阮琼娟和容肃烈三人注视着这走进文宣殿的十数位少女,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云尧霖欫,眼神中尽是震撼之意,似乎也猜到了云尧霖欫的想法。 “吾等参见陛下。”第五炫蕤领衔,领衔着这几位年纪轻轻的少女参拜。 “诸位请起。”云尧霖欫郑重的注视着这几位少女,欣然接受几人这一声“陛下”的参拜声:“想必你们也有所了解:新朝马上建立,你们之中有跟着孤一起学习训练的同窗;也有在孤游历瀛州时所结识的相知。但是不管你们出生如何,之前和孤又是怎样的关系,孤希望你们在新朝立国后都能堪当大任,只听从孤的旨意行事。” “诺!吾等定当为新朝的稳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定当只遵从陛下的旨意行事。”齐齐双膝跪地。 “新朝大澜渐立,孤设立的四阙:云影阁:大澜官方的教派组织,专门负责处理官方不方便处理的江湖教派事务;悬明府:专辑特殊案件及特殊事务的监察之责;青宇卫:大澜皇帝影卫,负责皇帝的安危,以及处理暗中的事务;星辰殿:负责大澜星辰探查演算、天象节气历法的推算、以及跟星辰(术)相关的所有事务事务。”云尧霖欫抿了一口茶,犀利的注视众人:“这四阙独立于大澜的其它机构,不受其管制,只有官职,无品阶;直属于孤的管辖,也只能依照孤的旨意行事。诸位,你们是否愿意进入这四阙中的任意一机构?” “吾等愿意!”众人尽皆领命。无论是云尧霖欫游历结识的,还是一起学习训练的,尽皆自愿领命:“全凭陛下做主!” “容肃将军,两位姨娘。现在你们还有担忧的吗?”云尧霖欫望着文宣殿十数位少女的清越的回复声,一边默默感激着当年母妃朱襄秀嘉的谋划;一边郑重的看向绯慕洛楠,左清澜,阮琼婕三女:“洛楠姐,就麻烦你们三人把这四阙的职位分别安排给她们,然后再让她们熟悉其各自的职责。”云尧霖欫也随手把一份名单交给绯慕洛楠。 “诺!” 绯慕懿铃和阮琼娟震撼的注视着云尧霖欫。她们还真没想到宇王妃朱襄秀嘉当初谋划的这些,竟然真的能给云尧霖欫带来一定的助力。不由得想起左清澜的一句话:“柔弱”也是我们女子的一大杀手锏:“陛下,哀家和您阮姨娘都无条件支持您。有什么困难您就跟我们俩直说,绯慕家,阮家永远站在你身后。”绯慕懿铃似乎也感觉到了,云尧霖欫的这次立国,定会有一定的风波,但是应该没有以往的剧烈,也随即默默的注视着十数位少女。 “陛下。您绯慕姨娘的话也是哀家的话。我们都无条件支持您。”阮琼娟没有绯慕懿铃那么女中豪杰的气质,但是她也明白此次立国,云尧霖欫也只是展现了一点点。毕竟,当初还是宇王世子的时候,云尧霖欫游历瀛州所结识的人也在其中,这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陛下,臣也和二位太后一样,全都听从陛下的安排。”容肃烈可以说是东陆掌权人之中的代表。但看到云尧霖欫为了开国及以后新朝的发展,竟然能提前做到这一步,那么就能证明其能力和气魄并不输于天华历史上任何一位帝王的。尤其是云尧霖欫目前也才只有16岁,唯一不足的就只是剩下时间的磨练。 “好,既然两位姨娘和容肃将军都认为可以。那么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新朝国号就定位‘大澜’,建元华禄。”云尧霖欫瞥了一眼云尧漂所记录的内容后,也紧接着郑重的注视着绯慕懿铃、阮琼娟、容肃烈三人:“大澜立国后,我们也将会面对新的困难,所以还希望容肃将军领太尉一职,太宰由原大锐老臣万胜极领衔、太政则由宋家家主代领。绯慕姨娘和阮姨娘分别封为慈宪太后和慈温太后。也就麻烦两位姨娘和容肃将军多多辅佐,共兴我大澜。” “另外,大澜立国后,让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加急编撰出新朝的律法。新朝律法就称:《华禄律》!!!”云尧霖欫紧接着就拜托着登基前的一些准备;一边独自谋划着登记后的方案。 绯慕懿铃,阮琼娟,容肃烈三人望着云尧霖欫那又沉思的面容,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揪心。最后嘱托了绯慕洛楠三女几句,随后三人就默默离开文宣殿。一边向两位家主传令云尧霖欫的旨意;一边忙碌着开国前最后的准备。 “陛下。”周楚钰望着绯慕懿铃三人离开文宣殿的身影,犹豫片刻还是缓缓道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臣妾有一点不明:今日在这文宣殿的商谈中,为什么两位太后和容肃太尉没有像前几次商谈那样,否决陛下的一些决定?” “皇后姐姐。”云尧昭昕见云尧霖欫还在沉思中,就开口给周楚钰解释道:“之前两位太后和容肃太尉,反对陛下的有些决议,是觉得陛下尚没有能力解决掉登基开国后所出现的一些风险,他们力求平稳开国;毕竟在我们东陆入住瀛州以来,就已经发生过几次叛乱。”云尧昭昕时不时地还瞟一瞟念晴涓的表情变化,见没有过多的抵触,紧接着缓缓道来:“而如今,陛下把母后(朱襄秀嘉)生前秘密留下的资源和龙影卫一起重新重组之后,再加上陛下游历瀛州之时所结交的有志之士。已经让他们看到了陛下的锋芒已经隐隐约约显露出来……”云尧昭昕也注视着文宣殿里的一众女子。 “云皇妃所言不错。”云尧霖欫也听着云尧昭昕的分析,赞许的眼神注视云尧昭昕片刻后,又注视着文宣殿中这些绝色的巾帼:“快十年了。历史的车轮终究将会掩埋一切尘埃。要是朕在不立国把他们统一起来,那么我们也将终究会在历史的车轮碾压下,渐渐的淡忘掉我们那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的景象。因此,未了能够循序渐进的完成父辈们的夙愿,朕也只能负重前行,这样才能不被掩埋在沉沉黄沙的历史车轮里。”也就这一刻,云尧霖欫那隐藏的王霸帝王之气,压得众女有些心惊。 “所以陛下这才把她们显露在两位太后和容肃太尉面前。以此来证明:我们会以另一种平稳方式开国,来把那些掩埋在历史尘埃中的某些人给重新拉回正轨?”周楚钰闻言回忆起跟父亲在云州生活的日子,以及亡国后在云州逃离的情景。 云尧霖欫微微帮周楚钰擦拭点面容上点滴泪水,轻声安慰:“发生过的事朕不能改变,但是朕的夙愿就是想要一个和平共处,九族共荣的世界。这样的话,我们生活的这片大陆才会欣欣向荣。而不是几百年的战乱纷飞,国破家亡,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所以啊……楚钰,我们只有在历史的车轮中活跃起来,这片大陆也才会增添几份生机,同样也才有可能实现九族共荣。” “臣妾明白了!”周楚钰闻言怔怔的望着云尧霖欫那坚毅而又愁容的面色,瞬间也明白了的许多。从而也间接的造就了大澜历史上第一贤后的盛名。念晴涓和云尧昭昕也隐隐约约的在云尧霖欫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踽踽独行的身影,心中也默默的做出了她们各自的决定。 “清澜姐,洛楠姐,琼婕姨。开国这四阙的事务还是得麻烦你们三位多多费心。”云尧霖欫收回望向文宣殿外的目光,和煦的注视着几女:“烈箫静、青鸾、龙亭孤晴、望荻你们四人随朕来一趟章宇宫。” “诺!”左清澜三女望着四阙之主随云尧霖欫缓缓消失的身影,眼神深邃的扫视着剩下的数女:“今日,文宣殿之事,切不可外传。违令者:斩!” 第3章 瀛州开国,华禄政律(三) 朔望4601年(大澜华禄元年;大翟乾武四年)正月初三,帝都天宇,这个经过将近十年发展的瀛州中心之城,它那巨大的城郭在熠熠生辉的晨曦下迎接着新年伊始的重大变革。八扇巨大的城门吞纳着来自八方的梦想,天宇巨匾也无不彰显着它那无可替代的地位。 卯时。在隆重的礼乐声中,云尧霖欫身穿黑色衮冕龙袍,与身穿赤色翟衣凤鸾服周楚钰并排而行,念晴涓和云尧昭昕也皆身着天青色翟衣朱雀服,紧跟在云尧霖欫身后,庄重的向着天宇城东5寻的靖山之阳而行。文武百官及皇亲贵族也尽皆随行。 天寰坛: 天寰坛是云尧霖欫主导在靖山之阳建立的一座祭祀天地的祭坛,为皇帝祭天的殿宇,天寰坛的中心是一块圆形白玉石(称作星辰石)。从中心面向外,3层台面每层都铺有9环扇面形状的石板;天寰坛的四角,都矗立一只矫健威武的神兽——白虎,它昂视天穹,其双目中蕴涵着温怒,无不宣誓着自己至高无上的威势。 辰时。云尧霖欫携周楚钰缓缓登上天寰坛的琉璃白玉石阶,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迎神燔柴奠玉帛进俎三献饮福受胙彻豆送神望燎瘗。云尧霖欫也正式立国:大澜;继皇帝位,并向上天昭告继位诏书: 朕乃先锐云尧氏之嫡脉,因紫薇、朔明、降影三星辰之变,流亡于东南海域瀛州,已有十数年,至今拓地已有2万余坪。然故土却土崩瓦解,战乱纷争,苦不堪言。诸臣民惶恐天下苦难,欲早日解救故土遗民,还太平天下,皆上表言曰:生民无主,必欲推尊帝号,臣不敢辞。是用以今年正月一日于靖山之阳设坛备仪昭告上帝皇祗,定有天下之号曰大澜,建元华禄(念华州天禄之意)。 礼毕,众皆欣悦。云尧霖欫正式即位于靖山天寰坛南侧,太尉容肃烈率亲百官面北行朝贺礼,三呼万岁。云尧霖欫率周楚钰,及诸妃(念晴涓与云尧昭昕)奉神主牌位前往太庙追尊先代皇考考妣:怀康太子云尧靖追尊为景献皇帝,庙号宣祖;先王云尧竣追尊为武襄皇帝,庙号武祖;先宇王妃朱彦秀嘉追尊为武襄惠皇后。尽皆配太庙供奉。 政极殿,繁琐的继位大典流程走完之后,云尧霖欫端坐在政极殿的御座上,云尧霖欫待群臣朝贺完毕后,命太尉容肃烈宣读册立皇后周氏及相关官员任命的诏书: “奉天承运,大澜皇帝诏曰: 尊先王良娣绯慕懿铃为慈宪太后,阮琼娟为慈温太后。册封周楚钰为皇后,统领中宫;册封念晴涓为明皇妃、云尧昭昕为云皇妃;共同协助皇后总领后宫诸事。 立绯慕氏、阮氏、左氏、宋氏、上官氏、梁氏为大澜六大女主世家;立温孤氏、北冥氏为大澜两大氏族。其家族嫡系子孙皆可入景亭书苑学习。 擢万胜极为太宰,总领六部百官;擢宋朝婷为太政,总领七府师卿及全国监察体系;擢容肃烈为太尉,总领军务,着手组建邱陵五旗和风炎铁骑。另外,朔望4596年五月临时设立的太和殿,文辅阁、巡防司、军机处四机构,分更名归纳于三者之下。” 各级官员的任命诏令井然有序的在政极殿进行着…… 半个时辰后,待容肃烈的声音渐渐隐匿在政极殿的时候,众臣尽皆跪拜山呼:“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云尧霖欫意气风发的望着政极殿中的众朝臣,缓缓起身,走下御座,遥望着政极殿大门外的万里晴空:“今日,我大澜在这瀛州诸岛立国,望诸卿为了大澜的鼎盛而共勉之。”随即眼神犀利扫视众朝臣:“凡于大澜有功者,皆可按功受封;然则,若有作奸犯科,祸乱朝纲者,皆以《华禄律》(修订中)判处。” “诺,臣等遵旨。”众朝臣面对云尧霖欫的敲打,尽皆不寒而栗。 云尧霖欫闻言暗自微微一笑,随后缓步走出政极殿的大门,望着瀛州诸岛的万里长空。一边思绪着大澜未来的方向,一边感慨着:“今朝立国瀛洲诸岛,偏安一隅非良臣;北望缥缈何时月,剑锋磨砺燃英魂!” 百官转身面向政极殿大门,望着云尧霖欫的背影,听闻其言语,内心莫名的狠狠一颤,尽皆伏地:“陛下乃鸿鹄之士,众望所归,吾等定当竭尽全力,为了大澜的未来,必将奉献吾身,以求早日将我大澜的旗帜插立在天禄城墙上。以此向世人宣告我大澜的回归。” 瀛州,这处在天华大陆上无人问津的东南朦胧之地,是历代为了躲避战乱而迷茫逃亡的避乱之地,从今日起,也迎来了它历史上的重大变革,也是从今日开始:瀛州这个名字,也将永远的出现在了天华大陆的历史进程中,也在今后的天华历史舞台上,扮演着自己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太尉大人、左家主。”云尧霖欫背对着百官:“甘霖府的烈焰马已经搁置多年,朕令你二人半年之内,能否驯服3万匹良驹。” “启禀陛下。”容肃烈和左奕欢暗自对视一眼,心中微微有些震惊,旋即咬牙道:“半年之内,3万匹良驹,臣能驯服!” “太宰大人、太政大人。内政这一块你二人相互协助,半年内,让大澜走上正轨。” “诺。”万胜极和宋朝婷闻言应诺道。不过一股新生急迫的气息缓缓萦绕在二人头顶。 “众卿平身吧。”云尧霖欫缓缓转过身,望着政极殿尽皆跪伏的百官,微微一笑。身穿黑色衮冕龙袍,一边缓缓的向着殿内的御座走去,一边缓缓道来:“今日,大澜帝国新立,百官尽皆归位,望诸卿共勉之。”旋即云尧霖欫话峰一转:“然,你们中不管是东陆旧人,还是瀛州的容客族人,或者其它种族之人,只要身居大澜疆域之内,皆为朕之子民,大澜的子民;若你们有任何种族歧视,朕定会严惩不贷。轻则削职隔爵,贬为庶民;重则抄家灭族,流放澎渊岛。”云尧霖欫犀利的扫视一众东陆之人。 “诺。”百官闻言内心一震。有的欣喜,有的忧愁。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二月十八日,云影阁: 云影阁是云尧霖欫设立的四阙之一,它位于天宇城内皇城西3寻之地,原宇王府的旧址上。自从云尧霖欫立国登基之后,宇王府就成了云影阁总部所在地,经过一个多月的组建,今日人员尽皆组建完成。 子时三刻,云尧霖欫在夜色的掩护下,携带皇后和两位皇妃,以及左清澜三女返回了这座昔日的“宇王府”。 “参见陛下!”烈箫静携云影阁众女尽皆行万福礼,作揖参拜。 云尧霖欫端坐在御座上,望着眼前妖娆妩媚的众女暗自感叹:“清澜姐,洛楠姐,琼婕姨,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陛下,这是应该的。”三女尽皆微笑,以万福礼一一回应。 “你们都起来吧。”云尧霖欫注视着众女,眼神微微有些闪躲,不过立即又调整了过来:“烈箫静阁主,把你们组建的云影阁详细内容告知朕。”云尧霖欫当初是主导设立云影阁,不过只是规划了主要架构,但是至于细节的地方,则是由烈箫静和左清澜三女相互协商而成。 “诺。”烈箫静缓缓呈上云影阁的所有成员的名册:“尊陛下旨意,和左清澜三位前辈的协助,云影阁设立七脉。妾由陛下亲封为云影阁阁主,所以统领整个云影阁;下设七脉分别是:皇宇招,为陛下贴身护卫,由御侍第五炫蕤负责;凌虚轩,为陛下贴身测查江湖人员,由轩主青苑、秦艽负责;武提轩,为陛下贴身处理江湖风险人员,由轩主杜衡、江篱负责;靖衡轩,专缉与官府勾结之人,下设三吏,由轩主云尧霏、云尧婕负责;文社堂、朱雀堂、凤翎堂为云影阁在江湖中设立门派,其中文社堂四苑主要负责人皆为玄族女子,她们的责任则是以琴棋书画四艺出入各种花坊,隐于民间,为陛下之暗手;朱雀堂和凤翎堂则以江湖教派入世,暗面上为陛下争夺另一份‘疆域’。”云影阁自成立起,左清澜三人就已经下过严令:云影阁众女,对云尧霖欫皆自称:妾;并且就连自身也只属于大澜皇帝云尧霖欫一个人。 云尧霖欫将云影阁的名册缓缓放在桌案上,注视着自己当初游历瀛北时所相知的天族姑娘烈箫静,总感觉有些看不透她,良思片刻后道:“就按你说的做吧。另外:朱雀堂和凤翎堂让她们前往东陆,开始布局;然后再让这两堂堂主来一趟书房。” “诺。妾这就去安排。”烈箫静脸色微红而去。 “琼婕姨,你以帝使的身份代朕留守云影阁。”云尧霖欫注视眼前云影阁众女(一部分),心中也不由的多了一份警惕,随后在阮琼婕耳边低声细语:“严厉禁止她们与其它男子产生情爱之事,尤其是怀孕。所有违背:斩!”阮琼婕闻言错愕的望着云尧霖欫那犀利的眼神,略思片刻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后点头允诺。 就连一旁的左清澜二女听到云尧霖欫这一句话,也是微微错愕云尧霖欫的狠辣。不过旋即想起自身,又隐晦的瞅了眼云尧霖欫身旁的云皇妃云尧昭昕,瞬间也就明白了云尧霖欫的顾虑,也不由得心中暗自苦笑:是啊,情爱对于女子来说,真真切切的是一把双刃剑啊………… 第4章 瀛州开国,华禄政律(四) 一炷香后,烈箫静安排好朱雀堂和凤翎堂的四位堂主后,带着云影阁众女默默退出云影阁主厅。阮琼婕也默默的跟着离开,交代着云尧霖欫刚才的命令。留下的皇宇招几女则默默的伫立在云尧霖欫左右。 云尧霖欫右手扶椅,五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深邃如渊的望着这夜色下焕然一新的云影阁:“玉竹惊舞,白芨望,你二人今后分别侍奉在皇后和明皇妃身边,保护好她们二人的安全。” “诺。”玉竹惊舞和白芨望应诺,默默移身皇后周楚钰和明皇妃念晴涓身后伫立。 “钰儿,今晚你们二人就在这里歇息片刻,朕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诺。”周楚钰应允,带着念晴涓和侍女向着当初的厢房走去,不过临走前却在云尧昭昕耳边细语:“麻烦云皇妃让陛下多注意龙体。”对于云影阁的女子,周楚钰身为中宫之主,何尝不知道云影阁这些女子,不仅姿色绝美,而且能力还不是一般的强,所以也知道云尧霖欫留下朱雀堂和凤翎堂堂主是何意。毕竟,对于女子来说,忠贞大于生命,更何况是皇帝的女人。 “诺,皇后。”云尧昭昕闻言脸色微红,也时不时的瞟一瞟这皇宇招的几女,也不由得暗自感叹。 周楚钰的小动作云尧霖欫尽皆看在眼里,不过确是无奈的苦笑。但是他很清楚,云影阁这将近400名女子,是自己的母后(武襄惠皇后)留给自己最后的武器;因此,对于云影阁的主要人员,尤其是派往东陆的人,就要特意交代一下。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放心。思虑良久之后舒展额眉,后仰在御座上,望着云皇妃云尧昭昕:“长姐,这样做的话,朕是不是会成为像洛平皇、嵘庄帝那样的君王:弃祖宗恩仇于不顾,声色犬马的昏君。” “陛下恕罪。”第五炫蕤等皇宇招几女闻言,齐刷刷的跪地俯首。尽管她们心里明白,自己是属于皇帝,但是也不敢这么妄加猜测如今大澜帝国的开国之君。 “陛下。”云尧昭昕施万福礼,也略微低吟的回复:“臣妾不这么觉得。当初先帝为了我云尧皇室的血脉能顺利的保存下来,也不是在流云郡迎娶了当初的慈宪和慈温两位太后;再则臣妾本人,本是陛下的堂姐,但是先帝为了权利能顺利的交接到陛下手中,也让臣妾下嫁给陛下。说白了,这一切都是政治的需要。跟当初的洛平皇、嵘庄帝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所以,陛下也别妄自菲薄自己。” “长姐心中还是有怨言在啊。”云尧霖欫听出了云尧昭昕的话语:“也怪朕当初不反抗一下,不然长姐如今也不会心中有恨。” “陛下,说实话:臣妾当初心中确实有恨。但是自从皇叔(先帝云尧竣)薨逝那一刻起,臣妾也明白了许多!我们虽为姐弟,但并非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只是同宗而已,所以陛下不需要有此心结;再则,这云影阁的女子,本就属于陛下,只要陛下懂得节制,莫荒废政务,就还算一个好皇帝。毕竟我们这一代,必须得回到东陆,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云尧霖欫默默地听着云尧昭昕的话语。心中思绪也渐渐的回到游历瀛州之前:世子,你要记住:父王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今后能够早些带领我云尧皇室返回东陆,至于你长姐云尧昭昕,甚至你母后留给你的那些女子,尽皆属于你今后返回东陆道路上的棋子。切记不可有妇人之仁! 一刻钟后,云尧霖欫缓缓微睁双眸,平静的注视着眼前诱人的云尧昭昕:“云皇妃,谢谢你。朕知道这一步今后该如何踏出了。”随后温和的起身搂着云尧昭昕的柳叶腰:“你们起来吧。炫蕤,你先行一步,让四位堂主准备一下,朕随后就到。” 云尧昭昕秀眉微蹙,感受着腰间的酥麻感,又微微侧目注视着血气方刚的云尧霖欫,也是无奈的暗自叹气。不过心中的包袱,在这一次吐露后,也渐渐的放松了许多,一根围绕在自己头上的枷锁也渐渐的消散开来。同样,云尧霖欫也在云尧昭昕的这番吐露后,那围绕在心中的枷锁也断开了。从而也正式开始,全身投入大澜帝国发展的热潮中。 “云皇妃,等朕一支新军建立起来后,就麻烦你多多费神。”云尧霖欫搂着云尧昭昕的柳叶腰,感受到云尧昭昕的疑惑:“也是一支大部分由女子组建而成的新军,当然,也是母后留在丘陵山谷训练的那一批剩下的人员组成。目前朕还在筹建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云尧霖欫在云尧昭昕解开心中的枷锁后,渐渐的也看明白了许多,不再向之前那样有所拘谨。在夜色下,携云尧昭昕向云影阁的西厢走去。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云影阁:这个由约400名女子组成的机构,渐渐地成为了云尧霖欫手中的一张王牌。即使其成员散落天华大陆任意一角,他们的使命也就只有一条:以大澜皇帝的圣旨和云影金令的旨意为主,护云尧霖欫一生安危。也可以这么说,如果那一天大澜帝国覆灭,云影阁也只会遵从云尧霖欫的命令。 左清澜和绯慕洛楠看着云尧霖欫这一刻的变化,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后,分别趁着夜色暗自赶往四阙中另外三阙。以云影阁为主,三阙为辅;渐渐暗中帮助云尧霖欫铺开一张隐形的大网。真正意义上实行瀛州开国…… 次日,云尧霖欫在朱雀堂和凤翎堂四位堂主的服侍下,身披黑色衮冕龙袍。很自然的坐在西厢的床榻前,打量着梳妆台前云尧昭昕的背影,和煦的叮嘱道:“文丹令仪、明哲凌燕、左意忻、绯慕敏煜。你们四人带领朱雀堂和凤翎堂前往东陆后,和五大世家留守的人相互配合,扰乱昕皇在东陆稳定的统治。另外;你们四人每月月底定期向朕禀报你们的信息。” “诺,妾等遵命。”四人闻言,端庄的以万福礼接旨。不过,朱雀堂堂主明哲凌燕微微皱眉:“陛下,我们该如何联系五大世家留在东陆的人员?” 云尧霖欫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左意忻和绯慕敏煜是五大世家之人。她们俩知道该如何联系。”随后看向二人。 “陛下,世女已经告知妾等如何联系他们。”绯慕敏煜望向朱雀堂二位堂主:“抵达东陆后,我们会告知你们二人的。”二女闻言点点头。 “你们四人进入东陆后,利用当初五大世家留下的资源。一边扰乱昕皇稳固的统治,一边建立起一定的隐形力量,如果可以的话,能渗透进天禄皇宫最好不过。”云尧霖欫沉思着看着四女:“你们此次前往东陆后,必定凶险万分;切记不可泄露自己的身份,一切都以自身安危为主。” “你们四人如今已经完完全全的是陛下的女人,切记一定要约束好堂内人员。”恰时,梳妆好的云尧昭昕缓缓站立在云尧霖欫身旁,冷漠的注视着四女:“本宫不管你们在东路如何实施计划,你们四人要记住的一点就是:你们只属于大澜皇帝。” “诺,谨遵陛下和云皇妃之令。”四女恭敬的作揖领命道。经云尧昭昕的话语后,四女脸色微红的回忆起昨晚被云尧霖欫宠幸之事,注视着云尧昭昕:“云皇妃。妾等皆为陛下的女人,堂内女子定会约束好。若有不忠者,妾等四人定会处决。”随即双膝跪地。 “起来吧。”云尧霖欫注视着四女的言行举止:“朕不会过多插手你们在东陆如何行事。你们只需要随时给朕汇报东陆的信息即可。至于‘那件事’,你们四人自己把控好。”话毕携云尧昭昕离开了西厢。 “姐妹们,记住我们的使命:即便身死道消,也要守住底线。”四人中年龄稍长的绯慕敏煜望着云尧霖欫那消失的背影,与三人交代着:“此次东陆之行,关乎着陛下今后反攻东陆的计划。所以,各位姐妹,约束好堂内那些心灵躁动的姐妹们,莫要让她们因犯错而导致所有计划功亏一篑。” “敏煜姐,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文丹令仪、明哲凌燕、左意忻三人郑重的互相对视一眼。 “都回去准备一下吧。明日一早,前往东陆。”绯慕敏煜看着三姐妹真诚的表情,各自相互交代一下,返回堂内准备去了。也正是绯慕敏煜这最后的叮嘱,使得云尧霖欫在今后数年,对天禄皇城的情况了如指掌,也为今后反攻天禄提供了更有利的优势。 次日丑时一刻,朱雀堂和凤翎堂共200多人,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缓缓向着东陆方向驶去。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云尧霖欫携皇后周楚钰一直待在云影阁处理着四阙的事,至于早朝的相关事宜,则在云尧霖欫的授意下:由云皇妃云尧昭昕,文康公主云尧霈临时听政。而云尧霖欫在云影阁的这段时间里,悬明府、青宇卫、星辰殿也相继的不断完善。这也标志着大澜皇帝云尧霖欫的计划初步拉开序幕,也隐隐的宣告着云尧霖欫的帝位,在瀛州这一都三府里渐渐地稳固。 第5章 瀛州开国,华禄政律(五)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三月二十五日。青彦京墨紧急的闯进西厢:“启禀陛下,文康公主急报:南溪、宁陵两位郡王世子,在政极殿朝堂上,挟持太尉、太政、太宰三人逼宫;此刻云皇妃正在与其周旋。”青彦京墨略微慌乱的禀报道。 “你说什么?”本想告诫青彦京墨注重礼节的第五炫蕤一听到这话,满脸寒霜惊讶道。 “3个月了,你们终于忍不住了啊。”云尧霖欫闻言微微一笑。旋即携周楚钰和第五炫蕤几女就向政极殿而去。中途又令第五炫蕤前往了一趟青宇卫。 政极殿: “云尧廉,你可知,先帝当初可是因你父王云尧商当初随齐王和萧王造反而薨。”云尧昭昕注视着堂下的云尧廉:“当今陛下仁德,念及同宗之情,不追究你的责任。如今你不但不感恩,还在这政极殿上逼宫。你是要造反吗?”云尧昭昕随后又冷眼注视着云尧繁:“还有你云尧繁,陛下念你父王为大澜立下诸多战功,才给了你优厚的待遇,你却不懂的珍惜,却要和他云尧廉混在一起。”云尧昭昕指了指云尧廉:“怎么?你也要跟他一起造反吗?” “造反?”云尧廉不屑道:“云尧昭昕,你不过也是乱臣贼子之后,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本世子造反?再则,你以云尧霖欫长姐身份下嫁于他,这又算什么?皇室丑闻吗?你就一点脸不要吗?我们云尧皇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云尧繁双手环抱,冷视御座旁的云尧昭昕:“宁陵王世子说的没错,你云尧昭昕的母亲商华珈荷本就是贼子之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更别提还是云尧霖欫的长姐。还云皇妃,你不要脸面,可别影响我们整个云尧皇族。” 云尧昭昕听着云尧廉和云尧繁的言语,双手紧握,眼神冰冷,却无言反驳。百官则尽皆汗颜,不敢有任何言语,就连被挟持的太尉、太政、太宰三人也尽皆闭言,毕竟,这云尧昭昕和云尧霖欫的婚事,是当初先帝(云尧竣)下令主持的。 “云尧昭昕,你别用你那眼神看本世子。”云尧廉感受到云尧昭昕那冰冷的眼神后,满脸淫邪的咧嘴一笑:“你说你云尧昭昕,身为先太子之女,本可以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公主多好,却偏偏要下嫁自己的堂弟。你是有多么的寂寞,要不你跟着本世子如何?本世子也可以好好疼爱疼爱我们皇室的公主。”云尧廉说着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云尧昭昕。 “你个混蛋,敢欺辱我长姐。”15岁云尧霖歌刚到政极殿门口就听到云尧廉辱骂云尧昭昕的话语,愤怒之下一脚踹向云尧廉。 “一个小屁孩,这里哪有你什么事。”云尧廉吃痛,旋即脑海里浮现出一招毒计:“小屁孩儿,你别急,等你姐伺候好我等,再让她好生伺候你。” “哈哈哈……”云尧廉身后一众人员大笑起来。 “霖歌,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云尧昭昕见云尧霖歌出现在政极殿堂上,顿时神情紧绷。因为她清楚云尧廉等人的具体目的是什么。 “想走?”云尧廉望着云尧昭昕邪魅一笑:“好戏还没有开始,怎么能放着小家伙离开。” “哟,那这好戏有朕的份吗?” “有,当然有……”云尧廉突然感觉不对劲,缓缓转身看向政极殿大门。只见身穿黑色衮冕龙袍的云尧霖欫,脸色阴郁,眉目冷冽的注视着自己。云尧廉微微惊讶一下,镇静下来略微平和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怎么?这政极殿朕不能来吗?”云尧霖欫脸色冰冷的注视着云尧廉。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尽皆朝拜。 “南溪世子,按理说你父王对大澜有功,你怎么也要跳出来呢?”云尧霖欫鹰隼般的注视着云尧繁:“宣南溪王和宁陵王,一炷香内进殿。” “诺。”第五炫蕤微微领命,就差人立即传旨南溪、宁陵两位郡王。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云尧霖欫走到政极殿御座旁,俯视着政极殿的一众百官,听着云尧昭昕的话语,缓缓端着下,如鹰隼一般的盯着云尧廉:“朕一个月不来早朝,宁陵世子你是不是当朕死了?” 云尧廉闻言,冷汗直流,瘫软伏地:“陛……陛下,臣不敢。” “呵!还有你宁陵世子不敢的?”云尧霖欫冷笑,随后问向已经恢复自由的太宰三人:“太宰、太政、太尉三位爱卿,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有哪些不安分的事出来了呢。”看似询问,实则是敲打。毕竟云尧霖欫这一个月没有上早朝,但是云尧昭昕还是如数的把朝堂上发生的事,以及王侯之间的党派之争,全数告知了云尧霖欫。 云尧霖欫缓缓从第五炫蕤手中接过这一个月来重要的奏章:“皇后,你来说说,我大澜帝国的这些个蛀虫,要如何才能清理干净呢?”云尧霖欫虽然轻声的谈吐,但是百官闻言却尽皆惊的一身冷汗,尤其是云尧廉和云尧繁这种当众被皇帝抓住把柄的人,脸色惨白的望着云尧霖欫。 “启禀陛下,这一个月来,在云皇妃的主导下,我们大澜一都三府还是很平稳的。”太宰万胜极上前一步,眼角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宋朝婷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但还是很隐晦的说道:“启禀陛下,这是微臣这一个月来整理的一些关于大澜的档案,请陛下御览。”随后由青彦京墨转承给云尧霖欫。 云尧霖欫接过太政宋朝婷呈上来的奏章,脸色微微深沉的注视了一下万胜极,随后又平静的看着匍匐在地的云尧廉:“宁陵世子,刚刚朕听你说有好戏看,你现在给朕展示展示,朕也有许久时间没看戏了。” “陛……陛下。”云尧霖欫不在时,云尧廉他还可以在朝堂上嚣张,毕竟他也结识了一派反抗云尧霖欫的官员。但是云尧霖欫突然出现在朝堂上,这让他当堂弹劾云尧昭昕的计划落空。再环顾一圈和自己一起弹劾云尧昭昕的官员,尽皆默默地低头,心中尽显悲凉,战战兢兢的挤眉弄眼的狡辩道:“陛……陛下,臣刚才什么也没说,是不是陛下听错了。” “呵!”云尧霖欫看他这不打算承认,也环顾朝堂的官员,最终目光落在了南溪世子云尧繁,嘴角微微上扬:“南溪世子,刚刚宁陵世子的话语你听了吗?” 云尧繁感受到与云尧霖欫那冷冽的目光,身体微微一颤。却紧接着就听到那似乎平淡而又不平淡的话语,心中一惊,瞬间就明白云尧霖欫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无不也注视一下身旁的云尧廉,和环顾朝堂上准备一起弹劾云尧昭昕的官员的举动,绞尽脑汁思索着对策,艰难的做着取舍:“陛……陛下,臣刚刚也听见了宁陵世子的话语。他说:有一份好戏要给我们看,也有陛下的份。” “云尧繁,你个混账!”云尧廉本就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面对云尧繁的指认,再加上心中对云尧霖欫的一丝恐惧,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怒而一脚踹向云尧繁。 “陛……陛下。救……救命。”云尧繁面对云尧廉暴雨般的拳打脚踢,也不还手,只是苦苦的哀求着云尧霖欫。 云尧霖欫默默的看着朝堂的一幕,眼神微眯,心中思索着这场“闹剧”背后的深意。也就此时,一道声音缓缓传入云尧霖欫耳中: “南溪郡王,宁陵郡王到。” “臣云尧宗(云尧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在御前双膝跪地参拜道。 云尧霖欫眼神微眯注视着双膝跪地的云尧宗二人。缓缓道来:“南溪王,宁陵王,二位皇叔是不是觉得朕年幼就好糊弄?竟然让你俩这‘宝贝儿子’来弹劾云皇妃。你们是不是觉得朕拿你们俩没办法?”云尧霖欫旋即又平静的注视着头发花白的云尧宗:“南溪王,你是不是觉得当初入住瀛州,立有战功,你南溪王府就成了开国元老,嚣张至极,竟然让世子来弹劾云皇妃。”言落又冷冽的注视着已过半百的云尧商:“宁陵王,你是不是觉得大澜初立,朕又年幼,朝政不稳,你好逼宫篡位,做这大澜的皇帝,是吗?” “陛下,望您给老臣一点时间,老臣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云尧宗是一员武将,性子也很火爆。但是由于年事已高,一直由世子云尧繁打理郡王府。不等云尧霖欫首肯,就眼神冷漠的注视云尧繁,开始了自己在朝堂上审理。云尧商想说什么,却被云尧宗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也随即狠辣的看向云尧廉,上前就是一顿暴揍云尧廉。 云尧霖欫平静的看着朝堂上这两对父子,许久之后摆摆手:“都停下吧。”随后俯视着伤痕累累的云尧廉,语气生硬道:“宁陵世子,你的这出戏,朕也看明白了。朕定会立刻秉公办理的!” “陛下,恕老臣教子无方,尽然没想到这混账东西受奸人蛊惑,弹劾云皇妃,密谋篡位。老臣已无言见先帝,只求陛下能给臣南溪王府留一条生路。”言落就准备撞柱而死。 “拦住他。”云尧霖欫敏锐的感觉到云尧宗的想法,立即呵斥道。毫不在意的瞥了一下云尧商父子俩,冷漠道:“给朕滚一边去!”毕竟从宋朝婷的奏章和刚才朝堂上云尧廉父子俩的“戏”里,云尧霖欫就已知道今日政极殿朝会风波背后主导者是谁了…… 第6章 瀛州开国,华禄政律(六) “北冥尚书,提挺寺卿,刑部和大理寺共同重新修订的我大澜律法典籍——《华禄律》,是否已经修订完成了。”云尧霖欫扫视着百官中的两人。 “启禀陛下,经过刑部和大理寺将近四个月的努力,《华禄律》已经完成”刑部尚书北冥涛霖作揖道。 “好,终于完成了,辛苦两位爱卿了。”云尧霖欫闻言眼神明亮,扫视朝堂内某些“不安分”的官员,在瞟了瞟云尧商几人,对着百官正色道:“今日,我大澜律法法典——《华禄律》已经完成,今后凡所有触犯律法之人,皆以《华禄律》的律令为准。”随后又激动的注视着北冥涛霖,提挺毅二人:“北冥尚书,提挺寺卿,这《华禄律》律令,就麻烦两位爱卿向众位大人详细的公告一下。” “诺!”二人作揖领命,随后看着众位百官,两人相互协助缓缓打开《华禄律》律令。但是,云尧霖欫自从进入政极殿到此刻的所作所为,却让政极殿中的一些“聪明人”看的云里雾里。却唯独太尉容肃烈,太政宋朝婷等一部分人看出了其中的深意,无意间也瞟了瞟云尧商四人。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正色的听着北冥涛霖二人公告《华禄律》内容。 《华禄律》以《大锐律》为蓝本,再结合当下实际情况,根据“礼”与“法”的特点相结合,完善了以往《大锐律》中的不足。使得《华禄律》成为大澜历史上第一部完美的成文法典。 一个时辰后,北冥涛霖和云尧职二人终于向百官公告了完整的《华禄律》,随即缓缓合上法典,朝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作揖:“启禀陛下,《华禄律》已经公告完毕。” “立即刊印副本,即刻昭告天下。”云尧霖欫也仔细的听着《华禄律》的各项条文,甚是满意。却唯独云尧宗四人以及朝堂官员中隐藏的“某些人”汗流浃背。这大澜的第一部法典——《华禄律》,从它问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昭告着它今后的辉煌。 “南溪王,宁陵王。这《华禄律》二位王爷是否很合心意啊。”云尧霖欫瞥了瞥一旁默不作声的两位郡王。 “陛下,还请陛下明察秋毫,犬子定受人蛊惑,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云尧宗铿锵有力的回禀着云尧霖欫:“但事已至此,老臣已无言面对先帝,只求陛下能给老臣南溪王府一个生存的空间,我父子二人以死谢罪。” “南溪王,你先歇息歇息。朕会查明白的。”云尧霖欫瞟了一眼“镇静”的云尧商,平和的说道:“至于你父子二人乃至整个南溪王府究竟是什么罪责,朕会秉公处理的。” “陛下,此次朝堂上的忤逆(弹劾,辱骂云皇妃)之事,皆是犬子的个人所为。与我宁陵王府毫无关系。还望陛下明察秋毫。”云尧商眼神微微狠辣,但还是狡黠的面向御座作揖道。而宁陵世子云尧廉听到自己父王就这样卖了自己,顿时傻眼了。用震惊的目光注视着云尧商那冷漠的身影: “父王,难道你就这么不顾孩儿的死活吗?孩儿可也是听从……” “闭嘴!”云尧廉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尧商呵斥道:“你做出这种忤逆之事,不管是听从谁的蛊惑,如实交代。陛下定会给我们宁陵王府一个公道。”宁陵王府这四个字,云尧商咬的很重。 云尧廉震惊又错愕的望着云尧商那近乎扭曲的面孔,瞬间也回忆起这二十多年来,自己父亲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恍惚间惨淡的笑着:“父王,记住你答应孩儿的事,否则,孩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旋即沉默不语低头,在等待着云尧霖欫的处置。 云尧霖欫瞥了一眼这两父子的作秀,直接无视,平和的注视着跪在殿前的南溪世子:“云尧繁,你父亲的话你也已经听到了。就看你是想整个南溪王府都陪你殉葬;还是你自己交代这里面的主谋是谁?”随即眼神变得冷冽起来:“你若如实交代,朕定会还你南溪王府一个公道;否则,整个南陵王府皆为你陪葬。” 云尧宗一听云尧霖欫这话,冷汗淋漓的握紧了双手,却被云尧霖欫一个冷冽的眼神止住了言语,无奈的注视着跪在殿前的云尧繁,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启禀陛下,辱骂云皇妃,是臣个人的主张,与南溪王府无关,还请陛下宽恕我父王及南溪王府。”云尧繁闻言抬头看了眼云尧宗那些许焦虑的面容;又瞟了瞟身旁早已绝望的云尧廉,几番思虑后,恭敬的道来: “几日前,宁陵世子找到臣,说……说陛下有一月之余没有上朝,朝堂空虚,是个好机会。然后让臣和他在今日朝堂上以辱骂云皇妃为由,逼迫太宰,太政,太尉三位大人联名上奏两宫太后,废除陛下帝位,改立宁陵王为帝。” “混账玩意,本王也是你能污蔑的。”云尧商闻言怒而欲要暴走,却见一青宇卫出现在眼前,无奈的碎碎叨叨的坐下:“你们两个混账玩意自作主张做出这等谋逆之事,别把脏水泼到本王身上。” “那还有哪些人跟你们一起想密谋废除朕呢?”云尧霖欫漠然的扫视殿前的众百官。其中一部分触碰上云尧霖欫的眼神时,皆恐惧的打了一个冷颤。 “父王,既然你要孩儿认下所有的罪责,那么孩儿就当报答您这20多年的养育之恩。”此时云尧廉,在看清自己父亲的嘴脸和云尧繁的选择后,瞬间也变得明悟,又有一些落寞。些许后,用及其悲悯的眼神注视着云尧霖欫:“启禀陛下,臣知罪。和我联系的官员有太宰万胜极、吏部右侍郎王奇,宗正府师尹云尧臻等十位众臣。”一边禀告一边把一份名单递上。 “你个孽子!!!”云尧商看着一幕顿时气血逆流,昏厥过去。 “太宰大人,没想到你藏的挺深的嘛。”云尧霖欫看着名单上一个个谋逆的官员的名字,复杂的眼神微微一笑:“传令龙亭指挥使,立刻逮捕这上面所有人,全部打入悬明府大牢。” “诺!!”言落,云尧漂领命绝尘而去。 “北冥尚书,云尧职寺卿。《华禄律》今日刚好颁布,对于宁陵世子云尧廉,南溪世子云尧繁,太宰万胜极三人,几人就按《华禄律》来判处吧。对于及其党羽和相关人员,皆押入悬明府大牢。由青鸾云章使全权负责此案。” “诺!谨遵皇命。”二人作揖领命。但是此案移交悬明府,也让百官明了:凡谋逆相关案件,皆有悬明府负责主审;刑部和大理寺协同处理。 “陛下,臣冤枉。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还臣清白啊。”万胜极闻言自己也会被定罪,立即就慌了。但一想到没有证据,歇斯底里的盯着已经落寞的云尧廉骂道:“好你个宁陵世子,临末了都要来冤枉本太宰,你到底是何居心。” 云尧廉因受到其父王舍弃的自己而遭受到了一定程度上心理挫伤。脸色惨白的望着万胜极,讽刺一笑:“太宰大人,本世子都被遗弃了,你觉得我还在乎吗?” “太宰大人。你要证据是吧?”云尧霖欫听着御前的争论,不由得眼睛眯了眯,微微抬手,第五炫蕤缓缓递上两份信件:一份是太政宋朝婷的奏章;一份是悬明府查明后送过来的奏报。缓缓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北冥尚书,云尧寺卿,朕给你们俩足够的时间,百官观审,你们给朕好好在这政极殿审理这三人。” “诺。”北冥涛霖和云尧职二人顿时感觉压力极大。缓缓翻看云尧霖欫给的信件后,顿时眼前一亮,相互对视一眼,迎难而上。 随着刑部各种刑具被衙司门搬到政极殿,这场两司会审的谋逆案件,在大澜皇帝云尧霖欫的注视下,缓缓拉开“严刑峻法”的一幕 ………… 经过一个时辰的审理。万胜极终于在刑部的刑具下坚持不住:“陛下,臣认罪,是宁陵王以臣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胁臣这么做的。不然的话,将会杀了臣的家人。” 云尧霖欫瞟了一眼万胜极,等待着刑部和大理寺的宣判结果。 一刻钟后,大理寺寺卿云尧职向云尧霖欫呈上几人的认罪书后,正襟危坐宣布审理结果:“贼人以皆认罪。根据《华禄律》,谋逆主导者,凌迟!!谋逆参与者,斩立决!!”言落,面朝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恭敬道:“请陛下定夺!” 云尧霖欫面无表情的看着断案的结果。俯视着百官:“三人政极殿立即行刑。另:宁陵王云尧商车裂,立刻执行;太宰府,宁陵王府,男的发配万石窟(古浅岛之南的一处荒凉之地);女眷全部充入掖廷。” “陛下,本王不服……”云尧商刚刚从昏厥中醒来,就被侍卫拖着。 “南溪王,念你对开疆拓土有功,罚你南溪王府闭门三载。你可有异议?”云尧霖欫回头冷视。 “老臣遵旨,即刻起,我南溪王府闭门三载。”云尧宗虽然惋惜自己的长子,但是整个王府还在,坚定而又无奈保证道。 随着政极殿外一声声惨叫声响起,关于这场可大可小的谋逆之事,在悬明府的主持下,一场开国以来的文洗运动(清洗运动)在非血腥的屠杀中渐渐地运转起来…… 第7章 邱陵风炎,烈焰骅烨(一)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六月五日。经过两个多月的文洗运动,以律法的不可替代性,稳固了一些中立者的摇摆不定。毕竟,没有硝烟的战场是最让人寝食难安的。 文经阁: 文经阁位于天宇皇城三大殿(太武殿、政极殿、文宣殿)中的文宣殿西北200步,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平时处理政务和看书的地方。而此时,太尉容肃烈和左家家主左奕欢尽皆端坐在其正面。 “太尉大人,3万匹良驹目前训练的如何了?” “回禀陛下,3万良驹没问题,主要是这烈焰马驯服起来,太难了。”容肃烈想起这半年训练烈焰马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满脸愁容。 “是什么原因。”云尧霖欫平和的说道。 容肃烈润了一下喉咙,犹豫片刻后又缓缓道来:“这,烈焰马脾气温和时,还好;但是脾气火爆时,他毛发就犹如星辰火苗,驯服起来让人头疼,我们一些将士都被烈焰马灼烧过,并且四脚疾驰之下,脚底也会生出一朵朵形如莲花状的火焰莲花,所过之处,如果不加以控制,尽皆化为火海。” 云尧霖欫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容肃烈:“那岂不是说文蔡县的草场也被焚烧干净了?” “是的,但是我们在当地容客族人中,找到了几位能够驯服烈焰马的能人。”容肃烈半喜半忧的叹息道:“但由于驯马师傅少,我军士兵多,所以就不得不进行的很缓慢。” “过段时间朕和你一起去一趟文蔡县。”随后又平静的看向正面端坐着的云奕欢:“左家主,邱陵营地那边现如今有多少人了。” “诺!”容肃烈领命道。 “回禀陛下,除去陛下调走组建四阙的人员之外,目前不到一千人。”邱陵营地训练的人员跟容肃烈训练的军人不一样,所以人员少是正常的。 云尧霖欫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炫蕤,传令玉辰忌校尉,令他7日内集结龙影卫所有成员,赶赴邱陵营地。” “诺!” “太尉大人,如今我们大澜现有兵力如何?” “启禀陛下。算上训练中的新兵的话,龙影卫加途屿、澎渊两县驻守的将士,目前共计1万人;容肃铁骑没有变化,仍是2万;各府驻守的府军加起来总共4万人。”容肃烈仔细盘算了一下。 “也就是说,我们目前所拥有的的兵源也就只有7万人。”云尧霖欫顿时轻揉着自己的额头。 “是的,臣当初随先帝迁徙而来的人士,总共也就30来万。在结合这一都三府的容客族人。我们目前能有7万兵马也不错了;撑死10万兵马。”容肃烈分析着。 “左家主,您左家这么多年来也派人探查瀛州,能告知朕除了一都三府之外,瀛州还有多少原住民?”云尧霖欫似乎想到了什么,郑重的询问着左奕欢。 “除去一都三府。瀛州尚且有300万人。”左奕欢还是保守的给出答案。 “300万人。”云尧霖欫重复着左奕欢的话语,突然转头盯着容肃烈:“太尉大人。以朕的名义:下诏全国(一都三府)征兵3万。”随后目光透过文经阁看向东方:“我们也是时候该正式统领这海天一色的朦胧之地了。” “陛下,您这是准备……”容肃烈和左奕欢闻言,心中尽皆有一丝震惊,又有一丝担忧。 云尧霖欫微微点头,思索着该如何规划:“太尉大人、左家主,待玉辰忌校尉抵达邱陵营地之后,到时就麻烦两位陪朕走一趟邱陵营地。” “诺!!!” 7日后,六月十二日戌时,星辰点缀着夏夜的星空,映落出夜空中细密的珠帘,敲响着邱陵山林中夜晚的集结号。云尧霖欫身穿石青色锦绣常服,在容肃烈和左奕欢的陪同下,听着夜晚下山林间的跳动的灵泽音,缓缓登上邱陵营地的演武台,望着夜色下,除了途屿、澎渊两县驻守的将士之外,共计9500人全部集结在邱陵县的邱陵营地。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玉辰忌双膝跪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9500名龙影卫将士在玉辰忌后齐齐双膝跪地山呼。其声浪俨然盖过山林间的灵泽音。 似乎是天有感应,在龙影卫这9500名将士的山呼声中,星辰骤然隐去,珠帘也渐渐落下帷幕,顷刻间只剩下山林间点点滴答声。无不宣示着大澜气运升腾。 “众将士平身。”言落,9500名龙影卫将士“唰”的一下尽皆起身,坚如磐石的站立在演武场上,敬仰的目视着云尧霖欫。云尧霖欫在目视着雨后夜色下的龙影卫将士,流露出欣慰的赞赏之意:“将士们,现如今我大澜心里,将会在不久的将来登临东陆。为此,朕思虑良久,决定撤销龙影卫的建制。” “陛下,还望三思。”玉辰忌和龙影卫将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容肃烈抢先道:“陛下,这龙影卫是先朝锐宣穆帝时建立,为皇家一直隐秘的军队,如今撤销,那不是……”容肃烈欲言又止。 “陛下,末将恳请您收回皇命。”玉辰忌瞳孔紧缩,跪地祈求。因为他心里清楚,龙影卫对于大锐(现在的大澜)是多么的重要。毕竟在龙影卫成立至今,很多艰难的战斗都是龙影卫来完成的。 “我等恳请陛下收回皇命。”近三分之一的龙影卫将士尽皆跪地。 “太尉大人,玉辰校尉,众将士,你们先请起。”云尧霖欫知道容肃烈和玉辰忌会反驳。所以此事也就没提前告知。但看向那三分之一跪地的龙影卫将士,思绪也渐渐的飞回到一年前的慈椋政变。 龙影卫:这个自锐宣穆帝建立伊始,至今已有30多年了。盛极之时其人数达到5万人之众,但随着天禄、慈椋两次政变,龙影卫老将士剩下只有3000多人,剩余的尽皆是大澜开国后招募的新兵。 一炷香后,云尧霖欫渐渐收回自己的思绪,注视着演武场上新老9500名龙影卫将士,梗塞的说道: “龙影卫是我们的根,朕怎能会忘记。它不仅为我云尧皇室先辈立过汗血功劳;也为我大澜立足瀛州立过盛世之功。这些朕都不会忘记。甚至在东陆乃至天华大陆上,龙影卫的名号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不少老一辈的龙影卫将士闻言不由追忆起龙影卫的过往硝烟,过往的荣辱。有的甚至落下追思的泪水。 “但是,我大澜帝国刚立。如果龙影卫的名号在使用的话,将会给我们大澜帝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让东陆的昕廷得知,龙影卫还残存着,想必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横渡澜海来剿灭我们大澜。那时,难道我们大澜就靠着残存的区区几万人,能抵抗的了昕廷的大军吗?”云尧霖欫随后略微深沉的注视着玉辰忌。 “如果昕廷真得知龙影卫还存在的话,想必将会迎来一场恶战,甚至又会再次面临灭国。”玉辰忌深思着云尧霖欫的话语,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舍“龙影卫”的建制撤销:“但是,陛下……” “玉辰校尉,朕知道你的想法,也能体会你们心中的苦楚。”云尧霖欫仰望着夜空中的星辰:“龙影卫毕竟是我们的一把利剑,朕也舍不得撤销。但是话又说回来,朕只是撤销龙影卫这个建制,不会把你们编入其它军队,会把你们和一些太尉大人招募的一些新兵结合,组建新的军制,其性质还是不变。组建一支适合我大澜的新军。” “太尉大人,您说我们大澜军政这一块,如今最缺的是什么?”云尧霖欫随后无奈的问向一旁容肃烈。 “成建制的军队。”容肃烈闻言不假思索的回答:“如果没有成建制的军队,就算我们拿下整个瀛州,也很难稳固。毕竟前几次的藩王作乱……”容肃烈不由想到入主瀛州后,三次藩王作乱的一个共同原因,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就在于:大澜军队是有,但是却很散乱,没有统一的军队建制管理。就像他这位管军政的太尉,有的时候面对这一现象,也是一种无力感。随即也领悟云尧霖欫撤销龙影卫建制,组合建新新军的初衷。 “陛下,太尉大人。末将明白你们的考虑。但是真要撤销龙影卫建制的话,末将也无法向阵亡的将士们交代,更不能原谅龙影卫是在末将手中被撤销的。”道理谁都明白,但是真想做到,却还是很难的。 云尧霖欫些许落寞的望着玉辰忌和9500名龙影卫将士,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之意。但是面对这将近1万的龙影卫将士,云尧霖欫本可以强制性的撤销合并,然而由于大澜如今刚立,又没有足够稳定的军队支撑着大澜慢慢发展,若是有战火降临,那么大澜将会支撑不了多久。毕竟:慈椋政变也才过去仅仅一年,那背后的某些因素也让这身为九五至尊的云尧霖欫都有一丝刻骨铭心。继而无奈的看向一旁的容肃烈。 “陛下,让老臣跟玉辰忌校尉他们聊聊吧。”容肃烈听闻,随间就探知出一丝隐晦之意。但是为了大澜的稳定和长久发展,容肃烈也做出了当初和先帝云尧竣一样的决定。 “玉辰校尉,朕可以向你承诺:龙影卫撤销建制后,在新组建的新军中,龙影卫的将士们也不会被埋没。”云尧霖欫本想用强硬的手段来撤销龙影卫,再行组建。但是面对这么一支为云尧皇室立下泼天功劳的军队,还是有一丝忌惮和不舍。极为无奈的看向容肃烈点点头。 第8章 邱陵风炎,烈焰骅烨(二) 容肃烈看着云尧霖欫那年幼而又挺拔孤寂的背影,随左奕欢进入邱陵营地内堂后,鹰隼般的扫视龙影卫众将士,平静的问向玉辰忌:“玉辰忌,本官以前虽然直接领导你,但也知道你只听命于先帝(云尧竣)。如今陛下束发之年立国已半载,说说你的看法吧。” 玉辰忌抬头注视着容肃烈那略显轻松的面容,不由得追忆着跟在先帝(云尧竣)身后征战沙场的点点滴滴:“太尉大人,大澜立国,可以说龙影卫立下了汗血功劳。当初1.5万的龙影卫将士随你离开天禄,到如今只剩下区区3000多老兵……”说着玉辰忌不由得泪流满面而又坚毅的看着容肃烈:“现如今陛下要撤销龙影卫建制,末将心里一百个也不愿意。” “玉辰校尉,你知道这半载以来,陛下都未召见你,也未给你升职,你知道为什么吗?” 容肃烈见玉辰忌有些茫然的眼神,微微叹息继续说道:“在陛下心中,龙影卫是功不可没的,但是,这仅剩的3000多名龙影卫将士,在陛下心中也是一根倒刺,不敢再让其冒风险。所以也就造成了龙影卫自慈椋政变以来,这淡薄的一年。” 随后容肃烈话锋一转,眼神犀利的扫视着龙影卫众将士:“大澜立国这半载,陛下也一直忙于内政;但是几次内部的政变叛乱,即使最终被镇压,也让我们损失惨重,间接的影响了我们发展的步伐。毕竟我们大澜所欠缺的东西太多了,这也造就了我们目前只能龟缩在这瀛北的一都三府之地。” 容肃烈悠悠的叹了一口浊气,背对着玉辰忌缓缓道:“如今陛下撤销龙影卫建制而建立新军,本官相信陛下有他的道理。还望玉辰校尉仔细斟酌!” 大澜帝国的建立,可以说龙影卫立下了不可或缺的功劳。就连几次政变,也基本上都是龙影卫迎上最难的部分,尤其是先帝(云尧竣)更在慈椋政变中,同5000龙影卫将士共亡,这也就不得不使玉辰忌对龙影卫有很深的感情。不过,玉辰忌也明白:大澜新朝刚立,还有许多不稳的地方,尤其在官职归于完善后,一系列的弊端也就显现出来,无不时刻影响着大澜帝国的发展。因此,玉辰忌也颇为无奈的望着邱陵营地的内堂,艰难的做出心中的决定。 邱陵营地内堂内,容肃烈深思良久后注视着云尧霖欫:“陛下,臣容肃家所领衔的2万容肃铁骑的兵权,臣今日归还与陛下。” “太尉大人这是何意?”云尧霖欫闻言脸色骤冷,但是心里却很高兴。 “如今我大澜立国不过半载,是需要统一的政令规划。如果容肃铁骑还游离于皇权之外的话,那么臣认为:这势必将会为我大澜重返东陆留下一些隐患。”容肃烈不仅回忆起几次宗室叛乱的根本原因;而且也从云尧霖欫设立的四阙和撤销龙影卫的建制中,在其身上看到了一种先帝(云尧竣)前所未有的气概。 “太尉大人,您知道我们大澜的第一步最该做的是什么吗?”云尧霖欫闻言心中反复思量的话语。 “统一政令。降低宗室的影响。” 云尧霖欫闻言缓缓摇头:“这只是其一。第一步:在我们重返东陆之前,我们不能没有足够的地盘。因此我们也不能只局限于这瀛北一都三府。”随后云尧霖欫眼光目视内堂之外:“而是先统一瀛州,作为我们大澜,重返东陆的一个基点。当然,这除一都三府之外的瀛州,也是我们练兵的好场所。” “臣明白了……”容肃烈闻言瞳孔紧缩,心生震撼。按原计划来看,要待大澜完全基于稳定后,再行征伐整个瀛州之事,毕竟那时候几乎就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但随即想到宁陵王谋逆之事,突然又意识到云尧霖欫为什么在这一方面上显得有些紧迫。 “启禀陛下。玉辰校尉求见。”甘疏影在耳边语道。 “宣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玉辰忌沉重的走进内堂。郑重的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与胸部持平:“陛下,龙影卫可以撤销建制,但是末将希望陛下别埋没他们就行。” “这点玉辰校尉可以放心。”身穿石青色锦绣常服的云尧霖欫平静的注视着玉辰忌:“玉辰校尉,还是感谢您支持朕的决策。”随后又略微鹰隼般的注视玉辰忌良久:“你知道吗?朕可以强制撤销龙影卫。但是那样的话朕也会于心不忍,毕竟龙影卫于我大澜有功,朕不想让众将士心寒。” “谢陛下体谅!”玉辰忌一听云尧霖欫这话,沉重的心情也略微松缓一下,随后也立即呈上金龙令:“这是龙影卫的金龙令,请陛下定夺。” 云尧霖欫从甘疏影手中接过金龙令端详着,思绪也拉回到10多年前逃亡路上,龙影卫将士艰辛的付出。 “云尧漂,宣旨!”良久之后,云尧霖欫把金龙令扔给甘疏影保留,平视着内堂中的几人。 “诺!”云尧漂上前一步,缓缓展开云尧霖欫提前让姒琅晴拟好的圣旨: “奉大澜皇帝诏曰:华禄元年六月十二日,设立邱陵五旗:下辖天宸、青龙、白虎、玄武、麒麟五旗;撤销龙影卫建制,并入邱陵五旗中青龙、麒麟两旗。赐:‘赤焰朱雀’军徽。 任命云皇妃云尧昭昕为邱陵五旗令尹,统领邱陵五旗;任命临元郡主云尧珵和术尧灵苏为左尹;擢玉辰忌、是云明砚分别为青龙、麒麟二旗旗主,正三品。 钦此!!” 云尧漂刚刚宣读完圣旨,云尧霖欫紧接着道:“玉辰旗主,今后邱陵五旗还望多多辅佐云皇妃。另外,堂外的龙影卫将士就麻烦玉辰旗主和是云旗主共同安抚一下。” “谢陛下恩典,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好云皇妃,彰显我大澜邱陵五旗之威望。”玉辰忌万万没想到云尧霖欫撤销龙影卫重建新军后,还给自己委以重任,由之前的正五品校尉连升四级为旗主。心中也对这位年轻的大澜皇帝升起无尽的期待。 “京墨,你传令古浅奕萱、念蓉洲、青彦霓裳等人于明日早朝之时到达政极殿,正式接受授衔。”随后云尧霖欫又注视了一下玉辰忌:“玉辰旗主,你安排好后将士们之后,也和是云明砚一起赶赴政极殿。到时候朕会亲自宣布你们邱陵五旗的驻地。” “诺!”青彦京墨和玉辰忌领命后各自退出内堂。容肃烈和左奕欢目视着眼前,心中也对这位大澜开国皇帝肃然起敬,一股热血也隐隐的燃烧着他们重返东陆的欲望。 “太尉大人,左家主。”云尧霖欫紧接着趁热打铁:“邱陵五旗朕计划总编制3万人,每旗各6千人。还望两位大人7日内筛选出合适的人充入邱陵五旗。”随后云尧霖欫缓缓起身,走向堂外,望着夜空下邱陵营地的山林,见证着自己的第一步:“邱陵五旗,朕势必会将其打造为我大澜最强的禁卫军。” 容肃烈和左奕欢目视着身着石青色锦绣常服的云尧霖欫,忽然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气吐山河的气概。相互对视一眼,作揖微躬:“臣(民女)谨遵皇命,定当为了大澜的未来肝脑涂地。”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六月十三日。在政极殿的早朝上,云尧霖欫当初宣布邱陵五旗的人员的任命及其授衔,并将其营地选在天宇城西北5寻之地的邱坪山南麓。并诏令百官及其宗室成员,7日后午时,尽皆汇聚邱坪山南麓,见证大澜帝国的第一支新军的正式成立。 “龙亭指挥使。7日后在邱坪山南麓,邱陵五旗新军正式成立的大会上。你青宇卫负责好当日所有的戒备。”云尧霖欫端坐在政极殿上的御座上,郑重的目视着龙亭孤晴,扫视一众政极殿中的百官,神色冷厉的叮嘱道:“严防一切刺客混入,刺杀我大澜众臣。” 龙亭孤晴闻言,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诺,陛下请放心,若有刺客出现,妾定当让他们有来无回!” “太宰大人,至于7日后邱坪山南麓其它事宜,你多和太政,太尉两位大人沟通协商,切记,这次的新军成立大会对我大澜很重要!!”云尧霖欫盯着新上任的太宰云尧霆,心中还是有颇多的警惕。 “诺!”身为原大锐周王之子的云尧霆,启先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思。但是由于几年前被容肃烈带着身边培养之后,明白了自己这一生该为何事而斗争,也渐渐明白了当初自己父王(大锐周戾王云尧端)在国灭时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 如今年仅20岁的云尧霆,就被云尧霖欫任命为大澜立国后第二任太宰,总领百官,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面对云尧霖欫的质疑,没有过多的解释,恭敬的领命。云尧霆心中清楚:对比皇帝的猜忌,过多的解释都是徒劳的,唯有用事实来证明自己心中对所谓的皇位并无贪念,有的也只有整个云尧皇族的安危。 云尧霖欫再一次深深打量了这位被自己刚任命为太宰的堂兄,暗中又和烈箫静对视一眼后,暂时就把云尧霆的事先放一放,以观后效。 第9章 邱陵风炎,烈焰骅烨(三)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六月二十日午时。云尧霖欫身穿黑色衮冕龙袍,携身穿赤色翟衣凤鸾服的皇后周楚钰和身穿天青色翟衣朱雀服的念晴涓乘坐玉辇,抵达邱坪山南麓。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福;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参见明皇妃娘娘,明皇妃娘娘金安。”早已抵达邱坪山南麓多时的文武百官,见云尧霖欫携周楚钰和念晴涓缓缓走下玉辇,尽皆参拜道。 “众卿平身。”云尧霖欫携手周楚钰和念晴涓缓缓走下玉辇,望着着邱坪山南麓宽广的大营和众百官,温和的对着周楚钰二人道:“走,二位爱妃随朕一起去看看我们大澜的第一位女将军——云皇妃。” 邱坪山: 这种位于京畿重县邱陵县东南中西部,天宇城西北的一座略微平缓的山地,把三万人的邱陵五旗驻扎在这里,既可以随时维护天宇城的安危,又可以随时支援天望岛各地。更重要的是,邱坪山以西方向,和朱雀崟交界的邱陵县南部广大区域,为天望岛最大的原始森林——莽荒林,平时是训练将士们的最佳之地。 “臣妾参见陛下!”云尧昭昕身穿简素行军服,却未身披盔甲。做万福礼参拜:“参见皇后娘娘。” “爱妃平身。”云尧霖欫微微扶起云尧昭昕,打量着其身后茫茫的莽荒林。不由叹绝:“这偌大的莽荒林,想必今后将成为我们邱陵五旗成名之地吧。” “陛下说的是。”云尧昭昕顺着云尧霖欫的目光转身望向莽荒林,心中也微微燃起一股征服这莽荒林的斗志。 云尧霖欫收回目光,望着临时搭建的亭台和亭台前已经集结好的3万将士,携周楚钰缓缓抬步走上亭台。 “诸位爱卿,今日邱陵五旗正式成立,标志着我大澜正式有了一支成建制的新军。”云尧霖欫首先扫视一众将士:“今日,朕再次说明两件事。其一:邱陵五旗由朕的爱妃——云皇妃担任令尹,列为我大澜禁军;其中天宸旗为朕的亲卫,驻守皇宫;青龙、白虎、玄武、麒麟四旗分别驻守皇城昭武(东)、坤华(西)、景朔(南)、水胜(北)四门,五旗将士每旗每月轮守,闲置人员则在邱坪山南麓训练。” “诺!吾等谨遵陛下圣令。”云尧昭昕领衔五旗旗主领命。 云尧霖欫紧接着扫视一众文武百官,平静的下令道:“其二:凡在此的从二品以上官员以及公爵以上的勋爵和宗室人员,一个多月后,随朕和太尉大人亲临甘霖府文蔡县‘体察民情’。剩余人员皆听从皇后的懿旨行事。” “敢问陛下,这文蔡县大部分都是草原,并无多少百姓定居,去那里能体察什么民情?”户部尚书念承灿闻言有些疑惑。 云尧霖欫闻言注视念承灿片刻,随即微微一笑:“念尚书到时候就知道了。” “一个月之后的文蔡县之行,诸位有什么疑问,到时候自会揭晓。”云尧霖欫不等百官有所疑问,旋即和煦的注视着云尧昭昕:“令尹大人,现在就让我们的邱陵五旗,给众位大人展示一下他们的风采吧!” “诺!请陛下观赏。”云尧昭昕缓缓拔出腰间佩刀,转身目光严肃的扫视着邱陵五旗将士,缓缓落下军令:“云尧左尹,术尧左尹,奉陛下命令,邱陵五旗演武开始!” 随即几名传令兵快速的在邱陵五旗将士之间传讯着军令。 ………… 云尧霖欫平静而又津津有味的看着将士们的军演,突然耳边响起周楚钰那清越的嗓音:“陛下,臣妾总感觉将士们缺少了些什么。” 云尧霖欫略微惊讶的看着周楚钰,又转头看向念晴涓那肯定的眼神。心中也微微对自己的这两位妃子升起一股敬佩之意。毕竟,久居深宫之人是很难察觉到这些的。随之云尧霖欫也无奈的摇摇头:“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大多数都是新招募的军士,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缺乏那种东西是很正常的。” 周楚钰闻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句古语:一将功成万骨枯。看来要重返东陆,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随后缓缓注视着这英姿飒爽的云尧昭昕,心中似乎也明白了身为皇后的自己,该如何帮助到自己的丈夫——大澜皇帝。 申时三刻,将近2个时辰的军演,邱陵五旗在他们“稚嫩”的时刻,展现出来他们同大澜帝国同龄的羞涩。但是,只要他们一起经过血与火的纷争,经过政乱的磨砺,总有一天:他们的名号将响彻整个天华大陆。 在军演即将结束之前,云尧昭昕跟两位左尹交代几句邱陵五旗后续事宜,又和玉辰忌两位老将叮嘱几句后,就和云尧霖欫悄然的离开了军演场。而在回皇宫的途中,云尧昭昕脸上洋溢着喜悦,扑在云尧霖欫的怀里,露出了小时候那久违的天真无邪的笑容。 云尧霖欫端详着云尧昭昕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沉重的心也骤然轻松下来,缓缓的在回程的玉撵上沉沉睡去。周楚钰和念晴涓对视一眼,双双露出微笑:一年了,终于见到陛下能轻松一下了……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七月二十二日。经过一个月的沉淀,邱陵五旗的实力也得到了很大的增长,但是所欠缺的东西只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才具备。因此,为了减少到时候不必要的伤亡,在两位左尹和五位旗主的共同协商之下,邱陵五旗进行着极为原始的肉搏血战来训练。 章宇宫: 章宇宫,其西紧邻文经阁的宫殿,却是云尧霖欫平时与重要大臣商议重要事件的地方。从这里传出的政令,皆为大澜皇帝亲自颁布的密令,其由星辰殿天辰师望荻(影仙族)派专人掌管。而章宇宫也常由星辰殿天机阙祭司云尧瑾掌管。 这座看起来平平无常,让世人忽视的宫殿。却深藏着大澜立国以来所有机密的秘宗。而今日,四阙负责人却同时汇聚在这平淡无奇的宫殿里。 “望荻天辰师,关于朕亲临文蔡县,你有什么见解?”章宇宫内,云尧霖欫看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天辰师望荻询问道。 望荻,乃当初云尧霖欫游历瀛州,正巧遇到游历天华大陆,探寻“爱之意”的影仙族女子。相识之时,顿时相互就被一股无情的引力相互吸引:众里寻她(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也就自那之后,望荻就跟随云尧霖欫身边。不过望荻对星辰的感应力极强,也是天华大路上唯一的天辰师。在大澜立国后,云尧霖欫就设立四阙之一的星辰殿,让其掌管。 “回陛下,妾昨日夜观星辰,瀛西北将有双将星出没;但也伴随着消逝的风险。”望荻眉头微皱,右手微微抬起,余指掐数:“陛下,最佳日子是7日后到达文蔡县。” “两位将星!”云尧霖欫闻言两眼发光,全然忘记其伴随的风险:“具体方位在哪,朕可有什么方法能顺利收获这两位将星。” 望荻秀眉微皱:“陛下恕罪,具体的只能等抵达文蔡县后根据实际情况才能破局。”随即行万福礼微微屈膝下蹲:“星辰之力,玄之又玄,万物皆有自己的定律。若逆天意而为,妾怕会给陛下带来不可承受的风险。” 云尧霖欫紧缩眉头注视着望荻那倾国倾城的脸颊,深有一种无力之感。毕竟天辰师,在整个天华大陆上屈指可数。而人族至今达到最高级别的也不过是星宿师。猜测些许后,略微有些无奈的开口:“或许跟朕组建风炎铁骑有关吧,才影响到了这两位将星。” “陛下,要不到时候妾和望荻姐姐陪陛下一起走一趟文蔡县。”身为皇帝影卫的青宇卫指挥使龙亭孤晴沉思良久之后打断云尧霖欫的思绪。 “陛下,天宇城有云章使和妾在,您可以安心的去文蔡县。”烈箫静知道云尧霖欫思虑,毕竟她是在云尧霖欫游历瀛州第一个相识之人,因此也知道云尧霖欫的顾虑是什么:“皇城的事,妾二人也会协助皇后和两位皇妃稳定好,等待着陛下的回归。” 对于云尧霖欫去文蔡县做什么。四阙的掌权人都是知道的。毕竟身为皇帝亲辖的机构,若是不知道云尧霖欫每一步骤做什么的话,那么也就将会失去成立的价值。 云尧霖欫一边思虑着亲临文蔡县的事;一边分析着几女的话语,片刻之后对着身旁的甘疏影命令道:“疏影,传令从二品以上的官员,三日后出发文蔡县。”言落,看着这四个天香国色的女人,遣散除云尧瑾之外的所有随行人员。 “此次文蔡县之行,就由孤晴和望荻随朕出行。天宇城就交给箫静和青鸾你们二位了。”云尧霖欫缓缓放下那庄严的神情,松缓紧绷的神经:“我们大澜立国不久,辛苦你们了。” 四女脸色微红,但也知晓云尧霖欫心中的压抑,也默默的服侍着这人前威严,在四面楚歌的绝境中寻求生存空间;人后形影落寞,孤寂冷傲的少年郎。四女虽来自不同种族,但和云尧霖欫相处的这几年来,也渐渐的深爱上这个没有给她们名分,但却给她们极大权利的年轻帝王。 第10章 邱陵风炎,烈焰骅烨(四)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七月二十九日。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的龙舟抵达文蔡县港口时,文蔡县县丞方旭已经等候多时: “文蔡县县丞方旭,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尧霖欫携百官缓缓走下龙舟,望着以文蔡县县丞方旭为首的寥寥几人,额眉微微皱起:“县令和县尉何在?” 方旭闻言伏地,以为云尧霖欫怪罪接驾不周,战战兢兢地说道:“下官知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方旭这一动作也让本有怀疑的云尧霖欫深感这文蔡县出了事端。额眉紧皱成“川”字,寒声再次询问道:“文蔡县县令和县尉何在?” 方旭此时俨然感受到云尧霖欫怒火,战战兢兢、断断续续的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说!文蔡县县令和县尉何在?”云尧漂缓缓抽出佩刀,抵在方旭的后颈上,冷声道:“你要是在不说出县令和县尉的情况,本姑娘斩了你。” 方旭感受到后颈上冰冷的刀锋,听着云尧漂那凊骨的寒声,缓缓抬起头,哆嗦着断断续续的讲道:“宋隼县令于三日前在文蔡县位于烈青原中南部的草山牧失踪;左延武县尉也于昨日午时左右,在烈青原的腹地的中原乡失踪。” “你说什么?”云尧霖欫还未开口,容肃烈就厉声问道。毕竟这烈青原可还有这三万多匹经过筛选后的烈焰马。 “一周前,宋县令接到探子来报,烈青原这两个地方一夜之间,全牧(乡)村民尽皆死亡。于是宋县令和左县尉二人亲自奔赴两地探查原因,令下官留守县衙,他们告知下官会在陛下亲临文蔡县之前赶回。” “可恶!”容肃烈闻言怒极而气:“在烈青原上的3万多将士如何?” “下官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方旭胆怯的回答道。 云尧霖欫听着方旭的话语,回忆着根据文蔡县自成立以来这近十年的记载,县内也并无什么奇特之地。阴沉的向西南方向遥望烈青原:“望荻,你有何见解?” “容肃太尉,你带领众官员先行前往军营。”望荻目视着烈青原的方向,轻声说道:“陛下,前方需要您同臣妾一起去才知道。” 云尧霖欫注视着望荻那清澈的眼神片刻,点头道:“太尉,按望荻天辰师说的做,你带领众位爱卿先行前往军营,朕随后就到。” “我和清澜也随陛下一同前往。”左奕欢看出了容肃烈的担忧,于是抢先道。同时心里也有着自己为左清澜铺路的打算。 容肃烈闻言见云尧霖欫点头同意,犹豫片刻后拱手作揖:“诺,臣遵旨。”随即带着百官前往烈青原军营。 “望荻,你是发现什么不方便说的吗?”待容肃烈一行人渐渐远逝后,云尧霖欫微微问起。 “回陛下,现在还不好说。只能到达中原乡才能知道。”望荻嘴角微微溢出丝丝血迹,神情疲惫;云尧霖欫见状,迅速将其搂在怀里:“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精神力消耗过大。”望荻靠着云尧霖欫怀里,擦拭嘴角的血迹,用其虚弱的嗓音说道:“妾可以确定是,文蔡县县令、县尉和两位将星都还活着,他们现在都在中原乡。但是对方也有一位天辰师,其实力和臣妾不相上下。” “辛苦你了。”云尧霖欫闻言,目光如刀的望向烈青原腹部的中原乡,厉声下令道:“漂儿,备马,立即赶赴中原乡;炫蕤,你追上太尉大人,传令让他带领大军赶赴草山牧,随时等待朕的命令。” “诺!”旋即二人行动起来。左奕欢一直注视着云尧霖欫的言行,又看了看一旁左清澜,突然目视前方,心中暗自做出了自己此行的决定。 中原乡: 这个位于广阔的烈青原腹地的乡,本是一处优美的草原民居之地;但是如今却是残垣断壁,尽是满目疮痍的景象,而在中原乡正中心的一大块空旷之地,悬挂着文蔡县县令宋隼、县尉左延武和望荻所说的两位将星,其前方1里之地盘坐着一位黑袍老者。 此时,黑袍的老者缓缓睁开双眼,嘴角也带有一丝丝血迹。内心甚是震惊,表面却平静的望向烈青原东北方向:“跟本座的实力不相上下,看来这里面的水啊,真的很深啊!” “陛下,让大家停下。”2个时辰后,望荻坐在马背上,略微低迷的扫视着茫茫的烈青原,对骑在同一匹马背上的云尧霖欫略微着急的说道。 “停!”云尧霖欫一声令下,众人勒住马缰,烈马发出阵阵嘶鸣声,十几人缓缓停住。 “陛下,此地有阵法。”望荻眼神微眯。 云尧霖欫闻言眼神骤冷,目视着眼前空旷的草原,略微幽愤道:“琅晴,你玄族的事,你来解决。” 姒琅晴正打量着这空旷草原,莫名的感受到一丝熟悉感,却始终想不起来。但被云尧霖欫这一声命令,随间一股思绪涌上心头。 “那是二公主,都别先出手。”阵法之外,当有人认出姒琅晴的身份后,立即开口道。 “混账,这是要给我玄族带来灭族危机吗?”姒琅晴微微紧闭双眼,用心感应着这阵法之力,片刻之后,脸色骤变,微微瞅了一下云尧霖欫那阴森的脸颊,顿时感觉到一股空前的压力。毕竟跟随在云尧霖欫身边这几年,姒琅晴也清楚云尧霖欫性格,虽然只是个侍女,但是姒琅晴也知道:云尧霖欫并没有把她当做侍女:“陛下,您请息怒,妾这就处理。” 姒琅晴整理一下衣襟,来到众人之前,手持云浮苗刀,迅速的恢复玄族二公主的威严,闭眼心视着阵法的玄族之人:“本宫乃玄族二公主姒琅晴,是谁在这里设置的无影阵法?本宫限你们三息之内解除阵法,否则待本宫亲自破阵之后,你们都将知道后果是什么!”姒琅晴可是依稀记得当初自己父皇姒坤举严令禁止一批阵法的使用,没想到却在这大澜文蔡县内遇到。 无影阵法:这个阵法其实和禘禋祭祀类似,但是却没有禘禋祭祀那么血腥。但不过被困在阵法内的人,将会在一个月之内,将身上的血肉和精气转移到玄族留存,达到一定量后,就将会再次实施禘禋祭祀,毕竟在世人的眼中,不会那么明白的能感受到恐慌。因此无影阵法也被玄族禁用。 无影阵法之内的人,注视着姒琅晴。纠结着要不要解除。尽皆不由得看向黑袍老者身旁一位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身上。 锦服中年男子眯眼看了看远处被悬挂的两位将星,沉思其中的利害关系。在准备下达命令实行绝杀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无影阵法从外直接被姒琅晴斩断阵眼,无影阵法也应声而破碎。锦服中年男子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云尧霖欫等人的视线中。 “皇叔……”当姒坤誉的身影在无影阵法破碎之后出现在云尧霖欫的视线中时,云尧霖欫伸手阻止了姒琅晴的话语,目视着姒坤誉,讥笑道:“你们玄族是不是忘记了几年前澎渊岛和下马岛的教训了?” “你想说什么?”姒坤誉盯着身穿石青色锦绣常服,搂着望荻坐在马上的云尧霖欫,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殿下,他身前女子的实力与老夫不相上下,而且老夫感觉到她自出世以来,就是一位天辰师。”姒坤誉身旁的黑袍老者打量着云尧霖欫怀里的望荻,总有一股危机感在自己脑海中挑动。 望荻感受到一束目光打量自己,眯眼抬头冷视着黑袍老者,缓缓开口:“人族中能修炼到天辰师的,但你不是那位。”随后神情狠辣:“说,你跟那位是什么关系?” 黑袍老者与其对视一眼,立即感受到一股死亡、虚无、混乱等的不下十种的星辰气息。顿时冷汗浸湿全身,瞬间就猜到了望荻的身份:“前辈消气,这只是个误会。” “误会?”望荻渐渐恢复一些血色,又考虑到云尧霖欫来文蔡县的主事。脸色瞬间阴冷:“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了那四人,然后自己滚;那么就是死。” 云尧霖欫略微诧异的看着自己怀中的美人,这还是第一次见望荻这么英姿飒爽的一面,不由的瞟了瞟龙亭孤晴那冷肃的神情,心中感叹自己真是得到了上辈子的福报,身边才聚集着这么一批红颜。 “二殿下,我们还是撤吧。”黑袍老者抉择道:“只要那个女子在,我们今天永远都赢不了的,甚至都有必死的风险。” “你可以走,但他必须留下。”云尧霖欫注意到黑袍老者和姒坤誉的动作,也完全不给他们思考的机会单手指向姒坤誉:“皇宇招给朕拿下他!” “我也去帮忙。”左奕欢留下一句话,残影就从云尧霖欫身边闪过,望着左清澜那消失的身影,云尧霖欫晃了晃脑袋,打量着黑袍老者,缓缓道来:“你是自己把朕的人送过来?还是怎么?” “朕!”黑袍老者听到这个字眼,再注意到和望荻同坐一匹骏马的亲密动作。黑袍老者也不再犹豫,甚至连一丝抵抗的勇气都没有,撇下姒坤誉后独自逃离这里。话又说回来:黑袍老者怕的不是云尧霖欫,怕的是望荻为了云尧霖欫从而对自己的绝杀。毕竟,天辰之术,能修炼到天辰师,那绝对是逆天之人,而且还如此的年轻! 随着黑袍老者的推理,姒坤誉渐渐感觉压力很大。苦苦坚持一炷香时间后,就被云尧漂和姒琅晴几女拿下。 第11章 邱陵风炎,烈焰骅烨(五) 文蔡县县厅: 文蔡县县厅位于文蔡县东部沿海一带。是烈焰岛唯一的军防重县。 县厅里,云尧霖欫当众宣布风炎铁骑成立,其战马为烈焰重生的烈焰马;当然,容肃烈也当众宣布解散容肃铁骑,其将是也尽数并入风炎铁骑。并没有过多的谈及对玄族姒坤誉的处理,而是直接扣押,待回到天宇城后交由悬明府审查。 白马金鞍从武皇,旌旗十万宿长杨。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八月一日。在烈青原东南部,距离草山牧以东的文青牧,这里也即将成为5万风炎铁骑将士的军营。午时一刻,云尧霖欫携百官抵达文青教场,看着那一匹匹赤棕色鬃毛的烈焰马,威风凛凛的伫立在将士身旁,无不燃烧着云尧霖欫青春的狂血。 “取大纛。”云尧霖欫看着这支新成立的风炎铁骑,神色庄重立于演武台上,正对3万风炎铁骑将士,朗朗上口:“众将士,朕知道:你们中有的出自容肃铁骑;有的出自府兵;甚至还有的是自己通过层层选拔而进入。但是,今日朕不管你们之前出生如何,将你们组建成风炎铁骑,那么朕就要对你们负责,将你们打造成我大澜的一支铁骑劲旅。”云尧霖欫接过侍卫手中的大纛,意气风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5万将士齐声呐喊,就连烈焰战马也被这高昂激荡的誓师词所引导,嘶鸣声响彻天地。 “漂儿,宣旨!”云尧霖欫手握风炎铁骑的大纛,目视着这5万身披赤红铠甲的好儿郎。心情顿时要比当初成立邱陵五旗时激荡许多。 “诺!”云尧漂缓缓展开书写圣旨的绢布: “奉大澜皇帝诏曰:华禄元年八月一日,撤销原所有的骑兵建制,组建风炎铁骑。赐:赤阳烈焰(寓意:烈火重生)为军徽;战马为烈焰马。 风炎铁骑上将为第五晟;卫将军为容肃寒川、云尧爽;三营卿将分别为:西江胜韬、容肃丕显、章旻朔。 钦此!!” 云尧漂刚宣读完圣旨,第五晟身着暗红色铠甲,稳健的走上演武台,接过云尧霖欫手中——风炎铁骑的大纛。双膝跪地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5万将士紧随着第五晟参拜道。 “太尉,你唯一的容肃铁骑没了,是不是空落落的呀。”一旁的左奕欢望着演武台上的云尧霖欫和气愤高涨5万将士,对身旁的容肃烈揶揄道。 “容肃铁骑并不是私军,这一点左家主应该明白。”容肃烈望着将士们高涨的情绪,也不由得感慨:“或许他们只有在这么一支骑兵劲旅中才能彰显自己的才能。”容肃烈之前主动提出解散容肃铁骑的另一原因就是将士们渐渐失去了血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风炎铁骑的成立,将士的情绪是要比当初邱陵五旗要高涨的多。” “不一样的。邱陵五旗只是集中了部分重要人员宣布成立的。而且他们的职责是戍卫皇都(天宇城)的安全。不能大张旗鼓,这样避免被暗处的敌人探探查到。而风炎铁骑则不同:他们的性质是征战沙场,必须要有血性!!” 左奕欢闻言,很赞同容肃烈的这句话,目视着教场。但是在这些百官和勋爵宗室当中,还是有一部分人:隐藏着极其阴郁的目光,遥望着演武场的一切。 “众将士平身。”云尧霖欫缓缓扶起第五晟:“第五兄,这风炎铁骑就交给你了。” “陛下言重了。”第五晟把风炎铁骑的大纛交给卫将军云尧爽,对着云尧霖欫抱拳位于胸前,郑重的保证道:“一年之后,末将定会给陛下一支驰骋沙场的骑兵劲旅。” “那就拜托第五兄了。”云尧霖欫突然看到一匹赤黑色鬃毛的烈焰马,顿时心生爱意:“第五兄,那匹赤黑色的烈焰马是谁的坐骑。” “最开始是太尉大人的,但是此马性子烈,太尉大人没有驯服,后来也就送回来军营,前几天才被末将驯服,到目前为主,它除了末将和太尉之外,是一匹无主的良马。”第五晟突然想到什么:“陛下若是喜欢,末将给陛下您送过去就行。” “虽然朕贵为皇帝,但是战马还是不能随意占有的。”云尧霖欫目光一闪,微笑着面对着第五晟:“第五上将军,要不你我二人打个赌,三局两胜。若朕赢了,朕就把那匹良马带走;若是朕输了,朕就给你和商津郡主赐婚。如何?” “陛下可当真?”第五晟喜爱商津郡主云尧墨这事,云尧霖欫早已知晓。 “君无戏言!!!” “那就全凭陛下做主。”第五晟立即作揖躬身道。 “漂儿,传令太尉大人主持朕与上将军的对赌;炫蕤,京墨,替朕更衣。”云尧霖欫说干就干,立即就让人传令:“二刻之后开始。”第五晟顿时傻眼了。他确实有希望云尧霖欫赐婚的心思,但没想真和云尧霖欫比武。木楞的站在原地看着云尧霖欫渐行渐远的背影。 “看来陛下是想给‘某些人’敲响一些丧钟啊。”容肃烈在得到云尧漂的传令后,和几家家主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不过还是得给上将军提个醒啊。”紧接着就准备着云尧霖欫和第五晟的赌局。 二刻之后,云尧霖欫身穿赤青色锦绣行服,龙行虎步的登上演武台:“太尉大人,朕和上将军的比武现在开始吧。”云尧霖欫见身着暗红色铠甲的第五晟已准备就位,下令道。 “诺!”容肃烈从演武场上的主位旁的侧位起身,作揖躬身后。紧接着宣告云尧霖欫和第五晟比武的内容: “华禄元年八月一日,大澜皇帝与风炎铁骑上将军第五晟,在烈青原风炎铁骑大营比武。其比武项目分别为步射、骑射、排兵列阵三项;三局两胜,输方在结束后给予比武前的允诺。” 容肃烈止语注视着云尧霖欫,见其微微颔首,迅速话语:“其赌注为:若陛下获胜,上将军则奉上那匹赤黑色烈焰马;若上将军获胜,陛下为上将军赐婚。” 众勋爵宗室百官一听到这赌注,都不由的沉思,思考着这其中的奥义。但是人群中却有一位年芳20的女子,满心欣喜的望着第五晟。 “本官宣布,比武正式开始!”容肃烈紧盯着第五稷片许,一拍惊堂木,正声威严道:“第一场比试:步射!” “上将军,可不要给朕放水啊。”云尧霖欫从青彦京墨手中接过雕刻着金龙的百叶流星弓,看着第五晟微微一笑。 “陛下说笑了。”第五晟何尝不知道容肃烈的那个眼神什么意思。毕竟当着这么多人,如果真让云尧霖欫输了的话,那么不仅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也会给大澜带来一定的风险。心中平静如水的陪衬着云尧霖欫,但嘴上却仍是不老实:“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末将也会全力以赴的。” “那上将军先请。”云尧霖欫调试着百叶流星弓,但第五晟的表情变化却尽收眼底:“还望上将军能以真实实力与朕比试,无论你是输是赢,朕都会给你和商津郡主赐婚的。” “那末将就不客气了。”第五晟听到云尧霖欫这细语,不由愣了愣。旋即也就明白云尧霖欫为什么要和自己进行这场比试:“结束后末将定会将赤黑色烈焰马亲自送给陛下。”随后第五晟当仁不让的拾起演武台前端桌案上的箭羽,弯弓搭箭目视着60步之外的箭靶。“咻”的一声,箭羽脱离第五晟的弓弦,直直的钉在60步之外的箭靶靶心;紧接着不待停歇的拉弓射完最后的9箭。 容肃烈远望着箭靶中心的十支箭羽,顿时心里也焦虑不安。 “陛下该您了!”第五晟整理好弓箭,立于一旁。 “那上将军可要看好了!”云尧霖欫手握百叶流星弓,微闭双眸,感受着天地间的任何气息。刹那,云尧霖欫睁开双眸,右脚后移半步,弯弓搭箭,目光狼视着60步开外的箭靶靶心,右手松弦,箭矢犹如烈风,划破暗黑中的层层阻碍,连带着风啸穿透箭靶靶心,入木三分的紧紧钉在箭靶后的木桩上。毫不停留,反复10次的弯弓搭箭,反复10次的箭矢风啸声,穿透着众人的心弦。 “太尉,可以验靶了。”青彦京墨接过百叶流星弓,云尧霖欫也缓缓收回心神。环视失神的众人,无奈的微微一笑。 “验靶。”容肃烈被云尧霖欫从失神中拉回,注视着其背影良久,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 “禀太尉。上将军10箭均射中箭靶靶心,这是其箭靶和箭靶上中箭的位置。”但到云尧霖欫的箭靶时,侍从却语无伦次的禀告:“这……这……这是陛下10箭……10箭的结果……” “陛下,太尉大人。这局末将认输。”第五晟看着侍从呈上来结果:只见10支雕刻金龙的箭矢层层穿透箭靶靶心,重叠的钉在靶心后木桩上。不用想:如果这是在战场上的话,估计这一箭能取数人性命,不由得后背发凉。 “本官宣布:第一局比试,陛下获胜。”容肃烈盯着云尧霖欫的箭靶无法言喻,都忘记了宣布结果。回过神来深深的注视云尧霖欫那孤傲的背影。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5万风炎铁骑将士紧随第五晟山呼。毕竟:军人,只信奉强者。而云尧霖欫的箭靶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12章 邱陵风炎,烈焰骅烨(六) “弦响箭啸逝如风,神箭手射遍千峰;长弓携命魏枫凛,箭下百步绝无踪。”离云尧霖欫最近的第五晟,是深深的感受到云尧霖欫的箭意。心中满是对这位年轻的大澜皇帝报以敬畏。 “雄姿英发箭如电,神箭手射破苍穹;弓挥似画剑如鞘,箭下敌军胆寒惊。”容肃烈注视着云尧霖欫的箭靶,又望着云尧霖欫那孤傲的身影,震撼的脱口而出。 容肃烈正了正心神,望着鸦雀无声的营地,神色肃穆道:“第二场比试:骑射!” “陛下。请!”第五晟这次没有托大。而是恭敬的躬身,毕竟他清楚:皇帝要的不是比试,而是一个威慑的作用;再则,就皇帝步射的结果,他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自己必败。 “那朕就不客气了。”云尧霖欫满意一笑,从第五炫蕤手中牵过一匹棕色骏马,缓缓抚摸着其脖颈:“影耀,这次该你大放风采了。” 逐天马影耀:是一匹可日行千里,是当初容肃铁骑的主要战马。影耀似乎感受到云尧霖欫的心意,一声仰天“啸啸”的马鸣声,向云尧霖欫宣誓着誓言。 云尧霖欫闻言,轻轻抚摸几下影耀,一个纵身翻越,稳稳的骑坐在影耀的背上,从青彦京墨手中接过雕刻着金龙的百叶流星弓,目光如炬的目视着演武台前重新布置好的骑射场,一声喝令:“驾!”影耀驮着云尧霖欫缓缓进入骑射场。 云尧霖欫左手背负着百叶流星弓,右手牵着马缰。定如山一样的双腿在影耀的身上一夹。影耀似乎就像和云尧霖欫有心灵感应一样,一骑红尘的在骑射场内奔跑起来: 只见影耀奔驰于骑射场内,越过一个个障碍物,而云尧霖欫也在影耀越过一个个障碍物之前,稳坐影耀背上,目光冷肃的盯着一个个隐藏的目标。不过这次骑射的目标物并不是箭靶,唯一在一个个木桩上摆放着的小小的红枣,或在距马上挂着的“华禄通宝”四个字眼的铜钱,可谓是难度极大。 “咻”的一声,在影耀奔跨一处障碍时,目光一凌,迅速弯弓搭箭,紧扣弓弦,目不斜视的盯着200步之外,摆放在木桩上的红枣,在影耀前蹄落地的那一瞬间,云尧霖欫紧扣弓弦的右手,迅速的松弛,一直裹挟着风语,雕刻金龙的箭矢。“咻”的一声急速向200步之外的目标物疾驰而去。 云尧霖欫并没有在意这一箭中没中目标,手握缰绳奔向下一个目标,反复的在影耀前脚落地的那一刻,箭矢疾驰的向目标飞去。 瞬息间,影耀拖着云尧霖欫已经向最后一个目标物奔去。但在即将抵达障碍物的时候,云尧霖欫微微一拉手中的缰绳,影耀也顺势掉头一个来回,拉长距离,一个冲刺急奔。云尧霖欫则慢慢在影耀的背上起身微蹲,右脚扣住影耀脖颈处的马缰,左脚后移踩在影耀的马臀上。弯弓搭箭迎风“御空飞行”。容肃烈和第五晟看到这一幕,立即紧张的把那颗“躁动”的心提到嗓子眼。 在影耀快到达最后一处障碍物前,云尧霖欫右脚缓缓勾起马缰,影耀似乎感受到云尧霖欫那豪迈的气概,顺势注定,后双腿稳稳地扎根在原地,前双腿齐齐腾空高台,成站立之势,一声豪迈的“啸啸”声就从它的马嘴里撕裂长空。 云尧霖欫则利用马缰,顺势后倾,稳稳地悬空固定在影耀的马背上。目光直视天穹掠过的三只猎鹰,弯弓搭箭,在恰到时机松弛紧扣弓弦的三支箭矢,在烈日下逆阳而直奔天穹。 “吁……”须臾,影耀前双脚缓缓落地减速行驰着,云尧霖欫也迅速在马背上缓缓稳坐,右手紧握马缰缓缓向演武台走去。 “陛下最后三箭貌似射向了苍穹,没有射中最后的铜钱。”百官勋爵宗室中有人不断嘀咕着。 “哎,怎么办呀!这陛下要是输了,岂不是我闺女真就嫁给那个莽夫了。”一名宗室绝望的看向演武台的第五晟。 “陛下这最后本可以一箭就能中目标,为什么却要三箭落空射向天穹。” ………… 众百官勋爵宗室低声细语嘀咕着云尧霖欫这最后“落空”的三箭,各自揣摩着其中奥义。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直勾勾的望着苍穹,寻找着三支箭矢的踪迹。然而云尧霖欫对于这些却毫不在意,缓缓翻身下马,轻轻抚摸影耀那光滑的棕色毛发:“影耀,你辛苦了!”随后将马缰交到一旁等候多时的第五炫蕤手中。 直到云尧霖欫登上演武台,第五晟都没有察觉到,而是眼神直视着云尧霖欫那三支箭矢的方向。突然,瞳孔紧缩: 只见此时三支猎鹰,分别携带着一支雕刻金龙的箭矢齐齐坠落在他身前10步处! “陛下,末将认输!”见此一幕,第五晟扪心自问自己:逆阳直射三只猎鹰,不说百发百中,就算能命中一只,那也是极其的凤毛麟角。而且据目视,三只猎鹰飞行的高度,距离地面也高达100仞,自己是万万做不到。就更别提皇帝之前的马技。于是毫不犹豫的面向云尧霖欫双膝跪地。 “本官宣布:第二局比试,陛下获胜!”容肃烈活了几十年,也被云尧霖欫这一手给震撼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一旁的左奕欢。 “太尉,你可别看着本家主,本家主可不知道这些。”左奕欢何尝不知道容肃烈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也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左清澜。 左清澜先后面对左奕欢和容肃烈的目光,灿灿一笑。旋即两人也明白了云尧霖欫这令人震撼一幕的源头。同时对左清澜投去赞许的目光。不过左奕欢却打量着左清澜身姿,心里盘算着。 “上将军,你这多没意思?”云尧霖欫扫视一下众人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声音肃穆:“你快展示展示,让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大澜的首位上将军,也是靠实力得来的。” “陛下。您这是折煞末将了。”第五晟何其精明,岂能不明白云尧霖欫这话中意。不然也不会在风炎铁骑成立之时,就被云尧霖欫任命为首任上将军:“末将自知文治武功不及陛下,却因情爱非要与陛下比武,此乃末将之大不敬大罪,还望陛下恕罪。” 第五晟这话一出,顿时就令百官勋爵宗室汗颜,不假思索起自身来。当然,略微骚动的5万风炎铁骑新军,也立即在两位卫将军和三位卿将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上将军,你这是在怪朕心胸狭窄呢?” 第五晟沉默。他明白:此时自己沉默就是陪皇帝演戏最恰当时刻。 “陛下这是……”梁家家主梁朝婷看着演武台的架势似乎意识到什么。 “敲山震虎!”容肃烈到此刻才终于看出来云尧霖欫比武的寓意在哪里,同时也满意一直陪云尧霖欫演戏的第五晟。 “上将军,你起来吧!”云尧霖欫扫视一众百官勋爵宗室那神色各异的脸色,很满意第五晟的配合。注视着宗室中的商津王父女二人:“上将军,朕一言九鼎,这就让你们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随后让甘疏影传令商津王父女二人上台。 “老臣(臣女)参见陛下!”商津王父女正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在宗室中神游着,却突然被甘疏影传唤。父女二人尽皆茫然的走上演武台。 此时容肃烈等人已经退离演武台御案,云尧霖欫端坐在御案后主位上。目光打量着商津王之女云尧墨,有些含糊其辞道:“商津郡主,朕今日给你御赐一份姻缘你可愿意?” “谢陛下隆恩。”云尧墨抬头注视演武台一旁的第五晟一眼,终究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勇敢的直面云尧霖欫:“不过还请陛下收回皇命,臣女心中已有所属,若果陛下硬要把臣女许配给其他人,那么臣女就只有抗旨不遵。” “陛下恕罪,是臣管教不周,让小女冲撞了陛下。”商津王听到云尧墨这一句话,顿时吓得魂都没了,哭哭啼啼的伏地磕头谢罪。 “父王……”云尧墨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眼含泪水欲言又止。 “行了,身为云尧皇氏之人,一把年纪了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云尧霖欫对于商津王的表现既满意又有些厌恶,不过对于比较刚烈的云尧墨还是刮目相看。不由得将其和自己的云皇妃云尧昭昕相比:如果当初云尧昭昕反抗的话,如今又会是怎么的结局…… 商津王生性胆小懦弱,一听到云尧霖欫的呵斥,顿时止住了嗓音,不敢抬头。云尧霖欫瞥了一眼,有些揶揄道:“真有些不明白,如商津王你这性格怎么会有这么刚烈的闺女。” “陛下,臣女的罪臣女承担,还望陛下不要牵连我父王。”云尧墨注视着云尧霖欫,守护这心中的底线:“否则,臣女定当以死明志!”云尧墨这话一出,不仅容肃烈,就连百官勋爵宗室也都神色各异的看着云尧霖欫。 面对云尧墨的冲撞和众人的目光,云尧霖欫突然对云尧墨有了别样的心思:“商津郡主,朕念及你是初犯。就罚你与汴王世子、风炎铁骑上将军择良辰吉日完婚。你可有异议!?” “末将谢主隆恩!” 云尧墨本以为云尧霖欫会给自己定什么大罪,没想到是赐婚于自己心爱之人:“臣女无任何异议,臣女谢主隆恩。” “正式的赐婚圣旨,过几日第五御侍会送到你二人手中。”云尧霖欫一边注视着端庄秀丽的云尧墨和威武的第五晟,一边打量着那匹赤黑色的烈焰马:“上将军,那匹赤黑色的烈焰烈马……” “谢陛下隆恩!”二人再次谢恩后,第五晟亲自奉上赤黑色烈焰马:“陛下,烈焰骅烨,请!”云尧霖欫微微一笑,从第五晟手中接过马缰。郑重的拍了拍第五晟的肩膀:“这风炎铁骑,就麻烦上将军多多费心!!” 第13章 微访卅县,拔擢危源(一) “京墨,你今日启程返回天宇皇城,告知皇后,两位皇妃和两位太后,朕需沿路体察各县民情,让她们稳固朝政两月左右;另外转告烈阁主和青鸾云章使,让她们时刻警惕暗中的洪流。”3日后辰时(华禄元年八月四日),云尧霖欫在文蔡县行宫的龙塌上欣赏着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脸衬朝霞的云尧漂,萦绕着其云雨高唐的清婉之音,侧目叮嘱着青彦京墨。 “诺!陛下!”青彦京墨羞赧而又柔声的侧倾在云尧漂身旁应道。 一个时辰之后,青彦京墨身穿天青色的对襟襦裙,轻步缓行的离开行宫,前往容肃烈和左奕欢几位家主的居住之所,简单的传告云尧霖欫的话语后,就先行一步向着天宇皇城返回。容肃烈几人望着青彦京墨缓缓消失的身影,相互点头对视一眼:“我们也准备一下,即刻返回天宇城。” 未时一刻(八月四日),容肃烈和几位家主在拜别云尧霖欫之后,就携带着众百官勋爵宗室,在文蔡县港口缓缓登上除了高挂玄黑色龙旗的龙舟之外的其它的帆舟。 翌日(华禄元年八月五日)辰时,云尧霖欫携龙亭孤晴、望荻、第五炫蕤、云尧漂、甘疏影和姒琅晴六人,分别跨上骏马,沿烈焰岛北上经过烈霖县、北港旗、古界县,环岛一周于八月十日抵达西南部繁焰县港口。云尧霖欫端坐在骅烨烈焰马背上,向南望着碧蓝的海面,回忆着这次微访烈焰岛五旗县兴旺的景象,不由的感叹:“这烈焰岛五旗县,总体来说还算不错,也不亏当初父皇把重心放在这里啊!”一刻之后,在龙亭孤晴婉转的嗓音下,缓缓登上在繁焰县港口早已等候多时的龙舟,缓缓向着南部的云衡府境内的下马县行驶而去。 云衡府,这块充满传奇色彩的特殊之地,给当初初次在此历练的云尧霖欫来说:心中无疑是有一股别样的情感。为此,在大澜帝国立国之时,云尧霖欫就对当初云衡府划分不合理的一部分崟旗县进行了一些微调,根据地理山川之势,将每崟旗县的面积控制在250坪左右,其下辖区域也由最初的20崟旗县增加到24崟旗县。当然,同时调整的也有天宇都和天水府的下辖辖区区划。 昼更三番(八月十三日),云尧霖欫所乘龙舟,沿下马岛北部沿海岸,绕行到下马岛东部港口停靠。云尧霖欫携龙亭孤晴、甘疏影和姒琅晴三女缓缓走下龙舟,向着下马岛中心东部区域的云琅县(大澜立国之时,孤山以东及其附属岛礁新设立云琅县;剩余之地依旧为下马县)中西部区域纵马前行。 “这位公子,还请您行行好,救救老叟之孙。”一个时辰后,在行进到云琅县中部偏南的刘公乡时,一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者,拦住了四人的必经之路。 “吁……”云尧霖欫心神一紧,急勒马缰,骅烨一声长长的马啸声,在离老者身前五步之余紧急驻停:“老伯,你没事吧?”云尧霖欫来不及反应,翻身下马,扶起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的老者。 “你这老头,不要命了吗?”姒琅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吓到,平静下来后,公主脾气一下子就嚣张起来了。 “老伯,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云尧霖欫闻言一冷漠的目光投向姒琅晴,旋即又转头和善的面向老者:“老伯,你伤到哪里没?” “老伯,对不起。”姒琅晴虽然贵为玄族二公主,但她明白:身前的大澜皇帝可以不在乎这些,但也要分情况;况且自己也侍寝数年,早已是皇帝的女人,没必要因小事而被赶回玄族,要是真回去的话,她也将被视为玄族最耻辱的女人。 “不打紧。”老者回过神来,身体颤抖的双膝跪在云尧霖欫身前:“公子,还望你能救救老叟之孙。”说着潸然落泪。 云尧霖欫闻言微微皱眉,赶紧扶起老者:“老伯,您孙子怎么了?您给我说说。”随后又隐晦的给甘疏影传递了一个眼神。甘疏影点头会意,向着刘公乡的方向而去。 “犬子七日前得到保举,让其今日赶赴县厅,出任云琅县令史一职。可是当犬子赶赴县厅时,却被告知令史一职已有人出任。”老者颤抖的手擦拭着泪水:“我孙儿当时心灰意冷的回到家,心里气不过,就去找乡正,结果却被乡正毒打致死,然后又强行把我孙儿虏到宗祠堂前,说我犬子好高骛远,不尊祖纪,有违祖训,现以身亡,就由我孙儿代替其父接受剩下的处罚。就连老叟我都不让探望。” “保举令郎的官员是谁?”云尧霖欫微微皱眉,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保举之人必须是由县级县令、县丞、县尉三人当中,超过二人赞同才能算保举。眼神微眯:“令郎和令孙都叫什么名字?” “犬子叫刘利,孙儿名刘章;老叟我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保举的,犬子也没给我说。不过我这里有当时官吏给犬子的文书。”老者颤栗的从他那褴褛的衣服里拿出一份皱皱巴巴的公文一顿。希冀而又怀疑的望着云尧霖欫:“公子,你能救救我的孙儿是吧?” 云尧霖欫注视着老者的言行举止,接过公文打开看了一下公文的署名和印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姒琅晴,轻声说道:“琅晴,你去一趟云琅县县厅,把他们三人请到刘公乡来。” “诺!”姒琅晴微微欠身领命。跨马向着云琅县县厅疾驰而去。 “老伯,您能先带我去宗祠看看您孙儿刘利吗?”云尧霖欫疑惑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当下的选官制度有问题。 “好。公子请随老夫来。”老者愣愣的看着身穿华丽锦服的云尧霖欫,这才察觉到云尧霖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少了一人。又望了望一骑红尘远去的姒琅晴,心里突然有些七上八下。 “来,老伯,你来骑我的马。”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由之前,还是觉得先要一探究竟。老者看着光洁明亮的骅烨,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襟;就要拒绝,却在云尧霖欫以赶时间救他孙儿刘章的借口下,让老者骑上骅烨。而云尧霖欫自己则是紧紧的搂着龙亭孤晴那杨柳细腰,翻身双双跨上影骠的马背上,在老者所骑的骅烨后紧跟着。 “公子,乡里禁止马匹进入,实在抱歉。”一刻钟后,老者缓缓翻下马背,把骅烨和影骠牵进刘公乡的乡坊旁的马厩,随后就带着云尧霖欫往乡中心位置宗祠方向走去。也就在此刻,甘疏影缓缓来到云尧霖欫身旁,在其耳边低声细语。这一次,老者倒是注意到了甘疏影,却没有过多地在意,在他心里只觉得是云尧霖欫的婢女。 云尧霖欫一边打量着前面带路的老者;一边思考着甘疏影在刘公乡里所探听到的消息:而此时,也正好到了刘公乡宗祠堂外围围墙前,云尧霖欫也微微抬头望去:一群人从四周缓缓向着自己几人围了过来…… 龙亭孤晴和甘疏影双手紧握手中的云浮苗刀,眼神不善的站立在云尧霖欫左右,云尧霖欫则微眯着眼睛,注视着人却中一位衣着稍微华丽的中年。 “乡正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孙儿吧。”老者见乡正出现,步履蹒跚的在云尧霖欫身前六七步的位置跪地抱着乡正的大腿祈求道。 “滚开,老不死的。你儿子试图想顶替我儿子入仕,本乡正没找你的麻烦就已经很开恩了。你还在胡搅蛮缠。”乡正一脚嫌弃的踹开抱着自己大腿的老者,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分别身穿青莲色和素白色对襟襦裙的龙亭孤晴二女:“看在你这次给本乡正带来这两位绝色的美人份上,本乡正可以绕你孙子不死。” “不,乡正大人你不能这样,我们爷孙俩知道错了。”老者艰难的爬向乡正脚前,不停地一边磕着头,不停的一边说着:“乡正大人,都是我爷俩的错,你放过这位公子和两位小姐吧。”随即也似乎知道乡正是什么样的人,趴着对着云尧霖欫吼道:“公子,你们快跑。老叟就不该带……” “啊……”老者话还没说,就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破苍穹。乡正用力脚踩着老者那满是周围的苍松般的手,还不停地在地上来回摩擦,眼神阴狠的盯着脚下的老者:“老东西,本乡正让你说话了吗?再说,本乡正看上的东西你说跑的了吗?” “公……公子,老叟我对……对不起你……你们,啊……”老者有些绝望的望着已经被团团围住云尧霖欫,一边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相信一个外人。不但没帮到自己,反而也让他们落入狼群。 “你就是这里的乡正是吧?”云尧霖欫看到这一刻总算明白了其中的原由:这乡正不仅仅是名乡霸;更是僭越了自己定下的选举人才的制度。从而也使自己意识到了保举的选官之法也存在一些弊端。 “对,本乡正就是这刘公乡的乡正。”乡正闻言这才打量着身穿华丽锦服的云尧霖欫,略微有些怀疑其真实身份。不过一瞟到云尧霖欫身旁那冰肌玉骨,出水芙蓉的龙亭孤晴和甘疏影二女,一团邪火由心底而生,瞬间就忘记了他身后那位大人对他的叮嘱:“只要公子让你身边的这两位美人陪本乡正一宿,然后不在插手这件事,本乡正可以放你们三人离开。” “噗呲。”龙亭孤晴和甘疏影闻言忍不住嫣然一笑。 第14章 微访卅县,拔擢危源(二) 云尧霖欫平静的看着色胆包天的刘公乡乡正,微微皱眉思索着其背后之人,以及背后是否还隐藏着其它的迷雾:“孤晴,好好陪我们刘公乡的乡正玩一玩,别玩死了就行。” “好的,公子。”龙亭孤晴轻握着云浮苗刀莞尔而笑。一边略显胆怯,一边眼角微露厌恶之色的缓步走向乡正。乡正正满怀期待的想要一亲芳泽,却被亲临身边的龙亭孤晴反手一记耳光扇到在地,紧接着紧握云浮苗刀(未出刀鞘),一刀刀狠厉的劈在乡正那早已被酒色挖空的身躯上:“本小姐也是你这种腌臜之物所能染指的?” 甘疏影嫌弃的眼神看着被龙亭孤晴揍的满地打滚,惨叫的乡正,淡淡的低声细语:“龙亭指挥使的温柔,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的。” 云尧霖欫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四周早已震惊的瞠目结舌的乡民,又瞟了一眼被龙亭孤晴暴揍的乡正,扶起老者,微微的说道:“疏影,这里交给我和龙亭,你去把老者的孙子—刘章带过来。” “诺!”甘疏影转身走进刘公乡宗祠堂。 片刻之后,甘疏影怀抱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年,来到云尧霖欫身旁欲言又止:“公子,老伯孙儿……” 云尧霖欫闻言看向甘疏影怀抱着的满身血迹,气息奄奄,脸色煞白,嘴里有意无意的不停着念叨着“姐姐,章儿怕……姐姐,章儿怕……”的年仅10岁的少年。脸色顿时阴沉:“孤晴,断其四肢,留他一命。”随即从甘疏影手中接过少年,紧急的进行着简单的救治。 “诺!”殴打乡正的龙亭孤晴也正好看见甘疏影怀里气息奄奄的少年,眼神狠辣的盯着打滚的乡正,紧接着就传来乡正那震彻天地的惨叫声。刘公乡的乡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震慑的满脸恐惧的注视着一身青莲色对襟襦裙,煞气环身的龙亭孤晴。尽皆震惊寒蝉,双腿发抖。 两刻之后,姒琅晴带领着云琅县县令三人快马加鞭的抵达刘公乡宗祠堂前。云琅县县令阮儒忻、县丞孟林,县尉杨炯三人战战粟粟的跟在姒琅晴身后,缓缓走向云尧霖欫:“下官云琅县县令阮儒忻(县丞孟林,县尉杨炯),参见陛下,接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三人尽皆跪拜。这一幕,已让围困云尧霖欫的乡民顿时脑袋空白。 “你们先跪着。”姒琅晴看着云尧霖欫正忙于医治少年,又从甘疏影那里得知事情的原由经过,就连他这位玄族的二公主也有些气愤,于是乎环视一众乡民,有些阴郁的怒气:“杨县尉,在你的辖区里出现这种情况,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下官明白。”县尉杨炯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环视一下四周的百姓,以及还在断断续续痛苦的呻吟的乡正。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忙着将功补过。 “爷爷……” 半个时辰后,少年的一声虚弱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刘公乡。老者瞬间抱着少年喜极而泣:“孙儿,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云尧霖欫则略微虚弱的在甘疏影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休息。毕竟救治少年之时,已经花费了他极大的心神。 “老伯,你放心吧,你孙儿静养几日就可以活蹦乱跳了。”一刻钟后,云尧霖欫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看着老者对少年担忧的模样,和煦的微微一笑。紧接着脸色阴冷的扫视着跪在一旁颤抖的云琅县县令阮儒忻和县丞孟林二人: “阮县令,刘利你认识吗?听说今日出任云琅县令史一职,麻烦你把他请到此处来一下!” “刘利?”阮儒忻努力的回忆着今日任职的令史,拱手道:“启禀陛下,今日县厅确实有一人来报道,但并不叫刘利……”突然,阮儒忻意识到不对,转头阴郁的注视着一旁的县丞孟林: “本官依稀记得:7日前是你和杨县尉联名保举的刘利,为什么今日报道的是一名叫做刘春的青年。”阮儒忻这是突然意识到事情严重了。毕竟当初阮家世女阮琼婕在阮家训诫厅向所有出任各崟旗县的阮家之人特定交代过选举官员的注意细节,没想到今日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情。诚惶诚恐的面向云尧霖欫叩拜:“陛下,下官我察举不严,请陛下……” “你先给朕好好的跪着!”云尧霖欫看着阮儒忻的言行举止,就明白这位阮家的县令似乎被部下愚弄了:“疏影,传令天宇,令阮家世女阮琼婕,绯慕家世女绯慕洛楠即可赶赴云衡府点溪县县厅,测查全国!”言落,扫视了一眼被控制起来的乡正一行人,寒声的说道:“琅晴,把杨县尉和乡正一起给朕请过来。” 阮儒忻闻言感受到云尧霖欫龙颜大怒,心神一震,低头老老实实的跪在原地。而云尧霖欫冷视着县丞孟林,不再言语。 “拜见陛下。”片刻后,县尉杨炯急急忙忙的提着四肢尽断的乡正跪在云尧霖欫身旁。不过云尧霖欫却是瞟见了县尉杨炯看向四肢尽断的乡正的隐晦眼神。 “你是大澜皇帝!”四肢尽断虚弱的乡正听到县尉杨炯的话语,顿时知道自己完了,尤其是刚才还对皇帝的女人……,情绪激动下痛的昏厥过去。 “孟大人,杨大人,你们二位帮朕回忆回忆:《华禄律》中是如何规定我大澜的选官制度?”云尧霖欫并未理会二人,而是接过龙亭孤晴手中的云浮苗刀,缓缓擦拭起来。 “回陛下,根据《华禄律》规定:凡15岁以上的男子,经过每乡(亭牧)有威望的族老推荐本乡(亭牧)德才兼备,言行举止优先者到崟旗县,然后崟旗县崟章(旗尹、县令),崟丞(旗丞、县丞)、崟尉(旗尉、县尉)三者两人以上联明保举,上报都府郡,由都府郡的都(府郡)守大人直接任命。”县尉杨炯虽然一到刘公乡就被姒琅晴勒令控制乡民,但却也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孟县丞,你呢”?云尧霖欫面无表情的俯视颤动的县丞孟林。 “陛……陛下,下……下官……”县丞孟林却是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 看到县丞吞吞吐吐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云尧霖欫顿时脾气暴烈起来,狠狠的一脚将跪着县丞孟林一脚踹翻,怒喝道:“混账东西,你给朕好好看看你的杰作!”旋即将一份皱巴巴的公文甩向县丞孟林。 县丞孟林狼狈的爬起来,双手颤抖的捡起云尧霖欫扔给他的公文,缓缓打开,却见《保举公文》公文四个醒目的大字引入眼帘,左下角还有自己和县尉杨炯的署名,以及云琅县的官印。同时县尉杨炯也瞅见县丞孟林手中公文上的内容,旋即也明白云尧霖欫为什么龙颜盛怒,在县丞孟林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赶紧撇清关系:“陛下恕罪,这都怪孟县丞引诱下官,也怪下官一时贪念,才做出如此行径。还望陛下饶恕下官一条狗命。” “杨炯,明明是你收了刘公乡乡正100金斐,然后设计我,是本官中了你们俩奸计,不得已更改文书,才落得如今与你狼狈为奸的惨状。”县丞孟林在听到“刘利”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今日自己无论如何,也都逃不脱处罚。毕竟皇帝亲临,是无人能改变的。却没想到县尉杨炯却把锅甩给自己。 “孟林,你……”县尉杨炯不可思议的愣神看着平时温和的县丞孟林,此时竟愤怒的都说出了自己与刘公乡乡正的勾结。 旋即暴怒揪起县丞的衣领,举起了拳头。 ………… “够了,不会演戏就别演了。”两人滑稽的争论甩锅,就算是一个傻子也能看出谁才是主谋。一想到这里,云尧霖欫瞬间怒火中中烧,瞥了一眼四肢尽断昏厥的乡正:“县丞孟林,篡改文书,目无法纪;县尉杨炯,贪账枉法,徇私舞弊;刘公乡乡正,人面兽心、横行乡里。判:斩立决!立刻行刑!”云尧霖欫看着场景,也不想在浪费时间,直接判决。 “阮儒忻,你身为阮家之人,身为云琅县,理应遵守法纪;你却因察明不清,亲信他人,破坏我大澜法纪,间接导致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职权,危害我大澜安危。朕:判你渎职之罪!”云尧霖欫看着一身正气却有些颓废的阮儒忻,眼神肃穆:“因你御下不严,朕降你为云琅县令史,以观后效。你可服气!”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县丞孟林和县尉杨炯和正好清醒过来哀嚎的乡正,一听宣判自己等人死刑哀嚎着。 “下官服气,无任何怨言。”阮儒忻不由得回想起,赴任云琅县之前阮家世女阮琼婕叮嘱的话语。沉默的简言之。 “另外,这位老伯和这位少年你给朕保护好,尤其是我们大澜的希望。”云尧霖欫还不忘看着此时已经安静而又震惊的爷孙二人,微微点头;随后又有些烦躁的指了指县丞孟林三人:“他们三人马上执行斩立决!你亲自持刀行刑。” “诺!”阮儒忻也有些满脸忧郁愤怒提刀走向三人。云尧霖欫则缓缓从老者怀里抱起少年,一边用手遮住少年的眼睛;一边温和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哥,我叫刘章。”少年话音刚落,斩头的声音很自然的在众人耳畔环绕,吓得一众乡民噤若寒蝉。但是云尧霖欫的话语却环绕在爷孙二人耳畔。 “章儿,记住以后要做一个德才兼备的正人君子。” “谢陛下救命之恩。”老者此时步履蹒跚的在云尧霖欫面前叩拜。 “阮儒忻。云琅县新任县令没来之前云琅县一切政务还是由你代理。”云尧霖欫缓缓放下少年,扶起老者。但是今日之事也让云尧霖欫明白了大澜还有很多不完善,比如这次的选官制——察举制!不知不觉中就抬头望向了蔚蓝的天空…… 第15章 微访卅县,拔擢危源(三) 今日(八月十三日),在刘公乡的这次遭遇,也令云尧霖欫失去了继续微访云琅县。几人策马向着云琅县东部港口驰骋。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八月十六日。悬挂玄黑色紫金龙旗的龙舟抵达云衡岛云屏县西南港口。云尧霖欫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带着众人缓缓走下龙舟。在未惊动地方官员的情况下,由云屏县开始,历经一个月有余的时间,向北经过诸崟旗县,然后经过云溪县,在经云衡岛东海岸,一路南下。最终于九月二十一日(华禄元年)抵达丹泉崟丹泉山。 丹泉山: 丹泉山是位于云衡岛东偏南,上昭崟以东500寻,面积约2万坪广阔区域的衡东邱陵中偏西,丹泉崟境内东北方向。其山势:西北高而平缓,东南低而陡峭。是为云衡岛地势最复杂区域。由于丹泉山地势险峻,为了方便管理,在其南麓山谷山腰处的缓冲区域,设立了南丹亭和乐丹乡。 “陛下,过了前面山谷,就到达南丹亭和乐丹乡了。是否需要……”行进在丹泉山山地中,第五炫蕤拿着地图眺望的前方。 云尧霖欫端坐在影骠背上,神色平静的眺望着前方的山谷:“两乡(亭)共治,在此地就多待几日吧。朕倒想看看:我大澜才立国短短1年不到,是新法没有传递到位,还是故意有人为之!”云尧霖欫这一路走来的24崟旗县,都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寒门子弟很难进入朝堂一展宏图。 “诺!”第五炫蕤先行一步先去安排。 “陛下,这次估计有点棘手……”一旁的天辰师望荻微微皱眉,眺望着前方的山谷。 “此话何解?”云尧霖欫紧缩额眉。 “两乡(亭)共治,并且其乡(亭)政机构都在一个地方。这其中的矛盾可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的那样。甚至……”望荻隐隐约约感觉这南丹亭和乐丹乡有些不一样。 云尧霖欫目光一凌,感受到望荻话中的凝重,沉声叮嘱众女:“孤晴,让白夜校密切关注此地一切状况;其余人与朕一起去看看此地究竟有什么奥妙。” “诺!” 两刻之后,南丹亭三个大字的牌坊屹立在众人面前。第五炫蕤则在牌坊下恭敬的等候着云尧霖欫众人:“公子,已经安排好了。” 云尧霖欫闻言点点头:“孤晴,望荻,漂儿你三人随本公子去逛逛;其他人先跟炫蕤去歇息。” “诺!” “没想到啊,在这深山里,还有如此热闹繁华之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崟厅呢。”半个时辰的游逛,云尧霖欫总算体会到了亭的“繁华”。 “这位公子这话说的不错!”一位身穿锦服的公子哥闻言,略微好奇的打理着云尧霖欫四人:“看公子这身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吧。” “哈哈,兄台果然好眼光啊。”云尧霖欫闻言心生一计,哈哈大笑:“在下是隔壁云泗县人士,听闻这里有好玩的,就带着内人莫名而来。” “原来如此。”锦服公子哥一副同道中人的表情:“在下常涛,衡阴县人士,也是慕名而来,已有多日。”又稍微打量一下龙亭孤晴三人,挤眉弄眼的询问云尧霖欫:“兄台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玩玩?” 云尧霖欫正想着如何探查此地,这不就送上门来了:“那就麻烦常兄了。” “好说好说。出门在外都是靠朋友的嘛。”常涛哈哈一笑似乎想到什么:“对了,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云天,就麻烦常兄多多关照了。”云尧霖欫哈哈一笑。 “哈哈,云兄,遇到我那你可算有福了。”常涛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表情。 “那就请常兄赐教了。” 云尧霖欫随即和常涛勾肩搭背,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令得龙亭孤晴和望荻都一副诧异的神色。心想: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陛下吗? “赐教谈不上,但是她们有些不合适吧。”常涛意有所指。 “常兄说的是,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云尧霖欫转身隐晦的冷笑,厉声呵斥:“漂儿跟着本公子,你们俩滚吧。”霸气的搂着云尧漂就走。 “云兄,等等我。”常涛嘴角微微的上翘。 龙亭孤晴和望荻对视一眼,还是选择隐秘的跟上云尧霖欫。当然,中途也是解决了几个“浪荡子弟”。 “这个常涛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而且我感觉这南丹亭似乎控制在他手中。”在清除几人之后,望荻沉思道。 “你说的不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龙亭孤晴望了望乐亭乡的方向,紧锁秀眉:“我们还是警惕一些,陛下的安全最重要。”两女也相视一眼,沉重的相互点头。 半个时辰后,常涛带着云尧霖欫七拐八拐,来到了乐亭乡一处隐秘的祠堂。云尧霖欫一副玩世不恭的搂着云尧漂,迷茫的问道:“常兄,你怎么带我来祠堂呢?” 常涛对着云尧霖欫神秘一笑:“云兄,这可不是一般的祠堂哟。” “额……那常兄给我说说哪里不一般了。”云尧霖欫闻言停止了对云尧漂的“调戏”。 “在下听说:我们那位大澜新帝在建立澜朝之时,召见过这乐亭乡的乡正,让他在这里打造一个后花园。”常涛还不时的观察一下四周:“白天此地乃乐丹乡丹泉氏的祠堂;晚上么这里则会歌舞升平。”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在皇帝的后花园走一遭,也不枉此生啊……”常涛说着说着就找不到南北了。 “那岂不是说当今皇帝……”云尧霖欫震惊道。 “是的,云兄。”常涛给了云尧霖欫一个都懂的表情,但随后又有有些悲悯:“就是可惜了那些忠贞之士,摊上这么个‘昏君’。” 云尧霖欫深深注视了一下常涛的表情,又隐晦的给了云尧漂一个眼神:“忠贞之士?常兄,恕在下学术尚浅,有点不理解。” “天色还早,罢了!”常涛看了看天色,拉着云尧霖欫躲在一处角落,犹如两个叫花子一样,不过他们俩的衣服在一对比,不由的显得有些滑稽:“在下听说:在这祠堂里面的人,都是乐亭乡乡正从周边几个崟旗县中弄来的;而这些人那么就是一些很有才华,治国之道的寒门子弟;要么就是因获罪或者得罪的人而被卖到此处的。” “这些事府厅不管吗?”云尧霖欫强压心中的怒火。 “云兄,不是府厅不管,而是此地以前本就是容客丹泉一族的领地。自从经历过玄族和云尧氏的战火后,丹泉一族族人所剩无几,几乎都已被一众皇室所把控。”常涛微微叹息:“府厅带兵镇压,可是却被这些皇室以谋反之名震慑回去;丹泉族人想要反抗,就会遭受到无情的摧残镇压。” …………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这不应该是一个公子哥该关心的事吧。”听了两个时辰的云尧霖欫,心情也变得沉重:要想清除这些毒瘤,看来还需要漫长的过程。渐渐的又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云兄,我也只是偶然听说到这些事的。”常涛突然畅怀一笑:“不过这里面的姑娘,确实有惊艳之处;男子则是有治国之才的。” “常兄。你是故意说这些给我听的吧。”云尧霖欫眼神微眯。 “云兄,今日我们只谈玩乐,你想知道更多的,就得随在下去这祠堂里看看。”常涛看了看天色,意有所指的微微一笑:“走吧,云兄,里面现在可是非常的精彩绝伦了。” 也就此时,云尧霖欫从云尧漂手中接过一份纸条,缓缓打开:常涛,原名韩天赐,乃云衡府府尉宁康侯韩秉坤之子。奉府守中行阐之令,任南丹亭亭正,彻查此事。 “漂儿,让她们时刻注意这南丹亭和乐丹乡的一举一动。”云尧霖欫略思片刻:“另外,传令悬明府云章使青鸾,让她彻查云尧皇室,到底是哪一位藩王在背后策划此事。” “诺!”云尧漂感受到云尧霖欫身上那股冷冽之气,立即传令而去。 “常兄,等等我。”云尧霖欫回头望着即将踏进祠堂韩天赐,快步上前。 “待会儿在下做东,云兄可要玩的尽兴哟。”韩天赐微微一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尧霖欫哈哈一笑,主动与韩天赐勾肩搭背的走进祠堂。 “常公子,这边请。”刚一走入祠堂大门,一位老鸨就招呼两名姑娘迎了上来。 “包妈妈,这位云公子是我的挚友;给她安排一个机灵点姑娘,如果惹到我这位朋友,本公子的脾气,包妈妈可是知道的哟。”韩天赐一上来就告诫老鸨,一看就是常客。 “琴奴姑娘如何?”包妈妈一边打量云尧霖欫,一边试探着询问。 “律歌姑娘吧。”韩天赐沉思片刻,直截了当说道。 “常公子,这律歌姑娘可是……”包妈妈欲言又止,很是隐晦。 “没有什么可是的,只要律歌姑娘把本公子这位挚友服侍开心了,什么都好说。比如……”韩天赐说着就拿出一锭银珠打量了起来。 “哎呀,韩公子这说的哪里话。妈妈马上给你安排,保证这位云公子满意。”一边说着一边从韩天赐手中接过那一锭银珠。 “这律歌姑娘,有一身傲骨,性情冰冷,云公子可从诗词歌赋入手。”见包妈妈带着律歌姑娘过来,韩天赐微微一笑:“就祝云公子玩的开心。” “也祝常公子玩的愉快。”云尧霖欫能隐晦的感受到韩天赐给他的暗示,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宁康侯府的少侯爷,就由律歌姑娘挽着其胳膊走向那灯红酒绿之地。 韩天赐深深看着二人的背影,向暗中挥了挥手中的折扇,心中暗暗祈祷:陛下,希望在这里您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阻止这场风暴。不然…… 第16章 微访卅县,拔擢危源(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乐亭乡的祠堂内部,可是真的宏伟:不仅有各种各样的美女;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娱乐厅堂。可谓是争相斗艳,百花齐放。 “律歌姑娘,这个对联的下联你有何高见?”云尧霖欫在律歌姑娘的陪同下来到了对联比拼之地。也引起了一众公子哥的热潮。 律歌姑娘莞尔一笑,看向云尧霖欫所指的对联:月移花影玉人来。思索片刻:“风送芳香游子去。” “律歌姑娘真不愧是风华绝代啊。”自从探测到“常涛”的真实身份后,云尧霖欫也猜到了这个韩天赐亲自为自己安排的律歌姑娘所为何意,同样也大概猜测到了韩天赐已经猜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也渐渐的好奇这份律歌姑娘。 “不知云公子有何高见呢?”律歌姑娘是知道“常涛”的真实身份。也一直打量着云尧霖欫。 “高见谈不上。不过律歌姑娘倒是可以给本公子点评点评。” “乐意效劳。”律歌姑娘盈盈一笑。 云尧霖欫不再言语,正巧也想试探一下这位律歌姑娘的底细。一刻时间之后,云尧霖欫缓缓提笔,在宣纸上缓缓写下:“山稳石佛仙客聚。” “山稳石佛仙客聚。”律歌姑娘反复念叨着。突然眼前一亮,不可思议的望着云尧霖欫:“云公子这下联可谓是绝啊。这种稳坐泰山之气恐怕在场也就只有云公子了吧。” “额……律歌姑娘谬赞了。”云尧霖欫轻轻一笑,知道她听进去了:“律歌姑娘也是本公子所见过的女子中巾帼呀。” “巾帼。像小女子这种风尘女子也只能是望洋兴叹。”律歌姑娘幽叹一声,目视着一联绝对:“云公子,这幅对联不知您有何高见?” 云尧霖欫闻言望向悬挂正中间的的一副对联:发愤识遍天下字。提笔而书:立志读尽人间书。“书”字一落,云尧霖欫缓缓收笔,望着律歌姑娘:“律歌姑娘,本公子的这下联如何?” “立志读尽人间书。”律歌姑娘囔囔自语,有些震惊的看向云尧霖欫:“云公子可真好大的气魄。” “哪里哪里。比起巾帼律歌姑娘来说,在下也只不过是一个浪荡的读书人而已。”云尧霖欫环视着对联比拼之地,呵呵一笑轻语道。 “云公子敢否到小女子闺房一叙?”律歌姑娘此时总算猜到了云尧霖歌此行的目的。也微微环视对联比拼之地,不时的也有余光扫视过来。于是缓缓把自己肩上的青衣往下拉了拉。 “此等好事,云某乐意奉陪。”云尧霖欫也随即一副声色犬马之态,眼神火辣辣的盯着律歌姑娘那细腻的香肩,被其挽着向闺房走去。留下一众悔恨而又无奈之人。 “律歌姑娘是丹泉一族的吧?”进入律歌姑娘的闺房后,云尧霖歌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其身旁响起。 “公子可不要乱说。丹泉一族已经早已覆没了。”律歌姑娘闻言身姿微微颤抖一下,然后面对着云尧霖欫,缓缓解下自己的腰带,在其耳边轻语:“云公子要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就按小女子的来做。” “不用了。”云尧霖欫听出了其话音中的苦涩、凄凉和悲哀之情,似乎想起什么:“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常公子的吧。” “常公子?”律歌姑娘手上动作仍不停:“不过由于此地……常公子也就是云公子认识的那样了……”意有所指的说道:“常公子在小女子看来,还是一个正派的人。” “你这不是相当于没说。”云尧霖欫有些无奈。 “这些不重要。”此时律歌姑娘在仅剩一层衣物的腰间,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纸张,递给云尧霖欫:“常公子曾经说过:小女子要想摆脱当下的困境,就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待小女子的真命天子到来,那个时候把自己交给他,就可以不用在经历这些了。”随后挽着云尧霖欫的胳膊向床榻走去。 云尧霖欫闻言一边接过律歌姑娘手中的纸张看了起来,一边也扫视了一下窗外的几个人影。顿时心中就明白了律歌姑娘的意思:“常公子这话说得不错,本公子可以带你离开。不过也得看看你今晚的表现。” “只要公子能带小女子离开这里。小女子今晚定让云公子满意。”律歌姑娘此时也顺着云尧霖欫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几个人影。 一刻钟后,随着床榻“咯吱”的声音响起,窗外的人影也渐渐离开。云尧霖欫目光一寒,一边缓缓拿出刚才律歌姑娘的纸张看着,一边轻声说道:“戏如人生,明天如何,今夜潇洒而过。”一阵缓缓的轻哼声传出,隐匿在窗外的最后一个人也渐渐离去。 “漂儿,通知孤晴,一个时辰拿下这里,别放走任何一个人!”一刻钟后,云尧霖欫见窗外再无隐匿之人,缓缓对着床笫黑暗中吩咐道。 “诺!” “啊……”律歌姑娘见还有人隐匿在黑暗中,一声尖叫,瞬间也脸色绯红。虽然只是在做戏,但是被人发现还是难免有些娇羞。 “别叫了。你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云尧霖欫肃穆的坐在床边,拿着手里已经看完的纸张,不寒而栗:“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还有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民女拜见陛下。”律歌姑娘闻言感受的云尧霖欫身上冰冷的气质,来不及整理衣衫,跪在床前:“民女确实是容客丹泉一族的人;全名叫丹泉律歌。至于陛下的身份:半个月前,常公子来这里找到小女子说:如今陛下微访云衡府诸崟旗县,在不久后的今天回来到此地;若是小女子想为我客一族平反冤屈,就会把小女子引荐给陛下。”律歌姑娘顿了顿,又说出了纸张上没有的信息:“其实常公子在大澜立国前就已经发现了此处的问题,但由于一些原因,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涉及到一些……” ………… “这些个毒瘤!”一刻钟的时间,云尧霖欫在得到确切答案后,双手紧握满脸寒气,随即又缓和下来:“不过戏还是希望律歌姑娘陪朕演完。” 丹泉律歌感受到云尧霖欫前后的变化,闻瞥向窗外:“云公子,刚才你太厉害了。可别忘记了带小女子出去哈。” “好说好说,你带本公子去找老鸨,今晚就给你赎身。”云尧霖欫注意着窗外的人影一闪而逝,微微一笑。又对着暗中隐藏在床笫的云尧漂下令道:“漂儿,把韩天赐传到这里的主厅,告知他朕的意思,朕随后就到。” “诺!”这一次丹泉律歌并没有感觉到很惊讶。只是突然发现这位年轻的大澜皇帝有些神秘。 “主人,那个新来的公子哥要给那丫头赎身。”在祠堂最里面的主厅,刚才窗外偷听的小厮此时向着主位上端坐着一位中年人禀报道。 “主人,那位姓云的公子哥貌似是常公子带过来的。是不是常公子的……”此时一旁的老鸨包妈妈回忆着云尧霖欫进祠堂的最开始一幕。 “混账!你为什么不早说。”中年人闻言一脚踹在老鸨身上。其他人不知道常涛是什么身份,他可清楚的很。怒极而气对着下面跪着的小厮呵斥道:“去,把乐亭乡乡正包平叫来;另外,控制住那个常涛。” “主人,主人。不好了。外面打起来!”半刻钟左右,乐亭乡乡正包平惊慌的跑进主厅。 “什么打起来?”中年人有些恼怒 “就是外面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女子,没有任何言语的就在祠堂内砍杀。”乐亭乡乡正包平胆战心惊的回忆着刚才的一幕:“要不是小厮抵挡了那一刀,小人就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黑衣女子?”中年人紧缩眉头喃喃自语,突然意识到不对:“不好,快走。”旋即夺门而去。 “皇叔可是让朕好找啊。”云尧霖欫落后龙亭孤晴半个身,还未进屋就闻声听出了屋内的“主人”是何人——魏王云尧弘烈。 乐亭乡乡正包平和老鸨包妈妈愣愣的看着快速夺门而去的中年人,又缓缓退回来屋内。只见青莲色对襟襦裙的龙亭孤晴持刀抵在中年人的脖颈,身后还跟着一众黑衣女子,簇拥着一锦服男子缓缓走进屋内。外面还不时的听到打斗声。 中年人云尧弘烈冷汗淋漓的看着抵在自己脖颈处的云浮苗刀,压下心中的躁动,平静的注视着云尧霖欫搪塞道:“陛下这话说哪里去了,本王想把这里打造一个世外桃源,到时候献给陛下;没想到陛下的消息这么灵通……” “那就多谢皇叔好意了。”云尧霖欫轻轻一笑,话锋一转:“但是朕不理解的是:皇叔你不在你的魏王府好好待着,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给朕惊喜呢?朕好像记得:从魏王府所在的龙河县到这丹泉崟也需要10天的路程吧。” “陛下这是说笑了。”云尧弘烈平心定气的狡黠道:“这还不是本王觉得这里环境很好嘛,所以也想给陛下一个惊喜。再说为陛下操劳、分忧,这也是本王应该做的。” “额……?是吗?皇叔。”云尧霖欫气定若闲的走向屋内的主位上端坐,肃穆而又平静打量着云尧弘烈:“那这位你认识吗?” 第17章 微访卅县,拔擢危源(五) “韩天赐!”云尧弘烈闻言看向走进屋内的公子哥常涛。瞬间脸色骤变质问道:“你投靠了皇帝?” “我乃云尧皇氏亲封的宁康侯之子,何来投靠一说。”韩天赐平静道。 “原来你们认识呀。”云尧霖欫微微一笑:“那皇叔再看看这是谁?” “丹泉律歌!!”云尧弘烈脸色微沉。 “看来皇叔还真认识啊。”云尧霖欫阴郁的微微一笑,不过在云尧弘烈眼中显得格外的诡异:“不过说起来,还真要感谢皇叔为朕分忧建立这‘世外桃源’。” “韩天赐,你来说说吧。”云尧霖欫并未给云尧弘烈开口说话的机会。 “谢陛下!”韩天赐先微微一躬拜谢,后缓缓款款而谈:“一年前,先帝薨逝后两个月,中行府守察觉到丹泉崟崟守上报上来德行兼备的人才慢慢减少,甚至都是一些滥竽充数之辈。但随着后来丹泉崟周边崟旗县也出现这种状况,中行府守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于是就令我出任南丹亭亭正。但当我到达这里的时候,经过长达半年的探查,终于发现了其中秘密。” “你发现了什么?”云尧霖欫隐隐约约猜到什么。 “凡丹泉崟除西以外,周边6崟旗县的有才能的寒门子弟,甚至有些本地名门望族的优秀子嗣,都通过崟旗县的之手送到这里来。”韩天赐看了看一旁的丹泉律歌:“丹泉姑娘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才来到这里的。” “皇叔。韩天赐说的可是对的?”云尧霖欫瞟了一眼云尧弘烈那沉思的面孔,冷不丁的问道。 “你们俩看看这丹泉姑娘说的可否全都属实。”云尧霖欫随即拿出之前丹泉律歌交给云尧霖欫的纸张递给第五炫蕤。第五炫蕤缓缓打开,眼神一凌,缓缓朗读起来:“一:朔望4600年十月十五日,东云县寒门才子以不愿意效劳魏王被处死……;二十一:华禄元年(朔望4601年)二月二十二日。魏王为得到丹泉崟崟守支持,将寒门子弟杨春虏至乐亭乡‘丹泉氏祠堂’……” 一个时辰后,第五炫蕤终于读完这些纸张上的罪证。注视着丹泉律歌。 “陛下,这些都是民女和两个姐妹这一年内偷偷暗中听到并记录下来的。”丹泉律歌感受到第五炫蕤让她确认信息是否正确。却又不自觉的陷入那痛苦的回忆中:“偶然一次,民女和那两姐妹正在这祠堂里听到魏王的一些事,却被魏王发现,那两个姐妹为了掩护民女,却惨遭魏王蹂躏之死。”说着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皇叔。你有何可说的?”云尧霖欫心中其实早有判断。只是没想到的是:不完善的选官制度让某些人钻了空子,从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本以为这种现象会有,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但要不是自己这次心血来潮微访云衡府诸县,可能此地都还不知道。同时也给自己敲响了一口警钟。 “本王……” “大胆。”云尧弘烈刚开口就被第五炫蕤呵斥:“陛下在此,竟然还敢自称本王。来人,掌嘴!!”旋即一名黑衣女子上前就朝着云尧弘烈扇起了耳光。 “启禀陛下,指挥使。祠堂内乱党已被全部控制。”恰巧此时,青宇卫白夜校皇缉使左什梦跑进屋内,沉思片刻最终还是说道:“陛下,剩下的少爷和小姐该如何处置?” “朕知道了。”云尧霖欫一边思索着方案一边挥手让左什梦退下。 “皇叔,你知道你比萧王叔差在哪里吗?”云尧霖欫感觉到有一股柔和阴雨笼罩着自己,在了解到前后因果后,这次也就有些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什么?”刚被掌嘴完的云尧弘烈被云尧霖欫这一句话搞得有些懵圈。 “萧王叔至少敢在皇城脚下造反。而你却只敢在海的另一端犹如一只老鼠一样躲起来。”云尧霖欫不自觉的露出嫌弃的表情:“所以,皇侄我还是挺瞧不起皇叔你的。” “你……”云尧弘烈气恼却说不出半个字眼。 “炫蕤,执笔。”云尧霖欫不再搭理云尧弘烈,而是厉声肃穆的说道: “丹阳崟、云泗县、东云县、武亭崟、昭阳旗、南衡县六崟旗县主要官员一律搁置查办,交由大理寺审理;魏王云尧弘烈,押送回京,交由悬明府审理。其此处党羽,就地斩首,并向百姓解释清楚;此地无论通过什么方法来到这里的人,都发配原籍,让他们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入士。并派人盯着这些人,如有异常行为,就立即斩首;迁云衡府府守中行阐为吏部尚书,着手制定大澜新的官员选拔制度。擢宁康侯之子韩天赐为云衡府府守,立为宁康侯世子。” 随后云尧霖欫又若有所思的深深注视了一眼韩天赐:“韩天赐,朕给你两日时间,赶赴府厅与中行府守交接。另外:如今朕把云衡府24崟旗县交到你手里,希望你别让朕失望。否则,你知道是怎么样的结果。” 韩天赐闻言一震,跪拜道:“谢陛下对臣的认可。臣在此立誓:若臣在任云衡府府守期间,若有违背《华禄律》律法;若再出现此等情况。臣自刎谢罪!”韩天赐心里清楚:若是云尧霖欫这次没有微访到此处,这件事还不知道如何收尾。同时也让他知道如今的大澜皇帝云尧霖欫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皇帝。毕竟大澜目前的处境也必须的有这么一个皇帝。 “那就祝韩府守好运。朕等着你的好消息。”云尧霖欫盯着韩天赐一举一动,随后对身旁第五炫蕤说道:“传令烈箫静阁主,让她从现在起紧盯着大澜一都三府。” “诺!”第五炫蕤领命,随后将四份圣旨交到韩天赐手中,声色严厉:“这四份圣旨就麻烦韩府守待吾传递云衡府。” “臣谢主隆恩。”韩天赐肃然的接过圣旨,躬身一拜。旋即连夜向着云衡府赶去。 “哈哈哈……。”云尧弘烈从最开始的震惊,到韩天赐接过圣旨后离去,既有无奈又有愤恨不平。自己隐蔽布局一年之久,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皇侄,老臣再告诫陛下最后一句: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皇叔,本来朕是可以容忍你们这些前朝(锐朝)世袭藩王生存的。”云尧霖欫并没有恼怒,而是一边回忆着一边叙述着很平常的事:“但是,你们不好好的过自己王爷生活,却要反复的给朕制造各种‘麻烦’,那么朕也就只能让你们这些不知道收敛的藩王们好好体验一下:当你们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又会如何?”此时平静的云尧霖欫,眼神深邃,一股帝王之气横压众人:“比如几年前的邢王;又比如一年前的齐王和萧王;皇叔到时候也可以去问问他们是如何感想。” 云尧霖欫缓缓收敛气质,玩味一笑:“不过皇叔这句‘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说的不错;但是,皇叔你又怎知我相信他(韩天赐)呢?” “帝王之气!”云尧弘烈愣愣的听着,不由苦笑一下:“看来本王败在你手里不冤。”其实云尧弘烈对皇位并没有太多追求。只不过云尧竣死后,虽然留下了一批能臣,但是对于年幼的云尧霖欫,在云尧弘烈心里,是没有抱太多的期望。因此最终也走出了这一步。 “皇叔你如此看的开,皇侄还是挺意外的。”云尧霖欫也微微诧异,但是又想到云尧弘烈至始至终除了嘴上诋毁几句,也没有过多的反抗。瞬间明了:“不过还得感谢皇叔你今天让皇侄明白了一个道理:大澜的选官制度如果在按照前朝(大锐)的模式来的话,迟早有一天终将覆灭大澜。” 龙亭孤晴和望荻听到云尧霖欫这话,青筋直跳,但却也没有言语。而云尧弘烈则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云尧霖欫,随即也放声大笑:“皇侄能看到皇叔我所看不到,不愧是我们云尧皇室的麒麟子。但愿你能带领大澜能重返东陆。” “皇叔可以在上面好好看着。”到这一刻,云尧霖欫也明白了自己的这位皇叔——魏王云尧弘烈并不是真正的想篡位。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大澜皇室的威严,触犯了大澜的国法,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孤晴,将魏王押解下去,三日后随朕一同回京,由悬明府主持会审。” “诺!”云尧弘烈毫无疑问的没有任何反抗,被左什梦捆绑押解下去。但走到屋门口时,云尧霖欫的声音缓缓传出:“魏王叔,念你今日让朕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朕可以保皇妹云尧玮一生衣食无忧;另外,朕会在宗室里择一德才兼备之人(魏王无子)继你魏王之爵。” “谢主隆恩。”云尧弘烈没有回头,停了一下脚步后畅然随着左什梦离去。 “律歌姑娘,朕给你两日时间,处理好自己的事,两日后同朕回京。”云尧霖欫看了看丹泉律歌,若有所思:“漂儿,这两日你跟着律歌姑娘。若遇到她丹泉一族德才兼备之人,务必给朕请回来。朕相信律歌姑娘乐意帮助的。”最后云尧霖欫久久的盯着丹泉律歌。 “陛下请放下,民女知道怎么做。”面对云尧霖欫这有些霸道的命令,丹泉律歌无奈的苦笑。不仅仅因为云尧霖欫帮她伸冤;还有就是之前演戏时的有些亲密动作,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最后一步,但她明白:自己的后半生会在那传说中的皇家后宫度过。 第18章 恩科取第,革故鼎新(一) 两日后,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八月十九日,丹泉律歌处理好丹泉一族的事务之后。云尧霖欫则带着中行阐、丹泉律歌,以及被押解的云尧弘烈一行人继续东行微访。至于后面剩下的一些事务,云尧霖欫则交由新任云衡府府守韩天赐全权处理。 “丹泉瀚,对于大澜如今现状,你来说说:朕该如何做,才能笼络人才,为我大澜所用。”云尧霖欫骑着骅烨背上,一边欣赏着衡东邱陵的美景,一边询问着丹泉瀚。时不时的打量着这位丹泉一族的青年,心里也好奇丹泉瀚究竟有何才能,能够被丹泉律歌引荐,又被云尧漂给带回来。 “启禀陛下!”丹泉瀚骑在一匹骏马上神态严肃的拱手一躬:“谢陛下给草民这个机会。” 云尧霖欫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丹泉瀚,等待着下文: “陛下,其实我们容客丹泉一族起源于南陆梁州。三百多年前的扶风时代末期,我们丹泉家族只是当时丹国的一个小家族,任丹国殿最官:负责选拔和考察官员。” “但这并不是导致你们来到这瀛州吧。”龙亭孤晴忍不住问道。 “龙亭指挥使说的不错。”丹泉瀚有些黯然神伤:“我们丹泉家族只要好好履行职责,也就没什么了。但是在有一天:我们家族中的一位满腹经纶的治世之才,但担任丹国殿最官之后,为了能选拔到更加优秀的治世之才,也想让丹国一统天华人族,就向当时的丹景王提出:今天下分崩离析,为早日海内一统,应不分彼见,选贤举能,广纳天下贤能,铸就山河一统。则应——开恩科取第。” “是不是丹景王没有同意。”云尧霖欫大概猜到丹泉瀚意有所指。 “确实是。我丹泉家那位先祖提出后,就受到了当时各国的联合讨伐。因此,我丹泉家不得不横跨宛州、渊海,来到这海天一洲。”丹泉瀚显得有些落寞,但突然眼神坚毅道:“现在大澜虽刚立国不足一年,但却和当时虔朝的现象也有些类似。草民猜测:不足5年,这种现象将会摧垮陛下的基业。” “大胆!”第五炫蕤抽刀呵斥。 “第五御侍且慢。”中行阐紧急制止第五炫蕤:“陛下,臣觉得丹泉瀚说的有几分道理。”一行人听到这话,青筋直跳,但不敢言语。 云尧霖欫驻马冷漠的扫视了一眼中行阐和丹泉瀚:“中行尚书,你可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云尧霖欫在这一个多月的微访中,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是一想到那群王侯贵胄的行为,又不得不强行压下心中的暴躁。 “陛下不就是怕一旦实施,担心会有人趁机祸乱朝纲。”中行阐一针见血:“但是陛下您想想:对于如今的大澜,什么最重要?是人才!然而,几百年的时间,陛下难道没看出:人才并没有掌握在朝廷,而掌握在那些宗室贵胄手上,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叛乱。” 云尧霖欫思索着中行阐的话语,也回想起这几年来叛乱的次数,无不表现出在这些有才能得人,多数都掌握在那些王侯贵胄。不禁看向丹泉瀚:“你丹泉家当初为什么会遭受到各国的讨伐?” “因为当时丹国是南陆梁州的强国之一。若是当初丹景王采用先祖恩科取第的方法的话,那么就将毫无条件的可以吸纳诸国有才之士前来,这样就会使各国人才流失,时间越久,各国因人才不足,也就会慢慢成为历史。”丹泉瀚郑重道:“但是三百多年前,由于处于扶风争霸时代末期,这种全新的选官制会给各国带来一个不平衡,因此当年丹景王迫于各国(尤其是中陆和东陆诸国)的压力,便将我们丹泉家驱逐出境,从那之后,我们丹泉家就遭受到了各国追杀(包括中陆和东陆)。” “不过如今陛下建立的大澜帝国,如果采用这种恩科取第的方式选官的话,几年之后将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丹泉瀚并未恐惧脖颈上的刀尖,而是专注的注视着云尧霖欫的神态:“毕竟陛下现在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云尧霖欫一边神色肃穆的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边拭目倾耳的倾听着丹泉瀚的话语。突然,云尧霖欫目光炯炯的盯着丹泉瀚,沉声问道:“什么优势?” 丹泉瀚一边感受道云尧霖欫身上那股帝王之气,以及彻骨的寒意,忍不住一阵胆怯的低头。但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又令自己又缓缓抬头,目光平静的直视着云尧霖欫:“瀛州是在嵘朝初期才渐渐出现在东陆的案牍里,但那时由于瀛州远离天华大陆中心,偏居东南海域一角,世人尽皆不熟悉,就成为历朝历代流放罪犯,以及逃难之人的遗忘之地。甚至于当下,除了十数年前,先帝带着云尧皇室逃离瀛州,也很少有东陆人前来征伐。因此:陛下若在此地实行恩科取第,草民深信,陛下能得到更多的人才。” “原因何在?”云尧霖欫气息内敛,在那么一瞬间云尧霖欫也似乎想到了瀛州的优势在哪里。不过为了心中的那个答案是否正确,仍是不断的询问丹泉瀚。 丹泉瀚感受到云尧霖欫内敛的气息,心里微微一笑,但表面却显得如此平静:“陛下只要知道,瀛州土着容客诸族有的虽也是当初流放的罪犯之后,但是,经过几百年的生存发展,能人也是辈出的。再则,这几百年的时间里,瀛州也没出现过一个王朝,而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形成各个族群,陛下就应该明白:他们这些人除非到了生死存亡时刻,否则一般是不会争斗。”丹泉瀚顿了顿,看向一旁沉默的丹泉律歌:“就比如我丹泉一族:若非是知道陛下你贤明,也会在一定的时间反抗您。不然也就不会让律歌去那种地方一边探听消息;一边等待着时机。” “看来朕这次的意外到来,破坏了你们丹泉一族的计划?”云尧霖欫闻言轻轻一笑。 “倒也不是。”丹泉瀚摇摇头:“如果陛下是个昏君的话,估计那晚,你将会死于那个闺房之内。” “大胆!”第五炫蕤一边呵斥,刀尖没入丹泉瀚脖颈一分,丝丝血迹流出。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云尧霖欫突然冰冷的注视着丹泉瀚。 丹泉瀚目光笃定的直视着云尧霖欫:“草民相信陛下不会。毕竟,如果陛下你因这点小事杀了草民的话,那么你亲身微服私访诸崟旗县的意义又何在?” 云尧霖欫闻言忽然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第五炫蕤放下云浮苗刀:“你的胆魄是朕平生所见。从今日起:朕任命你为吏部侍郎,协助中行尚书,推行新的选官制——恩科取第。另外:在一个月后的早朝之前,朕需要你拿出一份详细文书出来。”云尧霖欫也算了算时间,给出了一个限制。 云尧霖欫和丹泉瀚的对话可是把一旁的龙亭孤晴、望荻、中行阐、丹泉律歌几人吓得胆战心惊,毕竟她们是能理解两人的对话,若是没有达成,将会是什么结果。不过最终结果是好的,也就不由得舒心了。 “谢主隆恩。”丹泉瀚躬身拜谢,缓缓起身笑道:“陛下就不怕那群人会跳起来?” 云尧霖欫伫立在山峦处,眺望着衡东邱陵,清缓而又铿锵有力的说道:“你和中行尚书去做就行,朕站在你们背后。大澜:是要以一种全新的面貌立于天华之巅,那么有的旧制(选官制),就应该革除!!!” “臣遵旨。”此时丹泉瀚望着云尧霖欫的背影,犹如巍峨的圣山屹立于自己身前。心里也不禁暗叹自己赌对了。 “希望在一个月后的早朝上,你们二人能给朕一个惊喜。而朕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开科举,也就是恩科取第。网罗天下人才,开我大澜盛世。”许久之后,云尧霖欫缓缓转身,注视着中行阐和丹泉瀚二人。 “诺!臣定当全力以赴。”中行阐和丹泉澜二人也被云尧霖欫的宏远振奋道,满怀激情的领命。 云尧霖欫深知:丹泉澜是一个有抱负的人,若不是这次自己微访诸崟旗县想探查一些信息,估计他也会在云尧弘烈的威压下而亡,不过意外被自己获得,那么即是他丹泉澜的幸运,也是云尧霖欫的幸运,乃至大澜的幸运;至于中行阐,这个随云尧皇氏一起东渡瀛州南古侯爷,是一位心系大澜(大锐)的贤臣。 “丹泉律歌,鉴于你那晚配合朕察明真相,朕封你为婕妤。”云尧霖欫最后注视着丹泉律歌,向第五炫蕤挥了挥手。片刻之后,一只信鸽朝着天宇城的方向而去。回头又注视了许久早已被山峦遮挡的南丹亭和乐亭乡,似乎在告别之前的阴霾:“剩下的云泗县、东云县、武亭崟。两位爱卿也随朕看一看吧,正好也给你们一些启发。” “诺!”中行阐和丹泉澜会心一笑。 第19章 恩科取第,革故鼎新(二) 两日后,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八月二十一日未时,天宇皇城未央宫,玉竹惊舞轻声细语:“皇后娘娘,陛下来信了。” “宣明皇妃和云皇妃到未央宫一叙。”周楚钰正练习着“和”字,缓缓放下御笔,接过玉竹惊舞手中的信笺。 “参见皇后娘娘!”一盏茶的时间,明皇妃念晴涓和云皇妃云尧昭昕来到未央宫。 “平身。”周楚钰端坐在桌案前,缓缓的将手中的信笺传递给二人:“皇上来信:你们二人先看看有什么想说的。” “皇后娘娘,皇上这是要……”一刻钟后,云尧昭昕揣测道。 “皇上若是真的想进行变革的话,将会得罪一批元勋。”周楚钰微微点头,心思沉重道:“但是,皇上信笺里也说了,大澜刚立不足一年,却在人才上有些捉襟见肘,而经过皇上一个多月的深入民间调查,问题就在于:选官制度上。” 云尧昭昕闻言也回忆起史书上的记载:“目前大澜虽然是继承了锐朝的官僚体制。不过却唯独选官制延续了800多年未曾改变。从而被世家大族所垄断人才的输送。” 周楚钰点点头,回忆起虔朝的选官制似乎也和目前大澜的选官制一样,心中有些不平:“察举制确实能为朝廷网络人才,但是经历了文华、扶风、战国三个时代的战乱纷争,这种制度延续到今,就成了目前这种掣肘的局面:‘中枢人才的掌控权基本上都流入了这些战国时代存留下来的世家大族、宗室贵胄手中’。”周楚钰眼神担忧:“甚至本宫担心,如果陛下推出恩科取第的话,那么这群人将会成为最大的阻碍。” “皇后娘娘,不对。”云尧昭昕从周楚钰的话中似乎大概清楚了云尧霖欫的想法:“我们大澜的世家大族似乎只有那五家,就只剩下一些贵胄,貌似也并没有东陆中陆那么大的能力。” “莫不是……”周楚钰闻言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云尧昭昕,片刻之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一旁的念晴涓。 念晴涓正猜测着云尧霖欫的深意,突然感受道两股光芒扫向自己,微微抬头看着周楚钰和云尧昭昕那似乎明了的眼神,不由得苦笑一声:“瀛州除了当初你们入主瀛州带来的一些世家大族之外,确实没有大族。不过容客却有着很多以血缘为纽带的部族群体散落于瀛州各岛,这其中又以念族、萧族、古浅、玉泉、青彦五族相对来说强大一些,但在臣妾看来,也只不过是威望比较大的部族而已。” 念晴涓似乎又回忆起念族族长以前说过的话:“在你们没有入住瀛州之前,爷爷曾经说过:瀛州是一个大染缸,聚集着历朝历代各族的奇人异士之后,而这一群人,如果能够整合起来的话,将会是一股很强大的助力。” 周楚钰闻言意有所指:“云皇妃的意思是……” “看来皇后娘娘猜对了。”念晴涓莞尔一笑:“这封信笺里:皇上提到封丹泉律歌为婕妤,臣妾也猜到了皇上的用意,同时:如今的大澜虽然蓬勃兴盛,但是在臣妾看来还是有点外强中干。而陛下自从登基以来:似乎一直忙着处理‘中干’这个问题。” “丹泉律歌?”云尧昭昕重复着这个名字,神色凌然:“丹泉一族不是在当初云衡岛和玄族的战斗中覆灭了吗?怎么还在?” “云皇妃姐姐可不要小瞧了丹泉一族哟。”念晴涓突然俏皮的对云尧昭昕说道:“臣妾觉得:皇上此次微访云衡府诸崟旗县之前就已经意识到我大澜目前的选官制是不适合的。” “明皇妃的意思是:皇上微访云衡府诸崟旗县只是为了寻找变革选官制的方法?而‘恩科取第’这一方法正是丹泉一族提出来的!”周楚钰警惕的扫视一下未央宫宫门,挥挥手让玉竹惊舞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搅。 “是的。”念晴涓郑重的点点头:“但是臣妾认为:皇上的这封信笺传递给我们,应该是让我们在皇宫协助他提前处理一些暗流。” 闻言,周楚钰和云尧昭昕尽皆沉默思索。 “不好!”片刻之后,周楚钰瞬间有些明白云尧霖欫的意思了。 云尧昭昕和念晴涓有些诧异的看着周楚钰,异口同声道:“皇后娘娘……” 周楚钰挥挥手,渐渐的平静下来:“本宫大概知道皇上让我们做什么了。” 云尧昭昕和念晴涓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周楚钰冷静分析片刻,注视着云尧昭昕和念晴涓:“如今我大澜,不管是勋爵,还是藩王宗室,都是前代(大锐)所封的,而皇上亲封的则没有。”周楚钰细思极恐:“你们说,如果陛下一个月后回来,直接在朝堂宣布:革除察举选官,立新法恩科取第来选官。那些人获取的利益最大?那些人是最先反抗皇上?” “这样的话,只要稍有不慎,容易引起大规模的藩王叛乱。”云尧昭昕由于任职邱陵五旗的令尹,对有些事注意的就比较多一些,因此也都不用周楚钰格外解释。 “如果这样的话,大澜也将会……”念晴涓没有继续说出结果,但是却有些沉重的给出了另外的一个结果:“容客五个大族必然会因大澜藩王作乱之际,率先来坐收渔翁之利。就连臣妾念族,也有可能。毕竟臣妾当初嫁给皇上,是有安抚念族某些人的意思。” 念晴涓这话一出,周楚钰和云尧昭昕脸色微变,毕竟她们二人只知道念晴涓下嫁云尧霖欫是先帝(云尧竣)的意思,具体原因却不知道。 “要不告知两位太后?”周楚钰良思片刻,稳妥起见。 “不可!皇后娘娘”云尧昭昕和念晴涓异口同声,相互对视一眼,最后云尧昭昕冷静的分析道:“两位太后并非皇上生母,再则还是五大世家中的绯慕家和阮家的家主。皇上的这个决定毕竟也会触及到她们的利益,所以臣妾有些信不过。还请皇后娘娘慎重。” 周楚钰秀眉紧蹙:“那太尉容肃烈大人呢?” “皇后娘娘,臣妾虽是容客念族之人,不知有一句话该不该讲。”念晴涓并未回答,而是目光平静的看着周楚钰。 “明皇妃请说。”几年的相处,周楚钰还是了解念晴涓不会背叛云尧霖欫。 “谢皇后娘娘。”念晴涓行万福礼谢道:“陛下离宫前,虽让太宰云尧霆主持朝政,但也让皇后娘娘警惕一些暗流。而这次皇上的信笺是直接传递到皇后娘娘您这里,所以臣妾认为:皇上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么就只能是我们自己替皇上分忧!”念晴涓忽然眼神坚毅起来:“虽然臣妾知道这么做会触犯两位太后和皇后娘娘的盛怒,但是臣妾心里面是支持皇上的这个选官制改革,因为这样皇上不仅能从容客诸族吸收人才,同时也对皇上一统瀛州有着极大的便利。” “皇后娘娘。”云尧昭昕良思许久,也行万福礼道:“臣妾虽然不完全赞同明皇妃的话。但是有一点臣妾赞同:就是我们大澜要想重回东陆,就得统一瀛州;但是统一瀛州光靠我们不行,我们也得靠瀛州容客族人。为此:臣妾愿意同明皇妃恳请皇后娘娘,皇上选官制的改革,既然先行秘传消息给我们,那么我们就得在皇上回京前,把一些明显的隐患拔出掉。” “你们都平身吧。”周楚钰盘算着二人的言行举止。一边斟酌着云尧昭昕和念晴涓的话语,一边思索着如何才能给云尧霖欫减轻一些压力。清秀柔和的脸颊上渐渐的升起一股刚毅之色: “惊舞,宣烈箫静阁主,青鸾云章使到未央宫一叙。” “诺!” 云尧昭昕和念晴涓闻言看向周楚钰那刚毅之色,瞬间已然知道了结果。 两刻钟,烈箫静和青鸾二人抵达未央宫:“拜见皇后娘娘。” “平身!”周楚钰清冷而又平和的声音响起,看向青鸾:“青鸾云章使,近日你测查宗室藩王,有何进展?” “启禀皇后娘娘。尚未有结果。还请皇后娘娘恕罪!”青鸾并不知道周楚钰为何会问这些,但由于云尧霖欫飞鸽告诉她秘查,所以也就不打算告知。 周楚钰很是满意的微微一笑:“本宫未时收到陛下的飞鸽传书,你二人可以先看看在做决定。”随即也将信笺递给二人。不过也不怪周楚钰谨慎,毕竟事关云尧霖欫之事,又身为后宫之主,是有必要警惕一切可能。 “臣妾明白。”烈箫静和青鸾看后,瞬间就明白了云尧霖欫的意思。 周楚钰此刻也不得不心中暗自佩服四阙中的这些女人:“宣本宫懿旨:悬明府秘密彻查跟魏王云尧弘烈有关的所有人员,无论皇室,还是勋爵,一旦证据确凿,收监悬明府大牢,若有反抗,就地格杀;云影阁靖衡轩、文社堂全都分散出去,协助青鸾云章使,另外烈箫静阁主,皇宫的安全就有你和云皇妃共同负责;明皇妃走一趟念族,古浅一族,稳定这两族,白芨望随行保护。” “诺,谨遵皇后懿旨!”旋即除念晴涓之外,都各自离开未央宫。 于是乎,一场关乎恩科取第的选官变革。在皇后周楚钰的领衔下,隐秘的进行着正式明文公布前的肃清。而奇怪是,在悬明府一个月猛烈的彻查下,朝政却仍是有序的进行着,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动。 此时的云尧霖欫,正带领着众人到达云泗县的一个乡村一边歇息,一边欣赏着山村美景。却不知道的是,皇后周楚钰已然在天宇城掀起了一场为期一个月的暗影风暴。 第20章 恩科取第,革故鼎新(三) 一个多月后,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九月二十九日,云尧霖欫策马伫立于天宇城南城门前。欣赏着巍峨雄阔、海纳百川的天宇城城墙,无不激荡着云尧霖欫心中的壮志。 “丹泉瀚,你和中行尚书先去吏部报到。”云尧霖欫接过丹泉瀚这一个月整理好的案牍:“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两日后的早朝,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诺。臣定不会负陛下所望。”丹泉瀚郑重的叩拜。 云尧霖欫微微注视了一下丹泉瀚,紧接着又对中行阐低声细语嘱咐几句。就带着龙亭孤晴一众人进入南城门,向着皇宫走去。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就各自回去先休息休息。姒琅晴和甘疏影跟着朕,”云尧霖欫感受到众人的疲倦之意,温煦的关切一声后,就带着姒琅晴和甘疏影先行来到了未央宫。 “惊舞,研墨。”未央宫里,周楚钰一边练习着书法一边轻声说道。 半刻时间,心无旁骛的练习书法的周楚钰,突然感觉到未央宫及其的宁静,尤其是玉竹惊舞也没有来到案前研墨,下意识的缓缓抬头:只见一身锦服的云尧霖欫正微笑的注视着自己。欣喜的参拜道:“臣妾参见皇上!” “你们都下去吧。”云尧霖欫看着周楚钰那惊讶而又欣喜的面容,屏退未央宫中侍女,微微扶起,轻轻抚摸着周楚钰那清秀而的脸颊:“钰儿,你瘦了。” 一个时辰后,周楚钰羸弱的靠在云尧霖欫怀里,神色幽怨的注视着云尧霖欫那英俊的脸庞,担忧的说道:“皇上,你真的要决定废除察举制,实施恩科取第的科举制?” “钰儿,相信你也知道。大澜虽然目前没有怎么样。但朕相信,如果不变更选官制度,那么要不了二十年,就将会面对和先辈一样的困境(守旧派的阻扰)。”云尧霖欫似乎找到了前行的目标:“至于恩科取第,朕也要让它在我大澜生根发芽。”云尧霖欫宠溺的抚摸着周楚钰的脸颊。 “无论前方有多么艰难,臣妾永远都会和皇上站在一起的。”周楚钰身为亡国公主,又身为新朝(大澜)的开国皇后,她心中明白云尧霖欫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注视着云尧霖欫那刚毅的神色,周楚钰也想起之前的事:“对了,皇上。明皇妃妹妹前几日刚从念族和古浅一族带回来几个人,皇上可以先看看;另外,这是这一个月来悬明府和云影阁彻查的名单,具体皇上得亲自跟云皇妃,青鸾云章使和烈箫静阁主商量。”周楚钰歉意一笑。 云尧霖欫震撼的接过周楚钰递过来的卷宗,大致翻阅一下,脸色也是骤然一变。但随即又深情的注视周楚钰:“钰儿,你辛苦了。” “要不是后宫不得干政,这些臣妾早就在皇上回来前就做好了。”云尧霖欫的脸色变化都被周楚钰看在眼里,一股担忧之情涌上心头。 “皇后可是朕的中宫之主,其压力也不比朝廷上轻松。”云尧霖欫注意到周楚钰那不服输的表情,又何尝不明白周楚钰的心思。盈盈一笑的温和道:“钰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必过多的往心里去。” “来人,更衣!”些许时刻,甘疏影和姒琅晴缓缓走进未央宫。周楚钰也默默深情的欣赏着云尧霖欫的身影。云尧霖欫则注视着一旁的玉竹惊舞:“保护好皇后!” 酉时三刻,云影阁总部: 云尧霖欫面色冷峻,端着在主位上,其左右分别依次站立着云尧昭昕、念晴涓和四阙的主要人员。轻敲着扶手,一边思索着周楚钰交给自己的名单,一边看向堂下跪着的魏王云尧弘烈:“皇叔,说说吧,哪些人是你的党羽?或者哪些人跟你有联系?” “启禀陛下。”云尧弘烈在乐亭乡释然后,也就不再有所隐瞒:“晋王云尧徽、隆兴王云尧灭、安国公第五新、长野侯王集……;总共35位勋爵宗室藩王。” “多谢皇叔大义。”云尧霖欫一边听着一边对照着名单,随后交给青鸾:“按照这名单将所有人及其相关人员全部缉拿归案,悬明府负责审判。” “诺,青鸾谨遵皇令。” “烈阁主,靖衡轩所有人散落天宇城,协助悬明府办案;文社堂隐匿天宇城各个地方,以防突发事件。” “诺,烈箫静谨遵皇令。” 随着云尧霖欫的命令传下,悬明府和云影阁的靖衡轩、文社堂也迅速的运作起来。在两阙(悬明府、云影阁)副使的带领下,拉开了变革的序幕。 “启禀陛下,您这么做是不是已经……”回到天宇的这几天,容肃明诚也明白了恩科取第——科举制对大澜的重要性。也不禁问道。 “容肃兄,你猜测是对的。”来云影阁之前,云尧霖欫就先去见了念晴涓,在得知容肃明诚、第五稷和古浅族的一名女子也随她一起回到天宇城后,也就立即传令到云影阁总部:“想必这几天容肃兄也了解到了恩科取第的优越性了吧,那么容肃兄有何高见!”云尧霖欫把“恩科取第”这几个咬的很重,也想看看容肃明诚是何意。 “启禀陛下,已经了解过了。”容肃明诚深知这一制度推行改革的话,难度还是有的,毕竟有一部分风险是要必须承担的。但也怕云尧霖欫中途放弃,思索再三直面云尧霖欫问道:“臣回答问题前,希望陛下先能回答臣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在实施变革途中,如果遇到极大的阻碍,陛下是否会终止变革?”容肃明诚目光直视云尧霖欫。 面对容肃明诚着毫无避讳的目光和疑问,云尧霖欫无奈的暗叹自己似乎有些误解太尉容肃烈父子二人了:“大澜立国的初衷并不只是光回归东陆,而是要一统天华人族,还百姓一片净土。而以前的察举制历经800多年历史发展,已经是病态百出,不再适合新生世界。而恩科取第——科举,朕觉得是最适合我大澜的一种制度;这样的话,我们既能打破世家大族的束缚,又能使最底层的百姓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更能给我们大澜带来更多的人才。”随即云尧霖欫目光炯炯的说道:“如果变革中遇到阻拦,朕一样也会坚持下去,不会中断变革;另外,大澜不仅是朕的大澜,更是天下百姓的大澜!” “那臣容肃明诚定当支持陛下科举变革。”在云尧霖欫说出这句话,容肃明诚也了解云尧霖欫最担心的地方就是老一辈的阻拦:“不过陛下要想科举改革稍微顺利的话,可以听听这位小姐的建议。” 云尧霖欫闻言只见念晴涓微微侧身,一位身穿白色蝶戏水仙裙衫、面容清秀的女子缓缓走出念晴涓的背后,作揖躬身一拜:“民女古浅一族古浅悦,拜见大澜皇帝!” “古浅奕萱和你是什么关系?”云尧霖欫冷峻的注视着古浅悦的一举一动。 “古浅奕萱是民女的族妹,只不过民女不是族长的孙女。”古浅悦不卑不亢的直视着云尧霖欫的眼睛。 片刻之后,云尧霖欫面对古浅悦的注视不由的一笑:“刚刚容肃世子说:古浅小姐你可以帮朕规避一些科举改革的风险?”云尧霖欫突然有些好奇堂下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古浅悦。 “陛下若能得到除一都三府外,容客诸族的拥护,科举改革的阻碍就会减少许多。” 云尧霖欫微微皱眉:“得到一都三府之外容客诸族的支持,古浅小姐应该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陛下说的没错。”古浅悦盈盈一笑:“不过,陛下若是能得到一都三府之外的容客诸族的支持,那么一都三府之外的容客诸族将会成为陛下的一大助力。尤其是在陛下统一瀛州的途中,更会给陛下带来诸多的便利。” 古浅悦顿了顿,眼神犀利的扫视一眼还跪着的云尧弘烈:“如果陛下真决定采用恩科取第,改革科举,那么陛下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一点,民女相信丹泉瀚也跟陛下提及过。” 云尧霖欫忍不住多注视古浅悦几眼,心中满是钦佩之色,不过脸色依旧阴郁,声音寒彻:“那古浅小姐有何良策?” “望陛下恕臣假借陛下圣意之罪。”此时容肃明诚双膝跪地叩拜:“皇上,在臣随明皇妃从古浅一族回天宇之前,古浅一族族长在臣一人的承诺下,就已经和天宇都南部的泗洲岛、金沙岛,以及西南部诸岛的6个容客部族的族长达成协议:若陛下能纳古浅悦小姐为妃,天宇都南部和西南部即可自愿归属大澜统治。”容肃明诚紧接着解释道。 “这件事也有臣的一份,望陛下也恕臣假借陛下圣意之罪。”第五稷也不含糊。 “陛下,确实是这样。”念晴涓此刻也站出来解释道:“起初古浅小姐也是不愿意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但是,当听到陛下要改革科举,给寒门子弟入仕的希望后,古浅小姐思索良久后,最终决定随臣妾一起返回天宇。” “念你二人心系大澜,朕恕你二人无罪;下不为例!”云尧霖欫既满意又很无奈,良思许久也明白这个方法对科举改革确实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也并没有马上答应,眼神深邃的注视着古浅悦的眼睛,冷厉道:“告诉朕,你的真实想法。” 古浅悦毫不畏惧的与云尧霖欫对视:“回禀陛下,民女只有八个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第21章 恩科取第,革故鼎新(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云尧霖欫喃喃自语的反复重复着,终于明白:700年左右的战乱根源始于何处。继而肃穆而又平静的注视着堂下三人: “容肃明诚,第五稷,明日你二人前往吏部协助中行阐和丹泉瀚二人完善恩科取第的最后条例;古浅悦,你随朕来,朕有事与你相商。”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十月一日辰时,改变历史的朝会在政极殿如期举行: 辰时, 身穿黑色衮冕龙袍的云尧霖欫,脚踏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向政极殿中的御座,伴随着百官的山呼声,云尧霖欫缓缓端坐在御座上,神色肃穆,目光凌冽的扫视着跪拜着的百官:“众爱卿,平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待百官持朝笏重新站好朝班后,第五炫蕤清雅的嗓音缓缓响起。语毕,众百官尽皆低头不语,用眼神暗中交换着意见。 半刻寂静后,武部侍郎冯拓,感受到叶王世子云尧剑隐晦的眼神,心中暗自斟酌一番几日前云尧剑的话语后,持朝笏出班,朝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深深一躬:“启奏陛下。关于这两日我大澜众功勋贵胄突然失踪事件,目前已造成天宇城恐慌,还请陛下……” “冯侍郎,这件事稍后再议。”云尧霖欫平静的打断武部侍郎冯拓的话语,又扫视低头不语的朝臣:“众爱卿还有其它的奏报吗?” “陛下。”太学府师卿孔令杰持朝笏出班:“启禀陛下,景亭书苑已经在大澜各崟旗县设立完毕,但是入学的学子却寥寥无几。而这寥寥无几的学子,却基本上都是官家子嗣。” “太政你怎么看?”云尧霖欫闻言神色凛然,注视着太政宋朝婷。 “启禀陛下,关于各崟旗县景亭书苑之事,臣也查探过。只是……”宋朝婷有些一想到景亭书苑入学的学子要求基本上都是被一些勋爵宗室藩王所把控,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是什么!”云尧霖欫看着半天支支吾吾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的宋朝婷,怒而拍案呵斥。 “太政,是不是大澜各崟旗县的景亭书苑的入学规则,都被有些人给把控着手里,从而导致现如今的各崟旗县的景亭书苑都没有几个学子?”吏部尚书中行阐皱眉“猜测”道。 “确实如中行尚书所说。”宋朝婷闻声瞟了一眼中行阐身后的丹泉瀚,又注视武部侍郎冯拓片刻:“臣近一个月来也在探查中发现了一些线索,不过这些线索的矛头都指向那些消失的功勋贵胄。” “这景亭书苑跟那些消失的功勋贵胄又有什么关系?”太宰云尧霆闻言也不由得发出疑问。 “这具体的话只有孔师卿了解。”宋朝婷闻言看向太学府师卿孔令杰。 孔令杰闻言愣了愣。本以为今日在朝堂上提出景亭书苑的问题可以解决,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回到自己的手里。再看看今日朝堂上诡异的氛围,又察觉到云尧霖欫平静的神色时,暗自猜测到云尧霖欫的圣意:“景亭书苑目前的状况,不仅仅被有些人所把控,而且也由于没有容客一族的身影,也让我们和容客一族产生了一些分歧。因此,臣今日在这朝堂上,当着陛下的面问问诸位同僚:景亭书苑的宗旨是什么?” “各位爱卿都说说吧。”云尧霖欫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平静的扫视百官:“朕当初下令:各郡(府都)县(崟旗)下设景亭书苑的宗旨是什么?” 一刻钟后,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政极殿上的寂静:“启禀陛下,景亭书苑下设各郡(府都)县(崟旗)的宗旨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水积千年,因材施教。” “大胆,这大殿上岂能你这小小的五品官员喧哗的。”武部侍郎冯拓闻言厉声呵斥,却不知晓文武百官已然默默与他划清界限,暗自的移动着脚步。 “礼部教制司(五品)中律郎薛渊。”与此同时,第五炫蕤在云尧霖欫耳边低声禀告道。 “冯侍郎。”云尧霖欫冷视着武部侍郎冯拓:“对于这两日失踪的功勋贵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啊……什么建议?”武部侍郎冯拓被云尧霖欫突然提出来的话题硬是整的一片空白。 “政极殿朝议,乃江山社稷之大事。”云尧霖欫一见武部侍郎冯拓这装傻的模样,怒而拍案而起:“提出的问题,自己都没有商议的对策。冯拓,你来说说,朝廷拿着俸禄来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饶命,臣知罪。”其实也不怪武部侍郎冯拓没有准备商议的对策。武部侍郎冯拓本来是想打压一下敌对势力,却被突然暴露的云尧霖欫重新提起,猝不及防的把武部侍郎冯拓的思绪强行牵引到“功勋贵胄的案件”中:“陛下,臣认为……臣认为……” “蠢货。”叶王世子云尧剑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骂道。 “来人,给朕拖下去。”看着跪地瑟瑟发抖,断断续续回答不出来的武部侍郎冯拓,云尧霖欫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隐晦的笑意,扫视着百官。 伴随着武部侍郎冯拓的求饶声缓缓消失在政极殿的朝堂上,众百官尽皆寒颤的低头不语的站班。有个别胆大的大臣,偷偷地望向御座:云尧霖欫一边来回踱步的思索,一边扫视着百官:“刚刚冯拓和太学府师卿孔令杰所提的议案,也是朕今日想提。诸位爱卿对这两件事还有没有其它看法?” “启禀陛下,关于‘功勋贵胄失踪’一案,臣觉得有可能跟当下景亭书苑所遇到的现状有关。”在沉静片刻后,太尉容肃烈持朝笏出班。 “太尉为何这么确定两者有关?”太学府师卿孔令杰闻言有些诧异。 容肃烈微微一笑,朝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一躬:“启禀陛下。刚才孔师卿和太政都说过:景亭书苑的现状是由一群人把控着才造成的;而这两日天宇城又有一批人莫名其妙的失踪。所以,臣觉得……” “太尉的意思是容客族人偷偷的把这些功勋贵胄给绑架了?”太宰云尧霆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点。 “或许吧。”太尉容肃烈瞟了瞟朝堂上四阙的几人和中行阐、丹泉瀚二人。似乎明白了云尧霖欫为什么要先让众朝臣挑起这事。默默地退回自己的班位。 “陛下,如果这真是容客一族做的,那么就是等同谋反。恳请陛下下令剿灭容客一族,营救我大澜的功勋贵胄。”枢协监武章使宋理汶,略显急切的出班叩拜请求。 “恳请陛下下令剿灭容客一族,营救我大澜的功勋贵胄。”紧接着,又有数十人尽皆出班跪拜叩拜请求。 云尧霖欫脸色阴沉的扫视着着跪下的数十人(将近朝堂上三分之一的官员),再深深注视这枢协监武章使宋理汶片刻。寒声说道:“明皇妃也是容客一族,你们也想诛杀吗?” 顿时,一股极具阴煞的帝王之气笼罩在政极殿,百官尽皆不由得打个寒碜,低头不语。枢协监武章使宋理汶艰难的顶着帝王威压,铿锵有力的据理力争:“陛下,我大澜功勋贵胄是我们大澜的柱石,容客一族也并非我们东陆华族人士。我们入主瀛州短短几年,我们也和容客一族发生过许多摩擦,要让他们真心臣服我大澜,臣认为是绝无可能的。而如今这些柱石却离奇的失踪,臣觉得容客一族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容客一族绑架了那些人!”云尧霖欫听到这争辩的言语,冷视着宋理汶。 “陛下,只要把容客一族的人抓进刑部大牢,臣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招供的。”宋理汶感受到云尧霖欫的帝王威压有所减轻,自信满满的支招。 “那宋武章使说该抓谁来的?”云尧霖欫嘴角微微露出冷笑之意,但却平缓的语气紧盯着宋理汶。 “明皇妃念晴涓!”宋理汶感觉云尧霖欫的态度缓和,认为自己的话语引起了云尧霖欫的注意,心里也加快了计划的推进:“毕竟明皇妃对于容客一族来说,是在我们大澜最有身份地位的,她肯定知道容客一族的更多计划。”宋理汶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很稳妥,紧接着叩拜道:“臣恳请陛下下旨将明皇妃关入刑部大牢。” “蠢货。”众百官中一官员低头暗骂。而此时云尧霖欫强压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冽的盯着宋理汶,声音冰冷彻骨:“宋武章使,朕只问你一个问题:那些个功勋贵胄,在大澜立国之前,都做出了怎样的功绩?” “开疆拓土,奠定我大澜的丰功基石。” “开疆拓土,奠定我大澜的丰功基石?”云尧霖欫自言自语的念叨,不由得哑言失笑:“太尉,你来说说:开疆拓土,奠定我大澜的丰功基石的人是谁?宋武章使大人说的那些功勋贵胄,在我大澜立国前又做了怎么的‘丰功伟绩’?” 太尉容肃烈环视一下政极殿中神色各异的百官,不由得苦笑。已然也猜测到了云尧霖欫今日的目的:“启禀陛下,开疆拓土的功勋要么有的已经战死,要么目前就在我大澜的一都三府各地驻守;而宋武章使所说的‘功勋贵胄’,只不过是臣当初随先帝(云尧竣)征伐瀛州之后,强行从云州舞阳郡、流云郡而郡强行征调过来的。” 第22章 恩科取第,革故鼎新(五) 枢协监武章使宋理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容肃烈,似乎就说:你说的是假的!但是又想想容肃烈是跟着先帝一起征伐瀛州的老臣,顿时战战兢兢的看向百官中的一个人,似乎在询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宋武章使,太尉说的可属实?”云尧霖欫平静的注视着此时已经有些颤抖的宋理汶。 “陛……陛下,那些功勋贵胄不可能有太尉说的那么不堪。”到了这一步,宋理汶就算知道容肃烈说的是真的,也要反驳,不然自己则将万劫不复。但是他却忽略了百官对当初入主瀛州那一战的认知。 “宋家主,你就是这样约束自家的后辈的。”云尧霖欫眼神微眯,追忆着当初模糊的记忆:“当初入主瀛州,为什么会一帆风顺,你们六家是知道的。再则,大澜立国前一系列的叛乱,你们六家也是知道。”旋即冷视着百官,声音寒彻:“现如今你们当中竟然有人开始忘本,是问诸位,你们是想造反吗?” “陛下,是臣没约束好族人,请陛下恕罪。”政极殿朝议,基本都称呼官职。但云尧霖欫却舍弃“太政”而称“宋家主”。就让宋朝婷明白:宋理汶已经触碰到了云尧霖欫的底线。但是为了宋家的未来,宋朝婷也只能含泪叩拜:“至于宋理汶怎么处罚,全凭陛下做主,臣宋家永远都维护陛下的正统。” “那你们呢?”云尧霖欫寒声质问政极殿其它百官。 “臣等定当维护陛下对大澜的正统。”有人牵头后,众百官不管立场如何,此时也尽皆作出承诺。 “不……怎么会这样。”宋理汶震撼着看着眼前的一幕,绝望的陷入长久的念念叨叨中:“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应该是这……”。 云尧霖欫看着略微有些失常的宋理汶,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宋家必须得付出惩戒。于是缓缓看向宋朝婷: “宋朝婷,革太政之职,禁闭宋府,无朕的命令不得出府,违者,斩;宋家世女宋若莘入宫为妃,封婕妤;武章使宋理汶忠奸不分,祸乱朝廷,当斩,立即行刑。” “宋家主可觉得朕有失公允?”言毕,云尧霖欫又问向宋朝婷。 “臣无怨无悔,谨遵陛下皇令,感谢陛下宽恕宋家。”宋朝婷明白,云尧霖欫纳宋家世女宋若莘为妃,只是安抚宋家而已。但是对于宋理汶,心里确实恨透这个后辈。要不是刚才云尧霖欫制止了自己的言语,也就不会任由宋理汶胡来。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没有后悔药。 “来人,将武章使宋理汶拖出去,斩!”一旁的第五炫蕤感受到云尧霖欫的意思后,传唤殿前侍卫。片刻中,宋理汶在一声声悔恨的求救声中,被殿前侍卫拖出政极殿,顷刻间就结束了宋理汶的求救声。 “宋家主,你先在旁好好休息,朕晚些时间亲自亲临宋家。”宋家,云尧霖欫心里还是放心的,但是也避免不了会出现那么几个臭虫。但是,一定时间也还是需要恩威并用一下,也好震慑群臣:“是非曲直,朕相信诸位爱卿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接下来朕就给你们证明真相是什么!” “宣魏王云尧弘烈觐见!”第五炫蕤恰时声呼道。 “罪臣云尧弘烈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片刻之后,云尧弘烈身穿白色囚服,被两名侍卫押入政极殿。 “青鸾云章使,你来宣读魏王的罪证吧!”其实,面对识大体的云尧弘烈,云尧霖欫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但是《华禄律》规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皆依国法处理。 “诺!”青鸾手持卷宗出班,缓缓打开:“华禄元年九月二十九日判决:魏王云尧弘烈,利用手中权利,与晋王云尧徽、隆兴王云尧灭、安国公第五新、长野侯王集等35位功勋贵胄藩王私下勾结,结党营私,利用手中权利,打压云衡府丹泉崟周边6崟旗县的寒门学子,把控6崟旗县的人才选拔。根据《华禄律》,行绞刑!其家族女眷尽充入掖廷。” “轰”的一声,百官起初还疑惑着素有贤明的魏王云尧弘烈为什么会如此,但听到所犯之法以及行刑之法,尽皆胆寒。不由得各自也想到了那些失踪的功勋贵胄是否跟魏王云尧弘烈有关。 “陛下,臣愧对先帝的信任,自知罪孽深重,不求陛下原谅,只求陛下善待臣的闺女云尧玮。”话落,深深一叩拜,起身径直的向着政极殿外走去。 太尉容肃烈望着欣然赴死的云尧弘烈,又注视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许久。再结合今日朝堂上似乎有些凌乱的朝议节奏,但细细品味却又隐藏着诸多的目的。也终于明白云尧霖欫对大局观的把控是多么的令人惊叹。心中不免深深感叹:云尧兄,陛下已经成长起来了,你们可以安心了!顷刻间也整理整理思绪,对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一躬:“启禀陛下,刚刚臣在魏王的罪证里,臣可听说到有晋王云尧徽等人。敢问陛下,这些和魏王勾结的人,是否就是那些所谓的失踪的‘功勋贵胄’?” “太尉说的,失踪的‘功勋贵胄’,就是跟魏王勾结的。是朕令人将他们捉拿,关押在悬明府的大牢里。”云尧霖欫还是尊敬的回复容肃烈,但是旋即寒声质问着百官:“现在诸位爱卿,还要朕捉拿容客族人吗?” “臣等不敢。”在明白真相之后,百官尽皆双膝跪地叩拜。再也不敢替他们那所谓的功勋贵胄求情。毕竟,根据《华禄律》,那些功勋贵胄再才是害大澜的蛀虫。 “既然如此,朕宣布:晋王云尧徽等35位功勋贵胄藩王及其党羽,明日午时,天宇皇城西门延昌门当众行刑。刑部尚书北冥涛霖为监斩官,悬明府刑转司执印使夏晴煊代朕督斩。” “诺,臣(妾)遵旨!”北冥涛霖与夏晴煊双双领命道。 “陛下,那景亭书苑之事……”太学府师卿孔令杰虽然有些震撼云尧霖欫处理这些把控杏坛的黑幕,但是为了能在大澜境内弘扬景亭书苑,使景亭书苑更加的深入到当地百姓的生活。孔令杰也只能硬着头皮冒着盛怒询问道。 “孔师卿,关于景亭书苑在我大澜杏坛上的进程,朕让中行尚书和丹泉侍郎给你以及百官解答。”云尧霖欫微微注视了一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丹泉瀚,心中也不由得缓计而行:“不过在这之前,朕先给孔师卿你介绍一个人认识认识,或许这样的话,待会中行尚书和丹泉尚书说的,孔师卿你和大家都才能听懂。” “敢问陛下何人值得陛下这么慎重!?”孔令杰也不由得疑惑起来。 “出来吧!”一位身穿白色蝶戏水仙裙衫,面色红润,但又略显局促的女子缓缓走到云尧霖欫身旁。云尧霖欫缓缓起身,牵着白衣女子的玉手,缓缓走下御座:“此女容客古浅一族之女:古浅悦。”云尧霖欫顿了顿,站立在政极殿大殿上,扫视百官:“待会儿古浅小姐所说的,希望你们都给朕记住,谁若有遗忘,廷杖20。” “古浅小使君姐,不知你说的,是否跟景亭书苑有关?”孔令杰看着重新坐回御座上的云尧霖欫,不禁问起了还在大殿上的古浅悦。 “诸位使君,刚才你们在朝廷上的议论,小女子也都听见了。”古浅悦盈盈一笑,随即神色肃穆的看向众朝臣中的几名官员:不过,小女子有一件事可以敢肯定:“如果诸位使君真的认为容客一族对大澜在瀛州的统治毫无用处的话,那么大澜将会在顷刻间瓦解。” “大胆!”一名武部官员厉声呵斥道。 古浅悦微微瞥了一眼这名武部官员,轻笑道:“就按现如今大澜一都三府来说,容客一族差不多也有十多个部族在其生活。”旋即古浅悦冷视着这名武部官员:“敢问这位使君,在大澜一都三府内生存的这数十个容客部族,总共有多少人?你们东陆认识又有多少人?” “武部主事蔡和晖。”第五炫蕤在云尧霖欫耳边轻语。 “如今在大澜一都三府辖区内的容客各部族共有50万人。”武部主事蔡和晖虽然有些不爽古浅悦的言语,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东陆大概有30万人左右。” 古浅悦闻言轻抬脚步,在大殿上缓行,面对众多朝臣,却仍面不改色:“既然这位知道:在瀛州的东陆之人也只有30万人左右,能剿灭这一都三府内50万容客各部族吗?”古浅悦顿了顿转头看向容肃烈:“敢问太尉:大澜要是一统瀛州的话,是否能完成统一?” 容肃烈眼神微眯,又看了看云尧霖欫那平静的神色。也大概明白了其中含义,但也有些无奈道:“古浅小姐,在不考虑其它外部因素的情况下,大澜是能统一瀛州,不过需要将近50年的光阴。” “50年!”古浅悦也微微轻声感叹,眼神越过蔡和晖,但似乎又在跟蔡和晖说着:“小女子记得:你们最终的目的是要返回东陆的,但瀛州没有安抚好之前,你们敢跨海出征吗?又或者你们愿意花费50年,来安稳瀛州?” 武部主事蔡和晖听到这些反问,尽是无言反驳。然而一旁的容肃烈似乎感觉古浅悦有可行之法,但又因为古浅悦是容客一族的人氏,纠结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敢问古浅小姐,你虽身为容客古浅一族的人,但感觉你有助我大澜之意,这是为何?再则,不知古浅小姐又有什么方法能解决我大澜返回东陆前,瀛州的稳定?” “方法是有,不过还是得看大澜皇帝和诸位如何选择?”古浅悦知道云尧霖欫的决心,但是关乎政令的推行,也必须得要让这政极殿上三分之二的百官赞成才行,不然前方的阻力也是很难顺利的推行下去。除非…… 第23章 恩科取第,革故鼎新(六) 太学府师卿孔令杰反复推敲着古浅悦的话语,再结合最开始的议政,似乎意识到什么:“敢问古浅小姐,你的意思是不是让容客各族的人也进入景亭书苑求学。” 孔令杰的这句话,也让一直不成言语的云尧霆,意识到了今日朝议的整题,将会成为大澜在瀛州的一个分水岭。毕竟当初随云尧霖欫游历瀛州之时,在古浅一族,他可是亲耳听见古浅一族的族长当初对云尧霖欫所说的话语。并且云尧霆也在朝堂上看见了原本留守古浅一族的容肃明诚和第五稷的身影。 容肃烈听到孔令杰这话,也意识到什么,潜意识的看向一直浅墨不语的吏部尚书中行阐和吏部侍郎丹泉瀚:“中行尚书,你有何见解?” “太尉。你还记得魏王所犯何罪吗?”中行阐在没有得到云尧霖欫的首肯,事先不会透露有关恩科取第相关的信息。 容肃烈眉头微皱,回想起青鸾云章使判处魏王云尧弘烈有一条罪状是:把控选拔官吏。突然明白了古浅悦所说的方法是什么?脸色也微微肃然起来: “古浅小姐,敢问你说的方法是否和容客各族有着密切联系?” “是也不是。”古浅悦一边打量着丹泉瀚,一边棱模两可的回应:“但最终这方法用不用,还得看诸位使君心里是怎么想的?”在章宇宫和云尧霖欫小住两夜的古浅悦,已经知道跟她承诺过会改变大澜如今选官的现状,但是一些守旧派的阻力也得需要她古浅悦的协助。因此也就有了古浅悦开头的推波助澜。 “陛下,臣明白了。” 绞尽脑汁思索着的孔令杰突然激动道:“景亭书苑乃我大澜最高级别的皇家书院,现如今在各个郡(都府)县(崟旗)设立,一方面可以彰显我大澜皇家的有容乃大;另一方面也给了天下寒门百姓进入仕途的机遇。如果景亭书苑再面向容客各族,那么我大澜就能吸收更多的有才识,有抱负的学子。同时也能让容客各族更加认同我大澜对瀛州的统治。” “孔师卿之高见,令小女子佩服。”古浅悦眼神一亮,肃然的作揖一拜。 “古浅小姐客气了,要不你那句话,老夫也想不到这一点。”孔令杰客套一番,然后也不顾百官诧异的眼神,持朝笏向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深深一拜,迅速的也禀报起自己的设想:“启禀陛下,臣认为:如果我们把景亭书苑分成两部分:位于京城天宇城的景亭书苑为皇家书苑,列为我大澜最高的学府,其中的学子非各行佼佼者不入,臣建议由太学府直接管辖;位于各郡(都府)县(崟旗)的景亭书苑,列为各郡(都府)县(崟旗)的最高学府,不分门第,不分贵贱,不分部族、只要经过各地方书院审核通过的优秀学子,皆可进入景亭书苑的学习,臣建议可由文渊署直接管辖。” “孔师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名官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孔师卿,你这是想让陛下打破景亭书苑的祖制,陷陛下于不忠不孝,老夫跟你拼了。”幸好这名脾气不好的官员被身旁的同僚拉住了。 “孔令杰,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你这是要把景亭书苑给奉献给容客各族吗?”一武官怒不可遏的瞪着孔令杰。 ………… 孔令杰的这一番言论,可谓是激起千层浪,竟惹的政极殿有将近一半的官员对其口诛笔伐。然孔令杰毫不在意,只是怔怔的注视着云尧霖欫,等待着其话语。 本想先让古浅悦来煽动百官的反抗声,然后在使出杀手锏的云尧霖欫,看着被孔令杰一句话点燃的百官,无奈的暗自给一旁的第五炫蕤使个眼色;一边心中暗叹:好家伙,真不愧是千古文坛孔家的掌权人!! “肃静!!”第五炫蕤清了清嗓音,一声喝道。顿时政极殿鸦雀无声,毕竟第五炫蕤随行云尧霖欫多年,百官基本上也不敢小瞧这位代替太监站立在云尧霖欫身旁的小姑娘。 “古浅悦,你觉得孔师卿的见解如何?”云尧霖欫平静的看向朝堂上的古浅悦。 “皇帝陛下,民女觉得孔师卿的提议不错,很符合目前容客各族的需要。但是仅仅这一点,民女觉得还是不够。”古浅悦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扫向缄默不语的丹泉瀚。 “小丫头片子,真当这里是你容客一族?老夫劝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栾云侯云尧长风怒目而斥。 “栾云侯,莫这么大的火气,且先听听陛下的意见。”容肃烈在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云尧霖欫的想法,立即拦住暴躁的云尧长风。 云尧霖欫瞥了一眼云尧长风后,眼神犀利的看向一旁沉思的云尧霆:“太宰,说说你的看法吧。” “启禀陛下!臣附议孔师卿的提议。”云尧霆被云尧霖欫从思绪中拉回来,躬身一拜,神色肃穆,扫视一众百官:“各位同僚,你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我云尧霆的长辈。但是希望你们别忘记了我们当初逃难瀛州是为了什么?当然,晚辈也不会强求你们必须记住自己的使命,但是也请各位别给大澜添乱。” 在古浅悦和孔令杰。容肃烈的话语中,云尧霆想到了很多。也正是想到了很多,也让这位年轻的百官之首——太宰明白了许多。因此,也时不时地冷眼扫视刚才闹得最凶的几个官员:“大澜的使命是:重返东陆,造福万民。而不是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失去了自己心中的理念。我云尧霆今天就说一句:大澜势必需要统一瀛州。但是,容客各族,我们不一定需要通过战争的手段来征服。”顿了顿,云尧霆又看向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古浅悦: “想必古浅小姐,今日出现在这政极殿上,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容客各族能够进入景亭书苑的机遇吧。毕竟你古浅一族,当下可不在我大澜的管辖区域内。” “皇帝陛下,看来你这位皇兄还是个为数不多的明白人。”古浅悦对于云尧霆的询问,就像早已了如指掌一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双手环胸而抱,俊秀的脸色上略显一丝冷冽的肃然之色:“太宰说的不错,民女确实不仅仅只是为了所有的容客一族。但民女的话可以代表瀛州南部及西南部容客六族的意愿。” 云尧霖欫听到古浅悦第一句话,满头黑线的注视着古浅悦的身影。心想:是不是报复朕在章宇宫两夜所做的事。 “是吗?”云尧霆不知是个人原因还是因为什么,此刻对古浅悦的话语总有意思不相信:“那瀛州南部和西南部容客六族的意愿是什么?” “这就得看你们能给民女怎样的答复了?”面对云尧霆进一步的询问,古浅悦瞬间就知道云尧霆不相信自己。但也不亢不卑反击道:“那就得看你们吏部尚书中行阐和吏部侍郎丹泉瀚是什么答案了。” 而此时,整个政极殿上,也就只有太宰云尧霆和古浅悦的辩论之声。就连太尉容肃烈此时也缄默不语。毕竟太宰乃百官之首,在朝堂上还是不容小觑的;即使云尧霆还很年轻,但云尧霆是当今大澜皇帝长兄的这一身份,也会令百官给足面子。同时百官也闻言随云尧霆的目光,纷纷看向中行阐二人。云尧霆深深注视着二人,略微厉声道:“中行大人,古浅小姐说的可否属实?” 中行阐面对汇聚在自己身上的数十道目光,也是颇为无奈。暗自看向云尧霖欫,却见云尧霖欫似笑非笑的对着自己点点头。略微整理一下思绪,直接无视其它人的目光,直视云尧霆:“太宰。你曾跟着陛下游历过瀛州容客诸族,对容客诸族也是相对了解的。因此,在我回答之前,下官想问太人一个问题。还望太宰大人如实得告知各位同僚。” “中行尚书请说!”云尧霆微微皱眉,似乎感觉这绝对跟景亭书苑有关。 “容客诸族对我们东陆人士入主瀛州又有什么看法?他们的心声是什么?” 言落,云尧霖欫诧异的看向中行阐,心中也默默的计划其今后的安排。 云尧霆闻言紧锁眉头思绪片刻:“容客诸族还是挺向往生活在大澜的辖区内;而他们的心声则是:能够和向我们东陆人士一样,得到相对的公平对待。” “那么现在太宰应该就能够明白古浅小姐所说的意愿是什么了吧?”中行阐颤颤一笑。 云尧霆眼神微眯的注视着中行阐的神色,思绪飞快的旋转,略显沉重的看向古浅悦,已然猜测到了古浅悦的目的:“古浅小姐是想用一个机会,来换取瀛州南部和西南部容客6族的一个决断?但是你们容客6族对我大澜的决心又是什么?” “看来太宰真是个明白人。”古浅悦轻瞥一下百官,风轻云淡的撩撩青丝:“至于容客6族的具体决断是什么?太宰可以想想大澜今后的步伐是什么,就应该明白我容客6族的决断是什么。” “另外,小女子再主在告知诸位各位一句话。”紧接着古浅悦神色微冷,鹰隼般的盯着百官中的栾云侯云尧长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云尧霆和容肃烈等百官神色各异,苦思冥想;反复的咀嚼着这句话中的深意。片刻之后都有些震惊的注视着古浅悦。 第24章 恩科取第,革故鼎新(七) “陛下!瀛州南部和西南部容客6族能够在不动刀兵的情况,并入我大澜的疆域的话。臣认为可以给这容客6族一个机会。”在反复咀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时,云尧霆也瞬间被点醒,率先反应过来。 “陛下!臣附议!”太尉容肃烈及一众三监官员附议道。 “诸位爱卿还有何见解,但说无妨。”云尧霖欫看着不到三分之一的官员附议,略微不喜的扫视众人,淡漠的看向吏部官员,声音低沉:“中行尚书,你吏部负责我大澜官员的选拔,你们来说说:太宰的方法是否合理?” “原来是这样!”云尧霆听到“官员选拔”这几个字后,瞬间豁然开朗,明白了朝议最初:云尧霖欫屹然判决那“失踪”的35位功勋贵胄藩王,他们中最重要的一条罪状就是跟景亭书苑有关,而景亭书苑又是当下大澜官员入士所历经的一个必要之地……。想到这里,云尧霆豁然的看向已经缓缓站立在御座旁的古浅悦,顷刻间也猜测到了云尧霖欫的想法:改革选官制,以此来换取容客各族的臣服。 当然,能想到这一点还有容肃烈,及朝堂上的四家家主。顿时,一股隐晦的阴霾也渐渐的笼罩着政极殿。 “启禀陛下!臣附议太宰的提议。”丹泉瀚在云尧霖欫话语刚落,就持朝笏出班,朝着百官深深一躬:“诸位同僚,想必大家都猜到了我丹泉瀚的出身,都觉得我一容客丹泉部族的,何德何能站立在这政极殿朝堂上。” 丹泉瀚扫视神色各异的诸位百官,既有欣慰又有不甘。不过身为朝廷重臣,不能辜负云尧霖欫的信任,旋即把各种思绪转换为坚毅的步伐前行:“在此,我想问诸位一个问题:大澜虽然立国才半载有余,但诸位入住瀛州已有10年,那么诸位能否告知在下。大澜是谁的大澜?容客各族又将是谁的部族?” “大澜当然是陛下的大澜。容客各族也将是陛下的部族。”吴国公韩定山无比霸气的反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凡我大澜铁骑所过之处:顺者昌,逆者亡。” 云尧霖欫脸色阴冷的注视着吴国公韩定山。以云尧霆、容肃烈为首的有一些官员脸色也微微面露不喜。有的甚至因为怕受牵连,都远离吴国公韩定山。 “吴国公可真霸气呀。”丹泉瀚正愁没人与自己争辩,这不,就出现了。带着些许怜悯又刚毅的神色,直面吴国公韩定山:“不知吴国公是否还记得刚才那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不管它什么水还是什么舟,但凡有人逆我大澜者,本公定当率我大澜好男儿必将其踏平。” “那我容客丹泉族联合大澜境内各族,与一都三府之外容客各族里应外合。敢问吴国公:大澜还有胜的希望吗?就算大澜胜了,那也是惨胜,其结果大澜能承受吗?这还不算,容客念族族长孙女,还是大澜当今的明皇妃。”丹泉瀚突然看向一脸平静的云尧霖欫,回首厉声质问:“吴国公,你觉得大澜结局会怎样?” 听到丹泉瀚的话语后,容肃烈已然也在脑海里演绎了数次这种场景。越是推演就越让容肃烈感觉后怕,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身旁的长子容肃明诚。容肃明诚感觉自己父亲容肃烈那震惊目的光后,瞬间了然容肃烈所想,无奈的微微点头。 丹泉瀚的话语,同样也在各百官的脑海中浮现。云尧霖欫端坐在御座上,手指轻轻敲打御座扶手,静静的打量着百官的神色变化,脑海中不断闪现两种事件的所造成的结果影响。 “吴国公,如果真是这种状况,大澜的胜算如何?”丹泉瀚再次编排起吴国公韩定山。 “如果真会出现这样,那么我定当为大澜流尽最后一滴血。”吴国公闻言脸色通红,扯着嗓子憋屈的瓮声道。 “如果真到那种时候,大澜都没了,吴国公你死的价值在哪里?”丹泉瀚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着吴国公韩定山说着:“不过,在下倒是有一计策,既可以避免刀锋,又可以使大澜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吴国公还要坚持顺者昌,逆者亡吗?” “什么计策?”吴国公韩定山下意识问道。当然,以云尧霆、容肃烈为首的百官也竖起耳朵默默的听着丹泉瀚接下来的言语。 “大澜,不仅仅是陛下的大澜,也是大澜疆域里万千黎民百姓的大澜。而如今我容客丹泉一族却感受不到大澜是黎民百姓的大澜。”丹泉瀚感受到朝堂的气氛变了,却浑然不顾:“而如今,我之所以站立在这大澜的朝堂上,就是要告诉诸位:容客族人并不排斥大澜的统治,甚至只需要大澜,给我们一个相对公平的入仕机会,那么容客一族的族人也将会为大澜奉献自己,这一点相信诸位在大澜立国前,就从容客念族、古浅一族身上就以了解到;同样,也会让大澜获取更多有才识的学子,进入大澜朝堂,为大澜的兴盛奉献自己的才华。” “那要如何做才能是容客各族归心大澜?”云尧霆闻言有些欣喜,忍不住插话道:“还有,大澜疆域之外的容客各族又该如何让他们归附大澜?” “革故鼎新,改革大澜现有的选官制度。” 丹泉瀚闻声抬手示意云尧霖欫身边站着的古浅悦,对着云尧霆坦然道:“至于大澜疆域之外的容客各族,太宰可以问问那位姑娘:只要大澜能做到:她会让大澜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收复瀛州南部和西南部6族。” 云尧霆闻言与容肃烈相互对视一眼,强忍心中的疑虑,压下朝堂上百官的讨论声,看向御座旁的古浅悦:“敢问古浅小姐,丹泉侍郎说的是否属实?” “丹泉侍郎说的没错。”古浅悦盈盈一笑的话锋一转:“不过却还是要看太宰和诸位使君是否能认可丹泉侍郎的提议。”一语激起千层浪。 云尧霆一边听着百官对改革选官制度的议论,一边沉思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缓缓看向丹泉瀚:“丹泉侍郎,你说的改革选官制度,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将会触及到以太宰为首等一众东陆贵族的利益。”丹泉瀚毫无畏惧,目光坚毅的扫视百官:“大澜原有的选官制度——察举制,历经文华、扶风、战国三个时代的战乱,是问太宰,这种制度到目前已经是什么现状了?” “到目前为止,从景亭书苑走出来的学子,能真正成为铜梁之才的屈指可数。”此时,一直缄口不语沉思的太学府师卿孔令杰含蓄的说道:“从锐宣穆帝时期这种现象就已经明显,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以云尧霆和容肃烈为首的一众官员则在深思其中的利弊。 “所以,在下认为:要彻底解决这种现象的话,就必须进行选官制度改革。”丹泉瀚并没有给云尧霆答复的机会,独自在朝堂上来回缓行:“改革选官制度,限制贵族对人才的把控,放开黎民百姓入仕的机会。通过各个书院与景亭书苑的衔接,挖掘我大澜需要的人才。然后由有大澜皇帝下诏各书院的学子,通过考试最终的成绩,进入大澜朝廷。而这种选官制度名为:恩科取第——科举制。” “什么,你想让那些贱民入朝为官?”城阳侯闻言怒吼道。 “你给本国公闭嘴。”吴国公韩定山呵斥城阳侯,旋即朝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深深一躬:“陛下,老臣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老臣我知道:在我们大澜黎民百姓中也有不输于贵族的佼佼者,然而这些人要么除了血战沙场,以命来换取功勋才能进入朝堂,但是绝大多数基本上都是被埋没的;要么就是偶然得到清廉之人的赏识,进入朝堂为大澜奉献自己的才华和能力。不然这些寒门中的佼佼者,将会永远被埋没。因此,老臣觉得丹泉侍郎的这个提议正适合大澜的发展。”吴国公韩定山越说越热血沸腾,单膝跪地抱拳:“陛下,臣韩定山附议吏部侍郎丹泉瀚的提议:恩科取第——科举制!” “陛下,选官制度万万不能更改,否则将会动摇我大澜根基。”一守旧老臣声嘶力竭道。 “是呀,陛下,察举制是我们立国根基,如果随意变更,将会断送我们未来。”一守旧派官员冷冷的看向丹泉瀚:“此人身为容客族人,陛下许他入朝为官,就已经是他这辈子的殊荣。但他却借此来随意议论我大澜根基,臣怀疑他是容客一族的细作。”说着说着这名官员指着御座旁的古浅悦:“还有这女人,也非我族类,陛下千万别被她的美色给诓骗。毁坏我大澜的根基,为了以防万一,臣陶明恳请陛下即可处斩此二人。” “恳请陛下处斩此二人。”一众守旧派官员齐齐下跪施压。 “老臣景襄宁忠恳请陛下处斩容客念族明皇妃念晴涓。”守旧派的主心骨景襄宁忠也双膝跪地施压。 吴国公韩定山看见这一群施压的守旧派,怒不可遏:“你们这群蛀虫!你们可知大澜如今最缺的是什么吗!?” “吴国公,此言差矣。”景襄宁忠一副老态龙钟的看向韩定山:“我们大澜之所以能入主瀛州,那都跟我们这些勋贵有关系。” “放屁!”韩定山看着景襄宁忠这不要脸的节奏,碎了一口痰:“你们这群蛀虫,要不是当初先帝和太尉把你们强征到瀛州,估计你们早就死了。现在竟然还有脸在这朝堂上犬吠!” “你…………” 第25章 恩科取第,革故鼎新(八) 肃静!”半个时辰后,第五炫蕤一声冷喝,政极殿顷刻间落针可闻。 云尧霖欫阴冷的注视着景襄宁忠,缓缓从御座上起身:“景国公,你老是不是仗着朕未行冠礼;或者又仗着自己6朝老臣的资历来教训朕做事!?” 景襄宁忠不愧是6朝老臣,面对云尧霖欫的质问,依旧面色不改:“陛下严重了。老臣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坚持祖制,否则将会动摇国本。30多年前,宣穆帝也曽进行过改革,但是终止宣穆帝一朝也没有成功,甚至动摇国本,才导致最后远走瀛州。”说着说着就用恳切的目光注视着云尧霖欫:“老臣,还请陛下三思,勿动国本。另外,还望陛下处斩以明皇妃为首的容客族人!” 云尧霖欫强压心中的怒火,神色微眯,冷冽而又平静的注视着景襄宁忠:“景国公,朕记得当初逃离东陆的时候,你的反抗是最大的。甚至还带领着你景国公府的侍卫打死了几名前来官兵”。云尧霖欫随即看向容肃烈:“容肃太尉,朕说的可否属实?” “启禀陛下,确有此事。”到了这一步容肃烈就算再傻也知道云尧霖欫的决心:改革选官制度:恩科取第——科举制!!! “本王也依稀记得:景国公当初还试图给昕皇谭岳传递先帝逃离的路线。”华章郡王玉辰宸濠恰到时机的言语。 “启禀陛下,臣这里还有一份当初记录那些王侯勋贵的案牍。其中就有关于景国公的一系列罪状。”天宇都都守陈宫也迅速让人把案牍抬上政极殿,看着满满3箱的案牍,陈宫微微道来:“陛下,这些案牍是先帝在世时,让臣准备的,它记录了当初所有强征王侯勋贵的所有事件。” 看着这满满3箱案牍,百官中有的人不由的颤抖起来,甚至就连刚刚叫嚣最凶的景国公景襄宁忠此时也闭口不在言语,但余光不时地扫视着云尧霖欫手中那份写着《景国公府》的案牍,冷汗也不自然的战战兢兢的划过脸颊,滴落在朝殿上,犹如一根针扎入自己的心脏一样。 云尧霖欫看着陈宫抬进来的3箱案牍,缓缓走下御座,在大殿上缓缓看完《景国公府》的案牍后,又从第五炫蕤手中接过《城阳侯府》、《休远侯府》(陶明)、《吴国公府》等的案牍看了起来。一刻钟后,云尧霖欫快速预览部分勋贵的案牍些许时间,愤怒的把手中的案牍重重的砸向景襄宁忠: “景国公,你给朕好好瞅瞅,到底谁才是断送大澜基石的罪魁祸首!?” “陛下,这肯定是陈宫在诬陷老臣。”景襄宁忠一边强制自己镇静,一边假装淡然的翻越云尧霖欫砸向自己的《景国公府》案牍。脸色阴冷的看向陈宫:“陈都守,你为什么要陷害老夫!?” “什么陷害?本国公看陈都守记录的确实属实。”韩定山也看向自己的《吴国公府》案牍,记录的还算中肯,看向景襄宁忠揶揄道。 “陈宫,你个滚蛋,本国公跟你有什么仇!本国公跟你势不两立……” “陈都守办事真是秉公执法,我们的功过都一一记录,看来先帝也早已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 面对天宇都都守陈宫拿出来的案牍,也确实给百官打了个措手不及,尤其是以景国公景襄宁忠为首的守旧一排。云尧霖欫缓缓回到御座前,深深注视许久之后,看了看朝堂上口诛笔伐干嘴仗的一群官员。给了第五炫蕤一个眼神。 “肃静!!” 云尧霖欫神色冷郁的扫视以景襄宁忠为首的几个官员,声音冷肃:“景国公,还要朕处斩明皇妃吗!?” “陛下,老臣不敢。”到了此刻,景襄宁忠看着手中的案牍,终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败给了一个16岁的孩子。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看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仍不死心的说道:“陛下,就算老臣有再多的过错,但是这么多年来为大锐的付出,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因此:老臣最后还是恳请陛下三思,勿动国本!” “臣等恳请陛下三思,勿动国本!”一众守旧派官员紧跟着附议。 云尧霖欫冷若寒霜的脸颊上,带着冷漠的眼神扫视一众以景襄宁忠为首的官员,冷不丁的问向另一端:“太宰,太尉,吴国公;面对选官制度的改革,你们三位有什么看法!?” 云尧霆:“启禀陛下,臣支持改革选官制,臣认为:不仅增加容客一族对大澜的归属感;还可以更加的推进大澜内政的发展。每个朝代都离不开黎明百姓,同时也可以给大澜朝廷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 容肃烈:“启禀陛下,臣只说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臣附议太宰的提议。” 吴国公韩定山:“启禀陛下,老臣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不过老臣觉得:恩科取第——科举制。这个选官制是不错的。所以老臣附议太宰和太尉的提议。只求陛下到时候能给一个武科举的权限。” “臣等附议太宰,太尉,吴国公的提议!!”除了守旧派和几人保持中立外,剩下的将近一半的官员附议:恩科取第——科举制!! “朕知道你们当中有的人不服朕,但是没关系!”对于吴国公韩定山的话语,云尧霖欫也只是微微一笑。肃穆的注视着一众朝臣,帝王威压笼罩政极殿:“大澜立国与东南海域瀛州诸岛,这是我们的一个开始。而这个开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去继承以往的,而是根据时代的进步,做出革新。这样的话:大澜才能屹立在天华大陆鼎峰。”云尧霖欫顿了顿,扫视一眼吏部、太学府、文渊署的一众官员:“朕决定:废除立国的察举制选官制度;变革为:恩科取第——科举制的选官制度!!!” “诺,臣谨遵皇令!!”除了景襄宁忠为首的守旧派官员,其余的不管是不是真心支持选官制变革的,尽皆双膝跪地领旨。 领旨后缓缓起身的云尧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面向御座的云尧霖欫问道:“陛下,敢问这恩科取第——科举制的内容是什么?又该如何推行?” “具体内容稍后中行尚书会颁布。”云尧霖欫冷视着景襄宁忠:“景国公景襄宁忠,身为锐眀章慜文皇后的兄长,在故锐遇到灭国危机之时,却想着叛逃逆贼。按《华禄律》夷灭九族。但念你身为故锐6朝老臣,又于新朝大澜无任何功勋,废其景国公爵,禁足府邸。无朕旨意,不可擅自出府。违者,满门皆斩!” 云尧霖欫尽皆又扫视一众守旧派官员,冷漠的气息寒冷彻骨:“城阳侯等一众勋贵,废除其爵位,解除大澜的所有职务,禁足各自府邸。无朕旨意,擅自出府者:凌迟!由青宇卫辰夜校全日监控。” 云尧霖欫帝王威压再一次加深,扫视百官:“另外,还望诸位爱卿,今后莫要把大锐的功绩拿到大澜来说。朕只想告诉你们一句话:从大澜立国的那一刻起,大锐就已成过去。今后这天华大陆的天下,将会是大澜的,望诸位谨记!!” “诺!臣谨遵皇令!”此刻起,百官也渐渐意识到他们这位年轻的开国之君,已经不能用同龄人的标准去评判。而以容肃烈为首的几名勋贵官员,看着尽显帝王之气的云尧霖欫,尽皆露出欣慰的笑容。同时以景国公为首的一众守旧派勋贵,也被天宸旗的将士亲自押解出政极殿,禁足各自府邸。 二刻钟后,待政极殿清净之后。云尧霖欫希冀的注视着中行阐:“中行尚书,你来给诸位爱卿解释一下:恩科取第——科举制的详细政律!” “诺!”中行阐躬身一拜,缓缓从丹泉瀚手中接过早已拟定好的《恩科取第——科举制政律》的卷轴: 一:科举制是一种不分贵贱,不分贫富、不分种族(大澜疆域的族群)的一种以考试的形式选择人才的途径。其报考人员不局限于景亭书苑,各郡(都府)县(崟旗)的其它书院的学子皆可参加科举考试。 二:科举制内容分文举和武举,文举主要以治国策略为主、其余杂学为辅;武举以弓马骑射、行军谋略等为主。 三:科举制考试由低到高分为4个等级:童试—乡试—会试—殿试,4等级考试划分将在附录里有注解。 四:童试、乡试由文渊署负责在各郡(都府)县(崟旗)厅举行考试;会试由太学府出题,文渊署为主考官在大澜皇城中紫薇殿举行;殿试则由皇帝亲自出题考察,决出三甲,为恩科取第。 五:景亭书苑严格按照礼部的政令,统纳大澜各级书院完成对学子的授业。太学府(京城)和文渊署(郡县地方)随时监察大澜全境各书院的授业状况。 六:文渊署每三年两次在各郡(都府)县(崟旗)厅举行童试、乡试;太学府每两年在京城(天宇城)举行一次会试。 七:科举考第期间,凡有徇私舞弊而入及第者,经大理寺查验属实,则废除其所取得的成绩,并终身不得入朝为官。 中行阐缓缓合上《恩科取第——科举制政律》的卷轴后,面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深深一躬,双手奉上卷轴:“陛下,《恩科取第——科举制政律》以宣告完毕,请陛下预览!!” 云尧霖欫示意第五炫蕤接过《恩科取第——科举制政律》,无任何问题的情况下就盖上玉玺:“诸位爱卿,你们有何见解!!” 第26章 广延疆域,布政令行(一) “陛下,以我们大澜目前的现状,再结合瀛州本土容客各族的情况。臣认同:恩科取第——科举制是符合大澜目前的情况。”容肃烈结合以前大锐察举制的状况,在结合科举制这新颖的选官制,心中对大澜的未来,升起一股星火燎原的希望之火。 “陛下,臣附议。”云尧霆持朝笏躬身道。 “臣附议。”吴国公韩定山扯着粗犷的声音道。 太学府师卿孔令杰:“臣附议!” 众朝臣见主要几名官员尽皆附议,也断断续续的打消自己思虑,跪拜道:“臣等附议……” “炫蕤!”云尧霖欫注视着朝廷上附议的百官,突然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从第五炫蕤手中接过盖好玉玺的《恩科取第——科举制政律》的卷轴,交由云尧霆:“太尉:立刻将这政律刊印,传令各郡(都府)县(崟旗),也令各郡县陆续举行童试和乡试;两年后举行会试!” “诺,臣立刻去办。”云尧霆接过似有千金重的卷轴,心情别提有多么沉重。 “传令瀛州,科举制只适合大澜境内各族或者愿入我大澜的人群。”云尧霖欫旋即看向御座旁的古浅悦:“另外,封古浅一族族女古浅悦为宣妃;丹泉一族族女丹泉律歌为婕妤。” “诺!”云尧霆有些不解:“不知陛下这意欲何为……” “民女宣布:瀛州南部和西南部古浅、金苑、蔺族、苏荷、风间、出云6族,从即刻起携6族所辖疆域尽皆归附大澜皇帝陛下。”适时,古浅悦望着朝堂上一众疑惑的百官,在政极殿御座旁面向云尧霖欫双膝跪地叩拜:“民女愿替容客6族万千百姓侍奉大澜皇帝陛下左右!” 众百官看着这一幕,尽皆有些震撼,有些失神。云尧霆首先反应过来后,瞬间就了然云尧霖欫的后一道圣旨的意义,携百官齐齐庆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云尧霖欫眼神鹰隼的注视着百官:“今日起,科举制将成为大澜选官的基本国策。若你们中有人耐不住寂寞,阻扰新政的推行,那么刑部和悬明府的大牢将成为你们的最终归宿。” “臣等定当为新政的推行肝脑涂地。”此时不管是支持科举制新政的官员还是反对新政的官员,尽皆躬身保证。不过却有几道目光在暗中传情。 “右丞缙云涪陵、吏部尚书中行阐、太学府师卿孔令杰,文渊署少卿梁师贤,你们四人总领科举新政的主要事宜;太宰云尧霖、吴国公韩定山、大理寺寺卿云尧职、汉清侯云华政负责保卫推行新政相关人员的安危。”云尧霖欫淡淡的看着朝堂上的百官,知道这些已经为官数十载的官员,心里想的是什么?云尧霖欫心里跟明镜似的。在一刻钟后,云尧霖欫的声音缓缓传入政极殿:“大澜是否能兴盛,就看诸位了。” “诺!臣等定当砥砺前行!”被云尧霖欫点明的8名官员勋贵,望着云尧霖欫消失的背影,云尧霆8人也被其激起心中的血性,冷冷扫视朝廷上的百官,时刻准备着步入那毫无硝烟血迹的战火中。 未时一刻,经历三个时辰朝议的云尧霖欫,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在文经阁坐下,就迎来了慈宪太后绯慕懿铃身边的侍女柳儿:“奴婢参见陛下,太后有请陛下去一趟宁寿宫。” “带朕过去吧。”云尧霖欫微微一叹。不过对两位太后还是挺尊敬的。 一炷香的时间,云尧霖欫随侍女柳儿来到宁寿宫,见慈温太后也在宁寿宫,心中凝重的拱手作揖拜见:“皇儿拜见两位太后,两位太后长乐无极。” “给皇帝上茶。”随着绯慕懿铃的话语落下,侍女柳儿为云尧霖欫奉上上等的百濮清茶。 “这茶甚佳呀。”云尧霖欫品尝一口百濮清茶,心思凝重的看向绯慕懿铃和阮琼娟:“不知两位太后,召见皇儿前来有何叮嘱?” 绯慕懿铃和阮琼娟对视一眼,苦笑一声:“哀家听说皇帝今日推行新政,这样是否会对一些功臣勋贵……” “太后。”云尧霖欫就知道绯慕懿铃诏自己来宁寿宫的目的不单纯:“新政皇儿势必会推行下去,还望两位太后别插手朝政之事。”气氛一下推到了冰点。 “皇帝,你可知这新政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一旁的慈温太后阮琼娟缓和道:“今日早朝还没结束,就已经有一批老臣勋贵找到了绯慕姐姐,这一股力量还望皇帝慎重。” “以两位太后为首的六大世家是什么意思?”云尧霖欫是万万没想到这群守旧派勋贵的动作这么快,沉思着抿一口茶:“朕在微访云衡府诸崟旗县的途中,发现了选官制的弊端;再则,如今的大澜,如果不推行新政,势必会走上皇爷爷锐眀章帝的老路。” 云尧霖欫再次抿一口茶,注视着慈宪慈温两位太后。告知新政对大澜的优势:“今日朝堂上,朕已经宣布推行新政,为大澜选拔真正的治国治世的人才;另外,由于推行新政,瀛州南部和西南部容客6族也尽皆归附,相信用不了多久,新归附之地的3郡奏章就会呈到朕的御前。” 绯慕懿铃和阮琼娟听到云尧霖欫这后一句话,也微微震惊。但绯慕懿铃却仍是眉头微皱:“即使这样,哀家还是觉得皇帝推行新政的节奏莫要急行,毕竟这一批老臣勋贵,虽然是当初强征到瀛州的,但是他们的势力在瀛州东陆人士中还是根深蒂固的……” “看来两位太后已经知道朕今日在政极殿上的所作所为了。”云尧霖欫闻言不喜不悲,无奈的思索着苦笑:“朕罢黜宋家家主宋朝婷的太政之职,两位太后有成见啊。” 要说没成见是不可能的,毕竟当初这6家可是极大的支持宇王云尧竣,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如今的大澜皇帝云尧霖欫。绯慕懿铃和阮琼娟闻声不语,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绯慕姨娘、阮姨娘。你们把其它4家的家主召过来吧。”云尧霖欫看着绯慕懿铃和阮琼娟这状态,心中也是微微一软。云尧霖欫也想到了6大世家的付出,也意识到目前的大澜也还需要6大世家的支持。语气随即也变得清和柔缓。 “两位太后,您们说的不错,这些锐朝留下来的一众老臣勋贵,确实是皇儿推行新政的阻碍,同时也是大澜的阻碍。”云尧霖欫看着绯慕懿铃派出宁寿宫的侍女去传唤4家家主,利用这空挡的时间,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为了对抗他们,那么朕就创造一批新贵,以此来抗衡他们!”云尧霖欫的气质浑然一变。 “创造一批新贵?”绯慕懿铃和阮琼娟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 “琅晴!”云尧霖欫何尝不知道绯慕懿铃和阮琼娟所考虑的。但是处于新旧交界点的二人,也无奈维持着一个平衡点。不过云尧霖欫也是知道:所危及到大澜的统治,不管是谁,这两位太后可是一点也不心软,毕竟当初邢王谋逆案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大澜立国也快一年矣,诸位皇弟也该为大澜的兴盛奉献自己的一切了。”云尧霖欫平静的注视着绯慕懿铃和阮琼娟,心中盘算着计策: “长兄云尧霆封大澜周王;三弟云尧霖歌封大澜蔺王;五弟云尧霖歅封大澜邢王;六弟云尧霖歈封大澜齐王;七弟云尧霖欢封大澜燕王。” “绯慕家嫡女绯慕敏诺封为襄皇妃;擢宋家世女宋若莘为常妃;左家嫡女左宸媖、阮家嫡女阮秋仪、上官家世女上官梦荷、梁家世女梁婉祎为婕妤。” 云尧霖欫正视着绯慕懿铃和阮琼娟。直接就告知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两位太后,大澜必须得换一次血,不然的话,终将有一天也会走上历朝历代没落的步伐,如果新政不推行的话,我们将会举步维艰。至于诸位皇弟的正式册封时间,两个多月后朕自会公布,还望两位太后先不要透露。另外,关于新政的推行,还望两位太后帮朕与那四位家主说说。”躬身一拜,缓缓离开宁寿宫。 “绯慕姐姐,这……”阮琼娟望着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云尧霖欫,欲言又止。 “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绯慕懿铃思索着云尧霖欫最后的话语,见阮琼娟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皇帝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们为他稳定好4家家主就可以。”绯慕懿铃隐晦的解释道。 “姐姐这话说的倒是。”阮琼娟虽然很少言语,但也是心思敏捷之人:“不过妹妹也倒是听说过皇帝推行的新政,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就拿下了3郡之地。要不是刚才皇帝亲口说出,妹妹都有点不相信。” “新政虽好,但是其面临的阻碍也是很大的。”绯慕懿铃可是听到今日朝堂上,一次性被云尧霖欫罢黜了数位功勋贵胄。 “前朝事前朝了。”阮琼娟微微一思索:“不过这些老臣勋贵也确实该让他们吃到苦头了。如今是大澜,还想着以前旧事,皇帝罢黜他们都是轻的。” “行了,4家家主快到了。”绯慕懿铃打断阮琼娟的唠叨:“皇帝是很在意我们这6大世家,因此我俩也来探探她们4家的底吧。”绯慕懿铃和阮琼娟从心底里是不反感云尧霖欫推行新政,但是自己的身份又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好在云尧霖欫最后纳6大世家女子为妃,这样的话也算是云尧霖欫向六大世家伸出了橄榄枝。 第27章 广延疆域,布政令行(二)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新政也在如火如荼的推进着。守旧派的反抗在6大世家和容肃烈的联合抨击下,也渐渐的隐匿起来,不再高喊或阻止新政的推行。经历两个多月新政的推行,大澜疆域内(包括瀛州南部和西南部3郡)已经趋于平稳,景亭书苑和各级书院几乎每日都是门庭若市,从中也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学子,都得到了云尧霖欫的赞扬,甚至还有几个出类拔尖的都得到了云尧霖欫的亲自召见。 朔望4601年(华禄元年)十二月五日。云尧霖欫在文宣殿召集文武百官,正式册封诸弟为亲王,并授予王府及其亲王印玺。至此,大澜王朝第一批被册封的五位藩王,成为了大澜王朝新贵的领航者。这也标志着:大澜皇帝云尧霖欫对推行新政的决心,同时也让所有瀛州东陆人明白;属于大锐时代的云尧皇族已经过去;即将起航的则是云尧皇族引领的大澜时代。 对于守旧派来说:默默的随着时间长河消失在历史里才是最好的结局。但是,总有个别人喜欢剑走偏锋,带着忿忿不平的不甘心,最终痛苦的消失在无声的硝烟中。 对于支持新政的革新派人员来说,可谓是进入了一个高光时刻。特别是在以周王云尧霆为首的五位亲王的领衔下,大澜的人才呈井喷式的爆发。这也为大澜回归东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接下来的近2年时间里,云尧霆在蔺、邢、齐、燕四位亲王的协助下,一边与守旧派的一些人进行着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边则是继续深入新政,使大澜新政——科举制渐渐的深入千家万户。 容肃明诚则在容肃烈的亲自带领下,也渐渐深入军事策略方面的学习,为回归东陆做着准备。 最后,大澜皇帝云尧霖欫,则带领皇后周楚钰,常妃宋若莘和宣妃古浅悦以及一些朝中众臣,亲巡因科举制的推行,容客各族所归附的郡(都府)县(崟旗)的新疆域。 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月十五日。 云尧霖欫一行人到达容客郡高潭县。望着这个才设立不足半年的郡城(容客郡郡城位于高潭县和云峰旗交界处;同时两旗县的旗(县)厅也位于容客郡郡城),云尧霖欫由衷的感叹道: “恩科之典,利民之行;民之所向,大澜根基也!!” 江影楼: 江影楼是容客郡郡城的标志性建筑,它屹立在由西向东横穿容客郡郡城的容江北岸、江影楼分九层,呈圆塔状屹立于容江北岸,据说江影楼还是当初容客文竹部族建立的。而云尧霖欫此时,则在容客郡郡守的接待下,登上了江影楼的最高层。 “文竹郡守,来年春就是大澜立国后的首次会试。”云尧霖欫靠窗坐着,望着容客郡城,容江两岸的万家灯火:“虽然容客郡才设立短短半年,但朕相信容客一族有更多的优秀之辈。” 容客郡郡守文竹民闻言有些苦涩道:“启禀皇上,按目前乡试的结果来看的话,下官这容客郡能进京赶考的不超过5个人。” “短短半年,文竹郡守你这容客郡有5个人也不错。”云尧霖欫并没有过多的苛责。毕竟容客郡的现状,云尧霖欫也是有所耳闻的。在科举制新政推行后,按理说:距离天望岛只有250寻的明澳岛(容客郡郡城所在地)应该是最早就该归附的,可是最终却拖到了半年前。 云尧霖欫轻抿一口茶,望向窗外:“文竹郡守,给朕说说容客郡的现状吧。” 文竹民微微叹息,缓缓道来:“明澳岛及其周边附属岛屿,是容客一族聚集最多的地方。多达30多个部族。在皇上您向瀛州全境传令科举制的新政之时,那时候所有部族都赞成的,但是从天宇城来了两批朝廷官员后,我们诸族内部就对大澜有偏见。” “看来文竹郡守当初也怀疑过朕的决心啊。”这件事情云尧霖欫之前从云影阁得到密报,但当时,一是由于当时身处南陵郡;二是新政之事完全交由周王云尧霆几兄弟负责。所以就拖到了现在才降临容客郡。 “还望皇上见谅。”文竹民本是容客文竹部族的族长,但由于在明澳岛这30多个部族里名望最高,所以在归附大澜后,就被授予容客郡郡守一职,协助大澜管理容客郡容客部落。不过这半年的郡守生活,却是没让这位郡守过的很容易。文竹民收回思绪:“当初第一批从天宇过来的朝廷官员,给下官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并且他们当初是跟冥空一族的几个部族相谈。而从他们相谈过后几日,冥空部族为首的7部族就激烈的反抗归附大澜。” “那些人长得什么样?”云尧霖欫此次就是为了解决这所谓的冥空一族。 “总共来了三个人:一位冷峻如剑的少年,一位络腮胡的魁梧中年以及一位年过半百,但给人一种很阴沉的老者。” “炫蕤,秘密传令烈箫静阁主和龙亭孤晴指挥使,密切注意这三人的动作,。若遇到不可控的情况,可行先斩后奏之权。”云尧霖欫闻言和皇后周楚钰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云尧漂,宣右丞缙云涪陵和驻守容客郡的蔺王云尧霖歌来江影楼见朕。” 文竹民亲眼目睹云尧霖欫在听到自己话后,毫不犹豫的下达圣旨。突然意识到一股黑暗风暴笼罩在容客郡的天穹之上。但却又被一道悦耳的女声拉回了现实:“文竹郡守,敢问除了冥空一族,另外的6族分别是哪6族?” 云尧霖欫有些诧异的看着宣妃古浅悦,难以掩饰心中的肯定。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了文竹民那凝重话语:“冥空一族的人目前都集中在明澳岛东北方向100寻的瀛山岛上的武靖县内,而随冥空一族的关氏部族、师衡部族、扶氏部族、阎氏部族、郈氏部族、明洛部族6族都分别聚集在瀛山岛的云澳县。” “明洛部族也在里面!?”古浅悦有些惊讶的盯着文竹民。 “这明洛部族是当年洛朝洛康帝的嫡系亲族后裔。”古浅悦见云尧霖欫和周楚钰都是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无奈的一声叹气:“其它五部族则是当初洛朝的功勋贵胄之后。但是,这冥空部族,却是有些神秘,好像整个瀛州都没听过它们的起源。” “冥空部族并不是神秘,而是它们的先祖是第一支进入瀛州的部族。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是很正常的。”文竹民声音低沉:“所以,当初天宇来的那三个人,直接找到冥空一族,盘踞在瀛山岛。下官也曾多次协助蔺王与冥空一族谈判,却被冥空一族刀兵相向。” “这冥空一族极大可能就是洛朝皇室嫡系后裔。”常妃宋若莘有些大胆猜测道。 “确实有这可能。”云尧霖欫也有这么猜测过,但具体的还是得等蔺王云尧霖歌到了之后再说:“文竹郡守,接下来瀛山岛冥空一族的事你不用负责,朕会亲自处理。你管理好辖区内的民生,尤其是这些莘莘学子,争取在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你容客郡能多出来几个栋梁之材!” “诺,下官遵旨。”文竹民有些诧异,但最终还是以“云尧霖欫的安危”为借口,让郡尉随行保护。 “你先下去忙吧。”云尧霖欫从江影楼上瞅见了云尧霖歌的身影,神色冷峻的叮嘱着文竹民:“今日谈话禁止外传,否则,杀无赦!” “诺,下官遵旨。”文竹民很识趣的离开江影楼。 一刻钟之后,一位身穿锦绣华服便装的青年走进江影楼九层后,单膝跪地作揖道:“参见陛下,臣弟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罪肯定是要罚的。”云尧霖欫看着云尧霖歌那模样沉思道:“就罚你三杯吧。” 云尧霖歌抬头愣了愣,随后开怀大笑:“谢主隆恩。”自顾自的一口气连下三杯烈酒,朝着周楚钰三人躬身一拜:“臣弟参见三位皇嫂。” “缙云涪陵快到了吧?” “回陛下,缙云涪陵已经到楼下了。”云尧漂在云尧霖欫耳边轻声回应。 云尧霖欫微微点头看向云尧霖歌:“皇弟,你看你怎么变得这么黑了呀。” 周楚钰为首的众女闻声莞尔一笑,云尧霖歌则是满头黑线的看向云尧霖欫:“这还不是怪大哥,半年前虽然容客郡归附大澜,但是也留下了冥空一族这个隐患。大哥担心日后会有什么变化,就让臣弟在这容客郡驻守,提防冥空一族。” “好了,你也别怪你大哥。一是他身为新政推行的主导者,不能轻易离开天宇城,还有就是天宇城那群老东西也时刻盯着你大哥。”云尧霖欫从云尧霆的安排,明白了自己这个所谓的皇长兄,总算没有像他父亲一样,也深深感到一丝欣慰。 “皇兄就知道替大哥说话。”云尧霖歌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只能撇撇嘴挨着云尧霖欫坐在桌子前。 “看来皇兄得为你找一位王妃,也好有人替朕约束你这性子”云尧霖欫看着云尧霖歌这有些滑稽的动作,对着一旁的宋若莘叮嘱道:“常妃,你替朕在你宋家为蔺王选一良配,为蔺王府正妃。” “诺。臣妾谨遵皇令。”宋若莘没想到云尧霖欫还给她们宋家这么大的一份福利,不由得心中暗自窃喜。周楚钰瞟了一眼宋若莘后便缄口不语。 云尧霖歌顿时拉着一张苦瓜脸,可怜兮兮的拉着云尧霖欫:“皇兄,臣弟还小,还没玩够呢。” 云尧霖欫有些嫌弃的甩开云尧霖歌的手,认真道:“朕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皇兄,你来真的啊。臣弟我……”云尧霖歌话还没说完,右丞缙云涪陵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臣缙云涪陵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宣妃娘娘、参见常妃娘娘。” “缙云爱卿平身。”云尧霖欫和悦一笑:“先陪朕喝几杯!” 第28章 广延疆域,布政令行(三) 半个时辰后。酒过三巡,云尧霖欫缓缓伫立在窗前,望着容江两岸的万家灯火: “缙云爱卿,你立刻赶赴甘霖府文蔡军营,让上将军第五晟调集2000人马赶赴容客郡零浮县同朕和蔺王会合。”云尧霖欫转头郑重的注视着缙云涪陵:“我们必须在来年春季之前处理好瀛山二县的问题,所以朕只能给你一个月时间调遣兵马。” “诺。臣定不辱使命!”缙云涪陵知道来年春是大澜的首次恩科取第,所以,领命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江影楼。 “蔺王,给皇兄说说这瀛山岛和冥空一族的现状吧。”云尧霖欫随后也让周楚钰等女眷先行歇息,只留宣妃古浅悦和第五炫蕤在一旁侍奉。 “皇兄,你这是要准备武力征服冥空一族?”云尧霖欫也从刚才的话语中判断出来。 云尧霖欫小酌一口美酒,微微点头:“所以这冥空一族及其6族现在情况如何?” “经过臣弟这半年的探查。”云尧霖歌深吸一口气:“瀛山岛就岛中有一座平缓的山峰——瀛山,基本上就很容易攻陷。但是这半年来没有攻陷瀛洲岛,不仅仅是容客郡的郡兵能力弱的原因。而是冥空一族和朝堂之内有人勾结,提前泄露了我们的消息。” “朝堂内朕已经让人盯着了,但是这容客郡城,还是得好好查探一下。”云尧霖欫神情凝重:“但是要在这偌大的郡城里找到勾结之人,可不太现实,除非……” “皇兄你不能以身犯险。此事万万不可。”云尧霖歌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云尧霖欫:“这半年来,臣弟也派出了蔺王府十多批的暗探进入瀛山岛,但是回来的基本上都只剩下头颅。” 云尧霖欫也没想到瀛山岛的容客7族的防守,竟然这么严谨:眉头紧皱,思虑着破解之法:“这7族相互之间是否有仇,或者有间隙?” “这还倒是有。”云尧霖歌一边深思回忆,一边掏出一封发黄的信函:“这差不多也是一个半月前,获得的一封神秘信函:瀛山岛容客7部族,关氏部族与师衡部族、郈氏部族有世仇;明洛部族则与冥空部族有着贯穿千年的间隙;阎氏部族和扶氏部族则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部族之间的事。” “除了关氏部族和明洛部族之外,其它4部族是否也间接的帮冥空一族打压这两族?”云尧霖欫迅速沉思追问道。 “正常情况来说是正常的。”云尧霖歌只要是干正事,思路还是很明晰的。扬了扬手中的信封:“但是就怕他们这是投鼠忌器,引我们上钩。” “也并无可能。”云尧霖欫下意识的看向古浅悦:“爱妃,关氏部族和明洛部族你了解多少?” 古浅悦在脑海中搜寻关于关氏部族和明洛部族的信息:“关氏部族和东陆青州的关氏世家是同根同源,臣妾小时候听说:关氏部族内有一样东西是瀛州容客各族都想要的,但又因为其族人都习得天辰术,所以臣妾觉得关氏部族是有什么把柄或者弱点被冥空一族给掌握了;至于明洛部族,那是因为在洛朝亡国之际,洛康帝之弟统帅百万大军,由于被敌军牵制,没有及时回京救援导致洛朝被嵘朝覆灭,洛康帝之弟也在洛朝灭亡后,逃离到瀛州避祸。而明洛一族则是当年洛康帝之弟的嫡系后裔。” “皇嫂,厉害呀!这些本王都还不知道呢。”云尧霖歌瞠目结舌的听着这些秘辛,由衷的给古浅悦竖了个大拇指。 “蔺王说笑了。”古浅悦微微一笑,看向云尧霖欫那紧皱的眉头。片刻之后突然松展开来,眼神不善的看向云尧霖歌。 “皇兄,你别这样看着臣弟,皇嫂还在呢?”云尧霖歌紧了紧衣领委屈道。 “滚!”云尧霖欫满头黑线的踹向云尧霖歌。随后又对其勾了勾:“过来,朕给你一个任务。” “皇兄……”说实话,云尧霖歌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不着调。 “关氏部族既然和青州关氏世家同根同源,那么就说明这关氏部族是一个修炼天辰术的部族;还有明洛部族,朕觉得他们最想做的就是复仇。所以……”云尧霖欫肃穆的看向云尧霖歌:“三日之内,你帮朕约这两部族的管事人到瀛山岛以南60寻的不归岛相见,到时候你同朕一起前去。” “什么?不归岛?”云尧霖歌很是惊悚:“皇兄,不归岛万万不可,传说只要进入这个岛的人就很难走出来。” “你放心,他们如果怕的话,就会更改会见地点;不怕的话,那就说明没有会见的必要了。”云尧霖欫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着调的皇弟:“你按朕说的去做就行。如果这两个部族要求更改地方的话,你就同意,剩下的交给朕就行了。” “诺,臣弟知道了。”云尧霖歌见云尧霖欫有些无奈,不由得弱弱问一句:“皇兄,能别告诉长姐吗?” “朕是皇帝你不怕,你却怕你姐。”云尧霖欫闻言也是一阵语塞:“快去完成朕交代你的事,别有差错,否则回归天宇后,朕就告诉你长姐。” “皇兄放心,臣弟定当完成。”云尧霖歌颤颤一笑的离开了江影楼。 “陛下,这蔺王会不会有……”看着云尧霖歌消失的背影,古浅悦有些担忧道。 “古浅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云尧霖欫闻言怒目而视眼前的美人。但是却被第五炫蕤轻声劝解下云尧霖欫的怒火,再仔细给古浅悦讲述着云尧霖欫几兄弟之间的事情。 而此时已经赶赴到高潭县港口的缙云涪陵,缓缓从怀中逃出在江影楼的时候,皇后周楚钰塞给自己的密信。当然密信上除了让他调遣风炎铁骑之外,还让他秘密找到云皇妃,暗中调遣邱陵五旗3000麒麟旗将士,走水路绕道瀛山岛西北部的小岛云澳岛驻扎,以便拦截从瀛山岛逃离的7部族。 缙云涪陵看完密信,额头微皱,捏紧拳头,回头望了望江影楼,自言自语道:“陛下、皇后,臣定当早日回归。”随即从渔民手中买下一条渔船,向着天宇城远行而去。 “陛下,臣妾知错了。”一个时辰后,古浅悦在听完第五炫蕤的话语后,也明白了自己提到那些话,云尧霖欫为什么会有那么的怒火。这是从这一刻起:她终于明白了云尧霖欫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复国的重任…… “起来吧。”云尧霖欫伸手微微抬起古浅悦的下颚,四目相对:“你要记住:这类的话以后别在提了,否则的话,你是知道结果的。” “臣妾明白,今后不会再犯了。”说来也奇怪:古浅悦之前愿意入宫做云尧霖欫的妃子,只不过是为了部族利益而已;但是随着这些日子跟云尧霖欫微访民间后,再加上今日又知道了一些隐晦之事后,这令古浅悦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眼前的男人——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月十七日。云尧霖歌一大早就到江影楼找到云尧霖欫:“皇兄,关氏部族和明洛部族同意会见,只不过把地点改到了沛洲郡北部的龙澳旗境内的青锋山,时间是两日后的午时。” “给他们回信:两日后午时,青锋山见!”云尧霖欫嘴角微微勾笑:“霖歌你安排好,明日巳时三刻随朕亲临青锋山,会见会见这关氏部族和明洛部族。” “诺!臣弟遵旨。”云尧霖歌此刻也算是意识到:自己的皇兄真是算无遗漏。 “陛下,这样贸然会见关氏部族和明洛部族是否不妥。”周楚钰并不知道云尧霖欫兄弟俩昨晚谈了什么,同时就连古浅悦和第五炫蕤这两人今一早也没有单独询问一下。此刻一听到云尧霖欫这兄弟俩这话,还是不由得担心起来。 “钰儿,放心吧。”云尧霖欫望着瀛山岛的方向片刻后,转身温和的看着周楚钰,轻抚她的秀发,极其宠爱的叙说这这两年的变化:“在这两年里,我们从当初瀛北一都三府的疆域扩充道就只剩下如今瀛山岛两县之地。而这一切的功劳,都在科举新政的推行。” “是啊,从推行科举新政开始。这两年内臣妾随陛下寻访瀛州各地。也看出了百姓是对大澜有归属感的,同时也对陛下您很是拥护的。”周楚钰回忆起这两年微访瀛州的所见所闻。 云尧霖欫微微一笑:“是啊,但愿一直都这样多好啊……” “陛下,臣妾知道你背负极大的责任,但是臣妾也希望陛下你多注意休息,龙体重要。”周楚钰感受云尧霖欫那股悲凉而又孤寂的心声,不由得心疼起来。 “希望在来年春能顺利收复瀛山岛吧。”云尧霖欫搂着周楚钰的柳芊芊细腰,看向沛洲郡龙澳旗青锋山的方向:“钰儿,朕有种预感,天禄方向那边不久后会有变动,所以接下来……” 周楚钰不等云尧霖欫说完,就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云尧霖欫的嘴唇,堵住了云尧霖欫的话语。一刻钟之后,周楚钰眼神迷离的看着云尧霖欫的脸颊:“陛下,臣妾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陛下你。无论今后发生什么,臣妾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云尧霖欫怔怔的看着周楚钰的眼神,双手紧搂周楚钰的双肩。暂时忘却那愁云之事,温柔在周楚钰耳边轻语:“钰儿,给朕生个太子吧。”语落,温和的横抱起周楚钰,走向床榻。 第29章 澜皇明谋、云澳关氏(一) 青锋山: 青锋山位于沛洲郡(沛澳岛)龙澳旗中北部,距离沛澳岛北部海岸25寻,海拔高百尺,其青锋山的主峰则高一百五十尺,其山北陡南缓,是沛洲郡北部沿海岸的一到屏障,同时也是沛洲郡第一、瀛州第三的高峻之山。 三日后,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月二十日午时。云尧霖欫只带了宣妃古浅悦和蔺王云尧霖歌二人。缓缓登顶青锋山主峰上的叠云寺。 “叠云寺!?”云尧霖欫看着寺庙庙门悬挂着“叠云寺”的牌匾,略微讥讽一笑:“看来是打算让朕从这里跌下山去啊!!”然后又回头俯瞰,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一刻钟后,云尧霖欫三人走进叠云寺。打量着坐在石桌前的身穿容客族服饰,胸口绣着“利剑”的身姿曼妙,容颜清冷、青丝长发垂及细腰的白衣女子和绣着“洛”字的剑眉青年男人:“你们俩谁是关氏一族的?谁又是明洛一族的?” “看来大澜皇帝和传闻的一样!果真是个好色之徒。”白衣女子感受到云尧霖欫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感觉到极其的恶心。 “挺有个性的嘛,朕喜欢!”云尧霖欫话锋一转,眼神一寒:“如果你们二人来此不打算谈判的话,那么朕就没必要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了。” “呵!”白衣女子冷哼一声,一边提剑快速向云尧霖欫的心脏刺去,一边嘲讽着:“就你这三人,也别跟本小姐说浪费时间!” “陛下……”古浅悦来不及多想,惊慌失措的扑向云尧霖欫身前。 “皇兄……”云尧霖歌也是反应迅速,急速的抽剑向白衣女子杀去。 “都给朕退下!”云尧霖欫一声冷喝止住阵脚已乱的二人,眼神微眯,盯着白衣女子刺向自己的剑尖。一阵剑影过后,白衣女子的剑尖在云尧霖欫胸前1寸之地停住,也就一刹那的功夫,“乓”的一声,白衣女子手中的剑应声而断,白衣女子则怔怔的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 “真是个美人。”云尧霖欫右手持剑伫立,左臂迅速把愣神的白衣女子搂在怀里:“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沛妃,大澜皇帝的妃子。” “淫贼,你放肆……”白衣女子感受到云尧霖欫左手在自己腰间游走,顿时从愣神中缓过神来,脸色绯红的一边谩骂,一边挣扎。 “在乱动,朕杀了你!”云尧霖欫自顾自的丢下一句话,霸气的搂着白衣女子在石桌旁坐下,顺其自然的将白衣女子抱在怀里。古浅悦和云尧霖歌看见云尧霖欫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站在云尧霖欫身后。目光冷冷的扫视剑眉中年男子以及几名侍卫。 剑眉青年男子脸色冷峻的看着肆无忌惮搂着白衣女子挑逗的云尧霖欫。心思凝重。毕竟刚才云尧霖欫斩断白衣女子手中的剑的动作,并没有看清,这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云尧霖欫微微挑起白衣女子的下巴,冷冷的瞥了一眼剑眉青年男子:“朕的话不说第二遍:你们俩谁是关氏一族的?谁又是明洛一族的?” 白衣女子被云尧霖欫挑拨的下颚,腰间不断感到无力,脸色绯红、羞愤而又恼怒的瞪着云尧霖欫。云尧霖欫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帝王之气骤起,向剑眉青年男子施压过去,声音冰冷:“你说!” 剑眉青年男子只感觉到一股气势压得自己直不起腰,渐渐的匍匐在地,想要反抗而起,却感觉都是徒劳的,坚持两刻钟后,黯然神伤而又忿忿不平的说道:“在下是明洛一族的世子明洛文扬;她是关氏一族的长女关彩婷,我的未婚妻。”未婚妻三个字咬的很重。 “关彩婷!她以后是朕的女人了。你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云尧霖欫毫无在意明洛文扬的想法,低头挑起关彩婷的下颚,盯着关彩婷那绯红的脸颊,口吐轻语:“说说你们关氏一族族长让你前来谈判的目的,以及你们关氏一族现在的状况。” 关彩婷在挣脱云尧霖欫的环抱无果后。既羞愧又恼怒的盯着云尧霖欫轻喝道:“你这昏君赶紧放开本小姐。” “告诉朕你们族长交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云尧霖欫瞥了一眼关彩婷脖颈处的衣领,缓缓伸手一边松解一边细语:“朕邀约你们二族族长前来,结果却视而不见,是不是你们族长就真真切切的在冥空部族的淫威下臣服了?”手上的动作却也不停。 “混蛋,住手!你放开本小姐!”关彩婷感受到衣衫渐渐松弛,寻求自己的侍卫帮忙,却发现侍卫皆已被古浅悦和云尧霖歌控制了起来,只剩下还忿忿不平的跪在地上的明洛文扬目睹着这一切。神情紧绷,又略带些绝望煞白的神色看着云尧霖欫:“你快住手,我说……” 云尧霖欫瞥了一眼明洛文扬,又低头看着衣衫略微凌乱的关彩婷,意味深长的说道:“如实告知朕,否则你关氏一族的结局你应该知道……” “大澜皇帝刚才说的话还可算数?”关彩婷急切问出,生怕云尧霖欫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把自己全剥了,也就不再抗拒的坐在云尧霖欫怀里,甚至也默许云尧霖欫的小动作。又瞥了一眼她那所谓的未婚夫,略微有些失望。这一刻起,关彩婷的心态也就在潜移默化的转变。 “朕是大澜皇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云尧霖欫看着关彩婷的神情变化,微微一笑:“今日起你是朕的女人,大澜的沛妃!” “好,我告知大澜皇帝。”关彩婷此时冷漠的瞥了一眼明洛文扬后,不悲不喜的看着云尧霖欫,轻声缓语到来:“关氏部族的族长是我父亲。在几日前收到陛下您的约谈,就想在这亲自来面见大澜皇帝,但却被冥空部族软禁在府内,不得已就只能让小女子前来。” “这些不重要。”云尧霖欫闻言手中动作不减,神色冰冷的盯着跪地忿忿不平的明洛文扬:“朕只想知道爱妃你关氏部族和他明洛部族的真实想法。” 关彩婷脸颊潮红的感受着云尧霖欫的小动作,但又很好奇云尧霖欫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关氏部族想脱离冥空部族的控制,所以此次我父亲就想让我来试探陛下有没有跟冥空一族抗衡的能力;而明洛部族则想在陛下您和冥空部族中徘徊。” “那你觉得朕有没有能力与之抗衡?” 关彩婷闻言愣愣的看着云尧霖欫,摇摇头:“除了陛下你刚才那一剑的能力倒是让我只明白了大澜皇帝的个人能力强。至于其它的嘛,除了好色,貌似还没有看到。” 云尧霖欫尴尬一笑,没有直接回答:“那你们关氏部族这么多年来应该也是有一些的准备的吧。” “有!”关彩婷有些警惕的抓住了云尧霖欫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目光有些凝重:“大澜皇莫非想让我关氏部族打头阵?” “不需要。朕今天约你们两部族来此,只是想知道你们两部族心中的决定是什么?”云尧霖欫望了望青锋山寂静的叠云寺四周,又神秘的一笑:“难道你不想想,你们瀛山岛七部族,朕为什么只邀约你们两部族?” 关彩婷一听到这话,心神逐渐被拉回此次会见的正事中。已然忘却了云尧霖欫接下来肆无忌惮的小动作:“大澜皇帝探查过瀛山岛七部族?” “如今瀛州科举新政带来的变化,朕相信你们瀛山岛七部族都看在眼里。”云尧霖欫,眼神微眯盯着此时眼神诡异的明洛文扬:“话又说话来,你这‘未婚夫’也不怎么样嘛。” “你们这群狗男女,本世子定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由于云尧霖欫的帝王威压一直没有散去,所以明洛文扬只能跪着眼睁睁的看着云尧霖欫对关彩婷的肆无忌惮,和关彩婷从最初的反抗到顺势而受。俨然忘记了他们二人交谈的话语。 “大澜皇帝想要一统瀛州。而如今只剩下瀛山岛七部族。所以……”关彩婷竟然这次能被关氏部族族长派出了和谈,说明心思是何其的敏锐。不过云尧霖欫却不按常理的节奏给带的已然忘记了此行的正事。而此时的关彩婷,在云尧霖欫怀里静静的思索着云尧霖欫的那句“如今瀛州科举新政带来的变化”,又听到明洛文扬的话语后,心中徘徊的做着决定:“陛下,臣妾代我父亲同意和陛下的合作。不过,明洛部族,臣妾还望陛下三思。” “你的决定会让你关氏部族更上一层楼。”从关彩婷的称呼中,云尧霖欫已然明白,关彩婷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也给自己留了一手:“不过今后朕希望你,在朕身边,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 关彩婷闻言浑身一颤,感受云尧霖欫那股凌冽的气息,脸色潮红低语:“诺,臣妾知错了。”旋即又尴尬的感受着腰间的异动。 “蔺王。”云尧霖欫一边眯眼盯着明洛文扬,一边思索着。 “皇兄,有何吩咐。”云尧霖歌押解着两族侍卫来到主峰石桌前。 “这次明洛一族来的几人你去处理掉。”云尧霖欫隔海望了望瀛山岛方向后,又回头怜悯的看着明洛文扬:“将他们一行人的首级送到冥空部族之内;并宣告天下(瀛州全境),冥空部族派刺客刺杀朕,朕甚危!” 云尧霖歌闻言神色炯炯,瞬间就明白了云尧霖欫接下的目的:“诺,臣弟即刻就去办理。” 明洛文扬惊恐的看着云尧霖歌干净利落的斩下自己四侍卫的首级,僵硬的扭头看着云尧霖欫怀里的关彩婷乞求道:“关大小姐,只要你求大澜皇帝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你的不忠。” “本王皇嫂也是你能玷污的!?”云尧霖歌怒喝一声,迅速斩下明洛文扬的首级,明洛文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随之而伴随着的是云尧霖欫的帝王威压也消散一空。 “你们四人到主峰下等我。”两刻钟后,关彩婷看着眼前的变化愣愣的回过神。感受到帝王之气的威压被云尧霖欫散去之后,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看了一眼容客古浅部族的古浅悦那迷离的眼神后,怯怯微微的合上眼眸。 第30章 澜皇明谋、云澳关氏(二) 一个时辰后,云尧霖欫带着古浅悦和关彩婷二人缓缓走下青锋山主峰,在主峰的山脚下,见到了关彩婷的四名侍卫。云尧霖欫不由的瞥了瞥关彩婷,揶揄道:“爱妃这四名侍卫,可真是俊俏啊。” 关彩婷颤颤一笑:“你们四个也恢复女儿身跟在我身边吧。”在主峰上的时候,古浅悦不仅给关彩婷叙说的有关云尧霖欫的事,也说了如今的瀛州盛况。这也让关彩婷看到了关氏部族的希望。不过一回想到那股疼痛,还是时不时的瞪着云尧霖欫。 云尧霖欫打量着关彩婷的这四名“侍卫”渐渐的解开束发,恢复女儿身后,面对她们四人沉思片刻说道:“你们四人,即可返回云澳县关氏部族,告知你们族长:你们大小姐现已为朕之沛妃,暂时亲随朕身边,朕改日会登临关氏部族。”云尧霖欫随即也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交到其中一人身上:“顺便告知你们族长,待几日后一则消息席卷瀛州之时,那么就是他递交投名状的时候了。” 关彩婷眉头轻微皱了一下,有些难受的缓行走到四人身前,将自己一枚发簪和一份刚刚在叠云寺写的书信交给四人:“你们要在确认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把这些交给我父亲,让他一定按照陛下的旨意来做。” “是,小姐。奴婢四人就算身死,也会亲自见到族长。”语落,四女闪身消失在了青锋山。 “悦儿,飞鸽传书给皇后:告诉她我们现在的情况,让她安心。另外,返回龙澳旗后,让龙澳旗的旗尹前来见朕。”言落,云尧霖欫就轻轻背起关彩婷向青锋山山脚。 “诺!到龙澳旗旗城后,臣妾立马去办。”古浅悦点头低语,也被云尧霖欫牵着。至于关彩婷,则趴在云尧霖欫的背上,一边回忆着叠云寺里云尧霖欫那雄健的体魄,一边露出她遇见云尧霖欫那久违的笑容。 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月二十五日。一则关于瀛山岛冥空一族派遣明洛一族刺杀大澜皇帝的消息,像暴风雨一样席卷瀛州。这令得已经归附大澜的容客各族不由得亢奋,纷纷派遣族类精英奔赴瀛山岛四周的岛屿。 而在京城天宇城皇城,在太宰云尧霆、太尉容肃烈、云影阁阁主烈箫静等几人的强烈镇压之下,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憋屈的蜷缩在黑暗里。在这黑暗中,一位年轻的藩王世子,脸色阴冷,不停地折磨着身边的侍女,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月二十七日。沛妃关彩婷的四位侍女,在刚抵达瀛山岛海域之时,就遭受到了明洛部族的人截杀,在经过沿途九死一生的追杀后,仅剩一名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侍女,隐秘的倒在了关氏部族族长夫人(关彩婷之母)的房门前。 “是谁?”关氏部族族长夫人的贴身女婢听到动静缓缓打开屋门,顿时只见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女子倒在门口,一声尖叫。 侍女听到尖叫声,伸出血迹斑斑的右手紧紧抓住女婢的脚踝,气息微弱的说道:“阿莲姐,是我……关彤。”语落,便昏死过去。 “小彤!”名唤阿莲的女婢惊慌之下,一边查看关彤伤势,一边向屋内呼唤:“夫人,夫人,是小彤回来了。” “小彤,你们小姐……”关氏部族族长夫人本想询问关彩婷的事,却见关彤浑身是血,气息微弱,旋即急切道:“快,请郎中。” 两个时辰的时间,关氏部族族长关天临紧急诏令所有关氏一族的人员回归部族,全族戒严。一边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踱步,一边看着床榻上昏死的侍女关彤。 “关族长,这女娃也是生命力顽强,身中九刀,甚至有一刀离心脏就只有一寸。”关氏部族中一位医师在处理好关彤的伤口后,也心生忌惮:“这是从这女娃身上找到的东西。老夫在救治她的时候,左手紧紧握着这三样东西。” “多谢先生了。”关天临接过东西,深深一拜,诚恳的说道:“还望先生保住这女娃的性命。” “关族长,老夫办事你放心。”老医师注视关天临,犹豫片刻还是提醒道:“关族长,老夫建议你接下来做什么还是多听听令爱的建议,或者等这女娃醒来之后在做决定。” 关天临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真诚的说道:“多谢先生指点。”这也不怪关天临对这位老医师尊敬,主要是这位老医师来关氏部族虽然只有短短2年时间,但是却改变了关氏部族以前孱弱之态。虽不能与其它部族争斗,但是也可以自由的在其中周旋。 “族……族长,小……小姐她现在已被大澜皇……皇帝封为沛……沛妃。小姐让……让族长您……您多听……听听陛下的皇……皇命。”关彤凭借着意志力强撑着自己醒来,用极其虚弱的嗓音告知关彩婷的嘱托。 “小彤。那你小姐她……”关天临眼见关彤醒来,急切的问道。 “小姐,小姐她现在很好,只不过需要常伴大澜皇帝左右,晚些时候会和大澜皇帝降临关氏部族。而那块玉佩是大澜皇帝随身佩戴的玉佩……”言落,又昏死过去。 “先生,就拜托务必治好她。”关天临郑重的再一次向着老医师拱手道。老医师却不再言语,专心的救治着关彤。 关天临看着这一切,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走到书房,缓缓郑重地打量着云尧霖欫随身佩带的玉佩,又注视了片刻关彩婷的发簪。确认这些都是真物后,缓缓打开信件: “父亲,大澜皇帝胸怀宽广,有容纳天下的仁君之心。科举新政使得我们容客其它部族都得到了公平的对待,在龙澳旗一旗之地,都可以随处听到我容客族人对大澜皇帝的认可及其尊重。所以女儿就斗胆私自决定陪伴其左右,作一妃嫔,为我关氏部族赢得在大澜生存的一片天地,望父亲理解。 其次,此次明洛部族对大澜皇帝的暗杀属实,父亲在收到女儿这封书信后,明洛部族刺杀大澜皇帝的消息将会传遍整个瀛州,届时望父亲能在此次事件中,使瀛山岛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这样对我们关氏部族有力。可以从明洛部族入口。 长女关彩婷敬上!我父无忧。” “这丫头。看来是有了心上人,就把老爹给忘了。”关天临不由得嗔怪起来,不过想到信中提到的明洛部族,关天临目光深邃的遥望着明洛部族的方向:“大澜皇帝,你这一招明谋可真让老夫望尘莫及啊。” 自从大澜科举新政推行后,关天临就想带领关氏部族归附大澜,可是却迎来了冥空部族为首的其它五部族的联合打压,使得当初只有关氏部族一族的云澳县,到现在的六部族。那段时间,关天临活的极其憋屈。但自从老医师来了之后,才得以保持当下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 “罢了!”关天临思索很久之后,最终下定决心陪闺女关彩婷赌一把。随即诏令族内重要人员齐聚祠堂。 半个时辰后,关氏部族一众嫡系核心成员齐聚祠堂。关天临扫视一众核心族人,声音浑浊:“本族长此次召集诸位齐聚祠堂,只宣布几件事。你们中间有人胆怯者,现在可以退出,本族长既往不咎;若是留下后,今后在想退出的话,那么本族长就只有亲自清理门户了。”关天临也深知:这种关乎部族的豪赌,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对的,但是为了计划的成功,可不能有仁慈之心。 一刻钟的沉寂之后,在大长老关天喜的领衔下,将近一半的人留了下来。剩下一半的人则在二长老关天池的领衔下,离开祠堂。 关天临目视剩下的近一半核心人员,神色平静的说道:“大小姐关彩婷已经成为大澜皇帝的妃子,而同大小姐同去的明洛部族世子则因刺杀大澜皇帝,尽皆被斩首。因此,诸位应该知道本族长的接下来的决定是什么吧?” “族长,你下命令吧!”大长老关天喜毫不犹豫的说道:“自从大澜皇帝推行科举新政之后,我们容客其它部族皆对其无比尊重。大小姐嫁给大澜皇帝,可谓是大澜皇帝也不想跟我们兵戎相见。但冥空部族……” 大长老关天喜话虽没说完,但是众人心中对冥空部族为首的几族还是有很深的怨念:“全听族长之令!!” 关天临肃穆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满意的点头: “本族长的命令只有一条:让现在相对平稳的瀛山岛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为大小姐他们创造机会。但是你们要记住:大小姐已经在明洛部族世子的那一场刺杀大澜皇帝中‘殒命’,只有侍女关彤死里逃生回到部族。” “是!” “二弟,你们莫怪大哥把关氏部族带向一个深渊。”关天临看着关宗天喜消失的背影,神色略微有些恍惚。 “大哥,我倒是觉得这大澜皇帝是值得我们下赌注的。”关天喜的这话一出,也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关天临闻言默默地看着祠堂内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也深感压力。深思许久之后,就安排年轻一代的数人,以刺杀大澜皇帝之名,分散奔赴容客郡高潭县。剩下的一众关氏族人,则暗中斡旋,从明洛部族开始,一股以混乱为目的的阳谋开始席卷整个瀛山岛。 第31章 澜皇明谋、云澳关氏(三) 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月三十日,一则刺杀大澜皇帝的消息传入云尧霖欫的耳中。云尧霖欫看了看关彩婷,轻轻一笑:“看来你父亲也是个不错的阴谋家呀。这都拿朕当借口了。” “陛下恕罪,臣妾愿代我父亲接受任何惩罚。”关彩婷何尝不知道自己父亲只是借此为借口迷惑那六部族。但作为云尧霖欫的女人,在有些事情上的觉悟还是要的。否则,历朝历代皇室后宫妃嫔的悲剧,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惩罚么?那就罚你早日给朕生个皇子或者公主。”云尧霖欫眼神一亮对着关彩婷认真的说道。随后转头严肃的盯着云尧霖歌:“蔺王,传令下去,但凡遇到来刺杀朕的人,全部活捉,不准斩杀一人。否则,杖刑50!” “诺!臣弟谨遵皇命!”云尧霖歌瞬间就明白了云尧霖欫的意思。 “臣妾遵旨。”在云尧霖歌离开后,关彩婷瞥了一眼古浅悦微微隆起的小腹,既有羡慕又有失落。随即就陪同古浅悦一起陪伴云尧霖欫,站立在龙澳旗的城墙上,向北眺望着瀛山岛方向。 夹杂着冬日冷冽海雾的严风,吹起云尧霖欫那沙沙作响的锦绣行服,涤荡着这和煦温阳下的黑暗。点燃着云尧霖欫争霸天华大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也引领着瀛州大陆一统的最后风暴。 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二日。缙云涪陵奉命调遣过来的2000风炎铁骑和3000邱陵五旗麒麟旗的将士已经赶赴到指定地点。此时正在江影楼顶部向着云尧霖欫汇报着。 云尧霖欫一边静静的听着,一边沉思着此次的的战略方案。旋即也召见了随军而来的西江胜韬卿将和麒麟旗是云明砚旗主。 “末将西江胜韬(是云明砚)参见陛下。”二人一进入江影楼单膝跪拜道。 “此次征伐是我大澜立国以来第一战,朕不容许失败。”云尧霖欫肃穆的看着身前的两位将军,排兵布阵:“是云明砚:你带领麒麟旗的将士在云澳岛设伏,以逸待劳诛杀从云澳岛逃离的容客六族;西江胜韬:你带领剩下的风炎铁骑将士随朕从明澳岛出发,从正面配合容客郡和沛洲郡蔺王所领携的郡兵进攻瀛山岛。至于缙云涪陵,你则留守容客郡城,保护好皇后及容客郡城百姓。” “诺!末将(臣)谨遵陛下皇令。”三人领命立即离开江影楼就去安排,丝毫不拖泥带水。 “沛妃和疏影随朕亲临容客关氏部族;炫蕤你们留下保护好皇后和宣妃。”云尧霖欫眺望着容客郡城外临时驻扎的军营。不由得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陛下,一切小心。臣妾等您凯旋。”周楚钰心中担心无比,但身为大澜皇后,她不能像寻找人家女子那样柔弱,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为云尧霖欫整理这锦绣行服。 云尧霖欫轻手抚摸着周楚钰的脸庞,又抚摸着其小腹,尽显轻松的宽慰:“你们在家安抚好孩子,等朕凯旋就行。”说着又把身旁的古浅悦搂在怀里。 而在距离明澳岛100寻的瀛山岛上,容客七部族已经乱成一团,相互征伐。俨然使瀛山岛已经成为了一片炼狱之岛。在瀛山岛武靖县的县城里的一座辉煌亮丽的大殿里,一位满头白发的中年人愤怒的摔碎价值不菲的玉器。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满头白发中年人怒不可遏的看着桌案上的案牍:“这他妈明明是大澜皇帝的计谋,就看不出来吗!?” “族长,这事也怨不得明洛安。”一名老者微微叹息:“这事还得怪关天临那老东西非揪着这事不放。” 白发中年人闻言强压怒火,看向老者:“大长老,这一个月了,你探查的怎么样了,那大澜皇帝究竟死了没有!?” “族长,他们消息封控的太严了,我没有探查到。”大长老低吟片刻,抬头看向白发中年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过我在被抓的一些关氏部族的族人身上,得到了一条不确切的消息。” “什么消息?” “他们说:他们关氏部族的大小姐已经是大澜皇帝的妃嫔。” “难怪他关天临敢这么做!”白发中年人闻言智商疯狂的旋转:“那说明大澜皇帝还没有死!!!” 细思极恐,白发中年人一想到一个月多的时间竟然被云尧霖欫给骗了,这也就导致了变动。在回想起这一个月瀛山岛七部族的混乱以及人心不齐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旋即做出补救方案: “大长老:你立即带人前往容客郡城,彻查大澜皇帝是否活着,如果还活着,就立即斩杀;二长老,你留守武靖县,保护好我冥空部族的根基;剩余同本族长赶赴云澳县,斩杀关氏部族和明洛部族,解决掉瀛洲岛的内乱。” 在同一时刻的云澳县阎氏部族内,关天临手持开天刀,伫立在阎氏部族正门,冷视着阎氏部族族长阎南山:“阎大哥,念你是我夫人大哥,我希望你能听妹夫我一句劝:放下抵抗,同我一起归附大澜皇帝吧。” “如今瀛山岛的这一切状况,都是你策划的?”阎南山并未立即妥协。 关天临摇了摇头,自嘲道:“这一切都是大澜皇帝的手笔。我关某,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而已。” 阎南山闻言沉默了,环视一圈阎氏部族仅剩下的十数位嫡系人员时,艰难的抬头目视关天临:“你就不怕我见到大澜皇帝后刺杀他吗?到时候给你关氏部族也带来灭族之危。” “我相信阎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关天临几日前从关彩婷的书信中得知,云尧霖欫目前正在前往瀛山岛的途中,交代过他可以把一些为人正直的部族留下。所以也就有了当下的这一幕。 阎南天闻声低头沉思。他心里清楚的很:当今入主瀛州的大澜皇帝可以说的上是一位仁义之君。但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却扎的他不愿意向大澜皇帝低头。沉思的途中又回头看向身后族内的几名年轻女子。抬头猩红的眼睛目视着关天临:“只要大澜皇帝承诺,不与我阎氏部族联姻,我阎氏部族愿意归顺。” 关天临闻言紧锁眉头,他是知道阎氏部族的一些过往,但是却不知道具体逃离瀛州的原因。沉吟片刻:“大澜皇帝不日将会亲临我关氏部族,到时候阎大哥有什么需求可以跟大澜皇帝提起。”关天临顿了顿:“不过目前还是希望阎大哥能随妹夫我回关氏部族,收缩防线,等待大澜皇帝的亲临。” “好!”阎南天闻言沉思片刻,重重的扔下了手中刀剑。关天临看着阎南天的举动,也长松了口气。但是阎南天为什么在关天临这一句话后,就直接妥协了,他是如何想的也无人所知。然而,在这阎氏部族所发生的一切,却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牢记在心里,随即飞鸽传书云尧霖欫。 一日后,在一艘悬挂着玄黑色紫金龙旗的龙舟上,云尧霖欫站立在船头,手里紧握着一封信笺,眺望着瀛山岛:“西江将军,到云澳县还需要多久。” “启禀陛下,还有一日就可抵达云澳县。” “疏影,传令蔺王:高挂紫金龙旗,让他循徐渐进吞没武靖县。”云尧霖欫紧了紧手中的信笺:“在传令是云明砚,令他分1500将士陆续登临瀛山岛,两日后在关氏部族与朕会合。” “诺!”旋即,两只信鸽向着相反方向分别驶离而去。 “彩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朕。” 待安排好一切后续战事之后,云尧霖欫迎着冬日凌冽的寒风,盯着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信笺,回忆起数十年前大锐皇宫的一件谋逆之变。 关彩婷感受到云尧霖欫冷冽的语气时,也思索着云尧霖欫所提何事。片刻之后,关彩婷应对上云尧霖欫那说不清楚的眼神时,率性而言:“陛下,臣妾不知你所说的是何事?若不是臣妾的错,就算陛下杀了臣妾,臣妾也不会认。” “你自己看吧!”云尧霖欫没想到关彩婷非但不认错,反而还很直率的与自己硬刚。但一个月的相处,云尧霖欫也明白关彩婷的性格。挪移目光看向海面上:“这阎氏究竟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关彩婷并未在意云尧霖欫的状态,她只想知道云尧霖欫为什么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而一旁的甘疏影在听到“阎氏”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神色也是微微一变。毕竟她们当初在随左清澜三人学习的时候,可也是把什么都学习了,包括云尧皇室的一些秘辛也都了如指掌。 “臣妾母亲是阎氏部族族长阎南山的妹妹。”看完信笺的关彩婷甚是疑惑,这阎氏部族跟云尧皇室没有丝毫关系,却又为什么不愿意与大澜皇室通婚;并且在云尧霖欫得知自己父亲去救阎氏部族的时候,其意见似乎极大。同时也心惊云尧霖欫的手竟然早已布置到了关氏部族:“阎氏部族是数十年前进入瀛州的,对于他们的过往,他们族人也是缄口不语。” 云尧霖欫闻言盯着关彩婷的那不像说谎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关彩婷不知情。随即给了甘疏影一个眼神后,一边向着龙舟内走去,一边留下一句话语:“关于阎氏部族之事,你不许透露一个字出去,好好的做好你妃子的本分就行。” 关彩婷想追上云尧霖欫的身影询问个明白,却被甘疏影拦住了…… 第32章 澜皇明谋、云澳关氏(四) 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四日未时三刻。冥空部族的族长携明洛部族族长的人头,降临在了关氏部族。 “冥空白尽,你杀我族人,你该死!”关天临闻声,迅速降临正门。 “关天临,本族长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白发中年人神色冷冽,随手把明洛部族族长明洛安的人头扔向关天临:“一个月前你是否和明洛部族派人去和大澜皇帝密谈;另外,目前瀛山岛的混乱局面是不是你主导的?” 关天临看着脚下明洛安的人头,也是一阵胆寒。随即镇静下来,直视着白发中年人冥空白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当初本族长和明洛安可是被你严令禁足在各自部族。但你这样不分原由的屠杀明洛部族,你明空白尽就不怕被后世唾弃吗?” “你很聪明。你以为你装糊涂,我冥空白尽就会把这一些都安排到死人上吗?” 冥空白尽冷冽一笑:“在本族长来找你之前,就已经核实清楚:你的长女现在是大澜皇帝的妃子。如果你能让本族长见到令爱,本族长就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明洛安的计谋。” “我闺女还未出阁,怎能见你这糟老头子!”关天临嘴上虽然硬气,气势也丝毫不比冥空白尽弱。但是泰然自若的心却已经沉落谷地了。 “既然如此,那本族长就先送你下去,然后再见见那所谓的大澜沛妃。”冥空白尽邪魅一笑,舔舐自己的嘴角。凌然一枪急速的向着关天临刺去。 “快走!”面对冥空白尽这突然一枪,关天临愣是没有任何动作,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就只见一秉长枪穿刺阎南山的左肩。 “阎大哥!”关天临瞬间怒火中烧。抽刀急速砍向冥空白尽握枪的手臂。冥空白尽见势抽枪抵挡。一股鲜血瞬间从阎南山左肩喷涌而出。 “原来你阎氏部族也和他们掺和在一起。”冥空白尽抽枪后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阎氏部族也将被除名。” 阎南山痛苦扭曲的表情在关天临的扶起下,目光炯炯的盯着冥空白尽手中的长枪,随后神情煞白盯着冥空白尽:“看来,几十年前大锐皇宫中的那件事还真是你冥空一族做的!” “嗯?”冥空白尽微微一愣,随后阴冷道:“看来就算你没有背叛瀛山容客诸部族,今日本族长也必须要将你灭族。” “灭族!?”阎南山冷笑一声:“这么多年来终于找到答案了,可惜啊,却不能为先辈平反了。”阎南山惋惜一声,以后畅然道:“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会拉着你垫背!!” “阎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关天临被这一幕突然搞得有些不明白。 “别急。你下去跟他慢慢了解当年的真相。”冥空白尽此时瞟了一眼关天临,就不再言语,立即勒令随行而来的冥空族人灭杀关氏部族。自己则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正准备一枪击杀二人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青叶流星枪!!”只见一位身穿赤青色锦绣行服的青年,不怒自威的缓缓踏进关氏部族。紧盯着冥空白尽:“你跟空冥教又有什么关系!?”随即右手也稍微做了一个手势,顿时一股血腥味极重的惨叫冲刷在整个关氏部族。 冥空白尽先是一愣,转身缓缓打量着赤青色锦绣行服的青年。既有些诧异又有些赞许:“你是云尧霖欫!?” “大胆。陛下的名讳你也配提起!!”甘疏影一声叱喝,抽出腰间的云浮苗刀,身影一闪,在冥空白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刀齐齐的斩下冥空白尽握枪的右手。 “陛下!” 云尧霖欫接过甘疏影手中的枪,感受着与天界剑一样的气息波动之后,冷漠而又平静的看着龇牙咧嘴哀嚎的冥空白尽:“说说吧,这青叶流星枪你是从何处而得?你和空冥教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空冥教?本族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冥空白尽强忍着断臂之痛,有些畏惧的戒备着云尧霖欫身旁的甘疏影。 “启禀陛下,除红带子的关氏族人之外,其余叛贼尽皆斩杀,无一活口。”也就此时,西江胜韬浑身浴血的单膝跪地禀报。 “疏影,传令蔺王和是云明砚,清扫瀛山岛二县五大部族,七日之后,朕不想在看见除关氏、阎氏二部族以外的部族。”随即云尧霖欫瞥了瞥面色扭曲的冥空白尽:“西江胜韬,你亲自看押冥空白尽,回天宇后亲自转交悬明府青鸾云章使手中。” “诺!” 而此时的冥空白尽除了面色冷冽扭曲之外,犹如一条死狗一样被西江胜韬拖走,已和之前威风凛凛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云尧霖欫则轻抚着青叶流星枪片刻,交给了去而复返的甘疏影手中。 关天临这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如梦幻般发生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受伤的阎南山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无奈之言。 “阎南山,大锐大医院院使幼子,阎珍妃胞弟。因宫闱政变失败,你当时由于年幼,被其流放瀛州。其父与其姐,及阎氏一族成年男性,尽皆斩首。”云尧霖欫看着阎南山简单地道出当初大锐皇宫的一些秘辛:“朕说的没错吧?” 关天临有些震惊的看着阎南山,不确切的问道:“阎大哥……” 阎南山凄然一笑,强忍着疼痛直视着云尧霖欫,正想开口就被云尧霖欫打断:“对于当年的案件,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你阎家是无辜的,朕可以让悬明府重新彻查此案,给你一次申诉的机会。” “关族长,这几日朕就下榻贵府。不知是否方便。”随即云尧霖欫看向关天临。 “草民惶恐,立即准备厢房。” “彩婷,给朕寻一雅静之地。朕有些话要询问阎族长。”云尧霖欫看着关天临离去的背影,又叮嘱一番关彩婷:“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也不得打扰。” “诺!”关彩婷有些诧异的看着身受重伤的阎南山,有些同情。但她也清楚,身为皇家的女人,有些事是不得过问。心中微微哀叹一声,领着云尧霖欫向着关氏部族内的一处阁楼而去。 “阎南山,走吧。”云尧霖欫轻抚着青叶流星枪,追忆起宇王云尧竣在世时所告诫他的事情。随即眼神肃然的看着重伤的阎南山:“朕记得你们当年在澜海上快要覆灭的时候,是在空冥教离教部左使苍离先生的帮助下,才抵达瀛州,并且最后就由冥空部族扶持你阎家在瀛州立足。所以,朕想知道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阎南山感受到云尧霖欫那冷冽的威胁之意,捂住被洞穿的肩膀,目光深邃的盯着云尧霖欫那龙威的背影。心中纠结良久之后,无奈的微微一叹,沉重的跟上了云尧霖欫的脚步。 云尧霖欫感受到阎南山跟上的脚步,嘴角微微上扬。对身旁的甘疏影叮嘱道:“疏影,传令青鸾云章使和容肃烈太尉,让他们查清当初大锐皇宫,关于阎珍妃的那场谋逆之案。” “诺!” 两个时辰后,阎南山拖着疲惫的重伤之身,缓缓走出关氏部族中的阁楼,却迎面撞上了在阁楼外焦急等待的关天临:“阎大哥?陛下没有为难你吧?” 阎南山看着眼见焦虑的关天临,心中不由得感慨。回头再一次深深隔着门栏注视一眼云尧霖欫,又对阁楼外一直守护着的关彩婷微微点头:“关老弟,彩婷侄女可真是有福气啊,这也是你们关氏部族的机遇。”语落,头也不回的离开阁楼。 关天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阎南山,囔囔道:“这阎大哥是怎么了!?” 关彩婷望着阎南山的背影,也知道刚才他对自己点头意味着什么,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欲言又止关天临,无奈的搪塞道:“父亲,你先去准备晚膳吧,女儿去看看陛下。”说着推门进入阁楼。 面对两人这有些迷惑的话语,关天临甚至怀疑自己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也很无奈的念念叨叨的去准备晚膳。 “衡州冥殇山—天诛暗家;梁州白沼—渝国王室;雷州天阙星渊—上辰鬼域。”云尧霖欫反复的念叨着这三个地方,神色诡异的盯着手中的青叶流星枪,坚定的喃喃自语:“大澜帝国也好,还是天策武士团也好,既然你们都在朕的手中,那么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朕也会踏平你们!!!”说着,就缓缓示意身旁的甘疏影收起桌案上的用朱笔标注过的地图。 “陛下,父亲已经准备好厢房了!”关彩婷走进阁楼就看见云尧霖欫低声念叨着,以及甘疏影收起的地图。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尧霖欫打断: “彩婷,你来的正好。让你父亲选出关氏和阎氏两部族中佼佼者,朕有事安排。”在关彩婷走进阁楼后,云尧霖欫迅疾的掐灭了某些思绪,计划着瀛州最后的稳定发展。 “诺!”一边允诺一边带着云尧霖欫前往已经准备的厢房而去。关彩婷见云尧霖欫不打算告知自己和阎南山的谈话,也很识趣的不再提及,掐灭自己心中的好奇心,做好一个妃子分内之事就行。 至此,关于瀛山岛的这一战,在云尧霖欫擒拿冥空白尽,斩杀冥空部族高层及其清扫之后,一封封捷报陆陆续续的传进关氏部族。云尧霖欫也加紧了对关、阎氏二部族选出的五名青年进行着最后的训诫。 第33章 紫薇殿试,华禄之治(一) 七日后,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十一日。蔺王云尧霖歌和邱陵五旗麒麟旗旗主是云明砚在清除瀛山岛上云澳县内最后一部族—师衡部族的时候,也就宣告着瀛山岛武靖、云澳二县,除了关、阎二部族,其余容客五部族尽皆覆灭。同时也宣告着武靖、云澳二县欣欣向荣的曙光即将来临。 云澳县县城,位于瀛山岛北部沿海岸,与西北方向的云澳岛隔海相望。而其县城东部则是优越的海滩冲积平原,土壤肥沃,是云澳县主要的粮产之地;东南及其南部则是高跌起伏的邱陵,地形极其复杂。之前位于云澳县的容客六部族就位于这片邱陵之地。 此时,在云澳县县厅内,汇聚了云尧霖歌、是云明砚、西江胜韬等一众将领之外,也集结了容客关氏部族和阎氏部族的重要人员。然而云尧霖欫端坐在县厅的主位上,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关氏部族的老医师——明渊: “明老先生,这些年辛苦您了。”云尧霖欫缓缓起身,向着明渊微微一躬:“现如今瀛山岛初定,大澜各方面人手紧缺,还望明老先生帮朕主持南部武靖县的一切政务。” 明渊闻言随即恭敬的一拜:“老夫身受先帝(云尧竣)之托,定当为陛下肝脑涂地。” 云尧霖欫望着明渊真挚的神色,不由的回忆起云尧竣对自己叙说着关于明渊的往事。片刻之后,云尧霖欫直接当众册封明渊为武靖君,暂行处理武靖县政务,及监控瀛山岛武靖、云澳二县。 至于关天临则在恍惚间,也瞬间明白了这位在自己部族生活了数年的明老医师,竟然是云尧霖欫的人。也暗自庆幸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关氏部族还算是“安分守己”。 云尧霖欫则扫视一众人的神色,迅速安排起武靖、云澳二县战后的事务。至于武靖、云澳二县的主要官职人员,则由云尧霖欫亲自调教的关阎二部族的五位青年担任,关天临和阎南山二位族长,则全权负责瀛山岛县兵的招募,及其训练。武靖君明渊,则和留下来的一小队风炎铁骑的将士负责监控瀛山岛二县。 次日,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十二日辰时。云尧霖欫带领着风炎铁骑和麒麟旗的将士们在云澳县港口缓缓登上龙舟。站立在甲板上,回头望了望这瀛山岛的山河,在关天临、阎南山、武靖君明渊的注视下,缓缓驶离云澳县港口,向着容客郡城所在的明澳岛而去。 “阎大哥,别担心,有彩婷在,婉慈侄女不会受到委屈的。”关天临望着消失在海面上龙舟,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感叹今日所发生的事。但感受到阎南山担忧的情绪,很是了解的宽慰道。 “关老弟,大哥不是担心婉慈。对于陛下的人品,大哥还是不会看错的。”阎南山闻声苦笑一声:“老哥我担心的是:我阎家当年的那场血案。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大锐已成过去,而大澜也进去历史的车轮;更何况,现如今的天禄又被大昕所占领,所以要想洗刷我阎家的冤屈,谈何容易。毕竟这么多年了,早已物是人非了。”阎南山微微暗叹。她心中是多么的想洗刷当年阎家的冤屈,还自己父亲和长姐一个清白之身。可是却…… “陛下既然给你阎家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那么陛下就会放任不管。更何况你阎族长的独女,现如今可是陛下的嫔妃……”一旁的武靖君明渊闻言微微宽解道。在瀛山岛这数年里,对阎南山的了解可谓是知根知底。于是也不由的提点一下:“据老夫所知,在两年前,陛下开国登基之时,就已经秘密的派遣云影阁的人潜入到了东陆各个地方。所以,阎族长,你现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吧?” 阎南山闻言,瞳孔紧缩。愣愣的看着武靖君明渊,片刻之后恭敬的一躬:“多谢武靖君提醒。老夫定当为陛下守住瀛州边疆。” “这些话你不用说给老夫。”明渊望着云尧霖欫行驶的海域,追忆这和先帝云尧竣一起的时光,还不忘叮嘱道:“大澜的根基,在这瀛州,所以还望诸位铭记于心。” “谨记武靖君教诲。”一行人对着明渊背影深深一拜,就各行散去。不过也就明渊的这简单几句盯着,无形间为云尧霖欫缔造了安定瀛州东部及东北部边境数百年的两大部族。 两日后,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十四日。云尧霖欫在容客郡城交代郡守文竹民一些事后,就带领着在此等待自己凯旋的周楚钰和古浅悦等人。向着天宇城所在的天望岛行驶而去。 周王府: 与此同时,在天宇城周王府的书房里里,太宰云尧霆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的看着桌案上的奏章。 “王兄,何事令得你如此困惑?”一道委婉的女声传入书房。 “王妹来了。”云尧霆闻声就知道来人就是自己的妹妹云尧霈,缓缓起身,走到云尧霈身边,有些宠溺的摸摸头,温和道:“怎么突然来王兄这里了?” “王兄,我想去看看母后。”云尧霈有些弱弱的说道。 云尧霆神色骤然严肃,缓缓坐到桌案前,语气冰冷的说道:“其它事王兄都可以依着你,但唯独这件事王兄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云尧霈看着突然冷漠的云尧霆,有些不敢相信的质问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王兄你还不能放下对母亲的成见吗?” “王妹,这不是王兄放不放的问题。而是我们身体里流淌着云尧皇室的鲜血,我们就要以云尧皇室的荣誉为重。” “难道抛弃至亲,就应该是我们云尧皇室子孙该做的事吗?”云尧霈反驳道。 “你……!”云尧霆闻声有些怒不可遏,感觉到今日的云尧霈有些迷茫。并没有直接回复云尧霈,而是冷峻的问道:“你是不是跟云尧剑接触过!?” 云尧霈微微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看着云尧霆。却狡黠道:“没有。霈儿只是思念母后而已。” “云尧霈!你给本王记住:今后你禁足周王府,不准与任何人见面,尤其是云尧剑!”在朝堂上混迹几年的云尧霆,在面对毫无心机的云尧霈时,都不用细问就能轻易的从其言行举止上找到答案。 “凭什么!?”云尧霈闻言一下子公主的架势就起来了:“本宫乃皇上亲封的文康公主,王兄凭什么禁足本宫!” “凭什么?就凭本王是你王兄。就算你找皇上,本王就算是死,也会禁止你与外人接触,尤其是云尧剑。”云尧霆越发的觉得今天的云尧霈有些奇怪,随即吩咐侍卫:“来人,将文康公主带下去,好吃好喝伺候着;但若是文康公主离开闺房半步,你等提头来见。” “诺!”两侍卫颤颤巍巍的点头,随即就架着云尧霈离开书房。 “王兄,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母亲都已经快不行了,你竟然还禁足文康,你这不孝之人,文康恨你……!”云尧霈一边被侍卫拖着离开一边声嘶力竭的骂着。 云尧霆眼神冰冷的听着云尧霈的声音渐渐远离,眉头紧缩:“袁武,你去调查一下,文康公主最近和谁走得近,又和谁聊了些什么。” “诺,卑职这就去办。” 待袁武离去之后,云尧霆坐在桌案前,望着书房外那盛开的梅花,心中也不停的反问着自己:云尧霆,这样做到底是否正确?王妹只不过思念母亲,又有何之错? 话又说回来,云尧霆虽然承封了周王爵位,但是盘旋在周王府上空的乌云却终究还是没能散去:周王府先王云尧端虽然亡于天禄政变,但涉及的逼宫谋逆之罪,这可是灭族之重罪;后周王妃又与叶王云尧辽淫乱,祸乱皇室声誉。这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让周王府灰飞破灭。但是先帝云尧竣以及大澜皇帝云尧霖欫都先后宽恕了云尧霆兄妹,甚至更让云尧霆承封周王,领大澜太宰之职,云尧霈封文康公主。这是何等之气魄,何等之胸襟。 当然,对于现如今的云尧霆来说:他无力改变父母所做的事,只能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云尧霖欫。但是,今天云尧霈的这件事一闹之后。云尧霆心中隐隐有一种想辞去太宰一职,奔赴战场杀敌的冲动。但是,困惑在当下的迷雾,又不得不令他压下心中的想法。但对于仍旧钉在周王府的一张遮羞布,如今也渐渐的被某些人扯出来,云尧霆也不得不被动的站立在风口浪尖处。思索着该如何使周王府平稳的度过这场风波。至于云尧霈,云尧霆看了看桌案上的奏章,就明白了已经顾不上了,心中只能微微一叹:王妹,希望你能理解王兄的苦衷。 “母后,孩儿希望您这次别再跳出来了。老老实实的在幽院度过余生。否则孩儿就只能背上弑母的罪名也要维护我云尧皇族的颜面,维护皇弟的统治。”云尧霆在许久艰难的挣扎中,做出了自己心中的决定。随即缓缓收回思绪,看着桌案上关于明年(华禄四年春)关于科举考试的奏章,心中也变得沉重,毕竟这是大澜立国、推行新政以来,首次恩科取第,同时也是大澜皇帝最为注重的。与此同时,围绕着大澜首次的恩科取第,大澜的各个机要机构也在疯狂的运行着…… 数日后,云尧霖欫一行人抵达天宇城,便立即召集朝臣集聚政极殿。 第34章 紫薇殿试,华禄之治(二) 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未时三刻,云尧霖欫身穿黑色衮冕龙袍,端坐在政极殿的御座上,不怒自威的扫视朝堂上的百官: “诸位,如今我大澜已经完全对瀛州施行控制,但对各府郡官员配置皆不完整。因此,来年春的恩科取第将是我大澜的重中之重。”云尧霖欫环视一周后,肃穆而又凝重的注视着云尧霆:“太宰,瀛州各府郡参加科考的学子,目前如何?” 云尧霆闻声持朝笏出班,恭敬道:“启禀陛下,根据礼部和太学府呈上的奏章,目前瀛州全境除容客郡之外,其余各府郡学子皆已陆续抵达天宇城,下榻在由礼部负责的各家酒楼;而离天宇城较远的学子目前则还在赶往天宇城的路途中。” “孔师卿,此次参加科考的有多少学子?”云尧霖欫看向太学府师卿孔令杰。 “启禀陛下,目前下榻天宇城各酒楼的学子已经突破3000之数,估计算上还在赶路途中的学子话,人数估计会超过1万人左右。”孔令杰语落不由得令得众朝臣一阵惊愕。 云尧霖欫也是微微错愕一下,凝神道:“此消息可属实!?” “启禀陛下,此消息属实。”孔令杰郑重道,随即也缓缓提交上大澜瀛州全境景亭书苑传上来的折子:“这是臣根据瀛州全境各景亭书苑教谕传上来的信息,整理出来的数据,请陛下预览。” 第五炫蕤盈盈的从孔令杰手中接过折子,递交给云尧霖欫。云尧霖欫缓缓打开折子,渐渐的瞳孔紧缩,不由得震撼道:“看来真是天佑我大澜啊。这一万学子注定将会有一半以上的成为我大澜国之栋梁!!”但随即云尧霖欫眼色暗淡起来:“可惜容客郡刚经历战火……” “启禀陛下,臣觉得我大澜的首次恩科,不能完全尽显圣贤之论;还需要有一定胆识,谋略的‘粗狂之人’。”太尉容肃烈听到云尧霖欫的惋惜声,闪烁其词的目光似乎找到方向,希冀的望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 “太尉的意思是……”云尧霖欫对上容肃烈那炯炯的目光,有些不太确定。 “启禀陛下,圣贤之论我们可以视为文举,这一类富有治国理念的人才是我大澜不可或缺。”容肃烈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云尧霖欫的神色。 云尧霖欫深思的咀嚼着容肃烈的话语,突然眼前一亮,炯炯的叮嘱容肃烈,等待着下文:“太尉继续……” “而富有胆识,富有谋略的‘粗狂之人’,则可以为我大澜锦上添花。他们不但可以冲锋陷阵,开疆拓土;也可以守卫我大澜江山千秋万世。再则:目前我大澜也缺一些领军的将领。”容肃烈神色凝重,肃然单膝跪地,双手握拳跪拜:“所以臣恳请陛下,在这次恩科取第中,可以给这一类的子弟一次机遇。” “非圣贤之论的科考,这可是开历史先河啊。”吏部侍郎丹泉瀚闻声喃喃自语,不由得注视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歌。 “这事万万不可,就这些粗狂之人,只不过有些武力,若是带军打仗,那岂不是误君误国!臣反对这个提议。”云尧剑不由得讥讽道。 “吾等附议叶王世子之言。”一众朝臣不由得给云尧霖欫施压。 云尧霖欫本思索着容肃烈的话语,却见朝臣三分之一的附议云尧剑的提议。微微一愣扫视云尧剑一眼,随后看向云尧霆:“太宰,你有什么提议?” 云尧霆深深瞟了一眼云尧剑,他明白云尧霖欫问自己的意见是何意。也从云尧霖欫那近乎平淡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种试探,这也让他回忆起了数日前云尧霈与他的争斗:“启禀陛下,臣觉得太尉说的不错,我大澜不仅需要文能提笔安天下的治世之才;也需要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开疆安邦之士。”云尧霆顿了顿,恭敬的单膝跪地:“所以,臣云尧霆附议太尉之言,给这些‘粗狂之士’一个报答陛下的机遇。” “臣等附议太尉,太宰之提议。”以太政为首的近乎一半以上的官员附议。 云尧霖欫一边思索着云尧霆的话语,又一边纷纷注视朝堂上近乎泾渭分明的两帮人,神色肃穆:“太尉,太宰之言,朕思虑些许,认为我大澜也离不开这一类武能上马定乾坤的‘粗狂之人’。因此,朕决议:给这些人一个机遇。在来年的恩科取第上增设武举!!!” “陛下圣明!”言落,朝臣尽皆山呼。但不得不随之山呼的云尧剑,此时隐匿在百官中,阴翳的注视云尧霖欫。同时,一直默默无闻的吏部侍郎丹泉瀚在对云尧霖欫流露出佩服之意之外,也默默的注视着百官中云尧剑的一举一动。 “众爱卿都平身吧!”云尧霖欫缓缓从御座上起身,别有深意的注视着云尧霆:“太宰,对于来年恩科取第你有什么见解?” 云尧霆整理一下思绪,对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恭敬一拜: “启禀陛下此次恩科是我大澜科举新政后的第一次恩科取第;同时也是我大澜首次的恩科取第。因此,此次将会有诸多的学子齐聚天宇城。” 随后缓缓的在政极殿上一边来回踱行,一边沉思:“为此,臣认为此次恩科可以分为武举和文举两个场地;再则,为了增加瀛州容客各族族人对我大澜的认可,臣觉得也有必要保护他们的安危。”云尧霆结合如今大澜立足瀛州的现状和云尧霖欫刚刚所指示的方向,简单的概述自己的观点。 云尧霖欫闻言神色平静如冰,但其内心却非常的认可云尧霆的看法。但似乎又感觉有些不足,随即看向负责此次恩科取第的相关官员。 当感受云尧霖欫目光的容肃烈,略思片刻持朝笏出班,隐晦的给了云尧霖欫一个眼神:“启禀陛下,臣觉得在武举科考的时候应该制定相关的条例,毕竟武举避免不了刀枪棍剑,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臣斗胆请求暗中保护武举科考的稳定进行。” 太学府师卿孔令杰:“启禀陛下,此次恩科取第开历史先河。臣认为此次恩科取第的重点应该在于对人才的真实才能的考察上,有一定的科考范围,从而可以避免一些尸位素餐之人浑水摸鱼,从而造成我大澜之损失。所以此次恩科取第,臣恳请陛下也全程参与。”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大臣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孔令杰。云尧霖欫只是微微震惊之后,就看向了吏部尚书中行阐和吏部侍郎丹泉瀚。 二人对视一眼,中行阐持朝笏出班,恭敬道:“启禀陛下,孔师卿言辞确凿,臣赞同。毕竟我大澜才立国3载,而且还偏安这瀛州之地,要想回归东陆,我们就要得到更多有真才实学的才子为官。所以臣恳请陛下在获取才子的同时,也给他们一定压力,这样在恩科取第结束之后,我大澜不仅可以得到真正的人才,同时也更能的加深容客各部族对大澜的认同感。” 同样,中行阐刚刚语落,就有不少大臣诧异的看向中行阐,甚至更有几人也在悄然议论着。 “启禀陛下……”蔺王云尧霖歌似乎想到什么,正准备说什么,就被云尧霖欫那平静而又肃穆的眼神止住的了话语。云尧霖欫环视一周政极殿的众大臣后,就默默的从第五炫蕤手中接过刚刚发言的几位大臣递上的奏章,一边御览一边思索着。 一炷香的寂静之后,云尧霖欫缓缓合上奏章,鹰隼般的目光穿透政极殿,望向那晴空万里的青天许久后,缓缓收回目光,注视着众位朝臣。面对云尧霖欫这略忽“异常”的状态,百官尽皆噤若寒蝉的立于政极殿上,低头等待着云尧霖欫的圣意。 “此次恩科取第,是我大澜重中之重的重任。所以,在恩科取第完美结束之前,朕希望各位臣工尽心尽责,做好自己的分类之事。谁若在这至关重要时刻,给朕出差错,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云尧霖欫一边凌冽的说着一边冷漠的扫视众位朝臣;随即话锋一转,政极殿的氛围也不由的由冰寒转变为庄重: “工部负责恩科取第场所——紫薇殿的规划建造,一旦查验有偷工减料,斩立决;太学府师卿,组织太学府对本次恩科取第文考的出题,其范围控制在政论、经算两科之类;太尉,你组织枢协监人员对武举科考出题,其范围控制在策论、武学两科之类;文渊署负责此次恩科取第监考及其统计之责;礼部和吏部负责巡察个考场,以及恩科的评分。” “诺!!”语落,百官尽皆领命,心中也深深暗叹云尧霖欫为了此次科考竟然将职权分离,以此来表明有多么重视,这也令得百官尽皆寒蝉,纷纷压下自己心中那“走后门”的想法。但却始终有那么一两个人仍不信邪,依旧在暗中计划着。 云尧霖欫扫视着朝堂上神色各异的百官,平和的冷声道:“鉴于此次恩科取第的重要性,需随时向朕汇报进度。当然,也为了考验各位臣工对大澜尽心尽责,朕会令青宇卫随时与诸位保持沟通。”云尧霖欫和煦一笑看向容肃烈,给以隐晦的眼神:“太尉,此次恩科取第是重中之重,还望保护好我大澜的基石。” “诺!”容肃烈微微明了,倒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那……” “云尧令尹,烈阁主。剩下的就交给你二人。切记:一切以大局为重!!”云尧霖欫未等容肃烈说完,就看向了云尧昭昕和烈箫静二女。 “诺!臣妾(妾)定当不负所托。”云尧昭昕和烈箫静异口同声道。 第35章 紫薇殿试,华禄之治(三) “诸位爱卿,为了大澜,为了重返东陆,还望多多费心。”云尧霖欫端坐在御座上,望着政极殿诸位朝臣神色各异的面色后,了然于心。而诸位朝臣也在云尧霖欫这一声声言语中,感觉到了彷徨,但也只能匍匐前行。而容肃烈望向云尧霖欫的眼神,则是变幻了许多…… “臣等定当为了陛下,为了大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容肃烈、云尧霆、中行阐等人的带领下,百官尽皆领旨后缓缓退出政极殿。然则,一场改变大澜命运的转折点也油然而生。 华禄四年(朔望4604年)二月二日,当沉睡中的天宇皇城被晨曦的第一缕光辉唤醒时,那夹杂着炫丽的光芒无不宣誓着其广阔的胸襟。同时也为这辉煌的天宇皇城拉开了新的篇章。 辰时一刻,一声洪亮而又沉重的钟声响彻紫薇殿时,第五炫蕤和云尧漂轻抚龙辇左右,侧身微倾,恭迎着身着玄黑色衮冕龙袍的云尧霖欫缓缓走下龙辇。 云尧霖欫轻抚第五炫蕤的纤纤玉手,面色肃穆而又欣慰的一边走下龙辇,一边注视着紫薇殿前莘莘学子,满是希望的侧目看向文渊署署吏卿蔺衡:“蔺爱卿。此次恩考取第,我大澜共有多少学子参加?” “启禀陛下,此次参加恩科取第的学子共计5000人。”文渊署署吏卿蔺衡略思片刻,又深深一躬:“启禀陛下,这5000名学子,是指抵达天宇城后的学子,在经过天宇都都府和景亭书苑的考核后脱颖而出的;其中四分之三是容客各部族的学子。”蔺衡说完后又有些战战兢兢的看向云尧霖欫,毕竟他心里清楚:大澜的天下始终是东陆华族人说了算,然后大澜首次恩科取第容客族却占领了绝大部分,心中也有些担忧云尧霖欫接下的动作。 云尧霖欫闻言略微扫视了以蔺衡为主的容客族官员,心中也是微微一叹。随即神色肃穆的望向紫薇殿前5000莘莘学子,缓步向其走去。而5000学子望着大澜皇帝向着自己走来,有的心生彭拜,有的胆战心惊。毕竟云尧霖欫自在这瀛州大地立国以来,无论是英名还是凶名,都也足以让这些莘莘学子望尘莫及。 “诸位,朕在此由衷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大澜的首次恩科取第。”云尧霖欫在众学子面前深深一躬:“朕知道,此次恩科取第后,你们中有的可能会进入中枢,有的也有可能会进入基层,甚至有的会进入前线,为大澜征讨四方。”云尧霖欫顿了顿,扫视众学子的神色:“但有一点你们不会后悔:你们是大澜的子民,不论种族,朕保证会带领你们走向一条康庄大道。但有作奸犯科,危害大澜的,朕也一样决不轻饶。” 5000莘莘学子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云尧霖欫的话语,各自思索着其中含义。而文渊署署吏卿蔺衡听到云尧霖欫的话语后,心神也是一震,紧接着就听到其浩瀚的声浪:“谢陛下给吾等庶民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吾等也定当为陛下,为大澜奉献己身。” 云尧霖欫暗压心中的振奋,平静而又肃穆的看着众学子:“朕宣布:大澜首次恩科取第正式开始!”随即一边向紫薇殿武曲堂走去,一边侧目望向云尧霆等人:“太宰,后续恩科取第的各项事宜由你全权负责,务必保证恩科取第的正常进行。” “诺,臣遵旨。”云尧霆见云尧霖欫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紫薇殿前后,立即着手安排恩科取第正常进行,各司各行其职。 华禄四年(朔望4604年)二月二十五日,随着天宇皇宫那沉重的钟声响起,历时二十来天的恩科取第也圆满结束。 此时的云尧霖欫,身穿玄黑色衮冕龙袍正坐在政极殿中的御座上,面色肃穆,眼神充满希望的望向政极殿正门那广阔无垠的青天,暗压心中激动的喜悦,平静而又清缓的收回远眺的目光,俯视这政极殿上一众朝臣:“吏部尚书、太学府师卿、文渊署署吏卿、景亭书苑大教谕;你们四人都给朕汇报一下此次恩科取第的结果。” “启禀陛下。根据此次恩科取第入试的学子,在体量上来说:确实是对我大澜的一种归属感;但是在其政论等方面还是有些许不足。不过能通过的学子,下放到诸县历练个3-5年,将来也是有可能成为我大澜的柱石。”太学府师卿孔令杰就此次参加恩科取第的学子,在其文章和其观察到的行为上做出了中肯的答复。随即略带一丝询问的目光看向文渊署署吏卿和景亭书苑大教谕二人。 文渊署署吏卿蔺衡感受到孔令杰那询问的目光时,心中也暗自哀叹:“启禀陛下,关于孔师卿所说的,臣也浏览过这批考生的答卷,确实还是有诸多的不完美。”蔺衡很清楚自己在这大澜朝廷的尴尬处境:不由得回忆起数年前,自己在即将面对家破人亡之时,正好遇到了当时身为宇王世子的云尧霖欫游历到泗洲郡,帮助自己渡过难关。在大澜立国后,又对自己委以重任。想到这份知遇之恩,蔺衡瞬间摒弃心中凌乱无章的思绪,抬头望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持朝笏深深一拜:“陛下,在恩科取第改革的这几年里,臣也深入各郡县书院了解过:大澜立国虽然只有数年,但是瀛州容客各部族对大澜还是有归属。但是由于某些人擅自利用手中的权利,导致一些地方的教育跟不上,或者也在误导那些学子。”蔺衡深吸一口,目光斜瞅政极殿的某些人后,紧接着双膝跪地叩拜:“至于刚刚孔师卿所说的那种现状,也可以说正好印证了某些事情。” 文渊署署吏卿蔺衡此话一出,令得朝堂上众大臣瞠目结舌,同时也令众朝臣各自心怀鬼胎注视着御座上异常平静的云尧霖欫。 “启禀陛下,蔺大人只是一时糊涂,胡言乱语罢了,还望陛下莫动怒。”景亭书苑大教谕云尧彩洯察觉到事情的走向不对,立即双手奉上几份答卷:“这是之前文举的学子的一些答卷,臣觉得他们的答卷是符合我大澜当下所面临的困境。因此臣再三恳求太宰首肯,才带到这政极殿上来,也好好让诸位同僚点评一下我大澜新生一代的优秀学子。” 众朝臣闻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而此时的吏部尚书中行阐则冷不丁的说道:“敢问南溪郡主,这些答卷可否是匿名的?” 云尧彩洯闻言甜美一笑:“中行尚书放心,虽然这几封答卷是本郡主向太宰求来的,但是都是本郡主亲自誊抄过:不仅全是匿名,同时也不可能因为字迹而判断出是那位学子的。”随即云尧彩洯向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一拜:“启禀陛下,臣敢保证:这些答卷只有臣一人知道分别出自于那位学子之手。” 云尧霖欫从云尧漂手中接过递交上来的答卷,从中挑选出几份一边递给云尧漂,一边看向云尧彩洯那隐晦的眼神:“南溪郡主,你身为我大澜最具才华的郡主,朕让你领景亭书苑大教谕一职,看来是明智的选择啊。”随后又看向跪着的蔺衡,略微气恼道:“蔺爱卿,今日是我大澜重要的日子,朕就宽恕的过失,今后切记此等话语别在提及。”随即扫视政极殿上的众朝臣,平静而又祥和的说道:“估计太宰太尉二位爱卿,还需要些许时刻到来,趁着这个空挡诸位爱卿不妨也帮朕一起来点评一下这些学子的答卷,可不要枉费了南溪郡主的一片心意。” 细思极恐,这群朝臣,哪位不是无利不起早的。但是面对云尧漂递过来的答卷时,也都不由得露出苦瓜脸,很不情愿的接过答卷一边正儿八经的点评起来,但是额头上冷汗却像是瓢盆大雨一样,打湿了衣襟。有的忍不住交头接耳的低声细语;有的甚至都目露难色的看向叶王世子云尧剑。 云尧霖欫左手一边轻抚着御座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头,一边又似乎漫不经心的听着朝堂下众朝臣的点评声。然而却只有身旁第五炫蕤那清越的朗读和点评声才传入到云尧霖欫的心中。 而这一切也被朝堂上的蔺王云尧霖歌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感叹自己皇兄那云淡风轻而又胸有成竹的气魄。随之也环顾众朝臣,不免瞅见在朝臣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叶王世子云尧剑一手拿着一份答卷,一手紧握,眼神犀利而又隐晦的看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片刻之后又狠辣的扫视朝中的几位大臣。随即又暗压心中的不快,低头看着手中的答卷思考着什么。云尧霖歌也顺势环顾朝臣,瞬间了然,心中不免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云尧剑后,看起了自己手中的答卷。 云尧剑似乎也感觉到了一束目光,但抬头扫视一圈,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随即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悲愤,“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答卷。而此时文渊署署吏卿蔺衡,本是有些幽愤的心情看向朝臣,但是却被所看到的一幕而震惊,恍惚间钦佩的看向身旁的云尧彩洯和御座上的云尧霖欫。 第36章 紫薇殿试,华禄之治(四) 半个时辰之后,太宰云尧霆和太尉容肃烈各自拿着一份折子缓缓走进政极殿。面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一边恭敬的拜道,一边恭敬的递上折子:“启禀陛下,此次恩科取第已完美的结束,这是文举的合格者,总共72人。” “启禀陛下,这是武举的合格者,总共36人。”太尉容肃烈紧接着说道。 “两位爱卿平身。”自从云尧霆和容肃烈二人走进政极殿的那一刻,众朝臣不由自主的缄默不语。云尧霖欫扫视一眼寂静的朝臣,接过云尧漂递交上来的两份折子翻阅起来。片刻之后,一道音色震醒诸位朝臣:“宣文举、武举前五名进殿。” “宣文举、武举前五名进殿!”紧接着第五炫蕤清越的嗓音响起,这帮朝臣意识到大澜首次恩科取第终于快要接近尾声。而这一刻,也不管都抱着怎样的心理,或者有什么目的,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政极殿的正门。 一盏茶的时间,五位身穿简朴士子服的学子和五位身着补丁旧衣,面容略显黝黑的学子纷纷踏进政极殿。其中五位文举的学子略显从容,但也藏不住其拘谨的一面;而五位武举的学子则像是刘姥姥进大庄园一样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边打量着政极殿的繁华,一边略显匪气的看向朝臣。其中一个胆大的,打量着身穿衮冕龙袍,端坐在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时,有些口出狂言的猜测道:“看你穿着,又坐的这么高,但是又这么年轻,你不会就是大澜的开国皇帝云尧霖欫吧?” “大胆,御座上坐着的是我大澜皇帝,启容你这刁民在此直呼陛下名讳,其罪当诛。”容肃烈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就被刑部侍郎陶厉一声呵斥:“来人,此刁民有犯圣言,如同谋反,关押刑部大牢。” “陶侍郎好大的官威!”悬明府云章使青鸾怒不可遏的训斥道:“这位小兄弟只不过是乡野待久了,有些说话一下改变不了,又有什么罪责需要关押到刑部大牢!?”随即面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拱手道:“陛下,妾从小也是在山野间长大,很能理解他们的说话方式,妾敢担责这小兄弟并没有恶意,还望陛下能宽恕这位小兄弟。”说着单膝跪地。 “青鸾云章使,你这……”刑部侍郎陶厉刚想要反驳,却被云尧霖欫打断道:“太尉,将陶侍郎扔进乡野间,让他也体会一下乡野间生活。” “诺,臣遵旨。”旋即两名殿前侍卫就拖着刑部侍郎陶厉离开政极殿。而刚刚那位询问云尧霖欫的黝黑学子,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青鸾,又有些惊恐的望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当然,刑部侍郎陶厉的结局也让一众朝臣隐晦的嗅到了一丝波涛暗涌。 云尧霖欫此时的心思都在这10人身上,一边思索着如何决断文武科举的前三甲,一边饶有兴致的一边打量一边询问那位学子:“不错,朕就是大澜的皇帝云尧霖欫。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黝黑学子看向云尧霖欫那突然和煦的面容时,有些战战兢兢的看向容肃烈,见容肃烈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启禀陛下,草民甘辰庆炫,甘霖府临霖县人氏。” “甘辰庆炫,既然你是武举前五,那么朕问你:如果你是一名将军,在面对绝境的情况下,你是选择保存实力还是选择殊死一搏?”云尧霖欫思索片刻,冷不丁的把略微中等的问题丢给甘辰庆炫。 甘辰庆炫闻声眉目一紧,略思片刻后侃侃而谈:“回陛下!如果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草民会选择遣散将士保护百姓撤离,而我自己则会独自一人前往敌营谈判;如果在有援军的情况下,草民则会选择躲避敌人的兵锋,在敌人疲惫之时,出奇的进行骚扰。” 云尧霖欫闻言眯眼打量着甘辰庆炫,冷峻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喜悦的心情,对着容肃烈微微点头。而朝堂上的也就只有一小部分武将在听到甘辰庆炫这句话后,心中也暗自有些钦佩起来。 “你又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顷刻之间,云尧霖欫又注视着文举中的一位学子。 “启禀陛下,草民金苑邕,南陵郡龙章县人氏。”金苑邕略显稳重的答复道。 “这里面肯定有你们五人的策论,所以朕就不再一一考你们。”云尧霖欫一边扬起手中的答卷一边隐晦的看向云尧彩洯,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平静的注视着十人“你们都是文举武举的前十,所以朕相信你们都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得到的成绩。所以朕宣布前三甲的名单前,得告诫你们一点,如果你们接受不了,那么可以自觉的退出政极殿;朕不但不会追究你们的罪责,相反朕还是可以给你们到郡县任职的一个机会。”云尧霖欫顿了顿,见十人都面不改色,很是欣慰的告诫道:“文举武举前三名你们自己相互推荐也好,还是自荐也罢,都可以。但是一旦确定下来,如果后期发现并无真才实学,德不配位的话,朕会以欺君之罪处罚你们。” 整个政极殿此时在云尧霖欫这句话落下后,显得异常的落针可闻。就连诸位朝臣此时也紧张的看着堂前站立的十人,不知道他们该如何选择。是去地方任职?还是留在朝堂之上?众朝臣都无从而知。而太宰,太尉,吏部尚书等几人此时则是异常的平静,因为他们知道:无论这十人怎么选择,今后的路基本上都已经确定下来。云尧霖欫现在让他们这样选,就是想要确定他们的决心和定力。而此时的十人,看似痴傻而又疯狂的像赌徒一样,在心里权衡着该如何押宝,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云尧霖欫则在告诫之后就无视了这一切。一边计划着该如何最大化的发挥着这十个小子的价值,一边脑海里反复重复着这十人的名字:文举:金苑邕、云华遥、韩潇、出云镜舫、高宪;武举:覃彻、甘辰庆炫、青彦赐、萧俊峰、南宫先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十人的决断仍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突然,甘辰庆炫一声原始的嗓音,打破了政极殿中的寂静,众位大臣也既有些好奇又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甘辰庆炫,生怕这小子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语: “启禀陛下,草民五人经过相互较量,一致认为这武状元头衔非覃彻莫属,而我等四人皆相差不大,就不再争夺二甲和三甲。” 文举这边五人闻言,眼前一亮,也尽皆有些佩服这些“泥腿子”的主意:“启禀陛下,草民五人也经过相互商量,一致认为文状元头衔非金苑邕莫属,我等四人就不再争夺二甲和三甲。” 静!!! 此刻的政极殿,可以说比刚才云尧霖欫语落之后还要静。众朝臣也都很费解的看着这十人。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都不争夺。 云尧霖欫则是犀利的逐个扫视这十人,想要从他们身上看出破绽,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很是不解:对于朝堂官员来说,哪一个不是无利不起早的。但是这十人的最终决定,却让他也有些纳闷。不过云尧霖欫还是强压下心中欲问的冲动,神色寒碜的注视每个人: “既然你们都已经做好选择,那么朕也在此宣布:大澜首次恩科取第的文状元:金苑邕;武状元:覃彻。”云尧霖欫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打量二人后,似乎也发现了一些道不明的因素:“另外文举武举四人,分别并立文举武举第五,并在各司轮流学习两年后,再酌情授予相应的官职。”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十人纷纷领旨谢恩。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尽皆叩拜山呼。 其实对于首次恩科取第后出现的这一批人才,云尧霖欫也没有思索到一个好的安排方法。毕竟新政改革进行到现在也仅仅两年,有的政令还并未深入人心,所以对于政令如今出现的一些困惑,也只不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罢了。而当云尧霖欫的目光再一次扫向金苑邕和覃彻二人的时候,云尧霖欫却意外的感受到他们身上那一股浩然长存的正气。眼神也渐渐凌冽起来:“金苑邕、覃彻二人留下,你们其余人等先行退下,至于这次恩科取第的最终结果,将以3日后皇榜为准。” “诺!谢陛下,草民告退。”剩余八人随即也默默地离开政极殿。 “炫蕤,宣旨吧。”云尧霖欫肃穆而又冷漠的扫视群臣,最终视线在叶王世子云尧剑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第五炫蕤双眼微合,看着朝堂上皆跪的众位大臣。缓缓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大澜皇帝诏曰: 今大澜首次恩科取第圆满结束。只设立文武状元和文武同等五甲之外,其余皆为同等。太尉容肃烈,太宰云尧霆,吏部尚书中行阐,负责这些通过学子的政务,军务历练,尤其是那同为文武五甲的八人重点关注。至于金苑邕、覃彻则由朕亲自教导。 钦此!”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尉容肃烈缓缓起身,眼神深邃的看向御座上云尧霖欫缓缓离开的背影,思索着这文武状元这一事上怪异的举动。又看向身旁的文武状元金苑邕和覃彻,感受到那一丝隐匿的危险气息所指之后,和太宰云尧霆相视一眼,很是默契的做着一种决定。随即也叫住了还未离开的缙云涪陵和容肃明诚二人,同吏部尚书中行阐一起,带领着金苑邕和覃彻二人前往章宇宫。 随着太尉容肃烈等人缓缓进入章泉宫,也就标志着恩科取第的事渐渐告一段落。但是大澜的风雨却并没有停歇,而是以一股无形的阴霾笼罩在天宇城的上空,但这也只不过是一层纸老虎罢了。 第37章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一) 华禄五年(4605年)三月十八日。经过一年艰辛而又惊险的历练,金苑邕和覃彻这两位当初的文武状元。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掌控住了笼罩在天宇城一年阴霾背后的主人——叶王世子云尧剑的证据。 华禄五年四月到五月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金苑邕和覃彻二人在云尧霖欫的大力支持下,太尉容肃烈,太宰云尧霆、太政第五稷、以及悬明府的配合下,带领着当初恩科取第通过的一百多学子,逐步击破叶王世子云尧剑朝中的暗手以及各郡(都府)县(崟旗)的势力。最终在五月三十一日这一夜,金苑邕和覃彻二人犹如天兵降临一般,突兀的降临在叶王府,把正在与侍女寻欢作乐的叶王世子云尧剑从床踏上提起来直接拖着,其叶王府的一切也尽数抄没,充盈国库。 “皇兄,太尉。看来我大澜首次恩科取第选拔的人才还算是成功的吧。”与此同时,在天宇皇城的一处阁楼中,云尧霖欫沐浴在深夜的夜色下,眺望着叶王府所发生的一切后,长叹一口浊气:“希望从这以后,宗室别再有这种祸乱朝纲的人了!” 容肃烈闻言眉头略皱,心中仍然是有一股不安的存在:“陛下,我等来瀛州也快二十年了,如今更是立足于这瀛州大陆。为此,老臣时常回忆起先帝(云尧竣)说的那句话:‘容肃大哥,祖宗基业不可摒弃。东陆祖业我们必须得拿回来,否则我等将无言面对祖宗’。”遗憾而又无奈的长叹一声,仰头望向夜幕下的朔月。 “容肃伯父,朕没有忘记父皇的遗愿。只不过我们刚刚立国不久,根基尚未稳定。不过朕可以肯定的承诺:最快一到两年之内,朕会御驾亲征,剑指天禄。”云尧霖欫本以为容肃烈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堕落于只满足现在的成就中。但语落略微细思之后,总感觉容肃烈有什么言外之意。随即在月色的映照下,目光落在容肃烈那白发丛生的黑发以及那沧桑的脸颊时,心中一凛,握紧容肃烈那皲裂的手:“容肃伯父,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容肃烈一边感受这云尧霖欫你真诚的关心,一边注视着云尧霖欫的眼睛,思绪万千,似乎很是放心的做着最后抉择:“陛下,臣恳请陛下同意老臣辞去太尉一职,让老臣回一趟天禄。” “容肃伯父请起。”云尧霖欫眼疾手快的扶起下跪的容肃烈。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容肃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要回天禄。 “陛下,定军侯侯爷还在昕廷忍辱负重。但是,自从去年恩科取第的时候,朱雀堂传递过有定军侯的信息后,就再也没有传来。”第五炫蕤附耳低语道。 “立刻传信文丹令仪。让她们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全力追查定军侯的行踪。另外,传信左家、绯慕家留守天禄的人员,暗中配合行动。”云尧霖欫闻言顿时意识到一股潜藏的阴霾,即将在遥远的东陆天禄城袭来。但看向始终扶不起来的容肃烈,云尧霖欫心中不免满是苦涩:“容肃伯父,老侯爷的事朕会处理的,你别太担忧,先快快起来。” 此时的容肃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任凭云尧霖欫扶起,始终是双手抱拳一动不动的跪着,眼神也坚定的叙述着:“陛下,如今的大澜,虽然才立国不足五年,但是经过陛下新政革新和恩科取第的实施,都在平稳的发展。老臣也能安心的前往天禄寻找家父。还望陛下成全。” “容肃……”云尧霖欫还想说什么就被容肃烈打断:“陛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是历朝历代的铁律。现如今大澜也是向着这条道路行驶,所以老臣能也能安心前往天禄。”容肃烈说着说着回忆起大澜立国这几年:“本来老臣想在大澜立国的那个时候前往天禄,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陛下,所以也就多留了这几年,但是陛下这几年的所做的任何一件事,老臣都看在眼里,也很放心在老臣走后,陛下能带领大澜重返东陆,到时候老臣在天禄城迎接陛下的回归。” “太尉,是朕亏欠你们容肃家太多了。”话说到此处,云尧霖欫也语塞的不好挽留。眼神微合的望向遥远的天禄城方向,久久长叹一声:“朕同意容肃伯父您的请求。但是,还望容肃伯父在天禄当以自身安危为主,等候朕的回归。” “谢陛下恩典!!!”容肃烈深深一拜,随后一边拿出一本折子一边叮嘱道:“陛下,这本折子里是老臣这几年对大澜发展中的不足地方,留下的一些建议,希望能对陛下起到作用。”随后再望了望这夜色下的天宇城,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几人眼中。 云尧霖欫望着几个闪瞬消失在夜色下的容肃烈,握着手里沉甸甸的折子,回忆着朱雀堂最近呈上来关于天禄城现状的信息。心中似乎也渐渐地明白了容肃烈心中的担忧。 “陛下,臣想辞去太宰一职,奔赴战场的第一线。”在容肃烈离开一盏茶的时间里,云尧霆反复思索下定决心。 云尧霖欫闻言,不由得笑了笑:“今天是怎么了?身居高位的两个人竟然都纷纷请辞?”云尧霖欫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躬身行礼的云尧霆:“皇兄,给朕一个理由吧。” 云尧霆闻言抬头看了看云尧霖欫那苦涩的面容,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还是把一年多前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一是:我们云尧皇族嫡系目前可以说就剩下我们兄弟几人,为了重返东陆,臣愿意奉献自身的一切,同时,居庙堂之处不是臣所喜的;相反,征战沙场才是臣的归宿;二是:十几年前父王母后的所作所为,就足以泯灭整个周王府,但是陛下和先帝都对我周王府以德报怨,这也让臣不知如何面对陛下;甚至就连臣妹也跟逆臣云尧剑有所联系,百般劝解也无用,臣也更胜任不了太宰一职,还望陛下成全。” “皇兄,我们是兄弟,私下里还望兄弟相称。”云尧霖欫还是比较理解云尧霆的这些心思。毕竟这么多年来,对其毫无防备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对这些,云尧霆能在请辞前坦然告知,云尧霖欫还是对这位皇兄感到欣慰。 “还请陛下同意臣的请求!”云尧霆还是把君臣关系把握的老老实实,不敢越雷池半步。 云尧霖欫莞尔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第五炫蕤说道:“炫蕤,令凌虚轩副轩主秦艽这几日暂住周王府,帮朕教导教导文康公主皇家的礼节。”随后又注视了云尧霆片刻,也想到了其谨慎古板的性格,轻声叹气道:“皇兄,至于以前皇伯和皇伯母的事,既然父皇当初没有追究,朕今后也不会追究,只不过皇伯母必须得终身幽禁你周王府。”其实对于周王府的事,云尧霖欫也想过很多次,但是却没有想过云尧霆会主动提起,不过这也正好是云尧霖欫看见的,毕竟他还是很不想手足相残的。 “谢陛下隆恩,宽恕周王府的罪过。臣定当谨遵皇命。”云尧霆闻言压在自己心中的那块石头潸然落下,但是却还是有些忐忑问道:“那皇妹她……” “皇兄,你这副古板的样子真的很令朕讨厌。”云尧霖欫一拳落在云尧霆的胸膛上,紧接着道:“朕不会处置皇姐的,不过这几日先让她和秦艽熟悉熟悉,然后在让她进宫,让她成为我大澜最受欢迎的长公主!” 云尧霆闻言瞳孔紧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尧霖欫。结果当云尧霖欫看到他这眼神之后,心中有些寒毛直竖,板着脸戏谑道:“对于皇兄的请求,朕可以同意你辞去太宰一职,外出领军征战沙场。朕把文康留下做个质子还不行啊。 “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为了大澜,为了云尧皇氏奉献己身。皇妹今后就拜托陛下了!”云尧霆愣神半刻,看着这突然有些不着调的云尧霖欫,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小时候。 “皇兄,我们父辈是兄弟六人,我们这一辈也是兄弟六人,希望我们兄弟六人别在像我们父辈那样。”云尧霖欫眼神深邃的望向甘霖府方向,左手轻拍云尧霆左肩,喃喃道:“如果我们兄弟有一天真如父辈那样的话,到时还望皇兄理解朕的苦衷。” “陛下请放心,臣等定为了陛下,守护大澜的一切。”云尧霆何尝听不出云尧霖欫这其中的敲打之意。但也让他明白,现如今看起来面容清秀的大澜皇帝,其城府丝毫不比那些沉浮在官场上数十载的老怪物强多了,这也让其想起大澜立国后,云尧霖欫一系列若有若无针对云尧剑的事情上,突然有些怜悯的望向叶王府方向。 “大澜立国已经快四年半了,相比东陆昕廷方面已经知道我们的发展了。接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云尧霖欫一边听着云尧霆的允诺,一边透过无穷的夜幕,望向遥远的天禄城方向:“皇兄,这几日你帮朕召集瀛州各郡府的宗室人员以及驻守的各位文臣武将,令他们七日后抵达天宇城。届时,你自会明白朕的意思。” “诺,臣谨遵皇命。”云尧霆知道,自己的请辞云尧霖欫不但同意了,同时也扫去了那层压在周王府头顶的黑云。但是,云尧霆却从云尧霖欫这最后的举动中没有感受到那份期待的喜悦。神情凌冽,眼神深邃的在阁楼中,默默地陪同云尧霖欫望向那谜一样的黑幕中。 第38章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二) 华禄五年(4605年)六月七日辰时。此时的政极殿,已经汇聚了来自瀛州各郡府重要的文臣武将。同时还有一位身穿王服的特殊人氏,双手反绑,面向政极殿上的御座,气息有些低沉的老老实实的跪着。 云尧霖欫端坐在御座上,目光虎视着这群各府郡赶来的官员,肃穆道:“诸位爱卿在各府郡的功过朕了然于心。但是,此次召集诸位回京,朕有几项政令颁布,为了防止传讯中的偏差,所以,还望诸位爱卿在接下来时间里:无过勉之,有过改之。还大澜瀛州一片朗朗乾坤。”云尧霖欫心里可是明白:这群召集回京的官员,其背后隐藏的动作还有很多。不谈别的,就说叶王世子云尧剑,都也已经笼络了不少地方官员。 各府郡官员闻声,不约而同的心里打了一个寒碜。尤其是在背后做过小动作的某些官员,此刻也悄悄的底下高贵的头颅,默默地聆听着云尧霖欫的接下来的敲山震虎。 云尧霖欫分别扫视各府郡官员以及京畿众臣,不免隐约中也有些显得泾渭分明。当目光落在跪地的云尧剑身上时,云尧霖欫的目光骤然冷冽:“叶王世子云尧剑,因其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按《大澜律》令,当斩;其叶王府所有家眷,凡成年男性发配途屿岛,其女眷全部充入掖廷!” “哈哈哈……。云尧霖欫,你还是如你那死鬼父亲一样,还是那么的心软。” 云尧剑闻言大笑几声,猩红着双眼目视御座上的云尧霖欫:“但凡我叶王府还有一人在,定会拿回属于我叶王府的东西。” 云尧霖欫暗压心中的愤怒,不由得回忆起数年叶王云尧辽淫乱皇室所造的风波:“当年父皇念在同为云尧皇室的份上,宽恕了你叶王府众人,更何况当初朕还把你带领身边游历瀛州。如今你却不是悔改,那么看来朕还是得感谢你叶世子的提醒。”云尧霖欫语气逐渐冰冷。本来还想着给叶王府一个机会,不过终究还是有些蠢人加速自己死亡的节奏。冷视着面无悔意的云尧剑,向着身旁的第五炫蕤挥了挥手。 云尧剑要是真蠢的话,也不会在这短短几年里,就笼络这大澜朝廷及各府郡数十位高官。所以从被抓的那一刻起,云尧剑就知道云尧霖欫不会放过自己,同时也对云尧霖欫那冠冕堂皇的理由嗤之以鼻:“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从你彻查并抓捕那些官员的时候,本世子早就知道结果如何了。只恨自己当初随你游历瀛州之时没有斩杀你……”云尧剑不免流露一丝悔恨之意。 众朝臣及各府郡官员都不由心中一震,看向御座上的云尧霖欫。却只见云尧霖欫身旁的第五炫蕤缓缓上前一步,清爽而又冰冷的落下话语:“叶王府,先因叶王云尧辽淫乱皇家,念及为国的奉献以及皇室之人,先帝特宽恕其叶王府除叶王云尧辽之外所有家眷;但其子世子云尧剑却妄负皇恩,结党营私,不思悔改,意图谋反。根据《大澜律》令,叶王世子云尧剑当斩,其叶王府成年男子发配途屿岛戍边,叶王府女眷充入掖廷。另:废叶王爵位!钦此!” 第五炫蕤言落,两名殿前侍卫立马拖着云尧剑到政极殿外的琉璃石板上,背对着政极殿跪下,其中一名侍卫则高高举起佩刀,不带任何犹豫,钢刀径直的落在云尧剑的脖颈处,顿时一股血流喷涌而出,伴随着一颗高傲的头颅在琉璃石板上滚落数步远。 群臣目睹这一系列铁血的景象,都不自觉的内心惶恐的看着御座上年轻的云尧霖欫,甚至还有几位官员想上前为云尧剑求情,却对上云尧霖欫那冷厉的神色,也默默地低头收回了欲要持朝笏出班的冲动,只能忐忑不安的看着那一副视死如归、“傲骨”长存的云尧剑被殿前侍卫当场斩首的血腥画面之时,也终于意识到:他们的皇帝,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而叶王,也成为大澜历史上第一个被废除的爵位,同时也给一众藩王敲响一个警钟: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一旦危及到大澜皇帝的利益,一旦危及到大澜的发展,那么等待你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云尧霖欫眯眼冷漠的扫视政极殿上的一众“安分”的大臣,其敲山震虎之威俨然也得到了效果。沉思片刻后恩威并施道:“处斩云尧剑,朕就是想让众卿家明白:在大澜,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出身,就算你是皇室之人,或者皇亲国戚;只要你危及到了大澜的繁荣发展,那么就请诸位爱卿,让其家眷为其备好棺椁。当然,若你们一心为民,一心为大澜的繁荣而努力,朕也不会吝啬到埋没你们的才华。” “诺,臣等谨遵皇令,为了大澜的繁荣昌盛,奉献吾等绵薄之力。”不管是各府郡的官员,还是京畿众臣,皇亲国戚;此刻也不敢有半分罔言,甚至有的就在思考接下如何洗心革面。 “既然如此,朕心甚慰!”云尧霖欫微笑的扫视着政极殿堂下匍匐跪拜的诸位大臣,眼神渐渐肃穆起来:“琅晴,代朕拟旨。” 诸位大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纷纷起身,有些忐忑的注视着御座上的云尧霖欫,心中始终有些惶恐不安。 “大澜立国已有数年,经过新政和恩科取第的实施后,我大澜已经渐渐快要恢复到当初前朝(锐朝)统一东陆之前的实力,为此,朕感谢诸位爱卿的共同努力。”云尧霖欫缓缓从御座上起身,拱手对着政极殿堂下的众大臣一拜,随即便在御台上来回缓行:“但我们已在瀛州快有20年了,已积攒到了如今的家底,所以我们也不能忘记还在故土为我们奋斗的兄弟,同时我们也需要重返故土,斩杀窃国大盗,还祖宗基业于东陆!” “末将誓死愿为陛下先锋大将,杀入东陆,定祖宗基业于天禄!”一年前参加恩科取第武举五甲及第的甘辰庆炫,从政极殿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走出,单膝抱拳跪地:“陛下,末将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此番话语不足以改变众位使君的观点。但是末将知道:我等容客部族,在天华历史上,我们都是遗落之人。我们的先祖也是东陆之人,只不过因为历朝历代的原因,不得已流落到此。但是自陛下立国执政以来,让末将看到了百姓生活的安康,黎明的阳光,对未来的期望。为此,恳请陛下允许末将为先锋,为陛下先行探路。” 云尧霖欫目光如炬,甘辰庆炫他还是有一些印象,对于此时的甘辰庆炫的话语,云尧霖欫心中满是欣慰,随即也略微和煦的让其退下听后旨意。在扫视了一圈朝堂上诸位大臣,打量着其神态各异的众官员,云尧霖欫明白:指剑东陆没有那么简单,要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不过,国力的贮备和百姓的安康还得持续发展下去。 云尧霖欫重新坐在御座上,左手轻敲御案,缓缓正声: “一:太尉容肃烈,因旧疾复发,不能统领太尉诸监,朕念及为大澜的呕心沥血,擢封靖国公,在府修养。其太尉一职则由其子容肃明诚担任。 二:周王云尧霆,由太宰一职迁任白袍轻骑上将军一职,以沛洲郡冰朔崟南部的南冰高原上的玄冰马为主,着手组建一直我大澜机械化便捷的轻骑兵;太宰一职则由右丞缙云涪陵担任。 三:擢温孤战为瀛澜水师大都督,以兰化旗兰化港为中心,着手建立一支属于我大澜的水师。 四:华禄四年的恩科取第文举合格的学子,即日起分别赶赴各府郡,各崟旗县任职;武举合格者,也进入各军队任职。 五:四阙改为五衙阙,设立天阙,天阙天霄使一职由玉辰奕鸾任职。” 言落,云尧霖欫又沉思了一下,肃穆扫视一眼众大臣,叮嘱一句就在云尧漂的陪同下离开了政极殿:“以上具体信息,稍后由吏部和皇宇招联和颁布,望诸卿共勉之。” “诺,臣等谨遵皇命!”云尧霖欫话落,众官员尽皆拜离,有序的退出政极殿,唯独吏部官员,皇宇招除云尧漂之外,还有各司重要官员迟迟未成离开政极殿。 政极殿外,无论是京畿朝堂众臣,皇亲国戚,还是各府郡赶来的官员,都不约而同的看一眼政极殿外琉璃石上的血迹,心中也默默地记住了今日朝会的言外之意。 离开政极殿后的云尧霖欫,在政极殿不远处的一处不起眼的阁楼上,眺望着琉璃石板上缓行官员,都有意无意的看向那一滩还未清洗的血迹。心中明白:经过今日朝会铁腕斩杀藩王,已经给他们心中烙上了此生难以忘怀的印记,尤其是对各府郡,各崟旗县的官员也是一个极大的震慑。但由于某些府郡远离皇权中心,云尧霖欫还特意安排靖衡轩撒网整个瀛州。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些许片刻,云尧霖欫眺望甘霖府方向,回想到这几年大澜的变化,不由得喃喃道:“父皇,你说的没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孩儿遵循您的教诲,以民为本,慢慢积累起我云尧皇氏的底蕴。”云尧霖欫似乎有些欣慰,但紧接着云尧霖欫胸口一阵沉闷,面容忧虑的望向天禄城的方向:“如今的这些还远远不够,就是不知道还能给朕多久时间……” 似乎正像云尧霖欫心有所感一样,此时的东陆天禄,在大昕皇帝统治下的天地囚笼,与云尧霖欫统治下的大澜瀛州却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而这天地囚笼,也随着大昕皇帝不断实施的政令下,随时都可以突破临界点,剑指东南方向…… 第1章 天禄京畿,炼狱囚笼(一) 大澜景衡元年,大昕乾武九年(朔望4606年)正月二十八日。此时的天宇城正氤氲在新元喜庆之中的澜皇云尧霖欫,眺望着茫茫天际下棋盘,筹划着接下来的步伐;而遥远的东陆天禄城里,笼罩在四方暗流中的昕明帝谭松,紧缩眉头御览着案牍上那厚厚的奏章,满脸寒霜的分析着如何分化这天禄城的各方燎原之火。 天禄城,这座被谭氏父子统治快20年的帝城,依旧书写着历史的进程。但残存在天禄城城墙青石砖上那一寸寸的伤痕:一边宣泄着当年那场炼狱般的天禄政变,一边努力唤醒那尘封近20年的真相…… “传朕旨意,诏令诸王,天禄重臣于三日后齐聚清明殿商议要事。”昕明帝长叹一声,望着天禄城上空那渐渐缩小的囚笼虚影。 花怜坊: 烈箫静秀眉微蹙,依靠在雅阁顶楼的围栏边,俯瞰着一楼那些在花怜坊的姑娘们的陪伴下,流连忘返的名流商贾以及大昕庙堂上的高官重臣,脸色骤然阴郁,声音冰寒:“左意忻、文丹令仪,你们似乎是忘记了我云影阁中最重要的一条教规吧!” “阁主,吾等二人不解,还望明示。”左意忻和文丹令仪二女敏锐的感受到烈箫静身上的寒意,却百思不得其解的思索着烈箫静的态度为什么转变这么快。左意忻斗胆身躯微躬请示。 烈箫静目光如炬的盯着二女许久,并没有看出二女的惶恐,也是有点不解。旋即目光投向花怜坊那些欢声笑语的男女身上,莫名的升起一股疑惑的烟云:“我们四阙的女子,只侍奉君上,为何她们却……”随后又回眸扫视二女,直言质问道:“在天禄城这五年,你等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 左意忻和文丹令仪二女一边感受到烈箫静那冰冷的目光,一边听着质问声。心中一阵苦笑,左意忻深吸一口气:“禀阁主,吾等二堂共计193人均未忘记自己的身份。除了当初奉命离开天宇之前的那夜,吾等四位堂主侍奉过君上之外,其余姐妹如今皆是完璧之身。”左意忻似乎心中还有一股被冤枉的戾气,不满的回复道。 一旁的文丹令仪一跟着附和道:“阁主,确实如意忻姐姐说的一样。我们云影阁的女子,本就属于君上,可以说为了君上,吾等皆可奉献自己的一切,更别说做出有负君上之事。”文丹令仪细想之下也明白烈箫静的态度转变为什么会那么大。但又想到左意忻率性而为的性格时,也不由得看向身处花怜坊一楼欢声笑语中的男女,微微伸手解释道:“至于这些女子,并不是朱雀堂和凤翎堂之人。” 烈箫静闻言微微感受一下花怜坊中女子身上的气息后,带着歉意的目光看向左意忻,无奈宽和道:“你呀,在这天禄城5年了,还没改掉你这率性而为的性子。”随后又把目光投向花怜坊中那些风尘女子身上:“说说看吧,这5年里你们是如何把这花怜坊,在天禄城这鱼龙混杂之地,在这烟花柳巷之间做到问鼎巅峰?” 文丹令仪看了看左意忻那率性而无所谓的样子,静了静心神,轻抚围栏,抬头望向这犹如深宫铜雀台的天禄城。缓缓回忆起这5年来的点点滴滴:“当初,吾等奉君上之令,带领朱雀堂和凤翎堂的姐妹秘密潜入这天禄城后,所面临的……” “辛苦你们二位了。”烈箫静静听她们这5年来的经历,也不由得一阵汗颜。在回味良久之后,美眸望向那黑夜下的“铜雀台”,道出此行前来天禄城的目的:“这花怜坊君上格外注重,所以此次令本阁主前来,就是与你二人一起守护好我大澜在这天禄城的根基。另外,君上也给了你二人有其它的命令……” “什么!?君上让我俩向伶王联姻?”左意忻错愕的望着烈箫静。 “伶国,这个位于澜州清溪郡的大昕藩国,扼守着东陆东南澜海、瀚海的水路要道。君上曾说:我们反攻东陆,不能只有途屿县这一条路。”烈箫静白了一眼左意忻,轻轻吐露:“你们二人应该明白君上的意思吧?” “不过属下所知,伶宣王膝下貌似没有适婚的女子呀。”文丹令仪微微皱眉。 “君上听说伶宣王次子伶熙德才兼备,想让康宁郡主与其联姻。” “伶熙这人属下听说过。”左意忻回忆着:“此人虽德才兼备,为伶国王世子,但为人及其骄奢淫逸。康宁郡主恐怕会……” “本阁刚临近这天禄城时,就察觉到了这天禄城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淡然。”烈箫静微微一笑望着花怜坊的大昕高官重臣,神色略微郑重:“对于这些来玩乐的庙堂重臣,你们真觉得他们都是酒囊饭袋吗?” “阁主的意思是……”左意忻眼光一亮,观察这些玩乐中的重臣片刻:“属下明白了,定会完成君上所托。” “阁主,那我们二人此行君上是否还有其它的指令?”文丹令仪虽少言寡语,但其运筹帷幄的能力可以说远胜左意忻三位堂主。 烈箫静回眸注视着文丹令仪,了解这5年要是没有她的运筹帷幄,这花怜坊也不会挤进这鱼龙混杂的天禄城顶流,不免流露出赞赏之色:“你二人此次协助玉霄非洛言希武霄使一起出使伶国,是否功成你二人回天宇复命。” 文丹令仪闻言眉头微皱:“我二人回天宇复命,那这天禄城状况,绯慕,明哲两位堂主应对起来可能会有些捉襟见肘。” “无妨,此次天阙玉辰奕鸾天霄使也随本阁一起来了天禄,你二人可放心去完成君上的旨意。”烈箫静虽贵为云影阁阁主,但对于其阁下的这些女子都是以一副宽和的态度处之。但若在关键事情上出现错误,那也是极其的狠辣。 “非洛武霄使已经等候你二人多时,你们也赶紧出发伶国吧。”与烈箫静性格截然相反的玉辰奕鸾,缓缓从阁楼里走出来:“君上所忧不是我等所能猜忌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君上扫清一路障碍。” “诺,是属下多言了。”二人拱手致歉,随后就离开花怜坊,与等候已久的非洛言希一起赶赴伶国。 “烈阁主,这两位堂主不仅生的水灵,而且还心思缜密。难怪君上时常惦记。”玉辰奕鸾望着消失的二女有些酸溜溜称赞道。 “玉辰天霄使说笑了。”烈箫静和声回应:“等伶国事了,非洛武霄使也定会从天华各族为天阙寻得良人。” “估计应该没那么顺利!”玉辰奕鸾微微叹息。 “玉辰天霄使担心的是……”烈箫静不确切问道。 “烈阁主还记得临行前,君上召见我俩所说的话语吗?” 烈箫静似乎意识到什么:“靖国公……” 玉辰奕鸾瞥了一眼花怜坊中的莺歌燕舞,抬头望向那“铜雀台”,微微点头轻语:“这天禄城表面上一派祥和,但是背面却隐藏着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靖国公也只不过是这其中最微不起眼的一方。” “玉辰天霄使的意思是:这天禄不就将会……”烈箫静闻思眯眼望向那幽静的“铜雀台”。 “启禀阁主,大昕皇帝诏令:大昕诸王,天禄重臣于三日后在清明殿举行重大朝议。” “什么时候的事?”烈箫静总感觉这昕明帝的旨意有些不对劲。 “一个时辰前。”凤翎堂堂主绯慕敏煜如实回答:“明哲凌燕也在赶回来的路上。” “看来真如君上所说:这天禄即将会发生一场无声的风波。”玉辰奕鸾琢磨着这天禄城的各方势力。 “全力隐藏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花怜坊的真实目的。”烈箫静秀眉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撤回两堂人数,各自隐没。另外再通知绯慕、左家等几家的人也全都保持隐没。” “这还不够。”玉辰奕鸾眼神突然清明:“绯慕堂主,本使和烈阁主目前不容暴露身份,明面上的事还得需要你和明哲堂主两位出面应对。” “烈阁主,你我二人还的需要去一趟那个地方……”玉辰奕鸾转头望向天禄城西南方向。 “圣旨道……”一声长长的不阴不阳之声传入花怜坊,烈箫静和与车奕鸾瞬间迅速隐藏了起来。唯独绯慕敏煜怀着疑惑而又沉重的心情缓缓走下亭栏。 “奉天承运,大昕皇帝诏曰: 花怜坊坊主文丹令仪,聪慧伶俐,短短数年就使花怜坊立足于帝都天禄。今恐国有变,特诏令文丹坊主三日后于清明殿商议要事。 钦此!!” “民女接旨,大昕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绯慕敏煜极其别捏接旨。 “嗯……”宣旨太监闻声注视着接旨后缓缓起身的绯慕敏煜:“你是何人?为啥咱家没见过你?” “回公公的话,民女是文丹坊主的表妹,正巧这几日文丹坊主外出寻觅合适的姑娘充盈着花怜坊,才暂时由民女打理这花怜坊。” “你们这花怜坊的姑娘都胜过宫里的姑娘了。这还需要充盈,可令咱家大开眼界啊。”安公公有些力不从的哀叹,全然已忘记自己察觉到的那丝不安:“可惜咱家……” “公公说笑了。”绯慕敏煜面露悦色瞬间明白其意,随即唤来一姑娘:“今晚我替姐姐做主,公公可放心的在这里留宿,民女保证让您满意。” 安公公顺着绯慕敏煜示意的方向看去,顿时就有点心痒痒。但随即又想到还有皇命在身,微微婉拒:“咋家还要去他处传旨,今晚就免了吧。不过咋家可是很看好你的哟。” 绯慕敏煜闻声和颜悦色送走安公公后,神色骤然肃穆吩咐左右:“严禁任何人靠近阁楼,另外:时刻关注这安公公的行踪。” 第2章 天禄京畿,炼狱囚笼(二) “敏煜,这次你做的不错。”阁楼中,烈箫静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看来这大昕皇帝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玉辰奕鸾秀眉微皱猜测道。 “莫不非靖国公……”烈箫静有些不确定。 “应该不会。”玉辰奕鸾回忆着澜皇的话语分析道:“君上曾说过:靖国公是只身一人回的天禄,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谋划出危害到天禄的那一步。” “难不成是……容肃大将军。”两人似乎想到同一点,有些震惊的相互注视着对方。 “属下觉得不完全是。”绯慕敏煜微微扶额,无奈的看着两人暗自猜测。 “何意?” “阁主,天霄使。先不说天禄城外的战国遗脉;光这天禄城里,对那个位置有欲望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为此,属下猜测是其它原因,也可能是我们花怜坊暴露了。”绯慕敏煜有些排斥看着手中大昕皇帝的诏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天禄城就更热闹了。”烈箫静闻言不由得莞尔一笑:“靖国公那边我们不必关注,我等应该相信他;不过这次朝议,我们也还是得和他们互相同一个,避免耽误君上后续之事。” “既然这天禄如今这么热闹,那么本使就去瞅瞅热闹。”玉辰奕鸾似乎想到了什么,盈盈开口:“烈阁主,有什么事你我飞鸽传信。” “好!你自己也注意点,要是伤到哪里,君上可是很担心的。”烈箫静深知天阙的独特性,简单玩笑叮嘱一句,就憋着笑意背过身去。 “你呀……”玉辰奕鸾无奈轻轻一笑,就默默隐匿行踪而去。 “阁主,这玉辰天霄使……”绯慕敏煜看着这两大负责人的轻言妙语,有些不解。 “敏煜,想必四阙重组城帝阁君上已经告知你等。”烈箫静迅速恢复温和而又肃穆之色:“你等只要知道:玉辰天霄使所负责的天阙,就是帝阁中的一把利刃,她们的一切行踪只能君上一人得知。” “属下明白了!”绯慕敏煜闻言后明白了许多,有些忧虑道:“看来这次朝议的诏令,其背后的水很深啊。” “若是真到了不可为之境,就算放弃这整个花怜坊,我们也得让这天禄乱而不崩塌!”烈箫静神情郑重道。 “乱而不坍塌!”绯慕敏煜反复咀嚼着:“属下明白了,我等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君上的旨令。”拱手作揖后缓缓退出阁楼。 “希望你们也保护好自己,毕竟君上也很是思念尔等。”烈箫静望着门栏,缓缓拿出“羽青之鹰”玄玉扳指,一边思索一边囔囔自语:“天叔叔,你说过我们天族不能随意插手人族之事,但你把这羽青殿的殿宗扳指交给侄女又是何意?难道你不知道天策宗宗主是君上吗?” 三日,一瞬而逝,烈箫静眼神清明,缓缓收起“羽青之鹰”玄玉扳指。推开阁楼的窗楣,眺望着这越来越热闹的天禄城:“开始了,你们二人也开始行动吧!” 天禄城清明殿: “代王,孤总感觉此次朝议总没有那么简单。”川王山川锐扫视着数名商贾名流,悄声在代王何离身旁说道。 “川王说的没错。”何离也紧接着扫视了清明殿上的众人:“估计陛下已经查到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 “这一点代王放心,我等几家向来同仇敌忾,不会被发现马脚的。”山川锐示意几人纷纷保证。 “孤担心的不是那件事。”何离微微皱眉,深深的看了一眼蒋。赵二王:“怕就怕在蒋、赵二人会给我们使袢子。” “代王,这应该不能。前几日孤还同蒋王闲聊过。”丁王款款到来。 “丁王,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何离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没聊什么,不过却提到了锐王……”丁王欲言又止。 “锐王怎么了!?” “锐王商华龙威秘密把王府迁回了中陆辰州!!” “什么,辰州?”山川锐率先有些惊讶:“好一手偷梁换柱,竟然在孤等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也是蒋王在其中周璇的吧。”何离有些深思道。 “是的!”丁王又想起什么:“不过锐王世子商华章留了下来。” “看来这次的朝议有趣极了。”何离闻言后潸然一笑:“待会儿诸位尽量别说,交给孤就行。” 此言一出,战国五家遗脉神色各异,但却又斗不过代王府的底蕴,也只能乖乖的屈服其淫威下。 “看来这战国五家遗脉,基本上都臣服于代王了啊。”蒋王注视着何离五人的举止,猜测而肯定道。 “蒋王叔,这五家皇侄倒是觉得没什么。”赵王谭权不屑说道。 “赵王可别小瞧他们了哟。”蒋王意味深长的微笑道。 “蒋皇叔,皇侄没有瞧不起他们,但他们身临近天禄城,若发现什么有越轨之事,我们也是能解决。”同时给其一意味深长的目光:“侄儿最担心的还是那莫名消失的锐王商华龙威。” “额……这锐王怎么了?”蒋王眼角闪过丝丝诧异的目光。 侄儿怀疑这锐王的消失跟魏王叔有关? “此话何意?”蒋王神色狡黠一变。 谭权何其敏锐的察觉到蒋王的神色变化,已然明白心中所想:“皇侄记得当初清流江战参拜之后,皇祖父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只是软禁了魏王叔三年;而且从那之后,一旦涉及到护国公的事,魏王叔都会跳出来维护;所以侄儿怀疑锐王的事……” “锐王是通过魏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天禄城。”蒋王顺着谭权的话语猜测道。 “有可能。”谭权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点头,意味深长道:“但也不外乎跟护国公或者其他人有关,毕竟当下的天禄,可以说是:要是没有父皇压着,早已陷入囚笼之中了。” 蒋王瞅着神态自若的谭权,恍惚间有种感觉:自己谋划的貌似被其知晓,却又向在给自己透露些什么。当然,也不排除这些言语都是谭权迷惑自己,却也找不出任何漏洞。无奈之下将目光投向那高高在上的帝位,脑海里飞速旋转着如何加快进程。 朝堂无论是藩王还是重臣,亦或者是哪些名流商贾,他们都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言行举止都被这清明殿背后的两双眼睛给注视着: “陛下,你也看到了,我大昕头顶上的这层囚笼,当初云尧皇氏没有清除掉而引发亡国;如今我们在没有办法清除掉的话,将也会步入前朝的后尘。” “当初我大昕之所以能从中立国,不仅仅是我谭氏皇族的力量强大,而是各方势力角逐之下的一个平衡点。”昕明帝望着朝堂的一切:“如今也将近20年了,朕要是还没有清除掉这天禄上空的囚笼的话,估计都不用云尧皇氏余孽,这天禄周边的战国遗脉就能吞并大昕。”说着昕明帝希冀的注视着身旁的黑衣人:“左使可有方法助朕突破这层囚笼?” 黑衣人闻言不喜不悲道:“方法是有,不过事成之后陛下得奉行我教的教令行事。” 昕明帝闻言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却不知道他已经掉入另一个囚笼之内:“除了那件事,朕都可以应允。” “看来陛下还不明白我教的可怕。” 黑衣人闻言讪讪一笑:“既然如此,那么本使就只帮陛下清除天禄囚笼,至于其它与我教无任何关系。” “贵教的条件是什么?”昕明帝明白,任何一件光鲜亮丽的协助之后,总有一些不可示人的交易。 “奉我教为大昕国教!”黑衣人闻言阴翳的“桀桀”笑着。 “容朕想想!!” “嗯?空冥教?”花怜坊的阁楼中,烈箫静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波动,瞬间抬头望向天禄皇宫:“难道空冥教教众进入到大昕朝堂了?” 同时有所感应的还有正隐匿于天禄皇宫的玉辰奕鸾,眯眼望向清明殿。这正是因为这一点,使似乎胜券在握的黑衣人神色一顿,立即收敛气息,把一枚刻着“灭”字暗黑令牌递给昕明帝:“陛下可以慢慢考虑,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再联系本使。”言落隐匿消失于清明殿的黑暗中。 “看来这天禄城越来越热闹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能给本使带来怎样的惊喜。”玉辰奕鸾感受到一闪而逝的气息,微微一笑。 昕明帝打量着手中“灭”字暗黑令牌,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黑衣人:“空冥教啊空冥教,不知你们对朕来说:是敌还是友?或者是利还是弊?” 一盏茶的时间,昕明帝甩了甩脑袋,透过珠帘望向大殿中的交头接耳的藩王和重臣,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眉,面对着龙争虎跃的天禄城,昕明帝瞬间整理一下衣襟,恢复肃穆的神态:“安海,上朝!!” “皇上驾到!”随着安海一声中性的声音响起,昕明帝身着九爪金龙袍稳健的坐在帝位上,虎视着清明殿上一众藩王,重臣。 第3章 天禄京畿,炼狱囚笼(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尽皆跪拜叩首山呼。 “众卿平身!”昕明帝威严道。 昕明帝望着清明殿堂下“规规矩矩”的藩王和重臣,不怒自威的款款而谈:“前朝云尧余孽在东南海域——瀛州立国大澜,诸位臣工可知此事?” “云尧余孽不是18年前藏身于澜海上了吗?怎么突然立国了?”翟王谭榣疑惑的问道。 “护国公,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谭权犀利的注视着容肃胜洲。 “赵王可是冤枉老臣了。”容肃胜洲就知道今日朝议没有那么简单,索性他也知道了如今云尧皇氏在云尧霖欫的带领下,欣欣向荣的发展着,就已经做好了以自己这风烛残年之躯,再为云尧霖欫做点什么:“老臣已经和云尧皇氏断绝18年了,敢问赵王:我如何联系他们?” “你联系不到但并不代表其他人联系不到。”谭权意有所指。 “其他人?那么就麻烦告知老臣其他人是谁?老臣倒要看看是谁在败坏我护国公府的名望。” “权儿,对老将军不得无礼。”适时昕明帝安抚道:“小孩子口无遮拦,还望护国公别跟他一般见识。” “既然陛下发话了,老臣定当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此时的容肃胜洲犹如老顽童一样,怒气冲冲的冷哼一下背对着谭权而立。这一幕也令得众人嘴角狠狠一抽。 “看来诸位臣工都不知道啊。”言归正传,昕明帝长叹一声:“想我大昕人才济济,却连这等消息都很难探查到。朕不知道,若是有一天,你们中间某人刺杀朕,朕能不能全身而退。” “陛下恕罪。”无论藩王还是重臣尽皆吓得匍匐在地。 “你们何罪之有?”昕明帝怒而反问道。 “未能探查到一切所隐藏的风险。”荡羲源硬着头皮说道。 “是啊,那荡将军给朕说说,我大昕如今是个怎样的现状?”昕明帝眼神深邃的扫视一众战国诸王。 “启禀陛下,末将觉得我大昕如今所面临的最大困境就是:封闭!!” “此话何解?”不光是昕明帝,满堂众人都疑惑的盯着荡羲源。 “我大昕一统东陆、中陆将近20年,战国乱世也已结束快30年了。”荡羲源生性耿直直言反问众人:“按理来说:我大昕对战国余音的消融应该要远胜前朝。但为何如今战国的影子却若隐若现的复苏在我大昕的疆域上?” “战国的影子复苏在大昕疆域上。”昕明帝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瞟了一眼战国遗脉五王:“荡将军说这话可有证据!!” 不管是大锐还是大昕,亦或者是东南瀛州的大澜,对战国时代的这种政令不一,战乱纷争都是有着深深的忌讳。如今被荡羲源在这朝堂上当众提起,不知是愚昧还是明智。 “陛下,您刚刚也说过:前朝余孽在瀛州立国大澜。诸位都不知道,卑职觉得情有可原,毕竟瀛州离我们隔着茫茫大海,没人愿意涉足。但是有人却又可能会知道。”荡羲源这近乎套路的莽撞之言,犹如过山车般的激荡的众人的心里防线。 “是谁?”昕明帝有那么一瞬突然觉得这个莽撞的憨货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伶王!!”荡羲源分析着:“伶王的封地在澜州清溪郡,而清溪郡濒临澜海,时常出海狩猎,卑职不相信他们就一点发现不到前朝余孽。” 战国五王真是被荡羲源吓得跌宕起伏,这如同过山车的心情使他们一致认为:今后得离这莽夫越远越好。而人群中的绯慕敏煜也是在这心里为这莽夫狠狠地称赞一番。 “荡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就凭这也不能完全证明伶王有异心。”昕明帝虽生性多疑,但也不会只听片面之言。随后扫视战国五王:“代王,你来说说,荡将军之言可有依据性?” 有?那岂不是承认自己众人也有异心; 没有?那按照陛下生性多疑的秉性,也间接承认自己众人有异心。 何离恨不得想弄死荡羲源的冲动,面对这近乎是送命题的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绯慕敏煜敏锐的察觉的不能让天禄现状平稳,踩着莲步缓缓上前拱手:“启禀陛下,民女倒是觉得荡将军的话有几分道理也没有几分道理。” 昕明帝闻声望着身穿白色百搭裙、容貌清秀,犹如邻家小妹的绯慕敏煜,顿时有些痴迷。安海见状在昕明帝耳边低语:“陛下,她是花怜坊文丹坊主之妹。” “文丹坊主为何不来?”被绯慕敏煜容貌吸引昕明帝似乎已经忘却朝堂上议论的正事。 “外出挑选姑娘充盈花怜坊。”安海见昕明帝一副沉沦之色,无奈的低声把昕明帝拉回现实:“陛下,众大臣还在商议正事呢。” 昕明帝回神后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注视着绯慕敏煜:“文丹坊主此话何意?” 绯慕敏煜眼角闪过一丝厌恶,却也极好的隐藏,清越的嗓音娓娓道来:“民女身处坊间,时常听到这样一句童谣:皇帝孤坐玉阶前,藩王朝臣掌大权;宫廷内外皆其手,皇帝有名无实权……” “大胆!!”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子谭承纶呵斥。昕明帝挥挥手,眼神冰冷的扫视众人后,直勾勾盯着绯慕敏煜:“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难道陛下不知道?”绯慕敏煜吃惊的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你但说无妨,朕怒你无罪!” “是民……民女从坊间孩童们的歌……歌唱声中听到的。”绯慕敏煜说完有些瘫软的坐在大殿中,像是极度的恐慌。 “来人,给朕去查是否属实。”昕明帝扫视一眼娇滴滴的绯慕敏煜,有些躁动。但为了有些东西,强压下心中欲火。而没人关注的是:在昕明帝下达旨令的那一刻,绯慕敏煜嘴角狡黠的一翘。而这一幕正好被默默无闻的林王谭承纶看在眼里。 一炷香的时间,探查之人气喘吁吁禀报:“启禀陛下,坊间流传的童谣正是文丹坊主说的那句童谣,此童谣已流传数月之久。” 昕明帝闻言神色阴冷,一边挥手屏退探查之人,一边扫视着满堂重臣:“都来给朕说说,是朕老了呢?还是糊涂了呢?或者你们中谁又想坐这位置,来告诉朕,朕让给你们来坐坐。” “陛下息怒!”无论藩王还是重臣,尽皆匍匐在地。毕竟这不仅仅只是童谣或者办事不力的事情了。 “息怒?”昕明帝怒不可遏:“你们是要朕身首异处后让朕息怒,还是怎样?” “代王,你来给朕说说:我大昕立国后,除了禁止你们立国,也恢复了你们的王爵?可有亏待过你们?”寂静的清明殿久久无人回答,昕明帝怒压心中的愤怒,一一指质问起来。 “没有,陛下待吾等犹如手足兄弟。”面对着敏感的话题,何离违心迎合昕明帝。 “那为什么你们串通一气欺瞒朕呢?” “陛下,绝无仅有之事。我们五家除了相互有所争斗之外,也并未做出有损大昕之事。”面对昕明帝的紧紧逼迫,何离无奈说出五家相互争斗之事。 “是吗?”这一刻,昕明帝也不打算虚与委蛇的和他们周旋保持平衡:“蒋王,你来给朕说说锐王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陛下,锐……锐王……”蒋王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 “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就都给朕老实点。”无论是战国遗脉还是谭氏皇室之人,昕明帝此刻都有给个好脸色。至于那群朝臣,外乎就是一种墙头草罢了。 “代王,蒋王,朕无论你二人用什么办法,把锐王府给朕迁回六诏府。”世人只知道大昕皇帝生性多疑,好色;却不知道他们的皇帝在另一方也是极具铁腕手段。 “诺,臣(臣弟)遵旨!”二王对视一眼,无论相互之间有多么不痛快,此刻也得握手言和。否则,昕明帝的那股势力将会顷刻间毁灭他们,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们装孙子的原因。 “娇弱”的绯慕敏煜看着昕明帝这一系列的操作,无疑是正中自己下怀。毕竟如今天禄城虽然被那层“囚笼”笼罩,但相对说还算是相安无事;但是,昕明帝略微的手段一出,也就间接的打破了暗中的某个平衡点。“囚笼”虽然可以打破,但是却牵引着昕明帝走向了另一个深渊。 “另外,对于云尧余孽,朕获悉已有人员潜入天禄,望诸位臣工尽历排查。”昕明帝,乃至于整个大昕,云尧皇氏这四个字是当国禁令,无人敢提及,这也就导致了这十数年毫无云尧皇氏的消息。但昕明帝心中明白,如今的大昕就如同当年云尧皇氏的大锐一样,身处多方权柄的中心,最终不得不谋求以转移矛盾而妥协:“无论你们之前都有何等过错,朕都既往不咎。希望从今日起,你们无论身处何职,只要为了大昕的发展而立功者,皆可按功封赏。还望诸位臣工将将重心放在东南方向。”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论之前昕明帝有多么的震怒,多么不爽,在听到这近乎妥协的言语后,众人也都延缓了自己心中的计划:“臣等尽当竭尽全力,护我大昕江山万年。” 第4章 天禄京畿,炼狱囚笼(四) “看来吾等以后还是要小微谨慎一点。”朝议结束后,战国五王隐秘的聚集在天禄城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山巅上,何离深思熟虑后告诫道:“诸位,孤预计云尧皇氏过不了几年就会卷土重来,那也将是吾等最后的机会。所以我们应该这样……” “那吾等就做当年的昕高帝,积万全之力坐收渔翁。”山川锐细思后点头同意。 “不过锐王这边……”锦王景阳杰在继承王位后,由于能力不足,已沦为战国几王末尾。 “蒋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这次前往锐王府,孤也会尽力把蒋王拉到吾等阵营,为吾等做开路的马前卒。”何离狡黠的谋划道。 “那孤等就麻烦代王了。”几王纷纷拱手:“天禄之事代王也不用担心,吾等定会有所分寸。” “不知林王殿下随民女而来有何事?”花怜坊中,绯慕敏煜刚刚回到闺房中,谭承纶就紧接着登门拜访。 “呵呵。”谭承纶在花怜坊中自顾自地找了一处雅间,面露和悦之色阴沉道:“敢问文丹坊主,今日清明殿你所说的那句童谣是否出自你手?” 绯慕敏煜略微惊讶迅速恢复平静:“林王殿下说笑了,民女只不过是这烟花柳巷之地的女子,怎能有那本事煽动大昕皇帝的情绪。” 谭承纶就静静地望着与自己对面而坐的绯慕敏煜,无所谓的说道:“世人都知父皇好女色,岂会在意出生之地。更何况今日朝堂上的那一幕,相信文丹坊主也了然于心,就不需要本王多说什么吧。”言落缓缓起身离开。 “林王殿下这是何意?”绯慕敏煜秀眉微皱叫住了欲要离开的谭承纶。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依父皇的秉性,过不了多久文丹坊主就会收到一封入宫为妃的诏书吧。”谭承纶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与自己无关一样:“不过看文丹坊主这态度,似乎很是认命一样,那么……” “林王殿下想说什么直言就行,民女这愚钝之资可听不懂你们这些贵胄之间的哑谜。”绯慕敏煜总觉得谭承纶来找自己不单单只是与自己闲聊几句。 “本王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谭承纶缓缓收回踏出雅间的脚步,缓缓坐于绯慕敏煜对面:“如今天禄的现状文丹坊主也了如指掌,可否有什么计划呢?” 绯慕敏煜轻颜一笑:“民女一个风尘女子,能有什么计划?” “你真想入宫为妃?” “民女心有所属,若陛下非要民女入宫的话,那么民女唯有一死。” 谭承纶看着绯慕敏煜那坚定的目光不像作假,斟酌片刻试探道:“据本王所知:这花怜坊还有三位坊主,而文丹坊主前几日已经离开天禄,并且她也没有什么表妹之类的。本王猜测你应该是另外三位坊主中的绯慕坊主吧。” 绯慕敏煜闻言斟茶的微微一顿,随即一边思索的应对之策一边淡然的回应着:“看来林王殿下对民女这小小的花怜坊关注还挺久的啊。” “凌燕,你去协助敏煜。若实在避免不了,就杀了林王。”一直关注着雅间的烈箫静神色一变,立即吩咐道。 “诺!” “绯慕坊主说笑了。”谭承纶从绯慕敏煜那细微的动作和言语便知自己的猜测对了:“话说你绯慕家不是随云尧皇氏远赴海外,为何你却出现在了天禄?难道就不怕本王向父皇告密?” “林王殿下要是告密的话就不会坐在这里与民女喝茶闲聊了。”绯慕敏煜淡然道。 “哈哈哈,本王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谭承纶微微一笑,心情甚好:“只要绯慕坊主帮本王做一件事,本王可以帮你拦下入宫为妃的诏书;另外,还可以护你这花怜坊安全。” “额?”绯慕敏煜有些好奇:“不知道林王殿下需要民女帮你做什么事?” 谭承纶环顾四周,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七个字:助本王登基为帝! “林王殿下太看得起民女。”绯慕敏煜注视桌子上的七个字,极为平静的反试探道:“先不说民女能否做到,林王殿下就不怕民女去陛下那告你状?” “你我暂时的目的是一致的。”谭承纶盯着秀色可餐,才思敏捷的绯慕敏煜,无所谓的打趣道:“如果这花怜坊被连根拔起的话,本王相信你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你的吧。” “民女可以理解为:林王殿下功成之后,第一步就要清算我花怜坊是吧?”绯慕敏煜神色骤冷反问道。 “不不不,第一清算的是战国六王。”谭承纶似乎无所顾忌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压抑,但每一步却又毫无章法的环环相扣:“若是绯慕坊主的一些事传到你主子的耳朵里,你觉得他还会相信你的忠诚吗?甚至你身后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一夜之间连根拔除。” “照林王殿下的意思:民女最终都躲不了那一步是吧?”绯慕敏煜神色微微阴沉。 “不不不,如果绯慕坊主跟本王合作的话,不仅是你,你背后的家族也会随我大昕共存。”谭承纶比个“一”字轻摇,温和的话语中又带有威胁之意。 威胁?花怜坊的“暴露”,确实也对君上的计划产生一定的影响。 诱惑?若跟他合作,对扰乱天禄时局将会很有利。 陷阱?若果失败的话,这花怜坊就会荡然无存,在东陆5年的布局也将付之东流。 阴谋?在这天禄的绞刑场中,又怎可没有阴谋算计。 …… 绯慕敏煜眼神清澈微合的注视着对面那翩翩公子哥形象的谭承纶,不露任何破绽。 若是能得到这花怜坊的相助,那么本王在争夺那一条道路上,将会更顺利一些。 两人虽平静而又淡然相视而坐,却也犹如天人交战般的为自己谋求利益最大化。 “合作也可以,不过民女有几个条件。” “绯慕坊主请说。”谭承纶微微抬手示意。 “一:我们两方为平等关系,若不利于我花怜坊的,我花怜坊皆可拒绝;二:林王殿下需要把林王府世子送到瀛州,以确保我花怜坊的稳定;三:关于大昕朝廷的动向,需要随时告知我花怜坊,并保证我等在这天禄的安全;四:林王殿下需要给我等另外安排一个身份,以方便行动。”明哲凌燕在适当时间进入雅间,直截了当说道。 “她是我花怜坊的另一位坊主。”绯慕敏煜简言为有些惊讶的谭承纶解释道:“她说的话,也是本坊主的意思。” 谭承纶闻言眼神深邃,直视明哲凌燕进入雅间的方向却无任何发现:“没想到绯慕坊主这花怜坊真是卧虎藏龙啊。” “哪里哪里。这花怜坊可比不上林王的王府。”从明哲凌燕进入雅间的那一刻,绯慕敏煜已然明白烈箫静的考虑,也恢复了自己那巾帼的气质:“刚刚明哲坊主的这四点要求,林王殿下可同意?若同意的话你我两家就来签订一个晦玄契约。” 谭承纶缓缓起身,在雅间中来回踱步: 暗中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本王的打算?但这绯慕家的人也确实是难缠,若日后成功后,不但不能卸磨杀驴,反而还要好言供着;如若不成功,那么还真有可能成为那人的马前卒。看来这天禄城比想象中的还要乱啊…… “绯慕坊主,本王到时没意见。”谭承纶微微一笑,话锋一转:“本王可以按照你们的要求签这晦玄契约。但必须助本王登临那个位置,并且,时效在本王登临帝位之后的两年内依旧有效,两年之后这晦玄契约自动解除。” 绯慕敏煜和明哲凌燕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看出了诧异之色。不过随后又想到宗阙师望荻,异口同声道:“可以,就按林王殿下的意思来。” “契约已立,日后还望林王殿下多多费心。”绯慕敏煜微微行万福礼以示尊重。 谭承纶看着绯慕敏煜的这一幕,突然发现自己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但一想到有这么个势力相助,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深深的盯着暗中的那个方向些许后,抬步缓缓离开雅间:“最近皇宫把目光放在龙陵郡方向,到时希望能帮到绯慕坊主。” “明哲,这花怜坊暂时交给你了!”绯慕敏煜深思着谭承纶留下的那句话,总觉得这事太过突然。毕竟自己绯慕家的影子并没有探查到什么。 “你是打算……”明哲凌燕话还没说完,绯慕敏煜点点头:“我总感觉林王殿下不会子虚乌有,但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亲自去探查一下。” “本阁和你一起去。” “拜见阁主!”二人微微一拜,绯慕敏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出现在雅间的烈箫静:“阁主也觉得……” 烈箫静未等绯慕敏煜言尽,就微微点头:“这林王既然今日敢在这里云淡风轻的说出自己的目的,那就说明这个人并不怕我们泄露。不过对于他提供的信息,我们还是保持谨慎……” “看来这林王还是藏得很深啊……”绯慕敏煜本以为从刚才的交谈中已大致了解谭承纶。可烈箫静这朴素无华的一句话,也让自己等人对这天禄城感到更加迷茫。 第5章 皇陵猎者,帝陨宸华(一) 乾武九年(朔望4606年)二月十日。伶宣王坐在酒宴的主桌上,微微端起酒杯:“三位特使,这第一杯酒:孤敬三位才思聪慧,英姿飒爽巾帼之才。” “这第二杯酒:孤敬陛下胸怀宽广的胸怀。” “这第三杯酒:孤敬澜伶两家今后永结同心共进退。” “伶王客气了。”文丹令仪代替非洛言希回敬:“这天下大事相信伶王比我等清楚,既然如今联姻已成,那么在下就带着世子伶熙回京复命了。” “既然特使这么着急,那么吃完这句酒宴,孤亲自送特使出城。”伶宣王虽然有点墙头草,但为了活命也是无可奈何。 “伶王不用客气。非洛特使会在伶王这里暂住几日,所以后续伶王有什么疑问,就多请教一下非洛特使。”虽说此行是以非洛言希为主,但考虑到非洛言希身份的特殊性,三人深思熟虑后就由文丹令仪主导此次联姻。 “文丹堂主,抵达天宇皇都之后,还望将伶国之事如实告知君上。”恰时非洛言希插语道。 “放心吧,非洛妹妹。”文丹令仪婉转一声:“这东陆之事,后续就麻烦妹妹亲自禀告君上了。”言落,就和左意忻带着伶国世子伶熙向着天宇城的方向而去。 “伶王,陛下他不喜欢两面三刀之人。”非洛言希望着那欲要亲送文丹令仪的伶宣王,微微不悦的开口:“即使澜伶两家联姻,若你要做两面三刀的话,那么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帝阁也会追杀到天涯海角。” 帝阁,伶宣王有所听说过。它里面囊括了各族的奇能异士,以大澜皇帝的旨意行事。一想到半年前帝阁的那次行事,伶宣王也不由得冷汗淋漓。 “特使说笑了。”伶宣王闻言讪讪一笑:“为了熙儿,孤也不会做出有悖于陛下之事。” “但愿如此!!”非洛言希微微瞥了一眼脸色微微煞白的伶宣王:“这几日华州那边会有异变,就麻烦伶王多多关注一下澜州临近华州的那几个府郡。” “难道他们要以大锐皇陵来转移目前天禄的诸多矛盾?”夜幕下绯慕敏煜和烈箫静一路探查,却发现最终的痕迹消失在了宸华十六帝陵。 “走!”烈箫静突然察觉到这宸华十六帝陵的异样,拉着绯慕敏煜就近躲在了穆陵附近。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两队黑影一前一后进入这宸华十六帝陵。如果眼尖的话,就会发现他们虽然都身穿夜行衣,但却有着很大的区别。 “梅影!?又是你们这群黑地里的老鼠,总搞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猎梅,你们一次次破坏我等计划,你们是想死吗!?” “计划?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但凡进入这帝陵,只有一个字:死!!” “死!?呵呵,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死了!” 电光火石之间,两队人就拼杀在一起。刀光血影卷起这帝陵中层层土粒,伴随着落叶沙沙声,给这帝陵增添了几份恐惧之色,却也没有喝止住生命的凋谢。 “滚,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主子,这十六帝陵不是他能染指的。若再有下次,我猎梅定会登门拜访。” 梅影存活之人,感受着脖颈处锋利的刀锋,一起统领和兄弟们尸首,吓得一句话也没留下就似乎疯癫的逃窜。 “统领,这都已经是第九次了,兄弟们也越来越少,之后他们再来,我们该如何……” 猎梅统领伸手打断其话语,目不转睛的盯着穆陵,而隐藏在穆陵的烈箫静二人,神情肃穆的屏住呼吸,随时准备的战斗,却听到极为肃穆阴寒之声:“来都来了,是自己主动现身?还是……” 烈箫静注视着立刻进入警戒的黑衣人,心中微微一凉:这宸华十六帝陵乃云尧皇氏祖地,君上也格外注重,但这前后两队黑衣人举动,却给这带来了东陆中枢之地蒙上了一层迷雾。念及于此,烈箫静怀揣着不可言喻的心情缓缓走出穆陵的范围:“不知尔等这深夜造访此处,所为何事?”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猎梅统领负剑而立,言语冰冷道:“你二人深夜造访此处,所为何事!?” 夜色下,烈箫静肃穆的盯着猎梅统领那如刀般锋利的眼神:此人为何有如此重的戾气!? “这帝陵不是汝等该来的地方,即便你是误入,你也莫怪在下心狠手辣!”猎梅统领秉承着职责: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任何一人。冰冷的吐出一字:“杀。”迅疾黑宜人杀向烈箫静二人。 “阁主小心!” “等等。”猎梅统领见烈箫静有话要说,制止住了黑衣人的猎杀:“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别做一个不明白的冤魂。”在黑衣人的眼里,不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入十六帝陵,最终也逃过一个结局:死亡。 “此处乃大锐云尧皇氏帝陵,你们在此制造杀戮,打搅大锐历代帝王安息,就不怕遭到云尧皇氏报复吗!?”烈箫静思虑再三折中反问道。 “看来你们不是误入这里的了。”猎梅统领闻言冷冷一笑,但却笑的极其诡异:“来了这么多次,你们总算来了的新鲜感。可是啊,也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你们?”感情这家伙把自己和刚才那一批黑衣人当成一路人了:“本阁可不认识那群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二人追查凶手,追到此处才没有了痕迹。” “不好!”猎梅统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等立即探查宸华十六座帝陵,若发现可疑之处:杀!!” “是!!”一瞬间,众黑衣人瞬间消失在了穆陵前,只留下了猎梅统领一人。 “如果你没有其它可说的话,那么就可以……”猎梅统领冷视着在也帝陵夜风下极其诡异的烈箫静,没有感情的寒彻道。 “龙陵郡这几日不太平,若你想知道本阁的身份,相信用不了多久。”烈箫静神色一凛,在猎梅统领那一刀快要落下之时,迅速展开自己的羽翼,带着绯慕敏煜快速升空躲离,也随即扫视遍及宸华十六帝陵探查的黑衣人,瞬间想起了一个围绕大锐帝陵而生的组织。 “天族!!”猎梅统领阴冷的望着展翅升空逃离的烈箫静,一股难以掩饰的戾气侵袭着他的心性,牵引着他的仇恨杀向还隐匿在十六帝陵中的掠夺者。 “阁主,那群黑衣人是不是……”花怜坊里,绯慕敏煜回忆起刚刚宸华十六帝陵的一幕,似乎想起什么来…… “君上曾经在床笫间对本阁主说过:宸华帝陵一直隐藏着一支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奇人异事的组织;他们无名无姓,也不参与世间任何纷争,一生的职责就是守护帝陵。”烈箫静满脸踌躇:“不过君上也曾说过:这群人永远都生活在黑暗里,与世隔绝,就算是君上自己来了,他们也不会买账的。” “这么一直连云尧皇族之人都不认同的守陵人还真实属罕见!”绯慕敏煜想想刚刚那场景都有些后怕:“那岂不是说林王他……” “不至于。”烈箫静摇摇头:“他应该只是知道那群人的存在,但没有掌握这群人,毕竟就连君上目前也不可能掌握这支守陵人。” “那林王给我指引这个方向会不会是故意……”明哲凌燕猜测道。 “林王目前还需要利用我们达到目的,不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绯慕敏煜率先否认,想起朝议上昕明帝最后的决策:“他应该是想借这十六帝陵这群守陵人为引,把如今天禄的矛盾转移到君上身上。” 烈箫静闻言似乎想明白了这段时间在龙陵郡追查的种种迹象背后,总有一个线牵引着自己行走:“凌燕,君上曾说帝陵守陵人只认一件信物,你秘密前往一趟隐龙皇庄,向玄尘烽殿师确认一下。” “诺,属下这就去!”明哲凌燕闻声悄然消失在了花怜坊。 “敏煜,你秘密去一趟护国公府,也跟容肃大将军确认一下关于帝陵守陵人之事。” “诺!” “看来这天禄背后最大的黑手并不是你昕明帝呀。”待二人离开后,烈箫静将目光投向林王府方向,沉重的自言自语:“这天禄背后最大的执棋者,是你吧!?大昕——林王!?” “看来你们的动作还挺快的嘛。”林王府中,谭承纶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搂着美姬,突然感受到暗中一双目光盯着自己,微微抬头望向花怜坊的方向:“是你吗?” “殿下,你这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怀里的美姬微微妒忌。 谭承纶闻言微微勾起美姬的下颚,摄人心魂的引诱:“花怜坊中有一位姑娘这几日总是进入你家殿下的梦里,你说该怎么办呢?” “以殿下这雄姿,纳入王府就行了。”美姬娇滴滴道。 “可是你家殿下我不知其面容,也不知其芳容。”谭承纶微微拨动美姬衣襟:“若是你能帮助你家殿下把她纳进王府,那就让你日日体验你家殿下的雄风。” “殿下,讨厌。”美姬娇羞的把头埋进谭承纶的怀里。 “那就让你家殿下好好享受吧。”谭承纶心情大好,横抱起美姬一边走向床笫,一边牵引着下一步棋子的走向。 第6章 皇陵猎者,帝陨宸华(二) 乾武九年(朔望4606年)三月五日,伴随着近一月的暗流涌动,龙陵郡事发,各方势力在谭承纶的操控下,尽皆汇聚在昕明帝身后,向着龙陵郡而去。 “开始了。”烈箫静望着昕明帝那浩大的车队,也渐渐恢复了肃杀之色:“凌燕,你带领朱雀堂四尉先行潜入龙陵郡宸华县,待局势混乱之后,伺机刺杀昕帝。” “阁主,目前刺杀昕帝是否不利于我们。”明哲凌燕闻声有些担忧道。 “林王不是想利用我等之手登上帝位吗?我们当然得满足他,这样也算给他一个投名状,以方便我们以后行事。”烈箫静在花怜坊阁楼上,沐浴着春日下的暗流。 “可是这会不会……”绯慕敏煜带着同样的担忧之色欲言又止。 “敏煜,你带领万华、曼陀两翎,暗中协助昕太子提前登基。”烈箫静仔细的打量着昕明帝的车队:“林王定会留有人手在天禄除掉昕太子。所以你二人应该明白本阁的意思吧。” “乱中生乱,使这天禄也更加的……”绯慕敏煜和明哲凌燕闻言也想到了最深层次的局势:“属下遵命!” “看来总算有事让我们堂堂云影阁阁主感到烦恼了啊。”玉辰奕鸾从暗中缓缓走出,同烈箫静并排依靠在窗楣边,沐浴着这难得的春阳。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烈箫静假意恼怒嗔怪。 “这些不是不可以,若你能让君上给我换个身份,我还很乐意呢。”玉辰奕鸾莞尔一笑。 “你就知足吧,得了便宜还卖乖。”烈箫静回忆起澜皇对其的宠爱,情绪微微有些低落,但随即又恢复之前神色:“天禄的现状估计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君上对你可也是念念不忘的哟。”同为澜皇的女人,玉辰奕鸾又何尝不理解烈箫静的心思:“这种乱了数百年的帝城,想在短短数十年里平静下来,是没那么容易的。” “那就在计划的同时也尽可能保全我们自己吧。”烈箫静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天禄城,突然有种解脱之感。 玉辰奕鸾望了望天禄上空急速下坠的“阴云”,也突然有一种豁然的轻松:“尽人事,听天命。相信君上也早已就有对策。”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瀛州天宇皇城文经阁,澜皇似乎心有所感,缓缓抬头深深望向天禄城方向:“炫蕤,水中楼的具体位置探查的如何了?” “禀君上,已确定大致位置。”第五炫蕤轻声回禀。 “何处?” “仙慈海域,沛洲郡以东。” “继续探查,一有水中楼的消息,立即告知朕。” “诺!”第五炫蕤一边为澜皇整理龙袍,一边应允道。 “林王、秦王,你二人先去宸华县主持大局,等朕亲临。”昕明帝从掀起龙驾帘卷,望了望有些阴沉的天空,心里总有那么一丝焦躁不安:“翟王、赵王,你二人清空沿途一切百姓,严防有人趁机混入队列中。” “是,父皇(皇兄)。”四王领命纷纷离去。然而昕明帝不知道的是,就是他这一决定,将自己推向了一条万劫不复的深渊。 何离骑着高斗大马,望着四王从龙驾前纷纷疾驰而去,有些自言自语的思索着:“这陛下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然把这四王派出去?” “代王,这岂不是我们有机会了?”山川锐阴狠的说道。 “锐王,你怎么看待?”何离并没有搭理山川锐,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同行的商华龙威身上。 “吾等已经失败了两次,再也经不起失败。” 商华龙威眼神清透,平静的望着消失在山野间四王的身影,平淡而又稳操胜券的说道:“相比较这谭氏皇族,比起当年的云尧皇族,那可是望尘莫及。” “确实如此!”何离也附和着:“当年的云尧皇族虽也有不安分者,但面对国破家亡之境,除了个别的几个臭虾烂鱼,都放下了彼此心中的诸多算计。而这谭氏皇族,呵呵……”心中也对云尧皇氏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 “虽然孤很不想承认,但云尧皇族在某些方面确实胜过这谭氏皇族。”商华龙威回首注视许久自己的断臂,缓缓目视着昕明帝的龙驾:“对于谭氏皇族的所有旨令,孤觉得都是可以应下的,毕竟昕帝的这些兄弟,儿子可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战国五王闻言思虑良久,一致的看向何离。何离很是享受这种感觉:“那吾等就游历在这谭氏皇族诸王身边吧,为吾等之大居谋求更稳定的机遇。” “代王,什么机遇?”蒋王冷不丁的快马加鞭来到何离几人身旁。 何离脸色骤然间微微尴尬,好在商华龙威立刻拉住蒋王的追问:“蒋王,陛下此次召集我等一同东行,可知所为何事?” 蒋王缓了一口气,不确切的说道:“听赵王皇侄,在龙陵郡发现了云尧皇氏余孽的据点。所以,陛下这次为了万无一失,才这么大张旗鼓的御驾亲临龙陵郡。”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哟。”何离低声囔囔。 “代王是发现了什么?” “没。”何离更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竟是言多必失:“孤只是觉得陛下的这次行动太过突然,没想到跟云尧皇氏有关。” “代王说的没错。”今天蒋王不知怎的,让几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孤一开始听说这事得时候,也是非常的震惊。不过一想到是云尧余孽,孤恨不得立马前去屠了他们。” 看着蒋王这有些不真实的举动,几王互相对视一眼,尽皆明白对方的猜测:“蒋王,既然这样,那我们必须得在陛下眼前好好表现这次难得的机会啊。” “代王这话孤爱听。”蒋王心情愉悦的“哈哈”一笑,但随即就被昕明帝一声旨意召进龙驾陪同。战国几王看着蒋王那愣愣的神色,锐王有些忍俊不禁的拍了拍其肩膀:“就麻烦蒋王为吾等获取一些立功的信息,拜托了!” “滚!”蒋王瞅着商华龙威那虔诚的面容,要不是了解其为人,估计早就相信了。不吝的愤愤甩一甩衣袖向着龙驾而去。 “诸位,接下来就望各位多多机灵一点了。”何离与商华龙威见蒋王的身影进入龙驾那一刻的时候,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提醒几王。 “王叔,此次龙陵郡之行,朕心中总感觉有些忐忑。”龙驾里,昕明帝望着沿途的山川:“不知此行是否顺利。” “陛下洪福齐天,尽能平定叛乱。”蒋王闻言冷汗淋漓。 “叛乱?”昕明帝回眸盯着蒋王:“王叔,朕可没说过此行是为了平叛。” “陛下,臣……臣……” “罢了!”昕明帝一瞥蒋王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瞬间就打消了追问:“龙陵郡此行,无论结果如何,还望王叔能带领战国六王走在最前面。” “朕知道你有所顾忌,但是朕可以承诺王叔:等朕回京之后,立刻封皇帝谭森为蒋王世子,以发扬你蒋王府的风采。” 看来陛下已对孤有所猜忌了? 若是没有,那为什么让孤当马前卒? 其实也正如蒋王所想,昕高帝早就知道蒋王与战国六王之间的事。看了一眼犹豫中的蒋王,也打算趁这次龙陵郡之行除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王叔可以好好的想想该如何回答朕,不必着急。” “你等既然身为云尧皇氏之人,为何不护卫着陛下,却来到此处!?”猎梅统领确认手中信物,确定无误后看向明哲凌燕。 明哲凌燕也是惊的一身冷汗,毕竟他从玄尘烽那里接过这信物之后,玄尘烽也不太确信这是否属实,本想做着最坏的打算,却出现了转机:“陛下的安危不是汝等所考虑的。更何况当今天下巨变,难道统领还不知道危险正降临这十六帝陵吗?” 猎梅统领闻言紧皱眉头,望向天际边的点点燎原红云,似乎印证了明哲凌燕的话语:“你们来此就是为了这个事?” “是,也可不是。”明哲凌燕扫视一遍十六帝陵:“本堂主此行的任务是有协助你护卫这十六帝陵;但是……” “但是什么?” “由于本堂主目前身份还不能泄露,刺杀昕帝需要统领帮忙。” 猎梅统领眉头皱臣“川”字,灿然一笑:“刺杀昕帝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也会把昕廷的怒火带到这十六帝陵。为此,本统领都有些怀疑你的动机了。” “看来统领还不算太蠢。”明哲凌燕淡然一笑:“你我职责不同,所以本堂主也不会强求统领做什么。至于接下来发生事,还望统领能全力以赴,毕竟这十六帝陵,统领应该比本堂主了解它存在的意义。”言落,明哲凌燕迅速让朱雀堂四尉隐匿于十六帝陵中。 猎梅统领望着丝毫不拖泥带水隐于十六帝陵的朱雀堂女子,神情凛然,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对着十六座大锐帝王陵深深三拜后,也带领着猎梅数十人隐匿于这十六帝陵。 伴随着赤红落霞黄昏缓缓的消逝,一场狩猎于与被狩猎的游戏渐渐地在这十六帝陵里拉开序幕。 第7章 皇陵猎者,帝陨宸华(三) “启禀皇兄,一切都已准备齐全,就等您一声令下,臣等定能荡平这宸华十六帝陵!!”谭权身披战甲,腰挂银环钢刀,恭敬的禀报道。 昕明帝负手立于十六帝陵牌坊处,扫视这偌大的大锐帝陵中的勇陵:虽然你只掌控了天下数年,但朕不得不承认:你云尧皇族是真的令天下人敬佩,当然也包括朕。不像朕的那群嫡亲,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但终究你也成为了历史,如今的天下是朕说了算!昕明帝远眺着瑞明章的勇陵,屏退左右,喃喃自语: “数年前朕亲手将你埋于大锐帝陵,就是为了让你亲眼看看:朕治理下的大昕,不必你查。可是,朕却输了。”昕明帝就像跟老朋友聊天一样:“朕不得不承认,你不仅生了一个好儿子,也生了一个好孙子。你知道吗?你的孙儿已经在海外瀛州立国,时刻准备进攻东陆,摧毁朕的统治。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高兴。” “陛下,很是感谢当年您的提携之恩。”熟悉那段秘辛的人都知道,锐眀章帝在昕明帝心中,是一生的死结:“好了,朕今日来跟你聊了这么多,就是跟你做最后的告别,至于今后你我两家之事,就看你孙儿的决断了。”随着昕明帝言止缓缓抬头沐浴着这十六帝陵侧骨的寒风,神色微凛:“朕知道你们一直都在,就别躲藏了,出来吧。”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在勇陵前偷偷拜祭之人竟然是大昕皇帝。”言落,身着黑衣的守陵人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昕明帝面前。 “陛下(父皇),小心!!”1寻之后的林王和翟王最先察觉到异样,迅速挡在昕明帝身前:“护驾!!” “梅花组织是你派来的吧。”守陵人猎梅统领浑然不惧昕明帝所带来的千军万马? “梅花?”昕明帝微微摇头矢口否认:“不是。” “是不是也无所谓了。”猎梅统领察觉到在自己说出“梅花”的时候,昕明帝身旁的谭承纶眼神变了变:“既然今日你们来了,那么就都别走了。” “既然都走不了,那么朕再问你最后一件事。”昕明帝诡异一笑,回归真正的状态。 “说!!”猎梅统领惜字如金的寒声突出一字。 “云尧皇氏是否来过此处。” 猎梅统领闻声摇头道:“问题没了,那么你等就迎接着死亡吧。” “弓箭手!放!”谭权远远望着冲杀过来的猎梅与以防人员缠斗在一起,也不顾其生死,冷漠的下令。 “躲!?”在斩杀几人后,猎梅统领望着迎面而来的箭矢,迅速的躲避起来。箭矢过后又迅速的杀出,这么一来一去数个回合,渐渐地把昕明帝带来的人马牵制到了整个十六帝陵。 “蒋王,你和代王他们六人去把那个人杀了。”昕明帝冷漠的指了指猎梅统领。 “呸,卑鄙无耻!”猎梅统领被蒋王一脚踹中胸口,正好砸在明哲敏煜身旁,一边揉了揉胸口,一边碎了一口痰。 “他们的无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明哲凌燕瞥了一眼何离几人,拦住了欲要再一次冲出去的猎梅统领:“五国遗脉六王先留着,陛下日后还有重用。” 猎梅统领有些无语的白了明哲凌燕一眼:“他都要杀我,本统领还不能杀他们。愚不可及!!”随即也不再搭理明哲凌燕,杀向蒋王几人。 明哲凌燕看着莽撞般冲入蒋王等战国几王的猎梅头领,一阵头疼:“寂灭尉随本堂主取大昕皇帝狗头;剩余人员,协助守陵人护卫住着十六帝陵。”瞬息间,一群身穿赤衣对襟衫的女子,从十六帝陵各处飞入昕军中猎杀起来。 “鬼呀……”夜色下的帝陵,伴随着阴风也是极其的令人心生畏惧。就连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不惧怕这些,但朱雀堂的这些赤衣对襟衫的女子从帝陵里骤然出现,也给他们心灵上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上,拦住她们!”谭承纶见到明哲凌燕一袭赤衣对襟衫出现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可却突然发现明哲凌燕身影竟然消失不见了。 “父皇,这里交给儿臣,你快快后退。”谭承纶顿时感觉不妙,立刻命令林王府的两名侍卫架着昕明帝远离危险之地。 “混账玩意儿!”昕明帝眼疾手快一耳光扇在谭承纶脸上,扫视着十六帝陵的乱象:“朕在这里,那些将士,你的叔叔们才能安心杀敌。真要朕走了,你觉得他们还会为了大昕而拼杀吗!?” “父皇,孩儿知错了。”昕明帝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他的这一记耳光,加快了自己的生命到死亡的节奏。 “赵王叔,父皇的安危就拜托给你了。”谭承纶语落阴沉的向赤衣对襟衫的女子杀去。 “皇兄,估计您错怪了林王。”谭权望着与赤衣对襟衫女子狠辣拼杀的谭承纶,微微有些惊讶。 昕明帝稳如泰山的望着谭承纶那狠辣杀意,也是微微震惊: 难道朕真的错怪他了? 他要是成为帝王,天禄如今的暗锋他是否能解决? 他和太子相比,谁才更能稳住大昕的江山? 就谭承纶那拼杀的一瞬间,昕明帝想了很多,甚至都有了废立太子的打算。却不知道一股致命的危险正向着自己降临。 “皇兄!” “林王,你若敢动我朱雀堂一人,本堂主手中的刀可是很不安分的哟。” 谭承纶闻声立即挟持一赤衣对襟衫女子,回身看去:明哲凌燕不知何时左手持刀抵住昕明帝的咽喉,右手则持刀架在谭权的脖颈处。而护卫昕明帝的侍卫,早已气息全无的横七竖八倒在四周。神色极度的阴沉: “放了父皇,赵王,否则本王将杀近你们。” “堂主!”云华萱慕带着几名寂灭尉的女子迅速脱离谭承纶,控制住昕明帝和赵王。 谭承纶扫视围住自己的赤衣对襟衫女子,又环视整个十六帝陵战乱中,时不时的还有几束目光时而投向这里,极为的不利。 “堂堂大昕林王,竟然在营救你这一块犹豫了。大昕皇帝,你说你是不是很悲哀啊。”明哲凌燕戏谑的打趣道。 “你们是来自瀛州大澜是吧?”昕明帝注视着谭承纶的犹豫,瞬间掐灭了之前的想法:“你若放了朕,朕承诺:朕有生之年,对宸华十六帝陵秋毫不犯。” “你先让他们停手再说。”明哲凌燕扫视一遍见朱雀堂已有不少姐妹陨落,心如刀绞。 “噗”的一声响动,谭权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胸口的长刀,满脸疑惑的缓缓倒在了昕明帝的身边。 “你……”昕明帝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谭权,却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别‘你’了,你身为帝王早就视人命如草芥,何必摆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给他们看了?”明哲凌燕缓缓将刺穿谭权胸口的长刀抵在昕明帝脖颈处:“快让你的人停手,否则……” “噗”的一声,被谭承纶挟持的赤衣对襟衫女子带着坚毅的目光,自刎于谭承纶的剑尖:“林王!!” “住手!!”昕明帝感受到脖颈处的刺痛,厉声喝道。转瞬间,混战的双方迅速拉开距离。 这女人太他妈可怕,就刚刚那么一瞬间,那赤衣对襟衫女子死于谭承纶手中那一瞬间,脖颈处的疼痛感立刻把昕明帝拉回了现实,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一样。 “只要你放了朕,朕刚刚的承诺依旧有效。”昕明帝劫后余生的静了静心神,有些恐惧的注视明哲凌燕。 “收起那你邪恶的眼神,否则本堂主让你永远失去它。”寒霜回眸望向谭承纶:“你父皇的生死就掌握在你手里,就看你怎么抉择了。” 此时的谭承纶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农夫与蛇的感觉,至于谁是蛇?谁又是农夫?这个问题只有他们二人清楚。 “你想怎样?”面对如此多的目光,谭承纶也只能强压下自己心中悸动。 “把杀死本堂主姐妹的所有人都杀了,本堂主就放过你父皇。” 杀?在这么多藩王重臣眼底下当众斩杀他们的人,这无疑是把自己推向深渊。 不杀?那么父皇要是真的归天,这个锅也得自己背。 明哲凌燕,你们花怜坊好深的算计啊。不管本王如何选择,终将步入到你们设置的陷阱里啊…… “啊……”一声响彻这深幽帝陵的惨叫冲刷着众人的心灵,却只见昕明帝痛苦的捂着已经鲜血直流的左臂痛苦呻吟。明哲凌燕淡然白了一眼昕明帝:“你要乖就怪你那宝贝儿子林王不救你吧。” “真她妈是个女魔头!!”代、翟、楚、锐等王见到这一幕也暗庆这女魔头没找上自己,同时也各自一致认为以后离着女魔头远点。 “统领,杀了本堂主说的那些人!”猎梅统领也是嘴角狠狠一抽,心中暗自庆幸是自己人。这他妈就是被美貌和身材所欺骗的狠人啊,稍微你有所顾虑,都不知道被怎么玩死的。太可怕了!! 第8章 皇陵猎者,帝陨宸华(四)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同样也是经得起考验。 伴随着猎梅统领的猎杀,经不起考验的藩王重臣,也顺带着死于猎梅统领的刀下。 “林王,这本该是你的事情,结果本堂主给你代劳了。”明哲凌燕看了看呻吟声低迷的昕明帝,又郑重看向谭承纶:“如果你不做点什么的话,本堂主估计你回去了也不会好过。” “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了你们吗?”谭承纶见围住自己的赤衣对襟衫女子纷纷撤离到明哲凌燕身后,眼神极其犀利的蔑视明哲凌燕。 “林王,本堂主当然相信你呢做到!”明哲凌燕很是赞同道:“不过这大昕皇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堂主可不敢保证哟。” “啊……”本就因被斩断一只胳膊疼得昏迷的昕明帝,被突然的疼痛感惊醒:“孽子,你还不照着她说的做!!” “陛下!!”一众大昕藩王见昕明帝被一剑刺中大腿,尽皆龇牙咧嘴的怒视谭承纶:“谭承纶,你是想逼死你父皇吗?” “翟王叔,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在这里挑出来。”谭承纶不屑的瞥了瞥谭榣等人:“今日为何出现这一现状,难道你们都没有责任吗?只知道尽情的表现自己,为什么不保护陛下呢。”谭承纶越想心中越是憋屈:“你们都给本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陛下身边倒下的护卫可是我林王府的侍卫!!” “保护陛下难道不是你作为臣子,作为皇子的责任吗?”谭榣狡黠争辩道。 “感情这陛下是本王一个人的陛下啊。”谭承纶微微长啸,回首注视着疼痛难忍的昕明帝:“父皇,你看看,这么多的文臣武将都有能人救你,却没有有一个人主动。到头来还是得靠本王啊。”谭承纶虽然想得到那个位置,但面对这么多人,也不敢激起群怒,否则,那高台之上的风景就将成为了真正的云烟。 昕明帝闻声痛苦的扫视一众大昕藩王重臣,眼中流露出丝丝悲悯和孤寂:原来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好了,本堂主可没有时间听你们这里争论。”明哲凌燕微瞥了一眼昕明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大昕皇帝,你刚刚所言是否还做数:您及继任之君有生之年,对这宸华十六帝陵秋毫不犯!?” “朕及继任之君有生之年,对宸华十六帝陵秋毫不犯!”昕明帝疼痛感骤袭,痛苦的咬牙承诺道:“如今可以放了朕了吗?” “可以。”明哲凌燕微微一笑,令人扶起昕明帝的两人一个不容察觉的眼神。 谭承纶看着被搀扶着缓缓走向自己的昕明帝。深深皱眉:想不通明哲凌燕在完全具有优势的情况下还放任自己?总感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好!”谭承纶骤然提剑刺向搀扶昕明帝两人。两人相视一眼分别一拍昕明帝后背,昕明帝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就顺着身后的推力向谭承纶扑去。“噗”的一声,昕明帝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长剑,缓缓抬头定盯着谭承纶: “你……” “陛下……” “谭承纶,你竟敢弑父!!!”谭榣率先镇静下来。 “不、不、不,”谭承纶看着昕明帝那难以置信的目光,踉跄的松开手中的剑柄,瘫坐在地上回想起出剑的初衷,瞬间直视那两女子:“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 “护陛下回宫!”谭榣令人抬走昕明帝的尸首,冷若寒霜的目视着谭承纶:“林王,跟王叔回京受审吧。” “不!本王是被陷害的,使他们……”谭承纶回忆起细节,忽然发现了什么,却发现明哲凌燕一众人早已消失不见。 “林王殿下,希望下次你能聪明一点。”一道戏谑缥缈之声落入众人耳中。尽皆疑惑的注视谭承纶。 阴谋?阳谋? 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从计划利用花怜坊的时候,那时候就开始落入她们的反计划中。没想到做了一辈子鹰,如今却被雏鹰给折断了羽翼,这是多么的可笑。不行,不能因一次的失败而断送自己,必须得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谭承纶重拾信心,扫视这藩王重臣的嘴脸,脸色极其阴翳:“本王要是说这都是陷害,你们都不会相信,毕竟你们中也有人恨不得将本王生吞活剥了,所以,都给本王好好活着,本王还会再次回来的。” “快,拦住他!”谭榣见势一声大喝,立即让众人向谭承纶逃离的方向追去。 猎梅统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大昕一众人的乱象,心中很是痛快。不过回忆起明哲凌燕这如同疯子的操作,也使他不禁打了一个寒碜:“复兴有望啊。” “你们一直所阻截的梅花,就是林王的人。”待身边只剩下几名亲信的时候,谭榣凝重的望着守陵人。 “呵呵。你是想让本统领放你离开吗?”猎梅首领冷笑一声:“不过记住刚才你们大昕皇帝谭松的承诺:他和继任之君有生之年得对宸华帝陵秋毫不犯!!” 谭榣望着言行简洁的猎梅统领,总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本在下这就告退。” “等等。”猎梅统领思绪着明哲凌燕留下的话语,目光深邃的望向天禄城:“回去告诉你们的新皇帝,他要想镇压这天下,最好是堂堂正正,别搞这些偷鸡摸狗的盗陵的下三滥之举。另外:今后不管什么原因,涉足宸华十六帝陵者,只有一个字:死!” “本王明白。”谭榣感受着这冰寒彻骨的逐客令,缓缓带着昕明帝的遗体向着天禄城的方向撤回。 猎梅统领望着大昕的队伍心思百转:就这么个个都包藏祸心的军队,额不,还不能叫做军队,应该成为这支天禄的祸乱之队,想以我等来帮你埋葬他们,真是好的胃口啊。但最后反而还是自己殒命。不过这朱雀堂的女子真他个个都惹不起,真不知到陛下是如何驯服他们。无奈之下看了一眼身边的这群狼崽子,暗暗的做着一个决心! “太子殿下,你觉得臣女这是向跟你开玩笑的吗?”与此同时,绯慕敏煜带着万华、曼陀两翎的人员在天禄东宫控制着大昕太子谭承缙。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谭承缙虽没有翟、蒋、林等王那么深的城府,但却也不是随便就能被糊弄的。 绯慕敏煜看着既聪明又有些愚蠢的谭承缙,轻轻一笑:“太子殿下,陛下此次宸华一行,所带领的人想必你也知道都是什么人?但殿下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陛下真的驾崩于宸华县,殿下能顺利登基吗?或者说殿下手中有能够应对的手段和军队呢?” “你说的这些虽然在理,但本宫为什么相信你。”大昕太子谭承缙虽然比不上那几位藩王,但其戒备心也是那几位藩王比不上的。 “臣女说的都是事实,太子殿下信不信都无所谓。”绯慕敏煜把玩着手中云浮苗刀,望了望深夜下的天际,无所谓的说道:“如果太子殿下相信臣女所说的,那么那很相对的好说,如果太子不相信本堂主所说,那么臣女就只能帮殿下坐上帝位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谭承缙脸色凝重的注视着云淡风轻的绯慕敏煜,总感觉此女是极其不简单:“你就不担心本宫让你走不出东宫!?” “臣女劝太子殿下最好还是别有其它想法。毕竟如今的东宫尽皆控制在臣女手中。”绯慕敏煜瞥了一眼谭承缙,进一步诱惑着他心底里欲望:“殿下应该还有几位兄弟留在天禄吧,所殿下看不上那个位置的话,臣女只能另选他人登临帝位了。” 对于天禄城的阴云,身为大昕太子的谭承缙比任何人知道的都多。这偌大的天禄城,内部不仅仅有自己的叔伯兄弟盯着那个位子;外部还有战国诸王虎视眈眈。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太子,可以说是非常的岌岌可危,才不得不在这混乱交叠的皇宫中变现的憨厚敦实:“本宫答应你,不过你得帮朕抵挡来自宸华方向的威胁。” “可以。”绯慕敏煜看着谭承缙那最后坚定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那么就麻烦太子现在诏令还在皇城的官员齐聚清明殿,提前登基!!” “虽然本宫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助本宫。”谭承缙沉默一刻缓缓道:“说说你的目的吧?” “臣女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绯慕敏煜轻声一笑,神色郑重:“太子殿下登基以后,就帮臣女牵制住林王就可,至于身份,太子殿下以后会知道的。” “林王!?好!”谭承缙没想到绯慕敏煜会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微微斟酌之后就与其达成协议,却不知道是:这一纸协议最终让他沦为了大昕谭氏皇族的罪人。 午夜时分,一条从东宫发出的制令如同暴风雨般的席卷整个天禄,无形中也推动着暗中的星火点点升起。 这一夜,在花怜坊的暗中参与下,这天禄城的最高权利不仅发生着巨大的转移,也使之前相对制衡的天禄权柄,微微发生了倾斜。至于最终会倾斜到哪一步,只能看今夜的暴风雨吹的如何强烈。 第9章 与虎为谋,焉有其利(一) “陨灭先生,只要你助本王登临帝位,你之前所说的本王都答应你。”在紧邻宸华县的天禄府慈云县的一处大山里,狼狈的谭承纶饮下杯中的清茶,注视着黑袍之人。 “这百濮清茶啊,还是没有大澜皇宫的味道好!”黑袍之人陨灭先生细品一口百濮清茶,自言自语评论道:“看来还是林王的格局大啊,如此的话,本使相信明天将会比今日更好。” 谭承纶可是没有陨灭先生这么闲情雅致:“既然陨灭先生同意,那么就麻烦同本王立马行动。” “林王,莫急。”陨灭先生为其倒满一杯茶,神情逐渐认真起来:“林王,比起你父皇,本使还是喜欢跟你合作,毕竟你父皇顾虑太多了。而你的话,本使相信我们的合作会越来越顺利。” “本王知道你找过父皇,但是他是不会跟你们合作的,毕竟……” “毕竟我们是祸乱世间的根源吧。”陨灭先生微微一笑,丝毫不顾及身前的谭承纶:“如果你父皇真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么只能说愚不可及,也活该被他们算计而死。” “毕竟他是本王的父皇,还望陨灭先生注意言行。”谭承纶阴沉的面色下,郑重的咬着几个字:“我们的合作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所以希望陨灭先生还是注意游戏规则。” “罢了,那就谈正事吧!”陨灭先生粲然一笑,不为所动:“前几日,我教离教部左使苍离先生来信:如今大澜已有多人进入东陆,这其中也包括有天策武士团的人,所以本使希望林王还是暂缓行动。” “天策武士团!?你们是怕他们了?”谭承纶知道这个组织,但也仅仅只限于知道。 陨灭先生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大澜那小皇帝不会使他们参与世俗之事,同时我们也不能随意参与世俗之事;这是一个贯穿了数千年的默契。不过,如今冥神渐渐掌控者世界的主导权,那么这一切的默契就将会慢慢的被打破,所以本使希望林王可以暂缓行动。” “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不愿意和他们正面交锋嘛。”林王有些不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的合作了。” “等等,林王还是等本使把话说完在做决策吧。”陨灭先生感受其极深的城府,缓缓解释道:“天策武士团的宗主数年前是宇王云尧竣,他身死之后,我教高层都一直认为如今天策武士团的宗主就是其子——大澜皇帝云尧霖欫。所以你该知道本使为什么让你暂缓行动吧?” 天策武士团既神秘又玄幻,世间除了知道他强大之外,就一无所知:“难道你们空冥教也不了解他们?” “不了解。就像他们也不了解我们一样。”陨灭先生直接回答道。 对于拥有这么一支神秘的大澜皇帝,谭承纶瞬间感受到了一丝绝望气息。但望着身前云淡风轻的陨灭先生,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本王可以推迟行动。但需要贵教给予本王一定的帮助。” “这个当然,既然是合作,那么就是朋友。”陨灭先生轻敲拍了拍手,顿时两名身穿黑色束腰褶裙的女子走出茅屋:“这两人是我灭教部的佼佼者,今后就贴身跟在林王身边。当然,她二人不仅会保护林王的人身安全,而且还任凭林王差遣,包括……” “拜见林王!!” 谭承纶还是客气一番,屏气凝神心中总有一些不安:“本王想知道的时,这本王夺得帝位这之间,该如何应对接下来之局,毕竟本王如今的状况,左使你是知道的。” “在这茅草屋所在的大山里,有本使布置的阵法。林王可以安心的在此处修养。”陨灭先生有些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天禄城方向:“最好还是不要回天禄,否则,林王你将会永远失去登临帝位的机会。” “你这是想把本王困在这里?”谭承纶突然神色不善的质问着。 “林王言重了,本使只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陨灭先生顿了顿目光如炬的望着山林间的夜空:“毕竟,有些事还得依靠林王的大昕王朝,所以本使还没那么蠢弄死你呢。” “陨灭先生可算是说出了心中想说的了啊。”谭承纶眯眼注视了陨灭先生许久:“陨灭先生若能真帮本王达成所愿,本王绝对会兑现你我之间的承诺:让你空冥教的人进入我大昕朝廷。” “如此甚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陨灭先生诡异一笑:“接下来就请林王和这姐妹俩好生玩乐,静候本使佳音。” “左使,这久家姐妹不知能否控制住他。”一刻钟后,灭教部右使鬼毒先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陨灭先生身旁。 “你要对你的弟子充满信心。只要‘幻情蛊’种下,那么他今后就只能为我们所用。”陨灭先生再一次望向天禄城:“不过本使担心还是天禄那股天策武士团的气息。气息之强悍,实力远在本使之上,估计和教长不相上下。” “难道是殿宗级别的?”右使鬼毒先生猜测道。 “不确定,但本使敢确认:你我二人联手都不是那人的对手。”陨灭先生静了静心神,回想起那日的气息,都有一股心有余悸:“不过貌似那人只是在探查什么,不然那日本使有可能回不来了。” “但愿别像苍离和阴鸾那样,遇到是他们的天策宗宗主。”右使鬼毒先生担忧道。 “应该不是。虽然天策宗宗主身份目前还不确定,但本使相信我们应该不至于和苍离那俩个家伙运气差。”左使陨灭缓缓感受到山林间某种气息的波动。 “希望这两个女娃能成功,不然,天禄还真不好突破。”右使鬼毒喃喃道。 “我们还是做两手准备吧。”陨灭先生思虑道:“不管久家姐妹是否能成功,我们也得把林王推上帝位,这样我们才能慢慢控制大昕朝政。否则,将会前功尽弃。所以:鬼毒,那个事就麻烦你亲自负责。” “左使放心,我定会亲自把控每一个环节。”鬼毒先生缓缓消失在夜色下。 山林间的某一处茅草房里,谭承纶瞥了一眼两位极其诱人的久家姐妹。心中总有着一股不安的悸动,却依旧未从久家姐妹身上发现任何端倪:陨灭,你到底在算计本王什么?还有,大澜皇帝真是天策武士团的宗主? 谭承纶眉头紧皱成“川”字,越来越觉得自己今日来找陨灭合作有些荒唐,但事已至此,只能压下心动疑云,目光冷酷的看向久家姐妹,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憋屈和幽愤。 “烈阁主,已经确认到了:前几日出现在清明殿的那股气息是空冥教灭教部左使陨灭。”玉辰奕鸾在花怜坊阁楼轻声道。 “消息可否属实!?”烈箫静眉头深皱。 “绝云殿总部传来的消息:空冥教灭教部左使陨灭和右使鬼毒已在华州布局近20年。”玉辰奕鸾声音低沉。 “20年?那景华殿的人在干什么?”烈箫静感受到丝丝不对劲。 “景华殿殿宗也已经消失了近20年了。” “什么!”烈箫静错愕地凝视着玉辰奕鸾,要不是因为绝云殿的特殊性,烈箫静都有可能怀疑这消息是假的:“君上可否知道?” “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君上又怎么会知道……”玉辰奕鸾微微皱眉。 “看来这天禄城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烈箫静眺望着天禄皇宫的暗夜“灯火”。沉思良久后缓缓到来:“谭承缙的地位稳定后,就麻烦玉辰天霄使让绯慕敏煜以云影阁的身份发出天云令:召集江湖各方势力汇集瀛州甘霖府途屿县上协岛,共商天华之事!” “烈阁主。你这是……”玉辰奕鸾有些震惊的看着烈箫静。 “玉辰天霄使,本阁总觉得景华殿殿宗消失不是一件巧合之事。所以本阁有些担心……” 近20年,那不是澜武襄帝(云尧竣)接任天策宗代宗主的时间嘛,难道:“烈阁主是觉得……” “在结合当初空冥教离教部澜海上的事,本阁觉得这些事都没有这么巧合,所以本阁需要回天宇城亲自禀告君上。”烈箫静深思百转:“但君上乃至我们天策武士团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所以本阁想以云影阁引出这背后最大的黑手。” “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毕竟跨越整个澜海……”玉辰奕鸾也觉得烈箫静说的有道理。 “难道玉辰天霄使忘记了本阁的另一层身份吗?”烈箫静突然俏皮一笑,缓解这阁楼中压抑的气氛:“天禄之事就交给你天霄使了,本阁尽快快去快回。” “有绯慕,明哲两位堂主在,再加上本使你就放心吧。”玉辰奕鸾略显轻松道:“天禄当下虽然越来越让人迷茫,本使只需盯着空冥教灭教部陨灭和鬼毒两人的话,其它事她二人应付起来也都是小事一桩。” “空冥教……”烈箫静反复喃喃几遍后,在月色的掩护下,伸展那洁白的羽翼向着瀛州天宇城飞去。 玉辰奕鸾久久望着烈箫静渐行渐远的身影,收了收思念的心神,就将目光投向了深夜‘喧哗’的天禄皇宫清明殿。 第10章 与虎为谋,焉有其利(二) 午夜诡异的清明殿,众朝臣望着殿中空空的御座和紧闭的大门,心中总有一种惶恐不安。 “丞相,今夜究竟是怎么了,太子为什么深夜把我等诏进清明殿,却不见其行踪,甚至还……”某朝臣有些心慌,话还未说完,清明殿外就传来起甲胄的声响,封锁住了清明殿的各个角落。 “东宫禁卫!?”大昕丞相薛举意味深长的望着清明殿外任性颤动的身影,再结合这段时间天禄的一切变化,无奈的劝解一众朝臣:“若诸位同僚想平安度过今晚的话,最好听本相一言:安心在这清明殿等着吧。” “大昕皇帝,这皇城禁军臣女已经帮你控制到手了。至于接下来的,就看你的本事了。”绯慕敏煜瞥了一眼身穿帝王甲胄的谭承缙,指了指一身穿青蓝百迭裙的女子:“臣女闻大昕皇帝的这位皇妹身受你们皇室宠爱,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么今夜臣女要带走你的这位皇妹,大昕皇帝没有意见吧?” “本宫,额不。朕其它的都可以答应你,但除了这个。”谭承缙沉浸在权利的诱惑中,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 “大昕皇帝是觉得自己掌控了皇城禁军,就可以随意拿捏臣女了吗?”绯慕敏煜微微一笑,全然没有一点畏惧感:“你可别忘记了,陈王殿下可是还在臣女手上的。” “陈王?”谭承缙嘀咕沉思片刻:“你想用陈王来威胁朕?” “威胁?臣女可不会用这么低端的计策。”绯慕敏煜神色微微一冷:“不过臣女倒是可以让陈王坐上这大昕的九五至尊。” “大昕皇帝,臣女愿意帮助你登临帝位,那是因为你还有一定的价值,若是不帮助你,你觉得就算你贵为大昕太子,你能从翟、蒋、林三王当中胜出吗?更别说还有那战国遗脉六王!”绯慕敏煜见久久沉思不语的谭承缙,进一步敲打着:“再者说,如果凭借太子殿下自己的能力,这天禄皇城禁卫的你今夜能控制的了吗?所以啊……” 谭承缙脸色极其阴沉,却也无力反驳。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自己心里门清。就算是正常登临帝位,也会面临着被这群宗室拉下帝位,甚至身首异处,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却也难释怀心中的那一份柔情:“你可以带走淳华公主,但你们不能让她受段半点欺负,否则……” 绯慕敏煜默默地一边听着谭承缙最终的妥协,一边打量着淳华公主的身姿:“这一点大昕皇帝可以放心,淳华公主生的如此水灵,我们君上可不忍心她受到欺负。至于陈王,只要大昕皇帝好好配合我们,那么大昕帝位就永远是你谭承缙的。” “朕知道了。”谭承缙明白:从自己同意合作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没有谈判的资格了。唯独能做的就是:蛰伏在这权利中心,渐渐蚕食那层乌云,最后以讯而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他们。 “大昕皇帝若需要稳坐这大昕江山,薛举丞相或许能帮到你,但你要得到他的助力,就必须得从薛丽妃入手。”绯慕敏煜可不想计划过早中断,沉思片刻后点拨一句:“你父皇的梓宫预计明日午时前抵达神武门,到时候莫忘了亲临神武门。另外,这皇宫的后续之事就交给大昕皇帝你了。” 文丹坊主,你们花怜坊究竟是属于谁的势力?赵王?蒋王?楚王?还是战国六王? 谭承缙望着绯慕敏煜带着淳华公主离开的背影,脸色阴翳的望向薛丽妃寝宫。犹豫良久之后径直的步入那一处“禁地”。 “堂主,这位新任的大昕皇帝似乎有种不甘心啊。”暗处,并未真正离开的绯慕敏煜几人注视着谭承缙的一举一动。 “歌娴,这大昕皇帝你暗中盯着,他若是有一丝‘不听话’,我们就立刻把陈王抬上去。”绯慕敏煜眯眼深深注视了一眼谭承缙前往的方向:“另外,想办法把今夜薛丽妃寝宫发生的任何事都记录下来。” “诺,属下遵命。”凤翎堂万华翎宫羽云尧歌娴目视着谭承缙前往的那处“禁地”,思索着接下来获取把柄的法子。 “流苏,你把陈王府的女眷全都送到陈王所在处,好吃好喝招待,让他在这流连忘返的生活中渐渐沉沦。”绯慕敏煜再次深深注视一眼薛丽妃的寝宫后,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暗夜中。 “看来咱姐妹俩今后就没那么轻松了。”曼陀翎宫羽羽涅流苏瞥了一眼绯慕敏煜消失的地方,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你呀,别调皮了。来天禄五年了,我们若没完成君上交代的任务,到时候可有你好果子吃的。”云尧歌娴闻言无奈的看了眼羽涅流苏:“走吧,如今的天禄,越来越乱了,如果崩盘的话,那么我们五年的努力都将会荡然无存,君上的计划也会面临推迟。所以你呀,也该正经起来了。” “知道了,歌娴姐姐。那就开始吧。”羽涅流苏甜甜一笑,迅速消失不见。云尧歌娴无奈的摇摇头,也迅速向着那处“禁地”而去。 次日清晨,伴随着晨曦的缓缓升起,点亮了这暗涌中沉默许久的天禄烟火: “陛下于昨夜戌时宾天于宸华县途中,今奉令送陛下梓宫回京;快速速打开城门!!”护国公容肃胜洲注视着紧闭的神武门,向着城楼上禀告着。 “那就有请护国公先护送父皇和赵王的灵柩回城。”谭承缙闻声缓缓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立于神武门城楼上向下俯瞰:满挂白绫素稿的队伍,容肃胜洲立于队伍之前望着城楼,其后紧随着的就是十六名军士抬着的昕明帝灵柩。 容肃胜洲注视着神武门缓缓打开,总感觉今日天禄城的气氛异常的不安。 “咻咻咻!”数支箭矢纷纷在昕明帝梓宫后三尺处没入地面:“真说过:护国公护送父皇灵柩回城!!” “太子,你这是作甚?”蒋王为了入城之后的有利时机,率先发难道,却忽视了如今的太子谭承缙的自称和穿着。 “杀!”谭承缙无任何言语,冰冷的落出一字。 “你……”蒋王万万没想到自己所抢夺的先机,竟然是如陪伴昕明帝,不可思议的望向神武门城楼,却已为时晚矣。 谭承缙扫视一眼错愕的众人,厉色道:“父皇的宾天,朕相信你没也很痛心,但有一点真不明白:你们这么多人同父皇前去宸华十六帝陵,为什么只有父皇和赵王叔没有回来!?所以,为了天禄城完全考虑,朕认为你们应该先给朕一个解释。” “太子殿下……” “杀……”楚王话还没说完,也紧随着蒋王身陨神武门:“忘记告诉你们了,朕已于昨夜子时登基,还望诸位想清了在回答。” “陛下,臣等已在昨日的紧急奏报中提到:昨夜在十六帝陵遭遇了一支赤衣对襟衫的女子组织和十六帝陵守陵人的拦截,这中间林王又与其勾结,使先帝身边护卫出现空隙才陨落,事成之后,林王就隐匿逃窜了。”谭榣望着神武门缓缓闭合上后的容肃胜洲:“这事护国公当时也是亲眼所见,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本以为林王谭承纶是背后最大的黑手,没想到太子谭承缙竟给他们玩了一套釜底抽薪。代王那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城楼上谭承缙的一言一行,眉头皱的更深了。 “陛下,我们都都是亲眼见证,可以证明翟王所言非假。”何离沉思片刻道。 “陛下,臣也可以证明翟王所言非假。” “臣也可以证明翟王所言非假。” ………… 个个都是老谋深算,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夙愿,竟都不要脸的一一跟随。朕若是真相信你们了,那么朕那才叫蠢:“你们若是能在神武门外为父皇的死忏悔十日,那么朕就相信你们的说的。” “陛下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一刻,谭榣已经明白天禄城恐怕已经被太子谭承缙给握在手里了。 “朕可没有强迫你们哈。”谭承缙轻笑一声:“如果你们坚持不下来的话,可以随时离开,朕绝不会多言。” 嗯?这废物太子今天脑子怎么这么灵光了? 暗中有人帮他策划这一切?传闻他东宫也没有这样的等人啊。 难道他和林王一样?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底牌? 谭榣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昕明帝征伐宸华十六帝陵到当下状况,总感觉暗中有那么一条或者多条线牵引着这两日的事态的发生。突然眼神清澈,望了望神武门城楼上“自信”的谭承缙,瞬间有些明了: 难道是他……;又或者是他…… “看来这翟王谭榣也隐藏的很深啊,和林王可是有的比较了。”在神武门后一处高楼上,绯慕敏煜囔囔道。 “确实,不过感觉这翟王要比林王更胜一筹。”明哲凌燕在一旁也娓娓道来:“就是不知道这二王背后的推手是同一个人?还是不是同一个人?或者就只有他们其中一人背后有推手?” “倒是希望这位大昕新皇帝能扛下这些压力。”绯慕敏煜忧虑的望了望天禄的天空:“乌云倒是有所消散,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这天禄城是沉寂下去还是继续沸腾了。” “看来要沉寂一段时间了。”明哲凌燕望着在谭榣的带领下默默“忏悔”的藩王和重臣,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大昕的新皇帝还不算太蠢,知道把随行军队撤回去。”绯慕敏煜也紧张的吐了一口浊气。继而望向了遥远的天宇城方向:“走吧,我们该向天华十三州发布天云令了。” 第11章 仙慈海域,水中镜花(一)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三月十五日深夜。一道清婉的女声把澜皇从睡梦中唤醒。 “云何……”澜皇猛地从未央宫的床榻上惊醒。 “君上,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皇后周楚钰也被澜皇的这一声惊喜:“惊舞,掌灯。” 随着未央宫的灯烛缓缓升起:澜皇满头冷汗淋漓,气息粗狂,甚至带着些微微颤抖。周楚钰骤然神情担忧,立即传唤:“传望荻星辰师、太医府青彦师卿进宫!!” 一炷半香的时间,青彦川穹火速的赶到未央宫,看着床榻上的澜皇,来不及多想,立即上手诊断。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青彦川穹脸色难看的来到周楚钰御前,不知如何言语:“启禀皇后娘娘,陛……陛下的病症……” “君上的病症怎么了?如实说来!!”周楚钰因紧张担忧过度,厉声呵斥道。 “陛下的病症,陛下正值春秋鼎盛,龙体健硕,按常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种症状。”青彦川穹整理一眼语言,接着说道:“不过臣从一本古书上看到有记载:陛下的病症有点类似于幻虚症。” “幻虚症?这是什么病症?”周楚钰深皱秀眉疑惑道。 “幻虚症:是指身患此症之人,时常会有一个梦境困惑住他,耗费他的心神,来消耗患此症之人的精气。长久以往,就会时常出现梦魇,造成体虚却硬朗的假象。”青彦川穹用简单的话语解释道:“陛下的病症就和幻虚症的记载有些类似,所以臣怀疑陛下……” 周楚钰心中只担心能不能治好,焦虑中又带着沉稳:“那幻虚症如何治疗?” 青彦川穹羞愧跪下宽恕道:“皇后娘娘知罪,此症臣无能为力。” “什么!?堂堂太医府就没有一人能治疗此症。”周楚钰怒而寒声斥责。 “皇后息怒。青彦师卿说的没错。幻虚症是没有人治疗的。”恰时,望荻出现在床榻边观察着澜皇的症状。 “望荻,你可知你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吗?”周楚钰虽然在有的方面宽恕后宫之人,但对于敏感上的事可是绝不姑息。 “望皇后怒妾无礼之罪。”一盏茶后,望荻缓缓离开床榻,对着伤心中的周楚钰微微欠身:“君上的病症跟天辰之术,而因天辰之术引起的病症都是有一定因果的,确实是非常人能治疗的。” 周楚钰闻言看向忧郁的望荻,仿佛找到了希望:“望荻,你不是天辰师吗?君上的病症你应该能治疗的吧?” “皇后,对不起,妾无能为力。”望荻脑海中寻找着希望的火苗:“解铃还须系铃人,治疗君上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人。” “是谁?” “炫蕤,君上让汝等寻找的水中楼可有消息了。”望荻微微看向一旁的第五炫蕤。 “还未,不过大致位置已经确认,就待进一步探查。”第五炫蕤似乎明白了望荻的言外之意。 “望荻,你的意思是:能治疗君上症状的人在这所谓的水中楼?”周楚钰何其聪慧,瞬间也想起了澜皇经常跟她提起的一个人名:云何。 “是的,皇后;不过看君上如今的症状,需要立刻前往这传说中的水中楼。”望荻深沉道。 “炫蕤,带领天阙赤霄和皇宇招,立刻随君上和望荻星辰师启程,前往水中楼寻得医治。”周楚钰闻声也深感时间紧迫:“望荻,君上就拜托了你了。” “皇后放心,妾定会平安带着君上回归。”望荻深深拜见周楚钰后,就协同着第五炫蕤趁着夜色悄然消失在天宇皇宫。 “青彦师卿,由于君上的病症特殊,在君上回归之前,你就在章宇宫住下吧。”周楚钰望着澜皇和望荻等人消失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肃穆的吩咐道:“惊舞,传本宫懿旨:陛下近日劳累,偶感风寒,朝政由云皇妃主持,太宰、太政、太尉三人辅佐商议决策后,同云皇妃一起呈至未央宫!” “诺!臣(妾)谨遵皇后懿旨!” “另外,传令龙亭孤晴,君上回归前,密切关注天宇皇城的一切动向!” “诺,妾这就马上安排!”玉竹惊舞也知道如今澜皇突然“离京”,会给天宇城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神情庄重的带着周楚钰的懿旨而去。 “青彦师卿,对于君上的情况,还望你给外面的人一个交代!”周楚钰望着依旧跪在对上的青彦川穹,沉思片刻之后缓缓道来。 “诺,皇后娘娘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做。”青彦川穹感受到周楚钰那凌冽的气息。郑重的拜退后,就随着未央宫的侍女前往章宇宫。 五日后,悬挂着紫金龙旗的龙舟,刚一进入仙慈海域,一股神秘的力量使沉睡中的澜皇缓缓苏醒。澜皇拖着疲惫的眼眸望了望声身旁的第五炫蕤:“炫蕤,这是哪里?” “回君上,仙慈海域。”第五炫蕤轻轻为澜皇擦拭着身上的冷汗:“君上这几日可有不适之感?” “仙慈海域?”澜皇感受一下自身的状况, 并无觉得有什么大碍:“找到水中楼了?” “五日前深夜,君上您突然……”第五炫蕤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告知了澜皇。 “幻虚症?”澜皇轻靠着第五炫蕤,咀嚼着第五炫蕤的话语:“宣望荻云章使进来吧。” “参见君上!”一刻钟后,望荻轻盈盈来到澜皇身边。 “这几日辛苦你们了。”望着清秀的望荻。澜皇喃喃道:“向着东北方向行进约20寻,就会发现一座由水组成的岛屿。” “君上的意思是:这水中楼在这‘水之岛’之上。”身为影仙族的望荻,听到这话都有一些匪夷所思。 “按朕说的去做吧。”澜皇轻轻抚摸一下望荻的脸颊,轻声说道:就连澜皇本人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在他的意识中,这几日一直在一处秘境同一名女子感悟天地星辰之力;而在他们眼中,自己则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并呈现出幻虚症之病状。在第五炫蕤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间,立于紫金龙旗甲板上,望着那迷雾中行进的方向:“云何,是你吗……” “18年了,你终于来了。”同一时间,在仙慈海域深入的水中楼里,一位身穿淡蓝百褶裙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眸,透过云雾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紫金龙旗龙舟,喃喃自语:“当初没入你体内的那一缕天辰之力,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能抵抗它带来的副作用?或许还需要那最后一个步骤吧!?” 没错!这身穿淡蓝百褶裙、娉婷袅娜的女子,就是18年前在东陆天禄进入澜皇“梦中”的少女——云何。虽已过去18年,但当初的羁绊,也令这位影仙族的圣女,一步一步走进了那虚所谓的“情爱”之中无法自拔。 随着悬挂紫金龙旗的龙舟离水中楼越近,那尘封数年的记忆也缓缓浮现在澜皇的意识里: 仙慈海域?水华列岛?水云岛?水中楼? 朕为什么对这里的一切这么熟悉? 云何?朕为何对你这么的熟悉? ………… 原来18年前就已经注定了你我的羁绊。云何,那幻虚症是否也是因为你当初留在朕体内的那股天辰之力引起的?澜皇终究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次亲临这仙慈海域,却感到无比的熟悉:迷雾身处,一座流水形成的岛屿缓缓出现在澜皇视线中,其流水岛屿上,悬浮着一座被水幕遮挡的一座阁楼: 水云岛水中楼!! “妾身参见君上!”云何望着缓缓停靠在水云岛的紫金龙旗龙舟,缓缓走下水中楼,微微行万福礼:“妾身接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朕明明是第一次见你,但为何在朕的意识里却难以忘怀?”澜皇在第五炫蕤和望荻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龙舟,注视着娉婷袅娜的云何平静而又疑惑道:“另外,18年前你注入朕身体内的那股天辰之力,是不是造成朕患幻虚症的主要原因?” 第五炫蕤和望荻闻言冷视着云何,欲要发难就被澜皇制止住:“朕当初承诺过会来寻你,可你为何要害朕?况且,这幻虚症你的后果你知道吗?” “看来君上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来了。”云何面对澜皇的质问,恬然一笑:“18年了,君上应该感受到了当初的创伤应该也完全修复了,甚至君上也已经迈入到了那个层次了吧!?” “看来当初你在赌朕的命硬不硬啊!?”确实如云何说的那样,当初年仅3岁的澜皇,扛着殒命的风险使用天辰术换来一丝逃离天禄的机遇,,却不知:要不是云何利用梦境注入一丝天辰之力稳住其心脉,经过数年不断修复来换得澜皇生机。但这也令二人的纠葛,从那时起开始越陷越深。 “君上的病症跟你有关?”第五炫蕤身为澜皇的御侍,一切皆以澜皇的安危为重。神色冰冷指剑云何:“现在立刻给君上医治,否则,吾将屠了你这水中楼。” “君上的这两位侍妾看来还挺担心君上的吗!” 云何微微一笑扫视二女那冷若寒霜的面容,一边向着水中楼而去,一边娇羞的轻声说道:“医治君上的幻虚症,吾需要你二人的协助。” 第12章 仙慈海域,水中镜花(二) 水中楼云何的闺房里,第五炫蕤疑惑的看着云何缓缓合床笫间的罗帐:“让你为君上医治,你合上罗帐作甚?” “炫蕤,不得无礼。”澜皇轻声微微呵斥。 “无妨!”云何见二女疑惑的神色,脸色微微娇羞的赧颜:“幻虚症的治疗方法:需要吾和君上行敦伦之理,才能治愈君上的幻虚症。” “那我等还是先行告退。”望荻闻声脸色微红,拉着第五炫蕤就行告退。 “等等。”云何轻声打断了欲要逃离的二女:“君上的体魄你二人比吾更了解。所以,要治疗幻虚症仅靠吾一人是坚持不下来的,所以需要你二人的协助。” “我二人协助?”望荻和第五炫蕤惊讶地异口同声道。 “为君上宽衣吧。”云何一边脸色微红的说道;一边默念着晦涩的玉衡系天辰术,屏蔽着这水中楼与外界的感知。 次日,澜皇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身边沉睡的三位佳人,一股神旷神怡之感迎面而来,一一轻抚其脸颊,最终久久注视着云何喃喃道:云何,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为朕做的一切;既然朕如今寻得你,就不会再让你离开朕。 “大澜皇帝,你若是个男人,就出来一见。” 澜皇闻言缓缓望着水中楼外的动静,轻轻的翻身下榻整理好衣襟,缓缓走出水中楼。也就在澜皇刚刚离开水中的那一刻,熟睡中的云何缓缓睁开眼眸,望着澜皇离开的方向。 “灵懿,退下。”天阙赤霄武霄使丹灵懿被一击击退后,欲要再一次冲上前就被澜皇叫住了:“打伤了朕的人,你就不该解释解释吗?” “是她先动的手!”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先动手呢?”澜皇检查一下丹灵懿的伤势无碍后,眼神冰冷的望向说话之人:“朕现在出来了,你有什么话可说?” 感受到澜皇那冰冷敌意,黑衣男子反而轻笑:“你人族与我族有别,本圣子劝你还是离圣女远一些,否则……” “否则会怎样?”澜皇闻言瞬间就明白了中间的道理。 “你真当本圣子不敢杀你!”黑衣男子见澜皇云淡风轻的样子,有种怒不可遏的冲动。 “朕劝你还是不要冲动,不然造成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澜皇淡然扫视一眼黑衣男子,似乎在提醒什么:“如今序冥二人再争夺世界的控制权,你不想事态严重的话,最好把你们族长请过来。” “虽然你贵为人族皇帝,但你人族尚未统一,有何谈序冥二神的事。”黑衣人扫视一眼站立在水中楼顶楼的澜皇,金露轻蔑之色:“这世间的一切都必须遵循序冥二神指定的规律,妄想改变那是愚不可及的。” “世间的秩序到底如何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这一刻,澜皇俨然明白了这黑衣人的立场和想法:“好了,你也不用跟朕废话了,让你们族长来水中楼见朕吧。” “你找死!”黑衣人见澜皇语落就往阁楼中去,立即怒火中烧:本圣子何时遭人这么轻视,你一小小人族岂敢…… “呼”的一声,欲要回阁楼的澜皇突然反身一道剑气向黑衣人劈去:“难道你影仙一族也会使用这种‘偷袭’的计俩!?” “黑冥,住手!”两道身影突然从两个方向显现。 澜皇一剑击退黑冥的攻击后,便负剑立于顶楼,望着出现在黑冥身前的黑衣女子,厉声问道:“你影仙族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参见族长!” “大澜皇帝说笑了。”黑衣女子狠辣的瞪了一眼黑冥后,注视着器宇轩昂的澜皇平和的歉意道:“在下管教不严,还望大澜皇帝见笑。” 影仙的精神体来源于九州大地上各处逸散的精神意识,其凝聚成人形也是相当的困难。但一旦凝聚成形灵之后,无疑是影仙族的佼佼者。想到这里,澜皇微微皱眉,凝视着黑衣女子:“在序冥二神演变的规则里,这天华大陆将会继续成为乱世纷争,人间炼狱。不知族长是什么想法?” 影仙族长紧盯澜皇手中的天界剑,又看向一旁脸色红润的云何,和紧接着出现的望荻和第五炫蕤,沉思片刻后注视着澜皇:“大澜皇帝想听在下的意思话,那么就请大澜同在下一起观看一样东西。” “请!!”澜皇沉思一刻后,轻抬右手微微示意。 影仙族长闻言,右臂携带着衣绣轻轻一挥: 天生异象,诸天星辰犹纷纷陨落,犹如一颗颗火球一样砸落大地,每一声巨响之下都会带走一片生机。日月无光,星辰紊乱,天地间陷入一片混沌,仿佛回到了天地初开之时的微尘时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郁的死亡气息,席卷着天华大陆。山川横断,大地断裂,海水倒灌,洗涤着天华大陆九族的一切生机。唯独一人立于天华大陆最高的山巅,望着昔日繁华盛景的天华大陆尽皆变化成满目疮痍,生机荡灭的末世之境。提剑逆流而上,使用全力之下最强的一击,怒斩冥神,却迎来的是冥神那轻描淡写的毁灭,尽皆归于凡尘。 “水中镜花!”云何望着那一幕幕灭世之景,已经麻烦的注视着身旁的澜皇:眼眸紧闭下的无奈与绝望之色。因为她知道,最后那逆天而行怒斩冥神之人就是她托付的男人——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一炷香后,澜皇缓缓睁开眼眸,凝视着影仙族长:“你给朕看这东西,是告诫朕:即使身负帝命,即使有扭转乾坤改变冥神毁灭世界,最终也将会化为灰烬是吧!?” “那不知大澜皇帝面对最终的结局,你会做如何选择?”影仙族长不答而是反问道。 “朕如何选择?”澜皇忽然笑了起来:“妄你还身为影仙族长?你应该是最能原始的知道序神或者冥神的意识,却不为了天华生灵谋求活下去的空间,而是选择作壁上观。朕都为你感到可惜……” “大胆!族长也是你能诋毁的!?”黑冥恰到好处的呵斥着。 “如果你管不好你的狗,那么……”澜皇神色阴冷的瞥了一眼影仙族长。 “你要是管不着你的嘴,那么你就永远别说话了。”“咣”的一记耳光,影仙族长回眸冷视一眼黑冥后,思考着澜皇的话语:“我虽能感受到序冥二神最为原始的意思,但我影仙族的形成可比不上大澜皇帝你们人族;再则,就算成功凝聚成形灵的族人,我影仙族也是屈指可数的。” 云何望着黑冥那一幕心中总有一种痛快之感,莞尔一笑。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澜皇瞥了一眼云何的笑容,瞬间想到影仙族长话中意:“天华九族,虽有纷争,但朕相信:九族也是有可能站立在一条战线上的。” “大澜皇帝你也说了,有可能。先不说九族,就单单是你人族,纷争不断数百年,给天华大陆带来了多大的创伤?” “人心剖测,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澜皇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权力确实是牵动人心波动的最大利器,但若无利器,又将如何应对未来的危机。” 不待影仙族长说什么,澜皇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倘若你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农家,若无纷争意外,本可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息生活。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伙强盗,他杀了你父母,辱骂你的妻女,却未都留着你在这世间忍受绝望的苦难;那时候你会不会想:如果你有一把利器在手,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在发生了。可惜啊,这世间没有如果,因为你已经失去了这如果中的先机了,就将永远的乱为世人欺凌的对象。 相反,如果我们也拥有了这把能抗衡的利器,冥神他真会摧毁这世间的一切吗?不会的,因为有抗衡的利器在,这世间的秩序也讲究将会慢慢的建立起来,那时候序神一旦苏醒,冥神就不可能全身心的投入到灭世之中来。” 影仙族长听着澜皇这讲故事般的话语,似乎明白了澜皇的抉择:“所以,大澜皇帝的选择是……” “朕不是都已经告知你了吗?”澜皇反问道。 影仙族长神情一愣,微微笑道:“既然大澜皇帝做出了选择,那么也请大澜皇帝遵循我影仙族的选择。” “那你影仙族是什么选择?” “大澜皇帝如今只差一步就是天宗师了,可以亲自探查一下云何和望荻两人诞生的过往就明白了我影仙族的选择。”影仙族顿了顿:“当然,大澜皇帝也知道我影仙族的独特性,所以今后再遇到其他我族之人后,还希望莫要过度插手,让我族之人自行决断。” “影仙族长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澜皇闻言轻声一笑:“难道影仙族长就不再为朕留下一个只能冥神的族人?” “大澜皇帝这棋下的也不错。”影仙族长“咯咯”一笑:“这样的话,难道大澜皇帝不给本族长留下一个保证。” “影仙族族长真会做生意啊。”澜皇略思片刻:“沛洲郡长广岛长广、邾灵二县和容客郡武靖县三县会封锁仙慈海域,定为禁地。” “仙冥,今后你就随行大澜皇帝身边。”言落,一位玉骨冰肌的赤黑色百褶裙的女子缓缓来到澜皇身边。 “就多谢影仙族长送本王这么一个美人了。”澜皇打量了一下来到身边的仙冥,拱手感谢道。 “也多谢大澜皇帝帮本族隐匿于这世间。” 第13章 藏锋暗渡,波谲云诡(一) 澜皇沉重的注视着影仙族长消失的位置许久:“炫蕤,你协助灵懿安排众人先在这水中楼休整一日,明日午时回程。”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三月二十六日,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得刚刚回归天宇城的澜皇大惊失色:“炫蕤,传令文武百官齐聚政极殿。” 威严肃静的政极殿里,澜皇端坐在御座上,神情肃穆的扫视众群臣久久言语: “众位爱卿,刚刚烈阁主带来东陆的最新消息:大昕朝堂上有空冥教的影子。都来说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空冥教?”邱陵五旗青龙旗旗主玉辰忌深深皱眉:“难道苍离和阴鸾这两人这么几年销声匿迹,是跑到了天禄去了?” “不清楚,本阁主只能确定有空冥教的人进入天禄皇宫了。”烈箫静摇摇头无奈道。 空冥教?那是什么? 不知道,看陛下神情凝重应该是个很强大的组织。 组织?江湖势力?那他们为何插手朝堂上的事? …… 澜皇扫视一眼朝堂上对“空冥教”感到陌生的人:可惜当初直面空冥教的老人基本上已经去世了啊。随即无奈瞥向玉辰忌:“玉辰旗主,当初好像你还见过空冥教的人是吧。” “禀陛下,老臣只在流云郡远远的见过先帝和那空冥教首领的战斗,却没有亲身面对过战斗。所以……”玉辰忌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澜皇闻言呼出一口浊气,看向烈箫静:“烈阁主,天禄皇宫空冥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君上,妾和玉辰天霄使初临天禄之时,就感受到大昕皇宫一股特殊而又熟悉的气息,经玉辰天霄使查探后,我们俩一致确定这是空冥教的气息,后再妾离开天禄之时,又一次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熟悉的气息,但前后两次都不在同一个地方。” “那第二次在哪?”澜皇凛然道。 “天禄府慈云县!”烈箫静斩钉截铁的说道。 “陛下,臣觉得这空冥教是在有所谋。”太尉容肃明诚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听臣父亲说过,当初我们流亡到流云郡,空冥教离教部苍离先生等降临过流云郡,貌似想要夺回某种东西。” “青叶流星枪!!”澜皇闻言神色一紧:“难道他们是要……” “有极大的可能!”容肃明诚注视着澜皇那有些失态的神色,微微点头。 正如澜皇所想的那样:无论在朝还是在野,权利的诱惑是极大的。不同就在于:善者:获得权利后,将会是天下之福;恶者:获得权利后,将会是天下之祸;非善非恶者,获得权利后,将会是百姓之福;易善易恶者,获得权利后,将会是百姓之魔。 “太尉,如今我大澜军备如何?”猛然间,澜皇目视着众朝臣,有一股捭阖天下之气。 “不算各府郡军士,目前22万,但天澜水师和白袍轻骑共计10万5千皆为新军。”容肃明诚有些不明白澜皇的意思:“敢问陛下是打算……” “也就是说只有近一半的将士才能出征。” “陛下,按我大澜目前的状况的话,小规模征战还是可以。但是要攻打大昕的话,还有所不足。”结合大澜当下国情,太宰立即就猜到了澜皇的想法。 “既然空冥教出现在了天禄城,我们不管他参不参于大昕的朝政。都要有一个万全的准备。”澜皇望着政极殿中的朝臣,缓缓走下御台:“朕有一种直觉,大昕朝廷方面会剑指我们大澜,所以诸位应该明白朕的意思吧?” “陛下,臣倒是有一记。”白袍轻骑上将军南宫先宇持斛出班道:“陛下,大昕若出兵攻打我大澜的话,臣觉得他会面临两个难题:一是与我大澜联姻的伶国;二是要横跨这茫茫澜海,所以臣认为:若果大昕进攻我们的话,何尝不是我们大澜的一次机会。”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接着说。”澜皇轻轻抬手,一边思索着南宫先宇的话语;一边示意着继续说下去。 南宫先宇望着澜皇那神态自若而又深思的身影,静了静心神继续说道:“臣说的先机有二:其一,我们一东路澜州的伶国联姻,那么我们就有了可以悄然陈兵东陆的机会;其二,在这茫茫澜海上,稳定的航线只掌握在我们大澜手中,他大昕若真的跨海来攻打我们,我们可以在澜海诸多小岛上以逸待劳,这还不算他们途中在澜海上的风险。综上所述:臣觉得我们只要把重心放在位于澜海上的途屿县和东陆伶国,应该可以应付大昕。” “那南宫上将军又怎知道伶国与我大澜联姻未被大昕知道?毕竟伶国是大昕的直属藩国,就算联姻,我等也不能全然相信。”风炎铁骑卫将军云尧爽反问道。 “云尧将军说的没错。”南宫先宇也是很认同:“伶国虽与我大澜联姻,确实也是不敢深信的。但就算这联姻不稳固,本将愿意为马前卒,为大军登临东陆先行探路。” “就这么大张旗鼓登临东陆,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云尧爽嘴角一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随即牵引话题反问道:“登临东陆之事,我们可以慢慢商议。上将军可知我大澜如今有哪些敌人?” “大昕、战国遗脉、澜海幽冥—古坟二岛上的空冥教,解释我们直接敌对的实力;宛州玄族,澜、渊二海的泉客一族或许也会跟我们是敌对关系。” “或许?南宫上将军既然也知道是或许,那就应该明白我们大澜不能一股脑的把家底全掏出来。否则我们将会成为大澜的罪人。” “那我们可以再分一步:防卫这两个不确定的因素。”南宫先宇沉思片刻提议。 “太尉,说说你的看法。”澜皇在政极殿中来回踱步,边听边琢磨着:“陛下,臣觉得南宫上将军说的有道理也没有理。” “嗯?”澜皇目光烁烁的止步脚步,望向容肃明诚:“太尉这是何意?” “伶王世子伶熙与康宁郡主刚新婚不久,想必我们以护送他们回国为由,派一支军队‘护送’,应该不是难事。”容肃明诚分析着:“臣觉得以此为原由,那伶王想必也不会拒绝,可能会暗中使绊子。但我们的目的是借此登临东陆,一旦我们登临东陆之后,那么伶国的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澜皇注视着容肃明诚相视一笑:“知朕者太尉是也。” “不过,就算我们登临成功,那么登临东陆的军队就将会是孤军深入,我们又该如何与他们取得稳定的联系?”太宰缙云涪陵扔出一个沉思许久的问题。 “澜海我们所掌控的航线是和途屿县相连的流川航线。”太政第五稷沉思着:“就前往伶国,也要绕经途屿县。如果潜入伶国的军队突遇战事,那么时间上的差就会使我们很被动。这还不包括在澜海上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按太政的意思的话,登临东陆很难实施了?”南宫先宇皱了皱眉,缓缓走到政极殿中那幅悬挂着的天华地图旁,指着澜海上的几个位置:“太尉,你觉得临川、翠竹、北屿这三岛的地理位置如何?” 容肃明诚还未说话,军枢监武章使云尧煜宗就开口道:“这三岛半年前我军枢监前去考察过:临川岛位于忘川岛北偏西640寻,距离流川航线主航线260寻;翠竹岛位于临川岛正北1200寻,西偏南800寻的地方就是途屿县所在的主导途屿岛;北屿岛则位于翠竹岛北偏东1050寻,其北偏西810寻就是伶国所位于的澜州清溪郡。” “也就是说:我从我大澜的忘川港到澜州清溪郡的距离为3700寻;比到云州流云郡少了仅仅400寻!”澜皇冷不丁的问道:“那途屿岛到澜州清溪郡多少距离?” “禀陛下:1700寻。之前文丹二位堂主就是带领着伶王世子走的途屿岛。”云尧煜宗回答道。 “也就是说:如果经途屿县到澜州清溪郡要比这三岛多了整整600寻的距离。”澜皇沉思片刻望向念承灿:“户部尚书,临川、翠竹、北屿三岛是否在我大澜控制范围内。” “启禀陛下,除北屿岛之外,临川、翠竹二岛尽在我大澜控制范围内。”念承灿恭敬道来。 “那这三岛具体的地理环境你可知道?”澜皇微微扫视念承灿。 “知道。”念承灿深深一拜:“根据之前云尧武章使的信息,臣也整理了一下:临川岛:面积12坪,其岛西部为低山丘陵,中东部则是一望无际的海岛平原地貌,由于离忘川岛比较近,一只有部分百姓在上居住;翠竹岛:面积30坪,其全岛为山地邱陵地貌,河流众多,且还有一个岛中湖,但由于离忘川岛甚远,除了太尉派人建立了边防哨之外,还未迁徙百姓;至于北屿岛,由于靠近澜州,不敢大力探查,知之甚少。” “缙云太宰,这临川,翠竹二岛目前是否归属忘川旗管辖?”澜皇沉思片刻后看向缙云涪陵。 “禀陛下,临川、翠竹二岛,当下是由忘川旗管辖。”缙云涪陵回复道。 第14章 藏锋暗渡,波谲云诡(二) 一炷香过后,澜皇缓缓站立在御座前,眼神深邃的俯视着群臣,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意思:“空冥教进入天禄城,对我们来说:既是好事,又是坏事。为此,朕是赞成南宫上将军的提议。不过,我们也需要防备一切未知的风险,不能使自己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 “敢问陛下是否担心空冥教会直接插手世俗间的纷争!?”身为太尉的容肃明诚,又是澜皇的挚友,瞬间就猜测到澜皇的担忧是什么。 “不错。”澜皇微微点头:“十几年前,父皇带领我们入主瀛州之时,就在澜海之上的幽冥、古坟二岛遭遇到了空冥教,这么多年过去,这二岛仍盘踞在这二岛之上。为此,若大昕在空冥教的插手下大举进攻我大澜,虽然这茫茫澜海能给我大澜提供一个保障,但幽冥、古坟二岛上的空冥教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威胁。这其中还不包括澜渊二海的容客一族和宛州的玄族。” “幽冥、古坟二岛虽然一直被北冥氏族族长北冥兄监控,这么多年来也并未发现这二岛有任何东西,也保不齐以后……”容肃明诚深思着。 澜皇闻言环视政极殿中的百官:“我们来瀛州也快20年了,有一些事也该亮一亮刀茫,但又不能完全显露。所以,念尚书,我大澜近些年储备的物质能供我大澜将士征询几年?” 念承灿暗自回忆着国库的状况,谨慎的回答:“禀陛下,根据我大澜近几年来储存的来看:3—5年是没有问题。” 澜皇闻言沉思片刻:“既然如此,那临川、翠竹、北屿三岛及其附属岛屿设立翠华县,县厅治所位于翠竹岛上,归属甘霖府。即可安排移民。” “诺!臣遵旨!”缙云涪陵和念承灿恭敬领命。 陛下这是要征伐东陆,开启复国之战吗? 如今的大澜还不足以对抗大昕,陛下这是把好不容易起来的大澜推向火坑吗? …… 澜皇扫视一众议论纷纷的百官,暗叹一声“安逸使人落后啊”:“凡我大澜龙旗所到之处,皆可为我大澜领土。诸位爱卿,你为是想在这瀛州偏安一隅,还是想登临东陆看看那广阔的天空呢?” “臣等尽为陛下,为大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废话,心里暗自诽谤一声就可以。这些百官虽也想回归东陆,但安逸的生活也不想让自己去冒险。但要是当着皇帝的面反驳,那岂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个个都是老狐狸啊! 澜皇心中冷笑一声,随即肃穆的望着百官:“回归东陆,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以还望诸位臣工竭尽全力。” “太尉,我大澜除了那21万大军之外,可否还有储备军。” “有,各都府郡的地方军加起来也有足足20万人。” 澜皇闻言点点头,轻敲桌案:“温孤战,你带领天澜水师天宇、云衡二舰舟共计5万人奔赴澎渊县,协助你父亲和鲁王镇守澎渊岛,严防玄族通过渊海进攻我大澜;甘辰庆炫、北冥涛霄,你二人随云尧宙带领甘霖、天水二舰舟4万人,奔赴途屿县,协助遂江郡王和北冥雄家族镇守途屿岛,等候朕的亲临。” “诺!末将领命。”天澜水师几位将领在温孤战的带领下,迅速返回泗洲郡泗津旗天澜水师驻地。 “南宫先宇,你带领白袍轻骑先行协助翠华县的建设,在翠竹岛等候朕的亲临。” “诺!末将领旨。” “陛下,你这是……?”容肃明诚望着紧接着领命消失在政极殿上的几位将领,不解的望向御座上的澜皇。 “太尉,就算我们要出兵,也不能完全拿出家底。”澜皇微微解释道:“天澜水师和白袍轻骑虽然刚建制不久,或许征战拼杀要逊色一些,但他们也是有着自身的优势在的。” “陛下是想藏锋?”容肃明诚一点就透。 “容肃寒川、云尧爽带领风炎铁骑武轻骑和镇甲骑驻守瀛州,护卫大澜一切突发事件;第五晟,你带领车射骑随朕奔赴途屿县。” “诺!末将领旨!” 澜皇望着风炎铁骑缓缓离开的几位将领,微微一笑:“此次,虽然谈不上与大昕正面为帝,但也能混淆一些大昕方面对我们信息的掌控。” “如此的话,臣觉得只要我们镇守住途屿、翠竹、澎渊三岛的话,我大澜还能再隐秘的发展几年。”容肃明诚点头赞成。 “念承灿、云尧琅峰、出云镜舫、文竹川,这三处一切的军需你四人务必第一时间供给,所遇到困难,就找太宰和太尉协助。”随后澜皇眼神犀利的从四人身上闪过。 “诺!臣遵旨!”四人有些欲哭无泪,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其实最头疼的莫过于枢协监武章使文竹川,茫茫大海上要给三个不同方向的驻军及时补充军需,这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陛下,我们只做了明面上的防备,那……”容肃明诚想到了关键的点子上。 澜皇注视了一眼容肃明诚,又转向众朝臣喃喃几句:“诸位,风雨欲来山欲冥啊。还望你们在朕不在的日子里,能尽职尽责,为大澜的明天而努力。” “臣等谨遵皇命,为陛下、为大澜尽吾等绵薄之力。”众臣听着澜皇这阴阳怪气的几句话,尽皆冷若寒蝉,低头跪拜。但当他们起身后,却发现御座上的澜皇早已没了身影…… “君上,这次您真打算御驾亲征?”章宇宫了,周楚钰为澜皇已经准备好点心。 “皇后,空冥教是这个不安分的因素,所以朕担心……”澜皇欲言又止。 周楚钰闻言情绪有些低落,但极好的被自己遮掩下去:“妾明白,君上您不仅是大澜的皇帝,身负血海深仇,复国云尧皇氏的重任;还是天策武士团的宗主,身负天下苍生的重任。” “钰儿,是朕亏欠了你们。”澜皇敏锐的察觉到了周楚钰的情绪变化,一把搂入怀中。 “启禀君上,太宰、太尉、太政三位大人求见。”第五炫蕤微微一愣禀告道。 “请他们进来吧!”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三人恭敬一拜。 “都平身吧。”澜皇品了一口周楚钰泡的百濮清茶:“你们三人这个时候过来是否就澜海空冥教、澜渊海底的泉客族和宛州玄族一事而来?” “陛下,臣觉得宛州玄族还好,毕竟玄皇的二公主还……”太宰瞥了一眼章宇宫内的姒琅晴娓娓道来:“臣更担心的是澜海上的空冥教和澜渊两海的泉客一族。” “为何?”澜皇轻轻放下手中茶杯,有些慵懒的问道。 “泉客一族由于身居海底,我们很少遇见,就怕他们会趁我们兵力分散而引海水分化蚕食我大澜,毕竟我们瀛州是诸多岛屿组合形成,海域宽阔,若真被泉客族攻打的话,我们大澜也会岌岌可危的。” 容肃明诚和第五稷也颇为担忧的赞成缙云涪陵:“陛下,臣二人也认可太宰的说法。” “太宰说的没错,与泉客一族作战的话,我们的劣势是极其之大,根本没有胜算。”澜皇在周楚钰的搀扶下微微起身,端着茶杯铿锵有力的反问着三人:“若空冥教和泉客族一起进攻我大澜,我们又该如何?” “是又逃到一处海外之地隐藏起来等候时机?还是拼死抵抗呢?”澜皇见三人久久无语,自问自答:“就算逃,海外之地我们尚不且熟悉再说,也会使我们九死一生。输死抵抗,我们这些世俗中的又如何能抵抗的了玄之又玄的空冥教呢。就算这两天我们都成功了,敢问三位爱卿,我们还需要多少年才能回归东陆呢?” “大澜,是历经了两代人才在这偏安一隅的海岛瀛州立足,才有了如今看似雄健的家底。若我们朕不惜一代价去换取的话,是能成功的,但那我们这几年的努力就将会付之东流,有何意义所在?”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缙云涪陵没想到澜皇看得如此深远,内心极其震撼。 “缙云涪陵,你是皇后带过来的人,朕希望你帮朕处理好内政就是给朕给极大的帮助。”澜皇随后瞥向太尉太政二人:“容肃明诚,你身为大锐大将军府的嫡系子孙,就更应该明白军队是一个国家的兴亡,朕让你统领整个大澜军政,希望你能明白朕的用意;还有你第五稷,朕虽然没让你冲锋陷阵,但你不要觉得太政这个职位就是个闲职,这样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你要记得:朕让你管理的这些看似可有可无的府衙,实则是关乎着我大锐的命脉。所以希望你今后仔细斟酌,莫毁了我大澜根基。” “你们三位都是朕所看重之人,真是希望你们三人能明白自己的这个位置对朕,对大澜是多么的重要。”澜皇注视着三人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话语也是他们放在心上了:“对于泉客族和澜海之上空冥教的事,时机一到,云影阁烈阁主会找到你们的。” “诺,臣等明白!”三人闻声注视着澜皇那云淡风轻而又凝重的神色,瞬间也就明白了澜皇是看得如此之深,尽皆告退。 澜皇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我大澜虽有一战之锋芒,但却不能拼之;但不亮其锋芒,那么才是会引来祸端的罪魁祸首。天华大陆时常变幻莫测,也望汝等能从中感悟到一定规律,以此可以避免我们诸多的错误!!! “炫蕤,宣帝阁在京所有负责人,明日寅时齐聚章宇宫。” 第15章 藏锋暗渡,波谲云诡(三) “风云变幻莫测,诸多事情的走向我们也世事难料。唯独可以做到的就是:将我们所不能把控的风险降低在最小的范围内。”三人缓缓走出宫门,回首望着那悬挂“章宇宫”的大殿,容肃明诚此刻也算是完全明白了澜皇的忧虑在何处。 “与其顾忌那些还未发生的之事,我等还不如做好当下之事,为陛下处理好身后的这些‘小事’,那么就是我们最大的价值。”第五稷也有一些幡然醒悟,不再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开始追求自身的价值。 “陛下创造的这番天地,若因宵小而损毁的话,那才是我等之罪过。”缙云涪陵神色一凛,不知是否思虑着今后治理大澜的各项政令。 澜皇也不会想到,自己这略乎烦躁之下的几言,竟然造就了大澜三位铁血人物。 “君上驾到!”次日寅时,在第五炫蕤的服侍下,澜皇缓步跨入章宇宫书房。 “妾参见君上。”帝阁在天宇的负责人尽皆行万福礼参拜。 “都免礼吧。”澜皇和煦一笑,缓缓抬手往下压了压:“都坐下吧。” “昨日朝堂之上的事相信你们也都听说了,不知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澜皇品了一口百濮清茶后,平和的问道。 “君上,妾觉得并无什么不妥。”烈箫静行万福礼:“如今我大澜虽有可匹敌之资,但妾却认为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毕竟当下天禄局势不太明朗。” “烈阁主可否说的简单明了一些。”青鸾因久居天宇城,有些不知东陆状况。 “诸位姐妹,在我回归天宇城之前:昕明帝亲征大锐宸华十六帝陵,因朱雀堂和守陵人配合死于大锐帝陵,林王谭承纶始终;另在我凤翎堂的操作下扶持大昕太子登基。再则,我还在天禄城感应到了空冥教的气息。” “那会不会林王谭承纶的失踪跟空冥教有关?”望荻眉头微皱。 “有可能,在昕明帝亲征十六帝陵之前,大昕皇宫就曾出现过空冥教的气息。”烈箫静声音底层:“玉辰天霄使目前还监控着天禄城,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妾怀疑这林王会在不久的将来争夺帝位。”青鸾猜测道。 “没错,这林王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我等的消息,曾直言让我花怜坊祝他登临帝位。”烈箫静深深凝重的看向青鸾:“我觉得我大澜有林王的细作!!” “细作!?”青鸾眉头深皱:“我会去查明的。” 林王谭承纶知道花怜坊的底细,这个消息澜皇还不知道,神色低沉的望向青鸾:“青鸾,即刻严查这件事,但不过要秘密进行。” “诺!妾遵旨!”青鸾行万福礼领命。 “既然你们都大概知道了天禄的现状,应该明白朕接下来的意思吧?”帝阁的女子,不仅个个拥有沉鱼落雁之姿,而且其能力皆为佼佼者。 “妾等谨遵君上指令!” “如今的天禄变幻莫测,朕在明面已经安排了三路大军迷惑诸方势力,尤其是大澜。”澜皇一把搂过身边的龙亭孤晴,目光如渊的郑重道:“暗中,朕则需要你们去铺开一张网,以防不时之需。” “君上有如何妙计?”怀中的龙亭孤晴脸色红润的问道。 “青宇卫、悬明府、星辰殿坐镇天宇皇城,一边暗中对内监控不安分之人;一边暗中对外防备一切细作进入我大澜的中枢机构及其各府郡城。” “诺!妾谨遵君上令。”龙亭孤晴有些瘫软的靠在澜皇的怀里。 “云影阁凌虚、武提二轩分别散落澜海、渊海,暗中监控泉客一族的动向,另外,你们若需寻求帮助,可分别前往途屿县和澎渊县求助;靖衡轩,先行潜伏到澜州清溪郡伶国境内,等候朕的亲临;烈箫静,你带领文社堂前往宛州北部沿海,密切监控幽冥,古坟二岛上的空冥教众,另外,朕会令姒琅晴返回玄族,从中尽可能为你斡旋。”澜皇一口气安排在云影阁诸部的职责,最后眼神郑重的注视着烈箫静:“若与不可敌,可动用羽青殿的力量!!” “诺!妾谨遵君上令!”由于澜皇和烈箫静有些身份在帝阁中不是秘密,但也还是用的格外谨慎。 “天阙由于还没有完全建制而成,赤霄、玄霄和皇宇招就跟在朕身边。剩余天阙留守天宇城,暂听悬明府的指令行事。”澜皇最后看向天阙的丹灵懿和羽环葭二女。 “诺!妾等谨遵君上令!” 随着龙亭孤晴的嗓音缓缓消沉,澜皇神清气爽的注视着众女:“朕望你们无论身在何处,皆以自己生命为重!!” “切记,汝等都是暗中执行,万不得已莫要暴露自己的心中。一旦消息确认,传信太宰,太政,太尉三人;他们知道该怎么做。”澜皇似乎想起忘记交代了什么:“你们待会儿离开章宇宫后,记得与他们三位交代一下各自的联络和需要提供的帮助。” “君上,妾等可否三日后再行出发。”烈箫静环顾一下章宇宫内众姐妹,低声细语道。 澜皇威严扫视众位,微微一笑,他又何尝不知道烈箫静的话又是众人的意思:“可。”接着第五炫蕤几人领着随行澜皇的人员着手准备了起来。 两日后,一则消息以雷霆之势传进了章宇宫: “你说什么?空冥教灭教部右使鬼毒,随林王谭承纶出现在了大昕皇宫!?”澜皇有些难以置信的注视第五炫蕤。 “是的,君上。这是玉辰云章使加急送过来的飞鸽传书。”第五炫蕤赶紧奉上信件。 君上,妾玉辰奕鸾紧急奏报:三月二十六日,消失20日的林王谭承纶携带几人强行进入大昕皇宫,欲夺得帝位;其随身携带几人根据妾身探查:大概率为空冥教灭教部左使鬼毒。 二十六日?这不是朕刚从仙慈海域回归天宇的时间!也怪朕这幻虚症来得不是时候。没错,在烈箫静抵达天宇城之时,正好遇到澜皇患幻虚症离开天禄。不得已拖延了消息。目前已经过去两日,不知道天禄目前现在如何? “不好!”澜皇骤然神色紧张:“选一只飞行速度最快的信鸽,传令玉辰奕鸾:放弃所有对大昕皇宫的所有探查,携花怜坊众人退出天禄,前往龙陵郡宸华十六帝陵隐没。” “诺!妾立马去办。”第五炫蕤望着澜皇神色紧皱的面容,领命夺门而去。 澜皇扫视一眼已经穿好衣服的武提轩二位轩主,惬意叮嘱道:“事发突然,你俩也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记得以自身安危为重” “诺!君上请放心,妾二人定不负所托!”刚才天禄传来的信息武提轩二位轩主也看在眼里,收拾一下,就告别澜皇而去。 “京墨、疏影,你二人替朕严密关注各方消息!”澜皇抖了抖云尧漂为其更衣的玄黑龙袍,神情肃穆的叮嘱道。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四月一日,伴随着最后的安排,澜皇站立在天宇城墙上,望着天际下点点挑动的应付,对着身边的几人做着最后的交代: “皇后,这天宇城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孩子们。” “云皇妃、明皇妃,协助皇后稳定天宇城,若遇不可为之事,通知青宇卫,保护好天宇皇城。” “太宰、太政、太尉,这天宇城就交给你们三位了,朕就拜托了!!” “君上(陛下),妾(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还望陛下一路保重龙体。”澜皇身边几人尽皆神情凝重道。 “看来朕是最后一批出发的啊。”澜皇再一次扫视宁静的天宇城,语气平淡道:“诸位,等朕凯旋!” 周楚钰轻抚城墙,望着澜皇渐渐消失的背影。失神一刻钟后,清越而又威严的声音在几人耳畔想起:“藏锋暗渡,波谲云诡,非实非虚,以不变应万变。” “太宰、太政、太尉,君上为归来之前,大澜所有政事你们三人商议后,尽皆呈到本宫御前。”缙云涪陵三人还回味周楚钰那句话时,周楚钰的声音又传入到了他们耳畔:“君上在前方以身护卫我们后方的平稳,那么我们也定不能让君上失望!三位可知本宫的意思。” “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懿旨,陛下回归之前,至少让大澜的实力再上一层楼。”缙云涪陵三人也有些错愕望着周楚钰的身影。 “云皇妃,皇宫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特别是几位皇子和公主的安全。”周楚钰神色凝重的注视着云尧昭昕。 “皇后娘娘放心,妾知道该怎么做。”云尧昭昕语落,随即就消失在了城楼上。 这一日起,大澜帝国在皇后周楚钰接手过后,遵循着澜皇的方针,开启一条藏锋暗隠的道路。几日后,龙亭孤晴查到大昕林王的细作后,周楚钰以雷霆手段戕杀,震慑大澜境内的一切宵小。 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定刻在那里,它就像一台永动机一样,推动着不停地进行!进行!进行!!跟不上的,早已埋葬在层层土壤之下;跟得上的,早已站在前方回望着后方天啸风声;刚好跟上脚步的,则在这不上不下的尴尬之境,努力的拼搏着,以换取一份那微不足道的生机。 第16章 庆荣政变,昕伶烟火(一)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四月二十日, 当新一天的晨曦洒向这片大陆的时候,大澜又迎来了新一天的忙碌;而远在大昕的天禄城,却在此刻上演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宗室之宴”。 “看来这大昕皇帝似乎把本堂主的话已经忘记了啊。”花怜坊中,绯慕敏煜望着天禄皇宫庆荣殿的方向,总感觉其火药味甚重。 “明哲堂主,你带领花怜坊中朱雀、凤翎二堂的姐妹,全部撤离到宸华十六帝陵。”玉辰奕鸾感受着庆荣殿中的那股气息越来越重。 “玉辰天霄使,我们为何撤离花怜坊?”明哲凌燕不解的问道,绯慕敏煜也有些疑惑的看向玉辰奕鸾。 “这是君上的命令。”玉辰奕鸾神色凝重:“你们可别忘记了,那林王谭承纶可是知道我等的真实身份。估计这次他应该做了万全准备……” 明哲凌燕闻声神色一凛,望着庆荣殿方向片刻:“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绯慕敏煜瞥了一眼明哲凌燕消失的地方,紧蹙秀眉:“玉辰天霄使,貌似翟王谭榣和一直未曾现身的大昕秦王还可以与之争夺一番。为什么天霄使您如此肯定大昕林王能获胜?” “因为林王消失的这半个多月里,遇到了‘贵人’的帮助。”玉辰奕鸾眯着眼:“而且翟王和秦王似乎达成一致,今日不会出现在庆荣殿的。” “贵人?”绯慕敏煜低喃着。 “花怜坊如今剩下的姑娘虽不是我帝阁的人,但这么多年了若没有她们的付出,我们也很难立足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玉辰奕鸾俯视着花怜坊中那些女子:“放出风:就说我们花怜坊是陈王的产业,就算到时候被清算,以陈王的名声,或许还能报她们一时之命。” “陈王?就那个酒囊饭袋?”绯慕敏煜不屑的撇撇嘴。 “陈王毕竟属于大昕皇室之人,并且也没有任何威胁,林王多为成功后,也是需要得到宗室的支持,所以就看他们的命了。” 绯慕敏煜望着一起生活5年的“姐妹”,最终还是狠心以陈王的名义对外宣布。同时,陈王以花怜坊主人的身份入住花怜坊,开启了他那醉生梦死的酒肉生活之中。 “翟王和秦王为何没有到来?”庆荣殿,谭承缙疑惑地问向侍从。 “禀陛下,翟王和秦王两位殿下说偶感风寒,不宜参加宴会。” “偶感风寒!?”谭承缙望着空无一人的二王席位,思虑片刻:“派人去请二王,就算抬也得给朕抬到这庆荣殿。” “看来又是一场风波啊。”丞相薛举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二王席位,及林王身边的黑衣人,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锐王,这宴会貌似没有那么平淡呢。”何离环视庆荣殿娓娓道来。 “这大昕皇帝想要根除隐患啊。”商华龙威冷静的分析着:“不过这翟王和秦王没来,看来今日我等一个不留神,也将会成为他们的垫脚石啊。” “那要不我们撤离?”一旁的山川锐弱弱的插一句。 “撤离是不可能。”何离摇摇头:“庆荣殿几乎已被甲胄包围,若是我们现在撤离的话,你觉得皇帝会允许我们离开?” “先不说皇帝允不允许我们离开,恐怕林王殿下也不允许我们离开吧。”商华龙威淡淡道。 “那待会儿我们趁乱撤离呢?”一旁默默无闻的丁王突然灵光一现。 “丁王,你仔细留意一下林王殿下身后的那两名女子,和皇帝身边那几位冷酷无情的侍卫,你觉得我们有趁乱撤离的机会?”商华龙威白了一眼丁王淡淡的说。 冷若寒霜!目如刀锋!貌似锁定着我们!! 丁王闻言观察而去,却惊的满身冷汗。吓得往后缩了缩。 “丢人现眼!”何离轻蔑的白了丁王一眼,压低了声音道:“那锐王你看,此局我等该如何应对?” “代王,以不变应万变。”商华龙威淡然道:“我们六家的位置对于大昕来说,不论谁做皇帝,都是比较尴尬的。所以待会儿,能助一臂之力的话,我们需要做一下的……” 何离闻言眼睛一亮:“还是锐王高明啊!” “翟、秦二王来了没?”一炷香后,谭承缙再一次的问向侍从。 “禀陛下,派去的人还未回来。” “什么?”谭承缙闻言总算感觉到有丝丝不对劲,环视一圈庆荣殿后。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谭承纶身上:“林王,父皇的事之前是朕错怪你了,这里给你赔罪了,还望原谅皇兄的不对。” “陛下说笑了,你我皆为手足兄弟,这些小事不足为虑。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大昕的安稳嘛。”谭承纶举杯微笑着回敬,随后压低声音问着身旁的黑衣人:“鬼毒先生,你们的人到了吗?” “殿下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瞬息之间皆可到位。”黑衣人鬼毒悄声自信道。 “如此甚好!”谭承纶再举一杯回敬谭承缙:“皇兄,之前皇弟我有哪里做错了,也希望皇兄不要放在心上。” “林王说笑了,你我本位手足兄弟,就应该共同为了大昕而同心协力。”相视一笑饮尽杯中酒。 “丞相,今日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想和林王和好了?”一官员推了推身旁的薛举,低声问道。 “本相也不知。”薛举也是很迷惑的看着这两兄弟的言谈举止,有一些摸不清头脑。但敏锐的政治嗅觉告知他:今日这宴会非同寻常,暗藏杀机。 “这不应该啊……”商华龙威正疑惑的思考着二人的言谈举止,却被谭承纶的言语打断掉:“锐王、代王,之前本王有诸多得罪的地方,还望多多谅解。” “我等也有诸多不对之处,还望林王殿下莫要怪罪。”何离总觉得谭承纶这突然来这么一下,总有点不对劲。略思片刻:“这杯酒过后,还望林王殿下与我们六家一笑泯恩仇。” “真是一群老狐狸!”谭承纶心中暗骂一声,有些无奈的笑着道:“好,就按代王的意思。这杯酒下肚:你们六家与我林王府一笑泯恩仇。” “不对,这林王……”薛举看着这一幕,瞳孔紧缩,震撼而又怜悯的望向谭承缙。 “皇弟,你说啊,你是我们这几个兄弟中,最有能耐的。若有一天朕不想坐这个位子了,你觉得谁最合适呢?”谭承缙看起来敦厚老实,实在最不放心 的就是谭承纶。这不光有当初绯慕敏煜的提醒,更多的时候是小时候身为太子他,经常得到了诸多来自谭承纶的不公平对待。 震惊!震惊!震惊!!! 庆荣殿的百官尽皆恐惧的望着谭承缙,又望了望谭承纶。总感觉这两兄弟看似平淡的话语中,有一种无声的碰撞。 “皇兄说笑了。”谭承纶错愕之下微微一笑:“皇兄如今正值春秋鼎盛,莫要言语这些不吉利的话语。” “朕说的是如果,如果某一天真不想做这皇帝了。该选谁来替朕守护这大昕啊。”谭承缙一饮杯中酒,斜靠在御座上。 谭承纶注视着谭承缙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非常的窃喜,但理解告知他: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陷阱。正当谭承纶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很不协和的声音打破了这怪异的氛围:“陛下,臣貌似记得:本月之初,陛下就曾诏令大昕全境,封林王殿下为皇太弟,” “对哟,朕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谭承缙微微一愣,心中百感交集:林王啊林王啊,没想到你的人替你记得这么清楚啊。随即自罚一杯:“皇弟啊,朕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哪里哪里,皇兄乃大昕的皇帝,臣弟听从皇兄安排就是。”谭承纶盯了一眼说话之人后,眯眼回应着谭承纶:皇兄啊,看来你当初封本王为皇太弟,一是为了安抚本王;而是为了拖延时间啊。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准备的如何了啊。 “晚了,平衡点打破了!”薛举很无语的望了望说话之人,露出满脸失望之色。 “看来雷雨就快要来临了啊。”何离望了望万里无云的青天。 你们谁输谁赢,对孤来说影响不大。但终究还是要选择一番的吧,毕竟我商华家不可能因你谭氏皇族内乱而随着消失在历史中的。 “这‘祥和’的气氛持续不了多久,各位待会儿还是伺机而动,都放机灵点。”商华龙威扫视一眼谭承缙和谭承纶,思索着自己的退路。 “哈哈哈。”谭承缙闻言“哈哈”大笑,心中一分欣喜九分寒芒。无他,这谭承纶的手已经开始深入朝堂了,已让他后背发凉,当暗中联系绯慕敏煜之时:却发现早已“失联”。这突然的一变故,使他险些没有栽了个跟头:“皇兄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望皇弟原谅皇兄的过失。”随即安排歌舞先行缓解氛围。 谭承纶一饮杯中酒微微一笑:皇兄,臣弟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本来心中有点松动的谭承纶,在这一刻又燃起了心中的欲望,望着歌舞一遍平复着心情一边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蠢货!”暗中关注这一幕的绯慕敏煜,望着谭承缙那愚蠢的行为,彻底的消失在了天禄城里。 第17章 庆荣政变,昕伶烟火(二)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皇兄可真好福气啊,这位舞姬竟让臣弟有些沦陷啊。”谭承纶眼神微微闪烁着亮光,注视着一舞姬点评道。 “开始了!!”商华龙威望着谭承纶的言行举动,娓娓道来:“待会诸位都机灵点。” “皇弟若喜欢,那这舞姬就赏赐给皇弟了。”谭承缙眼神也是微微一亮。 “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谭承纶缓缓形骸放荡似的走到那舞姬身边,眼神中却带着点戏谑。谭承缙此刻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谭承纶的一举一动。 “去死!!”在谭承纶轻轻搂着舞姬那纤细腰肢之时,舞姬眼光一寒,顺势后仰一勾腿踢向谭承纶脑门,谭承纶因早有准备,左臂格挡住其攻势,右手顺手扯向其腰间的丝绦;舞姬见一击未成,迅速左手紧按腰间松弛的丝绦,右手从右腰松弛的丝绦下抽出一把匕首,目光狠辣的转身刺向谭承纶的胸口:“下流!” “下流?看来美人还没见过更下流的是吧。”谭承纶目光一凌,反手将其旋转怀抱,紧握住持匕首的手臂。目露寒光注视着主位上的谭承缙:“皇兄,臣弟本打算进行辅佐你,可是,你好像并不希望臣弟活着啊。” “啊……”一群舞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尽数逃避。谭承缙目视着谭承纶:“弓箭手准备!” “刷刷刷”,一阵强烈的嘈杂声后,庆荣殿里三层外三层尽皆围满了拉弓搭箭的禁卫军,瞄准着中心的谭承纶。 “美人,看来你家陛下要舍弃你了。”谭承纶目视着出现的禁军,在舞姬耳旁轻言几句后,就目光如炬的盯着谭承缙:“看来,自从本王踏进这庆荣殿那一刻起,皇兄就想致本王于死地啊。” “可惜啊,少了那两个人。”谭承缙望着当下的局势微微叹息:“不过先把你留下也不错。” “那两个人?皇兄说的是翟王和秦王吧?”谭承纶狡黠一笑:“难道皇兄你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你身后的人吗?” “他们二人怎么可能会臣服于你。”谭承缙不可置信的盯着谭承纶。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谭承纶不屑的意有所指:“只要条件足够好,就算是皇兄你,也可与其合作的。” “不好,快躲。”商华龙威和薛举不约而同的感受到谭承缙那阴翳的气息,异口同声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放箭!!”与此同时,谭承缙一声令下,万千箭雨就向着谭承纶和舞姬飞去。 “保护王爷!”林王府护卫迅速向谭承纶冲去,唯独黑衣人鬼毒和久家姐妹纹丝不动,就好像这种小场面与他们无关。 “大昕皇帝,你是否忘记了本使的令旨了。”突然,一道清雅柔和的女声缓缓传入众人的耳中,那原本射中谭承纶和舞姬的箭矢也在这一刹那间迅速通过气流的变化,回射向大昕禁卫。 “嗯?玉衡系星辰术,精神力竟如此之强!”也就在这一刻,黑衣人鬼毒猛然睁开眼眸,望向那从空中缓缓飘下的身影:一位身穿精白对襟襦裙的女子缓缓的从庆荣殿上空飘下,犹如天女下凡。 “看来这谭氏皇族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商华龙威眉头深皱。 “你就是这美人背后真正的主子吧?”谭承纶注视着精白对襟襦裙的女子,极其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其身姿。 “本使劝你最好放了她,也收起你那肮脏的眼神。”精白对襟襦裙女子指了指舞姬,语气冰冷的说道。 “本王要是说不呢?”谭承纶声音凌冽。 “不的话,那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砰”的一声,一具身影重重的砸在地上。 “蒋王世子!!”还未待谭承纶有何动作,以商华龙威和薛举为首的众人尽皆恐惧的看着精白对襟襦裙女子。 “天霄使,还望您为朕主持公道。”谭承缙从精白对襟襦裙女子出现的那一刻,似乎就放松了许多。虽然被骂了几句,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脸面跟权利比起来,不值一提。 “皇兄,原来这就是你背后的主子是吧。”谭承纶指了指精白对襟襦裙女子,不屑说道:“鬼毒先生,她就拜托你了。” 鬼毒闻言,神色凝重的目视着精白对襟襦裙女子:“阁下可否谈谈?” “鬼毒先生?”精白对襟襦裙女子从降临那一刻起,总算知道了隐藏在天禄的那个势力的真实身份:“陨灭没有告知你,见了本使也要退避三舍吗?” “难道你是……”鬼毒瞬间就被一股信息冲刺脑海,久久愣神无语言。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这名唤鬼毒的黑衣这么惧怕这白衣女子?” “难道那那个姿势也要参与这世俗皇权争夺?” “难道是他要准备对东陆动手了?”商华龙威知道的秘辛俨然要多于其他人,一边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边暗自猜测着。 …… “你我两方貌似还没有直接的矛盾,阁下可否商量一下。”鬼毒脑海中一直盘旋着陨灭叮嘱的那句话,久久回神后态度略微平和的问道。 “商量?你想怎么商量?”在精白对襟襦裙女子心里,知道了那个势力的 真实身份,心中也是惊涛骇浪,但表面上仍旧保持着极度的平静,就像任何事都无法勾起其兴趣。 “阁下可否不参与今日之事,就当我鬼毒欠阁下一个人情。”鬼毒思虑再三。 “天霄使,真可以全力听从您的安排,还望你别放弃我大昕啊。”谭承缙听到鬼毒的话语后,立刻就慌了,毫不顾忌帝王颜面。 “闭嘴!”精白对襟襦裙冷若寒霜的瞥了一眼,又清冷的指了指被谭承纶控制的舞姬:“林王殿下,你若放了她,本使就答应鬼毒的提议。” 没错,这精白对襟襦裙女子就是一直未曾离开天禄的玉辰奕鸾。在安排花怜坊撤离之后,她就独自一人关注着这里动向。不仅仅是为了确认隐藏在天禄空冥教的身份;更是为接应看似与自己无关,实则又跟自己有关的被谭承纶控制的舞姬。 “你是云……”谭承纶闻声仔细注视了一眼舞姬,似乎在哪里见过,却被玉辰奕鸾打断道:“这大昕的权柄本使不感兴趣,那是你们的事;本使只需要带走她!!” “鬼毒先生,你怎么看?”谭承纶结合刚刚鬼毒的言行举止,也一下子意识到了眼前的玉辰奕鸾可能会有双层身份,尤其是那一层更隐秘的身份。 “天禄权柄话落谁家,本使劝你们也最好别参与,否则到时候引来的劫难你们承受不住。”玉辰奕鸾回首眯眼注视着欲要言语的鬼毒:“十几年前澜海之上的事,本使还是劝你们最好去向他们打听一下。” “这舞姬让她带走。”为了教中数百年的谋划,鬼毒最终还是选择避开锋芒。 “谢了。”玉辰奕鸾带着舞姬缓缓消失在庆荣殿,却唯独留下一语暗中传入了鬼毒耳中:“天禄权柄是他们的事,你们最好不要争夺。否则,上面自会有人找到你的。” “实力远在本使之上!”鬼毒怔怔的望着玉辰奕鸾消失的天际,内心极为震撼:“林王,这剩下的你足以应对,本使先行回去一趟。” “怎么都走了?” “你没看见林王殿下还在吗?” “也就是说:林王还未放弃?” …… 聆听着众人的声音,谭承纶一扫刚才那阴郁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皇兄啊,天算还不如人算,你的靠山没了,你就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谭承缙冷眼看向谭承纶:“你也别得意,你的靠山也走了。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讨不了便宜。” “皇兄说的是。”谭承纶扫视一眼庆荣殿中众人:“本王也相信他们都不会过问的。对于他们来说,谁做帝王都无所谓,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的性命和高官厚禄。” “皇兄,放心吧。大昕在臣弟的带领下会更上一层楼的。”谭承纶看着无动于衷和脸色煞白的谭承缙,微微挥手:“动手吧!”自己则提剑亲自向着谭承缙走去。 “时局已定,我们也该忙活起来了。”到了这一步,商华龙威有些戏剧性望向刚才玉辰奕鸾消失的天际,喃喃自语道。 “慕晴,你即刻赶赴途屿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和空冥教的事告知君上;另外,大昕翟王和秦王已领兵攻打伶国。”在远离天禄城的一座山林里,玉辰奕鸾计划着路途上的时间郑重道:“这些消息非常重要,你要务必送到君上御前。” “天霄使放心,属下不惜一切,定会把消息送到君上御前。”被玉辰奕鸾救下来的青玄翎宫羽邢慕晴已换回白衣对襟衫,告别玉辰奕鸾,向着伶国的方向而去。 玉辰奕鸾回首望向天禄城的方向:“空冥教,你们好大的魄气哈,竟然把灭教部安插在天禄城。你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第18章 庆荣政变,昕伶烟火(三) 在谭承纶夺得天禄权柄,登临大昕大昕帝位之时。远在途屿县的澜皇,收到了一封来自伶国的求救信。 “宣伶熙和康宁郡主进来吧。”澜皇看着桌案上从伶国王室传来求救信:“这才刚联姻数月,他伶国就来求救,这其中是否有诈?” “君上,妾认为伶国求救是真实的,不像有诈。”身旁的云何注视着伶国的求救信,总有一股不安萦绕心头。 “嗯?何解?”澜皇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云何那不安的秀容。 “妾自从刚刚看了这份求救信后,心中总有有一种不安。”云何不知该如何解释:“妾上一次不安是君上的幻虚症的时候。” 澜皇闻言神色凝重,有些不敢相信再次看起了伶国的求救信:“难道伶国出事了?” “君上,伶国世子和康宁郡主到了。”青彦京墨轻声道。 “臣伶熙(臣妹康宁),参见陛下。”伶熙和康宁郡主纷纷拜见。 “都平身吧。”澜皇随意的说道:“伶熙,你先看看这封信件再说。” “诺!”伶熙缓缓接过信件,仔细的阅览起来。一炷香之后,伶熙望着澜皇那威严的脸颊,双膝跪地:“臣恳请陛下求我父王,求我伶国百姓一命。” “你可知朕离开天宇之前,差人给你父王送过一封信件,其内容你也知道是什么。而如今迟迟等来的回信,却是你父王的求救信。”澜皇神色冰冷的注视伶熙:“你可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 “陛下,有可能是时间上有所延迟,才导致这种事情出现,或许父王的回信就在路上。”伶熙知道这要是解释不清楚,不但自己会死,就连自己的父王也会死于战乱:“臣相信我父王,他不可能做出违背信誉之事。” “皇兄,臣妹相信夫君所言。还请皇兄开恩。”康宁郡主跪求道。 “康宁,你可知,若这封来自伶国的求救信有诈,我大澜将会有多少将士殒命,我大澜又将会面临何等处境?”澜皇盯着康宁郡主一字一顿的说着。 “臣妹愿自身前往伶国为皇兄探路。”康宁轻轻抚摸着小腹,眼神坚定的说道。 康宁郡主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澜皇的眼睛,转头冷视着跪着的伶熙:“伶熙,给朕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以说任何一个小小的忽视,都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就算这求救信没有诈,也必须的试探一番。 “启禀陛下,臣无法解释。”不是伶熙解释不了,而是真的不了解伶国和大昕方面的具体情况。 “带他下去,独自关押,12时辰轮流值守。”澜皇看着垂头丧气的伶熙,瞬间也明白了这个所谓的伶国世子,可能是伶国抬到明面上来的。 “皇兄,不要……”康宁郡主望着被拖着的伶熙,满脸泪水的抱着澜皇的大腿。 “康宁,你能为皇兄联姻,皇兄很感谢你;但朕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身上压着的可是千千万万的百姓。”澜皇俯身捏起康宁郡主的下颚,言语轻缓的逐字逐句吐露:“丹灵懿,你从赤霄里安排一人时刻保护康宁郡主。” “云尧宙,伶国之事你怎么看?”澜皇神色凝重的问向云尧宙。 “禀陛下,臣觉得半信半疑。”云尧宙沉思片刻解答道:“这伶熙身为伶国世子,竟然不知伶国和大昕的关系,就这一点就存疑。” “令仪、意忻,你二人在伶国王宫之时,可发现有何异样?”澜皇又迅速把目光投向文丹令仪二人。 “妾二人并未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文丹令仪回忆着:“不过天阙的非洛言希武霄使晚于我二人离开伶国王宫,或许知道些什么。” “君上,妾觉得这伶国的求救信是真的,这伶国世子不知道某些事情也是真的。”云何皱眉轻声言语。 难道伶王真的做了两手准备?或者我大澜又出现细作了? 不应该啊,如果这伶熙是伶国拿到明面上来的话,那么他应该也知道些什么吧?而不是直接不知道。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北冥雄,朕给你一个任务:三日之内,只要留伶熙还有一口气,就不惜一切代价摸清其的真实身份!” “君上,那康宁郡主那边……”沛妃关彩婷有些疑虑道。 “先瞒着,朕总觉得这里面有事!”澜皇思虑片刻看向北冥雄:“北冥县尉,这里是你的防区,希望你做事做好的,别给朕添乱子。” “诺!下官谨遵皇命!” “京墨,飞鸽传书南宫上将军,让他半个月控制住北屿岛;另外,再传令靖衡轩两位轩主,以最快速度探查伶国境内所知情况。” “诺!妾谨遵君上令。” 三日后,北冥雄递上了一份审判结果:伶国世子伶熙,只是伶国明面上的世子,是用来迷惑各方势力;而像他这样的明面上的棋子,在伶国不知道有多少位。他所知道的,在他赴我大澜之前,伶国已有三位世子棋分别与大昕皇室、战国遗脉中的代王何氏和青州霸主司马家联姻。 又七日,凤翎堂青玄翎宫羽邢慕晴带来了天禄政变的相关信息以及翟秦二王进攻伶国的信息;与此同时到来还有来自靖衡轩的信息,基本上和北冥雄、邢慕晴就伶国信息大径相同;但却找到探查到了伶国一直隐藏的秘密。 “那澜海地图来!”第五炫蕤迅速将澜海地图平铺于桌案上。澜皇神色凝重的在北屿岛以北400寻的位置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岛—伶山岛! “看来这伶国虽然没有明面上显露獠牙,这其鬣狗般做法跟当初的大昕,可谓是更上一层楼啊。” “君上,妾的不安感似乎就是这。”云何郑重的指着澜海地图上的伶山岛。 “看来你的不安感于朕的直觉是没错的。”澜皇认同的点头。 “北冥县尉,把伶熙沉海,让他替朕给泉客王族送个信。”在弄清楚伶国事态之后,澜皇有种拨开云雾之痛感。 “诺!” “京墨,传令南宫上将军,即刻隐秘出兵活捉伶山岛上的伶国世子;另外,传令靖衡轩,在清溪郡寻一处良港,控制起来,会同南宫先宇,一起等候朕的到来。” “诺!”随即,两只信鸽向着澜海东北方向的两个地方疾驰而去。 云雾拨开之后,澜皇眼神清透,有一种捭阖天下之事:“遂江郡王、北冥雄、云尧宙,这途屿防线一切重任都交给你们了,务必严防我大澜西北门户。” “请陛下放心!就算我等深思,这途屿岛也势必会在我大澜版图之内。”三人郑重的一拜。 “一日后出发翠华县,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语落澜皇就拉着关彩婷和邢慕晴回到了屋内,询问其有关天禄空冥教的诸多事宜。 大昕的明流东引,牵引着天华各大势力都把目光投降了东陆澜州:都想看看在这个不稳定格局下,小人物是如何扭转周旋于两大势力之间而存活下来;还是在两大势力的涿鹿之下走进历史的尘埃中。 “副轩主,你看此处如何?”武襄吏郞令宋清羽指着一处隐秘的海湾说道。 山高林立,风浪平静,水深,有天然的避风屏障,是个极好的港湾!! 靖衡轩副轩主云尧婕探查一番后:“清羽,把此处具体方位传信给君上和南宫上将军。” 入夏的海风吹拂,犹如三伏天的冰霜,给这群初上战场的兵崽子打上了一剂强烈的兴奋剂,热血使他们恨不得跳下玄冰马冲上在这小小的伶山岛。 “他奶奶的,真他娘的奢侈!”南宫先宇率先冲入伶山岛上,望着那王室风格大院骂骂咧咧道。 “容肃弦,你的任务是:带领你的风郎卫掘地三尺也得把陛下说的真正伶国世子找出来;绯慕鸿,你带领天郎卫迅速控制伶山岛,一只鸟都不能飞过;剩下的云郎卫彻底翻查整个伶山岛,以防遗落。” “是!末将领命!” 顷刻间,这座不起眼的伶山岛上,喊杀声、刀剑声、火光声充斥的天际,给这宁静的海域铺上一层鲜红的红装。 “看来南宫上将军已经攻上伶山岛了。”夜色下,在澜州清溪郡最南端川岳旗的一处隐秘的山坳处,云尧婕望着海面上闪烁的冲天火光,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狗东西,你躲得可真他妈的隐秘。”与此同时,在伶山岛王室风格大院的底下一处隐秘房间里。周楚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找到了躲在此处的真伶国世子:“来人,把它捆起来。” “这狗东西还挺能藏的嘛”容肃弦闻声赶过来,发现真伶国世子藏身之处,也是吃惊得不由一阵吐槽:“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他妈个‘人才’啊。” “可不是嘛,找死老子了。”周楚鹰牢骚几句:“我先去汇报上将军,这里就交给容肃卿将了。” “传令陛下,幸不辱命,活捉真伶国世子。”南宫先宇确认一番后高兴的一拍大腿:“立刻清除隐患,在此休整一日后,会同云尧副轩主登临澜州,等候陛下到来。” 第19章 庆荣政变,昕伶烟火(四)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五月二十一日,云尧婕、南宫先宇、周楚鹰、覃彻等一众将领望着缓缓靠近的紫金龙旗龙舟,尽皆露出轻松、高兴的笑容,也立即分别在沿海密林处升起白玉冰雪军旗。 “君上,南宫上将军和云尧轩主他们在哪。”关彩婷抬手指着远处岸边的悬崖密林中的白玉冰雪军旗。 “看来朕这次带上爱妃你,是个不错的选择。”澜皇搂着调侃关彩婷一句:“向着白玉冰雪军旗所指引的方向加速前进!” 一个时辰后,紫金龙旗龙舟缓缓驶入预定的停泊口。澜皇携沛妃关彩婷缓缓走下龙舟,深吸一口这久违的大地气息:“啊,还是这气息令朕心旷神怡啊!” “妾(末将),参见君上(陛下)!”云尧婕,南宫先宇众人恭迎澜皇。 “诸位辛苦了!”澜皇与诸位简单交流一下,就留下一卫队军士守护龙舟,尽皆隐入崇山峻岭之间。而若从澜海上向海岸望去,龙舟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君上,目前根据轩主传过来的信息,大昕与伶国的战斗进入一边倒的趋势,伶国已经完全退守王城;而此次大昕翟王和秦王是抱有覆灭伶国的决心。”在山林中一处简易的木屋里,云尧婕简单叙述了大昕与伶国战斗的最后阶段。 “带伶国世子过来?”澜皇闻言神色些许凝重。按理说伶国这种明暗两条线的布局不应该这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了呀?难道在等朕?以此来把战火转移到我大澜? “你就是伶国世子?伶熙又跟你是什么关系?”一刻钟后,周楚鹰提着虚弱无比的伶国世子进入木屋。 伶国世子有气无力的白了澜皇一眼:“你就是当初逃离天禄,如今大澜皇帝云尧霖欫吧。” “大胆,陛下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第五炫蕤还没出生,就被周楚鹰抢着一声呵斥。 澜皇抬了抬手,制止住了周楚鹰接下来的动作:“朕是云尧霖欫!这天底下敢冒充朕的人应该是没有的!” “看来堂堂大澜皇帝也有敢做不敢当的时候啊。”伶国世子很鄙视的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这真正的伶国世子为什么会被隐藏起来?而让伶熙代我联姻吗?” “为什么?”澜皇下意识问道。始终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半年前,你云尧霖欫曾莅临我伶国,以及其残忍的手段屠戮我伶国王室,威压我伶国臣民。”伶国世子怨恨的注视澜皇,咬牙切齿道:“那一日,你云尧霖欫坑杀我伶国将士、屠杀伶国百姓,凌辱我王妹,只是她们身消玉殒。你说!这是不是你做的!?” 澜皇闻言眉头紧皱成“川”字:“半年前!?” “君上,半年前伶国确实遭遇了一场灭国之灾。”第五炫蕤轻声说道:“只是当时君上觉得伶国离我大澜相隔甚远,对我大澜影响不大,就没怎么过多的留意。” “半年前朕从未踏出过瀛州,何来屠戮你伶国之事?”澜皇似乎零星记得点什么。 “那我王妹就白死了吗?”伶国世子龇牙咧嘴:“要不是当初大昕林王紧急带人赶来,我伶国几乎都能成你倒下亡魂了!” “朕相信朕身边的这些女人应该是你王妹望尘莫及的。你觉得朕会凌辱你王妹吗?在这,若朕要来进攻你伶国,就算暗中偷袭,在这茫茫澜海之上不被发现?”澜皇透过密林望向伶国方向,总觉得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不管你信与不信,你伶国的事不是朕做的,这个锅,朕也是不会背的;朕会亲手把暗中的那颗老鼠给揪出来!!” 伶国世子望着澜皇那冷冽的气息,又望了望靖衡轩的这些女子,心中似乎有了些动摇:“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相信你吗?” “你该给朕说说你这真正的伶国世子为什么会隐藏在这伶山岛上?” “你别想从我身上套取什么信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伶国世子一愣后,越看澜皇越觉得狡诈。 一炷香的时间,澜皇独自在不远处的密林中徘徊着:“既然你不愿意说朕也不强求。但又一件事真的告知你:伶熙在随朕赶赴这里途中不幸落海身亡,如今朕还需要你这真伶国世子配合。”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伶国世子话未说完,就怔怔的望着澜皇:“南宫先宇、你和青彦赐带领云郎卫先行一步,隐秘急行军赶赴伶国外围,与云尧霏轩主会和后,进一步摸清楚大昕军队的各项情况;周楚鹰、你和容肃弦带领风郎卫隐秘绕过翠溪、湍江、岚岳三县,2日后抵达岳峙旗境内的清月隘口,拦截从跑马谷地撤退的大昕军队;覃彻,你和绯慕鸿带领天郎卫最后沿清溪郡西海岸一路北上,清除大昕在澜州邻澜海沿岸一切的哨位。” “诺!末将领命!”随后就从密林里传来“哒哒”马蹄声。 伶国世子望着澜皇一系列的命令和耳边传来的马蹄声:“你要干什么?” “朕要让你明白:朕才是真正的大澜皇帝。”澜皇瞥了一眼伶国世子,转身望着平静而又波涛汹涌的澜海:“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大昕碰撞上了啊。” “君上。”关彩婷轻揉着澜皇的太阳穴柔和道:“天下大事,虽然妾不懂,但妾和皇后姐姐她们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 “朕有汝等陪伴,乃朕之大幸啊。”缓缓的枕着关彩婷的美膝沉沉睡去。 “仙冥,你先去伶国王城探寻一番。”望着枕着关彩婷的美膝沉沉睡去的澜皇,云何轻声说道。 “小姐,这样值得吗?”仙冥不解的问道。 “仙冥,你要知道两点:从族长让你跟着君上的时候,就已经被当成一颗棋子在使用,你虽和我信奉的不同,但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为君上做事;其二,身为女人,你我皆以侍奉君上,就应该以君上。你可明知?”云何注视着眼前被其族长当做的仙冥。 “可是……”仙冥犹豫片刻:“可就算这样,那我们也应该坚持自己的信仰。” “仙冥,你知道族长为什么会把你派出来吗?”云何瞥了一眼沉睡的澜皇,耐心的吐露着:“你的目的就是给族长试探君上能不能做到避祸事。” “嗯?”仙冥闻言猛地看向沉睡中的澜皇:“小姐,为何你知道你这些?” “因为我的诞生是个意外,对族长是有一些的威胁。”云何似乎追忆着过往:“所以我的行事风格不受族长管控。但君上也知道你会跟族长联系,并未斥责你。你应该明白这是为什么。” 云何端详着仙冥的容颜:“至于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若你留下来,就要磨灭其它的思绪。若要离开,你得考虑好你已经侍奉过君上,就应该会面临着什么。” 身为天辰师,可不惧任何人! 身为君上侍妾,貌似很难离开,毕竟,没有那个帝王会让自己宠幸过女人逃离! 若待在君上身边,就要摒弃族内的一切荣誉,是否可迎来新生! 仙冥静静地望着枕着关彩婷美膝而眠的澜皇,心中做着天人交战:“小姐,我愿意在君上身边侍奉其一身。” “那你去吧!”云何刚刚有那么一刹那就差点杀了仙冥,但仙冥最后的决定让她决定先行观察观察。 次日清晨,澜皇在关彩婷服侍下洗漱完毕,遥望着澜海:“君上,大昕翟、秦二王正在伶国王宫商谈如何回天禄夺取政权。” 静!这一刻,就连山林间的鸟鸣声也消失了。 难道攻打伶国是翟、秦二王给大昕新帝的一个迷雾计?实则是为了暂避锋芒,夺取天禄权柄? 澜皇望了望如一堆烂泥的伶国世子:“仙冥,你这次做的,朕心甚慰。” “这是妾该做的。”不远处的云何玉手轻扶树干注视着仙冥的一切,微微一笑。 “炫蕤,传令南宫先宇攻打伶国王城,尽可能的消灭大昕的有生力量;另:命云尧婕,收拾一下,即刻赶赴伶国王城。”澜皇缓缓走到伶国世子身旁,微微下蹲,注视良久之后,极其平淡道:“伶世子,朕这就带你去见你父王,到时候我们把误会慢慢解开。” 事情进展越来越迷茫,也越来越变化莫测了。澜皇搂着关彩婷驰骋着玄冰马玉骦,冻结着沿途的肃穆。本是寻找到源头,却又牵引出另外的脉络,但却又统一围绕着一个中心点而纷纷展开。使得这场简单的狩猎者与被狩猎者的游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越来越有趣了。 第20章 庆荣政变,昕伶烟火(五) “诸位,你们是在等朕吗?” “你是谁?”伶国王庭内,几人目视着身着赤青色锦绣行服的男子,及其身后跟着的几名绝妙女子:“你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看来还有人记得朕啊。”澜皇注视着其中一身着石青色蟒袍,脸色阴沉的中年男子:“大昕翟王,朕可记得20年前你还是朕家族的臣子。怎么?如今见到朕是不是都忘记礼数了?” “这里似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谭榣脸色骤降,寒声说道。 “是吗?天下之大,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翟王你要阻拦朕?” “王叔,跟他废什么话!既然他自投罗网,那么我们就成全他!”略微年轻的石青色蟒袍青年眼色狠厉的提剑就向澜皇刺去。 “铛”的一声,石青色蟒袍青年手中的剑应声而断,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响彻王庭:“在君上面前动武,你是觉得自己的命够硬吗!?” “炫蕤,退下!”澜皇微微注视一眼石青色蟒袍青年:“秦王。年轻人你就应该多学学你王叔,不然很容易步入你父亲的后尘的。” “你……” “翟王,说说吧。你们在谈什么?也让朕看看有没有兴趣。”澜皇直接无视秦王的怒视,缓缓向一边向王座靠近,一边瞥向伶宣王:“伶王,你是不是也该给朕一个解释?” “大澜皇帝,我……”伶宣王有些不敢直视澜皇的眼睛。 “伶王,你这是要撕毁我们刚刚的约定吗?”谭榣闻言旋即冷视这伶宣王,略微诱逼道:“伶王最好想想:若你撕毁约定,城里的那些百姓和你伶国王室的结果。” “翟王,真要是是你的话,这会儿考虑的就不是在诱逼伶王了,而是想想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澜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谭榣:“世人都说:大昕翟王心思敏捷、聪慧过人,可朕怎么觉得和传言的不一样啊。” “你什么意思!?”谭榣闻言首先考虑的并不是澜皇的冷嘲热讽。 “什么意思?翟王你自己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澜皇撇撇嘴轻笑道。 “启禀陛下,包围伶国王城的大昕军队已全部被末将拿下,残部正向着跑马谷地逃窜。”也就这时,南宫先宇一身戎装禀告道。 “不错,迅速控制伶国王城;另:命覃彻追击残部,在跑马谷地配合云郎卫将其全部生擒。”澜皇瞥了瞥谭榣那震惊的神色,戏谑道:“翟王?不打算去看一看吗?” “诺!末将谨遵皇命!” “不可能!本王带了两万大军,怎么可能就会被你悄无声息的歼灭。这绝对的不可能!”谭榣有些难以置信,踉跄的跑出殿外。 “你不也去看一看?”澜皇瞥了一旁傻眼的秦王,又望向王座上的伶宣王:“伶王,你也随朕出去看看这盛况吧。” 大昕军队就这么不经打吗?本王可是依靠王城那坚固的城墙才勉强抵抗了一个月,要不是这翟、秦二王没打算屠城,否则这伶国王城早就化为一片废墟了。 伶宣王带着满心疑惑,很不情愿的跟着澜皇向着王庭外走去:“伶王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伶宣王苦涩着挤出一丝笑容道:“大澜皇帝帮小王我解决了燃眉之急,小王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吗?可朕总觉得伶王还没有给朕一个解释呢?”澜皇微微一笑。 “云尧霖欫,你个混蛋,竟敢屠杀我大昕将士。”伶国王城城门外,谭榣正好望着自己的将士被枭首的一幕,回首冷视这澜皇。 “屠杀?”澜皇颜色一狠:“你大昕当初屠戮我云尧氏投降的将士的时候,可曾想你谭氏也会有今日。”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开端,真要让你们明白:我大澜既然继承了大锐的香火,那么你们当初欠下的债,朕会一一找你们索要的。”语落,一股凌冽肃杀的气息就从澜皇身上迸发而出。 “本王跟你拼了!”紧随谭榣身后的秦王,见被屠杀的绝大多数都是他秦王府这么多年来的家底,悲愤难忍,血红的眼睛怒视着紧握长枪向着澜皇杀来。 “云尧婕,杀!”澜皇望着冲向自己的秦王,毫无感情的冷冷道。 “诺!”一缕白影瞬间从澜皇身边掠过,就连跟在澜皇身后的伶宣王,只感觉到一阵清风拂过,就看见:冲杀的秦王就噶然止住了脚步。愣愣用手摸了摸自己脖颈,然后一句话也没留下就是身首分离。 “云尧霖欫,你!”谭榣注视着秦王一瞬间就被身首分离,震惊之余怒压心中的愤怒,冷冷的注视着澜皇:“你先屠杀我大昕将士在先,又虐杀我大昕藩王,你真觉得如今的东陆是你大澜吗!?” “伶王,如今你伶国的形势你也看见了,你是打算继续一直隐藏下去呢?还是如数的告知朕所有。你自己好好斟酌,一炷香之内你若没有任何想说的,那么你伶国也就没必要存在了。”澜皇注视着愤怒中的谭榣,对着身后的伶宣王下达了最后的通牒:“看来大昕翟王的脑子确实跟传说中的一样?不太灵光!” “你想死吗?”谭榣眯眼冷视着澜皇,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批将士溃逃,但那也是一条死路:“如果我大昕剩下的将士也陨灭的话,那你就等着不死不休吧。” “说的朕不杀你,你就能放过朕似的。” “放?倒是不可能放过,但是可以放过你这一次!” “那你还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吧?”澜皇白了一眼谭榣后微微摇摇头:“伶王!想好了没?” 本是处于优势的谭榣,在澜皇出其不意降临伶国之后,就已经宣告他此次的计划失败了。在三番思虑下,不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难以抉择中伶宣王:“伶王,你最好想清楚了。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跟着翟王,不仅要面对大昕皇帝,还要面对东陆的各方势力和澜海瀛州的大澜。 跟着大澜皇帝,所面对的只是大昕和东陆各方势力,似乎要比翟王这边好一点。 但翟王知道哪个秘密,孤若跟大澜皇帝结盟,那我伶国将万劫不复,更何况当初大澜皇帝的协调信件,孤也未回复,而是…… “大澜皇帝,小王感谢你的这次帮助,希望您能理解小王的选择。”伶宣王深深一躬,忐忑的表示着歉意。 “朕明白!”澜皇闻言淡然道:“青彦赐,屠杀伶国王室所有男子;女子尽皆充入军妓。” “诺!末将领命!”青彦赐随即就带兵冲入伶国王庭。 “大澜皇帝,还望您让将军住手,小王愿意……”伶宣王被澜皇这突如其来的一命令,吓得愣住了。望着冲入王庭的云郎卫,紧接着跪在澜皇脚下乞求道。 “自己做的决定,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得走完的。伶王,你设计让朕失去最疼爱的郡主,这一切的因果你和你的整个王室都要背负。怪就怪你刚才没有把握住朕给你的机会。”澜皇望着脚边匍匐祈求的伶宣王,冷冷的“安慰”着:“来人,用伶王的头颅来宣告此次登陆的胜利!” “大澜皇帝,小王错了,小王……”随着伶宣王的声音缓缓落下,这个在天华历史上存在数年的伶国走去了历史的尘埃。 “云尧霖欫,你知道你做什么吗?”谭榣望着伶宣王的头颅滚落而下,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残部还危在旦夕? “谭榣,你费尽心思的想要这伶国,不就是为了争夺皇位吗?”澜皇此时也不在装了:“从你攻打伶国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一个多月了吧。你真以为谭承纶不知道你的计划?还有,这伶国的某样东西不是你能拥有,所以朕劝你最好别动歪心思。” 谭榣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澜皇:“你怎么知道的?” “朕怎么知道的?”澜皇缓缓投头望向岳峙旗清月隘口:“沧澜殿的事不是你能参与的。你若想知道为什么?就回去问问你的皇帝陛下,看看他会不会立马杀了你!?” “原来宗主您一直都隐藏着。”谭榣忽然惨然一笑,瞬间从“沧澜殿”三个字中明白了诸多事情原由:“没想到流传的哪个猜测一直是真的。” “所以,你知道该如何做了?”澜皇平静的质问道。 “属下明白了。”谭榣瞬间单膝跪地。令得在众的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你带着秦王的尸首回去吧,另外,你的残部能省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澜皇最终叮嘱道:“回去之后,立刻把旧部召集起来,不久之后,天禄会形成两个炼狱场;那时候,你是否能晋级就看你自己的了。” “属下遵命!”谭榣也没想到,自己隐藏身份数十年,竟然今日被澜皇发现了。并且澜皇还真有流传的那层身份。 “慕晴,你即刻赶赴宸华帝陵,告知翟王谭榣的情况,让她密切关注!”望着天禄城方向,澜皇深思片刻。 “诺!”言落,邢慕晴的身影迅速就朝着天禄城方向而去。 良久过后,澜皇望着昕伶之战下,满目疮痍的伶王城,深吸一口气:“即日起:伶国更名伶治崟,为我大澜立足东陆之根基。另:传令太宰安排相关人员赶赴此地;南宫先宇,你和青彦赐带领云郎卫驻守此地,巩固好我大澜在东陆的第一座城池。” 第21章 武燧炽焰,帝逢墟邸(一) 一场烟火的烬灭,会带走一切尘埃,也会带来一场新的烟火盛会。 “君上,这大昕翟王为什么……”一夜之欢后,关彩婷依靠在澜皇怀里,轻声问道。 “爱妃,你是想说这大昕翟王谭榣本与我大澜敌对关系,最后为什么会听朕的命令?”澜皇抚摸着关彩婷那细腻的肌肤反问道。 “是的,这是妾所迷惑的。”关彩婷轻声担忧道:“若他回到天禄之后,并把这一切告知大昕皇帝,那对君上的计划不就……” 澜皇轻轻一笑,澜皇另一侧的云何就款款到来:“沛妃娘娘说笑了,那翟王是不可能做违背君上的事。” “嗯?这是为什么?”关彩婷有些诧异。 “因为君上给翟王的命令,不是以大澜皇帝的身份下令的。” “那是什么身份?” “爱妃啊,有些事你知道少对你有好处。”澜皇适时勾起关彩婷的下颚,柔声说道:“这会儿爱妃应该好好伺候朕才对。” “君上,你太讨厌了。”伴随着一阵嬉笑声,时间就来到了几日后。 大澜景衡元年,大昕武燧元年(朔望4606年)五月二十八日,在伶治崟驻足了7日的澜皇,踏上了前往天禄的道路。而远在天禄皇宫的大昕新任皇帝谭承纶,王座御座的谭榣,神色冰冷:“皇叔,朕让你灭伶国,是要你拿到那个东西。结果你倒是好,伶国虽然灭了,却让他云尧霖欫捡了个便宜。” “陛下,罪臣也不知道他云尧霖欫是从何处来的。罪臣本已和伶王商讨好了,结果他云尧霖欫犹如天神下凡一样,突降伶王宫,趁我等还未还未反应过来就先把秦王给斩杀。”谭榣避重就轻回忆着:“待罪臣召集部将反抗时,却发现罪臣的部将仅剩下三分之一了……” “最后呢?”昕皇冷漠的问道。 “最后罪臣想直接从伶王手中抢过拿东西,却遭受到了云尧霖欫疯狂的拼杀,罪臣还是在臣的部将输死掩护下才讨回来的。”谭榣泪流满面的卖惨道:“陛下,你要给老臣做主啊,臣的那些兄弟都是为了大昕而亡,可不白死亡啊。” “你敢确认你说的是真的?”昕皇眼神微眯,冷视着谭榣许久。 “陛下,老臣觉得翟王说的应该是真的。”护国公容肃胜洲持朝笏阐述道:“伶国之事只有陛下和翟王知道,只要稍微一探查,就能确认其中的真实性。还有,就算认为的改变,伶国离天禄也是很遥远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因此老臣请陛下宽恕翟王这次,让他将功赎罪。” “陛下,臣恳请陛下宽恕翟王,让翟王将功赎罪。”丞相薛举请求道。 “恳请陛下宽恕翟王,让他将功赎罪。” …… “陛下啊,罪臣虽没完成任务,您可以惩罚罪臣;但罪臣的那些兄弟,还有秦王,他们都可是为了陛下您,为了大昕才亡于云尧霖欫之手的啊。陛下可别喊了他们的心啊。”谭榣见势趁热打铁卖惨道,心里却安心高兴着。 谭承纶看着满堂为谭榣求情的重臣,脸色阴翳:“厚葬秦王,另参与征讨伶国牺牲的将士,每家按平常的三倍发放抚恤金!皇叔,也麻烦你替朕好好安抚将士们的人”。 “谢陛下隆恩。”谭榣擦了擦泪水,叩谢道。 皇叔啊,要不是朕刚登基帝位不稳,你今天就别想走出清明殿了;不然,以你的谋略迟早也得把朕拉下来。但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朕还真舍不得杀了你。不过你这次伶国之行,总让朕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不知道是你?还是来自他们?又或者是他? 昕皇跳过谭榣的身影,望向伶国的方向:云尧霖欫,是你吗? 看来不管是不是你,朕也得必须把这朝堂上清洗一下,否则如果真是你的话,朕的朝堂还不统一,那么就将会输的彻彻底底。 次日,一则消息在掀起了天禄城躁动:一夜之间,数十位大昕重臣被刺杀于自己府邸。 再一日,大昕谭氏皇族数位王室成员,尽皆全府毙命于自己府邸。这其中就有当初的大昕魏王谭崇,除了其子在青楼寻花问柳之外,全府尽皆死于魏王府邸。 第三日,原大锐遗留数位官员、武将也尽皆毙命,皆是一刀封喉。这其中就有护国公容肃胜洲和其子容肃烈。 接连三日,大昕重臣尽皆死于非命。这昕皇谭承纶的御案上,堆积着如小山一样高的案件,昕皇笑了起来:总算是解决掉了一群碍事的家伙了:“来人,将朕登基之时抓的那几个人,以大澜细作,屠杀朝廷重臣之罪,在午门当众行车裂之刑,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陛下,这是不是太快了?”殿前侍卫统领雷军斟酌道。 “嗯?此话何意?”昕皇确实有点太高兴了,一时之间没明白雷军的意思。 “这三日的清楚,陛下都没出面。现在陛下突然说找到犯人,这不是……” “雷军啊,你真不愧是朕的心腹!”昕皇眼神一亮,不吝夸赞道:“那就发出皇令:皇城司今日午时抓到屠杀我大昕重臣的主犯,目前还在追查同犯,5日后于南门定武门斩首,给天下一个交代。” “陛下,那臣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不然……”雷军瞬间想到了。 “雷军,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昕皇意有所指:“那这件事你就去办,记得办的漂漂亮亮的。” “诺,臣办事,陛下你放心!”雷军喜笑颜开的离去。 “陨灭先生,你打算还要听到什么时候了?”突兀的,昕皇对着黑暗中说道。 “那个地方你现在还不能动!”陨灭的声音缓缓从黑暗中传来。 “就是一群女人而已,难道堂堂的左使也怕了?”昕皇瞥了一眼隐藏在黑暗中的陨灭,无所谓道。 “那个女人并没有离开天禄,而且他的能力在本使之上。”殒灭冷视道。 “陨灭先生,女人只有征服她了,她才会老实。朕就不相信:他云尧霖欫能征服的女人,为什么我谭承纶就征服不了!?”昕皇甩了甩头望向这并未清澈的天禄上空:“此次让你来天禄,朕是想让你出任我大昕国师,毕竟这三天朕虽清除了一些淤泥,但朕目前没有合适的人填补,需要你帮朕在一些方面震慑一下!” 陨灭很无语瞥向昕皇:“当初就让你缓步前进,不听;现在好了,一下子爆发大缺口就来找本使了。” “那你帮不帮?”昕皇闻言顿时一身痞子气的看向陨灭。 陨灭强忍冲上去揍他的冲动,心中暗暗给自己找借口:本使自己选的合作对象,本使自己选的合作对象…… “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心情平缓之后,陨灭淡淡道。 “收回战国遗脉诸王的权柄,稳定天禄局势。”昕皇正色道。 “战国遗脉那六个异姓藩王的权柄不是那么好收回的。”陨灭眉头皱成“川”字。 “事在人为吧。”昕皇叹息一声:“不过目前朕首要是先稳定天禄形势。虽然杀了二十来位官员,似乎只起到了一个震慑作用,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好在你杀得不全是‘反对’你的人。”陨灭很隐晦的点评一句:“天禄的事本使不好帮你,但某些事还是可以的。” “你能帮朕牵制住那个女人?”昕皇眼神微眯。 “不确定。”陨灭深思了一下:“五五开吧。” “五五开,风险很大。那还有没有其它的法子:比如说把她引到错误的方向去。” “很难!!”陨灭直截了当道:“那女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聪明、厉害,一般是很难引诱开的。除非以真乱假!” “以真乱假!!”昕皇手撑着下颚苦思冥想,注视着陨灭:“那朕是不是可以把重心放在这里——宇王府!” “宇王府,你想做什么?”陨灭不解的皱眉。 “摧毁!”昕皇叙说着心中随即思虑起来的计划:“之前先帝攻打宸华十六帝陵不就引来了那群女人嘛。如果朕打着摧毁宇王府的旗帜,去覆灭花怜坊,左使觉得她们会更相信哪一个?” “那群女人应该会兵分两路。”陨灭回忆起几个月前天禄皇宫的风波。 “那朕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宇王府呢!?” “她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宇王府!” “所以,若果此计能成,我们不仅清除了这群碍事的女人,而且这天禄也将完全掌控在我们手中,至于那些剩下可有可无的老鼠,不就是手到擒来吗。”昕皇憧憬着胜利的曙光。 陨灭觉得昕皇的这个法子是好,但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感:“本使心中有一股不安:总觉得摧毁这宇王府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昕皇静了静心神:“左使,既然可以以真乱假,那我们也可以假乱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主动权都在我们手里。” “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试一试。” 第22章 武燧炽焰,帝逢墟邸(二) “雷军,去把荡羲源荡将军请过来。”午夜,昕皇瞥了一眼龙榻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女子,谋划着下一步:“把她处理干净,再传刘景妃来闲情阁。” 一个时辰后,酒醉的荡羲源被侍从带到漆黑如墨的闲情阁时:“荡将军,陛下在内等着您。” 荡羲源刚一踏进漆黑如墨的闲情阁,闲情阁的大门迅速就被侍从反锁起来。无奈之下醉醺醺的面容下,借着月光那点点暗光带着忐忑不安的在闲情阁搜寻着昕皇身影。不知是有意还是刻意,荡羲源东瞅瞅西瞧瞧,突然瞧见屏风后一道绝美身影侧卧床榻上,那曼妙的身姿在月光下那点点暗光中极具诱惑。荡羲源顿时感觉喉咙干燥难耐,激起心中的那股邪火缓缓向床榻走去,早已忘记此时身处皇宫闲情阁。 昕皇在黑暗的角落中注视着一切,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伴随着一声声呻吟声响起,昕皇粗鲁的把身旁刘景妃的侍女拉进自己怀里…… “啊……”次日拂晓,一声尖叫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天禄皇宫。 “荡羲源!你……”昕皇猛然睁开双眸,嘴角微微上扬,一刻钟后大力的踹开闲情阁的正门。 “陛下,是他……陛下你得给妾做主啊!”刘景妃见昕皇到来,用被褥遮挡着诱人身子声泪俱下。 “荡羲源!你有何话可说!?”昕皇看着瘫软在地的荡羲源厉声道。 “陛下,臣之死罪,无话可说。”后知后觉,荡羲源才回忆起是昨晚昕皇在昨夜自己与几位将士酒醉之后,传自己进宫,却由于……。想到这,荡羲源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但最已至此,也无话可说,毕竟祸乱宫闱之事这可是灭三族之重罪。 昕皇注视着荡羲源的神色很是满意。突兀的拿起床榻边的佩剑,迅速的斩杀几名随身太监后,缓缓关上了闲情阁的正门:“将军何罪之有?” “陛下,恳请陛下为妾做主!”刘景妃被昕皇这一举动惊到了,顿时泪流满面的哭泣道。 “你要是再不闭嘴的话,朕不介意让你跟他们一样。”昕皇指了指躺着的几位太监,用剑尖勾起刘景妃的下颚:要不是看你还有用,朕早就杀了你了。 “荡将军,敢问你何罪之有?”昕皇冷不丁再一次问向愣神的荡羲源。 “陛下……”荡羲源望着昕皇那平静的龙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荡将军,你若是喜欢刘景妃,可以当面给朕说,没必要这样的。”昕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没必要藏着掖着;既然荡爱卿喜欢刘景妃,那朕就将刘景妃赐予爱卿你便是。”随后缓缓扶起有些懵逼中的荡羲源。 “陛下,臣不敢。”荡羲源惶恐中赶紧陛下。 “景妃,额,不对。荡刘氏,今后你就好好侍奉荡将军吧。”对于荡羲源的表现,昕皇心情甚悦。 “陛下,妾……”刘景妃眼泪汪汪的望着昕皇,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我这是被陛下当礼物送人了?? “陛……陛下……,臣……”荡羲源不可置信的仰望着昕皇,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荡将军,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昕皇随即冷视着刘景妃:“今后给朕好好服侍荡将军。”随即就夺门而出,同时也撤走了闲情阁外所有的侍从。 不知何时,荡羲源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荡府,身后紧跟着刘景妃刘氏。荡羲源瞥了一眼刘氏,有气无力道:“娘娘今后可放心在荡府生活,不会有人来打搅娘娘的。” 刘氏满脸忧郁的跟着荡府丫鬟去往厢房。荡羲源扶额沉思,无意间拿起桌案上的酒壶,久久愣神: 都是你惹得祸啊,若老夫昨夜未曾醉饮,又怎么会做出这祸乱宫闱之罪。幽愤之下狠狠将其砸在地上:陛下不追究老夫,难道是有所求?但这种祸乱宫闱可是重罪,陛下却放过了我荡家…… 次日,经过一夜的痛彻思痛,荡羲源也想明白了。不管这是不是昕皇设计的,还是巧合,祸乱宫闱之罪都足以让我荡家荡然无存。荡羲源望着如今还存在的荡府,深吸一口气,沉重的朝着大昕皇宫走去。 “荡将军,你来的正好。走,陪朕去一个地方。”御书房中,昕皇朕翻阅着桌案上的奏报愁眉时,眼前一亮,望向刚来临的荡羲源。 “荡将军,你看这座府邸如何?”半个时辰后,昕皇和荡羲源二人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 荡羲源顺着昕皇手指的方向望去:沧桑破旧,杂草丛生,伴随着一股树木腐烂的味道冲斥着这孤寂的角落,令荡羲源不知不觉中似乎回到了曾经那个难忘的夜晚。 “陛下,这不是曾经的宇王府?”荡羲源神色凝重的望向昕皇。 “是啊,这曾经辉煌一世的宇王府,即使如今破败成这样,依旧也会令世人怀恋其曾经的过往。”昕皇微微点头,伸手触摸着宇王府那早已破败的青石砖,似乎感受着曾经的风霜:“荡将军,你说,为何我大昕立国近20年,都没有这尘封在尘埃中的宇王府让世人铭记?” 荡羲源深皱眉头,望着昕皇那苍伤而又隐晦之言,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之感。但回想起昨日之罪,瞬间貌似猜到了些什么:“陛下有何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 “有荡将军在,朕很安心。”昕皇可是知道荡羲源的出身:“可惜护国公的遇害,朕……” “陛下,对护国公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荡羲源心头一颤,终于明白了昕皇的心思:“不过,对老臣来说,护国公遇害,是老臣的一种解脱。” “什么解脱不解脱的,荡将军和护国公皆是拥立朕的功臣,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昕皇诡异一笑,缓缓转身注视着荡羲源:“荡将军,如今天禄局势还不明朗,朕希望你能让前朝(锐朝)旧臣都心归我大昕。” 原来这就是你不杀老臣的原因!!! 哎……回想起府里住着的刘景妃,荡羲源也就认命了。甩掉心中那些多余的顾虑,目视着喜欢那“郑重”的神色:“陛下的意思是:这宇王府是让那帮旧臣归心的关键?” “朕的想法是摧毁宇王妃,彻底断绝他们的想法。”昕皇点头沉思:“不过具体如何操作还望荡将军多多费心。” 荡羲源琢磨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思路:“陛下,还望给老臣几日,容老臣想想。” “可,那就麻烦荡将军3日之内给朕一个方案。”昕皇注视着荡羲源的神色,颇为满意。 “老臣遵旨!”荡羲源怔怔的望了望昕皇,留下一个孤寂的身影往荡府走去。 “陛下,这么设计他,会不会把他逼得狗急跳墙?”一则悄无声息的女声出现在了昕皇耳畔。 “不管他怎么反抗,祸乱宫闱这件事就足够他整个荡府荡然无存。为此,他为了荡府所有人,也不得不听朕的命令。”昕皇淡淡道。 “那陛下有一天为了目的会不会把奴婢也送出去。”女声有些幽怨道。 “青冥,你是青冥组织的统领,更是朕最信赖的嫡系。”昕皇闻言一把拉入怀中,目光满是侵略性:“你觉得朕会放你离开吗?” 青冥感受到昕皇那侵略性的目光,心中既愉悦也娇羞的脸色微红,手指轻轻抚摸着其胸口:“陛下,那奴婢就烦请陛下垂怜。” “青冥,朕希望你的青冥组织能胜过花怜坊的那群女人。”一阵云雨过后,昕皇注视着刚刚“战场”边整理衣襟的青冥,深吸一口气,踏出这陈旧的宇王府:“这里就当朕送给他大澜皇帝的第一份礼物。” “陛下,奴婢的青冥坊目前跟花怜坊持平,所以其它方面陛下尽可放心。”青冥满足的微微说道。 “不错,那么接下来天禄城的盛宴,就看你的了。”昕皇满意的望了望天禄上空,随后就朝着青冥坊而去。 与此同时,在抵达澜州金晖郡射明县的澜皇,突然感受胸口一阵绞痛,望着天禄城缓缓昏睡在玉骦的背上。 “君上!”关彩婷感受到身后澜皇的异样,迅速叫停行进中的队伍,检查起澜皇的状况。 “沛妃娘娘,君上龙体无碍,让君上好好好好一下。”云何目光阴寒的投向天禄方向,总感觉到澜皇的突然昏睡似乎有着一条丝线相连着:“仙冥,你先行去天禄探查一下源头。” 关彩婷望着向天禄疾驰的仙冥,有些不解的望向云何:“云何小姐,君上的情况是不是……” 云何微微点头,对于有些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凝重的望着天禄方向:“沛妃娘娘,留下天阙的人随行,其余都隐秘先行。” “好,本宫这就安排。”关彩婷目视着云何那认真的表情,也明白有些事不是她一个嫔妃所能接触的,就默默的安排着靖衡轩众女先行隐秘前往天禄。 “陛下,这是老臣的计划,请陛下御览!”3日后,荡羲源奉上厚厚一叠针对宇王府的方案。 昕皇仔细的翻阅之后,喜笑颜开的注视着:“荡将军真不愧是朕的功臣啊,这件事就按荡将军的方案来。” “臣遵命,定不负陛下所托。”荡羲源深深一拜,怀揣着别样的心情走出皇宫。却不知道暗中却有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23章 武燧炽焰,帝逢墟邸(三) 大澜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六月十二日,精神状况恢复如初的澜皇,缓缓下马,神色悲切的注视着宸华十六帝陵中的诸位先祖;郑重的深深三拜!! “妾等参见君上!!”澜皇三拜完毕,数道清雅的女声缓缓响彻宸华十六帝陵。 “说说近来天禄的现状吧?”澜皇微微示意众女平身。 “回君上,空冥教灭教部左使陨灭被大昕皇帝封为国师;战国遗脉六王如今尽皆隐没在六诏府,无任何动向。”玉辰奕鸾组织了一下语言:“几天前,天禄离奇出现王公大臣殒命,这其中还包括护国公和靖国公父子。” “你说什么?”澜皇诧异的注视玉辰奕鸾:“容肃大将军父子死于非命!?那容肃家剩余的族人呢?” “容肃家众族人无碍。只不过……只不过……” “君上。”云何突然皱眉,打断了欲言又止的玉辰奕鸾:“仙冥传信:大将军父子的遗骸如今停放在宇王府,似乎大将军的旧部也都被集结到宇王府了。另外,花怜坊也被一个名为青冥的组织围困。” “宇王府?花怜坊?大将军旧部?”澜皇整理出关键线索:“是哪个势力在参与?” “大昕新封异姓王:宸华侯荡羲源!”云何平静的说道。 “荡羲源……”澜皇印象里对这个人很熟悉,尤其是对容肃胜洲的每一个旧部都是非常的熟悉。此时却有些嘟囔着望向天禄方向。 一盏茶的时间,澜皇心思百转:“凌燕,带领惊砂、寂灭两尉去解救花怜坊解救;降河、碧落两尉去转移容肃家总家眷。切记,不可遗漏任何一人。” “诺!” “炫蕤、云何、奕鸾、和赤霄随朕亲赴宇王府。”澜皇神色骤然肃杀:“朕倒要看看,这大昕新皇究竟要干什么!?” “君上,你可万万不能去!”关彩婷担忧道。 “沛妃,你也是关氏部族的长女,应该知道这个事对我们来说意味什么!。”澜皇轻轻握住关彩婷的玉手,叮嘱着周楚鹰:“你和绯慕鸿务必保护好这里;若情况不利,向澜州境内撤离。” “诺!末将领命。就算身死,也定会护沛妃娘娘和这皇陵周全。” 烟火,如今在这变化莫测的帝都登场,那么就已经从局部的烟火缓缓演变成烟火炽焰,它仿佛是在狂欢;又仿佛是在震怒。但具体是什么,也就只有身处这烟火炽焰中心点的澜皇才明白一切。 “荡羲源,你半夜把我等召来于此,所为何事?”大将军容肃胜洲旧部之一欧侯廷澳望着大将军容肃胜洲的遗体以及这宇王府的残骸皱眉道。 “欧侯将军,看在我们都是几十年好友的份上,本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荡羲源瞥了一眼欧侯廷澳:“只要你欧侯廷澳,发誓要以势必灭尽云尧余孽为己任。本侯就可以帮诸位向陛下申请宽恕你们以往的罪过。” “你忘了大将军的嘱托了吗?”欧侯廷澳与另外三人对视一眼低沉道。 “大将军?”荡羲源冷笑一下:“他隐忍近20年,最终换来了什么?等来了他那所谓的希望吗?” “荡羲源,看来你是真的要违背大将军的嘱托了!”一旁的隗舜武眼神阴翳。 “隗舜武,话别说的那么难听。”荡羲源纠正一笑:“这只是本侯和你们的选择不一样而已,谈不上违背。” “这么说来,我们的荡侯爷是真的沦陷在了刘氏的温柔乡里啊。”那一夜发生的事,正巧被夜探大将军容肃胜洲死因的迮俊勋撞见。 “嗯?”荡羲源闻言寒光乍现,目视着迮俊勋:“你究竟知道了什么!?”对于,荡羲源来说,那一夜的“春风得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原本坚持的本心,但为了家族,他也只能将这秘密埋藏在黑暗深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迮俊勋从荡羲源这举止中俨然明白自己猜对了:“你今夜让我们四人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当然是清楚刺杀护国公和诸位王公大臣的凶手了。”荡羲源阴郁的神色突然一闪而逝,对于当下的他来说,既然劝不动的话,那么过多的交谈也都是在浪费时间。 欧侯廷澳目视着荡羲源,逐字逐句道:“你是想以我们的命来给你那新主子邀功是吧。荡羲源,你知道本将最看不起你的是什么吗?”暗中也同时给迮俊勋三人也使了一个眼色。 “是什么?”荡羲源好奇的下意识问道。 “本将最看不起你的是……死……”就在荡羲源好的听着欧侯廷澳想说什么的时候,欧侯廷澳瞬间抽刀就向其杀去。至于迮俊勋,隗舜武三人则很默契的冲向容肃胜洲父子遗体。 “啊……”荡羲源没有防备之下就被欧侯廷澳劈中腰间。强忍着疼痛,一声怒吼:“杀!杀光他们!”瞬息间,一群甲胄军士涌入残破的宇王府,纷纷向着欧侯廷澳四人杀来。 “荡羲源,看来你是打算一条道走到底啊。”迮俊勋注视着出现的甲胄将士,愤怒之余一掌将身旁的问宗盟拍出包围圈:“问兄,走!带着大将军留下的遗愿走!”随即迮俊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甲胄军士刀光下。 “迮兄!”欧侯廷澳和隗舜武目睹迮俊勋的惨状,眼光冰冷的分别杀向甲胄军士:“问兄,大将军的遗愿就拜托了,麻烦你坚持到陛下回归天禄!” “真他妈的疼。”负伤的荡羲源在甲胄军士的掩护下撤离到安全区域,望着逃跑的问宗盟,冰冷道:“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话落,一群身穿皇家服饰的暗卫迅速向着问宗盟诛杀而去。 “他妈的轻点!”荡羲源一脚踹开为其包扎的军士,望着还在殊死拼杀中的欧侯廷澳二人,寒声一指:“放火烧死他们!” 瞬息间,这座被喊杀声,拼杀声覆盖的古色古香破败的王府,骤然间燃起了熊熊大火。位于天禄皇宫的昕皇,望着这冲天大火,也满意的点头:“青冥,传旨:刺杀我大昕王公重臣的凶手,今夜尽皆被宸华侯荡羲源将军斩杀于宇王府,主犯于明日午时定武门斩首!” “君上,前方好像有情况。”急速向天禄赶路的澜皇一众人,此时正好赶到丹潭县和龙华崟的交界处。 “先去看看。”澜皇闻声朝着打斗的地方纵马而去,却发现一群衣绣大昕皇室的黑衣人在围杀一名中年男子:“灵懿,去把那男子救下来。” “诺!”丹灵懿瞬息之间就朝着那中年男子而去,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迅速解决两名紧逼中年男人命门的黑衣人后,顺手提着中年男人回撤,毫无恋战之心。 “这灵懿,还真是严格遵守朕的话啊。看来朕得抽时间好好疼疼她。”澜皇“啧啧”的笑着,搞得身旁众女都以为他是来游玩的。 “君上,妾以将他救回;不过……不过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丹灵懿的声音也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把他们都解决了。”澜皇闻言望了望扑杀而来的大昕皇室黑衣人,就看向了已是强弩之末的中年男人:“大昕皇室的人为什么追杀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求我?”中年男子虽已是强弩之末,但其警惕性仍旧未放下。 “容肃大将军的死是否跟你有关系?或者跟那群追杀你的人有关系?”面对警惕的中年男子,澜皇直接扔出敏感话题试探道。 “你怎么知道容肃大将军?”中年男子强忍着疼痛,凝视着澜皇。 “看来你应该是大将军座下五大战将之一的问战将问宗盟了。”就刚刚那眼神,让澜皇回忆起了幼时的刻苦铭心。 “君上,已尽歼灭,从他们身上收到了这个东西,而且还都是女子。”丹灵懿恰时禀告着,并奉上一枚刻有“青冥”二字的纯金令牌。 “这令牌你收着,再把她们的衣服扒了收好,到时候我们用的上。”澜皇环视一下赤霄的众女子,迅速一条计策浮现在脑海中。 重伤的问宗盟望着眼前器宇轩昂的澜皇,又艰难的扫视一眼赤霄的众女子,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世子容肃烈的那句话:陛下身边有一支全由女子组成的神秘组织。一瞬间,问宗盟都有种上天开了眼似的,但谨慎的性格是的他大胆的试探一下: “我是问宗盟不错,但还记得老夫的人已经不多了,敢问你是云尧竣还是战国五家的?” “问战将,家父的名讳你都提了,你觉得朕应该是谁?”澜皇笑呵呵的说道。却让问宗盟有种如临深渊的恐惧感。真和世子说的一样,眼前这锦衣青年就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老臣参见陛下,咳咳……”问宗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正想行礼却发现自己完全…… “问战将就别在乎这些虚礼了。”澜皇蹲下身来轻抚其后背:“老将军,来把这颗药丸吃下去。” “陛下,老臣的身体,老臣自己明白,就别浪费了。”问宗盟婉拒澜皇手中的药丸后,正色道:“陛下,老臣时间不多了,有两件事需要交代陛下,望陛下谨记。” “老将军请说!” “在丹潭县南部的山里,有大将军留下来军队,大约1万,这些都是大将军的嫡系,陛下可以放心;其二,荡羲源叛变,大将军、欧侯战将他们为了掩护老臣报信,尽皆被其用……用火烧死于……宇王府。”言落,问宗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将军,您放心。朕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澜皇极其平静的寒声道:“灵懿,把老将军刚才所说的地址传信给羽环葭。” 第24章 武燧炽焰,帝逢墟邸(四) 澜皇在问宗盟的目前深深一拜:“灵懿,让赤霄人员尽皆换上青冥组织的衣服;你们就先去把青冥坊灭了,然后再来宇王府接朕。” “诺!”一炷香的时间,赤霄十数人在丹灵懿的带领下,身着青冥的服装就向着青冥坊而去。 “炫蕤,你带领剩下的赤霄成员晚后一个半时辰后抵达宇王府,清除大昕暗中的棋子。”澜皇沉思良久。 “君上,这是不是……”第五炫蕤担忧道。 “无妨,有奕鸾和云何在,朕无妨。”澜皇摆了摆手,远眺天禄城方向,在那夜色下的点点火光:“驾!!!”一声大喝,玉骦在黑夜下向着天禄城驰骋而去。 起风了!雷霆狂风呼啦啦的吹起夜色下的宁静! 第五炫蕤望着夜色下被玄冰马冰封的花草,又注视了片刻问宗盟那新立古坟:“急速赶赴四战将府邸,先行解救四战将家眷。” “杀!杀!杀!!!”尘土在夜色下宣泄着心中孤寂,敲动着躁动下天禄心弦。 “玉骦,看你的了。”一炷半香的时间,澜皇望着熊熊烈火的宇王府,拍了拍玉骦的脖颈,轻声嘟囔道。 “啾啾”的一声马鸣声,玉骦回应着澜皇心中凄切。熊熊烈火也在这一声马鸣声中,渐渐被其冰封的能力给缓缓熄灭。 “嗯!”大昕皇宫龙榻的昕皇,在一声高昂声下总感觉有种不安:“青冥,更衣,随朕出去去趟。” 澜皇缓缓踏进已被烈火烧的残垣断壁的宇王府,伸手抚摸这其焦灼的青石砖,感受着那残留在其体内古韵气息,到这点嘶鸣声,宣泄着心中的哀思。 “君上,未曾发现大将军他们的尸首。”玉辰奕鸾在残破的宇王府里搜寻一圈后深深皱眉。 澜皇望着庭院的位置,伸手指了指,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大将军和三位战将,以及大昕的军士都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君上,你看。”云何从不起眼的角落中,发现一个贴着封条的木盒。 “谭承纶,你说我是当着你的面打开这个木盒呢?还是朕回去之后再打开呢?”澜皇接过云何递过来的封条木盒,打量了些许时间,突兀的语出惊人。 “云尧霖欫,朕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敢在这个时候孤身进入朕的地盘!”昕皇缓缓踏进那早已化为灰烬的宇王府正门。 刹那间,面带丝巾的玉辰奕鸾和云何立即挡在了澜皇的身前。神色紧张警惕着四周。 昕皇望着二女神色紧张的容颜,顿时肆无忌惮的扫视着二女身姿:“他云尧霖欫都敢孤身入我天禄皇城,朕又怎能被他比下去,两位姑娘不如今后跟着朕,绝对比你们在他那里强很多。” 玉辰奕鸾隔着面纱厌恶的注视着昕皇:“我姐妹二人早已是残花败柳,登不了大昕皇帝你这高雅之堂。”可笑,我二人可是君上的女人,怎么会跟着你这无赖皇帝。没错,玉辰奕鸾此时对昕皇的印象就是无赖、好色;比起几月前在花怜坊的评价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没事,朕不介意。”昕皇润了润喉咙。 澜皇默默的收起封条木盒,转身目视着昕皇:“谭承纶,在朕的面前调戏朕的女人,你是当朕不存在吗!?” “你若能你也可以调戏她。”昕皇很无耻指了指身旁的青冥。 澜皇微微瞥了一眼青冥,确实绝伦。但要和自己身边的女人比起来,那连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这种货色也就你才把她当个宝。”随后一左一右搂着玉辰奕鸾和云何那纤细腰肢。 “好了,既然你来了,你是不是得给朕一个答案?”澜皇瞬间将二女护在身后,肃穆的盯着昕皇的眼睛。 “你把木盒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朕在告诉你。”昕皇双手环胸注视着澜皇。 “那就是没得谈了!?” “不,你把她们俩给朕送过来,这你也可以告知你。” “朕的女人你也敢染指,你就不怕活不过今晚!?” “哈哈哈。想要朕的命的人多了去了,可惜朕仍活的好好的。”昕皇不屑的说道。 “这么说的话,谭承纶你还是对自己挺有自信的嘛。”澜皇不由得笑道:“那麻烦你问问,你身后的人今晚会不会帮你。” “你什么意思?” “朕什么意思?朕的意思是要你的命。正好也可以让这大昕再换一个主人。” 昕皇闻言不由得噗嗤一笑:“云尧霖欫啊云尧霖欫,朕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就好呢?这天禄是朕的地盘,你觉得你能在朕的地盘翻天吗?”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澜皇望了望天色:“算算时间你也应该收到消息了吧。” “谭承纶,你说朕这么好的宇王府,18年前被你们强虐一空;几日前你又在这汗汗淋漓战斗一场;今日今晚朕最后的一点念想烧毁一空。你说真是恨你呢?还是感谢你呢?”澜皇毫不在意的述说着,就像讲着自己的故事。 “看来你今日是真的走不了了。”昕皇脸色铁青的望着庭院已被烧成灰烬的桌案,注视着澜皇。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澜皇微微摇摇头:“朕既然敢来这天禄城,你真觉得朕无脱身之法吗?” 昕皇闻言轻声一笑:“云尧霖欫,朕告诉你一个事:当初虽然你父王带走宇王府所有的人,但是却有一个人没有带走,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她在哪!?”澜皇瞬间迸发出一股威压向昕皇压去。昕皇见势也释放出自己的帝王威压,才使得自己轻松一点。然后靠近澜皇身边的玉辰奕鸾和云何二人能清晰的感觉到:她们的君上,动了杀心,随即一股沉重的心盘绕着心房。 “仙冥,究竟是怎么回事?”云何总感觉澜皇的发怒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一个人就能让澜皇怒杀对面的昕皇的话,也就只有天宇皇宫的那位中宫之主。可这天禄…… “小姐,是公主。君上的同母姐。”“轰”的一声,仙冥的话语炸响云何二人的脑海。 “为什么不早点传信!或者解救公主!?你真的我不敢杀你!”云何怒视着仙冥,怀疑是仙冥袖手旁观,没有施救。 “小姐,此事我也是从欧侯战将临终遗言中才得知,还没来得及把信息传递出来,你和君上就到了。”仙冥自从明确自己的内心之后,对于云何的话语是极其遵从。 “哈哈哈,云尧霖欫,没想到吧,你姐可在朕的手里。想要她完完整整出现的话,你最好听朕的话。”昕皇恰到时机的奸笑道。 澜皇强迫自己冷静,缓缓收回自己的帝王威压,一边把刚才的封条木盒交给云何一边目视着昕皇:“朕如何才能相信你的话!” “带上来!”旋即两名侍卫带着一个被捆绑的女子出现在澜皇眼前。 “皇弟,救救皇姐,救救皇姐。”被捆绑女子一见到澜皇,就立刻祈求的目光看向澜皇。 “这种货色也敢冒充朕的皇姐!”“噗”的一声,澜皇一计飞刀直插被困女子胸口:“若真是真的皇姐,就算是死,也不会用这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朕。所以,谭承纶,你找一个假的来骗朕,真当朕好糊弄!” 昕皇瞥了一眼断气的女人,很是嫌弃:“云尧霖欫,你觉得真的大锐公主。额,不对,是大澜公主,朕会带过来吗?” “所以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朕带了……”昕皇反应过来目视着澜皇:“你小子在诈朕!?” “看来朕的皇姐并不在你手里,你已经失去了威胁朕的机会了。”澜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澜公主在不在朕手里,云尧霖欫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昕皇狡黠道。 “君上。”与此同时云何把木盒中的一块玉佩递给澜皇,微微摇头。 澜皇反复探查许久也没看出个什么明堂,索性就先把这事放一放:“谭承纶,朕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的这种把戏最好收起来。就算朕的皇姐真的在你手里,你觉得朕会被你要挟?话又说回来,也快过去一炷香时间了,你还没收到消息吗?” “你什么意思?”昕皇下意识问道,心中总有一种忐忑之感。 “陛下,统领,青冥坊被袭,我们只有不到一半的姐妹逃了出来!” 恰巧此时,一名浑身血迹的女子冲入众人视线。 “什么!”青冥感受到昕皇那冰冷的眼神,噤若寒蝉。 “怎么样,谭承纶,朕的这个惊喜如何?”澜皇摆了摆手,止住愤怒中的谭承纶:“你把朕的大将军、靖国公、四大战将都杀了,朕都没生气;怎么,你就损失了这么一点点就怒极而气呢?” 冷血?冷漠?屠夫? 此时的澜皇俨然以一种漠视一切的心态目视着昕皇。既然你逐步蚕食朕在天禄的布置,那么朕也不可能白白的让你稳坐钓鱼台。 第25章 武燧炽焰,帝逢墟邸(五) 以炽焰为引,以火烬楼空下的层层黑纱让朕胆寒吗?错!就算这宇王府化为尘土,那么这原址上残存的硝烟古韵,也只会让朕牢记它的过往伤痕。 昕皇注视着澜皇那冷漠的气息,仿佛有那么一下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来人!包围宇王府!” “谭承纶,你觉得就你这些虾兵蟹将,能奈朕何?”澜皇扫视一眼周围出现的军士,微微一笑。 “云尧霖欫,你可也别忘记了,这里是天禄城,不是你的天宇城!”昕皇冷笑道。 “怎么的?你想用朕的命来点燃你武燧烽火?”澜皇微微撇了一下嘴,眼角散发出淡淡冷意:“可朕可不想这场炽焰焚烧这里的一切。” “天禄城?哈哈哈。”昕皇觉得有些可笑:“云尧霖欫,这天禄城焚毁了又怎样?大不了再拔地而起一种新的天禄城就可以。”随即昕皇阴险的目视着澜皇:“你真觉得,你来了天禄,朕会放你离去!?” “不会。”澜皇摇摇头:“不过,你谭承纶还是拦不住朕的。”言落一瞬间,玉辰奕鸾和第五炫蕤一众女子,尽皆在残破的宇王府各个角落现身。 “禀君上,花怜坊姐妹全部解救,无一人遗落;青冥坊已摧毁,残部尽皆逃亡天禄皇宫。”玉辰奕鸾身着精白对襟襦裙盈盈说道。 “禀君上,四位战将的家眷尽皆全部护送出天禄城,无一人一楼;另,羽环葭武霄使携1万将士陈兵天禄城外,随时等候君上的命令。”第五炫蕤身着流水兰花云锦宫装盈盈说道。 “怎么样?谭承纶。现在还觉得这天禄城,能拦得朕吗?”澜皇微微点头,瞥向些许吃惊的昕皇。 “云尧霖欫,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呢?”昕皇扫视一眼出现的这些女子,突然发现了绯慕敏煜和明哲凌燕的身影,瞬间想起来了什么:“原来花怜坊还真是你安插在我天禄的。” “你不早就知道了么?”澜皇像看傻子一样双手环抱。 “朕当然知道花怜坊背后是你云尧霖欫。”昕皇突然“噗呲”一声哈哈大笑:“不过今日才算真正确认花怜坊背后的人是你。不过你觉得就靠这么点女人,你今天能走的出天禄城吗?” 澜皇微微一笑:“敏煜、凌燕;我们的大昕皇帝好像看不起你们呢?” 绯慕敏煜、明哲凌燕,怎能听不出澜皇话中的意思!冷漠的瞥了一眼胜券在握的昕皇。无任何言语的紧握手中的云浮苗刀,分别带领着朱雀堂、凤翎堂的众女子,犹如天女散花般向着围困宇王府的军士杀去。 “谭承纶,你好好看看朕的女人,比起你的军士,到底是谁更胜一筹?”澜皇负手而立于中心,仿佛外面的战斗跟他无关一样。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朱雀堂和凤翎堂女子身着赤衣和白衣对襟衫,手持云浮苗刀,在幽暗的夜色中向着围困宇王府的军士拼杀而去。她们身法灵动,飘逸如仙,每一次挥刀都仿佛夹杂着一股冷艳的神韵。剑光闪烁,与夜色交织,犹如流星划过天际,璀璨夺目。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无不告诫着世人:他云尧霖欫身边的女人,是不容小觑! “怎么样,谭承纶。朕的女人还敢小觑吗?”澜皇目视着昕皇那渐渐铁青的脸色,呵呵一笑打趣道。 “看来还是朕低估你了!”昕皇望着自家的军士不断陨落在绯慕敏煜手中,愤而一把掐住身边青冥脖颈:“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你青冥坊的人比不上他花怜坊的女人。” “陛下,求……求你再给奴婢一个机会。”青冥双手紧握着被昕皇掐住的手腕,艰难的祈求道。 “炫蕤,去和她玩玩。切记别玩死了,否则我们大昕皇帝找你家君上要女人可就头疼了。”澜皇很是惬意看着昕皇的“表演”。 “噗哧”一声,众女忍不住的笑出声。第五炫蕤缓缓接过澜皇手中的天辰剑,向着昕皇手中的青冥望去。 昕皇回首冷视着第五炫蕤,寒声道:“她若输了,朕要你偿命!” “君上,甚……”澜皇轻声打断欲言又止的几女,指着第五炫蕤:“她若输了,朕不但自裁,她也归你。” 昕皇阴翳的注视着澜皇的举止。回首盯着手中的青冥:“你若输了,朕就把你扔进军营当军妓!!” “咳咳!”青冥捂着脖子难受的轻咳几声:“多谢陛下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定当把她送到你面前,展现陛下龙威。”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调整。”第五炫蕤注视着提刀缓缓上前的青冥,伸出一根手指阻止道。 “那就多谢了。”生死关头,青冥也不会矫情到拒绝。 “谭承纶,别说朕没给你机会。要是你的人输了,你知道朕需要什么。” “那也等你的人赢了再说。”昕皇微微眯眼。 澜皇平静中注视昕皇,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所以招呼还在拼杀的绯慕敏煜她们:“如果你的人输了,就让朕离开天禄城!” “可!”昕皇也环视渐渐撤出的花怜坊女子,深思熟虑之后点点头。 调整中的青冥缓缓睁开眼眸,一边目视着身着流水兰花云锦宫装的第五炫蕤,一边退去身上除了亵衣之外的多余衣服:“武者,讲究的是快、准、恨!” “铛”的一声,只见第五炫蕤猛然起势,龙辰剑上挡,挡住了青冥劈过来的刀锋,顺势用剑尖挑断其亵衣的丝带。 “你!”青冥怒视着第五炫蕤,快速系好亵衣的丝带:“可恶,竟敢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第五炫蕤不怒反笑:“对付你,从你自退衣物开始,就代表了还不足以让我用‘下作’手段。” “那你待会儿就等着好好承受龙威吧!”青冥脸色一沉,声音冷淡不再言语,率先发动攻击,以其独特的飘忽的身影,操控着手中的弯刀向着第五炫蕤衣裙而去:“我也要让你尝尝那滋味!!” 第五炫蕤面对这飘逸的弯刀,抽身后退,避开青冥的攻击,同时挥出天辰剑,化作一道刺眼的剑芒,直取青冥要害。青冥见势收回弯刀回防,剑芒和刀光交织的清脆金属撞击声,冲刺众人的心弦。 “谭承纶,看来你这婢女还是有点能耐,只不过就是有点不知廉耻了。”观望着交战中的二人,不忘点评一番。 “云尧霖欫,你也别高兴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昕皇瞥了一眼澜皇,无所谓道。但其内心却极其的不平静。 “谭承纶,你输了。”澜皇收回观战的目光,目视着昕皇。 “云尧霖欫,你就别……”昕皇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青冥就重重的砸在其脚边。 “念在同为女人的份上,给你留一点颜面。”第五炫蕤将天辰剑缓缓插回剑鞘,还不忘点评一句:“你若是定心够的话,还不至于败的这么快;另外,一切外物的影响,还不如自身的苦练。” “废物!”昕皇缓缓失神后怒踹青冥一脚。 “陛下,是奴婢的错,还望你宽恕奴婢。”青冥强忍着昕皇这一脚带来的疼痛,紧抱着其大腿乞求道。 昕皇漠视着身下祈求的青冥,眼中散发出点点杀芒。 “陛下,奴婢知错了,只要陛下宽恕奴婢这条贱命,奴婢今后……今后愿永远跪在龙威之下。”青冥感受到昕皇的杀机,也不顾有没有人就…… “废物!”一想到这青冥有时候还是有的用处,怒而一脚将其踹开。 “炫蕤啊,你要记得,以后遇到这种女人,不要留情面,杀了便是。”澜皇意有所指。 “妾知道了。”第五炫蕤轻声应道。 澜皇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昕皇:“谭承纶,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云尧霖欫啊,朕若放你回去,那岂不是就是龙游大海任鸟飞啊;但朕若不放了你,那么这天禄暗中的那些,又会怎么看待朕这个大昕皇帝。你今夜确实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同时也让朕重新认识了我们的大澜皇帝啊。 昕皇强忍着心中的杀意,暗露愁容:“朕知道你皇姐在哪,她在……” “慢着!”澜皇率先打断道:“谭承纶,你最好别跟朕玩心眼。朕现在要的可不是这个。” 昕皇眼神微眯:“如果是朕在你天宇,你会放过朕吗?” “不会!”澜皇直接知道回答,微微眯眼:“这么说的话:大昕皇帝是要今夜与朕一决雌雄了?” “是有这个想法。”昕皇摸了摸下颚:“但只要你留下她们几个,朕也不是不放你离开的。” 澜皇望着昕皇手指的几女,不由得想道:“你是想以她们来威胁朕,还是要朕真呢?” “都不是,朕只是要一个保障!” “保障!?”澜皇微微细品:“谭承纶,你最好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朕劝你最好问问你身后的那人,你我现在是不是该兵锋相向!?” “是不是试了就知道了。”昕皇瞬间挥动着手势。 “住手!陛下,大澜皇帝目前还不能死!”一直关注这一切的陨灭见大昕军士缓缓围困澜皇,瞬间降临:“大澜皇帝,你请!后会有期!”陨灭以强硬手段控制着冲动的昕皇,笑迎着澜皇出城。 第26章 权谋博弈,风云星位(一) “国师,你不知道这是斩杀云尧霖欫最好的机会吗?为什么要阻拦朕!?”御书房内,昕皇怒视着陨灭质问道。 “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大澜皇帝身边那个戴面纱的女子。”陨灭很满意昕皇如今这副酒色之样。 “那女子身姿真是绝伦,可惜啊。”昕皇惋惜道。 “那个女人本使劝陛下最好打消这个念头。”陨灭逐字逐句郑重道:“那个带面纱女子的气息,和本使当初遇到的气息一样。所以陛下知道老臣为什么阻拦您吧。” 昕皇闻言顿时收起那副酒色之态:“天策武士团!?那云尧霖欫还真是天策武士团的……” “极大可能大澜皇帝就是天策宗的宗主。”陨灭回想起前几日离教部苍离送来的信件:“据悉,大澜皇帝秘密把天策武士团的两名殿宗调到自己身边,所以本使怀疑那面纱女子可能就是其调回来的某一殿殿宗。” “那面纱女子虽然和他云尧霖欫一起出现,但这也不能确认是天策武士团的宗主就是他云尧霖欫。” “小心驶得万年船!”陨灭突然也对如今处于酒色之中的昕皇感到很无语,根本就不知道那是重点:“如果大澜皇帝是天策武士团的宗主,那么刚刚要是陛下杀了他的话,那面纱女子决定会带领着整个天策武士团的人杀向陛下您这辉煌的皇宫。” “国师,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没那么严重!?那是陛下您不了解天策武士团。”陨灭透露一些秘辛:“天策武士团的历史宗主,但凡出现非正常死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把你赶尽杀绝。” 昕皇一愣,有些错愕的盯着陨灭:“有这么离谱吗?” “天策武士团的神秘,比起我们空冥教,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陛下,您现在应该明白本使为什么会阻拦您杀大澜皇帝了吧。” “那他们若是出现了,你们不打算出手?”昕皇似乎想到了关键点。 陨灭皱眉摇摇头:“目前还不行:一是那面纱女子的实力应该在本使之前,这还不算上大澜皇帝,这样实力的人除了我灭教部的两位教长,很难走过三招;而是另外一名还有出现,我教也不敢冒太大的奉献。” “朕看你们空冥教就像把朕拿来当枪使。”昕皇闻声紧盯陨灭:“国师,朕答应你的也应允了,还是希望你们别老是拖后腿。”对于没有斩杀澜皇还是深感痛惜。 “这次他云尧霖欫安然无恙的离开天禄,就不可能一直隐藏着。”昕皇不待陨灭回答就凝重的说道:“如今朕还未完全掌控那几位战国藩王,要是他云尧霖欫接下来在有什么动静,估计那几位藩王会势必夺取天禄权柄。所以,国师有什么好的计策?” “本使只能说帮你牵制住天策武士团,但如果天策武士团全部出世,那么就算是教主也只会舍弃你的。”陨灭率先摆出空冥教的立场,以防这色眼迷离的大昕皇帝关键时候惹出不可控的局面。不知道是否高兴,陨灭突然有种后悔当初把久家姐妹送给昕皇了。 “不过我们可以保证2年之内,帮你训练出一批10万驰骋沙场的精兵。”陨灭望着怒火冲天的昕皇,快速点出自己的协助。 “10万精兵,少时少了点,但是够用了。”暴露中昕皇听到后半句也压下怒火低声嘟囔着。 10万精兵啊?还嫌少?那又不是大白菜,真当随随便便就能有的啊!? 陨灭嘴角狠狠一抽:“但这10万兵源需要陛下您筹备,给本使2年时间,或许才能训练出来。” “兵源朕来筹备,你只需要帮朕把他们个个都训练成狼崽子就行。”昕皇一边来回扫向地图上六诏府和邯掖郡两个地方,一边琢磨着:“国师,你说,要怎样才能把他们引到这里去呢?” 陨灭注视着昕皇的手指最终落到邯掖郡废宁县的位置:“陛下是想把那六位的人马收归己用?” “朕是有这个打算。”昕皇有些苦恼道:“可是这六位藩王只听调不听宣,平时能来朝见,不是有事,就是心情好来找点事。若是已让出兵,调令到时遵循,但结果全是出工不出力。” “陛下是想在废宁县这个地方打开战场,不仅仅是收回那六位的兵权吧。”陨灭一眼就猜到了昕皇的用意。 “国师说的没错,朕要想把这天禄权柄完全握在手里的话,就必须要把现有矛盾转移,但要在废宁县设下一个战局,还得需要他云尧霖欫的帮忙。” “你真当大澜皇帝看不出你的用意。”陨灭闻言一盆冷水泼上:“不过有一个办法到时可以让大澜皇帝就烦。” “什么方法?” “大澜皇帝那失踪的皇姐——云尧玥!” “国师知道在哪!?”昕皇有些错愕。 “你还真当我空冥教一无是处吗?”陨灭神秘一笑:“要想引诱大澜皇帝帮我们出力,这个还是的靠陛下你呢!” “国师的意思是:让战国六王作引……” “这还不够。”陨灭摇摇头:“陛下你也得派出精英去,不过得给他们留下一点马脚。” “如果云尧玥的消息是真的话,朕也会信以为真。”昕皇站在澜皇位置上深思良久。 “既然如此,那本使就放出风去。至于这次陛下您能不能成功,就看您自己的了。”陨灭还不忘提醒道:“如果陛下这次没有把握好的话,那么至于后面的合作,就有待商榷。” “真是个老狐狸。”望着消失在黑夜下的陨灭,昕皇此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快:没想到她竟然在你们手里,可惜啊,在这群狼的世界里,你这虎豹不知要隐藏多久。 “他奶奶的,没想到这谭承纶这个蠢货。都到了这地步,竟然还把云尧霖欫放走。”几日后,六诏府锐王府里,代王何离忿忿不平的道。 “代王,大昕皇帝那是防着我们呢?”当晚的具体情形他们不知道,但商华龙威一眼就看出来了昕皇的目的。 “他谭承纶只顾着防着我们,就错失了斩杀大澜皇帝的好机会。难道就不怕马失前蹄吗?” “代王,你还记得在庆荣殿出现的那个白衣女子吧?” “锐王这是何意?” “那个白衣女子就连跟在大昕皇帝身边的那位黑衣人,也就是如今的国师都很忌惮。你就应该明白这里面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商华龙威顿了顿:“孤听说:大澜皇帝莅临天禄宇王府的那晚,那位白衣女子带着面纱就曾一直跟在其身旁。” “锐王的意思是说:那白衣女子是大澜皇帝的人!”何离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这大澜皇帝的手伸的也未免太长了吧!” “这只是表面上所能猜测到的,至于另一面孤也知之甚少。”锐王看向另外四王:“在这种龙虎局中,我们唯一翻身的希望就只有一个。” 山川锐闻言立马精神起来:“敢问锐王这唯一的希望是什么?” “大澜皇帝同母皇姐——云尧玥!”商华龙威感受着五王那火热的神色,很是享用:“18年前宇王云尧竣待众王府家眷逃离之时,其长女不慎失踪,如今却出现在澜州邯掖郡废宁县。” “大澜大长公主!?”五王尽皆震惊:“锐王,这消息可否属实。”这几年他们也在寻找着这位大长公主,如今突然出现,手足无措之间尽是惊喜。 “诸位若是不信,皆可各自去探查一下。”商华龙威胸有成竹道:“如今大昕皇帝亲自带领8000左卫营赶赴废宁县。” “锐王,孤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何离注视着废宁县的山川地理图:“诸位看:这废宁县,位于邯掖郡最南端,全县境内除了沿海一带其余地方要么是崇山峻岭,要么就是沼泽地,她云尧玥在怎么能藏,也不能藏在这荒无人烟之地。” “代王,非也。”山川锐不赞同道:“以她云尧玥的身份,是不可能进入人多的地方,而这荒无人烟之地,是她最能活下去的希望;还有,在废宁县东南部,不是还有一座岛屿么,这座岛荒废数十年,也是一个适合隐藏的藏身之地。” “锐王,晚辈问一句,您的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大昕皇帝?还是其他地方?”战国六王中一直默默无闻的锦王景阳杰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也是这一声疑惑,将代、川、陕、丁四王的目光汇聚到了商华龙威身上。 商华龙威注视着众人的目光,思索良久说出隐藏十几年的秘密:“2日前,大昕皇帝在宠幸王端妃的时候,由于不尽兴,怒而鞭打谩骂下无意识说漏了嘴,正好被其王端妃的贴身婢女所知。” “锐王你还和当初一样高明,都把手伸到大昕皇帝身边了。”山川锐佩服道:“那原话是什么?” “等朕到废宁县把那前朝余孽云尧玥抓回来,定要好好享受一番。一群没用的东西!” “那看来这云尧玥不是隐藏在这崇山峻岭或者沼泽里,那么就应该在这岛上了!”山川锐结合原话和昕皇御驾“亲征”来推断的话,基本就可以确认此消息属实。随即六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商讨起对策来…… 第27章 权谋博弈,风云星位(二) “京墨,你转告守陵人猎梅统领,让他守好十六帝陵,时机到了,朕会亲自去寻他。”龙陵郡东部六诏山的某处山腰上,澜皇在简易的行军营帐里,轻抚额头说道:“另外再宣四大战将后人。” “诺!” “奕鸾。”澜皇轻轻将身旁的玉辰奕鸾搂在怀里,嗅着其身上独特的体香,以此来缓解疲惫神情,而关彩婷则轻揉着太阳穴为其降压。 一盏茶的功夫,四大战将后人纷纷走进行军营帐:“吾等参见大澜皇帝陛下!” “都平身吧。”澜皇松开怀中玉辰奕鸾,目视着四大战将的后人:“你们知道为何朕今日才召见你们?” “因为吾等父亲之死。” “你很不错!”澜皇深深注视着说话之人,第五炫蕤在这其耳旁轻言介绍着每个人:“问战将临终前告知朕:你等皆有将帅之才,念及尔等父亲为我云尧皇氏隐忍拼搏多年,朕给你们两个选择,望你们慎重!” 看来陛下真如父亲们说的那样:绝不是凭一堂之言而决断,几人神色凝重的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敢问陛下是哪两个选择?” “其一:大将军留下的1万将士,更名天肃军,尔等暂按原职带领,今后按功劳大小酌情调整;其二:尔等皆可退去这身戎装,朕给你们荣华富贵绵延子嗣。” “吾等选择其一。”5人没有任何犹豫道。 “很好!”澜皇瞬间又望向仅剩的3名女子:“迮姝封为云川公主、迮婵封云安公主、问郁灵封云乐公主。今后你3人皆为朕内妹,名讳入皇室玉碟。” “陛下,民女不愿为公主,愿侍奉陛下左右。”迮婵和问郁灵一进行军营帐,就被澜皇的气质所吸引。鼓起勇气说完之后尽是恐惧之感。 一入皇宫深世海!迮晃和问郁寒刚想阻止,却被一条紧急奏报打断:“启禀陛下,大昕皇帝带领8000将士向我营地而来。” “朕答应你二人,封婕妤。”澜皇深深注视二女良久之后,转头看向传令之人:“距离我们营地还有多远?” “2寻路程。” “传令所有人熄灭烟火。”澜皇总感觉这昕皇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你们5人也随朕去看看吧。” “奕鸾,那条官道是通往哪里?”澜皇找到一隐蔽的高地,远眺着山下官道上行进中的大昕军队浩浩荡荡的拐进另一条官道。 “这条官道最终抵达澜州邯掖郡废宁县。”玉辰奕鸾望了望大昕军队行进的官道,轻声回答。 “废宁县!”澜皇闻言脑海里迅速寻找着有关废宁县的一些信息:“废宁县是不是离途屿县仅有600寻海路?” “是的,君上。途屿县北隔600寻与邯掖郡废宁县隔海相望。” 澜皇闻言点点头,细思着这大昕军队南行的目的:“覃彻,令人侦察出大昕军队南行的目的。” “诺!卑职谨遵皇命!”覃彻应允道。 “周楚鹰,你和容肃弦带领风郎卫绕行到废宁县后静候,一切等待朕的命令。”澜皇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大昕军队南行的目的似乎和自己有关:“绯慕鸿,你带领天郎卫和天肃军护卫好此处营地,严防其他势力探寻!” “诺!”刹那间,在这静谧的六诏山里,一股围绕着大昕军队南行迷雾慢慢拉开序幕。 行军营帐内,澜皇皱眉注视着东陆地形图:“环葭,你带人去一下这个地方,探查这战国六脉是否有异动。” “断魂涯!?”隗舜武战将长子隗毅神色惊恐的注视着澜皇手指的位置:“陛下,这地方比较邪乎,还是慎重。” “邪乎!?”澜皇抬头注视着隗鼎,就连平时冷清待人的羽环葭也莫名的望向隗鼎:“此处有何邪乎之地?” “断魂涯畔,邪氛缭绕。”隗毅定了定恐惧的心神,解释道:“这断魂涯是数年前锦王在此被另外战国五王诱杀形成的。” “禀陛下,是有这么一件事。从那以后,这断魂涯无人进入,就仿佛成了人世间的禁地。”问宗盟战将之子问郁寒补充道。 澜皇闻言指着地图平静的问了他们几人一个很普通的战略问题:“如果你们五人是战国几王,你们若猜测到谭承纶前往澜州东南部的目的后,你们是选择从这里走还是经天禄或者青州绕行?” “走断魂涯!”迮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为何?” “禀陛下,如果末将是战国六王,会冒险穿越这断魂涯。”迮晃拱手一拜,说出自己的见解:“大昕皇帝带军南行,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对于沉浮多年的战国六王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因此,这断魂涯相比于天禄和青州绕行,能节省很多的时间。” “你说的不错,这战国遗脉六王也不是省油的灯。”迮晃虽概括的不完美,但却说到了一点:昕皇此次领军南行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环葭,你抵达断魂涯后不需要阻拦战国六王,只需要探寻他们的目的地是否和谭承纶的行军目的一样。” “诺,妾定当谨记!”羽环葭轻声应道。却被隗毅拦住了:“陛下,断魂涯臣年幼时游历过,对其相对来说要比羽武霄使熟悉。还是让末将前去吧。” 澜皇沉思片刻:“既然如此,你俩一同前去。” “云何,仙冥如今身在何处?”望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澜皇回首看向云何。 “澜州抚仙郡。”云何娓娓道来。 “让她赶赴邯掖郡废宁县,调查此处是否有什么异样。”澜皇每看一次废宁县这个地名,心中的那股不安之感就略来越强:“朕总觉得这废宁县是牵动这三方势力的源头。” “诺!妾这就传信仙冥。”云何闻言秀眉深皱,微闭眼眸用心法沟通仙冥。 澜皇微微点头,望着行军营帐中剩下的将领:“诸位,这段时间都打起点精神,以防出现不可控之局。” “诺!末将谨遵皇命!”刹那间,行军营帐中除了女眷,就剩下迮晃一人还未离开,澜皇好奇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宇王府侍卫统领武坤统领?”迮晃深吸一口气目视着澜皇。 “武坤统领还活着?他在哪?”澜皇闻言不由得回忆起18前武坤统领誓死护卫自己离开的场景,急切的注视着迮晃。 “武坤统领早已不在了,但武坤统领留下的孤女在我迮家。家父生前一直叮嘱臣一定要将武坤统领的孤女带到陛下面前。”迮晃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未曾离开的迮婵三人。 澜皇顺着迮晃的目光看去,只见在迮婵三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她是武坤统领的遗孤!?你为什么不提早说!?” 面对澜皇盛怒之下的质问,迮晃却喜极而言:“臣欺君之罪,望陛下责罚!” “莫要责罚晃哥哥!”素衣女子挣脱迮婵三人护在迮晃身前。 “武欢,退下。”迮晃呵斥一声,随后说出另一个埋藏在心底秘密:“请陛下宽恕,因为当年的事,武欢她受到刺激过重,神志时常清醒时常模糊。但她却知道当年诸多事宜,尤其和大长公主相关的事。” “迮爱卿,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澜皇闻言心中不由阵阵绞痛:“疏影,拟旨:封武欢为云华公主,其名讳入皇家玉碟,一些规章皆按大长公主的标准。另外,问郁灵三人的册封,一并传回天宇,让皇后昭告天下。” “迮爱卿,云华公主今后由朕亲自照料,你可放心。”澜皇对着迮晃宽慰道:“你们迮家的恩德朕记下了。但也望迮将军能以军功震慑住天宇皇城内的那群老骨头!” “诺!感谢陛下给我们几人这个机会!”迮晃深深一拜退出行军营帐。 “武统领,您放心!您们仇朕会为您们亲自报的,云川的病情也会给她治好的。”待迮晃走出行军营帐之后,澜皇目露柔色看着小自己2岁的武欢:“云华,皇兄今后不会再让你受这磨难了。” “你个坏人,你把我晃哥哥怎么了。”武欢望着身边早已没了踪迹的迮晃,有些怯弱的望着澜皇伸过来的手。慌乱之下一口咬向其右手手腕。 “欢姐姐,快松口,这是君上,君上会为我们报仇的。”迮姝三人吓了一跳,赶紧“哄骗”这武欢。 一刻钟的时间,武欢在迮姝三人的“哄骗”下终于松口,看着自己右手手腕上那深深的牙齿印,久久陷入深深自责之中。 “云川,你们三人今后多花时间陪陪云华,尽量抚灭她心中的恐惧感。”澜皇望着躲在迮姝身后的武欢,就像一根倒刺插在心口上:“炫蕤,传令天宇,命太医府青彦川穹即刻出发,赶赴废宁县!” “诺!”第五炫蕤微微一愣:“君上这是打算前往废宁县。”营帐中众女不由得尽皆望向沉思中的澜皇。 “废宁县朕会亲临,但不是现在。”澜皇目光深幽的缓缓走出行军营帐,望向那遥远的废宁县:“迮婵,你和炫蕤她们几个随朕来;云川,你们俩替朕好好照顾云华。” 第28章 权谋博弈,风云星位(三) “奕鸾,令赤霄全力搜寻大长公主的踪迹。朕总有一种直觉:谭承纶的行动和大长公主有关。”行军营帐外后山上,澜皇带着几女在夜色下远眺着废宁县方向:“把重心放在废宁县!” “诺!妾亲自和丹灵懿前往。”玉辰奕鸾秀眉颦蹙。 随着玉辰奕鸾带领着赤霄成员,在夜色下向着废宁县隐秘前行。澜皇望着其穿梭在夜色下那秀丽的身影,似乎对这偌大的天华棋盘有种深深无力感。 “迮婵,说说吧。大长公主究竟在何处?”突兀间,澜皇冷不丁的问向身旁的迮婕妤。 “君上……”迮婵有些错愕的看向身旁威武的澜皇。 澜皇目视着群山,轻轻将右臂放在迮婵肩上:“说吧,大长公主身在何方?是否在废宁县。” “君上是如何知道的。”迮婵怔怔的仰头目视澜皇眼睛片刻:“10年前的一天晚上,有一位身穿流云服的老妪,从迮府带走了大长公主。那时候妾还年幼,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从那以后,欢姐姐就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流云服……”云何低声嘟囔着。 “那名老妪是不是带着大长公主去了废宁县!”澜皇眉头微微皱起。 “是的,妾也是偶然一次在父亲醉酒后听到的。”迮婵秀眉微蹙:“至于在废宁县哪里,这个妾还真不清楚。” “迮婵,记住:今后若朕不在身边的时候,也别露出破绽。否则,不仅是朕,这个大澜都会面临严峻的考验。”澜皇闻言明了,看来和自己心中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俯身在迮婵耳边轻声嘱托道。 “妾明白了,定当谨记君上教诲。”迮婵感受着澜皇的手指在其身上游动的异样,也明白了澜皇从哪里看出了异样。不过对于侍奉一事,迮婵还是拒绝了澜皇:“妾虽然自愿侍奉君上,但希望暂时别强迫妾。” 澜皇闻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就平静的感受着怀中身躯颤抖的迮婵:“你很聪明!但是朕希望你能像你姐姐和问婕妤那样,安分守己一点!” “炫蕤,传令位于途屿县的毅王云尧宙,密切注意废宁县的一切变动。”澜皇随即松开迮婵,对着身旁的第五炫蕤吩咐道。至于大澜的这些藩王,在今年年初澜皇就宣布了一部分承爵的宗亲。 “诺!”随即一只信鸽就向着途屿岛而去。 两日后,玄霄武霄使羽环葭带回一则消息,更加印证了这两日澜皇心中的猜想:“君上,战国余脉川、陕、锦三王带领着六王先前部队经过断魂涯向着废宁县急行军;而锐、代、丁三王则带领着剩下的部队经青州绕行南下大昕皇帝另一条退路。他们的目的是从大昕皇帝手中劫持大长公主!!” “废宁县!?大长公主!?”澜皇脸色阴沉,自言自语道:“谭承纶,看来你的谋略盛大啊。” 谭承纶,你想借朕之手来除掉战国六王? 可惜啊,你还真有让朕不得不去的理由? 若真一举歼灭战国六王遗脉,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啊,这天禄基本上也就被你掌控了…… 这也是朕不愿意看到的啊,如何才能把你也拉进到这个星位呢? 澜皇静静的观察着东陆地图上废宁县的位置:废宁:这个位于天华棋盘星位上的荒芜之地,皇姐你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了?难道那位流云服的老妪……;澜皇仔细思虑着废宁县这个风云星位,深深有一种没有把握的无力感,却又被迫的牵引着自己参与这场星会。 “环葭,川、陕、锦三王经过断魂涯没有?”一炷香的寂静之后,澜皇低沉的问向羽环葭。 “还未,妾回来之前,三王在断魂涯北10寻的地方扎营修整。” “你带领玄霄前往断魂涯阻拦他们1日,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向谭承纶。”澜皇闻言用朱笔在地图上圈了一下。 “诺!妾不辱使命!” “欧侯德晨、隗鼎、隗毅;你们三人带领5000天肃军赶赴吕梁郡雾梁县,阻击大昕军队1日。意在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战国六王身上。” “诺!末将定不辱命!” “陛下,你这是想让他们……”绯慕鸿望着离去的几人,思索道。 “非也,真是想给玉辰天霄使她们争取点时间。”澜皇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注视着地图上那条早已荒废许久的官道:“绯慕鸿,你带领剩下的人由从南诏府和金晖郡交界的那条官道秘密前行到废宁县境内。” “诺!末将领命。”绯慕鸿望着地图上被标记的那条崎岖的官道,瞬间就明白了澜皇的意思。 在大澜、大昕、战国六王都把目光投向废宁县时,身处漩涡中心的大澜大长公主云尧玥,突然感受到心口一阵绞痛。 “师傅,徒儿想回去看看。”云尧玥捂着胸口,希冀的望着对面而坐的老妪。 “10年了,有些事也该徒儿你亲自回去处理一下了。”老妪抬头向着深山密林外眺望而去,温和的说道:“1000多年了,九宫星位星位也有所松动了。为师和你一起去一趟吧。” “可是,你们不是……”云尧玥有些不解。 “乖徒儿,如今天华大陆局势你也知道:如果这真是一个简单的王朝战争的话,为师也不会出山的。”老妪顿了顿,抬头望向那遥远的天际:“虽然这次废宁边星是因为你而松动,但九族却把目光都投向这里,徒儿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吗?” “可是师傅,你们三族不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哪个方向吗?”云尧玥随之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 “乖徒儿,世人皆知天华九族,却不知1000多年前并不只是九族。”老妪长叹一声:“想必用不了多久,那小妮子就会出现在你那皇弟身边。所以,此次你回去后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你需谨记!” 老妪似乎有一种不祥之感,继续叮嘱道:“你此次回去,不能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意在磨炼意志,历经红尘修炼。” “师傅不和徒儿一起?” “时机到了,为师会回来的。”老妪突然有点不耐烦:“你走吧,为师说了这么多废话,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皆看你自己的造化。” 云尧玥皱眉看着老妪从自己眼前缓缓消失: 师傅,您说一切皆有缘定,那为何徒儿不曾听过您的过去? 您所在的种族为何又在1000多前消失在天华大陆之上? 天华棋盘?废宁星位?这些有和师傅您有什么联系? 这一串串疑问这几年里一直冲斥着云尧玥的脑海,但每次询问老妪,老妪都会直说一句:时机到了,徒儿你自然会知晓。 “既然我是这风云星位——废宁县的焦灼点,那么我倒要看看:是谁?让我成为这棋盘的焦灼点。”一炷香的沉思,使得云尧玥胸口的绞痛感缓缓消失,美眸期盼的投向废宁县方向:“皇弟,希望这次皇姐能见到你……” “这北陆雪原风光可真是令我欣喜若狂,流连忘返啊。”游历天华大陆寻找天阙良人的非洛言希,望着这北陆的雪原,有那么一瞬忘记了身上的枷锁,尽显天真少女的浪漫之情。 “这幕雪山的雪原位于卯州和蒙州的交界处,一年四季你都能领略到不同的色彩。”一位身穿银白道袍,衣绣流云花纹的女子缓缓出现在非洛言希身旁。 “缥筠元君,这幕雪山的风景甚好,倒也需要受得住才叫好,否则终将是昙花一现。”非洛言希捧起一捧清雪洒向蓝天,沐浴着它的光华。 “这棋盘也该同你们一起走一走了,也算是一种修行。”缥筠何尝不知非洛言希之意,向东南方向眺望着。 “你这是同意了?”非洛言希在这几日的劝说中,也了解到了很多天华大陆的秘辛。 “白景苑、丁令韫情她们俩也等了那么久,在下也该释怀了。”缥筠喃喃道:“不过有些事情在下是不可能参与的,毕竟时机未到。” “理解,只要缥筠元君同意和我一同回天宇皇城就行。”一想到澜皇那雄壮的龙威,非洛言希“不怀好意”的心中暗笑。 “不、去废宁县!”缥筠元君神色坚定。 “何不去天宇城见那大澜皇帝,而是去不知名的废宁县。”姗姗来迟的丁令韫情不解的问道。 “因为废宁县,这个小地方。将会拉开这天华大陆上持续数年的战乱!”缥筠斩钉截铁的说着,随即也看向了白景苑和丁令韫情二女:“如今废宁县这个地方,不仅聚集了人族三大势力,而且天华九族也将目光投向废宁县。” “缥筠元君的意思是君上也在废宁县。”非洛言希闻言一改天真烂漫之气,注视着缥筠那肯定的眼神。 与此同时,无论是天诛、序辰阁这些隐秘的组织,还是天华大陆九族。都很有默契的纷纷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将目光投向废宁县的这场博弈之中。 一场牵动天华大陆更深层次的权谋也就从这一刻开始潜移默化的运转起来,但却撼动不了澜皇心中的那份执念。 第29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一) 景衡元年(朔望4606)七月十日,天肃军在吕梁郡雾梁县南部的迷雾山涧中与南下的大昕左卫营相遇。 “对方是战国六王还是云尧霖欫?”营帐中,昕皇既兴奋又有些担忧的看向左卫营统帅魏精忠。 “启禀陛下,据战场上遗留下来的箭矢判断,是前朝(锐朝)的装备,末将猜测是大澜的人。”魏精忠保守判断道。 “如果是云尧霖欫的话,看来已经成功一半了。”昕皇心情舒畅望了望南诏府方向:“战国六王如今有何动向?” “战国六王西路大军刚抵吕梁郡境内,估计三日后可抵达雾梁县;东路大军才刚抵达到浪亭府,到达邯掖郡估计需要七日才到邯掖郡。” “没道理啊,朕已经是放慢速度行军,花了20多天才抵达雾梁县。面对这则消息他战国六王应该比朕还着急才对?”昕皇眉头深皱,陷入深深自我怀疑之中:“难道看出了朕在作假,引诱他们?” “陛下,臣觉得战国六王没有察觉到我们在引诱。”魏精忠分析道:“末将记得我们刚进入南诏府境内的时候,就收到了战国六王西陆大军在断魂涯遭受到了一日的阻击,但目前才行径到吕梁郡境内,估计是怕在遭受到阻击而谨慎缓慢行军。东路大军亦或者也是这种原因才导致行军缓慢。” “魏统帅说的不无道理。”随军参议杨河赞同道:“陛下,臣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一下方略,否则让他们两方察觉到我们的计划,那么有可能是我们得不偿失。” “确实如此,照战国六王这个行军速度的话,估计也是在拿我们当枪使,以此来消耗朕和大澜的实力,坐收渔翁之利。”昕皇微微点头思索着,抬头目视着杨河:“杨参议可有妙计!?” “臣觉得:我们可以留下一小部分将士在此周旋,以此来迷惑大澜军队,我们的主力都在此处;然后我们主力经雾梁县东部进入邯掖郡东北部翰鼎旗的西部,并放出风声:在邯掖郡中南部隆鼎县发现大澜大长公主的踪迹。正快速向隆鼎县急行军。”参议杨河络绎不绝的说出自己的方案。 “魏统帅认为杨参议的方案如何?”昕皇思虑过三看向魏精忠。 “末将认为可行。”魏精忠紧接着也说出来自己的想法:“陛下,末将认为在杨参议方案中我们还需要注意大澜方向。据目前的消息,除了雾梁县和废宁县东北部有军队防守之外,废宁县境内究竟有多少军队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我们需要考虑到重要一点:废宁县如今是个怎么状况。” “魏统帅这话说的没错,我们不能一味地盯着大澜和战国六王。还需要搞清楚废宁县的状况。”昕皇揉着下颚沉思:“青冥,你去废宁县探查一下废宁县的现状。” “魏统帅,你率领小股军队继续和前方的大澜军队周旋,定要摸清对方是否属于大澜的主力。”昕皇一想到陨灭给的信息无误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废宁县中北部的隆鼎县:“传令天禄南寒武统帅,令他带领2万右卫营将士30天内赶赴废宁县与朕会合。” “陛下这是打算一举歼灭他们两方?”魏精忠和杨河震惊的异口同声。 昕皇抬头眺望了营帐外的零星点点的喊杀声:“有备无患,如果此次能一举都把他们两方拿下,那我们大昕不就扶摇直上了。” “不过,我们等让他们双方先拼杀一段时间再说。”昕皇最后补充道。 “陛下,如果这样能成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在的派出细作分别进入他们两方军队中,这样我们就可以暂避锋芒……”杨河突然灵光一闪,奏报道。 “可以,这事就由杨参议你负责。”昕皇在作战地图上几个重要位置重重的画了一个圈:“魏统帅,南寒统帅到了之后,你让他把这三个隘口控制住:做到只准进,不准出!” 魏统帅定情一看,瞳孔紧缩:“陛下圣明!末将这就先把这三处掌控,莫要让他们抢了先机。” “云尧霖欫、商华龙威、何离你们最好别畏头畏尾,不然就真得枉费了朕为你们准备的盛宴。” “狗娘养的,没想到这左卫营还真是凶狠。”雾梁县拦截阵地处,隗毅望着身亡的将士,怒不可遏。 “左卫营身为大昕皇帝的禁卫军,其实力肯定不比一般军队差。”欧侯德晨眺望着那整齐有序的大昕营地和崎岖的山势,低沉道:“隗鼎兄、隗毅兄;陛下唐我等拖延1日,但目前就才刚刚半日,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和左卫营的差距吧。” “哎……”半晌时间,隗鼎长长一叹:“我们将士其实并不比他们差,我们差的地方在于武器。” “那估计我们要是真坚守一日的话,估计到最后都得葬送在这里。”隗毅有些悲观道。 “看来你们两位把陛下的圣意理解错了。”欧侯德晨微微摇头:“陛下是让我们狙击1日,并不是阻拦他们。” “刚刚在下也观察了一下这一带的地势,我们完全可以用……”欧侯德晨不等他们俩有啥回应,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策略。 “借助地理位置拦截,这样的话似乎可行。”隗鼎点点头:“毕竟我们的将士也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这样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特训。” 欧侯德晨闻言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吧!也别在陛下面前丢了我们这群遗留之人的脸!!” “君上,欧侯德晨将军他们已经跟大昕的左卫营率先打起来了。”此时早已提前抵达废宁县的澜皇,静静地听着青彦京墨的汇报。 “谭承纶有何异动?” “没有。” “谭承纶,难道你真想我和战国六王拼的两败俱伤之后,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啊。”澜皇信件猜测到昕皇的计谋:“问郁寒,你即刻去招回欧侯德晨三人,让他们放弃狙击大昕军队。” “陛下……”问郁寒有些疑惑的反问。 “照朕说的去做就行。”澜皇瞬间横眉冷眼:“如果你速度慢了的话,估计他们三人就要中了谭承纶的陷阱。” 问郁寒望着澜皇那深邃而肃穆的神色,微微领命:“诺!末将即刻前去。” “炫蕤,途屿县方面进展如何?” “甘辰庆炫舰司带领着甘霖舰舟已经抵达废宁县海外50里的一处小岛隐秘,等待的君上的命令。” “半个月后让甘辰庆炫带众隐秘到废宁县东南部的宁闲岛,已做震慑作用。”澜皇推算着战事发展的进程:“另外,令驻守伶治崟的南宫上将军领云郎卫经抚仙郡进入吕梁郡,半个月后在其沿海官道拦截退逃的战国六王大军。” “陛下,那战国六王西路大军末将愿意前往阻拦。”绯慕鸿见澜皇始终没点自己的名字,有些不甘心的望向澜皇。 “西路大军就交给谭承纶,不然他置身事外对我们可不是一件好事。”澜皇白了一眼绯慕鸿:“急什么急?后面有的仗是你打的。” 在澜皇和昕皇还在互相算计之时,战国六王锐王世子商华章已经默默地抵达废宁县县厅。 “南寒县令,听说你和大昕右卫营统帅南寒武是本家宗亲?”商华章抿了一口茶,微笑着看向南寒通。 “锐世子说笑了,在下只是碰巧和南寒统领同姓而已,何敢乱攀亲戚关系。”南寒通呵呵一笑。 “既然这样,那么本世子这次前来拜访南寒县令,有一件事情拜托一下。”老狐狸,本世子都查的一清二楚了,还在这里笑面三刀。 忍不住了吧,总算露出真面目了。南寒通呵呵一笑:“在下久居在穷乡荒芜之地,不知道那些地方能帮到世子?” “简单!”商华章轻轻一笑:“如今大昕和大澜都把矛头指向废宁县,南寒县令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在下只顾着安境抚民,对于外界之事暂时不知。”看来您也是奔着那个大澜大长公主来的啊:“不知锐世子可否为在下解惑?大昕和大澜为何把矛头指向我废宁县。” 老狐狸果真是老狐狸啊。商华章白了南寒武一眼:“南寒县令少打哑谜了,如果南寒县令不帮的话,本世子今日就打搅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南寒通眯眼注视着商华章一刻钟后:“敢问锐世子想让在下如何帮你?” “帮我们找到她,并交给我们。本世子立刻令父皇撤兵,并可以帮助南寒县令平定大昕和大澜的侵扰。” “锐世子说笑了。”南寒通闻言微微一笑:“先不说锐世子你说的她是谁?就算知道是谁,废宁县面积高达3600坪,在下如何寻找,这不犹如大海捞针吗?再则,废宁县本就属于大昕领土,何来侵袭一说呢?” “南寒县令这么说的话,那本世子就爱莫能助了。”果然是一只难以应付的老狐狸。商华章瞥了一眼狡黠的南寒武,微微一笑抬步就往县厅外走去。 “锐世子等一等。”小小年纪竟深得你父真传,难道老夫必须得在三方中选一个吗?良思片刻后注视着商华章的背影:“望锐世子容在下考虑一下。” “三日后本世子还会再来!” 第30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二) 没想到本县令这小小的废宁县,竟然能吸引这么几大鳌头。大长公主啊,不知道你是真隐藏在废宁县?还是某人借你之名在这被世人遗忘之地掀起一场矿石风暴呢。 “南寒县令好雅致啊。”一道女声顿时扎入南寒通耳朵里。 “拜见青冥特使。”南寒通吓了一个激灵,慌张之下恭敬的跪拜道:刚送走一个黑无常,又来一个白无常。 “嗯?你瞎嘀咕什么?”青冥犹如主人一般自顾自的喝着桌上的温茶。 “没有没有。”南寒通擦了擦冷汗:“敢问特使此次前来可有何事?” “如今你这废宁县可谓是真够热闹啊,就连陛下都知道了。”没有了昕皇的青冥,此时俨然有一种鱼入大海的逍遥之感,风情万种的打量着南寒通:“你说本使来这里干嘛呢?” 皇帝的女人,南寒通啊南寒通,你在想什么呢。 南寒通打了一个激灵,扯了扯嗓子,略微正经道:“这段时间确实有很多不明势力进入废宁县,不知特使指的是哪一件?” 废物!青冥见南寒通恢复清明的眼神,撇了撇嘴,缓缓露出那一丝诱惑之息:“大澜大长公主最近有没有听说过!” “几日前大澜长公主在宁闲岛出现过一次,不过如今却不知去了何方,下官猜测应该还在废宁县境内。” “魅惑之术!!”暗中一双眼睛尽露震惊之色。 “这才对嘛。”青冥望着南寒通那朴素迷离的神情,满意的露出一丝笑意:“本使来之前何人来过此地?” “锐王世子商华章。” “他来做什么?”青冥微微皱眉。 “让下官帮他寻得大澜大长公主,他帮下官平定废宁县的外来势力。” 看来陛下猜的没错,这战国六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随即瞥向迷离中压着自己的南寒武:“按照他的要求答应他,全力搜寻大澜大长公主的行踪。” “下官遵命!”南寒通刚想继续接下来的动作,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正好对视着身下青冥的神色,立刻吓得神魂颤抖:“下官死罪,望特使能宽恕下官之错,下官定当鞍前马后!” “南寒县令的胆色不错嘛。”青冥缓缓整理一下衣襟,瞥了一眼颤抖中的南寒通:“好好完成刚刚本使交代你的,或许能得到本使的一次机会;若是两面三刀,陛下若是知道了今日之事的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的。” 结果?调戏陛下的妃子,以祸乱宫闱之罪,诛三族! 青冥特使虽不是陛下妃子,但也是陛下的女人,这也得诛三族啊! “不过南寒县令你确实挺有男人味的。”看着颤颤巍巍,做着天人交战思想的南寒通,再添了一把火:“南寒县令,机会只有一次,望好自珍惜。” “你是说,大长公主几日前在宁闲岛短暂出现过?”废宁县西北部的一处隐秘山林间,澜皇目视着赤霄汇报的成员确认道。 “是的,这是妾亲耳从青冥和废宁县县令南寒通的交谈中听到的。”赤霄成员想了想还是如实汇报道:“青冥利用魅惑之术才让南寒通如实告知,并且战国六王之锐王世子商华也找南寒通合作:寻找大长公主的踪迹!” 看来你们也开始闲不住了啊,这场游戏似乎在加快着节奏啊。澜皇总感觉这一切似乎太顺利,夹杂着喜悦之感的不安抬头向东北方向眺望而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奕鸾,你和灵懿她们如今不要刻意寻找大长公主,盯着废宁县县厅就可以。”迮婵,这个挺会隐藏,有诸多秘密的女人,朕怎能把你置之事外呢:“迮婕妤,这之后你亲随朕身边,大长公主能否平安就全靠你了。” “诺!妾明白了。”迮婵有恍恍惚惚的望着严肃的澜皇,总感觉这位帝王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君上,是否还要盯着点北方。妾总觉得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份不简单。”魅惑之术?这个都令玉辰奕鸾胆寒的天辰术。总有一种不祥之感。 “君上,大昕皇帝那边妾已让仙冥盯着了!”云何轻声道。 “云何,把仙冥撤回来。”不提仙冥,澜皇都快忘记了。监控昕皇已有两日了,却任何消息都未传回来,澜皇心中隐隐升起一股疑虑:“云尧霏、云尧婕,谭承纶那边你们靖衡轩负责盯着,尤其是那个会魅惑术的女人,汝等皆注意安全。” 仙冥,你最好别乱来,否则我定会把你拍回原形。云何望着澜皇那疑虑的神色,推演着仙冥这几日的行踪,突然满脸惊色:“君上,仙冥两日前失踪了!” “她最后一次给你传信是什么时候?”澜皇紧锁额眉。 仙冥,你究竟遇到了什么!?让你连消息都传不出来:“两日前,最后一条传信是妾让她去监控大昕皇帝!” “奕鸾,赶紧让靖衡轩取消行动!”玉辰奕鸾见澜皇神情骤然急躁,迅疾朝着靖衡轩营帐而去。幸好赶上正欲离去的众女。 “君上,为何取消行动?”云尧霏疑惑的跟着玉辰奕鸾进入行军营帐问道。 “仙冥失踪,朕怀疑他谭承纶身后还隐藏着有人。”澜皇神色极其低沉,却又想不到破解之法:“你等先在朕身边待着;云何你继续联系仙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线索。” “天诛!?你们也想参与这场盛宴!?”在废宁县、隆鼎县、废济旗交界三不管的群山中,一位身穿流云锦绣白龙纹道袍的女子,俯视着脚下正准备处置一位身穿赤黑色百褶裙女子的几名黑衣人:“你们是暗家的?夜家的?还是影家的?” “嗯!?”一名黑衣人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站立在参天大树之巅身穿流云锦绣白龙纹道袍的女子:“你是什么人!?” “原来是暗家的人!”白龙纹道袍的女子俯视着说话之人,淡然一笑:“就算你暗家家主暗霸来了,也不敢对本君大呼小叫,你一个长老也敢如此放肆!?” 说话的黑衣人顿时感觉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单膝跪地仰望着身穿白龙纹道袍的女子,若有所思:“你是云缈族的人!?” “看来你暗家知道的还不少嘛。竟然连这种秘辛都能知道。”白龙纹道袍女子眨巴一下眼睛:“本君可不是云缈族人。” 道法!?不是只有云缈族人才能修炼的吗?而眼前这人身上并没有云缈族人身上的道韵。又怎会道法? 再说这云缈族不是1000多年前就消失了吗?如今这疑似云缈族人的女子,难道是派出了探世的? “敢问阁下有何事?”云缈族的人消失1000多年,其行踪底蕴一概不知,对于这种不熟悉的势力,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交好也别得罪。说话的黑衣人俨然没有刚才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那姑娘与本君有缘,本君要带走。”白龙纹道袍的女子指了指赤黑色百褶裙女子。 “阁下,这似乎有所不妥。”黑衣人脸色骤然阴沉。 “怎么?想动手?”白龙纹道袍女子轻轻一挥道袖,一刹那几名黑衣人径直倒飞:“虽然你天诛有常人所不及的能耐,但是在本君眼里还不够。” “虽然在阁下这里,我们天诛算不了什么。”怎么这么强?难道是隐逸境真人?黑衣人惊恐的望着倒飞出去的几名同伴,有些惊恐而又镇静的注视着白龙纹道袍女子:“阁下既然对我们天诛这么了解,就应该知道我们天诛最在意的是什么!” 天诛,一个以金斐和“信誉”为纲领的杀手组织,也不能逼得太着急,否则整个天华大陆又将会掀起一场动乱。白龙纹道袍女子目光深邃的望向天穹:“你把这个转交给你们族长暗霸,两个月后到天宇城,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云缈玄灵玉佩!”黑衣人惊悚的注视着手中的那好有道韵的玉佩。 “这姑娘本君就带走了。”白龙纹道袍女子飞身来到赤黑色百褶裙女子身旁,瞥了一眼震惊中的黑衣人:“两月后,让你们族长带着这玄灵玉佩亲临天宇城。” “昕皇,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黑人人闻声冷冷的望着昕皇所在大营,顿感这局势也越来越乱了。也顾不上金斐和信誉,径直的向着族内赶去。 “你先回去告知你君上,让他不要刻意寻找本宫,时机到了,本宫自会去寻他。”一处无人的山巅之上。白龙纹道袍女子望着天诛人员撤离的身影,轻声说道。 “您是大长公主。”没错,这位赤黑色百褶裙女子,就是失踪2日的仙冥:“君上可是一直思念大长公主您的。” “你这丫头还挺机灵的嘛。”白龙纹道袍女子暗喻一句:“你是影仙族的人,你就应该明白有些事需要遵循时机的。回去如实告知你君上就行,他不会为难你的。” 没错!这位从天诛手上救出仙冥的白龙纹道袍的女子,就是这段时间牵引废宁星位变化的主人公——大澜大长公主云尧玥。 第31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三) 战国余脉东陆大军经过七日的行军,终于在与废宁县交界的沿海官道上的废济旗风观乡安营扎寨。 “章儿,废宁县县令南寒通是如何选择的?”中军营帐中,锐王商华龙威目视着商华章问道。 “禀父皇,南寒通县令于三日前已同意孩儿,与我们合作。”商华章带着点自豪:“据南寒通昨日传给孩儿的信息,大澜大长公主目前在废宁县中部的上石乡附近的石云山中。” “上石乡石云山?看来还真会找地方隐藏啊。”商华龙威回忆着石云山的地势:崇山峻岭之中唯一的一块山地平原上,石云山如孤山一样醉卧在这山谷平原中心点,其山南麓就是上石乡:“丁王,西路大军现如今是什么状况?” “三日前才突破雾梁县的阻扰,算算时间今天也应该到了邯宁崟、废宁县、隆鼎县三县交界地带。” “代王,大昕皇帝如今在何处?”商华龙威又问向何离、 “大昕皇帝亲自领军驻扎在隆鼎县牧远乡。不过,右卫营的2万大昕军队已经吕梁郡东部管道拦截住了我们东陆大军的退路。” “看来这大昕皇帝想弄我们啊!”商华龙威偏头看向何离:“代王,如果在算上南边的大澜,你来说说:我们的机率有多大?” 都到了这地步,还讨论机率有用吗? 何离白了商华龙威一眼:“锐王,你可别忘记了:我们三方都想把彼此弄死,所以啊,现在讨论这个机率没有任何意思,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到万无一失,这样不但能成功劫出大澜大长公主,而且还可以全身而退。” “代王的意思是:让大昕和大澜互相打起来,然后我们……” “估计这个想法他们也在用。”一旁的商华章思虑着:“代王叔,如果大澜、大昕他们也是我们这样的策略话,那最后不就是成了三方混战了吗?” 我们人多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何离压了压不安的悸动,镇静下来缓缓道:“我们可以兵分三路:一路去劫大澜大长公主、一路侵扰大昕军队,最后一路则向南猛攻,把大昕皇帝的目光往南方吸引。” “估计这样的话,大澜皇帝会一举歼灭我们向南猛攻的这支队伍。”何离皱了皱眉。他可没忘记澜皇可在废宁县北部东海岸官道留有守军。 “代王似乎忘了我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商华章诡异一笑。 “废宁县县令?”他能帮我们应付大澜军队?何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商华章:“锐世子你能让南寒县令发兵协助我们?” “咳咳,代王叔,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商华章尴尬一笑:“出兵倒不至于,但是在下可以让南寒县令扰乱大澜的视线,让他们偏离正常的路线;另外就需要代王叔你们将大昕引到这个地方。” “定南亭!?”何离若有所思道:“贤侄是想借助海岸线为屏障,让大澜和大昕狗咬狗,然后我们再一举歼灭他们?” “代王叔所言极是。” “章儿,那大澜的水师可有动向。”这个方法如果能行的话,那我们只需要防守住右卫营的2万将士,一旦大昕皇帝驾崩,那么这天禄不就是孤的了。 “禀父王,暂无大澜水师的的行踪。”商华章似乎猜到商华龙威的心思:“父王,我们最终要的是天禄,至于他云尧霖欫,如果真的逃走了,对我们影响不大。再说,大澜大长公主在手,我们还怕以后不能一举拿下大澜?” “锐王,孤觉得贤侄说的有道理。”何离越看商华章越喜欢,就差把闺女嫁给他了。 “锐王,孤也觉得锐世子说的在理。”丁王微微坦露:“大澜隔海相望,征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们要是能拿回天禄权柄,今后在举全国之力灭大澜也不是不可以的。” 定南亭!!商华龙威反复确认这个地名,总有一种不安:“章儿,你带领一千将士隐秘前往定南亭,先行一步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锐王,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把目标定在这定南亭。”破釜沉舟搏一把,或许还有很大的概率:“孤和丁王,川王那边西路大军继续向南挺进,吸引大昕的目光;带大昕军队向南移动之后,大澜大长公主就麻烦锐王了。” “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让西路大军的川王协同孤一同前往上石乡石云山。”商华龙威瞥了一眼何离后,指着上石乡思虑道。 老狐狸,到了这一步也还防着孤啊? 这次若成了,商华章的控制在自己手里:“可行,这次我们必须的稳扎稳打,不能再有以往那样的过错!!” 何离,总有一天你我会有一次较量的。商华龙威声音低沉:“再次分兵之后,为了做到时间上的统一,就定于4日后辰时拉开序幕!” “可行!”何离和丁王略微斟酌后点头同意了商华龙威的决议。 “陕王、锦王,你二位继续沿废宁县西沿海官道向着定南亭行进;孤去上石乡支援锐王。”西路大军营帐中,川、陕、锦三王在收到商华龙威的传信后,怀着各自的小心思,一阵协商之后,分兵向着两个目的地缓慢前行。 定南亭!他商华龙威还真是好算计啊。澜皇静静的把打探回来的信息全部汇聚在废宁县地图上:“京墨,你亲自去一趟卫将军周楚鹰营帐,令他在战国军队攻伐的时候,假装溃败趋势,将他们引入废宁县城。” “迮晃,问郁寒,你二人带领剩余的天肃军,协助撤回来的欧侯德晨他们,将西路的战国军队困在定南亭。待大昕军队到临之时,向东部的宁闲岛撤退。” “覃彻、绯慕鸿,你二人带领天狼卫北上,一边阻击战国东西两支前往上石乡的军队,一边牵引谭承纶的大军到废宁县城。” “诺!末将谨遵皇命!” 听着营帐外行动起来的人马,澜皇不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上石乡:皇姐,既然弟弟知道你的行踪了,那么就不会再让你离开弟弟了:“云尧霏、云尧婕,你二人带领靖衡轩赶赴上石乡石云山,随大长公主同行。” “剩下的,随朕赶赴废宁县成与定南亭中间的这个位置。”澜皇手指着废宁县城到定南亭中间的一处孤山,幽幽的说道。 这一战既是三方互相算计的战争、也是三方想互相歼灭的战争。面对这毫无把握的战争,澜皇心里同然涌现出多年都未曾出现过的悸动之感。 “君上,大昕那2万右卫营的大军是不是需要……”注视着地图上的那空缺出来的一大片区域,关彩婷有些担忧道。 “他南宫先宇若是连这2万人都牵制不住的话,那么朕就该考虑给白袍轻骑换一位上将军了。”南宫上将军,望你能牵制几日,否则这废宁县的将士们将会面临来自两方的全歼。澜皇心里也没底的望着抚仙郡和吕梁郡交界的位置暗暗祈祷着。 “炫蕤,召集大家准备一下,尽快赶到这个地方。”这种难以把控的局面犹如一根倒刺扎在澜皇心里,这种感觉也是澜皇最讨厌。凝了凝神带着最后的希望,眺望着宁闲岛方向。 “战国六王和云尧霖欫都开始行动了?”昕皇端着在行军营帐中,注视着自己派出去的细作:“他们都向那个位置运动?” “废宁县县城!?”大昕细作如实的禀告着:“他们共同向此处行军的目的在于:大澜大长公主隐藏在废宁县县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昕皇略有所思,总感觉有一点对不上:“青冥,南寒通可有消息传来。” “回陛下,自从一日前传信说锐世子带领1000将士隐藏在废宁城外,并未有其它信息传来。”青冥躬身回应道。 “其它斥候可有消息传来!?”昕皇眉头皱成“川”字。 “有,大澜和战国大军除了向废宁县围困之外,还向着废宁县西南部的定南亭汇聚。” “来人,拖出去斩了!”昕皇理清前后脉络之后,盯着自己派出去的细作寒声道:“玩心思竟然玩到朕的眼皮底下来了!” “陛下,饶命啊……” “陛下,我们是否趁机南下?”魏精忠观察着地图上的标注,旁若无人的思索着:“末将总觉得战国余脉在故意吸引着我们前往废宁县城和定南亭。” “魏统帅说的不错。”昕皇仔细斟酌着:“故意引诱!?那么朕就给他们来一个将计就计!” “陛下的意思是……” “杨参议,你即刻赶赴右卫营,告知南寒统领,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南下切断战国东陆大军后路;魏精忠,你随率领这3000左卫营的将士南下定南亭,将战国西路大军压缩到废宁县;朕会带领剩余将士随后与你在废宁县汇合。” “诺!末将领命!”魏精忠似乎有些疑惑:“陛下,那大澜长公主……” “若此次我们能将云尧霖欫和战国六王全部斩杀在废宁县成,这所谓的大澜大长公主也就与我无意。况且……”昕皇不由得回忆起天诛以赔偿高额的金斐也要取消他发布的任务,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先按朕说的方案做吧。” “末将遵命!” “战国六王定的是22日总攻,那么我们于23日午时抵达就可以。”昕皇随后将目光南投,望向废宁县成方向:“朕此次不对你们做任何作战要求,以不变应万变,斩杀云尧霖欫和商华龙威等人!!” 第32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四) 景衡元年(朔望4606)七月二十二日卯时,澜皇登高望着那寒气越来越重的废宁县城,似乎总有一种解脱:“半个多月了,终于开始了,不知道最终我大澜能否取得这颗果实。” “漂儿,传信周楚鹰,让他坚持一个小时后,向废宁县城西北部荒山山区撤离;丹灵懿,带领赤霄成员把废宁县县令南寒通活捉过来。” “诺!妾谨遵皇命!”丹灵懿随即携赤霄成员向废宁县城而去。 “看来这西部大军似乎有点在拖节奏啊。”随之澜皇望向定南亭那毫无动静之地:“炫蕤,甘辰庆炫抵达指定位置没有?” “回君上,甘辰舰司于三日前已抵达指定位置,等待着陛下的命令。” 澜皇闻言回首向东眺望着宁闲岛方向,见那标志着天澜水师的天青海浪旗飘荡着宁闲岛。心中瞬间有了一丝安慰。 “迮婕妤,你随朕走走。”澜皇瞟了瞟定南亭,带着迮婕纵马而去,第五炫蕤几人则紧随其后。 “代王和丁王已经在废宁县成打起来了,我们也加快行军吧。”陕王龙华朔看了看手上的信件低沉道。 “陕王叔,我们这一路走来,难道你没发现什么吗?”锦王景阳杰那年轻的容颜下尽显阴险狡诈之色。 “你想说什么?”龙华朔皱了皱眉。 景阳杰微微摇头,自顾自地就像叙述故事一样:“18年了,陕、锦两府从以前的话事人沦落到如今的炮灰,侄儿不知道陕王叔是怎么想的,但是侄儿咽不下这口气啊。多少年了,每当侄儿一闭上眼睛,总会想到那一晚父王的交代:权利可以使任何人成为朋友,也可以使任何人成为陌路人!” 景阳杰瞥了一眼龙华朔那思索的神情:“但父王曾经告诫过侄儿:就算全天下拿我景阳家做炮灰,陕王叔您也不会那么做,因为父王也曾说过:您和他曾经是过命的兄弟!” “你父亲真这么说!?”龙华朔默默地回忆起曾经与景阳孟获那段峥嵘岁月。 “父王是什么样的为人,陕王叔应该比侄儿更加了解。”景阳杰抬眸回望他景阳家的儿郎:“所以侄儿想做什么,还望陕王叔莫要拦着侄儿。” 乱世中权利之争,就算亲兄弟也会为了那所谓的“第一人”兵戎相见,更何况毫不相干,且有竞争气息的两个家族。但景阳家和龙华家却让世人见证了何为乱世兄弟之情。 孟获兄,你若在天有灵,也该感到高兴了吧。龙华朔望着景阳杰那坚定的神色,长叹一声:“侄儿你想怎么做?” “陕王叔您……”龙华朔?难道你要阻拦孤?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孤也就只能违背父皇的意愿了。 看来你小子现在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啊。龙华朔隐晦瞥见了景阳杰那紧握王刀的左手,微微一笑:“侄儿你可知道那四王的关系?若要成功的话,需要一刀切的。” 闻言景阳杰松了松紧握王刀的左手,试探着回应着龙华朔:“若是陕王叔能协助一下侄儿的话,侄儿有信心拿下废宁县的那二王。” “说说你的策略。” 龙华朔,希望你真的还念及父王的恩情:“定南亭我们势必的要去攻打,不然那位会多疑的;但是我们攻打定南亭的目的是向废宁县城推进,到时候以大昕军队为借口趁机剿灭他们。” 若胜了,会得到大昕皇帝的暂时庇护;若失败了,可以把锅甩给大昕皇帝或者大澜皇帝。这一招不可谓是高啊。龙华朔简单一分析,就直接摆明态度:“孤和侄儿你父王的交情可谓是天地可鉴,之前是时机未到怕给你锦王府带来危机,如今侄儿你能运筹帷幄到这种程度。你就说怎么做吧,你王叔我协助你先搞定这两家。” “那就多谢陕王叔了。”父王您诚不欺孩儿啊。景阳杰随即滔滔不绝的仔细向龙华朔讲解着自己的计划,当然也会给自己留一个保障。 “漂儿,传信欧阳德晨、迮晃他们,让他们且战且退,放这次战国大军由西南门进入废宁县城。”在景阳杰和龙华朔不远的山脊后,澜皇把他们的交谈听的一清二楚。 “君上,这样会不会让他们察觉到我们在两个地方中间的拦截?”第五炫蕤附在澜皇耳边轻语道。 “待这支战国大军过了那个地方之后,就让他们五人返回定南亭驻扎,以同样的方法把后面大昕左卫营大军拦截在我们营帐以外一个时辰。”澜皇一把搂住第五炫蕤那柳叶腰,狠狠惩罚了一下。 “妾明白了。”第五炫蕤轻哼一声:“漂,去传令,告知欧侯将军他们君上的最终意思。” “兄弟们,陛下在身后看着我们,这次无论多么千难万险,我们都要挺过来,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上回到家!”欧侯德晨接到云尧漂的口信之后,立即鼓舞着将士们士气,随后又郑重的注视着迮晃、问郁寒、隗鼎兄弟二人:“诸位,共勉之!” “容肃弦,你先去协助丹灵懿武霄使拿下南寒通和那个领头人。”废宁县城东北城楼上,卫将军周楚鹰望着城内出现的一股军队,指着领头人愤恨的说道。随后纵身跃下城楼,带领这风郎卫与战国大军对战起来。 容肃弦闻声看了看城内,又看了看城外拼杀的周楚鹰,大喝一声,便向着丹灵懿的方位屠杀而去。 一步杀二人,五步杀十人。容肃弦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杀到了这支军队的统领面前:“额?原来是锐世子你啊?真没想到你能给在下送来这么大的一份功劳。” 而在商华章的眼里,望着容肃弦身后用尸体铺成的路时,犹如见了鬼一样,惊恐的目光中被容肃弦一枪刺穿锁骨,如死狗一样扔给丹灵懿后。容肃弦踏着满是鲜血的路面向东北门而去。 “任务完成!撤!”帝阁都奉行言行令止,绝不违背的信念。见被扔到自己脚下的商华章,一把提起来就和南寒通一起带走。途中回首凝重的望着东北门那冰封迹象。 “用强弩!!”何离望着那自己的将士在这冰霜马阵的不断冲杀下,血洒三尺,在这冰封的东北门显得极为诡异。 而当容肃弦赶回东北门时,远远望见战国大军身后强弩不断飞驰而来:“卫将军,有强弩,撤!” “噗!”周楚鹰没来及的反应,就被一支强弩从玄冰马背上穿肩而过,顺着强弩的劲道带到在城门三尺远的地方:“营救卫将军!!” “这些有冰封能力的战马都被孤留着。”何离见强弩有效,对这玄冰马的冰封能力也起了觊觎之心。 “撤!撤回城内,以城楼据守。”容肃弦见风郎卫的将士不断陨落在强弩之下,立即下令!随即一声口哨,也召集着那些“无主”玄冰马向城内撤回。 “李校尉,你立刻护送卫将军到陛下处;陈校尉,你带人清除点城内的叛军。”容肃弦检查一下周楚鹰的伤势以及观察了一下城内的情况,立即下令道。而自己则带领着剩下风郎卫的将士以城门据守。 看着这一幕何离就像倒追的鸭子飞了一样怒而骂道:“商华章那个蠢货究竟在干什么!?” 至于废宁县城内的百姓,皆都闭门不出,害怕的躲在屋内惊恐的望着屋外的拼杀声。每当一股鲜血溅到百姓屋内之时,都会吓得他们亡魂颤动。 “启禀君上。”正在营帐审理着南寒通和商华章的澜皇,被突然闯进来跌倒的青彦京墨打断。 “你不是随周楚鹰一起在废宁县城内吗?怎么回来了?”澜皇本意是让青彦京墨随军随时汇报最新战况,却没想突然冒冒失失的回来,立即有种不安之感涌上心头:“发生了什么事?” “君上,周卫将军……周卫将军他……”青彦京墨声音有些颤抖。 “周楚鹰他怎么了!” “周卫将军重伤昏迷,快、快……” “你说什么!”澜皇震惊的拍案而立,惊慌中向帐外跑去,却远远看见李校尉抬着重伤的周楚鹰向自己疾驰而来。澜皇一颗选着的心突然跌落谷底,跌跌撞撞的向周楚鹰跑去。 “周楚鹰,你别吓唬姐夫,你快起来!”澜皇颤抖的手掀开捂住周楚鹰被洞穿的左肩,顿时身体一软,瘫软在地。随即周楚鹰那被洞穿的伤口处,一股鲜血喷洒而出,溅了澜皇一身。 “君上(陛下)!” “不可能!不可能!”澜皇推开众人的搀扶,跌跌撞撞的爬向昏迷中的周楚鹰,手掌轻轻按在周楚鹰那被动操的左肩上,一股精纯的天辰之力缓缓在周楚鹰的肩口上挑动:“周楚鹰,你给朕起来,你要是死了,你让朕怎么跟你姐交代?” “嗯?生息术!?”云何感受到一股生命之息挑动旋律,立刻阻拦道:“君上,万万不可……” “莫要打搅他!”突兀间,一位身穿流云锦绣白龙纹道袍的女子拦住了云何。 “参见大长公主!”仙冥瞬间反应过来拜见,也是在提醒来人的身份。 “既然你是君上皇姐。应该明白生息术给会施展之人带来什么后果?”一见到云尧玥这身流云锦绣服,云何更加确认了当初的猜想。 “你很不错!”云尧玥注视云何片刻,就把目光放在了澜皇身上:“本宫回来了,你觉得你的君上会有事吗?就算有事,本宫也不会允许出现!!” 第33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五) 两个时辰后,澜皇缓缓松开手掌,虚弱的注视着那仍清晰可见的伤口:“周楚鹰,别给朕丢脸,这点伤算的了什么!朕命令你!你给朕醒过来,你姐做了你最好吃的在家等你回去。” “这颗气血丹你给他喂下,有助于恢复他的气血。”云尧玥看了一眼被澜皇简单救治过的周楚鹰,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药丸:“他伤势过重,需要尽快送回后方静养。” “炫蕤,传甘辰庆炫,派人护送周楚鹰回途屿县静养。”澜皇望着仍旧处于昏迷中的周楚鹰,给他喂下气血丹:“周楚鹰,你给朕好好的休养!!” 这是此次出征以来,白袍轻骑受伤最重将领,并且还是皇后的弟弟,这也令得此次随澜皇而行的众人尽皆为之一振。 “何离!?”澜皇撑着第五炫蕤的肩旁站立,带着虚弱的气色虎视着废宁县城:“传令容肃弦,由西北门退出废宁县城,反向将何离等人围困在废宁县城之内。” “京墨,快去!”第五炫蕤回眸望向失神中青彦京墨,呵斥道。 “皇姐,你终于舍得来见弟弟了。”感受着从后背传来一阵暖流,澜皇回眸一笑。 “别说话,让皇姐先为你调理一下亏空的气血。”云尧玥那清秀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凝重,瞥了一眼云何和玉辰奕鸾:“你们俩扶着皇帝随本宫来!” “绯慕鸿,你带领2000将士去把西部山川锐的人马引到这里来;龚、上官两位庶将,你们二人也领2000将士,去把北边大昕军队引到这里来。”在上石乡东部山谷里,覃彻结合着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最终把拦截引诱目标定在——荒山! “卫将军,荒山距离我们这里起码有100寻,我等要把他们引到荒山的话,难度很大。”天狼卫卿将绯慕鸿犹豫半晌开口道。 100寻的山路,要把战国遗脉的两王的军队和大昕的军队都引到废宁县城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或许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散引诱。 “陛下让我们只引诱大昕的军队,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两位战犯藩王的军队和大昕来一个碰撞。”覃彻眯眼望着快要落山的余晖,一股黑夜下的肃杀一起缓缓萦绕心头:“龚、上官两位庶将,你们趁着夜色阻击大昕军队1日,让他们认为你们是战国六王的军队,1日后,做溃败之事绕过上石乡,把他们引到荒山;绯慕鸿,你与本将各领2000将士与明日午时前,分别把他们引诱到上石乡。” “卫将军的意思是……” “没错,他们不知道面对的敌人是我们,从而打乱他们原有的计划,这样君上那边才能完美收官。” “要是他们识破我们的计策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大长公主,就算识破我们的计策,他们也不顾一切的向上石乡推进。”覃彻深邃的望向复杂的群山:“反而是大昕皇帝,他更想一举歼灭我们。” 大长公主已经离开上石乡的消息目前还没有传开,此时此刻覃彻就想破釜沉舟的赌上一把。 “启禀我王,在上石乡发现了大澜的军队。”同一时间,覃彻几人的行踪就被商华龙威和山川锐得知。但出乎意外的是:他们不但没有愁云满面,而是很兴奋的带领着大军快速向上石乡逼近。 “启禀陛下,有一支不知名的军队在前方全力阻击我军。” 哟?看来国师给的信息还真是准确无误啊。到这一刻,昕皇都才相信陨灭给的消息是正确的:“废宁县城方向情况如何?” “大澜已和他们交上手了。”青冥款款到来。 与朕而言,若是这次能歼灭云尧霖欫和那帮余孽,这大澜大长公主就可以是可有可无。昕皇略思片刻,立即调整战略方针:“魏统帅,你派出1000人前方上石乡,让他们伺机寂灭前往上石乡的军队;剩余的随朕绕过上石乡,直逼废宁县城外的荒山。” “那前面阻拦的敌军是否……”平阴侯荆浩博看着昕皇在地图上画的路线,瞬间了然。 “勿要让他们影响了我们行军速度。”昕皇脸色一狠。 “末将遵命!”霎那间,一股拼杀的刀剑声、喊杀声充斥着这个河谷。 “该死的,他们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另一位置,正接到命令的南寒武准备带领的2万右卫营的将士南下,却遭受到了隐藏在吕梁、抚仙两郡之间,南宫先宇的猛烈攻击。 “青彦赐你带领云郎卫2000将士追击他们,尽可能削减他们的羽翼。”南宫先宇望着念战的右卫营,眉头深皱:“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司马抗,你带领5000人务必拦住他们的阻击。”南寒武望着所过之处尽皆冰封的云郎卫追兵,寒声说道。 “末将遵命!”司马抗这个莽夫,闻令径直的带领5000人马向着云郎卫追兵反阻拦而去。 “可恶!”南宫先宇看着反阻拦的那5000右卫营将士,怒不可遏。旋即带领着自己直辖的1000军士,绕过前方的冰封战场,径直的向着南寒武的右卫营追去。 “石刚,还有多久到达定南亭?”带领着3000左卫营将士向定南亭行进的魏精忠,抬头望了望日影的位置。 “回统帅,还有1个时辰抵达定南亭。”副将石刚确认着。 “如今定南亭是什么状况?” “据斥候来报:陕、锦二王突破防守在定南亭的大澜大军,向东北方向的废宁县城汇聚,准备一举歼灭城内的大澜军队。” 大澜皇帝要是有这么好杀的话,当初就陛下就不能放他走了。 真是一群蠢货!难道你们比陛下还有能耐? “嗯?”魏精忠貌似差点遗漏一个重要信息:“你说在定南亭战斗的只有陕、锦二王?” “是的,统帅。”石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据沿途斥候佐证:川王山川锐,可能向着上石乡行军而去。” 上石乡?山川锐!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难道你的目的是…… “好胆!”魏精忠瞬间有个大胆的猜测:“快,600寻加急,传令陛下,说山川锐在向上石乡行军,目的可能在陛下。” “末将遵命!”石刚猛然醒悟,即刻派遣人员600寻加急传令。 战国遗脉,看来你们还没死心啊。魏精忠回头望向定南亭方向:“加速前进,尽快解决眼前的战斗,在火速回援陛下。”魏精忠看着自己身后区区3000左卫营将士,又想到昕皇还有近5000左卫营将士,也做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陕王叔,”左卫营就麻烦您替侄儿拦截一下了。听着属下的回报,正在拼杀中的景阳杰回眸阴翳的望向定南亭方向那若隐若现左卫营将士。 “侄儿放心吧,这魏精忠老小子,交给孤就可以了。”龙华朔回眸瞥了一眼微微出现在阵前的魏精忠,郑重道:“武阳,你随锦王兄一同攻向废宁县城,斩杀代、丁二王,拿回我陕、锦两府昔日的荣耀。” “父王放心,孩儿定会和景阳兄同心协力,拿下代、丁二王的狗头。”龙华武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极其嗜血的目视着废宁县城。 刹那间,陕、锦二王大军瞬间一分为二,各自向着自己的目标冲杀而去。 “缙云太宰,如今君上差不多在废宁县已经和大昕交战了,粮草跟进如何?”同一时间,大澜皇后周楚钰端坐在政极殿御座的旁边,望着殿内的缙云涪陵郑重道。 “回皇后娘娘,先行的300万钧粮草差不多目前已抵达途屿县;后续200万钧粮草也于昨日发出。”缙云涪陵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为难道:“不过陛下所需要的药材还差一些。” “青彦师卿差不多已经抵达废宁县,估计君上那边目前药材十分紧缺。”周楚钰略微思虑一番:“告知青彦族长朝廷所需药材,让青彦族长想想办法,帮朝廷解决这个危机。” “药物的紧缺,随时都会影响我们大澜受伤将士的性命。这些将士不仅是我们大澜的好男儿,而且他们为了大澜洒热血,征讨四方;不能让他们丧命在朝廷的无能之下。”周楚钰沉重的看向玉辰昂:“夏王,你身为左丞,此次药材一事,就麻烦你前往青彦部族一趟。” “诺!臣遵旨!”玉辰昂躬身一拜,立刻就退出政极殿,向着青彦部族而去。 君上和诸位将士已经踏出了第一步,那们本宫也不能在这平稳的天宇皇宫做一个花瓶: “太宰、太政、太尉,你们三位携本宫懿旨,传令天华大陆:凡我大澜疆域所过之处,皆为澜土;凡我大澜境内各族百姓,皆为澜民,皆可得到我大澜的庇护。同样,凡我大澜境内各族若有危害大澜者,天下共伐之!” “轰”的一声,周楚钰以国母身份向天华大陆昭示大澜的气阔,无疑是在舆论上给了前线的澜皇最大的主动权。三位国之重臣仰望着周楚钰那母仪天下的海阔胸襟,也尽皆为其钦佩。 “诺!臣等谨遵皇后懿旨!”太宰三人携百官纷纷一拜,带着满腔热血共同推进着大澜向前的脚步。 第34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六) “现在什么时辰?”行军营帐中,澜皇缓缓睁开眼眸,感受着不再那么精神低迷,虚弱的身体,望向床榻边的第五炫蕤。 “回君上,亥时。” 6个时辰了?朕竟然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澜皇努力理清思路:“周楚鹰怎么样了?还有目前战况如何?” “卫将军伤势经过君上医治后很平稳,目前正在前往途屿县的途中。”第五炫蕤整理了一下战况,有些梗塞道:“风郎卫庶将战死2人,校尉战死5人,将士512人;天肃军将领战死8人,将士战死600人;两军总受伤将士高达2000人。云郎卫和天狼卫战况目前未知。” “什么!?”澜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仅一日的战斗,我大澜将士就伤亡高达3000多人:“带朕过去看看。” “君上,玉辰天霄使和大长公主早已过去查看受伤将士。”床榻上的云何闻言澜皇的决定,也是担忧务必劝解道:“大长公主交代过:君上才刚刚恢复气血,需要在营帐中静养10个时辰。” “君上,大长公主确实交代过。为了您的龙体,望君上宽恕妾不君令。”第五炫蕤随即令甘疏影和天阙的人守好营帐,自己则缓缓登上床榻,和云何贴身“看管”着澜皇。 “你们大胆!”澜皇看着二人这一幕也是很愤怒:“我大澜将士都在外抛头颅洒热血,你们却还要‘禁锢’朕。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若是让将士们听见了,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君上,事后您要如何惩罚妾都可以。但是这次,君上的命令,妾违背定了!”身为从小跟在澜皇身边御侍的第五炫蕤,时刻都把澜皇的安危看的比自己还重。这次澜皇为救周楚鹰而差点失去龙威,使得一根针插在自己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云何虽不敢向第五炫蕤这么直接反驳澜皇,但也明白第五炫蕤担心的是什么。望着第五炫蕤那愧疚的神色,也在一旁轻声劝解着。 僵持差不多一炷香时间,澜皇彻底放弃了。平复了一下温怒的心情,透过行军营帐中的垂帘望向夜空:“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劫龙岗。”云何声音压得极低。 劫龙岗?是劫朕还是他谭承纶?或者…… “青彦师卿,受伤的将士们怎么样?”在宁闲岛上的军营里,沛妃关彩婷神色凝重的问道。 “回禀沛妃娘娘,除了个别重伤将士之外,其余将士的但是还好,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些将士的伤口经过臣用药过后,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是将士我们的伤口还在恶化,臣怀疑跟此处的风水有关?”青彦川穹眉头皱的很深,眺望着澜皇的行军营帐。 “青彦师卿,你想办法扼制住这些将士伤势,剩下的交给本宫。”一旁的云尧玥反复观察将士们的伤口后,也把抬头望向澜皇的行军营帐:“玉辰天霄使,麻烦你帮本宫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本地人,本宫需要了解一下这里的历史。” “诺!大长公主!”面对这位澜皇的亲姐,玉辰奕鸾等人还是很恭敬的。 “皇姐,您这是……”关彩婷有些疑惑的看向云尧玥。 “行军营帐所处的位置名叫劫龙岗,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云尧玥一边掐诀推算劫龙岗的因果,一边秀眉紧蹙的望向希望方向。关彩婷有些错愕的随云尧玥的目光望去,虽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却紧握玉手,在心里身处暗暗做着一个决定:君上,就算妾死,也不会让你止步于此!! “问婕妤、文华、文川,你们既然分别封为婕妤和公主,就属于皇家的人。你们三人就应该明白:身为皇家的人,更应该做什么?” “是,大长公主,我等知道了。”迅速就协同关彩婷一起照顾受伤的战士。 缥筠,想必这劫龙岗就是你的红尘劫吧?不知你什么时候现世? 若是你来晚了,就算本君能护住他的,但是这大澜的气数也将荡然无存。 劫龙岗劫龙岗,劫的是真龙天子;若是他遭受到损伤,先不说我云尧皇氏能否翻身,估计你云缈族也将会继续隐世吧? 一方面是自己骨肉至亲的弟弟;一方面又是恩师的族群。两重身份叠加的云尧玥平静的面容下,却是无比内心煎熬。抬头望了望夜色下的苍穹:“序神,不知为何:信念相反的云缈族反而对你却有着无比的执念。” 算了,本宫也不是云缈族的族人,但也算是半个云缈族人吧。还是先稳住目前的局势吧! “老伯,烦请告知我这劫龙岗的历史。”荒山南麓的一户农家里,云尧玥亲和的问向身旁的老翁。 “这位贵人,至于你想知道的,这位姑娘也告知老夫了。”老翁盛了一碗水,指了指玉辰奕鸾:“贵人还是先喝喝水,润润喉吧。” 云尧玥望了望玉辰奕鸾,犹豫了一下端起碗中水轻轻抿了一小口:“老伯,白天的情况想必也是知道了,敢问劫龙岗为何得此名?” 老翁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吐出一口浊气,讲述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嵘庆帝之前,此地也并非是一片贫瘠、荒芜之地;相反,更是一片富足繁华之地。但自从嵘庆帝登基之后,这块地迎来了七龙兵锋。 废宁县原名靖宁城,是当时嵘朝藩国宁国的国都。当时的末代宁王有一个女儿宁末公主,以其落雁之姿,风靡于整个天华大陆。若是就这么正常的下去的话,或许就是现如今这种局面了。 “老伯这是何意?”云尧玥皱了皱秀眉。 后来某一天,宁末公主的画像流落到嵘庆帝和各藩国的手中之时,一股充斥着欲望的利剑瞬间就把风向标指向了宁国。 “老伯你的意思是他们因宁末公主而在此掀起了一场大战?” 没错。老翁长叹一口气:由于宁国公主生的天香国色,嵘庆帝和诸国国君为了得到她,从而在宁国境内掀起了一场史上最着名的:靖宁之战! “原来当年的靖宁之战是这么来的。”云尧玥回忆起史书上的记载:“但这和劫龙岗又有什么关系?” 劫龙岗。为何叫这名,那是因为在嵘庆帝和诸国国君攻灭宁国国都后,就向东南方向追杀宁国王室,在现在的劫龙岗的位置,嵘庆帝他们拦截住了众多逃亡的宁国王室,当发现天香国色的宁末公主也在其中的时候,扫了扫宁国王室其它女眷,就与诸国国君肆无忌惮的轮流凌辱宁末公主,其王室女眷也遭受到了诸国军队的摧残。 3天3夜,宁国王室男性成员尽皆惨死,女性成员都成为了军妓,扔人凌辱。而宁末公主经过嵘庆帝和诸国国君日以继日的摧残后,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怒视着嵘庆帝和诸国国君,用尽最后的力气种下一个令嵘庆帝和诸国国君后悔的诅咒。 “什么诅咒?”云尧玥有些同情宁末公主的遭遇,下意识道。 血离术!,在此后数年内,欺辱过宁末公主的嵘庆帝和诸国国君,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于这废宁境内;同时还伴随着其国破家亡的代价。而在嵘庆帝和诸国国君身亡在废宁县境内之后,自然环境等也就渐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这也是废宁县县名的来源。 不过由于当初嵘庆帝和各国国家在劫龙岗所做的事,世人都觉得这是因果报应,因此也就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劫龙岗。 云尧玥仔细的揣摩着老翁的话中意思:“老伯,这宁末应该也是一位星辰师吧?不然她不可能在她时候留下嵘庆帝他们的命。” “是的,不过这也造就了我们现如今的状况。”老翁很是平淡的微微一笑,仿佛什么都激不起他的变化。 帝王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薄情寡义之人!不值得世人留恋! 看来这应该就是当年宁末公主对嵘庆帝和诸国国君的怨恨吧。打量着自己残败的酮体和王族族人的惨死,用最后的气血来换取他们罪恶的报复,这或许就是当初宁末公主在那之后唯一能做的了。 “老伯,那宁末公主和诸国国君的坟塚如今在哪?” “在哪!?” 云尧玥顺着老翁手指的方向,顿时瞳孔紧缩:在老翁农家西南5寻的一个小山头上,夜光下还能隐隐约约望见基座孤坟,一字排开朝向劫龙岗的方向。 “宁末公主的坟塚则在劫龙岗东北,离那个最大的营帐约2寻的位置,就宁末公主的坟塚了。”老翁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血离术!?束龙之穴!? 废宁啊,这么大的手笔,想必身为星辰师的宁末公主是很难掌握的。或许你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天禄人族帝王身上的龙威、龙息、龙气的吧? 第35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七) 次日卯时一刻,正赶回行军营帐的云尧玥,望着营帐外身着行服的澜皇,微微皱起秀眉:“皇帝,你如今不能上战场。” “皇姐,你也不用多说了。朕都知道了。”澜皇眺望着废宁县城和定南亭两个战场:“这劫龙岗的事,这废宁县的荒芜,也从这一刻开始改变吧。” “关键是这里面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云尧玥神情急促道。 “皇姐,朕相信你跟朕知道的更多,但有些事不是不是你能参和的:就比如我云尧澜朝的定国之事。”澜皇缓缓转身注视着云尧玥:“皇姐这十多年的经历,朕确实想知道,但皇姐不说,朕也不会强求;皇姐既然这次回来了,就安安心心的好好做大澜的大长公主。至于其余的事,朕望皇姐还是莫要参与。” 云尧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前的澜皇,心中总感觉到一丝丝凄凉:“皇帝可知这劫龙岗的事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劫龙岗?确实比较诡异。”澜皇淡然一笑,抬眼望向不远处宁末公主的墓穴:“不过这束龙之穴束缚的不是朕,你说是吧?宁末公主。” 骤然,乌云遮日,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充斥劫龙岗,就连废宁县城至定南亭剑拔弩张的三方势力也都默默地注视着劫龙岗上空的乌云。 “三百多年了,总算还有帝王记得本公主。怎么?你也惦记本公主的身体了,可惜啊,本公主如今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一声缥缈的女声从墓穴里缓缓飘荡而出。 “云何、仙冥,退下!”澜皇霸气的将两女呵斥到自己身后,目视着宁末公主的墓穴:“昨日战局的改变,多多少少跟你有关吧。” “看来你这皇帝还不算太笨,也不枉本公主关注你这两日。”一阵毛骨悚然的女声再次传入众人耳中,却突然改变了矛头:“本公主当初飘荡到你处,你为何驱赶本公主?” “世间一切都是有着规定秩序。你想以另一种方式保留记忆继续存活下去,都是违背纲常伦理的。”云何万万没有料想到,死去300多年的宁末公主,竟然还真以虚影的精神意识存活下来:“看来当初你是把那些个帝王的精神意识磨灭,来增强自己的意识不被磨灭!” “时间会使散逸的精神意识凝聚成一个全新的影仙,而你是否太贪心了?” “贪心?呵呵。小皇帝,敢问如果你的妃嫔姐妹被数十人轮番折磨3日3夜,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对了,你不是女人,你不明白的。”虚拟声渐渐露出狰狞之声:“所以,趁着你还没有回复,那就让你也体验体验本公主当年的感受吧。” “封!”一刹那,劫龙岗瞬间恢复之前那风和日丽般的肃杀氛围。 “你……怎么可能?宗阙师?”虚拟声有些惊恐,有些难以置信的注视着澜皇。 “当初的恩怨你已经早已报了,现在没有必要再存着这份执念了。”澜皇望着平静如初墓穴:“朕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却不能任由你再继续汲取这方天地养料。所以……抱歉了。” “等等,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存在的?”虚拟声尝试几次突破澜皇的封锁,却皆以失败。 “昨日朕在动用生息之术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存在。只不过当时你只不过沉溺于吸收朕的生息之术中。” “原来那时候你就有所察明。”虚拟声仿佛知道了澜皇为什么始终没有改变行军营帐:“自古帝王薄情寡义,阴险狡诈。但你终究还是比那些人渣君王强过一些。” “怎么?不打算束缚朕了?” “三百多年了,本公主每每想起那几日的画面,就犹如万千噬魂蚁啃食躯骨一样。”虚拟声渐渐凝聚成一位虚幻的女子:“在那种山头上的诸位国君,是本公主特意让他们在那里忏悔的,但这么多年过去,在他们的潜意识仍旧觉得……” “过去的已成历史,你不应该永远活在过去。”澜皇望了望定南亭的局势,微微叹息:“你看如今这天下,何尝不是充满诡计,说不定在其它地方,未来的某个时间里,有一些事都将会重新上演。” “你想让我放下过去?”虚幻的宁末公主注视着澜皇:“可你现在这做的一切又何尝是放下了过去?” “朕确实没有放下过去?”澜皇毫不犹豫的点头:“不过人族战乱持续了几百年了,如果朕不凭借着这股力量去拼搏,那么你愿意继续看着这世间继续乱下去。如你一样的遭受灭顶之灾吗?” “本公主要是当初有你这底蕴就好了!”宁末公主微微叹息,眼眸低垂一盏茶后缓缓注视着澜皇:“我可以放下曾经的一切,但我不想消散于世间,我想看着你统一这天华大陆,还人族百姓一个安康之境。” 澜皇闻言思虑片刻问向身旁的云何:“可有方法?” 云何摇摇头道:“她目前的这种状态不在我族容纳范围内。” “你先暂时留在朕身边吧。” “皇帝,万万不可。”一旁依旧处于震惊中的云尧玥瞬间回过神来,劝阻道:“他目前这种形态,属于活死人,一个不好,很容易跟我们造成极大的危害。” 澜皇闻声深深皱眉望向虚幻的宁末公主:“朕的皇姐说的可是真的?” “算是吧。”虚幻的宁末公主不知道这“活死人”该如何解释:“你帮我找一件衣物。我散去我的所有,只保留一丝对希望的记忆,这副的虚影将不会存在,我会自己出来的。” 澜皇闻言正感觉纳闷,却感受道劫龙岗乃至废宁县的生机在缓缓恢复。于是望着宁末公主那缓缓松动的墓穴一只玉手缓缓探出。云尧玥此时屏气凝神,随时准备着掐诀。 一刻钟的时间,宁末公主缓缓从墓穴里出来,可以说惊吓住了在场众人。澜皇神色凝重的问向云尧玥:“皇姐,你应该知道这种情况吧。” 云尧玥望了一眼澜皇那凝重的神色,缓缓道:“若待会儿事出有变,皇帝应该先行保全自己。” “原宁国公主宁末,见过大澜皇帝。”此时活死人的宁末公主,穿好衣服目视着澜皇微微一拜。 “呼……终于赶上了。”一声略乎轻松的女声缓缓降临到澜皇身前,打量起“活死人”宁末公主:“咦,怎么不一样了?” “缥筠元君,你终于来了。”云尧玥见出现的银白道袍女子,惊喜一拥而抱。 “玥姐姐,你好歹也是君上的皇姐,要弄得端庄一点。”缥筠有些嫌弃的推开云尧玥,满脸愁色的盯着宁末公主问向云尧玥:“玥姐姐,为什么她的气息变了?” “她自我散去一身道行。” “什么?”缥筠惊讶的看向宁末公主:“你可知你散去道行意味什么?” “在体验一次生老病死。”宁末公主淡然道:“不过我也并未完全散去。看你这样,是否更喜欢我之前的状况。” “当然了,如果你是以恶念存世,那么本元君会将你慢慢炼化成本君修行的养料;不过看你这样,你还是走吧。”缥筠有些失望道。 “我是不会走的。”宁末缓缓望向澜皇:“大澜皇帝身边不仅红颜众多,而且还个个都是如此了得。甚至连消失了1000多年的云缈族人都有。” “咦。你俩为何有也有这根姻缘线?”缥筠对着虚无中说道。 “参见君上,妾幸不辱命,走访天华大陆数月,于北陆寻得蛮族丁令韫情、冰族白景苑和云缈族缥筠元君三人为天阙武霄使。”非洛言希慢半刻钟赶到。 “辛苦了!”澜皇微微点头,瞬间将非洛言希搂进怀里,望向宁末公主:“朕若是你心中想的那种人?你会作何决定?” “你不嫌弃我这残败的身姿?”宁末公主微微一愣,身为活了数百年的人,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早已毫无波澜:“不过我劝陛下最好别打我的主意,否则你会身中剧毒而亡。”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这世间啊。”澜皇眯眼定情仔细再一次深深注视宁末那双眼睛:“朕不管你是如何存活到现在,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必须听朕的指令,今后你就留在大长公主身边。” “知道了!”宁末公主感受到澜皇那极其深厚的帝王之气,陷入到了短暂的迷茫之中。 “皇姐,这宁儿今后你多‘关注’点,防止她……” “君上,您放心吧,妾会同玥姐姐一起好好‘关注’她的。”缥筠元君比起在幕雪山时候的风格俨然大变特变,这令得非洛言希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启禀陛下:锦王快抵达劫龙岗隘口了。” “今后此地更名为:兴龙岗!”见紧急军情来报,澜皇注视着缥筠元君缓缓道:“那就麻烦你了,等此番战役结束之后,朕还有许多疑问向你探讨,到时候就麻烦多多请教。” “好说好说……”缥筠元君乐乐呵呵的突然意识到什么:“玥姐姐,本君是不是被你弟弟骗了?君上是不是馋我身子?”随即小手紧了紧自己的道袍,瞥向宁末公主:“你说的没错,男人都是色痞,尤其是皇帝。” 没有离开的众女尽皆莞尔一笑。而远处的澜皇闻言一个踉跄,心中对这个刚来的元君心中有了“提防”。 第36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八) “王叔,快速冲破前面那个隘口,我们的目标是废宁县城里的代、丁二王。”景阳杰目视着兴龙岗隘口区区数十人防卫,冲着大军前方开路的景阳孟藩打声道。 “传令欧侯德晨,隗鼎兄弟三人,让他们撤离战场,从西北山区迂回到废宁县西海岸部官道,拦截住左卫营的退路;迮晃、问郁寒二人则带领剩下的将士,退守道兴龙岗和望岗岭,放锦王的大军进入废宁县城。”澜皇亲临兴龙岗高台,望着被一分二的陕、锦二王,迅速谋划着战略的走向。 “问兄,这里就拜托你们二人了。”欧侯德晨望着兴龙岗上的传令旗,对着离的近的问郁寒说道。 “这里有我和迮兄,欧侯兄放心。”问郁寒也望了望兴龙岗的传令旗。天肃军也就按着指定的方位且战且退。 “景阳兄,这大澜的军队好像在撤退。”龙华武阳微微皱眉。 景阳杰望了望有序撤出战斗的天肃军,皱了皱眉眺望着兴龙岗的澜皇一眼:“我们的目的是代、丁二王,想必这大澜皇帝是有意为之的。” “据昨夜消息:代、丁二王已经从东北门攻入废宁县城,目前应该也在分兵向我们靠近。” “没那么容易的。”景阳杰沉思片刻:“我去会会大澜皇帝,就麻烦武阳兄带领他们继续向废宁县前进。” “这会不会太……” “若是我们这次没有歼灭代、丁二王的主力,那么等战事结束之后,就将是我们的末日。再则,大澜皇帝或许也乐意看着我们这么做。”景阳杰深吸一口:“富贵险中求,这里就拜托武阳兄了。” “君上,这锦王似乎冲着这里来了。”兴龙岗上,第五炫蕤望着景阳杰带着几名侍卫脱离队伍,从沿海缓坡向着兴龙岗而来。 “无妨,让他过来。”澜皇回首望向废宁县城,感受着那股冰霜之气渐弱:“白袍轻骑不适合攻城,估计容肃弦他们要是牵制不住代、丁二王的话,景阳杰定会放弃自己的计划。” “君上,废宁县城那边妾或许可以去试一试。”白景苑望了望废宁县城,轻声说道。 澜皇闻声打量了一下这位新来临的冰族姑娘,沉默片刻:“京墨,你带领白武霄使前往风郎卫处,告知容肃弦白景苑的身份。” “大澜皇帝,别来无恙啊!”与此同时,景阳杰抵达兴龙岗,先客套一番。 “锦王真不愧是器宇轩昂啊。”澜皇回应一声:“不知在这两军交战之时,锦王来找朕就不怕……” “大澜皇帝说笑了。”景阳杰闻言呵呵一笑打破尴尬:“孤这次前来想跟大澜皇帝谈一个合作。不知大澜皇帝有没有兴趣?” “额?什么合作?说来听听!?”澜皇狐疑一声。 兴龙岗由于地势略高,景阳杰也正好看见了废宁县城方向的战火:“倘若大澜皇帝在废宁县城留守的军队没有没有牵制住代、丁二王,这兴龙岗会不会就是大澜皇帝的埋骨之处啊。” “大胆!”第五炫蕤几女瞬间拔出腰间的云浮苗刀,紧盯的景阳杰一行人。 “锦王是否是忘记这兴龙岗的位置了。”澜皇望着眼前的剑拔弩张的形势,微微一笑:“若是你们合并一处攻击朕的话,定南亭方面左卫营的压力朕可就不帮你分担了哈。” 景阳杰闻言瞬间望向从官道北部山区向着废宁县西部沿海“撤离”的天肃军,挥了挥手让侍卫放下了手中利剑:“大澜皇帝这么做的意义在何处?” “朕这么做的意义在何处,难道锦王不知道吗?” “既然如此,大澜皇帝可否放我陕、锦二府军队进入废宁县。” “可以是可以,不过朕凭什么放心让你进入废宁县?” “大澜皇帝要如何才能相信孤的目的只在废宁县?” 澜皇瞥了一眼景阳杰,挥了挥手:“现在锦王应该明白朕的意思了吧?” “锐世子!?”景阳杰望着被五花大绑押解上来的商华章,思索眉头:“大澜皇帝的意思是要孤把他……” “锦王,快救本世子,到时本世子让父王多给你们一些机会。”商华章一见景阳杰,立即引诱着。 “你要是再不安静的话,朕立刻斩了你。”澜皇瞥了一眼兴奋中的商华章,轻声说道:“锦王若是把锐世子杀了,那么朕就可以给你开一个口子。” “什么!?景阳杰。你要杀本世子,就不怕本世子……” 澜皇揉了揉耳朵,瞬间就传来了商华章那辈暴揍的哀嚎声:“在不闭嘴,就不止被揍一顿了。” “这会儿终于轻松了。”澜皇瞥了一眼紧闭双唇的商华章,掏了掏耳朵:“怎么样,锦王,选好了没?” 杀了商华章,也就等于把自己的把柄扔到了他手上。 若不杀,先不说商华章活着回去后,自己会不会被打压;就算商华章死了,到时候不管是不是自己。他商华龙威也会将矛头指向我锦王府。 太可怕了。这缜密的谋划估计就算他商华龙威来了都不一定能行。 “孤要是做了,澜皇又以何方法让孤安心的将后方交给你呢?” 澜皇微微身处两根手指:“两个方法,锦王可选其一。其一:一旦锦王你进入废宁县城,朕可以帮你守住废宁县四城门以及拖住定南亭的左卫营,直到你解决完你的事;其二:你与朕共同在这兴龙岗敢看废宁县的战斗。” “大澜皇帝可是真是如传说中的那样,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啊。”景阳杰闻言轻笑一声:“如果大澜皇帝真要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真不愧是景阳孟获竭尽全力培养的继承人啊,这一方面确实比商华章这蠢货强多了。 要怎样才能他他们狗咬狗呢?顺便也帮朕解决几个令人麻烦的苍蝇。 澜皇摸着下颚,深思百转:“锦王莫急,朕的贴身卫队与你协同进城作战?你看如何?” “贴身卫队?”景阳杰略思片刻:“大澜皇帝的贴身侍卫虽不知道其‘凶险’,所以还是换一个吧。” “那锦王要如何才能相信朕呢?” 景阳杰望了一眼快要全部撤出战斗的天肃军,注视着澜皇深思着:“大澜皇帝要是立下帝王誓言,孤就相信你。” “帝王誓言么?”澜皇深思着。景阳杰啊景阳杰,看来你还是真的难对付啊,不过以目前东陆的格局,貌似你锦王景阳家是不需要朕亲自动手:“可以,不过锦王也需要同朕一同立下这帝王誓言。否则某一天你锦王攻打朕,朕还不能还手,那朕可就吃大亏了。” “君上,这帝王誓言万万不可……”第五炫蕤神色紧张的阻拦道。因为这帝王誓言是以帝王精血而立誓的誓言,是受序神和冥神认可的。若是违背,天诛地灭。 “无妨,朕相信锦王会很公平的。”澜皇把公平二字咬的很重。 真实值狡猾的狐狸啊。云尧霖欫,不知道你这边深思熟虑,能不能走到最后:“锦王景阳杰、大澜皇帝云尧霖欫,今日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内,不可相互攻伐,相互设计坑杀彼此。若违此誓,必遭天谴,天诛地灭,形神烬无。” 真是个为了目的不惜一切的疯子! 不过若真到了那一步,这锦王好像也不需要真解决吧。澜皇忽然瞥了一下上石乡方向:谭承纶、商华龙威,你们俩可别让朕失望啊。 “把他带下去吧。”澜皇瞥了一眼满眼怒火,紧闭双唇的商华章,猛踹两脚来发泄一下心中的窝火:“那锦王就开始吧。” “大澜皇帝请!”景阳杰微微抬手示意,澜皇也瞬间让人准备好香案: 朕大澜皇帝云尧霖欫(孤华州锦国锦王景阳杰),今在此立下帝王誓言:朕(孤)有生之年内,不攻伐锦国(大澜),不设计坑杀锦国(大澜)。若违背此誓,必遭天谴,天诛地灭,形神烬无。 “锦王可真是好气魄啊。”两人双双齐叩首之后,骤然间一道只能以两人能看见的光芒分别进入二人体内。 “大澜皇帝说笑了。”景阳杰感受了身体内的那一股光芒后,笑呵呵的道:“日后大澜和锦国之间就麻烦大澜皇帝多多协助了。” “让他们都撤入兴龙岗和望岗岭。”澜皇挥了挥,一拱手抱拳:“就先预祝锦王旗开得胜了!” 景阳杰见天肃军快速撤出战斗,也迅速令景阳孟藩和龙华武阳带领着大军向着废宁县急速行进:“定南亭方向的左卫营就拜托大澜皇帝了!!” 澜皇嘴角微微一抽,瞥了一眼定南旗方向向废宁县边杀边撤离的龙华朔,迅速让刚撤回兴龙岗和望岗岭的问郁灵和迮晃带领天肃军前去阻拦左卫营。 望着向废宁县城缓缓推进的锦、陕二王,澜皇向北眺望,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看来要不了多久,这战国六王,就只剩下战国四王了。谭承纶,不知道当你得知这个消息后,是高兴呢?还是愤怒呢? 第37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九) “平阴侯,目前到哪里了?”中路左卫营大军中,昕皇望着车架外略微平坦的地势,心中总有一种不祥之感。 “回陛下,我们目前距离荒山还有40寻。”荆浩博回禀道。 “如今战事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上石乡锐、川二王在大澜巧妙的引诱下,在夜色下相互激战一夜后,接近损失三分之一;南寒武统帅则被大澜军队牵制在邯掖郡东部边界的邯武县邯武平原上,一时半会儿很难摆脱南下;至于最后的定南亭—废宁县城战场,魏统帅、战国剩余四王和大澜三方进行着混战,其战况未明。” 云尧霖欫,看来你在朕的澜州隐藏的军队不少吗? 若真想在这废宁县境内歼灭你,还是很有难度啊。 “传令邯掖郡郡尉,让他立刻组织2万大军,沿废宁县海岸线拦截云尧霖欫。”昕皇再一次扫视车架外的地势:“另外,传令前军火速向南挺进,遇到阻拦之地,尽皆斩杀!” “陛下这是怀疑云尧霖欫还有大军没有出动?”荆浩博瞬间就分析出了昕皇的担忧。 “定南亭和废宁县城一线紧邻澜海,而在澜海之上,他云尧霖欫肯定会设有强大的水师。”昕皇眼神微眯,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朕担心他云尧霖欫会从澜海上撤离。” 荆浩博闻言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末将明白了,这就加快行军,定将云尧霖欫拦在废宁县境内。” 望着荆浩博绝尘而去的身影,昕皇陷入到了久久的沉思当中:“青冥,这么多年了,该让他们出动了。” 青冥被昕皇粗鲁的拉入怀中,神色略微惊喜略微惊恐:“陛下,他们不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万万不可动吗?” “要是你青冥组织还有点能耐,朕当初在天禄会那么被动吗?”澜皇用力将青冥狠狠往下一按。 青冥强忍着不适,乞求道:“是奴婢无能,望陛下饶命。”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的份上,你觉得你还能在朕面前蹦跶?” 一炷香的时间,青冥来不及缓解身体的不适,立即匍匐在昕皇脚下:“多谢陛下宽恕奴婢,日后定会严格驯服青冥组织。” “你先去把他请出来吧。”昕皇很不耐烦的把脚踩在青冥肩上,冰冷道:“离这里最近的分部在浪亭府,你去传令他们,让他们不惜一代价,3日内朕要见到云尧霖欫的头颅。” “诺,奴婢遵命。”随即青冥继续帮澜皇安抚着暴躁的情绪。 “上官兄,还有30多寻就快到荒山了,我们得必须在拖一拖大昕皇帝的步伐。”在昕皇所在的左卫营行进南8寻处的山涧里,龚庶将望了望疾驰而来左卫营前军,沉重道。 “若是我们还向之前那样阻击的话,估计天黑之前就抵达荒山了,估计陛下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上官庶将望了望天色:“龚兄,我们必须的为陛下将他们拖延到明日寅时。” “那就干吧。”龚庶将望着斥候传回来的几处可设伏之地:“一个地方我们至少的要坚持2个时辰。所以上官兄,为了节省时间,你我二人各自领1000将士阶梯型阻敌才能更好拖延时间。” “就按龚兄说的来。”上官庶将低头沉思,望了望越来越近的左卫营:“此处就由在下先来阻拦,龚兄带领剩下的兄弟前往一下处设伏。” “还是我来吧,上官兄去下一处设伏。”龚庶将正抢道。 “滚!快走!”上官庶将见左卫营近在咫尺,大喝道:“兄弟们,借助有利地形,拦住他们2个时辰。” “看来谭承纶应该还没有这么快到来。”兴龙岗上,澜皇望着30多寻处升起的黑烟,对着快入废宁县的景阳杰大喝道:“锦王,大昕皇帝距离废宁县城还有30多寻,朕只能给你争取到明日日出之前。” “多谢!”锦王向北望了望,深沉的面容上带着坚毅之色:“将士们,报仇的时候来了,冲进城里,杀光代、丁二王大军!!” “杀!杀!杀!!!”报仇,这对于锦、陕二王的大军来说,仿佛激起了他们心中尘封多年的怒火,一股脑的向着废宁县城冲杀而去。 “君上,这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一旁的云尧霏微微皱眉,总觉得此举有些冒进。 “霏儿,你要记住:军队作战不像你们靖衡轩,有的时候是需要牺牲的。”澜皇声音梗塞一下:“不过朕相信他们能化险为夷,毕竟他们可都是我们大澜的勇士。” “再则,若是在锦、陕二王能帮我解决到废宁县城内的代、丁二王,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更减少了将士们的伤亡。”每当澜皇怀疑前日战斗伤亡3000左右,都是一件让澜皇难以放下的心结。 “菲儿知道了。”云尧霏望向定南亭的方向:“君上,这类似于与虎谋皮的策略,大概能使我们将士的伤亡减少多少?” “与虎谋皮?你这个形容很恰当啊。”澜皇闻声沉重道:“减少一半,这是最大的极限。” “走吧,别想了。随朕去一趟定南亭吧?”澜皇望着沉思中的云尧霏微微一笑。 “君上,你的龙体……”第五炫蕤欲要阻拦。 “昨夜被你们蕴养了一夜,你看朕不是很硬朗的吗。”澜皇望着第五炫蕤那微红的脸颊,微微一笑:“废宁县城就留给锦、陕二王;至于定南亭的左卫营,当初朕拿他们没办法,这次朕就把他们全留在这里。” “霏轩主,就麻烦您带领着武襄吏与我同君上同行吧。”第五炫蕤望着澜皇那高大而又孤寂的背影,感受到其冷冽而幽愤的气息:“这废宁县城就拜托玉辰天霄使了。” 天下大事,究竟该向着什么方向发展,都是有着一定的定数。玉辰奕鸾望着这场极其劣势的战争,竟被澜皇以极其普通而又诡异的方式转变为五五之局,心中也深受震撼。 “容肃卿将,锦、陕二王已经进入废宁县城了。” 容肃弦闻声感知一下废宁县城的状况,对着白景苑缓缓点头:“将士们,冰霜箭九箭连射,牵制城内敌军向着城西南汇聚,” 瞬息间,一支支携带着寒冰的箭矢纷纷射向城楼,瞬间冰封城楼上的敌军:“攻城,占领城楼。”顷刻间,云郎卫将士驰骋着玄冰马,散发出极其强悍的冰封之力,瞬间攻向废宁县东北门。 白景苑微微震惊着玄冰马的冰封能力,也迅速用信念沟通冰雪,骤然间皑皑白雪随风飘落。冻得城里的敌军直哆嗦,连兵器都拿不稳。话又说回来,要不是白袍轻骑的将士常年与玄冰马协调,估计也抵挡不住这寒冰之力。 虽然代、丁二王东北门守卫的将士御寒能力不怎么样,但经过几日与之作战,也有不少人掌握了如何在此条件下作战的技能。一场“冰雪”世界的宣战也随之在这废宁县城东北一带拉开了序幕。 “好家伙,竟然七月飞雪。”刚攻入西南门的景阳杰,望着东北方那截然不同的冰雪世界,也不由得回忆起18年前,天禄长乐门的那场“大雪”。 “景阳杰!你竟敢勾结大澜皇帝!”何离远远望着挥刀的景阳杰,龇牙咧嘴的怒喝道。 “要不是当初你们四家刻意打压我家,是我父王惨死,你何离能有今天的底蕴。”景阳杰舔了舔刀尖上温热的鲜血,尽露狂躁之色:“勾结?呵呵,还算不上,孤只是想拿回属于我锦王府的一切!” 何离望着景阳杰一刀一个的虐杀自己的将士,心中怒火滔天:“看来你锦王府景阳氏没有存在的必要,以后战国六王,就只会剩下战国五王了。”缓缓提刀向着景阳杰劈来。 “铛”的一声,一股强大的力量连人带刀的将何离震退数步:“代王难道不识数吗?应该是战国四王才对?” “龙华朔,连你也背叛了战国联盟是吧!”何离望着突然出现将自己震退的龙华朔连说三个“很好”。 “代王你说错了,不是背叛,而是拿回我陕、锦二府原有的一切。”龙华朔纠正道。 “你们就不怕锐王和陛下找你们秋后算账?”当龙华朔出现的那一刻,何离就知道自己不是二人之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拖延时间等待着丁王的支援。 “大昕皇帝和锐王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代王你心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龙华朔如看看小孩儿的眼神瞥了一眼何离:“就算大昕皇帝和锐王他们罪责,你们都死无对证了,我们把这一切推给大澜皇帝,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 “好一个死无对证啊。”何离不由的气笑了:“那你就敢肯定就你们二人能拦得住孤吗?” “陕王叔,跟他废什么话,先杀了再说,不然等丁王反应过来,我们就有点棘手了。”景阳杰望了望东北方向的冰雪,目露狂色的盯着何离,犹如砧板上的鸡鸭鱼一样。 “还是侄儿考虑的周到!”龙华朔闻言眼神一狠,协同景阳杰一同向何离斩杀而去。二打一,要不要这么轻松?一场本来毫无胜算的战场,却在这废宁县城内慢慢的转变着。 第38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十) 两个时辰后,容肃弦登高眺望着逐渐逼近的锦、陕二王大军,瞬间就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一半。同样的一声口哨,云郎卫迅速向着荒山的方向撤退。 “看来今日过后这战国四王是铁定的事了。”深夜下,澜皇感受着废宁县城渐渐渐弱的寒气,微微吩咐道:“疏影,传令容肃弦,让他退守兴龙岗,额守住兴龙岗和望岗岭之间的隘口。” “君上,那这里该如何快速结束?”第五炫蕤望了望荒山那逐渐逼近的火光:“估计用不了多久,谭承纶就会赶到,那时候要是再想歼灭这里的左卫营,估计就很难了。” 澜皇闻言眯眼眺望荒山以北的火光:“传令覃彻,让他带领天郎卫快速撤出上石乡,于明日寅时之前务必抵达荒山。” “君上是想把荒山变成与谭承纶对阵的场地?” “谭承纶此次估计是歼灭不了。”澜皇继而眺望着东北方向:“漂儿,传令给南宫先宇,明日寅时撤出与右卫营的战斗,回伶治崟好好驻守。” “君上这是想把最后的战场交给锦、陕二王啊。” “帮他们完成了多年的夙愿,也该让他们帮我们拖延拖延时间是吧。”随后将目光扫向在夜色下休战的定南亭战场:“传令问郁寒,欧侯德晨几位将领,左卫营一旦有所动静,就让他们发动攻击,朕要全歼这里的左卫营。” “诺!妾亲自传令。”第五炫蕤闻言眼前一亮,这可是进入东陆以来,澜皇第一次正式的向大昕开战。 “他奶奶的,这锦、陕二王的底蕴怎能如此之强!?”定南亭附近山涧的一处营帐里,魏精忠看着拦截自己近一日的锦、陕大军,一股郁闷油然而生。 “报……”与此同时,一传令兵冲入营帐:“禀魏统帅,与我军交战的并非是陕、锦二王,而是大锐皇帝的军队。” “什么!?”魏精忠一拍桌案,有些不可思议:“石刚,你亲自去探查一下。” “诺!末将遵命!”石刚被传令兵带到一处离天肃军比较近的营地,身上指了指:“将军,那悬挂‘问’字旗和‘迮’字旗的就是今日与我军交战的敌军。” 石刚闻言望去,却感觉比较困惑,满脸不解的看向传令兵:“你是如何判断他们是大澜的军队?而不是陕、锦二王的军队?” “属下刚才见到一个身穿流水兰花云锦宫装的女子进入营帐,而那个女子是经常跟在大澜皇帝身边的人。所以属下断定前方是大澜的军队。”传令兵似乎想起来什么,问向留守的军士:“那女子出来过没有?” “还没有。” “她出来了。”恰巧此时,流水兰花云锦宫装的女子走出营帐,石刚闻言看去,瞳孔紧缩:“是她!!” “你们在此继续观察对方的动静。”石刚短暂失神后,迅速向着营帐跑去:“禀统帅,前方拦截我们的确实是大澜的军队。刚刚末将看见了大澜皇帝的贴身侍女从营帐中出来。” “还真是大澜皇帝啊。本统帅就说他陕、锦二王还没那能耐。”魏精忠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们营帐安排在什么位置?” “这里!”石刚迅速在作战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圈。 “哈哈哈,看来天助本统帅是也。”魏精忠见澜皇的营地驻扎在定南亭亭北1寻处的定南平原,四面八方皆为空旷之地,最近的防守隘口也就白日交战的地方:“石刚,立刻组织将士们,本统帅今夜要奇袭澜营,活捉大澜皇帝。” “统帅,这会不会有可能是大澜皇帝摆下的迷魂阵?”石刚警惕道。 “石将军你说的有道理。”魏精忠皱眉略思片刻:“这样,先命令小股部队侵扰,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如果他们的抵抗力强大,那么就用箭雨先行来一波,然后让将军们冲入敌营,解决剩下的。” “统帅此计甚妙啊。”石刚闻言眼神一亮,毫不吝啬的称赞一番。 “君上,这左卫营会上当吗?” “朕只要在,他魏精忠就一定会来的。”澜皇瞥了一眼云尧霏那忧虑的容颜,一把搂着怀里:“他魏精忠是不会放过这次立功的机会的。” “君上把自己置于险地,这是万万不可的。”云尧霏挣脱澜皇的手腕,满脸担忧注视着。 “若不置死地而后生,那么这支左卫营就会很难吃点。”澜皇望了望欧侯德晨营地的方向:“走吧,鱼儿已经放下,就等着上钩了。” “陛下,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天肃军营帐中,问郁寒恭敬道。 “迮晃他人呢?” “迮晃将军他假扮陛下,在渔网中等待着鱼上钩。” “你们为何擅作主张?” “还请陛下恕罪,宽恕迮晃将军。”问郁寒见澜皇温怒,立即单膝跪地:“迮晃将军担心陛下的安危,所以……”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澜皇闻言怒气消散,望了望左卫营方向:“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就静等鱼儿上钩。” “今日成败就在此一举,朕会同诸位将军一同并肩作战。”澜皇将龙辰剑伫立在身前,缓缓微闭双眸,等待的鱼儿的降临。 子时一刻,澜皇缓缓睁开眼眸,犀利的注视着前营的动态:“来了!” “快,护盾。”与此同时,迮晃在强烈击退左卫营的侵袭时,瞬间结盾,10人一组护在盾牌阵以内。顷刻间,在夜色笼罩下,瞬间漫天箭雨从左卫营中迎面而来,齐刷刷的向着迮晃所在的前营而来。 “护驾!”脱离箭群的几支散箭纷纷击中澜皇所在营帐的几位军士。武襄吏的女子在云尧霏的带领下迅速将澜皇围在中间,而外围则由问郁寒所带领的将士护卫着。 “看来这魏精忠并不是一个莽夫啊。”澜皇感受到前营所面临的箭雨,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刻钟后,魏精忠望着被箭雨临幸的大澜大军,登高一呼:“将士们,大澜皇帝就在前方营帐中,只要杀了他,荣华富贵都等着你们。” “斩杀大澜狗皇帝的人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一位将领望向大澜“残破”的大军,犹如看见一座金山一样,带领着手下将士一股脑的向前冲去。 “将士们,为了陛下,为了大澜,为了我们自己,杀光这些伪朝乱党。”望着黑夜下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左卫营将士,迮晃瞬间振臂一呼,顷刻间一阵反向箭雨向着冲过来的左卫营将士射去。 “欧侯将军,控制箭距,给他们也来一波。”未曾离开的第五炫蕤向着前方的喊杀声望去,心生一计。 “是,末将领命。”顷刻间,一阵箭雨从后配合着迮晃如约而同的落入道左卫营阵地中。 “后面怎么还有敌军!?”魏精忠躲在一处隐秘处,望了望夜色下从后而来的箭雨,怒视着防守后营的将军。 “统帅,末将不知。”那将军也是感到一阵茫然,他是真的没有发现欧侯德晨他们的行军动作。 “废物!”魏精忠闻言愤怒的一刀斩下那位将领的头颅。待箭雨停止过后,对着身旁的石刚说道:“石副将,你拖延住时间,等本统帅斩杀大澜那狗皇帝的人头后,在与你会合斩杀这群肮脏的老鼠。” “诺,末将遵命。”石刚望了望冲上来的大澜大军,迅速带领的一部分左卫营将士阻拦欧侯德晨。 箭雨过后,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人海短兵交接。 “问郁寒,陪朕去前面看看吧。”澜皇听着营帐外的喊杀声,激起了心中那股尘封数年的血脉:“陪朕一起厮杀一场!” “末将遵命。”望着提剑渐渐走出营帐的澜皇,问郁寒心中对这位皇帝渐渐有了一种崇拜之情。 “嗯?大澜皇帝!”远处正在虐杀天肃军将士的魏精忠,望着身穿行服向着战场而来的澜皇,心中微微狂喜:擒贼先擒王啊。 “君上,小心!”望着提刀冲来的魏精忠,云尧霏来不及多想就手持云浮苗刀护在了澜皇身前。 “铛”的一声,澜皇提龙辰剑震退魏精忠,对着云尧霏和问郁寒说道:“这是朕的战场,你们去解决其它人。” “狗皇帝,这次看本统帅如何看下你的狗头邀功。”被一招击退,魏精忠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更加狂热。 “朕的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澜皇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提剑向着魏精忠杀去。 “胆敢主动进攻本统帅,你死定了。”魏精忠犹如感到羞辱一样,持刀抵挡住澜皇劈来的剑,顺势一脚踢向澜皇的下三路,澜皇见一击未曾,瞬间借助魏精忠的脚力,膝盖一挡,勾剑从右侧向其手腕挑去。 魏精忠见势挥刀抵挡攻来的剑势,却未注意到澜皇左腿瞬间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想抽刀回挡,却发现自己的刀被澜皇以极其诡异用剑柄扣住挥动不了,无奈之下只能拖刀换手以胳膊抵挡澜皇的腿劲,却被踉跄击退数步。当魏精忠立稳身形向澜皇攻击之时,却目露惊恐之色被定格在那里。耳边微微浮现出澜皇那丝丝不屑的话语: “能死在朕的手上,是你的福气。” 第39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十一) “魏统帅死了,快逃啊。”一声惊恐之声瞬间充斥着左卫营的将士,望了望死在澜皇脚边的魏精忠,瞬间惊醒,尽皆丢盔弃甲的向着后军逃散,却不知那边等待他们的又将是另外一片“天地”。 “问郁寒、迮晃,朕给你们2个时辰的时间,配合欧侯德晨他们迅速将剩下的左卫营斩杀殆尽,一个活口也不留!”半个时辰?谭承纶,你这左卫营的统领也不怎么样啊。那么朕这次就当再会会你。 “若是他们投降呢?”问郁寒有些为难的问道。按照以往的惯例,凡是投降的将士均不能坑杀,这也是天华大陆上这几千来,交战双方潜移默化遵循的标准。 澜皇望了望一边溃散逃窜一边抵抗的左卫营,又眺望了荒山以北那越来越近的火光,也不敢率先打破这惯例:“尽可能的让他们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末将明白了。”问郁寒和迮晃二人瞬间就明白澜皇所想,配合着欧侯德晨他们向东北方向那一丝生机的地方压缩着左卫营。 “走吧,这里交给他们了。”澜皇瞥了瞥陷入逆境中的左卫营将士,面无表情的一剑斩下魏精忠的头颅:“你确实是个忠心的臣子,可是呢,脑子不灵光就算,功利性也太重了。朕好人做到底,就带你去见见你家主子吧。”随手就将魏精忠的头颅扔给了一名军士。 “可恶!”此时正从上石乡的泥潭中挣扎出来的商华龙威,在斩杀掉最后一位左卫营的将士,怒而向南望去。 “锐王,这仇要是不报,孤咽不下这口气。”山川锐越想越气:被左卫营攻打不说,憋屈的是被天郎卫算计,使得两家相互攻伐,损失惨重,反而他们自己却完美的脱离了战场 商华龙威看了看死于算计的将士,也是窝着一股火:“向南推进,斩杀那支大澜军队。” 战争发展到这一步,俨然从之前争夺大澜大长公主转变为一场覆灭战;从之前各个分散战场转变为大型的三方战场,而目光也渐渐地转入到废宁县城以北的荒山。 “绯慕鸿,你带领天郎卫急行到荒山协助龚、上官二位将军构筑防线,将大昕皇帝抵挡在荒山以北。”覃彻望着后面绝尘而来的锐、川二王大军,心思沉重道:“不惜一切代价,牵制住他们,为陛下灭定南亭方面的左卫营争取时间。” “末将遵命,不惜一代价为陛下争取时间。” “君上,南宫上将军传来紧急军情。”云尧漂迅速接过信鸽上信件:“右卫营大军已经进去废济旗,脱离了他们的牵制,南宫上将军问是否继续追击。” 看来你谭承纶着急了啊。澜皇望了望夜空,推算着天亮的时辰:“令南宫先宇返回伶治崟驻守!” “君上,这是不是……”云尧漂欲言又止。 “锦、陕二王应该快处理完了废宁县城的事了,这右卫营正好也让他们有点事做。”荒山南部,澜皇望了望废宁县城,又将目光投向北方:“定南亭那边欧侯德晨留下打扫战场,剩下的让他们迅速赶赴荒山。” 卯时的晨曦升起的那一刻,荒山腹地的一处三岔谷地中,三方势力也都巧妙的完完整整抵达。 “参见陛下,末将未能拦截住锐、川二王,恳请陛下责罚。”覃彻满身血渍的单膝跪在澜皇身边。 “确实该罚。”澜皇望着大昕和锐、川二王坐落的谷口地形,毫无情感波动的说道:“就罚你一个时辰内摸清他们两方的军情。” 覃彻不敢相信的望着澜皇的背影,突然被其一声“不敢?”惊醒,深深一拜:“末将领命!” “平阴侯,南寒武他到哪里了?”昕皇登高远眺着另外两个山谷谷地的军队,眉头微微皱起:“另外,魏精忠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禀陛下,南寒统帅还剩10寻就抵达废宁县城,至于魏统帅,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传令南寒武,快速拿下废宁县城,然后在经荒山南部奇袭大澜后方,与朕协成前后夹击之局。” “陛下,如果锐、川和废宁县城方面四王如何与大澜皇帝联合,那我们岂不是也会腹背受敌?” 昕皇闻言沉思良久,抬头望向了锐、川二王营地:“令南寒武将废宁县城围而不攻,另外再分出一部分兵力进入荒山以南,拦截云尧霖欫的退路。” “川王,代王他们联系上了没?”营帐中,商华龙威一边观察着澜、昕二军的驻扎的地形图,总有一股不安之感。 “暂时连接不上,不过据昨日探报:陕、锦二王应该进入废宁县城,和代、丁二王会和了。” “川王,孤总有一种心神不宁。”商华龙威神情凝重的向南望去:“从昨日开始我们就联系不上代、丁、陕、锦四王,孤总觉得这是个不好的事。” “锐王的意思是:在我们在这里这之前,他们四王就有可能会被……”山川锐有些震惊道。 “不排除有这可能。”商华龙威从一开始的暴怒到现在这么极其冷静,已经让他明白了这次废宁县事件,貌似就是一个局:“我们本来是去上石乡先捉拿云尧玥,可是我们在上石乡遭遇了什么……” “锐王你这么说:貌似这个局应该是给大澜皇帝的。”山川锐细思极恐,总有点明白了当下之局:“这么说了,不管结果如何,最后失败还是我们。” “这次事件已经将我们抬到明面上了,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锐王的意思是……”山川锐望了望澜皇的方位,有些震惊的望向商华龙威:“当初我们可是……” 商华龙威知道山川锐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深思一口气,望着澜皇的方向:“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大澜皇帝想要的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到的,说不定我们还有用处吧。” 山川锐感受到商华龙威那一丝丝沧桑之气,也是深吸一口气:“就是不知道代王他们四人如今是什么状况了。” “孤去会会大澜皇帝,这里就麻烦山川兄严防,无论他们如何争斗,我们避战不出就行。” 18年了,难道还是逃不出你们云尧皇氏的掌控吗? 山川锐望着商华龙威那骤然落幕的背影,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或许就不该争取那早已破灭的梦想。 “君上,貌似这锐、川二王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气息了。”云尧漂眺望着二王的兵力布局,总感觉到一种落寞之感。 “漂儿,你可知道大长公主这步棋的执棋手是谁?”澜皇微微一笑,平静的问道。 云尧漂闻言不自觉的望向了昕皇所在之地:“大昕皇帝:谭承纶。” “是他也不是他。”澜皇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这个局可以说是谭承纶针对朕来着。但是嘛,这战国六王想从中分一羹,这对谭承纶来说无关紧要;不过对于朕来说:却间接的帮朕化解了这个死穴。” “君上这话妾不太明白。” “你呀,要是跟炫蕤一样就好了。”澜皇望了望三岔谷地,喃喃道:“走吧,去营帐朕给你好好讲解,望今后你能追上炫蕤的脚步。” “启禀陛下,锐王商华龙威求见。”营帐外,绯慕鸿禀告道。 “终于来了。”澜皇缓缓,整理着自己的行服:“宣他进来吧。” “诺!” “君上知道这锐王会来?”云尧漂快速为澜皇整理好衣襟后,又迅速整理着自己些许凌乱的衣襟。 “待会儿你好好学习,好好观察,争取赶上炫蕤,知道吗?”澜皇拦腰搂着云尧漂,轻声说道。 “妾知道了。”云尧漂缓缓挣开澜皇的怀抱。正巧商华龙威进去营帐。 四目相对,澜皇注视着商华龙威那沧桑而又深邃的眼眸,淡然一笑:“商华家主既然敢用朕祖上的过后作为自己的王号,那么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如此年纪,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孤输的不冤:“老夫此次前来想跟大澜皇帝谈一个合作,不知大澜皇帝可否?” “说来听听。” 商华龙威见澜皇这毫无波澜的平静,深吸一口气:“我战国六王退出此次争斗,大澜皇帝可否放过代王他们?” 现在想退出,商华龙威你不觉得完了吗?澜皇冷笑一声:“商华家主现在退出朕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代王他们的事,你觉得朕会放过吗?对了,就算朕都放过了你们六王,你认为谭承纶会放过你们?” “当年你领着战国十一王,勾结天族制造天禄暴乱,害得朕国破家亡,四处流浪。好在上天没让朕死在那茫茫的荒凉之地,给了朕机会。如今就凭商华家主你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朕放过你们,敢问商华家主:如果是你,你会放过吗?” “不会!”商华龙威感受到澜皇的冷嘲热讽,注视着澜皇双眼:“不过我商华家族虽然在大澜皇帝面前算不了什么,但是大澜皇帝要是想拿回天禄,老夫相信我商华家主还是有点用处的。” 澜皇盯着商华龙威那深邃的目光,忽然一笑:“商华家主看起来还是挺实在的嘛。只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商华龙威注视着澜皇那云淡风轻的神情,微微皱眉:“不知大澜皇帝说的是哪一件事?” 第40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十二) “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商华龙威震惊的注视着澜皇那看不透的双眸,良久之后才心情低落的说道:“传国玉玺老夫16年前就交给昕高帝了,如今应该在谭承纶手中。” “朕刚刚还说商华家主实在,看来是说早了啊。”澜皇微微一笑,声音逐渐肃穆起来:“当年大锐文宗宣穆皇帝统一战国之后,集核过上等铁器铸就了龙辰剑;集各国上等玉石制作了刻有‘受天于命、既寿永昌’八篆字的传国玉玺。而这两种东西都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不过当时因为天禄暴乱,父皇没来得及带走,而在众人都忙于争夺天禄权柄之时,你却拖着重伤的身子,回到皇宫带走了传国玉玺,你觉得朕该不该相信你呢?” 商华龙威越听越震惊,很难想象一个久居岛屿上的皇帝就让知道这些秘辛,一下子没忍住说漏了嘴:“你是如何知道的?” 澜皇瞥了一眼商华龙威那慌张的神色,拍了拍手:“绯慕鸿,带世子进来!” “父王,你终于来救孩儿了!”商华章已进入营帐,就看见商华龙威,喜极而泣道。 狗东西,原来传国玉玺是你告知出去的啊。多年的努力终究付之东流了。 看来无论怎么谋划,也难以逃脱啊…… “商华家主,现在可以是否好好回答朕的问题了?”澜皇缓缓擦拭着龙辰剑,剑指商华章。 一声平平淡淡的话语,却把商华龙威拉回了现实:“传国玉玺老夫可以给大澜皇帝,但不过也请大澜皇帝给我六家留下一根火种。” “可以,不过你们必须要死在谭承纶的手上,而且还不能堂堂正正的死在谭承纶手上。当然,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朕也无所谓。只不过到时候你们六家会不会留下什么,朕就不能保证了。” 好深的算计啊,这是直接要斩断我们的退路啊。 云尧竣啊云尧竣,你真生了一个好儿子。 “可以,不过老夫需要回去与他们商讨一番。” “可以,不过朕建议商华家主最好去一趟废宁县城,若是他们不同意的话,或许商华家主还有其他办法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商华龙威突然感觉到一种悸动。 “没什么,只是希望商华家主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另外,朕也给你3天时间,若3天时间朕没有看到想要的,那么朕就认为你选择了另一条道路”澜皇挥了挥让绯慕鸿带走了商华章。 “对了,朕的皇伯母很是思念家人,所以到时候商华家主决定好了,记得把你商华家的适龄女子皆都带来,朕也好敬敬孝心,让皇伯母也感受一下家人的温暖。” “你……”商华龙威活了这么多年,何尝不知道澜皇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他可以不在乎一两个子女,但这话却让他有种深深的羞辱感:“大澜皇帝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 “别急。”澜皇瞥了一眼强忍怒火的商华龙威:“传国玉玺你还没有给朕,所以还有3天,你可以好好考虑。” “绯慕鸿,送商华家主下山。”澜皇说完也不在给商华龙威任何说话的机会。 “君上,这会不会有点把他逼得狗急跳墙。”云尧漂有好几次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商华龙威的杀机。 “傻丫头。”澜皇闻言笑骂一声:“虽然我们现在处于劣势,但是我们也不能表现出来;其次就是他商华龙威如今也不敢与我们明目张胆的开战,毕竟他谭承纶还盯着,他不敢冒险。” “好了,这场战争,前前后后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也该结束了。”澜皇走出营帐,深吸一口这荒山的气息。 “启禀陛下:锐、川二王如今总共至少下5000将士,但伤兵将近一半,如今他们营地只剩下防守,毫无一丝战意;大昕方面,在对面锐大昕皇帝谭承纶的还剩4000左卫营将士,其中由大昕的三位着名将军带领,他们分别是:平阴侯荆浩博、武乾侯任沐滨和定北侯常林;另外,大昕右卫营在南寒武的带领下目前估计已经围困废宁县城,并在荒山之内阻断我们的退路。”恰巧此时,覃彻打探完消息来到澜皇身边。 “看来这商华龙威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呀。”澜皇望着锐、川二王方向感叹一句,随后又望向昕皇方向:“疏影,传令问郁寒他们四人,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拦截大昕的右卫营,确保我等退路;另外在传令赤霄丹灵懿,让她带领赤霄来朕这里。” “覃卫将军,随朕再会会这大昕皇帝吧。” “诺!”覃彻随即跟上几人的步伐。 三岔谷地正中央,澜皇缓缓逐渐而立,直接无视山川锐那紧张的防备姿态。径直的望向昕皇所在大营:“谭承纶,过来与朕谈一谈。” “云尧霖欫,你有何资格让朕来与你一谈。”昕皇闻声,眺望着三岔谷地正中央的澜皇,不屑的说道。 “在天禄的时候你都与朕谈过一次了,怎么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山里,谭承纶你的胆子反而小了。”澜皇一句略微粗俗之言,竟逗得云尧漂、甘疏影、覃彻几人哄堂大笑。就连覃彻带的一支护卫也都忍不住一边大笑一边大声喊着: “大昕皇帝谭承纶是胆小鬼……大昕皇帝谭承纶是胆小鬼……” 士可杀不可辱。昕皇闻声听着这阵阵屈辱的声音,环视锐、川二王大营那看戏的表情和自己营中将士们那憋红的脸,怒而吼道:“云尧霖欫,你别欺人太甚!” “呵呵。谭承纶,你若是想让你的将士信服你,那么你就别一直躲在他们后面。”杀人诛心。澜皇这句话虽然说着很平淡,但却把人心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云尧霖欫,你想用这句话瓦解朕将士的军心,可笑啊。 不过这平平常常的几句话确实也让昕皇的左卫营军心有些松动。 罢了!朕倒是想看看你这次又耍什么花招。昕皇也瞥了瞥左卫营的将士那低声交谈的动作,为了大局考虑,还是挎刀向着三岔谷地而去。 “这才像一个帝王嘛。”见昕皇来到面前,澜皇毫不吝啬的称赞一番。 “朕如今来了,你想谈什么?”昕皇仿佛屏蔽了澜皇的话语,淡淡道。 “谭承纶,你说啊,这场战争零零散散都快一个月了,难道你不想早点结束吗?” “杀了你自然就结束了。” “你错了,就算你杀了朕,这场战争一不会结束的。” “看来云尧霖欫你还有后手能从这废宁县离开?” 澜皇被这话已提醒,似乎想起来什么了:“你说的是你集结的那2万水师啊,估计他们此时那么全部沉没于澜海,要么就已经龟缩在郡城不敢出门了。” “看来你果然还有后手啊。”昕皇闻言一愣,随即又淡淡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你觉得朕会在意?” “你可以不在意,但朕觉得你大昕朝堂上的那群人会在意。” 昕皇皱了皱,总感觉今天的昕皇不太对劲:“云尧霖欫,如果你叫朕来只是谈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那我们还是战场上见真招吧。” “来都来了,就别着急走了。”澜皇见昕皇欲要离开,淡淡道:“这是你我第二次见面了,想必有些消息你还没收到,所以朕心好,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来一场赌注如何?” 昕皇闻言止住了脚步,总觉得澜皇话外有话:“赌注是什么!?” “赌注?”澜皇笑了笑:“朕若输了,不但交出大长公主,而且十年不入东陆;若是你谭承纶输了,澜州邯掖郡和清溪郡割让给我大澜。” “云尧霖欫你可真会算计啊。”昕皇不屑的轻笑:“你云尧霖欫输了,外加澜海上的途屿县割让给我大昕!” “看来你谭承纶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啊。”澜皇深思一番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以。不过是否谁输谁赢,这废宁县的战争也该结束了,朕可是要赶着回家呢。” “那签国印吧。”昕皇淡淡道。 澜皇如同看傻子一样白了昕皇一眼:“你是想朕途屿县想疯了吧!?” “怎么?你堂堂大澜皇帝提出赌注,现在又不敢了?”昕皇白了一眼戏谑道。 “蠢货!”澜皇都有点不想解释了:“赌注是有了,那么对局我们就以生死局来定,三局两胜!你有何意见?” “生死局?”又落入他云尧霖欫的圈套了?昕皇脸色微沉:“怎么生死局?” “看你紧张的那样。”澜皇微微摇头白了一眼:“你我结出三位降临,一一对决,可使用任何方式,任何武器;只要一方认输或者死亡,对方则胜!” “没想到你云尧霖欫堂堂大澜皇帝还会用这么嗜血的方式来赌注,你就不问问你身后的人他们愿意吗?”原来你想以这种方式来打压我大昕的威势。不过以这种方式你还是嫩了点。 “我等愿意!”昕皇刚一说完,澜皇身后几人异口同声的向前一步。 “谭承纶,怎么样?敢吗?”澜皇搂着身边的云尧漂,目视着昕皇:“疏影,请大昕皇帝签国印。” 第41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十三) “这大澜皇帝真不愧有帝王气魄啊!”远处营帐中的山川锐毫不犹疑评价一番,但觉得有不妥,索性闭嘴观看了起来。 “平阴侯、武乾侯、定北侯,你们三人就来陪他们玩玩,记住:不留活口。”昕皇签完国印,眼神冰冷的注视着澜皇,寒声道。 澜皇微微一笑,双臂缓缓靠在云尧漂、甘疏影二人肩上:“覃彻,这第一局你有没有信心!?” “有!”覃彻战意盎然一拜,缓缓注视昕朝三侯:“若不能赢,末将提头来见!” “奕鸾,把你的雪隠寒彻枪借覃卫将军一用。”骤然间,一把缠绕着寒冰刺骨气息的雪隠寒彻枪,凭空直挺挺的入地三分。 “多谢天霄使!”覃彻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谷地深深一拜。转身径直拔起雪隐寒彻枪,反手背立于后背,单手指向荆浩博三人:“你们谁敢上前应战。” “这第一局就由本侯来吧。”望着覃彻那目中无人的姿态,定北侯常林紧了紧手中的银枪,双手抱拳:“大昕定北侯常林,请指教!” 覃彻见状双手抱拳:“大澜白袍轻骑卫将军覃彻,请指教!” 一瞬间,电光火石之间,覃彻就和覃彻各自抄枪互相杀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直奔对方要害而去。 “可恶!”覃彻一不留神之下,被常林一枪刺穿左肩,鲜血直流,强忍着伤痛怒视着常林。 “生死较量是不分手段的,所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侯。”常林瞥了一眼覃彻的神色,很是不屑道。 覃彻不由得气笑了:“老子还没用全力呢,你高兴个屁。”说着覃彻持枪站立,微微紧闭眼眸,感受着山川交织的气息。 “装神弄鬼!”常林一见这模样,立刻持枪一挑,然后纵身一跃,夹带着冰冷的杀意手握枪尾,朝着覃彻狠狠一枪劈下;覃彻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袭来,骤然睁开双眸,反手将雪隐寒彻枪横于头顶,挡住常林的攻势,紧接着右手用力一转,雪隐寒彻枪顺着银枪枪柄顺时针旋转,夹杂着一股罡风化解常林的攻势。覃彻强忍着左肩的疼痛,在雪隐寒彻枪旋转到一定程度,一把紧握枪尾,然后翻身狠狠抡起雪隐寒彻枪向着常林腰间狠狠抽去。 “可恶!”常林见势收枪回挡,却发现雪隐寒彻枪抽向自己的轨迹已经消失不见,顷刻间,雪隐寒彻枪在覃彻手中,以一个极其虚幻的轨迹向着常林挑去。常林也不亏是玩枪的老将,再来几句用银枪格挡的时候,干脆舍弃银枪,借着雪隐寒彻枪的劲力,腾空而起,翻转一个跟头,脚尖踢起雪隠寒彻枪的枪尖朝向覃彻,借力一个倒挂金钩之势狠狠地将雪隠寒彻枪反向踢向覃彻。 “能死在自己的枪下也算是一种荣幸。你说是吧:大澜皇帝!”常林见反向回踢的雪隐寒彻枪朝着近在咫尺的覃彻面门而去,瞬间有了稳操胜算,轻松的望向澜皇。 澜皇则是神情凝重的盯着覃彻:只见覃彻面对近在咫尺的危机感,瞳孔紧缩:不,我不能就这么输了,我还要为陛下战争沙场,扫尽天下之敌;我还要为弟弟妹妹他们赢得荣耀回去,护他们一生周全。 “嗯?”常林不敢相信在这种必死的情况下,覃彻竟然侧头躲过雪隐寒彻枪的攻势。非但如此,覃彻也顺手握住雪隐寒彻枪的枪柄,力度没掌控好,反被雪隠寒彻枪的枪势拖行而去。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覃彻虽躲过一枪致命危机,但紧接着控住不住枪势的漏洞同时也给了常林一个机会:顺势手持银枪向着覃彻急速刺去。 覃彻感受到身后常林带来的危机,用尽全身力气定住雪隐寒彻枪拖行的轨迹,深吸几口气息,强撑着快要倒下的身躯,一边感受着越来越近的银枪,一边等待着蓄力一击:“回马挑枪!” 一声大喝,只见覃彻紧握雪隐寒彻枪,转身向左挑开常林的银枪,在借助银枪的反弹力控制着雪隐寒彻枪的枪尖直插常林的胸口而去。 “你输了!”覃彻嘴角溢出一口鲜血,盯着常林那震惊的双目缓缓说道。常林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向插入自己胸口的雪隠寒彻枪,有些疑惑抬头盯着覃彻那狰狞的目光寻找着答案:“你是如何做到的?” “置生死而不顾!” “置生死而不顾。”常林喃喃几句,似乎明白了什么。抬头望向覃彻:“这局你赢了,不过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言落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覃彻看了看自己左胸口的枪伤,缓缓走到澜皇身边:“启禀陛下,末将幸不辱命,大昕定北侯常林已被末将斩杀。”紧接着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覃卫将军。”随行军士立刻扶着覃彻。 “奕鸾,麻烦你送卫将军一趟,令青彦川穹务必治好覃彻!”澜皇强忍着内心的波动望向昕皇:“谭承纶,这第一局你输了。开始第二局吧!” “没用的废物!”刚才的一幕也被昕皇看在眼里,想要不承认,也不现实,毕竟澜皇的人还没有死。怒而将目光投向荆浩博:“平阴侯,这第二局,就你来,记得为定北侯报仇!”报仇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漂儿,弓箭是你的强项,这句就由你来吧。”澜皇望着搭弓的荆浩博,微微一笑。 “狗皇帝!你竟然派一个女人出战,你看不起谁呢!”荆浩博踩着郑重的步伐向前迈去,从刚才常林和覃彻的战斗就能看出,只要自己不大意,这局肯定是稳稳地。但见云尧漂走出阵前,总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你若能杀了朕的女人,朕亲自与你来一场。”澜皇很是惬意的搂着甘疏影,仿佛这比试与他无关。 “好。既然大澜皇帝这么说了,那就别怪在下辣手摧花了。”荆浩博恶狠狠的看向阵前:“小美人,既然你家主子都不在意你的生死,你还不如直接认输,跟着本侯,本侯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呱噪!”云尧漂瞥了一眼荆浩博那色眯眯的样子,二话不说,一箭顺着百叶流星弓的弓弦就向荆浩博射去。 “看来还是个小辣椒,不过今日也得香消玉殒!”荆浩博虽躲过飞来的一箭,可是他身后的军士就遭殃了。荆浩博望着这一幕瞬间反手一箭射向云尧漂,快速拉开距离。 “专心战斗,不用担心飞来的箭矢,它们伤不了朕的。”澜皇见云尧漂有所顾虑,轻言为其稳固一下心里,打消她的后顾之忧。 “诺,漂儿明白了。”云尧漂轻声回应,瞬间向着荆浩博远离的地方射出一箭,紧接着就追了上去。 澜皇望了望转移到林间的二人,眯眼看向昕皇:“谭承纶,你说说,如果朕赢了,这第三局你还比不比了?” “等你赢了再说吧。”昕皇望了望林间拼杀的两人,瞥了一眼澜皇,淡淡的说道。 澜皇微微一笑,瞬间就把眼光投向林间:登高站立在树梢的云尧漂,连续几箭射向荆浩博,荆浩博迅速找到一颗大树躲起来,等避开几支箭矢过后,反向就朝着云尧漂所在的位置射去。云尧漂见状,迅速逃离原先位置,迅速隐于林间。 “小娘子,你就别躲躲藏藏了。这种比试多么无聊,不如我们来一点别有深意的比试。”荆浩博朝着一处树枝晃动的方向连射数箭:“那样的话,你不仅不会伤命,反而还会很享受的。” “难道你们大昕的将领都如你这般不堪吗?”云尧漂的声音缓缓从荆浩博的后方传来。荆浩博暗叹一声“不好”,迅速一个翻滚闪躲,避开数支箭矢,反手向着声音的方向连射数箭。 “食者,性也。这不是人生的一大目标吗?”荆浩博何其聪明,想以这种男女交欢之事来引诱云尧漂露出马脚,好一举获胜。可是他嘀咕了云尧漂的能耐。在朝着几个防卫连射数箭后,毫不知耻的调戏道:“小娘子,放心吧。本侯绝对比你家皇帝更疼你,让你欲仙欲死。” “是吗?那现在你就表演一下吧。”云尧漂的声音幽幽的从上方传来。 “那小娘子可要好好……”荆浩博突然止住了话语。声音明明是从那个方向传来,为何她出现在了…… “你就好好下去慢慢表演,慢慢享受吧。”云尧漂毫不留情的一箭穿透荆浩博的头颅,瞥了一眼荆浩博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冷声道:“下辈子擦亮眼睛:本姑娘可不是你能惦记的。”语落一脚就把还未完全断气的荆浩博从山林之间踢了出去。 “谭承纶,你输了!”澜皇话刚一说,荆浩博的尸体就重重的砸在昕皇身边:“第三局还比不比?” 澜皇见昕皇久久无言,瞥了一眼神色恐惧的任沐滨:“你都输了两局了,还是别比了,不然今后你可没有能用的人了,你的江山可就……” 昕皇闻言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任沐滨河锐、川二王的军营,阴翳的瞥向澜皇:“云尧霖欫,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吧!” “打住!朕可没有算计你。”澜皇摆手打断一本正经道:“这次因为你谭承纶策划的废宁县一事,朕可是足足损失了1万将士。要这么说的话:朕还怀疑是你算计好的呢。” 与此同时,一份奏报传入昕皇手里:“什么!?魏精忠全军覆没了!?”昕皇有些震惊的看向澜皇:“这是不是你这做的?” 澜皇闻声挥了挥手,一颗血迹斑斑的头颅就从以军士手中扔向昕皇。 “魏精忠!!” 云尧霖欫,这次算你狠,朕认栽了!昕皇如今已经确信魏精忠所带领的左卫营已经全军覆没,现在又痛失两员爱将;瞥了一眼三岔谷地另一端的锐、川二王营地,深思熟虑一刻钟抬头目视着澜皇: “朕认输!邯掖郡和清溪郡从今日起归你大澜管辖之地。” 第42章 诡战废宁,波涛如镜(十四) 澜皇瞥了瞥昕皇那黑如锅底的脸颊,心中一笑,毫不惯着:“漂儿,让我们大昕皇帝签署割地国书!” 一个时辰后,经过繁琐的割地国书签订。也就意味着这断断续续持续近一个月的废宁之战,以大昕赌注失败割地而告终。 “云尧霖欫,今日之辱,朕他日会找你一雪前耻的。”左卫营有序的撤离,昕皇悲愤的盯着澜皇,恶狠狠的说道。 澜皇望了望这废宁县突然清澈的青天,看向昕皇:“谭承纶,朕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再这两次一样,把心思放在朕身上的话,你不仅比这两次还惨,甚至可能还会被偷家。所以,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昕皇闻言望了望锐、川二王的营地,似乎意思到了什么,目视着澜皇:“为什么提醒朕?” “朕只是想亲手拿回属于我云尧皇氏的东西。所以,谭承纶,你最好是好好活着。”澜皇微微一笑:“不过你要是死了也没事,因为东陆的一切,这你都会一一拿回来。今天,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昕皇望着渐渐没入营地的澜皇,有一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但考虑到锐、川二王大军还在,又痛失几员爱将。心中漠然的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国师之言。 行军营帐中,澜皇收到右卫营撤退的消息后,望着昕皇所在的左卫营也在缓缓撤退:“谭承纶,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君上,那三岔谷地的锐、川二王大军还如何办?”云尧漂望了望三岔谷地另一边纹丝不动的军营。 “不用管他们。我们回兴龙岗等待着商华龙威就可。” 夜幕降临时分,在兴龙岗的行军营中,澜皇望着这几日战报的结果:白袍轻骑三郎卫伤亡5000,其中阵亡2000人,包括庶将阵亡5人,校尉23人,还有两位卫将军重伤;天肃军伤亡7000人,阵亡3500人,包括将军隗毅在内30几人阵亡;靖衡轩和天阙共减员30人。 澜皇神色阴郁的望着这一份份战报:“京墨,告知青彦川穹,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救治好那些受伤的将士;另外,传令太宰、太尉: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按平常的三份发放,其子女皆受朝廷福泽。” “诺!妾谨遵皇命!” “陛下,我天肃军不需要朝廷的阵亡抚恤金,只求陛下给我等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澜皇望着齐齐跪下的问郁寒四人,沉重的道:“给朕一个理由!” “天肃军的将士都是当初容肃大将军和我们父亲收留的孤儿所组建而成的。”问郁寒痛苦的说着。 “你说什么!他们都是孤儿?” “是的,他们都是当年天路暴乱存活下来的孤儿。” 澜皇闻言泪水在眼中不停地打转,仰天长叹:“是朕付了他们啊。” “容肃弦、你负责安葬好两军阵亡将士,朕要世人都记住他们在废宁县所做的一切。”澜皇强压着心中的悲切,先行安排着阵亡将士的事宜。 “问郁寒、迮晃、欧侯德晨、隗鼎,是朕对不起你们。”随后澜皇擦拭了一下泪水,朝着四人深深一鞠躬:“仇肯定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若是你们相信朕的话,就听从朕的安排。” 四人对视一眼,怀着沉重的心情单膝跪地:“谨遵陛下皇命!” “如今这邯掖郡已经属于我们大澜,所以朕会派周王前来主持大局。”澜皇强压着心中悲哀:“到时候周王会带领几位将军同你们一起组建完整的天肃军建制,之后这邯掖郡就得靠你们替朕防守了。” 四人眼神一亮,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尽皆拜谢:“谢陛下成全!” “这不是成全,是朕思索许多天后才决定的。”澜皇抬眼望了望帐外的夜空:“至于这些阵亡的将士,朕会昭告天下,让他们的事迹流传千古!” 陛下真不愧是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啊。兄弟们,你们死的无怨无悔啊。 当今天下,征伐数百年,有几个君王能记住这些将士们的功绩?哪怕一丁点,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这又不得不想起了父辈们的那句话:大澜当今皇帝,胸怀大略、心存仁爱,尔等以后若是见到他,还望你们能尽心辅佐。 迮晃四人望着澜皇那难以言喻的身影,心中也下定着某个决心!随后缓缓告退。 “沛妃,你陪朕走走。”望着黑夜下的海岸线,澜皇站立在一处礁石上,任由海浪拍打着。 “大澜皇帝,你这是有何心事?” “你不好好待在大长公主身边,跑来这里干什么?”听这略微调侃的语气,澜皇就能猜到是谁。 宁儿自顾自的坐在礁石上,任由海浪拍击其雪白的双腿:“皇帝陛下的此时的心情或许我很难理解,但应该比我的遭遇好多了。毕竟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如今更是把邯掖、清溪二郡收入囊中,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统一东陆;而我却只能永远活在痛苦中。” “你如今的这副身体就不怕被海水侵蚀?”澜皇瞥了一眼宁儿道:“朕只是没想到这次会伤亡这么多?” “皇帝陛下是想放松一下?”宁儿扭头望向澜皇,面露忧色:“还是皇帝陛下嫌弃我这残破之身?” “朕是该放松一下,可是朕却一点也不敢放松。” “有什么不敢放松?”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却感觉每一句都能对上,又都对不上,看的一旁的关彩婷一脸狐疑。 “天下之事未能解决,你说朕该如何放松。就比如你:死了三百多年,凭借这一口怨念却再次活了过来。”澜皇下意识的瞥向宁儿那精致的身躯:“就连你这副身躯历经300多年仍旧没有一丝变化,所以朕越来越看不透这世间了。” “你想知道?”宁儿并未生气,而是缓缓退去衣物,指着身上的那若隐若现的伤痕:“那是因为当初有一位君王蹂躏我时,用天辰之术封印了我变老的身躯,好随时供他享乐。但天不遂人愿,最后他死了,我却依旧活着,而如今,我虽然活了300多年,但却只有数十年了?” “为何?”澜皇深皱眉头,心情平静的注视着宁儿身上的伤痕:“可是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意识还在,而且还重新复活过来了?” “大澜皇帝自己都是一位宗阙师,难道不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澜皇愣愣的盯着宁儿。 “天下所有的事都是相生相克。当初他封印了我的肉体,也间接的造就了我存有活死人的状态,而大澜皇帝你上次的封印,又不知不觉的打破了他的封印,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解脱吧?” “相生相克?”澜皇皱眉:“这是大长公主告诉你的?” “大澜皇帝你以后会知道的。”宁儿缓缓蹲下身:“也是该放松一下了,不然你天天活在这么压抑的生活中,天下别还没有统一,你自己就嗝屁了。” “沛妃。”澜皇微微俯视宁儿一下,就轻轻的单手搭在关彩婷的肩上,望向那漆黑的澜海,一边放松一边思虑着。 “好好放松心情。”宁儿喃喃一句。 天下纷争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洋,时而平静如镜,时而狂风暴雨。然而,在这纷扰的世间,我们总能发现那些潜藏在纷争背后的哲理,它们像指南针一般,引导我们寻找内心的平静与坚定。 纷争,是世界的常态,也是生命的磨砺。正如先贤所言:“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人们往往因为利益、权力、信仰而争斗不休,导致天下大乱。然而,正是在这样的纷争中,我们才能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和平与安宁的珍贵。 纷争中蕴含着阴阳相生相克的哲理。阴阳相互依存,相互制约,构成了世界的和谐统一。在纷争中,善与恶、美与丑、强与弱相互交织,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局面。然而,正是这些看似矛盾的因素,才使得世界充满了活力和变化。在纷争中,可以看到事物的两面性,以平和的心态面对一切。 天下纷争虽然给世界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磨难,但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和平与安宁的珍贵。以平和的心态面对纷争,从中寻找哲理和成长的机会,让世间的生命在磨砺中变得更加坚韧和璀璨。 一炷香后,宁儿用丝巾擦了擦嘴角,缓缓起身,同澜皇一同望向那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平静如镜的澜海:“陛下可明白了?” “看来你比朕明白的更加透彻,不然你也不会……” “冤冤相报何时了是吧?”宁儿惨笑一声:“就算想报仇也无处可报,还不如踏踏实实的过好这余下的数十年。” “就如这澜海一样: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平静如镜。这不正好就是阴阳相生相克嘛。” “看来陛下应该知道今后如何在这纷争的天下完成自己的使命。”宁儿平静的看了一眼澜皇,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43章 寂行刺杀,帝隐王殇(一) 两日后,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七月三十日。商华龙威携带着传国玉玺和和商华家年轻的女子,来到了兴龙岗的行军大营。 “商华家主这是想好了?”澜皇端坐在行军营帐的御座上,微微抬眸望了一行人:“没想到景阳、龙华、山川你们三位家主也来了啊。” 商华龙威感受到澜皇那淡淡的语气,总感觉今日之事没这么简单就能结束:“商华龙威携传国玉玺和商华家五位适婚女子,请大澜皇帝笑纳。” “山川锐携山川家五位适婚女子,请大澜皇帝笑纳。” …… “商华龙威,你们四家这是想要逼朕退步吗?”澜皇抿了一口百濮清茶,眼色犀利的注视着景阳杰:“景阳家主,你也跟他们一个意思?” “不知大澜皇帝这话何意?”景阳杰微微眯眼。 “景阳家主是不是忘记了几日前的誓言了?”澜皇把玩着传国玉玺,打量着四家女子:“商华家主,现如今邯掖、清溪二郡皆已落入朕之手,所以朕决定只留下你们几家各两名女子,然后你们皆都服从朕的命令。可听调不听宣!” “大澜皇帝这是让我们四家臣服您。”商华龙威深深的瞥了一眼景阳杰,虽未直说,但也猜测到代、丁二王之事究竟是谁为之。 “朕可是什么也没说哈。”澜皇将手中的传国玉玺交给第五炫蕤,打量着四家女子的身姿容貌,挑选六人后缓缓说道:“今后他们六人与朕随行,当然你们要想杀朕,她们六人也是最好的助力。” 大澜皇帝,你这真是把誓言做的淋漓尽致啊。景阳杰这会儿都后悔跟澜皇订立帝王誓言。在瞥一瞥商华龙威那阴郁的脸庞,暗自摇头:“孤景阳家今后臣服于大澜皇帝。” 这大澜皇帝单独撇开景阳家族,难道他们之间…… 商华龙威正思索着的时候,就被景阳杰一句话惊醒,紧接着再一次被震撼:“孤龙华朔愿意臣服于大澜皇帝。” “疏影,废除他为二人战国王号,另封景阳杰为溧阳侯、龙华朔为楼兰侯,于周王驻守邯掖郡。”澜皇望着景阳杰和龙华朔二人:“你们二人先退下,在周王到来之前尽快把你们的府邸全都搬到邯掖郡吧。” “诺,臣领旨!”二人缓缓退出营帐。 “锦王侄儿……”龙华朔话还未说完,就被景阳杰打断道:“叔,之前我们之所以能进入废宁县城斩杀代、丁二王,那是因为侄儿和大澜皇帝缔结了帝王誓言……” “这样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我们不但除掉了代、丁二王,也可以变相的从大澜皇帝这里得到保护。”龙华朔心态极好的说道:“走吧,我们要是再不收拾,估计锐、川二王或者大昕皇帝就会对我们下手了。” “大澜皇帝,你是不是该给孤一个解释。”龙华龙威见景阳杰二人一臣服也就放过了,尤其是连景阳杰的女子也一个没有留下,这就不令他感到怀疑了。 “商华龙威,朕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是朕不会告诉。”澜皇瞥了一眼商华龙威:“不过你要是稍微动动脑子的话,就不会问朕这么幼稚的问题了。” 看来代、丁二王的覆灭多半是你大澜皇帝和他们二人共同所为了。照这样下去的话,今后我们战国几家终将会内耗而亡。 绯慕六家如今虽说没在东陆出没,但是传闻在大澜境内也是唯一的六大世家。 “商华家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澜皇百般无聊的看着沉思中的商华龙威,冷不丁的拉过一位商华家的女子入怀:“你叫什么名字?” “商华妙。”商华家女子怯怯落落的低声道。 “商华妙,不错的名字。”澜皇微微勾勒一下其脸颊,望着商华龙威问道:“你说你们家主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他不会臣服于陛下您。”商华妙闻言认真的注视着澜皇的脸颊。 澜皇闻言愣了愣,注视着商华妙那水灵灵的眼睛,又冷不丁的问向身旁一名山川家的女子:“你呢?” “山川浮。”这名山川家的女子不像商华妙那么怯怯落落,而是目视着山川锐:“商华家主怎么选,我山川家主就会怎么选?” “商华龙威、山川锐,看来你们还是小看了你们家族的女子啊。”澜皇带有一种惋惜的目光看向二人,渐渐冷冽起来:“那么最后朕再问你们一次:你们现在该如何选择?” “我们选择摘下你云尧霖欫的狗头。”突兀间,一声惊天声传入营帐,紧接着几枚梅花飞镖飞入营帐中。 “护驾!”第五炫蕤抽剑斩飞逼近澜皇的几枚飞镖,神色凝重的注视着营帐外的拼杀的身影:“将他们控制……”第五炫蕤话还未说完,陡然发现商华龙威和山川锐尽口吐黑血,毙命于当场。 商华妙和山川浮望着骤然死于猎杀中的两位家主和几位姐妹,惊慌失措的躲在桌案下。 “炫蕤,飞镖有毒,莫碰。”澜皇缓缓蹲在一名已经口吐鲜血的商华家女子身旁,用其衣绣包裹着手掌,拔出其胸前的飞镖:“银黑色梅花飞镖,血液呈暗黑色,这应该不是天诛的杀手。” 澜皇再一次检查了几女死亡的症状和伤口:“伤口处肤色呈灰褐色,面色骤然毫无血色!”澜皇眉头紧皱:“京墨,传大长公主,缥筠和宁儿。” “君上!”突然,一枚梅花飞镖直奔澜皇澜皇,澜皇随后一剑甩出,寒声道:“阁下既然来了,就别装神弄鬼了。” “大澜皇帝果然一身浩然正气,万法不灭啊!”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传入营帐,却突然怔了怔:“你身上为何有她的气息!?” “谁!?”澜皇神色凝重的盯着声音来源处缓缓出现一个黑袍人影:“你是什么人?为何刺杀朕!?” “貌似大澜皇帝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黑袍人平静的注视着澜皇。 面对着出现的黑袍人,澜皇总有一种被掐住了三寸:“朕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再者,朕貌似跟阁下并无恩怨,阁下为何要来刺杀朕!?” “大澜皇帝确实跟在下无任何恩怨,但是我的主人想要你的项上人头,所以就麻烦大澜皇帝了。”黑袍人双手一摊,很轻松的说道。 “你的主人是谁!?”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不然我的死的很惨。”黑袍人怪异的抖了一下:“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你身上为何有那人的气息的话,那么就请大澜皇帝赴死了。”说着,黑袍人手指间缓缓出现五枚梅花飞镖。 “朕再说一次,真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澜皇从来都没有今日这么憋屈,怒而冷视着黑袍人:“不过就凭你手上的这几枚梅花飞镖,就想杀了朕,你是不是觉得太可笑了?” “可笑的是你而已。”黑袍人诡异一笑,瞬间五枚飞镖向着澜皇飞来。澜皇骤然握紧龙辰剑,屏气凝神,一剑横向向着黑袍人劈去,梅花飞镖触碰到龙辰剑的剑气,发出“滋滋”的声响,尽皆五声“轰”的一声,澜皇被震退五步,黑袍人则被震退三步。 “君上!”第五炫蕤接住后退的澜皇,云尧漂既然则护在澜皇身前。 “帝王之气!?”黑袍人哈哈大笑:“看来今天吾还能得到额外的奖励啊。” “缥筠,你去协助玉辰天霄使先解决他们!”行军营帐中刚发生变故,云尧玥三人就立刻向这里赶来,却远远的发现行军营帐的状况。 “这群狗东西,竟敢背着族长入世祸乱世间!”缥筠元君冷冷的望着行军营帐外的那一群黑袍人:“玥姐姐,你放心吧,这群狗东西姑奶奶今天定灭了他们!不过你得替妹妹保护好皇帝哥哥哈。” 望着缥筠元君那远去的身影,收回杂续,感应着行军营帐中的气息。 “天界剑!?”黑袍人看着澜皇换了一把剑,皱了皱眉,但却也不是很在意:“天策宗的宗主我也杀了数位了,虽然比较麻烦,但也无伤大雅。” “看来你今天铁定是要杀了朕了?”澜皇突然狐疑道。 “不杀你我来干嘛。还不如在家美女相伴。”黑袍人想看傻子一样看着澜皇:“不过我杀了你,你的这几位小美人倒是可以陪我多玩几天。” “你似乎高兴的太早了。”澜皇冷冷的注视着黑袍人,汲取一切力量:“苍月星辰第二剑——月寒光影!” 骤然间,天空暗淡,一束苍月光影破开层层黑暗,汇聚在天界剑上,蒙上一层月寒光影长剑。澜皇手中长剑凝聚到一定程度时,奋力向着黑袍人头顶一挥,一股夹杂着寒气的月光长剑径直的向黑袍人劈去。 “没想到这苍月星辰剑诀你修炼到第二层,看来就算主上不说,我也要灭了你!”黑袍人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向天撑起,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骤然间一股极其浓郁的阴森刺骨的寒气涌向月光长剑。 “不好!”云尧玥望了望天际上的风云斗,加快速度抵达行军营帐,一法剑狠狠地劈在光芒交界处,斩断它们之间的联系。澜皇和黑袍人受到气浪的反噬,纷纷口溢鲜血。 “君上!”宁儿迅速用其自身的独特性为澜皇梳理着那股逆血。 “朕没事!”澜皇强行压下喉咙处那股逆流而上的气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云尧玥,因为他知道:要不是云尧玥刚刚斩出的那一法剑,他将会被那股阴森刺骨的寒气给阴死。 第44章 寂行刺杀,帝隐王殇(二) “你不是我族之人,为何穿着我族的服饰!?”黑袍人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深深凝重的凝视着身穿流云锦绣白龙纹道袍的云尧玥。 “她不是,那本君是不是呢!?”缥筠元君身着银白道袍缓缓走进行军营帐,目视着黑袍人:“寂行,你是不是该给本君一个交代?” “缥筠元君,难怪这大澜皇帝身上有你的气息。”黑袍人寂灭瞥了一眼澜皇,注视着缥筠元君,对于营帐的事就像跟自己无关一样:“你的道场在幕雪山,跑到这废宁来是不是越界了!?” “越界?看来你应该会去多了解了解本君的过往。”缥筠元君瞅了一眼澜皇,冷若寒霜一阵气掌向着寂灭扇去:“敢行刺本君的夫君,就算杀了你,族长也不会说本君什么。” “缥缈,你不要欺人太甚。”寂行白白挨了一耳光,愤怒的看向缥筠元君:“本尊这废宁星位虽然低于你幕雪山星位,但似乎你忘记了这里是属于本尊的地盘。” “行了,说的就像本君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一样。”缥筠元君挥了挥直接打断:“你这星位在300多年前早就毁了,真不知道你上圣一族是怎么守候的。” 废宁星位的颓废这是云缈族上圣一族的一个秘密,如今被缥筠元君当众说出来,这无形中给了寂行元尊一个火辣辣的耳光:“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己去查。”缥筠元君缓缓来到澜皇身边,为其检查了一下伤势过后:“你为什么刺杀本君的夫君?” “缥缈,让朕来问吧。”澜皇现在觉得这云缈族越来越神秘,缥筠元君也越来越看不透:“是大昕皇帝谭承纶让你杀朕的吧?”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寂行元尊俨然没有了刚才那嚣张气焰。 “自己去查。”澜皇仗着缥筠元君在,俨然有一种狐假虎威:“朕最好劝你莫要掺和朕与他谭承纶的事,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你这是在威胁本尊!?”寂行元尊神色凌冽,看了一眼毫无波澜的缥筠元君:“要不是她在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喘气。” “就算缥筠不在,你能打的过朕的皇姐吗?”俨然一副狗仗人势的欠揍形态:“朕的皇姐虽不是你云缈族人,但至少也不跟你们有因果的。” 这不说,寂行元尊都快忘了云尧玥这么个人了:“既然跟我云缈族有渊源,那么她就更应该知道云缈族的规矩。” “规矩?是随意虐杀他族吗?”云尧玥秀眉微蹙,冷不丁的问道:“这么说来:寂行元尊你率先触犯了族规是吧?” “本尊……”寂行元尊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寂行,她身负守卫你族星位一事,所以本君还是劝你对她客气点,否则就算你死在她手上,那也是白死。”缥筠元君瞟了营帐外一眼:“至于人族的事,本君也劝你莫要参与。否则本君夫君要是有个意外,你就等着接受族中的火狱吧。” 缥筠元君虽比寂行元尊年小,但缥筠元君的修行和地位却是云缈族其它几个星位守护者中最高的。这也令得寂行元尊从最开始的猜测下想要斩杀澜皇,到后面缥筠元君出现,心中反而暗暗的推算这一切的因果。 “若你想知道更多的,最后去问问你上圣一族的老前辈。” “等等。”澜皇见寂行元尊欲要离开,赶紧叫住。 “何事?”虽然语气冰冷,但比起刚才好多了。 “你告知大昕皇帝谭承纶,就说朕已被你刺杀身亡。另外,今后别在掺和朕和他的事。” 寂行元尊嘴角狠狠一抽,感情你这不仅把本尊当成传话筒,还明摆着坑一把本尊:“知道了!!” “皇帝哥哥,你太坏了。”待寂行元尊消失在虚无之中后,缥筠元君忍不住抱着澜皇胳膊笑起来:“您刚刚可没看见,寂行那老头那脸黑的像煤球一样。” 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中,朕能看到才怪。澜皇搂着好动的缥筠元君,捂着胸口,环视着营帐中的场景:“漂儿,昭告天下,就说朕薨于兴龙岗,随行军队尽皆高挂白绫。” “君上,这可万万使不得。”第五炫蕤立刻阻拦道。 澜皇挥了挥,打断第五炫蕤的话语:“既然他谭承纶敢跟朕玩刺杀这种事,那么朕就到好好陪他们玩。” “另外,做戏我们就要做的像一点。”澜皇望着递上凉透了的尸体:“商华龙威朕的的龙袍,这几家死了的女子,皆按你们对应的身份入殓。皇姐和奕鸾在明面上主持这次回朝。” “君上是想引诱谭承纶上钩?”澜皇几句话语中就分析出澜皇的意思。 “还是炫蕤你聪明。”澜皇舒缓一下捏捏了第五炫蕤脸颊:“皇姐,这后续事宜就麻烦你了。” “这个皇帝可放心。”云尧玥难得思虑朝中之事:“商华家和山川家该如何处置呢?” “朕还差一点就把这事忘了。”澜皇思虑片刻:“让朱雀堂盯着商华家和山川家;另外,凤翎堂监视溧阳侯和楼兰侯的一举一动。” “明白了,那你就好好放松一阵子吧。”云尧玥微微点头,就带着玉辰奕鸾和缥筠元君去处理“国葬”之事。 “君上,这是不是有点不吉利?”一炷香之后,第五炫蕤望着收拾整齐的行军营帐,担忧道。 “吉不吉利皆在朕,你们若是相信你们的君上,那么这段时间就好好让你们的君上放松放松。” “君上可不能胡来,得注意龙体!”第五炫蕤莞尔一笑,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商华妙、山川浮、龙华明纯,你们三人是唯一活下来三家之人,应该明白之后做什么了吧?”澜皇还不忘特意交代四人。 “奴婢知道了。”刚才的那一幕幕已经使得三人噤若寒蝉,同时也间接的打消了她们心中的那丝挑动。 而与此同时,一则大澜皇帝陨落兴龙岗的消息,轰动整个天华大陆: 天宇城: 周楚钰依旧坐在御座旁,望着朝臣:“全国境内高挂白绫,三品以上重臣尽皆赶赴忘川港迎接君上的梓宫。”除了几位重要大臣知道事情的真相,大澜境内尽皆一片哀嚎。 尤其是关氏部族,族长关天临收到自己爱女和澜皇阵亡的消息后,怒而带领着族人就向东陆杀去,却被大澜官方给强行拦住。 天禄城: 清明殿上,昕皇望着手中的奏报“哈哈”大笑,云尧霖欫啊云尧霖欫,你终于死了啊。这样朕出兵收回邯掖、清溪二郡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宸华侯、武乾侯,操练大军,数月后向邯掖、清溪二郡进军!!” 伶治崟: 南宫先宇眉头微皱,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赶来的协同驻守的云尧霏:“云尧轩主,陛下真的……” “本轩主这次就是奉大长公主的命令,将白袍轻骑剩下两郎卫带来,就是同南宫上将军一同镇守这清溪郡。” “就算我南宫先宇死,这清溪郡绝不会丢。”陛下,末将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末将等你回来。 “南宫上将军。”云尧霏望着欲要奔赴郡界的南宫先宇,最终还是交代一句:“大长公主还交代过:你不能死,这大澜还需要你!” “这伶治崟就交给云尧轩主你了。”南宫先宇微微一拜,绝尘而去。 废宁县城: “龙华叔父,你觉得陛下这是真是假?” “按兴龙岗那边的阵仗来看,陛下或许真的……”龙华朔欲言又止:“不过本侯还是觉得我们老老实实的,万一……” “龙华叔父你跟侄儿想到一块去了。”景阳杰微微点头:“今早侄儿在城里看见了凤翎堂的影子,所以侄儿也怀疑这其中……”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送送陛下吧。” “理应如此!” “皇兄,这谭承纶肯定会趁这次机会进攻邯掖、清溪二郡。清溪郡那边交给南宫先宇和靖衡轩应该没问题;而这邯掖郡,朕担心……”兴龙岗行军营帐中,澜皇正与赶到的云尧霆交代着一些状况。 “陛下放心,这邯掖郡臣定会抓在自己手里、”云尧霆思索着自己顾虑:“不过臣就怕溧阳侯和楼兰侯二人内部作乱。” “朕已让凤翎堂监控着这两人,一旦他二人有异动,会顷刻间灭之。”澜皇看了看时间不多了,对着云尧霆郑重道:“邯掖郡就拜托皇兄了!!” “恭送大澜大行皇帝回朝。”恰巧此时云尧漂那带有哭泣的声音,众将士缓缓将“澜皇等人的梓宫”缓缓登上高挂白绫的甘霖舰舟。 “臣云尧霆恭送陛下回朝。”云尧霆望着澜皇离开的背影,把目光投向了邯掖郡北部边界:谭承纶,只要你敢过境,本王定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痛! 第45章 白绫政变,旧族烬灭(一)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九月二十五日卯时,经过近两个月的航行,澜皇乔装打扮,在第五炫蕤几女的陪伴下,经忘川港附近的一条小道隐秘的向天宇城返回。 “晋王,皇后及诸位重臣都前往忘川港迎接大行皇帝的梓宫,天禄如今正好空虚,这可不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晟王,你可知邱陵五旗还守卫的皇宫,这不是很好攻破的。”晋王云尧桧捋了捋自己那苍白的胡须,慎重说道。 “邱陵五旗掌握在昭昕那丫头手里,今日早朝她势必会召集我等齐聚天宇城北门迎接大行皇帝。” 晟王云尧广略思片刻:“我们可以在早朝上夺取邱陵五旗的兵权,到时候在守株待兔等待着皇后他们的回归。” “晟王这计策不错。”海曙郡王、万昌郡王等十数位郡王略微思索片刻后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云尧桧闻言皱了皱眉望向皇宫:“为了以防万一,洪都、苍和、紫江、古田、慈和、永安你们六位郡王分别控制住绯慕、阮、宋、左、梁、上官六大世家,以防不变。” “那孤和万昌郡王就联系那些跟我们交好的朝中官员。”海曙郡王瞬间就明白了云尧桧的意思。 “这样甚好。”云尧广很赞同这样的安排:“那平阴、九离两位郡王就随本王去会会那三司。” “剩下的同本王前往政极殿,伺机夺取兵权,控制朝堂。”云尧桧深深注视一眼云尧广:“诸位,近20年的隐忍,就再此一举,望诸位共勉之。” “吾等谨遵晋王、晟王差遣!”十数位郡王尽皆拱手一拜。 辰时,一股弥漫着悲痛的气氛萦绕着政极殿,代为监国的云皇妃云尧昭昕环视一周,胸口微微隐隐作痛:“玉辰昂、朱襄协,你二人去一趟章宇宫,一个时辰后护送保存君上‘遗旨’的云尧瑾天辰师来政极殿。” “诺!”二人不明所以的向章宇宫而去。 “两位,本王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政极殿里,否则将会发生什么本王可不敢保证。”云尧桧听到“遗旨”二字,不由得心中一震,赶紧提前计划。 “晋王这是何意!?”朱襄协军政协尉,敏锐的预感到云尧桧今日不对劲。 “呵呵,朱襄协尉和玉辰左丞老实待着就行。”云尧桧眼神犀利望向御座旁监国的云尧昭昕:“昭昕丫头,如今陛下薨逝已快2个月了,敢问新帝是景楻皇子还是陛下诸弟中的某一位?” “新帝将会在君上梓宫抵达皇城后会昭告天下。”云尧昭昕冷冷的注视着云尧桧,先给百官一个简单的交代:“晋王急于想知道新帝是谁,难道你对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满,还是晋王有合适的人选!?再则,就算你晋王是本宫长辈,朝堂之上如此称呼本宫,是否合乎大澜政统!?” “本王确实不适合言论新帝候选人。”云尧桧感受着云尧昭昕那冰冷的气息,微微一笑:“不过,陛下意外薨逝东陆,并未明确确定继承人,那么为了大澜的江山社稷,本王身份云尧皇氏辈分最高者,难道还没有资格参与皇室继承人的选择?再者,你这丫头跟本王谈政统,丫头你又何尝遵循过?” 云尧昭昕冷视着云尧桧久久无语。毕竟她与澜皇的关系,一直都是大澜一个深诲莫谈的话题,今日被云尧桧在朝堂上说出来,使得她再怎么能辩解也是无能为力。 “云皇妃姐姐刚才已经暗示诸位臣工,君上留有‘遗旨’。”宸皇妃容肃明潇冷若冰霜的注视着云尧桧:“晋王不但拦住朱襄、玉辰两位卿家去奉诏,还在这政极殿上诋毁云皇妃,晋王你是想逼宫!?还是想造反!?” 好厉害的丫头,真不愧是出自容肃家。云尧桧面对这跟着云尧皇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容肃家族,还是比较客气:“宸皇妃说笑了。老臣只是在意这个位置莫落入他人之手而已。” “晋王的意思是这个皇位落入您的手里才不算外人之手是吧?”容肃明潇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额,原来晋王是想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啊。” “看来晋王你的目的是逼宫啊。”襄皇妃绯慕明诺接着容肃明潇的话语冷视着云尧桧。 “云尧桧!你想篡位!”被拦截在政极殿朱襄协缓缓抽出佩剑,抵在云尧桧的脖颈处:“玉辰左丞,你去章宇宫护送陛下的‘遗旨’:另外再传令给古浅、念氏、关氏等部族进京勤王。” “本来还想留着汝等,看来也没必要了。”云尧桧瞥了一眼夺门而走的玉辰昂,扫视一下政极殿,毫不在意脖颈处的剑锋:“正好本王也想看看大行皇帝把这位置传给谁了。” “晋王,你这么做就不怕让君上寒了心!?”绯慕明诺眯了眯眼。 “本王不得不说,他云尧霖欫这几年来确实做的不错。”既然已经说开了,云尧桧也就不装了:“但是,他万万不该做的,就是动我们云尧皇氏的根基。你们都问问他们,他们是喜欢云尧霖欫的新政还是喜欢遵循旧制?” “吾等愿意追随晋王殿下,”政极殿中将近三分之二的官员都应和着云尧桧。 “你们这群墙头草,要不是陛下改革,大力提拔你们,恐怕你们还在这诸岛之间种地,哪有如今的这番荣华。”朱襄协愤怒的望着那些应和云尧桧的瀛州本地官员。 “终于清净了。”云尧桧挥了挥手,立刻就有几人将朱襄协控住住。随即望向御座旁的云尧昭昕:“昭昕丫头,本王不想血溅这政极殿,所以你说说吧:新帝人选究竟是谁!?” “本宫已经说过:新帝会在君上梓宫抵达皇城后,皇后会亲自向天下昭告新帝的人选。”云尧昭昕冷漠的注视着围在云尧桧身后的那群朝臣,心中不禁对澜皇这一箭几雕的计策感到震撼:“倘若你要逼宫的话,就看看你能不能接受天下的审判。” “本宫绯慕家携六大世家倒是要看看这天下人怎么审判尔等!” “本宫容肃家也会时刻盯着你们,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扭曲事实!” 云尧桧注视着站在统一战线的三位皇妃,脸色阴郁无比。毕竟这几家在如今的大澜,不仅跟澜皇关系密切,而且也纠察着大澜境内任何事,要想得到她们几家的支持,除非把她们推翻重来。 不过一个家族的永久长存,也是会需要牺牲掉一些自己的族人。这样就好比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 “襄皇妃、宸皇妃,你们不会真觉得你们家族为了你们而会放弃几百年的欣荣吧。”云尧桧忽然笑道:“在这之前,尔等家族族长若是能来救你们,本王立即自刎于尔等面前。” “你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来扰乱本宫心意。”这个道理绯慕明诺和容肃明潇比谁都清楚,但一想到澜皇和自家家主的关系,都不由得给自己一个定心丸:“就算家族放弃我等,那么也不会放弃与君上的约定。” “你们说的不错,你们几家确实不会放弃与皇室的约定,但那并不值得是云尧霖欫。他云尧霖欫能做到的,本王同样能做到!” “说了这么多,你晋王不是就想要这九五至尊的位置嘛。”云尧昭昕突然灿然一笑:“那晋王就不怕你坐不稳这位置?毕竟像周王、汴王、沈王这些枭雄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掌控的了的。” “为了大澜,为了重回东陆,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云尧桧似乎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也终止了无关紧要的话语:“昭昕丫头,邱陵五旗的虎符,本王还是劝你乖乖的交出了,否则本王不敢保证这群亡命之徒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来你真要逼宫啊。”云尧昭昕眼神微眯,望着殿外突然升起的打斗和殿中出现的几个粗犷大汉。心中狡黠一笑:“不过这虎符交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满足本宫的几个条件!” “说来听听。”看来你们也并不是一味地忠心他云尧霖欫啊。 “云尧天辰师,云皇妃令本相来护送陛下的……”与此同时,刚赶到章宇宫的玉辰昂气喘吁吁的对着天机阙天辰师云尧瑾急切的说道,却突然发现澜皇端坐在章宇宫的主位上,震惊的从侍卫手中抽刀怒喝道:“你是谁!?竟敢冒充陛下圣言!” “玉辰昂,看来半年不见,你是忘记了朕啊。”澜皇望着玉辰昂这警觉的一幕,心中很是感动。 这声音?怎么和陛下的声音如此相似?玉辰昂骤然一惊,迅速将云尧瑾护在身后:“你究竟是谁?竟然擅自闯入这章宇宫!你不如实交代,本相就算是死也会与你同归于尽。”随即又对着身后的云尧瑾沉重的说道:“云尧天辰师,待会儿本相拦住他,你带着陛下的遗旨赶赴青宇卫,保护诸皇子逃离天宇,然后在诏令周王、蔺王、几容客各部族进京勤王。” “玉辰左丞。什么遗旨?”云尧瑾满脸疑问的望着玉辰昂,瞬间又似乎明白,指着澜皇焦急道:“他真的是君上,真的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他真是陛下?”玉辰昂见云尧瑾一副焦急样,也有些狐疑的望着自个自品茶的澜皇:“云尧天辰师,你可别被他骗了。” “玉辰昂,你来给说说,朕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谁敢冒充朕来这后宫之地!”澜皇无奈的摇摇头,轻飘飘的质问着玉辰昂。 后宫之地,确实没有诏令朝臣不得入内。难道他真是陛下,陛下并没有死?玉辰昂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 玉辰昂貌似想到了澜皇一个习惯性的作风:“你这真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说吧。前朝出现什么事了!?”从玉辰昂这警觉过分的表现中,澜皇猜到前朝应该出事了,不然以玉辰昂的性格:不应该警觉中带着些许慌张。索性也就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第46章 白绫政变,旧族烬灭(二) 嗯?这么直接就查到了。难道真是陛下?玉辰忌回首看了看云尧瑾,却发现云尧瑾早已不见踪影。 “玉辰左丞,他真是我们的君上。”玉辰昂闻声这会儿才注意到澜皇身旁的第五炫蕤,脑子立刻清醒: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那前朝晋王他们…… “臣玉辰昂辱没皇威,望陛下恕罪。”等想清楚之后,玉辰昂赶紧请罪。 “看来朕这个皇帝还没有炫蕤她们几个让你玉辰左丞记得住啊。”澜皇很是欣慰玉辰昂的警觉,速尔缓缓望向政极殿:“说说前朝出现什么事了吧?” “臣知罪!”玉辰昂闻声一震:“晋王云尧桧携原锐朝诸王逼宫,欲夺大澜帝位。目前云皇妃三位皇妃和几位大臣正在政极殿于晋王等人对峙着。” “看来这帮老东西终于忍不住。”澜皇感叹一声,注视着玉辰昂说道:“玉辰昂,你和疏影去一趟邱陵五旗营地,带领他们进京护驾!” “诺!” “瑾儿,你召集帝阁留守天宇皇城的主要负责来一趟章宇宫。”澜皇望着前朝的政极殿,招了招手,胳膊轻轻的打在山川浮的肩上,在其耳边低语说道:“浮儿,你着素衣缓缓从政极殿侧门悄然进入政极殿,帮朕探明目前殿内的情况。” “诺!” 天宇城啊,朕只是半年之久未曾回来,没想到你倒是帮朕解决了这隐藏近20年的麻烦。 一炷香的时间,帝阁留守皇城的主要人员尽皆悄然汇聚章宇宫:“妾等恭迎陛下!”众女见澜皇生龙活虎的回来,瞬间个个都喜极而泣,恨不得立刻来一次大被同眠。 “好了,等忙完这些事后,朕会好好陪陪你们的。”澜皇突然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一听到正事,众女尽皆擦了擦眼泪。青宇卫指挥使龙亭孤晴率先呈上一份名单:“君上,在妾等来章宇宫之前,晟王和平阴、九离两位郡王来找过妾等,妾等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另外,这些都是此次逼宫的人员的名单。” “晟王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你们做的不错,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好家伙!这几乎八成以上都是我云尧皇室成员啊。澜皇也微微有些震惊:“前锐遗留下来的其它贵胄有何动向没?” “没有,没有出现在名单上的前锐贵胄,他们已经尽皆解甲归田,都分散在慈椋县县厅四周,那些个前锐贵胄除了慈椋县县厅监控之外,皇后娘娘也令辰夜校在暗中监控。”龙亭孤晴犹豫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思虑:“不过妾认为他们这些解甲归田的旧贵族并非真正上的解甲归田。” “此话何意?” “阮治柯皇缉使发现他们暗中不但与晋王他们还有联系;而且他们还从各个方面阻断青彦部族与朝廷的药材来往。” 看来当初父皇和朕继位时对你们的仁慈当做理所应得了啊。那么就彻底的将你们这些旧贵族铲除的一干二净。 澜皇望了望这皇宫飘荡的白绫,深呼一口气:“孤晴,传令阮治柯,让她带领辰夜校明日午时前秘密铲除解甲归田在慈椋县的前锐贵族以及背后的跟脚。青鸾,你在令察明司执印使夏晴锦秘密协同阮治柯查证这些位于慈椋县的前锐贵族的罪证。” “至于皇城内的前锐贵族,孤晴你带领剩下的青宇卫今夜子时将他们连根拔起;青鸾你则负责于明日午时之前将他们的所有罪证提交到朕的御前。” “诺!妾等谨遵皇命!” “去吧!”澜皇纷纷轻吻二女就让她们忙去:“朕等你二人的好消息。” “望荻,你星辰殿配合云何,算一个合适的日子,带着这些迎风飘荡的白绫,给这些前锐贵族一个国葬。” “君上,他们既然想推翻你,为何还要给她们举行国葬?”望荻不解问道。 “因为他们家的女眷还需要为朕的江山心甘情愿付出自己。” “君上莫不是想……”望荻不由得瞥了瞥澜皇那雄健的身姿。 “想什么呢?”澜皇没好气的轻拍望荻那细腻的腰肢,不由得想到了康宁郡主:“我大澜需要她们联姻来稳定一切不利的外部因素。” “君上就知道欺负妾。”望荻揉了揉略微疼痛腰肢:“君上是想用国葬之事来化解她们心中的愤恨,认为自己父辈或者祖辈做的事是错的,君上是不得不杀。” “你很聪明!”澜皇再一次轻轻捏了捏望荻那柔腻小脸:“云何,你帮朕想要个合适的托词。” “君上放心,妾明日午时前给您答复。”云何柔声道。 “对了,康宁她如今怎么样了?”对于康宁郡主,澜皇还是心中有愧。 “康宁郡主自从伶治崟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幽闭在府中。皇后娘娘也曾多次去看望,却不像之前那么欢快,估计……”望荻语气瞬间低沉起来。 “估计怎么了?”澜皇神色一凛。 “估计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康宁郡主她……”望荻欲言又止。 终究是朕害了她啊。澜皇想起这位和自己无欢不乐的堂妹,如今因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却害了她一生的幸福:“云何,朕在交给你一个事。” “君上请讲!” “此次事件过后,你为朕在朝中为那几位适婚的公主和郡主寻得良配,如果她们自己有中意之人,你代朕考核一番。” 原来君上为这些前锐贵族举行国葬,好让他们就算死了,家中女眷也得心甘情愿为大澜奉献己身。不过这样或许是最好的,毕竟身为皇室女子,享受了世人所不能享受的富贵,那么就得为国家承担起公主或郡主身份所承担的责任。 “妾明白了。”云何望了望澜皇那有愧的脸颊,将其搂在怀里片刻:“沛妃姐姐,同妹妹去看看康宁郡主吧。” 澜皇不好出面的事,她们身为皇帝的女人,有的事也必须代澜皇出面,更何况当初伶国世子之事,她们二人也全程都熟悉的。 “望荻,去吧。朕等你们的好消息。”澜皇望着在白绫高挂的皇宫里渐渐消失的几女,收了收心中的悲凉愧疚感,目视着北城门方向:“炫蕤,走,随朕去北城门迎接皇后。” 当午日时分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京城的大道上,带起一丝丝秋日的凉意,仿佛在诉说着“季节”的更迭。城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庄重的鼓声和低沉的号角,“澜皇”的梓宫和六具金棺随着白绫慢慢出现在天宇北城门。 此时,“澜皇”的梓宫和六具金棺缓缓进城,打破了午日的宁静。梓宫被抬在队伍的最前方,后方紧跟着六具金棺,由身着素稿孝服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抬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庄重而缓慢。 在紧邻梓宫的前后,是身着素稿朝服的文武百官,他们手持笏板,低头垂泪,面容凝重。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是“澜皇”生前信任的大臣和将领,此刻他们心中的悲痛难以言表。 在队伍的最前方,皇后周楚钰身着素稿孝服、怀抱着“澜皇”的灵位,眼挂泪水一步一步沉重的向着皇宫走去,身后跟着的众位妃嫔,和皇室成员,个个身穿素稿孝服,哭哭啼啼跟随周楚钰的步伐。 梓宫缓缓驶过街道,街道上鸦雀无声,只有沉重的脚步声随着白绫迎风飘荡。这一刻,整个京城仿佛都被悲伤所笼罩,百姓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逝去皇帝的哀思与敬意。 整个京城都被悲伤所笼罩,“澜皇”的梓宫进城不仅仅是一场葬礼的仪式,更是一次国家与百姓情感的凝聚。 “皇后娘娘,君上已经回归了。”玉竹惊舞透过随风飘荡的白绫,望着皇城城楼上身着便衣的澜皇,在周楚钰耳边轻声说道。 周楚钰闻言带着泪水望向皇城城楼上的澜皇,满是思恋之情:“传令太尉,保持警惕!” 钰儿,这半年来辛苦你了。澜皇望着周楚钰那消瘦的身子满是心疼:“炫蕤,京墨,你二人悄然回京葬礼队伍中,保护好皇后!” “诺!” 澜皇俯视着天宇外城那些恭送梓宫的百姓,又回首望了望政极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晋王啊,朕这次就给你们来一个彻彻底底的绝望。 “禀君上,赤霄、玄霄、玉霄成员皆以到位,静听君上指令。”突兀间,玉辰奕鸾的声音在澜皇身后响起。惊得商华妙和龙华明纯二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下次再大呼小叫,朕杀了你们!”澜皇冰冷的回眸瞥了一眼二女:“令环葭带领玄霄成员悄无声息的猎杀百姓中前锐人员,记住:别引起恐慌!” “诺!”玉辰奕鸾随即用天阙独特的传讯方式命令下去。骤然间,商华妙二人就感觉到数股冰冷的寒风从自己身边向外城而去。 “等会儿皇城城门关闭后,你令灵懿带领赤霄成员根据皇后的手势,快速猎杀这些名单上的大臣,他们跟前锐贵族都是有关联的。”澜皇随即让之前青鸾呈上的一份名单递给玉辰奕鸾。 玉辰奕鸾看着手中多达二三十个名字的名单,也是瞳孔紧缩:“妾谨遵皇命!” 说时迟那时快,待“澜皇”的梓宫队伍全部进入皇城后,皇城城门骤然紧闭,紧接着晟王就带领着诸王府府兵将其水泄不通围堵在皇城北城门这宽广的广场上。 第47章 白绫政变,旧族烬灭(三) “晟王,你这是想造反吗!?”队伍前端的周楚钰,从哀伤的面容上渐渐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目不转睛的盯着云尧广。 “皇后可真是冰雪聪明啊。”云尧广此时看周楚钰的眼神犹如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皇后要是像她们一样识时务的话,本王或许还能向晋王求求情,保你一命。” 周楚钰顺着云尧广的手势看向龙亭孤晴几人微微一笑,也顺便暗暗的打了一个手势:“本宫很好奇你是给了她们多大的好处,才让她们‘摈弃’君上的圣眷。” “杀!”丹灵懿敏锐的发现周楚钰的手势后,瞬间就带领着赤霄成员向着各自的目标杀去。 “皇后想要的本王也能给到。”云尧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周楚钰。 “额?是吗?”周楚钰狐疑道:“那本宫想要晟王的命,晟王你会满足吗?” “你敢戏耍本王!?”云尧广脸上骤然阴沉。却突然发现梓宫周边的白绫已被点点血迹浸染。骤然就看见数名女子持着还在抵着鲜血的刀缓缓站在了周楚钰身旁。 “戏耍你还是高抬你了。”澜皇不知何时,缓缓出现在周楚钰身边:“皇叔公,朕连你们是皇氏长辈,不跟你们计较;但今日你们这做的也太过分了吧?” “云尧霖欫!你不是死在了澜州废宁县吗?”云尧广眯眼一看说话之人,骤然惊恐。 “参见君上(陛下)!洪福齐天,天佑我大澜!”众妃嫔、皇室成员、诸位大臣在周楚钰几人的带领下纷纷行礼。 “钰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剩下的就交给为夫吧。”澜皇轻轻扶起周楚钰,微微瞥向云尧广:“晟王,说说吧,这一天你和晋王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云尧广忽然大笑起来:“但是你觉得就他们这些酒囊饭袋能护住你们?” “灵懿,既然晟王看不起你们,那你们就给晟王露一手吧。”澜皇撇了撇嘴淡淡道。 “诺!”一瞬间,云尧广就感觉周身两股冷风吹过,当他回眸望去时,就见平阴、九离二位郡王早已身首异处。 “怎么样,晟王,她们还是酒囊饭袋吗?”澜皇望了望身首异处的二位郡王,又举目眺望着邱陵五旗渐行渐近的身影。 “你!”云尧广就这么一瞬,脸色由震惊转变为惊恐、再转变为平静。不可谓精彩绝伦:“那陛下是不是觉得就她们几个女人能抵得过本王这诸王联军?” “看来你并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澜皇微微摇头。 “晟王,我们……我们被包围了。”也就这时,一郡王慌张道。 “怎么可能!?”云尧广正准备呵斥,却见邱陵五旗浩浩荡荡将其反包围在这皇城北门偌大的广场上。 “太尉,你留下来协助左尹术尧灵苏。”澜皇瞥了一眼震惊中的云尧广:“皇叔公若是放弃抵抗,真还可以考虑放你王府家眷一条生路。” “云尧霖欫,看来本王是看出你了!”云尧广虽然有些震惊,但是也不惧,指了指龙亭孤晴几女:“不过,你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的。自己培育出来的这些女人,到最后还不是都背叛了你。” “那皇叔公你有没有问过她们,为何‘背叛’朕呢!?”澜皇微微一笑,丝毫不觉得这“背叛”是什么大事。 “我的皇帝陛下,女人背叛不就那些点事吗。”云尧广哈哈大笑起来。 澜皇脸色平静,紧盯着云尧广:“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语落,身处云尧广身边的龙亭孤晴几女,迅速持刀剑快速刺向云尧广,眼神及其寒冷:“君上也是你能诋毁的?” “原谅你们一直都在诈降。”云尧广不可思议的看向几女,尤其是龙亭孤晴:“可是你已于本王交合,为什么……” “晟王,本指挥使是你也能染指的?这普天之下,除了君上,谁敢让我等委身?” “如果他云尧霖欫死了呢?”云尧广捂住胸口溢出的鲜血:“本王与尔等都商谈好了,为何临阵倒戈!?” “云尧广,你可能不明白一个道理:我等委身君上不是她的地位,而是君上的爱。”龙亭孤晴微微补充道:“对了,和你交合的并不是本指挥使,因为你不配!” “与你交合的是你的亲孙女。”青鸾冷不丁的来一句杀人诛心:“好了,先留他一命,君上还有用。”随即就被悬明府的人拖走。 “术尧灵苏参见君上。”邱陵五旗左尹术尧灵苏在解决掉几个棘手的郡王后,来到澜皇身前:“末将救驾来迟,望君上责罚。” “好,晚上来章宇宫,朕好好责罚你。”澜皇微微调戏一下,就正色问道:“云尧珵和白虎旗在何处?” “一个月之前,珵姐姐就和白虎旗的姐妹秘密驻扎在皇宫。” “看来你们这半年还不错,就连朕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踪迹。”澜皇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这里就交给你,朕去政极殿看看;完事过后就和太尉一起来政极殿。” “诺!末将谨遵皇命!”随即来领着邱陵五旗疯狂的猎杀前锐贵族叛军。 “太宰、太政,带领重臣随真和皇后去政极殿看看晋王成功了没。” “诺!臣等谨遵皇命!” “昭昕丫头,你觉得就凭白虎旗这些个女人,能抵挡得住本王晋王府的府军。”云尧桧望着突然出现在政极殿御前的白虎旗女侍卫,不屑一顾道。 云尧昭昕冷漠的注视着云尧桧,冰冷的说道:“晋王,刚刚你逼宫要兵权,或许罪不容诛;但你现在竟然带领甲胄上殿,你可知这意味着是什么?” “造反啊。”云尧桧毫不顾忌的说道:“本王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悔。正好现在容肃明诚没有回归,倘若他回来了,本王,不对。朕已经是这大澜的皇帝了,你觉得他会为了家族而与朕刀兵相见吗?宸皇妃?” “看来晋王你早就算好了这一切啊。”容肃明潇长吸一口气:“但就是如你所说:两宫太后那里你如何交代?” “两宫太后风韵犹存,你们说朕若是垂帘她们,她们会不乖乖就范?”云尧桧有些淫邪道:“所以,你们究竟是臣服否?臣服话,朕会好好疼爱你们,不臣服的话,那就伺候伺候朕的将士们吧。”随即云尧桧挥了挥手。 “多谢陛下赏赐!”晋王府侍卫军拱手叩谢,就眼含淫邪之色朝着白虎旗的女子而去。 “住手!云尧桧,你这么做你对得起陛下这么多年的圣恩吗?”被控制住的朱襄协愤怒道:“我要杀了你!” “看来我们朱襄协尉也心急了哈。”云尧桧乐呵呵的笑道:“别急,待会儿朕让你体验体验宸皇妃的滋味。” “你个混账!”朱襄协盛怒之下,挣脱几人的束缚,一脚踹下云尧桧的下三路。云尧桧顿时脸色痛苦的如猪肝色。在侍卫紧急重新拉开朱襄协之后,云尧桧疼痛难忍之下,一剑刺向朱襄协。 云尧昭昕注视着朱襄协那一脚,嘴角也是狠狠一抽:真狠啊。不过随着朱襄协被刺,襄皇妃拍案而起:“晋王,你不会真以为皇后她们不在,就真的以为可以扭转全局了吗?” “你,去把她给朕抓下来好好替朕治疗一下。”云尧桧愤怒的望着绯慕明诺,指着命令的侍卫。 “就你这歪瓜裂枣的侍卫,也敢对本宫动手?”绯慕敏诺随手一小飞剑扔出,直插那侍卫面门。 “晋王,是不是我们沉浸太久了,以至于让你忘记我们的存在了。”突兀间,几个身着黑色夜行服的女子缓缓从政极殿的殿上方缓缓落于白虎旗前。 “绯慕洛楠、左清澜!你们不是……”云尧桧盯着刚刚出现的黑衣人,俨然忘记了疼痛。 “你是想说:苍和郡王他们已经围困住了我们六家,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阮琼婕缓缓从御座旁的暗门处控制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声音极其冰冷:“你是谁?为何再次偷听。” “山川浮,君上让奴婢在此打探情况。”山川浮战战兢兢道。 “云皇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阮琼婕指着山川浮问向云尧昭昕。 “本宫不知。她的事待会儿再说吧。”云尧昭昕大概已经猜到了澜皇回来了,只不过到达政极殿还需要些时间。 “阮琼婕,你就不怕你阮家走向灭亡吗!?”云尧桧神色极其阴冷,转头又看向绯慕洛楠和左清澜:“还有你们二家!”心中却对苍和郡王三王骂了个底槽天。 “晋王,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这里逼宫造反,就不怕君上回来对你秋后算账!?”云尧昭昕冷视着云尧桧,把“君上”二字咬的很重。 “秋后算账?他云尧霖欫已经死了,不会有以后了。朕劝你们最好还是乖乖臣服吧!”云尧桧挥了挥手,带领着侍卫缓缓向御座走去:“还有你们六大世家,顺者生,逆者亡!” “都退下,本宫倒要看看他晋王敢不敢坐那个位置。”也就这时候,周楚钰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政极殿的正门。 第48章 白绫政变,旧族烬灭(四) “朕有什么不敢,如今朕就是这大澜的九五至尊,谁敢反驳!”此时的云尧桧眼中那个位置,俨然已经不在乎是谁呵斥了白虎旗的拦截。 “晋王好大的口气,本宫若是反对,你又能如何?”周楚钰平淡淡的道。 “你们都可以尽情的反驳,只不过今后都是朕的胯下之臣而已。”云尧桧缓缓抚摸着御座上的龙纹:“若是再不识趣,那我们朕的亲卫军将士们可以很想品尝品尝他云尧霖欫的女人究竟是个怎么样滋味。” “云尧桧,你说这话不怕自己性命无忧吗?”缙云涪陵瞥了一眼周楚钰那冷若寒霜的脸颊,立刻冷言道。 “嗯?”云尧桧狐疑的看向说话的男人,又瞥了一眼周楚钰:“原来是缙云太宰啊,你若将你身边的皇后送上来,朕仍可以让你做太宰。” “你找死!”玉竹惊舞首先就忍受不了,提着幽兰青霜剑就向云尧桧刺去:“竟敢言语侮辱皇后,你有几条命可用!” “惊舞,退下!”周楚钰冷喝一声。 “皇后!” “退下!!”周楚钰骤然间一股令人窒息的凤威,美眸冷视着御座上的云尧桧:“晋王,你知道你刚刚那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吗!?” “如今这天下都是朕的,你一个先朝皇后,不屈服朕也就罢了,还质问朕。你真当朕不敢对你做出什么?”云尧桧微微一瞥,毫不在意。 “云尧桧,你要知道,如今的大澜江山是君上一手支撑起来的。就算嗣君人选也不可能轮到你。”就这短顺时间,周楚钰就从云尧昭昕那里得知政极殿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你现在行为如同谋反,本宫可令各地藩王进京勤王!” “从他云尧竣开始,这藩王就被杀得零零散散的,到如今你觉得还剩多少藩王能进京勤王?”云尧桧是否胜券在握,但有感觉到正统性,忽然给了周楚钰看似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我的皇后,朕也不欺负你,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承欢与朕身下,朕仍封你为皇后;二是拿出先帝的遗诏,由朕来摄政。” “你觉得要是本宫有什么不测,周王、蔺王和邢王会放过你。”周楚钰眼神微眯:“若是他们三王还不够,那么瀛州容客各族够不够呢?” “你倒是提醒了朕,”看来这丫头不简单啊。云尧桧神色肃穆的注视着周楚钰那精致到极点的脸颊:“看来只能一个不留,斩草除根了!” “好一个斩草除根啊。晋王,你看看这皇宫飘荡的白绫,够不够给你们送行呢?” “妾(臣)等参见陛下!”云尧昭昕等一众政极殿的妃嫔大臣,闻声望着澜皇缓缓从政极殿正门走进,又惊又喜的参拜道。 “皇叔公,位置可以还给侄从孙我了吧。”澜皇微微扶起云尧昭昕三女,替他们擦拭了一下泪水,回眸冷视这御座上的云尧桧。 云尧桧震惊的望着突兀出现的澜皇,吓得跌倒在御座旁:“你……你……你怎么还活着!?” 云尧珵微微震惊之后,迅速令念蓉洲带领着白虎旗迅速控制住云尧桧的党羽。澜皇携手周楚钰缓缓向着御座走去,俯视着跌倒在御座旁的云尧桧:“皇叔公,这个位置坐的舒服吗?” “你是人是鬼!?”此刻云尧桧不仅是惊恐,还有难以置信的怀疑。自己早已确认他死了啊,为什么…… “皇叔公,你还没有老到两眼昏花吧。朕是人是鬼你看不出来吗?”澜皇狠狠一脚将御座旁的云尧桧踢开,搂着周楚钰端坐在御座上。 疼?你没事?不行,你若不死就是我死! 云尧桧再怎么难以置信,但这心性确实没有人能比的。奋力夺过一名前来押解自己白虎旗女将士手中的剑,转身向着御座上的澜皇刺来。 “在本御侍面前,你也配舞刀弄剑?”第五炫蕤一直注视着云尧桧的一举一动,就在他那转身刺过来的那一刻,第五炫蕤一剑刺入云尧桧心口。不甘心的滚落到御座下的殿中。 “琼婕姨,你们六家的困境解决了吗?” “回避下,还未。不过绯慕和臣阮家因为家主不在,所能封闭府门。” “念蓉洲,你带领剩下的白虎旗解救六家之困。” “陛下,这他们怎么处置?”缙云涪陵见事态不是略微平息问道。 “斩草除根!!”澜皇脸色微微冰冷望着皇宫中那迎风飘动的白绫:“2个月的白绫,似乎也该在这一刻终结了!” 此日午时,在政极殿外偌大的广场上,澜皇望着跪成一排排的前锐贵族,神色平静的挥了挥手。随即天宸旗的女将士们如同潮水般的涌向人群,将前锐贵族中25岁以下女子尽皆押解到殿前,一直排开跪在澜皇面前。 “云尧霖欫,你妄为人君,你最终将不得好死!” “晋王子孙云尧操。”第五炫蕤缓缓道来。 “将他带过来!”澜皇平静的注视着不曾跪下的云尧操:“你说朕枉为人君,那你可知道你祖父昨日在这政极殿的所作所为?” “造反而已,我等接受处罚就是,但是你没必要把她们充盈你的后宫,你别忘了你也姓云尧!!”云尧操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澜皇。 “好一个造反而已。”澜皇冷笑一声:“你可知你祖父昨日是如何羞辱当朝国母的?” “云尧操,朕给你一个机会:当今皇后,待天下百姓如何?” “仁爱、宽容、和当初的武襄皇后(朱襄秀嘉)一样。”云尧操似乎反应过来:“不可能,我祖父就算造反,也不能做出此等之事。” “那你可以让你信的过的人给你讲讲。” 云尧操身上的厉色渐渐褪去,目光看向身体有些虚弱的绯慕协:“绯慕协尉,麻烦你告知在下昨日政极殿之事。” 一刻钟后,云尧操缓缓注视着澜皇,指着跪成一排的女子:“祖父造反当夷三族,辱皇后及诸位娘娘在后,在夷三族,共六族,是该死罪!可是陛下纳她们充盈您的后宫这是不是不妥。” 澜皇看了一眼云尧操,就看向了广场上跪着的众前锐贵族:“云尧操,朕昨日是想把你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但今日朕改变了想法:你们诸王政变造反相关人员朕只夷三族,并且25岁以下女子尽皆充入宫中为婢。这就已经是对你们的最大仁慈了。毕竟:在朕的眼里,你们这些个前锐旧贵族,都是一些腐朽的蛀虫而已。” “既然陛下这位认为我们这些前锐旧贵族,那为什么又只诛我们三族,并且还留下她们。”云尧操指了指跪成一排的女子,又看了看第五炫蕤几女。 “你很聪明。”澜皇何尝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何意:“你可以看看夏王和六大世家他们等就应该明白朕的意思了。” “可惜啊,臣明白的太晚了!”一炷香后,云尧操仰天长叹:“陛下,愿大澜在您的带领下问鼎世间巅峰,我们这些拖后腿应该被埋没在黄土之下。” “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你们不是被埋没,只是变向的在提醒后人莫为了一时之利而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这么多,应该能比萧王他们更能引起注意吧。”云尧操最终还是想了想:“不过臣还是希望诛六族吧,毕竟陛下您也是知道前锐旧贵族那根深蒂固的臭毛病的。包括臣也会陷入在里面。” “难得这是你临死之前这么清醒,朕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云尧操的话确实也在变相的点明了澜皇心中那一缕焦虑:“朕在给你一次机会:这些人中,那些觉得合适的,你给朕留下;至于这些女眷,那些不适合留下的,你给朕带走。” “陛下,饶命啊,奴婢一定会全心全意的服侍陛下。”澜皇这话一出,瞬间跪成一排的前锐贵族女子尽皆一般哭着祈求道,甚至有的竟为了活命竟当众宽衣解带。 “炫蕤,那几个杀了。”随着那几名宽衣解带的女子倒在血泊中,众女尽皆闭嘴,战战兢兢的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云尧操,唯独有那么几个特立独行的一直沉默不语。 “海曙郡王幼子云尧业和慈和郡王三弟云尧章,陛下可以留下。” “太尉,将此二人带过来!”澜皇望了望天色:“希望你为朕留下的这二人没有看错。” “这二人和陛下也算是同辈,他们若不是国之栋才的话,陛下到时候可以把臣挖出来鞭尸。”云尧操恭敬的一拜,缓缓强行带着数十位前锐贵族女子向着刑场走去。 澜皇望着剩下的数名前锐贵族女子和云尧业、云尧章二人:“你们能活下来,应该感谢云尧操,知道该如何做吧?” “青鸾,宣读前锐贵族罪证吧。”澜皇扫视一众前锐贵族。 “行刑!”一声令下,前锐贵族尽皆按各自相应的罪行处以相应的极刑,看得在场的百官尽皆翻江倒海。 天还是那个天,前锐贵族的覆灭对着天华大陆掀不起任何风浪,但却足以改变大澜前进步伐中的阻碍。随风飘荡的白绫,似乎也并没有显得多么哀伤,而是喜迎着这春意盎然的大澜顺丰前行。 “太宰,昭告天下,前锐贵族虽做出有备国体之事,朕念及往日恩劳,特许:国葬!” “诺!臣谨遵圣意!”面朝云尧操跪着的几人,也尽皆露出震撼之色。 第49章 澎渊海怒,海雾迷踪(一) “君上,第五蓓、玉辰慈、云尧微三人已带到。”章宇宫内,云尧漂轻声禀告着。 澜皇将前锐贵族留下的12位女子的花名册缓缓合适,注视三人:“你们三人也算是三姓留下来中的最规矩的了,知道朕叫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侍寝!”澜皇正品着一口百濮清茶,闻言“噗”的一声喷了云尧微一身:“你还是看看这个再说吧。” 第五蓓缓缓接过澜皇手中的折子,脸色微红,眉头微皱猜测到:“陛下这是想让奴婢等人去跟玄族联姻!?” “说说吧,你们中谁最不听话,就让她去。”澜皇淡然一笑:“记住,不耍花样,想想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说回答。” 大锐?大澜?不管是哪一个朝代,都会伴随着前朝遗脉这个问题深入骨髓。但大锐也罢,还是大澜也好,本是出自同根,为何陛下却要对大锐皇室遗脉斩尽杀绝? 云尧微整理一下打湿的衣襟,目不转睛的盯着澜皇,逐字逐句的问道:“陛下,罪臣之女也算您的族妹,想问陛下一个问题:大锐和大澜本系同根,为何陛下要把大锐遗留下来的皇室成员斩杀殆尽,这不说,还为他们举行国葬。这是为何。” “既然你问了,朕就再告诉你们最后一次。”澜皇望着三人那专注的神色,略思片刻沉重道:“朕并不是斩杀所有大锐留下的皇室遗脉,相反还留下绝大部分。朕为什么杀他们,不仅仅是造反这么简单,而又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动摇国本。” “大澜立国至今已快满6年了,真想问问你们,是如今大澜的国策好,还是以前大锐的国策好?” “大澜!”三人不约而同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应该知道你们各家都究竟犯了什么罪责了。” 是啊,皇帝实行新政给他们的利益造成了影响,但对于国家来说确实是好事。或许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吧。 “陛下,如果我等还是不愿意站在您的立场上,您会怎么做?” “皆不以朕之国策奉行之人,那就只有一个字:杀!”骤然间,一股极其冰冷彻骨的帝王之威笼罩在整个章宇宫。 “西风刚逝,东风就渐渐逼近。太宰、太政,任重而道远啊。”天宇城某处酒楼中,容肃明诚感受到皇宫那寒彻入骨的帝王之威,不由得在黑夜下抬眸向东望向那遥远的澎渊县。 “那就逆风砥砺前行吧。我们做臣子的总不能光让陛下一直冲在前面吧。”缙云涪陵很是认同道。 “那就砥砺前行吧!”第五稷不是的会说话的人,但关于国事却是从不掉链子。 “奴婢代活下的前锐12位小姐遵循陛下的圣意,今生侍奉陛下左右。”三人良思许久,相视一眼,尽皆郑重点头。 “那谁适合去玄族联姻!?” “九离郡主玉辰娣。”玉辰慈缓缓道来:“早些年间,九离郡主跟着文社堂几位堂主学习了一些玄族的风俗人情,奴婢觉得九离郡主比较合适。” “既然如此,封玉辰娣为九离公主,七日后同朕前往澎渊县和亲。”澜皇也接过甘疏影拟好的圣旨递到玉辰慈手中:“云尧微你一同前去。” “诺!慈(微)遵旨。”澜皇也顺便改了他们奴婢的自称。 “此次玄族之事没那么简单,你说说吧,她云辰娣是否能胜任。”澜皇瞥了一眼剩下的第五蓓心知肚明的问道。 “陛下既然心里有多大的概率,又何必询问(蓓)的意思。”第五蓓毫无奉承之意。 “今后,你同商华妙她们与朕同行吧。”澜皇并没有计较这些微不足道无礼,只是眯眼深深注视第五蓓片刻,就朝着未央宫而去。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十月一日,一则来自澎渊县的战报呈在了澜皇的御案上: “太尉,你来帮朕分析分析,这次澎渊县究竟是玄族人手笔,还是渊海泉客族的手笔。” 波涛海浪:这不是泉客族人的手段嘛;不对,玄族中有门阵法也可以结印出此等现象的海域杀伐阵法。”:“容肃明诚神情微皱,猜测道:陛下,会不会是二公主和文社堂她们出事了。” “这么说来玄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了。”澜皇眉头紧皱:“不过泉客族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 “对了,鲁王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澜皇突然想到一点。 “陛下这么一说,还真有。”容肃明诚回忆起一个很不起眼的消息:“半个月前,澜海泉客王和渊海泉客王,曾在澜渊二海交界处会盟过。” 看来这次的澎渊海怒没有这么简单。琅晴,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传信而来,是你受到危险了,还是你…… “容肃明诚,令云尧爽带领风炎铁骑武轻骑赶赴沿南渊海沿线驻扎;容肃寒川则带领剩下的镇甲骑沿北渊海沿线驻扎。并令渊海沿线各府郡时刻关注渊海的变化!” “陛下是担心……” “如今我大澜刚刚起步,又经历废宁之战的诡胜。如今朕昭告天下朕已薨逝,大昕方面必然会准备着卷土重来。邯掖、清溪二郡单单只靠周王和南宫先宇抵挡实属有些捉襟见肘。”澜皇慎重的注视着容肃明诚:“太尉,你可知我大澜如今如今现状,经不起腹背受敌啊。” “陛下,若信得过微臣,臣愿亲自带领臣弟明谏前往清溪郡,与周王,南宫上将军共同抵挡大昕随时的反攻。”容肃明诚当然知道大澜如今面临的是什么困难,同时心中也怀揣对父亲、祖父的仇恨:“臣也随便去清溪郡拜见父亲和祖父。” “是真对不起你容肃家!”澜皇心中微微一震隐痛:“既然如此,炫蕤,诏令天宇城百姓,今日为太尉和云罗公主举行婚礼,普天同庆。” “陛下万万不可。”容肃明诚随即拒绝道:“陛下,臣此行生死不知,会害了公主的。” “皇兄,欣儿愿意嫁给太尉。”云罗公主云尧霖欣缓缓悄然走进政极殿:“不过欣儿有一个要求,就是婚后欣儿想同明诚一同前往清溪郡拜见公公。” “你可知清溪郡的如今是何等的危险!”澜皇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云尧霖欣。 “臣妹知道。” “陛下,不能任由公主胡来。”容肃明诚着急道,就怕澜皇宠溺云尧霖欣。 “清溪郡不是你该去的,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太尉府等着他凯旋就行。”澜皇最终还是没有任由云尧霖欣胡来:“太尉,你们的婚事本来就该早办了。正好也借此让众将士们高兴高兴。” “陛下,能否等臣凯旋之后再和公主完婚。” “朕的圣旨都下了,你想让全皇城的百姓看我皇家的笑话?”澜皇微微一笑:“好了,今晚你们先简单一些,等你凯旋之后,再来一个隆重的婚宴,到时候三书六聘一样都不能少!” “云罗,来皇兄身边,替皇兄记录。”澜皇将云尧霖欣召至御前,注视着容肃明诚:“太尉,邯掖郡有周王和溧阳侯、楼兰侯两位侯爷,应该不成问题;朕最终担心的还是清溪郡,所以此次就麻烦太尉了。等朕解决掉渊海之事后,就立刻北上与你会和。” “陛下,此次你还是稳坐天宇皇城,臣有种不祥的预感……” “无妨,朕到时候会斟酌行事。”澜皇扫视一众朝中大臣:“太宰,朕不在的日子里,政事还是照以前一样,若是极端处理不了的,就请见两宫太后。另外,太尉刚刚说的那件事,你也留意一下,以防万一。” “诺!臣谨遵皇命!” “报……600寻加急!”一阵突兀的急促声,炸响了短暂沉寂的政极殿,一名传令兵被紧急抬进政极殿:“启禀陛下,玄族联合泉客族昨夜偷袭澎渊县,天澜水师和文社堂损失惨重,恳请陛下派兵支……支援。” “抬他下去休息。”澜皇迅速接过战报:陛下,几日前文社堂也在宛州北部招受玄族猛烈袭击,除了姒漪澜副堂主和姬瑾潇律侍带领少部分人逃离澎渊县,其余尽皆下落不明;昨日午夜玄族、泉客族骤然发动夜袭,导致天宇舰舟损失过半,天宇舰司蔺王目前下落不明。 “可恶!”澜皇狠狠拍案而起:“炫蕤,传令云皇妃、缥筠元君、玉霄成员随朕半个时辰后出发澎渊县。” “皇帝,澎渊县你不能去!”云尧玥不知何时身着白龙纹道袍出现在政极殿中,拦住了传令的第五炫蕤:“澎渊县是玄族和泉客族针对你的一个局。” “皇姐,那就算是一个局,朕也得去。毕竟那里还有我大澜数万将士,朕不能放任他们不管。”澜皇何尝不明白云尧玥的意思,但身为皇帝,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皇姐,如果此行朕真的回不来了,那麻烦皇姐拥立太子景楻继承帝王,代为摄政!” “你这是在胡来!”云尧玥呵斥道。 “皇姐,你要知道:朕是皇帝,大澜的皇帝,就不能放任我大澜的将士们生死由天,那么今后还有谁能相信他们的君王,谁又能同他们的君王一起开辟盛世!!”澜皇一语落,不顾云尧玥的阻拦,很是决绝的走出政极殿。 第50章 澎渊海怒,海雾迷踪(二) 若放任我大澜的将士们生死由天,那么今后还有谁能相信他们的君王,谁又能同他们的君王一起开辟盛世!! 澜皇临走之前落下的话语,久久回荡在众人心尖。 “云罗公主,对不起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容肃明诚率先朝着御座旁的云尧霖欣歉意一拜,随后对着云尧玥、缙云涪陵、第五稷等一众朝臣躬身一拜:“大长公主、太宰、太政,天宇皇城就交给你们了!!”语落也决绝的随着澜皇的身影,向着相反方向的清溪郡而去。 “玉辰昂,传陛下圣旨、皇后懿旨昭告大澜全境,进入战略储备状态。”缙云涪陵深邃目光眺望着瀛州大地:“本宰去未央宫请示皇后懿旨。” “六府不惜一切代价,维持大澜境内安宁,末引起百姓恐慌;另外传令各学府,大力培养将领以及随时向前线输送。”待缙云涪陵向着未央宫而行之时,第五稷也迅速做起了储备辅助工作。 “三监武章使,各留一副使在朝中,其余人员尽皆随本协尉赶赴渊海、澜海沿海驻守。”绯慕汜朝着朱襄协微微一拜:“朱襄兄,你有伤在身,朝中就拜托你了。” 顷刻间,原本“热闹”的政极殿中,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几个人。云尧玥望着这些百官井然有序的使这庞大的帝国机器正常运转,脑海里也再次浮现出澜皇临走时的那句话:若放任我大澜的将士们生死由天,那么今后还有谁能相信他们的君王,谁又能同他们的君王一起开辟盛世! “皇姐,你怎么突然来我这未央宫了。”未央宫外的闲庭,缙云涪陵正向周楚钰请示着懿旨。 “皇后,太子景楻年幼,恐引起不必要麻烦,皇姐建议应让齐王监国,皇后您垂帘听政。”云尧玥比谁都清楚主幼的风险。 “皇后娘娘,臣觉得大长公主说的在理。”缙云涪陵仔细回咀嚼着云尧玥的话语:“齐王德才兼备,虽没有陛下雄才大略、文武全才,但他沉稳厚德,在诸王中素有仁德之名,臣认为让齐王监国,再由皇后娘娘您垂帘听政,目前更能适合稳定朝纲。” 云尧玥深深的看了一眼缙云涪陵:“如今皇帝亲征澎渊县,事发突然,我等理应为陛下守护后大后方。”此时的云尧玥,心态也在渐渐发生着变化。 周楚钰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言,总感觉澜皇这次御驾亲征没有那么简单:“皇姐,你如实的告知本宫,君上这次亲征是否有不测!” “惊舞,传令云何和望荻来一趟未央宫。”周楚钰见二人表情凝重,缄默不语,心中微微一震。 “参见皇后。”云何和望荻微微一拜。 “你二人快快告知本宫,君上此次亲征是否……” 望荻望着周楚钰那焦急的容颜,和云何对视一眼,还是决定隐瞒:“禀皇后娘娘,陛下此次亲征五五开。” “太宰,带着本宫的懿旨,传齐王代为监国,诸位大臣尽皆护住着大澜的最后一片乐土。”周楚钰心神一震,眺望着渊海方向,瞬间明白此次事件没有那么简单:云尧霖欫!这次你若不能安全回来,我周楚钰就算上天入地也会把你寻回来。 而与此同时,急速向着澎渊县行进的澜皇,心神一震,回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天宇皇宫:钰儿,等朕回来! 几日后,澜皇一行快马加鞭抵达云衡府下马县最东端,澜皇凝重的望向那幽深如渊的渊海:“庆津郡王,那股海浪是否在那个位置就噶然而止了?” 云尧旅晟顺着澜皇手指的方向望去:“回陛下,是的,从5日前那个午夜这股海浪形成之后,就一直未曾向下马岛推进。根据朕这几年对泉客、玄族的经验猜测:这应该是玄族的一个阵法。” “确实,这个阵法只许进不许出。”澜皇闻言点点头,不由得想到温孤战能在这种情况下将信息传出来,是如何做到的:“泉客族有何异动?” “有,他们每日未时一刻都会有人来询问陛下到了没?” “嗯?他们说什么了没?”澜皇有些狐疑的回首注视云尧旅晟。 “看看时辰就快到了,那朕就等等他吧。”澜皇深深注视云尧旅晟那摇头的表情,望了望天空。 一炷香的时间,渊海临近澜皇的位置突然海水翻涌,尽皆一位头戴王冠的俊逸男子缓缓浮出海面,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澜皇:“你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这天下也还没有敢冒充朕的人!”澜皇也丝毫不惧,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王冠男子,也瞬间了然其身份。 “寡人在这里等了你足足五天,终于把你等来了。”王冠男子貌似在抱怨,就像跟澜皇认识多年一样:“自我介绍一下:寡人是这渊海泉客一族的王:敖空。” “朕貌似跟你们泉客一族毫无恩怨,为何这次要参与陆地上的事。”澜皇皱眉思索不解的问道:“就算是海战得罪了你们,那也是澜海泉客一族的王来找朕,如今为何是你?” “澜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意思。”敖空就将跟澜皇认识很多年一样,慢慢的讲起了故事:“大海是序神赐给我们泉客一族唯一的净土,而你们人族不但不爱惜,将那污秽的血液侵入大海,使得我们的净土一点点缩小,这么算下来,澜皇说说我们是不是有恩怨在呢?” 澜皇摸着下颚,若有所思:“按渊海王你这个说法朕确实无法反驳。但是,你说的污秽的血液应该是指玄族的禘禋祭祀后留下的暗物质吧。” “朕所了解到:在这澎渊县还没有被阵法笼罩之前,渊海王你还特意去找过澜海王,想必也应该从他那里了解到了我大澜的作风应该不至于这么差。” “没想到澜皇还知道玄族的祭祀和阵法之术。”敖空依旧无喜无悲的聊着:“敖杰他对你和你父皇的评价确实不差,但这并不是寡人找你的原因。” 重点来了,澜皇眼神微微一眯:“所以渊海王你找朕的原因是什么?” “澜皇你可知这澎渊海怒内的澎渊岛是何景象?”敖空缓缓一抬手:“想必你了解过后就应该明白寡人为什么在此等你。” 澜皇闻言向着敖空抬手的方位望去:只见一个个水泡缓缓浮出水面,而里面分别是云尧霖歌,姒琅晴等天宇舰司和文社堂的人。随着水泡缓缓被送到下马岛,云尧霖歌等人缓缓睁开眼眸:“皇兄、臣等无能,致使天宇舰司……” “你们都起来吧!”澜皇微微示意,然后目视着敖空:“渊海王一边联合玄族发动这澎渊海怒,一边又营救朕的人。朕实在不知道你渊海王究竟在谋划什么?” “澜皇!”敖空此时神色微微变得肃穆:“只要你同意寡人的臣民能自由出入瀛州诸岛之间的内海,寡人可以协助你破了玄族的阵法。”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澜皇闻言微微冷笑:“瀛州内海是不可能的,但是朕可以允许你们在澎渊县和下马县沿岸跟朕的子民互通商货,不过你们一旦进入我大澜境内皆需遵守的大澜的律令。” “这样的话那这玄族之事寡人就无能为力了。”敖空爽朗微笑就准备离开。 “渊海王等一等。”云尧霖歌突然叫住欲要离开的敖空,回身对着澜皇深深一拜:“皇兄,若没有渊海王帮我们破除这海怒屏障,我们很难抵达澎渊县。” “为何?”澜皇深深皱眉。 “因为这海怒屏障后,还有以澎渊岛为中心,高达百坪的海雾迷踪阵。我们若进入其中的话,将会迷失在其中。” “琅晴,这可有方法解决?” “玄族的祭祀和阵法之法相结合,除了施阵之人,只能用强大的外力解决。”姒琅晴顺着澜皇的目光望向海怒,微微摇头:“不过这设置在海域上的阵法,唯一的弱点就是位于阵法中心的海底阵眼。” 海底阵眼!?澜皇忽然笑了起来:“看来渊海王就猜中朕会求您帮忙啊。” 敖空无所谓的笑一笑:“澜皇身边虽有众多奇人异事,但也有一个局限性,再则,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澜皇何不考虑考虑?” 泉客族!这个久居海洋的种族,天生与人族有着极端的爱恨情仇。是坚守自己的底线,独自破这澎渊岛之难题?还是放手一搏,与其合作,更快的救出温孤战他们? 倘若这泉客一族今后犯我大澜,我大澜又该如何选择? “澜皇,考虑好了吗?” 澜皇注视着敖空,慎重的谈判道:“澜州内海你就别想了,不过朕可以允许你们在瀛州紧临渊海沿线进行商贸互动。”但你们也得遵守我大澜的律令。 澜皇啊澜皇,你既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深思熟虑,怪不得他敖杰都不愿与你交恶。敖空俯瞰着脚下的渊海,一股幽寂的心情瞬间涌上心头:“寡人答应与你的合作,不过澜皇你得保证你大澜的人员不能再破坏我们泉客一族最后的净土。” “既然澜海王对朕的评价不错,朕相信渊海王也应该有自己的斟酌。” 第51章 澎渊海怒,海雾迷踪(三) “大都督,我们被困死在这澎渊岛了。”督师古浅宗茂脸色极其阴郁望向那被海雾环绕的海域。 “确实,孤这几天也亲自去探过路,但是一旦离岛2寻以上,就将会失去方向。”鲁王云尧旅昌深深皱眉。 “但愿那封信陛下已经收到了。”温孤战脸色沉重,望着那层层迷雾:“不过我等也不能在此静等陛下来救援,我们也得相信自救的方法。” “姒副堂主,你可有从这迷雾中不迷失的方法。” “这不是简单的迷雾,而是我玄族鄣部落的镇族之法,除了鄣部族族长和巫师二人之外无人可以破除。”姒漪澜微微摇头,不过却看向了姬瑾潇:“不过筠溪律侍她不在,不然郗部族有一个音之阵法可以勉强让我们不在这迷雾迷踪阵之中迷失方向。” “也就是说,我们毫无办法走出这迷雾。”温孤战眉头紧皱成“川”字:“古浅宗茂,寻得百名将士,同本都督为众人探路。” “大都督,不可!” “不必多说。”温孤战一边在腰间系上绳索,一边注视着古浅宗茂,:“一旦我等腰间绳索有拖拽动向,你二人立刻带领这澎渊县所有人撤退,不然真的会……” “哈哈哈,你觉得你走的了吗?” “姒道!”姒漪澜神色紧张的望着从海雾迷踪阵之中缓缓出现的身影。 “姒漪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是和二公主她去团圆吧。”姒道眯眼扫了一下唤自己名讳的姒漪澜,一股虐杀的气息缓缓向其杀来。 “在本都督的地方,你还没有嚣张的资格。”温孤战眯眼感受着那一股若隐若现直冲姒漪澜的杀气,一剑斩碎,直视着姒道:“看来陛下料想的不错,你终究会跳出来的。” “额,是吗?那你给本族长说说,你家那小皇帝是如何猜测本族长会来拿你们澎渊县的人族来祭祀那个位置的开启。” “你觉得本将会告你?”温孤战白了一眼姒道冷笑道。 “这样的话那本族长就只能先处决了你们,在出去找他云尧霖欫问问。”姒道不由得想到刚才在海怒后看到的那一幕,心中也狠狠的碎了一口:“狗日的敖空,竟敢算计我鄣部落,待会儿连你和云尧霖欫一起收拾。” “你想怎样!?”温孤战目不转睛的盯着姒道。 “禘禋祭祀!?”姒漪澜感受到一股气息缓缓在剥夺温孤战等人的生机,愕然的看向姒道:“你不怕这会给鄣部落带来危机吗!?” “姒漪澜,本族长念你也为鄣部落族人。给你一次机会。”姒道冷视一眼姒漪澜,淡淡道:“如今玄皇已经病危,上殷城将会出现权利过渡阶段,你若将这澎渊岛上的所有人族的精血为本族长炼化,本族长可以考虑放过你。” “本姑娘就算死在君上手里,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姒漪澜怒视着姒道。 “那就没得谈了。”姒道瞬间加强了禘禋祭祀的炼化程度,温孤战等人只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气不受控制的剥离体内,越是挣扎反而被炼化的速度越快。 姒漪澜看着温孤战几人的状况,沉重的望向姬瑾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住温孤大都督他们!” “没用的,就你那三脚猫的阵法之术,还是乖乖的来伺候我们的巫师吧。”姒道微微看向巫师:“她就交给你了,就算玩死了也无所谓的,她要是不够的,还有那么多,都是你的了。” “属下乐意为此!”巫师色眼迷离的看向姒漪澜等女。 “合欢祭祀!”姒漪澜神情凝重的注视着巫师,却又不敢让文社堂的姐妹上前拦截。 “将士们,拦住他们,莫要让他们打搅姒副堂主她们。”温孤战在姒漪澜阵法的施展下,略微的可以大幅度的挥刀,骤然也就率先顶上了缓缓靠近的巫师。 “一群奥肮脏之物,也敢来本巫师。”巫师不屑的一挥手,温孤战等人便急速向后倒飞出去:“小美人,就乖乖的臣服在本巫师的膝下,让本巫师好好享受吧。桀桀桀。” “本堂主劝你最好收起你这副嘴脸,不然……”姒漪澜极其厌恶的看了巫师一眼,却不敢有何动作:“姬瑾潇,带着姐妹和温孤大都督他们撤,一定要坚持到君上来!” “副堂主!” “滚!!”姒漪澜怒斥一声姬瑾潇,一边维持着抵御阵法的运行,一边望着徐徐靠近的邪恶巫师,喃喃道:“君上,对不起,漪澜不能再继续侍奉您了。” “漪澜,没有朕的命令,你舍得离朕而去?”澜皇一只手轻轻按在姒漪澜的香肩上,一边压制着姒漪澜体内暴动的祭祀之因,一边注视着海雾迷踪中的姒道:“10年前的惨痛,姒族长难道忘记吗?”随即一剑斩杀临近身前的巫师。 “天界剑!!”巫师捂住渗血的咽喉,惊恐的说出三个字。 “就这废物,也配堪称巫师?”澜皇随之瞥了一眼巫师,淡淡的目视着姒道:“姒道,朕记得10年前,父皇给过你机会,为什么你还要来激怒朕!?” 姒道面无表情的注视澜皇身旁的敖空:“没想到堂堂的泉客一族的王,竟然也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你不用这么挖苦寡人。”敖空默然的注视着姒道:“寡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你合作。只不过谁叫你好奇心那么重,不然寡人还打算让你再嚣张一会儿。” “原来本族长在海怒后出现的那一刻你就知道。”姒道若有所思:“难怪你们泉客一族被称为海中霸主,看来传说不假啊。” “大澜皇帝,你也看到了,他敖空既然能放弃与我玄族的合作,将来也会在最关键时刻放弃与你的合作。” 澜皇闻言深深的注视了一眼,淡淡的笑道:“恐怕你应该错怪了渊海王,发现你的另有其人。” “额?难不成澜皇你还有这能力?” “朕你有没有不是你该关心的,你这会儿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才对。”狗日的,想拖延时间?正好给琅晴她们留一点时间终结禘禋祭祀。 “君上,妾想……想要……”也就这时,被澜皇强行压回体内的祭祀之因的姒漪澜,不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君上,祭祀之因一旦被激起,不仅能获得很大的祭祀、阵法之法,同时也会是被激起祭祀之因的人最终爆体而亡;但如果祭祀之因被外力从新压会体内,那么激起祭祀之因的人将会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欲望充斥着自己的大澜。”姬瑾潇轻声细语说道:“看副堂主这个样子,欲望应该是……” “如果得不到发泄会怎样?”澜皇皱眉望了望当下的现状。 “会七窍流血而亡!”姬瑾潇震惊的说道。 “云皇妃,替朕坚持半个时辰。”澜皇深深的注视一眼姒道,抱起姒漪澜远遁而去。 “瑾潇律侍,跟着君上。”云尧昭昕深深的注视着澜皇远遁的身影:“非洛武霄使,猎杀所出现的玄族鄣部落人员。” “看来大澜皇帝还挺会享受的嘛。”姒道望了望澜皇远遁的身影,桀桀的看着云尧昭昕戏谑道:“你家皇帝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如你跟本族长也乐呵乐呵吧。” “在敢对本王皇姐污言秽语,本王杀了你!”云尧霖歌闻言持剑怒指姒道。 “你连本族长的海怒都没抵挡着,还用剑指着本族长?你就不怕本族长让你亲眼见见你皇姐承欢的模样。” “禁锢!非言!”一旁的缥筠元君冷不丁向姒道扔出两张符咒:“蔺王,本君也看他不顺眼了,你去替本君好好的揍他个龟孙。” “这什么东西?”姒道看着飞向自己的两张鬼画符一样的画纸,好奇的伸手去触碰,结果瞬间就定住了身形,同时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同时也感受到自己催动的禘禋祭祀之法也在缓缓回归体内,目怒惊恐的目光看向缥筠元君,似乎在询问:是不是你搞得鬼? “嗯……看来效果还不错。”缥筠元君很是满意的看着姒道:“蔺王,快,揍他娘的。” 云尧霖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情看向纹丝不动以及姒道想说又说不出的表情。愣愣的看向云尧昭昕身边那“天真”的缥筠元君:“好!本王要把他揍成猪头,给你们先出出气。” “好好好!快去!”缥筠元君露出一副可爱的看戏神态。若真把缥筠元君当做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的话,那么你的好日子也就会走到尽头了。 于是,很戏剧化的一面,就在澜皇办“正事”时候,在这澎渊岛与海雾迷踪交界之地,云尧霖欫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把动弹不了的姒道揍的哇哇大叫。他还叫不出来,只能流露出极其委屈的泪水,祈求着缥筠元君。 “男子汉大丈夫还哭哭啼啼,看来是还没有感受的乐趣。”缥筠元君自顾自的喃喃道:“蔺王,姒道他说你能不能像个男人,用力打。这点力度都不够他挠痒痒。” 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云尧昭昕噗呲一笑。不过却也乐意为此。 最震撼的还是莫过于一旁的敖空,他瞥了瞥缥筠元君,又看了看姒道那滑稽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分:看来就算自己不出面,这小姑娘也能解决那海怒和这海雾迷踪啊。看来以后还是得勒令族人和人族老老实实的商贸互动。 第52章 澎渊海怒,海雾迷踪(四) “君上,这禘禋祭祀目前还不能……”姒琅晴话说到一半,非但没有看见澜皇,却瞅见被云尧霖歌揍成猪头的姒道:“这是什么情况?” “呼。累死本王了。不过揍人还真是爽啊。”云尧霖歌长呼一口气,闻声看向了缥筠元君:“问问她就知道了。” “琅晴,这禘禋祭祀貌似还没有解决完,你过来干什么?是时间还需要很长?”突兀间,澜皇冷不丁出现在姒琅晴身边。 “啊……”姒琅晴被突然出现的澜皇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来作揖道:“启禀君上,这澎渊岛上的禘禋祭祀祭台被姒道重新用他的心血参和我父皇的心血浇筑了一遍,再配合这海雾迷踪阵法,就算他姒道死了,也无法根除。” “无法根除!?”澜皇眉头紧皱,看看抬眸望向姒道。这不望还好,一望也吓了一跳,瞥向云尧昭昕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朕走了他自虐了?” “收!”缥筠元君捏着手中的禁锢符和非言符交给澜皇:“是蔺王揍的。” “云尧霖欫!”骤然间,被解除符咒禁锢的姒道,双眼喷火的指着缥筠元君和云尧霖歌:“只要你交出他们二人,本族长就放了你们!” “琅晴?这禘禋祭祀要如何才能彻底根除。”澜皇闻言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姒道,却并未搭理。 “是的,这次的禘禋祭祀要比10年前的更加恐怕,就算注入妾的血液也无法办到。”姒琅晴神色凝重的回忆着玄族皇家古籍中的古法:“除非君上的龙血不知能否可行。” “哈哈哈,你就别想了。”姒道见澜皇不搭理自己,也在一边指着云尧霖歌二人戏谑道:“就算你云尧霖欫把血放干了,它也不会停止的;除非交出他二人,否则你就等着为你的臣民收尸吧。” “你若在敢多说一句,朕杀了你。”澜皇神色冰冷的注视一眼姒道:“缥筠,蔺王,跟朕好好伺候他!” “朕的血液?你确认可行!?”澜皇继而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姒琅晴。 “你……”姒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被缥筠元君用禁锢符和非言符控制住,紧接着与云尧霖歌一起的天澜水师将领轮流就对姒道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车轮毒打。 “太可怕了,太残忍了。”一旁观望的敖空不由得远离了些许距离。 “君上,按妾玄族皇家古籍中记载:若禘禋祭祀参和了玄族玄皇或个部族一两位族长的心血的话,只有以人族皇帝的血液渗入祭台,然后在与玄族皇室公主在祭台上交合,可破解禘禋祭祀。但是:如今这禘禋祭祀又和这海雾迷踪阵法相结合,如果祭台震动过大,我们皆会身死道消。”姒琅晴神色逐渐凝重。 此法不行,君上不能有任何意外。云尧昭昕闻言首先反对,沉重的望着缥筠元君:“缥筠元君,你可有方法?” 缥筠元君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嘿嘿一笑:“有两个方法,但是都需要交合:其一:就是刚才姒御侍所说的;其二,就是先破解这海雾迷踪阵法,待着海雾消散之后,君上需和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交合,方可破解这禘禋祭祀的后果。” “我们这里除了第五蓓,也就九离公主玉辰娣还是处子之身。”云尧昭昕缓缓看向二人。 “皇室宗族的女子是不行的,就算血缘已经稀疏,也会是君上他们身亡。”缥筠元君率先打消了云尧昭昕的想法。 “那要是用它强力破除呢?”澜皇闻言紧皱眉头,缓缓注视着位于澎渊岛中心的禘禋祭祀祭台:“缥筠,若朕用那个方法可行?” “君上,那个方法当时可行,但是……但是这会葬送君上大澜的气运,而这天华大陆也将会继续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一到正经事的时候,缥筠元君俨然换了一副表情。 “你的意思是若使用那个方法,这天华大陆的秩序就终将会接续不起来了是吧?” “是的,君上。” “也就是说不管最后怎么处理,要么就是无尽的黑暗,要么就是以龙精和非血脉的处子之血才能化解这禘禋祭祀留下的因果是吧?” “是的,君上。” “如果先破除海雾迷踪阵法的话,这剩下的禘禋祭祀能给朕多久时间?” “3日。” “蔺王,杀了姒道!”澜皇得到准确时间后,迅速给正在暴揍姒道的云尧霖歌下令。随即澜皇缓缓抽出天界剑,慎重的注视着海雾迷踪阵: 之前渊海王只是解决了海怒阵的阵法,但是却万万没料想到,这海怒阵之后的海雾迷踪阵比起海怒阵可真是令人感到头疼啊。 既然没有阵眼,那么就以阴阳八卦剑阵破之吧。 澜皇缓缓闭合眼眸,运转着体内的天辰之力,缓缓汇聚到天界剑的剑锋:天界天界,以天为界,以星辰玄陨为剑,剑锋可斩断时间万物。澜皇微微挥动天界剑,在虚空中缓缓以剑气刻画八卦图内,内又刻画阴阳鱼,形成一个悬空而又奇异的阴阳八卦图。 “阴阳八卦剑阵!”姒琅晴和缥筠元君异口同声的注视着虚空的阴阳八卦图,尽皆露出满脸震撼之情:“看来这禘禋祭祀或许没有那么麻烦。” 澜皇随着气息的变动,缓缓升空进入阴阳八卦剑阵的中心,然后缓缓松开手中的天界剑,随即天界剑就随着八卦方位逆时针快速的运动起来。从外向澜皇望去,只见澜皇犹如一位开天地的剑仙一样,支撑着天地间的唯一的秩序。 澜皇缓缓睁开眼眸,注视着还未被云尧霖歌斩杀的姒道,低沉道:“秩序不存,当以万物烬灭!” “怎么可能!”姒道惊恐的望着虚空中的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撤!”温孤战望着夹杂着危险气息的一幕,瞬间放弃斩杀姒道,拉着云尧霖歌几位将领迅速撤离。 “开!”骤然间,澜皇一声暴喝:游走在澜皇身边的天界剑夹杂着八卦的虚影四散开来,向着澎渊岛四周的海雾迷踪阵穿刺而去,而其后紧随着的阴阳图紧跟着八卦图运行的节奏,烬灭着那蒙蒙海雾。 “不!”姒道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绝望的声音嘎然消失在八卦天界剑之下。 澜皇,看来敖杰说的没错,你有可能真能给我泉客一族带来一份净土。敖空深深的注视着这一幕,随后缓缓无声无息的进入渊海,却留下了一位公主作为两族联系的桥梁。 海雾迷踪阵在渐渐消散,姒琅晴注视着海面上海雾,渐渐感觉到那股朦胧迷茫之感渐失渐远,不由得心中一震,迅速向着禘禋祭祀的祭台而去。 “歌池,这祭台根基有何变化?” “禀公主,祭台根基中陛下的那滴心血在渐渐消逝。”姒歌池有些惊喜的向着刚赶回来的姒琅晴说道:“而且,刚才那股让我们无力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属下估计要不了多久,这禘禋祭祀就可以完全解决掉。” “很好,待时机到来,你们彻底摧毁这禘禋祭祀的祭台!”姒琅晴难以置信的还望着漂浮在虚空中的澜皇: 难道这阴阳八卦剑阵才是解决这禘禋祭祀的原因? 不对不对,这次的禘禋祭祀是配合着海雾迷踪阵施行的,那么…… 姒琅晴越想越震惊:禘禋祭祀和海雾迷踪阵都是极其阴寒的祭司和阵法之术;而这阴阳八卦剑阵,则是在阴阳平和的气息上再加上阳锋的天界剑,还有君上那无人能比的龙阳之力。 正反推算着这一切不合理解释的姒琅晴突然瞅见澜皇缓缓从虚空中“跌落”,迅速向着其方位奔行而去:“不好!” “君上!”缥筠用她那柔软的身躯将其搂在怀里,拿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送入澜皇嘴里,轻抚其胸口。 一炷香的时间,澜皇缓缓从缥筠元君怀中起来,望着那快要烬灭的海雾,伫立着天界剑些许:“走,去祭台!” “君上,祭台发生变化了,如今是要等着海雾彻底烬灭,待合适时机就会被彻底摧毁。”姒琅晴赶紧行一个万福礼,有些欣喜道来。 “嗯?”澜皇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姒琅晴,总觉得这禘禋祭祀突然能彻底摧毁有些不对劲:“可当真!?” “妾可以性命确保这是真的!” “等等!”缥筠元君突然打断道,一边注视着禘禋祭祀祭台方向,一边右手手指微微掐算着:“君上,这禘禋祭祀的祭台确实差不多可以彻底摧毁,但是……” “但是什么……” “妾刚才推算:祭台摧毁的那一刻,玄族之内将会出现异常风暴。这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澜州的战事。” 澜皇注视了一眼此刻神色有些低迷的姒琅晴,皱眉问向缥筠元君:“禘禋祭祀在不运转的情况下,可以持续多长时间?” “一个月。” “姒漪澜和沈王除外,尽皆留守澎渊岛。一个月后摧毁禘禋祭祀祭台。”澜皇眼色带着些许淫欲注视着姒琅晴:“其余之人随朕亲赴宛州上殷城,解决这后顾之忧!” 第53章 禁忌之法,北宛走廊(一)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十月十五日午夜,缥筠元君缓缓来到云尧昭昕身边,注视着澎渊县县厅内别宫中的战斗:“云皇妃,你身为皇后之下最有权柄的皇妃,以后还是多多留意侍奉君上的人是否有异心。” “缥筠元君这话何意?”云尧昭昕皱了皱眉。 云尧昭昕望了望渊海上那已经被烬灭一空的海雾迷踪阵,郑重的说道:“这次君上用天辰之力来催动阴阳八卦阵,也就造就了不一样的结果。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是澜皇遭受到反噬:在男女之事上欲望充沛。不过君上可以采阴来增强自己的天辰之力。所以也不算什么坏事。但唯一担心的就是别有用心之人!” “本宫知道了!”云尧昭昕闻言,深深的注视着传来呻吟之声的别宫:“看来今后跟这玄族打交道的时候,尽量让君上避免没有把握的风险。” “还有那位渊海王留下的泉客一族公主,云皇妃还是让第五炫蕤盯紧一点,以防万一……”缥筠元君略微隐晦的说道。 “看来这大澜的统一,君上的使命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云尧昭昕闻言点了点,抬头望着午夜下澎渊县上的夜空,寻找那条属于她云皇妃的使命脉络。 次日卯时,澜皇左右搂着云尧昭昕和缥筠元君,带领着玉霄成员伫立在紫金龙旗的甲板上,向着南陆宛州方向前行而去。 “缥筠,你昨日所说的玄族风暴究竟是什么?”澜皇平静的目视着渊海海面,毫无波澜的询问道。 “皇崩于山,诸子羸弱;鄣鄃皇姓,搅乱风云;夺权上殷,血煞之阵。”缥筠元君郑重的清吐十六字。 “琅晴,禘禋祭祀中你父皇的心血是否消逝了!?”澜皇闻言深深皱眉,瞬间想起昨日缥筠元君为何不让自己摧毁禘禋祭祀祭台。 “是的,君上。” “难怪!”澜皇随间心头一软,将姒琅晴深深搂紧怀里:“琅晴,可能这次将会是你与你父皇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君上这是何意?”姒琅晴露出那略微虚弱表情问道。 “因为你父王的心血已经和禘禋祭祀祭台融为一体。”缥筠元君在其身旁轻声直言。 “妾知道了。”身为玄族二公主,何尝不知道缥筠元君此话为何意,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虚弱的望着澜皇那英俊的脸庞:“君上放心,无论君上作何决定,妾都无任何怨言。” 俯视着姒琅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你诸位皇兄皇弟中,那位既对你好,又是最适合为皇者,朕打算助他一臂之力。” “二皇兄姒琅昭。”姒琅晴愣愣的望着澜皇,也缓缓收起自己心中那点悲哀:“可能父皇他应该也也会有安排的。” “姒琅昭,朕对他还有印象。”澜皇望着那遥远的宛州大陆,轻声呢喃道:“只盼他能够撑到朕亲临之时。” 时光荏苒,半月已逝。上殷城玄族皇宫内气氛凝重,姒琅昭一脸冷峻地凝视着眼前的大皇子与鄣两鄃部族族长,厉声道:“姒连,你刚刚接任族长之位,便要与大皇子和姒威一同谋反吗!?” 姒连满不在乎地斜睨了姒琅昭一眼,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一面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面淡漠地回应道:“二皇子,本族长不过是在践行先父的遗志罢了。若非二公主从中作梗,我父皇又怎会命丧于那苍茫渊海之中?事已至此,你们皇室既无仁可言,那就休怪我鄣部族无情无义了。” 姒威紧接着姒连的话头,同样淡淡地附和道:“还有我鄃部族。”其言语之间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姒琅昭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指着姒连和姒威,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们怎能如此放肆!莫非真要造反不成?” 姒连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造反?若不是你们皇室欺人太甚,我们又何必走到这一步。今日,便是我们与皇室决裂之时。” 说完,姒连大手一挥,身后的部众们立刻举起了武器,发出一阵怒吼。姒琅昭见状,心中一惊,他明白眼前的局势已经无法挽回,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冷若寒霜的望着大皇子:“大皇兄,难道你也要背叛父皇吗?” 大皇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姒琅昭,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二弟,皇兄并非有意背叛父皇。只是如今形势所逼,若不反抗,我们姒氏一族恐将万劫不复。” “大皇兄,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你们心怀不轨,企图篡位夺权!” 姒琅昭怒目圆睁。 大皇子闻声叹了口气,“二弟,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若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放下兵器,与皇兄一同共创大业。否则,休怪皇兄不念兄弟之情。” “呵呵呵,那本皇子倒要看看皇兄如何不念及兄弟之情。” “大皇子,跟他废什么话?”姒连不耐烦的甩了甩手,阴翳的注视着姒琅昭:“先杀了他,然后我们再去杀了那个老皇帝。” “那二位族长就同本王一起先斩杀了他吧。” 姒连和姒威相视一眼缓缓点头,迅速就联合杀向了姒琅晴。 “你们真当本皇子是吃素的吗!?”姒琅昭横眉冷对这抬步杀向自己的三人,也是神色凝重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你们是真当朕不存在吗!?”突兀间,一声年迈的雷霆之声,炸响三人脑海,顿时止住了三人进攻的步伐,眼中竟落震惊之。 “姒坤举,你不是快要死了吗?怎么又……” “看来你们这么巴不得朕死啊。”玄皇本意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想去处理一下身后事,没想到却遇到这么一回事。 “姒连,你可知道你鄣部落这几年想要以禘禋祭祀在夺回这上殷城权柄这事朕不知道?”玄皇好像自问自答:“只不过朕念及同族之情,宽恕了你们多少次?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呵呵呵,陛下,你也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姒连冷笑着瞥了玄皇一眼,不咸不淡说道:“你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拿这吓唬我。再说,就你这几个儿子又有那个能堪当大任的。” 这小子不简单啊。若在给朕些时日,荡平这一切不必要因素那就好了,可是朕这身子…… 玄皇心中长叹一口气:“看来当初的一切都跟你有关?” “呵呵。”姒连不咸不淡的说道:“陛下,你真以为我消失这10年里,就真不知道你谋划的是什么吗?” “原来如此!”玄皇轻咳一声:“朕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你们两部族都能避开朕的锋芒,原来是你一直隐藏在幕后。”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这玄族大殷天下,将是我姒连的了。” “你就这么自信?” “呵呵。陛下,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知道。”姒连接着指了指大皇子:“再说,你以为就大皇子背叛了你吗?” “朕的儿子是什么样子,也不劳姒族长费心。” 此子断然不可留,不然我玄族不仅要变天,就连整个天华大陆也将会进入水深火热之中。晴儿,望你能体谅父皇当初的用心,今后玄族还望你能多多帮助你二皇兄。 “就你那几个废物儿子。说实话也就姒琅昭还算能入本族长的眼。”姒连瞥了一眼大皇子:“就算他在本族长眼里也只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 “姒族长,不别欺人太甚了!”大皇子闻言脸色骤冷。 “怎么了?本族长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有本事你拿起剑杀了本族长?” 不行,现在还不能跟姒连反目成仇?不然还没把老皇帝弄死,本皇子就先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那几个人。 姒连瞥着大皇子那紧握双拳,难以抉择的模样笑道:“陛下,你看看,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在朕的眼里就算他是废物,那也是朕的儿子。”玄皇满眼失望的深深注视了大皇子一眼:“但是姒族长在朕眼里,只不过是一只被遗弃的野狗罢了。” “你给我闭嘴!”姒连骤然大怒:“你真当本族长不敢杀你!?” “你还真不敢杀朕。”玄皇眼神微眯,略微挑逗:“你要是想坐稳朕这个位置,你就不敢像人族那样弑君。” “陛下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额?什么事?” “那就是本族长既然敢造反,那必然就有坐稳那个位置的方法。”小样,你真觉得本族长一点准备都没有就造反吗?不然的话大皇子他会活到现在?名正言顺,这不管在哪一个种族,都是要讲究的。不然隐忍10年,本族长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名正言顺吗? “既然你做好了准备,那么就让朕看看你做到那种程度?”好小子,看来这么多年来你确实让朕对你刮目相看了。 “看来陛下这是不打算再聊了啊。”姒连望着缓缓出现的禁卫军,冷冷一笑挥挥手。一瞬间,鄣部族的人马出现在皇城个城楼上,将玄皇一众围在最中央。 第54章 禁忌之法,北宛走廊(二) 你竟然将你整个鄣部族的人马都拉来了?看来这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好。可是你却忘记了,这里是上殷城,是朕的地盘,就算朕命不久矣,那么也会消除你的迫害。 “大皇子,来,父皇给你一样东西。”玄皇阴翳的微笑着朝着大皇子招一招手。 “他再怎么废物,也是朕的儿子。”这句话深深的回荡在大皇子的心尖上,对玄皇这么多的怨恨在这一刻也有些丝丝松动。 “父皇这么多年来对你冷眼旁观,只不过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你们兄弟各有所长,只是有些路不适合你,但……”玄皇沉重的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不过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这块玄印玉佩是父皇留给你的,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你能替玄族解决危机。” “孩儿明白了。”大皇子虽有所松动,但权利的诱惑也令他似乎忘记了那份人世间最单纯的亲情。 “哈哈哈!陛下,本族长越来越欣赏你了!” “可惜朕不欣赏你。”玄皇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常言道:这个位置有能者居之,你姒连也好,还是你姒威也罢。想要这个位置就让朕看看你们的本事如何。” 昭儿,待会儿不能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有任何动作,耐心的坚持到你皇妹回来。记住:这次危机只要依靠你皇妹才能解决。迅尔一掌重重的劈在姒琅昭后胸口。 “陛下,你这是打算大义灭亲了?”姒威正准备鞭策玄皇几句,却见姒琅昭满眼不可思议的回望着玄皇那病态的神色,吐出几点鲜血死不瞑目的瞪着玄皇,似乎再说:父皇,为何你…… “不该杀的不杀,该杀的反而却杀了。”姒连嘲讽道:“大皇子,你是不是感觉到很高兴。” “你若是在这么目中无人的话,小心阴沟里里翻了船。”大皇子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缓缓提起手中的剑:不可能,这应该是父皇的轨迹,他以前对二皇帝是多么的恩宠,为何…… “大皇子这是想为你儿皇帝报仇呢?还是想维护你父皇的统治?”姒威似乎想起了一个古老的祭祀之法:“姒族长侄儿,可不要掉以轻心,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有侄儿在,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姒连极度自负一笑:“大皇子你最好想清楚了。” 20年了,这个位置是本皇子。父皇,现在你做什么都晚了。大皇子直视着玄皇,剑指这姒连:“父皇,你说孩儿要是杀了姒连你会传位于我吗?” 玄皇望了一眼被剑指着的姒连满脸无所谓,心不由得一沉:还好朕留了一手。指了指已经“死不瞑目”的姒琅昭:“只要你能让玄族回归安宁,这些都将会是你的。” “大皇子,你父皇是个什么德行你应该比本族长清楚吧。” “你若不相信,就可以现在来取朕的姓名,但是你的想好:他姒连不会让你坐的太久的。” 好一招一石二鸟啊。姒坤举,看来到了这地方你还没有放弃……姒连正思索着对策,就见大皇子迅速转变剑尖,快速的向着玄皇刺去:“父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真不愧是真的好皇儿!”玄皇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头上的剑,抬头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嗯?不好!”大皇子正疑惑玄皇为什么最后是一副解脱的笑容,突然就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制住,仿佛要抽光自己的血液一样。 “嗯?这是什么?”这转瞬之间的变化令得姒连夜似乎反应不过来,只能一边快速远退一边注视着头顶渐渐显现的红色护盾。 “啊……”位于澜皇身旁的大皇子,发出一声痛苦的狂喝声,迅尔又被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息强行侵占,目露寒光,剑指姒连、姒威二人:“玄印禁卫,杀光他们!” “血煞猎杀阵!玄印古息祭祀!”姒威眯眼望着头顶红色护盾,又闻声望向气息截然不同的大皇子,凝重的缓缓道来:“我们这次看来真的阴沟里翻船了。” 姒连望着眼前的一幕,深深皱眉:“威叔,这是何之法?为何侄儿有种神魂荡灭之感!!” “上古禁忌之法:血煞猎杀阵和玄印古息祭祀!”姒威骤然想起古法记载,但望着眼前的涌入自己的禁卫军,神色极度的凝重:“此二法配合使用,无论有几个势力参与,到最后只有一人或者一个势力存活才能解除。所以,侄儿,最后结果如何你应该明白叔父的意思了。” “威叔这是想杀我了!?”姒连同样凝重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本族长现在才知道跟你合作是多么愚蠢!”姒威不由得碎了碎嘴:“从此刻起你我分开行动,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威叔……”姒连正想解释却发现姒威早已不知所踪。无奈的注视着气息全无的大皇子:“鄣部族所有勇士,随本族长杀!!” “杀!杀!杀杀杀!!”鄣部族的一阵喊杀声中,姒连径直的冲向“大皇子”:“老子就不信邪,还杀不了你这怪物!!” “君上,你看!”刚刚抵达上殷城外10寻的地方时,第五蓓注视着上殷城上空的红色护盾说道。也就此时,非洛言希突然落在澜皇身边:“禀君上,玄皇已死,上殷城皇城上空出现红色护盾,屏蔽了一些感知。妾从外城打探道:‘此红色护盾为血煞猎杀阵,朕内可能还有玄印古息祭祀’。” “父皇……”姒琅晴闻言一下没坚持住昏厥在澜皇怀里,澜皇看了眼怀里的姒琅晴,又望了望上殷皇城上空的红色弧度,深深皱眉:“这消息你是从何处打听到的?” “上殷城东外城的一处楼阁。” “带朕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非洛言希缓缓推开那座阁楼里的一间雅间,将姒琅晴缓缓放在床榻上,缓缓转身打量着身前步入中年的女子:“是你告诉她皇城里的情况的?” “是的,这位公子。”中年女子面露担忧之色注视了一眼床榻上的姒琅晴,微微道来:“玄皇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皇城上空出现红色护盾,那么就宣告着他已经身亡,叫民女不要留念。” 澜皇微微皱眉,目不转睛的盯着安留年华女子,似乎想看清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安留年华女子感受到澜皇那一股欲要把自己剥光的眼神,心中也是狠狠一颤:“难道公子想在众人面前玩的刺激的?” 看来大澜皇帝真如传闻那样,欲望的极其的强烈,难道就连民女这残柳之姿也不打算放过。陛下曾说:玄族的为难只有澜皇能解决,可是晴儿还在这里,我…… “那请公子莫要弄残了民女。”安留年华女子见澜皇依旧那目光盯着自己又久久不言,无奈的缓缓接下衣袋。 “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你是如何知道皇城之内的事?”澜皇缓缓抽出天辰剑,依着安留年华女子的动作,用剑尖缓缓从其腰间划到其脖颈:“言希,说说你当时是怎样从她这里得到皇城内的消息。” 非常时期就要十分的警惕,为何言希她就那么容易从她这里获取到皇城的信息?而且,关于这祭祀和阵法之法,琅晴说过:玄族普通的百姓是不了解这些的,为何她一花楼女子知道,而且这么大岁数还在还在花楼,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禀公子,当时奴婢正穿梭在屋顶,抵达此处时,就被她强行以红绸拉进屋内,然后将这一切告知奴婢后,就放奴婢离开了。”非洛言希突然也意识到不对劲:“当时奴婢也有所怀疑,但为了能将消息带回来,就没在多想,所以……” 澜皇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非洛言希:“此事过后,你跟着本公子,本公主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小心驶的万年船。” 非洛言希闻言战战兢兢的微微脸红:“奴婢谢公子宽恕,今后不再犯此等错误。” “说说吧,你又是如何确定她是本公子的人?又是如何敢肯定本公子会来?” 安留年华女子的脖颈感受到这天辰剑剑尖的锋刃,有些错愕的注视着澜皇:“看来公子是不想要了?还是不行了?” “你最好老实回答本公子的话,否则本公子不介意让你体会体会死亡的乐趣。”澜皇加重了手中天辰剑。 安留年华女子感受着脖颈处的隐隐刺痛,接着就感受到一丝鲜血划过自己的香肩,向着腹部慢慢划去,这一刻,她不敢赌了:“因为公子你们是人族。玄皇曾说过:玄族的危机只有人族才能化解?” “只有人族才能化解?”澜皇眼神微眯:“那你们还要在人族地盘制造禘禋祭祀?本公主不是三岁小孩,所以劝你还是老实一点……” “再者说,你一青楼女子,又何德何能让玄皇相信你,又待玄皇传信?”澜皇越来越觉得此女的身份可疑。毕竟到目前,她并没有出现任何慌张之色。难道是确定朕不会杀她!? “禀公子……”就在此时,鲁王云尧旅昌进入雅间,看见被澜皇用剑指着的安留年华女子,不由得愣了愣:“是你!” “你认识她?”安留年华女子也是微微一愣注视着云尧旅昌,澜皇扫视了一眼安留年华女子那愣神的一幕,微微看向云尧旅昌:“你认识她!?” 第55章 禁忌之法,北宛走廊(三) “禀公子,这话奴才不知道怎么说。”云尧旅昌有些骑虎难下的为难道:“要不公子还是等小姐醒了再说吧。” “大男人家家的别婆婆妈妈的,快说!”澜皇微微皱眉,看了看床榻上昏迷的姒琅晴,又看了看被自己用天辰剑指着的安留年华女子,狠狠地踢了云尧旅昌一脚。 云尧旅昌揉了揉被澜皇踹过的地方,嘿嘿的缓缓凑近身,在澜皇耳边压低声音道:“这女人可能是姒御侍的姨娘。” “此话当真!”澜皇缓缓收回天辰剑,盯着云尧旅昌质问道。 云尧旅昌望着澜皇那肃穆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惊。略微整理好思绪,继续在澜皇耳边轻声说道:“当年臣随先帝来上殷城,在这个房间遇到过她。不过当时还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在床榻上服侍当初的玄皇。” “你早就猜到本公子的身份了!?”澜皇回头注视着安留年华女子,思索着哪里出现了纰漏? 看来这大澜皇帝的警惕性是真的不一般,哪怕有那么一丝的风险,也要掌控在自己手里。要不是这鲁王及时到来,估计…… 安留年华女子抚摸着脖颈处的那一丝微弱的剑伤,良思片刻后直视着澜皇:“琅晴曾说过:同她一起同行的男子有且仅有大澜皇帝一人!”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 “这位小姐身上有人族的气息。并且能出现在上殷城的人族除了是大澜皇帝的人,我想应该没有人敢出现在上殷城。”安留年华女子示意这非洛言希缓缓道来。 “那你究竟和玄皇是什么关系?”澜皇可不会就这么相信一个青楼女子会知道这么多,就算在这鱼龙混杂的上殷城,也不可能如数家珍的知道这么多有价值的信息:“或者说,你又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的母亲是我的姐姐,也是玄皇的皇后。”安留年华女子仔细斟酌后抬眸望着澜皇:“大澜皇帝陛下,你说你刚刚对我的非礼,要是二公主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澜皇在一阵悦耳的笑声中见云尧旅昌识趣的退出雅间,注视着安留年华女子的一颦一笑:“要不是目前事态紧急,你觉得朕会放过你!?” “难道皇帝陛下还想对我……” “血煞猎杀阵和玄印古息祭祀持续了多久时间?它们又得用什么方法才能破解?”看来这女人肯定掌握一门跟诱惑相关的法术。 “一个半时辰。”安留年华女子如实的回答:“不过现在大澜皇帝想要破除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必要了,毕竟血煞猎杀阵是一个集攻伐和防御一起的阵法,靠外力是无法破解的。” “你觉得朕会相信你的话吗?” “君上,妾父皇他。姨娘,你怎么在这里?”也就这时,昏厥中的姒琅晴缓缓睁开眼眸,却惊讶的发现安留年华女子也在雅间内。 “公主,你若再不醒来的话,估计你姨娘我就得被你家君上给活吞了。”安留年华女子幽怨的抱歉道。 “那说不定这是姨娘你的福分。”姒琅晴调侃一句,微微撑起柔弱的身子,双膝跪在澜皇身前:“恳请陛下救救妾的家人。” 姨娘的出现已然让姒琅晴知道自己的父皇早已凶多吉少,唯一能做的就是救出疼爱自己的皇兄姒琅昭。 “现在你可以回答朕刚才的问题吧?”澜皇缓缓扶起姒琅晴,对着非洛言希使了一个眼神,瞬息间,雅间就被保护的固若金汤。 “目前唯一能破除玄印古息祭祀和血煞猎杀阵的方法就只有一个。”安留年华女子目光迥异的盯着澜皇,郑重的说道:“以二公主、三公主、五公主她们任意一人的纯阴之血和大澜皇帝你的纯阳之血融合,洒在血煞猎杀阵的四方阵位,可以破除血煞猎杀阵;对于玄印古息祭祀的话,这就需要玄阳和玄阴双修剑法才能破解。” “可是,姨娘,这两种方法需要我是处子之身,可是……”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出现这里。”安留年华女子拍了拍手,两名衣着朴素的女子就从雅间的暗楼处缓缓走出。若仔细看的话,这女子二人的容貌几乎和姒琅晴一模一样。 “拜见二皇姐,拜见姨娘。”两素衣女子微微施一万福礼。 “琅曦、琅晼,你二人也富有玄阴血脉?” “禀二皇姐:我们体内的玄阴血脉虽没有二皇姐强大。所以,父皇在半个月前就将我二人送至姨娘处,并告诫我二人:‘琅曦、琅晼,你们二人的玄阴血脉虽不及你们二皇姐,但你们二人一同与含有玄阳血脉的人结合,也是事半功倍。可如今你们二皇姐已早已为人妇,所以玄族最后的劫难就只能依靠你们姐妹二人了’!”姒琅曦微微羞涩的瞥了一眼澜皇。 玄阳血脉,难道?姒琅晴微微回眸扫视身旁的澜皇,若隐若现的感受着那股燥热气息。难道澎渊岛的禘禋祭祀间接的激活了澜皇的玄阳血脉?不由得看向一旁的第五炫蕤。见第五炫蕤微微点头,原来真是这样:这么多年来,君上龙威抖擞,是这玄阳血脉的效果啊。 “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你玄阴血脉的滋养。”第五炫蕤亲耳小声说道。 “姨娘,父皇是如何知道君上身负玄阳血脉的?”姒琅晴想通这一切之后,细思极恐的注视着安留年华女子。 “你也是身负玄阴血脉吧!?”一直默言不语的澜皇注视着安留年华女子,漠然道:“只是朕不明白的是:你体内的玄阴血脉胜过琅晴,为什么不自己来解决这血煞猎杀阵和玄印古息祭祀?而是让她们俩姐妹成为这次上殷城政变的牺牲品!?” “君上,你说什么,父皇想让三妹和五妹的性命来解决这上古组合之法!?”姒琅晴闻声虚弱的有些惊恐。 “缥筠,告诉她!朕的目的!”澜皇轻轻安抚一下惊恐的姒琅晴,指着安留年华女子冷言道。 “诺!君上。”缥筠元君瞬息间银白道袍一挥,一股清纯的记忆缓缓融入几人脑海里…… “姨娘,原来你才是这次玄族的最终幕后人啊。”姒琅晴虚弱的难以置信的指着安留年华女子。 “放心吧,朕答应过你,就会助你二皇兄登上皇位的。”澜皇轻抚姒琅晴玉背,旋即让云尧漂几人带下去好好休息:“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策划这一切了吧?” “大澜皇帝还真是非同一般啊。”安留年华女子静静的望着澜皇,一颦一笑道:“奴家好奇的是:澜皇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你确实隐藏的很好,不过在你让她们姐妹二人侍奉朕的时候,那不经意间一笑,就很好的暴露了你。”澜皇很“实在”的说道:“不过当真说你也身负玄阴血脉的时候,没想到你那微微一颤就证明了朕的猜想是对的了。” “原来你在诈我,包括她刚才制造的那一切也是假的?”安留年华女子眯眼指着缥筠元君。 “所以嘛,这上殷城的血煞猎杀阵和玄印古息祭祀就应该由你来解决了吧。”澜皇微微抬手提起天辰剑,挑断其腰间的腰带:“不过还是多亏了琅晴的那一声质问,否则朕还真着了你的道。” 原来姒琅晴醒了之后这大澜皇帝就已经放弃了对我的怀疑。可惜啊……安留年华女子深思来龙去脉之后,二指骤然夹住天辰剑的剑锋,微微一笑望着澜皇:“没想到我姒萍最终却栽在你澜皇手里了,难道你以为就算你知道了这一切,就能阻挡上殷皇城的杀戮吗?” “朕好奇的是:你是如何让玄皇心甘情愿开启这上古组合之法的?再则你为什么又要置他们于死地?”澜皇缓缓收回天辰剑,骤然一记耳光将姒萍扇在桌案上,反手扣住其脖颈:“难不成这玄皇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澜皇若想要以奴家的身躯来解触上殷皇城的禁忌,最好还是放弃吧。”姒萍冷哼一声,嘴角溢出丝丝血迹挣脱澜皇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肚兜俨然出现在对方手中,顿然脸色骤红扯过旁边的窗布包裹己身,有些温怒的注视着澜皇:“澜皇若是想学玄皇的话,那么最好是做好国破家灭的准备。” 看来当初玄皇是抢夺了你姐姐才迫使你这么做啊。不过从你对琅晴她们三姐妹的态度来看的话,她们俩应该和琅晴不是同母吧。可惜啊,这一切的原由尽都是“好色”二字埋伏下的啊。 “说的就像你没指使鄣部族危害我人族一样。”澜皇眯眼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过呢,既然血煞猎杀阵和玄印古息阵已开启这么久了,那倒是还不如让它在持续一会儿,等鄣部族的族人是的差不多了,这样或许对朕更有利。” “从今以后,你二人可愿随你二皇姐一起侍奉朕。”澜皇说完索性不再关注姒萍,反而走向了姒琅曦、姒琅晼二女。 二女怯微微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澜皇,犹如见到一头深渊巨龙;瞥了瞥那“所谓的”姨娘一眼,二女相视一眼,满是绝望的眼神望着澜皇:“皇帝陛下是否要把我姐妹二人当做炉鼎解决上殷城的风波?” “有她在不会用到你们,你们只需要帮朕调理身体就可。”澜皇确实需要身负玄阴血脉的女子助自己调理那欲望极强玄阳之力,另外再加上这玄族毕竟也不是自己就能决断的,所以还是利益最大化最好。 “哈哈哈。”姒萍哈哈大笑,指着自己那被窗布缠绕的躯体:“大澜皇帝,你想要我为你摆平这血煞猎杀阵和玄印古息祭祀,那你就别想了。” “你还真觉得朕看不出来你是不是处子之身?”澜皇无语的白了姒萍一眼:“记住:再和朕作对之前,先去查一查朕的底细,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第56章 禁忌之法,北宛走廊(四) 真没想到:就这毫无武功、平平奇奇的姒萍,竟然是推动这玄族乱了10数年的罪魁祸首。想想十几年前十几岁的她,是如何一步步从绝望中走到现在?貌似除了她那傲人的身姿和那张祸国殃民的容颜;更应该令人专注的是她那游离在玄皇身边而不失任何破绽的无双智慧。 “怎么?现在怕了?”望着被第五炫蕤缓缓倒推的姒萍,澜皇毫不掩饰的戏谑道:“跟你聊了这么久了,你也应该用你那极其厚重的玄阴血脉帮朕解决麻烦了。” “你最好别过来,就算我毫无修为,你若是强迫我,那么……那么我就自刎于你面前,让你最终牺牲掉你刚收的两个小心肝。”姒萍虽害怕,但仍旧没有丝毫的妥协可言。 “看来你还真是处子之身啊。”澜皇看着姒萍那“滑稽”反抗的一幕,微微摇了摇头,骤然躲过其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玄皇种下的因,已经还了;现在你也该还你种下的因了!” 刺啦一声,伴随着一阵撕碎衣服的声响,姒萍在激烈反抗中,脸色红润的缓缓陷入沉沦…… 伴随着阵阵呻吟声传出,姒萍的反抗似乎愈发激烈,但那声音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半个时辰之后,伴随着那阵阵呻吟声消逝,姒萍脸色苍白,目光无神的瘫软在地。她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木讷的望着澜皇那雄健背影,感受这身体上的阵阵疼痛,无尽的疲惫席卷着她那早已“衰败”体力,迷茫中随手拿着一个茶杯向着澜皇用力的扔去。 “真不愧是身负极其强大的玄阴血脉。”澜皇舒展一下声息,望着被第五炫蕤收集好的玄阴血液,一把接住姒萍扔过来的茶杯:“京墨,将她好生看管着,朕日后还有用处。” 没想到到头来却把自己搭进去了。姒萍啊姒萍,你辛辛苦苦在玄皇身边蛰伏十数年,难道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不行,你必须拖住大澜皇帝的脚步,不然你遭受的一切罪责都将会化为泡影。姒萍用尽最后力气抓住欲要离开雅间的澜皇的脚踝,赤裸裸的威胁道:“你不能走,你身为皇帝,这样凌辱我,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澜皇微微蹲下身,右手捏起姒萍的下颚,注视良久:“姒萍,留你一条性命是念在你还有一定的价值,你别得寸进尺。若是你耽搁了朕的脚步,朕不介意将你送下去与你的家人团聚;或者将你真正的禁足在这青楼里,供万千男子享用。” “炫蕤,随朕走!” “你好自为之吧。”第五炫蕤路过姒萍身边之时,不忘招呼几句:“既然已经是君上的人了,你最好还是听从君上的命令,否则本御侍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做女人的后悔!” 难道就这么付之东流了吗?姒威,姑姑帮不了你了,后面就看你的造化了。姒萍愣愣的望着澜皇的背影,又回头望着守候在一旁的青彦京墨,缓缓撑着自己那被折腾的遍体鳞伤的身子,拾起自己散落的衣物穿戴起来:要是自己没有引诱大澜皇帝,是否就不会遭受这等罪孽了…… “停,你最好是老老实实别动任何东西,否则在下手中的剑不确定让你再无衣物遮体。”青彦京墨淡淡的注视着姒萍的一举一动。 “第五御侍,将这玄阳和玄阴相融之后的血液分别在子时三刻滴落在血煞列阵的四方阵脚。”缥筠元君站立在澜皇身边,慎重的望着红色护盾的血煞猎杀阵,推算着破阵最佳时间。 “缥筠,这可有把握?” “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这阵法之内是何等情况。” “炫蕤,你们按着缥筠元君说的做;第五蓓随朕去东方的阵脚。子时三刻同时将这玄阳玄阴血液注入阵脚。”澜皇再次深深注视一眼血煞猎杀阵,随后左右搂着姒琅曦、姒琅晼两位公主向东方阵脚走去:“待会儿你二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贱妾知道了。”二女脸色微红,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怯怯微微的回应道。 子时三刻,随着第五炫蕤、第五蓓四人缓缓将玄阳玄阴相融血液注入血煞猎杀阵后,姒琅曦、姒琅晴二女缓缓念着晦涩的破解阵语。一刻钟的时间,一声犹如玻璃破碎的清澈之音,响彻整个上殷城。 “勇士们,撤!”姒连见血煞猎杀阵破损,立即向外撤去。 “想走?你走的了吗?”“大皇子”目视着这突然的变动,身影一闪就向着姒连杀去。 “看来这鄣部族才是真正的马前卒啊。”澜皇敏锐的探查到躲在某个角落里隐藏积蓄力量的姒威,缓缓抬步跨过那天破碎的血煞猎杀阵界线。 怎么可能?这血煞猎杀阵竟然被破除了?难道澜皇真的来了? 不应该啊,就算澜皇来了,姒萍也应该拖住他的呀? 难道这一切都被澜皇识破了,姒萍她也…… “你是在找死吗?”突兀间,澜皇的声音从姒威身后传出,吓得姒威一个激灵。 “你怎么可能?”姒威不敢相信澜皇来得如此迅速。略微愣神片刻迅速提刀就向着澜皇劈去:毕竟情况有变,无论发生什么,他姒威都需要快速解决掉不必要的因素。 “别白费力气了,陪朕还是好好看着这场闹剧结束吧。”澜皇微微一笑,毫无任何花里胡哨的一剑劈断姒威劈过来的刀,寻找着玄印古息祭祀:“玄阴古息祭祀的祭台在哪里?” “想知道玄印古息祭祀的祭台,恐怕要令大澜皇帝失败了。”姒威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被劈断的断刀,有些不敢相信澜皇竟然这么强,深深皱眉:“你把姒萍怎么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姒威心中一沉,想说什么就被缥筠元君打断道:“君上,这玄印古息祭祀的祭台仿佛是一个活祭台!” “嗯?活祭台?你的意思是……” “那位皇子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而是像灵族的一种被夺舍的心态!”缥筠元君深深皱眉。 “你是云缈族人,你们不是……”姒威有些震惊的瞥了一眼银白道袍的缥筠元君:“你们不是不参与世俗之间的纷争吗?为何要插手我玄族内部之事?” “因为你惹了本君夫君。”缥筠元君秀眉深深皱起,望着远处“没有”气息的姒琅昭:“君上,或许二皇子他有办法解决。” “看来耕耘数十载,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倒在这里。”姒威似乎破罐子破摔了:“大澜皇帝,就算如此,本族长今天也要拉着你垫背。” “省省行吧,你还不是朕的对手。”澜皇瞥了一眼姒威久挥了挥,迅速的向着姒琅昭走去。 可恶!姒威环顾四周玉霄的女子杀手,又望了望处于下风的姒连。罢了,先逃出去再说。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觉得你逃得了吗?”非洛言希冷笑一声,率先杀向姒威。玉霄成员也紧接着纷纷杀向鄃部族的勇士们。 假死?澜皇靠近姒琅昭,瞬间就感受到一股极其浓郁的生命气息。不由得缓缓看向身穿九爪金龙袍,早已气绝身亡的玄皇:朕的岳父啊,你还真是心狠手辣。为了延续你皇室,不惜用上这种有悖常理的术法啊。 “起来吧。”澜皇在姒琅昭后背重重一拍。瞬息之间,姒琅昭缓缓睁开眼眸:“父皇……”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应该先解决眼前之事才对。”澜皇指了指姒连和姒威方向:你若不想有负你父皇的遗憾,你最好按照朕所说的去做。 “二皇兄,你还是按照君上所言的遵循。”姒琅曦眼见欲要剑拔弩张的姒琅昭,劝解道:“其实这次的宫变,早从10多年前的禘禋祭祀就开始在谋划了。而且姨娘才是这背后隐藏的幕后人。” “你说什么,姨娘她不是晴儿的?”姒琅昭有些不敢相信。 “二皇兄,这是皇妹亲耳从姨娘口中听到的。”姒琅曦不由得扫向与非洛言希战斗的姒威:“而且这背后一切的谋划,都是看起来比较老实的鄃部族在暗中谋划。” “难怪父皇最后会说出那句话。原来他早就明白了,只是……”姒琅曦这么一说,姒琅昭反复回忆着这一系列事态的蛛丝马迹。 “想好了吧。”澜皇眯眼望着“大皇子”神色略微凝重:“朕答应过你皇姐,就会把你送上帝位。但朕就是有一个条件:内乱平定后,朕需要你宛州北部沿海宽20寻的地盘,直达梁州交界的虚灵山北麓。” “原来澜皇也是来打劫的啊。”姒琅昭闻言冷笑道。 “如果这也算是打劫的话?那你玄族用两次禘禋祭祀坑杀我大澜数万百姓。朕是不是也需要一些补偿。” “澜皇可还真会挑时候啊。” “你以为就算没有你上殷城这事,朕就不会来找你?或者是你父皇?” 如若没有澜皇的这次的到来,估计我大殷皇室真的会被屠灭殆尽。姒琅昭望着那战斗中的姒威,原来不显山不显水的人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人啊。 第57章 禁忌之法,北宛走廊(五) “罢了,20寻就20寻吧,本皇子答应你就是了。”姒琅昭长叹一声望向姒连的战斗场景:“没想到父皇最终也把大皇兄给算计进去了啊。” “二皇子,那可是沿宛州北部沿海20寻宽地带,你别到时候等着稳定了,嫌给的太多了而毁约哈。”澜皇挑眉盯着姒琅昭。 “多确实有点多了,但我玄族人口本来就不多,而宛州沿海北部也似乎很少有我玄族各部族的族人,再说,本皇子的三个妹妹和各族的一些嫡系女子,如今皆在澜皇身边,本皇子还是相信澜皇的为人。”姒琅昭闻言蹲身缓缓扶起玄皇,回忆着玄皇生前对自己的叮嘱。 澜皇眯眼注视姒琅昭些许,缓缓抬头望向姒威和姒连:“血煞猎杀阵已经破除了,那这玄印古息祭祀二皇子可有把握破除?” 姒琅昭此时缓缓抬眸注视着这上殷皇城的杂乱,见禁卫军和鄣鄃两部族的勇士也都损伤殆尽,神情微微冷峻:“离皇城最近的大军估计还要2个时辰才能赶到,若是等他们到来的话估计我等早已被虐杀殆尽。”姒琅昭极其冷静的分析着:“现在除了使用斩首行动,估计就别无办法了。” 斩首行动?姒琅昭啊姒琅昭。真要不是看在琅晴的面子上,真想把你们皇室一族尽数灭尽。这祸乱都前前后后持续十数年了,除了这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禁卫之外,皇城竟无任何备军。看来你们玄族皇室是真的烂到骨子里了。 “姒琅曦,你去协同非洛武霄使生擒鄃部族族长姒威;缥筠,你掌控全局可发生的突发事变,朕担心这玄印古息祭祀既然以活体为祭台,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澜皇微微摇头就不再与姒琅昭言语,而是眯眼打量着与姒连废寝忘食战斗的“大皇子。” “诺!妾(贱妾)谨遵皇命!”短短的几个时辰,俨然也让姒琅曦明白了该如侍奉好澜皇。 “君上,妾觉得这‘大皇子’身上的祭台,仿佛是有意识的在牵引的‘大皇子’进行着本能的动作。”缥筠元君盯着“大皇子”那每一招式都显得极其普通,陷入到深深的怀疑之中。 “二皇子,这玄印古息祭祀你作何解释?” “父皇曾说过:这禁忌之法—玄印古息祭祀一旦被启动,唯一能解除的就是身死道消。但此次受到血煞猎杀阵的加持:这玄印古息祭祀的祭台唯一能被破坏的方法仅有一个:活祭台力竭而亡!”姒琅昭神色凝重的注视眼前的一切,望着那早已被侵占的“大皇子”:“这其中要想让着活祭台力竭而亡,这得需要跟着活祭台生前的喜好而论。” “是这样的君上。”缥筠元君感受到澜皇那询问的目光,慎重的说道:“妾虽不了解他们玄族的祭祀之法,但有一点妾曾在我族古籍中看到过:玄族无论哪一个禁忌之法,都是和血脉相关的。而玄族每个祭祀之法的祭祀根源都来源他们九大血脉之中。” 澜皇闻言感觉打开了自己的新世界,望向姒琅昭,姒琅昭微微点头,刚要解释,澜皇身边的姒琅晼缓缓道来:“君上,玄族八部族加皇族,共九族,共有九大血脉,其余各族皆以八卦方位臣服于皇族之下,而八部族实力强弱也都是按照血脉的等级来排名的,祭祀之法同样也是根据血脉而定。” “这么说来玄印古息祭祀是你们皇族所掌控的禁忌之法?”澜皇迅速分析道关键点:“你和你两位姐姐都身负玄阴血脉,难道你们皇族都是玄阴血脉?” “澜皇此言差矣。”姒琅昭一听这话,三魂直颤:“玄阴血脉对我们玄族来说是一个独特的血脉,因为它不仅只会出现在女子身上,而且还不是满大街都有的血脉,所以玄阴血脉可以说是一个另类于九大血脉的一种变异血脉吧。” 澜皇眯眼再次注视了“大皇子”些许,轻柔额头,回首望向姒琅昭:“所以说这玄印古息祭祀是你们皇族血脉掌控的禁忌之法?是要依靠你们皇族的血脉之力才能解决?” “是,不过掌握着玄印古息祭祀的只有父皇和二皇妹。”姒琅昭神色突然有些落寞。 “掌握这种禁忌之法未必也是一件好事。”澜皇宽慰一句,给青彦京墨一个隐晦的眼神:“说说吧,你们皇族是什么血脉?” “太衍血脉。”姒琅晼轻声说道。 “君上,看来这玄印古息祭祀除了姒御侍之外,其他人解决不了。”缥筠元君似乎推演出什么,望着“大皇子”那疯癫的攻伐:“不过就算姒御侍能解决,也不必须得把他安静下来。” 澜皇微眯投目“大皇子”,心生一种不好之感:“为何?” “一旦‘大皇子’斩杀姒连之后,他将会获得鄣部族的血脉之力,以此来稳定自己的消耗和体内那人不知鬼不知的一丝。”缥筠元君极其隐晦的在澜皇耳边说道:“太衍血脉有一种可怕的特性:它不仅能盖压玄族其它血脉,还可以在敌人死后将其血脉化为自己的养料来增强自己力量。” 澜皇闻言这才凝重专注战场: ‘大皇子’毫无花里胡哨的一刀斩断姒连的左胳膊,尽皆着,被斩断的左臂以一种极其玄幻的现象迅速干瘪下去。看得澜皇都有些头皮发麻。 “你究竟是谁!?”姒连有些惊恐的望着那迅速干瘪下去左臂,神色惊恐恍惚的质问着冷漠持刀的‘大皇子’。 “不好!”澜皇突然一喝,迅速从云尧漂身后抽出天界剑,快速运行到姒连身前,挡住‘大皇子’那绝命一击。刀剑极其强悍的碰撞气势,瞬间掀翻离得最近的姒连。 “君上!!”第五炫蕤几女神色凝重的注视着被气势环绕在中间的身影。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定立在原地。 “三公主,收手吧。若再不收手,我们将会死在这里!”姒威一边应付着非洛言希和姒琅曦的攻击,一边留意着‘大皇子’这边的异动,心情也是凝重到了极点:“‘大皇子’如今吸收了鄣部落的血脉之力后,俨然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若是再不阻止他,我们整个玄族、乃至整个天华大陆都会陷入到绝望之中。” 非洛言希闻言蹙眉,迅速收刀拦在了姒琅曦身前:“这一切不是你在背后谋划的吗?为什么现在反倒是成了皇族的错了?” 姒威喘着一口气舒缓一下,盯着那被气势环绕的澜皇和‘大皇子’:“这玄印古息祭祀唯一的缺点就是:以活体为祭台,然后在悄无声息的改变活体的原有意识,最终这个活彻底体沦为这太衍血脉下的行尸走肉,为祸世间。” “不过依照目前这现状。玄皇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都活着!!” “父皇绝不是那样的人。”姒琅曦激动的诋毁道:“要不是你们为了夺得皇位,制造禘禋祭祀这种禁忌之法,父皇他岂会铤而走险。” “三公主,你可能不太了解你们父皇的为人。”姒威瞥了一眼芳龄20的姒琅曦,迅速将目光投向澜皇:“你若是想让你君上全身而退,最好让我过去,否则我们都将会死在这上殷皇城。” “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非洛言希秀眉紧蹙,感受着那阵气势风波:“若君上真的有个意外,本使不介意举全国之力铲除整个玄族。” 非洛言希说这句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先不说整个大澜,若是帝阁全体真有所异动的话,大澜朝廷也会极力的支持,毕竟:帝阁的一切动向,可是关乎着大澜的生死存亡。 “砰”的一声,一阵气波掀起这上殷皇城层层尘土,众人险些有些站立不住。澜皇强忍咽下那股逆流的气血,伫剑神色肃穆而又凝重的注视着‘大皇子’。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没想到这活体祭台是以这种方式来屠灭世间。玄皇啊玄皇,真不知道你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奈之举。 “苍云星辰剑诀第四层:辰玄风雨!!”澜皇一声喝下。只见原本血雨腥风的上殷皇城,骤然间就被乌云所笼罩,夹带着雷电缓缓汇聚到天界剑上,牵引着手持天界剑的澜皇缓缓升空。 ‘大皇子’木讷的抬头望着伫立在雷电风暴中的澜皇,缓缓伸出右手,高举手中的长刀,吸取这血煞猎杀阵残留下的血气,在抵达一定的程度后,奋力的向着虚空中的澜皇一刀劈去。 澜皇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向自己疾驰而来的血红色刀茫,手持“雷霆”天界剑极力的向着血红色刀茫斩去。 再一次“砰”的一声,夹杂着蓝红光芒的碰撞,一股极其强大的杀戮之意疯狂的向四周扩散。 “不好!”缥筠元君见势不妙,迅速扔出几枚防御性的符咒护住众女。神色凝重的望着虚空中澜皇的身影:只见澜皇反手紧握天界剑,附身向着地面上的‘大皇子’冲杀而来,越过刀剑光芒碰撞中心点后,向着‘大皇子’横劈天界剑。‘大皇子’洞若观火的横刀抵挡,却在那木讷的眼神中难得露出一丝惊恐之意。 “叮铃铃”的一声玉佩破碎声音传入众人耳畔后。澜皇和‘大皇子’的身形也缓缓显露在众人眼中。 “你究竟是谁!?”‘大皇子’木讷的注视着身前的澜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语后,应声倒地。 玄皇啊玄皇,原来你才是最想祸乱世间的人啊。可惜啊,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得重生啊,估计也就只有你才会想的出来。澜皇注视片刻散落在地的玄印玉佩后,缓缓抬头望向姒琅昭,缓步向着其走去。 “澜皇,你想干嘛!?皇妹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姒琅昭在澜皇的威压下渐渐陷入惶恐。澜皇依旧面无血色,一掌拍在其后背上,用力抠出现镶嵌在其血肉上的另一枚玄印玉佩。毫不犹豫的捏碎,顿时一股凄惨的绝望声传入众人耳畔。 第58章 禁忌之法、北宛走廊(六) “君上!刚刚那声音是……”姒琅晴神色凝重的望着现场的凌乱,有些恍惚的望向澜皇 。 “没事,只是一只大一点苍蝇而已。”澜皇轻抚刚刚到来的姒琅晴后背:“这玄印古息祭祀后续的收尾就只能靠你了。” 姒琅晴依旧满心疑惑,望着满目疮痍的皇城,收回心神,带着姒琅曦、姒琅晼二人处理起来了玄印古息祭祀的后续风波。 “二皇子,那20寻宽的北宛走廊莫要忘记了哈。”澜皇似乎有些虚弱的说道:“另外,也麻烦二皇子召集玄族八大部族族长于上殷皇城,朕会帮你立稳脚跟的。” “姒威、姒连,你们没有意见都停留一日吧?”澜皇还不忘瞥向姒威和只剩一只胳膊的姒连。 “我二人没有意见。”姒威、姒连回想起刚刚澜皇那一幕的神威以及最后那一声凄惨的绝望声,瞬间也让他们想到了封存在他们族内的玄族秘辛。 “二皇子,你即刻昭告天下,你于明日正式登基,届时玄族八部族若有不到者,可以铲除。” 姒琅昭望着澜皇那缓缓消失的身影,又望向姒威、姒连二位,不咸不淡的说道:“两位是打算继续留下来帮忙还是先行离开呢?” “君上!”上殷城外城的一间酒楼里,澜皇喷出一口逆血,接过第五炫蕤手中丝巾一边擦拭嘴角的血迹一边说道:“朕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澜州方面是不是有异动了?”澜皇在第五炫蕤轻抚胸口缓和一阵过后,微微看向云尧漂。 云尧漂整理一下奏报上的内容,轻声汇报道:“禀君上,容肃太尉传来清溪郡的消息:目前整个清溪郡北部沿线以备白袍轻骑严格防守,虽有几次小的摩擦,但影响不大。不过容肃太尉说:澜州东部、东北部的大军都在向抚仙郡中南部的文猇崟集结。” “文猇崟!?”澜皇微微皱眉:“那周王那边有什么消息。” “周王来报:澜州北部、西部的大军在向抚仙郡与吕梁郡东部沿海交界的商觉县集结,只有少部分集结在吕梁郡和邯掖郡交界的东部沿海官道上。” “那天禄方面有何动作?” “先行10万大军已于10日前从天禄出发了。” 澜皇迅速接过澜州的地图,仔细的端详起来:“传令周王、容肃太尉,让他们暂避锋芒,先与其周旋。” 文猇崟、商觉县,看来谭承纶你这是要切断他们俩之间的联系啊。澜皇抬眸深邃的望向那遥远的澜州二郡。 “南宫上将军,传令下去:除了向外派出斥候之外,所有人都不得越过这清月隘口,另外,若一旦招受到昕廷大力攻伐,在合适的时机将其引入岳峙旗北面的群山中将其斩杀。” “太尉,这样我们不是会失去先机吗?” “时机未到,我们的暂避锋芒!”容肃明诚站立在清月隘口,神色凝重的眺望着抚仙郡方向,而则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位于邯掖郡之内的周王身上。 次日寅时,姒琅昭身穿九爪龙袍端坐在御座下,俯瞰这八大部族的族长,宣告着一项重要决议:“昨日皇城风波,想必诸位族长应该都清楚。那么朕就直接宣布朕的决策:为感谢这次大澜皇帝为我族解决危机,朕宣布将宛州北部沿澜海宽20寻的北宛走廊划分给大澜皇帝。” “陛下,这万万不可!” “姬族长说说有何不可?”姒琅昭微微一笑。 “禀陛下,北宛沿海走廊虽然是我们三部族分段治理,但那是我玄族的地方,这要是割出去,我们如何见列祖列宗呢?”邶部族姬族长诚恳道:“大澜皇帝确实对我玄族有恩,我可以用其它方式感谢,没必要用割地来感谢。” “是的,陛下,宗傲兄说的没错,他人族占领天华大陆数州之地,为何还要我宛州那北宛走廊!?”郲部族姜族长应和道。 “其它几部族可还有其他意见?”一盏茶之后,姒琅昭见无人回应,微微看向姒威:“姒威,你部也位于北宛走廊一带,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全凭陛下做主!”澜皇的恐怖,姒威昨日已经见识过,再想想澜皇这么几年将瀛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索性也就不再冒头。 “姒族长看来还真是懂得审时度势啊。”姒琅晴微微一笑看向邶、郲二部族族长:“两位叔父应该还记得10年前从你们部族进入大澜皇宫的两位郡主吧?” “二公主想表达什么?”姬宗傲微微皱眉。 “也没有什么。只是君上说了:为了感激当初玄族的好意,也为了和玄族达成长期互帮互助,将九离公主嫁与你二部族中的一部族。” “澜皇他想联姻?”郲部族族长姜审略思片刻。 “还有,北宛走廊君上说过:特殊时期会进行封锁,平常你们可以自由出入。”姒琅晴轻声补充道:“机会给你们了,你们自己选择吧。” 这丫头没想到十年未见,竟变得如此为澜皇考虑,莫非我邶部族的那位也跟二公主一样了?澜皇啊澜皇,你究竟是如何让心气高的二公主臣服的啊。 “既然这样,还望二公主请出澜皇,我等想听他亲口说出。”姬宗傲恭敬一拜。 “琅晴说的话就是朕的话,并且玄族之内,琅晴的话语就可以代表朕的意思。”澜皇缓缓从侧门走进殿内,很自然的搂着姒琅晴的腰肢,目视着邶、郲二部族族长:“瑾潇和毅柔经常说二位族长非常仁义,想必也不会为了互帮互助而拒绝朕吧?” “玄皇,如今你已登临皇位,应该可以兑现你对朕的承诺了吧。”不等二部族长有何反应,澜皇看向了御座上的姒琅昭。 “只要澜皇你能让两位族长同意,朕立马签署国书。” “琅晴啊,你这皇兄似乎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澜皇意味深长的狠狠捏了一下姒琅晴的腰肢。缓缓道来:“二位族长,想好没有!?” 一炷香时间过后,仍旧没有回应。澜皇眯眼扫视一卷八部族长,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诸位族长给不了朕答案,那么朕就给你们一个答案吧。” “澜皇,我鄣部族同意你的条件。”开玩笑,禘禋祭祀没弄死澜皇,反而还被澜皇救了一命。姒连可还想多活几年,也很识时务率先同意。 “我鄃部族也同意澜皇的条件。”姒威看的就比姒连看的长远一些。 “那你们呢?”澜皇还不免在询问一次,尤其是位于北宛走廊的二部族。 澜皇望着沉默的几部族族长,微微一笑:“炫蕤,将姒萍带进来!” “奴婢参见主人。”姒萍微微行万福礼,有些很难受的走到澜皇身边,平静如水的看着八部族族长以及御座上的姒琅昭。 姒萍!?这不是先皇后的妹妹吗?她不是一直消失很多年了吗?为什么在澜皇身边。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鄣部族族长姒连。 不过这身材确实绝佳啊,可惜这一朵温柔的小绵羊可不是谁都能摘到的。瞬息间,关于姒萍在玄族的各种传说,不断的在几位族长的脑海里快速闪过,都不由自主的掐灭起幻想。 “姒萍,从今日起,你为朕在玄族的代理人,替朕管理好这宛州的一切,莫要让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去侵扰我大澜边界。”澜皇的话语很是平静,但却无形中又给八位族长套上了一个枷锁:“另外,若上面坐着的那位不听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该怎么了。”要说姒萍么,还真刚烈。昨日被折磨的那么凄惨,都不屈服,今日却犹如条温顺的小绵羊,突然也让澜皇有那么一丝不适应。 “那这边解决完后就来押解,朕等着你的结果。”澜皇微微捏起姒萍的下颚,轻声说道:“你最好趁这个机会做一个玄族的无冕女王!” 无冕女王!姒萍浑身一颤,望着澜皇那离开的背影:若真能成为玄族的无冕女王,君上你让我天天为你调理玄阳血脉之气有何妨。随机脸色冰冷的扫视八部族族长,缓缓向着御座走去。 “君上,二皇兄他……”回到雅间,姒琅晴有些担忧的跪在澜皇身边。 “琅晴,你要知道如今你玄族是个什么状况,而且朕也不能插手你玄族的内务。”澜皇脸色微变:“但是你皇兄的做法很是令朕生气,所以姒萍就是牵制他最好的额人选。还有一点你要注意:虽然朕未给你任何名分,但是你在大澜境内,谁不敢给你几份薄面,所以你也最好把你的心放在该放的地方,否则朕不介意找个人替代你。” 姒琅晴闻言浑身一震,也就这一刻开始,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澜皇了:“妾明白了。” “今天你先出去吧,真要好好休息。”澜皇随即将第五蓓、第五炫蕤几人拉进怀里:“京墨,姒萍来了,麻烦通报。” “诺。”青彦京墨和姒琅晴缓缓退出雅间,来到阁楼上,一同眺望着上殷城那绝美的风格:“姒二公主,你要记住:在君上面前,你可以任性,但不能在某些事上犯糊涂,否则……” 第59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一)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十一月六日,经过姒萍几日的处理,她已稳稳当当的坐稳了这玄族的无冕女王之位。随着澜皇一震浑浊的声响,舒畅的捏起姒萍的下颚:“朕今日就得出发了,这玄族你给朕盯好了。否则的话,朕会让你体验体验什么才是女人痛苦。” “主人放心,奴婢不会让你失望的。”一个时辰后,澜皇带着几位玄族各部族郡主踏上了东行之路,却在半途中被一则急报改变了行程路线。 “鲁王,你赶回澎渊县,告知温孤战,让他带着天澜水师,赶赴翠华县,让其在翠华县厅等候朕的到来。另外再让人护送温孤萍到途屿县。” “诺,末将遵命!” 遂江郡王云尧连。皇叔,究竟是什么让你不惜使用1600寻的信鸽传信?澜皇眺望着途屿县的方向,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的就是那八个字:抚仙僵局、流云水师!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十二月十二日。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澜皇一行人缓缓登临途屿岛。刚一走下紫金龙旗龙舟,深深皱眉望向云商六岛方向:“宋校尉他们在试炼?” “禀陛下,是北冥舰司率领着天水舰舟正与昕廷的流云水师在云商六岛交战?”天澜水师督师云尧宙恭敬的禀报道。 “流云水师?”澜皇皱了皱,看向遂江郡王云尧连:“云尧县令,这流云水师究竟是个怎么一回事?” “是昕廷几个月前组建的水师,其目的就是牵制住我们天澜水师北上支援。”云尧连有些不知所措。 “流云水师这种侵扰式袭击持续多久时间了?澜州目前又是什么情况。”一边向着县厅走去,澜皇一边询问着具体情况。 “一个半月。澜州方面:周王和昕廷大军在吕梁郡被牵制住;容肃太尉那边也被牵制在岳峙旗一带;除了甘辰舰司带领的甘霖舰舟来回奔波于两郡之间,否则澜州方面将会……”云尧宙快言快语。 “昕廷陈兵具体哪个位置?分别多少?” 云尧宙指着地图上几个红圈:“抚仙郡文猇崟20万;商觉县5万;吕梁郡下邯县1万;景昌郡沿清溪郡边界2万。” “京墨,传令翠华县温孤战:带领天澜水师隐秘赶赴清溪郡。” “第五晟,你带领车射骑想办法抵达邯掖郡,也周王里应外合先解决掉下邯县的1万人。” “诺!” “陛下,这样貌似只能暂时缓解危机,得不到解决啊。”云尧宙皱眉道。 “毅王,你知道谭承纶的进攻重点在哪里吗?”澜皇望了望云尧宙那皱眉的神色,缓缓指着地图上的文猇崟:“他谭承纶把20万大军全部集结在文猇崟,那是想一口气吃掉清溪郡的白袍轻骑。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就近经过翠华县进入我们的大后方——瀛州!” “而则商觉县的5万大军,只不过是他来诱惑阻击周王的。”澜皇再次补充道:“看来朕当初的诈死,似乎让谭承纶看到希望了。” “这样清溪郡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容肃明诚出生将军世家,若是连这点拖延时间都办不到的话,那么他这个太尉坐的可就名不副实了。所以:你们要对太尉有信心。” “末将受教了。”云尧宙微微一拜。 “遂江郡王,你把云商六岛校尉,县尉都叫来,真想看看这区区流云水师为何就能牵制他们一个半月?” 一炷香的时间,七人纷纷来到御前:“末将拜见陛下!” “北冥雄,这西部六岛的牵制战是在那一座才止住了脚步的?”澜皇面无表情的质问道。 “禀陛下,在丹陵岛被宋校尉拦截住的。” “丹陵岛!?他们是如何通过云商岛抵达丹陵岛的?”澜皇微微瞥了一眼驻守云商岛的韩辽,又看向驻守丹陵岛的宋希成:“宋校尉,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禀陛下,有一句话末将不知道该不该说。”宋希成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宋希成深吸一口,说出了隐藏在心底一个半月的事:“一个半月前午夜,流云水师悄然抵达丹陵岛之前,末将并未发现云商岛的烽火,而且在末将阻拦流云水师的时候,从云商岛上孤身逃回的韩辽校尉竟然在暗中破坏烽火;之后就是浪屿岛的烽火直到北冥舰司赶到也依旧没有升起……” 澜皇一听就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了:“左毅,你又是如何升起烽火的?” “因为兰新、浪屿、浅川三岛离得不远,末将看见前面有烽火升起,也就继续命人升起浅川岛上的烽火。”左毅如实回禀道。 “北冥县尉,遇到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汇报!?” 感受到澜皇那凌冽的气息,北冥雄浑身一震:“臣只顾着收缩防线,忘记探寻这起遇袭的经过。” “是不敢问?还是不敢说?”澜皇眯着眼盯着北冥雄的一举一动:“云尧连,你来说说吧,你管理的这途屿县究竟有几个派系?” “陛下,臣……臣不知。”云尧连何尝不知者军民一体的途屿县有几个派系,但终究还是选择跪在澜皇面前接受处罚。 “非洛言希,将云商岛校尉韩辽拖出去斩首示众;浪屿岛守卫上官武陌押解回天宇,让上官家主给朕一个解释!” “陛下,饶命啊……”话还没说完,韩辽的声音就噶然于途屿岛。而一直默默无言的上官武陌,瘫软在地,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澜皇,似乎再说给我一个痛快的。 “北冥雄、云尧连,念在你二人为我大澜驻守途屿岛数年,你们解甲归田吧。”澜皇以其雷厉风行之势,只要确认,也不管你们因为什么原因,直接下最后通牒:“你二人可有怨言!?” “臣无任何怨言!谢陛下宽恕!” “疏影,拟旨!”澜皇缓缓敲动手指:“迁丹陵岛宋希成校尉为途屿县县尉,总领途屿县军政(包括云商六岛);任遂江郡王次子云尧忠为途屿县县令,总览途屿县所有政务。” “青苑,途屿县和澜海一带可还有其它异动?” 众人都突兀有些迷茫澜皇这句话再跟谁说,却突然听到一道动人的女声缓缓传入县厅里:“禀君上,暂无。” 原来我们的一切都在澜皇的视线里啊。几人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不曾见过的帝阁。 “毅王,既然已经焦灼了一个半月,你来说说现在是个什么现状?” “流云水师目前以云商岛为基地,我们天水舰舟则驻扎在丹陵岛防守。”云尧宙思索着方案:“这一个半月时间内,北冥舰司尝试数次等到进攻云商岛的战斗,可惜的是全都被其防守打了回来。” “嗯!?他们在云商岛上防守这么强?” “这倒不是,是他们的战法使我们一时难以攻克。”云尧宙仿佛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什么防守战法?”澜皇一下子来了兴趣了。竟然能打破自己训练的水师,看来这阵法不一般啊。 “铁索连环阵。”云尧宙郑重解析道:“他们把大船和小船用铁锁链接起来,士兵在上作战就就在陆地上一样;还有他们把船链接起来,我们的战船也不敢冒风险去将它们撞沉。” “谭承纶和谭承纶,看来你总能有令朕意想不到的惊喜啊。”澜皇似乎找到了新大陆,注视着云尧宙:“这个海上作战的战法,毅王你后面研究研究,说不定未来我们也能用的上。” “诺!末将遵命!” “都来说说吧,这铁索连环阵该怎么破除?”澜皇扫视一眼厅内的诸将,微微的问道。 “陛下,末将觉得可以采用火攻。” “火攻!?”澜皇若有所思注视着宋希成:“说说你的见解。” “流云水师他们把战船链接在一起,这就导致了他们战船的运行并不是那么机动灵活,反而迟钝。若是一旦失火,那么临近的船只就将会成片的燃烧起来。想要断开船与船之间的链接,也就只能远离火源的之地的船只。” “毅王,你觉得此方案可行?” “可行到是可以,但是必须满足一个条件:东南风!” 目前是冬季,都是身形的东南风,看来要想一举歼灭必须得等到明年春啊。不行这拖得时间太久了,不然到时候邯掖、清溪二郡可能有变。澜皇轻敲桌案看向身旁的缥筠元君:“缥筠、何时会有东南风!?” 缥筠元君闻言,微微抬起她那玉手,仰望着星空推算着:“陛下,10日申时后将会有东南风,不过只有半个时辰。” “毅王,半个时辰可否?” “若22日真有东南风的话,末将定会半个时辰内烧光他们。” 澜皇看着澜州的地图,许久之后重重叮嘱道:“22日寅时,火攻流云水师,毅王、宋县尉负责。切记:你们这一战关系到澜州那边后续局势是否对我们有利,务必全胜归来!” 第60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二)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申时,在这个盛行西北风的季节里,澜海上突然刮起了罕见的东南风。 “真的是东南风!”云尧宙望着天澜水师那天青海浪在东南风下吹的沙沙作响,望着仅有5寻的流云水师,骤然一声兴奋的冷喝:“点火,!放箭!” 刹那间,万千携带着火焰的箭矢顺着东南风向着驻扎在云商岛上流云水师袭杀而去。顷刻间火光席卷整个澜海上空。 “终于可以安心应对澜州的事了。”澜皇望着被火光笼罩的云商六岛,心中骤然也轻松了许多:“宋希成,时刻关注毅王那边战况,东南风结束之后立即汇报朕。” “诺!” “炫蕤,半个时辰后让凌虚轩来行宫。”澜皇再一次望了望云商六岛的火光,搂着温孤萍缓缓离开。 “北冥涛霄,你带领一部分舰舟绕行到云商岛西部,拦截逃离的流云水师。”云尧宙目光如炬望着那流云水师火海,谨慎的说道:“切记,在陛下前往澜州之前,必须得把他们尽数葬灭在这澜海。” “诺,末将定不负所望。”北冥涛霄郑重一抱拳,叙述带领这一部分天水舰舟赶赴云商岛西部拦截逃离的流云水师步骤。 “国师,传下去:凡澜皇部众在澜皇之上的一切行动都不可阻拦,必要之时可提供便利之处。”澜海王敖杰透过那层层海幕,望着海面上的滔天火光,也做出了和渊海王敖空近乎一致的决定。 吕梁郡武梁旗南部的一处山涧里。云尧霆带领着天肃军刚刚平定来自下邯县小股昕军的袭扰后,坐在营帐中皱眉道:“我们在这也快一个月有余,也不知道废宁县和太尉那边怎么样了。” 问郁寒,你率领一部分将士连夜穿过吕梁郡南部的这些群山,抵达到紧邻商觉县的东吕县,盯紧商觉县的守军。 “周王您是担心商觉县那5万昕军会进攻我们?”问郁寒皱眉道。 “不。”云尧霆摇摇头:“本王担心他们会和文猇崟的10万大军一举进攻清溪郡,或者就是阻挡我们与太尉会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太尉那边只有区区……” “所以你不仅要盯着商觉县5万昕廷大军的动向;还要寻找到一条能够绕行到文猇崟的路线。” “文猇崟!?”问郁寒深思熟虑良久:“难道周王是要等昕廷大军这20万大军离城后,夺取它?” “这就看昕皇给不给我们机会了。”云尧霆闻言,抬眸望向文猇崟的方向:“不过按照目前的状况,我们最终会在这文猇崟进行着最后战斗。” “欧侯德晨卿将,你和问郁寒卿将一同前行,记住:通往文猇崟的路线最为重要。”云尧霆心里总感觉七上八下的。 “隗鼎卿将,你带领一部分人马赶赴吕梁郡北界边界,随时以骚扰战术阻击从天禄方面来的大军。楼兰侯随后几日本带领邯掖郡的一半郡兵北上支援你。” “迮晃卫将军进攻下邯县昕廷的一万大军,和溧阳侯南北夹击歼灭下邯县的1万昕军。” “诸位,我们在这武梁旗沉默了一个多月,也应该先减除掉外围的一些‘钉子’了。”云尧霆目光深邃的望向清溪郡方向:“为了日后能更好的进攻天禄,这次昕廷近30万的大军,我们陛下得把他们全部留下。” “诺,末将谨遵周王军令!”几人纷纷单膝跪地抱拳,神色凝重的缓缓退出营帐,各自准备而去。 “王爷这是担心陛下……” “天肃承洲,你从小就跟着本王在容肃烈将军身边学习,应该是最了解本王的人。和本王来到废宁县后,你可知道陛下为何给这支前锐大将军留下的军队命名为天肃军?”云尧霆背对着天肃承洲,眺望着澜海方向。 “末将不知。”天肃承洲微微摇头。 “你还记得陛下立国前夕遇到的那次刺杀吧?”云尧霆回眸深深注视天肃承洲良久,继续眺望着澜海方向,话锋一转:“你要记住:今后但凡陛下所知方向,你都要毫不犹豫的带领着阴阳十六骑杀向陛下所知之处。” “可是,王爷……” “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周王府不是前锐时期的周王府,而是为了大澜,可以第一时间挡住洪流的周王府!”瞥了一眼沉默中的天肃承洲,云尧霆微微缓和了一下语气:“你同本王都有一个尴尬的身份,但是陛下并没有特别冷落你我,所以你应该明白:无论今后如何变化,陛下才是带领大澜走向繁荣的好帝王。” “王爷,你就不怕功成之后,陛下他卸磨杀驴?”天肃承洲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心中所想,第一次质问云尧霆。 “这次战事结束之前,你若不掐灭你这种想法的话。就别怪本王翻脸了。”天肃承洲啊,你可别让本王难做。否则本王只能…… “嗯?”突然间,云尧霆皱眉向远处的山巅望去:“待他们都行动之后,你带领阴阳十六骑赶赴下邯县东部,将其逃离的昕军尽数斩杀,若有一人逃离到商觉县,你就等着军法处置吧。” 王爷,末将真不明白,为何你要为陛下死心塌地?我们可以完全夺得那个位置,然后在杀进天禄,何必像陛下现在这样“四面开花”。天肃承洲望着云尧霆消失的背影,一看了看开动的大军,深吸一口:罢了,就算是为了以后夺权天禄,这次的战争也必须的打赢。 “周王,你可别忘了文康公主时常出入后宫。”玉辰奕鸾望着山野的风景,对着身后刚来到的云尧霆微微叮嘱一番。 “玉辰天霄使说笑了。”云尧霆拱手僵硬一笑:“若这天肃承洲真做出有背陛下之事,本王会亲手杀了他。” “周王说笑了。”玉辰奕鸾微微颔首:“本使这次到来,是要告知周王:第五晟上将军和容肃丕显卿将今日午时已抵达废宁县,目前应该在赶往商觉县的途中,所以这下邯县的往可以收了。” “下邯县的网已经开始收了,估计用不了两日,这吕梁、邯掖境内,本王可以保证再无昕廷军队。”明言暗敲啊。陛下,是不是为兄只有留在皇城您才安心啊。 “看来周王这几天还真被心事影响了。”玉辰奕鸾微微轻笑:“据可靠信息:昕皇带领着10万神机营的将士,于昨日午时已从天禄开拔,估计半个月后将会抵达商觉县。” “什么!?还有10万大军?昕皇御驾亲征!?”这个是自己没有探听到的消息,为什么玉辰奕鸾就探测到了。瞬间也联想到了为何一开始玉辰奕鸾说的那句话。 “此次战争的中心点:君上有百分百的把握在文猇崟;或者就在商觉县或岳峙旗这两处。想必周王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周旋了吧。”玉辰奕鸾俯视着山涧中向四个方向缓缓行动的天肃军,渐渐地凝神道:“这阴阳十六骑的指挥者,周王还是好好斟酌着,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既然第五上将军到了的话,那么商觉县的昕军就麻烦他了。”原来我们所做的任何事,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啊。天肃承洲,望你也好自为之吧。莫要自毁前途。 “嗯?”玉辰奕鸾微微瞅了一眼俯视天肃军的云尧霆:“敢问周王可有什么妙计?” “也不算什么妙计。只是将昕廷大军挡这了几郡边界处。”若是本王清理了下邯县的“钉子”,那么本王就可以把重心放在吕梁郡北部边境地带了。 玉辰奕鸾微微慎重的打量了些许云尧霆,缓缓放下那丝戒备:“君上大概10日左右会抵达废宁县,届时还望周王在君上抵达之前,扫清吕梁、邯掖二郡的一些蚊子。” “10日?够了,这吕梁郡要拿下来基本上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怕昕皇是绕过吕梁呢郡还是穿过吕梁郡呢。”云尧霆思索着。 “开始吧,君上的意思是想在新年到来之前,结束邯掖、吕梁二郡的骚动。”玉辰奕鸾眯眼望了望泛白的天空:“周王,前路漫漫其修远兮,我等理应竭尽全力征讨四方,这是我辈之职责。” 言落,玉辰奕鸾身影缓缓消失在云尧霆眼前。云尧霆面无神色的望着泛白的东方,心中却是翻天巨浪: 陛下啊,你这是在给我的忠告吗?霈儿她有些任性,还望你别…… 云尧霆深深的长叹一口气,俯瞰着山涧中快速行动中的天肃军,自言自语道:既然陛下把你们交给本王,那么本王也定会让你们在大澜的历史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但也希望你们别因本王而被陛下埋没了。 自古帝王疑心重,就连身为澜皇的云尧霖欫也不能避免。 一夜“春风”过后,澜皇伫立在悬挂紫金龙旗的龙舟上,望着云商岛六点那战后淡薄的浓烟,对着途屿县和驻守在此地的天水舰舟中官兵嘱托一番,向着北部的废宁县驶去。 而与此同时,在从天禄开拔出来的10万神机营中的御驾上,昕皇很是惬意的享受着青冥的服侍。却不知道此次的御驾亲征,将会是大昕和大澜之间的一个分水岭,使自己的大昕陷入到泥泞沼泽之中难以脱离。 第61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三) 景衡元年(朔望4606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刚刚抵达南诏府北部朔武旗的昕皇,突然收到驻守吕梁郡下邯县1万将士全军覆没的消息。立刻就意识到如今的吕梁郡或许就是等待着自己跳进去的牢笼。 “宸华侯、武乾侯,立刻改变行军路线:经朔武旗东萧皋县进入浪亭府,然后再由望京县进入抚仙郡境内。” “周王,昕皇已经改道浪亭府的路线了。”吕梁郡与南诏府边界前线驻防的隗鼎亲自禀报道。 “嗯?”云尧霆微微皱眉,总感觉事情有点蹊跷。为什么在没有泄漏消息的情况下,昕廷神机营为何要变更路线:“拿地图来!” “天肃承洲!你即刻带领阴阳十六骑赶赴浪亭府的车云县,拦截并打乱昕皇的行军速度。”云尧霆神色凝重的抬头注视着天肃承洲。 机会来了!这样的话本将还可以从大昕皇帝那里得到一些助力了。周王,你就等着后悔吧。 天肃承洲郑重的拱手一拜:“末将领命,定会让昕廷的神机营大军减缓抵达抚仙郡的行程。” “王爷,就阴阳十六骑区区十几人,怎能拦住10万神机营,这恐怕……”隗鼎望着天肃承洲远离的背影,总感觉云尧霆这次有点冒进了。 “迮晃,你和楼兰侯带领3万邯掖郡郡兵隐秘的赶赴封军县,待神机营抵达封军县东部的这处大山时,你二人就对他们进行拦截,至少3日。”云尧霆并没有回答隗鼎,而是神色凝重的注视着迮晃和龙华朔。 “王爷,天肃将军他不是……”迮晃皱着眉欲言又止。 “你们几位要么是跟随陛下征战过,要么是跟陛下敌对过。”云尧霆适时扫视营帐中的几位将军,神色肃穆道:“阴阳十六骑若是没有阻拦神机营,那么这会令文猇崟的格局打破,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但若是我们能至少拖住他们三日,那么等到第五晟上将军赶到商觉县,那么我们才有机会谈接下的事。否则的话,我们将会葬送陛下得之不易的入住东陆的机会。” “王爷是担心天肃将军他……”迮晃随间意识到什么。 “切不可随意猜忌同袍,否则军法处置!”云尧霆神色骤冷:“你二人若是不能在封军县拖住神机营三日,那么军法也等着你二人!” “诺!末将遵命!”迮晃和楼兰侯相视一眼,顿时就明白这其中的秘辛。 “玉辰宗恺,这吕梁郡北界沿线的防御你就给你和几位将军了。”云尧霆扫视一眼营帐中剩余的几位将军。 “诺!末将领命!我等就算命陨,也会大澜守住在吕梁郡来之不易的北界防线。”玉辰宗恺可不为不是人精,在云尧霆面前,把这一点演绎得淋漓尽致。 陛下,希望此次事后,您能对为兄多一份信任!云尧霆待众人离开之后,久久的望着废宁县方向,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缓缓吐露:“回去转告你们丹武霄使,天肃军中的一些不稳定因素,此次战后将不会存在了。” 角落的人影深深注视云尧霆良久,就缓缓消失在了云尧霆的感知中:天肃承洲,望你这次能悬崖勒马,否则就怪本王清理门户了! “容肃太尉,已经探查明白了。”南宫先宇火急火燎的跑进岳峙旗清月隘口,大口喝下一口清水:“昕廷文猇崟那20万大军的统帅是大昕皇帝的同母弟,大昕明帝十二子武王谭承纲!” “武王谭承纲!”容肃明诚额眉紧蹙:“听说这谭承纲在十几岁之时,就被明帝送往北陆蒙州,进行着魔鬼般的训练,最终得以秘密的训练了一支数量5000的战场绞肉机——血浮屠!” “5000?”南宫先宇无所谓的说道:“容肃太尉不必担忧,我白袍轻骑是他的三倍,可以在一个时辰内将他们斩尽杀绝。” “南宫上将军是不知道这血浮屠的厉害。”容肃明诚不由的望向文猇崟方向,回忆起流传的那句话:“据说陛下立国前夕,这大昕的武王谭承纲,曾率领2000血浮屠,一个时辰内在北陆蒙州曹娥郡屠灭了高达10万启禀的曹娥部,从那以后,曹娥部所有部众尽皆沦为大昕的奴隶,而北陆蒙州也因此增加了一个郡。” “2000屠灭10万!?一个时辰!?”南宫先宇震惊的望着容肃明诚。 “上将军,这是真的!”覃彻凝重的解释道:“末将当初和陛下在邯掖郡时,陛下最担心的就是怕大昕皇帝派武王率领5000血浮屠来进攻,不过好在当初并没有见到他们。希望……” “既然这武王谭承纲来了,这血浮屠必然也在文猇崟内。”容肃明诚很肯定的说道:“正是因为这血浮屠,这武王在大昕可是有着常务副皇帝支撑。” “什么!!”这话一出,不单单是南宫先宇,营帐中所有卿将以上的将领尽皆震惊的看向容肃明诚:“那他当初为什么不争夺大昕的皇位。!” “那是因为他的目光是我大澜!”容肃明诚声音低沉,甚至带着点不自然:“武王此生的目标就是斩尽我大澜所有人,秉承其父遗愿!” 大昕武王谭承纲的出现,犹如一层乌云笼罩在清月隘口的上空。容肃明诚环视静默的诸位将领,突然心胖体宽的说道:“也都别垂头丧气了,温孤战大都督的天澜水师已经抵达清溪郡沿线,若是这血浮屠真的难以抵挡,那么我们就让他们接受我大澜天澜水师的威严。” “他奶奶,不就血浮屠吗?怕个球。”南宫先宇闻言率先引领将领的斗志:“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进则退,我大澜男儿从没有一个孬种!” “不错,就连帝阁中的那些女子都时常为了陛下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我大澜男儿必须得超过他们!”周楚鹰紧跟着吼道。 “不错!!!” 容肃明诚深深的看着众将士,又将目光投向清月隘口的一处山口间:“既然此次文猇崟的统帅是武王谭承纲,那么诸位也要做好接下来随时战斗的准备。” “卫将军周楚鹰、云郎卫青彦赐,你二人率领云郎卫和紧急招募的2万清溪郡郡兵,即可赶赴与景昌郡交界的边界驻扎,一是防止我们腹背受敌,二是也为我们自己留一条可以与大昕周旋的退路。” “诺!” “南宫先宇,留2万郡兵沿路设防到伶治崟的关口,留下的6万郡兵就尽皆驻扎在岳峙旗,同白袍轻骑应对接下来的战事!” “诺,末将这就去安排!” 待众将有序离开营帐后,容肃明诚缓缓离开营帐,朝着清月隘口旁的一处高山走去。 “说说吧。你是如何跨过天殇海峡,再穿过危险重重的华州,抵达这里的。”清月隘口旁高山上的一处简陋的破木屋内,容肃明诚注视着早已残破不堪的女子简言询问道。 “你是大昕皇帝的人?”残破不堪的女子怒目而又警惕的盯着容肃明诚的一举一动:“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的话,你最好还是杀了我,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也要杀了你!” “你为什么要杀我!?”容肃明诚皱眉阴沉道。 “你们大昕对我家族做了什么你忘记了?还问我为什么杀你?没想到你们东陆人真能忘记所犯过的所有事?” “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知道。”容肃明诚暗自一笑,差不多也猜到残破不堪女子的身份:“不过你这么说的话,本尉想了想,你应该是北陆蒙州人吧?” “蒙州的话,近几年唯一发生过的事就是曹娥部被武王屠灭。”容肃明诚微微扫视一眼残破女子那隐藏极好的惊慌之色:“本尉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曹娥部的遗孤吧。” “曾听说曹娥部有两位公主在战乱中下落不明,本尉猜测应该就是你吧!” 残破女子将自己那惊慌的神色隐藏的极好,却不知道容肃明诚却已经了然于心:“说说吧,你是曹娥部失踪的哪位公主?” “你别想枉费心机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残破女子感觉到再注视着容肃明诚,他将会看透自己所有的秘密,索性将头撇到一边,不再和容肃明诚有任何交集。 “容肃太尉,玉辰天霄使说您这里抓到一位来自北陆蒙州的女子,叫属下过来看看。”也就这时,紫霄武霄使丁玲韫情缓缓推开残破的木门。 “既然丁令武霄使来了,那这里就交给武霄使你了。”容肃明诚微微掉头却听到一声极度委屈的哭泣声: “韫情姐姐,霜儿总算找到你了。”残破女子闻声抬头望向推门而入的丁令韫情,骤然间喜极而泣而又委屈的扑进丁令韫情的怀里。 “霜儿,不是让你在部落里等着姐姐回来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丁令韫情打量着扑在自己怀里的哭泣的残破女子,最终一边惊讶道一边将自己披风披在其身上。 残破女子擦了擦眼泪,痛苦的回忆道:“半年前,在韫情姐姐你离开之后7日,血浮屠血洗了整个丁令部落。” “什么!?血浮屠!?”丁令韫情神色骤冷! “丁令武霄使,您且先冷静。如今血浮屠在文猇崟,我们有的是机会报仇。”容肃明诚没想到在半年前的肺宁之战中,这武王谭承纲竟然在血洗北陆蒙州的丁令部落。见丁令韫情情绪有些波动,也立即皱眉劝阻道:“丁令武霄使,如今你也是陛下的人,应该知道陛下的脾气。为此:我们应该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62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四)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你们遭受如此之大难,女儿竟浑然不知。丁令韫情凝望着北方片刻,又凝望着文猇崟方向。此刻她的心里犹如刀绞一样:身为君上的女人,就应该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但凡君上的女人若有什么事,那么定然会是帝王三怒。这一切在她来到澜皇身边后也都看在眼里。 “容肃太尉,替我转告玉辰天霄使,我要带着曹娥霜去废宁县找君上。”说着一手抓住瘦弱的残破女子,向着废宁县方向悄然而去。 “这都是些什么事!”容肃明诚望着丁令韫情绝尘而去的背影,无奈的嘀咕一句。不过还是庆幸这位来自草原上的武霄使没有意气用事。独自默默站立在高山之巅,凝重的眺望着风云莫测的文猇崟:但愿你没有将丁令部落斩尽杀绝,否则的话“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将会成为你此生最大的遗憾…… “你说什么!?当初曹娥部落那个逃跑的姑娘没有死在丁令部落中!?”文猇崟崟厅里,谭承纲目视眼前的将士。 “是的,王爷。卑职在探查清月隘口的时候,发现她被大澜军士带进了营帐。” “容肃明诚!!!”要是蒙州的事被她抖搂出来,那孤如何在这天华大陆立足?不行,必须的将她给抓回来,不然此次战役都会受到牵连。谭承纲快速分析着当下局势,目视着清月隘口方向:“辛建,你立刻赶赴景昌郡,带领景昌郡的守军向南进攻清溪郡。” “范洪,你带领2000血浮屠随本王赶赴清月隘口。” “王爷,这似乎有点冒进吧!”范洪颤巍巍道。 “你是在怀疑本王的决策!?”谭承纲眉目一寒:“曹娥部落和丁令部落具体是怎么样的,你应该知道。若是曹娥霜将两部落之事告知大澜,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范洪闻言神色一凛:是啊?草原上有一个规矩:无论双方有多大的仇恨,女人和不过马背的孩子都不在屠杀范围内,可是当初…… “末将明白,请王爷赎罪。” “滚,一炷香时间内本王要看到血浮屠行动。”谭承纲愣愣的踹了一脚范洪,又看向还未离开的辛建:“辛将军,景昌郡方向本王需要你牵引他们驻守在清月隘口的军队回援,望你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拖着他们七日。” “七日!”辛建深思熟虑问道:“敢问王爷这次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歼灭掉清月隘口的所有大澜军队?” “如果条件允许,本王会的。”谭承纲闻言深思一番望向帐外:“来人,传本王令,大军集结待命,随时准备进攻清月隘口。” 辛建看着谭承纲这一幕,仔细斟酌一番:“恳请王爷再许末将2万将士,末将定会将清月隘口的大澜军队吸引到景昌郡一线,并拖住他们15日。” “此话当真!?”谭承纲可是很了解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将军。 “若拖不住大澜军队15日,末将提头来见!”辛建郑重的一拱手。 “好,本王相信辛将军你。”谭承纲随手一挥,一枚2万将士的调动令牌就出现在了辛建眼前。 “谢王爷信任。”拱手接过令牌,迅速调兵就向着景昌郡而去。 容肃明诚,希望你别让本王失望! 若是此次真能借此机会拿下清月隘口的话,那么想必大澜应该几年之内不会进攻东陆,这样的话,皇兄那边估计就会暂时先把目标放在中陆了。 不过这容肃明诚出生前锐容肃世家,想攻克他的防守想必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谭承纲一边思索着一边深深注视清月隘口,缓缓披上那属于自己特定的王袍,缓缓向血浮屠军营走去。 “启禀天霄使。血浮屠将领辛建带领2万大军向景昌郡连夜行军而去;其中血浮屠也在大量集结,整个文猇崟也已戒严。”2个时辰后,羽环葭禀告道。 “容肃太尉,看来曹娥霜的出现已经推进了这场战争的进程了。”玉辰奕鸾闻言微微看向容肃明诚:“为了此次战事在可控的范围内发展,不知容肃太尉可有应对之策?” “没想到这武王的狗鼻子真灵,本尉这还没坐热乎,他们就赶着送上来了。”容肃明诚碎了一嘴,凝重道:“虽然我们有这清月隘口的天然屏障抵挡血浮屠,但景昌郡方向那边可是一马平川,易攻难守啊。” “景昌郡方向,本使带紫霄过去,再加上云郎卫和2万郡兵,本使可以帮太尉你阻挡15日。” “这不是抵挡多久的问题。”容肃明诚神色骤然凝重:“本尉担心他们会跟我们打持久战,如果这样的话,周王那边恐怕处境也就跟我们差不多。” “对了,温孤战不是已经到了嘛,可以让他分兵天澜水师在清溪郡东西两侧,从海上远程袭击大昕军队。”容肃明诚突然想到。 “天澜水师目前不能动。”玉辰奕鸾秀眉紧蹙,抬头美眸望向废宁县方向,久思后转换了一个破局的思路:按时间来算的话,丁令韫情抵达废宁县的时候,君上也应该抵达了:“容肃太尉,将所有将士全部撤近清溪郡的大山里,在清溪郡沿途各管道插满身穿大澜军服的稻草人即可。” “玉辰天霄使。你的意思是……”容肃明诚若有所思。 “君上曾说过:若遇不敌、可暂避锋芒!” 销声匿迹!?让武王他扑个空,产生一种错误的认知,从而将主战场拉回文猇崟!? “南宫先宇,传令下去,令所有将士立刻在各个隘口换上稻草,只留一少部分人分别驻守,剩余的全都撤进清溪郡大山里。” “羽环葭,你令人转告伶治崟的云尧霏轩主她们,让她们放弃伶治崟,就近撤进大山里。” “诺!末将(属下)遵命!”二人神色凝重的走出营帐。 “玉辰天霄使,本尉总感觉此次曹娥霜的出现,将会改变此次战事的进程。”容肃明诚望着营帐外漆黑的星空,总有一股不安之感。 “容肃太尉什么时候这么忧心忡忡了。”玉辰奕鸾调侃一句,回忆起当初非洛言希游走天华大陆寻良人时遇到的一些事:“这曹娥部落在蒙州草原上传承了数千年,而曹娥霜当初又奇迹般的从血浮屠的眼皮底下逃脱,容肃太尉你真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此次战事是君上下的一个圈套,胜负不在重中之重。”玉辰奕鸾突然警惕的探查营帐四周,悄声低语:“重中之重在于借着这次的战事拔除掉一些隐藏在黑暗的钉子。” “玉辰天霄使的意思是就像陛下此次亲赴玄族战场一样……”容肃明诚何其敏锐,瞬间就明白玉辰奕鸾想表达什么。 “大澜一统东陆,这是君上的夙愿;同时也是我们的夙愿。但是君上身上的担子可不仅仅只是统一大澜,还祖宗江山社稷。这一点容肃太尉应该明白。” “那这曹娥部落……” “云尧、第五、玉辰都是属于同宗,这一点容肃太尉并不陌生。”玉辰奕鸾顿了顿,紧盯着容肃明诚那若有所思的神色:“但在千年之前,我们三族都出自曹娥部落。若容肃太尉不信的话,等此次战事结束之后,你可以去一趟蒙州,就知道前锐几家宗室和你容肃家的源头了。” 容肃明诚眯了眯眼,感觉到玉辰奕鸾说的这些似乎有些跟此次战事不相干,似乎又有一些联系:“所以这曹娥部落是引出这些钉子的诱饵!?” “是也不是!”此时玉辰奕鸾乖乖的闭上了自己那狐媚的嘴角,牢记着澜皇叮嘱她的事:“所以容肃太尉现在知道君上当初为何以假死来昭告天下了吧。” 容肃明诚环视一眼四周营帐,紧接着眺望文猇崟。似乎在自言自语:“曹娥霜只是一个引子,重点是引出这些钉子的应该是他——大昕武王谭承纲。” “丹灵懿,你带领赤霄成员秘密赶赴废宁县,告知君上这清月隘口的实际情况。”玉辰奕鸾突兀的对着黑夜中的某处轻声吩咐道,随即一阵如清风拂过的芳香向着废宁县方向而去。 “看来这岳峙旗将会成为文猇崟战场的第一战啊。”良久之后,容肃明诚感受到大多数将士隐藏的大山基本上都在岳峙旗境内,神情也不由得一阵放松。 “岳峙旗的关键在于关门打狗。” “看来玉辰天霄使若是为将军的话,估计就连本尉都自然不如。”容肃明诚此时似乎大概明白了刚刚玉辰奕鸾说的那一箩筐看似毫无关系的言语,实则却把这次战争的每个分战场都已经告知了他。望着将士们在黑夜下有序的向着大山撤退,实则尽皆是按照天阙早已布置好的方位埋伏了。 “这话要是被君上知道了,容肃太尉可是有的被发俸了。”玉辰奕鸾望着围绕岳峙旗旗城大山潜藏的军士们,心中也微微放松一下:“本使可是君上的人,容肃太尉还是切记不要挖墙脚。” “那这清月隘口就暂时交给玉辰天霄使。”容肃明诚尴尬的微微一笑,瞬间也该明白自己该出现在那个位置。 玉辰奕鸾忘了容肃明诚消失的背影,缓缓站立在清月隘口上,身着精白对襟襦裙在夜色下望着文猇崟的方向:君上,事情都在朝着您预料的方向发展,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次是否还沉得住气。 僵持数月的对峙之局,谁都没想到在曹娥霜狼狈的到来之后。渐渐的露出了锋利的獠牙,撕碎着黑夜发出沉沉嘶鸣声。不知是正常的气候现象,还是序神或者冥神的惩罚。惊醒这茫茫黑夜中一束束充满着血杀之气的火光。 第63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五) 景衡二年(朔望4607年)正月一日。澜皇正赶到废宁县县厅,就正巧先后撞见了赶来的丁令韫情和丹灵懿二女。 “今年新春佳节,你二人随朕来,朕给你们一个奖励。”澜皇顺便注视一眼曹娥霜,瞬间就明白文猇崟方面可能有变:“给朕说说如今你曹娥部落情况如何?” “霜儿有心灵创伤,还望君上……”丁令韫情也眼含忧郁之色求道:“今日新春佳节,妾望君上怜惜。” 澜皇闻言将丁令韫情搂进怀里,轻轻为她擦拭那忧郁面容上的点点泪花,明知故问道:“那些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倒是你们,为何来到这废宁县了?” 丁令韫情闻言愣愣的望着澜皇久久失神:自己是否太意气用事了:“妾……” “半年前韫情姐姐离开蒙州草原之后,丁令部落就遭受到了血浮屠的清洗。”曹娥霜望了望此时忧郁的丁令韫情,抿了抿嘴唇,用那怯弱的眼神注视着澜皇:“至今半年过去,也不知道他们……” “血浮屠!?”原来当初肺宁之战,他们在北陆蒙州。澜皇闻言低眉目视着怀中的丁令韫情:“血浮屠是不是出现在了文猇崟?” “是的。”丁令韫情轻声点头:“君上,这个时间点妾知道说这事不妥,但妾希望君上能让妾回北陆蒙州,妾想去寻找父亲他们。” “妾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君上身边。”丁令韫情担忧的补充道。 澜皇闻言微微捏紧了一些丁令韫情的玉肩,抬头望向那落日余晖:“说说吧,你曹娥部落当年为什么会招来血浮屠的屠杀,而此次丁令部落的劫难是不是又跟你曹娥部落有关?” “君上,霜儿她和妾情同姐妹,不至于……”丁令韫情闻言在澜皇怀中皱眉看向曹娥霜解释道。 “听她说完再说。”澜皇缓缓搂在丁令韫情坐下,注视着青涩而又坚毅聪慧的曹娥霜:“曹娥部落和云尧皇氏的渊源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所以朕希望你还是如实告知朕,血浮屠当年为何清洗你曹娥部落,和半年前丁令部落的事。” 好可怕的眼神!难道大澜皇帝都知道了!? 曹娥霜带着疑惑的心情,柔弱的问道:“敢问大澜皇帝,你是否会前往蒙州?” 小丫头心思还蛮重的嘛。尤其是再配上这柔弱的面容,很难让人联想到她那柔弱下的陷阱。 “你不必跟朕卖关子。你要想想你在丁令部落这几年里,韫情对你如何就知道。”澜皇微微捏起怀中丁令韫情的下颚,瞥向曹娥霜:“朕知道你曹娥部落并没有被血浮屠全部屠戮,所以朕希望你如实告知。否则,不光你曹娥部落和丁令部落,就连这次的文猇之战也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 “京墨,你立刻赶赴岳峙旗,告知容肃太尉和玉辰天霄使:暂避血浮屠的锋芒,以骚扰侵袭为主先对昕廷其它军队进行削减;另外,清溪郡全郡百姓,一个月之内全部迁徙到伶治崟南部三县,若真遇不可为之事,令温孤战将其百姓全部转移到翠华县!” “诺!妾立刻动身前往。” “君上,这是否……”丁令韫情脸色有些红晕的望着青彦京墨消失的背影问道。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澜皇神色些许凝重的轻抚丁令韫情的脸颊。武王谭承纲,你当初既不争夺大昕帝位,也不参与大昕朝堂之事;但是你却为了大昕征战,你究竟在谋划着什么?或者你背后的人在谋划着什么? 大澜皇帝,云尧皇氏,这个从曹娥部落三次分离出来的同宗皇族,究竟对曹娥部落有什么看法?曹娥霜那柔弱的目光看向澜皇怀中脸色红晕的丁令韫情,又目视着澜皇,深吸一口气: “阻止大澜皇帝你统一人族,建立天华大陆正常的秩序。” 澜皇闻言凝视着曹娥霜:“这应该不是你曹娥部落和丁令部落遭受劫难的原因,而是结果吧。” 丁令韫情呼吸急促的轻哼一声:“君上,大昕皇帝应该还想不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会不会是……” “空冥教!!!”一语点醒思绪略微紊乱中的澜皇,眯眼眺望着文猇崟方向:“看来此次要想拔除掉这些个钉子,并非没有那么简单。” 才短短20年,你们空冥教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若这天华大陆真的陷入到无止境的混乱之境,你空冥教又以何种秩序立于天华大陆? 混乱的秩序?那样的话你空冥教也终将会覆灭在这混乱之中:“缥筠,帮朕推演一下,此次文猇战事是否能清除掉阻挡我大澜统一东陆的钉子。” 缥缈元君缓缓伸出玉手,一边掐指一边推演着,秀眉紧蹙:“君上,恐怕此次战事对我大澜恐怕不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君上揪出隐藏在武王谭承纲身后的那个人,或许还能全身而退,否则……” 澜皇闻言深深皱眉,良久之后缓缓到来:“烈箫静,你暗中联系天禄的翟王谭榣,令他半个月内查清武王谭承纲背后的人。” “君上,这翟王谭榣会不会……” “以天策宗宗主之令传讯他,并告知他本宗主还需要景华殿这半年之内的具体情况。”看来只能动用他们了,否则将会陷我大澜男儿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烈箫静闻言秀眉微蹙:“那需不需要再召集沧澜殿。” “不需要,你让沧澜殿全体静默,本宗主要撒下一张猎捕钉子的网。” “诺,妾明白了。” 武王谭承纲,没想到当初废宁之战,朕一直防着你,你却出现在蒙州丁令部落。希望这一切是谭承纶的安排,否则你将不知道你为天华大陆带来的多大的危机。 蒙州西北部,毗邻幕雪山的北蒙雪原,有一片赤红血桦林,就连暴雪都无法遮挡住其耀眼的血红色;而在这血桦林深处,一双赤红的眼眸缓缓扫向东陆方向。 “快,撤离北蒙雪原,严令族人私自进入北蒙雪原。”迎战逃离此处避难的丁令部落族长,感受那窒息的气息时,来不及思考立即召集族人撤离此处。 “那个人看来将要出世了……”这一幕幕悄然的在北陆各个地方传递着。 “韫情,朕相信你父亲他们会安然无恙,否则也不会让曹娥霜来东陆寻你。”澜皇思绪良久之后注视着曹娥霜:“你曹娥部落,朕相信也会有残部隐藏在蒙州草原某处,你也实话告诉朕:你来东陆的目的是什么?” “韫情姐姐也献身大澜皇帝半年,虽无功劳但也有苦劳。如今韫情姐姐父母受难,不帮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哄骗与她。就不怕我们蒙州人心寒吗?”曹娥霜骤然间语气微变质问道。 “看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澜皇微微一笑,神色一凛:“丁令部落是否安全你可以问问缥筠;但你曹娥部落若是那背后的人,那么你就会体验到不一样的盛宴。” 曹娥霜看了一眼向缥筠元君询问丁令部落情况的丁令韫情,神色微微紧张起来。但也好在自己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当时在危急时刻之下,丁令伯父将我送离,将消息带给韫情姐姐……” 澜皇摆了摆手,看着又柔弱的曹娥霜,打断了其继续言语:“你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这里,朕不在乎;但既然你来了,那就留下来好好侍奉朕吧。” “君上,这曹娥霜的话,妾总感觉有些真真假假。”望着被云尧漂‘强行带走沐浴的曹娥霜’,云尧昭昕秀眉深皱。 “云皇妃啊。你可知此次文猇战事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而这次文猇战事虽然是大昕皇帝谭承纶主导的,但谭承纶身后可是有着空冥教的影子。所以曹娥霜的话是真是假无关,朕在意的是此次战事对我们大澜日后反攻天禄的影响。” “可是蒙州之事我们也不能忽略。”云尧昭昕深知澜皇肩上的重任。但一个人的经历毕竟有限,也不知不觉中从澜皇的话语中思索道另外的风险。 “曹娥部落虽然在几年前被血浮屠血洗过,但是:爱妃你别忘记了和我们云尧皇氏同宗的曹娥部落,他们是没有那么简单的就消失在天华大陆上。更何况外加一个丁令部落。”澜皇惆怅中带着深深自信:“曹娥霜的出现在朕的预料之中,但是朕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放心吧,就算此次战事失败,我们可是还有一条路的。”澜皇搂着丁令韫情瞥了一眼沉重中的云尧昭昕,轻搂其肩宽慰道。 “君上说的可是北宛走廊?”云尧昭昕慧思道。 澜皇微微点头,抬头向北眺望:“赶了几天的路了,今日就在这废宁县歇息一晚,明日出发商觉县,与第五晟汇合。” 僵持数月的文猇战事,在澜皇登陆废宁县的那一刻,就开始悄然默化的将零星的布局都汇聚在抚仙郡文猇崟,而各方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场争锋的各方势力,除了个别的以外,尽都默默地关注着这场改变今后天华大陆人族格局的战争也即将推上天华大陆的历史进程…… 第64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六) 景衡二年(朔望4607年)正月三日,在澜皇与第五晟在商觉县西部汇合之时,昕皇才缓缓从浪亭府进入商觉县境内。 西觉山: 这座位于商觉县西部,抚仙郡与吕梁郡的界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先后涌入涌入四万大澜军队,伤势这座被遗忘的界山,渐渐被世人所知。西觉山中段的一处地势略高的山腰处,澜皇负手立于营帐外的悬崖边,向东俯视着大昕军队的驻军营帐: “看来这驻守在商觉县的统领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啊。”澜皇俯视着大昕驻军营帐的布置,毫不吝啬的称赞道:“问郁寒,你部来的最早,对面军营的配置及其统领的信息都获取到了吗?” “启禀陛下,对面驻防的5万军队是昕廷的山地骑,其统帅为赵毅。” “山地骑,赵毅。这可是谭承纶手中唯一一支精通山地作战的劲旅。”澜皇凝重的观察着西觉山的地势和山地骑大营:“看来为了确保此次战事的胜利,这山地骑能不接触就别接触。” “陛下,如果不与山地骑接触的话,那么我们不仅吕梁、邯掖二郡会重新沦为昕廷的产物,就连清溪郡方向我们也会遭受到毁灭的打击。”第五晟皱眉分析:“另外,就算我们要抵达文猇崟,这对面的山地骑也是我们避不开的一道防线。” “欧侯德晨,那条密道你寻找到了吗?” “启禀陛下,两日前末将已经在西觉山北部寻找到一条隐秘抵达文猇的道路。不过只能小股部队穿梭,支撑不了庞大的军队行军。” “灵懿、按时间推算,容肃太尉那边目前局势如何了?” “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估计应该快要与血浮屠交战了。” 这局势似乎对朕不利啊?这5万山地骑犹如铁桶一样牢牢的封锁住西觉山沿线,这不算昕廷还未赶到的神机营。 神机营?澜皇骤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机营的行军路线与你寻找的那条密道最终在那个地方交汇。” 欧侯德晨微微一愣,似乎猜到了澜皇的用意:擒贼先擒王! “启禀陛下,大概在商觉县中北部的西林乡。” 西林乡!?澜皇神色凝重的冲回营帐,注视着桌案上的战略地图:难道谭承纶抵达文猇崟之前,还想视察一下西觉山的防线? 原来如此!一盏茶的功夫,澜皇豁然开朗的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敢问陛下有何良策?”第五晟闻声拱手问道。 “欧侯德晨,你连夜赶赴吕梁郡,让周王安排好一切之后,立马赶赴西觉山营地,朕在此等他2日。”澜皇直接吩咐道。 “诺!” 望着欧侯德晨离开的背影,澜皇才注视着第五晟和问郁寒二人,肃穆的说道:“谭承纶亲率神机营赶赴抚仙郡,就算中途遭受到周王的阻拦,也是义无返顾加速向着商觉县而来。而西林乡这个位置,你二人应该能明白他谭承纶的用意了吧?” “昕皇这是直奔山地骑而来?”问郁寒皱眉说道。 “不对,根据周王的情报,这昕皇的原路线是经过吕梁郡的,但最终绕行也要抵达西觉山山地骑营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巩固西觉山防线,避免文猇崟腹背受敌。” “汴王的意思是:昕皇的最终目的是文猇崟?”问郁寒深深皱眉:“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清溪郡,而吕梁、邯掖二郡只不过……” “问卿将所言不错。”第五晟目视着作战地图,凝重道:“若是昕皇巩固西觉山防线后,我们是很难突破这个关卡,而他就可以以30万大军破如势竹的攻陷清溪郡。一旦清溪郡回到昕廷手中,那我们瀛州本土也将会受到威胁。” “那我们就趁着神机营还未到来,先攻破这山地骑的防线!” “若这样的话,我们不仅会损失惨重。等昕皇的神机营到来,我们还会遭受到腹背受敌,面临全军覆没的险境。”第五晟语气异常凝重的看向澜皇。 澜皇凝重而又冷静的听着两人的探讨:“问郁寒,这几天你不间断骚扰山地骑。切记:不可恋战,一切等周王到来在说。另外,你的骚袭要使山地骑时刻保持精神紧张,切不可让他们有所放松。” “陛下的意思是……”第五晟闻言猜测道。 澜皇微微点头望向营帐外:容肃太尉,清溪郡还麻烦你能坚持一段时间。若是朕没能解决好西觉山战线的话,那么我们将会真的陷入两难之地:“炫蕤、缥缈,和朕出去一趟。” “启禀太尉、南宫上将军,血浮屠已经进入岳峙旗旗城了。”绯慕鸿禀告道。 “那就准备准备,给他们来一场欢迎的烟火。”容肃明诚透过层层山里,望向那在岳峙旗旗城内穿梭的铁浮图将士,神色些许凝重:“切忌恋战,拖着武王谭承纲返回文猇崟就可以。” “范洪,你确定这旗城没有一个人,是空城!?” “是的。王爷。末将已经里里外外搜寻旗城数遍,不仅没有一个大澜将士,就连这岳峙旗的百姓也没有见到一个人。”范洪凝重的禀告道。 沿途零星拦截本王血浮屠的行军,就是为了给本王就一座空城?容肃明诚,这可不是你容肃家的作风。 难道你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可惜你的援军从哪里来? 邯掖郡方向?不可能!5万山地骑已经拦截整个西线战场,云尧霆是很难突破的。还更别说陛下亲率10万神机营还在赶来的路上。 难道是澜海方向?你们位于澜海上的水师已经被流云水师牵制,短时间是很难支援这边的。 莫不非是瀛州方面?那也不可能。瀛州抵达清溪郡也要一个半月有余,就算他们来了,估计你也早就无力回天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你们容肃家的作战风格?难道是…… “敌袭!敌袭!”正在武王谭承纲思索着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之时,骤然间漫天箭火犹如火烧云天般的绚丽,从岳峙旗四周的山里间向着旗城飞羽而落。 “刷刷刷”的箭羽划过夜空的声响,犹如陨石坠落般的穿透着旗城内血浮屠将士的身躯。武王谭承纲看着这一幕极其平静的自言自语:“容肃明诚,原来你想在这旗城留下本王吗?可惜啊,就这种把戏还是嫩了点!” “范洪,你领一千血浮屠出城,在旗城周围山林间血爪容肃明诚,并顺便清除大澜军队。剩下一千将士,围成一个圈,用铁链军阵同本王破除这些漫天火焰的箭矢。” “太尉,血浮屠出城了。”南宫先宇紧盯着旗城,注意着血浮屠的一举一动:“末将先去会会这铁浮图。” “容肃弦,你跟着上将军,一旦情况不对,立即撤回来。莫要恋战!”容肃明诚盯着旗城内的状况,神色异常凝重:“你和上将军意在摸清这血浮屠的战力,剩下的莫要过多留意!” “诺,末将领命!”容肃弦郑重道。 “嗯?难道太尉和血浮屠已经开战了!?”快要抵达岳峙旗的青彦京墨,望着岳峙旗的战火,秀眉紧蹙。 “嗯?哪里来的小妞?”好巧不巧,青彦京墨正巧遇到出城清扫大澜军队的范洪。一身金菊云锦宫装勾勒出其精致的身躯,不由得令其血脉膨胀:“将士们,拿下那小妞,我们今天也开开荤!” 青彦京墨寒眉冷蹙,望着如狼似虎扑向自己的血浮屠,默默地抽出腰间的幽兰青霜剑,目视着渐渐逼近的血浮屠,也渐渐明白这次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你们是血浮屠!?” “哈哈哈,将士们,这小娘们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待会儿都别伤着了她,否则就没意思了。”范洪望着手握幽兰青霜剑的青彦京墨,犹如看见一杯烈酒而已,顿时也激起了他那封存数月的枯燥。 “死!”青彦京墨冷若寒霜一声轻喝,以其诡异的的剑法斩杀临近自己的两名血浮屠将士后,迅速的向着附近茂密的丛林逃去。 “看来这朵带刺的玫瑰,还真是让本将军难以放手啊。”范洪望着青彦京墨逃离的方向,瞬间一边驰马紧追,一边弯弓搭箭向着青彦京墨连射几箭。 “糟糕!”感受到身后疾驰而来的数箭,青彦京墨迅速转身手握幽兰青霜剑劈断数箭,但却有一支箭矢来不及抵挡,直直的没入其肩口三分。 “哎,可惜了,被弄伤了。看来待会儿不能尽情的享受了。”范洪微微叹息一声:“她已受伤,尔等快去速速活捉。” 青彦京墨强忍着疼痛,一把拔掉箭矢。狠狠的剜了一眼血浮屠将领范洪一眼,再次斩杀几名欺身而上的血浮屠将士之后,艰难的向着山林深处跑去。 “启禀将军,有一支大澜的军队在向我们靠近。”一名士兵恰时禀报道。 “什么!?”范洪望了望青彦京墨逃离的方向,又顺着将士所说的方向望着渐渐逼近的大澜军队。缓缓弯弓搭箭,朝着青彦京墨射去:“快,立刻解决掉那支大澜军队。” “君上,对不起!妾不能完成您的使命,也不能再侍奉您了。”受伤之下的青彦京墨动作渐渐迟缓,没有拦截住那心口致命的一箭。望着将要和范洪焦灼在一起的大澜军队,青彦京墨嘴角溢血虚弱的望着商觉县方向,不甘的缓缓闭上了眼眸。 第65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七) “不好!清溪郡方向可能出现差错了。”澜皇心口忽然一紧,骤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着自己的脑海。 “君上,应该不会……” “不是,有可能京墨遇到危险了。”澜皇摇摇头否认道:“太尉还不至于使战局陷入困境。” “京墨,难道……”第五炫蕤微微皱眉:“她一向鬼点子比较多,应该不至于……” “朕也不好说。”澜皇望了望寂静下的西觉山:“我们先回去,这西觉山的防线的赶紧收缩,不然这盘棋否则会越来越是我们被动。” “玉辰宗恺,吕梁郡北线一线都安排好了吧。” “启禀周王,已经安排好了。”玉辰宗恺郑重的道来。 云尧霆闻言微微点头,抬眸望向西觉山的方向:陛下应该已经到达西觉山了,那么这吕梁郡一线应该只是出于防守之势;重心应该放在文猇崟。 “玉辰宗恺、迮晃这吕梁郡的防线就交给你和楼兰侯、溧阳侯二人。切记: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两郡的安稳。” “诺,末将遵命。”玉辰宗恺二人恭敬领命道:“那西觉山防线还需要安排郡兵吗?” “不用。你们只管负责吕梁郡北线即可,不必注意西觉山一线。” 陛下,不知道这次的这盘战棋,你要消耗他们还是直接夺取复文这猇崟。如果真能快速打通清溪郡和吕梁、邯掖二郡的联系话,那我们大澜在东陆也将是有一片安身立命之地了。 可惜这文猇崟的20万大军,再加上神机营的10万,这零零散散的还不算。我大澜这次进入澜州也才区区数万精锐,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啊。 被动防守数月有余,如今已经渐露出主动之势,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机会。但此次出动的精锐,是我大澜的三分之二,所以:此战只能胜,否则我大澜…… “玉辰宗恺、迮晃你二人和天肃军的几位卿将,还是秘密的留意一下楼兰侯和溧阳侯,以防万一。”云尧霆最后再叮嘱几句,独自一人纵马向着西觉山而去。 望着云尧霆绝尘而去的背影,玉辰宗恺顿感亚历山大,思索良久之后立刻书信邯掖府郡守赶赴吕梁郡,让其暂时协理暂管吕梁郡紊乱的整局。自己则将目光投向那吕梁郡北面的南诏、浪亭二府:也不知何时才能夺的这两府。 “看来这场僵持数月的被动战局,随着陛下的莅临,似乎在默默的加快进程了。”迮晃瞅着玉辰宗恺写的书信,迅尔将目光投向南诏府方向:“玉辰兄,这坐镇中心的位置就交给你了,至于南诏府,在下会坐镇前线的。” 玉辰宗恺还未言语就见迮晃的身影缓缓消失,无奈只能抱拳冲着消失的方向缓缓道:“迮晃兄,共勉之!” 在大澜这边紧张旗鼓的准备着接下的筹备之时,刚刚抵达商觉县北部边界的神机营,昕皇突然选择了安营扎寨。 “荡羲源和木钦将军你立刻带领5万神机营奔赴山地骑营地。朕随后就到。” “诺,臣(末将)遵命。”荡羲源和木钦将军恭敬道。 “陛下,这将大军拆分成两股,这似乎有些……” “武乾侯,你可知朕为何会在这商觉县的交界处安营扎寨?”昕皇瞥了一眼任沐滨,品了一口茶。 “臣不知。还望陛下解惑。”任沐滨思索良久最终还是请教道。 “朕怀疑大澜皇帝云尧霖欫当初并没有死!?”昕皇眯眼望向西觉山方向,总感觉那个方向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云尧霖欫,是你吗? “这应该不可能吧。”任沐滨震惊的瞪大眼睛:“臣当初可是亲自奔赴废宁县查探,他大澜皇帝可是高挂白绫回瀛州的。” “眼见不一定为真实。毕竟瀛州与东陆隔着茫茫澜海,他云尧霖欫究竟死没死,我们均无法佐证。” “难道当初那位的暗杀失败了?不应该呀,那位当初可是……” “青冥,说说你的看法吧。”昕皇冷不丁瞥向一旁的青冥。 “回陛下,依奴婢与那位的接触。奴婢觉得他的话只能信一半。”若是这大澜皇帝当初没死,那我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惶恐之下,青冥赶紧匍匐在地,显露她那傲人的身姿:“陛下恕罪,是奴婢没有完成好任务,请陛下责罚。” “武乾侯现在知道朕为何将大军拆分开了吧。” “难道陛下是想利用宸华侯来试探大澜皇帝是否还活着?”任沐滨瞬间反应过来。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末将明白,这就派人盯着宸华侯他们。” 云尧霖欫。朕是不是该感谢你呢?若不是天肃承洲如实的告知,朕恐怕还不知道你还活着吧,不然还真着了你的道了。就是不知道你这次会不会上当了。若是没上当的话,那么此次文猇崟战事我们就这样慢慢胶着下去吧。 武王,朕在这里给你拖着后方,清溪郡就看你的了。昕皇最后在望了望清溪郡方向,守护目光望着匍匐在地,身姿尽露的青冥:“青冥,过来!” 青冥闻声缓缓抬首,美眸注视着昕皇手中的动作,缓缓向其爬行而去。昕皇眼睛微闭,慢慢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 一日后,一则奏报送到了澜皇的御前:“启禀陛下,昕皇亲率的大军一日前已经在商觉县北部毕竟安营扎寨,并令荡羲源和一位将军带领5万神机营将士先行赶赴山地骑大营,并预计2日后抵达西林乡。” “安营扎寨!?” “是的,剩下的5万神机营大军已经在商觉县北部边界安营扎寨。并没有行军的迹象。” “你先下去吧。”第五晟屏退传令之人,有些忧虑道:“陛下,难道这大昕皇帝知道我们有大军防守?” “不至于。”澜皇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有可能他谭承纶知道了朕当初是假死的事了。” “什么!?是谁泄露此等机密。”第五晟骤然冷视着营帐内众人,就连澜皇身边第五炫蕤,也是冷漠飒然的注视着每一个人。 “陛下,如果末将猜的不错的话,有可能是天肃承洲!”问郁寒努力的回想起之前在武梁旗偶然知道的一幕。 澜皇闻言皱眉注视着问郁寒,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禀陛下,末将知道。”问郁寒也是郑重的道:“在末将赶赴西觉山驻扎之前,玉辰天霄使曾降临过武梁旗,并给周王说:叫他多留意下天肃承洲。” “这也是末将在行军途中,玉辰天霄使千里传音的一句话。”问郁寒还不忘最后解释一下。 “玉辰奕鸾、周王、天肃承洲。”澜皇自言自语默念几遍,脑海里快速回忆起三人的一切过往: 玉辰奕鸾!?应该不会,她是跟朕从小经过邱陵训练的,更是从那时候就跟了朕。并且她天生生性孤傲,对任何人和物都不屑一顾,她断然不能背叛朕,否则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生个孩子来要挟朕。 周王云尧霆!?这位经过靖国公亲手调教,后又经过与朕游历,他应该不至于背叛朕! 那么就剩下天肃承洲了,难道是因为当年那个事…… 澜皇一遍心中暗自分析,一边望着营帐内争论的场景: “我觉得这天肃承洲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当时他只不是周王捡回来的气概,然后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容肃卿将卿将说的没错,我也是觉得这天肃承洲的可能性最大,周王应该是一直相信他才被骗。”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周王贵为大澜周王,而他父亲当年可是……” …… 营帐内七嘴八舌的争论,俨然形成了另一番战场。第五炫蕤注视着澜皇那不好的脸色,一声厉喝:“肃静!!!” “都讨论完了吧?那都来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澜皇阴阳怪异的盯着戛然而静的众将,低沉道。 “既然没人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么朕给你们好好说说。”澜皇此时眼神有些阴翳:“关于此事尔等若敢在此议论,就按阵前抗命,斩立决行刑。” “你们都退下吧。”澜皇望着这群“头脑简单”的将领,顿时也有一些头疼:“第五晟、容肃丕显、问郁寒你三人留一下。” “至于这个泄密的人是谁,你三人各自去约束好各自手下的将领。”待众将离开之后,澜皇率先说道:“至于神机营的5万先遣大军,容肃丕显你领1万车射骑,2个时辰后随朕亲赴西林乡;第五晟、问郁寒你二人带领剩下的1万车射骑和2万郡兵严防对面的山地骑,另外,周王抵达之后,让其来西林乡见朕!!” “陛下,西林乡你万万不能亲临,毕竟……”第五晟闻言劝阻道。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们也下去各自准备一下。”澜皇脸色微微冷峻:“此次西觉战线若是出现问题,你等就以死谢罪吧!!!” 第66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八) 景衡二年(朔望4607年)正月六日未时,澜皇伫立在欧侯德晨所指的位于西林乡西部的十字路口旁的高山上,向北眺望着5万神机营的影子,却连毛影子都没有看见。 “容肃丕显,派出斥候,向北探索5万神机营的踪迹;并立刻派人传讯太尉:大昕皇帝以北朕围困西林乡。” “陛下这圣意是……”容肃丕显有些摸不透澜皇的圣意。 “君上的圣意是:以大昕皇帝被围困之假计,诱骗武王谭承纲回援,为太尉他们争取一个喘息的机会;同时也为最终攻打文猇崟做着最后的安排。”第五炫蕤囔囔道。 “原来如此。”容肃丕显沉思片刻,带着些疑问:“那要是大昕皇帝知道我们的计策,绕行道文猇崟,这岂不是给了他们围歼我们的机会?” “容肃卿将,你好歹也是容肃家族的族人,怎么理解能力这么……” 容肃丕显尴尬一笑:“第五御侍,抱歉,你叫我打仗还行,但是这动脑子的事实在不敢恭维。” 第五炫蕤白了一眼,一边为澜皇轻捏肩膀,一边轻声道来:“只要这消息传到武王谭承纶耳中,他不管这是不是真的,都会撤军回援,毕竟我们这边确实开打了。另外,一旦我们行动,周王会立刻牵制那5万山地骑。” “也就是说我们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把他们全都围困在文猇崟,然后歼灭之。”容肃丕显总结道。 “启禀陛下,周王到了。”恰巧此时,云尧漂上前轻声禀告道。 “容肃丕显,你先去按朕说的做,有情况立刻禀告给朕。”面对容肃丕显这个铁憨憨,澜皇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请周王过来吧。” “臣云尧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云尧霆缓缓走到澜皇身后,拱手微躬拜见道。 “皇兄请起吧。这半年辛苦您了。”澜皇淡淡的说道。 您?陛下今日为何如此客气?难道是那件事?云尧霆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澜皇的异态:“臣之罪,望陛下责罚!” “皇兄何罪之有?”澜皇缓缓转过身来,俯视着单膝低头跪地的云尧霆,无悲无喜的淡淡道。 嗯?不对,陛下以前不是这样的态度。难道不是那件事?那又是什么事?能让陛下对本王的态度截然不同。那究竟是什么事呢? 皇兄啊皇兄,你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呢?若你不给朕一个说法,朕又怎敢放心的将天肃军交给你呢? “皇兄,朕假死的消息是谁泄露给了大昕皇帝谭承纶的?” “什么?此等绝密到底是谁泄密的?留在澜州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难道是楼兰侯和溧阳侯?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天肃承洲在何处?”澜皇看着云尧霆那逼真的神色,索性开门见山道。 “天肃承洲已经阵亡在浪亭府拦截神机营的途中。”云尧霆猛然间意识到什么:“陛下的意思是:天肃承洲泄露了陛下的行踪!?” “尸体何在?” “没有找到尸体。” “那就说得通了。”澜皇闻言果断的做出结论:“皇兄,朕希望你多留意吕梁郡的情况,说不定这天肃承洲会带领着大昕的军队进攻。” “陛下为何这么肯定天肃承洲就是那泄密之人!”云尧霆深深皱眉。 “起来吧。”澜皇缓缓扶起依旧半跪着的云尧霆:“皇兄,朕记得玉辰奕鸾叮嘱过你留意天肃承洲,想必不可能是空穴不来风。但为何你还要派他去拦截谭承纶?” 原来帝阁真是陛下的眼线啊。此刻的云尧霆有一种感觉:都不用自己说什么,澜皇都能知道。 “陛下,都怪臣太优柔寡断了。”虽然死无对证,但面对掌控一切生杀大权的澜皇来说,生死都在其一念之间。 “皇兄,念在手足兄弟之情,朕不追究你的责任。”其实澜皇心里知道云尧霆没有反叛之心,只不过是被“利用”罢了,但必要的敲打还是有的:“这次叫你前来,希望皇兄你要记得:朕不管你有何心思,但凡帝阁的那几位叮嘱过你云尧霆的,朕希望你还是记在心上,否则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谢陛下宽恕,臣今后定当铭记。” “再则,此次也让你明白:你自己的直觉是对的,你若再因仁慈而放过他,那么他就会成为威胁我大澜的一颗钉子!都是由于你当初的意思心狠手软,导致朕的布局出现了偏差,你知道这会使我们大澜的好男儿将会战死多少吗?” “皇兄,记住:这不仅仅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更是你整个周王府最后的机会!!!” 看似毫无关联的话语,实则澜皇是想以这零碎、毫不相干的话语让云尧霆明白:身为云尧皇族的男儿,在这乱世应该当以什么为重! 父亲,你当初害的我们周王府好惨啊。面对周王府这尴尬的处境,云尧霆何尝不知。本想培育一支奇袭队伍,最终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买了,这换做任何人,也只能是打破牙往嘴里咽。 不过也正是由于此次的敲打,在今后数年里造就了一位凶名赫赫的大澜藩王。 半个时辰后,容肃丕显上前快速禀告道:“启禀陛下,5万神机营还有一炷香就将抵达,而带军之人是大昕宸华侯荡羲源和木钦统领。” “额?荡羲源。看来是老朋友啊。”澜皇微微一笑,快速的安排起了作战计划。 “木钦统领,你说陛下为何要将10万神机营分成两部?” “宸华侯,那你说说,此次战事最主要的两个点在哪里?”木钦对这位投降过来的侯爷很不爽的白了一眼。 “文猇崟和商觉县。”荡羲源很清楚自己在大昕的处境,虽然贵为侯爷,但有时候却活的还不如一位仆人。 “那你就应该明白陛下为何让你我二人率领5万大军奔赴山地骑军营。”木钦微微望了望落霞的余晖:“大概还有1日路程就抵达山地骑军营,今晚我们就在前面那个乡歇息一晚吧。” 荡羲源也顺着木钦的目光望向前方的西林乡,微微皱眉:“此地有些易守难攻,可以让我等安心休息一宿了。”俨然已经将刚才的话题抛之脑后。 “德行!!!”木钦很是瞧不起的瞥了一眼荡羲源:“传令全军,加速前进,今夜在前方的乡休整一夜,明日寅时一刻出发。” “哗啦啦”的一声响,5万神机营将士顷刻间加快了行军速度,只为了能够多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嗯?荡羲源有些迷茫的扫视一眼周围的群山,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随即甩了甩头: 难道是自己这几日精神压力太大了?看来今晚也得好好休息休息,不然后面的战斗可就没有力气保命了。 “皇兄,看见那个人了吗?那可是当初出卖容肃大将军、靖国公、以及四大战将的罪魁祸首。” “陛下是想要他死还是……”云尧霆不知不觉中一股戾气由心而生。 “嗯?”澜皇微微瞥了一眼云尧霆:“活捉,我们云尧皇氏应该给太尉一个交代的。” “明白了,臣去去就回。” “君上,周王他……”第五炫蕤率先打破短暂的宁静。 “看来皇兄的心魔滋生了。”澜皇默默注视着云尧霆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云皇妃,此次事了,你在六大世家中为周王寻得一位能够压制他心魔的女子。” “心魔!?”云尧昭昕秀眉紧蹙:“这样的话除了左家和梁家,应该很难找到合适的女子。” “缥筠,到时候你协助云皇妃。”澜皇眉头深皱望着山下的狂奔的神机营:“容肃丕显,占领有利位置,明日晨曦之时,用弓箭招呼他们。” “陛下,午夜不是更好的时间吗?” “把午夜时间留给周王;晨曦之时,你们1万人,3轮箭羽齐发之后,就快速向西林乡东部的烟柳乡撤退。朕会在那里等候你们到来。” 此刻的容肃丕显不知为什么,一点就通,很是果断的躬身一拜:“末将谨遵皇命!” “君上,容肃太尉那边情况似乎有点不太理想。”待此处伏击战安排好后,缥筠神色有些忧虑。 “大概什么情况……” “三日前应君上心灵感应青彦御侍可能遇到麻烦,于是就用她的一丝发丝为引推演,刚刚才得到结果……” “是什么……”澜皇心里一下空落落的。 “已无生命气息!”这句话说出后,缥筠脸色骤然惨白。 “君上!!” 澜皇闻声一口鲜血喷出,强忍的胸口的疼痛,似乎用着最后的力气下达命令:“漂儿,飞鸽传书容肃太尉,让他停止一切对血浮屠的反攻,全部给朕滚进深山里。”言落,便沉沉昏厥过去。 第67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九) 次日丑时,当云尧霆携带着荡羲源来到澜皇身前时,却遭受到了第五炫蕤的拦截:“周王,君上不会追究你那个事情的责任;但需要你拖住西觉山沿线昕廷这数万大军回援文猇崟。” 云尧霆闻言深深注视了一眼第五炫蕤,郑重道:“望第五御侍替本王转告陛下:本王在,这山地骑和5万神机营都将会在这里!本王不在,他们也依旧会被死死的牵制在西觉山沿线。” “走,赶紧带君上前往烟柳乡!”第五炫蕤微微一挥手,赤霄成员立即就相互接力背着澜皇向着烟柳乡快速行驶。而荡羲源则被云尧昭昕拴着一根铁链,快速在山林间紧跟赤霄成员身后。 “启禀陛下,木钦统帅急报:今日晨曦之时,他们在西林乡遭受到了大澜军队3轮万箭攻击,由于多数将士没有来的及准备,损失了将近1万将士。” 昕皇品了一口茶,思索良久之后:“看来朕猜的没错,他云尧霖欫当初就是诈死,幸亏真没有将整个神机营搬去山地骑军营。”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任沐滨有些惧怕的询问道。 “令木钦统帅继续前往山地骑,与山地骑统帅赵毅汇合,共同拦截来自吕梁郡方向的大澜军队;而这剩下的5万神机营,随朕直接奔赴文猇崟!” “你说什么?陛下被大澜皇帝围困在西林乡!?”武王谭承纲正在岳峙旗旗城思考如何解决旗城四周山林间的容肃明诚,听闻奏报目视着范洪:“这消息是从何处所得?” “从文猇崟传过来的。” “文猇崟!!”武王谭承纲冷峻的凝视着文猇崟方向:可恶!只需要再给本王半月时间,定能将容肃明诚斩杀与此;但若是陛下真被围困,不回援的话,那么后果也是大昕承担不了的! 大澜皇帝,希望这则信息是真的!否则本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亲手斩杀你! “范洪,集结大军,火速回援文猇崟。”武王谭承纲再次深深扫视一眼岳峙旗四周的大山:“另外600寻加急,令留守在文猇崟的剩余血浮屠赶赴西林乡营救陛下!” “太尉,血浮屠撤退了。”一直关注血浮屠动向的南宫先宇禀告道。 “看来陛下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容肃明诚皱眉眯眼注视着急行回撤的血浮屠:“容肃弦,这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你的任务是守护好青彦御侍的遗体,听到没有!!” “诺!”容肃弦感受到容肃明诚身上那股深深凝重感,随即也感受到一种凝重的气氛:“就算末将身死,也不会让青彦御侍遗体受到半分威胁!!” “数个月了。这最后的文猇战场终于来临了。”容肃明诚微微点头,目视着血浮屠撤离痕迹,眺望这文猇崟方向:“南宫先宇,召集大军陈列清月隘口,随时准备进攻文猇崟。” 七日后,当大昕皇帝带领这着5万神机营抵达文猇崟崟厅之时,对着接应自己的血浮屠统帅张绝微微说道:“张统领,即刻布置好文猇崟西城门的防守,严防大澜皇帝奇袭。” “另外,再安排2万将士沿文猇崟崟城四门,伫立起拒马等防守陷阱,以防事出有变。”谭承纶回眸望向商觉县方向:云尧霖欫,想必你会喜欢上朕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恕罪!”恰巧此时,只比昕皇早抵达文猇崟一个时辰的武王谭承纲躬身道。 “若不是武王及时派血浮屠来接应朕,估计朕还真有可能被围困。”昕皇微微一笑道:“清溪郡那边局势如何?” “禀皇兄,清溪郡的大澜军队一直以一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状态,不定时的侵袭我方大军,但一旦出动大军征讨,却又离奇的消失在山林间。” “看来这云尧霖欫也把目光盯在这文猇崟啊。” “那臣弟就将这文猇崟变成他大澜皇帝的坟墓!”武王谭承纲闻言冷漠的目视着商觉县方向。 “武王,你可别小看了这大澜皇帝云尧霖欫。”昕皇缓缓回眸注视着武王谭承纲:“如若我们不想沦落到废宁之战的结局,那么我们就需要更加的谨慎。” “皇兄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武王谭承纲不太清楚废宁之战的经过,但是他很自信自己的血浮屠是可以摧毁一切劲敌。 昕皇闻言微微一笑:“武王这次进攻岳峙旗可有何收获?” “畅通无阻!但有有些零星的骚袭。”武王谭承纲略微回忆道:“但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举动,却给臣弟的血浮屠也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武王此次岳峙旗之行,并非没有收获。”对于这个同宗同族的族弟,昕皇还是要依靠其稳固政局,也不由的娓娓道来:“武王,云尧霖欫若是当初真的死了,朕借机攻打清溪、邯掖二郡,是没有什么的,但关键是云尧霖欫非但没有死,而且是以诈死来做了此局,想必武王应该能明白这里面的深意吧!?” “皇兄的意思是:大澜皇帝他想以此次文猇战役,摧毁我大昕的有生力量。”深思良久之后,武王谭承纲震惊的注视着昕皇。 昕皇注视片刻武王谭承纶那震惊而又凝重的神色,略微欣慰:“所以,这文猇崟,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不过,分别驻扎在其它方位的驻军,也可以开始提上进攻的日程了。” “炫蕤,西觉山战况如今如何?”文猇崟西城门外15寻之地,风炎铁骑车射骑2万大军稳稳的驻扎于此。中军营帐之中,澜皇肃穆的扫视着车射骑诸将。 “自从我们离开西林乡后,周王不仅对山地骑进行数次奇袭,更是直接将留守在邯掖郡的所有郡兵和溧阳侯调往西觉山一带,潜伏在山地骑阵营的四周大山里。一旦文猇崟战事开启,周王就会立刻围困山地骑。” “看来皇兄想要吃掉这5万山地骑和5万神机营啊。”澜皇眯眼自言自语道:“既然皇兄他打算这么做,那么飞鸽传书给他:5万山地骑见机行事,但是5万神机营必须全歼在西觉山一带!” “另外,太尉那边可有任何消息?” “除了沿景昌郡沿线的防守军队之外,太尉已经将整个清溪郡的军队集中在清月隘口一带。” “破釜沉舟!?”澜皇闻言挑了挑眉,透过营帐眺望着文猇崟:“传令太尉:令驻守在景昌郡沿线的驻军有序的牵制景昌郡的敌军;剩下的大军沿清月隘口缓慢向文猇崟推进;另外在传令温孤战:清溪郡东部沿海只留下天宇舰舟,让他带领云衡舰舟赶赴澜海北部,于甘霖舰舟汇合,驻扎在文猇崟南部海域5寻处。” “陛下这是要进攻文猇崟了?”容肃丕显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文猇崟打肯定是要打的,不过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君上的意思是:文猇崟中的具体情况!?”云尧昭昕缓缓插言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澜皇微微点头:“这谭承纶虽然见过两次了,但是这武王谭承纲朕可是还没有与其打过‘招呼’,所以啊,这文猇崟朕的走一趟。” “陛下,还是末将去探查城内的消息吧。”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此地驻守。”澜皇闻言不敢恭维的瞥了一眼容肃丕显,淡淡道:“此次文猇之战对我们大澜至关重要,甚至关乎着我大澜未来夺取天禄一个转折点。所以容肃丕显,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澜皇特意点了一下容肃丕显的名字,使得容肃丕显浑身一震,也随间明白了澜皇那句话的深意:“末将明白了!此次文猇崟之战,车射骑定当全力以赴。” “漂儿,600寻加急飞鸽传书,传令此次文猇崟之战的各个战场,七日之后未时,正式开始对文猇崟的进攻,他们各处提前半个时辰对各个附属战场的敌军进行牵制,为攻陷文猇崟争取时间。” 皇兄、太尉、温孤战,七日后将开启这场盛宴,望你们皆都全力以赴! “诺、妾即刻飞鸽传书各位将领!” “容肃丕显,这几日将车射骑大营隐藏好,时刻戒备来自文猇崟的探子。等候朕的归来。” “诺!末将谨遵皇命!” 新年伊始的气息,席卷着这肃杀的风云凶地,澜皇负手立于中军营帐帐口,感受着东陆的寒风那股刺骨的冷漠,眺望着文猇崟那若隐若现的防守工事。携着第五炫蕤、云尧漂、缥缈元君、曹娥霜四女,身着便装向着文猇崟缓缓而去。 “嗯!?”此时依旧与武王谭承纲立于文猇崟西城城楼上的昕皇,似乎有一种心有所感的望向车射骑营地:云尧霖欫,没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竟然都追到朕的家门口了。那就让朕看看你这次如何攻破这文猇崟的城墙! “武王,五步一岗,十步两守卫;时刻警惕云尧霖欫夜袭崟城!”昕皇望了望快要落山的余晖,郑重的吩咐道。 第68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 “这文猇崟还挺安静的嘛!”澜皇游逛在文猇崟中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中,望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古宅幽幽道:“走吧,我们进去瞧瞧。” “你们是何人?”随着澜皇几人轻轻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抵达客厅的时候,一道寒厉的女声缓缓响起。 “看来你就是宋家主留守在东陆负责宋家人员的负责人了。”澜皇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三五年华女子,紧握手中的齐眉棍,冷冰冰的盯着自己。 “宋家主”三字立刻是三五年华女子神色一凛,冷若寒霜的盯着澜皇:“不知阁下说的是什么,若是阁下走错了路,还望阁下立刻离开。” 没想到宋朝婷留守的负责人竟有如此心境和容貌,顿时牵引一股邪火在其体内乱窜:“本公子走没走错不知道,但依照如今这文猇崟的局势,想必你宋家也很难保全吧。” 文猇崟的局势!难道这少年是昕皇的人?三五年华女子一边快速思索着一边冷漠的注视澜皇举动:“公子若是想借这古宅做一些出格的事,还望公子换一个地方,这古宅可不是你能玷污的地方。” “漂儿!”自从澎渊岛海战过后,澜皇对周公之礼的欲望变得越来越旺盛:“就算你家族长宋朝婷和常妃宋若莘在此,也不敢说朕玷污此地,你何来的勇气对朕说这种话!?” 云尧漂秀眉一阵紧蹙,柔声依偎在澜皇怀中:“炫蕤,把宋家主的手札给她,让她自己看看。” 三五年华女子注视着澜皇的举动,也不由得唤起了她心中那早已尘封的相往。缓缓接过第五炫蕤手中的手札,缓缓打开:“莲儿,当你看到这份手札的时候,说明陛下已经登临,你要切记:听从并协助陛下的一切安排,这样我们宋家才能重新屹立起来,否则……” “你是大澜皇帝!?”三五年华女子合上手札,有些别样的郑重的注视着澜皇。 “想必这天底下没有人敢冒充朕吧,有的话也应该全部死了。”澜皇轻捏云尧漂那羊脂玉般的香肩,目视着三五年华女子:“莲儿是吧?想必你家家主的话你应该清楚了吧。” 难道陛下来这宋家古宅就想得到我?不对,如今这文猇崟的局势紧张,陛下亲身莅临宋家古宅,应该不只是为了寻欢作乐。难道是控制不住了? 莲儿愣愣的注视着澜皇几人,甩了甩头,缓缓一拜,随后强忍着不适在第五炫蕤的注视下缓缓走向澜皇。 一个时辰之后,云尧漂一边为澜皇整理衣襟,一边看向累坏了的莲儿缓缓说道:“一盏茶的时间你收拾一下,将文猇崟最近的现状告知给君上。” 莲儿闻声缓缓挪动眼眸,望着为澜皇整理衣襟的云尧漂,神色微微颤动,撑着疲惫的身子缓缓整理起来。 一盏茶后,莲儿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向着澜皇行一个万福礼:“民女莲儿不知陛下突然到访,还请陛下恕罪。” “免礼吧。”澜皇微微示意莲儿坐于自己对面:“说说吧,文猇崟目前是怎样的一个现状?” 这陛下还真是壮如牛啊,如不是这位女官也在,估计民女今日恐怕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这样的陛下也才令人上头。莲儿脸色红晕的甩了甩胡思乱想的思绪,定了定神,缓缓叙述起来: “截止今日,文猇崟大澜屯兵总共将近30万。分别是20万澜州各郡府集结的郡府兵;5万神机营,5千血浮屠以及4万多的抚仙郡郡兵。这些兵力分别分散驻守在文猇崟的四城门。5万神机营和5千血浮屠则分为三部分:一部分驻守崟厅、一部分巡视崟城、剩下的一部分则随郡兵驻守文猇崟四城门。” “除了谭承纶和谭承纲以外,还有什么人在崟城。”澜皇想了想提醒道:“比如你觉得很诡异的人。” 很诡异的人?莲儿微微皱眉,时而松展。约莫一刻钟时间,莲儿注视着澜皇,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样的话到是有一个人:是数月前来到崟城,而且还是武王亲自迎接,并且做的也是极其隐秘,若不是我们宋家的一名女子,以自身为诱饵,否则也将不知道这个人存在。” 澜皇闻言皱了皱眉:“这名女子身在何处?” “已经亡故了。”莲儿说着突然一滞:“她把这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被武王发现了,就将她扔进军营中惨遭凌辱而死……” “什么!!”澜皇声音冷颤,一掌拍碎身前的桌案:“那神秘人现在身在何处?” “崟厅东北一处废弃的营房里。” 难道这武王背后的人是这个神秘人?但除了蒙州的两次血洗,貌似也没听到过这武王的凶迹。难道这武王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密谋? 不对不对,如果这神秘人是武王背后的人的话,那么谭承纶肯定会知道的。难道这神秘人和陨灭是一个教派的? “带朕去那座废弃的营房看看。” “陛下,万万不可。”莲儿震惊的站了起来,强忍着那股别样的疼痛感倾身跪下:“民女就算死,也不会让陛下前往崟城东北部的那种废弃的营房。” 澜皇看着突然怪异举动的莲儿,深深皱眉:“为何朕不能去!?” “陛下请跟民女来。”莲儿闻言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微微起身,缓步向着宋家古宅的一个偏房走去。 些许时间,莲儿站立在偏房门口,转身注视着澜皇,有些难以言语道:“陛下,民女不想您为难,您确定要知道那个神秘人吗?” 难道君上推测错了?不对,这屋内为何有一种至阴的气息。这股至阴之气为何如此熟悉?难道是上圣一族的那位…… “君上,切莫踏进偏房。”缥筠元君立即拦在澜皇身前,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偏房的门,质问着莲儿:“这偏房内为何有着如此之重的阴毒!?” 莲儿错愕的转头望向缥筠元君,随即又无奈的摇摇头:“民女也不清楚,但她们也是在接触到那位神秘人之后,才……” 缥筠元君迅速掏出六枚白色的药丸,分别分给几人:“这是解毒丹,你们都服下。” “缥筠,你发现了什么?” “君上,妾也不敢确定。只有打开这扇门才知道。”缥筠元君这是下山以来,所面临的第一件棘手之事:“有可能这文猇之战的最终结局将会跟这偏房内的阴毒有关。” “既然这样的话,那朕也必须得看看这偏房内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场景。”澜皇一把将缥筠元君拉倒身后,狠狠地一脚踹开偏房的房门: 骤然间,一副极其别样的画面出现在几人眼中:只见偏房内八名女子赤裸身躯,分别以一种极其享受的自给自足的状态位于八卦八个方位,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清灵般的轻吟声。 “她们这是在做什么!?”澜皇愣神片刻,回眸质问着莲儿。 “她们八位都是我宋家的佼佼者,但是却在一周前探查崟城东北那座废弃的营房之后,回来就成了这种样子。民女想尽各种方法也无法将她们恢复到正常状态。”莲儿抿了抿嘴,有些艰难的说道。 “八女阴毒!?”澜皇身后的缥筠看着这一幕,也是一阵头大:“君上,那神秘人应该是上圣一族失踪近百年的老祖宗,按辈分来说的话,他应该是大长公主的师伯。” “你们云缈一族还会有以毒修行之人?”澜皇似乎在询问缥缈元君,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不对,这股阴毒的气息,为何和当初天禄皇城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一样?难道这神秘人是……” “君上,这什么人莫不是空冥教灭教部右使鬼毒?”第五炫蕤秀眉皱成“川”字。 右使鬼毒?空冥教灭教部?澜皇深深的注视着偏房内那异样的风景,却显得极其冷静:“缥筠,她们八人有何方法可以解救?” “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君上把她们都收了,她们还有一个活命的机会,但也只能终身赤身裸体,不得着衣,成为双修的炉鼎,最终油尽灯枯而死!”缥筠元君就像叙述着一件很平淡的事一样,但其内心也是很难接受这种修行。 “没想到你们云缈一族的修行之术,真是令朕大为惊叹!”澜皇无喜无悲的说着:“那这阴毒是否就是指她们如今的这种形态——就像世俗中所说的中了春药。”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缥筠元君虽已与澜皇历经人事,但看着偏房内宋家五位姑娘那被折磨的样子,也深深能感受到他们心中的那种无力之感。 “莲儿,你为何不将他们放出去,而是……” “陛下,以她们这种状态出去的话,民女先不说她们丢不丢宋家的脸面,若是泄露一些秘密,那么等待她们的也将会是……” 为什么这个神秘人要使用阴毒?而不是用其它方式? 难道……澜皇似乎想起来一直跟在昕皇身边那两位久家姐妹花:以她们身上的这种阴毒控制住男人,为自己牟利!? “莲儿,你将她们手脚分别捆起来,莫伤了根基。等朕想想该如何解救他们。” “缥筠,你跟朕来,仔细给朕讲讲这八女阴毒。”这一幕让澜皇更加确定了:这空冥教应该是这背后潜藏的最大的钉子! 第69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一) 经过一夜的彻夜长叹,澜皇总算从缥筠元君这里知道这天女阴毒的弊端:看来如果不斩杀貌似你云缈一族的那位先祖,又或者说是灭教部鬼毒先生。这只要中了天女阴毒的女子,无论如何,最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君上,若是这八女阴毒在没有得到控制的话,中毒之人不仅会全身溃烂而亡,也会通过气息将这八女阴毒传给处子之身的女子。”缥筠微微整理一下衣襟,补充的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中了八女阴毒的女子为何尽皆赤身裸体的原因。” “若是没有这八卦。那这阴毒是不是就是跟世俗中的春药一样?”澜皇深思着“八”的含义。 “是的。”缥筠元君微微点头:“因为八女阴毒加上八卦的力量,可以给修行此等的人提供很大的便利。” 澜皇闻言微微闭眼依靠在缥筠元君怀里许久,低声缓缓道:“朕先歇息一会儿,晚些时间,你和曹娥霜随朕去一趟崟城东北部那座废弃的营房。” “皇兄,你说这大澜皇帝大概何时会对我们发动攻城之战。”崟厅里,武王谭承纲目视着地图上标注着此次文猇崟战场的各个信息,沉思良久缓缓道。 “随时都有可能,也随时都没有可能。”昕皇抿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说道。 武王谭承纲闻言深深皱眉:“皇兄的意思是:这大澜皇帝已经进入这文猇崟了!?” “我们虽然已经将文猇崟严密防守,但是也会保不准他云尧霖欫进入崟城。”昕皇顿了顿思索道:“另外,云尧霖欫身边还有一支女子近身卫队隐藏在暗处,所以武王,这崟城内我们也可能放松的。” “臣弟明白了。”武王谭承纲微微点头:“那位是不是也需要……” “暂时不用。”昕皇摇了摇头:“朕听说自从他到了这文猇崟之后,制造了一些毒物,如果文猇崟到了那一步,可以让这些毒物为我们拖延时间。” “皇兄,这样的话,我们为何不在大澜攻城时就先让这些毒物去拼杀呢?说不定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这样不仅可以有效挫败云尧霖欫的士气;一方面也可以极大可能得保存朕的有效力量:“走,随朕去见见那位先生的杰作吧。” “君上,妾有一种直觉:这八女阴毒可能还要比妾想象中的难以接触。”午夜时分,澜皇三人越靠近崟城东北部废弃营房,缥筠元君越能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此话何意?”澜皇目视着越来越近的废弃营房,深深皱眉。 “不知道,妾也说不上了,只是妾的这种直觉向来没有出错过。”缥筠元君有些不确定的凝视着前方的废弃营房。 “君上,会不会跟前方有关联。”此时曹娥霜,在经过这些日对澜皇的考察下,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澜皇后,也已然全身心为了那不知结果几何的目标,陪着澜皇征战着。 为何她二人均有这种直觉?难道那个人的目的不仅仅是这朕的项上人头? 还是说,那个人不属于空冥教等任何势力? “阁下既然来了,就进来聊聊吧。”突兀间,一道缥缈的声音缓缓落入澜皇三人耳畔。随即也从缥筠元君和曹娥霜二人眼中看出了极其凝重之色。 一炷香的时间,当澜皇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进入废弃营房之后,目视着营房内身着白色长袍,满头白长发的老者:“阁下为何要给她们种下那八女阴毒!?” “大澜皇帝还挺直接坦率的嘛。”白袍白长发老者缓缓转身自言自语道:“近百年了,想必世人应该忘记本尊了吧。本尊就先自我介绍一下:云缈上圣一族太上长老永生。” “永生!你不是死了吗?”缥筠元君闻言警惕的质问道。 “哟,原来还有至圣一族的小女娃呀。”永生循声望向缥筠元君,以其云缈一族独特的气息感受到其身份:“只可惜不是处子之身了。” “不过也没事,至圣一族的女子对本尊来说可以有着滋阴补阳的作用。倒也不是完全的一文不值。”永生元尊自言自语喃喃道看向澜皇:“澜皇你不是想要这文猇崟嘛,只要你把这小妮子留下,本尊保证你可以不废一兵一卒拿下这文猇崟。”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澜皇冷峻目视着永生。 永生元尊满眼淫光的扫视缥筠元君片刻,挑了挑眉注视着澜皇:“大澜皇帝要这么理解的话,本尊倒是无所谓的。” “看来这天华大陆最后隐藏的钉子就是你了。”澜皇注视良久,搂着缥筠元君突然笑道:“但是你想跟朕抢女人,那你有没有了解过朕呢?” “不过一个区区的亡国孽种。就算在天涯海角重塑新朝,也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永生元尊闻言不怒反笑:“你觉得本尊会怕你这只到处逃窜的野狗?” “看来是朕高估你了。活了百来年的老怪物,也就这么点认知。” “尔等贱民有何等知道我云缈一族的优势。别说是你,就算大昕皇帝在此,本尊也是这样的话。若不是看她给本尊送来这么多的美女份上,就这文猇崟,本尊顷刻间就能摧毁。” 澜皇闻言眯眼紧盯着永生元君,暗中也令曹娥霜和缥筠元君退出废弃营房:“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大澜皇帝最后别想让她们俩离开,否则……”永生元尊那眼角处狠辣一闪而过:“或者我们可以换个条件:若是大澜皇帝你能像大昕皇帝那样,每日给本尊提供5名年轻貌美女子,那么本尊可以帮你实现你的夙愿。” “阴阳双修!?”缥筠元君秀眉冷视着永生元尊:“你就不怕你上圣一族从此消失在云缈一族的族史上吗?” “你这小妮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有逃跑。”永生元尊淫邪的微微一笑:“阴阳双修这本就是一种修行之法。难道就你们能够双修,本尊就不能吗?” “当初你是用邪法进行的阴阳双修,那些女子最后的惨状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 “她们能和本尊双修那是她们的福分。”永生元尊毫不在意,却微微想起了一件事:“不过宋家那八个丫头似乎可以采摘了。” “看来当初族长率八族扼制你上圣一族的发展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断。” “少在本尊面前提起他。”永生元尊骤然勃然大怒,一甩衣绣,瞬间“扇飞”三人:“若是他当初能听本尊一句劝,那我们云缈一族也能提前百年入世。” “提前入世让你祸害这天华大陆的秩序?”缥筠元君为澜皇俩人喂下一枚丹药:好强!这百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秩序?这天华大陆的秩序是什么?你要是能说出来,本尊立马消失,不再出现在天华大陆。” “稳定、繁荣、沧桑、和谐一体的世界!!” “他们人族若是真能做到的话,当初我们云缈一族就不会被动隐世了。” “所以说你的最终目的是想夺取这最终的天华权柄!?”适时澜皇平复一下心中的气血,极其淡然的说道。 “不,权柄对于本尊来说唾手可得,毫无用处。”永生元君大开双臂,示意澜皇看向他身后那数十位赤裸身体的年轻女子:“唯有这无穷无尽的阴阳双修,才能使本尊窥探到那一丝希望。” “先生,本王和皇兄有一些急事想要跟先生探讨一番,不知先生是否有空。”恰巧此时,紧闭的营房外响起了武王谭承纲的声音。 “莫要打搅本尊修行,明日汝二人再来与此。本尊可告知你们文猇崟的解决办法。” 武王谭承纶闻声望向昕皇。 这架子还真挺大的吗?算了,目前朕还需要他,就让他多嚣张一段时间吧。昕皇总有一种心神不宁之感,但想到永生元尊这几个月的一系列举动,也压了自己心中的不满。缓缓转身:“走吧。” “看来你不打算杀朕啊。”澜皇听闻昕皇兄弟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缓缓抽出随身所带的天界剑。 “天界剑!!”永生元尊正准备再编排一下澜皇,却突然看见他手中的天界剑,深深皱起他那雪白的白眉:“天界剑为何在你手中。” “说说吧,你要如何才能罢休。释放这些中了八女阴毒的女子。”澜皇敏锐的发现永生元尊似乎对这天界剑有一丝忌惮。 “你先告诉本尊这天界剑为何在你手中。”永生元尊隐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几下。 “那就是没得谈了!?”澜皇眼神一冷。 永生元尊额头青筋微微挑动了几下,随手扔出一个墨黑色的瓶子:“给她们服下,然后在行云雨之事,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不过,这里的本尊不会给你,再说你这堂堂的九五至尊也不会捡玩剩下的。”要不是本尊担心你跟那个组织有联系,今日恐怕你也…… “你似乎想要杀了朕!”澜皇将墨黑色瓶子递给缥筠元君,回眸冷视着永生元尊,隐约间感受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 第70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二) 缥筠元君缓缓打开墨黑色瓶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解药:“君上,按照妾之前的解毒之法,再配上这个解药,宋家的那八位女子会完完整整的好起来。” “这次算你识时务。也劝你今后最好别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付朕的人!”看来这永生元尊很是忌惮天策武士团啊。莫不是他当初隐退不仅仅是因为云缈族的族长?澜皇深思中骤然释放出自己那堪比云缈一族隐逸境的帝王之气。 他怎么可能可能有如此极盛的帝王之气!?若是按照我云缈族的修炼来算,他这也是接近界藏境的高手,就算是本尊,或许只能略胜他一筹。但他却又拥有天界剑,估计本尊也很难在他手上套的便宜。 为什么?还有这至圣一族的女子,为何他跟在这大澜皇帝身边,并且还自愿献身,难道当初族长说的是真的: 重塑天华大陆秩序的人现世,我云缈一族也将会解除千年的避世。难道这重塑天华大陆秩序的人是他大澜皇帝! “你何为甘愿侍奉在他身边。”永生元尊带着最后一点疯癫的理智注视着缥筠元君。 “你既然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缥筠元君一直留意着永生元尊的一举一动。看来这永生元尊的心性不坏,只不过是走上了邪路,这也导致了他那极其极端的做法:“你修炼的功法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你不应该急于求成,折磨那些‘愿意’与你双修的女子。” 折磨?愿意?原来本尊一直是曲解这门功法的含义了。但那又如何?本尊现在可是界藏境的高手,谁能奈何的了我?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不,本尊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错没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该如何抉择。”缥筠元君默然的看着陷入自我“疯癫”中永生元尊,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族之情:“你当下有两个选择:要么回族内接受惩罚,幽闭终身;要么就一条道走到底,最终死于君上的剑上。” “本尊活了百来年,想要我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囚笼里,还不如杀了本尊。”永生元尊闻言瞬间清醒,摇了摇头目视着缥筠元君:“你这小妮子说的不错,错没错对于如今的本尊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努力了百来年,你要让本尊放弃,那么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本尊还是选择一条道走到底。” “你真是把我族的随心所欲做到了淋漓尽致。” “大澜皇帝,你是想现在与本尊决一死战呢?还是往后……”永生元尊直接无视了缥筠元君的话语看向澜皇:“若是现在你要与本尊决一死战的话,你就要做好随时被大昕皇帝他们猎杀的准备!” 澜皇缓缓收敛自己的帝王之气,伫剑而立轻言一眼声:“永生元尊,你应该知道朕想知道什么?” “本尊可以答应你,不参与你们人族的任何纷争;包括这些女子。” “看来朕还是得跟你来一场生死之战吧。” “你就不怕你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将会付之东流!?” “若是朕真的死在了你的手中,那么朕会相信:过不了几年,有人会继续完成朕尚未完成的夙愿。” 老家伙,要不是看你和缥筠属于同族,朕可不会有这么多耐心和你继续在这里掰扯。所以:你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回复。 大澜皇帝,没想到年纪不大,但这心眼和胆量还真是让本尊刮目相待。不过,光靠这些可是很难在这纵横交错的世界中建立正常的秩序。就算你与天策武士团有着莫逆之交,也将是难上加难。 至于本尊这么多年确实错了很多,不过只要本尊不觉得是错,那么就不是错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与错皆是胜利者书写的! “大澜皇帝真要知道……?”永生元尊心中突然有了另外的一种计划。 “朕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永生元尊瞅着澜皇那淡然的模样,狡黠一笑:“大澜皇帝若是想一统东陆人族的话,最应该提防的是空冥教和你人族中那错综复杂的一切势力。” “这代表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你云缈族的意思?”澜皇微微眯眼。 “就看大澜皇帝你如何理解了。”永生元尊“呵呵”一笑,又注视缥筠元君:“你应该在至圣一族有着很高的地位,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我们云缈一族守卫和追求的是什么。” “你想表达什么?”缥筠元君凝视注视着永生元尊。 “若是这文猇崟最终落入你大澜皇帝手中,希望大澜皇帝你把这小小的废弃营房留给本尊,本尊倒是想看看你建立的是怎样的天华秩序。” 永生元尊这是打算不参与文猇崟的纷争了?还是有别的打算?明日大昕皇帝过来,他又会不会出卖了我们? “你们放心:你们的行踪本尊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的。”永生元尊望着二人凝重的神色,补充道。 不对劲,看来这永生元尊还是有些不死心。但若是因为这斩杀了他的话,这神秘莫测的云缈一族就将会成为我大澜首先需要防备的劲敌。所是他暗中帮助谭承纶,也会给大澜带来一定的危机…… 缥筠元君感受着澜皇那有些忧虑的神色,望着神色淡然永生元尊:“按照我们云缈一族的规矩,你可敢与本君立下血誓!” 永生元尊闻言白眉紧皱:“你可知这血誓意味着什么!?” “你不敢?还是你有着其它的算计?”缥筠元君冷笑道:“看来即便是同族,本君也不应该对你有那么一丝怜悯之心。” “怜悯之心?”永生元尊感受到缥筠元君身上那股极其纯洁的冰之力越来越强盛,不由得深深注视着澜皇:“真不明白你何德何能能使我族女子甘愿倾心于你这人族帝王!” “缥筠。”澜皇轻手按压在缥筠元君肩头,缓缓压下她体内那股冰之力:“朕若不是考虑到杀了你会给人族和云缈一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觉得朕还会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君上,不可。”缥筠元君紧握澜皇手握天界剑的右手:“云缈一族族人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若是死在了外族之手,那么其后果将会是大澜不能承受的。” 看来和朕预料的一样啊。不过最终也得赌上一把:“只要朕在,任何人都需要染指大澜百姓分毫!!” 深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完全比本尊还要疯狂:“大澜皇帝,你赢了。虽然本尊很不喜欢你,但是为了……,本尊愿意跟你一赌!” “缥筠元君是吧。本尊跟起血誓。”说着永生元尊划破自己的手腕,顿时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本尊倒是想看看,你维护的这位人族帝王,究竟能不能走到那一步!!” “本君自己选择的男人,外人何敢指手画脚。”缥筠元君紧接着划破手腕,用自己的鲜血一边虚空书写着,一边隐晦的念着云缈誓语:“云缈九族、血誓之言;以我之血、立我之誓;禁用阴毒、封兵于营;大澜车轨、序神之意;若违序列、身死道消!” 永生元尊依照的缥筠元君的云缈誓语写下,然后在以云缈族独特的手法,相互将其封印在自己的体内。 “大澜皇帝,你们请回吧!”永生元尊做完这一切,随即就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君上,我们回去吧。他给自己种下了云缈誓语,那么只要他还是云缈族人,那么他就不敢再在暗中对我们出手了。否则,他只要一有那个想法,立刻就会血脉爆裂而亡!” “你也中了自己的云缈誓语,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永生元尊有些不痛快的洗刷一句。 “那是,我们都是以‘序神之意’立下的,却是没有什么好得意的。”缥筠元君狡黠一笑,拉着澜皇和曹娥霜就缓缓退出废弃营房。 “序神旨意?她的立场在大澜!”永生元尊一声怒吼传出废弃营房。 “君上,缥筠聪明吧。”缥筠元君听到永生元尊的那声怒吼后,笑嘻嘻的说道。 “得亏你是朕的女人,否则那天还真怕被你给阴了。”澜皇调侃一句,回首望了望废弃营房,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走吧,回宋家古宅。” 一夜春风吹起晨曦的暖阳,澜皇缓缓沉睡几女的床榻上,享受着难得的休憩时间。 “莲儿总管,你即刻召集分散于文猇崟的宋家成员返回古宅,等陛下醒来之后随之我们一同回到军营中。”第五炫蕤抬眸感受着这澜州新年的晨曦,替澜皇安排一些琐事。 “是,第五御侍。”莲儿应声允诺:“那散布在其它崟旗县的宋氏成员是否需要召回?” “不用,让他们到时候配合大澜军队迅速控制整个抚仙郡。” “诺。民女这就去安排。” “炫蕤姐,经过这么几个月来回周旋,终于是把杂事给摆平了。”云尧漂张开双臂沐浴着晨曦的光辉:“这文猇崟,也终将会成为我们正式拉起反攻天禄的号角。” 随着二女在晨曦下的闲谈,围绕着文猇崟数月的战事,也在悄然的拉开了最后警笛。 第71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三) 景衡二年(朔望4607年)正月二十一日未时,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声划破天际,震撼着每一个将士的耳膜。这声音仿佛是从古老的战场上传来,带着一股不屈的斗志和无尽的勇气。随着号角的响起,风炎铁骑车射骑、白袍轻骑以及清溪郡的郡兵合计10万大军,分别缓缓推进到文猇崟西、东、北三城门1寻处,狼性腾腾的列阵于城门前,目光如炬地虎视着文猇崟城墙上的大昕守军。 澜皇身披一件流转着乌金光华的战甲,跨坐在烈焰马骅烨背上,骅烨如同从火海中跃出,浑身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每一步踏下,都仿佛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马鬃飞扬,烈焰熊熊,与澜皇的威严气势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随着澜皇缓缓出现在阵前,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风都停止了吹拂。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的拒马和文猇崟城墙上的守军,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身后跟随着的将士们,也都个个精神抖擞,准备随时听从澜皇的号令,奋勇杀敌。 “谭承纶,你不是一直想要拿回邯掖、清溪二郡吗?就不要龟缩在后面躲躲藏藏的了。” “云尧霖欫,你真的是没死啊。”昕皇缓缓推开身前的将士,站立在西城门城墙上,俯视着跨坐在烈焰马上的澜皇:“想不到朕谋划这么久,最终还是走进了你设计的圈套之中。” “朕若是不诈死,你堂堂大昕皇帝又怎会进入朕给你设计的盛宴之中呢?”澜皇淡然的望着城墙上的昕皇:“不过如今这文猇崟,也算是朕给你的正式宣战吧。” “你这是想反攻东陆了?” “不不不,朕的意思是:从文猇崟开始,朕大澜开始对你进行正式的复国之战。”澜皇眯眼凌冽的注视着昕皇:“要么你灭了朕的大澜,要么朕灭了你的大昕,将朕大澜的旗帜插立在天禄城墙之上。” 难道你云尧霖欫有覆灭朕大昕的能力了?不可能,半年前的废宁之战不过只是巧合,如今朕陈兵近30万的大军在这文猇崟,而你云尧霖欫就区区这数万人,就想攻破文猇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也等你攻破这文猇崟的城门再说吧。” “朕担心一旦这城门被攻破,恐怕谭承纶你就会命丧于此了。”澜皇瞬间轻言一笑:“第五晟,你来给将士们做一个表率吧!” “诺!”第五晟手持一杆银枪,跨着赤红色的烈焰马缓缓走出军阵。枪指城楼上的昕皇,肃穆而冷冽,如同寒风中的冰风,让人不寒而栗:“尔等敢与本将一决高下!” 昕皇一身龙袍,目光如炬的俯视着走出军阵的第五晟,他身旁的武王谭承纲目光锐利,手指着第五晟,厉声对着身旁的范洪说道:“范洪!你去!这首战必须拿下此人!” 昕皇眯起眼眸,目光紧紧锁定在第五晟身上,深吸一口气,接着武王谭承纲的话,铿锵有力的说道:“范统领,你若首战斩杀此人,朕封你为侯!” 听到昕皇的承诺,范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随即便迅速收敛了这份情绪,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眼前的第五晟绝非等闲之辈,想要战胜他,必须全力以赴。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了内力,手持一柄黑色大刀,身形魁梧,如同铁塔一般矗立在战场之上,整个人仿佛都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 大喝一声,纵马朝着第五晟冲去,黑色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取第五晟的咽喉。 第五晟见范洪来势汹汹,却丝毫不乱。手腕一抖,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精确地迎上了范洪的大刀。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银枪与大刀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两人之间的交锋瞬间迸发出强烈的火花,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了一般。赤红色的烈焰马与范洪的战马也在此时冲撞在一起,发出嘶鸣之声。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交锋。而城楼上的昕皇和武王谭承纲也紧盯着战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两人之间的交锋持续了数个回合,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但第五晟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沉稳,他凭借着精湛的枪法和过人的武艺,逐渐占据了上风。终于,在一次交锋中,第五晟抓住了范洪的一个破绽,猛地一枪刺出,直接刺穿了范洪的铠甲,将他挑飞在空中。范洪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终重重地摔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都发出了惊呼之声,尽皆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而城楼上的昕皇和武王谭承纲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也没想到第五晟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 第五晟手持银枪,跨坐在烈焰马上,目光冷冽地扫视着文猇崟城墙上的昕皇等人。声音洪亮而坚定:“还有谁敢与本将一决高下!” “第五上将军威武!!!”一阵阵欢喝声在车射骑阵营中缓缓响彻天地。 “如何,谭承纶,你们谁还敢与朕的将军对战?”适时澜皇跨马走到第五晟身旁,目视着城楼上的昕皇。 难道这就是你云尧霖欫敢反攻朕大昕的勇气?但这人似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员虎将。昕皇微微皱眉俯视着澜皇:“云尧霖欫,你莫不是还想利用废宁之战时候用的伎俩吗!?” “谭承纶,是你幼稚呢还是觉得朕幼稚呢?”澜皇极有蕴意的微微冷笑:“同样的方法难道谭承纶你会使用两次?” “这得看遇到的对手是谁了。”昕皇无视澜皇的冷笑,眼神渐渐犀利起来:“你在这西城门与朕对峙,就不怕朕从其它三门迂回调兵围杀你吗?” “哦?若是你能做到真还会很感谢你呢。”澜皇狐疑中带着些许期待。 “报!启禀陛下,东城门遭受到大澜军队猛烈攻击!”恰巧此时,一则声音如雷鸣般响亮文猇崟西城门。 “报!北城门遭受到大澜军队猛烈攻击!” “是你!”昕皇听着奏报怒视着澜皇:“看来你的打算在这里啊。” “如果这西城门不是朕攻打的话,你谭承纶觉得还有这战前的‘祥和’?” “看来朕是要好好谢谢你啊。”昕皇幽愤的轻蔑一笑:“孙利,你去负责北城门;武乾侯,你去负责东城门!” 澜皇望着城楼上昕皇的安排,露出丝丝笑意:“那么这西城门敢问大昕皇帝,你要如何开打呢?” “尔等鼠辈,谁还敢与本将一战?”第五晟紧接着极其不屑的说道。 “太嚣张了!”城楼上的武王谭承纲闻言迅速组织其血浮屠:“皇兄,臣弟去会会他!” “嘎吱”一声,沉重的西城门缓缓打开,武王谭承纲领衔数名血浮屠将士缓缓纵马来到城外,目视着第五晟冷峻道:“本王历来不斩无名之辈!” “汴王,这应该是大昕武王谭承纲,你有没有信心。”澜皇扫视一眼武王谭承纲时候将士的服饰以及回忆起之前城墙上站立的位置,大致也猜到了其身份:“谭承纶,你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部将吧。”对于武王谭承纲,可以说昕皇对其是有着绝对的军武信任。 “回陛下,若不能胜,末将甘愿受罚。”第五晟对着澜皇郑重的拱手。一勒马缰,缓缓目视着手持银棍的武王谭承纲:“本将也从不斩杀无名之辈。” 无名之辈?敢说本王是无名之辈?你是第一个。武王谭承纲强忍心中的幽愤:“大昕武王、血浮屠统领:谭承纲!” “大澜汴王、风炎铁骑上将军:第五晟!”第五晟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紧握银枪肃穆道。 两人的对话简短而有力,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在战场上炸响。周围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两位威名赫赫的将领。他们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随着两人目光的交汇,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谭承纲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他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而第五晟则面无表情,眼神坚定如铁,他紧握银枪,随时准备迎接这场决战。 两人几乎同时发起了攻击。谭承纲的长剑如同一条银色的龙在空中翻飞,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凌厉的剑气,试图将第五晟逼入绝境。而第五晟则凭借银枪的灵活多变,巧妙地化解了谭承纲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每一次的交锋都让人心跳加速。周围的士兵们只能远远地观战,他们也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深深震撼,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剑气与枪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在战场上疾驰,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划过。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两人同时后退数步。他们喘着粗气,互相注视着对方。谭承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而第五晟的眼神则更加坚定。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就在这时,第五晟突然发动了一次猛烈的冲锋。他手持银枪,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谭承纲。谭承纲也毫不示弱,他挥动长剑,迎向第五晟的攻击。两人的兵器再次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第72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四) 澜皇挥了挥手,掸了掸二人战斗激起的尘土。透过尘烟敏锐的发现最终结局后,抬眸注视着城墙上的昕皇:“谭承纶,看来这这位胞弟比刚才那位确实强了很多。” “云尧霖欫,你不要……”昕皇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尘烟中谭承纲猛地一口鲜血碰触,倚剑半蹲,有些兴奋的注视着第五晟:“没想到你竟然能伤到本王。可惜了,若你我不是敌对关系,本王还真想与你成为忘年交。” “忘年交?”第五晟此时也不好受,强忍着咽喉的一股逆血,伫枪低眉略微不屑的注视着谭承纲:“本王若不是忌惮你的血浮屠,你还真以为本王不敢不敢斩杀你!?” “哈哈哈!多少年了,终于听到这样的话语了。”谭承纲闻言朗声大笑:“既然如此,那就看看是谁笑到最后吧。” “容肃丕显,戒备!!”澜皇一直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当看到血浮屠源源不断的从文猇崟崟城内纷纷出城结阵,目视着城墙上的昕皇:“怎么了,这就忍不住了?” 若不是那位老先生不愿意出动毒物拦截尔等,你们还能有这嚣张的成本?昕皇眯眼望了望东门和北门的战斗,神色微皱的回眸将目光投向谭承纲:“武王,这西城门的一些战事就交给你了,务必拿下云尧霖欫的人头!!” 云尧霖欫,没想到你还真能让武王出动血浮屠,看来还是朕小瞧你了。既然血浮屠已经出动,那么朕就在这西城门城楼上看看,你云尧霖欫如何战胜这血浮屠的锋芒! “看来你们设置的拒马是多此一举啊。”澜皇的声音低沉而冷冽,犹如冰山中传来的一丝寒风,不屑中带着丝丝凝重瞥了一眼昕皇,目视着血浮屠的阵型:“第五晟,接下来就是见证你车射骑这几年的结果了。” “陛下放心,车射骑不拿下血浮屠、不拿下文猇崟西城门,绝不后退一步。”第五晟肃穆而又凝重注视着谭承纲及其身后的血浮屠,紧了紧手中的银枪。 谭承纲闻声内心不屑的一声冷笑:蠢货,等你们明白过来后,就知道什么才叫血浮屠的獠牙了!! 第五晟的话语如同誓言般回荡在战场上空,风炎铁骑车射骑的将士们听了无不热血沸腾,士气高涨。他们知道,他们的陛下和上将军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他们也将紧随其后,为了大澜而奋战到底。 谭承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深知第五晟的车射骑绝非等闲之辈,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血浮屠同样也是一支勇猛无比的队伍,他们擅长骑兵冲锋,一旦冲起来,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血浮屠的将士们,是时候展现你们的勇气了!”谭承纲高举长剑,大声呼喊着。他的话语如同火焰般点燃了血浮屠将士们的斗志,骑兵们纷纷拔出武器,准备冲锋。 随着战鼓的擂动,双方军队开始行动起来。血浮屠的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向车射骑的阵地,马蹄如雷,尘土飞扬。而车射骑则严阵以待,他们依托着弓箭的优势,不断向血浮屠的骑兵射击。 箭矢如同雨点般密集地射向血浮屠的骑兵,不少血浮屠骑兵在冲锋途中被射中落马。但血浮屠的骑兵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们依然勇往直前,试图冲破车射骑的防线。 第五晟见状,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一场硬仗。他紧握着手中的银枪,大声呼喊着:“车射骑的将士们,为了陛下,为了大澜,冲啊!” 在第五晟的鼓舞下,车射骑的士兵们随着容肃丕显卿将纷纷挺身而出,他们依托着弓箭的优势,不断向血浮屠的骑兵发动攻击。战场上箭矢纷飞,喊杀声震天动地。 据说这血浮屠只有5000将士,个个都能以一当十,为何这才不足一个回合的冲杀,血浮屠就陨落如此之多的将士? 澜皇跨坐在骅烨背上,望着战场的场景不由得震惊的望向城墙上戏谑俯视着自己的昕皇:难道这不是真正的血浮屠大军,而是…… “容肃丕显,立刻激发烈焰马的火之法则!”澜皇横眉冷蹙的望向血浮屠军阵中稳如泰山的谭承纲,随间也明白了这其中门道。 “第五晟,你带领5000车射骑将士,从左侧绕制北门,朕需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破开北城门,然后里应外合歼灭那支真正的血浮屠。”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来一招偷梁换柱。”第五晟随着澜皇示意的方向望了望,却见谭承纲身后仍旧伫立着整装待发的5000血浮屠,随时等待着前方消耗战的结束:“末将领命,以最短时间攻破北城门!”言落,第五晟悄然的撤到车射骑军阵末尾,带着5000将士向着北城门急速行军。 “嗯?难道他云尧霖欫察觉到了武王的意图?”昕皇由于站立在城墙高处,一瞬间就发现了大澜军队后边的动静,深深皱眉看向谭承纲:“武王,大澜军队有所行动,快速解决这场战斗。” “皇兄放心,臣弟这就取那大澜皇帝的人头。”谭承纲似乎有着一股极其强大的胜负欲望向交战中的双方大军,却看到了令他最震惊的一幕: 只见正在与“血浮屠”车射骑将士,在容肃丕显的带领下,缓缓放下手中的战刀,激发这烈焰马的火之法则,携带着熊熊火焰一边在战场上来回穿插,一边弯弓搭箭射向那些“落单”的“血浮屠”将士。 骤然间,一股由烈焰马带来的烈火,迅速从战场上漫延到“血浮屠”的大军中。而此时容肃丕显卿将则带领着冲杀的车射骑将士,整整齐齐的跨马立于战场最前沿,弯弓搭箭随时留意着从烈火中逃脱的“血浮屠”将士。 “啊……”一声声“血浮屠”将士们的惨叫声,冲刷着西城门整个战场。令得伫立在城门前严阵以待的血浮屠将士个个胆战心惊。 “可恶,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谭承纲环视一卷血浮屠将士的神情变化,心中暗骂一声后,目视着车射骑大军前伫立的容肃丕显一众:“举弓箭。” 先锋“血浮屠”本就是谭承纶临时组建起来充当摸底和炮灰的存在,却在转瞬间被火海包围,憋屈的一声令下:“放箭!放箭!放箭!!!” 顷刻间,满天箭矢犹如雨点般向着车射骑军阵铺天盖地而来。 “好一手以牙还牙啊!”澜皇默然的望着飞来箭羽,厉声道:“全体下马,躲藏在烈焰马腹下。” “嘶嘶……”一声声烈焰马的嘶鸣声,瞬间其身上那层火红色的战甲显得越发的洪亮。“铛”的金属碰撞声声声响起,就只见万千箭矢在触碰到烈焰马身上那层从头到脚的火红战甲上时,不是擦出一连串的火花,就是借力不知弹向何处。 怎么可能!?先别说谭承纲,就连城墙上观望的昕皇,看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也是震惊的扶墙凝视着城门外的战场。 难道这风炎铁骑就没有破绽吗?不仅仅战马带有火之法则,就连战马的战甲也是全身佩戴,这完全不亚于血浮屠啊。 不对不对,他们肯定是有破绽的!昕皇思绪良久:“武王,不用再等了,利用血浮屠的铁链锁链阵先将这些战马解决了。否则我们有可能真的……” 就算昕皇不说,谭承纲也发现了风炎铁骑的不同寻常。心思百转良思片刻,迅速想到了已破解之法,但随即又皱了皱眉望向晴空万里的蓝天:若是此时能下一场暴雨就好了,可是初春时间,何来暴雨啊? “君上。不好,暴雨即将来临。”缥筠元君秀眉紧蹙向南望向澜海,敏锐的察觉到一股极其强悍的气流向着文猇崟席卷。 “暴雨!?”澜皇闻言挑眉望向澜海,而此时正驻军在文猇崟以南海面上温孤战,望着向北快速推进的暴雨带,焦急的下令:“快!向西快速转移!!” 澜皇回眸再次深深望向血浮屠,心生一计:“容肃丕显,利用烈焰马的火之法则,给武王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将士们,冲啊!”容肃丕显闻声一声高歌,带领着前军,运转着烈焰马的火之法则,向着谭承纲的方向冲刺而去! “快,散开!”谭承纲见裹挟着火之法则冲向自己的前军,立即令血浮屠四散开来。借此机会,澜皇一声令下,车射骑将士缓缓重新翻身上马,有序的向后退出1寻之地。 “撤!”容肃丕显在损失几名将士后,见火之法则零星的带进血浮屠军阵中,一声独特哨音唤着“无主”的烈焰马紧随着向后撤离,但却驻留在澜皇前0.5寻处防守这突发变故。 恰在此时,裹挟着大量积雨云的暴雨渐渐逼近文猇崟。昕皇和谭承纲望着这及时赶来的及时雨,心中不由得大叹:看来天不绝我大昕谭氏。但是他们越不知道的是:西城门确实引来缓解,可是东城门却被这所谓的及时雨,加速了它失守的进度! 澜皇跨坐在骅烨背上,再暴雨下眺望着被渐渐浇灭的火之战场。无悲无喜的缓缓说道:“漂儿、疏影,你们二人分别前往北城门和东城门,随时向朕汇报这两门的战况;云皇妃,你传令温孤战,待这暴雨过后,令他利用远程攻击的优势,登陆攻破这文猇崟的南城门。” “诺!臣妾(妾)等谨遵皇命。”一场真正意义上改变格局的战争,随着这场极其不正常的末冬寒风暴雨的到来,也诡异的加速了文猇战场的最终升华。 第73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五) 文猇崟北城门的战斗或许不像东西二城门那样激烈,但也是极其的艰巨。这并不是说清溪郡的郡兵战力不行,而正好相反:清溪郡的郡兵在郡尉的带领,进行了数次对北城门的攻占,但却始终由于地形的因素,每次进攻非但没有攻破北城门,反而还折损了诸多将士。 当第五晟率领5000车射骑赶赴北城门之时,映入眼帘的越是那满目疮痍的清溪郡营地。 “郡尉何在!?” “下官清溪郡郡尉苗毅,参见汴王。” “你他妈的就是这样指挥战斗的?”第五晟怒不可无得指着营地中受伤的将士,以及营地旁那数百具冷冰冰的将士遗体,一脚踹向苗毅:“这北门地势虽然不利于攻城,但是也不可能折损这么将士。你今天要是不给本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下次攻城你就给本将滚到前线去。” “禀汴王,实则是这北城门前有一个极其诡异的隘口。本来只要我们绕口这个隘口,就能抵达北城门之下。但诡异的是:这个隘口我们也探查过,并没有大昕的守军,但是我们每次只要一处这个隘口,就会有箭羽从北城门飞射而来,而将士们也都在这出其不意之下受伤陨落。”苗毅连滚带爬的拿着作战地图指着隘口解释道。 第五晟眯眼仔细观察着地形图,却也没有看出什么弊端,转头看向车射骑庶将沈忠和庶将龚理:“沈忠,你带领这你的营队,趁着暴雨的掩盖,探明这个隘口的情况;龚理,你带领几名将士潜伏到北城门,摸清北城门的防守和主将是谁?” “诺!末将遵命!” 第五晟再次扫视一眼清溪郡郡兵营地,肃穆的注视着郡尉苗毅:“你这里能战斗的将士还剩多少?” “因为北城门不是主攻城门,太尉指令下官带了1万郡兵牵制北城门的守军,但前几次的攻城失利,也折损了不少将士。如今还能战斗的将士,差不多还有8000人。” “几个时辰你就折损的近2000人。”第五晟闻言也是微微一惊,随即无悲无喜道:“本将不管你之前有没有违背容肃太尉的将令改牵制为攻城,此战结束后自己去找太尉认罚吧。但为了此次文猇之战的胜利,现在本将需要接管你的郡兵,你可有异议?” 苗毅听着这无悲无喜的声音,浑身微微一颤,随即也默默点头:“下官听从汴王的安排,希望汴王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将功赎罪!?”第五晟望着即将降临营地的末冬暴雨,目光如炬的眺望着北城门:“机会是靠你自己争取的。” “末冬暴雨!?”与此同时,文猇崟东城门,容肃明诚望着那疾风骤雨般的末冬寒风暴雨,露出了来到东陆久违的笑意:看来真是天佑我大澜啊!南宫上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白袍轻骑大显神威了!! 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雨幕所笼罩,使得整个世界都显得朦胧而模糊。南宫先宇的银甲白袍在雨中闪烁着寒光,玄冰马也在泥泞的道路上稳稳地伫立着,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文猇崟东城门下,武乾侯任沐滨同样身披战甲,手握长枪,率领着守城的将士们,面对着白袍轻骑的冲锋。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雨幕,直视南宫先宇的内心。 南宫先宇嘴角勾起的笑意愈发明显,他挥动手中的长剑,高声喝道:“将士们,随本将冲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的白袍轻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马蹄声震天动地,卷起一阵阵尘土和雨水。 然而,文猇崟的大昕守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在任沐滨的带领下,严阵以待,弓箭如雨点般射来。南宫先宇目视着飞向自己的箭矢,目光一寒:“运转冰之法则,利用暴雨将飞来的箭矢冰封!” 瞬息间,玄冰马身上立刻散发出一股极其强悍的冰霜之力,借助着暴雨的助力,将从东城门飞来的箭矢冰封在三尺之外的虚空中。 “怎么可能!?”任沐滨目视着被冰封在虚空中箭矢,缓缓碎落在白袍轻骑之阵前时,微微错愕之下,随间意识到什么:“快速退回城中,以城墙的优势来抵挡攻击。” “可恶!!”南宫先宇望着缓缓退回城内的大昕守军,犀利的注视着阵前提防自己大军的任沐滨:“怎么?武乾侯刚刚不是气势汹汹的想与本将决一死战吗?为何现在就向着城内龟缩?” “明知不可为,还要决战。上将军是觉得本侯蠢呢?还是上将军你蠢呢?”任沐滨冷笑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 难道这武乾侯任沐滨知道我白袍轻骑的特殊性了?看来当初废宁一战确实也暴露了我白袍轻骑的一些底细,不过也无伤大雅。南宫先宇略微思索片刻后,不由得笑道:“看来武乾侯是想利用城墙拦住我大澜的大军嘛?可你又怎会知道我大澜的白袍轻骑是何等英勇。” “那本侯就拭目以待了。”任沐滨看着守军纷纷入城,也迅速一个纵跳,登上东城门城墙之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俯视着被白袍轻骑冰封的城门外战场:“南宫上将军,本侯就在这城楼之上等候您的大驾光临!!” 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南宫先宇并未因任沐滨的挑衅而动摇,他眼神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将领们靠近: “传令下去,全军后退1寻休整一夜,待明日暴雨过后,我们再次发起攻城。” 言落,白袍轻骑大军在冬末暴雨下整整齐齐的后撤。南宫先宇也带领着两位卫将军和三位卿将缓缓走进容肃明诚的营帐,对刚才的战斗及其后续战斗的部署商议起来。 任沐滨望着后撤的白袍轻骑,神色异常冷峻:“传令下去,严密防守东城门,警惕敌军夜袭攻城!” 冬末暴雨不仅打乱了大澜军队的计划,也打乱了大昕军队的防守计划。或喜或忧的氛围也分别在盘绕在双方的军营中。至于大昕方面来说:在东西二门首战为讨得便宜的情况下,迅速改变着防御计划。 而在大澜军队白袍轻骑营帐中。容肃明诚目视着南宫先宇诸位将领,围坐在火堆旁,火光映照着他们严肃的脸庞,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南宫先宇沉声率先说道,“白袍轻骑虽然是我们的精锐,但毕竟数量有限,我们不能将他们折损在这小小的文猇崟。” “南宫上将军所言极是。”覃彻卫将军点头附和道,“我们应该利用我们的优势,采取更加灵活的战术。” “没错。”南宫先宇点了点头,凝重望着主位上的容肃明诚:“我们本可以借助这场来之不易的暴雨一举攻破东城门,但任沐滨的狡诈使得末将不得不撤退。毕竟:攻城不是白袍轻骑的特张。” “估计陛下那边也因为这场暴雨而终止的战斗。”容肃明诚望着营帐外下个不停的暴雨,深深皱眉:“至于我们这边本有的优势荡然无存,说明这东城门的守将武乾侯任沐滨绝非一般之人,并且还非常了解白袍轻骑的特性。” “太尉,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南宫先宇似乎想到了一条奇策。 容肃明诚闻言,扫视一眼诸将认同的表情。略思片刻:“明日一早,卫将军周楚鹰带领白袍轻骑随本尉后撤;南宫先宇、你和覃彻卫将军就带领着清溪郡的郡兵有序的攻打东城门,以此来迷惑他们的视线,为最终的胜利赢得足够的时间。” “诺!末将遵命!”在听过南宫先宇的讲述之后,诸将也是为之一振,迅速领命进行着新的攻城战略计划。 与此同时,在东城门城墙上巡视的任沐滨。望着远处白袍轻骑的营地,不禁涌起一股不安之感:“传令下去,让将士们都做好准备,本侯担心他们今夜可能还会趁着暴雨攻城。” 副将点了点头,立刻就去安排东城门的防御之事,整个东城也再次陷入了紧张而有序的备战之中。 一夜暴雨,换来了宁静清晨。任沐滨彻夜未眠的等待着白袍轻骑的进攻时,一则惊人的消息传来了——白袍轻骑大军竟然趁着暴雨悄然撤离了! 任沐滨闻声不由得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即定眼望向城外的大澜军队营帐,却得发现已经没有了白袍轻骑的踪迹? “侯爷,这有可能是他们的计策。”副将皱眉也望向大澜大军营帐,说出了心中想法。 “白袍轻骑是以一身白袍银甲为标志,他们不管在什么时候也不会改变这个的。”任沐滨神色凝重的望着早已没有白袍轻骑的大澜大军营帐:“派斥候出城,探查白袍轻骑的踪迹!” 南宫先宇,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这白袍轻骑又被你带到何处去了?或者说:这进攻东城门的主将不是你,而是他! 任沐滨望着大澜大军营帐思绪良久,瞳孔不由得紧缩:“如果这攻东城门的主将真是他容肃明诚的话,那么看来这文猇崟之战真的如陛下说的那么至关重要!” 第74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六) 一夜的冬末暴雨,虽然冲洗掉了昨日的战争痕迹。但沉积下来的肃杀韵味,却始终盘旋在文猇崟城的上空。大澜军旗在寒风中沙沙作响,宣泄着昨日的郁闷以及不痛快。可谁知:正是这不同寻常的冬末暴雨,使得文猇崟之战举步难行。 澜皇脱下来那沉重的乌金战甲,换上行服登高眺望着文猇崟城雨后的烟火:“东城门和北城门昨日战况如何?” “启禀君上,由于驻守东城门的是大昕武乾侯任沐滨,他深知白袍轻骑的特殊性,在昨日暴雨来临之际,尽皆退守城墙防守;而南宫上将军担心攻城将士折损太大,无奈之下撤回休整。但今日清晨,容肃太尉却带领着白袍轻骑悄然撤离的攻打东城门的大军之中。” “那如今东城门是谁在负责?” “南宫先宇上将军和覃彻卫将军,带领着清溪郡郡兵以车轮战攻打东城门。”甘疏影抬头望了望缓缓升起的晨曦:“估计现在应该进行着第三轮攻城了。” “可知太尉带领着白袍轻骑向着那个方向而去?”澜皇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文猇崟南部。” “嗯?文猇崟南部?”澜皇闻言向着文猇崟南部眺望着。难道太尉你想结合天澜水师和白袍轻骑的各自优点,先行拿下南门!?南城门面向澜海,是谭承纶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说不定…… “那北城门昨日战况又如何?”澜皇似乎好像意识到什么。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各个战场的情况。 “北城门由于其地形的因素,在汴王接手后攻打过几次,却依旧连城门都没有触碰到。”云尧漂轻声回复着,顺便也把北城门外的地形描述了一下。 “这么说来北城门也是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了。”澜皇自言自语的思索着,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在了南城门:“缥筠,替朕算一卦,这南城门是不是朕大澜攻破这文猇崟城的关键城门。” 缥筠元君闻言,眺望了一眼南城门,拿出五枚银珠 向空中抛去: “君上,这南城门确实是破城的关键,但是时间需在两个月之后。”缥筠元君注视着落在地上的五枚银珠的方位,闭眼推敲着破城的追加时间:“最佳攻城时间是2月之后的三月二十六日辰时!” “两个月。”澜皇深深皱眉:“两个月太久了,可否提前?” “可以,不过需要东、西两座城门同时为主攻城门;南、北二城门为辅攻城门相结合,半月内能攻破文猇崟,不过我大澜也将会损失过半的将士!” “损失过半!!”澜皇震惊回首注视着缥筠元君:“为何?” “从这卦象上来看,无论这场战争持续多久,昕皇都把精锐集中在东、西二城门,而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强攻,大昕军队的士气也必然高涨,抵抗起来也是更加疯狂的。”缥筠元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算我们这个时候从南城门攻打,也是得不到好处的。” “缥筠元君的意思是将昕廷大军围困在文猇崟,拉长时间瓦解他们的士气?”云尧昭昕思索到关键点。 “云皇妃说的没错,待他们士气低迷之时,再从最薄弱的地方攻城,我们会事半功倍。”缥筠元君点头说道:“妾认为容肃太尉将白袍轻骑秘密带向南城门,可能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提前布置。” 两个月?这么多年等了,也不在乎这些时日。澜皇瞬间下定了决心,俯瞰着文猇崟:“传令文猇崟城四门驻军,不定时的攻打各自所负责的城门,意在耗尽他们精神意志,瓦解他们士气;另外在传令周王:令他务必拖住西觉山一带的山地骑和5万神机营大军;再令溧阳侯景阳杰,令他两个月之内,收复抚仙郡内除了文猇崟诸崟旗县。” “诺!云尧漂闻言,瞬间几只信鸽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再传令容肃丕显,令他以火攻的方式来拖延血浮屠大军。”澜皇最后深深注视着西城门驻守的血浮屠,不放心再一次叮嘱。 真没想到,一场不寻常的冬末暴雨竟然还真的改变了文猇崟战事的进程。按澜皇原来的计划,10日之内拿下文猇崟,没想到却…… 不寻常?看来这一切秘密之中都是有着关联的啊。澜皇不由得想起之前澜海途屿县的那场东南风。 “云皇妃、炫蕤,你们几人随朕去一趟东城门那边。朕是该去看看京墨她了。”澜皇本想文猇之战结束后再去看青彦京墨,但突然的暴雨变故使得战时拉长,“闲暇”之余也是该去看看这位陪了自己数年的女子。 “诺。”众女闻言不免流露出丝丝哀伤之意。跟着澜皇的脚步,隐秘的向着东城门方向而去。 “武王,这近一个月以来,大澜大军都以一种侵袭的战术不定时攻打文猇崟城,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你来帮朕分析分析。” “皇兄,臣弟觉得这是大澜皇帝想要跟我们玩持久战。”谭承纲沉思片刻说道:“但是他却不知道的是:在这文猇崟城里,臣弟可是囤积了足够30万大军1年的粮草。” “持久战?”昕皇挑了挑眉,恐怕他云尧霖欫最后是想瓮中捉鳖吧。昕皇总感觉这澜皇的举动有些难以捉摸。 “青冥,你去四城门外探查一下大澜军队接下来的行动。”昕皇总感觉有些不放心:“记住,隐秘探查!” 谭承纲看着青冥消失的身影,沉思片刻道:“皇兄是担心……” “这云尧霖欫能在16岁的年纪建立澜朝,这可不仅仅是他父亲留下的底蕴。”昕皇眼神深邃的看向崟厅外:“武王,你要记住,这大澜皇帝云尧霖欫身边还有一支形影不离的女子护卫,但是至今仍未出现,所以……” “皇兄是担心她们潜入在城中?”谭承纲皱了皱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臣弟就能明白这云尧霖欫这操作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这次文猇之战对我大昕也是至关重要。”昕皇深吸一口微眯眼眸:“若是这次解决不了云尧霖欫的话。国师那边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危险!!” “他陨灭和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就算我们失败了,他们最多和我们断绝合作。臣弟不明白他陨灭也会对我们出手。”对于空冥教的事,谭承纲当时曾经和昕皇讨论过。 “非也。”昕皇摇了摇头:“陨灭背后的空冥教,是信奉冥神的,而冥神的可是大乱秩序,维持战国时代的紊乱局面。” “几百年了。他们竟然还没有放弃。”谭承纲百思不得其解,屏气凝神道:“本以为以统一人族这件事,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他空冥教,没想到……” “世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初为兄若不是为了得到这个位置,更好的实现心中的抱负,也不会与他们合作的。”昕皇也不由得回忆起一年前分别预与陨灭和谭承纲谈论,眉头皱的更深:“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 “皇兄,臣弟有句话不知该讲不当讲?”谭承纲郑重的直视着昕皇。 “武王但讲无妨。” “臣弟觉得:我们还是早做打算,这无论是空冥教还是大澜皇帝,亦或者其它势力,我们不能把一切都压在一方上面,否则的话,这会使我们有可能陷入绝境之中。” 昕皇扫视一眼面色沉重的谭承纲:“这个朕早有安排。至于这文猇崟之战,朕也做了五五开的打算,毕竟,从这几日四城门大澜军队的进攻来看:这云尧霖欫有可能已经带着他的那支女子护卫进入这崟城了。” “什么!?皇兄这话可当真!?”谭承纲骤然错愕的站立了起来。 “他云尧霖欫可不会傻到让你找到。”昕皇瞟了一眼,微微挥手示意谭承纲静心坐下:“武王你还记得那废弃营房中的那位老先生吧。从他拒绝朕的那一刻开始,朕就察觉到了,他云尧霖欫已经来过崟城了。” “可是皇兄当初在文猇城首战与大澜对峙的时候,态度那么强硬?”谭承纲温怒而又不解的问道:“若那位老先生真的背叛了,皇兄为何又不杀了他?” “快了。”昕皇愁容的面色上带着些许淡然:“商觉县西觉山一带,朕可是不仅仅留守了5万山地骑,还有后续的5万神机营将士。” “皇兄是想令他们这文猇崟城最终决战之前将木钦统帅调回来,然后来一个里应外合先干掉大澜皇帝?” “然也。”昕皇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也得需要先行稳定南北二城门防守,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在这次战斗中有一线生机。” 谭承纲闻言迅速在自己的脑海中推演着这一步的最终结果:“这样的话,最后我们可能会险胜。” “险胜!?”昕皇笑了笑:“没事,只要这次战斗能赢,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昕立国近20年了,我们不仅仅没有完全统纳东陆,反而还使当初前锐留下的的局面更加恶化。若是真如皇兄说的那样,我们拿下这文猇之战的话,说不定那些困惑解决起来也将如鱼得水。 “皇兄,臣弟觉得我们也应该留一条退路,以防万一。”为了万无一失,谭承纲深思片刻说道。 “那这一切就都有武王你负责了。”昕皇摸摸了下颚的胡须,思虑些许认同了谭承纲的意见。 望着谭承纲离开崟厅的背影,昕皇抬眸望向文猇崟那渐渐回暖的天色:云尧霖欫,若是你没有其它令朕疯狂的手段的话,那么这文猇崟就是朕给你选的最好的埋骨之地了。 第75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七) 景衡二年(朔望4607年)三月二十五日,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抚仙郡除文猇崟和商觉县之外,尽数被溧阳侯景阳杰收入大澜囊中。 澜皇端坐在风炎铁骑车射骑中军营帐的主位上,御览着桌案上的一份份奏报:“传令周王,让其全力歼灭西觉山的山地骑5万大军;另外传令溧阳侯,令其在永平乡拦截木钦所率领的5万神机营,务必拖住他们支援的步伐。为朕攻占文猇崟争取时间!” “陛下这是准备进行最后的攻城之战了?”容肃丕显闻言满心欢喜。憋了两个月了,终于可以尽情的一战了。 澜皇瞥了容肃丕显一眼,微微笑道:“你们应该感谢丁令武霄使,前几日暗中找到了昕廷的粮草,一把火给点着了。按时间推算的话,过去这么多天了,谭承纶他们应该粮草断绝,军心低迷。不然不会令位于西觉山防守的神机营回援文猇崟,所以此时不攻城,那要等待到何时呢?”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尽情的一战了。”容肃丕显闻言一拍双手高兴的手舞足蹈。 澜皇看着这一幕也是对这铁憨憨无语的扶额:“攻肯定是要攻城的,但是诸位不要忘记了,这文猇崟城里,还有他谭承纶的5万神机营和血浮屠。” 一听到昕廷这两支军队的名称。容肃丕显顿时哑言。这两个月分别与这两支昕廷大军小规模的对战,也让他对其不容小觑。 澜皇看着容肃丕显在哑言的举动,心中一阵畅笑:“你们都过来看一看。” 澜皇手指着作战地图上文猇崟的四城门,做着最后剖析:“经过这两个月对东、西二城门骚扰性攻击,谭承纶他们肯定也会意识到我们的主攻方向就是这东、西二城门。”澜皇瞥了一眼诸将凝重而又疑惑的神色,微微一笑:“而这次我们主攻的城门不是这二门,而是南城门!” “南城门!?”一庶将注视着地图上的标注,率先说出了自己见解:“陛下,这南城门城外3寻左右就是澜海,并且这3寻之地皆是一片滩涂之地。就算天澜水师能够顺利登陆,但在这一片毫无掩体的滩涂之地上,无疑就是昕廷大军的活靶子。为此,末将认为将南城门作为主攻城门不合理。” “是啊,陛下。李将军说的没错。”容肃丕显也是赞同的说道:“若是我们把这南城门作为主攻城门,我们非但很难攻入文猇崟城,也会伤亡很多将士啊。” “那听两位爱将的意思是还是将主攻城门放在东、西二城门之上?” “是的,陛下,我将认为我们可以在东西二城门任选一座城门进行主攻方向或许对我们来说最有利,毕竟这两城门的守将经过这两个月的碰撞,我们也是很了解的。” “容肃丕显,你说的没错,换一座对防守将领比较陌生的城门攻城对我们来说是极其的不利。”澜皇话锋一转,扫视一眼营帐中的诸将:“不过正是因为南城门外围是一片滩涂之地,谭承纶也不会认为我们会以南城门为主攻方向,而我们却反其道而行之,诸位将领应该明白吧?” 反其道而行之!!诸位将领个个神色凝重的反复咀嚼着这六个字:“难道陛下您的意思是:以东、西二城门诱导昕廷我们的主攻方向不在南城门,待时机成熟后再辗转南城门攻城。” 澜皇平静的看了容肃丕显一眼:“你说对了一半,也说错了一半。” “想必此时文猇崟城内,谭承纶也定在商议着这最后的防守之战。”澜皇抿了一口茶,透过营帐眺望着文猇崟崟城些许:“风炎铁骑、和清溪郡郡兵依旧进攻西、东二城门,而且必须猛烈的进攻,要让谭承纶能肯定的断定我军的主攻城门仍旧是这两城门!” “陛下的意思是,让谭承纶做出错误的选择,然后在南城门城楼上的守军撤离之后,我们在出其不意的攻打守军极少的南城门。” 澜皇微微点了一头:“至于北城门,由于地形复杂,很难被昕廷大军发现,但要想攻破,其难度丝毫不比另外三门优越多少” “北城门其复杂的地势就决定了攻破北城门的概率是极其的低。”容肃丕显略微憨厚的眼中散发着光彩:“陛下的意思是:攻打北城门的第五上将军,是为我们牵制崟城内昕廷大军全部汇聚在东、西二城门防守。” “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朕为何将主攻城门定位南城门了吧。” 以东、西二城门为“目的”猛烈的攻城,迫使谭承纶从几乎没有战斗的南城门调兵于这两城门。而当南城门的防守松懈之时,这个时候,就是主攻南城门的时候。只要南城门一旦攻破,那么剩下三城门也就是迟早的事了。 想明白一切计划的容肃丕显,略微恭维道:“陛下之策,可谓是令卑职佩服!” “好了,都下去准备准备。半个小时后,三门一同发起攻城。”澜皇摆了摆手,肃穆的注视着文猇崟城:“希望经过这两月的精神消耗,这5万神机营和血浮屠的战力能渐弱一些,否则这场攻坚战……” 在澜皇大力准备攻城之时,端坐在于崟厅的诸位上昕皇,面色冷峻而又惆怅的说道:“如今我们大军的情况怎么样?” “启禀陛下,自从粮草被烧毁之后,将士们差不多已经三天没进食。”任沐滨望了望沉默的众人,率先说道:“如果这个时候大澜方面攻城,我们也只能以人海战术坚守崟城区区数日。” “武王,烧毁粮草的人查出来了。” “大澜皇帝身边的那群女护卫。” 可恶!昕皇目露寒光的投向文猇崟西城门方向:云尧霖欫,你可真是给了朕一个大惊喜啊。没想到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竟然也被你运用到了淋漓尽致。看来这两个月的时间,你一直在谋划着这件事。 “云尧霖欫他这几日可有何异动?” “暂无!还是依旧的断断续续攻城。”谭承纲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哼!原来你等的是这一刻。昕皇冷哼一声:“传朕旨意,全城进入防守状态!” “文猇崟四城门各4万澜州各郡府兵防守,其防守将领皆有神机营和血浮屠参将领衔。” “皇兄,是否是这大澜要进行着这最后的攻城之战!”谭承纲看昕皇这阵仗,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如今我军断粮已经三日,士气也在渐渐低落。而七日前朕传令木钦补给粮草,这么多天过去了,按理说也应该到达崟城,可如今先不说人到没到,连封信件都没有。所以朕怀疑商觉县那边,应该进入到激烈的战斗中。” “原来他云尧霖欫这两个月的持久战是抱着这个目的。”谭承纲此时才回忆起昕皇一月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要不臣弟带领血浮屠先去风炎铁骑营帐中活捉大澜皇帝。” “以朕对云尧霖欫的了解,他不会躲在大军后方的。”昕皇回忆起前几次与澜皇的战斗:“如今我等在断粮士气低落之时,贸然进攻风炎铁骑军营,可能会被他们的烈焰马烧的连灰都没有。” 一说烈焰马。不由得让昕皇深思其烈焰马的火之法则,和玄冰马的冰之法则。为什么这两种富有属性的烈马都被他云尧霖欫所得。看来此战过后的在这方加大力度了。 “陛下,末将有句话不知当叫不当叫?”脑海里闪过废宁之战那一幕的任沐滨,神色微微有些愁苦。 “武乾侯但说无妨!”昕皇感受到任沐滨烟雨中的苦涩之意。 “陛下,这玄冰马和烈焰马的威势,我们都见识过了。但是它们的劣势却隐藏的极好,致使我们如今在面对它们的时候有些举步维艰。”任沐滨愁苦中带着一声狠辣:“为此,末将觉得我们此战可以先不考虑结果。我们应该以两个目的为此战的动力,来激发将士们寻找答案!” “什么目的?什么答案?”昕皇下意识问道。但也隐约觉得任沐滨说的有道理。 “一是集中兵力防守东、西二城门,以人海战术耗尽他们的将士;二是在战斗中寻找破解火之法则和冰之法则的答案!” 好家伙,这可比当初武王屠杀曹娥部落来的更猛,性质也是完全不一样。倘若真这么做了,会不会…… “这是不是有些太伤天和了。”谭承纲忍不住说道。 “武王当初屠杀曹娥部落不也是这个性子吗!?”任沐滨闻言目视着谭承纲。 “你……” “安静!”昕皇一拍桌案,凝视着任沐滨:“你有多大的把握!?” “80%的把握能找到答案!”之前东城门与白袍轻骑一战之后,任沐滨就开始研究克制玄冰马的冰之法则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昕皇深思良久,目光尖锐的说道。 “报……”恰巧此时,青冥飞奔进崟厅:“启禀陛下,大澜军队从东、北、西三城门共同发起了攻城!” “什么!”竟然来的如此之快。昕皇目光如炬,盯着诸将:“武王,你带领血浮屠防守西城门,寻找到克制烈焰马火之法则的答案;武乾侯,你带领3万神机营防守东城门,只要白袍轻骑出现在战场上,克制玄冰马冰之法则就交给就交给你了!” 白袍轻骑!两个月了,你们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望着诸将匆匆离去的身影,昕皇对于任沐滨的方法始终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愿你的方法能成功,否则这伤天和的报应只能你自己承担了!!” 第76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八) 攻城的号角已经吹响,天空卷起滚滚的战云笼罩,仿佛预示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激烈。风炎铁骑车射骑与血浮屠两支强大的骑兵,为了各自的信仰和荣耀,拉开了文猇之战的序幕。 风炎铁骑车射骑的将士们,身穿赤红色战甲,跨坐烈焰马,手握烈焰长枪,他们的眼中闪烁着锋锐的金芒。随着战鼓的响起,驰骋着胯下的烈焰马,旋转着其火之法则,脚踏莲火,向着西城门守军冲杀而去。 “将士们,为了陛下,为了大澜,斩杀大昕狗。杀!”随着卿将容肃丕显那如雷鸣般的吼声,将士们紧跟容肃丕显身后,奋勇向前,在战场上划破出一条条火莲之河。 谭承纲冷峻的观察着在5万郡府兵中出现的一条条火莲之河,探寻着其克制的方法。突然,谭承纲敏锐的发现:一匹烈焰马溅起的尘土正好飞落在一位士卒的战衣,却奇迹般的湮灭了其身上的火苗。 “一炷香的时间,尔等没人身上准备一钧半的尘土。随时用来熄灭给自己周身的火焰。”谭承纲冷漠的注视着被火焰吞噬郡府兵,对着血浮屠寒声道。 “这武王谭承纲是想利用这些个郡府兵消耗车射骑的将士?”澜皇伫立在阵前深深皱眉观望着谭承纲的举动:“他在利用这些郡府兵的雪融之躯,来寻找破解这烈焰马火之法则的东西!?” “以数万人的生命来寻求一个方法,这也太有伤天和了。”第五炫蕤秀眉微皱。 “若是他寻找到克制烈焰马火之法则的方法,那么这数万人的死那就是值得的。”澜皇面无表情的说道:“至于这天和,那将会是无关紧要的事。” 若是这烈焰马的火之法则被其寻到,那我们就岂不是……,想到这里,第五炫蕤眯眼盯着城墙上的谭承纲:“君上,若是这克制烈焰马的方法被其找到,那我们岂不是就会落入下风。与其这样,妾不如先斩下他的头颅。” “他已经知道了。”澜皇微微示意列阵于西城门前的血浮屠:“待着5万守城郡府兵伤亡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谭承纲就会进行这最后的冲杀。” 看来这谭承纶也打算破釜沉舟啊。澜皇眯眼望向南城门上空那来回飞往的箭羽,微微一笑:“传令容肃丕显、南宫先宇,对西、东两城门进行毁灭性攻伐,使得谭承纶调兵支援这二城门,为南城门争取时间!” “另外:传令玉辰奕鸾和靖衡轩,令她们快速解决清溪郡沿景昌郡一线的敌军。” 谭承纶,希望朕这次的这个礼物你能够喜欢! “开文猇河水至西城门!”谭承纲注视着阵前那熊熊肆虐的战火,灼烧着5万郡府兵惨痛的场面,心神一狠:“剩余血浮屠将士,随本王杀!” 瞬息间,尘土满天飞,熊熊烈火竟然减弱其火势。澜皇默然的注视着一切,无悲无喜道:“尘土!?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仅仅依靠这点尘土,可是不行的……” “君上,你看!”第五炫蕤敏锐的发现,被血浮屠解救下来的郡府兵,分别奔向北部:“这郡府兵守军是吓破胆了么?才不顾一切的奔向北部山区。” “不好,令第五晟分出一部分将士,拦截他们。”澜皇抬眸望向郡府兵撤离的方向,眉头微微一皱:“引文猇河水阻止他们与这西城门战场。” “诺!”瞬息间一只信鸽向着北城门而去:“没想到这谭承纲还会这么一种伎俩。” “云皇妃,这西城门的战场朕交给你了,朕去一趟东城门看看。”澜皇目视着战场上风炎铁骑与血浮屠在烈火中拼杀的场景,心中也有了大致的判断:“若是北部文猇河决堤的话,就令容肃丕显撤退。记住:我们大澜将士的生命可比战争的胜利金贵多了!” “臣妾知道了。”云尧昭昕一直留意着西城门战场的情况:“君上,依靠烈焰马的火之法则,只要文猇河没决堤,那么这西门战场将无任何悬念。” 火光冲天,容肃丕显和谭承纲各自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在这尘土飞扬的火焰中尽情的拼杀着,使得这西门战场逐渐演变成四门中最惨烈的战场。 与西城门火光冲天,刺骨哀嚎声不同的东城门战场。任沐滨站立在城墙上,目视着搭建云梯攻城的大澜军队,深深皱眉:“这白袍轻骑哪里去了?为什么攻城的全是郡兵。” “来人!去查验一下南城门,看看白袍轻骑是否出现在那边。”任沐滨目视着郡兵阵前的南宫先宇,总觉得这里面有着不一般的猫腻。 “是,侯爷。”副将领命一声迅速向着南城门而去。 南宫先宇,你的白袍轻骑究竟去哪里了?你为什么又带领着郡兵在这里攻城?任沐滨冷峻的注视着战场的一切:“神机营将士,随本侯出城剿灭他们!” “覃彻,组织郡兵中的精英,准备列阵与对方拼杀!”南宫先宇目视着任沐滨缓缓走下城楼,西城门大门也徐徐打开。 “南宫先宇,如果你再不动用白袍轻骑的话话,那么这里就是本侯为你准备的埋骨之地。” “神机营虽然英勇,但还不至于本将出动白袍轻骑。”南宫先宇注视着缓缓走出城门的任沐滨,淡淡的说道。 “就这些个杂牌郡兵,你还真以为能胜过我大昕的神机营?”任沐滨闻言冷笑道。看来这白袍轻骑消失两个月,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无意识的望向南城门方向。 糟糕,难道他知道了陛下和太尉的计划?南宫先宇心中一惊,随即对着已经列阵好的郡兵高高举手:“能不能赢,试试不就知道了。” 南宫先宇也不拖泥带水,话音刚落,进攻的手势就重重的落下。覃彻见状,迅速提起手中的战刀,一声令下,瞬息间郡兵犹如饿狼般的扑向神机营。 看来本侯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迅疾安排一名士兵向昕皇传信,随即自己则带领着神机营迎上大澜郡兵的攻击。 “言希,把那个人斩杀了。”恰巧此时澜皇瞅见这一幕,微微指着那名传令兵士说道。 “末将参见陛下!”南宫先宇闻声半跪参拜。 “南宫上将军平身!”澜皇望着激烈的西城门战场,略微安心的说道:“南宫上将军,令覃彻将战场拉离西城门,剩下的将士继续攻城。” 本将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还是陛下英明啊。南宫先宇眼神一亮:“传令官,将刚才陛下的话转告卫将军。” 大澜皇帝!!不好?任沐滨首先发现澜皇的身影后,心中也是一惊:“刘副将,快速解决掉他们。” “开始吧!”在诡异的默契下,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覃彻将战场拉离西城门。由于神机营被牵制,剩下的郡兵也纷纷紧握手中的武器,抬着云梯,向着西城门狂奔而去。 可恶!!任沐滨暗骂一声,随即返回城墙之上,抵抗着大澜的攻城之危;又眺望一下被覃彻牵制的神机营,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释怀的憋屈。 澜皇微微扫视一眼西城门的两个战场:看来还是着西城门的战场生动啊:“南宫先宇,不惜一切代价进攻西城门,迫使谭承纶调兵支援,给太尉争取破城的机会。” “诺!末将遵旨!”南宫先宇郑重允承,瞬息间攻城之势就提升了数倍力度。 “混账!这么多人竟然还出现岌岌可危程度?”稳坐崟厅的谭承纶御览着东、西城门的战报,眉头皱的很深,不得不思考着另一条退路:“将南城门4万大军,2万调往西城门,1万5调往东城门,令武王、武乾侯必须坚持2个时辰;再则,传令北城门的孙利,趁着第五晟拦截文猇河泄阀的这个机会,迅速出城拿下北城门以北的那条通道。” “末将遵命。”副将忐忑的领命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命丧于此。 云尧霖欫,这是第二次是朕大意了。不过克制烈焰马和玄冰马的方法朕已掌握,这座城让给你也无妨。不过若是这次不给你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那朕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青冥,去吧,猎杀大澜军队中将领吧!”昕皇欺身而上,交代着自己送给澜皇的礼物。 “太尉,南城门的守军大部分已经调往东、西二城门了。”一斥候有些兴奋的说道。 容肃明诚闻言眯眼望了望南城门,对着身边商谈的温孤战:“温孤战,你利用天澜水师的远程攻击优势,掩护本尉攻城。” “太尉放心,末将就算射光所有的箭矢,也会拦截南城楼上守军。”温孤战深深一拜,向着海边的天澜水师战舰而去。 “周卫将军,待天澜水师战舰的箭羽过后,就麻烦你带领白袍轻骑一鼓作气的攻破南城门。” “放心吧,太尉!”周楚鹰闻言,郑重而又狂喜道:“在这窝了两个月,末将早就憋疯了,终于可以尽情的一战了。” “看来太尉那边可以总攻了!”东城门阵前的澜皇,望着城楼上不断增加的士兵,不由得向南城门方向眺望:“南宫先宇,加大攻城力度,混淆他们的视线。” “灵懿,你也带领赤霄成员去助太尉一臂之力,迅速拿下南城门!” 第77章 文猇之战,循序渐进(十九) 硝烟战火的漫延,俨然使整个昕廷大军忘记了南城门的动向。而这个被遗忘的南城门,白袍轻骑在这两日的疯狂攻城之下,终于于两日后的清晨,砸开了这沉重的南城门。 “将士们,快速登临城楼,配合赤霄斩杀城楼上所有的敌军。”周楚鹰一声怒喝,率先登临南城门城楼,与丹灵懿相互配合着清除城楼上所还剩余的大昕将士。 “古浅宗茂,你留守天澜水师,甘辰庆炫与萧俊峰二位舰司,随本都督登陆,攻入文猇崟。”温孤战目视着南城门已破,也迅速带领着天澜水师的将士们进入到短兵相接的攻城战之中。 “可恶!”正清除掉文猇河泄阀的大昕军队的第五晟,收到了来自北城门防守瓦解的消息,愤怒的紧握双拳:“龚理,你留守这里,严防一切前来泄阀的大昕军士。” “陛下,北城门外的那条通道已掌握在我军手中。”前来传令的青冥,带着风情万种的目光看向昕皇。 “你可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啊。”昕皇瞥了一眼青冥,粗鲁的拉进怀里。也就这时,一份急报传入崟厅:“报……陛下,南城门被白袍轻骑攻破,此时已经完全占领南城门了。” “什么!!”昕皇一把推开怀中的青冥,怒视着传信之人:“你确定是白袍轻骑!?” “千真万确,属下也是从南城门死里逃生出来后,一刻也不敢停歇的来禀告陛下!” 原来你们等的是这个机会啊。怒目中的昕皇突然冷静下来,思索着两日前从南城门调兵的一事。眯眼望向西城门之外:云尧霖欫,没想到你这招声东击西可谓是真的绝啊,连朕都被你给耍的团团转。 “东、西二城门战况如何?”昕皇瞬间问向一旁的侍卫统领。 “启禀陛下,据刚刚武王和武乾侯传回来的信息,两城门已经陷入焦灼状态。”侍卫统领如实的说道:“不过驻守东、西城门的郡府兵伤亡上升至三分之二。” “血浮屠和神机营伤亡如何?”昕皇深深皱眉看向侍卫统领。 “不明。”侍卫统领有些忐忑道。 “谭承纶,又见面了!”也就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入崟厅。侍卫统领当即就拔剑反抗,却连剑都没出鞘,就被云尧漂斩杀于崟厅。 “云尧霖欫!!”昕皇闻声目视着澜皇:“你真当朕不敢杀你!” “敢!”澜皇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但是呢,你动手之前,你看看你的人等否胜过她们再说。” 昕皇阴郁的扫视第五炫蕤几女一眼,强忍心中立即斩杀澜皇的冲动:“说吧,你在这个时候来有想有着怎么密谋。” “密谋谈不上,只是想问问大昕皇帝你:北陆蒙州曹娥部落和丁令部落是怎么一回事?”澜皇微微一笑凌冽道。 “你觉得朕会告诉你吗?” “告不告诉朕不所谓。”澜皇轻笑道:“不过你要想清楚当下的状况。” “当下状况?”昕皇神色微微一凛:“就算你攻破南城门,你就敢断定朕一定会输?” “谭承纶,你觉得这场战争输赢重要吗?”澜皇冷不丁问出一个看似有关又毫无相关的话语。 “若是不重要,你云尧霖欫会费尽心思攻破这文猇崟?”昕皇冷笑一声:“不过也得感谢你这次文猇之战,否则朕还不知道你隐藏的如此之深。” “这么说来还是朕不给力啊。”澜皇潸然一笑:“炫蕤,告知我们的大澜皇帝,如今文猇崟的现状吧。” “由于南城门被攻破,东、西两城门的守军也在渐渐地向崟厅撤退。这两门估计要不了多久时间也将陆续攻破。” “谭承纶,现在清楚现状了吗?”澜皇接着第五炫蕤的话语说道:“另外,整个抚仙郡诸崟旗县皆以掌控在朕的手中,而则文猇崟也是一座孤城。所以谭承纶啊,已经发展到这种情况,你应该知道该如何抉择了吧。”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是因为南城门被攻破?不对,粮草的断绝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闻言思索到此处的昕皇,总算明白了些原由:“曹娥部落和丁令部落被屠杀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们跟你云尧皇氏有关联。” “曹娥部落朕可以理解,这丁令部落又怎么跟我云尧皇氏有关呢?” “因为他们收留了曹娥部落的人!” “看来昕皇也并不是完全知道啊。”澜皇注意到昕皇嘴角的那一丝弧度。轻言笑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问你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了。” 这老畜生可真是笑里藏刀啊。要不是当下还不能杀你,朕不介意将你挫骨扬灰。算了,还是留着你吧,不然后续朕也将会寸步难行。 “行了。都是一国之君,没必要遮遮掩掩。不过这次文猇之战,只是一个开始,大昕皇帝可不要让朕失望啊。”言落,澜皇带着几女离开了崟厅。 云尧霖欫,你说这些话语究竟是何之意?昕皇望着澜皇的背影凝视许久:看来这文猇崟真的没有必要防守了。云尧霖欫啊,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份胸有成竹的高傲之色!! “传令武王和武乾侯,让他们带领血浮屠和神机营纷纷从北城门撤退;至于这些郡府兵,就让他们留下来掩护我等撤退;另外在传令商觉县的赵毅和木钦二位统领,令他们也有序的向澜州北部方向撤退。” 昕皇将目光投向南城门,感受到南城门方向的激烈巷战,一股幽愤之怒瞬间油然而生,瞬间拉过久家姐妹发泄一通后。再一次深深注视一眼文猇崟崟厅,头也不回的带领着护卫向着北城门而去。 “可恶!就差一点点了!”西城门的谭承纲望着疲惫不安的风炎铁骑,不甘的望向南城门方向,恼怒而又无奈一声怒吼:“所有将士,迅速从北城门撤离!” 顷刻间,血浮屠犹如潮水般的向着城内撤退,然后在崟厅碰见了同时撤离的神机营。 “武王,你先带领血浮屠和神机营先撤,本侯还有一些事安排一下!” 谭承纲深深的看了一眼向着南城门方向而去的任沐滨,瞬间也了然于心。随即安排几名接应的将士之后,就带领着血浮屠和神机营向北城门撤去。 “容肃卿将,循序渐进攻入西城门。切记那武王谭承纲的埋伏。”云尧昭昕目视着血浮屠退入城中,只留下一群士气极其低落的郡府兵抵抗着:“若这些郡府兵放下了,也留他们一条生路。” “诺,末将谨遵云皇妃指令。”言落,容肃丕显带领着风炎铁骑车射骑缓缓开进西城门,循序渐进的去守军进行着巷战。 “疏影,传令三军,莫侵扰城中百姓。”澜皇登临在文猇崟城最高的一处阁楼之上,望着缓缓从东、南、西三门循序渐进攻入崟城,进行着巷战的将士们,却发现崟城南部的一个角落里:任沐滨斩杀一位落单的白袍轻骑士卒后,抢过其乘坐的玄冰马,快速的向北城门而去。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弧度。 “莲儿,至于这些郡府兵,就看你宋家的了。” “陛下放心,招降他们的事放在奴婢身上。”莲儿微微点头,瞬间就明白了澜皇的意思。随后当初跟随澜皇撤离的宋家成员,迅速的在崟城的各个角落穿梭起来。 “皇兄,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臣弟心有不甘啊。”撤出到北城门以外的谭承纲,回望着文猇崟城,露出了满眼不甘之色。 “武王,若是不撤退的话,你将会陷入绝境,就算灭了风炎铁骑,你也将会因腹背受敌陨落于此啊。”昕皇拍着谭承纲肩膀宽慰道:“皇兄答应你,这次的耻辱,下次皇兄让你自己拿回来。” “想灭我风炎铁骑,武王可是好大的胆气啊。”第五晟突兀的出现在山林间的一座高山上,俯视着谭承纶等人,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既然陛下有意放过你们,那么本王还是劝你们赶紧滚,否则别管本王将你们全都留下!” “真当本王不敢杀了你!?”谭承纶眼光狠辣的目视着第五晟。 不行,若是在此再发生战斗,那么我大昕的精锐军队可能就会真的……,不行,朕得赶紧撤离此处,得重新计划一下和云尧霖欫的这避不开的正统之争! “武王,撤!”昕皇紧按谭承纲的肩膀,瞥了一眼跨坐这玄冰马纵马而来的任沐滨,嘴角微微露出笑意:“这场战争我们并没有失败,回去后好好研究它们的克制方法,下次定能一战定乾坤。” 谭承纲闻言迅速冷静下来,注视着昕皇那意有深意的双目,会望向第五晟:“你最好别死早了,否则本王定会杀尽跟你所有有关系的人!” “撤!!”随着一声怒吼,大昕军队乌泱泱的就从第五晟眼前向着北部撤去。 第五晟默然的望着眼前撤退的大昕军队,又眺望北城门方向深思起来:“终于结束了,就是不知陛下为何会放过大昕皇帝……” “看来这第五晟还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帅才。”澜皇望着北城门外撤退的昕皇大军,不由得舒心一笑:“我大澜终于在这东陆有了一块立足之地了!!” 第78章 前沿岗哨,澜州四郡(一) 景衡二年(朔望4607年)四月一日,经过几日的战后清除工作,容肃明诚带着一份战报走进了崟厅。 “此次伤亡竟如此之大!?”澜皇皱眉望着手中的战报,微微震惊道。 “攻城之战历来都是所有战争中最严峻的一种战争。如今我们拿下这文猇崟,只损失四分之一,已经算得上是大胜了。”容肃明诚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厚葬阵亡将士,并给其家属一定的保障。”澜皇抬眸望向那渐渐明朗的天空:“如今此间战事完了,就已经耗损了我们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国力。若是真要拿下天禄的话,绝非一朝一夕啊。” “20年的时间我们能拿下这澜州四郡,这其中也是陛下您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容肃明诚真诚的说道:“若是没有陛下前几年的改革,别说攻占这澜州四郡,就连瀛州恐怕也很难统一。” “容肃太尉说的太过了。”澜皇轻轻一笑:“如今我们拿下这澜州四郡,也已百废待兴,要想发展起来,没有个三五年是不可能的。” “其它三郡臣倒是觉得还好,主要是这抚仙郡,是这次大战的中心,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财力和物力,这还不算谭承纲住在于此处时的压榨,估计……” 战争啊,永远都是消耗民力财力的最大机器。但若不发生战争,那么这世间也将很难回归安宁。澜皇长叹一口气:“太尉,你整理一下先行回天宇,令齐王和太宰选一批官员先行来治理着澜州四郡。” “那陛下你……” “这抚仙、吕梁二郡刚捏在我们手里,有些事朕要亲自探查过后,才放心。”澜皇有些沉重的说道:“对了,你回到天宇之后,令宋朝婷家主和阎氏部族族长阎南山携宋家和阎氏部族回归抚仙,朕再次亲自等待他们的到来。” “陛下莫不是想……”容肃明诚瞳孔紧缩。 澜皇点点头,郑重的看向容肃胜洲:“有一些事情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就是为了突然的事件发生。” “臣明白了,即刻出发回天宇。”容肃明诚何其聪明,瞬间就明白澜皇的用意。 “炫蕤,你亲自代朕走一趟周王处,令他安排好吕梁郡的一切事物之后,来一趟文猇崟;第五晟、南宫先宇,你二人立刻在分别抚仙郡、清溪郡北境构建防线,严防大昕的反攻;温孤战,你在澜皇北部找一处优良港湾,作为天澜水师的基地。”澜皇望着崟厅中的众人,肃穆而又郑重说道:“我们虽然拿下这四郡,但是这四郡作为我们今后夺取天禄的前沿岗哨,所以还希望你们明白这四郡对大澜有多么的重要。” “诺!末将谨遵陛下皇命!”诸将神色也随之凝重的深深一拜,缓缓的离开了崟厅。 “炫蕤,周王那边你还是警惕一些行事,朕担心他身边会有人在引诱他。”澜皇深思良久,最终还是有些不放心:“非洛言希,你带领玉霄成员随第五御侍走一趟。” “诺!妾等谨遵皇命!”第五炫蕤和非洛言希双双一拜,带着冷漠的容颜就向着吕梁郡而去。 待主要只是安排下去过后,澜皇不由得一阵放松:“漂儿,接下来的一些杂事你替朕处理就行。” “君上,崟城东北部那种废弃营房中的老者如何处理?”云尧漂有些秀眉紧蹙。 “真倒是把那老东西给忘记了。”澜皇闻言一拍脑门:“缥筠,那个老头就麻烦你陪漂儿一起解决一下,毕竟那老头属于你云缈一族的人,朕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看来终于有能让君上犯愁的事了呀。”缥筠元君见澜皇愁色之浓的表情,不由得俏皮说道:“那永生元尊交给妾就是了。”随即拉着云尧漂向着崟城东北部的那座废弃营地而去。 澜皇闻言舒心地一笑望着离开的二人:“云皇妃、玉辰奕鸾、曹娥霜,你们陪朕去这抚仙郡的民间看看吧。” 一个月后,在瀛州容客郡的阎氏部族里,族长阎南山紧握着手中的懿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阎族长,这是陛下给你申诉的机会,望你还是好好把握。”武靖君明渊深深注视一眼阎南山,郑重的说道。 父亲,你们的冤屈孩儿终于有机会给你们洗刷了,还望你们多等待孩儿数日。阎南山望了望天宇城方向,对着武靖君明渊深深一拜:“多谢武靖君为我争取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可不是老夫给你的。” “什么!?不是武靖君那还是谁?”阎南山闻言有些迷茫的注视着明渊,百思不得其解。 “阎大哥,东陆的战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一旁的关天临无奈的解释道:“这次皇后召见你进京,是给你寻找申诉的答案的机会,同时也是需要你提前大澜前往东陆驻守。” 风险与希望并存啊。阎南山回首注视着关天临:“那贤妃可曾透露过什么?” “这些得靠阎大哥你自己去争取。”关天临也有些落寞的一叹:“一入皇宫深世海,有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若是知道了,阎大哥应该知道结局是什么。” “不知婉慈在皇宫中过的如何?”阎南山不由得思念起闺女,带着些许忧伤和不明的思绪眺望的天宇方向,良久之后带着长子向着天宇城而去。 “武靖君,你说阎大哥此次会申诉成功吗?”望着阎南山的背影,关天临喃喃道。 “这的靠他自己去争取了。”武靖君明渊无悲无喜道:“陛下机会是给了,就看阎族长能不能把握住了。” 景衡二年(朔望4607年)五月十二日,天宇皇城政极殿上,齐王云尧霖歈端坐在御座旁的次位上,扫视着政极殿上一众朝臣:“太尉,文猇之战大功告捷,不知皇兄何时回归,本王也好卸下这千金重担,休息休息。” “禀齐王,陛下和皇后让您监国,那是对您的信任;再说您身为大澜齐王,陛下的弟弟,你不为陛下分忧,还想着偷懒,您怎么对的起陛下和皇后的信任。”太尉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看的缙云涪陵,第五稷等一众大臣一脸狐疑。 “好了好了,本王也只是说说而已。”云尧霖歈潸然一笑,顿时老实起来。本王可不想被皇兄再教训一遍,还是老老实实做好苦力吧。而这一幕也令的众朝臣一阵惊讶。 “如今东陆澜州四郡已经落入我大澜之手,是个可喜可贺的一件事。”云尧霖歈肃穆的环视一圈朝臣:“缙云太宰,关于这吕梁、抚仙这二郡的官员已经筛选齐全了吗?” “禀齐王,此次所需要的官员条件有些太苛刻了,所以臣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筛选齐全。”缙云涪陵禀告道。 “澜州四郡战事刚结束不久,已是百废待兴之局面。所以缙云太宰还是加紧一些时间。”云尧霖歈些许凝重的盯着缙云涪陵:“半个月的时间缙云太宰能否办到。” “半个月!?”缙云涪陵深思片刻一咬牙:“半个月足矣。” “好!”云尧霖歈随即又将目光放在第五稷身上:“第五太政,景亭书苑的教谕还望你同南溪郡主半个月之内一同物色好人员!” “齐王,对于景亭书苑教谕一事,臣觉得不必要从瀛州调遣。” “南溪郡主这是何意?”云尧霖歈有些疑惑的看向景亭书苑大教谕云尧彩洯。 “澜州四郡20年前本来就是我们的疆域,其中也有不少优秀的文豪还在。”云尧彩洯注视着云尧霖歈:“此次臣打算一同前往澜州四郡,就地挖掘能担任教谕的文豪,因材施教的为我们培育当地的人才,这样的话今后我们拿下东陆更多的地盘之时,再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从瀛州调拨官员。” “善!”缙云涪陵率先反应过来:“齐王,臣觉得大教谕说的没错,如果真能从当地培养合适的人才的话,也会省去我们从瀛州调拨官员的时间,也大大的缩短了当地官府的空缺状态。” “诸位认为大教谕的提议如何?”云尧霖歈正色的问向殿中百官。 “臣等附议太宰、大教谕之言!” 云尧霖歈注视着群臣的神色,有一部分流露出安详事态之色:看来成平日久,还是使他们有些松懈啊。 “澜州四郡位于我大澜北进东陆的前沿之端,所以本王认为:我们可以用当地文豪来充当教谕,但是诸位有会知道:在大昕的旗帜下生活了近20年的澜州四郡,又有几人你们能放心的留在我大澜的书院里。” 云尧彩洯闻言秀眉紧蹙:“这一点臣倒是没有考虑到,那么臣带一些教谕,与当地的文豪交叉在澜州四郡各大书院任职,这样应该可以淡化澜州四郡教谕们心中的那股不归属感。” “按南溪郡主说的方案做。”恰时,周楚钰一身凤袍缓步走进政极殿。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瞬息间包括云尧霖歈在内的众朝臣纷纷行礼。 “南溪,本宫知道你担心什么。”周楚钰缓缓扶起云尧彩洯:“澜州四郡的战争虽然经历两次,但由于隔海相望,这么多年过去了,东陆之人我们还是不容轻信。所以最后,你在交叉各大书院任职这一点上,是可以避免将培育人才的权利全部寄托于澜州四郡本地人身上。” “齐王,至于教谕之事,就交由南溪郡主来负责吧。”周楚钰进入政极殿后,三言两语就敲定好了云尧彩洯最终的提议。随后缓缓走到御座旁,无悲无喜的注视着群臣。 第79章 前沿岗哨,澜州四郡(二) “容肃太尉,你来给诸位卿家说说:澜州四郡如今面临着那些困境。”周楚钰最后将目光投向容肃明诚,平淡的说道。 容肃明诚望了周楚钰一眼,微微点头:“至于刚才齐王跟诸位所说的问题,在澜州四郡来说说严峻也严峻,说不严峻也不严峻。” “太尉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说陛下担心的是什么吧?”缙云涪陵有些皱眉的说道。 “如今澜州四郡已经掌握在我们大澜手中,但是目前我们除了留守抚仙郡的宋家族人之外,当地的百姓、豪绅也对我们大澜无任何可信之言;其二就是:澜州四郡属于我们大澜反攻天禄的前沿岗哨,防线极长,我们可能也会随时面临来自大昕或者东陆其它势力的侵袭。” “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我宋家回归抚仙郡,替陛下守住澜州四郡北部防线?”宋朝婷闻言看向容肃明诚。 “陛下的意思是:希望宋家主稳定四郡内政及民生,至于北部防线则有周王他们负责。” “稳定内政及民生?”宋朝婷有些疑惑:“这民生还好理解,可这四郡内政又是何解?” “陛下的意思是:希望宋家主用你宋家的威望,压住四郡那些反抗的豪强,让他们乖乖的配合大澜政府的运作。” “原来是这样。”宋朝婷仔细斟酌一番:“我宋家愿意听从陛下的安排。” “容肃太尉刚才所说的担心其它势力的围攻,可指的是青州方面。”一直默默无言的阎南山在宋朝婷言毕之后,有些心神不宁的说道。 此时容肃明诚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抬头望向御座旁的周楚钰和云尧霖歈二人。 “就澜州四郡之事还望诸位尽心尽力,半个月后,调拨澜州四郡的官员将会准时出发。”云尧霖歈能被周楚钰选来监国,必然也有其聪慧之处:“宋家主,到时候你宋家也随他们一起,赶赴澜州四郡。” “诺!臣等遵命,定不负所望。”缙云涪陵率先一步,带领着百官纷纷退出政极殿。 “父亲,你怎么来了。”待众百官离开之后,阎姒媞阎婉慈珊珊的出现在政极殿,看见阎南山的身影,流出了思念许久的泪水。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阎南山为阎婉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父亲这次来是受皇后召见,你先在旁边等等父亲,等父亲忙完了再跟你叙叙旧。” “皇后娘娘,还望您看着臣妾侍奉君上这么多年,在后宫也守本分这么多年上,宽恕我父亲的罪过。”阎婉慈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自己父亲犯了皇家忌讳或者做出什么重大过错,瞬间匍匐在地乞求道。 “惊舞,现将阎姒媞扶到一旁休息一下。”周楚钰轻声说道,瞥向阎南山:“阎族长,你可知本宫召见你进京所为何意?” “草民猜测应该不只是给草民阎家一个申诉当年冤屈的机会。” “那阎族长克制当初君上会强制那阎婉慈入宫为妃?” “皇后娘娘可别说这跟我阎家对云尧皇氏的恩怨有关。” “想必当初君上已经跟你解释过当年那件案子的原因,但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加上改朝换代,估计有些记录早已不见踪迹。”周楚钰目视着阎南山:“所以你想翻案,是难上加难。” “那这跟纳草民闺女入宫为妃又有何关系。”一说到这事,阎南山心中也是一阵窝火。 “阎姒媞,你亲口告知你父亲,你入宫这几年来,君上有没有强迫过你侍寝。”周楚钰微微抬眸看向阎婉慈。 “没有。就算臣妾愿意,君上也未曾碰过臣妾。”阎婉慈声音小若蚊蝇。 “阎族长,现在你应该知道君上的意思了吧。” “想让我阎氏部族驻守澜州四郡?”阎南山有些惊讶的看向自己的闺女,见她那羞涩的表情之时也瞬间明白了其真实性。但这更使得自己陷入到迷茫之中。 “澜州四郡有我大澜数万军队驻守,你阎氏部族那点人能驻守个什么?” “那敢问皇后娘娘,君上这些有意无意之举是什么意思?说的是给我阎家一个申诉的机会,但最后却纳草民爱女入宫却独守空房,又向令我阎氏前往澜州,而我却不知道所为何事?”阎南山声音骤然冷冽:“难道你们云尧皇氏就这么欺负我阎氏部族吗?” 周楚钰闻言长叹一声:“青州阎氏可和你阎氏部族是同宗?” “皇后这话什么意思?” 青州阎氏,难道是母亲当年仙逝时说的那些?现在皇后娘娘又提起这事。也就是说母亲当年说的是真的——青州阎氏与我们是同宗。那为何当初我阎家蒙难,他们为何不救援? “君上给你申诉的机会就在这青州阎氏!” “陛下想让我阎氏部族充当马前卒!?” “机会给你了,你自己决定。”周楚钰望着阎南山抉择不已的神色,也是无奈的补充:“澜州四郡不需要你操心,君上的意思是:希望你利用青州阎氏这条线,一边扰乱青州的局势,一边寻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另外,如实青州之战成功的话,不管你有没有找到当年的证据,君上也会给你阎家平反昭雪。” 平反昭雪,这是我多少年来的梦想啊。可是青州这个陌生的龙潭虎穴…… “陛下大概什么时候攻打青州。”阎南山不由得回首注视着容肃明诚。 “这个就需要你自己去跟陛下求证。”容肃明诚目视着阎南山,又补充道:“阎族长,你要记得一句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就是看你敢不敢去挑战这个带有风险的机会了。” 粉骨碎身全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 我阎氏一族自从当年流亡到这偏安海域之后,本以为可以一直的隐世生存下去。但如今又在云尧皇氏的统治下,若是不能翻案,那么就算我阎氏一族今后成就在高,也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但若是抓住这次机会去拼一把,那么说不定还能成功。可是这青州阎氏,当年你们抛弃我们,今日我又该用何种方法接近你们了。 妈的,为了子孙后代,大澜皇帝,我就信你这一次,若最终没能替我阎氏一族平反昭雪,我阎南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经过许久的思想斗争,阎南山终于为了子孙的福泽绵延,最终选择一试。 最后阎南山深深看了一眼阎婉慈,郑重的决定道:“皇后娘娘,草民阎氏一族愿意替陛下完成那个任务,但是在青州之战胜利之后,还望陛下能替我阎氏一族平反昭雪!” “你做了一个很正确的选择。”云尧霖歈见阎南山犹豫决绝的模样,不由得给了一剂强心剂:“数年之后,你会很感谢你今日决定!” “齐王,传本宫懿旨:阎氏部族族长次子及其妇孺,留在天宇城;其余成年男子,尽皆随调拨官员,于半月后出发,赶赴澜州四郡。” “阎族长,望你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这不仅会对你阎氏一族有利,同时也会对阎姒媞有利。”周楚钰最后再次叮嘱道。 “诺!草民谨遵皇后谕旨!”既然决定了一试,那就不管如何也要走下去吧。阎南山最后再跟阎婉慈叙说了些父女思念之情后,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政极殿。 “这几年过去,没想到这阎南山还是这个性子。”容肃明诚望着阎南山离开的背影,喃喃说道。 “齐王,此次调拨之事你要格外慎重,切莫出现不可控之事。” “皇嫂放心,本王会亲自督查的。”非正式场合下,云尧霖歈都喜欢称呼周楚钰皇嫂。 半个月后,一艘满载着调拨往澜州四郡官员的龙舟上。由大长公主云尧玥领衔,阎婉慈和宁儿陪同,宋氏世家和阎氏部族紧随,缓缓随着翠华县航线,向着澜州四郡而去。 “真希望这些战事能早点结束啊?”周楚钰望着渐渐远行的船队,不由得叹息一声。 “应该快了。”容肃明诚轻声应和道:“按照陛下这个进度来看的话,10年左右就应该能统一东陆,还都于天禄。” 10年,应该不止。目前才1年多也仅仅得到了澜州四郡。这还不算中陆二州:“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容肃明诚和云尧霖歈望着周楚钰回城背影,反复囔囔道。都从各自的目光中看出了其震惊、惆怅和一种无奈的拼搏之感。 “齐王,你这半年多的监国来处理的奏疏,都把你陛下的桌案堆满了。望你继续替陛下多多分忧。”容肃明诚想了想还是得夸赞一番云尧霖歈:“陛下曾在本尉面前称赞过:齐王,当真堪称我大澜第一贤王。” “本王还是喜欢做一位懒散王爷。”云尧霖歈揶揄一声,看见容肃明诚那犀利的眼神,潸然一笑:“这些征战沙场的事,理应是我这做弟弟的事,但是如今皇兄御驾亲征,那我本王也定会帮王兄守好这个家。” 天下未定,何来安逸逍遥之生活。在之后的数年里,齐王也正是以身传教,不仅替澜皇守好了大澜这个家;也替大澜培育出了优秀的太子及几位贤王。 第80章 前沿岗哨,澜州四郡(三) 景衡二年(朔望4607年)六月三十日。澜皇独坐在崟厅的一处庭院中,御览着手中的案牍喃喃自语:“看来这澜州四郡,在大昕的管辖下,几乎已经烂到骨子里啊。也不知道天宇方面调拨的官员什么时候到。” “君上,看这澜州四郡这情况,估计没有个两三年应该恢复不过来。”身旁的第五炫蕤微微紧蹙秀眉:“如果这澜州其它郡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估计我们就得在这里浪费数年时间之久。” “也怪朕当初在取得邯掖、清溪二郡之后,没有好好的探查这其中的情况,就进行着这次文猇之战的计划。”澜皇长叹一声,目光忧郁的望向远处:“如今这澜州四郡的情况比当初瀛州的情况还要严重,朕怀疑恢复过来的时间应该更久。” “这是否会推迟我们反攻天禄的时间。” “如果按照当初瀛州的方法来的话,肯定是会推迟的。但是朕……” “启禀陛下,从天宇调拨过来的官员已经抵达文猇港,云皇妃此时正在接待。”恰巧此时,甘疏影跑进文猇崟崟厅。 “宋家主和阎族长是否也一起到来?” “都已经到临。” “炫蕤,今夜崟厅大摆宴席,为诸位官员接风洗尘。”澜皇心中闪过一丝惊喜:“另外,再传宋家主和阎族长来议政厅。” “诺!” 宫灯高悬,金碧辉煌的崟厅内,已经摆满了丰盛的宴席。各式佳肴,琳琅满目,香气四溢,令人垂涎。第五炫蕤站在大厅中央,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官员。他们或低声交谈,或举杯相庆,无一不期待着在这澜州四郡大显身手的宏愿。 澜皇此刻正坐在主位之上,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澜州四郡未来的辉煌。轻咳一声,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诸位爱卿,今夜朕设宴款待,一是为了感谢诸位远道而来,为朕,为大澜江山社稷出谋划策;二是为了庆祝我们反攻东陆迈出了胜利的第一步。”澜皇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威严和自信。 官员们纷纷站起身来,举杯向澜皇致意。并向澜皇承诺着好好打造澜州四郡。 “那就有劳诸位爱卿了。”闻言诸臣的允诺,澜皇端起一盏酒微微向着众人一躬,然后一口饮尽盏中酒。 “臣等尽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为陛下,为大澜建造好这澜州四郡。”诸位官员端起一盏酒深深一拜,跟随着澜皇饮尽盏中酒。 “那诸位爱卿今夜就尽情的享用,朕就先告辞了。”诸官员肃穆而尊敬的望着澜皇的背影。许久之后在第五炫蕤和第五晟的陪同下畅怀醉饮。 “臣女宋朝婷(草民阎南山),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约一炷香的时间,澜皇缓缓推开文猇崟议政厅的大门,大步流星的坐在主位上。 “都平身吧。”澜皇轻甩一下衣袖,目视着宋朝婷和阎南山二人:“宋家主、阎族长,你们应该清楚朕让你们举家搬迁到这文猇崟,意味着是什么吧?” “大体上明白,但为了万无一失,臣女还望陛下能再给我二人细说一遍。”如今宋朝婷,因今日不同往日,也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 澜皇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他深知,宋朝婷如此谨慎,不仅仅只是朝廷所需之人才,还有着日后她宋家在大澜的地位。于是,澜皇清了清嗓子,再次将计划细细道来。 “如今澜州四郡虽然已经握在了我们大澜手中。但是被昕廷统治了20年的四郡,想要短时间内改变一些,是极其的难上加难。”澜皇神色骤然踌躇而又担忧的说道:“你宋家在战国时代就是在这四郡有着极高的威望,就算这20年过去,朕也相信你宋家对在这四郡还是有着极大的信服力,所以朕这次诏你宋家回归抚仙郡,就是想让宋家主你,利用你宋家曾经的威望,协助各郡县官员正常管理着位于我大澜前沿岗哨的四郡。” “陛下是想让臣女利用我宋家的余威,镇压那些‘不安’分子的侵扰,协同各郡县官员一边将政令在澜州四郡平稳的传达下去;一边恢复发展着澜州四郡的生机?” “是的,另外再辅助南溪郡主在澜州四郡建立正常的书院体系,并这一批良人担任教谕,因地制宜从这四郡开始为我大澜培育优秀的人才。” 宋朝婷听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的神色。她深知:这是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不仅关乎到澜州四郡的安定与繁荣,更关乎到大澜未来的命运。 “陛下,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宋朝婷恭敬地回答,声音坚定而有力。 澜皇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深知宋朝婷的能力与智慧,也深信宋朝婷一定能够胜任这项任务。 “宋姨,你要记住:善于运用你宋家的威望和影响力,与各郡县官员密切配合,共同推进政令的落实。”澜皇最后再郑重地嘱咐道,“同时,你也需要与南溪郡主保持密切联系,确保大澜书院体系,顺利的在这四郡建立下去。” 澜皇一声“宋姨”,使得已过三旬的宋朝婷心中一阵波澜荡漾:原来陛下一直没有忘掉我宋家,只不过是为了等这个机会:那么我也应该先与南溪郡主进行深入的交流,了解她的想法和需求,共同制定书院体系的建设计划;同时,也要利用我宋家的资源,也要与各郡县官员建立密切的联系,确保政令顺利传达和执行。 想到这里,宋朝婷也抬眸深深注视着澜皇:“陛下,这大澜前沿岗哨的四郡,不论前方道路有多么险阻,臣女以及我宋家全力协助大澜各级官员在这四郡正常旋转下去。” “宋姨,你宋家做事朕放心,那这澜州四郡就拜托你协助各级官员了。”澜皇注视着已过三旬的宋朝婷,那徐娘半老的身姿与容颜,甩了甩头,目视着一边的阎南山:“岳父,这么多年了,朕未封你为国丈,不知你老心中可有埋怨。” “陛下说笑了,草民只是一介罪臣,何敢有什么怨言?”陛下这真是给我阎氏部族翻案的机会吗? “有也无所谓,毕竟当年大锐皇宫的事:亲历者若是朕的话,估计朕也会有跟你一样。”几年前朕派青鸾彻查当年大锐皇宫阎珍妃一案,最终却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证据:“朕曾经纳婉慈入宫的时候,就跟岳父你说过: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朕会给你一个翻案的机会。但是朕这么多年来也只查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证据,才一直拖着。所以这次:朕可以再给岳父另一条翻案的路,不知岳父你敢不敢!?” 阎南山闻言,有些错愕的注视着澜皇的双目:原来这么多年陛下一直在彻查这事。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痛快:“草民既然从瀛州来到这里,陛下难道还看不出草民的心意吗?” 澜皇微微颔首,目视着阎南山坚韧而抉择的神色,缓缓道来:“据朕所知:青州阎氏与你阎氏部落是为同宗,当年那起案件,他们是深知其中的秘辛。” 澜皇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一点,朕相信你来澜州之前,皇后已经跟你说过其中缘由。所以你应该明白朕的深意吧。” “陛下是想让草民借助青州阎氏,扰乱青州的格局。为陛下您下一步攻打青州做好准备。”阎南山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毕竟周楚钰给他承诺过:就算最终没有从青州阎氏找到证据,只要之后的青州之战胜利,陛下也会给他阎氏部族平反昭雪。 “看来皇后给你透露了很多啊。”澜皇微微一笑。不过这也是当初他自己心中刻意透露给周楚钰的:“青州当下格局并不只是昕廷一个势力,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危险程度。所以,你还愿意去吗!?”最后澜皇脸色一凛。 阎南山闻言低头沉思些许,缓缓抬头,神色坚定的说道:“草民可以去。不过希望陛下答应草民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澜皇也深知青州是个龙潭虎穴,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给自己这个岳父一些红利也不是不可。 “草民希望在青州之战胜利之后,能为我阎氏部族重审当年那个案件。” 当年那个案件,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当年父皇也把一些珍贵的档案带到了瀛州,应该可以查到当年那个案件的一些踪迹;再则不济,青州阎氏应该也会有当年那起案件的秘宗:“好,朕答应你!只要青州之战胜利,朕亲自为你阎氏部族平反昭雪当年那个案件。” “好!给草民两年时间,定会为陛下营造一个绝佳攻打青州的时间。”阎南山一听到澜皇的承诺,也不含糊,瞬间承诺道。 没想到朕这便宜岳父还真是有个性啊。澜皇望着言毕立即转身离开议政厅的阎南山,无奈的微微一笑:“宋姨,朕这国丈在青州的一切行动,还望你这边多提朕关注一下。” “诺,臣女谨遵皇命。”看来这澜州四郡也就只有两年的时间啊。希望能追上陛下的步伐。 “宋姨。这澜州四郡,是我大澜反攻天禄的前沿岗哨,陈兵在吕梁、抚仙、清溪三郡的周王他们,若是需要,也希望你这边全力协助。若是连你这边都遇到困难的话,你就去找靖衡轩、朱雀堂、凤翎堂她们协助。但是切记: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去惊动她们。”澜皇屏退左右,一边说道,一边打量着宋朝婷那风韵犹存的身姿,缓缓靠近。 “诺!臣女定当竭尽全力协助他们诸位,为陛下守护好我大澜这前沿岗哨的澜州四郡。”宋朝婷说着缓缓抬眸注视着澜皇那血气方刚的眼神,突然感受到身体带来的一阵异样,瞬间就被粗鲁的被澜皇拥进怀中。 天还是那个天,夜空中的星辰,仿佛自古就守望着这片土地,见证了无数的沧桑与变迁。而这一夜,在文猇崟的载歌载舞之中,仿佛赋予了这片天空新的灵魂,让它在无声中悄然蜕变。 第1章 风云初然,序曲微启(一)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三月三日。距离当初文猇之战已经过去快三年的光阴了,而位于前沿岗哨的澜州四郡,在一众大澜的官员和宋氏世家的努力下,俨然也呈现出一幅幅蒸蒸日上的画卷。 “太尉、抚仙郡文启崟的现状如何了?”天宇皇城,澜皇端坐在政极殿的御座上,神色肃穆的俯视着文武百官。 “启禀陛下,据抚仙郡郡守传回来的消息:大昕方面只是在不间断的侵袭文启崟,而在其它边境之处均陈列大军,与我军对峙着。” 两年了。难道谭承纶你要攻打澜州四郡了?看来这近三年的时光也让你恢复了不少啊。澜皇心中感叹一番,迅速将目光看向缙云涪陵:“太宰,如今澜州四郡发展如何?” “启禀陛下,去年澜州四郡收上来的赋税是银珠3000万两;战略储备粮4000万龠。”缙云涪陵如实递上澜州四郡的奏章:“这澜州四郡的赋税,比起瀛州最贫穷的四个郡的赋税,都要少一半。” 什么?东陆不是沃土穰穰,富商聚集之地吗?为什么赋税却还不如我们这贫瘠的海天一角。 一众朝臣闻言也不由得低声讨论着。澜皇查看着去年澜州四郡的账目,又瞥了一眼低声细语讨论的百官。很是默然的将手中的奏章摔在案牍上,缓缓起身,肃穆的扫视着政极殿中的百官: “澜州四郡入我大澜疆土之时,本就满目疮痍,百废待兴。这三年能有这收获也算不错。”澜皇鹰隼般的目光望向政极殿外那变幻无穷的天空:“近三年了,想必大昕方向也在筹备着重新拿回澜州四郡,所以朕决定:即刻起进入反攻天禄的序列中。” “澜州四郡作为我大澜的前沿岗哨。所以,为了反攻天禄的顺利,这四郡必须的紧紧攥在我们手中。” “陛下,这澜州四郡拽在我们手上是必须的。但是反攻天禄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容肃明诚略思片刻说道。 “太尉说说你的看法。”澜皇很是意外的看向容肃明诚。 “启禀陛下,东陆四州,我们却只有仅仅的四郡之地。再则,大昕也在东陆耕耘20来年,其威望和名望也犹如一枚烙印一样深深烙进百姓的心中。所以若是真的反攻天禄的话,势必没有那么简单。” “太尉,你可知道。正是由于大昕对东陆的统治时间过长,才会使东陆渐渐忘记我们。”澜皇不由得想起当初的安排:“当初澜州四郡刚拿下来后,朕安排宋家和阎氏部族回归东陆可不仅仅是为了四郡的统治和之后的计划。在之后朕又让上官家返回东陆,这其中的一切你可知道朕的意思?” 同化愚民?唤醒东陆百姓对我大澜的怀恋感?面对澜皇的反问,容肃明诚瞬间就意识到了:“陛下是想让她们在东陆散播我大澜的种子、名望?” 澜皇深深的看了一眼容肃明诚后道:“炫蕤,将靖衡轩秘密传回来的澜、青二州的现状给诸位爱卿听听,让他们也一起来探讨探讨。” “诺!”第五炫蕤缓缓道来:“澜州:目前除了四郡边境地带囤积了大昕的大量军队之外,其余诸府郡皆无大昕的直系军队;青州:除了各势力各自为营之外,大昕在六诏山一带驻扎了数万右卫营将士,以及商华、山川二王的军队则山阴、龙骧二郡一带。” “诸位爱卿,就澜、青二州这种格局。朕要反攻可有异议?”接着第五炫蕤的话语,澜皇询问其众百官。 “如果按在这种格局的话,这或许是我们拿下澜、青二州最好的机会。”容肃明诚沉思良久之后说道。 “皇兄,臣弟认为澜州或许简单,但是青州势力错综复杂,若是我们需要拿下青州的话,估计是有点难度。”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邢王云尧霖歅注视着澜皇,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青州当初就连我们云尧皇族也没有完全控制,再说这20来年,大昕对青州的管理也是一塌糊涂。所以,臣弟认为:要想拿下青州的话,我们还是以大昕的右卫营,商华和山川这两家为主,至于其余势力,应该避免交战。” 云尧霖歅话音刚落,一些不满的燕王云尧霖欢就反驳道:“四哥,你这意思是想让皇兄放弃攻打青州?” 父王,要是你当初不做出那种事,孩儿以及邢王府也就不会被这么处处针对了。云尧霖歅深吸一口气:“我大澜到澜州最近的清溪郡都需要1个多月的时间,如果我们大军陷入在青州那混乱的局势中,若是大昕直取澜州,然后在顺着翠华县南下,敢问我们如何能快速撤兵回援?” “我们大澜虽然有20万大军,但是在澜州前线就投入了10之众的大军,剩余的大军都驻扎澜海渊海一线,防守着意外的变动。”云尧霖歅随即目视着云尧霖欢:“敢问五弟,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大昕奇袭我大澜本土,我们拿什么来抵挡,难道就凭郡府兵和驻守皇城的邱陵五旗吗?” “邢王,你这是看不起我们郡府兵吗?”天宇都都守陈宫质问道。 “陈都守,你言重了,本王不是那个意思。”云尧霖歅闻声看向这位做了十多年天宇都都守的陈宫,微微惬意道:“本王的意思是:我大澜本土瀛州,是有多数岛屿组成的,如果朕遇到危机,其调兵难度要比陆地上难很多,时间方面就……” “这么说的话倒是。”容肃明诚闻言微微点头:“那如果真要先行拿下澜、青二州的话,我们的首先把控好澜州的几个主要港口和途屿、翠华这二县的这两条水路。” “太尉,这个方法是好。但是我们哪里来那么多大军呢?”云尧霖歅皱了皱:“澜州或许用不了多少大军,但是青州的话,没有个10万大军是很难拿下的。” “想当初大昕方面出动了30多万大军,我大澜算下来也有10万之众,才拿下了区区澜州四郡之地。而青州,可是有11府郡,10万大军本王估计有些难度。” 云尧霖歅此话一出,整个政极殿就陷入到了一片寂静当中。毕竟当年的文猇之战,可是搅动了大澜的整个大动脉,若不是大昕皇帝自己心大,否则那场战争就会是整个大澜伤筋动骨,随时都面临的亡国。 澜皇俯视着寂静一堂的百官,最终目光落在了云尧霖歅身上:“邢王,虽然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若是我们攻打青州,但又不拿下青州。时间一长,待我大澜屹立于天禄之时,你会认为青州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势力会听从我大澜的号召!?” “君上,刚刚收到凤翎堂曼陀翎宫羽传来的600寻加急信笺。”甘疏影快速的越到澜皇身旁,恭敬的奉上信笺:“大昕皇帝三日前已经调拨云州和荆州驻军赶赴澜州,试图夺取澜州四郡。” 澜皇随即将信笺传阅众人,又目光扫向政极殿中众人:“大昕已经开始行动了,所以此次反攻天禄的号角,就由澜、青二州开始!” “陛下,臣愿……”容肃明诚话没说完,就被澜皇打断道:“此次澜州、青州朕御驾亲征,邢王、燕王随朕同行;瀛州本土之安危,就麻烦太尉多多关注。尤其是澜海、渊海一线的风波。” “太宰,还是老样子,内政及其战备粮草必须得保证供应。太政,医疗药物这一块不能宰相废宁之战那样出现紧缺,必须随时保证药物的充足!” “齐王,朕不在的日子里,你继续监国,协助皇后管理好我大澜的大后方!” …… “诺!臣等谨遵皇命!”百官闻着澜皇这淡然而又郑重的安排,不由的感觉到一座大山深深压在众人肩上。 “皇兄,既然宋家和上官家已经先行回归东陆,这次我们是不是可以让梁家、绯慕家也动身了。”第五炫蕤见政极殿只剩下几位重要官员之外,轻声询问道。 “梁家、绯慕家,她们梁家位于华州一北一南,看来青州之役结束后,是可以推进……”澜皇闻言脑海中思索片刻:“炫蕤,这件事你亲自去一趟梁、绯慕二家,告知她们半个月后起航。” “诺!” “燕王,你去一趟风炎铁骑营地,告知两位卫将军,半个月后让他们全军集结在忘川港。” “诺!皇兄!” “太尉,你给朕从三监挑选几个人随朕一同前往澜州。记住:朕需要的是能带兵打仗的那种。” “陛下是想……” “带上他们,就地取材,再组建一支强劲的步军!”澜皇说着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帝王之气。 “臣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经历过两次大战之后,此次大澜的征战就显得没有那么紧张了。虽然也面临着一定风险,但在大澜万众一心的毅力之下,尤其是几位经历过战争风霜摧残的基石来说,举步前行、釜底抽薪才是他们回归东陆真正的脚步。 第2章 风云初然,序曲微启(二) 抚仙郡文猇崟: “大昕将三郡边境的大军全都集中到了文启崟边界,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文猇崟崟厅里,云尧霆凝重的指着战略地图。 “整个澜州除了文启崟边界的大昕数万驻军之外,其余府郡也全都是这近三年才组织起来的府郡军。”第五晟沉思片刻:“或许我们可以来一个坚壁清野。” “坚壁清野!?”云尧霆咀嚼着这句话:“汴王的意思是:先行拿下其余府郡,然后再以雷霆手段吃掉这文启崟的数万大昕军队?” “这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宋朝婷皱了皱眉:“澜州剩下的六府郡之中,尽皆都是崇山峻岭,恐怕骑兵很难做到迅速结束战争。” “那要不本王带领天肃军先行征伐。”云尧霆犹豫道。 “不行,吕梁郡的天肃军不能轻易行动,否则到时候云州方面到来的大军偷袭后方,那么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白做了。”第五晟率先反对道。 “周王,汴王说的没错。如今大昕皇帝调拨云州和荆州的军队赶赴澜州,位于吕梁郡的天肃军是不能轻易行动的。”南宫先宇注视地图似乎想到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天禄军能在短时内占领南诏府,然后扼守六诏山南段,阻断云州大军通过六诏山南段进入澜州。” “不行不行。”第五晟再一次反驳道:“如果云州军队从澜海进攻呢?” “这无妨,水路交给我天澜水师就可以了。”温孤战瞥了一眼云州东部海岸:“与其防守,本都督直接拿下流云郡,这样他们就没有海战的能力了。” “流云岛流云郡!若是温孤大都督真能拿下这个地方,不仅能化解澜州的危机,还能为以后攻打云州抢到一个先机。”此时第五晟没在反驳,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玉辰奕鸾:“玉辰天霄使,不知您有何见解?” “本使只说一句:驻守抚仙郡一带的风炎铁骑车射骑不能动;天肃军可以拿下南诏府;然后白袍轻骑可以从景昌郡一路向北拿下漓阴、上源二郡,然后在向西拿下金晖郡;剩下的浪亭府就靠宋家主你了。”玉辰奕鸾已有所知的说道:“至于流云郡,温孤大都督若有把握的话,可以之行;或者等君上到来之后再行决定,毕竟这流云郡可以当初我们离开的地方。” “若是在陛下到来之前,我们能拿下整个澜州的话,到时候再攻打青州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粮草之事了。”云尧霆似乎很担心粮草之事。 “不错,这澜州也就除了景昌、漓阴二郡有大量肥沃的土地种植粮草,若是我们能拿下这里的话,可以解决我们之后的很多麻烦。”宋朝婷也附和道。 “那本将这就回去,率先拿下景昌、漓阴二郡,以此来缓解粮草危机,甚至也可以节省从瀛州调拨的时间。”南宫先宇郑重的说道。 “环葭,你带领玄霄成员协助南宫上将军先行找到景昌、漓阴二郡的粮仓。” “诺,属下谨遵天霄使之令。” “周王、汴王、南宫上将军、温孤大都督、宋家主。此次澜、青二州征伐,君上在三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至于拖这么久你们应该知道这君上担心的是什么。”玉辰奕鸾扫视几人:“不过现如今虽说各方势力基本上已经被君上平衡了。但是么,周王你应该更清楚还有两股势力一直在暗中盘旋。” “玉辰天霄使说的是空冥教和天诛。”周王眉头皱的更深。 “自己心里明白就行。”玉辰奕鸾随即也扫视了在坐的几位:“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先行拿下澜、青二州;在之后谋取天禄,只有我们大澜立于这片大地之上的时候,到时候才能彻底把他们压下去。” “那就开始行动吧。陛下到临之前,先把这整个澜州拽到手里吧。”云尧霆深吸一口气,率先向着吕梁郡赶去。 “看来周王他是想……” “汴王,有些事本使最好劝你莫要乱测测,否则……”玉辰奕鸾厉声打断。 第五晟闻言一怔,旋即明白这其中的秘辛。随后郑重的说道:“至于文启崟的数万大昕驻军,在天肃军和白袍轻骑行动的时候,本王也会牵制他们的行动,以至于南宫上将军这边能快速的快速拿下诸君。” “等一下,本将这边快速拿下诸郡是没问题,但是本将拿下之后,这后续谁来接手后续事宜?”南宫先宇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妥,立即叫住了欲要离开的第五晟。 “南宫上将军放心!本郡主会安排一些人员随你出征,他们会为你妥善处理后续事务。”云尧彩洯款款说道。 “这样的话,那本将定于七日后开始攻伐景昌郡。”南宫先宇缓缓点头向着清溪郡的白袍轻骑驻地而去。 “看来君上抵达之后,这澜州还得整顿一下啊。”玉辰奕鸾望着紧跟着离开的第五晟,若有所思。 “这三位,这三年来,要是没有天霄使你在的话,估计早就打起来了。”宋朝婷也是无奈的说道。 “虽然这三位有些合不来,但是么目的都是为了大澜,那么都无所谓。”玉辰奕鸾轻声道:“但是么,这澜州一旦完全掌控安定下来,这三位也是到了分开的时候了。” “武将,本来就是谁都不服谁的。”宋朝婷微微一笑:“至于浪亭府,这个身处澜州中心的府,看来得抽个时间的亲自走一趟了。” “宋家主,浪亭府不急的。”玉辰奕鸾轻轻一笑:“只要南宫将军一举拿下诸郡,周王那边在拿下南诏府,浪亭府就是一座孤城。而陈兵在文启崟边界,浪亭府境内的数万大昕军队,也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效果。” 不一样的效果? 如果按照玉辰天霄使这么说的话,到那时候,浪亭府还真是一座孤岛。而驻守的五万将士,在面对我大澜的层层围攻,可能会因此选择投降;若是他们到死都忠于大昕朝廷的话…… 不可能!大昕朝廷这20年来对澜州只有压榨,没有什么仁义可言。所以,就是将领终于大昕,而士兵们可能会为了自己的生存而选择…… 宋朝婷琢磨到这里,不由得有些错愕看向玉辰奕鸾:“看来还是天霄使冰雪聪明啊,若此计真能成的话,那我们不仅仅少免受战火的侵袭,同时可能也会得到一批优秀将士。” “宋家主可不要想的太完美了。”玉辰奕鸾深深注视一眼宋朝婷:“我们都是身为君上的人,凡事都得为君上下一步的计划考虑。所以宋家主应该明白:这浪亭府驻扎的数万大军,对君上、对大澜可意味着什么?” 大澜若是需要征讨东陆四州,光靠本土瀛州的军队也远远不够的。先不说路途遥远,调拨很困难;拿下东陆四州之后,大多数还是得靠当地的军队来维护战后的秩序。宋朝婷有些难以置信的深深注视着玉辰奕鸾:“陛下是想因地制宜,以当地治理当地!” “所以宋家主应该明白接下来怎么做了吧?”玉辰奕鸾微微一笑,回眸看向云尧彩洯:“南溪郡主,南宫上将军这边战后接手人员就靠你和宋家主多多把关,莫要误了大事。” “天霄使放心!皇兄好不容易能休息这么长时间,就让皇兄在休息一段时间。”云尧彩洯平静的说道:“至于澜州诸郡,南宫上将军的速度有多快,本郡主就配合的有多快!” “如此甚好!”玉辰奕鸾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开始行动吧,绝不能拖几位将军的后腿。” 这三年来,虽然名义上是宋朝婷协助管理澜州四郡;但是实际上,澜州一切的决议,都是经过玉辰奕鸾同意后才实行下去的。就连身为澜皇兄长的云尧霆,也只能乖乖听从。 “白景苑,你带领青霄成员赶赴天澜水师大营中,协助温孤战大都督,拦截可能从云州跨海而来的大昕军队。”玉辰奕鸾轻轻揉了一下额眉:“另外,你亲自修书一封,询问君上,流云郡当下是否可以进攻。” “诺!属下遵令!” 玉辰奕鸾望着最后缓缓从文猇崟崟厅的几女,抬眸眺望着远处的瀛州天宇皇城方向:君上,这次机会难得,妾私自做主进攻瀛州剩余的六府郡,希望君上能够体谅。 同一时间,远在天宇皇城的澜皇似乎心有所感,眺望着澜州方向许久:“缥筠,可推算出澜州四郡当下的消息?” 缥筠元君闻言秀目望向澜州方向,右手轻轻掐诀:“君上,澜州四郡当下相安无事,不过几日后可能会有一场席卷整个澜州的风暴。” 席卷整个澜州的风暴?澜皇自言自语的深深皱眉:“莫不是大昕提前行动了?” “非也。”缥筠元君摇摇头:“是玉辰天霄使她们,决定以雷霆之势迅速拿下澜州剩余的六府郡。” 看来这次风云际会的序曲即将拉开序幕了啊!不过以目前澜州诸郡的现状,若拿下整个澜州也貌似只是时间的压力;可是金晖山北面的青州,才是此次的重中之重。 “漂儿,即刻600寻加急飞鸽传书:告知玉辰奕鸾,澜州境内,大昕军队愿意归属我大澜者,可酌情留下,等朕亲临之后在做决策!” 第3章 白袍轻骑,万寻驰骋(一)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三月七日。清溪郡毗邻景昌郡的白袍轻骑中军营帐里, 与几位将军共同商议着北伐相关的战略。 “上将军,依末将来看:这景昌、漓阴二郡中西部皆为邱陵,骑兵很难进行有效的攻击,而我们白袍轻骑是以速战速决为优势,而则邱陵可能会……” “上将军,既然这将军西部均为邱陵,那么末将愿意带领天狼卫走西线。”绯慕鸿瞥了一眼青彦赐,说出了自己看法:“天郎卫的将士当初就在废宁县的大山里经历过山地战,所以这景昌、漓阴二郡的邱陵也不在话下的。” “两位将军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两位将军要明白:我们此行北伐的目的不仅仅是拿下诸郡,还要未定这些郡到手后,如何管理。”卫将军周楚鹰皱眉道:“虽然南溪郡主会派一批人随我们出征,但是你们别忘了,一个郡县的稳定不光政治清明,还需要强大的武力!” “我们自己剩下一些人防守拿下的郡如何?” “这样的一个县一个郡的留下我们的将士驻守,那么到最后我们将会无兵可用,继续征伐诸郡。” “那我们可以因地制宜,保留大昕那些官员,来替我们管理。” “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但是也得有一个人能镇住那些人。” “这个诸位将军不用担心。”适时羽环葭轻声说道:“只要诸位将军每拿下一城,本使会留2—3名玄霄的成员协助南溪郡主派遣的官员共同管理。” “若是这样的话,就算不杀那些被迫投降的官员,我们白袍轻骑的后方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周楚鹰一边沉思一边说着:“可是这澜州剩余六府郡的城池也达数百,玄霄能吃的下吗?” “周将军放心。”羽环葭微微一笑:“天霄使早就料想到这一点,所以也令赤霄随诸位一起出征。” “善!”南宫先宇闻言不由得一排桌案而起:“这么说来,我白袍轻骑北伐途中,只需要快速的拿下反抗强烈的城池,对于归顺者就可以交由武霄使你的人和当地新派驻的官员了?” “上将军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还是希望上将军在攻伐中可以斩杀一切有风险的人物。否则后方一旦出现哗变,仅靠本使玄霄和赤霄的人也是很难稳定下的。” “羽武霄使的意思是:我们在攻城的途中,尽可能铲除掉忠于大昕的人员。” “不错!”羽环葭微微点头:“南宫上将军,你们行军打仗本使不会参与,但是沿途归顺的人中,尤其是将领一类的领导者,还是希望上将军能够铲除。” “武霄使的意思,本将明白了。”南宫先宇扫视中军营帐中的诸将:“诸位,此次北伐可以说是我们白袍轻骑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孤军奋战。所以今日,太阳落山前必须得商量个北伐的对策出来。” 两个时辰后,周楚鹰结合了一下诸位将军的观点,整理了一份完整的北伐对策: “上将军,据我等商谈,此次北伐主要涉及到景昌、漓阴、上源、金晖四郡。而则四郡据我们这几年来的了解,除了与于浪亭、漓阴、上源三郡交界的金晖郡金石县比较难于攻伐之外,其余的我们皆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拿下诸郡。” 金石县!?确实是这个北伐的一个难啃的骨头。但是就算这根骨头难啃,我们也得拿下这金石县。 “说说你们具体的方案。” “从这四郡地形上来看,我们可以分三路大军北伐。” 本将何尝不知道三路北伐是最有利的优势,但是我们地形的影响也令我们在某些方面有些不足。不知贵为国舅的你又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周楚鹰望了望南宫先宇那略微沉重的面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云郎卫顺着瀚海沿线的平原向北,快速攻占沿途城池,在抵达金晖山南麓后,向西攻伐金晖郡;风郎卫则顺着中部邱陵和平原的缓冲地带向北出发,在抵达上源郡中西部的位置后,与云郎卫一同西进拿下金晖郡;最后西线则由末将带领天郎卫向北进攻,在抵达漓阴郡西北地带之时,末将会对金石县进行不间断的袭击,等待云郎卫和风郎卫拿下金晖郡后的合围金石县!” “按这计划的话,东线的云郎卫的目的就是攻城拔寨,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金晖山南麓沿海的上源郡境内。若这样进行的话,那我们不仅三路拉的太开,而且后方也会脱节的。” “上将军,您请看这里。”周楚鹰指着澜州地图说道:“云郎卫虽然进度最快,但是他们进攻的城池也是最多;并且,西部的天狼卫由于位于山区,进攻速度必然也比较慢,但是他却是走的最难的,而且在抵达金石县的时候,也替云郎卫和风郎卫牵制了金石县的驻军。” “这个方法可以是可以,但是周将军能否确定东线云郎卫攻下来的城池,能够第一时间的补充,稳固事态。不然的话,云郎卫速度再快,攻占再多的城池,他们跟不上的话也是白搭。”由于最终计划是周楚鹰结合诸将的意见整理出来,但这其中也有令诸将不知道的。这不,卫将军覃彻就先刁难起来了。 “覃将军这是不相信本郡主的办事能力吗?”突兀间,云尧彩洯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只见一位女子缓缓走进营帐:“南宫上将军,若是你真决定按着周卫将军说的北伐,那么本郡主安排的接手官员会第一时间接受你们攻下来的城池。” “参见郡主。”正式场合下南宫先宇还是得行正礼的:“覃将军的担忧本将也是认同,而且按照周将军的这种方法,三路大军北伐,速度不均,这也会可能造成一定的风险。” “原来南宫将军担心的是这个。”云尧彩洯闻言淡淡道:“本郡主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郡主请说!”南宫先宇犹豫片刻微微示意。 “敢问南宫将军,这三年以来。景亭书苑培育的人才都是澜州四郡的吗?” “不是。”南宫先宇突然瞳孔紧缩,有些惊愕的看向云尧彩洯:“难道郡主此行派遣的随军出征的官员是这四郡的官员?” “是的。”云尧彩洯缓缓转身:“皇兄曾经说过:因地制宜。所以以当地人管理当地人会事半功倍,这还不算有赤霄和玄霄的成员。所以此次北伐:最关键的是你们的速度,迟则可能会生变。” 迟则生变!?难道大昕皇帝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一点好。南宫先宇犹豫再三,在后缓缓目视着云尧彩洯:“敢问郡主,那些官员若是随军一同出征,能否赶得上我白袍轻骑的脚步。” 云尧彩洯闻言缓缓拿出一份名单:“除了西线和部分中线诸城的官员会随大军同行,剩下的上将军可凭这份名单寻在当地找到他们。” 难道他们都已经在当地静候了?南宫先宇接过云尧彩洯递过来的名单,缓缓一拜:“还是郡主考虑周到,本将在此谢过了!” “对了,这枚玉佩是寻找他们的凭证,还望上将军收好。” 南宫先宇接过玉佩,心中也不由得对这位郡主感到钦佩。微微恭敬一拜,随后看向诸将,做出了最后的北伐决策: “本将亲自带领云郎卫顺着瀚海沿线的平原向北;覃彻带领风郎卫则顺着中部邱陵和平原的缓冲地带向北出发,在抵达上源郡中西部的位置后,与本将一同西进拿下金晖郡;最后西线则周楚鹰将带领天郎卫向北进攻,在抵达漓阴郡西北地带之时,牵制住金石县的支援,等待云郎卫和风郎卫拿下金晖郡后的合围金石县!另外,此次北伐时间为1个月,一个月后,本将要看着我大澜的旗帜插在这四郡的所有城墙之上。” “诺!末将领命!”即使诸将有些不满这北伐计划,但是在南宫先宇的军令下达的这一刻,就算有再多的不满,都得无条件服从,这就是大澜军队的统一性。 “南宫上将军,此次北伐的这四郡,事关君上对接下来青州的战事,所以还望你攻下上源、金晖二郡之后,别忘了金晖山一带的驻防。” “羽武霄使放心。本将不会让青州方向知道澜州的状况。” 而在另一边的风炎铁骑营帐里。第五晟望着澜州地图,皱了皱眉:“容肃丕显,待白袍轻骑攻破漓阴郡的时候,你带领5000将士迅速控制漓阴郡和浪亭府这交界的地方。” “上将军,末将有点不明白。”容肃丕显很认真的问道:“按照拿下澜州的计划,这浪亭府将变成一座孤域,那我们为什么不把位于文启崟对面的临仙旗围困起来呢?这不更有利困住驻扎在这的5万昕廷大军呢?” 第五晟有些诧异的看向死脑筋的容肃丕显,又端详着澜州地图思索着:“浪亭府其它崟旗县的兵马有多少?” “禀上将军,和另外五府郡诸崟旗县都差不多。”一侍卫回禀道。 “和他们差不多。”第五晟喃喃自语:“不行不行,这样会分散更多的兵力,尤其是云州方面的威胁。” “上将军,如果兵力不够的话,我们不是还可以调动四郡的郡兵吗?” 容肃丕显,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第五晟有些无语的白了一下容肃丕显:“至于临仙旗的数万大军,再等等。等周王和南宫上将军拿下诸府郡之后,剩下的就是着浪亭府。” 第五晟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犀利的再一次扫向澜州地图,声色冷冽和肃穆的说道:“传令下去:从今日起,风炎铁骑不仅防范临仙旗的大昕军队,还必须得随时支援澜州各个战场!” 第4章 白袍轻骑,万寻驰骋(二) 次日,在白袍轻骑的营地,悬挂着“白玉冰雪”的旗帜,在涩风中缓缓从三个方向向北疾驰而去。 “霏轩主,这后面就看们靖衡轩的了。”云尧彩洯望着玄霄、赤霄随白袍轻骑消失的背影,对着身旁的云尧霏轻声道。 “郡主可是说笑。”云尧霏微微一笑:“这几年来郡主培养的这些人才,可是能为君上省很多力呢。” “他们只能说是人才,但还不值得我们信任。”云尧彩洯闻言话锋一转:“霏轩主靖衡轩的成员可以说是皇兄身边一直极其隐秘的政务人员,所以待这些个官员接手后,还望霏轩主能暗中留意一下。” “郡主可真是高看我们了。” “清溪郡的变化,霏轩主真当本郡主不知道吗?”云尧彩洯微微一笑:“都是为了皇兄,就算本郡主不说,也相信霏轩主你们会做的。” “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若是在下不答应的话,可真是不知好歹了。”云尧霏俏皮的说着:“想必南宫上将军的进攻速度也是非常之快的,可就是不知道一个月之内是否能拿下四郡。” “这一点本郡主相信霏轩主在当初的伶治崟就应该见到过了吧。”云尧彩洯微微一笑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此处。 面对这位君上宠爱的郡主,云尧霏望着云尧彩洯离开的背影,也是无奈的点点:“云尧婕,传令下去:靖衡轩各吏人员全都分散出去,沿着白袍轻骑北伐的路线,配合各地新接手的官员稳定局势,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景昌郡昌阴县,这个位于景昌郡西南临近抚仙郡和漓阴郡的边境县,终于迎来了白袍轻骑的西线北伐大军。 “绯慕鸿,这昌阴县应该是我们攻打景昌郡境内的最后一个城池了吧。”昌阴县南2寻的大山里,周楚鹰望着昌阴县正商讨着对策。 “将军,这昌阴县确实是我们西线路上,景昌郡境内最后一座城池了。”绯慕鸿确认了一遍地图的标记回答道:“但末将觉得这昌阴县应该是这西线上最难攻克的城池。” “此话何意?” “将军你且看。”绯慕鸿指着地图上昌阴县的标记侃侃而谈:“这昌阴县三面环山,只有南面有一块地势略微开阔的山间谷地。若是我们从南面进攻的话,他们只要对住这个路口,我们就算采用人海战术也很难突破。”绯慕鸿顺势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圈:“我们再看这三面的山,除了西面的山略微平缓之外,北面则是背靠悬崖万丈的高山,而我们此处的东面更是崎岖不平的陡山。这要是攻下这座县城,在伤亡极小的情况下,也需要数月。” 这第一次北伐可不能因为我西线而终结。再说这么几天过去了,想必上将军和覃彻那边也应该快抵达漓阴郡了,所以不能因为西线天郎卫而选择终结。 “绯慕鸿,那除了这些,有没有更便捷的途径进入到这昌阴县县城。”周楚鹰也一边打量着昌阴县附近的地势,一边询问着绯慕鸿。 “有!不过末将不敢确认是否安全。” “快带本将过去看看。”周楚鹰闻言立刻就催促着绯慕鸿。 一炷香时间过后。绯慕鸿站立在一个视线较好的隐秘地方,指着山脚下的一条河流说道:“据斥候禀告,这条河流是通过西面那座山涧穿城而流出来,若是我们想快速进入昌阴县城,这条河或许才是最好的一条路。但是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这河中设伏。” 周楚鹰闻言仔细打量着这条河:宽1里,且河谷都沿僻静的山脚而过,不过与官道的交错点正好位于官道关口的后方,这俨然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绯慕鸿:你替本将找几位水性好的将士,同本将沿着这条河流逆行而上;然后,你带领天郎卫的大军,在这官道上与守军形成对峙,替本将拖延时间。” “卫将军,这是否太过于危险?还是末将去吧。”绯慕鸿思考着这条计策可行,但周楚鹰的身份已俨然令他不敢再让其冒险。 “废话少说。你在正面牵制的敌人比本将的任务更重。”周楚鹰碎骂两句,神色肃穆道:“若是你那边没有拖住这些县兵回援,那么本将就可能随时命丧皇权。” “另外,本将只要一旦越过这个交叉点,就会将将士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随本将进程斩杀所有官员,一部分这和你里应外合吃掉这关口的守军。” “对了,此地三面环山,气流不易散去,告知将士们,都不许用玄冰马的冰之法则。” “卫将军,若不用玄冰马的冰之法则的话,就这关口的地势而言,我们是很难攻打进去的。”绯慕鸿闻言皱了皱眉:“就算最终攻进去了,我们也会伤亡惨重的。” “所以这就看绯慕将军能为本将准备多少人了。”周楚鹰再一次观察了一下关口和河流的距离:“走吧,这个方法虽然冒险了一点,但是只要成功,那么我们就节省了很多时间;若是没成功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周楚鹰的这一句不由的勾起绯慕鸿当初废宁之战的记忆。随后目视着周楚鹰:“那我们就试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走,那赶去准备一下,子时准时行动。”周楚鹰许久看着那条河流,犹如看到了一条通天之路,带领他征伐不起眼的昌阴县,旋即也率先会营帐整理起来。 “老爷,老奴听说与本县临近的几个县都已经被大澜皇帝攻克,马上就要抵达我们昌阴县了。我们也是不是该想想后路了。” “老钟啊,你说你老爷我在这昌阴县做着这土皇帝不好吗?”昌阴县县令淡淡道:“临近几县沦落那是他们无能,而我们昌阴县城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官道通往外边。你说:只要本县派县兵守住那条唯一的官道,他们能打进来吗?” “老爷英明!”管家老钟闻言一顿彩虹屁:“只要我们在那条唯一的官道上设下重兵,就算大澜皇帝攻打十年也都是徒劳的。” “所以啊,老钟,不管外边打成什么样。本县这县城永远都是世外桃源。” “报……县令。”恰巧此时,一县衙冲进府内:“禀县令,大澜军队出现在官道外3寻左右,看样子是准备攻打我昌阴县城。”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昌阴县县令很不耐烦的说道:“老钟,你将本县所有县兵都调拨到关口,依托地形之势,据守关口,挡住来犯的大澜军队。” “是,老奴遵命。”老钟随即就带领着县令的腰牌调拨着县兵赶赴关口。 “这昌阴县总共有多少兵力来着?”在官道与河流交界的位置,周楚鹰躲在桥下询问身旁的侍卫。 “大概五六百县兵。” “看来这是老天爷也在帮我们啊。”周楚鹰闻言朗声轻轻一笑,望了望日暮西天的景象:“龚庶将,待会儿你趁着夜色带领将士们从内配合绯慕将军攻克关口。” “这里一旦结束过后,就迅速控制县城,然后立刻让张卫接手昌阴县,处理剩下的事。” “诺!属下明白!” 而在县厅里,昌阴县县令正在县厅左右各搂着一名美姬:“小娘子,老爷我现在不怎么舒服,你来帮老爷我解解乏。” “讨厌了,老爷。”一美姬嗔怪一声,然后温顺的缓缓蹲下身;另一美姬则一口一个点心的喂着:“老爷,好吃吗?” “你这小妖精,可真是让老爷我欲罢不能不能啊。”昌阴县县令被这一阵阵欢愉之乐弄得欲罢不能,随即粗鲁将喂吃的美姬按在桌案上:“那你就替老爷泄泄火吧。” “老爷你太坏了。”美姬娇嗔一笑。 “县令大人玩的可真花啊。”正好此时,周楚鹰寻到县厅,正好看见这一幕,甩出一刀径直的将县令按在桌案上的手,深深的钉在桌案上。 “啊……”瞬间一股鲜血溅起蹲着那位美姬一身。 “你再叫一句,本将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周楚鹰呵斥一声,随后冰冷的注视着被迫仍缠绵在美姬身上的昌阴县县令:“原来县令的生活过得比皇帝还舒服啊。真是让本将大开眼界啊。” “你是大澜皇帝!?”昌阴县县令有些羞愧和恐惧的质问道。 “大澜皇帝是本将的姐夫,你说本将是谁!?” “原来也是一条狗罢了。我要是你,早就找一块地方当土皇帝了。”县令瞬息间有些就对周楚鹰失去了恐惧之心。随即也不顾自己手上的疼痛,奋力的让那名美姬发出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这突然变化的画风,就连久经沙场的周楚鹰都有些错愕,旋即一剑直接封喉昌阴县县令:“清洗昌阴县一众!” “你竟然杀了他!”蹲着的那名美姬回过神来指着周楚鹰质问道。 “这种人杀了又如何?难道他背后还有何方势力?” “他背后是天诛!”蹲着的美姬看了看气绝身亡的县令和被折磨的美姬,又看了看周楚鹰,经过短暂的天人交战最终说道。 “天诛!?”周楚鹰闻言皱了皱,随后向一侍卫示意一下,缓缓说道:“今后这里就有我大澜管控,至于你们之前所做的任何事,本将不想深究;但今后若是触犯大澜律法,自会有人要你的性命!” 随着昌阴县被周楚鹰离奇的攻克,一个隐藏多年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同时一则关于那个势力的消息,也在无影中向着身处文猇崟的玉辰奕鸾手中汇聚。 第5章 白袍轻骑,万寻驰骋(三) 次日清晨,靖衡轩昭懿吏郞令容肃泠缓缓走进县厅:“张县令,敢问周卫将军集结的景昌郡所有粮草在何处?” “容肃郞令,整个景昌郡的粮草全都集结在县城城西,有200名天郎卫的将士在守卫。”张卫恭敬的说道。 “很好!即日起本郞令就驻守这昌阴县,还望张县令做好本职内的工作。”容肃泠瞥了一眼张卫,冷冷的说道。 “传本县令令:所有衙役即刻起,向全县境内宣传我大澜境内的律法,并公布大澜相关的政令。”张卫望着容肃泠离开的背影,瞬间也明白了那句敲打之言。 漓阴郡中部邱陵与平原的缓冲地带,覃彻带领着风郎卫刚刚抵达南漓旗,就遇见了南漓旗旗尹带领着数百南漓旗的旗兵在旗城外列阵等待着风郎卫的进攻。 “哟,这一路走来,终于遇到个有血性的人了。”覃彻望着旗城前列阵的军士,不由的笑道:“容肃将军,看这南漓旗的旗尹还有几分胆色,你去跟他沟通,若是能招降,或许还能有用。” “诺!”容肃弦一勒玄冰马马缰,玄冰马骤然向着南漓旗而去。 “大胆贼子,快快退出此地,本旗尹可饶你不死。”容肃弦刚刚抵达旗城前,南漓旗旗尹就怒目呵斥道。 嗯?这南漓旗的官员看来有些不一样。容肃弦眼神微眯打量着南漓旗旗尹:“这大昕皇帝就已经放弃你们了,你们为何还要替他守护这块土地呢?” “呵呵,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双方开战,最终受苦受难的还不是百姓?”南漓旗旗尹冷哼一声。 “看来你还真是个爱民的好官啊。”容肃弦毫不吝啬夸赞道:“不过你可知道本将是谁?” “你爱是谁就是谁。只要你不入侵南漓旗,本旗尹还当你是朋友;若是你非得攻打南流旗,那本就算本旗尹身死,也会拿着你们垫背。” “你不是属于大昕朝廷的人!?”容肃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本旗尹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最好快速离开,否则……”南漓旗旗尹很不想跟容肃弦废话,微微一挥手,瞬间数百旗兵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 这是:漓阴郡王府的漓阴弓!容肃弦瞬间犹如五雷轰顶,不明白眼前这位南漓旗的旗尹究竟和漓阴郡王府有什么关系:“漓阴郡王何在!?” 嗯!?南漓旗尹闻言眯眼打量着容肃弦:“你是何人?” “容肃家族旁系容肃弦!” 容肃家!?南漓旗尹一边示意副将进城禀报,一遍质问容肃弦:“你有何凭证!?” 看来他们真的和漓阴郡王府有关!面对南漓旗旗尹的质问,容肃弦率先明白了这一点:“若是你们真的跟漓阴郡王府有关系的话,本将最好劝你们能做主的人出来。” 容肃弦,容肃家族。容肃家哪怕是旁系族人,都是有着一股赤胆忠心的气魄。这小子虽然有,但在这乱世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你说你是容肃家族的人,那你们容肃家的家训是什么?” “本将说了,你最好是叫你身后的主子出来,否则本将就将冰封你这南漓旗。”漓阴郡王,希望真是你隐藏在这里:“再则,如果你们真和漓阴郡王府有关,本将最好劝你们了解一下三年前的文猇之战。” “你这是在威胁本旗尹了?”南漓旗旗尹突兀的冷笑道。 “威胁谈不上,这只是个善意的提醒。” “敢问容肃将军:大澜皇帝可在此!?”恰巧此时,一道混有力的女声传入容肃弦耳中,容肃弦抬眸望去:只见旗城前的旗兵缓缓让开一条路,一位身穿甲胄,及笄之龄的女子出现在视野中。 “陛下日理万机,怎可出现在这里。” “传闻三年前的文猇之战,大澜皇帝可是御驾亲征。现如今你大澜军队兵临我南漓旗城下,他却躲起来。”甲胄女子注视着容肃弦淡然的说道:“你既然说你是容肃家的人,那么也请你把你容肃家的话事人叫出来,你还不配与我说话!” “本将虽为容肃家旁系,但跟你对话还是绰绰有余。”容肃弦打量着阵前的甲胄女子:“话说你既然了解三年前的文猇之战,那么就应该明白知道我白袍轻骑的名声。” “白袍轻骑!这名声确实不错。但这不足以表明你的身份。”甲胄女子突然莞尔冷笑:“若是你假借这白袍轻骑的名声而来攻陷我南漓旗的话,那么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是不是应该替大澜皇帝清理门户了。” “清理门户?”容肃弦闻言轻笑道:“这么说来你就是漓阴郡王府的人了?但也需要拿出证明。毕竟这乱世,可是什么事都能发生的。” 此时此刻,从和甲胄女子的对话中,容肃弦已经确认,这南漓旗就是漓阴郡王隐藏之地,而这南漓旗也是受漓阴郡王府管辖!但出现这种僵持局面,却让这本来轻松的一件事,从攻城转变成平缓,又转变成剑拔弩张。 “云尧漓,漓阴郡王独女,自20年前你父王死于政变之后,你在你母妃及王府一众护卫的保护下隐居在这小小南漓旗。而你夺得这南漓旗也是因为当初文猇之战,南漓旗空虚。至今也有三年了吧。” “你又是谁!?”甲胄女子云尧漓闻言注视着突然出现在容肃弦身边的云尧婕。 “云影阁靖衡轩副轩主云尧婕。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本轩主的名字。”云尧婕淡淡的说道。 “云尧婕!你是抚仙郡王之女!”云尧漓有些震惊道:“听母亲说,当初抚仙郡王府因宋家之故,被大昕皇帝屠戮殆尽,没想到……” “那是因为当初还在襁褓中的我,被宋家主救出,带到了瀛州!” “那这么说来,当今的大澜皇帝真是当初的宇王世子?”云尧漓一直在打听云尧皇氏的正统在何处,当初虽趁机抢夺这南漓旗的权利,但由于一些原因不敢贸然南下寻找,所以也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我所说的你会信吗?”云尧婕不由得反问道。 “不行!”云尧漓也是很干脆的说道:“所以在你为证明你的身份之前,我是任何人的话都不会相信。” “那你要如何才会相信!?” “除非大澜皇帝亲临!” “这个条件可以答应你。不过得需要过一个月之后,等君上抵达澜州你才有机会见到他。”云尧婕对这位独自撑起漓阴郡王府的云尧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钦佩,但君上的大事也不得耽误:“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得让容肃将军他们拿下这南漓旗。” “这个不行,这南漓旗不仅仅是我漓阴郡王府的根基,同时这城中的百姓我也不能弃他们不顾。” “那你可知道容肃将军他们此次北伐的职责?” “外乎不就是收回故土。” “既然你知道,就更应该明白:若是澜州在君上抵达之前若没能收回,那么青州的战事可能会受阻。” “如果他容肃弦和白袍轻骑真是大澜的军队,还有你真是当初的抚仙君主,我会毫无犹豫的让开。”云尧漓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最终还是一咬牙:“如今你们就凭这些空口白话,如何让我信服。所以,如果你们真能把大澜皇帝请来,证明你们是大澜皇帝的人,我才相信。” “至于这造成的后果,我云尧漓自行承担!” “你!”云尧婕被云尧漓这些话说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奈的回眸看向身旁的容肃弦:“容肃将军,还麻烦你传告覃彻卫将军,你们绕行这南漓旗,不能耽误原有的计划。” “至于这南漓旗,本轩主会亲自处理!”云尧婕最后深深一拜:“还望容肃将军能给她漓阴郡王府一个机会,” 容肃弦深深注视了一眼云尧漓:“婕轩主客气了,本将尽力而为!” “禀卫将军,前方是当初漓阴郡王府的人控制着南漓旗。其郡主云尧漓非要见到陛下才能相信我们的身份。”容肃弦大概也猜到这漓阴郡王府的郡主云尧漓为什么死活不相信他们了,就像他不相信云尧漓的身份一样:“靖衡轩副轩主云尧婕让我们给漓阴郡王府一个机会,绕行继续向北赶去。” “漓阴郡王府?云尧皇氏?”覃彻一听到跟皇室有关的人就一阵头疼:“婕轩主如何说的。” “让我们给漓阴郡王府一个机会。” “罢了!留下100风郎卫将士留守这南漓旗,其余人等随本将绕行南流旗,一鼓作气抵达上源郡境内!” 刹那间,风郎卫夹杂着尘烟,绕行南漓旗,向着漓阴郡北部疾驰而去。而留下的100风郎卫将士,在校尉的带领下,迅速的就地安营扎寨。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云尧漓指着那安营扎寨的百名风郎卫的将士,不解的问向云尧婕。 “你就知足吧。”云尧婕也是无奈的说道:“你不相信他们,他们同样不会相信你们,所以为了保证这后方的安定,这些将士是必须的留下的。另外,他们选择绕行,并不单单是我请求,而是他们相信,即使大军不在,就靠这百名将士,也是能够拿下这南漓旗,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云尧漓闻言,恍惚间似乎又好像明白些什么,有有些迷茫的看向安营扎寨的百名风郎卫将士:“难道本郡主真的错了吗?” 第6章 白袍轻骑,万寻驰骋(四) 从北伐开始差不多已有半个月有余,而负责东线征伐的云郎卫,在南宫先宇的亲自带领下,依托平原地势的有利性,一路使用冰之法则,强行攻克诸城池,一路抵达到金晖山东断南麓才受阻。 “没想到海源县没有多大的阻碍,为什么在这上晖崟就受到了阻拦!?”青彦赐有些郁闷的念叨着。 “风郎卫和天郎卫都分别抵达哪里了?”南宫先宇直接无视了青彦赐的唠叨,而是直接询问道。 “风郎卫即将进入上源郡南部的石英县;而天郎卫则漓阴郡西部的亭阴旗。” “看来周卫将军这边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金石县境内。”南宫先宇注视着澜州作战地图斟酌道:“覃彻卫将军这边的速度正好和我们齐平,如此一来,我们也得加紧时间,五天之内拿下上源郡全境。” “上将军,这是否风险太大了。”青彦赐正了正色,注视澜州作战地图:“此前我们速度快,那是因为平原地形对我们不利,而如今我们刚进入这上晖崟,这崟城就让我们面临了一个攻克上的难题。并且我们的冰之法则,在这里也似乎断然失效。” 上晖崟:位于上源郡北东部、隔金晖山与青州的广岐郡相望、东部则是隔海源县于瀚海相望。也就是说,当东陆的云郎卫进入上晖崟的那一刻时候,已然也步入到了西线天郎卫的境地。 “他周楚鹰能带领天郎卫,半个月的时间能在山区前行亭阴旗;那么我们云郎卫也能在这金晖山南麓的山区,为陛下、为大澜拿下诸崟旗县。”南宫先宇一边专注着作战地图,一边提点提点诸位将领的士气:“青彦赐,你带领几个人随本将去实地探查一下这上晖崟的地形。” 上晖崟崟厅,位于金晖山南麓中段的一处崖壁平地上,北面直接以陡峭的山势与青州广岐郡隔金晖山相望,南面则是百仞悬崖;只有一条官道随着山势由东向西贯穿整个上晖崟崟厅。 “上将军,这上晖崟看这地形,似乎很难攻克啊。”青彦赐在离近的一处高崖上,眺望着上晖崟崟厅,神色愁容道。 “无妨。”南宫先宇淡然一笑:“往往这种易守难攻的城池,守军都是极其少的。” “上将军何出此言?” “青彦赐,你仔细看那个地方。” 青彦赐顺着南宫先宇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上晖崟崟厅东北方向,一条极其险峻的羊肠小道出现在了青彦赐的眼中。 “上将军,这条小道不仅没有任何隐匿之处,而且还悬挂在陡峭的山壁上,若是一旦被发现,我们就真的成了活靶子,毫无退路可言。”青彦赐神色凝重的说道。 南宫先宇闻声淡然说道:“这上晖崟崟城只有一条主干道贯穿整个崟城,那么他们就会把重心放在崟城东西二城门外的官道上,至于那条羊肠小道,正因为暴露在东城门官道的视野范围内,所以本将敢确定这条道不会有守军。” “至于活靶子。”南宫先宇望了望落日余晖:“我们可以趁着夜色,派小股部队穿越那条山壁上的羊肠小道,直接绕到北城墙,然后崟厅城内引起动乱,趁机配合攻城的将士先行拿下东城门。” 经羊肠小道顺着陡峭山壁翻越北城墙,进入崟城内?青彦赐闻言再一次观察着上晖崟崟城城东到城北外的地形:在陡峭山壁紧靠着的北城墙却是离奇的毫无落差,也就是说:北城墙就是依靠这陡峭山壁而成。而悬挂在陡峭山壁上的羊肠小道,在抵达北城墙的范围时,却又一道宽约5步的沟壑阻断其衔接。 “上将军,这条计策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 “冒险?”南宫先宇闻言不由得笑道:“青彦赐,我们那一场战斗不是在冒险?” “如今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剩下的时间,很难使我们在陛下到临澜州之前解决掉剩下的金晖郡。所以我们也能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上将军的意思是……” “青彦赐,子时一刻,你带领着云郎卫将士,在上晖崟崟城东门官道上发动总攻,吸引崟城守军的注意力。”南宫先宇望了望黑下来的夜色,神色迅尔肃穆起来:“你在为本将选100名将士,自愿组成敢死队,随本将沿那条陡峭山壁上的羊肠小道,进入崟城内!” “上将军,还是末将去吧。您可万万不能以身涉险。”青彦赐骤然神色惊愕,赶紧劝阻道。 “为将者,若无身先士卒之心,何来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决心。”南宫先宇摆摆手:“下去安排吧。子时一刻,本将要看到你青彦赐出现这上晖崟崟城东门官道上。” 青彦赐错愕的望着南宫先宇那决绝的背影,瞬息间也明白了当初出征前周楚鹰说的那些话是何含义。于是乎郑重的拱手一拜:“诺!末将遵命!” “张崟章,据可靠消息,这白袍轻骑已经攻陷上源郡大半的崟旗县,估计这几日也该进攻我上晖崟了。” “这白袍轻骑可谓是一直劲敌,竟然能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攻陷半个上源郡。我们不可不慎重考虑啊。” “崟丞,崟尉,你们可别忘记了我们上晖崟城所处的位置。”张崟章小酌一杯,狡黠一笑:“具本崟章所知:这白袍轻骑之所以能够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从景昌郡攻陷到上源郡,那是因为从景昌郡到我们上源郡这一带都是以平原为主,而他们的优势也就在这里。如今我上晖崟地处金晖山南麓这群山之中,那么他们的优势就将会荡然无存。” “张崟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依靠这上晖崟的复杂地势据白袍轻骑于崟城外!”上晖崟崟丞不确切的说道。 “没错,只要我们据守官道东西门,就可以安然无恙。”上晖崟崟尉爽朗一笑。 “诸位,我们这上晖崟城易守难攻,不必在意白袍轻骑的进攻。”张崟章搂着美姬微醺道:“今夜诸位尽情的享受吧。只要他白袍轻骑若敢进攻上晖崟崟城,本崟章会让你们见证打破传奇的那一刻。” “张崟章威武!”张崟章在一声声恭维声中渐渐有些迷离,望了望这些同自己纸醉金迷的崟厅官员,搂着美姬缓缓向着内堂走去。 子时一刻,青彦赐率领着云郎卫的将士,跨坐玄冰马,向着上晖崟东城门外官道上据守的崟兵冲杀而去。瞬息间,战火的硝烟充斥着这幽寂般的上晖崟。 “报……报告张崟章,东城门遭受到白袍轻骑的攻击。”一侍卫急切的冲入莺歌燕尔的崟厅。 “来人,拖出去斩了!”张崟章正一番舒坦的从内廷出来,一见这一幕,瞬间大好的心情烟消云散。 “崟章饶命,崟章绕……”侍卫的祈求声还未说完,瞬间就戛然而止。 “真他妈的晦气。”张崟章看着侍卫那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很不舒坦的吐了一口痰。随即又环视一眼崟厅中有些惊慌的众人:“崟尉,你先去东城门守着,只要别让白袍轻骑进城,你干什么都行。” “诺!”崟尉一听最后这句话,瞬息间就带着几名美姬离去。 “诸位,尽情的欢乐吧。明日待本崟章斩尽白袍轻骑来助兴。”张崟章毫无紧迫感的宽慰一句,瞬间就拉着几名美姬进入内廷,发泄着刚才的不痛快。 “上将军,这北城墙上的守卫已被属下斩杀,可以放心入城。”南宫先宇点头望向东城门那寸步难进的战场,又看向那已空无一人的北城墙: “李庶将,你带领一部人迅速潜伏到西城门,配合青彦赐,快如拿下东城门,然后在快速控制整个上晖崟崟城。”随后南宫先宇目光犀利的望向那灯火通明的上晖崟崟厅:“剩下的将士随本将杀入崟厅,斩杀一切相关的官员。” “诺!”骤然间,这支从陡峭山壁潜行的“敢死队”,瞬息间就消失在了这北城墙和陡峭山壁的衔接处。 山林间充斥着东门的战火厮杀声,但离奇的是:自从崟尉来到城楼后,收缩防线,封城据守,淡然漠视的望了望攻城的白袍轻骑,嘴角轻蔑一笑:“以城池据守一夜,待明日崟章亲斩敌军!”随即就带着几名美姬休息而去。 而留守在城池上的崟兵,同样带着轻蔑的眼神望着攻城的白袍轻骑,还时不时地嘲笑几句:“我上晖崟崟城城墙如此坚固,怎是你们这些蠢货能攻破的。”却不知黑暗中一位位猎狼般的身影,正在急速的向他们猎杀而来。 “杀!”是否是巧合,在李庶将发动对东城门的偷袭之时,南宫先宇也带领着“敢死队”在崟厅猎杀起来。眨眼间,整个上晖崟崟厅就笼罩在一片血煞之中。 “好胆!哪来的贼人竟敢袭击崟厅。” 南宫先宇闻声,一刀劈死身前的一侍卫。抬眸望向衣衫不整的张崟章:“城外战火连连,崟章还在这里夜夜笙歌,看来生活的还挺资源的嘛。” “你是谁!?”张崟章目视着持刀的南宫先宇,微微眯眼: 难道这不是贼人?而是城外的白袍轻骑!? 不可能!不可能!上晖崟城墙没那么不堪一击,难道是……。张崟章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揪起身旁一侍卫的衣领,寒声道:“北城墙上是否有军士守卫!!!” 南宫先宇淡然的瞥了一眼略显惊慌的张崟章:“本将白袍轻骑上将军南宫先宇。张崟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什么!?” 第7章 白袍轻骑,万寻驰骋(五) “没想到你们还真敢单刀直入!”张崟章略显震惊又有些阴郁的目视着南宫先宇:“看来还是本崟章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真能攻入崟厅。但你以为这就可以让本崟章屈膝伏地吗!?” “那就看张崟章如何抉择了。”南宫先宇擦拭着刀锋上的血迹,闻言无所谓的淡淡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本崟章!?”张崟章阴冷道。 “呵呵,就算这上源郡的郡守来了,也不配本将威胁。”南宫先宇缓缓将擦好的佩刀插入刀鞘,漠视的望向神色寒碜的张崟章:“就你这小小的崟章,你说你配本将威胁吗?” “你!”张崟章闻言怒极而笑:“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在本崟章面前说这话。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看来这么多年你还真把这里当成你的王宫了。” “王宫?呵呵。”张崟章畅然一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个位置谁都有机会的。” “本来想着在隐忍几年,没想到这次你们来了,那么本崟章就先斩了你,然后再去斩杀大澜皇帝。”张崟章轻蔑一笑:“至于大昕皇帝,那也终将是本崟章道路上的垫脚石。” “垫脚石。”看来这次征伐还真是对的,没想到这澜州也如同青州一样,烂到了骨子里:“估计你要后悔了。” “恐怕后悔的是你吧。”张崟章微微一愣:“先不说你白袍轻骑能不能攻入这崟城再说,单单就只有你这些人,你真能颠覆上晖崟。” “能不能你马上就知道了。”南宫先宇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张崟章。 “报……禀告崟章。东城门已破,崟尉战死,驻守东城门的军士尽皆投降白袍轻骑。他们此刻正向着崟厅而来。”传信之人吊着一口气传令完,就瘫软在地。 “你是谁!!”张崟章闻言目光冰冷的盯着南宫先宇:“你一直在这里拖延时间。” “怎么,沉不住气了?”南宫先宇见张崟章这神情,不由得揶揄道:“本将还是喜欢你刚刚那硬气的表情。” “你!!”话还未说完,一口气血逆出。 “看来还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南宫先宇微微打量一番,无奈的摇摇头:“传令下去,迅速清除崟城所有官员,掌控上晖崟。” “诺!”瞬息间,随南宫先宇进入崟厅的“敢死队”成员,迅速猛烈的猎杀其崟厅内的成员。 “小心!”也就此时,一女子望着身披白袍,伫剑而立在崟厅的南宫先宇;又瞥了一眼满脸狠毒倒地的张崟章,突然眼眸一闪,不顾一切向着南宫先宇冲去。 “贱人,你竟敢护着这贼人!”张崟章眼见暗杀成功,却被刚刚伺候自己的美姬挡住,怒而一骂捡起身边的长剑,起身快速向着南宫先宇刺去。 南宫先宇闻声转身,却见一只毒箭没入女子胸口三分,缓缓向着自己到来。顺及护着女子靠在自己怀里,望着提剑向自己刺来的张崟章,反手提刀挡住其攻势,然后再狠狠的一脚踹向张崟章,怒不可遏道:“杀了他!” 顷刻间,离南宫先宇比较近的几名将士,如恶狼般的向着张崟章奔去。短短数息张崟章就被白袍轻骑的将士剁成肉泥。 “你怎么样?你为何要救本将?”南宫先宇顾不得那么多,一边询问怀中女子,一边检查其伤势:“毒箭!!医师,快……” 受伤女子气息略微弱的打断南宫先宇的话语:“民女的身子民女清楚,还望将军莫要浪费时间在民女身上。” “不行,你现如今已是我大澜的子民,本将就决不允许你有什么意外。医师……” “将军,民女时间不多了,还望你能记住民女接下来的话语……咳咳。” “你说,本将听着。”南宫先宇生怕受伤女子情绪激动,造成毒素快速扩散,瞬间冷静下来注视着怀中的女子。 “将军,民女知道你还需要征伐金晖郡,但有一件是还望将军你需要记住:目前,金晖郡诸崟旗县的军士,已全都向着金晖郡东南部的金石县集结,他们是想依靠金石县其独特地形将你们引诱其中,然后歼灭你们,以此来给大澜皇帝一个沉重的打击。”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金晖郡已经是一座空郡了?”南宫先宇有些怀疑的皱了皱。 “咳咳。”手上女子轻咳两声,用那虚弱的目光注视南宫先宇:“民女乃是前锐前上源郡郡守之女,将军若是不信民女刚才所说的话,可以前往崟城南部悬崖下寻找民女的妹妹,她会证明民女的身份。” “崟城南部悬崖下?”南宫先宇皱眉注视着怀中气息越发虚弱的女子:“那你叫什么名字,你又为何救本将。” “民女闺名——蝶儿,救将军你——是——是因为……”受伤女子因毒素侵蚀过快,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恰巧此时医师赶到,把脉片刻,对着南宫先宇微微摇头:“上将军,此女已经毒入心肺,没救了。” 要说南宫先宇只单单因为这女子救了自己一命心生怜悯,那可是大错特错。而是这女子的那些话语,让他下意识的望向金晖郡的方向:“医师,转告青彦赐,让他迅速控制上晖崟。” “你们随本将走!”大概“愣神”一盏茶的时间,南宫先宇缓缓放下怀中气息全无的女子,带着部分“敢死队”,向着女子生前所说的地方而去。 “启禀上将军,前方有人的足迹。”约一个时辰,南宫先宇几人通过悬崖绝壁上那条寸路,缓缓来到崖底。 “继续前行,一旦发现目标,将其活捉。”南宫先宇在火把的微弱光辉下,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崖底,瞬间凭借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向着崖底深处的一个方向前行。 “隐蔽!”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一支箭矢径直从南宫先宇耳边呼啸而过,当即高喝一声。 “你们若再往前走一步,本姑娘就不敢保证下一次有没有这么准了。”一道宛如幽灵般的声音传入南宫先宇众人耳畔,但当其寻找声音的来源时,却发现崖底尽回荡着刚才声音,规避了声音的来源。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南宫先宇心思百转,缓缓向前走出一步,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拱手一拜:“我等受蝶儿姑娘所托,麻烦阁下现身一见!” 姐姐!?她为何不自己来,而是派人过来。暗中持弓的女子微微皱眉,似乎想起那句话:沁儿,从今以后,姐姐在明,你在暗。等待那个机会为父亲母亲报仇;若是有一天,有人以姐姐的闺名来此寻你,那就说明姐姐已不在人世,但来寻你之人定是姐姐嘱托的。不过,若是你不相信来人,那就以姐姐的闺名为引。 “蝶儿是谁?不认识!还望你们快快离开,否则,它就是你们的下场!”话息间,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一只飞鹰就径直的落在了南宫先宇面前。 好家伙!南宫先宇愣愣的心中惊讶一番,面色微惊,缓缓掏出绣着“殷蝶”二字的肚兜:“你姐姐将这个交给在下,想必你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吧。” 若来人在证明自己的时候,拿出绣着姐姐名字的肚兜。如果是女的,她会像姐姐一样护着你;如果是男子,那么今后他就是你夫君。但不管是谁,你都要将你所知道的告诉他,这样不仅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父母的仇也将会的得报。 “你跟宇王府是什么关系。”暗中的女子在火把的微光下,一边回忆着姐姐最后离别的话语,一边眺望着一身白袍银装的南宫先宇。 “宇王府是我的主子。”南宫先宇犹豫片刻半真半假说道。 “我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暗中女子注视着南宫先宇那镇定自如的神色:“我不知道姐姐跟你说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姐姐说的都是正确的,你可以按照姐姐给你的信息去做。” “我凭什么相信你!?”南宫先宇总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不真实。 “本姑娘乃前锐宇王府属臣,上源郡郡守殷枭之次女:殷沁。”殷沁虽然很少接触外人,但依旧相信姐姐殷蝶不会害自己:“至于这些,你可以去宇王府问问宇王。” “多谢!我自会去求证!”南宫先宇环视一圈仍无身影的崖底,深深一拜,转身向着崖上的崟城返回。 “姐姐,原谅妹妹不能亲自为你送行。”殷沁珊珊落泪望了望崖上的上晖崟崟城,随后在深深注视着黑夜下的南宫先宇一众人:姐姐,原谅妹妹不能完全按照你说做。不然,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我们姐弟三人! “二姐,刚才那些人是……”恰巧此时,一位十七八的少年出现在殷沁身旁。 “不该问的别问,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殷沁呵斥一声少年,随后在深深望了一下南宫先宇等人,带着些许期盼的就和少年消失在了崖底。 “青彦赐,你立刻派出斥候,探寻金晖郡中的情况。”刚刚返回上晖崟的南宫先宇,望着晨曦的华辉,迅速吩咐道:“另外,迅速交接好上晖崟各项事务,向西继续进攻。” “诺!末将这就去安排。” “宋郞令,还望你差人将这封书信和这个加急送往文猇崟。”前锐宇王府属臣,上源郡郡守殷枭,希望你们真是陛下这一脉的旧臣。 “上将军放心!本郎令亲自呈到君上御前。”对于上晖崟崟城南部崖底一事,宋清羽也在暗中留意着。因此对于此事也是格外的慎重。慎重到和南漓旗一样的高度!!! 第8章 白袍轻骑,万寻驰骋(六)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三月二十九日,将近一周的时间,云郎卫和风郎卫交叉配合下,皆以攻克上源郡西部诸崟旗县。而此时,在两路大军合营的营帐中,南宫先宇之前派往金晖郡探查消息的斥候,尽皆陆陆续续返回营帐中。 “启禀上将军,金晖郡北部诸崟旗县已无任何军队的踪迹,” “启禀上将军,金晖郡东部诸崟旗县已无任何军队的踪迹,” “启禀上将军,金晖郡中部诸崟旗县已无任何军队的踪迹,” …… “启禀上将军,金晖郡东南部发现大澜敌军都朝着一个方向行军。” “那个地方!?”南宫先宇听着汇报眉头皱的更深。 “金石县!!” “什么!?金石县!”看来还真被她说中了,难道她真是宇王府旧臣的遗孀? “是的,属下在探查金晖郡西南部诸崟旗县时,发现有诸多行军的痕迹。于是就进一步探查:却发现……却发现整个金晖郡的军队,都在从各个方向向着金石县移动。”这名斥候咽了一口气,有些郑重道:“据属下估计:如今金石县中的守军可达5万之众。” “5万!?”看来这金晖郡真的空虚了啊。南宫先宇看了看诸位斥候,问道:“守军将领何许人也?” “大昕金国公宋焰。” “宋焰?”南宫先宇皱了皱眉看向营帐中几位将领。 “宋焰……”风郎卫卿将容肃弦若有所思道:“他不是宋家之人吗?还以为这些年已经身殒,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大昕的国公。” “此话可当真。”南宫先宇闻言目视着容肃弦。 “禀上将军。宋焰确实是宋家之人,而且还是嫡系。”容肃弦皱眉深深思索起来:“据说当初宋家主随先帝撤离瀛州之后,这宋焰就奉宋家主之令隐藏东陆,这么多年过去,宋家主一直没有收到过对方的信息,本以为他以死于这混乱中,没想到……” 宋焰,你身为宋家之人,清空金晖郡诸崟旗县的守军,集中在金石县。你这是在帮我们,还是故意做的一个局呢? 南宫先宇闻言抬眸望向文猇崟方向良久,又收回视线环视营帐中诸将:“容肃弦,关于这宋焰的身份你立刻飞鸽传信宋家主,让她给本将军一个答复。” “上将军这是要……” “若是这宋焰真叛国了,那么我们就要替陛下在这金石县将他铲除。”南宫先宇眯了眯眼,望着斥候们带回来的消息,谨慎的吩咐道:“云郎卫、风郎卫全军向着金石县围困,至于金晖郡其余诸崟旗县,你们带领相关政务人员循序渐进的接手;并传信周王,让其协助控制金晖郡东部诸崟旗县。” “诺!” “上将军这是担心宋焰会给我们玩一招空城计?”覃彻望着离开的斥候,皱了皱眉。 “空城计倒不至于。”南宫先宇心中总有一股焦虑感,却又说不上来:“小心使得万年船,终归我们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青彦赐,你带领2000云郎卫的将士,协助靖衡轩稳定金晖郡其余诸崟旗县。”南宫先宇心中盘算一番之后,立刻就安排起来了这次北伐的最后战事:“覃彻、容肃弦,你二人带领风郎卫控制金石县东面的区域;剩下的将士,这随本将控制金石县北面的区域。” “诺!” 南宫先宇望着各自离开准备的诸将,目光不由得投向金石县县城方向:周楚鹰,望你西线大军能在规定的时间抵达金石县东部;金国公宋焰,希望你是假意投降,否则就算宋家主在,本将也定会斩杀你! “启禀国公,整个金晖郡诸崟旗县的驻军已经全部都集结在金石县了。”几日后,一将军冲进金石县县厅禀告道。 “不错!”宋焰闻言不由得拍手称快:“那如今金石县内总共有多少人马?” “禀国公,加上金石县的县兵,和各地集结而来的将士,共计8万人马。” “金国公,看来你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极妙啊。” “晟国公言重了。”宋焰看见来人也是哈哈一笑:“不过这还多亏了晟国公,不然本公可能还说不定真栽了呢。” “哈哈哈,金国公可真说笑了。”晟国公爽朗一笑:“不过这次还多亏赵毅统领提醒本公,否则本公也很难独善其身啊。” “晟国公这是何意?” “金国公,你可知大澜这次北伐,为什么会这么迅速吗?”晟国公眯眼问道。 “反攻天禄,夺回他们曾经的权柄!?” “对也不对。”晟国公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们真正的目光是在山的北面。” “青州!!”金国公似乎想到了几年前有两股可疑的人员从金晖郡北上。经晟国公这么一提醒,突然也意识到什么:“大澜皇帝是想进攻青州,而北伐澜州诸府郡,难道是为了今后大军后方的安定。” “正是!”晟国公微微点头道。 “难道陛下不派援军来救援我们?”宋焰沉重的道。 “看来还是地理位置限制了金国公的讯息啊。”晟国公略微沉重道:“陛下派了,但是被大澜周王尽数拦截在了六诏山以西。” “什么!?”宋焰也是微微震惊:“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只剩下浪亭府了的驻军了?” “不,还有金晖郡。”晟国公缓缓道:“浪亭府有赵毅统领还剩下的5万山地骑驻守,问题不大;而浪亭府其余诸崟旗县的兵马,也被本公尽数集结,两日后就可全部抵达金石县。” “有多少人?” “5万。” “那结合金石县8万人马,我们共计13万大军,定要捻灭这白袍轻骑北伐的脚步。”宋焰突然意识到什么:“晟国公的意思是:在这金石县与他们决一死战!?” “看来金国公还不算太愚蠢!”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晟国公注视着宋焰,微微向着厅外挥了挥手:“由于金国公出生于宋氏家族。所以此次金石县的防守,本公和赵毅统领都不太相信金国公,所以还望金国公多多担待。” “你!!”宋焰看着迅速将自己控制起来的将士,挣扎无果后冷视这晟国公:“徐凌峰,你这么做你可知道后果!?” “当初文猇崟之败,中间可是有着你宋家的影子。陛下没迁怒你就是对你最大的宽恕。如今整个澜州即将面临分崩离析,你觉得是你的命重要呢?还是这澜州重要!?”晟国公徐凌峰淡淡道:“如今陛下援军到不了,那么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所以:宋焰,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本公身边安稳一点,否则要是当年之事提起,你可知道你金国公府众人下场是什么?” 宋焰眼角闪过一丝狠辣,旋即就隐藏了下来,似乎寻找着一个突破口:没想到臣服这么多年,陛下还是不相信我啊。罢了,听天由命吧。 徐凌峰目视着宋焰那略小狰狞的面容,突然和煦的宽慰道:“刚才有些唐突,还望金国公莫怪。不过当下时局很是危机,所以还望金国公以大局为重!” 怀柔政策?徐凌峰,本公今日记住你了,总有一天本公会让你整个徐家付出代价:“晟国公说笑了,大家都是为了大昕,本公理解你的用心,要怪就怪本公出生在宋家。” “只要金国公协助本公击败这传说中的白袍轻骑,那么到时候本公会向陛下为宋兄请功的。”徐凌峰目视着宋焰那略显生硬的面色“呵呵”笑道。 要你为本公请功,那么你也是本公的功劳了。宋焰应和道:“那就多谢徐兄了,本公这8万郡兵,也全听徐兄的命令。” “善!”徐凌峰重重的拍了拍宋焰的肩膀:“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好好制作一个完美的防御歼灭战吧。” 防御歼灭战,本公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歼灭这白袍轻骑。旋即宋焰向着一副将使了一个隐晦的眼神,然后随徐凌峰前往作战室商讨起来。 宋焰这毫无波澜的妥协,无形中也加快了白袍轻骑的进度。毕竟:大昕晟国公,只是一个顶着大昕皇亲国戚的公爵,成天沉迷于酒池肉林;对于战事,呵呵,那也只是纸上谈兵。 而在金石县紧锣密鼓的安排着防守的时候,位于文启崟的风炎铁骑却突然的发现:浪亭府除了临仙旗的诸郡外,全府境皆以为空城。迅尔改变了原有的作战计划,迅速结合天肃军、白袍轻骑,还有四郡兵马,迅速循序渐进的攻占浪亭府诸崟旗县。 顷刻间,一则声东击西的军令就传遍整个澜州,而分别位于金石县的宋焰和徐凌峰,临仙旗的赵毅,尽皆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一操作,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一处幽禁之处开始重新谋划起来。 第9章 白袍轻骑,万寻驰骋(七) “这金石县的情报可能有误。”在几日后,南宫先宇登临金石县北部一处视线开口之地,抬眸望向金石县城的防守和军营的将士似乎跟几日前的情报不符,不由得深深皱眉:“李庶将,你亲自带人探查一下金石县城的具体情况;另外在飞鸽传书覃彻、周楚鹰两位卫将军赶赴此地。” “报……”就在李庶将前脚刚离开,一将士快步来到南宫先宇身后:“禀上将军:汴王,玉辰武霄使联合急令:更改作战计划,围困临仙旗、金石县,声东击西先行拿下金晖郡、浪亭府其余诸崟旗县。” “更改作战计划!!”南宫先宇闻言深深皱眉。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战前更改作战计划,乃军中大计:“为何?” “据玉辰天霄使传信:大昕晟国公,已集结浪亭府除南部诸崟旗县以外的所有兵马赶赴金石县。” “什么!”难道如今浪亭府的情况和金晖郡一样?集全府郡所有兵马于一地,拼死一搏?不应该呀,这样岂不是自断生路? “回营!”南宫先宇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营帐里,南宫先宇注视着桌案上那清晰无比的金晖郡、浪亭府地方,额眉皱的更深:“李庶将回来没有!” “上将军,已经探明清楚了。”恰巧此时,李庶将飞奔进入营帐,喘着气说道:“上将军,金石县目前守军有13万之众,其中8万是金晖郡的;剩余5万则是大昕晟国公从浪亭府各崟旗县调过来的。” “晟国公!?”南宫先宇神色有些微冷。 “晟国公乃大昕皇后之弟。”李庶将大喝一口水道。 “原来如此!”南宫先宇似乎找到了原因:“这么来说的话,现如今金石县的主帅就是这晟国公了?” “是的。”李庶将点头答道:“末将获悉:这晟国公在抵达金石县当天,就抢夺了金国公宋焰的一切指挥;不过,自从这晟国公抢夺权利之后,就一直在夜夜笙歌,而金国公宋焰则在暗中等待时机,一举拿回自己的东西。” “此话当真!?”南宫先宇目光锋锐的盯着李庶将。 “当真!!” 看来玉辰天霄使应该已经获取到了这留守在澜州的大昕将领的所有信息了。不然这战前更换作战计划,可不就是自掘坟墓。 那若是改变作战计划,那么就单单说这金石县。我白袍轻骑围而不攻,这样耗都能把他们耗死;还不说这金石县中那位国公的内斗,这无疑是在给我们机会啊。 “诸位,文猇崟方向今日出来一则指令。”想到这里,南宫先宇望着脸色沉重的诸将,有些犹豫的说道:“如今大昕留在澜州的军队,全都集结在浪亭府临仙旗和金晖郡金石县,其余之弟皆是一片空无。为此,玉辰天霄使希望我部能够围困在金石县的13万大军,以声东击西的策略,先行让天肃军和四郡郡兵先行拿下空无之地,然后在集中攻克这两旗县。” “诸位可有何见解?”南宫先宇最后默默的扫视一遍诸将,询问道。 “围点打援,先行攻占其余之地,然后使临仙旗、金石县成为孤岛,最后在他们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一举拿下金石县。” “若是我们现在在分兵收复金晖郡其余诸崟旗县,说不定会让金石县方面看到机会,然后来一个反扑,那时候我们就……” “金石县两位国公有些形同水火,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一举拿下他们。” “不可不可,我们只有数千人马,而金石县则有13万之众,如果我们一旦强攻,可能会……”这名将军顿了顿说道:“并且我们驻守在澜州的军队都被牵制着,不然这种攻城之战紧靠我们这点人;是很难攻破城墙的。 …… “上将军,不如我们遵循玉辰天霄使的提议,围困金石县,先行拿下其余崟旗县。”突兀间,容肃弦拱手看向南宫先宇。 “周卫将军,你如何看待?” 难道南宫先宇想先强攻金石县?周楚鹰闻声缓缓注视着南宫先宇:“上将军,末将以为:如今我白袍轻骑经过近一个月的征战,也都人困马乏,如果此时进攻金石县,估计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再则,如今整个大昕军队基本上都集中在临仙旗和金石县,临仙旗有汴王防守着,应该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而金石县的守军说白了就是两个派系,而且人数众多,如果我们能招降他们的话,那么接下来的青州之战,我们的胜算就会再多一层。” “招降?”南宫先宇咀嚼着话中的含义:“可有什么方法?” “方法?有。一个字:等!!!” “等?此话何意?”南宫先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注视着周楚鹰。 “按照时间来推算,陛下应该不日后就会抵达文猇崟。”周楚鹰意有所指的目视着南宫先宇:“敢问上将军,陛下抵达文猇崟之后,这两个地方会先攻打哪个地方?” 按照陛下的计划来推算,应该会由南向北进入青州,那么陛下抵达文猇崟后,首先进攻的地方应该是:“临仙旗。” “不错!”周楚鹰接着南宫先宇的话说道:“按照陛下的风格,陛下在抵达文猇崟之后,会直接攻克临仙旗,这并不是因为近的原因,而是临仙旗驻扎着是大昕的山地骑,若是这山地骑被攻克之后,敢问在金石县的13万大军会作何感想?” “畏惧。” “人只要有畏惧感之后,就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而这个时候,只要我们略施一点小计俩,敢问上将军:这金石县的13万之众守军会不会归附我们?” 如果临仙旗的山地骑全军覆没,这大昕朝廷的王牌军队都已覆灭,那金石县的这些杂牌将士,又怎么抵挡的过呢?这个时候只要稍微略施一点计量,那么这13万大军…… 南宫先宇突然眸子一亮,不由得爽朗一笑:“看来玉辰天霄使这新的战略方案还有这一环。妙哉!妙哉!” “传本将令!”南宫先宇随即扫视诸将那略微迷茫的神色,也不解释:“风郎卫、天狼卫围困金石县城,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过;剩下的云郎卫,迅速控制金石县周边各崟旗县,使这金石县只能进不能出!!” “诺!” “周卫将军,覃卫将军。”南宫先宇望着缓缓离开的诸将叫住了二人:“这金石县虽然是两个派系,但本将还是觉得不可能把他们围困的太轻松了,差不多的时候可以给他们加加料。” “上将军放心吧。这一点我们二人明白。”周楚鹰和覃彻微微一拜,就退出了营帐。 “报,晟国公,他们又打来了。”几日后的一个夜晚,歌舞升平的金石县县厅被一道不合群的声音打破。 “没眼力见的狗东西,没看见本公在忙吗!?”徐凌峰神情微怒,注视着来人:“你最好是有重要事情禀报,否则本公不建议杀了你。” “禀……禀晟国公。”传信之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北门、西门,遭受到猛烈攻击。” “七天了,你们终于开始了!”徐凌峰淡然一笑:“金国公,要不你去会会他们吗?” 借刀杀人!?宋焰眼皮跳动了一下:不过那么本公就给你来一个偷梁换柱。 别想用那些“没用”的了,你身为宋家之人,还真以为陛下给了一个国公爵位,就还真把你当自己人了。太天真了…… 就在徐凌峰和宋焰互相使绊子应对白袍轻骑攻城之时,在澜州文猇崟南的海面上,一艘悬挂着紫金龙旗的龙舟缓缓驶进文猇港:“啊,快三年了,这就别的气息真是令朕心旷神怡啊!” “久违的重逢感,本宫终于回来了。”云尧玥望着越来越近的澜州海岸线,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空灵。 “这就是东陆啊,孤的故土啊。”云尧霖歅也不由的畅怀感叹。 “你们都可别高兴太早,也别忘了来东陆是为了做什么。”澜皇微微睁开双眸,望向那人影绰绰的文猇港:“加快速度,估计如今澜州的变化也让朕叹为观止吧。” 约一个时辰左右,悬挂紫金龙旗的龙舟缓缓停靠在文猇港口。澜皇率先抬脚从甲板走下。 “下官(民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朝婷领衔文猇崟官员迎跪道。 “都平身吧。”澜皇微微示意诸位请起:“这几年麻烦诸位的付出,朕很欣慰。”随即澜皇朝着众人微微一躬。 就澜皇这微微的一躬,顿时也折服了不少当地为官的人士。而这一幕也渐渐地影响着他们的选择。 “玉辰奕鸾呢?”澜皇扫视一遍,为我皱眉询问道。 “启禀君上,玉辰天霄使在浪亭府境内处理接手府衙的事宜。”留守在文猇崟的非洛言希缓缓道来。 “浪亭府?”按澜皇离开天宇皇城的传过来的消息,这浪亭府不是自己到了才决定的吗?可如今被洛言希这么一说也不由得令澜皇有些迷茫。 “君上,舟车劳累一月有余,您还是先回崟厅休息一下,稍后妾在慢慢与您说这事。”非洛言希环视港口一周后柔声说道。澜皇则也随着非洛言希的目光扫视几人后,瞬间就了然于心。 第10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一)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四月十五日。经过两日的休息,澜皇也渐渐的从非洛言希这里明白了如今澜州的格局了。 “君上,如果按照现在这格局来说的话,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进入青州了。”第五炫蕤一边为澜皇梳妆,一边说道。 “不急。”澜皇意有所指道:“还记得朕让太尉从三监挑选的那些人吧。” “君上是想收复临仙旗和金石县的大昕守军。”整理好衣襟的非洛言希抢先说道。 “炫蕤,看来言希要超过你了。”澜皇调侃一句后,略微正色的说道:“漂儿,传令文猇崟所有官员,一炷香之后齐聚崟厅议政厅!” “诺!” 半炷香的时间,澜皇抖了抖自己的龙袍,望了望这澜州的青天白云,缓缓一步踏出房门:“走!随朕去看看这3年来,这澜州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陛下驾到!!!”半炷香后,随着一声响亮的声音结束,澜皇龙行虎步的缓缓走进议政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澜皇缓缓端坐在议政厅的主位上,望着文猇崟这个个龙马精神的官员,很是满意。 “孔郡守,你先来说说这抚仙郡如今的情况。”澜皇很随意的询问道。 “启禀陛下,抚仙郡这三年来经过各位同僚的努力,已经将之前积贫积弱的一个郡发展到自给自足,全郡余粮储存量也达2000龠;学院共计765所;各类人才也有足足数万之众;也正是因为这三年的大力发展,才使得整个抚仙郡比3年前繁荣数百倍。” “你们做的很不错!”澜皇听着这简单的汇报,也大概猜测到了另外三郡的情况:“不过,澜州这么多郡府,朕却唯独亲临这抚仙郡,孔郡守可知是何意?” “征讨浪亭府。”孔郡守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一点。 “你说的既对又不对。”澜皇淡然一笑:“宋家主,澜州北部诸府郡的战斗也快接近尾声了,攻下来的各府郡中有何变故?” “漓阴郡王遗孤云尧漓郡主和前宇王府属臣殷枭之女殷沁。” “漓阴郡王?殷枭?”澜皇似乎努力回忆起当初的记忆:似乎隐约中是有那么几位忠诚的追随者为一起逃离瀛州,而是隐没在东陆。本以为这么多年没有消息,还以为……;没想到却在听到了他们消息,强装镇定的问向宋朝婷:“她们如今身在何处?” “云尧漓郡主仍旧在漓阴郡南漓旗,她说除非陛下亲临,谁都不相信;而殷枭之女殷沁,则也是同样的回答。”宋朝婷如实的说道。 可惜青鸾不在身边,不然当年之事应该能查到。澜皇心中暗叹一声,随后缓缓掏出一枚专属宇王府的令牌:“炫蕤,你亲自带着这个去一趟云尧漓和殷沁所在的地方,将他们带到临仙旗就可。” “等等。”云尧玥忽然走进议政厅:“皇上,还是本宫去吧。炫蕤不了解他们,难辨真伪。” “长姐……”澜皇欲言又止。 “放心吧,漓阴郡王和殷枭叔叔本宫有印象,她们是真是假都逃不过你长姐我的法眼的。”云尧玥生性洒脱的一幕也看着众位官员一愣一愣的。 “那就麻烦长姐了。”澜皇望着云尧玥消失的背影,既感激又很无奈。 “陛下,还有一事,不知道算不算变故。”宋朝婷见云尧玥身影缓缓消失在视线里,不由得回过神来欲言又止。 “什么事?” “就是关于浪亭府、金晖郡这二府郡下诸多崟旗县皆无任何防守,民女担心这会不会是大昕皇帝的诡计。” “何出此言?” “集结浪亭府诸崟旗县兵马的是大昕皇后的弟弟徐凌峰;而集结金晖郡诸崟旗县驻守金石县的则是大昕的金国公宋焰,而宋焰他也是我宋家之人。” “这事朕早就知道了,具体的你可以去问问常妃。”澜皇深深注视一眼宋朝婷后,又缓缓道来:“宋家主,希望你要记住一件事:任何一个家族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腌臜之物,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诺!民女知错了。”宋朝婷深深一拜就缓缓退出议政厅。 “燕王!”澜皇环视一圈政极殿中的诸位官员,若有所思:“从今日起,你主令澜州这二府八郡各项事务,孔郡守全权辅佐。” “皇兄,臣弟这弱小的肩膀何能挑起这千金重担。”云尧霖欢瞬间苦着脸卖惨道。 “怎么,你这又想去琢磨什么花花肠子!”澜皇突然神色一凛:“如今这澜州就交给你,若是三年之后这二府八郡没有一个变化的话,看朕怎么收拾你!” “四哥。”云尧霖欢苦着脸拉着云尧霖歅的衣袖。 “别看我,本王也无能为力。”云尧霖歅赶紧甩开其衣袖,又向外移了几步,离云尧霖欢远远的。 “皇嫂。”云尧霖欢见云尧霖歅不吃这套,泪眼汪汪的看向澜皇身旁的绯慕敏诺。 “你求谁都没有用!”澜皇瞬间打断欲要言语的绯慕敏诺,随即目视着孔郡守:“孔郡守,燕王从今以后就主领澜州所有政务,还望你尽兴辅佐。” 孔郡守等官员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云尧霖欢这滑稽的一幕,却又狠狠地被澜皇一巴掌打醒:“诺,下官等尽心尽力辅佐燕王治理好澜州!” “朕观这澜州四郡也被你们治理的很好,真很欣慰!”澜皇用赞许的目光打量着着议政厅的一众官员:“如今这澜州也不再只有区区四郡,后面陆续归附的附件,也就麻烦诸君了。” “陛下言重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孔郡守见澜皇躬身对着自己一众人一拜,吓得赶紧低身回拜。 “如今可以说这澜州就只剩下临仙旗和金石县未被拿下,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澜皇轻敲桌案目视着诸位官员道:“所以朕打算亲征这两个地方之后,这澜州就靠你们了。” “敢问陛下需要我们做什么?”孔郡守敏锐的察觉到澜皇话中有话。 “朕需要你们将粮草护送到上源郡上晖崟,为朕北伐青州做准备。” 孔郡守突然想到澜皇一开始问自己粮草之事,瞬间就明白什么事:“陛下放心,下官定不辱使命,协助燕王将粮草安全送到上晖崟。” 澜皇闻言在深深注视了一眼孔郡守,然后就令其众官员一起退下:“燕王,你平时怎么样朕不会管你,但你现在主领澜州,就要明白这澜州对大澜来说是何其的重要。” “皇兄,你放心,臣弟知道该怎么做。”云尧霖欢虽然有时贪玩好性,但在正事上却是丝毫的不拖拉。 “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澜皇点点头,似乎有些不放心道:“若是遇到不可为之事,你可以寻求云影阁的帮助。” “臣弟明白了。” “邢王,你明日北上抵达金石县,协助南宫先宇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将金石县的13万大军尽数困在其中,否则我们将会陷入到两难之地。” “诺!皇兄,臣弟立刻出发金石县。” “不着急,明日出发也可以。”澜皇拦住了欲要离开的云尧霖歅:“记住,只需困住他们,也莫要强攻,等待朕这边的胜利,然后你们就可以行动了。” “诺!”皇兄,你这是在敲打臣弟吗?但无论如何,臣弟也应该多向大哥学习,以大澜的江山为重啊。 次日清晨,在云尧霖歅仅带着几名侍卫就向着金石县而去的同时,澜皇亲自带领着风炎铁骑就向着临仙旗驰骋而去。 一场彻底改变澜州格局的洪流,也在这一刻缓缓转动着自己的齿轮。 而在临仙旗的军营里,山地骑的统领赵毅默默的注视手中的信件:“这封信件是从哪里传来了的?” “是被一个陌生人一箭射在辕门上的。” “将军信中究竟写的是什么?”副将望着赵毅那神色凝重的表情疑惑道。 “大澜皇帝来到澜州了。”赵毅随手将信件扔给副将:“我们必须得做好应对准备。” “什么!?又是风炎铁骑!?”副将有些惊恐道:“我们对面就是风炎铁骑的防线,若不是他们的诡异处,我们也不会被逼迫到这种地步。” 不然,在这三年里,赵毅和风炎铁骑打过几次交道。但每次都要取胜的时候,就会被烈焰马独特的火之法则给焚烧的一干二净。这就无疑成了他大败风炎铁骑的笑话。 “看来我们得想个办法破解它才行。”赵毅可清晰的记得:当年文猇崟一战,武王可是掌握如何避免火之法则的方法,但如今武王谭承纲自从上次战败之后,就一直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也使得这种避免火之法则的方法无人所知。 “既然没有其它方法,那我们就把地点放在这里!”赵毅在紧邻漓阴郡一处废弃的官道上,缓缓道来:“大澜皇帝非常的阴险狡诈,我们若不利用有利地形的话,那么面对烈焰马的火之法则,也只能是一抔尘土。” “照这么说的话,山谷应该是我们规避烈焰马火之法则另外一条路。” “我们山地骑的优势是山地战,若是在这山谷间姜风炎铁骑的将士和他们的烈焰马分开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有一定的胜算。”赵毅紧紧盯着地图上临仙旗南部那沟壑崎岖的山地久久的沉思起来。 第11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二) 临仙旗: 这个位于浪亭府东南部的旗,全境皆是崎岖的山岭,除了河谷盆地地势稍微平坦,有着百姓居住,其余的山岭地段尽皆为原始森林。而临仙旗南部紧邻着的则是抚仙郡的文启崟,其地形地貌皆和临仙旗一模一样,单位独特的之处就在于:临文江自北向南横穿临仙旗的旗城和文启崟的崟城,而两座城池尽皆位于临文江畔的临文河谷盆地南北两端。 “看来我们不能一直在这临文河谷盆地等待死亡。”赵毅缓缓走到临仙旗的城楼上,向南眺望着不远处的文启崟崟城:“若是战场放在这临文河谷盆地,那么我们将会瞬息之间灰飞烟灭。” “统领的意思是:放弃旗城,将战场拉到临仙旗中南部的山岭中?” “非也。战场必须放在南部的文启崟境内。”赵毅目光迥异跳过文启崟崟城,望向其南部的大山:“北野况,你随本将趁着夜色前往文启崟崟城南部大山里探查探查。” “启禀上将军,据斥候来报,有人从崟城左边的山岭中,秘密向南前行。” “崟城东边的山岭?”第五晟若有所思的迅速看向桌案上的地图:“容肃丕显,你带人跟紧他们,看看他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诺!” 赵毅啊赵毅,难道你是想暗渡陈仓,两面夹击本王?还是打算拦截陛下的援军?但不管你选择哪一条,你应该都会反向面临两面夹击。 这么简单的道理,本王相信你不会不明白。但你这突然隐秘向南潜行,却又被本王的人发现,难道是你故意为之还是…… 突然间,第五晟似乎明白了什么,旋即披着战袍独自向着临文河谷盆地北部的临仙旗而去。 “统领,我们这样隐秘而又不隐秘的向文启崟南部潜行,难道不怕第五晟他们探查到吗?”一个时辰后,在文启崟崟城东南部25寻的一处山腰古道里,北野况有些不解的问道。 “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来了。”没错,行踪就是赵毅有意而为之的。 “在哪!?”北野况瞬间就警惕起来。 “北野将军别这么紧张。”赵毅回首望了望来时的路途:“我们来到地处之前,让北野将军标注的地方标注好了吧。” 北野况闻声瞬间拿出这文启崟的山川地势图,指着标记的两个地方说道:“前两处地方分别是:文启崟崟城正南15寻的文桑坡地和文启崟崟城西南部28寻的卧龙山涧。” “那在结合此地,北野将军应该能看出来什么了吧。”赵毅仔细打量着这处山腰古道:“其余两处都是我们用来迷惑第五晟的障眼法,而这文仙古道,则是我们此次埋伏的重中之重。” “统领的意思是: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都只是我们迷惑第五晟的障眼法。”北野况一边抵着三地的位置,一边在脑海中对比着三地的优势:“也就是说:我们故意泄露行踪就是为了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行踪?” “不错!”赵毅打量着文仙古道:“这三处地形互为犄角,不仅可以互相支援,而且我们也可以把这片区域作为一颗钉子插进风炎铁骑的心脏中!” “统领是想南北夹击文启崟?”北野况有些迷茫的打量文仙古道:“这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第五晟他既然知道,而且这位于文启崟腹地的文仙古道他们也应该会引起注意。” “你只说对了一半。”赵毅眯眼望了望文仙古道周遭的群山,缓缓道: “这文仙古道已经荒芜数百年了,鲜有人知道。而如今世人都只知道的是位于文桑坡地的文桑古道和卧龙山涧的官道。而这两条道都在文启崟中北部的陵山乡汇入到官道。而这文仙古道的入口则是在这陵山乡东部的一处废苑里。” “我们如果要拿下风炎铁骑的话,就算南北夹击,这陵山乡是不是……”面对赵毅这看似没用的一顿胡说,北野况不由得皱了皱眉。 “本统领得到密令:大澜皇帝2日前带领着剩下的风炎铁骑正在赶赴文启崟的路上。” “什么!大澜皇帝来了!”北野况率先一阵错愕,随后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赵毅的想法:“统领是想在这陵山乡将大澜皇帝逼入到那尘封多年的文仙古道!?” “但这似乎有些不妥。我们高才已经把行踪泄露给了第五晟,那么他们肯定也会在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设置伏兵,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就会……” “北野将军你只说对了一半。”赵毅回眸望了望,指着文仙古道说道:“文仙古道的北部入口就在临仙旗城东。”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通过文仙古道将大军调往陵山乡和文仙古道,而这是不会被第五晟发现的;另一方面:再带领一部分将士顺着我们来时的路途,将文启崟崟城里的风炎铁骑全都引诱到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至于剩下留守在临仙旗城的将士,则是在我们这边开战的同时,对文启崟发动战争。” “三股齐下!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拿下这支风炎铁骑。” “不!”赵毅摇了摇头:“本统领的目的是拿下北援大军中,大澜皇帝的项上人头!” “主战场放在文仙古道!”北野况怔怔的望着赵毅那气阔的身影:“如果大澜皇帝真的命陨在文仙古道,那么我们重新拿回澜州也就不远了。” “第一阶段的主战场放在陵山乡;待将大澜皇帝逼入文仙古道之后,文仙古道就作为第二阶段的主战场。”赵毅随即向北眺望:“至于文启崟和文桑坡地三地,则是为我们牵制文启崟城中的风炎铁骑。” 若真按照赵统领的计策来的话,我们说不定这次还能真的斩杀大澜皇帝。若是再一举歼灭风炎铁骑的话,那我们这功劳实属不简单啊:“既然如此,那就恳请统领下令吧。” “莫急!这只是一个开始。”赵毅眯眼又郑重的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北野将军就在随本统领走一遭这文仙古道。” “乐意为此!”北野况拱手一拜,随即跟上了赵毅的步伐。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两个时辰之后,第五晟坐回到崟厅立马询问着副将:“容肃丕显回来没有!?” “还未。” 赵毅。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那个地方究竟又隐藏着什么! “上将军。赵毅一行人到卧龙山涧就消失不见了。”也就这时,容肃丕显正好回来:“在抵达卧龙山涧前,他们还在文桑坡地驻足了大约一刻钟时间。” 文桑坡地!卧龙山涧!第五晟闻言神色凝重轻敲桌案:“陛下大概还有多久时间抵达文启崟?” “大概10日。” “从临仙旗调拨大军到这两个地方需要多久时间?” “大军的话,则需要5日。”容肃丕显突然意识到第五晟的话外之意:“上将军担心赵毅会南下拦截陛下!!” “刚才本将夜探临仙旗,发现临仙旗城东的一处荒芜之地,暗中被人保护起来,所以……” “上将军担心那是一条通往文启崟城南部的暗道。”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赵毅,这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究竟是你的迷雾弹?还是你真的准备在这两地设伏?若是在这两地设伏,本王相信你没那么蠢。那为何又在这卧龙山涧离奇的消失?难道你还知道其它的…… “容肃丕显,在文启崟城南部崇山峻岭之中,除了文桑古道和途径卧龙山涧的官道之外,可还有其它的道路?” “恳请上将军给末将两日时间!”容肃丕显闻言瞬间神色紧促,总感觉赵毅在这文启崟城南部崇山峻岭中有一个重大的阴谋:“莫不是之前他们是故意泄露行踪,将我们的视线……” 若是这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不是重点,那么…… 第五晟神色骤然间大变:“容肃丕显,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崟城南部大山中我们所不知的道路;另外派出斥候继续向南探索。” 一日后,一则消息传入营帐:“启禀上将军,山地骑的大军在东边的山林中隐秘的向南潜行。” 还来!难道这不是烟雾弹?正在第五晟思索之际,一直监测临仙旗城的斥候冲进崟厅:“启禀上将军,临仙旗城内的山地骑尽数消失不见,只剩下从各地集结而来的崟旗县兵驻守!” “什么!”釜底抽薪!暗渡陈仓!不对劲、不对劲。这赵毅肯定知道一条我们不知道通道。 “苗武庶将,本将只给你留2000将士,可否守住崟城!?”不能一直无所动作,否则他赵毅不会露出一丝马脚。 “末将誓死守卫崟城,人在城在!人不在城依旧在!”苗武神色郑重道。 容肃丕显,希望你能尽快找到那条暗道。第五晟默默地向南眺望:“容肃卿将回来之后,让他立即赶赴文桑坡地。”随即踱步走出崟厅。 “报……陛下,汴王传来600寻加急讯息。”在北上的风炎铁骑大军中,一侍卫紧急的冲到澜皇的马前。 澜皇微微接过信笺缓缓打开,只见几行字缓缓显露:“陛下,驻守在临仙旗的大昕山地骑,在2个时辰前骤然消失,毫无踪迹可循。臣担心他们可能会冲陛下而来。还望陛下万分小心,臣会尽快赶到!” “越来越有意思了。”澜皇微微抬头北望,喃喃道:“漂儿,飞鸽传书汴王,让他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行事,勿分心营救朕。朕无忧!!” 第12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三)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四月二十九日酉时。当澜皇领衔着风炎铁骑缓缓抵达陵山乡南1寻的位置之时,澜皇驻马缓缓望向寂静无比的陵山乡。 “陛下,这地方似乎有古怪。”身经百战的卫将军容肃寒川神色肃穆凝视着寂静无比陵山乡,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就地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在快速通过这陵山乡!”澜皇抬头眯眼望了望日薄西山的夕阳,又打量了一圈寂静的陵山乡:“章旻朔,太阳落山前,探明这陵山乡的一切信息。” “君上,妾有心中有一股不安的感觉:这山地骑可能已经潜藏于此。”绯慕敏诺秀眉紧蹙,带着些许不安。 “看来爱妃这几年身居内宫,却仍未忘记自己的本事啊。”澜皇闻言呵呵一笑,轻手拍在绯慕敏诺肩上,侧目凝视探查陵山乡的章旻朔:“沈王,你带领镇甲骑快速隐秘的将这陵山乡包围起来,并伺机铲除隐藏在这里面的老鼠。” “陛下是担心……”云尧衡闻言警惕起来。 “寂静的如此平静。就算在这大山里,日薄西山时刻,不是炊烟袅袅,就应该是一片欢愉的场景。而如今这陵山乡却如此的寂静,所以……”澜皇一边凝视陵山乡一边打量着其附近的地势:“所以沈王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难道这山地骑屠杀了这陵山乡的所有百姓!?云尧衡深深皱眉盯着陵山乡,片刻之后提剑就带领着镇甲骑的将士从两侧秘密向陵山乡包围而去。 “君上,你看那个地方!”突然间,绯慕敏诺陵山乡东部的一处废苑,神情凝重道。 “言希,随朕去看看。” “君上!不可!!”绯慕敏诺和第五炫蕤瞬间就拦在了澜皇身前目视着那处废苑。 “缥筠,你能看出什么吗?”澜皇看着挡在身前的两位佳人,皱了皱眉回首望向缥筠元君。 “吉凶相伴!!” “容肃寒川,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澜皇闻言皱眉冰冷的越过二女凝视着陵山乡东部的废苑:“阁下若是不想死的话,还请现身一叙。不然....” “不然会如何!?”废苑中骤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澜皇闻言目光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并未被对方的那挑衅所动摇,反而更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不然,朕便亲自踏入这片废苑,将你揪出来。” 废苑内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变得更加阴沉:“哦?你当真以为能在我这废苑中随意乱来吗?” 澜皇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朕乃一国之君,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话音刚落,澜皇身形一动,便如闪电般向废苑中冲去。绯慕敏诺和第五炫蕤几女,见拦不住澜皇,便紧随其后,神色凝重而又眼神坚定的随澜皇向着废苑缓缓而去。 废苑内一片寂静,只闻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然而,当澜皇踏入废苑的那一刻,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突然向他们冲来,似乎要将他们尽数消灭。 “将士们,杀啊。”恰巧此时,一股阵阵杀声骤然从陵山乡中北部响起!! “大澜皇帝,接下来你就陪他们好好玩玩,本使就不打搅你的雅兴了。”废苑中的声音望了望渐渐燃起的战火,虚无缥缈的话语落去澜皇耳中后,就骤然消失在废苑中。 本使!?陨灭!?看来这陵山乡的埋伏并不是你谋划的呀。如果是你:朕相信你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是吧?澜皇感应着废苑中消失的气息,在已然落日下的黑夜中望向陵山乡中北部战火,神色阴冷的说道:“传令云尧衡,令他活捉潜伏在此的统领!” “禀君上,在废苑东北角发现一处被杂草覆盖的古道。”一炷香的时间,搜查废苑的云尧漂几人目露凝重之色说道。 “古道!?”澜皇闻言眯眼扫视废苑一周:空冥教!你们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容肃寒川,你可知道这条古道的来历?”在这处大概被清理数步的古道前,澜皇皱眉透过黑夜,深深的凝视着这条延伸进入山林中的荒凉古道,心中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悸动。 “据容肃家古籍记载:在澜州中部地带,有一条长达近百寻的古道盘旋在这崇山峻岭之间。”容肃寒川神色凝重的一边望着眼前这条沧桑的古道,一边努力回忆起家族古籍上的记录:“据末将容肃家古籍记载:在澜州中部地段有一条名为‘文仙’的古道,这条古道贯穿澜州中部山岭,是链接中部山区的重要的道路;但在500年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震动天华大陆的事件,从那之后,这条古道就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 文仙古道!?难道是你们造成的!? “容肃寒川,你带领武轻骑从这条所谓的文仙古道向北缓慢前行。”澜皇深邃的目光望了望陵山乡的战火,又越过陵山乡望向其北部的官道和另一条文桑古道,紧蹙眉头的回忆起刚才废苑中事态,似乎做着一个豪赌:“朕怀疑这次山地骑谜一样的操作,背后肯定有这空冥教的影子;所以,朕猜测:这所谓的文仙古道,应该就是他们送给朕的一个惊喜。” “既然这样,君上为何……”明知山有虎,却向虎山行!容肃寒川有些不解的皱眉道。 “按照汴王昨日传来的消息:这山地骑这突然的行动说不定就是冲着朕来的。所以朕还不如来一个将计就计,将他们全部覆灭在文启崟这南部的大山之中。” “陛下的意思是绝死地而后生!!”容肃寒川骤然抬眸注视澜皇那孤傲的背影,瞬息间就明白了澜皇的深意。 “言希,你带领玉霄成员趁着夜色的掩护,赶赴文桑坡地,与汴王会合。并告知他:不惜一代价屠尽官道和文桑古道的敌军,并时刻警惕空冥教的暗手。”澜皇深邃的眺望着文桑坡地,总感觉这明面上的两条道途背后没有那么简单:“至于这所谓的文仙古道,其风险应该比这明面上的还要诡异,所以丁令韫情、迮姝,你二人分别带领紫霄、律霄成员随容肃寒川同行,不过你们的责任是警惕空冥教的暗手。” “君上,貌似这一切的不合理应该跟空冥教有关。”恰时绯慕敏诺凝望着陵山乡的战火。 谭承纶,你没来,没想到你的国师陨灭却来了啊。看来这东路的水远比朕想象的还要深啊。澜皇顺势望了望陵山乡的战火,又抬眸向青州方向眺望:“疏影,你先行一步抵达青州,从上官家主和阎族长那里获取青州这三年内的变化。” “诺!” “容肃寒川,这文仙古道你们也先行,朕随后就到。”澜皇注视着甘疏影消失的身影,回眸望着整装待发的武轻骑,再一次叮嘱道:“容肃寒川,此行切记谨慎,莫要贪功冒进!!” “诺!末将明白!”容肃寒川重重点头后,就迈着沉重的步伐带领着武轻骑的将士踏进那尘封数百年的文仙古道。 “走吧,沈王他应该也快结束了,我们也去看看。”待紫霄和律霄成员随着武轻骑消失在废苑之后。澜皇带着几女向着陵山乡的战火中心缓缓走去:“缥筠,令云霄全员隐秘在陵山乡四周的丛林中。” 言落,云霄成员迅速就消失在了澜皇身后。 “就你们这帮杂碎也敢在此埋伏本王!”远远地,澜皇就瞅见浑身浴血的云尧衡,持剑架在对方脖颈处:“说吧,你们统领赵毅在哪里?” “哈哈哈,想知道我们赵统领,你还不配!”被俘之人淡然的瞥了一眼身前的云尧衡。 “他不配!那朕配不配呢!?”突兀间澜皇的话就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你是大澜皇帝!?”被俘之人眼神微眯打量着澜皇。 “参见陛下!”云尧衡闻声微拜道:“陛下,这是这次隐藏在此地的山地骑军队的最高统领。” “最高统领?”澜皇饶有兴致的打量一番:“沈王,记住:朕只要活的,至于相关情报,这就得看你本事了。”语落瞬间抽出第五炫蕤腰间的凌绝无痕剑,斩断其手掌! “啊……” 澜皇冷漠的注视着满地打滚的被俘之人,微微举起手中的凌绝无痕剑,冰冷道:“说!赵毅如今身在何处!?” “你休想让我告诉……”被俘之人捂着伤口冷视着澜皇,咬牙切齿道:“啊……” “别叫了!”澜皇毫无情感的打断其哀嚎:”你要是在这么下去的话,朕保证会让你好好体验体验这世间是多么美好。” 魔鬼,简直是个魔鬼!被俘之人强忍着疼痛注视着澜皇那阴冷刺骨的面容,见握剑的手缓缓提起,颤抖的祈求道:“我说、我说。” “那你别磨叽了,朕赶时间!” “赵统领在文仙古道埋伏,等着你们上钩!” “他是为何确认朕会走那条荒凉的文仙古道!?” “因为我们在这里设伏,就是把你们逼向文仙古道;另外。如果我们失败了,你选择北上走官道或者文桑古道的话,那么赵统领就会将埋伏在文仙古道中的大军兵分两路,将你们困死在这陵山乡到文启崟这茫茫山林中……” 第13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四) “沈王,朕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清除掉这陵山乡的一切腌臜之物。”一炷香的时间,澜皇听着被俘之人那虚虚实实的话语,漠然一剑划破其喉咙,冷漠的向陵山乡北部眺望着…… “诺!末将谨遵皇命!”太可怕了,云尧衡第一次面对澜皇这冷漠的一面,心中也不由得打了一个摆子。随即收回心神,提剑向着那还未结束的战火中冲去。 “烈箫静,除靖衡轩之外,将云影阁所属成员尽数召集到上晖崟。”望着云尧衡的背影,澜皇若有所思道。 “君上,这样会不会导致……”烈箫静闻言有些顾虑道。 “无妨,只要空冥教和天诛不整出太大的风波;就没有什么。”澜皇回眸郑重的注视着烈箫静:“另外,由于接下来我们是北上青州,为此你也让羽青殿的成员密切关注青州的一切情况!” 烈箫静感受到肩上那沉重的手掌,沉思片刻后郑重的说道:“妾定不会让君上失望的!” “君上,您不是曾说过天策武士团不能轻易进入世俗,这次为何……”绯慕敏诺望着烈箫静消失在夜色下的背影,心中总有一股不安。 “姐姐,那是因为:在这近乎全境掌控的澜州,却出现了空冥教的人,而且还是空冥教的重要人员;所以陛下担心的是:就算我们拿下临仙、金石二旗县,这空冥教的人也会渗入澜州,这是避免不了的;还更不用说来不影去无踪的天诛组织。”一旁的常妃宋若莘深深皱眉,凝视着陵山乡北部那幽静的山岭若有所思的解释道:“而大昕这山地骑的统领赵毅,据说是空冥教灭教部左使,也就是大昕当今的国师陨灭推荐给大昕皇帝谭承纶的。” “看来常妃你宋家这几年没少替朕打探大昕方面的事啊。”要不是朱雀堂和凤翎堂这三年在东陆的耕耘,说不定还真被你宋家得了这个便宜。澜皇闻言也不由得眯眼看向宋若莘:“但朕有一事未明:为何在你宋家的时候,你姑母不与朕说这些。” “君上,姑母当初不说,是因为……”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必说了。”澜皇深深注视一下宋若莘那略微惊慌的神色,随即打断道:“如今天下未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至于你宋家,朕希望你今后还是多多把心思放在慤儿身上吧。” “诺!”宋若莘感受到澜皇那搂着自己腰间的那支胳膊,微微欠身道:“妾定会将慤儿培育成我大澜优秀的公主之一。” “对了,你即刻传令身处澜州各地宋家的族人,让他们接替云影阁的职责,负责探查出一切关于大昕、空冥教和天诛所有的事。”澜皇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微郑重的叮嘱道:“至于获取的消息,朕需要你第一时间告知于朕!” 君上这是对我宋家不放心?不对,若是不放心的话,当初也就不会让姑母回澜州主持大局。看来这澜州表面上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诺!妾谨遵君上皇命!” “这么说来:这空冥教已经把控大昕朝政了!?”一旁听着的绯慕敏诺听着澜皇和宋若莘的话语,紧蹙秀眉,有些惊叹的看向澜皇, “襄皇妃,你们绯慕、宋两家,应该更加熟悉空冥教和天诛。所以朕也怀疑大昕如今是否被空冥教所把控;另外:天诛组织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又或者他们是不是也和空冥教一样的算计。” “君上,沈王那边似乎……”一直注视着战场的第五炫蕤瞅见云尧衡那边的进展,突然间秀眉紧蹙。 “看来当初长公主对他们的警告,已经彻底忘记了啊!”澜皇随着第五炫蕤的目光望去,只见三名黑衣人互为犄角的围攻云尧衡,神色骤然凌冽:“走吧,既然来了,也应该去会会他们吧。” 你们究竟是谁!?”云尧衡一招挡住三人的攻击,迅速推到墙边目视着三人。他敢确认,这三人他从未接触过,但从他们的身影和行为举止上,也近乎猜到了某个组织。 “交出当初我们留在你们大澜的那枚令牌,否则……”领头人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云尧衡。 “令牌!?”云尧衡闻言怒视着眼前围向自己的黑衣人,似乎零星想起之前有几人会见大长公主云尧玥:“你们是天诛的人!?” “哟,看来你还知道当初的事嘛。所以你应该明白,那枚令牌不是你们所能拥有的!”领头人阴险一笑,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刀:“交出来吧!!” “你们说的是这块令牌吧!”恰时,澜皇把玩着手中一枚漆黑令牌,打量着围困云尧衡的三人淡淡道:“当初可是你们天诛掌权人求着朕收下这枚令牌,怎的?今日你们想反悔了!?” 领头人闻声缓缓回首,一边注视着澜皇手中的漆黑令牌;一边感受着澜皇那越来越犀利的语气,神色也渐渐凌冽起来:“大澜皇帝这是想强行占有!?” “强行占有?”澜皇不由得戏谑道:“这枚令牌你们可能视为珍宝,但在朕眼中只不过是一块没用的废铁罢了。” “你……” “好了。说说吧。你天诛这次插足这件事,究竟意欲何为!?”澜皇瞬间打断黑衣领头人的话语,阴冷的注视着黑衣领头人。 “我天诛行事何须向你交代?”黑衣领头人眯眼怒视澜皇,有些怒恶道:“就连大昕皇帝也不敢对我天诛如何,你是想面临我天诛无穷无尽的追杀吗?” “缥筠。”澜皇轻蔑的瞥了一眼语尽的黑衣领头人,瞬息间就见他的两名同伴顷刻间身首异处。令他久久失神。 “如今朕有没有资格?” 领导黑衣人被这一声拉回现实,错愕而又镇静的目视着澜皇:“就算你杀了我,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来猎杀你;所以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出令牌,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说的就像朕放了你们,你们会放过朕似的。”澜皇就像看傻子一样白了黑衣领头人一眼:“云尧衡,你去将陵山乡迅速平定!!” 还是陛下有气魄啊!刚刚的一幕也震惊了初入战场的云尧衡。久久回过神来对着澜皇拱手深深一拜,迅速向着陵山乡北部那最后的烟火而去。 “看来大澜皇帝这是想和我们天诛不死不休了。”黑衣领头人瞥了一眼离开的云尧衡后,冷漠的注视着澜皇。 “不死不休?你还没有这个能耐。”澜皇似乎很是“欣赏”这位狂傲的黑衣领头人:“让你背后的人出来吧,不然朕怕忍不住一剑杀了你。” “就凭你也想杀我!?” 真是不知者无罪。这黑衣领头人以为澜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再瞥了瞥其身后的众女。无奈的摇摇头。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澜皇望着狂妄的黑衣领头人,微微给了缥筠一个隐晦的指示。 “大澜皇帝手下留情!”突兀间,,一身一袭黑袍的老者骤然出现在澜皇和黑衣领头人之间,沉重的面向澜皇,极其恭敬的说道:“澜皇,小辈不懂事,还望您能宽宏大量。” “可以!”澜皇瞥了瞥突然出现的老者:“朕问你答,若是有一件是假,你也等着被朕追杀吧?” “追杀!?”安全的黑衣听偷人见老者出现,瞬间也有了嚣张的底气:“有我天诛长老在此,你觉得你能杀我哪?” “试试不就知道了。”澜皇无意间投目黑衣领头人。瞬息间,黑衣领头人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洪荒巨兽盯住,战战兢兢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混账!跪下!”天诛长老似乎察觉到什么,回首冷喝一声后,恭敬的朝着澜皇一拜:“大澜皇帝请问,小老头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澜皇闻言收回目光,看向天诛长老,淡淡的问道:“你们为何出现在此?还是说你们也想来分一杯羹!” “我们与大昕皇帝在20年前有一个约定:就是无论何时遇到困难,我们都得无条件答应大昕皇帝。” “这么说你们天诛是想与朕为敌了?” “不敢!”天诛长老头低的更低。 “不敢?那为何需要收回这枚令牌?”澜皇回忆起三年前与天诛诸位长老的会晤:“朕依稀记得:当初可是你们求朕收下这枚令牌,如今却要收回,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也要插手朕一统东陆的大事之中!?” “什么!?岂有此事!”天诛长老闻言回首冷视着黑衣领头人:“谁让你这么做的!?” 黑衣领头人错愕的看着天诛长老在澜皇身前如此恭敬,随后紧接着被天诛长老冷喝。顿时犹如堕落冰窟,寒芒捯饬:“是影十三影长老。” “影十三!”天诛长老冷眼注视着颤颤巍巍的黑衣领头人,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状况:影烈,看来你还不死心啊! “大澜皇帝,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定会回去好生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天诛影家当代家主影烈,是极力主张天诛与空冥教、大昕皇帝合作,而暗家、夜家则只想平稳度过这个乱世,以保全天诛。 “既然是误会,那朕就不与你们深究。”澜皇望着诚恳天诛长老话锋一转:“你们天诛内部的事朕不管,但既然你们已经参与了,那么你天诛暗家、夜家各派一名杀手过来听从朕的命令。” 天诛长老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却被澜皇最后的一句话给惊愕的久久失神。一炷香时间之后,无奈的拖着疲惫的身影向着族类赶去。 第14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五) “君上,他不会……”望着天诛长老那缓缓消失的身影,第五炫蕤有些担忧道。 “无所谓,我们等着就行。”澜皇瞥了一眼早已失魂的黑衣领头人:“常妃,令你宋家的人也关注着天诛的一切动向,若是半个月内他们没有做出选择,那么就和他一个下场吧。” “诺!君上。”宋若莘微微挥手,旋即几名侍卫就将黑衣领头人当场斩首。 天诛!夜淮!你们最好牢记朕的话语,否则朕不介意将你们从这天华大陆上抹除你们。而还未走远的那名天诛长老,突然浑身一颤,回首望向陵山乡,久久恭敬一拜:“大澜皇帝,老头夜淮定会将您的话语转达给天诛高层。”随后长叹一声,仿佛苍老了十岁,向着天诛总部而去。 “启禀陛下,陵山乡的敌军已尽数消灭。”恰时,云尧衡来到澜皇身前拱手一拜。 “可发现其它状况?” “残军大部分随着文桑古道向北逃窜。” “文桑古道!?”澜皇一般低声喃喃着,一边皱眉看着文启崟的地形图:“云尧衡,你带领1万镇甲骑沿文桑古道北上,追击并歼灭这批向北逃窜的敌军。” “至于卧龙山涧这边的官道,朕相信第五晟他会在这支逃窜的敌军之前抵达卧龙山涧。” “君上,若汴王万一没有……”第五炫蕤皱眉欲言又止。 “若是汴王没有在他们之前抵达卧龙山涧,这就得看沈王了。”澜皇骤然间把目光看向云尧衡。 “陛下的意思是让末将快速歼灭这支逃窜的敌军之后,为了以防万一,直奔文启崟崟城,以防从卧龙山涧逃离的敌军攻打崟城。”云尧衡注视着这两条山道的情况,郑重的分析着最终结果。 “这场肃清大昕势力的战争已经从这陵山乡开始了。”澜皇目视片刻云尧衡,又指着地图郑重的说道:“赵毅既然能在这陵山乡设伏,并且又让我们知道这条尘封数百年的文仙古道。所以沈王你应该明白这场战争的变化是有多么大吗?” “难道在这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也有他赵毅的伏兵!?” “有很大的可能是有。并且朕若是猜的没错的话,他们也应该把驻守在文启崟的汴王引诱到了这两个地方。”说到这里,澜皇心中有着一股沉重枷锁:“所以朕没猜错的话,此刻的崟城,基本上是孤城!” “孤城!!”有些惊悚,但澜皇却不管这些,赶紧交代着接下来事项:“所以汴王究竟在这俩哪个地方都有可能,也有可能他也会分兵两地。” “陛下放心,末将若没保住崟城,提头来见。”此时此刻,云尧衡总算清楚这陵山乡之战意味着什么…… “另外,时刻注意空冥教灭教部的人员。所遇到,绝不可恋战!”澜皇始终还有些对这个第一次上战场的藩王总有些不安心,再一次叮嘱道:“漂儿,你随沈王一同经文桑古道北行,所遇阻拦,直接动用风炎铁骑的火之法则,并时刻与炫蕤保持联络。” “诺!君上(陛下)!妾(末将谨)遵皇命!”言落,云尧漂就随着云尧衡带领1万镇甲骑从猎狼般向着文桑古道疾驰而去。 “章旻朔,打扫战场,半个时辰后随朕经文仙古道北上!”望着1万镇甲骑脚踏烈焰,点起黑夜下的文桑古道,澜皇回首对着镇甲骑卿将章旻朔命令道。 “诺!末将遵命!” 赵毅!山地骑!空冥教!没想到你们竟然隐藏这么大的伏笔!谭承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今日这是况,你又会作何感想?澜皇结合刚刚第五晟传到的信息和夜淮传来的消息,思索良久做出了一个略微良好的战略。 不错,在天诛长老夜淮那最后无人所知的一拜之时,为了保全天诛流传,夜淮反复思索后,最终还是如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以天辰术法密音将这文启崟城南的状况告知澜皇。 “君上,这是否太过于冒险了?” “冒不冒险朕不知道。”澜皇有些忧郁的回望着文仙古道:“但是朕知道,若是此次临仙之事若不能胜的话,那么我们在这澜州数年的努力终将会是白付了。并且,这赵毅貌似也是空冥教的人,而且此刻也埋伏在文仙古道,所以无论如何,朕也需要正式会见会见这空冥教的人了。” “什么!?这文仙古道他们还真敢设置伏兵!?就不怕……”绯慕敏诺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那苍败文仙古道:“更没想到他堂堂三军统帅,竟然亲自埋伏在这文仙古道。” “说实话朕也不太相信。但赵毅这诡异的操作,不正好也印证与空冥教的作风很合拍吗!?” “妾此刻终于明白君上为何动用平时一直静默的宋家之人了。” “朕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澜皇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常妃,通知你宋家隐藏在文启崟和临仙旗的人员,快速传来这两城的情况。” “诺!” “禀陛下,战场已经打扫完毕。未发现任何一活口。只不过……”章旻朔有些不知言语。 “只不过什么?” “陛下还是亲自看一下吧。” 章旻朔眼含泪光,悲怆道。 当澜皇缓缓跟着章旻朔来到地方时,只见出现在眼前的是:陵山乡全乡百姓尽皆……尽皆惨死:男的扒皮抽筋,无一完整的尸体留下;而女子,衣衫尽皆破碎凌乱,满身残血,皆为凌辱致死。” “可恶!”澜皇幽愤的狠狠一拳砸进身旁的一棵大树里,悲愤道:“章旻朔,即刻集结大军,留下一位尉队人员厚葬这陵山乡的百姓并驻防陵山乡,其余将士随朕北上,踏平山地骑!” “诺!”章旻朔沉重一拜,旋即整顿大军而去。 “姐姐,君上他……”一炷香的时间,宋若莘望着面对着百姓惨状的澜皇:双手紧握拳,面无任何血色,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么多年来,君上是什么样的帝王,妹妹应该清楚。而这陵山乡的百姓,又是我大澜的百姓,换做是你,你又会是怎么心情?”绯慕敏诺极其小声的点拨一下。 宋若莘闻言,脑海里渐渐浮起对澜皇这些年来的记忆:虽好色,但不失辜负一人;虽嗜杀,但不乱杀无辜;虽严厉,但却未加重刑法酷刑。这何尝又不是一位圣君的表现。 突然,澜皇缓缓抬起双手,对着那些陆陆续续立起来的坟塚深深三拜。随后面无表情的转身下令道:“章旻朔,从文仙古道向北急行,赶上容肃卫将军的步伐,尽数斩进文仙古道里的一众山地骑的伏兵。” “杀、杀、杀!”在章旻朔一声引吭高歌下,剩余近1万的镇甲骑齐刷刷的向着文仙古道疾驰。 半个时辰后,在刚刚抵达文桑坡地第五晟,望着潜伏者山地骑将士,又望了望卧龙谷底方向,抉择些许道:“容肃丕显,本将给你们留5000人马,一边查询赵毅的踪迹,一边找到合适的时机歼灭这些人。” “诺!末将遵命!”容肃丕显迅速带领着将士行动起来。 “木流庶将、南夏庶将,你二人先带领4000人马先行一步,赶赴卧龙山涧,迅速歼灭那支山地骑兵马。” “诺!” 第五晟带领着剩下的将士,隐藏在文桑坡地最高处,一边替容肃丕显监视着已经潜伏好的山地骑,一边趁着月色打开地形图。突然,一只信鸽缓缓落在第五晟肩上。 什么!空冥教的人竟然也在此处,并且在文桑古道右侧临近的大山里,还隐藏着一条尘封数百年的古道——文仙古道! 第五晟不敢怠慢,迅速令人警觉文桑坡地的一切动向,自己在盯着地图分析着文仙古道的具体位置。 “相隔三座大山!”一盏茶的时间后,第五晟缓缓抬眸向东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陛下在陵山乡遭受到山地骑埋伏,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陛下若是得知这山地骑的统领赵毅隐藏在文仙古道,那按照陛下以往的性子,若知道主帅的位置,肯定会以身犯险。 “薛庶将,你带领2000将士,隐秘的赶赴到这个地方。但切记勿要惊动隐藏在此的山地骑。”第五晟有些沉重的凝视着薛庶将:“山地骑的统领赵毅有很大的可能就在这里,而你的任务是:随时准备迎接陛下!” “诺!末将遵命。”薛庶将虽然有诸多不解,但见第五晟那凝重的神色,瞬间也明白:这次的战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随后就带领着2000将士隐秘的朝着文仙古道而去。 “上将军,我们需不需要越过这文桑坡地奔赴陵山乡营救陛下。” “不用,陛下身边有风炎铁骑主力,就陵山乡那点小罗罗不值一提。”第五晟缓缓摇摇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拦截或全歼隐藏在这两个地方的山地骑,否则,我们身后的崟城就危险了。” 侍卫看了看眼前的文桑坡地,又抬头环视卧龙山涧,文启崟城两个方向,有些又犹豫道:“那我们是不是需要速战速决,毕竟就苗武将军一个人留守崟城,恐怕……” 第五晟闻言抬眸向东望了望那条突然出现的古道,总感觉今日这场战场貌似一场请君入瓮的计谋。又回眸望了望临文河谷盆地,沉重的说道:“时机一到,速战速决,在回援攻打临仙旗城,迫使赵毅回援临仙旗城,为陛下他们减轻压力。”语落,就迅速带领着剩下的7000车射骑的将士快速向卧龙山涧而去。 第15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六) 随着午夜子时三刻的到来,带领着镇甲骑的云尧衡,一路运转烈焰马的火之法则:烈焰马脚踏火莲,踩着从陵山乡逃窜而出的山地骑将士们尸骸,携带着一片冲天火光,高吼着缓缓冲进文桑坡地的伏击圈。 “放箭!!”一声冷喝声,瞬间扼制住埋伏在此山地骑将士们那惶惶的神经。紧接着箭矢组成的箭羽骤然向着疾驰冲杀的镇甲骑扑天而落。 “护盾!”奔驰中的云尧衡抬眸仰望着向自己飞来的箭羽,一声大喝。骤然间,1万镇甲骑持着护盾,顶着箭雨,携带着滔天火焰向着文桑坡地而去。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潜藏在文桑坡地山地骑的将领见身披赤红铠甲的镇甲骑将士和烈焰马,突然有些迟钝起来:“这为什么和文启崟的风炎铁骑不一样!?” “将士们,杀啊!!!”容肃丕显一直留意着文桑坡地的变化,当见镇甲骑的出现,瞬间也明白了全歼山地骑的时机到了。 “杀啊!!!”几乎是一瞬间,5000车射骑一边弯弓搭箭,一边驰骋着脚踏莲火的烈焰马,从后冲向隐藏在文桑坡地的山地骑。 “统领,文桑坡地那边似乎已经打起来了。”北野况眺望着文桑坡地那火焰冲天的夜色,轻声汇报着。 “早在意料之中的事。”赵毅颇为淡然的望了望那火红的夜空,回头又继续在山巅俯瞰着在文仙古道隐藏的将士:“大澜皇帝,本统领给你准备了这么盛大的礼物,希望你可别让本统领失望啊。” “右使那边如今有何消息?”赵毅还不忘担忧的遥望陵山乡方向。 “右使已经将文仙古道的入口隐秘的泄露给了大澜皇帝。但就算末将认为以帝王的秉性,应该不会做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北野况微微皱眉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其他帝王或许会这样。但他大澜皇帝,可是一个另类。”赵毅微微挥手,深邃的望向文仙古道南段尽头:“当初的文猇之战,这大澜皇帝可是突破我们的外围防守,亲身攻陷文猇崟城的。所以啊,本统领这次也对大澜皇帝有信心。” “赵统领说的不错。” “参见右使!” 鬼毒微微点头,在山巅上望着那天隐秘盘旋的文仙古道:“本使在撤离陵山乡的时候,大澜皇帝已经进入了文仙古道。” “敢问右使,他大澜皇帝带领了多少人马进去文仙古道?” “3万风炎铁骑!先遣军2万,而大澜皇帝亲率1万紧随其后。” “3万风炎铁骑!?”赵毅闻言错愕的凝视着鬼毒,随即也眺望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方向:“本统领已经将他们调离到那两个地方,怎么突然又多了3万风炎铁骑,这……” “本使也没料想到这大澜皇帝隐藏这么深。”鬼毒深知:风炎铁骑不仅仅厉害的是将士们的勇武,还有就是那玄之又玄的火之法则,这就使得他们在争斗中显得无比的无礼:“不过赵统领,本使观文桑坡地的战斗,应该有可能是从陵山乡北上的风炎铁骑。” “还有1万风炎铁骑!?”赵毅闻声差点原地暴走。强忍着悲愤瞥了这位灭教部右使一眼,将目光扫向文桑坡地的方向。 “统领,卧龙山涧的战斗貌似也开始了。”北野况望着文桑坡地西南方向那点点微光,轻声汇报道。 “本统领眼睛不瞎!”赵毅冷喝一声,又回首望向临文河谷盆地:若是这个时候攻打文启崟城,会不会将这三处的风炎铁骑牵制在这个圈里?又或者将这文仙古道的先遣军吸引到文启崟城呢? 赵毅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推演着这计划的结果,却始终都只是五五开的结果。随即拿着地图再一次仔细观察着文仙古道北段的情况:“北野况,你立刻抽调一万人马,前往文仙古道南段,且战且退的将风炎铁骑的先遣军引入到文仙古道北段的清河峡谷,利用地形的优势将其全歼;最后剩下的这大澜皇帝亲率的1万人马,就交给本统领!” “统领这是要将他们逐渐分化,个个击破。”北野况若有所思道。 “这是目前最有利的方案了。”赵毅无比沉重的望向鬼毒:“右使,至于此次是否能够斩杀大澜皇帝,还得靠你牵制住文启崟城的守军。本统领可不想这最后唯一的希望,再一次被大乱!” 小子,你这是在怪本使了?鬼毒眼神微眯,随即又舒眉郑重道:“放心吧,这三处的风炎铁骑本使想办法为你拖住,但你必须的斩杀大澜皇帝。若是你失败了,应该知道教长的脾气!” 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你以为本统领会向你们妥协?赵毅幽幽的望了望鬼毒消失的背影,神色阴冷的再一次说道:“北野况,若想同本统领做这澜州的主人,那么2万风炎铁骑先遣军就务必拖住。否则,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无论我们跟着谁,也只是工具罢了。北野况那漆黑眸子里,也透露出与赵毅诸多的无奈,因此也毫不犹豫的郑重的拱手一拜:“全凭统领决策。” “君上,漂儿传信:沈王他们已在文桑坡地遭遇到山地骑的袭击。”第五炫蕤接过一只信鸽,缓缓说道。 “看来这场战争还真是他赵毅为了朕而谋划的啊。”澜皇了望着前方那隐隐约约飘荡的赤阳烈焰军旗,微微一笑:“跟着空冥教一起谋划,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他们的嫁衣罢了。” “炫蕤,传令非洛言希,让她赶赴文启崟城,朕担心崟城空冥教的人会出现在崟城。”澜皇望着西北方向的火夜,总觉得赵毅的布置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他身后的空冥教就应成为重中之重! “那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这边……”第五炫蕤望着战略谨慎的澜皇,这次突然离奇临时更改,有些不确切的问道。 “若是第五晟和云尧衡他们两万人马都不能控制住这两个地方的话,那么到时朕可得好好跟他们聊聊。” “妾明白了!”这澜皇是对这两位有多大的信任啊。 “噗呲!” “戒备!”前行在文仙古道的容肃寒川,注视一眼被冷箭射杀的将士,微微回眸冷视着前方缓缓出现的山地骑。 北野况纵马缓缓走到军队前方,目视这已过半百的容肃寒川,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没想到堂堂大澜皇帝,竟然派一个毛头小子来打仗,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嘛!” “你是赵毅!!”武轻骑卿将西江胜韬闻言,纵马走到大军前,轻佻的打量一番北野况,淡淡道:“在本将眼里,也不过也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牙尖嘴利,希望你待会儿也如你这张嘴一样。”北野况闻言骤怒,要不是被眼疾手快的副将拉住,估计早已杀入风炎铁骑大军。 “怎么?想动手?本将就满足你们!”西江胜韬望着北野况那轻微的举动,不屑的一声高喝:“将士们,随本将杀!” “杀!杀!杀!!!”骤然间,一股凌冽的杀气从风炎铁骑的将士们身上迸发而出,个个如同豺狼虎豹一样,嗜血的盯着山地骑的将士。 “他妈的,就你这气势还真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北野况扫视着满眼凶煞的风炎铁骑,狠厉的喝道:“将士们,杀!” 顷刻间,山地骑和风炎铁骑的先遣队就在这幽暗的文仙古道打响了第一枪,也预示着这场战争最终的走向如何就看着文仙古道中的最终结局。 “容肃卫将军,本使觉得这山地骑大张旗鼓的出现在这儿,似乎有点不同寻常。”丁令韫情一边冷视着前方的角逐,一边打量着文仙古道四周的地势。 “丁令武霄使说的没错,本使也觉得这支突然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的山地骑有一些不对劲。”容肃寒川凝重的注视着战场:“按正常来说,他们应该是埋伏在这文仙古道的两侧,等待着我们自己入圈。而如今这,并不符合常规的战略。” “难道是赵毅更换了战略!?”沉思中的迮姝冷不丁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战前更换战略!这可是军中大忌!”容肃寒川那苍老的额眉皱成“川”字,心中却反复衡量这迮姝的话语:“如果赵毅临时知道写我们的布置,说不定也有可能战前临时更换战略。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阴谋了。” “撤退!”北野况见效果差不多了,立刻就下令有序撤退。 “穷寇莫追!”一直注视着战场的容肃寒川,见到这一幕立刻制止道。 “卫将军,这是为何?”西江胜韬望着溃败的山地骑,有些不甘的问道。 “西江将军,你仔细看看他们撤退是不是很有序的。”容肃寒川微微示意西江胜韬向着文仙古道上撤退的山地骑望去。 “撤退的竟然如此有秩序,莫不非他们是有埋伏?”西江胜韬顺势望去,神色骤然肃穆。 “看来他们应该是等不及了。”容肃寒川再一次环视文仙古道四周的山岭:“这文仙古道,一个不好,都将会是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我们得尽快找到找到他们主将赵毅的位置。” “容肃将军,这赵毅的位置交给在下吧。”丁令韫情秀眉微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暗中盯着自己:“不过还是希望容肃将军能带领大军继续向前。” “西江胜韬,安排1000将士散开到文仙古道两边的山林间,配合着大军向北推进。”容肃寒川望着言落绝尘而去的丁令韫情,也迅速重新的调整着战略。 第16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七) “君上,迮姝武霄使传回消息。” 澜皇缓缓接过第五炫蕤手中的信件,一刻钟后,缓缓抬眸望向丁令韫情消失的方向:“告知迮姝,让她律霄也隐匿在文仙古道两侧,配合着大军穿过文仙古道中的落凰坡。另外在通知容肃寒川,待大军通过落凰坡后,全力追击那支作为诱饵的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全歼;留下少部分将士牵制还隐藏在落凰坡的山地骑,等待着后续镇甲骑赶到,一举歼灭。” “诺!” “章旻朔,你带领镇甲骑快速跟上前面的武轻骑。记住:你们之间的间距控制在一刻钟之内就行。”澜皇似乎还觉得不够放心:“襄皇妃,你同章旻将军一起,若风险很大,就直接利用烈焰马的火之法则,朕要焚尽他们。” “诺!妾谨记君上皇命。”绯慕敏诺似乎意识到什么,担忧的注视澜皇:“那君上你呢?” “朕?”澜皇长吸一口这山林间的新鲜空气,眺望着西北方向:“朕当然是要亲自会会这大昕山地骑的统帅,空冥教的将军究竟是何等人物了!!” “君上,这太过于冒险了,慢慢不可!”绯慕敏诺阻止道。 “无妨,有缥筠带领的云霄在,不成问题。”澜皇一副云淡风轻而又郑重的神色的叮嘱道:“若是这次没有全歼山地骑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所面临的是什么。” “行了,你们注意安全,切记和前面的武轻骑达到完美的配合。”澜皇最后再郑重嘱托一声绯慕敏诺后,就带领着云霄向着西北方向的大山里绝尘而去。 “章旻将军,成败就在此一举,我们也开始行动吧。” “那我们是否也需要……”章旻朔环顾一下文仙古道两端的山岭。 “1000将士就够,我们要和容肃卫将军他们互为犄角,这样才能不放过这文仙古道中的任何一位山地骑!” “诺!末将领命!” 骤然间,这镇甲骑的1万将士继续沿文仙古道北上,不过却在战略上和前方的武轻骑形成了一定相互呼应之势。 “看来这大澜皇帝还是挺谨慎的嘛。”在文仙古道西部的一处山岭高地上,赵毅眺望着刚刚那一幕,总感觉这风炎铁骑似乎知道他的布置。 “统领,如果他们不上当的话,我们是否可以绕行堵住他们的后路?” “不可,风炎铁骑前军和后军相距甚远,依靠我们当下的兵力很难做到。”赵毅闻言摇摇头,深深皱眉凝视着文仙古道上的一切动向:“传令北野况,让他加大对风炎铁骑的攻打,做戏,就要做的真实一点。” “诺!”瞬间,一支红色的信号箭划过夜空。正在文仙古道上有序撤退的北野况闻声向身后望了望,心中怒骂一声,立即做出了调整: “将士们,杀一人赏千金斐,杀掉风炎铁骑的将领,封万户侯!”随着北野况的一声高喝,山地骑的将士如同中了魔一样,立即掉头就向这风炎铁骑再一次杀去。 “可恶!”容肃寒川望了望那支箭矢的方向,随即又注视着重新向自己冲杀回来的山地骑,神色骤然凝重道:“火箭,三连发疾速射!” “刷刷刷。”一阵火箭箭羽瞬息间穿刺这文仙古道上冲杀的山地骑将士。但却发现:前面的倒下后,后面的就立刻如狼似虎的继续冲向风炎铁骑。 “西江胜韬,带领1万武轻骑,动用烈焰马的火之法则,强行猎杀这支山地骑。”容肃寒川冷若冰霜的注视阵前的山地骑,又环顾文献古道两侧的山岭:“向山地骑两侧山岭,疾速射3连发火箭。” “后撤!”此时,在文仙古道两侧山岭间武轻骑将士看到这一幕,其将领迅速一声冷喝。 “统领,如果照风炎铁骑这么下去的话,北野将军他们可能……” “本统领相信北野况。”可恶!这才刚刚开始,就这样的攻击,这怎么和第五晟的攻略不一样。并且,这里面的风炎铁骑似乎跟第五晟带领的风炎铁骑有些不一样。难道是…… 大澜皇帝啊,你隐藏的可深啊!左使,你也瞒的我好苦啊!事已至此,也多说无益了,只能死战到底了。赵毅随即再一次改变战略:“传令北野况,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与风炎铁骑对战一个时辰后,将风炎铁骑引导文仙古道北段的深水涧;另外,在从两侧山岭中抽出1万将士,前往深水涧设伏,在这个地方一举歼灭风炎铁骑。” “统领,那他们后续这1万大军怎么办?” “他们一旦进入伏击圈,就令最后隐藏在落凰坡的2万将士,将他们彻底的留在这里,本统领要让这落凰坡成为大澜皇帝的坟墓。” “统领英明!” 寅时,经过漫长而又短暂的战斗,北野况望着身边零零散散,被杀的胆怯的将士, 又抬眸望向赵毅的方向,沉重的一声高喝:“撤退!撤!” “要不是这文仙古道地方狭窄,本将早就将你们斩杀殆尽了。”西江胜韬望着迅速脱离战场,向北逃离的山地骑残兵,又环视一下文仙古道两侧山岭上那点点火光:“将士们!随本将杀光贼兵!冲啊!” “容肃刚,本将给你留下500人马,结合两侧山岭上的1000将士,相互配合牵制埋伏在两侧山林中的山地骑,等待着后方大军带来。” “诺!属下遵命!”容肃寒川闻言,就望向追击残兵的西江胜韬,瞬间也带领着大军紧随其后向北而去。 “看来这次定能成了。”赵毅望着文仙古道上的动向,心中那颗沉重的石头也不由得轻缓了许多:“大澜皇帝!希望本统领给你选的宝地,希望你满意。” “什么宝地?” “就是在落凰坡埋葬大澜皇帝的这块宝……”话还没说完,赵毅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随即回首却见一位身穿衣绣龙纹的行服青年出现在自己眼中:“你是大澜皇帝!!!” “看来你还有些见识。”澜皇自顾自的来到赵毅赵毅身旁,俯视着文仙古道上的一切动向:“这个位置确实不错,纵览全局,要不是你的那支箭矢,估计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你就不怕本统领现在杀了你!”赵毅望着如此镇定的澜皇,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在下面没分出胜负之前,朕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澜皇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赵毅,淡然的说道:“就算你动手,你也杀不了朕的。” “这里是本统帅的地盘,就算你是大澜皇帝,又哪来的底气。”赵毅总觉得突然现身此处的澜皇,绝对不只是表面上表现的这么简单:“若是本统领再次将你擒杀,大澜皇帝你说说后面会发生什么?” “你杀不了朕的!”澜皇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俯视着文仙古道的战场:“不过如果统领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你真当本统领不敢!?” “那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澜皇回眸瞥了一眼犹豫不决的赵毅,微微摇头一阵叹息:“猎物都送上门了,还这么犹豫不决,若你是在朕的名下做将军的话,估计你早就被朕贬回原籍了。” 岂有此理,来到自己地盘,还这么羞辱自己,真当本统领是泥捏的吗?那么本统领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待着。”也就一刹那的功夫,赵毅急速杀向澜皇的招式,就被一位绝美的女子,一剑抵在自己下颚给拦截了下来。 “为将者,需立危墙而不惊。”澜皇没有回头,只是没有感情的说道:“你太浮躁了,不知道他陨灭是如何选择你来掌控大昕的军队。”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听到陨灭二字,赵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来,赵统领先往那个方向看看。” 赵毅随着澜皇的手势看向临文河谷盆地那冲的火光,也是微微一惊:刚才还没有注意到,没想到右使已经开启了文启崟城一战! “来,赵统领再往那两个地方看看。” 赵毅再一次顺着澜皇的手势看向文桑坡地和卧龙山涧,只见:文桑坡地的火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盛艳,只有日薄西山之状;而卧龙山涧的火光却依旧焚天灭地。 恰巧此时,曹娥霜缓缓说道:“启禀君上,汴王传信:卧龙山涧埋伏这数万空冥教部众,是否全部歼灭?” “沈王那边解决完了没?”澜皇看向身旁的第五炫蕤。 “基本上已经全歼埋伏在文桑坡地的山地骑,目前正准备赶赴文启崟城。” “传令:让沈王带领镇甲骑支援卧龙山涧,与汴王合力全歼空冥教部众;另外,再令容肃丕显回援文启崟城,剿灭临文河谷盆地和临仙旗的所有敌军势力。” “诺!”一只飞鸽迅速向着文桑坡地而去。 “怎么可能!?”听着澜皇这么传回来的消息,赵毅有点不敢相信:“本统领的山地骑在这崇山峻岭之间是战无不胜,怎么可能会被你们全歼。” “赵统领,事已成定局,你不信也得信。”澜皇白了一眼赵毅,不过心中盘算了一番后继续说道:“你若不信,这文仙古道你可以亲自尝试一下。同时:朕可以让你任意指挥你的将士作战。” 第17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八) “将士们,前方貌似是山地骑的指挥台,迅速落下。”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薛庶将带领的2000车射骑的将士隐秘而又快速的将赵毅所在的地方围的水泄不通,冷冷的注视着:“放下武器,否则杀无赦!” 澜皇微微打量一下说话的将领,轻声说道:“薛庶将是吧?你们先到一旁警戒,若有人擅闯此地,格杀勿论!” 第五炫蕤见状缓缓拿出一枚龙纹令牌扔给薛庶将:“君上的安危不必担心,你们照做就行!” 陛下亲佩龙令!薛庶将紧握第五炫蕤扔过来的令牌,顿时双手奉上龙令,单膝跪地:“末将奉第五上将军之令,来此接应陛下,听从陛下的之令!” “按炫蕤所说的去做:防止有人擅闯此地!”澜皇淡淡的说道。 待第五炫蕤接过龙令之后,薛庶将就恭敬的带着1000车射骑的将士退到半寻之地警戒起来。 “大澜皇帝真是好手段啊。”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赵毅已经明白自己再无可胜机会,但心底的那一股不甘心促使他不能就这么认输:“大澜皇帝,你可敢跟本统领一赌?” “赌?你想如何赌?”澜皇闻言忽然有些好奇起来。 “就赌着文仙古道上的战斗。”赵毅似乎做着最后抉择:“若你的大军能反杀本统领埋伏在深水涧的将士,那么本统领今日就自刎于你身前;若你的军队未能全杀深水涧的将士,那么就请你放了我等,本统领可以承诺今后再也不与你大澜为敌。” “可以。”澜皇顺着赵毅的手势望向文仙古道北段那一处若隐若现的一处如口袋的阵型,若有所思道:“不过既然是赌注,那么朕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若输了,死之前需要告知朕空冥教的计划。” 大澜皇帝,你究竟在谋划着什么?难道就只是天禄权柄吗?罢了,如今都已经这种现状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好!本统领答应你。” “嗯,这会儿算是有一军之将的气势。”澜皇还不忘点评一下:“常妃,你和缥筠时刻关注文仙古道的战场,若有变动立刻告知与朕。” “诺!妾谨遵皇命!” 嗯?这大澜皇帝想干什么?竟把这战场当做儿戏。赵毅看着澜皇迷之一样的操作,虽有所不解,但心底里却高兴极了。 “赵统领可别小瞧了朕的这些女人哟。”澜皇冷不丁调侃一句,就朝着不远处的山间道:“韫情,让紫霄成员同云霄成员保护好常妃几人,你随朕来一趟。” “诺!”一道清幽的女声缓缓从山间响起。 我草,大澜皇帝,没想到你隐藏的如此之深。随后赵毅就见数不清的身穿槿紫对襟襦裙的女子陆续出现在了澜皇四周,忍不住心中暗骂一声。 “常妃,这里就交给你了。朕稍微歇息一下。”澜皇再一次确认了此处的安全后,就带着上官梦荷、阎婉慈和第五炫蕤朝着山间的一处崖洞而去。 “常妃,你家皇帝一直都是这么嚣张自大,贪念女色吗?”赵毅望了望随着澜皇消失在山间的几女,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干什么去了,不由得重拾信心调侃着身旁的大澜常妃。 “本宫的男人是什么样,还不需要外人来评断。”宋若莘冷若冰霜的瞥了一眼重新拾回“信心”的赵毅:“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男人若是连女人都不喜欢的话,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种悲哀。” “哈哈哈。”一旁的缥筠赶紧捂住嘴,因为宋若莘说的有些话,是他悄悄告知给宋若莘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你们继续。” “你!”赵毅闻言顿时幽愤的怒视着缥筠元君,毕竟这个隐疾一直是他的心病。宋若莘则是莞尔一笑扯开话题:“赵统领,貌似你在落凰坡的伏兵似乎不太有利呢。” “众将士,向着文仙古道两边山岭射光你们手中的火箭!”章旻朔在碰见容肃寒川留下的将士,了解到当下的情况之后。望了望两边的山势,毫不犹豫的就下令以火攻焚尽责埋伏在两侧山岭上的2万山地骑大军。 “真惨啊!”同时在两侧山林间潜伏的迮姝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火海中传来的阵阵哀嚎声,心神也是微微一颤。 “武霄使,你没有必要同情他们。”一名镇甲骑的骁骑校感受到身旁迮姝心灵的变化,不由得解释道:“陛下曾经说过:两军对垒,我们若对敌军心存怜悯,那么最终会害死自己很多兄弟!而武霄使您常在陛下身边,就更应该明白这一点。” 迮姝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这位年轻的骁骑校,又环视文仙古道上那些牺牲的大澜将士,其心性也在缓缓的发生在变化:“律霄所有姐妹,待火势熄灭之后,快速收割敌军。” “怎么可能?你们竟然也在文仙古道两侧山岭上布置了伏兵!?”在火光的照耀下,两侧山岭间的隐藏的将士尽皆清晰可见,就连奔赴深水涧的武轻骑大军,也能若隐若现的在古道上找到其身影。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宋若莘淡淡的说道:“赌约已经成立,本宫还是希望赵统领老老实实的看戏,或者你亲自下去指挥战斗。” “哼!”赵毅闻言冷哼一声。终究还是低估了大澜的实力,尤其是大澜皇帝的实力:“2万将士而已,本将还不至于舍不得。本将就不相信深水涧你们还能胜的了。” “能不能胜,赵统领看着就行了。”宋若莘也是接着火光望向那入口袋形状的深水涧:“这深水涧可真是一个关门打狗的好地方啊。只不过:要是赵统领你这里的将士也全军覆没的话,那可就真正的成了光杆司令了。” “喝!可别忘了,这山岭上还有本统领的数千兵马。” 宋若莘闻言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就这么默默的叮嘱文仙古道上的战事。 “什么声音!?”突兀间,赵毅冷不丁扫视四周。 “哎,赵统领,本宫都替你感到悲哀啊。” “你什么意思?”赵毅似乎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愤怒的盯着宋若莘:“你这么羞怒本统领,就不怕本统领将你就地正法?” 宋若莘瞥了赵毅一眼:“本宫劝赵统领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否则会引火烧身的。” “很好!你……很不错!”赵毅闻言怒极而笑,微微挥手:“来人!将她们拿下!” “常妃娘娘,貌似他心性已经开始紊乱了。”缥筠轻声说道。 “还不够!”宋若莘甜甜一笑,随即将身边一位紫霄成员女子拉到身边,缓缓将她的玉肩露出来:“赵统领,你觉得这位妹妹如何?” “弟兄们,动手!拿下她们饱餐一顿!”骤然间,依旧留守在赵毅身边的将士们本就对这些女人垂涎已久,又伴随着远处那幽幽的欢愉声,随着赵毅这声令下,如同野兽一样奔向宋若莘众女。 宋若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微微一笑,也暗中给缥筠给了一个眼色。眨眼间,血光四溅。除了赵毅,留守在山岭的山地骑将士尽皆被斩尽杀绝。 “你……你们一直在戏弄本统领。”这血光乍现的一幕也顷刻间惊醒了赵毅,略微迷迷糊糊的环视四周:“你……你在用环境迷幻本统领!” “环境?本宫还不屑用这种低级的招数。”宋若莘盯着最后的独苗赵毅,戏弄道:“你本已是死局,君上还同意你对赌,你真的以为君上很傻吗?” “缥筠武霄使,传信各个战场,进入最后终战的阶段。” “妾这就去办。”缥筠元君闻言,随后找到一个略微寂静平台之地,双膝盘坐,嘴中念叨着隐晦的云缈密语: 只见文仙古道山林间那些死去的山地骑将士的血气,无形之中缓缓向着天空集结,在历经一刻钟的时间之后;汇聚在天空中的血气,在文启崟城南部大山中上空缓缓形成几个血红色的大字:终结——焚天血焰! “君上,常妃娘娘那边已经成功了。”澜皇正好舒畅完最后的愉悦,闻声望着那若隐若现的几个大字,知道刚刚的计策已经成功。回眸轻抚上官梦荷和阎婉慈二女的脸颊:“走吧,收拾一下随朕去看看这大山里最后的荣光。” “汴王,陛下那边计划已成,我们也该清除这最后的污秽了。”卧龙山涧,被风炎铁骑围困在山涧的空冥教教众,迷茫的望着天穷死那血红色的六个大字,一息之间就被烈焰马那火之法则的熊熊烈火围困,逐渐被蚕食。 “苗武,开城门,焚尽对面一切劲敌。”处理完文桑坡地,恰巧赶回文启崟城的容肃丕显,望着天空中那六个血红色的大字,骤然打开城门,驰骋着烈焰马,脚踏莲火,一边弯弓搭箭,一边向着临文河谷盆地北部的临仙旗城冲去,所过之处,尽皆烈焰焚天。 而文仙古道这边,澜皇神清气爽的带着上官梦荷和阎婉慈来到山岭上,轻轻抚摸着缥筠元君的后背,立即一股精纯的暖流缓缓流入缥筠元君体内,填补她那耗空的星辰之力。 “多谢君上!” “怎么样,赵统领,你是不是该认输了?”澜皇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六个大字,又回首看向几乎已经颓废掉的赵毅。 “大澜皇帝,你可真是心思歹毒啊!” “两军对阵,只要能赢,任何办法都是好办法。”澜皇搂着缥筠元君瞥了一眼赵毅道:“朕就不信你赵统领就没有后手呢?” “是你!打乱了本统领的步骤!”对啊,本统领还有后手在呢?赵毅冷视着宋若莘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感谢澜皇提醒哈,不然本统领可真被你玩死了。” “常妃,看来你并没有完全粉碎他的那颗心啊。”澜皇随手在宋若莘腰间轻轻一捏:“待会儿看朕如何惩罚你!” 第18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九) “启禀陛下,方圆2寻之内隐藏的空冥教教众已经清除完毕!” “辛苦了!”澜皇微微点头,淡淡的问向赵毅:“这就是你最后的后手了吗?” “你……”听闻最后的后手都死伤殆尽,赵毅一口气血提不上来就昏厥过去。 “薛庶将,带着他,随朕赶赴文启崟。”澜皇微微摇头,瞥向深水涧方向:“霜儿,传令容肃寒川、章旻朔,令他俩全歼此处山地骑后,立即赶赴文启崟。” 而身处文仙古道战场的容肃寒川和章旻朔二人,在收到传信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西部澜皇刚刚所处的山岭,在望了望眼前的敌人,同事下令:“迅速运用烈焰马的火之法则,焚尽这文仙古道一切敌人。” 而在离文启崟西北,浪亭府境内的一处山巅之上,刚刚回归的夜淮站在一位老者身后,一同向西南望着天空中那若隐若现的几个血红大字:“大澜皇帝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族长,这是大澜皇帝最后的底线。”夜淮老老实实的说道。 “夜奎兄,难道就真不打算通知影烈?”黑暗中,一袭黑袍的一位老者缓缓出现在其身后。 “暗齐兄,你还记得当初,首领是如何让我们前往天宇皇宫的谈判吗?”夜奎望着那血红大字回忆起当年在天宇皇宫的那一幕。 “哎,可惜啊。若不是影老哥早走,估计影家也不会做出……”暗齐也是望着那血红大字微微一叹:“但事情如今已经发生了,这大澜皇帝也是一个强硬的主,若是我们不妥协,恐怕也会对天诛带来……” “按齐兄是同意大澜皇帝的要求?”夜奎有些狐疑的望向自己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刺杀界的老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暗齐再一次望了望那天际上的六个大字,静了静心道:“前不久我奉统领之命去了一趟辰荒阁,请他们推算一下当今天下的大事,你知道他们推算到了什么吗?” 夜奎注视着暗齐那郑重的眼神,又想到之前统领确实派暗齐去过辰荒阁。也立即肃穆起来:“他们推算到了什么!?” “云尧皇氏将会继续统治天华大陆数百年。而大澜的当今皇帝云尧霖欫,身负帝王气脉,则是改变当下这一切的关键。”暗齐无比凝重的说着。 “那若是大澜皇帝失败了呢?”夜奎问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这个问题当初我也问过辰荒阁,但辰荒阁告诉我的是: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夜奎深深皱眉:“这不就是让我们二选一吧。” “若是一旦选错,将是万劫不复之地;若是选对了,不仅是天诛,就连你我暗、夜两家也将会兴旺数百年。” “统领是何意思?” 暗齐注视着夜奎那沉重的神色:“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看来统领还是看不上大澜皇帝啊,同时也在边缘化我们两家。”半晌,夜奎终结出一句看似废话的废话。 “天诛这百年来的相互残杀,不仅大权已经落入影家之手,而且你我两家也在逐渐被蚕食。”暗齐不由得回忆起天诛这百年来的历史:“这次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啊。” 天诛,传承近千年的杀手组织,一直被暗、夜、影三家把持。但自从百年前天诛内部那场叛乱之后,其统领之位一直把持在影家人之手,而暗、夜两家只能苟延残存。 “让年轻的都出去吧。你我这边老人还是留在组织内吧。”夜奎望着东南那血红大字下的火光燃烧着晨曦,仿佛也看到了一丝希望,久久之后有些落幕道:“当初大长公主也在天宇皇城说过:我们若不参与此间事,就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但如今已经参与了,那么也该要牺牲一批族人为家族的未来铺路了。” “暗齐兄,你知道吗?如今统领尽皆都是让你我两家插手大澜的事,而他影家却和空冥教走得特别急,这里面……” “空冥教的劲敌是天策武士团,而传闻当今的大澜皇帝就是天策武士团的……”暗齐似乎被勾起那遗忘数年的记忆:“所以夜奎兄早就想和大澜……” “应该是三年前在天宇皇宫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夜奎突然眯眼注视着暗齐:“所以,暗齐兄,今天你要是不说出这些,我是不会说的。如果你这只是在诈我的话,那么我也算信错了人!” “这么多年了,夜奎兄还不相信我的为人。”暗齐不悦的说道,又望向文启崟方向:“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也该准备准备如何瞒过那些人吧。” “你们二人所言当真。” “谁!?”就在暗齐和夜奎准备回族里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惊的二人立刻警惕起来。 “夜淮!”“噗呲”的一声,夜淮死不瞑目的望着晨曦下那若隐若现的声音。 “既然做出了决定,有些忠心的人也是有必要牺牲掉的。”一道身穿粗布麻衣,犹如庄稼汉的魁梧男子缓缓出现在二人视野中:“除非,你们做出的决定是假的。” “是真是假也不是这个村夫所能参与的。”夜奎盯着这位泰定自若的庄稼汉,总有一种面对澜皇时才有的怯懦感;但他的威压又要比澜皇低那么一些。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庄稼汉探头望了望东南方向焚天火焰,喃喃道:“如果你们刚才所说的是真的,老汉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们。” “我们如何才能相信你。”夜奎立即拉住了急躁的暗齐,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庄稼汉,总感觉有点像澜皇身边的人:“若你的身份有悖于咱哥俩,那么就算你杀了我们,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只要你们带领一部分杀手来刺杀大澜皇帝,我就会帮你们完成你们心中所有。不过还是要亲信和非亲信都有才好,这样你二人才能在天诛首领下存活下来。”庄稼汉也随即将自己身上的一枚令牌扔给了夜奎。 夜奎接过令牌,仔细的打量起来,当看见令牌背后那十六个之后,一边恭敬的其上令牌,一边说道:“敢问殿宗,我们二人该如何做。” “按大澜皇帝所说的要求来做,之后就按本殿宗刚才所说的做。”庄稼汉淡淡说道:“而这也是宗主希望看到的。” “我二人明白了。”夜奎郑重的点点头:“三日后,我夜家和暗家派人刺杀‘大澜皇帝’。” “好了,那你们回去准备吧。”庄稼汉随意扫视二人一眼,也静静地望向文启崟方向:“宗主,这空冥教如今的渗透力太快了,若是再得不到解决的话,估计我们天策武士团又将会继续沉寂下去。”随即一只纸鸢快速向文启崟城飞去。 “夜奎兄,刚才那人究竟是谁?”暗齐有些忍不住的还没走多远,就问向身旁的夜奎。 “天策武士团沧澜殿殿宗!”夜奎一边急行,一边神色深邃回望山巅片许:“看来这大澜皇帝确实就是天策武士团最高权柄之人;而刚才沧澜殿宗说的那句话,可以正好的向统领迷惑掉我们当下这种举步维艰之况。” “隔墙有耳啊。”暗齐闻言神色一震,也有些微微颤抖:“那我们赶紧回族里准备‘刺杀’一事吧。” “看来天诛做出了一个既对又不对的事。”在回文启崟城的途中,搂着宋若莘骑在骅烨背上的澜皇,眉头轻微的皱了皱望向西北方向。 “君上可出此言?”宋若莘回眸望着搂着自己的澜皇。 “天诛内部出问题了,在逐渐被空冥教侵蚀。”澜皇正吸收这纸鸢里的信息:“不过还算没有完全被侵蚀,只不过有些麻烦而已罢了。” “空冥教!”宋若莘秀眉微蹙:“怎么哪里都有他们!?” 澜皇看着怀中已身为母亲的宋若莘那股娇嗔女人样子,微微一笑,随即也想手中的纸鸢缓缓递到宋若莘面前:“来,这是沧澜殿传递信息的纸鸢,朕送给你。不过,你只可求助他们一件事哟。” “多谢君上!”宋若莘盈盈接过纸鸢,小心的揣在怀中:“终于给慤儿争夺一个保障了。” “听爱妃这意思,朕不疼爱咱闺女了。”澜皇望着怀中母爱泛滥的宋若莘,调侃道:“待青州战事结束之后,也该让适龄的皇子皇女历练历练了,到时候爱妃可得多多替朕分担分担哈。” 一路轻松的闲聊,澜皇众人缓缓抵达文启崟城。也来不及休息,就迅速的登上城墙向北眺望着。 “上将军,这空冥教部众除了少数人逃离之外,尽皆覆灭在这烈焰马的焚天之焰中。”在军队正式场合下,云尧衡和第五晟一般都以军职相互称呼。 “跑了就跑了吧,我们此行的目标就是覆灭山地骑。而这空冥教,我们今后有的是时间来对付。”第五晟微微一笑:“我们也赶紧打扫战场,将有利的信息尽数带回去研究研究,这样今后面对空冥教就不用一直站在陛下身后了。” “上将军这话倒是不错。若不是我们风炎铁骑烈焰马天生拥有的火之法则,估计这数万空冥教教众我们不仅很难吃下,而且丧亡也很惨重。”云尧衡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迅速带领着将士们打扫战场,获取一切有利的信息。 “汴王,君上已抵达文启崟城,令我们战争结束后,立即赶赴临文河谷盆地,寻找到文仙古道的北入口,接应位于文仙古道的容肃卫将军。”恰巧此时,一直随军的云尧漂收到第五炫蕤的密信,立即转告第五晟。 “云尧衡卫将军,一刻钟后大军集结,立刻赶赴临文河谷盆地。”第五晟闻言火速下达军令,也随即抬眸眺望着文仙古道那艳丽的焚天之焰。 第19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十) “容肃卫将军,落凰坡的两万山地骑的大军已尽数歼灭。”午时,章旻朔带着镇甲骑的将士抵达深水涧。 容肃寒川闻言抬头看了看那有些暗淡的六个血红大字,又将目光投向深水涧四周埋伏的山地骑将士:“我们要通过这文仙古道,就必须从这深水涧里面穿过,可惜本将这里的火箭也只剩下最后一轮了,却也只是歼灭了一半的山地骑。” 章旻朔闻言来不及休息,望向如口袋一样的深水涧,而文仙古道就是从这深水涧的斜坡上蜿蜒穿过:“卫将军,可有其它道路通往深水涧两侧的山脊。” “有,但是已经全被他们给堵死了。我们也牺牲了诸多将士也为前进一步。”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章旻朔深吸一口气道。 “什么办法?”容肃寒川和西江胜韬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看:在文仙古道穿过深水涧后,是不是进入到了山脊,我们只要强行穿过这深水涧,然后顺着山脊迂回,定能全歼此处的山地骑。” “这危险太大了!”西江胜韬深深皱眉:“我们之前已经强行突破过,却……” 章旻朔早已看见深水涧中躺着的风炎铁骑将士们尸首,心中也明白西江胜韬的意思:“那就让镇甲骑试试吧。” “镇甲骑出列2000将士,甲胄,盾牌检查齐全。”“刷”的一声,2000镇甲骑的将士,跨坐烈焰马,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了军队的前方。 “卫将军、西江兄,就麻烦你们帮我掩护一下了。”章旻朔凝视着贯穿深水涧中的文仙古道,等待着容肃寒川最后的命令。 容肃寒川注视着阵前整装待发的镇甲骑,思索着与武轻骑的利弊。在一番权衡之下,最终注视着章旻朔道:“章旻将军,你有多大的把握!” “6成。”章旻朔盯着贯穿深水涧的文仙古道和两侧坡度,最终给了一个保守的答案。 6成,似乎可以搏一搏:“西江将军,武轻骑火箭准备,向着深水涧两侧山脊全力倾注而发,为章旻将军吸引火力!” “诺!” 一刻钟的准备,武轻骑上万只火箭分别朝着深水涧两侧的山脊再一次的倾注而下。而埋伏在两侧山脊上的山地骑,面对着这沉浸数个时辰的火箭箭羽,顿时拼命的四处躲藏。 “将士们,随本将冲!”章旻朔一声大喝率先向着深水涧冲去,2000镇甲骑将士也紧随其后,卷起层层尘烟。 “风炎铁骑又进攻了,开放箭!”北野况望着那层层尘烟,立即喝令那些乱窜的将士,纷纷向文仙古道上冲刺的镇甲骑射箭。 “护盾!”一声令下,2000千镇甲骑纷纷将手中的盾牌横立于头顶之上,迎接着从山脊而下的箭矢向前冲去。 “箭矢对他们无用!” “用滚石,用尸体给本将往下砸。”北野况也发现这一状况,疯狂的命令道。 那些躲过火箭的山地骑将士,迅速捡起身边的可用的东西,石头也好,木墩也罢,就连同伴的尸体也一股脑的向山下的镇甲骑扔去。 “可恶!”西江胜韬望着那些尽数倾泻而下阻击镇甲骑前进的东西,不由的悲愤道:“卫将军!” 容肃寒川望着那些被砸中的镇甲骑将士,心中无不滴着血:“没有本将的命令,谁都不许冲刺!”但他却不知道的是:迮姝带领着律霄的成员,在火箭齐射的那一刻,就已经悄然的从那条被堵死的小道悄悄的抹上了右边的山脊。 “姐妹们!杀!一个不留!”眨眼间,右侧山脊上彻底的乱了起来。 “去,杀了她们!”北野况望了望右边山脊上的动静,眼神微眯:没想到还真被你们差点投了家。 深水涧中驰骋的章旻朔,突然感受到坠落物有些减少,俯身回首向着山脊望去,只见身着孔雀蓝对襟襦裙的女子就在右侧山脊上杀来杀去。章旻朔顿时意识到什么:“快,趁着现在冲过去!” 嗯?望着谷中突然的变动,容肃寒川疑惑的向两侧山脊上看去,却见一群身着孔雀蓝对襟襦裙的女子就在上面大杀开来:“西江胜韬,武霄使她人呢?” “不知道,章旻将军出发后就没有见到了。” “什么!?”容肃寒川有些震惊望向山脊:“西江胜韬,你带领一部分将士从那条小道,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去。” “诺!”西江胜韬不知道容肃寒川为什么会下达这样“荒唐”的命令,但身为军人,他还是选择无条件的服从。 “迮姝武霄使如今在右侧山脊上与敌军战斗,所以本将猜测那条小道如今已无人可守。”随后又望了望快要冲出深水涧的章旻朔:“所以,本将要你不惜一切代价,焚尽山脊上的山地骑。” “完了!”一炷香的时间,当看见镇甲骑顺着文仙古道冲上山脊的北野况,又看了看冲那条小道上来的武轻骑,毫不犹豫的扔下一众将士准备扭头逃跑,正好被退出战场的迮姝逮个正着:“你想往哪里跑!” “这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迮姝望着两侧山脊上那熊熊焚天之火,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冷漠的看向北野况:“姐妹们,是他让我们大澜失去了这么多的优秀男儿,是这么多的家庭失去了父亲、丈夫、儿子……,你们说该如何惩罚她。” “千刀万剐!!!” “好,那就交由你们处置了。”迮姝随手就将北野况扔了出去。 “不要……” “容肃卫将军,赶紧结束战斗,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绯慕敏诺望了望天际上那再次暗淡一些的六个血红大字,对着一同抵达山脊的容肃寒川说道。 容肃寒川微微点头一挥手,瞬间风炎铁骑大军分别携带着烈焰向着两侧山脊而去。 “迮武霄使,她们在干嘛?为什么会有男人的哀嚎声?”随大军而来的绯慕敏诺既好奇又有些愤怒的看向一众律霄成员。 “禀襄皇妃,是姐妹们在将这山地骑的主帅千刀万剐,永远做不了男人。”迮姝瞥了一眼惨叫声中北野况浅浅一笑。 绯慕敏诺闻言尴尬一笑:“记住不该碰的别碰。” “襄皇妃放心吧,这一点姐妹们可都是牢记的。”迮姝甜甜一笑捡起地上一把断刀挥了挥。 “看来文仙古道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半个时辰之后,澜皇望了望天际那有些虚幻的六个血红大字,淡淡的说道:“接下来就剩下对面临仙旗了。” “不对,山地骑应该全军覆没了,临仙旗城中应该是空冥教的教众。”澜皇再一次瞥向天际之时,却见天际那虚幻的六个血红大字急速的消失不见了。 “君上,这有何讲究?”宋若莘虽知道澜皇的这一计策,却不知道这其中奥妙。 “那六个字是缥筠利用他们云缈一族的秘法,用山地骑的血气而凝聚成的一个血煞阵法:凡是山地骑的将士在它消失前,其实力都会缩减一半,而它正常消失的时间从凝聚起算是24时辰;而如今时间未到,它就消失了,那么就是另一种情况:山地骑已全军覆没。” “那这也不能说明对面旗城也不完全是空冥教众,或有还有原由的旗兵。”宋若莘闻言分析道。 “有道理啊。”澜皇突然看向宋若莘,只顾着山地骑和空冥教,差一点就忘记这一点:“容肃丕显,喊话临仙旗城,告知他们山地骑已经全军覆没,如若投降,既往不咎。” “诺!”瞬息时间,容肃丕显亲自驰骋着骏马,亲赴临仙旗城,高喝道:“山地骑已全军覆没,你们若是投降,大澜皇帝既往不咎!” “什么?山地骑全军覆没了?” “这么说来如今整个澜州都属于大澜了,我们这样抵抗就如同造反啊。” …… “混账!本使还在,大昕皇帝肯定会派军前来营救我们,你们可不要被诓……”“噗”的一声,说话之人就被一箭射中左肩锁骨,后退几步。 “只要你们投降,你们今后如何选择,大澜皇帝可既往不咎。但是,你们必须的交出刚才那个人。”容肃丕显一箭射中说话之人左肩锁骨,紧接着微微挥手,风炎铁骑瞬间就收起手中的兵器,整整齐齐的向着两侧退去。 望着风炎铁骑令行禁止的一幕,守护旗城的旗兵们在一人的领导下,也缓缓打开城门,捆着说话之人出城投降: “我等投降,只求大澜皇帝善待城中百姓!” “走吧,我们也去临仙旗城吧。”澜皇在文启崟城楼上眺望着临仙旗城的一些动向,缓缓向着临仙旗城而去:“看来爱妃估计还真没错,这临仙旗城留下的尽皆是旗兵啊。而驻守的山地骑估计已经全部葬身于那片地方了。” “君上就知道取笑臣妾。”宋若莘顺着澜皇的目光望向临文河谷盆地那还未熄灭的烟火,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希望这边山间净土今后再无纷争!” 第20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十一) “鬼毒右使,你竟然也被他们抓了啊。”刚刚抵达临仙旗城门,随同澜皇一起,被押解的赵毅,望着一名被押解跪着的,身中箭伤的阴冷中年男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额?你是灭教部那个制毒的高手,右使鬼毒?”澜皇正准备进入临仙城,闻声好奇的走向那名跪着的阴冷男子问道。 “君上小心!”仙冥眼疾手快一把拉回澜皇,紧接着一脚踹向鬼毒。 “真不愧是用毒的高手。”澜皇立稳身形,瞥了一眼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滋滋”的冒着白烟:“仙冥,这个人交给你了。” “诺!妾遵旨!”仙冥自从被云何训诫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一直隐藏在澜皇身边,俨然成为了一名极度的暗卫。 “容肃寒川,处理好善后之事。待汴王他们回来后,代朕转告他们处理好这些事后,就来旗厅找朕。”踏进城门那一刻,澜皇缓缓将一封密件交给容肃丕显,回眸望了望文启崟方向,交代着这一战最后的事项。 “诺!” “炫蕤,宣大长公主、云尧漓、殷沁进殿吧。”稍微歇息一炷香时间的澜皇,缓缓想起早已在文启崟等候自己的三人。 “臣(民女)参见陛下。”一刻钟的时间,三人缓缓走进旗厅做万福礼拜见。 “这次辛苦皇姐了!”澜皇首先望向云尧玥微微感谢,随后目视着云尧漓和殷沁二女:“朕听说你们二人都是宇王府遗留下来嫡系,但朕又为何相信你们!?” “大澜皇帝在让本郡主拿出证明前,是不是应该证明你就是那一个人?”云尧漓目视着澜皇的双目,没有一丝胆怯! “你也是这个意思?”澜皇微微加重了语气看向殷沁。 “是!”殷沁的童年虽不像云尧漓那样为了王府而四处拼杀;但常年独自生活在幽暗的峡谷也令她身负一种柔而怯弱,但又不失英姿飒爽的气质。 “你们俩很不错!”澜皇注视二人许久,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边从第五炫蕤手中接过一枚令牌仍在桌案上,一边说道:“朕相信,在大澜的地盘上,还没人敢冒充朕。” “那也是在大澜的疆域上。”云尧漓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桌案上的令牌仔细辨认着。 “看来这大澜疆域之外也得似乎要整理整理了。”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澜皇杵着桌案一边等待着,一边神游那遥远的梦想:大澜军队所过之处,皆为澜土;所未抵达区域,也要威压海内! “这令牌虽无假,但大澜皇帝还需要回答我们一人一个问题。”云尧漓和殷沁二女反复确认之后,相视一眼看向御座上的澜皇,平静说道。 澜皇闻言,脸色微微有些不喜。正要发怒却被一旁一直时刻留意着云尧玥制止住:“皇帝,当年天禄那件事前,父皇为了预防今后的变故,就写了给她们二人的父亲各留了一份血书,而且父皇曾经还规定过:若是今后皇帝您寻到他们,若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们就算杀了皇帝你也是在合理合据之中!” “皇姐,你早就知道这些?”澜皇静下心来微微接过云尧玥手中那份早已泛黄的遗书。一边仔细的看着一边听着云尧玥的话语。 云尧玥注视着澜皇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无奈道:“当时你还年幼,父皇令我不到时机不能给你透露半分分毫。” “那这么说来她们二人的问题则是至关重要了?”澜皇伸手指着云尧漓和殷沁二女,眼神渐渐冷漠的注视着云尧玥:“那敢问这两个问题是不是也能反向证明她们二人的身份!?” “是的,不过这两个问题的真假也只有我知道!” “大长公主,这么做的话是不是对君上太不利了。”一直未曾开口的宋若莘冷冷的凝视着云尧玥,就连第五炫蕤几女也都缓缓紧握手中的刀剑。 “这是先皇遗旨,谁都不能破坏。”云尧玥也知道这对澜皇很不利,但是当初先帝(云尧竣)留下的这两个人,却是有着能翻云覆雨的能力。虽然如今只剩下他们的遗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云尧玥还是明白的。 “怎么?大澜皇帝是不敢还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一直以柔弱示人的殷沁看着几人的争论,突然有些鄙视道。 “皇姐,希望你最好别骗朕。”听闻着鄙视声,澜皇再一次深深的注视一眼云尧玥后,目视着云尧漓二人:“若是待会儿你二人证明不了身份,你们知道自己的结果是什么!!” “大澜皇帝先好好想想如何回答我们俩的问题吧。”云尧漓和殷沁再一次相视一眼,殷沁缓缓上前几步,毫无畏惧的注视着澜皇: “大澜皇帝,您可知我殷家在这20年里,即使遭受到灭顶之灾,为什么仍未离开上源郡?” 嗯?这话何意?难道父皇在青州还留有布局?那朕之前的布局岂不是…… 想到这里,澜皇眯眼盯着殷沁那“娇柔”的脸颊:“青州!!” “青州什么?” 难道是真需要反攻天禄,青州市绕不开的一条路?而青州乱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 “借青州之力,夺取天禄!” 看来他真是当初的宇王世子。父亲,看来当年你的决策是对的,女儿这么多年来的隐藏看来也是对的。殷沁注视着澜皇突然微微一笑,缓缓解下自己的腰带。 “看来大澜皇帝就是当年的宇王世子了!”云尧漓缓缓说道,跟随着殷沁一边解下自己的腰带,一边说道:“臣女的问题和殷姐姐的问题一致。所以,此次我们总算可以放下这么多年的伪装,回家了!” “等等!你们这是干嘛!?”澜皇见二女不断解下衣襟,有些迷惑制止道。 “向陛下证明我们俩的身份。”殷沁缓缓抽出亵衣递给澜皇:“这上面的文字就是证明民女的身份。” 宇王近侍,世代奉诏!! 八个大字,就那么火辣辣的刺进澜皇的双目中。紧接着澜皇又从云尧漓的亵衣上看到了相同的八个大字,久久不语。 “也就是说你们二人的问题就没有准确的答案!而是考验朕的气魄和胆量!”回味近这一串因果事件之后,澜皇目光幽怨而笑的看向云尧玥:“长姐,其实一早你就知道她们俩的身份了吧。” “当初我在邯掖郡跟随师傅修行时,就趁师傅不留意逃出去找过他们,也和他们的父亲见过一次……” “朕知道了。”云尧玥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从侧面上也已经回答了澜皇心中的疑惑。不由得看向手中二女的亵衣:“从今以后,你二人就跟在朕身边,不过朕不会给你们妃嫔的位置,但会重新帮你二人建立起你们的家族。” “谢陛下!”二女微微欠身。话又说回来,若是真让她们二人入宫为妃,还确实不太行,毕竟她们自己身上的担子也令她们无法踏出那个牢笼。 “皇帝,那姐姐就先告退了。”云尧玥微微起身就独自离开。 “云尧漓今后依旧是大澜的漓阴郡主;殷沁则为大澜的上源郡主。可自由出入皇宫。”澜皇沉思一番决定还是给二女一个合理的后盾,又望向二女的轻纱:“你可可要想好了,今夜若你二人未离开这,今后就将不能有任何违背皇家的行为。” “君上,正好妾身也有许多关于金石县和青州要事与您商量。”殷沁脸色微微红晕的缓缓走近澜皇。 “那就一起商量吧。”食者性也。澜皇从不纠结这些,顺势搂着二女向着内堂走去。 “你说什么!?赵毅的5万山地骑覆灭了!?” “灭教部右使鬼毒先生也被生擒了!?” “天诛开始投靠大澜皇帝了!?” …… 两日后,一连串的奏报呈到徐凌峰和宋焰的案前。看着这一连串震惊的奏报,宋焰一把狠狠地摔在地上,骂道:“他赵毅废物吗?堂堂大昕5万山地骑精锐,竟然连一天都没有坚持到,就全军覆没了。就算是5万头猪,杀7天也杀不完的!” “听说与赵毅统领激战的是大澜的风炎铁骑,而此次领军人则是大澜皇帝。”徐凌峰还是比较冷静的说着。 “这风炎铁骑确实厉害,但身处山地战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全歼擅长山地战的山地骑。”宋焰深呼一口气:“而且灭教部右使鬼毒先生也带领着空冥教教众参战,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难道鬼毒先生他……”徐凌峰猜测道。 “不好说!”此时怒火渐渐消逝的宋焰紧缩眉头,似乎总觉得这场战斗失败的有些不同寻常:“晟国公,你派一些离临仙旗城的士卒回去打探一下消息,我们要搞清楚了才能应对接下来金石县的战场。” “这倒好办,只不过需要金国公帮本公在金石县南城撕开一个口子。”徐凌峰闻言,略微思考说道。 宋焰斟酌一下,望了望县厅外的天空:“子时三刻,开始行动。” 第21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十二)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五月三日辰时三刻,第五炫蕤焦急的推开临仙旗旗厅内堂的屋门:“启禀君上,邢王600寻加急文书:昨夜子时三刻,位于金石县的守军强行突破金石县南城包围,由于南城地势原因,防守相对薄弱,致使数名大昕士卒向南逃窜。” “额?竟有此事。”殷沁缓缓替澜皇拉开围帘:“看来此处消息已经传到金石县了,他们开始坐不住了。” “君上的意思是:金石县逃出来的士卒是来打探消息的?” “传令汴王,让他想方设法通过民间将风炎铁骑如何覆灭山地骑的战事,通过民间向北传去。” “君上的意思是想让他们自己先……” “知朕者,还是炫蕤你啊。”澜皇说着兴致盎然,一下就将炫蕤拉入怀中,正想…… “启禀陛下,天诛暗家、夜家派使者前来和谈。”一名侍卫急匆匆的在县厅内堂外的厅廊里大喝着。 “看来只能晚上疼爱你了。”澜皇闻言勾了勾第五炫蕤的鼻梁,缓缓起身:“更衣!” “你们两家此次前来有何目的呢。”一炷香的时间,澜皇缓缓来到临仙旗议事厅,瞥了夜奎和暗齐两人一眼。 “天诛夜奎(天诛暗齐),参见大澜皇帝陛下。”夜奎和暗齐两人先后异口同声拜见道。 “起来吧。” “谢大澜皇帝陛下。”二人缓缓起身后。夜奎率先一拱手道:“启禀大澜皇帝,我二人此次前来只为一件事。” “什么事?”澜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夜奎。 “代表天诛夜家和暗家与大澜皇帝结盟。” 静!夜奎这一话刚一出口,议事厅中的众位将领尽皆沉默。在沉寂一盏茶的时间后,第五晟悄然的看了一眼沉思而又淡然的澜皇一眼,目视着夜奎问道:“夜家主这莫不是打着结盟的口号,和大昕皇帝里应外合,好覆灭我大澜!?” “汴王若是这么认为老夫可以理解。”夜奎感受到第五晟话中嘲讽之意,微微一笑坦然道:“如今这临仙旗已经被诸位拿下来,但在澜州,你们还有最后一颗钉子,但这最后一颗钉子看着容易,实则确实难上加难。” “不错!想必大澜皇帝此处的战事,金石县那边也已经知道了,估计也在派遣斥候过来打探。”暗齐接着夜奎的话目视着澜皇,直接就说出了澜皇的心里话:“大澜皇帝是不是想让他们对此间战事带有一股恐惧感,然后你们在兵不血刃的拿下金石县?” “休得妄言陛下之意!你可知……”第五晟立即怒目轻喝道。 澜皇挥了挥手,制止住了第五晟想要继续说的话语。轻笑着目视暗齐:“看来暗族长很不看好朕啊。” “大澜皇帝陛下误会了。”暗齐平静的说道:“大昕在金石城屯兵约十万之众,几乎是将浪亭府,金晖郡两府郡的兵马就集中在金石县。若是大澜皇帝陛下强攻金石县的话,估计是很难的。” “难?”澜皇微微一笑:“朕的风炎铁骑和白袍轻骑分别富有火之法则和冰之法则,想必暗族长应该见识过了吧。” “这确实是大澜皇帝陛下的底气。”暗齐很是肯定的说道,不过话锋一转:“不过据老夫所知:金石城三面环山,就西面为开阔地,想必就算大澜皇帝陛下再怎么齐招百出,也是很难全部歼灭只顾防守的大昕军队吧。” 有点意思。竟然把朕下一步的打算都猜到了八九不离十,看来你们也并非是池中之物啊。 “这就是你们来结盟的底气吗?” “大澜皇帝陛下说笑了。”夜奎赶紧接过暗齐的话语:“我们可以替大澜皇帝陛下拿下金石县。” “你们是觉得我堂堂大澜的军队还不如你们一个暗杀组织!?” 夜奎扫视一眼堂中目光骤然冷冽的众人,也是有些发怵。却仍旧坚定的说道:“不错!” “夜奎,你可知你句话代表了什么吗?”年轻气盛的云尧衡骤然拍案冷冽道。 在朕的眼皮底下敢说朕的军队不行,你夜奎是第一人。 不对,他是来结盟的,不管是真是假,也应该知道说出这句话意味什么。但看他如此的镇静,难道…… “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出来,你应该知道朕的意思。” 夜奎闻言潸然一笑,缓缓移动了两步:“想必在歼灭山地骑的战斗中,风炎铁骑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如果大澜皇帝陛下此刻在北上攻伐金石城。说实话,能够真正上发挥作用的也就是围困金石城的白袍轻骑。但依靠白袍轻骑轻骑兵的战术,对于攻坚战,想必大澜皇帝陛下在当年废宁之战中就深有感处。” “你是觉得朕的白袍轻骑不利于攻坚战,就攻不下来金石县了?” “如果能攻打的下来金石县,为何大澜皇帝陛下不让他们攻打金石县,为只是围困。” “再说,如果大澜皇帝陛下真觉得单靠白袍轻骑就能攻下13万驻军的金石城,为何又在文启崟南部大山里搞这么大的阵仗呢?” 看来你们对朕来说,确实有着很大的威胁啊。不过他说的也是真的,以当下风炎铁骑的状况,要是再经历一场战斗的话,那么青州之事估计就要往后延迟了。澜皇极其轻松的目视着夜奎,但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你们一个杀手组织,又有何能评判朕的将士们!!” 夜奎目视着澜皇那平淡的神色,听着冷冽的话语:“澜皇这是恼羞成怒了?” “对于金石城,老夫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替大澜皇帝陛下拿下;不仅如此,还能让大澜皇帝陛下获得13万的大军。” “这就是你结盟的条件?” 夜奎注视着澜皇扶额的动作,微微点头:“据老夫所知:目前驻守金石县的是金国公宋焰和晟国公徐凌峰。若是这两人被暗杀,大澜皇帝陛下可知道金石县会成为什么状况吧。” 刺杀?这个朕可以自己就做了,为何还需要你了。 “大澜皇帝陛下不用想着让你帝阁的人去刺杀这两人,因为他们二人是从不近女色的,但却喜好杀戮,所以适合刺杀的人皆都是死侍!”夜奎见澜皇那若有所思的神色,立即一盆凉水浇上。 借他人之手完成自己的目的,这何尝又不是一个好办法。若是让他们替朕拿下金石县,确实可以减少我大澜将士们的伤亡。但万一他们成功之后用这13万大军反攻朕的话,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朕还是相信朕的人!!” 这话一出,第五晟、云尧衡、容肃寒川等将领尽皆自豪的看向天诛的这两位族长。 “若是我暗、夜两家留下家族的天骄在大澜皇帝陛下身边,大澜皇帝陛下又作何选择?”这话一出夜奎瞬间就明白有戏了。 “想刺杀朕可以不用这么费劲心思在朕身边安插钉子。”澜皇闻言眯眼警惕起来。 “啪啪”两声,瞬间两名女子和两名小女孩就缓缓走到夜奎二人身后:“她们四人皆是我夜、暗两家最优秀的三代、四代传人,若老夫将她们四人留在大澜皇帝陛下做质子,这是否可以结盟?” “你们二人是自愿送质子还是……”澜皇不由得想起在陵山乡对那位天诛长老说的话。 “我暗、夜两家做到这一步,大澜皇帝陛下还不放心!?”夜奎突然微微皱眉反问道。 朕当初的威压应该不至于让他们结盟,难道是天诛内部也如当年玄族之事一样?澜皇深深皱眉道:“说说你们的要求?” 这话一出,夜奎和暗齐相视一眼:“我们两家只求大澜皇帝陛下在夺取天下权柄后,能给我暗、夜两家留一条活路。” 难道真被朕猜中了!? “炫蕤,你亲自调查一下天诛内部的事。”澜皇皱眉回首在第五炫蕤耳边轻声说道,随后又看向夜奎、暗齐二人:“朕可以答应你的结盟。但除了你帮朕拿下金石县和留下她们四人之外;你们二人还需要答应朕一件事!” “什么事?”夜奎下意识道。 “那就是你天诛成员以后不能参与我大澜任何事!!” “我们只能保证暗、夜两家的族人不参与。”夜奎郑重而又平静的说道:“至于影家,大澜皇帝陛下可以随意解决。” “炫蕤,不用查了。”果然,你天诛内部也出现了矛盾。这何尝又不是朕掌握这天诛的机会:“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缔结天辰契约吧!” “什么?天辰誓言!?”夜奎和暗齐二人闻言一惊。 “怎么?不敢?”澜皇微眯眼眸戏谑道。 天辰契约乃是天华大陆上第二强悍誓言,若是违背,不仅立誓之人会七窍流血而亡,就连自己的嫡系血亲都将会死于非命。夜奎和暗齐二人看了看澜皇不像是开玩笑的神色,又相互对视一眼。大约挣扎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口异口同声道:“我二人愿同大澜皇帝陛下缔结天辰契约!!!” 第22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十三) 一个时辰之后,待晴天万里上一道雷光印在三人身上之时,澜皇和夜、暗两家家主的天辰契约已经缔结完毕。 “陛下,既然我们已经以天辰契约结盟,那么就麻烦陛下半个月后接收金石县。”看来今后也要帮着大澜皇帝大澜皇帝周旋影家人的动作了。不过还好,只要协助大澜皇帝成功,那我们夜、暗两家就将会控制整个天诛:“那老夫二人就先告退了。” “汴王,你去准备一下,三日后向金石县方向进军。”望着夜奎、暗齐二人离开的背影,澜皇若有所思道。 “诺!” “君上,那她们如何处理!?”待第五晟诸将离开之后,第五炫蕤望着夜珏四位。 澜皇闻言这才打量起夜奎留下的两大两小女子,轻声说道:“你们自己来说说吧。” 大澜皇帝果然名不虚传,竟有如此之魄力!夜珏还沉陷在刚刚的思绪之中,被澜皇这么一问,也瞬间收回心神,双手抱拳:“陛下,臣女夜珏愿听从澜皇的安排。” “臣女暗曦,也愿意听从陛下的安排。” 夜家、暗家三代四代的天骄,想必从今日之后这身份也将荡然无存了。澜皇打量着身穿黑色束身衣,勾勒出那精致的身材的二女,淡淡说道:“你二人可是你们各自家族的佼佼者,但今日今后你们可就失去了你们家族一切的光辉,你们就没有任何怨言?” “身为天诛的女子,向来早已将身死置之事外;但身为家族的女子,我等皆可为了家族奉献自身的一切。”夜珏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若是有一天朕跟你们的家族或者天诛走到对立面,你们二人会不会在背后捅朕一刀了。”澜皇眯眼饶有兴趣的轻声追问。 “现如今我姐妹二人已委身陛下,那么就会为了陛下而奉献己身;就算是我俩的命,也无妨。”一旁的暗曦冷艳道:“至于家族和天诛,在他们决定送出我们那一刻起,我们姐妹二人就已经与他们毫无关系了,” 好家伙,这就是把她们当做货物和杀戮机器哈,不过这人心嘛,终究是非常诡异的,谁敢保证她们的话语是真的呢。 “脱衣服!”澜皇诡异的说道。但夜珏和暗曦却深知眼前的这位大澜皇帝是不相信自己。如果自己二人真在这议事厅当众退去衣物,那么估计也将断送在这里。也还不算什么,主要是家族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和大澜决裂刚一定好的天辰契约。 “陛下,恕臣女不能奉诏。”沉思许久之后夜珏和暗曦先后说道。 看来还有点东西:虽然朕和你们的族长签订了天辰契约,但这并不能成为她们在朕大澜胡作非为倚仗。 “你们俩分别是两族的天骄,若是把你们留在朕的身边,朕还是心有余悸啊。”澜皇注视片刻二女那冰霜而又精致的容颜,平静的说道:“给朕一个相信你们二人的理由。” 这大澜皇帝的确非一般君王啊。不仅心思缜密,而且似乎还在若隐若现的试探我二人,也不知道今后跟着他身边,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算了,作为杀手,又身为女子,就算是族类那颗最耀眼的明星,终究也逃不过被安排的命运。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臣女二人不能证明。但臣女可知道陛下身边一直有一支和天诛一样的杀手组织,就连陛下男欢女爱之际,她们也是护卫在身边。从这一点来说:陛下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姐妹二人的出身吧。” “当然,臣女也说过:今日之后,臣女姐妹二人的一切都属于陛下,也听从陛下的安排。”夜珏略微斟酌一番:“我们姐妹二人可以用时间来证明今后只为陛下一人。” “真就是喜欢聪明的人。但是聪明过头了就……” “死吗?”暗曦微微一笑:“臣女二人就这性格,陛下若不喜,可以杀了我二人。” 这么刚毅?还如如此直白,难道是真她二人真不会…… “缥筠,你怎么看?” “君上,妾认为可以先留着她们二人观察观察,若今后真有逾越或对君上不利的行为,不仅是妾,估计姐妹们就会将她们二人提前埋没了。”缥筠元君目视着夜珏二人,毫无避讳的直言道。 “不错!君上!她二人今后若是真有违逆或背叛君上的行为,姐妹们也会立即处理掉她们的。”宋若莘同意的点点头。 “君上,不过那两个小姑娘,妾推算出跟二皇子有羁绊。”缥筠元君略微皱眉:“但是不知道是好是坏,有些说不上来。” 羁绊!?澜皇闻言注视着夜珏二女身旁的两个小姑娘,犹豫半天说道:“她们两个朕要将她们送到另一个地方去,你二人可有怨言;或者是……” “全凭陛下安排!!”二女毫无疑问、毫无反驳的恭敬道。 看来是真的?还是的稳重一点,不然则将是朕大澜的危机。随即与缥筠元君对视一眼随后又注视着二女身旁的两位小姑娘娘:“缥筠武章使,就麻烦你将她们二位亲自带到玉辰天霄使那里,并告知朕的考虑。” “诺!妾谨遵君上皇命!”语落,缥筠元君就亲自带着两位小姑娘,向着位于浪亭府府城的玉辰奕鸾那里赶去。 “你们二人今后就亲随朕身边吧。但你们得让朕看到你们的价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澜皇最后再一次深深的注视二女一眼,随后就随手搂着绯慕敏诺和上官梦荷向着内堂走去。 “刚才还没仔细观察,现在一看,还真是两个不错的没人胚子。”待澜皇几人消失在议事厅的时候,宋若莘冷若寒霜的打量着夜珏二女:“你们二人可明白君上的意思?” “襄皇妃言重了,我二人明白陛下的意思。” “那陛下是何意思?” “不仅是我姐妹二人的性命,就连身子也是陛下的;另外今后一切皆以陛下为重。”少言的暗曦冷冷道。 “那你们接下来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宋若莘随后缓缓向着内堂而去,见二女却未跟上,冷冷一笑:“怎么?这才刚开始就怕了?” 莺莺燕儿,难道这大澜皇帝是一个纸醉金迷的皇帝。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 暗曦望了望内堂中传来的欢笑声,有些不敢想这是之前覆灭5万山地骑的男人。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更何况是身为一朝的皇帝。”相对比较理智夜珏在暗曦耳边轻言几句,随即跟上了宋若莘的脚步。 用珏姐姐的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就算回到族内,不仅会破坏盟约,甚至族内也会将我们视为异类。罢了,既然大澜皇帝能在这几年攻陷澜州,也算不完全是纸醉金迷的废物皇帝吧。 瞥了一眼跟上来的二女,宋若莘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这二女若真成了君上的女人,那今后君上的安危,我等姐妹也将安心不少。 几日后,金石县城外白袍轻骑驻地。云尧霖歅望着下面一众将领,肃穆的说道:“陛下传来信息,金石县中的13万大军,需要我们全部招降!” “什么!?陛下不可能传达这样的皇命。”闻讯周楚鹰率先起身注视着云尧霖歅:“敢问王爷,陛下是否还有其它的指令!?” 云尧霖歅望着嘈杂的营帐瞬间被周楚鹰这句话牵引的都看向自己,无奈的摇摇头道:“周卫将军不愧是皇嫂的亲弟弟,这敏锐程度就连本王都望尘莫及啊。” “王爷言重了!”周楚鹰也感觉自己刚才话语有些过激,拱手一拜解释道:“这金石县守军高达13万,而我们白袍轻骑也就仅仅1.5万,若是在平原等开阔地的话,当然不惧这13万敌军,但是这攻坚战却始终是我们的弱点。为此,末将相信陛下不可能下达这种军令;不然陛下已有万全之策!” “周卫将军分析的不错。”南宫先宇瞥了一眼众将那“原来如此”的表情,恰到时机的说道:“我们白袍轻骑不像风炎铁骑那样的重骑兵,我们在于的是速度。对于这攻坚战,也确实是我们的弱点。” “但至于陛下让我们招降这金石县内的13万驻军,那是因为陛下在信笺中说过:18日戌时三刻,驻守金石县的金国公和晟国公已经高级将领,将会悄无声息被刺杀。”云尧霖歅瞥了瞥诸将,缓缓将信件传示诸将。 “也就是说:这金石县的高级将领被刺杀的那一刻,这13万大军将会群龙无首,届时就是我们招降这13万大军的机会!”周楚鹰接过信件总结道。 “王爷,敢问此次风炎铁骑是否会参与金石县的战事。”一旁的南宫先宇听着周楚鹰话语,一边沉思道。 “这个本王不清楚。”云尧霖歅微微摇头:“但据本王所知:陛下如今应该带领着风炎铁骑赶赴金石县,可能会在18日之前抵达此处。” “不过有一点本王可以告知你们:金石县中的这13万将士,是陛下攻打青州的关键,所以不能有失!” 青州!?南宫先宇似乎明白了什么。正要说什么,却被侍卫打断道:“拜见邢王,拜见上将军。天诛夜家使者求见!” 天诛夜家!!!南宫先宇有些迷茫的望向云尧霖歅。毕竟自从云尧霖歅来到这金石县协防后,大多数政务都是邢王云尧霖歅处理的;而关于重要军务之事,南宫先宇却是直接上禀澜皇,其余皆交由云尧霖歅处理。 第23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十四) 难道皇兄说刺杀金石县内重要将领的不是天阙的人;而是这天诛的人?不对,若是天诛的人,皇兄也应该告知我等。莫不是皇兄不相信天诛的人而未告知我等。目的是让我等再一次…… 一盏茶的时间,当云尧霖歅缓缓收回思绪望着营帐中有些迷茫的诸将,有些无奈道:“南宫上将军,这天诛的事本王还真不知道,但本王猜测有可能是陛下有意而为,不如我们先见见这天诛夜家的人再说。” 南宫先宇注视着云尧霖歅那不像撒谎的表情,微微掉头:“带天诛的人进来!” “敢问谁是邢王,谁又是南宫上将军。”天诛人员走进营帐,扫视一圈营帐中的诸将,微微拱手问道。 “你找邢王和南宫上将军有何事?”云尧霖歅注视着天诛说话之人神色些许冰冷道:“再说,你进入这营帐之前,你们天诛统领没教过你什么叫做礼节吗!?” 你们记住:遇到大澜将领,都给老夫收敛起你们傲气,不然给我们夜家(暗家)招来灭顶之灾,你们万死难逃其咎!说话的天诛之人被云尧霖歅这一句质问惊的回想起自己族长的叮嘱,随即恭敬的一拜: “在下天诛夜家长孙夜琨,奉家主之命,携带天诛暗、夜两家数名杀手,替你们刺杀金石县内大昕军队的主将。” “你们会有这么好的心帮我大澜!?”南宫先宇先是微微错愕,随后微微皱眉问道。 “在下似乎没有骗你的必要。” “那可不一定。”南宫先宇紧接着接话道:“你们天诛杀手历来行踪不定,隐藏在各行各业,实则让人难以捉摸。但是今夜你们竟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本将的军营中,这不得不让本将有些……” “你是南宫上将军!?”夜琨也微微打量起这位南宫先宇,微微猜测道。 “本将是不是南宫上将军就有这么重要吗?”南宫先宇不由得指着营帐中诸将问道:“难道我大澜的这些将军都没有资格见你?” 夜琨不由得扫视诸将,却惊讶的发现他们尽皆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暗骂:他妈的,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来配合他们合作。 “不敢,在下只是奉命协助你们招降这金石县的13万之众军士。” “奉命协助我们?奉谁的命令?你们族长的命令?”南宫先宇不由得冷笑道。 “我夜家和暗家的天之骄女皆以在你们陛下身边,南宫上将军说说我们我们奉的是谁的命令。”夜琨闻言眉头深皱,纠结片刻抬眸注视着南宫先宇,似乎有些疯狂的说出了那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 难道皇兄拉拢了天诛组织?还是皇兄和天诛组织达成了某种合作?云尧霖歅瞥了营帐中众将士那惊愕的目光,也随即压下心中的思绪,肃穆的目视着夜琨:“你可知假传圣旨是何等罪责!?” “什么!?这天族之人竟然假传圣旨。” “在大澜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莫不是这天诛想借此机会谋杀陛下?” …… 听着营帐中诸将那各方言论,夜琨黑着脸目视着说话的云尧霖歅:“你是邢王!?” “本王相信这天底下也没有人敢冒充本王的名号。”云尧霖歅微微眯眼,一字千金的说道。 果然和大澜皇帝一个语气!但看样子大澜皇帝貌似没有把我夜家、暗家盟约的讯息告知他而已。几经思索后最终还是冷静的说道:“在下不知道陛下有没有给我祖父下达过指令,但在下确实是奉我祖父之命来借助你们招降金石县的军士。” 不对,招降!?这一点大澜皇帝应该会支会邢王的。可邢王为何…… “那么敢问邢王,陛下是否跟你们说过金石县的解决方案?” 招降!?协助我们招降金石县13万军士。陛下也确实交代过让我做好招降的准备。难道斩首之人不是天阙;而是天诛!! “你们如何协助我们!?” “在下带来的这暗、夜两家的杀手只负责帮你们刺杀掉金石城的主要将领。至于这13万君上,我等会在暗中猎杀那些‘不听话’的人” 云尧霖欫闻言沉思道,总有一股心慌:“你以为离开了你们天诛,本王就没有办法刺杀金石县主要将领吗?所以呢,本王该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看来这大澜皇帝确实没有把这事告知他们,难道是为了…… 看来这大澜皇帝警惕性还是蛮高的嘛。不过为了暗、夜两家的未来,那个天辰契约的盟约也得必须加下去。罢了,就给大澜皇帝当一回枪吧。 “在下没有让邢王相信的东西。不过邢王应该也应该感觉到了:潜伏在金石县四周的天阙人员,应该也悄无声息的撤走了吧。” 他怎么知道这些!!难道皇兄真和他们天诛组织有一些交易?云尧霖歅随后看向南宫先宇:“南宫上将军,这件事你怎么看待?” “投名状!”南宫先宇注视着夜琨些许,沉思道。 “投名状!?这是何意?”夜琨率先微微皱眉问道。云尧霖歅则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一幕。 “就是你今夜潜入金石县,替我们斩杀一名重要将领,本将和邢王就信你所言为真。” “你们就不怕打草惊蛇?”夜琨深深皱眉。 “不敢?” 难道真要走出这一步?不过估计大澜皇帝的也应该会料想到这一点,又或者这故意是看我暗、夜两家真正的态度? “好!在下同意!” “等等!”云尧霖歅叫住了欲要离开的夜琨:“最后是副将级别以上的投名状。” “邢王,若果这夜琨等人是真的来帮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一些……” “南宫上将军,若如果真是陛下的命令;那么我们应该也会收到信息。”云尧霖歅望着营帐外的黑色:“如今确实陛下没有告知我们这一点,只令我们准备招降城内的13万守军军士。说明陛下并未完全相信他们,所以也有可能让我们……” 估计是你吧。南宫先宇闻言也是深深注视了一眼云尧霖歅:“那是否我们也应该开始准备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被扔进营帐:“邢王,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云尧霖歅注视着地上那血淋淋的头颅,久久的说道:“可以,不过本王需要派人时刻跟着你们。” “你!”夜琨强压下指向云尧霖歅的手臂:“行,可以。但是最好别安排一个影响我等行事的人。否则……” “那本将和你们一起吧。”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周楚鹰站出来道。 云尧霖歅和南宫先宇分别注视了一眼周楚鹰,又相互对视一眼,尽皆异口同声应允。 “可恶!在这13万将士严密防守的金石县城里,卫副将竟然被斩去首级。你们都来给本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同一时间,在金石县城里,宋焰指着一众主将怒骂道。 “金国公,本公刚才也去卫副将营帐中查看了一下,侍卫连同卫副将在内五人,皆都一刀毙命,而且这刀法也极其的诡异,不像是外面白袍轻骑的手法。”徐凌峰拍了拍宋焰肩膀,分析道:“并且伤口上都带有一股极其独特气息。” “什么气息?” “灭教部的幽冥香!” “什么!他怎么敢!”宋焰闻言瞳孔紧缩。 “但也有可能是他们。”徐凌峰意有所指。 “不对,无论他们哪一方都有可能,他们是如何潜入到这13万大军驻守的中心,斩杀卫副将的。”宋焰猛然的想到关键一点,扫视着在场诸将。 “金国公是怀疑我们这里出现了细作!”徐凌峰瞬间会意,凌冽的扫视众人。 “不排除。”宋焰饶有兴趣的说道:“就算是天诛最厉害的杀手,在这13万大军中取敌将首级,并且能全身而退,想必也是很难办到的,所以……” 确实也是这样。13万大军中取敌首级,先不说毫无战斗经验的杀手,就算是血战沙场的老将,都无法做到。还别提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若军中没有出现细作,那怎么可能!? 话说这卫副将是他宋焰的人,如果真有细作,那么他最先怀疑的必定……想到这里,徐凌峰骤然望向宋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急切道:“金国公,卫副将遇难,我也很难受,但是你千万别冲动,且听我慢慢道来。” “晟国公,如果换做是你,你又会如何?”宋焰似笑非笑的缓步向着徐凌峰走去,随即也缓缓抽出另一位副将的佩刀向着徐凌峰劈去: “杀光晟国公的嫡系,为为副将复仇!” 第24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十五)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五月十八日酉时,经过十来天的整合,宋焰终于把徐凌峰留下来的基业全都收入囊中,他望着这金石县城的13万大军,别提有多么的意气风发。 “诸位。我们已经被围困近一个月了,也是时候该杀出了!”宋焰直言不讳的说道:“十多天前,晟国公被大澜刺杀,现在也该是我们为晟国公报仇的时候了。” “杀!杀!为晟国公报仇!”在那一晚,宋焰就已经将徐凌峰身边的嫡系尽数诛灭,而后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才算控制了徐凌峰留下来的军队 “诸位都准备一下,两个时辰之后,本公带你们出城,屠灭城外的敌军,为晟国公雪耻!为晟国公报仇。” “杀!杀!杀!”宋焰则在这一声声喊杀声中缓缓离去,也准备着接下来的大战。 “末将参见陛下!”与此同时,在金石城外的白袍轻骑营帐中,澜皇微微扫视一眼营帐中的众人,忽然盯着周楚鹰身边的夜琨道:“夜琨,这么多天你这边都准备好了吧?” “禀大……”当夜琨看见澜皇身边脸色冰冷的夜珏时,也瞬间改变了称呼:“禀陛下,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待着行动的时间。” “好,那你先行,戌时三刻开始行动。” “诺!” “邢王、南宫上将军,你们白袍轻骑准备的如何了?” “禀陛下,白袍轻骑也已准备好了,随时准备拿下金石县。” “很好!邢王留下。南宫上将军你们分别赶赴自己指定的位置。”澜皇闻言微微点头道:“澜州之事是否能够结束,就看今夜了!” “末将等定不负陛下所托,拿下这金石县。”南宫先宇领着白袍轻骑诸将齐齐拜道。 “走吧,随朕也去看看吧。”待诸将各自奔赴自己指定的位置时,澜皇带领着诸位女眷来到了金石县城外一处不远的山脊上,眺望着金石县内的一切动向。 “看这情形,他们似乎向着反扑啊。”第五炫蕤秀目眺望金石县城内那些忙碌的将士,轻声说道。 “常妃啊,看来你宋家的这些‘精英’还真是有一些手段的嘛。”澜皇眺望着金石县城内井然有序备战的将士说道:“不过可惜啊,可惜了这些将士还被他蒙骗在鼓里。” “姑母曾经说过:宋焰在和她争夺那场家主之战失败后,就离开了宋家,至于这么多年来都经历了什么,妾无从得知。”宋若莘低声回忆着关于宋焰的一些往事:“但是有一点妾依稀记得:宋焰这人城府极深,手段也是极其的残忍,他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 “那看来还可以再给他加一把火啊。”澜皇闻言微微一笑。 “君上这是何意?” “暗曦,你去一趟四城门主将营中,让他们把大昕晟国公死亡的真实情况传进城内。”澜皇瞥了一眼只知道到打打杀杀的暗曦,又思索片刻道:“让他们以歌谣的方式传进城中。” “诺!” “君上这是想要瓦解徐凌峰留下的那些将士们凝聚力?”望着暗曦缓缓消失在山脊间,夜珏轻声问道。 澜皇闻言微微一笑:“只有城内乱起来了,你兄长的刺杀才会更加容易。毕竟对于徐凌峰的死,朕估计已经计划很久了。” “邢王,你在这金石县也防守快一个月了,说说你的看法吧。”澜皇瞬间就问向一直沉默中的云尧霖歅。 云尧霖歅闻声微微抬眸,注视了一下身旁的澜皇,缓缓开口道:“皇兄,臣弟觉得:若是我们要想真正的掌握这即将收编的13万大军,我们必须得将他们所有主要将领斩杀;但徐凌峰留下的几个将领或许可以留着,毕竟若是一味地全部斩杀,那么我们也不好直接掌控这13万大军。” “是哪几个人?”澜皇饶有兴趣的回眸看了一眼云尧霖歅。 皇兄这是对本王的试探?还是不相信本王?难道当年父王的事还没有被磨平吗? 算了,如果就算是本王,估计也会这样吧。周王兄、蔺王兄,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们二位一样啊。 云尧霖歅暗自长呼一口气:“王蛟、时远、华胥法宪三位将领可以留下来。” “夜珏,你将这三人的名单带给夜琨,并配合着暗曦那边的‘流言蜚语’,先行找到这三人,不惜一代价必须得拿下他们。”澜皇缓缓接过云尧漂手中的写着三人目录的布卷,递给夜珏。 “那若是他们三人想要的条件……”夜珏瞟了一眼布卷上的三个名字,有些犹豫的说道。 “若是你没留在朕的身边,你应该就是你们夜家下一任家主了。”澜皇回眸调侃一句:“至于条件,你自己看着来。你虽是他们送过来的,但身为朕的女人,无论什么身份,都只需谨记一点:你们说的话语就是朕的话!” 夜珏闻言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望着澜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因为家族原因才无奈献出了自己,没想到…… “但不过也得把握一个度,不然你也知道朕的意思。”愣神中的夜珏听着这一声敲打的话语,瞟向一边的第五炫蕤,当对视上第五炫蕤那柔而冷冽的目光时,恭敬道:“妾明白了,此生定不负君上所望。” “走吧,我们也收拾收拾准备去接手金石县吧。”望着消失在夜色下的夜珏,又望了望夜色那绚丽的夜空。缓缓向山脊下而去。 戌时三刻,正在县厅做着最后作战计划布置的宋焰,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皱眉冷视这县厅正门:“阁下既然来了,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吧。” “看来金国公跟传说中的一样,这鼻子还真灵啊。”伴随着几声鲜血“噗呲”的声音,一道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视野中。 “天诛魔丝!!”宋焰盯着被大卸八块的几名将领,肃穆的望向县厅正门缓缓出现的人影:“我们大昕跟你们天诛是有盟友,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宋焰只不过是当初宋家走投无路之下,投靠大昕的一条狗;如今却为了自己心中的野望,斩杀与你一同驻守的晟国公以及诸将。你这么做又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吗?”奉命潜入城中的夜珏,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自己的兄长夜琨。向其交代了澜皇的命令后,也就随兄长一起行动了。 “你是夜家的那位天之骄女!?”宋焰凝神皱了皱眉:“就算你是天之骄女,也不可无缘无故的冤枉本公!” “冤没冤枉你,金国公内心自个清楚。”夜珏不屑的说道,随后瞟向在坐的诸位将领:“王蛟、时远、华胥法宪三位将军在哪?” “不知夜天骄有何事?”三人对于夜珏这位天之骄女还算是很客气的。 “本姑娘今夜是来调查晟国公的死因。”夜珏盯着三人说道。 “晟国公是被大澜的杀手刺杀而亡的!”宋焰闻言率先说道。 “金国公这么着急,是不是在掩盖着什么?”夜珏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宋焰后,又看向三人将领质问道:“晟国公究竟是怎么死的!?” 晟国公难道不是被大澜军队所杀,而是被……。三人瞥了一眼宋焰随即低下头来,渐渐的似乎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金国公说是被大澜军队派杀手刺杀的。” 夜珏余光瞥了一眼巧艳而笑的宋焰,又盯着三人问道:“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亲眼看到了!?” 小样,就这点小把戏也能难倒本姑娘。随即扫视诸将一圈,缓缓道来:“本姑娘奉陛下的命令,前来调查晟国公遇刺一事。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如实回答。” 奉旨查案!看来得想办法将她糊弄过去。随即宋焰给心腹爱将使了一个眼神。 “夜天骄,晟国公的死真的是被大澜军队刺杀的。当时本将也在场,但由于技不如人,非但没有拿下贼人,自己也受了极重的伤。” “辛苦了!”夜珏望了望这位副将身上的伤口,微微一笑,迅速一刀封喉将其斩杀。 “夜天骄,你这也太没把本公放眼了吧,”宋焰也被这突然一幕震惊到了。 夜珏无所谓的擦了擦手中短刀上的血迹,一边扫视诸将那气愤的神情,缓缓道来:“兄长,来给诸位将领说说,我们入城中所听到的事。” “金石城,金国公,谋军权,杀众将,兵锋向,夺天禄。”夜琨缓缓道出城外唱到的歌谣。 “这是诬陷!!!”王蛟三人目视着宋焰一众将领那有些惊慌的神色,又看向夜珏二人。 “三位将军。空穴不来风的话语你们应该听说过。”夜珏淡淡的说道。 难道晟国公真的是被金国公所杀!并且当时随晟国公身亡的将军可都是晟国公的嫡系。莫不是金国公真的想要…… 三人对视一眼,似乎都知晓对方心中的疑虑。但又似乎担心什么:“金国公,夜天骄说的是否属实!!” “华胥将军,她一个天诛的杀手,只跟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们真的相信他们三人的话语吗。”到了这一步,宋焰明白,唯一能控制局势的话,唯一只有华胥法宪三位将军了。 第25章 焚天血焰,天诛兵谏(十六) “金国公,那你给我们说说那歌谣是什么意思吧?”华胥法宪紧缩眉头,总觉得宋焰的话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毕竟天诛这样的杀手组织,怎么可能会得到朝廷的重任,顶多就是替朝廷处决危难之事罢了。 “华胥将军,你可别忘了,晟国公是皇后的亲弟弟;而金国公可是大澜宋家的人,宋家在大澜是什么地位,想必你们也应该清楚。” 对呀,本将倒是把这一点忘记了。随后定情的注视着宋焰:“金国公,前不久末将刚好抓到了一位宋家的探子,你若能杀了他,我们三人都相信晟国公的死与你无关。” 糟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若真是因为这令宋家的人死于此,常妃娘娘估计会…… 宋焰来回反复注视着华胥法宪三人和夜珏那镇定的神情举止,打量着夜珏的容颜,又回想起天禄皇宫中那位视女色如命的昕皇,不禁怀疑道:难道这夜家的天骄之女真是陛下的派来的? “金国公,这位是本将前几天在东城柳巷抓捕到的宋家之人。”随着一名女子被押解进来,华胥法宪盯着宋焰款款道来:“至于晟国公之事是否是你所为,就看金国公如何处理了。” “宋倩!”宋焰闻言有些错愕的看着被押解上来的女子,怒视着华胥法宪三人:“你们可知道她的身份!?” “宋家派遣进入我金石城的细作。”华胥法宪很是认真的说道:“怎么?难道金国公认识她?” “爹,救救女儿,女儿是被冤枉的。”被押解女子听到“金国公”三个字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哟,还是金国公的令爱啊。”华胥法宪狐疑的望向宋焰的神色,脸色微微冰冷起来:“既然此女细作是金国公的千金,而金国公又是大昕的国公,大昕的将军,那么晟国公的事……” 怎么会是这样?倩儿不是早就被送出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宋焰瞥了一眼毫无神色波澜的夜珏,总感觉有点蹊跷。 “慢着,你们三人想怎样?”见华胥法宪的刀锋即将落入宋倩的脖颈之时,宋焰一声喝道。 “难道金国公真的杀了晟国公,想要谋权天禄。”华胥法宪微微撇头笑道。 “你们到底想怎样才能放了本公闺女!?” “我们只想证明金国公跟晟国公的死有无关系。” “放了她,本公就告诉你们!”宋焰脸色阴沉的指着宋倩说道。 “她是宋家的细作,金国公觉得本将回会放回吗?”华胥法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宋焰:“自从我们兄弟三人向你确认晟国公的死的时候就已经没打算活着,所以金国公也别枉费心机来救她;但晟国公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你的令爱我们会完完全全送回你手中。” “徐凌峰可真是养了你们三条好狗啊。”闻言宋焰强压怒火道。 “金国公这话的意思是:晟国公的死跟你有关了?”华胥法宪微微眯眼。 不行,不能为了一时的不忍而失去的数年的谋划。倩儿,为父对不起你了。宋焰冷冽的注视着华胥法宪:“本公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晟国公的事是大澜做的。” “那外面谣传的歌谣金国公又作如何解释?” “还不是大澜想扰乱我们军心而使出的奸计。” “好,就算这一点金国公你说的过去。那么令爱会是大澜的细作?或者金国公的心一直向着宋家;向着大澜!?” “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华胥法宪冷冷一笑:“金国公既然说这些事无稽之谈,那么就麻烦金国公给我们证明晟国公的死与国公您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要本公如何证明?”宋焰脸色更加的阴冷。为了心中那份大业,无奈的忍耐着。 “很简单。”华胥法宪一把粗鲁的将宋倩拉过来,然后用刀划碎其衣衫,露出那洁白如玉的身躯,径直的推向宋焰:“只要把她折磨之事,本将就相信金国公你。” “你……”俯视着眼前娇滴滴的赤裸的闺女,宋焰怒斥着华胥法宪:“杀人不过点头的事,你至于这么羞辱吗?” “晟国公的死跟金国公你真有关系?”华胥法宪额眉紧缩,缓缓紧握腰间佩刀。 “爹,不要。”宋倩双手紧紧挡住私密之地,泪眼婆娑的望着金国公那沧桑而又坚毅的容颜乞求道。 “你们会死的很难看的。”宋焰强压心中的耻辱,丢下一句话拉着宋倩就往内堂而去。 “慢着,金国公还是在这里吧。” “你……”无奈之下,为了先平稳度过当下的危机,宋焰也在极其屈辱中压下了反抗的思绪,缓缓倾身俯视,打量着自己的闺女。 “看来这还挺有意思的嘛,就可惜这姑娘成了牺牲品了。”一旁看戏的夜琨小声的说道着。 “若是兄长喜欢,也可以去争一争这小姑娘,毕竟人家可是金国公的千金呢。”夜珏微微摇头。 “那还是算了。”夜琨可是很清楚他这个天骄妹妹的性格,于是颤颤巍巍一笑就后退几步。 “妹妹说的是真的。”夜珏回眸看向身后的夜琨:“现在是好时机,杀了他们吧。” 夜琨闻言仔细的打量起来屋内众将的举动,也意识到刺杀的机会来了。观察了一下,微微一挥手,瞬息间天诛的杀手瞬间涌入。 “女儿,原谅为父……”宋焰捏起宋倩的下颚,不免流露出一团所有男人都有的邪火,正准备破釜沉舟度过眼下这一关的时候,一支长剑就直挺挺的从身后刺入其胸膛。 “为了所谓的大业,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金国公你还真是禽兽啊。”夜琨顺便剑尖一搅,缓缓抽出。 “你……”宋焰怒目回瞪夜琨,话却未说完就永远的倒在了自己闺女旁边。 “你们想干什么?”突然的一幕令得华胥法宪三人微微错愕,回过神来却已发现金国公及其一众党羽皆被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斩杀。 “干什么?不明显吗?兵谏啊。” “兵谏!?”华胥法宪皱眉道:“在未确认晟国公的死是否与金国公有关之前,你竟然杀了他们,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我们就是奉陛下的旨意行事的,何来陛下怪罪一说。”夜珏瞥了三人一眼说道:“晟国公就是金国公所杀的,但至于证据什么的?我天诛可从来不讲这些的。” “你们这是在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夜珏轻轻一笑:“我们可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处理此事。不信华胥将军可以亲自去问问陛下。” “妹妹,所有主要将领都已经解决了,他们几人是否也要斩杀?”恰时夜琨来到夜珏身边。 “求求将军放过奴婢,奴婢愿意做任何。”听到“斩杀”二字,宋倩瞬间从失魂中回过神来,爬到夜珏脚边乞求道。 身为女人,夜珏还是同情宋倩的遭遇。但面对立场的不同,微微长叹一声,一边扯过一帘窗布将其赤裸裸的身躯遮挡住,一边说道:“你的生死得由陛下决定。” “至于你们三人,现在该做出选择了吧。”夜珏瞬间冰冷的凝视着华胥法宪三人:“臣服还是死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 其实在夜琨恰到时机刺杀宋焰那一刻开始,华胥法宪三人是有机会单杀或逃的。但发现这天诛杀手如此之多,也就放弃打算,静静的站在那里观看着这场不一样的猎杀。 冲着重重迹象来看:晟国公貌似确实是金国公所杀的。不管过程如何,夜天骄也替我们报仇了,也算替我们报答当年晟国公的恩情。如今我们却又成了夜天骄恩情…… 如今主将几乎都已身死,这13万将士不能白白折损在了,他们应该有更大的舞台。但有一件事必须明确,那就是这也天骄究竟是代表陛下还是天诛。 华胥法宪与另外二人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敢问也天骄,你究竟是遵循的陛下的皇命?还是遵循天诛的命令?” “你们觉得呢?”夜珏看着三人神情冷笑一声:“怎么?本姑娘的身份还影响了你们的选择?” “还望夜天骄告知!”三人齐齐一拜。 “她背后是朕!”澜皇突兀的走进县厅,亲和的搂着夜珏的香肩称赞道:“这次你做的很好,朕心甚慰。” “这都是妾应该做的。”感受着澜皇的称赞,夜珏盈盈道。 “这金石县已被朕控制了,13万将士的生死就在你们一念之间。希望你们三人的回答别让朕失望。”澜皇平静的扫视华胥法宪三人淡淡道。 大澜皇帝!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谋啊。华胥法宪三人心中尽皆微微一声长叹,不由得也回忆起诸多关于澜皇的事:“我等愿意臣服大澜皇帝陛下!” 第26章 推波助澜,青州纷乱(一) 三日后,待金石县一切的事务处理完全之后。澜皇端坐在金石县县厅的诸位上,扫视着诸位将领缓缓道来:“如今澜州已尽数被我等掌控,也算是我们大澜在东陆的第一个州。为此:朕感谢诸位的齐心协力。” “为了陛下,为了大澜,这皆是我等应该做的。”诸将尽皆一一回应。 “华胥法宪,说说你的想法吧。”自从三日前在仓促之下收复这后,就一直默默的低沉着。此时闻言澜皇的话语,缓缓的打起来精神,目视着主位上的澜皇: “敢问陛下,王蛟和时运两位将军去哪里了?” “你这是在质问朕还是质疑朕?”澜皇闻言笑容骤失的盯着华胥法宪。 “末将不敢!”华胥法宪微微一拱手:“邢王确实说过陛下派他们二人前往青州了,但末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们是刚投诚的降将,就算是有任务,应该不至于派重要的人物给我等,所以末将才想问问陛下。” 澜皇闻言侧头看向云尧霖歅:“邢王,是不是你将朕的话传达错了?” 我去,皇兄这是要做什么?臣弟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来行事呀。不对,这华胥法宪当众质疑皇兄,而且还是降将。那么陛下是想知道这13万大军是否已经全部掌控。 “启禀皇兄,臣弟是令王蛟和时运两位将领带着12万大军,同风炎铁骑一同先行赶赴上晖崟。至于留下的1万将士,臣弟可是同华胥将军一同操练着呢。” “华胥将军,邢王说的可属实!?”澜皇点点头求证着华胥法宪。 “属实!”华胥将军总感觉有丝不对劲:“上晖崟是进入青州的前线,如今陛下将末将带来的大军尽皆调拨到上晖崟,这是想让我们当炮灰吗?” “这华胥将军是怎么了?今日竟然这么虎?” “你还可别说:我听说当初华胥将军投诚的时候是在陛下抵达后一刻钟内才投诚的。” “什么?难道这华胥将军他……” “嘘,你小声点,这里面不是我们能参与的,我们好好听从陛下的命令杀敌就行了。” …… “炮灰?”澜皇被华胥法宪这句话气笑了:“南宫先宇,告诉他:你们白袍轻骑的经历!!!” “白袍轻骑,自从成立以来:大大小小的战斗已经经历了数百次,其中伤亡高达50%,现如今整个白袍轻骑里,从建立之初还在的将士总计也就千人做人;而且有的编队甚至前前后后都已经还了不下数十次队员!” 身为白袍轻骑的将领,听到南宫先宇这些话,尽皆不由得缅怀起来。 “怎么可能呢?白袍轻骑伤亡这么高。那为什么战力依旧没有减弱?”华胥法宪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着。 “那是因为我们白袍轻骑一直都是通过战斗保持体力。战死了、伤残了,那是技不如人,并且陛下也给了优厚战后体恤款;活着的,也都在战斗中成长了起来。就像他们一样,哪一位不是通过战斗,通过军功才成为一方将领。”南宫先宇指着一群白袍轻骑的将领说道:“并且,在我们大澜的军队中,皇族,宗族,也都是同战士们一样身先士卒!” “就算这样,但也改变不了我12万将士被拉到了前线!”华胥法宪当时投诚只是想留给13万大军一个活命的机会,但如今被拉到前线,这就让他有些…… “华胥法宪,朕原本打算是将你们所有将领都斩杀的,但是由于邢王的原因,留下了你们三人。”澜皇目视着华胥法宪毫无感情的说道:“但今日你的表现,让朕看到了你们只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而已。” “邢王,以后把你看人的眼光给朕提高一点,我大澜可不是什么垃圾都收的。”澜皇瞥了一眼云尧霖歅,扫向华胥法宪:“朕本来是想让王蛟和时运二人随汴王历练一下血性,但今日看你这样,那也就没有必要了。” “漂儿,传令汴王,以细作之令处斩王蛟和时运二人;待朕未抵达上晖崟之前,让其代管二人所辖大军。” “陛下,末将错了,末将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他们的性命。”直到这一刻,华胥法宪才知道澜皇的那一丝无情。 “你也跑不掉!”澜皇随即挥挥手,令侍卫将其拖出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澜皇舒缓一下心情,望向诸将:“如今南州已平定,西部边界有周王守卫着,想必今后澜州境内也就不会有战事了。所以……” “陛下是想跨过金晖山?” “我们此次北伐就是要拿下青州,这金晖山必然是一道需要翻越过去的坎。不过具体的需要等汴王那边勘探好金晖山的地形之后在做决定。”澜皇望了望南宫先宇微微点头:“至于今日,朕想跟你们说的是:这从大昕招降过来的13万将士,从今日华胥法宪的举止来看。朕绝对重组这支军队,让这13万大军成为我大澜一支步兵劲旅。为此你们也推荐一些可以为将帅的人才吧。” “敢问陛下,这支步兵劲旅您打算如何编制?”周楚鹰思索片刻问道。 澜皇正在思索着如何给这支步兵劲旅起名字的时候。一旁的殷沁轻声说道:“君上,这支步兵劲旅不如就叫:武荆云锋吧。” “武荆云锋!”澜皇反复念叨着,也不问为什么,就拍案而道:“就武荆云锋吧!朕要让我大澜的步兵像骑兵一样:如云霄上的神锋披荆斩棘!” “至于编制就跟白袍轻骑一样。上将军1人,卫将军2人;卿将3人。”澜皇揉了揉眉头,对这诸位将领说道:“你们也可以自荐和推荐。” 骤然间,这偌大的县厅。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纷纷争吵起来。 澜皇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微微扬了扬手,看着瞬间寂静下来的县厅,缓缓道来:“邢王,南宫上将军,你们二人负责选出3为卿将人选,三日后交到第五御侍手中就可以,至于上将军和卫将军人员,朕自有考虑,不着急。” “另外,传令诸将,好生休息几日,五日后大军开拔上晖崟。”言落澜皇缓缓离开县厅。 “谨遵陛下皇命!”望着澜皇离去的背影,云尧霖歅和南宫先宇躬身一拜后,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露出笑容。 “沁儿,漓儿,朕听说你们的弟弟都是不可或缺领军人才,何不领来让朕看看。”金石县中的一处别院里,澜皇搂着二女轻声询问道。 “君上,你还别说,两位郡主的内弟还真是不可或缺的领军人才。”曹娥霜轻声的说道。 “额?那把他们叫过来让朕看看。”澜皇闻言顿时来了兴趣,立即吩咐道。 “君上,家弟年纪尚小,可能很难堪当重任啊。”殷沁枕着澜皇靠在自己身上有些担忧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朕说他们可以就可以。”澜皇望着殷沁那娇柔的容颜,伸手勾了勾一下琼鼻:“再说霜儿都说能堪当重任,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君上,妾……”云尧漓有些担忧的欲言又止。 “朕知道,漓阴郡王只有一个闺女,无子。”澜皇也勾了勾为自己揉腿的云尧漓的琼鼻说道:“朕知道你这些年为了保持漓阴郡王府的嗣统,早已在民间寻得品行良好之人继漓阴郡王的嗣,这一点朕能理解的。” “谢君上!”云尧漓会以为澜皇会怪罪她这种以平民过继承嗣的行为,却没想到澜皇非但没有怪罪,还给了一次机会。 一个时辰后,澜皇在二女的服侍下缓缓走到小院外,看着早已等候多时的三位十八九岁的少年,很是满意。 “参见陛下!”三位少年躬身一拜,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澜皇:“不知陛下找我等有何事吩咐?” 泰然自若,镇定自如!这是澜皇的第一印象:“你们姐姐跟朕说,你们想征战沙场。朕想知道你们为何想征战沙场?” “天下安康,还百姓一个天下太平之世。”身形瘦弱,镇定自若,但暗藏锋芒的殷郊看了一眼澜皇身边的殷沁,郑重的说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应当为君、为民、为国征战沙场。”寡言少语的云尧洲也看了一眼澜皇身边的云尧漓郑重的说道。 “收回故土,还天下一片安宁。”最后一位目露刚风的少年说道。 “这位是……” “回君上,他是妾三年前在战乱中收留的孤儿,名南华穹。父母皆死于三年前文猇之战逃难中……”察言观色敏锐的殷沁赶紧拉了拉云尧漓的衣襟。 文猇之战!澜皇似乎思绪回到了三年前,但随即又目视着名南华穹的少年:“你恨朕不?” “不狠!”南华穹言简意赅道。 澜皇感受着这少年身上的戾气,似乎回到了自己幼小的时候。随即注视着三人道:“朕现在给你们三人一个征战沙场的机会,你们敢不敢?” “敢!”三人想都没想齐声道。 “那朕要让你们带领大军,征战沙场,你们又敢不敢?” “敢!”这一次,殷郊率先说出了这个字。 “好!”澜皇畅言一笑:“沁儿、漓儿,你俩可真是朕的福音啊。” “炫蕤,传令大澜境内:即日起组建武荆云锋,编制13万、军旗‘云’字旗,奉殷郊为上将军,云尧洲、南华穹为卫将军;列中、左、右三军。”澜皇看着三位少年越发的喜爱:“今后望你三人莫要让武荆云锋蒙尘了。” “诺!我等定会让武荆云锋的名声如同风炎铁骑、白袍轻骑那样扬名天华大陆!!!”三人沉着的单膝跪地郑重承诺道。 第27章 推波助澜,青州纷乱(二)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九月一日辰时,澜皇站立在上南晖崟城墙上,向北眺望着崎岖陡峭的金晖山,也是一阵汗颜: “汴王,三个多月了,你们这金晖山勘探的如何了?” “陛下,在崟城东北部末将勘探出一条可以翻越金晖山的道路。”第五晟有些欲言又止:“只不过因为这条道路崎岖,我们若是要将这20万左右的大军通过这条古道输送到青州,没有两三个月是不可能的。” 两三个月。这个时间太久了:“还有其它通道没?” “有。在金晖山东部南麓海源县到青州延昌郡苗嘉县之间有一条官道,只需一个月时间就可以将20万大军输送到青州境内。” “苗嘉县!”澜皇闻言思索道:“这苗嘉县东北方向的几郡府是否被天族控制着?” “末将所了解到的是:苗嘉县所在的延昌郡,一般崟旗县在人族手里,一半在天族手里;而这苗嘉县因处于延昌郡西南部,这是把控在我们人族手里。”第五晟想了想还是说道:“至于延昌郡东部东北部三府郡,以及北部隔海相望的青羽郡,控制权都在天族手中。” 这么看来青州似乎没有朕想象的那么轻松。三个月时间的修整,看来也该计划着如何粉碎青州的混乱了:“汴王,即日起你来领风炎铁骑赶赴海源县,想方设法翻过金晖山,拿下苗嘉县。” “陛下的意思是……” “你拿下苗嘉县后,朕会将武荆云锋全部通过苗嘉县进入青州。所以,朕需要你为后方大军拿下一块在青州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地。”澜皇眺望着东北方向,沉重的说道。 “诺!末将遵命!”第五晟震撼之中恭敬一拜,随后缓缓退去身影。 “炫蕤,疏影那边可有消息传回?”一刻钟之后,澜皇回眸俯瞰这南城墙下的深渊,低声询问道。 “疏影倒是传回来了一份关于青州各方势力分布的地形势力图。”第五炫蕤柔声说着:“不过妾研究了一下,除了大昕驻守在靖和郡和广岐郡交界处的10万大军之外;剩余的诸府郡还有五方势力,兵力大都在5万人马左右。” “看来这青州果然是鱼龙混杂之地啊。”澜皇闻言轻轻一笑:“那上官家族和阎族长可有消息传回?” “暂无。但根据朱雀堂这三个月陆续探查回来消息总结:阎族长已经掌控青州阎氏一半的权柄;而上官家主也将当初失去的威望收回来六成。” “这么说来青州局势远远没有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澜皇略思片刻看向上官梦荷和阎婉慈二女:“你们姑母和父亲有无跟你们秘密联系过?” “回君上,暂无。”二女一惊,行万福礼道。 “既然这样,你们二人分别给他们书信一份。”澜皇深思如何才能把青州的风险降到最低:“你们二人这样书写:扰乱青州当下平衡的局面!” “君上,这是不是会加大……” “炫蕤啊,从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上来看:青州的局势是零零散散,各自为政。而只要青州纷乱,那么我们就可以趁乱歼灭他们了。” 坐收渔翁之利!第五炫蕤在脑海中组织一下画面,顿时茅塞顿开:“妾明白了。” 对于青州的战略,这三个月以来。澜皇除了从一些零碎的信息中了解到当下青州的大致情况,就再无任何有用的消息。至于三年前安排的棋子,为了保持稳定性,澜皇也未曾联系过。而如今在这攻打青州的前夕,澜皇望了望上晖崟城楼,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烈箫静、上官婕妤、阎姒媞,你们三人随朕来,朕有事交代。” “君上,这大白天的……”烈箫静感受着澜皇的那股炙热,有些不适的娇喘道。 “没事,炫蕤她们在外守着的。”澜皇平静的说道:“静儿,即日起,你带领云影阁的凌虚轩、武提轩、朱雀堂、凤翎堂赶赴青州,在一个半月之内,替朕摸清青州各方势力的底细;另外,延昌郡东北的那几个府郡,朕希望你能亲自去一趟。” “诺!妾身谨遵君上皇命!”烈箫静似乎有些担忧道:“君上,如果这几郡府的天族人不配合的话,该怎么做……” “朕之前说过,凡我大澜境内,无论是何种族,皆为朕的子民。”澜皇随即搂着上官梦荷的香肩,微微伸手:“若是他们愿意遵循我大澜的法度,朕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若是他们不愿意的话,那么朕不介意与他们一战。” 离开澜皇的束缚后,烈箫静有些虚弱的回眸注视着澜皇:君上这是想将青州所有府郡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啊。 “需不需要妾动用羽青殿的力量。” “暂时不用,你将一切实情告知于朕再说。”澜皇闻言,注视烈箫静良久:“若事态得不到控制,朕会亲自去会会天族天皇的。” 难道君上是想将青州东北部几府郡真的掌控在自己手中,那我该如何抉择,毕竟天族…… “静儿,你放心吧。真不会让你为难的。”澜皇何尝不知道烈箫静心中所想,虽是前朝公主,但骨子里的血脉也让她难以舍得天族:“天族的普通百姓朕是不会过于刁难的,至于当权者,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谢君上体谅!”烈箫静闻言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一边主动的迎合着澜皇一边轻哼道:“君上,若是青州东北部几府郡的天族当权者有悖大澜律令,妾会亲自处理的。” “真若不相信你,会让你接任羽青殿殿宗职位?”澜皇轻抚着烈箫静那柔情脸颊,爱抚的说道:“此前前往青州,你们云影阁的众人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 “妾代姐妹们多谢君上关心!”在一声轻哼声中,澜皇精神抖擞的搂着上官梦荷和阎婉慈,柔和道:“接下来就是你二人了。” “谢君上垂怜。”二女含蓄柔声道。 “上官婕妤,从即日起:你告知她朕的计划,并让她协助阎南山扰乱青州当下看似和平的局势。”澜皇随即又搂着阎婉慈说道:“阎姒媞,你告知你父亲,让其7天之内掌控青州阎氏,然后再扰乱布局;此次青州战事结束之后,朕会为你阎氏部族平反昭雪的。” “诺!妾谨遵君上指令。” “另外,今日过后,你二人同静儿一起前往青州。替朕随时传递青州的消息。”澜皇一边享受着,一边搂着微微虚弱的烈箫静说道:“到时候静儿会将你们护送到指定地方的。” “君上,妾和阎妹妹到青州的话,会会破坏原有的定局?” “朕就是要打破青州当下的僵局,你二人前去,是为了让他们安心而已。” “安心?这话何意?”上官梦荷闻着轻哼声疑惑道。 “你们姑母和父亲在青州默默的深挖三年之久,肯定也培养了一批人马。如果这个时候他们随朕一统青州,你觉得他们会信吗?”澜皇抚摸着上官梦荷那洁白的玉背有些无奈道。 “不会!”上官梦荷瘫软迷离的肯定回答道。 澜皇吻了吻上官梦荷柔美的脸颊,随后怀抱着阎婉慈道:“而你们的到临,则是给他们带来了一颗定心丸。” “君上的意思是:妾和上官姐姐的出现,会让他们知道君上的决心,并且澜州的情况,也会让他们在这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阎婉慈搂着澜皇的脖颈说道。 “看来婉慈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才学嘛。”随即就吻住阎婉慈的嘴唇。 半个时辰之后,第五炫蕤轻轻推开屋门,缓缓拿起衣襟来到澜皇身边:“君上,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感受着第五炫蕤那纤柔的玉手,突然又有些躁动:“人确定了吗?” “君上还望保重龙体!”感受澜皇的丝丝异样,第五炫蕤直接给了澜皇一盆冷水:“确定了,是上晖崟守军的一位统领。” 被第五炫蕤这么一说,澜皇谄笑着看了看香汗淋漓的烈箫静三女。甩了甩头道:“将他控制起来,但不要打草惊蛇,朕要知道他究竟在跟谁联系。” “诺!妾会亲自盯着他。” “两位爱妃,你们先回去收拾一下,晚些时候就同烈阁主一起出发。”澜皇再一次亲吻上官梦荷和阎婉慈一下,就温和的叮嘱道:“记住朕的交代,也注意自身的安全。” “诺!妾谨记君上之令!”随后两人缓缓向行苑走去。 “烈阁主,此次你的任务最重,但不过也要切记自身安危最重要。” “君上放心,妾自会谨记。”隐隐约约感受到澜皇那又有些躁动的动作,烈箫静非一般的夺门而出。 “这丫头……”看着烈箫静逃跑的样子,澜皇不由得看向第五炫蕤。 “君上,您还是的多注意龙体才是。”一个时辰后,第五炫蕤为澜皇整理好衣襟后过后,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走吧,想必汴王他们也该出发了。”澜皇随即转移话题,毕竟当初澎渊县的经历,是他也无法摆脱这一切…… 第五炫蕤无奈自叹一声,也不由的回想起澎渊县的事。随即也很无奈摇摇头,跟着澜皇来到了东城墙,望着那身披赤红铠甲东行在山间官道上的风炎铁骑,不由得感慨道: 新的战卷就要来临了!!! 第28章 推波助澜,青州纷乱(三) “梦荷,你不是一直亲随陛下身边吗,怎么突然来姑母这里了?”广岐郡许胤旗上官家主上官鸾莺惊讶道。 “姑母,侄女终于见到您了。”上官梦荷欣喜的抱着上官鸾莺。 “好啦,都身为母亲了,还像个小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事儿?”上官鸾莺轻拍上官梦荷香肩宽和道。 “这不是太想念姑母了吗?”上官梦荷调皮的说道。 “你呀!”上官鸾莺轻轻上手点了一下上官梦荷的额头,并留意到上官梦荷身边的凌虚轩轩主青苑:“青苑轩主莅临,民女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上官家主客气了。”青苑微微一笑:“此次我等皆奉君上之令,保护并协助上官婕妤处理此处要事。” “处理要事?”上官鸾莺猛然间回过神来,回忆起几日前收到一封来自澜皇的亲笔信件:上官家主,朕念你这三年来孤身为朕谋略青州,今令上官婕妤亲赴青州,主持一切事物。 “都怪民女一时只顾得家人团聚,还望青苑轩主见谅。”上官鸾莺不可谓是掌管上官家族的族长,虽一介女流,但也绝对是大多数男人望尘莫及的。 “上官家主客气了。”青苑微微一笑,随着上官鸾莺进入内堂。 “姑母,君上让青苑轩主陪同侄女回来,目的就只有一个:扰乱青州,为君上陈兵青州留够足够的时间!”内堂中,上官梦荷率先开门见山道:“而青苑轩主,则是带领凌虚轩协助侄女。” “扰乱青州。”上官鸾莺沉思良久之后,缓缓道:“扰乱青州的话,如果仅靠我们上官家是很难的。毕竟青州目前的形式是:蜗居在山阴郡的锐、陕二王;占据崐山、壹鉴二府的申屠家族;占据龙骧郡的双龙山土匪;割据空羽、北峪、青羽三府郡天族的天辛军和掌控延昌郡的华胥家族。除了这无五势力之外,就只剩下广岐、靖和二郡边界的10万大军和位于五江郡的青州阎氏家族。” “这青州可真是鱼龙混杂啊。”上官梦荷闻言皱眉看向身旁的青苑:“青苑轩主,你有何办法。” “按照这个分布的话,压力全在西边五府郡。”青苑也同时皱眉道。 “姑母,阎族长那边这几年可跟你有书信往来。”青苑这么一说,上官梦荷想起那日澜皇给自己和阎婉慈的交代。 “半个月前到时来过一封信。”上官鸾莺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取出信件。 上官梦荷缓缓拿起信件:上官家主,老夫观澜州战事已经结束数月,陛下定会将不日之后进兵青州。为此,老夫恳请上官家主与吾一同先行打通延昌郡的阻隔,这样方才能给陛下提供一些抵达青州便捷。 “姑母,你是如何恢复阎族长的。”上官梦荷随即将信件递给青苑。 “还未回信。”上官鸾莺解释道:“延昌郡虽然被华胥家族掌控,但据我所调查的消息,这华胥家族背后可能依附的是天族天辛军。” “看来君上告知本宫的消息和姑母的消息大差不差。”此时的上官梦荷气质缓缓发生了变化:“姑母,你亲自写一封书信给阎族长,同意他的要求。” “这是不是过于冒险了。”上官鸾莺皱眉:“可能也会将阎族长这三年来辛苦谋划的付之东流。” “青苑轩主,当初在上晖崟君上斩杀的那位投降的华胥法宪的家族是不是就是这延昌郡的华胥家族?”上官梦荷忽然想起了重要一点。 “回上官婕妤,根据帝阁的情报来说,华胥法宪绝大可能是延昌郡华胥家族的成员。”青苑似乎想到了上官梦荷想做什么:“并且华胥法宪的死也还没有传出来。” “姑母,放心吧。阎族长既然给你这份书信那就说明他有把握拿下阎氏一族。”上官梦荷向着延昌郡眺望着:“并且此次君上不仅仅只是让本宫抵达青州,阎姒媞也是抵达青州。” “所以说,这扰乱青州之计是……”上官鸾莺注视着上官梦荷的身影,总感觉有一股看不透的感觉:难道是跟在陛下身边久了,也渐渐地改变了你那天真的一面了。 “姑母,侄女能侍奉陛下,是侄女的荣幸,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上官梦荷瞅见上官鸾莺那有些悲悯的神色宽和道:“至于扰乱青州之计君上交给我们上官家,那不也是君上对我们上官家的信任吗?” “上官婕妤,是否需要本轩主告知一下阎姒媞,打通延昌郡不可倾巢而出。”青苑总管觉如果只打通延昌郡,似乎也有点不妥。 “不用,她知道该如何做。”上官梦荷闻言也沉思良久:“这句话青苑轩主倒是说的对,扰乱青州,我们不能只盯着延昌郡,不然这样风险太大。” “可惜我们目前没有……”青苑瞬间就明白了上官梦荷的意思。 “姑母,我们上官家的探子是否是编辑整个青州?” “是的,不过这方面一直交给你长姐在打理。” “那行,侄女明白了。”上官梦荷点点头注视着上官鸾莺:“那本宫就去找长姐了解一下。” “青苑轩主,麻烦你替本宫以华胥法宪的口气给华胥一族的族长写一封书信。”上官梦荷犹豫片刻说道:“就写本宫亲自找他协商共谋青州之事。” “梦荷啊,不知道当初姑母将你送入宫中是不是害了你。但今日看到你,姑母也算心安了。”望着上官梦荷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官鸾莺又对着内堂暗处说道:“传令家族所有成员,凡事大小姐和三小姐的命令,无条件执行;违者,家法处置!!!” 而一日后的青州五江郡天苗县的一处别院里,阎婉慈看着对面而坐的中年人阎南山,眼泪盈眶:“父亲,这些年你受苦了!” “只要你们兄妹好好的,父亲就算死了也愿意。”阎南山热泪盈眶打量一下别院四周小声道:“不知陛下这次让女儿来这鱼龙混杂的青州,是对我们阎氏部族有什么怨言还是……” “父亲,你别乱想了。女儿此次来此只是为了配合梦荷姐姐完成君上的任务。”阎婉慈收了收情绪道:“并且为了此次任务,君上还让武提轩的杜衡轩主协助女儿呢。” “需要父亲做什么吗?”阎南山可不像上官鸾莺那样犹犹豫豫,而是直接的问道。 “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父亲出马才行。”阎婉慈应和道,但也隐藏了某些内容:“君上需要父亲尽快掌控阎氏一族后,协同上官家族一同扰乱青州如今的布局。” “掌控阎氏一族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不过的给父亲些许时日。”阎南山皱了皱眉。 “父亲,在女儿启程来这之前,君上曾许诺过:只要父亲拿下阎氏一族,并协助上官家族扰乱青州;待君上一统青州之后,第一时间为我们阎氏部族沉冤昭雪。” “此话当真!”在青州这三年里,为了能翻案,阎南山可谓翻遍了整个阎氏一族,却仍是一无所获。只想着为闺女,为儿子谋个平安一生坚持着完成这件事,没想到今日却听到这话,这无疑也让他重拾信心。 “阎姒媞说的没错,只要阎族长协助君上完成青州战事,至于你们当年那场冤假错案,君上会亲自为你们平反昭雪的。”一旁的杜衡淡淡道。 “那敢问杜衡轩主,除了掌控阎氏一族,还需要老夫做什么?” “这个您的询问您闺女阎姒媞。毕竟,目前青州东部所有事务,都是阎姒媞负责。” “父亲,过多的说了也没有用,我们得一步一步的来。”阎婉慈神色缓缓肃穆起来:“首先父亲您得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控阎氏一族。若在君上抵达青州之后,父亲你没有掌控阎氏一族,那么我们也就没有任何脸面向陛下祈求什么。” “另外,这阎氏一族虽与我们是同宗,但过去这么多年了,父亲也应该感受到他们的冷漠了。”阎婉慈神色忽然骤冷:“他们若是老老实实的交出来,本宫还可以留他们一命;若有反抗者,就全都杀了吧。” “这是不是太血腥了……”阎南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之前那个柔和可爱的闺女如今却渐渐变得狠辣起来。 “父亲,他们当年对祖父和祖奶奶那样视而不见的时候,岂不是更冷漠,更血腥。”阎婉慈似乎觉得自己对父亲的话语太过了,渐渐地缓和道:“父亲,若没有君上,我们将要世世代代扣上谋逆的罪名,所以有些事我们不能忘。” “杜衡轩主,到时候我父亲夺权的时候,还望您能帮忙协助一下。” “阎姒媞客气了,我们皆为君上的女人,为君上分忧是应该的。”杜衡把“君上的女人”五个字咬的很重,旨在告知阎婉慈,无论何时何地,你阎婉慈只属于澜皇。 望着巨大变化的阎婉慈,又望了望一直云淡风轻的杜衡。阎南山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惋惜:“阎姒媞,给父亲几天时间,定会一举拿下这青州阎氏一族。” “那就辛苦父亲了。”阎婉慈望着阎南山缓缓离开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开的情结。 “阎姒媞,这一路走来,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青州的乱象尽皆集中在广岐郡以西诸郡。”杜衡拿起刚刚阎南山有意无意留下的一份地图,与自己的地图对比一下,并无太大的差别。 “看来梦荷姐姐那边的压力要更大一些。”阎婉慈默默地打量地图:“除非我们打通延昌郡,不然的话,很难做到协调。” “估计这一点上官婕妤她们应该也想到了。”杜衡思索片刻道:“而我们目前所属的五江郡,可谓是夹在天族之中。” “这确实是个头疼之事。”阎婉慈轻柔秀眉说道:“还不如先把阎氏一族的权柄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地方,应对起来应该也没有那么……” 第29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一)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九月十五日。澜皇依旧站立在上晖崟南城墙上,向北眺望着金晖山,总感觉有一股不安的悸动盘旋在这上晖崟城头顶上: “炫蕤,上官婕妤和阎姒媞已经进入青州快十天了,是否有什么信息传回?” “她们谋划着想先打通延昌郡,但是青州东西两侧的势力若是发现她们的想法,想必也会进来分一杯羹。为此,她们目前在想如何在其它势力不发现的情况下打通延昌郡。” “立即飞鸽传书让她们停下来。”澜皇闻言立刻意识到了那股不安的来源:“并告知她们,严查族内之人,朕担心出现了叛徒。” “诺!”第五炫蕤来不及多想,立即传信青州的上官梦荷和阎婉慈。 “沁儿,你父亲留下的钉子在青州哪个地方?”之前上官梦荷刚一抵达青州后,就将青州各方势力的分布传回到澜皇手中。此刻澜皇脑海中回忆着青州各方势力问向身边的殷沁。 “在壹鉴府北部也靖和郡交界的孟流县,有一支2000人左右的土匪,其统领是妾父亲生前救助过一位落难之人的长女,名唤:北霞星屏。”殷沁一边回忆,一边道出其出处:“至于另一位,这是妾几年前收留过的一个大新官宦之女。她父亲本是大昕先皇的心腹,但由于当今大昕皇帝篡位后对她家族进行追下,一路逃到此处意外坠落城下峡谷,才被妾所救。” “应该有五年时间了吧。”澜皇似乎回忆起了几年前关于昕皇篡权夺位的那件事:“她叫什么名字?” “薛朝雪!”殷沁有些诧异到澜皇是如何知道她救薛朝雪,但却依旧交代着有关薛朝雪的事:“她如今身处广岐郡南部金晖山北麓的翠屏县境内。” 翠屏县?这不正好与延昌郡的苗嘉县毗邻么:“她为何最后在翠屏县落脚?” “翠屏县是她薛家的祖地,又身处金晖山北麓山区,易守难攻,大昕皇帝很难追杀她;在这当年她意外坠落这峡谷,都已经确认她死了,所以翠屏县对她来说也是最安全的。”殷沁指了指上晖崟城下的峡谷解释道。 “你对她的信任度在多少?”澜皇闻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殷沁。 “九成!”随即殷沁缓缓拿出薛朝雪当初留给她的一枚玉佩道:“这枚玉佩是当初妾救了她之后留给妾的,说这枚玉佩可以调令她薛家任何一个人。” 澜皇接过玉佩仔细打量起来,却发现其中有一股气息竟和自己玄玉扳指的气息相同,在仔细端模:正面刻着“薛”字,背面刻着“青衣人”三个极小的字:“你暗中调查过她的身份没?” “调查过,但是调查不到。而查到的也只有她的父亲是大昕先皇的心腹薛举。” “炫蕤,传朕命令。”突然间,澜皇抬眸望向金晖山:“令殷郊即日起带领武荆云锋从海源县翻越金晖山,抵达苗嘉县;令玉辰奕鸾带领天阙除云霄之外所有成员,赶赴青州;令南宫先宇带领白袍轻骑从上晖崟东北方向山道翻越金晖山;令大长公主,襄皇妃,常妃留守上晖崟。” “诺!”一瞬间,凡是收到此命令的人员,尽皆行动起来。 “君上,青州如今不是还很平稳,为何我们却要……”云尧漓有些不解道。 “翻越金晖山需要很多的时间,如果真等到青州纷乱了,那么就迟了。”澜皇呵呵一笑:“炫蕤,你叫缥筠带上云霄成员,随朕先行一步。” “诺!”第五炫蕤有些担忧退下。 “沁儿、漓儿,你们也随朕同行。除了薛朝雪之外,你们也传信让他们行动起来,给上官梦荷她们一个机会。”澜皇随后又扫向夜珏和暗曦道:“你们隐秘随朕一同前去,随时准备清除掉一切隐患。” “诺!” “看来君上这是准备开始行动了。”内院里,绯慕敏诺听着侍女的传信,又听着外边忙碌的声音:皇长姐,我们是否应该也…… 云尧玥还未等绯慕敏诺话说完,就一冷眼瞥向她:“皇帝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并且,本宫觉得这上晖崟在这之后源源不断的忙碌起来。” “皇长姐这话何意?”这大军都走了,何来忙碌?绯慕敏诺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云尧玥没有回答,只是望了望那高耸的金晖山:“宁儿,你去找皇帝留下1万将士,就说这上晖崟后期救治伤病需要。” “是!大长公主。” “行了,你们身为皇帝的妃子,就应该替他打理好后方的事务,让他安心。”云尧玥未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望了望那高耸的金晖山,缓缓留下一句话:“在这一方面,你们俩还真的跟皇后好好学习。” 大长公主抬头望了两次金晖山,又向君上要了1万将士,最后又留下那一句话。这一意思是…… 绯慕敏诺随即有些错愕的望了望那高耸的金晖山,总算明白了云尧玥的含义:“常妃,走吧,大长公主说的没错。君上既然这次让我们留在后方,那我们就应该在这里为君上守好大本营。” 两个时辰后,澜皇带着众女和云霄成员艰难的通过山道攀爬到一个缓坡的时候,俯瞰着整装待发的武荆云锋,又回头看看那崎岖的山路,顿时感觉自己下了一个荒唐的命令。 “暗曦,你立刻返回上晖崟,重新传达一则朕的命令:白袍轻骑改变行军路线,虽武荆云锋经海源县抵达苗嘉县;殷郊则撤掉2万将士随着这条山道翻越金晖山;剩下的则按原定行军路线不变。”澜皇俯瞰着给云尧玥留下的那1万将士忙碌着准备着救援物资接着道:“之后你同殷郊一起翻越金晖山,朕在翠屏县等你。” “诺!妾谨遵皇命!”随即一道黑影缓缓向着上晖崟返回。 “大小姐,探子发现又有近30人左右通过那条山道翻越金晖山,敢问是否全部射杀?”两个时辰后,一道细微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中的翠屏县。 “能知道是什么人吗?”一道女音隔着围帘传出。 “天色有些昏暗,看不出身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有一个男人,剩下的皆是女人。” “只有一个男人?”围帘后女子若有所思:“能否看清着装?” “不能。” 一个男人,剩下的尽是女人。这样的出行一般只有传说中的那位? “如今澜州的情况如何?” “相安无事!” 莫不非真是那个人?祖父曾经说过:我们青衣人薛家是那个人禁卫。若是那个人不在了,那么我们青衣人也将继续守卫那人的子嗣。而自从祖父18年前在寻找那人的途中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那个人的消息了。 如今世人都传的大澜皇帝,倒是和祖父提到的那个人有些相似,但就是不知道此次翻越金晖山是不是…… 不过这大澜皇帝确实是个人才,年仅16岁就立国,不到10年就攻下一洲之地,若不是好色之外,或许还真和祖父说的那个人很相近。 罢了,本小姐亲自去探查一下。也有几年没见殷姐姐了,正好也去见上一面:“薛延,带上四剑卫,随本小姐走一趟。” “诺!” “呼!”三个时辰后,澜皇站立站立金晖山的山脊上,向北眺望着,长呼一口浊气:“没想到翻越这金晖山,竟花费了朕三个时辰。这样算下来,待殷郊他们全部翻越这金晖山,没个三四天恐怕是完成不了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无论是澜州还是青州;一方的战乱是影响不到另一边的,这也就是历年以来为什么青州散乱的原因。”云尧漓累的香汗淋漓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喘着气说道。 “就算从澜州很难攻入青州的话,那么朕记得六诏山应该可以攻陷青州。” “六诏山却是有一条要道通往青州。”云尧漓长呼一口浊气继续道:“但那条通道一直被青州各方势力共同掌握,只要华州大军进攻青州,青州的各方势力都会不约而同的放弃彼此之间的仇怨,共同抵御华州大军。久而久之,朝廷方面也就默认了青州的格局。” “哟,没想到乱如麻的青州在这一块挺默契的嘛。”澜皇闻言微微一叹,透过昏暗天色,眺望着青州大地:“这么好的江山画卷,各自为政,纷乱不堪,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君上,小心!”突然间,夜珏敏锐的斩断一直飞向澜皇的冷箭,会在澜皇身前,冷漠的注视着冷箭的方向。 “夜珏,退后!”澜皇目视着冷箭方向,缓缓道来:“在下虽然闯入了阁下的区域,是在下的不对;但阁下这样暗箭伤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这个人的气质似乎跟祖父说的类似,难道真是祖父说的那个人?但看着年纪,似乎也不像是那人。不行,还是先试探一下: “薛延!” “咻”的一声,有一支冷箭朝着澜皇飞来。 “君上!”云霄成员此次循序将澜皇围在中间,而夜珏和第五炫蕤则分别一前一后向着冷箭的方向飞奔而去。 “都退下吧。朕没事!”澜皇缓缓二指捏着冷箭打量起来。 “君上,是薛朝雪妹妹使用的紫荆花标记。”殷沁突然指着冷箭上的标记说道。 “留下她们的性命。”澜皇闻言朝着战斗中儿女大声道。 第30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二) 都这样了他竟然不杀我们?难道祖父说的那个人真是他? 嗯?殷姐姐怎么会在他身边,难道祖父说的那个人也是殷姐姐要等的人? 嗯?她们二人真的没下死手了。难道…… 罢了,赌一把。念及于此,这女子再一次看了看澜皇身边殷沁道:“朋友,别打了,都是误会!” “误不误会不知道,但是你的冷箭就已经犯了死罪了。”第五炫蕤剑尖微微抵在女子脖颈处,面无表情的说道:“走吧!”随后对着夜珏微微点头。 “饶命啊!”未曾放下武器的薛延在接了一剑之后,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望着那冷冽逼近的剑锋,惊慌的呼喊道。 “再帮你清理门户,你就别在分心了。”一个是澜皇的贴身侍卫,一个是天诛的杀手,从动手之际就能看的出这群人里看出那些人用的是杀招。 “你,可以给你主子过去。”夜珏回眸看向剩下持剑的四人中那唯一放下剑的女子轻轻说道,迅尔又杀向另外未曾放下剑的三人。 “夜珏,留一活口。”澜皇微微瞥了一眼就无所谓的说道,随后目光盯着被第五炫蕤持剑走向自己的女子。 “朕还没来找你,你倒是先来找朕来。”澜皇挥挥手让第五炫蕤收起凌绝无痕剑:“薛朝雪是吧。说说吧,这块令牌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它怎么会在你手中?”薛朝雪看见澜皇手中突兀出现的正面刻着“薛”字的令牌,质问道。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为青衣人,为何5年前会随你父现身大昕官场?”澜皇自顾自的说着:“朕依稀记得:青衣人分为四家,身陷四大行业,而你薛家,朕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红尘师。” “你怎么知道这些!”薛朝雪震惊的注视着澜皇,有些不敢相信,但似乎又和自己印象中的身影重合。 “身为天策宗的下属分支,竟然在没有得到本宗主的律令之前就出入朝堂,你可知罪?”澜皇缓缓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质问道。 “君上……”云尧漂立即拉住了想要开口的殷沁,因为她清楚,此时的澜皇已经不是在用大澜皇帝的身份在跟薛朝雪说话了。 “星宇之鹰!!!”薛朝雪眼尖的望着澜皇手中玄玉扳指,愣神些许后恭敬的拜道:“红尘师薛朝雪,拜见宗主。” “既然你已知道本宗主的真实身份,那么给你一个选择:其一:继续守护在这里,等待下一任宗主的出现;其二:以侍女的身份留在朕身边。” 原来我一直等的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是大澜皇帝,那么说当初祖父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宗主的父亲。薛朝雪不由得想起10几年前,在天策武士团和空冥教的那个传言:天策武士团的天策宗宗主将宗主之位传给了其子。 “想好了没?”见半天没回应,澜皇追问道。 既然宗主就是大澜皇帝,那么什么身份也无所谓了。薛朝雪被澜皇催促的应道:“属下选第二条!” “君上,妾之罪,让最后一人吞毒而亡!”也就此时,夜珏缓缓来到澜皇身边。 “死侍!?”澜皇眯眼看向那位唯一放下武器的侍卫,毫无表情的说道:“脱衣服!!” “宗主……” “你最好你别说话,另外,今后不得用天策武士团的称呼。”澜皇一狠辣的眼神瞥向薛朝雪:“自己身边都潜藏了空冥教的人,竟不自知,朕实在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 “身材确实不错。”待最后一丝衣襟掉落那一刻,那名女侍卫竟无任何的羞耻之心怜悯的望着澜皇,澜皇可不管那么多,捏住其脖颈,强行抠出其牙下的毒牙,淡淡的说道:“不知空冥教让你潜伏薛家所为何事?薛家还有多少人。” “奴婢不知道陛下说什么?”冷冰冰声音从侍女口中传出。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吧。”澜皇说着就直接捏断其脖颈。 “看来这青州没那么简单啊。”澜皇将尸体扔向一边,眯眼眺望着青州,若有所思道:“延昌郡华胥家族你了解多少?” “属下只知道华胥家族背后是天族兴安皇的长子天赐。”薛朝雪款款到来:“不过前几日,这天赐貌似抵达华胥家族后,就没再离开过。” “走吧,带朕去一趟你的府邸。朕帮你清理一下门户。”从这句话中,澜皇知道,这薛家基本上已全是叛徒、细作,而且还不只是一方势力。 “清理门户?这不一应该吧。”薛朝雪闻言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澜皇。 “去了就知道了。”澜皇摇摇头长叹:没想到这进入青州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替你清理门户。 “缥筠,你带领云霄成员先行一步,将薛宅用阵法封印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诺!” “沁儿、漓儿,现在你们传信他们,朕要在5天之内看见这青州乱起来。”待云霄众人缓缓消失之后,澜皇微微说道:“炫蕤,传令烈阁主,令她想方设法帮朕越到天族先皇文静皇之子天宣太子天皖棣。” “诺!”随后几只信鸽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夜珏,给暗曦留下坐标,到时候她自会找到我等。”澜皇最后吩咐着让薛朝雪在前面带路。 “青苑轩主,君上让我们停止行动。你看有什么办法?”上官梦荷注视着信件上华胥族长的回信,有些犯难了。 “要不我先去打探一下华胥家族的情况。”青苑皱眉沉思道。 “不行,你们要是出了事,君上不得心疼死。”上官梦荷率先拒绝道。 “如今各方势力都很平静,那是因为旗鼓相当。”青苑思索着道:“如果我们只是都一家,或许没有什么;但几家如果都要动,那么就像捅了马蜂窝;这还会把阎姒媞她们也拖下水。” “东边的势力相对来说要难一点,而西边……” “西边!”青苑闻声盯着青州西边的几个大势力:“貌似我们可以冲申屠家族下手。一旦申屠家族收到威胁,我相信位于山阴郡的锐、川二王不感兴趣。” “若是他们不感兴趣的话,那么着崐山、壹鉴二府内的这大大小小的小势力肯定也会出来分一杯羹。” “不可。”上官鸾莺的声音布置合适传入:“如果你们从申屠家族入手的话,那么位于延昌郡的华胥家族定然会趁着我们上官家空虚,来我们广岐郡掠夺一番。” “照上官家主这么说,这延昌郡的华胥家族是平衡青州各大势力的关键了?” “他们背后是天族,若青州一旦哪里有纷争,他们就会趁机侵蚀地盘。空羽、北峪、青羽三府郡就是他们用这种方式得到的。”上官鸾莺解释道。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沉默半晌之后,上官梦荷沉声道。 “哪一招?”上官鸾莺和青苑异口同声道,但两人的心境却是完全不同。 “刺杀!”上官梦荷沉重道:“我们以申屠家族入手是真;刺杀华胥族长也是真。” 青苑皱了皱眉,摇摇头道:“刺杀华胥族长估计很难:上次我用华胥法宪的名义给其写了一封书信,到目前仍未有回信,估计这华胥法宪要么在家族毫无地位;要么就直接成了一个弃子。” “要是天阙或者天诛的人在就好了。”上官梦荷有些无奈道。 “也不行,天阙不能随意出现在世人中,刺杀华胥族长的话,估计会使天阙暴露;而天诛之人,他们也不可能全信。”青苑瞥了一眼上官鸾莺,隐晦的说道。 “姑母,这华胥家族可有什么缺点?”上官梦荷自知失言,赶紧转移话题。 “缺点的话倒还是有一个。”上官鸾莺努力的回忆起这几年关于华胥家族的信息:“华胥族长有一个嫡长孙,乃天纵之才,极受华胥族长的宠爱;但这是因为这样,此人极好女色,骄奢淫逸,横行霸道!” 好色?骄奢淫逸?横行霸道?这不正是“好苗子”的嘛。上官梦荷和青苑有些惊喜的相视一眼:“敢问姑母这嫡长孙名讳是什么?” “华胥逸。”上官鸾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紧张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还是别想着刺杀这人,他平时随身都有十几人随行。” “姑母,放心好了,我们知道该如何做。”上官梦荷轻声一笑宽慰道:“青苑轩主,以本宫的名义昭告延昌郡:“华胥家族子弟华胥逸是本宫遗落民间的弟弟,但畏惧华胥家族威严,这么多年来不敢上门认亲;如今我陈梦荷身为大澜皇帝的妃嫔,前来此认亲;若华胥家族敢阻拦本宫认亲,就当视为与我大澜宣战!” “上官婕妤这一招高呀,但不知道君上那边……”青苑有些担忧道。 “本宫相信君上看到了,能知道其中的含义。” 青苑反复思量许久后,微微点头道:“上官婕妤放心,我即刻就去办理。”不过青苑却也同时向澜皇传递了一份亲笔书信。 第31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三) 两日后清晨,在薛朝雪的闺房里,澜皇微微睁开眼眸看了看怀中搂着的夜珏和殷沁二女,又闻声看向坐在梳妆台前那萧瑟背影,缓缓道:“看机这满是消愁的身影,是在记恨朕杀了你大半的族人。” “属下不敢!”薛朝雪闻言转身单膝跪道:“是他们违背了青衣人的训诫,该死。但他们毕竟是属下的族人,就这样赤裸裸的死在属下面前,属下……” 澜皇闻言缓缓起身坐在床榻边,手指缓缓挑起薛朝雪的下颚,目不转睛的盯着其清秀的脸颊,缓缓道:“从今天起,安排好族内的一切事物,今后跟在朕身边。你会慢慢知道:你的那些怜悯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陛下……” “嗯!?” 薛朝雪感受到澜皇那冷漠的音色,赶紧改口道:“君上,妾知道了。” “知道了?”澜皇尽情的盯着薛朝雪,摇了摇头:“不、你并不知道。” “忘记青衣人的人份,在朕身边好好侍奉朕,朕会让你薛家的成就胜过当下。”澜皇缓缓松开薛朝雪的下颚,后仰靠在殷沁的怀中,继续缓缓说道:“至于你们薛家青衣人的身份,仍可保留,但必须和大澜皇室捆绑在一起。” “至于原因那就是:今后凡天策武士团天策宗的宗主皆是大澜历代皇帝。”澜皇瞥了一眼薛朝雪些许疑惑的神色,继续道:“今后天策宗的宗主虽是大澜历代皇帝,但是天策武士团也不能随意插手世俗之事。除非遇到了如现在一样的天劫。否则,就算大澜今后被历史淹没,天策武士团也不得参与。这是朕给你们作为青衣人薛家的一项特权。” 青衣人,在天策武士团中是天策宗宗主的代言人,替宗主巡视天华大陆的平稳秩序。而如今身为天策宗宗主的澜皇,却将青衣人的这一项职权与澜皇皇室捆绑,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妾知道了。”薛朝雪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享受中的澜皇,忽然感觉这几年来的坚持变得这么茫然:“那另外三家青衣人呢?” “全由你负责处理。另外有一点你薛家需要注意:你们只有传达,查询和侍奉之职,无敕令各殿宗的职权。” 这不就相当于细作吗?但却又和真正的细作不一样,难道这天华大陆的天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那个。薛朝雪不禁回忆起祖父临走前留给她的那句话:“若这番天地真能等到改变,那么我们青衣人等的那个人就会寻到我们薛家。” “妾谨遵君上皇命。”沉思许久之后,薛朝雪缓缓俯身替下忙碌中的夜珏。 “炫蕤,传令玉辰天霄使,将天阙成员分散在青州诸府郡,尤其是西部诸府郡。”轻抚薛朝雪青丝:“另外再让薛朝青在偏殿等候。” “诺!” 一个时辰后,澜皇缓缓带领三人来到偏殿,瞥见正在等候的薛朝青,开门见山道:“薛朝青,若是从今日起让你执掌薛家,你敢否?” 薛朝青闻言先是一惊,紧接着有些错愕的看向薛朝雪,都忘记了行礼:“长姐……” “你就说你敢不敢执掌薛家!?”澜皇直接打断道。 “你按照你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回答君上就行。”薛朝雪注视着薛朝青那有些迷茫的神色道。 长姐这是不打算在执掌薛家了?还是选择委身陛下了?薛朝青一边沉思一边注视着薛朝雪那毫无言语的神情,长吸一口气道:“若长姐让我接手薛家,我就接手!”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澜皇回头问向薛朝雪。 薛朝雪思虑些许,注视着薛朝青道:“三妹,我们姐妹三人,如今就剩下你我二人,姐姐我今后亲随君上,这薛家就交给你了,还望它能在你手中走上一个高度。” “长姐,能告知小妹为什么不?”薛朝青若有所思问道。 “朕的身份就不用多说了,而你们薛家青衣人的身份相信你也铭记于心。至于为什么,晚些时候你们姐妹二人在慢慢聊。”澜皇轻声平和的插言道:“你们薛家刚经历了清洗,如今也算是明朗了,至于朕此次进入青州干嘛,想必这几天你也清楚吧?” “陛下是想让我薛家当马前卒?”薛朝青秀眉紧蹙。 “叫君上!”澜皇闻声微微一笑:“马前卒倒不至于。” 君上这是想让三妹也侍寝?君上这两个字,也就这几天薛朝雪侍奉澜皇之后才明白:在大澜,凡是被大澜皇帝临幸过的女子,不管是后宫嫔妃、亦或者是帝阁的女子,皆以以“君上”二字称呼大澜皇帝。薛朝雪此时也忽然有种莫名的情感看向薛朝青。 “朕需要你们薛家协助朕拿下华胥家族。”澜皇打量着久久不语的薛朝青款款到来:“当然,这你也不会只让你薛家白白付出的。” “那君上可否说明白点,小女子有些不太能理解。”薛朝青秀眉紧蹙,望了望薛朝雪,有些为难道。毕竟以往这些事都是薛朝雪在处理。 完了。薛朝青那一声“君上”二字,让薛朝雪明白:三妹也将会和自己一样了,只不过一个是留守家族,一个是亲随君上身边:“君上,妾薛家鼎力配合君上拿下华胥家族。” “朝雪,你越界了。”澜皇闻言冷冷道:“下不为例。” 君上?妾?难道刚刚我…… 薛朝青听着薛朝雪的言语,不由得想到自己澜皇让自己…… 君上这是要我侍寝?这怎么…… 澜皇注视着薛朝青这短短时间的表情变化微微一笑:“晚上在厢房等候朕和你长姐,到时候朕会让你明白如何做才是一个家族的合格掌权者!” 看来…… 望着澜皇言落转身离开的背影,又回忆着离开前薛朝雪那有些无奈的神色和澜皇留下的话语,薛朝青缓缓陷入到了深思中。 “炫蕤,殷郊他们是否全员已经翻越了金晖山?”离开偏殿之后,澜皇来到了薛宅一处视线良好的楼阁里,一边品着手中的百濮清茶,一边投目望向山脚下的武荆云锋大营。 “2万武荆云锋将士皆以翻越金晖山,抵达军营。”第五炫蕤说道:“不过在殷郊上将军带领着先遣队建立好营寨的时候,青苑轩主送来了一封书信。” “传令殷郊东进,协助汴王控制苗嘉县。”澜皇一边接过第五炫蕤手中的书信,一边吩咐道。 “据薛家的信息,苗嘉县有一股强悍的土匪,而这武荆云锋只不过是才刚刚训练的澜州降卒,是否有些……” “炫蕤,你要相信他们。我大澜的将士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们必须经历血与火的洗礼,才能真正蜕变成勇士。”澜皇不温不怒的说着,随后不由得轻轻一笑:“没想到朕端庄贤淑的上官婕妤竟然也会用这样的损招。” “妾知错了。”第五炫蕤低声道,随后一只信鸽向着山脚下飞去。 “不知上官姐姐做了什么让君上这么高兴。”云尧漓望着澜皇脸上的喜色,凑近也一起看起了书信。 “朝雪,这华胥逸你了解多少?” “回君上,这华胥逸乃华胥家族族长嫡长孙,为人骄奢淫逸,横行霸道,其中以强抢民女最为出名。”薛朝雪微微为澜皇沏上一杯茶道。 “好色?”澜皇不免哑言失笑:“看来上官婕妤这一招还算是用到点子上了。” “若是让华胥逸乃至华胥家族知道了上官婕妤的身份,妾担心……”第五炫蕤总是第一时间想到隐藏的风险。 “随殷郊一起的卿将是谁?”澜皇闻言也是仔细斟酌一番。 “白芨廷骁。” “霜儿,你带上这枚令牌,立刻前往山下的君上,随白芨廷骁卿将将领2000将士赶赴延昌郡武社旗,保护好上官婕妤。” “诺!妾谨遵君上皇命!”曹娥霜接过澜皇手中的令牌,顷刻间就消失在了这座阁楼里。 “你们的暗子行动了吗?”望着曹娥霜消失的背影,澜皇微微看向殷沁、云尧漓二女。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都已经开始行动,估计几日过后君上就会收到消息了。” 这么算下来的话,待上官梦荷她们延昌郡的计划实行的时候,青州各方势力基本上应该无暇顾及延昌郡的事了。但是天族…… “天族那边可有消息?” “据杜衡轩主传回信息:天族大军在缓缓向着空羽府和延昌郡交界的地方陈兵。” “看来这青州的天族或许是最大的阻碍。”澜皇微微皱眉:“飞鸽传书阎姒媞,让她们秘密监视,随时汇报进度就可,莫要出兵!” “难道他天赐会借机继续南下攻占延昌郡?那不是有他们的‘合作伙伴’吗?” “朝雪,你要知道有句古话:势力与势力之间,只有共同的利益,没有共同的地方。” 看来这青州最大的阻碍并不是广岐郡和靖和郡交界的七万守军,而是这一直“默默无闻”的天族,看来朕也是该在这青州露一下脸了! 第32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四) 景衡五年(朔望1410年)九月二十八日。当攻陷苗嘉县的捷报传到澜皇手里的时候。澜皇立即就下达了两则命令:风炎铁骑和白袍轻骑分别先后赶赴五江郡,随时准备着应对天族的变动。而十数万武荆云锋,则在殷郊的带领下,迅速赶赴许胤旗,随时应对西部诸府郡的势力。 “朝青,待南溪郡主抵达苗嘉县之前,苗嘉县你薛家代为管理一下。”刚下达军战命令后,澜皇又肃穆的注视着薛朝青:“另外,这翠屏县的几处匪寇,朕离开的途中会处理掉,之后也需要你薛家协助南溪郡主完成对其管理。” “诺!君上放心,妾自会带领薛家协助南溪郡主,替君上守好这青州的大本营。”此时的薛朝青,在经过澜皇的几日滋养过后,也渐渐的蜕掉了身上那娇弱的性格。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澜皇微微一笑打量着薛朝青,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嘀咕:这小妖精朕还真有些舍不得把她留在这里呢。 君上这眼神不会又想…… 薛朝青望着澜皇眼神中的些许迷茫,又环视一下身边几女,不由得心中暗自道:幸亏不只有我一个人,否则还真是受不了…… “报!禀君上,烈阁主来信了。”恰巧此时,一直特意被澜皇疏离的姒琅晴,箭步走进厅堂,打破了那丝红尘氛围。 “快说!烈阁主说什么了?”多少天了,终于等到烈箫静的来信了。澜皇也顾不得什么稳重,快步走到姒琅晴面前,紧捏其双肩询问道。 “十月七日酉时,天宣太子天皖棣会在延昌郡武社旗南锦熙乡等候君上会见。”姒琅晴注视着澜皇急切的样子,一边简洁的说道,一边将信件呈给澜皇。 “今日之后解除你禁令,可同以前一样,自由出入朕的寝宫。”澜皇缓缓松开双手,接过信件仔细的看了起来,但还是给姒琅晴敲了个警钟:“但之前的事,朕不希望在发生第二次,否则你知道你结果的。” “谢君上宽恕!”姒琅晴盈盈拜谢道。回想起这三年来:不仅被禁令参与任何事务,也被禁令不许离开其身边。那种痛苦的感受:也就只有姒琅晴自己知道:“今后琅晴的心永远都在君上这里!” 原来自从当年玄族之事过后,到整个文猇之战结束之前。姒琅晴都是有意无意的为她的二哥玄皇提供帮助;致使文猇之战后,澜皇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将北宛走廊又重新控制在手里。而这一切事端的主导者——姒琅晴,在那之后就被澜皇下达了多项禁令,时至今日。 而在这禁令三年里,姒琅晴并未接受到她的好二哥玄皇的任何关心,要不是当初从玄族一起过来的姐妹时常看望关心她,估计也早早就…… “起来吧。这三年的时光希望能让你记住朕当初说的那句话:你的依靠只有朕。”澜皇驻足回首,又看了一下这三年变得消瘦的姒琅晴,心中也微微一软:“炫蕤,你带琅晴先下去好好休息,晚上在一起过来。” “诺!”随后第五炫蕤缓缓扶着姒琅晴离开厅堂。 这个小插曲并未引起众女的太多波动。毕竟姒琅晴这件事,大家都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话题。 “君上,这天宣太子将时间定在夜幕时分,是不是……”寂静些许之后,云尧漓秀眉紧蹙的看向澜皇。 “朕曾听父皇说起过:天宣太子的父亲文静皇,当初在云州可曾帮助过他度过云州的风波,而天族的皇位传承又是极其的混乱。为此,自文静皇驾崩之后,天族历经靖武皇,到如今的景武皇,想必也在极力的猎杀天宣太子吧。”澜皇抬眸向延昌郡的方向望了望:“如今,不管这天宣太子是何目的把会见地点定在武社旗锦熙乡,朕都会去见一见的。” “君上,如果非去不可得话,那是否需要让殷郊……”殷沁闻言沉声说道。 “不用。”澜皇随即打断了殷沁的话语,看向云尧漂:“你们可知朕当初是如何寻得烈阁主的吗?” 云尧漂缓缓回忆起十几年前,在澜皇还是宇王世子的时候:“妾记得当初先帝曾说过:烈阁主是天策宗的前宗主烈长空的孙女,因天族内乱之祸从而才不得不远走瀛州。而这一消息就是来自于天族的先皇文静皇。”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殷沁和云尧漓等女听到云尧漓的话语之后,既有些迷茫也有些不解:“君上,那这烈阁主有何天宣太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正是有了烈长空和烈箫静这爷孙俩,我大澜才很少收到天族的侵扰。”澜皇低沉的说道:“你们可知着为何?” “是天宣太子一直在其中斡旋?” “漓儿,你只猜对了一部分。”澜皇顿了顿道:“那是因为天宣太子是羽青殿的左使,不然单单是这景武皇,这天宣太子估计都走不出邛州,更别说来到这青州蛰伏起来。” “君上这意思是想借助着天宣太子的身份来解决青州东北部几郡府的事?”冰雪聪明的殷沁瞬间就想到了澜皇为何不顾危险也要见天宣太子。 “不对,君上应该是想让帮助天宣太子登上本来属于他的位置。” “额?”澜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云尧漂:“漂儿这话是何意?” “若是君上能协助天宣太子登上皇位,并且助他安定天族各大贵族的话,那么今后我人族和天族可以相安无事数百年。”云尧漂柔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再加上烈阁主这层关系,妾猜测这天宣太子或许也想进入……” “天策武士团!!”若是这天宣太子能进入天策武士团,或许这青州的事将会更容易。毕竟烈箫静不会长期出现在天族,而天宣太子:若是朕把他推上天族皇位,他又是我天策武士团的殿宗,或许在天族和人族的风波上还有可能真如漂儿说的那样。 想到这里,澜皇似乎寻找到了解决青州的办法。 “漂儿,你再飞鸽传书汴王,让他等候所有大军在苗嘉县集结完毕之后,就立刻赶赴许胤旗。” “那阎姒媞寄青州东北几府郡……” “青州延昌郡以东及东北几郡就将让天宣太子帮朕解决吧。”澜皇眯眼望向延昌郡方向:“漂儿说的没错,若是朕把天宣太子推上天族皇位,而天宣太子又是天策武士团的人,那么天族与我人族将会相安数百年。” “君上,若是天宣太子最终背信弃义呢?” “漓儿,你应该知道天宣太子的父亲当初可是天策武士团羽青殿的殿宗?” “不知。”云尧漓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君上的意思是:天宣太子的父亲是羽青殿的先殿宗,那么天宣太子迮辉秉受其父亲的夙愿!?” “这一点还得等朕见了天宣太子才知道。”澜皇微微点点头:“若是他天选太子秉承其父遗愿,那么青州东北几郡府施行两族共治又有何妨?” “君上,这可是……” “具体的等朕见了天宣太子再说吧。”澜皇挥挥手打断了云尧漓的话语:“薛朝青,若是此行决定了青州东北几府郡的事务由天宣太子自行处理的话,朕需要你薛家帮朕盯着这几个府郡。” “至于其它府郡之事,你可以不用参与,朕会自行处理。” “君上,那敢问如今青州战事妾是否还需要参加?”薛朝青些许犹豫道:“毕竟妾薛家在大澜官方并没有有何权利,所以……” “协助朕检查青州。”想要权?可以。但却不是什么权都能给你的:“青州自古以来就是东陆最混乱的地方,若是想要其安定,朕就需要你薛家做这个影子,将至此事告知与朕。” “妾明白了。此后会随时向君上汇报青州的情况。” 澜皇很满意薛朝青这样的回答,不由得搂着薛朝青姐妹俩缓缓道:“漂儿,你们都下去准备准备,明日辰时向武社旗锦熙乡出发吧,争取在18日之前赶到天宣太子所说的地方。” “诺,妾等告退。” 澜皇看着几女缓缓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朝雪、朝青,朕不管你二人如今是何等心情陪在朕身边,但朕可以告知你们的是:你们薛家,无论是在天策武士团,还是在大澜,只要你们薛家有两亲姐妹共同侍奉后继之君,朕可一让你们薛家代代繁荣昌盛。” “君上,是不是一人必须留在您身边,一人掌控薛家;而且薛家在明面上还不能跟大澜、天策武士团有任何联系。”冰雪聪明的薛朝雪瞬间就抓住了澜皇的关键点。 “所以,你们可愿意?”无疑有它。针对青州这数百年的现状,澜皇深知自己也无可能彻底根治这种现状,而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温水煮青蛙。 但这温水也是需要有一个代理人,而这代理人最好的选择莫过于本是青衣人的薛家。 君上这是降将天策武士团与大澜捆绑在一起,也就是说:在今后历代天策武士团的宗主都将会是大澜的皇帝。细致入微,薛朝雪和薛朝青俩姐妹似乎都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君上,妾想知道:我薛家是否必须选择一条路。” “是。”澜皇眯眼打量着二人的神色:“若是选择同意,你们薛家可以繁衍于青州;若是不同意,你们薛家就顺着历史的车轮慢慢淹没在尘沙里。” 无论选哪一条,或多或少对我薛家都有利。但是君上这敢天下先的豪气,不知是我薛家的福还是祸。沉思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薛朝雪总算明白了澜皇的心意,缓缓携薛朝青单膝跪拜道:“君上,妾代薛家愿意世世代代侍奉君上。” “那走吧。”澜皇闻言满意点点头,随后就搂着二女向着内堂走去。 至于澜皇为什么突然转变对薛家的管控方式;薛朝雪又为什么会同意。世人皆无从而知。而唯一所能知道的是:那一夜后,薛家就在青州历史上成为了一个极其独特的存在,而薛家所在的翠屏县也成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第33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五)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十月七日酉时。在延昌郡武社旗锦熙乡的一处山间屋舍的院子里,一白衣女子缓缓沏着茶水,似乎等着招待什么贵人。 “兄长,现在已经酉时了,你说的贵人还没有来,是不是不回来了。”白衣女子对着一位青衣男子有些不满道。 青衣男子闻言缓缓放下茶杯笑道:“婉韵,你可什么叫做静心?” “兄长,你这么说妹妹可就不高兴了……”名唤婉韵的白衣女子正想说什么就被几声犬吠将目光吸引到栅栏外的几人身上。 “天兄这地方可谓是真的难找啊。” 青衣男子闻着犬吠声也看向栅栏外的一众女子中间的烈箫静,随即缓缓起身,向着栅栏边走边将目光看向那唯一的男子:“舍妹刚刚还在提云尧兄,没想到云尧兄就到了。” “天兄客气了。”澜皇微微一笑道:“天兄邀请,在下怎敢不来。” 青衣男子闻言微微一笑,伸手一个“请”的动作:“还望云尧兄莫嫌寒舍捡漏。” 澜皇也不客气,抬脚缓缓走进院内,一边打量着这小院,一边有些羡慕道:“若是在下能像天兄这样有一处优美的庭院,在下都想永远留在这里了。” “云尧兄可是说笑了。”青衣男子苦笑一声,一边示意白衣女子为澜皇沏上好茶,一边缓缓说道:“在下只不过觉得此处环境幽静,才与舍妹安家于此的。” 澜皇轻抿一口清茶,打量着这庭院的美景。“无意”的直言道:“天宣太子,说说吧,为何要在此地约见朕呢?”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澜皇啊。”青衣男子的天宣太子天皖棣愣了一下,爽朗一笑:“说实话,本太子在此约见澜皇是为了躲在延昌郡城内的天赐,澜皇愿相信吗?” “朕相信!” “为何!?”天皖棣闻言愣了愣,不自主的随口问道。 “因为我们的目的相似。”澜皇缓缓放下茶杯,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皖棣。 “哈哈哈!”些许时间后,天皖棣爽朗一笑道:“敢问澜皇有何妙计解决延昌郡?” “天宣太子,咱俩这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根据你我父亲在天策武士团的身份和关系,不应该是你这位东道主先替朕解解惑吗?” 这澜皇可真是如传说中那般啊,字里话间无不隐藏处处陷阱啊。 但若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被澜皇看不起,又或者会给天族带来劫难呢。 但按照澜皇这些年的风格,本太子似乎…… “别想了。”澜皇微微瞥了一眼思索中的天皖棣,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天宣太子,朕知道你这么多年来是有那个想法。但是了,若是你自己不下定决心的话,那么朕宁愿独自去做,也不差一个盟友。” 盟友?难道澜皇是想解决这延昌郡的事?而不是只有青州东部几府郡?望着欲要离开的澜皇,天皖棣缓缓起身歉意道:“是在下愚昧了。敢问澜皇是否想一统青州,解决这青州数百年来的混乱?” “说说你的见解吧?”澜皇问问缓缓停下了脚步,重新坐了下来。 “青州之所以一直这么看似平和,暗地里却十分混乱。这外乎就是天族和人族数百年前的恩怨所积累的。”见澜皇重新坐下,天皖棣也缓缓述说出自己的看法:“若是澜皇想一统青州,本太子可以帮你;但是需要澜皇答应本太子两个条件!” “天宣太子……”烈箫静听闻“条件”二字,立即就想质问心中的不满。 “静儿!”澜皇轻喝一声打断烈箫静的话语。一边思索着天皖棣的话语一边注视着天皖棣的神色:“敢问天宣太子需要朕答应你两个什么条件?” “第一:待本太子助澜皇解决青州几府郡的天族问题后,本太子希望留在青州的天族民众和人族民众能得到大澜朝廷的平等对待;第二:澜皇助本太子解决天族内部的纷争,助本太子登上天族的天皇之位。”天皖棣目不斜视的盯着澜皇的眼睛逐字逐句的说道。 天皖棣此言一出,澜皇身边的云尧漂几女也都不由得低声笑语。 “澜皇,你的人是否也不太尊我本太子了吧?”对于天皖棣来说,这种事是极其重要的。这不仅是他父亲的遗愿,也是他毕生的夙愿。 “天宣太子切勿动怒。”澜皇狠狠的瞪了几女一眼,微微赔笑道:“对于天宣太子这两件,朕在来的路上的时候就有所考虑。” 嗯?澜皇有所考虑?难道他猜到了本太子的用意?还是说是烈箫静告诉他的? “敢问澜皇是如何考虑的?”天皖棣总觉得有种被澜皇看穿所有秘密一样。 “第一点真就不用说了,毕竟这青州也可以说是你天族的发源地,朕可以理解;这第二点:朕不相信这10年里,你天宣太子就没有一点准备?至于这么多年来没有行动,朕猜测你在等这个机会。而如今朕攻打青州,就是你的机会。”澜皇有条不理的分析道。 “看来世人口中传说的澜皇果然不一样啊。”天皖棣闻言微微一震,随后也不由得苦笑道:“那不知澜皇可同意本太子的条件。” “你的这两个条件朕可以答应。但是天宣太子除了替朕解决青州天族之事外。还需答应朕一件事。” “敢问澜皇是什么事?”天皖棣闻言一惊,生怕澜皇提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本太子目前这情况澜皇应该清楚,希望澜皇……” “天宣太子多虑了。”澜皇微微一笑摆手道:“朕可没说让天宣太子立马兑现,并且朕可也没说立刻就助天宣太子登临皇位。” 缓兵之计?不对,依照澜皇的为人,还不至于。莫不是为了那个传说:“那本子可否知道一个确切期限?” “七年左右。”澜皇琢磨些许道:“天宣太子应该知道朕如今主要的心思放在何处。所以,待朕稳定东陆之后,定会助你登上天族的天皇之位。” 七年?如今澜皇已经拿下澜州,若是要一举再拿下剩下三州,七年时间还是比较勉强,毕竟天禄城可不是一两年就能拿下的。 “可以,本太子已经等了十年了,也不差这七年。”天皖棣似乎也想通了一点:“那敢问澜皇的两个条件又是什么呢?” “第一:你天宣太子的长子需要拜烈箫静为师,以后接替羽青殿殿宗一职;并且在天宣太子你登临皇位之后,下一任天皇也必须得是你的长子,而且此后天族的历任天皇都需要是羽青殿殿宗;第二:在天宣太子你登临皇位之后,凡我人族在你天族境内的子民,也需要受到你云帧皇朝同等的庇护。”澜皇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天皖棣的抉择。 “敢问澜皇,大澜后继之君可是否也是天策宗宗主?”由于其父文静皇的原因,天皖棣很是清楚澜皇的另一层身份。 “是的!”澜皇很平静的回答道。 若澜皇统一东陆,那么大澜以后的历代皇帝都是天策武士团天策宗宗主;而本太子以后登临皇位之后,那么云帧皇朝以后的历代天皇也都是天策武士团羽青殿殿宗。澜皇用天策武士团为纽带,将人族和天族衔接起来,难道是为了确保人族和天族的万世太平?这似乎也很是符合父亲临终的遗愿;至于第二,这一点还是没问题。只不过: “澜皇,这两点本太子可以答应你。只不过……” “你是说你们天族内部……”至于天族内部上层的混乱,这在天华大陆也可是路人皆知的了。 天皖棣有些沉重的点头。 “若是朕帮你解决掉天族上层的矛盾呢?” “若是澜皇能助本太子解决这个漫延数百年的混乱。本太子可以保证:人族大澜和天族云帧皇朝将互相扶持,共享太平。” “好,既然天宣太子能这么承诺,朕岂有不信的理由?”澜皇注视着天皖棣的言行举止,正色道:“待青州之事结束后,天宣太子可在空羽、北屿二府郡驻军,以备七年之后的打算。” “那就多谢……” 天皖棣很是高兴澜皇同意,但却被澜皇微微打断:“天宣太子,你的人品朕虽然相信,但是朕觉得还是应该有一个君子之约。” “君子之约?”天皖棣若有所思微微一笑道:“澜皇说的不错,虽然澜皇可以以天策武士团为纽带巩固我两族的关系,但为了万无一失,这君子之约还是的有的。” “缥筠,起君子之约。”随着天皖棣的同意,澜皇缓缓轻喝道。 一炷香时间之后,待君子之约仪式结束之后,澜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天兄,对于如今延昌郡城内华胥家族和天赐你有何见解呢?” 天皖棣微微一笑,他知道:今天之所以能和澜皇达成君子之约,不仅仅是自己父亲和澜皇当下的危机的原因,而是烈箫静天族身份的斩了主要原因。 “云尧兄,在下觉得可以从华胥家族的长公子华胥逸下手?” “额?看来天兄和在下的见解一样啊。”澜皇闻言哈哈一笑。随后就将上官梦荷的计划和天皖棣说了一下。 天皖棣听着澜皇述说着上官梦荷的计划后,也不由的长长一叹:“看来云尧兄的女人也各个都堪称巾帼啊!” 第34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六) “父亲,君上令我们放弃五江郡,缓缓向延昌郡城靠近。”几日后,一只信鸽缓缓落在阎婉慈的肩上。 “半个多月前,陛下不是让我们监视延昌郡和空羽府边境的天族大军吗?为何现在又改变这样的策略,放弃着五江郡?”阎南山闻言,有些不甘心的望了望自己花了3年时间才控制下来的五江郡的青天。 “君上说已和天族天宣太子达成君子合盟,让我们撤出天族的环视圈,给天宣太子一个施展空间的地方。”阎婉慈想了想说出来自己的见解:“父亲,女儿猜测:君上应该是想利用天族的天宣太子来解决这几府郡天族的问题。” “此话何解?”阎南山这些年只顾着忙于控制青州阎氏、控制五江郡,俨然很少关注天族方面的事。 “这天宣太子是天族云帧皇朝的先皇文静皇;而这文静皇则是天策武士团羽青殿的上一任殿宗。”阎婉慈极其小声的细语道。 “女儿你的意思是:这天宣太子想借助陛下的力量登临皇位;而陛下则想利用这天宣太子来平定这青州东北几郡府?” “父亲,圣意不可妄自揣摩。”阎婉慈环顾一下四周,低声告诫道:“父亲,女儿虽然不知道君上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女儿相信君上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听到阎婉慈的话语后,阎南山不由自主的深思起来澜皇3年前攻陷澜州四郡的各项决策。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明朗,再一次望了望这些年自己努力的五江郡,沉重的说道:“那就按陛下所说的行事,向延昌郡成靠近;不过,还是得需留下一部分人盯着五江郡的一举一动。” “父亲这样可是有些违背了君上的旨意。”阎婉慈微微紧蹙秀眉。 “不,为父只是为了不想让我3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毕竟:这天族,为父我还是有些信不过。”阎南山惆怅的说道。 “父亲你可知道:若是你真这样做的话,君上会如何看待我们阎氏,又如何……”阎婉慈欲言又止。 “阎族长,本轩主建议你还是按照君上所说做。”一旁一直默默无闻的杜衡听着这父女二人的交谈,微微皱眉道:“若是阎族长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话,君上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是若是破坏了君上的计划,阎族长该做何解释?” “难道这五江郡就要白白送给天族吗?” “阎族长什么时候见过陛下做过吃亏的决定的?”杜衡轻飘飘的说道。 “陛下确实从来都没有做过吃亏的决定。”阎南山听到这一句话似乎神色微微暗淡,因为他已经明白:在杜衡开口的时候,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有任何动作了;否则,就将会被视为别有用心了。 “草民谨遵陛下皇命!”思索完前因后果的阎南山,最终在权衡利弊之后,无奈的做出了抉择,随后就缓缓去安排澜皇的圣意。 杜衡眯眼望着阎南山消失的背影,缓缓道来:“阎姒媞,今日之事本轩主自会向君上禀明,至于您父亲:希望他别有任何想法,否则其后果阎姒媞你是知道。” “本宫明白,希望轩主给本宫些许时间。” “抵达延昌郡城之前,阎姒媞你都有时间。”杜衡瞥了一眼些许忧郁的阎婉慈,微微道:“走吧,我们也需要开始行动了,否则还真有可能误了君上的大计。” “君上,妾已经掌握了华胥逸的线索,接下来是立即行动还是等待时机呢?”一日后,在武社旗的一间酒楼里,上官梦荷趴在澜皇的胸脯上,轻声细语的问道。 “天宣太子那边进展如何了呢?”澜皇轻抚上官梦荷的秀发,问向躺在身旁的殷沁。 “据暗曦传回来的消息:天宣太子已经以侍从的身份潜入到华胥逸身边,只是还没有取得华胥逸的信任。”殷沁婉声娇喘道。 “信任?看来朕得帮他一把了。”澜皇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含义。随后轻抚二女脸颊,娓娓道来:“炫蕤,让烈阁主来一趟朕这里。” 一盏茶的时间,烈箫静缓缓推开房门。正准备询问澜皇有什么事,却突兀的被澜皇一把拉到床榻上。 一个时辰之后,烈箫静浑身疲倦的靠在床榻上,望着澜皇那雄健的身姿,也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碜:“敢问君上叫妾来有何事?” “看来还得是静儿了解朕的作风哈。”澜皇微微俯身轻抚烈箫静的秀发,随后轻轻一吻道:“你代朕给天宣太子写一封书信:告知他,今夜戌时,让他带领华胥逸出现在武社旗城东的醉花楼,朕会给他安排一场‘表忠心’的戏码。” “君上这是要加快天宣太子的进度啊?”烈箫静闻言喃喃道。 “错!这不是他天宣太子一个人的事;而是他和朕两个人的事。” “妾明白了,戌时妾也陪君上去一趟醉花楼。”烈箫静闻言也不磨叽,一边整理被澜皇弄得凌乱的衣襟;一边快速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你到时候可得好好打扮打扮一下咯。”澜皇注视着美妙身姿的良人,微微一笑。迅尔又肃穆道:“夜珏,你也换一身合适的衣衫,到时候随朕一起去一趟醉花楼。” “诺!”某个黑暗中缓缓传出一道虚无缥缈的温婉之音。 “长公子,听说东城的醉花楼里,新来了一位花魁。长公子要不要一起去乐呵乐呵?”天皖棣在收到烈箫静的传信后,瞬间就明白了澜皇的意思了。 “哦,此话可当真?”华胥逸顿时来了兴致,嘴角微微露出丝丝淫笑。 “回长公子的话,这可是在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得消息。”天皖棣难得谄媚道:“小的本来是想自己……,这不如今成了长公子的侍从,所以……” “你小子不错。”华胥逸不由得拍了拍天皖棣的肩膀:“小天子,带路吧。” “得了,长公子,小的这就给你带路。”天皖棣一脸谄媚。 “各位公子、少爷里面请。”醉花楼外,几名搔首弄姿、容貌清秀的几名女子吆喝着。 “长公子,就麻烦你先在此稍等一下,小的立马去给你安排。” “嗯,别让本公子等的太久了。”华胥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恨不得立刻冲上阁楼与花魁一番云雨。 “没想到这天宣太子还有一面啊。”在阁楼某处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澜皇目睹着这一幕也是有些微微惊讶。 “君上,这么多年来天宣太子一直隐藏在民间,暗自积攒力量,妾倒是觉得能做到他这样能屈能伸的男子,也是很不错的。”烈箫静很是认可的说道。 “怎么了,早上刚与朕一番云雨,现在就看上了别人了?”澜皇很是认可的调侃道。 “君上,妾此身只属于君上,何敢言其它。”烈箫静闻言有些惧怕的微微一拜。 “好了。”澜皇微微搂着烈箫静的细腰,缓缓向天皖棣所走的方向而去:“走吧,我们去会会这华胥逸吧。” “兄长,此计真可取胜?”在一处厢房内,身穿白色衣裙的天婉韵有些忧虑的看向天皖棣。 “婉韵公主可以放心。”恰巧此时澜皇缓缓推开厢房的屋门:“待会婉韵公主只管在阁楼弹琴演奏即可,朕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的。” 澜皇随后将目光看向天婉韵:“天兄,待会儿代我的人杀向华胥逸的时候,你要记得带领剩下的下人需要拼死保护华胥逸离开这醉花楼。” “敢问云尧兄,这华胥逸你是打算留活口还是……” “活口,但是也至少需要他躺上半月有余才行。”澜皇仔细琢磨着:“今日之事朕只能帮天兄得到华胥家族的信任;至于天赐,这个就得看天兄你自己的了。” “若是能通过这件事得到华胥家族的信任,那么之后的事本太子是有信心的。”天皖棣思索着后续节奏道:“此计成功之后,后续也麻烦云尧兄照顾一下舍妹。” “放心,天兄的妹妹就是朕的妹妹。她在朕的大澜同样可享受公主一样的待遇。” “小山子,好了没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缓缓传进厢房了。 “那就麻烦云尧兄了。”天皖棣透过围帘隐隐约约的望着急不可耐缓缓上楼的华胥逸深深双手抱拳一拜,随后迎接华胥逸而去:“长公子,好了好了,让你久等了。” 澜皇随着天皖棣的身影瞥了瞥华胥逸,随后看向清晰脱俗,惊若翩鸿的天婉韵缓缓道:“计划临时有变,你就在此厢房内等着;另外,你的衣衫也略微弄得妩媚一点,斜靠在床榻上背对着屋门,等待鱼儿的上钩。” “夜珏,你隐藏在床围后,保护好婉韵公主;待到合适时机,做到一举重伤华胥逸,但却不能伤他性命。” “妾明白了。”随后一身红白相间的夜珏缓缓就如同真的消失在了床围之后。 “小美人,哥哥来了。”伴随着华胥逸的声音越来越近,澜皇也只能无奈的和天婉韵交代几句,就缓缓消失在了这间厢房。 厢房内,除了隐藏着床围后的夜珏,只留天婉韵一人空落落的。缓缓瞥了一眼随着声音接近厢房的身影;又瞥了瞥床围周围有无异样,才缓缓褪去外层衣襟,如睡梦般的侧卧在床榻上。 “咯吱……”随着厢房屋门缓缓推开,映入华胥逸眼帘的则是一副若隐若现,极具吸引力的身躯:“小天子,你干的不错;回头本公子定会好好赏你。” 第35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七) “哈哈哈,听说这醉花楼的花魁是天之绝色。今日看来诚不欺我啊。”待将一众下人赶走之后,华胥逸目露淫邪之色,肆无忌惮道:“小娘子,今夜就让宵夜我好好来宠爱你吧。哈哈哈。”说着,华胥逸犹如一条饿狼似的扑向床榻上的天婉韵。 “你若再感动一下,本小姐不介意让你少个什么部件。”就在那么一瞬间,夜珏冰冷一剑从床围后刺出一剑,直挺挺的从华胥逸耳边擦过。 “他奶奶的,没想到你还敢杀本公子。”华胥逸也得亏在重情声色之时,还保持着一丝警惕,否则刚才还真差一点被夜珏给刺死了,但完全直接忽略了这一切都是“小山子”安排的:“你们是谁派来了!?” “你是第一个从本小姐手中逃过一击未死的人。”夜珏也是微微一惊,目视着华胥逸:“不过么,就算未死,今日你也逃不掉了。” “我是华胥家族的嫡长孙,你敢杀我?”华胥逸虽然有警惕性,但由于常年重情声色犬马,其武力值已不堪入眼。 “既然这样的话,那本小姐就更要替这天华大陆上的各族女子除掉你这个祸害了。” “啊……”顿时,一声惨叫响彻整个醉花楼。 “不好,是长公子!”天皖棣闻言,神色微微一惊,迅速带人冲进厢房,心里却是极其的高兴。一脚踹开厢房的房门,看见倒在血流中的华胥逸,有些担忧道:“长公子!” “小天子,快,废了这娘们,本公子要看着她被你们折磨致死。”华胥逸见天皖棣的到来,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指着夜珏厉声的说道。 好狠的心啊,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事,竟然用这种手法毁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天皖棣心中可不畏非常痛快,但却还是阴冷的看向夜珏:“杀了她!” 瞬息间,跟着天皖棣冲进厢房的华胥家护卫,一窝蜂的冲向夜珏。 “一群废物。”夜珏看向冲向自己的华胥家护卫,轻蔑一笑,随后就犹如砍瓜切菜一样斩杀大半华胥家护卫,吓得剩下的都不敢踏进厢房。 “废物!”天皖棣看着眼前死伤惨重的华胥家护卫,目露凶光的带着杀意杀向夜珏。 “走吧,我们出去等他们吧。”一直关注着此处的澜皇,见厢房门口那熙熙攘攘的几个华胥家护卫,很是满意的缓缓向醉花楼外走去。 “噗”,天皖棣一口鲜血喷出,艰难的后退几步。回眸看了看气息虚浮的华胥逸,又神色阴冷看向夜珏:“你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要伤害我家公子,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 “本姑娘管他是何人,只要惹恼了主人,就算杀了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的。”身为杀手出身的夜珏,何尝不知道天皖棣的话中之意。 “主人!?你主人是谁!?” “是你傻还是本姑娘傻?”夜珏极其无语的白了一眼天皖棣后骤然冷肃道:“若是你再不带着这混账玩意儿走的话,那么你们也就留下吧。” “这笔账我华胥家族记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看着夜珏举剑再次杀向自己,天皖棣也来不及思考,随即指着两名华胥家的护卫道:“你们二人随我一起护卫长公子回府,剩下的断后。” “华胥家族?敢跟主人抢女人,看来这么多年的扶持,真当喂了狗了。”斩杀掉几名断后的护卫后,夜珏一边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一边喃喃道。但这一言语,却被刚逃到醉花楼门口的天皖棣几人听在耳中。 “我们也走吧。”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夜珏望了望缓缓冲进醉花楼的官府人员,带着天婉韵悄然的从阁楼翻越后门离开了醉花楼。 “可恶!”也就与此同时,在华胥家族的大厅里,华胥族长一拍桌案,怒视着跪在面前的天皖棣三人:“可知是何等人所为?” “一名女子。” “一名女子又有何能力斩杀逸儿身边那么多护卫,还将逸儿废掉。”华胥族长脸色极其阴沉的注视着三人。 “华胥族长这是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恰巧此时,一直居住在华胥家族的天赐懒洋洋的走进大厅。 “逸儿被人给废了,而且他们身边的护卫活着回来的,就只有他们三个。” “什么!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华胥家族作对?”天赐闻言也不由得冷视着天皖棣三人:“说,是谁干的。” “不清楚,只有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这会儿天赐脑回路有点想不通了,为什么一个女人能杀得来那个华胥逸身边那么多的护卫。忽然,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全是女子的组织:“是不是大澜皇帝的人!?” …… “都哑巴了吗?快说!”华胥族长听闻天赐的猜想之后,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随即瞥向跪着的三人,顿时一股怒气由源而生,随手拿起桌案上一枚价值不菲的物品,狠狠地砸在天皖棣三人身前。 “小人,小人,小人不敢说。”面对华胥族长的威压,天皖棣浑身有些颤抖的说道。 “天赐公子在此,有什么不敢说的!?” “老爷,你饶了我们吧。小天子说的没错,我们不敢说。”另一护卫被华胥族长的威压吓得颤颤巍巍说道。 “不敢说,那么你们就去为我孙儿赎罪去吧。”暴怒中的华胥族长愤而提剑立刻斩杀两护卫。 “华胥族长等等。”他们不敢说?难道这凶手不是大澜皇帝的人,而且是这华胥家族的人?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华胥家族应该出了点问题了:“华胥族长,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不敢说吗?” 华胥族长缓缓放下手中的刀剑,有些疑惑的看向天赐:“公子这是何意?” 他妈的,真是差点就没命了,好险好险。天赐啊,这次谢谢你,为了保持本太子对你的感激:到时候可以让你走的安阳一点。天皖棣眼看就要准备殊死一搏了,没想到最后还被天赐无意间挽救了他的计划。 “他身为华胥家族的护卫,又天天紧随长公子身边,想必对于那些人想要针对长公子,他应该是最能熟悉的。但不敢说,莫不过是因为有人权利在华胥家数一数二,或者是他自己受到了什么威胁而才不敢。” “按公子的意思是:我华胥家族出现了叛徒?” “这个也只是本公子的猜测,具体的话还要看他的回答。”天赐说着微微看向天皖棣。 天赐这么一说,华胥族长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眼神锋锐的看向天皖棣:“你要你说出废了长公子的那个女人背后是谁?本族长保你平安无事。” 天赐,本太子还真的感谢你。若是没有你这么一分析,本太子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 “族长,小人我……” “别犹犹豫豫得了,华胥族长都保你平安无事了,你还有什么担忧的呢?”天赐微微平和的说道。 “小人担心……”天皖棣神色不自然的环视了大厅内的所有人员一眼。 “都退下吧!”华胥族长注视着天皖棣那飘忽不定的目光道。 “这会儿可以说了吧。”待大厅内的闲杂人员撤离之后,华胥族长再一次的不咸不淡道。 “小人在护送长公子刚离开醉花楼的时候,小人听到了那个女人碎碎叨叨的一句话:华胥家族?敢跟主人抢女人,看来这么多年的扶持,真当喂了狗了。”当天皖棣说完这一句话后,一下就像全身无力一样瘫软在地。 华胥族长仔细的注视着天皖棣一切行为举动,想要找出一丝破绽,但是最终却还是没能如愿。无奈之下摇摇头道:“来人,将小天子带下去。” “华胥族长,本公子可没有做出伤害长公子的事哈。”看着如此平静的华胥族长,天赐也是微微一惊。刚刚他也仔细注视着天皖棣行为举动,也不像是装的,这就有的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谁在陷害本公子呢。” “天赐公子,我华胥家族是在你天族的扶持下才有了今日的华胥家族;但这么多年来,我华胥家族也算是为你们天族做出了很多的贡献。”华胥族长沉思许久缓缓说道:“但我还是宁愿相信此事不是天赐公子所为,不过今后天族跟我华胥家族的一些事务往来上,本族长还希望天赐公子能拿出优越的条件。” “华胥族长莫要稍安勿躁,这说不定中间有什么误会。”天赐心里明白,华胥家族虽是依靠天族的扶持起来的,但其相互间也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松散联盟。若是真和华胥家族一拍两散,那么这么多年的布局青州的计划则将会彻底付之东流。 “误会?那天赐公子能给本族长说说这里面有那些误会?” “本公子也有一些政敌,而如今本公子常在你华胥家,他们也会误认为你华胥家今后会是本公子夺取权利的一张底牌。”无奈之中的天赐,为了数年的谋划,也在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中,无奈的说出了这么多年来隐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 “天赐公子是想说他们想利用本族长除掉你?” “有这种可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可是不论种族的。那若是这天赐公子真是被人利用我华胥家族的手除掉的话,那么受益者会是谁呢?华胥族长突然感觉到:这青州的风似乎不仅仅只有大澜带来了,暗处可能也会有天族带来的。 第36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八)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十月十六日。一场以华胥家族为圆点的风暴几乎凝聚到了极点。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澜皇,则很是平静的在天皖棣居住的农家小院过起了惬意的生活。 “君上,这将近十天过去了,我们是否该进去下一步了。”第五炫蕤为澜皇斟上一杯百濮清茶,柔声说道。 “婉韵,你兄长那边可有什么传信。” “回君上,妾兄长自从两日前来信后就已经再无回信。”经过这十来天的相处,澜皇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这位冰清玉洁的天族公主天婉韵收入囊中,禀封为瑾皇妃:“不过羽将军来信,2000天羽士已到指定地点集结,随时阻断空羽府方向的羽族大军。” “这么说来你兄长那边已经万无一失了。”澜皇抿了一口百濮清茶道:“阎南山五江郡的人马是否已经到位了?” “3000人马皆已到位。”第五炫蕤轻声道。 “既然如此,今夜戌时一刻开始行动。”澜皇缓缓起身,搂着天婉韵的小蛮腰望向延昌郡城缓缓道: “霜儿,传朕皇命:令白芨廷骁卿将带领2000武荆云锋将士于戌时一刻对延昌郡城南门发起不间断的侵扰袭击;令阎南山带领五江郡郡兵,控制住延昌郡城东门,防止城内任何一个华胥家族的人员从东门逃离;烈箫静,你带领凌虚轩和靖衡轩,负责将从延昌郡城北门逃出来华胥家族的人员向西赶到广岐郡境内;上官婕妤,你的任务就是,带领你上官家的人,抓捕从延昌郡城西门和北门逃出来的华胥家族的人员。” “君上,那延昌郡城内的天族人员和郡兵怎么办?” “天族人员交给天宣太子就可,真可不想他就只在空羽府边界留了2000天羽士。”澜皇微眯的望向延昌郡城:“不过你说的城内的郡兵就让朝雪去处理吧。” “妾?”薛朝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朕给你薛家在青州立足的一个机会,所以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澜皇点拨了薛朝雪两句后,将目光投向黑暗中的两道身影:“夜珏、暗曦,今夜等南门的战斗开始之后,就刺杀城内和华胥家族有关系的官员和商贾,禀协同薛朝雪处理郡兵事宜。” “诺!” 望着庭院里一下子少了很多人的澜皇,突然感觉到有些不适应:“婉韵,你给你兄长传信一封,就说朕戌时一刻会对南门发动突袭。” “诺!”随即,最后一只信鸽朝着延昌郡华胥家族内飞去。 “走吧,晚点朕带你们亲临延昌郡城,让你们也看看这种十字路口上的郡城是如何落到朕的手里的。”言落,澜皇就搂着几女缓缓走进那屋内。 “华胥平,这都十天过去了,天赐公子还没有消息吗?”华胥家族的主位上,华胥族长注视着下方一众家族核心成员淡淡的问道。 “暂无,自从7日前天赐公子离开我华胥家族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也查不到他的踪迹。”华胥平如实的说道。 “那青羽府天族的云天王可有何动向?” “云天王听说他的弟弟在我们延昌郡境内失踪,我们就得负责;并且云天王也派出了2000天羽士正在赶赴延昌郡城的路上。” “看来逸儿的事还真和天族有关啊,就是不知道跟这位云天王有无关系了。”华胥族长轻揉眉头道。 “大哥,我们是否一直困在一个圈子里?”华胥洪皱了皱眉道:“这几天我也想了想,当初带逸儿回来的那三个护卫中,除了被大哥杀的两位,就只还剩下一人在,至于这背后的源头还不是他说了算;并且天赐公子在离开我华胥家族后就莫名其妙的了无音信,大哥就不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吗?” “二弟此话的意思是:那个护卫可能是大澜皇帝派来的暗卫?”此时冷静下的华胥族长也瞬间明白了华胥洪的意思。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华胥洪点点头道:“我昨日也才收到密报:大澜皇帝已于十数天之前就已经抵达了延昌郡城;但我也搜遍了整个郡城也未发现其踪迹,那么可能只有一个……” “大澜皇帝躲在城门的某处?”华胥族长似乎明白华胥洪的意思:“二弟的意思是:那名护卫有可能是大澜皇帝安插在我华胥家族的暗探,待到时机成熟,内应外合一举拿下我华胥家族?” “二伯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件事了。”华胥法章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大概是一个月之前,有人以华胥法宪的名义给我写了一封求救信;但是因为华胥法宪早已被大伯逐出家族,当时我没有理会。现在想想,是否从那个时候大澜皇帝就在计划向我们华胥家族安排暗探了。” “这看起来又似乎不像是巧合。”华胥族长闻言眉头皱的更深:“看来要解决这一切的疑团,只能从他那护卫身上下手了。” “族长这是想要杀我!?”突兀间,一道声音缓缓传入大厅,众人尽皆疑惑的看向声音来源方向。心想是谁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扰华胥家族的议事厅。 “是你!”主位上的华胥族长如鹰隼般盯着来人质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我华胥家的地牢的!?” “族长,小人好歹也是将大公子活着带回来了,而你却将我关进地牢,这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天皖棣有些不满道。 “你还活着你就应该感谢!” “确实的感谢华胥族长当初没杀我,否则这会儿坐着你这个位置的应该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位。”天皖棣伸手指了指堂内的众人。 牙尖嘴利,伶牙俐齿!难道当初真的是你给本族长传递假消息?那么逸儿也有可能……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大澜皇帝的人还是天族的人。” “华胥族长希望我是那边的人?”天婉韵狡黠一笑。 “本族长现在不想知道你是哪一方面的人,只想知道天赐公子如今身在何处!?”不行,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先解决云天王的压力;至于大澜皇帝,虽然拿下了整个澜州又如何,在青州,他终归是铩羽而归;或者就永远留在这青州大地。 老狐狸还挺狡猾的嘛。可惜啊,就算你还有实力在,当下已经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了了:“带上来!!” “天赐公子!”见一名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少年被拖进议事厅,华胥族长都有些颤抖的指着天皖棣:“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将本太子关进地牢的那一刻起,你们华胥家就没必要存在了。不过以你们华胥家族的做法,就算本太子不杀你们,澜皇也会将你们根除吧。 “那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面对天皖棣这样类似无赖的答案,华胥族长再一次忍受心中的愤怒,问向天皖棣。 “我的身份?那你可听好了。”在收到澜皇的书信后,天皖棣就明白,如今也不需要在隐藏了,毕竟过了今晚,这青州大地上将不再有青州华胥家族这个名号了。为此暴不暴露身份也已经不重要了:“天族云帧皇朝文静皇长子天宣太子天皖棣!” “什么!你就是天族当年被追杀的那位天才!!!” 望着众人那震惊的神情,天皖棣淡然一笑:“那么华胥族长,敢问这天赐的事你是否还想再参与呢?” 这天宣太子已经逃亡近十年了,就算是天才,那么也只是个半途而废的天才。而如今的天族可是景武皇的天下,就算他天宣太子还活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终将是虚浮泡影:“就算你是当年的天才太子,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已。所以:本族长还是劝你放开天赐公子,还可以看在你身为天族身份的份上,放你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杀了本太子?”天皖棣淡然一笑,随即狠狠一脚踩断天赐腿骨:“听,这声音是不是像催命符?” “你!”这一幕,气得华胥族长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华胥族长,快救本公子。这一切背后的黑手都是他:天宣太子天皖棣。”被疼痛刺激醒的天赐在恍惚间看见华胥族长的身影后,赶紧语无伦次的求救道。 “说不清楚就闭嘴!”天皖棣很是无所谓有一脚踩断天赐胳膊,看向华胥族长:“华胥族长,你还想插手吗?” “本族长本来是不想与你交恶,但是你这样咄咄逼人,是否当我华胥家族是软柿子!?”华胥族长一声幽愤声喝道:“来人!!!” “天皖棣,你死定了,华胥家族的……”强忍着疼痛的天赐见华胥家族护卫缓缓将天皖棣围住,不由得又叫嚣道:“啊……” 随着一阵惨叫声后,澜皇缓缓提起踩断天赐的另一只胳膊,不急不快的说道:“都给你说了别犬吠你不听,现在好了,又断了。” “华胥族长,你若真认为我天皖棣还想十年前那样只知道逃亡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随即天皖棣又看了看围向自己的护卫,淡淡道:“天宣卫何在!” “你!你!你竟然还有隐藏!”当天宣卫离奇的出现在天皖棣身后的时候,华胥族长有些瞠目结舌道。 “就算你天宣太子隐藏实力又如何?可别忘了这是在华胥家族,在延昌郡城!这里可还有着我们数万大军!”望着天皖棣身后的天宣卫几乎一边倒的屠杀华胥家族的护卫,华胥法章心中的那股怒火瞬间爆发。 “是吗?”天皖棣闻言抬头望了望那夜幕垂帘的天色,喃喃道:“时间快到了,你们的疑问很快就会得到验证的。” 第37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九) “报,启禀族长,南城门遭受到不明势力攻城。” “报,启禀族长,延昌郡众官员将领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全部被刺杀身亡。” “报,启禀族长,东城门,北城门皆有不明势力出现,围而不攻。” “什么!”三则奏报令得华胥族长仿佛衰老了十来岁:“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本太子只是一个逃亡太子,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天皖棣不由的揶揄道。 对啊,这十年就算他天宣太子积蓄了很多力量,但也无法抗衡这坚硬的延昌郡城。华胥族长似乎从天皖棣的话语中想到了什么:“华胥洪,你们迅速去组织郡兵,拦截并劫灭城外的敌人。” “是!”随即华胥洪就风风火火的带着族内的骨干组织着郡兵御敌。 “天宣太子,你以为你这样四面开花,就能决定我华胥家族的走向吗?”被天皖棣那一句话点醒的华胥族长,不由得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至于天赐公子,待他王兄云天王亲临后,本族长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云天王?天皖松?”天皖棣微微一笑:“本太子虽然不知道这天皖松是来找你的还是来找本太子的,这都无所谓。主要的是本太子这会儿想看你这掌控一切的感觉。”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华胥族长望着天皖棣那无所谓的态度后,不由得嗤之以鼻:“你若是觉得你的天宣卫就是你的依仗话,那么本族长就会让你感受到无比的绝望。” “额?那你还是别让本太子绝望了。”天皖棣狐疑的摇摇头道。 “怎么,害怕了?” “不是,是因为找你的人来了。” “那本族长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这个时间点找本族长。”华胥族长闻言也是微微产生了一丝好奇。 “夜珏、暗曦。”随着两道黑影掠过,澜皇在天婉韵的御空飞行下缓缓落在华胥家族的大厅,望着议事厅内的华胥族长,澜皇淡淡的说道:“朕找你询问几件事,你可有疑问?” 朕?华胥族长闻言皱了皱眉试探道:“你是大昕澜皇帝谭承纶?” “若是谭承纶知道你这么想他,估计晚上都连觉都不敢睡了。” “那你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被调侃的华胥族长,忽然想起刚才华胥洪猜测大澜皇帝可能已经抵达延昌郡城,猛然惊醒:“看来你确实是早就抵达延昌郡城了。” 澜皇直接无视了华胥族长的话语,微微扫视一眼周围伫立的天宣卫,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天兄还真留有底牌啊。” “这些在云尧兄手里也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这么贬低自己,天兄就过分了哈。”澜皇低声一笑:“不过看着天兄这支健硕的军队,那么接下来朕也不用担心了。” “敢问云尧兄接下来什么事?”天皖棣也算是经历过社会百态的贵公子,瞬间就从澜皇的话语中探寻到了接下来的事。 “这延昌郡城内跟天族有关的事就麻烦天兄了。”澜皇拱手一拜,随后看向华胥族长:“至于这华胥家族,就麻烦天兄交给在下处理吧。” “那这样甚好,面对这个猪一样蠢的族长,在下头都快炸了。”天皖棣说着就看向立于澜皇身边的天婉韵,从其面色上也大概知道了其心意:“就麻烦云尧兄好好照顾舍妹了。” 望着天宣卫整齐的随着天皖棣离开的背影,许久之后澜皇才正眼看向华胥族长道:“暗曦,待会若是这华胥族长没有回答上来朕的问题,只要不把他弄死了,就给他一刀。” “你真是个魔鬼!”澜皇话语是毫无隐瞒的说着,华胥族长闻言脸色黑成猪肝色。 “暗曦!” 随着一道黑影掠过,一声痛苦声就从华胥族长口中传出,而华胥族长此时也是很老实的选择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注视着华胥族长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澜皇突然也感觉这老头很是无趣,便喃喃道:“准备好了没?朕开始了哈。” “第一问:你华胥家族是什么时候跟天族勾结的?” “啊……”华胥族长一阵惨叫后看向澜皇:“大澜皇帝你……” “第二问:你华胥家女眷多少?” “适龄女子20人。” “嗯,这次时间不错。”澜皇很满意的点点头:“第三问:你华胥家族为什么要替天族在这延昌郡隔绝青州东西的链接?” “啊……” …… “华胥族长,重要问题你避开不答,就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看来你是诚心不打算合作了啊。”半个时辰的询问,澜皇突然有一种和天皖棣一样的感觉:“真不知道你这种货色是怎么当上族长的。” “是天族云天王让我当的这个族长。” “原来如此,你这种蠢货要是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当让族长的。”澜皇不由得一阵吐槽:“暗曦,杀了吧。” “传令白芨廷骁,让他一个时辰内攻破南门。”澜皇转身望了望夜色下的天空:“迮姝,召集分散在城中的律霄成员,一炷香的时间内,朕要看到华胥家族和华胥家族有关的人,全都集结郡府。” “诺!妾谨遵君上皇命。” 而另一边,在天皖棣离开华胥家族之后,就带领着天宣卫在北城门外正好遇到了云天王天皖松。 “天皖棣,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堂堂云天王都还没死,本太子又岂能那么轻易死去。”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今日遇到你,那么就随手将你斩杀于此,也省的本王再去寻你。”说着天皖松就缓缓举起手中的佩剑。 “阁主,我们是否需要帮忙?” 奉命在北门拦截华胥家族成员的烈箫静,望着天皖棣和天皖松剑拔弩张的气势,又回头望了望延昌郡城的情况:“撤回城里,天族之事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等等!”而天皖棣见天皖松缓缓拔出佩剑指向自己,微微说道:“在我俩开打之前,本太子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还是希望你能回答。” “看在同为亲族兄弟的份上,本王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天皖松很是清楚天皖棣有几斤几两,也就无所谓的说道:“说出你的遗言吧。” “我父亲当初究竟是不是你们父子设计杀得?”天皖棣深吸一口气,极其沉重的问道。 “文静皇的死因?”天皖松皱了皱眉最后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天皖棣神色微微紧蹙。 天皖松皱眉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将士:“你们后退百步!” “天宣卫众将士,后退百步。”天皖棣见状也随即命令道。 “如今的你比起十年前的你,确实更加有胆识了。”注视着天皖棣的动作天皖松也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说说吧。” 面对天皖棣这不咸不淡的话语,天皖松也是无所谓,毕竟一个将死之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深吸一口气,款款道来: “本王只记得,你父亲在登临皇位之前就已经身中剧毒。但由于其神功身后,才让他强行续命了四年。而在你父亲临死之前,他去过一趟瀛州,回京后就病情加重。也就那时候起,先皇和当今天皇才有了篡位的想法。” “这么说来我父亲就是被你父子所杀了。” “不,是皇兄他们父子杀得,本王当时还在外地平叛,等回京后才发现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你说你在当时在平叛,但本太子却依稀记得:当时的殿前统帅就是你天皖松。所以你说的这一点,本太子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因为那时候的你正好被流放到澧海天涯。” “澧海天涯!?”天皖棣深深皱眉,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被父亲流放到澧海天涯:“不对,你是在误导本太子。” “你觉得本王有必要误导你吗?”天皖松不由得嗤之以鼻道。 澧海天涯!天皖棣努力回忆着父亲生前那条模糊不清的交代:若是有一天,你想找到真正的的答案,就需要去一趟澧海天涯。 “这么说来我父亲是被你们父子三人设计害死的。”天皖棣似乎想到零星的记忆:“而我父亲中毒,应该也是你们三父子提前所为的。” “你若要是这么说那本王也无话可说。”天皖松随后就冰冷的看向天皖棣:“你想知道的,本王也已经告知与你。那么,接下来就好好受死,和你父亲去团聚吧。”语落,天皖松就手持佩剑凌冽的向着天皖棣疯狂的杀去。 第38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 北城楼上,澜皇搂着天婉韵望着从地面上慢慢打到空中的天皖棣和天皖松二人,思索良久之后回眸看向怀中的天婉韵,带着些许疑虑问道:“婉韵,你兄长的记忆和实力,曾经是不是被你们父亲封印过?” “君上,父亲应该不至于吧。”天婉韵有些迷茫的说道。 澜皇瞅了瞅天婉韵那迷茫的颜色,微微皱眉又回头问向烈箫静:“静儿,当初天世然殿宗来瀛州找你,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 “君上,天世然殿宗当初找到妾,除了让妾接受羽青殿之外;还让妾在必要之时帮助一下天宣太子。”烈箫静轻声答复道。 “你的意思是:天宣太子的实力是被他父亲封印的?”澜皇皱了皱眉。 “这个不知道。但这么多年来,妾也四处寻找过答案,却也无从所知。”烈箫静神色有些暗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妾依稀记得天世然殿宗提到过一个地方:澧海天涯!” “澧海天涯!?”澜皇反复的念叨着这四个字,目视着天皖棣的战斗:“婉韵,待青州战事结束之后,告知你兄长,一定要去一趟澧海天涯。” “君上的意思是:兄长在澧海天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不清楚,但朕猜测:既然你父亲在驾崩前亲自赶赴瀛州向静儿交代这两件事,定会有他的原因。再则,以目前你兄长战斗的情况来看,他虽使用了全力,但这似乎并非是他真正的实力。因此朕怀疑……” “君上怀疑这是父亲故意而为之的?”天婉韵微微紧蹙秀眉。 “看来你们天族内部应该也是一团混乱,不然你们父亲也不会这么做。”澜皇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看来这青州最大的难度还是在于天族啊。” “启禀君上,和华胥家族相关的人已经全部集结到郡府了;另外,白芨廷骁将军也已经攻破南城门了。”恰时,迮姝缓缓亲临北城门禀告道。 “炫蕤,传令白芨廷骁迅速控制南门,并协助薛朝雪招降郡城内的郡兵;另外再令阎南山在一个时辰内攻陷东城门,并协助控制北城门。”澜皇闻言回眸望了望南城门方向的情况,又看了看天皖棣与天皖松的战斗,很是无奈的说道:“静儿,必要时刻你可以带领羽青殿协助天宣太子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诺!” “走吧,带朕去郡府看看。”随后澜皇带着些许忧虑之思向着郡府而去。 烈箫静望着澜皇那些许惆怅的身影,也望了望天皖棣所处劣势的处境,缓缓带上羽青殿的玄玉扳指说道:“青苑、杜衡,这北城门就暂时交给你二人了。” “阁主……”青苑正要开口,就见烈箫静的身影犹如长虹一样向着天皖棣所处的战场而去。 “我们还是听从命令,处理好眼前的事吧。”一旁杜衡望了望烈箫静的身影,又回眸凝视着缓缓从二门向着北门聚来的民众,神色也骤然严肃起来。 “和华胥家族联系密切的主要有那些家族?”刚一踏进郡府的府门,澜皇就询问着迮姝。 “南寒、上云两家族。” “南寒家族?这不是澜州邯掖郡的一个家族吗?怎么会在青州?”澜皇有些不解的看向迮姝。 “此南寒家族是澜州南寒家族的一个分支;并且大昕右卫营统领南寒武就是出自这青州南寒家族。” “还有这事。”澜皇闻言瞬间就知道了天族在谋划什么,不过好在天宣太子可以对抗他们:“没想到这华胥家族的背后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啊。” “君上这话的意思是……” “走吧,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澜皇微微一笑,就率先踏进郡府议事厅。 “你、你、你,将她们三人带出来。”澜皇环视着殿前跪着的三家的族人,点到三人缓缓吩咐道。 “你这暴君,迟早会遭天谴的!不得好死的。”在三人中,一女子一边极力的在侍卫的押解下挣扎,一边极力的谩骂着澜皇。 “大胆!” “住手!”澜皇端坐在主位上,一声呵斥住欲要出手的侍卫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此女子:“华胥秋容,朕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交代你华胥家族这些年为什么替天族残害人族;又为什么在暗中破坏青州的一统。” “你这暴君,你屠戮了华胥家族,还想本小姐告知你这一切,你休想!”华胥秋容目露寒霜的咒骂着。 “一盏茶的时间内,每隔三个数你没说出朕心里想知道,或者不说;那么你华胥家族剩下的人就会因你而死。”澜皇直接无视了华胥秋容的谩骂,自顾自的轻飘飘说出数语。而正是这数语,也让一直默默不语的南寒、上云两家的众人,心头狠狠一颤。 “漂儿,计数。” “暴君,你休想让本小姐妥协!” “三!”随着云尧漂的“三”字一落,迮姝立即就手起刀落斩下一名华胥家族的族人。 “你!你这个暴君!”华胥秋容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斩杀,满眼杀气的盯着澜皇。 “继续!”澜皇全然无视华胥秋容的愤怒,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南寒、上云两家的众人。 随着一声声手起刀落的声音,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至于华胥家族,也只剩下华胥秋容和两名女子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这暴君,你终将不得好死!”望着自己剩下的族长由于自己的原因惨死,华胥秋容脸色惨白的怒视着澜皇。 “如今的你说这些话,对于朕来说,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澜皇淡淡的说着瞥向被点出来的南寒、上云两家的女子:“你们若是想保住自己的家族,就别在像她一样愚蠢。” “我南寒家愿意交出家族一切财富,协助大澜皇帝一统青州。”开玩笑,自己只是一介女子,且也无权无势,又能做什么呢。 “你这孽女,为父怎生得你这混账玩意儿!”跪在其身后的南寒族长闻言谩骂道。 “看来总有那么几个人看不清形势啊。”澜皇微微摇头,伸手指了指南寒族长和她身后的一女子(其儿媳):“炫蕤,将缥筠炼制的丹药为他俩服下。” “诺!”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澜皇随后就不再关注南寒族长,目视这二女问道。 “南寒娇。” “上云离月” “从今以后,南寒、上云两家皆有你二人接手。至于做什么?你二人应该明白吧?”澜皇随即搂着天婉韵淡淡的说道。 “你这老畜生,我要杀了你!”由于丹药原因,南寒族长与其儿媳竟当众行苟且之事,南寒族长的儿子也因受不了刺激,就疯狂的当众弑父。 “今后上云(南寒)家族为陛下马首是瞻。”上云离月也被这一幕给震惊道,迅速回过神来叩拜道。南寒娇则似乎晚了一步。 “炫蕤,将她们三人带入内堂。”澜皇微微点头,最后转身向着内堂而去。在内堂的房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一道缥缈的声音缓缓传入众人耳中:“漂儿,将三家男子以及婚嫁女子尽数斩杀!!” “陛下,恳请放我上云(南寒)家族的族人。”内堂内的上云离月和南寒娇听闻这一句话,立即跪下祈求道。 “你们俩真以为这暴君会放过你们?可笑至极!”一旁满腔愤怒的华胥秋容瞥了一眼跪着的二女后怒视着澜皇:“你这暴君,我华胥家将会世世代代与你云尧皇氏不死不休!” “你们若是想和上官世家一样,那么你们二人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澜皇俯视着跪着的二女,淡淡的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同意。毕竟朕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们自己好好斟酌吧。” “至于你!”随即澜皇看向华胥秋容,缓缓向其靠近:“身为华胥家族最有能力的年轻一辈,却因为是女儿身,从而一直被埋藏在废墟里。如今你同样有这个机会,却还要为这烂到根的华胥家族坚持吗?” “你想干什么!”华胥秋容赶紧捂住被澜皇拉碎的衣襟,怒视着缓缓后退。可是心中却已反复思考着澜皇的那句话语。 “干什么?你说呢?”此时澜皇毫不掩饰的一步一步逼近华胥秋容,强硬的将其控制住,轻抚其耳垂,缓缓说道:“当然是替你做出内心真正的选择。” 跪着的上云离月二人瞥了一眼反抗无果的华胥秋容后,也在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澜皇的那句话语。 上官世家是大澜的六大世家之一,而且大澜的六大世家基本上都是女子主政。澜皇让我们主掌自己的家族,难道是想把我们培育成像六大世家一样? 不对,历朝历代对世家的管控是极其严格,并不能同时出现很多家世家,而六家也已经是一个帝国的极限了;那澜皇要我们掌控自己的家族,也就是女人主掌家族,是想让我们成为世家之下的绅家。 突然,二女似乎都意识到什么,相互对视一眼后,缓缓起身向着云雨中的澜皇二人靠近。 第39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一) 次日,经过一夜血雨腥风之后,立足于延昌郡数十年的华胥家族断然间崩塌。而隔绝青州东西部连接的延昌郡也已然落入到了澜皇的手中。 “白芨廷骁,这延昌郡归降的数万郡兵,你立刻并入到武荆云锋,然后从武社旗开始,陆续收复延昌郡和五江郡诸县。”澜皇端坐在主位上,望着阎南山道:“阎族长,你带领这五江郡的郡兵,协助白芨将军收复二郡诸县?” “诺!敢问陛下,那空羽、北屿和青羽三府郡该如何?” “天兄,这青羽郡是否可以替朕收回?”澜皇闻言不由得看向旁边的天皖棣。 “根据昨夜云天王退走的行径来看,这三府郡的事应该没有那么轻松就能解决的。”天皖棣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不知澜皇当下是否可以交由本太子来处理这三府郡之事,待时机成熟,这三府郡定会回到澜皇手中。” “可以,那就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吧。”还想给朕留一手?可惜啊,你的宝贝妹妹都上了朕的龙床,你觉得你能控制的住这三府郡吗? “阎南山,这三府郡之事你就不用参与了,协助完白芨将军统一延昌、五江二郡之后,你即可赶赴华州孤云郡梁家,朕到时候会亲自为你阎氏平反昭雪。” “谢主隆恩,草民定当完成陛下的嘱托。”阎南山闻言,有些惶恐的深深一拜。 “静儿,传本宗主令:让羽青殿部众随时监测青州各地,若发现肆意破坏和平的,不论什么身份,不论什么种族。可行先斩后奏职责。”因考虑到青州的特殊性,澜皇在取得延昌郡城之后,也就不得不思考如何才能稳固住这些地盘。 “君上,这样会不会造成……”烈箫静闻言有些担忧道。 “无妨。你让羽青殿部众盯着天族和人族之间的事就行;切记是非正常之事。”澜皇不放心的再一次加重了语气。 “妾明白了!” 澜皇扫视着堂内一众人员,也是不由得皱皱眉头,开始了正式的审判:“华胥秋容,你先来说说吧。对于你华胥家族当下剩下来的人,该做何判断?” 君上这是在给外妾一个机会?但是要让我手刃自己的族人,我做不到;但我要是做不到的话,那么估计我华胥家最后的机会就没有了。 有一件事不管自己承不承认,也已是君上的人。华胥秋容在一番天人交战中,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抉择:“我华胥家自今日起,将以大澜皇帝的为主,其家族所有成员,除了本小姐的话语外,唯有大澜皇帝陛下可以驱使。” “你一切女流何敢言谈家族之事……”这名华胥家族幸存的人员话还说完,就这么突兀的死在了众人面前。 “外妾上云家愿为大澜皇帝马首是瞻!” “外妾南寒家愿为大澜皇帝马首是瞻!” 澜皇闻声打量着这陪自己一夜风雨的三女,缓缓道来:“三家之言朕可以相信;但是你们三家20岁以上的男子需要尽皆伏诛,否则……” “君上,如今我三家适婚男子就已经所剩无几,所思尽数伏诛的话,我三家将会再无子嗣传承了。”上云离月皱皱眉有些为难道。 “品行端正,易于掌控的留着。”澜皇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沉默良久似乎还有些不放心道:“炫蕤,三家你亲自过去监督一下。” “另外,从今日起,南寒家暂管延昌郡,待正是官员到任后,你南寒家尽数给朕搬迁至华州龙陵郡。” “上官婕妤、薛朝雪,你们二人令你们各自家族成员随时监控延昌郡以西地段。” “君上,那外妾上云家……” “你上云家和华胥家剩下的人,潜入天禄城,祸乱大昕的朝纲。” “色诱!?”华胥秋容闻言眼神闪躲了几下。 “君上,北霞星屏刚刚传来消息,西部极大势力不知怎么回事,共同离奇的联合起来,向着她所在的山寨循序渐进的进退。”恰巧此时,刚一进内廷,殷沁眉头微微凝重的说道。 “北霞星屏?”澜皇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这个壹鉴府内的女匪首:“她不是在扰乱位于壹鉴、崐山的申屠家族吗?怎么会在招来其它势力的围攻?” “具体情况不知。但根据北霞星屏的表述来看:青州西部三大势力联合,是想征服整个青州。” “征服青州全境?”澜皇闻言不由得笑道:“看来这肯定又是商华龙威给申屠家族和双龙山土匪画的一个大大的圈啊。” “炫蕤,汴王他们现在是否已经抵达许胤旗了?” “一日前已经抵达。”第五炫蕤缓缓说道:“但是在半路上,南宫先宇调转枪头,一边沿途收复广岐郡南部的诸崟旗县,一边缓缓向着壹鉴府逼近;而殷郊上将军则在抵达许胤旗后,从上官家主处得到补给之后,就向着靖和郡的方向而去。” “也就是说:目前许胤旗就只有风炎铁骑一支大军驻扎了吧?” “是的。”澜皇脑海中回忆着青州西部的状况:“你传令汴王,让他赶赴壹鉴府东北部区域驻扎,随后等待朕的命令。” “沁儿,你告知北霞星屏,让她沿着壹鉴府北部向东移动,在那边会有人接应她的。” “诺!” 澜皇扫视了一眼堂内,揉着眉头,总感觉心中烦躁无比:“明日午时一刻,向广岐郡许胤旗出发,今日各位也都好生休息休息,明日辰时,按照你们自己的方向行动。” “诺!末将谨遵皇命!” 望着几位将军的离开,澜皇总觉得似乎少安排了一件,但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 “君上,刚才您说让我们上云、华胥两家潜入天禄,扰乱天禄的朝纲究竟是为了什么?”上云离月轻声再次提起。 “你们上云、华胥两家各选出十名女子,交由炫蕤和夜珏即可。剩下的就是安分守纪。”澜皇随即望向青州东部,又缓缓走向还在与天婉韵许久的天皖棣:“天兄,青州给你留三块地方,希望你短时间内能够使自己强大起来。” “云尧兄放心,从今日开始,天族和人族之间将会是和平共处的一种状态。” “朕相信天兄!”澜皇闻声郑重注视着天皖棣:“待朕解决东陆剩下的事后,朕会亲自助你拿下本该属于天兄的东西。但在这之前,朕希望天兄能抽时间一趟澧海天涯。” “澧海天涯?”天皖棣再一次从澜皇嘴里听到这四个字,神色微微紧蹙:“这澧海天涯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云天王也提到过这澧海天涯?” 澜皇闻言看向一旁的天婉韵,但瞅见天婉韵那表情澜皇就知道忘记告知天皖棣了:“敢问这云天王是如何跟天兄提及澧海天涯的?” “他说父亲离世前去过澧海天涯。” “原来如此!”澜皇似乎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不知云尧兄又是如何知道这澧海天涯的?” “烈箫静告诉朕:你父亲在离世前曾找过她并让她转告天兄:在必要的时刻去一趟澧海天涯。”澜皇思索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为此,朕觉得你父亲文静皇,肯定在澧海天涯留下了什么,而这个对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天皖棣闻言不由的一声惨笑:“原来当初如不是本太子太令父亲失望了,或许父亲也不会让她人转告这件事吧。” “过去的事我们不好做评判,但是未来的事我们可以去寻求。”澜皇说着重重拍了拍天皖棣的肩膀:“天兄,由于青州西部有所变动,朕也不方便在此久留,最后还是希望你有时间去一趟澧海天涯。” “放心吧,等解决这青州境内天族的事情之后,本太子会去一趟澧海天涯,去找寻本太子都不知道的那件事。”天皖棣说着抬眸向着澧海北部的方向眺望着:“云尧兄,你将这延昌郡的权利交给南寒家族你就真的放心吗?” “嗯?天兄这是什么意思?”澜皇本以为天皖棣会跟自己的妹妹来一个道别,却没想到提及到了南寒家,也是微微一惊。 “华胥、南寒、上云这三家,兄弟我还是劝诫云尧兄谨慎使用。”天皖棣想了想了还是比较隐晦的说道:“这三家既不是纯正的人族、也不是纯正的天族。” “人族和天族相互繁衍的后代?”澜皇可是知道,人族和天族繁衍的后裔在天族境内可是最底层的存在:“那这三家为何……” “这一点也正是本太子疑惑的地方。”天皖棣知道澜皇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云尧兄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可:这三家的血脉无论流传多少代,都是始终不变的;另外还有,就算这三家被云尧兄你灭了,哪怕最后只剩下一人,他也可以重新复兴三家。” 澜皇闻言不由得瞥了一眼华胥秋容三女,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疑问:“那这三家是以男人传家还是女人传家?” “女人!”天皖棣最后也瞥了一眼三家:“有一点云尧兄你放心,待你的人到达延昌郡前,本太子会帮你盯着这里的。” “那就多谢天兄了。”澜皇闻言也是恭敬的一拜。然后缓缓遣散闲杂人等,眼神冰冷的盯着三女,久久无言的从她们身上寻找着那似乎缥缈的答案。 第40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二)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十月三十日。经过半个月的赶路澜皇一行人缓缓落榻于广岐郡上官家族。 “民女参见陛下,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上官家主上官鸾莺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 “上官家主客气了。若没有上官家主的帮忙,估计朕这次都很难拿下延昌郡。”澜皇似乎也回忆起小时候,自己亲征云衡岛,也是上官鸾莺在暗处保护自己,不然自己估计也早已遭遇不测了。 “上官家主,平身吧。” “诺!”上官鸾莺缓缓起身站立在澜皇身边。 “上官姨,这三年辛苦您了。”澜皇缓缓坐在平时只能上官鸾莺的位置上,抿了一口茶道:“朕这次前来上官家,一切感谢上官家这三年的付出;二是想询问上官姨几个问题?” 一声上官姨使得上官鸾莺不知不觉的回忆起瀛州的往事:“这都是民女应该做的。” “若是我人族各大家族都想上官世家这样的话,何愁不兴啊。”澜皇长长感叹一声,把玩着茶杯淡淡的问道:“上官姨,华胥、南寒(包括澜州南寒家族)和上云家你是怎么看待的?” “朕听说这三家血脉一模一样,而且还是人族和天族结合的后裔。如今朕收复青州,她们三家若想继续生存在我大澜境内的话,朕想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避免不要的麻烦出现。” 原来是这三家,但这三家确实也是天华大陆上的一个怪胎:沉沉浮浮数千年,最终依旧顽强的活跃在天华大陆上,可还真是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上官鸾莺静了静心神,极其凝重的说道:“若想彻底根除这种麻烦的话,只有一个方法:斩草除根!” “这个问题朕也考虑过。”澜皇摇摇头道:“千年的发展,谁都不敢保证是否跟这三家有无血脉联系。” “在延昌郡城的时候,朕已经斩杀了三家的男丁;只留下几个可以延续血脉的人,所以朕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可以根治这种情况。” “斩杀三家所有男丁。”上官鸾莺闻言也是微微一惊,不过也很极快的平静下来,轻声说了一句平平无奇的话语:“但女人也是可以延续血脉的。” 女人也是可以延续血脉的。澜皇反复念叨着这句平平无奇的话语,猛然间似乎找到了方法,郑重注视着上官鸾莺:“敢问上官姨,你们上官世家历代都是女子掌权,而这继承人是如何选择的?” 我上官家?上官鸾莺貌似明白了澜皇的意思,也正了正声色缓缓道来: “民女上官家的历代家主确实都是女子,而且到死都必须是处子之身;这其次就是继承人的确认则是从自己的兄长或者弟弟们的闺女中选出,而选中的数人,在下一任家主未继任前,都不能破身,否则不仅会取消继承家主的资格,也会被逐出家族;再则,凡我上官家出嫁的女子,从出嫁那一天开始,就再也跟我上官家毫无关系。而最后,凡嫁入我上官家的女子,从进入我上官家的大门那一刻起,终其一生也不会跟母家有任何联系。” “当然,绯慕几家的规则也大体和我上官家一样。”上官鸾莺最后补充道。 “也就是说:自己梦荷成为朕的嫔妃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你上官家的一切依靠?”澜皇听闻不由得看向身旁的上官梦荷:“但为什么梦荷她还能随意动用你上官家的资源?” “梦荷只是陛下和我上官家沟通的一个桥梁,而且梦荷能继续动用上官家的资源,也是经过民女的首肯的;否则,没有一个族人会听从她的调遣。”上官鸾莺说到这里,也不由得看了看站立在澜皇身边的上官鸾莺:“虽然说我们上官家嫁出去的女子跟上官家毫无关系,但是亲情还是有的。” “其余五家也是一样?” “是的!” “那按照上官姨你们上官家这样的说法话:男子只有传承子嗣的作用;剩余皆无任何权利。” “是的,就算在仕途上有所成就的上官家的男子,在家族里依然也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 “这样的话,那朕就明白了。”听上官鸾莺这一阵论述,澜皇也终于找到了解决三家的方法了。 “陛下是想到了怎样的妙策?”注视着澜皇脸上淡淡的笑意,有些好奇的问道。 “将这三家的男子尽数杀尽(包括澜州南寒家),然后再从民家找寻贫苦人家的男子与这三家女子繁衍子嗣,三代之后,朕相信他们这种极强的血脉凝聚力就将会淡淡稀薄。” “方法倒是个好方法,不过民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另外,这三家的人员朕会专门派人监管。若有未出阁就破身的女子,一律处死。而这三家的女人所是生出来的是男婴,一律处死;朕还会下令这三家的女子一律不能外嫁,违者,当斩!” “陛下这样严刑峻法管控三家,民女会担心适得其反。”上官鸾莺闻言秀眉皱了皱,总感觉澜皇这个法子有风险。 “应该短时内不会出现。”澜皇也是微微皱了皱,沉重道:“如今三家的新家主都已经上了朕的龙床,朕若是在这么一规定,朕相信她们自己内部也将会先乱一阵子。” “陛下的意思是:一方面用规矩管控她们;一方面又用权利的游戏诱惑三家之主不惜一切代价稳固家族。”蕙质兰心的上官鸾莺瞬间就明白了澜皇那句不着调的话语的言外之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陛下到时可以试一试。” “那就麻烦上官姨先替朕斩杀三家剩下的男子了。”澜皇抿一口茶微微笑道:“炫蕤,你飞鸽传书宋家主,让她悄无声息的斩尽邯掖郡南寒家族所有人,一个不留。” “民女乐意为此。” “诶,上官姨,先别急着离开。”澜皇再抿了一口茶,拦住了欲要离开的上官鸾莺。 “不知陛下还有何事?” “上官姨还未告知朕,朕的三支大军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澜皇浅浅一笑。 “都怪民女一时忘记,还望陛下恕罪。”上官鸾莺微微一愣半跪谢罪。 “上官姨,起来吧。给朕说说它们三支大军,如今是什么情况吧。” “诺!”上官鸾莺微微行了一个万福礼,缓缓说道:“位于南路的白袍轻骑,在南宫先宇上将军的带领下,顺着金晖山北麓向西挺进,目前应该快要抵达壹鉴府与崐山府的交界地带,而沿途的崟旗县也几乎是被白袍轻骑一同取下;至于风炎铁骑,则在抵达壹鉴府东北部的时候,汴王就带领着镇甲骑,迅速向西行进,一路攻伐到壹鉴府的府城;至于剩下的风炎铁骑,则在两位卫将军的来领下,再接应到北霞星屏之后,就沿着靖和郡西部一律北进。” “看来这俩小子还知道敢在西部三势力彻底会合才进攻嘛。”澜皇闻言也不由得夸赞一番:“那殷郊和撤回来的北霞星屏呢?” “殷郊上将军这将武荆云锋一分为二,自己亲率武荆中军通过风炎铁骑打通的道路绕行到大昕军队的后方,估计应该还需要七日左右就能到达指定地方;而两位卫将军则带领着剩下的将士在广岐郡的边界,和驻守在靖和郡边界的大昕军队正面对峙着。”上官鸾莺如实的汇报着这几日传回来的信息:“至于北霞星屏则带领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属下正在向许胤旗赶来,估计还有一日就能到达。” “看来朕没有看错这位具有帅才得少年将军嘛。” “陛下慧眼如炬,可不是我等所能相比的。”众女异口同声道。 “行了,别拍马屁了。”澜皇抿了一口茶道:“可知这靖和郡边界驻守的大昕军队的统帅是谁?” “大昕皇帝的亲弟弟,大昕韩王——谭承续。” “额?谭承纶的亲弟弟啊。那么朕这次必须得给他谭承纶好好的送一次礼,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老朋友。”澜皇闻言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 “上官家主,这青州西部的战事这后面你就不用参与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澜皇把玩着茶杯渐渐肃穆道: “华胥、南寒、上云三家的事就麻烦上官家主带朕处理;另外,协助南溪郡主渐渐控制青州诸郡(府)县(崟旗)的政事,协助派遣官员快速掌控当地。” “诺!请陛下放心!民女上官家定会处理好华胥三家的事,也定会协助南溪郡主处理后战后事务。”上官鸾莺恭敬道。 “另外,朕再麻烦上官家主替朕给华州孤云郡的梁家家族修书一封:希望梁家家主到时配合朕控制打通从孤云郡到龙骧郡的要道。” 陛下这是要重开一条沟通华州与青州的要道啊。上官鸾莺闻言怔怔的注视着澜皇:“民女定会将陛下的话语传递给梁潇韵家主。” 望着上官鸾莺渐行渐远的背影,澜皇悄然的看向姒琅晴:“琅晴,你到文社堂带几个人过来,朕有些事要交代。” “君上这是担心华胥三家的变故?”第五炫蕤率先反应过来。 “多一层保障也算多一层安心。毕竟这华胥三家……”澜皇有些惆怅的望向着上官家族外的蓝天:“这几天一直都在赶路,你们也趁机好好休息休息。要不了多久时间,这青州最后的战事也将提上日程了。” 第41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三) “申屠狂,都告诫过你多少次,不要招惹大澜皇帝,你偏要招惹;现在好了,自己的老巢不仅保不住了,你还连累了我们!”次日,在山阴郡锐王府里,商华龙威看着手上的一份份奏报,怒不可遏的指着申屠狂一阵谩骂。 “锐王,事已至此,你再怎么指着老夫也无用。”事情已经发生了,申屠狂摆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咸不淡道:“大澜皇帝要的是整个青州,锐王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啊!”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商华龙威反复念叨着几句:“看来申屠家主这是谋划了很久了啊。” “锐王你什么意思!?”申屠狂骤然凌冽的目视着商华龙威。 “锐王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一旁的山川锐冷视着申屠狂道:“虽然孤和锐王跟大澜皇帝有着敌对关系,但是也并非到了你死我忘的地方;然而,是你申屠狂,主动的将这一切矛盾引向山阴郡,想必申屠家主也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是吧?” 申屠狂闻言眯眼打量着山川锐:“看来世人都被川王的莽夫形象误解了啊。” “青州本来就是我们各自为政的底盘,难道锐王和川王真打算拱手相让?” “青州虽然是我们的地盘,但是你也别忘了:青州名义上是要归天禄管辖的!”商华龙威注视着微微正色起来的申屠狂,肃穆道:“但至于归属于哪一方也是我们众人的共同决议。而你申屠狂,却在没有经过我们共同商议的轻快下就率先攻打大澜军队,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们可别忘了韩王的十万大军还驻扎靖和郡边境!”申屠狂眼神微冷。 “那申屠家主可别忘了大澜近20万的大军已经逼近青州西部五府郡了。”商华龙威神色微眯,加重了些语气。 “不过如今申屠家主已经跟大澜军队交锋,想必等待你的结果也只有一条了吧。”目视着争锋相对的二人,山川锐不冷不淡的揶揄道。 “那按川王的意思,我申屠家就只等覆灭了?”申屠狂闻言一声冷笑,斜眸望向山川锐:“那你可知双龙山的仇大当家的是意思?” “仇五?”山川锐闻言冷笑的好奇道:“那仇大当家又是什么意思呢?” “仇大当家当然是极力支持共同抵御大澜军队。” “原来这就是你今日来孤锐王府的底气?”山川锐旋即莫言,望着声音冷漠,神色阴冷的商华龙威。 “锐王,实话告诉你吧。老夫已经将我申屠家的所有大军都集结在了崐山府北部边界,若是你同意跟老夫对付大澜大军,那么一切都还好说;若是你避战,那么本王将会和仇大当家一起南北夹击你山阴郡。”到了这一步,申屠狂也就不装了,索性就将这一切拿到台面上来了。 “孤本想安安静静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惜终究有人不让孤如愿啊。”商华龙威闻言,突然不怒反笑:“大当家的,当年的废宁之战,你也同孤参与过,不妨你也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大当家……”申屠狂闻言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却突兀的见一个魁梧的人影从偏堂缓缓出来。定情一看,有些惊呼道:“二当家,你怎么在这锐王府?” “怎么?老子愿意在哪里需要给申屠家主汇报。”名唤二当家的汉子闻言不爽的看向申屠狂:“刚刚听了这么多,貌似申屠家族想要掌控我双龙山?” “二当家说笑了。”该死的,这杀星怎么在这里:“在下之前和大当家商量共同对抗大澜军队,如今这锐、川二人貌似想脱离我们这支队伍,所以……” “错,不是他们,而是是我们。”二当家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锐王的话说的不完全对,因为我双龙山也决定退出大昕和大澜的争斗。” “那是,二当家说的……”申屠狂本是满心欢喜的应允着,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愣愣的目视着二当家,不确切的追问道:“二当家的意思是……” “没错,我的意思和锐王的意思是一个意思。”二当家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们就不怕韩王灭了你们!?”申屠狂闻言不可思议的望着二当家,脸色慢慢阴冷起来:“难道二当家想要违背大当家的意思!?” “大当家。”二当家念叨了一句,似乎在追忆着什么,随后又摇摇头看向申屠狂:“想必刚刚申屠家主没有听清锐王是如何称呼我的吧?” “仇九!你究竟什么意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申屠狂若是在不清楚仇九话中意的话,那也表明他这数十年来是白活了。 “没什么意思,就字面意思而已。”仇九随后颇为无趣白了一眼申屠狂,看向商华龙威:“锐王,你说这申屠家族我们是替大澜皇帝帮帮忙呢,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呢?” “孤觉得还是应该帮帮忙。”商华龙威看向仇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后,有些不确切的道:“就是不知道这大澜皇帝会不会承孤的情了。” “我倒是觉得大澜皇帝我没把我等当一回事。毕竟当年废宁之战时,他可以完全铲除锐王你们六王,但最后却只是收复了二王,放了你们二王;至于那两位,也并没有直接死于大澜皇帝之手。”仇九微微皱眉又淡然道:“但这一次,我觉得如果我们真的一点都不做的话,估计这里也将会是我们的埋骨之地。” “大当家这是想让孤递交投名状?” “投名状不至于。”仇九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锐王,你的外甥是大澜蔺王云尧霖歌。” “大当家的意思是:孤若是协助大澜皇帝处理这里的事,那么大澜皇帝会看在这份血缘上……”商华龙威皱了皱眉:“可是孤觉得这样做的话也就只有五成的机率”。 “五成总比没有强。”仇九拍了拍商华龙威的肩膀:“若是我们一点都不做,那么这五成的机会也是没有的。” “呵。当初你商华家对云尧皇族有多深的算计;那么今日你商华家就应该有多大的报应。”听着商华龙威和仇九二人的言语,申屠狂不由得嗤之以鼻道:“若是大澜皇帝真是你商华龙威的外甥,说不定你商华龙威还真有救;可惜,大澜皇帝并不是你商华龙威的外甥!” “这些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山川锐不咸不淡道:“锐王好歹在大澜还有关系,可以赌一把;而你申屠狂,你真以为若是我们联合了,韩王会放过我们?” 大昕韩王谭承续,当初昕皇把他派到靖和郡,就是为了平和申屠家族,山阴郡战国诸王,龙骧郡双龙山三方势力。而山阴郡自经历过给废宁之战之后,就已经渐渐势单力薄了,而韩王的枪口也在不断地朝着申屠家族和双龙山伸出。 若不是一个月前大澜兵指青州,估计申屠家族或者双龙山中的一个就遭受到了韩王的毁灭性打击。 “韩王那只不过是在迷惑你们而已,若不是大澜皇帝突然兵锋青州,估计此时的山阴郡也将没有你锐王和川王什么事了。” “大当家。孤觉得川王和你说的有道理。若是赌对了,或许家族还可以延续下去;若是赌错了,那么在血战也不是不可。”商华龙威望着极度自信的申屠狂长叹一声:“但是孤还是相信第一点。” “大不了就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族。我山川家听锐王的就可以了。”自废宁一战之后,山川锐也早已对覆灭大澜不抱有希望了。 “你们这是真的要跟我申屠家动手!?”望着二王的言行举止,申屠狂微微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随时准备着逃离。 “这不很明显吗?”仇九双手一摊:“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先告知你一下:我双龙山1000儿郎也已经倾巢而出,尽皆盘踞在山阴郡的南部。” “我商华家本来是想默默地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是你申屠狂却做的如此不地道,那么孤觉得这青州的历史上,以后不再有你申屠家族应该也会更好的。” “哈哈哈!你们真的是下了一手好棋啊。”望着三人那愁而清淡的话语,申屠不由的畅然一笑:“不过有一件事你们别忘记了:盘踞在壹鉴府北部孟流县的北霞星屏,老夫查到她可是大澜皇帝隐藏在我们身边的钉子,而你们之前可都是参与了清缴她的行列中。” “但你知道北霞星屏她为什么能安全的逃离孟流县吗?” 这句话一出,刚刚还猜狂笑的申屠狂立刻收敛了笑容,久久的吐出几个字:“是你放走她!” “原来隐藏最深的还属你锐王啊!” “这话就不对了。”商华龙威纠正道:“如果是你的话,孤相信申屠家族也会这样选择的。” “确实,若是当年废宁那一战,申屠家主你也在场的话,我估计你应该是我们几个中最先投诚的人。”仇九瞥了一眼有些不甘的申屠狂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启禀锐王,探子来报,大澜军队中的风炎铁骑已经公演靖和郡西南诸崟旗县,紧闭我山阴、崐山而郡府交界。”恰巧此时,一侍卫上前汇报道。 “锐王,看来我们不能等了。”山川锐闻言缓缓说道。 “本来是想劝你跟我们一起的,可惜啊……”商华龙威微微望了望锐王府外那渐渐落下的余晖,缓缓道来:“那就开始吧。” 第42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四) “北霞星屏,上源郡主曾对朕说:你是她父亲所救。但为什么你会选择以落草的方式隐藏在孟流县?”广岐郡许胤旗的上官世家别院里,澜皇打量着身前风尘仆仆的女少,不禁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知陛下可否听说过民女的父亲:枪王——孟超!”北霞星屏注视着澜皇那冷峻而又真诚的目光,思索片刻反问道。 “枪王孟超!?”澜皇皱眉深思,耳边却轻轻传入第五炫蕤那柔和的嗓音:“君上,枪王孟超,曾在锐眀章帝初年盛名整个天华大陆,但后不知何种原因,后来貌似遭受到了天诛组织的追杀。而从那之后,盛极一时的枪王就此陨落,而他的孤女也就从那一刻起彻底失踪。” “你的意思是这北霞星屏是当初枪王那失踪的闺女?”澜皇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殷沁。 “妾不太确定。”第五炫蕤微微打量着北霞星屏,始终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陛下不用询问沁妹妹,她不知道这些。”北霞星屏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投向伫立在澜皇身后的夜珏、暗曦二人身上。 “你二人知道?”澜皇顺着北霞星屏的目光看向微微皱眉。 “君上,妾二人不知。”夜珏二人总感觉到北霞星屏目光中的淡淡杀气。 “陛下不用询问她们俩,知道这件事的差不多都已经不在了。”北霞星屏微微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澜皇:“不过呢,若不是看在当年上源郡守救过民女,并告知了民女的具体事宜,而民女这几年落草孟流县也暗中查到了一些线索,否则民女是不会卷入到这一场旋涡里面的。” “你是想说枪王孟超的死与朕云尧皇氏有关?”澜皇眉头皱成“川”字:“那你又有何方法证明你是枪王孟超的女儿?” “陛下想知道?”北霞星屏眉头微微一皱:“陛下若想知道,那么民女希望陛下答应民女两件事。” “何事?”和朕讲条件?难道真跟朕云尧皇族有关?澜皇凝视了北霞星屏许久郑重道来。 些许时间,澜皇见北霞星屏环顾四周,迟迟未有言语:“炫蕤、沁儿,你二人随她与朕进入内堂。” “君上……”夜珏二人注视着北霞星屏欲言又止。 “让她俩也同行吧。”北霞星屏思虑片刻缓缓说道。 澜皇闻言默默点了一下头后,就率先走进了内堂:“说说吧,你要朕答应你哪两件事?” “陛下,再说这两件要求之外,民女还想斗胆问陛下一个问题。”刚走进内堂的北霞星屏注视着澜皇,拱手微微一拜。 “你说!”澜皇目视着北霞星屏总有一种莫名的那难以表达的心情,沉默久久微微道。 “敢问陛下?您是如何看待我父亲枪王孟超的?” “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可惜不懂内敛,才导致遭人算计,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澜皇虽没有见过枪王孟超,但从刚才第五炫蕤在耳边对其的言语阐述,也让澜皇大致了解到了关于枪王孟超的事:“但可惜的事,枪王一生为国为民,最后却……” “那如果是陛下您,你又如何看待当年之事?”北霞星屏趁热打铁的问道。 “你是不是该先向朕证明你的身份了?”想浑水摸鱼?呵呵,澜皇不咸不淡的直接忽视掉了北霞星屏的这个问题。 好狡猾的大澜皇帝。不过若是他真如殷沁说的那样的一个君王的话,那么让本姑娘放下当年的仇恨又何妨;若不是,那么就在此血刃这“暴君”又何妨?北霞星屏心中默默念叨着这几年所听到关于澜皇的传闻,若不是殷沁在这里的话,她刚一到别院或许就想刺杀澜皇了。 “其一:民女希望陛下知道实情之后,不论怎么,能给我父亲平反昭雪;其二:待陛下知道事情真相后,愿陛下能将山阴郡交给民女打理。” 难道当年枪王的死真跟朕云尧皇氏有关?还是说这孟超想自己上门才…… “你能给朕来带什么!?” “民女北霞家愿世世代代守护大澜的江山!” 北霞星屏?北霞家?一旁的夜珏不由得惊呼道:“北霞雷跟你是什么关系?” “北霞雷是我的舅舅!”面对夜珏,北霞星屏就显得没那么恭敬了。 澜皇疑惑的看向平时都很沉稳的夜珏突然咋咋呼呼,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只见夜珏抢先一步道来:“君上,这北霞星屏的这个承诺可以答应。” “这北霞家族是何方神圣,竟能维护一个帝国!?”澜皇闻声皱了皱眉,有些怒气道。 “君上,妾根据族里的记载:在人族数千年的历史进程中,有四个极其特殊的家族,它们分别是:东太家族、南帝家族、西羌家族和北霞家族。”夜珏极其凝重的说道:“这四大家族不参与天华大陆上的一切纷争,但却是极其护短的存在。若能得到其中一家的世代守护,那可是我大澜之幸!!!” “她说的可是真的?”澜皇指着夜珏慎重的看向北霞星屏。 “这就看陛下如何抉择了。”北霞星屏淡淡道。 若她北霞家族真如夜珏说的那样,一郡之地又如何?但若如果是假的,那就有可能是一颗钉子埋在自己的身边。 北霞雷?北霞家家主。而北霞星屏姓北霞,也就是随母姓,所以说…… 真亦假来假亦真!不如赌这一把。 “真可以答应你。但是你需要做朕的女人!”思索良久的澜皇目视着北霞星屏。 “看来大澜皇帝真如流传的那样风流成韵。”北霞星屏莞尔一笑,微微道:“不过民女的话并不能代表北霞家族,陛下也确认同意?” “你似乎很不想利用北霞家族的力量。”澜皇眯眼注视了澜皇。 “所以说陛下是觉得民女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不不。”听闻北霞星屏的话语,澜皇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北霞家族的人朕不确定,但是有一点真很好奇:你落草这么几年,朕不相信你没有去找过他们?” “民女要说没有呢?” “朕信!”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陛下看完这个在做抉择吧。”大澜皇帝,你究竟是因为北霞家族还是因为什么?难道留下民女只是为了…… “云尧家主,罪民孟超,相信你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但有一点你且记住:北霞家主无论你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出世帮助你解决任何问题,但是他们的名号,可以让你规避很多麻烦。至于如何利用他们的名望,云尧家主应该能从小女的姓氏上明白一切。” 云尧家主?祖父当年那时候亲近之臣貌似都称呼其为家主。为此,说明枪王的陨落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就是这幕后之人是谁呢? “朕答应你的2个要求。并且,今日之后你也是朕的妃子。” “封号:山阴娣姬!”澜皇顿了顿,郑重的说道! “山阴娣姬?这貌似不是陛下后宫的封号吧。”北霞星屏闻言目视着澜皇:“不过民女也可以答应成为陛下的妃子;但是需要……” “你放心。你父亲的事朕会平反昭雪。但是,你待会儿必须跟朕说清楚当年的事。”澜皇直接忽视某些问题:“朕可以不需要北霞家族世世代代守卫大澜,只需要北霞家族以后在大难为难之际,可以拉一把大澜就可以。” “这个民女不敢保证,到时可以代为转达给北霞家主。”北霞思索良久之后缓缓道。 “原来刚才你是在诈朕?”澜皇骤然眯着眼打量着北霞星屏:“不过朕好奇的是:你这次撤离孟流县是否有北霞家族的影子!?” “民女再怎么说一算半个北霞家族的人,所以也不算在诈陛下。”北霞星屏顿了顿:“不过陛下要想知道当年的具体之事,可以去问问锐王。” “商华龙威?”澜皇皱了皱眉:“为何?” “因为他一直知道民女隐藏在孟流县,也知道民女的舅舅是北霞家族的族长。而且,也是因为这一点,锐王才暗中放民女带着麾下离开。” 北霞家族竟然有这么大的威望?能让谋划几百年的商华家族直接退步?看来就连朕也很难接触到某些秘辛啊! “这么说来当初上源郡主之父救你,也是因为你姓北霞?” “不,伯父他不知道。”北霞星屏摇摇头:“他只知道追杀民女和父亲的幕后黑手是你宇王的死对头,并且是云尧皇氏的嫡系!” “周王?” “不是!”北霞星屏再一次摇摇头:“锐明章帝的胞弟——华王!!!” 看来当年的清洗并没有彻底清除啊。不对,华王本人貌似自从20年前那件事后就彻底的消失了。难道是…… “炫蕤,传令玉辰奕鸾,让他动用天阙和绝云殿的力量,彻底的找到华王的踪迹。”既然知道了幕后黑手,澜皇就不可能放任这个潜在的风险存在;这不仅仅是为了北霞星屏的父亲,更是为了大澜的江山稳固。 “既然说到这里,朕先感谢你这些年来的忍辱负重。待青州之战结束之后,朕会昭告天下封你为妃。” 看来这皇帝并不像流传的那样嘛:“妾谢主隆恩!” 第43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五)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十一月七日。经过几日对北霞星屏带回来的消息彻底分析,澜皇也最终决定了对青州最后的收网之战。而跟北霞星屏相关的事情,除了华王的事外,其它的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炫蕤,汴王和南宫上将军他们都合兵一处了吧?” “会君上,两位上将军昨日就已经合兵一处了。估摸着现如今应该进行着最后的决战。” “这么说来,想必山阴郡的事就游刃有余了。”澜皇闻声很是满意两位上将军的动作之快:“传令南宫上将军,战事已结束,就让他立刻带领白袍轻骑北上,控制北部的龙骧郡;然后联合孤云郡梁家,共同打通青州到华州的通道。” “诺!”随即一只信鸽缓缓飞向山阴郡方向。 “大当家,我们也该去见一见这风炎铁骑和白袍轻骑的两位上将军了吧。”在山阴郡、崐山府和靖和郡交界地带,商华龙威站立在山阴郡境内的一处山头上,了望着滚滚战火覆盖的申屠家族大军的营地,缓缓说道。 “这申屠家族也算是彻底没了,希望这样能让我们可以延续下去吧。”仇九望着那弥漫着硝烟的申屠家族大军营地,突然又有些惆怅道:“带上申屠狂走吧。” “本王本以为他们三方最后会联合在一起,没想到却成了如今这样。”第五晟站立在靖和郡和崐山府交界的一处高地上,眺望着冰火两重天的战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道:“南宫上将军,你和商华龙威他们当年打过交道,你来说说他们这是意欲何为?” “当年商华龙威在废宁之战残败之后,若不是乖乖奉上传国玉玺,估计从那时候开始,商华家估计早就被周边吞没了。”南宫先宇不由得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如今出现这种局势,本将估计他商华龙威是想为他商华家留一条后路吧。” “看来还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第五晟闻言不由得向着山阴郡方向眺望:“这么说来,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商华龙威就应该会来拜访拜访了。” “不用估计了,他们已经来了。”南宫先宇眼神微眯望向从战场上穿梭而来的一队人马。 “那走吧,我们也该回营帐会会他们了。”第五晟顺着南宫先宇的目光望去,微微一愣抬步向着营帐而去。 “沈王,敢问大澜皇帝这次是否也在军帐之中。”默默跟在云尧衡身后的几人,望着战场和沿途风炎铁骑和白袍轻骑的将士,压抑中的山川锐忍不住问道。 “怎么?难道川王还想在此处刺杀陛下?”云尧衡回首瞥了一眼,冷冷一笑。 “沈王说笑了。”山川锐尴尬一笑,不再言语的跟在云尧衡身后。 “启禀第五上将军、南宫上将军;山阴郡商华家主、山川家主和龙骧郡双龙山大当家想与我们谈谈。”一盏茶后,云尧衡恭敬的在胸前握拳一拜:“属下擅作主张将三人带领营帐,望将军责罚。” “云尧将军,无妨,你在一旁也同本将一起听听他们三人想谈什么?”第五晟扫视商华龙威三人一眼后淡淡的说道。 “双龙山?大当家?仇五?”南宫先宇打量着仇九眼神微眯:“本将记得你双龙山貌似不参与任何一方的争斗,这次却和商华家主一同前来,是又有什么新的谋划吗!?” “南宫上将军,此言差矣。”仇九闻言不慌不忙的说道:“要说是有什么谋划的话,我大哥确实有;但是当下双龙山是由在下说了算,所以这计谋是:我双龙山愿意归附大澜,只希望大澜能给我双龙山一条活路。” “你是仇九!?”难道他杀了他大哥? “他只图个人的利益,不为双龙山众兄弟的生死考虑。那么我就觉得他不配做我双龙山的话事人。”仇九也是变相的同意了南宫先宇的猜想。 “虎毒还不食子;没想到你还真杀了你大哥!”第五晟不咸不淡的插话道:“不过本将要如何才能相信你说的话呢?” “就连皇室都为了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而父子兄弟相残,汴王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呢?”仇九毫不畏惧的评判道:“你们若不相信,可以派出密探到龙骧郡去打探打探,就知道我说的是否正确了。” 看来还真是个对手!本想借机打压打压他的气焰,没想到弄巧成拙。第五晟随后隐晦的给南宫先宇一个眼神,就将主动权全权交由南宫先宇决策。 “打探倒是不用了。等此间战事已了,本将自会去龙骧郡走一遭的。”南宫先宇淡然一笑:“不过本将好好奇的是:你双龙山向来不和任何势力接触,为何如今却和他二人走到了一起。” 终于问起这个问题来了,但我又该如何回答呢?毕竟他们二人并无最终的决定话语。 这是担心本将的话语起不到作用?看来还真是被小瞧了。南宫先宇瞥了沉默中的仇九看向第五晟。 “这位是白景苑武霄使,她说的话可代表陛下。”第五晟瞬间秒懂,指着一旁的白景苑淡淡说道。 “白景苑!”商华龙威闻言有些震惊的看向一身正青对襟襦裙的白景苑后,似乎彻底认命的说道:“原来当年那一战传出来的都是真的。” “当年之战?不知商华家主值得可是当年的废宁之战。”南宫先宇意有所指道:“难道我们双龙山的仇大当家的当年也参与了那场战斗?” “仇大当家没有参加。”商华龙威缓缓解释道:“不过当初仇大当家也在废宁县,正好撞见了那场战争。” “原来是这样啊。”南宫先宇有些茅塞顿开的瞥向仇九:“这么说来仇大当家是畏惧我大澜的实力才选择……”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白景苑有些无语的看着几个大男子掰扯着毫无用处的根源,清冷的注视着仇九:“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归附我大澜,你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或者,你双龙山归附的条件是什么。” 第五晟和南宫先宇见白景苑开口,也就默默地坐着品着茶。当遇到仇九他们那疑虑的目光的时候,也是无奈的双手一摊,继续喝起了茶。 “别看他们了,这些事跟本使说要比跟他们说的更管用。”白景苑瞥了一眼看向南宫先宇的人,冷淡道。 “回武霄使,仇大当家的条件与我们两人一人:只求大澜皇帝陛下能够让我们家族延续下去。”从这情形一看,商华龙威瞬间猜测到了大澜军队中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战事有各军将领负责;而设计到政务,需皇帝决策的事宜,皆有帝阁的人负责。 “让你们延续下去,然后在将来某个时间,再来一次卷土重来?”白景苑清冷的眸子扫向商华龙威,散发出淡淡冰霜的气息:“商华龙威,本使可知道:当年你可是为了你的‘霸业’,连自己的妹妹也被作为了棋子的。” “但不过你也挺悲催的。自己亲手布置的棋子,最后却反而反噬了自己。就是不知道商华妙和山川浮二人,以后会不会再一次反噬你们!!” “太子妃商华珈荷这颗棋确实是在下布置的。但商华妙和山川浮在下敢保证,绝不是商华、山川两家布置的棋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商华龙威想要延续家族,却被往事重提,也满是无奈的解释着。 “你当本使是三岁的小孩吗?” “若大澜陛下陛下愿意放过我商华家,我商华龙威以家主的身份宣告整个天华大陆:我商华家自愿放弃所有的身份,沦为一介平民,为大澜安境抚民。”既然注定是失败的,就算解释、祈求太多,也终将是无果的。那还不如主动放弃已有的一切,或许还能…… “我山川锐也愿以家主的身份宣告整个天华大陆:我山川家自愿放弃所有的身份,沦为一介平民,为大澜安境抚民。”山川锐本就跟商华龙威穿一条裤子,在很多方面也不需要多问什么,就直接跟着商华龙威走。 “那你呢?”白景苑冷不丁的瞥向一直不曾开口的仇九淡淡问道。 “我虽然只是一介匪寇,没有商华、山川家主那么殷实。但是大澜皇帝陛下愿意放过我双龙山的兄弟,我愿交出我双龙山所有家底,并解散部众。”妈的,老子一介匪寇又能给大澜带了什么?除了不祸害百姓之外,似乎也就没了。但只要兄弟们能活命,双龙山没了就没了。仇九狠狠一咬牙道。 “钱没了,身份地位没了,是可以搞回来的。但是人没了,那就是不一样的效果了。就这点小把戏?还亏你们都活了几十年。”白景苑一边扫视着三人一边轻声道:“我大澜可以接受你们,但是你们的路只有两条。” “那两条?”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第一:你们三家的人马需要在接下来的华州之战中打头阵;这第二嘛:就是你们三人在君上夺得天禄权柄之后,必须全族搬迁至天禄城!” “武霄使这……” “你们既然归附我大澜,那么就必须遵守大澜的规矩。”白景苑毫不犹豫的打断商华龙威的话语。 如今大澜已经攻陷了澜州,而青州也即将成为大澜的囊中之物。虽然有韩王的十万大军,但想想当年文猇之战,昕皇可是率领30万之众大军,却也被澜皇区区十来万将士给打的仓皇逃窜。随后三人相视一眼,郑重道: “我等愿意臣服!” 希望你们最后是真心归附,否则…… “汴王,他们三人就麻烦你先好好招待着,待本使回禀君上之后再做决断。”白景苑沉思片刻看向南宫先宇:“南宫上将军,待此处战事结束之后,你就带领着他们三人的信物,北上迅速控制山阴、龙骧二郡!” 第44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六) “看来商华龙威没让朕失望嘛。”两日后,在北进靖和郡途中的澜皇,收到白景苑的传信后,也是立即下令道:“炫蕤,传令白景苑,按照她的意思行事;另外,再令第五晟迅速控制靖和郡西部诸崟旗县。” 随着一只信鸽向着山阴郡方向飞去,第五炫蕤最终还是有些担忧道:“君上,若是这商华家族今后……” “不会的,在接下来的华州征途中,朕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无翻身的机会。” “若是这样的话,那妾就略微安心了。”第五炫蕤立即就明白了澜皇的意思。 “加快行程,七日后务必与殷郊会合。”澜皇微微回眸瞥了一眼,计算着这两日的行程,随后一声大喝,随后驰骋着凌骓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奔。 “可恶!你们谁来告知本王:为什么有一支大军堵住了我们的退路。”在广岐、靖和二郡交界的大昕大军的中军营帐里,韩王谭承续愤怒的一剑斩杀传信兵。 “禀韩王,末将猜测他们应该是经过壹鉴府穿插过来的;而壹鉴府却是申屠家族的地盘。” “申屠狂?”谭承续冷视着这名说话的将军些许,又环视营帐中的诸将:“他申屠狂拿了本王这么多的好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是你们谁在跟他联系呢?” 听到谭承续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的这名将军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战战兢兢的说道:“禀韩王,是末将。但是末将是告知过申屠家主: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拦住大澜的军队。”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你又有什么用!” “韩王,饶……”“命”字还没有说完,这名将领就绝望的捂着脖颈缓缓倒地。吓得营帐中的一众将领纷纷噤若寒蝉。 “拖下去!”谭承续漠然看的瞥了一眼死透了的将军,又环视诸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诸位可有什么好的策略。” 静!谭承续话音刚落,整个营帐中可谓是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毕竟面对这么一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韩王,诸将都活的如履薄冰,生怕哪一句话或者哪一个动作,触犯了这位爷,就提前下去了。并且谁不想多活个几年! “王将军,你来说说:如今陈列在我们背后的大昕军队该如何应对?”见无人回答,谭承续却罕见的没有发怒。 王将军听到自己被点名,绝望中谨言慎行的缓缓道来:“回韩王,根据陈兵在我们正面的大澜军队来判断,这背后陈列的大军末将猜测不是大澜的风炎铁骑,就是白袍轻骑;但若是是这两个大军的话,末将猜测在他们跨越壹鉴府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知道了。” “为何。”谭承续毫无表情的问道。 “根据澜州战场的信息可以看出:这两次军队一旦出现要么就是火光满天,那么就是冰霜冰封。”王将军谨慎的组织一下语言:“若以末将猜测,陈兵我们身后的应该是大澜新组建的大军:武荆云锋。” “你可确定!” “不敢确定!”王将军冷汗淋漓的说道:“确切的话,需要韩王给末将些许时日察明,才能确定。” 若身后陈兵的真是武荆云锋的话,那么这支由澜州郡府兵组成的军队,本王可以先解决;但若是风炎铁骑或者白袍轻骑的话,那就不得不考虑武王兄的方法了。 “王将军,本王给你一日时间查清我们身后大军的一切嫡系;张将军,本王也给你一日时间,查清申屠狂为何背刺本王这件事!” “是!末将遵命。”待二人领命离开营帐后,王将军差一点就瘫软在地。 “王将军,在忍一下!”眼疾手快的张将军赶紧扶着王将军来到一处远离中军营帐的地方,环顾四周无人后,长叹一口气:“王将军,你觉得我们此战能胜吗?” “张将军,在下要是说不知道呢?”王将军长长深吸一口气。 “哎!”张将军闻言无奈长叹一声:“希望我们别在步文猇之战的后尘吧。” “张将军,要不我们……”王将军突然意有所指。 “王将军,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张将军闻言立即慎重道:“我们的家眷还在韩王手中……” 在得知澜皇收复澜州诸郡府兵后,谭承续为了防止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就将诸将领的家眷尽数的控制起来了,偶尔遇到几位清秀的家眷,谭承续也不忘逍遥一番。但无论他如何做作,这些将领为了保全家眷,只能无奈的忍气吞声。 “那我们……”王将军闻言环视了一下四周,在张将军耳边低语几句。 “那看来我们此次得必须把背后和西部的问题解决了,不然可就真的成了腹背受敌。”张将军瞬间明白了王将军的意思,随即沉重的点点头,巧言缓缓道。 “木镇,你是木钦将军的胞弟,本王令你即刻带领1万人马赶赴与壹鉴府交界的民勤县,拦截大澜后续的军队。”中军营帐中,谭承续注视作战地图上的地形图,再三沉思道。 “敢问韩王,需要末将坚守多少日?” “木将军是担心本王守不住这防线?” “不是。”木镇盯着自己作战地图,些许之后沉重道:“按照当下的情报来看,末将怀疑这申屠狂已经放弃壹鉴府,逃离到崐山府了,所以……” “木将军的意思是:这申屠狂不仅断绝了与我们联系;而且甚至也有可能会……”对于木镇的话语,谭承续无论有多么的狂妄,也会听从一些建议。 “从这段时间大澜军队攻关的节奏来看,他们只是在试探我们。”木镇酝酿一下说道:“末将怀疑:我们背后之所以能出现这支大军,跟前面攻关的大军必有联系!” “佯攻!?”谭承续瞬间就想到这两个字:“若是按照木将军的说法的话,如今青州西部另外的几大势力正遭受澜皇的强攻,而我们现在已经孤立无援了。” “若是青州西部申屠家主三大势力在的话,在面对这唇亡齿寒的结果上,他们也会支援我们,而如今大澜的军队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们再跟大澜军队作战;要么就已经归附了澜皇。”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结局?这澜皇不是在处理延昌郡华胥家族和天族的事吗?为什么大澜军队却将本王给围困起来了?难道这澜皇已经在这附近了? “木镇将军,可知大澜皇帝如今身处何处?” “回韩王,还在查探之中。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判断的话,大澜皇帝如今应该还在广岐郡郡城内。” “不对,如果大澜皇帝还在广汽郡城的话,那么如今我们身后就不应该出现一支军队。” “不好,这貌似和澜州金石县的战略近似。”谭承续忽然拍案而起:“木镇将军,金石县的事我们不能在经历一次;可有什么方法可破当今局势。” “斩首行动!”木镇冷静的缓缓吐出。 “斩首行动?”谭承续似乎猜到什么:“木镇将军的意思是斩杀大澜皇帝?” “韩王可知大澜皇帝是一个好色又重情的人,若是我们能将其斩首,那么这大澜是不是就……” 若是斩杀大澜皇帝,那么这大澜的一切都是本王的了。不对,这木镇是木钦将军的亲弟弟,是皇兄留在本王身边的一双眼睛,若是真那么做了的话,估计…… 不过若是一次机会杀了大澜皇帝,皇兄也会对本王刮目相看。 “木镇将军,这需要如何做?” “韩王,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让玫瑰双煞出手了。”木镇舔了舔嘴唇,向着光广岐郡的方向望去:“似乎这上官家就是一个好地方。” 调虎离山?然后在截杀大澜皇帝?在几番思索下谭承续郑重道:“木镇将军,那么半个时辰后,就麻烦你送玫瑰双煞穿过外边的大军。” 而在另一边的武荆云锋武荆中军的营帐,殷郊盯着战略地图,问向身旁的侍卫:“大昕军队这两日可有任何异动?” “回上将军,除了和两位卫将军有过一次战斗之外,这大昕军队就没有任何动向了。并且,这几日根据探子的来信:这大昕军队的统帅韩王谭承续,将所有的大军都调动到了正面的前线,而面对我们的防守大军,也是从新厂正面调回来2万大军。” “既然如此,在加强探查,必须在陛下到临之前,摸清大昕军队的布置。” “那第五上将军和南宫上将军那边的情况又如何?” “算算时间,应该不出10日,两位上将军就会彻底控制青州西部诸郡。” “看来这眼前的大昕军队应该就陛下给我们的考验吧。”殷郊闻言眺望着大昕军队:“继续派遣探子,务必在陛下到临之前获取一切皆可能的消息。” “上将军,我们是否通知两位卫将军大力攻关?”侍卫但是时间拖得越久越有变动。 “不用,让他们二人按照之前的计划攻关就行。”殷郊突然有意识到什么:“另外,将大军一分为二,按两个方向向着青州西部另外的三大势力移动,并且不能大张旗鼓。本将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兵不厌诈!!!”殷郊闻言一边眺望着大昕军队;一边郑重的沉着道。 第45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七)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十一月十七日。在经过漫长的路途之后,澜皇缓缓走进殷郊所在的营地。望着这数月未见的武荆云锋将士,澜皇心中也是不由得寄托了厚重的心思: “殷郊上将军,朕曾经说过:要组建一支名震天华大陆的步军。如今这武荆云锋也成立数月有余,大大小小的战斗也经历了数十次,但朕对你的名声可是还不怎么满意啊。” “陛下,臣惶恐!”殷郊何尝不知澜皇组建这支步军的初衷,但由于两个现实原因,也显得很无奈。 “惶恐不至于。”澜皇望着精神抖擞的武荆中军将士,心中也还是有一丝感慨:“这驻留在广岐、靖和二郡的大昕守军,就是朕给你们武荆云锋的机会,殷上将军可有信心完成朕的寄托?” 原来这靖和郡边界的大昕驻军是陛下留给我武荆云锋扬名的机会啊。想起之前和第五晟、南宫先宇征讨战略方案时的冲动。殷郊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回陛下,末将定会让武荆云锋在此战中扬名天华大陆!” “很好!”澜皇注视着郑重承诺的殷郊,满意道:“给朕说说此处的现状吧。” “诺!”殷郊郑重一拜,缓缓抬头目视一眼澜皇,随后走到营帐中的一处作战地图旁,侃侃而谈道: “启禀陛下,我武荆云锋这几日在云尧洲和南华穹两位卫将军轮流强攻之下,将大昕驻军压缩在广汕县,而大昕方面派出来的一支大军,也于一日前被末将尽数歼灭在民勤县。” “这么说来的话,武荆云锋如今前后两支大军可以随时会合是吧?” “是的,但不过……”殷郊有些不知如何解释。 “不过什么?” “大昕韩王为了杜绝我武荆云锋会合,已经在沟通到广岐郡的两处道途上安排了驻军,我们也试图攻打过几次,除损失了更多的将士,却无半点进展。” 这韩王谭承续在此处驻守多年,早已对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若是没有好的方法计策的话,估计武荆云锋很难将其攻克。想到这里,澜皇微微抬眸瞥了殷郊一眼:“是哪两个地方?” “广汕县东北部50寻处的秋水山涧和西南部30寻处的荡荒岭!” “这两个地方有什么奇特之处吗?”澜皇微微皱眉看向作战地图上的这两个地名。 “秋水山涧是位于广汕县境内的一处天然林锋水涧,其水系错综复杂,林峰犹如利剑一般垂立在这边水域之中,若是无当地人引导,擅自闯入,都将会永远迷失在其中;而至于荡荒岭,则是由于几百年来青州的每一次惨痛人寰的战争都是在此发生,到如此更是被列为禁地,无人敢于踏足。” “这是你带兵进攻这两处地方得出了结果还是当地百姓口中所说的。” “都有!” 难道唯有直接强攻广汕县城?不对,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你们在这秋水山涧和荡荒岭和遇见大昕驻军的身影?” “有,但末将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大昕驻军的人。” “梦荷,这秋水山涧和荡荒岭既然如此迷幻,为何又是沟通广岐和靖和二郡的要道?” “回君上,一千年以前,这两处可不是这样;但自从千年前洛戾共王时期的荧惑之灾之后,这秋水山涧就成了锋林秋水迷宫、荡荒岭就成了枯槁坟岭。”上官梦荷回忆着族中的记载。 “荧惑之灾?”澜皇深深皱眉:“你的意思是:千年前的那场星辰之变。” “是的。君上。” “君上,妾依稀记得:这种荧惑之灾只能依靠时间才能磨平,算算时间的差不多还需要数十年,不过对于这种怪力之事也就只有那四大家族可破。”一旁的缥筠元君回忆着云缈族内的记载。 那四大家族?算了吧。对于这种事件,当年他们就没有参与,更何况如今。澜皇不由得盯着北霞星屏良久缓缓道:“殷郊,敕令所有将士勿要靠近这两地,违者,斩立决。” “陛下,这是为何?”殷郊有些不解道:“若这真是千年前的荧惑之灾,如今已经过去千年,不再如当年,末将定会征服这两地。” “你可以去查一查大昕的韩王是否真正的派遣驻军在这两地。”对于荧惑之灾澜皇心里可是清楚的不得了。毕竟又身为天策武士团的他,对有一些非正常现象的征伐要比这些人清楚的很。 “陛下的意思是说:我们之前在这两地遇到的阻拦不是大昕军队!?” 澜皇瞥了瞥殷郊错愕的神色,淡淡道:“朕猜测他韩王最后将防线收缩在广汕县,应该更了解这两处的古怪。” “炫蕤,传令凌虚轩进入广汕县城,探明大昕韩王的具体布置;另外在传令武提轩,让她们想法设法将这两地附近的百姓迁移方圆10寻之外,百年不得入内。” “薛朝雪,另外你在传令薛朝青,将你薛家举族搬迁广汕县,替朕盯着这两个地方。” “诺!”随着两女的声音缓缓落地,几只信鸽就朝着不同的方向远行。 “殷郊,你传令云尧洲,令他3日后,带领武荆云锋左右军正式开始攻打靖和郡和广岐郡交界处的关隘,令他3日内攻克关隘,即将大军陈兵于广汕县东南门外;另外再传令云尧洲带领百人左右的敢死队,先行一步偷渡过关隘,进入广汕县城蛰伏起来,等待着大军攻城。” “那末将呢?”另外两条路不能是大军会合,陛下这是选择强攻呢? “你随时拖住大昕韩王支援关隘;另外,既然天然优势我们已经没有了,那么就只能:侠者相逢勇者胜!” 看来陛下这是下定决心要跟大昕驻军硬拼了。若是秋水山涧和荡荒岭没有千年前的荧惑之灾该多好啊。然而…… “殷郊,若是你觉得武荆云锋不能攻克广汕县城的话,真可以将风炎铁骑调过来。”澜皇瞥了一眼有些忧郁的殷郊,瞬间也就明白了他中心的想法。 “陛下言重了,末将这就去准备!”开什么玩笑,这是我武荆云锋的扬名战,若真把风炎铁骑调回来,那我武荆云锋以后还不被钉在耻辱柱上。 “君上,这失去了四面围城的机会,我们……”但殷郊离开营帐之后,云尧漂有些疑虑的轻声道。 “漂儿,你的担忧确实是对的。朕也万万没想到这广汕县境内竟然有荧惑之灾的遗留之地,而且还把这县城夹在中间。”对于荧惑之灾的遗留之地,澜皇也很是无奈:“但话又说回来,这武荆云锋要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血与火的洗礼,很难成长到风炎铁骑那样的高度。” “这一点妾明白,妾担心的是大昕韩王……” “大昕韩王谭承续。”澜皇闻言笑了笑:“这谭承续确实是个人物,不过他若是换一座城池落脚的话,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虽然这广汕县城对他有利,但如今也把他的退路给堵死了。”暗曦道。 “看来这么久没宠幸你,倒是变聪明了许多吗?”澜皇闻言瞥向暗曦调侃道。 “君上难道不怕大昕韩王会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吗?” “怕倒是不至于,朕只担心他是一盘散沙。不然朕为武荆云锋留的,也就毫无意义了。”澜皇闻言抬眸望向对面的大昕营帐。 “韩王,如今整个青州西部诸郡就只剩下我们了,真没想到这大澜皇帝的脚步如此之快。”在广汕县城内的一处豪华庄园里,一道忧虑的声音缓缓响起。 “老师,你可是我大昕的武师,皇兄亲封的蓝国公,难道还怕他一个前朝余孽?”谭承续有些阴阳道。 “韩王说笑,老夫只是担心这大澜皇帝会不会向之前那样,围点打援。”蓝国公尴尬一笑。 “围点打援?”谭承续轻轻一笑:“难道老师忘记了千年前的荧惑之灾遗留下来的地方,就位于广汕县,而且在县城东北——西南两方向各有一个。” “荧惑之灾遗留之地;并且还是两个?”蓝国公有些不敢相信的怔怔的注视着谭承续:“此话当真!?” “老师,你不会连本王的话也不相信吧?”谭承续似笑非笑,尽显一股孤傲之气。 蓝国公望着谭承续那极度自信、自傲的背影,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真如韩王所说:广汕县城两侧分别都有一颗荧惑之灾遗留之地话,那么就算是腹背受敌,皆不是什么大事了,更何况,大澜的主力还被据守在东南100寻之外的关隘之外。 “那敢问韩王,按照如今青州的格局,我们是否需要先歼灭背后的敌人?” “老师,不急!”谭承续不慌不忙道:“根据王将军传回来的消息,我们背后的大澜军队已经不见踪迹了,估计是忙着去清扫另外几家了。不过朕刚刚也已经派遣刘将军去他们之前驻扎的营地潜藏,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韩王这一招实在高啊。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囊括整个青州西部的疆域了。”蓝国公闻言也不由的两眼发光。可是却不知道刘将军如今已在九幽黄泉之下了。 第46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八)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戌时。一则急报瞬间点燃了寂静的广汕县成。谭承续端坐在主位上,扫视着下方一众诸将,怒不可遏的将战报扔向众人:“都给本将说说:关隘那边为什么会失守?本王派过去的援兵如今又身在何处?” “报……,西北门正遭受到大澜军队的强攻!” “什么!”谭承续闻言一排桌案怒斥着传令兵:“刘将军呢?本王不是让他歼灭那支大澜军队吗?为何如今却来攻城了?” “刘……刘将军已经阵亡了。”传令兵战战兢兢的汇报道:“所带的将士刚刚也在西北城门尽皆被大澜军队当众斩杀!” “好胆!干啥本王的人,问过本王的意思了吗!?”谭承续一拍桌案怒喝:“带本王去西北城门看看。” “韩王……” “对了,老师,你在带领城中一部分人,扼守主东南城门,待本王解决掉西北城门的人后,本王立刻来支援你。” “诺,老夫领命。”蓝国公望着谭承续怒气冲冲奔赴北城门的身影,似乎有些恍惚:难道这大澜军队克制住了两处荧惑之灾的遗留之地?或者说,他们已经控制住了青州整个西部? “蓝国公,我们如今该怎么办?”留下的一些将领纷纷看向蓝国公。 蓝国公缓缓收回心神,瞥了一眼眼前的诸位将领,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看看你们一个个,哪里还有一点将军的气概。俗话说的好: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如今东南方向的大澜军队不日后就要攻打过了,你们若还是这个怂样,本公定先斩了尔等。” “末将知罪了。这就立刻去准备!”蓝国公虽然没有谭承续暴戾,但绝对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否则怎么会有谭承续这样的学生呢。 待喝退诸将后,蓝国公又斜眼望了望西北城门那一点就着的烟火:但愿这次进攻的是大澜新组建的步军——武荆云锋,否则本公还不一定能有把握战胜那两支大军。 “是吗?”一道悠扬的女声缓缓传进蓝国公耳中。 “是谁!”蓝国公警惕的望向缥缈之音传来之处,寻找着其源头。 “蓝国公不用找了。”缥缈之音淡淡道:“我来此只告诫蓝国公一件事:目前整个青州西部,就只剩下你们大昕一个势力在负隅顽抗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人呢?说话啊!” …… 无论蓝国公如何呼唤,终不见那道女声有何回应。 “可恶!”有些气竭的蓝国公忿忿不平的一声怒喝:难道真如那个声音所说,如今青州就只剩下我们了,而且我们也未有那几个势力的任何消息,难道真的被大澜给灭了?不行,得给自己安排一条后路了。随即一只信鸽向着天禄城的方向飞去。 “看来君上说的没错,这韩王谭承续身边还真有昕皇的人。”黑暗中,凌虚轩轩主青苑喃喃道。 广汕县西北城楼上,谭承续望着城门下尸横遍野的将士,暗压心中悲愤,目视着武荆中军前端坐在烈马之上殷郊,利声道:“你杀了本王这么多人,可敢报上姓名!?” “都这么久了,韩王还没有查出本将的身份,看来这大昕军中可真是人才辈出啊。”殷郊闻言,不由得眺望着城楼上身穿蟒袍的谭承续:“韩王可听好了,本将只说一次:本将来大澜武荆云锋上将军殷郊!!!” “武荆云锋?”谭承续闻言不由得嗤之以鼻:“就这一支以澜州各府郡的降卒所组合的乌合之众,也敢来攻打本王所驻守的城池,你就不怕永远留在这里吗!?” “乌合之众?”殷郊盯着谭承续莞尔一笑:“不过我们这支乌合之众可是歼灭了韩王的两支大军哟。” “两支大军?” “看来韩王还是贵人多忘事啊。”殷郊瞥了一眼谭承续紧缩的眉头,又指了指眼前的尸原:“除了这些人,还有韩王派往民勤县的那一万将士呢。” “本王还纳闷他们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原来他们是被你所杀了。”谭承续无所谓道:“本来就是要死的人,本王才将他们派到民勤县,本王还真的谢谢殷将军了。” “额,你想怎么答谢本将呢?”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难道那1万大军是韩王设下的局!? “当然是送你们下去给他们道歉了。”谭承续无所谓道。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劳烦韩王了。”看来这极有可能是韩王的一个局:“不过本将到时有一份礼物先给韩王。” “带上来吧。”言落随即就令侍卫将王将军带到了阵前。 “是王将军,不是说他在探寻大澜军营的时候被斩杀了吗?为何这会儿还活着。” “你们快看,王将军貌似对大澜军队没有过多的怨念,有的尽是感激。” “还有,王将军的怨恨似乎……” …… 当王将军被带到阵前的那一刻开始,西北城门上就热闹非凡了。 “他妈的,本王还不信治不了你们了。”谭承续闻着士兵的言语,不再过多的说什么,一刀斩杀闲话最多的几名士兵后,城楼上顿时就安静了许多。很是满意的俯视着大澜军阵前的王将军:“王浩,本王尽心竭力的善待你的家眷,没想到你却背叛本王,看来还是本王心太软了,培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是啊,我也听说了,韩王为了感谢王将军为大昕的付出,可是将王将军的妻女接到行宫,以长嫂之名待之。” “看来这王将军还真是白眼狼,愧对了韩王的栽培啊。” …… “你们放屁,你们都知道他谭承续都干了些什么吗?”王将军听闻城楼上将士的言语声,怒不可遏的嘶吼道。 “你才放屁,忘恩负义的东西,不配议论韩王。” “兄弟们,我们替韩王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名士兵言落,迅速就激起了多数士兵的赞同,纷纷弯弓搭箭射向王将军。 “你们……”王将军面对这众多的箭矢,来不及躲藏,不甘的瞪着城楼上的谭承续怒目直视。 “放心吧,即使你背叛了本王,本王也会善待你的妻女的。”谭承续望着王将军那杀人的眼色,淡然一笑。 “韩王仁义!” “看来这大昕韩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大澜军阵最后方,澜皇目视着这一切,将目光投向谭承续:“生性暴戾,性情乖张,却又不失军心,看来这韩王身后必定有一个能力不一般的人啊。” “炫蕤,感知殷郊,真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将这韩王留在这北城门。”澜皇眯眼眺望着广汕县东南方向的那股凝重气息,缓缓起身:“切记,这韩王留下活口,朕还有用。” “嗯?那是谁?”突兀间,谭承续瞥见大澜军阵后方一众女子随着一名气度不凡的男子缓缓离开,深深皱眉:难道是本王眼花了?还是这几天纵欲过度了?出现幻觉了? “君上,驻守东南城门的蓝国公是韩王的老师,同时妾也怀疑他是昕皇的心腹。”半炷香后,青苑缓缓跟在澜皇身后将蓝国公向天禄传信的事也一起说出来了。 澜皇身着常服,步行在这气氛凝重的广汕县县城街道上,一边打量着什么,一边思索着:“那看来这支大昕的驻军,实际上的控制者就是这蓝国公啊。” “那需要妾怎么做?”身为凌虚轩轩主,青苑很是知道澜皇说出这句话后,接下来要干什么。 “等南华穹率领主力大军到了之后,令云尧洲立即趁乱刺杀大昕驻军的将领,尤其是这蓝国公。”澜皇望着东南方向谋算着:南华穹的大军大概什么时候抵达广汕县。 “应该还有2个时辰左右。” “2个时辰。”澜皇念叨了一句,又看了看深夜的天空:“令潜藏在广汕县城内的云尧洲,1个时辰内,斩杀大昕大军中所有中低级将领。” 斩杀所有中低级将领,那么待攻城之时,指令就传递不到最底层,这不就是间接的…… “走吧,朕累了。”澜皇瞥了一眼青苑那明亮的目光,随即就知道她已了解自己的目的了,搂着就向着一间客栈而去。 当澜皇的脚步踏进客栈的那一刻,这幽静而又凝重的广汕县城里,一个个黑影来回穿梭于广汕县城东南这边广阔的区域里,搅动着蓝国公那平缓的精神逐渐紧绷起来。 第47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十九) “出云佑赐,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整顿大军,准备随时攻城;容肃明诏,一刻钟后,你带领1万将士,绕到东北门,与南华卫将军里应外合,进入城内之后记住:动静小一些,莫要惊动了秋水山涧!” 寅时,云尧洲率领着武荆云锋的主力大军缓缓逼近广汕县,趁着天未亮的夜幕眺望着有些躁动的广汕县城后,又向北眺望着秋水山涧的方向,慎重道:“待你进入城内之后,以烟花箭为信号,本将会大力攻城配合你们的行动!” “诺!” “君上。云尧将军已经抵达广汕县城外,以烟花箭为信号,正式攻城!”一刻钟后,第五炫蕤拿着云尧洲传递而来的讯息踏进屋里:“估摸着容肃明诏将军这会儿已经在赶赴东北城门的路上。” “东北城门!”澜皇闻言沉思片刻,缓缓走下床榻:“更衣,随朕去一趟东北城门!!” “末将参见陛下!”一刻钟后,澜皇缓缓莅临东北城楼,眺望着秋水山涧的方向: “南华将军,这北城门的敌人解决完了吧?” “回陛下,已经解决完了。大军可以安然无恙的进入到城内。” “秋水山涧可有什么异动?” “秋水山涧那边是杜衡轩主亲自把守着,到目前还未传出什么异动。” 澜皇透过晨曦那微微的暮色,眺望着秋水山涧,总感觉有一丝丝激动:“缥筠,若是此处的战斗引起了秋水山涧的变动,可有处理的方法?” “回陛下。这秋水山涧虽是荧惑之灾的遗留之地,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引起变动的。”缥筠元君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说道:“只要这广汕县城战斗没有太大动静,妾相信这秋水山涧会一直静默下去。” “不要有太大的动静!”澜皇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道:“战争若是没有撼天动地的动静的话,应该不可能,更何况这是在攻打县城。” “君上,妾的意思是:星辰之力相关的。”缥筠元君微微摇头道。 “这么说来就算遇到不利之局,我们都不能出手;只有靠将士们才能……” “是的,君上,不过幸好此次进攻广汕县城的是武荆云锋!” 澜皇闻言瞥了一眼神色凝重而又轻松的缥筠元君:“想不到这两处荧惑之灾的遗留之地竟然有这么的约束力。也幸好当初把此处交给了武荆云锋,否则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 “这荧惑之灾的遗留之地只能等待时间的慢慢流逝才能消失,就连那四大家族也只有镇压,根本不能消除。”缥筠元君随着澜皇望向秋水山涧:“只是此处的战斗相比之前的,不知将要惨烈到如何地步。” “南华穹,待大军入城之后,你不惜一切代价协助殷郊控制西北城门。”突然间,澜皇望着锦绣“云”字旗的武荆云锋大军缓缓出现在视线里,郑重的命令道:“切记,此次战斗,我们只能依靠武力攻陷这广汕县城,否则,引起了秋水山涧和荡荒岭的异动,我们此次青州之征将会步入地域。” “诺!末将谨遵皇命!同时,我武荆云锋的男儿们也就会用他们的热血,为陛下、为大澜攻下这种小小的县城,终结这青州的混乱。” 一刻钟后,随着一枚烟花箭在广汕县城上空炸开,广汕县也迎来了最终的命运之战。 “那是什么!?”东南城门上,蓝国公回首凝望着上空炸裂开来的烟花箭,心中不由得燃起一股不祥之感。 “嗯?”西北城门上,谭承续也是凝望那炸裂开来的烟花箭,转而目光投向城外的殷郊身上:“你在城里安排了密探!?” “看来韩王还算有几份见识。”殷郊微微调侃一句后,环视着身后的将士们,高声一喝:“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随本将一起登上城楼,活捉大昕韩王!” “登上城楼,活捉大昕韩王!杀!杀!杀杀杀!!!”骤然间,殷郊身后的武荆中军的将士们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向着西北城门冲杀而去。 “放箭!!!”谭承续冷眼漠视着这群“毫无理智”的疯子,迅速做起了反应。与此同时,在东南城门处,云尧洲冷眼望着城楼上的布置,微微抬手:“目标:城楼敌军,三轮箭羽骑射!” “刷刷刷。”骤然间,一轮接着一轮的箭羽顷刻间就向着东南城楼上倾斜而出。 “这小子,还知道先来震慑一番。”澜皇抬眸望了望东南城门方向的箭雨,也是微微抬手:“待箭雨过后,分别向东南、西北两个方向以此攻伐,协助城外大军攻克此城!” “诺!我等谨遵皇命!”容肃明诏恭敬的双手抱拳。 “隐蔽!”蓝国公看见这向自己疾驰而来的漫天箭雨,也是瞳孔紧缩,暗骂一声“疯子”后,迅速来领着将士们躲进了城内的屋舍中。 “攻城!”待最后一轮箭羽射出的那一瞬间,云尧洲望了望空无一人城楼,也迅速的命令大军顺着箭羽的掩护,向着城楼冲去。 “杀!杀!杀杀杀!!!”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武荆云锋的将士们迅速拿着各种各样的攻城武器向着城楼冲去。 “快,迅速上城楼,迎敌!”蓝国公感受到城外的动静,乍眼从城楼向外看去,震惊的愣神许久。 “蓝国公,我们的将士登不上城楼。”一副将缓缓惊醒愣神中的蓝国公。 “你说什么!?”蓝国公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向着城楼两边的城墙望去:只见城墙之上,除了留下未来的急撤离将士的尸体之外,还有数千的箭矢直挺挺的钉在城墙上;而临近城的街道,也是如同一侧。 “传令后面的飞箭卫,向着城外射光手中的剑!”蓝国公愤怒的一拳砸在城楼上说道,随后又望了望已经结束的箭羽:“让所有将士登上城墙,防守敌军攻城,所有怯战者,就地格杀!” “诺!” “搭云梯,破城门!”冲到城楼下的将士们,在一庶将的带领下,迅速有序的将攻城战推到了高潮点。 “嗯?不好。” “卫将军,怎么了?” 云尧洲深深皱眉,望着正在攀爬云梯的将士,又望了望刚登上城楼的大昕士兵,一股不安之心油然而生:“盾牌兵,出击!掩护攻城将士!” 云尧洲话语刚落,从城里就迅速飞出一阵箭矢。直接掠夺了大部分攻城将士的生命。 先锋庶将一剑斩断飞向自己的箭矢,有扫视一圈被监视伤亡的将士,一声怒喝:“除了杀敌武器,扔下所有的器械,急速向城楼下会合。” “他们这是在干嘛!?”蓝国公缓缓走出城楼,站立在城墙下,俯视着武荆云锋将士们举动,深感迷惑。 “不好,蓝国公;他们是想躲到城墙之下,躲避我们弓箭兵的范围。” “扔滚木,泼油水。”蓝国公闻言俯视着城下的将士,厉声道。 “卫将军,再来几轮箭羽吧,否则……”出云佑赐望着城楼下将士们惨状和抵御箭羽前行的盾牌兵,赤红着眼说道。 “不行!再等等!” “卫将军!若在这么下去,我们的伤亡……” “陛下和容肃将军应该行动了,再等一下,否则我们将会牺牲更多的将士。”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云尧洲直接打断了出云佑赐的话语,厉声道:“出云佑赐,你若再敢扰乱军心,就自己下去接受处置吧!” 说是迟,那是快。在武荆云锋的箭羽结束那一刻,容肃明诏就开始分兵在城里行动起来了。待蓝国公的第二轮箭羽射出之后,容肃明诏也找到了蓝国公飞箭卫的位置。 “杀光他们!!!”望着眼前准备射出第三轮箭矢的飞箭卫,容肃明诏提剑指着,寒舍道。骤然间,一股真正意义上的肉搏战率先就在这广汕县城内拉开了。 “嗯?这箭矢为什么停了?”城墙上的蓝国公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虚空。 “因为蓝国公的飞箭卫如今正在抵抗危险。” “正在抵抗危险?城内是我们最安全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险!?”蓝国公深深皱眉下意识看向说话人:“城里莫不是出现了……” “嗯!?你是谁!?本公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在的地方战争永远都是胜利的。” “不对!你是大澜皇帝!”蓝国公打量的锦绣行服的黑衣人,又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几名女子,随间想到什么。 “有的时候太聪明了也是会害了自己的。”澜皇淡然一笑,渐渐收回目光看向蓝国公和其身边刀兵相向的将士。 “嗯?不好!是陛下!”一直关注着城楼动向的云尧洲,在察觉到城墙的动向时,顿时冷汗淋漓,急切道:“出云佑赐,立刻带领大军攻城,务必营救出陛下,本将先去拖着蓝国公!” 出云佑赐闻言有些不解的看向城楼,可就那么一眼,就令他神魂三颤。 第48章 天族之约,广靖之战(二十) “所有将士听令:全军出击,随本将一起攻破城楼,营救出陛下。”足足愣神半刻钟后,出云佑赐剑指长天,一声厉喝,率先就向着南城门冲去。 “怎么?大澜皇帝你如今都在本公的地盘了。难道就靠这几个的女人,你还能翻盘不成?”蓝国公不由的怅然一笑,指着城外的武荆云锋戏谑道:“难道还是说靠这群投降而来的乌合之众。” “蓝国公,朕是想说你聪明呢?还是愚蠢呢?”澜皇无悲无喜的说道:“朕既然赶来此处,你觉得朕没有准备吗?” “准备?本公知道大澜皇帝你是是一名宗阙师,但那又如何?你可别忘记了这广汕县可是位于秋水山涧和荡荒岭之间的。” “不就两个荧惑之灾的遗留之地吗?看把你给高兴的。”澜皇闻言嗤之以鼻道:“朕可是至始至终说要动用什么星辰之术的哟。” “看来大澜皇帝也有害怕的地方吗?” “若是你这么想求死,朕也不介意在你死之前感受一下黄昏的艳丽。”澜皇有些无语的摇摇头:“暗曦,给我们蓝国公一个见面礼吧。” “啊!”蓝国公正有些莫名其妙澜皇在叫谁呢,就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望着骤然间掉落在地的左手,冷汗淋漓的怒斥着澜皇:“大澜皇帝,你这是再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谁敢动陛下!!”恰巧此时,云尧洲几个翻身,顺着云梯登上城墙,剑斩几名将士后,立于澜皇身前冷漠盯着蓝国公。 “你又是谁!?” “你们大昕可真有意思,连对战的对手的底细都没有摸清楚,这就么嚣张跋扈,看来这大昕啊,也只不过在苟延残存罢了。” “你是南华穹还是云尧洲!”云尧洲的这句话瞬间点醒了蓝国公。 “报……,启禀蓝国公,飞箭卫已全军覆没;另外,东北城门和西南城门尽皆失守,西北城门如今也已经摇摇欲坠。” “什么!”蓝国公闻言一口逆血喷出,颤颤巍巍的不敢相信的看向传令兵:“那如今城内是什么状况?” “我东南城门的一部分将士在极力抵御城中敌军,但确实节节败退,如今就只剩下城东南这一片区域了,至于韩王处,无任何消息。” “云尧洲,下令大军快速攻克此处城楼。”瞥了一眼有些惊慌失措的蓝国公,澜皇直接下令:“蓝国公,你现在来说说:朕的底气在哪里?” “原来你早就控制住了城内,但本公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将细作派到城内的?” “因为你们给了朕两个空城门啊。” “空城门?”蓝国公闻言有些自嘲的摇摇头:“看来还是本公低估了大澜皇帝你的胆量啊。” “错了,你是低估了我大澜军队的胆量!”澜皇骤然厉声反驳道。 “哈哈哈,大澜皇帝,你以为就算这样,你今天就能胜利吗?”蓝国公突然强忍着疼痛翻身而立冲向澜皇:“本公刚刚就已经告知过你:这里是本公的地盘!!!” “君上(陛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令几人一阵措手不及。澜皇缓缓拔出插在自己左肩上的匕首,望着被云尧洲控制的蓝国公,略微称赞道:“他谭承纶能得到你这么一位忠臣,看来也是他的幸运。” “可惜啊,可惜没能杀了你!”蓝国公答非所问的怒斥着澜皇。 澜皇在几女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缓缓站起来望着逐渐登临城墙的武荆云锋将士们,淡淡的说道:“想杀朕的人多了去了,但至今为止皆已死于朕的脚下。而你,大昕蓝国公,也将终成他们其中的一员。” “就算你杀了本公,你也终将葬身于这青州大地。” “看来云尧洲说的没错,你们不仅没有搞清楚敌人的具体身份;而且就连青州最新的情况都不太了解。”澜皇一边望着登城拼杀的士兵,一边像是讲述着一个故事:“真可以告诉你:在朕决定攻打你的时候,青州,尤其是青州西部的三个势力已尽皆被朕控制,至于你们大昕,则是朕留给武荆云锋的试炼石。可惜啊,你们并没有朕想象上的那么难搞。” “你已攻陷整个青州了?”蓝国公就知道澜皇处理延昌郡的事情,至于青州三大势力的信息还真是无从知道:“他们为何那么做?” “因为朕新晋的妃子是北霞家族的人。”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大昕命不久矣。”随即一声长叹,便彻底瘫软在地了。 “启禀陛下,蓝国公他死了。”云尧洲见状微微检查了一下蓝国公的身体,随后对着澜皇摇摇头道。 “死了?看来他这承受能力也不怎么样嘛。”澜皇本来还想多询问一些有关大昕的事,看着现状也就没有了兴趣:“云尧洲,全歼此处所有大昕军队,结束之后,彻查此县的一切状况。” “诺!”云尧洲望着澜皇缓缓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始终回想起澜皇对蓝国公说的那句话:可惜啊,你们并没有朕想象上的那么难搞。 “全军将士听令,斩尽此处所有的大昕将士!” 2个时辰之后,澜皇在军医的陪同下处理好伤口之后。第五炫蕤微微禀告:“启禀君上,整个广汕县的攻城战已经结束,全歼大昕所有将士。” “大昕韩王呢?” “活捉!殷郊上将军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宣他们进来吧。” “末将殷郊,拜见陛下!”一盏茶的功夫,殷郊携谭承续进入广汕县的县厅。 “爱卿平身!”澜皇微微示意殷郊起身,随后目光扫向谭承续:“大昕韩王谭承续,如今你成了朕的阶下囚了,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死。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谭承纶还是鄙视的缓缓开口。 “看来韩王殿下很是会用这一招来折磨人的嘛。”澜皇淡淡一笑:“朕曾听说过:韩王殿下为了得到一个女子,硬生生将其家族所有人员凌辱致死,却未能如愿。朕在想啊:反正韩王殿下不说,朕看看能不能如朕所愿。” “那可是求之不得。”不知是不是谭承续意会错了,还是谭承续有这种癖好。澜皇瞥了一眼谭承续这副模样,都有些后悔了。 算了,为了探寻到更多有利的消息,还是忍忍算了吧。随后向着第五炫蕤微微示意。 “韩王殿下,说说吧,谭承纶在华州布置了怎样的天罗地网等着朕呢?”澜皇见第五炫蕤将当初被谭承续凌辱的拿命女子带来,缓缓说道:“只要我们韩王殿下没有回答出朕的问题,你就可以刺他一刀,但是你不能把他给弄死了。” “大澜皇帝,你这样做就不怕本王皇兄找你算账吗?”当谭承续看见这女子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被大澜皇帝戏耍了。 “谭承纶都被朕打跑了两次,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澜皇白了一眼微微挥挥手:“这个问题你还有三个数!” “大澜皇帝你!”一直监督的第五炫蕤见三个数的时间一到,那女子却迟迟不敢动手,随即按着她的手紧握匕首,一下插入谭承续大腿。 “大澜皇帝你……”谭承续话还没说完,就又是一刀没入他的大腿,想说什么,只感觉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入耳中: “三个数又到了。” 来来回回五六次,谭承续那嚣张的气焰被折磨的失去了一层意气风发,留下了一身不堪的落幕: “你们想干什么!?”正准备说话,一刀又没入自己的大腿。 “太墨迹了,三个数已到。”那女子从开始的胆怯到此时的一种坦然漠视之态,令的谭承续再也不在墨迹,看着紧接着刺向自己的匕首,来不及多想快速说道: “皇兄在天禄囤积了30万的精锐,就等待着你的落网;而至于华州其它府郡,则交由南寒武统领负责抵御你的进攻。” “那空冥教呢?” “空冥教?据本王所知:陨灭国师已经控制了华州大半个地方。”谭承续似乎想到了那件事:“还有你云尧皇族的华王,也成为了空冥教在华州各府郡的代理人。” 华王!?没想到当年朕清除这些毒瘤,唯独落下了这么个毒瘤残存于世;看来如今已成气候,估计很难短时内解决了。 不过这空冥教竟然能连他也收拢,看来其谋甚大啊。就是不知道翟王那边情况如何了。 “哈哈哈,大澜皇帝,你若就此罢手,本王可以替你向皇兄请求:大昕和大澜,各六诏山分治如何?”见神色微皱,久久无言的澜皇,谭承续一下子又飘起来了。 “华州,朕会去;天禄,朕也会去!隔山分治想都别想!”澜皇缓缓抬眸无忧无喜的注视着谭承续:“来人,将韩王殿下带下去,不久之后,让我们的韩王殿下同朕亲临天禄皇城。” “炫蕤,你和薛朝雪在这广汕县多留几日,待薛朝青家主抵达之后,将朕的嘱托交代清楚之后,来龙骧郡郡城寻朕。” “诺!请君上放心,妾定会将此处事情安排好之后,再赴龙骧郡郡城寻君上。”第五炫蕤郑重一拜。 第49章 六诏山界,两极天地(一) 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十二月十二日。距离广汕县的战事也已经过去20余天了,经过这么多天运转,青州如今也基本上掌控在大澜手中。 “炫蕤,广汕县那边的战事最后是如何收尾的?”澜皇亲抿一口百濮清茶,搂着刚刚回归的第五炫蕤问道。 “当初君上在蓝国公身死,韩王被擒后,大昕的军队就成了一盘散沙。而这也给了殷郊上将军极大的机遇。”第五炫蕤轻声叙说着:“由于大昕军队群龙无首,又经常饱受韩王欺压,在他们被擒之后,那些将士们仿佛得到了解放,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剑,投降了我们大澜。” “看来,为将者除了言出必行、刚正不阿之外,还得有着一颗兼容将士的宽容之心。”澜皇闻言不由得感慨道:“漓儿、沁儿,如今商华、山川和双龙山的大当家的有何异样。” “回君上,暂无。他们三家都在积极配合我们大澜官方的政律。” “这近20天,朕也观察了一下这龙骧郡郡城周边的各乡亭牧,发现了一个极其怪异的现象。” “敢问君上是什么现象?”云尧漓秀眉紧蹙问道。 “百姓口中都在流传着这么一句话:青州统,龙骧灾;无安康,念双龙!” “青州一统不是对百姓来说是最好的吗?为什么在这里的百姓确实……” 澜皇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殷沁:“你是想说我们大澜还比过土匪是吧?” “君上,或许商华家主和山川家主知道内情。”沉思片刻后的上官梦荷,看着秀眉紧蹙的殷沁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君上,妾猜测着这龙骧郡百姓对我们大澜敌视的原因外呼就有两种:一是这些百姓中的某些家人可能就是双龙山众土匪中的一员;二则就是这双龙山的土匪,从来都没有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毕竟这些百姓也有可能是他们的家人。” 若是这样的话,朕还是可以理解。但是如今大澜已经统一青州,就他这龙骧郡搞特殊的话,这可是不利于大澜对青州的统治: “炫蕤,召集商华家主、山川家主和仇九大当家七日后赶赴龙骧郡郡府,朕有要是相商。” “君上这是想当面与他们对峙?”云尧漓总感觉有一丝丝不对劲。 “朕想和他们谈谈。”被云尧漓这么一提醒,澜皇迅速叫住了欲要离开的第五炫蕤:“炫蕤,将地点改到龙骧郡郡城以西的北诏亭。” “他们当初都是自愿投降,如今在进行商谈,估计……”云尧漓有些忧虑的说道: “如果真为了百姓,他会配合的;如果是假意的话,那么朕相信,只要朕前脚刚走,他们就会立刻起来。” “土匪终究是土匪,若真是连百姓都称赞土匪比官府强的话,或许也就只有山阴娣姬了。”上官梦荷微微一笑。 “上官婕妤这话就说错了。”北霞星屏无奈插言道:“就算当年妾身没有施压百姓,但是在百姓眼中,妾身永远都是无恶不作的土匪;而这双龙山竟然得到百姓的称赞,可能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仇九已经将龙骧郡打造成自己的后花园了。” “好了,这些七日后就会见分晓。”澜皇微微一笑吆喝道:“星屏,有一件事真觉得只有你可能办。” “什么事?” “就是以你当初在孟流县大当家和北霞家族的双重身份,替朕招揽双龙山的那些土匪。” “君上这是想要仇九到时候投鼠忌器?”身为土匪头子出身的北霞星屏要是没点脑子的话,也是很难在这乱局当中生存下来:“妾身定会在七日之内将归于田园的双龙山土匪尽数找出来。” “好,那朕就静等七日后的商谈了。” “陕王、川王,好久不见啊。”七日转瞬即逝,仇九微微对着坐在对面的二人拱手道。 “这话仇兄以后还是别说。我山川家和商华家自废除王号之后,还请仇兄以后莫在称呼了。”山川锐率先婉言道。 “山川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仇九闻言畅然一笑:“在下知道二位当初是假意求全才那么做的。如今青州已经平定,想必用不了很长时间,陛下就会进入华州,而这青州依旧还是我们的天下嘛。” “仇兄当初是假意投降?那为什么又会遣散你双龙山所有的部众?”山川锐闻言和商华龙威对视一眼,有些不解的问道。 “山川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若不解散部族,现在还能在这里陪你二人谈笑风云?” “若真是这样的话在下还是想劝解仇兄一句:当年废宁之战的情况,你也是亲眼见过的,若是你不珍惜这次机会,可能你双龙山就会真的……”商华龙威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劝解道。 “商华兄,你怎么也跟山川兄变得一样了?”仇九闻言深深皱眉。 “因为我们知道现在什么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商华龙威长叹一口气:“你看看龙华朔和景阳杰二人,自从跟了大澜皇帝之后,虽然只被封了一个侯,但是在大澜过的却比我们逍遥多。” “既然如此,人各有志。在下也不在劝解二人,也麻烦二位莫在劝解在下。”就你们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功才怪。待我成功多的权柄之后,到时候看看你们后不后悔。 “劝解什么?难道三位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正巧此时澜皇刚刚抵达北诏亭,听闻三人的谈话笑着道:“来来来,都说出来吧,朕为你们解惑。” “草民参见陛下!”商华龙威率先参拜道。 “草民曹建陛下!”山川锐和仇九紧接着参拜道。 “都平身吧。”澜皇自顾自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抿了一口百濮清茶:老东西,刚刚说的这么起劲,现在却这副模样?真是难上大雅之堂啊。 “商华家主,山川家主,你两家与朕云尧皇氏可是渊源很深啊。对于你们两家事情的处理,朕绞尽脑汁想了十数个夜晚,终于想到了一个处理你们两家的好办法。”澜皇时不时地撇眼打量二人的表情变化:“不过呢,朕还是想听听你们二人的看法。” “感谢陛下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还为我二家考虑,我二人深感惶恐。”商华龙威闻言深深一拜! “实话实说就行了。” 陛下这是在试探我?还是真正的询问?澜皇龙威注视着澜皇那无所谓的神色,心中抉择半天最终做出决策:“草民听从陛下的安排。” “草民也听从陛下的安排!”山川锐见状也立即紧随商华龙威拱手道。 澜皇眯眼再一次打量着二人,半刻钟的时候后,澜皇缓缓说道:“商华龙威、山川锐,从今日起:你二人卸甲归田,不再参与任何家族之事务,。其家主之位分别由商华靖、山川绒继承家主之位。你二人可有怨言!?” “草民谢陛下留我二家延续下去。”该来的终于来了,但家族能延续下去也好。商华龙威和山川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抉择之意,同时拜别道。 看吧,这就是你们死活不愿意跟我一起的结果。望着二人落寞的背影,仇九心中不由得一阵嘲笑。但是却被澜皇接下来的举动给震惊到了: “另外,封商华家家主商华靖为肃滦侯;封山川家家主山川绒为兰亭侯。即日起,商华、山川二家皆必须听从山阴娣姬的一切调令,维护这青州西部诸府郡的安定!” “草民代犬子叩谢陛下圣恩!”震惊中的商华龙威和山川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家族竟然还有这样的殊荣,也庆幸自己当初的原则是对的。 “另外,3日后让商华靖和山川绒二人亲赴龙骧郡城受封。”澜皇很满意两人此时的态度,微微点头就将目光投向仇九:“大当家的,朕刚刚听你说‘人各有志’,敢问大当家的‘志’又在何处呢?” “陛下说笑了。草民只是一介土匪,能有什么‘大志’啊。”为何偏偏这种好事落不到我的头上,而如今商华、山川不仅易主,也封了侯;若是自己在搞一些小动作的话,都不用陛下亲临,自己就能玩完。此刻仇九心中的苦涩,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 “说笑了?朕可没说笑。”如今这青州就剩你一家,朕就不相信你能闹出个什么花样。不过至于商华家和山川家这两个小子,朕还是得给他们留点事做: “仇九,即日起你举家迁徙到崐山府,有意见吗?” “陛下,我能带几个兄弟过去吗?” 还想组建班底?你觉得朕会如你所愿吗?澜皇盯着仇九那如苦瓜的脸色,微微一笑:“你可以带家人过去,但是你双龙山的一切都不能带走。” 什么?这不是断绝我的后路吗。仇九苦着脸祈求道:“陛下,我这一家人去一个人不知鬼不知的地方,这不是要了草民的命吗?草民能留在这龙骧郡吗?” 看来你这老东西还真是不甘堕落啊。澜皇摇摇头,声音厉声道:“不行!若你明日不起程赶赴崐山府,朕灭你九族。” “轰”的一声,仇九最后的希望被澜皇这一厉声磨灭:大澜皇帝,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会推翻你的统治。 “草民遵旨!”良久之后,仇九失魂落魄的一拜后,踉踉跄跄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澜皇望着其背影,眉头皱了皱:“炫蕤,命令沿途各崟旗县记录他的一切行踪,尤其是:寨山县!!!” 第50章 六诏山界,两极天地(二) “陛下,你这么决策就不怕适得其反吗?”几日后,在六诏山北段龙骧郡和孤云郡交界的圣雪峰上,一道优雅庄重的音声打断了此处幽静。 “梁家主何出此言?”澜皇微微睁开双眸,观澜着这圣雪峰上的雪景。 “民女听上官家主说:陛下将商华靖、山川锐这两旁系小子不仅推上家主之位,还封其为侯,就不怕他们压不住嫡系的人吗?或者说将来某一天会反噬到陛下身上。” “梁家主,你可知这俩小子和商华妙、山川浮是什么关系?” 陛下这么问,看来他们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同宗关系。梁潇韵沉思半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道他们是亲姐弟关系?” “不错。”澜皇问问掉头道:“朕不求商华靖和山川绒这两人有多大才能,但朕要让他们明白一个事:只有跟着朕,他们的未来才能发光;相反,则是无尽的黑暗。” “陛下是想通过他们二人控制商华、山川两家。”梁潇韵瞬间就想到关键点。 “控制也完全谈不上。朕只是想让商华家和山川家充当朕统纳青州的一个缓冲带。若是他们二人在这之后的时间里,做的很不错的话,朕倒是不介意留着他们。” “那仇九呢?” “仇九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澜皇眺望着这无尽的雪山:“梁家主,若是两个极好的朋友突然有一天发现对方无论任何方面都比自己过得好的情况下,你说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生死仇敌。”梁潇韵想都没想就说道,但却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劲:“陛下是想利用他们之间的贪婪性来拴住他们!!” 澜皇闻言微微一笑:“梁家主,就这么一座六诏山,为什么就是青州和华州呈现出两种天地呢?” 面对转移话题的澜皇,梁潇韵瞬间也明白了澜皇在青州布局的另一面:“这或许就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吧。隔绝了世人对外探索的欲望。” 探索的欲望?就是不知道这欲望又是何种欲望呢? 六诏山,其实隔绝的不是欲望,而是懦夫。澜皇望着六诏山沉思道: “梁姨,不知你和南宫上将军对云骧直道的路线,考察的如何了?” “在这圣雪峰下有一条天然溶洞可以贯穿六诏山,但是这溶洞内部却是四通八达,很难准确的辨别方向。” “既然有这么一条天然溶洞,那么也就省了我们很多时间了。”澜皇闻言问问道:“不过这在其内部辨别方向,朕觉得梁姨可以从一端深入,并沿路做好标记,朕相信会找到的。” “这一点陛下放心,民女和南宫上将军已经在进行中,想必一年之内就能解决掉这条通道。” “那朕就恭贺梁姨的好消息了。” “陛下,如今青州战事基本上就已经告一段落。民女敢问接下来是何打算?是进攻云州还是华州?” “不,青州之事还没有完,不过也都是一些小事,不打紧。”澜皇抬眸向着华州方向望去:“梁家主可知朕为什么要在青州战事刚已结束就麻烦你打通这云骧直道吗?” “难道陛下是想从孤云郡进入华州?” “这只是一方面。”澜皇长叹一声:“如今我大澜已经拥有在东陆拥有梁州之地,敢问梁家主,若是我大澜的帝都还设立在万寻的海岛之上的话,会带来怎样的一个后果?” “对东陆的管控能力大大减弱,并且更会直接使大澜陷入到危机当中。”梁潇韵语气突然有些凝重:“但若是将帝都迁回东陆,那么帝都的位置又该如何,还有瀛州那边的控制也会大大减弱。” “帝都最好的位置当然是天禄;但是依靠我们目前的疆域,朕打算将临时帝都设立在你孤云郡。而至于瀛州,中央直辖和藩王共同管理。” “什么?临时帝都设立在民女的孤云郡?”梁潇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要是离天禄近。”澜皇说出了自己想法:“同时又可以直接退守青州,再不济我们还有水路在呢。” “陛下这是都将退路都选好了呀。”梁潇韵苦笑道。 “这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至于瀛州的帝都,暂时还是我大澜的帝都,待朕拿下天禄之后,天宇城作为陪都管控瀛州诸岛。”澜皇微微思索着:“而孤云郡就是连接这两个地方的关键。” “陛下,若是按照这么考虑的话,民女到时觉得云州的商庸郡到是时候这个跳板。” “为何?” 梁潇韵润了润嗓音缓缓说道:“其一:商庸郡无论在地理位置还是交通方面都要胜过孤云郡;其二:民女可记得大澜水师可是驻扎在商庸郡南部海域上,而且还与流云郡相临,若是出现意外的话,商庸郡比孤云郡更有优势照顾到瀛州以及澜海海域;其三:商庸郡隔雁翎山与雁翎府相临,而且,绯慕家祖地就在雁翎府商毅县。并且,商旅古道可以直接沟通雁翎府。” “梁家主说的这些确实能证明商庸郡的位置要比孤云郡的位置好。但是梁家主却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一点?” “什么!?” “孤云郡有梁家主你,真可以放心;但商庸郡却没有这个优势。”澜皇有些苦涩的说道:“虽然雁翎府是慈宪太后的祖地,但是如今慈宪太后身处瀛州,朕也很难相信留守在东陆的绯慕家族人。” “这一点民女到时忘记了。”梁潇韵闻言不由得尴尬一笑:“民女前不久接到慈宪太后传回来的消息:绯慕洛楠,左清澜和阮琼婕三人在回东陆的路上,估计最终不是选在流云郡就是雁翎府。” “左家中陆,阮家又位于孤岛,这两处朕觉得不太可能。”澜皇微微揉了一下眉头:“如果按这么来算的话,就只有雁翎府了。但朕总觉得雁翎府这地方对朕不利。” “陛下这是何意?” “朕担心这雁翎府有一个圈套等待着朕跳进去。”一提到雁翎府,澜皇的眉头皱的更深。 “算了,就是一个临时的陪都而已,不必纠结这些;待朕拿下天禄之后,后续的事不就游刃而解了。” “那陛下这准备还是选在孤云郡?”梁潇韵从澜皇的话语中,总感觉到澜皇有一种赖上了孤云郡的感觉。 “那今后这几年叨扰梁家主了。”澜皇似笑非笑的看着梁潇韵,不给其任何婉拒的机会。 没想到自己替陛下分析了那么多,陛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我梁家。这若真要将孤云郡作为临时陪都,估计我梁家也会…… “梁家主,你就帮朕准备一些后宫嫔妃们的屋舍就可以,至于其它的,就交由郡守来办吧。”澜皇微微瞥了一眼梁潇韵那忧郁的神色,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解释道。 后宫嫔妃,那还好那还好,不然我梁家可还真容不下这么多人。 “看陛下这都这些打算算了,是不是接下一步就直接进攻华州了。”梁潇韵突然间就想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是的,直接进攻华州,先行拿下天禄正统。”澜皇望着雪山平静的回答道:“梁家主,你看这六诏山将华州和青州分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一面全归中央;一面各自为政,是不是很可笑。” “它们就像这圣雪峰上的雪一样,一边白雪皑皑,犹如身披银装;一边零零散散,毫无半点赏悦之心啊。” “陛下如今不是已经统领青州了吗?民女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六诏山的两侧,将是同一道风景。” “启禀君上,龙骧郡百姓造反了。” “什么原因!?”澜皇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极其平静的问向第五炫蕤。 “据兰亭侯上书:县令肆意欺压百姓,从而导致……”第五炫蕤避轻就重简言道:“但根据帝阁的消息,那个百姓曾是双龙山的土匪。” “看来这龙骧郡不换一次血,他们还真不会老实啊。”澜皇瞬间收回心神,望了望这白雪皑皑的圣雪峰后,缓缓向着山下走去。 陛下,不知道你这看似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布局,是否可以冲破那层枷锁,解决掉这青州数百年来的局势。 青州也好,华州也罢。若是没能处理好这青州西部背后的祸根,那么就算攻下了华州,这青州也就会成为您一生的心结。 不过按陛下您的气魄,这青州比起当年瀛州诸府郡,不知道低了多少个档次了,就是不知道能否彻底根除了。 梁潇韵望着澜皇那缓缓消失在雪地里的身影,不断回忆着大澜这十年来的风波,澜皇这十年来的变化。最终汇成一条直线,带领着他们不断冲破层层障碍,向着下一个目标砥砺前行着: “陛下,民女相信你能解决掉这青州数百年来的魔障,还青州一片朗朗乾坤天地!!!” 第1章 布阵孤云,华州天网(一)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三月三日。澜皇在端坐在梁氏世家的一处雅苑里,品着第五炫蕤亲自斟酌的百濮清茶,很是随和的问向对面而坐的云尧繁:“云尧繁,你知道朕今日为何将你叫到此处吗?” “回陛下,罪臣不知。”若不是陛下当初念及父王和长姐的功绩上,估计整个南溪王府都会因为我而覆灭。而如今陛下又亲传我,不知会不会再对南溪王府带来危害。 “这一年的时间里,青州在各级官员和上官家主的努力下,也算是得到了一定的起色。”澜皇轻敲着桌案有些惆怅道:“而你们这次随皇后迁徙而来的众多宗室中,也就你南溪王府略值得朕相信。” 陛下这是想让罪臣驻守青州,就像燕王驻守澜州一样?不可能,这应该是陛下对我南溪王府的敲打吧:“陛下,罪臣惶恐。父王刚逝世半载,还望陛下能待罪臣服丧完三载在处置罪臣。” “处置?”澜皇闻言不由得笑道:“南溪武军王确实是我大澜的功臣啊。” 澜皇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大澜刚立国时,南溪武军王那为国四处征战的点点滴滴:“武军王为了大澜,付出了自己的一生,朕又怎会寒了他的心呢。” “陛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长姐已经成为了大澜举足轻重的大教谕;难道是南溪王府的…… 就在云尧繁还在继续思索的时候,澜皇的声音缓缓响起:“如今,朕打算剑指华州;而青州虽然有所好转,但朕还是会担心后院起火。为此:朕想让你南溪王府代朕镇守青州,你可愿意?” 什么?镇守青州!?那可是一着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的地方,陛下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位置交到罪臣手中?云尧繁思索良久后,这才第一次抬眸注视着澜皇:“陛下,可是罪臣乃有罪之人,而且如今整个南溪王府的事务皆有长姐在处理,罪臣何德何能为陛下肩负重任啊。” “你怕了?”澜皇注视着云尧繁那目光中的期盼,品了一口百濮清茶无悲无喜道:“当初的事朕也知道你是受了蛊惑,而且处罚的也已经处罚;这么多年过去,朕相信你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容易忽悠的小子了。” “至于青州一事,你若是怕了,那么今后你就安心做个公子哥就行;若是你愿意代朕驻守的话,那么附在你南溪王府身上数年的流言蜚语也终将会被洗刷。”澜皇一边品着百濮清茶,一边不咸不淡的扔出几句话语:“当初你为南溪王府招来的祸事,你父王已为你挡下了的一劫;而如今,朕也相信你不可能将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你长姐,如若真是那样的话……” 是啊,陛下说的对。当初自己招来的恶事,父王至死也都活在痛苦之中;而如今我要是不有所作为,为南溪王府洗刷掉身上这层污言秽语,那么长姐也会被压得踹的喘不过气来:自己招来的事,也理应自己去洗清这层恶语,而不是一味地躲躲藏藏: “陛下,罪臣愿意代陛下驻守青州。就算罪臣身死,罪臣也保证:青州将永远会统一在大澜的怀抱中,接受大澜皇庭的一切正统。” 澜皇品着百濮清茶,瞥了一眼握拳单膝跪地的云尧繁:“青州不比澜州,你可想好了!?” 陛下这是在怀疑罪臣我的决心?是啊,自古伴君如伴虎,并且我还是有罪之身,陛下虽然是在给我机会,又何尝不是在考虑我南溪王府的何去何从? “回陛下,罪臣决定好了:驻守青州!!!” “炫蕤,昭告天下:南溪王府世子云尧繁,承袭南溪郡王,三日后赶赴青州述职。”澜皇随后又看向云尧繁:“这么多年的圈禁生涯,想必你也明白你父王的用心了。而青州之事,也没有你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为此:朕还是希望你以罪臣的身份去赴任。” “诺!罪臣明白。”陛下这是想要将青州背地里的那些个暗手以吾罪臣之名引诱出来;而昭告天下,其言外意就是告诉众人:青州,从今以后,谁也不能将其分裂,与皇庭形成掣肘。 “这几日你就好好陪陪你长姐吧。”望着云尧繁这几年的变化,也是替武军王感到几分欣慰。但最终能做到什么程度,是否能真正洗刷掉南溪王府身上的那层污言秽语,就看他自己的了。 “君上,你这是打算剑指天禄城了?”待云尧繁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雅苑中后,周楚钰的声音缓缓传入澜皇耳中。 “参见皇后娘娘!!!”第五炫蕤几女恭敬的行万福礼拜见。 “朕收到周王传信:云州这段时间有大动作,所以朕担心一旦南下,青州就会……”澜皇微微抬眸向南望去:“天禄目前不是攻打的有利时机,但是除了天禄以外的华州诸府郡倒是可以。” “陛下这是担心后院起火,才将青州交给云尧繁啊。”周楚钰闻言秀眉微皱,若有所思:“那陛下何不将白袍轻骑留在青州,或者就驻扎在龙骧郡。” 留下白袍轻骑,不仅可以预防青州之变;同时也可以随时通过云骧直道进入孤云郡,兵锋华州。这样的话,那我大澜的后方也将得到一个稳定。而云尧繁、上官世家以及山阴娣姬他们也可以在强有力的军备威慑下,震慑住那些暗中的人。 澜皇随即将周楚钰搂在怀中,温和的说道:“皇后,你可真是朕的贤内助啊!” “不过君上,青、澜二州的危机虽可以解决;但是华州、云州妾觉得大昕皇帝不可能轻易放弃。”周楚钰靠在澜皇怀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云州!?”澜皇轻声念叨着,眯眼眺望着天禄城:“看来谭承纶如今也快要忍不住了啊!” “炫蕤,召集周王、燕王赶赴孤云郡;另外,阮家、绯慕家等其余五大世家的家主也都尽数汇聚到孤云郡梁氏世家。”澜皇思索片刻继续道:“另外再传几大军队的南宫先宇、殷郊、以及东陆的境内的诸王赶赴孤云郡,再令云尧繁玩几日出发。” “诺!妾这就去办。” “漂儿,你亲自去一趟青州,将薛家家主薛朝青和山阴娣姬也传至孤云郡。” “诺!妾立刻动身前往。” 望着第五炫蕤和云尧漂二人的离开,周楚钰心中的那股不安感越来越严重:“君上,你这是准备两线开战?” “若是在其它地方两线开战或许还可以,但是这华、云二州两线开战胜算不大。”澜皇摇了摇头:“但是如果能打破这谭氏皇族在这华州耕耘20来年的格局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要想打破这格局,估计只有攻入天禄皇宫之后才能。”周楚钰低沉道。 “不,或许有一人可以做到。” “谁?”周楚钰有些不明所以。 “奕鸾,你去一趟天禄翟王府,传他来孤云郡面见本宗主!”澜皇没有直接回答周楚钰,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回答。 “诺,妾这就前往。”一道缥缈的声音回荡在雅苑里,随后一道身影就向着天禄城而去。 “君上,这翟王谭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周楚钰虽才刚回归东陆,但对于大昕皇族的一些事,她还是略有关注的:“难道他是天策武士团的人!?” “皇后娘娘,这大昕翟王谭榣确实是天策武士团的人,而且还是景华殿的殿宗。”烈箫静的声音缓缓传入雅苑。 “一个是大澜的皇帝,一个是大昕的藩王,但又在天策武士团中为上下级,他会全心全意的为我们做事!?”周楚鹰闻言有些复杂的看向澜皇的身影,似乎在告知她: 这华州之战定会是一场炼狱血域! “皇后,有朕在,这些都没事的。”澜皇瞬间转身轻抚着周楚钰那有些忧愁的脸颊,宽慰道。随后看向烈箫静:“华王的事都查清楚了?” “只查到了一些大概的信息。” “说吧,朕也想看看:朕的这位叔祖父,这20年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又为何隐藏不出世呢?” “诺!”烈箫静微微整理一下思绪,侃侃而谈道: “华王,名云尧迁;前锐宣穆帝幼子,明章帝幼弟;当年天禄政变之时,年仅20来岁的他也在那一战中离奇始终,踪迹全无,他的消息传出也就在3年前。另外:妾根据大昕韩王的消息,仔细核对,发现这华王如今已经成为了空冥教灭教部右使,有取代陨灭左使的欲望,而如今他就隐藏在雁翎府境内,控制着华州西部诸郡。” “云尧迁!雁翎府!”澜皇闻言轻声念叨着:“看来朕的这位叔祖父一直也在谋划着天禄啊。就是不知道朕的回归,又让他作何选择了。” “君上,有一句话妾不知该当讲不当讲。” “有话直说就行。” “根据天策武士团探查到的信息:这华王云尧迁最终有可能会跟君上争夺这天禄的最高权柄。” “这么说来,那这华州岂不是就是一个囚笼等待着我们的进入!!”还不待澜皇说什么,周楚钰惆怅的说道。 “看来想要拿回那件东西,这华州才是至关重要啊。”澜皇眯眼向南眺望天禄城和雁翎府方向: 云尧迁、谭承纶,就是不知道你们二人之间可有什么密谋合作了。 第2章 布阵孤云,华州天网(二) “父王,如今这东陆就只剩下华、云二州还在大昕手里。若是我们再不行动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将会被那小子尽收囊中了。”在雁翎府西北部龙潭县的一处山间王府里,云尧峥对着王位上的华王发着牢骚。 华王品了一口美酒,瞥了一眼云尧峥,缓缓放下酒杯:“如今这华州西部二府五郡都尽在本王手中,天禄我们也渗透的差不多了,也该行动行动了。” “父王是打算先夺取天禄还是先拿下云尧霖欫?”一听到“行动”二字,云尧峥立刻就激动起来。 “崛儿,你觉得呢?”这种毛毛躁躁的性子,怎么堪当大任?华王随后将目光看向二子云尧崛。 云尧崛闻言,略微思索片刻:“父王,孩儿觉得应该两边都得兼顾。” “哦……此话何解?” “天禄虽然在谭承纶手中,但是大昕朝廷基本上也已经奔殒灭左使把控;而大昕的那些谭氏诸王,除了翟、晋、魏、武四王之外,其余的都只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而大澜,虽说是皇伯父(锐明章帝)直系后人,权柄也皆由云尧霖欫掌控,就连诸王,也是万众一心,为了大澜,可以拼尽一切的。”云尧崛顿了顿沉重的说道:“所以单从这一方面看的话,大澜的危害要比大昕的危害多。” “崛儿说的是这个理。”华王很是赞同的说道,但却也有些犹豫:“要说覆灭大昕,本王倒是不含糊;但是大澜,毕竟与父王我同出一支,本王还是有些……” “父王,乱世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说,他云尧霖欫当初为了稳固朝政,也是杀了很多宗室的。”云尧峥似乎有些害怕华王做出某种决定而使这20来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父王,孩儿也觉得大哥说的在理。”云尧崛很敏锐的察觉到华王那微微挑动的神色:“但是,毕竟大澜皇帝跟我们是血亲,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他们的态度在做决定。” 皇兄,当初那次政变,若是弟弟没有离开天禄城,如今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状况了。听到云尧崛的话语,华王也是微微收回心神:“如何试探?” “父王,或许我们可以从绯慕家族入手?”云尧崛若有所思道:“孩儿收到信息:据说绯慕家的世女这几日就会回归家族,我们可以利用她跟云尧霖欫见一面。” “绯慕家。”貌似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大昕那边……” “父亲,绯慕家族那边孩儿和大哥走一遭就可以;但大昕那边父王需亲自走一遭。否则不管孩儿这边结果如何,如果大昕那边没有一个让他们放心的理由的话,以后的无间道我们都很难实施。” “崛儿说的对。当下我们还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牌,必须得继续隐藏下去。”华王眯眼眺望了一下天禄城:“那你们也下去准备吧,但是要记住一点:若能见到大澜皇帝,切记以一种平等的状态对待,不然的话……” “孩儿明白,还请父王放心!”云尧峥和云尧崛微微一拜,缓缓退出殿堂。 皇兄,对不起了。不管这结果发生成什么样,弟弟终究会跟您孙子有那么一战了。毕竟,若是弟弟恢复了我们云尧皇族的荣光,那么今后史书上也只会歌颂我,而不是成为一个配角。 “大哥,切记:父王这次让我们去试探,你还别真以为是试探。”云尧竣神色骤然阴沉:“我们此行只为探查虚实,不必过多的纠结其余的事。” “二弟的意思是父王……” “大哥!”云尧崛闻言一声冷喝:“这里虽是华王府范围,但也要注意隔墙有耳。” “华王,没想到你的心还真狠啊,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利用了。” “属下拜见教长。” “好了,起来吧。不用在乎这些虚礼。”空冥教灭教部教长微微说道:“我空冥教在你和谭承纶身上都下了赌注,但以当下的局势来说的话:你二人也是五五开局。” “若是教长能让左使那边收手,属下可以保证一年之内拿下整个华州。”华王信誓旦旦的说道。 “若是你要是知道你侄孙的身份,本教长相信你的这份自信就会荡然无存。” “云尧霖欫?他不就是大澜的皇帝么?还有什么身份?”华王也被灭教部教长这一句话给整懵了。 “他是大澜皇帝没错,但是他还有另一层身份?” “什么身份?”华王紧锁眉头问道。 “他云尧霖欫,还是天策武士团的宗主!”灭教部教长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但是他很少利用天策武士团的力量;不过就算用的话,也是由那两位殿宗暗中推波助澜。” “天策武士团宗主!?很少利用他们的力量!?”华王闻言似乎也有一些惊讶:“难怪他这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将大澜带到了如此地步。” “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空冥教在扶持谭承纶之后,又扶持你了吧?” 谭承纶如今虽然贵为大昕皇帝,大昕如今也虽然为东陆正统,但终究还未真正意义上统治东陆。也就是说:天下尚还未定夺,一切皆有可能;而本王,只需要在最后拿到那最终的位置,那么这一切也终将会是我的,这江山也终将会回归到我云尧皇氏手中。 “教长,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华王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应对接下来之局吧。”灭教部教部微微点头,留下短短一句话后,就彻底的隐没了踪迹。 “废物!他云尧霖欫已经攻占了我们两州之地,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这一年里就没有想出任何应对之策吗!?”天禄皇宫朝堂上,谭承纶愤怒的将案牍上的奏章扔向群臣。 “陛下,臣听闻大澜皇帝最近在召集各路藩王、将领汇集孤云郡。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国师说来听听。”要不是他云尧霖欫这次大动干戈的召集藩王和将领觐见,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臣听闻绯慕家族的世女已经回归,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除掉大澜的一些重要人员。” “绯慕家世女,绯慕洛楠!?”昕皇回忆着那对绯慕家族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记忆:“那这绯慕洛楠的行踪国师你可知道?” “不知,但是教长那边传信:华王那边已经就绯慕家世女开始行动了。” “看来这华王有一些贼心不死啊。”昕皇闻言不由的冷笑道:“朕记得这绯慕家世女和左家、阮家世女走的近,那么此次绯慕家世女回归,另外两家世女也是否一起回归。” “据可靠消息,阮家和左家世女也会同绯慕家世女一起回归。”陨灭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道。 “韩王,你亲自赶赴雁翎府商毅县,同华王的人一起行动。”昕皇慎重思虑过后道:“至于华王那边,就麻烦国师代朕交涉一番。” “敢问陛下此举是……”陨灭似乎有点看不懂昕皇的意图。 “我们的目标是阮家和左家的两位世女。”陨灭,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也暗中扶持了这云尧余孽,但是你们放心,朕会一点一点吞掉他的,让你们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既然他华王已经行动了,那么我们就不巧夺他看上的东西,但是一起合作朕也相信他会乐意的。” 难道他知道了这华王是教长亲自扶持的傀儡?但不管怎么说,当下这种局面还是得先稳住这大昕皇帝:“这华王可是出身云尧皇氏,陛下若跟他们合作,就不怕他们背后给我们……” “难道国师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吗?” “什么话?” “借刀杀人?” “陛下这是想用他们云尧皇氏的手来杀他们云尧皇氏的人?”这不管哪一方胜利,这获胜的一方也终究只有陛下。 等等,陛下将这些告知本使,难道是为了…… “国师,所以接下就麻烦你代朕游说华王了。若是此事中我大昕未获得半点有利的价值话,那么朕到时可以考虑考虑先剿灭了华王,再专心对付云尧霖欫!!”还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中间的勾当?那么既然如此,朕也让你们内部出现一丝裂痕吧。 看来陛下还真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了,若是不做出一些变动的话,估计最终将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敢问陛下,如果这华王同意跟我们合作,那我们之后该如何推进进度。” “走一步看一步!”别以为这么多年来,你从久家姐妹身上在朕这里获取了多少情报?不过也还是感谢云尧霖欫将鬼毒右使给杀了,否则朕仍将痴迷在久家姐妹怀里。 看来自从鬼毒死后,这大昕皇帝也渐渐失去控制了。若是这种情况在这么继续下去的话,那本使在这大昕皇宫的布置…… 看来还是的先汇报给教长,看看教长如何说:“那敢问陛下,若是此计成功了,除了韩王,陛下打算派谁冒充阮、左两家世女?” 如今朕恢复了神志,就要慢慢剔除你空冥教安排的钉子,不过到时也可以利用一下:“不如就谭承涟、谭承清吧。她们两姐妹跟随国师学习多年,朕也很放心!” 看来自从鬼毒死后,这大昕皇帝是真的恢复了啊。那么或许教长的选择就是正确的了:“谢陛下对臣的信任!” 第3章 布阵孤云,华州天网(三) 景衡七年(朔望4612)三月二十二日。随着这半个多月的暗中流转,在大昕、华王和空冥教三方都忙着如何应对当下华州之局时,澜皇召集的各地藩王、主事之人等也都陆陆续续抵达梁氏世家。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澜皇神态自若的坐立在御座上的时候,群臣尽皆山呼。 “都平身吧。”澜皇微微抬手示意:“在说正事之前,朕先让你们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这人是谁?” “难道是最近为我大澜立功之人?” “应该是的,若是真这样,本将还真想见见这位英雄!” …… 澜皇望着殿内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微微示意第五炫蕤进行接下来的事项。 “肃静!”随着第五炫蕤一声清灵般的嗓音响起,整个殿内顿时寂静的落针可闻:“宣景华殿殿宗谭榣觐见!!!” 谭榣!这不是大昕翟王吗?为何又成了景华殿的殿宗。云尧霆带着满腹疑问的事情注视着谭榣缓缓走进殿堂: “属下景华殿殿宗谭榣,拜见宗主!!” “谭殿宗请起。”澜皇瞥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官员将领,微微一笑:“谭殿宗,此次本宗主当着大澜众官员召见你,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回宗主,属下明白。”谭榣何尝不清楚他此行意味着什么:“但是属下有一个请求,还望宗主同意。” “你说。” “就是希望宗主同意属下不参与大昕的任何刀兵之事。” “说说你的理由。”澜皇目不斜视的盯着谭榣。 “自从宗主斩杀鬼毒之后,大昕皇帝就已经恢复了神志,而且如今整个大昕朝廷,除了韩王谭承续之外,其家眷都被其管控着。” “看来这谭承纶是想清理掉空冥教安插在朝中的钉子啊。”澜皇瞬间就明白了谭榣的意思:“在救出你家人之前朕可以答应你。” 朕?看来宗主是真要将我与大澜绑在一块啊。但看看如今的大昕朝廷,再看看大澜朝廷,或许这也是我的归属吧。 “谢宗主成全。” 澜皇注视着谭榣的一举一动,见其明白自己的意思后,缓缓开口:“朕会想办法救出你的家眷,但今日你得需要把你所知道的皆告知在座的诸位。” “是,宗主!”谭榣环视一众大澜官员,长吸一口气,缓缓道: “如今自从大昕皇帝恢复神志之后,这一年内,将空冥教安插的钉子已经派出的七七八八,大部分权柄也尽皆回归大昕皇帝手中;而空冥教在这其中也暗中扶持了华王,以此来取代大昕皇帝。但最近,大昕皇帝似乎开始向华王动刀子,以此来逼迫空冥教做出选择。” “谭承纶是如何做的?”澜皇总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太对劲。 “雁翎府绯慕家族。”谭榣组织了一下语言:“大昕皇帝想对宗主你们出手;国师陨灭就想出了这个方案:利用绯慕家、阮家、左家三家世女回归的消息,一边逼迫空冥教妥协,一边查探宗主的底细。” “三家世女的回归路线只有陛下和本王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云尧霆目视着谭榣,总感觉这里面有一个重大的阴谋。 “离教部左使苍离传回来的。” “看来这个隐藏在途屿县附近海域的离教部是时候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温孤战义愤填膺道。 “那他们是如何计划的?”澜皇很敏锐的就发现了其中的丝丝阴谋。 “利用这三家世女的身份,借华王之手刺杀宗主。”谭榣又继续分析道:“但是属下觉得这只是他们合作的一部分;至于另外一部分可能跟那个一直未曾现身的灭教部教长有关。” “虽不知道这三家的世女都是看着陛下长大的,想利用她们的身份来刺杀陛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宋朝婷闻言温怒:“谭殿宗,敢问此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七日之前。” “不好!”云尧霆闻言一声惊呼。 “周王这是……” “陛下,七日前正好是三家世女回归绯慕家族的日子。” “无妨,朕相信她们三人能逢凶化吉;若是她们有一丝意外,那么朕定会血洗华州!!”骤然间,一股戾气从澜皇的身上散发而出,向着四周扩散开来:“谭榣,除了此事,谭承纶可还有什么计划?亦或者那个所谓的国师陨灭,他如今在计划着什么?” 被澜皇这一声呼唤,谭榣从澜皇的戾气中清醒过来,震撼的如实道:“大昕皇帝如今将所有的大军都收归天禄都,将华州其余诸府郡都交给华王;而云州,则由魏王、晋王二人主管。” “至于国师陨灭,属下发现自从大昕皇帝恢复神志之后,他不仅在大昕朝堂渐渐失去了势力,而且也在灭教部内部渐渐失去一定的威势。”谭榣随即缓缓呈上一本这近一年来,景华殿所查到的讯息:“并且根据景华殿所查的信息,自右使鬼毒死后,灭教部就由其教长亲自负责了。” “这么说来他陨灭在内部的权威渐渐落下也就不足为奇了。”澜皇仔细翻阅着谭榣呈上的卷轴说道:“根据景华殿的查探的消息,灭教部教长亲自出马,是因为他算到了谭承纶或者你谭氏皇族并非他们的天选之人,在暗中扶持朕的那位叔祖父?” “可以这么说。但属下觉得:他们是认为大昕皇帝一直都是一个不可控制的因素才选择另外的一条道路。” “看来这个所谓的灭教部教长,貌似发现了某些朕都不知道东西。”澜皇缓缓放下手中的案牍:“奕鸾,你放下手中的所有事务,替朕调查这灭教部教长究竟谁?朕要亲自会会他。” “诺!” “宗主……” 谭榣想说什么,就被澜皇打断道:“你目前还不到暴露的时候,还是继续留在天禄城暗中替朕打探消息。另外,将空冥教、华王和谭承纶的矛盾激化到最深,最好是利用好陨灭这个棋子。” “国师陨灭?如今他们任何权威,不知宗主为何……” “狡兔三窟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狡兔三窟。当把一个人逼到绝境的时候,那么他就不再惧怕任何事任何人,有的也就只有心中的那忿忿不平。当把一个人逼到毫无畏惧的时候,那么他也就会不顾一切的听从你的操作。 “属下明白了!” 澜皇平静的俯视着单膝跪地的谭榣,似乎想到一点:“对了,武王谭承纲如今在什么位置?” “他扼守着天禄城南端,一直防备着南部的华王部众;东部则由南寒武统帅驻守,防范着宗主你们;西部则是属下;北部则是乾武侯任沐滨防守。” “对了,根据大昕的情报查到:华王这20年里自己积攒的军队有20万之众,遍及华州西部二府五郡;空冥教教众则达30万之众。”谭榣紧接着补充道。 “那谭承纶手中还有多少人马?” “50万之众。40万汇聚天禄城周边诸崟旗县,剩下的10万则在云州。” “看来这华州真是群英荟聚啊。”澜皇扫视一眼众官员的那震惊的神色长叹一声:“可还有其它势力深入华州。” “有!”谭榣被这么一问,瞬间也想起来还有三股势力在华州境内:“还有三股势力一直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其一就是天诛组织,貌似他们和大昕皇帝达成了某些合作;其二就是北部蒙州的肃慎部落,在华州除了天禄之外,都混杂着他们的族人;这其三则是位于中陆荆州境内的金狐家族;他们一直陈兵于华州于荆州交界的天断凌渊。” “对于这些,谭承纶可有应对之策?” “暂无!?” 看来这些人说不定也有可能是空冥教那所谓的部众。好大的手笔啊,竟然将这千年的中心作为你们驰骋的疆土,你们把朕当什么了呢? “谭榣,回去之后,你联系荒荆殿殿宗,让他在一个月之内查清楚这金狐家族的所有信息;另外,利用景华殿的优势,密切关注华州一切暗地里的交易,随时禀告给朕。” “是!属下明白!”谭榣恭敬一拜就准备退下。 “等等。”澜皇一边叫住谭榣,一边拿出一物扔给谭榣道:“你抽时间带着这个去见一趟华王,替朕探查探查他的底细。” 宇王令!谭榣错愕的望着手中的令牌,他可是知道这枚令牌在大澜是何等的地位:难道宗主这次真打算对华州动手了!? “是!属下定不负宗主所托!” 华州:朕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卧虎藏龙啊。大昕、空冥教、华王、天诛、肃慎部落、金狐家族,不知这小小的华州有什么吸引着你们的齐聚了?? 第4章 布阵孤云,华州天网(四) 待谭榣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时,云尧霖歅率先开口道:“皇兄,这谭榣虽身份天策武士团景华殿殿宗,但他身体里毕竟流淌着谭氏皇氏的血液,真的值得可信!?” “你父亲当年做出那种事,朕现在是不是也不该相信你呢!?”面对云尧霖歅的质问,澜皇随即无悲无喜的反问道。 “邢王,退下!”云尧霆怒喝一声,双手作揖一拜:“陛下,还请宽恕四弟的无知。不过四弟有一句话臣也觉得有道理,还望陛下能够解答。” 澜皇眯眼扫向云尧霆,又扫向诸位那些许惆怅的神色:“皇兄,朕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朕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他谭榣虽是谭氏皇族之人,但他身为天策武士团的一员,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天策武士团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一入天策武士团,那么除了身死,终身都摆脱不了天策武士团的控制。” “是啊,我也曾听说过:天策武士团的人若未在主动退出组织之前,做出了背叛组织的事,那么就将会面临天策武士团的追杀,直至身死。” “不错不错,我也曾听说过:凡入天策武士团的人,都是各族、各界的翘楚,而且迄今为止,天策武士团也就发布过一次通杀令。” “确实,这件事我也听说过:据说当初那位叛逃之人,被天策武士团追杀了七七四十九天,最终还是忍受不了,拔剑自刎于追杀途中。” …… 云尧霖歅听着众臣你一言我一言的话语声,又回想起这么多年来澜皇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羞愧的低头请罪道:“皇兄,臣弟知错了,还望皇兄恕罪!” “起来吧。”澜皇望着云尧霖歅那恭敬的姿态微微点头,然后扫视众人:“诸位,对于翟王谭榣可还有其它疑虑?” 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云尧霆和南溪郡主的带领下,纷纷恭敬的作揖拜道:“臣等无任何异议。” “既然无异议,那就根据翟王谭榣提供的信息,诸位都来商讨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吧。”澜皇趁热打铁道:“周王,你先来说说吧。” 陛下这是想先攻打云州,还是直接对天禄出手呢?结合着云州和华州局势的分析,云尧霆不确定的问道:“敢问陛下是先攻打云州?还是先攻打华州?” “以华州为主,云州为辅,双管齐下。”澜皇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若是我们想要控制华州,就必须要借助云州来使华州现有的局势更加混乱。这样我们不仅可以利用这个空隙慢慢渗入华州,同时也可以激化他们的矛盾,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但具体的方案就麻烦诸位一起来讨论讨论吧。” “根据翟王的消息来看:我们目前最好转移华州各方势力的目标的话只有两个方案。”云尧霆沉思片刻说道:“一是利用天肃军和天澜水师相互配合,循序渐进的逼迫大昕留守云州的魏王、晋王二人向昕廷求救;二则是依靠绯慕家族的地理位置,加速华王、大昕皇帝和空冥教之间的间隙。” “周王,若是大昕皇帝不派援兵救助魏、晋二王呢?”宋朝婷总觉得有些不妥。 “那么我们就趁机拿下云州,然后在合围华州!” “不对,根据翟王的消息,空冥教可有30万教众聚集在华州;而云州却仅仅只有大昕的10大军。本家主不相信他空冥教就会放任云州落入我等之手不管不顾。”梁潇韵紧锁秀眉道。 “确实,虽然空冥教当下跟大昕有一些间隙,但至少明面上还没有撕破脸皮。”上官鸾莺品味着梁潇韵的话语,紧接着道:“而且诸位别忘了,他们三方之间虽然各有试探,但却都有共同的敌人。若是真按周王的策略的话,估计也将会使天肃军和天澜水师陷入云州的泥潭之中。” “上官家主分析的不错。”澜皇适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空冥教竟然能集结30万教众于华州,就更不用云州有没有他们的教众;另外,诸位可别忘记了,空冥教到目前只出现了两教部,还有一教部未成现身。” “若是按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还不能先行拿下云州?” “大皇兄,陛下的意思是:云州可进攻,但是我们需要留意的是,攻打云州是否会影响华州的局势!”一直静默的云尧霖欢恰时插话道:“云州只是辅助,时机合适就拿下,但时机不合适,我们就得以云州来做文章,破除如今华州这艰难的局面。” “若是按照燕王这么说的话:雁翎府或许可以作为这么一个中转站。但是华王的大本营也在雁翎府,这……”梁潇韵惆怅道。 “炫蕤,按照时间来算,绯慕洛楠她们三人是不是今日抵达梁氏世家?” “回君上,若是她们七日前就抵达绯慕家族的话,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今日抵达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么朕就先会会这谭承纶和朕的叔祖父究竟有什么鬼把戏吧。但不过在这之前,关于这华州之后的布局也该落实了: “诸位刚刚说的,朕觉得都分析的不错,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拿出一个合理的方案出来,朕不知道你们在东陆这几年都学到了些什么。” “皇兄,臣倒是有一计,就是当讲不当叫。”云尧霖歅闻言顶着澜皇的不满说道。 “说说看。” 云尧霖歅深吸一口长气,侃侃而谈道:“就当下诸多势力混杂于华州的情况来说,我们可以利用绯慕家族这十字路口的位置,向华、云二州洒下一张大网:一:由一位将领坐镇绯慕家族,牵制住华王的异动;二:派出一只小股部队不断侵袭石港郡和六诏府,让大昕皇帝认为我们准备进攻天禄;三:在派出一部分小股部队乔装打扮成农民或者流民,混入华州西部,顺势制造恐慌;四:大皇兄带领天肃军快速攻陷商庸郡,打通与商毅县之间的商旅古道。” “那攻陷商庸郡之后呢?”云尧霆一边思索着云尧霖歅的策略,一边催促着下文。 “攻陷商庸郡之后,就以商庸郡为根基,配合着天澜水师循序渐进的在云州制造战乱,迷惑华州各方势力我们的真实用途。” “邢王这条计策不错。”第五晟在心中复盘了云尧霖歅的计策数回后开口道:“这样是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之后,我们更能从中找到漏洞,一举他们三方狗咬狗。” “若是按照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将会进行数年的持久之战。”一直未曾开口的左丞玉辰昂皱眉道。 “左丞是但是这持久战一旦开始,粮草消耗跟不是说是吧?”云尧霖欢闻言自问自答道:“这一点左丞可以放心,澜州经过这几年平稳发展,虽然粮食产量不高,但结合瀛州运过来的粮草,支撑我们2-3年的长久之战是没问题的。” “不错,臣这今天也查看了青州这几年的档案,虽不及澜州,但是支撑我大澜一年多的持久战也是没问题的。”云尧繁紧接着说道。 “左丞,其实粮草一事不必担忧。”殷郊有些青涩的摸了摸鼻子:“若是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们可以以战养战;毕竟云州可是一座很大的粮仓啊。” “看来殷上将军跟本王想到一块儿去了。”云尧霆闻言会心一笑:“陛下,臣觉得:只要我们对华州这种混乱局面掌控了主动权,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游刃而解。” 掌握华州这混乱局面的主动权,看来朕也需要全盘好好布置一下了,否则还真有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报,启禀君上,左清澜世女到了。”恰巧此时,甘疏影急切跑进殿堂,打断了正要言语的澜皇。 “疏影,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第五炫蕤冷声斥责。 “皇上,绯慕洛楠和阮琼婕两位世女已落入敌手,大约还有1个时辰就抵达梁家。”正巧此时,两名云影阁的女子搀扶着左清澜走进殿中。 谭榣前脚刚说华王和谭承纶会假借三家世女来试探朕,但如今却呈现如此情况,实在是让朕有些费解:“炫蕤!” 第五炫蕤微微点头,将左清澜带到隔壁雅间,一番确认之后,转身走到主位旁,在澜皇耳边轻声道:“君上,她腰间有一个刺上去的‘澜’字,并且这一路清澜姐都在被追杀,身上也留下了数道几乎致命的伤口。” “朕多有冒犯,还望清澜姐莫要见怪。”澜皇望着再次被搀扶回到殿中的左清澜微微歉意,忍着心中的不忍问道:“不过朕有一事想要请教清澜姐:你们三位的武功不相上下,为何她们二人皆未逃脱,还有,她们二人如今身在何处?” 左清澜强撑着身上伤口的疼痛感,缓缓叙述道:“七日前,我们三人刚抵达绯慕家族,在不经意间就遭受到了华王之子云尧崛的袭击,我们三人原本都可以逃离,但却发现这次对我们的袭击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她们二人一边掩护我撤离将此事告知陛下,一边主动被抓好调查事情。” “糊涂!”澜皇闻言一拍扶手,随即又冷静下来:“追杀你的人是谁?” “云尧峥、谭承续、谭承涟和谭承清。” “炫蕤,你带清澜姐下去好好休息,令太医府不惜一切代价都必须把清澜姐医治好。” 望着左清澜缓缓离开的背影,澜皇抬眸望向梁氏世家外望去:“漂儿,好好准备一下,迎接他们的到来。” 第5章 布阵孤云,华州天网(五) “陛下,臣带兵去平了他们!!”云尧霆说着就抬步转身向外走去。 “回来!”澜皇一声冷喝道:“这件事朕自有安排,倘若你们敢私自行动,从而打乱了朕的布置,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 三家世女,在大澜的这一众老臣眼里,他们可是深知对澜皇意味着什么,但如今遭遇这种危难,他们也深知澜皇心中的怒火绝对不比他们低。 “琅晴,记录朕接下所说的。”沉寂一刻钟后,澜皇率先打破寂静:“对于接下来华州之战,结合诸位的意见汇总,朕做出如下几则此次华州战略方案,还望诸位共勉之!” 看来这大昕皇帝和华王真的触碰到了陛下的逆鳞了。众官员闻言脑海里不约而同的迸发出这一想法,尽皆拜道:“敬听陛下圣言!!” 澜皇扫视一眼众官员,再一次冷静的沉思片刻缓缓道: “一:风炎铁骑一分为三,第五晟亲率武轻骑乔装打扮,混入华州西部二府五郡,伺机制造混乱,将华州二府五郡的水搅的越浊越好;容肃寒川亲率车射骑奔赴石港郡,伺机夺得石港郡的控制权,然后在随即侵扰天禄都和石港郡边界,迫使谭承续不能随意离开他的驻守之地;云尧衡带领镇甲骑,稳扎稳打向南推进,逐步控制六诏府。 二:周王带领天肃军在风炎铁骑行动的同时,势如破竹的拿下云州商庸郡,然后再以商庸郡为根基,打通商旅古道,在协助温孤战的天澜水师打破云州的平衡,将云州的水也搅的越浊越好。 三:殷郊,你和云尧洲卫将军带领武荆左、右两军沿六诏府、龙陵郡秘密潜入雁翎府,控制住雁翎府商毅县后,一边牵制华王势力,一边守住华州和云州的十字路口;剩下的武荆中军则亲随朕左右! 四:白袍轻骑一分三,分别驻守云骧直道、中诏峰谷以及三山金鼎三个要道。严防华州一切势力从这三个地方进入青、澜二州。 五:天阙各部全部分散出去,以刺杀大昕和华王势力的官员为主,不求品级高底,只求能制造更多恐慌;至于云影阁,除了皇宇招和文社堂,其余全部潜伏到龙陵郡静默,等候朕的命令。” 澜皇一口气说完,扫视众人:“诸位可有意见。” “君上,那我等适合任务?”北霞星屏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有些忿忿不平道。 “未委任的诸位臣工,尽皆做好自己分类的事。你们要记住:你们稳定好后方,就是为大澜披荆斩棘。”澜皇此次让他们也来听这些,就是让他们明白,大澜:是也离不开他们这些没有进入战场的人的。 “至于宋、上官两世家,则协助好燕王、南溪郡王分别稳定好澜州,青州;至于梁家主,则孤云郡就交给你了。” “诸位,朕以孤云郡为中心,将一张天网布置在华州,你们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澜皇最后扫视一眼神色凝重的重臣,叮嘱道。 “诺!臣等谨遵陛下皇命!”众臣凝重的纷纷领旨,心中却犹如前进之重。 “君上,那我薛家是否……”最终薛朝青还是忍不住问道。 “朕得到消息:另一支青衣人宇文家隐藏在龙陵郡,朕需要你薛家代为寻找。” “龙陵郡?妾知道,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替君上找到他们。” “敢问陛下,此战打算几年完成?”在一阵思索之后,云尧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3—5年。此战我们只能慢慢和他们耗下去,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澜皇已有所知。 “诺!臣明白了!” 一刻钟后,澜皇见再无人议论,微微起身道:“若诸位再无其他任何疑问的话,就都各自回去备战吧,等待朕下一步的命令。” “诺!臣等告退。”虽然此次关于华州之战策略的指定,他们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但当这一步真正决定实施的话,他们的心里也是极其的沉重。 “陛下,这张天网真的能行吗?”望着众人那沉重远离的背影,梁潇韵不知不觉惆怅道。 “这张天网能不能成,就看朕的那位叔祖父给不给力了。”澜皇闻言倒是一笑。 “貌似这张天网也是在针对他,陛下为何这么说呢?”梁潇韵很是不解道。 “宋家主可听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梁潇韵轻声念叨着,瞬间就意识到澜皇指的是什么,但还是有些担忧道:“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两位世女……” “放心吧,他若是不笨的话,是不会乱来的。”澜皇说着说着就望向天外:“看来还来得真快啊。” 一炷香的时间,谭承涟二女假扮着绯慕洛楠二人缓缓走进雅苑,很是随意的拜道:“臣女绯慕洛楠(阮琼婕)参见陛下。” “打扮的倒是挺像的,可惜啊……”澜皇品了一口百濮清茶看向谭承涟二女:“说吧,你们是谭承纶派来的?还是云尧迁派来的?”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那贱人先行逃回来了?谭承涟二女相视一眼:“陛下,臣女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澜皇闻言冷哼一声:“琅晴,给他们说说,绯慕世女和阮世女两人面见朕时是如何的姿态。” “诺!”姒琅晴很是轻蔑的瞥了两女一眼,微微道:“绯慕世女和阮世女虽说是带着君上长大的,但是两位世女尽管和君上有这么深的关系,但从来也不会越雷池半步;另外:两位世女和君上朝夕相处数载,你们真觉得君上识别不了你二人与两位世女的区别吗?” 原来如此!没想到从她们二人身上模仿了那么多,却忘记了这一茬。不过就算如此,只要我们打死不承认就行:“御侍说笑了,陛下亲征东陆这么多年,有一些细节变动了也很正常的。” “看来你二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姒琅晴无奈的摇摇头:“那两位世女可知当初在天宇宇王府时,对君上说过什么?” 天宇宇王府,这谁知道,没想到那贱人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活着见到澜皇。随后谭承涟二人对视一眼,瞬间一支烟花箭骤然在梁氏世家上空炸开。 “大澜皇帝,去死吧!”也就瞬息之间,二女分别拔出怀中的匕首杀向澜皇。但却在澜皇身前三步的位置被一只长剑分别抵住脖颈。 “琅晴,活捉云尧峥,并设计放谭承续回去给他的皇兄汇报情况。”澜皇望了望空中炸裂开来的烟花,随后在看向被剑抵住脖颈的二女:“谭承涟、谭承清是吧。说说吧,她们二人身在何处?而你们二人又受谁的指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这么磨磨唧唧。”脾气略微暴躁的谭承清厉声道。 “挺有个性的嘛。”澜皇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 “噗”的一声,暗曦瞬间一剑划破谭承清的喉咙,而谭承清双手捂住脖颈,不可思议的望着澜皇,想说什么却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样?你该说了吧?”澜皇偏头看向谭承涟。 谭承涟错愕的看着早已没了气息的谭承清,心中虽也害怕,但被陨灭训练过的她却也有着心中的坚持:“要杀就杀,别说那么多废话。” “多么好的身材啊,正好给朕泄泄火。”澜皇闻言笑了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谭承涟的身姿:“夜珏,将她带进内屋吧。” “你个昏君,你不得好死……”谭承涟闻言瞬间就知道澜皇想干什么,挣扎着谩骂道。 “霜儿,云尧峥一旦被琅晴活捉后,立刻禀告朕。”澜皇抬眸望了望雅苑外边,随后就向内屋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夜珏一边为澜皇整理这衣襟一边说道:“没想到大昕皇帝的这招还挺真毒的啊。” “可惜啊,终究还是棋差一步了。”澜皇瞥了一眼衣衫破损,满眼泪光的谭承涟,不禁心中感叹真不错:“给她拿身衣服,今后就由你代朕盯好,记住可别让她死了,朕还有用呢。” “狗皇帝,我迟早会杀了你。”听到澜皇那“还有用”三个,谭承涟悲愤的怒视着澜皇。 “你应该感谢你还有用,不然你现在也像你的那位同伴一样,只能沦为被野狗吞食。”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朕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了。 “你!”谭承涟咬牙切齿的盯着澜皇,但最终还是软了下来:“望大澜皇帝能让我妹妹走的体面。” “这就看你的表现了。”澜皇微微一笑,拂袖离开了内屋,对着早已等候很久的曹娥霜道:“走吧,带朕去见一见朕的这位族叔父。” “你若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听从君上的话,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夜珏望了望蜷着身子坐在床榻上的谭承涟摇摇头道。 “不认为别人的棋子,难道就成为你君上床榻上的玩物吗?”谭承涟闻言怒斥夜珏。 “你妹妹虽是因君上而死,但是你更应该知道你妹妹最终为什么会死的原因。”夜珏其实也不是什么善类,但跟在澜皇身边久了,也渐渐地收敛了自己那些诸多的锋芒:“如今君上正准备去见云尧峥,而谭承续也在君上有意而为之下,放其逃回天禄,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意味着什么。” 是啊,在这乱世,女人只不过是他们男人的工具罢了,而澜皇貌似跟他们不一样,毕竟刚刚他确实很温柔…… 望着陷入沉思中的谭承涟,夜珏也是微微一笑,就默默地将空间交给谭承涟自己。 第6章 雁翎契阔,密网叠加(一)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四月十一日。一封从华王府而来的信件呈到了澜皇的御案前:“看来这叔祖父还是舍不得他这宝贝儿子啊。” “君上,这会不会是华王的计策。”周楚钰扫视一眼信件上的内容后,秀眉紧蹙担忧道:“妾怕这华王是在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不,是朕这近半个月来无任何动作,他着急了。”澜皇闻言品了一口百濮清茶微微笑道。 “我们未有任何行动,华王不正好可以利用绯慕世女她们做文章吗?”周楚钰百思不得其解:“君上为何却不这么认为呢?” “钰儿,你可知朕只抓了云尧峥,却放走了谭承续;而朕都偏偏留下了谭承涟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吗?” “妾身不知。”周楚钰沉思许久摇摇头。 “朕放走谭承续,却唯独活捉了云尧峥。如果你是华王,你会怎么想?”澜皇微微看向周楚钰。 “君上欲有和昕皇联合起来对付华王。”周楚钰闻言眸光闪烁:“那么留下谭承涟就更加印证了华王他心中所想之事。” “不错。”澜皇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谭承纶这半个月无任何异动,倒是令朕有点意外。” “莫不是绯慕世女她们在谭承纶手上?”周楚钰皱眉猜测道。 “有这种可能,但是朕却相信绯慕世女她们二人在华王手中。”澜皇低眉沉思:“毕竟云尧峥在我们手里,就算绯慕世女二人在谭承纶手中,那么华王也会想其它办法将其控制在手上,毕竟有了一定的主动权,他华王才能有跟朕的谈判。” “就算华王猜到君上和昕皇有某些交易的话,也就更不能让两位世女在昕皇手中。”一旁的第五炫蕤分析道。 “所以啊,就算华王他请君入瓮,这一遭朕也得走。”澜皇似乎下定了决心。 “可是君上,雁翎府目前掌控在华王手中,我们若是……”第五炫蕤有些欲言又止。 看来这华王府这一遭不是那么好走的呀。澜皇何尝不知华王这一招是多么高明的明谋:若不去,而为世女的死就得朕来背锅,那时候两宫太后乃至整个阮、绯慕两家,也将会真正陷入到华王的阴谋之中;若朕去,那么也就将自己的生死陷于危险之间。 但朕身为大澜皇帝,就算是大澜的平民,朕也不能做事不管。许久沉思后的澜皇长长一声叹息:“炫蕤,令朱雀堂先行秘密进入雁翎府,做好一切准备;另外再令周王、汴王,于五日后开始行动。” “静儿,你再用朕天策宗宗主身份,传令谭榣,让他无论如何,说服谭承纶几日后出兵。”澜皇最后再次补充道:“另外,朕可以隐晦的给他留下朕的行踪的。” “君上这是想让华王的猜测成真。”周楚钰闻言略思道。 “敌人嘛。朕可不能让他太清闲了,不然最终遭殃的就是我们自己了。”澜皇潸然一笑,抬眸望向天禄城方向。 “父王,您说这都快半个月了,这大澜皇帝为什么还没有异动呢?”华王府里,云尧崛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若是大澜皇帝方想用大哥来威胁我们,那时候我们总不可能杀掉这两位世女吧。毕竟她们……” “放心吧,他快要来了。”华王眯眼眺望着孤云郡方向。 “父王,孩儿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云尧霖欫看的如此之重?”云尧崛望着华王那沧桑的背影,有些不明白积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与云尧霖欫来个彻底的决断,尤其是从澜州战争开始。 “为什么?”华王不由得一阵苦笑反问道:“云尧崛,你知道为父这20多年为何一直隐忍,甚至加入空冥教吗?” “为了我云尧皇氏的将来,为了复兴我云尧皇氏故国的夙愿。”云尧崛有些错愕的回答道。 “你只回答对了一半。”华王长吸一口道:“复兴我云尧皇氏故国定然重要,但是你知道吗?我们隐藏20多年,也只能控制华州西部二府五郡,而大澜皇帝,却在短短20几年的时间里,就已经打到华州了;另外,他云尧霖欫更是你皇伯父的嫡系后人!!” “父王这是怕了云尧霖欫了?”努力这么多年,若是最终那个位置不是我华王府的,那么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 “还是说父王担心我云尧皇族的正统性不属于我们?” “怕?你觉得为父会怕?”华王缓缓转身,眼神很深邃的看向云尧崛:“那个位置为父也想要:但是既然你皇伯父的嫡系后人还有人在,那么我们做这么都无法踏足那个位置,否则咱们华王府也将会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但是孩儿总觉得不甘心。”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却为别人做嫁衣。 注视着云尧崛那不甘心的面容,华王也是一阵惆怅:“但是此次绯慕家族和阮氏家族的这两位世女,可以为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效果。” “刺杀云尧霖欫!?” “不,是合作!”华王摇摇头道。 合作?难道是共同抵抗大昕?还是说给他云尧霖欫一路开绿灯?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 “父王,孩儿不太明白。” 华王看着自己这个最聪明的儿子也是无奈的摇头:看来还是被权利迷晕了头脑啊。算了,有一些事情,还是本王亲自来吧。 “关于大澜皇帝云尧霖欫的事,为父会亲自负责。但至于那两位世女,你得替为父好好看着,但要记住:莫要虐待!!!” “是,父王,孩儿明白了。”父王,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呢?面对昕皇、灭教部教长您都能顺心应手,但是面对这大澜皇帝,反而父王您就有些…… 不对,父王从来都不打那种没有准备的战争。而云尧霖欫他,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收复了澜、青二州,也绝非一般人。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视女如命,而这两位世女,又是他云尧霖欫的人,说不定…… “父王,孩儿明白了。”云尧崛恍然大悟道:“父王是想利用这两位世女,迫使云尧霖欫协助我们攻克天禄,利用昕皇的手除掉他云尧霖欫,而我们这可以此为理由讨伐天禄,未云尧霖欫复仇。不仅能使我们得到大澜军队的支持,从而也可以缓慢的接手大澜的正统性。” 华王闻言很是意味深长的注视一眼云尧崛:“但还有一点你要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急于求成;并且,空冥教的人也不能进入朝廷,否则就如当今的昕廷一样。” “父王也想将空冥教……” 华王闻言即刻制止了欲要脱口而出的云尧崛,环顾四周:“这条路很漫长,但最终我们还是必须的会会这大澜皇帝,本王的侄孙,你的侄子。” “父王就这么肯定云尧霖欫回来?”云尧崛也意识到什么,随着华王环顾四周,追问道。 “为父这华王府当然容不下他,但是有一个地方,他云尧霖欫决定会去。” “商毅县!!!” “不错!”华王微微点头:“绯慕家族就位于商毅县,而且从商毅县北上,可直达八卦宫。” 八卦宫!?这不是早在当初就已经销声匿迹了吗?为何父王今日又提及着八卦宫:“父王,这八卦宫不是自从当年那一政变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吗?何为……” “这八卦宫并未销声匿迹,而是被玄尘烽给隐藏起来了。”华王似乎回忆起什么:“如今如果他云尧霖欫亲临商毅县的,这玄尘烽定然也会赶赴商毅县,而这八卦宫也会将随着缓缓现世。” “另外,这八卦宫的重要性,想必不用为父说什么你就应该明白。”末了,华王再次叮嘱一句。 原来这一切都是玄尘烽那个老东西搞得鬼啊。云尧崛陡然间明白了这其中的隐秘,深深的注视着华王:“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他云尧霖欫从进入孤云郡的那一刻起,这华州的格局就已经被打破了。”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父对这大澜皇帝为什么这么尊重了吧?” “借他之手,铲除异己;再借他人之手,削弱云尧霖欫的力量,是他们都得两败俱伤,而我华王府就可以在最后以力挽狂澜之资,夺取这东陆的最高权柄;夺取这云尧皇氏的正统性。” “但这也得看这两位世女在本王侄孙心中的地位如何了?”华王似乎有那么丁点惆怅:“也看侄孙如何看待本王这位叔祖父了。” “父王,若是这云尧霖欫拿大哥做文章呢?”听闻华王的言语,云尧崛瞬间想到了一个关键点:“那我们是不是得……” “绯慕家、阮家世女不能放!”华王想都没想就拒绝道:“若是他真拿你大哥做文章,那么两位世女也会去陪你大哥的。” “若是我们真这么做,孩儿会担心和他云尧霖欫彻底撕破脸皮,从而让昕皇坐收渔翁之利。” “不会!”华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望着商毅县方向:“成大事者,记得必须有所舍弃。” 看来在父王心中,对那个位子的热衷一直没有放弃啊,但确实也是:成大事者,绝不能妇人之仁!!! 第7章 雁翎契阔,密网叠加(二)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四月十六日午时。华王端坐在绯慕家族正堂主位上,望着下堂站立的绯慕洛楠和阮琼婕,微微感受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缓缓靠近:“看来跟你们的赌约,本王赢了。” 望着缓缓从主位上起身的华王,缓缓走向整天外,绯慕洛楠和阮琼婕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显无奈之情。 “24年了,朕终于再一次的踏入了绯慕姨娘的府邸了。”而另一边,当急速赶路的澜皇,缓缓踏入绯慕家族正门的那一步,一股久违的思绪缓缓唤起澜皇那儿时的记忆。 “大锐华王云尧迁拜见大澜皇帝。”当澜皇沉醉在绯慕府邸的神游中时,一道声音却突兀的打乱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皇叔祖父还记得朕啊。”澜皇很是不悦的瞥了一眼华王,有意无意的笑道。 “陛下这是说笑了。”华王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笑:“陛下远道而来,不如先同微臣进入内厅再叙。” 澜皇眯眼看着华王缓缓让出来的主道,略微环顾一下四周后,率先的向绯慕府邸的内廷走去:“朕刚刚听皇叔祖父自称是大锐华王,而朕则是大澜的皇帝。虽同属于云尧皇族,但皇叔祖父自称‘微臣’,朕总觉得有些欠妥。” 皇兄啊,你可又有位了不起的皇孙啊。但那又怎样,今日过后,这一切也将终归属于我华王府! 不对,按理来说这小子也应该在进入内厅后才与本王针锋相对,微微才刚刚走出几步就…… 华王越想越不对,悄然的打量澜皇,却被澜皇一声打断了思绪:“皇叔祖父,说说吧,绯慕家和阮家的两位世女怎么样了?或者你想以她们二人为借口,向朕索取什么呢?”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知道本王的想法的。华王不由的看向身旁的云尧崛,见其那隐晦的神色时,也不由得明白了什么: “陛下,本王本来是想好好跟你谈的,但是你既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挑明,那么本王也就不藏着捏着了。” “那就希望皇叔祖父想清楚了再说。”看来就这么忍不住了啊,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朕天天在这里花费心思。 “父王,就我……”在华王正准备酝酿该如何与澜皇交谈之际,一道声音正好打乱了想要开口的他。 “华王,说说吧,你派你的长子云尧峥,前来刺杀朕,这是什么意思呢?”你以为你控制住了两位世女,就能让朕投鼠忌器吗?若真是那样的话,大澜又怎么会走到今天:“你明知道绯慕家于我云尧皇族有恩,可惜你却依旧软禁绯慕世女来威胁朕,真当朕还是毛头小子吗?” “陛下这是真打算与我华王府针锋相对吗?” “华王,你儿子的话,朕可以理解为是你华王府在威胁朕吗?”澜皇瞥了一眼开口说话的云尧崛,饶有兴趣的看向华王。 “陛下,你可别忘了绯慕家和阮家的两位世女可还在本王的手中。”没想到事情逆转的这么快,但是有那两位在,本王就不相信他云尧霖欫会不顾那两家不顾。 “朕可以即刻昭告天下:她们二人是为了救朕,死于你华王云尧迁之手。”澜皇轻轻一笑:“到时候朕会深信:你华王云尧迁,乃至于你整个华王府,不仅会遭受到我大澜的怒火,也会遭受到绯慕和阮氏两家的怒火。” “两位世女,你们可听到了吧。在他云尧霖欫的眼里,你们也只不过是他走向巅峰的棋子,随时都可以舍弃的。”华王闻言不由放声大笑,望着被缓缓从内厅押出来的绯慕洛楠和阮琼婕二女,笑的及其开心。 “可恶,你在算计君上。”第五炫蕤愤怒的提剑指向华王。 “这是算计吗?不,这不是算计,这只不过是本王自保的一种手段而已。” “可你也别忘记了,华王府长子云尧峥还在我们手里。”说着第五炫蕤一剑抵在云尧峥的脖颈处。 “君上,您真要舍弃我二人,来换一个清除华王府的借口吗?”眼含泪光的绯慕洛楠在久久失神后,幽怨而又愤恨的盯着澜皇。 “想我绯慕家这近20年来为了君上你的江山,历尽千辛万苦,才有了如今之成就,每想到:今日才看清楚你的面目。” “洛楠姐,朕……” “你别跟民女解释,民女担当不起。民女只恨不能手刃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还有我阮家,当年为了助你们离开东陆,可以放弃了在东陆的一切,可如今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父子俩在利用我们六家罢了。” “两位世女,还望你们冷静冷静,君上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第五炫蕤,你是不是觉得你在他身边待的时间久了,就可以随意插嘴了?你最好记住:要是没有我们,你第五炫蕤当初恐怕就饿死在那贫民窟了。” “两位世女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但是君上也是有不得已苦衷,还望……” “你一个小小的陪床侍女,也敢插手我们世家之间的事!看来你真的也忘本了啊。”说着绯慕洛楠挣脱开华王府侍卫的束缚,一脚向第五炫蕤踢去。 “够了!”澜皇迅速拦在绯慕洛楠身前一声冷喝:“绯慕洛楠,你太令朕失望了。”随即满是幽愤的看向一旁看戏的华王父子: “华王,你真当觉得朕和绯慕。阮氏两家决裂了,你就赢了吗?”澜皇说着突然一剑就划破云尧峥的喉咙,看着他那捂着溢血的脖颈,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后,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朕也的先送你一份礼物才行。” “而至于你们两家,分不清大势,不懂得牺牲,那么待朕回京后,大澜六大世家也可以换人了!”澜皇随后瞥向绯慕洛楠和阮琼婕二女。 “大澜皇帝还真是打算过河拆桥是吧?”阮琼婕闻言不由的冷笑道:“那么我们二人就算是死,你云尧霖欫也休想活着回京。”语落,绯慕洛楠也随着阮琼婕一起扑向澜皇。 “给本王分开他们!”华王一声怒喝,看着已经断气的云尧峥,强忍心中悲哀:“峥儿,你放心,父王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两位世女,若是能替本王杀了云尧霖欫,本王依旧让你二家族同我云尧皇族共同兴盛于这天华大陆。”弑君?就算得到那个位置,也怕很难坐稳,毕竟这云尧霖欫可是名正言顺的云尧皇族嫡系。 “华王是不是在我们俩杀了大澜皇帝之后,再以逆贼的罪名屠尽我两家?”绯慕洛楠闻言不由的冷笑:“虽然这大澜皇帝可恨,但也没让本世女赌上家族的命运!” “父王,不如将他们都围困在这绯慕府邸,时间久了,我们岂不是可以……”恰巧此时,一直观察着形势的云尧崛缓缓道。 对呀,反正他们双方之间的这把火已经点起来了,本王何不坐收渔翁之利呢。华王不由得对着云尧崛给予一个赞赏的眼神:“云尧霖欫,想让本王背上那个骂名,可惜啊,你失算了。” “云尧呈,你留下看着他们,一有消息向本王报告。” “是,祖父。”随即,华王留下云尧呈几人看守,就浩浩荡荡的撤离了绯慕府邸。 “看来你们华王府这是一条道要走到黑呀。”澜皇望了望华王那离开的背影,微微摇头。 “贵为九五至尊的大澜皇帝,如今也成了我云尧呈的阶下囚,这感觉还真不错。”不过为了父王的打击,还是忍一忍吧。瞥了几眼澜皇身边几位女子,伸手一挥:“将他们一同关进内厅,我们在此等候消息即可。” “云尧呈是吧?朕记住你了!!”澜皇满怀愤恨不平的注视了一眼云尧呈后,就在略微反抗声中被押进了内厅。 “陛下,刚才臣二人有所冒犯,还望恕罪!” “起来吧,若没有你们二人的配合,这出戏朕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演呢。” “陛下说笑了,若没有第五御侍,估计我二人就会破坏陛下的计划了。” “这倒不至于,毕竟朕的皇叔祖父,很快就会知道面临着什么了?” “陛下这话何意?”绯慕洛楠闻言忍不住问道。 “炫蕤,武王那边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云尧迁啊云尧迁,看来你是真不明白朕为何敢大张旗鼓的来绯慕家族呀。 “武王的人马已经抵达到龙潭县边境,只要我们这里一有变动,他就会配合我们夹击华王府;另外,驻守在商庸郡边境的周王,也已经开始对商庸郡诸崟旗县进行着大规模的收复战争。” “陛下这是打算先歼灭华王!?”绯慕洛楠听闻思索询问道。 “不对,华王的这种局面,应该是陛下造成。”阮琼婕沉思着说道。 “可是这武王是大昕的,他为什么会……” “两位世女就别猜测了,君上的最终目的是想利用华王的势力来替我们牵制空冥教和大昕,所以两位世女就等着看接下来的一出戏吧。” “洛楠姐,琼婕姨,这段时间你们受苦了。接下来就陪朕看看华王府的这一出戏吧。”澜皇顺势微微轻拍两位世女的香肩,望了望内厅外看守的云尧呈等人,缓缓道: “炫蕤,传令南华穹,秘密接管绯慕府邸。” 第8章 雁翎契阔,密网叠加(三) “启禀王爷,华王云尧迁不在华王府,只留下旗三子云尧屿在驻守。” 夜幕时分,在龙潭县城外的一处山间里,一侍卫禀报道。 “看来翟王叔是早就知道这华王不在龙潭县,才让本王南下。”武王轻敲着扶手,总感觉这里面有一些对不上:“文獠,你去查一查,大澜皇帝是否已经亲临商毅县,与华王纠缠在一起了。” “禀王爷,据属下推算:大澜皇帝如今应该已经抵达商毅县了,说不定已经跟华王对上了,就是不知道……” “看来这大澜皇帝这次是想彻底清除这个云尧皇族的毒瘤啊,但也不能否认他们俩会不会有所勾结。”武王不禁想起几年前的澜州的文猇之战。 “王爷这是担心……” “你猜的不错,如今华州的局势也渐渐地从暗面呈现到明面上来了。而我们大昕又恰巧处于这些风口的浪尖上,想要从中获许生息,那么我们就只能在各方角逐中虚以为蛇的求得生存的机会,所以……”武王神色低沉的望向商毅县方向。 “那这龙潭县华王府我们是否……”文獠有些意有所指。 “文獠,你跟本王也有很多年,应该知道当年的文猇之战对我们血浮屠的耻辱。”武王眯眼看向文獠:“与大澜我们势必还会有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但在那场战斗之前,我们也应该明白一点:切忌由于忽视了一些宵小的存在,从而断送了我们的一切。” “属下明白了。”文獠闻言浑身一震,瞬间就明白了武王的言外之意:“那么属下率领一部分人马即刻赶赴商毅县,伺机给华王致命一击。” “可以削减华王的力量,但是目前还不能清除他。”武王闻言微微眯眼,深邃的说道:“如今华州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们我要利用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来为我们大昕提供有利的时机。” “文獠统领,你带领2000血浮屠赶赴商毅县,不必插手大澜皇帝和华王的事,你只需要控制住商毅县南部的商旅古道就可。” “王爷是担心大澜周王会趁机攻占云州商庸郡,从而控制华州到云州的要道——商旅古道!”一旁的文犹似乎意思到什么。 “翟王叔让本王南下,肯定也是预料到了这一点。而韩王弟刺杀的失败,却能安然无恙的回归,这就说明大澜皇帝也在下一盘大棋。”武王意有所指的说道:“所以诸位应该知道本王这次决定孤军南下的用意了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有一切的密谋、行动,都是为了大昕,为了雪耻当年文猇之战的耻辱。 为了最终的胜利,与敌人合谋也不失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末将等谨遵武王军令!” 大澜皇帝,华王,希望你们能二位别让本王失望啊。武王扫视一众血浮屠的将领,缓缓一声令下:“接下来就麻烦诸位将领以大昕为重,随机应变临时突发的状况,一切皆以削弱华王的力量为目的。” 随着大昕武王这边的行动开始,位于商毅县县厅的华王也渐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风向不对: “崛儿,这都几个时辰过去,呈儿那边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父王,想必是呈儿这孩子想在多戏耍戏耍他这位‘堂兄’,感受一下胜利的曙光。” “不对,呈儿这孩子为父还是了解的,他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肆意妄为的。”华王心中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适之感:“你还是亲自去一趟绯慕府邸,为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父王,是不是您最近压力太大才导致神经有些……”云尧崛话还未说完,商炯将军就冲进商毅县县厅: “启禀王爷,据探子来报:大昕武王带领着血浮屠陈兵龙潭县县城之外;另外:驻守在云州和澜州边境的天肃军,也在大澜周王的带领下,攻陷商庸郡近一半领地,估计一日之后就将会控制商旅古道南段入口。” “你说什么?”华王闻声骤然拍案而起。 “王爷,属下还隐隐约约的探查到:大澜皇帝并不是孤身莅临绯慕府邸,而是也有一支大军秘密潜伏在商毅县城外!” “原来如此,就说都过去数个时辰了,为什么呈儿那边还未传来消息。”愤怒中的华王很快就压下的心中幽愤,怔怔的注视着单膝跪地禀报的商炯:“商炯,这些消息可否属实!?” “启禀王爷,属下若有半点虚言,必提头来见!” 看商炯这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说谎。难道他云尧霖欫利用本王这次给他做的局,反手又给本王来了一个局中局? 不对,若是他云尧霖欫真是给本王来一个局中局,那么他自己就是这局中的一颗关键的棋子! 云尧霖欫啊,看来还是叔祖父小看你了。以自己为诱饵的帝王,你当是第一位。可是你以为这就能破除本王的局吗? “云尧崛,你立刻召集商毅县的县兵进入防守状态;商炯将军,你随本王再去会会大澜皇帝。”华王那漆黑色的眼眸里,若隐若现的迸发出一股血腥味:云尧霖欫,你已经杀了本王的一个儿子,难道还想再杀本王的一个孙子吗? “是,父王。”云尧崛也不愧是一代枭雄,在这种儿子随时都有可能身死的情况下,心中却仍然想着华王府的大业:“那龙潭县那边……” “他云尧屿若是连本王发展了20年的龙潭县都守不住的话,那么他也枉为我云尧迁的儿子了。”华王冰冷的一声喝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次他武王竟然参与进来了,那么就足以表明我们华王府与大昕的关系也就仅仅局限于利益之上了。所以,崛儿,时刻提防武王的血浮屠亲临商毅县。” “若是三弟那边真没有抵挡住武王的血浮屠,那我们岂不是……” 华王瞥了一眼忧虑中云尧崛,望了望商庸郡的方向:“只要大澜皇帝还在我们手中,那么无论是大昕、还是大澜,我们都有翻盘的机会。” “是,孩儿明白了。”云尧崛瞬间就明白华王这句话的含义。 望着云尧崛渐渐隐没在黑夜里身影,华王不由得惆怅的望向绯慕府邸:大昕、大澜,终究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可惜依照目前所了解到的信息,看来我们或许得要继续隐藏一段时间了。 “商炯将军,待会儿记得不能发生任何状况,皆以呈儿的安全为重!” “是,属下明白。”看来呈殿下深得王爷心意啊。 “启禀陛下,云尧呈等人已经全部控制住了。”同一时间,武荆云锋卫将军南华穹禀告道。 “殷郊和容肃明诏他们的进展如何了?”澜皇示意南华穹缓缓起身。 “除了商毅县成和绯慕府邸,上将军已经控制住了商毅县全境,并控制住商旅古道北部隘口;另外容肃明诏卿将,也已经带领着武荆中军的将士秘密潜入商毅县,随时等候陛下的命令;而绯慕府邸,如今已被末将控制。” “大昕武王那边可有异动?” “据探子来报:已经驻守在龙潭县城外,并有一支约2000人左右的血浮屠在秘密赶赴商毅县。” “2000血浮屠秘密赶赴商毅县。”澜皇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的韵味,突然将目光投向商旅古道方向:“炫蕤,传令殷郊,有2000血浮屠在秘密赶赴商旅古道,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商旅古道的控制权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另外,在飞鸽传书周王,令他1日之内控制商旅古道南部隘口。”澜皇补充道。 “诺,妾立马飞鸽传书。” “陛下这是要将商毅县……”一旁沉默的绯慕洛楠有些犹豫道。 “想必洛楠姐已经猜到了。”澜皇莞尔一笑:“这商毅县是沟通云州的桥梁,而这商旅古道也就成了重中之重,所以代此间事了,还望洛楠姐和琼婕姨就多多费心了。” “臣绯慕家(阮家)抵挡竭尽全力。” “你们也不用这么大的压力,朕会让殷郊上将军驻守在此处的。”澜皇望了望二女那神情紧绷的面容,轻声道。 “谢陛下!”二女恭敬的一个万福礼:“那敢问陛下,华王该如何处理?” “华王?”澜皇不由得微微冷笑:“就看他上不上道了。” “陛下的意思是:和华王合作?这岂不是……” “放心吧,有我们堂堂华王府的呈公子在,他华王只会投鼠忌器,除非……”澜皇突然意识到什么,瞬间看向南华穹: “南华穹,你将云尧呈带到朕这里来,然后你亲自将华王府剩余的人带到正门跪候着,若是他华王不拿出诚意,一刻钟杀一人,知道他同意为止。” “诺,末将谨遵皇命!!!” 第9章 雁翎契阔,密网叠加(四) “云尧霖欫,你胆敢这样羞辱本公子,我祖父是不会放过你的。”也就那么一小会儿时间,云尧呈就被骂骂咧咧的押进绯慕府邸的内厅。 “陛下面前还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一庶将上前就给云尧呈两个耳光,云尧呈顿时就一阵眩晕,头昏眼花的止住了叫声。 澜皇瞥了瞥略微安静下来的云尧呈,微微摇头淡淡说道:“按辈分朕应该是你的兄长,没想到也只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罢了。真是丢尽了我云尧皇族的脸面啊。” “你说谁贪生怕死呢?”云尧呈骤然清醒过来:“本公子身负云尧皇氏嫡系血脉,岂能任你这畜生污蔑!” “混账!”第五炫蕤闻言率先一耳光摔在云尧呈脸上:“一个小小的华王府公子,竟敢口出狂言辱骂陛下,看来你华王府是不想存在了吗!?” 云尧呈摸了摸略微红肿的脸颊,怒视这第五炫蕤:“小丫头片子,你惹大事了,等我祖父来了,你们都得完蛋。” “炫蕤。”澜皇缓缓叫停欲要出手的第五炫蕤,瞥向云尧呈淡淡道:“云尧呈啊,希望待会儿等你祖父来了,你还有这底气。” “你什么意思!?”云尧呈也不愧是华王府内定的接班人。在澜皇此言一出,也忍着脸颊上的疼痛瞥向恭敬站立在澜皇身后的绯慕洛楠二人,瞬间也清醒了很多:“原来之前的一切,你们都是在演戏!?” “看来你祖父的眼睛并没有瞎。”澜皇闻言微微一笑:“不过如今你已成为朕的阶下囚了,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可别忘了,这商毅县可是我华王府的地盘。”面对澜皇的嘲笑,云尧呈强忍心中的憋屈,愤愤的说道。 “额?是吗?”澜皇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音后,就将目光缓缓放在绯慕洛楠身上:“洛楠姐,你和疏影替朕拟一份协议:目的则以这商毅县为根基。” “诺,臣女(妾)领命!” “你想做什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云尧呈心中莫名的有些发怵。 “云尧呈,朕若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被你祖父内定为华王府未来的继承人了吧。”澜皇缓缓看向有些滑稽的云尧呈,饶有兴趣的问道。 大澜皇帝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以我的命来换取祖父的同意,好让他自己在这商毅县立足!? 不可,若是他大澜皇帝在这商毅县立足,那么我华王府将会彻底失去对整个雁翎府的控制。 若真是让大澜皇帝控制商毅县的话,那么就足以肯定:大澜皇帝从头就没有给我们留活路,而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大昕方面势必也会来分一杯羹,这还不算空冥教和华州西部诸势力。 “本公子只不过是华王府中的一个浪荡公子罢了,祖父可不会因为本公子这种废物而向你妥协的。” 看来这云尧呈还真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啊,只是可惜了…… 就是不知道华王会不会为了他这个宝贝孙子而妥协呢?若是不的话,那么朕还得留一手了。 “炫蕤,你令文社堂众人秘密潜伏到龙潭县,时刻盯着龙潭县的一举一动。”澜皇轻敲桌案沉思道:“一旦他谭承纲从龙潭县撤离,就令文社堂兵分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分别控制龙潭县厅及华王府。” “武王谭承纲!!”云尧呈突兀的盯着澜皇:“你跟大昕合作了!?” “清澜姐,朕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代朕同文社堂一起去一趟龙潭县。”澜皇瞥了一眼些许错愕的云尧呈,紧接着看向左清澜。 “诺,陛下,臣女定不负重托。”随着左清澜的话语落下,一道黑影也骤然消失在了绯慕府邸。 商毅县!?看来商毅县这盘棋并没有朕想象的那么简单啊:“炫蕤,这段时间是否有关空冥教的消息。” “暂无。” “那么看来就只能赌一把了!”澜皇自言自语的盯着绯慕府邸正门的方向:“夜珏、暗曦,朕给你二人1日时间,能否清理点潜藏在商毅县境内的空冥教教徒。” “君上,1日之内我姐妹二女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夜珏神色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若是1日之内我姐妹二人未回到君上身边,还望君上能够派人抵达这个地方。” 澜皇顺手接过夜珏扔过来的信件,也感觉到了他们语气中的不确定:“若不能为之,就不必强求,以自身安危为重,等候朕的大军亲临!” “诺!” “云尧霖欫,你给本王滚出来!”恰巧此时,一道雄浑的声浪传入内厅。 “云尧迁,你敢直呼陛下名讳,你可知罪!”驻守在霏慕府邸正门的南华穹闻声也不含糊,提手一剑斩落身前跪着得一华王府侍卫的头颅,扬起还在滴血的佩剑指向华王:“云尧迁,若你还想以此态度求见陛下的话,那么他们都将会因你的决定而死。” 华王顺着南华穹的手势,这才看见跪在正门内的华王府侍卫。心中也是一阵微凉,但又极其隐晦的被其隐藏了下去:“按辈分他大澜皇帝也得尊称本王一声:皇叔祖父。而你,只不过是我云尧皇族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 “不好意思,回答错误。”南华穹闻言,犹如机械般的回应一声,随后又是一剑斩下另一侍卫的脖颈。 “你!”华王看着南华穹这果断的一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华王想好了还怎么说了吗?”南华穹丝毫不在意华王的举动,缓缓提剑划拨几位位侍卫的脖颈。 “住手!!”这些可都是本王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精英啊,就这么一瞬间就损失了几位,这是要本王的老命啊。 不对,呈儿呢?怎么不见他们,难道…… “华王还没想好吗?” “大锐华王云尧迁请见大澜皇帝。”在南华穹那剑离侍卫脖颈一分处时,南华穹骤然停住了手中佩剑,很是不悦的说道:“候着!” 看来这华王最终还是反应过来了啊,可惜啊,没能全部将他们斩杀! 对于正门发生的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澜皇的慧眼。不由的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云尧呈:“看来你这祖父看上去已过花甲之年,脑子还算挺清醒的嘛。” 祖父,此时你可千万别因为孙儿而毁了我华王府20年的积累啊…… “无趣。”澜皇见云尧呈无任何言语望着绯慕府邸正门,似乎想传达什么,微微摇头。抬眸望了望渐渐落下帷幕的夜空的夜空,缓缓搂着第五炫蕤的香肩下倾,在其耳边低声道: “让南华穹进来。” “末将参见陛下。” “起来吧。”澜皇微微挥手示意起身:“南华卫将军,既然华王已经在这里了,朕就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孤身去一趟商毅县城,告知容肃明诏,让其在明日太阳升起前,控制商毅县城;另外,你在亲自将云尧崛押送回来。” “诺,末将领命。” “君上,那华王呢?”望着那疑惑地盯着渐渐没入黑夜的南华穹,第五炫蕤问道。 “漂儿,将华王带进来吧。” “狗皇帝,放了我华王府世孙!!”刚进入绯慕府邸内厅的华王和商炯二人,见脸颊红肿,被捆着的云尧呈,商炯骤然指着澜皇骂道。 “华王,平时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家的狗的?。”云尧漂闻声骤然反身一匕首斩断商炯指向澜皇的手指,冰冷道:“若是再有下次,可不就单单是这根手指了。” “打狗也得看主人,大澜皇帝就是这么约束——约束手下的!?”华王瞥了一眼捂着断指,痛苦狰狞的商炯,强忍着内心愤怒质问道。 “看来皇叔祖父在约朕来此之前,并没有好好调查朕啊。”澜皇闻言微微冷笑,随即也缓缓将走到身边的云尧漂搂进自己的怀里坐着:“干的不错,朕这段时间忙完了好好奖励你。” “那妾就多谢君上垂爱。”云尧漂娇羞的甜甜一笑。 “大澜皇帝,你杀我儿和侍卫,伤我爱将,虏我孙儿,就不应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吗?”面对澜皇等人的嬉戏,华王似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交代?那朕敢问皇叔祖父,你派人刺杀朕,软禁朕的事,是不是也该给朕一个交代呢?”澜皇闻言,搂着云尧漂微微的正色起来。 “向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寇。”这大澜皇帝虽然留有后手,但又能做什么呢。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本王承认你有些能耐,但你想凭借你这区区数百人来控制绯慕府邸,是不是太天真了。” “祖父……”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闭嘴。”澜皇很是不屑的斜目呵斥云尧呈。 “大澜皇帝,本王还在这里,你就这样对待本王的世孙,就不怕……”华王意有所指的威胁道。 “既然皇叔祖父这么有信心赢,那不如我们来赌一把。”澜皇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若是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朕若未控制商毅县城,朕任凭皇叔祖父处置;但如若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朕控制了商毅县城,那么皇叔祖父就得听候朕的处置!” 崛儿在守卫着商毅县城,就算他云尧霖欫还有后手,想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控制商毅县城,这恐怕是痴人说梦! 华王一边沉思着澜皇的话语,一边冷笑道:“好!本王跟你赌了!!!” 第10章 雁翎契阔,密网叠加(五) 次日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洒进绯慕府邸。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缓缓打破了难得的寂静:“大澜皇帝,你输了!” “皇叔祖父,看来你还是和朕印象中的那样:太浮躁了。”澜皇微微瞥了一眼绯慕府邸外那丝丝泛白的天际,微微摇头:“这距离第一缕阳光升起还有一刻钟的时间,皇叔祖父你就这么确定你赢定了吗?” “就这一刻钟的时间,难道陛下还有翻盘的机会?”面对澜皇的戏谑,华王潸然一笑的回应着。 “有没有皇叔祖父等一等就知道了。”澜皇无所谓的瞥了华王一眼,微微笑道。 难道他还有后手? 华王注视着澜皇那云淡风轻的形态,突然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一旁的商炯,小声问道:“商炯将军,商毅县城的防守你确定万无一失?” “启禀王爷,商毅县城的防卫是属下和二公子一起布置的,属下保证万无一失!”商炯闻言再一次回忆道。 既然万无一失,那么他云尧霖欫为何如此自信? 华王闻言一边深思,一边打量绯慕府邸各个隐秘的角落,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困惑感:怎么总有一股不安的躁动萦绕心头!? “皇侄孙,这一刻钟的时间也快到了,貌似……”心神不安中等待的华王,扫视一眼绯慕府邸正门一眼后,娓娓道来。 “确实是该结束了。”澜皇微微放下手中的茶杯,在第五炫蕤的话语中缓缓望向绯慕府邸的正门。 看来终究是本王更胜一筹啊。华王毫无在意澜皇那轻视的举动,反而带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气魄道:“所以,陛下是不是该……” “启禀陛下,商毅县城已被容肃明诏卿将控制!!”突兀的,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正门外传入绯慕府邸。 “怎么可能?”正在侃侃而谈的华王被这一道声音打断,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绯慕府邸正门。 澜皇微微瞥了一眼华王,看向进入绯慕府邸的南华穹:“人带回来吧!?” “带进来!!!” “父王,商毅县城完了,已经被他们尽数控制了。”南华穹话音刚落,云尧崛就被五花大绑的押进绯慕府邸。 “你不是说商毅县城的防守万无一失吗?”华王一见被五花大绑吆喝的云尧崛,愤怒的揪起身旁商炯的衣领,寒声质问道。 “王爷,属下……” “父王,跟商炯将军没关系。”云尧崛不甘的缓缓道:“是他们派细作秘密潜入城中,然后从城中瓦解了我的防守,所以……” “云尧霖欫,你妄为……”华王闻言,犹如晴天霹雳的回首怒斥着澜皇。 “大胆!陛下的名讳岂是尔等直呼!?”不待第五炫蕤言语,南华穹瞬息冷喝剑指华王。 “南华穹,退下!”澜皇呵斥一声,这才缓缓正视华王:“皇叔祖父这是输不起!?” 华王冷视一眼缓缓收剑的南华穹,很是不屑的说道:“靠这种奇技淫巧才能取胜,你真不愧是我们云尧皇族的好子孙!!!” “奇技淫巧?”澜皇闻言不由的笑道:“皇叔祖父这是不服气啊?” “敢问皇叔祖父:此役,朕是否控制住了商毅县城,而您作为防守方,却失去了对商毅县城的控制!?” “崛儿,大澜皇帝说的是否属实!?”华王虽然知道此局自己已经输了,但还是不甘心的问向云尧崛。 云尧崛面对华王的质问,也是无奈的垂头娓娓道来:“我华王府驻守商毅县城的军队,除了少部分死于武荆云锋刀下之外,剩余的尽皆被控制在城西军营中;而商毅县城,也已被武荆云锋尽数控制。” “你,赢了!!”闻言,华王久久愣神之后不甘心道:“但就算大澜皇帝你赢了,本王也会视你为我云尧皇族的耻辱!” “朕是云尧皇族的耻辱!?”澜皇不由的冷笑道:“皇叔祖父,你若真的为云尧皇族着想的话,你就不会说这么愚蠢的话了。” “朕记得大昕武王谭承纲如今已经围困龙潭县;而你真以为就他云尧屿就能抵抗武王谭承纲,守卫你的华王府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澜皇微微品了一口百濮清茶,瞥了一眼皱眉深思中的华王娓娓道来:“如今的战争,已经不在是以前的先礼后兵了;皇叔祖父可知道,就在朕亲临这商毅县的时候,这华州的局势就已经出现变动了!?” “这跟你商毅县又有何关系?”华王微微皱眉。 “炫蕤,将谭承涟带上来吧。” “谭承涟!?”华王皱眉看着缓缓出现在澜皇身边的一女子。 “涟儿,告知我们华王,自你们双方刺杀朕失败后,他谭承纶如今是何意图!” “诺,君上。”谭承涟微微行一万福礼,望着华王缓缓道:“据昕皇之前意想:若刺杀君上失败;那么昕皇将会首先将矛头指向华州其它势力,让其狗咬狗,然后在坐收渔翁之利的同时,逐步蚕食大澜。” “华州势力如此鱼龙混杂,就算狗咬狗,也轮不到本王。”华王眼神微眯,总觉得这是澜皇的明谋。 “确实轮不到华王。”谭承涟浅浅一笑:“但这次商毅县,华王的败局;极有可能会导致你龙潭县的根基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他敢!!!” “他武王敢不敢相比华王比小女子更了解。”谭承涟瞥了一眼华王,微微摇头补充道:“另外,华王若是想知道接下来华州发展的局势,不妨看看武王接下来的动向。” “接下来动向……”华王反复咀嚼着谭承涟言语中的韵味,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想说:昕廷想利用本王来除掉华州的其它势力!?” “皇叔祖父啊,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涟儿的话啊。”澜皇瞬间摇摇头道:“她谭承涟竟然能留在朕的身边,你就看不出一点风向吗?真不知这20来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所谓奇技淫巧,只不过是皇叔祖父你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澜皇望了望那金晖般的晨曦,又瞥了瞥沦陷于思绪中华王,断然道:“皇叔祖父,这场赌注既然朕赢了,那么朕只给你两个选择:一:与朕结盟,替朕牵制华州西部的各方势力;二:你华王府从今天起就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南华穹,从即日起,你负责商毅县城一切事务,协助殷郊上将军控制整个商毅县。” “诺,末将谨遵皇命!”南华穹略思片刻:“那华王府的大军该如何处置?” 澜皇闻言随即将目光投向华王:“皇叔祖父,该做决定了。” 结盟?难道我云尧迁辛辛苦苦20年,就要为他云尧霖欫作嫁妆吗? 不对,牵制华州西部诸多势力。难道他在华州西部也有部署,若是这样的话,待解决完其它势力,然后在坐收渔翁之利,何尝不可。毕竟: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什么奇技淫巧都只不过是获得胜利的手段而已: “敢问大澜皇帝,华州西部是否也有你的伏笔!?” “这貌似跟此次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皇叔祖父,想套朕的话,真以为朕还是初出茅庐吗:“但看在同为云尧皇族的份上,只要皇叔祖父替朕牵制华州西部和昕廷的部分火力,待朕光复云尧江山后,你华王依旧是我大澜的功臣;否则,你就随朕的其它宗室一起去吧。” “大澜皇帝这是在威胁本王!?” “皇叔祖父说是威胁那就是威胁吧。”澜皇潸然一笑,看向南华穹:“南华穹,只要华王不同意朕的结盟,你立刻赶赴商毅县城,将华王府大军尽数屠灭!” “你……”华王闻言脸色铁青,颤抖着纠结许久最终妥协道:“给本王一些时间考虑考虑。” “陛下,殷郊上将军来信:武王派遣的2000血浮屠已经抵达商旅古道外,正与武荆云锋对峙着。”恰巧此时,云尧漂来到澜皇身边轻声附耳说道。 “此话属实!?”澜皇瞬间紧锁眉头,看向身旁的云尧漂。 “回君上,这是殷郊上将军加急送过来的军情,绝对属实!” 看来华王之事得等到商旅古道之事结束后再做处理了。澜皇沉思片刻看向华王:“皇叔祖父,朕可以给你一些时间考虑;但是云尧呈则必须随时亲临朕左右,而你和云尧崛则不能踏出着绯慕府邸半步;否则你那位于商毅县城的华王府大军将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言毕,澜皇给了南华穹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 看来这大澜皇帝是吃定本王了啊。不过从刚才大澜皇帝的神色中可以看到,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否则也不会…… “好!本王答应你!” “希望你别给本王耍花招。”澜皇眯眼看了些许后,转头看向绯慕洛楠:“洛楠姐,皆华王父子就交给你们三人了。” 第11章 商旅古道,隔绝云华(一) “君上,这华王会不会……”在前往商旅古道途中,第五炫蕤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华王若不是傻子的话,就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动作。”澜皇一边淡淡的说道,一边目视着商旅古道方向:“云尧洲带领的武荆右军如今身在何处?” “回君上,云尧卫将军如今带领的武荆右军已经抵达商毅县东南50寻的上旅乡,距离商旅古道北段入口还有15寻。” “25寻……”澜皇略微斟酌道:“传令云尧洲,令他带领武荆右军秘密潜伏到商旅古道北段入口,伺机合围2000血浮屠。” “诺!”言落,一只信鸽腾空而起。 “启禀上将军,血浮屠呈扇形状将我们围困在这上旅隘口之内。”与此同时,一侍卫跑进营帐禀告道。 “呈扇形状……”殷郊闻言喃喃自语的抬眸望向营帐外,紧锁眉头问道:“白芨卿将,这2000血浮屠的统领确认到了吗?” “禀上将军,已经确认,这2000血浮屠的统领乃是文獠。” “文獠!?本将为何未曾听说过血浮屠中有这么一号人?” “根据密探来报:这文獠是当初文猇之战中,是血浮屠中唯一一位从死亡中走出来的将领。”白芨廷骁有些沉重道:“如今这血浮屠的统领是他,末将估计他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克我们的防守,以报文猇之战的耻辱。” “文猇之战!?”殷郊不由得想起那场自己未曾参与的绝伦之战:能从那场号称“文猇炼狱场”中活下来的,无不是挑起一方旗帜的先驱者;看来这武王派文猇来此,是打算要血洗我武荆云锋啊。 “走!随本将去看看。”面对如此传闻中不曾显露的对手,殷郊也不得感觉到棘手。 “启禀统领,我方已将大澜军队尽数围困在上旅隘口内部。” “可否还有遗漏之处?另外,商毅县的大澜皇帝可有异动。”文獠伏案头也不抬的问道。 “除了上旅隘口内的古道,已无任何纰漏;但不过……” “不过什么……”闻声文獠注视着犹豫不决的王副将追问道。 “有几条通往上旅隘口外的隐秘通道还未找到。” “你说什么!?”文獠闻言一拍案牍呵斥道:“从我们抵达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数个时辰了,你竟然告知本统领还有几条密道未找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启禀统领,探子来报,大澜皇帝已经离开绯慕府邸,向着商旅古道赶来。”正巧此时,一传信侍卫闯入营帐禀报。 “什么!?”文獠立即俯身看向桌案上的商毅县地图:“他们还有多久抵达商旅古道?” “根据探子的密报来看:一个时辰后将会抵达上旅隘口。” “王副将,本统领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找到通往上旅隘口的所有密道,否则,本统领就拿你的人头来祭旗!” “统领,末将有一事不明。”王副将怔怔的注视着文獠那突然满是不安的神色,很是不解的问出心中的疑惑:“我血浮屠历来都是以一当百的存在,他上旅隘口内区区4万武荆云锋,并且还是步兵,以何等底气抵挡我血浮屠的锋芒?就算他大澜皇帝亲临,也只不过是我们血浮屠的刀下亡魂!!!” “刀下亡魂!?”文獠一听不由的强压心中的不安,沉重的说道:“当年文猇之战,我们也是这么以为,可是最终却一败涂地,致使我大昕不仅损失了数万人马,也在今后几年内,陆续丢失了澜、青二州。你说:这上旅隘口内的4万武荆云锋的战力能比当初的风炎铁骑和白袍轻骑差吗?” “末将观这上旅隘口是一个扇形的关隘,其后则是绵延不绝的雁翎山脉,就算他武荆云锋再怎么厉害,这4万人也不可能在这崎岖的山地之间展开吧。而且我们也以扇形状围困上旅隘口,末将就不信他殷郊那个毛头小子敢主动出击!” “王副将,不对。”一旁一直注视着商毅县地图默默分析的曹副将似乎明白了文獠的意图:“统领担心的是:大澜皇帝会从密道进入上旅隘口之内与殷郊他们会合;再则,就怕这商毅县境内还有大澜皇帝其它的手笔,否则此时大澜皇帝也不会亲赴上旅隘口。” “曹副将的意思是:在这上旅隘口之外,除了我们血浮屠,可能还有大澜的其它军队!?”听曹副将这么一说,王副将略微的有些明白了文獠的意图。 “这只是一个猜测。”曹副将又微微摇摇头:“据可靠消息:武荆云锋总共13万人马,而上旅隘口之内却只有仅仅的4万人马,再加上在我们奔赴此处时,除了商毅县有关于大澜皇帝的踪迹之外,均未有过其它战况;再则,在上旅古道南部连接的商庸郡,在不久前就已经被大澜周王攻陷大半,这也既有可能是我们面对的一大麻烦。所以……” “所以:我们要拿下这上旅隘口,就不能被大澜皇帝包饺子了。”王副将在曹副将的分析中逐渐明白了这之间的利害关系。 “是这么一回事。”曹副将微微点头。 “看来本将差点误了统领的大事了。”王副将瞬间惊醒,抬眸有些懊悔的注视着文獠,郑重的抱拳道:“文统领,末将要是在这半个时辰内找不到连接上旅隘口内的密道,提头来见!” “曹副将,你是如何看出本统领的意图的?”注视着王副将离开的背影,文獠冷不丁的问向曹副将。 “统领说笑了。”曹副将潸然一笑恭敬道:“从这份商毅县地图上看:距离上旅隘口最近的乡亭就数上旅乡,而这上旅乡却又正好和商毅县、上旅隘口形成一个犄角,要说他殷郊看不出来,末将还真不相信。” “看来王爷将你安排在本统领身边,确实能让本统领省很多事啊。” “不过这大澜皇帝亲临上旅隘口,这也说明华王失败了。”曹副将呵呵一笑接着忧虑道:“那么我们夺取上旅隘口的机会也将会……” “其实本统领担心的不是大澜皇帝。毕竟刚刚控制商毅县城,他是不可能抽出那么多军队的。”文獠微微皱眉,手指缓缓落在地图上标着“上旅乡”三个字的地方:“本统领担心的是:这上旅乡有大澜皇帝的伏笔。” “风炎铁骑!?”曹副将闻言努力回忆着风炎铁骑所分布的位置:“貌似风炎铁骑武轻骑的影子消失了,莫不是这上旅乡很有可能……” “来人,传令王副将,让他沿上旅乡一带寻找通往上旅隘口的密道。” “统领这是……” “不管这上旅乡有没有风炎铁骑武轻骑,我们都得提前做好打算。如果真是,那么他们的火之法则将会使我们陷入绝境。”文獠紧锁眉头,心中总有一股不安之感:“曹副将,下令攻打上旅隘口吧。本统领担心迟则生变。” “上将军,看这血浮屠的阵型,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这上旅隘口内啊。”同一时间,在上旅隘口旁的一处邱陵上,白芨廷骁望着上旅隘口外的血浮屠阵型,微微皱眉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殷郊脸色沉重的望向商庸郡方向:“本将担心的是:若是周王那边没有控制住商旅古道南段入口,若是他大昕从商庸郡调兵给我们来一个里应外合,那么在这狭窄的商旅古道内,我们这4万将士也将只能任人宰割。” “周王应该不至于控制不了商旅古道南段入口吧。”白芨廷骁有些吃惊殷郊的担忧。 “很难说。毕竟周王带领的天肃军已经在商庸郡边厮杀边奔袭,就是为了侧影陛下的部署。而大昕武王,在当年文猇之战中蒙受的耻辱,有这么一次可以血洗,你觉得他会放弃?” 望着隘口外向着上旅乡缓缓搜寻的血浮屠,殷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了,云尧洲率领的武荆右军如今身在何处?” “云尧卫将军,于今日拂晓时分抵达上旅乡。”白芨廷骁赶紧回答还未来的急禀报的信件。 “看来此战还有转机。”闻言殷郊斜瞥了白芨廷骁一眼,嘴角微微浮起一丝弧度。 白芨廷骁闻言顺着殷郊的目光望去:只见约莫百来名血浮屠的将士,徒步沿着上旅乡方向搜寻着什么:“他们这莫不是……” “看来这文獠真不愧是从那一场战争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领啊。”殷郊不由得一声长叹:“白芨廷骁,你立即带领数百人,沿着通往上旅乡的那条密道,绕道他们前方去,将他们尽数歼灭,迫使他们分兵前往上旅乡。” “上将军这是要声东击西?” “不。”殷郊再一次打量着血浮屠的阵型,心中盘算道:“本将军是想将他们精锐牵制在上旅乡和上旅隘口之间的那片谷地;然后再一举先歼灭上旅隘口处的血浮屠。” “最后在和云尧卫将军配合,将文獠歼灭在那处谷地。”白芨廷骁瞬间就明白了殷郊的意图。 “正是如此!”殷郊缓缓点头道:“不过在消灭那支百来人血浮屠之前,你的亲自去见一见云尧洲卫将军,告知他本将的策略。” “诺,末将定会完成任务!”白芨廷骁也迅速在心中模拟一下战况,随即就带着百来人悄无声息的顺着密道离开了上旅隘口。 “看来等不到太阳落山,烽烟将会燃起啊。”殷郊望着上旅隘口前那逐渐整装待发的血浮屠,又望了望当空的烈阳。缓缓回到隘口内做着最后的部署。 而另一边,在云尧洲收到澜皇的飞鸽传书之后,也立即带领武荆右军赶赴上旅隘口。行至道两地之间的谷地之时,正好遇到从上旅隘口通过密道出来白芨廷骁,简单交流一番信息之后,也迅速布置着接下来战事。 第12章 商旅古道,隔绝云华(二) “启禀上将军,末将按您的吩咐,已经全歼那百来人的血浮屠。”约莫一个半时辰,白芨廷骁风尘仆仆的赶到上旅隘口关隘上,望着下方攻打隘口的血浮屠大军,朝着殷郊的背影神色凝重的禀告道: “云尧卫将军也已在谷底做好了囚笼,只要他们血浮屠敢进去,那么就将会被慢慢的消磨殆尽;另外:云尧卫将军也令末将转告上将军,陛下已在赶赴上旅隘口的途中。” “什么,陛下亲临上旅隘口!?”殷郊注视着上旅隘口前血浮屠大军的攻击略微的减弱,很是满意着计划成功;却被“陛下亲临”这句话给愣住了:“陛下身边带了多少兵马!?” “除了皇宇招和文社堂,无任何兵马。” “白芨廷骁,你立刻带领人马原路返回,朝着商毅县的方向接应陛下。”殷郊神色凝重到了极点:“切记:莫要泄露陛下的心中,若情分得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陛下周全!” “诺!” “启禀统领,向上旅乡搜寻密道的王副将等人,已全军覆没。”与此同时,血浮屠营帐中,文獠也收到了相应的信息。 “报!商毅县方向,向北5寻处,发现大澜皇帝的踪迹。”同一时间,这则殷郊防备的消息还是传入到了文獠的案牍上。 “看来这大澜皇帝还真是好气魄啊!”注视着案牍上的两份急报,文獠极度的冷静道:“曹副将,你带领一千血浮屠,依托地形,拦截上旅乡的援军;并趁机寻找到那条密道,从上旅隘口内部瓦解掉他们的防守!” “诺!末将遵命!” “李将军,你带领剩下的血浮屠,于正面继续强攻上旅隘口,在配合曹副将的同时,伺机从其薄弱处一举攻入上旅隘口。”文獠轻敲案牍郑重道。 “诺!末将遵命!”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文獠不由的长叹一声:“楚护卫,带上陨灭国师训练的那百人死侍,随本统领一起会会那传说中的大澜皇帝。” “乐意奉陪!”楚护卫浅浅一笑,跟上了文獠的步伐。 “君上,妾身总有一股心神不宁的感觉。”上源郡主殷沁微微皱眉道。 “你的感觉是对的。”澜皇目视着前方缓缓出现的一众人马,平淡的说道。 赤青色锦绣行服!随行尽皆女子!这似乎就是传说中大澜皇帝出行的仪仗:“你是大澜皇帝!?” “呵呵呵。多少年了,你是第一个见了朕而从不胆怯之人!”澜皇也一边打量着文獠一行人一边回应道:“但见了朕,而仍是这么傲骨;在朕的印象中,除了谭承纶和谭承纲二人,朕想不到还有谁了。”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和王爷名讳,你这是在找死!”敢直呼陛下和王爷名讳的人,在这天华大陆上,估计也就只有那传说中的大澜皇帝了。所以,此人就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无误了! “怎么,他谭承纲没有亲自莅临此处?”澜皇瞥了一眼沉着中带有一丝怒气的文獠,淡淡的问道。 “对付你还不需要王爷亲临!” “你想凭借你身后这些土鸡瓦狗就能拿下朕?”澜皇闻言不屑的指了指文獠身后的死侍,微微摇头:“看来他谭承纶还没有吸取到空冥教的教训啊。” 不对,为什么这大澜皇帝知道本统领身后的死侍是国师训练出来的?按理说国师训练的这批死侍没有几个人知道才对,难道…… 文獠不由的目视着澜皇,想要从其面色上看出其破绽:“呵呵呵,能不能拿下,大澜皇帝不妨可以试一试!?” 好小子,谭承纲真不愧眼神毒辣!也没想到这区区血浮屠的一位统领,竟然有如此心性:“炫蕤,如今上旅隘口的情况如何?” “暂不知。” 2000血浮屠。虽然人马不多,但全是步兵的武荆云锋在面对早已叱咤风云的血浮屠,也还是捉襟见肘:殷郊,望你能借助地势坚持住。 “说吧,你来此处拦截朕,是想拿朕的人头向谭承纲邀功呢?还是为了拖延时间攻破上旅隘口!” “拖延时间?大澜皇帝也不看看就你带的这些人,就算到了上旅隘口,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文獠闻言,一边指着亲随澜皇的皇宇招和文社堂众女,一边嘲讽道:“这里是战场,不是你大澜皇帝的后宫;所以本统领当然是借你的人头邀功了。” “炫蕤、歌池,貌似你们被人瞧不起了。”澜皇偏头看向二女那清冷的容颜后,又轻松的看向文獠:“文獠统领是吧,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文獠闻言皱皱眉,总感觉澜皇这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是装的,却又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你真觉得本统领是三岁小孩吗?将自己的优势转变为劣势,好让你逆境翻盘!?” 真没想到谭承纲这次都是安排了像样的人才,但这也改变不了他血浮屠这次落败的结局:“都不听听朕的赌注是什么!?” “君上,这么和他拖延下去,上将军那边会不会……”第五炫蕤注视着文獠那紧锁的眉头,总感觉这血浮屠的统领不单单只是为了截杀澜皇。 “炫蕤,待会儿你趁机和带领皇宇招悄悄离开,秘密赶赴上旅隘口,令殷郊做好准备,配合朕一举歼灭这支血浮屠。”澜皇微微眯眼望了望龙潭县方向:“朕打算将这进入华州的第一份大礼,送给他谭承纲!!” “君上,这文獠身后的死侍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妾担心……”第五炫蕤秀眉紧蹙,沉重的盯着文獠身后的死侍担忧道。 “放心吧。有夜珏、暗曦、姒歌池她们在,真不会有事的。”随后澜皇有目视着上旅隘口方向:“朕猜测:他文獠既然敢在这里拦截朕,也就表明一点:他在利用朕分散殷郊的注意力;所以,殷郊若知道朕会亲临,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一边分兵驰援君上;一边疯狂的反击血浮屠的屠杀。甚至也有可能……” “看来还是沁儿比较了解自己弟弟的秉性。”澜皇赞赏的点头看向第五炫蕤:“所以炫蕤,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妾明白!”看来君上已经算到:殷郊上将军会派兵救援。 “你的赌注是什么!?”一边思索的文獠看着澜皇和几女“轻松”的低声细语,瞬间就点燃了他那冷静的心。 “倘若你身后的死侍若是胜了朕身后的这些女人,那么朕当即自缚双手,将这大澜江山让与尔坐;但若是你身后的死侍没有胜,那么你的这2000血浮屠就当朕送他武王的一份大礼!!”谭承纲啊,就不知道你亲手培养的统领,能否经得住权利的诱惑了。 什么?将大澜的江山让于吾!文獠也是被澜皇的这句话给震惊了,随即也冷静分析:若成功,那么这大澜就是我的了,凭借这大澜的根基,他武王?大昕也就不算什么了;但若是输了,不也就是一死。 妈的。富贵险中求!不外乎也就一条命而已,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在约莫半刻中的思考后,文獠眼神逐渐狂热的盯着澜皇:“好!大澜皇帝,本统领跟你赌了。” “歌池,切记:一切以自身安危为主,拖到殷郊的援军到了。”澜皇闻声微微一笑,瞬间就将场地交给了文社堂。 “楚护卫,能留下活口就留下户口,事成之后也让兄弟们尝尝大澜皇帝身边的女人。”望着英姿飒爽的文社堂女子,心中立即浮现出毫无悬念的结果。 “左侧有敌人!”随着一声洪亮的话语,数十骑血浮屠的将士就冲向声音所指的方向。 “快,不惜一切代价,杀光他们,解救陛下!”刚出密道出来的白芨廷骁,瞬间就遇到了一小部分血浮屠的拦截,顷刻间也陷入到困境中。 “弓箭手准备,向拦截白芨将军的血浮屠三箭齐射!”在上旅隘口关隘上抵挡血浮屠攻关的殷郊,正好发现了白芨廷骁的困境,迅速下令道。 “咻咻咻”,随着三轮箭矢,拦截白芨廷骁的血浮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就只剩下区区数名士兵冲向白芨廷骁。 白芨廷骁默默注视了一眼关隘上的殷郊,随即提起武器,带领着数百人向着剩下的数名血浮屠士兵冲杀而去,只为更快的接应澜皇。 “拦住他们!”在阵后指挥的李将军,也发现了白芨廷骁这边的变化,瞬间也就明白了白芨廷骁的意图,立即也将为数不多的血浮屠士卒,分散一部分拦截白芨廷骁。 嗯?他竟然在大力拦截白芨廷骁他们。难道陛下的行踪已经泄露了?并且还有可能文獠已经不在营帐中了。 细思极恐,殷郊望着战场血浮屠的动向,瞬间也意识到了文獠的真实意图。随即有眺望在谷地埋伏另一半血浮屠的云尧洲,随间也想到了一条计策: “传令:打开关隘,大军立刻杀出关口,为白芨将军接应陛下创造机会。” “是!!!” “咣”的一声,上旅隘口那厚重大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刹那,武荆云锋的将士顷刻间就涌出隘口,声势浩大的杀向血浮屠。 “卫将军,上将军那边貌似跟血浮屠进行近战了。” 云尧洲闻言迅速眺望上旅隘口的两处战斗,瞬间微微皱眉,又俯视着缓缓进入谷地的血浮屠,心中瞬间有了计策: “出云佑赐,待此处战事开始后,你带领2万人马兵分两路:一边切断进入谷地血浮屠的后路;一边驰援上将军,给他们创造接应陛下的机会!” 第13章 商旅古道,隔绝云华(三) “云尧漂,你赶赴云尧洲卫将军处,令他快速解决谷地内的血浮屠。”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第五炫蕤悄然脱离澜皇身边,抵达上旅隘口。环顾四周状况后,也迅速下令道:“姒琅晴,你趁机猎杀血浮屠的将领。” “诺。妾遵命。”澜皇不在之时,皇宇招所有的指令皆以第五炫蕤为主。 “看来还真被君上猜对了,上将军真派人去接应君上了。”第五炫蕤再一次扫视战场,见到殷郊的身影后,迅速向其靠拢:“上将军,白芨卿将是否去接应君上了!?” “拜见第五御侍!”殷郊一剑斩杀身前的血浮屠士兵后,恭敬道:“白芨卿将在一刻钟前冲出重围,估计也快与陛下会面了。” “上将军不必在乎这些虚礼。”第五炫蕤闻言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此处战事上将军这边还需要多久就能结束?” 开玩笑,长期亲随陛下的御侍,有些东西还是不能省略的。殷郊心中暗自诽谤几句,然后扫视一眼战场,缓缓道来:“日薄西山之前,此间战事定能结束。” “日薄西山之前。”第五炫蕤喃喃自语道:“上将军,君上想将这2000血浮屠作为送给武王的礼物。所以,得不惜一切代价全歼他们。你有多大的把握?” “全歼!?”殷郊环视一圈战场,有所担忧道:“如果能现将血浮屠的将领斩杀掉的话,末将有信心全歼。” “血浮屠的将领,交给本御侍就可。”第五炫蕤顿了顿说道:“另外,你在派遣一部分大军深入商旅古道,将整个商旅古道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壁垒。” “那周王那边……” “周王那边不用担心,算算时间,估摸着也已经控制住了南段入口,现在就需要我们牢牢控制住这条沟通华、云二州的通道。” “末将明白了!” “那就开始行动吧。”第五炫蕤深知澜皇为何让她先行抵达上旅隘口,随即也同殷郊一边清除血浮屠的围攻;一边巩固这条沟通华、云二州的壁垒。 “大澜皇帝,你输了!”另一边,文獠看着不断落败的文社堂成员,心中不由的异常兴奋:“看来这上天还是偏向我文獠啊。” “话可不能说的太圆满了。” “大澜皇帝这是想反悔了?” “反悔倒是不至于,只是你真确定你的人赢了?” 嗯?什么意思?这些女人明显的落败难道还不能表明吗?亦或者他大澜皇帝在诈本统领? 没道理,难道他大澜皇帝还有后手?也不应该啊,武荆云锋也被本统领的血浮屠尽数牵制在上旅隘口处,就不相信他们能突破血浮屠的封锁!!! “大澜皇帝,你可别想依靠你的武荆云锋来救你。毕竟他们已被本统领的血浮屠……” “额?那你有没有发现,朕身边少了几个人呢?”澜皇微微一笑,指了指那批死侍和文獠身后:“你在看看他们,他们是真的赢了吗?再或者,你看看你身后……” “怎么会!?”文獠不确定的看向死侍,却惊恐的发现:凡是跟文社堂对决的死侍都莫名呈现出一副失神之状,无论如何呼唤都将无法唤醒。紧接着又望向身后那缓缓出现的大军,瞬间瞥向澜皇身边:“那几个女人去哪里了!?” “正如文獠统领心中所想,她们就去了哪里。” “都停止对决!”文獠闻言惊恐的回首望了一眼上旅隘口方向,立即呵斥住还未对决的死侍,神色阴沉的直视澜皇:“从你说赌注的那一刻,你就算好了这一切!?”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澜皇轻轻一笑:“不过你也没有机会了。所以你觉得朕输了吗?” “哈哈哈。”没想到最后本统领还是阴沟里翻船了:“大澜皇帝,就算你赢了又如何?可别忘了本统领这里还有死侍,他们可以在本统领杀死你之前拦截你的援军!” “你觉得你杀死朕,你能活吗?”澜皇犹如看傻子一样看着文獠:“更何况,你能杀得了朕吗?” “那也总得试试,是吧?”文獠微微冷笑,暗中给了楚护卫一个隐晦的眼神:“万一成功了呢,本统领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大胆,竟用这种腌臜手段行刺君上。”突兀的一道女声刺破紧张的氛围。紧接着,楚护卫犹如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在了文獠脚下。 “你又是谁!?”文獠顺着声音注视着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冷冷的问道。 “夜珏!” “你是天诛夜家之人!”文獠迅速思索着对策:“你就不怕你今天的行为会将你夜家拉入冰窟!” “说的就像我们跟你们合作,又有多好一样。”夜珏白了文獠一眼,不屑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死吧!!!”文獠深知天诛夜家投靠澜皇这对大昕来说,是多么的严峻问题。因此也来不及思考谭承纲的交代,迅速命令剩余正常的死侍杀向澜皇。 “快,保护陛下,杀光他们。”也正在此时,正好抵达的白芨廷骁看见这一幕,立即怒吼道。 “将他们尽数斩灭于此,一个不留!”澜皇眯眼看着和死侍交织在一起的武荆云锋,很是平静道:“歌池,将那些死侍也送走吧。” “诺!”瞬息间,文社堂众女就奔向那些之前对决的死侍。 “君上,文獠消失了。”一直护卫澜皇的夜珏突然发现文獠消失不见了。 “放心吧,他跑不了的。” 澜皇话音刚落,“咚”的一声,一道身影重重的砸在澜皇身前不远处:“在本姑娘的面前,你能跑的了吗?” 澜皇瞥了一眼口吐鲜血的文獠:“夜珏,朕说的没错吧,他跑不了的。” “文獠,朕说过:会给他谭承纲一份大礼,就不会失言的。” “你什么意思!?”文獠强忍着疼痛,惊恐的看向澜皇以及拦截自己的那名女子。 “暗曦,动手吧。”澜皇似乎也不想再跟文獠废话了。 “歌池,你带着文獠的头颅,替朕给武王谭承纲送上一份贺礼。”随即澜皇又看向处理好事情的姒歌池。 “诺!妾谨遵君上皇命!”随即也接过一封信件。 一刻钟后,在白芨廷骁解决完死侍后,单膝跪在澜皇身前:“末将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若是因这惩罚白芨将军的话,估计皇后又得骂朕是昏君了。”澜皇缓缓转身,突然轻松的说道:“起来吧,这次多亏了白芨将军来的及时,否则……” “陛下自有天护佑,定能化解一切危机。” 想不到你这小子还会溜须拍马。澜皇微微一笑,望着上旅隘口方向:“你出发的时候,上将军那边战事如何?” “回陛下,五五分。”白芨廷骁保守的预估道:“估计此刻,上将军应该快要歼灭血浮屠了。” 区区两千人就和我数万大军得到个五五之分之局。看来这血浮屠必定是我大澜面对最严峻的一支劲敌。不过这次过后,想必他谭承纲定会谋划一番。 “暗曦,你先行赶赴上旅隘口,同第五炫蕤协助上将军,在朕抵达之前,务必结束战斗。” “诺!”话音还未说完,暗曦就消失在了余晖之下。 在这场面对商旅古道短暂的争夺战虽然最终以血浮屠全军覆灭结束;但武荆云锋的伤亡也令澜皇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武荆云锋必须得组建起对抗骑兵的战略军队!!! 接下来数天,澜皇为了能让武荆云锋在更大程度上减轻骑兵掣肘,就一直在商旅古道和殷郊等众位将领探讨着。 两天后,在围困龙潭县的血浮屠大营里,谭承纲愤怒的一拍案牍:“云尧霖欫,你欺人太甚!!!” “王爷,这文獠统领无辜被大澜皇帝斩杀,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宰相王爷宣战啊。”一统领看着文獠的头颅气愤的说道。 “荀武,你可知他云尧霖欫为何敢把文獠的头颅送回来!?”谭承纲怒压心中的愤怒问道。 “文獠兄本是奉王爷之令控制商旅古道;但如今却身首异处,说明华王他在商毅县城和绯慕府邸的计划失败了。”荀武闻言冷静下来分析道:“而如今他大澜皇帝将文獠兄的头颅送回来,末将觉得他想告知我们:他接下来的脚步将是这龙潭县。” 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云州商庸郡的战事、六诏府和龙陵郡的奇袭战、如今又是商毅县的小动静,这一切好像就是奔着商旅古道而去的。 那么这华王的龙潭县,想必就是他云尧霖欫身后的一根寒芒吧。既然如此:礼尚往来,那么本王也在这龙潭县周边给你备上一份贺礼,望你笑纳。 谭承纲听着荀武的分析以及文獠的头颅,又将目光投向商毅县的方向,极其平静的说道:“吴岳,令全军撤出龙潭县,在龙章县等候大澜皇帝亲临。” 第14章 龙潭华府,云尧之盟(一)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四月二十七日。待澜皇解决完武荆云锋的事,刚回到绯慕府邸之时,武提轩副轩主江篱紧接着走进了书房: “启禀君上,华王府三公子云尧屿和华王在暗中传书,似乎在龙潭县摆了一局等待着君上;另外,自从武王在撤离龙潭县后,也在龙章县布下了一个局,等待着我们的跳入。” “可否清楚他们是如何布局的?” “君上赎罪,妾等不敢打草惊蛇,所以没有贸然的探槽。不过在龙潭县的布局:杜衡轩主猜测一切核心皆在于华王,而云尧屿只不过是这其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皇叔祖父啊,没想到你被朕软禁后,依然能够操控龙潭县的局势。看来这20来年里,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澜皇听闻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关押华王的房间:“空冥教是否在龙潭县现身过?” “不曾。” “君上,若真如江篱副轩主说的这样的,和华王结盟,这无疑是在身边埋下了一个不确定的危机。”第五炫蕤秀眉微蹙顾虑道。 “与华王结盟肯定是需要的,不然华州西部的乱局就得需要我们自己来费尽心思去解决了。若是那样的话,我们的战线拉的越长,对抗的势力越多,这就对当下的我们是极为不利的。” “确实如君上所说的一样,如今我们大澜的军队不但分散在华、云州二州;还得留下一部分大军镇守澜、青二州。确实没有多余的军队去对抗其它的势力。”第五炫蕤低沉的喃喃道:“大昕、华王、空冥教、乃至天诛内部的影家,这就已让我们有些应付不过来,若是在增加几个敌对势力,想必我们就……” “所以华王就必须的与之结盟。”澜皇眼神深邃的打量着华州地图,突然抬眸看向江篱:“第五晟上将军那边可有消息?” “据我们武提轩所了解的消息:第五上将军如今已混入金狐家族,在关键时刻可以制造一些混乱以此来达到君上的目的。”江篱瞬间就明白了澜皇的言外之意。 “金狐家族不是陈兵在荆州和华州交界处的天断凌渊吗?”澜皇回忆着金狐家族的活动范围:“他第五晟又是为何混入金狐家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妾闻民间相传:与金狐家族在天断凌渊对峙的则是华王的军队。” “炫蕤,传令玉辰奕鸾,让她亲赴天断凌渊,确认与金狐家族对峙的是否是华王的军队。”不管此消息是否属实,也不得不迫使澜皇在确认一遍。 “陛下,是否需要我绯慕家……”在旁一直静默听闻的绯慕洛楠忍不住道。 “不用,洛楠姐你绯慕家只需在朕和华王结盟后牵制他就可以,至于其余的,暂时先莫要卷入。”对于绯慕世家,澜皇更想让她们帮自己稳固华州南部和云州北部。 “那华王这边……” “无妨,只要玉辰奕鸾确定与金狐家族对峙的华王的军队,那么问题就游刃而解。”澜皇神色突然明朗的说道:“更何况北陆的肃慎部落也可以略微的用一下。” “若是这样的话,君上有何计划?” “计划?只有到了龙潭县才知道。” “龙潭县?”江篱闻言道:“龙潭县现在可以说是一座囚笼,等待着君上降临,君上可不能以身犯险。” “以身犯险?应该未必。”澜皇轻敲着桌案:“漂儿,你先行赶赴龙潭县,与姒歌池在深入探寻一番龙潭县;另外,转告杜衡,让其带领武提轩所有成员在龙潭县东南部的清潭山等候朕。” “洛楠姐,就麻烦你协助容肃明诏替朕稳定好商毅县。”澜皇随即望向商毅县城:“这商毅县是华、云二州的中心,朕就交给你们二位了。” “臣女(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托。” “南华穹,你亲自押送华王一众人等,一日后随朕出发龙潭县。” “诺。” “君上,这是否太过于冒险了,毕竟这华王的根基可是在龙潭县。”待书房中只剩下第五炫蕤几女后,第五炫蕤总有一股不安的思绪涌上心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澜皇微微长叹一声:“炫蕤,你可知这华王即使是一颗不稳定的因素,朕为何需要跟他结盟?” “因为华王毕竟姓云尧。” “不错,就因为他姓云尧,即使他有夺取天下的欲望。但是面对其它势力的时候,他唯一能相信的也就只有朕。” “君上的意思是:无论将来谁取得最终胜利,只要这江山还在云尧皇族手中,那么最终就算是他华王,君上也不后悔。” “夜珏!!!” “炫蕤。”澜皇轻声呵斥一声第五炫蕤:“珏儿说的没错。只要他华王能想通这一点,想必他也会乐意与朕结盟。” “所以君上此次亲临龙潭县,就是为了让华王明白这一点。”第五炫蕤似乎想到了关键点。 “所以说啊,有时候还是旁观者的视角更能看清楚本质。”澜皇微微点头,随即将夜珏搂进怀里:“你还是身穿这身黑色的武服,更加英姿飒爽啊。” “原来妾在君上这里还是属于旁观者啊。” “哈哈哈。”澜皇闻言被夜珏逗笑了:“是不是你不知道?” “君上,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没让华王感受的危机,那么就算君上亲临龙潭县,估计也有可能是白费功夫。另外,我们还得防备龙章县武王的威胁。”夜珏一边承受着身体上的那股异样之感;一边清晰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谭承纲,想必不管与华王结盟是否成功,这驻扎在龙章县的谭承纲必会插一手。澜皇闻言仔细分析令:“炫蕤,传令云尧洲,令他带领武荆右军秘密赶赴龙潭县东北部,监视血浮屠的一举一动;另外再传令文丹令仪,让其带领朱雀堂秘密分散潜入龙章县,等候朕的下一步指令。” “诺!妾这就去安排。”经夜珏这么一提醒,第五炫蕤也瞬间明白了澜皇这样安排的意图了。 “走吧,也累了这么久了,我们先好好休息吧。”随即,澜皇搂着夜珏、江篱二人缓缓进入书房之内。 “屿公子,王爷来信:今日他们将和大澜皇帝一起赶赴龙潭县。”次日,一则消息被华王府管家送到了云尧屿手中。 “你确定属实!!” “这笔迹是王爷的笔迹,老奴确定属于。”华王府管家应道。 “总算不枉本公子这十来天的布局,他大澜皇帝终于要来了。”云尧屿闻言格外的兴奋:“张管家,立刻传令伍勋、张祚、谢长风三位将军赶赴王府议事。” “是!” “拜见三公子。”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三位将军抵达王府,朝着云尧屿恭敬一拜。伍勋率先问道:“三公子,在来王府的路上,听张管家说,大澜皇帝会亲临龙潭县?” “不错!”云尧屿点点头,将华王的亲笔信示于三人:“这是父王的亲笔信,三位将军看看有什么好的计策,将大澜皇帝留在这龙潭县。” “确实是王爷的亲笔信。”谢长风凝视信件良久后道:“依照王爷所说,我们可以在从龙潭县城到王府中间的这段山路中对其进行埋伏。” “不妥!”伍勋瞬间反驳道:“这大澜皇帝也并非是蠢货,本将觉得设伏在这里的话,更容易使我们暴露;毕竟,这条路当年就算我们第一次进入,也是很担心设伏。” “伍老将军说的没错,这条路一看就是设伏的地方。为此,本将觉得要留下大澜皇帝,我们就要把设伏地点选在一个不利于设伏的地方。”张祚赞成道。 “当然,我们不仅仅要考虑埋伏地必须出其不意;也要防止武王以及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的侵袭。不然的话,我们将会给别人做了嫁衣。” “伍老将军说的没错!”谢长风也是赞同的点点头:“若要考虑这些各方面的因素的话,本将觉得我们应该跳出原有的固定思维。” “谢将军的意思是……”云尧屿闻言也来了兴趣。 而同一时间,在离龙潭县不远处的龙章县里。谭承纲坐在县厅里,听着吴岳的回报:“王爷,大澜皇帝和华王今日已启程赶赴龙潭县。” “看来他云尧霖欫还是没忍住啊,也不枉本王者十来天的布局。”谭承纲闻言爽朗一笑:“他带了多少兵马?” “除了随行的数百人,其余未知。” “数百人?”谭承纲闻言瞬间就否定:“不可能,以他云尧霖欫的性子,明知是龙潭虎穴,也得走一遭,可定不会只带数百人。” “吴岳,派出密探继续探查:尤其是位于商毅县的武荆云锋和另外一支‘消失’的风炎铁骑!”谭承纲也不愧是大昕最具实权的藩王,凭借这份敏锐的军事嗅觉,就连昕皇也自叹不如。 “另外,在传信天禄,告知皇兄此处的状况,让其给予多方位的协助。” “是!末将即刻处理。” 待吴岳离开之后,谭承纲心中有些惆怅的望向商毅县方向:皇兄,此次是否能一次性解决掉云尧氏的两大核心人物,就看您的决断了。 第15章 龙潭华府,云尧之盟(二)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五月二日。龙潭县西南部清潭山,在此等候数天的武提轩成员,终于等来了澜皇的带来: “妾等参见君上,君上万福金安!” “都平身吧。”澜皇微微抬手示意起身:“玉辰奕鸾是否有消息传来?” “回君上,玉辰天霄使并未有任何消息。”杜衡恭敬道。 澜皇闻言眯眼望向华王府方向,若有所思道:“皇叔祖父,你不就在考虑考虑朕说过的话?” “结盟?呵呵。”华王闻言不由得轻声一笑:“你不过就是想利用本王这20年来的积累,替你牵制这西部乱局吗?没必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皇叔祖父布防在仔细想想。”澜皇闻言平静的缓缓道来:“从当年谭岳趁天禄危机篡国,至今已有20来年;而在这20来年里,我云尧皇族仍在世的嫡系又还剩几何?当今天下还未统一,若我们不先统一对外,那么笑到最后的终究将是他们。” 是啊,我云尧皇室嫡系如今就只剩下本王华王府和他大澜皇室,若是在这个时候相互对决,也只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 本王辛辛苦苦20年的积累,如今让本王拱手送人,本王做不到;至于结盟,这何尝又不是他大澜皇帝针对我华王府的一次机会!? 不过仔细想想:这结盟并没有坏处,一则么可以放心的先收拾其它势力,最后本王再与大澜皇帝争夺这最后的权柄;再则么,在他大澜皇帝利用本王牵制华州西部诸势力的同时,本王貌似也在利用他大澜皇帝替本王收复疆土以及对峙大昕和空冥教。 只是,若是只能依靠这次的成功就迫使本王结盟,那也太瞧不起本王了。此时的华王,在这一路上的思索中,似乎也明白这与澜皇结盟,定时利大于弊;同时也在盘算着:如何才能让结盟更利于自己:屿儿,这后面就看你的了。 澜皇瞥了一眼神色深邃注视着华王府方向的华王,不有的嘴角浮起丝丝弧度:“皇叔祖父你可得好好思量思量。不过待朕踏入华王府的那一刻,你必须的回复朕:你华王府是否是与朕的大澜结盟!?” “炫蕤,玉辰奕鸾是否开到了。”良久之后,澜皇望着清潭山上那璀璨的星光,轻轻微蹙额眉。 “按照玉辰天霄使5日前的信息,估摸着快要到了。”第五炫蕤随即望了望夜空中的星辰。 “君上,妾身来晚了,还望恕罪。”第五炫蕤刚刚语落,一身精白对襟襦裙的玉辰奕鸾就出现在了澜皇身前:“在天断凌渊与金狐家族对峙的就是华王府的军队;另外,在妾赶回的途中,也意外打听到西江胜韬卿将如今也混入了北陆的肃慎部落。” “你为朕带来这么好的消息,朕稍后好好奖励你。”澜皇闻言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些许高兴的搂着玉辰奕鸾的腰肢,缓缓落下数言:“炫蕤,飞鸽传书第五晟,令他煽动金狐家族对驻守在天断凌渊的华王大军进行骚袭;另外,在飞鸽传书西江胜韬,令他不论如何,想方设法让肃慎部落对雁翎府西北边境几县进行奇袭。” “疏影,你在亲自赶赴龙潭县,和漂儿会合,同文社堂一起于明日五日前,控制华王府。” “诺!”也就在此刻开始,一场围绕着雁翎、上章、卫源三府郡的大网缓缓拉开序幕。 目睹眼前这一切的华王,终于有些难以置信的正视着澜皇:“华州西部怎么可能会有你的布局!?” “皇叔祖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澜皇搂着玉辰奕鸾,目光深邃望向北部的龙章县:“朕想与你结盟,也是念在你是朕唯一的长辈份上。如今你也看见了,就算没有你的加入,朕已然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这些乱局。” “那还是等你踏入华王府那一刻再说吧!”虽然你有些让本王意外,但本王的数万大军也不是摆设。 “那就希望皇叔祖父到时候别后悔了。”澜皇缓缓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华王娜强撑着的面色,微微一笑,缓缓搂着玉辰奕鸾走入营帐。 “堂主,按照君上的意思,我们也需要马上行动了。”半个时辰后,在龙潭县内一处不起眼的民房内,云尧漂扫视一众文社堂的成员缓缓道来。 “云尧姑娘说的对。”姒歌池紧随着附和道:“我文社堂全体成员都出生玄族,虽然可以出其不意的解决掉到华王府途中的麻烦,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本堂主还是觉得兵分两路保险一点。” “堂主说的没错。”云尧漂皱了皱秀眉:“那我们一部分留在龙潭县牵制华王府的大军,另一部分则隐秘的潜入到华王府,控制住留守华王府的云尧屿。” “善!”姒歌池赞同道:“那本堂主带领琴音苑和画廊苑潜伏到华王府;龙潭县就麻烦云尧姑娘了。” “不。”云尧漂摇摇头道:“我和堂主一起去。疏影和副堂主牵制龙潭县。” “好!”姒歌池闻言仔细斟酌些许后,郑重道:“漪澜,记住:我们能否成功控制华王府,就看你们了!” “诺!属下明白!不惜一切代价牵制住城内的华王大军支援。”姒漪澜拱手允诺道。 瞬息间,文社堂立即兵分两路,也缓缓展开了这几日对龙潭县的布局。 次日,两封急报把正在温柔乡中云尧屿惊醒:“张管家,你说什么?我华王府在天断凌渊的驻军遭受到金狐家族的骚袭不说;肃慎部落也在向我龙潭县靠近!?” “回三公子,千真万确。”张管家可不敢在这件事上有任何欺瞒:“在收到这一消息之后,张祚将军已经带领大军赶赴边境布防,阻挡肃慎部落的侵袭;谢长风将军则也带领着大军赶赴龙潭县北部边界,以防武王趁机南下。” “那伍勋将军呢?” “伍勋将军则驻守在龙潭县,防备着大澜皇帝。”张管家似乎想到什么:“至于天断凌渊,伍勋将军已经令其子伍庆辉千里驰援。” 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所有烽火都围绕着我华王府点燃?难道是我华王府出现了叛徒? 云尧屿一遍分析着张管家的奏报;一边思索着这所有事件中的关联,却仍找不到这其中关联:“这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在这个时候同时对我华王府进行侵袭,可否探测到他们两方势力有所勾结?” “回三公子,由于事发突然,还未来的及探测。”张管家摇摇头道:“老奴立刻去查。” “不必了。”云尧屿立即呵斥住张管家,自言自语思索着:“上次武王围困龙潭县,这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都无任何异动;而这次大澜皇帝同父王亲临,这两方竟然有如此异动,难道……” 云尧屿似乎猜测到了关键点:“我们对于大澜皇帝的布局是否有所泄露?” “暂无!”张管家有些犹豫道:“三公子是认为: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这次双双侵袭我华王府势力,跟这大澜皇帝有关?”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云尧屿眉头深皱久久问道:“大澜皇帝和父皇几时能抵达王府?” “依照王爷最后一次传信来看,今日午时之前就能抵达王府。” “什么?这么快?”云尧屿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快,随本公子带上王府亲卫,沿途检查是否有任何纰漏。” “三公子还是请留步,好好的待在这王府大殿里。”一道缥缈的女声缓缓传入大殿。 “谁!”云尧屿也不愧是华王的儿子,面对这些突发的事件,依旧沉重的应对着。只见一位身着流水青竹云锦宫装的女子缓缓出现在视线中:“你究竟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大澜皇帝贴身侍女——云尧漂。”云尧漂扫视一眼大殿中数位王府官员及一众护卫镇定自若道:“整个王府已经被小女子我控制住了,还是奉劝诸位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候君上的到来!” “哪来的毛头丫头,也敢……”突然,一支羽箭直中这名说话官员命门。 目视眼前的这一幕,云尧屿强压心中的怒火,直视着云尧漂道:“本公子倒要看看,待伍勋将军回援,你们还有什么依仗。” 云尧漂斜瞥了一眼偷偷跑出殿外释放信号的张管家,微微一笑:“不要白费力气,若你说的那什么伍勋将军真能来救你,你觉得我们会来到此处吗?”云尧漂缓缓一挥手,姒歌池就带领着众女迅速将大殿控制住。 “你什么意思!?”看着出现的中女子,云尧屿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超脱了自己掌控:“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是你们的手笔!?” “皇叔祖父啊,看来三皇叔还是比另外两位叔父聪明点啊。” “妾等参见陛下!” “你们辛苦了。”澜皇随即搂着云尧漂,瞥向华王:“怎么样?皇叔祖父,该做决定了。” 没想到这大澜皇帝的手段这么出其不意。尤其是他身边的这一众女人,不愧是一把诱人的利剑啊。在想想他那数十万的大军,说不定今后也会为本王带来不少利益。毕竟,走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王者!! 目睹这一切的华王,几番思索后阴沉着一张脸缓缓踏入大殿,扫视殿内一众王府官员以及云尧屿,斟酌片刻后缓缓道: “今天下未定,贼寇肆虐。而我华王府和大澜皇帝本是同属于大锐皇室之后,应当共同抵御外敌,驱除大昕,恢复我云尧皇氏的万里山河。为此,本王宣布:今日起,我华王府与大澜皇帝结盟,共同抵御各方贼寇,同大澜皇帝一起恢复云尧氏的万里山河。” 第16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一)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五月七日午夜。龙潭县烟雨楼,休息几日的澜皇,终于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皇兄隐秘的亲自来找朕,是遇到什么危机情况了吗?”澜皇为其斟上一杯百濮清茶,望着云尧霆那凝重的神色,也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云州,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即将发生。 云尧霆毫不客气的饮下一杯百濮清茶,正了正神道:“陛下,在成数日前攻破商庸郡全境之后,意外的探查到:空冥教和驻守在云州的魏、晋二王在三川郡北部靠近湟海的湟川山一带,将云州那些不服管教的百姓,活生生的炼制成他空冥教的信徒!” “嗯!?”澜皇瞬间眉头紧皱看向姒琅晴:“你玄族还有人再跟空冥教合作?” “敢问周王:可知是谁负责把百姓活生生的炼制成空冥教的信徒?”姒琅晴秀眉紧蹙的问向云尧霆。 “妫无极。” “是他!!!”姒琅晴听闻名字,有些不可思议的震惊道。 “这妫无极是你玄族之人?朕记得你玄族六大姓氏中没有‘妫’这个姓氏。” “君上,‘妫’姓是我玄族的一个禁忌。”姒琅晴回忆着那段不堪的玄族历史:“约莫数千年之前,‘妫’姓可以说是玄族第一尊贵的姓氏。但是某一天,妾‘姒’姓的祖先发现他们掌握了一种炼制活人为傀儡的祭祀阵法后,就联合其它五大部族,将‘妫’氏部族消灭在了玄族的历史长河中;而这妫无极,妾若是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妫’氏部族的后人。” “祭祀阵法?”澜皇瞬间抓住了话语中的关键信息:“是祭祀之法和阵法之法结合的一种术法?” “是的,不过这种术法在我玄族之中已经失传数千年了。” “皇兄,你说的这事是否只有三川郡出现过。”大概了解到这件事跟玄族无关后,澜皇神色凝重的问向云尧霆。 “三川郡目前的现状是:十室九空。”云尧霆沉重的说道:“而靠近三川郡周边的郡县,也时常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不过自从臣控制了商庸郡后,商庸郡不但没有人口失踪,反而临近三川郡的各郡县百姓,也在疯狂的涌入商庸郡。” “看来这魏、晋二王是打算将云州变成炼狱,以此来抗衡朕啊。”澜皇心口突然一阵绞痛,一口鲜血喷出。 “陛下(君上)!” “无妨!”澜皇摆了摆手道:“皇兄,你即刻返回云州商庸郡,立刻策划除三川郡之外的诸府郡,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原计划……” “皇兄,你要记住:云州诸府郡的百姓是我大澜的子民,我们应当为其负责。”澜皇重重拍了拍其肩膀:“云州之事你立刻策划起来,朕会让相关配合你的人员与你在商庸郡郡府会合。” “诺!臣谨遵皇命!”注视着澜皇那决绝的眼神,云尧霆明白:空冥教的这一行为彻底点燃了这位皇帝的怒火!!! “姒琅晴,你带领文社堂的成员赶赴沅江郡。”澜皇缓缓来到窗前,望着在夜色下缓缓消失的云尧霆:“这沅江郡目前虽未在我们手中,但朕需要你们做的是:严防雁翎山南部的势力渗透进来,导致人口失踪!” “那妫无极需不需妾……” “不需要,你做好朕吩咐的事就可。至于妫无极,朕会亲自去会会他。” “诺!妾定不负君上圣令!”姒琅晴既欣喜又失望的消失在了阁楼中。 “奕鸾,发布天策令:诏谭榣和禁卫一日之内赶赴于此。” “诺!妾立马去办!” “炫蕤,飞鸽传书商毅县:令殷郊其带领4万武荆左军南下协助周王征伐云州;令容肃明诏带领剩下的武荆中军镇守好商旅古道以及商毅县南境;令绯慕洛楠接受商毅县一切政务,巩固商毅县的政局;最后令阮琼婕,随凤翎堂南下,协助周王征伐云州一切事物。” “在飞鸽传书温孤战,令其将天澜水师兵分两路,从海上配合周王征伐云州一切战事。” “君上,这么大的军事行动,会不会使……”第五炫蕤有些担忧道。 “朕猜测驻守云州的魏、晋二王大军基本上都在云州西北一带,所以就算他谭承纶知道了本王的意图,也不敢大举支援云州;更何况,既然朕要铲除这颗毒瘤,又怎么让他知道这些呢?” “君上的意思是:位于龙章县的血浮屠?”第五炫蕤意有所指。 “知朕者,还是你炫蕤啊。”澜皇爽朗一笑:“快先替朕安排去吧,不然越往后拖的话,到时候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知道。” “诺!妾这就去处理!” 空冥教啊空冥教啊,看来你们非要逼朕跟你决一死战你才开心啊。既然如此,那朕这次就满足你们好了。希望到时候尔等可别摇尾乞怜! 澜皇站立在窗前,向着三川郡的方向眺望着:谭承纶啊,要是你知道你的两位亲族,背着你和空冥教做着惨绝人寰的事,你又是作何感想啊。好不容易摆脱空冥教的控制,没想到自己的亲族却乐不思蜀的沉溺其中,这是不是很讽刺啊。 “雪儿参见君上。”一道清莹的嗓音唤醒了思索中澜皇。当澜皇看清来人,也是微微一惊:“你不是在龙陵郡,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那是因为妾已经寻到了君上想知道的事。”薛朝雪有些俏皮道。 “看来你是许久不见朕,这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澜皇瞬间被薛朝雪这俏皮的一幕忘却了烦恼:“看朕不好好教训你。” “那君上可别……”薛朝雪嬉笑中露出惊恐之色:“君上怎么又比之前雄健了甚多!!” “现在后悔可是晚了。”澜皇轻轻划了划薛朝雪的鼻梁,邪魅一笑搂着薛朝雪,开始了两人的战斗。 一个时辰后,薛朝雪瘫软的趴在澜皇胸口,楚楚可怜道:“君上,妾身受不了了,让妾身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朕还没尽兴呢。” 薛朝雪闻言,有些错愕的看着澜皇,聚力抗争道:“君上,放过妾身吧。要是让皇后知道,又得避免不了一顿训斥。” 澜皇瞥了瞥楚楚可怜的丽人,瞬间哈哈一笑,搂着怀里轻声道:“好了,真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先好好休息,明日还有重要事务商讨。” 一听到“重要事务”四字,薛朝雪瞬间也想起来自己来此的正事:“君上,你要妾寻找的猎武师,妾在龙陵郡已经找到了。” “那你刚才为啥不早说?”澜皇正为云州突发事件烦恼,没想到终于来了一个好消息了。 “君上刚才只顾着……,也没让妾有说话的机会啊。”薛朝雪顿时委屈道。 澜皇闻声略感尴尬,瞬间转移话题:“那快给朕说说,这猎武师如今情况如何?” “猎武师的具体情况还是让韩薇跟君上亲自说吧。”薛朝雪紧接着解释道:“妾这次在寻找猎武师的途中,也意外的找到了和他们一起的医毒师;而这次妾来此见君上,也将她们的主事之人带来了。” “猎武师韩薇,医毒师。”澜皇喃喃自语念叨几句,也已经从薛朝雪的话语中大概猜到了什么:“那带她们进来吧。” “属下韩薇(宇文蕾),拜见宗主。”半个时辰后,薛朝雪带着二人进入阁楼。 “这些年你们辛苦了!”澜皇打量着眼前身着朴素的女子,瞬间一股类似的思绪涌入脑海里:“于朕说说,这些年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回宗主,自从当年老宗主离开后,属下的母亲就带领着猎武师一族隐藏在龙陵郡;而在数年前,龙陵郡大锐皇陵那件事过后,我猎武师一族不知为什么就被空冥教所查得音讯,然后就对我猎武师一族进行了毁灭性的摧残;而医毒师宇文家则是被人出卖也导致了大昕皇庭的追杀。” “龙陵郡大锐皇陵!!”澜皇闻言神色紧绷,不确定道:“你们两家都隐藏在大锐皇陵!?” “是的。”韩薇注视着澜皇神情的变化,最终还是微微点头道。 “你们的遭遇是否跟‘猎梅组织’有关?” “是!”不等韩薇开口,宇文蕾情绪激动的说道:“那猎梅统领跟大昕皇庭做了交易:为了避免大锐皇陵不受侵扰,就把我宇文家的行踪告知了大昕,致使我宇文家……” “宇文家怎么了?”从宇文蕾那简略的话语及举止,澜皇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宇文家如今只剩下宇文蕾姐妹二人。”韩薇顿了顿、抿了抿嘴继续道:“而属下韩家,也在那次空冥教和大昕皇庭联合绞杀下,如今也只剩下仅仅十来位族人。” “朝雪,你先带她们俩下去好好休息。”澜皇闻言犹如一根刺扎在心口。 不应该,如果猎梅首领会以这种事来守卫皇陵的话,那么当初容肃大将军隐藏一些后手估计也就早就暴露了,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天肃军了。所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炫蕤,传令青苑亲自去一趟大锐皇陵,替朕去求证一下!!!” 第17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二) 次日午时,在第五炫蕤的服侍下,澜皇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过后问道:“人都到齐了吧。” “回君上,该来的都已经到齐了。目前玉辰天霄使正在主持着。” “薛朝雪带来的那两位呢?”澜皇微微瞥向第五炫蕤,但从其表情是就明白了,不待其回复就到:“将她们俩叫上,同朕一起过去。” “玉辰殿宗,不知此次您用天策令招集我等,所为何事?”景华殿一镇殿使质问道。 “所为何事?难道景华殿镇殿使就没听到过什么传闻吗?”玉辰奕鸾瞥了一眼谭榣,冷冷的反问道。 “赤乌苍!!!”谭榣感受到一股冷冷的气息过后,立即呵斥道:“敢问玉辰殿宗,此次用天策令招集我等,是否是因为云州……” “额?谭殿宗知道云州之事?”玉辰奕鸾不待谭榣说完就狐疑道。 “云州?”谭榣有些不解的反问道:“不知玉辰殿宗是何意思?” “没什么,只是宗主最近得知:大昕魏王、晋王二人,伙同空冥教的人在在云州三川郡湟川山一带,利用祭祀阵法将云州百姓活体炼制成他们的傀儡。”玉辰奕鸾饶有兴趣的看向谭榣:“而谭殿宗又身为大昕翟王,想必应该会比我们更知道这件事吧。” 祭祀阵法?活体炼制成傀儡?空冥教?为什么本王未得到任何消息!?难道是陛下知道本王…… 也不对,若是陛下知道本王天策武士团的身份,估计早就除掉了本王。 若不是陛下有意而为之,那就是魏王、晋王擅自决策的了!? “殿宗,你背叛了天策武士团?”镇殿使赤乌苍听到玉辰奕鸾的话语后,神色冷漠的质问着谭榣。 “赤乌镇殿使,本殿宗担任景华殿殿宗也有十数年,难道本殿宗的为人你还不知道?”被打断思绪的谭榣也无奈的看向赤乌苍。 “这谁可说的清呢。”赤乌苍阴阳怪气道:“景华殿的众兄弟都知道殿宗你另一层身份是大昕翟王;而宗主的另一层身份则是大澜皇帝……” 赤乌苍的话语貌似点醒了谭榣一样,这也令谭榣想到的关键点:“玉辰殿宗也怀疑在下背叛了天策武士团,背叛了宗主?” “希望谭殿宗能理解。”玉辰奕鸾直视着谭榣那询问的眼神:“毕竟大澜和大昕的关系,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而你大昕翟王这一层身份却是令在下很难不怀疑你;更何况你景华殿的赤乌镇殿使刚刚也不是在怀疑你吗?” “本宗主相信谭殿宗不会背叛天策武士团;也更可能背叛天策武士团的教义。”恰时,澜皇缓缓走进厅堂。 “我等拜见宗主!!” “都请入座吧。”澜皇缓缓坐在厅堂的主位上,扫视这天策武士团景华殿和绝云殿一众高层,最终将目光落在玉辰奕鸾身上:“玉辰殿宗,你要记得:我天策武士团虽然每个人的另一层身份都不同,但是在天策武士团的教义下,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叛教!并且,我们天策武士团的职责和荣耀,也是他们任何身份都比不了的。这一次,你和赤乌镇殿使应该谨记,同时也望诸位谨记!” “确实,属下记得百年前,扶辰殿前殿宗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而那时候,那位扶辰殿殿宗的做法就是不参与天策武士团的任何行动,只坐镇扶辰殿总殿。”赤乌苍听澜皇这么一说,瞬间也回忆起了那件事:“谭殿宗,是属下的错,待宗主这次事情结束后,属下甘愿领罚!” “属下知错了,望谭殿宗谅解。”和谭榣身为平级的玉辰奕鸾也紧接着致歉道。却又不明白为什么云州的这次事件,他谭榣没有任何消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宗主,至于魏王、晋王二人用活人炼制成傀儡这一事,属下确实没有收到消息:难道昕皇真的识破了属下的身份,然后才故意……” 见谭榣并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澜皇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本宗主觉得他谭承纶应该没有识破:一方面是他本性生疑;另一方面也有可能就连他自己也都不知道魏、晋二王的动作。” “按宗主的意思是:这魏王、晋王二人是想……” “有这么大的可能。”澜皇微微点头紧锁眉头看向玉辰奕鸾身旁一人:“屠岸镇殿使,本宗主不相信你不会知道……。” “屠岸勃,你来说说吧,他们用空人炼制成傀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玉辰奕鸾闻言,很是冷若冰霜盯着屠岸勃:难道他屠岸勃才是那个背叛天策武士团的人? 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云州在20年前有已经被摧残过一次,同时当时绝云殿大部分成员也虽先帝去了瀛州,这也导致了绝云殿青黄不接,倒是有可能…… “回宗主。由于这20年来我绝云殿青黄不接,殿宗也一直未曾回到殿中,这就导致我绝云殿积贫积弱,所以为了留下延续绝云殿的种子不受空冥教和昕廷的破坏,所以……” “你倒是还算诚实。”澜皇微微打量了一下屠岸勃:“但是你的方法用错了,而如今那如炼狱般的三川郡,要不是大澜周王,估计本宗主仍会被你蒙在鼓里。” “但又念在你这20来年的苦苦支撑,本宗主可以饶你一命;不过:你即刻出发,亲自前往一趟三川郡湟川山,本宗主要知道那里的详细消息。” “是,属下遵命!”听说不杀自己的屠岸勃,突然又得到前往湟川山的任务,一下子惊得瘫软在地。作了足足半刻钟的思想斗争之后,缓缓躬身道。 “诸位,都来说说吧。”望着屠岸勃踉跄走出厅堂的背影,又扫视一圈景华、绝云二殿的诸位人员,沉重道:“诸位,想必你们也曾在天策武士团的卷宗中了解过祭祀阵法。” “据说此阵法只要一旦激动,就会逐步向外蚕食,从而导致的祸乱甚至比直接的军事战争更厉害。”赤乌苍回忆道:“不过在卷宗中记载:此术法数千年之前就已经被玄族给毁灭了,为什么如今……” “天华大陆这么大,总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嘛。”澜皇淡淡的说道:“不过此次本宗主召集你们,可不是为了追寻这祭祀阵法的源头,而是要你们想出一条办法,配合周王彻底铲除掉这位于三川郡的这颗毒瘤!” “宗主,属下觉得这件事得从空冥教内部进行。”由于身份的原因,谭榣很感谢澜皇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仍相信自己,也在澜皇语落之时,立即说道:“虽然昕皇在努力摆脱空冥教的影响,但是灭教部左使陨灭可是没有那么好摆脱的。” “你的意思是从陨灭入手?”澜皇瞬间来了兴趣。 “按照当下空冥教现身的情况来说:离教部位于茫茫澜海之上,属下觉得是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之中;而灭教部则只有陨灭现身天禄数年,但在这数年里,他利用大昕皇庭迅速扩散影响力,以至于东陆四州都有他灭教部的身影。这一点想必宗主也已在澜、青二州中有所发现。” 这话一出,澜皇也回忆起了攻占澜、青二州这些年,沧澜殿和羽青殿关于灭教部的汇报:“你继续说。” “根据这些现象表明,属下敢肯定:这三川郡势必也在灭教部的影响下,甚至主持这次祭祀阵法就有可能是那位一直未曾露面的灭教部教长!” “若是这灭教部教长就在三川郡,那我绝云殿为什么没有探查到?” “玉辰殿宗,这近20年来,绝云殿的殿宗都未亲临过绝云殿总殿,都一直有镇殿使屠岸勃处理,从这次的时间和他刚才的自述就能表明:绝云殿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探查;而三川郡又位于云州,不在景华殿的范围内,所以在下也未曾发现灭教部教长的踪迹。” “看来当初父王带走的并不全是云州普通的百姓和贵族。”澜皇也是很无奈的长叹一声:“那谭榣,就当下情况,你可有好的对策?” “属下相信宗主已有完美的对策。”笑话,对于这位身为大澜皇帝的宗主来说,若是没有一个完美的计划的话,是不可能召集我等的。 看来你小子自己知道朕的身份后,还真做了不少功课嘛。澜皇微微眯眼注视了谭榣一番后,望着三川郡的方向略微思索后,缓缓道: “自从朕复国之战开始以来,很少利用天策武士团来解决王朝之事。但这次,三川郡空冥教实行的这个祭祀阵法也已经不是普通的大军所能应对的;为此,朕不管诸位有何想法,希望你们同朕的大澜军队共同除去这颗毒瘤。” 面对澜皇突然自称的变化,一众天策武士团两殿的高层也显得的微微错愕,但瞬息间也就了然澜皇的意思:“吾等谨遵宗主天策令!!!” 澜皇注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也不矫情,立刻下令道: “术尧绮,你身为绝云殿刑罚使,暂时代行绝云殿殿宗指令,赶赴云州,集结绝云殿所有成员,将空冥教的活动范围控制在三川郡境内;并适当协助周王迅速控制云州剩余府郡;赤乌苍,你带领景华殿三分之一的成员,赶赴沅江郡,同姒琅晴一起,将云州境内的空冥教教众尽数拦截在雁翎山以南;谭榣,你赶回天禄办两件事:一是拦截魏王、晋王的一切求救信和消息;二则是激化陨灭与谭承纶的矛盾。” “是!属下遵命!” “君上,那属下呢?”对于绝云殿的情况,玉辰奕鸾从出任其殿宗以来,确实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所以见其他人都有任务,而自己…… “你等朕布置好龙潭县这边的事务之后,就随本宗主一起亲赴三川郡,会会那位不曾露面的灭教部教长。”澜皇也清楚玉辰奕鸾这些年忙于何事,但看着其那自责的情绪,也无奈的微微叹息。 “宗主这是想借此次事件,和空冥教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决?”澜皇语落,谭榣立即火热的询问道。 “是的,这空冥教一事也该要解决了。”澜皇微微点头看向谭榣一众人那火热的神情,又略微委婉道:“不过也得等本宗主处理好龙潭县即将到来的‘烽烟’再说。” 第18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三) 原来这大澜皇帝还是这么一个有原则的人。一直陪听的猎武师韩薇到此时才明白:薛朝雪,为何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大澜皇帝,毕竟天策宗宗主和大澜皇帝是两个不一样的身份,也代表着不一样的利益集团。而澜皇却能在两者之间很好的划分开,又能巧妙的相融,这也不由得引起了她的探知欲:“宗主,我猎武师韩薇请求随同。” “猎武师韩家!这可是宗主四大禁卫家族之一啊,没想到时隔20来年,终于回归了。”赤乌苍听闻,望着说话的韩薇高兴道:“殿宗,那另外两位,是否也是四大禁卫家族中的另外两家。” “你们先跟着玉辰殿宗吧,到时候随本宗主亲临三川郡”澜皇闻言盯着韩薇许久,目光又来回在宇文蕾和韩薇二人身上来回打量后,又将目光扫向议论中众人:“诸位,此次三川郡之事,就麻烦诸位共勉之!!!” “你说什么?华王与大澜皇帝结盟了?”同一时间,在龙章县的县厅里,谭承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喘着长气荀武。 “王爷,根据密探来报:五月三日,在大澜皇帝抵达龙潭县之前,就已安排云影阁先行控制了华王府;而西部的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不知什么原因,都在同一时间分别进攻天断凌渊和龙潭县。”荀武深呼一口气继续道:“而这,也正是迫使华王与大澜皇帝结盟的两个关键要素!” “什么!?” 这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不是承诺过本王吗?会替本王牵制住华王而不是摧毁。难道他们想趁着华王自顾不暇来分一杯羹? 不对不对。若是那样的。那他们二人岂不是自愿放弃中陆和北陆的霸主地位吗? 这中间肯定有本王不知道的猫腻:“荀武,有没有查探清楚:他们两家为什么要对华王的防线以及龙潭县进攻?” “尚未。”荀武哑言猜测道:“不过听说大澜皇帝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布置防线等,但根据我们的信息来看,有一支部队就像离奇的消失了一样。为此,这次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的行动会不会……” “你的意思是这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的行动跟大澜这支‘消失’的军队有关!?”谭承纲目不斜视的盯着荀武,总感觉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这次的行动总有那么些许离奇:“‘消失’的那支大澜军队是哪一支部队?” “风炎铁骑武轻骑。” “风炎铁骑武轻骑!?”谭承纲闻言皱眉,隐隐约约总感觉这华州的背后,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张棋局:“荀武,飞鸽传书转告南寒武统帅,告知他密切关注肃慎部落的东方,扼守好天禄的东端。” “是!”荀武顿了顿最终还是说道:“王爷,那如果天断凌渊被金狐家族攻灭,或者肃慎部落合围龙潭县后,我们该做如何对策?” 谭承纲闻言皱眉向东眺望,久久深吸一口气沉重道:“你替本王约一下金狐家族族长金狐文钰和肃慎部落的首领肃慎伟,告知他们,3日后本王在龙润县县厅等候他们的大驾;另外,你在亲率一半的血浮屠赶回天禄武祚旗驻守,防备雁翎府大澜军队北上!” “是!王爷!”荀武闻言瞬间就明白了谭承纲的意图,但还是担心道:“王爷,那龙潭县那边……” “龙潭县的事本王自会处理,你防守好天禄南段防线就可!” “是!末将定不负王爷指令。”荀武见谭承纲再一次的叮嘱,也就瞬间明白如今的局势似乎不太乐观,随后拱手一拜,缓缓退出营帐。 “寇先生,此次金狐家族和肃慎家族之事你如何看待?” “王爷特意留下在下,是想知道些什么?”寇贤望着同荀武一起缓缓离开的将领,回首注视着谭承纲,微微笑道。 “寇先生说笑了。”谭承纲尴尬一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寇先生的眼睛啊。” “王爷就不用跟在下客气了。”寇贤何等人也,既然能坐上谭承纲的座上宾,那就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王爷是否是想知道:不仅能使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停下当前的行动;还能对位于龙潭县的大澜皇帝进行一次威压,为陛下布局争取时间!?” “先生高明啊,这正是本王当下所想,否则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谭承纲注视着寇贤那毫无喜怒哀乐的神情,微微拱手道:“那敢问寇先生,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在王爷和金狐家族、肃慎部落的谈判中,加上大澜皇帝的话,或许会事半功倍。”寇贤说到这,突然微微一顿:“不过若是大澜皇帝在的话,王爷可能会处于被动中,甚至还会迫使王爷承诺他一件事。” “被动!?承诺他一件事!?”谭承纲眉头深深皱起:“敢问先生是何事?” 寇贤平静的注视着谭承纲,深思一番后望向云州方向:“估计要不多久,王爷就有可能会收到来自云州信件。” “报……”恰巧此时,一侍卫冲进营帐。 “说!什么事!”谭承纲闻言怒不可遏的道。 “禀王爷,龙章县与龙潭县毗邻处,突然出现了约4万左右的人马,他们都高挂大澜的大纛。” “什么!?他云尧霖欫何时在龙章县外布置了4万大军?” “王爷,看来这大澜皇帝在从商毅县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而今才大张旗鼓的悬挂他大澜的大纛,旨在告知我们:莫要参与龙潭县的事务。”寇贤从侍卫的传令中隐隐约约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韵味。 “莫要参与!难道本王那2000血浮屠就这么白白没了吗?” “王爷,莫要冲动。”寇贤仔细分析道:“这大澜皇帝率先以2000血浮屠给我们以示警告;然后再则就是这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的异动;难道王爷就不能看出:他大澜皇帝绕这么大一圈玩这么一个迷局,可不是仅仅的只是和华王结盟那么简单。” 被寇贤这么一点拨,谭承纲渐渐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平静的思索道:“寇先生的意思是:他大澜皇帝这么做,只是为了牵制住本王的血浮屠,而他的的目的是天禄皇城!?” “非也!”寇贤摇摇头道:“虽然在下不知道他大澜皇帝的最终目的在哪,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不在天禄皇城!” “不在天禄皇城……”谭承纲细细的琢磨道:“那难道是华州西部!?” “有可能。”寇贤皱了皱眉也有些拿不定:“从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的动向来看,保不准风炎铁骑武轻骑就渗透在华州西部诸郡。” 谭承纲闻言深深皱了皱额眉:“那若真是这样的话,本王约见金狐文钰和肃慎伟是不是就打草惊蛇了!?” “也未必!”寇贤沉思些许道:“正好也可以试探华王是否是真心跟大澜皇帝结盟,毕竟,华王谋划20年,是不可能将那个位置让人的。之所以未称帝,就是为了减少我大昕的关注。” “话虽这么说,但本王还是觉得:就算他大澜皇帝有通天的计谋和手段;也不可能抵得过我大昕允诺给他们两家的中陆霸主和北陆霸主地位。”这层迷雾令得谭承纲极度的压抑:“本王总觉得大澜皇帝的目的不在华州西部诸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谭承纲这么一说,寇贤又不自主的望向云州方向,总有一种心神不宁之感:“那不如到时在下陪王爷一同会会他们。” “来人!传信大澜皇帝,告知他本王将于3日后,在龙润县县厅会见金狐家族长和肃慎部落的首领!” 寇贤望着传信人离开,那种心神不宁之感更加浓烈:“莫不非这大澜皇帝的目的在于……” 午夜,当澜皇正在烟雨楼思索着该如何拖延这当下局势的时候,一封信件就送到了澜皇手中:“君上,大昕武王送来信件说:3日后会在龙润县县厅会见金狐文钰和肃慎伟。” “怎么?他谭承纲是觉得朕要对华州西部动手了?”澜皇瞥眼看了看第五炫蕤手中的信件:“华王那边知道了吗?” “这封信件就是华王送来的。”第五炫蕤应声道。 “额?没想到皇叔祖父他还会这一招?”澜皇很好奇华王竟然也会玩阿谀奉承这一手:“宣他进来吧。” “诺!” “皇叔祖父,这些年你和昕廷走的近,来说说吧,他谭承纲这封信件想表达什么?”澜皇不待华王说话,就一掌重重的将信件拍在桌案上。 “估计武王认为陛下您的目标在华州西部。”既然结盟了,华王也是收敛起了自己的嚣张。 “华州西部!?”澜皇若有所思眯眼道:“待此次事了,华州西部也是避免不了的。不过,此次他谭承纲会见他们,应该不只是因为所谓的华州西部?” “依皇叔祖父的意思:是为了朕!?”澜皇挑了挑眼神。 “这本王就不知了。”虽然结盟,但华王也不会以臣子的身份自称。 “看来皇叔祖父还没有摆清自己的处境啊。”澜皇闻言斜瞥了一眼华王:“既然华王不知道他谭承纲会见金狐文钰和肃慎伟,那么3日后,就麻烦华王同朕一同去探探虚实吧。” “那就不敬不如从命了!”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到时候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望着华王那“颤巍巍”退下的举动,第五炫蕤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君上,这华王总有一种阳奉阴违,妾担心……” 第19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四) “放心吧。既然我们控制了龙潭县,他就翻不了天。”澜皇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玉辰奕鸾:“奕鸾,你通知白景苑,让其先行带领青霄赶赴龙润县,并控制其县厅所有官员;另外,此行宣告薛朝雪、韩薇、宇文蕾三人,让她们三人3日后随朕一同赶赴龙润县。” “诺!妾谨遵君上皇令!”玉辰奕鸾允诺道。 “看来要想将他们死死的的咬住,拖在这里,就看3日后啦。”谭承纲啊谭承纲,朕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拖住你们,没想到你就为朕送上这份惊喜啊。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五月十一日午时。龙润县县厅,当澜皇缓缓扫视县厅内众人,饶有兴趣的最终看向谭承纲:“听说武王自从当年文猇之战之后就已经退隐了,没想到今日朕能一睹武王风采,实则三生有幸啊。” 谭承纲顺着声源微微抬眸望去:“都说大澜皇帝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知大澜皇帝此行可否有把握呢?” “额?难道武王知道朕此行的目的?”澜皇瞥了瞥谭承纲,又斜瞥了一下身后默默无语的华王。 “大澜皇帝说笑了。”谭承纲莞尔一笑道:“大澜皇帝此次到来:是想整合整个华州西部诸郡呢?还是打算加入到我们中间呢?” “大澜皇帝,听闻华王是你的叔祖父,如今我肃慎部落的大军已经兵临龙潭县,难道你也想参与这趟浑水吗?” “不错,大澜皇帝。华州西部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还望您莫要参与;若是大澜皇帝您非要参与其中,那么我们不介意先联合起来对付您大澜。” “朕可以理解为二位这是在威胁朕吗?”澜皇扫视一眼肃慎伟和金狐文钰二人,不由得笑道。 “大澜皇帝非要这么认为,那在下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肃慎伟阴阳怪气的应和着。 怎么?这就开始打算联合围攻朕了?看来这之间的利益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哎,算了。当下还是先稳住着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吧,至于他们之间的利益交纵,还是留给第五晟和西江胜韬吧。 “话说这华州西部一府四郡混乱的场面,应该不止你们金狐家族和肃慎部落吧?”澜皇缓缓端起一杯茶,斜瞥这二人,有意无意的念叨着。 “大澜皇帝说的是空冥教和天诛组织!?”金狐文钰率先反应过来,眯着眼注视着澜皇。 “金狐族长应该不用担心这两方势力吧。”澜皇抬眸看了一眼金狐文钰,指着肃慎伟说道:“这些应该是他头疼的事;而你担心的则是处于荆州的左氏家族吧。” “您怎么知道!”金狐文钰闻言瞬间拍案而起,直视这澜皇的一举一动。 “朕怎么知道!?”澜皇再一次瞥了一眼略长自己几岁的金狐文钰很是无奈的摇头道:“武王,你不应该给你的好盟友介绍介绍我大澜的六大世家吗?” “武王,你到底隐藏着什么!?”左氏家族,在中陆荆州,这是一个令金狐家族不得慎重的问题,尤其在:20多年前,左氏家族大部分族人随先帝(云尧竣)逃离之后,留守在中陆的家族成员则也莫名的消失了,但在这些年中,凡是金狐家族敢越过天断凌渊,他们金狐家族重要成员就会遭受到暗杀,并还留下“左氏”二字。如今再次提到“左氏家族”,这就不得不令金狐文钰警觉起来。 “金狐家主,你这是干什么!?”谭承纲本来是想看戏,却没想到“左氏家族”令金狐文钰的反应这么大,但看着盛怒下的金狐文钰,也继续将火力转向澜皇:“他大澜的六大世家,怎么可能会让我大昕知道;所以金狐家主还是冷静一下为好。” 云尧霖欫,这次会约就是本王为你准备的,难道本王会将自己坑进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左氏家族销声匿迹20多年了,为何金狐族长闻言反应这么大? 借刀杀人?谭承纲啊谭承纲,朕就让你看看:朕是如何化解你这一招的:“清澜姐,还是你来替朕,给我们的大昕武王解释一下吧。” “诺!陛下!”一道清和的女声缓缓从澜皇的随行人员中传出,随即一身黑衣的左清澜缓缓走到澜皇身侧,挑眉看向谭承纲道:“武王,当年文猇之战溃逃之路上遇到的黑衣人,你还记得吗?” 黑衣人!?谭承纲仔细回想起那次路上遇到一队黑衣女子,瞬间有些错愕的盯着左清澜:“那些黑衣人是左家的人!?” “没错,是本世女安排的。”左清澜淡淡应和了一句,就又看向金狐文钰:“数年前,是否有一位名为左荷的女子找过你父亲,并告知你们:不能踏过天断凌渊!?” “你是左家世女左清澜!!?”金狐文钰结合澜皇和左清澜的话语,又回忆道数年前那名名为左荷的女子对自己父亲说过的话。 “金狐族长,你莫要相信……” “闭嘴!”金狐文钰冷喝一声:“武王,我金狐家族的事还轮不到你大昕来指手画脚!” “你!!!”谭承纲这是第一次在金狐文钰手中吃瘪,不由寒声道:“难道金狐族长不怕本王的血浮屠兵临天断凌渊吗!?” “原来此行会见武王打的是这个主意!?”金狐文钰不由得一声冷笑,随后看向左清澜:“左世女,针对这件事,本族长需要回去核实一番,还望左世女能同行!” “金狐族长这是想请君入瓮?”一直默默无语的澜皇看向态度转变的金狐文钰。 “大澜皇帝说笑了。”金狐文钰尴尬一笑,随即正色道:“我金狐家族和左氏家族可以说在中陆思相互制衡又相互关联得关系;但从20多年前,左氏家族淡出中陆的历史舞台后,中陆也面临了各方势力的觊觎;若不是十多年前,左家的一位女子现身平息,并希望我金狐家族驻守天断凌渊,否则中陆也会出现东陆的现状。” “所以你们同意了那位左家女子的提议?”澜皇随后不由得将目光放在左清澜身上:“但是朕又为何相信你呢?毕竟……” “金狐族长,本首领总算看明白了。”一直看戏的肃慎伟恰到时机的插言:“他大澜皇帝外呼就是想让你留下一位人质罢了。” 哟。看来这位傻大个还不算太笨嘛。但是就凭这简单的人质,又怎能让朕拖延这华州西部的局势呢?尤其是谭承纲的血浮屠。 “肃慎首领难道也想去中陆分一杯羹吗?” “大澜皇帝这话莫要乱说。”肃慎伟没想到这澜皇会反手将他一军,不过也并未有太多的忌惮:“华王,你真甘心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大澜皇帝吗?若是你和他划分界线,我们三方可以助你拿下商毅县。” “看来肃慎首领了解的还挺多嘛。”澜皇瞥了一眼自己身旁默语的华王,随即淡然的看向肃慎伟:“肃慎首领,朕若是记得没错的话,丁令部落和曹娥部落的残余势力一直都等待着一个机会吧?” 大澜皇帝怎么知道这件事?难道他在北陆也留有暗棋?要不是他们躲到云缈族至圣一族的领地慕雪山,本首领早就将他们屠灭了。 不对,这大澜皇帝既然知道丁令部落和曹娥部落,难道不知道他们当下的状态吗?又或者这两部落如今赈灾等一个机会? “大澜皇帝,你觉得就他区区丁令部落和曹娥部落又能奈我何?” “看来肃慎首领这是吃定了朕拿你没办法是吧?又或者你真打算同谭承纲同进退?然后再被他吃掉?” “云尧霖欫,本王与肃慎首领之间的约定可不是你能参与的。”谭承纲闻言莞尔笑道:“本王确实在北陆屠杀过,但是肃慎首领也是亲自经历过的。” “不错,那次对曹娥、丁令两部落的屠杀,最终受益者还是本首领呢。”肃慎伟不免也有些遗憾:“可惜啊,没有斩草除根,不仅让他们躲进了云缈至圣一族的领地,还让曹娥部落的公主逃脱了。” “肃慎首领放心,本王已经有所消息:那曹娥部落的公主就在华州,等本王找到具体行踪,会将她亲自交由你处理的。” “那就先多谢武王了。” “咱俩之间就不需这么客气了。”谭承纲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金狐文钰,接着问向肃慎伟:“本王有一事不明:就是这次肃慎首领为什么集结大军兵临龙潭县,难道就真的不拍他们……” “武王放心吧。”肃慎伟爽朗一笑:“本首领已经跟他们谈好了,拿下龙潭县,本首领只要钱财和美女,剩下的都归他们,这样一来,就不是游刃有余了。” “那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皇叔祖父,看见了吗?就算不是朕,你也会被他们吞并掉的。”澜皇瞥了一眼郁闷中默默悲愤的华王,喃喃道:“不过如今朕在此,你只需要替朕拦住他们,朕可以让你的龙潭县安然无事。” “你在看看金狐文钰,为什么一直都驻守着天断凌渊,这里面的道道,想必不用朕明说,皇叔祖父也应该明白。” “怎么样啊?大澜皇帝,你现在还要参与华州西部的争端吗?”望着对华王低声细语的澜皇,肃慎伟讥笑道。 “肃慎首领,你可知道丁令部落和曹娥部落为什么会躲入慕雪山吗?”澜皇微微一笑,问出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为什么?对啊,他们为什么只躲进慕雪山,而且还在蒙州地界。难道他们真的和卯州的冰族和慕雪山上的云缈族有…… “既然你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朕就让你见一个人吧。”见肃慎伟在久久思索中没有回应,澜皇微微将曹娥霜拉到身边:“她,肃慎首领不陌生吧!?” 第20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五) “曹娥霜!!!”嗯?此女为何如此眼熟。肃慎伟仔细打量着澜皇身边身穿流云金菊云锦宫装的曹娥霜,缓缓将她的身影与记忆中的某位身影重合,突然震惊的拍案而立。 “看来肃慎首领的记忆力还不错。”看着肃慎伟的表情,澜皇平静道:“既然你知道她,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北陆之事,朕会没有安排!?” “你想如何!?” 这大澜皇帝在蒙州都有……,那身为大澜四大世家的左氏世家,是否就是我中陆避免大规模战火的保障,更何况中陆某些事也得她左家世女才能摆平。明白这之间的利害关系之后,金狐文钰也立即打断了肃慎伟的话语: “大澜皇帝,若是在下留下舍妹,您可否让左世女同在下回中陆一趟!?”金狐文钰想了想还是郑重道:“在下也可保证:荆州只要在我金狐家族手中,那么我中陆各势力大军就绝不会越过天断凌渊!!!” “金狐文钰,你想背叛我们之间的联盟吗?”金狐文钰话语刚落,谭承纲立即厉声质问道。 “武王,谈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金狐文钰若不是顾忌大规模的战火波及中陆,他才不愿意跟谭承纲这种嗜血的人合作:“我们之间只不过是约定罢了,还谈不上结盟。再则,本族长也不傻,武王你心中想的是什么,难道本族长不知道吗?” “那你就不怕本王和肃慎首领将你留在这里!?” “呵呵。”金狐文钰很不屑的说道:“若是本族长这次未安全回归,那么等待你的就将是我金狐家族毫无休止的打击;另外,若是你被我金狐家族牵制住了,你说说:他肃慎伟会不会对你大昕东线进行攻击。”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谭承纲被金狐文钰这赤裸裸的话语震的不由得看向肃慎伟。 肃慎伟正思索着金狐文钰话语中的可行性,就突然感受到谭承纲的目光。于是讪讪一笑对着金狐文钰呵斥道:“金狐文钰,你自己作死,还要挑拨本首领与武王的关系,你觉得武王会相信吗?” “他信不信跟本族长无关。”金狐文钰有意无意的扫视一下黑着脸的谭承纲,还不忘提醒道:“对了,如果武王真打算把本族长留在这里,记得别告知大昕皇帝,天禄西线防御要格外的主意。” “这金狐族长看来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啊。”澜皇闻言自言自语笑道。 “清澜姐,这金狐家族你了解多少?”望着此时一反常态的金狐文钰,澜皇不由得低声询问身边的左清澜。 “臣女多年不曾回归中陆,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也有很多变化。但是在臣女的记忆中:这金狐家族的作风可以跟已故的魏王云尧弘烈一样。” “魏王云尧弘烈。”澜皇嘟囔着看向华王:“皇叔祖父,这金狐文钰你有了解多少?” “刚正不阿又有些八面玲珑!” 看来这要想暂时拖延这华州西部的局势,还是得从金狐文钰下手啊。澜皇沉思片刻,缓缓道来:“金狐族长,朕可以让左清澜世女同你回归中陆,但是你得答应朕两件事:其一,7日内将令妹作为人质送至龙潭县烟雨楼;其二,你可以伺机带领你金狐家族的大军进入华州廊汀郡,掐断昕廷进入中陆的欲望。” “云尧霖欫,你在本王面前这么光明正大的谈论这些,就不怕本王立即率领血浮屠南下攻陷商毅县和商旅古道吗?”谭承纲闻声冷着脸注视着澜皇。 “额?看来武王是想替他谭承纶一雪前耻了?”澜皇轻描淡写的瞥了谭承纲一眼道:“若是你血浮屠大军敢南下,那你们朕安排在石港郡。六诏府东部一带的风炎铁骑,就会顷刻间攻破你们西部的防线。” “王爷冷静!”看着即将暴露边缘的谭承纲,寇贤立刻劝阻道,随后心平气和的看向澜皇:“大澜皇帝是想在这里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吗?” 嗯?这冷不丁冒出来的小子是谁?谭承纲的客卿?还是军师? 不过他又是如何猜测到朕的心思不在此处呢?看来得仔细查查他的嫡系了。 “你是何人?你说的话能代表他谭承纲!?”澜皇瞬间神色冷冽的指着谭承纲质问道。 好可怕的气势!难怪他大澜皇帝敢亲自莅临这龙润县:“在下血浮屠军师寇贤,我的话就是王爷的话。” 你们这小动作也未免太差强人意了吧。澜皇瞥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交流后,也失去针锋相对的耐心:“说吧,你们是想插手他金狐家族的是吗?” “大澜皇帝这是不是管的有些宽了?”寇贤静了静心神,注视着澜皇淡淡道:“据在下所知:大澜皇帝已经将军队全部都分散出去了,若是想横插一手华州西部的事的话,就不怕……” “那你怎么知道朕身边没有军队呢?” “大澜皇帝,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也别藏着掖着了。”寇贤紧盯着澜皇的神色,总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就算你和华王结盟,但是你就不想想华王会不会在背后捅您刀子?再则说:就算你们是真心结盟,就不怕自己的一切为他人做了嫁衣?” “谭承纲,朕怎么感觉你这军师是在为朕考虑啊。”澜皇闻言“呵呵”一笑看向谭承纲:“不过你得军师说的是对的,那么为了以防万一,朕决定就让华王跟着你们了。至于他是留在你们身边,还是在华州西部给他一份空地那就看你们了。”语落,第五炫蕤瞬间就将华王送进了谭承纲所在的位置。 “靠,你想干什么!?”寇贤看着澜皇这一操作,瞬间就傻眼了。 “当然是将你们的盟友还给你们啊。”澜皇很“诚实”的说道。 “你……”寇贤一听这话,差点被气晕过去:“既然如此,那大澜皇帝就不想想能否走出这里?” “哟。这才刚开始起头,还没有结果,你就威胁上了?” “不,这不是威胁,这只是善意的提醒。”寇贤把“提醒”两字咬的很重。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赌上一赌?”澜皇扫视一眼众人道。 “如何赌?你的条件又是什么!?”这次谭承纲夺声道。 “简单。”澜皇淡然一笑:“若是朕能从这里安然离开,你们不仅保证华州西部一年之内无争端;还得保证不得干涉金狐家族的一切事务;若是朕输了,一年之内不再参与华州西部之事,并退回商毅县境内。” “不行,你大澜的势力不许退出华州境内。”皇兄说过得给他争取一定时间,将他云尧霖欫一举歼灭,那么这赌注不管输赢也都对我大昕有利。 “谭承纲,若是你皇兄谭承纶在此,也没有资格跟朕得寸进尺。”澜皇毫不客气的奚落道。开玩笑,他一个大昕的藩王,何来的底气与朕讨价还价:“你们二位又有何意见呢?” 这大澜皇帝貌似有意在规避着华州西部的局势,难道他此行的目的并未在此,那不在此又在何处呢? 难道是云州!?一旁的金狐文钰琢磨着澜皇的举动,忽然貌似想到了什么:“大澜皇帝,我金狐家族本就处于中陆,所以对于华州之事也不感兴趣。当然,也很感谢大澜皇帝能让左清澜世女同在下回一趟中陆,那么这华州西部的这一趟水,我金狐家族退出。” “金狐文钰,你可知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肃慎伟眯眼提醒道。 “为了表达在下的诚意,在下7日后将舍妹送至龙潭县烟雨楼,到时候左世女再同在下赶赴中陆。”金狐文钰恭敬一拜,转身离开龙润县县厅。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违背本首领,你金狐文钰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随即肃慎伟微微挥手,一个魁梧的汉子就向着离开的金狐文钰杀去。 “在这龙润县县厅动手,有没有问过本使呢?”随着一道优美而又清冷的声音传来,那名魁梧的汉子缓缓到底,显露出其一道身着正青对襟襦裙的身影。 “多谢阁下!”刚才的一幕,金狐文钰可是属于感受最震惊的,在恭敬一拜后,就见身着正青对襟襦裙的女子缓缓走向澜皇,微微单膝跪地:“禀君上,妾已经将整个龙润县城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了。” “景苑,做的不错。”澜皇缓缓扶起白景苑,微微将其搂在怀里,望向愣神中的金狐文钰道:“金狐族长,若是担心他们背后捅刀子,你若不建议的话,可以派一些军队进驻龙润县!” “多谢大澜皇帝。”金狐文钰回过神来,也不矫情,再次拱手一拜:“那大澜皇帝,7日后见!!” 没想到此次龙润县之行,金狐文钰这个变数还真出乎朕的预料啊。不过这样也为朕省去了当下更多的烦心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二位该作何抉择呢? “两位,如今整个龙润县都被朕控制在手里,你们觉得朕能否完美的离开呢?” 那又怎么?本王(本统领)就不信我们两家这次带的人还留不下你大澜皇帝?谭承纲和肃慎伟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几乎同时一挥手,约莫二三十来位随行死士就将澜皇一众人围困了起来:“怎么样?大澜皇帝,就算你控制了整个龙润县又如何?难道这县厅你能安好的出去。” “要怪也怪你先动手杀了本首领的人了。”接着谭承纲的话语,肃慎伟很是愤怒的说道。 澜皇看着围上来的死士,极其平静的看着二人说道:“看来你们还是真是不了解朕啊。” “难道你就凭你身边的这些女人!?”肃慎伟扫视澜皇身边一圈女子后,似乎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澜皇笑道。 “哎,不知者无罪。”澜皇搂着白景苑瞥了一眼谭承纲那略微思索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景苑,那就让他们好好回忆回忆那无处不在的天阙。” 第21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六) “什么!?天阙!!”谭承纲一边叨念着澜皇话语,一边努力回忆着澜皇身边那支最神秘的组织:“肃慎首领,停手!!” 可惜,当谭承纲这话还未来的及说出口,天阙青霄的成员迅速成从四面八方杀向那群围困澜皇等人的死士。 一盏茶的时间,二三十来位死士就被青霄成员尽数斩杀后,青霄成员缓缓单膝跪在澜皇身前:“妾等参见君上!” “都起来吧。”澜皇微微点头,看向震惊中的肃慎伟淡淡道:“怎么样?肃慎首领,这些女人能护着朕安全离开吗?” “这绝对不可能,你有这样的一支秘密组织,为什么本统领没有探查到?”面对澜皇的讥讽,肃慎伟很是不理解为什么澜皇拥有这么一支队伍。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你的好盟友——武王。”澜皇瞥了一眼谭承纲淡淡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肃慎首领,你的命朕这次可以留给你,但是你要记住:朕不取你性命,总有一天会有人取你的性命的。” “云尧霖欫,你可不要故技重施。肃慎首领可不是金狐文钰那样的废物可比的。” “你激动什么?肃慎首领都没有询问,你就跳出来,朕想不明白,他谭承纶为何将血浮屠这么一支队伍交给你来统领。” “王爷,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吧。”关键时刻又是寇贤拦住了谭承纲。 谭承纲闻言,扫视了县厅四周,略微思索片刻道:“大澜皇帝,说说吧。你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吧?” “嗯?难道是朕记错了?”澜皇假装糊涂的从第五炫蕤手中接过一封信件:“难道这不是你武王送给朕的信件吗?让朕也来参加这次会面。” “你!!!”谭承纲没想到澜皇竟然当着肃慎伟给他来这么一手,但是又考虑到利害关系,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道:“本王可未给你送过信件,你可莫要瞎编乱造。” “那既然不是武王给朕送的,那就算了。”澜皇无所谓将信件扔在一边,这才看向谭承纲:“你问朕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的军师就不曾告诉过你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你军师的真实身份吗?” “寇贤,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被澜皇这么一反问,谭承纲渐渐将这几年与寇贤所有的举动相结合,也似乎发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一些往事。 “王爷,在下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你可不能因为他大澜皇帝的三言两语就来怀疑在下啊” “对,王爷可别中了他大澜皇帝的挑拨离间之计啊。” 看着极力祈求劝解自己的寇贤,谭承纲似乎也在怀疑自己这些年的猜测;不过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你有没有本王机会查明白,但是现在,你得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行了,这些你谭承纲自己回去慢慢调查,毕竟这里不是你处理家事的地方。”澜皇瞥了一眼寇贤,也微微对薛朝雪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肃慎首领,你说对吧?” “你是想让本首领退出华州西部!?”久久思索中的肃慎伟闻声看向澜皇问道。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朕一个问题。”澜皇看了看独自压着心中怒火的曹娥霜,问向肃慎伟。 “大澜皇帝你说。”肃慎伟略思片刻道。 “当年屠灭曹娥部落和丁令部落是否就你和他谭承纲?你们又是为什么要屠灭他们两部落?再则,曹娥部落是否还有族人存世?” 难道说这曹娥霜成为了大澜皇帝的…… 也是,若不是成为了大澜皇帝的女人,身为一国之君,尤其又在这种局势下,还来关心这种问题。 肃慎伟略思片刻道:“就我肃慎部落和武王的血浮屠;屠灭曹娥部落的原因在于:曹娥部落占据了大昕北上北陆的优良港湾,所以才来找到本首领合作、而丁令部落则是因为他们收留过曹娥部落逃亡的公主;至于曹娥部落剩下的族人,则被本统领关押在蒙山荒原。” “蒙山荒原?那是什么地方?”澜皇皱了皱眉头。 “蒙州东北部,那是一块靠近飘渺山的荒原。” “什么!!!”曹娥霜听闻惊呼一声昏厥过去。 “宇文蕾,看看霜儿有没有事?”澜皇眼疾手快扶着曹娥霜道。 “气急攻心,休息几天就好了。”宇文蕾略微平和道。 澜皇一听闻没事,顿时也放心了很多,转头看向肃慎伟:“你问朕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朕可以告诉你的是:当下的目的肯定不是你,但是呢,既然你也参与了当年屠杀曹娥部落和丁令部落,那么你也得为你所做的付出相应的责任。” “大澜皇帝是想留下本首领的性命?”肃慎伟闻言不由得冷笑道:“大澜皇帝,虽说这次本首领失败了,但是你想留下本首领,那也是不可能的。” “朕说的是之前的赌约!!!”澜皇闻言不由的轻轻扶额:“不过朕需要你释放曹娥部落剩下的族人。” “赌约?”肃慎伟斟酌些许道:“可以,本统领即刻退兵,1年之内不再南下,但是华州西部其余府郡,本首领的行动还望大澜皇帝莫要插手;不过你要本统领释放曹娥部的族人,这个恕难从命。” “君上,莫要因为妾误了君上的大事。”曹娥霜有些虚弱的拉着澜皇的手腕道。 不知道朕上辈子走了什么运,能得到你们啊。曹娥霜的话语令澜皇不禁想起这些年自己身边这些女人为自己的奉献:“若是朕必须要求呢!?” “那就大不了一战!”肃慎伟也算是一位精明的英主,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围困澜皇失败后,就主动和谈,这一份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也令得了澜皇的尊敬:“最多释放一般曹娥部的族人。” 看来这肃慎伟也不想把事情弄的太僵啊。毕竟这些年北陆蒙州一些不起眼的小部落也在渐渐地积蓄力量,而这肃慎伟也不可能会给他们那个机会的,所以稳定朕相比也是他们一招险棋:“一半有多少?” “15人!!” “什么?”当澜皇听到这个人数也是微微一惊,但最终也无奈点点头道:“7日后,朕的人会来找你要人,但不过你别用你的族人来糊弄朕,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澜皇这么一说,肃慎伟就明白澜皇已经同意了他的条件。随后看了一眼谭承纲,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县厅。 约莫一刻钟后,当澜皇缓缓看向最后“组局”的谭承纲时,不由得问道:“武王,怎么样?现在明白你的许诺在一些事务面前,也不是万能的吧。” “你也没必要高兴太早,有本事我们战场上见。”论玩心计,整个大昕除了昕皇谭承纶之外,估计很难有人与澜皇匹敌;但是若是战场上,谭承纲确实能令澜皇感到头疼的。 “战场见?不急,会有那么一天的。”澜皇虽然对血浮屠感到头疼,但是也得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说道:“不过当下,朕知道你皇兄也在努力摆脱某一件事,所以朕希望武王回去后,好好的盘查一下身边人,是否有没有遗漏。” “空冥教!?”谭承纲瞬间就知道澜皇所表达什么,随即也指了指华王道:“那他华王也跟他们有联系,大澜皇帝为何……” “你都说了他华王和他们有联系,那么朕不好好利用利用,那也不是朕的风格是吧?”澜皇半真半假道:“不过呢,武王若是对朕这次有诸多不满,朕还是希望你留到以后再说。” “为何!?”按理说两人是如同水火,可是澜皇此次却一反常态,这不得不令谭承纲值得深思。 “你回去好好审审你这位军师就知道。”澜皇意有所指道:“不过有一点朕的提醒你:若是你在查清楚后仍选择攻打龙潭县,那么朕也会让你后悔做出这一决定的。” 这大澜皇帝多次提到寇贤,难道这寇贤的身份真的有问题,莫不是他是空冥教留在自己身边…… 陨灭啊陨灭啊,若是真让本王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那么你也就别想离开天禄了。 那这么说来,他大澜皇帝这次之所以来这龙润县,就是为了解决麻烦,将心思放在…… “你这次的目的不是华州西部诸郡?” “等你审问清楚了,你就知道了。”面对这一问题,澜皇似乎也不再愿意搭理谭承纲,但最后还是提醒一声:“这龙润县今后归我大澜,就当朕你替皇兄解决麻烦的报酬了。” 莫不是大澜皇帝真的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 望着澜皇缓缓消失的背影,谭承纲神色复杂的打量寇贤:“寇先生,希望你别令本王失望。”随后一道惨叫声缓缓消失在龙润县县城范围内。 澜皇抬头望了望声音消失的方向,缓缓道来:“奕鸾,你传令谭榣:事情有变,让他莫要拦截云州的信息,适当的配合谭承纶给陨灭一沉重打击就可。” 第22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七) “君上,妾总觉得金狐文钰、肃慎伟乃至谭承纲三人,都不像特别容易说实话的人,妾担心……”深夜,在龙润县的一家客栈里,薛朝雪心底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金狐文钰还好说,但这肃慎伟和谭承纲可就不一定了。” “君上这话是何解?” “君上的意思是:这金狐文钰就类似于地主,只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这肃慎伟和谭承纲,这是一条毒蛇,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两家中间总有一家会率先对我们动手。”韩薇柔声道。 “嗯?薇妹妹,你终于说服自己了?”从韩薇的自称来看,薛朝雪也是很惊讶道。 “这段时间君上的所作所为,我和蕾姐姐也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们也愿意相信雪姐姐的决定。”韩薇顿了顿:“更何况君上又是天策宗的宗主,我们也不算违背身为青衣人的职责。” “这几日都好些休息休息,等待他们三家的消息我们再决定何时前往三川郡。”澜皇微微一笑,也自然其然搂着韩薇和宇文蕾的腰肢道:“夜珏、暗曦,将你们两家的暗子都派出去,适当的策应第五晟上将军和西江胜韬卿将在华州西部的行动。” “诺!” 在澜皇等待消息的这几日,周王攻伐云州的脚步却异常的顺利,这也就不得不令周王感到疑惑:“当初我们攻伐商庸郡也花费了我们近一个月的时间,而为何如今我们却还不到10天,就这么轻松的攻下了秀陵郡,这看是合理为啥本王总觉得很不合理!?” “禀告王爷,温孤战大都督传来消息:他们进攻的洛川郡也未受到任何的抵抗就拿下了洛川郡全境。”恰时一则从云州南部的战报传入天肃军营帐。 “没想到温孤大都督那边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周王深深皱眉,盯着云州作战地图深思:“这么大的云州,本王不相信他魏、晋二王会从人间蒸发点了?” “王爷,二王会不会都躲在三川郡呢?”卫将军迮晃盯着作战地图猜测道。 “三川郡?”周王也不由得深思起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这数万大军的行动,为何我们探查不到一点呢?” “王爷,不如我们从秀陵郡西南部西进射阳郡,将三川郡与云州其它府郡隔开,然后我们在和温孤大都督南北夹击,末将就不信二王真的会凭空消失。” “如果真没有二王的踪迹,那么我们就可以肯定他们在三川郡!” “此方法虽不错,但是玉辰卫将军,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可以去攻打剩下的府郡,但是靠殷郊上将军带领的4万武荆左军围困三川郡是否也会很吃力呢。”迮晃注视着三川郡的郡界说道。 “本堂主觉得:诸位可以先进攻射阳郡,待本堂主的凤翎堂探查清楚云州剩余府郡的情况后,周王可以按实际情况派兵。”绯慕敏煜思索着缓缓道来。 “绯慕堂主这个方法可行。”周王斟酌一番后颔首同意道:“那么接下来就兵分两路:玉辰宗恺,你带领天逆营随绯慕堂主一起探查其余诸府郡的情况;剩下的随本王先行攻破射阳县北部,隔绝三川郡与诸府郡的联系。” “诺!谨遵王爷军令!” 望着纷纷走出营帐备战准备诸位将领,绯慕敏煜意有所指的指着作战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问道:“周王,你说这魏、晋二王会不会躲到这里呢?” “三川郡望锦旗!!!” “这个地方,我凤翎堂探寻过很多次,都很多不寻常的地方;但是我们也并未深入探查,所以,周王在进攻射阳郡时候,这个地方得多留意留意。” “绯慕堂主这么一说确实有可能,毕竟这个地方处于三不管地带,很有可能是他们二王的藏身之处。”周王盯着望锦旗的位置,似乎就有那么一丝肯定:二王就隐藏在三川郡望锦旗!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五月十八日。当周王在云州如火如荼的攻陷云州的时候,位于龙潭县烟雨楼的澜皇,终于等来了该来的消息了。 “启禀君上,金狐族长带领1万人马驻扎在龙潭县城以西10寻处,此刻正领着其妹在烟雨楼外拜见。” “看来比预料的要少一点。”澜皇闻声走到窗边,俯身看这觐见的金狐文钰二人:“炫蕤,宣他们进来吧。” “诺!” “清澜姐,这中陆恐怕就拜托你了。”澜皇略微斟酌道:“朕在让凌虚轩与你同行吧。” “陛下,中陆毕竟还留有臣女左家的族人,让青菀轩主她们留在陛下身边臣女觉得更合适一些。”左清澜略微思索片刻道。 “还是保险一点。”澜皇低沉道:“真可不想当年宋家的事在上演了。” “诺!臣女明白了。”一想到当年进攻澜州,宋家之人的背叛,这对澜皇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芥蒂,尤其是留守在东陆的六大世家人员。左清澜想到这里,也瞬间明白了这次前往中陆,澜皇的担心是什么。但是她更担心的是:“陛下,若是这凌虚轩也随臣女前往中陆,那你身边就……” “放心吧,有靖衡轩、文社堂她们在,朕无忧。更何况……”澜皇意有所指的看向烟雨楼的暗处。 “诺!那臣女定不负此次中陆之行!”左清澜瞬间也就明白了澜皇的意图,随即深深一万福礼后就静静站在澜皇身旁等候这金狐文钰。 “大澜皇帝,在下此次前来履行承诺。”也就片刻间,金狐文钰走进房间,示意着身边的女子开门见山说道:“这位是在下的舍妹金狐文锦,特此来此作为人质,望大澜皇帝应允左世女随在下回归中陆。” 澜皇闻言,抬眸微微望向金狐文锦,却惊讶的发现其脸颊上的泪痕,神色骤然淡漠起来:“金狐族长,看令妹这神色,是很不愿意啊。” “大澜皇帝说笑了。”金狐文钰应承的看向金狐文锦,低声道:“文锦,你要记得:中陆是否能平稳度过这次危机,就得看大澜皇帝,还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金狐文锦闻言,很是不解的抬眸望了望金狐文钰,又回眸看向澜皇,缓缓伸手指着澜皇质问道:“兄长,小妹不知道为什么要牺牲我的一生来成全你心中那所谓的大局。他—大澜皇帝,如今也面临着四面楚歌之境,他又凭什么替你解决麻烦,难道就凭我们吗?”金狐文锦随即指着自己:“若是要以我为代价才能得到纳虚无缈的承诺,那么就请您原谅小妹。”随即金狐文锦从离自己最近的云尧漂腰间抽过佩剑…… “小妹,不要……”金狐文钰没想到金狐文锦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骤然也就没留意金狐文锦的意图。但当察觉到的时候,却也为时晚矣…… “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朕说出了,没必要在这寻死觅活的。”一直注视着金狐文锦的澜皇,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金狐文锦的手腕,迅速丢给云尧漂,才缓缓看向一旁的急切的金狐文钰:“金狐族长,说说吧,这是为什么!?” “大澜皇帝,在下、在下……” 看着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金狐文钰,澜皇顿时皱了皱眉看向金狐文锦:“你来说说吧。” 金狐文锦被澜皇这么一问,也瞬间回过神来,看了看金狐文钰,又看了看澜皇,最后还是低下了头默不作语。 “看来你们金狐家族也在戒备朕啊。”看着这两兄妹此时的状况,澜皇不由得深深皱眉看向金狐文钰:“金狐族长,若是你不如实告知与朕的话,那么朕就收回之前的承诺,而你金狐家族,就等着朕统领中陆那一刻的审判吧。” “炫蕤,送客!” “金狐族长,请吧!” “兄长,难道你真要致我金狐家族于死地吗?”金狐文锦见局势渐渐冷漠,再一次看了一眼金狐文锦,最终微微一叹看向澜皇:“大澜皇帝,小女子我之所以不愿成为你的人质,那是因为:如今的中陆分别被三大势力控制,而这三大势力的背后则是:南陆衡州氏族和位于荆州的荒荆殿。” “荒荆殿!?”澜皇不由得看向玉辰奕鸾:“荒荆殿这几年是什么情况!?” “不知,但根据谭榣殿宗的信息来看:荒荆殿自从10年前就失去了音信。”玉辰奕鸾回答道。 “那可知荒荆殿殿宗是谁?” “左奕宽。” “左奕宽!?”澜皇皱眉看向左清澜:“你左家的人?” “是的,陛下!他是姑母的兄长,但是臣女对他了解的甚少。”左清澜听到这名字,也是微微惊讶。 “朕知道了。”澜皇闻言点点头看向金狐文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朕的另一层身份了,而这也就是你不愿意告知于朕的原因?” 金狐文钰闻言张了张嘴,最终也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也就算是承认了澜皇的话语。 “看来真是多事之秋啊。”澜皇瞥了一下沉默不语的金狐文钰,又向南望了望三川郡方向,长叹一声:“金狐族长,你先在龙潭县暂留几日,过几日朕再与你详谈。” 第23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八) “奕鸾,你老实给朕说说:这荒荆殿如今究竟是何状况?”待金狐文钰兄妹二人随云尧漂离开之后,澜皇透过窗棂,目视这三川郡方向,郑重地再次询问道。 “妾也只零零碎碎的听取过一些无关紧要的讯息。”玉辰奕鸾回忆着当初赶赴天断凌渊时听到的信息:“就是如今的中陆跟东陆相对来说是各自,而位于荆州的荒荆殿则利用这个便利,一边疯狂压制辰州的扶辰殿,一边控制荆州。” “天策武士团的教义是不允许这么做的,除非是特殊情况。”澜皇总感觉荒荆殿的这动作比较诡异,但又上不上哪里诡异:“天策武士团中六大分殿是否除了东陆四殿之外,各殿都未私底下与荒荆殿和扶辰殿联系过?” “没有。” “薛朝雪,招天策宗左宗令觐见。”澜皇转头看向荆州方向,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奕鸾,封锁关于荒荆殿的一切讯息;另外,你转告谭榣,令他派驻暗中驻守天断凌渊,阻止两边天策武士团成员的来往。” “君上,需不需要妾亲赴一趟中陆?”自从前些日子,澜皇告知自己当初龙陵郡大锐皇陵的事的真相后,宇文蕾也在多次求证中也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昕廷,你等都给本小姐等着!!! “暂时不用!”澜皇挥挥手的同时,也感叹宇文蕾的内心如此强大:“你先好好和你妹妹养养身体,待朕统一东陆后,朕会让你们姐妹俩重建宇文家。” “韩薇,你们可知傀儡师水澜家的根基在哪里?”澜皇似乎从宇文蕾的神情中想到了什么,迅速问道韩薇。 “回君上,根据当年青衣人卷宗记载:傀儡师水澜家的根基在辰州梓阳郡南渡旗。” “辰州梓阳郡南渡旗!!”澜皇随即接过第五炫蕤递过来的辰州地图:却见南渡旗的位置则在梓衡岛最南端:“看来要想破解荒荆殿的谜团,得先找到水澜家的家主。” “君上为什么就这么确定水澜家隐匿在根基之地南渡旗?”澜皇的话语瞬间令韩薇明白了什么。 “君上,天策宗左宗令云浅灵苏到。” “属下云浅灵苏参见宗主!”云浅灵苏恭敬拜道。 “起来吧。”澜皇缓缓看向云浅灵苏道:“自从朕踏上东陆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进入了东陆。这么多年来,中陆的两殿你有何发现?” “回宗主:两年前,扶辰殿殿宗秘密向沧澜殿传送了一封求救信,但是但是由于是镇宗使在沧澜殿,所以他也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就孤身前往扶辰殿了,至今两年了,并未的到镇宗使的任何回应。” “什么!?”澜皇有些震惊看向云浅灵苏:“为何当初不禀告朕!?” 感受到澜皇温怒的语气,云浅灵苏略微的弱弱道:“镇宗使严令告知我等,这种小事不必让宗主分心。” “两年前?是朕开始统一澜州之时,还是青州之时的事?”澜皇微微眯眼注视着云浅灵苏的一举一动。 “统一青州之时。”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开始,中陆就已经出现的不祥的征兆了:“那林威有没有告诫你们:他若没有回信,你们该如何做?” “并未。” “微儿,那个时候华州何有不对劲的地方。”澜皇闻言问向一旁的韩薇。 “有!”韩薇仔细回忆着:“貌似就那个时候开始,空冥教灭教部才渐渐在大昕朝廷上失势。” 韩薇这话一出,顿时楼阁里众人都看向了澜皇。毕竟这个节骨点,所以天策武士团中没有人参与的话,谁都不会相信!而这怀疑的对象也就莫过于只有他了。 谭榣?你究竟和左奕宽有没有联系!?澜皇脸色阴沉的望向天禄城方向:“清澜姐,朕让凌虚轩的人跟着你回归东陆:一是替朕探查清楚中陆的现状,尤其是空冥教和天策武士团在中陆的具体信息;二则是利用你左家和金狐家的力量,帮忙朕稳定中陆的现状。” “陛下,若是涉及到空冥教和天策武士团的事,估计臣女的左家和金狐家族,甚至凌虚轩都……” “放心,你替朕做好这两件事就可以。”澜皇顿了顿望了望中陆方向,又望了望三川郡的方向,心中默默地谋划着:“云浅灵苏,你带领天策宗暗影卫的人员赶赴中陆,秘密调查荒荆殿的一切事物,特别留意的是:左奕宽!” “诺!”云浅灵苏允诺道,但也有些担心三川郡:“那宗主,三川郡那边……?” “你做好你的事就可以了。”澜皇微微到来:“在中陆,需要协助的你找左清澜。当然,在左清澜遇到危险时,本宗主相信你知道该如何做。” “诺!”云浅灵苏微微颔首道:“那辰州的扶辰殿……” “扶辰殿。”澜皇思虑道:“暂时监视他们的动向,另外,你再秘密探寻他林威和傀儡师水澜家。” “诺!属下知道了!” “炫蕤,两日后你代朕转告金狐文钰:中陆之事朕可以帮他解决,但是他从今往后需听从朕的帝令。”澜皇随即又看向左清澜:“清澜姐,从今之后,中陆之事皆由你代朕处理,若遇到不可为之事,立刻飞鸽传书与朕!” “诺!”左清澜应允着,心中总有一块石头放不下:“陛下,如今这云、华二州局势混乱,我们在插手中陆,会不会……” “所以这就得看清澜姐如何利用好金狐文钰他们了。”为了能让金狐文钰死心塌地卖命,澜皇略思片刻道:“疏影,拟旨:奉金狐文钰为大澜柞王,同左清澜世女共同替大澜镇守中陆。” “清澜姐,抵达荆州之后,你再当众当着荆州的百姓宣读这封圣旨。”一刻钟后,澜皇缓缓将拟好的圣旨交到左清澜手中。 没想到陛下为了能让我更好的利用金狐家族这一张牌,竟然封了一位异姓王,可以说这也是大澜立国后的第一位受封的异姓王。左清澜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帝王,心中也不免流露出感激自豪之意:“臣女定当不负陛下所托!!!” 荒荆殿!左奕宽!镇宗使林威!希望你们并未让本宗主失望! 如今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朕不先解决华、云二州之事,那么中陆二州或许也将是覆灭我大澜的关键。 看来在没有查清楚中陆二州的情况之前,这三川郡的空冥教,这次还不能真的完全除掉,不然还未等朕攻陷天禄,中陆的战火也就会将我大澜卷入到更久的僵持之局中去。 “漂儿,你即刻回一趟天宇皇城,告诉监国的齐王:让他仔细在巡视瀛州全境的状况,延迟迁都的进展。” “陛下这是……”左清澜似乎闻到了其中的火药味。 “保险一点,此次中陆事端的苗头起来,朕担心华州……”澜皇突然有种心神不宁:“漂儿,此行你再去一趟当初集训的营地,挑一批死士带回来。” “诺!妾定不负君上圣令!”听到死士二字,云尧漂也意识到中陆的事端发生,渐渐也就打乱了澜皇布局,随即也决绝的消失在了烟雨楼。 “君上,需不需要让白袍轻骑……”第五炫蕤也是皱眉道。 “青州还得需要他们震慑着,为此白袍轻骑不能轻举妄动。”澜皇摆摆手道。 “君上,是否让山阴娣姬……”一直沉默不语的上源郡主殷沁缓缓道来。 “山阴娣姬。”澜皇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她北霞星屏得是关键时刻才能出现;而如今还不到那个时候。” “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都别垂头丧气了。”澜皇忽然抬眸见女人神色低沉,不由得强言道:“不就是局势乱了点嘛,还没有到那种不可回转的地步,都拾起自信来。” “那妾等告退。”澜皇这话,众女也自然明白了澜皇的意思。 “清澜姐、云浅灵苏你们俩先等等,朕还有事与你二人交代。” “不知陛下还有什么交代的吗?”待阁楼里只剩下几人后,左清澜缓缓道来。 “清澜姐,特别交代的没有,毕竟朕相信你不会背后捅朕的刀子的。”澜皇望着窗外那清雅寂静的夜色:“清澜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介意朕吗?” “宗主!”云浅灵苏见澜皇缓缓搂着自己,略微娇羞道。 “无论遇到何事,记得都要放轻松点。”澜皇轻轻抚摸云浅灵苏的秀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退下其衣衫:“只要我们解决点云州的麻烦后,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 左清澜看着眼前的两道身影,想立马离开但又犹豫着,脸色娇羞思绪乱飞:左清澜,陛下是你看着长大的,若发生了会不会…… 当这些思绪萦绕在左清澜心头时,也是左清澜渐渐坠入到迷茫中。 随着一丝丝轻哼声缓缓传入左清澜耳中,迫使左清澜那最后一丝微薄的清明荡然无存。 暂时忘记烦恼的澜皇,微微抬眸望着眼神迷离左清澜缓缓走向自己,也渐渐使压在他心中那块多年的石头怦然落地。随即也缓缓搂着其腰肢轻抚起来。 第24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九)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六月一日。经过近十来天的斗智斗勇,澜皇在彻底处理掉肃慎部落和谭承纲的威胁,将龙润县交由金狐文钰驻军,并拱卫雁翎府西北部的防线等事务处理好后,于龙潭县西城门送走金狐文钰、左清澜以及暗中云浅灵苏所带领的天策宗暗影卫后。这才缓缓将目光投向云州三川郡: “炫蕤,周王对云州的掌控到了何等地步了!?” “除了三川郡和云锦府北部几县旗之外,尽皆被周王掌控。” “那立即飞鸽传书南溪郡主,令她即刻安排相关政务人员进入云州;再传令周王,令他将位于云锦府北部几县旗的魏、晋二王围困在云意旗,待朕亲临;在传令温孤战,令其将天澜水师全部集中在射阳郡和三川郡西部海域,但在三川郡荒川江为中心,方圆100寻的距离留给他们一个逃亡的机会。” “君上这是不打算将他们一并铲除了?”宇文蕾闻言秀眉紧蹙问道。 望着三只信鸽分别朝着三个方向飞去之时,澜皇又将目光投向天禄皇城:“炫蕤,再传令容肃寒川和云尧衡两位卫将军,让他们盯紧大昕翟王的一举一动,并随时禀告朕他的情况。” “蕾姐姐,君上这是担心把他们逼得太紧了,会适得其反。”望着向华州东北部飞去的两只信鸽,韩薇若有所思道:“尤其是如今的中陆也有某些事情在缓缓渗入到华州,所以君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我们要等到何时才能……” “待华州之事结束,又或者是待中陆之事查明之后。”曹娥霜冷若冰霜的遥望着北方,淡然道。 “霜儿,放心吧,总有一天,朕会踏平北陆,营救出你曹娥部的所有族人。”澜皇一系列的安排之后,察觉到曹娥霜那低沉而又冷冽的神情后,缓缓说道:“奕鸾、你在秘密传令丁令韫情,让她带领紫霄成员秘密赶赴北陆蒙州,代朕监控蒙州各部族的已启动向;另外,再令迮姝带领律霄成员秘密沉入中陆,暗中监控荆、辰二州,适当时机暗中协助左清澜世女的一切行动。” “诺!君上!”玉辰奕鸾微微领命,但总觉得澜皇这次有些剑走偏锋:“君上,我们把网撒这么大,会不会对云、华二州……” “虽然有些剑走偏锋,但是还是在可控范围内。”澜皇低沉着嗓音道:“就看他谭承纶给不给朕这个机会了。” “若是谭承纶打算趁机攻伐我们,那我们也就只能背水一战了。”第五炫蕤有些沉重道。 “所以要想攻破天禄城,看目前这形态,若只是我大澜的军队的话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冥冥之中澜皇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就看他翟王谭榣最终如何抉择了!!” “妾明白了,会令人盯紧翟王谭榣的。”第五炫蕤随间就明白了澜皇的意思。 父皇,愿您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早日攻入天禄城,夺回我们云尧皇氏的一切吧!澜皇微微点头望了望这华州的青天,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云州:“都准备准备,随朕赶赴云州吧。朕估摸着这三川郡的事短时间内是很难彻底解决的。” “诺!那华王这边……” “华王这边就交给云尧洲吧,他知道该怎么做的。”澜皇思虑片刻再次补充道:“另外,你在亲自告知云尧洲:令他以龙潭县为中心,配合绯慕洛楠世女稳定住雁翎府西北部诸崟旗县,关键时刻他可以利用驻守在龙润县的金狐家族那1万大军。” “诺!妾明白了!”话落,第五炫蕤转身就向着云尧洲所在的驻地赶去。 “这么大好的河山啊,在经历20来年的侵扰下,却依旧保持着它的昌盛;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它还能不能顶得住啊。”澜皇望着第五炫蕤离开的方向,环视这华州的山河,略微惆怅的感叹一声后就缓缓走下城楼。 君上,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妾深信:大家都会和妾一样,陪着您共同走过去的。望着澜皇那些许惆怅的背影,玉辰奕鸾也和几女互相对视一眼,缓缓跟上了起脚步。 没想到我们误解多年的大澜皇帝、宗主,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担子:而本是身为青衣人的我们,也更应该为宗主,也是大澜皇帝风险自己的一份力了。而在这一众随行的女子中,后续融入的韩薇和宇文蕾也是相识一眼,渐渐从对澜皇的敌视到不满,再到现在的释然,也就标志着他们终于认可了澜皇的双重身份,这也为他们接下里在云州三川郡一鸣惊人埋下了伏笔。 而同一时间,在云州射阳郡蜀阳崟崟厅,周王紧皱眉头盯着云锦府北部几县旗和三川郡望锦旗这一带的地图:“迮晃,魏王和晋王的具体隐藏地探查到没!?” “回王爷,根据当下探查到的信息,魏、晋二王貌似不在同一处。” “那望锦旗是哪一位在坐镇?”周王一副了然于心的问道。 “晋王。”迮晃缓缓指向望锦旗最南端的一处山坳间:“根据探子刺探回来的信息,晋王亲自率领5万大军驻守在望锦旗最南端的定扩亭。” “定扩亭,看来这锦王是想将本王封锁在这蜀阳崟啊。”周王仔细端详着地图上定扩亭的地势后,又将目光投向云锦府北部几县:“那魏王呢?” “魏王极有可能隐藏在云锦府最北端的宁阳县北宁乡。” “宁阳县北宁乡。”周王闻言反复打量着望锦旗、蜀阳崟、宁阳县三崟旗县的地理位置,瞬间不由得笑道:“看来这二王是想将我们包饺子啊。” “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迮晃闻言皱了皱道。 “不用,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周王微微摇头,轻敲着桌案:“问郁寒、曹娥川叶,你二人带领天逆营和天猎营;分别从东南、西南两个方向,将魏王的大军都压缩到宁阳县境内。” “诺!谨遵王爷军令。”问郁寒和曹娥川叶相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周王的寓意。 “周王,这样会不会使得晋王投鼠忌器,南下剿灭我们。”绯慕敏煜秀眉紧蹙道。 “殷郊上将军会接替我们防守晋王的。”周王沉思道:“若是本王猜的没错的话,陛下应该也希望将他们逐个击破,否则的话,这三川郡将会成为锁住我们的囚笼。” “那若是将魏王的人马全部抹除掉呢?” 周王闻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绯慕敏煜:“绯慕堂主,你可知要想彻底抹除魏王,我天肃军这区区1万来人是做不到。更何况这云锦府北部几县旗远离海域,也是无法得到天澜水师的支援的。” “周王,本堂主可记得君上当初有几次可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绯慕敏煜微微眯眼注视着地图:“天昕营留下协同殷郊上将军防守望锦旗定扩亭的晋王,剩下的天肃军人马,与本堂主合力解决掉云锦府北部几县旗的魏王。”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周王闻言微微皱眉:“毕竟我们刚拿下云州其它府郡,阮琼婕世女也还未彻底稳定局势,这样会不是……” “周王,阮氏世家在云州的威望不用本堂主说吧。”绯慕敏煜微微点拨道。 “对啊!看来是本王糊涂了。”周王瞬间清醒,有些敬佩的看向绯慕敏煜:“那若是按绯慕堂主来说的来的话,只要我们防守好三川郡,然后在快速解决掉魏王,那么说不定还能为陛下的到来剩下很多事。” “不知周王是否接到华州来的消息:中陆和北陆开始在蠢蠢欲动了。”绯慕敏煜微微点头,却冷不丁抛出一个话题。 “此话当真!”周王闻言惊讶看向并不像开玩笑的绯慕敏煜:“那照这么来的话,我们就不能被三川郡的这局势拖入到泥潭里。” “所以估摸着:君上也应该快要南下了,我们也必须得将范围缩小在湟川山一带。” 难道又需要两线作战?但是温孤战他们还并未集结到一起,万一我们这边没有和他们配合好…… “绯慕堂主,这是不是太冒险了。毕竟天澜水师的集结还需要时间。”周王深思些许道。 “周王,本将觉得:我武荆云锋可以从商庸郡开始,由东向西逐步攻入三川郡。”一直默默一边听着二人探讨的殷郊,在仔细观察桌案上的地图后,缓缓插言道:“三川郡和商庸郡交界处几乎都是群山,唯独一条通道也是商庸郡西南部的商津县境内,而商津县又紧邻秀陵郡,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和周王你们攻灭魏王的大军形成相互呼应。” “本堂主觉得殷郊上将军的策略可行。”绯慕敏煜一边听着一边肯定道。 “还有,驻守在射阳县北境的2万武荆云锋,我们暂时处于防守状态:一方面可以随时与我们呼应;另一方面也可以随时接应天澜水师,为他们的集结争取时间。” 这一步棋看起来合理,不过确实也是一招险棋啊。周王足足思索了一刻钟后,缓缓道:“那么这望锦旗定扩亭的5万晋王大军,就靠天昕营似乎有些……” “这一点周王放心吧。待晋王反应过来,本将也就抵达他的后方了,谅他也不敢南下!” 周王深深的注视了殷郊些许后,最终郑重道:“那就开始准备吧,一日后分别对魏王、三川郡东部同时发动进攻!!!” 第25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十) 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六月十五日。缓缓退回望锦旗旗厅的大昕晋王,很是郁闷的发泄一通后,对着身旁的侍卫道:“蒋陵,你立刻飞鸽传书,上奏陛下,告知云州的具体情况现状,并请求陛下派兵支援!” “诺!”蒋陵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离开去处理晋王安排的事务。 望着蒋陵快速离开的背影,晋王有些阴沉的望向定扩亭: 大澜周王,这云州本王都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是想连这三川郡都全部收纳囊中? 若是你真想这么做的话,那么本王最好劝你还是收起你的那份心思。 而如今三川郡本王已经给你四分一的领地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就别怪本王跟你鱼死网破了! “冉洪,你代本王去一趟湟川山,转告灭教部空灭教长:大澜已经攻下三川郡三分之一的领地,希望他给予本王帮助;若是本王死了的话,那么他也很难独善其身!”晋王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三川郡东部一带,神色凌冽的说道。 “王爷,这么说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毕竟这空灭教长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可不会跟我们谈什么道义。”冉洪闻言犹豫道。 “疯子!?无妨。他若真是疯子,那么本王比他更疯狂!”晋王闻言,神色再次阴沉道:“你告知他空灭教长,若是他不帮本王一起抵御大澜对三川郡的入侵,那么本王就和大澜周王联合起来先将他覆灭在湟川山!” “王爷,和大澜联合对付空冥教,陛下可没……” “想必待陛下收到本王的书信后,他能理解本王的良苦用心的。”冉洪“陛下”这二字可把晋王给整犹豫了: 如今魏王也已经被周王给覆没,而如今只靠本王这区区5万不到的人马来阻拦大澜的围攻,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空灭教长若是真想独善其身的话,那么就必须得把他炼制的傀儡拿出了! “无妨,陛下不会怪罪的。”晋王仿佛是找到了突破口:“冉洪,空灭教长他若是不远帮助我们抵挡大澜的兵锋,你就告诉他:‘若不想湟川山的谋划付之东流,就让他协助我们一起抵挡大澜兵锋:否则的话,一旦我们抵挡不了,大澜就会直捣黄龙,一举覆灭他空冥教多年来的谋划’。” “那这样会不会令空冥教失去对大昕的帮助?”冉洪闻言皱眉担忧道。 “失去空冥教的帮助?”晋王差点被逗笑了,语气冰冷道:“若他空冥教是真心帮助我们的话,那么这么多年了,我们就不可能在跟大澜的战斗中节节失利,也就不会是华州呈现一番混乱的局势。” 晋王这短短数字,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打碎了冉洪对空灭教以往的看法:“属下明白了,这就立即前往湟川山。” “嗯。”晋王深深注视了一眼,看这冉洪那似懂非懂而又坚毅的神色,缓缓点头:“另外,本王怀疑大澜皇帝这次也有可能会亲临三川郡,为此,你告知空灭教长,若是他想替灭教部的部位在空冥教内部更上一层楼,就得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是!属下遵命!”冉洪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也就明白了晋王的意思了。 与此同时,在射阳县蜀阳崟崟厅,澜皇端坐在主位上,翻阅着周王这段时间来攻陷云州的所有档案:“皇兄,根据你所记录的档案,这近一个对云州的攻伐,除了云锦府北部几县旗的魏王比较费力一些,其余的郡县城基本上都是轻微的防守一下,就投降了?” “是的,陛下!”周王恭敬双手抱拳拜道:“臣和温孤大都督、绯慕堂主在攻陷云州其它郡县之时,也就唯独在云锦府北部几县旗发现了魏王的数万兵马,剩余的基本上可以说是空城。” “空城?看来这魏、晋二王早就跟空冥教搞在一起了啊。”澜皇闻言微微摇摇头:“谭承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这些,又会是怎样的想法啊。” “朕这半个月以来,也沿途探查一番毗邻三川郡的崟旗县,也都发现了一个共同问题:十室九空。”澜皇音色缓缓沉重起来:“这些应该也是空冥教魏、晋二王做的吧。” “是的,魏王在临死前说过:他和晋王花了数年十年,才把三川郡毗邻的三郡百姓,近一半的送到了湟川山。”周王也是瞬间语气郑重道:“而从南向北攻击的温孤大都督,除了各个城池守备力量薄弱之外,,百姓相对来说并未有所失踪。” “看来若是我们再来晚一点,这云州恐怕就会成为一片荒芜之地啊。”澜皇闻言惆怅的叹息道。 父皇,没想到我们当初逃离之地,如今却变成了这番模样,这是孩儿的过错啊。 若是当初选择从云州进入东陆,或许现在也就不会…… “阮琼婕那边对整个云州诸府郡的安排是否妥善了?” 注视着惆怅中的澜皇,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周王也是暗自叹息道:“从数日前南溪郡主亲自带领一批官员进入云州之后,再在阮琼婕世女的协助下,我们所控制的区域也渐渐区域稳定。但若是想得到真正意义上的稳定的话,估计得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一年!?”澜皇闻言紧蹙眉头:这么说来,就算解决了三川郡的事情,也要等到一年以后才能解决华州西部了。 但若是按照原计划,在湟川江入海口打开一口子,是否就可以真的避免他们狗急跳墙呢? “敏煜,三川郡的具体情况可知道?”沉思中的澜皇忽然抬眸看向绯慕敏煜。 “回君上,目前三川郡除了晋王的不到5万大军驻守在望锦旗,剩下的空冥教教众尽皆汇聚在湟川山一带。” “那些被炼制成傀儡的百姓又在何处?” “湟川山黄龙涧!”绯慕敏煜指着地图上的地名说道。 “湟川山!黄龙涧!”澜皇自言自语的一边端详着地图上的两个地名;一边沉思着:“周王,拿下晋王,你需要几天的时间?” 周王闻声仔细注视着地图分析望锦旗的地形后,犹豫片刻保守道:“7天!” “7天!”看来我们还是可以先解决掉云州大昕的势力: “炫蕤,飞鸽传书绯慕洛楠,令她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和南华穹拦住大昕援军的南下!” “陛下这是担心……”周王皱了皱眉。 “敏煜,你带领凤翎堂和温孤战会合,并协同武荆左军将防守线向北推进到防川县、宁庸县、蒲和旗、咸康崟一带。” “殷郊,你带领剩下的武荆左军将防线向西推进到雁溪县、湟江崟、咸康崟一线。” “周王,你带领天肃军,7日内拿下晋王!” “诺!谨遵陛下(君上)皇令!”周王犹豫片刻还是疑惑道:“陛下,按这样推进的话,估计我们的动作很容易被空冥教盯上。” “从我们攻陷秀陵郡的时候开始,他空冥教就不能不明白我们的意图。”澜皇微微眺望湟川山道:“朕相信,晋王被你赶回望锦旗旗厅后,肯定会向天禄和湟川山寻求援军。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朕的目的了吧。” “君上是想先解决掉晋王,然后再困死湟川山的空冥教。” “所以你应该知道真的意思了吧。”澜皇闻言略微一笑看向绯慕敏煜:“但是,你和温孤战防守的海域,需要在湟川江入海口给他们留一口子,给他们一条生路,否则也会适得其反。” 难道君上是想以这湟川山的空冥教,引出背后更大于鱼?又或者引出背后空冥教真正的意图:“诺!妾谨遵君上圣令!” “周王、殷郊上将军,3日后,你们也开始行动吧。”轻轻敲打着扶手的澜皇,见几人没有疑问,郑重的道:“7日后,朕希望在湟川崟收到周王你大获全胜的消息,和殷郊上将军你推进的捷报。” “陛下万万不可。”什么,陛下要去湟川崟?当反应过来的周王立即劝阻道:“陛下,湟川崟位于湟川山区腹地,你亲自莅临很是危险。” “朕的生死,皆在你们手中。”澜皇极其平静道:“只要你们做好朕给你们的事,并把一些‘势、谣言’也都造起来的话,那么朕的性命就安然无恙。” “陛下,你千金之躯,怎能身先士卒!若是……” “皇兄,你若是没能全部覆灭晋王大军的话,说不定还真可有替朕来收尸了。”澜皇眯眼微微平淡道。 “臣惶恐,定在7日之内攻破晋王大军,为陛下造势。”周王接触到澜皇的神色,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心惊的悸动。 “都开始忙自己的,2日后开始行动。”澜皇扫视了三人一遍,最后重重的拍了拍周王的肩膀:“皇兄,为了保险起见,你带领着天肃军先行行动。” “诺!” “君上,这次是不是也太过冒险了,毕竟周王他……”一直观察全过程的第五炫蕤,见几人都缓缓消失后,些许忧虑道。 “炫蕤,一年的时间,就足以改变很多。”澜皇微微惆怅道:“而依照云州如今的状况,我们并不能这么做。所以,我们只能将云州的时间缩短,然后再立刻返回华州稳定局势,待云州这边不需要分心的时候,那么就是我们对华州西部出手的时候。” 原来君上是这么考虑的:“妾明白了!!!” 第26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十一) “教长若是再不支援我家王爷,那么一旦我家王爷身殒,教长就会直接面对大澜皇帝的怒火。”湟川崟湟川山的一处山洞里,冉洪目视着主位上的灭教部教长空灭。 “他晋王大军之中可是有本教长研制的低阶傀儡,也够他抵挡澜皇的铁蹄了。”空灭无所谓的淡淡道。 “教长难道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是谁给你提供资源供你研究吗?是我们王爷!如今我们王爷遇难,你不施加援手还是作壁上观。”冉洪温怒的注视着空灭教长:“难道空灭教长是要违背王爷吗!!!” “违背!?你们陛下要是没有本教长的协助,何来今日的一切?”空灭闻言冷冷一笑:“他谭橦也只不过是谭承纶的一条狗,又有何资格来质问本教长!?” “你!!!”冉洪被空灭这句话语气的浑身颤抖:“既然空灭教长觉得王爷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么在下这就转告王爷:教长不需要我们晋王府替他拦截大澜皇帝的兵马。” “站住!你真当觉得我灭教部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空灭瞬间冷喝道。 “怎么?教长这是想留下在下吗?”冉洪环视渐渐围上来的灭教部教众,畅然一笑的质问道:“但是在下可是得给教长一个忠告:若是在下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回去,那么王爷也将会彻底放弃对你们的护卫。” 空灭闻言,神色突然紧绷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晋王会跟他玩这么一手:“你们这是在破坏大昕皇帝和我们空冥教的合作,你就不怕大昕皇帝向你们晋王问责吗?” “这会儿知道叫晋王了?”冉洪很是鄙视道:“到底是谁在破坏我们大昕与空冥教之间的合作,教长比在下更了解吧!?” 难道大昕皇帝和晋王知道了本教长的计划了? 不可能,这个计划只有本教长一个人知道,就连他陨灭都不知道,那又是哪里出问题了? 若是他们不知道,为何这谭橦这么硬气,敢威胁本教长?若是他谭橦真放弃替本教长拦截大澜的兵马,那么本教长这还未完全炼制而成的傀儡大军将会灰飞烟灭。 莫不是他谭橦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不对,这大澜周王攻伐云州也有一月有余,按理来说他晋王应对起来是绰绰有余的啊。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你在挑拨本教长与你们晋王的关系!!!”想到这里的空灭,神色冰冷的注视着冉洪。 “挑拨?看来空灭教长是应该多多去醒醒自己的脑子了。”冉洪冷冷一笑:“如今驻守在云州的就只剩下晋王那不到5万大军,而攻伐云州的大澜军队,加上水师都超过10万之众。敢问空灭教长:我挑拨你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对我有何好处?” “既然空灭教长拒绝支援王爷,那么也请空灭教长今后自求多福吧。”冉洪看着陷入沉思中的空灭,很是失望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你还真觉得我灭教部总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伴随着一道冷厉的声音,一支箭羽破空直入冉洪后背心。 “噗”的一声,冉洪一口鲜血喷出,眸子里带着噬魂的杀意注视了一眼射箭之人,又冷漠的注视空灭。冰冷冷的吐露生命中最后几个字:“空灭教长,祝你接下来好运!!!” 空灭顿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颤抖了一下,瞬间瞥向射箭的二长老:“谁他们让你射杀他的!?” “教长,您不是说灭教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所以属下……”二长老娓娓道来。 “你!”空灭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光。随即扫视了一眼冉洪的尸体,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义上感觉到了一股寒芒正在渐渐地逼近自己: “大长老,你离开去查探一下云州最近的情况;二长老,你立刻带领5000灭教部教众支援晋王;三长老,你立刻组织教众对湟川山一带巩固防线,时刻预防大澜的大军。” “教长,这是不是太有点大张旗鼓了。”二长老有些不满的揶揄道。 空灭闻言冷视二长老一眼道:“你可以不执行,但是你也知道最终下场是什么!!!” “是!属下领命!”二长老一回想起那被炼制成傀儡的惨状过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碜,老老实实领命下去。 “教长,属下觉得还是得早做打算。”待众人离开后,一个笼罩在黑袍里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空灭身后。 “鬼灭右使这是何意?”空灭眉头微微皱起。 “兄长当年在临死之时通过天辰术给属下传过密信:大澜皇帝的另一层身份则是天策武士团天策宗的宗主!!!” “你说什么!?”空灭震惊的回眸注视着鬼灭:“那你为何不早点告知本教长?” “教长你应该知道:时间万物皆有规律。所以属下早点告知你:那么估计我们早在一年前就面对上了这大澜皇帝。”鬼灭阴沉的了望望锦旗方向:“而如今这晋王是我们最后抵挡大澜皇帝的一道防线,但是可以说是形同虚设。” “这些傀儡军就是你对付他的方法!?”空灭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的。”鬼灭微微点头,随后又惆怅道:“可惜啊,要是再能给本使一两个月的时间,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 “那我们先让云州百万教众来拖住他们。” “难道教长忘记了?他们大部分都已经被炼制成了傀儡军。”鬼灭毫无感情的说道:“剩下一部分教众,也就只不过给他们挠挠痒,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并且教长不要忘记了。大澜皇帝既然身为天策宗的宗主,那么位于云州的绝云殿也是会投入到这场战斗的。” “绝云殿?不是屠岸勃在掌控吗?”空灭喃喃道:“通过这些年对他的打压,这绝云殿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但愿如此吧。”鬼灭总隐隐感觉澜皇这次针对云州的战争,总跟他们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教长,还是做好两手准备:湟川江入海口还必须得我在我们手里。” 难道真的就如冉洪说的那个意思:我灭教部避免不了? 不对,既然他大澜皇帝又是天策宗的宗主,那么天策武士团肯定也会参与;而大澜的大军就只不过是明面上的一条线。那么湟川江入河口也就会成为他们拦截我灭教部的重中之重: “行,本教长亲自去处理。” 待空灭的身影缓缓消失后,鬼灭双眸带着无穷的怒火望向望锦旗方向:“大澜皇帝,你若赶来,这湟川山就是本使留给你最好的礼物。” 而同一时间,就在湟川山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庄里,澜皇突然心口一阵绞痛,似乎有所感的望向一个方向:不对,他当年不是被朕给杀了么,为什么那股气息那么的相似…… “君上!”身为医毒师的宇文蕾瞬间就感觉到澜皇身上气息的变化,瞬间就替澜皇检查了起来: “怎么可能?君上怎么可能会中此毒!?” “说吧。什么毒?又有什么方法可解?”澜皇看着惊慌失措的几女,微微笑道。 面对众人的目光,宇文蕾静了静心神缓缓道来:“此毒名为鬼面茶荼,必须得以同胞兄弟姐妹中的一人死亡为代价,在通过天辰术与还在世人的人勾连,用其在世的体液或死后的骨灰粉末经过长年累月渗入道中毒者的体内,然后中毒者在遇到那人在世的同胞兄弟姐妹后,就会历经心绞而会会死去。” “能贴身接触到君上的除了我们就是后宫中的嫔妃,但是是同胞兄弟姐妹则也就迮氏姐妹二人。”第五炫蕤瞬间就会议澜皇接触过的人。 “不是她们。”还未待第五炫蕤有何动作,宇文蕾微微摇头道:“会鬼面茶荼这种毒的人只有空冥教和天诛等几个组织;迮氏姐妹不可能会这种毒,而且她们姐妹二人也不会用毒。” “天诛?”第五炫蕤瞬间看向暗中:夜珏、暗曦,本御侍记得你们有同胞兄妹对吧。 “是的,第五御侍,我们二人是有一个同胞兄妹。”夜珏和暗曦缓缓从黑暗中现身:“但是我们是绝对不可能谋害陛下的。” “是不是,不是你们说了算。”第五炫蕤神色微冷:“疏影,先将她们二人拿下,待调查清楚后在做定做。” “炫蕤,不是夜珏她们二人。”几女的话语澜皇一直听着,只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在此处能感受到那股一模一样的阴寒气息。 “君上……”第五炫蕤以为澜皇真的陷入夜珏二人的石榴裙下,急切道。 “真不是她们。”澜皇既有些无奈,也有感动:“湟川山上朕感受到了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而这股阴寒的气息和两年前死于澜州的鬼毒的气息极为相似。” “鬼毒!?”第五炫蕤迅速回忆起当初被澜皇交给仙冥处理的之前那股“白烟”:“难道毒就在那层白烟中!!”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这个毒暂时还要不了朕的命。”澜皇随即招了招夜珏、暗曦坐在身边道:“奕鸾,该让他们行动了,另外,将屠岸勃召见回来,他的任务也算结束了。” 第27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十二) “蕾儿,这鬼面茶荼的毒需要什么方法才能解?”约莫一刻钟后,澜皇缓缓看向身边的宇文蕾。 “君上,能解鬼面茶荼的方法有两种。”宇文蕾思索道:“其一,是和下毒的人同胞兄弟姐妹进行鱼水之欢;其二,就是杀了下毒之人的同胞兄弟姐妹,然后利用他们的心头血和慕雪山上的千年雪莲炼制成解毒丹。” “那就杀了他吧。”澜皇闻言缓缓道来:“奕鸾,飞鸽传书白景苑,让她闲暇时间去一趟慕雪山。” “诺!” 鬼毒!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深的算计。看来朕这次来还来对了。 “君上,殷郊上将军来信:约五天后,他武荆左军抵达预定防线;另外,上将军来推进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支5000人马的队伍在向望锦旗赶去。”适时,第五炫蕤缓缓递上一封信件。 “5000人吗?”澜皇瞬间透过窗棂,将目光投向湟川山:“看来他们着急了。” “君上,需要妾带人去灭了他们吗?” “不用。”澜皇摇摇头:“奕鸾,你带领绝云殿武坤使、监讯使二人,分别向湟川江隐秘潜伏;刑罚使术尧绮随朕去会会他们。” “君上,还请三思!”听到澜皇要亲临湟川山,玉辰奕鸾拱手乞求道。 “无妨。”澜皇似乎有一种感觉:这湟川山他若不亲临的话,日后定会后悔。 “炫蕤,你们两个和薛朝雪他们三人随朕去一趟就可;霜儿,你留在这里,时刻关注殷郊和周王的讯息。” “诺!”第五炫蕤也感觉到澜皇亲临湟川江总有很多地方不妥:“君上,妾认为还是等殷郊上将军他们到了再行动,方可稳妥点。” 朕又何尝不知道大军到了才稳妥呢?但如今这个类似鬼毒的人在,朕总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自己去解决。 嗯?这股绞痛之感为什么又出现了?难道这鬼面茶荼受距离的影响? 不对不对,若是受距离影响,那么那个迫切使朕前往的感觉就不是让朕去送死吗?看来这湟川山的一切,应该是数年前就在鬼毒的计划中了。 “夜珏、暗曦,你们二人也留守此处,朕总觉得湟川山上,你们二人在此处要比跟朕上山好很多。” “君上是担心湟川山上有妾夜、暗两家的人?”夜珏秀眉一皱问道。 “不是。”澜皇忽然心生一计:“朕留下你们二人,是为了让你们斩杀从湟川山下来的人!” 君上这是在撒一张大网!?夜珏和暗曦二人对视一眼,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术尧绮,你带领剩下的绝云殿成员,和右宗令缓缓向着湟川山上潜伏,切记:莫要暴露行踪。” 而就在澜皇因自己中鬼面茶荼之毒对湟川山的一系列安排的同时,温孤战终于将天澜水师的四大舰舟集结在了三川郡西部海岸到华州沅江郡西部一带海域,但唯独在湟川江入海口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南北20寻的口子。 “绯慕堂主,你说这湟川山的空冥教众真的会从这里撤退吗?” “君上何时让大都督失信过?”绯慕敏煜略微笑道:“不过,我们这次拦截他们的退路;又给他们留一条退路,大都督可知君上真正的意图?” “这位于湟川山的是空冥教灭教部。而这灭教部差不多已经控制了整个华州了;为此,本都督猜测:为了避免华州局势出现混乱,对我们大澜不利,这灭教部的一众高层还不能死;而他们拿云州百姓炼制成傀儡这种灭绝人性的行为,又迫使不能让他们这次独善其身,所以陛下也在告知我们:全部斩杀他们所带着逃离的傀儡,已经摧残他们信心。” “看来温孤大都督对这次拦截很有信心啊。”绯慕敏煜闻声微微称赞,随即隔着碧蓝的海水,将目光投向了湟川江的入海口:“温孤大都督,你看拿湟川江入海口:呈倒沙斗形状,若是他们从这里逃离出来,会犹如群蜂一样密密麻麻的涌入这湟海,势必也也会给我们造成拦截上的困难。” “绯慕堂主考虑的在理。”温孤战也随即将目光投向湟川江入海口:“湟川江入海口北部被高耸的雁翎山格局,正好可以避开他们一入湟海就向北分散,这也正好为我们创造了契机:本都督已令毅王带领天宇、甘霖两支舰舟在雁翎山末端,也就是沅江郡沿线海域设伏,只要他们从雁翎山露头,毅王他们就会立即对他们发动海战,将他们向南驱赶。” “那按照温孤大都督的意思:我们这里才是首当其冲的拦截的关键。” “不错。”温孤战眼神微眯打量着自己驻守的沿海线的地形:“不过本都督担心:只要我们这里开始发动攻击,他空冥教的人会避免交锋,又退回到湟川江入海口。” “这一点温孤大都督可以放心。”绯慕敏煜莞尔一笑:“在我们抵达此处时,君上早就已经安排了姒琅晴御侍带领的文社堂,和景华殿赤乌苍镇殿使带领的人驻守在雁翎山上,一旦他灭教部的人全部进入湟川江入海口,他们就会离开截断灭教部的退路,将他们堵死在湟川江入河口。” “看来还是陛下有先见之谋啊。”温孤战闻言不由得钦佩道:“这样的话,只要我们减除掉灭教部的有生力量,放走一些高层,也就不会影响到陛下在华州的布局了。” “不过本都督还是得麻烦绯慕堂主一件事。”温孤战突然发现了有一处不足之地:“那就是湟川江几沿海岸南部一带,武荆左军防守的区域,本都督担心他们会把中心放在围剿湟川山上,所以希望绯慕堂主能带领凤翎堂替换他们,协助北岸的姒御侍和赤乌镇殿使共同拦截他们的退路。” 没想到这多年未见的温孤战大都督,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这对全局观把控,估计也和另外几位上将军部分伯仲啊:“温孤大都督说的是:为了确保君上的计划万无一失,湟川江南岸就交给在下凤翎堂。” “那就感谢绯慕堂主了。”温孤战微微拱手一拜,回眸望向广阔的湟海:“灭教部,这湟海就是本都督为你们准备的最好的礼物。” 一日后的酉时,就在澜皇准备向着湟川山而行的时候,被勒令召回的屠岸勃姗姗出现在了澜皇视线里: “属下屠岸勃参见宗主!” 澜皇并未有立马询问,而是冷漠的打量着单膝跪地的屠岸勃半刻钟后,极其平淡的问道:“本宗主昨日就召见你回来,为何此时才姗姗来迟?” “回宗主:实则是湟川山上的防守极其隐蔽,属下不敢大张旗鼓的在白天行动,所以……” “不敢?那你给本宗主说说,这湟川山的防守究竟是如何?” “从数日之前,大昕晋王派人来请求灭教部支援之后,位于湟川山的灭教部众教徒就分成两部分:一部部分留守湟川山总部,一部分从湟川江撤离。” “额?留守的是哪些人?撤离的又是谁?” “教长带领着一部分撤离,右使带领着剩下的人员逃离。” “右使?”澜皇心中突然有一种悸动:“这右使是谁?” “右使是前右使鬼毒的弟弟——鬼灭。” “鬼灭!”看来这鬼面茶荼还真是当初鬼毒下的。 “君上,玉辰殿宗来信:湟川山的灭教部教众正在向湟川江转移。”一份惊喜信件缓缓递交到澜皇手中。 澜皇瞥了一眼信件,又瞥向跪着的屠岸勃,微微冷笑道:“你敢确定是鬼灭驻守在湟川山!?” 一股极其冷峻的气息萦绕着屠岸勃,也令屠岸勃微微颤抖:“是的,是右使鬼灭驻守湟川山,防止我们的进攻。” “好,既然如此,那本宗主就给你一个机会。”澜皇随后从术尧绮手中接过接过一个类似火折子的东西:“你立刻携带着这个赶回湟川山,若发现山上一切正常,就拉响这个,一刻钟之后本宗主会带领着大军上山的。” 没想到这宗主还真难糊弄。罢了,右使已经在湟川山布置了天罗地网,就不相信还弄不死你。屠岸勃心中暗自诽谤一句,恭敬的一拜:“谢宗主给属下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君上,这屠岸勃看似不是很老实呢。”薛朝雪微微眯眼注视着屠岸勃消失的方向。 “放心吧。这一切都在宗主的掌握中。”术尧绮缓缓道。 “额?”薛朝雪若有所思道:“那术尧刑罚使递给君上的并不是释放信号的响箭了。” “那是一枚类似信号弹响箭的引爆器。”术尧绮眺望着湟川山:“那枚响箭是经过我们特殊改造后,通过能量的波动引发埋藏在周围的炸药。” “炸药?”第五炫蕤闻言也是微微震惊:“看来这灭教部是想将我们都留在这里啊。” 而也在同一时刻,位于湟川山上最高的一处地方,一道黑影正好和澜皇在黑色中遥远对视着:兄长,放心吧!这次弟弟定为你报仇雪恨,斩杀大澜皇帝!黑影也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炫蕤,你传令殷郊上将军,湟川山一带,只围不攻,一切等待真的命令!”澜皇默默注视着湟川山上那黑影消失后,平静道:“走吧,直接去湟川江。” 第28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十三)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景衡七年(朔望4612年)六月二十八日。在位于咸康崟境内湟川山山麓的大澜军营里,等待周王到来的殷郊,来不及寒暄,就道:“周王,陛下传令,只让我们围困湟川山,不许攻击。” “嗯?”周王喝下一口清茶,百思不得其解道:“我们都已经把湟川山围困的水泄不通,陛下却为何不让攻击,难道……” “周王,在下相信陛下不会无缘无故的下一个命令。所以我们海狮遵循陛下的指令吧。” “上将军说的一对。但是我们也不能放任对湟川山的一切……”周王话还未说完,就听道“轰”的一声巨响,大地都晃动了几下。 “怎么回事!?”殷郊踉跄着冲着营帐外吼道。 “启禀上将军,湟川山、湟川山发生爆炸,此时已是满天火光冲天。”一侍卫跌跌撞撞的跑进营帐道。 “你说什么!?”殷郊闻言震惊的跑出营帐:只见满天火光在湟川山上燎原肆虐,宛如一片炼狱。 “难怪陛下只让我们围而不攻!” “周王,看来陛下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也快进入状态的,随时准备接应陛下。”约莫半刻钟,望着那熊熊烈火的湟川山,殷郊凝重的说道。 “来人,传令下去,凡有从湟川山上逃出来的人,皆杀无赦!”紧接着周王也迅速安排道。 “来人,传本将之令,凡有人靠近我们防线者,尽皆杀无赦。”殷郊也迅速下令道。 顷刻间,天肃军和武荆左军迅速相互配合起来,一边清除从湟川山逃出来的灭教部教众,一边又加固着雁溪县—咸康崟—防川县一带的防线。 “哟?这么快就结束了?”而在湟川江畔,鬼灭闻声望向湟川山上的熊熊烈火,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意;但紧接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起来:“他竟然识破了本使的计划!?” “不过说起来,他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的话,那么就不好玩了。”紧接着鬼灭仰天长啸起来。 “右使,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约莫一刻钟后,空灭缓缓来到鬼灭身旁,望着湟川山上的熊熊烈火心中总有一种苦涩。 “教长,他们该派上用场了。”鬼灭邪魅一笑,看向湟川江畔的一处暗涧。 “你是打算动用他们?”空灭顺着鬼灭的目光看向那处暗涧,随即反对道:“不行,这傀儡军是我们拿下华州的关键,可不能全都折损在此。” “教长,你不要忘记了,这数万傀儡军可都是本使炼制而成的!” “但你也不要忘记了,没有本教长向教主给你许诺机会,你也不可能炼制出着近20万的傀儡大军!” 嗯?不对?隐藏在这处暗涧的傀儡军足足有两万之众,为何本使感应不到他们?难道此处傀儡军已被转移撤走了? “你将他们都撤走了?” 感受到鬼灭那阴冷凌冽的气息后,空灭心中暗骂一句“疯子”,就指着不远处一山洞:“是的,本教长见此处的傀儡军皆为精锐中的精锐,所以不能折损在这里。” 鬼灭顺着空灭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瞬间默然:“教长,你可是答应本使的,会借这次机会让我给兄长报仇,而如今……” “难道那么大的火势,还不能烧死他大澜皇帝吗?”见鬼灭质问自己,空灭瞬间指着湟川山上的熊熊烈火道。 “他大澜皇帝若是就这么容易死了,那么我们空冥教这些年来也就不会处处受到掣肘。” “那是因为陨灭和鬼毒那两个废物,连大昕这颗棋子非但没能用好,反而还使这个棋子到了噬主的地步了。” 鬼灭闻言,望着这漆黑夜色下的山谷,微微紧闭双目淡淡道:“那教长有没有考虑过:他们大昕皇帝噬主的原因是什么吗?” “其实啊,教长,本来本使是想带领着这些精锐的傀儡军,替教长你拦下大澜的追杀,护卫你撤离;然后,你为了你的一己私利,竟然想至本使死于非地。但你又怎知?没有本使在,就算你撤离了傀儡军,那么也是形同虚设的。” “你……你就不怕教主……”空灭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捂着脖颈惊恐的看着鬼灭。 “其实本使的目的:一直都想取你而代之。”鬼灭注视着空灭那渐渐涣散的瞳孔平淡的说道,却突然发现其耳鬓处一丝变化,仔细察觉后看着早已气息全无的空灭笑道:“教长啊教长,没想到你还真给本使玩了一招金蝉脱壳啊。” 而在湟川江向着湟海的走航道上,真正的灭教部教长空灭似乎有所感应,回眸望向湟川江上游,眼神犀利的喃喃道:“鬼灭啊鬼灭,没想到最后你还是背叛了本教长我啊。” “传令下去,加速航行,在明日午时之前,必须进入湟海。”空灭最后深深再注视着那一片湟川山一带,就不再停留的带着傀儡军向着湟海撤离。 “赤乌镇殿使,这灭教部教长玩了一招金蝉脱壳,那么我们也应该启动君上的计划了。” “姒姑娘说的对。”赤乌苍观察了一下湟川江的地形,缓缓道来:“那我们就在那湟川江那处拐角处拦截吧。” 姒琅晴顺着赤乌苍手指的方向望去,也是很赞同道:“此处确实是个不错位置!” “教长,这次算你运气好,有人替你挡灾乐,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鬼灭就这么默默地望着湟川江下游,感受着湟川江两岸的气息,喃喃道:“来了就出来吧,没必要躲躲藏藏的。” “真不愧是鬼毒的胞弟啊。”约莫半刻钟,一股清风拂过这寂静而又清凉的湟川江山涧,一道浑浊的声音也顺着江水传来:“一个是用毒的高手;而另一个却是一位宗阙师!” “什么!宗阙师!?”随行的第五炫蕤几女神色凝重的暗自道。 “本使是该叫你大澜皇帝呢?还是该叫你天策宗主呢?”鬼灭扫视澜皇一众人等,无悲无喜的笑道:“你还是让他们都出来吧,这样躲躲藏藏没意思的。” 竟然发现了玉辰奕鸾她们了。看来这灭教部右使鬼灭的实力,不是表面上的宗阙师这么简单:“你的人先叫出来吧。” 难道他大澜皇帝也并非天辰师之境。不过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若还是天辰师的话,那还真不配成为本使想杀的人了:“看来你也并未表面上这么简单嘛。” “右使说笑了,比起你们兄弟俩,朕还是差远了。”澜皇轻轻一笑,迅尔神色淡然道:“说吧,鬼面茶荼的解药在哪?” “身为青衣人的医毒师宇文家的嫡系人员都在大澜皇帝身边。额,不。天策宗主身边。还需要找本使要解药?”鬼灭扫视了一眼澜皇身边的宇文蕾。 “朕现在懒了,不想伤了和气,能不动武就尽量不要动武。” “呵呵,澜皇,你说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鬼灭毫不客气的讥讽道:“不过你想要解药也不是不可以,你看你以什么身份了?” 看朕以什么身份?难道他鬼灭还有其它身份!?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鬼灭背后的另一个组织需要知道的话,这两个身份估计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呢?” 好一个狡猾的大澜皇帝,不过就是不知道本使的另一层身份会不会吓到你了:“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鬼门!!!” “鬼门!?”澜皇深深皱眉看向第五炫蕤。 “回君上。这鬼门是传说中一个掌控阴阳两界的宗门,他们两到三千年才现世一次。而他们最近现世的一次是界朝末年。” “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经过第五炫蕤简单的解释,澜皇也大概知道了这所谓的鬼门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没有回复本使你是以什么身份呢?”鬼灭闻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无所谓的轻飘飘道。 “你若以灭教部右使身份,那本宗主就是天策宗宗主的身份;你若以鬼门的身份,那么朕就是大澜皇帝的身份。”澜皇注视着鬼灭,说了一个中肯的答复。 “难怪空冥教这些个废物奈何不了你。”鬼灭闻言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本使还是以灭教部的身份跟你说话吧。” 澜皇眼神微眯,注视着黑袍下的那一张看不见的脸:“说吧,你将云州百姓活体炼制成傀儡,究竟有有何目的?” “相信这个目的不用本使告诉你,你也应该知道。”鬼灭淡然道:“不过,你若是帮本使杀了这灭教部的教长,本使到时可以与你化解往日恩怨,并赐你解毒丹。” 什么?竟然为了一个灭教部的教长,都能放弃杀兄的仇恨。难道他们鬼门分为阴门和阳门两派?看来这鬼门今后还得仔细查查。 澜皇深思片刻后,缓缓道:“他灭教部教长伙同你残害了这里的百姓,你说本宗主会放过她吗?” “听宗主这口气,本使也上了你的名单了。”鬼灭像是自问自答道:“不过,同为宗阙师,本使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万事都得需要试一试是吧?”澜皇说着缓缓紧握手中的天界剑。 第29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十四) 什么!竟然是天界剑! 没想到两千多年前,门派里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天界剑,为天华大陆先天孕育的一把上古灵器;凡是掌握天界剑之人,皆是大气运伴生的天才。若是与之为敌,或多或少都得遭受到天华大陆的反噬。 如果真如门派说的那样,那我们鬼门之人,真与掌握天界剑的人或势力为敌,那么阴门将在不久的将来烟消云散。 算了,不管它是真是假,还是谨慎一点好了: “好了,收起你的天界剑吧。本使没兴趣与你动手。” 嗯?这鬼灭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朕祭出天界剑,他的反应这么大?难道这天界剑还有朕不可知道的秘密?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待日后慢慢在探查。澜皇缓缓收起天界剑,从第五炫蕤手中接过龙辰剑: “这一战本宗主和你们之间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右使是打算如何抉择呢?” 鬼灭隐藏在黑袍下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兄长虽然被他斩杀了,但是也令他进入了阴门,说起来也不算真正上死亡,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活着罢了。 而我们鬼门也才刚刚入世不足百年,根基上部稳定,还是缓缓再说吧。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鬼灭深思熟虑后缓缓道来:“本使虽然为灭教部右使,若不为教内解决某些麻烦的话,那么也不是本使作风。” “所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鬼灭的行为还真有些捉摸不透,难道真和那虚无缥缈的鬼门有关? “本使在这湟川江两岸还隐藏着有数万的傀儡军,若是大澜皇帝能将他们覆灭,我鬼灭50年内不和你云尧皇室以及天策武士团为敌,并奉上鬼面茶荼的解毒丹。”鬼灭想了想补充道:“当然,包括灭教部教长空灭的人头。” 这鬼灭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灭教部的右使吗?难道想谋求灭教部教长之位? 不对不对,若是真的只是想要那个位置,他自己就可以解决。毕竟能达到宗阙师的这整个天华大陆上也就那么寥寥数人。 若是这些都不是的话,那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本使的目的你不必知道,但是本使可以利用天辰术立下灵魂誓言!” 澜皇闻言紧皱眉头,50年,或许能够让朕避免很多危机,而50年后,大澜也就真正上立足于天华大陆;并且如今我大澜所面对的势力已经够多了,就更不应该再树立敌人。但他鬼门确实也不是什么善茬,或许真的可以来一场与虎谋皮了。 “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朕也有两个条件。” 这大澜皇帝还真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啊。鬼灭自言自语微微一笑:“大澜皇帝请讲!” 大澜皇帝!对朕的称呼也变了,看来他是以鬼门的身份再与朕交谈了:“其一:你和你鬼门的人不得屠杀我大澜境内的百姓,尤其是将他们活体炼制成傀儡,并不能随手插足天华大陆之事;其二,你需要告知朕这世间还有多少像你们鬼门这样的隐蔽势力。” 看来这是在约束本使的行为啊。无妨,到时候选一个代理人处理就可以了。鬼灭微微一笑:“可以,那就签订灵魂誓言吧。”随即鬼灭在虚空中一握,一则以灵魂为誓言的卷轴缓缓出现在鬼灭手中,待两人纷纷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两道灵魂契印缓缓拓印在卷轴上,随后卷轴缓缓消失在天际。 “这个给你,可以解你体内的鬼面茶荼之毒。” 澜皇顺手接过鬼灭扔过来的一枚褐色丹药,缓缓交给了身旁宇文蕾。 鬼灭看着澜皇这一动作,微微撇撇嘴。随即伸手一挥:一瞬间隐藏在这处天地的傀儡军缓缓出现在了澜皇眼中:“大澜皇帝,灵魂誓言已生效,那就开始吧。” 澜皇看着突兀出现在山涧的数万傀儡军,也是在震惊之下缓缓下令道:“炫蕤,传令殷郊,令他带领武荆左军所有人马,杀入次方山涧,斩杀所有的傀儡军;另外再传令周王,令其占领湟川山。” “术尧绮,发射信号箭吧,这云州空冥教余众,你们绝云殿可不能置身事外。” “大澜皇帝准备的可真齐全啊。”鬼灭望着飞向外围的两只信鸽和升天的信号箭,也不不由得叹息道:看来这生我天界剑之人,还真不是一般对能对付的。 “没办法,这湟川江一战,朕前前后后准备了一个多月,若不准备充足的话,那么朕又有资格做这大澜的皇帝和天策武士团的宗主呢?” “大澜皇帝这么解释,本使确实无话可说。”鬼灭不由自主的望向湟川江下游:“不过这灭教部的教长已经逃离了,本使不知道你能不能拿下他的人头了。” “他灭教部教长的人头很轻松就能拿到,就是看朕想不想现在收取。” “额,这是什么意思?”鬼灭突然来了好奇心。 “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澜皇邪魅一笑,看向了交战的战场。 这些傀儡军士为何和正常的将士行动毫无异常,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的呀。难道他们是被鬼灭操控着的? 澜皇不由得目光放在了鬼灭身上,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况。 “别看了,本使还不屑使用操控这手段。”鬼灭瞬间话锋又一转:“不过话又说话了,大澜皇帝的这些军队也还挺厉害。” 看来这所谓的鬼门今后还真有可能成为朕的头号大敌啊。 “他们并非是我大澜真正的大军。”澜皇微微抬眸望向山外:“不过朕的大军想必用不了多久右使也能一睹风采了。” 什么?这还不是大澜的真正军队。鬼灭闻言神色凝重的看向澜皇:“我们可是签订了灵魂誓言的,你知道违背了是何种结果吗?” “右使。我们签订的灵魂誓言里只说过:朕杀尽这数万傀儡大军,可没说说什么方法哟。”说不定略微的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也能让他们忌惮吧。 鬼灭闻言尴尬半天缓缓吐出几字:“真不愧是大澜皇帝啊!” “大都督,陛下传令,令我们活捉空冥教灭教部教长,并将他们逃亡的大军尽数斩杀在湟川江入海口。”两个时辰后,一封信件缓缓传到温孤战手中。 湟海上,站立在天水舰舟主舰上的温孤战,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又将目光投向战火纷飞的清流江上游。 难道陛下改变战略了?还是陛下那边出现变故不得不改变策略?但看着战况,陛下不像是陷入危机形态:“绯慕堂主那边可知道陛下的计划?” “回大都督,不知。”北冥涛霄道:“但根据陛下的传信来看,绯慕堂主应该也会伺机行动的。” 和绯慕堂主原计划中,她们拦截灭教部退路应该变动不大。更何况,殷郊上将军也已经将驻守在防川县—咸康崟一带的将士,也都集结到湟川江上流,由西向东进攻,绯慕堂主他们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北冥涛霄,给绯慕堂主飞鸽传书一份,告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另外再飞鸽传书北部的毅王,带我们发起攻击后,他们需要趁机不被怼灭教部发动攻击,务必将这只逃离的灭教部烬灭。” “萧俊峰,你带领云衡舰舟即刻赶赴湟川江入河口正面,待本都督发起攻击后,你立刻拦截他们逃离的路,将他们牢牢的歼灭在这湟川江入海口。” “是!谨遵大都督将令!” 望着云衡舰舟缓缓行动,温孤战不由的望了望泛起鱼肚白的天际: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大概也有一个小时左右,他灭教部逃离的船只就进入了湟川江入海口了。 而在清流江上游,随着武荆左军的到来,此处刚开始还呈现劣势的战斗,瞬间就像一边倒的疯狂倾斜在了数万傀儡军上。看得一旁观战的鬼灭都是目瞪口呆。 “右使,这些都是小场面,你再看看那边。” 鬼灭闻言顺着澜皇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另一支大军,沿着湟川江下游沿岸,逆流而上杀入到这支数万傀儡军中,顷刻间,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清流江碾压之战就开始了。” 傀儡毕竟是傀儡,就算他们是高等级的傀儡,不需要人为的操控,但终究也还是抵不过一个健全的人。 为此,这场看似兵力悬殊的战斗,在绝云殿极力的压制下,使得这数万傀儡大军活动的空间在这湟川江山涧中越来越小;而当武荆左军的到来,这些傀儡大军一方面等着头顶的箭羽,一方面活动空间再一次遭受到极力的压缩中,不是被斩杀,就是被挤入湟川江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右使,朕一直认为这湟川江的水势很平稳,没想到这会儿才知道是如此的湍急啊。”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这处天地之间时,澜皇也缓缓将目光投向了那奔腾不息的湟川江上。 “大澜皇帝,此处之战你赢了。”鬼灭一边听着澜皇的调侃之言,一边俯瞰着那些被压缩到极小空间待宰的傀儡,些许无奈的说道。但随即话锋一转望向湟川江入海口道:“不过灭教部教长似乎已经进入湟海了,本使就不信你能拿下他。” “右使不相信的话,可以同朕去瞅瞅。”澜皇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殷郊之后,就率先带领着绝云殿向湟川江入海口而去。 第30章 谍影交织,湟川江战(十五) “本使还真不相信你有那种能耐。”望着澜皇那毅然决然的背影,略微思虑片刻就紧紧跟上了澜皇的脚步。 “众将士,杀!活捉灭教部教长。”一阵箭羽过后,温孤战望着乱做一团的灭教部,一声令下! “可恶!此处为何也有他们的大军。”空灭望着四周向自己围困过来的天澜水师,也随即组织着反攻:“大长老,你带领傀儡军从正面撕开一个口子;剩下的同本教长一起拦截南北两侧的敌人。” 顷刻间,在这狭窄的湟川江入海口处,一场不一样的海战燃烧着这片天地。 “右使,如何?”约莫一个时辰,当澜皇赶到海边眺望着战场的形势之时,突然一则计策油然而生:“炫蕤,传令温孤战:活捉灭教部空灭教长,剩下的教众莫要杀完了,但是得让他们心中感受到绝望。” 怎么可能?当鬼灭望向那湟川江入海口海域的战火时,也是微微一惊:“没想到大澜皇帝的谋划还真是如此之远啊。” “哪里哪里,这些只不过是运气罢了。”澜皇微微客气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右使觉得朕能杀空灭教长吗?” “本使虽然承认大澜皇帝谋划之深远;但是要斩杀空灭教长,可并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鬼灭微微摇头看向战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着吧。”好家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么朕就让你看看:朕是如何拿下这不可一世的灭教部教长。 嗯?陛下亲临了。难道是担心本都督放掉了这灭教部的教长。站立在甲板上的温孤战,望着海边澜皇的身影后,迅速寻找着空灭教长的身影,却无任何所得: “北冥涛霄,立刻搜寻灭教部教长的身影,并将其活捉!” “是!大都督!”北冥涛霄迅速带领着一艘战舰冲入灭教部的大阵,一边斩杀着上前拦截自己的敌人,一边寻找着灭教部教长的身影。 “靠,这他们为什么只针对本教长?”一直留意着北冥涛霄的空灭,见其目的性极强的在自己的阵营中肆意斩杀,寻找自己的身影,也瞬间立刻下令道:“二长老,你带领一部分傀儡军,斩杀掉那位大澜将军,本教长封你为右使!” 右使!?难道右使大人他……二长老不自觉的望了望湟川江上游那还未湮灭的战火,又望了望肆意虐杀的北冥涛霄,心中的斗志瞬间被点燃了。 “嗯?那人是……” “蔺王!”注意到蔺王朝着一个方向性追去的古浅宗茂,望了望蔺王的方向,迅速带领着天宇舰舟的一部人跟上了蔺王。 “报,大都督。已发现灭教部教长孤身一人从北部逃离,如今古浅督师和蔺王正在追击。” “朝什么方向逃窜!?” “西偏北方向!” 他这是想逃到荆州!!温孤战神色冷了冷:“立刻传令毅王云尧宙,若再有一个灭教部教众从他防守之地逃走,让他自己跟陛下皆是;另外在传令萧俊峰,让其分一步将士,配合蔺王活捉灭教部教长。” 随后温孤战将目光投向战场:“传令北冥涛霄撤出战斗,实行火攻!!” “可恶!”逃窜中的空灭看着后方追上来的蔺王,暗骂一声后下令道:“放箭!射死他们!” “铛铛铛”的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蔺王缓缓放下手中的佩剑,从下属手中接过弓箭,眯眼瞅着甲板上的空灭教长,眼神微微一冷:连续三支箭羽“咻咻咻”的向着空灭教长而去。 “什么!”眼瞅三支箭羽逼向自己,来不及思考的空灭教长,迅速抓起身边两位教众挡在身前:“啊……” 人肉盾牌!方法确实不错,但他这方法面对蔺王射来的箭矢,却如同虚设。空灭教长缓缓强忍着疼痛,推开挡箭的两位教众,却清晰的可以感受到穿心箭射中自己左肩的那股疼痛: “你究竟是谁!?竟然会穿心箭!?”空灭教长略微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心中也微微惊叹道:幸亏只中了一箭,否则本教长定会殒命于此。 “空灭,穿心箭的滋味好受吗?”就在空灭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后,蔺王一边射杀着他随行的教众,一边冷漠道。 “快!加速!”空灭被吓得一个激灵,怒吼着。 “别叫了,你看他们敢动一下吗?”也就这一会儿时间,当蔺王眼看着两船的距离不远时,一个纵跳就登上了空灭的战船。 “你究竟是谁!?”就算被挟持了,空灭也却未妥协:“你若放了本教长,就算本教长欠你一个人情!” 蔺王瞥了一眼空灭教长,又回首望了望:“你的人情在本王眼中啥都不是,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本王走一趟吧。” “王爷,那剩下的这些灭教部教众怎么办?” “都杀了!”蔺王瞥了一眼空灭那略微变化的神色紧接着道:“这船仔细搜索一下,看看有无什么有用的东西!” 半个时辰之后,当蔺王缓缓回归到战场的那一刻,战场上的纷争也就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教长被活捉了,那我们……” “若是不想让你们教长死的话,就都给本王老老实实待着!”蔺王扫视一圈将目光转向自己,蠢蠢欲动的灭教部教众,心中也是微微一沉。 “停!”当见到蔺王轻轻将剑刃抵在空灭脖颈处时,坐不住的大长老终于站了出来:“放了我们教长,我们可以从此退出东陆。” “空灭教长,没想到你这给他们洗脑的‘功法’是真的不错啊。”蔺王小声嘀咕几句,随后又隐晦的给温孤战抛出几个讯息,看向大长老道:“既然你希望本王放了你们教长,那么你上来同本王谈谈。” “怎么?不敢了?”约莫一刻钟,蔺王见迟迟没有回应,迅速给了身边几名侍卫一个眼神:废物!!! “你!”看着身边不多死去的核心成员,大长老最终道:“好!我来与你商谈。” “早这样不就好了。”蔺王微微一笑。 “君上,空灭教长已被蔺王活捉,如今正在海面上与灭教部教众对峙。” “右使,如何呢?”澜皇闻言随即看向鬼灭。 “这不是还没有死吗?”鬼灭也是望了望突然寂静下来的海面,微微一笑。 “右使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意思了。”澜皇何尝不知道虽然和鬼灭签订了50年灵魂誓言,但是这灭教部教长真的杀了,那就不简简单单是这湟川山的事了。 “那大澜皇帝要怎么觉得才有意思呢?” “空灭你来杀!!”澜皇平静的看向鬼灭。 难道他知道了本使的真正意图?不可能,杀了空灭只有对他有利,难不成…… “我们的誓言可是你来杀的哟。” “右使啊,其实朕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澜皇自顾自着望着湟海说道:“这空灭究竟跟你有何仇怨,你非要了杀了他;并且你经常在他身边,朕就不相信你没有机会杀他,反而绕这么大一圈,借朕的手来杀他。” “右使啊,其实在朕的原计划中,空灭带领逃离的这部教众,朕是没打算拿下他们的。但是呢,你的出现:着实让朕感受到了一阵惶恐,但这并未就能表明朕怕了你。” “那大澜皇帝为何又开启了这场海战?” “为何?朕就是想让你明白:朕是有那个能力不惧怕你背后的鬼门。”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鬼门已经隐世也两千多年了,对当下天下也还并未熟悉透,却是也不能树立太多的敌人。而这大澜皇帝,虽然看起来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但是本使已经未能看清他。 但是门派也需要很多的时间了解这个世界,而灭教部的教长的这个身份,正好又可以实行接下来的计划。想到这里,鬼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些许震惊的看着澜皇的背影: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看来你鬼门的谋略确实没有这么简单啊:“朕可以替你杀了空灭,但是你得配合朕拿下华州!” 原来你是担心杀了空灭,影响了你华州的布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方天地对鬼门来说:也不过是我们历练的场地,而历练就是要让其更乱,而这空冥教的身份或许就更能适合自己了。 倒不如卖给他大澜皇帝一个人情,也是本使更容易进入空冥教核心: “可以,本使答应你了!配合你拿下华州!” 澜皇闻言似笑非笑的回眸看向鬼灭:“拿走吧,我们边走边商量接下来的计划。”随后二人凌空踏着海面向着战场走去。 第31章 幽狐反噬,武燧猎刺(一) “末将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当澜皇登上蔺王所在的天宇舰舟的甲板上时,一阵山呼声响彻这片天地。 “都平身吧。”澜皇微微示意,率先看向被天澜水师牢牢围困的灭教部教众和傀儡军:“每隔一刻钟,就杀十人!” “大澜皇帝,你这是不是太残暴了。”空灭还未说什么,大长老就先跳出来了。 “残暴?你们将云州的百姓活体炼制成傀儡的时候,怎么不说残暴?这会儿倒是质问起朕来,你也配!?”澜皇说着提起龙辰剑就向着大长老劈去。 “大澜皇帝,杀我灭教部的人,你有没有问过本使!”骤然间,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扑向龙辰剑。 “多谢右使大人救命之恩。” “鬼灭,原来你也玩起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澜皇瞥了一眼被击飞的龙辰剑,眯眼看着黑袍里鬼灭。 “哈哈哈,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要怪就怪你太天真了。”鬼灭畅然大笑道。 “额?是吗?”澜皇嘴角微微上扬:“蔺王,杀千人来给我们的右使大人助助兴。” “诺!”随着蔺王的手微微一挥:满天箭矢就从天宇舰舟上飞向被围困的灭教部教众。 “我的乖乖,幸亏我们离得远,否则还真给他们陪葬了。”围困灭教部教众的温孤战和毅王等人,都是瞠目结舌的望向天宇舰舟。 “你!”看着自己成片属下死亡的鬼灭,强压心中的怒火:“大澜皇帝,你这是想跟我们空冥教开战吗?” “开战?那你看看你会招来什么!?”澜皇轻飘飘的指着不远处身佩绝云殿绝云殿徽的一众绝云殿成员。 鬼灭顺着澜皇的手势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缓缓出现了一众身佩绝云殿徽的人,领头的则是率先虚空踏海缓缓而来。鬼灭眯了眯眼,冷冷的注视着为首的女子道:“你们绝云殿也要插手我灭教部的是吗?” “在我绝云殿管控范围内,本殿宗插手了你又如何?”玉辰奕鸾冷冷道。 “绝云殿殿宗。”鬼灭打量着为首的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敢插手我灭教部的事,原来是绝云殿殿宗。若是让你们宗主知道:你是引起空冥教和天策武士团之间战争的罪魁祸首,你如何交代。” 玉辰奕鸾闻言莞尔一笑,隐晦了瞥了一眼鬼灭身旁的澜皇道:“我们宗主倒是不会说什么,就是不知道你空冥教教主会如何处置你!?” “什么!?” “属下绝云殿殿宗玉辰奕鸾参见宗主。”就在鬼灭以为自己听错了同时,玉辰奕鸾缓缓朝着澜皇拱手一拜。 “你是天策武士团天策宗宗主!?”见玉辰奕鸾这举止不像作假,鬼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澜皇。 “如假包换!”澜皇淡然一笑,右手缓缓运力,龙辰剑迅速的就回到了澜皇手中:“所以,右使大人,你还想着要与朕开战吗?” “哈哈哈哈。”鬼灭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随即目视着澜皇:“没想到那个猜测是真的,天策武士团的宗主就是大澜皇帝。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耍的我们所有团团转。” “说吧,你的决定是什么?”澜皇微微摇头,一方面缓缓将龙辰剑抵在空灭的脖颈处;一方面又事宜蔺王准备起来:“朕给你两个选择:他们你只能救其一。” “对了,朕的耐心是有限的,望你早日做决定。”澜皇似乎觉得这个戏还不够逼真,立马就令人摆上香炉:“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你还没有决定,那么朕就替右使大人下决定了。” “世人皆说我们空冥教是十足的奸诈之人。今日一见:大澜皇帝可谓是更胜一筹啊。”鬼灭咬牙切齿的说道。 “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澜皇轻飘飘的说道:“已经过去半刻钟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大澜皇帝,你会不得好死的。”一直被挟持的空灭,终于悲愤的吼道。 “可惜你看不到了。”澜皇看都没看的说道。 鬼灭啊鬼灭,你究竟是哪一方人。你真以为湟川江上游你杀本教长的替身,本教长不知道吗?而此刻又这番陪着大澜皇帝做戏,你真以为本教主不知道吗? “右使,你真……” “聒噪!”还未待空灭把话说完,第五炫蕤就是一巴掌扇在其脸上,冷冷道:“不该你说话就给本御侍闭嘴,否则本御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灭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顿时心中本能的对着姑娘产生了一丝恐惧:“教长,你放心:属下定会救你和兄弟们出去。” “鬼灭,本教长是让你……”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记耳光狠狠的落在脸上,这次,就连门牙都掉了几颗。 他妈的,真当本教长好欺负。当空灭迎上第五炫蕤那凌冽的目光时,满腔怒火瞬间湮灭在腹中。 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鬼灭嘴角也是狠狠的一抽,看向身旁的大长老:“大长老,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没?” “右使大人,教长我们肯定不能让其有所闪失;但我们那些灭教部的教众和傀儡军也是我们底蕴,若是没了,回去后教主也会杀了我们的。” 妈的,你这就相当于没说啊。要怎样才能逼真呢。而且这大长老还不能死。 “右使大人,时间不多了。” 当这句冷冰冰的话语传进其耳朵后,鬼灭也是看向那即将燃尽的香。 算了,赌一把:“大澜皇帝,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额?朕记得当初你们空冥教协助昕廷对抗朕的时候,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留一线呢?”澜皇瞥了瞥鬼灭那蠢蠢欲动的样子,也不由得笑道:“既然右使大人不忍心下手,那么朕就代劳吧。”言落,澜皇毫不犹豫轻轻划动龙辰剑。 “鬼灭,大澜皇帝,你们……”空灭本就老老实实的思索着该如何脱离这龙潭虎穴,却在惊悚间我这鲜血飞溅的脖颈,难以置信的看着看人的计谋渐渐达成。 “教长!”大长老也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幕惊呆。 “大澜皇帝。你……”鬼灭紧握双手的将目光缓缓移向澜皇,话不多言就杀向澜皇。 “护驾!” “都给朕退下!”澜皇看着殒命在自己身前的几名将士,一股悲愤之感油然而生:“鬼灭,今日你也休想离开!” 言落,澜皇就和鬼灭在这狭窄的甲板上相互战斗起来了。 “皇兄,臣弟来帮你!”蔺王说着拔出佩剑就向上冲去,却被玉辰奕鸾拦住:“蔺王,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也不可能看着皇兄……” 玉辰奕鸾秀眉紧蹙,抬眸望向被围困的灭教部一众教众:“术尧绮,配合天澜水师屠杀灭教部教众。” “是!殿宗!”蔺王瞬间被点醒:“天宇舰舟所有将士,目标灭教部教众,放箭!” 战斗中鬼灭见满天箭羽飞向灭教部教众,眉头缓缓紧皱:“大澜皇帝,虽然本使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但是你全给本使杀了的话,你就不怕本使真的将你留在这里!” “做戏就要做全套。”澜皇微微一笑,迅速将手中的龙辰剑更换成天界剑:“苍月星辰剑诀第三剑——星陨长河!” 骤然间,随着澜皇的话语落下,此番天地迅速骤变,宛如星空陨落之象缓缓坠落。 “既然这样的话,那大澜皇帝,本使也倒是乐意领教一番了。”目睹着澜皇气势变化的陨灭的,感受到了一股陨命的气息,随即暗压心中悸动,双手快手的掐诀,嘴里也隐晦的念着某种晦涩的星辰文:“幽狐噬骨掌!” “不好,鬼灭似乎动真格了。”第五炫蕤秀眉紧蹙。 面对鬼灭的幽狐噬骨掌,澜皇也感受到了犹如万鬼侵蚀一样的场景:看来这鬼门确实邪门啊。随后静了静心神,一声令下:“杀!” “该结束了!”鬼灭眼神微眯,望着那满天坠落的星辰,一掌幽狐噬骨掌迎接上澜皇的招式,瞬间一声巨响卷起层层罡风。 “大澜皇帝,这次就谢了!”半刻钟后,鬼灭的声音从罡风中传来,澜皇才缓缓回过神来,盯着鬼灭离去的方向喃喃道: “鬼门,看来真的不是一般势力能对付的。鬼灭,希望你说到做到!” 随着罡风的消散,澜皇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炫蕤,接下来按计划行事!”交代完一句,澜皇也就彻底的昏厥过去。 “君上。”宇文蕾初步检查之后,第五炫蕤神色冰冷的看向蔺王:“蔺王,封锁陛下的消息,然后协助周王,阮琼婕世女处理好云州之事后,你天澜水师就分兵驻扎在华州西海岸一带。” 第32章 幽狐反噬,武燧猎刺(二)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六月二十一日。商毅县绯慕府邸,澜皇缓缓从昏厥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看着趴在龙榻前睡着的周楚钰,缓缓伸出虚弱的手抚摸着其青丝。 “君上,你终于醒了。”浅睡的周楚钰感受到微微动静,缓缓睁开秀目抬眸望去:“来人,宣太医!” “钰儿,辛苦你了。”澜皇轻轻用手拂去周楚钰眼角的泪水,缓缓道:“朕昏迷多久了。” “君上,你……你昏迷一年了。”周楚钰哽咽道。 一年了。鬼灭啊,没想到当年你那一掌,竟然让朕昏迷了一年。 罢了,一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华州、云州的局势如何:“啊……” “君上……君上……”见澜皇一直扶着头,周楚钰急切而又担心道:“太医怎么还没到?” “回禀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催了。”玉竹惊舞道。 “诺!” “皇后娘娘,妾先来看看吧。”正好来给澜皇检查身体的宇文蕾走进行宫,看见眼前的一幕,也顾得其它,赶紧给澜皇检查起来了。 约莫一刻钟,青彦川穹带领着太医府一众太医缓缓来到行宫,见宇文蕾正在给澜皇医治,大气都不敢喘的老实跪着。 与此同时,第五炫蕤也带领着一众护卫将行宫封锁了起来:毕竟,澜皇的苏醒当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在约半个时辰后,宇文蕾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虚弱的说道:“青彦师卿,你在给君上配一点调养的药。”言落,也就虚弱的倒了下去。 “宇文姑娘。”玉竹惊舞眼疾手快的将宇文蕾扶着。周楚钰随即瞥向青彦川穹:“青彦师卿,快瞅瞅宇文姑娘怎么了?” “诺!”青彦川穹哪敢耽误,赶紧为宇文蕾号脉,约莫半刻钟,青彦川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皇后娘娘,宇文姑娘刚刚是为了救治陛下消耗太多,才导致昏厥,臣开几副药,然后在好生调养几天,宇文姑娘就可以恢复。” “惊舞,先带宇文姑娘下去好好修养。”周楚钰闻言点点头:“你再来看看陛下的情况。” “不用了,朕没事。”澜皇微微沉静些许看向青彦川穹:“青彦师卿,宇文姑娘你们太医府给朕好好照顾,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太医府全体陪葬吧。” “诺!”青彦川穹一是很惊讶澜皇的圣令,但这也令他意思到:宇文蕾为了医治澜皇,肯定伤及到了本源。 “你们先下去吧。”澜皇微微养了养心神道:“记住:朕的苏醒,不可外传,违者:灭三族!” “诺!”青彦川穹等人恭敬一拜,缓缓退出行宫。 待太医府众人退出后,澜皇缓缓活动了一下身子,不禁感慨道:“没想到这幽狐噬骨掌的反噬力竟然如此之大。” “君上,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以身犯险了。”周楚钰闻言又是眼泪婆娑道:“你若是出了事,你让臣妾怎么办啊。” 见周楚钰这泪眼婆娑的样子,澜皇不免鼻子一酸,温和的搂着周楚钰:“好,朕答应你,以后不再以身犯险了。” 次日清晨,经过一夜调整的澜皇,也恢复到了精神抖擞的状态。率先来到了宇文蕾几人居住的寝殿:“薇儿,蕾儿的情况如何? “回君上,经青彦师卿配置的调养药服用后,蕾姐姐的面色倒是红润了不少。”韩薇有些欲言又止道:“不过妾检查了一下蕾姐姐的身体,发现其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一直在盘旋,而这股阴寒之气和君上之前身体内的阴寒之气类似。” “嗯?”澜皇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床榻上昏迷的宇文蕾,缓缓检查其身体,果然发现了其体内残留的那股阴寒气息,微微皱眉:“是不是昨日,蕾儿将朕身上的阴寒气息过渡到她身上了。” “君上,放心吧,蕾妹妹她出自医毒师宇文家,从小也就将自己的身体打造成百毒不侵了。”薛朝雪缓缓道:“而这次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想实验出有没有克制幽狐噬骨掌的法子,毕竟这掌法……” “蕾儿,辛苦你了。”闻言澜皇轻抚脸颊,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你们好好照顾她,一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朕。” “诺!妾二人会照顾好蕾妹妹的。”薛朝雪微微道,又看着澜皇那沉重离开的背影:一年了,这华州局势若不是皇后娘娘和几位将军苦苦支撑着,恐怕我们早已退回青、澜二州了吧。 “炫蕤,人都到齐了吧。”半个时辰后,澜皇端坐在绯慕府邸议事堂的座位上,扫视着堂下几人问道。 “回君上,除了汴王第五晟和位于中陆的左清澜世女,皆以都齐。” 澜皇闻言微微点头,注视着堂下众人率先感谢道:“朕昏迷的这一年里,面对各方势力的攻势,几位都未退让半步,朕心甚慰。朕感谢几位这一年里的付出。” “这都是臣都应该做的。”面对澜皇郑重的弓手鞠躬感谢。堂下几人也是惊讶的赶紧起身回礼:跟着这样的陛下,我们终究有一天会迎来自己的曙光,会迎来一个太平盛世的! “几位客气了,你们都是我大澜的功臣!”澜皇微微示意几位坐下:“朕昨日才刚刚苏醒,就紧急召集几位前来,就是想知道这一年来:云州和华州的局势如何?” “陛下,自从去年那一战后,云州已经完全落入我们手中,在这一年内,除了中陆的某些势力通过湟海侵袭云州西海岸之外,其余的都在向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皇兄,这一年辛苦你了。”澜皇着实没想到在那一战后,非但没有势力大举进攻云州,反而让云州得到了缓和:看来鬼灭在这一点上没欺骗朕。 “对了,皇兄你说的中陆的某些势力侵袭云州西海岸,可查清对方身份吗?”紧接着澜皇询问道。 “还未。” “你将侵袭云州西海岸的中陆势力有用的相关信息和物件整理一份给朕,朕倒想看看是何人,竟敢跨过茫茫湟海染指云州。” “是!陛下!”周王迅速安排了下去。 “洛楠姐,华州这一年的格局如何?你给朕说说吧。”随后澜皇将目光放在了神色愁容的绯慕洛楠身上。 “回陛下,自从你昏迷的这一年,我们控制的华州地盘虽然并未有失;但是也却发生了几件惨痛的大事。” 澜皇一听,瞬间眉头紧皱,低沉道:“是昕廷还是空冥教做的。” “昕廷。”绯慕洛楠整理了一番思绪后缓缓道:“这一年内,昕廷公对我们进行了四次猎杀活动,而每一次的猎杀,几乎都让我们损失惨重,已导致我们对华州近五府郡的控制渐渐弱了下来。” 谭承纶,你还真是会挑时间啊,竟然在朕昏迷期间进行了四次猎杀,你真的很了不起。澜皇声音低浑道:“哪四次猎杀?” 绯慕洛楠瞥向澜皇那阴郁的神色,思索片刻后还是用极其平缓的语气说道:“第一次:景衡七年九月初九,昕皇派遣武王带领血浮屠暗中南下,屠灭了整个八卦宫的留守人员,以及玄尘烽殿师;第二次:景衡七年十一月二十日,昕皇派武王带领杀手秘密潜入孤云郡,屠杀孤云郡从上至郡守,下到乡亭一级官员近千人后,若不是被梁家的发现他们的行动,估计波及更大,造成了着名的孤云血案;第三次:景衡八年正月一日,昕廷联合天诛派遣杀手刺杀景楻皇子,若不是陛下安排在景楻皇子身边的两位小姑娘及时发现迎来禁军,否则就连景榗、景柷两位皇子也……;第四次:景衡八年四月十五日;昕皇令驻守天禄西边的南寒武统帅,与肃慎伟联合偷袭龙潭县一带,而这一次由于我们提前得到消息,他们才铩羽而归。” 谭承纶啊谭承纶,你很不错,竟敢都直奔朕的命门来。澜皇脸色极度的阴沉,抬眸望了望府邸外:“这昕廷的四次猎杀我们总共丧亡了多少?” “据统计:死亡5000人;伤3000人。” “昕廷的这些行动,翟王那边就没有传递任何消息?”澜皇突兀的将目光看向玉辰奕鸾。 “据赤乌苍镇殿使来信:谭殿宗被昕皇软禁了。” “嗯?难道谭榣的身份暴露了?”这一则消息令澜皇也是微微惊讶:“可知道其原因?” “还在调查中。”玉辰奕鸾阐述道:“属下当初派去监视谭榣的人,在君上昏迷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被莫名的杀害;当属下找到他的尸首后,就只发现了这两样东西。” 澜皇缓缓接过玉辰奕鸾递上来的一枚天青色的小剑和一封天青的信件:若是再敢暗中监视少主家人,死!!! 看到这一行字,澜皇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你们停止对这个势力的调查。” “君上,莫不非这个势力和……”玉辰奕鸾猜测道。 澜皇微微点头以表示肯定:“一年了,这华州也该先行拿下了,否则,不然的话我们的处境更危险了。” “洛楠姐,如今朕苏醒的消息还未传开,想办法探寻到昕廷第五次猎杀的时间和地点。”澜皇随即将目光看向绯慕洛楠 “陛下是想……”绯慕洛楠若有所思道:“臣女尽力办到。” 第33章 幽狐反噬,武燧猎刺(三) “父皇,这澜皇昏迷也近一年了还没有苏醒;并且我们四次的猎杀虽然失败了两次,但是也可以证明:他大澜的兵力是很分散的。”天禄皇城御书房中,太子谭骥说道。 “皇儿说的没错,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昕皇顿了顿道:“我们大昕如今所实际控制的府军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大军基本上都在固守皇城,也不能随意派出去。所以啊,要想真正上粉碎他云尧霖欫的封锁,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父皇的意思是……” “不错。”昕皇微微点点头,但继而又沉重道:“不过若是和他们合作,那么我们真的就成了他们在天华大陆的傀儡了。” “父皇,敢问他能胜过必过的空冥教和天策武士团吗?”太子谭骥看着昕皇那沉重的面色不解的问道。 “何止,他们甚至能和维护人族的东太、南帝、西羌、北霞家族相媲美。” “什么!?”太子谭骥闻言精神恍惚道:“那他们是……” 昕皇看了看自己这个文武全才的太子一眼,又环视了一圈御书房,低声道:“天青门!!!” “天青门!?”太子谭骥喃喃的猜测道:“父皇,你说的我们只要合作就会成为他们的傀儡,难道他们不是人族的势力?” “不错。他们是维护天族的一个特殊势力。”昕皇长叹一口气:“你还记得去年父皇软禁你翟王叔祖一事吧。” “记得,但又和这天青门有何关系?” “你翟王叔祖是天青门流落在外的棋子。”昕皇眯眼望向御书房外:“不过根据你皇爷爷就下的御札记载:你翟王叔祖确实不是你高帝曾祖父的儿子。而这次天青门的人找来,也并不是因为你翟王叔祖,而是他的幼子谭承纬。” “谭承纬。他不是叔祖的所有儿子中最出色的那一个吗?为何和天青门扯上关系了?” “因为天青门年轻一代中,没有能挑起大梁的英才,所他们就向着世俗界搜寻着血脉。” “这么看来他谭承纬的运气还挺绝佳的。”太子谭骥酸溜溜的说道,但同时也意识到昕皇为何软禁翟王:“父皇软禁翟王叔祖是为了……” “不错!朕软禁你翟王叔祖之时,就单独特意告诫过谭承纬:你父王谭榣勾结前朝叛逆,其罪当诛,但是朕念在血肉至亲,给你们一个替你们父王将功补过的机会。” “看来还是父皇有远见啊。”太子谭骥奉承道:“那根据前四次猎杀大澜的情况来看,儿臣这次若是同谭承纬一同前去猎杀大澜皇帝,想必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还不够。”昕皇摇摇头道:“还得需要你小叔背后的人出手才行。” “就像父皇你说的那样:他们不插手世俗间的事,除非……”太子谭骥若有所思道。 “看来皇儿和朕想到一块去了。”昕皇哈哈一笑大笑,随即走到桌案前,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缓缓拿起手中的黄金绢布道:“你带着这份圣旨去翟王府,朕向相信他谭承纬会同意的。” 太子谭骥接过昕皇刚拟好的圣旨看了看,不由得微微笑着拱手拜道:“多谢父皇,儿臣此行定会拿下他大澜皇帝云尧霖欫的头颅献给父皇。” “去吧。一切以自身的安危为重。”昕皇简单关心一句后,就看着太子谭骥缓缓消失在御书房:太子,这次望你别辜负了父皇对你的期待。 “少主,你就同属下回去吧。”翟王府里,天青门白长老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你走吧。”谭承纬很是不耐烦这白发老头:“我自出生就在人族,此生也为人族,并不是你们天族天青门的什么少主,你若是想找你们少主,你就回你们所谓的天青门吧。” “少主,只要你跟属下回归宗门,您父亲立刻就会平安归来。更何况:您只要回归天青门,又何必忍受当下的这些耻辱呢。” “闭嘴!”谭承纬冷喝一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们的少主!还有,人族之内不管乱成什么样,也不是你们天族能插手的。若有下次,别我我不客气。” 可恶,若不是门主规定,让你自愿回归,本尊早就将你强行带回去了!被呵斥的天青门白长老很无语的看着谭承纬道:“少主,你要怎么才愿意跟属下回去?” 谭承纬看了看白长老,也是微微叹气:“白长老,不管出于何事,我谭承纬都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还是早些走吧。” “少主……” “圣旨到!”恰巧此时,太子谭骥带着圣旨缓缓走进翟王府。 “参见太子!参见四皇子!”翟王府一众家眷迅速拜见。 “奉天承运,大昕皇帝诏曰:念及翟王之幼子谭承纬乃天青门少主,特封为伐澜大将军,长子谭承纮和四子谭承经分别为副将,协助大将军共谋伐澜一事。钦此!” 这圣旨接了,就承认了我天青门少主的身份;若不接,则是忤逆圣上。难道陛下真要置我翟王府于死地吗? 而一旁的白长老眼神微眯的看着太子谭骥:这大昕父子好深的算计啊,不过也好,只要少主承认他天青门少主的身份,那么本尊的使命就又进了一步了。 “小叔,接旨吧,”见谭承纬半天没有动作,太子谭骥客气的冰冷道。 “老五,快快接旨;所是我们伐澜之战胜利的话,父王他也得到释放的。”谭承纮听着太子谭骥那冷冰冰的话语,也劝解道。 “是啊,老五。大哥说的没错,父王还等着我们救他呢。快快接旨吧。” “老五,二哥我是咱们兄弟几个中最没用的一个。但若是能救出父王,也就可以消除陛下对我们翟王府的戒心。” “是啊,老五,你二哥说的对的。如今陛下给了我们翟王府这次机会,你也要为母后想想啊。” …… 谭承纬回眸看着这些规劝自己的哥哥们,又看了看自己面容憔悴的母后,心中悲悯道:父王,孩儿该如何选择啊?你曾说过:你的理想是维护天下正常的秩序,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康的家园,才决定走那条路。而这世间的荣华富贵,也只不过是异常云烟。您曾也教导过孩儿:希望能和你走一样的道路,但是这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又怎能…… “小叔,时间也浪费的够久了,快快接旨吧。”看着跪着沉思的谭承纬,太子谭骥倒是不急,但也还是适当催一催。 父王,或许有些事也是您不能避免的吧。就像你曾经也说过:要想真正做到那样的理想,或许这世俗间荣华富贵、功名权力也是需要有的。 谭承纬最终再注视许久一旁的白长老,随后又扫视一众翟王府的家眷,心中哽咽道:父王,希望你能理解孩儿的决定。 “臣谢陛下隆恩!”谭承纬恭敬地双手伸过头顶。 “少主终于同意了。”一旁的白长老见此一幕,高兴的差点晕了过去。 “小叔。额,不。”太子谭骥一边缓缓将圣旨递给谭承纬,一边说道:“伐澜大将军,恭喜恭喜!这些是大将军印和战甲佩刀,你也收拾收拾随四皇子一起出发吧。” “出发!?”谭承纬接过大将军印深深皱了皱眉头。 “忘记告诉你了。”太子谭骥像似乎忘记了什么大事,缓缓拿出一封昕皇的密信:“大澜皇帝自从去年和空冥教那一战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然后在仅1年的时间,经过我们对大澜的试探,大澜皇帝身边的军队也就只有寥寥数千禁卫。所以父皇下令:由大将军带队,同四皇子一同秘密南下,刺杀大澜皇帝。” 原来你们是想让我做马前卒,才奉我这个伐澜大将军。谭承纬也微微看向四皇子:“敢问四皇子有什么计划吗?” “一日后出发,具体细节待我们实地侦察一番后再详细规划。” “那带多少人?” “人员由大将军你来决定。”太子谭骥缓缓道:“父皇的本意是想让大将军和四皇子带领整个青冥组织前行,但本太子觉得这些还是得大将军你来决定。” 这太子看来还真会下套啊。谭承纬闻言淡然一笑:“若是此次我拿下了大澜皇帝的头颅,我父王是否可以释放?” “可以,只要大将军这次马到成功,王爷的事就包在本太子身上了。”太子谭骥保证道。 “但愿太子殿下说到做到!”谭承纬瞥了一眼太子谭骥,看向四皇子:“太子,这场刺杀大澜皇帝的行动,是他四皇子说了算;还是本将军说了算!” “当然是大将军说了算。”太子谭骥笑着附和道:“谭驰,跟着小叔就好好学着,不能在肆意妄为的胡来,听到没有!” “太子哥,臣弟知道了。”四皇子谭驰恭敬一拜,随后又朝着谭承纬一拜:“还麻烦小叔多多指教侄儿。” “二哥,三哥,王府就拜托你们了。”谭承纬瞥了一眼谭驰,瞬间了然于心。对着王府一拜,随后紧接着道:“太子殿下,走吧,带本将军去青冥驻地选一些人吧。” 太子谭骥闻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而这细微的一幕,正好被一旁的白长老看见,无奈长叹一声:哎,没想到这大昕皇帝都想利用我天青门为他扫清障碍啊。略思片刻后,也选择跟上了谭承纬的步伐。 第34章 幽狐反噬,武燧猎刺(四)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六月二十九日。正当澜皇研究着如何给昕廷来一次重击的时候,一则消息就传了进来:“君上,不知是谁送来了一封信件说:三日后,大昕四皇子谭驰会趁着夜色刺杀您。” “刺杀朕!?看来他谭承纶有些等不及了啊。”澜皇缓缓接过信封,却是微微一惊:“快!去把上次玉辰奕鸾交给朕的信件和那把小剑拿过来!” “君上,你要的是这个吧?”恰巧此时,周楚钰拦着那把天青色小剑和天青色信封过来:“这几日见君上一直研究这个,所以臣妾也看了一下,想起来烈箫静阁主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她们天族内部,有一个维护她们天族的势力,而那个势力,用的颜色就是——天青色!!” “皇后!此话当真!?”澜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周楚钰。 周楚钰看着澜皇那郑重的神色,也是再一次回忆起当初和烈箫静一起说过的话:“君上,此话当真!” 这就奇怪了,这两封信件的材质,色泽都是一模一样,而连随行的小剑也是一模一样。那为何做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呢? “炫蕤,你飞鸽传书烈箫静,让她在2日之内赶回来一下。” “君上担心臣妾的话有假?”周楚钰秀眉紧蹙,鼻子一酸。 “钰儿,朕的皇后啊,朕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周楚钰话顿时令澜皇一阵无语。 “那君上为何……” “为何叫静儿回来是吧?”澜皇很无奈的解释道:“你来看这两封信件和小剑。” “不管是材质和颜色,这信件和小剑都是一模一样。”周楚钰仔细对比一下后,忽然意识道:“陛下,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确实,今天的这封信件是告知朕:谭承纶派出他四子来刺杀朕。”澜皇很是平静的说道:“但是这封奕鸾递交上来的信件,则是她们当初在人死后发现的。所以朕纳闷的是:持这种颜色的那个势力,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什么?他谭承纶还敢来刺杀?难道他忘记了龙潭县给他带来的痛苦吗?”周楚钰闻言神色顿时冷冽道。 “好了,朕这次苏醒好,正好可以借着这次他谭承纶的刺杀,给他送一份大礼。”澜皇若有所思道:“就是不知道这天青色所代表的势力……” “臣妾也只是当初与烈阁主闲聊的时候听她简单的说过。”周楚钰感觉到自己没帮上澜皇什么忙,有些失落道:“可惜当初臣妾没多问问烈阁主。” “放心吧。待静儿回来后,这些谜团也就解开了。”澜皇宽慰着说道:“不过趁着静儿这次回来,朕也得了解了解青州和羽青殿的情况。” “君上恐怕是想烈阁主了吧。”周楚钰闻言,酸溜溜的说道。 “嗯?朕的钰儿吃醋了?”澜皇偏头看着略显羞涩周楚钰:“这样子可不像一国之母哟。” “君上,讨厌啦。” “哈哈哈,看来还是朕的钰儿还是这样子好看。”澜皇一阵大笑后,瞬间搂着周楚钰进入了内屋。 三日后,烈箫静在抵达绯慕府邸休息一夜后,缓缓随第五炫蕤来到了书房:“妾烈箫静,参见陛下。” “静儿,你来了就看看这两件信物吧。”澜皇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烈箫静接过两封天青色的信封和小剑,端详了片刻之后说道:“君上,这两封信件上的字出自于同一人之手;并且这个人还是左撇子。” “同一个人?”澜皇似乎有所预料:“那你看出为何这两封信件所表达的含义却完全不同?” 烈箫静没有率先解释这些,而是缓缓抿了一口百濮清茶道:“君上,在回答问题前,切想问问君上您:您是如何看待北霞家族的?” 北霞家族,不就是北霞星屏身后的家族吗?他们不参与任何世俗纷争,只在人族危急存亡之秋现身,这不可谓是一种大道。 不对,静儿提到北霞家族,难道这天青色背后的势力是天族的守卫者:“静儿,你是想说:这天青色所代表的势力是守卫你们天族的存在?就像我人族北霞家族四大家族一样?” “君上,确实是这样的。”烈箫静一直注视澜皇的神色,也是稍微宽心道:“毕竟这个势力对于我们天族来说,就像你们人族的北霞家族一样,非常的神秘,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所以,妾真担心君上回和他们……” “只要他们不特意与朕作对,朕不介意和他们和平相处。毕竟,天华大陆上的有一些事,最终还是需要他们去面对的。”澜皇此刻也算是松了一口,略微轻松道:“静儿,给朕说说说说这个势力吧?为何能让朕收到两封信件。” 烈箫静看了看平静而澜皇微皱的神色,想了想最后还是简单的说道:“君上,天青色对于我们天族来说是最神色的一种颜色,所以作为守护天族的这个势力就用这个颜色作为了他们的代表颜色,而他们的名字也就以这个颜色命名:天青门!!!” “天青门?这不是一个家族?而像一个宗门一样。” “确实不错。我天族人口本来就少,所以很难向人族一样以一个家族形成势力。而妾之所以能知道天青门这个天族神秘的势力,是因为在妾与君上相识之前:妾家祖上进入天青门的老祖曾降临过瀛州,他告知妾:若妾想进入天青门,20年后,也就是如今,门内长老会出山寻找当年遗落在世俗中的少主。” “20年前?遗落世俗的少主?”澜皇有些茫然的看向烈箫静。 “妾只听那位先祖大略说过:宗门内年轻一代已无能支撑宗门的使命,就只能进入世俗寻找那些宗门内遗留的后裔血脉继任门主。” “这似乎倒是和北霞家族有些类似。”澜皇突然也想起了北霞星屏说过他们家族的历史:“这些所谓的遗留的少主,是否是天青门当年那些所谓的精英历练世俗留下的血脉!?” “八九不离十。”烈箫静不确定的点点头道:“但是根据君上这两封出自同一个之手的信件,妾可以猜测:他们此番寻找的少主,其中一人就是君上之前所监视的那个家族里。” “翟王府!”澜皇瞬间想起第一封信件是在那位监视翟王谭榣的人的尸首旁发现的。 “翟王府……”烈箫静若有所以道:“根据翟王和谭氏皇族其他人的作风,这翟王谭榣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但是这句少主家主,让妾感受到不像是谭榣本人;而且,如果谭榣真实他们要找的少主的话,那么就不会被昕皇软禁这一年……” “静儿,你的意思是……”从烈箫静的话语中,澜皇瞬间就察觉到了这天青门的少主大体上是谁了:“炫蕤,一个时辰内,给朕准备好翟王谭榣及其家眷的所有资料。” “君上猜到是谁了?” “不太确定。但是谭榣肯定不是你们天青门的后裔。”澜皇犹豫片刻推测到:“但根据你所说的,又结合北霞星屏给朕说过四大家族的事之后,朕觉得翟王妃,可能就是天青门的后裔;但是他若是少主,应该在20年前就被你祖上接走了。” “没接走的话,那少主就很大可能是翟王妃的子嗣。”烈箫静道。 “看来这乱了数百年的天华大陆,还真非表面上这么简单啊。”澜皇注视着烈箫静缓缓吐出:“不过,静儿,你可知天青门寻找的少主有几位?” “君上这话是何意?”烈箫静秀眉微皱。 “根据对你们天族的皇族了解,太子都并不是一个就表明:他天青门的继承人的敲定,肯定也是从众多少主中披荆斩棘而胜出的佼佼者才是。” “那依照君上这样的解释:天族内部如今肯定也因天青门少主一事而掀起了一场风云。而人族的这位少主,或许只是个意外。” “也不一定。”澜皇微微摇头。正好此时第五炫蕤带着翟王府相关人员的卷宗赶到:“君上,翟王府城五子谭承纬的信息查不到都已齐全。” “那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这信封上的少主就指的是:翟王府五子谭承纬!” “翟王妃的身份是什么?”烈箫静隐隐约约的总感觉到这似乎就翟王妃有意而为之的。 “翟王妃:天族羽氏后人。”第五炫蕤缓缓抽出翟王妃的资料:“翟王妃的信息就只有六个字。” “看来这翟王妃在昕廷隐藏的极好啊,甚至连姓名都未曾透露。”澜皇不由得看向烈箫静:“在你们天族,连名字都查不出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的身份很特殊。” “看来她是有意在躲避天青门。”澜皇神色时而凝重、时而淡然:“静儿,恐怕这翟王府需要你走一趟了。但是切记:莫要试探太多,一切以谭承纬为切入口。” “君上这是……” “从翟王妃这一刻意的举动上,我们必须知道这天青门的目的是什么?这不仅仅是我人族的事,也是你们天族的事,更是整个天华大陆的事。”随即澜皇又惆怅的叹息一声:“只要他天青门和鬼门不一样就好。” “鬼门。妾知道了。”从澜皇昏迷的这一年里,烈箫静也听说过鬼门的事,但终究是毫无缥缈啊。 澜皇眯眼注视着手中的两份信件,左右轻轻敲击的桌案,继而抬头望向绯慕府邸之外:谭承纬,此次来刺杀朕,你又是否在其中。 “炫蕤,你准备一下,今夜等待着他们的大驾光临!!!” 第35章 幽狐反噬,武燧猎刺(五) 午夜亥时,在绯慕府邸西北2寻左右的一处低矮的山间密林里,谭承纬带领着约200人左右的青冥成员,悄无声音的潜行到此处: “全员原地休息,四皇子、大哥、四哥,你们随本将军去那个地方探查一下。”说着谭承纬指着一处高地率先走了过去。 父王,你当初曾说过:宗主也是大澜皇帝,是值得追随;但是你也曾说过:你不是嫡系的谭氏子孙,得不到重用,才选择加入了天策武士团,成为了天策武士团景华殿的殿宗。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被这一身诸多杂事所羁绊,永远没活出过人样。而如今那所谓的天青门找到孩儿,说孩儿是他们少主,你说:这宗主能给到孩儿答案吗。 “大将军,看这绯慕府邸的灯火,本皇子认为在绯慕府邸北面及东北面可能会隐藏大澜皇帝的禁卫。”眺望着绯慕府邸的陷入思绪谭承纬被这一声拉回了现实。 “四皇子,你分析的到位。”谭承纬毫不吝啬肯定道:“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这霏慕府邸除了北面和东北面临山之外,西面则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而其它方向尽是一望无尽山间盆地。” “但是本皇子认为:西部的丛林确实适合隐藏,就怕他大澜皇帝会在其布置的有人员。” “陛下曾说过:大澜皇帝自从一年前与空冥教一战中昏迷,至今仍未苏醒。所以本将军不会认为大澜皇帝手下的那些废物会在这片密林中设伏。”谭承纬很是不屑的道:“北面和东北面的山岭,确实适合我们潜入,但如果一旦暴露,我们终将是走不出那片山野。” “老五,要不我们兵分四路潜入府邸。”谭承经思索着道。 “四路不行,这样不利于我们应对突发事件。”谭承纬沉思片刻道:“大哥,二哥,你们俩带领100人从西边的密林慢慢潜入,切记人员分散出去,务必不要扎堆;四皇子,你同本将军带领剩下的100人从北面进入府邸。” “老五,北面还是我和你四哥去吧,你和四皇子……” “谭承纮,此战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不待谭承纮说完,谭承一冰冷眼神扫过去。 “就是,这里哪里轮到你们两个插言。”谭驰不明深意道:“大将军,你说:我们该如何进攻?” “大哥,听老五的。”谭承经似乎读懂了谭承纬的眼神,赶紧劝解道。 “大哥、二哥,你们先行带人潜伏到那处密林尽头,子时三刻一道,立即对绯慕府邸释放火箭。” “是!大将军!”谭承经随即领命拉着谭承纮行动了起来。 “呵!这谭承纮竟敢以下犯上,看此战结束后,本皇子定在父皇面前参他一本。”瞥了一眼被谭承经强行拉走的谭承纮,碎了一口痰忿忿不平道。 谭承纬瞥了一眼四皇子的行为,极其平淡的目视着绯慕府邸:“四皇子,你想不想靠这一战赢得陛下肯定!” “大将军有办法?”要是能得到父皇首肯,那么父皇封本皇子一个王,本皇子也就不用天天跟在他太子身后摇尾乞怜了。 谭承纬微微一笑,伸手让其靠近:“待会儿我们从这剩下的100名青冥成员里面,让其一部分进入到东北方向,高调的吸引他们的兵力,然后我们在这空空挡期间,趁其注意力都在东北方向之时,我们快速潜入城内。” “看来还是大将军的计策高啊。”四皇子闻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但是要想成功潜入府邸,到时候还得需要四皇子牺牲一下,就是不知道……”谭承纬盯着四皇子看了半天道。 “大将军,你干嘛!”感受到谭承纬那怪异的目光,四皇子总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想什么你?”谭承纬瞬间一记爆栗敲在其脑门上:“待会儿四皇子你去拿青冥成员里挑三到四位找个地方去乐呵一下,在子时三刻之前,你要衣衫不整的被她们追到绯慕府邸北面,若有人拦截,杀!所无人,你们就趁机先翻墙进入绯慕府邸,探寻大澜皇帝的位置。” “大将军,本皇子至少也是皇子,你让本皇子这样做,岂不是太丢脸了。”刚开始四皇子还很高兴,越往后脸色越来越黑,不满的委屈道。 “嫌丢脸啊。那行,本将军去,到时候四皇子可别跟本将军抢头功哈。”谭承纬闻言遗憾的说道,随即就挑选人去了。 不行,若得不到父皇的认可,再有脸面也是没有脸面;若是这次刺杀大澜皇帝的头功是本皇子的,那么这些事也掩盖不了本皇子的光芒!想通这一点后,四皇子赶紧追杀谭承纬,说道:“大将军,这头功是本皇子的,你别跟本皇子争了。” 随即就见四皇子从青冥成员中挑选了四位女子后,很是兴奋的实行着计划去了。 谭承纬默默地看着四皇子的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将剩下的青冥成员三分之二分成一队,令其赶赴绯慕府邸东北方向的山林,子时一刻就对绯慕府邸发动攻击,吸引着其火力;而自己则亲率剩下的20几人向着绯慕府邸里潜伏而去。 “君上,都已经子时了,他们应该不回来吧。”第五炫蕤透过窗棂向外望去,却未发现任何异动。 “不,他们已经来了。”澜皇缓缓来到窗边,指着东北方向的山里和西部的那片丛林等第三个地方道:“这两个地方有着他们绝大部分的人员;此外,北边山道上还有几道身影在飞快的向府邸靠近。” “不对,还有一些人已经到了。”澜皇话音刚落,瞬间一把匕首就朝着澜皇飞来。 一声金属的碰撞声响起,当匕首缓缓落在地板上的那一刻,一道声音缓缓传出:“看来大澜皇帝不仅隐藏之深,身边的人也都是卧虎藏龙啊。” 澜皇微微眯眼注视着那道声音的主人缓缓现身:“阁下能进入到这里,说明也并不是默默无名之辈吧。” “堂堂帝王居住之地,就连我这默默无名之辈都能随便出入,看来大澜皇帝确实要日薄西山了。” “额?是吗?”澜皇突兀的将目光转向其身后片刻,有些慵懒的坐到御座上:“若不是你身后那位,你觉得朕会让你轻松进入这里?”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你是遵循你父亲的脚步呢?还是追寻你身后之人的脚步?” 这大澜皇帝为什么知道这些?他这些话又代表什么? 难道他天青门的人在故意透露我的身份,逼迫我承认是他们的少主,然后回归那所谓的天青门? “不知大澜皇帝究竟想表达什么!?” 哟。到这一步了还不承认。算了,或许他也在迷茫吧。澜皇也不想绕弯子,随即就将带有天青色的两信件和小剑扔给了谭承纬:“这两样东西你该知道吧?” “白长老,你不觉得需要给我解释一下吗?”当谭承纬接过带有天青色的信封和小剑后,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 “少主,这不是老夫做的。”白长老缓缓从黑暗中现身,端详了片刻后看向谭承纬那不相信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信封上的天青色虽然是我们的标志;但是它上面的流纹更像是出自女性之手。” “我只接触过你,而我的行踪也就只有你知道,你觉得我信吗?” 该死,究竟是谁在阻碍我天青门行事,让老夫知道,定将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长老看着谭承纬那色,心中也是很无奈的一阵暗骂,随后将目光投向御座上的澜皇:“大澜皇帝,你不来解释解释?” 难道真的还有第二个人?不合理啊?若没有第二个人,那这所谓的白长老又作何解释? 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没有那么简单:“白长老是吧,要不你先为朕题几个字如何?” 也就恰巧此时,甘疏影进入屋内禀告道:“君上,东北方向,和西方丛林皆发现可疑人员,是否全部歼灭。” “除了西边丛林,剩下的全部歼灭;另外昕廷四皇子务必活捉。”澜皇慢悠悠的下令道,随后看向谭承纬:“其实,从里面进入商毅县的那一刻,朕就知道了你们的行踪。所以啊,西边丛林那些人的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 妈的,难道是谭骥故意给我设下的圈套,好覆灭翟王府?又或者他谭骥才是真正的少主?而这所谓的白长老皆是为了…… “白长老,你还是为大澜皇帝题几个字吧。” 他奶奶,没想到老夫竟然还在这世俗被摆了一道!罢了,既然少主也有些存疑,还是写几个吧,以证明老夫并不是告状之人。 “你不是左撇子!?”约莫半刻钟,当白长老手持朱笔正准备落笔之际,澜皇拍案而起。 “对呀,老夫一直都是右手啊。”白长老被澜皇这一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行了,不用谢了。”澜皇眉头紧皱一边思索着这其中问题点在哪里?一边抬眸注视谭承纬:“看来你身边还潜伏着其他人啊。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想要你命了。” “此话何意?”谭承纬被澜皇这一举动,也大概能猜出个一二三了。 “没有什么意思。”澜皇淡淡道:“就是想问问我们的谭大将军,你对本次刺杀朕的这一事,是如何看待的!?” 第36章 幽狐反噬,武燧猎刺(六) “你一直都知道本将军的身份!?”谭承纬有些惊悚的拔剑盯着澜皇:“而本将军之所以能进入这里,是你故意而为之的?”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澜皇轻轻一笑:“按理说:你身份他谭榣的儿子,不该是这样的,所以朕,有些纳闷:你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而你此次南下刺杀朕,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这大澜皇帝究竟是什么?看他这样子不像是要杀我,反倒是在寻找什么答案一样。 不对不对,常说无情帝王家,他云尧霖欫,身为大澜的开国皇帝,又有何来的仁慈一说?若是他仁慈的话,也不会在短短的几年内,为了收复他所谓的失地,屠杀数十万人。 也不对,若是帝王都是仁慈的话,那这江山恐怕…… “你既然知道本将军的真实身份?又为什么费尽心思的将本将军诱骗进来?”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重要的一点。”澜皇看着慢慢陷入自我意识混乱中的谭承纬微微摇头:“白长老,你应该能明白朕的意思吧?” “大澜皇帝是想知道这信是谁送的?又或者想知道我身后的势力会不会参与到你们的争斗中是吧?” “看来还是跟聪明人说话轻松多了。”澜皇微微一笑:“不过呢,你这少主的心性倒是可以趁机磨练磨练。” 嗯?这大澜皇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老夫背后的天青门?还是说大昕皇帝这次刺杀他,我们站立在何种角度? 难道这两个信封里面的信件,是两则不一样的信件?而且还是出自同一个人:左撇子!!! 我们天青门除了那一脉能从笔迹中得到一些信息外,无人能及,又或者说他大澜皇帝身后也有我天青门相关的人员,或者是遗留人员。 “大澜皇帝还是把辨认笔迹的人叫出来吧。” “看来还是同你交流有意思。”澜皇微微一笑:“静儿,出来吧,说说你的看法。” “君上,从白长老刚刚握笔和下笔的气势来看,确实是天青门羽氏一族的外门长老。从这一点上就可以推断出我们当时的猜测是正确的。” “羽氏。这么说他谭承纬就是天青门羽氏遗留在世俗中的少主了。”澜皇微微点点头注视着白长老说道。 “你……你是天青门烈氏遗留的少主!?”当烈箫静出现的那一刻,白长老震惊的语无伦次道。 “天青门烈氏遗留的少主?”烈箫静咀嚼一番后,淡淡道:“你们天青门的少主,我不稀罕。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们是否会插手这世俗间的一切事物?” “烈家少主说笑了,我们不会插手世俗间的一切事物。”看来这大澜皇帝不简单啊,能让烈家少主亲随之人,无不都是带着大气运之人。 “既然不参与世俗间的一切事物,那这两封截然相反的天青门信件,又作何解释呢?”烈箫静指了指两封带有天青色的信封反问道。 “这、这老夫却是不知是何人所写。”白长老被问的一时语塞,确实不该作何解释。 难道真是她?那她为何又要隐藏身份潜藏在翟王府呢? 难道他不清楚昕廷派她儿子刺杀君上,就是在利用她们吗?那么这出自同一人的不一样的两封信,究竟意味着什么? 莫不是说…… 烈箫静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炯炯的盯着白长老:“白长老,莫不是你们羽氏分部出现了什么状况,才继续隐匿你背后的人吧。” “烈家少主,莫要……” “你不必解释那么多的。”烈箫静随即也打断了欲言又止的白长老:“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插手世俗间的事!?可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他谭承纬。” “你此话何意?”缓缓静心下来的谭承纬,听着他们二人的言语看向澜皇:“大澜皇帝,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朕想知道什么?朕刚才不是问过你了吗?”澜皇轻轻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真的了解你们翟王府吗?” “我真的了解翟王府吗?”不对,这话是在提醒我什么:父王是景华殿殿宗之事,父王早已告知于我;并且父王由于不是皇室嫡系血脉,才遭受到冷落,而并不是流传的那样;那么这么说来,我天青门少主的来源就不再父王,而是在母后身上! 这么说来貌似也很合理:毕竟母后的身世我们兄弟五人都未成听取说过;而王府里的管家佣人也就知道:父王年轻时前往青州历练过一次,而当他回来的时候,身旁带着的就是母后。 “白长老,我母后是不是你们羽氏的后人!!!”谭承纬似乎想通了其中那最容易忽略的一点,目视着白长老。 “王妃是不是老夫不知道,毕竟老夫确认你是门派寻找的少主,是根据门派的推测才得到的结果。”白长老略思片刻,整理一下语言,细细道来。 “白长老,你并未说实话。”这演技偏偏他谭承纬还不错。 “大澜皇帝可有证据证明老夫所言非实!?”他怎么知道的,白长老满腹疑惑的注视澜皇。 “朕怎么知道的?”澜皇不由得哑然一笑:“翟王妃,听了这么久了,该出来见见了吧。” “大澜皇帝皇帝果真如传说中的那样:难以对付!!!”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道优雅而又端庄的女声打断了片刻的宁静:“不知道大澜皇帝是如何察觉到本宫的?” “从你在西边丛林救出你的两个儿子之时,朕就知道了。”澜皇品了一口百濮清茶,打量着翟王妃缓缓道来:“说说吧,这两封不同内容的信封都是出自你手?你又想表明什么?” “白长老,此事过后你回去吧。今后纬儿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翟王府并没有直接回答澜皇,而是看向了白长老。 “小姐,可族长……” “我父亲若是为难你,你就让他亲自来找我,否则:只要胆敢接触纬儿者,杀无赦!”翟王妃随后眼神犀利的扫向白长老。 小姐这是……哎,看来还是的先稳住小姐,回门派先禀报族长再说吧。白长老长叹一声:“小姐,老奴这一走,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就多多保重。” “母后,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孩儿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从翟王妃出现的那一刻。谭承纬就对自己的这位母后感到极度的迷茫,甚至都有种直觉:她隐藏身份在翟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的私事还请你们回去慢慢谈。”澜皇很是无语的看着这母子二人:“你们此次刺杀朕?究竟意欲何为?又或者说你们想通过这次刺杀朕的时机,想探寻着什么?” “大澜皇帝说笑了,我们只是想救王爷罢了!?”翟王妃闻言笑道。 “那翟王妃就给朕说说这两封信的含义!”澜皇随即又将两封天青色信封扔给翟王府:“朕记得:当初派人监视翟王,是处于云州和空冥教之间的战斗之时,而翟王府却借第三人之名,杀了朕的人。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说法?还是说你和空冥教有联系?” 这大澜皇帝是真知道还是在诈本宫?又或者这些只是他的猜测? 但回想起大澜皇帝那层出不穷的手段,若是一点真实情况都不说的话,那么到最后王爷他有可能…… “翟王妃,鬼门你应该知道吧?”瞥了一眼沉思中的翟王妃,澜皇饶有兴致的试探道:“你知道朕这一年里,为什么一直处于昏迷中吗?那是因为中了鬼门的幽狐噬骨掌!” “什么?鬼门出世了!而且还在一年前?”翟王妃闻言瞬间惊恐道。 嗯?看这神情难道他了解鬼门?澜皇眉头微皱的盯着翟王妃:“看来翟王对他们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行,看来本宫的需要回门派一趟,告知门主鬼门入世这一消息:“大澜皇帝,这鬼门一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本宫望你还是尽快通知你人族的那四大家族!” “这事不急,就目前来看:他鬼门还不敢拿朕怎么样。”澜皇随即话锋一转:“若是他们鬼灭能被朕利用一下,那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这大澜皇帝是什么想法?利用鬼门。真是不知者无畏啊:“你大澜皇帝行事,本宫确实插不了手。但是为了天华大陆,建议你还是支会那四大家族。” “另外,关于此次我儿南下刺杀你,也是被昕皇父子利用;望大澜皇帝念在我儿救父之心和王爷他是你属下的分下,宽恕他们。” 看来这翟王妃一直都知道他谭榣的真实身份啊。不过这也能表明谭榣对他的信任:“朕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他们,但是他谭承纶趁朕昏迷这一年内,对朕大澜所行之事。朕若是不留下一些什么的话,翟王妃你说是你的话,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大澜皇帝要如何做?”翟王妃眼皮跳了跳,似乎也想到了澜皇接下来的决定。 “翟王妃可带领着你那两个儿子回去,但不过需要重伤;其余人等尽皆留下。”澜皇淡淡的瞥了一眼失神中的谭承纬,随即又略微的提醒道:“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会很太平,望翟王妃记住:翟王府莫要卷入这场纷争中!” 第37章 以彼之道,祸水东引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七月七日。在绯慕府邸书房中翻阅着古籍的澜皇,突然抬眸望了望窗外那暗淡的天色:“炫蕤,翟王妃他们离开几日了?昕廷方面这些时间又有何动向?” “回君上:翟王妃离开已有五日了;昕廷方面的话,这些时日貌似在和孔空冥教的高层走的比较频繁。” “可探寻到是其具体身份?” “空冥教此次和昕廷接触的人,极为谨慎。若不是从昕廷禁卫口中偶然得知,我们的人也很难探查到其踪迹。” “看来接下来有大事发生啊?”澜皇望着窗外那层层乌云,总有一股心神不宁之感围绕心头:“炫蕤,你令上源郡主传书一封给山阴娣姬:让其将手中的一切事物交由薛家家主薛朝青和上官家家主上官鸾莺后,即刻赶赴龙润县。” “君上这是担心鬼门……” 澜皇微微点头,回忆起几日前翟王妃的话语:“鬼门若果真的通过空冥教插手,那么朕就不得不借助北霞家族的力量了。” “那昕廷方面……” “昕廷?谭承纶?”澜皇眯了眯:“经过上一次的暗杀,朕相信他会有所收敛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朕必须的将他的怒火牵扯到空冥教和天诛身上。” “君上,那不如让我夜、暗两家的人去办这件事?”夜珏缓缓出现在澜皇身边。 “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也正好可以让你们夜、暗两家拿回天诛的掌控权了。”澜皇一边沉思一边道:“夜珏、暗曦,你们分别传书一封给你们的族长,让他们散出族里暗杀的高手,暗手昕廷重要官员,嫁祸给影家,激发他们之间矛盾。” 君上这是想让我们看一场鹬蚌相争的大戏啊。随即二女对视一眼拜道:“谢君上垂帘我们两家。” “去吧。让派出去暗杀的人都机灵点,必须做到滴水不漏。”澜皇叮嘱道。 “那君上,还不妾亲自带人去进行暗杀。”夜珏思虑片刻道。 “可行,但切记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必须得把这个锅甩给影家。”澜皇斟酌片刻拍着夜珏的肩膀叮嘱道:“暗曦,你留在朕身边,应对突发事件。” “诺!”注视着夜珏缓缓隐去的身影,澜皇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切,随即将目光投向那遥远的津海: “炫蕤,可否探查到空冥教还有其它动向?” “除了灭教部近些日子在华州西部蠢蠢欲动之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动作。” “华州西部?”澜皇眉头微皱:“华州西部具体哪个地方?” “咸宁郡剑窟!” “咸宁郡剑窟?这是何意?”澜皇有些一头雾水的看向第五炫蕤。 “君上,这咸宁郡剑窟妾倒是听说过。”一旁的暗曦缓缓道:“咸宁郡剑窟位于咸宁郡西北端临海的永章旗,据说:在永章旗西北临海1寻处的位置,有一座小岛,而这座小岛传说也是空冥教的祖地!” “妾曾听爷爷说说过:每隔百年,空冥教的教主都会亲自前往此地,一待就长达一个月有余。而在空冥教教主待在此岛的这一个月内,永章旗周四方圆百里尽皆都被剑阵隔绝。为此,永章旗就还有一个名字——咸宁剑窟!” 咸宁剑窟!!看来这里或许能为我们上演一场好戏啊。澜皇心中嘀咕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炫蕤,你刚刚说:昕廷和空冥教有所接触,但是空冥教的人却查不到是吧?” “是的,君上?” “那昕廷与其接触的人是谁?” “太子谭骥!” 太子谭骥!澜皇念叨一句后大概知道了空冥教与其接触的人是谁了:“炫蕤,替朕召集天策宗的高层,绝云殿玉辰奕鸾、术尧绮,景华殿赤乌苍7日后赶赴龙润县见朕。” 望着第五炫蕤离开的倩影,澜皇眼神眯了眯:看来这空冥教一事不能再拖了,若是再拖下去的话,势必会成为覆灭我大澜的根基。 “暗曦,你用秘法给夜珏传信一封:让其把祸水不仅引到天诛身上;也需要将祸水引到空冥教身上。” “引导一个势力还是夜珏那边还行,两个势力的话,就需要君上帮忙了。” “你倒还算诚实。”澜皇微微将其搂在怀里,勾着其下颚道:“你按朕的意思传信就可以,至于空冥教那边,朕会让西江胜韬利用肃慎部落配合夜珏的行动的。” “君上这是想将华州西部的水搅乱啊。”暗曦轻轻娇嗔一声,迅速掐着诀,念着密语给夜珏传信。 随着澜皇这极其简单的布局,那层乌云正悄无声息席卷华州西部: 天断凌渊: 第五晟站立在天断凌渊的关口上,向东凝望着那层乌云:看来陛下这沉寂一年之后终于要行动了啊。 “汴王,若不是前几天左清澜世女告知在下您的真实身份,本王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啊。” “柞王说笑了。”第五晟看了一眼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金狐文钰客气道:“柞王如今也算是和本王同朝为官了,就不要洗刷本王了。” “哈哈哈。”金狐文钰爽朗一笑,也同第五晟向东望向那层乌云:“看这情形,陛下沉寂一年了,这接下来也该也有大动作了,不知汴王如何看待这事?而我们是否也驰援陛下。” “陛下既然未给我们传信,那么我们就按部照班就行。”第五晟斟酌片刻后道:“不管华州西部变成怎样,我们暂时先固守这天断凌渊,待合适的时机,可以协助陛下给对方来一个前后夹击。”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汴王这招不错。”柞王赞同的点点头:“接下来华州西部的变化可能会波及到天断凌渊,那就麻烦汴王同本王共同抵御接下来的变化,护中陆百姓一个安康!” 天禄御书房: “太子,你和教主他们交涉的如何了?” “回父皇,教主他们说:只要把云州的控制权交给他们,大澜他会帮我们解决掉的。” “那天策武士团呢?” “这一点教主他们说:万物终有定律,天策武士团的势力他可以帮我们驱除华州、云州二州可以,但要灭掉,是不可能呢。” 没想到这空冥教的教主心眼挺多的嘛。他们和天策武士团本来就是死对头,有这个机会还不把他们清除,留着难道是为了控制我们? 不行,朕已经被他们控制过一次,就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则大昕就真的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太子,你再去和教主周旋:朕的条件只有一个,天策武士团必须得灭,否则我大昕咀嚼交出云州的控制。”能以一州之地换取我大昕百年的安稳,已算是值了。 “是!父皇!” 咸宁剑窟: “鬼灭,你如何看待与大昕皇帝商谈这事?” “教主,属下觉得可以先和他们拖延,待大澜将他们覆灭之后,我们可以再来一个黄雀在后,吃下已经困乏的大澜。”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教主哈哈一笑:“不过本教主听说:大澜皇帝在去年云州一役,中了你的幽狐噬骨掌,至今都未苏醒,你确定:没有大澜皇帝的大澜能吃下大昕?” “教主,当初属下跟他交手,您也是知道的:属下带着残部回归后也是躺了半年之久的。”鬼灭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属下相信:只要在给大澜皇帝一些时间,他就会苏醒过来。” “既然你能这么肯定,那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教主微微颔首道:“至于后面和大昕的商谈,也就由你亲自负责吧。” “多谢教主信任!” 家主瞥了一眼恭敬跪拜的鬼灭,心中也总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鬼灭教长,记住:若发现天策宗宗主,务必告知本教主。” 龙润县: “金染,最近西部诸郡有何变动。”县厅阁楼中,金狐文锦抬眸望了望头顶上的那层乌云,心神不宁道。 “小姐,暂无任何异动。”金染犹豫道:“不过商毅县那边倒是有过传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言?” “几日前陛下遇刺,但结果却……” “你说什么?君上遇刺了?查出凶手了没!?”金狐文锦突然心口一阵剧痛,艰难的说道:“快,备马!并飞鸽传书皇后娘娘:询问其状况!” “看来朕来的正是时候啊,不然就得错过我家的文锦了。”金狐文锦捂着刺痛的胸口闻声看向来人,迅尔喜悦的话还未说出口就…… 第38章 江湖博弈,静观风云(一) “文锦,你终于醒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金狐文锦缓缓睁开眼眸,只见自己视线中模糊出现澜皇的身影后,顿时喜极而泣:“君上……” “好了,朕在这里呢。”澜皇轻轻拍了拍其后背,安慰道:“你身子尚虚,先好好休息休息。” “文锦妹妹,来先把药喝了。”金染缓缓接过玉竹惊舞手中的药丸。 “钰儿,辛苦您了。”澜皇亲和的说道。 君上称呼钰儿,难道她是大澜皇后周楚钰!金狐文锦有些受宠若惊一边缓缓起身拜见一边说道:“臣女金狐文锦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吧。私下里别我们都是好姐妹,不必这么拘束。”周楚钰微微扶起金狐文钰:“你和你兄长的事,君上也跟本宫说过了,今后大澜就是你的家,你就安心留在君上身边吧。” 这就是贵为一国之母的大澜开国皇后周楚钰吗。难怪世间对她的歌颂是如此的贤良:“谢皇后娘娘!” “来,先把药喝了,身体是最重要了。” “不不不,臣女承受不起,还是臣女自己来吧。”金狐文锦狠狠瞪了一眼金染,歉意道。 “报,启禀小姐:肃慎部落突然率领2万大军向着东南方向而来。”恰巧此时,一则讯息传入厅内。 “朕去看看。”澜皇听闻眉头微皱:“钰儿,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将常居龙润县,这县厅之事就麻烦您了!” “君上放心,臣妾定会守护好大后方。”周楚钰闻言也不拖泥带水,随即安排到:“惊舞,传本宫懿旨:令云皇妃率领邱陵五旗,立刻接手龙润县城的防御;天宸旗驻守县厅;其余四旗分别驻守龙润县四门。” “另外,再传令青宇卫龙亭孤晴,令她暗中保护三位皇子!” “诺!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皇后娘娘,臣女这一年来也培养了一些武卫,或许他们能12时辰保护三位皇子。” “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必这么生疏:叫姐姐。”周楚钰何尝不知道金狐文钰这一举止的含义,但还是拒绝道:“这些武卫你先自己留着,你身子孱弱,也是需要他们来守卫。” “皇后娘娘,没事的。”金狐文锦缓缓摇头道,拿出一物交给周楚钰:“这是驻守龙润县金狐家族1万兵马的调令,还麻烦皇后娘娘转交给君上。” 周楚钰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姑娘,久久才酝酿出一句话:“这些你还是亲自交给君上吧。” “明将军是吧?给朕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吧。”而另一边,刚刚抵达龙润县外的一处兵营的澜皇,打量着眼前这位金狐家族的将军道。 “回陛下,就在半个时辰前,末将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明将军立即令人将信件呈上来:“信上说:肃慎首领亲率2万大军向着东南方向急行军,预计两日后抵达龙润、龙章二县边境。” “那明将军觉得这肃慎伟的目标是谁?”澜皇缓缓打开信件端详了起来。 “根据这近一年华州西部的局势,末将觉得肃慎首领的目标是我们龙润县。”明将军思索着说道。 “不,他们的目标不是龙润县。”澜皇摇摇头道:“这封信你知道是何人传递过来的吗?” 王爷曾说过:在华州西部诸郡,陛下安排的有棋子;而当初风炎铁骑的上将军汴王已经和王爷驻守在天断凌渊、而在肃慎部落里想必就是武轻骑的那位…… “你猜测的不错。”澜皇注视着明将军那震惊的神色缓缓道:“这肃慎伟的2万大军你不必担忧,正常城边在龙润县边境就行。” “疏影,你亲自一趟武荆右军营地,亲自告诉出云佑赐,让其务必阻拦龙章县的血浮屠南下,若有适当机会,可以自行出击;另外,你在亲自赶赴龙潭县亭,和姒琅晴共同监控华王府,关键时刻,可武力控制华王府继承人云尧呈。” “诺!谨遵君上圣令!” “是!陛下!末将领命!”此时此刻,驻守龙润县近一年的明将军,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到了澜皇。 “明将军,接下来这些时日,朕可就在你这营帐中办理政务。明将军不会介意吧。”澜皇向西北方向望了望微微道。 “陛下能亲临末将这营帐,是末将和将士们的荣幸,何来介意一说。”明将军惶恐道。 “好了,起来吧。”澜皇微微说道:“接下来这华州西部将开始拉开新的序幕,望明将军也时刻让将士们做好做准备。” “炫蕤,玉辰奕鸾她们到了的话,立刻通知朕。” 几日后,天禄皇城清明殿,昕皇愤怒的将案牍上奏章散落一地指着朝臣骂道:“一个个饭桶一样的蠢货,我大昕已有数十名官员被暗杀,你们这么久了还没有查出凶手,朕养着你们这些蠢货有什么用!?” 群臣尽皆噤若寒蝉的低着头听着昕皇的宣泄,谁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犯圣颜。太子谭骥环视一圈群臣的状态,心中也是一阵无奈:“父皇,根据调查,这些大臣都不是在同一时间死亡的,说明这些刺客当下肯定还在皇城内。” “来人,传令下去:封锁皇城,只进不出!” “父皇,且慢!”太子谭骥立马劝阻道:“父皇若是封闭的皇城,势必会造成皇城内的百姓惶恐不安,这样的话,儿臣觉得刺客就不会轻易现身。” “那太子可有方法找出刺客?”昕皇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下。 “父皇,我们之前对大澜进行了五次暗杀行动,但却唯独最后一次:只有谭承纮和谭承经两位皇叔死里逃生回来。而从他们的叙述中,我们得到了重要的一条信息:那就是大澜皇帝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不然,四弟和大将军也不会命陨绯慕府邸。” “太子你的意思是:这些刺客是他大澜皇帝派来的?” “是的,父皇。”太子谭骥分析道:“这些被暗杀的官员中,他们的伤势儿臣让两位皇叔也确认过:但他们看到这些伤口时,却表现的很是惊慌,从这就能佐证儿臣的猜想。” “父皇,儿臣觉得太子所言有些武断。”二皇子谭骋反驳道:“那些被刺杀的大臣的伤口儿臣也经过专业的仵作辨认,他们也都统一道出:这些伤口都是出自专业的刺客和杀手之手。” “二弟这是觉得这些刺客不受大澜皇帝的命令?”太子谭骥闻言反驳道。 “大哥这话可别乱说,臣弟只是不想让大哥步入了误区,从而害了更多的官员。”谭骋恭敬一拜:“父皇,众所周知:天华大陆上最强的杀手组织是天诛,而天诛内部又是极其混乱。所以儿臣认为:我们所说想知道这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谁,必须得从天诛组织下手。” “骋儿说的也有道理。”昕皇沉思片刻道:“但是这大澜皇帝,朕倒是觉得可能性最大。但万一大澜皇帝不是背后的推手,那我们大昕也将会陷入到永不消停的惶恐中。” “父皇,这样的话,那我们不如分两条路走。”谭骋思索着道:“一方面我们继续暗中查询隐藏在皇城的杀手刺客;另一方面则让武王叔南下侵扰龙潭县,若是他们极力抵挡武王叔的攻击,那就说明刺客另有其人;如果他们没有抵抗,那我们正好拿下龙潭县,并可以以此为借口勒令大澜皇帝。” 骋儿分析的有道理,或许这样也能先稳定皇城。但如果这两者都无效的话,其就会更令我们陷入深渊。昕皇随后扫视了一圈惊慌失措的群臣看向太子谭骥:“太子,你可有话说?” 可恶!没想到今日被你这个废物给抢了机会:“父皇,儿臣认为二弟说的没错。但是这查询刺客杀手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儿臣认为还是应该拍禁卫保护他们。毕竟他们都是我们大昕的栋梁之材,可不能有所闪失。” “太子仁慈啊。”一众朝臣心中对太子感激的五体投地。 大哥,看来还真是触及到了你的利益了啊:“父皇,儿臣也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大昕的栋梁肱股之臣,在危机时刻,理应应该受到朝廷的保护。” “二皇子仁慈啊。” 一众朝臣心中对二皇子感激也是达到了另一个高度。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二人所言:不过你们二人需要在十日之内查到凶手。另外,每位三品以上的官员派两名禁卫守护。”澜皇斟酌一番二人的言语之后,也是郑重下令道。 “儿臣定不负父皇厚爱,十日之内查明刺客。”太子谭骥和二皇子谭骋齐齐拜道。 呵!还想找到我们的踪迹,看来你们真的是不知道天诛厉害的一点在哪里啊。黑暗中,关注着朝堂上一切动向的夜珏,闻言缓缓不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盛宴吧。” 在之后的数日里,大昕不仅三品以下的官员被刺杀;就连一些皇室成员也陆续遭受到了刺杀。而在这些案件都汇聚到昕皇桌案上后,昕皇又收到了一份令他更震惊的消息: 向着东南方向行军的肃慎部落大军,在抵达龙润县边境后,却突然的调转枪口,对准了正在进攻龙潭县的血浮屠,这一度令血浮屠陷入到了两难之境。 “难道是这些刺客是肃慎部落派来的……”看着这一连串的消息,昕皇陷入到了久违的不可置信的地步。 第39章 江湖博弈,静观风云(二) “鬼灭教长,咱们也都相谈了这么的时间了,为什么你们空冥教还在背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下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鬼灭有些莫名其妙道:“若是太子殿下对我们空冥教哪里不满,还请直说。”鬼灭刚坐下正准备与太子谭骥商谈,却被太子谭骥这一质问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鬼灭教长,你不用这么冲动,你看看这个再说。”太子谭骥淡然的将绣有“灭”字的一枚袖章扔到了鬼灭面前。 鬼灭很不解拿起袖章看了起来,这不看还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袖章,太子哪里来的!?” “怎么了,教长,现在还不想承认?”太子谭骥瞥了一眼怒火中质问自己的鬼灭:“本来我们大昕是很想同你们合作,但是你们太让我们大昕失望了!” “那太子想怎么样?”天禄皇城这段时间事本教长倒是有所听说,却没想到你们大昕不想同我们合作,没必要自己挖一个坑给我们。 “你们第一次通过控制我父皇来掌控大昕,却失败了;本以为这次你们教主亲自找来,你们会吸取之前的教训,却没想到这次会使用这种手段。”太子谭骥冷笑一声:“鬼灭教长,我们大昕实在不敢与你们合作了,还请放过我们大昕吧。”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这可是本使特意请教主亲自布置的策略,没想到竟然在这关键的一步…… “难道还继续让你们在背后咬我们一下吗?”真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们的用意:不就是想通过我们大昕来控制人族嘛。 “好!”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鬼灭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恶狠狠道:可恶!究竟是谁在背后破坏本使的好事,若是让本使知道你是谁,定将你挫骨扬灰。 没想到这次皇城的暗杀还真和大澜皇帝没有关系!二弟,这次算你赢了,但是你可别忘记了,接下来这些势力的反扑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下了。太子谭骥望着鬼灭离开的背影,目视着华州西部自言自语道。 嗯?约莫一刻钟后,鬼灭总感觉有一股目光盯着自己,回眸望去,却离奇的般的消失了,甩了甩浑浊的脑袋:看来是这几日神经太紧张了。 一处高楼的阁楼上,了望着鬼灭和太子谭骥这边这一幕的夜珏,嘴角微微上扬缓缓退回屋内:“看来这几日的效果还欠一味猛药啊。” “小姐,莫不是我们还要刺杀皇子吧。”一名夜家的随行人员道:“不过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刺杀皇室人员也只能让他们趋于一个微妙的平和。” “所以我们要打破这僵局,就得刺杀昕皇最在意的人才行。”夜珏看着这名说话的随行赞同道。 “那除了皇子和后宫嫔妃之外,估计……” “那我们就从他们入手。”夜珏双手环抱撑着下颚,若有所思的道:“这最后一次的猛药必须得令昕廷陷入到一个泥泞中,所以都来说说:这刺杀谁最为合适。” “小姐,属下觉得二皇子谭骋最为合适:毕竟他可以挑起昕皇对肃慎部落部落的怀疑的,而且如今肃慎部落在西江将军的运作下也已经兵临龙章县,要是二皇子死了的话,说不定……” “小姐,属下认为太子谭骥最为合适:他总是处处针对我们大澜,并且暗中还和空冥教勾结,为此除掉他可以使我们节省很多麻烦。” “小姐,属下觉得更应该刺杀荣妃南寒氏,他不仅是南寒武的亲妹妹,也是二皇子谭骋的生母,更是昕皇最宠爱的嫔妃,所是这荣妃南寒氏死了,那么大昕就将会有三股力量将矛头指向肃慎部落。” “你说的另一股力量是六皇子谭骏。”夜珏闻言眼神微微闪烁道:“不对,本小姐记得这荣妃膝下,好像还有一位养子,名叫:谭骄。” “小姐英明!” 那这么说来这二皇子谭骋是有意争夺这太子之位了啊。夜珏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这么说来,那我们就可以将昕廷这表面上稳固的局势可以慢慢瓦解了。” “小姐的意思是:让太子党和二皇子党……” “不错!”夜珏点了点头道:“一日后,对荣妃南寒氏和二皇子谭骋进行刺杀任务,无论成败,刺杀之后尽皆退出皇城。” “另外,此次刺杀关系到君上针对华州西部诸郡的战略。所以本小姐希望你们不要留下任何有关大澜和夜、暗两家的证据。”夜珏思索道:“记住:都必须隐晦的将目标转向空冥教、肃慎部落和影家。” “是!” “那就开始行动吧。”夜珏看着身前夜、暗两家的杀手,一股悲凉之感夜迅速油然而生:“夜清、暗灵,你们二人随本小姐一起行动。” “肃慎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龙章县的边境上,武王谭承纲眼神犀利的目视着眼前的肃慎大军质问道。 “本统领想干什么?”肃慎伟闻言冷哼道:“武王,别以为本统领不知道你和那狗太子的把戏:竟然安插细作于我部落,想引起本统领和大澜的摩擦,然后你在坐收渔翁之利吗?” 他怎么知道本王和太子的计划的?难道本王的血浮屠中也有他肃慎伟的细作!谭承纲眼神瞬间狠厉起来: “肃慎伟,你无凭无据可不要乱下结论,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证据?”肃慎伟眼神眯了眯道:“武王,若是本统领拿出证据,你敢承认!?” 难道他真有证据?不可能,本王已经控制了他们的相关人员,甚至都没有书信往来。莫不是他澜皇在暗中作祟!? “本王还是劝肃慎首领莫要被小人误导了!” “小人?”肃慎伟冷冷一笑:“那武王觉得:这小人该是谁呢?” “谁对你们西部垂涎已久那不就是了。” “看来武王是对这西部诸郡垂涎已久了啊。”肃慎伟被谭承纲这话都给整无语了:“多余的话本统领也不想说了,就只问武王一句:你是想和本统领这2万肃慎勇士一较高下不?” 真他妈的是一头笨熊!谭承纲心中暗骂道,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太子当初给他的信中就是要他挑起肃慎部落和大澜的矛盾,可是现在他却偏偏陈兵于龙章县边境: “若是肃慎统领觉得你那2万勇士能敌得过本王的血浮屠大军,本王倒也不建议试一试。” 肃慎伟挑了挑眉头,注视着谭承纲身后的血浮屠大军:嗯?这一年他又扩充了大军?若这样的话,那还真有点难办。 “试试就试试,你还真以为本统领不敢?”说着轻轻一挥手,这2万肃慎部落勇士也都行动了起来。 他竟然敢来真的!难道就不怕其他势力坐收渔翁之利吗!?但若是气势上比他低了,那今后恐怕…… “血浮屠听令:若他们敢上前一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军师,怎么办?难道真要跟他们打起来吗?我们可是没有真实的证据。”肃慎伟凝视着谭承纲身后的血浮屠,有些犹豫道。 “统领莫急,虽然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他武王也不敢轻易和我们打起来的。”西江胜韬凝视着谭承纲缓缓道:“以武王这些年来的作风,他要开打的战争,绝对不带犹豫的,而如今却只是让血浮屠做出戒备之态,这也说明我们的猜测是真的。” “另外,统领你在细看:他武王此时带领的血浮屠的气势并没有那种经历过战火洗刷的铁血之势,这就说明他身后的血浮屠就是新军。所真的战斗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军师这么一说还真是!”肃慎伟仔细打量一番谭承纲身后的血浮屠后,也不由的放松起来:“那军师我们是打还是……” “首领,就算要打也要让他们先动手,毕竟我们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实的证据。”西江胜韬眉头紧蹙道:“我们和他们僵持住,就看看谁耗得起。” “僵持!?这确实也是一个好办法,毕竟我们肃慎部落的勇士们可是一点也不惧怕的。”肃慎伟也仔细揣摩了一下西江胜韬的方案后,抬眸注视着谭承纲:“武王,你若想打!本统领就在这里等着!” 留意着逐渐进入战斗状况的肃慎勇士,西江胜韬的嘴角隐晦的勾起一个弧度。 “你说什么!昕廷六皇子谭骏和那位传说中的养子谭骄被昕皇分别封为:大昕荣王和大昕楚王!!!”回归咸宁郡永章旗的鬼灭,听到这一消息立刻愤怒的拍案而起:“本教长这回归也才聊聊几日,这两位皇子为何……” “回教长,根据我们潜入天禄皇城的探子来报:在您与大昕太子商谈后的一天,一支约30人左右的暗杀队伍分别潜入皇宫和二皇子府:分别刺杀了荣妃南寒氏和二皇子谭骋。” “你的意思是:这支暗杀人员用的是我们的身份?”鬼灭总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不是!他们用的身份是天诛影家和肃慎部落的身份!” “额,那这就有意思了。”鬼灭摸着下颚望向天禄皇城方向:“这荣妃是谭骋和谭骏的生母,也是谭骄的养母;而这荣妃更是昕皇最宠爱的嫔妃,其背后又是身为大昕右卫营统领的南寒武。” “确实如教长说的那样。荣妃和谭骋被刺杀后,昕皇震怒:立即封谭骏和谭骄两位皇子为王彻查此事。并且:这这场天禄刺杀实践中,太子谭骥受到了昕皇猜忌,被贬到了武王所驻扎的地方龙章县一带。” 第40章 江湖博弈,静观风云(三) 谭骥,你也受到了牵连了啊。没想到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大澜皇帝,这都是你的手笔吗?而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目前这荣王和楚王有何动作?”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萦绕心头,而这种不安正好在一年前三川郡的那一次一样。 “荣王正在皇城处理着荣妃和二皇子的暗杀一事;至于楚王,则率领着天骄军赶赴南寒武所驻守的上章郡武坤崟!” “那大澜皇帝那边又有何动向?”鬼灭紧接着将目光投向澜皇所在龙潭县。 “除了在龙润、龙潭边境一线陈兵之外,无任何举动。” 没有任何动静。大澜皇帝,如今天禄皇城已出现乱象,这不正是你出兵的好时机吗?但是你却窝在龙潭县不出,难道你的目的不在天禄? 不对,若你的目的不在天禄,那又为什么亲赴龙潭县与武王对峙,或者说你是想在此处先行拿下武王和那即将抵达的太子? 若是这样的话,那为何他肃慎伟要趟这一趟浑水。莫不是天禄皇宫的刺杀不是你的杰作? 难道天禄暗杀是他们所为?鬼灭不由得紧皱眉头:“天诛最近可有异动。” “天诛影家最近倒是把族内的杀手全都派出去了;而夜家和暗家的杀手则在天禄皇城周边几崟旗县现身过。” 这么说来天禄皇城的暗杀是天诛所为。难道他们想要趁机夺得这天禄至高无上的权利? 不对不对,他大澜皇帝面对当下天禄和华州西部的局势,不可能没有动作。而他如今之所以毫无动作,难道是为了迷惑我们!!! 对啊,本教长怎么差一点忘记他天策宗宗主的身份了!?若是他当下真正的目的是我们,那他肯定会集结华州的天策武士团成员。 而若是我们鬼门要想成功入世,这空冥教在华州的根基则不能轻易被他摧毁掉! 理清楚这些关键点后,鬼灭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许多,而那股不安之感也渐渐地有所消退:看来本使最应该关注的是你大澜皇帝啊!!! “来人!立刻安排下去,探查天策武士团的行踪!!” 大澜皇帝,没想到你还隐藏了这么一手啊,若非本使身为鬼门之人,还真被你迷惑过关了。不过可惜啊,在接下来这数十年里,像我们鬼门这样的势力也将会入世,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支撑的过来了。 这场大戏越来越有意思了!!鬼灭感叹一句后,缓缓消失在了大殿中。 “君上,事实就是这样:天华大陆历经了数百年来的战乱,当下眼看就要归于一统,之前一些隐藏起来的势力也就会渐渐地出世来分一杯羹了。”龙润县县厅里,北霞星屏缓缓解释道。 “你说的这些入世分一杯羹的大多数都是我人族的势力吧?”澜皇神色极其平静道。 “理论上是这么一说,但是也会有特殊情况出现。” “既然这样: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呢?”澜皇思索着道:“或许这天青门可以帮我们达到这样的目的。” “君上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天华大陆上事理应就由我们天华大陆上的几族来决定;而不是那些躲在角落里只想出来分一羹的家伙。”澜皇顿了顿,语气些许凝重道:“山阴娣姬,朕希望你可以联合其它三大家族和天青门来对打消他们的想法,让他们不敢再有任何入世的想法。” 君上若是这么来的话,说不定能和那些个隐世势力达成一个平衡,而天华大陆也就是十二族的天华大陆了。深思良久的北霞星屏瞬间像是拨开了眼前的一层迷雾:“君上,妾愿意一试,只不过有哪些势力妾……” “这是一年前朕在湟川江战中与鬼门鬼灭做交易时,从他那咯得到的一批后续入世的势力名单。”澜皇随即将一份写满隐世势力名单交给北霞星屏:“只要将这些出头鸟按下去了,那么后续的就算他们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轻易入世!” 北霞星屏缓缓打开名单,瞳孔紧缩,有些不敢相信有如此之多的势力即将入世,于是有些忐忑道:“君上,那鬼门是否需要……” “鬼门你们先别动,朕还有用。”澜皇思索片刻道:“朕还需要利用他给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们敲一个警钟!” “妾明白了。”北霞星屏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道:“君上,若是真的需要联合那几大势力将他们按下去,妾认为到时候您得出面一下。” 确实也是。若是朕不代表人族乃至世俗界出头抵抗这些隐世势力,今后就算我大澜站立在天华大陆顶尖,势必也会有很多人不服。 但是这华州局势和空冥教之事,还离不开朕,这时候要是太尉在就好。澜皇随后将目光放在云尧景楻三位皇子身上:罢了,也该让他们历练历练了。 “楻儿,你可愿意代父皇和你的两位兄弟,跟着你北霞姨娘共同那些隐世势力。” “父皇,儿臣愿意和大哥、三弟一起替父皇分忧。”云尧景楻那稚气而又坚硬的话语令一众官员折服。 “陛下,三位皇子年龄还小,臣妾担心……” “皇后,朕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游历那蛮荒的瀛州,掌控宇王府,才有了如今的大澜;而他们要想从朕手中接过大澜,就必须的经得住风霜的考验。毕竟大澜,不是一直的安稳,而是被一群豺狼包围着。” “母后,孩儿们也想成为父皇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也请母后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三位皇子很是同时的对着周楚钰说道。 “好,真不愧是朕的龙子!”澜皇很是满意云尧景楻的回答,随即摸了摸其小脑袋:“炫蕤,即刻昭告天下:封皇次子云尧景楻为太子,皇长子云尧景榗为云王,皇三子云尧景柷为秦王,负责北霞家族一事。” “儿臣叩谢父皇恩典!”三位皇子齐刷刷跪拜道。 “恭贺太子殿下,云王殿下,秦王殿下。”龙润县一众官员恭贺道。 “星屏,你看以太子为主,云王和秦王为辅,可否代朕与他们和谈。”澜皇安慰了一下周楚钰,扶起三位皇子,随后扫视一圈堂下众人问向北霞星屏。 “可以!”北霞星屏点点头道:“不过妾还是希望能有一支军队跟着太子,这样更能让他们信服我大澜的诚意。” “军队。”澜皇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缓缓道:“那就白袍轻骑吧。” “炫蕤,在飞鸽传书南宫先宇,让其今后听从太子的一切调令。”澜皇随即也将白袍轻骑的半块虎符交给云尧景楻:“楻儿,这隐世势力你们三兄弟大胆的去尝试,需要父皇协助的随时告知。” “是!父皇!也请父皇放心:我们兄弟三人不会让父皇失望的。”三人齐齐三叩首后就跟上了北霞星屏的脚步。也就从这一刻起,大澜未来支柱在此后的数十年里,震慑的那些隐世势力谈闻色变,不敢踏入世俗半步。 景楻、景榗、景柷,父皇相信你们能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望着三位皇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澜皇也是极度的不舍,但是为了大澜的江山社稷,为了人族的平稳,他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陛下了为了我人族不受隐世势力侵扰,屠杀,竟然能狠心让自己的子嗣冲在最前面。而我们这些底层出身,又为何不能为了这样的陛下,这样的王朝去拼一把呢!! “陛下,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被激发的明将军率先拱手道,而随即同明将军一样的人员都目光炯炯的看向澜皇。 “接下来你们只需要替朕守好龙润,龙潭一线就好,待时机成熟,朕会让你们出手的。”望着这群被凝聚起来的力量的,澜皇还是郑重的道:“如今华州西部的局势看似迷乱,实则你们仔细看的话,就明白朕接下来的目标是谁。” “君……君上,妾完成任务回来了。”突然,夜珏浑身是血的被夜清和暗灵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县厅。 “夜珏!”澜皇骤然直奔而去,搂着其一把脉大声喝道:“太医,快!” 瞬间,整个县厅的气氛凝重了起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待夜珏的伤势平稳后,澜皇缓缓退出屋内,目视着夜清、暗灵二人问道:“说说吧,你们究竟遇到什么?” “回君上,5日前小姐带领我们分别进入皇宫和二皇子对荣妃和二皇子谭骋进行暗杀。”夜清哽咽道:“本来我们刺杀已经成功,但当我们撤离之时,却突然遭受到了青冥组织的拦截,而这一拦截也就导致我们彻底暴露,迅速就被包围:若不是众兄弟姐妹以死为我们谋取一丝生机,估计5日前臣女二人和小姐也就殒命在天禄皇城了。” 听着夜清这极其简单而又没有逻辑的话语,澜皇神色冰冷了许多:“你的意思是:你们中间出现了细作?而且是你们刺杀成功后才暴露了身份!?” “是的,陛下,臣女有这怀疑。”夜清颤巍巍说道。 “你们确定这荣妃和谭骋已经刺杀成功了!?” “不好,谭骋是暗叙少爷负责的。”一旁的暗灵闻言,突然从澜皇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什么:“而且之后我们还回去查看,并未发现暗叙少爷的尸首。” “暗曦,告知你们族长,是该清楚清楚族内的细作了。”澜皇声音冰冷道:“另外,你再亲自走一趟,看看影家最近有何动作?” “诺!君上!” 待暗曦走后,澜皇微微眯眼打量着身躯微微颤抖的夜清、暗灵二人,从这二人身上,都能让他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炫蕤,将她们二人待到明将军营帐,让其好好对她们二人盘查一下。” 第41章 天策空冥,宗教之战(一) 午夜,在浑浊的灯光下,澜皇注视着眼前华州地图上的各种标志的势力及其动向,微微皱起了眉头: “炫蕤,最近可有关于昕廷和空冥教的最新消息?” “君上,昕廷方面到时犹豫荣妃和二皇子谭骋被刺杀,昕皇震怒:怀疑是太子党羽联合联合空冥教所为,将太子谭骥贬到了武王身边,估计最近今天就会抵达龙章县;继而有册封荣妃膝下的六子谭骏为荣王,养子谭骄为楚王;而楚王则带领着天骄军赶赴武坤崟和驻守在那里的南寒武会合。”第五炫蕤略微整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至于空冥教方面,自从灭教部教长鬼灭在天禄皇城与太子谭骥接触过一次之后,关于整个空冥教的行踪就像是在华州消失了一样。” “看来昕廷即将要上演一场皇位争夺战啊。”澜皇微微摇头道:“而这谭骋,朕很怀疑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君上是担心谭骋假死?”第五炫蕤有些疑惑道。 “只要他没露面,那么他就是死了。”澜皇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参与暗杀他的负责人暗叙却离奇的失踪了,而且连带着夜珏他们都差一点回不来,所以朕担心的是这谭骋还有其它的谋划:毕竟太子谭骥被贬谪,而皇城却留下了荣王谭骏,而这谭骏和谭骋的母亲可都是荣妃!” “而且朕甚至猜测:这负责刺杀谭骋的暗叙,他有可能本就是谭骋安插在暗家的棋子,也有可能是影家的人。要想知道这一点是不是如朕猜想的那样,或许待暗曦回来之后就明白了。” “若真如君上猜测的这样的话,那太子谭骥被贬谪出京城,那么谭骋这边的机会就更大了。” “非也。”澜皇闻言微微摇头道:“他谭承纶绝对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下人。他将谭骥贬谪道武王这里,就是摆给谭骋他们一众人看的;而将谭骏、谭骄兄弟二人封王,则旨在让他们主动去抵挡空冥教,毕竟他谭承纶当年,在空冥教手上吃过的亏可还没忘记了呢,怎能那么轻易跟他们合作。” “利用空冥教为桥梁,来分化他们兄弟对皇位的争夺,从而也避免了国力的减退。这昕皇还真是够狠的,连自己的都设计在内了。”第五炫蕤听澜皇这么一分析,还真是惊叹不已。 “那君上,空冥教这边音讯全无,又该如何应对?”一直在旁听着的天策武士团一行人也是眉头微皱。 “放心,待局势在扑朔迷离一点,他们会主动出现的。” “君上这话是何意?”玉辰奕鸾秀眉微蹙追问道。 “我们来这龙润县也差不多20多天了,但是无论这华州局势再怎么变化,但是我们都没有明面上的行动。”澜皇顿了顿看向玉辰奕鸾问道:“如果你是他鬼灭,你会作何判断?” “如果妾是鬼灭的话,一边深度探查我们的动向,一边秘密集结灭教部残余的教众汇集在龙潭县四周,等待着那一根引线的点着。” “赤乌镇殿使,你呢?” “如果是属下的话,属下会收缩防线,集结教众于永章旗,以逸待劳等待着我们的进攻。” “术尧绮,那你又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属下的话,属下会兵分三路:其一,集结一部分教众隐藏在龙潭县四周;其二,再集结一部分教众驻守永章旗,以逸待劳;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将昕廷和肃慎部落也卷入到这趟浑水中。” “你们都说的不错。”澜皇很是肯定的说道:“但是你们忘了重要的一点就是:他鬼灭并不是空冥教的人,所以他需要探查消息的话,可以通过他背后的鬼门!!” “君上的意思是:若是我们要攻伐空冥教,就很有可能会对上鬼门!?”赤乌苍率先神色紧绷道。 “也不一定。”澜皇微微摇头道:“他们现在其实和我们一样,都在等着这场由昕廷引起来的风暴,什么时候会真正的爆发。” “赤乌苍,你们殿宗被软禁前可有什么事交代过你?”对于谭榣,澜皇很相信他定会给景华殿,乃至天策武士团留一条后路的。 “殿宗他被软禁前,只说过一句话:要想破解华州的空冥教势力,只能从华州卫源郡入手。”赤乌苍回忆道。 卫源郡!?澜皇一边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边注视着地图上卫源郡境内那空空如也的地方疑惑道:“赤乌苍,卫源郡中西北部那一大片无标记的地方,是何地方!?” 赤乌苍顺着澜皇手指的方向看向卫源郡那片空白的区域:“回宗主,在一年前你昏迷后的一个月左右,卫源郡这片约数个崟旗县的区域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利用升华系的天辰术将此方天地封闭起来,然后再利用望空系的天辰术在这里布下了一个巨大的迷阵。” “殿宗闻此讯后,亲自进入其内部探查过,但是一个月后,殿宗却是修为全废的走了出来。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令这个区域方圆百里的居民全都撤走,然后再令武坤使一直驻守这这块区域。” “谭榣他修为尽废?”澜皇很是不可思议道:“那为什么本宗主自苏醒到现在,你为什么不提及此事。” “殿宗交代过:空冥教之事不到万不得已,勿告知宗主此处情况。”赤乌苍深深一拜。 谭榣啊谭榣,你究竟在此处发现了什么?难道真的跟空冥教有关?若是真的跟空冥教有关,你的修为又是如何被废的!? 鬼灭,这里又是不是你的杰作?不对,灵魂誓言并未给予朕反馈,难道是空冥教的某个高手所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对战空冥教就有些棘手了啊。 “奕鸾,你把缥筠及云霄成员都召集回来;炫蕤,你去把谭承纬带来。” “君上,需不需妾再去探查……”韩薇秀眉紧蹙的说道。 “不用,朕总觉得此地的变化没有那么简单。”澜皇沉思片刻,抬眸注视着赤乌苍:“赤乌镇殿使,若是和空冥教对战,你有几分把握拿下永章旗。” 赤乌苍闻言足足沉思一刻钟道:“若是空冥教教主和灭教部的教长不在的话,属下有100%的把握拿下永章旗。” “好!既然如此,本宗主就把这攻打空冥教祖地的任务交给你。”澜皇瞥了一眼赤乌苍逐渐凝重的脸色道:“放心,空冥教教主和灭教部教长,本宗主会帮你引开的。” “若是如此,属下定能在半个月之内拿下永章旗!!” “好!”澜皇随后将目光投向天策宗右宗令:“渊柯,你让武堂堂主亲自去一趟永章旗,给空冥教教主传一句话:两虎相争,必有一亡!” “宗主,这会不会有些……”渊柯觉得这么传话的话武堂堂主定是有去无回。 “放心吧。他不会动手的。”澜皇相信鬼灭为了他身后的势力,也会让令其打消这个念头的:“不管空冥教教主有没有问地点,都告诉他:会见之地卫源郡城柳旗,时间则由他定。” “宗主,这城柳旗在这片空白区域内,会不会太冒险。” “放心吧,他空冥教教主若是敢拒绝,那么本宗主就会亲自前往他们的祖地去跟他们谈一谈。”澜皇神色突然凌冽道:“然后,你在将天策宗所有成员分散整个华州,只要本宗主这里一动手,你们立刻就对他们的教众进行清除。” “是!属下遵命!”渊柯犹豫着,当注视到澜皇那不容置疑的神色后缓缓领命而去。 “术尧绮,你这带领绝云殿的成员,在卫源郡这边空白之地的其余地方,对他们的教众进行清除。”随后澜皇指着卫源郡看着术尧绮道。 “奕鸾,到时候你们和云霄同朕一同前往这城柳旗,会会那空冥教的教主。”澜皇最后扫向玉辰奕鸾几人道。 “君上,这片区域难道真是这次对战空冥教的关键?”已经康复的宇文蕾皱眉凝视着卫源郡内那片空白区域,又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嗯?蕾儿你是有其它的看法?”澜皇很惊讶从来不发表意见的宇文蕾,此时终于开口了。 “君上,妾有一种感觉:这片空白区域内,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要得到确认,需要妾亲自走一趟才行。” “你确定你的这种感觉以前经历过?”听宇文蕾这么一说,澜皇心中的那股不安更加强烈起来。 “不敢断定。”宇文蕾犹豫道:“妾只有亲身感受后才敢下决定。” 若是宇文蕾的这种感觉和朕心中的那股不安之感都是对的话,说明这块空白区域还真是这次对战空冥教最大的变数。 若是真是变数的话,那么朕就更应该去探查一下,不然这将是危害我大澜隐藏的根基。 “炫蕤,你和她们都收拾一下,明日辰时启程赶赴这块区域。”随后澜皇又将目光放在玉辰奕鸾身上,临时改变行程道:“奕鸾,朕先行一步,缥筠她到了后,你和她一起来和朕会合。” “诺!”几女闻言,顿时也是神色幽幽的离开。 “霜儿,走吧,和朕去安排安排这龙润县最后事。”澜皇丝毫不拖泥带水,将事务分配下去后,也立刻做着战前的各项防守安排。 第42章 天策空冥,宗教之战(二) “你说什么?北霞家族的出现在了龙润县?而且大澜皇帝还让其太子、云王、楚王三人一起同北霞家族的人离开了?”几日后,鬼灭不可置信的问着传信之人。 “是的,教长。” 大澜皇帝啊大澜皇帝,没想到除了我鬼门,你竟然还接触到了其它的隐世势力,并且还让自己的太子跟随一同离开。没想到你的手还真伸的够长啊。 北霞家族那四大家族,虽说也是隐世势力,但你就真觉得他们一定会同你合作?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那四大家族真的牵制住了那些个即将入世的隐世势力,这将必定会打乱他鬼门的计划;而如今这大澜皇帝派太子前往,而自己则亲自主持这华州之事,难道他真打算对昕廷动手了? 不对,昕廷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他大澜皇帝都无任何动静,难道在密谋其它的? 但这华州西部的势力除了肃慎部落、天诛、以及龟缩在天断凌渊的金狐家族之外,就剩下空冥教灭教部。鬼灭突然瞳孔紧缩:难道他大澜皇帝的目标是我灭教部!? “最近景华殿那边有什么动向?”之前都把精力放在了澜庭,倒是忘记了他还是天策武士团的宗主。 “回教长:景华殿这段时间将所有的教众都集中在了雁翎府商毅县,由于此处属于澜庭控制之地内部,我们也不敢太深入调查,所以他们的具体目标如何,还未探查明白。” “那绝云殿呢?” “绝云殿的教众到时有一部分在沅江郡出现过,不过他们进入沅江郡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嗯?景华殿的集结,绝云殿在沅江郡的消失!难道他大澜皇帝的目标在这华州西部?而看如今这形势:肃慎部落跟昕廷对峙着,那么就只剩下天诛和我的灭教部。 “天幕白幛那边可有异动?”鬼灭瞬间凌冽起来。 “回教长,除了景华殿武坤使围困着,其它的都一切正常。” 这大澜皇帝苏醒应该不是这两天的事,而这段时间面对昕廷的乱局,他大澜皇帝竟然无任何动作,难道是他将目光放在了天幕白幛!? 不好!得赶紧告知教主,不然我鬼门的机会将…… “启禀教长,殿外有一个人求见教主。”恰巧此时,一侍卫禀告道。 “求见教长!?”鬼灭闻言缓缓停下来刚要离开的脚步,回眸注视的汇报的侍卫:“是谁!?” “天策宗武堂堂主。”汇报的侍卫恭敬道。 “天策宗!!!”听到这三个字,鬼灭不由得深深皱眉:这天策宗不就是他大澜皇帝身为宗主亲率的门派势力吗?为何此时此刻这天策宗武堂的堂主来了?不对不对,本使跟他大澜皇帝有灵魂誓言,而他真的把目标放在华州西部的话,那么此次来找教主,莫不是真的将目光放在了空冥教身上: “传他进来!!!” “你就是空冥教教主!?”天策宗武堂堂主龙形阔步的走进殿堂,注视着正坐的鬼灭毫不畏惧的问道。 “本教长本以为他云尧宗主已经够厉害的了,没想到连你这样桀骜不驯的人都愿意臣服他,看来这华州的天即将要变了啊。”鬼灭望着毫不胆怯的武堂堂主不由得会心一笑。 “我们宗主的能耐岂是你们这种成天窝在黑暗里的家伙能知道的。”武堂堂主神色凌冽道:“你还没有回复本堂主的话呢!?” “要是教主是谁都想见就能见到的,他要我们做何用呢?”鬼灭轻撇一下道:“有什么事跟本教长说吧。” 本教长!?宗主说过:空冥教灭教部的教长背后深不可测,而他隐藏在空冥教也是为了给他背后势力入世提前布局。 临走之前右宗令也交代过:务必将空冥教教长和灭教部教长都“请”到城柳旗,那么和这位所谓的离教部教长协谈也是一样的了。 但若是这离教部教长并未转告空冥教教长的话,那么到时候只有这离教部教长去了,这不就坏了宗主的大事吗? “有些事就连你这个教长都无法决策,所以还请贵教教长出来吧。”武堂堂主沉思片刻说道。 有意思,多少年了,都没人敢跟本使这么说话了。在本使入世以来,除了他大澜皇帝,你是第二位。 不过本使好奇的是:你有什么资格见教主呢?注视着武堂堂主的鬼灭,不明白这武堂堂主和自己这么说话的底气究竟在哪里!? “想见我们教主,你就得拿出你见我们教长的资格来。” “那怎样才算有资格呢?” “要么你答应他们几个;要么你就拿出能打动教长的东西!”鬼灭眼神微眯指了指殿中几位高手,推测着武堂堂主究竟为何非要见教主。 武堂堂主扫视一眼殿中几人,不屑一顾的道:“本堂主这次来是替宗主传话,而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若是不让本堂主见你们教主的话,那么就希望教长你到时候别后悔了。” 后悔?鬼灭一听到这两个,思绪百转的平静道:“抱歉,能让本教长后悔的事目前还没有出来。” 嗯?看这表情,看这态度为何总觉得不对劲,难道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地方?要不然试探一下:“那就不知道卫源郡境内的那块空白区域会不会让教长后悔了。” 什么?卫源郡空白区域?那不是天幕白幛的位置吗?莫不是这大澜皇帝朕知道了这里的秘密:“你们在天幕白幛做了什么!?” “原来那个地方叫天幕白幛啊。”武堂堂主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想要知道更多的话,就把贵教教主请出来吧。” 天幕白幛这事,教主是完全了解的,如若真的计划失败了,这不单单会导致我们鬼门入世的时间推迟,同时也会令空冥教陷入泥沼之中。 而若是这天幕白幛真出了问题,那么空冥教也将彻底失去霸占华州的机会;同时也令我鬼门入世的时间大大推后。 “你稍等!!!”思索良久后,鬼灭妥协道,随后离开了大殿。 看来真如宗主猜测的那样:这卫源郡的空白区域,不对,应该是天幕白幛,不仅对空冥教有着重大意义,对这灭教部教长身后的鬼灭更是重中之重啊!!! 约莫半个时辰后,空冥教教主缓缓来到殿堂,坐在刚在鬼灭所坐的位置上,剑眉冷目的注视着武堂堂主:“听鬼灭教长说:是你要见本教主!?” “是我!!!”这空冥教教主的实力怎么如此可怕!!!武堂堂主顶着空冥教教主释放的气息罡风,毫不畏惧道。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分实力,竟然能顶住本教主的气息罡风:“说吧!你主子让你来找本教主,想告诫本教主什么!?” “教主说笑了。”感受到空冥教教主的气息罡风消失,武堂堂主一边恢复了一下气息,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宗主让属下给教主带一封信:在卫源郡城柳旗,等候教主一起商讨华州西部诸郡事宜!” “卫源郡城柳旗。”空冥教教主接过信件仔细的预览道:“你们宗主将地点钉在卫源郡城柳旗,难道不知道还要有时间吗?更何况:这城柳旗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感受到空冥教教主的气息变化的武堂堂主,心中也是微微一惊:看来这城柳旗应该有他们空冥教的核心布局了。 “我们宗主说了:时间由教主你来定!”武堂堂主强撑着空冥教教主再下来的威压昂首挺胸道:“这城柳旗是什么地方?它不就是当下昕廷的一个旗吗?难道教主还在此处留有你们空冥教的宝库!?” 好小子,承受着本教主这么大的威压,竟然还能坚持住,看来这天策宗宗主派他前来是跟本教主一个忠告啊。但是呢,天策宗主,你可又怎能知道:这城柳旗是本教主的地盘,你将商谈之地定在这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有意为之了。 “你回去转告你家宗主,5日后,本教主会亲临城柳旗。”空冥教教主缓缓收敛气息,注视着武堂堂主道。 “定会转达!!!”武堂堂主恭敬的拱手微微一拜,随即转身毫不怯色的离开。 “教主,这城柳旗属下去就可,为何还要你亲自前往?”望着渐行渐远的武堂堂主,鬼灭犹豫道。 “鬼灭,这天幕白幛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本教长更能明白的。若是它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们空冥教就将继续隐藏百年了。”空冥教教主有些惆怅道:“更何况,这次是他天策宗主亲自邀约,若是本教主不亲自前往,那可就落了我们空冥教的士气了。” 教主这话里话外是知道了本使的具体身份了?算了,既然他没有明言,那么本使也就假装不知道:“话虽这么说,但是属下担心他天策宗主会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教主前去。” “就算是天罗地网,为了空冥教,本教主也要去闯一闯的。”空冥教教主微微眯眼望向卫源郡方向:“鬼灭,5日后,你同本教主一同前往;另外,你在暗中安排一些人,以防万一!!!” 第43章 天策空冥,宗教之战(三)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八月十三日。卫源郡城柳旗,澜皇望着城柳旗城外那层白色的天幕,总有一种心悸之感油然而生: “缥筠,你感受到了那股心悸的气息吗?” “君上,妾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杀戮和死亡的恐怖气息。”缥筠元君那清秀的容颜,此时也渐渐凝重起来。 “君上,妾从这白幛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腐毒气息。”善于医毒之术的宇文蕾立刻升起了一阵恶心之感。 “看来他鬼灭还真是能钻空子啊。”澜皇扫了一眼几女的反应,又将目光投向镇守在此处的景华殿武坤使:“你镇守的这一年内,白幛内除了这些气息之外,可还有其它变化!?” “回宗主,有。”武坤使回忆道:“每月十五子时,白幛内会传入一种鬼哭狼嚎的声音,犹如百鬼夜行。” “鬼哭狼嚎?百鬼夜行?看来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欲盖弥彰啊。”鬼灭啊鬼灭,没想到你们鬼门竟然阴邪到这种地步了,若是不趁早将你们入世的想法掐灭,看来就算我大澜夺得了这天下,也将会被你们给葬送! “缥筠,可有法子先行控制住着白幛内异象。” “有,但是妾需要大长公主和宁儿姑娘相助。”缥筠元君感受着白幛内那若隐若无的气息,凝重的说道。 “炫蕤,飞鸽传书大长公主,告知其原由,让她和宁儿来一趟着城柳旗。”澜皇瞥了一眼缥筠元君那渐渐凝重的面色,也就大概明白:要想彻底解决到这白幛内的事,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两日后便是十五,若本君没记错的话:两日之后将会呈现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象。”缥筠元君闻言秀眉紧蹙的望向景华殿武坤使。 “回缥筠元君,是的,两日后夜里子时,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景象将会再次出现。” “君上,敢问空冥教教主和那位名叫鬼灭的是不是两日后也应该到了城柳旗。” “按武堂传回来的消息,差不多两日后申时,他们就会抵达此处。” “那到时候正好也可以让他们体验体验这鬼哭狼嚎,百鬼夜行的景象。”缥筠元君眼神微眯道。 若是让他们二人来体验一下这所谓的鬼哭狼嚎,百鬼夜行的景象,或许就能得到解决,也有可能会使这范围继续扩大。若是这范围继续扩大的话,那么…… “那会不会使这白幛的范围扩大?”想到这里,澜皇不确定的说道。 “有可能,所以妾需要君上让他们的注意力不能集中。” “需要朕如何做!?” “妾不知道,这得到时候随机应变,毕竟妾始终觉得这白幛不像是出自空冥教之手,而更像那位鬼灭的手笔。” “看来你和朕的猜测是一样的。”此时的澜皇,心情凝重到了极致:“若是和空冥教联手,是否……” “妾不敢保证,但可以一试。”缥筠元君思索了片刻道:“从武堂堂主回来传达的信息看,空冥教教主是知道这天幕白幛的,也就是说他空冥教教主必定也会知道如何运转这天幕白幛。” 若是与他们合作,那么是不是就相当于放弃了我天策武士团的教义了。我朕身为天策武士团的宗主,又带头违背,那么天策武士团今后不就…… 不行,这一条路不能以天策武士团的身份来谈;那朕以大澜皇帝的身份呢? 澜皇不由得将自己当下的大澜和空冥教对比了起来:应该也有五五之分吧,若是再算上不表明的天策武士团,那七分胜算或许还是有的吧。 越想越烦躁的澜皇,望了望天幕白幛,又望了望空城的城柳旗城,长叹一声:罢了,还是得以天策武士团宗主的身份与之商谈,不然今后必定会引起宗门内的叛乱。 “渊柯,传宗主令:绝云殿刑罚使术尧绮可以开始行动,逐步蚕食沅江郡境内的空冥教余孽;景华殿镇殿使赤乌苍,一日之后对进攻永章旗,并拿下空冥教所为的祖地。” “是!宗主!”渊柯等了半天见澜皇并未有任何话语接着道:“君上,那属下呢?” “你则是带领一部分天策宗的成员潜伏起来,本宗主认为他空冥教教主,肯定会派人暗中先行潜伏到城柳旗!” “是!属下明白了!” “奕鸾,到时候你以宗主夫人的身份和朕一起给空冥教教主来一段双簧。”澜皇望着渊柯远去的背影:“目的在于暴露出鬼灭的真正意图!” “君上,妾觉得既然他空冥教教主弄出来天幕白幛这么个鬼东西出来,就应该知道了他鬼灭的真实身份。”缥筠元君顿了顿分析道:“不然就他空冥教教主不可能这么大的手笔弄出这个。” “缥筠,你说的不错。”澜皇有深深注视着天幕白幛道:“朕意在让他明白:与虎谋皮,终究是惨败!” “那妾明白君上的深意了。”缥筠元君斟酌道:“那妾也得做一下准备了。” “没想到就短短一年时间,这城柳旗城……”望着缥筠元君和云霄的消失,澜皇又缓缓将目光移向破败城柳旗城里:“走吧,这几天我们就在旗厅等候他们的大驾吧。” “鬼灭,里城柳旗城还剩多少路程。”一天后,空冥教教主突然停下了脚步,望向那远又不远的城柳旗城。 “回教主,大概还有一天的路程。” 一天时间,那看来够了。就是不知道此次昕廷会不会捅刀子了:“陨灭自从上次失败后,到现在可有新的进展?” “教主是担心昕廷会因为上次的事,而借机对我们……”鬼灭猜测道。 “不错,之前陨灭他控制昕皇,确实使你们灭教部获得了一定的好处,但是最后由于你前面那位教长的愚蠢行为,最终导致昕皇摆脱了控制,还是得陨灭陷入到了极度的被动之中。”空冥教教长停下脚步,有些踌躇的望向天禄皇城方向。 “教主,根据探子来报:如今昕廷与肃慎部落陷入到僵持阶段。”鬼灭思索片刻缓缓道:“估摸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不然他天策宗主就不会……” “他们的僵持阶段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和昕廷合作的天诛会不会……”空冥教教主长叹一声:“有时候可不要小瞧了这些地下的小老鼠,他们有时候一个微乎其微的举动,就有可能使我们多年的努力荡然无存。” “教主说的对。”鬼灭应和道:“但是属下觉得这天诛内部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团结,或许……” “这些事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空冥教教主回首望向城柳旗方向:“我们应该想想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毕竟听说这位天策宗主很年轻,而且手段也是极其的阴险啊。” 何止阴险,估计你见了都得胆寒:“那为了这次会谈的顺利,属下还是做一些准备以防万一吧。” “可以。”空冥教教主略思了一下,微微点头:“不过还是将重心放在天幕白幛这里。” “是!教主。” “你之前安排的人员是否已经到位了。”空冥教教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都已经到齐了,就等到时候教主一声令下,就可以将他……”鬼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本教长问的是天策宗主的情况。”空冥教教主难得松懈一下,很无语的看向鬼灭。 面对空冥教的目光,鬼灭尴尬的说道:“天策宗主及一行随行人员在城柳旗城里落脚,等待着我们;但除了他身边的几个随行人员,皆未发现任何潜伏人员。” 这就奇怪了。身为天策宗宗主,他更应该明白自己的先机在哪里。而如今却未有任何布置,这就不得不令本教长深思了: 莫不是他已经提前安排了后手,只是我们的人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又或者他天策宗宗主根本没有将本教长放在眼里,而是守株待兔的等着本教长上钩!? 这么看来也不像,毕竟这天幕白幛紧邻这城柳旗城,本教主就不信他呆的这几天没看懂天幕白幛的蕴意!? 不好。若是这么说来的话,就算他天策宗宗主没有看明白天幕白幛中的蕴意,那他驻足城柳旗就能说明:他想借机通过天幕白幛来迫使我空冥教做出数百年前的那个决定!? 不行,若是这次也让他做成了的话,那么我空冥教就不仅仅是沉寂这数百年了。 “走吧,我们也得赶紧赶赴城柳旗吧,不然还真不知道他天策宗宗主会给我们下什么套,毕竟:迟则生变。”空冥教教主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总有一股生死存亡的气息萦绕着他的心头。 而同一时间,位于城柳旗内的澜皇,就像感觉有人在窥探自己一样,抬眸向北望去:不知道你们这次会不会如同当年一样老实了 第44章 天策空冥,宗教之战(四)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八月十五日。在城柳旗北城门外:澜皇浅浅品着手中的百濮清茶慢悠悠道:“炫蕤,这城柳旗和天幕白幛四周都安排好了是吧?” “回君上,除了两日前我们所占领在天幕白幛的区域以外,都已经安排好了。”第五炫蕤如实道。 “告知缥筠元君,让她带领着云霄成员,只围不攻。”澜皇突然间也感受到了空冥教教主那感受到的死亡气息,神色凝重的凝视着天幕白幛:“霜儿,你亲赴一趟天断凌渊,告知汴王和柞王,半个月后,若是朕没有给你些书信,你立刻飞鸽传书太尉,让其将华州内的所有关于我大澜的人员撤出,分别守住青州和云州。” “君上是……” “真感觉这次与空冥教的商谈肯定充满着诸多的不确定性。而这空冥教、天幕白幛或许是我们在华州大地上燃起的第一束没有硝烟的战火。” 没有硝烟的战火!?难道君上…… “他们来了。”澜皇舒展了一下凝重的心情,打断玉辰奕鸾的思绪道:“空冥教主,到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天策宗主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深不可测啊。”没想到本教主这么谨慎靠近,他天策宗主还是发现来了,看来这次比较棘手了。 澜皇闻声朝着北城门的另一端看去:“要说深不可测谁能比得过空冥教主你:若不是你主动暴露气息,本宗主还真未发现呢。” “天策宗主这话就没意思了。”空冥教教主缓缓向着澜皇漫步靠来:“本教长听说天策宗主此次邀约本教主来是有要事相谈,不知是什么要事呢?” “空冥教主觉得本宗主应该跟你商量什么要事呢?”好家伙,看来你真把这当成你空冥教总部了啊。澜皇瞥了瞥不远处的天幕白幛望向空冥教主:“话说空冥教这段时间一直在华州,不知道你接下来又有什么伤天害理的计划呢。” “这个就得看天策宗主想与本教主谈什么了。”年龄不大,但真不可谓是心思缜密之徒啊,竟然不受本教主的幻境影响:“不过还是请天策宗主文明一点,否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请多多担待。” “你这是在威胁本宗主!?”澜皇神色微冷。 “威胁倒是谈不上,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空冥教主微微一笑。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本宗主可以理解为空冥教主不是来商谈的了!?”澜皇的神色再次一冷。 “若是天策宗主这么认为,那本教主也无话可说。”空冥教主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空冥教在华州耕耘近20年,天策宗主就真的能灭了我空冥教!?” “听空冥教主这意思:是想与我天策宗开战了!?” “开不开战就得看天策宗主如何抉择了。”天策宗主,本教主就不信你敢与我空冥教开战,可别忘了你身后可是我空冥教的最终底牌。 “你别给本宗主说:就凭你这华州的数十万教众?”澜皇凝视空冥教教主眼色些许,忽然笑道:“若是你觉得就你那区区不入流的教众,来对抗我天策武士团的锋芒。别忘了,在整个东陆,你所能调动的也就一个灭教部。” “你就这么确定本教长就只有这一个后手吗?” “你最大的依仗我就是本宗主身后这天幕白幛吗?”澜皇淡淡的指了指天幕白幛有些戏谑道:“难道你来之前就没想过:本宗主为什么会把地点选在这城柳旗吗!?” 难道他天策宗主知道了天幕白幛真正的秘密了!? 不可能,能知道这天幕白幛真正秘密的也就本教主和鬼灭二人,而他天策宗主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那他又为什么将商谈地点定在这城柳旗呢?难道是真的布了一张围杀本教主的大网!? 不对,若是他真的布了一张大网,那为何本教主来来的途中没发现任何异常,莫不是他在框我?本教主现在越来越看不明白这天策宗主了。 “怎么样?空冥教主,是打呢还是谈?”澜皇瞥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空冥教教主:看来要想平和的让你空冥教退出东陆,看来只能赌一把了:“空冥教主,要不我们赌一把吧。” 赌?他天策宗主究竟想玩什么,约本教主商谈不会就这么无聊的来打一个赌吧:“难道天策宗主怕了?” “怕?空冥教主,你我之间本来就是对立关系,你觉得本宗主会怕跟你开战吗?”澜皇闻言心中不由得暗笑:“不过只是本宗主不想这整个华州生灵涂炭,所以才想跟你打个赌。” “本教长真的不明白:像你们这种妇孺之心的人是如何做到那个位置的?”空冥教主闻言不屑道:“像你们为了那些贱民做了那么多,但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遭受唾骂,真是不明白你们天策武士团的是怎么想的。” “我天策武士团的事就不需要空冥教主操心了。”澜皇面无表情的说道:“那空冥教主到底是赌不赌呢?若不赌的话,那么我们也就不废话了:你我之间来一场,输了,你退出华州;赢了,咸宁郡留给你们空冥教!!” 他天策宗主真敢同我空冥教开战?若是真开战的话,那这天幕白幛就将会…… 不行,这天幕白幛不能出事,若出事了,那么我空冥教就真的只能回到几百年前避世了。 但若是与他打赌的话,那么或许这天幕白幛—— “天策宗主,打赌的话怎么个打法?” “既然空冥教教主想打赌,那我们就先来说说赌注。”看来你空冥教主还是担心这所谓的天幕白幛出事啊。澜皇顺着空冥教的目光看向天幕白幛:“若是本宗主赢了,你们空冥教需要全部退出东陆,30年之内不能染指东陆一切事物,并且:这天幕白幛也由我天策武士团接受;若是空冥教主你赢了,那么东陆你们可以行走,但却不能祸害黎明百姓。” 天策宗主,没想到你真打了一手好算盘啊,无论输赢,貌似本教主都在吃亏啊。 “若是本教主赢了,你天策武士团30年内不能插手东陆任何事!?” “那若是本宗主插手呢?” “插手的话,那本教主不介意开启你我之间的宗教之战!!”到时候这天幕白幛也差不多就会发挥它应有的价值了。 空冥教主啊,看来你还真被它鬼灭蒙在鼓里啊。看来这鬼灭的谋划也不丝毫比你空冥教主少啊。就是不知道你若知道朕的另一层身份后,你又该作何感想: “鬼灭,难道你就没有告知你们教主,本宗主的另一层身份吗?” 他怎么知道鬼灭也在的?虽然他武堂堂主传话让本教主和鬼灭二人前来,但从本教主降临此地后,他也未曾过问鬼灭的事,难道他早已察觉鬼灭就隐藏在这附近!?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跟这样的人为敌,究竟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呢。 另外,他说的他的另一层身份?那层身份又是什么?和我们的赌约又有什么关系? “鬼灭,说说吧。他天策宗主的另一层身份又是什么!?”空冥教主神色微冷,总感觉这鬼灭在利用本教主完成他背后的目的。 “教主,属下不知道他天策宗主的另一层身份,但根据当初在云州三川郡那一场战斗猜测:他天策宗主应该跟澜庭有着某种紧密的合作。”鬼灭闻声缓缓现身,微微眯眼注视了澜皇一眼,半真半假的说道。 “和澜庭有着紧密的关系!?”这时的空冥教教主才渐渐正式其澜皇的身份:“他姓什么!?” “云尧。” “他和20年前的云尧皇族有什么关系!?”听到云尧这个姓氏,空冥教教主立刻就会一起天策宗上任宗人的身份。 澜皇饶有兴趣的看着鬼灭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道:“鬼灭啊鬼灭啊,朕不知道你究竟在隐藏什么;但是真敢肯定:你的教主肯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吧?”澜皇随后看向空冥教教主。 “朕!?”听到澜皇这个自称,空冥教主思绪飞转:当今这天下能自称朕的,也就天禄的那位昕皇,和那位少年英豪的澜皇;而昕廷一直都稳坐天禄皇城,很少离京,那么这天策宗宗主…… 空冥教主神色些许震惊的目视着澜皇:“天策宗主你的另一层身份是:大澜皇帝!!!” “看来空冥教主也还听过朕的事啊。”澜皇微微一笑。 “那你到底以什么身份与本教主商谈的!?”空冥教教主紧锁眉头,心中暗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策。 “这就得看空冥教主是想朕以什么身份来你谈了。”澜皇淡然的品了一口百濮清茶,看向了天幕白幛。 空冥教主闻言愣神片刻,看了看澜皇望向天幕白幛的身影,又回首瞥了一眼鬼灭:看来这鬼灭的目的这天策宗主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而之所以在当初那一战中放了他,就是为了与我空冥教这一次的战斗啊!! 看来此次无论是战斗还是对赌,这一劫我空冥教也避不开了。但是么,就算最终失败了,那么本教主也得给空冥教留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天策宗主,本教主愿意跟你对赌,条件也可以同意你说的。不过本教主需要加一条:那就是若是本教主赢了,这华州西部五府郡得本教主说了算!!!” 第45章 天策空冥,宗教之战(五) 天策宗主!!看来你还是个聪明人。若真要本宗主以另一个身份与你们相谈的话,那么你空冥教主就只等后悔吧。 不过呢,待对赌结束后,本宗主还得以那个身份再跟你好好谈一谈。 “空冥教主是个聪明人,若本宗主输了,华州是不五府郡你说了算又如何?你是看你能不能承受的住着华州西部的各方势力了。” 即使到时候你以澜皇的身份出现,但是少了天策武士团,那么本教主也不惧:“既然如此,那么不知道天策宗主要赌什么?” “当然是以你我两教的实力为对赌了。”澜皇闻言邪魅一笑。 嗯?这笑意为何令本教主心有余悸:“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澜皇望了望渐渐黑下来的天际,有意无意的瞥了瞥鬼灭,伸手指了指天幕白幛:“其一,今日十五,也正好是这天幕白幛一月一次的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日;那我们就比比:看看谁能镇压或者消灭此种现象。” 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现象,为何本教主从未听过!莫不是他鬼灭…… “那其二呢!?”空冥教主剜了一眼鬼灭,声音凛冽道。 “其二就是:在这华州之境,你我的手下来一场较量:看看最终到底是谁才更胜一筹!”澜皇看着空冥教主轻轻一笑:“空冥教主,别告诉本宗主你可没有任何后手。” 没想到本教主沉寂20来年,天策武士团竟然出了你这个妖孽宗主。竟然可怕的让本教主就比较忌惮。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真让彻底的成长起来的话,那可真就是我空冥教的最大壁垒了。 不过若是能只依靠着华州灭教部一教部的力量挫败天策武士团的景华殿,这也就相当我空冥教可以正式的开始活跃在这东陆大地了。 荣耀与风险并存:赢了,乃我空冥教之幸事;若是输了,那么就以灭教部一个教部鱼死网破,也可以同时截断一些鬼灭他背后势力的计划,也算是给空冥教留下一个喘息的机会: “好,本教主跟你赌了!!!” “雪儿,带路,就让本宗主同空冥教主来好好欣赏欣赏接下来的盛宴吧。”澜皇闻言回眸注视空冥教主片刻:“空冥教主,走吧。” “为什么变得如此浓郁了!?”一炷香后,空冥教教主望着天幕白幛微微皱眉。 “看来空冥教主对这天幕白幛不是很了解啊。”澜皇闻言有意无意瞥了瞥鬼灭说道:“鬼灭教长,你来说说,这天幕白幛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浓郁了呢?” 大澜皇帝,你可别忘记了咱们可是立过灵魂誓言的。鬼灭闻言脸上阴翳的瞥了一眼澜皇,但又隐藏的极好:“这可就得问我们教主了。” 老子要是知道,还能这么失态吗?空冥教主此时总算明白自己心中那股不安之感终于来源于谁了: “不知天策宗主要如何进行这场对赌呢?” “子时一到,这鬼哭狼嚎、百鬼夜行就会渐渐形成,我们就看谁镇压或者斩杀的多!” 子时,空冥教主望了望夜幕:“还有差不多一个多时辰,那么我们就先进入吧。” “额?这天幕白幛还能进去!?”澜皇很是疑惑的问道。 “这层白幛是隔绝里外空间的,要斩杀天策宗主所斩杀那些东西,本教主就觉得应该进入里面。”空冥教主虽然不是很了解这天幕白幛的内在秘密,但是大体上的运作还是知道的:“鬼灭,带路吧。” “教主,这个时候不宜进入天幕白幛里面。”鬼灭望了望夜色下的天幕白幛,犹犹豫豫的说道。 “不适合!?”此话一出,空冥教主这时才渐渐意识到澜皇说的话语的真实性:“难道他天策宗主说的都是事实!?” 蠢货,当然是真的了,不然老子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让你弄这么一个天幕白幛。 而按照时间来计算,里面的“事物”要想真正成长了起来,估摸着还需要一两个月,若是现在进入,那么这些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鬼灭一边思绪飞转,一边犹犹豫豫说道:“教主,是这样;这天幕白幛每月十日是不能随意打开缺口进入,否则将会影响到我空冥教的气运的。” “气运?”空冥教闻言微微眯眼:看来你身后那势力是想让本教主来背这个锅啊:“找你的意思是:没有这天幕白幛,我空冥教就等着覆灭了!?” “教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鬼灭想接着瞎掰,却被空冥教主打断: “不是这个意思?但本教主怎么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呢?”鬼灭,难道这近一年内,你背着本教主以空冥教的复兴为借口,来打造这个天幕白幛,然后为你背后谋求规划? 若是你背后的势力的计划成功了,那么这一切源头的背锅也就落到了本教主身上;若是你背后的势力的计划失败了,那么本教主也就走到头了。然后空冥教就是你们进入此方世界的一个中心点了。 看来你的谋求甚大啊。不过此次也正好借你的手来铲除点天策宗主,这样的话本教主也就除掉了一颗忌惮的人。而你,就等着面临天策武士团和澜庭的追杀吧。 “本教主现在不想听你解释。”看着一直不语的鬼灭,空冥教主也是眯了眯。没想到你还真会隐忍:“赶紧给本教主打开天幕白幛的缺口,否则此局要是本教主输了,你就等着被抽皮扒筋吧!!!” 一旁的澜皇看着这一幕,莞尔一笑道:“空冥教主,看来你这堂堂空冥教教主,还被一个教长拿捏了啊。” “你!”空冥教主闻言心中那个气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随即神色骤然冰冷:“鬼灭,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本教主不知道。若是你今日不打开这个缺口,那么从今后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空冥教的人了。” 这若是被逐出了空冥教,那么这么多年谋划的天幕白幛就将会付诸东流,而门主的入世计划也就将因我而终结。 不行,为了门主的计划,本使就算是再怎么难也要保住这天幕白幛;但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缺口,那阴门的那些个兄弟们就将会…… 澜皇再一次瞥了一眼两人,随后望向北方,低声询问韩薇:“薇儿,赤乌苍是否应该快行动了吧。” 韩薇抬头望了望星空:“宗主,根据时间来推算的话,赤乌镇殿使应该开始行动了。” 澜皇闻言点点头:“告知渊柯和术尧绮,待我们进入天幕白幛之后,让她们再行动。” “是!” 与此同时,在咸宁郡西北部的永章旗,赤乌苍带领着景华殿的成员早已抵达指定位置潜伏: “禀镇殿使,景华殿所有成员已达到相应位置!” “赤乌兄,在下刚才也探查了一下这永章旗城,发现他们主要将教众集中在旗厅西北部。” “看来他们这是怕我们偷袭他们的祖地啊。”赤乌苍闻言向着西北方向望去:“但他们又怎么知道,此役我们不仅要拿下他们口中的祖地,也要将他们明白:华州,是他们此生的炼狱之炉。” “是啊,我们隐忍了20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景华殿监讯使回忆起往年种种,心中一股悲愤之意油然而生:“不过话又说话,如今宗主令我们覆灭这永章旗空冥教的一切根基,我们还是谨慎为妙。” “赤乌兄,在下觉得长信兄说的不错。”齐武坤使望着永章旗眯眼道:“在下觉得我们应该集中优势力量夺取永章旗,并拿下空冥教的祖地;然后再兵分三路清除永章旗境内其它的空冥教教众,避免他们反扑。” “齐兄说的不错,我们是要做一个完全的攻伐策略。”赤乌苍缓缓拿出永章旗的地图:“诸位,你们看:这永章旗东部南部皆为山岭,而西部和北部则是沿海冲击平原,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则是这沿海冲击平原上唯一的山岭。所以本使的方案是: 齐兄,你带领武坤堂的兄弟们负责东部山岭的空冥教教众;景兄,你带领刑罚堂的兄弟们负责南部及西部沿海以南的空冥教教众;长信兄,你则带领监讯堂的兄弟和本使镇殿堂的兄弟们直接拿下永章旗城后,长信兄就留守永章旗城,并随时监控永章旗整个旗境,并随时支援齐兄和景兄;而本使,则直捣黄龙,直取他们的祖地。” “赤乌兄这招遍地开花,妙啊!可令他们投鼠忌器,找不到我们的主攻方向。”齐武坤使一拍大腿道,不过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赤乌苍:“赤乌兄,为什么直捣黄龙的事不带上兄弟我。” 齐武坤使这话一说完,监讯使和刑罚使同时看向赤乌苍。赤乌苍顿时也是脸色一黑:“此次战役是我们景华殿直接对战空冥教灭教部的第一战,并且这也是宗主亲自下的命令;令三位兄弟所负责的区域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就比如齐兄你负责的东部区域……” “赤乌兄,是在下唐突了。”听完赤乌苍的分析后,齐武坤使也是恍然大悟:“既然是宗主谋划的大计,那兄弟们也势必会全力以赴。” 赤乌苍看着三人的举动,也是带着略微沉重而复杂的心情望向永章旗城:“子时一刻,开始行动!!!” 第46章 天策空冥,宗教之战(六)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子时一刻,赤乌苍缓缓举起手中的利剑,大喝一声:“出发!”顷刻间,景华殿的四位堂使就立刻带领着自己堂下的兄弟们,向着自己所负责的区域四散开来。 “长信兄,待会儿攻入旗城之后,在下就直奔旗城西北部,城内剩下的事就麻烦你了。”潜伏到永章旗南城门不远处,赤乌苍眯眼望了望城门上不多的守卫道。 “赤乌兄放心吧。有在下在,这旗城内的空冥教教众翻不起什么浪花的。”长兴监讯使目视着永章旗南城门:“不过西北部空冥教祖地防守肯定严格,赤乌兄要不也在带一些我监讯堂的兄弟。” “不用了,西北部祖地就算他空冥教防守严密,但他们教主和教长已经被宗主调离,那么剩下的虾兵蟹将不用那么在意的。”赤乌苍回首望了望南方 :“长信兄,待你彻底掌控永章旗旗厅后,你也立刻给宗主传信,以避免因信息的误差而打乱了宗主的计划。” “好,这个赤乌兄放心!” “空冥教主,看来这位离教部教长得好好的给他上上课,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尊卑贵贱。”与此同时,刚刚进入天幕白幛的澜皇,瞥了一眼空冥教主,低声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子时一刻,我们的赌注也该开始了。” 真以为本教主不知道你天策宗主,不知道鬼灭的真实身份。莫不是你想借本教主之手除掉他? 呵呵,虽然他鬼灭是在利用本教主,但是你真以为本教不知道他的这些把戏!?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的对:“我们的赌注也该开始了。” 注视着眼前虚幻来回飘荡的虚影,澜皇缓缓祭出天界剑,神色玩味的看向空冥教主:“怎么样?空冥教主,敢不敢同本宗主在往里面走走!?” “有何不可!”空冥教主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但心中确实对这天幕白幛充满了极大不确定性:没想到这天策宗主还是说对了,这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现象还真是本教主尤为惊叹啊。 不对,最早实行这天幕白幛之策略的时候,鬼灭可没与本教主说过每月十五日,会出现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现象,而且每次本教主亲临此处时,他鬼灭都是有意无意的避开15日这个时间点。 莫不是他背后的势力真想以本教主的空冥教为跳板!? “鬼灭,说说吧,这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灭闻言看向被空冥教主一剑斩碎一名鬼物,而那鬼物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茫然的鬼灭,随之也烟消云散。 “教主,因为十五日是他们最厉害的时候,属下怕他们伤了教主,所以……” “本教主的意思是:当初实行这天幕白幛计划的时候,你为何不告知本教主会有这种现象出现!?”虽然本教主及空冥教在世人眼中的评价是极其不好的,但根据这天幕白幛内的鬼物情况来看,应该就是这天幕白幛内数个崟旗县的百姓的冤魂化身。 “教主此话何意?”难道教主知道了这天幕白幛的真实用途,而本使的身他也一直知道:“属下只是想我空冥教更上一层楼,但又担心教主知道了,会反对这种方式。” “担心让本教主知道了?”空冥教主微微一笑:“那既然鬼灭教长担心本教主知道了会终止这种方式,那么今日这些鬼物就由你来替本教主斩杀!” “什么?”鬼灭有些错愕的看着空冥教主:“教主,这……” “这什么!?就这么决定了。”空教教主不给鬼灭任何反驳的余地看向澜皇:“天策宗主,你觉得怎么样呢?” 澜皇瞥了一眼鬼灭微微一笑:“既然空冥教主想让鬼灭教长参与,那么本宗主也带来了一些人,就一起参与参与这场对赌如何?” 空冥教主看着渐渐出现的缥筠元君,眉头微微皱起:“看来天策宗主早有安排啊。” “本宗主再有安排也比不过空冥教主你啊。”到了这一步,澜皇也不打算卖关子了:“估计空冥教主还不知道吧。这天幕白幛中的鬼物其实都是有自我意识的,而他们的攻击也是带有自我目的性的,所以你应该知道了这天幕白幛究竟是为何了吧?” “还有,你若字体感悟的话,就会发现你现在基本上已经无法动用你的武功了。” “你说什么!?”空冥教主闻言试着尝试运转自己的武功,却发现都调动不起来,有些惊慌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缥筠,先把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隔绝起来吧;蕾儿,给空冥教主一颗解毒丹。”澜皇先是瞥了一眼那越来越浓郁的鬼物,又回首瞥向鬼灭:“鬼灭教长,朕记得之前跟你有过灵魂誓言,可是你似乎却忘记了这一点,换一种方式来残害我大澜数个崟旗县的百姓。” 这就摊牌了?看来大澜皇帝你也沉不住气啊。 既然你要在这里跟本使摊牌,那么你就别忘记了这里可是我鬼灭的地盘: “教主,若是此时我们杀了他,不仅是天策武士团陷入群龙无首之际,还能是澜庭陷入一盘散沙。这不正好是我们空冥教的机会吗?” “空冥教主,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澜皇闻言看向空冥教主:“虽然你我两教斗争了上千年,但是有一条规则可都是公认的:不可随意对普通老百姓出手!” “去他妈的老百姓。”鬼灭闻言一声咆哮:“成大事者,就当不拘一格;若都像你们这样瞻前顾后,妇人之仁的话,又由成就什么大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鬼灭旋即平静道:“大澜皇帝,你也别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就你的大澜军队,在入侵澜州、青州、云州三州的战斗中,估计杀得人都比本使多吧?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使!?”鬼灭随即又将目光看向空冥教主:“还有你,空冥教主,本使屈尊入住你教灭教部,帮你助空冥教登上一个台阶才有了天幕白幛,而今你却因为他大澜皇帝的几句话三番两次的逼迫本使!你真当想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但也不是用老百姓的命啊!而刚才天策宗主说这些鬼物是具有自我意识的,那么在教众档案中记载:鬼物具有自我意识的势力就只有一个:鬼门。 这鬼门不是消失了数千年了吗?那么现在出现是为了…… 思索中的空冥教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视着鬼灭质问道:“你身后的鬼门是想通过我空冥教入世!?” “看来教主你还知道鬼门的存在啊。”鬼灭闻言也迅速平静了心情,望着那些鬼物慢慢道:“是又怎样?毕竟你空冥教多多少少和我鬼门还是有点渊源。” “我空冥教虽说在这世俗界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但是也知道,这种大规模屠杀数十万的普通百姓也是有伤天和,给你做这些,就是想我空冥教为你背这个锅!!?”空冥教主得到鬼灭的承认后,怒视着鬼灭接着道: “本教长本以为你弄这个天幕白幛,只是为了将天策宗主吸引到此处;并将其困住或者斩杀,然后再助我空冥教控制东陆。没想到你却跟本教主玩了这么一手,用这几崟旗县的百姓来饲养你那鬼门阴门中的那些怪物!” “教主,属下劝你有些话还是别说,毕竟他们都能听得见。”鬼灭望了望那些鬼物,冰冷道:“若是教主你按属下说的来,那么他天策宗主今日就将走不出这里。” “额?你觉得就区区这些鬼物,能伤害的了君上!?”缥筠元君闻言,微微打出一张符篆,顷刻间,那群躁动的鬼物渐渐消停了。 “怎么可能!你是谁!?”鬼灭看着安静下来的鬼物,神色震惊的说道。 “空冥教主,你先来说说:咱们两家的恩怨该怎么处理!?”澜皇瞥了一眼震惊中的鬼灭,看向空冥教主问道。 “天策宗主想怎么处理?如果你想趁着这个时候来趁火打劫,那么你就得想清楚:待我空冥教元气恢复过来后,你的天策武士团也会好不到哪里去。” “空冥教主,你在威胁本宗主之前,记得把你教派内的事解决干净。”澜皇随后又看向鬼灭:“鬼灭教长,本来呢,朕觉得你还是有信誉的,没想到你却先违背了灵魂誓言,所以呢,朕不杀你,但是这天幕白幛及你的那些所谓的四兄弟们,就都给朕彻底的下去陪伴朕的子民吧!” “大澜皇帝这么大的口气就不怕闪了舌头!”鬼灭闻言神色渐渐冰冷。 “既然鬼灭教长不相信,那么朕就给你看看朕有没有那个能力了。”澜皇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空冥教主:“皇姐,就麻烦你和缥筠一起解决他们了。” “皇帝,是全部呢还是……”一直默默随着澜皇的大长公主云尧玥轻声询问。 “不用全部,先把眼前这些污秽清理了就可,也让我们自以为是的鬼灭教长看看我们是否在说什么大话!”澜皇随即又看向宇文蕾:“蕾儿,待大长公主和缥筠解决完毕之后,你立刻驱散此处的毒素。” “大澜皇帝,你不叫武德,说的是不能使用……” “不能使用大澜的力量?”澜皇闻言打断鬼灭的话:“这不使用大澜的力量那是朕跟你教主约定的,而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又凭什么让朕讲武德呢?” 他们还未完全适应这方天地,肯定抵挡不了他们的进攻,再加上大澜皇朝的国运之力,他们将会是灰飞烟灭。看来当下还是得依靠空冥教: “教主,这天幕白幛可是关系到我空冥教的生死,还望教主……” 这鬼灭确实不是一个善茬,若是那天他真成功了,那么本教主以及空冥教就都成了他的垫脚石。而且他的心永远都在鬼门身上,不会为我空冥教考虑什么,那么倒还不如借他大澜皇帝澜庭的力量给他一个教训: “这是你跟大澜皇帝之间的事,与本教主无关!” 第47章 天策空冥,宗教之战(七) 这空冥教主还真是有意思,想借助朕的力量帮你除掉这个毒瘤,然后不就在明面上给了你一个进攻我大澜的机会了吗?朕还没傻到让我整个大澜陪你们空冥教疯呢。 “看吧,你家教主这是舍弃你了。”澜皇微微一笑:“不过呢,朕还是希望鬼灭教主记住一年前湟川江的那一幕。”澜皇说完缓缓挥手。 顷刻间,云尧玥和缥筠元君纷纷打出数张符篆,迅速慢慢焚烧那些鬼物。 “灵火净化符!”就这么短暂的失神,鬼灭惊悚的望着被焚烧净化的鬼物,质问着云尧玥二人:“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真的人!”澜皇瞥了一眼鬼灭看向宁儿:“宁儿,去吧,这些被净化后的东西正好适合你,你可要好好吸收。” “谢君上!” 澜皇很是淡然的瞥了一眼在符篆灵火中惨叫的鬼物,看向空冥教主:“空冥教主,你来说说,咱俩的对赌还算吗?” 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与本教主相谈?但无论他用哪种身份与本教主相谈,貌似也都说的过去。 嗯?不对,虽然他是在针对鬼灭,但是这鬼灭名义上也是我灭教部的教长,而鬼灭安排的这些后手,也基本上名义上属于我空冥教,所以他是以哪种身份至关重要。毕竟,经过陨灭的失败,本教主不想这么早与澜庭对上。 “若是你还是以天策宗主的身份的话,那么对赌依旧有效;若是你以大澜皇帝的身份的话,那么就直接说正事吧。” 嗯?难道这空冥教主转性了,竟然说出这话了,还是看出来了什么? 不对,按他刚刚对鬼灭的态度来看,貌似想朕以天策宗主的身份与之商谈:“既然空冥教主都这么直截了当,那么本宗主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看来他也是有所顾忌啊,就是不知道这种顾忌到底是什么了。 “空冥教主,从目前这个局势来看,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多少?”澜皇意有所指道。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布局不仅限在这天幕白幛,还有…… 空冥教主随即睁大了眼睛注视着澜皇:“你究竟做了什么!?” “耐心多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澜皇莞尔一笑:“不过呢,本宗主有一件事还是得跟空冥教主说一下:无论这里的结果如何,本宗主还是希望你莫要查收澜庭和昕廷的事务,否则那么你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势力了。” 他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识破了本教主的布局!?又或者他也在除了这天幕白幛以外的地方也有同样的布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空冥教可能真的要退守中陆了。 不过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有变数:若是这天幕白幛以外的地方他天策宗主已经布局,那么本教主也该行动起来了。 “那好,本教主也想看看天策宗主能给本教主怎样的惊喜。”空冥教主瞥了一眼鬼灭:“鬼灭,本教主可以不跟你计较这天幕白幛之事,但是此处有些东西不能存在,那么你就去替本教主解决吧!” “父王,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而远在龙潭县华王府的云尧崛,经过这一年来的苦熬,终于等到了机会。 “什么打起来了!?” “空冥教和天策武士团的战斗在华州西部诸郡打起来了。” “那澜皇那边是什么动静!?” “大澜没有任何动静啊。” “看来本王的机会来了!”华王闻言目光看向沅江郡:“沅江郡可有异动?” “暂无!”云尧崛道。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给他们来一个暗度陈仓:“崛儿,你找个借口亲自赶赴县厅,拖住甘疏影和姒琅晴那两个丫头片子;为父要亲自去沅江郡再谋求一个机会。” “是!父王!” 次日,破晓时分,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洒在华州西部这边大地上的时候,赤乌苍望着攻下的空冥教祖地也是一阵抱怨:“他奶奶的,真不知道空冥教这群家伙都是一些什么人,竟然将他们的祖地打造成了一座海底湖。” “海底湖!!”长兴监讯使闻言念叨了一句,随后凝重道:“赤乌兄,务必守住这块祖地,说不定以后会给我们带来泼天的机缘。” “泼天机缘。”赤乌苍嘟囔一句:“那我们也赶紧清除其它地方的空冥教余孽吧。” 随着赤乌苍留下一众人守卫空冥教祖地之外,其余的景华殿教众也迅速由北向南迅速横推空冥教的余孽,而随之的一封封捷报也在不断地向澜皇汇集。 随着这场已天幕白幛引起的天策空冥宗教之战,经过数个时辰的激战后,也以极其迅速的速度吹起了华州西部的战局。 天禄皇宫: “你说什么,空冥教和天策武士团打起来了?” “是的,父皇,六弟从武坤崟前线传回来的加急信件:如今整个华州西部都已经陷入到了这场宗教之战的战火中。” 昕皇缓缓接过荣王谭骏手中的信件:“老五,看来咱们大昕的机会来了。” “父皇此话何意?”谭骏深思道。 “如今华州西部咸宁郡和天华府正好在你武坤崟一带,而他澜庭目前由你大哥和你武王叔两人牵制,所以是最后的反攻机会。不然到时候待和澜庭决战之时,我们就依靠这点地盘是很艰巨的。”这一次的天策空冥宗教之战,让昕皇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大昕和澜庭决战的时间将不远了。 我们地盘只能这么一点,还不是你这么多年来瞎折腾的了。谭骏心中暗自吐槽道,随即一条计策缓缓浮现在脑海中:“父皇,儿臣有一计,不知该不该讲。” “讲!”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只要是为了大昕,那么父皇也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皇你看。”谭骏随即指着御书房内的华州地图道:“这华州西部还有肃慎部落和金狐家族,如果我们让他们替我们打头阵,父皇觉得会如何?” “就看澜庭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想法了。” “孩儿能想到,他们肯定也能想到。”谭骏莞尔一笑:“但是我们要做的是:就是借天策武士团和空冥教这两大势力的战争为契机,我们再打出第一枪,将这华州西部所有的势力都卷进来,将这一池水搅得越混越好,这样我们就可以……” “皇儿的意思是将这华州这池水搅浑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昕皇闻言若有若无:这样的话他云尧霖欫势必也会陷入到这华州的泥潭中。 “正是!父皇!” 看来这一计策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皇儿,此事就你由负责了。望你不要辜负了父皇的棋盘。” 肃慎部落: “军师,这天策武士团和空冥教打起来了,我们是不是也去分一杯羹?”亲自驻守在龙润、龙章一线的肃慎伟询问着西江胜韬。 西江胜韬抬眸望了望对面的血浮屠:“敢问首领,你是否也想分一杯羹?” “看来还是军师懂我啊。” “我们确实需要在这华州有一块自己的地盘。”西江胜韬斟酌道:“首领,我们不是还在上章郡边境隐藏了一支队伍嘛,我们可以等局势混乱后,再令他们……” “军师的意思是……”肃慎伟瞬间来了兴趣。 “首领,我们可以利用这支队伍幻化成多个身份,然后再进行鱼龙混珠。”西江胜韬眼神深邃的望了望华州西部诸郡:“只不过就是太冒险了。” “冒险?不不不,这可是我们稳坐钓鱼台的机会啊。”肃慎伟沉思着注视着对面的血浮屠:“军师,我们可是一直在和武王对峙着,至于华州西部诸郡,可跟我们没关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西江胜韬闻言注视着肃慎伟喃喃道,随后二人相视一笑就定下了方针。 天断凌渊: “启禀汴王、柞王,陛下传信,令我部适当进攻廊汀郡,摧毁华王在这天断凌渊的兵力!” “这陛下不是和华王有过盟约吗,为什么还要……” “柞王,你可知我们这一年来,为何一直驻守在这寸步不让!?”第五晟闻言目视着华州方向自问自答道:“因为陛下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华王会遵守这个盟约,而这天断凌渊也就一直驻守着。如今陛下令我等攻灭华王驻守在此处的兵马,那就说明陛下也要趁机找华王算总账了。” “看吧,这华州西部的天即将要变了。” 原来陛下当初给我金狐家族这个机会不仅仅是因为中陆之事啊。柞王金狐文钰看了看身旁老气横秋的第五晟一眼后,也随之就将目光投向华州方向缓缓郑重道:“那就一鼓作气开始吧!!!” 第48章 天策空冥,宗教之战(八) 夜幕时分,澜皇缓缓收起天界剑,望着那落日余晖的天际,又看了看仍在拼杀途中的空冥教主:“空冥教主,一天了,你斩杀了多少鬼物呢?” “2千!!” “本宗主2千1百。”澜皇闻言慢条斯理的说道:“那看来这局是本宗主赢了,这天幕白幛也应该交给本宗主解决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杀那么多!?”空冥教主还未说话,鬼灭就先说道。 澜皇瞥了一眼鬼灭,微微摇头:“宁儿,让我们的鬼灭教长亲自好好的计算一下,我们是不是斩杀了2千1百鬼物!” 空冥教主闻言给了鬼灭一个眼神,而鬼灭心中那个愤怒啊,可以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一想到门派的大计,也无奈压下心中幽愤,与宁儿核算起了双方斩杀鬼物的数量。 半个时辰后,空冥教主总感觉到那股不安之感越来越激烈,见久久停滞失神的鬼灭,不由得一声冷喝:“鬼灭,数量是否如天策宗主说的那样!?” 鬼灭被这一声冷喝激醒,既愤怒又难以置信的注视了澜皇些许,颓废道:“回教主,天策宗主确实斩杀了2千1百鬼物。” “什么!”空冥教主闻言也是难以置信的注视着澜皇:没想到在他鬼灭的帮助下,本教主还是没能赢过他。难道是天要阻我空冥教吗? 这一失败,也就意味着这天幕白幛将彻底归属于的他天策武士团,那我们的布局也就打乱了。 鬼灭啊,本教长真不知道你是来助本教长的还是来坑本教长的啊。沉思良久后,空冥教主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天策宗主,这举算你赢了,而这天幕白幛也归你了。” “看来还是空冥教主坦率啊。”澜皇毫不吝啬的一阵浮夸:“皇姐,缥筠,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尽管随时提出。” “皇帝,这天幕白幛四周还是得派人守着,1年之内严防无关人员进入,”再澜皇即将踏出天幕白幛那一刻,云尧玥的声音缓缓传来。 “皇姐,朕知道了。”没想到这天幕白幛这么难处理,看来这鬼门势必得将他们拦在里面,否则这天华大陆众将成为一片炼狱;不过当下倒是得给空冥教一个教训: “空冥教主,既然这天幕白幛的对赌本宗主赢了,那是不是该履行赌约了。” 天策宗主,你当本教主是三岁小孩吗?空冥教主神色很不好的微皱:“天策宗主,本教主可记得在这个对赌上,你还加了一个对赌。” “额?有吗?”空冥教主啊,看来你为了这天幕白幛,真的是很不要脸的瞎扯啊。不过既然你想动用他们呢,那么本宗主就再陪你玩一玩:“本宗主是不记得了,那还麻烦空冥教主告知一下。” “难道天策宗主忘记了除了这天幕白幛的对赌以外,还有这整个华州西部的对赌吗!?”空冥教主虚晃一枪,半真半假的说道。 “额?是吗?那我们就在等等吧。” 嗯?他为什么没有任何情绪变动,难道他已经猜…… “报……”正在空冥教主思索的同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无声战斗:“禀宗主,赤乌镇殿使于今日拂晓时分,已攻克永章旗及空冥教祖地,目前正顺道南下拔出空冥教的一切钉子。” “报!渊柯右宗令已经拔出天幕白幛四周空冥教的钉子!” “报!绝云殿术尧刑罚使来报,华王在向沅江郡集结兵力,是否阻击。” 华王也参与进来了? 澜皇深邃的眸子向南眺望:皇叔祖父啊,看来你还真是沉不住气啊。那么既然如此,朕就彻底解决了你这个隐患吧! 在澜皇收到信息的同时,空冥教主也收到来自灭教部的信息:“禀教主,昕廷派楚王率领天骄军攻伐我灭教部在天华府的据点。” “报!教主,华王率领大军攻入我沅江郡的灭教部据点。” “报!教主,金狐家族也在伺机侵袭我灭教部在廊汀郡的据点。” 怎么会?他们三方势力是哪里来得胆量进攻我空冥教。莫不是他们与大澜皇帝达成了某种合作?还是他们知道了他天策宗主的身份所以才: “天策宗主,这三方势力的加入你不给本教主一个解释吗?” 解释!?朕还想要解释了。澜皇目视着阴沉的空冥教主:“这华州是什么局势难道空冥教主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以为本宗主以大澜皇帝的身份跟他们做了密谋!?” “若是空冥教主这么认为的话,那么本宗主无话可说。”澜皇神色微眯,语气平静而又冰冷道:“若是空冥教主真以为本宗主和他们有勾结,那么就有勾结了。” “你!!!”空冥教主被澜皇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但又不得不承认澜皇说的是对的:这华州本来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随时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那都是皆有可能的。 但如今本教主已经失去了天幕白幛,若是这灭教部……,不行,为了空冥教的根基,这灭教部也不能…… “天策宗主,本教主输了,愿意带领灭教部成员退出华州。” 就这么轻易屈服了?这可不是你堂堂空冥教主的作风:“本宗主可以停手,但是其它势力本宗主就无能为力了。” “你真要把事做的这么绝吗!?”空冥教主丝毫不相信澜皇的话语。 “你我两教本来就是死对头,做绝了又如何?”澜皇总感觉这反复无常的空冥教主有些不对劲:“空冥教主,本宗主若是想留住你,你觉得你刚刚就能走出天幕白幛吗!?” “另外,若不是你采纳他鬼灭的建议,弄出这么个天幕白幛,本宗主会跟你在这华州西部诸郡摊牌?” “他鬼灭的事本教主自会处理,但是你我两教的恩怨你确定也要在今天做决定!?”好你一个巧舌如簧的天策宗主,看来你真的是一个难缠的对象。 “你我两教数千年的恩怨,你觉得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吗?”没想到这空冥教主到了如此地步还不死心,看来这其中的秘密还是很深啊。 但若是朕在这里一直跟他纠缠在一起,那么说不定昕廷和华王的脚步就要紧闭朕的大澜了。难道此次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们了吗? 若是不放过他们的话,说不定这华州西部将会成为真正的炼狱,那朕拿回天禄的意义又何在?毕竟:这空冥教多多少少还是不能以常理待之,而我天策武士团还有两殿情况未明,这么一直跟他拖着的话,说不定也会将天策武士团拖入深渊,造成两败俱伤,为他人做了嫁衣。 “空冥教主若是沉落50年内不踏足东陆,这天幕白幛的事本宗主就不跟你深究;并且还会帮你牵制其它势力!” 50年!?那岂不是我空冥教多年的谋划将付诸东流。但是若是一直跟他僵持的,说不定他会首先撕破那条不成文的规定,直接动用澜庭的力量,将我灭教部尽数留在这华州之地上。 天幕白幛虽然耗费了我教数年心血,但是跟空冥教整体的大事比起来,那却又是微乎其微。最关键的一点也和他鬼灭背后的鬼门有关。 说道鬼门:虽然我空冥教跟它有渊源,但若是他们真的入世了,那么我空冥教就真的会首当其冲:毕竟他们阴门中的那些人,想要在这方世界行走,那么我空冥教众就是他们最好的载体!!! 莫不是这天幕白幛就是他鬼灭为他鬼门阴门成员准备载体所用的,而复兴我空冥教也就是让我们…… “鬼灭,你老实跟本教主说:你是不是想利用这天幕白幛,将本教主空冥教的教众都转变为你鬼门阴门的载体!!” 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出来。但是就算这天幕白幛没了,只要本使还在,还能在建立一个,外乎就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此事绝对不能同意: “教主,若是这天幕白幛真有那么神奇,那么为什么你们刚才还能在里面大杀四方!?” 空冥教主闻言眼神微眯,总感觉这鬼灭嘴里没一句真话。但不管他三七二一还是三七二十九,我空冥教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必须得谨慎行事。 50年,外乎就是时间长了点,但总比直接没了啊。而我空冥教要是能抽身出去,50年后想必就没这么乱了,那个时候或许…… 更何况当下这混乱局势,一个不小心,就会腹部受敌,这样的损失本教主万死都难以承担的,所以还是慎重起见: “来人!传令华州境内所有灭教部的成员,不惜一代价,全部撤出华州!” “看来空冥教主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澜皇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还真怕这空冥教主不顾一切和他死拼。 “那就麻烦天策宗主让你的人收手吧。”空冥教主无比懊悔这次城柳旗之行:“另外也麻烦大澜皇帝你,让你的部下给我空冥教让一条离开的路。” “你们走涂海离开吧。但是你们要记住:50年之内,不能踏入华州!”澜皇随后瞥了一眼鬼灭:“另外,他鬼灭本宗主不想知道你如何处理,但也要记住,不要将一些腌臜手段用到朕大澜的领土上!!!” “朕!?看来在天策宗主心里,一直是以这个身份在与本教主相谈的呀。”空冥教主声音重重的说道,随后转身带着鬼灭“哈哈”离去。 看来这次对赌的教训,你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啊。澜皇眼神微眯目视着空冥教主渐渐消失的身影:“雪儿,传令下去,让他们都放弃追杀吧。” 第4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八月二十日。四日后,澜皇缓缓站立在卫源郡郡城的一处阁楼上,环视眺望着华州西部:“奕鸾,空冥教是否已全部撤出了华州!?” “还未,不过按照赤乌镇殿使传回来的消息:估摸着还需要5日左右他们才能完全撤离。” 5日?澜皇不由得会心一笑望向空冥教撤离的方向:空冥教主啊,幸亏朕剑走偏锋,否则这颗果实还真被你给窃取了啊。不过现在这种结局还好,虽然没能烬灭你们,但是能让朕腾出手来解决这华州西部的乱局也是挺好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华王和昕廷当下都借机参与到了这场乱局中,而位于天断凌渊的金狐家族又不能随意调拨,那么这华州西部就只剩下风炎铁骑武轻骑和武荆右军了。若是就这么参与进去的话,势必也会给我大澜照成不必要的损失,而且在空冥教众还并未完全撤出华州的期间,朕还真不敢乱动。 “奕鸾,你飞鸽传书赤乌苍,让其务必亲眼看着所有空冥教众撤离华州;另外你在亲自和渊柯右宗令去一趟天禄皇城,将景华殿殿宗谭榣及其家眷解救出来。”澜皇略微深思道:“炫蕤,你飞鸽传书容肃寒川和沈王云尧衡,令他们务必在保障华州东部的安全下,将昕廷布置在天禄城东部防线尽力压缩。” “君上,我们是不是要进行最后的……”听着澜皇这一系列简单的安排,第五炫蕤有些担忧道:“如今空冥教的事才刚刚结束,华州西部诸郡并未安全平定,这样直接剑指昕廷,是否有些……” “是否有些唐突,是吧。”澜皇闻言微微一笑望向窗外:“虽然空冥教退出了华州的争端,但是华州西部这个大熔炉,也将是我们剑指天禄昕廷的关键所在。” “君上的意思是:这华州将又会迎来……” “肃慎伟、谭承纶乃至他的宗亲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澜皇眯眼望向沅江郡的方向:“术尧绮不是来报,说华王已经占领了整个沅江郡,所以他呀,也将会把矛头率先指向这华州西部。” “君上的意思是:利用华州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一举歼灭这些隐藏的因素?”第五炫蕤瞬间就意识道:“其它几个势力还好,但位于龙潭县的华王府以及龙章县的血浮屠,可以说是钉在我们三寸上的一颗钉子,若是这华州西部战局又起,那么我们势必也难以暂避锋芒。” “炫蕤,你要记得:这些年来,我们永远都是迎难而上。”澜皇瞬间话锋一转:“不过这次,朕倒是觉得可以先让他们狗咬狗;而我们就加速这一进度就可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错。”看着第五炫蕤缓缓吐出八字,澜皇肯定道:“所以在剑指昕廷之前,我们必须结束这华州西部局势,而这我们就得好好看看华王是否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了。” “若是这样的话,臣妾倒是觉得可以让西江将军行动了。”一直默默听着未曾发言的周楚钰缓缓道。 “额?皇后这话何解?”澜皇闻言诧异的看向周楚钰。 “君上。”周楚钰略微整理一下思绪分析道:“华王既然如今已经占领了沅江郡,那么臣妾觉得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将目标指向华州西部,毕竟,刚刚拿下这么一大块地盘的华王,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先稳固沅江郡的统治;而剩下肃慎部落,他们本来就是北陆的游牧民族,想要在这东陆立足,臣妾觉得很难,而他们进入华州,外呼不就是掠夺钱财,女人罢了。所以,只要西江将军能设法让肃慎部落挑起华州西部的战斗,那么不管是华王,还是昕廷,都会被迫进入这偌大的熔炉。而我大澜,则只需要加速这熔炉的速度,那么华州西部的局势就将会……” “就将会快速达到朕心中的期望是吧?”澜皇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不过这个熔炉,我大澜也是需要融入的,否则让他们几个老狐狸知道了,那我们可就是四面楚歌了哈。” “君上,我们可以让当初进入华州西部的风炎铁骑武轻骑来做这个炉鼎。”周楚钰深思道:“而我们剩下的大军,则在外围和他们针锋相对,使这场华州西部的局势,成一种诡异的方式向我们倾斜。” “皇后,朕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策略啊。”澜皇不由的莞尔一笑:“不过呢,朕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四面开花,不断的侵扰昕廷,而把主要精力先放在华王这边。” 周楚钰甜甜一笑,微微皱眉看着地图上的龙潭县:“君上是担心华王最后会给我们来一场黄雀在后!?” “这华王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澜皇似乎回想起一年前商毅县的那一幕:“所以我们这次的布局主要围着华王展开。” “君上,那天幕白幛是否还需要……”听到这,薛朝雪不由得问道。 “至于天幕白幛,待空冥教全员撤离之后,让赤乌苍配合着大长公主,缥筠一起处理天幕白幛的事。”澜皇想了想了道:“另外让大长公主负责天幕白幛的一切事务,景华殿、天阙皆全力配合大长公主。” 对于天幕白幛的后续之事,澜皇心中也是有些不放心:“雪儿,你和漂儿也一同去一趟天幕白幛,全方位协助大长公主。” “诺。”云尧漂和薛朝雪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澜皇的用意:“妾定配合大长公主处理好天幕白幛的后续事宜。” “好!”目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的澜皇,突然嘴角微微上扬:“炫蕤,给西江胜韬飞鸽传书一份:告知他不过利用任何方法,让肃慎伟引起华州西部的战事,记住:华州战事越混乱越好。” “君上,这一下子全面点火,是否太着急了。”周楚钰秀眉紧蹙道。 “若是不全面点火,那么他肃慎伟又怎么能看到机遇呢。”澜皇诡异一笑。 “真真假假假亦真,假假真真真亦假。”周楚钰仔细斟酌的澜皇的话语。 “所以啊,这华州局势的头,还得我们牵头啊。”澜皇微微一笑,随即盯着桌案上的华州地图,神色逐渐肃穆起来: “炫蕤,传令出云佑赐,让其不间断对驻守在龙章县的血浮屠进行侵扰,给驻扎在起边境的肃慎伟一个机会;接着你再传令姒琅晴和甘疏影,让她们7日内,彻底控制龙潭县城和华王府;再则,你传令南华穹,让其带领武荆左军赶赴沅陵崟,伺机将华王逼近卫源郡。” “君上,这军队全都派出,商毅县和商旅古道那边就只剩下殷郊上将军是否……” “无妨,你传朕旨意给周王,让其接替殷郊控制商旅古道;而殷郊则带领武荆中军扼守商毅县,与绯慕家族共同守卫华州南部的根基。” “诺,妾明白了。”第五炫蕤微微点头。 “霜儿,你即刻出发,赶赴龙润县,与金狐文锦和明将军会合,令其在稳固龙润县的同时,以金狐家族的名义入侵华州西部其它区域。” “君上这是想要以金狐家族的名义拉开这华州西部的序幕!?”周楚钰若有所思道。 “是也不是,只不过是想让肃慎伟明白一点:这华州西部来晚了就没有机会了。” “那如何将昕廷牵扯进来?”周楚钰总觉得用武荆右军袭扰血浮屠,并不能将他们拉下水。 “武荆右军袭扰血浮屠只是为了不让他们破坏真的计划。”澜皇卖关子说道:“朕接到消息:昕廷楚王和南寒武在数日前就已经趁乱进入天华府了,所以只要我们稍加运作,昕廷也会被肃慎伟拖住的。” “这么看来的话,就看隐藏在这里肃慎大军如何行动了。”才思敏捷的周楚钰随间就明白了澜皇的用意。 “这就看西江胜韬他了。”澜皇随即将目光投向武坤崟方向。 “君上,妾研究了半天,这华州西部的局势貌似一直都围绕着这卫源郡郡城进行的。” “漓儿,看来这些年你对朕的深意越来越了解了啊。” “君上说笑了。”云尧漓甜甜一笑:“从刚才君上你的大略布局来看,妾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那就是若是这华州西部都围绕着这卫源郡城展开的话,我们可能会遇到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烽烟。” “嗯?”澜皇闻言眼皮微跳:“比攻打天禄还危险!?” “妾说不上来。”云尧漓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预感究竟是好是坏:“甚至比当初青州、澜州的几次置之死地而后生更加危机。” “若是你的这预感真是真的话,那么这卫源郡城或许真会成为这熔炉之中的熔炉。”澜皇不知为什么,经云尧漓这么一说,自己心里似乎也有这一种预感: 难道和天幕白幛有关!?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朕就只能将这卫源郡城变为这华州西部的坟场了!!! “既然如此,为了以防万一,那就以卫源郡郡城东部10寻处的卫皇崟作为临时行宫吧。”澜皇打量着地图上的布局,最后缓缓将手指落在卫皇崟城的位置上:“那我们就将这卫源郡城变成他们的坟场吧。” “看来这一场华州西部局势的争夺,应将是华州有史以来最大的绞肉机吧。”周楚钰秀眉紧蹙道。 “那都准备准备吧。”澜皇闻言轻搂周楚钰香肩,目视着这卫源郡城喃喃道:“全力以赴吧。朕相信:朕大澜的大好男儿们都能砥砺前行,攻破这华州西部之局。” 第5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八月二十二日。随着信鸽抵达到西江胜韬手中,一场掀起华州西部的血雨腥风缓缓拉开了序幕。 陛下要臣引领肃慎伟制造华州西部混乱,但是臣究竟要如何引领呢? 如今驻守天断凌渊的金狐家族已经被陛下封为柞王,并且还有上将军一同驻守,也就是说:廊汀郡的事可以交给他们;再看华王,自从数日前掌控沅江郡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而攻陷天华府的昕廷楚王,如今也有将矛头指向咸宁郡的意图,南寒武则是稳坐上章郡武坤崟。那么这第一步应该指向谁呢? 等等,貌似这华州西部诸多势力都围绕着卫源郡展开的,莫不是说:这几大势力也是想在卫源郡决议搞下!? 不对不对,若是极大势力都围绕卫源郡展开,那么天诛组织为何都不曾现身过?我这肃慎伟驻扎在这龙章、龙润两县边境,他又意欲何为!? 西江胜韬自从收到澜皇的飞鸽传书之后,就反复斟酌着该如何破解当下华州之局,该如何引诱肃慎伟点起这华州西部的那一团燎原之火。 不对不对,我记得在陛下和空冥教对峙的时候,隐藏在武坤崟附近的那支肃慎大军就已经悄然的尾随着昕廷楚王进入了天华府。若是他们在其背后点燃一把火,能否将昕廷的目光吸引到华王府或者天诛身上!? 另外,与肃慎伟一直对峙的血浮屠和金狐家族的兵马,为何不能将那一丝零点冰火转接到肃慎伟身上呢? 对,就这么办,若是他昕廷武王借机发难,相信陛下也肯定提前就有安排的。西江胜韬瞬间就将目光投向驻扎在龙潭县边境处的武荆右军大营。 龙潭县武荆右军大营: “两位御侍,陛下命末将不间断袭扰北部龙章县的血浮屠大营,想必二位应该也明白了陛下接下来的目的吧。” “云尧将军,在下觉得在你袭扰血浮屠大营之前,我们是否应该先解决掉龙潭县和华王府这些内部不稳定的因素。”姒琅晴缓缓道来。 “确实,自从他华王控制沅江郡之后,末将也感受到了这华王府的躁动。”云尧洲沉思道:“就是不知两位御侍有何计划?” “按照君上传来的意思,这龙潭县和金狐家族驻守的龙润县我们这次拿下华州西部根基。为此,在下觉得我们可以先和金狐小姐合谋制造出一场好戏。” “略闻其详。” “云尧将军,在龙润县,龙章县接壤的龙源县边境处,可是驻扎在肃慎伟的肃慎大军。”甘疏影斟酌些许后说道:“在下曾听君上说过:风炎铁骑武轻骑卿将西江胜韬将军就蛰伏在其身边,想必西江将军也会收到君上的命令,虽然我们不知道西江将军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但是只要我们这一出好戏做出来,西江将军也会明白我们的用意。” “话虽这么说,但是这出戏我们该如何演呢?”云尧洲微微皱眉,似乎大概明白了甘疏影的意思。 “当然是从华王府和龙潭县城开始。”姒琅晴闻言淡淡道。 华王府!龙潭县城!难道是想让本将做出边境兵力空虚,然后牵引血浮屠南下,这样就可以让龙润县的金狐家族大军进入龙潭县,然后再印龙润县空虚,迫使肃慎伟两县作战: “可以,不过本将觉得:这肃慎部落应该也是陛下这计划的一环:让肃慎部落引起华州西部乱世的前奏。” “所以为了保证君上的计划成功实施,我们就必须得先控制龙潭县城和华王府。”甘疏影和姒琅晴异口同声道。 云尧洲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如此,本将令出云佑赐率领1万将士协助二位御侍对龙潭县城和华王府的掌控;另外,本将会亲自驻守此处牵制血浮屠。” 甘疏影和姒琅晴二女相视一眼微微点头:“云尧将军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先预祝这出好戏精彩绝伦!!” 龙源县肃慎部落营帐: “首领,如今这空冥教的势力已经渐渐退出华州西部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趁机……” 肃慎伟闻言沉着道:“军师说的没错,但是目前我们所在的位置可是面临着血浮屠和金狐家族的对峙,我们若是撤离争夺华州西部的话,保不准他们会对我们进行攻击。” “首领考虑的是。”西江胜韬沉思片刻道:“这位于龙润县的金狐家族诸郡,属下觉得他们并非是完全的信服大澜皇帝;而大澜皇帝在龙潭县阵列的兵马则由防止着北部的血浮屠。所以属下认为:若是我们能将血浮屠和大澜驻军之间的那把火点起来的话,我们不仅可以从血浮屠那里获取一些利益,还能从南部的金狐家族那里得到一定报酬。” “军师这话何解!?”肃慎伟有些难以理解为何能从龙润县金狐家族那里得到一些报酬。 “首领,你看。”西江胜韬说着就指着桌案上的地图:“金狐家主虽然被大澜皇帝封为柞王,但是却将其令妹作为人质扣押在这龙润县;若是驻守在龙潭县的大澜军队和血浮屠发生战火,首领会觉得这龙润县的金狐家族大军会做出什么反应?” “趁机攻打龙潭县;而且这龙潭县还有华王留下的大军,所以……”肃慎伟瞬间就明白了西江胜韬的意思。 “不错。”西江胜韬肯定道:“若是我们在他们双方与大澜军队相互攻伐之际,趁机捞上一笔,然后在转入华州西部,首领还会不会觉得有后顾之忧。” “若是按照军师这么说的话,确实可以一试。不过我们要以怎样的方式点燃这把火呢?” “首领,我们不是还有一支部队尾随着昕廷楚王已经进入天华府了嘛。”西江胜韬意有所指。 “声东击西!?” “不错!这昕廷也罢,澜庭也罢,只要我们稍微做作,将这把火从他们之间点开。到那时,首领会觉得这华州西部会有何变化?” “若是昕廷和澜庭之间真的发生大规模的战争,那么这华州西部诸郡就将会沦为我们这些人争夺的宝地。”肃慎伟顿了顿说道:“毕竟如今这东陆最大的两大势力之间发生战斗,那么他们的目光就将会共同指向这个地方!” 西江胜韬看着肃慎伟指向地图上的龙章县,嘴角微微翘起:“确实如首领说的那样,但若是要达到这种预想的程度,我们可不能在这么干等着了。” “军师可有妙计。” “妙计倒是有,就是怕首领有些下不了狠心。” 闻言肃慎伟眉头微微皱起,注视着西江胜韬那既胸有成竹、又有些犹豫的神情,缓缓道:“不知军师需要本首领下多大的决心!?” 西江胜韬环视一圈营帐中众人后,神色渐渐凝重道:“首领,若是我们真的点燃这把火,其后所隐藏的风险可是我们……” “军师,你就先说出来吧。只要是为了肃慎部落,哪怕让老夫去斩杀对面的昕廷武王,老夫也不带皱眉的。” “是的,军师。只要为了肃慎部落,我们肃慎部落的儿郎们都不带犹豫的。” “军师,你就快说吧。你这么犹犹豫豫的真让我心里难痒啊。” …… 鱼儿终于上钩了。西江胜韬环视一圈打断自己话语的诸位将领,又将目光郑重的看向肃慎伟:“首领,其实我们的方法就只有两个:一是等他们自己爆发,不过时间有些久,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最稳健的;二则是令尾随昕廷进入天华府的那支大军,假扮成大澜的军队,点起华州的第一把火;然后我们再假借大澜皇帝的名义,配合龙潭县的大澜大军攻伐血浮屠。只不过这第二条对我们来说更加的冒险。” “敢问军师,这大澜军队跟我们没有联系,我们要如何配合呢?” 西江胜韬很是无语的瞟了一眼说话的将领,没好气说道:“都说了是假借,为什么还是要他们联系呢?难道你想把我们的行踪告知他们吗?” “军师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打着大澜皇帝的旗帜进攻血浮屠,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分心防守龙潭县的大澜驻军;而位于龙潭县的大澜驻军若是听到我们借着大澜皇帝的名义进攻血浮屠,那么他们也不会去核实这是否是正确的,毕竟血浮屠这根硬骨头他们也是惦记了许久的。” “而龙润县的金狐家族大军见大澜军队参战,似乎也会分一杯羹进攻龙潭县,这样我们就会在大澜军队牵制血浮屠的情况下,顺势脱离于血浮屠的战斗,然后在南下去龙润县打一场秋风。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就早已离开这龙源县了。” “两位将军说的没错。”西江胜韬看着说话二人肯定的点点头,随后又将目光投向肃慎伟:“只不过,若是进行第二条方法的话,那么我们肃慎部落势必会陨落很多好儿郎,所以还望首领仔细斟酌。” 进入这华州已经数载,但是我肃慎部落却无半点进展。而如今若是只牺牲一部分好儿郎就得在这华州西部真正意义上占有一席之地,那么也是值得的。随即肃慎伟将目光扫向营中中诸位将领:“诸位,你们来说说,是选择军师的第一个长久的方案呢?还是选择第二方案?” “看来成了。”从肃慎伟那沉着的话语中,西江胜韬明白大功已经告成。而之所以还未立刻决定,外乎就是不想背负那一条罪名罢了。随即西江胜韬也缓缓看向营帐中诸位将领,静静地听着他们争论。 第5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 两日后,随着龙潭县、龙润县的戏剧上演,这也让一直寻找机会的肃慎伟看到了机遇,立即就率领着大军攻向血浮屠;而驻守在龙潭县边界的云尧洲见这形势,也紧接着一边布置,一边进入四县之战中牵制着血浮屠,尽最大可能减轻其对澜皇布局的影响。 “父王,如今这华州西部应该才是争夺的对象,而今四县却燃起了战火,似乎有些不对劲嘞。”又几日后,在位于沅江郡界塘旗的中军大营内,云尧屿眉头微皱注视着地图喃喃道。 “看来这大澜皇帝不仅将目光也放在了华州西部,而且也有意的误导众多势力进入华州西部啊。”华王闻言深思道。 “父王此话何解?” “你要是有呈儿一般聪明,为父也就不会让你二哥来做这个过渡了。”华王看了一眼不解的云尧屿缓缓反问道:“你可知为什么武荆右军驻扎在龙潭县北部边界这一年内无任何动静吗?” “监视我们华王府的一举一动。” “不,你错了。”华王摇摇头道:“若是他大澜皇帝让武荆右军监视我们华王府的话,那么帝阁中的文社堂就不会秘密隐藏在龙潭县城里了。” 云尧屿目视着华王那苍老的脸颊分析道:“那父王的意思是:武荆右军是防卫着北部的龙章县;而这文社堂才是真正监视我们的存在。” “若是龙潭县城发生什么,那么着武荆右军也可以随时南下策应。”云尧屿渐渐意识到:当初大澜皇帝对龙潭县的布局,貌似就是围绕这华州西部展开的:“父王,若是他大澜皇帝真是这样的意图的话,那么现在华王府……” “你的忧虑是对的。”华王随后看向龙潭县方向:“好在这一年里,为父终于将呈儿从大澜皇帝手中赎回来了。如今就算龙潭县的根基被摧毁,但是我们可以依靠这广沃的沅江郡东山再起。” “父王,那二哥他们……” “屿儿,你要记住:一将功成万骨枯。凡成大事者,皆不可妇人之仁。”华王瞬间眼神犀利看向云尧屿,厉声道:“只要最后这江山属于我们华王府,那么就算是为父,也愿赴死。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呈儿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否则就算我们最终得了这江山,也迟早会败在我们自己手中。” “父王,呈儿确实是有帝王之资,但是在这乱世,呈儿的文弱未必能压下那群老臣。”云尧屿瞬间也就明白了华王攻取沅江郡的目的:“而如今华州西部诸郡暗流涌动,四县又燃起了烽火,而我们也被迫卷入到这一场的烽火之中,势必也会对我们进军华州西部有所影响。” 嗯?看来还是本王小瞧你小子了。不过这华州西部之局可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如果为父猜的没错的话:龙潭县城乃至你二哥如今应该已经彻底被大澜皇帝控制住了。而这四县之战之所以还未停止。为父猜测:他大澜皇帝是想利用这四县的烽火点燃整个华州西部诸郡的烽火。” 云尧屿闻言愣了愣神:“若是龙潭县彻底被大澜皇帝掌控,那我们就真的失去了龙潭县的根基了。而若是我们要想夺回,恐怕是难上加难。” “夺?为父可没想过夺回龙潭县。”华王顿了顿继续道:“这沅江郡虽然位于华州西南部边缘,但是这也为我们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机遇。这么一对比起来的话,那我们趁着华州西部战乱之局,最后进入华州西部。你说说这华州西部最终会花落谁家?而龙潭县乃至你二哥的牺牲y也不值得吗?” 大哥在刺杀大澜皇帝的途中没了,而二哥如今也因父王和大澜皇帝位争夺天下的阴谋中也失去了一切。看来当初我选择低调愚昧行事是正确的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哥二哥没了,那么这华王府也终究会落到我的手里,至于呈儿侄儿,以后可就不是父王说了算的了。但不过嘛,当下还是不能锋芒显露。 若是按照当下华州的局势来说的话,父王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确实可以为我华王府赢得与大澜皇帝夺取天下的机会。那么我只要听从就可以了。 “父王,孩儿觉得是值得的。但是孩儿心中总觉得……” “没有什么觉得不觉得的。”华王瞬间打断云尧屿的话语道:“屿儿,你要记得:如果这次华州西部局势我们不能把握住的话,那么我们华王府最终会沦为他大澜皇帝的磨刀石,更会沦为这天华历史上那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难道父王要在这一次华州西部局势中和大澜皇帝形成分庭抗礼?不对,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昕廷方面肯定是会只晓得: “父王,这大澜皇帝的谋略胜我们数倍,想必也会猜到我们意图,不然他也不会在此处布置大军驻守。”云尧屿说着指着地图上的沅陵崟道。 “无妨,沅江郡相比龙潭县,我们的纵深很大。”华王看着渐渐从忧虑中正经起来的云尧屿,心中也不由的一阵欣慰:“至于这大澜皇帝的布局,我们倒是可以一步一步的给他们拆解掉。” “父王可有何妙计!?” “暂避锋芒,伺机而动。” “暂避锋芒,伺机而动。”云尧屿重复道:“那是否我们等到他们各方都两败俱伤之时,然后再一举拿下这华州西部。” “看来我儿没有被悲伤失去斗志。”华王很满意云尧屿的回答:“不错。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也得用一些妙招来迷惑迷惑这华州的各方势力了。” “不知父王有何妙计?” “妙计?”华王呵呵一笑:“安排数支队伍以昕廷的名义,不断侵袭大澜皇帝位于卫源郡的防守,以此来激化澜廷和昕廷的矛盾。” “那肃慎部落,金狐家族和天诛呢。” “他们只不过是澜廷和昕廷之间的炮灰罢了,不必在意。”华王不屑一顾的说道:“金狐家族的根基在中陆,就算背后有大澜皇帝的支持,大澜皇帝也不会让他们插手华州之事的;而肃慎部落,只不过是北陆的一群未开化的蛮子罢了,不足为虑;至于天诛,这支永远活在黑暗中的组织,在这种大势下,也掀不起什么浪花的。” “若是他们真的卷进去,那也只不过是为我们做嫁衣罢了。” “若真如父王这么说,那四县之战中的肃慎部落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云尧屿顿时指着地图上的龙源县问道。 “为父若是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大澜皇帝的手笔。” “大澜皇帝!?”云尧屿仔细咀嚼着华王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四县之战很大程度上是澜皇引起来的了!?” “具体是不是为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四县之战绝对是拉开华州西部局势的开端。” 若果真按父王说的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得在此次华州西部格局中让父王刮目相看,这样也就更有利于防止父王今后直接传位于呈儿。 又或者如果在此次华州西部局势中,呈儿不幸……,那么我也要得到华王府的继承人之位。 “父王,那在华州西部局势变化前:孩儿想带领着呈儿历练一番,也为他将来继承及发扬华王府提前筹备力量。”云尧屿在理清这些事后,心中也慢慢计划起了自己的计划。 “你有这份心为父我很是欣慰。”华王闻言微微点头称赞道,却也有些不放心:“让商炯将军协助你们二人一起吧。这样也能让呈儿更加的体验到临时应变能力。” “是,父王。”看来父王您还是不相信孩儿啊。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我熬过去了,那么以后就是我说了算了。 屿儿,希望你是真心的为了华王府。看着云尧屿缓缓消失身影,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龙潭县方向:崛儿,相信你不会让为父失望的。若是你真的有意外,那么为父定会让他大澜皇帝云尧霖欫为你陪葬!!! “君上,南华穹卫将军来信:华王那边一方面在不断侵袭沅陵崟驻地;另一方面派遣了数支小队已经深入卫源郡。”数日后,一封加急密信传入到澜皇的手中。 “看来朕的这位皇叔祖父还是不甘心啊。”澜皇将信件扔到一边,有些很无语的说道:“被朕死死的看押了一年多的,好不容易逃出去了,不安心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偏要将手插入华州西部,那么朕就先解决你们吧。” “君上,华王他们是想趁机抢夺这华州西部,为自己夺取一份真正能与我们抗衡的底气吧。” “无所谓了。不管他怎么想,那朕就先从他这里入手吧。毕竟我们最大的敌人往往不是外在的,而是这内在的云尧宗族。”澜皇摇了摇头说道:“炫蕤,将疏影他们遣送过来的云尧崛押过来吧,朕倒是要好好与他算算这一年来我们之间的账了。” “诺!” 第52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四) “君上,如今这四县之战已经进行了很久;昕廷大军也基本上控制了北部的天华府和咸宁郡,若是我们在对华王动手,是否有些不妥。”许久之后,周楚钰犹豫道:“毕竟我们的大军基本上都镇守这各州重要之地,能抽出来的军队也就南华穹卫将军所带领的武荆左军了。” “确实是有些捉襟见肘。”澜皇附和一声缓缓道:“今天下未定,各州所驻扎的军队也不能轻易调动;但是:对付华王的话,朕若大张旗鼓的动用大量军队的话,那还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君上是想动用帝阁……” “看来朕的皇后真是慧如兰心啊。”澜皇闻言爽朗道:“以南华穹所带领的武荆左军为主力牵制,再以帝阁的隐秘行踪为辅,他华王不足为虑的。” “看来君上对于这随时都要分一杯羹的华王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啊。” “完全准备倒是谈不上,只不过如果换做是朕站立在他的位置上,也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屈服的。” 原来君上一直都对华王有所提防,没动手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如今或许正是这个时机:“那若是在我们对付华王之际,这华州西部局势陷入到很乱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尤其是肃慎部落!!” 澜皇注视着周楚钰微微皱起的秀眉,缓缓道:“放心吧,他肃慎伟还想不到那一点,更何况有西江胜韬在,他也知道该如何引领肃慎伟走向该走的方向。” “君上这是想借着这华州西部的局势,将除昕廷之外的势力一网打尽!?”周楚钰此刻才真正上意识到澜皇的用意。 “这场复国之战也已经快十年了,也是该早点结束了。否则这往后说不定还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事会发生。”说起来也正是鬼灭那他们这些遁世势力的入世,令澜皇不得不加快了复国的计划。 “君上,云尧崛已经带到。”恰巧此时,第五炫蕤押解着云尧崛缓缓进入客厅。 “跪下!!!”云尧崛迎面对上澜皇那鹰隼般的眼神,心中也是一阵不安的躁动。第五炫蕤见云尧崛见了澜皇不为所动,一边呵斥着一边一脚踹向其小腿。 “你!!!”云尧崛吃痛跪在地上,回眸盯着第五炫蕤恶狠狠道:“小丫头片子,本世子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额?原来你已经是华王府世子了啊。”澜皇闻言瞬间有些好笑道:“皇叔祖父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你封为世子,你有没有想过:只是把你当成他与朕争夺这云尧皇权的牺牲品呢?” “没想到堂堂大澜皇帝也会玩这种攻心之计啊。”云尧崛虽有些畏惧澜皇,但是在权利面前,也令他失去了那一丝畏惧:“若是大澜皇帝想一次胁迫本世子,那么想必你会失望的。” “你怎么知朕会失望?”澜皇不由得来了一丝好奇心。 “父王已经占领了沅江郡,而我华王府的核心底蕴还在,就算本世子失败了,父王也定会为本世子报仇。”云尧崛不觉得澜皇还能挺过这次的华州西部危机:“如今,肃慎部落率先从四县之地拉开了这场华州西部的终极战端,而你和昕廷的大军都僵持在四县之地,你觉得就依靠你身边的这些人,能抵挡的住肃慎部落的铁骑?” “我华王府和肃慎首领还算有几份交情,只要你放了本世子,然后在献上美女和金钱,说不定本世子念在同为云尧皇族的份上,让你安稳的活在着个世上。” “没想到都成了阶下囚了,你还来策反朕?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澜皇不由得乐道:“朕记得华王在攻打沅江郡之时,已经带走了你华王府的所有军队,那你觉得你和华王府的未来,哪一个在你父王心中的分量重!?”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华王府的未来啊! 等等,他大澜皇帝这是在告诉本世子:本世子也只不过是父王手中的一颗棋子。 不对不对,若真是这样的,父王也不会带着呈儿一起离开了。毕竟父王曾说过:呈儿是我华王府的未来,一样都不得有所闪失。 若这些都不是的话,那我父王就是想要一个正当合理的理由,一举拿下这华州西部诸郡!? “大澜皇帝这些伎俩不知道早已过时了吧。” “过时?哈哈哈!看来你父王还真什么都没告诉你啊。”澜皇怜悯的看着云尧崛: “你知道这次四县之战为什么会是由肃慎部落引起的吗?而你华王府和龙潭县城为何又在那么极短的时间里被朕控制住吗?” “你在我华王府里安插了细作罢了。” “细作!?呵呵,你小小的华王府还不值得朕花费这么多精力。”澜皇淡淡的不屑道:“肃慎部落的军师你可知是何许人也?” 嗯?他这话什么意思!?我华王府不值得他安排细作,难道肃慎部落就配了? 不对,肃慎部落的军师;倒是有所听过其传闻。不过却被隐藏的极好,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身份是谁!而他在此提及,难道是告诉本世子:肃慎部落的军师是他大澜皇帝安排的细作!? “四县之战是你引导的!?”似乎被澜皇这么一点醒,云尧崛像是明白了什么。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澜皇饶有兴趣道:“若以你觉得你父王的那点小把戏朕会放在眼里吗?” “没想到父王辛苦谋划的这一切,终究是没能逃过你的算计啊。”云尧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是畅然一笑:“不过那样又能怎样?你虽让肃慎部落牵动四县之战,也只不过是使自己陷入到了泥潭之中,而这华州西部诸郡,可是卧虎藏龙!” “确实是卧虎藏龙,就是不知道世子殿下还是否记得朕有一支部队你们一直未能查询到其行踪。” 风炎铁骑武轻骑!!难道当初这支突然蒸发掉的骑兵也在这华州西部,或者说:“肃慎部落身边隐藏的事武轻骑!!??” “所以你现在觉得朕会陷入到四县之战的泥潭之中吗?”澜皇还不忘进一步摧毁云尧崛的心里防线:“对了,再告诉世子殿下一件事:那就是已经控制天华府的昕廷楚王大军,前不久也被肃慎部落的另一支军队给牵制在卫源,咸宁,天华三府郡交界处。” 肃慎部落的另一支大军?不对,肃慎部落就那么一支大军,而且当下还在龙源县,怎么可能会在北部。莫不是…… “那支军队若是本世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消失数年的武轻骑吧。” “看来世子殿下还是适合做世子的。”澜皇注视着云尧崛的表情莞尔一笑:“所以,世子殿下是否赞同朕的观点:你父王的这些把戏,在朕的眼里,是不是儿戏呢?” 原来我们一直在闭门造车啊。 父王,不知道你知道这些又是怎样的看法?是不是也如同孩儿一样,都只活在别人的游戏当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以为最终的胜利者是我们华王府,没想到这大澜皇帝才是最终的黄雀啊!就是不知道父王你在沅江郡的谋划,能否破釜沉舟了。 “你想如何处理我华王府!?” “如何处理!?”澜皇注视着些许颓废的云尧崛,瞬间摇摇头道:“你想要朕如何处决你华王府!?” “大澜皇帝,你既然掌控了这华州西部的全局,那又何必在戏耍我华王府呢?” “按辈分朕应该叫你叔父,最开始本没有想对你做什么。但是,你的好父亲却枉费了朕的良苦用心,惦记那不该惦记的东西,更何况还在这天下未定之前,所以,如果是叔父你,你又该如何选择!?” 云尧崛闻言迎上澜皇那犀利而又忧郁的目光,最终也是无奈的摇摇头:“终究是我们低估了陛下的气魄和能力。” “错了,不是你们嘀咕了朕。而是你们不知道朕这些年来,朕究竟经历了什么。” “确实,陛下这么多年来的经历,我等确实不知,更不知其中的艰辛。”云尧崛畅然一笑:“虽然我不是华王府的主事人,但是还是想知道陛下如何处置我华王府。” 澜皇闻言目光也瞬间凝聚在云尧崛身上,毕竟这涉及到皇室之事,还真容不得他不慎重:“华王府主要人员斩首,旁系及其阖族尽数流放北陆卯州,为我大澜建立一座在卯州的城池!” “至于你华王府大军,尽数收归朝廷!”澜皇顿了顿继续道。 流放。好在这大澜皇帝还给我们华王府留了一条活路:“谢陛下!” “君上,韩薇来禀:华王的人已经进入到了卫源郡城。” “通知他们开始行动吧。”澜皇闻言点了点,又注视了一眼云尧崛:“话又说回来,朕倒是很期待你父王会给朕一个怎样的惊喜。” “陛下,罪臣和你一起去吧。”彻底醒悟的云尧崛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为华王府做些什么。 澜皇闻言眯眼打量了云尧崛许久道:“皇叔,希望你莫要给云尧皇族添上那一笔污点!” 第53章 界塘兵锋,华澜之战(一) 约莫半个时辰,澜皇缓缓从卫皇崟向着韩薇所在地隐秘的前行,为得就是一网打尽这支侵入的华王孤军。 “妾,参见君上。”约一炷香时间,韩薇见到澜皇的身影,缓缓参见道。 “起来吧,说说目前城里是什么情况?”澜皇目视着卫源郡城,总感觉道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回君上。”韩薇缓缓起身,随着澜皇的目光看向卫源郡城:“1个时辰前,有一支约莫数百人的队伍分批次潜入郡城,与我们城内的守军战斗在一起;按在时间来推算的话,现在估计城内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了。” “查清楚是谁带的队不?” “云尧屿。” “云尧屿。”澜皇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皇叔,看来你这父王真是舍得你们啊。” “陛下,可否能让罪臣先去沟通。”云尧崛脸色既尴尬又无奈道。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朕难道不知道你想救他,但你华王府也不需要留下这么多人的,毕竟:朕也需要杀一只鸡来给这华州西部诸郡那些神龟牛神一个警示:“若是真按朕刚才说的对你华王府的处罚,皇叔你觉得你还在这里跟朕对话吗!?” “罪臣知错了。”哎!看来一步错,步步皆错。父王,三弟,但愿你们能及时收手,给华王府一个存活下去的机会。毕竟陛下已经不是你们能应付的了。 澜皇瞥了一眼云尧崛那暗淡的神色,嘴角微微翘起:“走吧,带朕去会会这华王府三公子。” “诺。” “王叔,怎么办,我们貌似已经中计了。”卫源郡郡城内,云尧呈抬眸环视四周大澜的将士,神色微微慌张起来。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样子,今后如何继承王位!”云尧崛很不耐烦的呵斥一声,又回头望向大澜军队:“大澜皇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真要做这么绝吗?” “呵呵。看来三公子还知道自己是云尧皇族的人啊。”一道清冷而又淡然的女声缓缓刺破苍穹:“既然三公子知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又为什么紧追着我们不放呢!?” 云尧屿闻声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大澜士兵缓缓的让开一条道路,几名身穿对襟襦裙的女子缓缓出现在了云尧崛的视线中。云尧崛也瞬间将目光放在为首的女子身上:“难道大澜皇帝是缩头乌龟吗?竟让一女子来出头。” “看来本轩主以前还是太低调了,以至于我们堂堂的华王府三公子都不知道在下的存在啊。”杜衡轻轻一笑道:“不过也无妨,毕竟能见到本轩主的人似乎也都已经不在了。” 他们在笑什么?难道这女子的权力仅次于大澜皇帝,莫不是他是大澜皇后周楚钰!? 不对,周楚钰我也见过,就算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会有多少变化的。而此女子既然不是大澜皇后,又为何能出现在这里?难道她是大澜的那位大长公主!!! “你是云尧玥!!??” “呵呵。”杜衡莞尔一笑:“大长公主的名号相信没有人敢借用吧,更何况是冒充。” “王叔,她会不会是帝阁中的人!?” “帝阁!?”云尧崛很是诧异的回首看向云尧呈: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难怪父王打算将王府交给他:侄儿,就别怪王叔心狠了。 “没想到你们帝阁也参与进来了。还真是令本公子大开眼界啊。” “三公子莫非不知道帝阁的阁主是谁?”杜衡眼神犀利看向提醒云尧屿的云尧呈:没想到这华王指定的接班人也在此,看来是让其出来历练啊。可惜他又怎知:他的这一举动将会彻底的断送整个华王府:“若是三公子没有其它遗言的话,那么就请上路吧。” “慢着!!”一直目视着杜衡举动的云尧屿瞬间制止道:“本公子就算失败了,也并不是你这个贱民所能处决的!” “额?按三公子的说法:朕的人就不能动你了!?”骤然间,大澜将士瞬间又让出来一条路。 “君上,局势已经控制,不过华王府世孙也在此。”杜衡率先禀报道。 “辛苦了。”澜皇闻言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的看向云尧呈:“你是自己过来还是选择跟你王叔一起?” 当云尧呈的目光遇到澜皇的目光之时,云尧呈不自主的颤抖起来:毕竟当初他跟在澜皇身边的时候,可是亲身感受到澜皇的可怕之处,以至于现在遇到澜皇都心有余悸。 “废物!站住!”云尧崛见云尧呈颤巍巍向前移动着步伐,一边怒骂一声一边剑指澜皇:“大澜皇帝,这云尧家的江山不属于你,还希望你看清现实。” “看清现实?”澜皇不由得觉得可笑,指着周围的大澜将士缓缓道:“你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答应你的要求?” “不愿!不愿!”众大澜将士齐声呐喊道:“谁若敢对陛下不敬,杀!杀!杀!” “怎么样?三公子?现实是什么?” 云尧崛环视一圈呐喊中的大澜将士,眉头紧缩,又看看自己身后的将士后,将目光投向澜皇:“将士们,可愿随本公子斩杀大澜皇帝,事成之后,你们皆是有功之臣,封万户侯,赐两天千亩!!” “杀杀杀!!!”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荣华富贵啊,可真是让人着魔啊。 “皇叔,看来你父王是真的要把我们云尧皇族的江山给混灭掉啊。”澜皇目睹这这一幕,微微摇头对着隐藏在大澜将士中云尧崛说道:“既然不知悔改,那么朕也就没必要手软了。” “陛下!”云尧崛迎上澜皇那冷漠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道:“罪臣,罪臣能否请求陛下放过呈儿?” “那就看他运气吧。”澜皇斜眸一眼云尧屿身边的云尧呈,冷冷的说道:“将士们,除了云尧呈,斩尽杀绝!!!” “杀!!!”顷刻间,在这郡城里,一场可谓是单方面的屠杀俨然拉开了序幕。 “衡儿,你趁乱将云尧衡给朕带出来,朕在城楼上等你。”澜皇望了望城墙上的一处阁楼,缓缓而去。 “诺!”杜衡微微拱手一拜:“江篱,保护好君上。”随即就没入到战场中。 “皇叔,你说:这事传到你父王耳中,他会是如何感想?”城墙楼阁上,澜皇目视着下方的战场,冷不丁的说出一句。 “估计会要了他半条命。”云尧崛顿了顿道:“不过华王府的精锐都在他手中,所以也有可能会真的和陛下来一场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朕倒是挺希望他来一次破釜沉舟。这样朕就可以早一点解决他了。” “若是父王真的破釜沉舟,陛下就不怕腹背受敌!?” “皇叔啊,看来你还没有完全看清现实。”澜皇瞥了一眼云尧崛,随后将目光投向沅江郡:“炫蕤,飞鸽传书南华穹,让其率领武荆左军攻伐界塘崟,限他一个月内将华王势力彻底铲除;另外,你在传信绯慕敏煜,让其带领朱雀堂秘密进入沅江郡,协助南华穹覆灭华王势力!” “诺!”随即两只信鸽向着不同方向飞去。 “原来陛下早已经算好了这一切。”真没想到陛下还在沅江郡留有后手啊,看来:华王府终于要成为历史了。 “待华王府之事结束后,皇叔你就带领华王府阖族赶赴卯州吧。带你们替朕在卯州建立起一座城池后,在回京吧。” 卯州,这个人族并未踏足的大州,可谓是风险与机遇并存;陛下真让我阖族赶赴卯州建城,不知是机遇还是…… “怎么?不愿意?若不愿意的话,那皇叔你也就下去陪他们吧。”见云尧崛半天无回应,澜皇淡淡道。 “君上,云尧呈带到。”与此同时,杜衡提着早已瘫软的云尧呈来到阁楼。 “让他们都撤出来吧。直接放火箭。”澜皇头也不回的注视着城墙下的战场。 “退!!!”随着一声命令传出,大澜将士纷纷撤出战斗。云尧屿等于迅速合拢,有些不解的望着这一切: 难道这大澜皇帝要放过我等?不可能,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就算他大澜皇帝是傻子也不会这么做,那么就说明…… 正当云尧屿意识到不对之时,满天火箭瞬间齐齐落下,顿时留在战场上的云尧屿等人就被这漫天火箭吞噬。 “大澜皇帝,你不得好死……”面对这突然急速而落的满天火箭,云尧屿来不及反应就被火焰吞噬,绝望中悲愤的怒吼道。 “朕如何死的你是看不到了。”澜皇极其淡然的目视着火海中那些奋力逃生的华王府将士,淡淡说道:“皇叔,朕虽然留你父子二人一条命,但是希望你还是给朕老老实实的,否则,你将会比下面的人更惨。” “罪臣知道了。”目睹着云尧屿等人的惨样,云尧崛那本就铁血的心,此刻也在不停地颤抖。 第54章 界塘兵锋,华澜之战(二)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九月十二日。数日后,澜皇看着桌案上的文案,喃喃问道:“杜衡,卫源郡城的善后已经完成了吧。” “回君上,皆以善后完成,目前就等着请君入瓮。” “很好。”澜皇满意的点点头,眯眼望向四县之地:“炫蕤,如今四县之地局势如何?” “回君上,如今三方都焦灼在一起,只差一个机遇,西江将军就可以带领肃慎部落进入华州西部诸郡。” “既然如此,你传信金狐文锦,让她以朕婕妤的名义,宣布驻守在龙润县的金狐家族大军,协助云尧洲,共同攻伐血浮屠!”澜皇久久斟酌道:“朕相信西江胜韬他看到龙润县的变化后,就明白朕的意思了。” “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导致龙润县……” “放心吧,他西江胜韬既然是肃慎伟的军师,朕相信他也知道这是朕给他的一条退路,而这条退路也是朕给他进入华州西部唯一的方法。” “君上这是想将肃慎部落利用到底啊。”第五炫蕤略微沉思,瞬间也就明白了澜皇的用意。 “所以此番四县之谋是否成功,就看他云尧洲如何应对了。”澜皇若有所思道:“另外,你再传令甘疏影,姒琅晴,让她二人与文社堂务必配合云尧洲的行动,牵制住昕廷太子和武王谭承纲的北上的步伐,将其死死的钉在龙章县。” “诺。”看来君上这是想利用华州西部局势将这二人困死在此处啊。 “另外,你在传信曹娥霜,待肃慎伟退出龙源县后,让其令明将军率领少部分金狐家族的将士,尾随其后进入华州西部诸郡,并借机以肃慎伟的名义将华州西部这个熔炉搅得越乱越好;再则,你以朕的名义昭告华州,朕率领死士已经南下,决议和华王一决雌雄!” 君上这是想令这些个势力投鼠忌器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为是个好办法:“诺!那君上需不需要……” “你找一人假扮朕,带领一部人死士南下,途中故意露出一些马脚给那些个密探。”澜皇细细斟酌道:“中途再让他们秘密潜会卫皇崟崟城外隐蔽。” “诺。”第五炫蕤突然意识到:“君上,那南华卫将军那边同时行动的话,这不是真的也会变成真的了。” “炫蕤啊,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安排吧。”澜皇抬眸看着第五炫蕤赞赏道。 “诺!妾定不会让君上失望!”没想到这华州西部如此之乱的格局,君上竟能以这种类似金蝉脱壳的计谋,将其所有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看来这华州的天也从这一刻渐渐地转变了。 “杜衡,云尧崛父子俩那边你这边控制好,他们二人朕还留着有用。”注视着第五炫蕤缓缓离开安排去的身影,澜皇回眸看向杜衡:“再则,你们武提轩也秘密隐藏在卫皇崟各处,以防突然事件发生。” “诺!妾谨遵君上令!” “皇后,接下来就要委屈你同朕隐藏在这卫皇崟,等候南华穹的捷报了。”随后澜皇柔和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楚钰后,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沅江郡方向。 “臣妾会一直陪伴君上左右。”周楚钰斜眸着澜皇那坚定而又忧郁的面容,坚定的同澜皇一起目视着沅江郡的方向。 “白芨廷骁,我们目前抵达哪里了。”而沅江郡这边,经过数日急行军的南华穹,望了望前方那高耸的山谷,心中缓缓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回卫将军,根据斥候来报:穿过前方山谷,大概5寻左右的路程,就抵达界塘崟崟城!”白芨廷骁望了望前方的山谷,如实的回道。 “5寻!?”南华穹闻言眉头紧缩再次望向那山谷,谨慎道:“可否派遣斥候查探那两侧山谷?” “暂无。”白芨廷骁瞬间也明白了南华穹的担忧:“卫将军是担心这两侧山谷设有埋伏?” “此地距离界塘崟也不过区区5寻,而我们行军到今日也有5日有余,若是他华王在这里设伏的话,也未必行不通。”南华穹似乎意识到什么:“这山谷到界塘崟之间的地形如何?” “这山谷之后是难得的山间盆地。”白芨廷骁思索着道:“这种地形非但不能设伏,也是极其不容易防守的,所以他华王要想阻挡我武荆左军,这山谷……” “全军停止前进。”南华穹骤然神色凝重的目视着山谷,声音浑浊道:“华王殿下,既然来了,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防守!!”难道这华王真在这里设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一旦我的消息错误,这数万大军将会在此…… “卫将军,要不末将先去试探一番。” “不必!本将若是华王的话,此处是界塘崟东出的最后防线,定然会在此设伏的。”南华穹环视山谷的地势,对着白芨廷骁郑重道:“另外,白芨廷骁你要记住:我们任何行动必须得信息准确,否则这不就是简简单单以身殉国的事了,而是误了陛下的大计!!!” “是!末将记住了!!”白芨廷骁郑重的应道,却突然发现山谷间略微有些人影出现:“戒备!!” “本王还以为我那身为大澜皇帝的皇侄孙会亲临,没想到只是他名下的一条狗来了罢了。” “怎么,华王这是惧怕陛下了?”南华穹闻言目光如刀的盯着从山谷中缓缓出现的华王。 “惧怕?呵呵,他云尧霖欫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跑到那鸟不拉屎的瀛州慢慢发展,才有现在这兵锋华州的能力;若是换做本王,他昕廷还会蹦跶到现在?” “看来我们的华王殿下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啊。”南华穹注视着华王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冷笑道:“若是当初是华王你到了瀛州,估计现在也只能躲在那个不知名的小岛上罢了。” “看来古人说的没错:主子目空一切,养的狗终究也是一样的秉性啊。”华王注视着南华穹身后的武荆左军,不由得话锋一转:“不过呢,只要南华将军归顺本王,荣华富贵,美女钱权任你挑选。” “华王殿下这是怕了?”还真以为本将不知道你的用意吗?那么本将就陪你玩玩。 “既然南华将军这么愿意做他云尧霖欫的狗,那么到时候就别求着本王放过你!”华王随即挥挥手,其隐藏在山谷两侧的将士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山谷的两侧。 南华穹也闻着声响环视山谷两侧,神色也渐渐的凝重起来:看来这华王也把这里作为了与本将决一死战的地方啊。若是在此与他对战,这对我武荆左军极为的不利,看来必须的打破他在此对我发动攻击啊。 不过根据现在的局势,只要我等稍微有动向,就会立刻面临这山谷两侧将士的截杀。 “将军,要不我们降了吧。”白芨廷骁手掌轻按腰间的佩刀,准备着随时进攻。却突然从南华穹投向自己的眼神中感受到另一番韵味。 “白芨廷骁!你说出这番话,莫不是真忘记了陛下对你的提携之恩呢?”南华穹闻言冷视着白芨廷骁斥责道,但暗中也极其隐晦的用眼神传递着信息。 “卫将军,末将怎敢忘记陛下的提携之恩。”白芨廷骁顿了顿,环视一圈身后的将士道:“他们本就是当初昕廷的残余部队,虽然这几年确实和我们一起打了许多胜仗,但是如今在面对这种绝境的情况下,将军敢确保他们能用我们一起死地求生吗?” 南华穹随着白芨廷骁的手势望了望,毫不犹豫的一记耳光摔在其脸颊上:“那又如何?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丢了大澜的气节,陛下的信任!!” “将军,你知道这可是在送死!?”白芨廷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华穹,有些微怒道。 “死又有所何惧!我们身为军人,就应该死在战场上;另外,我们也深受皇恩,就更应该明白:没有陛下,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们!!” “好。那希望卫将军好自为之。”白芨廷骁随即回首望着武荆左军的将士们:“将士们,有随意跟着本将归顺华王,就站到右边去。” “看来你们之中才是有他生怕死之辈啊。”华王望着南华穹和白芨廷骁二人的争论,以及武荆左军将士们的抉择,心中不由得冷笑道:“看来所谓的忠义在生死面前也是妄谈啊。”随后对着身后的陈将军小声道: “陈将军,待他们归顺之后,立即就将他们率先将他们控制起来!” “是!王爷!”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也只不过是帮本将删选了一遍而已。”南华穹漠视着些许混乱的武荆左军将士,又闻言注视着华王,不由得讥笑道:“胜负还未定,华王殿下也别高兴太早了。” “难道将军觉得自己能活过今天?” “华王殿下,本将跟他们也算是多年的兄弟,此次决定跟随你,希望你也放过卫将军他们吧。毕竟本将也不想欠他太多人情,影响下次在战场上遇到他而造成的不利。”白芨廷骁拱手恳切道:“若是华王殿下不同意本将这个请求,那么本将倒还不如同卫将军同生共死!!!”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华王眼神犀利的盯着白芨廷骁的神情举止。 “敢问华王殿下,若是今日本将真和你一起将他们斩杀,以后你真的敢留本将在你帐下效力?”笑话,本来就是做戏,难道还真以为本将会…… 第55章 界塘兵锋,华澜之战(三) 虽然本王占据了有利局势,但是要想真的全歼这4万武荆左军的话,估计本王自己也得元气大伤。不过这将军说的倒是没错:若是他真的替本王铲除这支武荆云锋,那么本王确实会慢慢的弄死他的。 不过眼下界塘崟的危机才是至关重要,若是放他们离开,那么接下来还是得面对同样的情况。倒不如先行安抚这次投诚的将士,然后在秘密处决掉他们领头的那几位将领。然后再用这些投诚的士兵来绞杀这次剩下为投诚的大军,或许能更好的解决掉这支来侵犯的武荆云锋大军。 “本王思索了一番,觉得你说的不错。所以本王可以答应你的请求放过他们;不过呢?他们必须在三日之内退出沅江郡的范围内,否则的话,本王可就要猎杀他们了。” 白芨廷骁闻言注视着华王逐字逐句的说道:“可以!但是口说无凭!本将希望能看到华王殿下的诚意!” “诚意!?难道本王放他离开还不算诚意!?”华王眼神微眯,指着南华穹冷冷道。 “华王殿下可别忘记了。”若是这样就让本将相信了的话,那么这些年本将也是白跟在陛下和卫将军身边了:“本将这背叛的事陛下,若是陛下得知了,可不敢保证华王殿下为了利益将本将交出去。” 好一个巧舌如簧:“本王会是那样的人吗?” “是不是只有华王殿下自己心里清楚。”白芨廷骁也趁机给了南华穹一个隐晦的眼神:“本将的命就一条,若真是没了的话,到时候都不知道在哪里去说理呢。所以为了万一,所以还望华王殿下拿出诚意来吧。” 一旁的南华穹在接受到白芨廷骁的眼神后,心照不宣的就带领着一部分人向着来时的路缓缓撤退。 “本王让他们走了吗!?”就在南华穹撤退的那一刻,华王瞬间就将目光看向南华穹:“你们若是再敢前进一步,那么其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弟兄们,拦住他们!”也就顷刻间,白芨廷骁目光死死的盯着华王的一举一动:“怎么!?华王殿下这是谈不拢就想灭了我等!?那本将还真想试试华王殿下的刀锋。” 华王瞬间眉头紧缩的看着与自己迅速列阵对峙的白芨廷骁等人,神色渐渐冰冷:“白芨廷骁是吧!?你真觉得本王不敢动手吗!?” “敢!”白芨廷骁很是肯定的附和道,随即隐晦的回首与南华穹对视一眼:“不过本将相信华王也会蜕一层皮的。” “白芨廷骁,若是此次能消灭华王,本将就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南华穹也随即带领着欲要离开的将士,迅速抽刀也同白芨廷骁与华王对峙着。 “不必了,本将心意已决。”白芨廷骁毫不留情的回绝道:“今日过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下次见面,本将就会取下你的人头!!” 南华穹闻言不由得冷笑道:“既然你对陛下和本将有这么大的怨气,为何还……” “闭嘴!”白芨廷骁闻言突兀的呵斥道:“为何?那么本将就告诉你一个道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所以你认为是本将挡了你的路了?” “废话少说吧。今日无论事态如何,本将都会保你离开的,就当是回报陛下当年的提携之恩吧。”白芨廷骁渐渐的就没了和南华穹交谈的兴趣,眯眼盯着沉思中的华王道:“华王,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确定无论如何要保他离开!?”华王闻声指着南华穹眯眼道。 “所以说华王决定好了!?”白芨廷骁无悲无喜的缓缓拔出佩刀。 “等等!”华王一见白芨廷骁拔刀的架势,也不由得忧郁起来: 难道他们在面对失去优势,真有与本王一较高下的底气? 不对,若是真有这样的底气,为何他们还在内部分裂?难道这是他们演给本王的一场戏?若是是一场戏的话,那么本王接受白芨廷骁的投诚,或许就是在自己身边埋藏的一个不稳定因素。虽说后面会将其除掉,但在如今这华州西部局势来看,如果操之过急的话,他白芨廷骁所带领的将士就会将本王覆灭掉。 但若今日在这里不能覆灭掉那南华穹所带领的剩余部队,这也是给自己的大后方安装了一定是炸弹! 而之前本王同意放南华穹离开,外呼不就是可以利用白芨廷骁给自己开疆拓土,而他所要求的诚意难道就是…… “你想要本王给你一个免死金牌!?” “呵呵,看来华王殿下还不算太笨。” 华王神色微微低沉,注视着淡然的白芨廷骁冷冷道:“你可知:云尧皇室的藩王,是没有资格颁发免死金牌!!!” “确实没有。”白芨廷骁也是点头附和道,但也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华王你,真的算是云尧皇室的藩王吗!?” 难道这小子知道本王的意图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他云尧霖欫也……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们为什么出现在此,难道华王殿下不明白吗?”面对华王那犀利的眼神,白芨廷骁瞬间淡然道:“一刻钟之后,若是华王殿下不给本将一个诚意,那么本将就只能破釜沉舟与你一战了!!!” “卫将军,若是待会儿华王他同意了;那就这山谷两边就靠你了;而末将也会策应你来一个里应外合;若是这华王没有同意,那么就只能血战了。”待南华穹缓缓靠近白芨廷骁后,白芨廷骁悄声说道。 “本将刚才已经安排后军绕行到山谷两侧去了。”南华穹也是眯眼扫视华王布置在山谷两侧的大军喃喃道:“真希望他同意你的要求,这样的话,我们的损失才会降低。” “或许文丹堂主她们那边能达到卫将军心中的期待。”白芨廷骁瞥了一眼沉思中的华王后,将目光望向被山谷挡着的界塘崟方向。 “朱雀堂!!”南华穹喃喃道:“看来这一切都在陛下的预料之中啊。” “启禀堂主,经过探寻,如今整个界塘崟除了留守的一些军队之外,华王大军大部分都在界塘崟城以东5寻位置的山谷阻击南华卫将军他们。” “这么说来的话,此次针对华王的剿灭重点就在那山谷了。”文丹令仪闻言望向界塘崟东5寻处的那处山谷:“华王是否在界塘崟城之中?” “华王亲率大军在山谷埋伏南华卫将军。根据探查回来的情报:如今正对峙着,” “速度竟然这么快!!”文丹令仪望了望缓缓黑下来的天幕,秀眉紧蹙的望向界塘崟城东5寻的山谷:“仔细给本堂主说说着界塘崟城和那山谷的兵力分布。” “界塘崟留守军队约5千,主要集中在东西二门;而山谷那边,华王将大军一半都布置在山谷两侧,绵延约两寻,华王则亲率一半在谷口阻拦。” “两寻!?”文丹令仪秀眉皱的更深:“也就是说:南华卫将军他们现在陷入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是的,堂主!” 看来此次这征讨华王的关键就在在山谷之中了!!但如今这山谷中的优势已经在华王手中,要想反败为胜的话,首先得处理掉这山谷两端那绵延2寻的华王大军。 看来还是得必须探测到南华卫将军他们的情况再说:“云华莲,你先隐秘的潜入山谷,想方设法与南华卫将军取得联系,告知其随时配合我们行动。” “堂主,这是否有些……”一旁的明哲凌燕欲言又止道。 “本堂主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要记得:我们朱雀堂此次进入沅江郡的目的是:协助南华穹卫将军覆灭华王势力。而如今南华卫将军却陷于两难之地,就该我们上了。否则,君上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 “是,属下知道了。”文丹令仪的这一番话语,也让明哲凌燕意识到此次这界塘崟之战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堂主,那我们该如何做既能解救南华卫将军,又能彻底将华王势力覆灭。” “兵分两路。”文丹令仪目光冰冷的眺望着界塘崟城:“明哲副堂主,你带领碧落尉成员从北门潜入界塘崟城,务必在不惊动西门守军的前提下,控制住东门;并在明日日落之前控制住华王留在界塘崟城的一众嫡系成员。” “是,那堂主你……” “剩下的三尉就随本堂主赶赴山谷,解救南华将军他们吧,并趁机覆灭华王大军!!” “堂主,这是否有些冒险!?”明哲凌燕秀眉微微紧蹙。 “君上常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我们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又怎能陪伴君上左右?又怎么成为君上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文丹令仪目视着山谷方向郑重道:“行动吧!别让君上对我们失望!” “是,属下明白了!”言落,明哲凌燕微微拱手,就带领着碧落尉的成员消失在了黑夜中。 “姐妹们,抵达山谷后,一切都以山谷两侧埋伏的大军为目标。”文丹令仪想了想补充道:“并仔细探寻,南华卫将军是否也派人迂回到山谷两侧。” 第56章 界塘兵锋,华澜之战(四) “华王殿下,时间到了,思考的怎么样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左右,白芨廷骁缓缓将佩刀紧握手中,目光冷冽的注视着华王。 难道他白芨廷骁一直是在演戏?假借归顺之意,然后再…… 不应该,他作为一个副将,有反叛之心是正常。那他若是真在配合着南华穹演戏,那么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 “来人,崟城可有消息传来!?” “回王爷,暂无。” 既然没有其它援军,那么他白芨廷骁这样做的目的就只一个了。毕竟这山谷两侧可是都被本王的大军所占据,如果是假意投降,除非是挟持本王!!! 想到这,华王缓缓抬眸凝视着白芨廷骁:“本王可以赐给你免死金牌,但是你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白芨廷骁微微皱眉,总感觉这华王一刻钟的思索,似乎有着什么预谋。 “投名状!!” “投名状!?这是何意!?” “哈哈哈。”华王不由得‘哈哈’大笑:“白芨将军,既然你有所担心,难道本王就不能有所担心呢?” 看来真如陛下所说的那样:这华王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作为弃子的王爷,与其玩计策,这无疑是在刀尖上徘徊啊。 南华穹注视华王良久之后,再一次环视着山谷两侧的伏兵:“白芨廷骁,想办法先拖延时间,这山谷两侧的伏兵若是郑宏他们不先解决掉的话,那么我们不仅仅会成为待斩的羔羊,也会使陛下的计划付之东流。” “卫将军,末将猜测这华王所需要的投名状……”白芨廷骁低声回应着。 “先拖着。”南华穹皱了皱眉头:“本将有一种预感:文丹堂主她们的行动应该也要开始了。” “那末将在试试。”白芨廷骁随即也环视一圈山谷上的伏兵后,目视着华王一字一句道:“不知华王想要本将递交怎样的投名状!?” 呵呵。看来真的是在跟本王玩心机啊。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也不过是子虚乌有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这种貌似是在拖延本王的时间,难道说他们还有…… 也不对呀,界塘崟城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难道是在这山谷两侧!? “呵呵,本王的投名状很简单。”几番斟酌之后,华王目视着白芨廷骁,指着南华穹缓缓道:“只要白芨将军将他南华穹的头颅奉上,本王就相信你真心投诚。” “华王莫不是在开玩笑。”白芨廷骁闻言,神色骤然微冷:“华王可知道他南华穹对本将有恩,这么做是想先本将于不义的地步吗!?” “你都打算走这步了,又何必在意这些呢?”华王闻言缓缓冷声道:“除非你白芨廷骁是想假借投诚之意,在铲除本王的吧。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本王就可以立刻送你们离开!!!” 白芨廷骁闻言眯眼看着华王身后那些随着华王手势变化而纷纷紧握武器的将士:“看来华王殿下并没有真心的接受本将的投诚啊。” “不是本王没有接受白芨将军的投诚,而是白芨将军在拿本王寻开心啊。”华王半实半虚的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山谷周围的环境:“若是一刻钟之内,本王没有看见白芨将军的投名状,那么你们就都留下吧。” “难道华王殿下就是这么对待投诚者的吗?”好狡猾的华王啊,看来还真只有陛下才能压他一头:“华王这么做,你不觉得会令跟着本将的这些将士们心寒吗?” “时间不等人,还望白芨将军抓紧时间决定吧。”笑话,一些小喽啰而已,在生死面前难道他们还能翻天不成。可惜啊,这么好的一支队伍,终将是要淹没在历史尘埃之中了:“在生死和荣华富贵面前,本王相信他们不会像白芨将军有这么多心眼。” “你!!!”白芨廷骁被这话噎的久久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能汇聚成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这一举动后悔的!!!” “就算是后悔,估计那时候也没人能拦得住本王了。”华王笑嘻嘻的不耐烦道:“白芨将军,快做选择吧,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你……”白芨廷骁正想说什么,却见华王缓缓退到军阵之中。 “南华卫将军,堂主她们开始陆续潜伏进山谷两侧了。敢问将军这里当下是什么情况或者有何计策?”恰巧此时,云华莲悄无声息的潜行到南华穹身边,低声询问道。 “文丹堂主到了?”南华穹闻声就知道来者是谁:“云华都御,文丹堂主可有交代?” “具体交代倒是没有,不过堂主她应该会策应南华将军先行解决山谷两侧的伏兵。” “看来文丹堂主跟本将想到一块去了。”南华穹微微点头道:“大概两刻钟之前,本将已经令郑宏带领后军绕行到山谷两侧解决伏兵,但是若果大军人数去多了,就会令华王察觉;如今你们来了,本将就可以好好担当这个诱饵了。” “诱饵!?”云华莲秀眉微微紧蹙,透过将士身影看向华王:“莫不是说南华卫将军和这华王……” “不错。这里的地形优势全被华王所占领,我们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来能迎来那一丝转机,所以本将就令白芨将军假借投诚之名来拖延时间。”南华穹大概解释道:“如今文丹堂主的到来,在结合之前本将令郑宏所带领的人马迂回到山谷两侧,那么这一步险棋本将相信能成功的。” “这样的话,南华卫将军你们……”云华莲有些欲言又止道。 “还麻烦云华都御替本将转告文丹堂主:山谷两侧的伏兵就麻烦她了。”南华穹何尝不知道云华莲想表达什么,也迅速打断道:“白芨廷骁,你立刻在带领一部分将士赶上郑宏他们,配合文丹堂主的行动。另外,本将会尽力给你们拖延时间。” “本都御留下来同南华卫将军一起吧。”白芨廷骁想说什么,云华莲率先打断道,同时也隐晦的给随行的一名惊砂尉成员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 南华穹深深注视一眼云华莲,瞬间就明白了其用意,随后也瞥了一眼那穿梭于将士间消失的黑影,缓缓道:“白芨廷骁,山谷两侧的情况,你尽皆配合文丹堂主行动!!!”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那名惊砂尉成员急速的寻找道文丹令仪:“禀堂主,南华卫将军已经安排一部分将士迂回进入山谷两侧,而在一刻钟之前,白芨卿将夜带领着少部分将士陆续隐秘的赶赴山谷两侧;云华都御则主动留下来同南华卫将军做这个吸引华王的诱饵。” “以自身为诱饵!?”文丹令仪闻言眯眼眺望着山谷里正与华王对峙的南华穹:看来南华穹这是想将这里变成华王的埋骨之地啊,可惜这代价也太大了。 “南华卫将军有没有具体的安排!?另外,南华卫将军先前安排的将士如今潜伏在山谷何处?”文丹令仪回眸扫视一圈山谷两侧的伏兵询问道。 “没有,属下离开之前:南华卫将军只说过他会为我们拖延时间。而先前进入山谷两侧的武荆云锋将士,属下猜测可能会隐藏在:山谷东北方向约1寻的一处拗口处。” 文丹令仪顺着惊砂尉这名成员的手势望去:只见那处拗口处,有一座天然形成的桥横跨山谷两侧,形成了一座沟通山谷两侧唯一的桥梁:“云华萱慕,带领寂灭尉同本堂主去一趟。” 而拗口处,加急行军的白芨廷骁高一抵达,就询问其郑宏:“郑宏,文丹堂主可否来过?另外此处状况如何?” “回白芨将军,文丹堂主没有来过,而此处所埋伏的伏兵全部集中在这座天然桥的两端,无任何异动。” “他们兵力如何?”白芨廷骁来不及歇息,抬眸望向那座天然桥询问道。 “两端约莫50来人,都是刀盾相配合防守。” “看来这华王是料想到我们会来这么一出啊。”白芨廷骁望着那险峻的地形,听到郑宏的回答后深深皱眉。 “但是他华王忽略了陛下会令朱雀堂来此。”突兀间,文丹令仪的声音轻飘飘传来:“白芨将军,敢问你带来了多少将士?” “加上之前郑宏先行带领的人马,总共约5000人左右。”白芨廷骁都不用询问来人是谁。毕竟此时能出现在此处的女子,除了文丹令仪所领衔的朱雀堂就没有任何人了:“敢问文丹堂主,如何才能快速解决这山谷两侧的伏兵?毕竟南华卫将军他……” 文丹令仪闻言仔细打量着天然桥的地形缓缓道: “白芨将军,你给本堂主留1000将士,同本堂主解决山谷这侧的伏兵;你率领剩下的4000将士,在寂灭尉解决掉这座天然桥两端的伏兵,你就同寂灭尉解决掉山谷对面的敌人。”文丹令仪再次扫视一眼天然桥下的地形:“另外,天然桥上你留下约百名将士伏击山谷下的华王大军。” “云华萱慕,你用天辰术传信云华莲:待山谷两侧战火正式燃起的那一刻,令她同南华卫将军呈败退之势撤退。”文丹令仪最后看向云华萱慕补充道。 貌似这方法确实可以解决这次危机,并能一举歼灭华王势力!白芨廷骁听闻文丹令仪的布置后,脑海中微微演示一遍后拱手道:“本将定不负文丹堂主所托!!!” 第57章 界塘兵锋,华澜之战(五) 约莫半刻钟,文丹令仪望了望被乌云渐渐笼罩的明月,看向天然桥郑重道:“云华萱慕,行动吧。记住:别惊醒山谷两侧伏兵,尤其是我们所在的这一侧的伏兵!!!” “诺!属下遵命!”言落,云华萱慕就带领着寂灭尉的成员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来风雨山满楼啊。文丹令仪看着云华萱慕众人消失的身影,随后又对白芨廷骁及众人安排起了最后的步伐。 约莫半刻钟时间,在一声响彻山谷的鸟鸣声中,云华萱慕带领着寂灭尉的成员缓缓登上了天然桥,向着山谷对面快速穿梭着。 “白芨将军,你们可以行动了!”文丹令仪眯眼闻声望向那天然桥上穿梭的黑影,极其平静的对着身旁惊砂尉的成员道:“你迅速转告云华沛凝和云华紫遥两位堂主,告知她们可以行动了。” “文丹堂主,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白芨廷骁也望了望那天然桥上穿梭的身影,闻声也带领着3000武荆云锋将士奔着天然桥前行而去。 “白芨将军,半刻钟后,本堂主会发起这侧的战斗,望你一刻钟左右务必抵达对岸,否则……” “文丹堂主放心吧。这一仗关系到陛下今后的布局,本将就算是死,也定不会让陛下的计划遭到破坏的。”言落,就率先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来本王的警惕还是对的嘛。”山谷中,华王看着消失的白芨廷骁,貌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怎么样?南华卫将军,你的副将不是投降就是临阵脱逃。你就不考虑考虑归顺本王?” “哈哈哈。”南华穹闻言‘哈哈’一阵大笑:“华王殿下看来还真是一成不变啊?” “你什么意思!?”华王总感觉这南华穹的言语没有表面上么简单。 “什么意思!?”南华穹不屑的冷笑道:“难道华王不知道叛徒该怎样处理的吗?” “叛徒!?处理!?”华王闻声瞬间皱眉注视着南华穹四周:“难道你杀了他!?” “一个叛徒而已,杀了就杀了,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南华穹淡然的说道:“就是不知道现在:华王是想与本将决意死战呢?还是……” 决意死战?难道他真的杀了白芨廷骁!?又或者……;难道他南华穹如今还真的有与本王一战的呢? 不对,如今此处的优势在本王,他要想反败为胜,除非先解决本王山谷两侧的敌人,否则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而那条路俨然也将是他的死路!!!华王随即眺望南华穹的后军,却未发现任何异常紧接着道:“难道你想与本王……” 看来他们已经行动了!恰巧此时,一道悦耳的鸟鸣声从山谷右侧传来,南华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弧度:“云华都御,麻烦你协助后军开始撤退。” 云华莲闻言看向后军,微微道:“还是让各庶将分别带领将士们有序的缓慢撤退吧。” 南华穹闻言注视了一眼愣神的华王,紧接着又环视一圈山谷两侧的动静:“传令后军、中军各庶将有序的带领将士们缓慢撤退。” 这声音是什么? 按理来说此处不应该有鸟叫声啊,毕竟这山谷两侧已经被本王…… 不对,通往山谷两侧的道路已经都被本王控制,他南华穹若是能派人上去,那么山谷两侧也肯定会发生什么,可如今却是…… “来人,探查一下刚才那鸟叫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华王又将目光看向南华穹,看来不能再拖时间了,否则还真有可能会被给反杀了。毕竟当年商毅县那场战斗,可也是有他的存在:“怎么样?南华卫将军,决定好了吗?” “华王是想让本王决定什么!?”南华穹闻言一脸迷茫的问道。 “别在这里装傻充愣了。”华王眼神微眯:“你还真以为本王不知道白芨廷骁去哪里了吗!?” “难道这‘叛徒’早在商毅县之时就跟随华王了?”南华穹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看来本将斩杀他还真没冤枉他啊。” “既然南华将军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华王神色渐渐骤冷的缓缓抬手。 “看来华王殿下这是想替那‘叛徒’报仇啊。”南华穹注视着华王身后那些随着他的手势举起刀的将士们,也微微寒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决一死战吧。” 看来这南华穹还真是一条汉子啊,不过呢,终究将会随着历史的潮流而淹没在这刀光剑影的黄沙里。 目视着缓缓随着南华穹举刀的武荆云锋将士,也是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了。随即也就不再犹豫:“弓箭手,放箭!!!” 约莫半刻钟,只见那本应该从山谷两侧落下的箭矢却久久的未能落下,这也不使得华王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缓缓抬眸望向山谷两侧,寻找着心中那不安的答案。 而在山谷两侧的一边,云华沛凝两位都御带领着朱雀堂剩下的姐妹在伏兵来回秘密的穿梭,每一道身影闪过,都不带那些伏兵反应,就血洒当场;而文丹令仪则带领着那1000武荆云锋的将士,则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的在那些伏兵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纷纷对其猎杀。甚至都有很多伏兵在还未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就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跌落山谷。 而另一边,白芨廷骁则在云华萱慕解决天然桥端口的伏兵之后,带领着3000武荆云锋将士横推那一侧的伏兵。 “咚”的数声坠落之音砸入山谷,卷起层层烟尘! 这怎么像是本王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将士!?透过层层烟尘,当华王看清坠落之物时,神色骤然紧绷的望向山谷两侧: “将士们,冲啊!杀光这些逆党叛徒!!!”随着白芨廷骁的一声怒吼,3000武荆云锋瞬息间就像刚出牢笼的雄狮,奔着那些伏兵而去! “冲啊!杀光华王府逆贼!” 瞬息间,白芨廷骁所在的山谷一侧的喊杀声瞬间盘旋在山谷之上。而这一幕也正好被抬眸了望的华王听见,顿时怒不可遏的目视着南华穹:“南华穹,没想到你竟然给本王玩了这么一手拖延之计啊!” “彼此彼此而已。”南华穹闻声一边目视着华王的一举一动,一边也留意着山谷中的华王大军:“华王殿下之所以愿意跟本将浪费时间,无外乎是想让本将看到绝望中的恐惧,以此来打击陛下的威严罢了。” “呵!看来终究还是本王小瞧了你这条忠诚的狗罢了。”华王闻言不由的笑了,而且笑得还是那么阴险:“但是,你以为这样,今天就能逃得出本王的手心吗!?” “额?那华王殿下不免在看看另一边。”南华穹瞥了一眼文丹令仪所在的山谷那一侧的情况,随后随即下令道:“后军,中军快速撤退,前军以此交替掩护撤退到天然桥之后!!!” “想逃?你以为今天你们走的了吗?”到了这种地步你觉得你这一招还能骗的了本王吗? 笑话!只要将你们全军覆没,那么本王今天的损失都是值得的。 瞬息间,华王身后的大军在华王的手势缓缓落下的那一刻,也顷刻间的冲向了撤退的武荆云锋。 不好!这样就算我们赢了也将会损失惨重! 来不及多想。南华穹环视一圈山谷中地形随即命令道:“前军将士听令:盾牌手战前,长矛对其次,弓箭手在后,同本将阻敌一刻钟!!” 言落,正在交替有序掩护撤退的前军将士,迅速间列好阵,迎接着华王大军的冲杀。 “云华沛凝,你带领绛河尉成员,从山谷方向策应南华卫将军。”山谷上方,文丹令仪瞥了一眼山谷中的状况,迅速对着不远处的云华沛凝道:“另外在带上这1000武荆云锋将士。” “云华紫遥,迅速解决掉这里的伏兵。”也就这一刻,朱雀堂众人,在文丹令仪的带领下,迅速火力全开,犹如幽灵般的穿梭在这些伏兵之间。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华王身边的副官察觉到山谷两侧越来越不对劲,担心道:“王爷,这山谷两侧的伏兵为何到目前都……” “按理来说,就算他南华穹安排了军队,但是我们的伏兵可是数万,这都差不多一刻钟过去了,不应该一掉动静也没有……” 华王闻言,神色也是微微凝重起来,望了望山谷两侧那“零星”的战火,又收回视线望向南华穹身后那些安然无恙,有序撤退的大军,顿时一股不祥之感迎上心头: 难道他云尧霖欫的那支女子队伍也来了!? “报!王爷!山谷入口处发现一些女子正带领着约1000将士杀来!” “什么!?”看来这云尧霖欫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华王随即环视一圈山谷中的现状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来住她们!另外,所有将士,全力猎杀对面的武荆云锋!!!” 看来此战还是小看了你:云尧霖欫,既然你这么玩,那就别怪皇叔祖父不给你留情面了: “来人!传令三王子云尧屿,猎杀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第58章 界塘兵锋,华澜之战(六) “众将士听令:全力撤退到天然桥之后!”望着华王大军如同发疯的狗一样迎面扑来,南华穹也迅速组织着前军快速撤退。 “陈校尉,你们在这里借助山谷入口有利地形进攻山谷入口的守军。”而刚刚抵达山谷入口的云华沛凝,透过山谷远眺其里面的情况后,与其郑重道:“绛河尉,随本都御直取华王!!!” “是!”陈校尉微微拱手,却已发现云华沛凝带领着部分绛河尉成员却已没入山谷:“将士们,牵住敌人的脚步,为卫将军和云华都御他们争取时间。杀!!!” “杀!杀!杀!”言落,这1000武荆云锋纷纷借助山谷入口地势,弯弓搭箭,朝着山谷入口的敌军瞬间就数轮箭雨而发。 “快,禀告王……!”山谷入口守军将领突兀的望向山谷入口外的天际:震惊之中还未说完话就被箭羽穿胸而过。 顷刻间,山谷入口在顿时也呈现另一番炼狱之景。 “嗯,山谷处是什么状况!?大敌当前为何还出现这种杂乱不堪之声!?”将重心放在南华穹身上的华王,听到山谷入口处那杂乱之音皱眉怒问道。 “报,王爷!山谷入口快要失守了。”恰巧此时,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惊恐禀告道。 “你说什么!?”华王闻声眼神犀利看向这名士兵质问道,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出现在山谷入口的敌军,借助有利地势,以数轮箭矢的攻击,已经率先攻破了我们山谷入口处的第一道防线。” “你确定你的说话属实!?” “属下所有虚言,随王爷处置。”面对华王那深寒冰彻的神色,这名士兵强撑着那涩谷的威压,郑重的保证道。 华王闻言,神色渐渐晦暗的望向山谷入口的状况,又将目光投向山谷内部的武荆云锋身上:云尧霖欫啊云尧霖欫啊,没想到这1年内你还真隐藏的这么深啊!但你如真以为这样就能吃掉本王,那么也就枉费了本王这20来年的英明了。 “传令下去,山谷入口处不惜一切代价给本王拖住他们!另外在加快速度对南华穹等人的收割!”华王随即又望了望山谷两侧那渐渐低迷的战火,沉着的应付着这突然逆转的一幕:“另外,在传令山谷两侧的剩余伏兵,可以开始行动了。” 而同一时间,位于山谷一侧的文丹令仪,一剑解决掉身前的一名伏兵后,斜眸瞥了一下山谷中的战斗后,又环视一圈山谷两侧状况:“云华紫遥,你带领一部分碧落尉的姐妹赶赴天然桥,掩护南华卫将军撤退到天然桥之后。” “是!”瞬息间,云华紫遥带领着十数位碧落尉的成员缓缓撤出战斗,奔赴天然桥。而剩下的则在文丹令仪的带领下对着最后的伏兵进行着最后的清洗。 “兄弟们,坚持住,只要我们退到天然桥之下后,朱雀堂的同袍们自然会掩护我们撤退。”而在山谷中,面对着如同洪水猛兽般的华王大军,南华穹回首了望了一下到天然桥的距离,大声鼓舞道。 “杀!”一听到“朱雀堂”三字,这些抵御华王大军撤退的将士瞬间备受鼓舞的激发着血性,为其同袍拼杀一条血路出来。毕竟,朱雀堂所在的帝阁,可是在他们心中有着比大澜皇帝还高的信仰。 “嗯?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山谷两侧的伏兵还没有行动。”而一直主导着山谷战斗的华王,见南华穹大军不断将要全部推到天然桥之后,并且其将士还越战越勇,而自己这边埋伏的人员却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不由得环视一圈山谷两侧的情况,质问着身边的副官。 “回王爷,根据时间来算山谷两侧潜伏的人员应该行动了,如今到现在还无任何行动,会不会……” “不可能,就算他云尧霖欫的那支女子队伍在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将本王的大军尽数磨灭。”华王闻言,神色森冷的目视着山谷两侧的状况。 “王爷,他们行动了。”突然间,副官瞥见山谷两侧漫天箭羽纷纷向山谷中落下,但还未来得及高兴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住:“他们怎么敢……” 华王闻言也向着副官所说的方向望去,却极其阴冷的说道:“云尧霖欫,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貌似这山谷中的战斗好像一直都是华王殿下占据优势,欺人太甚吧。” “你是谁!?”突兀间一道优雅的女声在这乱军中传入华王耳朵,华王瞬间就感觉到极度的不安,瞬间拔剑向声音来源的地方刺去,却骤然感觉到冰冷的剑锋缓缓抵在自己脖颈处:“你是云尧霖欫的人!?” “看来华王殿下还对在下有所了解吗。” “护驾……”刚反应过来的副官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剑封喉。 “太聒噪了,是该闭嘴了。”云华沛凝瞥了一眼缓缓倒下的副官,看向华王对着出剑的那名女子说道:“你们留下两人,剩下的去协助南华卫将军。” “看来他云尧霖欫为了灭掉本王还真是舍得下功夫啊。”到了一一步,就算华王再傻也知道了云华沛凝的身份了:“但你们真以为:抓住本王,他云尧霖欫就能赢吗?” “华王殿下莫不是还将希望放在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云尧屿身上?”云华沛凝闻言瞥了一眼华王那诡异的面容微微一笑:“如今沅江郡已经皆被我大澜掌控,华王殿下你说:如果再将你华王殿下给覆灭,你说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在东陆还有容身之处吗?” “你什么意思!?”华王总感觉云华沛凝的话语意有所指。 “没什么意思。”云华沛凝讪讪一笑,随即缓缓将剑尖向其脖颈再落近一些道:“华王殿下还是同本都御先观看者最后的烟火吧。” 她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本王真的输了? 不!没到最后一刻,本王绝不会认输!本王就不相信他云尧霖欫能掌控所有一切!!! “放箭!配合天然桥合歼华王大军!”解决完伏兵的文丹令仪,见南华穹已带领着将士退到天然桥之后,瞬间下令。 而另一边的白芨廷骁见文丹令仪对山谷中华王大军发动攻击,瞬间也配合着纷纷万箭齐下。 “哈哈哈,还是文丹堂主这计策妙啊!”而撤退到天然桥之后的南华穹望着以天然桥为界,形成漫天箭雨的山谷,像是一块压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看来本将终于可以不用向陛下请罪了。不过这场逆转之战也还多亏了文丹堂主,否则本将还真有可能寂灭在此处。 就是不知道这箭雨过后,他华王是否…… “云华都御,就麻烦你带本将感谢一下文丹堂主,另外转告文丹堂主:箭雨过后,本将定会提着华王的人头向陛下请罪!” 云华莲闻言,透过漫天箭雨望了望劫持华王的云华沛凝后微微点头,随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怎么可能!就算是数万头猪,也不会在这么短短半个时辰左右就被斩尽杀绝!”跟随云华沛凝一起望着那些射向自己大军的箭矢,华王有些不甘心的用质问的眼神看向云华沛凝。 “本来你是有机会同得到君上的原谅,可惜啊。”云华沛凝瞥了一眼华王:“不过现在你就等着君上的审判吧。毕竟你对君上确实是一无所知。” “审判,本王是他的长辈,就算他是皇帝,何来审判本王的资格?”华王似乎被这话刺激了一下,极度不甘心的怒吼着。 “这样那华王殿下估计都不用君上审判了。”言毕,云华沛凝无论华王如何言语,瞬间就将其双腿打断,望着那渐渐减少的箭雨。 “都随本堂主赶赴山谷入口!”约莫一刻钟时间,文丹令仪俯瞰着箭羽停止后,迅速对华王残军发起攻击的武荆云锋,又望了望山谷入口处的战况。缓缓道:“云华莲,用天辰术传信第五御侍:告知此处战况,并询问如何处理华王。” “是!”顷刻间,位于界塘崟以东的这处山谷,瞬间就进入到了这次华澜之战的最后关头。 与此同时,坐镇与卫源郡卫皇崟的澜皇在听取第五炫蕤的回报之后,也是微微惊讶:“看来这南华穹此次有些轻敌了呀,不过好在最后多亏了令仪,不然朕还真在他华王手中栽了一个跟头。” “那君上,华王是否……” 最难处理的事就是皇室中的事,毕竟现在不能像刚立国那会儿大张旗鼓的清洗,否则就算统一了东陆,也会面临各种挑战的。 那倒还不如就借着这次战争除掉华王府一众人吧。 “炫蕤,你传令文丹令仪,让其告知南华穹,于乱军之中直接将华王斩首。”澜皇沉思片刻紧接着道:“另外,你再让医毒师宇文蕾隐秘再敲打一下云尧崛父子,要将他们心中那点微薄的傲气尽数磨灭掉。” “诺,妾明白了。”第五炫蕤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道:“君上,要不妾同宇文姑娘一起吧。” 接下来就是先驱除肃慎部落,云尧崛父子若是被彻底的磨灭掉其傲气,那么说不定在接下来与肃慎伟的战斗中,或许有不一样的效果。再则,炫蕤是除了皇后,最了解朕的意思,说不定她同宇文蕾一起,也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好,云尧崛父子之事你代朕处理就可以。” “诺,妾定不负君上所托。” 第59章 金字战役,肃慎北撤(一) 数日后,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十月十日。待沅江郡华澜之战彻底进入尾声后,澜皇迅速将目光转向了正驻扎在卫皇崟东北的黎平县境内的肃慎部落: “云尧崛,对于你华王的决定,你可有异议!?” “回陛下,罪臣无任何异议。”整个华王府无论是龙潭县,还是沅江郡父皇亲率大军占领的地方,都皆已被陛下荡灭,而今仍留下我父子二人存活,不外乎就是那微乎其微的亲情罢了:“罪臣支援在接下来复国之战中,陛下能让罪臣做一名开路大将就行。” 澜皇微微目视着跪在御前的云尧崛,意有所指道:“如今肃慎伟不仅安然撤出四县之战。并且还在华州西部控制了大部分崟旗县……” “罪臣愿意为陛下试探肃慎伟的具体实力!!!”云尧崛瞬间就猜测到了澜皇的用意。 “不。”澜皇闻言望向四县方向:“朕要你从龙源县方向骚扰他谭承纲的血浮屠大军,为正面牵制的云尧洲卫将军争取足够的时间准备歼灭血浮屠!” 陛下这是想让我…… 若是这样的话,那进入华州西部的肃慎伟又怎么…… 罢了,我只不过是一介罪臣,何来的理由向陛下寻求到这样做的目的。但能能为呈儿赢得一个好机会吧 “若未能协助云尧洲卫将军牵制住血浮屠,罪臣以死谢罪。”在一番沉思之后,云尧崛最终也是无奈的作出承诺之后,就缓缓地退出了殿堂。 “君上,这云尧崛会不会只是……”一旁注视着云尧崛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道。 “他为了他儿子,也不会乱来的。”澜皇微微道:“不过当下我们最重要的目的仍然是肃慎伟的肃慎部落:是时候该让他们退出东陆地界了。” “那君上刚刚与云尧崛所说的覆灭血浮屠难道是……” “没错,朕是想让他谭承纲知道:朕如今身边已无可用之兵,而在他定会乐意与云尧洲周旋,再则就看朕和肃慎伟究竟谁才更胜一筹。” “那这岂不是我们会陷入两难之地?”若是这样的话:云尧洲卫将军就将被牢牢的牵制住在了四县之地,而我们似乎…… 澜皇微微瞥了一眼微微紧蹙秀眉的第五炫蕤,缓缓道来:“两难之地?确实是有那么一点,但是呢,也并非一点机会都没有。” “末将第五晟(末将温孤战),参见陛下!!!”也就恰巧此时,被澜皇提前秘密召集回来的两位将领,缓缓走进殿堂。 “炫蕤,如今你应该明白了吧。”闻声望向两位风尘仆仆进入殿堂的将领,也是起身快步走向二位:“上将军、大都督,你们一路上辛苦了。” 难道君上是想以肃慎部落为借口,彻底解决这昕廷布置在华州西部所有的暗手。想到这里,第五炫蕤也是快步紧跟在澜皇身旁。 “陛下言重了!”两位将军自从澜皇进入华州之后,基本上都不曾接到澜皇的召见。这这一次的突然召见,也让他们只明白:这华州的烟火即将要彻底燃烧起来:“不知陛下此次急招我等,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澜皇目视着两位风尘仆仆赶来的将军,也不磨叽的说道:“此次朕急招两位爱卿前来,确实有重要事情安排。” 第五晟和温孤战闻言彼此相视一眼,纷纷激动的问道:“陛下这是要对昕廷做最后的审判的了?” “看来两位爱卿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啊。”澜皇闻言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后肃穆的注视着第五晟,问道:“第五上将军,中陆如今的局势是否还算稳定?” “回陛下,中陆在左清澜世女和柞王的相互配合下,还算稳定。不过如果东陆之事我们还未解决的话,末将建议还是别先插手中陆之事。” “看来跟朕想的一样。”澜皇喃喃自语一句,紧接着道:“在你来卫皇崟的途中,廊汀郡可有什么变化?” “除了一些不入流的小势力相互争夺之外,一切还好。” “看来这肃慎伟和那昕廷楚王并没有进入廊汀郡,倒是给了朕一个机会啊。”澜皇随后又将目光看向温孤战:“温孤大将军,如今天澜水师四大舰舟都布置在哪些海域!?” “回陛下,自从空冥教退出华州之后,末将已将天澜水师的四大舰舟分别布置在华州沿海岸。”温孤战润了润道:“其中天宇舰舟布置在天华府沿海岸的渝海海域,甘霖舰舟则布置在与北陆蒙州云屏郡相望的渝涂海峡一带,而天宇舰舟和甘霖舰舟则由毅王统一指挥;天水舰舟则布置在咸宁郡西海岸线的涂海海域,由古浅宗茂和北冥涛霄在防守着;而云衡舰舟则由本将亲自率领驻扎在廊汀郡南海岸线的湟海海域,防卫着中陆上哪些不稳定因素从海上攻入东陆。” “你做的不错。”听到温孤战对华州沿线海域的布置,也是满意的点点头:“将甘霖舰舟也调往涂海海域隐藏起来,应对紧急事件。” “陛下的意思是……”温孤战闻言猜测道。 “此次朕针对华州的征伐第一步:彻底清除天禄城以外的所有势力,为此,朕会调拨柞王的军队进入华州,所以朕担心中陆某些人会趁机进入东陆,而你们天澜水师,除了天宇舰舟之外,都将目光盯向中陆。”澜皇沉思片刻直接说道:“如今我们在华州已经焦着快两年了,若是还不能尽快解决外围的乱局,朕担心迟早会影响我们大澜的统一。为此,还望温孤大都督能替朕咬住来自中陆的势力。” 原来陛下才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啊。看来这华州西部的局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诺!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托,咬住一切来犯东陆的中陆之敌。” “汴王,你代朕转告柞王:此次廊汀郡朕需要他的金狐大军协助,并由你带领,在15天之内迅速掌控廊汀郡;另外,你在召集除了潜伏在肃慎部落中的武轻骑将士以外的将士,3日之内赶赴卫皇崟,朕再次等候他们!” “诺!”第五晟恭敬的拱手询问道:“敢问陛下,我们此次征伐的目标是昕廷还是肃慎部落?” “昕廷。但是肃慎部落也是要征伐的。” “这样的话我们会不会……”战线拉长,兵源不足,这也不得不令第五晟担忧:“君上,如今昕廷也是将兵力分散到华州西部,我们同时对付两大势力,是否有效!?” “汴王啊。看来你没听清朕刚才的话语:召集武轻骑除了隐藏在肃慎部落以外的将士。” 难道说陛下想以快刀斩乱马之势,将肃慎部落驱逐出华州? 若是这样的话,或许肃慎部落也不会过于执着的深陷这华州。那么清除这华州西部所有势力也未尝不能一战! “末将明白了,这就赶回天断凌渊准备,3日后开启对廊汀郡的正式攻伐!” “汴王。”澜皇有些无奈的教主性子急躁的欲要离开的第五晟,缓缓道:“你在控制廊汀郡之后,将大军兵分两路:一路控制卫源郡西部区域,但切记勿入天幕白幛;另一路则继续北上控制咸宁郡,将昕廷楚王所带领的天骄军压缩在天华府境内。” “是末将急躁了。”第五晟尴尬讪讪一笑,听闻澜皇接下来额计划后,有些不解道:“陛下,为何不让末将彻底铲除这昕廷楚王以及所带领的天骄军。” “你听说过围点打援吗?”澜皇随即再看向温孤战:“温孤大都督,你转毅王,让他在撤离渝涂海峡之时,故意给肃慎伟他们留一些民用的船只供他们渡海回北陆蒙州。” “陛下这是想让他们在绝境中看到希望,然后再给后续支援昕廷楚王的援军以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这一切锅则由肃慎伟替我们背了。”第五晟听温孤战这么一说,瞬间也明白过来了。 “所以此计能不能成,就看你们的配合能不能跟上。”澜皇闻言也是点点头,随后再一次叮嘱第五晟道:“汴王,记住昕廷楚王,必须在绝望中给他希望,而肃慎伟,你必须得让他看到:天华府才是他们撤退的希望!!” “诺!末将明白了!” “行吧,你们尽快回去准备吧。朕7日后会对位于黎平县的肃慎伟进攻。此次能否成功,就看两位爱卿了。”约莫一刻钟之后,澜皇在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将二人打发走了。 “君上,我们若是以天骄军来引诱血浮屠的支援的话,估计很难实现。”望着第五晟和温孤战离开的背影,第五炫蕤缓缓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毕竟驻守在武坤崟的南寒武,可是离天华府最近的,而且而昕廷楚王都是二皇子谭骋的人。” “所以说最希望他谭骋痛失左膀右臂的人是谁?”澜皇不解释反而反问道。 “太子谭骥。”第五炫蕤瞬间目光一亮:“为了皇位,他谭骥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减除谭骋的羽翼,但为了不落口实,他也会让武王谭承纲带兵假意解救楚王谭骄!!!” “所以我们也更应该为太子谭骥做些什么。” “那君上有何妙计?”第五炫蕤注视着澜皇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炫蕤啊,看来除了皇后,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坦率的质问朕。”澜皇闻言不由得望向第五炫蕤打趣道:“飞鸽传书金狐文锦,让他带领驻守在龙润县的那一万金狐大军缓缓撤离,赶赴黎平县南部边界潜藏,等候朕的到临!!!” 第60章 金字战役,肃慎北撤(二)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十月十六日。六日后戌时,黎平县县厅,肃慎伟看着不停传上来的信息,喜忧参半的看向一旁西江胜韬询问道:“军师,你看看这些消息,接下来我们是赌一把还是……” 西江胜韬缓缓接过肃慎伟递过来的卷轴,约莫半刻钟时间,神色微微骤冷:“没想到这大澜皇帝竟然半个月前就覆灭了华王的势力,而且我们现在才知道,可以看的出来:这大澜皇帝的下一个目标将会是我们肃慎部落。” 听着西江胜韬那低沉的声音,肃慎伟的右眼皮也是微微跳动了几下:“那军师可有破解之法?” 这么看来只要解决了这肃慎部落,那么陛下就可好好收拾昕廷那群人了。不过这肃慎部落的将士,个个都是弓马娴熟的马上英雄,那是真将他们也全部留在这华州的话,不仅不现实,反而也会使我们损失惨重。 西江胜韬皱眉沉思,寻找着其破解之法:“敢问首领,你是想打还是与大澜皇帝结盟,共同对抗昕廷,毕竟……” “打肯定是要打的,结盟呢也是要结盟的。”肃慎伟良思片刻说出一句看似矛盾的话语:“本统领来华州这几年,只是想要一块自己的根据地。但是这么多年来,这华州西部的格局不禁使我们失去了很多优秀的儿郎,还是我们几次差点陷入岌岌可危的地步。若是没有军师你的到来的话,估计我们早也埋骨此地了。” “所以,本统领既想赌一把,也怕这次会是我们陷入到绝境。毕竟昕廷和澜廷这两大势力,在之前各方势力云集的情况下,我们或许还能斗上一斗。而如今随着空冥教的撤离,华王府的覆灭,本统领这心里总会有一股不安之感。”肃慎伟顿了顿看向西江胜韬道:“军师,不知你是否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看来这肃慎伟还真是一个狡猾的人。我若是说赌一把,那么估计不仅会被直接否决掉,还会对自己产生怀疑;若是不打,直接撤退,那么之前我给他的出的谋求卫源郡的计划就将不攻而破,说不定自己也会交代在这里。 但若是我不出给他出一个计策的话,估计这县厅大门我都走不出去。看来还是得根据当下华州西部的格局为他谋一条稳定的路。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西江胜韬缓缓从地图上收回眼眸,看向肃慎伟:“统领,属下觉得:我们可以赌一把。但是我们却不能一味地将这个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额?不能一味的将这个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肃慎伟微微皱眉,很是不理解的看向西江胜韬:“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统领,属下给你举一个例子吧。”看来还是得换一种方式忽悠着肃慎统领啊:“统领,属下问您一个问题:如果一篮子鸡蛋都掉在地上了,那么这一篮子鸡蛋会怎么样?” “军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统领?当然是这一篮子鸡蛋都碎了呀。” 西江胜韬闻言瞥了一眼说话的将领,目视着肃慎伟解释道:“统领,这一篮子鸡蛋就好比当下的我们,我们若是将自己的底牌全部压上,那么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 “全军覆没!甚至我肃慎部落也会消失在这天华大陆的历史上。”这次肃慎伟似乎明白了西江胜韬的这个比喻:“那按军师这样理解的话,我们要怎样才能在赌这一把的过程中,使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 西江胜韬闻言看着肃慎伟那近乎疯狂的神色,知道说再多也无法打消他的想法,于是回眸指着地图说道: “统领,这黎平县如今是我们所在地,其东偏北与天华府交界处这是昕廷右卫营统帅南寒武驻扎的武坤崟;黎平县西北部天华府境内,则是昕廷楚王谭骄的天骄军;而东南方向则是昕廷血浮屠和澜廷武荆云锋对峙着;而在黎平县西南部卫源郡郡城,估计大澜皇帝就在哪里吧。 从这上面的分布来说,如果我们要赌这一把的话,就只能将目标放在西北天骄军和东南的大澜皇帝!” “军师,一对二,估计我们……” “统领,莫急。”西江胜韬深吸一口气道:“如果统领是当下的大澜皇帝,面对昕廷和我们,还当如何抉择?” “肯定是先攻打我们。”肃慎伟想都没想回答道:“毕竟相较于昕廷和澜廷,我们肃慎部落不仅是最弱的,而且根基也不在这次……”话还未说完,肃慎伟意识到什么: “军师的意思是:这澜廷会主动进攻我们?” “不排除这种可能。”西江胜韬微微叹息一声:“所以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以此来规避风险!” 此刻,肃慎伟再怎么傻也知道了“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什么意思了。足足沉思一刻钟后,抬眸看向西江胜韬:“那敢问军师:根据当下情况,我们是否是兵分两路:一路北上,留一条撤退路线;一条留在原地,以此来应对大澜皇帝的冰锋。” “差不多是这样子。”西江胜韬闻言微微点头:“不过我们还的将驻守在武坤崟的南寒武拉进来,成一个金三角的相互牵制局面。” 大澜皇帝攻打我肃慎部落,将昕廷也拉进来,那么即便是这把赌注输了,本统领也是有撤退的机会:“军师,那你可有将南寒武拉进这场战斗的计策。” 西江胜韬缓缓指向地图上的天华府:“进攻天华府的天骄军,他南寒武只要收到楚王谭骄的求救信,定会来一招围魏救赵。” “那么这一招也应该用到恰到好处。”肃慎伟瞬间就明白了西江胜韬的意思:“来人,飞鸽传书肃慎涛,令其不惜一切代价打通从天华府到渝涂海峡的道路。” “军师,楚王谭骄的天骄军当下绝大部分位于咸宁郡,我们从天华府打通这条撤退路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肃慎伟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安之感缓缓盘旋在自己心头。 “统领,正常情况下没问题,就怕……” “报,启禀统领。据斥候来报:县城以南约20寻的密林间,出现了大澜的军队!”恰巧此时,传令兵冲进县厅打断了西江胜韬的话语。 怎么来的如此之快?肃慎伟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可确认清楚了!?是大澜皇帝的大军!?” 感受到肃慎伟那凌冽声调的传令兵,吓得如实禀告道:“回统领,斥候心中提到:大军最前端悬挂的是紫金龙旗;其后并排着的是赤阳烈焰标志的军旗和可有‘金狐’二字的军旗!” 赤阳烈焰!?金狐!? 肃慎伟闻言念叨几句,忽然神色骤然深沉:这赤阳烈焰的标志是澜廷风炎铁骑的标志,难道他大澜皇帝秘密将风炎铁骑调来这华州西部了!? 不对,这赤阳烈焰标志所代表的,莫不是之前消失在华州的那支风炎铁骑!!如若真是这支消失的大军的话,那么这西部战局的结果估计已经显而易见啊。 “军师,这赤阳烈焰旗帜背后的风炎铁骑你了解多少?”肃慎伟知道这西江胜韬本非华州人士,所以他猜测西江胜韬应该比自己了解。 陛下竟然召集了武轻骑的兄弟们了,看来本将的使命也将要结束了:“根据前几年这风炎铁骑在澜州和青州的战绩,应该可以和右卫营一战。” 右卫营!?肃慎伟有些不自主的望向武坤崟方向:“那看来我们还不能攻打天骄军啊。” “统领,错了。”西江胜韬瞬间就明白了肃慎伟的意图:“让肃慎涛将军大力攻打天骄军,使其被动迫使南寒武以攻打我们来解救天骄军。并且,我们还得沿面向武坤崟一侧的方向,布置死士,斩杀一切赶赴武坤崟传递信息的细作!!” “军师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先将他南寒武骗过来替我们阻挡风炎铁骑再说。”肃慎伟瞬间仿佛找到了一丝自信:“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本统领未必不能以最小的代价坐收渔翁之利。” 而在黎平县县城以南的密林间,澜皇缓缓令大军就这密林中安营扎寨:“炫蕤,毅王那边进展如何了?” “回君上,根据一个时辰之前传回来的消息,廊汀郡除了东北部几个旗县之外,都以金属掌控;并将那些势力组编成先锋大军,开始向卫源郡、咸宁郡进攻。” “看来这小子这次终于学明白了,如何利用最小的损失取得胜利。”澜皇闻言喃喃道:“那么看来朕得在此处要好好配合他们演一场戏啊。” “这肃慎部落不足为惧,但是位于东北部武坤崟的南寒武,确实是有些令我们头疼。毕竟这武坤崟的位置可以说是扼守住了华州西部的咽喉要道,而这南寒武,所率领的昕廷右卫营,当年可是在我们攻取澜州的途中,也给我们造成了不小损失。” “炫蕤,你飞鸽传书西江胜韬,告诉他:丑时三刻,朕在东城门东南15寻的那处山涧等候他。” “另外,你再传令大军,将紫金龙旗和赤阳烈焰军旗都收起来,然后将烈焰马都藏在我们来时的那处山坳里。”澜皇随后将目光看向金狐文锦:“文锦,你让明将军将你们金狐家的军旗高挂,给城里面的肃慎统领一颗定心丸。” “君上这是要将肃慎统领他玩的失去斗志啊。”金狐文锦微微一笑,瞬间这明白了澜皇的企图,随即也令明将军这周围一切的密探做掉,并向黎平县四周撒下斥候。 看来这丫头还真不简单啊! 金狐文锦的这一列的安排,自然而然也没逃过澜皇的眼睛。无奈之下抬眸望向这满天星辰,感受到金狐文锦的靠近,澜皇缓缓道:“文锦,朕休息一会儿,丑时一刻叫醒朕。” “诺!”金狐文锦允诺一声,缓缓就让澜皇枕在自己的怀中休息。 第61章 金字战役,肃慎北撤(三) “末将西江胜韬,参见陛下!!!”丑时三刻,在黎平县东城门东南15寻的山涧里,西江胜韬恭敬地拱手单膝跪地拜见道。 “西江爱卿请起,这一年来辛苦你了。”澜皇缓缓转身扶起西江胜韬。 “陛下客气了,这些都是末将应该做的。”西江胜韬明白,澜皇这次隐秘的召见自己,不可能只为了闲谈:“陛下,如今肃慎伟这边是想利用昕廷楚王谭骄的天骄军来迫使驻扎在武坤崟的南寒武,以攻打黎平县解救昕廷楚王谭骄的契机,使我们优先与南寒武的右卫营先碰撞上。” “你小子,在朕面前还不说实话,真当朕眼瞎啊。”澜皇听闻,打量着眼前这个当初自己亲自提拔的西江胜韬,在这一年里确实也成熟了很多:“这样的计策若是是他肃慎伟想出来的话,这么多年过去,就不会到现在在这华州还无一处立足之地。” 西江胜韬见澜皇识破自己的伎俩,尴尬的挠挠头笑道:“还是陛下洞若观火啊。” “朕找你土让你来吹嘘的。”澜皇一记爆栗敲在西江胜韬头上:“除了你刚才所说的,你还给他肃慎伟出了那些计策?” “还给他肃慎伟留了一条从天华府撤退的退路。”西江胜韬闻言也正色起来回道。 “你给他的计策到时和朕的想法不相而谋。”澜皇闻言淡淡道:“西江胜韬,你记住一点:朕的此行的目的是覆灭血浮屠,而这途中能尽可能的削弱昕廷的实力也是要削弱的;对于肃慎伟,留下一半,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渡海回去吧。” “陛下这是为他们当诱饵的一种赏赐?” 澜皇摇摇头道:“肃慎伟留着还有用,毕竟北陆之事,可还是需要他这只出头鸟,替朕揽一些事呢。” 北陆?看来陛下是打算一步一步的要统一人族之地啊。待这华州之事结束,面临的则将是中陆,而北陆就不知得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那么这么看来,这肃慎伟留着,不仅能使北陆的烈火围绕其点燃,还能为陛下以后解决北陆之事埋下一个相反的棋子。 “末将知道了。”理清楚这些之后,西江胜韬也明白在接下来三方混战之中该如何应对了:“陛下,此战若是一开战的话,那么可能就会真的直接面对昕廷,我们是否……” “不必。”澜皇摇摇头道:“我们此次虽然会同时面对肃慎部落和昕廷,但是只要你前期能将他肃慎伟引导天华府,那么之后就不该你操心了;另外,待下次赤阳烈焰的旗帜升起来的那一刻,朕希望你作为一名终结者,不禁粉碎肃慎伟的幻想;还要同朕给南寒武沉重一击,迫使龙章县的武王谭承纲前来营救!!!” 终结者!!难道陛下是要末将在他们高光时刻给他们沉重一打击:“末将明白了。” “另外,毅王带领柞王府的大军在逐渐掌控华州西部诸郡,若是你发现武王谭骄在往天禄城方向撤退,可以适当的给他们一些拦截,但是切不可杀了他。”澜皇紧接着补充道。 “陛下是想让楚王谭骄回到天禄城后制造二龙夺位的戏码!?” “不错。”澜皇不由得望向天禄皇城:“天禄城的城墙不是那么容易攻进去的。若是他们昕廷朝堂万众一心的话,除非拖得他们弹尽粮绝,否则很难攻克;但若是昕廷朝堂混乱不堪,争权夺利,朋党之争的话,那么我们的机会就到了。” “所以,再此次战事结束后,朕希望你能以昕廷二皇子谭骋的幕僚进入昕廷,并在不断帮助他的过程中,瓦解他的实力。” “那此次这三方之战,末将就还是以肃慎部落军师的名义‘归顺’昕廷二皇子吧。”西江胜韬沉思了片刻道。 “可以,那跟随着你一起的武轻骑将士就不要再这次战斗中暴露吧。”跟西江胜韬这一来一往的交谈中,澜皇感觉到要是完美的衔接上之后的布局,那么当下的一些作战需要立即调整:“炫蕤,飞鸽传书毅王,待肃慎部落攻入天华府之后,令其迅速无差别的攻伐肃慎部落和楚王谭骄,并让其有意无意的将西江胜韬等将士一起‘送到’楚王谭骄的帐下。” “另外,在飞鸽传书蔺王,让其带领一部分将士登陆天华府,接受毅王北逐的战事,将肃慎部落从渝涂海峡赶回北陆。” “陛下,这么做,会不会提前暴露了蔺王他们。”西江胜韬闻言,沉思道。 “无妨,只要他没出现在昕廷的视线里,暂时无妨。”澜皇摆摆手道:“不过到时候朕会令人在这黎平县给南寒武演戏,西江爱卿就忍忍了。” “末将明白了。”西江胜韬总算明白,澜皇这突然改变军令为他进入天禄皇城做铺垫绕这么大一圈,为得就是使这场戏演的更像。 “最后,无论朕这边如何,你及你身边的武轻骑将士们都不允许暴露,否则定斩不饶。”澜皇最后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去吧!” “君上,您突然临时布局天禄皇城的事,会不会有些……”望着几个健步消失在山涧的西江胜韬,第五炫蕤有些不安的说道。 “这黎平县虽然攻打起来容易。但是位于武坤崟的南寒武和天华府楚王谭骄,乃至正被云尧洲缠住的武王谭承纲可都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澜皇眺望着黎平县方向:“看来此处将会成为我们与谭承纶终结之战的第一战了。” “那血浮屠陛下有没有把握……”毕竟一开始澜皇就要说再次覆灭血浮屠,而按照如今这格局:南寒武的右卫营估计就会率先与我们相遇。 “不清楚。”澜皇摇摇头微微一笑:“不过只要条件给的好,那就不一定了。” “君上莫不是想要……” “好了,我们也先回营地吧。”澜皇瞬间打断了第五炫蕤的话语:“一步错,步步错,所以我们也得回去好好再重新研究一下战略了。” “妾明白了。”第五炫蕤愣神的望着澜皇身影片刻,随后紧跟上其步伐。 “军师,本统领刚刚找你,却不见人影,你跑哪里去了?” 西江胜韬刚一到营帐,肃慎伟神色阴沉的说道。 “属下晚上吃坏肚子,所以……”西江胜韬瞬间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确定!?”肃慎伟半信半疑道:“要不让军医来给你看看?” “谢谢统领厚爱,但这点小毛病就不用麻烦军医了。”西江胜韬总感觉今晚的这肃慎伟有点奇奇怪怪:“敢问统领找属下可有什么紧急事情?” 肃慎伟闻言,也是略微思虑一遍道:“军师,刚刚斥候传来消息:大澜毅王如今亲率大军已经攻克廊汀郡,估摸在现如今已经进入卫源郡和咸宁郡了。” “大澜皇帝这是想切断我们的后路!?”西江胜韬闻言也假意皱起了眉头:“那肃慎涛将军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估计肃慎涛他已经行动了。”肃慎伟猜测道:“若是那澜廷毅王真的会进攻咸宁郡的话,那么依照那昕廷楚王的风格,他会直接撤走已经进入咸宁郡的天骄军,从而固守天华府,那肃慎涛悄悄打通的北撤路线也会变向的被拦腰截断……” “统领,等等。”西江胜韬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打断肃慎伟的话语:“若是这澜廷毅王在占领咸宁郡后的下一步,会对天华府的昕廷楚王出手,那么肃慎涛将军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冒险引诱南寒武的围魏救赵之策?” “话虽这么说……”肃慎伟似乎被西江胜韬这一打断有些没反应过来:“如果澜廷毅王待我们施行此计,确实可以减少我们的损失;但是若是我们此处失利,那么不管是澜廷毅王还是昕廷楚王,我们的退路就终将会没有,成为他们的瓮中之鳖。” 看来在生死面前,肃慎伟你还是将生命放在第一啊。不过这样也挺好,正好省的本将还要想方设法劝你离开: “敢为统领,两虎相争,他会把我们这些小喽啰放在眼里吗!?” “看来之前本统领就不应该的那么不甘心的去赌这一把。”仔细揣摩西江胜韬的这句话后,肃慎伟也最终明白:自己现在这个位置,只不过成为了他们双方点火的一个关键点。 “统领这么说也就不对。既然要赌一把,那么我们就给他们赌一把的大的。”西江胜韬摇摇头,眼神犀利道:“既然有人可能会帮我走那一步,那为什么我们不将计就计呢!?” “军师可有何妙计?” “浑水摸鱼!”西江胜韬良思片刻缓缓吐出四个字 “浑水摸鱼!?”肃慎伟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道:“军师的意思是:无论这场战斗如何?只要我们把这趟水搅浑,那么我们就可以趁机……” “不错!属下就是这个意思。”西江胜韬有些欲言又止:“只不过这一招以前势力多,好用,如今却只剩下澜廷和昕廷,风险过于太大。” 这么多年来,我肃慎部落虽然在这华州没得到一分长期立足之地,但是从中卷走的财宝可以说是无数。既然如今面对这两大势力的烽烟,那还不如趁机捞一点利用,否则待着东陆归于一统,那么我们蒙州草原就将会成为下一个东陆: “军师,是否需要我们加一把火?点燃这华州最后的烽烟!?” “不。”西江胜韬摇摇头道:“统领,表面上按部就班,暗地里我们也必须做好防守。有些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所以一旦昕廷和澜廷双方对我们展开攻打,那么就必须的有人要将这个火点转移到他们身上去。所以有一句话说的对:富贵险中求!”跑?这会儿肯定不能跑,不然本将怎么完成陛下交代本将要覆灭你一半人马的任务:“统领,我们还是依照原计划进行;而肃慎涛将军那边:我们也应该相信他会随机应变的。” 军师的言外之意是:如果我们就这么撤退,那么也大大的会影响勇士们的士气。与其这样,那倒还不如在这险象环生中求得一分生机:“好,军师!!本统领相信你!!!” 第62章 金字战役,肃慎北撤(四)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十月二十一日。几日后申时,一则以天华府为中心的的剧烈消息纷纷传到了两方势力的话事人手中: “暗曦,该你们出手了。”澜皇看着手中传递过来的案件,微微收回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黎平县城:“你带你们你们暗家的杀手,暗杀城中除了肃慎伟嫡系以外的所有将领,另外再给西江胜韬带一句:让他自行选择适当时机行动。” “诺!君上!”暗中,暗曦的声音缓缓传出:“若是西江将军行动了,我们是否继续进行暗杀!?” “不用,接下来的事交给毅王就可以。”澜皇闻言向着天华府眺望,随后又望向武坤崟方:“待西江胜韬行动之后,你带领着你暗家的杀手,秘密潜伏到武坤崟城外围静默,等候朕的消息。” 君上这是想利用肃慎部落将南寒武引诱到这黎平县啊。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则在天华府昕廷楚王身上:“君上,若是楚王谭骄的天骄军抵达武坤崟城,我们……” “放心吧,他们抵达不了武坤崟。”澜皇微微一笑继续道:“明将军,你带领2000将士赶赴天华府东南部的武胜旗,配合毅王将被迫撤退中的天骄军逼入到黎平县境内,并让他们在黎平县城东北20寻的河谷汇聚。” “明将军,按君上所说的做。”一旁的金狐文锦看出了明将军的担心,继而问向澜皇:“君上,若是这楚王谭骄在武胜旗与我等拼死一战,这会不会……” “放心吧,毅王不会对他们追的很紧的,反而会让他们如受惊的兔子,到处乱撞。”澜皇闻言随后瞥了一眼明将军:“明将军,有什么顾虑你可以直接同朕说,不必这么犹犹豫豫。” “是!属下知道了。”明将军闻言尴尬一下道:“那属下即刻带领2000将士隐秘的赶赴武胜旗。” “暗曦,你们也出发吧。”澜皇闻声微微点头,望了望那斜阳余晖下的天际:“夜幕之后在行吧。另外也告知明将军,让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再秘密潜伏到武胜旗。” “诺!妾明白了!”言落,暗曦的身影就缓缓消失在了密林间。 “君上,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攻城?”良久之后,望着黎平县城墙上缓缓升起的火把,第五炫蕤轻声询问道。 “根据毅王传回来的消息,他们今夜子时开始对天华府进行攻占,而在这之前:肃慎部落的一支大军就开始对天华府城展开了攻击。”澜皇微微眯眼,注视着夜幕下黎平县城:“在南寒武的右卫营没行动之前,我们还是保持小范围的侵袭就可。” “君上是想让毅王为他肃慎伟添一把火,好激起位于武坤崟的南寒武有所行动!?” “文锦,你跟在朕身边这几天,朕越来越觉得你对朕心思了解的很通透啊。”澜皇闻言无悲无喜的敲打道:“虽然朕给了你兄长一个王位,但是你兄妹二人若是抱有其它想法的话,就算他在中陆也逃不出朕的狩猎;再则,你身为朕的妃嫔,聪明伶俐一点确实不错,但是有些想法,你最好还是给朕掐灭在脑海里!!!” “君上,妾错了!妾不该随意猜测君上的言语。”面对澜皇那冷不丁的冰冷敲打之言,金狐文锦何尝不知道其中的言外之意:“妾今后会好好辅佐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也会好好侍奉君上,定不再妄议揣测。” “你自己心里斟酌就好!”澜皇声音平淡的看向黎平县:“夜珏,将你夜家的杀手派出去,把肃慎伟安插在黎平县城为中心,半径20寻之内的所有斥候及其隐藏的后手,全部清除掉。” “诺!夜家绝不负君上所托。”也觉得声音如幽灵般传来,随即一道道黑影瞬间就朝着以黎平县城为中心,四散开来。 “太好了,肃慎涛传信已经攻破天华府府城北城门了。”黎平县县城,肃慎伟紧握手中的信件看向西江胜韬:“军师,看来我们第一步棋走的还算平稳,就是怕之后……” “统领是担心澜廷毅王会对肃慎将军即将完成的计划进行破坏?” “虽然我们都猜测大澜皇帝真正的目的是昕廷,但是如今县城外不仅埋伏着大澜的军队,并还对我们进行着不断的袭扰;而咸宁郡在经历过空冥教之战后,也早已成为一盘散沙,他澜廷毅王要想控制起来是很容易的。”肃慎伟神色低沉的分析道,并看不出任何喜悦之情:“所以本统领担心:这大澜皇帝也会趁机将我们覆灭掉。” 要是一开始你有这么理智就好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毕竟陛下可舍不得你这个宝贝疙瘩来控制北陆蒙州:“统领,虽然说这金狐家族归顺了大澜皇帝,但是都这么久了,我们也未曾看见或者探查到大澜皇帝亲临的身影,所以属下觉得:黎平县城外隐藏的大军,估计是大澜皇帝震慑我们来用的。” “而天华府城那边,肃慎涛将军虽然已经攻破北城门了。但敢问统领:就肃慎涛将军带领的那些勇士,真的就能打的过昕廷楚王所领衔的天骄军吗?” “攻城之战确实不是我们所擅长的,而如今肃慎涛攻破北城门,莫不是……” “不错,属下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他昕廷楚王的一条请君入瓮的计策。”西江胜韬附和着肃慎伟分析道:“若是这澜廷毅王在这个时候攻入天华府,并率先攻打天华府府城,统领觉得最终受益者会是谁?” “如果澜廷毅王他攻陷天华府城之后,继续向东行军的话,那么即使天华府被其控制,只要我们谨慎前行,这条撤退之路也并未就是终端了的。”肃慎伟若有所思分析道。 “所以统领,接下来应该唐肃慎涛将军该怎么走了吧。”西江胜韬微微点头道:“不过这黎平县,属下还是觉得应该在东门,南门布置重兵,北门和西门就当做我们撤退的后路吧。” “军师担心南门外的隐藏的大澜军队,会同南寒武一同进攻黎平县。”肃慎伟闻言眉头皱了皱。 “不完全排除。”此时的西江胜韬也是长叹一声:“毕竟这南寒武会不会进攻我们,就看这澜廷毅王对天骄军会追杀到什么程度了。” 若是只将其驱赶出天华府境内,那么南寒武或许就会按兵不动;若是这澜廷毅王想要将其覆灭,那么这南寒武绝对也会坐不住的。再则就是率先攻破天华府城城门的是我肃慎部落,就算后面有澜廷的加入,那么他昕廷楚王也只会将这算到本统领的头上。这么说来的话,那么这黎平县确实也得做好防守,否则到时候真有可能会进退两难。 “军师,若不是你,估计本统领真的就有可能会在此陷入到绝望之中了。”理清与澜廷和昕廷之间的关系后,肃慎伟也开始谨小慎微起来:“来人,传令:飞鸽传书肃慎涛将军,令其在天华府城遭受到第三方势力的攻击后,缓慢有序的撤出天华府城,在其府城北部静默,随时接应我等;另外,在令肃慎弘将军,沿黎平县西北方向,稳定出一条北上的通道出来。” “你说什么!?西门和南门同时遭受到了攻击!?”2个时辰之后,稳坐天华府府厅的楚王谭骄,有些震惊的注视着传令兵:“可知其对方身份!?” “天太黑了,看不清其军旗。”传令旗回忆着在城墙上看到一切道:“不过看他们战斗的军阵,比攻入北门的肃慎大军更擅长攻城之战!!” “什么,善于攻城之战!?”难道是攻陷咸宁郡的大军?若是他们的话,那么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他们先是从哪个门进攻的!?” 面对楚王谭骄那犀利的眼神,传令兵胆寒的如实道:“西门!” 西门!?楚王谭骄喃喃一句,仔细端详其桌案上的地图来:莫不是真实攻打咸宁郡的那支军队!? “南寒策,攻打咸宁郡的那支大军的底细探查清楚了没有!?” “回王爷,他们似乎在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很难探查清楚。”南寒策低沉道:“不过如果按照他们进攻的脚步来算的话,属下倒是觉得攻打西门和南门的大军极有可能是那支大军。” 如今本王才刚把这肃慎部落的部分大军请君入瓮,他们就来攻打西门和南门,莫不是这是他肃慎伟隐藏的后手!? 也不对,若是他肃慎伟有这样气魄的话,这么多年来也不可能在这华州西部没有一块立足之地。 那为什么在本王将这支肃慎大军引入府城,他们就来攻打西门和南门。 “南寒策,你觉得这支攻打西门和南门的大军,应该是属于谁的队伍?” “王爷,末将觉得我们目前应该操心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而不是纠结这支队伍属于哪方势力。”南寒策沉思着说道:“如今根据华州西部的局势来说:差不多都已经被澜廷掌控;而我们所控制的天华府所说丢失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被挤压到了上章郡。” “再则,若是我们不能解决掉这次的危机,那么二殿下就有可能会在朝堂上失去……” “这么说来我们只有拼死一战了。”被南寒策这一点拨,楚王谭骄这才意识到了当下危局:“根据南寒武统帅的信息:大澜如今主要的军队都集中在华州东部和南部与武王叔对峙着,我们若是想要在朝堂上立足的话,那么就只有打破这个僵局了。” 第63章 金字战役,肃慎北撤(五) “南寒策,太子和武王叔那边最近可有详细的消息传来。”在寻求着破解之法的楚王谭骄良思许久之后,神色微微凝重的看向南寒策。 “南寒策,太子和武王叔那边最近可有详细的消息传来。”在寻求着破解之法的楚王谭骄良思许久之后,神色微微凝重的看向南寒策。 “仍然和武荆云锋对峙在四县之地。” “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楚王谭骄闻言小声嘀咕着。 “王爷这是想要依靠太子和武王千里救援?”南寒策闻言深深皱眉:“先不说太子和二殿下势同水火,就算他们来支援,估计也不会藏有什么好心思。” “看来我们不仅需要面对外敌,还得面临内部的祸乱啊。”楚王谭骄娓娓道来:“我们海狮先根据这天华府城的局势再说吧。” “报,禀告王爷:西城门已破,如今敌军正不断向南城门和北城门移动。” “你说什么!?”楚王谭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拍案而起,率先踱步跑出府厅,登上府厅旁一处高楼向着西门方向望去: 只见黑压压的大军不仅完全控制住了西城,并向迅速向着南城门,北城门以及府厅杀了过来。但是奇怪是:被引诱进府城的肃慎大军,在斩杀几名府城守军后,却突然纷纷停下了当下的战斗,纷纷望向西城门那阵阵喊杀声的大军。 难道澜廷毅王已经攻破了西城门!? 不对呀,根据统领传来的信息,这澜廷毅王应该在1个时辰之后抵达才怪,为何是…… 莫不是统领许诺了他们什么,才使得…… 不管了,这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局面我们还是的避一避。随即肃慎涛将目光望向府厅帮高楼上的那道身影:楚王啊楚王,你真以为本将不知道你这是在请君入瓮吗?既然现在毅王来了,那就让你们二王好好较量一下吧。 “所有人听令,全力撤退从北门撤出府城,将这片战场让给他们。”言落,入城的大军在破城大军还未抵达北城区时,就有序的向着北门之外撤退。 “看来这支大军还真是他肃慎伟给自己留的后手啊。”至于北城区域肃慎大军撤离的动静,自然而然被身处高楼的楚王谭骄尽收眼底。极其愤怒的一拳砸在栏杆上:“南寒策,立刻组织将士们来接这些进入府城里的大军;另外在探查毅王究竟在什么位置?” “是,王爷。”南寒策微微拱手一拜,随后就组织天骄军应对攻入西城的敌军。 “林将军,你是二皇兄亲自安排给本王的。所以就当下情况来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林将军闻言,环顾一周府城的局势缓缓道:“王爷,根据从西门破门而入的敌军情况来,估计南寒将军他支撑不了多久。” “林将军的意思是:撤退?”楚王谭骄闻言皱了皱眉道:“不行,若是撤退了的话,这不免得让太子握住了二皇兄的把柄。” “王爷,你错了。”林将军摇摇头道:“末将跟在二殿下身边十多年,知道二殿下在不可为之事面前,不会一味的做下去,而是保存实力,以便给敌人最沉重的打击。” “再则,我们所面对的不仅仅只是这外部的威胁,而是更要注意的是:太子的虎视眈眈。” “林将军你说的确实在理。但是我们若是真这样撤退了,那岂不是……” “难道王爷忘记了黎平县这个地方?” “黎平县。”被林将军这么一点,楚王谭骄似乎明白了什么:“林将军的意思是:“这天华府城的战斗跟黎平县有关?而这攻入西城的大军很有可能是毅王所带领的大军!?” “末将觉得很有可能是毅王所带领的大军。”林将军低沉道:“所以,我们可以暂时放弃这天华府城,并在这黎平县为太子他们准备一份礼物。” “黑吃黑!?”楚王谭骄瞬间就明白了林将军的意思:“看来二皇兄将林将军您安排在本王身边,可谓是让林将军屈才了。” “嘿嘿,王爷客气了。”林将军淡淡一笑,回眸目视着黎平县的方向:“根据这华州西部最后的局势来看,末将更觉得大澜皇帝本人肯定也会在黎平县一带。所以这未必也不是一个机会。” 楚王谭骄虽然年轻,但有着这么一位老师跟着,稍微一点拨,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来人,传令南寒策,抵挡半个时辰后,向着武坤崟的方向撤退;另外在分别飞鸽传书南寒武和武王:肃慎伟归顺澜廷,正准备以覆灭本王来提交投名状。望其快速支援。” “不知者肃慎伟要是知道:为了这场金字战役,他奉献了这么多,不知道该作如何感想。”林将军平静的望着从北城撤退的肃慎大军不由得莞尔笑道。 “金字战役!?”楚王谭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向林将军。 “三个势力的战斗罢了。”林将军微微一笑:“不过这肃慎伟能在这混乱的华州西部,存活到现在,虽未能得到半点立足之地,但是也不可否其是有些本事的。” “难得见林将军这么评价一个人,看来他肃慎伟也还算是一个枭雄吧。”楚王谭骄有些诧异的看向林将军:“不过这最终是否能成功,就看这肃慎统领给不给力了。” “还得看大澜皇帝愿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了。”林将军眼神微眯,望向黎平县方向:“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为大澜皇帝上演一场真实的败退之路了。” 一日后,武坤崟崟厅,南寒武愤怒一拍桌案:“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们还没有给本统帅探查清楚黎平县的情况吗?” “回统帅,我们接连派出去的几波探子和斥候,都是了无音信,无半点音信传回。就连几日前王将军亲自去探查,也、也……” “也什么!?” “也杳无音信。估计也已经殉职了。”徐都尉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殉职二字一出,使得整个崟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难道他肃慎伟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斩杀本统领的将军!!!” “报!启禀统帅:楚王600寻加急文件。”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传令兵的到来打破了寂静的崟厅。 南寒武闻声冷峻的甩出一个字:“念!” “南寒统领:如今肃慎伟和澜廷毅王围攻天华府城,本王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望你能快速支援本王;另外,本王也飞鸽传书太子和和武王,告知其肃慎伟已经归顺大澜皇帝,此刻正在黎平县等待着本王的项上人头作为归顺的投名状。” 黎平县!!又是黎平县!!! 看来这黎平县的消息始终无法获得,都跟这大澜皇帝有关啊。既然如此:那么本统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楚王殿下还真不愧是二殿下忠实的打手! “诸位,如今楚王殿下面临绝境,都来说说是直接奔赴天华府城,还是来一个声东击西。”在这种节骨眼上还能为二殿下谋划,也难怪二殿下这么对他放心,就是不知道太子和武王他们上不上套了。 “统帅,末将觉得声东击西或许更能解救楚王的危机。”一名将领沉思良久之后道:“其一:黎平县相对于天华府城,离我们较近,更能快速的让肃慎伟乃至大澜皇帝感到危机;其二:楚王殿下也求救了太子和武王,但凡只要他们有所动静,估计肃慎伟,甚至大澜皇帝也会撤回围攻楚王的大军。” “末将赞同吴将军的提议。”南寒武还未说话,崟厅内的众位将军就纷纷应和着。 若是太子和武王按兵不动,那么这封信将来也可以在朝堂上弹劾太子和武王;而若是太子和武王举兵北上支援,那么与其对峙的武荆云锋不但会死死的咬住他们、我们也可以利用大澜皇帝、肃慎伟对太子和武王一种致命的打击。 前者可以使他们在朝堂上渐渐失去支持,后者则可以直接打击他们的势力。这样的话,不管他太子和武王支援与否,皆都是有利于我们。到时候我们在趁其疲惫之意,给大澜皇帝一个沉重的打击,虽不能使大澜皇帝伤筋挫骨,但也可以为二殿下赢得朝廷中声援。 既然此方案有效,那就依照楚王殿下的计策行事吧。 “吴将军,你立刻组织大军,作为先锋部队,向黎平县挺进,本统领率领大军随后就到。” “是!末将领命!”吴将军等诸位拱手领命道。 南寒武微微扫视诸位将领神色,肃穆的敲打道:“本统领知道你们不愿意长途奔袭,所以再三抉择,还是遵循楚王殿下的计策,声东击西围攻黎平县,以此来迫使进攻天华府城的敌军回援解救黎平县。所以诸位,此行不仅仅是救援楚王殿下,我们还得配合楚王殿下覆灭肃慎部落,乃至给大澜皇帝一个沉重的打击!若你们中间在这次战役中阳奉阴违,你们应该知道本统领的手段!!” “是!末将谨遵统帅军令。”南寒武的这一席敲打的话语,也让在座位的诸位将领意识到了这场持续对峙大半月的战役背后,隐藏最深的目的。 第64章 金字战役,肃慎北撤(六)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十月二十六日。当清晨第一缕柔和的阳光洒向这块充满烽烟的大地之时,澜皇抬眸望了望那轮毫无威严的太阳,嗅了嗅空气中散发的点点阴谋,喃喃的问道: “炫蕤,是不是南寒武的人到了?” “是的!”第五炫蕤轻声回答道:“来人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看来这南寒武还挺谨慎的嘛,就是不知道他站队的主子是否是也让朕刮目相看了。”澜皇有意无意评论一番询问道:“他说了什么?” “午时一刻,黎平县东南方向25寻处的山脊,南寒武等待着君上的莅临,并与君上商谈这金字战役后面的相关事宜。”第五炫蕤回忆起那传信之人的言行举止,有些担忧道:“根据传信之人的言行举止,妾怀疑这极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所以君上还是……” “金字战役。”澜皇微微一笑:“看来这南寒武当下的目标不是我们啊,难怪这么谨慎。” “君上此话何意?”第五炫蕤闻言有些迷茫的看向澜皇。 “昨日,毅王和明将军都给我们传来信息:这楚王谭骄可是朝着这黎平县而来。”澜皇顿了顿又说道:“而几日前,云尧洲也给我们传来信息:说血浮屠除了驻守在龙章县的之外,剩余的都轻装随武王谭承纲北上。”澜皇随后看向第五炫蕤:“这里面的含义不难解释吧。” “昕廷武王和太子谭骥;楚王谭骄、南寒武、二皇子谭骋。”第五炫蕤念叨着这几个人的名字沉思着,突然抬眸注视着澜皇:“难道他们要在这黎平县将彼此……” “而不管谁输谁赢,最终朕都会替他们背上这口背锅。”澜皇闻言潸然一笑望向黎平县城:“不过这也正合朕的意愿。若是他昕廷都团结一致的话,那么朕确实还是感到棘手的。” “若是他们双方真在这黎平县进行对战,那么或许我们覆灭血浮屠的计划还真能提前。”第五炫蕤斟酌道。 “确实为朕省了不少时间,所以这南寒武嘛,朕还是的亲自去感谢一下。”澜皇瞥了一眼那处山脊,紧接着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不然肃慎伟这颗北陆的棋子就真的没了。” 看来这所谓的金子战役,最终却成了昕廷争权夺利的逐鹿场啊。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君上之后再劳神一一解决他们: “君上,那这金字战役,我们该如何布局!?” “布局?我们不是早已经就布置好了吗?”澜皇微微回眸看了看第五炫蕤那清秀而又愁绪的脸颊,缓缓道来:“你飞鸽传书云尧洲,一日后不惜一切代价,对还驻守在龙章县的血浮屠进行毁灭性打击;另外,在不刻意的情况下,使昕廷太子狼狈的逃回天禄;金狐文锦,一个时辰之后,你带领将士们对黎平县发起攻城之战,切记:一定要从南门攻打,高挂赤阳烈焰旗帜,西江胜韬会配合你行动的;暗曦,你带领着你暗家的杀手负责保护好金狐姒媞的安全,并伺机配合西江胜韬‘投诚’昕廷楚王。” “诺!妾等谨遵君上皇令!”澜皇正式的攻击命令一下,也让这群潜伏在密林中的狼崽们如狼似虎的望向黎平县,等待着最后那一声“进攻”的命令。 “炫蕤,你交代一声温庶将,让他们隐藏好,待朕的命令到达,让他带领武轻骑的将士们,无差别的屠杀昕廷大军。”澜皇随后望了望风炎铁骑隐藏的方向,还不忘叮嘱道:“夜珏,你带领6名你夜家的杀手,和炫蕤一起,陪朕去走一趟这鸿门宴!!!” 言毕,澜皇再一次望向黎平县,微微合上眼眸,感受着这金字战役之前的宁静。 午时一刻,当澜皇带领着第五炫蕤和夜珏缓缓踏上那处山脊的时候,南寒武的声音就缓缓传来:“今日有幸得到威震东陆的大澜皇帝赏脸赴宴,可真是在下三生荣幸啊。” “南寒武,右卫营统帅是吧。”澜皇只是微微瞥了南寒武一眼,就将目光扫向这山脊的每一处隐秘之地:“看来挡住废宁之战,南寒统帅是没有吸取到经验啊。” “大澜皇帝这话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澜皇这毫不留情的言语使得满面荣光的南寒武脸色骤冷:“但本统领可记得很清楚:当初的大澜皇帝胜的也是相当的狼狈。” “大胆!”第五炫蕤闻言一声冷喝拔剑直指南寒武。 “呵呵,大澜皇帝,本统领好心邀请你来商谈合作,你若在管不好你的狗的话,那么本统领不介意那你去邀功了。”南寒武能以外戚的身份坐上这昕廷右卫营的统帅,可不是单凭那点裙带关系坐上的。若是没有一定的实力,估计就算他关系强硬,也会被拉下来的。 “炫蕤。”澜皇潸然一笑,将第五炫蕤拉到身后,目视着南寒武冷冷道:“你南寒武若是真心想邀朕商谈的话,就没必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你此话何意!?” “何意?”澜皇闻言不由得“呵呵”一笑:“夜珏,让我们的南寒统帅明白是什么意思。” “诺!”夜珏闻言轻声领命,缓缓举起右手。 “咚咚咚!”随着夜珏的右手缓缓落下,瞬息间以山脊为中心,方圆十里内,南寒武所隐藏的暗手尽皆砸落在南寒武面前。 “南寒统帅,现在可知朕是什么意思了!?”澜皇看着砸在地上,略有生息的数十人,淡然的注视着南寒武道。 南寒武瞥了一眼砸在地上的数十人,神色冷冷的注视着突兀出现在澜皇身后的6名女子:看来大澜皇帝组织的那个势力越来越热让人有些摸不得透。 “哈哈哈,看来大澜皇帝还是如当年一样,能在绝境中逢生啊。”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倒不如让武王的血浮屠再来试试你的锋芒:“至于这些人,与本统领无关,大澜皇帝可以随意处境。” 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啊,这都激不起你心中愤怒,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客气了:“罢了,既然与南寒统帅无关,那么朕就相信你了。”澜皇随后轻飘飘说道:“夜珏,都杀了吧。” “诺!”夜珏一如既往的挥挥手,那十数人瞬间就身首异处。南寒武看着这一幕,暗压心中的愤怒,紧握双拳:大澜皇帝,总有一天本统帅会让你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的。 “不知南韩统领此次邀约朕前来,又何时要商谈!?”澜皇瞥了一眼眼神阴翳,愤怒中的南寒武很是淡然的问道。 “不知大澜皇帝如何看待当今天下局势!?”商谈?待本统领助二殿下登上皇位,那么你大澜皇帝就等着本统领的兵锋吧。 “你想知道什么!?”澜皇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寒武的表演。 看来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不知大澜皇帝可知:武王已经率领血浮屠北上,就是朝着你来的。” “你要是邀约朕来只是为了说这无聊的话题的话,那么朕觉得可以先拿你的右卫营来练练兵,毕竟朕也有许多年没有见识过右卫营的雄风了。” “大澜皇帝确定要先与本统领交交手?”南寒武闻言却极其的平静道:“若是大澜皇帝不怕他武王给你来一个釜底抽薪,本统领倒也是想看看大澜皇帝的大军,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既然如此,那明日午时,于黎平县城东决一死战吧。”澜皇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这大澜皇帝竟然来真的!?不行,若是不铲除武王,带他回到朝廷,二殿下可就真的再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罢了,筹谋了数年,不能因为一时的得失而断送那即将成功的曙光: “本统帅听说大澜皇帝想要在这华州西部覆灭武王的血浮屠,不知是真是假?” 鱼终于上钩了。澜皇与夜珏、第五炫蕤二女对视一眼,微微转身说道:“貌似此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那么就一条道走到底,否则的话,不仅本统领在劫难逃,二殿下一众也难逃其咎: “若是大澜皇帝真相覆灭血浮屠的话,那么就将武王留给本统领处理;并且本统领还会助大澜皇帝你快速覆灭血浮屠。” “朕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武王是太子党的人,而本统领是二殿下的人,所以……” “好了,朕知道了。”看来这昕廷二子争夺皇位确实是真的了,这样也好,正好也省了朕不少事:“说说吧,你的计划。” 嗯?这大澜皇帝怎么突然…… “怎么?不愿意说?”澜皇瞥了愣神久久无语的南寒武,淡淡道:“既然不愿意说,那么就希望你们到时候最好离的远远的。” “大澜皇帝且慢。”南寒武被澜皇这么一说,也是瞬间回过神来:“本统领和楚王合谋,在黎平县东南25寻的位置,也就是这个位置布置一个口袋阵,等候武王自投罗网。” 澜皇闻言扫视一眼此处地势地址之后,便察觉到脚下这块山脊正好处于这个口袋的左前方,是个极佳的位置:“此处命名为猎虎脊,正好可以俯瞰这个虎穴,就为朕的驻军之地吧。你带领着右卫营拦截血浮屠的退路,这虎穴的右翼就交给你们楚王了。” 言落,见南寒武半天没有回声,澜皇有些不喜道:“怎么?不愿意朕的这样安排?” 哎!罢了!只要能覆灭武王的势力,那么位置差一点就差一点。毕竟这一战可是得让这位大澜皇帝替本统领等背黑锅呢:“那就按大澜皇帝的布局来。” 第65章 昕澜虎穴,血浮屠危(一) “君上,为何您不与南寒武相谈如何布局覆灭血浮屠?就不怕……”在回营地的路上,夜珏对澜皇的这一决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那是因为君上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南寒武的话。”第五炫蕤接着夜珏的话轻声揣测道:“此战,只要他南寒武和楚王谭骄现身与猎虎脊,那么君上在之后对昕廷的战斗中就可以像是捏住了他们的三寸。若是他们不想此事呈现在昕皇谭承纶的桌案前,那么他们就会投鼠忌器的配合着君上攻陷天禄城其它地方。就比如说:天禄城西部的上章郡。” “若是他南寒武不参与这场战争呢?”夜珏秀眉微蹙沉思道:“毕竟君上一直以强硬态度施压南寒武,而若是南寒武后续不配合的话,甚至反过来同武王谭承纲一起兵锋我等,那我们岂不是……” “夜珏,等以后你就明白了。”一直听着两女谈吐的澜皇,微微打断夜珏的思索:“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就算他们能短暂的合作,但终究也会留有后手预防彼此的。” “君上值得可是心态太子和二皇子谭骋?” 澜皇微微点头,驻足有些忧郁的望向瀛州方向:“但愿这种权利的诱惑别发生在朕的身上吧。” “君上所带领的大澜,都是万众一心,定不会出现此种情况。”夜珏就算在傻,也瞬间明白了澜皇这话的言外之意。 “君上,大澜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才有了如今的大澜,若是诸位藩王有点心思的话,妾定会让他们后悔有这想法。” “对,君上,若是哪些藩王真有那心思,妾和妾的夜家也绝对不会答应。”夜珏紧接着第五炫蕤的话语说道。 “你们呀。”澜皇闻言瞥向二女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这些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不过今后能否出现,那也是今后该考虑的事了。我们当下应该还是把重点放在这统一华州的过程中吧。” “诺!”二女闻声深深对视一眼,跟上了澜皇的脚步。 “文锦,如今黎平县内的状况如何?” “回陛下:肃慎伟已经带领部分余孽严西北方向逃窜;而西江将军则在抵抗的过程中缓缓逃向昕廷楚王撤退的方向。”听闻澜皇的声色,金狐文锦也瞬间一字不落的和盘托出黎平县的现况。 “看来西江胜韬这是在提肃慎伟阻挡后军啊。”澜皇闻言微微一笑:“文锦,飞鸽传书明将军,让其向西北部改变方向,接受蔺王追击肃慎伟的任务,将肃慎伟一种逼出东陆;炫蕤,你飞鸽传书蔺王,告知其待明将军接受他的任务后,迅速将天宇舰舟蛰伏在上章郡一带的渝海海域;另外,再飞鸽传书毅王,让其兵分两路,一路迅速控制天华府全境,另一路则缓慢的追击昕廷楚王,最终于猎虎脊与朕会合。” “诺!”瞬息间,三只信鸽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而去。 “暗曦,西江将军那边的计划配合的如何!?”澜皇总觉得西江胜韬就这么“狼狈”的去投靠昕廷楚王似乎有些不妥。 “都在按正常的计划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澜皇神色微微一皱回眸看向暗曦。 “妾总觉得西江将军就这么略微‘狼狈’的投靠昕廷楚王,有一些太意图明显了。”暗曦欲言又止道。 “说说的看法。” “妾认为:西江将军若是就这么简单的逃向昕廷楚王那里,或许不仅得不到昕廷楚王的赏识;反而会因细作遭受到虐杀。”暗曦沉思道:“若是我们给予一定的助力,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没想到这妮子真不愧是天生做杀手的料。澜皇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身黑衣的暗曦,缓缓道:“那以你之见,该如何做呢。” “君上发布猎杀令,由妾亲自追杀西江将军。” 暗曦这话一出,一旁的夜珏也是吓了一跳:“暗曦,休要胡说。” “无妨。”澜皇瞬间打断欲要言语的夜珏摇摇头道:“如果只是这样恐怕不行。” “君上的意思是……” 注视着若有所思的暗曦,澜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追杀西江胜韬的过程中,朕要你不仅将西江胜韬重伤,还要趁机给昕廷楚王造成一定损失。” 心思敏锐的暗曦瞬间就明白了澜皇的意思:“这样的话,那么西江将军的处境是否……” “他西江胜韬若是没有这临时应变的能力的话,当初就不会被朕亲自提上来。所以你要对我们大澜的将军有信心!” 原来君上是想以这种方式将西江将军送入昕廷,这也不可谓是一招险棋啊。 不过这步棋若是成功了,那么今后对天禄的战斗也更是锦上添花了。 “君上,是不是可以让云影阁的姐妹们……” “不用,她们有他们的任务。”澜皇微微摇头望向黎平县东北方向:“暗曦,记住:你的这次任务不能打乱之后猎虎脊的战斗的进程,待西江胜韬一旦进入昕廷楚王的大军中之事,你等就立刻返回。” “君上,那是否还给昕廷楚王造成损失。”感觉到澜皇前后矛盾的话语,暗曦不禁问道。 “适当时机猎杀他一名大将就可。”澜皇沉思片刻,总觉得这样不仅能保证西江胜韬的安危,也让他昕廷楚王在半信半疑中将其留在身边:“去吧,早去早回。” “诺!妾谨遵君上之令。”随即暗曦带领着暗家五六名杀手急速的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君上,那这黎平县……”望着暗曦等人消失的身影,第五炫蕤望向烽烟渐逝黎平县。 “文锦,后续这段时间,这黎平县将会成为我们驻扎的位置,所以务必在日落之前将城内的所有事平定下来。”由于有之前西江胜韬的暗中操作,黎平县的战斗就如昙花一现一样,在这华州西部一瞬而过,只不过是苦了肃慎伟:被澜皇这么一坑,瞬间就将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狼狈的向着北陆蒙州退去。 “炫蕤,你亲自带领武轻骑先行一步将其布置在猎虎脊一带,并暗中观察南寒武和之后楚王谭骄的布置,等待着他谭承纲的到来。” “诺,妾谨遵君上之令。”随着澜皇一系列的命令下来,身边除了夜珏都被分散到其余之地去了。于是澜皇眺望环视一圈这一带的地势,缓缓道来: “夜珏,走吧。陪朕先去看看这上章郡的山河吧!” 而在另一边的龙潭县武荆右军军帐,云尧洲紧握着手中的信件,环视一圈营帐中的诸位将领,不由感叹道:“诸位将军,经过一年的对峙,如今我们不仅得到了可以进攻的机会,陛下也令我们全歼北部龙章县内所有的血浮屠大军!!” “一个月前白芨廷骁他们在沅江郡尽数屠灭华王势力,可是嚣张的不得了,如今终于轮到我们了啊!!!” “是啊,比起他们左军那些嚣张分子。我们可是面对着曾经横扫北陆的蒙州的血浮屠,若是将其尽数覆灭,到时候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在本将面前嚣张。”一将领接过出云佑赐的话语道。 …… “好了,诸位都静一静。”云尧洲看着众将领那兴奋的样子也不得不先打断道:“陛下这次让我们不仅覆灭龙章县境内剩余的血浮屠,还要我们切记北上,控制上章郡,所以诸位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卫将军虽然大部分将士已经北上,但任驻留在龙章县的血浮屠可也有近5000人左右,并且他们是骑兵,若是我们强攻的话,必然会损失惨重。” “诸位,你们不用担心,陛下心中说:暗中已经调拨了当初隐藏在华州西部的武轻骑将士支援我们。”云尧洲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约一日之后就会与我们会合,所以此次龙章县之战我们必须得大获全胜。” “若是有武轻骑的兄弟参加,那么此战我们不覆灭血浮屠,也对不起我们在这里驻扎了这么久。” “卫将军,敢问此次龙章县之战有何计划?” 云尧洲闻言深深看了一眼出云佑赐:“如今龙章县剩余的血浮屠基本上都驻扎在临近龙潭、龙源二县一带。所以我们必须得给他们来一个一次性的打击:出云佑赐,你来领两万将士绕行进入龙章县,率先攻取其龙章县城,活捉昕廷太子;待边界处的血浮屠回援龙章县城之时,本将会和武轻骑的将士给他们背后一击!” “包饺子!!”出云佑赐闻言思索道:“若是他们没有回援龙章县城怎么办?” “放心吧,只要你将昕廷太子活捉,他们会投鼠忌器的。”云尧洲眯眼望了望龙章县城,看向姒琅晴和甘疏影二女:“两位御侍,对于昕廷太子怎么处理,就交给二位了。” “云尧卫将军这看似极其简单的战略,没想到几乎就掐住了这血浮屠的三寸。不知道他武王要是知道自己留守与此的大军,会不会直接气死过去。”甘疏影不吝称赞道。 “甘御侍说笑了。”云尧洲微微一笑,随后扫视营帐内诸位将领:“诸位可还有异议!?” “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就开始行动吧。”约莫一刻钟,云尧洲见无人提议,随即也正式开始使武荆右军运转起来:“本将也正好去龙源县接应一下武轻骑的兄弟们了。” 第66章 昕澜虎穴,血浮屠危(二) “谁!?”突然,一支冷箭突兀的直中正刚刚与南寒武会合的楚王谭骄右肩。 楚王谭骄话话音刚落,“咚”的一声,西江胜韬的身影就重重的砸在其脚下。谭骄瞥了一眼砸在脚下的身影,捂着渗血的右肩冷冷看向某个方向。 “王爷!”约莫一刹那,反应过来的南寒武看向受伤的楚王谭骄,随即也立刻调遣将士将楚王谭骄围在最里层。 “阁下是谁?本王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刺杀本王!?”楚王谭骄微微挥手屏退将士,冷冷的注视着某个方向。 “在下若说这是误伤,楚王殿下会相信吗?”约莫半刻钟时间,一道女声缓缓从夜幕中传来。 “你觉得本王回信吗!?”楚王谭骄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西江胜韬一眼,冷冷道。 “既然楚王殿下不相信,那么在下也无话可说。”暗曦顿了顿,慢条斯理道:“不过,若是楚王殿下将此人交给在下,就当在下欠您一个人情。” “伤了本王,还想让本王交人,你是觉得本王这里是菜市场吗!?” “楚王殿下怎么想,在下不知道。但是若是你不交出此人的话,那么你就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受伤这么简单了。”暗曦饶有兴致的激怒道。 “说说吧,是谁指使你来的。”楚王谭骄闻言反而冷笑一声,极其平静的说道。 看来这昕廷楚王还真如传言中说的那行,很难看透啊:“楚王殿下,此人不是你所能掌控,在下劝你还是莫要纠缠。” “本王纠缠?可笑!”在如今的华州西部,能被追杀的人除了肃慎伟之外,就只有他那传说中的军师了。想到这里,楚王谭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若是这个人本王不交呢!?” 难道这楚王猜到西江将军的真实身份了,不行,若是这样的话,那君上的布置就将会受挫:“楚王若是不交的话,那么在下就只能送你和他一起下去了。” 看来本王猜的没错,这人肯定是当初肯定是他肃慎伟的军师。据说:自从这人进入肃慎部落之后,在他的谋划下,肃慎部落这一年来可谓是在各大势力之间游刃有余,同时也让肃慎部落的势力上升了一个台阶。只不过如今的肃慎伟在面对大澜皇帝的强势下,最终也就逃窜,而这样的一个人才他又舍不得放弃的话,那么就只能让他消失了。 若是本王能将他拉倒自己的阵营里,那么二皇兄不就也多了一位谋士吗?想到这里,楚王谭骄神色冰冷的看向黑暗中:“阁下回去转告肃慎伟,这人本王保了,若是他仍不放过此人的话,就让他亲自前来找本王,本王会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肃慎伟!?原来他是把西江将军当成肃慎伟的军师了。这样也好,起码君上的计划能安全实施了:“难道楚王殿下就不明白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吗!?” “规矩,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给本王讲规矩了。”楚王谭骄眼神微眯,指着半死不活的西江胜韬道:“南寒统帅,这个人务必保护好,他若在能给二皇兄出一则计谋,那么绝对胜过我们千军万马。” “是!王爷!”南寒武很清楚肃慎伟身边这个军师是何等的能力。随即挥挥手就将西江胜韬抬到了后方。 看来计划还算成功,不过要是本姑娘就这么走了的话,那也太让你看不起了:“楚王殿下,看来你是非要跟在下作对啊。” “作对!?呵呵,阁下说笑了。”楚王谭骄呵呵一笑:“本王只是觉得:像你们这种一辈子只能活在黑暗中的杀手,还不配本王跟你们作对。” “看来你们谭氏皇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随着一声风吹过,暗曦的话语又渐渐传来:“楚王殿下,这一次就当给你一个忠告,希望你能时刻保护那人,否则上天入地,他也难逃脱我的追杀。” “安将军!”突然,天骄军中一阵骚乱。楚王谭骄回眸望去,只见自己最得力的爱姜瞬息间身首异处:好诡异的杀招,竟然连本王都未察觉到!!! “传令下去,厚葬安将军!”楚王谭骄随即回眸望向暗曦消息的方向:“南寒统帅,你觉得刚才那人应该属于哪个杀手组织的!?” “如果本统领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天诛!!!” “天诛!?”楚王谭骄闻言脸色微变:“这天诛组织不是跟我们昕廷有着密不可分的合作关系吗?为什么还……” “王爷你有可能不知道。”南寒武简单的为楚王谭骄解释道:“在天策武士团与空冥教之战的时候,这天族内部也趁机发生了一场内乱。当初与我们合作的是天诛的影家,而在这场内乱中,影家失败了,被彻底驱逐到中陆苟延残存去了。” “那如今控制天诛的是谁?” “夜家家主夜奎。”南寒武略思片刻说道:“不过这夜奎在控制天诛之后,就已告知天下:他们天诛不参与任何势力之间的摩擦。” “这种话估计也就只是台面上说说吧。” “本统帅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就刚才那女子的杀人的动静来,百分之八十的就是天诛的杀手。” “所以啊,这天底下没有没参与之说,有的也就是价钱的问题了。”楚王谭骄微微笑道:“罢了,这次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把天诛杀手这件事放一放吧。” “是!”南寒武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那王爷的伤势……” “没有什么大碍,南寒统帅还是告知一下本王这后面是如何布局的吧。”楚王谭骄微微摆手,郑重的看向南寒武。 “本统领在几日前约见过大澜皇帝,在猎虎脊这个地方设伏,等待着武王自投罗网。”南寒武闻言,整理一下思绪,郑重的指着地图说道:“不过在本统领与大澜皇帝的交谈中,大澜皇帝没有明确表明与我们合作,但是却将猎虎脊这个位置作为了他的中军营帐。” 楚王谭骄顺着南寒武手指的方向,仔细打量着猎虎脊这倒山脊:“南寒龙帅,本王记得这处山脊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吧。” “确实,这个名字是大澜皇帝定下的。而且,本统帅有一种直觉……” “什么直觉……”楚王谭骄闻言注视着久久不语的南寒武。 “他大澜皇帝的目标不仅仅是覆灭血浮屠,甚至会连我等一起覆灭。”南寒武再一次指向猎虎脊的位置:“其一:这猎虎脊位于这处山脊的左侧,而且地势越高,可以一览整个天然口袋的动静;其三:大澜皇帝让本统领拦截武王的后路,王爷你驻守这猎虎脊的右侧,与大澜皇帝形成一个犄角,将武王前进的道路堵死;其三:若是大澜皇帝发动进攻,他可是没有任何顾忌的,毕竟不过是武王,还是我们,对于他来说:都是敌人!!!” “南寒统帅,你这么一说,本王觉得像是在与虎谋皮一样啊。”楚王谭骄闻言略微轻松的正经道:“难道南寒武统帅不觉得:无论是武王叔还是大澜皇帝,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敌人吗?” “既然他大澜皇帝从一开就没把我们当成合作伙伴,那我们又何必将他当成合作伙伴呢?”楚王谭骄细细道来:“首先:虽然我们都处于不利地位,但是南寒统帅没觉得:这猎虎脊左侧虽然地势高,但是林木却不怎么茂盛,不就成了简单的活靶子吗?再则,他大澜皇帝在覆灭华王之后,就已经抱着覆灭武王的决心来这黎平县,所以南寒统帅还觉得他会放过这次机会吗?” “最不济,若是我们失败了,大可以把武王叔的覆灭推给大澜皇帝:就说我们武王叔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才中了大澜皇帝的圈套。而我们也在极力营救,却因实力悬殊,损失惨重才不得已……” “若是按照王爷这么来考虑的话,确实行的通。”南寒武听着出完谭骄的分析沉思道:“但是本统帅担心的一点就是:他大澜皇帝会动用风炎铁骑。” “风炎铁骑!?”楚王谭骄闻言皱了皱眉:“风炎铁骑不是都驻守在天禄东线的吗?” “王爷还知道风炎铁骑消失的那一支武轻骑吗?”南寒武听到这话,长叹一声:“两日前,本统帅接到密信,约1万的武轻骑将士在协助武荆云锋一起攻打还驻守在龙章县的血浮屠。” “看来他大澜皇帝当初进入华州之时,就已经将手伸到了这华州西部啊。”楚王谭骄闻言也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武王叔那么还有多久抵达这猎虎脊!?” “根据斥候来报,大约1日之后就可以抵达。” “南寒统领,本王记得这武轻骑编制为2万,也就是说:还有1万就在这黎平县周边。”楚王谭骄随即抬眸望向猎虎脊方向:“如果这大澜皇帝将这1万人马分散安插在猎虎脊四周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用哪一个方法了。” “什么方法!?”南寒武知道楚王谭骄说的是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问道。 “若是我们此次不做出点牺牲,那么以大澜皇帝这一年来在华州西部的行事风格:覆灭武王之后,接下来还真是我们。并且你也说过:他大澜皇帝根本就没有把我们的合作看在眼里。”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本统领这数十年来经营的上章郡就真的是给他大澜皇帝做了嫁衣了。但是若是我们也被大澜皇帝吃掉的话,那么二殿下在外就将会失去一切的力量。毕竟朝堂上,还是多数人站立在太子这一边的。 罢了,大不了待二殿下登上九五至尊之后,在逐步夺回失去的领地:“那我们在此次与大澜皇帝合作覆灭武王的行动中,也得将核心力量留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吧。”楚王谭骄重重的对南寒武点点头,随后就将天骄军中的精锐迅速分拨出来,由南寒策和林将军带领,秘密的迂回经过上章郡向着天禄退去。 第67章 昕澜虎穴,血浮屠危(三) “君上,据夜家探子来报,楚王谭骄的天骄军和南寒武所率领的右卫营精锐在秘密的向着上章郡之内前行。” “看来他们还不算太傻啊,既然这样:那么后面的游戏就更好玩了。”澜皇随后望了一眼武坤崟崟城,搂着夜珏缓缓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等候武王的大驾光临了!!!”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十一月一日。在谭承纲行径到猎虎脊南约30寻左右的位置,一条紧急军令传到了谭承纲手中:“王爷,龙章县于一日前遭受武荆云锋的猛烈攻击。” “武荆云锋?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就他们那些装备也能与本王的血浮屠相抗衡?”谭承纲闻言回眸望向龙章县方向:“本王将血浮屠的一半精锐留给太子,就他云尧洲那区区数万武荆云锋步兵,不足为惧。” “王爷,进攻龙章县的不仅仅是驻守在龙潭县的武荆云锋。”传令兵望着谭承纲那不足为惧的神色,有些胆怯的继续道:“还有一支风炎铁骑大军从龙源县的方向策应着武荆云锋。” 嗯!?谭承纲以为自己听错了,神色骤然冷肃的注视着传令兵:“是不是风炎铁骑当初无声无息消失的那一支大军!?” 传令兵感受着谭承纲那肃穆而又低沉的话语,赶紧低头如实汇报:“具体情况太子还在探查中。不过根据其行军和配置来看,太子觉得八成以上就是风炎铁骑当初消失的那一支军队。” 武轻骑!!大澜皇帝,你真是好谋略啊。没想到本王找寻了一年多的武轻骑,竟然被你隐藏在本王的身边。 但是你真以为:你的武轻骑加上武荆云锋,就能真的覆灭本王留在龙章县的大军吗?若真是那样,那么本王这些年来研究对付你烈焰马的方法不就白忙活了!? 谭承纲随即将目光望向黎平县方向:“文猊将军,他大澜皇帝最近可有异动!?” “回王爷,根据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大澜皇帝于几日前已经攻克黎平县城,并追击肃慎伟残余势力北逃;而大澜皇帝本人貌似就在在黎平县城,不过却暗中貌似在黎平县城东南方向布置着什么。” “黎平县城东南方向!?”谭承纲闻言深深皱眉,总觉得澜皇这一举动隐隐是自己有一种不安的直觉:“具体在东南方向什么位置?” “向北约30寻的位置。” 谭承纲也是瞬间从一旁的文狨手中接过黎平县的山川地形图,仔细的看向文猊所说的位置:这个地方,犹如一个口袋形状,虽然西北方向有一块能通过的官道,但是确实要翻过这左边略微低矮的山脊。若是他大澜皇帝将伏兵埋伏在右侧,那么就算是普通大军也会对本王的大军造成覆灭的危机。这其中还不考虑这山脊左侧和这口袋尾部是否还有大军埋伏: “文獗,南寒武统帅和楚王他们那边有什么情况传来没有?或者他们如今处于什么位置!?” “回王爷,南寒武统帅处无任何消息,不过楚王殿下倒是给我们传递了一则信息,只不过其真假末将有些……” “什么信息!?说!!!”此刻的谭承纲,在得知风炎铁骑先生龙章县之后,也顾不得自己昕廷内部的矛盾,瞬间就将多年前在文猇之战中受到的耻辱瞄向了位于黎平县城的澜皇。 “楚王殿下说:他会由北向南伺机清除猎虎脊右侧山脊上的敌军,随时从右侧山脊接应我们。”文獗有些猜测道:“莫不是这楚王殿下是太子殿下安插在二殿下身边的人!?” “那么说来他谭骄是早已探查到大澜皇帝的布置了。”文獗的这话,也令差点一意孤行的谭承纲瞬间冷静下来分析道:“他谭骄虽说是陛下的养子,但是又是谭骋的母亲从小养大,你觉得太子殿下会收留这样的人吗?” “再则,这南寒武身为谭骋的舅舅,你觉得他会无缘无故的不给我们留下信息吗?” “王爷的意思是:这楚王殿下会趁机对我们……” 谭承纲闻言瞥了一眼文狨,又抬眸望向北方:“我们此次北上的原因只不过是想趁机铲除楚王殿下,但是如今武轻骑现身龙章县,你们觉得大澜皇帝会错过这次机会吗?更不用说此刻大澜皇帝,就有可能在前方等待着我们的自投罗网。” “那岂不是我们得撤退回援龙章县。”文猊思索着道:“毕竟这样可以避免大澜皇帝和楚王他们的夹击。” “你错了。”谭承纲闻言微微摇头:“无论是大澜皇帝,还是谭骄和南寒武,都不会真心与彼此合作的。” “王爷的意思是:前方就算是有埋伏,我们也是有一定的机会……” “不错。本王猜测以大澜皇帝的能力,应该也知道本王和楚王他们不属于一个派系,所以就算他谭骄在山脊的西侧接应我等,定然也不会让他谭骄留有足够与他抗衡的力量的。” “那按照王爷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如何从将大澜皇帝的主要目的转移到楚王和南寒武身上?”谭承纲这话一出,文猊瞬间就明白了谭承纲的真实用意。 谭承纲闻言深深注视了一眼文猊,在一次打量着地图缓缓道:“文犼将军,你带领3000将士,先行一步按照楚王所说的,从山脊的西部的山道与楚王汇合;若是在这途中遭受到阻击,就立刻退回来。若是没有,就待本王进入口袋之后,率先做掉楚王!文獗将军,你率领3000将士,从东侧北上,遇到南寒武的阻拦就直接将其覆灭后,直接绕道前方埋伏的后方,等待这本王的命令给他们来一个里应外合的绝杀!文狨将军,你率领3000将士同文獗将军相隔半个时辰从东侧北上,绕道那处山脊的东侧,待战斗打响那一刻,你从大澜皇帝背后对其进行攻击!文狯将军,你领2000将士,护卫南寒武乃至楚王对我们从背后攻击。文猊将军,最后你随本王,带领这剩下的5000将士,成战斗形式向北徐徐推进!” “王爷,那龙章县那边……”毕竟如今龙章县还是面临着武轻骑的攻击,若是不回援,也极有可能…… “本王几乎留下了血浮屠打扮的精锐给太子,他们若是都坚持不了我们解决这里战斗回援的话,那么也妄称血浮屠的精锐了。”谭承纲回眸瞥了一眼龙章县的方向:“话又说回来,如果太子他都不能利用本王留给他的血浮屠,抵挡住武轻骑的攻击的话,那么本王到时候可就真的在好好考虑考虑了。” 王爷这不仅在历练太子殿下,也是在考验太子殿下啊。几位将军闻言,也是很有默契的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抱拳拱手道:“末将等,谨遵王爷王令!!!” “文猊,你在飞鸽传书太子:让其将所有血浮屠撤回龙章县城,固守城池半月左右,本王自会回援。”扫视一眼纷纷朝着不同方向行动的行进的大军,脑海中也不由得回忆起数年前文猇之战中与风炎铁骑的战斗过程,最终还是望了望龙章县方向稳妥的下令道。 “是!末将遵命!”看来王爷还是在意太子殿下的。 大澜皇帝,你还真是为本王准备了一份大礼啊,但是你以为就依靠你的武轻骑和楚王他们,就能在此地拿下本王吗? 不管你与他们是真合作呢,还是假合作呢,希望你也能让本王看见不一样的风光。 “君上,这武王的先遣部队已经进入袋口了。”一日后,在猎虎脊最高位置的武轻骑营帐外,第五炫蕤向南眺望着袋口方向。 “看来他还挺仔细的。”澜皇闻声望向袋口方向,又回眸望向猎虎脊的东侧:“炫蕤,那一处山岭可否安排将士隐藏。” 第五炫蕤随着澜皇看向的方向望去:“暂未。” “立即安排将士埋伏起来吧。”澜皇淡淡说道:“我们虽然有毅王在北侧支援,但是这东侧也不可不防。” “君上是担心……” “南寒武不足为虑。”澜皇微微解释道:“朕担心的是这谭承纲会派遣血浮屠从背后偷袭。” “若是他谭承纲不知道我们在此埋伏得话,也就不至于还派先遣部队。”第五炫蕤瞬间似乎明白了澜皇的用意:“那这先遣部队是他的试探,我若是我们将这先遣部队覆灭,那么他谭承纲若是再在我们背后安排的有伏兵的话,那么我们将会……” “所以,让韩庶将带一部分将士先去隐藏着吧。”澜皇微微点头,收回视线望向昕廷楚王隐藏的方向:“谭承纲的这支先遣部队让他们与楚王汇合。朕倒是想看看这楚王和南寒武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君上是想让这这支先遣部队率先和楚王交上火?”第五炫蕤略思道。 “夜珏,待谭承纲带领的大军完全进入袋口之后,你令人将他的先遣部队和楚王的战斗先行激发起来。”谭承纲,朕就和你比一比,这场看似相互合作,又没有合作的围歼之战中,到底是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也就从这一刻起:这场两个势力,三方相互合作,又并没有那么牢固的合作下,在这小小的猎虎脊上缓缓推进着一场都想覆灭剩余两方的金字战役。 第68章 三方逐利,二王烬灭(一) “王爷,武王的大军已经进入袋口里了。”由于楚王谭骄隐藏在猎虎脊西侧,其袋口方向天然的被凸出来一段小山梁挡住视线,闻言也是不由得眯眼看向潜伏在猎虎脊东侧澜皇: 可恶,所有优势都被他拿捏了,看来南寒统帅说的没错,这大澜皇帝是真的没有真心跟我们合作的样子。随即楚王谭骄扫视一眼其周边地形,随即望向那凸起来的山梁:“刘副将,带领两人前往那处凸起来的山梁,时刻将你们观察到的消息传给本王。” “是!王爷!”言落,刘副将就带领着两人向着那处凸起来的山梁赶去。 “王副将,南寒统帅那边进展如何!?”楚王谭骄望着进入袋中的血浮屠先遣部队,问向一旁的王副将。 “回王爷,南寒统帅那边按原计划在新进行,估摸着待武王大军彻底进入口袋之后,就会迅速切断其退路。” “看来我们此战必定能将武王留在这里了。”楚王谭骄闻言,望向澜皇所在处:“本王亲自去会一会大澜皇帝,王副将你就负责先行接待这支先遣大军吧。” “王爷,这否有些冒险……”王副将欲言又止道。 “在为覆灭武王之前,他大澜皇帝不敢对本王怎么样的。”楚王摇摇头道:“不过一旦大澜皇帝那边率先对后续的武王大军发起攻击,你必须的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掉这群先遣部队;另外,本王也估计他们也回来一个黑吃黑,所以你们最后先行把他们接应到一个对他们极其不利的地方。” “是!末将明白了!”说着,王副将立即派人就去寻找这么一个适合歼灭对方的位置。 “王副将,你这是什么意思!?”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王副将将接应到文犼将军一众血浮屠将士带到猎虎脊西侧一处密林后,文犼大略扫视一圈地势之后有些温怒道。 “文犼将军别误会。”王副将不怒反笑道:“我们王爷交代过在下,文犼将军你们抵达之后,想让我们彼此给对面的大澜皇帝演一演戏,待武王和大澜皇帝对上之后,我们再顺着这倒山脊直插他的营帐。” 恐怕待大澜皇帝动手之际,尔等也会对王爷和我等动手吧。好,既然你们要演,那么本将就陪你们演。 文犼一边思索着,一边环视此处的地形,也渐渐的找到了其中的突破点:“好,那就麻烦王副将转告楚王殿下,待这场战斗胜利后,还望楚王殿下给本将一个解释。” 看来你们真的是跟你们的主子一样嚣张啊,就是不知道当看见你家主子覆灭的那一刻,你还能这么嚣张不:“文犼将军的话,在下一定带到,那就麻烦文犼将军再次稍作歇息。” “那就麻烦王副将了。”两人相互一笑,各怀鬼胎的悄然安排着接下来的事务。 “楚王不回去瞅瞅自己后院是否会起火?”同一时间,在猎虎脊东侧望着被天骄军接应的血浮屠先遣军的澜皇,冷不丁问向一旁的楚王谭骄。 “怎么?大澜皇帝还担心本王的人会拖你后腿!?”楚王谭骄闻言饶有兴趣看向澜皇。 “朕可是听说过楚王的天骄军,那可是在天华府打出了自己的名望的。”澜皇闻言微微笑道。 “额,原来大澜皇帝也知道本王天骄军的英名啊。”楚王谭骄何尝不知道澜皇这是在暗讽他,随即也是微微一笑回讽道:“本王可是听说,大澜皇帝为了复仇武王,可是把肃慎伟坑的很惨啊。” “若是楚王你有更高明的手段,也不会和朕这个死对头合伙对付他谭承纲吧。”澜皇瞥了一眼楚王谭骄那略微晦暗的神色一眼后,就将目光投向袋口处:“说实话,朕真的很担心楚王你后院容易起火啊。” “大澜皇帝还是担心担心如何应对武王叔吧。”看来这大澜皇帝还真是难缠啊,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真的很容易一不留神就让自己参拜:“毕竟本王的天骄军比不过大澜皇帝你的绝对,那约莫3000的血浮屠将士也就是本王的极限了。” “楚王谦虚了。”既然你能将那3000血浮屠请君入瓮,那么朕就相信楚王的能力不止这个量了。 “这还不是仰仗大澜皇帝本王才敢的吗?” “额?那看来朕还得感谢楚王看得起啊。”澜皇嘴角微微翘起:捧杀?奉承?这一招在朕这里是不管用的,不过你这拿得起放得下的秉性朕倒是有些欣赏了:“就是不知道你家那位南寒统帅如今是否已经到位了。” “大澜皇帝果然是把最好的位置留给自己啊。”楚王谭骄闻言这才将目光投向南方,却离奇的发现视线径直的越过那处凸起来的山梁,而在那处山梁之后,武王亲率的血浮屠大军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楚王谭骄的视线中:“估摸着南寒统帅已经封锁住了武王叔的退路了。” “若是楚王诚心与朕合作,那么还在乎位置的优劣吗?”澜皇呵呵一笑:“既然南寒统帅那边已经到位了,差不多我们也该行动了。” 说的倒是轻巧,有本事你大澜皇帝与本王换一个位置试试?楚王谭骄白了澜皇一眼缓缓道:“大澜皇帝毕竟和武王叔是老朋友了,就不打算聊一聊?” “若是楚王再不行动,估计你就要后院起火了。”笑话,朕当年征战四方时,什么场面没见过。就你这点小把戏,还是算了吧。 “大澜皇帝这是不相信本王的将士!?”楚王谭骄闻言神色微微凝重:难道他大澜皇帝还有什么后手? “炫蕤,传令毅王,一旦发现不明势力进入后方,就令他尽数歼灭。”澜皇瞥了一眼北方,随后将目光环视猎虎脊四周:“另外,也该让他们行动了,否则这谭承纲是不会轻易上道的。” “诺!妾这就去安排!” 随着第五炫蕤的身影离开,楚王谭骄就只感觉到整个猎虎脊上似乎有着无数阵阵阴风拂面而来:难道这大澜皇帝不仅仅之战这猎虎脊上有安排,甚至也涉及到了整个猎虎脊的伏击范围。 不应该呀,这大澜皇帝此次的兵力大多数是金狐家族的人马,那里会有这么多人!?莫不非他真的将武轻骑调拨到这里来了?那么攻击龙章县的武轻骑就是一个幌子!? 楚王谭骄一边思索一边惊恐的环视着猎虎脊四周:若是龙章县的武轻骑是一个幌子,那么这猎虎脊就将会变成下一个文猇之战!!! 在不断思索震惊中,楚王却隐约的发现自己天骄军隐藏的地方还真是起火了!! “楚王,朕说的没错吧,你家后院起火了。”澜皇望着猎虎脊西侧天骄军隐藏的地方,冷不丁的打断了沉思中楚王谭骄。 楚王谭骄闻声,不由得讪讪一笑:“看来本王从一开始就落入到大澜皇帝你的陷阱之中了吧。” 看来你还不算太傻,不过朕这次可没有覆灭你的想法,所以还是得先让你出出力,完成你心中的目标吧。 “楚王说笑,朕一早就提醒过你了,可是你却……”澜皇很是惋惜的长叹一声:“如今他谭承纲快要越过那道山梁,估计发现战斗后也该正式兵锋我们了。所以,楚王能否解决你后院之事!?” 楚王谭骄闻言眼神微眯,望了望谭承纲行进的速度,以及自家后院的战火,很是平静的说道:“大澜皇帝为何不觉得那是本王引起来的呢?” “若是楚王你引起的话,那朕倒是放心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夜珏他们也得伺机而动。 “听大澜皇帝这口气是不相信本王?”还真是极度自信啊。 “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是莫要影响了此次计划就行。”血浮屠可不是一般的军队,希望你的天骄军能争点气:“那他谭承纲能否进入这个牢笼,就看楚王你那边的战斗了。” 看来这大澜皇帝还真如南寒统帅说的那样:真心的没打算与我们合作啊。 罢了,只要这次能灭了武王,就算这表面上的合作也无妨,毕竟可以趁机试探出大澜皇帝在兵力不足情况下的实力。 “那么本王也希望大澜皇帝别拖后腿。”言落,楚王谭骄甩袖就朝着猎虎脊西侧而去。 “君上,这楚王看起来不老实啊。”布置好一切事务的第五炫蕤正好看见这一幕,凝视着楚王谭骄的背影喃喃道。 “他若是老实的话,就会不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削弱他昕廷的力量。”澜皇看都没看楚王谭骄离开的背影,平静的望向行进中的谭承纲:“我们东侧是有他谭承纲安排的人吧?” “确实如君上所料。他武王不仅安排了一支军队到我们东侧;其中还安排了一支军队从东侧绕到北侧去了,中途并覆灭了一支欲要偷袭我们的右卫营大军。” “看来朕还得感谢他谭承纲替朕解决了南寒武的威胁。”澜皇闻言若有所思的俯视着猎虎脊下行军的谭承纲:“炫蕤,让东侧潜伏的将士们,在朕与谭承纲交谈后半个时辰都其东侧隐藏的血浮屠发起攻击,并覆灭他们;剩下的都在这猎虎脊上静默,等候朕的命令。” “那君上,楚王那边就放任不过吗?” “能让他们窝里斗就让他们窝里斗,我们是来看风景和扫清风的。” 第69章 三方逐利,二王烬灭(二) “王爷,文犼将军已经和楚王他们在猎虎脊西侧混战到一起了。” “看来这处山梁确实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隐秘之处啊。”刚刚越过山梁的谭承纲,闻言先是望向那已经混战中猎虎脊西侧,在望了望安静无比的猎虎脊东侧:“看来本王猜的没错,这大澜皇帝是想本王和楚王相互争夺,然后在坐收渔翁之利啊。” “王爷,那我们现在是继续前进还是……”文猊闻言神色凝重的望了望前方闭合的山谷,又望了望身旁左侧那不一样的山梁:“若是我们再继续向前推进,可能会在猎虎脊下的山谷左侧那条管道上就被大澜皇帝射杀,毕竟从地理位置上来看,那条官道就是径直的暴露在了大澜皇帝眼皮下。” “不错。这也说明文犼将军是大澜皇帝故意放过去的。”谭承纲也是神色微微凝重起来:“若是我们不能先行解决掉大澜皇帝在猎虎脊右侧的诸郡,那么我们只能先行翻越这处山梁,然后再和文犼将军里应外合,率先解决掉楚王。但这其中就怕大澜皇帝知道本王的意图之后,会率先联合楚王覆灭文犼将军所部。” “王爷,有一点末将很是不明白。”在谭承纲的这一席话语中,文猊有些迷茫的望向猎虎脊两侧问道:“既然楚王和他大澜皇帝的联盟并非那么牢固,为何我们不利用这中间的不牢固,化为我们的有利因素!?” “你说的不错。”谭承纲微微点头道:“不过大澜皇帝也会利用我们与楚王之间关系进行逐个打破。” 对于如今的华州局势来说:就只剩下我们和大澜皇帝两方面势力了。而如今我们朝中两派相争也越来越严重,若是不将这种现象尽早解决的话,那么在未来不久与大澜皇帝的对战中,我们极有可能会因内部而彻底瓦解掉。 再则,如果我们现在与之对战,以本王血浮屠的战力确实可以覆灭楚王和大澜皇帝,但这也会使本王损失惨重。毕竟前方的地形很不适合我们作战。另外就算本王此刻退兵,估计这楚王也不会放本王离开啊。 这么看来的话,此役自从本王决议北上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已经掉进了大澜皇帝和楚王的这个密谋之中了。就是不知道这是谁先挑起来的了。 “文猊将军,你带领一部分将士顺着这处山梁向猎虎脊西侧潜伏而去;另外你再飞鸽传书文狨将军,让其半个时辰之后,从东侧对大澜皇帝营帐进行攻击。”谭承纲随即长叹一声:“本王这亲自去会会这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了。” “王爷,这是否太危险了。还是末将去吧。” “算了吧,在大澜皇帝面前,就连本王几乎都没有面子,更何况你。”谭承纲不由得浮现出当初在文猇之战中,澜皇那孤傲的面容,随即瞥了一眼文猊道:“你按本王的计划行事就行,另外就看文狨和文獗两位将军了。” “记住,此役我们可以不覆灭大澜皇帝,但是必须的铲除楚王。毕竟,如果再不剔除二皇子的羽翼,那么未来在我们应对大澜的战斗中,终将会被这二皇子给拖死的。” 面对谭承纲这凝重的叮嘱,文猊也知道此役关乎意味着什么:成者,将都是从龙之功;败者,则就只有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是!末将记住了!” 皇兄啊皇兄啊。虽然你让太子和二皇子相互制衡,看似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你没想到的是:在一方势力达到足以与之抗衡的那一步的时候,那么就代表着这种平衡将会被打破;而如今在大澜皇帝几乎统一东陆的前提下,楚王都不惜与大澜皇帝合作才除掉本王,以此来减除太子的实力,若是你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罢了,事已至此。那位未来大昕的未来,皇兄也别管皇弟这次心狠手辣将屠刀指向谭氏皇族了。 “君上,这谭承纲貌似没有进攻的打算呢。”猎虎脊东侧营帐前,俯瞰着带着血浮屠前进的谭承纲,秀眉妹妹蹙起。 “他并不是没有进攻的打算,而是在准备着时刻给予我们或者楚王致命一击。” “君上这话何意?”第五炫蕤闻言秀眉皱的更深:“这谭承纲所带领的血浮屠貌似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战斗的经验,而且此处也是有利于我们,他继续前进则无疑是……” “看来谭承纲的这支先遣部队还是有所准备的吧,竟然和楚王他打的不相上下。”澜皇瞥了一眼深陷战乱的楚王,嘴角微微上翘:“夜珏,带领你夜家几名杀手随朕去会会我们的武王殿下吧。” “炫蕤,另外你再注意对面那处山梁,若是有血浮屠的将士攀登上那处山梁,你就先派一部分将士前去阻击。记住:在他谭承纲为覆灭之前,这楚王还留着有用。” “君上这是想先消耗楚王的战力?” “非也。”澜皇摇摇头道:“他谭承纲可不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而如今这反常的一面,却不得不令我们深思啊。” “启禀王爷,大澜皇帝亲自去山谷中会见武王了。”混战中,天骄军王副将不经意间瞥见澜皇带着几人立于谭承纲大军之后,貌似在谈论着什么。 “可恶!!”楚王谭骄闻声一刀率先斩杀一名血浮屠的将士后,神色阴翳的目视着山谷中的一切,随后又眺望了一眼猎虎脊寂静的大澜大军营帐,随后又环视一卷疯狂拼杀的血浮屠:难道这大澜皇帝一直想要覆灭的是本王!? “王副将,你带领所有将他们快速全部烬灭!本王去看看他们究竟在商量着什么!”言落,楚王谭骄环视一圈逐渐陷入劣势的血浮屠,瞬间就带领几名将士向着山谷而去。 “大澜皇帝!你究竟在算计着什么!?”山谷中,谭承纲注视着澜皇足足半刻钟后率先败下阵来。 “武王现在倒是学聪明了,竟然不再知乎朕的名讳了。”澜皇神色无悲无喜的注视着谭承纲,其余光也不断地扫视起身后的血浮屠:看来朕猜的不错,这谭承纲就是想借这表面上的颓废来迷惑朕啊。 真实哪壶不开提哪壶。谭承纲脸色略显阴沉:“大澜皇帝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 “刚夸了你几句,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了。”澜皇微微摇头,淡然的目视着谭承纲:“这么多年了,朕想的是什么,难道我们的武王殿下不清楚吗!?” “你是想趁机吃掉本王和楚王!!?”谭承纲脸色微变。 “你觉得以如今的情况,朕会使用这种计俩吗?”澜皇有意无意的说着:“其实本王有时候都在怀疑:当初你们太子失势,就将其贬到你处,真不知道他是把你当做替罪羊呢?还真是大功臣呢?” “大澜皇帝这种挑拨离间的方法是否有些可笑了。” “可笑?那就可笑吧。”澜皇瞥了一眼谭承纶那嗤之以鼻的一幕,也不反驳:“那你知道为何你北上的途中,他南寒武还切断你的退路吗?” “你说什么!?”谭承纲注视着澜皇那不像是说谎的神态,迅速回眸对着身旁的参将问道:“文狯将军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报,启禀王爷!文侩将军传信:我们后路以被右卫营切断,询问王爷是否打通其后退之路。”恰巧此时,传令兵的声音由远而近。 “看来来的还真及时。”澜皇小声嘀咕道。 谭承纲闻言深深注视澜皇一眼,随后也瞬间平静下来:“本王还真有些搞不明白,他南寒武想要本王的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又会和本是敌人你的大澜皇帝合作。” “难道武王殿下没听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碰吗?”澜皇有些自问自答道:“不过也对,若是朕,也很难理解这种行为,毕竟这场战斗应该是你们对阵朕,现在反而确实……” 不对,这大澜皇帝肯定又是在迷惑本王。 这南寒武和楚王想要本王的命,本王是知道的,毕竟就算同朝为官,都是想将自己辅佐的那个人推上那个位置;而我大昕本就与大澜皇帝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难道他们不知道吗?不,他们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想利用大澜皇帝来为他们背负杀害本王的罪责吧。 而这大澜皇帝也正好利用我们之间这层矛盾而又敌视的关系,让我们自相残杀,最终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大澜皇帝真是好算计啊。”谭承纲最终汇聚成一句话:“难道大澜皇帝就不怕在我们这是在迷惑你的吗!?” “迷惑?”澜皇不由得笑了笑指了指猎虎脊东西两侧:“在这山谷上的猎虎脊有着朕的武轻骑;西侧么,武王殿下的属下正与楚王的天骄军混战着。你觉得朕担心你们合起伙来迷惑朕吗?” “看来大澜皇帝对此所谓的战斗很有获胜的信心啊。”谭承纲闻言也不由的莞尔一笑:你又怎知:本王没有其它的安排吗? “不不不,真要是有信心的话,早在龙潭县的时候就与你一战了。”澜皇摆了摆手缓缓道:“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看来在大澜皇帝心中,这一战已经计划了很久了啊。”谭承纲目光微微凝重道:“只是没想到此次跳出来了楚王和南寒武二人来了。” “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楚王他貌似有些不放心我们俩在此交谈,看来也想亲自下来与你我探讨一番。”澜皇微微摆手,指向猎虎脊下官道上的那抹由远而近的身影。 第70章 三方逐利,二王烬灭(三) “武王叔,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楚王谭骄率先一副笑面虎的慰问道。 “确实是多年不见了,就连本王都几乎认不出来你来了。”谭承纲斜眸了一眼到来的楚王谭骄,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王叔这语气,是对侄儿有意见啊。”确实是多年不见了,但这次你又何尝不想干掉本王呢? 这小子,看来这几年不见,确实成长了许多啊。若是你不站立在太子的对立面的话,本王或许还可以放过你。不过就算本王放过你,貌似你也不会放过本王啊。 “猎虎脊西侧的战斗是怎么回事?”谭承纲没有接话,反而是微微眯眼问道。 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你以为本王会傻到承认这些吗?楚王谭骄闻言瞥了一眼一旁的大澜皇帝,娓娓道来:“不知王叔可还记得我们大昕与他大澜皇帝之间的仇恨,你们在此商谈就不怕侄儿告知父皇吗!?” 好一招倒打一耙啊。看来文犼他们危矣。谭承纲微微眺望猎虎脊西侧的分纷纷战火,随之又看了一眼澜皇:“谭骄,既然你知道他大澜皇帝与我大昕形同水火,那还跟他密谋,真当这一切可以瞒天过海吗?” “怎么?王叔这是气急败坏了?”楚王谭骄闻言不由得笑道:“王叔,在没有证据之前,还希望你慎言。” “慎言!?没想到当初跟在本王身后的小家伙,今天也开始忘恩啊。”谭承纲闻言不由的自嘲道,随即又将目光投向澜皇:“大澜皇帝,说说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打住!”澜皇赶紧摆摆手:“你们自家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朕只是闲来无事看看戏罢了。” “看戏?大澜皇帝真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谭承纲被澜皇这一句话不由得气笑道:“大澜皇帝真是好雅致,带着这么多将士来看戏,他谭骄是个蠢货,你真当本王也跟他一样吗?” “哎!”澜皇长叹一声:“武王殿下有所不知啊,自从朕来到华州之后,无论在哪里,都会受到刺杀,这些刺杀的阴影也总是使朕挥之不去。为此:朕每次出行也不得不安排这么人保护啊。” “本王看大澜皇帝不是担心自己被刺杀吧。”谭承纲闻言摇头看向楚王谭骄笑道:“而是想趁机逐个击破我们俩吧。” 看来这谭承纲还是个明白人啊。可惜你已经步入这个圈套了,想要脱身估计也很难咯。 话又说回来:今日就算你们中间有一人能脱身,但绝对不可能是你谭承纲,毕竟若是这次你在脱身了,那么曹娥霜和丁令韫情背后所代表的北陆势力今后有怎可服从朕呢?再则就是:若是朕这次放了你,那岂不是给自己今后攻克天禄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吗? 所以这么一综合对比的话,他楚王谭骄相对来说就要比你谭承纲给朕带来的威胁要小了很多了。 “呵呵,武王真觉得朕要是跟你决战,会和这种人联合吗?”澜皇很不屑的指向楚王谭骄:“再说,至于你的好侄儿为何在此,想必我们的武王殿下应该比朕更清楚吧。” 确实,以大澜皇帝的性格。若是真要与本王决战,也绝对不会和谭骄合作的。毕竟就当年文猇之战,他可是全凭风炎铁骑就将本王的血浮屠…… 而这谭骄,身为谭骋的忠实追随者,肯定也会不顾一切的拉拢可利用的资源来针对本王,而如今这一切不就正好…… “大澜皇帝既然说是来看戏的,又带来这么多将士。若是这情况放在大澜皇帝你自己身上,你会相信你自己所说的话吗?” “不信。”澜皇想都没想就坦然说道。 “既然大澜皇帝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那又为何编撰这么多谎言。”谭承纲被澜皇这突然一反常态的承认,也搞得一时之间语塞。就连一旁的楚王谭骄也是莫名压下心中的怒火。 “貌似朕如何做事不需要给你汇报吧。”澜皇微微抬眸望了望那处山梁,又瞥了一眼楚王谭骄:“估摸着你的先遣部队应该进入到最危险时刻了,还真希望这一次,你能让朕刮目相看!” 大澜皇帝!你欺人太甚! 谭承纲闻言紧握双拳,平静而又戾气极重的注视着澜皇:不过就是陷阱罢了,说的就像谁不会布置一样,倒是希望待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 谭承纲随即向着猎虎脊东侧眺望,微微对着身旁的参将点点头后,又将目光凝视着楚王谭骄:“谭骄,说说吧,本王令前来和你接应的文犼将军他们身在何处!?” 看来这谭承纲还真有一手啊。澜皇瞥了一眼突然将矛头指向楚王谭骄的谭承纲,也是饶有兴趣的看向楚王谭骄。 难道这武王叔是被大澜皇帝气傻了?还是真不知道如今猎虎脊西侧的情况? 谭承纲的这句话也不由得令楚王谭骄愣神的片刻,随即回过神来的楚王谭骄回首望了望那即将快要进入尾声的猎虎脊西侧战斗,整了一下言语刺激道:“文犼将军啊,这个侄儿还不清楚呢。” 你不知道?笑话,你谭骄若是不知道的话,此刻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谭承纲阴翳的眸子看了看西侧的那次山梁,略微思索道:“谭骄啊,你真以为就你那区区数万天骄军,和他南寒武的数万右卫营就能拿下本王吗!?” “侄儿的天骄军和南寒统帅所领衔的右卫营虽然比不过王叔你血浮屠的战力,但是侄儿有大澜皇帝的风炎铁骑协同啊。” “风炎铁骑!?”谭承纲不由得将目光又重新放在澜皇身上:“这么说来,攻打龙章县的风炎铁骑只是大澜皇帝散布出来的幌子了!?” 看了这个楚王这次也得好好给他一次教训,得让他长长脑子了:“武王殿下觉得朕的话可信呢?还是你侄儿的话可信呢?” “你觉得本王会相信吗?” “那你还问。”澜皇无奈的摇摇头:“不过有一句朕可以提醒你武王殿下:你刚刚所说的文犼将军,估计应该也殉职了。” 谭承纲没有顺着澜皇的目光望向猎虎脊西侧,而是转头凝视着楚王谭骄。毕竟这个结果他心里早也有数了:“谭骄啊谭骄啊,你可真是好手段啊。不过你真以为他大澜皇帝能救得了你!?” “呵呵,武王叔,这话就没意思了。”看来跟这大澜皇帝合作,还真不能随意抖出他的底细啊。否则就不是下次就不会是刚刚那一句话了。不过另一方面也正好印证了:这猎虎脊东侧,隐藏的就是他的风炎铁骑武轻骑:“要是他大澜皇帝没打算放过侄儿,那么定然也就不会放过武王叔你了。” “怎么,你真以为他大澜皇帝敢在不防备你的情况下与本王一战!?还是说你的依仗是他南寒武切断本王退路的那右卫营!?” “看来武王叔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难道南寒统帅没有完全按照计划成功切断武王的退路?又或者他大澜皇帝真的要再次连本王也一举覆灭!? 不行,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白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不不,南寒统帅不应该会这么拖拖拉拉的,毕竟这次战斗若是不成功,他也知道我们最终的下场是什么。看来还是得依靠大澜皇帝率先除掉武王叔。 不待谭承纲回答,楚王谭骄继续道:“武王叔,可能有一点你忘记了:大澜皇帝是一个重守承诺之人,就算他没打算真心和侄儿合作,但是也会在这件事上违背了自己的承诺的。所以武王叔觉得最终会怎样……” “看来你对大澜皇帝研究的很通彻啊。”谭承纲闻言不怒反笑道:“大澜皇帝,看来本王这侄儿很是认可你的为人啊。就是不会知道你会不会令他失望了。” “君上,妾觉得这两人貌似在唱双簧,貌似在迷惑我们什么?”夜珏秀眉微微紧蹙的看着谭承纲和楚王谭骄小声道。 “楚王呢,是想让朕出手对付谭承纲;而谭承纲呢,则是再让朕放松警惕,好让自己的计划成功。”澜皇无所谓的笑了笑:“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掰扯,我们看着就是了。” “估计那时候武王叔你看不见。”你还真以为本王不知道大澜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惜啊,武王叔,你不知道的是:大澜皇帝也有覆灭你的意思。 “口气倒是不小,但是希望你能挺得过接下来的战斗。”看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但是侄儿你又怎么会知道:既然你都知道大澜皇帝的真实想法,王叔我不知道呢? 哦?这是要动手了?楚王谭骄神色微微挑动,回眸看了一下猎虎脊西侧渐渐熄灭的战斗,随即又将目光投向澜皇:“大澜皇帝,到了这一步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楚王,看来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你以为你能在他谭承纲面前趾高气昂,就代表你能在朕的面前趾高气昂吗?不过这倒不为一次好机会,就看他谭承纲能否把握的住了:“夜珏,让炫蕤调拨一部分将士,对猎虎脊西侧的天骄军发动攻击。” “诺!”随着夜珏的令旗挥出,瞬息间,猎虎脊东侧就溅起层层烟土,向着猎虎脊西侧而去。 “大澜皇帝,你!”望着猎虎脊上的一幕,楚王谭骄怒指着澜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样啊,本王的好侄儿。”谭承纲看着一幕,不忘落井下石道:“参将,传令文猊、文獗、文狨三位将军可以行动了。” 第71章 三方逐利,二王烬灭(四) “看来武王叔并没有一味地上档啊。”此刻,望了望那处山梁的冲杀声,楚王谭骄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低估了谭承纲,随即神色阴冷的看向大澜皇帝:“大澜皇帝你确定要同他武王率先覆灭本王!?” “你若觉得你的天骄军能抵挡的住他武王的另一支大军的攻击,那么你就继续再次咆哮吧。”澜皇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将目光投向谭承纲:“武王殿下,既然你开始行动了,那么就希望朕接下来的这份大礼,你能喜欢。” “你什么意思!?”本王怎么总感觉这大澜皇帝似乎看穿了本王的意图。 “朕倒是很好奇:武王殿下在南部待的好好的,为何要来这里掺和这趟浑水呢。” “呵呵,难道本王就这么不问不顾等大澜皇帝攻下整个华州吗?” “你说这话你自信相信吗?”澜皇向看白痴一样看向谭承纲:“在朕收复云州以及华州西部这一年时间里,武王殿下你作为昕廷的主战派,若是有所行动的话,说不定朕不仅还忌惮你三分。至于现在……” “那大澜皇帝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只为了今天。” “那就看看今天到底是朕给你的礼物好,还是你给朕的礼物好。”澜皇深深注视着谭承纲:“夜珏,走吧,准备着最后的决战。” “额,对了,武王殿下,在你进攻前,朕建议你还是先解决切断你退路的右卫营吧。” 看来大澜皇帝一直在为了这一刻啊,真是一个隐藏最深的家伙啊。望着澜皇那离开的背影,楚王谭骄又回眸深深注视一眼谭承纲:“武王叔,看来今日本王不仅不会折损在这里,反而还要亲自替你收尸啊。” “希望你能笑到最后!!”谭承纲闻声冷冽的扫视楚王谭骄:“与虎谋皮,这简直就是将大昕推入深渊。” “呵呵。本王就当武王叔这是最后的咆哮罢了。”楚王谭骄扫视一眼谭承纲身后的血浮屠,娓娓道来:“但愿武王叔能让侄儿看到不一样的风采吧。” 皇兄啊皇兄啊。皇弟真不知道你究竟给我们大澜都培育了一些什么样的人才。 如今的大昕相较于大澜,真的已经没有的以往的底气了。就算你想制衡皇子和朝堂上的平衡,也不应该将一些事交给这种个人利益大于大昕利益的人啊。 罢了,事已至此,如今只能希望这大澜皇帝别做的太狠了…… “启禀王爷,文獗、文狨将军来信:他们在进攻的途中遭受到了大澜军队的埋伏,如今正陷入死战之中。” “什么!?大澜军队!?”谭承纲有些震惊的望向那风平浪静的猎虎脊:原来这大澜皇帝提前就对本王有所准备啊。 “是的。根据两位将军传回来的消息,他们貌似所遭遇的就是武轻骑。”参将如实回答道。 看来这大澜皇帝是最想灭掉本王的人啊。随即谭承纲将目光扫向猎虎脊西侧有从新燃起来的三方混战:既然此次凶多吉少,那么在这之前,本王也需要将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先铲除掉吧。否则在之后真正的昕澜之战中,这谭骄定会是大昕最大的叛徒: “参将,你传令文狯将军,令其立马土坯右卫营的拦截,赶回龙章县,告知太子:让其带领血浮屠退守天禄府,另外在让他都加提防二皇子的后手。” “是!王爷!” 看来是时候该做一个决断了!约莫半刻钟时间,谭承纲凝视着这猎虎脊及其山谷中的一切地势,微微举起手中佩刀:“参将,你带领一部分将士由山谷而去,掩护本王斩杀他谭骄。” “是!末将就算是死,也会为王爷拖住大澜皇帝。”参将目视着前方优势尽占的武轻骑,视死如归道。 “行动!”谭承纲闻言微微点头,率先就带领着一部分血浮屠将士向着那处山梁而去。 “君上,这武王似乎要破釜沉舟啊。”猎虎脊东侧,目睹着再次分兵的血浮屠,第五炫蕤也不由得感叹道:“这武王这魄力,真不愧是大昕第一藩王啊!” “可惜啊,就这么一个筑国基石,却要陨灭在他的这些争权夺利的皇子手中,这也不为一件悲哀之事。”夜珏附和着喃喃道。 “看来他的目的是楚王谭骄啊。”澜皇没有接二女的话语,而是望着谭承纲异动的路线也不由得感叹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帮帮你完成心中的夙愿吧。 “炫蕤,山谷中和东侧的战斗就交给你了,借助地势务必将其全歼。”澜皇缓缓收回目光,了望着猎虎脊的战斗:“另外,你在传令毅王,让其快速解决北边的血浮屠之后,立刻从东侧绕行到右卫营之后,拦截右卫营回撤的退路。” “拦截右卫营!?”第五炫蕤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澜皇。 “令他先行与血浮屠后军困杀右卫营,带朕解决网猎虎脊西侧的战斗后,朕会亲临解决掉血浮屠后军,然后在迫使他南寒武同意朕的要求。” “君上这是想借力打力啊。”第五炫蕤瞬间了然澜皇的目的。 “所以解决完山谷中的血浮屠之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澜皇意有所指的望向血浮屠后军。 “诺,妾明白了!” 望着第五炫蕤那立即忙碌起来的身影,澜皇又将目光投向留下的武轻骑将士身上:“你们随朕杀向猎虎脊西侧吧。” 猎虎脊西侧: “武王叔,没想到你还真敢杀上来啊。”看着持刀从山梁处杀上来的谭承纲,楚王谭骄也是迅速一刀斩杀身前的一名血浮屠将士冷冷道。 “对于你这种致大昕的存亡于不顾的人,你觉得本王会放过你吗?”谭承纲冷冷道。 “武王叔不用这么贬低侄儿。”楚王谭骄讪讪一笑,冷冽道:“说的就像你不想侄儿于死地一样。要不是侄儿提前知道大澜皇帝想覆灭你,估计最后到死的那么就是侄儿了。” “原来楚王是在利用朕啊。”澜皇冷不丁的话语从远处传来:“难道你们两位王爷就没有好好打听一下,利用朕的后果是什么吗?” “看来你的路也到头了。”谭承纲望着大澜皇帝带着一队武轻骑将士杀入混战中,立刻就知道机会来了:“文猊,拦截大澜皇帝,替本王争取斩杀楚王的时间。”言落,谭承纲瞬间就提刀向着楚王谭骄劈去。 “铛”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震的楚王退后数步,握住刀柄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没想到这几年来,武王叔的势力还是同以前一样。” “你的武功和谋略都是本王教的,你觉得本王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吗?” “那么武王叔就请好好看看,侄儿究竟有几斤几两!!”楚王谭骄愤恨说道,随后提刀快速向着谭承纲攻击而去。 “上官庶将,尽数屠灭此处所有的血浮屠和天骄军!”望着二人打的有来有回的两人,索性就先看起了戏来。 “君上,貌似这楚王要更胜一筹啊。可是就是实战经验太少了。”一刻钟后,同澜皇一起看戏的夜珏忍不住说道。 “看来朕的夜珏也看出来,真不愧是夜家的天之骄女啊。”澜皇闻言也是饶有兴趣的点评道:“若是这楚王在沉淀过两三年,说不定这谭承纲还真有可能在这楚王手上吃亏。” “看来我们此次将他们两方都铲除掉,这也为今后我们攻击天禄城省了不少力了。”夜珏脸色微红道。 “攻打天禄可没有那么简单的,这是还得从长计划,不急的。”澜皇随即将目光投向正在与文猊战斗的上官庶将:“上官,直接利用烈焰马的火之法则,火速解决战斗。” 顷刻间,那一匹匹脚踏莲火的烈焰马,瞬间就穿梭在这猎虎脊西侧的山脊上,尽情的焚烧血浮屠和天骄军将士。 “大澜皇帝,你竟敢……”望见这一幕的楚王谭骄,瞬间一个恍惚,就被谭承纲抓住机会,一刀劈在其胸口上。 “武王殿下,你的事算是解决了,现在就该和朕的事了。”澜皇瞥了一眼进气多出气少的楚王谭骄微微摇头:“其实从最开始,朕就没有真的打算与你合作,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承诺。” “大澜皇帝你……你终将不得好死!”楚王谭骄最终还是震惊的盯着澜皇,咽下了那不甘心的一口气。 “大澜皇帝还真是挺会挑时间动手啊。”目睹着那葬身于火海的血浮屠将士,谭承纲冷视着澜皇冷冷道。 “武王殿下说笑了。”澜皇微微一笑:“你想杀的人朕没有阻拦,所以现在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 看来这大澜皇帝还真是要将本王留在这里啊,但愿文獗将军还有机会吧。谭承纲不由望向猎虎脊东侧及北侧。 “别看了,你的人不会来了。”澜皇瞥了一眼谭承纲目光所视的方向,慢条斯理道:“你现在只能祈祷的是:你的后军还有人逃出去。” “看来就算本王不北上,大澜皇帝也会亲临龙章县吧。”谭承纲也随即斜眸瞥了一眼山谷中被玩心穿心而亡的血浮屠将士,突然觉得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将自己推上了绝路:不过好在除掉了某些祸害,只是可惜他南寒武…… “看来你比谁都明白啊。”澜皇也是微微附和,随即也是一边回应着一边扔出一枚金针:“不过你也算为你的皇兄除掉了一个你们的祸害。” “那还真是感……”谭承纲正要说什么,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死亡之气笼罩自己,瞬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无奈的指着澜皇缓缓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72章 兵锁天禄,昕廷谋划(一)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你终将也成了那万骨枯中的一员。”望着缓缓咽气的谭承纲,澜皇不免有种对老对手的惋惜:“上官庶将,将武王厚葬在这猎虎脊上吧。” “诺!”上官庶将随后领命,也就迅速打扫起来此处的战场。 “夜珏,这猎虎脊及周边的战斗我们大概进行了多久时间。”澜皇随即望向山谷中打扫战场的第五炫蕤问道。 “若是从韩庶将和毅王那边的战斗开始的话,足足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看来这次还我们还是依托地形的优势啊。”澜皇随即眺望向袋口方向:“毅王他那边大概什么时候抵达预定位置。” “根据毅王那边战斗结束后传回来的信息来看的话,估摸着半个时辰后将抵达预定位置。” “半个时辰。”澜皇随后望了望那高挂的冬阳:“那看来我们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就可以结束这长达近一个月的金字战役了。” “按正常情况来说是这样的。”夜珏微微应答,随即也令夜家的杀手先行探路。 “走吧,带上楚王的首级,我们去山谷看看。”约莫半刻钟,澜皇长吸一口气缓缓道。 “启禀王爷,前方即将抵达右卫营大军后方。”约一个时辰之后,在袋口位置的右卫营大军身后,第五晟悄然已经带领着横跨整个华州西部的柞王府大军抵达预定位置。 第五晟闻言顺着斥候指示的方向,只见乌压压的右卫营大军赫然陈兵于前方,不断的拼死拦截袋口中突围的血浮屠:“众将士听令:列阵:盾牌手战前,长矛手其次,紧接着刀斧手,最后弓箭手,有序向前方的右卫营进攻!!!” “启禀统帅,后军遭受到不明势力攻击。” “不明势力!?”南寒武闻言瞬间向着后军望去:只见身穿盔甲的第五晟指挥着大军缓慢向自己推进。 第五晟!南寒武神色阴冷的回眸眺望着猎虎脊方向:难道是猎虎脊的战斗结束了,并且最终胜利者是大澜皇帝!? “来人,立刻探查猎虎脊的具体情况。”望着自己前面突围的血浮屠大军以及身后的第五晟,南寒武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来这血浮屠的战力真的是确实不错,不过只可惜啊。”与此同时,望着眼前拼杀突围的血浮屠,澜皇也是不得不感叹道:“龙章县那边,云尧洲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君上,按照之前云尧卫将军传回来的消息看,估摸着也要接近尾声了。”第五炫蕤娓娓道来。 “既然如此,你飞鸽传书一份给他谭承纶。”澜皇闻言跳过血浮屠望着右卫营:“告知谭承纶当下的一切,让他做出一个选择。” “将军,我们背后已经被围了。” “你说什么!?”正在拼杀中的文狯有些震惊的看了一眼副将,又回头望向已经列阵于自己身后的武轻骑:“难道王爷他……” “君上,貌似这血浮屠的残余势力已经发现我们了。”夜珏缓缓道。 澜皇闻言眯眼望了望,淡然的说道:“到了这一步,他南寒武就算在傻也不会先将这支血浮屠覆灭。所以我们可以让他们先互相消耗消耗。” 震惊之余,文狯又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所处的环境: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不过所是我们在不逃出去的话,可能真要覆灭了。 如今王爷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为此我们必须得把这个消息带出去,好辅佐少主执掌血浮屠。否则的话,就算龙章县的精锐还在,消息没传回去,那么才是我们最大的损失。 既然如此:那边不成功就成仁把!文狯随即就安排一直小队直面武轻骑,预防着大澜皇帝的进攻,而剩下的血浮屠将士,则是拼尽全力的杀出一条血路;同时,也有一只信鸽缓缓从血浮屠阵营中飞起,向着南方而去。 “夜珏,把那只鸽子射下来。”澜皇伸手指了指那只信鸽。 “不!”当看到这只信鸽还未飞出军阵,就被射下来的文狯,神色凝重的看向澜皇:看来这大澜皇帝还真是想要将我们尽数留在这里啊。 “副将,待会儿带领几个身手好的将士,在本将为你制造的契合时机下,带走这份信件赶紧南下,交给少主和太子殿下。” “将军……” 文狯摆了摆手打断欲要言语的话语:“本将担心王爷有可能遭遇不测,所以你务必要协助少主重震血浮屠。” “君上,这血浮屠的将军看来已经猜到最终结果了啊。”望着血浮屠那微微变幻阵型的样子,第五炫蕤微微道。 “无妨。不外乎就是做垂死挣扎罢了。”澜皇摇摇头说道:“先让南寒武陪他们玩玩吧,另外也令毅王先停下攻击,就当为他们压阵得了。” “君上这是想彻底将南寒武按死在那根背叛的柱子上啊。”第五炫蕤瞬间就明白了澜皇的想法。 原来这毅王是想来迷惑这些血浮屠啊。 正在南寒武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则信件就传到了其手中,瞬间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用意:“副将,立刻传令后军抵挡毅王的攻击,为前军争取灭掉血浮屠争取时间。” “统帅,这是不是有些……” “你懂什么。若是让这支残军逃出去,把我们勾结大澜皇帝合杀他们的事告知陛下的话,你觉得我们还有活路吗!?” “末将明白了。”被南寒武这么一点醒,副将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事背后的利害关系。 顷刻间,南寒武就亲率着前军猛烈的攻击血浮屠,这让一直冷静的文狯也不由得愤怒道:“他妈的,这南寒武还真是把他自己当根葱了!” 天禄城清明殿: 昕皇环视着堂下众位大臣,最终将目光汇聚在谭骋身上:“骋儿,你说此次骄儿和南寒武会在黎平县覆灭大澜皇帝!?” “启禀父皇,几日前六弟就给儿臣来信:说他会和南寒武统帅,利用大澜皇帝进攻位于黎平县的肃慎伟为契机,给他们来一个黑吃黑。” “黑吃黑!?”昕皇若有所思道:“可朕收到的信息是:武王带军北上之后,他位于龙章县的驻军就遭受到大澜皇帝大力攻击,这是为何!?” 父皇这是探查到了什么!?不对,或许这只是父皇的试探罢了:“父皇,如今华州可以说除了天禄都和上章郡还在我们手里之外,其余府郡尽皆都被大澜皇帝控制。”谭骋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武王叔北上,儿臣是猜测武王叔觉得大澜皇帝身边当下个可用大军不多,北上可以正好给大澜皇帝一次毁灭性打击。至于龙章县的战斗,儿臣觉得应该是大澜方向的试探,毕竟能和血浮屠抗衡的话,除了武荆云锋,其它军队很难抗衡血浮屠。” “陛下,老臣也觉得二殿下说的有道理。”一名老臣附和着说道:“毕竟在如今大澜皇帝清除华州西部的各个势力之后,武王为了为我们大昕获取有利的契机,北上配合楚王和南寒武统帅给大澜沉重一击,这也能拖延其对天禄的进攻,同时也让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来布置。” “青冥,你将青冥成员全都散出去,时刻观察大澜的动向。”他们俩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有些事还是得朕亲自调查一下: “老三,你带领左卫营的将士驻守南城门,另外你在亲自去一趟龙章县,将太子和血浮屠接回来。” “是!父皇!”三皇子明王谭驷微微拱手领命道,但有些疑虑道:“父皇,若是将血浮屠也撤回来的话,那么我们南部就将失去了屏障。” “你觉得以大澜皇帝当下的状况,会立马进攻天禄吗?”昕皇若有所思道。 “儿臣明白了。”明王谭驷略微沉思一番,瞬间就知道了其中隐晦的秘辛。 “去吧!”昕皇微微点头轻声说道,随即又将目光看向谭骋:“骋儿,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希望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怎么?这老家伙知道了本殿下的密谋了!? 不对不对,以老头子的秉性,若是真有什么证据的话,估计本殿下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不过看来行动也该加快了,不然等太子回归之后,这朝堂上可就真没有本殿下什么事了。 “父皇,儿臣谨遵教诲。”七弟,就看你的了。 “报!启禀陛下,大澜皇帝传来600寻加急文件。”恰巧此时,一声急促声缓缓传入清明殿。 “大澜皇帝!?”一听到是大澜皇帝传来的,昕皇眉头微微皱起,凝重道:“念!” “谭承纶!你真的是好算计啊。”心中澜皇现实不温不火的一句客套:“你的三大军队竟然在朕清除肃慎部落之际,给朕使袢子,那么就不好意思了:武王、楚王,你的两位贤王已经被朕斩首,南寒武也被朕围困。若是你还在乎这南寒武和数万右卫营将士的性命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对了,若是决定晚了,这你也不敢保证到时候你能否还见到南寒武!” “岂有此理!云尧霖欫!你欺人太甚!!!”昕皇闻言,瞬间就拍案而起,怒视着堂下每一个人。 “陛下息怒!”当每位大臣对上昕皇那凌冽的神色后,也是很乖巧的纷纷下跪祈求道。 第73章 兵锁天禄,昕廷谋划(二) “行动吧。”澜皇望了望西垂的冬阳,又看了看将要接近尾声的歼灭战。最终深深望向天禄城方向:“我们赶紧解决掉这金字战役最后的尾巴吧。” 约莫半个时辰,待南寒武身后只剩下区区数千的时候,南寒武眼神狠辣的注视着澜皇:“大澜皇帝,你这样背信弃义,就不怕楚王殿下的天骄军吗!?” “你说的是他吧?”澜皇淡然的从夜珏手中接过那血迹已经干涸的头颅,扔到南寒武身前。 “王爷!”南寒武定睛一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澜皇:“你……你竟然杀了楚王,二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你现在应该考虑考虑你自己,而不是朕。”澜皇瞥了南寒武一眼:“不过要说背信弃义的话,朕倒是觉得,跟你这种人叫道义还真有失身份呢。” 没想到终究还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是解决掉了武王,但是这也让我们损失楚王。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最大的获利者还是大澜皇帝。 事已至此,也幸好提交就将天骄军和右卫营的精锐尽数调离到武坤崟,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报,启禀陛下。云尧卫将军来信:按陛下的旨意,已经完全占领龙章县,昕廷太子带领着少数人员已经向着天禄城的方向落败而逃。” 太好了,这太子的倚仗已经尽数被摧毁,那么就没有人再跟二殿下争夺了。 “甚好!”澜皇不由得大喝道:“传令云尧洲,让其安排好龙章县的一切之后,就向着上章郡正东边界的上华崟行军,并控制沿途一切崟旗县。” “诺!” “毅王,你则继续带军沿路返回,从武坤崟开始,迅速控制上章郡北部崟旗县,最后在上华崟与云尧洲会合。” “诺!”第五晟闻言拱手一拜,瞬间就带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武坤崟而去。 “炫蕤,飞鸽传书殷郊,令其缓慢向北推进,控制天禄崟南部的武川旗,并让绯慕洛楠将八卦宫控制起来,设置为朕的行宫;另外,再传令容肃寒川会合蔺王,控制天禄北部沿海的渝海旗;传令云尧控制住天禄府东部的云翼旗。” “诺!妾立刻传令!”君上这是要将昕廷围堵在天禄都啊。 澜皇眺望着天禄城方向,若有所思道:“再则,你传令驻守在东陆各地的将领、藩王以及几大世家的家主,令他们把这近几年来各地的情况尽数汇报上来。” 大澜皇帝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开启这最后的昕澜之战吗?不行,我的赶紧回天禄禀告给陛下: “大澜皇帝,刚才是在下错了。”南寒武罕见的一脸谄媚的说道。 “其实朕还是喜欢你那傲视一切的态度。”澜皇饶有兴致的打量南寒武许久,见南寒武有些微微颤抖,瞬间就没了兴趣:“带上他的首级滚吧。记得告知谭承纶:让他洗好脖子等着朕来取!” “在下一定带到。”被澜皇那摄魂的目光盯着,又亲耳听到澜皇的那些安排,并且再加上这金字战役的失败,也令他对澜皇生出了恐惧之心。 “君上,你不担心他……”望着南寒武带领着残兵败将逃离的样子,第五炫蕤犹豫道。 “无妨,就算他是装的,现在也成定局了,他改变不了什么;再则就是战前他们秘密隐藏在武坤崟的那支精锐,朕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在我们战争开始那一刻就已经离开的武坤崟。” “这么说来,这所谓的昕廷二皇子并非是最终的那支黑手啊。”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澜皇随机回眸道:“炫蕤,你再给各州的负责人传令一封秘信:接下来我们数年的目的是恢复生产力,为直取天禄做最后的准备。” 君上这是想要先瓦解掉昕廷的民心啊:“诺!妾明白了!” 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经过澜皇这约莫半个月的时间,对华州最后的军事行动之下,昕廷一众尽皆被大澜围困在天禄都之内。而此时的澜皇,悠然的坐在八卦宫的一处庭院里,品着百濮清茶,一边查看着瀛州及东陆这几年来的政事,一边惬意的感受着这番尽在掌控中的愉悦。 “废物!!!”与此同时,位于天禄城清明殿的昕皇,愤怒的将桌案上一众奏章尽数摔在地上,冷视堂下的一众朝臣: “朕不知道养你们这些废物是干什么用的。竟然让他大澜皇帝将我们都围堵在这天禄都里,你们来说说我们还有什么方法翻盘。” 面对昕皇的震怒,众朝臣也都默契的缄默不语。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争权夺利还行,要是跟澜皇对抗,这就无疑是在送死。 但往往也在王朝最危急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力挽狂澜的人物出现。 “父皇,儿臣觉得:我们虽然被大澜皇帝封锁在天禄,但也并未没有翻身的机会。” “额?骅儿可是有什么办法?”昕皇闻言,不由得将希望放在了秦王谭骅身上。 “父皇,这几年儿臣曾搜寻过关于他云尧霖欫在瀛州的成功。”秦王谭骅顿了顿神色有些阴冷的注视着昕皇:“那就是:要想在绝境处涅盘重生,除了将那些个为祸朝纲的佞臣斩除;还得通过联姻来控制一些可用势力。” “你继续说。” “如今整个东陆虽然已经被他大澜皇帝占领,但是如此大的地盘,这几年来他云尧霖欫也只顾着征讨,却忽略了一些重要的因素,所以这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骅儿说的也并无道理,但是要万众一心,恐怕…… 随后昕皇又依次扫视自己的几名皇子,似乎做着什么抉择:罢了,祖宗的江山不能在我们手中丢失,即便是自己的儿子,该舍弃的也还是要舍弃的;正好也可以从中揪出一些隐藏在朝中的大澜细作。 朕记得当初刺杀他云尧霖欫的谭承涟依旧留在他身边,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面入手。昕皇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后冷不丁环视众位朝臣道:“即日起:秦王代朕监国,处理一切大小事务,若不应从者,杀!!!” 什么!让老五监国!? 随着昕皇这一政令,整个昕廷的风向就在悄悄的变味了。而秦王谭骅环视一圈朝臣及自己的几位兄弟,铿锵有力的道:“儿臣多谢父皇信任。但是为了能复兴大昕,还望父皇同意儿臣重新调查当初位于黎平县的金字战役一事。” 原来你也知道为什么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是跟当初的金字战役,既然这样,那也不妨让你试试,毕竟这朝中的势力也该整顿一下了。否则下次就不是他云尧霖欫兵锁天禄,而是直接亡国了: “允了!!!” 也就这一刻开始,昕廷在秦王谭骅的监国下,清理了一批争权夺利的蛀虫之后,也算是将乱糟糟的昕廷从空冥教的阴影下重新整合起来。一边在大澜的围困下争取时间,一边缓慢的发展着。 第1章 风雨欲来,四面澜歌(一) 景衡十三年(朔望4618年)十二月十五日。在八卦宫的一处楼阁旁,澜皇望了望天禄城方向,又缓缓走到阁楼旁的一座陵墓前,擦拭着墓碑上那简单的墓志铭,喃喃道:“王叔,这是朕来这里五年以来第一次看你,还请你宽恕侄儿。”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澜皇的衣襟沙沙作响。似乎在告知澜皇:好孩子,你肩负着复兴我云尧皇氏的重任,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澜皇缓缓从云尧漂手中接过一壶酒,为其满上:“王叔,五年了。侄儿也该要北上,好好和昕廷决一死战了,望您在上面也保佑侄儿这与谭氏皇族的这最后一战,马到成功!!!” “陛下,天禄方向传来消息,大昕皇帝于昨夜驾崩,新帝于三日后登基。”恰巧此时,殷郊风尘仆仆的赶到八卦宫禀报报道。 “王叔,看来侄儿是时候也该行动了。”澜皇闻言为蔺惠王满上一碗酒,随即缓缓转身望向天禄方向淡然道:“新帝是谁?” “秦王谭骅。”殷郊如实的回答道。 “5年啊。谭承纶,若是5年前你就一开始亲自整顿昕廷,今日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澜皇闻言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思索道:“能知道谭承纶具体是何身故的吗?” “回陛下。”殷郊整理一下语言道:“自从秦王谭骅受命监国以来;就用铁血手段整合昕廷内部,这就使一些家族迫于压力才不得不委曲求全;而这次大澜皇帝的身亡就是……” “那他成为新帝是……”原来是想捏住那三大家族的把柄啊。 “是三大家族以其子女胁迫昕廷太子等人被迫同意的。” 看来这谭骅的这帝位也并不是很牢固啊:“既然如此,殷郊你代朕给三大家族和秦王分别送一份厚礼去。” “诺!”殷郊微微躬身:“敢问陛下应该送何礼!?” “炫蕤,你去将朕之曾经穿过的龙袍和提前准备的王印拿来。”澜皇略微思索片刻缓缓道。 龙袍?王印?君上这是想在昕皇的典礼上册封他们: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今年春节定将会是一个难忘的春节啊。 “敢问君上?是哪几枚王印!?” “就是3年前,朕命令工部打造的昕、濮、渝、韩四枚王印。” “诺!”约莫一刻钟时间,第五炫蕤带着四枚王印和那套旧龙袍来到澜皇身边。澜皇率先接过其中三枚王印注视着殷郊说道:“这枚濮、渝、韩三枚王印,是朕封天硕、水川、云清三家家主为我大澜三位异姓王,而这件事就由你同你二姐上源郡主一起分别私自拜访三位家主的时候再宣布。” 澜皇一边从第五炫蕤手中接过剩下的王印和龙袍一边继续说着:“另外,这枚昕王王印,你就陪同漓阴郡主在三日后,在秦王谭骅的登基仪式仪式上当中宣布:朕封他谭承纶为大澜昕王,另外赐龙袍,享受同朕一样的国礼!” “陛下,其它三位家主还好;但这昕王王印……”殷郊有些错愕的接过澜皇手中的龙袍和昕王王印,有些震惊澜皇这种疯狂。 “放心吧!”澜皇神色平淡的望着天禄方向:“三日后,朕也会亲临他谭骅的登基仪式;而且,在你们拜访完天硕、水川、云清三家家主之后,他们也会在那一日做出自己的抉择的。” “君上,末将前去就行,您还是在此等末将的消息吧,毕竟如今的天禄城……”殷郊一听南华要亲自前去,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废物,这要是让二姐知道陛下亲临天禄皇城是因为我贪生怕死,那不害的活剐了我。 “朕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澜皇微微打断了殷郊的话语:“殷郊,你跟随朕几年了。” “从上源郡开始的话,已经有七八年了。”殷郊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你都跟在朕身边七八年,而他谭承纶也跟朕斗了七八年。”澜皇不由得感叹起岁月:“所以,你说这天禄皇城,这次是不是应该走一遭呢!?” 陛下这是对失去这位对手的惋惜还是怜悯!?又或者是有其它什么新的计划,毕竟这接下来应该是我们针对昕廷的最后一战了: “陛下,那是否是要末将先行……” “不用,你和漓阴、上源郡主先行。”澜皇略思道:“带你们拜访完三家家主之后,就立马抵达天禄城城南的白节家族。” 白节家族?难道这是陛下……。殷郊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即拱手恭敬一拜:“末将定不负陛下嘱托!” “另外,在谭承纶的国葬上,到时候也是你陪同漓阴郡主宣布谭承纶的封赏。”澜皇略思片刻还是叫住了殷郊嘱咐道。 “是!陛下!” “君上,这殷郊上将军排兵布阵还是不可或缺的帅才;但是要面对这深如海的昕廷官场,可能……” “炫蕤啊,既然你能看出来,难道朕看不出来吗?”澜皇目视着殷郊那缓缓消失的背影,又看向一旁的漓阴、上源两位君主:“漓儿、沁儿,今日朕将你们二人叫过来,应该明白朕的意思了吧。” “君上,妾明白了。”云尧漓率先应允道:“但是君上,妾想知道:这白节家族……” “看来每次还是你能抓住重点。”澜皇微微和悦一笑后肃穆道:“这白节家族是当初容肃大将军留下的暗子中的暗子。所以,在你们完成对三大家族的拜访之后,不过他们机遇答案,你们都得向白节家族靠近,朕会在那里等着你们。” “诺,妾明白了。”言落,云尧漓随即就拉着殷沁向着殷沁的背影追去。 “炫蕤,如今我们和昕廷的情况具体怎么样?再者,就是昕廷的这位新帝,在无任何势力的情况下,是如何大败昕廷太子和二皇子谭骋的?” “君上,根据这5年来对昕廷皇室这几个皇子的观察:这秦王谭骅,在5年前受命监国之后,就用铁血手段加速太子谭骥和二皇子谭骋之间的矛盾,以至于导致这两位太子对朝堂来了一次清洗,这也惊动了常年不问政事的谭承纶……” “按你这么说:谭承纶插手这件事后,就让他们那本就不平衡的心态更加不平衡了,从而也就……”澜皇猜测道。 “不错,在太子谭骥和二皇子谭骋争斗中陨落的谭承纶,也就是压碎了他们二人的最后机会,从而使这监国的秦王,得到了最大的机会。” “朕记得他谭承纶的子嗣中,貌似还有一位贤明的明王。”听到这话,澜皇也不由得对谭承纶5年前的安排感到愚蠢:“若不是当初这明王因昕廷太子落败之事遭受千年,估计这监国的就不会是着毫无根基的秦王了。” “若是当年让着明王监国,那么我们如今也不能在这东陆安稳发展5年。”第五炫蕤也是附和着。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不然我们这跟昕廷的最后一战势必也会让我们伤筋错骨。”昕廷如今虽然只剩下天禄都一都之地,但是澜皇从来都未小瞧它,毕竟在他征伐东陆这十来年里,虽然也和昕廷大大小小战斗了几次,但是他心里明白:昕廷的最终底蕴依旧是存在的! 第五炫蕤闻言望着澜皇那那略显惆怅的神色,也瞬间了然:“君上,既然如今昕廷新帝登基,我们该如何才能瓦解掉他们最后的底蕴。” “炫蕤,停止了5年,我们也是时候该开始这最后对昕廷的征伐了。”澜皇闻言深吸一口气,望着蔺惠王的墓碑缓缓道: “漂儿,你亲自去传令邢王,告知他明日卯时一刻,同朕一起赶赴天禄城;另外在转告燕王,令他和云皇妃共同守卫着八卦宫,并辅助皇后处理一切关于天禄之战的一切后续之事。” “诺!” “炫蕤,你飞鸽传书周王,令其将云州一切政务交给阮琼婕世女之后,率领天肃军半月之内赶赴上华崟,接替汴王与云尧洲所带领的武荆右军共同困守天禄都西部;再飞鸽传书汴王,待周王接替他之后,令他即可赶赴东部的云翼旗,扼守天禄城东部;再传令南宫先宇上将军,令其将青、澜二州的防守之事,尽数交由山阴娣姬、上官鸾莺家主和宋朝婷家主后,10之内赶赴武川旗,同武荆云锋剩下的两军共同抵御天禄正南方;最后飞鸽传书毅王,令其带领甘霖舰舟赶赴渝海旗,会合蔺王共同阻挡昕廷从北部渝海逃脱。” “诺!妾这就去安排!”听到澜皇这一系列的军事安排,第五炫蕤也明白了澜皇真的准备和昕廷开这最后一战了。 “疏影,你去一趟梁家,告知梁潇韵家主,让其配合绯慕家的人,共同维护华州其余府郡的稳定。” “诺!”言落,甘疏影的身影也就朝着东北方向消失了。 澜皇一口气安排完之后,缓缓抬眸望向天禄方向:“王叔,你就好好看着吧,侄儿会拿回我们云尧皇族的一切,迎回祖父祖母的遗体。” “君上,家里有臣妾,你放心去吧。”望着澜皇那高大而又惆怅的背影,周楚钰缓缓走到旗身旁,轻声说道:“臣妾会和姐妹们等君上凯旋。” 第2章 风雨欲来,四面澜歌(二) “彩灵,本王登基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天禄皇城承欢殿,谭骅搂着一名身子娇柔的女子,嗅着杯中的美酒问道。 “陛下现在怎么还自称本王啊。”彩灵一边将杯中的美酒送到谭骄身边,一边妩媚娇笑道:“陛下应该自称朕才对。” “你说的对,本王,不。朕应该自称‘朕’了。”谭骄闻言将杯中酒一口而饮后,勾起彩灵的下颚微微说道:“如今,那批老东西是什么态度。” “回陛下,除了云清毅和水川牒之外,其余诸臣尽皆站立在陛下这边。”彩灵那悦耳般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过明王、荣王二位王爷……” “谭驷、谭骏。”谭骄闻言喃喃道:“他们二人如今可有异动!?” “明王身居王府,不过问任何政事;但是荣王却忙于探访二殿下的羽翼。” 原来最大的刺头还是六弟你啊。谭骄默默抬头望向夜空,心中暗自长叹:六弟,希望你能明白:如今的大昕已经经不起内耗了,还望你能像三哥一样为大昕多多考虑。 “风雨欲来山欲冥啊。”谭骄有些惆怅道:“彩灵,你说,朕这5年时间重新整合大昕朝廷,得罪了一些人的利益,你说是对是错。” “陛下做的是对的。”突兀间,一道浑浊的声音打破这宁静的承欢殿:“当初若不是太子废物,那如今应该就是本王坐在陛下这个位置了。” “三皇兄……”谭骄闻声望向来人,却被谭驷微微摆手打断道:“外有大澜强敌围困,内若是又不稳的话,我们终究会被其覆灭;而如今五弟你能重新整合大昕朝廷,这不外乎是重新将其扭结成一股绳了。” “皇兄这几天也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皇兄我,估计也未必能做到五弟你这样。”谭驷缓缓将目光投向谭骄:“所以,为了大昕,皇兄愿意辅助你。” 这明王突然夜闯承欢殿,不应该只为了说这话吧。莫不是他想…… 想到这里,谭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三皇兄,皇弟我知道你对这几年监国以来所做之事有怨言,但是也没必要忽悠朕吧。” “本王是想过要那个位置。但是:那个位置所面临的压力也绝对要比做一个王爷的压力还要大。”谭驷注视谭骄片刻,不由得摊摊手说道:“所以皇兄我比较懒,就还是不跟你争了。但是么,本王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五皇弟需要把复兴大昕为己任放在首位。” 谭骄神色不变的盯着谭驷,见其不像在说谎,也是微微试探道: “那敢问三皇兄:如今我们外面临着澜廷的围困;内又面临这些谭氏皇族和大臣的阳奉阴违,虽然这五年来朕处理了一些,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这是在考验本王啊,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这大昕确实也是需要一个大有魄力的领导者,否则终将会回到父皇时代,导致大昕渐渐…… “陛下。你可知他澜皇当初是如何在那海岛瀛州立足的吗?” “铁血手段!” “不错!但不过这也是一部分罢了;在这5年里,臣兄也探究过澜皇。” 谭驷神色深邃的向南望去:“他澜皇可不只是简单的铁血手段,还有一众死心塌地的大臣以及一众宗室的共同辅佐;再则就是他的父亲云尧竣提前布置的手段。” “这么说来,这5年的铁血手段也只是将大昕表面上整合起来的。而且我们的家底,也早已被父皇他的……”谭骄神色有些黯淡道。 “陛下,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臣兄了解的那个样子。”谭驷微微调侃,随即正色道:“好了,该说的臣兄已经说了,信不信就看陛下。不过臣兄此次前来,也是有一件事向陛下汇报。” “什么事!?”谭骄下意识问道,随后紧皱眉头看向谭驷。 “臣兄接到消息:澜皇会在三日后会亲临陛下的登基大殿上。”谭驷皱了皱眉紧接着道:“另外,他澜皇布置在东陆各地的军队,今日午后也在缓慢的向着天禄靠近。” “为何这消息朕没有收到!?”谭骄立刻就警惕的注视着谭驷。 “陛下这5年来一直忙于整合朝廷内部,对外部的关注就少了许多;为此,这5年来,臣兄我就把重心放在了澜廷那边。”谭驷似乎也明白谭骄话外之意:“臣兄把这告知陛下,就是想让陛下知道:大昕,为兄陪你一起顶着!!” 若是明王他真要夺得这皇位的话,按照他的性格,今晚也不会同朕说这么多,并且还是关于大昕安危之事。但若是他这些都是迷惑朕的话,那么最后也终将是给他做了嫁衣。 根据当下东陆局势来看:今本上都已经被他澜皇控制,而朝廷中,虽然得到了整合,但是朕明白:这些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现象而已,背地里究竟隐藏了多少,朕也无从而知。 而这明王,在这5年里竟然一直在留意澜廷的动向,那么也能说明:他的心真的在大昕,而不知一个至高无上的皇位。若是明王他心里真的这么想:那么大昕和大澜一战也未必不能取胜。 “三皇兄,按你的消息,澜廷的大军在缓慢向着天禄靠近,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在这之前应该彻底的将内部扭成一股绳!!” 看来陛下这是想利用那些人逼本王同他站立在一条线上啊。不过也无所谓了:大昕若是真的不存在了,那么我们终将什么都不是了;而若是釜底抽薪来一次对朝廷内部的整合,那么也未必没有与大澜一战的能力: “陛下是想让臣兄同你如何做?” “三皇兄,之前是谁把朝堂闹得乌烟瘴气,才导致父皇最后……”谭骄意有所指道。 “陛下说的是太子和二皇兄……”谭驷环顾承欢殿外一圈,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谭骄目视着谭驷的一举一动道:“三皇兄,朝中几乎八成以上的都跟他们二人有关,所以这种事还不能……” “陛下,臣兄知道你想说什么。”谭驷旋即打断谭骄的话语道:“他们二人确实是影响朝政崩塌的关键。但是这种事还的有一个恰当的理由才行。” 若不是想得到快速解决,否则这大昕还是不能完全拧成一股绳:“三皇兄,天骄军和右卫营也可以说是我们大昕的精锐,若是将他们用在对抗大澜的战斗中,而不是内耗,三皇兄觉得我们局势会如何?” 看来陛下这是想要本王去解决啊。 没想到当初跟在本王身边同学的秦王,却有了如今身为帝王的“狡猾”。看来我大昕或许有那么翻身的机会。但不过这手刃手足的骂名…… 罢了,既然是为了陛下,个人荣辱又算的了什么:“陛下,那要不就将这事放在三日的登基大典上吧。” “三皇兄这是何意!?”谭骄一边沉思一边惊讶的看向谭驷:“三皇兄说说你的看法吧。” “三日后的登基大典,澜皇不是要亲临嘛。”谭驷顿了顿道:“我们可以借机将这些都推到他们身上去。并且,他澜皇亲临陛下的登基大典,臣兄觉得也不会空手而来的。” 若是在登基大典上,把太子他们的事推给澜皇,说不定可以使他们留下的势力在无形之间凝聚成一块,而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在面对接下来与大澜的战斗中,也就拧成一股大昕最后的砥柱。想到这里,谭骄深邃的注视着谭驷,缓缓道:“三皇兄,你说:朕该不该相信你。” 这还没登基,这帝王的猜忌心就犯了。看来这猜忌确实是帝王的通病啊:“陛下,臣兄不知道如何证明给你看,但是,有一点改变不了的是:除去太子和二皇子,就只剩下你我,外加荣王三兄弟了。所说大昕真的没了,那么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孰轻孰重臣兄还是明白的。” “三皇兄这话说的没错。”谭骄若有所思道:“若是大昕没了,我们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 看来当初他澜皇所经历的风雨漂泊的日子,如今在朕的身上发生了啊。既然这样,那朕就学学他澜皇,于风雨之中站立起来吧。 “三皇兄,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三日后登基大典上,顺便解决掉他们的事。”谭骄神色深邃的望向天禄城南方:“荣王那边就麻烦三皇兄多多教导教导一下了。” “这点陛下放心好了。”看来一场血雨腥风的典礼开始缓慢前行。 “朕最担心的就是朝堂中站立在他们俩那一边的势力。毕竟这一股洪流可是被父皇滋润了十余年。” “陛下,你能控制父皇手下的青冥组织,就更应该深入了解青冥组织。”谭驷闻言深深的注视着一旁的彩灵:“她如今作为青冥组织的统领,而又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所以就更应该好好挖掘青冥组织的力量。毕竟父皇当初成立她们,可不是一时兴奋临时决定的。” “看来三皇兄比朕还了解父皇啊。”谭骄闻言斜眸看向彩灵。 “那臣兄就先告退了。”见时间差不多,谭驷拱手道:“三日后,还请陛下在登基大典上借此彻底将我大昕凝结成一根绳吧。” 三皇兄,看来你对朕也是有一些戒心的啊。谭骄望着谭驷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看来这面对大澜的第一战:将会是朕的登基大典啊。” 第3章 风雨欲来,四面澜歌(三) “天硕政,你可别忘了,这是陛下给你们天硕家族的一次机会!”一日后,在天禄城东城的水川家族府邸,殷郊神色微微肃穆,注视着云清家族的家主云清毅。 “殷上将军说笑了。”天硕政不怒反笑的看着殷郊:“本家主记得当年你们离开天禄之时,可没有管过我们这些人的命,而如今你们要打回来,却要我们配合,你们自己来说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那么敢问天硕家主,若是本郡主这次没来水川家族,你们是不是也想把水川家族吃掉!?”一旁安慰着水川牒的殷沁,闻言随间打断殷郊说道:“本郡主若是记得没错的话,30年前那件事后,你云清、天硕两家几乎都面临昕廷的满门抄斩,而最后是水川家主的父亲,不惜抵上自己家族的命运,以换取你们两家这30来年的安稳,如今却这般来到水川家族狂吠。怎么,你们是也想将她们整个水川家族带走吗?” “这些都是陈年烂芝麻的事了,又何必拿出来说呢。”天硕政不屑的说道:“如今本家主和云清兄来收购她水川家族,那是看得起她:毕竟一个女娃娃,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在外抛头露面有成何体统!” “看来本郡主得将天硕家主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转告给左奕欢家主了。”殷沁可是知道,左奕欢的名号可是压倒了当时一众的俊男靓女,说敢说一个“不”字。 “天硕兄,别说了,毕竟牒儿他父亲与我们有恩。”一旁的云清毅瞥了一眼柔弱的水川牒于心不忍道:“如今她一个人苦苦支撑整个家族,我们不帮忙就算了,更不应该趁机将他逼入绝境。” “云清毅,你就别在这里圣母心了,说不定你比本家主还想吞并她水川家族。”天硕政瞥了一眼云清毅毫不在意他的求情:“但是,我儿很是喜欢这这水川牒,所以,除了之前我们协商好的,她水川牒本人也归我天硕家族。”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水川牒看着眼前这群人的嘴脸,气得胸口起伏指着二人最终只汇聚成一句话。 “欺人太甚!?”天硕政闻言呵呵笑道:“这个社会本来就是穷肉强食,你弱就应该被强者吞噬。再说:本家主没有将你们全族斩杀,就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恕了。” “殷郊,将他们天硕家族记录在档,待君上攻克天禄之后,天硕家族阖族女性:全部充入掖廷为奴为婢;男子:尽皆发配卯州修建城池。” “诺!末将尊郡主指令。”殷郊可知道殷沁此行代表的是谁。 “呵呵,都听说大澜皇帝是一个沉溺于女色的帝王,看来确实是跟传言的一样啊。”天硕政瞥了一眼殷沁道:“一位将军都能让一个郡主指挥,看来你们大澜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强大啊。剩下的几乎就只在床笫之间了吧。” “你敢辱没陛下!?” “殷郊!”殷沁一声冷喝,喝止住欲要拔剑指向天硕政的殷郊。随后缓缓冷眸注视着天硕政:“天硕政,水川牒如今是我大澜皇帝要保的人,你觉得你今天能带着吗!?” “一个女人就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来这男人的战场上,是觉得寂寞难耐吗?”天硕政毫不畏惧的淫笑道。 “看来还是本郡主的脾气太好了啊。”殷沁闻言不由的自言自语的冷笑道,随后看向水川牒和云清毅:“你们二位又是如何看待此事!?” 接触到殷沁那深悔的目光,水川牒心思百转:想当年父兄为了在这鱼龙混杂的天禄维持水川家族的长存,俯首于昕廷的淫威之下,可是带来的却是什么!? 而当下这种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她上源郡主竟然代澜皇保我水川家族,难道也是利用我水川家族攻克天禄!? 可当下我水川家族已是日薄西山,他澜皇为何要保我水川家族,难道真如天硕政说的那样,澜皇他喜爱女色!? 若她澜皇真的沉溺女色,为何短短数年就能将昕廷逼到如此地步。水川牒自我打量一下自己的身姿,似乎做着摸个决定: “敢问上源郡主,澜皇他为何要保我水川家族?” “你心中既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看来这代管水川家主的水川牒还是有那么几分的睿智啊,可惜遇到了天硕政这头猛虎,终究是…… 照上源郡主的话,看来澜皇是想要了我啊。但是从她上源郡主的神色中,似乎又有那分欣赏,莫不是:“民女可以侍奉澜皇,但是有一个条件。” 聪明的女人就应该跟在君上身边,否则那可真是让明珠蒙尘了。更何况君上让妾控制水川,云清两大家族,那么只要替他们解决掉天硕政,这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说吧。什么条件!?” “哈哈哈,小妮子。她水川牒是我天硕家族要的人,你敢出手!?”一旁听着这出戏的天硕政有些乏味道:“水川牒,你可知你的这决定会为你水川家族带来什么!?” “本郡主就插手了,你又能怎样!?”这一次,殷沁罕见的没有喝止拔剑的殷郊,而是看向水川牒语气平缓的问道:“说吧。什么条件!?” “民女需要澜皇帮吾弟复兴水川家族。”水川牒环视周围几人后郑重的看向殷沁:“若是上源郡主不能代澜皇决定的话,那么诸位就同民女一起覆灭在这水川家族吧!” “你是在威胁本郡主!?”殷沁注视着水川牒那坚毅的神色,似乎一股似曾相识的画面涌上心头:“那你呢?又是怎样的选择!?云清毅!” 感受一股冷冽的目光直视自己,云清毅也是缓缓抬头与殷沁对视:“虽然本家主不愿参与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你们澜廷若是能让水川牒侄女及水川家平稳度过这次风波,我云清家愿意帮你们。”随后又将目光扫向天硕政。 “云清毅,你想跟我天硕家族抗衡,可考虑清楚后果了!?”天硕政眼神微眯。 “后果?”云清毅不由得自嘲道:“你天硕政虽然背靠昕廷,但是可别忘记了,如今你背后的靠山可是被新帝软禁着!” “原来你是算到这了。”天硕政闻言微微一笑:“可你又可知,本家主一直以来都是新帝的人。” 云清毅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也立刻恢复正常:“这么多年来,你借助昕廷的势打压我们这么多年。如今就算新帝登基,但是你觉得他能抗争的了澜皇吗?” “这么说来你是对新帝有意见啊。”天硕政随即话锋一转:“既然如此,那么你云清家族也随水川家族覆灭吧。” “虽然我云清家族比不过你天硕家族,但是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云清毅随即看向殷沁微微一拜:“上源郡主,只要你们放过我的族人和水川家族,老夫愿意成为你们攻克天禄城的马前卒。” “云清毅,你……” “本郡主可以答应你,但是……”殷沁神色微眯指向天硕政:“但是他天硕政就是你提交给君上最好的投名状。” “哈哈哈!”天硕政瞬间怅然一笑:“云清毅啊云清毅啊,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如当初一样的优柔寡断啊,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没有得到昕廷的眷顾吗?那是因为你永远都是一个懦夫。而如今,你将再也不会有当初那种运气了。” “运气?看来天硕家主还真是挺忠心的。”云清毅摇摇头深深注视一眼水川牒:水川兄,但愿你在天之灵保佑牒儿他们。随后就朝着天硕政杀去。 可恶!竟然敢偷袭本家主,看来你云清毅是走到头了。被云清毅这么一偷袭,天硕政也是瞬间反应过来,随即也反向杀向云清毅。 “二姐,如今我们该……” “你好歹也是统领十数万大军的上将军,这种事也得问你二姐我!?”殷沁很无语的白了殷郊一眼,看向水川牒:“走吧,从今以后你就好好待在君上身边吧。” 水川牒看了战斗中的云清毅和天硕政二人,心思沉重的问道:“随你离开之前,可否去一趟云清家族。” “你可知他可是想……” “民女相信云清叔叔是有苦衷的。” 哎,真不知道你这几年是怎么维持住这偌大家族的运行的。看着似乎有些单纯而又刚毅的水川牒,殷沁也是心中一震哀叹:“殷郊上将军,这云清毅和天硕政就交给你了,待他们结束后,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本将军知道了。”控制三大家族,如今就只有天硕家族和半个云清家族了:“那云清家族……” “本郡主会亲自去一趟。”殷沁看了看水川牒,望向白节家族的方向:“按照君上的风格,估计已经在暗中运作了,所以这次昕廷新帝的登基,不仅仅是我们对其的一种试探……” 这么说来,这与昕廷的最终一战似乎可以提前了:“本将军知道了!” “走吧,同本郡主一起去见君上吧。”难怪君上会让妾来控制三大家族,原来暗中就已经查到了三大家族的关系了。所以,这天禄之战也会从此处开始蔓延整个天禄城。而他新帝的登基大典,才是这次的重中之重了!!! 第4章 风雨欲来,四面澜歌(四) “陛下,20来年了,老臣终于等到您回来了。”白节家族内,白节家族家主白节越喜极而泣的说道。 “越老,你为我云尧皇室孤身守护这天禄20余载,是朕回来晚了。”澜皇亲自微微扶起白节越,郑重的说道:“您老辛苦了。” “陛下说笑了。”白节越擦了擦泪水说道:“当初殿下离开天禄之时,令老臣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你们回归。这一点老臣做到了,无愧于殿下啊。” “炫蕤,扶越老坐下。”随即澜皇同第五炫蕤一起扶着白节越坐下,轻声道:“是朕回来晚了,让您久等了。” “陛下这老臣可承受不起。”见澜皇亲身欲拜,白节越赶紧止住,有些担忧的询问道:“陛下,您此次回天禄会和上次……” “放心吧,朕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澜皇闻言拍了拍白节越的肩旁,抬头眺望皇城方向:“20多年前,他谭氏一族不仅抢夺了朕云尧皇族的皇位,还使父皇他们被迫逃离到那瀛州。而在此朕回来,也是时候该收收账了。” 太好了,陛下终于向昕廷亮出那最后一剑了。白节越闻言心中无比激动:“那敢问陛下需要老臣做些什么?” “告诉朕这天禄城和皇城那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吧。” “诺。”白节越缓缓伸出右手,微微弯腰,先将澜皇引进客厅。 “这么说来,他谭骅自己手里除了那支青冥组织和禁卫军,其它的军权都尽皆在他的那几位兄弟手中了。”约莫一个时辰后,澜皇听着白节越的叙述缓缓道。 “表面上是这样的。”白节越斟酌道:“不过这几日他谭骅为了登基大典,背地里估计也会有什么动作,老臣还真很难探查到。” 既然这昕廷之事表面上看起来和谐,那么也就是说:他谭骅就算登基之后,也不能完全控制昕廷的军政啊。 “漂儿,你飞鸽传书玉辰奕鸾,让其带领青霄、紫霄和云霄成员秘密汇集在白节家族;剩下的四霄令她们分别位于天禄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协助大军破城。” “君上,这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第五炫蕤迅速拦住欲要传令的云尧漂,沉思道:“君上,此次我们只是为了试探其底细,若是就这样对其进攻,是不是……” “试探是要试探的。”澜皇微微点头,却话锋一转:“但如果若是这次试探真如白节家主说的那样,那么我们为何不一鼓作气的覆灭他们呢?” “这样会不会反而激起他们……毕竟这20来年,他们昕廷肯定也融合了一批忠诚的人员,尤其是这天禄城内的各大家族。”第五炫蕤目光缓缓扫向白节越,意有所指道。 “你这话倒是提醒朕了。”澜皇随即缓缓看向白节越:“白节家主,天硕、云清、水川这三大家族可是当初容肃大将军扶持的家主,这二十来年可有其它的异动?” “陛下,有一句话老臣不知该不该说。”白节越有些犹豫道。 嗯?难道这三家…… “说!” “据老臣这么多年来观察:自从容肃大将军当初陨落之后,这三家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沁儿那边可有消息?”澜皇闻声将目光投向云尧漓。 “回陛下,妾还未来得及与上源郡主联系。” “说吧,这三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随即澜皇将目光投向白节越:殷郊跟在沁儿身边,就算那三家不可控,沁儿她也应该没问题的。 “水川家族在大将军还在时,还好点,而如今却在渐渐被其他家族蚕食,而这带头者则是天硕家族;至于云清家族,则是周旋在天硕家族身边,尽量在为水川家族争取时间。” “看来这三家的底细,他昕廷肯定知道了。”澜皇沉思片刻,盯着白节越郑重道:“你再仔细给朕分析一下昕廷诸王之间的关系,然后同朕亲临一趟三大家族。” “水川牒,你真以为你能逃出本少爷的掌心吗?”云清家族,正当殷沁和水川牒带领云清家族人员最北撤离之时,正门就迅速被一名纨绔堵上。 “天硕昌景,你真想同我水川家族不死不休吗!?”看见来人,水川牒冷冷道。 “不死不休?”天硕昌景爽朗一笑:“就你们这些妇孺,本少爷到时很想看看你们要如何不死不休的。” 对呀,这里不光有我水川家族的族人,还有云清叔叔的家人,我该拿什么来抵抗他天硕昌景。难道真要…… 水川牒压下自己心中的悲愤,环视一圈自己身后两家的人员,无奈而又坚毅的目视着天硕昌景…… 哎,终究还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啊,但这正也是能侍奉君上关键。毕竟这些年了,君上也得应该让一个生性柔软的人陪伴陪伴了:“水川牒,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你要知道的是:你是属于君上的。”随即又眯眼将目光扫天硕昌景:“本郡主今日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你这是在找死!”闻言,天硕昌景脸色瞬间骤冷,冷漠寒霜的盯着殷沁:“待会儿本少爷会好好疼爱的,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神仙生活。” “找死?”看来真是不知者无畏啊。殷沁注视着天硕昌景那淫邪的笑容,心中莫名涌现出一股杀意,但却极好的被其隐藏:“那么本郡主也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滚开;第二:死!”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火辣椒,不过本少爷喜欢。”天硕昌景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随即也不废话,大手一挥,指着殷沁和水川牒道:“兄弟们,杀光这里没用的一些废人,除了她们俩,其它的女人都赏给你们了。” “多谢少爷。”一名将领立即拱手感谢道,随即就向着云清家族府内冲去,但却惊讶的止步于正门口。同时伴随着一群身穿甲胄的私兵向着云清家族四周蔓延,一道浑浊的嗓音敲击在天硕昌景胸口: “天硕昌景,你带领你天硕家族的私兵围困云清家族,是想造反吗!?” “他妈的,我当是谁了,原来是你这老东西。”在看到白节越缓缓出现在私兵之前时,天硕昌景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怎么?白节族长也想来分一杯羹?可是本少爷没记错的话,你白节越可从来都不屑参与各大家族的利益纷争的,今天这是转性了?” “混账玩意儿,你老子在此都不可敢跟本家主这么说话,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畜生也敢在这里质问本家主!!”白节越神色骤冷。 “看来都不用的父亲来收拾你,本少爷今天就替父亲先了解了你。”看来这次连白节越这老东西一起留在这里话,那么父亲也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看来缓缓调转枪头的天天硕家族私兵,白节越也是气笑了:“20年了,看来还是被世人忘记了啊。” “白节越,朕可记得你当初可是宇王府都好战将,如今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小看,还真是:时光是把杀人刀啊。” “陛下放心,老臣这就斩杀这小畜生。”澜皇这一句冷不丁的调侃,令得白节越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这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朕去里面看看。”澜皇拍了拍白节越的肩膀,缓步向着被围困的正门缓缓走去。 “陛下……”白节越刚想提醒澜皇小心,却见一直伴身澜皇左右的几女,瞬息间就将靠近的军士斩杀。随即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惊叹:看来能亲随陛下的人,真的绝非一般人。 “郡主,他们为何……”望着天硕家族调转枪头天硕家族私兵,本就准备赴死的云清、水川族人都有些迷乱。 “因为我们的救兵来了。”殷沁丢下一句话,就快步向着正门而去,却去澜皇撞了一个满怀:“君……君上,您怎么亲自来了。” 澜皇勾了一下殷沁的鼻梁,一边搂着其腰一边道:“你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他是大澜皇帝!难道几年前在郊外看到的那颗背影就是他!! 看着澜皇那平和的一幕,水川牒也是微微上前拜道:“民女水川牒携水川家,云清家嫡系族人拜见大澜皇帝陛下。” “都起来吧。”澜皇微微回头看向水川牒,皱了皱道:“云清毅为何不在!?而是由你代领云清家。” “君上,云清家族为了给我们争取脱离的时间,此时正在水川家族拖住天硕政。” “殷郊呢!?” “殷郊也在水川家族。” “看来他白节越确实没有诓骗朕。”澜皇沉思片刻道:“漂儿,立刻飞鸽传书青菀和杜衡两位轩主,令她们带领凌虚轩和武提轩秘密进入天禄城,彻底覆灭跟天硕家族有关系的家族。” “漓儿,你去告知白节越,就说朕这段时间就入住云清家族,让其送一批‘杂役’过来。”澜皇随后扫视一圈云清家族,再次看向云清族人: “真不管你们之间都有如何心思,但看在你们家主的面子上,真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过往;但从今日起,你们就必须得遵循我大澜的律法行事!” 语落,澜皇望着这天禄城的上空:父皇,20年了,孩儿终于不再像之前躲躲藏藏的进入天禄城了,而这一次,孩儿定会将他们谭氏一族夺走的东西,尽数拿回来!! 第5章 洞悉阳谋,刀锋渐起(一) 景衡十三年(朔望4618年)十二月十八日丑时三刻。彩灵急切的敲开承欢殿的宫门:“陛下,天硕家族在昨夜悄无声息中阖族烬灭!!” “你说么!?天硕家族覆灭了!?”谭骅有些不可思议的注视着彩灵:“知道是谁所为!?” “暂时不知。”彩灵犹豫的猜测:“奴婢猜测有可能是帝阁所为。” “帝阁。”谭骅低囔着思索道:“一个天硕家族的覆灭不足为虑,但这登基大典在即,若是真是帝阁所为,那么朕就不得不考虑……” “彩灵,这几日可探测到大澜军队的动向没?” “除了云翼旗和瀚海旗之外,其它两个方向的大澜军队并没有任何动向。” 云翼旗!瀚海旗!难道他云尧霖欫是想以这两地为据点,牵制我大昕的主力!?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天禄城南部和西部说不定…… “彩灵,立即宣明王、武乾侯进宫。”云尧霖欫,若是你真在朕的登基大典上出现,那么这份安定海内的功绩,朕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另外,你再传禁卫军统领木虔,左、右两卫营的任齐、拓跋奉协两位统领进宫。朕有要事相商!” “君上,根据暗探来报:昕廷明王、武乾侯等昕廷重要将领已被诏进皇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暗曦的声音缓缓从黑暗中传出。 “看来这秦王谭骅这几年监国还算是没有白白浪费这个机会。”澜皇微微品一口百濮清茶缓缓道来:“炫蕤,梁家世女梁婉初是否已经潜伏到了皇城。” “回君上,根据时间来算,梁婉初世女应该潜伏进了皇城。” “暗曦,你去跟梁婉初接触一下:告知她,朕给她10日时间,让其无论如何控制皇城内所有重要成员。” “那明王等一众皇室成员是否……” “被诏入进宫的人暂时勿动。”澜皇沉思片刻道:“另外,你将谭承涟一起带过去,根据她的提供的信息,你暗家夜家两家配合梁婉初行动。” 难道陛下这是想把谭骅变成孤家寡人?不对,毕竟还有那几位手握军权哦人未动:“诺,妾谨遵君上皇令!” “君上,这样会不会有些……”第五炫蕤定情的看了看暗处,有些担忧道。 “你是想说:我们才刚进入天禄,这样做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是的,君上。”与澜皇那轻柔而又肃穆的神色对碰的第五炫蕤,随即也意识到了澜皇的目的。 “她们不仅不会有风险,而且还能游刃有余的控制那么重要官员。毕竟蔺王、容肃寒川和沈王他们,是知道该如何做。”澜皇缓缓起身向北方望去:“水川牒,这天禄城有哪些家族跟昕廷走的近你应该知道吧。” “回陛下,民女只知道一部分,所有的话应该云清叔叔了解,毕竟……” “云清毅。”澜皇闻言看向矗立在门口的云清毅长子:“你父亲的伤势如何?” “劳陛下挂念,草民父亲估计撑不过今日清晨。” “你云清家族本应该和天硕家族一样的结局,但念在你父亲最终还算有点良知,最最后关头没有对水川家族落井下石,朕既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也不会对你们进行封赏。” 澜皇闻言眉头皱了皱,随后不温不怒的说道:“另外,这之后天禄的一切行动,你云清家族需要同白节家族一起行动。” 陛下这是再给我云清家族一个机会啊!但这会不会又是对我们的另一番考验呢?毕竟那些和昕廷真正上来往的家族也就只有父亲一人知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同样,一个家族的兴亡也伴随着消亡的风险。而大澜皇帝让我云清家族同白节家族行动,难道是…… 云清毅长子似乎意识到关键的点,随后直愣愣的注视澜皇问道:“敢问陛下,白节家族是否一直都是……” “你是怎么想的那就是什么。”澜皇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朕既然将你叫来这里,让你听到这些,目的就是告知你云清家族:你们的根最初究竟是谁给的,就莫要忘记了自己的根!” “草民知道了。”原来陛下早已清楚这些了,那么我云清家族的生死也就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啊。 澜皇再一次瞥了一眼伏地的云清毅长子,抬头仰望着星空,心中也是无奈的一声叹息:大将军,朕只能做到这里了,望你能体谅朕。至于云清家族今后的结果是什么,那就看他们自己了。 “君上,天阙的姐妹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抵达,我们接下来是否是……”望着澜皇那惆怅而又无奈的背影,第五炫蕤忍不住道。 “接下来就看蔺王和沈王他们能不能给谭骅带来一个惊喜了。”澜皇缓缓收回心神:“至于我们,当然就以这云清家族为中心,一边迅速将天禄外城亲和昕廷的家族控制住,一边等待着他谭骅的登基大典。” “那我们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份礼物,来庆贺这位昕廷的新帝呢。”第五炫蕤瞬间明白了澜皇的想法。 “礼物肯定是要准备的。不过朕要亲自给他送去。” “君上,这也太有失您的身份了。”第五炫蕤有些不解道。 “水川牒,你从你水川家族和云清家族各选几名机灵的女子,稍后同朕一起去为我们的大昕皇帝贺礼。”当初朕就是被他们谭氏一族落魄追杀出天禄,那么这次朕也会势必让他们知道朕是如何王者归来的:“炫蕤,在有些事情面前,身份只不过也是一层虚伪的皮囊罢了。你要记住:成大事者,当要不拘小节!” “诺!妾明白了!”跟随君上十来年,原来我还是没有完全了解君上啊:“君上,那我们当下的目的是否是……” “震慑天禄!!”第五炫蕤话还未说完,澜皇就率先说道:“至于今日辰时的登基大典,朕要让他谭骅知道:这江山,不属于他谭氏一族,就算他坐在那个位置,那也是坐不安稳的。” “诺!妾(民女)等谨遵君上皇令!” “漓儿,你亲自坐镇白节家族,待天阙人员到齐后,就迅速控制外城所有家族。”随即澜皇将目光投向云尧漓和殷沁:“沁儿,云清、水川剩下的私兵,以及白节家族留守的私兵,你亲自接管,配合着殷郊秘密替换这天禄外城昕廷的防卫。” “诺!妾谨遵皇令!”云尧漓和殷沁齐声应道。 望着二女离开的身影,澜皇抬眸望向那森严的皇宫:谭骅啊谭骅,好戏就要开始了,希望你能顶得住。 同一时间,御书房内,正当谭骅和几人商讨的最优对策的时候,总管太监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陛下,大事不好了。” “混账东西,不知道朕正在商议要事吗?”谭骅看见来人,冷声呵斥道:“你要是说不出来是什么大事,那么你自己应该知道结果错了。” “陛……陛下,刚接到六百寻加急军情:大澜军队分别突破北部的瀚海旗和东部的云翼旗,正朝着天禄城奔袭而来!” “什么!”谭骅闻言拍案而立,注视着总管太监:“你可知道假传军情是什么罪责,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陛……陛下,奴才说的千真万确,若再不阻拦,那么……” 不对呀,瀚海旗和云翼旗朕分别安排了1万将士驻守,就算他们进攻,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快突破。难道是…… “驻守在瀚海旗和云翼旗的军队是哪一支军队?” “楚王殿下的天骄军。” 天骄军?该死!朕早就该想到:他谭骄的天骄军可是属于二哥一脉的,不会全心为朕抵御大澜的兵锋啊。 “王总管,可知大澜军队有多少人马?” “回禀明王殿下,约莫3万之众。” “3万。”明王思索着回头看向谭骅:“陛下,既然他澜廷军队不宣而战,那么我们也应该拿出我们大昕的刀锋,让他们也知道:我大昕沉寂这么多年,已不再是当初一味的忍让了。” “陛下,明王殿下说的对,这几年我们一味的隐忍,似乎让澜廷已经忘记了我们当年的威严。”乾武侯任沐滨回忆道:“当初我们虽然败给了他们,但是这几年来的发展备战,我们也未必能输。” “这场仗打是肯定要打的。”谭骅郑重的看着几人道:“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们一旦与澜廷开战,就将会陷入到他云尧霖欫的陷阱中去。” “陛下是怀疑这瀚海旗和云翼旗的事件是他云尧霖欫的计谋!?”明王谭驷皱了皱眉。 “三皇兄,如今整个东陆除了这天禄都,其余的尽在他云尧霖欫手中,若是他只是想困死我们,打消耗战,那么我们倒是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但若是与之硬碰硬,你能想象到我们的最终结局吗。” “再则,天硕家族的覆灭到现在也不过区区一两个时辰,而如今云翼旗和瀚海旗被突破的消息传来,三皇兄就不觉得这是一个局吗?尤其是今天还有一个重大的典礼。” “来人!迅速探查天硕家族的覆灭和云翼旗,瀚海旗被攻克这两件事,跟澜廷有没有关系!?”五弟啊,看来还是你心思缜密,适合身为帝王。话又说回来,本王为何没意识到这一点啊。 第6章 洞悉阳谋,刀锋渐起(二) “容肃将军,陛下令我们攻打天禄城东门,究竟是何意!?”在风炎铁骑向天禄城急行军的途中,云尧衡有些不解的问道。 “沈王殿下,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如何在东陆立足的吗?” 云尧衡闻言,愣愣的看向容肃寒川:“容肃将军的意思是:陛下这是准备向昕廷亮剑了?” “不,陛下已经亮剑了。”容肃寒川目光炯烁的眺望天禄城:“从我们突破云翼旗昕廷的防线那一刻开始,这最后一把剑就已经亮出来了。” “难道说陛下想提前……”云尧衡皱了皱眉回忆起澜皇最开始的命令。 “30年了,大将军,世子殿下,老将终于带着你们的期盼重新踏上这天禄都的地界。”容肃寒川长叹一声,神色肃穆道:“沈王殿下,您可知:为了能重新踏入这天禄城,陛下为何要在这个时间段对昕廷动武?” 五年前,陛下将东陆除天禄都以外的所有府郡纳入大澜,将昕廷团团困住在天禄都,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等好好巩固这这东陆的局势。而如今,这五年已经过去,我大澜军队不仅从当初数线作战的危机中缓缓恢复过来,而且东陆各府郡也渐渐从战后的衰败中恢复过来,被我大澜牢牢掌控。使得我大澜也恢复到了出征东陆前的盛况。 虽然昕廷这五年来也在奋力摆脱之前的萎靡;但是只有一都之地的昕廷,再怎么奋力拼搏,也很难彻底消除空冥教对他们朝政的影响。但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就怕: “容肃将军,本王有一事不明。那就是:我们休养生息这五年里,昕廷会不会也恢复到了战前的程度?” “沈王爷是觉得昕廷如今的表现是在演戏?” “本王是有这个担心。毕竟:兵者,诡道也。” “哈哈哈。看来陛下当初让你来继任你兄长的王位,还真是有原因的啊。” 容肃寒川闻言爽朗一笑:“但是有一点沈王你要知道:陛下既然在五年后的今天选择亮出这最后一剑,就不会担心他昕廷还有其他的依靠。毕竟从五年前开始:这东陆的势力也就只剩下昕廷和我们大澜,所以现在沈王就应该明白陛下的意思了吧。” 确实,虽然当初我们消灭了东陆除昕廷之外的所有势力,但这五年来,确实也曾发生过多起叛乱。而当下,没有了其他势力进行干扰,那么我们对朕昕廷正是时候。不然当初陛下也不会费尽心思先解决其它势力: “减除其有可能援救昕廷的势力,稳固我大澜的战略纵深,然后给予昕廷最致命的打击!” “可以这么说吧。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还是的谨慎的为好。”容肃寒川也是渐渐凝重道:“毕竟陛下只是令我们牵制前来拦截我们的大军,为天禄城内的行动提供一个便捷的机会。” “容肃将军的意思是:陛下还有别的行动?” “昕廷虽然只控制了天禄都,但是有一点需要深知:那就是这天禄城墙,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攻破的。”容肃寒川不由的回想起30年前那个夜晚的事:“若是当年那晚谭岳没有联系战国余孽,那么我们大澜也就不会历经这30年的奔波风霜。” 难怪陛下会让我等牵制昕廷前来剿灭的大军。不对,应该是我们要替陛下拖住来剿灭我们的大军,让其没有余力顾及天禄城内的动向: “容肃将军,本王明白了。那么我们就替陛下清空天禄城的昕廷大军吧。” 看来你小子还真不愧是陛下指定的继任沈王爵位的人:“光靠我们是不行的,毕竟陛下的计划是让我们和蔺王协同将天禄城内的大军吸引出来。” “蔺王。那就麻烦容肃将军,飞鸽传书蔺王,将分别从东、北两城门将出城的昕廷大军引到东北方向的那处开阔地。” 这小子看来是想替陛下在城外歼灭这些出城的昕廷大军啊。罢了,陛下既然没有明说该如何牵制出城的昕廷大军,那么我们倒还不如先替陛下解决一些不必要的变数: “好,老将这就联系蔺王爷。”随即,风炎铁骑就兵分两路继续行军。 “陛下,根据消息的准确性来看的话,估计他们2个时辰内就会抵达天禄城墙下。”御书房内,分析着天禄城东、北一带地形的明王谭驷,郑重的说道:“既然他澜廷不宣而战,那么我们也应该给他们一次沉重的打击。” 2个时辰。若是他们抵达城墙下的话,势必会在登基大典上使我大昕的威望下降,毕竟这么多年来我大昕在世人心中只不过是一副日薄西山的形态罢了:“三皇兄,你有何妙计?” “陛下,妙计算不上,只不过会有一定的风险。” “三皇兄是担心一旦出城迎敌,会使天禄城内变得空虚,从而会给他云尧霖欫带来契机?” “是的,陛下。毕竟天硕家族覆灭的原因,臣兄觉得不就不离十就是他云尧霖欫的手笔。” “乾武侯,这事你怎么看?”确实,这天硕家族才刚刚覆灭,这澜廷大军就向天禄城行军,这不得不令朕怀疑:这两件事就是他云尧霖欫的手段。 “陛下,就没钱状况来看:明王殿下的决议是最适合的了。”任沐滨沉思道:“但是根据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探报:西部的上华崟和南部的武川旗这五年来可是一直有澜廷大军驻守,而此次却没有他们的消息,老将有些担心……” “乾武侯是担心北部和东部的澜廷大军是引诱我们的诱饵!?”谭骅眉头深深皱了皱眉。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天硕家族的事,老臣担心澜廷的人已经混进了城内。” 若是澜廷的人混进城内,那他们的目的莫不是…… 若他们的最终目的是陛下,那么东部、北部澜廷大军的动向就是为了吸引大军出城;而西部和南部无任何动向,或许就是主攻方向;那么城内真若有澜廷的人混入,最后的动手时机就应该是——登基大典! “陛下,末将觉得澜廷的目标很有可能是陛下的登基大典!” “嗯。”谭骅闻声神色凝重的看向木虔:“木统领,你有何依据!?” 木虔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来:“陛下,刚才乾武侯猜测:东部和北部的澜廷大军有可能是吸引我们的大军出城,从而牵制我们对西部和南部的忽视。但是,若是南部和西部的寂静也是为了吸引我们防守天禄城西、南二门的话,那么我们城内会是怎样的一种局面?” “将会成为无兵可用的地步。”乾武侯微微思索道。 “不错,若是真按这么做的话,那么我们就有可能会被澜廷牵着鼻子走,从而导致城内无兵可用,那时候若是潜伏在城内的澜廷人员,就有可能会在登基大典上对陛下您动手。” “陛下,木统领说的没错。如果城外的动向都是他云尧霖欫吸引我们分兵的手段的话,那么登基大典若是只有禁卫军,会不会风险太……” “三皇兄。”谭骅微微挥手打断明王谭驷的话语:“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被他云尧霖欫牵着鼻子走,那么东部、北部的澜廷大军就会真的进攻东、北两门;再加上城内可能会潜入他云尧霖欫的人员,你说他们会不会来一个里应外合?” “再则,若是这两支大军一旦攻入城内,那么西门、南门也就宣告不攻自破。而这一步不正是当初皇曾祖父的步伐吗?” 若是天禄城一旦被攻破,那么离皇城被攻破也就不远了。所以,他云尧霖欫的这个坑我们是不得不跳:“陛下,那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正常举行。”谭骅轻敲桌案思索道:“彩灵,令刑部配合青冥所有成员出动,彻查城内一切可疑人员,若有发现,一律以他族细作之名处决。另外,再严密监控那些追随我大昕的家族。” “陛下,这是……” “天硕家族本是容肃胜洲扶持起来了,而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阖族烬灭,难道三皇兄就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问题吗?” “他云尧霖欫是想肃清依附于我大昕的家族!?”明王谭驷随间反应过来:“那如果后面真有家族再行覆灭,那么这天禄城内,绝对有他云尧霖欫的人员。” “所以,就算我们知道他云尧霖欫给我们摆出了一个阳谋,那我们也必须得跳进去。”谭骅缓缓抬眸望向御书房外泛白的天际:“不过,若是我们能在这场阳谋中粉碎他云尧霖欫的意图的话,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效果。” 置之死地而后生。难道陛下是想学他云尧霖欫当年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那么这样的话,北部、东部的大澜军队就必须的将他们尽数斩杀! “陛下,那臣兄这就先率兵战杀东部的澜廷大军!”明王谭驷似乎做着某个决心,微微朝着谭骅拱拱手,又看向任沐滨:“乾武侯,你是三朝老将,北边的澜廷大军就交给您老了。” “陛下放心,老臣定会和明王殿下将来犯澜廷大军斩杀,粉碎他们的阳谋。”任沐滨恭敬一拜,随后就随明王的身影离开了御书房。 三皇兄,乾武侯,看来朕没信错你们。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谭骅随后将目光放在任齐、拓跋奉协二人身上:“两位统领,这南门和西门就靠你们二人务必死守了!” “诺!谨遵陛下谕旨。”随即二人也快步离开御书房。 云尧霖欫,没想到你我二人的交锋就这么快开始了!也不枉朕这五年来对你的感激啊。谭骅瞅了瞅渐渐升起的晨阳,长吸一口气道:“彩灵、木虔,随朕去参加登基大典吧。” 第7章 昕廷大典,澜皇亲至 “君上,昕廷似乎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了。”云清家族内,第五炫蕤秀眉紧蹙的汇报道。 澜皇一身锦服,面容冷峻,眼神深邃的轻轻抬手,示意第五炫蕤微微冷静,随后缓缓开口:“发现了就发现了吧,这正好也说明朕的计划算是成功一半了。” 第五炫蕤闻言,虽然心中依旧忐忑,却也不得不承认澜皇的运筹帷幄。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据可靠消息,昕廷已秘密调动了一部分青冥组织,正朝云清家族而来,似乎意在探查虚实。” “看来天硕家族的覆灭倒是给他谭骅透露了我们的行踪啊。”澜皇抬眸望着皇城道:“炫蕤,传令丁令韫情,让其带领紫霄将来犯的青冥组织尽数斩杀在这外城。” “君上,这样会不会……” 澜皇摆摆手打断第五炫蕤的话语,扫视屋内几女道:“如今离他谭骅的登基大典也就只有2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你们说:他会做怎样的选择?” “陛下,按谭骅这五年来监国的风格,民女觉得他会将重心放在登基大典上。”水川牒深思道:“虽说如今陛下以虚实交替牵制他将昕廷大军分散出去,但是在某些事上,谭氏一族的人对于那个位置大多数都是非常的执着。” “水川家主的意思是:若是他谭骅此次取消登基大典,那么他今后面对就不仅仅是我们大澜的威胁了?” “是的。”水川牒闻声抬眸看了一眼说话的第五炫蕤,又回眸看向澜皇:“陛下,这五年来虽说您们将昕廷围困在这天禄都内,但是却并不代表就将他们死死的困死在这里。反而是让秦王谭骅在监国的这五年内寻得一丝整合昕廷的契机。” “这契机应该就是他谭骅登上这昕廷的帝位吧?” “非也。”水川牒摇摇头道:“他谭骅之所以能够整合昕廷内部的矛盾,不仅仅是因为这五年的监国,让其扳倒了太子等几方势力;更重要是:他谭骅凭借权力,融合了当初谭承纶成立的青冥组织。” “融合了青冥组织。”澜皇低声细语的重复一遍:“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支来猎杀朕的青冥组织,跟当年谭承纶手中的青冥组织不一样了?” “是的,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谭骅融合后的青冥组织成员可以任意指挥昕廷境内的任何一支大军。”水川牒神色凝重的注视着澜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利才得到的。” “看来朕到是小瞧他谭骅了。”澜皇闻言越来越对这位昕廷新帝感兴趣了:“炫蕤,将水川家主说些这些转告给丁令韫情,令她也趁机摸清楚如今的青冥组织和当年的青冥组织有何不同。” “诺!” “另外,你再亲自去一趟殷郊那里,让其务必在谭骅登基大典之间,接管天禄外城的一切防卫。”澜皇思来想去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夜珏,让你夜家潜伏在天禄城的杀手行动,配合这殷郊猎杀昕廷四品以上的将领。” “诺!”二女双双一声,缓缓离开云清家族。 “漂儿,昕廷大军何有其它动向。”考虑到接下来的事,澜皇还是格外在意昕廷军队的动向。 “回君上,明王谭驷和乾武侯任沐滨在一刻钟前从皇城出来,就分别带领着1万人马向着蔺王和沈王他们而去;而剩下的左右卫营则分别开拔道南城门和西城门。” “南、西两个城门?看来这谭骅是担心朕给他来一个声东击西啊。”澜皇微微一笑:“那皇城内呢?” “皇城内就只剩下1万禁卫军和部分青冥组织的成员。” “这样的话,那用天辰秘术传令梁婉初2个时辰后开始行动。”谭骅啊谭骅,你想学朕当初的破釜沉舟,可你又怎知:朕的破釜沉舟是有一定的技巧,你是学不去的。 “诺!”云尧漂也随即利用天辰秘术传令梁婉初。 “陛下,按照时间来推算:青一她们应该成功了。”约莫一个半时辰,承欢殿内,刚刚被谭骅滋润的彩灵,一边服侍着谭骅整理朝服,一边将刚收到的消息汇报给谭骅。 “那明王和乾武侯他们那边有何消息?” “一经交战,澜廷的大军都还未撑过一刻钟就败北了,而此刻明王和乾武侯此刻正将这两股澜廷大军驱赶到东北方向,争取一举覆灭这两支澜廷大军。” “这么说来,明王和乾武侯能在大殿结束之前赶回来了。” “应该差不多。”彩灵回复道。 “如此一来,朕就不怕他云尧霖欫出现在登基大殿之上了。”听到这两个消息的事,谭骅也对自己破釜沉舟的决定感觉到无比的安心:云尧霖欫,朕很是期待与你的会面。 半个时辰后,在天禄外城还处于暗流涌动的血腥中时,皇城内那口历经沧桑的古老的编钟,也用其独特的方式迎接着这不一样的新一天。 伴随着浑厚的钟声响起,皇城之巅,紫气东来,万物似乎都沐浴在这神圣而庄严的氛围之中。巍峨的宫殿群被晨光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显得格外庄重辉煌。而这隆重的日子,则是大昕新帝谭骅的登基大典,举国同庆,天地共鉴。 谭骅身着赤色龙袍,冕旒低垂,步伐稳健地踏上由白玉铺就的阶梯,每一步都似乎踏着历史的回响,迈向那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身后,百官列队,手持笏板,神情肃穆,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随着礼官高亢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殿宇间:“敬告上天,大昕帝国,承天之命,继往开来。今有新帝登基,愿以仁德治世,勤政爱民,祈愿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四海升平。”言毕,鼓乐齐鸣,响彻云霄,仿佛是天地间最动人的乐章,向苍穹传递着人间的祈愿与敬畏。 谭骅缓缓抬头,目光穿过层层冕旒,望向那无垠的天际,心中默念:“朕当以赤子之心,恭承天命,愿以吾之身躯,肩负社稷之重,不负先祖之托,不负万民之望。愿上天佑我大昕,铲除云尧余孽,收复旧山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繁荣昌盛的国都!” 言毕,谭骅亲手点燃祭坛上的香火,虔诚地拜向苍天,烟雾缭绕中,仿佛有天地神灵在默默回应这份诚挚与敬畏。大典进入高潮,百官三跪九叩,山呼万岁,声震九霄,整个皇城,尽皆沉浸在这一片喜庆与祥和之中。 “哎,可惜啊,如此盛大的登基大典,本应该普天同庆,福泽万民。而如今这份喜庆,却只能被束缚在这小小的皇城之内。”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恰好时机的回荡在这庄重的一刻:“这和朕当年的登基大典比,不可谓是寒酸到了极点啊。” “大胆,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在此大呼小叫,你的九族能承受的住陛下的怒火吗?” “漂儿。” “你……”那名说话的官员有些错愕的捂着自己的脖颈,有些不可思议的等着说话之人缓缓倒地。 “君上的九族是你的议论的!?让你这么轻松的死了,倒是便宜你了。”云尧漂扫视着一眼倒地之人,又环视一圈大殿上众多大昕官员,指着地上的人冷漠道:“想和他一样的话,你们就大胆的站出来。不过在你们站出来之前,好好考虑一下:你们的九族能承受的住君上的怒火不!?” “这女人究竟是谁?敢在陛下的登基大典上杀人,她就不拍……” “这女人倒是不足畏惧,关键是她身旁的那个男人,你们不觉得他至始至终都未将陛下……” “孙大人,你小声点,这话要是被陛下知道,你是知道陛下的脾气的。” …… “哈哈哈。云尧霖欫啊云尧霖欫。没想到你今日还真敢来参加朕的登基大典啊。”云尧霖欫,既然你今日敢来,那么也正好将你覆灭。不然,朕再去哪里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呢? “这不就是你一直期盼的吗?”澜皇目视着缓缓转过身来的谭骅,极其平静的反问道。 “这话你倒是说的没错。”谭骅同时也透过冕旒注视着澜皇:“你若要是不来,朕还挺头疼去哪里找你呢。” “额?看来朕这次前来莫不是你精心设计的?”澜皇神色微微有些不安道。 云尧霖欫?朕?云尧氏?难道他是…… 在大昕官员中,一官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也没留意谭骅的神色,极具惊恐的指着澜皇颤抖道:“你……你……你是30年前在天禄外城崟旗大雪降临的、宇王府的云尧霖欫!!!” “什么!?他就是当年逃离天禄的云尧皇族嫡系后人,宇王府世子云尧霖欫,如今的大澜皇帝!!!” 一瞬间,众多大昕官员都被这话语震惊住,惊恐的注视着澜皇。 澜皇闻声扫视一眼先后说话的两位大昕官员,嘴角微微上扬看向谭骅:“谭骅啊谭骅,朕没想到,在你的这群狗中,竟然还有人知道朕的真实身份啊,尤其是当年的宇王府!!!” 谭骅狠狠地盯了一眼说话的两人,随即神色微微阴沉的笑道:“历史嘛,终究是要要记录下来让后人知道的。莫不成大澜皇帝你大澜没有记录历史的习惯!?” 第8章 帝王博弈,暗渡朝阙(一) 这么拙劣的演技真当朕看不出来?谭承纶啊,不知你要是还活着,会不会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呢。 “既然是史官,那朕很想知道你大昕的史书是如何记录我宇王府?记录我云尧皇氏呢!?” “张群,那就给我们大澜皇帝好好讲述一下,我们大昕的史书是多么的实事求是,尊重历史的。”云尧霖欫啊,难道你不知道这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吗?但是朕又怎么会让你知道我大昕的史书内容呢。 “不必了!”澜皇瞥了一眼刚才点明自己身份的张群,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道:“对于你昕廷的史书如何记载我云尧皇氏,朕只是感到好奇,并不想知道。毕竟,它们的存在也正好可以替朕来解释今后如何记录你昕廷。” 没想到这云尧霖欫竟然反将了朕一军啊。看来这场博弈还是得拖到明王和武乾侯回城才行。不然,朕还真担心这1万禁卫军有点吃不消,毕竟…… 看来还是得先试试他云尧霖欫在这天禄城内隐藏了多少:“既然你不敢兴趣我大昕的史书,那我们的大澜皇帝,可敢与朕小酌几杯了呢。”随即谭骅轻声一挥。随后在礼官的安排下,顷刻间就在这大典之上摆上了美酒佳肴。 “在这么庄严的大典上,你竟这样做,就不怕上天掐灭了你昕廷的气运?”望着这一切,澜皇不由得摇摇头笑道。 “怎么?大澜皇帝不敢了?”只要朕这次灭了你,那么皇天后土也就只会垂怜朕,垂怜朕的大昕。而你云尧霖欫,就将会是被皇天后土抛弃的人,而你一切,也都终将归朕所有。 澜皇闻言,目光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并未将对方的挑衅放在心上。步伐稳健地走向摆放在大典中央的酒案,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帝王之气。 “谭骅,你未免太过自信。天地之间,万物生灭,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全然操控。朕与你大昕之间,恩怨纠葛已久,但今日,你想凭借这杯中之酒来化解你大昕的危机,似乎有些可笑了吧。”澜皇一边说着,轻轻执起一盏精致的玉杯,杯中酒液清澈如泉,香气扑鼻。 谭骅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随即又恢复了平和。亦提起酒杯,与澜皇遥相对举,声音低沉而有力:“云尧霖欫,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胸有成竹啊。不过,历史的车轮从不停歇,胜负未定,你真的就认为你已经掌控了一切吗” 两人对视片刻,随后不约而同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动作中既有对彼此力量的认可,也暗含了接下来较量的决心。酒液滑过喉咙,似乎也在预示着这场宴会背后,隐藏的风云变幻。 礼官见状,连忙上前,欲要继续推动大典的最后尾声,却被澜皇轻轻摆手制止。把玩着手中的酒器微微道:“谭骅啊谭骅,朕有一事非常好奇:那就是你的这场登基大典,意在何为呢?” 谭骅闻言神色微微一变:难道他云尧霖欫已经知道了朕的这场登基大典不仅仅是为了庆贺自己? 不对不对,他云尧霖欫谋划的预谋,朕已经跳进去。可以说如今的皇城除了朕的禁卫军,几乎是无兵可调。而他澜廷,除了混进外城的人员,似乎也…… 难道他云尧霖欫还有别的招数!? “那大澜皇帝觉得朕的登基大典是为了庆贺谁呢?” 这小子,看来还是有几分心机啊。澜皇瞥了一眼谭骅,无悲无喜道:“你的登基大典,朕可不知道庆贺谁,总不可能是庆贺朕吧。” “云尧霖欫你也算是做了十多年的皇帝了。怎么连这种低级的玩笑也不放过了。”怎么!?你云尧霖欫还真想在朕的登基大典上让你大澜入主天禄? “你要是觉得朕是在开玩笑那就在开玩笑吧。”澜皇一边饮尽杯中酒,一边左拥右抱云尧漂几女:“谭骅你这次的美酒很不错,可惜啊,就是少了一些你昕廷的美姬作伴啊。” 谭骅目视着澜皇这近乎轻佻的一幕,心中也是揣测万分: 根据朕这几年对他云尧霖欫的调查,应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难道他是在演戏给朕看。 若是他云尧霖欫这是在演戏的话,那么说明他也在拖延时间。若是真就这样的话,那么朕还的搞清楚他的后手,不然…… “谭骅,怎么?你如今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连几个美姬都舍不得了?”澜皇清靠在云尧漂的怀中,斜眸瞥了一眼沉思中的谭骅:小样,朕若是不给梁婉初她们拖一些时间,朕就会像刚才一样直接与你刀锋相对,而不是坐下来与你畅谈了。 这云尧霖欫究竟打着什么如意算盘?谭骅被澜皇这一声拉回思绪,总有着一股不安之感:“美姬当然有,就不知道大澜皇帝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来玩了。” 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挺谨慎的,既然如此,那么朕就先彻底让你迷失吧:“大昕皇帝,你说咱们两国也抖了30年了,而如今你才刚刚接过你们谭氏的接力棒,所以朕觉得么,你我两家的恩怨也就不急于一时了。今日我们二人就不谈国事,只谈享乐。” 嗯?他云尧霖欫怎么突然转性了?看来这背后决定没有那么简单啊。不过也正好借机先将他天禄外城中的人员悄无声息的干掉:“既然大澜皇帝都这么说了,若是朕再不识趣,那这登基大典也就形同虚设了。” “要朕说:还得是你谭骅豁达啊。”鱼上钩了,接下来就看她们的了。随即一把搂过谭骅安排过来的美姬,打量一番有些厌恶推开道:“大昕皇帝啊,看来你还是对朕有戒心啊。” 目睹这一幕的谭骅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不过为了先稳住澜皇,还是笑着明知故问道:“不知大澜皇帝这话什么意思?” “大昕皇帝,你用此等姿色的舞姬来招待君上,是不是觉得我们大澜好欺负呢?”澜皇还未说话,云尧漂就率先指着那名美姬质问道:“就此等姿色,舞姬出身的美姬来招待君上,是觉得我们君上的身份不配与你享受同等待遇吗?” 谭骅闻言,内心也不由得暗自诽谤。但表面还是乐呵呵笑道:“你们这可是冤枉朕了,她们可都是朕从教坊司亲自挑选的舞姬,且都是清白之身,怎能配不上大澜皇帝的身份呢?” “我们君上身边的女人要么就是各大世家大族的嫡女,要么就是各王侯贵胄家的女子。就你这教坊司的女子也配来伺候君上。”云尧漂声色渐渐冰冷指着俯身在澜皇怀中的水川牒说道:“就连她水川牒,也是一家之主。敢问大昕皇帝:你说教坊司的舞姬能侍奉我们君上吗?” 听这意思,他云尧霖欫是想要我大昕皇族的女子或者官宦之家的嫡女啊。这不就是明摆着打朕的脸面吗? 若是朕答应他了,那么今后就算彻底粉碎了他云尧霖欫,这一幕也会被牢牢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但要是不答应,他云尧霖欫隐藏在天禄城的后手没有彻底解决,就会提前掀起这场战斗,那么朕的将计就计也就会付之东流: “可是朕曾听说:大澜皇帝是不在乎她们的出身的。” “若是君上不在乎,那大昕皇帝给本公主解释解释:本公主为什么会侍奉在君上身边。” 公主!?如今东陆除了朕的大昕和他云尧霖欫的大澜,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国家,那么这个自称“公主”的人莫不是:“你是那里的公主!?” “玄族二公主姒琅晴。”姒琅晴秀眉冷视着谭骅:“大昕皇帝没必要这么试探本公主。毕竟,你祖上依靠篡位夺来的皇位,在本公主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你……”谭骅被姒琅晴这一句话反驳的有些不知所言。 “本公主建议大昕皇帝还是好好安排几位公主侍奉君上,否则本公主还真不确定能劝住漂姐姐。”姒琅晴旋即不温不怒的软硬兼施道。 谭骅平复一下内心,有些温怒的注视云尧漂和姒琅晴二人: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一直亲随云尧霖欫的皇宇招的那些女子。而皇宇招貌似还属于云影阁里面的…… 谭骅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挥挥手,在彩灵耳边低声道:“彩灵,立刻秘密查探皇城及皇宫,是否有云影阁的人潜入。” “是!陛下!” “怎么样,大昕皇帝。想好了吗?”姒琅晴瞥了一眼缓缓离开的彩灵,平静的注视着谭骅。 看来他云尧霖欫这次前来,朕还是嘀咕了他啊。 若是在没有彻底探查清楚前,还是别先和他撕破脸,毕竟这如今的皇城,朕还是有些…… “来人,传朕圣旨:宣谭嘉、谭铃两位公主,以及丞相家的两位嫡女前来大典侍奉。” “漂儿,那个人应该是昕廷丞相,迅速令人控制他的阖族。”澜皇微微瞥了一眼官员中一名隐藏极好的悲愤官员悄声说道,随后又将目光望向谭骅:“那朕就感谢大昕皇帝的热情款待了。” “大澜皇帝说笑了。”谭骅微微端起酒杯。待朕粉碎了你在天禄城的后手,朕定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若是能收复你帝阁中的部分成员,那么朕今日之辱,也算是没有白付。 澜皇倚靠在云尧漂的肩上,瞥了一眼笑中藏刀的谭骅,微微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戏才刚刚开始。谭骅,希望接下来你能承受的住。 第9章 帝王博弈,暗渡朝阙(二) “明王殿下,似乎有些不对劲。”天禄城外东北方向,合并一处的任沐滨,望着前方开阔地整齐列队的骑兵时,隐隐感受到了一丝的悸动。 明王谭驷目视着开阔地上列阵的骑兵,也有一种不安的心绪涌上心头:“乾武侯,你对澜廷的军队比较了解,可知对面的骑兵是澜廷的风炎铁骑。” “十有八九。”任沐滨仔细打量着对方的甲胄和战马,当看见那支缓缓出现在阵前的“赤阳烈焰”军旗时,猛然的一声错愕:“那‘赤阳烈焰’军旗就是风炎铁骑的标志。” “风炎铁骑。”明王谭驷重复一句:“看来本王之前追击的也是风炎铁骑。当时本王还有些怀疑:这澜廷的骑兵为何这么不堪一击,原来是早就在此埋伏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此处地势开阔,我们的骑兵在风炎铁骑面前可以说是犹如纸糊的一样。毕竟在当初文猇之战中,号称我大昕最强的血浮屠都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任沐滨顿了顿说道:“明王殿下,我们还是趁着他们没有合围,赶紧撤退天禄,以天禄城墙为辅据守吧。” “估计已经晚了。”明王谭驷环视其它三个方向缓缓合围上来的大军,低沉道:“没想到他云尧霖欫给本王还来了一个计中计,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这里面了。” “明王殿下这是……”任沐滨猛地一惊看向明王谭驷。 “乾武侯,你听说过斩首行动吧。” “斩首行动。”任沐滨咀嚼着这四个字,猛然的意识到:“明王殿下这是要……” “不错。”明王谭驷环视渐渐合围的澜廷大军分析道:“乾武侯,你看从北部合围过来,悬挂‘天青海浪’军旗的应该应该是澜廷的天澜水师,而他们在陆地上,可谓是连步兵都比了的;所以我们可以给他们来一个方向的计中计。” “明王殿下的意思是:以天澜水师为突破口,假借突围之意,斩杀他们的将领。” “不,是斩杀风炎铁骑的将领。”明王谭驷目光炯炯的盯着缓缓出现在风炎铁骑阵前的云尧衡:“若是我们能以斩首的方式,控制住这支独特的骑兵,乾武侯说说:我们大昕会不会再接下来的征战中还会举步维艰吗。” “若真能成功控制风炎铁骑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 “既然如此,待会儿就麻烦乾武侯配合本王行动了。”明王谭驷扔下一句话,纵马缓缓向云尧衡而去。 “真是个疯子啊!”望着明王谭驷的背影,任沐滨也是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其它三个方向围上来的澜廷大军,也来不及思考就迅速布置起来。 “真没想到堂堂的昕廷明王,竟有单刀赴会的气魄,真是令本王佩服啊。”注视着渐渐靠近的明王谭驷,云尧衡不由得感叹道。 “你不是皇帝云尧霖欫!?”听到云尧衡自称“本王”,明王谭驷皱了皱眉。 “怎么?明王殿下是想见我们陛下。那不好意思了,我们陛下很忙,这次估计你是见不到了。” “那么这说来,本王倒是可以大展身手了。”既然你云尧霖欫不在,那么本王就先把你的羽翼剔除吧。 “看来明王殿下还是不知道自己当下的状况啊。”云尧衡说着,缓缓举起右手,用力一挥:“放!” 顷刻间,风炎铁骑万千箭羽就向着明王谭驷和任沐滨所在的军队飞驰而去。 “防守!”任沐滨看着迎面飞来的箭羽,一声令喝,瞬间就听见金属撞击的声响。 “你这是在找死!”明王谭驷看着自己的军队,怒火中烧的盯着云尧衡:“你成功惹怒了了本王,那么你就下去给本王的将士陪葬吧。” 看来这又是昕廷的第二个疯子了,就是不知道你明王比起武王,到底谁才更胜一筹了。 云尧衡随即也缓缓抽出佩剑,运转烈焰马的火之法则,目光渐渐冷冽的盯着明王谭驷:“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与本王决一死战!?” “乾武侯,带领大军突围!”明王谭驷看着烈焰马那脚踏莲火,也是瞬间激起了他对此骑兵的渴望:“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本王遭了你的道,但并不代表本王怕了你们。” 说着,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震的云尧衡握剑的右臂微微颤抖:真不愧是他谭承纶最有将帅的儿子,看来这一战不管不负什么代价,都得提陛下将其永远的留在这里! 瞬息间,不待任何言语。随着二王的战斗在一起,昕廷和澜庭的战斗也急速焦灼在一起。 同一时间,在天禄皇宫内的一处别苑,梁婉初俯视着身前跪着的谭氏皇族一众女眷,翻了翻手中的谭氏皇族玉碟:“谭承涟,你确定这上面所有皇室成员都在这里了?” “除了被传唤到大典上的两位公主,就只剩下一些在冷宫中的妃嫔了。” “谭承涟,你这么做,对的起你身体内流淌着的皇室血脉吗!?”一名昕廷先帝谭承纶妃嫔怒斥道。 “林妃娘娘,你似乎忘记了,我虽身负谭氏血脉,但是你们曾把我真正当做谭氏皇族的来看待。”谭承涟跟随澜皇这么多年来,好多东西也已经看的很明白了:“我只有在君上身边才能活的像个人样,而在你们这里,也只不过是政权的工具而已。” “看来这么多年,你是真的忘记你皇兄的良苦用心了。”林妃娘娘继续犬吠着。 “良苦用心?”谭承涟不由的反怒而笑:“他的良苦用心就是把我当做工具一样的舍弃吗?” “你可别忘记了:你的亲姐姐谭承清可是最终死在他云尧霖欫手中的。而你就算不顾及你皇兄,你也得为你姐姐考虑!” “我姐姐确实是死在君上手里,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当初奉皇兄之命刺杀君上,失败之后,姐姐为了让我活着,故意激怒君上才被杀。”谭承涟不由得收回数年前的思绪:“再则,你今日说这么多,不也是想活命吗?而当初:姐姐也只不过是想让我活下去罢了。” “这些都不是你忤逆谭氏皇族的理由。”林妃娘娘怒斥道。 “既然林妃娘娘这么认为我,那么我就让你也体验体验当初我们姐妹俩的生活。”谭承涟微微收回思绪看向梁婉初:“梁世女,这林妃也有两女,要不就让她也体验体验我当初的痛苦吧。” 梁婉初深深的看了一眼谭承涟:“这事你还是和君上说吧,本世女做不了主。” “梁世女,这林妃三人就交给谭姑娘来处理。”暗处,暗曦的声音缓缓传出:“君上曾说过:谭姑娘虽无封号,但其待遇等同于上源、漓阴郡主她们。” “本世女明白了。”梁婉初微微点头,随后将林妃三人单独拎出来:“走吧,冷宫中的妃嫔也该集中起来了。” “谭承涟,你这个骚蹄子,妄为我谭氏皇族子孙。”被单独拎出来的林妃母女三人怒骂着。 “我好歹只有君上一个男人,但是林妃娘娘可要好好想想:你的这两个女儿是否是皇兄的种。”欲要离开的谭承涟,突然回首冷视着林妃:“当然,皇兄如今已经不在了,他们的身份当然也不会引起很大的轰动。但是:若是他谭骅知道她们俩并非是他的亲妹妹,你会觉得他会怎么针对你?” 林妃闻言,猛地一惊。强装镇定道:“你敢污蔑皇室血脉,你……” “看来我猜对了。”谭承涟打断了林妃的话语,随后看向暗处道:“暗曦姑娘,就麻烦你将这事传给君上。” “谭姑娘这是想利用宫闱之事让他谭骅自乱阵脚啊。” “暗曦姑娘说笑了。”谭承涟微微一笑看向林妃,随后又扫视一圈跪在别苑中谭氏皇族女眷:“我不管你们对我有什么看法,但是想活命者,交代一切所知道的事,否则就是死!” 看来这一直跟在君上身边的小姑娘,这么多年来的积压在这一刻爆发了。随即也和暗中的暗曦对视一眼,就分别行动了。 “嗯?怎么?你们想要造反!?”当梁婉初带领着人员离开之后,这别苑中瞬息间也涌现出一股诡异的氛围。 “你这背叛皇室,沦为她们践踏的婊子,又有何资格来审判我等。更何况我等皆为先帝和陛下的妃嫔,你这贱人又有何资格!?” “对,杀了她,为我谭氏皇族驱除这肮脏的血脉。”一谭氏公主附和道。 “婊子。肮脏的血脉。看来我是这么令你们厌恶的啊。”谭承涟也是不由得冷笑:“看来我也没必要对你们念及旧情了。” 言落,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暗家成员,分别将闹得最凶的几人拖着。 “谭姑娘,这是不是有些……” “暗曦姑娘放心吧。”谭承涟平静道:“君上让我同你们一起进入这皇宫,就会料到我会这么做,毕竟……” 暗曦闻言,不再言语。只是深深的注视着谭承涟:但愿你莫让君上失望,否则…… 第10章 帝王博弈,暗渡朝阙(三) “君上。暗曦传来了一则昕廷皇宫的宫闱之事。”约莫一刻钟,云尧漂收到信息低声道。 “此话当真?”澜皇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谭骅,又看向云尧漂:“让暗曦当涉事人员带到大典上来,朕倒是想看看他谭骅如何解决这件事。” “君上这是想要他谭骅从内部就分崩离析啊。” “少贫嘴了,快去将她们带过来吧。”澜皇随后将目光放在谭嘉、谭铃两位公主身上:“你们俩说说,你们皇兄会如何处置这事呢?” “回陛下,我们不知。”二女不知为何,在面对澜皇时,心中都莫名的有种安心而又恐惧的复杂心绪。 “不。你们二人并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说。”澜皇随即将目光投向谭骅:“大昕皇帝,朕很感谢你送给朕的这几位你谭氏皇室的美姬。为表感谢,朕想思索再三:有一事觉得还是的告知你,不然你这盛情款待,朕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他云尧霖欫还想闹哪一出?我谭氏皇族的公主都去侍奉她,难道还不够吗?谭骅神色也是微微变了变,但也极好的隐藏下来:“不知大澜皇帝是又琢磨出什么鬼点子来取悦朕呢?” “算了,朕还是不说了。”好小子,竟然来靠着打压朕啊,可是你又怎会知道,朕是想看你的笑话呢。 看着一脸为难的澜皇,谭骅那不安定的心绪缓缓放了下来。目光随即放在谭嘉、谭铃两位公主身上:“既然大澜皇帝有些难为情,那么就让她们俩代大澜皇帝说吧。” 澜皇表现出一副还是你照顾朕的脸面的样子。沉思片刻说道:“还是大昕皇帝体谅朕啊。那么谭铃公主,就把刚才朕给你讲的故事告知你皇兄吧。” 谭铃闻言,一脸很是同情看着谭骅,却久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他大澜皇帝说的是房事?谭骅不自主的在脑海里浮现各个片段。 “回陛下,大澜皇帝说的是:先帝一妃子私通他人,生下了两名公主,一直以皇室的名义生活着。”瞅见谭骅那浮想联翩的样子,又看了看久久不语的谭铃,澜皇轻轻捏了一下丞相嫡女的腰肢看向谭骅。 “你说是什么!?是哪位妃嫔!?”这一话语瞬间就将沉溺于自己浮想联翩中的谭骅惊醒,愤怒的盯着这名说话的丞相嫡女:“你可知道造谣宫闱之事该当何罪!?” “陛……陛下,臣……臣女……”这名说话的丞相嫡女战战兢兢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深知,不管真假,妄议宫闱之事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行。 “大昕皇帝,如今她是朕的人,在质问的时候还是注意的情绪。”澜皇轻轻搂着这名丞相府嫡女的腰肢,很是淡然的看着怒火中的谭骅:“再说,这事是朕让她说的,难道大昕皇帝要追究朕的责任。” 可恶,朕就知道他云尧霖欫不会安什么好心:“大澜皇帝,不管我们之间恩怨如何,你这样造谣我大昕皇室宫闱之事,似乎有所不妥吧。” “刚才朕都不想说了,可是你硬要知道。现在知道了,却又怪朕。”澜皇神色微微冰冷:“谭骅,你真当朕就这么好的脾气吗!?” 顷刻间,一股充斥着无声硝烟的气息弥漫整个大典:“若是你真觉得朕在造谣,那么朕走就是,不过你要考虑清楚:朕这一走,还希望你能接下朕接下来的贺礼。” “大澜皇帝慢着。”可恶,不管此事是真,他云尧霖欫若是离开,那么就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将其拿下。看来还是的先将其稳住,等待着明王的大军回归。 “不知大昕皇帝还有什么事?”欲要离开的澜皇回眸望向谭骅。 “既然大澜皇帝将这事说出来了,正好朕也是个较真的人,那么就还请大澜皇帝告诉朕究竟是哪位妃嫔。” 较真的人。不过就是想留着朕,等待着大军回归,好一举将朕擒拿罢了。不过既然你谭骅想知道,那么朕也不介意看看戏:“放心,人嘛一会儿就会送到。朕呢,也不想知道你昕廷的这点破事,所以大昕皇帝应该知道朕的意思。” “来人,带大澜皇帝去西厢房休息。”云尧霖欫,朕倒想知道你究竟有何盘算。 “漂儿,待他们自己的事情结束后,立即禀告朕。”随即澜皇带着两位公主和两位丞相府嫡女缓缓走进西厢房。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云雨之事。云尧霖欫啊,希望你可别让朕失望啊。 “大昕皇帝,人已经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也就一瞬间,暗曦缓缓将林妃母女扔在了大典上,随后留下谭承涟后返回了别苑。 “霜儿,炫蕤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一进去西厢房,澜皇就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回君上,炫蕤姐姐正在返回的路上。” “沈王和蔺王那边战况又如何?” “按照时间推算,沈王和蔺王此刻应该正在歼灭明王谭驷和武乾侯所带领的大军。” “那殷郊那边的行动如何。” “殷郊上将军已将东门控制,此刻正在向着北门渗透。” 什么,大澜皇帝竟然已经布置到这种程度了。也就是说:大昕的覆灭就在大澜皇帝的一语之间了。 谭嘉、谭铃两位公主和两位丞相府的嫡女相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透过窗帷看向正在大典上审判林妃母女三人的谭骅,尽皆露出一副怜悯的神色。 “霜儿,你在飞鸽传书周王和南宫上将军,令他们加快行军速度,正要在新年第一天对这皇城进行着最后攻伐;另外,你在亲自转告上源、漓阴两位君主,让她们不惜一切代价,同白节家主在七日内彻底控制住外城。” “记住:这正式大战之前,让他们都秘密进行。” “诺!妾立刻就去传令。” 望着曹娥霜缓缓离开的背影,澜皇随后将目光投向谭嘉四人:“你们四人该知道如何选择了吧。” “大澜皇帝,臣女敢问:若是你攻入皇城之后,会如何处理我谭氏皇族!?”谭嘉美眸注视着澜皇问出心中的疑惑。 “成王败寇,顺者生,逆者亡!”澜皇缓缓吐出数字,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像你们的翟王府一众,朕不仅赦免了他们,还让他们同之前一样。” “为何?”谭嘉似乎猜到了什么。 “为何?这一点应该就不用朕告诉你们了吧。”澜皇随即望着大典上的谭骅:“对于你们的皇帝,尤其是嫡系遗脉,要想逃过死亡,那么就只有一条路。” 谭嘉一边回忆着翟王府的过往,一边正好对上澜皇的眼睛:“难道大澜皇帝您是真要了我们姐妹?” “你一个堂堂的昕廷公主,真不会以为就靠你奉献你的身体,朕就能放过你们了吧。”澜皇微微摇头,将目光投向丞相府的两名嫡女,微微点拨道:“你要清楚,朕要你们侍奉的原因在哪?” “大澜皇帝是想让我们的父亲再给这濒临边缘的大昕朝廷来一记猛药;而两位公主则是给一众皇族旁系……” 澜皇很是满意的看向说话之人:“你很聪明,能看清朕的目的。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面对着澜皇突然冷冽的语气,说话之女极有眼力的拉着妹妹微微俯首跪地:“臣女刘岚溪携舍妹刘岚沄愿不求名分终身侍奉陛下,愿劝阻父亲协助陛下肃清一下这昕廷的朝廷。” “那两位公主呢?”澜皇随后将目光放在谭嘉二位公主身上。 “不知大澜皇帝想怎么处理我姐妹二人。” 没想到这昕廷竟还有你这样思绪敏捷的公主:“她们二女不都已经告知你了么?” “若本宫姐妹二人同意,大澜皇帝可否放过我们的母亲?”这是谭嘉盒谭铃最担心的事。 “君上,两位公主的母亲是昕廷先帝最不受宠的妃子,所以今日她们能来也是有这原因的。”一旁的水川牒解释道。 “琅晴,记录:册封四女卫姒媞,待朕还都于天禄后,正式行册封典礼。”随后澜皇再将目光放在二人身上:“你们母妃朕可以放过,但是你们答应朕的事希望你们二人不要失言,否则你们应该知道结果的。” “那望君上怜惜。”想想自己在这深宫大院中的生活,或者换一个主人也真能为我们母亲赢得一片好天地,那么跟着大澜皇帝也总比留在这谭氏一族好多了。 澜皇微微抬起谭嘉的脸颊,俯身望去:“希望你们应该明白,今日一过,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你们都将与朕捆绑在一起了。”说着,澜皇就缓缓褪去起外衣。 “云尧霖欫啊云尧霖欫,希望带你出来之后,还能这么的嚣张。”而在大殿中审问林妃母女三人的谭骅,听到西厢房的动静之后,不由得停下手中事,望向那近在咫尺的西厢房:“两位皇妹,你们放心:你二人为大昕所作出的贡献,朕不会忘记;至于你们的母妃,朕会好好善待她的。” 第11章 昕廷丑闻,澜皇大礼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澜皇看着虚弱的四女,温和道:“走吧,该让朕看看他谭骅是如何解决这次宫闱之事的吧。” “君上应该不是想看皇兄他如何解决林妃之事吧。”谭嘉有些虚弱的透过窗棂望向大典上的情况后,心思敏捷的看向澜皇:“君上是打算让皇兄他看清最后的状况吧。” “看来这么多年,你的确在这皇宫里隐藏的极好,没有让某些人知道你的威胁。”澜皇勾起谭嘉的下颚:“不过从今之后,只要你把心思放在该放在的地方,朕乃至整个大澜都不会为难你们。” “君上放心,妾知道该如何做。” “好了,一个时辰了,也该去正式会会他谭骅了。”澜皇微微松开谭嘉下颚,在姒琅晴的服侍下整理衣襟:“嘉姒媞、溪姒媞,待会儿你们分别返回你们该返回的地方,除夕夜之前务必完成你们所答应朕的事;若需要朕的协助,随时联系水川牒。” “诺!妾谨遵君上令!”谭嘉和刘岚溪轻声应道。 “陛下,本宫死不足惜,还望您宽恕您的两位妹妹。”大典上,在经历一番折磨后的林妃终于坚持不下去了,痛苦的祈求着。 “林妃娘娘,你可知你的罪行堪同谋反。”谭骅嘴角隐晦的翘起,怒斥道:“不过也应该你生的是两个女儿,否则朕定诛你林氏九族。” “陛下,还请您看在本宫侍奉先皇多年的份上,也宽恕您的两位皇妹吧。”果然还是被她谭承涟说对了啊,这谭骅…… “宽恕她们?那谁来宽恕我皇家的脸面呢?”谭骅闻言不怒反笑,指着林妃的两个女儿说道:“有句古话说的好:父债子偿。你林妃犯的错,那么就应该由她们二人偿还;至于你,还是好好去跟父皇忏悔吧。”言落,谭骅挥了挥手。 “陛下,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被侍卫拖着的林妃,眼见事情没有转机,不由的怒吼道:“难道陛下不想知道这么多年,为何本宫的这些事才被暴露出来吗!?” “等等!”谭骅闻言瞬间止住了两名侍卫,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林妃:“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陛下这是害怕了!?” 不对,以朕对林妃的了解:就算她背叛父皇,背叛昕廷,也不应该这么轻松的就暴露,难道是…… 谭骅随即将目光投向西厢房,有意无意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他……” 林妃挣脱开两名侍卫,冷冷的注视着谭骅:“你觉得他大澜皇帝的手真的有那么长吗?” “陛下,如今本宫既然在这里待不下去,那么只要你放了本宫的家族和两个女儿,那么本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随即林妃脸色阴沉道:“不然本宫不介意与你鱼死网破!!!” “怎么,难道林妃娘娘某不是觉得:他云尧霖欫今天在这,朕就不敢动手了?”谭骅闻言不由的冷笑道:“若是你觉得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到时可以试一试!!!” “承涟,杀了吧。”恰巧此时,澜皇刚刚走出西厢房,就听见此处的声响,皱了皱眉道:“谭骅啊谭骅,没想到你身为一国皇帝,对于此等之事,竟然这么拖拖拉拉的。” “大澜皇帝,你是不是手也得太长了。”谭骅闻言紧皱眉头盯着澜皇:“你就不怕……” “额,看来大昕皇帝的这次登基大典别有意思啊。”澜皇意味深长的话锋一转:“承涟,还不动手?” “你敢……!”谭骅话还未说完,就看到林妃在震惊的目光中倒下:“澜皇,你是不是想……” “大昕皇帝,你难道就不好奇吗?”澜皇打断愤怒中谭骅,指着气息已无林妃说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和你的父皇谭承纶都没发现他的丑事,而朕就降临你的登基大典不足半个时辰,她就暴露了,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嗯?他云尧霖欫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林妃她们母女的暴露跟他有关系? 如果朕跟她有关系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如今朕这皇城里,也渗透了他云尧霖欫的人了!! 若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算明王他们回归,朕还真不敢今日将他云尧霖欫留在这里!! 似乎接近暴怒的谭骅被澜皇这一句给点醒,冷静的分析一下扫视了林妃的女儿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澜皇:“你想说什么!?” “朕想说的是:你派出去拦截朕大军的明王,乾武侯二人,算算时间应该回归了吧。”澜皇莞尔一笑:看来比起你父亲谭承纶,还是差了很远啊。 “怎么?大澜皇帝这是想讲和了?”谭骅神色微微一变,狡黠的说道:难道明王和乾武侯他们出现意外了?不对,三皇兄和乾武侯若真是出现意外,也应该给朕传回信息,既然没有的话,那么肯定也是非常的顺利。若是这么来讲的话,他云尧霖欫就是在反向欺诈朕了。 “要不我们还是先等等消息再说吧。”澜皇注视着沉思一番后,气定神闲的谭骅,微微一笑。 嗯?为何他云尧霖欫依旧还这么气定神闲?难道是他早就料到了这些,还是说刚刚朕的妥协让他感受到了满意感?难道还是说谭嘉他们已经…… “大澜皇帝,朕不管你今日有何打算,但是朕已经很款待尔等了。”谭骅凝重的试探道:“朕已经送给了你两位公主,还杀了朕皇室成员,若是你在肆意欺辱朕大昕的脸面话,那么……” “等等你就知道了。”澜皇看了一眼谭骅,随后将目光投向谭承涟:“莲儿,为你的这位皇帝侄儿好好解答一下吧。” “诺!君上!”谭承涟微微颔首,将目光看向谭骅:“大昕皇帝侄儿,还记得姑姑吧?” 谭骅闻声打量着说话的谭承涟,突然目光紧锁:“你是当年暗杀他云尧霖欫的那两位姑姑之一!” “看来你还记得姑姑我。”谭承涟莞尔一笑:“可惜啊,如今姑姑,也早也不是被皇兄随意支配的工具了。而你,也终究会为你父皇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买单。” 谭骅眉头深深皱起:“看来姑姑你已经忘记了父皇所交代的事了。” “你知道林妃她为何会背着你父皇,与他人私通生下这两位公主吗?”看来你还是不愿承认你父皇当年的所作所为。也对,若是你否认你父皇,那么你的正统性又何来?随即谭承涟指着林妃的两位女儿缓缓说道:“那是因为你父皇当初为了得到一些世家大族和官员的支持,将林妃她送出去的。而这么多年来你父皇没有处理她们,就是为了拿捏这些人的软肋。” “本姑娘说的对不对?户部尚书。”谭承涟也随即将目光看向昕廷官员中的一位半百官员。 谭骅也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户部尚书那颤抖的身影,眉头紧锁的回眸注视着谭承涟:“难道姑姑不明白父皇这么做的意义吗!?” “看来你和你父皇也是一丘之貉罢了。”谭承涟极度失望的摇摇头:“既然大昕皇帝这么认为:那就不如同君上一起等等吧。” “报!启禀陛下,外城除了西城、南城之外,其余都已经被澜廷控制了。”恰巧此时,一青冥组织成员浑身是血的冲入大典中。 “什么!”谭骅骤然看向那名青冥组织成员:“那几家世家大族就没有任何行动吗!?” “他们已在行动中被澜廷成员覆灭了。” “云尧霖欫!你是否欺人太甚!!”谭骅瞬间将目光投向澜皇。 “大昕皇帝,朕的礼物才刚刚开始,你莫要着急。”澜皇微微一笑,拍了拍谭承涟的香肩。 “对了,好侄儿。姑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皇宫以及皇城的谭氏皇族成员,皆已被姑姑我控制了。所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难道姑姑你就真觉得你们控制了这些,就吃定了朕了吗?”谭骅闻言随后将目光转向澜皇:“云尧霖欫,朕不得不佩服你勇气可嘉啊,只是你真的以为朕就没有应对了吗。” “所以朕这次只是来为大昕皇帝你的登基大典送礼的。”澜皇此时依旧是一副微微一笑的面容:“漂儿,沈王他们那边是不是应该结束了。” “回君上。妾刚刚接到沈王传讯:昕廷明王和武乾侯皆已被沈王他们斩杀,并且也控制了明王他们二人所带领的残兵败将!” “很好!”澜皇满意的微微点头:“让他们迅速控制东、北两城门!” “诺!” “不可能!明王他可是率领的是朕大昕最精锐的部队,为何……”谭骅听闻有些不敢相信的注视澜皇:“云尧霖欫,是不是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还是自己去查一查吧。”澜皇也是回眸注视了谭骅一眼道:“大昕皇帝,今日朕的礼物已经送到,还望你笑纳!朕就先告退了。”随即澜皇微微拱拱手转身离开。 大澜皇帝!你欺人太甚!谭骅目视着澜皇缓缓离开的背影,环视着大典中的众官员:“彩灵,传朕命令:即刻起封锁皇城,只准进,不准出,彻查隐藏在皇宫及皇城的澜廷成员;另外,传令任齐、拓跋奉协两位统领,收缩兵力,退守皇城!!!” 第12章 物归原主,紫金龙旗(一) 景衡十四年(朔望4619年)正月初一日辰时。水川牒缓缓走进书房:“启禀君上,嘉姒媞和溪姒媞分别来信,她们已经说服了一众谭氏皇族旁系和部分昕廷官员,但是由于谭骅在登基大典后封锁了皇城,她们很难……” “无妨,你告知她二人:朕会在午时三刻对皇城四门发动攻击,让她二人见机配合行动就可。”澜皇轻敲桌案思索道:“炫蕤,你在飞鸽传书梁婉初:待朕攻打皇城四门之时,让其伙同嘉姒媞、溪姒媞行动,并监测二人是否真心臣服于朕!” “诺!君上!”第五炫蕤微微拱手思索道:“那是否需要让天阙的成员出手?” “如今外城的情况如何?”按照之前的计划的话,除了青霄、紫霄和云霄之外,剩下四霄尽皆协同大军控制外城门,若是都放在外城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回君上,自从谭骅将左右卫营调离外城,退守皇城之后:赤、玄、玉、律四霄已经控制了四城门;至于负责四门的将军也于昨夜尽数全数到位。” “那城中个世家大族又如何呢?” “除了被覆灭的世家大族之外,尽皆已被殷郊上将军所控制;只不过西、南二城还未……” “白节越,这西、南二城为何至今还是没有控制下来。”澜皇闻言一遍轻敲桌案,一边看向白节越。 “回陛下。这、西南二城的世家大族虽然已经被控制,但是这西、南二城的布局情况依旧和30年前的状况一样,所以……” “你的意思是:西城任为勾栏烟花之地,鱼龙混杂,很难深入;南城则是官宦聚集之地,你是担心……” “陛下圣明。”白节越瞬间躬身一拜:“所以需要彻底控制这两城的话,老臣需要一定的时间。” 澜皇闻言眉头紧锁:没想到这都30年了,昕廷并没有彻底扰乱外城格局啊。看来这西城和南城里的水,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啊。 谭骅啊谭骅,看来你算不太蠢,也知道用这些迷惑朕啊。不过,你又怎知道:这外城对于朕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点麻烦而已。 “白节越,即刻起,你带领你白节家族和云清、水川两家族的私兵,左腕希上红绸巾,搅乱西城和南城的格局。”如此的话就算进攻西、南二城,相信也就不会费太多力气。 搅乱!?白节越神色骤然一凝:难道陛下是怀疑西、南二城中是有…… “诺!老臣明白了!” “炫蕤!你飞鸽传书玉辰奕鸾:告知她:赤霄和律霄扼守东、西二城门,并协助周王,上官先宇上将军二人巩固外城的防御,谨防一切可能发生的事;玄霄和玉霄分别从南北皇城城门潜入皇城,协助殷郊上将军攻入皇城并控制皇城;另外,玉辰奕鸾亲自带领云霄,负责清除掉整个天禄城内的青冥组织成员。” “君上这是担心……” “虽然这昕廷新帝不如他老子谭承纶精明,但是谭承纶在世时就算怎么着,朕觉得他都会留一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后手。”澜皇沉思这望向皇城内:“所以风炎铁骑一分为二,沈王亲率一部人随朕进入皇城,剩下的一部分由汴王亲自率领,协同毅王和蔺王,护卫天禄城城外防线;另外,你再飞鸽传书金狐文锦,让她时刻监视天禄城以西,华州西部的局势。” “诺!妾立刻布置下去!”看来君上早就料到了这天禄之战的风险,所以…… 望着第五炫蕤转身离开安排的背影,澜皇缓缓起身走出书房,抬眸望向那皑皑白雪覆盖的庭院:“漂儿,你亲自转告白景苑、丁令韫情两位武霄使,让她们提前将青霄和紫霄成员安排入皇宫,随后同朕一起进入皇宫。” “诺!” 纷纷白雪瞬间淹没了云尧漂离去的背影,迅尔也将目光投向天禄城外城南城方向:父皇,当年我们就是在这皑皑白雪中被迫逃离天禄;今日,朕就在这皑皑白雪中拿回属于我们云尧皇氏的一切吧! “你们这群废物!都十天过去了,你们不仅没有想到任何破敌之策,就连隐藏在皇城内澜廷成员也就区区查出来几个!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同一时间,在太和殿上,谭骅怒不可恕的斥骂着下面一众朝臣。 “怎么!?当初你们可是一个个向朕保证,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如今都怎么了?都哑巴了吗!?”俯视着堂下一众寂静无闻的朝臣,谭骅气得将案牍上的奏报重重的摔在朝堂上。 “李国公,你说。”见仍无人言语,谭骅瞬间将矛头指向李国公。 李国公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持朝笏出班,犹犹豫豫的说道:“陛下,根据如今澜廷疯狂的举动,老臣建议先暂避锋芒……” “避其锋芒、避其锋芒。”谭骅不由得怒笑道:“你们可真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啊,他云尧霖欫都将咱们围困在这天禄小小的皇城里,你竟然还想着让朕暂避锋芒。那么就麻烦李国公告知朕:我们当下该避去何处!?” “臣……”谭骅这一句话将李国公怼的哑口无言,愣愣的硬是没有找到能够劝解的话语。 “陛下,臣倒是觉得李国公说的并无几分道理。”瞥见李国公那寝食难安的神色后,拓跋奉协细细斟酌一番拱手拜道:“陛下,朕觉得:我们如果想要度过这次危机,或许可以给澜廷他们来一个声东击西,为陛下突围出一条出城的道路。” “你这是让朕在他云尧霖欫面前不战而退!” “陛下先勿动怒,待臣慢慢分析。”拓跋奉协顿了顿缓缓转身向众人抛出一个问题:“诸位同僚,你可知十日前,明王殿下和乾武侯共同去拦截澜廷大军失败的原因在哪吗?” “孤军深入!” “李国公是否糊涂了,当初明王殿下和武乾侯可是分别从北门、东门出城拦截澜廷的大军,为何成了孤军深入?” “那你知道明王殿下他们覆灭原因吗?”此话一出,李国公看着那位哑口无言的官员:“当初我们虽然是派出了两支大军,但是你们可别忘记了:在明王殿下他们出城的那一刻,其实已经掉入了澜廷的陷阱里。” “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拓跋奉协接过李国公的话语道:“这十天以来,本将一直在探查明王殿下他们覆灭的原因。最终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昨日找到了答案。” 谭骅闻言目不转睛的盯着拓跋奉协:“那明王他们二人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陛下,约一个月前,澜廷就已经清除了天禄城外诛崟旗县内我们所有的驻军,而在四崟旗与其对峙,也只不过是混淆我们的视线罢了。”拓跋奉协闻言注视着谭骅无奈道:“所以,当初明王殿下他们从出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步入了澜廷的陷阱中。” “可恶!”谭骅闻言重重拍向案牍:“按拓跋爱卿的意思,如今天禄城外,不。皇城之外都被他云尧霖欫控制了!?而朕就只剩下皇城这一块地盘了!?”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陛下,臣在十日前,同任统领撤回皇城之时,也在西城、南城安排一些后手。”拓跋奉协望了望谭骅那毫无表情的神色时,接着道:“若是我们选择暂避锋芒的话,他们或许可以为我们拖到足够撤离的时间;但若是和澜庭硬碰硬的话,恐怕……” 谭骅闻言,面无表情的扫视一圈众朝臣,斟酌良久之后缓缓道:“诸卿是否也是这想法!?” “陛下,拓跋统领和李国公提到的暂避锋芒,老臣觉得有道理。但是,老臣想知道的是:如今除了皇城之外,尽皆被澜廷控制,我们又该如何撤退!?” “刘丞相,难道忘记本统领刚才所说的:西城和南城又本统领和任统领安排的后手吗?” “拓跋统领。难道你想带着陛下突围出去?”刘丞相旋即对着谭骅躬身一拜:“陛下,若是我们在没有和澜庭交战前撤退,或许还好一点;若是在交战中突围撤退,这不就是走了先帝当年在文猇之战中的老路的吗。” 是啊,父皇当初在文猇之战战败撤退,可是令我大昕的威望直线下降;从那之后澜州、青州也就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尽皆被他云尧霖欫控制,这其中就跟当初文猇之战战败撤退是有关系的。 “丞相说的没错!” 想到这里,谭骅深吸一口气:“拓跋统领,李国公,你们可是知道当初父皇在文猇之战中战败撤退对我们的影响,所以这种突围撤退跟战败撤退一样,会彻底令我们丧失在东陆的一切。” “再则,如今的我们大昕已经不是父皇登基时候的大昕,所有不能再那么折腾了。”谭骅再一次环视堂下众朝臣:“为此,朕这五年来监国所做的这些,就是为了能改变在空冥教的影响下的这种情况。而如今,经过这五年来的努力,也确实得到了一些改变,如若我们不为了这来之不易好转的局势战斗一场的就撤退,这不就是表明我们这五年来白努力吗。” “为此,为了破此局,朕决定:以皇城为中心防守,跟他云尧霖欫来一场拉锯性的持久防卫战!”就算是逃,朕也逃不到哪里,毕竟如今皇城几乎被他云尧霖欫给合围了,也就只能拼搏一战了。随即谭骅将目光缓缓投向皇城之外:云尧霖欫,你放心吧,朕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一起死的! “是!谨遵陛下令!”谭骅此话一出,就算反对与澜皇一战的拓跋奉协和李国公也是无奈对视一眼,躬身领命。 第13章 物归原主,紫金龙旗(二) “陛下,既然要与之一战,那么臣建议临时组织一支斩龙队:以斩杀他大澜皇帝为终极目标。”拓跋奉协缓缓起身建议道:“只要他大澜皇帝一死,那么这皇城之外的澜廷大军,臣相信他们也会……” “斩龙队。”谭骅闻言思索道:“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拓跋奉协低沉道:“若是能将隐藏在天禄城内的帝阁成员的目光牵走,那么臣有六成把握。” “六成!!”谭骅皱眉深思:“彩灵,你有多少把握!?” “若是按拓跋统领说的话,七成左右差不多。” 七成把握,那如果朕组织两支斩龙队,那岂不是将多加了一层保险。一明一黑的话,就算他帝阁成员无所不在,那么也会出现纰漏吧。 “拓跋统领,你组织一支百人的斩龙队,悄无声息的潜伏到外城。”谭骅随后缓缓将目光放在彩灵身上:“彩灵,你也率领一部分青冥组织的成员,暗中潜伏到外城,配合着斩龙队对他云尧霖欫进行着最后的处决。” “是!陛下!” 谭骅闻言随后将目光扫向殿内众臣:“诸位,如今是我们大昕的紧要关头,朕希望你们能将心思放在该放的位置。毕竟:若是大昕真的败给了他云尧霖欫,那么你们可以想想:作为降臣,他云尧霖欫会不会放过你们!?” “当然,若是你们能在这次护国之战中,尽心尽力为了大昕而战斗,你们的子嗣也将会受到大昕的庇护。”谭骅神色缓缓肃穆,俯视着众朝臣:“诸位,希望你们莫让朕失望……” “是!臣等定当为了大昕竭尽全力!”众朝臣中,刘丞相等部分官员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隐晦的角度。 “梁世女,我父亲派系的一众官员尽皆听从您的指示。”在皇城一处黑暗的屋里,刘岚溪缓缓道。 梁婉初闻言微微点头,将目光转向谭嘉:“嘉姒媞,你们谭氏旁系皇族处理的怎么样了。” “本宫这边情况不太好。”谭嘉整理一下语言道:“因梁世女你之前控制了一部分皇室女眷,倒是皇帝如今对皇宫排查的很严,而至于皇城的那些皇室成员,除了三分之一的之外,其余的还是选择跟随皇帝。” “嘉姒媞你是不是……” “梁世女这话未免有些……”谭嘉目视着梁婉初那猜测的目光,也是忿忿不平的道:“本宫虽然是昕廷公主,但是也是君上的女人,知道事情的孰轻孰重。” “嘉姒媞莫要生气。”梁婉初莞尔一笑望向皇城之外:“有些话,嘉姒媞没必要跟本世女解释,但是我们都是为君上做事的,所以还是望嘉姒媞明白事情的轻重。” “启禀世女,皇城四门的战斗已经开始了。”恰巧此时,一侍卫禀告道。 梁婉初缓缓抬头望了望日上三竿的天际,紧接着又环视一圈皇城:“两位姒媞,我们也开始行动吧。” 未时,当战斗进行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左右,澜皇身着玄黑衮冕龙袍,目视着皇城东门的战火,自言自语囔囔道:“没想到这谭骅的战力还是挺强大的,竟然能拦住风炎铁骑一个半时辰。” “君上,这也主要是这天禄城外城民房太多,沈王他们怕使用火之法则会……” “羽环葭和非洛言希她们进展如何?” “已经进入皇城,如今正在控制南北皇城城门。” “传令南宫先宇,分出一部分人,协助羽环葭率先控制皇城南门。”澜皇闻言望向南城若有所思道:“另外,在传令殷郊,也令他分散一部分将士协助攻占皇城其它三门。” “诺!”言落,一名亲卫就向着南城而去。 “炫蕤,传令梁婉初,让她也应该行动了。”澜皇随即将目光投向皇城:“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君上!”第五炫蕤随即叫住欲要离开的澜皇:“现在进入皇城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一个半时辰的城防战,相信他谭骅也看到了一丝光明吧,而此时,也正好是我们进入的最佳时间。”澜皇微微解释道:“让沈王亲扛我大澜的紫金龙旗,随朕一起踏入皇城。” “诺!妾明白了!”第五炫蕤望着澜皇那巍峨的背影,瞬间也收回心神,随即一边传令,一边同几女跟上澜皇的背影。 “韫情,你立刻传令皇城的紫霄成员,让她们不惜一代价控制昕皇谭骅和一众昕廷官员,并将他们押送到太和殿。”刚进入东皇城门那一刻,澜皇脑海里里立即泛起了那尘封近30年的记忆:皇爷爷,孙儿终于不负你的嘱托,时刻30年终于踏进了我们云尧皇氏的家园:“漂儿,你即可去查询朕的皇祖父,锐眀章帝的皇陵如今在哪?” “大澜皇沈王云尧衡在此,不想死的统统给本王让开!”也就在同一时间,沈王做主烈焰马背上,重重的将紫金龙旗立于地上,气势外露的注视着一众保卫上来的昕廷守军呵斥道:“陛下在此,尔等若不速速退下,杀无赦!!!” “陛下!?”一道冷峻的声音缓缓响起:“本统领只知道陛下还在太和殿,你们哪里来的胆子敢冒充陛下!?” “额,原来你说的是谭骅哟。”沈王饶有兴趣的看向说话之人,不屑的说道:“这谭骅还真有意思,竟然派你来送死了。”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就这么深信能斩杀本统领!?” “既然你这么相信你的势力,那么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沈王依旧稳稳伫立着紫金龙旗,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本王从来都不斩杀无名之辈;另外,要打就快一点,本王赶时间!” “打?”任齐微微一笑道:“激将法?这一招不管用了。毕竟都轮不到本统领出手,你们也过不去这里一步。” “看来你真的是很自信啊。”沈王不由得微微一笑。 “云尧衡,小心!”一直目视着沈王和任齐一举一动的澜皇,突然感受一股死亡的气息逼近,瞬息间一边惊唤,一边闪身沈王身侧。 “好快的速度。”“砰”的一声,一道黑影瞬息间化作残影重重的砸落在地:“景苑,彻底抹除他们!!!” “谢陛下救命之恩!”沈王感受到后颈那股转瞬而逝的死亡气息,也是瞬间下马跪拜道。 “什么!”与之对立的任齐看到这一幕,也是震惊的语无伦次:“你……你是大澜皇帝云尧霖欫!” “起来吧。”澜皇缓缓挥手示意沈王起身,才将目光看向任齐:“回去告诉谭骅,他送给朕的惊喜,朕全收了。但出于礼尚往来,望他好好等待朕给他的惊喜。” “滚!”见久久愣神毫无行动的任齐,沈王一声呵斥,随即挥了挥。瞬息间,风炎铁骑运转火之法则,如潮水般的涌向左卫营将士。 “炫蕤,告知奕鸾,半个时辰内,彻底清楚青冥组织势力后,赴皇宫处理青冥组织剩下的余孽。” “嘉姒媞,左、右卫营差不多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就只剩下这皇宫的禁卫军了。”酉时三刻,梁婉初望了望皇城纷纷逃窜的左、右卫营将士,将目光转向了皇宫。 “从君上攻城到现在3个时辰,天禄城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掌控在君上手里了。这皇宫基本上也被我们控制了一半。”谭嘉一边沉思一边将目光看向谭承涟:“姑母,你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才能配合君上拿下皇宫。” “嘉儿,你可知道什么是:斩草除根吗?”谭承涟与梁婉初对视一眼,继而将目光投向太和殿。 “可是姑母,他们毕竟是我们……” “啪”的一声,谭承涟一记耳光摔在谭嘉脸上:“嘉儿,你要记住:你如今是君上的女人,凡事都要以君上为主;再则,他谭氏一族,曾经是如何对我们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姑母……” “好了!此事以后莫再提起。”谭承涟秀眉紧蹙道:“有些事,他谭氏一族既然做了,那就得承受之后的结果,而你如今只需知道:从西厢房那日之后,你就只属于云尧皇室,属于君上,他谭氏一族的兴衰跟你毫无关系!” “是!侄女明白了。”谭嘉反复咀嚼着谭承涟的话语之后,也终于将自己心中的那点疙瘩渐渐解开。 “梁世女,看这样子君上估计半个时辰之内就会抵达皇宫,我们也应该做好迎接了。” “承涟姑娘说的没错。”梁婉初缓缓点头瞥了一眼谭嘉和刘岚溪二女道:“就是不知道承涟姑娘有何妙计?” “梁世女,本姑娘至少在君上身边数年,这样说就没意思了。”谭承涟莞尔一笑道:“对于那些不是真心臣服者,就斩草除根吧。” “对于皇宫内的禁卫军,本姑娘和兵部尚书之女木铃走一趟吧。” “既然如此,那禁卫军和太和殿就麻烦承涟姑娘了。”梁婉初略微思索一下点头同意道:“两位姒媞就随本世女清楚皇宫其余地方吧。” 谭承涟闻言也是微微点头同意,朝着一处空无之地拱手道:“暗曦姑娘,就麻烦你暗中配合我们行动了!!!” 第14章 物归原主,紫金龙旗(三) “你说什么!?如今朕就只剩下这太和殿一殿之地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谭骅看着浑身浴血的木虔,愤怒的拍案而立! “回陛下,是嘉公主伙同天诛人员联手从内部先控制皇宫,才导致臣……”木虔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烈疼痛,继续说道:“才导致臣腹背受敌,难以抵挡澜廷大军。” “可恶!!!”愤怒中的谭骅恶狠狠的一阵谩骂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如今他大澜皇帝到哪里了?另外,皇宫现在又是何等状况!?” “陛下,不好了。嘉公主伙同天诛人员将我大昕谭氏一族尽皆斩杀。”恰巧此时,一名谭氏皇族成员跌跌撞撞的冲进太和殿胆怯道。 “你说什么!?”谭骅闻言怒不可遏的看向木虔:“木统领,你带领剩下的一部分禁卫军先去处理皇宫内的叛徒;剩下的随朕亲自去会会他云尧霖欫!” “皇兄,不必了。”谭骅的声音刚刚落地,谭嘉的声音就缓缓传入太和殿:“为了省事,皇妹携谭氏皇族来问问皇兄:我们到底是不是谭氏皇室成员!?” “谭嘉!”谭骅闻言看着谭嘉带着一众谭氏皇族旁系成员走入太和殿,怒而笑道:“你可知你身份谭氏皇族之人,这些帮助他大澜皇帝,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皇兄没必要给臣妹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谭嘉目视着谭骅质问道:“当初你将臣妹送给大澜皇帝的时候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利益交换的工具吗!?” “你……”谭骅被这句话揶揄的久久才吐出:“为了大昕,为了谭氏皇族,你们身为谭氏皇族的子孙,牺牲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原来在皇兄心里:我们这些人都是可以随随便便牺牲的啊。”谭嘉闻言不由的起笑道:“诸位卿家,你们听到了吗?在他谭骅眼里,你们也是可以随便牺牲的!” “谭嘉,你休要胡说!” “陛下!老臣想问一句。”刘丞相接触到谭嘉的目光,又看了看谭嘉身边的刘岚溪,缓缓回眸直视着谭骅:“陛下,当初您将老臣的两位女儿都送给大澜皇帝也是想牺牲掉老臣刘嘉吗!?” “丞相说笑了,朕当时只是想利用权益之计,可是谁知道他大澜皇帝竟然在西厢房对令爱……” “皇兄,看来你是着急了啊。”谭嘉看着谭骅那蹩脚的解释,潸然一笑:“臣妹倒是记得很清楚:当时西厢房皇兄可是提供的很积极;而自那之后,你有关心过我们四人吗?” “大胆,你这是挑战朕的底线吗!?”被怼的无话可说的谭骅,指着谭嘉呵斥道。 “你怒了,看来臣妹我说到你的心里去了。”谭嘉瞥了一眼谭骅,随后看向身后的一众谭氏皇族旁系:“你们现在还觉得本宫在骗你们吗!?” “我等愿意同公主跟随大澜皇帝。”一众谭氏皇族旁系恶狠狠瞪了谭骅一眼,纷纷朝着谭嘉拱手一拜。 “谭嘉,你这是要造反吗?”看着这一幕的谭骅语气渐渐冰冷。 “不!臣妹是要给这皇城,给这天下换一个皇帝!!!” “来人!将他们拿下!!” “谭骅,看来的你的胆子是真的大啊,连朕的女人都敢动手!!!” “妾参见君上!”随着声音,当看见澜皇身着玄黑衮冕龙袍缓缓走进太和殿时,谭嘉和刘岚溪纷纷拜迎。 “木虔,动手!”当看见澜皇出现的那一刻,谭骅也就知道等不下去了。 “青霄何在!?”白景苑敏锐的意见斩杀动手的木虔后,挡在澜皇身前,环视四周:“护驾!!!” “哈哈哈,大澜皇帝,没想到你还准备的充足啊。”看着骤然出现在太和殿上的一众持剑身着正青对襟襦裙的女子,谭骅似乎瞬间明白了自己已经失败了。 “刘丞相,事到如今,你的选择是什么?”澜皇并未搭理谭骅,而是将目光看向刘丞相。 刘丞相闻言,仔细看了看澜皇身旁的自己的两个女儿,随即又瞥了一眼御座上谭骅,跪拜道:“罪臣愿意些门生归顺大澜皇帝。” “韫情,剩下的都杀了。”瞥了一眼还未跪地臣服的昕廷朝臣,澜皇面无表情的说道:“好,朕接受尔等的归顺,不过你们都辞去官职,先回家静养吧。” 刘丞相闻言愣愣的望着澜皇,随后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缓缓去掉自己的官服:“罪臣遵旨!” “云尧霖欫,你能告知朕这是为什么么!?”望着该走的走,该杀的杀,殿中只剩下自己的谭骅,有些不甘心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澜皇闻言不由的笑了笑,一边向着御座上的谭骅缓缓走去,一边说着:“朕花费了两代人的努力在瀛州建立大澜,又经过十多年的征战才踏入这天禄的皇宫,你来告诉朕:朕为什么会在短短数个时辰就能攻破你这所谓的坚不可摧的的皇宫吗?” “其实啊,并不是你的人太弱了,而是你们谭氏一族,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人看!”澜皇说着,伸手将谭嘉姐妹俩拉到身边:“就像她们二人一样,你都能将她们作为礼物送给朕,那么请问大昕皇帝:如果你是她们,你又会怎么想?” “再来说说你的皇叔翟王,他为你们大昕尽职尽责半生,但是到头来,你父皇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对待他的家人的?若不是因为景华殿,估计他谭榣也早就被你父子给弄死了吧。” …… “不不不,你这些都是在骗朕的。朕就不信你没做过这些。”一件件这些年他们父子二人乃至他们嫡系皇族所做的事尽皆被澜皇抬到明面上,谭骅有些不相信就因为这些而…… “你们岂能与我们陛下相比。”处理完皇宫杂事的沈王缓缓走进太和殿,正好听到这些,强言道:“陛下虽然也杀一些宗室,但那些都是该杀之人。就比如我沈王府,当年本王父亲谋反,陛下只处决了本王父亲,但是却放过了本王兄弟。敢问大昕皇帝,你有陛下这种心胸吗?” “不不不。你说的都是骗朕的。”谭骅闻言不可思议的摇头否认:“这个位置谁又能有这样的胸襟?云尧霖欫,真不相信你……” “陛下名讳也是你一个阶下囚能叫的。”此时第五炫蕤终于按耐不住,谁先一步登上御阶,将谭骅狠狠提了起来,摔下殿中。 “行了,你也不必鬼叫了。毕竟你已经输了。”澜皇缓缓坐在御座上,目视着殿中狼狈的谭骅说道:“毕竟自从当年华州西部战事结束之后,朕可不是给你休养生息的时间,而是彻底恢复被你们谭氏一族压榨这么多年的东陆百姓。再则就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们我在手里这么多年了,朕也该是时候拿回来了!”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澜皇话音刚落,风炎铁骑等将士纷纷随着沈王山呼起来。 “哈哈哈,云尧霖欫,看来我和父皇终究嘀咕你了。但是,这东陆的水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谭骅看着山呼的这一面,似乎也卸下了自己身上那被权利捆绑的枷锁:“朕会在下面好好的等候你的大驾的。” “放心,朕不会杀你的,而是要让你看看朕是如何威震海内的。”澜皇随即也是微微一笑,缓缓挥手接过谭嘉手中谭氏旁系皇族名单:“接下来,你就和你的太子哥,二皇兄他们,带领着你谭氏一族的族人,赶赴西陆涿州,为我人族建立一座属于人族的城池吧。” “云尧霖欫,你……” “至于你们,真不管你们怎么做,只要你们在涿州替朕建立一座属于我人族的城池,朕会赦免你们的罪责。”澜皇直接打断谭骅的话语,看向谭氏旁系皇族:“另外,那就是替朕看好他们兄弟几人。” “云尧衡,将他们交由毅王,毅王知道该怎么做。” 皇祖父,父皇,母后,孩儿终于没有辜负你们,完成了你们的夙愿:还都于天禄!!! “君上,如今这天禄皇城已经攻克,我们是不是……”约莫一刻钟,第五炫蕤缓缓叫醒回忆中的澜皇。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也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还于旧都,也算是弥补了这么多年来的遗憾。”澜皇缓缓从回忆中醒来,扫视一下大殿中的将士们,也是很是欣慰: “炫蕤,传朕口谕:景衡十四年正月初一,朕云尧霖欫,攻克大昕,还于旧都,普天同庆,三军轮值休假探亲;凡我大澜境内各族百姓,皆免赋税三年!” “漂儿,你亲自赶赴一趟八卦宫,迎接皇后回宫。” “琅晴,你带着朕的圣旨回一趟瀛州天宇皇城:命齐王立即组织迁都一事。另外:你在代朕安抚瀛州百姓,朕虽然将国都迁回东陆,但是天宇城仍是我们大澜的陪都,瀛州也是我们大澜的根基。” “诺!”众人也都喜悦的领命而去。 “云尧衡啊,在我大澜中枢机构还未迁回天禄城之前,这天禄城就麻烦你和殷郊二人了。”澜皇交代完一句后,就缓缓的离开了太和殿,一边感受着这天禄皇宫中的沧桑,一边望着那在寒风瑟瑟起舞的紫金龙旗,不禁对那来自不远未来的危机感到深深担忧: “但愿朕能在你们到来之前,做足充分的准备!!!!” 随着新一天的晨曦推动着大澜前进的车轮,这种古老而又厚重的千年帝都——天禄皇城,也在经历过30年的硝烟战火中开始了新的章程,随着大澜这首大船,航行在这天华大陆的历史海洋里,迎接属于它那璀璨的未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