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太多有点烧,男装郁爷超级撩》 第1章 我孙子回来了,你们谁去接 司郁刚下飞机有些难受。 刚走进男洗手间时,因为时差的缘故,浑身泛着酸。 要不是她前一天熬夜嗨皮也不至于这样。 “咳……”她捂嘴有点想吐,眼尾憋的发红。 额头涨红浮起青筋,这位小四少爷感觉自己的灵魂有点飘。 干呕一声,眼里蒙上水雾,她慌乱之下,一脚踩在尚未擦干的水渍上。 “唉!别!”司郁惊呼一声,牙根一酸,看着与自己眼前不断放大的地面,下意识抓住了身边所有能抓住的东西。 所有的时间都仿佛在此刻静止,她心有余悸地看着停止接近的地面,喘着粗气一脸迷茫地看向自己手里抓住的东西。 这一抬头,司郁就笑了。 问世间哪有更尴尬。 她与被抓住的男人一起看向了她手里的裤腰。 男人好像是刚小解完准备提上裤子,却被摔倒时的她拉住了裤腰带。 她盯着手上的动作,好像是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男人沉冷地开口:“放手。” 司郁猛的一个激灵,触电似的松开了手,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刚准备道歉,就看见男人矜贵冷酷的背影,裹挟着几分杀气,大步往外走。 不会因为这件事被人安排暗杀吧,司郁手指抓握了下,想起刚才的动作猛的打了个哆嗦。 这下因为时差造成的生理反应都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 司老爷子在两小时前就放出消息。 对着司家的各位家长还有小辈询问:“我郁孙子回来了,你们谁去接?” 长辈里,老大司杨想起这个深受老爷子宠爱的孙子回国,就浑身不自在。 他尽量忍着不满,把语气放平缓:“爸,我还要去公司,就不去接小郁了。” 老三司云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并未拆穿,也并未多情愿地揽过这个任务:“爸,我去吧,二哥可是嘱咐过我们要多照顾小郁的。” 话音未落,司云眼尾的视线里,司杨闻言不自然地放下了二郎腿。 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心思各异,司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更不指望底下的几个小辈。 司云却突然挽起外套,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司家排第二的小辈,司应惜,开口:“和我一起去接你四弟。” 一直思考公司今年财务的司应惜闻言,立马起身,将干练的黑色短发撩到耳后,跟着司云往外走。 司老爷子看着司云领人起身,最后手杖一敲,冷哼一声,带着怒气地往楼上走,身后留下了各位不自在的司家诸人。 一个不愿意,一个带着目的,都不愧是他司箐的好儿子! “都不用去了,早知道你们是什么性子,果真没叫我失望!” 司云的脚步微微一顿,和司杨一样陷入了不自在的姿态。 司应惜不理解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回去继续思考办公。 在场的其他小辈,头低的更低,没有人比他们更懂什么是鸵鸟。 司老爷子回屋后,轻轻叹气,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叫你看笑话了。” 燕裔闻言,便知道楼下都是什么情况,他没有戳穿司老爷子藏起来的窘迫,而是淡淡地揽过这个司家诸人都不愿意的事。 “我去吧。” “倒是麻烦你了。”司老爷子闻言,突然散去阴霾,笑的一片和蔼。 发现自己好似被算计在内的男人并未计较这些,他颔首拿起西装,款步走了出去。 路过楼下的司家诸人,他未停留一步,未看一眼,表情冷漠,径直走过。 —— 现在,被告知有人来接的司郁一脸疑惑。 “爷爷,谁接我啊?”她把玩着指尖的手机,以屏幕中心为点,在指尖旋转,黑色耳机绕过白皙的锁骨。 一抹微笑挂在唇边,很是温柔。 “以前给你提过,你小时候也见过,你小燕叔叔。”司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司郁的耳朵。 听到这个消息的她下意识地左手抚上脸颊,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自家爷爷口中的小燕叔叔的相关信息。 燕裔,今年二十八岁,其身份背景不明,父母不明,自她睁眼见人起,燕裔很多时候住在司家,得司老爷子多年照顾,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此人性格矜贵冷漠,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 然而这些,只是表面信息,自她十年前被父亲带出国后,燕裔也开始行踪成谜,据她的人查知,燕裔并非一个单纯的寄养在司家的普通公子哥。 在她的手下查到一些棘手问题时,她及时叫停。 没必要因为回趟司家要了解家庭情况,不小心惹上什么大佬,那挺麻烦的,不符合她一直以来的佛系原则。 能躺平躺平,绝不自找麻烦,更不会惹一身骚。 司郁想着,跟司老爷子保证了几句,挂断电话。 今日风冷,有些小凉快。 她拉着行李箱,走下台阶,站在微风中,四处寻找。 长睫扫动,她突然看见一位穿着黑色长款薄风衣的矜贵男人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看人气质高贵又冷漠的生人勿近,她忍不住多停留了两眼。 但男人走的越近,她越发现事情不妙。 这……这,这这这,这不是在厕所被她扒住裤腰带的那个男人吗! 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吗!心尖一凉的司郁,拉起行李箱快步就往反方向跑。 她跑,还时不时回头观察一下,发现那男人只是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跟着。 那冷漠的表情就跟要杀了她一样。 司郁跑的更快,但奈何机场前的广场人实在是多,她能施展的速度有限。 最终她感觉身体周围的风突然一滞,一个穿着黑西装的汉子站在了她面前,司郁的肩膀上被人以不小的力道定住。 司郁眨了眨无辜的双眼,声音尽量温柔地问道:“这位大哥,你有事吗?”没事的话,不要妨碍她逃命,谢谢。 “燕总是来接你的,四少爷别跑了。” 司郁当真后悔,后悔刚才没使出全力奔跑,叫人抓个正着。 那谁能知道,被抓裤腰带的和接自己的是一个人啊。 司郁从没在脑海中串过这么多种逃离方案,最后还是选择了真诚的道歉。 “小燕叔叔,我真的很抱歉我刚才在洗手间有些头晕没……” 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她还在急切解释的小嘴。 她猛的一顿,看向了这只手的主人。 燕裔蹙眉冷冷道:“住嘴。” 司郁乖巧地用手做出一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燕裔这才放下了手。 司郁看着他从口袋中拿出湿巾,一根一根认真又细致地把手擦干净,尤其是手掌心。 别说,这手长得很不错,根根修长骨节分明。 司郁跟在他身后,由他把自己带回了司家。 “爷爷,我回来啦。” 放下行李,司郁跟着燕裔走进司老爷子的书房。 司老爷子拄着手杖,闻声连忙走出来,看到司郁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两眼一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谢谢你小燕叔叔。” 司郁听话,垂眸颔首乖巧道谢。 燕裔点点头,不愿多做逗留,刚想开口告辞,却被司老爷子下一句话留在原地。 “老爷子我没求过你,只是这次不一样。” 听到这,燕裔清隽寒凉的气质一变,让身旁的司郁微微一愣。 有压迫感,有点冷。 司郁往旁边悄悄挪了一步。 这个小动作让司老爷子看见,他板着脸叫司郁站好站燕裔手边。 司郁听话地又挪了小半步回去。 眼前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爷爷,旁边就是这个阎王似的男人,这压迫感。 “司郁,你也听着,不许开小差。” 司郁轻咳一声,将手放在身前,很是认真地点点头。 这倒是她记事以来,司老爷子头一次这么认真地交代事情。 “小燕,我就是想你带带司郁,你把他当做你手下的兵去练,我知道这可能算是为难你……但是我已经老了,他父亲也不在身边,我最放心的也只有你,小燕。” 司郁垂眸掩盖眸里的一丝寒光,叫她跟燕裔走,去哪?去她查到的那个和燕裔关系匪浅的启a基地吗。 她爷爷究竟是为什么,把这件事搞得像托孤一样。还有提到她的父亲,那个在把她送到国外后就消失的男人。 上辈子作为星际首席指挥官的她,都觉得现在的事情比以往更加匪夷所思。 据她所知,燕裔不是喜欢麻烦拖油瓶的人,她很久之前就把自己所有可查资料都更改到普通的一无是处,就算是司家老爷子对他有恩,他也未必会答应这件事。 但没想到,燕裔接下来的话,叫她额角一跳。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司老爷子叫他尽管说,司家一定全力满足。 司郁头更低,这件事,问题大条了。 “我会带他去基地,那里最合适。” 司郁心尖一跳,真的牵扯到了启a基地。 察觉到被自家爷爷凝视的司郁,看见了他沉重的叹气。 爷爷应该是不舍的吧。 最终,他眼神复杂地答应了燕裔。 司郁:? 爷爷你就不怀疑他是要报仇?她那一把拽住裤腰带之仇? 司老爷子不知道这件事,他要是知道,估计还真得再三思虑燕裔的条件。 “好,既然如此我话说在前头,启a基地的训练有伤残风险,司郁,我给你拒绝的选择。” 问题又绕回到她身上,眼前的司老爷子转身背对着她,后背微微颤抖,她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双瞳如墨,深沉肃杀,周身的冷漠和高贵都好像在压迫她放弃。 这能忍?司郁犟脾气上来,一口气答应了:“我去。” 计划可以稍作改变,总之,回国探查启a基地也算是她的目的之一。 众人看来,她的回国是老爷子思念的紧,是耳提面命。实际上是事赶事,她也有必须回国的理由。 她软绵绵的回敬给燕裔一张带着完美微笑的脸。 燕裔颔首挪开了视线。 她眼前便只剩下了他的侧颜,像是镌刻勾勒完美的冰川,真是一朵清贵的高岭之花。 她眯眼收起了目光,乖巧地看着听到她同意的老爷子,转过身来满是欣慰。 燕裔:“既然如此,三天之后,会有直升机来接。” 司老爷子点点头,让燕裔去忙自己的事,把司郁留了下来。 “你不要怪爷爷狠心,爷爷是希望你有能力。”还能有燕裔罩着做后台,能自保,他放心。 “爷爷,我一定会听小燕叔叔的话,您放心!” 司老爷子交代几句后,就放司郁去玩,尽情玩,开怀玩,三天之后,进基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出来了。 她刚出来,就碰见她大伯司杨进了书房,他们心照不宣的一句话没说。 她拉上行李准备悠闲地离开,却在看到手机上的信息时,眉间染上肃冷之色。 [samuel:巴德在青城。] 第2章 乔装行动 [郁:继续追踪。] 这一句,叫她热血沸腾。 她拉上行李火速赶往她提前购置好的房子,她顾不上收拾,随便穿了一身行头,走到车库时,她却傻眼了。 她手下在青城的人,给她置办的房子还可以,但这辆车,却是个破旧的不能破旧的二手桑塔纳。 皮,真是皮。 明明知道她的喜好,结果给她置办了一辆桑塔纳。 司郁微微抬眼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一路驱车赶往追踪显示所在地,金宴大楼。 下车后,她拿出手机输入一串代码,跟在一群来玩的公子哥后面,混进了金宴。 电梯内,她蹙眉刚准备继续联系,却突然被后面的人勾来,搭上了肩膀。 “司郁!你啥时候从国外回来的?”语气里充满兴奋。 司郁猛的关掉了手机,看向了身侧。 原来是她幼时好友蓝羽白,即使她在国外二人也时常视频联系。她放松了肩膀紧绷的肌肉。 “我们正好有个局,来不来玩?” 司郁刚想拒绝,但想到如果自己落单之后,容易被人怀疑,就答应了蓝羽白,和他们一起进入vip包厢。 在场的人除了蓝羽白,其他的人并不怎么熟悉,所以她便选择了一个角落的位置,默默盯着手机屏。 在场的都是青城有名有姓的富二代,她暂时不想掺和进去,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却没想到,还是被一位很是大胆的女生过来搭讪。 “在青城没见过你呀,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周琪杏。” 周琪杏浅笑嫣嫣地举着麦克风走到她身边自来熟地坐下。一阵香风袭来,少女靠在了司郁的身边。 “司郁。” 周琪杏闻言心里立马有了盘算,司家,青城龙头,司老爷子一直有个挂在嘴边的小孙子,排行第四,应该就是眼前这位。 更何况刚才蓝羽白说她是从国外回来,立马就可以推断出眼前少年的身份。 “唱一首吗?”周琪杏继续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无法适应温香软玉的司郁,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僵。 礼貌回绝:“不了,最近嗓子不太舒服。” 周琪杏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自己点了个情歌,就坐在她身边唱,边唱,边深情脉脉地朝她时不时的看去。 被媚眼抛的一阵“不敢说话”的司郁,终于在她这一首歌唱完后,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周琪杏追求者很多,在男人身上无往不利,今日却在看起来很小白脸儿的少年身上搭讪失败。 她暗暗咬碎银牙,尴尬的在这坐着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能被蓝羽白突然拉进他们一群人组的局里,而且她又很满意与司郁的家族背景。但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少年,这么难搞。 “来一杯吗?味道还不错。” 周琪杏调整一下心态,伸出手指撩了下发帘,自认为自己姿态还算温柔地举起酒杯,递到了司郁面前。 司郁礼貌地拒绝:“抱歉,开车来的,不宜饮酒。” 看到周琪杏第二次吃瘪,周围人对司郁的态度都开始有些不满。 司郁不太在意周围的窃窃私语,反正她的好哥们蓝羽白也会让他们闭嘴。 “那你喜欢赛车吗,过一阵子,我们有个聚会,就在庵山那个环山赛道。” 周琪杏喜欢赛车这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家里送了她一辆红色超跑,玩的又美又带劲。 一看周琪杏邀请司郁参加赛车比赛,蓝羽白笃定她会同意。 不为别的,就为她赛车瘾大。 果然,如他所想,司郁答应了。 “可以,若到时候有机会,我很愿意参加。” 从启a基地跑出来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对她来说,只是有些棘手罢了。 她怎么会让燕裔束缚住自己呢,如果连赛车比赛都不能自由参加,那她就是真的废物。 “那就说定了哦。” 周琪杏俏皮地送给司郁一个wink,不信到时候司郁对她还没兴趣。 周家一直催她找个门当户对结婚对象,不然就要亲自为她安排。 她心气儿很高又不愿被安排,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追求者,本来今天是想和蓝羽白有些交往,却没想到,正好遇见了这位。 司老爷子最宠爱的最惦记的,刚回国的司郁。 司郁见人离开,才蹙眉继续摆弄手机。 刚输入代码跳到黑色的聊天界面,就弹出很多消息。 她浏览过后,直接拉到最新一条。 [samuel:准备好了吗?] [郁:嗯。] 她以去楼上有事儿为由,离开了包厢。在监控的死角迅速完成了乔装。 黑色的口罩和鸭舌帽盖住自己的面容,夹克翻面穿在身上,拿出一双黑色的特制手套,她就蹲在阴影下。 口中干涩,她撑开口罩塞了一颗泡泡糖,草莓味在口腔蔓延,她惬意地眯了眯眼。 在等下一步消息的司郁,蹲在黑暗的角落,默默地与其融为一体。 她习惯性弹了弹口罩左边松紧耳挂绳的声音不大,却让前面一个包厢里出来的男人和她的眼神对上。 司郁挑眉看了他一眼,半蹲在阴影里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姿态有多么的乖张邪肆,只知道,眼前那个男人的双眸真好看。 还是个熟人呢,这不她小燕叔叔吗。 直接深深印入她眼帘的便是他一身黑衬衣还有那弧度优美的下巴。 那双盯过来时冷漠无情又暗含警告的双眸,真是带着高岭之花的贵气性感。 她舔了舔嘴角,对他眼神里的警告置之不理,拿出手机在消息界面等待着。 良久,那个男人手下收到命令出来查看时,司郁已经不在原地。 司郁离开那里时,抓着手机,咀嚼着草莓味的泡泡糖破天荒的难以被安抚下来。 烦躁,烦躁,烦躁。 这个烦躁症跟着她的灵魂从出生在地球开始,一起被带了过来。 一般咀嚼泡泡糖就会有所缓解,但这次,她烦躁的拒绝了泡泡糖的暗示安抚。 刚才samuel告诉她,很不巧的是,巴德知道金宴有很多青城公子哥的存在。 司郁好像刹那之间得了心梗,脸上便挂不住那温柔的皮。 这巧的离谱了吧。 他知道这有一群公子哥不但不会有任何收敛,反而他们这些人都会成为他的保命符! 司郁抓紧手机靠在绿色通道灰败的墙上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发消息告诉samual,她要看他位置,要调取监控。 「郁:查监控看他位置。」 「samuel:ok。」 看着手机屏幕一阵闪烁,画面一转,变成了绿色通道,屏幕角落闪过一道人影,那人方才待的地方,地上有一滩暗暗的污渍。 她心里一凉,那人离开的位置,不就是她…… “靠北!” 低声骂了一句,她握着手机整个人猛的往前一闪。 一把在黑暗里都反光的匕首差点划过她的后颈。 手机屏幕上,立马播放了这一段监控内容。 这是巴德吗?他这次不要命了,连监控都不顾! 她躲闪着,顾不上看慢半拍的手机,咬牙往下翻了一层。 刚才她便是从这一层爬上来的。 看着上面没人追来,她暗嘲自己装弱装温柔装入味儿了,下意识的选择居然是逃跑。 她二话不说又追了上去。 这金宴的娱乐区域开在一二三四五楼,但是这安全通道可是有好几十层。 她为了目的咬牙拼了命的往上追,那人也是拼了命地往上跑。 只要把他赶出金宴的地盘就好。 那群公子哥要是被当了人质,这事儿就大发了。 这不是她想见到的局面。 她喘着气,口罩里呼出来的热雾让她的眼睫毛都乌蒙蒙的,直到追着人跑到了顶楼。 她翻身一跃,就从那边上跳了过去。 两人就在这追逐战里过了几招,直到司郁踢掉了他手里的匕首。 她好似要发泄掉心中所有的烦躁,这一番动作都是下了狠劲的。 或许眼前这个男人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男孩子有这般力道,便掉以轻心被擒拿跪地。 “你…”打一擒住眼前这个男人,司郁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手下的骨架,不是那个膀大腰粗的巴德的体型。 她皱眉掐着他的下巴把人扭过来扯掉了口罩,看清五官后,这张脸跟巴德更是无关。 乌龙,大乌龙! 她司郁还会犯这种错误。 “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你是谁,莫名其妙出现在金宴…” 她顾不上继续听他抱怨,转身一跃朝楼下跑去。 “喂你别跑!” 被揍了一顿的男人仍没忘记自己的使命,他家爷让他看住这个小子,就怕她坏事。 司郁被人一直追着,便有些不耐烦。 但时间不等人,她不想搭理。 直到一直在上面的男人翻身跳到了她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差点撞了上去,就烦躁的恨不得手撕了他。 “你有事吗?”她的语气冰冷至极。 甚至让男人恍惚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他们爷。 她看了眼手机,上面密密麻麻都是samuel的消息,她浏览过重要的几条之后,大概定位了一下巴德的位置。 男人摸着下巴,眼前人做什么都行,再往六楼以下去,就不行了。 她嚼了一下泡泡糖,深呼吸,让泡泡糖在口腔中散开。 她下了狠心,一脚缠上男人的脖子翻身撂倒,给他重重来了个手刀把人砍晕后,立马往楼下窜。 「samuel:他去五楼了。」 司郁眉头一皱,从安全通道的窗户往外看。 旁人不认识,她却认识,楼底下已经停满了黑色轿车,看来这事儿已经惊动了上面。 她反而不好再继续行动。 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都是他阻挠她,让她乌龙,才慢了动作。她恨恨地使劲踹了一脚。 看来巴德是抓不到了,那不如现在收手,回去守着那帮公子哥别出事,不然麻烦要大。 她刚准备摘了口罩和鸭舌帽悄悄溜回去时,这次,从楼下传来了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她看了一眼地上晕着的男人,心中微微一凛,眼神一冷,拿走了他手里的匕首。 第3章 时隔多年再次遇见 “头儿,晏竺那小子没消息了,不知道把人拦住没。” 男人轻嗯了一声,坐在包厢里看着闪烁着红点的屏幕,这纸醉金迷里他身边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 良久,追踪的红点在显示器里往上行时,突然停止不动了。 甚至这个红点在屏幕放大后,隐隐有些原地摇晃。 “头儿,出事了,晏竺联系不上。” 男人眼神一凛,示意身旁的人注意显示器上的红点。 “巴德也被人纠缠住了?” 他们的人之前得手,重伤巴德后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现在他们无非是守株待兔等着他自投罗网。 这栋大楼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只是……晏竺到底出了什么事,是拦住人隐藏自己了还是被人反杀了? 或者,巴德现在不再往上逃,是因为和晏竺撞上了? 不对,晏竺若是和巴德撞上,会立马和他们联系。 “头儿,我现在就去看看!” “别动,我去。” 男人沉声道,把敞开的衣领拉上顶端,转身领了两人走了出去。 “你负责继续跟踪。” 男人冷声吩咐道,走出去的冷漠背影隐约有些杀气。 不管是谁,他都不容计划之外的变化出现。 —— 那边已经和人纠缠上的司郁心里是一万个烦躁。 就不该,就不该! 她有自己的目的,想从巴德这掏点消息出来,却没想到陷入被包围的局面,这下直接正面对上,她是走也走不了了。 她也曾和c国军方有过合作,但当时她的身份并不明朗。属于是是无奈之举,是因为当时她碰上了特1行动组的首领九尾狼,被逼无奈。 现在,没想到,她又落到了这种局面。 她真的不想再碰见那个男人,经历打工人角色的合作了。 她想着,便有些走神,被眼前的杀手抓住了机会。 她在一个侧踹挡过男人手里刺来的刀后,一个翻身不及时被巴德抓住她上身防御薄弱的机会抓住了衣领提了起来。 眼前的壮汉手上有无数人命,和她对抗起来更是狠辣不手软。 幸好她还摸了一把匕首。 亡命之徒的狠劲完全不能想象,她根本不能赌巴德下一个动作是不是一刀捅穿她的喉咙。 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在后背被人撞到墙上时,一个匕首被她从背后朝人的致命弱点甩了出去。 “别杀!” 另一个声音从楼道传来,她下意识的动作偏了半寸,只划伤了巴德的下颌。 靠北,怎么又有人来。扫了一眼还躺在角落的男人,她不想和下面来人撞上,只想赶紧溜走。 却被不放手的巴德死死困住。 “我真服了…”她若不是时差还没有调整好,身心俱疲,她至于受这么一下吗。 更何况刚才还和那个混蛋跑了一整栋大楼个来回! 不然巴德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呸”了一声,戴着手套的手下了狠劲,钳住巴德的腕骨。 用特殊的手法,狠狠一掐。 来人正巧看到缠斗的他俩,巴德抓着骨折的手腕痛呼一声放开了她。 她在看到同样不露脸的男人时,眼熟得很。 他和他手下那个面罩上的花纹,还真是眼熟的要命。 “又是你?” 眼前这位,可不就是那个男人,九尾狼! 真是又捅一窝麻烦,要不要人活了。 被迫再次与男人“面基”的司郁翻了个白眼,确认巴德被人制住自己再没机会后,转身就往楼上跑。 她没忽略男人看她跑后,点击耳麦的动作。 完了,要被抓了。 这栋大楼几十层,她又跑了一遍。 她边跑边联系。 「郁:金宴那个大楼顶层有没有突破点?」 「samuel:监控显示,整栋大楼都被封锁,所有可疑人员,包括蚊子,都飞不出去。你做什么了?」 能做什么,能做什么,不就是想从巴德嘴里撬开点东西吗! 刚跑到天台门口,她就听见了直升机呼啸的风声。 还是慢了一步,她握住门把的手,微微发抖。 她叹了口气,先在台阶上坐下,把手机调回原本系统后,接起蓝羽白打来的电话。 “四少爷…你这是跑哪去了呀,担心死我了,上面有人找到我们说有事儿要我们跟他们赶紧走,我说你还在金宴……” 好小子,直接说她司家小四在金宴,这下子她看看自己这一身行头怎么圆。 好兄弟,关键时刻插两刀。 她也知道蓝羽白是担心她,光看那一串未接来电还有微信上一堆红点便知道。 但是……这四面楚歌的境地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她虽然与这个男人合作过,但他们因为立场并不完全相同,所以他并未从心底把她当做合作者,而是一个似敌非友的存在。 他说过,如果有机会,他或许会抓住她,进行盘问。 “……别管我了。”没事就吃溜溜梅555 “哪能不管你啊,四少爷你到底去哪了,有事没有啊?” 她怎么说呢,如果有机会恰根烟,那现在这个楼道真是安全且惬意,但若是打开身后的门,可就不一定了。 她深吸口气,掐了掐人中,最讨厌的就是费脑子的破局时刻。 “好像你家老爷子打电话来了,你快点啊。”他话没说完,那边的电话就被掐了。 可能是事情有些大,引来了公子哥们的家长,包括她爷爷。 她无话可说,又掐了一阵人中。 看了看身后逐渐安静下来的铁门,她仰头看了看卜满蜘蛛网的楼道顶。 在手机上输入代码再次和那边联系上。 「郁:监控覆盖多少层。」 「samuel:顶楼起最后三层没有。」 几乎是立刻,她放弃了以司家小四这个身份走出去的想法, 楼道监控里并未出现过她以司家小四的身份出现的身影,而她这个样子在这里凭空消失那就是不打自招。 只有她现在的一身装束。 她好像,只能“坦诚”的走出去了。 她闭了闭眼,抹了把楼道灰,把露在外面的脸部肌肤涂花后,认命地起身打开了天台铁门。 几乎是立刻,有几道红外线锁在了她的脑门子上。 人真多啊。 真看得起她。 三架直升机雄赳赳气昂昂地立在她面前,上次遇见这种场面不知道是多久前,现在看来还真是怀念。 她口罩下的脸勾唇一笑,举起双手,样子很乖。 直到,看到那个男人从直升机上走下来。 “你好啊。”她主动打了个招呼,音色难辨,怡然自得地享受着被包围的瞩目感。 “又见面了。”男人冷漠道。 “刚才见过。” 她轻轻反驳了一句,看着背光处,男人朝她靠近。 她计算了一下,在这种场景擒拿住男人以此为要挟逃脱的可能性。 嗯……算不出来,总归是不现实。 她选择,谈判。 “谈个条件,你放我走怎么样?” 她语气轻巧,他却不为所动。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体格偏瘦的少年,一向狡猾。虽然二人合作过,但他从未对她放下过戒心。 显然,他也不喜欢谈条件。 她看着他要抬手下令,情急之下不过脑子地喊出一句:“司家四少爷也在这,我知道她在哪!” 看着男人放下的手掌,果然她赌对了。 司家小四这个身份果然有用。 “在哪?” 他饶有耐心的和眼前这个狡猾的少年周旋着。 “放我走,我就告诉你。” 这话也是实话。 男人思索了片刻,就在这几秒内司郁的大脑从未计算过这么多。 从几十层找地方拿攀缘索能不能跳下去。 或者把他们全部干倒,原路跑回去,然而她看着暗处埋伏的狙击手,默默地按住了自己的想法。 真烦,真的。 绞尽脑汁到烦躁,差点把藏在口腔角落的泡泡糖咽下去。 “好。” 想了一万个可能,她都快要放弃挣扎。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答应了。 妈也,司家小四这身份的分量,怎么能阻碍这个男人的行动呢,司郁有些疑惑,暗暗记在心里没有声张。 “不过,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她歪歪头,不解的问,这个动作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显得奇怪,偏偏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又很合理。 “你和秘组织,有关吗?” 看着男人冷若寒星的双眼,还有这自带杀气的气场,她要是敢说个有字,估计就再也别想活着从这栋大楼出去了。 “没有。” 巴德是秘组织的杀手,但她跟秘组织半点关系都没有。 “嗯。”男人朝后挥了挥手,那些锁定在在她身上的注目礼纷纷撤去后,她松了口气。 “司家小四在哪?” “在大楼内顶楼某层瑟瑟发抖吧,具体在哪我就也不知道了。” 她说完转身要走,却被男人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你叫什么?或者说,代号?” 这不是友好的询问,这是她能不能全须全尾离开的条件。 她的喉咙滚了又滚,最后只能涩涩地说出一个单词:“coser.” 男人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这次放下了手掌,是真的要放她走。 她松了口气,朝着那象征着自由的铁门迅速跑了过去。 一会儿就有人要找她了,赶紧找地方藏好。 她可再也不想碰见这尊瘟神了。 她跑到跟废墟一样的顶楼,刚才她还跟个男的在这打了一架闹了乌龙。 她暗恨地咬下手套塞进外套兜里,把外套翻了回来。 抓了一把灰揉了揉脑袋。 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至于这顶黑色的鸭舌帽,被她埋在了废墟的角落。 顺便,把脚上这一双颜色有些鲜艳的帆布鞋,她也扔了。 她调整好状态后,踩着单薄的袜子缩着脚,蹲在墙角,等人来找。 等到口中的泡泡糖都嚼的没了味道,她靠在墙壁上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有人找了上来。 “裔爷,这好像有个人。” 第4章 查coser “好像就是四少爷。” 听见有人喊她,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她看着为首的一个矜贵男人带人朝自己走来。 近了,便能看清他弧度完美的下颌线,还有那双冷漠不近人情的双眼。 居然是小燕叔叔。 他居然亲自来找她。 她连忙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认真又乖巧的打了声招呼。 “小燕叔叔好。”声音很是轻柔。 燕裔“嗯”了一声,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在看见她浑身的状况,微微蹙眉。 “怎么弄成这样?” 她娇憨一笑,解释道:“遇见奇怪的人,害怕就……跑迷路了,有点怕黑……就,就这样了。” 怕黑,迷路,燕裔身边的人吸了口气,没想到这司家四少爷这般弱鸡。 燕裔没有多做评价,微微皱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了她身上。 司郁受宠若惊地抓紧了他的外套,“谢谢小燕叔叔。”冲他笑的一脸可爱。 “嗯。” 还是冷冰冰的,和他说话像是在吃冰碴子。 她可能不知道,燕裔这个举动,究竟有多么的温柔。 燕裔快三十,几乎从没主动关心过谁,更别说轻微洁癖的他把自己的衣服披在脏的跟乞丐似的少年身上。 只能说,不愧是司老爷子托付的四少爷么。 燕裔身边还想多嘴的人纷纷住了嘴,跟在二人身后往楼下走。 电梯内,司郁看着不断跳动减小的数字,想起来刚才在角落看见他来着,便忍不住问: “小燕叔叔,你也是来这玩的吗?” “嗯。”男人吝啬字眼儿似的,理了她一声又跟没理一样。 她有些自讨没趣地吸吸鼻子,缩了缩脚低头看袜子,但他应的,到底是没信。 燕裔没事干,来这玩,信不了一点。 电梯内,地板有些冻脚,司郁站没站相左摇右摆东倒西歪,燕裔这才顺着她的目光注意到,她连鞋子都跑丢了。 “废物。” 他冰冷的评价了两个字。 司郁的头低的更低。 “方古,背下他。” 一直站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的方古闻言,愣了一下立马弯腰蹲在了少年面前。 司郁受宠若惊地看了看燕裔的脸色,除了嫌弃没有别的意思,看来不是说笑。 但却迟迟不敢动作,让小燕叔叔身边的人背她,多折寿啊。 “怕什么,我答应了老爷子。” 燕裔难得解释了这么一句。 司郁在心里夸了一句爷爷这个决策还是威武后,轻声道谢,小心翼翼地趴在了方古的背上。 背上少年的方古几乎不费力气地站了起来,没想到少年比想象地看起来还要轻。 看来是在国外那十年受了不少苦。 方古又不由得对少年生出些许心疼。 白天的时候,他们这些燕裔手下的人,都知道马上一个叫司郁的小少爷要进基地训练。 开始的鄙夷,在查了些这小少爷的资料后,都转为心疼。 八岁离家,由父亲带出国,父亲却就此消失,小少爷也行踪不定,孤独一人流浪在异国他乡,一个小孩子受尽苦楚。 而且,出国后倔强不接受司家一分钱,生活费除了父亲留下的一些,剩下的便全是自己挣得。 方古背着少年,跟在燕裔身后想从前门离开,想到门口现在的样子,还是听从燕裔指令,选择了后门。 处境一安稳,司郁就想睡觉。 方古把昏昏沉沉地她放下来时,她的脑袋小鸡啄米地快要栽到地上去。 整个人被放到车里时,她打着哈欠不忘交代自己的新住处。 燕裔看了她一眼,没问她为什么不住在司家。 司郁则被他这一眼看的胆战心惊。听说她这个小燕叔叔有洁癖,她这一身土坐进去,真的不会挨打吗。 她静悄悄地扭头看了一眼燕裔的神色。 嗯,一如既往的嫌弃。 算了,坐都坐进来了,想那么多干嘛,他到底没有把自己赶下车。 裹着燕裔硕大的外套,她好像被包围的蚕宝宝,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地继续打瞌睡。 身边坐着不熟悉的人,她睡也睡不好,只能这么朦胧地左摇右晃。 直到被送回家。 确认燕裔走后,她立马狂奔回卧室,给司老爷子报过平安后,二话不说先输入代码联系上samuel。 「郁:金宴那边顶楼有一双帆布鞋和黑色鸭舌帽,找人处理掉,就现在,必须要快。」 「samuel:嗯。」 她这才放下手机,吐出藏在牙根的泡泡糖裹在糖纸里扔掉。 然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 确认自己不会再被打扰后,她解放自己穿着一件单薄浴衣在床上滚了一圈,满意的咂咂嘴。 直到手机传来“咔哒”的特殊震动。 她挑眉拿起手机。 「samuel:听说你要去启a基地?」 「郁:嗯。」 司郁微微挑眉,samuel消息倒是灵通。 「samuel:这次启a基地不只有c国新兵,你知道吗。」 这些她倒是不知道,她回c国前悄悄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多事情没有仔细查。 毕竟人嘛,最重要的还是享受生活。 「郁:还有哪里的人?」 「samuel:e国人,a国人可能也有。」 「郁:别可能,24小时之内信息发给我,不必扒开家底,我要知道大概。」 唉,职业病怎么又犯了呢,明明下定决心装个普通人的,真是愁人。 「samuel:还有,克拉不放心你,也作为新兵学员进入启a基地。」 司郁捧着手机,默默地思考了一下克拉是谁。 许久没得到司郁回答的samuel发来一条消息让司郁心虚地捂嘴咳了一声。 「samuel:你不会忘了克拉是谁吧。」 「郁:倒也不是……」只是有点不敢置信。 「samuel:…三年前,你扔去泰塔基地的那个暴躁花,这次给你带你需要的药过来。」 和克拉三年没见,司郁说不想念是假的。 但是,来基地是不放心她这个理由,就大可不必了吧。 谁信啊,她抹了把脸,又在床上滚了一圈。 「samuel:金宴那边有人去了,碰上了特1的人。」 司郁皱眉坐了起来「郁:有冲突吗?」 「samuel:拿到东西销毁后,乔装走掉了。」 那就好。 她松了口气。 「郁:对了,监控你修改了么?」 光跟着燕裔走了,忘了让samuel把电梯里的监控改出来。 不然,她一个司家刚回国的小少爷,一个纯正的“普通人”怎么跑上的顶楼。 「samuel:不必担心,早就做好了。」 她这才放心的扔下手机,滚进被窝里。 好好调整一下时差。 —— 车上的男人闭目养神,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巴德说什么了吗?” “什么也不说,嘴很严。”在副驾操控计算机的手下,紧张里抬头赶紧回了一句。 意料之中,男人冷笑一声,“困兽无用的倔强。” “那是否要……”总也是有些特殊的手段。 “暂时不必,巴德全须全尾的留着,他很有用。” 至少那个与他几面之缘的coser,就对巴德很感兴趣不是吗。 他们如果问不出什么来,coser自然也会着急,那么就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他总要把这些变数的秘密扒个一干二净。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超出自己掌控的计划。 “问他,认识coser吗。” 手下眨眨眼,吩咐了下去。自家老大这是,对coser感兴趣了。 “两小时内我要听到消息。” “是。” 黑色的轿车内,男人回想起那个举起双手站在他面前明明一身狼狈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少年。 coser的名号他不是没有听过。 此人擅长伪装,有几次隐秘帮助了他们牵涉进a国抓人的大案,和上次因为他在而达成当面合作的人非常相似。 当时她跑的很快,他未来得及询问她的名字,这次问到之后,他直觉却是不信。 再者这次,他看见coser逃脱的当时立马查看了巴德的伤势,手腕上造成他骨折的指印清晰可见,手法很是独特,这与coser是否匹配尚且存疑。 但忽略这些,不论她是不是coser,这次若不是她先对巴德动了手,估计他们抓住巴德也要费一些力气。 当时出去拦人的晏竺也有可能撞上,虽然巴德已经重伤,但亡命之徒的杀意,二人对上到时候情况也就不好说。 “晏竺醒了吗?” 晏竺擅长格斗,但行事并不周全,当时只想让他做一下拦截任务,拦截一些变数,却没想到被人反杀,扔在楼道角落。 副驾的人一听这个就来了精力。 “晏竺说他追那个人从五楼到顶楼又回到六楼,他都快累死。没想到那个人抬脚一个锁颈就把他敲晕,嵖岈也不见了。” 嵖岈是晏竺最喜欢的一把匕首。 晏竺虽然鲁莽,但格斗是数一数二的好,能被人一招制服,那确实不可小觑。 尤其是那个人在消耗了大量精力之后差点先他们一步拿下巴德。 男人回想了一下,当时被coser掷出去的匕首,应该就是嵖岈。 “去五楼和六楼找找,应该能找到。”男人揉了揉额角,继续吩咐道:“查coser。” 手下闻言抬眸,扶了一下金框眼镜,问道:“怎么查?” “用你的技术。” 这下,可要放开手脚了。 正在梦乡的司郁显然不知道,快要天亮的凌晨,coser的资料差点被人黑了干净。 关于这个coser的一切,经历了怎么样的黑与反黑的侵略战与保卫战。 第5章 基地报道 出发的前一天,司郁开着自己破旧的桑塔纳,提了一辆新车,顺便从购物中心带回一条手链。 这条手链她千挑万选,最后相中,实在是因为它的材质实在合适。 临走之前,还反骨上身兴冲冲地染了一头粉发。 开着新车回家时,手机传来一串“咔哒”震动,司郁把车停在路灯下,往手机里输入代码,跳到背景黑色的聊天界面。 「samuel:入学的学生信息都发往你的邮箱了。」 「郁:好,辛苦。」 「samuel:你知道昨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郁:不知道。」 阴暗路灯下指尖搭在车窗上轻挑眉梢,她突然很有兴趣,小事samuel才懒得给她说,若是大事不会现在才告诉她。 她勾唇,糖膜从唇瓣溢出,炸响在这个幽静的车内。 「samuel:有人查coser的资料,被我们阻拦了。」 司郁立马明白此阻拦非彼阻拦。 「郁:然后呢。」 「samuel:然后,不,我觉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司郁认真的思考了下,好像……她在那个男人面前报的是coser的名号。 但是,她怎么会主动承认呢。 所以,她无辜地回了一句「郁:nothing.」 随即在屏幕的反光里亮出小虎牙笑了一下,离开了聊天界面,驱车回家。 她洗完澡躺在卧室的床上,扣上了那条银光闪闪的手链。 衣架上挂着先前她那个小燕叔叔罩在她身上的外套。 她已经洗干净了,只等进入基地再还给他。 这个外套在进入基地时会很有用,她笑了笑,像只偷腥的猫儿。 沐浴着月光,卷起被子睡的香甜。 第二天醒来,她收拾行李赶往约定地点上直升机时,看到了自家爷爷的司郁心虚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粉发。 “好小子,你染的什么头!?” “是真不怕老头子我打你是不是!” “气死我了你个臭小子,等你小燕叔叔训死你吧!” 老爷子嘟嘟囔囔,那根手杖到底是没舍得敲下去,送她登上直升机的眼神复杂又心疼。 司郁笑着挥了挥手,还见老爷子傲娇似的扭头哼了一声,眼眶已是红了。 司老爷子有时候是真的在为她考虑,司郁想着。 但是,为了她能继续逍遥安心地把她要查的事情追查下去,为了身份不被泄露。她就必须装成一个普通人,这样,保护得了自己,也保护得了重要的人。 反正,装普通人也是她的癖好喽。 司郁上了飞机后,坐在角落里拿出笔记本,打开邮箱,浏览先前samuel给她发的邮件。 [克拉:e国,克莱奥家族。] 克莱奥,克莱奥,哦对,克拉是克莱奥家族具有继承权的小辈之一,但却为了追随她而暂时放弃了追逐继承权。 克莱奥家族是什么生意,她心知肚明,不然当初和克拉也认识不上。 粗略扫过这些消息,她满意的打开了植物大战僵尸。 她比较喜欢里面的食人花,白天最爱用。 “喂,小子,进了基地以后可拿不到电脑玩哦。” 司郁正苦恼于食人花为什么只能吃一个僵尸时,一直在直升机上观察他们的准教官没忍住坐到这个悠然自得的少年身边。 看到她抬起这张具有欺骗性温柔的脸,教官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司家那个少爷是吧,你叫什么来着?” “司郁。”和对方握手后,司郁礼貌的关掉了游戏。 毕竟,也不是自己地盘,不要那么狂,司郁想着,和眼前这位教官攀谈起来。 “进了基地以后可没有少爷小姐,大家都是一样的新兵学员。” 教官笑着,眼神里透露出的讯息,似乎是迫不及待看到她这种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求饶哀嚎了。 司郁礼貌颔首,笑着附和:“好的。” 观察别的时不时看向窗外的新兵,他们无一不紧张不害怕,或者充满期待。 只眼前这个少年,满脸的无所谓和惬意。 好像是去度假一般。 眼前的教官忍不住提醒她:“基地训练很严格,做好准备,不要太放松了,就算你是少爷也不会比别人减轻多少,要做好心理建设,不要形成心理落差而崩溃。” 司郁微微有些惊讶,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 想要看看窗外时,却被突然降下的遮光铁皮挡住。 “接下来你们所有人都看不到外面,这是一种保密措施,手机等通讯工具也不会有信号。” 教官耐心地解释道,起身去安抚新兵学员。 司郁挑眉觉得有趣,放松后背翘着二郎腿,拿出了手机,输入了代码。 信号这东西,有的人就是有别的系统,别的途径。 「郁:克拉。」 「克拉:我在我在我在!」 「郁:听说基地训练很累的哦,你要做好准备。」 她心情还不错,逗了克拉一句。 「克拉:?」 泰塔出来的人会再怕基地的新兵训练吗,或许后面的训练值得期待,但绝不是新兵训练。 「克拉:好吧,honey你也别累到了我会心疼的喔。」 司郁“噗嗤”笑出了声,在别人投来奇怪和探查的目光时,关掉了手机。 当飞机降落在一处草地时,司郁望了望周围的树林还有操场,这军备设施,这训练场地,不愧是亚洲排名第一的启a基地。 她把看到信息整理到脑子里后,拉着行李箱,沉默地跟在大部队身后。 “都给老子丢开你们以前的傲气,来这的都叫新兵!学员!我们一视同仁!现在,给老子迅速,立刻,男女分开列队站好!” 司郁悄悄地站在队末,手里的行李箱突然被人抢了过去。 是身穿墨绿色教官服的一个男人,二话不说,也不解释,从她所在的队末开始,挨个“拿”走行李箱。 她放松自己因为被抢走行李条件反射紧绷的肌肉,调整好表情抱臂懒散地站着,突然用胳膊肘戳了戳站在自己前面的男生。 “嗨,你看那个教官像不像当红影帝霍之章。” 她前面的男生愣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诚实地回答道:“抱歉,我不认识霍之章,你认识他?或许有机会你可以帮我介绍一下。” 司郁眼角一抽,这人…真是奇怪的聊天技术。 她哪里认识霍之章,只是那边收行李的教官长得像,一个搭讪话术罢了。 “我叫司郁,你呢?” 男生扫过她的五官,盯着她的双眼伸出手来认真回答:“我叫邵岂,很高兴认识你。”声音沉稳。 “喂,邵岂,你跟这个废物少爷说什么…”大家在飞机上也是知道了司郁是个小少爷的身份,便对她多少有些不满。 他们这些新兵要么是在以前基地成绩优异,要么是上级推荐才能来到启a基地,但这个少爷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就能来到这,和他们站在一起。 所以引起了邵岂前面男生的不满。 司郁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用食指点了点左颊,熟悉她的人知道,这是她在调动脑子里杂乱的信息,来分析眼前人是谁。 片刻,在男生准备出声嘲讽第三句的时候,冷眼勾唇问道:“你在b基地成绩也不怎么样,是拖关系被介绍进来的,怎么,优越感哪里来?” “赵烊,你来这之前上级不是叫你好好训练夹着尾巴做人吗?” 邵岂惊讶地扶了扶眼镜,他和赵烊来自同一个基地,但是赵烊是拖关系用人情上级推荐来的这事儿很私密,并非大众知道,就连他也是自己查到的。 司郁不是来自青城的小少爷吗,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一没忍住怼人又说多了的司郁牙根一酸,这张嘴,有时候就是管不住啊管不住。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透明、普通一点,司郁在怼完之后躲在了邵岂身后。 也算是装怂给了赵烊一个台阶下。 “司郁,你怎么知道他的情况?” 司郁是真不喜欢邵岂这嘴啊。 她一咬牙根,低声道:“随口编的。” 反正来启a基地,不管多牛逼的,上面大多也会让夹着尾巴做人。 samuel也总是爱查一些这种无关紧要的八卦,她这个脑子自然是把感兴趣的东西尽皆收入脑中。 牙根酸啊,就不该多嘴,低调低调,她是普通人她是普通人。 这样自我催眠着,离他们的直升机降落坪不远处又陆陆续续降落了几驾直升机。 他们被安排在他们这些人后面排队。 因为女生先下了飞机,她随意扫视了几眼,就精准地找到了克拉的位置。 还真是个暴躁花,上身穿着紫色的露脐紧身小皮衣,下面的白色裙子不到膝盖,露出一双肌肉线条优美有力的大长腿。 多辣,还有一种晒后肤色小麦黑的健康美。 就是喜欢这种黑皮小美人。 骂的也带劲儿。 “fuck!” 她因为行李被抢随意骂了几句,被教官要求说c国话后,口音正宗地骂了一句:“妈的。” 别问,问就是跟她学的。 司郁摸了摸鼻子,和同样寻找自己的克拉对上视线。 “oh,honey!”她惊喜地捂嘴,差点忘乎所以,拍了拍脸冷静下来后,给了她一个飞吻,毫不掩饰,大胆“示爱”。 司郁一直在身侧悄悄比划他们之间才能看懂的手势,克拉激动的差点就要冲过来给她一个拥抱。 在看到司郁示意她装作陌生人的手势后,她伤心的作“西子捧心”状,叫司郁好好看了看那硕大骄傲的一团。 随后才听话冷静下来,表演“他们不认识”这个即兴节目。 司郁无奈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这时,前面的邵岂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兄弟,真希望咱俩分到一个宿舍。” 司郁猛的一震,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现在的身份是男,怎么继续守护她是女人这个秘密?还是在爱光膀子的男人窝里。 靠北,真是忘了做好这个准备了。 现在她可以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大家紧张又焦虑的心情。 司郁思考着怎么在一群男人里维持自己的身份,下意识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泡泡糖塞进嘴里。 刚用牙叼住,后背就被人重拳一击,这颗泡泡糖自然也就被她吐掉了。 她拧眉回头,看向朝自己出手的教官,冷眼勾唇问道:“教官有事?” “基地不允许吃零食,全部交出来。” “糖也不行?”她挑眉一问,很有素质地把地上的泡泡糖用银色糖纸捏起来包住。 “低血糖会提供专门的糖,泡泡糖不行。” 司郁笑了一下,从裤兜里拿出三颗包括手上这一颗刚才吐掉的,乖巧的放在了教官手上。 并翻开裤兜示意他看,空无一物。 教官才冷着脸满意的离开了。 “刚才他力道不小,你没事吧?”旁边的邵岂有些担心,推了推眼镜,严肃地关心道。 “没事。” 能有什么事,只是泡泡糖被打掉了,这点重拳,根本就是小case,对她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别说,这些教官的脾气还挺大。 就是刚才那一下子,若是别的普通人怕是后背还要淤血一阵子。 见人走远,她在邵岂眼前,从袖口里又掏出一颗泡泡糖,塞进了嘴里。 第6章 走点后门 咀嚼着心爱的泡泡糖,整个人都惬意了起来,不再为宿舍的事情烦躁。 邵岂摸了摸镜框,合时宜的闭上了要问她怎么这么会藏东西的嘴。 直到大家洋洋洒洒地排了一长溜,行李都被收走后,才挨个点名,开始了查行李这个环节。 有几个带了违禁品的女生有些抱怨,男生这边,抱怨声也大。 司郁有些无聊,搭在邵岂的肩膀上看热闹。 直到那个拿着喇叭的教官开始清场。 “都给老子收起你们的脾气!这里是基地!不是你们度假的地方!章程和要求没有提前发给你们吗!还带违禁品!信不信老子第一天就罚你们不许吃饭!都给老子闭上你们的臭嘴!老老实实站着!” 司郁习惯性地摸了摸脸颊,眨眼看着那个吼得脸红脖子粗的教官。 问身旁的邵岂。 “你认识他吗,很凶诶。” “不认识,来之前基地一切对我们都保密,你不知道吗?” 司郁沉默一瞬,查了点东西,忘了基地本身高密的本质。 多嘴,就多嘴。 司郁点点头,故作成熟道:“知道,只是好奇。” 好奇是个万能借口。 队伍在教官们迅速的查行李过程中缓慢前进着,边上的编织袋里已经装满了两大袋新兵学员携带的违禁品。 轮到邵岂时,他除了手机和电脑,居然没有被没收任何东西,还真如外表一样,是个守规矩的沉稳男生。 看着里面零星几件衣物,邵岂拉着箱子站到了白线以内。 轮到司郁的时候,那个拿着喇叭的教官微微一愣,好似辨识出了她的身份,却还是冷漠地一视同仁命人打开。 里面塞着几件衣服,绷带,零食,一小箱子泡泡糖,还有……姨妈巾。 查行李的教官拿出来时,新兵们哄堂大笑,就连那个拿着喇叭的教官都冷冷问道:“你一个男生为什么带这种东西,是不是变态?” “教官你这个思路不对,首先,这是女生必需品,并非变态必需品,其次,这个东西吸汗比较好用,因为现在是夏天。” 司郁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解释过后,还是被强制没收了姨妈巾。 意料之中。 没事,女生那边还有克拉呢,看她之前那半箱子姨妈巾就知道了。 “还变态必须品。”教官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还是没骂,只是吩咐道:“零食给他收干净了。” 在清空了半箱子东西后,司郁突然抬头一问:“这些东西别扔行不行,让燕教官代为保管可以吗?” 直接扔了可就是拿不回来了,这些东西不是必需品,却是重要的,比如说泡泡糖。 她身上藏的没几块儿了。 还有那些个绷带,是她特殊改良过的,并非普通绷带,是裹胸用,会让穿好单薄衣服的她看起来和男生结构一般无二。 没收东西的教官解释道:“只是先装在一起,之后会进行分类,贵重物品会记名分开锁起来,绷带药品基地不会缺但也要没收,而这些零食,会被扔掉。” 司郁踌躇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 “行了行了,没有后门给你走。” 拿着喇叭那个教官非常不耐烦地想把她扒拉过去,却突然看见了她箱子最底下那件可疑的外套。 “那件衣服拿出来,查。” 眼神倒是毒辣,但是,她可不能叫他们发现这衣服里面的东西。 司郁立马伸手按住,靠近教官以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淡淡解释道: “这是我小燕叔叔的衣服,要我开学亲手还给他,衣服兜里可能有他的东西,我觉得你们不希望他被人知道他的东西被动了吧。” 教官心知肚明她小燕叔叔是谁,只能皱眉吩咐让她过去。 那小箱子泡泡糖,还有绷带以及姨妈巾,到底是没跟别人扔在一块儿,单独扔在了背后的桌子上。 没人注意这些细节,但司郁的目的达到了。 她勾唇,撩了撩额前碎发,拉着行李箱,站在检查台上被人认真搜过衣服兜后,站到了邵岂身后。 还想指责她发色的教官,想起燕裔,拧眉闭上了嘴,继续吼下一个人。 司郁愉快的吹了声口哨,她小燕叔叔这个后门,到底是让她想法子走了。 谢谢小燕叔叔,不然她怎么说都不好使。 邵岂透过镜片注意到了那些被“特殊对待”的属于司郁的东西,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殊不知,他留在司郁心里的形象还多了细心会观察这一条。 她挑眉,也不掩饰,不知道从裤腿哪里的位置掏出一条手链来,缓缓戴上。 邵岂微微瞪眼,低声问:“这可是违禁品。” “白线之后,既往不查。” 这也是启a基地非常自信的规矩,觉得自己不会漏掉任何一种可能。 也不排除是寻找人才的一个方式,毕竟能躲过他们的搜查带东西进去,也算是厉害。 她整理好手链上反射阳光而璀璨的钻石星星,和快要喷火的喇叭教官对视一眼,颔首一笑。 她听得见他们的低语。 “你没好好查?!就算是裔爷的人也不能放水啊!” “我哪都搜过了,裤腿摸了,什么也没有啊,谁知道她藏哪里了。” 喇叭教官瞪了她一眼,到底是没坏规矩,估计心里也想着怎么日后好好操练她吧。 邵岂呆滞地扶了扶眼镜,还是忍住了没问。 等查完他们这些来报道的新兵,已经到了下午。 中午饭没吃的他们一阵哀嚎。 而对于以前有些时候忙任务忙查案,上顿不接下顿甚至几天也吃不上正常饭的司郁来说,这些无关紧要。 于是,她又从领子里掏出一块泡泡糖,塞进了嘴里。 邵岂以及看到这一幕的教官:?? 邵岂看见后,平淡地扭头,当做没看见,反正自己身边这个人,该死的会藏东西。 那一身衣服,简直就是古代人最喜欢的,能藏暗器的宝贝。 她嚼着,看着队末几个已经快要拎不动箱子的男生,默默地为他们今后点了根蜡。 虽然启a基地不会训死人,也讲究循序渐进,前几天或许会采用怀柔政策,但他们的训练也是以激发潜能来的,会在保证你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掏空你的全部力气,让你累的想死、有濒死感。 等所有人都查完后,开始分配宿舍,司郁趁此机会和带违禁品离开的教官打了声招呼。 “教官好,我有一件衣服要还给燕教官,可以麻烦您带我去一趟吗,比较急。” 他请示了一下喇叭教官,点点头示意她拿东西跟上。 她从行李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件衣服,然后把行李箱托付给了邵岂。 “正好一个宿舍,麻烦你啦。” “嗯好。” 邵岂拿到她的行李箱,因为被搜刮走不少东西,轻的不像样。 她在臂弯挂着那件外套,跟着几个教官往旁边的路走去。 似乎是为了防止她的小动作,他们把她团团围住,形成密不透风的墙。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把泡泡糖藏在牙根,端着衣服的手在假装整理褶子时,把藏匿的东西拿到了手中。 她跟着他们抬头挺胸往前走,藏在衣服下的指尖灵活的拼装着,藏匿的零件在她指尖变成一块圆形的薄盘,最后被她悄悄地藏进了袖子里。 燕裔住的地方离他们宿舍也不远,只是环境好很多,还有个小院子。 也算是个比较简陋的二层一排小楼。 新兵教官和比较核心的人在这里住着。 院子里有块儿菜园子,里面的蔬菜绿油油,一看就是有人精心照顾。 或许以后可以来这偷菜开小灶,司郁这样想着,被人带上了二楼。 “主教官就在这,你自己敲门进去吧。” 司郁点头道谢,捧着衣服,轻轻叩了叩门。 “进。” 这独特的磁性的属于高岭之花的声线让她忍不住想吹一声流氓哨。 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理智回归,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 调整好表情,带着些温弱,司郁走进了燕裔的办公室。 燕裔正站在窗边,见进来的是她,便冷淡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她举起外套,轻轻回答:“小燕叔叔,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趁着刚来,来还给你。” 燕裔刚想说不要了,他不会穿给别人穿过的衣服时,就看见少年湿漉漉又温软的双眼糯叽叽地盯着他。 话到嘴边就成了:“放下吧。” 她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沙发扶手上,站在原地有些踌躇地低头。 “还有什么事?” 燕裔坐到了办公桌前,冷若冰霜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看。 这男孩子软了些,送到这来训训似乎也是一个好事。 “小燕叔叔,我……” 第7章 慢死毒 话还没开始说,便又有人敲门,燕裔让人进来,二人便都看到了来人手里的一小箱子泡泡糖,绷带,还有……姨妈巾。 燕裔皱眉:“这些东西不是统一处理吗。” 来人解释道:“是司郁的,他请求由您代为保管,所以我拿来让您做主。” “一样处理。” 司郁刚才就是为此事说话,现在立马要阻止他的动作。 “小燕叔叔!”她有些小急切,“我……这些东西是我自己挣钱买的,有些舍不得,能不能不要扔,和大家锁在一起行不行……” 那样,就能有拿到的机会。 燕裔皱眉,刚想教育她几句,但想起司老爷子说过她过去十年没有拿过司家一分钱,完全是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一时心软,就给她留下了这些东西。 只是,那泡泡糖被留在了他的屋里。 司郁看着泡泡糖的“特殊对待”,有些傻眼。 放在燕裔这里,她还怎么偷??? 搞什么啊,他也想吃泡泡糖不成? 闹呢。 绷带和姨妈巾被人带走后,她盯着那泡泡糖,还想争取一下。 “我不会给你再开后门,回去。” 燕裔冷声下令,司郁没了办法,只能不舍地看了眼那一小箱子泡泡糖,转身落寞地走了出去。 她下楼后,有教官把她领回了宿舍。 女生在1栋,男生分别在234栋,宿舍楼依次排开。 她走进2栋的门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监控分布,蹲在监控死角,从袖口滑出那块薄盘,一番拆卸组装,把它稳当地卡在了小星星手链上。 手链的样子被零件隐藏包裹起来,像一块儿精致的银色腕表。 她撸了撸,把腕表撸上手臂,材料特殊正好可以挂住,可以掩盖在袖子里不被人发现。 用时,再松开卡扣撸下来,还是普通腕表。 她当初看中这个手链并不只是好看,还有一个,上面的钻石星星很契合这些零件,这材料用起来能结实百倍。 她这才满意的从裤兜里掏出银色糖纸,吐出泡泡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304。 一路上都在想这个宿舍怎么防护时,却没想到宿舍的布局给了她一丝惊喜。 一厅一卫,四个分开的卧室。 倒是注重了每个人的隐私。 这下算是极大方便了她,然而,她把手放在门把上时,发现这种门,没有锁。 司郁:……这和没门有区别吗。 她吐槽一番,推开门进去,看到行李已经被邵妥善地安置在屋内,便打开行李箱收拾了一下。 床品衣服,基地都会统一提供,但也允许带进来一些贴身衣物。 东西不多,她收拾的很快。 坐在床边,她看着那没锁的门,若有所思。 或许,她可以尝试自己搞一个门锁? 她咬咬牙,从鞋底扣下来一块儿自己早就藏好的金属片,又从衣柜里拧掉几个螺丝,用脑海里为数不多的理论知识,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门锁。 她仗着着大力出奇迹的天赋,用手裹着毛巾,把这个门锁使劲捶摁进了木门里。 没错,她司郁就是拳手的劲儿大。 装好后,司郁尝试着三成力道踹了一脚,还算结实。 满意的开门出去,却恰好和剩下三个来查看情况的室友撞个正着。 “你没事吧……” “司郁,你刚才捶门干什么?” “睨,嗨薅马?” 这一听,司郁就知道,第三位哥们的c国语学的不太好。 她浅笑:“没事没事,一点小意外。” 三个室友齐刷刷地松了口气,拉着她四个人一起坐在了客厅的垫子上。 这一厅一卫里,客厅什么都没有,只有个方便锻炼的巨大瑜伽垫。 司郁脱鞋踩上去时,梆硬。 四个人盘腿坐下,轮流自我介绍。 “我叫邵岂,来自b基地。” “我叫宿己,一样来自b基地。” “窝脚西蒙,来自e国。” 西蒙,来自卡蒙家族,和克莱奥家族有过小合作,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克拉。 司郁想着点了点左颊,微笑: “司郁,来自青城,很高兴认识大家。” 在场的各位都注意到她的不同,不只是那张扬的粉色短发,还有她的少爷身份。但大家都没有多问,司郁淡淡一笑。 大家碰拳并约定好以后相互照拂,商量着去吃晚饭。 司郁不由得又惦记起了那块菜园子。 “我记得是六点到七点,刚才广播有说。”邵岂顿了顿,“大概还有十分钟。” 司郁大方地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附和地点点头。 在室友面前,她本就懒得隐藏自己手腕上的东西。 而先前见过她戴手链的邵岂震惊之余不忘扶了扶眼镜,看着那已经变成类似腕表的手链,嘴唇嗫嚅着,还是没问出口。 司郁虽然不喜欢邵岂的聊天技术,但有时候是真喜欢邵岂不会开口多问,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隐隐期待的眼神里,也没打算解释。 仿佛被辜负了期待的邵岂:…… 司郁飞快的吃完饭,率先回到宿舍,因为时差的缘故,她这几天都睡不太好,所以她打算早些休息。 锁好门后,她松懈全身筋骨倒在了小单人床上,掰开腕表,组装成半个手机大小的显示屏。 直接输入代码,跳到黑色界面。 「郁:忘了问了,我需要的药品准备好了吗?」 她准备借着这次来启a基地训练的机会,去掉身上的一些附赘——从出生起就带的毒。 她扒开左手臂的衬衣,胳膊上有着一条从心口开始蔓延到手腕的黑线,这正是她治疗多年的“病”。 若非她上辈子在星际见多识广,这辈子带着记忆出生。她怕也不会认得这些毒素,会以为真的是小病小痛。 这是一种慢死毒,会让所中之人活不过二十岁。 第8章 迟到罚跑 但是,谁让她是司郁呢,找到全部解药也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更何况在不久前,她已经用药将毒素从心脉拔出,驱赶到了左臂,这对她来说这个毒素已经无法威胁她的生命,只是让她的实力和身体的潜力无法全部发挥罢了。 而且她也不宜做挑战身体极限的运动,有些风险,但不多。 即使如此,在这里,她很庆幸有那么多宝贵的药材正好可以解决这个毒素,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samuel:克拉,她早就带进去藏好了,万无一失。不过,并非全部。」 「郁:剩下的呢?」 「samuel:过一阵会有人来送,据你吩咐的分类,她带进去了一些比较主要的。」 「郁:嗯。」 刚想把显示屏还原,samuel又发来了消息。 「samuel:本以为你会一直对这个东西视而不见,没想到你还是做了决定。」 她懂samuel的意思,samuel会以为她永远都懒得祛除这个在不久前被她控制的,已经没有杀伤力的毒素,却没想到,考虑到回国,她还是想恢复如初,恢复全部实力。 这代表着,一定程度上,她并非打算真正做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而是半伪装半行动的去查到那些隐秘。 但这与她的能装则装能佛就佛该强就强的原则并不冲突。 不知以后日子如何,她的选择是第一天还是要早早睡个好觉。 带好耳塞,她满足地倒在床上卷起被子。 虽然布料粗糙了点,但也算与她的睡眠节奏合拍。 而合拍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她集合迟到了。 三个室友吃完早饭后见她还是咋敲门都敲不醒,推门也进不去,只能让她自求多福。 被朝阳晃到眼睛的司郁听到宿舍南面操场传来的集合完毕哨声,嘴角…一抽。 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司郁抓了把粉色短发,想着反正也迟了,那就把自己认真地收拾利索。 慢条斯理地踩上军靴后,她顺便从衣服里摸出一块儿泡泡糖叼进嘴里。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她听到楼下迅疾的脚步声,料到是来找她的。 随即浑身肌肉一紧,从楼道尽头打开的小窗踩着外台,从三楼借力跳了下去。 正好和抓她的人避开。 她这才小跑着进入操场。 大家已经开始跑圈,她错过了分班和集队,只好朝着冷眸盯着自己看的主教官——燕裔那边跑。 “迟到?” 脚尖刚放下,就被燕裔带着冰碴子的语气冻在了原地。 司郁诚实地点点头,舔了舔藏在牙根的泡泡糖,眼神非常乖巧地观察燕裔的神色。 别说,小燕叔叔这身和别人不一样黑色的教官服,真是完美贴合燕裔的不近人情的气质,让他这朵高岭之花好似染上凡尘墨色,让人更忍不住地想要沾染、贴近。 要是他能心软些就好了。 当然,这只是司郁的臆想。 因为,即使她是司老爷子托付照顾的人,他也毫不心软:“比别人多跑五圈,下不为例。” 这偌大操场目测一圈就是一公里,她要比别人多跑五圈? 这么上强度吗? 就算是龟速慢跑,她这让人瞧不起的体能,怎么也不能直接被多罚五千米吧,会死人的吧。 就算这些路程对她来说只是一些小打小闹,可她现在要装的就是普通人啊。 “放心吧,我们这有专业的医生,我们爷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语气跃跃欲试。 她转头看向说话的教官,嗬,这不那天跟她在金宴大楼玩马拉松最后被她锁颈干倒的那个男人吗。 怎么,还跟她小燕叔叔有关系,是她小燕叔叔手底下的人呢。 好像抓到什么线索的司郁悄悄记在了心里。 司郁看着眼前这个叫晏竺的教官,他还和操场那边乘凉的医生打了声招呼。 司郁眨巴眨巴眼,诚恳的争取着:“小燕叔叔我觉得……” “是燕教官。” 燕裔抿唇提醒了他们当前的上下位身份,是基地的教官和要被训死的新兵学员。 司郁猛的一住口,换了个称呼,声音温软地争取道: “燕教官,以我的体质,一下子多五千米可能会心肌供血不足,这样大脑缺氧会很危险,而且我还没吃早饭。” 燕裔看到她恳求的眼神依旧不为所动,只站在这,一双没有什么感情的黑眸盯着她好似快要被吓哭的小表情。 还是考虑到司老爷子的面子,少罚了一圈。 就一圈…司郁闭闭眼,算了,争取一点是一点。 反正十圈对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这样全跑下来,不是一个普通弱鸡该做的事。 于是操场就分割成两半,一半是除她以外的所有新兵学员,一半是被多罚了四圈的司郁,她总共要跑九圈,也就是九千米。 她迈着龟速的步伐,慢悠悠地在大家面前挪过一圈,捂嘴假装咳嗽,嚼了下泡泡糖,惬意的眯了眯眼。 看着他们开始训练,司郁挑眉,无辜地对着盯着她的燕裔眨了眨眼。 燕裔站在操场中间,时刻关注司郁的体力,见她跑过一圈还有精力对自己“抛媚眼”,不由自主地冷了神色。 他身边的晏竺打了个哆嗦,疑惑:“爷,咋事儿,嫌四少爷太慢?不如我去追着他跑?” 燕裔摇头,晏竺体力好,能追着coser跑个金宴来回,但是司郁这个小废物可撑不住,把人累坏司老爷子就该亲自来问了。 那少年又龟速挪过一圈,金色的阳光反射在她那半精致而洁白的侧脸上,干净的像一个瓷娃娃。 然后,他又被投来一个温软的无辜眼神,还带着些微恳求。 他冷着心肠,假装没看见,并未阻止步子明显沉重的少年继续跑。 跑了两圈后,司郁甚至轻松到没感觉,但这不符合她乔装的样子,她假装不行,在第三圈跑了一半后,蹲在地上捂嘴休息。 泡泡糖在两手之间炸开,鼻腔都是泡泡糖的草莓味,累倒是不累,装累可是有点累。 “裔爷,四少爷可是不行了,还要继续跑吗?” 这次出声的是晏竺旁边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方古,他背过燕小少爷,知道她那轻巧的体重,跑了两圈半,已经濒临一个轻弱少年的极限。 更何况司郁八岁起离家十年,他也是年少离家之人,所以更为心疼这个少年。 “继续。”语气有够冷的。 方古看着这位冷面阎王,在心里叹了口气。 “头儿,让晏竺拉着他跑吧,要自己再往下跑怕是要出事。” 方古语气一板一眼地提出建议继续争取,给晏竺使了个眼色。 第9章 架着跑 晏竺忙反应过来,也附和道:“是啊,裔爷,四少爷不是咱们,还有几圈让我带他跑完吧。” 燕裔神色微冷,不知道身边人做了多少次教官,怎么这次倒对他要特训的少年心生怜悯。 但看着少年蹲在地上喘不过气的样子,瘦弱的脊背微微发抖到也算是惹人心怜的很,燕裔薄唇抿着,冷哼一声。 “去吧。” “啊,哦,好嘞好嘞。”晏竺嘿嘿一笑,给了方古一个到位的眼神,小跑着站到了少年面前。 架起右臂,爽快地邀请:“你体力不支了,别硬坚持,裔爷命令不可废,你把手臂搭上来,我架着你跑。” 司郁猛的藏匿口中泡泡糖的动作太快,调动面上肌肉有些扭曲,在旁人看来就是她累的表情失控。 晏竺微微一愣,和突然跑来的方古对视了一眼。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医生?!” 方古一直在观察少年的状态,显然看见了刚才她的“表情失控”,以为她超出极限引起了身体上的肌肉痉挛。 都到面部了,能不吓人吗。 司郁一愣,下意识回答:“没有,不至于,谢谢。” 三个短语语气还算平稳,方古松了口气,和晏竺悄悄耳语。 “你架着他,多分担他的重量,我背过他,他瘦弱得很,头儿这次罚的太厉害了。” 晏竺郑重地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然后蹲下身,把胳膊肘塞到了司郁怀里,要她抓住,带她起身。 司郁看着突然冲进怀里的胳膊肘微微一僵,看晏竺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小心翼翼地把左臂架了上去,穿过腋下。 猛的,司郁被提了起来。 刹那间仿佛双脚离地的司郁傻了片刻。 身边的人还在感叹:“真如方教官说的,你是真的瘦弱。”轻死了。 不至于,真不…… 然后她就体会到半边身体几乎起飞的跑步。 她好像一个绑在这位教官右肩的披风一样,只有机械的脚步,脚上没有承担任何身体的重量,却实现了快速奔跑。 真……真照顾她哈。 “我叫晏竺,你叫我晏教官就好,他们都说我比较吊儿郎当,和别人自来熟。”晏竺笑了一下,在“呆滞”的司郁面前打了个响指。 “难受了就跟我说,我跟那边那个医生关系很好哦。” “咱们爷只是恨铁不成钢,你别气他。” 晏竺觉得自己说的多了,人家四少爷和自家裔爷可是认识的,还需要他来解释什么。 晏竺尴尬的嘿嘿一笑,希望这个少年别介意。 “嗯,我知道,也是我的错,今早上坏了纪律迟到了,谢谢晏教官。” 少年微微一笑,背后衬着金色的阳光,那半张洁白侧脸让人看来好像一位纯洁的天使,温柔又暖心。 “你长得真温柔。”他夸了一句。 司郁笑着:“谢谢。” “刚才那个教官叫方古,跟我一样是爷身边的人,听说他背过你很轻,果然,你几乎没什么重量。”他架着少年好像端了一根羽毛。 司郁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天金宴没鞋穿时,她这个小燕叔叔确实是让人背过她一段路。 “方教官比较严肃,但和我一样比较好说话,剩下的教官就比较……你尽量别惹他们。” 这些司郁来时就看出来了,报到的时候,没有晏竺和方古,那些其他的教官收行李时就看出脾气很不好。 “不过好多人也是被新兵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傲气气的,没有很过分折磨人的,爷盯着,更不会有了。” 司郁点点头,却觉得未必,她这个小燕叔叔总有不在的时候,盯不住的时候。 她舔了舔牙根的泡泡糖,看了眼左手的腕表。 晏竺注意到了,但什么也没说,当做没看见。 “还有三圈,你还可以吗?” 司郁根本没使劲,自然不会出状况,但她还是抿唇,弱弱地点点头。 晏竺放慢了速度,司郁观察了一下操场中央燕裔的神色,他还是如高岭之花一样站在那,时不时会看到晏竺和她这边。 没什么表情,但她就是喜欢这种独属于高岭之花的矜贵性感。 她咽了咽因为泡泡糖分泌的口水。 她小燕叔叔还是有些小帅的喔。 她瞅着,又咽了咽口水,却没反应过来口腔内的泡泡糖被口水润的从牙根剥离了下来。 “咳,咳,咳咳,呕……” 把泡泡糖咽下去的司郁猛的捶了捶胸口。 晏竺猛的一惊,把人整个架起,就往医生那里冲,最后两圈也不跑了。 她只是把泡泡糖咽下去没反应过来而已,怎么就突然双脚腾空了。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像一阵风吹落叶似的,被人放在了担架上。 天旋地转,面前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白猫,快给她看看,突然一阵咳嗽,别是把肺泡跑破了,你快看看!” 被称作白猫的医生闻言,拿起工具观察了一下,听了听心跳,突然有趣地挑眉道:“心跳如此平稳……” 何止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她装的都要被看破了。 司郁叹了叹,认命的躺着不动,能瘫一会儿是一会儿。 眼前的医生是防止新兵学员出事的,自然也是防偷懒的,医术必然是优异,什么都能叫他看出来。 她今后怎么装啊,总不能叫自己人进来吧。 自…自己人,嘶。 “什么事儿都没有,可能是咽口水呛到了吧。”白猫笑了笑,舔了下嘴角,像只狡猾的狐狸。 司郁打第一面就觉得这人不好相处,狐狸,总是骗人的狡猾东西。 嘴角突然传来奇怪的触感。 是医生用指尖抹了一下。 司郁瞪眼看着医生的指尖,上面有一点点,咳嗽带出来的口水,倒没什么别的奇怪,只是有点糖汁。 瞧医生笑的狡猾,司郁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 破釜沉舟地拿出自己浑身演技,双眼恳求地看向医生,还捂着心口咳嗽了两下。 好一个西子捧心,白猫擦了擦指尖,拦住了紧张的晏竺,声线清丽,说:“他没事,你先走吧,叫他躺会儿。” 晏竺半信半疑两步三回头地走向操场中央,司郁想挽留却没敢。 “挺会装嘛,小绿箭。” 第10章 小燕叔叔的防晒霜 瞧那湿漉漉的眼神,任哪个女生受得了,就连他都觉得心疼,真是会。 若不是知道少年是裔爷的人,他还真想试一试,少年可以装到哪一步。 这少年真是很对他的胃口。 “虽然我不知道六圈是不是你的极限,但两圈半绝对不是。” 他笑着,还拿出毯子给少年盖了盖,似乎少年真的跑的很难受。 司郁沉默了一下,还是诚实的放松了身体,休息了。 “你倒是佛系。” 他笑了几声,指尖弹开一个安瓿瓶,递给准备睡觉的少年。 “你只能躺半小时,喝点葡萄糖,没吃早饭接下来的训练你再硬也撑不住。” 司郁刚想说没问题,却还是乖巧地从毯子下伸出手捏住了玻璃瓶,把甜的发齁的葡萄糖灌了下去。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揭穿你吗?” “不好奇。” 原则第一,达到目的什么也懒得问,没达到目的再想办法。 司郁又躺了回去,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有趣。” 他在燕裔身边最近闲得发慌,看老那么几个大男人都腻味了,燕裔向来是掌握全局的人,身边从未出现什么变化,除了那个coser。 此时他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会装的少年,这事情不就有趣起来了吗。 他向来喜欢看戏。 “谢谢。” “呵呵……”白猫笑着,贴心地给翻身的她掖好毯子。 司郁躺着舒服,面容袭上的倦意,都在看到朝她走来的燕裔时,烟消云散。 “白猫。” “老板。”白猫缩了缩脑袋。 “他怎么样?” 没见少年归队,晏竺跑回来有些焦急的报告情况,没想到人这么弱的燕裔,觉得这个少年真有点棘手。 “没事。”实话实说。 司郁心尖吊了一下,又听燕裔说:“嗯。” 没了,她这个高岭之花小燕叔叔又不说话了。 话真少。 “他的体质,训练和别人一样能不能撑住?”燕裔突然问。 “不知道。” 三个字,让认识的两个人心思各异。 燕裔:这废物体质,麻烦了。 司郁:果然不是自己人,真不怕她被她小燕叔叔怀疑。这个不知道的意思,就好像在说,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继续装。 “心肺有没有问题?” “没有。”还是实话实说。 燕裔又静音了。 司郁看着他静音,看了二十分钟。 这期间,她眼睛都酸了。 “半小时了,你该去训练了。” 司郁闻言,乖巧地从担架上坐起身,燕裔往前走了两步,好像在等她。 她看着外面愈来愈烈的阳光,眯眼又想到一招。 “小……燕教官,我可以申请,涂点防晒霜吗,我……我皮肤不太好。” 防晒都被没收了,每个人都没有,女生皮肤嫩的也得挨着太阳晒。 司郁想走这个后门。 燕裔皱眉刚想斥责大家一视同仁,可一转身就看见少年用手遮挡阳光的惨样,想起方才晏竺所说,话到舌尖,就又变了:“跟我来。” 随后领她走向操场外。 司郁嘿嘿一笑,巴巴地跟上了,本来还打算说她两句的燕裔,看到她的小表情,忍了忍还是没说。 再次经过那块儿绿油油的菜园子,她眼尖看到角落的小白菜少了两棵。 该死的心疼是怎么回事。 司郁眯眼摸了摸鼻尖,不行,得早点行动,不然吃不上了。 收回目光乖乖跟在燕裔身后,再次进入他的办公室,司郁的眼神带着目的性追踪到了角落那一小箱子泡泡糖。 嘤,好想吃。 她尽全力收回贪婪的小眼神儿,期待地看向了打开抽屉的燕裔。 他随手拿出一管白色的膏体,放到了桌子边。 “防晒霜。” 司郁笑的温软,赶忙双手拿起:“谢谢燕教官!我用完就还你!” “不用。” 他不习惯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司郁“哦”了一声,想要转身告辞去外面涂。 燕裔:“就在这吧,涂好再去。” 高岭之花难得的温柔,司郁很是上头,忍不住话多起来。 “这是燕教官用的防晒霜吗?很好闻。” 她挤出一点白色膏体在手背,鼻尖凑近闻了闻,只有一点很浅淡的药香,还有涂开之后,温润的手感。 这些信息无一不告诉她,这管防晒价值不菲,配方绝对私密,不是单纯防晒的防晒霜。 成分含有宝贵药材,若不是配方私密,她分析出成分要一番功夫,现在就想自制一管来用。 防蚊虫叮咬,隔离外界温度,真是神器。 “嗯。” 燕裔睨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她涂完手后,想再抹面部发现室内表面没有镜子。 “燕教官,有镜子吗?” 燕裔蹙眉,指了指洗手间。 司郁看了眼即使蹙眉都很好看的高岭之花后,屁颠屁颠跑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涂抹防晒霜。 精致地覆盖了每一寸皮肤,她才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笑的温柔又暖心,她软软道:“燕教官,我收拾好啦,要去吗?” 燕裔突然觉得她娘,又没足够论证可以说一个温柔的男生娘,等他话一出口,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说了什么,他说:“上午别去了。” 视线回望时,少年还是那样,在朝阳下笑的温温柔柔,丝毫没有被自己的冷漠击退。 燕裔冰封的心好似被少年的微笑击溃一丝裂缝。 突然回神,又好像是错觉。 话已出口,他也没有反悔的意思,让少年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谢谢小燕叔叔。”少年又笑开,俏皮又可爱。 燕裔呼吸渐深,转过身看着窗外的景色。 让少年坐在自己的沙发上,或者是自己的休息室里,他有轻微洁癖,但对少年都没有对待别人那么强的厌恶感。 他看过少年的资料,能查到的那些无非就是,母亲早逝,十年国外上学经历,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在外国有几个朋友,参加过空手道比赛,但输得很惨。 但其中一条,任谁看了都觉得窒息,那就是,八岁离开司家被父亲领到国外后,父亲失踪,从此一人生活。 同样都是年少没有父母,这或许是他对少年不同之处的原因。 燕裔思及此,不知不觉,对少年,心软了些。 “小燕叔叔,你有女友吗?” 第11章 装睡这个技术活 “没有。” 燕裔声线很淡,带着些微高岭之花的冷。 司郁觉得这音色很性感。 “那小燕叔叔不找嘛?” 燕裔蹙眉道:“不。” 很少的词,好像挂着冰碴子的语言,司郁歪头,疑惑他这二十八年竟然一次恋爱不谈。 也是,这么冷的一个人谁受得了,浑身上下也就一个优点了,那就是屁股有弹性。 司郁猛的一震……屁股有弹性这个事儿,还是下飞机那天。 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离谱。 她默念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视线还是忍不住往燕裔的臀部飘,然后麻木地看了看自己那天“犯案”的左手手背。 要是她,估计是没有燕裔这么大包容心的,估计他当时也是急切要找她,才没有在厕所算账。 司郁暗暗又赞了一把她这个身份的好用之处。 许久无话。 闲下来,又没事做的司郁便开始困,小脑袋靠在沙发上,呼吸放缓后,闭上了眼。 云已弩进来报告情况时,被燕裔眼神示意拉低了声音。 “老大,这是所有新兵学员的信息,请您过目。”云已弩拧眉扫视躺在沙发上睡得一脸软意的少年。 他早已知道基地来了一个废物,司家的少爷,奈何是自家老大带进来的谁也无话可说。 这时,大家都在训练,这个少爷倒好,在这躺着睡大觉,还盖着老大的外套。 轻嗤一声:“小废物。” 燕裔接过文件,听见云已弩的声音,不大不小,正传进他的耳朵。 “住口。” 云已弩知道人是老大带的,人是老大管的,这么说是不给老大的脸,可他就是忍不住,看不得老大身边有拖油瓶。 云已弩收回视线,恭谨地看向燕裔:“老大看这些信息有误吗?” 新兵学员信息在报名和推荐时已经挨个看过,让人再查一遍也是为了排除异己。 燕裔迅速地挨个扫过,把几个外国来此的学员重点记了下。 “家族直送的,不是基地来头的,关注下,不要出现异己。” 云已弩点点头,语气里带些邀功的意味:“大家都在关注着,绝不能出错。” “嗯。”燕裔满意地放下文件,又看向那扭脸躲开阳光睡得一脸憨样的司郁。 他伸手,拉了一半的窗帘。 云已弩皱眉地能拧死一个苍蝇,觉得自家老大,太照顾这废物少爷了些。 “还有事?”见云已弩盯着沙发上的少年不走,燕裔挑眉问道。 云已弩叹口气,继续报告:“关于co……” 他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是怕少年这第三个人听见相关机密。 燕裔也知其中利害,和他走出门去,随手轻轻合上了门。 “我们查coser的时候那边的防护系统很高级,我们破不了,挖不出很深的资料,但确实可以查到coser和coser所在组织和秘组织无关。” “而且据上次被捕的巴德所说,他不认识coser,想必coser背后的组织隐秘性不低,但可以确定一点,我们在深挖时,对方并未进行反攻,而是进行了友好劝退。” “这一点,我们暂时可以理解为他们目前不会与我们为敌,有时候我们大方向一致,后期或许可以合作。” “至于coser本人,不知男女,所有信息总结后知道ta非常善于乔装。” 燕裔捋清几条信息,微微颔首。 云已弩继续说:“我们后续审讯,巴德吐出了一个讯息。” 燕裔周身气势微微一寒,听他继续说。 “他们会有下一步行动。因为巴德失败了。 ” 没了?这就是讯息?燕裔黑曜石一般的双瞳锁定了云已弩。 感受到自家老大带着不满的冰冷目光时,他略微惭愧的低头:“是,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即使巴德不说,他们也知道会有下一步行动。 燕裔没有责怪,冷淡地吩咐:“继续查。” 云已弩点头,告辞离开了这里。 燕裔拧开门把手时,看见一脸迷茫的少年抓着凌乱的粉发,站在门口,微微开阖的小嘴还音色模糊的唤着:“小燕叔叔。” 这个模样真是软乎极了。 这么个傻样子,谁能觉得她会偷听,看那鞋都蹬掉了一只。 燕裔叫她穿好鞋,乖乖歇着,别瞎跑,别人都在训练。 司郁憨憨地点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又闭眼倒在了沙发上,又蹬掉了另一只鞋。好似完全不记得刚才找燕裔是为了什么。 猛的,她翻了个身,喃喃好似呓语:“小燕叔叔……渴,喝水。” 燕裔闻言,更放下了心里那丝顾虑,去水房给她接了一杯温水。 端着水杯的燕裔头一次因为叫人起床而苦恼。 轻唤少年却不醒,他只好用指尖,戳了戳少年的脸颊。 真是软糯又细腻,有些叫人爱不释手。 见少年迷迷糊糊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他好似回味地摩挲着指尖,怀念刚才的触感。 “谢……小燕叔叔。” 迷迷糊糊地还不忘道谢,燕裔眸虽冷,却勾了勾唇角。 这时候,倒不念着她叫他燕教官了,翻过身的司郁,从胸腔松出一口气。 装睡装迷糊,真是个体力活儿。 陌生的环境里,她根本睡不死,刚才有人进来时,她就醒了,方才站在门后偷听,猝不及防被燕裔拉开了门。 好在他动作不快,叫她装迷糊蒙混过关。 只是燕裔他们为什么要查coser,和上次samuel所说的攻击coser资料的是同一批人么。特1行动组难道和启a基地有关么。 还有她在金宴对上的那个晏竺装束和面罩虽然和特1行动组有些出入,但巧合的是那天他出现了,现在她知道了他是燕裔身边人。 还有被审讯的巴德,他们不应该什么信息都没掏出来,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形成了巨大的若隐如现的线索,司郁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不敢胡想。 这种对大身份的胡乱猜测,可是很致命的,会影响自己往后对线索推断。 司郁按捺下心中的疑惑,看来,不久后,需要她手底下的人好好查查了。 线索并不多,但她现在在燕裔身边,不怕发现不了东西。 这么几个来回,她和燕裔同处一室却心思各异,直到中午下训吃饭的铃声打响。 第12章 很真诚,但下次不许了 司郁好像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问:“小燕叔叔……吃饭了?”声音软糯又温柔。 燕裔“嗯”了一声,叫她一起去吃。 她穿好鞋后,调整了一下因为蹬鞋被她揪乱的鞋带。 低头时间有些长,她起身太快,眼前一眩,差点栽燕裔身上。 看着燕裔下意识伸出的大手,司郁摇摇头,糯糯道:“小燕叔叔,我没事。” 随后跟在他身后,暴露在阳光下。 奇异的是,早上抹的防晒霜,现在在皮肤表层竟然还能起到隔离作用,如此持久。 司郁暗叹一赞,还是选择躲在燕裔身后,物理防晒。 他身形高大,宽肩窄腰,她只需要在后面悄悄躲着就能避免大部分阳光。 走到门口,她再次看了一眼心心念念的菜园子,忍不住伸手问道:“小燕叔叔,这菜园子……” “燕教官。”男人又是用那微微发寒的语气说话,却不料回头看到少年低头委屈似的模样。 薄唇微抿,语气低缓,又加了一句:“私底下随你。” 司郁开心一笑,伸出的手一不注意揪住了他身后的教官服。 “小燕叔叔,这菜园子里的菜好好,是谁种的呀。” 少年眼里想吃的小贪心快要溢出,燕裔一瞧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燕裔回道:“食堂你伍叔种的,一会儿领你去认识认识。” 司郁“嗯嗯嗯”地点点头,揪着他衣服的小手随着他们接近人群,越来越紧。 察觉到身上衣服渐渐成紧身趋势,燕裔蹙眉回头看见了少年看着人群那软糯又微怂的眼神,她手心抓的,正是自己的衣服。 想出声的责备,在听到少年无辜地询问他怎么了时,话到嘴边又成了:“没事。” 司郁温柔软糯的笑脸,让他有时候愿意稍微包容一些。 想起以前司郁年幼,他还住在司家时,她便非常亲近自己,他只要在司家,司郁就会屁颠颠地追在他身后喊小燕叔叔,小时候是软糯糯的团子,现在是软糯糯的温柔少年。 更何况,她毕竟是个小少爷,在国外受了十年苦,不是他手底下这些耐练的兵,凡事讲究循序渐进,直接对少年那么狠也不是事儿。 燕裔在这边条理清晰的独自陷入回忆,司郁在那边盘算怎么继续装好。 “小燕叔叔,人太多啦。”司郁伸出指尖点了点门口蜂蛹的新兵学员,人人都要去抢饭吃,嘈杂、喧哗。 燕裔顺着她白皙的指尖望去,确实如此,但他之前做教官时并未走过后门。 他静静看了三秒自己背后这个拽着自己衣服不撒手的“小拖油瓶”,脚下一转,带着司郁走了食堂后面的小门。 带她坐在后厨,司郁见到了那位伍叔。 伍五看了眼这一头粉发的少年,挠挠后脑勺笑着问:“首……咳,燕教官这是你家孩子?” 眼前的伍叔穿着围裙,大手稳稳端来四菜一汤,司郁下意识带着审视地观察他脚下的稳健步伐,在燕裔看过来时,猛的收回视线。 “伍叔,我是小燕叔叔带来的,但不是他的孩子啦。” 她嘿嘿一笑,冲燕裔眨眨眼。 燕裔盛米饭的手几不可察的一顿,垂眸把米饭放到了少年面前。 “谢谢小燕叔叔。”这语气真是甜。 伍五笑着瞧他们一大一小和谐的坐在餐桌旁,又切了一盘水果端来。 “下午训练热,中午多吃点水果。” “谢谢伍叔!” 等燕裔动了筷子,她才开始狂炫这一桌饭菜。 伍叔的手艺真是好,她吃了两碗米饭犹觉不够。 伸手要再盛饭时,被燕裔按住了手。 “下午训练重,吃多了会吐。”看少年那小肚,都快鼓起来了,还吃。 燕裔的音色虽然还有些冷沉,但语气缓和不少。 伍五看着这俩人,了然一笑没有说话,低头扒饭。 司郁看着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感受到燕裔指尖传来的温度,她微微一僵。 但她反应的很快,嘿嘿一笑,神色自若地又坐了下来,听话没有继续吃。 “你回宿舍吧。” 燕裔出声,司郁立马起身告辞。 伍五笑眯眯地看着少年跑出去的背影,又看向眼前这个一直有冷面阎王之称的男人。 总觉得有些东西要变了。 司郁等人群散了散,才慢悠悠地往宿舍走。 走到304门口,发现赵烊和他们居然是对门。 “哟,找关系逃了半天的训练,现在夹着尾巴回来了?” 赵烊挑衅着,猛的击出胳膊肘想恐吓少年。 司郁挑眉看着眼前距离自己心口五厘米的胳膊肘,一动不动,伸出右手,指尖捏住,拿了开。 赵烊冷哼一声:“下午有格斗训练,到时候你别分到做我对手,不然我教教你什么叫做夹着尾巴做人。” 司郁勾唇,看似温柔的脸庞,眼尾却满是冷漠之色,赵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推门进了304。 “故弄玄虚,呸。” 赵烊在原来的基地因着上面有人的缘故就很爱装逼,现在在他面前摆着一个关系更大的新兵学员在他面前装逼,他就忍不住挑衅。 司郁清楚的知道这种人,其实最不值一提。 她推开门见宿己和邵岂正光着膀子面对面坐着猜拳。 “司郁你回来啦。”宿己笑的和蔼可亲,娃娃脸上满是好奇,“你上午去哪啦?” 邵岂扫了一眼,想让宿己别问,宿己却实质性地忽略他的眼神,他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浑身不舒坦。 “找燕教官去,有些事耽搁了不方便归队。”司郁目不斜视地把视线从他们的肌肉上挪开,向自己的房门走去。 司郁刚刚坐下,就传来敲门声,她打开门锁看着面前高自己一头的西蒙伸手指了指屋内。 司郁明白,让他进来坐。 西蒙开门见山,用自己有些蹩脚的c国话问道:“你上午还好吗,听说燕主教官脾气很差,你有没有事?” 司郁摇摇头:“没事,我们认识。” 她也没打算隐藏这件事,一来二往的,谁都会知道她是燕裔带来的。 西蒙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后又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告诉她:“下午我们有格斗训练,你可能会吃亏,不过你和燕主教官有些关系我就放心了。” 司郁挑眉,怎么,西蒙还有别的意思。 她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们原先有一个方法,逃避训练都是让室友给自己来一下子晕过去这样。”话落,还比划了一下。 司郁嘴角一抽,西蒙原来是提出建议要给她来一下子。 很真诚,但是下次不许了。 第13章 你小子,好不了一点 下午起床时,司郁后知后觉的发现,忘了管燕裔要走防晒霜。 她嘴角一抽,也不好现在就跑去找他,只能先跟着大家站到了操场上。 她跟随命令站好,虽然动作看起来有些慢,但服从态度还不错。 站在正中央的燕裔,挺拔清冷,对身边的晏竺使了个眼色。 晏竺心领神会拿出喇叭喊到:“三排二班司郁,现在出列!” 司郁身形一晃,小跑出来,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晏竺。 晏竺拿着喇叭继续下令各排以班为单位,分开站队,开始训练。 司郁站在空地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裔爷找你。”晏竺按着她的肩膀在她耳畔以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告诉她。 司郁点点头,跟晏竺跑到了燕裔跟前。 燕裔冷面带着她走到无人角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管防晒递到她面前。 司郁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这是她小燕叔叔亲自送来的防晒?受宠若惊。 “动作快点。”燕裔淡淡道,“这管送你了。” 司郁刚挤出一小撮白色的膏体,准备囫囵往脸上糊,听见燕裔这么一说,笑的一脸灿烂,“谢谢小燕叔叔。” 好好一个男孩子,声音这么甜,燕裔抿唇,舌尖舔过唇角。 “燕教官。” “这不是没人嘛,算是私底下。” 她刚搓开膏体,眼前突然被光一晃,眯眼看去,是燕裔手里拿着一块镜子。 她小燕叔叔脸是冷的,气质是冰的,但是这动作,真是可爱的接地气。 谁能想到启a基地新兵主教官在这给人递防晒霜不说,还体贴的准备好了镜子。 “愣着干什么?”燕裔眯眼不悦。 司郁赶紧回神,对着镜子把自己涂好,收下防晒霜后,双手突然抓住燕裔的衣角,甜甜地道谢:“小燕叔叔真好,谢谢小燕叔叔。” 看着黑色的衣角被她捏在指尖撒娇似的晃了晃,燕裔不自然地收回镜子抬眸挪开视线,低哑道:“去吧。” 看到这一幕的方古,在燕裔归位时,没忍住笑着调侃:“头儿,这孩子还是依赖你。” 那小动作小表情哪里不像从大人手里拿到糖的小孩子,更何况他跟燕裔最早、最久,可是知道司郁小时候黏过燕裔的。 燕裔负手站在中央,抬头挺胸站如青松,虽然应承方古这句话与自己的行为原则不符,但他到底是没否认。 “嗯。” 晏竺也跟着方古笑了。 司郁抹了这防晒神器后,好似感受不到太阳的温度,比别人的表情都惬意许多。 实际上是,这点儿格斗训练,对她来说真的很简单。 但吹哨下令休息时,她还是率先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着喊累。 邵岂盘腿坐在了她旁边,刚准备靠一下,就发现少年上身一歪,往后倒了下去。 “哎!” 司郁眨眨眼:“躺会儿,累了。”主要是刚才看见克拉四处寻找的眼神,怕她忍不住直接在这给她来个熊抱传出点什么绯闻来。 西蒙和宿己见状也跟着过来盘腿坐在旁边。 “一会儿要对抗格斗,我们跟三排三班的人一对一。”宿己率先开口道,和蔼可亲的娃娃脸有些担忧地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司郁。 “赵烊他们就是三排三班的。”邵岂说了一句。 西蒙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开口和司郁找话题:“郁,你可以吗一会儿,那群人好像很不喜欢你。” 司郁用帽子挡着眼睛,软唧唧地哼了一声:“还行吧。” 放在以前,她一手一个小宝贝,都得残,现在不行啊,怎么装是个问题。 宿己笑着说道:“司郁看起来太瘦了,小胳膊小腿,到时候要是疼的厉害别逞能。” 邵岂:“确实,你要是被打残了,燕主教官该发飙了。” 司郁被帽子遮盖的双眸冷静而淡漠。她语气莫测道:“不至于。” 她和燕裔没有很熟,看起来熟是因为她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无害、温柔、软糯。这种对比反差,会让人有他们关系很好的错觉。 更何况他早告诫过自己,启a基地的训练可能伤残。 西蒙撸了撸袖子,刚想再和司郁唠唠,却因为一阵哨声,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 一瞬间,全场就剩下这个像乌龟一样在翻身往起爬的少年。 被所有教官注视的司郁:早知道就不躺了,尴尬。 “按照刚才分配,每对间隔三米,迅速站好!”晏竺再次发号施令。 司郁磨磨蹭蹭地站到最后,却没想到站在队首的赵烊,竟然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后退,破坏规矩也要和她排到一对。 司郁:你小子,好不了一点。 赵烊冷笑一声,摆好了准备姿势。 司郁暗暗活动五指,握拳,也摆好姿势站在了他面前。 “司郁,今天看我不把你打成死鱼!”赵烊嘲一句。 无人看到的地方,司郁垂眸冷冷勾唇,再抬头,恢复了那一脸温软样子。 晏竺拿起喇叭:“全体都有——格斗准备!” 司郁眼中的赵烊眼神愈狠,他的双手紧紧握拳。 而自己,软的像棉花。 她差点被自己逗笑,在晏竺发出命令的刹那。 迅速地做出了后撤步。 而别人都是格挡动作,她突然后撤一米差点趴下的动作就尤为明显。 “三排二班司郁,你干嘛呢!”一位动作监督教官立马逮住她的不同,拿着喇叭吼了过来。 这下,司郁成为了全场焦点。 “报,报告教官,他劲儿大,我害怕。” 燕裔蹙眉,望了过去。晏竺心领神会,赶忙去看他们这对脚下的泥土。 赵烊虽然掩饰性地抬起了脚,但一看周围荡开泥土的波及圈,就知道他用了十成十的杀人狠劲。 这一脚下去,练家子的皮肤都得青肿一块儿,别说这身娇体弱的小少爷了,怕不是骨头得断。 晏竺怒斥道:“这是你的战友,不是你的死敌,没让你收起力道的意思不是让你杀了他!” 赵烊迅速站好报告:“报告教官,在这里只有新兵学员没有小少爷,我认为我没错!” 晏竺咬牙,好一个认为自己没错,司郁那体型一看就不是受得了这力道的人,本来给她匹配的就是一个三排三班最弱的对手,也是裔爷默认的。 是赵烊这小子非得换过来惹事。 “晏教官,我没事。”司郁抹了把脸,又站了起来摆好姿势。 第14章 团宠小少爷 燕裔没说话,晏竺也不好自作主张,警告赵烊小心点儿之后,继续下令下一个动作。 轮到司郁进攻的回合,她往前一个下劈,被赵烊格挡的动作使劲儿回弹,没使劲儿的司郁自然被反弹了个屁股墩。 这边又出现状况的监督教官再次吼出司郁的名字,晏竺是咬着牙看着这边。 “赵烊,我是不是说过,不许过分用力!” 看司郁坐在地上半晌没法回神的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晏竺皱眉想上前拉她起来,却见她惊恐地摇了摇头。 “别…别动我,晏教官,我缓缓,还起不来。” 普通人摔这么一下子不缓一缓,立马爬起来才是有问题。 赵烊:“报告教官,这里没有小少爷!只有新兵学员,我认为我没有错!” 晏竺都快气笑了,刚想说什么却见少年爬起来主动说:“没事,继续吧,别因为我耽误大家训练。” 燕裔身边人这么照顾自己她是始料未及的,看方古那边攥拳担忧的眼神,还有那个看透过自己的随行队医白猫,都走了过来,无一不是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突然成团宠了呢,司郁百思不得其解。 方古就等着身边的冷面阎王发句话呢,可真是沉得住气,什么也不说。看看这阎王放在背后那手,都紧张的握拳了。 司郁拍了拍身上的土,在晏竺的不断下令里,她是状况频出。 只要是赵烊进攻的回合,她就得快步后撤,她进攻的回合,就会因为赵烊的故意而丑态百出。 这一场格斗对抗下来,她浑身脏兮兮地,像个泥巴娃娃。 “跟我去处理处理伤口吧。”白猫从一旁走了过来,在晏竺来看她之前把人截胡了。 司郁看了看手心被磨破的伤口,摸索了手指的茧子,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指尖。 反正……国外也有枪击俱乐部的,这些茧子,很好掩饰。 她缓缓松了口气,坐在简易担架上,由白猫摆弄着自己擦伤的手心。 白猫端详了片刻,带着笑意拿出消毒药水,还有一些绷带,细致地用镊子挑出她手心的石子。 边挑边看着她的神色。 一点反应没有,对正常人来说都会条件反射的面部表情,在她脸上却是没有。 真有意思,白猫笑着,捏起棉球沾了药水擦在她的伤口上。 司家的小少爷,表情是变都没变。 是要说她痛觉神经不敏感呢,还是说受伤是家常便饭早已习惯呢。 白猫挂着微笑,拿出纱布给她擦伤的掌心细细裹住。 不影响抓握,蝴蝶结也很是完美,有些强迫症的白猫,满意的眯眼,放下了她的手。 那些奇怪的茧子,不该出现在一位家族少爷的手上,但是作为一个小少爷,总有那么多娱乐场所可以去,他不好判断什么。 只是笑容间,藏着兴趣。 “谢谢医生。”司郁软乎乎的声音轻轻道谢。 “嗯嗯嗯。”白猫受用的点点头,像是偷到腥的狐狸。 司郁刚想离开,一转身,看见三个大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司郁微微一愣。 “白猫,你不给看看她的左臂?刚才摔倒的时候看着她差点爬不起来。”晏竺急冲冲道。 白猫笑着伸出手,他不喜欢被人质疑判断,尤其是他在那看着少年盯完了全程。 作为医生的判断,少年左臂没有问题,但是看在三个人都站在自己面前的份儿上,他乐意再看看。 司郁看着白猫的手,却收回了左臂,她按住袖口不想叫人看见胳膊上的那条黑线。 轻轻道:“没有事,不疼,疼的话我会叫白医生看看的。” 方古也想劝劝,但看着身边的燕裔没说话,还是住嘴,观察着少年身上的情况。 这么狼狈,小少爷都不喊停,他甚至以为软糯糯的小少爷会被打哭的。 晏竺忍不住,他向来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抓起司郁的两只手腕提起来晃了晃,皱眉问道:“疼不疼?” 司郁眨巴眨巴大眼睛,轻轻回答:“不疼。” 然后晏竺又捏着她腿弯往起活动了一下,问她疼不疼。 见少年依旧回答不疼且表情未变,晏竺才放心。 方古也放下心来,准备和晏竺离开,继续组织训练。 却没想到,身边那久久不做反应的冷面阎王,突然用两根手指掐住了少年的脸颊。 突然变成小鱼嘴的司郁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就被人用力把脸抬了起来看向天空。 “嗯,脖子也没事。” 燕裔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在四个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好似刚才做出那种动作的不是他,依旧维持着一贯的冷面。 司郁呆呆地摸了摸脖子,她本质是个女生,喉结也没有突出,这多摸几下不叫人怀疑么。 燕裔看结果向来直接,直到看到方古[老大你吓到他了]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刚才那跟钳制罪犯一样的动作。 他抿唇,长指从前往后捋过少年的短发,算是安慰。 可这冷面阎王做这种事,怎么看怎么搞笑,方古咳嗽两声别开头当没看见。 燕裔觉得今天下午对于一个零基础的小少爷来说,这个训练强度够了,至于那个故意针对她的赵烊,晏竺也会为难他的。 燕裔:“在白猫这休息吧,吃饭再走。” 闻言知道自己不必再参加训练的司郁松了口气,跟赵烊那装,还累的自己一手伤痕。 她见人离开,松了口气靠在桌子旁。 “小绿箭,手不疼吗?” 司郁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桌面,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扯开话题:“只有你一个人值班,不累吗,白医生。” 白猫双手交叉搁在桌子上,笑道:“这几天还好,过几天会有人和我一起值班。” “不招新人吗?”司郁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打算,准备从外面挖点人才进来。”白猫笑了一声,“你连这都管?” 这话,司郁可接不了。 启a基地的医生不归她管,挖进来的人未必不归她管。 不过这几次和白猫的交流来看,他没有发现自己身体上的问题。 不论是性别还是慢死毒。 和白猫坐了一会儿,她神游天外,被抬着人跑过来的新兵学员吸引了注意力。 “医生,医生!” 第15章 真是团宠吧 好家伙,司郁一看,这不赵烊吗,怎么鼻青脸肿左手腕还耷拉着。 比她惨了不知道多少倍。 司郁默默让开了担架,在心里念叨,他可别死这。 “怎么回事?”白猫皱眉,不觉得新兵学员里能有人把人打成这样,手腕都脱臼了。 扛着他来的两个学员沉默地看了一眼在旁边坐着一脸无辜的司郁,挠了挠脖子,呵呵地尴尬道:“他……格斗对手没了,晏教官顶上……就这样了。” 好家伙,和晏竺对打,司郁眨了眨眼,不忍再看赵烊第二眼。 太惨了,太惨。 遥望操场那边,晏竺继续拿着喇叭下令,在看到她的小眼神儿后,挥了挥手。 司郁眼珠子一转,乖乖地坐着不动,这……也算是赵烊私自换对手破坏规矩的惩罚。 其实,晏竺就是在给她出气呢,是吧是吧。 赵烊哀嚎的越凄厉,司郁的表情越无辜。 她看白医生那手,接骨的时候,真是粗鲁极了,赵烊的惨叫声简直要震破云际。 没眼看没眼看,这还没等她找机会出手呢,赵烊已经倒了。 看白医生这血腥包扎的样子,惨,惨,惨。 和她一对比,待遇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叫什么叫,又死不了,欺负人时候不挺厉害吗。” 白猫“啧”了一声,突然开始理解晏竺方古他们爱屋及乌的心理。 不论少年隐藏了什么,看着她乖软的样子,谁人不心软三分,更何况她对着燕裔是那么依赖,乖巧,温柔。 他们看着燕裔一路用血肉拼搏把自己铸造进满是冰霜寒冷的外壳里。他冷面阎王的外号担了多少年,没有人可以软化他半分,但司郁却做到了。 看到少年可以接近他,触碰他较软的角落时,他就理解了晏竺和方古照顾少年的心理。 保护少年又何尝不是对燕裔的一种保护。 看着少年被赵烊多次欺负倒地,白猫恨不得把人替换下来自己给赵烊来上几拳。 大家都爱屋及乌,他也一样。 大家心照不宣保护着的少年,被人这般欺负,白猫是一肚子气。 见赵烊比刚送来还虚弱的样子,别跟他谈什么善良,他的经历造就了他就是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司郁看到白猫的全部行为后,有了想要一查的兴趣。毕竟一般的医生,还是比较会控制脾气的。 她捂唇笑了笑,撩开袖子悄悄看了眼腕表。 “白医生,周围有洗手间吗?” “南边。” 在赵烊最后一声惨叫里,司郁往操场南边绕过去。 她蹲进隔间,拉开了腕表,联系samuel。 [samuel:哦,还真是好久没联系了。] 也就一天时间,这也算得上好久。 [郁:查一个人,启a基地燕裔身边的医生,白猫。] [samuel:收到,查到什么地步呢。] [郁:不要叫他们发现,深挖如果麻烦,就先不查了。] 还是那句话,不想事情没做到,惹了一身骚。 [samuel:ok。] [郁:宋稣在你那打完工了吧,是不是该回国了。] [samuel:还差三天零五个小时十四分钟二十秒。] 真是精打细算的资本,司郁无奈失笑,左手食指点了点左颊思考着。 [郁:宋稣回国还不急,但是宋椰让他一个月内想办法进入启a基地,启a基地好像有招医师的打算。] 宋椰是宋稣的亲哥哥,都是她的得力助手。 [samuel:我会传达。] 她以前没想过往启a基地插入自己的核心人物,因为那会加快自己身份被扒光的速度,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喜欢万无一失。 她将手放在隔板上准备推门出去,却在听到细碎的交流声时,眼神一冷止住了动作,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你听说半个月后新兵学员的夜晚山麓越野考核了吗?” “怎么,你想在那个时候,把东西埋伏进去?” “这不是机会吗,新兵学员训练的地方离基地核心可太远了,但是考核那天进入南山树林后,地理位置上很容易接触到上一层老学员。” “半个月就动手,启a基地不是死的,他们的防御不可小觑。” “那你说怎么办,新兵训练没多久后就会考核,我们到时候都会离开,很难进入更高一级的地方,你有足够的时间寻找机会吗?” “那也不能这么冒险!” “你不做我做,c国有句老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要做缩头乌龟我可不拦你。” 脚步声凌乱起来,司郁想暴露自己去看对方是谁的动作止住了。 差点就犯了一个大错,就算她可以应对两个人的杀意,她又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解释,谁有愿意信她,而因此被这二人故意栽赃怎么办。 司郁神色莫测,眼神微冷的她憋了口气,在确认洗手间寂静无人了之后,悄悄从后窗户翻了出去。 不能叫那两个人发现他们后面还出来了别人。 但她不知道的事,她刚刚翻出去,晏竺兴冲冲地进来找她,结果落了个空。 司郁从操场外围绕回去的时候,晏竺还在冲冲地和白猫拌嘴。 晏竺:“你不是说小孩儿是去洗手间了吗?我去了没人!” 白猫摊手:“我怎么知道他在问我之后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出来,未必和你步调一致呢?” 晏竺:“你别是把他藏起来了,小心裔爷抽你。” 白猫笑着:“我倒是有这个心思,只是没这个能力。” 晏竺瞪了白猫一眼,瞧他这个暴脾气。 司郁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悄悄地进入二人视野范围,糯糯地说:“你们在说我吗?我刚才转了一圈,刚回来。” 晏竺这才泄了脾气,把语速放慢:“快要吃饭了,和我们一起吧小孩儿?” 白猫飞了他一眼,瞧这个男人对战友那么凶,对裔爷新带进来的少年就这么好。 叫人家小孩儿,人家都十八岁了,别不高兴跟他闹脾气。 “晏教官,我叫司郁,不叫……小孩儿。” “知道知道,但这不是喜欢你嘛,外号外号,你不喜欢我不叫就是了。” “也没……”司郁一脸软意摸了摸鼻尖。 “那待会儿和我们吃饭吧小孩儿。” 司郁:……我就客气客气。 第16章 克拉熊抱 司郁温柔地点点头,冲晏竺笑了下,糯糯的软软的。 从来不知道男孩子可以这么可爱的晏竺呆了片刻,捂住心口。 “好,好,我一会儿就回去给你燕叔叔说。” 白猫在一旁看着把燕裔供出来的晏竺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笑了笑,视线一转,递给少年一瓶水。 “晒很久了,喝点水吧。”白猫特意计算了时间,预估少年的身体在多长时间后脱离日头炎热可以喝下温凉的矿泉水。 细节上赢过晏竺的白猫笑着,翘起了二郎腿。 “这可是咱裔爷的人,你少献殷勤了。” 白猫笑着颔首,不承认也不否认。 司郁轻轻道谢,接过水后,小心的喝了一口。 晏竺手痒,揉了揉少年头顶的粉发,软和又有弹性,手感真好。 “今天下午你坚持下来了很不错。”晏竺笑呵呵地夸道。 白猫:“也很聪明,知道躲开赵烊的攻击。”语毕,眼神阴冷地看了眼在一旁躺着的赵烊。 他们三人非常同步地看向了因为犯错挨打,被包裹成粽子在那躺着的的赵烊。 “不送医务室吗?”司郁真诚问。 白猫微笑解释:“我的职责不能随便离开操场,新兵学员都在训练,只能等结束后让他室友带走。” 至于这是真话假话,还有别的教官不能送吗,司郁都没问。 先坏规矩欺负人的是赵烊,然后被罩着司郁的晏教官打了也是活该。 赵烊这操作就叫做不识时务。 叫他夹着尾巴做人的话是一个字都不听。 司郁垂眸掩住眸里寒光,抬头看向操场时,又是一脸温软。 “我先去找你燕叔叔,等会儿打铃你过来找我们就行。” 司郁乖巧地点点头,跟晏竺挥了挥手。 白猫笑着靠在桌旁,望着少年头顶呆毛,状似无意地问道:“刚才去洗手间很久。” 司郁毫不心虚地点点头:“嗯,有点便秘。” 白猫闻言,笑出了声,真是,怪可爱的。虽然他没看出来少年有便秘的毛病。 司郁也不知道白猫这偶尔跟看穿了她一样的试探是为什么。反正不影响她就好。 静下心来,她一想到刚才听到的事情,觉得有些麻烦。 她没打算告诉燕裔他们,因为这样会打草惊蛇,而且让自己的提前知悉变成笑话。 本来就是新人的她,哪怕现在看起来是比较受欢迎的,但依旧不是他们会下意识信任的存在。 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让人发现她知道这么多,会死的很快。 她沉默低头弹了弹指甲,无所谓,反正到时候,她会出手。 “如果你真的便秘的话,晚饭多吃些水果蔬菜。”白猫笑着,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司郁“哦”了一声,糯糯的,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把桌子上的药品挨个排列,放到急救箱中,就在他双手合上箱盖的瞬间,操场的下训铃声骤然响起。 真是准到可怕的时间感。 白猫:“别发呆了,去吃饭喽。” 司郁:“你不去吗?” 白猫微笑:“我先把东西放回去,你们先吃。” 司郁点点头,往操场中心跑去,在看到所有教官围绕中心的燕裔时,突然被大包子夹住了脸。 司郁:? 克拉惊喜万分:“honey!”她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下训时专门守株待兔,看见司郁就是一个飞扑熊抱。 司郁毫无准备,上半身被冲击地仰了一下,推了推克拉示意自己不能呼吸了。 克拉这才后知后觉地放下抱紧的四肢,贴在她身上攥紧了她的胳膊。 “honey,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司郁扒拉着她树袋熊似的双手,看着已经被自己这边动静吸引目光的一众教官。 完了,这下人际关系要被查了。 司郁可以想象得到,燕裔心里是怎样怀疑自己如何和克莱蒙家族的克拉认识,还能熟到这种地步。 司郁对着看向自己的燕裔他们尬笑了一下,低声说:“不是说好装作不认识吗?” 克拉疑惑:“只报道时有个手势而已,honey,你没有说过这个。” 司郁扶额,确实是没说过。 看着燕裔蹙眉带人朝自己走来,司郁不能再和克拉多做纠缠,以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会组装联络器吧,别告诉你没带材料进来,吃完饭联系,你先回去,谁问你我的事都不要说。” 克拉点点头,也看见朝这边走来的教官,知道燕裔和司郁认识,她并非不懂事的人。 低着头松开了司郁的手,快速地跑出了操场。 “小孩儿,你认识她啊?”晏竺过来,顺手就按住了司郁的头。 挂挡似的,司郁被晏竺搂了过来。 方古咳嗽了一下,晏竺反应过来松了手。 司郁一个趔趄,因为晏竺鲁莽的动作,身体侧歪差点摔倒。 司郁揪住身旁人的衣摆,才站直了身体,这么一番动作,小脸儿微红地看向了手中衣服的主人。 蹙眉的燕裔。 别说,这和那天掏他裤腰带的动作真的是像。 司郁像被电击一样,把奇怪的思想迅速赶跑,然后糯糯地解释:“没站稳,对不起小……燕教官。” 燕裔没怪她,任由她的小手拉着自己的衣摆,沉声问:“和她怎么认识?” “我在国外交的朋友。”她糯糯地回答,小脸的表情很是软和。 晏竺没忍住掐了下她的脸颊,白皙的肌肤腾的显出两个指印儿。 没怎么使劲儿的晏竺赶紧弯腰给少年揉了揉。 “晏竺。”燕裔语气微冷。 晏竺歉意一笑:“裔爷,她这小脸儿真是嫩。”那手还在司郁脸上作祟。 方古看不下去,咳了一声。 晏竺陶醉的没看见,或者说,不想看见。 直到司郁微恼,把他的手拍开。“晏教官够啦。”这带着点小脾气的声音还是那么软和可爱。 晏竺心都要化了。 方古眼瞅着燕裔的神色越来越冷,轻咳一声,把晏竺作怪的那只手臂拉住,扯了回来。 司郁瑟缩的样子一软,换了个方向躲在燕裔背后,换了一处的衣摆揪着。 眼睛湿漉漉地,软软的问燕裔:“燕教官,去吃饭嘛?” 看着少年对自己的依赖,燕裔略过她头上杂乱的粉毛时,顿了顿,想起几小时前的手感。 他轻咳一声,把大手放了上去,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 这么往后一捋,司郁的表情更软了。 “我饿啦。” 少年开口,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把视线从少年身上拿开,走向食堂。 在食堂,司郁细心地发现燕裔很专一地挑肉菜吃,尤其是烤肉。 司郁咬着筷子糯糯地问道:“小燕叔叔,你很爱吃烤肉?” 第17章 白猫他横不了一点儿 司郁每次都会看见他夹很多肉放到碗里,尤其是烤肉,和米饭一起搅拌,然后开始专注地吃着自己碗里的拌饭。 像一只又冷又凶的乖兔子。 这种反差萌叫司郁更对这高岭之花更是心动。 燕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 司郁嘿嘿一笑:“我很会做烤肉拌饭的小燕叔叔,改天给你尝尝。” 方古闻言,对少年满是心疼,孤身一人在国外自己照顾自己,饭都要自己琢磨着做,这样的生活是从八岁那年开始的吧。 晏竺一根筋儿,那张直嚷嚷的嘴不停的夸她厉害。 在平常都很安静的餐桌边,因为司郁,到处都是热络的话题。 司郁扒着饭,眼神期待的等着燕裔给个回答。 本想拒绝的燕裔看到少年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变成了:“好。” 司郁哼唧唧满意的笑了。 “吃个饭,这样像小猪。”突然出现的白猫,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司郁右手边的空位。 突然被人叫做小猪的司郁刚想盛第三碗饭的手一停,瘪嘴坐了下来。 燕裔看见,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拿出纸巾擦擦嘴角。 微冷的眉目扫向了白猫。 刚塞了一口饭的白猫:? “白猫。”燕裔语气不明。 白猫的脖子清晰的看见吞咽时喉结下滑的幅度,很慢,很慢。 然后他木着脸起身拿起司郁面前的空碗,盛了满满的米饭,又轻轻放在司郁面前。 司郁:…… “多吃点好,多吃点好。”白猫头也没抬,狂扒白饭,直到燕裔没再看着自己才夹了几口青菜。 司郁盘了一盘这个逻辑,白猫看着狡猾狐狸,但实际上还是处在食物链下游,有惧怕燕裔的天性。 方古:瞧,头儿现在多护犊子。 晏竺:嘿,猫就是猫,狼就是狼,白猫他横不了一点儿。 吃完饭后,燕裔让司郁先回宿舍,休息休息等一会儿的晚练。 司郁点点头,迅速钻回自己的屋子上锁,拼装联络器。 腕表被打开后,司郁恰好看到克拉在线。 [郁:在基地不要与我太熟络,也怪我一开始忘交代了,以后咱们正常打招呼就好,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克拉:知道了honey,不过,那个燕真的看起来好冷哦,感觉比珠穆朗玛峰都要寒冷,真吓人。] [司郁:不惹他他不会理你的,他在时,你与我保持点距离,他若是命人动手查起来,咱们也费一番工夫。] [克拉:抱歉honey,是我鲁莽了。] [郁:问题不大,药你藏在哪。] [克拉:我带了些卫生棉条,就藏在那里面,现在帮你去偷出来吗?] 女生自带的卫生棉条姨妈巾被统一锁在禁带物品的屋里,基地这些会按量按需提供,如果要去偷出来,可能会惊动一些人。 这才是基地第一天,这么做无异于自爆身份。 [郁:等我安排,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候。] [克拉:honey,我定会帮你!] [郁:别捣乱,服从命令!] [克拉:好吧……] 克拉下线后,司郁弹出和samuel的聊天框,突然觉得有些麻烦。 当初开发这个新系统的时候是为了聊天私密,要紧信息不被泄露,但是为了稳定和成本,她只开发了一对一聊天,并未增加群聊功能。 [郁:还在忙吗?] [samuel:在查白猫。] [郁:这个系统单独聊天太不方便了,我下达的命令总是要挨个告诉你们,或者要你们代为传达。] [samuel:所以?] [郁:研发群聊系统吧。] [samuel:哦,你知道这工作量的。我们的系统另辟蹊径,有很匪夷所思的信号来源,尤其是为了无法被探查到的私密性就让这个系统稳定运行只能承载一对一私聊。] [郁:我会帮你。] [samuel:这不是你会不会帮我的问题,我是……] [samuel: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帮我?] [samuel:oh,god!ok,这个事情我可以在查完后就着手去做,到时候你可别撂挑子。] 司郁早想改进他们的这个聊天系统,只是在国外她有时候顾不上,顾得上的时候又太佛懒得弄,回国后,从巴德遇见九尾狼开始她隐隐接触到一些线索。 还是那句话,她佛,她装,她也要万无一失。 [郁:别的没什么了,宋稣宋椰让他们动作快些。] [samuel:得令!] [samuel:不过,郁,如果我们要进化系统的话,我们的客户是否也?] 司郁思考了一下,他们这个系统外租半成品,只提供基础框架和外星体信号源,不管维护和客户自己的用法。 [郁:私下联系所有的高级客户,告诉他们这个系统研发成本极高,只能再提供一个群聊框架,拍卖让他们竞价。] [samuel:够黑。] [郁:黑?研发不要很多资金吗?赚一笔过分吗?] [samuel:不过分,不过分。] [郁:跪安吧。] 时间很巧,司郁刚合上表盘,把腕表撸到上臂,集合铃声已经响起。 她被西蒙还有邵岂架着跑向操场时,再次体会到了当披风的感觉。 邵岂用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你跑的太慢了,肯定会迟到。” 西蒙:“是的,郁,你太慢了。” 司郁:其实,有没有可能,是我吃多了。 然而因为西蒙个头实在是高,司郁就吊着腰斜挂着往前被迫飞奔而去。 站在队列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照旧是晏竺拿着喇叭,宣布今晚的训练内容。 “全部集合,带队到南山外围,进行隐蔽训练!” 闻言,好多人紧绷的躯体都微微松懈下来,毕竟这个训练还算是轻松一些。 相比较之下,比较尴尬的就是这众多发色里,粉发的司郁了。 也有许多发色较浅的,但一眼望去,还是司郁的粉色扎眼。 在黑暗里,燕裔一眼就能看见她。 这种情况下,隐蔽训练最容易率先淘汰的就是她。 显然,司郁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而南山外围给他们隐藏的范围并不广泛,晏竺给了他们十分钟的时间藏好自己,然后所有教官都会从边围走进去慢慢找。 允许他们根据情况不断转移隐藏地点,可以有迷惑教官视线的任何操作,只要不被发现。 如果一小时内被找到的要罚跑十圈。 而且,还附加了一条,如果整个宿舍的人三个以上的人在一小时内被发现,则整个宿舍连带惩罚,都必须跑圈。 这一下,想单兵作战的都歇了气焰,准备团队合作。 但即使如此,对于他们这群有经验的新兵学员来说,在夜晚隐蔽训练的难度还是降低了不少。 当然,司郁这种粉发除外。 第18章 郁爷霸气算账 邵岂和宿己边观察环境边商量对策时,不约而同地看向边上慢悠悠走着,垂眸思考的司郁。 她左手两指规律地点着左颊,模样很高深。 西蒙看着周围不断散开的人,默默锁定了一个很隐蔽的山坳。 邵岂和宿己敲定了方案,准备和司郁和西蒙一起商量一下。 邵岂:“咱们四个人,我和宿己有一些思路,你们听听看。” 宿己点点头,把和他一起分析的线索条理清晰的道来:“西蒙体格高大,不宜于高位隐藏,我们看那边有个山坳,周围有灌木丛,后面有泥潭,西蒙你考虑一下。” “还有司郁,你头发太显眼了我们也没想到很好的办法,但是若你的这一头粉发在教官们视野平行和下角范围内极容易被发现,我们看西边有一些很高大,很茂密的树……呃,对了,你会爬树吗?” 司郁挑眉,点了点头,这何止是会,应该叫做非常擅长。 “我和邵岂在原来的基地经常配合隐蔽,我们没有固定的隐藏地点,我们俩会进行配合转移,尽量拖延咱们掩藏被发现的时间,你们也尽量不被早早发现,你们看可以吗。” 司郁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这次的团队隐蔽训练就是要四人合作,但邵岂和宿己率先把她和西蒙排除了出去,可以说是理智的降低了风险,但同样的,跑离了考核要点。 这是哪,这是亚洲第一的启a基地,就算她承认邵岂和宿己的规划没有问题,但总有超出实力以外的意外发生。 西蒙点点头,那边也正是自己想去的地方。 司郁还是一句话不说,摆了摆手双手插兜往西去了。 邵岂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和宿己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出司郁隐藏的一些不悦,但没有办法。 在他们看来,司郁是个少爷,经验不足,分配在他们宿舍已经是拖后腿,更何况她还有一头开局就会淘汰的粉发。 他们不想大晚上跑个十千米再回去睡觉。 宿己和邵岂一拍即合,按照他们惯用的作战方案,进行了隐蔽和战略转移准备。 而司郁离开后,则默默盯上了赵烊,看见他绑着绷带的手腕,还有脸上的青紫痕迹,眸中闪过寒光。 司郁立马和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克拉招了招手。 克拉小心翼翼地潜行了过来:“honey!” 司杨竖起手指“嘘。”然后指了指赵烊。 克拉了然地点了点头,她今天也是看见这个姓赵的狗东西欺负自己honey。 “我不方便动作太大,你就以为朋友出手的名义,逗逗他。”司郁为身体着想,她装普通人很久了,急也不在一时。 她显然忘了,先前为了巴德,是怎么承担风险跑了一栋大楼马拉松的。 克拉闻言笑了起来,开心地点点头。 “听我指挥。” 克拉微微拱起脊背,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美洲豹,充满野性和力量。 司郁:“跃起下劈,夹颈撂倒!” 克拉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冲了出去,司郁感受着耳边的烈风,看着她迅速而轻巧地把人压在地上捂住了嘴。 “漂亮。”司郁从阴影后走出,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赵烊,眼神凌厉地扫向那只绑着绷带的手。 “骂不出声还在这呜呜呜,狗叫似的,难听死了。”司郁掏了掏耳朵,皮笑肉不笑地碾上他的脚腕。 “再呜呜叫,脚踩断,嗯?” 赵烊额头涨紫,有冷汗滑下,显然司郁用了不小的力道。 “克拉,封住他的嘴。” 克拉听话,抓起一把土混着石块儿塞进男人嘴里,钳制他的要害把人提了起来,往前带去。 司郁抬眼默默观察着周围的地形,避开了所有隐藏着的新兵学员,带着克拉走到了快要逼近外围往山腰的地方。 这块儿并未全部覆盖监控,所以司郁才大胆找到赵烊。 看司郁停下,观察一下她的脸色,克拉松开了手。 “你不怕我喊人过来!”赵烊把土和石块儿从嘴里掏出来就开始叫唤。 司郁淡淡地看着地面,克拉观察了一下司郁的脸色,怯怯地站在一旁。 “喊吧,喊来人,吃苦的还是你。”司郁冷笑着,踹了他刚接好的手一脚。 赵烊疼的龇牙咧嘴。 “白天叫你威风够了,也不知道你欺负的是你郁爷是吧。” 司郁唇角弯弯,又是一脚,踹的他翻滚过去,捂着小腹疼的失声。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无冤无仇找我的事,那可不能这么算了。” 司郁活动了一下手腕,揪住赵烊的头发把人狠力一拽昂起脖子。 “克拉,去挖点虫子来,我教过你,这附近肯定有。” 一路走来,潮湿坑洞有不少,想必里面的成虫,虫卵多的不得了。 克拉听话去而复返带回来一捧颜色奇异的虫子。 有成体蛾,有卵状蛹,也有密密麻麻的虫点。 赵烊:“司郁你不怕我告诉别人你这……” 刚开口威胁,就被克拉看准时机塞进去一把。 赵烊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 他的唇齿间是蠕动的虫子,一遇到潮湿温暖的环境,就要往他喉管里钻。 “告诉?谁信。”司郁云淡风轻地一笑,像暗夜下的恶魔,眼中的寒光叫克拉不敢去看。 “愣着干什么,继续塞。” 克拉听话,捏着他的下巴,把挖来的东西都塞了进去。 赵烊整个人被恶心地四肢扭曲肌肉痉挛,与他白天的所作所为只能说彼此彼此。 赵烊本事不高,恶心却大,她这叫代为教育了。 确认赵烊把东西吃下去不少后,司郁松开手听到哨声。 给他们的十分钟时间已到。 司郁狠劲把赵烊踹进几米外一个自然形成的土坑里,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寻找更合适的地方。 “克拉,上树!” 她迅速锁定一棵老树,助跑起跳,抓住树杈一下翻身上去,比猫儿还矫健。 “给我手。” 看见克拉有些笨拙的蹬腿,司郁抓住她递来的手,把人直接拉了上来,继续往上爬。 这过程里,司郁不忘拿一个鸟窝盖住了自己的粉发。 “先这么藏着,一会儿我会转移,你自己做决定。” 第19章 赵烊被发现惨状 司郁头上扣着鸟窝,蹲在树枝丫子上,观察周围。 克拉:“honey……” 司郁:“说。” 克拉:“你要转移去哪?” 司郁:“远离赵烊,逃脱嫌疑。” 克拉:“那我需要吗?” 司郁默默一想,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愿意承担赵烊被发现的后果,你可以主动站出来,但我不建议。” 因为她带着克拉特意避开了监控,看不到他们做了什么。 “honey,你会受到牵连吗。” “可能会被怀疑。” 毕竟精准计算并躲开监控这种反侦查技巧,克拉并不熟练,如果被人查出,相对应的怀疑对象就变成了她。 克拉默默地缩起脖子:“那我也转移好了。” 司郁放缓了呼吸没再说话,克拉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也跟从地一动不动。 “咱们分开转移,看我手势。” 司郁伸出三根手指,看着已经离开视线范围的教官,卷起一根手指。 确认在安全的转移范围时,她猛的收起手指,和克拉迅速下树。 克拉顿了一下,跑向相反的方向。 而司郁早已有了心仪的隐藏地点。 一处泥沼旁。 一阵风吹草动,她迅速跑过,没给人反应的时间立马仰躺倒在沼泽边上,用泥巴糊了糊脸,还有一些鸟窝盖不住的发丝。 轻轻地匍匐着,躲到了灌木丛里。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司郁缩了缩手,眯着眼竖起耳朵观察周围环境。 希望宿己和邵岂他们的配合有用,不然到时候真跑个十圈,她又得去和燕裔撒娇。 司郁盯着偶尔经过的虫蚁,看着周边,这里因为是一片沼泽,没有人来。 司郁动了动腿,身下的泥土也有些软,在这藏着还是有些风险的。 不过好在有一片小灌木,还有一片儿松软草皮。 司郁见无人来,无聊之间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盹儿。 —— “头儿,没想到小孩儿还挺会藏,半天没人找到他。”晏竺摸了摸头嘿嘿一笑,朝林子里东张西望。 时间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燕裔还等在这无非是提前回去时,想把司郁一起带回去。没想到她藏的倒是好,到现在提出来的人里面没有一头粉发的她。 “老大,出事了。”从树林出现的方古身后还跟着一位教官,他才刚一出来看见燕裔就如此说道。 燕裔蹙眉看去:“这是谁?”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那教官肩膀上扛着的人,嘴里还在不停的吐着虫子混着津液胃酸还有胆汁。 “呕,我靠这是去吃虫宴吗?” “我艹,这是一路吃一路藏是吗?!” “恶心死我了,这是被人整了吧。” 被找出来站在一旁的新兵学员有的干呕不止,嫌弃地后退几步,以这个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真空圆。 方古叹口气:“赵烊。” 晏竺翻白眼:“这不活该吗。”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燕裔蹙眉:“晏竺,慎言。” 晏竺白天已经教训过赵烊,他身为教官太过明显地针对一个新兵学员,对他风评不好。 晏竺:“老大,我不在意这些,只看不得这些欺负人的东西。” 方古拍了拍晏竺的肩膀,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也是一样想的。 一直在车上躺平偷懒的白猫被叫下车看到赵烊那副惨绝人寰的样子时,吓得差点蹦起来。 “什么人干……”白猫突然想起来白天被赵烊针对过的司郁,话未说完就已提前闭嘴。 他笑着,戴了两层手套把人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轻飘飘的站了起来:“人没事,应该是不小心吃了虫子受到惊吓有过肌肉痉挛,先带回去洗胃吊水吧。” 说完,嫌弃的扔掉了手套。 晏竺眼观鼻鼻观心:好一个不小心,不小心能吃那么多?还有不少蛆在脸上爬。 方古统计了一个宿舍都被找齐的,和赵烊一个车先回去,该罚跑的跑,该就医的就医。 此一事暂时停息,身边的教官有人向燕裔申请查看监控看是否人为。 燕裔点头应允,继续观察被带出来的每一个人,可其中就是没有司郁。 临近一小时的节骨眼儿,若司郁真没被找到,晏竺都要把她夸上天了。 可方古心里却是担忧,毕竟这小少爷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别是在哪睡着了或是出了事。 “燕主教官,我发现了俩好苗子。”一位教官一边一个带出来的正是宿己和邵岂。 可惜就可惜在,他们卡在了59分59秒被发现带出,也算是一小时内。 晏竺和方古一眼认出是司郁的舍友,登时也有些兴趣。 燕裔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这两个人隐蔽和转移配合非常默契,混淆我视线三次,技术堪称专业,但就是可惜在这位叫宿己的,被旁边一个人给阴了,导致两人配合失误被我一起发现。” 燕裔看过资料,知道这两人来自同一基地,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培养成的。 他点点头,算是认可,但规矩不可废。 “他们舍友呢,有提前被找到吗?”燕裔问。 晏竺在一旁提醒:“小孩儿和他们一个宿舍,还没被找到。” 宿己和邵岂闻言相视一惊,不敢相信粉发的司郁竟然还没被找到。 方古附和:“还有一个叫西蒙的,我刚才没看见他,应该是还没找到。” 燕裔扫了一眼耳朵通红表情不自然的二人,就知道他们的心思。 想必他们也不信他们是最先被找到的,而不是司郁吧。 战场上或者是任务中,轻视敌人不信任战友永远是大忌,更何况那是他们朝夕相处的舍友、合作对象。 晏竺好似也看懂了什么,吹了声口哨,语气轻巧:“你们被自己舍友带飞了,别不好意思。” 方古也附以微笑。 只是这比指责他们两个人还难受,毕竟,他们的打算是他们二人坚持到最后来保证宿舍不会达到三人以上的淘汰数而被罚跑。 却没想到,结果与预想的截然相反。 燕裔继续等着,先前查了监控的教官去而复返。 “报告!” 燕裔:“说。” “未查到学员赵烊为何那样,但是看到了这些。” 燕裔接过平板,上面是司郁的背影,她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往前走,直到身影消失在监控内。 “这位学员,消失的方向与赵烊被发现的方向相同。” 第20章 司郁被找到 然而,燕裔他们的思路与怀疑司郁的教官不同。 他们都在担心,司郁会不会遇见赵烊,又被欺负,才导致她现在还没被找到。 一想到司郁有可能遭遇不测,燕裔蹙眉立即下令:“训练到此为止,所有新兵学员全部撤出!” 晏竺立马掏出口哨,凌厉的哨音响彻山岗,整个外围都被惊醒,所有人都开始往外跑。 集合了剩下的人,计算总体人数,果然少了一个。 西蒙和邵岂宿己站在一起,看到旁边的空位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喊道:“报告燕教官!司郁不在!” 燕裔立马下令:“方古晏竺各带两个教官跟我进去找人,其余带队回去!” 踏进潮湿的树林,按照刚才监控看见的方向走去,他敏锐的看到地上被挖空的虫坑。 树干上也有一些被匕首挖过的洞。 如此动作的人精确知道树林各种虫子的生活习性。 想到赵烊嘴里脸上的那些,燕裔神色一冷。 担心就担心在,司郁也是那般模样在哪里躺着,或者已经遭遇不测。 是谁下手这般迅速,这种方式甚至谈得上狠辣。 “迅速散开去找!”晏竺让身后跟着的人立马以不同方向寻去。 燕裔则分析着地上的印迹,慢慢走到了赵烊出事的地方。 他蹙眉蹲下,观察到地面很宽的摩擦痕迹,眉间尽是冷意。 “赵烊是在那坑里被发现的。”扛赵烊出来的教官指着燕裔视线尽头。 方古分析:“拖曳痕迹做不到这么均匀,赵烊是被人直接在这个位置一脚踹下去的。” 燕裔点点头:“力道不小。”比蛮力很大的晏竺还过些。 但现在显然不是分析赵烊的时刻,燕裔继续寻找周围线索,直到锁定了不远处树干上的一个脚印。 方古边思考边适当的提出所有可疑点:“很有可能就是作案人逃离时留下的痕迹,这个脚印看出他为了迅速上树进行短距离加速助跑,才会对树皮磨损这么厉害。” “不过看痕迹来说,应该是只有这一个人,而今晚只有我们和新兵学员,应该是新兵学员里寻仇来的。” “不,是两个人。 ”燕裔眉眼微低,刚才看过了树杈,现在低头看着脚下树根旁的泥土,短距离快速爆发助跑不会有这么杂乱的痕迹。 “另一个,显然没那么擅长爬树。”燕裔说完,蹙眉走向自己判断的方向。 也不是,只能说,不如第一个人那么擅长。 司郁的情况可能比赵烊还好些,应该是时间来不及,她很有可能是跑掉了。 在燕裔眼里,眼前的树林已经开始划分区域,提取的信息有条理地挨个排列在眼前。 每一种可能都逻辑清晰地被他下意识分析到位,他看到眼前司郁最有可能逃走的路线。 “跟上。”燕裔沉冷道。 他越走越偏,树林在夜晚也越来越危险,他们选取的这片树林由原始森林改造过,现在依旧具有半原始化的危险。 眼前的这条路,是谁都不会下意识选择的隐藏路线。 燕裔越往前深入神色越凝重,这种地面的潮湿程度,前面不远就是沼泽,沼泽有多么危险,三岁小孩都知道。 他不信司郁能有胆量跑到这边,但眼前分析出的各种痕迹信息都告诉他,这里有人来过。 晏竺抱臂打了个哆嗦:“小孩儿是真能跑。” 方古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他别说话,前面的燕裔正在分析该走哪个方位。 东倒西歪的野草,生长开始扭曲的数木,地面潮湿软和的泥土,这些都是危险信号。 晏竺突然听见耳边嘶嘶的声音,猛的打了个哆嗦,往旁边一闪,就看见方古转身踩住了一条小蛇。 “安静。”方古让晏竺不要大惊小怪。 晏竺松了口气,靠在一旁的树干上。 燕裔观察一下四周,开始动了。 他在众人眼前继续深入,看着树木种类开始改变,这显然已经是外围靠近山腰的分界线。 方古拉着晏竺继续跟上,在靠近沼泽的地方,看见燕裔停下。 他视野前方,是一片沼泽。 燕裔朝身后的晏竺伸手:“哨子。” 晏竺赶紧掏出来递给他。 燕裔将哨子放在唇边,吹响了下训铃的调子。 猛的,前面灌木丛有一片颤动。 不用下令,方古就迅速跑了过去弯腰去捞,但事实却是,又一条蛇。 燕裔相信自己的判断,吹着调子往前走去,小心地避开沼泽暴露的地方,踩在草植上,想遍了无数种可能。 却没想到,这阴暗沼泽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晏竺大骇:“爷,他别是已经沉下去了吧!” 语音刚落就挨了方古一拳,在燕裔冷的似霜的眼神里,使劲捂住了嘴。 燕裔蹙眉,扩大了搜寻范围。 在这极致的担忧,诡异的静谧里,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打呼声。 方古一愣,反应最快,立马翻开声音来源地的草皮,看到了底下一团儿泥人似的少年。 “老大,人在这!” “什么在这!”司郁打身上草皮被掀开就已醒来,面对危险肌肉下意识紧绷,全身细胞蓄势待发,因为方古一声大喊,惊的一个翻身猛的窜了起来。 那一瞬间燕裔好像看到一只蓄势待发做好攻击准备的豹猫,眼中有着属于猎食者的凶光。 然而只是片刻,那少年软趴趴地松懈下来,突然靠在了晏竺身上。 “好累……好困,训练怎么还不结束……”声音糯糯的,有些沙哑。 晏竺要把人扛起,却被方古制止。 看见方古已经弯腰,晏竺挠挠头,把又开始打盹儿的司郁放在了他背上。 “老大,我们出去吧。” 燕裔一语未发,颔首走在前面,方才少年充满攻击力的样子虽然只有片刻,但却让他难以忽视。 这在一个小少爷身上,本就不合理,才一天的训练,他自认这个基地的训练再高明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所以,刚才是他眼花吗……不,他不认为那是错觉。 燕裔想起他白天诸多菜鸟操作,怎么都和刚才的少年联系不起来。 然而思绪纷杂,只能让他脑海中的事情愈来愈乱。 直到——“小燕叔叔,我好饿……” 第21章 燕裔怀疑少年 晏竺观察着少年的惨样,在看到她头上的鸟窝时,真是没绷住,嘿嘿笑着伸手给她拿了下来。 燕裔摸遍了身上的衣服兜,才摸到一块儿黑巧。 “晏竺,喂他。” “哎好。”晏竺拿到巧克力,剥开糖纸放到少年唇边。 司郁掀了掀眼皮,不知是因为困得还是怎么,脾气特别大。 在方古背上也不老实。 “不要不要,我要小燕叔叔喂。” 她晃了两下胳膊,方古顿了顿,又把她往上背了背。 可她还在闹,晏竺也没办法,就见燕裔突然把巧克力接了过来。 他捏着巧克力,递到她的唇角。 这次看清了,她才叼着巧克力吞到嘴里。 谁也想不到,少年才离家两天,训练的第一天就这么依赖燕裔。 到底是个刚成年的小少爷,以前出国六亲不靠的太可怜太独立,现在碰见了熟悉的长辈就喜欢撒娇。 更何况这偌大的启a基地,她也只熟悉燕裔一人。 她和燕裔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就像互相撕开了外壳坚硬的角落,互相取暖。 “爷,小孩儿是真的依赖你。”晏竺叹口气,把自己的教官服外套脱下来罩到少年头上。 方古脚步愈来愈慢,晏竺提出换他来背。 方古摇摇头:“她没咀嚼的动静了,应该是又睡着了,我走慢些。” 燕裔听着身后两名跟自己时间最长的属下这般照顾少年,心头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滋味。 回到车上后,少年被颠簸地悠悠转醒,看着一车人都在盯着自己,好似三堂会审的她坐起来又躺了回去。 继续装睡是个技术活,但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了。 晏竺:“告诉晏哥,谁欺负的你和赵烊?” 司郁:? 不应该问,欺负赵烊的是不是她么。 方古:“你别怕,尽管说,我们都罩着你。” 司郁:…… 这事情走向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看司郁不说话,以为是吓到了,燕裔一个眼神儿,白猫就懂。 白猫缩着脖子蹲到司郁旁边,检查了一下。 “老板,他没事,就是在土里埋得久了,有点脏。” “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太好。”方古提了一句。 白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好家伙,这小少爷一来你们挨个质疑我的水平是吧。 白猫没招,在燕裔视线笼罩的范围,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少年那表情不是惊吓,是呆滞,是不敢置信。 至于为什么不敢置信,他可以想想,但不敢说。 “我没事。”她一开口,就带着哑音。 一个教官默默地掏出自己携带的保温杯递到她面前。 她道谢接过,小啜一口,清了清嗓子。 “我真没事。”一车的人还盯着她看,她都快发毛了。 这诡异的车厢里只有衣料摩擦声,车轮发动机声,她真想谁能活跃活跃气氛。 “你见过赵烊吗?”燕裔说话了。 一句话就问到了重点,司郁端着保温杯杯盖的手微微一紧,声音轻飘飘的:“见到了。” 否认才是死亡操作,燕裔一定是在发现了什么之后才会如此问。 “他遭遇了什么知道吗?” 司郁眨眨眼,无辜的很:“不太知道,怎么了吗?” “你遇到危险了吗?” 司郁挑眉:“没有。” 燕裔又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去沼泽隐藏。” 他从未提出的一点是,少年的最佳逃跑路线,和作案人的最佳转移路线,经过分析,都是那一条。 司郁登时一笑:“小燕叔叔,你是怀疑我?” 方古晏竺没看明白,但司郁却知道,燕裔已经开始怀疑她。 燕裔抿唇,周身寒意,并未解答少年的问句。 他知道他不该怀疑这样柔软依赖自己的少年,但他因为生长经历,不得不对接近自己的人都暗含几分猜忌。 他应该不信少年能做到那些显然是高手、精英,才能做到的行为痕迹,但是,他无法说服自己真的完全相信少年。 那如豹猫一样凌厉杀气,瞬间又与眼前少年的挑眉一笑重合。 燕裔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小燕叔叔,怀疑我没必要,你着实应该庆幸我没在那里出事,不然爷爷该…担心咱们了。” 只有司老爷子能压住他,司老爷子是收养他多年,视他为亲子的长辈,司郁只能利用自己爷爷的存在来压住燕裔对自己的猜忌。 燕裔扭过头去,寒意甚浓,被尴尬气氛挤压的有些没法呼吸的一干教官在心里叫苦不迭。 直到车辆停下,司郁才又一脸软意地捏住燕裔的衣角,声音糯糯的央求:“小燕叔叔,你别生气了。” “没生气。”他是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司郁笑的软乎乎的,只当他嘴硬,与各位教官礼貌致歉后回了宿舍。 面对西蒙的关心她笑着应付了过去,至于邵岂和宿己面对她的不自然,她全没当回事。 “你们还有人用卫生间吗?没有我洗澡了哦。”司郁微微一笑,弹了弹自己满身泥土。 她不但滚了泥,还在转移时把自己埋在了草皮下,却没想到自己居然因为今日社交应付,累的睡着了。 在这种不算安全的环境下,这可是大忌,司郁反思着,下次这种错可不能再犯。 走进卫生间,司郁一万次感谢宿舍的独立卫浴,极大方便了她保护好自己的身份。 司郁咀嚼着嘴里的草莓味泡泡糖,突然想起之前燕裔喂给自己的黑巧,那被燕裔没收的一小箱子泡泡糖里就有巧克力味道的。 想着自己仅剩下几颗的存货,司郁垂眸想了想,一天的时间她都忍不了,该找个时间去拿回来了。 司郁换好衣服后,走出卫生间。邵岂和宿己似乎想和自己说什么,她假装没有看到,直接经过回到卧室锁好了门。 为了不耽误明天的早饭和训练,司郁这次没有戴耳塞。 拿捏着该偷懒偷懒该逃训就逃训的度,她基本上保持一半训练,一半和白猫一起休息的节奏。 就这么度过了一天时间。 在训练的第三天早上,司郁刚跑到操场,就被一位教官带走。 跟着一起走的还有赵烊。 第22章 新型指认手段 进入燕裔办公室时,司郁眼尖看到他合上的文件打头三个字:机密特…… 早起还有点迷糊的司郁突然激灵起来。 站在办公桌后的燕裔观察了一下他们二人的神色,猛的拉上了窗帘。 早起本就不是骤明的屋子突然变得更加昏暗。 很会拿捏情绪,司郁赞了一下,装作低迷软糯的样子没有抬头。 倒是旁边的赵烊胆子大些,抬头看了一眼燕裔神色,立马又低下头去。 “昨晚在林子里发生了什么,司郁你先说。” 先提问后找到的人,真是有点东西,但…不多。 如果分开审问,她司郁怕是要被赵烊供出来了。 事后她并未警告赵烊不要告状或者供出她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和克拉那手足以震慑住赵烊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 “我……看见了赵烊,好像被人踹在地上…惨叫什么不要啊,给我等着什么的,我害怕,就跑去了相反的方向,结果因为太累,睡着了。” 司郁眨眨眼,语气何其无辜。 旁边的赵烊听见她说害怕,眼角狠狠一跳,想起自己被特殊照顾的一晚上,就忍不住后背冷汗,浑身发寒。 “赵烊,你说。” 这本应是赵烊出气的场子,但是先前被整成那样的赵烊看了眼身边的人,这次一个字都不敢猖狂,一个响屁都不敢放。 燕裔观察着进办公室开始就有点不对劲的赵烊。 没想到看见赵烊在瞟了一眼身边低头站着的司郁后,浑身打了个哆嗦好似看见了魔鬼。 燕裔蹙眉,又点了赵烊的名字。 赵烊抖了一下,声音哪有之前的洪亮,底气都剩不下三分:“我被人偷袭没,没看到脸……” 办公室就三个人,剩下俩都信不了他这句话。 司郁还在心里吐槽:这人撒谎技术这么拙劣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燕裔看赵烊的样子,本打消了对司郁的嫌疑,又突然升起。 燕裔:“赵烊,这里是启a基地,没有人会在你报出名字之后有机会找你寻仇。” 本是安抚为了从赵烊嘴里掏出点什么东西出来,却没想到适得其反,赵烊抖得更厉害,像是触电。 司郁站在他旁边都不由得狐疑起来,这人,就这么怕她? 赵烊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司郁后,两眼一翻,晕了。 被看的一脸莫名其妙的司郁:? 这难道是一种新型的指认手段? 就为了燕裔能怀疑到她身上,可以这么不要脸也不要自尊吗。 燕裔叫人把赵烊抬走后,留下司郁独自面对他。 燕裔:“你的叙述避开多处细节,我问你,你为什么跟赵烊走向同一方向。” 赵烊是先前欺负过司郁的人,按理说司郁会唯恐避之不及,但监控里唯一留下的身影却是她悠闲地走向赵烊先前的方向。 司郁对答如流:“先前被他欺负,我难免会多留意他。” 燕裔又问:“那你看见赵烊被人踹倒,却没看见动手那人的脸?” 司郁蹙眉没有立刻说话,在燕裔以为她是答不上来准备上讯问手段时,却看少年身子微微一颤。 司郁作出很软弱的表情,声音很低:“我会幸灾乐祸赵烊的惨,可是我也害怕被殃及,所以看见他似乎被人踹倒之后,就赶紧跑了,生怕被人追上。” 燕裔话头一转,又提出一个问题:“那是你慌不择路跑掉的吗?” 慌不择路,好词语,是陷阱。 燕裔若不是根据脚步痕迹发现了什么,司郁想着,回答的很清晰:“并不是慌不择路,我发现这条路似乎隐蔽性更好,而且更好逃离,我才跑去了沼泽旁边。” 看着少年无辜又懵懂的表情,燕裔抿唇,悄悄松了口气。 若这几个问题司郁答不上来或者有什么明显漏洞,他都会对她用上讯问手段。 即使不吃皮肉之苦也会折磨精神。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庆幸,司郁居然都答上来了,或许那条逃跑路线也是她运气好。 启a基地不是没发生过学员直接互相斗殴寻仇的事件,但是像这次查不到什么确切踪迹和线索的还是头一次。 经过他的勘察,行动之人身手绝佳,又拥有比较充足的野外求生知识。 很显然,这些新兵学员里,从资料中他并未发现其中有谁符合。 那么这件事接下来的性质就变成了,有人隐藏实力进入启a基地成为新兵学员,不知目的为何。 燕裔想到这层,司郁一绕也能料到,她也算是因为找赵烊找场子顺便提高了燕裔的警惕。 她始终没忘在厕所听到的那些,只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感觉是真tm难受。 “好了,去训练吧。” 司郁一抬头,留意了一下燕裔桌子上的文件,遵从命令回到了操场。 这事儿之后的整整一周,司郁除了不可避免的团队合作训练以外,也算是怕被别人发现什么,她都尽量单走。 每次进入燕裔的办公室,她都会留意他桌子上那些文件。 不出意外的可以看得见一些自己想要探索的领域。 也是奇怪,燕裔不爱锁门。 而且,因为总是落单的次数太多,方古发现了这一周时间里,她总是一个人的问题:“你和室友有矛盾?” 司郁微微一笑:“道不同。” 是宿己和邵岂率先选择排外的趋利避害,而她又是要隐藏实力做好一个小少爷该有的“柔弱”姿态。 不一起行动,也算有好处。 方古闻言没有反驳,只以为少年是因为太弱被小小孤立了。 旁边的晏竺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吃饭和我们去吃好吃的,又方便,还能给你开小灶,不比跟他们强吗?” 司郁点点头,小表情软了下来,真是可爱极了。 晏竺越看越想把她当做自己亲弟弟疼。 司郁这次没有跟他们一起吃饭,而是叼着一个包子迅速跑回了宿舍。 刚才臂弯的腕表传来细微震动,若不是大事,没有人的通讯会选择直接靠人体外感来打扰她。 她蹙眉,拉开了联络器。 [samuel:白猫资料已经攻破。] 时间就是刚刚。 【文件】:[白猫,今年25岁,17岁成绩优异,进入mm研究院,但却在一年后失踪。三年后他21岁被找到时躺在一处被剿灭的人体实验基地的实验台上,现为启a基地高级随行医师。 mm研究院为此人体实验基地的保护身份,是此人体实验基地的外皮。刚成年的白猫被当做了试验品。] 联络器屏幕太小,司郁把文件要点解压出来继续看。 第23章 找燕裔请假 [十七岁之前身世暂时不明,失踪三年被抓去做基因实验。在人猫实验中,因为研究员为其换血失败留下了性命。救走他的人经过咱们自己的任务以及合作行动档案记录分析,是特1行动组的九尾狼。] 人猫实验,人猫实验,司郁是了解这个实验的。 她喘了口粗气抓紧枕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当时这个人体实验基地的惨状她是见过的。 这也算是她要回国的原因,因为这与她父亲的失踪,以及线索指向c国有关。 她的后背一片热汗,是精神紧张导致的肾上腺素飙升。 她缓了缓平和自己的状态。 没忘了抓住白猫和启a基地还有特1行动组九尾狼有关的信息,这次,她大胆怀疑到启a基地上面。 特1行动组绝对是启a基地的人,这两者就是包含相关,至于特1首领九尾狼这个人…… 司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燕裔那张高岭之花的脸。 还有他桌子上那个文件,之前看见了三个字的文件。 事情偶尔紊乱又刹那清晰,司郁皱眉,依旧是没敢大胆推测什么,但心里却留下了怀疑。 [郁:很好,有没有惊动他们人。] [samuel:他们的资料偶尔有人也会想偷窥一二,借着机会,我浑水摸鱼搞到了这些,没有被发现。] [郁:不愧是你。] [samuel:说这些可没什么用,不如今年多发我一些奖金。] [郁:拍卖所得一半都给你。] [samuel:哟呼,你少见的大方。] [郁:放出小道消息去吧,我们接下来几个月的任务是把群聊框架做出来,这几天你辛苦了,放个假放松一下。] [samuel:ok~] [郁:宋椰宋稣到青城了吗?] [samuel:已经到了,正在等你吩咐。] [郁:好,我立马找机会出去见他们。] 司郁琢磨了一下子,翻身起床立马去找燕裔请假。 没想到方古晏竺他们两人也在。 她直接开门见山:“小燕叔叔,我……想爷爷了想请假回家看看爷爷。” 燕裔蹙眉,来到启a基地的新兵学员只有月假,提前请假的可没有,或者说没人敢破坏规矩。 燕裔的唇刚刚准备吐出拒绝的词句,却见晏竺已经捏着她的小脸儿开始哄人了。 “小孩儿,别难过啊,”晏竺瞧她低落的神态,弯着腰哄着,“咱们爷一定会答应你的。” “瞧着小脸儿,一伤心可就不可爱了。” 晏竺呵呵笑着,对司郁的小脸儿爱不释手。 “裔爷,你一定会答应他的是吧。”晏竺自己蹂躏着司郁玩的高兴,没有看见方古警告的眼神儿。 燕裔最不喜的就是下属逾矩,来替他做决定,无论何事。 晏竺鲁莽自来熟,总是会触碰到燕裔的这条底线。 察觉到燕裔的不悦,司郁也拽了拽还未觉察的晏竺衣袖,叫他不要再玩了。 晏竺后知后觉,猛的军姿站好:“抱歉,爷,是我逾矩。” 燕裔冷冷道:“二十圈负重十公斤。” 晏竺抿唇颔首领罚离开了办公室。 司郁站在原地低头盯着脚尖,怂怂的没敢再提请假的事。 方古虽然心疼少年,但训练才一周就请假的事确实没有前例,要老大破例给她放假,这是要老大打破自己的原则。 方古脚步一转,刚想劝劝少年先离开,却没想到燕裔接下来的话让他十分惊异。 燕裔回眸,语气微冷:“可以,你要多长时间?” 司郁:“两天!” 燕裔轻嘲:“别人请假都是一小时起,你开口就要两天。” 司郁脸上一红,声音又软又甜:“想……小小偷个懒啦。” 燕裔闻言没有责备,少年这几日训练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虽然进步几乎没有,但态度极其认真。 放这个假给她也不是不行,只是……“直升机能调来吗?” 方古摇摇头:“基地中心那边在用。” 燕裔颔首垂眸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抬起眸来。 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儿,燕裔想到司老爷子,对她便也没那么冷硬。 “稍后你在院口等着,我派车送你出去,两天后的这个时间,老地方接你。” 司郁开心地点点头:“谢谢小燕叔叔。” 这声音这语气,快要甜死了。 燕裔谈不上讨厌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反而有些……适应了。 “等等,”他开口拦住了蹦蹦跳跳要离开的少年,“见到你爷爷时,别忘了代我问好。” 司郁点点头,坐车出去后,发现启a基地的地理位置离青城并不远。 她默默观察,记住了基地入口的位置,虽然她不会泄露这些信息,但不代表她不会以别的身份来造访。 想着自己对燕裔留意的一些,她便忍不住嘴角上扬。 送她出基地的司机将她放在指定地点后,递给她一个包裹,里面有她的手机。 确定无人跟踪监视之后,她没有乘坐这里时不时经过的长途出租,而是拿出手机联系了自己人。 半小时后,她转着手机,看到缓慢停在自己眼前的粉色s9,和自己头顶的发色可是一模一样。 司郁点了点车门,笑的邪性,叩响驾驶座的车窗。 作为司机的宋椰摘下墨镜:“喵?” “我来开,你副驾去。”好不容易出来,这段路还不限速,那不得爽一下子。 司郁顺手拿走他鼻梁上的眼镜,双手搭上方向盘后,那种自信洋溢的少年意气便跃然纸上。 “boss,你很帅哦你知道嘛。”宋椰蜷起掌心用手背蹭了蹭额头,惬意地眯起双眼。 司郁勾唇:“我知道,天生的。” 细白指尖点点窗边,她带着些许疯狂的速度略过白色的路边线,像一只野性的粉猫。 宋椰:“boss,你还是这么喜欢粉色喵。” 她轻笑一声,少女心,永不过时。 空出手来摸了摸宋椰的发,见他惬意地昂起脖子,她便忍不住会心一笑。 “好了好了,收敛一点。” 宋椰蹭了蹭她的掌心,乖宝宝似的坐直了身体。 他无男女旑思地顺便捏住了她放松下来的手腕。 “boss,你很兴奋~”宋椰舔了舔唇,眯起双眼,像一只撒娇粘人的暹罗猫。 他感受着指腹下的脉搏,突然竖起耳朵,声音微微拔高:“boss,你是不是剧烈运动了!” 第24章 很帅,但下次不许了 司郁眉梢微垂,盯着前路的眼神像是豹猫在狩猎,霸道又危险。 听闻身旁的质问,她抬起头笑了笑,无所谓道:“在那启a基地哪天不剧烈运动?”她还已经是在尽力偷懒了。 宋椰:“喵…克拉不是已经把药带进去了吗?” 司郁:“被没收了,早知道这么好请假,当初就该让你把药带回来。” 宋椰不置可否,有些不开心地松开了她的手腕,但又担心她。 他正了正神色:“boss,你知道这毒不致命了,但是也限制着你的体能潜能全部实力,相同的,你若是强行跨过这层透明的屏障,会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后果。” “总归不会死了对吧。”司郁哈哈大笑,车窗与风把她的笑声都疯狂地带进了空气里。 在这个毒方面,司郁比他懂,宋椰瘪瘪嘴不再争执。 “不必担心我,小猫咪,你该担心的是,你怎么进入启a基地。” 宋椰早有想法,只是看司郁这任性又乖张的样子,他现在不想说了哼。 司郁从眼角瞟见他的小表情就知道他的小心思,她状似随意地开口:“会有中医世家每年这个时候派一些人才给启a基地送药,也有因此留下来的。” 见她所说与自己想法一样,宋椰更不想说话,他什么想法也藏不住,自己恼自己地更厉害,嘴里哼哼唧唧地在旁边拿手指甲挠玻璃。 司郁勾唇,知道自己把宋椰惹毛了,说的话也开始顺毛捋。 “我知道你一定行对不对。” 宋椰“哼”了一声,旁边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最坏了。 “而且,你进去以后可以更好的保护我,保护我的身份,好吗?我真的很需要你们。”司郁微微一笑,好似暖阳。 这一句话说到宋椰心坎里,司郁对他不止有恩,她保护他们就像他想保护她一样,他的心热烈而虔诚。 司郁话头一转:“不过,我的性别这事儿暂时只有你知道就好。”就连宋椰的妹妹宋稣暂时也不能知道。 宋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司郁生的唇红齿白,眉眼阴柔但一身装束也叫人联系不到女人穿男装这种情况上。 但是宋椰是谁啊,一手中医医术出神入化,当时司郁受伤,宋椰担心她,那指尖把她的脉一搭。 司郁看到了他惊讶竖瞳,他看到了司郁眼中的隐晦警告。 至此,他们这些和司郁亲近的人里,就多了一个知道她真实性别的人,当然,也就只有他一个。 思绪纷杂,粉色骚气的s9一路疾驰,停在了司郁的别墅前。 司郁停好车甩着自己的车钥匙,和宋椰一起踏进了自己的小别墅,站在门口换鞋时,看到一个保洁阿姨模样的女人在打扫卫生。 “行了宋稣,我没有请保洁阿姨,在这你还忘不了自己的职业病吗?” 佝偻着腰的阿姨闻言一笑,声音空灵一听便是年轻女人。 宋稣摘下行头,微笑着走来抱了抱司郁。 本是温馨的场景,宋稣却问了一个很煞风景的问题:“coser为什么会被人刨根究底地查,boss,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samuel忙的顾不上仔细盘问,不代表她宋稣忙的也顾不上问。 司郁微微垂眸,又突然笑起,有些乖张,满不在乎地说:“无论我报出谁的名号,都会被这么查的,不是么。” 而且在这些人里,coser出现的频率最多,虽然这其中也有她的原因,但是相比较而言,报coser被怀疑的嫌疑才最小。 毕竟她和九尾狼合作过嘛。 宋稣哼了两声,声音温柔不乏嫌弃:“你就是不会报自己的对吧。” “报自己的?”司郁歪头想了想,笑的俏皮,“我直接告诉他,说我是司家小四?” 宋椰蹭手背的动作一顿,宋酥闻言也是一滞,他们异口同声:“那不可。” 宋稣有些生气,但她温柔惯了,责备司郁的语气都是平缓而和气的:“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有,别随便乱讲。” 司郁叹口气:“知道了。”她也没这么傻,开玩笑而已。 强烈的第六感让她环视四周,看到宋椰宋稣已经把家里安装改造了一点,基本的监控防护措施做的很到位。 但是……“不必弄很有技术水平的监控防护,这里只算是我司郁明面上的住处,是司家小四的房产。若做的太高级,让人怎么想?” 她歪头一指,那门口上面隐藏的监控可不是普通的人脸识别监控,还具备红外线扫视感应系统,可对枪械武器携带者发出警报。 “我可不想买个菜刀回家做饭的时候被监控识别发出警报。” 宋椰挠了挠颈后,“喵”一声表示知道了。 宋稣点点头,温柔一笑,在司郁背后却猛然起跳,把那监控拆了下来。 看着后空翻落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司郁挑眉理了理自己被她行动带起疾风吹散的发型。 “很帅,但这是家里,下次不许了。” 宋稣温柔一笑,转身离去的下一秒却是回首一记撩腿勾颈! 然而预料之中司郁躲闪的动作并未出现,在宋稣眼前,那个粉发的少年把玩着手机站在楼梯旁,正浅笑看着她。宋稣捂唇,双眉弯弯,很有江南女子的雅韵。 她道:“boss,身手见长。” 宋稣去samuel手底下干了三年活,这是三年来她们第一次切磋。 没想到司郁的身手已经如此迅速。 她瞧着眼前司郁突然眯眼,在对方肩胛骨伴随着颈下肌肉绷紧的刹那,宋稣已经做好了格斗准备。 然而还是被司郁闪身接近,一手擒拿,扭住了手腕。 宋稣痛的蹙眉,但还是柔柔夸道:“你从我手里学了不少格斗技巧,却没想到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司郁那双手很有技巧,看着纤细,实则拿住对方关节时的力道重若千钧。 司郁回以微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格斗技术并非只来自于宋稣,很大一部分来自上辈子作为星际首席时所学。 但是她还保留着上一世记忆的这些事,没打算告诉她手底下这些人。 一旁的宋椰却是急了,他从裤兜掏小鱼干的动作明明还在半空,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却突然过了两招。 那快如残影的动作让他快要心梗! “喵!你不能剧烈运动!小酥你不要勾引她喵!” 他一把抓住了司郁手腕,把两个人拉开到安全距离,用威胁地小眼神儿死死盯着司郁。 司郁被他拉的一个趔趄,从没见宋椰这么生气。 她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刚想撸撸他的脑袋哄一哄,却见他浅色瞳孔已变成金色猫咪竖瞳。 第25章 不少手段冒犯多回了 “宋椰!”司郁快速地唤了他一句。 他才冷静下来,又变成了人类的圆瞳,只是像猫儿一样,“呜呜”地生着气。 宋稣担忧地拉住了他的手腕,温柔哄道:“哥哥,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锻炼自己的瞳孔还有脾气,不能让,它,露出来。” 司郁揉了揉他的软发,问他感觉还好吗。 他摇摇头,解释:“我会控制了,只是只是……” 司郁:“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急。” 说着,边用手背蹭了蹭他的下巴。 见宋椰冷静下来后,她让宋稣哄宋椰回去休息。 而她则转身缓缓上楼。 手臂上的黑线是让宋椰害怕的东西,刚才和宋稣过招,刺激他露出了猫瞳。 无奈地叹气,她看着外面傍晚昏暗下来的景象,靠在阳台窗边,计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宋稣把宋椰哄好后,同样来到了阳台。 眼前的司郁整个人浸在金色的晚霞光圈里,捏着一张银色糖纸。 纤细的指尖翻飞,灵动小巧的千纸鹤在瞬间生成。 司郁看向前方,指尖轻轻一弹,那银色的纸鹤宛如利器一般,飞出很远。 宋稣不忍打扰,但司郁知道她在后面站了许久。 司郁往旁边一侧:“来。” 宋稣站到了司郁身边,顺着司郁的视线,看到那千纸鹤就着飞出去的路线,挂在了树杈之间。 司郁:“我今晚会夜访启a基地,应证一些事。” 宋稣:“boss,我和你一起去!” 司郁摇摇头:“我拿coser的名号顶上了,你用什么?”她接着又说,“一次性能出现两个coser吗?” 宋稣:“可是……启a基地比我们探过得任何一个地方都牢固。” 启a基地的墙壁坚不可摧,他们的地理位置高密,就算是司郁记住了出来的路,也很难保证找到回去的路口。 启a基地里面能有半原始化的树林就已经说明这种基地的存在实在强横。 而且燕裔就在里面,司郁若是失误,就有可能被燕裔抓住线索摸出她伪装的这张皮。 司郁勾唇,夕阳下她的笑容乖张俏皮,她淡淡道:“再牢固,也用不少手段冒犯多回了。” 比如说,黑客手段。 那么多人想知道一些启a基地的事情,samuel浑水摸鱼搞到白猫资料就是其一。 之前搞到所有学员资料就是其二。 只不过是些背地里的手段,明面上她去一次也无可厚非。 而且之前在基地偷听时,知道了燕裔查coser,她以coser的名义去看看,也正好合了燕裔的心意。 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双赢”。 宋稣弯眉此刻稍显凌厉,她问:“boss,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司郁:“和samuel联系,由你为我实时转达情况。” 宋稣点了点头。 天空阴暗,最后的余晖垂下地平线。 司郁拿到了宋稣亲手做的特制作战服。 当司郁捏着稀薄的布料把衣服展开时,她蹙眉不敢置信地问:“你确定?” 眼前这哪是一个全包裹的作战衣,而是一个衣料极少露着胳膊开叉到大腿的短旗袍! 宋稣温柔的双目里看不到一丝揶揄:“coser善于乔装,是男是女也无所谓吧。” 虽然女装可以减少司郁的嫌疑,但不代表司郁想穿着这种走秀似的衣服去干!大!事! 宋稣:“而且,coser是boss你冒名顶替所用,这个名号下穿什么衣服去行动,我也可以说的算吧。”她双手交叉在身前,歪头一笑。 温柔刀,刀刀掏她心窝子。 司郁不得已,点了头。 coser是谁,正是眼前这位宋稣宋大小姐! 司郁不能反驳,只道当初利用她名号,这次就算还债。 宋稣笑着,问她:“boss会穿旗袍吗?” 司郁抿唇,似乎是对她有些无奈:“好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出去我换衣服。” 司郁在她关门出去后,认命地脱下外衣,只保留胸前绷带,套上这件短旗袍。 穿好后,感觉腿上有些空荡荡的。 她伸手掏了掏旗袍腰际唯一的一个口袋,恰好从里面掏出一双黑丝。 司郁:?可以啊宋稣,装备真齐全。 她无奈一笑,从衣帽间不起眼的角落处,掏出一顶黑色卷发戴在头上。 收拾差不多后,司郁盯着那双黑丝陷入沉思。 最终,她还是伸出了爪子。 女孩子嘛,穿一下不过分。 —— 当守在门口的宋稣看到司郁走出来时。 再温柔的眉眼也为她染上无数惊艳。 包裹在黑丝下的美腿禁欲魅惑,又细又长充满野性。 而上半身包裹在短旗袍里,好像是脱缰的美人归鞘,隐有半分柔和。 那顶民国风卷发更是绝了。 司郁微微一笑,叼着小鱼干偷跑出来的宋椰愣在原地。 宋椰挠了挠颈下,声音轻轻的一声:“喵~~”boss太美了嘤嘤嘤,但,“小酥为什么让boss穿女装?” 宋稣满意地掏出化妆品夹在指尖,夸了一句:“确实是美。”司郁的脸应当更适合女装,这是她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 没想到今日实施之后果然不负所望。 尤其是这双腿,干干净净的简直不像个男人。 随后,宋稣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用我的名头出去搞事情,穿什么我说了算可以吧。”微微一笑,温婉眉眼。 宋椰左右观察,看宋稣的眼神带着审视,确认她并未认出boss真实性别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司郁接过化妆品,不忘提醒还在对着她发呆的宋椰说:“上次和你提的药剂有做吗?” 宋椰点头如小鸡啄米,司郁就站在穿衣镜前,快速地对脸部进行了易容改妆,与之前司郁那张白皙略带阴柔的清秀,使人惊艳的眉眼不同。 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分明是一个眉眼普通的路人脸,多看几眼都难以留下印象的那种。 司郁微微一笑,镜中看起来很路人的女生双眼又亮如星子,有一些许违和。 宋稣又忍不住夸了一番她心灵手巧,随后把东西收好。 “粉质感觉比之前细腻很多,是改进了吗?”司郁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脸颊,上面的妆容只掉下来一点点细碎看不清的粉,牢固的很。 宋稣闻言眉眼带着自豪,她点了点像饼的那块儿粉底:“材料昂贵千金难求,防水防汗防油。这是为咱们专门准备的。” 司郁“喔”一声,赞叹不止,东西好用永远是一种让人心安的保障。 “boss,药都在这里了。” 第26章 旗袍行动 宋椰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边走还边往地上掉不少针管。 司郁看的眼角一跳,下意识就问:“你自己没乱吃吧?” 宋椰眨眨眼,蛮无辜的:“我不会乱吃药,这是为你研究的,你不是总说眼睛会随便变色,声线可以变得陌生一点更好玩吗,我就去研究了这些,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司郁蹙眉指了指地上的针管问:“那是什么?” “喵~可以帮助boss长出喉结哦,需要嘛?”宋椰捡起来,甩了甩。 而司郁脸上一木,默默后退两步,很爽快的拒绝了:“不了,谢谢。” 虽然她男装没有喉结可能会引人怀疑,但她宁愿做个假的贴着也不乐意被药剂“改造”出一个喉结。 经由宋椰的介绍,司郁才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药剂颜色不同,是分别作用于声带和眼球的。 因为她说过她想在进行任务时可以改变声色和瞳色,那样很酷。也很好玩。 她随手拿了一瓶,凑近鼻尖闻了闻,味道很怪,说不上来。 但喝下之后就可以感觉到嗓子声带那里变的有些与平常不同。 司郁开口尝试夹了夹,不怎么费劲就达到了与平常更好的效果。 比平常故意假声要轻松很多。 不愧是宋椰出手,真是好东西。 而作用于眼球那个药水……“外用,内服?” 宋椰:“外用。” 司郁点兵点将随意挑了一瓶,点在眼上。 很快,镜子中褐色的双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红色。 像暗夜里的魔鬼,还有点应景呢,司郁想。 还比美瞳好用。 “喵…药剂都有时限,正常人使用不超过12小时会失效,如果身体剧烈运动代谢加快那么时间就会缩短,缩短多少没有实验过。” 宋椰解释完“喵”了一声,推了推桌子上的一堆药剂瓶,懒懒地卧在沙发上不愿再动。 司郁点点头让他放心表示自己知道了。 宋稣陪着她走出门前,宋椰有些担心:“喵,就知道拦不住你出去疯,你当心身体。” 司郁抓了抓他头顶软发告诉他不用担心,上了那辆破旧的二手桑塔纳后,司郁开始调试装备。 确认腕表的通讯没有问题,司郁开始检查武器。 一把匕首绑在小臂上,手枪被她藏在腰后衣服内。 腰侧唯一的口袋里放了些绿豆大小的迷你干扰器。 而大腿绑带的位置缠绕了两副特制攀缘索。 夜晚下的路灯随着车辆的行进不断在车厢内闪烁,司郁变成红色的双瞳露着乖戾的凶光。 属于猎食者的灵魂开始颤抖,代表着力量的细胞肌群开始苏醒,宋稣看着后视镜里的司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即使boss身穿女装,也依然帅的要命。 行驶到接近启a基地的道路时,因为路边林子深的缘故,这条路格外寂静。 司郁打开两台改装笔记本,迅速地输入代码连接上他们的聊天平台。 黑色的屏幕里闪烁着她狡黠认真的脸庞,她剥开一块儿泡泡糖塞进嘴里。 咀嚼着,微微放松了紧张的精神。 [samuel:郁,什么事?] [郁:和coser联络为我辅助行动,我要夜探启a基地。] [samuel:?] 随后司郁调整下改装本的参数后,递给了已经将车停在隐秘地带的宋稣。 宋稣刚输入自己的账号,就看见samuel狂轰滥炸的消息一直在闪烁。 “boss,samuel似乎很不赞成你去……”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潇洒地迈入林子。 没有办法,宋稣只能耸耸肩和samuel进行联手辅助。 司郁从腕表侧边扣出隐形耳机戴好后,里面已经传来了samuel的尖叫。 “郁,你在开玩笑的对吧!退出来退出来快退出来!” 司郁蹙眉,调低了声音。 她压低了声音,不容置疑地命令:“你现在的职责是辅助我的行动。” 而宋稣敲着键盘,没空搭理samuel,她这是头一次辅助司郁行动,她并非这方面专家。 其实她知道司郁让她辅助就是为,打消自己要和司郁一起行动的念头。 samuel的尖叫突然被扼杀在喉咙里,他知道以司郁的犟脾气,在她打定主意后,他怎么劝说司郁都不会听的。 samuel:“好吧,我会……等等!” 在听到samuel紧张的惊呼声时,司郁已经谨慎地停下了脚步。 司郁蹙眉:“怎么了?” samuel:“没事,只是刚才信号有些波动,估计是基地对外来信号的屏蔽吧。” 这种分秒必争的行动最忌讳的就是信号波动,不过好在他们的信号源几乎无从屏蔽,只是受到一点微妙影响而已。 司郁点了点耳机,继续往前走。 根据印象里的方位,她前面五十米处应该就是基地围墙。 围墙的砖土虽然看得出已经有年份的尘旧,但上面整整齐齐几乎没有很明显的破蚀痕迹,显然是有检查翻新的。 她观察四周,缓慢而隐秘地地走到墙根,踩在阴暗潮湿的苔藓上,她看着头顶这堵墙的坡度。 在外面,她这里的方向,是个大约八十度左右的锐角,非常不利于正常人攀爬。 但她可是司郁。 她戴好手套,从大腿上拿下特制攀援索,蹙眉打量了一下头顶的围墙上的电网,估测自己需要多少力量在登顶的时候立马翻过去。 耳机内,宋稣:“先扔好干扰器,干扰这部分监控,再翻过去。” 司郁也是如此想法,她拿出一个绿豆大小的干扰器,很巧妙地扔到了墙头,立刻,耳机内宋稣就给出了可以行动的指示。 攀援索甩出去后,抛出去的那一边宛如带有生命一般伸出爪子牢牢嵌进了墙缝。 确认攀援索的力道十足后,司郁闷哼一声,短距离助跑瞬间迅速起跳,绷紧肌肉抓住攀援索就踩上了这潮湿滑腻的墙壁。 她就像个矫健的豹猫一样,如履平地地飞奔上墙,在接触到电网的瞬间, 第27章 和燕裔交手 她伸出手指扣住围墙的边缘,脚下一蹬,弯曲的手臂肌肉爆发出极大的力量,让她整个身子以手为圆心,划过半圆,在腰肢接触到电网的刹那前,手臂一绷直,将人甩过了这几十厘米高的电网。 双脚在空中划过一道潇洒的满月弧,她喘了口气跃到墙内。 在被巡逻的人发现之前,迅速地擒拿将人撂倒敲晕,然后堂而皇之的以coser的身份进入了启a基地。 她凭借训练的这一阵子对基地布局的记忆,直奔目的地。 燕裔的办公室。 现在是晚训时间,燕裔肯定在带队,而且现在那双层小楼里人几乎没有,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司郁:“我沿途经过的监控能干扰吗?” samuel:“打开三个干扰器随身携带,沿途我操作。” 司郁抿唇捏开了三个干扰器,带在身上。 走一步扔一个这显然非常不现实,但是随身携带显然并不能让她像携带无敌buff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只能靠外面的人操作,不在监控留下自己的身影。 当她爬到燕裔办公室旁边的墙壁外沿时,发现往常不怎么锁门的燕裔这次把窗户都锁了。 直觉今天这种情况给自己的感觉不对劲儿,但司郁还是强行用蛮力把窗户从外面掰开,翻身跃进。 她拍了拍手关好窗户,轻手轻脚地进入了燕裔的办公室,目标明确就是他桌子上的文件。 司郁手指捏起一沓子文件,从头拨开,快速扫过每一个文件的题目,最终确定在那前三字为:机密特……的文件上。 她抽出这个文件袋,上面所书《机密特1》,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司郁迅速拆开,刚捏到里面的纸张,就听到门外楼道传来一阵疾行的脚步声。 没到下训时间,燕裔提前回来,这之前门窗紧锁。 串联起来就是燕裔在守株待兔。 司郁虽然有时候不爱思考,也知道这是个套。可她性子倔,打定主意做什么,不到手就不愿意停。 她抿唇,迅速地拿出纸张,扫了两眼,只看见上面所写特1行动组隶属于启a基地,首领代号九尾狼,军衔少将…… 是基地的行动组织,与她所料不错。 可……其下成员的位置还没看到,这九尾狼的本名里面就没写! 靠北,何止是套,还是个烂套。 果然,之前不锁门的屋子压根不会放什么重大机密的东西! 司郁把纸张迅速塞回,捏着文件口的手还在动作,锁孔转动的声音已经响起。 每分每秒都好像被放慢似的,司郁从未觉得自己把文件塞回原位这个简单的动作可以在这个空间里显得这么龟速。 “咔哒。”门锁扭开了,马上就是这办公室的主人按动把手的动作。 司郁刚把文件归位,挪到它该在的地方时,门缝已经透进来半缕楼道的光。 司郁猛的蹲下,看到了办公桌下,脚边的一小箱子泡泡糖。 此时自己嘴里还有一个,司郁连咀嚼都不敢。 —— 燕裔在被人报告说围墙监控小区域异常时,立马把领队权交给了方古,自己迅速赶回。 办公室门窗紧锁,一路监控,闯进来的人怎么也会费一番功夫。 但他没想到自己进来时,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文件还是那里的摆放位置,门完好无损,窗户还是关着…… 窗户,那小锁子,被掰开了。 燕裔蹙眉,迈进了屋内,并未开灯,然后轻轻合上了门,并反锁。 人是已经走了么,燕裔思索着,却不想抬眸借着月光看到了窗台上的脚印。 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只停在办公桌前。 这代表着人还没走,就在…… 自己的办公桌下! 燕裔脚步一动的刹那,办公桌下的人也动了! 那人双手交叉在身前,挡住了他的飞踹。 燕裔在看到一身短旗袍的女生站在自己眼前时,眉间三分寒意。 司郁倒吸口冷气,没想到燕裔这一脚居然这么使劲。 她手臂的筋儿都麻了一下,估计皮肤要青几天。 她舔了舔贴在牙根的泡泡糖,抬眉看向了没有继续动作的燕裔。 忍不住笑了:“怎么,燕主教官不舍得打女人?” 因为她喝了药故意夹着嗓子,燕裔只觉得她声音尖细以外,听不出别的破绽。 燕裔蹙眉,打量着她的装束,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你不是女人。” 这话,听愣了司郁。 不是,她好好一个十八岁妙龄少女之前一直男装,现在好不容易穿个女装,就算是裹了胸,这里特别一马平川也不至于直接被人当男生吧啊喂! 司郁微微有些恼,但这不足以让她失去理智对燕裔发出进攻。 耳机内辅助她行动的二人在刚才听到司郁已经遇上燕裔开始,就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话不多说,燕裔换手朝司郁擒来,司郁立刻做出反应。 脚下一蹬,起身踩过窗台借力翻过了整个办公桌,与燕裔互换了位置。 落地轻盈,身手不浅,弯腰躲开了燕裔的下一个动作。 司郁潦草和他过了几招后,便感觉出来他并未使出全力。 即使不能擒拿自己,他也能拖延时间。 司郁抿唇头一次觉得这高岭之花这么难缠。 他挽着袖子,主教官外套早被他扔在了沙发上,司郁和他面对面喘着气,谁也拿捏不了谁。 司郁不想伤了他,没动手臂上的匕首,燕裔想抓活的,也没下了死手。 就这么僵持着,过去了几分钟,楼下燕裔的人马上就会合围这里,到时候再想出去,就麻烦了。 可眼前这个男人一眼就看得出她要跑的想法,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在拦着她靠近窗户。 司郁没了办法,解下大腿上另一条攀援索,绕在了手腕上,当成了鞭子用。 只是攀援索精细灵巧,拿在手上抽出去也没有多大力道。 司郁勾了勾唇,让这张化妆化的的平凡小脸熠熠生辉。 燕裔微微垂下眼帘,露出了狼一样的猎食者凶光,只因对面的人也摆开了架势。 “燕主教官,可曾听闻,古武九鞭?” 司郁胡诌的同时,迅速出手给燕裔一个措手不及。 她虚晃一枪看似抽向燕裔的脸颊,实则在他昂头躲过时,立马抓住了绕回的索头,然后手臂一曲,狠狠一收! 那瞬间,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就因为攀援索勾来的动作,扑到了她眼前。 “被”撞在燕裔胸前的司郁愣住了。 脸颊陷进去的这个……柔软……是, 第28章 场合不对,吃瘪 是,是燕裔的胸肌。 手臂还是这个回捞的动作,可人已经在燕裔怀里,眼神还有点不敢置信。 实在是没料到燕裔看着瘦,肌肉这么有料。 司郁眨眨眼,吸了吸口水,想着今天吃的泡泡糖可能是太甜了一点,在二人都愣怔时,默默挪开了小脸儿。 虽然她还有点喜欢刚才的脸感,但是……场合不对。 司郁有些无辜又带点贪恋的小眼神儿就在抬头时,闯入了燕裔深邃的黑瞳。 他眼前一晃,无辜的人好似那个依赖自己的少年,靠在自己怀中,意外的没有起鸡皮疙瘩,意外的没有那么嫌弃。 他明明是有那么些轻微洁癖的。 燕裔的眉梢狠狠一挑,直接逮住了眼前之人的手臂。 这波属于是自投罗网的司郁,放松了被抓手臂的肌肉。 松手放开了攀援索的一端,单手又绕在了手臂上。 攀援索可以伸缩,半条胳膊倒勉强绕的下。 司郁叹口气,看了眼被燕裔抓住的手臂。 力道不小,一时半会挣脱不开,除非这条胳膊不想要了。 都怪刚才这手,本来是拦腰拉住燕裔来个神诡一般的换位,把自己换到窗户那边去。 只是不知道临了身体不怎么听使唤,直直往燕裔怀里栽,倒是够软。 她又叹了口气。 “该叫你什么?小偷,还是……coser?”燕裔语气沉稳,但因为刚才的打斗,声音有些低哑,胸腔微微起伏。 这性张力。 司郁都不敢多瞧。 燕裔这独属于高岭之花的性感司郁很是喜欢,但……仅限于欣赏。 毕竟还是那句话,场合不对。 司郁一笑,声音尖细:“coser是谁?” 他果然认识coser,想起上次和自己见面的特1行动组的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串了起来。 燕裔低讽:“呵,装。” 司郁耸了耸肩,再说谎否认也没意思。 燕裔:“敢闯基地,胆子不小。” 司郁勾唇,很是认可他这句“夸赞”的点点头。 真是可恶的嚣张。 燕裔冷嘲:“来了,就别想走了。” 随后从腰后掏出一条手铐来,在司郁震惊的眼神中,逮住了她反抗的双手,铐住。 司郁饶是天生劲儿大,也没法一个巴掌对抗两只手。 当两手被铐在身前时,司郁都在瞪眼不敢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她……她,她,她她她真的被燕裔铐了。 “喂,你tm敢铐我!” 声音尖细又拔高了音调,耳机里听到的二人,有其中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 司郁耳尖通红,这次可算是在自己手下人面前丢脸丢大了。 燕裔冷声回她:“没杀了你就不错了。” 语毕,还拉了一下手铐链,司郁被拽的一个踉跄,差点又栽他身上去。 司郁那个脸红的,完全是气的。 燕裔脾气也没多好,大部分耐心搁在了司老爷子托付的司家小四身上,现在对着coser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他拽着手铐链,就把人门外牵。 突然开灯,还晃了一下司郁。 这下,燕裔还注意到这被自己抓住的人,竟是个红瞳。 燕裔挑眉:“隐形眼镜?” 司郁冷笑:“天生红眼。” 燕裔没信,他转过身去,继续把人往外面带。 楼底下已经站齐了不少穿着特训服的人,其中领头的有晏竺。 司郁粗略扫过,发现也就认识晏竺。 接下来,燕裔的发号施令让她意识到,燕裔不仅仅是新兵学员的主教官,似乎也还是上级领导。 只因这些身穿特训服的人,有穿特1行动组衣服的。 而能对特1发号施令的只有核心的上层领导。 司郁眯眼,懒懒散散地站在燕裔身边,嘴角似笑非笑,明明是普通的脸,可眼里的光却乖张又恣意。 若是忽略她被铐着双手,只怕是叫人以为她这副模样也算是和燕裔地位一样的领导呢。 “检查区域监控,晏竺领2小队随我来。” 燕裔走在前,拉着手铐链牵着司郁走向与平常训练不同的方向。 耳机内,samuel:“保持干扰器开着,我会尽快黑入系统救你。” 司郁垂眸一笑,倒差点忘了外面还有自己人。 整个启a基地现在只有她自己,又被燕裔牵制,黑入系统便可以让她一对多跑出去时胜算翻倍。 司郁想着,便觉得后背有点痒,毕竟有一把小手枪藏在衣服里。 她一路被燕裔带到一辆漆黑的押运车前,站住了脚步。 待遇至于这么好吗?特制囚车也要用? 司郁挑眉眼含冷光,嘴巴倒是不闲着:“喂,我算是你的囚犯吗?” 燕裔回她:“不算吗?” 司郁冷笑一声,猛的抽回了手。 在手铐链脱出燕裔掌心的瞬间,司郁转身蹬了一脚,借着燕裔还手的后坐力,改变了腾空点位翻身落地。 小跑而来的晏竺,就站在这落地点位上,却不想直接用肩膀接住了司郁。 司郁感觉到脚下有人时已经来不及了,为了避免这一脚将人踹残,只好收起力道,落下时,便是这人的肩膀。 所以在燕裔眼里,她一个腾空转体坐在了晏竺的肩膀上。 晏竺拔枪的手还在裤腰上。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司郁还是下意识做出反应,用手铐链卡住了晏竺的脖子。 冷嗖嗖地威胁:“我知道我也跑不出去,但我可不想被当做囚犯对待,毕竟我们曾经…也算是合作者对吗?” 司郁此话带着试探,她一直观察着燕裔的脸色,只是这高岭之花一直是一张冷面,高贵的站在那,淡漠地对着她的视线。 好像他不在乎晏竺的死活一样,难道燕裔不是特1行动组的人?最起码也是可以领导特1的上层核心人物吧。 如果真如她的猜测,特1和她合作过的事情,他又如何会不知道。 司郁曲起了手臂,只能暂时对不起晏竺了,虽然晏竺在训练时对她很照顾,但是……现在不比当时。 晏竺呼吸困难,咳嗽了两声,奈何身上之人体重不沉,力道很重,尤其是手臂,像一双铁钳一样。 手铐连着她的双手,死死铐住了晏竺的脑袋,动都不能动。 第29章 司郁被制 燕裔在等晏竺反击,也可能是在权衡利弊,但他最终还是会发现,擅长格斗的晏竺,压根挣脱不了这个人的钳制。 在晏竺背过气前,他开了口:“好。” 司郁这才从晏竺身上下来。 下来之后不忘顺手捋了捋晏竺后背脊椎处,往上一推。 喘不过气的晏竺突然像被吊了一口仙气儿一样,缓了过来。 晏竺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司郁抖了抖手腕,示意燕裔摘掉,没想到,燕裔答应的只是不坐押运车带走,没包括给她摘手铐。 燕裔语气不明:“你身手不错,为了我的人安全,你还是戴着比较好。” 司郁缓缓扣出一个:? “谢谢夸奖。”咬牙切齿。 真是可恶。 燕裔复又伸手牵上手铐链,把人就近带去了惩罚犯错学员的地下室。 司郁是没想到新兵学员训练地方旁边这么近还会有一个地下室。 司郁看着宛如监牢的地下室,觉得之前燕裔审问她和赵烊时,很仁慈。 司郁被燕裔带到一个昏暗的房间内,手铐链被锁在一间审讯室门口的铁栏上。 瞬间,司郁的行动范围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小块儿地方。 真憋屈啊,司郁暗啐一口,盯着燕裔的动作。 他绕开这道门,从旁边屋子里进出拿来了一条长鞭。 修长的手指捏着黑色的鞭柄时,宛如白玉藏墨。 有一种禁欲的美。 司郁挑眉看着他朝自己抬手,扬鞭,落下! “啪。”鞭子抽在她的脚边,带起一小阵风。 “还可以。”燕裔淡淡道。 啧,玩的什么“情趣”啊这是。 司郁不要脸一笑:“燕主教官喜欢这样的?”话音刚落,她还用脚尖勾了勾燕裔藏在主教黑裤下的腿。 “啪!”又是一声鞭响,司郁猛的跳开。 刚才的鞭梢若是扫到自己的腿上,不光黑丝得破,这皮肉也得烂一截子。 燕裔真没收敛力道,他毫不怜香惜玉。 司郁不再惹他,舔了舔粘在牙根的泡泡糖,抿在舌尖,吹出了糖膜。 “啵。”泡泡糖在昏暗地下室里炸开的声音不大,却能叫人把视线都转移在自己身上。 司郁笑着舔了舔唇,舌尖勾回嘴角的糖膜,一点糖汁带着香味润了嘴唇。 表情真是乖张又恣意。 仰头瞧一眼燕裔,直接深深印入她眼帘的便是这个紧身黑衣的男人那弧度优美的下巴,还有那双盯过来时冷漠无情又暗含警告的双眸。 真是带着高岭之花的贵气性感。 至于让她老实点的警告?被她自主忽视了。 警告被置之不理的燕裔并未动怒,而是站在她侧位身后,点了根烟。 呼吸吐气,还有烟雾,乃至味道,都会让这处逼仄的空间变得敏感起来。 司郁皱眉,心中无端生起一阵烦躁感,她咀嚼着嘴里的泡泡糖,虽然能聊以慰藉,但却是隔靴搔痒一般难得解脱。 烦躁,烦躁,烦躁。 燕裔很会攻人心境,他握着鞭子站在她视野范围外缘,叫她可以看见自己的位置,却又看不到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而烟雾在昏暗的空间里混着不怎么明亮的灯光,让人眼前最是蒙昧,还有这烟味儿。 没人开换风扇,所以这刺鼻的味道就一个劲儿往司郁鼻子里钻。 她接触过烟,但可没想过抽烟的时候还能这么玩。 她不得不承认,燕裔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她藏在心底的烦躁症。 “这是什么?”燕裔突然逮住了她的左臂,大拇指掐着的手筋就在那条黑线之下。 她的赤瞳幽幽看过来,朝他翻了个白眼儿道:“纹身,傻吗?” 听着眼前人语气显而易见的烦闷,燕裔冷笑一声,不再问她任何问题,就在这熬着。 司郁知道燕裔现在的行为主打的就是个心理攻击,虽然勾起了她的烦躁症,但却不至于让她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时间流逝的她快要睡着时,背上传来了奇异触感。 燕裔摸到了她腰后藏着的那把枪! 司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恶狠狠地:“你在干嘛!摸我腰?你想那档子事?!” 本来就有些无聊的2小队和晏竺一听这话,都来了精神。 被污蔑的燕裔并未反驳,而是掐了烟后,把手掌按在了这把枪的位置。 因为在衣服下,燕裔不好动手,嗓音很冷:“自己取出来。” 司郁“呸”一声,故意对着干,就是不动作。 燕裔有洁癖,他还能亲自伸手进来不成? “你若不动手,我就让别人帮你。”燕裔威胁道。 “我可是女人!”司郁凶的像个豹猫,朝燕裔呲牙。 “呵。”燕裔不信。 司郁:……老子平时男装觉得我娘,现在女装不信老子是女人了,行啊你燕裔。 “coser是男人。” 看来燕裔对此坚信不疑,司郁只能默默忍受着耳机里宋稣的温柔指责。 耳机内,宋稣有些脾气:“好啊,boss,把coser的名号都玩成男人了,你怎么解释?” 宋稣:“明明女装,怎么他还觉得你是男人?” 她分明记得司郁那妆容堪称天衣无缝。 而samuel攻破系统其中一线时,静音了宋稣,沉稳地告诉了司郁:“基地系统已攻入,查询到你在地下室的位置,三分钟后我会黑入系统让地下室主供电装置短路。” 司郁定了定神,继续听他说。 “在备用供电装置启动前,你有两分钟时间冲出地下室,不然门会再度锁住,之后就发挥你的本事往外跑吧。” 只要攀援索还在她手上,那围墙根本不是问题。 “你再等三分钟,记住,之后你只有两分钟冲出地下室。” 司郁咬紧了牙根,面对身后的燕裔,突然软了下来。 她声音低低怯怯:“你还是问我点什么吧,无聊。” 燕裔眯眼看着身前的人,她努力侧头看着自己,那表情软的,似的。 那小眼神儿,跟司郁央求自己时的一样。 掌心一酥,就想揉揉司郁的粉发。 但即使思绪如此,燕裔也没忘眼前人可算一个危险人物。 他沉默着,招手让晏竺过来,掏掉她衣服下面的枪。 就在晏竺板着脸摁住她肩膀时,司郁抬腿一踹。 晏竺反应很快,格挡后撤了三步。 燕裔没有插手,就在晏竺和司郁过招中,时间过去了一分钟。 第30章 黑暗,她的主场 晏竺刚才被欺负惨了,手下毫不留情,但没想到自己用尽全力,还是没能擒拿下眼前这个穿着短旗袍的人。 她还被束缚着双手! “你是不是不行啊?”司郁挑眉嘲了一句。 性子鲁莽的晏竺,直接火大下狠手要给她好看,被燕裔拦住。 看着抵在自己面前的软鞭,晏喘气微重,扭头退下了。 是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这般难缠的燕裔,终于开口问她:“来基地做什么?” 司郁笑了,乖张得很:“思慕燕主教官,来办公室守株待兔,等着共度良宵~~” 晏竺闻言拧眉觉得这人太过嚣张。 燕裔被她言语冒犯却不动怒,而是掐住了她的腰。 这么细,燕裔蹙眉,摸到她藏手枪的地方,准备探手进去。 司郁:?! 拜托,就算不会走光你直接摸进去也不该吧! 她的腰如水蛇一样,突然一扭,挣开了燕裔的手,侧着脸带着恼怒盯着他看。 若不是手被束缚着,眼前人能上来给自己一耳光,燕裔确信。 但,这种困兽之斗,燕裔从未放在眼里。 “当时你提到了古武九鞭,你想不想试试?”燕裔微微倾身,呢喃似的。 真是个折磨人的高岭之花! 还有,那是她胡诌的拜托! 司郁:“我瞎编的,不知道有这东西。” 燕裔:“嗯,我也顺着你胡说的。” 司郁:…… 可以,在聊天的精神折磨上有一手。 司郁默默算着时间,还有一分钟左右。 怎么才能让燕裔在这一分钟里不掏走她的枪,就是司郁现在着急思索的问题。 燕裔垂眸,看了一眼掌下的腰,语气模棱两可:“你当真是女人?” 他无非是靠观察和身手,还有惯性行为以及力道判断眼前这个穿短旗袍还套黑丝的是个男人。 但,这腰肢太细,燕裔也产生疑问。 意识到燕裔永远不会问到重点的司郁,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她抿唇闷闷道:“女的。” coser绝对是个女的!再不拨正,宋稣回去会温柔的吐槽死她。 “那边那个,叫晏竺,单身。” 燕裔说这话的时候还弹了弹鞭梢。 司郁猛的和晏竺对上视线,很好,二人眼里都没有“感情”这二字的存在。 晏竺忍不住帮自己打抱不平:“爷,就算是要拉拢招安coser也不要出卖我吧。” 司郁“啧”一声:“手下败将,得了吧我看不上。” 什么冷笑话,燕裔以后要是知道现在他配对的是司家小四和晏竺,会不会一枪崩了自己。 晏竺倒是没呛声,刚才锁喉的感觉他还没忘,这样的俩人混到一起?仇家才对。 用晏竺拉拢不上,“可惜了。”燕裔道。 晏竺长得小帅,虽然鲁莽,但是有少年的痞劲儿,不是女生喜欢的那挂吗。 燕裔又想了想身边的几个队员。 “别想了,燕主教官,我喜欢的可是你这款。”司郁吊儿郎当的调戏他。 燕裔冷冷抬眸,从思绪中走出的他突然满身寒意。 “不必。” 得了,司郁知道,他这是洁癖犯了。 燕裔呼吸微重,把手从她腰上挪开,语气似冰:“既然你不接受招安,那就只能被关着。除非你交代清楚你的身份,组织,任务目标以及所有线索。” 司郁呵笑一声:“你明知道我们不是敌对方。” 上次在燕裔办公室睡觉偷听时,分明记得他们谈论查到的一些coser的信息,就是,他们大目标似乎是一致的。 这就有意思了。 司郁盯着燕裔越来越冷的神色,心里默数着倒计时。 10…… 燕裔甩开了鞭子。 9,8…… 燕裔走到了她身前。 7,6,5…… 燕裔扬手执鞭,就要落下。 4…… 燕裔:“这鞭子倒不是抽你用的。” 3,2…… 燕裔:“我想试试看,你还能躲得开接下来……” 1! 很好,燕裔走的恐吓流审问,但是可惜,时间到了。 接下来,黑暗中就是,她的主场! 枪声宛如号角崩响了地下室的铁门。 司郁的腰扭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从腰后掏出手枪崩掉了手铐链,只留下两个手镯似的金属铐在手腕上。 她握枪抬手挡住了燕裔甩来的鞭子。 鞭子由他甩出来的力道很大,司郁防止被惯性卷断手腕而把枪从手中撒出。 虚晃一招后,朝着记忆力门的方向往外跑。 晏竺带着2小队的人就守在门口。 司郁一手撂倒一个,一拳锤在门锁处,看门开了一个缝隙就要往外跑。 却不想肩膀被人狠狠捏住,脚步停在原地。 一地的哀嚎作为伴奏,她的红瞳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黑眸。 是燕裔。 司郁突然笑了,不挣反近,上前一步用带着半截手铐的手突然捧住了燕裔的脸。 以为她故技重施的燕裔防不胜防,被唇吻到了嘴角。 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几分,但还是司郁抽身更快,泥鳅一样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晏竺,掰开已经被锤坏的门时,人早就跑的不见了人影。 看着外面的寂静,燕裔并未下达追赶的命令,而是独自朝着之前小区域监控出问题的围墙那边跑了过去。 果然,在那里看见倒在地上的巡逻,还有一条挂在墙上还在摇摆的特制攀援索。 为了逃跑,连东西都来不及带走了。 燕裔淡淡的看了一眼围墙,随后拿出一张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唇角肌肤。 然后走回了监控室。 正巧有人在恢复监控,燕裔命人调出围墙外的主路的监控。 黑色的车顶上,一个穿着短旗袍的女人纵身一跃,帅气的半蹲落体扒住了车顶的同时,在突然加速的风中,朝着基地的方向,比了一个中指。 很好,燕裔的评价。 燕裔神色淡淡,换了监控视角,问道:“监控都恢复了吗?” “对方手段太高明,无法恢复了。” “监控里只有一个背影,什么都没有。” 还是这人助跑起跳扒住墙边的一个模糊背影。 燕裔暂时记下了这个地方。 他把恢复地下室供电还有加强牢狱监管的命令后,立马打电话给司老爷子。 “小四在您那里吗,让他现在回到基地。” coser已经开始了对启a基地的探查行动,她行事太过没有规律,有些随心所欲。 而且今天看她针对自己的态度,就怕她会查到司郁和自己的关系,以此下手做文章,对司郁不安全。 司老爷子疑惑,回了一句:“他不是在你那里吗。” 燕裔突然火起,被欺骗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很好,会利用自己爷爷来撒谎逃跑了。 燕裔沉声打开通讯器:“方古,晏竺,现在立刻开车去抓司郁。” 找遍全城也得把人抓回来。 第31章 找司郁 黑入基地系统还在善后的samuel自然得到了这一手消息,并带着幸灾乐祸告诉了司郁。 在破二手桑塔纳油门踩到底,快要开报废时,司郁才回到自己的别墅。 “宋椰,瞳色恢复的药!” 司郁接住宋椰隔空抛来的药瓶,回到卧室,迅速洗掉了妆容。 今天的所有装束都不能留了,来不及处理她赶紧先把衣服假发丝袜鞋子扔到了床下,随后穿好长袖的衣服,撬开手铐,给自己双眼滴了药水。 让宋椰回屋不要出门,宋稣先负责开门应对。 隐形耳机扣回组装腕表,撸上臂弯。 刚做好这一切,司郁天生灵敏的直觉让自己浑身一个激灵。 她悄悄借着月光往楼下看去。 黑色军用越野停在主干道旁边,领头的男人穿着紧身上衣,宽肩窄腰,领着两个人往别墅门口走。 燕裔动作可真快,司郁微微咋舌。 门铃响起瞬间,司郁听见宋稣用比较苍老沙哑的声音招待他们进屋。 宋稣:“是少爷的客人吧,请坐请坐,我去倒茶。” 燕裔:“不必了,我是来带他走的,就现在。” 宋稣:“好,我这就去叫醒少爷。” 燕裔:“告诉我是哪个房间,我亲自去。” 司郁扶在门上听见脚步声时,立马窜回被窝抓乱了头发假装睡觉。 燕裔叩了叩门,声音低沉,唤了声:“司郁。” “进……”刻意压低了嗓音,司郁翻了个身,眯着眼看着门口。 昏暗里透出一束光打在床边,燕裔左脚迈进来时习惯性地分析了一些杂乱痕迹。 旁边衣帽间门半开,床上的被子一半凌乱,另一半却还凑乎。 司郁眯着眼迷迷糊糊,旁边床头柜还放了个药瓶。 燕裔:“你刚躺下不久,别装睡了。” 司郁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继续表演着小迷糊:“可是我好困呢……”顺便打了个哈欠,问燕裔,“小燕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燕裔熄了熄火气,有些冷淡:“给你爷爷打了个电话,你不在他那里,就过来找你。” 司郁抓了抓被子,准备下地,小手摸索布料的动作真是又软又乖。 燕裔蹙眉看着她指尖捏了几次都捏不起被子边,啧了句:“软包。”然后大手一伸,给她盖着的半截被子撩开了。 穿着短裤衬衫的司郁那装着的迷糊表情瞬间清明,盯着燕裔的眼神儿有点懵逼。 她曲起的腿突然就暴露在空气中,司郁有一点慌乱地想抓起被子再盖住自己。 燕裔蹙眉:“都是男人,你怕什么。”真是个软包。 娘气的不行,那小腿白的跟个玉瓷儿似的。 司郁吸了吸鼻子,倒是不拉被子了,只是还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燕裔看不得拖泥带水,冷声命令:“立刻跟我回基地。” 司郁:“可是,我还没去见爷爷。” “刚出来不去,不知道去哪浪一圈回家睡觉,现在想起来了?” 燕裔见人还不动,突然倾身捏住司郁的脚腕把人往床下带。 “快点。” 被抓的滑行了一节的司郁直到双脚落地时都有点懵逼。 燕裔今天是生气了吗,对待她的行为可以说是,很出格。 他又掀她被子又拉她脚腕。 等等……床底下的衣服! 燕裔莫不是这种心思! 然而,司郁确实想多了,燕裔只是看不得她一脸软意地发呆。 事态不说紧急也不允许拖沓。 司郁从衣帽间扒拉出新兵的训练服,刚准备换衣服,就发现燕裔守在门口没走。 司郁嘿嘿一笑:“小燕叔叔,我要换衣服了。” 燕裔转了个身,没出去。 司郁挑眉,迅速地换好了衣服蹬上军靴。 她叹口气,想要拍拍燕裔肩膀,却没想他敏锐地察觉她已经换好衣服,恰好转过身来。 司郁这只手,就拍在了大胸肌上,还弹了弹。 之前得到了完美脸感,这次得到了完美手感。 尚有些呆滞的小脸儿瞬间一红。 燕裔抓了抓她头顶凌乱的软毛,用长指往后一捋,没有注意她红透的耳朵,说了一声:“走了。” 司郁点点头,这次燕裔的上衣是紧身的,没有衣摆可抓了。 她就低着头,跟在后面下楼。 看见正穿着家政阿姨服装,拿着鸡毛掸子扫尘的宋稣时,四目相对。 宋稣微微一笑,声音成熟微哑:“少爷出门呀,注意安全。” 司郁笑的甜:“嗯嗯,宋姨家里卫生就交给你了。” 宋稣:“好、好。” 司郁:“犄角旮旯还有,床底下,都收拾一下,我下次回来住要很久了。” 她特意着重强调了床底下这三个字。 宋稣回了她一个明白的眼神儿:“没问题,少爷您放心。” 司郁这才低下头继续跟燕裔走。 燕裔微靠在门槛,看着她朝自己走来,领人上了车。 他们顺路一起去见过司老爷子后,才往朝向基地的路开去。 见过爷爷的司郁坐在燕裔身边,默默地缩起了腿,只占后座一个角落。 燕裔:“这么怕我?” 司郁下意识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又快速地摇摇头,解释道:“不是啦,就是小燕叔叔你气场太强。” 主要是怕离太近被发现什么,距离有安全感。 还有就是,接二连三碰到他那个胸肌,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害羞。 谁知道这么个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居然有一身这么够看的肌肉。 燕裔拽了拽紧身上衣的领口,和coser交手时弄皱的衣服,到现在才顾得上整理。 司郁用余光瞟着他的锁骨,默默吸了吸口水。 “怎么,羡慕。” 昏暗总是给人一种暧昧气氛,燕裔微微低头,声音有些嘶哑。 司郁猛的点点头。 “羡慕就多练。”燕裔捋了捋她的软发,掐了一把她的手腕,“真细。” 司郁撇嘴,心说你别看细,劲儿大。 前面当司机的晏竺哈哈笑了一声:“爷,小孩儿那骨架子细,再怎么练也成不了你那样。” 闻言,燕裔观察了一下,司郁确实是比他小很多。 小小一个在那缩着,就像刚才被他捆在地下室的coser,体型差不多。 第32章 亲近和依赖 随后就是良久的沉寂。 司郁无聊,抓了抓自己的发,很无辜地问燕裔:“为什么这么着急带我回去?两天假呢。” 燕裔本来的思绪都是让司郁怎么锻炼的壮一点,养的胖一点,闻言缓缓地皱起眉心。 他声音低沉:“基地被外人闯进来了。” 司郁挠挠头:“可是这跟我的假有什么关系?” 燕裔的表情略显沉闷,高岭之花好似蒙雾叫人琢磨不透,司郁好奇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 跟在地下室时差不多。 线条清晰的下颌,她能接触到的只有他眼尾投来,霜雪似的视线。 昏暗的车厢里只有他俩坐在后面, 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让人咋舌的还是那个绝妙手感。 燕裔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又抛出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出了基地之后,去哪里了?” 司郁挠了挠头顶的发,声音有点轻:“回家了呀。” 燕裔根据刚才在她卧室里看到的情景只能知道她并非整个下午到晚上一直在睡觉,此番问话也是诈一诈她。 “是么?” 司郁微微扭头,不理解从燕裔嘴里吐出的字压迫感怎么就这么强呢。 也可能是因为和他交过手的缘故,两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磁场。 谈不上暧昧,却有点感觉。 之前在树林里一瞬间的感觉竟然在某个时刻意外和那个乖张的coser重合。 燕裔甚至都会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觉得自己身边这个小孩儿跟coser有关系,会和coser一起出任务。 “你不好奇是谁闯进来的吗?”燕裔不知是为何,突然有些亲昵地勾了下她的鼻尖。 在人下意识扭头看来时,捕捉着她眼里的神色。 呆萌、软糯、疑惑、可爱、却没有好奇。 “不好奇,好奇可能噶的快。”司郁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再说了,还能是谁啊。 她的话和她的表情在谁看来都没有破绽,但对于燕裔来说,这般肯定的回答也令人起疑。 若不是知道什么,小少年眼中当真一点下意识反应的好奇都没有吗。 司郁在看到身侧的高岭之花又是恢复了那副冰山模样,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不大对劲。 这番问话,明摆着是怀疑她,是在试她。 燕裔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直到基地,他们之间的气氛都有点奇怪,晏竺甚至一路不敢说话。 直到车辆停到了燕裔的宿舍楼下,此时已经是后半夜。 折腾了一晚上没睡觉的司郁打了个哈欠,露出软叽叽的疲态。 燕裔点了根烟夹在指尖依在车门上,目光是自己办公室窗户的方向。 究竟是多么矫健的身手才可以在短距离助跑起跳后像蜘蛛一样上跃扒住外墙。 coser一定极擅攀缘。 看见司郁在车里晃着脑袋打瞌睡,燕裔让晏竺把外套披给她之后,叫晏竺站在离二层楼外墙壁两三米远的位置。 “短距离助跑起跳,扒住我窗户外的窗台。”燕裔吩咐道。 晏竺虽然感到奇怪,却还是照做。 晏竺爆发起跳后,扒住外墙,等燕裔下一步吩咐。 却听他说:“太慢,再来。” 晏竺咬牙加快了速度,但还是听到一句:“太慢,再来。” 反反复复来了十几次后,晏竺消耗了体力没有充足的状态能支持他突破之前的速度。 只能略带愧意的站回到燕裔身边,颔首:“抱歉爷,我尽力了,无法再快了。” 晏竺用尽全身力量都做不到那监控里模糊身影的八成速度。 燕裔不再强求,只道:“没事,你做的很好。” 能和他当初达成合作的,也不是等闲之辈。 只是在国内这两次碰面,第一次她是少年模样嗓音低哑,这次是少女模样嗓音细腻。 果真是擅长乔装的人才。 他为基地内不安分人做的局没想到吸引来了coser,是否可以怀疑基地里有coser内线呢。 燕裔弹了弹烟蒂,没想到这次夏末招来的一批新兵学员里居然能有多方“人才”。 他垂眸把视角凝聚在烟头橘红的光点,脑海中闪过进入过自己办公室的人。 嫌疑最大的就是司郁和赵烊。 而那个赵烊,欺软怕硬,被人教训之后夹着尾巴做人。 司郁在那次事件中条理清晰地排除了自己的嫌疑,而且她也用自己战五渣的实力告诉燕裔,她也没本事能把赵烊搞成那样。 但是,在coser来之前,只有司郁从基地出去了。 然而,若真是无缝衔接地交替出现,把这个消息带出去的人是否太傻了些。 该把司郁列入怀疑对象吗,这个司家小四,司家老爷子托付给自己的人。 燕裔掐灭了烟,看向身边站的笔直的晏竺,声音淡淡的,有点烟雾飘散在空气中的随性。 他问道:“你们都是怎么看司郁的?” 似乎从一开始,他告诉了自己身边手底下这些人司郁的存在后,虽然有些不喜欢拖油瓶的存在,但是在看到司郁后都很照顾,也没有怨言。 晏竺嘿嘿一笑,抓了一下后脑勺,有点憨:“小孩儿年纪小,也嫩,别人这会儿还在上学,他八岁就在外国被父亲抛弃孤苦伶仃求学十年后回来,还被爷爷托裔爷您扔进了基地。不论别的,就这点,我们都心疼他。还有,爷,他是真的依赖您,对我们别人就是礼貌、亲近。可对您就是软糯糯的,很愿意巴着您。” 晏竺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泛红,又接着说:“就像当初我被您从领养院接回来时把您当亲哥哥,一样的。只是小孩儿他更依赖您,听方古说,小孩儿小时候真的很喜欢亲近您跟您玩。” 燕裔闻言,月光下微弯唇角而不自知。 想起自己还上学时,司郁就老追着他屁股后面喊小燕叔叔,漂亮叔叔,只是他心中有事,虽然与她父亲熟络,但对司郁总是拒之门外。 很少回应她的依赖和亲近。 八岁的她被父亲带走时,还牵着他的书包带子,双眼噙着泪不愿离开。 但他当时给司郁的回应是什么? 是面无表情地拉回了书包带子,关上了书房的门,站在窗户口看着小司郁被她的父亲抱上轿车带走。 第33章 在祖宗面前装 这么一想,燕裔便觉得自己当时有些太过冷漠。 他扭头看向车内,司郁已经裹着外套躺倒在后座。 似乎是睡的不太安稳,缩了缩脚。 燕裔迈步,走向那辆车。 早已不知,自己从何时开始在意起了司郁。 是从她拽着自己的衣服叫着小燕叔叔的时候还是她对自己依赖的日常呢。 罩着一个小软包,他也有这个实力不是么。 燕裔神色渐暖,迈进车里拦腰把司郁抱起,回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就在办公室旁边,离得很近,司郁在他的宿舍睡觉,他就在办公室沙发凑合了一个晚上。 司郁在燕裔床上迷迷糊糊醒来时,看着他宿舍的摆设,脑海中关于昨天的记忆全部归档。 燕裔不知道怎么回事,让晏竺开始跟猴儿一样反复爬墙,然后就开始聊天偶尔可以听见在谈论她。 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突然抱她回了他自己的宿舍,叫她自己脱鞋睡觉,而他转身去了办公室。 因为已经是后半夜实在太困,她也没计较在哪,就躺在燕裔的床上,卷着他的被子睡着了。 似乎是刚换的被褥,有一点淡淡的洗衣液香。 睡得很安心。 但……此时的时间已经是中午,司郁看了眼外面的太阳。 燕裔居然没叫她起床去训练! 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司郁伸个懒腰,叠好了被褥,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后,想去卫生间解放一下胸部。 一晚上没放松,实在是有点闷。 她刚伸手拉到绑带边,就被突然闯进卫生间的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抱歉,抱歉……”来人是个小寸头,看到她后突然脸上一红,退了出去。 “等等。”司郁庆幸自己没有把上衣全撩起来的同时,警惕性极高的她拦住了这个小寸头的脚步。 “对不起主教官夫人,对不起。”小寸头脸红透了,那一双眼睛除了地面哪都不敢看。 司郁蹬了蹬没穿好的军靴,有些吊儿郎当地垂眸看着这个弯着腰不敢抬头的人:“叫我什么?” “主教官夫……”小寸头觉得这人声音微哑并不似女声,抬头一看,是粉头发那个新兵学员。 “不好意思,以为是主教官带回来的女人。”小寸头刚进来不小心看到人性感地拉起衣摆,一晃眼儿以为是个女人。 司郁“呵”一声,语气玩味:“叫什么?哪的?找谁?怎么来燕主教官宿舍里?嗯?” 司郁第一眼就不觉得这小寸头单纯,装的到挺像。 办公室就在旁边,怎么会随便跑宿舍里,这种私密的单人宿舍。 她抱臂轻点衣服下藏在手臂上的腕表,感觉到腕表传来了警告似的体感微电流传导。 这个小寸头,果然没带什么好东西。 她看着面前小寸头害羞的脸色微微一僵,语气尽显懦弱:“找主教官报告一些事情。” 司郁面冷三分,有些像不爱言语的燕裔。 她问:“报告到私人宿舍来了?”语毕,冷笑一声,近了他一步,两人的影子微微相靠,都显出三分恶意来。 小寸头挠挠头,还在装傻:“着急走错了而已,你不用这么咄咄逼人吧。” 司郁勾唇,笑的越发耀眼:“我咄咄逼人?” 直接闯进卫生间,谁咄咄逼人? 报告到卫生间来了?燕裔洗个澡都得听他报告是吗。 她那一绷带没解开就够气了,在她面前装什么装? 在玩“装”这一字的祖宗面前装?谁给的胆子。 小寸头皱眉,还是一脸憨样:“你还睡在燕主教官这里呢。” 司郁歪歪头,“哦?你只是在卫生间看到我就知道我睡在这里了?” 有点意思。 小寸头被问的有点恼,梗起脖子语气有些刺耳:“不然呢?你不会是燕主教官的姘头吧!” 这话,若是叫燕裔知道了,这小寸头定没好果子吃。 司郁倒觉得姘头这个词实在有趣,若她是燕裔的姘头,她还在这装什么,直接狐假虎威得了。 她挑眉,微微咧唇讲:“那若真是姘头呢?” 小寸头的眉间狠狠皱起,那张方才还示弱的嘴,突然恶劣地吐出四个字:“你真恶心。” 哟,这给司郁的形容词可叫她兴奋起来了。 说她狠辣无情的有,说她善良仗义的有,说她貌若好女的有,说她瘦弱如鸡的有,而说她司郁恶心的,眼前人真是独一份儿。 司郁笑了两声,半分不气:“恶心,可以,这个形容词很新鲜。”话头一转,“但,从没人敢这么说我。” 司郁眉梢一挑,抬腿就是一踹,虽然鞋没穿好,但不影响她速度快。 看着憨呆的小寸头一个滑步退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与此人终于保持心仪社交距离的司郁满意一笑,似乎并不在意此人存在,蹲下身开始系鞋带。 这一巧妙的换位,形成了门,司郁,小寸头三点一线,而司郁在中间,挡住了门口。 司郁系好鞋带后,缓缓起身,活动着手腕,盯着小寸头的眼中毫不掩饰她那猎食者的凶光和狠意。 不明不白的人最讨厌了,还是可以闯进燕裔宿舍的人。 影响了她,那大家都别高兴。 抬腿佯攻,伸手抓去,捏住了小寸头的肩膀,就要把人一个翻身撂倒,却没想到被人轻易躲过。 他那柔韧的动作好似骨架被拆分一样,蛇一样躲过了她毫无瑕疵的攻击范围。 司郁眯眼:“恶心?你扭曲地像条蛆,更恶心。” 小寸头唇角一吊,语调很假:“你不是废物么,怎么~看到我就不装了?” 司郁不屑一笑:“我装了吗?跟废物有的装吗?不就是随手教训一下吗?” 小寸头冷笑一声,隐隐怒道:“你这么狂,燕裔他知道吗?” 司郁抬头很是认真地想了想,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真是乖张到有些戾气。 小寸头又道:“如果被燕裔知道你欺骗了他,他应该会很生气吧,那样,你还能藏在他的羽翼下吗?还能装小可怜儿吗?” 司郁知道对方在激怒她,但听到这话的司郁还是难免在心中权衡了片刻。 只是人有所求不能全然把真实的自己全盘托出,至于她装的样子,虽然软糯温柔,但对燕裔并非虚假。 小寸头上前一步又言语激她:“若我把这些告诉燕裔呢?” 第34章 装界鼻祖的含金量 司郁抿了抿唇角,觉得有趣:“你怎么告诉燕裔?” 小寸头活动一下肩膀,嗤了一声:“总之你装的这些,燕裔不久就会知道的。” 司郁嘲讽地抬起了眉,看他像是看一个笑话。 小寸头收起所有伪装的软弱和羞涩,一股恶意生在面上,对司郁不留实力的攻击着,只为逼出她的实力和潜力。 然而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司郁根本不放在眼里。 司郁双手交叉挡住小寸头带着狠劲儿的一记下劈,然而就这个力道,根本不如昨晚上燕裔那一脚。 她双手交锁,抵住燕裔的储物柜,用手臂的力量,腰肢抬起,把腿甩了出去。 小寸头举起手臂挡在自己的脸前,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背猛的撞到墙上。 司郁愉悦地捕捉了他痛苦的面部表情,上前揪住了他的领子,把人拽了过来。 然后又一甩,把人二度摔在了墙上。 那表情,是燕裔等人从没机会可以见识到的狠厉和阴郁。 司郁语气极低,声线嘶哑:“你可能不知道,我从来讨厌被威胁。讨厌变数,讨厌要打破我原则的人。” 小寸头唇角不知是破了还是内伤,一点血丝溢了出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粉头发的小少爷有这么大劲儿,尤其是刚才她不顾及下半身重心平衡直接靠双臂把自己整个人甩起踹的他那一脚。 把自己当做鞭子,以手为柄,脚为鞭梢,整个体重甩来的惯性加上手臂力量给的加速度,让她整个人的攻击力最大化。 如果说他刚才的下劈是利剑,她的这招像鱼似的翻身甩腿像个大炮弹。 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位,疼的他现在甚至难以举起手来反击。 该死!她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小寸头面不露惨态,依旧嚣张道:“你再讨厌…我也会帮你打破的,不必谢我……咳咳。” 他握拳擦掉了唇角的血丝。 “是吗?”司郁冷笑着抬手掐住小寸头的脖子,把人的脸部抬起。 看着他逐渐憋红的脸色,司郁突然放开了手。 喉管内突然进入的空气让小寸头剧烈咳嗽起来,他蹲下去捧着自己的脖子哈哈大笑。 “你是真的不怕被燕裔发现,若他看见我脖子上的痕迹,你该如何解释?” 小寸头洋溢的语气,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占据上风。 司郁左手食指点了点左颊,思考中看着他在阳光投射下的脖子。 她嫣然一笑:“你该照照镜子,看看那脖子上真的有东西么。” 她手法巧妙,劲儿不大,足以让他窒息,却不在肌肤上留下掐痕。 小寸头闻言,面色一僵,只是瞬间恢复如常:“不愧是你。” “多谢夸奖。”司郁耸耸肩背过身去,摆正了刚才不小心挪动的储物柜。 小寸头冷哼一声,理起被司郁拽皱的领口。 他觉得自己拿到了充分的证据,准备离开时,听见背后的声音说道:“燕主教官快回来了,不如让我见识见识你怎么制裁我?” 小寸头闻言,自傲地转身:“你这就忍不住套我话了吗?” 司郁淡淡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倒也不是,是燕主教官确实快回来了。” 中午快下训的时间,她还在燕裔宿舍,她推测燕裔应该是会先回来然后叫她一起去吃饭。 看了眼窗外的司郁心生一计,她从裤兜摸了块儿泡泡糖,塞在嘴里,因为是最后一块儿,所以她觉得这块儿格外好吃。 司郁将糖果咀嚼成薄片,抿在舌尖,在小寸头趁她松懈想要反击一脚挽回刚才被暴打时丢掉的面子时。 却发现司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他那报仇出气的一脚朝自己头部踹来。 她微微扭开头,错了半步,这一脚擦过她身前衣服留下了脚印,却没擦到她一丁点皮肉。 司郁抿唇一笑,随着糖膜的炸开,她突然趴倒在一旁的储物柜边。 刚摆正的储物柜再次被拉歪,小寸头还在疑惑司郁怎么突然这么弱时,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 “司郁。”燕裔唤了一声就推门进来了。 司郁恰到好处地在此时捂住小腹,面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 而在小寸头面前,司郁半分钟内就做好了这一切。 她掀掀眼皮无力地唤了一声:“小燕叔叔……” 小寸头方藏住满脸敌意还没控制好表情,就被司郁这一手干了个措手不及。 小寸头睁大眼解释:“燕……老大,不是这样的,他不是我打……不是,我意思是他……” 燕裔瞬间冷下来的脸激起了小寸头趋利避害的本能,他接下来一个字儿没敢继续说。 “让开。” 小寸头触电似的挪开了地方。 燕裔上前把司郁拦腰抱起,大步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不忘冷声提醒那个还在自己宿舍站着的小寸头:“周索钊,一会儿来我办公室报告。” 司郁在燕裔怀里哼唧了两声,挑衅地看了一眼在燕裔身后等着自己满脸杀意的小寸头。 笑死,绿箭谁不会啊。 懂不懂“装”界鼻祖的含金量。 收回目光后,司郁可怜兮兮地靠在燕裔肩膀上,捂着小肚子呻吟。 燕裔担忧她的情况,脚步越来越快,正在楼下撞到回来的白猫。 白猫挎着医疗箱刷着手机哼着小曲儿差点撞到燕裔身上。 “哟,老板这是什么兴……小绿,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抬眼儿一瞧,燕裔怀里的司郁真是凄惨。 咬着下唇捂着肚子,靠在燕裔身上还微微发抖。 白猫“哎呦”了一声,把人赶紧送进医务室,开始检查。 可一上手,白猫就很不解。 这哪有什么问题?没查出问题啊,一直捂着小肚子司郁也不放手看不着啊。 “司郁,听话。”燕裔耐心地哄了一句。 司郁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微微发着抖躺在病床上,看着燕裔的双眼湿漉漉地带着恳求。 燕裔没由来的心里不舒服,看见她惨唧唧的模样就心里不舒服。 这番情况,白猫也能理解燕裔一直在这散发冷气。 他气场盛,压迫的白猫往旁边挪了挪。 但即使如此,司郁还是捂着小肚子不撒手。 一回生二回熟,白猫也能猜个大概,但不敢贸然忤逆燕裔。 燕裔此时就算是命令白猫强行去掰开司郁双手也是不行的。 他尽量把语气软了下来,哄着司郁:“乖,让白猫叔叔给看看。” 白猫闻言:叔叔? 第35章 信我,他死不了 司郁差点没绷住,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微微发着颤。 本来是憋笑憋的,但燕裔就以为她是疼的。 燕裔的脸上此刻看不出什么恼怒的表情,但白猫却知道,他生气了。 因为司郁小少爷受伤了。 白猫琢磨着,考虑着该不该把司郁百分之八十在装的事情告诉燕裔。 还没做出决定,就见司郁突然痛哼一声,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发着白的小脸儿突然露出肉眼可见的真实虚弱。 白猫“嘶”了一声,这下可不像装的了。 司郁刚才是装的,到医务室了也是装的,但是刚才,突然就变成真的了。 她猛然一惊,算了算生理期就是这几天,只是这两天一直在剧烈运动,来的时候怕是会疼。 只是没想到刚还打了一架,紧接着就来了,疼的她猝不及防。 再多拖两分钟怕是裤子都要透,司郁痛哼一声,突然掐住了白猫伸过来的手。 “别碰我!” 奶凶奶凶地像个小猫崽儿,但是手上劲儿可不小,掐的白猫一阵喊疼嗷嗷叫。 “好好好,不碰不碰,你先松手,疼疼疼…疼啊!” 白猫抽回自己的手时,上面两个指印儿,清晰可见。 “小燕叔叔你去忙吧,我让白猫叔叔给我看看。”司郁倒吸一口凉气,拿起桌子上的卫生纸和纱布,不顾两人的阻拦就往卫生间跑。 白猫扫了一眼她着急的步子,转头对燕裔保证:“老板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他从眼尾的余光处看到司郁从卫生间捂着肚子走出来,在燕裔背后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他笑着翘起二郎腿坐到一旁,跟刚才那股劲儿不同,现在悠哉悠哉地看着司郁,却没想人倒在病床上吸气少出气多。 “喂,小绿箭,你不会真的……”白猫觉得不对劲,上前想拉开司郁捂着小肚子的手却被她再次用力逮住。 “没事。”司郁蹙眉额头落冷汗,声音嘶哑带着抽气。 意识到自己刚才劲儿太大,伤到人的司郁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伤到你了。” 她捂着小肚子,脸色已经煞白地像一张纸。她刚才去卫生间垫了卫生纸和纱布,怕是还不太够,她得想办法搞到姨妈巾。 白猫闻言低头用指尖摩挲刚才司郁在自己手背上留下的指印儿,挂着一贯的微笑:“倒没什么事。” 只是没看出来,她劲儿确实大,跟平常简直是大相径庭。 趁着燕裔和大家都不在,白猫眯着眼偷偷捋了捋司郁粉色的软发,手感真是绝了。 刚偷了腥的狐狸咂咂嘴,问她:“是和别人起冲突了吗?” 司郁掀掀眼皮,点点头。 “和谁呀?”白猫笑眯眯的八卦眼神投向司郁跟x光扫描似的,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司郁抬起半边眉梢,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下,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白猫。 “哼,估计和你起冲突的那个人也没落了好。”白猫从屁股后面的架子上掏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跌打损伤药,还有内伤冲剂,摆到了桌子上。 司郁凉嗖嗖地突然站到了白猫背后,把正在配药的白猫吓了一跳。 “你怎么鬼似的??”白猫嗔责了一声,又从头顶的柜子里又拿出些棉签来。 司郁抿唇一手捂着小肚子微微佝偻着,捏起了一小瓶跌打药看了看,眼尾沁着冷光。 “怎么,这是怎么得罪你了,这幅表情?”白猫笑嘻嘻的隔着她的手背打圈儿揉了揉她的小肚子。 司郁有些不适应白猫这种比较亲密的动作,后退半步,拿开了他的手。 白猫打趣似的笑问:“踢到你肚子了?” 司郁懒得在这种被姨妈逼得疼的浑身发抖的时候编织大段谎言。 摇摇头坐在一旁轻微喘气,微妙的脆弱感才让白猫觉得司郁才是真正年少。 那个十年独自长大,无父无母,在外漂泊的少年。 白猫收敛了一贯的笑,认真的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疼,如果刚才轻轻揉你感觉好些,你就可以自己那么揉一揉。” 白猫刚才的手法着实还可以,司郁点点头,想要起身告辞但着实没劲儿。 “难受厉害我给你叫你小燕叔叔来抱你回宿舍。”白猫提议道。 司郁抻了抻衣摆,弹掉了留在身上的那个脚印。 本来是栽赃那个小寸头用的,但是突然疼起来的肚子让她歇了这个想法。 刚才打人有多狠,现在脚下就多软。 司郁咬唇起身的动作一顿,不用两个字还没出口,就疼的再次坐回了病床。 往常没有这么疼,实在是这之前剧烈运动太厉害,完全没顾及生理期快到了。 白猫挑眉,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燕裔的电话。 司郁阻止的小手还在半空中,白猫的话已经说完了。 “老板小孩儿疼的不能走路我看他回不去自己宿舍了在咱们这休息吧。” 话都不带喘气断句的,还开的免提。 燕裔那个低哑的“好”字还荡在司郁的耳边。 语毕,应该是他办公室里,传来了极重一声“咚”,似乎有人倒地。 白猫愣了愣,把手机贴近耳朵,能隐约听到有人在抽气喘息。 他眨眨眼,下意识看向在自己旁边也愣住的司郁。 显然她也听见了。 白猫举着的手机“嘟嘟嘟……”在二人之间诡异的响着,司郁苍白的表情变得有点耐人寻味。 刚才的那个声音,燕裔别是给人撂倒了吧。 那小寸头挨了她那一下子,再让燕裔教训一顿,还能活下来吗。 司郁善意地猜测了一下他人命运,然后坐在一边,又变成了那副无辜的模样。 而白猫看眼手机又看向司郁,来来回回,不知道说什么。 总之就是……“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那个人。”白猫嘴角颤了颤,没笑出来。 燕裔真实的武力值,生气时的武力值,白猫还是心里有数的。 司郁这小子又不是表面这样单纯的,他怕是准备好的这些药不够使。 司郁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声音软糯,但语气却没什么可信度:“信我,白医生,他应该死不了。” 白猫:?好一个死不了。 第36章 绿箭碰绿箭有人败了 白猫在心中为他人默哀三秒,准备拿东西上楼,看看人还能不能自己下来。 却不想,一个人“碰”撞到门外,挪了半天门把手才进来,直接坐靠在病床上,捂着肚子喘着气。 表情低迷,疼的眼睫发颤。 司郁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但却仍嚣张地龇牙露出笑容,吹出一直含在嘴里的泡泡糖,膈应小寸头。 “司郁是吧?”他周索钊记住了。 司郁冷笑一声:“叫你郁爷有事?” 话音刚落,燕裔就推门进来,正好看见司郁龇牙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小表情。 “郁爷?”燕裔说这俩字时的表情和司郁不同。 司郁是嚣张,燕裔是从口中哏着出来,隐隐压迫。 司郁苍白小脸儿蹭地红了一下,小表情塌了下来,瘪着嘴。 谁想到正好叫燕裔听见了。 周索钊扯了扯领口,指着她大声道:“裔爷他就是在装,这么嚣张的才是真正的他!” 周索钊以为司郁刚才是失误暴露了真性情,可燕裔那似含了霜的眼神射来时,才知道又中了司郁的计。 脸色憋红地捏着上衣扣子,说不出余下的话来。 白猫摇摇头,看着不太聪明的周索钊道:“你没事就闭嘴休息吧。” 这位平常也是个装柔弱的货,今儿惹了司郁,估计刚才在燕裔手底下吃了不少苦。 “裔爷……”周索钊软弱的小眼神儿望向燕裔,却一个回应都没得到。 司郁只是哼了两声,燕裔便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她的发。 身子抖了一下,叫他有些心疼。 “我没事。”司郁咬住唇角,本就没有血色的唇,更为泛白。 燕裔为了方便能听清司郁说什么,迈了一步靠的近了些,却没想到司郁借机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腿旁。 男人的身躯微微一僵,推人的动作在看到司郁脆弱恳求的小眼神儿后就变成了,用手背触了触她的小脸蛋儿。 而那边的周索钊,眼神儿阴郁的要命。 白猫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周索钊捏着扣子把玩的眼底平淡如水。 “药都在这了,用帮你拿吗?”白猫抬了抬下巴,示意周索钊看一眼周围的桌子。 周索钊这才后知后觉的收敛了自己刚才的眼神儿,拿过药瓶,低头声音轻轻地道谢:“好,谢谢医生。” 白猫淡淡的“嗯”了一声,很不合时宜地提出自己的问题:“你俩都是这种性格,怎么起的冲突呀?” 这不有意思了吗,一个燕裔带来的小软包,一个以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进入基地的小跟屁虫,本来都是软性格,怎么见面直接掐架呢。 都捂着肚子,虽然周索钊是被燕裔教训的。 周索钊对上白猫一直在笑的脸,语调很低很低,低的让人快要听不清:“我……我是给裔爷报告东西,进了宿舍发现他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有很大敌意,咄咄逼人的,就……就这样了。” 白猫皱眉刻意去听才分辨了寥寥几句,本来想八卦的白猫见人这声调,突然就没了听下去的意思。 声音太低了,真没意思。 司郁本来就想走,让白猫这么一说,事情卡在这现在走也不是,编也没有力气。 真想窜过去捂白猫的嘴,他就是个爱看戏的狐狸! 司郁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因为燕裔在旁边不好说狠话: “好一个报告,什么事能进私人宿舍报告?我小燕叔叔的私人地方你也随便进吗!” 言语之间全是对燕裔的维护,半分不显软弱。 只是说完这话,肚子疼得她一阵阵抽气。 小脑袋紧紧贴着燕裔的腿,皱着眉。 周索钊下意识攥紧了衣领的扣子,他脸上一红:“我那不是走错地方了吗?” 燕裔宿舍和办公室离得近,就可以走错地方了?直接走错到宿舍的卫生间? 司郁龇牙皱眉,肚子疼的她表情管理失败,倒还是有点余劲儿叫她把反驳的话吐出来:“是啊,直接走错到卫生间,差点给我浑身看光了。” 白猫八卦的笑容一顿。 燕裔清隽的眉眼突然垂落在她身上。 周索钊一恼,就要瞪她。却发现周围气氛不对。 燕裔眉尾一压:“看光?” 司郁去卫生间干什么能叫人看光? 司郁小脑袋突然一埋,一句话不说。 半张脸靠在燕裔腿上,撒娇只露出一只眼睛,小软包就要哭似的贴紧了燕裔。 这模样叫周索钊再张口怎么解释都不好使。 背对着他们二人的地方,周索钊的眼神儿快要喷火。 白猫:啧,绿箭碰绿箭,有人败了。 周索钊还想解释什么,就听燕裔声冷声一问:“我允许过你进宿舍报告?” 这把周索钊问愣住了。 燕裔轻微洁癖,他的宿舍连方古都不能随便进,周索钊为何今天就会走错。 白猫饶有兴趣地继续看。 而一旁捂着肚子的司郁不想再继续看戏,她的姨妈不等人,必须找克拉要到姨妈巾。 “以后,不要走错到我宿舍。”燕裔垂眸扫过另一张周索钊躺靠的病床,如是警告。 周索钊咬唇点点头,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燕裔。 虽然不理解燕裔为何这么轻易放过闯入自己私人宿舍的周索钊,但司郁此时也算自顾不暇了。 见人状况实在不太好,燕裔低低问:“疼得厉害还能走吗?” 司郁点点头,自己起身,想要展示一下自己还行,但却疼的腰都直不起来。 看不得她这样,燕裔轻叹一声,大步上前把人拦腰抱起,注意着她的状态,一步一步慢慢往楼上走去。 留下还在医务室躺着的周索钊和看戏未遂的白猫。 白猫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周索钊,让他注意休息。 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渍。 虽然没亲眼所见,白猫也能感觉出是周索钊自己找打。 光直接闯入燕裔宿舍这一点就足够找打。 也不知道周索钊是想干什么。 白猫回宿舍前,留下良言警告:“忠心可以,不忠也可以,若是用什么旁的手段干了什么,要揭穿什么,结果可能不是你想要的。” 周索钊对自己上衣领口的扣子太过关注,这种地方最容易放的就是窃听器监视器录像器。 白猫的第六感又比旁人强很多,所以他能想到周索钊是有极高的目的性“故意”走错到燕裔的宿舍。 目送燕裔上楼,白猫也顺手合上了医务室的门。 白猫笑了一下,眼底很平淡。 第37章 克拉是你女朋友吗 靠在燕裔怀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司郁轻轻呼吸都会带来肌肉下小腹的疼痛。 燕裔一步一步稳稳地上楼,在台阶拐角都会注意一下她的状态。 “小燕叔叔,其实我想回自己宿舍。”主要是方便联系克拉。 燕裔垂眸看了一眼她额前被冷汗打湿的发,“嗯”一声没了下文。 半天没等到下文的司郁有点不乐意地蹬蹬腿。 燕裔声音低沉在她头顶说:“别闹,好了让你回去。” 说罢,穿过她腿弯的那条胳膊收的更紧。 被强行带回燕裔宿舍的司郁此时的表情是麻木的。 她小燕叔叔现在是越来越爱管她了,就算是误会了她肚子疼也不至于要在他的宿舍养吧。 经过他办公室时,司郁还专门扭头看了一眼虚掩的门内。 茶几歪了,像是被人砸的。 她小燕叔叔下手真狠,司郁这么想着,小脑袋突然被扳了回来。 他绕过她腋下的手臂伸出两指捏住她的脸蛋儿,把人转了过来靠在自己胸膛。 “看什么?”声音很低,胸腔微微颤动着,给了司郁无与伦比的脸部体验感。 他不就是教训不懂规矩的下属么,这也好奇。 “没事……”司郁靠着燕裔的胸肌,只是觉得周索钊惨了一点。 这叫什么,和她司郁打完挨燕裔打,不经过休息打了两把高端局。 “午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燕裔把她轻轻地放到自己床上,长指捋过她头顶的短发,捏了捏她的小脸儿。 司郁这会儿好些,气色恢复点儿,躺下来迷迷糊糊的,可一听吃饭,就来了精神。 “凉拌黄瓜,茄子烧肉,两碗大米饭,水果要西瓜!”笑盈盈的,捂着小肚子倒是没刚才那凄惨样儿了。 燕裔被她这小样儿逗得唇角微弯,很浅。 却又实在美丽。 “小燕叔叔,你笑起来可好看。”司郁嗓音软软的,夸了一句。 燕裔就是不苟言笑,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越靠近越吸引人,想叫人把他周身的寒冰全部捂化看他这外壳下面的模样。 司郁越想脑子越偏,还是燕裔接下来煞风景的一句话才把她的思维拉了回来。 “解释一下,郁爷?” 陶醉在燕裔美哉的小脸儿一愣,随后是吃了憋的委屈小表情。 “都是他凶我,我才……” 瞧司郁现在这委屈的小模样,哪有刚才听到有人送饭吃的洋洋得意。 看着司郁埋着小脸儿苦想理由的软糯小表情,燕裔笑了一声,转身出去给她带饭了。 而某位正在独自纠结的少年,根本没意识到话题成功被他转移。 燕裔离开后,司郁吐掉口中含到没味儿的泡泡糖,迅速打开腕表。 从联系克拉到姨妈巾拿在手上,这之间只经过了五分钟。 满意于克拉的高效率时,司郁思考到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司郁皱眉:“我用了你还够吗?” 克拉顿了顿:“不够我还可以再要。” 司郁点点头放心了,只是……“克拉,你扒拉在墙上,真的不会被发现么?” 刚才克拉以要找燕裔为由进入这栋楼,然后站在燕裔宿舍门口给司郁递东西。 司郁食指点了点左颊,先把克拉拉了进来。 “嘿,honey,这里是燕大冰山的宿舍吗,真不错。”克拉饶有兴致地扫视了一圈儿,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这人有洁癖。 怎么,这洁癖放到honey身上就不管用了。 司郁迅速钻进卫生间换好姨妈巾后把不应该出现在男人宿舍的垃圾冲下马桶。 在做完这一切后,司郁才舒心地从卫生间出来。 虽然腹部还隐隐作痛,但已经比刚才情况好了不少。 “多谢。” “客气了honey,那我走喽。”克拉挥挥手,打开门后东张西望,悄悄地溜了回去。 司郁躺在床上看到腕表联络器有几条私聊消息,司郁捡重要的几条回复后,燕裔也该回来了。 起身收拾好了床铺,坐在一旁,捂着小肚子凹出一个乖巧的姿势。 “吃饭。”燕裔正进来时,看见司郁眼巴巴地盯着门口,乖巧的坐在一旁,小小一团子。 “怎么起来了。” 燕裔把饭盒摆出来并依次掰开放到了司郁面前。 “现在好多了,也不是很疼,就起来啦。”司郁软软一笑,拿起筷子食指大动。 燕裔站在一边靠着窗户,嗓音淡淡叫她慢点吃,随后点了根烟看着外面。 可能是照顾病号,烟被捏在指尖搭在窗外却没吸,因为开着门穿堂风的缘故,烟雾的味道很浅。 司郁吸了吸鼻子,腮帮子鼓鼓囊囊含混不清地问:“小燕叔叔有烦心事吗?” 燕裔眼中是窗外的树郁郁葱葱,眼底是烟头明明灭灭,回过头来,就是一脸无辜的少年吃得像个小仓鼠一样,腮帮子圆溜。 少年大眼睛里此时此刻全都是他。 燕裔没说什么,上前拧开一瓶矿泉水放到少年面前:“别噎着。” 看着眼前的高贵美人儿对自己如此照顾,司郁眉眼弯弯,声音很甜:“小燕叔叔你真好。” 燕裔浅笑没有接话。 “小燕叔叔,你真的不考虑找个女朋友嘛,你条件这么好。” 又帅又多金还有能力。 “那你呢。”燕裔把问题抛了回来,“刚才我见到克拉。” 司郁假装没听见,埋头干饭,良久,从饭盒里抬起头来:“啊?小燕叔叔你刚才说什么?” 成年人里没有回答的问题就是不想回答,她小燕叔叔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再问了吧。 没想到的是…… 燕裔问的很直接:“克拉是你女朋友吗?” 他掐了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走进来,坐到了司郁旁边,又重复了一遍:“克拉是你女朋友吗?” 司郁怎么也不能装没听见了。 她咀嚼着嘴里的饭菜,在咽下去之前的三秒钟绞尽脑汁没想好怎么反驳。 “司郁,我希望你诚实回答我。” 这种事情,搞得这么严肃做什么。 “司郁,你的父亲在你八岁时离开了你,我很抱歉没能及时与你取得联系。” 燕裔的语气突然如此郑重,让司郁愣住了。 第38章 燕裔让司郁分手 燕裔的手搭在腿边。 “如果我提前知道他把你带出国后就立马消失,我当时不会松开你的手。” “抱歉,我很后悔。”燕裔略带歉意的黑眸牢牢锁定低着头抠指尖的司郁。 司郁闻言突地一抬头,不理解他的意思。 为什么后悔,松手是什么意思。 她小时候和燕裔关系很好吗?她印象里只是燕裔长得挺好看,还住在司家,旁的没印象了。 “我与司家关系很淡,但与你父亲和你爷爷却不是。” “这十年我尽力与你取得联系,可是当我得知你连你爷爷的资助都不需要,我也没有立场去亲自找你,把你带回来。”燕裔解释道。 所以话题是怎么从克拉是不是她女朋友跑到之前这十年的?司郁没能理解。 还有…燕裔找过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燕裔话头一转,“你父亲不在身边,与你关系较近的长辈只有我在你身边,你父亲不久前还托付我在你回家后,多照顾你保护你。” “等等……”司郁皱眉突然把饭盒都推开到一边,双手抓紧了桌子边,声音有些厉,“你是说,我爸他与你有联系,只是不会联系我是吗!” 下意识露出本相的司郁眨眨眼又放松地坐了回去,声音柔和不少:“不好意思小燕叔叔,我有些过于激动。” “没事。”大手抚上她的肩膀,传来的触感是少年清瘦的骨架。 少年脾气别扭,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他的手。 眼眶通红带着鼻音的少年的身躯微微发抖:“我以为他失踪了十年,找了他十年,尝试联系他十年,最后却告诉我他不是失踪,与你有着联系,只是不联系我是吗?” “我是什么?是他的孩子还是他的累赘?当初妈妈生下我不久就撒手人寰,他连妈妈葬在哪里都不告诉我!” “每年清明寒食我甚至都不能去看望我的妈妈!现在告诉我他不是死了不是失踪却是不能联系我!” 她这十年,就像个笑话一样,游走在国际之间,闯过不少地方,受过不少伤,甚至帮人剿灭不少匪徒,破过跨国大案。然而到最后,她最想找到的人却找不到。 燕裔微微仰头看着少年握拳站起,不是愤恨不是伤心,那表情竟然是悲哀。 他从未哄过人,只能把语气放的尽量温柔:“司郁,你父亲很爱你,他这样只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就是把我扔在国外自生自灭吗?”司郁不理解。 若她没有前世记忆呢,没有当星际首席的那些经历呢,八岁的孩童,怎么独自在国外生存?就靠一笔他留下的钱吗。 她有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天赋也无法让她在国外的前几年好过。 她年纪太小,又中慢死毒,浑身实力受限。 她父亲能知道,他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些能力,甚至活不过二十岁吗。 “我替他向你道歉,我不敢轻言他有苦衷这样的话来搪塞你,只是司郁,当时他知道你自己在国外可以照顾好自己时,他歉疚地在电话里与我哭了一天。” 司郁沉默。 是愧疚于将她抛弃在国外吗,还是愧疚于一出生就为她隐瞒了性别,当做男孩。 司郁甚至现在都怨不起来,她只想问问他,问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良久,她低声问道:“那我可以联系他吗?” 燕裔摇摇头:“只能他主动联系到我,我却不能联系到他。” “那他联系小燕叔叔你时,我可以和他说话吗?” 燕裔又摇了摇头:“司郁,你就把他当做不能暴露的卧底吧,他身陷危险,却很爱你。” 司郁缓缓抬头,下睫挂着泪珠,声音微哑:“那我可以去帮他吗?” 燕裔心疼地用手背擦了擦她的小脸儿,充满抱歉的语气却不容违抗:“不可以。”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儿,或许比别人更坚强一点,但她父亲做的事,是何其危险。 危险到他都不能知道她父亲的行踪。 “好吧,我知道了小燕叔叔。”刚才情感爆发到肌肉酸痛,她也有些累了。 她不是真正普通的十八岁少女,悲凉的情绪散的很快。 既然,他们都不让她联系到父亲,她还会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找。 她就是这么犟的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为什么她出生对外公布是男孩儿,为什么母亲去世的不明不白,为什么父亲要离开自己这么多年不知行踪。 她总要知道的,人不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关于克拉,我们确实在交往。”眨眨眼,退却瞳中血气上涌带来的猩红,下一秒,她还是依赖燕裔的那个温软少年。 司郁的情绪转变的有些快,燕裔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听到司郁说什么时,他故意把语气转换的很冷,很有压迫感:“分了。” 司郁抬眸疑惑:“为什么?” “她来自e国克莱奥家族,你不知道,她的家族不是你能接触的。” 司郁在心里啧了一声,不能接触也接触多回了。 “不要。” 真跟克拉闹掰,估计那姑娘会哭个惊天动地。 “听话。” “不。”司郁在燕裔面前难得的强硬。 “司郁,我们愧疚于缺席了你的成长,所以不敢以长辈自居要求你什么,但这个建议不是害你。” “小燕叔叔,我已经十八岁了。” 而且克拉是主动追随她的,为了她暂时放弃了追逐家族继承权。 燕裔的眉眼一低,虽忧不怒。 “如果你一定想,那你就听我话。”小孩儿才十八岁,现在喜欢克拉以后可能会变,如果真和克拉怎么样,他也有能力做小孩儿的后台。 “我一直很听话呀,小燕叔叔。”声音很乖。 刚才的悲哀和怨怼好似不见,坐在燕裔面前的还是那个依赖自己的小少年。 软软的性子,可爱极了。 燕裔手心一痒,手指穿过发丝,捋了捋少年的粉发。 “小燕叔叔睡一会儿嘛,下午还要训练。” “我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就可以。” 燕裔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怕被发现什么痕迹的司郁有些紧张,幸好他面色如常地从卫生间出来后什么也没问。 “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参训。” 燕裔转身欲走,却突然在储物柜的位置停下,狐疑地看向了脚下。 司郁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39章 只属于你,我的郁 那会儿和小寸头打架之前,她发现他身上可能携带有录像器之类的东西,就在系鞋带时往储物柜旁边的位置放了个干扰器。 然而她事后有很多机会却忘了处理掉这个干扰器。 暗叹自己脑子迷糊的司郁目不转睛地盯着燕裔的动作。 燕裔感觉到脚底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腰用两根手指从地上捏起一个绿豆大小,打开的干扰器。 “小燕叔叔,这是我的东西!”司郁灵机一动,率先承认了。 燕裔眉尾一挑,问她是什么东西。 司郁解释:“捡来的,刚才还把玩来着,不知道掉哪了。” “哪里捡的?” “窗台上。”司郁胡诌,指了指窗台。 反正昨晚上coser是爬墙进来的,窗台上留下点东西很合理对吧,更何况他宿舍离办公室很近。 燕裔似笑非笑地捏住了干扰器,也不知道信没信,单手揣兜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俩字:“没收。” 司郁露出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目送燕裔离开。 下午训练时,司郁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从燕裔宿舍出来,专门经过一楼的医务室。 和刚从里面拿完东西走出来的白猫打个照面。 “小绿箭这么快就好了?” 司郁眉眼弯弯笑了一下:“嗯呢。” 有装的成分在,好的自然是快。 姨妈疼还能忍。 白猫双眼一眯,锁定了司郁血色很淡的唇,语气意味不明:“你倒是没有内出血现象,怎么看起来失血过多呢。” 说完,从箱子里掏出一瓶补血药来抛给了司郁。 “补血的,别客气,你小燕叔叔给报销。” 司郁接住后,神色微变。 再看去,白猫已经哼着歌往操场走了。 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出奇的第六感时间感,还有这格外不想多事的性格。 是因为与之前的可怕经历有关么。 司郁把药瓶揣回兜里,绕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翻遍了所有的地方,一块儿泡泡糖都找不到,还想拿到电脑。 叹息声中,司郁默默靠在单人床边,想去偷袭燕裔的办公室和存放违禁品的储存室。 随手翻出带进来的几件衣服,司郁看着自己带进来的这些简陋“装备”,陷入沉思。 实在是情况堪忧,这么往外跑,不是直接告诉别人——我是司郁,我在偷东西! 下训是新兵学员都解散的时候,她或许可以浑水摸鱼。 闲着也是闲着,司郁打开腕表,将键盘投影到墙面,指尖频点,输入代码潜入系统。 从三维地图中发现了闲置的监控室,司郁满意的勾唇,从墙边跃下,潜行前往。 走之前不忘带走了藏在自己之前那件衣服的u盘和几个零件。 她依然很感谢那句——“白线过后,既往不查。” 一路潜行,此时此刻挂在墙外缘监控死角处的司郁打开腕表探测了一下闲置监控室的情况。 很好,没有人,没有任何可疑的电子监控器。 她带着特制的黑色手套,熟门熟路地撬开窗户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检查了这里的主机和几台电脑,司郁打开角落最方便溜走的一台打开。 先切断了与主控的联系,随后开始了—— 植物大战僵尸。 静悄悄的闲置监控室内回荡着幽幽的:“a huge wave of zombies is ing…” 钟爱大嘴花的司郁把草坪种满了紫色大嘴花,苦恼于它一次只能吃一个的游戏机制,司郁恨不得将它的机制改成一次吃三个。 随着一条路被僵尸接连两次攻破,司郁脸上露出了挫败的情绪。 她叹口气,点了重新开始。 一次次的失败,在司郁快要放弃时,终于熬过了这关。 “耶!”伸个懒腰,司郁才开始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插好u盘,双手按在键盘上,双眼露出一点凶光,她游刃有余地操控键盘攻入系统,查到三维地图中储物室的位置,并在其中植入了病毒。 病毒会在下训时间触发,让那里周围的监控暂停工作半小时。 只要挑选一个合适的时间,她用腕表黑入系统直接触发即可。 做完这一切的她放松自己靠在椅背,双脚翘在桌子上看向了屋外。 小腹带来的隐痛已经让她忽视,让她极为重视的是接下来要为她进入基地的宋椰。 电脑显示屏在昏暗的界面闪烁,司郁眯眼看去。 [samuel:不是说好了会帮我做群聊框架吗,怎么在线给我装作没看见消息!] [samuel:你能不能不要撂挑子!] [samuel:我再也不要信你了!] [samuel:呜呜,郁,做生意要讲究信用……] “唉…”司郁有些无奈,单手敲在键盘上。 [郁:看见了,刚才在发呆。] [samuel:你还记得你说好会帮我一起做群聊框架的吗?] [郁:记得。] [samuel: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我记得你组装的腕表具备该项功能吧。] [郁:我现在在基地的一个闲置监控室里,用的是这里的电脑与你联系,不太方便现在帮你。] [samuel:……6] [郁:嗯,没事就跪安吧。] [samuel:有有有,我和宋椰联系过,他拜托我查一下那些会送药进基地的中医世家的名单,我要帮他吗?] [郁:都是一个组织的,怎么次次还要向我报告。] [samuel:郁,我只忠诚于你,直隶于你,只属于你,我的郁。] 司郁脸部肌肉一麻:…… [郁:你别动手,最近你黑入基地太多次,引起他们的兴趣反而麻烦了。] [samuel:oh,好吧。那郁你在这个监控室小心些。] 司郁掐了聊天平台,准备着手做第二件事。 查清名单。 小拇指勾了一下回车,司郁想了一下这么操作的流程,然后开始黑入了基地的资料系统。 samuel这么放心她自己做,估计还不知道,她这样操作还是头一回。 黑入谁家查什么资料,她这真是第一回。 理论知识丰富,实操还是莽头兵。 司郁悄悄搭上系统这跟线后,滑动鼠标查找自己需要的资料。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第40章 我看孩子,你来查 几乎是瞬间,她以迅疾无比的速度掐了网线,蹲下藏在了门后。 昏暗的房间只能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还蛮有规律。 司郁屏住呼吸默默地听了一阵,发现敲的是摩斯密码。 意思大致为:‘你…好…了…没。’ 司郁伸出指尖点了点左颊,难不成今天还有同道中人? 估计是被门外的人当做了合作的队友,她借此机会回了他一个:‘你…进…来。’ 上锁的监控室门就在外面被人撬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人两脚刚迈进监控室时,司郁迅速起身把人捂嘴扑倒。 “别叫也别闹。”她舔舔牙尖,反脚把门顶上。 发现被骗的那人剧烈挣扎着,司郁很烦,把人压在地面反手掐住了命脉。 “我说了,别闹。” 低哑好似恶魔呢喃的语气,那人精神都被慑住,反抗的动作幅度小了不少。 还是觉得人烦的司郁干脆把人敲晕。 顺便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根网线,把他的手脚捆住后,又坐回电脑前。 返回刚才寻找的界面时被发现,光反攻就废了不少精力,司郁烦躁又没泡泡糖吃,踹了那人一脚。 等她把需要的东西拷贝下来,留给她逃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拉开地上那人身上缠着的网线,把人翻来覆去也没找到什么证明身份的证件,看着装姑且判断为和她一届的新兵学员。 司郁掐他人中,把人掐醒后背对着他问:“你是谁?来干什么?和谁来的?把我当做了谁?” 那人一脸茫然的醒来,感觉背后有人压制着自己的四肢,惊骇之下就要大叫。 被司郁眼疾手快按住了嘴巴。 “不说?杀了你!”她恶狠狠地威胁道。 腕表冰凉的表盘卡在这人脖颈侧,吓得他一阵惊喘,哆哆嗦嗦地交代了:“我是来找赵烊的,他说他会来这个闲置的监控室黑入系统。” 没想到赵烊还在搞事。 “黑入系统做什么?”司郁捏住了他的后颈皮,使劲一拧。 “啊嘶——我说我说……是为了三天后的夜晚山麓越野考核。” 闻言司郁便想起了那次在操场卫生间听到的东西。 莫非赵烊也参与了。 “你们要在系统里插入什么?怎么影响越野考核?” 这人不说话了,司郁怎么威胁也不说。 也是仗着快要到下训时间,若是司郁也被发现在这,这对她也没有好处。 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后,司郁再次把人敲晕,扔在刚才她摸的机子旁。 “算你命好。”司郁翻身从窗户溜出去,一路躲躲藏藏狂奔回燕裔宿舍。 她刚摘下手套塞进裤兜,就从窗边看见燕裔从操场走来。 幸好回来得早,这次燕裔居然提前下训了。 她见识过燕裔那超出常人的细心,司郁立马把自己鞋上沾的土擦的干干净净,然后躺回了他的床上,滚了两圈。 才又团着被子坐了起来靠在墙边。 燕裔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自己被子里一小团子少年。 软萌软萌的,张嘴就喊自己小燕叔叔。 燕裔习惯性打量了一遍屋内,叫她起床穿鞋去吃饭。 司郁刚穿好鞋,燕裔宿舍门口就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司郁看着燕裔转身出去开门。 “爷,在西楼闲置监控室发现了新兵学员周索占。云已弩已经把人当场扣下,等您处置。” 司郁系鞋带的动作一顿,周索占,周索钊,还有监控室被供出的赵烊。 “让他不要动,我现在过去。”燕裔说完,回头叫司郁自己去吃饭。 司郁连忙伸出手喊了一句:“等等,小燕叔叔我也去。” 燕裔刚要拒绝,看见少年眼巴巴地跑过来抓住自己的衣摆,怎么也不撒手。 事情比较急,他来不及哄小孩儿,只好无奈道:“跟着我别乱动别乱说,听到没?” “嗯嗯嗯。”司郁小鸡啄米式点头。 司郁不知道自己进入基地以后,多少次放弃了自己的佛系原则。 事赶事根本佛不起来,忙死了。 司郁小跑跟在大步往前走的燕裔身后,赶到自己之前造访的那个监控室时,发现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教官把人用膝盖压在了地上。 很拽。 “老大,人在这了……等等,这小废物怎么也在。”云已弩起身,把在自己下面哼唧喊疼的人一把拽起,挑眉看向了司郁。 “云已弩。”燕裔语气暗含警告。 云已弩“啧”一声:“老大,这种事叫他来就是添乱。” 说完,他走过来,一手按在司郁头上,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动作有些粗鲁。 “我看孩子,老大你查。” 被男人手臂锁在怀里的司郁怎么挣扎挣扎不开。 “小废物闹什么闹。”云已弩不耐烦地把手臂收紧,司郁被架着俩脚都快腾空了。 “你太使劲儿了…”司郁不敢大声喊,怕打扰了燕裔,可这么从唇缝吐出一句话,云已弩假装听不见。 在监控室巡查的燕裔又叫了一声:“云已弩。” 云已弩这才松了劲儿,只是还把人搂在怀里。 低头小声跟司郁说:“你这么个小废物一直跟在我们裔爷身后干嘛呢?嗯?” 司郁被他从背后用手臂困着,也不能动,急红了小脸儿。 “松…松手。” “嘿,我不松。”云已弩耍无赖。 “无…无赖。” “嘿,你说对了。”云已弩把人拉到外面,关上了门。 云已弩恶劣一笑,避开里面的视线后,握着少年的腰把人整个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臂弯。 “果然跟老方说的一样,真轻。” 腾空坐到云已弩臂弯的司郁脸色像红透的虾子,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头顶,颤颤巍巍的,眼尾挂着晶莹不敢说话。 “吓着了?” 把人吓哭就是云已弩的目的。 两只眼湿漉漉地控诉着欺负自己的云已弩,司郁在心里早已把这人大卸八块多回! “你跟你爷爷说说,别来基地打扰我们裔爷了,你这么废物,拖他后腿。”云已弩生的不难看,话说的很难听。 “才,才不是废物,也,也不会拖后腿。” 云已弩:“不信。” 司郁:…… 废物?她是废物?她真想把他眼睛撅下来好好看看! 拖后腿,拖后腿,老子拖你爹爹个腿儿!老子把你两条腿撅掉!气死她了这个狗人,叫云已弩是吧,她司郁记住了! 第41章 皮了一下 “哟,还忍着不哭。”云已弩咧唇,把人在自己臂弯颠了颠。 司郁芯儿里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气急之下,给了云已弩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云已弩眨眨眼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臂弯一轻,人已经跳下来离自己三米远,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这奶凶奶凶的小眼神儿,可把云已弩逗笑了。 “还是有脾气的小废物。”云已弩摸了摸刚才被打的左脸,上前把司郁又抓着手腕拉了回来。 “别闹,小心惹里面裔爷生气。”云已弩低声威胁道。 司郁又被他拉到怀里时,心中怒气值达到顶峰。 但碍于燕裔在忙,司郁隐忍不发。 “你别碰我。”司郁扒拉开他又伸来的手,亮出虎牙朝他龇了一下。 “哟,这么凶。”云已弩乐呵着,把人反手又逮了回来。 云已弩把手按在司郁头上,特别使劲儿地蹂躏了两把,挣扎之中薅下来几根。 司郁疼的吸气,生气地捏住了云已弩的手腕。 “嘿!你小子。”云已弩手筋儿一麻,剧痛传来,迅速松开了司郁的头发。 定睛看去,手腕上两个指印儿清晰可见。 司郁蹙眉揉了揉脑瓜,捋正自己的发型,再看向云已弩时,发现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沉思不说话。 司郁眼皮一跳,别是被他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毕竟刚才气急之下掐人手腕的手法还是比较特殊的,如果对比过巴德的伤口,就容易露出马脚。 “小废物你这手跟谁学的。”云已弩按了按指印儿,疼的直抽气。 她对自己的手劲儿有清晰认知,回答时,语气有点儿飘:“什么学的,生气了使劲儿掐你还要学吗?” 云已弩活动一下手腕,骨节之间“嘎嘎”作响。 “你这是差一点儿就要给我掐断了,还说不是学的。”云已弩对她的鬼话信不了一点。 司郁还想反驳,里面燕裔的声音传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先后进了监控室。 燕裔扫了一眼司郁难看的脸色还有头上乱毛,奇怪地问云已弩:“你欺负他了?” 云已弩脸色一僵:“我欺负他?他差点给我手掐断。” 燕裔闻言,眸子一低,看见了云已弩手腕上的指印儿。但没有立刻问什么。 司郁别开头:“恶人先告状。” 燕裔伸出手,捋了捋司郁的头发,把人拉到身边来,继续吩咐:“把周索占带到地下室,云已弩你跟我过来。” 周索占被另外的教官反绞双手带走,云已弩一正神色,跟在燕裔侧后方站到了一台电脑旁。 如果燕裔低头,就能看见司郁蹙眉略带心虚的小眼神儿。 “云已弩,开机复盘。” 燕裔坐在一旁,岔开腿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眸休息。 而司郁盯着那台机子,神色复杂。 这不就是自己用的那个吗。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已弩熟练的打开电脑,在满是代码的屏幕上,寻找线索。 她确认自己处理无误,但是…… “a huge wave of zombies is ing…” 当这句台词响起时,司郁甚至体会到了社死的感觉。 燕裔和云已弩都神色奇怪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 植物大战僵尸。 她刚才虚就虚在植物大战僵尸是这个电脑上自带的,会被查到是肯定的。 别的不会被查到,她很放心,但是现在看来…… 查到这个游戏的使用记录好像更奇怪了诶。 燕裔微微“呵”气,坐了起来问道:“就这?” 云已弩尴尬地一抽嘴角:“这就是复盘到的使用记录。” 司郁捂唇,没敢笑。 她承认自己皮了这么一下。 燕裔:“刚才周索占说,他是被人敲晕在这个监控室,也就是说还有第二个人。” 云已弩挑眉:“周索占不精通计算机,应该是第二个人使用过这台电脑。” 司郁低头抠着指尖,悄悄听他们分析。 燕裔点点头:“还有……他说本该在这里等赵烊,但不想被人敲晕在这。” 云已弩皱眉:“太快供出来的,不排除有攀咬嫌疑。” “去地下室。”燕裔起身,看了司郁一眼。 司郁立刻巴巴跟上,小手伸出来拽住了他的衣角。 云已弩不屑地“啧”了一声,对燕裔就是小软包,对他就是小凶猫,什么区别对待。果然是小废物,一点也不讨喜。 二度进入地下室,司郁分外怀念,看见上次被燕裔锁在门口的那个屋子,周索占就被关在里面,还有两个教官守着。 司郁做出畏畏缩缩的样子来,贴近了燕裔。 燕裔没注意身后的动作,差点被她绊了个趔趄。 转头看过来,听见司郁声音低低,眉眼歉疚:“对不起,小燕叔叔。” 燕裔揉了揉她的发:“没事,走路小心些。” 云已弩真想呲牙,这小废物怎么这么会讨燕裔欢心。 站定在门口,燕裔打了个手势,教官开门后他迈步准备进去。 感受到自己衣摆上的阻力,燕裔吩咐云已弩:“带他出去吧。” “我不要,我要跟着小燕叔叔。”司郁攥紧了他的衣摆。 让云已弩带她,一会儿俩人非得掐死一个。 “可能会吓到你。”燕裔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儿。 “没事没事我不怕。” 燕裔闻言也不强求,把一旁的鞭子拿出来抛给了云已弩,而他则坐在了周索占的对面。 “周索占。”燕裔低低唤了一句他的名字,随后就是漫长的寂静。 见识过他这一手的司郁坐在后面无聊的支着下巴轻点左颊。 如果能吃到泡泡糖就更好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看见前面的燕裔伸手朝后面的她递出一个东西。 是……棒棒糖。 虽然不如泡泡糖效果好,但总聊胜于无,司郁接过笑盈盈地把糖果放到舌尖舔了舔。 注意到云已弩那挑衅的眼神儿射来,司郁权当没看见。 快有一个小时过去,云已弩在周索占身后耍了半天鞭子。 燕裔再次开口,居然让他觉得松了口气。 燕裔:“周索钊是你哥吧?” 周索占点点头。 燕裔:“赵烊是怎么回事?” 明明刚才供出赵烊的是他,但不知道现在为何又闭口不言。 燕裔:“撬锁进入非对学员开放区域,我有权把你驱逐出基地,在档案上留下这笔污点。”掷地有声。 若留下污点,可能别的基地也不会再要了。 第42章 泡泡糖 司郁看见周索占神色慌了一下。 燕裔:“周老应该不希望自己最宠爱的孙子刚送进来就被踢出去。” 周索占眼圈儿都泛红了。 但是,他还是什么也不说。 司郁很烦,像这种人,在她手底下不用俩小时啥都会说。 燕裔还是太温柔了。 似乎是察觉到烦躁的司郁呼吸微重,燕裔从上衣口袋里又掏出一块黑巧,递给了身后的司郁。 司郁噘嘴接过后没有吃,她嫌苦。 在这种地方待多了,司郁就算不是当事人也会烦躁起来。 她抓了一把发,左手食指和中指交替着速度有些快的点着左颊。 燕裔没有继续问了,起身让云已弩坐这继续走流程。 他没叫司郁,司郁就还在这坐着。 听着云已弩走流程的话,司郁无聊地翻了个白眼。 燕裔则出去给周老打了个电话,像这种情况,叫家长最省事了。 云已弩慢慢悠悠地走完流程,才带着司郁走出来。 司郁抓了抓发,伸出手去够燕裔的衣摆。 云已弩使坏,拍掉了她的手。 司郁一顿,有些烦躁地抓住了粉发,往后捋时,有些使劲,拽掉了三根。 看司郁状态不对,云已弩只以为小孩儿心性无聊所致,但燕裔却仔细地观察了她的双眼瞳孔。 微放,布满血丝。 “司郁。” 听闻有人叫她,她才微微回神儿,伸出了手。 还是要抓燕裔的衣摆。 燕裔收回手机,抓住了她伸来的手。 “司郁,你怎么了?”他低头,看入她的双眼。 眼前放大的脸,是……高岭之花,是……燕裔。 司郁猛地回神,抓住了燕裔的无名指,声音很低:“我……有些不舒服这里。” 云已弩刚想嗤她废物就被燕裔凶冷的眼神制住。 大手上是司郁紧抓不放的小手,燕裔起身捏住了她的掌心,把人往外带。 司郁出来后,深呼吸吐出口浊气,燕裔牵着她慢慢地往食堂走,云已弩跟在后面。 天色已经挂了星子,很多学员都回了宿舍休息。 司郁被燕裔带去吃饭时,伍叔在刷碗。 伍叔洗了洗手,踏着稳健的脚步走来。 “燕教官又带着孩子来吃饭。” 不知道多少次被人称作燕裔的孩子,司郁已经习惯了。 她有些萎靡地低头沉默扒饭。 云已弩难得的不找司郁麻烦,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儿还是那么不友善。 司郁食欲不振,吃了一碗米饭就搁下了筷子。 她需要泡泡糖,不只是因为想吃为了这口甜的,而是精神需要安抚。 她叹口气,抬起眼帘,小眼神儿充满乞求:“小燕叔叔,我想吃泡泡糖。” 没想到的是,燕裔答应的很痛快。 “待会回去跟我去拿。” 司郁提起半分精神,勉强勾勒一抹笑。 她规律的点着左颊沉思,这也算是不需要自己去偷了。 云已弩一句话没说吃完了饭,跟着二人一起回到办公室。 “想吃随时来我办公室拿,不要让别的学员看见。” 司郁乖巧地点点头,把裤兜装满才离开。 “小燕叔叔那我回自己宿舍了。” 燕裔:“不难受了?” 司郁灯光下的脸色微微苍白,但好在姨妈疼现在不太厉害可以忍。 “不难受了。” “嗯。”燕裔准允她离开。 云已弩目送司郁离去,只是对她的偏见不消。 “老大,你没觉得你对他走的后面门越来越多了吗?”云已弩皱眉,捏着袖口把手腕露出来。 他可发现燕裔在审问周索占的时候都和平常不同,不痛不痒的,这区别不就是今天那小废物在吗。 现在这不准带进来的零食,燕裔专门开后门给她放着,让她随时来拿。 燕裔靠在窗边,细风吹乱发梢,他语气微哑:“我对他怎么样,都是歉疚,不需要质疑。” “那如果我说,巴德断手的伤与我手腕这个极为相似呢?”云已弩忍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司郁不在的机会。 他把露出来的手腕伸出来,灯光下,上面清晰的两个指印儿就在手筋儿上面。 使劲转动手腕,骨节间还会作响。 燕裔眉梢一低,垂眸看着云已弩的手腕,突然从抽屉隐秘处找到一个文件袋。 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 是巴德扭曲的手腕,上面清晰的五个指印儿, 可以看出对应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的印记黑的发紫,小拇指稍浅。 “coser这一断骨手,谁能复制?”云已弩挑眉,按了按伤口两个手印儿,和照片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他们早就私底下用手劲儿大的人试过了,就算可以有力道掐断人的腕骨,也做不到这样完美点迹似的指印儿。 “不能排除嫌疑,也不能完全怀疑。”若是巧合呢,云已弩手欠欺负了小孩儿,生气使劲儿大留下掐拽的印子也正常。 “老大,你不能因为歉疚而放弃自己的判断!” “我也不能就因为你的伤让一个从八岁起就无父无母的漂泊少年背上如此重大的嫌疑!”燕裔头一次面上如此外露怒火。 语气格外的凶,格外的刺骨。 云已弩愣住了,握着自己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抱,抱歉老大,我只是怕……这些变数拖你后腿。” 燕裔叹了口气,迅速冷静下来,放缓语气:“找白猫涂点药,这几天好好休息,给你放假不要累到手腕。” 他不只是心疼少年幼小时就独自漂泊,还有她的父亲。 现在少年在他身边,他作为她父亲的战友,有义务保护好、照顾好少年。 “还有,coser,是真的coser吗,你们从来没有想过。” 云已弩身心一震。 “是你们松懈太久了,连coser隶属于什么组织都查不到。” 云已弩低下了头。 燕裔点到即止,他的人,以为来新兵区当新兵学员的教官是放假么,是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查清线索,归整,分类,让下一步任务目标更加明确。 “知道了就下去。”燕裔声寒似冰,“还有,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有人故意欺负他。” 打打闹闹就算了,小孩儿也需要活泼外向一点儿,但是故意欺负惹了小孩儿,挨打也是活该。 总不能他手底下人菜的还挨小孩儿顿打吧。 第43章 接手腕专业对口 司郁回去后,发现邵岂和宿己居然在客厅的瑜伽垫子上给自己加训,西蒙刚从卫生间走出来。 “郁,你终于回来了!” 西蒙兴奋不已,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突然被人挤进大块儿肌肉的司郁麻了。 还得是燕裔那种恰到好处的完美,这直接给她怼死。 司郁好不容易钻出来,礼貌的回以微笑。 瑜伽垫上的二人也一起起来,不太自然地打过招呼后,突然出声道歉。 邵岂:“抱歉司郁,我们俩为上次轻视你而道歉。” 然后微微低头,和宿己一起:“对不起。” 怪正式的,把司郁吓了一跳。 司郁淡淡道:“没事。” 本来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俩人还惦记着。 “这次我们夜晚山麓越野考核不会再与大家分开作战了,希望你们愿意和我们两个人合作。”邵岂谦和地说道。 西蒙挠头连忙说好,司郁则淡淡一笑:“看教官要求吧。” 她想单干,因为她知道有人要对基地不利,怕要出手的时候,跟大家在一起会束手束脚。 宿己和邵岂却以为是她还在生气,有些苦恼地对视了一眼。 第二天训练时,因为生理期的缘故,司郁身体犯懒的厉害,燕裔发现她状态不佳也没让她继续训练,而是和白猫坐在一起休息。 司郁咬咬唇,要了瓶水,喝了白猫昨天给的补血药。 白猫眯眼笑着:“我始终觉得自己没学点中医实在是可惜。” 不然这小绿箭藏着什么一把脉就可以看出来了。 可惜啊可惜。 司郁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可惜,术业有专攻。” 白猫搓了搓指尖,想揉司郁的发却发现够不到。 他就说:“小绿箭,你坐近一些。” 不知道这老狐狸想干什么的司郁狐疑地挪挪屁股,离白猫近了一厘米。 看着距离还差三四厘米的白猫再次诱哄道:“再近一点,我看看你这似乎有点……” 听不清老狐狸说什么的司郁皱眉靠近了白猫,然后猝不及防地脑袋被按上一只手。 还搓了一下。 靠北,就是为了摸她的头!? 这医生为什么这么不正经! 司郁不高兴地把他的手挪开,自己挪开屁股离白猫坐的更远。 白猫不服输,还在勾搭司郁。 上午就在白猫和司郁的摸头拉锯战里度过,下午,可实打实地忙了起来。 训练的项目危险系数有点高,司郁看着白猫和他一个助手,就两个人对病号挨个包扎处理,真觉得人太少了点。 不知道宋椰的计划……哦对,名单还没发给他。 司郁点点左颊,溜了一趟卫生间,把东西发给了宋椰,然后才回来继续看白猫忙活。 “喂,小绿箭你帮帮我,酒精纱布棉签认识吧?”白猫见人坐那置身事外就觉得碍眼,所以开口也不叫她闲着。 司郁挑眉,把东西递给他的同时,看到那个站在最后排队的伤员。 是个女生,司郁看轮到她时间还早,她又是最后一位,就也没闲着上前问了一句:“哪里伤到了?” “手,手腕脱臼。”女生小脸煞白,指了指耷拉下去的左手腕。 司郁闻言有些兴奋,这…这可专业对口儿啊。她对人体关节很有研究,尤其是手腕。 “信我,我之前学医的,会接骨,等医生上手的话一下午不一定能轮得到你。” 司郁这话也不假,只不过学的是人体关节,会接骨也是拼装过死人尸骨。 见司郁笑的阳光又充满善意,女生咬唇点了点头。 因为她疼的也有些忍不了了。 司郁轻轻握住她的左手,与她聊了些有的没的。 司郁:“今年几岁?” 女生:“18。” 倒是和她同岁,司郁又说:“训练真是累,那几个教官也凶得很。” 女生摇摇头:“还好吧我觉得……啊!” 还在走神时手腕突然传来短暂的刺痛,她举着自己已经完好的左手看向司郁。 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的接骨技术居然如此娴熟。 眼前的少年面露微笑,可爱又善良。 她耳尖一红,轻轻道:“我是一班一排的齐芗,那个草字头家乡的芗。谢谢你,司郁。” 司郁微微抬眉:“你认识我呀。” 齐芗脸上一红:“我和克拉是隔壁宿舍,我看到过你。” 少女在某一瞬间,留意了一下少年的名字。 司郁歪头一笑:“很高兴认识你。”顺便拿起绷带给她的手腕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齐芗点点头,注意到手腕上那个蝴蝶结,害羞不敢看少年眼睛:“我也是…那我归队了。” “嗯,手腕注意不要用力。”司郁目送齐芗归队,不想正和朝这边八卦的白猫对上视线。 白猫额上的汗被助手擦去,表情还没调整好,有些疲累地调侃道:“没想到小绿箭还会撩妹。” 司郁蹙眉:“瞎说什么?” 什么撩妹的,只是新认识的朋友刚产生的一点友谊。 白猫忙的快脚下着火,对少年的疑惑不解但笑不语。 司郁闲着也是闲着,看着还有谁手腕脱臼了,就帮一把。 别的还得是医生专业呀。 只是没想到,操场这么多人,就两个手腕受伤的,其中一个居然还有赵烊。 当司郁托起赵烊的手腕时,赵烊甚至觉得司郁那个很平常的微笑像是恶鬼的嘲讽。 他剧烈地打了个哆嗦。 “喂,别动,动了会疼。” 这句话本是好心,但在赵烊耳朵里就成了:“喂,信不信我把你手撅下来,疼死你。” 司郁见人抖得像个筛子,不知道犯得哪门子的毛病,也顾不上让他冷静,趁着空隙,“咔哒”给他接上了手腕。 而赵烊还一无所觉的站在那瑟瑟发抖。 司郁蹙眉真的觉得他有点毛病,没意识到是自己之前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 “喂,好了。”司郁不耐烦地提醒他。 赵烊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看赵烊这种怂样,司郁对他的怀疑打消了几分。 反而更怀疑那个周索钊,因为第一次见面周索钊对她表现出超出旁人的敌意。 先前周索占的样子,很难让她怀疑不到周索钊身上。 再加上周索占痛快的攀咬赵烊,而与赵烊明面有矛盾的只有她司郁。 监控室内,说不清应该是周索钊在等着周索占,还是周索占负责出现在那里等着被发现就好。 只是没想到她司郁真的巧合般的在那监控室内。 如此推测,周索钊针对她的嫌疑很大。 司郁沉下脸色,觉得这事说复杂复杂,说幼稚也幼稚。 第44章 就他? 当白猫终于能屁股挨着凳子休息时,那张狐狸脸微笑终于变成了惆怅。 “太累了,人好少。”白猫叹了口气,扭头看见清闲想事的的司郁,语气一挑:“来给白猫叔叔捏捏肩。” 司郁挑眉,语气很乖:“真的嘛?” 看白猫认真的点点头,她起身站在了白猫背后,把一双小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揉捏。 力道正好,掐揉穴位,白猫舒适地露出惬意微笑。 旁边的助手摘下口罩,缩小存在感坐在角落里休息。 “白猫叔叔,这么累,不招人吗?”司郁甜甜的试探一问。 白猫往后靠了靠:“招人,过几天,会有一批中医世家的人进来送药,估计会留下一些人。” “是嘛。”果然情报无误。 白猫点点头:“基地先前用的防晒,就是你小燕叔叔给你那个,就是这些中医世家研究出来的配方卖给了基地。” 说到了司郁感兴趣的领域。 司郁:“那这个配方是保密吗?” 白猫:“是,卖给基地后不外传。” 啧,难办了,研究出来容易挨打。 白猫享受了一会儿司家小四的服务,感觉到燕裔朝这边看来的眼神儿越来越凌厉。 见好就收的白猫挺直身子让司郁坐在旁边不用再捏了。 瞧白猫略显心虚的微笑,司郁品到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白猫叔叔,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小燕叔叔呀?”司郁笑眯眯地问。 “这话不是这么说,这不是怕,这是……”白猫一时也没想到合适的词。 司郁笑眯眯地接上了:“是食物链。” 白猫一怔,嗔怪似的:“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司郁笑着,掏出一块儿泡泡糖,趁人不注意塞进了嘴里。 白猫斜瞟了一眼:“你小燕叔叔给你的?” 司郁点点头。 白猫:“老板真宠你。” 司郁疑惑看向他:“什么?” 白猫长舒口气:“我说啊,我说你小燕叔叔很宠你。” 司郁:“为什么这么说?” 白猫扫了一眼助手的位置,倾身离司郁近了一点:“早几年,周索钊被老板带进基地也跟你似的,只不过他是故意跟在他屁股后面,但是老板就不搭理他,后来扔给了手底下的人训练。” 司郁:故意这个词用的好。 白猫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隐约带着羡慕:“哪跟你似的,抓着衣服带来带去,难受了还可以不训练。” 司郁浅笑摸了摸左颊:“是么……”这也算成功接近燕裔了不是吗。 司郁又问:“那他现在是属于……嗯,老学员?” 白猫舔舔唇,看向她水润的唇:“给我块儿糖再跟你唠。” 司郁掏出一块儿由银色糖纸包裹的精致糖果递给白猫。 白猫剥开糖纸品了片刻才继续说:“他呀,现在是特训备选队员。” 听到最后六个字,司郁思索了片刻才从脑子里调出相关信息。 特训备选队员:属于特某行动组的预备役,实力心性等多方面卓越者会当选特某行动组队员。由九尾狼直属管辖。 没想到,周索钊居然能走到这么高的位置。 司郁有些不屑:“就他?”在她手里两招落败,被她一脚踹出内伤,就这还是特训备选? 白猫挑眉一惊,语气微挑:“就他?他都能和晏竺打个来回,你这是什么语气。” 不小心暴露本相的司郁低头沉默,在白猫探究的眼神里不着痕迹的调整好了表情,淡淡道:“和他有矛盾,就这语气。” 白猫“嘿”一声,只当她小孩儿心性,记仇,没多想别的。 司郁拽了拽袖口,没想到周索钊这人还不好搞。 “那他现在就是训练是么?”司郁眼神放远,问道。 “嗯,几乎不休息,那天和你碰上是有事报告。”白猫喝了口水,觉得嘴里的泡泡糖太甜了。 有事报告,进人宿舍,信不了一点儿。 知道司郁不信,白猫也没打算为周索钊解释。 不过…… “你小心些,我觉得周索钊总有别的什么目的。”白猫提醒了一句。 他不是多话的人,但小绿箭是老板的人。 司郁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白猫悄悄凑近了点儿,跟她耳语:“马上就是夜晚山麓越野考核,这个考核有个空子可以钻,你离近点儿,我告诉你。” 这时,白猫觉得自己像正义使者般善良,如此照顾老板的孩子,就应该多发点奖金。 司郁来了兴趣,挪挪屁股听他继续说。 “在跨过整个山麓的过程里,会有一小段儿靠近基地老学员区的山崖,下面有个山洞,是条近道。” “但是……你要是抄近道就必须会进入老学员区,如果被发现就是违纪,要关三天禁闭的。” 她闻言眉梢一挑:“那你知道,教官们不知道?” 白猫有些得意:“有一次进山营救摔断腿的学员时,我专门去过,这条路除非刻意发现不会有人知道的。” “不会是狗洞吧。”她的语气有些不信。 白猫得意洋洋的神色一僵:“不信算了。” “好好好,我信我信。” 司郁哄了两句,白猫才扭过头来继续说:“洞口我做了个记号,一左一右插了两个安瓿瓶,到时候你可以找找,抄近道回来。” 司郁笑眯眯地陪着白猫继续聊天,至于这个地方,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阻止有人在越野考核搞事情。 —— 考核之前的那个白天,司郁一整天都在认真训练,到晚上吃饭时,燕裔独自把她叫到办公室。 “这次考核,你可以不去。”燕裔坐在办公桌后整理文件。 司郁虽不明白但还是微微一笑道:“我应该和大家一样训练,小燕叔叔,我也想成为像你这样厉害的人。” 闻言燕裔抽出文件的手微微一顿,唇角隐约见到浅笑,轻轻道:“好,那就注意安全。” 到底是孩子长大了,锻炼锻炼也好,好给她父亲有个交代。 到了晚上,他们这些新兵学员被放到路边时,每个人都发了指南针和地图,可由宿舍四人组队,可单刀匹马自己独立完成考核。 司郁临走前,晏竺偷摸给她塞了块儿黑巧,压低了嗓音嘱咐道:“迷路了难受了就拉爆求救发射器,别逞能啊小孩儿。” 司郁点头道谢,握着所有东西独自迈进了山里。 第45章 考核 夜晚山麓越野考核—— 司郁是最后一个进入山林的,宿舍剩下三人选择合作。 在邵岂宿己抛来组队邀请的意愿时,她选择忽视。 独狼才好动手。 这里没有监控没有定位,属于是难得的自由了。 夜晚的山林隐约看得到天上的星子,风扫过树梢留下几声哨音。 谁能想到新兵学员普普通通的夜晚山麓越野考核竟然藏着阴谋。 月黑风高,长夜微凉,司郁双手插兜往前走。 她只是扫了一眼地图,就规划好了路线。 根据在厕所听到的还有白猫告诉自己的,暗处那批人计划的地点应该就是在山崖靠近老学员区域的地方。 她进来之前留意了周索占离开的方向,也是奇怪燕裔还会把人放出来。 她按着记忆里的方向去找周索占的踪迹,果然在一棵树后发现了他和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 “哥,你别这么做了,太危险。”司郁能分辨出这是周索占的声音。 “危险?怕你就给我滚。”熟悉的语气,是周索钊没错了。 司郁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朝那边听着。 “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你明知道这是不对的。” 司郁一顿,什么小学鸡教育话术。周索占这孩子多少带点纯真。 周索钊:“话这么多,你是不想帮我?” 周索占有些急:“不是,哥,司郁他也没有得罪过我们呀。” 果然,周索钊在故意针对她,司郁蹙眉。 周索钊:“声音小点儿。” 周索占:“哥,你别忤逆爷爷了。” 周索钊:“呵,他宠爱你可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听他的。 ” 司郁:哟,叛逆少年。这扯上家事,都难说。 周索占:“哥,求你了哥。” 周索钊:“不想做就滚!” 压低了声音的怒吼把周索占吓得一个激灵,司郁悄悄看去,发现周索占还是选择跟周索钊一起走了。 唉,给了机会你不中用啊。 司郁则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后面。 一路悄然跟随,果然走到了山崖旁边。 见他们从边上滑下,司郁悄悄地趴下,并未贸然跟进。 —— 周索钊和周索占从山崖滑下后,来到了说好的碰面地点。 雷尔蒙面捏着手枪,悄悄从地上爬起,看到来人低声问道:“没人跟着吧。” 周索钊皱眉:“我还能出差错?” 雷尔笑着,给枪上膛,抵在周索占的后腰上,把人带离了新兵区,正式踏进老兵区。 周索占瑟瑟发抖:“哥……” 周索钊烦的皱眉:“闭嘴!” 周索占脚下发软却不敢走错一步,只能被人威胁着越来越深入山林。 直到前方的雷尔停下脚步站在了一片空地。 周索占的呼吸都带上了颤音,他乞求地看向周索钊:“哥……” “闭嘴。”周索钊拿出绳索,绕到周索占身后,绑住了他的手,然后把他撂倒放在了树边。 “你就好好待着,到时候见人来就喊救命就行,听见了吗?还有,别乱动,乱动一下你可能就会死。” 周索钊露出一个凶恶的微笑,抚摸过周索占的下巴,感受到指腹下的鸡皮疙瘩,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蛋儿。 雷尔勾上周索钊的肩膀,笑夸他狠辣心肠。 走远后,周索钊不屑地冷哼一声:“这应该可以吸引来燕裔亲自出手,这三颗地雷就算不会炸死他,也会带走他身边的人,让他的受到重创。” 他周索钊装了多少年跟屁虫,混淆燕裔的视线就为了此时。 还有那个司郁,不是很会装吗,看见这种情况她能忍住不出手吗,若是可以再揭穿了她,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雷尔带人往深继续走,从老兵区中心进来的人蒙了全脸与他们会和。 “什么人,脸都看不得。”周索钊皱眉。 雷尔哈哈一笑:“若失败了,他可还是安全的,谨慎点好。” 好不容易有一枚可以深入老兵区的棋子,怎么能轻易失去。 若他雷尔和周索钊失败可能就会被直接锁拿押运。 周索钊不屑:“我升为特训备选队员时也没见你们如此重视。” 雷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升的太快太简单了,钊,你——天真!” “你!”从未被如此否认过的周索钊脸上一怒,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还是忍住了。 蒙面人没理会他们之间的拌嘴:“我会帮你们潜入系统,让老兵区主监控室出现一点问题,两件事同时发生,就足矣惊动燕裔亲自来此了。” 说罢,他掀开树上层层缠绕的藤蔓,底下居然有一台电脑。 雷尔不禁赞叹:“不愧是你,装备齐全。” 蒙面人什么也没说,双手按在键盘上就开始操作。 良久,周索钊快要不耐烦时,他终于出声:“好了,十分钟后就会惊动老兵区监控室,预估15分钟内,燕裔会到达你们计划的地点。” 闻言雷尔迅速赶回,毕竟他还是新兵区的新兵学员,临走前留下一句:“我会在十分钟后拉爆周索占的求救发射器,你们赶紧回到原位。” 他回头特意看了一眼周索钊。 ———— 司郁趴在崖边,不爱思考的脑子专门为此事捋清线索和逻辑。 到底是什么才会让周索钊把周索占当做一枚棋子呢。 不仅仅是家族矛盾,还有什么目的呢。 尤其是之前周索占攀咬赵烊,目的是为了引起燕裔他们对她的怀疑,因为只有她司郁有动机陷害赵烊。 但问题是,她之前根本不认识周索占啊。 确认了,周索钊脑子有点问题。 但……以燕裔多疑的本能来讲,真有可能让周索钊达到目的。 那问题回来了,周索钊让周索占这次做什么角色呢。 察觉之前周索钊异常想拆穿自己真实面目的做法,她大胆猜测这次周索占所处环境很有可能会让她出手。 而且,也会惊动燕裔。 她来了,燕裔来了,她才有可能被燕裔看到真实的面目。 但…怎么让她有不得不与燕裔见面交流的理由呢,她若是只看看情况就走了呢。 司郁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探身下去看看情况时,却猛的被求救发射器的爆炸声一惊。 来不及了! 第46章 三颗 司郁迅速脱下新兵服外套完全包裹了头部不露出任何一根发丝,只留出眼睛的位置,然后迅速朝山崖滑下。 她迅速潜行到拉爆求救发射器的位置,看到了有一个人被绑在树下。 是周索占。 没想到周索钊这么狠心,把周索占一个人留在这当诱饵。 司郁方从树林后踏出一步,就感受到手臂上腕表传来不同于寻常的剧烈震动。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撩开了袖子,打开腕表,显示屏上面有三个红点。 她点开显示屏上面的红点,放大看到腕表系统给出的危险性分析。 密密麻麻串成线的分析数据让她心头一寒。 这是……地雷。 真tm的阴。 周索钊真不是东西,把周索占留在地雷的包围圈里。 司郁咬紧了牙根,似乎知道为什么她有与燕裔不得不当面交流的理由了。 问题大条了。 她并不敢轻易靠近周索占,她知道地雷的位置但怕走错一步踩断外引线。 那边周索占见人来了,高喊:“救命,救我!救命!” 司郁沉默抱臂,就这么靠在树干旁,不动了。 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安静一点好。 周索占见人也并未如计划的样子接近自己,反而是看笑话一样慢悠悠地看着自己。 脖子上被包裹得像是鼓个大包,只露出了眼睛。 周索占觉得这就是周索钊嘴里那个司郁。 他怕,怕的要命,喊救命的声音都开始趋向于凄厉。 然而司郁很淡定,根本不为所动。 直到,另一方人马的到来。 “老兵区监控出现问题,已经派人去解决了,我觉得监控和这边求救发射器的拉响没有关系……” 方古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的分析还没结束,就看到了前面的一个“粽子头”还有树底下的人。 燕裔:“未必。”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闻声扭头的司郁扭头和燕裔打了个照面,两双眸对上,交锋只在刹那。 “燕主教官,来不及解释了,这有三颗地雷,你信我!” 话一出口,司郁往前一扑,抱住了燕裔的腰,阻止了他大步往前的动作。 被人抱的莫名其妙的燕裔:? 见人来的越来越多,周索占开始慌了,救命两字就卡在嗓子眼儿吐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会引来燕裔。周索钊骗了他。还有地雷……他哥真的会这么狠心…… 司郁还在极力劝说着燕裔;“燕主教官信我!就算不信也请排雷组过来查看,若我骗你再行处罚就是!” 她死死抱着燕裔的腰,不让人再往前走一步。 因为刻意捏着嗓子,身旁的方古和几位教官也没人认出来这就是那个小软包司郁。 “若是不请,我就不松手了!”耍赖! 司郁臂力极大,燕裔一下子没挣脱开,只能抿唇命令方古去请排雷组。 燕裔低头看着这个把自己的脑袋包裹成粽子的新兵学员,沉声问:“几排几班的?” 司郁一愣,看见此刻被包围的狼狈局面,正是达到了幕后主使想要的结果。 害不成燕裔也会让她暴露。 司郁咬牙,若想破局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大胆说出最真实的名字,方是上上策! 赌,就赌一把! 司郁:“三排二班,司郁!” 旁边的教官有人没憋住,笑了。 此刻的燕裔眉梢压目,声音低沉:“撒谎。” 司郁:6 她赌对了。 此刻司郁的想法就是,这一把,她又赢了。 燕裔的想法无非,司郁那个小软包,看到这场面早吓哭了,还能在这拦着他不撒手? 燕裔腰上被禁锢着,冷声叫她松手死活不松。 洁癖要犯了,他浑身不自在。 不行,司郁死活不放手,只要不放手燕裔就一定会分心,就一定顾不上盘问她的身份。 那边周索占绝望的看着这出“闹剧”,他不理解他一个大活人被绑在这,怎么主教官还有心思跟一个“粽子头”你来我往的抱着。 燕裔被人耍赖的快磨没了脾气,他两手抓着这人的胳膊就是掰不开。 他又不能对一个新兵学员强制动用武力。 冷嗖嗖威胁道:“再不松手,我就动手。” “不。”司郁很强硬。 燕裔沉了口气,这可就不怪他了,他先礼后兵的。 司郁胳膊上力道撤去的瞬间,就感觉自己从燕裔的背后腾空翻滚…… 世界天旋地转,她好像一个破抹布一样被甩了一圈儿摔在地上。 司郁:老子起飞了。 好燕裔,真不心疼人,直接过肩摔。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司郁从背后被他顶飞时就已经失去重心,进行了三百六十度空中转体。 若不是她身体素质高,这一下子估计就起不来了。 “咳咳……”司郁眯眼捂着后腰翻身从地上爬起,靠在树干旁一阵喘息。 真使劲儿啊,真不留情啊,真燕裔啊。 “回去进行你的考核,这里不需要你。”燕裔冷眼驱逐她。 司郁犟脾气上来了,冷哼道:“不。” 旁边的几位教官眼中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光,哪见过有新兵学员敢顶撞主教官的啊,还是燕裔这冷面阎王。 燕裔没时间制裁“无礼”学员,更何况刚才她说,这里有地雷。 “再往前走两步你就踏入了老兵区,禁闭三天。”一位教官提醒道。 这下司郁不狂了,后退了三步,退到新兵区内。 注视着前方的燕裔,他突然蹲下观察着地上的草木,或许说是否隐藏引线。 司郁看见这种精细活就烦,倒不是不会,就是烦。 人能佛就佛,少干点活,享受生活。 ——司郁 司郁抱臂靠在一旁,和燕裔一起等排雷组的到来。 方古带装备过来时,司郁靠着树干直接锁定了那两身防爆服。 排雷组拿出仪器扫描了一下周围,果然如她所说,发现了三颗地雷。 而司郁一直观察着燕裔的动作。 燕裔还会拆雷? 司郁挑眉看去,燕裔果然接过了一件防爆服。 没由来的,心尖一颤。 口比脑子快,“小燕……” 正套头盔的燕裔以为自己幻听,循声看去,是那个很狂的“粽子头”新兵学员。 司郁那个小软包怎么会在这里,原来是听错了。 司郁咬住门牙,忙住嘴。 差点。 “燕主教官,注意安全。”她幽幽道。 燕裔套了头盔后,没听见司郁这句话。 因着燕裔亲自上手拆地雷的缘故,司郁该走却没走。 第47章 要么一起死,要么它死我活 方古默默地看了一眼她,又望向那个惊恐失声的周索占,声音有些木木的:“还不走吗,你可能帮不上忙。” 估计是紧张的,今天的方木也和平常不同。 毕竟里面是他的头,是他跟了多年的上司。 司郁掐着衣袖下的腕表,抿唇:“我不放心。” 看着周围拉上的警戒线,司郁退了几步,和大家退到了危险区域外。 燕裔手下那么多能人,怎么还需要自己亲自上手。 她的情绪随着这三颗雷的发现,从未如此起伏。 她没见过当头还要自己动手上场的,她以前很懒很佛,基本上事情都让底下人去做。 “你还有考核。”方古提醒。 “还好。”白猫告诉了她一个近道,到时候溜过去就是了。 燕裔开始挖土,露出了那一个大铁块,泛着幽幽寒光。 司郁心尖一吊。从来没为别人如此紧张过。 她的眼前,是那个男人,是她进入基地一直接近的男人。 真不愧是自己一直喜欢的高岭之花,包裹在繁重的防爆服里,都能看到他那张清隽认真的脸。 燕裔,她把他的名字囿于舌尖呢喃。 她的眼神渐渐幽邃,若夜空盛繁星,里面是燕裔。 不得不说,她有点喜欢燕裔,男女那种喜欢。 而且,既然喜欢了,那就不会让人独自面对如此窘境。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里面的二人拆雷,生怕出什么问题。 只有司郁冷不丁问了一句:“什么型号的地雷?” 方古一直在和燕裔保持通讯,下意识回了一句:“beb3型地雷。” 司郁舔了舔下唇,眼神中透着凌冽的光。 “我会拆,差一个人吧,我来。” 方古:! 伸手就拦住了司郁。 “你别害人!” 通讯器里的燕裔也听到了她的“大话”。 方古深呼吸:“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而且只带来了两身防爆服,没有你的份儿。” 司郁:“我不需要防爆服,还有,我是认真的。” 掷地有声,在场的教官都看向了她。 包裹成粽子的头,真面目都不露,任谁都难以信任。 司郁暗自叹气,靠近通讯器语气低了三分:“外线过b轴,上装a轮,轮内藏六十八颗钢珠;中部过十根火线,分三色,都不能动;底部三角入土,分123角,拆线角为1角,判定顺序为顺时针,含磁为2角。” 这些话就是跟燕裔说的。 方古握着通讯器的手微微收紧,手心传来了燕裔沉涓的声音: “他说的对。” 周围所有的教官此刻看着她的眼神儿都带了不敢置信和赞叹。 果然这届新兵学员隐藏实力的有很多,平常训练的时候就发现不少,现在这位更是让人惊艳。 毕竟这可是拆beb3,不是人人都会的技能。 司郁蒙面衣服下的嘴角一抽,非得这么装逼才让她出手。 方古:“可是,只有两身防爆服。”一个排雷组的一个燕裔,正在里面拆呢。 不等人反驳,司郁抢先:“我说了,信我。三颗beb3,同时拆是最好的,不然你们还得死守引线,一点不能碰,最后还是要进去一个人扶住之前拆好的雷,再去拆第三颗。” 方古还是不同意。 司郁干脆耍赖:“那你再去找排雷组,再找来一个我就闭嘴。” 事态紧急,排雷组就叫来三个人,只有一个擅长拆beb3,方古自认失职,把决定权交给了燕裔。 通讯器内,燕裔很冷静:“拆过几次beb3?” 司郁:“真的拆过一个,模型玩儿过无数次了。” 原先在她无聊时研究炸弹和各种类型的雷。 手里beb3这种低级的不在话下,真埋在地里的那个还是去野外放风恰巧碰见,就顺手拆了。 好一个“玩”。 燕裔:“让他拆第三个。” 方古皱眉让开了路,递给她一个耳麦和工具,嘱咐她小心,发现不行立马撤出。 司郁达到目的后,点点头,双手交叉在胸前活动关节,“嘎嘎”作响的指节微微发青,她走到了周索占背后那颗地雷边上。 离燕裔很近,只有两米。 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认真的燕裔,随后收心看着眼前这颗东西。 并警告周索占:“不要乱动乱叫,屏住你的呼吸。” 周索占小鸡啄米,哆嗦着青白的嘴唇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司郁这才伸出皙白的指尖摸到了这颗东西上。 耳麦里有人轻轻的呼吸,司郁抿唇伸手往下抠,按流程把三角之中的1角找到。 没有手套的她轻轻扒着沙砾,磨破了皮也不在意。 当她把这东西完完整整捧出地面时,她听见耳麦里有人轻微的松气。 是燕裔吗。 她拿起小钳子,撬开了1角。 众目睽睽之下,她却突然神色凝重地停下不动了。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暗骂周索钊恶毒,不把周索占的性命安全当回事。 燕裔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什么情况,请立刻回答我。” “没事,只是改装型beb3,这颗是主雷,我们遇见的确实是组合雷。”司郁的语气竟然听得出轻巧。 胆小的都已经吓出鸡皮疙瘩了,这新兵居然还能如此轻松。 司郁真觉得自己运气好,一上手就是主雷。 燕裔:“能换手吗,换手交给我。” 司郁勾唇,能听懂他的关心。 “不能换了,要么我、周索占和它一起死,要么,它死我活。” 旁边的周索占闻言身体剧烈一颤,眼睛失神地望向自己的裆部。 他吓尿了。 听见她所说的教官们,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伸直了脑袋往前看。 司郁:“燕主教官,你和排雷组的前辈离开这里吧,主雷外线已拆,我自己留在这够了。” 三颗不分主次的雷同时拆最好,没有什么先后之分,但若她手里这颗是主雷,那只需要主雷最后拆除,所以只要她留下即可。 燕裔闻言未动,为使她安心拆雷,他命令排雷组迅速撤出。 独留他和她在这雷区。 司郁沉思,又捋了捋规律,她没敢告诉燕裔,改装型beb3,她这次拆,就是第一次,因为规律太难找了,她一直都不喜欢动脑子。 想起两种拆法,司郁默默权衡着,计算自己的反应速度和距离。 如果这次失误,那就是最后一次了。 蒙着衣服的脑袋微微冒汗,她观察引线走向只好把整个主雷全部拆开,看着内部构造。 发现三色十线里又多了一个色一根线。 红黄蓝绿十一条线,司郁没忍住一笑,这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燕主教官,红黄蓝绿四个色,剪哪个,你选一个?” 第48章 赌赢 燕裔嘴角一压:“这种事情,你还开的出玩笑。” 司郁眯眼,做决定这种事,难道不是很浪漫吗。 指尖轻轻点了点四色的线,司郁在做决定。 燕裔看出她情况不对劲:“你别动,让我来。” 方古听见通讯器里的对话,就知道不能信她。 又急又担心,像老妈子似的,心都要操碎了。 司郁不想燕裔再踏进雷区,她不知道燕裔本就没有离开雷区。 “别动,我只是活跃下气氛。”司郁的指尖微白,就要下钳。 “改装beb3,多见四色十一线,规律比较难找,你等我来。” 碰到珍稀的人才,燕裔不希望她冲动,更何况人单薄一身衣服就进来摸地雷。 司郁叹气:“燕主教官,你进来把周索占带走吧先。” 她无名指又挑起一条隐秘的外线,发现周索占的位置虽然惊险,但不致命。 主要是,那股子尿骚味儿影响心情。 周索占闻言感动的泪流满面,盯着燕裔的方向充满了希冀。 燕裔确认过周索占的状态后,把人扛起送到了外面。 劫后余生的周索占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腿抖地站都站不起来。 燕裔转身又要进去。 “燕主教官,你别进来了,我自己可以。” 司郁自己能承担的风险不想再拉一个人。 更何况这位现在是自己有点喜欢的男人。 燕裔刚想拒绝,就听她继续说:“若只死我一个也没事,没必要你进来再受伤。” 燕裔蹙眉,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若你安全出来,我将不追查你的身份。而现在我是你的主教官,我有义务辅助你拆雷。” “那燕主教官说话算数。” 说实话,这种环境下,司郁都差点为他这句话心动。 但是……若今天拆雷的不是她呢,燕裔也会这么说,没区别的。 司郁撇嘴,突然举起了那颗雷。 这一下,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别!”方古的惊呼还在耳边震响,眼前巨大的爆炸音让人龇牙咧嘴地捂住了双耳。 方古从爆炸音里缓过来时,从手臂下看去,那一片的树干受到轻微波及。 造成爆炸的威力不大,但……“人呢!” “咳,在这。”有人在燕裔身下举起了手。 像一只被保护好的猫崽,除了粽子头有点滑稽。 所有人都为她松了一口气。 刚才,本以为会扑到地上的司郁刚才在下钳之后发现一头撞进了旁边之人的怀抱。 过分坚硬。 一脑袋磕上头盔,她的脑袋要不是有衣服包着,怕是能直接撞晕过去。 “拜托,还不如让我扑到地上。”司郁眯眼一阵咳嗽,荡起的灰尘有些刺鼻。 她头晕目眩地抬眼,发现,在爆炸余波里护住自己的居然是,燕裔。 “小……燕主教官。”她有些欣喜,转而担忧地爬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后背。 只有土,没有铁片钢珠,也没有血,“还好,你没受伤。” 刚才燕裔在她举起地雷的时候就看透了她的想法。 改装beb3可以选择安全的拆法,但是理线很麻烦,也可以选择半爆的拆法,就是在小爆炸余波内的人很危险。 给予肉体的反应时间只有0.5秒。 他看出来,她是半爆拆法。所以那瞬间,在她扑过来时,抱住了她,两人一起扑到地上,翻滚过来,他朝上为她挡住了爆炸波。 幸好有防爆服的保护,两个人都没受伤。 劫后余生,司郁是赌赢的喜悦。 而燕裔是对她冒险的不认同。 “你没有防爆服,那0.5秒如果没有扑过来,你必然会受伤。”燕裔摘掉头盔,膝盖压在她的胸前,质问着。 “你真的如此不珍惜性命吗。”燕裔不希望自己看上的人才,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司郁被遮的脸上只有笑,或猖狂,或喜悦,这让她的双眸熠熠生辉:“燕主教官不是在旁边吗?” 那么拆也是嫌麻烦罢了,毕竟思考三十秒和思考三十分钟,她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即使燕裔不在旁边,她也计算好了距离,不会让自己受重伤。 虽然被燕裔压制着,但司郁仍旧为燕裔刚才下意识保护她而高兴。 她大敞着自己的身体,任由燕裔威胁式地质问自己,教育自己。 体谅到她也算是个有功之人,燕裔收腿,命方古把她拉了起来。 司郁拍了拍手上的土,抬头:“燕主教官,说话算数,不追查我的身份。” 燕裔正在脱防爆服,披上教官服的外套后,颔首表示自己说话算数。 深邃的双眼幽幽地盯着她那个包裹完好的“粽子头”,为了隐瞒身份也是蛮拼。 在人才面前,他一向宽容。 “手还好吗?” 燕裔长指伸出,捏住了她的掌心,低头看着她指尖的伤口。 指尖血淋淋的,也不嫌疼。 司郁笑眯眯地看着男人为自己垂下眉首,掌心的温度燥热起来,酥酥麻麻。 “燕主教官。”她声音微飘,望入男人的瞳孔,那眼中此刻正是自己的样子。 心中热腾腾的。 “嗯?”燕裔抬眸,眉梢半挑的模样,那磁性的嗓音从唇畔溢出,勾人而不自知。 “没人追你吗?” 莫名其妙的,燕裔又被问了这个问题。 上次有人提起他的感情,还是司郁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燕裔不太喜欢这种问题,避而不答,松开她的手,嘱咐她:“考核结束后,找医生包扎一下,你的手很宝贵。” beb3虽然低级,但是冷门,他身边都鲜少有人会拆。 司郁昂起脑袋:“好呀。”然后又透露了信息:“周索占是被周索钊带来这个地方的,燕主教官。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她踮起脚尖靠近燕裔低声告状,虽然不知道燕裔把周索占又放出来的原因是什么,但总归他是有自己的计划。 周索钊留不留,作何处置,她只负责告诉燕裔他所做所为,并不乐意再参与后面的事。 这次帮启a基地破除这个新兵区的阴谋,属于是实实在在地打破了她的原则。 这一阵子她很累,虽然也没做什么,但她就是想好好咸鱼一下,休息休息,享受生活。 “那我走喽?”司郁挥挥手,准备继续进行考核。 燕裔在靠后半步的位置,轻轻颔首。 第49章 攀援,擅长 司郁调头走回,按白猫所说找那个山洞,可是走了很久都没发现山崖下面有那个可以供人通过的山洞。 直到无意间踩破了一个安瓿瓶。 “咔嘣”一声让司郁疑惑地搜寻周围,都是植被和泥土石砾。视线范围内并没有任何山洞。 除了……脚下有一个,兔子洞。 等等。 司郁趴下去,借着月光扒拉了一下这个兔子洞门口的石头和杂草,清空障碍后,发现了一个大一些的洞口。 狗洞。 只有半人高,只能爬行穿过。 司郁被逗笑了,就说白猫那时候为什么表情不自在呢,这可不就是个狗洞。 可以啊,一时竟然让人分辨不清白猫究竟是好意还是故意。 好在,她不是那种特别看重面子的人。 司郁把包在脑袋上的外套拿下来,缠在满是伤痕的手上,钻进了这个狗洞。 这洞怕不是有人闲的没事挖的,专门抄近道用。 够长,在黑夜中爬这种洞,还有几分压抑。 司郁不慌不忙爬了将近十分钟,才从黑暗中摸到另外一个出口。 只是这边被堵的有点死,司郁使劲推只推开一条缝。 “我靠我屁股底下的石头动了。” 司郁握拳要锤的动作生生滞在半空。 “是你没坐稳吧。” 司郁趴下身去听,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辣怎么科能。” 是不太熟练的c国话,熟悉的语调,西蒙没错了。 司郁准备打个招呼再推开石头,刚出声抬手,眼前洞口突然被人打开。 “我去这怎么有个洞口……啊鬼!”可怕的不是黑夜里黑黢黢的洞,是黑夜里那里面突然伸出来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是我!” 眼看那洞口又要被人堵上,司郁无奈吼出声提醒他们不是闹鬼。 闻声,几人均是一愣,反应最快的西蒙伸手把洞里的司郁捞了出来。 浑身上下都是土的司郁坐在地上,龇牙擦了擦带血的指尖。 “司郁……你这是从哪里过来的?”和西蒙一起的宿己上前询问道。 司郁伸出手指了指北方。 出去查探路线的宿己从旁边钻出来,正巧看见了她。 “司郁!”宿己慈祥的娃娃脸上写满了担忧。看她那个指尖,是干什么变成那样。 司郁把手翻过,手心朝下,淡淡道:“没事。” 见司郁不想多说,三人都没继续问。 而西蒙搭上她的肩膀,诚恳问:“和我们一起走吗?” 司郁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邵岂和宿己紧张的心突然放下,松了口气。 宿己轻咳一声,当大家目光转来时,说:“刚才我去南边看了一下,过一条小溪,再爬个坡就可以到目的地了。” 邵岂起身:“天亮之前必须到达,我们快点出发吧。” 司郁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大家后面往前走。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落后约两步的距离,打头的宿己时不时会扭头看司郁状态。 司郁自然发现了这个细节。 “不必一直顾虑我,我跟得上。”语气淡淡的。 虽然他们不信,但他们也不能明说。 在场的四个人,怕是没有比司郁体力更好的了。 说完,司郁随手掏出指南针和地图看了看。 发现,这不是最近的路。 蹙眉,在思考是自己离开,还是和大家一起走。 邵岂心细,看到司郁的动作后,出声解释:“直线前往那条路有条断沟,我们需要先下去再爬上来,时间不够。” 攀援啊,这是司郁擅长的项目。 但司郁没吭声,歇了心思继续跟他们一起走。 他们前行,果然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月光下,小溪如轻绸,司郁观察一下水流,蹲下身洗了洗手。 回去真的要好好处理一下,不然怕是要发炎。 走过小溪,就到了宿己所说的那个坡。 但当司郁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坡时,觉得宿己用坡形容,实在是有失偏颇。 这分明是个倾斜的山壁。 司郁默默呼出口气,还是要攀援呗。 宿己和邵岂对视一眼,转身问司郁:“可以吗?如果不行,我俩可以扛着你上去。” 司郁淡淡一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没有问题。” 宿己和邵岂虽然不太相信,但有了上次的经验后,也不敢小瞧司郁,还是转身先爬了上去。 西蒙紧随其后。 而司郁默默地计算了一下高度,开始后退。 站定在估算的距离,司郁绷紧肌肉刚准备助跑起跳,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诶,是司郁吗?” 侧后方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司郁循声看去。 原来是齐芗。 “真巧,又见面了。”司郁微微一笑。 齐芗大大方方回以微笑:“你也选择这条路吗?”她抬头看了看那个可以称为山壁的斜坡。 司郁颔首。 “你可以吗?”她有些跃跃欲试地活动手腕,是接触到特长区域的兴奋。 司郁点头:“嗯。” 齐芗不再多说,在西蒙之后,爬了上去。 他们有过攀援训练,但司郁属于是最水的那个,所以他们都会这么问。 但是,马上,司郁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反正,燕裔没看到就好咯。只是手指又要受点罪。 司郁歪歪脑袋,后脚跟抬起,猛的一蹬。 短距离助跑起跳后,司郁像是实现了蹬空气飞翔,直直跃在齐芗之上。 借着刚才的力道,爬到了打头的宿己旁边。 只是指尖火辣辣的疼。 下面的邵岂、西蒙、齐芗:? 刚才那是谁?孙悟空吗? 怎么比猴子还会窜。 司郁顿了顿,面上未露痛色,只是石头棱上可以看见暗沉的细微血迹。 之前都带着特制手套,好久没徒手拆雷又爬山的,指尖的皮肤竟然这么脆弱了。 司郁咬紧牙根,又跟往常那划水的水平一样,慢悠悠地往上爬。 虽然有惊艳的起跳,但她仍是最后一个上去的,齐芗还在中途拉了她一把。 刚才清洗的伤口都白洗了,司郁的指尖微微颤抖。 爬上来一直在等她的齐芗自然也看见了。 “司郁,你还好吗?”少女担忧地捧起他的手,看着上面斑驳错杂的伤痕很是忧心。 “没事。”她掌心翻下,有些不太适应地缩回了手,“赶紧走吧,快到了。” 他们知道,只有赶紧到达终点,才能让司郁的伤口得到良好的处理。 当下也不耽搁,小跑起来,往目的地赶去。 司郁跟着他们,竟也没掉队。 邵岂和宿己无数次的眼神交流里,都是对司郁新的认知。 那个,他们以前觉得会拖后腿的小少爷,似乎并不是软包一个。 快到目的地, 第50章 燕裔闹别扭 司郁在他们后面突然慢了下来。 “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去,剩下这点路,我不会走丢。” 大家只当她可能体力不支了。 宿己和邵岂提出要等她也被她拒绝。 “我真的没事。” 大家这才往前跑去,司郁则双手微微下垂,靠在了树旁。 头晕目眩…… 从来没这样过。 今天晚上一直提着精神,还剧烈运动。 剧烈运动。 司郁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挽起了袖子。 那本是一条清晰的黑线突然变成了一片网状似的! 果然……总剧烈运动会出事。 她蹙眉扒开领子往里面看去。 幸好,心口没事。 只是小小的复发,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引起了她眩晕无力的生理反应。 松了口气,她靠在树下闭眼缓了缓。 真的要赶紧去拿药了。 休息了一会儿后,司郁抬脚继续往前走。 接近目的地而且快天亮的原因,周围有不少动静。 而司郁慢悠悠地走在其中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很期待能见到燕裔,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心中的这种喜欢。难为她在如此身体情况下,还能找到一个精神稻草撑着自己不会立刻倒下去。 咬了咬唇,她眼神飘忽地往前走。 不知不觉,竟然因为思考这个问题,支撑自己迷迷糊糊的走到了终点。 嘶……不愧是高岭之花,对自己的魅力真大。 司郁回神,站在队列里寻找燕裔的身影。 远远的,看到路灯下,燕裔隐隐约约在和几个人交代什么事。 不是新兵区的人。 懒得思考的司郁收回目光,突然坐在了地上。 脸色微白。 那种眩晕感如浪潮一样汹涌而来,突然难以招架。 负责带队的晏竺担忧地跑过来问她怎么样。 “还能走动路吗?”他伸出胳膊,又要效仿上次把她架起来。 司郁摇摇头,因为虚弱,声音很轻:“我就坐一会儿。” 晏竺只好继续带队数人,时不时观察她的状态。 还是有些难以忍受……不喜欢硬撑的司郁捂着脸,仰面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宿己:! 齐芗动作最快:“司郁!”女生迅速上前把她抱了起来。 刚从树林后出来的克拉眼神莫名其妙地看着司郁被一个女生抱在怀里。 有点小吃味的克拉迅速跑了过来,捧过司郁闭着双眸的小脸儿。 “honey?!你怎么了honey!” “我……”司郁脆弱的声音响起,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句话。 身体就像被传动带传递似的,整个人被抱到了克拉的怀里。 “honey,honey……”克拉把司郁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掏遍了上衣口袋,找到一块儿不知道藏了多久的软糖。 轻柔地递到司郁的唇边。 犯迷糊的司郁被熟悉的人摆弄着,并未拒绝,舌尖卷过那个软糖放在口中咀嚼。 “好点了吗?honey。”克拉担心的捧起他的小脸儿,低头放在颊边感受了一下温度。 司郁点点头,依旧闭着眼。 “oh,honey,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克拉暴躁花,什么都不怕,就怕司郁倒下。 司郁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么一小会儿,早就惊动了还在交代任务的燕裔。 他大步走来,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的,出来就晕地上了,他记得晏竺偷偷给了她一块儿黑巧,足以补充体力让她撑到最后。 司郁无力地掀掀眼皮,说没事。 “怎么没事?!”晏竺皱眉把还在车上睡觉的白猫拽到了司郁跟前,“白猫,你快给他看看!” 白猫看见司郁这样子突然惊醒,上手扒开她的眼皮。 视线中出现了人,她的瞳孔开始聚焦。 “还好。”白猫觉得没问题,但又觉得实在奇怪。 看不出她体内的病灶,但这分明是发病虚弱。 嘴唇煞白微微发紫,还像中毒,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头一次怀疑自己医术的白猫,抿唇咬牙,准备掀开司郁的衣袖还有领子往里面看,是不是受了别的伤。 “对不住。”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太好,但她的状况更不佳。 克拉反应极快地抓住了要掀开司郁衣领的手。 “不要剥他的衣服,医生。”克拉一字一句,用非常标准的c国语告诉白猫。 司郁最不喜欢别人想要看到她衣服下躯体的任何一部分,他们这些司郁手底下的人都知道。 并牢记她的规矩,时刻帮她排除意外。 “那我怎么看。”白猫嘟囔,“你就算是他女朋友吃醋,也要为他着想吧。” 克拉听他的话,微微一顿。 女朋友?是谁说的,是honey为她编织的身份吗? 但……掀开衣服绝对不行。 克拉耳尖微红,态度依旧强硬:“绝对不行。” 以前从不见新兵学员这般强硬维护的,这届能人多,脾气大的也多。 燕裔:“你能保证他此时不接受医生治疗身体不会出现问题吗?” 感受到燕裔的威压,克拉仍旧坚持:“是的,我可以保证。” 燕裔思量了一阵儿,还是选择尊重司郁女朋友的选择。 “白猫,既然她这么说那就算了。” 燕裔发话,白猫抽回了手,只是扔来两个治疗眩晕的药片。 克拉立刻剥开给司郁放入口中。 燕裔转身回去继续交代,只是时不时蹙眉看向克拉。 直到克拉弯腰,把司郁背了起来。他还注意到旁边那个好像叫齐芗的女生,煞白和失落的眼神儿。 呵,他那双眉,就没展开过。 方才克拉对司郁的维护之情,那样热烈坚定,怪不得司郁不愿意和她分手。 还有那齐芗,也不知道是小孩儿什么时候勾的,叫人芳心错许。 看着克拉背着司郁走在队末,燕裔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假装没看见,没让晏竺把她背过来,自己上车返回。 终点到操场还有几公里,克拉背着司郁从未嫌累,更没掉队。 就连教官都有点佩服这小姑娘的毅力。 昏沉不太清醒的司郁皱眉听着耳畔克拉的喘息。 脆弱道:“把我放下来吧,交给燕裔。” 真背着跑回去,克拉体能再好也是考核结束消耗了大部分体力的,可以避免就没必要受这种累。 克拉抬头,勾紧了她的腿。 “honey,我找不到燕裔。” 刚才克拉看到,燕裔好像是上车先走了。 头一次被燕裔“抛弃”的司郁沉默,良久,在克拉背后沉沉“嗯”了一声。 最后两公里,克拉还是撑不住,停下来歇了会儿。 燕裔的车在前面不远不近的行驶着,挂在车外的晏竺突然把脑袋伸进来,语气凝重:“爷,克拉不行了,看不到他们了。” 刚才人还在队末,一停下转弯就看不到了。 燕裔仍在保持沉默。 这把晏竺看急了。 “爷,你在闹别扭吗?” 二十八的男人了,闹什么别扭呢? 把小孩儿直接扔那不管了? 第51章 喂饭 闹什么别扭呢。 燕裔突然开口:“停车。” 然后也没理晏竺,跃下车,朝队末走去。 一群跑累的新兵学员看着宽肩窄腰的燕主教官冷着脸沉着眉从车上走下,以为是要罚谁,没想到当他走到队末,又转身回来时。 怀里抱着一个人,还盖着他的外套。 经过时,他怀里的人,软软的唤:“小燕叔叔”。 燕裔的心尖,这次为她轻轻的颤动了。 燕裔似乎是有些无奈:“司郁。”就这么个小软包,让人总是担心。 说了不必参加考核,还是要来,来了就叫人担心。 他好像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司郁抱走,抱回自己的宿舍。 他坐在床边看着司郁脆弱的模样,想起她的父亲,突然捧起她的小手。 一种湿腻的触感让他蹙眉把她的掌心朝上翻了过来。 有些刺目的伤痕像蜘蛛网一样爬满了指尖,有的伤口皲裂,还在往外渗血。 燕裔眉梢一蹙,下意识捏住了她的掌心。 被捏疼的司郁皱眉呻吟了一声,无意识地收回了手。 燕裔这才反应过来。 他起身看向窗外还在缓缓升起的太阳,捋了捋有些让自己也惊到的猜测。 和他一起拆雷那个新兵学员就指尖全是这种伤口。那个学员当时外套包脸不敢说明身份。 如果说,那个学员就是司郁…… 可那是拆雷,司郁怎么可能会? 燕裔呼吸一窒,若司郁真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接触了这些,怎么和她父亲交代。 可能吗,真的是司郁吗。 不知道该做什么的燕裔眉尾压下,黑瞳中风暴沉沉。 随着思绪不断深入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的神色便会多沉一分。 良久,在床上睡得不老实的人一声嘤咛拉回他的思绪。 按捺住想探究的心,燕裔拨通了电话,把白猫叫了上来。 刚准备睡觉的白猫被燕裔叫上来时一脸疲倦。 他按吩咐给司郁指尖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好好的一双手,不知道司郁干什么造成这样。 当他终于做好这一切时,燕裔问道:“这种伤口如何造成?” 白猫打了个哈欠:“徒手攀爬,徒手刨土坑,长时间徒手爬行,都可以造成。” 燕裔闻言微微颔首,挥挥手示意白猫回去休息。 司郁或许只是考核时候摔了一跤,或者攀爬的时候划破的手呢。 不能因为这种巧合就怀疑司郁,不能犯和云已弩一样的错误。 燕裔说服了自己,只是眉梢压眼让他与自己多疑的本能做了好一会儿的斗争。 而一无所知的司郁从晕倒开始,早已进入梦乡。 —— 她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又是清晨。 她睁眼第一反应就是撩开袖子看自己的胳膊。 上面蜘蛛网似的黑线已经淡化,逐渐汇聚成一条。 指尖挑起袖扣时,发现自己双手指尖被包扎的很仔细。 这伤……算了,借口多的是,随便诓燕裔一个就好。 司郁藏了些不为人知的心思,起身老老实实系紧袖口,这才垂眸趴到床边寻找鞋子。 有一点点头晕,但已经不用在意。 刚赤足伸进靴子,燕裔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不穿袜子。”燕裔端着早饭,蹙眉问道。 他放下早饭,作势要上前捏她脚腕。 司郁迅速收回了脚,怔然地看着他的动作。 “小燕叔叔?”他们……还没有这么亲密吧。 “鞋和袜子都是我给你脱得,你怕什么?”燕裔蹲下抬眸,拿起了一旁的袜子。 “小燕叔叔我自己可以的。”司郁伸出那包扎成木乃伊的手要拿过袜子自己穿。 “手上有伤就别动了。”燕裔撑开了袜子筒,示意她伸脚。 这是前日晚上还心动的男人啊,司郁怎么可能不脸红。 她瑟瑟地把脚伸进袜筒,纤细的脚腕被他捏在手中调整袜子的褶皱。 松紧的袜口这时候就显得有些过紧,让她的脚踝酥麻又发烫。 在她眼里,燕裔总是撩人不自知。 穿好一只袜子,司郁就感觉过了好久,再穿另一只时,她抿唇小心翼翼地伸进去,她忍不住开口。 “小燕叔叔,你不用这么仔细的。”语气有点软,涩涩的,绵绵的。 燕裔捏了捏她的脚心,她痒的没忍住哼了一声。 看他疑惑抬头,司郁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女孩子的脚真的不要随便捏。 “我捏疼你了?”燕裔垂眸又看了看她无处安放的脚丫,“下次我轻点。” 还有下次,下次她怕是要烧熟了。 下一步就轮到燕裔给她穿鞋。 她呼吸渐深,不敢再看他的动作。 “我让晏竺去基地外面买了双棉拖,伤好之前,不要去训练了,听话。” 燕裔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棉拖,当司郁的目光落在上面时,双双陷入沉默。 这是一双带着兔耳的毛绒棉拖,一脚踩在地板上就会竖起耳朵,发出“嗝叽”“嗝叽”的声音。 晏竺怎么买这么少女心的东西。 司郁穿上走了两步,就体会到了尴尬的感觉。 明面上还是个男生,男生真的会穿这样的拖鞋吗。 燕裔轻咳一声,替晏竺解释了一句:“他说便利店里男士的卖完了,然后……” 司郁:6,不信。 让她手底下那群人看见她穿着呱唧呱唧兔兔拖鞋,能笑她三年诶! 但当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时,司郁也顾不上什么兔兔不拖鞋的了,一屁股坐下就要拿起汤匙吃饭。 燕裔蹙眉坐到她旁边捏住了她的手腕:“手受伤就别动了。” 那她怎么吃饭?司郁抬头看着燕裔。 没想到,他居然捏着汤匙,亲自喂到了她的嘴边。 司郁小脸一红:“小燕叔叔,我只是受伤,不是手断了。” 可在他眼里这伤放在司郁身上和手断了差不多。 “考核干什么了整一手伤?” 燕裔眉梢微垂,给她夹了一根青菜。 “有个坡很陡,爬的时候磨破了。”回答的很自然。 燕裔点点头,继续细心地喂她喝粥。 一碗小米粥下肚,司郁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 她不断重复着张嘴、吞咽的动作。 耳尖的绯色蔓延到脖子。 直到最后,燕裔收拾餐盒都没反应过来。 “小燕叔叔……”嗓音像朵。 燕裔出去洗餐具,没有回头,声音从前方传来:“怎么了?” 司郁舔了舔唇角,“呱唧”“呱唧”一直跟他跑出去,站到他的背后。 第52章 玩的就是边界 燕裔并未抬头看镜子,再反应过来时,他捧着起沫的餐盒,垂眸看着抱在自己腰际的那双手。 “小燕叔叔……” 司郁充满依赖感地把脸贴在他的脊背上,轻轻地唤着燕裔。 “这样抱着像什么样子?”燕裔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嗓音是多么不自然。 低哑,甚至有隐藏在最深处的不自在。 小软包抱一抱她的小燕叔叔,没什么问题吧。 可燕裔却不知道这种不自在的临界感从何而来。 司郁抬头,双眉眉间微微一蹙,眉尾下压,双眼湿漉漉的,做出极致可怜的姿态来,收紧了手臂。 燕裔感受到自己腹部肌肉都随着她的动作开始收缩,不自在地加深了呼吸。 但他没有拒绝少年越来越紧的拥抱。 缺少父亲陪伴的少年,他无从拒绝少年的依赖和拥抱。 “小燕叔叔……” 她又唤了一声,透露出可怜的意味来。 燕裔真是拿她没办法,只能拿克拉说事。 “让克拉看见你这样子,不丢人么。” 小软包这么依赖长辈,这么没有男孩子气概,让克拉看了不得觉得她丢人。 “丢什么人,她又看不到我抱着你,小燕叔叔,你是嫌弃我吗?” 燕裔呼吸一颤,低哑道:“不是嫌弃。”也永远不会嫌弃。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刚才那隐秘的颤抖是因为少年那句“她又看不到。” 这种临界感,就连燕裔都不知道是什么。 而司郁则用这种依赖性的动作慢慢勾搭到燕裔心中的那层边界。 她总要让他跨过去的。 靠在他脊背后面的小脸,无人所见是充满野心的眼神。 掌下是他的腹肌,司郁很喜欢这种感觉,她用绑着绷带的手,悄然地摩挲了一下。 燕裔小腹一紧,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餐盒,把手洗净,转身把她公主抱起。 那餐盒孤零零地躺在水池子里,任由这俩人匆匆离去。 司郁蹙眉疑惑地看着燕裔,双眼朦胧全是不解,小手自然地攀到了他的脖颈,呼吸轻轻扫过他的锁骨。 燕裔睨了她一眼,收紧了手。 此时此景,她的呼吸全撞在了他的心跳上。 “司郁,别乱闹。”燕裔蹙眉,终于感到了不对劲,但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而司郁则无辜地唤他,可怜兮兮地问他:“小燕叔叔,我哪里乱闹了?” 燕裔不知道,他说不出来。 把司郁放在床上后,燕裔就想转身离开,却被司郁抓住了手。 顾虑她受伤的指尖,即使她力道很小,他也没有挣脱。 “小燕叔叔,我总睡在这里,你睡哪里?” “办公室有沙发。” “小燕叔叔,我只是手受伤了而已,我不用一直在这里。”她松手,把指尖搭在他的掌心,如此说道。 明明刚才依赖他的是她,怎么现在不想在这住的人也是她。 “不行,伤好了再走。”不然看不见的地方弄得自己浑身是伤。 燕裔说完转身就走,门锁搭上的声音还在耳畔,司郁一滞。 燕裔生气了?她难道太急碰过燕裔能接受的边界把人吓走了? 不应该啊。 燕裔的去而复返让她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该换药了。”燕裔端着新的纱布和伤药推门进来。 把东西放到床头后,伸手捧住了她伤痕累累的手。 拆开旧纱布时,长指小心翼翼地绕过她的指缝,轻柔到如棉花扫过肌肤,让她觉得有些痒。 “好很多了。”燕裔说。 指尖酥酥痒痒的,涂了新药,下次拆纱布应该就能好个差不多了。 燕裔捏着她的掌心夹着虎口,动作突然一顿,食指下意识蜷缩,摸到了她虎口的薄茧上。 虽然薄茧已经退却不少,但燕裔依旧细心地发现了。 察觉不妙的司郁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抽回手的动作。 此时收手,那才叫欲盖弥彰。 燕裔不动声色地用指腹避开她的伤口,触遍了手上有薄茧的位置。 那都是握枪留下的。 “司郁。” “嗯?什么事,小燕叔叔?”她歪头疑惑,真的是毫无破绽。 燕裔不知为何,突然就笑了,很浅,却显清隽。 像是一朵开在冰川的花,突然融化露出高洁的花瓣,让她移不开眼。 “司郁,这是握枪留下的茧。” 他也不拐弯抹角了。 司郁刚才为他心动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 “在想什么?” 燕裔好像突然看穿了她的心思。 司郁一顿,有些不自然地低头,声音很小:“克拉毕竟是我女朋友,我又对枪击俱乐部很感兴趣。” “哦?是吗。” 若真和克拉有关,那一切还真的可以解释的通。 燕裔没有继续追究,而是上完药后,指尖捋过纱布,给她把双手完美地包扎好。 端起托盘,燕裔是真的要离开了。 毕竟要监管新兵学员的训练,他作为主教官已经在司郁这里留下太长时间。 “小燕叔叔!”司郁喊住了他,他的背影一顿。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在屋里待着很无聊。” 燕裔回眸:“可以。”然后伸出了空闲的左手。 司郁把缠着纱布的小手轻轻搭上,跟他往外面走。 刚走了一步,燕裔突然转身:“要换鞋吗?” 司郁盯着脚上“呱唧”“呱唧”的兔子棉拖,在换与不换之间深思抉择了一番。 “不换了。”她怕了,燕裔再捧起她的脚给她穿鞋,她怕是整个人都会僵硬的不能走路。 为了照顾她的步子,燕裔走的很慢。 他们走到操场上时,方古一脸严肃:“老大,周老请求来基地,您放行吗?”基地非月假不允许家长探视。 燕裔:“给周老这个面子。” 燕裔一般碰见要进基地的长辈都会给一个薄面。 尤其是这次周家犯事的一下是两个人,周索占在明面上这两次,足以给他档案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周索钊,还在查。根据判断,拆雷那小子不会骗他。 不过审审周索占,什么都也知道了。 “先去地下室。”燕裔转身,带着司郁又走进了地下室。 这次司郁早就准备好了泡泡糖,专门挑了巧克力味儿的,剥开银色的糖纸,放进嘴里。 周索占还是被关在老位置。 第53章 燕裔亲审 这次燕裔很强硬,不让司郁跟进去。 司郁只能踩着“呱唧”拖鞋乖巧地站在了外面。 方古拉过一个教官,眼神示意司郁的方向:“看会儿孩子。”随后转身跟燕裔进去了。 听到这话的司郁:? 不是,真把她当小孩儿一个一个的?! 逢场作戏谁还来真的?! 哪知道那教官很上道的,蹲下来问她:“小朋友闷不闷?哥哥这里有小风扇。” 语毕,真拿出一个指尖迷你风扇在掌心给她看。 被当作小朋友的司郁:…… “哥哥,我是成年人。” 如假包换十八岁。 那教官吹声口哨:“那也是小朋友,在场的可都比你大,想不想吃巧克力?” 看着他们手里都是一样的黑巧,司郁乏味地摇摇头,太苦了,上次晏竺给她塞进考核补充体力的她都没吃。 她吹破泡泡,示意她有糖吃。 教官身上也没什么哄孩子的玩具,只好和她聊起天。 “喜欢打游戏吗?一直火了好几年的《耀战》,有没有听说?” 司郁挑眉,下垂在身体两侧的的指尖微微抓握,语气微挑:“这个,哥哥也玩吗?” 教官见终于和她聊到共同话题,拿过小长板凳,拉她离开了那房间门口,一人一边挨靠着坐下。 “当然,我现在是无双水平。”说起这个,他也有些洋洋得意,“全服就2000个无双,没想到吧。” 司郁微笑点点头:“哥哥确实很厉害。” “这有什么,有机会我带你玩儿,”话头一转,“不过你们手机都被收了,等月假休息时间吧,带你玩啊。” 司郁舔了舔虎牙,很乖:“谢谢哥哥。” “不客气不客气,你知道那个1服游戏大神——机制之涯吗?他真是我的偶像。” 司郁点点头:“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以熟透游戏机制着称。” 教官面上满是崇拜之情:“如果能再目睹他的尊容就好了,可惜他已经两年没打过比赛了。” 司郁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是啊,两年没打过了。” “不过他真的很高冷,想成为他列表就要在1v1竞技场挺过13秒就可以。” “13秒?”司郁眯眼,“真是个浪漫的数字。”她对这个数字有点印象。 “是吧,我可太崇拜他了,我真的很想有朝一日能躺进他的列表。” 司郁抿开糖膜,吐出泡泡,回味着嘴里的巧克力味,幽幽道:“哥哥,你没进去?” 有一说一,无双等级怕是在机制之涯手底下过不了三秒。 “就差一点,就一点,我当时不小心触发了游戏隐藏bug也只挺到12秒。”教官扼腕叹息着。 这成绩其实也很惊艳了。 司郁点点头,也很为他惋惜:“确实有点可惜了。” 不过能触发隐藏bug在无双等级中也算超常发挥,耀战这个游戏有隐藏bug,游走在游戏机制边界内,不违规也不算光明正大的玩法。 官方修复其他bug,但会对一些很有边界感bug视而不见,称之为游戏玩法。 并且因为这些bug触发条件对于时机和操作的掌握也极尽苛刻,所以才会发展成一种玩法。 而参透bug的人,自然是可以应用这些bug达到更高的级别,或者直接站到顶端,成为全服“七王”。 全服只能有七个最高等级的玩家,而这个最高等级就叫做——“王”。 而机制之涯就是这游戏的七王之一——机制之王。 七王之间仍有排名,他们可以互相发出挑战,高席位不可拒绝低席位的挑战邀请,以此来激励七王保持实力。 当年,机制之涯处于七王第二席位的位置。 司郁从脑海中调出这些停留在两年前的信息,转头问道:“那,我想知道七王排名变动了吗?” “前一阵第五席位和第六席位变了,第六席位的伴生之王向原本的第五席位机遇之王发出挑战胜利,上到了第五席位。” 司郁点点头:“哦哦,是这样。”席位变动也是常有的事。除了末席,从未向上面任何一位发出挑战。 教官握拳道:“我坚信我始终有一天可以躺进他的列表。”转头一笑,勾了勾司郁肩膀,“别太羡慕我,小朋友。” 司郁微微一笑,眸中全是纯洁的光:“那就祝福你哦,哥哥。” “你什么等级?” 司郁眨眨眼,这可问到难处了,司郁琢磨了一下:“是青铜。” 教官一愣:“我还以为你至少是个星耀钻石……” 他直言直语,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没事,哥哥一样能带你乱杀。” 司郁单纯的点点头。 这时,司郁的视线突然下意识转向那关着周索占的房间内,她缓缓起身,走了过去,视线透过了那堵玻璃墙。 隔音的大玻璃墙后面,周索占哭的脸红脖子粗,抬起双手竟然连捂住脸颊的哭痕都做不到。 双脚抽搐着,躺在地板上,看口型好像在说什么后悔,我错了之类。 方古就站在他后面,表情很木,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脚边,有一根鞭子。 坐在墙边的燕裔,指尖捏着燃了一半的烟,发丝混雾,看不透那双黑瞳里的冷光是杀意还是冷漠。 此刻他那不苟言笑的唇和精致高挺的鼻梁都好像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 好像从下颌线发出那种渗人的锃光来。 燕裔……她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教官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司郁站起来,正面对的是那玻璃墙。 里面的燕裔似有所感,抬眸,看见了映在玻璃后的小身影。 “!”燕裔刚才半阖的长眸突然睁大,“方古!” 方古自然也发现了,惊“嗬”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不是叫你看孩子吗,怎么还坐在这?!”方古急了,把那教官一把拉了起来。 “怎么叫孩子看见了这些!”方古那个急,一直是木头脸的他眼角尽急出鱼尾纹来。 燕裔一般不亲自审人的,只是这次牵扯两个区域,他就亲自来了。 方古知道老大不想让司郁小少爷看到听到这些,所以才不让进去。 怎么就没看住呢,方古一拍大腿。 第54章 撩人不自知 上次不痛不痒就是因为司郁在,这次倒好,叫司郁看见了。 那玻璃要是个单向玻璃也好,可那为了方便监察,是个透明玻璃,司郁肯定看的清清楚楚。 周索占那个惨样,还有老大之前的样子,司郁是不是全看见了?? “呱唧”“呱唧”的拖鞋声回荡在地下室里,方古看着走来的少年,声音放柔:“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他都不敢问吓没吓着她。 司郁眼睛大大的,有点呆,头上粉毛都僵了,半晌没回话。 方木心里咯噔一下,完,给人吓坏了。 燕裔见方古也稳不住司郁,指尖摁灭了烟头,暗狠握拳,深呼吸三秒才调整状态走了出去。 房间门的声音刚在身后响起,司郁突然被人带的转了个身,埋在了怀里。 再次扑进胸肌的司郁:? 不是,怎么事儿啊,她咋了?挨个跟她得绝症要嘎了一样?这怎么事儿啊。 玩呢。 “饿不饿?”燕裔哑声问道。 司郁觉得奇怪,这才吃了早饭没多久,谁会饿啊,拜托。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零食?打不打游戏?玩会儿手机?” 燕裔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司郁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以为她刚才被里面的情况吓蒙了,才用这种话术来转移话题,让她把刚才看到的暂时遗忘。 但是……拜托,她十八岁了好吗,只是审个犯错的学员,至于吓到她吗。 司郁的脸贴着他的胸肌,借机蹭了蹭,埋里面深吸口气。 有点东西。 真的很好埋。 好喜欢埋,怎么办。 小燕叔叔会不会把她当变态。 司郁没忍住,蹭了蹭,完全把刚才的问题忘在了脑后。 “司郁……”燕裔是真以为把司郁吓着了,把她的身躯朝自己揽的更紧了一点。 实打实埋进胸肌的司郁,没忍住回抱燕裔,多次深呼吸,狠狠吸。 嘿嘿,好吸。 燕裔略带歉意地顺了顺她的脊背,以为她在自己怀中的深呼吸是害怕到哽咽。 “别怕别怕。”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脊骨从上往下,从脖颈后到腰间,力道时轻时重的安抚着,就像在哄一只惊惧的小猫崽儿。 一次性吸了个够的司郁微微陶醉。 抬起红彤彤的小脸,声音又低又软:“小燕叔叔……” 本是羞涩的,燕裔却觉得她是害怕的。 “小四……”燕裔微微叹息,把她抱小孩儿一样抱了起来。 司郁坐在燕裔臂弯的思绪还未从那声“小四”里回神,就感觉到臀下这充满男友力的手臂。 燕裔……这个高岭之花就是撩人不自知! 燕裔抱着她,问她还怕吗。 司郁只能顺着他的话摇摇头,总不能说她刚才是被燕裔惊艳到了才那样的。 司郁面上绯红还未退却,身体又感觉烫了起来。 这个动作,燕裔做来是不一样的。 那个云已弩是混蛋,燕裔对她就是疼爱。 司郁小嘴微抿,紧张的搂紧了燕裔的脖子,吞咽口水时,觉得嗓子涩涩的。 方古突然出声:“老大,孩子哪是那么抱的,大孩子那么抱不舒服。” 真煞风景,司郁下意识回驳:“没有,很舒服的。” 小燕叔叔突然这么抱她,足以证明早上试探他的边界成功了。 司郁脸上一烫,不敢看向燕裔,唇开合几次也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看出她的忧虑,燕裔关心的问。 “我…我很喜欢小燕叔叔这么抱我。”司郁说完,羞的咬唇低下头红透了耳尖。 燕裔心尖触动,抱的更紧了些。 方古见司郁被老大轻松哄好,松了口气,瞪了旁边那教官一眼。 刚才聊游戏聊投入没看好孩子的教官歉意一笑,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司郁眨眨眼,问:“周索占审完了吗?” 燕裔呼吸一紧:“还没有,在等人,你要不要打会儿游戏?” 司郁点点头:“真的可以嘛?” 燕裔转身吩咐:“十分钟之内把司郁的手机从储物室取出来,以后由我保管。方古,你先进去。” 那个教官应下脚底抹油赶忙跑了出去,属于是将功折罪了。 方古也颔首又进了那个审问室。 这下这方空间只剩下了她和燕裔。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司郁趁此机会想让燕裔的边界感更为模糊,她把手微微抬起,落在他胸前。 在他看来,那表情何其无辜,何其单纯。 一点涌上心头的怪异都被接下来少年的话翻涌、改变成心疼。 “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我。” 眼尾微红,似乎是控诉着什么,满目倔强,泪花要落不落,可怜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燕裔叹息,另一只手揽过少年的脊背,轻轻安抚着。 真是刚才被他吓坏了,现在才这么依赖他。 “小四,叔叔刚才是审问需要才那么吓人的,你别怕。” 他自称都变了,唤司郁都不连名带姓。 司郁知道她成功了,只是这个……怎么自称“叔叔”啊。 她想和燕裔搞爱情,燕裔想和她搞亲情?!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半只脚跨过边界了啊拜托! 角色扮演也不能这么玩啊。 司郁如鲠在喉,还是耐着温柔道:“不怕小燕叔叔。” 可怜兮兮的语气,让燕裔瞬间脑补了司郁如何怕又如何依赖他,在这之间纠结,最后还是选择无条件信任他的心理。 是个缺陪伴的小孩子,燕裔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垂眸吻在她的发顶。 燕裔会吻?会吻她?司郁蒙了,激动的浑身毛都炸了一遍。 高岭之花的温柔,让司郁都没反应过来,僵在了他的怀抱里。 教官去而复返,打破了沉寂,司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恋恋不舍。 燕裔把她放了下来,把手机递过来,让她去玩。 司郁接过手机:“谢谢小燕叔叔。” 笑得真甜。 燕裔抿唇,回到了关着周索占的房间内。 那教官用胳膊肘戳戳她:“要不要一起打游戏。”眼神儿望着她的手机。 “可以啊。” 就是手机没有达到那些高操的条件。 司郁点开《耀战》,手快点了进入游戏。 看到手机屏幕上一串的消息伴随金色的登录提醒,在全服掀了一阵波澜。 还没看清是谁,她就眼疾手快地退了出去,切了个青铜小号。 第55章 打游戏 “我靠,刚才有王级登陆了,没看清是谁,他退的好快。” 司郁默默地跳过了新手提示,打开世界频道悠悠道:“他们说刚才有两个王级一前一后的上线下线了。” 看了世界频道的聊天才知道是第二席位和最末席位刚才亮名了。 “我的天,”教官叹气,“我的大神啊,错过了。” 司郁默默点开装备,把最基础的组装上,配备了攻击力很高的装备,几乎没有防御。 懒得捏脸,就用了默认参数,随手取名为公子。 建模用了一身公子皮,站在了组队界面。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黎小小,游戏id风不下六。”大男人拥有一个还蛮可爱的名字,他耳尖一红。 “我叫司郁,游戏id公子。”司郁微微一笑,和他加了游戏好友。 “嘿嘿,好嘞。” 他进入组队界面后,看到司郁带的装备有些不太认可。 “你是新手,先多堆防御装备保证自己的生存,我来输出就好了。”黎小小诚恳建议。 司郁淡淡一笑:“信我,我会补刀。” 她这个小号等级低,还没有怎么升级这些基础装备,但她永远信任自己的操作。 司郁点击开始游戏,进入匹配。 因为匹配入排位会选取组队平均排位积分,所以司郁的排位分现在是拉分的。 “你选的是5v5吗?” 黎小小看着他们突然进入了五人职能定位界面,进行最后一次装备与技能调整时,他建议司郁选到辅助,给队友叠buff加护盾就好了。 四个无双一个青铜,青铜看起来确实是最适合辅助的那位。 黎小小选到了射手。 但她没有选择辅助,而是根据第二号位优先选择的优势,选择打野。 “你青铜为什么打野啊?”不止黎小小发出如此感叹,其余三位队友都这般质疑。 青铜能出现在他们的5v5已经很拉分了,更别提她还选了很重要的打野位。 司郁调小了组队音量,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武器换为了基础刺杀刀。 [基础刺杀刀lv.1被动:可对生命值百分之八以下的对手造成击杀伤害。] 四号队友选到中法:“他怎么还选的刺杀刀,我靠,青铜边打野边去刺杀对面无双的第一输出位吗?逗不逗啊。” 三号队友选到战边:“还好吧,青铜还能拉拉分,对面肯定也有个青铜,照旧4打4而已诶。”打游戏就是图个快乐,她觉得无所谓。 五号队友只剩下辅助可选:“喂,这个叫公子的青铜,你换点辅助生命装备保保命吧。” 黎小小皱眉:“别乱喊,他二号拿到打野位了,你一个无双辅助还打不了?” 惊讶便算了,一直质疑司郁,他看不下去。 五号队友:“……他是青铜啊。” 司郁默默在组队频道打字:信我。 四五号队友都陷入了沉默。 三号队友:“没事,你有机会就上,刺杀刀的被动知道叭。”三号位是个妹子,很爽快,她一想万一这第二号位是个开小号的大佬呢。 司郁打字:知道。 根据游戏规则,《耀战》的5v5便是三条路线的地图,只是地形随机生成,操作自由度极高。 黎小小是射手,带的装备是双弩,属于攻速中等,伤害偏高的那种。 五号显然不想管青铜打野位,反而出生就跟黎小小走了:“我辅助你。” 黎小小一直都是老六玩法,不喜欢被辅助。 风不下六:“辅助第二位吧,我要潜行了。” 他开启技能,走出出生点摸索路线准备到线上先偷袭一下对面。 而司郁默默打开装备栏,为了不影响速度,除了刺杀刀,把开始游戏前带的所有装备都卸了。 看着一地的装备,刚出发的三号队友:“…emmm你很有想法。” 四五号则商量着一辅助一输出开始往中路跑。 “加油,打野。”三号队友擦了擦手上的弯月刀,已经站到了线上,开始杀小兵吃经济。 公子:谢谢。 三号队友购买局内初始装备时,根据对面的属性,选定了布甲鞋。 司郁买了打野刀开始刷buff。 一身公子皮囊的角色拿着弯刀在杀buff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反差感。 明明是柔弱的角色,却看起来这么有杀气。 司郁安安静静地刷完野升到四级之后,游走到三号的边路草丛旁边。 因为每局虽然都是三条路,但是地形是随机的,所以这个游戏被偷袭的危险性很高。 很不巧,偷袭正是司郁最喜欢的玩法之一。 公子突然开启隐身技能,对面只能看到她的影子,我方小地图上也看不到公子在哪。 三号队友和对面的坦边正在对搏,但因为对面技能的原因,对面血条总是在百分之十左右不上不下,而三号的血条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打野能听见吗?我一会儿和他换一下,他血条能降到大概百分之五,你可以收割吗?” 公子没有回答,司郁在操作,没有时间打字。 三号虽然有点慌,但还是选择相信打野。 公子只要不露头,隐身效果能保持三十秒。 三号突然发动技能,将对面血条压下的瞬间—— 游戏内播报——公子拿下一血! 刚才那瞬间出手,完美触发了刺杀刀的被动,将人收割。 三号做好了牺牲准备,只是没想到公子速度比自己想象的更快,在对面击杀自己之前把人收割了。 三号开始回城:“呼,你手速可以啊。” 公子:嗯。 一血拿下,其余队友都歇了对打野的质疑。 在推到中路第一座防御塔时,爆发了第一次小型团战。 风不下六在后面举着双弩输出着,压低了对面的血线。 三号战边因为先行抗塔已经牺牲。 四号中法给到控制之后退出战场,而辅助刚要给风不下六叠到防御buff。 公子:速度buff给我,谢谢。 等级太低,速度没有加点儿,拿了buff可就好操作了。 辅助这局拿的装备技能给出buff就会陷入冷却,只能给出一个。 风不下六:“给他,我不用。” 风不下六残血时,公子进入隐身,分明刚才还在边路,辅助咬牙给出buff瞬间。 第56章 一战成名 队友都没有奶妈职业,风不下六只好带着重伤和几乎归零的血条步步后退。 那瞬间,三秒前还在边路的公子突然出现在中路,行踪诡秘的死神一般,用刺杀刀的被动技能,迅速收割。 敌方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流血黑屏。 局内播报——公子triple kill 而片刻几乎是闪现的速度,公子带着刺杀刀出现在了河道中间。 对面纷纷打出:??? 五号队友蒙了:“这是什么操作?” 风不下六也陷入沉默。 四号中法好像看出点门道:“是bug高操吗?” 利用bug达到的高级操作,游戏机制允许的。 司郁挑眉,转了下手机。 黎小小也问她,司郁:“巧合吧。” 真青铜怎么可能有这个手法呢。 黎小小突然一笑:“刚才我登上大神观战了,你的操作估计都看见了。” 司郁局内是关闭世界频道的,闻言她微微一愣。 与此同时,世界公屏突然炸了。 [风不下六的排位带了个青铜,妈的,基础刺杀刀杀了仨!] [风不下六三杀不是很正常嘛?他在无双可是以老六操作出名的。] [不是啊,是那个青铜三杀!] [???你别开玩笑。] [真的!快去大神观战,现在热度已经升到前十了!那个青铜打野!用基础刺杀刀lv.1,我靠!] [三秒窜到中路又闪到河道,什么bug我靠,有大神出来解说一下吗!] [不会在风不下六的排位开挂吧?] [开什么啊,那就是bug高操!] [我来解释我来解释,这个是达到0.3秒内反应位移技能还有,利用地图墙壁和草丛地形bug达到的幽灵操作,迄今为止除了王级还有荣耀级级,即使是无双也很少见谁触发过。] [我去…什么大佬用青铜炸鱼啊。] [这个青铜是和风不下六组队的,没想到,这局里最老六的居然是他。] [风不下六都没他六。] [nnd,什么高操老六,这在无双乱杀?!] 这局打完后,黎小小简直对她刮目相看。 而司郁则因为这一局的排位积分,直冲到青铜到白银晋级赛。 因为《耀战》的游戏规则,允许跨段组队,但是晋级赛只可以单排,公子直接掉出组队。 司郁怕炸了私信就下了游戏没再打了,而黎小小则打开公屏继续冲。 [风不下六:别问,问就是那是个青铜大佬。] 他半点不信司郁是新手,但出于礼貌还是没问司郁有没有别的大号,万一有什么难言之隐。 [风不下六:下了下了,这把被公子带飞了呜呜呜。] [风不下六:我不会,我不会那个操作,别问了真不会啊啊啊。] 然后挂掉了快炸膛的私信还有公屏艾特。 真吓人。 司郁刚准备打开微信回一回不知道拖了多久的消息呢,就被闯入地下室的人打断了。 看起来是门口的巡逻。 “裔爷在吗?周老在基地门口等放行。” 燕裔在审周索占,接不到门卫的通讯,只好进来报告。 黎小小起身:“我去请示一下,你稍等。” 不忘告诉司郁:“别乱跑凹,哥哥马上出来。” 和游戏里那高冷帅气的老六高操截然不同,坐在这的司郁真是乖巧又懂事。 还双脚并拢,点了点小脑袋。 黎小小去而复返:“爷说放行,办公室见周老。” 巡逻得到命令,立马跑了回去。 黎小小刚准备继续哄孩子,燕裔已经率先出来了。 后面的方古提着哭的快晕厥的周索占。 真惨,司郁的评价。 “小四,走了。”燕裔招招手,四指伸出,手心朝上。 司郁小跑两步把手搭了上去,攥住他的无名指和小拇指,跟他往外走。 “呱唧”“呱唧”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虽然滑稽,但周索占可笑不出来。 当他得知他的爷爷亲自来基地时,他整个人都要碎了,愧疚和害怕盈满心脏。 还有,方古是教官里有名的人木事少,刚才在审问室对着他都是冷漠无情的棺材板脸。 燕裔问司郁饿不饿,饿了就先去找点零食吃。 司郁摇摇头,强烈要求在他身边。 他只好让司郁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并嘱咐:“一会儿周老来了记得起身打个招呼叫声周爷爷,然后静静待着别出声。” 她乖巧的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屁股后面属于燕裔位置的椅子,缓缓坐下后,看见周索占被方古要求站在了墙边。 妈耶,这对比,她都没眼看。 燕裔就站在办公桌前,司郁对面,和走进办公室的周老握手。 司郁站起乖乖地唤了句:“周爷爷好。” 周老慈祥地“哎”了一声,转头凶神恶煞地骂周索占。 “混蛋玩儿,你知道家里把你送进来用了多少人脉?花了多少钱?整整一千万!你就这么造了?!谁给你的胆子!” 周老气急,一巴掌把周索占扇趴在了地上。 闻言司郁没忍住在背后拉了拉燕裔的衣摆。 伸出那葱白的食指晃了晃,眼神在说:一千万? 燕裔眨眼颔首,垂在身侧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裤兜。 好家伙,司郁一下就懂了,这是进她小燕叔叔口袋里了。 她捂唇一笑,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真会挣钱。 燕裔看周老的脾气发的差不多了,出声拦住了他。 “周老消气,孙子不懂事别气坏了身体。” 周老转身看着燕裔那一如既往的冷漠神色,就知道这事儿周索占玩大了。 “小燕,很抱歉周索占给你惹麻烦了。” 燕裔神色不变,道:“不只是麻烦,您听听周索占怎么说。” 话说到这,司郁也没兴趣玩手机了。 周索占半边脸颊肿起,狼狈地爬起来,低头恳求地看向燕裔:“燕主教官……” 燕裔冷眸望着他,并未说话就叫周索占浑身发寒。 犯了自己承担不了的大错,现在还想瞒着家中长辈,哪有这种好事。 司郁在心中冷笑,之前对他的一点同情全部消失殆尽。 周老气火未下,看周索占的样子直接怒的又踹一脚。 第57章 周索占全招 周索占呜咽着踉跄地爬了起来。 周老指着他:“你说是不说!你想等着谁救你!你要是不想说你就别姓周!” 周索占剧咳了一声,泪水瞬间奔涌出来,哽咽:“我说,我说。” “我哥……就是周索钊,在半月前,我刚进来基地两天时候,找到我说,司郁是故意跟在燕裔身边的,要我帮他揭穿司郁的真面目,多留意司郁,他会时不时来找我。” 听到这话的司郁缓缓打出:??? 咋着,周索钊看她,绿箭看绿箭,看不顺眼呗? “然后第一次我打听到司郁睡在燕主教官的宿舍里,恰好那天他找我,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第二次是,他说他要在夜晚山麓越野考核中揭穿司郁,在这之前,他给了我特殊的撬锁器去闲置监控室。如果他在里面就等他走了善后,如果他不在,就让我在里面假装有同伙被发现。他本来要我假意供出司郁,却后来改了主意要我诬陷赵烊,因为他觉得说是司郁的话,燕主教官肯定不信,因为司郁太会装了。而若是诬陷赵烊的话,燕主教官多疑的性格反而会怀疑到与赵烊有过节的司郁身上,怀疑司郁与我合作是专门为了诬陷赵烊。” 司·太会装·郁闻言很是不悦,虽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但是由周索占亲自说出来,她无端生出一种恼火。 被人莫名其妙针对,她从来不会让对方有好下场,赵烊是,周索钊也是。 周索占抹了把鼻涕继续说:“然后他以为我会被关起来,本来考核的时候就没我的事了,但是他没想到我居然被放出来,于是他要我假装被绑架,见人就求救。他告诉我司郁一定是最先来救我的,只要我一直求救,缠着司郁,让燕裔看到司郁的真实面目就行。但他没告诉我,让燕主教官看到司郁的真实面目的方法是在我身边埋了三个地雷!” 周索占突然蹲下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为那天的惊惧而哭,为自己糊涂不辨是非而哭,为自己听信周索钊谗言三番五次陷害司郁而哭,更为自己辜负了爷爷的期望而哭。 妈的,司郁现在就只想骂人,顺便给周索钊一顿毒打。 她恶狠狠地盯着周索占突然站了起来,“呱唧”一声,理智回笼。 差点没忍住,她舔了舔口中的泡泡糖,甩甩脑袋看向旁边担忧望着自己的燕裔。 “幸好那天你没在。幸好。”燕裔突然上前搂住了司郁。 此刻他心中也是一阵后怕,那三颗地雷,司郁如何发现得了,没有发现,一步踏错,那天的山头将会埋葬司郁和周索占的尸体。 周老看着蹲在地上哭的不成人样的孙子,扬起脚来不知道该怎么惩罚。 这般大错别说启a基地不会再要了,其他基地都不会再要。 他本来是要周索占进来给自己的履历增光添彩,最好还能出个任务拿个奖,给自己镀镀金,出身周家不能是个软弱废物。 哪知道,这一番事做出来,他的名声都要废了。 “周索钊早已被我逐出周家,你竟然还要听他的话……” 周老捂着心口,仿佛老了二十岁,憔悴道:“他的母亲用手段害了你父亲生下了他,你母亲怜他孤幼,把他留在自己膝下抚养。可这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他最后又亲手害了你的母亲,我体谅他当时年幼,可能是无心之失,只是将他逐出周家,却不想你还把他当哥。” 周索占闻言,面上挂着泪痕和鼻涕,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我妈是他害死的?可他,他说是父亲无情不需要女人,才让我和他都失去了母亲……我,我……” 他瞬间失神,跌坐在地,好像失去了灵魂。 周老抿唇,苍老的脸上不知是怒他的不争气还是恨他的无知。 “蠢啊,蠢啊。周家太过保护你,让你轻信了那个坏人。” 周老沉沉叹息,恨自己周家两个孙子,一个坏种,一个名声废了。 他的脊背不复进来时的挺拔,微微佝偻着,似乎见证了自己家族后代的衰败。 “周索占我就带走了,以后不会再麻烦你,抱歉小燕,给你和你的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之后周家会奉上歉礼,至于周索钊,随你处置,或进监狱或……我周家不会插手。” 见燕裔颔首,周老微微低头,率先走了出去,步履也失去了之前的自信。 周索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四肢着地踉跄爬了出去,嘴里还凄厉地喊着…“爷爷!爷爷!” 方古拧眉,心疼地看着司郁:“周索钊心怀不轨,会不会是想害老大你,才从小孩儿身上下手。” 燕裔安抚着受了大委屈的司郁,从几年前把周索钊领进来时,他其实就已经查了差不多。 但是他为了拔出老学员区的内奸,就一直没动周索钊,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朝司郁出手。 不能再留了。 燕裔下令:“提周索钊来。” 方古闻言立马执行:“是!” 但方古回来时只带来了晏竺和云已弩。 晏竺立马行礼:“抱歉爷,我的过失没看住,您立刻下令我带人去追!” 燕裔蹙眉抓起外套就走,边走边部署:“方古和云已弩立马回去盯住老学员区,注意任何在周索钊逃跑后有异动的老学员或教官。晏竺带特2组跟我去抓人。” 司郁追在他屁股后面“呱唧”“呱唧”地跑。 燕裔上车前听到了身后滑稽的脚步声,刚想起来忘了安排司郁。 他双手捧起司郁直接扔到了云已弩怀里,改变了对策:“云已弩在新兵区,监督训练。” 不用燕裔说,云已弩也知道这是要他看孩子了。 云已弩慌手慌脚赶紧捧住了这小少爷,虽然不情愿,还是领命带着司郁留在了新兵区。 “你这个小废物,都是你我才不能和裔爷出任务。” 云已弩埋怨了一句,还是抱着她去了操场。 操场有那么几个熟人,司郁强烈要求他把自己放下。 云已弩没法,只能把她放下来,拉着胳膊往前走。 这次司郁怎么要求他都不放手。 “小废物你要是丢了,裔爷不得弄死我。” 直到把人领到在操场角落划水的白猫面前,他才松手,暂时顶上了主教官的监督职务。 嘱咐她别乱跑,下训了和他去吃饭。 第58章 双双出任务 白猫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司郁的脚。 准确说是那个耳朵会动的兔兔拖鞋。 刚才她“呱唧”“呱唧”走过来时就发现了。 和她这软乎模样真是配。 白猫往她身边凑了凑:“你小女友在操场呢,你穿这个就过来了。” “小燕叔叔出任务了,我没来及换鞋。”司郁弹了弹棉拖兔耳朵上的灰尘,掏出了裤兜的手机。 棉拖有点热,她把脚偷偷伸了出来。 看小绿箭开始玩手机,白猫也不再没话找话,把书搭在脸上继续划水。 司郁输入代码,跳到黑色聊天界面。 [郁:宋酥,立马出任务,拦截一个人,周索钊。] [coser:收到!有定位吗。] [郁:待会儿发给你。] 之前在燕裔宿舍用腕表检测过周索钊身上的东西,只要回溯之前的信号频率就能直接定位到周索钊身上。 只要周索钊没有摘下那个东西。 司郁在袖子外面触了触腕表,然后用手机接收信号频,手指眼花缭乱地输入代码,开始定位周索钊。顺便发给了宋酥。 这一手操作可谓是华丽至极。 [郁:切记,只是拦截周索钊,帮燕裔抓住他即可,不要恋战不要暴露。] [coser:收到,即刻出发!] 做完这一切的司郁才微微松了口气,抬头望天正巧看见云已弩拿着一跟冰棍朝自己走来。 “小废物,给。” 接过冰棍,司郁傲娇地抬起下巴道了一声谢。 “小废物,还有脾气了。”云已弩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针对她,司郁当然看得出来。 估计是燕裔之前告诫过他。 司郁舔着冰棍,坐在旁边,顶着白猫幽怨的眼神。 “我的呢?”白猫有些不满地伸出手。 云已弩挑眉:“你的给小废物了,你不会不愿意吧。” 白猫抿唇笑眯眯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没给云已弩一个好脸色,“哼”了一声又躺下了。 天气较热,司郁品尝着丝丝凉气带给自己的惬意。然而冰棍还未吃完,她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她拧眉看着消息,心中升腾起一丝暴戾。 [coser:boss,追不上,他的目标是东边临城海域,他要从海上跑。我已经截不住了。] [coser:我尽全力了boss,我从没开过这么快的车,桑塔纳快报废了。] [coser:还有一个办法,您用人脉,从海上拦截。] [coser:boss尽快决定,时间来不及了。] 司郁抓紧了手机… [郁:我知道了,我会出手。] 似有所觉的白猫突然掀开头上的医书,眼神复杂地看着司郁。 司郁在指尖转着手机,拧眉思索着什么借口能出基地。 时间不等人。 真有那生死时速的感觉,司郁突然失笑,露了三分乖张本相。 身旁的白猫闻声坐了起来:“怎么,你要出去?” 开门见山,也不藏着掖着。 司郁眉尾一挑:“白猫叔叔有办法?” 若是白猫愿意帮她,那就好办了,白猫这性格,她很放心。 白猫挂着那狐狸似的微笑,一脸的“我懂你”,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卡片。 “有它,你就可以出去。”白猫指尖挑着通行证,朝她笑道,“注意安全,如果你受伤了,老板会弄死我的。” 司郁看着阳光下反射着光的金属卡片,从他挑起的指尖接了过去。 看她拿到手后,白猫什么也不想多问,倒头又躺了下去。 “多谢。”司郁绕开云已弩的视线,从卫生间后面溜出了操场。 [郁:coser立刻返程,在基地外面上次的地方等我,三十分钟内。] 她顾不上换鞋,踩着“呱唧”“呱唧”的拖鞋就往外跑,虽然滑稽,但门卫巡逻不认她的脸,只认通行证,让她轻而易举地走出了基地。 恰在此时,宋酥开着车减速到她面前。 车子未停,宋酥打开车门,司郁像游鱼一样,窜进了还在行驶的车内。 换好衣服,司郁戴上假发,用了药剂,开始最重要的环节。 找人脉。 那个……人,因为上次他提的条件,她说真的不是太想联系。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陆风,我答应你上次的条件。临城港口给我一艘船,还有,我希望你能管控出公海的所有船只。” …… “是么,原来他也找你。” 挂了电话后,司郁让宋酥停下车子,换自己到驾驶座,抬手挂挡,一阵轰鸣起步,她将车子真正开到了将要报废的地步。 从青城到临城还有一段路程,希望她们到的不晚。 —— 车上, 燕裔旁边的余影在定位周索钊的位置,很快,清晰的标点在显示屏上极速往东。 “他往东马上就出市区了。”余影手指一点,扩开地图,看到东边青城旁边临城的海岸线。 “爷,他是不是要从海上跑!”晏竺一惊,周索钊要真从海上跑,现在调船根本来不及了。 “现在调船。”燕裔下令。 “这时间不够啊爷,若他跑到公海不就麻烦了吗?!”晏竺有点急。 余影把坐在车里快窜起来的晏竺按住,“晏竺说的没错,周索钊此人绝不能放过。头儿,请求援助吗?” 在这相关亚洲海上权柄最大的,就是那位了。 “……可以。” 燕裔迟疑片刻,还是决定联手。 放跑周索钊才是最大的失误。 余影抿唇,双手快速输入代码,登录平台,开始联系对方。 时隔多年,再次和海上之人联系,燕裔对周索钊的厌恶达到极点。 得到回应后,余影把联络器递给了燕裔。 “省了寒暄,封闭公海到内海的边际线。” …… “今日没有出海的渔船,你不用诓我。” 燕裔达到目的后,即刻挂了电话,不想多说一句。 车外呼啸而过的轿车带着快要报废的轰鸣音把车内的所有人都炸了一下。 晏竺:“我靠,还能这么开?马上就报废。” 余影捂了一下耳朵。 嚣张到不要命的超车甩尾好似挑衅,快要报废的车子继续轰鸣般前行。 第59章 潇洒帅气的甩尾,带着不要命的美 “宋酥,给我剥一颗糖。” 糖果递到嘴边,司郁叼住送进口腔。 伴随着泡泡糖软化下来的味道,她眯眼快速地超越了前面的几趟车。 潇洒帅气的甩尾,带着不要命的美。 陆风如约,在海岸线放了一艘船,司郁带着宋酥踏上去时,激起船边两米的高浪。 “坐稳了。”司郁虽然不会游泳,但她确实是会开船,同时也开出了和开车一样不要命的架势。 身边的宋酥拿着望远镜,看到了前面缩小的船只。 “我刚才查了一下,这个时间段没有出海的渔船,前面那船应该就是周索钊逃跑用的。”宋酥扯开口罩递给了司郁一个。 虽然她们都化妆进行了易容,但依旧习惯全副武装。 能和boss一起出手让她热血沸腾。 随着浪花打湿了司郁的假发,白色的发丝垂下眼帘时,她伸手捋了一把。 司郁没想明白,她出基地来到这里,真的是为了拦截住周索钊给自己出口气吗。 不是为了旁的什么? 是担心燕裔? 按下思绪不再影响自己的行动。 按照司郁的命令,她们偷偷潜入那艘往外海驶去的船只,打晕了在船侧巡逻的人。 司郁把晕倒的人拖进杂物室,进行搜身。 宋酥在旁边打开腕表,观察情况。 “周索钊果然和他们那群魔鬼有关系。”司郁恶狠狠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在晕倒之人后腰的位置上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纹身。 是一束火把,加上字母gs,不知道是什么组织的缩写。 她原先曾在和九尾狼合作端掉的人体试验基地首领身上见过这个纹身,当时他的纹身在胸口,是一柄权杖加上gs。 “周索钊。”你完了。 对那个实验基地的厌恶达到顶峰,司郁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没有痛下狠手,不知道周索钊身上的纹身是什么样子的。 她和宋酥打了个手势:“一会儿,燕裔的人也会到,报名号,他的人会和我们合作。” 两个人就算可以合作端掉这艘船,实力允许,她也不允许。 不能让她的人和她一起陷入危险,放着援兵不用是傻子。 她们穿上船侧巡逻的服装乔装好后,背上枪支站了出去,毫无痕迹地混进了这个犯罪集团。 —— “陆风。”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长发男人面带优雅笑意转身,定定唤道:“裔。” 燕裔还是一惯的冷脸,“嗯”一声没了下文。 如果说燕裔是雪山高岭之花,常年浸霜,情绪漠然,无人能近其身,入其心。 陆风就是温润的春风,无处不透露着友好与清雅,与其相处,很容易就忘记了分寸。 “不就是抢了你的海上权柄吗,至于这么多年,与我一句话不说?”陆风的语气都是如暖玉一样温和的,不似燕裔那样连停顿都含了冰碴子。 “不是你抢了,是我给了。”燕裔提醒道,长眸微抬,看着远处的海景。 “那你为什么不想联系我?”陆风把手搭在船栏上,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不想便不想。” “噗嗤……”陆风闻言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着,在燕裔那冷似霜的眼神里缓缓止住,恢复了礼貌的微笑。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 “嗯哼?” 陆风靠近,背后低马尾的发丝被海风撩起,蹭过燕裔的脸颊,燕裔蹙眉退了半步。 “你忘了你是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为了逃开家里催婚求到我这里来的?” 很难想象,燕裔是怎么用这么冷静到漠然的表情说出陆风的糗事。 陆风也知道当时自己为了逃开催婚,有多没脸没皮找到燕裔这里,本来是想进基地藏个几年,谁知道燕裔为了清净把自己将要拿到海上权柄的考核机会扔给了他。 他不负燕裔所望,直接拿下。 “好了好了,裔,你知道吗,这次不只是你要抓那个……叫什么钊的人。” “还有谁?”燕裔问。 “喔,反正待会你会见到的,他们找我要了一搜小船,估计先去找那个什么钊了。”陆风摊手,说完看着燕裔的神色。 见他依旧漠然地看着海面,陆风忍不住好奇“你不急吗?” “有人打工我急什么?”燕裔挑眉。 陆风闻言又是忍不住一笑:“你这样,他到时候要是知道了,对你生气可别怪我。” 燕裔垂眸撩起袖口,一点一点翻开褶皱,幽幽道:“生气?” 陆风点点头:“他脾气可不好,崇尚暴力美学。” 燕裔没再回话,毕竟他又不认识陆风嘴里的那个人。 “不过我觉得,你一定会对他感到兴趣。”尤其是实力,近乎于全能的实力。陆风眼中有些狂热,那是和燕裔相似的天才啊。 兴趣?或许吧。燕裔不以为意。 西边海面渐渐起浪,日头正浓的海上有些刺目,燕裔有些担心待在基地的小孩儿有没有好好吃饭。 “风,借下电话。” 闻言,陆风二话不说把怀里的卫星电话递给了他。 “云已弩,司郁按时吃饭了吗?” 没想到接电话的居然是白猫。 “老板,云已弩和小孩儿吃饭呢,手机落我这了,我一会儿给送过去,我在配药,有点忙,先挂了啊。” 听闻小孩儿已经去吃饭的燕裔没察觉到任何不对,满意地挂了电话。 而点话那头的白猫笑眯眯地捂着被绑在凳子上云已弩的嘴,天衣无缝地回答完毕,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迅速挂断了电话。 陆风好奇心很强:“你还养了个孩子?” “嗯。”燕裔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陆风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样,把燕裔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往后全部打量了一遍。 “你别是给自己养了个小媳妇儿吧。”他养孩子,陆风真的不敢置信,陆风知道他有多讨厌拖油瓶。 “是男孩子。” 要是司郁知道有人管他叫小媳妇,怕是又要受委屈,到时候还要哄。 陆风嘴角一抽,悄悄这语气,刚才跟他说话冷若冰霜,一提到孩子就春风化雪。 “裔,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自己想找个爱人要个孩子了?” “没有可能。”燕裔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风,你若是想,我可以替你告诉陆老爷子。” 陆风温润的神采一暗,瘪嘴不乱说了,抬头看着暗藏汹涌的海面。 两人视线相交处,是那艘要逃往外海的船只。 第60章 见到我惊喜吗? 刚才的闲适已然不再,陆风立刻下令:“各就各位,战斗准备!” 燕裔又加一句:“抓活的。” 陆风部署结束后,看到燕裔居然要亲自去登敌方船只。 “裔,没必要吧。” 燕裔挑眉:“很久没玩过了。” 陆风闻言一笑,指尖捏住帽檐,温润道:“注意安全。” 在这千钧一发,双方都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刻,司郁和宋酥对视一眼。 体内的战斗因子炸裂性攀升,让司郁上身的肌肉微微紧绷。 随着这个犯罪集团下令开炮的同时,她和宋酥迅速开枪,让甲板的部署瞬间混乱。 也让燕裔带着特2行动组顺利登船。 看着甲板已经出现压倒性胜利的局面,司郁给了宋酥一个手势后迅速往船舱内冲。 她没忘自己的目的是寻找周索钊。 潮热的船舱内,她轻手轻脚地踩在木质楼梯上,脚步声造成的回响在这里面显得格外诡异。 “周索钊,别藏了,你逃不掉的。” 空空旷旷的船舱内有几张床和一些木桶,她随意走过,进入另一个舱门。 她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轻轻划过斑驳带着刀剑痕迹的门框。 眼神冷冽又兴奋地望着一个又一个舱门内。 “周索钊,周索钊。” 一声下压,一声抬起。 她放肆地暴露着自己所有的本来面目。 “周索钊,你不是很想揭穿我的真实面目吗,你出来,我就给你看。” 她的指尖点在木质的墙壁上,指尖与墙壁相隔的布料划过木头,留下并不刺耳却足够瘆人的声响。 “周索钊,我是司郁啊,你不想见我吗?”她笑了一声,乖戾地要命。 脚步虽轻,但没有刻意压抑,有规律地回荡在这一方空间内。 司郁突然觉得这样猫捉耗子的游戏有些意思。 她往内走着,不断捕捉着任何一个船舱内的声音。 或者是海浪,或者是甲板上的打架,都被她过滤在外。 直到走到最后一个门前。 司郁刚要迈腿突然一个趔趄。 “呀,鞋带开了。”她无奈一笑,挪开踩住鞋带的左脚,蹲下身子开始系鞋带。 视野内只剩下了鞋子的司郁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头顶的窥视从最后一个舱门内狰狞的脸上传来。 舱门外一个悠悠闲闲系鞋带,舱门内一个握紧了枪支喘着粗气。 就在刚才,舱门内的他从听到有人下来开始,就在猫眼处看着外面。 看着她如何一步一步走来,如何用着呢喃的语气说着暴戾威胁的话。 就算她戴着口罩,他也可以想象到,那底下是多么不屑多么乖张的笑。 他见识过司郁的实力的,见识过的……怎么又沦落这种地步了呢。 握着枪的他剧烈喘息着,想要最后搏一下命。 几乎是开门的瞬间,司郁不知道从哪来的支撑力,直接前滚翻跃起,把人直直踹了进去。 她往前一滚,立马上前捏住了他握枪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咔嚓”捏断。 曾在巴德身上用过的断骨手在他身上再次上演。 五个红到滴血的指印会在几分钟后开始发紫,发黑。 “见到我了,惊喜吗?”司郁扯下口罩,让他能完完全全欣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在周索钊眼前即使是易容过的脸,他也看得出那乖戾微笑来自司郁本相。 “满意吗,满意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是不是?” 司郁舔了舔唇角,放开了他这个已经断开的手腕,捏上了另一个,指尖不断发力。 “啊!”他方才痛的失声,这一缓慢的折磨又让他找回了声带的位置。 猫逗耗子的游戏,司郁以前不是很喜欢,但是放在周索钊身上似乎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之前的三颗雷,让燕裔进去亲拆,让她双手是血,半爆之下差点受伤。 她就恨不得卸掉他浑身关节,反正她学人体关节学的最好。 司郁两颗虎牙亮森森的,像是毒蛇的獠牙,下一刻就能咬断他的脖颈。 周索钊从没遇到过这样可怕的对手,从未。 从进入组织,到接近燕裔,他以为那些组织的刑罚,那些基地的魔鬼训练,就是人体所承受痛苦的全部了。 但现在他才知道不是,如果能给痛苦一个上限,那么无限接近这个上限的一定是司郁现在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 继手腕断了之后,脚腕也一一被捏断。 眼前嚣张不屑的白发少年似乎不满与他骨头太硬,废了她很多手劲儿。 “结束了。”司郁撩了撩头顶的假发,眼神清明了些许,有些惬意的吐出糖膜,让它悠闲的炸裂。 此刻的周索钊真真正正像一条蛆一样毫无尊严的,扭曲的,躺在这里。 “你真恶心,这话还你。”司郁从眼尾,睨了他一眼。 “还有,你可以无数次攀咬我是司郁,然而燕裔永远也不会信。” 她恶劣一笑,上前几步给了他一脚,把他直直踹到了舱门门框上。 “嘭”一声,陈旧腐朽的门框凹了下去。 司郁耳尖听到从甲板走下来的脚步声,上前拉起周索钊的衣服就把人往前拖。 沉重的“滋啦”“滋啦”的摩擦声从周索钊身下传来,还有一地暗色的血迹。实在应景。 当燕裔看到周索钊的惨样时,似乎明白了陆风那句“崇尚暴力美学”是什么意思了。 “是你需要的人吗,给你。” 她啪一松手,把人扔到了燕裔面前。 “晏竺,把他带走。”他有些嫌弃地蹙眉,朝身后挥手,晏竺立马下来找人。 当看到地上那个已经不怎么好看的人体时,沉默一瞬还是把周索钊扛了起来。 燕裔随意地看了一眼周索钊手腕的伤,上面红紫的五个指印,非常清晰。 “断骨手?” 司郁靠在扶手上,荡着腿,懒懒地“嗯”了一声,从眼尾悄悄瞄燕裔的脸色。 看他没有什么表情,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你的人也在上面,上去说吧。” 燕裔转身,声线较冷,迈步往上走。 司郁点点头,方才面对周索钊的乖戾嚣张都隐藏不见。 刚走到甲板,发现犯罪集团所有的人都被绑好扣押在中间。 周索钊就被晏竺扔在了旁边。 “啧,真不温柔。” 看见晏竺的动作,司郁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第61章 爆炸 听到她这话的燕裔也微微侧目。 不知道她在对周索钊做了那些之后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不温柔?谁才是那个最不温柔的? 此刻吹着微微海风,结束了一场战斗的司郁朝燕裔微微一笑,友好又温柔。 跟刚才大相径庭。 燕裔站在甲板边上,突然扭头看向海面,幽邃的墨瞳,映着海水的幽蓝,像花瓣赋了一层霜。 站在司郁旁边的宋酥左看看右瞧瞧,还是没打扰。 等司郁自己收回目光时,宋酥才悄悄耳语:“陆风刚才给我发消息,让我告诉你,别忘了履行诺言。” 司郁放在身侧微颤的指尖突然一握。 靠北,还有陆风这个老六。 司郁恶狠狠地叹了一句知道了,随后就想找船赶紧走。 她想耍赖。 她转身看向甲板另一侧时,突然发现这群俘虏之间有人在晃。 “喂,你在干……!”晏竺和她异口同声。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起身怒吼用绑在身后的手,把遥控器按了下去。 “die a worth death!”(死得其所\/死的值得) 除了周索钊,他们所有人都爆发了如此怒吼。 那瞬间,零点几秒的时间。 她把燕裔推了出去。 宋酥过来要扑她的动作也被她用力抛了出去。 所有人反应都很快,晏竺甚至来得及抢救一下周索钊。 但是司郁接连推出去两个人,她慢了。 巨大的轰鸣就在陆风耳边,陆风迅速扭头,只看到了那个白发少年被埋没在突然爆炸的船体中间。 “救人!全给我去救人!”温润不再,他厉声嘶吼道。 甚至立马摘了披风和帽子,翻身上艇前去捞人。 这一爆炸后半分钟的时间,燕裔率先出水捋了把脸,后面的宋酥抱着木板眯眼懵逼地浮了起来。 一手夹着周索钊的晏竺咬牙划着水,冒出了头,顺便把周索钊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膀上防止溺死。 然而周索钊一心求死,他维持浮出水面的动作有点困难,心里直骂爹。 特2行动组队友互相报名,确认全部浮出水面。 但是这其中,少了司郁。 宋酥猛的一甩脑袋,揉了揉还在眩晕的头。 “不好!boss不会游泳!”然后闭气立马沉了下去。 海中到处都是爆炸后的残骸,她踢开一块遮挡视线的木板往刚才的爆炸中心游去。 陆风命属下把所有浮出水面的人员救起带回舰艇。 然后自己跃入海中,他也知道,coser的boss不识水性。 希望她没事,希望她在那爆炸中完完好好。 就像以前那样,从爆炸的余烬走出,不染半分尘埃。 燕裔猛的回头看入海面之下,脑中回放之前在甲板边上发呆时,白发少年为了救发呆没有发现危险的自己,把他推了下去。 然后自己留在了爆炸之中。 他也猛的一扎,沉了下去。 晏竺把周索钊放回小艇上后,嘱托海军看好他,然后又回到海下。 剩下另一个小艇的海军,都随着陆风的下海,纷纷下水救人。 海内像是另一场爆炸后的余烬,到处都是废墟,破烂的船体残肢。 他们拨开无数的木板,终于在海里找到那个白发的少年。 她双眼紧闭好像失去了知觉,四肢无意识地敞开着,洁白的衬衣和长裤像绸缎似的,在水中波澜给她平添几分脆弱感。 之前沾染的鲜血也在海中洗净,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失了声的白玉笛,破碎而憔悴。 陆风拼命游了过去,把人揽入怀中迅速上升浮出水面。 将人平躺在小艇上后,他用手指探了探她颈侧动脉,随后立刻开始胸外按压。 几轮按压后,司郁才吐干净了胃里的海水。 “吓死我了。”看她恢复了平缓的呼吸,陆风才浑身骤然一松,命令立刻全部返回舰艇。 燕裔看到陆风那般紧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看他掌下按压的那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他暂且把这归结为,自己没有亲手救到与自己算是有救命之恩的人。 是他发呆,没有观察那些俘虏,才会导致如此失误。 因为之前少年友好一笑,让他平白无故想到了司郁,所以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向海面。 这种失误,会给人带来沉痛的后果,燕裔握紧拳头垂下眸子。 陆风把人抱上舰艇后,怀中的人悠悠转醒。 “……”当感觉脸侧不同于往常的触感时,司郁睁眼看到抱着自己的是陆风,又沉默闭上了眼。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宝贝?”陆风做出伤心状,想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等等,放我下来。”再不阻止陆风,他就要实现为所欲为了。 “你不会想躺在甲板上吧宝贝儿。” “……我宁愿躺在甲板上。”司郁咬牙,晃了晃自己不清晰的脑袋,挣脱他的怀抱跳了下来。 还好,只是没来得及全身而退,受伤不算重。 她踉跄一下,被宋酥眼疾手快地搀住。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宝贝,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 陆风朝司郁眨眨眼,随后又笑着面对燕裔。 “裔,今天不谈别的了,我会命人看好这个什么钊,你也去休息吧。” “助手,领他们回房间。” 燕裔惦记着基地里的司郁,冷淡道:“明天把人给我,我不多叨扰。” 陆风闻言眉梢一挑:“裔,我这是巡洋舰,五天之后才到规定的上岸时间。” 陆风要是想强留人,他就会有无数借口。 燕裔眯眼,微冷地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陆风想留人,就留他陆风的小情人就好了,把他也留下是不是抽风。 怪不得名里叫风。 刚溺了水的司郁脚下有些虚浮,她在海中洗净的伤口随着肌肉的牵动开始渗出血迹。 后背洁白的衬衫,在走到房间门前时,已浸满了赤红。 助手在为他们打开房门时,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下意识看向他们的脚下, 对司郁脚下那些暗沉的印迹骤然一惊。 “属下这就去找医生,请先生注意身体不要再走动。” 陆风的助手少见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但若是面对贵客的这种情况,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宋酥,锁门。” 第62章 公费度假 若不锁门,陆风知道了她受伤一定会什么也不顾地闯进来。 果然,她刚撩起有些褴褛的衬衣,陆风“嗙”一声撞到了门上。 “宝贝儿你让我进去看看,你别锁门。”陆风在外面急切地用指节敲门。 他尽量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自己的修养,只是刚才撞到门上那一下子还是暴露了。 司郁并不管门外快扭成蛆的他,背对着门口,她让宋酥帮她擦干净后腰往下滴答的血迹之后。 才隔门喊道:“进来干什么?” 恶狠狠的语气也就止住陆风停止发癫三秒。 “我担心,让我进去看看行不行宝贝儿?”陆风在这央求着,一点不顾及形象,“再者,你不让我进去,你让医生进去给你看看,好不好宝贝?” 司郁仍旧拒绝。 “宋酥。”她低声唤道。 “boss……” “你去门口与他说,只要医生带来的药品和绷带,谁也不许进来。” 宋酥点点头,走到了门口,隔着门说道:“boss说了谁也不许进来,麻烦医生递给我药品和绷带,我自会帮他上药。” 陆风还在争取:“让我进去看看,就一眼,看过我就放心了,我什么也不干,你问问你boss行不行。” 宋酥扭头,看见只露出后背的司郁摇了摇头。 宋酥咬牙道:“绝对不行。” 燕裔还在走廊,从拐角处就听见陆风在发癫。 听闻是与自己救命恩人有关,他脚尖一转,朝陆风那走了过去。 走的越近越能听得清陆风在发什么癫。 肉麻又不可理喻。 而陆风发癫真是发到一种境界,他站在了陆风后面,陆风都无所察觉。 陆风在这没脸没皮的央求,人是一点儿不让靠近。 直到他磨破了嘴皮子,门才打开了一条缝。 然而进去的是药品和绷带,跟他陆风半点关系都没有。 还扒拉着门框嚷嚷着:“看一眼就看一眼。” 差点手都被门缝夹住。 燕裔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想平淡地挪开视线,却恰好看到了屋内人仍在渗血的白皙后腰。 角度正巧。 他微微一愣,正人君子般地迅速挪开视线,觉得湿透的身上都快风干,才迈开脚步离开了这里。 屋内的一切相比较外面就安静很多。 司郁撩起衬衫,看到站在自己旁边的宋酥时动作一顿。 眼帘微垂,她哑哑开口道:“宋酥,你也出去。” 宋酥眼中光芒从担忧到不可置信。 “boss,你受伤了,我都不能在你身边吗?!” “coser,服从命令。”低哑带着威压的语气让宋酥一愣,有些失落的同时还是选择听话。 开门走了出去,顺便制止了差点闯进来的陆风。 司郁对着镜子给自己的后背清理、消毒、上药。 到底是不太方便,即使她柔韧度不错都有些狼狈。 她忍着痛,慢慢给自己缠上纱布,看着镜子里包扎地像蚕蛹的后背。 她无声失笑,给自己在肩膀上打好了结。 看着自己那个已经有些破损的绷带,她还是暂时选择用纱布裹住了自己的胸前。 隔着门,她问门外的陆风:“有衣服没,给我一身。” 陆风赶忙回答:“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陆风去而复返,想亲手把衣服送进去时被宋酥温柔一瞪。 虽然温柔,杀气不小。 他讪讪地把衣服递给宋酥,再由宋酥递给门内的司郁。 他使劲伸直脖子,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司郁接过衣服就知道是陆风自己的。 这尺寸穿在自己身上大了一点。 不过好在下身是条短裤,不至于拖地。 她抻开衬衫褶子,挽起袖子才打开了房间的门。 一直趴在门上的陆风差点一个踉跄扑在她身上。 看着近在咫尺却不为他所动的少年,陆风有些不悦。 “是我不够好看吗?是我不够温柔吗?你眼里为什么从来没有我。” 司郁掀了下眼皮,有气无力道:“无聊。” 他半潮湿的长发,垂过肩膀,滑落在司郁眼前。 司郁没忍住手欠抓了一把,把陆风抓的又往前一扑,差点真把她扑到怀里。 “海军上校陆风大人,你差不多可以了。”她灵活地侧身躲开,还想搂搂抱抱?发什么癫。 被发现小心思的陆风非但不羞恼,反而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不可以。” “我没空陪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司郁刚受伤,实在没兴趣理会陆风。 “你可答应了我的条件,在海上陪我三天。”陆风收起那些不正经,恢复了一贯的温润,俯身在她耳边提醒。 “我会信守诺言。”司郁微微后退,保证了礼貌的社交距离,“但我有条件。” 陆风挑眉:“你说。” “你留我几天,我也要燕裔在这船上几天。” 陆风闻言浅笑道:“你放心,我会把他留到我五天后返回岸边。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燕裔留下,但我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司郁颔首,避开他总要与自己对视的视线。 “晚上六点,我会按时邀请你来共进晚餐,宝贝儿,你注意休息。” 在陆风转头离开后,司郁很快地把门反锁。 宋酥:“boss,我总觉得他图谋不轨。” 司郁无所谓地摇摇头,找到单人床趴了上去:“随他便,就当在海上公费度假了,谁能在巡洋舰上出海度假呢,你说是吧。” “也是,安全极有保障。”宋酥长舒口气,“不过,boss,你为何要他留下燕裔呢?” “燕裔回到基地,发现我不在,这事儿就大了。”然后一查,是白猫给的通行证,不但把白猫害了不说,以后也难以出去了。 反正在海上,只要陆风不下令把巡洋舰提前开回去,燕裔总不能插了翅膀飞回去。 宋酥点点头,看司郁慢慢合上眼,准备悄悄转身出去。 “宋酥……” “boss还有什么吩咐?”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boss。” “休息一下,然后去查查周索钊身上有没有纹身。” “是。” —— 傍晚, 湛海熔金,陆风从船侧走过,氤氲在金色的浓雾中,站到门前。 “宝贝儿宝贝儿快醒醒,给你看好玩的。” 第63章 小爆马甲(1) 司郁被从睡眠中叫醒,转了转趴到僵硬的脖子,回道:“等会儿。” 门外的陆风这才停了嘴。 司郁摘下假发捋了捋自己的一头粉毛,然后再把白色假发带上,确保不会露出任何一根粉色的发丝后,补了补妆。 站在门后,她悄悄拧开了门。 眼前是金砚池一样的海景,陆风站在船栏旁边,背光朝她微微一笑。 “真晃。”司郁嘴角一压,“什么好玩的事。” 没有被她看到自己精心摆出的姿态,陆风并未失落,而是迅速调整好心态,领人走向前方甲板。 “我的助手们捕鱼,捕上来一条鲨鱼。”陆风兴味盎然地给她介绍。 司郁并不觉得有多有趣,还是礼貌地点点头。 当看到甲板上那只“鲨鱼”时,司郁神色有些奇怪地看着陆风。 “你确定这是捕上来的,不是它自己跳进网里闹着玩?而且,这是虎鲸好吗?” 陆风唇角的笑容一僵:“是,是吗?原来是虎鲸啊,我就说嘛你肯定知道。” 司郁懒得搭理他,走上前去看虎鲸的状态。 这是一只成年虎鲸,看到她的接近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尖利的牙齿森然露出在司郁眼前。 司郁挑眉伸出手点在它的头顶。 它突然收起嘴巴,乖巧地叫了一声,兴奋的换气喷水。 把站在那边看戏的陆风喷了一身。 陆风:…… “乖宝。”她愉悦的绕过去摸了摸它的下巴,想让落汤鸡陆风把它放入海里,却在感觉到手套下坑洼不平的东西时,微微抿唇,有些担忧地蹙眉看去。 幸好不是受伤。 “陆风,叫些人来,给它清理一下藤壶。” 估计这家伙是被藤壶搞得难受了,才冲进网里找人帮忙。 陆风招手,甲板上的人都拿起工具准备铲藤壶。 她就插兜在一旁站着看着时不时撒娇叫唤一声的虎鲸。 陆风拿下绑着马尾的发带,任海风吹干自己的发丝。 他站在司郁旁边,陪她静静地看着虎鲸,直到清理完藤壶,把它送入海中。 虎鲸的同伴都在巡洋舰旁边守候着,看着同伴重新被送回海中,纷纷跃出海面,喜悦地发出“咿哟~”的卡哇伊叫声。 并喷水向他们道谢。 司郁朝它们挥挥手,目送它们游向夕阳的尽头。 “你真是个魔法师,遇见你,我总能接触到这么有趣的事。”陆风自以为浪漫道。 司郁懒得理他的多愁善感,淡淡道:“饿了。” 陆风露出如沐春风的浅笑,伸手示意:“请。” 餐厅以往熙熙攘攘的地方今天不知道是陆风的要求还是什么,很是安静。 司郁端起餐盘,挑了许多自己爱吃的,找到位置坐下。 陆风随后在她对面落座。 他摘下披风,优雅地褪下洁白手套。 司郁这才注意到陆风今天居然穿的这么整齐。 海军上校的制服穿戴的一丝不苟,人模狗样的。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陆风现在像个开屏的孔雀。 即使他优雅地握着刀叉细致的吃饭。 而司郁就不一样了,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 虽不粗鲁,但也不怎么注意形象。 “燕裔呢?”她随口问了一句。 陆风俶尔抬头,有些不解:“管他干嘛?” “你们不是朋友吗?” “嗯哼。”陆风用鼻音回答了她这个问题,继续低头吃饭。 司郁吃得快,放下筷子满意的看着干净餐盘摸摸小肚子。 她抬头环顾四周,正巧看到从阶梯走下来的燕裔。 他在和身后的晏竺交代着什么,猝不及防撞入她的视线中央。 颔首致意后,司郁收回目光,看向已经起身的陆风。 “宝贝儿吃完了要不要和我去甲板上散散步?” 好好一个巡洋舰怎么让他玩出了游艇的趣味。 司郁挑眉拒绝了他。 “可是宝贝儿,说好了要陪我三天的。”陆风眉间微抬,眉尾下压,做出伤心的表情。 “那不代表我要事事顺你。” 陆风噘起嘴,多大人了一点不注意形象。 “那怎么样你才愿意陪我去甲板上散散步?” 司郁起身就走,声音幽幽传到后面去:“怎么也不愿意,好了,我身上还有伤,我需要休息。” 陆风也知道自己不该纠缠了,温文尔雅地跟在她身后,护送她回到房间。 “一会儿我会帮你把药拿来,你记得换了药再休息。” 司郁点点头:“多谢。” 陆风去而复返,却没想到燕裔见缝插针。 眼前那个冰山男,站在门口和宝贝儿说话。 “裔,干什么呢?”陆风端着托盘,看向二人。 他们之间的交谈距离,比自己和宝贝儿还近,陆风瞬间就不舒坦了。 司郁的话卡在唇边被打断,她接过托盘就要赶陆风走。 “和他说的还有我不知道的吗?”陆风微微低头,优雅地笑着。 司郁仔细一想,收回撑在门框上的手臂,让他们两个人进来。 “刚才说到救命之恩……其实也不算吧,我只是顺手把你推下去了而已。” 司郁把托盘放在小圆桌上,侧靠在床边:“抱歉,有些累坐不住了。” 手势示意这屋内剩下的椅子随便坐。 燕裔声若冰玉落盘:“但确实如此,可否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或者说代号。” 再胡乱说coser那就显得有些幼稚,司郁抓了把发,说道:“magician.”声调有些飘。 燕裔则是应证了之前的猜测,从登上敌船甲板开始,就知道coser不是那个coser。 magician…燕裔舌尖喃喃记下了这个名号,起身站在司郁面前,伸出右手,“燕裔。” 司郁眉梢一挑,起身指尖相碰,轻轻回握。 “幸会。” 燕裔复又坐下,交叠的长腿看出他达到目的后的隐晦惬意。 “似乎,我们总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事件里。” 金宴的巴德,海上的周索钊,相关人员的抓捕,可以说她都在。 “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信过我是coser。” 司郁眉眼弯弯,歪头一笑看得出乖戾的本相。 第64章 小爆马甲(2)(小修) 燕裔颔首,没有否认。 司郁也不拐弯抹角:“有时候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你知道我曾与特1行动组合作过,这恰好说明了这一点。” 燕裔的长眸如墨,静静地看着司郁,其下暗藏的深渊让人差点深溺其中。 燕裔不会因为少年的微笑而改变态度,同样的司郁也保持着相对的理性。 “我想知道,现在启a基地里,是否有你的人。” 友好握手后的燕裔如旧是那充满攻击性的状态,由外而散发出的霜寒。 即使司郁算是他半个救命恩人,但是友好交流的尽头就是利益和地盘的冲突。 司郁略微分析了一下燕裔的断句结构。 关于现在基地里是否有她的人。 宋椰还未进入基地,她还没有回到基地,所以针对“现在”这个条件来说,最好的答案就是没有。 至于克拉暴躁花,姑且算半个她的人,她并不完全属于司郁的手下,只是追随。 “一个都没有。”司郁很笃定,随即笑了起来。 她在抠字眼儿,半个不算,当然是一个都没有了。 白发下的脸明明毫无攻击性,但从那双异色的眸中传递出来的信息却不是如此。 宋酥进来时,被三方大佬齐聚一堂的场面震慑在了门口。 “bo……打扰了,我先出去。”她尴尬一笑,指尖握着门把,温温柔柔地转身。 “没事,进来吧。”司郁懒懒地压下眼帘。 宋酥进来后就显得没有往常那么温柔从容。 一直挂着笑意表面温润的海上权柄——陆风。 照旧如一气质寒似霜雪的高岭之花——燕裔。 还有那个一身倦意,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先前废了周索钊四肢的boss——司郁。 本来是要报告周索钊身上那个纹身的,看现在这个情况,属实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 “介绍一下,这位才是真正的coser.” 司郁抬手,宋酥温柔一笑颔首致意,身穿勾勒身材的酒红旗袍,将整个人衬托的更显婉约柔美。 司郁方才面对燕裔的精神头,在自己人回来时就已变成了倦怠。 一言已毕,没了下文。 陆风左看看右瞧瞧,面带温润笑意,嘴里却没什么好东西:“宝贝儿,裔之前说你是打工人。” 话落,支着脑门偷懒的司郁突然一抬。 “哦……打工人。”浅色若咬脂的唇瓣开开合合,她放下支着脑袋的手微微眯眼。 异色的双瞳好像透着玻璃糖纸的异色糖果,里面的微光带着险厉。 片刻,又敛了起来。 “没事,习惯了。”佛了,司郁无所谓地摆摆手。 主要是懒得动了,懒得计较。 “好了,我要休息了,受伤严重,各位多担待。”司郁捂唇打了个哈欠,异色的瞳朦胧雾气,“coser,送客。” 两个大男人都被宋酥温柔且毫不客气请了出去。 司郁换好药卸了妆,顺便把手上的旧伤解放出来。卷了被子开始睡觉。 她不是很喜欢在船上睡觉,即使听着海浪很浪漫。 睡醒时,脑子总是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她背后全是伤,没法躺下好好睡。 她白着脸洗漱完毕上好妆完成易容,迈步从房间出来时,看到陆风刚走过来要叫她吃饭。 司郁迷迷瞪瞪的,往餐厅走。 陆风挑眉,白瞎了自己精心整理的制服,昨天不看,今天也不看。 陆风:“你晚上干什么了老毕灯。” 司郁:“哈……你不装啦?” 天天宝贝儿宝贝儿恶心谁,还是这句老毕灯对胃口。 “精心打扮没人看,懒得吊你了。”陆风算是彻底溃败,有些自暴自弃地摘掉披风和制服外套,扔给了助手。 司郁勾唇:“早就觉得你夏末穿这么厚还挂披风多少沾点大病。”还觉得像孔雀开屏。 谁家正经人夏天穿那么多,开屏分点季节好吗。 再者,满巡洋舰的男人,开给谁看啊。 她家宋酥倒是小姐姐,可宋酥也不喜欢他这款呢。 司郁给他留面子在心里吐槽几句,简单的端了一些清粥小菜,坐在角落默默开吃,一点没等陆风。 陆风有些奄奄的,一直似清柳扶风的优雅男人只在司郁和燕裔身上,体会到这种拳打棉花的挫败感。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喜欢男人吗?”陆风扎了一下青菜,把绿油油的菜叶子往唇边送。 好像吃掉的是司郁的肉。 闻言司郁从耳朵到肩膀一麻,唇角抽搐差点丧失表情管理。 “不是,大哥,你也喜欢男人吗?” 陆风摊手:“不是,目前只肖想过你。” 这下惊悚的轮到司郁了。 她端起小米粥就往旁边挪。 陆风“哎”一声抬手拉住她的手臂。 “怎么,你觉得恶心吗?”陆风蹙眉有些不乐意。 “不不不,我尊重任何人的性取向,是你对我产生这种感觉了,我还要心无芥蒂的和你坐在一块儿吗?”那不纯玩暧昧吗,那不能够啊。 陆风蹙眉继续说:“我性取向女,但是确实对你心动过那么一瞬间,但是我几番试探你是根本没意思。” 司郁松了口气,看陆风眼底,也没什么关于爱情的火焰,她放下七分的心,坐了回来。 她悄悄分析道:“可能你也只是在某瞬间看见我然后肾上腺素飙升,不是真的喜欢,你可以设想一下,你真的是那种喜欢吗?不是喜欢我人格魅力的喜欢吗?” 陆风闻言放下叉子,垂眸想了片刻,再看向司郁时,纯澈不含一分杂念。 “明朗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陆风松口气,终于解决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不过,你怎么回事?管不住你就开始自夸?人格魅力,你有人格魅力吗老毕灯。” ……被陆风上瘾性称为老毕灯的司郁默默往胃里灌小米粥,一点都懒得反驳。 良久,她咽下最后一点米,才幽幽怼道:“疯狗。” “唉我真他……”陆风刚想来两句国粹又止住了,“差点为你破戒。” 司郁挑衅道:“怎么着,装不动了,不走温润优雅人设了?” “看见你的每一秒我的人设都成为了摆设。”陆风抱臂冷哼道。 “荣幸。”司郁挑眉回道。 就是司郁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每次明明可以怼起来痛痛快快的磨磨嘴皮子。 总是用不痛不痒地回个单音节或者干脆就是正话反说,让人“一腔孤勇”都被扼杀在摇篮。 “就算有人骂到你头上你也会这么佛吗?” 第65章 别告诉你哥,算我求你 司郁眯眼,挑眉有些嚣张:“你知道,这样做的人下场都很惨。” 赵烊,周索钊,都是最好的证明。 陆风将耳侧长发往后一撩:“知道你不好惹,还睚眦必报。” 见陆风吃完要走,司郁也一同起身,两人并肩而行。 “那你非要我答应陪你三天的这个条件也是为了搞清楚这件事吧。”司郁抬手挡了挡有些刺目的朝阳。 陆风把自己头顶的上校军帽扣到了她的脑门子上,动作粗鲁,一点也不优雅。 司郁仰头受了一个暴击,总觉得他是在公报私仇。 陆风:“确实如此。” 司郁:“那……搞清楚了不如放我走吧?” 陆风:“有人说话不算数,是谁我不说。” 这是大早起陆风第三次阴阳怪气,司郁回头就是一拳。 陆风勾的司郁出手,他也不甘示弱,同样以拳相对。 但司郁单纯是想出气,没想打架,她扭头就跑。 陆风抬眸瞪大眼睛去抓,刚够到衣角就被接下来一幕惊了个浑身冷汗。 “老毕……老铁!” 陆风和司郁在阶梯上就动手,看都没看刚下来的燕裔。 等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司郁已经撞到燕裔身上了。 燕裔从早起开始就有点心不在焉。 他从自己房间出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想叫司郁吃饭。 踏到甲板上,猛的反应过来这里是海上,司郁那小软包还在基地呢。 走下餐厅,拐弯就碰见陆风和他的小情人在打打闹闹。 真无聊。 低头继续往下走,刚准备侧身让开路。 结果他那个戴着军帽的小情人转头就跑,连路都不看。 直接撞在了他身上,军帽像皮球一样咕噜噜地往下滚。 他双手插兜,垂眸看着这个撞到自己身上半晌没反应过来的白发少年,等人自己起来,没想到还贴着不动。 他有些不耐烦地抬眸示意陆风赶紧把人拉开。 而陆风仍在惊诧,没有反应。 燕裔:? …… 司郁体会到不同于往常的脸感时,她张开的双臂突然收回,悄悄地摸了摸撞到的这是个什么。 当隐约感受到有那么几块儿巧克力时,司郁反应过来这是胸肌下面的腹肌。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暗骂一声陆风害人,然后她假装撞懵,若无其事地把脸往后挪了开。 “不好意思。”她抬头一瞧,嘿,这不燕裔吗。 亏了亏了,刚才怎么不多贴一会儿。 燕裔侧身换个方向准备继续下去。 司郁下意识一躲,两人一左一右,侧到了同一个方向。 司郁一顿,赶紧换方向。 燕裔蹙眉,又和她怼住了。 司郁嘴角一抽,速度很快地换方向往上走。 结果默契地和燕裔同时换方向往下走撞住了。 看的一脸惊诧的陆风现在是一脸惊悚。 怎么回事,老毕灯怎么又撞上去了? 司郁又与腹肌贴贴,这次,耳尖红了个透。 她咬紧牙根,极其不舍地与他的腹肌分离,好似生离死别一般,声音又软又哑:“实在抱歉。” 燕裔终于能顺利往下走时,诧异回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也没发生,也没理陆风,径直拿起餐盘去吃饭。 刚才那声音……真像小软包。 果然少年的嗓音都差不多么,还是他太担忧小软包了? 燕裔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陆风看着燕裔与自己擦身而过,捡起帽子“噔噔噔”往上追司郁。 “老毕灯,你刚才和裔在干嘛?”陆风的长发在背后甩着,好不容易追上司郁。 司郁任由海风吹过发梢给自己的双颊降温。 “臭疯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男人的吧,燕裔那款知道吗,那就是我喜欢的。” 司郁在自己这个“狐朋狗友”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燕裔的觊觎。 陆风恍然大悟:“你小子,这眼光上来就是嘎嘎顶级。”随后又懂了似的,“怪不得你刚才和他老鹰捉小鸡。” 司郁:……神tm老鹰捉小鸡。 司郁白眼一翻:“拜托,你和人走在人行道上,突然撞见了要让开道路难道没有出现过同时让到同一侧的情况吗??” 陆风略微思索了一下,诚实道:“我几乎不走路,都是坐车开车。” 司郁:……忘了,陆风也曾是个大少爷。 她刚准备怼两句,在心里都拟好了词句,不会让他怼不过又不会让他太难怼,但是看到宋酥走来后,暂时歇了这个想法。 “coser,有事报告吗?” “boss,关于昨晚……” 司郁给陆风一个『麻溜快滚』的眼神后,领她走到一个角落。 “boss,昨晚我找到关押周索钊的地方,把门口的人打晕后……” 等等,她说什么?把人打晕? 司郁双眸一睁,语调微微拔高:“你……你把人打晕?” 宋酥显得有些无辜,那温婉的双眸让司郁下一句不忍再用责备的语气。 司郁扶额:“你直接给他们说我和陆风认识,你就可以拿到钥匙进去。”不需要跟劫匪似的,还把人打晕。 宋酥习惯了打架动手达到目的,被司郁这么一说,面上一红,柔柔道歉:“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再犯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 宋酥一正神色,继续说道:“如boss所料,周索钊身上大腿上有个纹身,我当时扒下他裤子后……” 司郁没忍住又打断了宋酥,她这次捂着双眼,嘴唇颤抖着:“你,你,你,你说什么,你说你扒了他裤子……” 如果宋椰知道她让他妹把男人的裤子扒了,会不会用一针高提纯的毒药把自己送走。 宋椰可是潜力股妹控啊。 司郁有点欲哭无泪,这位coser温柔小姐姐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这么虎。 摆摆手哽咽着:“没事……你继续说。” 宋酥:“那个纹身带着gs缩写,上面是一把剑。” 司郁长叹口气:“行,我知道了。” 宋酥:“那我去吃饭了,boss。” 司郁唇角一压,突然握住了宋酥的手。 宋酥耳尖一红,没见过boss这么热情她突然垂下双眸,以为boss要夸赞她的辛苦。 但,夸是夸了…… “很感谢coser你出色完成任务,但是,关于这件你扒了男人裤子的事儿,不要告诉你的哥哥好吗,算我求你。” 第66章 燕先生、臭疯狗、老毕灯 宋酥一怔,绯红退却三分,温柔地答应了她:“好的boss,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一定不让哥哥知道。” 司郁:……行叭,秘密就秘密。 司郁浅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嘱咐她多吃点。 然后小脸儿微白地走回陆风身边。 陆风微微低头:“怎么了?” 司郁没听见,她满脑子都是宋椰那个潜力股妹控知道了因为她,他妹把男人裤子扒了的下场。 或许是药里藏毒,瞎了她的眼,哑了她的舌头。 或许是背着她提纯一针毒药,笑着把她一命呜呼。 或者干脆点,拿起手术刀给她脖子抹了。 虽然宋椰像猫咪,但是他真的是潜力股妹控。 “老毕灯?老毕灯?” “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老……” “停!” 司郁把飘出远洋的思绪抓回来,制住了陆风的碎碎念。 “臭疯狗臭疯狗臭疯狗臭疯狗臭疯狗臭疯狗臭疯狗……” “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老毕灯……” 冷哼一声,司郁:“幼稚。” 刚比她还多怼了一次的陆风:?? “绕口令?” 司郁:?? 陆风:???(陆风就算是问号都要比司郁多一个) 两个幼稚怼怼嘴都准备好了,正要一致对外,发现说这仨字儿的是燕裔。 一下都歇了。 司郁一脸正经:“燕先生。” 陆风听到司郁对燕裔的称呼,一脸不敢置信:“你叫他先生???” 司郁淡淡地理了理袖口,很是优雅从容地问他:“怎么了?” 看着司郁明显开始艹人设,陆风伸直脖子瞪大眼:“你知道你见我第一面就叫我……”莎比。 司郁缓缓地睨了陆风一眼。 陆风左看看司郁右看看燕裔,感叹她真能装的同时,捂住心口:“没事,我心里酸。” 司郁点点头,靠着栏杆看向幽蓝海面,从容随性。 而燕裔以为陆风因为他的小情人叫了自己先生而吃醋,远了司郁三步。 察觉到拉开距离避嫌的燕裔式冷漠,司郁就忍不住瞪了陆风一眼。 受到“无妄之灾”的陆风莫名其妙地摊手眼神质问:这关我事吗? 司郁瞪去:不关你事?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的狗东西。 陆风眼神嘲讽:老毕灯,他燕裔可不会也像你一样喜欢男人好吗! 司郁敛眸,踩了陆风一脚。 陆风看着海军军靴上面清晰的脚印,恨不得直接给她扔下海去。 而目睹这一切“打情骂俏”的燕裔,蹙眉走向甲板另一侧。 察觉到自己与燕裔距离更远的司郁瞬间不高兴了,和陆风怼出了声。 “疯狗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懂不懂什么叫边界感?大海都比你懂边界!虎鲸都比你聪明,乖乖,不行你多看点书儿,是不是在海上时间长了脑子进水有点多?” 陆风也抛弃一切优雅和她怼了起来:“瞧你这169的小个子,男人里就没见过你这么矮的,知道的看你是少年,不知道的当你是矮倭瓜,三米藤上两米瓜,你站那像个豆芽花!植物大战僵尸五年不通关,在后院白天卡三年,谁啊,这是谁啊,谁脑子不好使,我脑子里有海水,你脑子里是不是全是太阳花?没事就灿烂??” 司郁眉眼一低,趁他还喋喋不休的时候,突然蹲下抱住他小腿把人扔了下去。 “哎,你是不是玩不起——”自由落体的陆风在空中优雅地比出中指,随后调整落水姿态,激起海面极大的浪花。 做完这一切的司郁爽到了,一回头正巧发现燕裔蹙眉看到了这一切。 司郁:……得了,艹的人设早垮完了。 燕裔眼前,阳光捂在少年的侧脸,少年略显呆滞的面容平添几分可爱。 一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将这归结为和司郁一样的少年感、共同点。 他脚步上前想看看陆风的情况,毕竟刚才陆风是被人毫不留情扔下去的。 周围发现海军上校落水,在水里不断喊着“老毕…咕噜咕噜灯,老噗噜噗噜闭灯……”的助手也纷纷赶来降下网梯。 司郁支在栏杆旁,看着陆风狼狈的样子,满意地露出微笑。 所有人都在船上,只有巡洋舰的头头在海水里扑腾,还因为船侧航行造成的浪花让他浮起又下沉。 可以,她很满意。 “快拉快拉,再不拉一会儿你们上校就看不见啦。” 司郁幸灾乐祸着,看着拉上来的陆风那沾了满脸的湿长发像个水鬼。 “老毕灯,你给我等着!”陆风的威胁落在司郁耳边,艹着不幸落水但依旧优雅的人设回房间换衣服。 司郁则给燕裔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休息了。 中午吃饭时,陆风左找右找都没找到司郁,去餐厅一看,这家伙戴着厨师帽在盛饭。 还换了个易容妆,要不是足够的熟悉,他一眼差点没瞧出来是之前那个白发少年。 他眼睁睁地看着老毕灯操勺给燕裔盛了满满两勺烤肉拌饭,那个肉多的呀没眼看。 燕裔那家伙居然还说:“请再多盛两勺。” 老毕灯在干什么,老毕灯满满当当多盛了两勺多! 而他堂堂海军上校端着盘子到面前,就得到一勺! 还手抖颠勺! 肉本来就三块,颠掉两块! “你小子……”陆风眯眼有些咬牙切齿。 而司郁不以为意,微笑服务:“上校用餐愉快~” 好好好,还假装不认识。 玩的什么角色扮演! 见色忘友! 陆风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在燕裔对面。 燕裔抬眸看了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陆风倒是奇了,他还没见过燕裔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明显的喜恶,但显然他吃着盘子里老毕灯盛的烤肉拌饭,吃的很认真。 盯着别人吃饭不是一个好习惯,但陆风总忍不住抬头看几眼,燕裔垂眸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拌饭,然后认真咀嚼着。 良久,陆风盘子里的菜都没动几筷子,看着燕裔盘子里的烤肉拌饭很快见底。 “你还吃吗?”燕裔优雅地拿起纸巾擦擦唇角,看着陆风另一个小盘子里根本没动的烤肉拌饭。 陆风嘴角一抽,默默把还没动的烤肉拌饭推了过去。 第67章 追人的手段而已 燕裔颔首:“你们这里的厨师做的烤肉拌饭真的不错。” 陆风没敢说,烤肉拌饭根本没在菜单上,这满足了燕裔喜好的烤肉拌饭应该是老毕灯做的。 因为给陆风盛的少,燕裔几口就吃完了。 他捏起随身携带的湿纸巾,优雅而细致地擦了擦唇角和指尖。 随后锁定表情复杂的陆风,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收回眼神,不太自然地撩开垂落的长发。 “没想到你的巡洋舰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厨师。” “……我也没想到。”陆风都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陆风调整了一下心态,轻咳一声,披上了清雅温润的外皮。 燕裔轻眺一眼不知道陆风抽的哪门子风,轻咳一声开口要人:“方便把厨子推荐给我么,我愿意给他两倍工资。” 陆风刚捡起来的温润皮差点又挂不住。 陆风深呼吸,“等会儿我去问问吧。” “多谢。”燕裔颔首,离开餐厅,只给陆风留下一个矜贵冷漠的背影。 陆风食不知味地把饭吃完就找到那个藏在后厨的家伙。 “老毕灯,你专门给他做烤肉拌饭??” 司郁挑眉疑惑道:“不可以吗?” “他都不知道是谁做的,你这不白做吗?” 司郁默默放下餐盘,准备起身。 “什么?白做?不会。” “怎么不会?” 陆风披着那身优雅的皮,伸手帮她合上头顶的冰箱门,防止她撞头。 察觉到的司郁顿了一下,站了起来。 她低头拿食材道:“他吃过这一次,就不会忘了。” 她对自己的厨艺有这个自信,陆风也知道。 “那这几日的三餐你都要给他做烤肉拌饭吗?” 司郁低头切菜,摇摇头:“晚上,最后一道汤。” “你不做了?那你不怕他忘了?”陆风凑近看了看她准备的食材。 “都说了,吃这一次,就不会忘了。”她捏起盐和调料放进碗里,搅拌。 陆风轻轻叹气,静静看着她分好食材,有条理的腌制好,然后点火开始熬汤。 “你是怎么…说服我这一船厨师让你进来做饭的?” 陆风奇了,厨房就她自己一个人在这,没人干扰。 司郁在调时间,分好批次下锅的食材,顺手回复他:“一人发个红包就好了。” 陆风:?? 他又崩了自己的温润皮,一脸不敢置信的问她:“你拿什么发红包?” 司郁掀掀眼皮:“现金啊。” 陆风:??? 谁家好人,出任务还带现金啊。 不是,这在海上她还落过海,现金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啊???? 司郁没理会陆风抽了风的抓耳挠腮,嫌弃地端远自己的锅,“别把你头发给我挠进来。” 陆风不问难受,问了又怕被嘲讽。 好奇心战胜理智,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保存的现金?” 司郁挑眉睨了他一眼,手下的动作有条不紊。 “特制的防水包里,随身携带。” 水开了,司郁下第一批食材。 “你知道,我身上很会藏东西。”她又说道。 陆风沉默了,不知道怎么评价。 如果说燕裔在看破隐藏和伪装方面是个天才、鬼才,那么他眼前这个少年,隐藏和伪装方面,简直就是个神才。 不知他俩究竟谁技高一筹。 “你对燕裔一见钟情吗?”陆风笑起来,不知道怎么把自己那温润皮又披上,装优雅。 “不是。”只能说,算一开始喜欢他高岭之花的颜值和气质,然后看他逐渐软化下来的态度,欣赏他的能力,才慢慢从心里喜欢上的吧。 “那你在燕裔身边还有别的身份呢?”陆风也不是真的愚,一猜就猜到了关键。 司郁颔首。 “我知道了,我不问了,我帮你追他,怎么样?” 司郁打了个哆嗦,不信这疯狗能这么好心。 “你不信我?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停,我只是帮你在海上抓过一次外寇而已,什么这么多年的交情。”投缘聊了几天公费度个假,哪里来多年的交情。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那就是缘分!” 很好,司郁看着他亲手抛弃自己优雅温润的外皮,变成了一条耍赖臭疯狗。 司郁蹙眉,坐了下来,扭头问他:“那你说,你怎么帮我追?” 陆风清了清嗓子道:“如果你在他身边有身份的话,他这个人性格相信你看出来了,高贵冷漠,近乎不近人情,除了责任,没有什么可以让他软化半分。” 责任,所以他对司家小四是责任。 但,也不只是吧。 司郁觉得,从她潜移默化引导燕裔跨过边界那一刻。他对司家小四这个人应当不只是责任了。 司郁颔首,示意陆风继续说。 “但是你转念一想,这样的人,心如古老坚冰一样纹丝不动,所以他需要的不是短暂的绚烂的烟花,是温水煮青蛙那样,持续不衰,恒定选择他的软火,可以闯进他的生活且能一直陪他走下去。” 陆风看着灶上的文火,这般悠悠道来。 司郁听他说完,起身端起第二盘食材放进锅里。 陆风一撩长发等她的夸赞,他觉得自己分析真的还不错。 但……司郁掌勺搅锅也没说话。 “喂,老毕灯!我这么为你分析你还不领情?”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可不是软火。” 她喜欢燕裔,但可没想为他改变自己。 陆风沉默一瞬,不赞同道:“可是你为他做饭,亲手。”他之前算是了解眼前这个人的本性是无事就懒兼佛。 什么时候她这个人还能为别人洗手作羹汤,这不算改变吗? 司郁摇摇头,“这只是手段而已,与改变无关。” 司郁调了一下火候,继续坐在旁边,晃了晃椅子,有些无聊地望着各式各样的食材。 “……你说的都对。”陆风抿唇,心里白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做的这道汤叫什么吗?” “叫什么?” “女巫的爱。” 陆风一怔,“就是那个……称作表白神汤的那个???” 司郁蹙眉,“什么玩儿?表白神汤??谁起的名字?” 就离谱。 第68章 高岭之花和阴郁白玫瑰 陆风:“网传的啊,我之前看美食视频,上面就这么说的……什么十几种食材要分批次放入锅中,还得挨个改变火候,做好一碗汤往往需要几个小时。而且它的口感据说如在舌尖上绽放的烟火……绚烂,悸动,有恋爱的错觉。” 司郁:…… 陆风“难道不是吗?” 司郁叹气:“夸张了,但是可以这么形容。” 她其实觉得这汤叫女巫的爱是因为真的像女巫熬毒药一样,放乱七八糟十几种食材,又巧妙的避免了食性相克。 司郁守着这道[女巫的爱],时不时要掌勺搅拌,改变火候。 看着她插空就有些烦闷地闭眼休息,陆风恍然,她确实不像温柔的软火。 “老毕灯,我突然想到你像什么了。” 司郁眼皮微微一动,仍旧闭眼歇神,“像什么?” “毒性很烈但发作很慢的慢性毒药。” 毒性很烈、发作慢、慢性毒,这也不愧是陆风嘴里吐出来的形容呢。矛盾中透露着一丝丝合理。 “为什么这么说?”司郁扶额抬起眼皮,有些兴趣。 “因为……你虽然长着十八岁的皮,但你的芯儿可不像十八。还有……和你接触的人真的很容易慢慢暴露本性。” “暴露本性?哈,我有这么大能耐?你意思是说,你变成臭疯狗还怪我喽?” 陆风:……就知道老毕灯一句好话不会有。 陆风强行解释:“就是那意思,说难听的就是明知你脑子或者背景有点问题,但就是忍不住靠近。” 司郁:……就知道臭疯狗一句好话不会有。 他被司郁削皮似的的眼神儿剐的有些受不了,轻咳一声起身就要走。 “等等……” “怎么了?” “太无聊了,剩下两天你给我找点事做。” “哪里话,明晚我给舰上的人定了一个考核内容,到时候你就瞧好吧。” 司郁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光。 —— 傍晚, 司郁专门守株待兔,在燕裔端着餐盘坐到桌旁时,端着[女巫的爱]坐到了他的旁边。 “打扰了,我亲手做的一道汤,燕先生不妨尝尝?” 燕裔冷淡抬眸看到少年期许的眼神。 温柔浅笑坐在这里的少年无害又可爱,让人很难把她和之前废了周索钊四肢的人联系起来。 可她确实那么做了。 还用这崇尚暴力美学的双手做了一碗汤,邀请他品尝。 但…… 他敛眸低头,语气很冷:“抱歉。” “燕先生不要急着拒绝,这碗汤只代表我想与先生交好,且永不为敌。” 来自magician的主动交好,得到她立场肯定的燕裔,略微迟疑后,接过了这碗汤。 在远处默默观察着他俩的陆风在燕裔指尖捏起汤匙那刻,居然比司郁本人还感到紧张。 良久,燕裔低头缓缓尝了一口。 司郁笑眯眯地问:“燕先生,感觉如何。” 燕裔抿唇,舌尖舔了舔唇角,继续品尝,“味道很好,多谢。” 食材虽多,味却不杂,这汤入口浓烈,后味清甜。 像烟花在舌尖上绽放,绚烂到悸动,到平淡。 竟然会让人感到有些失落。 燕裔放下汤匙。 在司郁以为他不想再喝时,他突然捧起汤碗,畅快饮尽。 这个又冷又凶的兔子,汤好喝也不至于喝的这么急吧。 司郁哑声失笑,捏起餐巾纸递给放下汤碗的燕裔。 “magician先生的汤我很喜欢,是叫[女巫的爱]对吧?” 他接过纸巾,留意了她一直带着黑手套的双手,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是。”司郁浅笑,“很荣幸得到燕先生的喜欢。” “不打扰燕先生吃饭了。”司郁端走干干净净的汤碗回到后厨。 晚饭后, 陆风去忙他考核的安排,她无聊地坐在船栏上仰头看星星。 她查阅地球所有天文星球相关文献,没有任何一个符合自己母星的描述。 从母星到出生在这里已经十八年多,她拥有了在母星时未曾得到的长辈关爱。 她的爷爷,八岁前她的父亲,她早逝的母亲。 她曾想过,若是有机会,她还会回去吗? 还能回去吗? “magician先生。” 司郁闻声一笑:“叫我magician就好。” 燕裔饭后散步走上甲板,看到白发少年坐在船栏上仰头看着夜空。 周身的空旷和孤寂是他只在自己身上体会过的荒凉。 像一座荒芜的古堡,杂草丛生,荆棘遍布。 她就像那一朵忧郁的白玫瑰,立在其中身载清愁月光。 这样的脆弱忧容,竟然和之前那样乖戾嚣张的是同一个人。 鬼使神差的,他出声上前打了声招呼。 “燕先生,是……散步吗?” 她晃了一下,小腿交叉换了个方向。 燕裔伸出裤兜的手又不着痕迹地放了回去,眼前这个少年的平衡能力很好,完全不用自己担心。 “嗯。”他颔首站在她身边。 “燕先生,我想‘家’了。”司郁垂眸,轻笑一声,似嘲讽自己这多愁善感。 耳畔是海水寂寞的心跳,伴随着阴沉的呼吸,司郁仰眸用指尖点了点左颊。 良久,在司郁陷入与指尖的海风共鸣时,身边传来燕裔低沉冷冽的声音。 “我也想家。” 高岭之花和阴郁白玫瑰片刻的共鸣。 司郁把目光从悠远拉回,看到燕裔深邃的眸,精致的侧脸。 “燕先生……”她喝醉了一样,微笑着。 向他的方向微微倾斜身体。 她不知道燕裔的家在哪里,就像不知道自己的母星一样。 “燕先生,可以借我……依靠一下吗?” 少年苍白的脆弱感,背靠大海的窒息感。 让燕裔有一种他们也很相似的错觉。 但他很理智地拒绝了她:“抱歉我有洁癖。” 少年闻言略显失落地抿唇坐直了身子,就当刚才她什么也没提过。 呼吸叹在风里,两人隔着半米距离,一个面朝大海,一个背对着海面。 司郁还想说些关于周索钊的事,却不想舰体传来的巨大震动让她仰面落了下去。 和燕裔在一起的松懈让她面对突发状况没有来得及反应。 伸出的的指尖堪堪碰到燕裔下意识伸出的手腕肌肤。 “燕先——” 她求救的惊呼还在唇边,就突然被水花淹没。 燕裔脸色一冷,脱了外套毫不犹豫直接跳下海中。 他没忘,这个少年不识水性。 第69章 大佬的追人方式? 海水涌入口鼻,又咸又辣。 司郁欲哭无泪地在这个巡洋舰尾部的位置被其行驶的浪头打进海下。 拜托,谁来救救她。 狗刨蛙式她都乱扑腾一遍,还是在呛水。 被海水包裹的感觉司郁感觉不是太好。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不幸英年早逝时,一条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 “放松,别动。” 冷冽的嗓音在背后指挥她。 她歉意地抱住了燕裔的脖子,刚才胡乱的扑腾下,不小心抽了他一巴掌。 “从后面抱住我的肩膀。” 他举起少年在颈侧转了一圈儿,把人扛在了肩膀上。 司郁听话的扒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 明明刚才还在说自己有洁癖,不能接受她需要依靠的请求,现在在海水中,在她生命危险面前,就不在意自己的洁癖了吗。 司郁耳尖一红,她是不是自我攻略了? 燕裔抹了把脸,挥动着四肢让二人浮在水面上。 掌下是燕裔肩颈有力喷张的肌肉,司郁一时愣住竟然忘了呼救,只有脖颈的绯色在慢慢蔓延。 “陆风!” 燕裔喊了一声,但作用不大。 因为巡洋舰一直在前行,这一声被淹在海面,让远方的舰上人难以捕捉。 司郁忙反应过来,腾出一只手咬掉手套,两指夹在唇边吹起。 “吁!” “吁——” 尖利高昂的两声口哨让安静的巡洋舰朝他们的方向打来一道光。 那瞬间,甲板上开始聚集海军。 光照下,她像个落汤小猫崽儿一样可怜巴巴地趴在燕裔背上。 白与黑,小与大,狼狈与冷静的反差,居然让陆风突然觉得他们很有cp感。 他方才处理巡洋舰刚才震动事故,准备找这俩人商谈一番时,没想到听到一阵哨声后,他寻声打灯一瞧这俩人居然在海里。 怎么着,大佬的追人情、趣? 还得去海里追?玩英雄救美? 挺会玩儿啊,老毕灯。 陆风蹙眉立刻指挥、命人开救生艇去救人。 看到远远驶来的救生艇,司郁终于松了口气。 燕裔缓缓往前游动,因为背上还有一个不会换气的少年,所以动作幅度没有太大。 救生艇到跟前,燕裔闭气先捧着她的腰把她举了起来。 这抱小孩儿似的样子让司郁耳尖一红,抿唇赶紧爬了上去。 随后戴好手套伸手要拉燕裔。 燕裔扒着救生艇刚准备自己翻身上来,在看到司郁伸出的手后,动作一顿,还是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两手交握,司郁使劲一拉,燕裔轻而易举地像被掏渔网一样,被司郁“掏”了上来。 整个大男人坐到救生艇里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189的个子……80公斤的体重,被她直接拉了上来。 他刚才自己根本没来得及用力。 旁边的少年……力气居然这么大。 司郁蹙眉,收手抓了抓自己的肩膀。 刚才她使劲儿太大,好像把伤口崩了。 倒吸一口冷气,左肩后面很麻。 她坐直身子,还是等到回去再处理。 “你伤口崩了。” 淡淡的嗓音混着海风让司郁一愣转过头来。 燕裔看到她背后被海水稀释的血迹,撩起还在滴水的额发,从裤兜掏出一小玻璃管儿的淡粉药膏递给了她。 “基地特供,会让你伤好的很快。” 两个人的指尖还在滴水,司郁伸手接过,也接到了一滴从他指尖落下的海水。 就连这属于大自然的元素都带上了燕裔的体温。 司郁指尖微微一颤,轻轻道谢。 “不过……用了之后晚上或许会有些难受。” 司郁不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当她把药涂在后背准备睡觉时,才明白了他这句话代表着…… 药效太好,刺激伤口愈合,导致在晚上的时候新肉生长造成严重磨人的瘙痒,难以忍耐,无法入睡。 海上的第二晚经过,司郁顶着黑眼圈儿卷着被子,看着宋酥照她吩咐端进来的清粥,一点没胃口。 “boss……这是纵欲过度了吗?”宋酥放下餐盘,双手慢慢撩过臀侧,温柔的坐下。 伸手端起粥碗,准备喂到司郁唇边。 司郁喝了几口就不喝了。 把脑袋扭过去,闷闷道:“不吃中午饭和晚饭了,我补补觉。让陆风不要来烦我。” 晚上陆风说的那个考核,她也不想玩了。 宋酥笑着把东西端走。想说什么,踟蹰在门前还是没说,偷偷一笑给她带上了门。 一晚上没睡着,司郁再补一个白天都不怎么精神。 到晚上,被一阵枪响激的人差点蹦了起来。 “陆风你搞什么啊……”谁家好人会在巡洋舰上搞考核。 不会把自己搞沉吗。 司郁背后的瘙痒又开始作怪。 她知道这个药怕是配方金贵,成本高昂,研制出来燕裔他们自己人用的。 这番交好能得到他如此好心,也是意外。 她知道他有多冷。 万年坚冰永不融化的心,高岭霜似的外皮,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是让自己极力软化极尽依赖才待在他身边。 不然真是能把自己冻死。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司郁起身,看了一眼伤口情况,再次用回自己特制的缠胸绷带。 绷带都快不能用了,回岸上时,她寻思再拿新的。 推开房间门。 她插兜往餐厅去。 “哒,哒,”的脚步声规律地回荡在耳边,巡洋舰上出奇的安静。 好像刚才那声枪响只是意外,或者就是她的错觉。 司郁蹙眉,对危险感知的本能叫嚣着,可她分明记得陆风说那是考核。 她按捺着自己的烦躁去餐厅打饭。 可这里黑灯瞎火空无一人。 司郁看着餐厅没有收走的饭菜,叼走一个包子,手里又拿着一个。 走过餐厅往上而去的台阶,司郁吃完一个把另一个抵到唇边,轻轻咬下。 “嘣!”金属炸裂一样的枪声。 司郁歪头叼着包子,双手插兜地看着眼前距离自己才三厘米的弹坑。 原来不是错觉,是真的。 来……活……儿……了。 但这跟她司郁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 她小口小口优雅地吃着包子,慢慢往上走。 踏上甲板之后,她观察了一下周遭情况。 在整体环境发生改变之前,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趴下,卷住被子,休息。 任外面风吹雨打,子弹噼啪,炮弹送花,她司郁这觉,睡定了。 第70章 三人行,把一人蒙鼓里 要知道,天不从人的意志,陆风也不能遂了她的愿。 司郁刚在外面“噼里啪啦”嘈杂的环境里呼吸平缓地酝酿。 然而门外的陆风是使劲儿捶她的门。 并喊着—— “老毕灯,你不是觉得无聊吗!” “考核开始了!” “快来玩儿啊!” 谁家正经人考核是遭遇袭击事件啊! 司郁皱眉用被子捂住头,假装没听见。 “你不起,我把人都引你这!” “瞧好吧你,老毕灯!” 谁家正经人会用这个叫人起床啊!!!! “滚!”司郁怒吼把凳子扔了过去,“咣当”的巨大噪音也没把外面的嘈杂压过三分。 一脸埋进枕头,一点不想理陆风这个疯狗。 但随后,司郁知道陆风真的说到做到,把人引到她这边。 声音越来越大,简直就是擦着她的耳廓在打仗。 那个烦。 烦躁烦躁烦躁! —— 陆风和燕裔背靠背,巡洋舰指挥舱里与外面相比有些过分冷寂。 陆风:“完了裔,我好像真的把他变成打工人了。” 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把人引过去,但是……那些匪徒看见他疯狂对着一个房间大喊时候,便觉得那房间里是他很重要的人。 陆风嗓子涩的厉害,使劲儿咽了咽。 那家伙虽然十八岁,但是脾气可大。 这要是袭击解决之后,不得把他当那个什么钊一样拆了。 完了完了完了…… 燕裔挑眉,道:“你做什么了?” 陆风低头把自己干的事儿说了一遍。 情绪不爱外露的燕裔难得为他叹息:“那你自求多福。” 对付敌人时——狠辣与暴戾。 与人为友时,又具备真诚和善意。 燕裔难得欣赏像magician这样的人。 陆风抓了抓自己保养完美的长发,薅下来一撮,“不,我不想,我不想挨他的打。” 他的手劲儿——那个断骨手。 还有他别的绝技…… “裔,我们这么多年情分,你会救我的对吗?”陆风抓住了燕裔的手腕,温润的脸上略显急切。 燕裔把他的手捋开,淡淡道:“我有洁癖。” 陆风:……真是个不错的借口呢。 燕裔伸出指尖点了点枪口,听着外面的嘈杂,缓缓给枪上膛。 陆风咽了咽口水,虽然害怕magician的“报复”但他也不能真的因此什么也不做。 燕裔:“你的考核时间好像延长了很多。” 按照白天陆风告诉他的计划,打到指挥室门口需要一个多小时,而现在,时间延长了整整二十分钟。 那就是拦住匪徒的力量比预估的要强。 陆风扎起长发:“可能是,我的手下足够优秀吧。” 燕裔摇头,露出若有似无的笑:“也有可能,是他被你逼急了。” 陆风一顿,扯掉一根头发。 快别说了,好痛,好心痛。 一会痛的就是这个肉体了。 按照考核计划,是巡洋舰开到公海后,因为周索钊一事必定会有人来营救他而发动袭击。 所有的海军成员按照陆风部署,保证巡洋舰安全的同时,逐步瓦解他们的武力。 从他们登舰开始,会发现一切没有那么难但也不那么简单,以为有找到周索钊的希望。 所有的考核步骤会把他们引向指挥室。 而引来的那个人,将是周索钊败露后逃跑事件的主策划者。 说是考核,其实只是披了个训练手下的皮,芯子里还是陆风亲自下的局。 从昨天舰体的震动开始,巡洋舰就开向公海准备主动“迎接”此次袭击。 那震动——导致magician落水的罪魁祸首,是从公海“跑丢”的鱼雷。 本来白天是陆风准备叫齐三个人一起商定考核步骤和内容的。 可coser多次阻拦陆风打扰magician的睡觉。 只由他俩进行了安排策划,把magician蒙在了鼓里。 而把magician蒙在鼓里的后果是—— 钢制坚硬的门。 被人“踹”开了。 可这踹,不是脚底与金属的直接接触,是一个起飞的人体。 人体被人踹起来后,用惯性,生生把门撞开。 “&#@\\u0026%¥$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 少年回身一踹,涌进来的人成直线飞出,把后面的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砸倒。 往指挥室涌进的就是最后的策划者和保护策划者的人。 陆风和燕裔迅速起身,对这一批人进行计划内的剿灭行动。 按陆风的计划,只留活口,残伤不论。 司郁眼底的猩红在看到执枪的燕裔时,微微冷静下来,可在看到陆风时,暴戾又再次涌现。 很烦躁,很烦躁。 都怪臭疯狗。 理智尚存,她扭了扭手腕,从不知道是裤腰还是衣摆的位置掏出一小块儿塑料布。 食指和中指捏着塑料布,上下轻划,打开了塑料布和银色糖纸,把泡泡糖送入口中。 暂时隐匿黑暗平复自己的烦躁症。 烦躁症对理智存在打压,她刚才有半个小时都在发泄怒火。 冷静下来后,体内仍有燥意难下。 但她已经打了半个小时的白工,现在可什么也不想做…… 靠北。 打头的那个悍匪观察局势,以为她是这三个人里最弱的。便直接拔出匕首朝她砍来。 燕裔和陆风被他人缠住。 虽然燕裔和陆风频频朝她这里帮衬,也不过是开几枪。 “别开了!”司郁有点不耐烦。 一会儿开她身上。 司郁蹙眉翻身躲过悍匪砍下匕首。 几轮周折,司郁蹙眉寻找到他攻击破绽、自己可以发动攻击的空档。 这般不屑应对悍匪的样子让敌人更加的不冷静。 是时候了。 司郁低头躲过又一次攻击,双臂交叉搭在指挥室的桌角,手指攥紧了桌沿。 从手臂到肩颈肌群的绷紧让司郁微微爆起青筋,从上半身传来的力道游走于腰际。 细腰柔韧似鞭,双腿由上半身和腰部的力量爆起甩出。 瞬间,陆风的脑袋和视线随着抛物线而移动。 燕裔看着那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无法动弹的人,表示沉默。 司郁下腰式落地后,拍了拍手。 “都看着我干什么?没见过?”她抬抬下巴。 陆风握枪的手抖得像筛糠。 他……他他还是见识到了。 magician暴怒之下,用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人鱼跃! 第71章 侮辱我的成名绝技 “见,见过。”陆风在她面前根本存不住自己的温润皮。 他有点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皮了。 人鱼跃……靠上半身双臂和腰部力量,把腿甩出,把自己整体当做鞭子,利用惯性达到攻击最大力度。 因动作像人鱼从海中起跃,而得名。 因为双手需要着力点,前摇有点长,magician不爱用,但用出来,还没见谁能活下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吊着半口气双眸都开始涣散的悍匪,双腿一颤,“宝贝儿,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毕灯那个称呼,陆风现在喊都不敢喊。 司郁冷笑一声,掐了掐手指骨节儿,暴戾道:“既然认出来了,那就也奖励你一个。” 陆风苦笑道:“宝贝儿我真错了,真的错了,求你了!裔!救我!” 看着少年一步步走来,陆风急得开始猴儿跳。 站在燕裔后面,老鹰抓小鸡。 司郁踹开几个挡路碍事儿的“躺尸”,看到陆风前面的燕裔,善意一笑道:“请燕先生让开。” 燕裔颔首,挪开了脚步。 “裔!你不能见死不救!” 陆风边嚎,边找那种没有支撑点的地方。 没有足够的条件,这样眼前人就不能发动人鱼跃。 司郁“哈”嘲笑一声,转头看向面无表情在观戏的燕裔。 “燕先生,介意帮忙搭个手臂吗?” “嘿,他有洁……!”癖。 陆风的幸灾乐祸还卡在唇边,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那个有洁癖的男人,冷淡地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与少年搭起了手臂。 燕裔握拳,勾起左臂。 司郁眉眼弯弯,亮出虎牙道:“多谢。”随后看向陆风。 当司郁那双手交叉搭在燕裔的手臂上时,陆风已经避无可避。 燕裔站点奇妙,少年以此为轴,陆风无处可逃。 空中起跃,燕裔耳侧有声。 迎风而来的是少年柔韧白皙的腰。 因为动作被刻意放慢,衣摆微微下落,清晰的马甲线放大在燕裔眼前。 好像一条小鱼,在自己手臂上交舞。 战如擂鼓的是……风动,还是心跳?司郁深呼吸,把腰部力量收了收。 双腿甩出去后,是陆风刻意夸张的惨叫。 “够了,我没使劲儿。” 伸手理了理衣摆,司郁往前一步,头有点儿眩。 司郁咬唇,装作无事发生,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指挥室里一片狼藉,陆上校,这可有的收拾了。”司郁歪头一笑,乖张地露出小虎牙。 燕裔善于观察,一眼就看出少年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 但少年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便什么也没说。 “听说是要活口是吗?那还不去请大夫看看吗?要被我踹死了。”司郁挑眉,脚尖指了指地上俨然要断气的悍匪头头儿。 不过……“等等,我先查一点东西。” 司郁蹙眉跳下来扶额缓了一会儿,开始搜他的身。 不过是撩开衣服搜纹身。 看见他们在查,陆风缓了缓,起身出去,“我去叫医生。” 司郁挑眉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陆风的背影,还是没说,继续手下的动作。 从大腿的位置再次找到了一柄宝剑带着gs的纹身。 和周索钊一样。 司郁慢慢放下了手,靠在桌腿上,闭眼休息。 牙根的泡泡糖微微含着,甜味儿顺下喉管。 这次的头晕发作的还不算厉害,但是比起上次,复发的频率很快,与剧烈运动的程度成正比。 不能多耽搁了,回去就偷! “陆……陆上校,怎么这么急?是贵客受伤了吗?可我记得刚才他……” 医生脚步很快,陆风面色不虞在前面走着,军帽扣在头顶,温润的皮上也有三分冷意。 “陆上校,还有很多受伤的战友,如果是轻伤的话我不建议您把我……” “够了!许少尉,是我对你们疏于管教,才会让今晚出现这么大数量的伤员。我会检讨自己,还有,一会儿全员甲板开会。”陆风带着怒火的声音从指挥室门口传来。 司郁掀掀眼皮,听明白了。 刚才她被陆风引来的那些匪徒吵的无法休息时,愤怒之下踹开门只想发泄怒火。 顺便也注意到周围也有不少受伤的海军。 如果是考核,陆风的安排应不会出现纰漏,那么问题就出在他所预估的实力,手底下的人没达到。 “所幸……您的考核安排,没有人员死亡,都注意战斗时机,避开了致命…” “避开?我的安排是避开?” 陆风大抵是也维持不了那张温润皮了,这遭事,会让他好好反思自己的问题。 已经走到门口,不知道里面的人听到多少,陆风抿唇,还是要面子的。 “许少尉,麻烦你去看看地上那个。”陆风让开道路,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司郁瞄了一眼也知道,这一次,陆风那张温润的皮,再也挂不住了。 “啊?什么,不是贵客受伤?哦哦哦……我来看看。” “胸腔爆裂性骨折,碎骨已经扎入内脏,伴随大量内出血,瞳孔已经涣散。”许少尉下定结论,“不立刻进行手术抢救将马上死亡。” 陆风抿唇:“做,给他做。” 燕裔蹙眉没说话。 “嗤” 许少尉准备去找人把他抬走时,旁边一动不动不出声的少年突然笑了一声。 眉眼轻敛讽意。 “说他快死了,让你找人赶紧救,你还真的找人。” “一个悍匪做什么手术?你做了他就招吗?之前的爆炸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他们宁死不屈。” 司郁缓缓睁眼,露出眼底阴冷的光。 “这种犯罪集团会针对自己的属下进行刑讯训练,你救他,他不但没求生欲,救活了,宁死也不招。” “除了巴德那样的、杀手、高层,值得你们留活口,这种显然就是炮灰的存在,完全就是耗费力气。” “我只是听说你们要活口才没把他一脚踹死,正常脑子想一想,还是杀了干净。” “周索钊犯法需要他活着吐出证据,怎么着,悍匪恐怖袭击的剿灭还需要怜悯??” “陆风,反恐只需要名单。” “那一脚没送他走,已经是侮辱我的成名绝技。” 语毕,屈起膝盖,把左手搭了上去。 难得有心情,提醒陆风几句。 温润皮该剥就剥,若一直让人失去距离感,会换来懈怠。 第72章 天凉了,有#该…… 陆风皱眉,认真地听完了司郁的建议。 燕裔见朋友这般,便也提了一句:“懈怠致命。” 就像两天前的爆炸,懈怠引来的后果便是如此。 他本能注意到的,却让magician受伤。 他蹙眉。 陆风低头抿唇:“是我的错。” 司郁微微叹息,眯眼看着那悍匪慢慢咽气儿。 这一地狼藉,为了什么呢。 把指挥室弄乱成这样,陆风太胡闹了。 同期已有少将,他拥有海上权柄而军衔还在上校从未思考过其中缘由吗。 “许少尉,立刻开会,全员。受伤的躺着听。” 陆风走后,司郁缓缓站起,由追寻过来的宋酥扶回。 “请留步。” 司郁觉得疲倦,虽然大部分疲倦来源于晕眩。 但燕裔开口,她还能强打着精神听一听。 她抓紧了宋酥的手,没有回头。 宋酥立马会意,假装在理旗袍的衣褶,停下脚步。 “燕先生还有事吗?”司郁没回头。 “不知magician先生可愿意来启a基地参观,指教一二?” 方才司郁那些话,燕裔很欣赏。甚至会有观念相近的知己的感觉。 司郁一愣,冷静迂回道:“燕先生客气了,若有机会。” 随后指尖用力,提醒宋酥赶紧扶自己走。 新安排的房间里,司郁倒下就进入睡眠状态。 —— 约定的最后一日。 司郁醒来都已经日上三竿。 经过甲板前方,发现陆风从刺目阳光下的背影看来,已经有了360°的转变。 再也不是那种让人失去分寸感的温润,而是笑面虎似的,面上虽带浅笑,却很有距离感。 嗯……孺子可教。 司郁点点头,往餐厅去。 “燕,燕先生,不好意思,餐厅今天也没有烤肉拌饭,呵呵……”厨师有些讪讪。 司郁饶有兴趣地看去,燕裔餐盘里的食物还不及平常吃的一半多。 燕裔面冷看不出失落,但看着他退而求其次随便选了一点肉菜和米饭时,司郁竟然能从他垂下来的眼神里望的到……委屈? 哟,越来越像一只又冷又凶的乖兔子了。 得,回基地就给做。 难不成燕裔吃完那顿烤肉拌饭后这几天都是这么过的么。 司郁端了餐盘上前寒暄:“燕先生,中午好。” 燕裔颔首:“中午好。”最后转身错过。 司郁盛饭后与他同桌而坐。 “燕先生什么时候回基地?”司郁明知故问。 “再有两天。” 陆风加入他们的谈话时,脸色在坐下后尽显憔悴。 司郁小口小口喝汤,听见陆风朝她道谢。 陆风:“你昨天说的那些……谢谢。” 司郁挑眉放下汤碗,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 点破陆风这个温润外皮的桎梏,往后他还能走的更高。 这条人脉利用起来将更加得心应手。 陆风:“过几天我休年假,会在我的私人游艇上开个酒会party,你俩来吗?”陆风从上衣口袋掏出请柬,摆在桌面上往前一推。 司郁果断拒绝:“不了,我有事。”把请柬推了回去。 到时候肯定是在燕裔眼皮子底下,不好溜。 燕裔到没问什么直接接过,“到时候我带着孩子来。” 孩子……司郁咬牙切齿地把筷子底下的香肠分尸。 真棒,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摆脱她还是个十八岁孩子的想法! 陆风点点头:“行,到时候我也看看你带的那个小……呃,男孩子。” 差点就又嘴瓢说成小媳妇儿了。 司郁:你看你看你随便看,看出花儿来吓死你。 三日约的最后一天,陆风没再搞什么幺蛾子。 而是郑重地把燕裔和司郁请到办公室好好请教了一番,改正自己的不足。 当晚,司郁命手下开来的小艇,已经射出攀援索,扒到了巡洋舰上。 陆风摘下帽子目送她和coser从小艇离开。 老毕灯……在心动关于性取向的问题上,和他陆风对magician无关。 陆风垂眸看着指尖,似乎有海风流过。 —— 司郁把破桑塔纳里的东西都带走,然后卖了废铁。 骚粉s9停在路边树下,司郁照旧来到驾驶座,自己来开。 “先回家,明天我再回基地。” 司郁叼住新的泡泡糖,离开海边,从临城回到了青城。 回家后主要把特制绷带换了新的。 然后与宋椰商定一下进基地的计划。 “宋家的宋清涧?”司郁挑眉,“直接顶了他身份不就可以了。” 宋椰宋酥两兄妹和宋家有不浅的渊源,而宋家安排的是宋清涧就好说了。 “关于你们之前的经历,宋清涧插手做坏的证据有没有,给我,我悄无声息地送他进去。”司郁吐出泡泡,如此说道。 宋酥:“boss,你不是暂时不想和国际上边联系吗?” “该出手就出手,我需要的是万无一失。再说了,有证据,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宋椰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让自己冷静下来道:“证据不全,但是送宋清涧去监禁完全可以。” “好。”司郁这步棋敲定。 “既然如此,宋家的事,就提上日程吧。”司郁凛然一笑,双眉全是杀意。 宋酥温柔双眉微微一蹙,优雅地单膝跪下,声线颤抖道:“谢谢。” “是宋家咎由自取。”司郁扭头朝起风的窗外瞧去,露出暴戾又恶劣的微笑。 夏末接早秋,天凉了。 宋家该…… 整个夜晚……客厅里的三个人都不觉疲惫。 谈至黎明。 “宋家这次送的是治外伤的粉药。”宋酥用指尖把关键圈了出来,“粉药得名于它粉色的膏体,药效极好,可以在晚上睡眠时间刺激伤口新肉长出,不易留疤。” 宋椰加上一句:“这是宋家目前最得意的东西。” 司郁闻言,从兜里拿出一个玻璃管,“是这个吗?” 里面的粉色膏体所剩无几,正是之前燕裔给她的那个。 宋酥略显惊讶,虽然不知道司郁为什么会有,但既然是她,那一切都合理了。 “正是。”宋椰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 “那就从这入手,宋椰顶了宋清涧的身份先进去,而我把最后这一点,提取成分分析出来再改进。”以此为突破口,再动宋家。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安排,他进基地那天,你们去截就行,我会安排自己的人手暗中帮助。” 司郁“啪”地合上了电脑,冷冽道:“而我要以司家小四的身份马上回到基地,没有我主持此次任务,我希望你们不要出现任何失误。” 第73章 白猫+云已弩=奇怪的cp 司郁没来得及睡觉,利用上午的时间从商场挑了一个精致的男士胸针,然后踩着兔兔拖鞋再次回到基地。 兔兔拖鞋遭此灾难,已经从白色变成了灰色。 “你可算是回来了。”在医务室给云已弩喂饭的白猫见她回来,露出微笑。 “白猫你!!@#”%*)@放开老子!他都回来还不放?!”云已弩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腿岔开被绑在凳子腿上。 攥着通行证的司郁愣在当场。 不是,这这这这这这……囚禁y??? “通行证还给我吧。”白猫先搁下了饭碗,伸手接过小卡片放进兜里。 “喂喂喂!我的饭!早饭就没吃,你先喂饭!”云已弩使劲儿动屁股把地板震得“噔噔”响。 “呦呦呦呦呦呦,刚才不是不吃吗?”白猫笑着,把饭碗拿远了。 司郁:??基地人真tm会玩。 “你有本事别放开老子,你放开老子弄死你!”云已弩死死瞪着这个穿着一身白大褂却不干人事儿的医生。 “怎么弄死?在……那里?”白猫干净的指尖指了指旁边的病床,笑的一脸偷腥,舔了舔唇角,似乎是对他的提议非常感兴趣。 司郁目光转过,看到那个病床:!???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白猫——你混蛋!!” 司郁:+1但能嗑。 这家伙就是铁板,司郁也能嗑一口。 “那你别吃饭了。”白猫笑眯眯地,起身假作离开。 被锁在这里几天的云已弩早就受够了。 “他回来了你放老子!白猫你小心我告诉裔爷!!” “哟,想告状啊,既然你都要告状,我绑你到老板回来又如何?”白猫轻舔上唇,掐住他腿上的肉使劲儿一拧。 白猫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就不懂边界感这仨字怎么写。 在他痛呼的时候,上手就掐住了云已弩的脸,使劲儿抬起。 司郁:(?ˉ??ˉ??)好嗑! 什么狐狸淡泊美人0x暴躁肌肉汉子1的真爱现场! “云已弩,好好看看我,你好好求求我,我说不定会放了你。”白猫说完,轻笑一声,格外暧昧地用手背摩挲他的脸颊。 见人不愿意就再恶劣地扭过来。 直到那双接触他肌肤的手,缓缓下行,暧昧地移动到他的喉结。 司郁捂着双脸的指缝里,看到云已弩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 他居然格外……屈辱地把头扭了过去,没有任何口头反抗。 司郁: ? 咦? “云已弩,你还是不愿意承认是吗?”以往除了司郁谁也不上心的白猫,今日在司郁眼前,额外的不加以掩饰。 “白猫,你把我放了,新兵区三天没人主管,你绑我的事很容易被人告状暴露。” 云已弩的脖颈已经蔓上绯色,轻轻喘了口气,“我若是还不出现,你帮小废物逃出去的事儿也会被人揭穿,对你俩都没好处!” 白猫挑眉,笑的完全不在意:“那又如何?你又不在意,我也不在意,老板最多扣我工资,或者……将我驱逐。” “白猫!”云已弩大吼,脸红的不知道是羞恼还是愤怒,“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只是想听点真心话罢了。”白猫说完,笑着吹着小曲儿开始摆弄药品,那碗饭被他端开,一点不想喂了。 看似不在意,可那配药的手都在抖。 司郁点着左颊,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这两个人。 一个从脸红到耳根,咬牙扭头一句话也不说。 一个在旁边配药,时不时端起那饭碗又放下。 “云已弩,四天了,直觉告诉我,燕裔很快就会回来。” “白猫,我们都是给裔爷做事的,你不要总这样好吗?”云已弩皱眉,想起身被束缚地又坐了回去。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你来问我!” 白猫“嗒!”把酒精瓶搁在桌子上,玻璃瞬间裂开一道缝,他撑在桌子上朝云已弩如此吼道。 他向来面上带笑,司郁从没见过他生气。 生气起来,也露着凶相,还隐约有恨。 爱而不得? 司郁现在真想按头啊,那个手都快控制不住。 受不了了,人要学会打破局面。嗑cp要主动。 “不是,白猫叔叔,你真的捆了他三天呢?”司郁终于从角落出声,自己找糖吃。 还在愤怒的白猫、纠结难捱的云已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猫疑惑地看了一眼关着的门,这小子开门怎么没有声音。 司郁疑惑道:“我一直在这没走啊。” “云已弩!”闻言,得知司郁已经观看全程的白猫,抬手愤怒地扇了云已弩一巴掌。 被扇了巴掌被捆了三天被质问快疯的云已弩:?????????? 人不能人不行,有时候至少不应该。 白猫再次恢复那惯用的微笑,只是有些勉强。 “乖,回去,叔叔跟他还有话要说。”他语气微颤,显然是被云已弩乱了思绪乱了心,才没发现司郁刚才把通行证给他的时候,并没有立刻离开。 司郁有些舍不得这,但眼看这也不是自己还能掺和的事儿了。 她点点头退了出去,溜回燕裔宿舍。 宿舍还是之前的样子,司郁开始想办法把这里做成有人生活了几天的样子。 “呱唧”“呱唧”的脚步声让司郁想起这鞋的狼狈,决定先把这鞋刷了。 整个宿舍收拾的差不多后,司郁困顿地合了三小时的眼,在下午下训时间,用腕表黑入系统启动病毒,造访了放违禁品的储物室。 克拉的行李箱她还记得,找到克拉口中所说的卫生棉条后,司郁打开一看,果然是药。 司郁拿了东西要走,却发现撬锁进来的门被人扣上了。 司郁一惊,迅速躲在了门后。 “门后的擅闯者,放下东西立刻出来,否则等我们进去亲自抓你将对你进行严重的处罚!” 司郁惊疑不定地握着手里一袋卫生棉条,思考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周索钊已经被捕,若你此刻不主动说明你闯入这里的原因,我将把你视作其同伙,罪名连坐!” 这……难道是周索钊逃跑后带来的一系列蝴蝶效应。 司郁查看周围所有能逃的路线,都被人堵住。 而她并未刻意伪装,只要露面,所有人都认识,她是那个司家小四。 没办法了,只能走出去。 司郁抿唇,握住了门把手。 第74章 她是抓不住的诡风,也是毒 随着门把手连接处金属之间的摩擦“滋滋”轻响,司郁抿唇,缓缓打开了这扇门。 汹涌而来的人刚想出手把她押下,就发现打头的方古表情震惊地拦住了所有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司郁攥着袋子,抿唇低头,站了出来。 “方教官。”声音很浅很软,门后阴暗处,司郁自认错,低头缓缓走了出来。 “哎哟我的小少爷,你来这干什么呀!”方古一拍大腿。 看着眼前那个低头的少年,抓也不是,怪也不是,放走也不是。 这叫他如何难办。 “抱歉,方教官,是我的错,我不该……闯进这里。”司郁很是惭愧,微微颔首,声音低低地道歉,“对不起。” 方古愁的捂住了脸,根据相关规定,未经允许进入储物室拿走东西的新兵学员,视情节严重者会被送去地下室禁闭三天。 不许吃饭,一天只供一碗水。 司郁这手里还拿着东西,他怎么包庇?这么多人在这,都盯着他看。 老大出去抓周索钊还没回来,司郁让他顺藤摸瓜的时候,给抓禁闭去了,这算什么事儿。 “方教官,别因为我为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司郁刚说完,就被方古扯到一旁。 方古板着脸让周围人都退开。 声音压得很低:“你拿什么去了呀,你要什么不能等你小燕叔叔回来再商量?手机都给你拿出来,你今天在这犯这事儿,叫我怎么办?” “对不起。”司郁低头道歉。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也没法包庇你了。”方古愁的,揉揉司郁的发。 小孩儿怎么能哪里都跑。 “东西和手机给我,你禁闭结束再给你。” 耳语后,方古心疼地板着脸厉声叫人把她带走关三天禁闭。 司郁把东西递给方古,随后跟着两个教官进入地下室。 啧,梅开n度。 司郁抿唇走进禁闭室,里面除了一个供睡觉的垫子和一个便桶,什么都没有。 她蹙眉靠在墙上捏了一块儿泡泡糖放进嘴里。 三天,有的熬了。 —— 燕裔知道magician已经被接走后,沉默地站在甲板上看着海波。 陆风把巡洋舰上的问题处理的很好,紧接着就是回到大部队里进行全面的管制和肃静。 “裔,还有两天就上岸了,你不用太担心。”陆风站在一旁,微微靠拢过来。 燕裔挪开半步,保持距离。 陆风淡淡挑眉看了一眼,继续道:“你不会在想magician吧。” 燕裔点点头,也不隐瞒:“我与他总感觉很是相似……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合作伙伴。”或者说,知己。 陆风奇怪道:“你们不是合作过吗?” 燕裔摇摇头,道:“我们合作没有那么愉快。” 难得的闲暇时光,面对着大海,燕裔突然打开话匣。 “第一次合作,他与我当面撞上,为了不被我为难,主动提出帮我一起端掉那个人体实验室。但我只存利用心思,他几乎是亲力亲为地从头忙到尾。” 打架,爆破,乃至救人,magician都在里面。 当时的magician看起来比现在还瘦小。 “第二次是为了抓巴德,被我的人封锁在金宴楼顶,谈条件才被我放走。” “第三次,他闯入基地。” “第四次,就是这次。” 哪一次,他燕裔看起来都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会剥削会利用,绝不会示好。 若不是那碗[女巫的爱],若不是magician的主动,他们怕是为敌都有可能。 若得此对手,那真是人生一大……难题。 陆风越听,眉间皱起的川字越高,没想到……magician这都能喜欢上燕裔。 因为他们第一次合作,可没有这么友好。 陆风微微一叹,笑道:“不如听听我的?” 燕裔颔首。 “我和他就碰见一次,就那一次我认识的他。他脾气特别爆,刚见面就说我一个中校是不是莎士比亚的二分之一。 当时我是中校嘛,虽然还不是上校,他照骂不误。 就那个外寇入海事件危害渔民安全,我们都发愁的时候。他命自己的开着渔船的属下一边开高压水枪大滋花,把外寇滋的像遭遇海上大风暴一样开始指挥混乱。 然后命所有渔船撒网、铺开,包住那两艘船后,全体开足马力把那两艘外寇的船,拉去了公海。随后,他扔开攀援索,带着自己人登船。 他那登船攀援手法,真的一绝!害,不用我细说,然后就是外寇那两艘船的爆炸。 他从爆炸中走出,身后的衣摆飘扬,真是不染一丝尘埃。然后……脚滑走进了海里。就那次,我知道他不会游泳。 他行事乖张,暴戾,崇尚暴力美学是他的座右铭,但他也很周全,他带着证据回来,让我方完全夺取主动权,在国际上将对方狠狠谴责打压! 随后,也是我,强行要和人家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于是拉他在我巡洋舰上待了几天。但也是鸡飞狗跳,你听到过吧,我叫他老毕灯,他就叫我臭疯狗,哈哈…… 但是……裔,你别看他好像有分身术一样,什么事件都有他的参加。但是,他是个很讨厌事儿的人,他的原则就是能躺平躺平,能佛就佛,遇事也绝不惰怠。 他有个成名绝技——人鱼跃知道吗,就之前抓着你手臂踹我那个。听说他去那种地下角斗场,只要允许用腿式的,只要他有机会用出这一招,对方都会立刻毙命。 但可惜……他是抓不住的诡风。”也是毒。 燕裔站在旁边听陆风像说来什么浪漫情事一样,把这些温柔又细致地道来。 陆风突然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缝。 “风,别想太多。” 话虽这么说,他很想基地里那个小软包。 小四…… 多少天了,是不是到处嚷嚷着要叔叔,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回去的时候,小四要想成什么样子。 “呵……”燕裔勾唇,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为她而笑。 然而陆风真的很会煞风景,“那个关于那个厨师,对,烤肉拌饭那个厨师,应该是不行。” 厨师本人昨晚上就溜了,都特么不在舰上了。 第75章 司郁是他的什么? “嗯。” 看着燕裔依旧冷淡的面容,陆风松了口气。 “对了,周索钊的四肢命人接上了吗?” 陆风瞳孔一缩,语气微微发沉道:“接不上了,magician可能这次是真的非常生气。” 扭曲的四肢,肢端像面条一样软塌塌地耷拉下去。 整个人只能躺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 燕裔闻言微微掀起眼睫,又缓缓垂下,“劲儿挺大。” “裔,你该庆幸。”庆幸magician这家伙喜欢男人,喜欢的还是你这款。 最后这句,陆风还是没敢跟燕裔说。 就怕他俩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好关系被他燕裔搞垮。 若照燕裔以前的利用架势,magician再不喜欢他,俩人在国际上要是干起来,得是什么等级的风暴。 陆风不敢想。 “你也该庆幸。” 陆风在旁边点烟,海风吹焰几度明灭,突然疑惑抬头,问他:“什么庆幸?” 嘴快,随后忙反应过来,笑道:“确实。”当初未与magician为敌,现在还得到几句建议,实在庆幸。 “来一根吗,裔?” 燕裔感受一下风向,拒绝了。 “裔,要是有人追你你该怎么办?”陆风突然很感兴趣。 “你知道我现在没心情没兴趣没时间谈恋爱。”燕裔蹙眉。 “我知道,可若真的遇见了呢,他能帮你呢?你是拒绝还是接受呢?” “未知之事,不提前做决定。” 闻言,陆风突然笑出声来,“也对。” 以后燕裔喜欢谁,magician能喜欢多久,那还是个未知数呢。 陆风感受流失在指缝的海风,缓缓攥拳。 “风,”燕裔想起司郁来,薄唇微抿,“那聚会你多准备些不含酒精的饮料,小孩儿可不能喝酒。” “行行行,安排安排。”陆风摆摆手,“到时候青城的孩子们我也邀请一些,让你家小孩好好玩。” “到也……” 司郁那小模样,光黏着自己,应该顾不上玩,但转念一想,或许也有同龄好友。 到时候反正他也在,是和他一起待着还是和朋友去玩儿,司郁自己做决定即可。 燕裔想着,便没拒绝。 “孩子多大?谁家人,我好邀请同龄人。” “司家小四,今年十八。” 陆风:?十八岁的孩子…… 是magician的存在让他觉得,十八岁已经不能称之为孩子了吗。 十八岁,也算大孩子对吧。 陆风微微一抖,不能因为magician的存在影响自己的正常判断。 “那我稍微了解了解他的人际,这样你看可以吧。” 陆风深吸口气,弹弹烟蒂,征求燕裔的意见。不然他擅自把司家小四查了,燕裔不得给他皮扒了。 “好,查完发我一份儿,我也想了解。”燕裔垂眸,大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想摸摸司郁的发。手感又软又绵,跟性格一样。 “对了,我上岸之后,你也要回基地吧?” “嗯。”赶紧回去看孩子,燕裔现在甚至都有些急。 “行,有啥事到时候再说。”陆风挥挥手,“吃饭吧。” “对了,可以再让你的厨师做次烤肉拌饭吗?” 陆风:……好为难人的问题。 magician可是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 “做…做不了了吧哈哈哈……” 随后尬笑地离开了甲板,这事儿没法聊。 燕裔懒得和陆风贫,过两天下了巡洋舰后立马带着晏竺和特2行动组返回基地。 方古照例要立刻汇报情况,可…… “怎么回事?”看着方古那非常不自然的神色,燕裔蹙眉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老大,我说了你别生气。”方古尴尬地用捂手捂住另一个手腕,想要止住自己的颤抖,却越来越厉害。 “快说。” “小,小少爷偷跑进储物室拿东西,因为现在是特殊情况,我只能……只能先把他关了禁闭。” “嚓啦。”是手上文件袋被生生抓烂的声音。 刚进新兵区的燕裔立马转身去地下室,厉声问道:“关几天了!?” “两天,才两天!”方古急忙小跑跟上,哪知话音未落燕裔已经跑的没了影子。 —— 司郁蹙眉点开腕表,借着腕表不太明亮的夜灯看清地上七八块儿糖纸。 硬邦邦的垫子让人几乎无法入睡,长时间的禁闭让她现在陷入……有些极端的烦躁。 口中的泡泡糖,以一分钟一次的频率吐出、炸开。 这才是第二天。 她不惧没吃没喝的禁闭,就是这黑暗封闭的环境,极容易引起她的烦躁症。 一直靠着泡泡糖的安抚,她也有弹尽粮绝的时候。 司郁扒开衣服里所有藏东西的地方,把东西都掏了出来。 几块儿零件儿、迷你匕手、八块泡泡糖、一些现金……拿出来再挨个藏回去。 她拿起迷你匕首……不能失去理智。 烦躁症被人发现将很麻烦。 她绝不、绝不允许有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哪怕现在她的身份是司家小四! 司郁把头顶在膝盖上,任由手臂上的血迹像小溪一样汩汩流下。 黑暗……封闭……死一样的安静。 而这烦躁症就是来自她灵魂深处的恶鬼,不断叫嚣,撕闹。 就之前安排好的一切,现在是如何被人发现的都无法思考。 “噔噔噔……”疾速赶来的脚步声,让司郁恢复三分清明。 “啪啦”是门锁被人打开的声音。 司郁抬手捂眼,挡住外面刺进来的光。 “小四。” 充满力量感和安全感的怀抱上来抱住了她。 “小燕叔叔……”她无力唤道。 燕裔仍在剧烈呼吸的胸腔起伏着,司郁耳边就是他的心跳,这时候她已经无力享受。 高岭之花携光闯入黑暗把她救了出来。 呜……她闭上双眼放松下来窝在他的怀里,逐渐放空了意识。 “下次,没犯原则性错误,一律等我回来再行处置,听见了吗。” 方古颔首,不敢多言。 “我知道你是按规矩办事,但小四不一样。” 司郁不一样,司郁是……是什么? 是……他的什么? 燕裔脚步一顿,胸前一片湿热。 他拧眉低头一看—— 司郁右臂上扎着一把小刀子,顺着伤口缝隙,还在缓缓流血。 第76章 燕裔等解释 “小四!”燕裔瞳孔一缩,“方古,现在去把白猫从操场叫回来!” 他抱着司郁,迅速往二层楼赶,白猫被方古动作迅速地提着就奔回医务室。 前天刚被放出来在操场主管训练的云已弩抿唇看着这一切,也跟上去看什么情况。 晏竺在看管周索钊,进行迁移、关押相关安排。 转身就见燕裔怀里抱着小孩儿,地上还带着血点子,急得很,却因为命令不能去看。 燕裔要把司郁放在病床上,而怀中人似乎感觉到温暖的抽离,眉梢一蹙,极没安全感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微微睁开眼,迷离又可怜地求他别走。 燕裔垂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指尖,冰凉的小手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他若就此离开…… 燕裔无奈坐下,用手背抚了抚她苍白的小脸,侧身以臂为枕,把她的上半身捧起,让她躺在了自己怀里。 白猫看到司郁眼下深色的青黛,干裂苍白的嘴唇,心疼地端来一杯温水给她喝。 “来,给白猫叔叔看看。” 他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燕裔一样,适应了白猫叔叔这个称呼。 见燕裔不断安抚,稳定了司郁的精神后,白猫上手给司郁剥开右手臂的衣袖,用镊子挑出那把迷你匕首,开始上药包扎。 “老板,没事,伤口不大,也不严重。”就是有点深,插在肉里伤口不能愈合一直流血比较吓人。 随后跑来的云已弩看见躺在燕裔怀里的司郁时,扫了一眼站在一旁配药的白猫,确认人没事儿后,眼神复杂地退回操场。 “方古,把那天的事儿告诉我。”燕裔冷声道。 能让方古狠心把司郁关起来,证明老学员区是查到什么,司郁又恰好出现在那里,顺藤摸瓜地抓住了司郁。 为了服众,方古不能公然包庇。 方古神色一凛,道:“老学员区监控系统出现问题,我们恢复时,进入整个监控系统,没想到发现新兵区的监控系统里还有一个病毒。我们为了守株待兔,没有完全清理掉那个病毒,而是设置了一个点,只要有人黑入病毒触发区域接触到这个点儿,我们就会立马封锁包围……抓人。” 然后就抓到了司郁。 听到方古这样解释就明白了……她埋入病毒在前,周索钊同伙把老学员区搞出问题在后,基地的技术人员恢复的时候,顺便把司郁给“坑”了。 说冤也不冤的司郁无力地叹了口气。 她感受着脸上越来越复杂的目光,也不能装作没感受到,她怯懦地睁眼最后缓缓对上。 “小燕叔叔……”声音很软,很糯。 还略微带点犯错后的小愧疚,两眼像不小心落入陷阱的小鹿,祈求的光叫人何其不忍心。 但燕裔这次特意避开她的眼神,没有心软。 “小四,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解释。”语气刻意压低刻意的冷。 司郁眼皮一颤知道自己不能蒙混过关了……声线绵绵地恳求道:“小燕叔叔,等我缓一缓可以吗?” 主要是借口还没想好。 真的要承认吗? 她的目的是为了拿走东西,谁知道和周索钊这个事件倒霉催的正好卡了个开头结尾。 要她是燕裔,早就抛弃一切顾虑开始怀疑。 司家小四这个身份,这次怕是也不好用了。 “行。”燕裔答应了。 但…… “我抱着你,等你醒来解释。”他挑眉威胁道。 司郁:……谢谢奥。 燕裔以为她会不好意思,或者拘谨害怕,哪知道,她居然翻了个身,蛄蛹蛄蛹,把屁股朝着自己。 然后,用甜甜的声音给他说:“那我睡了哦。”闭上了眼。 燕裔:。 一言既出,燕裔叹气,拢拢怀抱,闭眼靠在病床上。 一路奔波,从海边赶回来,他也略显疲惫。 一大一小,一靠一抱,难得的和谐。 方古看着燕裔抱孩子的手法,越来越有奶爸范儿了。 那一小粉团儿窝在怀里,多可爱。 方古放轻呼吸,看着这温馨场面默默退了出去,只希望此事跟这个小少爷无关才好。 司郁本来是绞尽脑汁想着借口,结果窝在燕裔怀里真睡着了。 醒来时,正抬头看见燕裔垂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突然就觉得这个眼神……有那么一点不清白。 “小燕叔叔?”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燕裔眼睫微颤,反应过来,神色恢复几分清明,低哑道:“想好借口了?” 司郁脸上一红,一转身面朝他,又拱进他的怀里,蹭了蹭,闷闷道:“才不是借口。” “那你说。”燕裔长指捋过她的软发,动作轻柔,逐渐往下……最后停在她的后颈。 感觉到后颈皮被人揪在指尖把玩,那命脉被人掌握的感觉把她一激,眼尾红红的,“小燕叔叔干嘛?” “等你解释。” 司郁:谁问你这个了,你看你这个手。 就不清白! “我……我承认,我潜入了储物室。”司郁抓着他衣领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恳求他的原谅。 燕裔淡淡地与之对视,语气玩味:“哦?为什么?” “想……想哄克拉开心。”司郁强行微笑,欲哭无泪地又把克拉拖下水。 气压一瞬低沉下来,燕裔的双瞳渐渐深沉,默默锁定了司郁那说到克拉时,明显有些喜悦的小表情。 “为她,你不惜违反规定?”威胁的语气,低沉而有压迫感。 司郁刚还带着几分强行挽尊的微笑双眸,瞬间湿漉漉地,垂下眼帘,可怜道:“我错了。” “关少了。”就该关三天。 燕裔提着她的后颈皮子,微微使劲儿。 为了个女人违反规定,真不愧是司家小四!真没出息。 “小燕叔叔~”被掐的有点疼的司郁软软地撒个娇,“我饿了。” 两天没吃饭,搁别人早饿晕了,难为司郁还能撑住。 燕裔:“那就去吃饭。” 司郁羞涩的点点头,然后…… 两个人都没动。 “小燕叔叔?”她以为他会抱着她去。 “我胳膊麻了。”燕裔抿唇。 让这小家伙枕了一上午,燕裔一直没动。 司郁脸色爆红,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那知自己动作太快,长时间不进食造成气血不足,脑袋一眩,又朝燕裔栽了过去。 燕裔抬不起麻痹的胳膊,动作一慢,看着司郁朝自己砸了过来。 司郁惊慌失措地要找到支撑点,双手伸出去,下意识地按在了燕裔的肩膀上,随着惯性…… 把燕裔扑倒在了病床上。 放大的脸堪堪停在唇边,燕裔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饱满双唇,红润如樱桃,无意识地喉结一滚。 一个男孩子,怎么生的这么娇? 司郁颤颤巍巍地哆嗦着,“对不起小燕叔叔!”然后四肢并用要从他身上爬下来。 但是体型悬殊,她的动作就跟在他身上爬着找什么东西一样。 气氛实在暧昧。 司郁深呼吸,准备一鼓作气爬下去,小手撑在他的腹肌上,缓缓…… “你在做什么?”燕裔蹙眉,低头看着茫然无知的她。 知不知道再往…就不对劲(不能写)了?怎么还往…? 司郁一抖,傻傻地盯着掌下的腹肌,“没,没什么呀。” 燕裔看着她唇边的口水,都快掩饰不住了。 还嘴硬。 第77章 我是m的徒弟 路边停着几辆轿车,为首的是宋家。 宋清涧命人停车,自己走进一旁的树林准备小解。 宋椰和宋酥看到这一幕后,真是感叹得来全不费工夫。 宋酥微微抬手,示意后面暗中埋伏的人马上行动。 “听我命令——上!” 树林窸窣,一声枪响惊起一片乌鸦。 树林外的保镖闻声拔枪立马冲进树林。 可声音的源头,只站着“宋清涧”一个人。 “少主,您没事吧?”保镖仔细的观察四周,只看见“宋清涧”旁边脚下的一摊子血迹。 “能有什么事,不过一个打扰我的畜生,好了,走吧。”已经伪装成宋清涧的宋椰,把手枪收回腰侧,朝后方打了一个手势。 宋椰斯文一笑,微微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上了为首的轿车。 而树林后方,中枪的宋清涧被人扒光了捂嘴压着脊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份被悄然顶替。 “好了,我去禀告boss,事不宜迟,大家把人带去国际区吧。” 一听国际区三个字,宋清涧的身体剧烈一颤,不要命地挣扎着。 却被宋酥毫不留情地掐晕。 计划在此落成,宋酥温柔的双眸定定地看着自己哥哥坐的那辆车子。 开往启a基地的方向。 好一招移花接木。 —— 方古把司郁从储物室拿出来的东西还有手机递给了她,并再三嘱咐:“小少爷,你以后可别乱闹了。” 司郁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立马跟上了前面燕裔的脚步。 “小燕叔叔……” 从去吃饭开始,燕裔就一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对谁也没有好脸色。 司郁抓住燕裔的衣摆,低头跟在后面,一路没说话,乖乖地跟他回到了他的宿舍里。 燕裔“啪”的一声关上了门,顺便落锁。 司郁尚在疑惑他的反应时,突然被拽着手腕带了进去。 东西落地,司郁猛的被带到了床边上。 “小,小燕叔叔……”司郁略显惊恐地望着燕裔深沉的双眸,往后退了一步。 脚后跟就是床,她没有退路了。 看着燕裔依旧在靠近的脚步,司郁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小燕叔叔……你,你别吓我呀。”司郁嗓音又软又颤,跟那被雨打的娇花儿似的。 双眼圆瞪,湿漉漉地望着他,耳尖绯色犹在。 小男孩子,真是娇。 燕裔蹙眉,突然弯腰把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 看着她惊慌、害羞……期待的小表情。 期待? 燕裔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冷声问她:“方才顾及你没吃饭,现在,有力气全交代了吧。” 燕裔还没放过她,司郁一顿,若无其事地继续后退。 直到脊背靠在了墙边,避无可避。 “不说?不说的话,就别怪我……”燕裔伸出食指解开衬衣最上面的扣子,随后手掌按在皮带扣上威胁地看向司郁。 然而就这么具有压迫感的审问现场。 司郁的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嘿嘿,好帅,嘿嘿……快来…… 意识到自己格外不矜持的司郁,轻咳一声,低下了头。 “司郁!”带着薄怒唤着她的名字。 燕裔终于发现了司郁的状态不对劲。 看他的眼神,总是……莫名其妙的。 “小燕叔叔!”司郁立刻正色挺直了腰杆,看着倒是乖,芯儿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你在想什么?” “在想小燕叔叔……”她软软的讲,突然前倾靠在燕裔的肩膀上,还依赖地蹭了蹭他的肩颈。 真是小鸟依人。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燕裔眉梢下压,伸手移开了她的小脑袋。 “别打岔,老实交代。” 司郁瘪嘴,事到如今,也是时候给燕裔来点猛料了。 “小燕叔叔,我承认是我黑入系统触发的病毒。” 但可不能承认病毒是她种的,这件事,大头诬赖给周索钊,小头自己认了,给燕裔留点深刻的印象。 狐疑的神色映在燕裔瞳中,司郁看到燕裔对自己的不相信,喉头一哽。 这年头,真诚已经不是必杀技了吗?说实话都没人信的。 看司郁表情不是骗人,燕裔表情复杂地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根烟。 看起来像是无法对谁交代的样子。 难道不应该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生气吗? “拿什么黑入的?” 司郁乖乖举起了手机。把这件事诬赖给了手机,在燕裔面前暂时隐藏了腕表的存在。 燕裔表情更……难以形容。 手机就可以做到,那得是什么水平。 病毒是先前就有的,司郁黑入系统发现并激活,这已经不符合燕裔对她的常理认知。 “操作给我看看。” 燕裔两指掐了烟头,坐到她身边,一抬下巴示意她别墨迹。 司郁抿唇划开锁屏,打开了自己惯用的黑客切入口,手机换为横屏,在屏幕中显示的半透明的键盘上,开始操作。 为了不暴露自己,司郁特意降低了速度。 ……很长时间后,司郁一个回车,切入了基地的系统。 “谁教你的?” 燕裔挑眉长指点在她的手机屏幕上,一划,切了出去,并毁掉了她黑入的痕迹。 司郁:……啊这,这还没编呢。 “又在想怎么骗我?”燕裔抬眸,捏住了她的下巴,猛的抬起,强迫她面向自己。 “没,没有,小燕叔叔,我对你是真心的。” 好一个真心的。 一个跟在自己身边马上一个月的小软包,实力不怎么滴,又柔又糯,小男生看起来那么娇,谁知道她背后还是个技术不错的黑客。 红唇开开合合,又润又软,燕裔蹙眉把视线移开,“老实说。” “我是m的徒弟。”司郁编了个马甲。 “m?” 黑客界,他不记得m很出名。 但是司郁知道,那是因为,这些都被m隐藏了。 司郁低头敛眸,m专门攻击他人系统,太过老六,所以把自己的成就全部隐藏,调整为不可查看。 但若一旦放开,那黑客界必然榜上有名。 只不过,之前的m没用过这方面的技术查阅谁家资料。 只攻击,热衷击溃对方防御。成后即退。 第78章 司郁炫药遇险 燕裔缓缓松开手指,改用指腹摩挲她的下颌线。 指尖薄茧蹭过她的肌肤,司郁有些奇怪地眼睫微颤。 燕裔自从回来之后,对她的态度不是不好,也不是太好,而是跨在中间的……奇怪。 是上次让他跨过二人的关系边界,起到了作用吗。 还是说……他在海上五天,想她想的厉害? 燕裔不是情绪外露的人。 但司郁确定燕裔不是真正喜欢上她,那应该就是……这件事。 燕裔看着刚才自己掐过的地方,那白皙的下巴上清晰的红色指印。 小男孩子,怎么这么嫩? “司郁。” 司郁抬起头,眉尾微微下坠,可怜兮兮地问燕裔:“什么?” 这件事……燕裔不能接受吗? 她不是普通人,不是更好吗? 虽然她在装,但她迟早完完全全让燕裔知道她的事情。 “你进基地之前,资料上可没有这些。” 司郁一顿,“可能是我的师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些吧。” 黑客藏点东西不是很容易吗。 很好的理由,燕裔松手,放开了她。 “既然如此,胳膊上的伤不严重就回去训练吧。” 司郁看着胳膊上的纱布,默默点了点头。 她走过去拿起刚才掉在地上的袋子,刚准备把手机给燕裔保存,哪知他突然说道:“周索钊已经抓回来了,晚上要审。” 司郁一顿,这是问她去不去吗。 “小燕叔叔,那……我可以去吗?”司郁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关于周索钊的同伙,她也很好奇。 而且要是能多知道点什么就更好了。 “可以。你也是受害者你有权跟我一起去。”燕裔颔首,“下训后跟我走。” 司郁乖巧地点点头,看着沉寂在那的燕裔,突然跑过来抱了一下。 “那我走喽,小燕叔叔。”随后把手机递给他,挥挥手跑了出去。 燕裔看着窗台上的兔兔棉拖,扶额的手微微垂下挡住眉眼,阳光打在他微扬的唇角都嫌几分清淡。 呵,m的徒弟,真令人不敢置信。 司郁久未参训,大家都上了强度,云已弩未与燕裔交班,还是先把她拦住了。 “小废物,你和白猫坐一起休息吧,这个训练你参加不了。” 司郁乖乖地点点头,抬眼时,看见云已弩立领的教官服里,颈后若隐若现的牙印突然愣住。 怎么,怎么回事? 白,白猫干的??? 不是,她居然站反了??? 看着云已弩阴郁的神色,司郁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地转头朝白猫走去。 有些恍惚不信自己居然站反了。 白猫在鼓捣着酒精、开塞露…… 等等开塞露! 怎么,怎么,怎么事儿? 司郁感觉基地越来越魔幻了。 “小绿箭,缓过来了?” 虽然身上感觉疲惫,但与燕裔共处一室半天,竟出奇地抚平了内心的烦躁。 司郁一屁股坐下,打量着白猫的身形。 还有云已弩的进行对比。 “看什么呢?”白猫瞟了一眼就知道司郁这家伙心里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没事没事。” “胳膊不还有伤吗?怎么老板也叫你来训练。” “不知道……”司郁迟疑,“不过伤的不重,不影响训练。” 迷你小匕首只是插在右臂上,让痛感持续存在,好让她保持清醒而已,只是伤口扎的深。 白猫笑了一下,低头继续收拾东西。 见白猫今日心情明显不如以往,连微笑都挂不住的司郁默默叹了口气。 如果她无法拿下燕裔,用此等手段,是不是也会落得这种情况? 想着想着,司郁也郁闷了。 燕裔来时,便看见操场角落里的两个人,表情一致的郁闷。 云已弩低头禀报这五日多的训练情况,硬着头皮把三天编了出来。 “你说前三天……” “老大,因为我老看着小少爷,所以前三天在监督新兵学员的训练方面有所懈怠,第四天没看住小……小少爷跑进储物室是我的失误!” 云已弩皱眉,这已经是他水平范围内编的最合理的逻辑,燕裔若再要问,怕是会露馅。 云已弩咬紧牙根微微握拳。 刚抓到一个逻辑漏洞的燕裔冷声要质问细节,结果突然被云已弩接下来吼似的认错打断。 由着司郁的缘故,燕裔没再问了。 云已弩松了口气,跟在燕裔身后,继续禀报:“老学员区周主教官申请来新兵区见您。” “周琪娉?”燕裔蹙眉,“不见。” 因着周琪娉对自己的心思,燕裔若不是因为她能力还不错,早就不用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次,周琪娉难道还没放弃? “她说她要报告老学员区监控的问题,由方古暂代主教官。” 他刚回来时,方古还在跟前,到了下午,方古就已经暂代老学员区的主教官抽不开身了。 “周琪娉动作真快。”燕裔眼神冷漠,意味不明道。 “那……见吗?”云已弩小心翼翼的问。 “让她来。”燕裔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目的。 燕裔和云已弩说话的空档,司郁已经悄悄溜了,顺手拿走一瓶水。 司郁在隐秘的角落把卫生棉条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将所有的药粉混合后,捂进嘴里,艰难下咽。 这药应该分三次吃,但司郁不想等了。 无时无刻会遇到危险,若在与人剧烈打斗之时头晕目眩,那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舌头搅拌着嘴里的粉末往嗓子眼儿里送,吃的一脸狰狞的司郁被人从后面拍了拍,吓了一跳。 司郁差点呛住,喝口水顺了顺。 扭头一看,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新兵学员。 “hello,我叫雷尔。”雷尔伸手,似乎是想拉司郁起来。 司郁蹙眉后退半步,对危险天生的敏感让她对雷尔很是不喜。 “抱歉,我不认识你。”冰冷的拒绝。 司郁扭头就要走,等会儿药效起来,她会陷入无力的状态。 这是急性药的副作用。 可她为了不被人发现走的太远,看着视野远方的操场,是休息的时间,大家都散开在休息。 随着血液的流动,她的脚步慢了下来。等待似的,她眼珠一转,背后的人,慢慢勒住了她的脖子。 被人抓着衣领子往后拖走的感受并不太好。 司郁无力地扣着雷尔的手,最后……放弃似的,垂了下去。 第79章 燕裔:你可以杀了他 宋家开往基地的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待放行。 为首的“宋清涧”站在监控之前,点头示意。 管事的看着监控里的人脸,再三确认后,对门口巡逻挥了挥手。 “宋清涧”作为主要代表,应该先去给燕裔汇报。 但……新兵区此时简直乱作一团。 “什么?你说司郁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云已弩抓着白猫的领子,不知道是在怒他没看住司郁还是旁的什么。 在召集人手的燕裔清隽的脸上冰冷如霜,黑瞳酝酿着深沉的风暴,他冷冷启口:“全部、新兵区全部教官,都去找司郁。” 白猫拍掉了云已弩的手,皱眉道:“他走的是卫生间的方向,我自然以为他只是去卫生间而已,我怎么知道会出事!” “你的第六感呢?!感觉呢?!”云已弩蹙眉突然放开了白猫。 之前白猫和他的事影响了心境,白猫没感受到司郁会有危险也正常。 只是……周索钊的事情尘埃未定,司郁出事的可能性极大。 他们谁都不敢多想。 白猫虽然也担心司郁,但看着云已弩的眼神还是充满恨意,白猫甩开了云已弩的手,大步往外走。 他得稍微感受一下,什么方向比较危险。 白猫绕着操场转了一圈儿,往常百试百灵的第六感,现在根本无法让他有任何感觉。 他有些挫败地握紧双拳。 少年此刻的失踪和他当时多么相似。 脑海中翻涌而出的,是之前自己经历的情景。 自己在无人处,捂住口鼻的迷药,头顶的棍棒,束缚的手脚,罪犯的虐待,然后……身下是冰冷的实验桌,口鼻之间充满福尔马林的空气…… “白猫!” 白猫扶额晕倒之前,云已弩慌了一样,疯狂地冲了过来。 燕裔挥手让云已弩把白猫背回去。 老学员区听到这个消息的晏竺立马就要赶来,被燕裔命令必须守在周索钊左右,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而代主教官一职的方古则立马停止训练,带来足够的人手一起寻找司郁。 周琪娉来时,看到的便是新兵区内前所未有的乱。 她拉住紧接着赶来的方古,问道:“咱们头儿这是遇到了什么事?” 基地被敌人袭击?被敌人毁掉系统?有内奸潜入? 怎么会突然这么混乱。 大量的人手,进入新兵区。 “司家那个小少爷丢了,现在老大找人脾气差得很,你就别去跟前凑了。”方古皱眉成川字,拦住周琪娉要往燕裔那走的动作。 周琪娉之前的想法方古也知道,她的操作今天给他整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司家小少爷丢了,周琪娉可千万别往燕裔跟前凑。 不然给老大惹怒了,谁都保不住。 “就那个小拖油瓶?”周琪娉一甩头发,齐刘海散开,戴好教官帽后,“我也去找。” 原先还对这个小少爷非常不屑的周琪娉,不知怎么现在居然这么主动的要加入寻找的队伍。 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 方古顾不上理她,带着人手开始找。 “头儿,找到了掉落的卫生棉条!” 一个教官跑来,领燕裔往司郁掉落卫生棉条的地方走。 方才司郁在这个地方吃药,留下了棉条和水,燕裔的双眼迅速扫视周围一切可疑痕迹,看到了被拖拽的印子。 站在这道印子前,燕裔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计算机分析成三维建模,无数信息被提取出来,逐一摆放在燕裔眼前。 “走!” 所有人朝着燕裔指示的方向,散开去找。 片刻,果然从隐秘之处,找到了司郁。 被人用枪挟持着的司郁。 司郁被人用手臂锁着脖子,太阳穴上抵着枪口。 她眼尾通红地扒着钳制自己的手臂,虚弱地唤着:“小燕叔叔……救……呃。” 收紧的手臂让她呼吸困难,她仰面朝天,闭眼张开了唇。 像干涸的鱼一样,竭力呼吸。 方古立马认出来,挟持司郁的人是雷尔,随后耳语告诉了燕裔。 燕裔不着痕迹地收回握住腰后枪支的手,沉声问:“什么条件。” 雷尔:“燕主教官真是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一辆车一艘船,我带他到公海再放他走。” 雷尔掌控着司郁的命脉,不能真让她死了,松了松手臂。 空气涌入肺腔,司郁眼尾落下泪痕,恳求地看向燕裔。 来自于司郁强烈的眼神求救,一开始为她着急到停止训练的燕裔,现在却突然神色一变。 “条件太多。” 雷尔一笑,又勒住了司郁的脖子,很辣道:“燕主教官意思是,你不救他了?” “他只是司家老爷子人情让我带进来的一个累赘,我为何要为他放走一个罪犯?”燕裔抬眸,“你大可以杀了他,让我看看。我也省了照顾这个累赘。” 听到这话的雷尔哈哈大笑,止不住地嘲讽司郁。 趁此机会,燕裔迅速压低声音告诉方古:“把萧诉立马调来。” 方古悄无声息地从人群退出,燕裔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拳,又握住手枪。 司郁的眼神从惊喜恳求到不敢置信与受伤,燕裔都看在眼里。 燕裔抿唇在心里默念道:小四再等等,再等等。 他不敢贸然下令让狙击手击杀雷尔,所以让方古去调萧诉。 也不敢轻而易举答应雷尔的条件,让他更肆无忌惮地伤害司郁。 雷尔挟持着司郁一步步往基地的出口走,有狙击手锁定了他,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开枪。 周琪娉听了方才燕裔那话,露出果然如此的满意表情,随后不屑地看着那个挂在雷尔臂弯眼神绝望的粉发少年。 若能因此让这个拖油瓶知难而退离开燕裔,应当是个好事。 燕裔看起来也不喜欢这个拖油瓶。 站在门口车旁刚进入基地的“宋清涧”在听到越来越近的喧闹声后,一推眼镜,好奇看去。 只一眼,浅色人瞳变成了金色的猫咪竖瞳。 宋椰握拳镇静下来恢复原状,压抑住心底的劣性,挥挥手,让后面跟着自己的人开始后退。 第80章 小燕叔叔你不要我了 燕裔身边不少人跟着雷尔的动作逐渐往外。 一直限制出入的基地口格外热闹。 一身书卷气的“宋清涧”站在旁边,一点不给人添乱。 斯文地摘下眼镜擦了擦,双手插入白大褂的衣兜。 宋椰在控制自己的劣性本能……不能给boss添乱,绝对不能。 喵…… boss永远有自己的计划,她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也定有自己的道理。 旁边的其他中医世家的人突然上前问“宋清涧”的意思:“宋少主,咱们要帮忙吗?” 虽然人不多,但也还看得过去。 他们此次来,被家中长辈叮嘱定要认真且谦卑地服从一个名叫燕裔的人。 若能在他身边立功最好。 刚才的骚动中,自然可以从挟持人的对话判断出,打头那个是燕裔。 “宋清涧”斯文但阴冷的瞪了那自作聪明的人一眼,作为不许擅作主张的警告。 司郁的眼神从受伤转为绝望。 燕裔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司郁那双睁大却失望的双眼。 他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保持自己的判断无误。 多久了,多久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燕裔蹙眉时,余光看到了趴在围墙上避开了电网的枪口。 萧诉来了。 他定了定神,继续言语干扰雷尔。 燕裔冷眸质问:“你已经出了基地,还不动手吗?” 雷尔脸上皱成一团,没想到燕裔一开始还紧张司郁,后来便怎么也不受威胁。 若他真的不能出去,他死也拉个垫背的。 雷尔食指微动,就要扣下扳机。 司郁仰头,抓着雷尔手臂的手微微发力。 她蛰伏已久—— 从被雷尔发现她在吃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药粉下肚,她接下来将陷入无力的地步,必然会被趁机威胁。 只有心怀不轨的人才会时刻注意她的位置,并在休息时间找了过来。 而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是周索钊的同伙。 司郁一边逃跑,一边假装跑不动被他抓住。 无力感涌上身体时,她被雷尔拖走。 从浑浑噩噩到清醒,雷尔都没能找到出去的路,反而被燕裔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直到她看见燕裔。 这个可恶的高岭之花,居然扬言要他杀了自己。 司郁强行安慰自己不生气,知道燕裔这是为了保护她,以免雷尔对她干出更过分的事情伤害她。 可她就是忍不住心里的暴戾。 力气不足,无法挣脱,她便一直在等。 直到…… 现在,她有可以一次性捏断他腕骨的力量,必须一击必中—— “嘭!” 枪响之后,死一样的寂静。 司郁瞪大双眼,跌坐在地。 大片的血迹溅到她的脸上,颈侧。 此刻她像一朵摧残的血花。 雷尔不敢置信的倒下……他被人一击必杀。 那子弹,司郁刚才感觉到,就在穿过他的颅骨之后,擦着自己的头顶发梢飞过。 像是索命的死神擦过自己的头皮。 “小四!”燕裔迅速跑来,冲上前不顾她浑身血迹,紧紧抱住了她,“没事了没事了。” 手掌顺着她的脊椎往下抚,安抚她“受惊”后的精神。 然而…… 司郁:他爹爹的,郁爷我还没来得及出手,这人就死了。 呆滞单纯是因为生气。 燕裔把她抱起,开始往回走,手掌一直轻拍她的后背。 周琪娉皱眉跟在后面,找机会插嘴。 方古一直在拦着她,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有毅力,非得要现在报告。 “老大,我……”周琪娉刚开口,就被燕裔冰冷疏离的眼神定在原地。 而观看了一切的宋椰,则默默抬手,让大家跟着先往里面去。 司郁呆呆地坐在燕裔怀里,扭头看向出声的女人。 燕裔身边怎么有女人? 看到周琪娉眼里对燕裔的火热,对她的不屑和不满时,司郁突然明白了。 这是她小燕叔叔的追求者,还特别不喜欢自己。 但是……她没有惹到这位吧。 燕裔蹙眉拿出湿巾,一点一点,描摹她眉眼似的,给她擦掉脸上的血渍。 不好表现的太过稀松平常,司郁还是呆呆的,转过头来,看着燕裔。 燕裔动作一停,低声问她:“怎么了?” 司郁一想刚才的事…… :) 不行,她高低要闹一下。 她要闹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下去!让我下去!”司郁开始大闹,捶着燕裔的肩膀让他松手。 燕裔眼神示意方古赶紧清场。 他要哄孩子了。 周琪娉虽然不愿意,但也得听从燕裔的命令。 燕裔的手臂如铁,困得司郁动弹不得。 只有一双手能捶他。 “你不要抱我!让我死了算了!”司郁一边闹,一边恼的脖颈通红。 “小四。”燕裔耐着性子哄她,“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我真的答应了他,很可能下一步就是在你腿上开一枪,拿到更多的筹码。” 司郁吸吸鼻子,垂下眼帘,扭过头去就是不听。 “小四,别任性。”燕裔一路把她抱回自己宿舍,给她细致地擦干净脖子上还残留的血。 “我……”司郁一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以为小燕叔叔你不要我了!呜……” 司郁突然哭了起来,但又觉得在他面前丢人似的,鼻腔发出的哽咽气音奶声奶气的,只眼泪珠子汹涌地往下落。 没见过男孩子哭的燕裔,再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以前是爸爸不要我,刚才是小燕叔叔你不要我……呜……” 司郁哭着,眼睫就像浮在水上的莲叶一般,微微发颤,顺着眼泪流出的频率,让燕裔好生心疼。 “不会,没有人不要你,以后也不会。”燕裔抱着她,任由她哭湿了自己的肩膀。 他的洁癖,也永远不会针对司郁。 “小燕叔叔,你,你是说真的吗?”司郁止住哽咽,一抽一抽地问他。 “是。”燕裔双手握住她细窄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眼,郑重地告诉她,“是真的。” 司郁哭泣难止,因为他这话,倒好了许多。 情感到位处,司郁突然在燕裔脸上亲了一口,亲完还委屈地憋嘴道:“那就算……盖章了。我信了。” 燕裔微微一怔,缓缓颔首,在她眉心,轻轻地落下一个微凉的吻。 借由此事,和燕裔更亲近的司郁感到莫大的惊喜。 也不枉自己刚才吃了那么多苦。 司郁低头,攥着燕裔的衣服,看着上面的血迹。 第81章 不抵司郁一个月 “小燕叔叔,我把你弄脏了。” 语气很是委屈,看着又是要哭。 燕裔赶忙哄道:“不是小四弄脏的,别哭。” 司郁抽噎着,“要,要洗澡。” “好,在这洗,我让方古去你宿舍拿衣服。”不知不觉间,燕裔的语气温柔不少。 为了哄好司郁,燕裔尽力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不,不要去,穿……穿小燕叔叔的就行。”司郁一抽一抽的,身体小小地颤栗着。 燕裔抿唇道:“太大,你穿不了。” 他俩之间的体型差,都快可以用二分之一来形容了。 “短裤和衬衣就,就行。”司郁双手握拳揉了揉眼,“小燕叔叔是不是不愿意?” 瘪嘴,又要哭。 没办法,刚被雷尔钳制了许久,这招可太好用了。 燕裔为防她哭,赶紧答应。 司郁这才略显扭捏地拿着燕裔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衬衣和短裤钻进卫生间。 像是不放心似的,又从门内钻出一个小脑袋,恳求他:“小燕叔叔,你别走好吗?” 很没安全感的语气,狠狠拿捏了燕裔。 “我在这等你。”燕裔向她保证。 司郁嫌恶地把沾了血的衣服扔到垃圾桶,钻进花洒下,使劲儿搓洗被血沾到的地方。 燕裔的衬衣穿在她身上跟裙子似的,司郁套上短裤,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滑稽地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在船上她穿过陆风的衣服,也不显得这样大。 司郁挽起袖口,光脚走了出去。 看到卫生间门口放好的兔兔棉拖,她欣然一笑踩上拖鞋,转而跑向燕裔。 “小燕叔叔~” “呱唧”“呱唧”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燕裔转身被司郁撞了满怀。 她的小手搭在自己腰间,小脑袋埋在自己怀里蹭蹭。 奇妙的养成感涌上心头,明明还不足一个月,心境就已然不同。 幸好,司郁是个如此依赖的性子,不然过往缺席那多少年,司郁若是长歪了,将难以教育。 燕裔突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好了再蹭又蹭到血了,我也去洗洗,一会儿去吃饭。”燕裔刚想顺顺她头上还潮湿的发,突然想起这手刚擦过血,便只好作罢。 司郁刚洗澡出来觉得有些凉,自来熟直接又滚进燕裔叠好的被子里。 顺便默默复盘自己刚才闹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比如……普通十八岁应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是直接吓傻还是嗷嗷大哭。 司郁觉得自己好像装的不太对,但……效果也还行。 燕裔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司郁正趴在被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司郁,起床吃饭。” 司郁连声答应,扭过头来时,看到燕裔的动作,陷入沉吟。 刚洗完澡的燕裔额发垂着水滴,滴到眉梢,又滑过脸颊,微微开阖的薄唇看起来很好亲。 水珠不愿蒸发,一点一点地从他额发往下落。 从脖颈到锁骨,承受不住空气温度的,慢慢消失在他的肌肤上,而更勇敢的走过微微起伏的胸肌,趴在腹肌交错的小道间,隐入人鱼线。 稀碎幽光流泻在他湿润的皮肤上,把他肌肉的轮廓与身体线条勾勒有些凌厉,蕴藏着一点斯文的野性。 禁欲高冷的人,正抓起和司郁身上同款的衬衣穿着,把这一种野性的锐利感冲突在她眼前。 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性感。 高冷、斯文和野性能纠结在一起,也就燕裔了。 没有哄着她的时候,燕裔就是冷漠到拒人千里之外。 坚冰不化,几分高贵。 不知道司郁红着脸在哼唧什么的燕裔,走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脸儿。 “吃饭。”燕裔扣着扣子,干净的手指上一点装饰物都没有。 司郁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手指就适合戴上某场盛大典礼上要交换的戒指,顺便再说一句我愿意。 …… 司郁频频点头,从床上下来,主动揪住燕裔垂在身侧的手。 一直等在楼下的周琪娉在看到燕裔带着身后的小拖油瓶下来时,神色有几分不喜。 “老大,关于老学员区的监控问题,我们已经修复……” 周琪娉条理清晰地报告完毕,燕裔冷淡地点点头,叫她回去。 “老大,我还有重要的事给您说。”周琪娉有点急,使劲儿眼神示意司郁赶紧自觉走开。 司郁不傻,但假装没看见,就不理她。 周琪娉瞪了一眼,再次请示燕裔。 燕裔还是嘱咐司郁先去吃,随后与她走到一旁。 “老大,你不觉得司郁不对劲儿吗?”周琪娉看了看司郁一步三回头的小模样,使劲儿给燕裔上眼药。 她继续说:“正常十八岁的孩子被歹徒劫持,还能保持那样的淡定?被救下来,尸体倒在眼前,溅一身血哭一哭就好了?我救过无数被绑架的孩子,吓傻吓呆的都有,司郁他的反应根本就不对,他在装!” 她反倒觉着,司郁那哭闹,就是在和燕裔借机撒娇。 然而…… 燕裔不但不接受这个“眼药”,还冷声警告道:“主教官的职位太闲是吗,周琪娉?” 然后冷漠转身,走进食堂。 被晾在原地的周琪娉一愣,随后咬牙握紧了拳头。 她就是实话实说,燕裔为什么不信她,要去信一个废物拖油瓶。 她跟在她身边几年,抵不上司郁的一个月?! 燕裔不喜欢听身边的人再质疑司郁,司郁漂泊十年好不容易回家,现在还愿意依赖长辈,让别人劝的疏离了,还怎么带在身边教育。 燕裔揉揉她的发,把饭碗端到她身边,轻轻道:“吃完和我去看周索钊。” 司郁笑着,就着他的动作,脑袋亲昵地蹭蹭他的掌心,甜甜道:“好。” 燕裔确实注意到司郁已经不在意之前被挟持、人死在眼前、血溅了一身的事,但他只觉得是少年心性好。 而不是周琪娉说的什么反应不对,什么在装。 这样就挺好,也不枉他哄了半天。 周索钊被押运到离老学员区比较近的监牢区。 司郁在看到各种防止逃跑的高科技手段时,默默咽了咽。 若上上次真叫燕裔把她送进这里来,怕是……根本跑不出去。 司郁默默躲在他的背后,攥紧了他的手指和他往里走。 路过一个又一个监室,不知道是为了不吓到她还是什么,玻璃墙都变为黑色,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巴德……是不是也在里面? 第82章 周索钊的恶犬流挣扎 燕裔他们为什么不从巴德嘴里掏出点东西来,始终是司郁的疑问。 虽然……巴德也可能誓死不说。 晏竺早已守候多时。 “爷,周索钊就在里面。”晏竺微微低头,打开监室的门。 燕裔这次没有把司郁放在外面,而是攥住司郁的小手,领着她走了进去。 因着周索钊惨状都是自己所为,司郁默默思考了一下,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随后…… 她倒吸一口凉气,另一只手也覆上来紧紧抓着燕裔的手。 “小,小燕叔叔……他,他……” 周索钊被人放置在审讯椅上,双脚双手被紧紧铐着,但即使如此被人摆放好了姿势,也让人轻而易举地看到他的肢端……扭曲地歪着,有外翻的,有内折的,唯独没有正常的。 “小燕叔叔……是,是你打的吗?”她颤抖着、害怕着、小心翼翼地问他。 燕裔摇头,司郁战栗着松了口气,躲在他的身后,只冒出一个小脑袋。 听到熟悉的声音,沉寂许久的周索钊,扭头看到了燕裔身后牵着的少年。 软糯、可怜,何其无辜。 她可真会装啊。 周索钊突然就笑了,恶鬼一样森然可怖。 “燕裔,你不信我,我进来这么多年,你不信我。” 阴森森复仇似的语气,怨怼地冲向燕裔。 司郁吓得把脸蛋贴在了燕裔背后。 “你身边那个人,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毁掉他四肢的magician,那个国际上以暴戾出名的magician,有一头标志性白发。 成名绝技人鱼跃,断骨手…… 这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谁知道,竟然是燕裔身边这个唯唯诺诺的少年! “周索钊,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如说一些有用的。”晏竺在一旁恶狠狠提醒道。 周索钊突然笑开,不能动的四肢也因为笑声发颤起来。 “燕裔,我送你一个惊喜。”他恶劣地低头,咬住自己的衬衣领子,“来,摘下这个扣子,复盘看看。” 燕裔蹙眉示意晏竺动手。 司郁瞳孔一缩,无意识地使劲儿攥紧了燕裔。 晏竺恶狠狠地直接把扣子扯下,扔给了一旁的技术人员。 “希望你会喜欢。”周索钊说这话时,眼神看着的,却是司郁。 司郁垂眸,敛去眸中寒星,只作毫无安全感的样子,靠近燕裔。 技术人员眉头紧锁,用技术恢复那作为摄像器的扣子时,陷入难题。 “报告,这枚录像器被干扰毁坏了,什么也复盘不出来。” “什么?!”周索钊恶犬一样身体前倾,“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个摄像器耐高温防水防汗,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 得到果然如此的回答时,司郁从燕裔背后抬起头,看着周索钊的眼神充满挑衅和戏谑。 “司郁!是不是你,司郁!”他接收到来自司郁的恶意后,疯狂地大喊大叫。 司郁却像被惊到的小鸟雀一般,惊呼一声,赶紧缩回燕裔的背后,看着晏竺的眼神,充满害怕和乞求。 晏竺狠劲儿抓住周索钊的头发往后提。 “没事儿别攀咬小孩儿,打你进基地那天咱们爷就知道你目的不纯,你还想抵赖不成?” “燕裔让我做特训备选队员!” “笑死了,那是为了稳住你,想让你快点出手啊。” 周索钊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燕裔,他以为,以为自己得到了燕裔的信任。 “燕裔,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我那么衷心为你……要为你揭穿司郁的真面目,若不是被司郁逼到如此地步……我怎么还会逃跑,去联系那个魔鬼一样的组织……” 周索钊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突然瘫软下去。 司郁这时候就忍不住为自己说两句了。 “我……我才进基地二十多天,不,不至于吧。” “不至于?!哈哈哈哈……你敢说你和我不是同类?装可怜博取燕裔的同情?我因为你装不下去了,你也休想!”周索钊疯狂地嘶吼着,再度陷入狂乱的状态。 司郁被吓到,直直躲进燕裔的怀里。 在周索钊要剜肉的眼神里,战栗地寻求燕裔的安慰。 燕裔垂眸,把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 “燕裔!我还有一个办法,那个录像器是特殊的,用dos攻击一下,可以得到轻微恢复,肯定能看到好东西……”他阴险地笑着,像恶鬼锁定了司郁。 司郁闻言面上一寒……没想到周索钊还有后手。 但随后,她想到一个办法。 她仰头软乎乎地抓着燕裔的衣摆晃着,“小燕叔叔,dos我熟,让我试试?” 燕裔颔首,大手一抬,让她去。 司郁笑眯眯地挨着技术人员坐下,“你好,我来试试。” 她拿起那枚摄像器,想起之前自己用干扰器干扰了它,不知现在它是否真如周索钊所说,可以用dos轻微复盘到一小部分。 司郁挑眉,开始上手。 “燕裔,你怎么可以信他,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周索钊疯了一样的喊叫。 司郁被这吼声一震,仰头看了燕裔一样。 燕裔让她放心做。 “司郁!你别给我装!燕裔,他会做手脚的!”周索钊吼着,被晏竺打了一拳。 司郁抿唇把指尖放在键盘上,有些小不满地嘟囔一句:“你吓人就算了,还吵。我旁边有技术人员呢,若是做手脚,还看不出来么。” 司郁技术娴熟地操纵手下的键盘,果然如周索钊所说,dos攻击能让它复盘出一点东西。 可惜……被屏幕遮挡的脸上,露出一点恣睢的笑来,她悄悄做手脚,毁了这一切。 她高明的技术,让旁边的技术人员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小燕叔叔……好像复盘不出什么了呢,被干扰的太厉害了。”司郁微微挪开手腕,有些可惜地看着那个录像器。 周索钊啊周索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敢坑你郁爷,呵。 燕裔点头,让她过来。 司郁屁颠屁颠跑过去伸出手,又拉上燕裔。 “不可能!你们再让技术人员看看,是不是司郁做的手脚!”周索钊嘶吼着,像没饭吃的恶犬一样难缠。 司郁蹙眉歪头很是疑惑:“我是m的徒弟,你不必怀疑我的技术。” “m?m?你居然还是m?”周索钊眼珠子暴突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她。 第83章 小燕叔叔,我喜欢你 周索钊俨然是有些疯了。 “我说我是m的徒弟。”司郁又强调一遍。 然而周索钊已经陷入奇怪的癫狂,一直喊她是m,她就是m。 闹了这么久,燕裔终于发话命令晏竺:“问出地雷是怎么拿到的,还有,新兵区他的同伙是不是只有雷尔一个,如果困难,叫方古帮你。” 然后拉着司郁转身要走。 周索钊仍不死心。 “燕裔,他是那个船上的白头发!他就是那个白发!燕裔!” “燕裔!你不能不信我!” 周索钊恶犬扑食一样挣扎,过分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弭在身后。 司郁在燕裔身后蹙眉看着逐渐关上的监室门,这个周索钊……知道的太多了。 上车时,司郁刚刚抬脚,就被燕裔一把抱了上来。 司郁一愣,突然坐到了他的膝盖上。 “小燕叔叔?” 燕裔这几天越来越奇怪了。 “小四,刚才看到周索钊,怕吗?”燕裔垂眸,轻轻地问她。 司郁点点头,又摇摇头,抓着他的大手软软道:“怕,但是小燕叔叔在,就不怕了。” 燕裔浅浅勾唇,若有似无的笑挂在唇边,突然靠近了司郁,低哑道:“是吗?” 司郁被倾洒在耳边的热气一激,糯糯地问:“小燕叔叔怎么了?” 看着司郁试探的小眼神,趴在自己怀里的这个软叽叽的样子,燕裔突然很想把她按进怀里,然后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这么想的,便也这么做了。 他从没养过孩子,一养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小四。” “小燕叔叔,我在。”趴在他起伏的胸膛,听着他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心跳频率,司郁略显疑惑地抬头。 燕裔那尽显冷漠高贵的下颌线,今日居然瞧出几分孤身一人的荒凉。 “小燕叔叔你怎么了?”司郁疑惑问道。 “没事。”燕裔复又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下巴轻轻蹭在她的发顶。 周身的荒凉让人很难视而不见。 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很需要陪伴吧。 “小燕叔叔,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司郁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不但沉迷于他的胸肌更沉迷于他此时的气质。 这才是高岭之花,孤寂、荒芜的美感。 “是吗?那我记住了。”燕裔的眼尾天生微挑,眯起眼,有几分优雅的危险。 他想,他会记住这句话,记很久。 司郁窝在他的怀里,时间久了,缓缓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她深吸一口气,鼻子在他身上找东西似的轻嗅着。 “干什么呢?小狗儿似的。”燕裔抬起下巴,一下一下捋着她的发。 “才不是小狗儿!”司郁闷闷的反驳道。 “那是什么?”见她气鼓鼓,燕裔起了逗弄得的心思。 “是……是小猫。”司郁耳尖一红,把脑袋埋进燕裔的臂弯,“小猫不可爱吗?” 燕裔闻言垂眸一笑,低声在她耳边道:“你最可爱。” 玫瑰花香,低沉轻哑的嗓音,高岭之花独有的禁欲感。 都在耳边,鼻尖,轻轻涤荡开来。 “小燕叔叔,我喜欢你。”话不过脑,直接脱口而出。 刚出口就有些羞恼地捂住了嘴。 “喜欢?喜欢就好好听话。”燕裔往怀里拢了拢她的屁股,让她坐的更舒适些。 司郁:果然,她小燕叔叔一点不会多想捏。 良久,燕裔又想到陆风说的那个酒会party。 “过两天,我有一个朋友在海上游艇开了个party,你去吗?” “去,想去玩。”司郁主要是对陆风这个疯狗能搞出什么酒会party来很感兴趣。 “好。” 回到新兵区后,司郁发现周琪娉真的很锲而不舍。 “老大,我可以顶替方古留在这里吗?方古做的一切我可以做的更好,而且……我还可以照顾老大您的饮食起居。” 被燕裔抱下车的司郁听到这话,表情复杂。 “主教官不做了就滚出基地。”燕裔蹙眉,周身寒意很浓。 司郁唯唯诺诺地跟在燕裔身后不敢说话。 “老大!”周琪娉还不死心,但燕裔拉着司郁已经走远。 回到燕裔宿舍的司郁想拿点泡泡糖就走人,却不想燕裔拉着她的手,还没意识到该放开了。 “小燕叔叔?” “你喜欢什么样的婶婶?” 司郁一顿,差点脱口而出:我想自己上。 “小燕叔叔,你是……对刚才那位阿姨,有好感吗?” 那冰冷疏离的语气,一点不像啊。 “没有。”说起周琪娉,只要她不站在他眼前,他一点情绪都没有,可以说是丝毫不在意。 “我还以为……小燕叔叔那么问我是喜欢她,要给我找个婶婶了。” 不知道司郁低头委屈什么的燕裔,手上轻轻用力,把人带到了身边。 “怎么,不想多一个人疼你?” “婶婶会抢走我的小燕叔叔,那样小燕叔叔就不疼我了。”司郁揉揉眼角,很是委屈。 不行啊,赶紧上眼药儿,还没让燕裔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可不能让这个莫须有的婶婶出现。 “小孩子心性。”燕裔清浅勾唇,到底还是拗不过司郁委屈的眼神,“好,我不找。” 他本来也没想找,就想看看司郁依赖他能依赖到什么地步。 没想到,居然已经对他未知的另一半开始忧虑。 真是……可爱极了。 没想到司郁年少离家,又生父亲离开的变故,还能养出这么温柔软糯的性子,真是难得。 燕裔不知多少次起了维护的心思,不愿她像自己一样,年轻时受那么多苦。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依赖他。 把人揽在怀里,墨玉寒霜的眸中,藏着最底层的深渊。 “好了,小燕叔叔,我得回宿舍休息了。” 司郁虽然喜欢他的怀抱,但还是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最近事儿赶事儿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 关于samuel…… 哦对,忘了帮他做群聊框架了。 司郁汗毛一竖,好怕samuel在聊天平台炸了她的私信。 燕裔放手,看她心不在焉的离开。 似乎是想着什么人。 克拉吗?司郁的小女朋友? 燕裔现在又觉得,司郁和克拉不合适。 第84章 白猫的往事 果然如她所料,samuel真差点把私信炸了。 她从二层楼出来之后,眼馋那小菜园子的菜,实在忍不住溜过去摘了一颗生菜往回跑。 完成了刚进入基地时的小小心愿。 天色已晚,304的室友已经睡下,她小心翼翼地把生菜洗净,回到屋内,打开腕表联络器。 一串串跟闪现一样的消息占据了司郁的视野……果然,私信炸了。 samuel被晾了好久,见人上线立马开始轰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司郁忍不住扶额,觉得还得开发一个隐身功能。 [samuel:郁,如果你不干活,我立马离家出走!公司我也不要了!] [samuel:说话不算话按你们c国文化来讲是要遭天谴的!] [samuel:上线还不说话,怎么会有你这样的!] [samuel:再不说话,我就把公司卖了!把平台卖了!让你颗粒无收!] [samuel:我要卷款走人!] [郁:你走,你走。] [samuel:呜呜呜呜,你混蛋。] [郁:别贫,我要开始做了,这几天事情有点多。] [samuel:呜呜呜呜,信不了你一点儿。] [郁:让你把消息放出去,放了吗?] [samuel:当然,到时候拍卖我叫你。] [郁:好,我有空就晚上帮你一起做。] [samuel:呜呜呜呜感动死我了。] [郁:……] 总觉得是被嘲讽了。 司郁故技重施,把联络器掰开,投影键盘开始帮samuel做框架。 框架不是太好做,好在他们有外星体信号源,大大减少了工作量。 司郁这么一做,便至凌晨。 今天又没能成功成为咸鱼的司郁小睡一会儿便顶着黑眼圈跟着舍友往操场去。 操场人有点多,主要是司郁看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 其中就有“宋清涧”。 昨天被雷尔挟持着,没怎么注意门口的这群人,现在一看,为首的居然是“宋清涧”。 而伪装成宋清涧的宋椰站在其中丝毫不显破绽。 也对,宋椰和宋清涧本就是双胞胎,只是宋椰因无法言说的原因被宋家夫人抛弃,而宋酥母亲可怜宋椰年幼,便偷偷捡回来做宋酥同期出生但夭折的哥哥抚养。 宋酥的父亲是宋家家主的亲弟弟,但却一直被宋家家主毫不留情地打压。 多年下来,各种事情的出现,差点让人忘记,宋家的这些复杂关系。 这些抱团的中医世家,现在居然以宋家为首了吗。 司郁蹙眉望去,发现宋椰身后的人,看唇语辨别出来,唤他……宋少主。 啧。 宋椰一下顶了一个身份最牛逼的。 司郁随着集合命令站好,等教官一声令下。 “全体都有,八圈热身!” 姗姗来迟的燕裔刚刚穿过操场,“宋清涧”便率先领人走来,与其握手寒暄。 而司郁探头探脑地观察这一切,一不小心把八圈跑完了。 ……不对。 看着周围上气不接下气的学员们,司郁无所谓地站在其中便显得有些诡异。 在燕裔把目光投来前,司郁赶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背后被人轻轻拍了拍,司郁扭头望去,原来是齐芗。 齐芗担忧问道:“你还好吗?” 司郁点点头。 克拉从队末挤了过来,“honey?honey?” 司郁头顶呆毛一晃,“怎么了?” 这在训练呢,怎么都跑过来了。 “怎么回事?不许聚集,回自己的队伍!”教官走过来主持纪律,看见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司郁。 “三排二班司郁?累了自己去休息。”教官皱眉看了一眼,指了指操场角落白猫的位置。 对于司郁这个小少爷的训练情况,所有的教官早就商量好了,累了就休息,跟别人不用按一套来。 司郁疑惑望去,看教官不是说笑,就起身往角落挪去。 终于能当会儿咸鱼。 白猫神色几分低迷,看见她来,指了指专门为她准备的凳子。 “你还好吗?”白猫低头鼓捣着药瓶,随口问道。 “我还好,白猫叔叔。”司郁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反而是你和云教官不太好。” 云已弩总是蹙眉眼神复杂地朝这边遥遥望来,白猫低着头逃避似的,做自己的事。 “……”白猫对于他和云已弩以外的第三个知情人,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态度面对。 “白猫叔叔,我不会告诉别人。”司郁侧脸过来,保证道。 白猫抬眼,眼睫承受不住稀碎阳光,微微发着抖。 他……似乎被眼前这个干净又温柔的少年“蛊惑”,很想把心里话吐个痛快。 “那件事情……我从未与别人提起过。”白猫的脊背好像塌了下去,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枷锁被他亲手翻找出来,准备告诉司郁。 司郁眼底微微被触动,白猫这是要说自己在人体实验组织的事儿了吗。 “关于医学的研究,有的人如魔鬼一般毫无底线……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少年少女,进行着违背道德底线的实验。”白猫嗓子眼儿发涩,他顿了顿继续说。 “与动物换血,基因链敲碎与动物重组,动物与人体组织互换……你想象不到那种实验的血腥。他们生生扣出人的眼球来,切除人的晶体,换上猫瞳……” “这只是一小部分,而我,就是其中不幸的一员。” 白猫的脸庞退却血色,忍着战栗道:“我当时被进行的实验是要与猫换血,属于第二阶段,但是失败了。” “幸运的是,就在当时那个实验基地被启a基地的特1行动组端了。但即使如此我也无法恢复正常,我有一种超出正常人的第六感和时间感,是因为在初级阶段的实验里,用一种放大脑电波的仪器与成千上百只猫放在一起。” “我日日承受着猫的脑波干扰,被刺激,被同化……成为与猫习性极为相似的怪物,达到他们实验的‘新生’要求。然而‘新生’后的我像刚断奶的小猫一样极不稳定,不被允许见人,日日蒙眼,听说是为了上面的组织需要,我不能在实验成功前见人。” “你应该知道雏鸟情节这个词吧,我被人从实验台上抱下来时,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接过我的云已弩。”白猫闭眼,那天的事,历历在目。 “后来……我没处可去,九尾狼看我有用就把我留在基地里,直到现在成为启a基地的高级随行医师。” 第85章 该发愁的是自己 “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了,可以放下可以忽略这样病态不正常的感情,但是再次看到云已弩,我还是……”白猫捂住了脸。 “我控制不住,我依赖他,我调节自己不去依赖他,不去想他,可是我的情感还是变质了,我疯狂地眷恋他,像是喜欢一个人那样,可他不喜欢我,我恨他,更恨我自己。” 听完全部的司郁蹙眉,缓缓放松攥紧的双拳,背后冷汗一片,满脑子叫嚣着暴力。 她若非当初的营救者,若非亲眼目睹,她断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先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司郁转头看向先前还神神忽忽的老狐狸,现在居然这么脆弱。 良久……在白猫难与过去释怀时,司郁揽住了他的肩膀。 “好了白猫叔叔,至少现在……真正的重获新生了不是吗?至于那个第六感和时间感,这可是很多人都羡慕的能力,没必要为此害怕。” 至于云已弩,他未必对白猫没有那样的心思。 司郁浅笑,白猫闻言怔愣地望进少年褐色的瞳中。 “你不觉得我是怪物吗?” 白猫战栗的瞳光闪烁着,司郁郑重地告诉他:“不是怪物,你的这个能力,我也很喜欢。” 若她能有这样的第六感,吃药前就能感受到危险,就不必被雷尔劫持。 白猫眉梢微动,突然把脑袋埋在了司郁身前。 “谢谢你。” 在少年面前没有忍住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以为会被少年害怕或者是嫌弃的他,没想到能得到少年如此关心…… 真的很想哭。 胸前被这个狐狸“砸”了一下的司郁轻轻抽气,忍着疼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啦,白猫叔叔都25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今年25岁?” 司郁:……这嘴,就这嘴,坏事。 “你俩……” 司郁刚把手放在白猫的脊背。 身后阴阴凉凉的嗓音把她一惊,回头看去。 “小燕叔叔,云教官。”她乖乖地挨个打声招呼,然后轻轻推了推白猫的肩膀。 白猫抬起头来,表情一僵,“老板。”没搭理云已弩。 “干什么呢。”燕裔朝司郁招招手,司郁听话地站起来跑到他身边。 大掌按在小脑袋上一阵揉搓,司郁眯眼歪头蹭了蹭。 蹭够了,司郁才嗓音软软道:“和白猫叔叔聊天。” 司郁在这边和燕裔蹭来蹭去,那边云已弩不知道说什么,把白猫半拉半扯的拽走了。 “聊天都聊身上去了,嗯?”燕裔有些不满,一声鼻音把司郁漂浮的心拽了回来。 “怎么了?”司郁不解。 怎么了?是啊怎么了?小软包和白猫聊天聊到抱起来,又怎么了呢? 燕裔眯眼,把人往怀里一兜。 想不清楚怎么了,那就先抱怀里。 “小燕叔叔?” 司郁顺杆爬,蹭到燕裔怀里吸大胸肌。 “乖一点。”乖一点,多依赖他一点。 他不想她所依赖的一切会换人。 “我哪里不乖?”司郁疑惑问道,在他胸肌上使劲蹭蹭。 那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让她很是喜欢。 是啊,哪里不乖呢。 燕裔眯眼,顺她的发往下捋的动作逐渐放慢。 燕裔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还会被这种问题难住。 就在两人互相沉寂在不同的问题上时,晏竺一阵小跑,过来打断了二人的相处。 “爷,周索钊交代了已经被射杀的雷尔是他在新兵区的同伙,老学员区的他没见到脸不知道……还有那个地雷,确实和老学员区有关,还有监控问题……本来我们要上手段的,但他咬舌了。” 晏竺瞳孔一缩,情不自禁道来那瘆人场面:“他咬住舌头,狠之又狠地把下巴磕在桌子上,血喷了一米远……” “他咬舌前说,说实话燕……爷你也不信,他便也不要说话了,谁也别想再从他的嘴里掏出任何东西。” 燕裔颔首,冷漠地决定了周索钊的命运:“送去国际监狱,途中死生不论。” ……这就是周索钊的下场。 司郁探头探脑,被燕裔强势地按进怀里。 “对了,爷,方古说要回来,但是周琪娉还不回去。” “你现在就把周琪娉拉回去。”燕裔蹙眉。 “那她要是不愿意呢?”晏竺有点为难,周琪娉这个女人对老大的锲而不舍让人……难以评价。 “有的是人想当主教官。”极端的寒意。 晏竺打了个哆嗦,立刻领命跑了。 而在燕裔胸肌埋了半天的司郁终于忍不住了。 “小燕叔叔!” “怎么?” “闷,闷到了。”美则美矣,但长时间埋进去难免有点缺氧。 燕裔失笑,揉了揉她的腮帮子,“真可爱。” 得暂时扯开话题,燕裔越来越奇怪了。 “小燕叔叔朋友那个party,什么时候呀?” “后天。” “那我们需要穿什么礼服吗?” “会有人来送。”燕裔让她安心,他会安排好的。 见话题已经成功转移的司郁微微松了口气。 看到操场大部队开始集队转移训练场地时,司郁双眼很感兴趣地亮了起来。 “小燕叔叔,我也想去!” “去吧,注意你的伤。”燕裔看了看她昨日还受伤的胳膊,“下面应该是去靶场。” “射击训练?”司郁很感兴趣。 “嗯。” 司郁归队后,看着远处的燕裔心里一松。 和燕裔的发展,好像不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攻略,似乎出现了奇怪的双向奔赴??? 是她的错觉吗? 可看燕裔那样子,分明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若真是自己多想的这般,她还得变一下策略。 走到靶场,司郁心不在焉地端起步枪。 顺着周围人的动作一起趴下。 旁边的人纷纷拧眉认真地注视着靶子,而司郁一心二用地环顾四周。 “小废物,好好打。”去而复返的云已弩蹲到她身边,想纠正她的错误,却发现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除了那颗老是晃来摇去的小脑袋。 发现云已弩已经不复之前那般气质矛盾后,司郁缓缓松了口气。 应该是和白猫说好了吧,无论说了什么。 害,想什么呢,这么关心别人的感情,她司郁和燕裔的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 该发愁的是自己的感情好吧。 司郁噘嘴,盯住了靶子。 余光看到云已弩拿起枪支的手,那动作,那与其融为一体的熟悉感,无一不告诉司郁——云已弩他是个枪械大师。 接下来就是枯燥的讲解……司郁眯眸看着靶心。 第86章 他俩玩换靶 司郁没忍住,开了一枪,打到了旁边人的靶子上。 正在讲话的云已弩蹙眉看来,胳膊上的肱二头肌鼓起,看起来很想动手的样子。 “谁开枪了?” 司郁抬眸刚准备站起来承认,突然…… “报告教官,是我走火!” 旁边的赵烊义无反顾地站了起来。 司郁:? “俯卧撑一百个!” 看着赵烊背着步枪已经开始俯卧撑的司郁再次缓缓打出一个:? 云已弩讲完,走来看到那个走火的靶子。 “十环?准头不错。” 俯卧撑做到第八十八个的赵烊尬笑两声,惊恐的小眼神儿瞥到司郁,打了个哆嗦继续看着地面做俯卧撑。 正在瞄准靶心的司郁:? 她对赵烊造成的威慑这么大?心理阴影严重到主动背锅? 司郁郁闷地把食指搭在扳机,随着命令,扣动、打靶。 枪枪连中十环。 而做完俯卧撑端起枪的赵烊,表情复杂地扣了几枪。 报成绩时,云已弩看着司郁和赵烊的靶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郁,三环!脱靶两次!” “赵烊,十环!” 司郁危险地挑眉看去,赵烊颤颤巍巍地低下了头。 “你小子,给我打了个三环?”眉眼压低,“还脱靶两次?” “郁,郁爷,我错,错了。”赵烊欲哭无泪,那这打靶,也没人换着靶子打的呀。 “做得好。”司郁不骂反夸。 她眯眼勾唇,赵烊是个上道的人。 明明知道她的实力,还能故意把靶子打成这个样子,帮她隐藏实力。 可以,她司郁就喜欢这样的人。 “三排二班司郁,出列!” 被点到名字的司郁迅速起身背着步枪站定在云已弩面前。 “太歪了,我讲的有没有认真听?”云已弩皱眉拎着她的领子把人带到靶前。 “一环到五环都有你的子儿,六环以内就去不了是吧,还脱靶两次。”云已弩点了点她的成绩,让大家休息,单独让她训练。 现在看起来是被自己坑了的司郁:…… 云已弩看着她的动作没有什么问题,但靶子怎么打成那样。 “摆好姿势,抓着你的手,感觉一下。” 估计是小少爷没打过枪没手感吧,云已弩姑且这么认为。 司郁不敢置信地问:“什么?你抓着我的手??” 你这……不是,白猫还那什么……哦,白猫不在。 但是燕裔还在呢大哥! 司郁刚刚带着震惊的神色趴下,头顶就覆上一片阴影。 感觉腰侧有人半跪下来,微微倾身,抚上她的指尖。 司郁咽了咽,奇怪的背叛感不知从何而来。 “想什么呢?手都在抖。” 头顶低哑清隽的嗓音响起,司郁骤然松了口气。 是燕裔。 “看靶心,别看我。”燕裔低头,把她扭转的小脑袋捏着下巴转了回去。 被燕裔包围的感觉细细密密地卷着悸动,司郁看着靶子的眼前不知道怎么就湿润了。 雾蒙蒙的,又脱靶了。 “打不中十环,晚上别吃饭。” 话音刚落。 “嗖…啪啪。”连着两枪十环命中。 燕裔低头看着她发顶的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 吃饭才能拿捏住这小软包? 接连两枪十环,痕迹都在一个点上。 想起之前她手上那些薄茧,喜欢枪击俱乐部是吧。 还和克拉有关。 枪法这么好,刚才打脱靶? 燕裔起身,从她的腰侧迈开。 “云已弩,靶子给我看看。” 燕裔看到云已弩示意的两个靶面,他长指微挪,把两个靶面交换。 “成绩反了,他俩玩换靶。” 云已弩:?! “老大,你意思这个枪枪十环,几乎都在一个点儿的才是司郁射击的靶?”云已弩不敢置信。 燕裔颔首,让云已弩把赵烊找回来继续训,然后他则转身让司郁从地上爬起来。 “去叫你女朋友过来。”燕裔眸色微冷,语气含霜似的。 司郁连连点头,从一队休息的女学员里把克拉找了出来。 “克拉,燕主教官找你。” 司郁与克拉对上眼神的瞬间,手势交流已经快要擦出火星子了。 克拉忽闪忽闪大眼睛,从队伍里站起身,和司郁一起站在了燕裔面前。 燕裔的眼神微微垂落在两人一模一样的新兵训练服上,眉尾微抬,显几分凌厉。 克拉有些拿不定主意地望向司郁。 而司郁这个燕裔面前的软包子,根本连头也不抬。 “司郁去休息。” 司郁点点头,唯唯诺诺地放下步枪,回到队伍里盘腿坐下休息。 她时不时担心地看着燕裔和克拉那边。 从克拉略微瑟缩的肩膀开始。 司郁觉得有些不对劲。 记得上次燕裔让她分手,难道直到现在,燕裔都没有放弃,准备从克拉那边下手吗? 虽然他们的交往身份是胡诌的, 但是……燕裔亲自下场拆散鸳鸯这事儿怎么听怎么不符合燕裔的身份。 司郁抓抓脑袋,真不知道燕裔在想什么。 良久,克拉表情奇怪的从燕裔那回来。 回来后一屁股坐到了司郁旁边。 “honey,我压力好大。” 司郁忙问:“怎么了?” 克拉抓起自己的发尾打了个卷儿,噘嘴道:“妈的,燕冰山威胁我,问我的家族知不知道咱们在,在交往。” 听到这,司郁感觉把人拉起来,离开了八卦中心。 瞧周围人那一耸一动的小脑袋。 司郁没兴趣把自己的事儿讲给别人当故事听。 司郁拉人远离了队伍。 问她:“那你怎么说的?” 克拉有些苦恼道:“交往这个是honey你临时加的任务,我的家族自然不知道,但是我当时追随你暂时放弃了继承权的事,我家族长辈知道。所以我回复他说我家族是知道的。” 司郁攥拳,突然觉得自己引起的八卦也有那么一点刺激,“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他说……我的家族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如此懦弱无能的男友。” 司·懦弱无能·郁:……好啊燕裔,原来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不过honey你别生气,毕竟自打你进入启a基地,也确实显得很懦弱无能。” ?什么懦弱无能,这叫会享受生活好吗! 叫佛,佛懂不懂! 第87章 司郁,你逾矩了 司郁深吸口气,“没事你继续说。” 克拉:“他还说,你枪法那么准,枪是不是跟我才摸到的……” 司郁猛地一抬眼:“你怎么说?”这个没提前对过口供,怕是要露馅。 克拉神色一肃,“我说,在我的家族作为我的男友,再懦弱无能也自然是必须会用枪的。” 司郁:!克拉小宝贝,真的!哭死! 克拉讪讪问道;“honey为什么表情这么激动,是因为我说错了吗?” 司郁摇摇头,猛的抱住了她,“不,克拉,谢谢你,你真是我在基地最贴心的伙伴。” 克拉面色一喜,“那当然!” 这个暴躁花面上一红,突然小女生一样扭捏道:“honey,既然你安排我是你的女友,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亲密一些,比如~接个吻什么的。” 性感小豹子把身体贴了上来,似乎要奉送自己的双唇。 司郁身子猛的一颤,立刻站起来拒绝了她:“不行,做戏是做戏不能假戏真做。” 但,问题是,克拉还不知道她是个女生吗? 上次要卫生巾属实着急,便没想着在克拉面前极力隐藏。 若她也知道了倒也还好。 司郁疑惑问了一句:“你知道上次我找你要卫生巾是为什么吗?” 克拉的一双眼睛全是对她的崇拜,道:“honey你需要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我舍友会有人去多要卫生巾,去用来垫鞋底。” 很好……克拉不知道,完全不在怀疑。 司郁:……有时候,人的魅力就是这样大。 此时,哨声响起,司郁立马跑回去拿起自己的步枪。 溜了,溜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司郁不再和赵烊玩换靶的游戏,而是随随便便打个九环就结束了训练。 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克拉被燕裔拉走谈话的事。 司郁很明显的不高兴。 燕裔揉揉她的脑袋,问她怎么了。 司郁闷闷地往嘴里塞饭,就是不说。 燕裔也没强硬要问,直到下午训练结束,晚上上训前,司郁忍不住了,主动来问燕裔。 “小燕叔叔,你为什么在我女友面前说我懦弱无能?” 不知道小软包今天闹什么脾气的燕裔这下可知道了症结所在。 司郁以为燕裔会哄她,会像上次一样亲近与她。 没想到,燕裔居然语气玩味又冰冷地问她:“你不是吗?” 司郁一愣,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燕裔,确认他的神色。 高贵、几分无情。 “你以为自己会玩个枪,就可以完美成为克拉家族继承人的恋人了?”燕裔语气冰寒,暗讽道。 燕裔扣在最上面的衬衣扣子紧紧束缚在他的喉结前,让整个人多了几分不近人情。 司郁默默退了一步,不敢相信道:“小燕叔叔……你上次不是这样的。” “上次?上次我怎么样?”燕裔回想当时聊起司郁的父亲,他现在对于当时没有强硬要求司郁分手,而感到后悔了又能怎么样。 “上次,上次……”上次燕裔的神采之间对司郁还是维护之意。 现在就已经这样刺她了吗。 司郁怯懦低头,吸吸鼻子,“小燕叔叔,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燕裔伸出两指,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 司郁骤然若惊雀的眼神儿被他捕捉,离自己手指很近的这张唇被捏的微微张开,颤抖。 是……自己逼得太狠了? 无法一次性达到目的的燕裔蹙眉收回了手。 先从克拉开始……克拉肯定会与司郁复述自己的话,然后引起司郁不开心,直到她忍不住质问自己,自己进行一些打压嘲讽…… 这些步骤都是对的,都是按着自己的预想来的。 但是……司郁没有按自己料想的,因此心存压力而分手。 燕裔蹙眉,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 司郁哽咽起来,责怪道:“那我没了克拉,小燕叔叔你还赔我一个女友吗?” 燕裔扭头看去,好一个司家小四,哭的比女人还生怜。 “那我因为你不找婶婶,你赔我一个吗?”燕裔半开玩笑似的,如此说道。 “小燕叔叔,你这是蒙太奇式颠倒黑白!没我之前你也不找婶婶,不是因为我你才不找婶婶的……”司郁越说声音越低。 长时间直视燕裔眼底深渊,需要一定的勇气,但显然小软包子没有这个勇气。 虽然,她对于婶婶这个问题,是想自己上的。 说到赔,赔个她自己行吗。 “在想什么?”燕裔眼见着她刚才还哭鼻子,现在不知道想什么,脸颊绯红,还时不时偷偷瞟一眼他。 “想小燕叔叔。” “想我?那为什么不听话?” “小燕叔叔,你是一定要干预我和克拉吗?”司郁低头,语气冷静。 “我可以不管。”分了,自然也管不着了。 司郁抿唇,头一次从这样柔软的姿态暴露自己的不悦。 是燕裔管的太宽了吗。 她是喜欢燕裔,但不喜欢被人掌管的禁锢。 司郁顿了顿,站定脚步。 燕裔诧异看去,“怎么?不愿意。” 司郁摇摇头,只是告诉燕裔:“就算我和克拉分手,我也会有别的女友,小燕叔叔,你是想我和克拉分手,还是只是不想要我和任何人有着情侣关系,是前者,还是后者?” 话里半真半假,司郁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让他跨界的好时机。 可是她忍不住这么问。 司郁在引导他,燕裔察觉了。 一直都是引导者的燕裔还从没体会过被人言语引导的感觉。 他不悦地抬眸,“司郁,你逾矩了。” 不叫她小四,还说她逾矩。 司郁抿唇……很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不是傻子,只是不爱思考,但是稍微一想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是由燕裔主导的。 从克拉跟她复述燕裔说了什么开始,燕裔就把她的思路拉到了他预想的地方。 可以,他很成功。 但是,他连一个答案都吝啬给她。 非要触碰高岭之花,触碰地太急,被冻的一身霜。 以往都是装的委屈,这次是真的委屈。 明明她不是这么知难而退的性格,但她就是产生了一点知难而退的想法。 这个高岭之花,他这样子。 他要掌控她。 他不能好好说话。 逾矩逾距,他知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逾距? 司郁抿唇,看了一眼两人之间仅仅一米半的距离。 突然疾速上前,吻在了他的下巴。 司郁吻完,扭头立刻退了回去,直接跑没了影,只留下在夜晚因奔跑隐约发颤的粉发在燕裔眼前。 在司郁刚才身形暴进靠近自己的时候,燕裔以为她生气了,要冲上来打他。 瞬息之间,他没躲,他在想孩子这十年还是缺少教育,学会忤逆长辈了。 没察觉之处,还是长歪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司郁那突然靠近的义无反顾让他定在了原地。 下巴柔软的触感,他早晨刚剃了胡子,尤为清晰。 是……司郁的唇。 第88章 游艇 燕裔前二十八年从没想过的一个严重问题。 被人吻了怎么办。 第一次,顶着coser身份的magician为了逃脱、搅乱他心神吻在他的唇角。 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毫无感觉。 第二次,是司郁当时害怕,被哄好后,亲昵地吻了他的侧脸。 只当小辈示好,并无半分旖思。 第三次,还是司郁,是这个被自己带了一个月的孩子吻在了下巴。 当时司郁的眼神可说不上单纯。 从来坚硬不起波澜的心中突然翻江倒海。 孩子被自己养歪了,因为要让她和克拉分手,给养歪了。 燕裔难得为此苦恼了半天。 车内,燕裔靠在左边,盯着窗外,而司郁紧紧贴着右边的车门,一句话不说。 往常恨不得和燕裔黏在一起的小软包呆呆地靠在车门上,玩玻璃上的哈气。 前面开车的方古沉闷地苦笑一下,不知道眨眼,这俩发生了什么矛盾。 这俩人身上的礼服还是燕裔挑的“亲子款”呢。 结果到这跟死敌似的了。 车子经过青城,开到临城,最后达到海边时。 方古将车子熄火,车厢内还是死一样的寂静。 良久,还是司郁转了转呆滞的眼珠子,率先下了车。 她走开的脚步一顿,绕头回来,打开了燕裔那侧的车门。 猝不及防和燕裔沉闷的视线一对。 两个人都尬住了。 “燕叔,下车了。”她率先反应过来,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然后站在一边等他。 燕裔几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浊气,迈出长腿缓缓露出整个腰身。 穿着黑色西装的他被西装规整的棱角衬的有几分镌刻出来的美。 眼尾自然上挑,为了掩盖一些冰冷的气质,他特意戴上了一架金丝框眼镜。 但这也没让这个高岭之花多几分人情味儿。 尤其是那扣的严严实实的衬衣领口,自制又禁欲。 优雅但没什么诚意的绅士做派。 燕裔系紧袖扣,迈开长腿就要私人游艇上去。 突然想起后面还有个小软包。 司郁和他是同款称得上为亲子装的礼服。 但她穿着感觉与燕裔截然不同。 她肆意敞开袖扣,领口解开一个,几分随性里带着一直在燕裔身边伪装的温柔和软糯。 这身礼服,衬的她干净单纯而美好。 ……燕裔伸出了手。 司郁呆呆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根手指……是,她现在称之为几根手指。 为了不让燕裔在陆风面前丢面子。 司郁还是乖乖地把小手递了上去。 这次与往常不太一样,只是虚虚地搭在他的四指之上,而不是亲昵地攥紧几根手指,或者双手捧着他的大手。 细微末节里就可以发现司郁的态度变化,燕裔更没忽略刚才,她叫自己那声——“燕叔”。 小燕叔叔都不愿叫了是吗。 燕裔面色愈冷地拿出请柬,拉着她登上了私人游艇。 这艘被陆风起名为“圣女”的游艇上,到处可见陆风奢华铺张的本质。 一小段粉水晶堆砌的阶梯,几块儿白玉铺的地板。 听说燕裔已到,陆风敞着怀就跑出来迎接。 花孔雀一样的装束。 粉色的西装,花纹衬衣,领口直直开到小腹,露出清晰较薄的肌理线条。 裤子配套的粉色,略显滑稽的切尔西皮鞋。 若不是他的脸和他那头长发给他添几分姿色,光这一身,就够让人吐槽得了。 “裔!欢迎欢迎~”陆风张开双臂,被燕裔躲过。 并不在意的陆风温润一笑,转而轻轻地看向燕裔身侧的那个……孩子。 “你好,小风叔叔,我叫司郁。”司郁微微低头,和陆风乖乖地打了个招呼。 燕裔站在一边,收回被司郁撒开的手,无意识地散发着寒意。 小风叔叔……燕叔。 很明显的对比。 “饮料和伙伴都给你找好了,走,跟小风叔叔去玩~”陆风拉起司郁的小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看到他们自然交握的手,燕裔眯眼扶了扶眼镜,扭头看着远方的海面。 看到熟悉的发小蓝羽白,还有周琪杏那些人时,司郁就知道陆风把她的人际调查了一遍。 不过,也还好,至少不无聊了。 省的和燕裔那个大冰山在一起受冻。 陆风让她随意玩,这边就是他们同龄人的场子,大人的在旁边,不影响他们玩。 陆风走后,蓝羽白搭上她的肩膀,“哥们儿,怎么认识陆大少的啊?” “别不正经。 ”司郁端起一杯橙汁,“我不认识。” 至少司家小四这个身份是真的不认识。 “不可能,我们这些人都是因为你被邀请来的。” 蓝羽白收到请柬之前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邀请的小辈都是青城和司郁同龄的。 司郁喝了一口橙汁,无所谓道:“我进启a基地了你知道不?” 蓝羽白点点头。 “燕叔现在是带我的长辈。” “燕叔?”蓝羽白疑惑,“是谁?” “燕裔。” 蓝羽白闻言震惊道:“是他!” 家里长辈还是提起过的,知道点燕裔和司家的渊源。只是奈何没人脉找上人家把自己送进去。 “对,陆家大少爷邀请的是燕叔,捎带了我。” 可即便如此,蓝羽白也觉得司郁很牛批。 “不愧是我哥们。” 司郁抖开他沉甸甸的手臂,“得啦,又不是什么好事。” 又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 偷偷观察司郁玩的怎么样的燕裔站在后面听到这句话时,表情变得尤为复杂。 镜片下的寒芒几分闪烁,他默默转身离开了司郁的场。 从昨天开始……司郁已经不依赖他了。 因为他逼迫的太紧,要小软包和克拉分手,不知道小软包看没看透自己在背后的所为,反正,她是难得硬气的不跟自己撒娇示软。 被身后脚步声惊动的司郁疑惑看去,被落地帘遮挡视线,只看到一片和自己身上礼服颜色相同的衣角。 哦,估计是燕裔吧。 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司郁捏紧了玻璃杯,显得几分心不在焉。 “不说这些,记得你上次答应周琪杏的那个赛车比赛吗?”蓝羽白复又揽住她的肩膀,带她往里走。 司郁挑眉,很有兴趣,“怎么,就在最近了?” “暂时定在半个月后,十月八号。”蓝羽白说着,正式给她介绍了几位青城的公子哥。 第89章 关于孩子怎么哄(1) “孙家,孙谦礼,他赛车技术可非常不错。”看起来就很谦和的少年与司郁握手。 “周琪杏,你上次见过,也是这次的参赛选手呢。”周琪杏微微一笑,波浪卷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郑枭遥,郑家是这次比赛的主办方。”郑枭遥嘴唇一勾微微颔首,有些冷,算是打过招呼。 “……” 司郁没想到,青城一个公子哥的赛车比赛,居然还如此正式。 蓝羽白见到她面色疑惑,把人拉到一边解释。 “这次据说f6赛组为寻找人才而来,青城正好要比一个,所以干脆就大办了。” “f6赛组?他们来这找什么人才。”没事干吧,闲的吧。 是不是脑子进了海? 不去各大赛场找,来青城公子哥的赛车party找,司郁真是不能理解。 不过…… “有……”司郁举起三根手指,财迷上身地搓了搓,“有钱可赚吗?” 蓝羽白“害”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怎么,你缺钱?” “倒不是,想玩而已。”司郁一笑,几分乖张,“到时候可以押注吗?” “当然可以。” 司郁点点头,嗯,到时候押自己。 蓝羽白微微笑着和司郁聊天,周琪杏捏着手机,看着自己姐姐发来的消息一时表情复杂。 她姐姐周琪娉让她……多与司郁相处。 虽然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但她是准备在比赛的时候再接近司郁,那时候她知道自己的筹码,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她暗暗注视着司郁,咬唇端起饮料走了过去。 司郁犹在走神,但嘴里不停地掏着消息:“周家周琪杏和周琪娉……周索占是哪个周家?” 蓝羽白略微思索:“周索占我好像听说过,约么不是青城临城的,别的不知道。” 司郁点点头,这些人不是一个周家就行,不然早串戏了。 “司少,蓝少。”周琪杏落落大方地端着饮料上前。 比起上次她在司郁这频频吃瘪的小模样,现在的她看起来尤为大气。 司郁回神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拒绝她递过来的饮料。 “什么事?”蓝羽白观察司郁的神色,淡淡问道。 司郁“哎”一声,“小白,你太不绅士。” 司郁递给蓝羽白一个眼色,随后站在周琪杏身边,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又稍显亲昵。 “你好,美丽的周小姐。” 被晾在一边的蓝羽白:?这家伙不是不近女色吗,这是在干嘛。 周琪杏微微捂唇,“司少。” 蓝羽白皱眉,心里直嘀咕。 司郁面带微笑悄然低头与周琪杏说着什么。 在男生里,司郁个子是真的不够看,但周琪杏体型更加娇小,两个人居然莫名显得般配。 陆风自把司郁送到小伙伴儿堆里之后就回头找燕裔。 看到他站在角落观察孩子的样子,陆风就直嘀咕。 孩子就那么好玩? 养起来还上瘾了?和小伙伴聊天喝饮料也值得他那么关注吗。 觉得好玩自己找个媳妇生一个呗,小爱情结晶,多好。 陆风指节搭着酒杯,正思索着,不想燕裔突然携了一身风霜似的,走到他的旁边。 他端起一个酒杯,好像想一饮而尽似的猛然送到唇边,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动作放缓,优雅地抿了一口。 陆风眼角一抽,“裔,你没事吧。” 燕裔低眸看着杯子里晶莹剔透的酒液,“有事。” 陆风奇了,啥大事能让燕裔称得上一句有事。 “和孩子闹矛盾了。” 陆风脚下一个趔趄。 行,是,这事儿挺大。 “风,你养过……”刚想问陆风养没养过孩子的燕裔看了看他那大敞怀,瞥眼,“你没养过。” 嫌弃。 嘿,陆风他就不理解了,没养过孩子怎么了??这都没奔30呢着什么急。 “你向来玩的花,孩子怎么哄?” 陆风额角狂跳,瞧瞧这求人的语气,玩的花? 玩的花的人的建议就敢听了是吧。 不能跟燕裔生气,气死没人替。 “你先说说你们怎么闹的矛盾。” 燕裔抿唇,把自己作为背后推手,让司郁和克拉分手的事,简化了一下。 陆风越听脸色越古怪。 “裔,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燕裔顿然的瞳光一闪,“克莱奥家族本来就不是他能接触的。” “是,他自己是不该接触,但是他背后不是有你吗?别说克莱奥家族,十个克莱奥家族,只要他背后有你,他都站得住脚吧。” 这话说的,燕裔从心尖翻起一股暖流来,只是自己不愿意直视。 “裔,你对孩子的掌控欲有点强。” 陆风想说太强了,只是没敢。 掌控欲?不是保护欲吗?燕裔看着自己的掌心,瞳中略显疑惑。 “他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儿了。”想想那个magician,也是十八岁,何止不是小孩子,那是一方大佬。 “缺席十年成长,长辈加以引导有错吗?”燕裔又问。 “引导不是干预,就这个事儿来说,你在他心里就是幕后黑手,就是白雪公主背后那个巫婆后妈。” “我确实不是他亲生父亲。” 陆风捂脸,这家伙可能从小到大没看过白雪公主的童话故事。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管太多反而会让孩子更疏远你。”陆风解释道,“引导不是掌控,再说他才十八岁,不一定和克莱奥家族这个,这个有继承权的女孩子结婚。” 上次燕裔也是这么想的,当司郁小孩儿心性不稳定,可能会变心。 但不知道怎么了,在打靶子那天,看司郁枪枪十环,脑子里想的全是克拉是怎么样教她的,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握着她的手?更有可能前胸贴着后背? 司郁才多大?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想,燕裔没有昏了头。 “裔,买点礼物,买点好吃的,领他去好玩的地方玩一玩就好了。” 孩子能有多难哄,陆风记忆里,自己小时候是这样被父母还有菲佣哄好的。 燕裔怎么不会哄孩子,他自己小时候…… 想到这的陆风突然一顿,那他确实不会哄孩子。 第90章 关于孩子怎么哄(2) 燕裔沉吟片刻,“好。” 关于司郁喜欢什么…… “你是不是调查他人际了?给我看看。”燕裔低眸,放下了酒杯。 陆风“哦”一声,叫侍应生把自己的平板端了过来,递给燕裔。 燕裔长眉微蹙地看着平板上展示的信息,蓝羽白,幼年好友。 然后是青城其他的同龄人,没有司郁的朋友了。 司郁在青城几乎没有朋友。 怪不得,他在逼迫司郁分手的时候,司郁那样不高兴。 司郁本就从小离开家乡,在家乡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陆风还是看着这些公子哥谁家家风好,才邀请来的。 司郁的小女友跟自己一起进基地了,能不开心吗。 结果他像个大恶狼一样,在这横插一脚干预人家,要人家小鸳鸯分手。 燕裔把平板递回后,舒展了长眉,“我知道了。” 陆风咂嘴,孺子可教的模样,露出温润一笑。 “孩子嘛,得放开着点。” 两个人聊完司郁,不约而同地看向孩子们的场合。 发现……那某位有女友的司郁正在和周琪杏相谈甚欢。 越发有暧昧趋势。 陆风话头一转,蹙眉道:“有时候你严,管的宽,也有道理。” 这家伙不会是个花花公子吧! 基地里有小女友,现在还出来拈花惹草??? 燕裔同样蹙眉,刚迈开步子准备走上前。 陆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哎,看看,别激动。” 万一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呢。 那边司郁不着痕迹地从周琪杏嘴里挖出不少东西。 周琪娉是她亲姐姐,从小当兵,后来进入基地,成为了燕裔手底下人。 青城周家没有儿子,想要女儿找个人入赘,一直在给周琪娉和周琪杏安排,只可惜这两个人一个爱慕燕裔不愿意,一个心气儿高不愿意。 “周小姐还年轻,完全不必着急呀。”司郁眉眼弯弯,隐藏起心底乖戾的她笑起来简直就是温柔的代名词。 这个笑容,在闪烁的水晶灯光下,格外耀眼。 几分阴柔清秀的少年面容因笑而显得温柔似水。 司家小四不是那种看起来就帅断腿类型的,只有她完全把自己暴露出来的本相,才是。 司郁艹的表面人设就是温柔、柔软。 虽然不比宋酥,但也有几分皮毛。 周琪杏突然觉得,父母让找的,有家族背景,又性子软和,可以入赘的对象,不外如是。 “司少,现在单身吗?” 司郁似笑非笑地温柔反问:“周小姐希望我有,还是没有?” 听到这话的蓝羽白:可以,这小子,在撩妹。 周琪杏并未立刻回答这句话,而是思量了一下司郁的家族背景。 司家小辈二男二女,司家最大的司应辉在继承权的竞争中一直遥遥领先,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入赘。 而司郁……这个司老爷子心里无比惦念的人,性子软,人温柔,是合适的入赘对象。 而且司郁上面现在只有个爷爷,这可太合适了。 “自然是,希望司少没有的。”周琪杏低头,面露几分少女娇羞。 都暗示到这地步了,司郁不做出点反应来都不应该…… “哟,这不是四弟吗,怎么今儿不找个角落躲着了?” 司应辉怎么来了?司郁拧眉下意识看向了陆风。 她以为陆风是查清了她和司家这些同辈人里没有关系好的,就没有邀请。 可哪知,陆风邀请了,还邀请了全部。 他们还玩了一个——姗姗来迟…… 看到司郁那冰冷一眼的陆风以为自己看到了magician,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再次定睛看去,司郁站在那群都是司家的小辈里,怎么显得格外无助。 都是兄弟姐妹的……不会吧。 司郁蹙眉望去,没有理会司应辉的话。 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八岁以前参加的聚会,基本上都是在角落里默默吃点心,不与孩子们一起玩。 但这……都十八岁了,还提出来,司应辉可真幼稚啊。 面色一冷,司郁转身就走。 司家这群人,没什么好说的。 与司郁的谈话被司应辉打断,周琪杏几分郁闷的暗咬银牙,追寻司郁的背影想要跟过去。 “鲜花配美人,周小姐,晚上好。”司应辉标准的对周琪杏行了一个绅士礼,把手中艳红的玫瑰花递了上去。 周琪杏刚捏起裙摆要走的动作被人拦住,看见鲜花,习惯性地面色绯红一瞬,又麻木下去。 这种手段她见过太多了,全是艳红的玫瑰,她不喜欢。 周琪杏抬起下巴,冷淡地说了一句:“谢谢。”根本没有接过那束玫瑰。 然后扭头继续寻找司郁的背影。 可惜被司应辉这么一打岔,根本找不到了。 司应辉旁边的司应灿笑了一下,道:“哥,周小姐惦记着咱那四弟呢,顾不上你。” 司应辉脸色略显得难看了些,但好在不至于因为这就扭曲。 司应惜把黑色短发别在耳后,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喝饮料。 只是司郁离开的太快了,没来得及打声招呼。 司应惜一点表情没有的看着司郁离开的方向。 蓝羽白也跟着走了。 出了酒会厅的拐角处,心中耐了很久暴戾的司郁对搭上自己肩膀的人,立刻奉送了一个过肩摔。 “哎我……”蓝羽白刚把手臂搭上去,想问问司郁怎么了,谁知道,她当场送自己一个过肩摔。 后背砸在地上的蓝少爷,“哎哟哎哟”地喊着疼。 “抱歉,没注意是你。”以为是司应辉那个不长眼的。 司郁一把把蓝羽白拉了起来,看着他龇牙咧嘴的眉眼突然觉得挺有意思。 “小白,你这双眉毛该修了,跟蜡笔小新似的。” 尤其是因为疼痛两眉距离缩短,皱起时,可太像了。 蓝羽白眉尾一抽,忍住想给司郁一拳的冲动。 “还有,你长得不难看怎么就不能打扮打扮……” “姐姐?” 什么? 司郁话都没说完,和蓝羽白一起被这声莫名其妙的姐姐打断。 莫名其妙的寒意从尾椎覆上,被冷血动物盯上的感觉,让司郁下意识产生了要离开的想法。 是自己对危险的本能感知告诉自己,不要理会,赶紧离开。 第91章 请不要抛弃…… 蓝羽白率先看到角落的可怜少年。 拉了拉要转身离开的司郁。 司郁眉压目而后挑眉,显几分不耐烦。 她不爱多管闲事可以说几乎到了无情的地步。 看到司郁眼中那蔓延的冰霜,蓝羽白惊诧的同时,不敢再触她的霉头。 “姐姐?求你……”可怜少年看到转身就走的司郁,几乎是慌了一瞬间就四肢并用地爬了过来,抓住了司郁的脚踝。 被阴冷蛇类盯上的感觉让她鸡皮疙瘩暴了一身。 这可怜少年冰冷的双手还带着血迹,死死抓着司郁不放。 少年投来的眼神就像看着能拯救自己唯一的神明,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去玷污神明。 只求神明可以垂怜他。 直觉,危险里的直觉,一个想走,一个拼了命地扒着不放。 司郁瞪了蓝羽白一眼。 狠劲抽回了脚腕。 甚至鞋子都差点被可怜少年拽了下去。 “走。”司郁伸手蹬上鞋子,冷声说道。 但不是给可怜少年,而是蓝羽白。 关于陆风的游艇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件,与她无关,这是陆风该管的事情。 被“抛弃”的可怜少年,鸦羽似的长睫投下格外暗淡凄惨的阴影,一双深蓝的眼珠此时像极了诡谲的深海。 “不!求您了,别碰我!啊!” 不知道是少年刻意放大了嗓音,还是他背后那双手格外的用力。 蓝羽白听见身边脚步飞快的司郁突然从唇缝挤出一句:“靠北!” 然后猛的冲了回去。 片刻,蓝羽白眼前的司郁就不见了身影,从拐弯处,进入了少年被拖进的房间。 蓝羽白一愣,被房内的闷声打斗猛然惊到。 他迅速跑过去,从门缝处看到司郁暴起飞跃的一脚。 帅极,也狠辣极。 司郁又猛的从背后捏住那人的手腕用肩膀一顶,单看弯曲程度,得是断了。 被司郁暴戾恣睢的表情吓到,蓝羽白决定先把这里的情况整清楚再去找管事的。 “司郁?” 周围没有人发现,蓝羽白悄悄推门进去,掩上了门。 那个靠在床角的少年,极为惊恐地拢着自己身上快无法蔽体的烂布条子。 “姐……哥哥别看,别看……” 可怜少年发现司郁不是一眼看到自以为的姐姐时,更为惊恐地缩着自己,好像被凌虐的小兽,无处不可怜,无处不让人心生保护欲。 可惜……司郁不是普通人。 她烦的伸手点了点左颊,侧目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了床上的可怜少年。 “穿。”言简意赅。 刚打完人的司郁因为气血上涌,眼尾还在微微发红,她闭眸忍了忍,才没把地上那人直接废了。 居然在陆风的游艇上,想要公然强奸一个少年? 为了陆风的名誉,司郁也不能放任。 只是烦这事儿。 可怜少年发着颤,看到盖在自己膝头的西装,一时忍不住哽咽道:“我,我脏,我不敢穿。” 司郁抿唇:“你那带血的手抓我脚腕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脏。” 可怜少年一愣,看到司郁充满戾气的眼神,猛的低下头去,乖乖地捡起外套,开始往身上披。 只是眼泪珠子,还惹人生怜地掉了两颗。 司郁脚腕白皙,衬得几个血手指印子就格外的森然。 司郁脚腕不自在地拧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 但血迹干涸,只擦下来一点。 想找点液体把血迹抹掉的司郁看到了桌子上碎成一半的酒瓶。 棱角参差,满是鲜血。 对比可怜少年手上的伤口,还有地上施暴未遂者的头。 司郁瞟了可怜少年一眼,用纸巾捏起地上之人的头发,发现隐藏伤口已经插着玻璃碎屑。 司郁看着那个畏畏缩缩的少年,冷笑一声,“装。” 就算她不救他,他也不会被怎么样,他完全有反杀的实力。 “哥哥……”他格外不安地缩成一团,与司郁对视后,怕的眼睫发颤,实质的恐惧让他几度窒息。 妖精一样轻细的呢唤让司郁侧目,但语气依然冷的要死:“别夹。” 蓝羽白左顾右看,愣是不知道这俩人打的什么哑谜。 司郁冷冷地环视四周,看到地上蓝宝石手链时,问道:“你的吗?” 可怜少年点点头,从膝盖后露出一双蓝眼睛,仔细观察司郁的神色。 司郁嘴角一咧,却不是笑,冷道:“自己捡。” 他又害怕地低下了头,蓝羽白觉得司郁过分冷漠,就帮他捡了起来,递到他手边。 但他不领情,当着面,把手链又扔了下去。 蓝羽白:…… 司郁挑眉这次是真的笑了,这脾气。 有点意思。 什么臭脾气。 “会不会走?”司郁挑眉恣睢一笑。 他猛的抬起眼,点点头。 “过来。” 司郁弯腰捡起了那条手链,还沾着血,但她不在意被血迹沾湿了指尖。 少年披着她的外套,居然仍显几分宽松。 瘦弱可怜到极致。 身高也就160左右,终于在矮子里拔高个的司郁满意地抬起下巴。 指尖往前一递,“给。”语气凉但不冷。 “小白,你先去找陆大少把这的问题报告一下,就怎么看见的怎么说,别说人是被我打的就行。” “他出的事,他自己认。” 细白的指尖点了点,红梅般的血迹让白皙的肌肤显几分瑰丽。 蓝羽白点头跑了出去。 可怜少年见人离开,突然双膝着地在司郁面前跪下。 指尖还挂着手链的司郁:? 他过分忧柔,跪下的动作都似女子般,孱弱可怜。 他缓缓把左手举过头顶,露出还沾着血的腕子。 瘦弱而骨感,骨感而起怜。 司郁蹙眉道:“不会自己戴吗?” “奴……” 什么? 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 他自称什么? 奴? 她耳朵没坏吧。 看着司郁越来越奇怪的神色,可怜少年的身躯又战栗起来。 那骨感的腕子也发着颤。 司郁懒得讲,粗鲁地给他戴了进去。 随后低头,用带血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动作很轻,像笔墨点雪。 “你方才说什么?” 可怜少年低头,呢喃了一句,“奴很开心。” 可以,听清了,她耳朵没坏,他是真的自称奴。 …… 此事之前的本能还有现在的感觉都告诉她,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绝对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发展。 然而…… 那可怜少年膝行几步,突然捧住了司郁身侧的手。 然后,极为小心地放在自己头顶,怯生生地说—— “您救了奴…… 从今往后…… 奴就是您的狗。” “请主人,不要抛弃奴。” 第92章 乞怜之人 他想唤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哥哥,可显然这个称呼的筹码不够。 眼前人对哥哥的称呼毫不在意。 为了逃出地狱,他极力要抓住这个干净的人,这个救了自己的人。 所以,他做奴,做狗也在所不惜。 他战栗着身躯,虔诚地捧着她的手,像是向自己的神明祈祷,他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求主人不要抛弃奴。” 司郁:…… 果然一切的罪恶都来自于不遵从本能离开而后未能摆脱现状。 她深呼吸,稳住自己差点被震碎的三观。 “奴……” “停!” “主人……” “停!” 他不说话了,像狗一样匍匐在地,求她垂怜。 司郁无奈地叹息道:“唤哥哥吧,哥哥挺好的。” 虽然夹,但不会比叫主人更糟糕了。 “哥哥……”尾音那个七扭八绕的。 司郁转身扶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你叫什么?家在哪里?” 可怜少年身子一抖,眉尾生怜地极力哀求她:“求哥哥别把奴给别人,求求哥哥。” “我,会不会说,我。”奴奴奴的,大清早亡了。 可怜少年一愣,点点头。 “我问你,你叫什么,家在哪里,没想把你给别人。” “我,我叫雪禅,哥哥,哥哥我没有家了,哥哥。”可怜少年不敢松开她的手。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的神明。 “……我不留无用的人。” “我可以做逗哥哥开心的狗,也可以做哥哥的脔宠,哥哥……为了哥哥我什么都可以做。”他膝行几步,攥紧了她的手。 绝对,绝对,不能松开。 不能让眼前的人抛弃自己。 这是自己逃离地狱的机会。 瞧他那深海一样的双眸,这样摇尾乞怜地看着自己,谁能拒绝? 但是,司郁能。 “……我用不着。” 这真是现代法治社会?不是别的什么?不是那封建古代?? 她究竟救了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哥哥,求你了哥哥……你不要我,我会死的。”他低呜地哭出声来。 泪水故意砸在司郁的鞋尖,一滴一滴,都像是刻意计算好的,格外……让人有凌虐感。 “你多大了。” “19。” 比她还大一岁,瘦成这样。 司郁犹在思索,但她已经打开了腕表。 “哥哥,求你……我是干净的,没有人用过我,真的……” 他开始焦急地扒开自己的衣服,想要展示自己格外干净的身体。 司郁:……我觉得我得管你叫哥。 “停停停够了够了!”司郁伸手拉上他的衣襟,没办法,直接联系宋酥。 [郁:临城海岸,陆风私人游艇,一会儿开车过来,接走一个孩子。] [coser:收到,立刻出发。] 安排完后,雪禅可怜兮兮地看着司郁,娇柔问道:“哥哥,愿意留下我?” “一会儿有管事儿的来,我做了什么给我烂肚子里,一切都是你做的懂吗?” 雪禅听话地点点头。 “然后,自己想办法下游艇,去找一辆粉色的跑车……知道什么是跑车吧?” 这孩子这样子,真不知道他有没有正常的生活常识。 他点点头,司郁松了口气。 “我不管你,我只给你提供住处,剩下的你爱干嘛干嘛,钱也没有。” 闻言,他露出格外惊喜的双眸。 “哥哥,哥哥愿意让我和你住在一起吗!” 司郁:…… 她没这么说,虽然是这样安排的。 这个样子……不上学真的可以吗。 司郁一想,又问:“你上学吗?” 他摇摇头,诚实道:“之前上过,后来没去了,都是……” 他湛蓝的瞳孔微微一缩,想必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 司郁就知道这样,学也上不成。 “没事的哥哥,我已经自学完了相关学业课程……哥哥,我会很有用的,我不需要哥哥养我,真的。” 司郁:…… 仰头叹气,算是被麻烦摊上了。 司郁屈起食指,点了点他的脑门,冷淡道:“起来,一会儿来人了。” 他听话地起身,只是还拉着她的手不放。 司郁没什么耐心,直接抽回了手。 看都懒得看雪禅那受伤的眼神儿。 又是一个根儿歪了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说又,大抵她的根儿也不怎么板儿正。 司郁等陆风时候,地上的人渐有苏醒迹象,司郁毫不犹豫补了一脚,让其继续昏迷。 脚步欲疾,司郁眼神威胁雪禅乖一点。 雪禅顺从地低着脑袋,真像个乞怜的乖狗狗。 门开, 司郁刚抬头看去,就被人抱了起来。 “受伤了?” 再次坐到燕裔臂弯的司郁差点没反应过来。 随后淡淡道:“燕叔,把我放下。” 心中淡淡的惊喜被她强行压下,她用面无表情毫无波动的样子,和燕裔说话。 “小四。” 燕裔没理会司郁的要求,而是捏起她那沾血的指尖反复看了看,确认她没有受伤。 “风,我们先出去了。”随后抱着司郁往外走。 司郁还什么也没说呢,就要被燕裔抱走。 她趴在燕裔的肩上露出脑袋,猛的看向一直在观察自己的雪禅。 雪禅咯噔一下被吓了一跳。 司郁嘴角划过一抹不怎么友善的微笑,唇语:乖一点。 她威胁雪禅,不要趁她不在就胡说。 燕裔抱着她走出门外,来到另一个房间。 燕裔的外套扔在里面,略显凌乱。 和陆风谈事时听见侍应生着急的领蓝羽白过来,一听,是有人强奸未遂,司郁也在。 听见司郁的名字,燕裔立刻有些慌,下意识以为有人强奸司郁未遂。 司郁蹬蹬腿,要从他身上下去。 “小四。”燕裔语气微急。 他看见司郁脚腕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突然低头伸手抓住她的脚踝,往起一抬,司郁差点被带的仰躺下去。 为了不会仰摔,她眼疾手快地逮住了燕裔的脖子。 “裔!刚才那个……” 着急跑回来说事儿的陆风……眼眸狠狠一闭,“你们继续,我没看见。” 然后自欺欺人地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脚踝被燕裔抓在手心,她勾着燕裔的脖子,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 还真的很像……想做某种事的征兆。 司郁冷冷白了一眼门口,陆风刚才那同手同脚快扭曲成表情包的动作把本来清白的事情,描的是真黑。 司郁撤了撤脚腕。 但燕裔捏着她的手像一只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第93章 (不想起名字因为卡肾核) 滚烫的温度从他掌心传递,司郁脚踝部的肌肤有几分敏感,被激起一小部分鸡皮疙瘩。 “燕叔,放手。”语气不含一分感情。 司郁不依赖他了,燕裔再次重面这个问题。 他抿唇,周身都冷寂下来,带着古老冰川的压抑。 “别动,擦擦。” 燕裔从口袋拿出湿巾,捏在指尖,轻柔地覆盖在她白皙敏感的脚腕上。 他的指尖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擦的仔细小心又认真。 怎么不是稀世珍宝呢,多么像一块儿上好的羊脂玉。 “燕叔,我自己会……诶!”司郁想夺过燕裔手上的湿巾来避免继续和燕裔有肌肤接触。 哪知道是她折腾太厉害怎么着,燕裔把司郁往怀里一翻,把她的上半身夹在腋下。 视野猛的从燕裔身前变到身后的司郁眨了眨无辜的双眼。 她现在是侧躺被燕裔夹着的状态。 很不利的被动姿态。 蹬腿都不方便。 倒是方便燕裔仔仔细细给她脚踝擦的干干净净。 遇事不决,先吃口泡泡糖。 司郁把糖抿在嘴里嚼了两口,直到燕裔放开了她的脚腕。 她准备翻身翻回去,结果被燕裔直接翻到了趴下。 燕裔的膝盖猛的抵住了司郁的胃部,司郁差点把嘴里的泡泡糖呕了出来。 “燕叔,你干嘛!”司郁叫了一声。 “啪。” 司郁的脸从脖子到耳尖再到头顶,红透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打她屁股! 他为什么打她屁股! 干坏事的是他,打她做什么! “啪。” 又一下。 司郁火了,剧烈的挣扎着,手抓挠着燕裔的小腿,扒开他的裤子抠他腿毛。 “嘶……”为了防止司郁再祸害他的腿,燕裔逮住她作乱的双手别到背后,一手钳住。 “啪。”这次手掌又落在司郁的臀部,比刚才两次还要重。 司郁觉得疼,觉得委屈。 于是…… 她拿出杀手锏,开始哭。 “呜呜呜燕叔你混蛋,你让我分手你又打我……” 被钳制的四肢闹腾不出什么大的动静,司郁像一条刚出水的鱼,扭动,辗转。 然后顺便扯着嗓子嚎。 “小四。”他有些无奈地把司郁翻转过来,揽到臂弯里给她抹泪。 司郁拒绝地别开脸。 被燕裔钳住下巴,扭了回来。 直到他指尖的纸巾吸干净她的泪水。 “抱歉。” 燕裔垂眸,盯着她那双委屈的眼睛,给她道歉。 “什么?我没听清。”司郁吸吸鼻子,噘嘴、闭眼、耍赖。 “抱歉。”燕裔捏着她软乎乎的腮肉,垂眸,将热气洒在她的颊边。 “哼。”司郁娇哼一声,“给我道歉干什么,燕叔你什么也没做错。” “我不会再强行要求你和克拉分手了。”燕裔这样说,自己觉得放了孩子一点自由,没有逼的太紧。 可他也完全不能忽略自己说完这话之后,违心的感觉带给自己的轻微酸涩。 闻言,司郁一愣,这…… 她生气是气在燕裔背后推手的所作所为有控制欲。 这种控制感让她非常不喜。 但显然燕裔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在照顾孩子。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的想法究竟是保护司郁还是控制司郁还是……旁的感情。 果然,还没到能让燕裔意识并发现而且做到他们关系跨界的时候。 要是现在让他发现,他会立刻收回被她引导而越界的这只脚,并再难达到目的。 燕裔自持,她小心又小心。 她必须给燕裔点甜头,燕裔撤回这点控制欲,她也乐意让他满意,让他以不一样的方式,还是达到了目的。 “我和克拉……并没有真的交往。” 几度斟酌词句,司郁才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说法。 “什么?”燕裔指腹揉在她腮肉的动作一顿,无意识地颤了颤,蹭的司郁有些痒。 “克拉家族知道我,但是因为我太……太弱,所以其实并不同意,我们并没有成功地在一起。” 这句话除了“克拉”这俩字是真的,剩下百分之九十九虚假。 “我们其实,顶多算朋友关系。” 嗯,还能扯上半个上下属关系。 “之前跟你说……我和克拉在交往,单纯是因为……”司郁耳尖绯红,“好面子。” 燕裔垂眸,一双深沉黑瞳像暗夜里的海,席卷多少风暴。 司郁吹了个泡泡,突然又被燕裔翻了过去。 “诶?!” “啪!” “燕叔你混蛋!呜呜呜呜……” “啪!” “呜呜呜……燕叔你王八蛋!” “啪!” “燕叔鳄鱼蛋呜呜呜……” “啪!” “燕叔鹌鹑蛋呜呜呜……” 蛋来蛋去的,司郁也嚎不出泪来,燕裔才把她又翻回来。 口水混着糖汁在唇角晶莹,燕裔用指尖给她抹了,复又擦了擦手。 “再也不理燕叔了。”司郁自己揉揉眼,痛痛快快地要从他身上下来。 “说话不算数?”燕裔冷声质问她。 什么说话不算数?司郁被他问了个莫名其妙。 看着燕裔那活像被骗了的眼神,司郁使劲儿从不爱转的脑子里想到点东西。 那天见过周索钊之后,在车里,她说她会一直陪着燕裔。 但……这也有条件呢。 “没有不算数。”司郁自己抓了抓头发,屁股一扭一扭的,还是先找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窝着了。 “骗我?燕叔?”燕裔冷笑道,“嗯?” “又不是故意的,燕叔那么凶。”司郁不服地噘嘴,在他怀里晃来晃去。 “还叫燕叔?”见燕裔举起手掌,掐着她的腰又是要把她转过去打屁股。 司郁立马求饶:“小燕叔叔,小燕叔叔……” 重新恢复这个代表着依赖感的称呼,燕裔心尖儿某一处不舒服的地方才又被填满。 “昨晚……为什么亲我?” 司郁一愣,好像……单纯是因为不高兴、不服、故意的。 他说她逾距,那她就故意忤逆他搞暧昧。 不能不能,不能这么说。 可那暧昧地亲下巴怎么编呢。 司郁可愁死了。 “又在想怎么骗我?” 看着燕裔暗含风暴的黑瞳,司郁来不及再编个完美借口。 只能…… “小燕叔叔我其实是想用脑门撞你,但是到跟前了舍不得,就变成了亲你。” 她都觉得自己真能编。 第94章 她身体有问题? 最让司郁奇怪的不是燕裔突然抱紧了她,而是燕裔没有怀疑她这句胡扯的真实性。 燕裔的怀抱、广阔而有安全感,因为体型差的缘故,司郁简直就像小猫崽儿一样,完全被他包裹在怀里。 若是从燕裔背后看去,就像是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 但即使完全被包裹在燕裔怀里,她也无法忽略那股寒意,是燕裔多年积攒下来,难以收敛的气质。 “小燕叔叔?” “抱会儿。”强势不容拒绝。 司郁“哦”一声,把脑袋趴在他肩膀上,小手扒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颈窝。 一双腿被燕裔往回搂了搂。 纤细的腰肢被燕裔抓在掌心,稀薄的衣料难以阻隔二人的肌肤温度。 “你的礼服呢?” 司郁一怔……好像,给,给那个叫雪禅的可怜少年了。 “啊……刚才那情况,他没衣服穿,就给他披上了。” “能耐了。”会救人了。 “来,说说,怎么救的?”燕裔似笑非笑地捕捉她不断闪躲的小眼神儿。 司郁绞着指尖,声音很低…… “就、就用在基地学的嘛,先飞起踹一脚,然后锁拿,掰断手腕。” 很诚实……但,这可就和雪禅说的不一样了。 她威胁雪禅把这一切都让他自己背锅。 希望陆风和燕裔别对口供。 “是真能耐了。” 司郁不再像以前那样软弱,燕裔喜闻乐见。 但是……他可不想,这小家伙会的东西太多,不再依赖自己。 但他听从陆风的建议,不对孩子有那么强的掌控欲。 孩子的进步需要鼓励。 “很好,很厉害。”燕裔手指插进司郁的发里,顺了顺。 “但是,”燕裔话头一转,强势地把她神游的小脸儿挪了回来。 “那件外套是高定,你知道多少钱吗?” 司郁挑眉道:“小燕叔叔,我还你就是了。” 他所为不是还钱,而是那件礼服,就那样奉送给了别人。 他亲自挑的。 燕裔摘下眼镜,突然反扣在司郁脸上,就是有些大。 司郁扶了扶脸上歪戴的眼镜,有些滑稽。 “怎么了?”她问着,摆弄眼镜。 “看你。”你与你父亲,真像。 怕司郁难过,后面这句话燕裔没说出口。 来此、出基地之前,燕裔接到来自司郁父亲的消息。 只有四个字——[注意身体] 她父亲没必要对他表示这种没水平且浪费时间的口头关心,她父亲的境况也不允许。 那么这四个字便是为了嘱咐他照顾司郁而发来的。 司郁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燕裔除了发现她比正常男生骨架子小,还瘦弱像个女生以外,没什么别的发现。 比较弱,性子软。 为什么要注意她的身体? 有什么老毛病吗? “小四,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燕裔搓了搓她的指尖,放在掌心把玩。 “没啊。”司郁疑惑,嚼着泡泡糖顺便吹了一口。 “以前呢?有没有什么老毛病?” “也……没啊。”倒是有个慢死毒,但是已经不足为惧,也不会再因此出现危害性的生理反应。 只是……samuel上次说,过一段时间会有人把剩下的药送进来。 手臂上的这条黑线浅了,没消,就是还差点药。 直觉告诉燕裔,司郁这小家伙在撒谎。 不过基地这次进来那么多医生,直接给她好好检查一下就是。 司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过燕裔看透一切的眼睛,下意识就要从他怀里下去。 她拒绝暴露自己的一切弱点,绝对的拒绝。 “做什么?”燕裔蹙眉,她挣扎的力道太大,搓皱了两人的衣物。 司郁几乎是下意识就找好了借口:“要去玩,在游艇半天了不去玩。” 关于掩饰自己,司郁总是编的很快。 燕裔起身,指尖捏平了她身上的褶子,才整理自己的。 “那我先去了?”司郁把手都搭在门把上了。 “一起。”燕裔没忽略她之前站在司家一群小辈里显得多么无助弱小。 现在,他作为她的后台,自然是要拉着她一起出去,不能让任何人轻看了她。 手掌心朝上,司郁终于把目光又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次,她终于把这几根手指称之为燕裔的手,把小手乖乖地放了上去,攥住无名指和小指。 从屋里出来,陆风靠在一边捏着烟没点,看着手机安安静静有几分长发美男的清雅。 只是不开口就好了。 “你们……完事儿了?这么快?”陆风把长发撩起,把烟别在耳后。 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想歪。 司郁心里一直臭疯狗地骂着陆风,面上还是软软的,揪着燕裔的手,单纯、温柔,又显得乖。 哄好的倒是快,陆风啧啧称奇燕裔的学习速度,随后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那少年是我游艇上的临时侍应生,被那混蛋东西看上想xx,然后被那少年反杀,打成那样。” 司郁眼前一黑。 她和陆风一定是命格相冲。 燕裔发现几分钟前的自己所听和陆风说的不一样。 那两根手指放在她的颊边,掐了掐。 掐的司郁眼尾微红才放过了她。 司郁瘪嘴,攥着他的手指也使劲掐了掐。 燕裔完全不在意小猫崽儿在自己手上作乱的力道。 司郁又不敢真的完全使用自己手上的力气。 所以这一切,燕裔看来,和撒娇无异。 再次踏入酒会厅,某些人搜寻司郁的眼神儿,这次是真真正正捕捉到了燕裔旁边那个身影。 真……真小啊。 司郁在189的燕裔身边显得有点小鸟依人。 攥紧燕裔手指的样子显得更加无害。 知道燕裔的人对司郁的存在都要倒吸口冷气。 燕裔轻微洁癖,不喜身边有人贴近,更别说任人攥着自己的手指。 这位司家排四的小少爷,这么得他青睐? 看不出有哪点特殊,除了真的娇小,像委屈的小家伙。 燕裔是在司家长大,但不是依靠司家起步的。 所以有人敢看轻司郁,也没人胆敢对燕裔有一分一毫的不敬。 所以,燕裔身边的司郁,这一下,跟燕裔绑定,看轻的,也不敢了。 第95章 燕裔给的面子最大 司家剩下的三个小辈,除了司应惜面瘫脸没什么表情以外,司应灿和司应辉就有点想捏碎酒杯的意思了。 他们早就脱离了那边小辈的场子,自认为游刃有余地走到这些长辈之间,捏起酒杯,自认为老成地打着招呼。 没想到,刚觉得有点起效的社交被燕裔带着司郁一下吸引走了全部视线。 司应惜喝着饮料,平常应酬太多,今天一点都没兴趣喝酒。 周琪杏看到司郁时就想跑上前去,结果看到她身边那高大的男子,吓得立马缩回了脚步。 缩的快,差点绊倒。 被小姐妹扶着的她,惊魂未定。 那个人,那个人的眼神,真冷。 郑枭遥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燕裔和司郁的相处模式,一贯冷着,觉得有点意思。 蓝羽白则……觉得司郁好装啊。 刚才那么暴力的人究竟是谁。 陆风跟在燕裔和司郁二人后面,虽然服饰夸张,但也没人能忽视他笑起来那张清雅温润的脸。 像是骑士,一副守候的姿态。 在场的许多人一下就意识到,司家小四这小家伙,是被燕裔和陆风捧着的。 不能惹、不能碰。 不是很喜欢被人打量的司郁默默藏在了燕裔的背后。 陆风很有眼力劲的招手唤来侍应生,接过托盘,弯腰问她:“喝什么饮料?小家伙。” 被他长发垂落骚扰到脸颊的司郁退了一步,看着陆风这样真是…… 心中复杂,他要是知道,她司郁就是他热衷于叫老毕灯的那位,他还会这样叫自己小家伙吗。 “别跟小风叔叔客气,今天就是玩的。” 好一个就是玩的,除了司郁敢玩起来,谁敢玩。 司郁伸出指尖,点了点那杯浅红色的饮料。 陆风笑着拿下递给了她。 司郁接过,“谢谢。”声音又软又轻。 像朵害羞的云擦过耳畔。 陆风一瞬间就理解燕裔为什么养孩子了。 好玩。 可爱。 太可爱了。 要是给他养,也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也不憋着自己的想法,大胆地戳戳燕裔,“把孩子让给我玩几天?” 燕裔直接把司郁拉回怀里,强势的守护姿态。 语气极有压迫感:“滚。” 啧啧啧,瞧瞧燕裔护犊子的。 “开玩笑开玩笑。” 陆风想着实在不行,把孩子抢过来玩几天。 magician的强势暴戾狠辣那种带着血气的帅看多了,这样软糯的男孩子,不失有另一种温柔的美感。 看着司家小辈除了司应惜以外都有些难看的脸色,燕裔达到目的,才放开了司郁的手。 “想玩去玩。” 司郁点点头,端着玻璃杯朝蓝羽白走去。 蓝羽白还停在刚才的思路回不过神。 被司郁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哎哟,哥们,你还说不是什么好事,你燕叔宠死你了。” 都是同龄人,都不傻,都知道燕裔在给司郁撑场面。 因为刚才司家兄弟姐妹没给她脸,燕裔给。 给最大的、最贵的、没人敢触的。 司郁:…… 若他知道燕裔现在这样是她努力了一个月的结果,怎么跌打滚爬极尽柔软周旋而努力的一个月。 那这福气给他,他要不要。 “哥们,你这些是别人怎么羡慕也得不到的啊。” 司郁暗暗咬紧牙根,要不是现在她喜欢燕裔,照以前燕裔那样,她真的能用自己的身份和燕裔干起来。 干的不死不休。 她对自己的情感定位非常清晰。 也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心软。 她喝了一口饮料,浅红色的汁液润了润唇,不染任何其他色彩的淡唇突然多了几分魅惑的美感。 蓝羽白眨了眨眼,“哥们,不得不说,在清秀略带阴柔那挂的男孩子里,数你好看。” 她当然生的秀气,她自己知道。 她当然阴柔,她又不是阳刚汉子。 “你为什么喉结不突出?”蓝羽白问了一个有点致命的问题。 然而司郁缓缓喝着饮料,一点不因其慌乱,反而坦然得很,“营养不良,发育迟缓。” 蓝羽白有点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国外你受苦了。” 司郁:“还行。” 语气温温凉凉,显然是不想提及国外的日子。 蓝羽白住了口。 司郁习惯性地用指尖点了点左颊,看到司应惜朝自己走来。 司家同辈里,关系最好的可能就是司应惜了。 便也没走。 “二姐。”司郁甜甜一唤。 司应惜一直面瘫的脸上突然有了两分赧色。 眼前的男孩子,好、好可爱。 只记得八岁以前的小司郁光屁颠屁颠跟在燕裔身后跑,不爱跟他们玩。 “小郁。”司应惜没忍住,伸手捋了捋她头顶呆毛。 “二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郁极力调动不爱转的脑细胞,开始回想司家各人的资料。 司应惜——22岁,司家盛达娱乐公司财务总监,用自己的能力从基层爬了上来,能力很强,今年年末很有可能被司老爷子提到总裁位置。 但……司应惜即使如此努力,她爷爷也没倾向于定她是继承人。 司应辉看起来一直在这些小辈里突出,也没有要定他是继承人的消息。 司郁像是想到了什么,骤然一怵。 谁都知道,她是她爷爷最为宠爱的孙子。 未从她父亲那辈定继承人,便是因为她父亲不在,剩下的两位叔伯能力不足。 所有人都很容易想到爱屋及乌这个词。 但司郁她确实是没有觊觎司氏的意思。 她不觊觎,不代表她爷爷不想给。 所以……司家小辈里,司应辉和司应灿对她的恶意就极为明显。 但司应惜不是,她天生面瘫,所有的情绪都是面无表情,但司郁年幼时对她的印象还是好的。 给自己夹过菜,有什么事,还算是照顾她这个弟弟。 只是所忆不多,司郁也拿不准司应惜现在对她是什么意思。 司应惜看到司郁皱眉微微后退思索什么的样子,以为是刚才司应辉和司应灿把司郁吓到了。 那样说话,欺负他们的四弟。 性格使然,她小时候就格外喜欢照顾小孩子,尤其是自己最小的弟弟。 司应惜上前,微微低头,“小郁别怕,姐姐不会欺负你。” 可怜于司郁169的身高,她的二姐可是足足有175,还踩着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 强势,面瘫,又护犊子的二姐低头,司郁显得……像个娃娃。 司郁终于开始暗恨自己的身高。 是因为这个身高才会到处被当小孩子吧! 第96章 还是觉得养歪了 189的燕裔面前,她格外娇小,满基地的教官跟前,她就是个小孩儿! 司应惜面前,她都,她都矮地像个娃娃。 司应惜倒是不烦,格外耐心地和司郁聊了几句。 司郁有些无聊地舔了舔牙根的泡泡糖。 司应惜把他当小男孩子聊,她不是很习惯。 说了声抱歉后,逃去了洗手间。 把牙根的泡泡糖剥离下来,包在银色糖纸里,扔掉。 司郁洗了把脸,突然和镜子后的人脸对上。 “难受?” 燕裔刚走进来,看见司郁不高兴地甩了甩脑瓜。 没等她回答,燕裔就走了进去,开始解皮带。 ……沉寂,格外的沉寂。 司郁突然觉得左手手背格外滚烫。 她不可能忘记那个手感,绝对忘不了。 弹性的肌理,挺翘的弧度。 司郁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看着镜子里微微发红的小脸儿才找回三分神智。 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进男厕所,司郁恨啊。 “干什么了?” 燕裔从容走来,净手后捏着她的小脸儿看了一眼。 “自己打自己?” 小家伙又抽什么风。 “没有,刚才有苍蝇爬脸上了。”燕裔面前,司郁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盖住了刚才的印子。 苍蝇爬脸这个借口实在是站不住脚,但燕裔也没非要细纠。 “小燕叔叔……我困了。” 逃开没必要的社交,避开难以回答的问题,该睡觉了。 燕裔拉起她的小手,“走。” 陆风一听说这小少爷困了,立刻亲自领人到房间里去。 “你俩睡一间可以吧?”陆风笑眯眯的,伸手示意。 里面房间为一大套一小,小卧室里的床上还放着玩偶,一看就是给孩子准备的。 外面的大卧室则简洁许多。 司郁看到这个布局,隐约觉得有些怪异。 像是……专门为守护宝藏的恶龙准备。 小卧室里放着娇小的公主,外面的大卧室则睡着恶龙,呈完全包裹维护的姿态。 中间一道形同虚设的门。 这本质就是一个大卧室,只不过劈开一小间儿做了里卧室。 陆风觉得自己安排的好,燕裔也觉得可以。 司郁觉得不行,但她懒得拒绝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她确保自己胸前裹得不露破绽,擦了擦还潮湿的发,赤足踩在地毯上走向那个小卧室。 “过来。” 看夜海的燕裔闻声,下意识关注了司郁的情况。 看她湿着头发就想睡觉,燕裔蹙眉叫住了她。 司郁打了个哈欠,脚下一转,走到了燕裔面前。 披在肩膀上的毛巾,被他很自然地拿下来,罩在她的头顶。 “别动。”小爪子窸窸窣窣地够着他的大手想阻止他的动作。 “湿发睡觉容易头疼。”燕裔没忘她父亲的嘱托。 司郁迷迷糊糊让燕裔的手掌按在自己头上,他的手指长,按的很舒服。 等燕裔垂眸看着自己手下那颗小脑袋头上的粉毛干的差不多时,人已经靠着自己的胸前睡着了。 眸色深深,他轻轻叹息,把司郁拦腰抱起,放到小卧室的床上。 被燕裔动作惊动,司郁迷蒙地睁眼看见在给自己掖被角的男人。 她一翻身,被子就习惯性地被卷到身下。 燕裔淡淡地看着她白皙的小腿,握住她的脚踝,又塞进了被子里。 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他才关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司郁懵懵地起床,屋里燕裔早不在了,她洗漱完抓着发,赤足走过两个卧室,倒在了外面的沙发上。 游艇离岸,她脑子又睡昏了。 司郁剥开泡泡糖塞嘴里,看见茶几上的烟。 伸手拿了起来。 应该是燕裔的。 打火机的火焰蔓延到烟纸的明灭,司郁夹在指尖,手臂搭在扶手上,手背扶额。 趁他没在…… “小四。” 得,被发现了。 司郁掩眸退却戾气,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娴熟地把烟掐了。 和燕裔习惯一样,大拇指和食指捏在烟头,把那点光亮、碾碎。 “不嫌疼?” 司郁捏过引线撮,捏个烟早习惯了。 这是脑子不清楚,做给燕裔看了。 “啊?”司郁迷迷瞪瞪的,“有点。” 随后噘嘴甩锅,“学你的。” 燕裔没话说,放下早餐,拿湿纸巾把她的指尖擦干净,把那点烫红的皮肤揉了揉。 “尽学坏的。”燕裔抓着她的脑瓜,使劲揉了揉。 “不许抽烟,听见没有。”然后把桌子上的烟盒还有打火机收了起来。 “外面有好玩的,去不去。” 司郁一脸倦容,摇了摇头。 “水上飞人也不玩吗?”燕裔顺手把人兜在自己怀里。 他早晨见那些孩子们对水上飞人还是很感兴趣,排着队要玩。 闻言司郁掀开眼皮,但又沉寂下去,“我不会游泳。” 那在海里呛水的感觉可太难熬了。 燕裔闻言,想起那日落水抽了自己一巴掌的magician。 沉吟片刻,燕裔便也没非要说服司郁去玩。 司郁一瞧燕裔的神色,根据这一个月的相处,多少也能猜到燕裔在想什么。 “小燕叔叔,你是不是有婶婶了?”语气很是不满,像是在故意耍脾气。 仗着和燕裔越来越亲昵,她是越来越放肆,一开始的软糯听话,到现在已经开始敢乱撒脾气。 燕裔闻言,指节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 “不管不管,你是不是有了,你刚才就是在想她!” 司郁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一步跨来坐在燕裔的腿上,小手抓着燕裔的领子晃了晃。 这小奶猫示威的样子……像是在宣示主权。 然而就她刚才的力道,燕裔的上身纹丝儿不动。 反倒是叫他抬眸好好看了看这个在自己身上作妖的“小男孩子”。 他之前总想着孩子亲他下巴是不是养歪了,半点没想孩子不要婶婶,这要独占他的架势,究竟是不是养歪了。 燕裔眸中幽幽,靠在沙发上,任司郁小手揪褶自己的衬衫领子,只盯着她瞧。 瞧自己哪里把人给养歪了。 这眉毛这眼,这小嘴,生的又娇又柔。 “小四,为什么这么说?” 司郁闹腾的动作软了下来。 语气嗫嚅,“只是,只是,只是不想你身边除了我还有别人。” 眼角故意划下一滴泪。 第97章 他疯了,他觉得司郁的唇很好亲 燕裔用大拇指抹掉了那滴泪,语气低沉:“哭什么?” 现在倒是他搞不清楚司郁的想法了。 是格外缺爱吗? 燕裔暂时不能忽视……这点越界感了。 从之前的矛盾来看,虽有陆风的分析,燕裔想了很多,琢磨了不少事,司郁那个极为越界的吻让他觉得自己把孩子养歪了。 孩子可以为了忤逆他,故意吻一个男人的下巴。 没有人教她,这样的行为多么出格。 而方才他思索magician时被司郁打断,小家伙心里精细,一眼瞧出他在念着别人。 直接发起脾气,露出对自己的独占欲来。 尤其是司郁这个跨坐的姿势,就不该发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他是她父亲的战友,是朋友,可以说是司郁的小叔叔也不为过。 他知道她孤苦漂泊十年,所以能顺着都顺着了,却没想到会因此让孩子意识不到行为的越界。 “你先下去。” 司郁不动,还把臀部放下,坐的踏踏实实。 就耍赖。 “不下去打屁股。” 燕裔没招制她,就这个打屁股好像还有点用。 “打,你打,打成两半我也不下。”司郁低头,绞手指,就不动屁股。 燕裔似笑非笑,捏着她下巴把小脸儿抬了起来。 屁股本来就是两半。 “惯的。”都是他自己惯的。 短短一个月,就把人惯的敢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了。 惯的孩子边界感都没了。 一开始分明还揪着自己的衣摆畏畏缩缩,靠近自己都害怕。 “对,都是你惯的。” 司郁就这么理直气壮。 燕裔松手,这种感觉,难以言说。 他并不讨厌,但因着帮她父亲关照关照孩子的责任,让他终于意识到了这点越界感。 他眯眼,两手捧着她的腰,把人从自己腿上放了下来。 又轻又软。 “小四,听话。”燕裔压眉,有几分冷淡,“我不找,你别闹。” 有点过了,他觉得。 让她分手开始……就不对劲儿了。 当时燕裔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就没多想司郁这边的问题。 但他忘了不及时引导,潜移默化孩子就会带歪。 司郁被稳稳当当放到了旁边,看到燕裔沉思的样子,心里暗道不好。 他……意识到了? 不能吧,她只是在二人关系边界反复横跳,没有很过火。 燕裔搭起长腿,刚才被司郁挨着的地方,有点热。 他捏起烟,又放下。顾及小家伙在旁边,就没抽。 看到燕裔纠结深思,司郁意识到绝对不能让他再多思考这种问题。 她突然拉起他的手,笑眯眯地邀请道:“我现在想玩水上飞人,小燕叔叔可以带我玩儿嘛。” “我不会游泳,会害怕,但是有小燕叔叔带着就不会了。” 方才那般委屈的不知道是谁。 燕裔没有拒绝,很多事,他都愿意顺着司郁。 他起身,捏平刚才司郁在自己身上作乱留下来的褶子,拉着她的小手往外走。 一到甲板,司郁就看见陆风那人正在空中飞的肆意。 看到燕裔和她,立马冲过来,把沾了水汽的长发捋到耳后,“裔,很爽的,你带孩子来玩儿。” 水上飞人可以两个人一起,燕裔踩在设备上,绑好之后,站在旁边伸出手臂。 燕裔双腿微微岔开,留出司郁站脚的地方。 司郁踩上去之后,底下开摩托艇的助手得到燕裔手势示意,开始加速,让燕裔脚下的设备动力十足。 司郁惊呼一声抓紧了燕裔的手臂,起飞带来的失重感让她十分兴奋。 藏在嘴里的泡泡糖抵在舌尖,忍不住把它吹破。 “小燕叔叔……这太好玩啦。”司郁回头朝燕裔一笑,微微抿唇。 背后是汪洋湛蓝的海,司郁弯弯眉眼全是柔软,一双褐色的瞳目都是他的身影。 她抓着自己的手是这样的依赖。 那张唇唤着自己,开开合合。 沾了汤汁的嘴又润又甜,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很好亲。 燕裔脑子里某根弦瞬间崩断,仿若听见自己心理的跨界带来了雪山崩塌一样的灾难。 燕裔神色一变。 他疯了,他觉得司郁的唇好亲。 脚下设备失控,司郁看着不断接近的海面吓得转身就往燕裔怀里缩。 嘴里还难自控地嘟囔:“别别别,别掉!小燕叔叔别吓我!” 她急得转身像猴儿一样抱住了燕裔的脑袋,这么一堵,一点窒息感让燕裔回神,赶紧转腰调整方向。 才在落水的前一秒,又飞了起来。 司郁这才从惊慌的状态缓过神来,松开了燕裔的脑袋。 燕裔把她放下,抱在了臂弯。 手势示意摩托艇慢行,让他们的速度降低。 一直情绪淡漠从不外露的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想法惊世骇俗! 他怎么能对……能对自己亲手带的孩子产生这种想法。 他多年自制,或许别人夸赞一个人的唇好亲是真的欣赏。 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 他慌了。 臂弯的司郁好像还一无所知的搂着自己的脖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依赖的人,心里产生了怎么样的想法。 “小燕叔叔怎么了?” 她细心地发现了燕裔的不对劲,“是不舒服吗?” 她以为是燕裔还在思考之前的问题,她极力想拉脱他的思路,才跟他玩到海上。 不然她才不玩这种会让自己有落水风险的项目。 “……不是。”燕裔抿了抿唇,嗓子眼儿格外的涩。 放才的想法就像是魔怔了一样,让他再度不受控制地朝司郁嘴唇看去。 她坐在他的臂弯,稳稳当当噘嘴吐出一个泡泡。 撅起的唇,像汁水饱满的樱桃。 稚嫩、可爱、甜蜜。 惬意又对他不设防的小表情,让燕裔此刻心里的罪恶感达到顶峰。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依靠的这个人,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居然是她的唇? 他抱着她慢行,眼神幽邃地回想过往细节。 他抓捕周索钊对司郁的惦念,他回到基地对司郁突然多了一倍的包容,他总是若有似无地注意到她娇软的唇,总要抱着她。 直到,为了“保护欲”不惜动用心机,让她和克拉分手。 他为了让小家伙分手,玩这种心思。 原来,方才的越界感不怪司郁,怪他。 是他不知不觉在心里越了界,引导的孩子在行为上也失了边界感。 不是司郁动作越界,是某一瞬间开始,他的心,他的想法,开始越界。 他才是最不清白的那个。 第98章 陆风想拐孩子 “让小风叔叔带你玩会儿行吗,我有点事儿。” 他把司郁放下,揽在身前,往游艇靠近。 燕裔乱了,他的责任让他无法妥善安排现在脑子里的想法。 让司郁分手不是掌控欲,不是保护欲,是……他越了界。 逾矩的是他。 听闻司郁与克拉不是真的情侣关系,他那一瞬间是不是卑劣地窃喜过。 逾矩的居然是他。 司郁见燕裔周身风暴似的冷,霜寒难解,她也有些惊疑不定。 她没干什么啊,怎么对燕裔刺激这么大? 她没有使劲儿越界啊。 不至于吧? 她真的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也,也行吧。” 但一想和陆风搂搂抱抱玩这个,司郁就浑身不舒服。 “小燕叔叔你有什么事吗?用不用我帮你?”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臂,先前受过伤的小手现在恢复之后上面的新肉摩挲的自己肌肤发烫、发痒。 纯洁又担忧的眼神望着自己,他依旧无法受控地看着她红润的唇。 怎么帮,这怎么帮。 燕裔自己都乱了。 “乖,我有事。”格外低哑磁性的嗓音,绕在司郁耳边有些欲。 司郁不知道燕裔这是怎么了,有些依恋不舍地揽着他的手臂,抱在怀里。 燕裔手势示意摩托艇停下,燕裔扒开司郁的手,刚想把怀里的司郁扔给陆风时,稍微迟疑了一下,让司郁自己乖乖待着,有事找陆风。 然后自己回到房间,他需要冷静。 司郁被他放在甲板上,只留下一个背影。 总觉得这个背影有落荒而逃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司郁的错觉。 陆风见燕裔下去把孩子放在甲板上自己走了,他也从设备上摘了下来。 趁着燕裔不在,赶紧偷偷玩会儿孩子。 “小家伙,吃过早饭没?”陆风靠近司郁,低头揉揉她的发,亲昵一问。 想起燕裔端来的早饭,她在他身上闹腾一顿一口没吃。 她诚实的摇摇头。 “走,跟小风叔叔去吃饭~” 他熟稔地要拉起司郁的手。 司郁不着痕迹地避开,指尖捏住了陆风的花衬衣袖口。 陆风只当孩子害羞。 往餐厅去时,正碰见司应灿眼神飘忽不知道在干什么。 陆风点了根烟,看司郁不在下风向就抽了两口。 司应灿走上来和司郁打招呼时,正巧司应灿在下风向。 猛的呛了一大口。 “不好意思。”陆风温润一笑,就是没什么诚意。 司郁和司应灿司应辉大伯一家关系不怎地,所以抓着陆风袖子就往餐厅走,还拽了拽。 一点不想和司应灿打招呼。 陆风察觉到司郁孩子气的举动,轻笑一下,还是顺着她走了。 司应灿忍着泪扇扇风,差点把自己精心画的妆给弄花。 “陆大少,吃早……” 话没说完,司应灿咬牙切齿地看着陆风被司郁牵着袖子带走了。 一顿早饭吃的心不在焉,司郁始终怀疑燕裔的“逃”是因为发现了她在二人关系里的所作所为。 背后推手,关系跨界引导者。 想到这里,她如坐针毡。 “离开燕裔一会儿你都这么想?”陆风拿起纸巾,擦了擦她唇角的米粒,这般调侃道。 司郁也不否认,点点头。 “这样,你跟我吧,我呢虽然可能比不上燕裔权力大,但是海上我说了算,想玩什么都可以,领你上巡洋舰玩,考虑一下?”陆风清雅一笑,似乎很是绅士。 然而司郁因他那句——“比不上燕裔权力大”,早已陷入新一轮燕裔领导身份的猜测。 长时间相处,司郁脑海中的推断逐渐明朗。 “小家伙?” “小家伙?小家伙小家伙?” 司郁沉思时指尖点着左颊,蹙眉随便“嗯嗯”着附和他几句。 陆风看着她沉思的模样,“诶”了一声。 这孩子,安静下来的气质怎么这么像magician。 或许其实这个岁数的少年感都差不多? “我没事小风叔叔。 ”意识到自己太安静的司郁回过神儿来,把手指从左颊挪了开。 她在想,是不是能从陆风这里撬点东西。 作为magician时没有立场,但是作为司郁,多了解一下她的小燕叔叔有什么问题呢。 “小风叔叔~”司郁学着陆风的语气和他聊天。 陆风抬起头来笑问她怎么了。 “我小燕叔叔在基地里是不是很厉害?” 陆风闻言,心思一转,大家都是人精,看着司郁机灵的小眼神儿,就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至于燕裔在基地里是什么地位……陆风也无权泄露给别人,即使这个人是燕裔的。 “一般来说这是机密,小家伙你自己猜去。” 司郁:“……” 可着别人几乎都知道了,就她在这猜猜猜。 她不高兴的噘嘴,把盘子里的小汤包当成燕裔和陆风一起咬碎。 陆风看了眼手机,居然惊奇发现,昨晚还对自家孩子放不了一点手的燕裔,居然拜托他看会儿孩子。 明天中午他再来找孩子。 陆风倒是乐意,司郁也未必啊。 陆风唇角一勾,笑的绅士又清雅,完完全全把燕裔的嘱托告诉了司郁:“你小燕叔叔有事先走了,明天中午回来接你。” 果然看见小家伙脸上的不乐意,但也没多埋怨什么。 陆风眯眼笑着,清润不失狡猾。 他准备了很多适合司郁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娱乐活动。 那燕裔不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领着她玩。 嘿嘿,小孩子贪玩嘛,万一到时候司郁玩得高兴就不想走了,孩子不就捞到手了嘛。 —— 金宴。 左拥右抱的男人在看到来客时,邪魅一笑,“你们都下去。” 随后从身旁找到眼镜带上。 略带模糊的视野终于清晰,看着一身霜寒似雪的男人,他没忍住笑了。 “搞什么,次次见到我都是这样子,巴不得找点什么东西搞死我。” 来者臂弯整齐地挂着礼服,鼻梁上同样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只是平光镜架久了,觉得有些压眼。 他伸出两指,把镜框拿了下来,放在上衣口袋。 等着人散尽,然后才从门口迈步走了进去。 “祁东临。” 第99章 男孩子怎么了 “咱裔爷这是有什么事儿,找到我了。”祁东临把方才被扯乱的领口整理好,规规矩矩地坐到一边。 笑容邪肆,几分斯文,十分败类。 “感情。” “咱裔爷不是发誓一切尘埃落定之前绝不谈恋爱吗?”祁东临捏起玻璃杯,喝了口水。 “……”燕裔沉沉呼出一口气,越界感带来的烦闷盈满心脏。 “我以为你找我是你犯什么病了呢,没想到是感情这种事。”祁东临笑了一下,在指尖转着玻璃杯。 “没事,说吧。”作为情场老手的祁东临,准备好为燕裔解答一切。 “我养了个孩子。” 喝水的祁东临咳嗽了一声,差点毫无形象地喷了出去。 燕裔瞄了他一眼,把自己和司郁的事儿避重就轻地细讲了一遍。 着重提到自己的心里想法。 祁东临越听越蹙眉,直到燕裔讲完,这位享誉多国的心理医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 “据你所说,你对孩子产生了这种想法。”他摩挲杯沿,笑的邪性,“你接受也未尝不可啊,男孩子怎么了。” 祁东临男女通吃,过往情人里,男性不在少数。 “他不行。”燕裔蹙眉,“我无法给他父亲交代。” “你担心的不是你对男孩子动心,而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吗?” “都有。”燕裔两指按在眉心,格外疲惫地揉了揉。 祁东临举杯在唇边,掩盖自己的笑。 他们这些燕裔的朋友里,没有不对他另一半充满猜测的,是柔弱善良的女孩,还是强势如他的女子。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发誓不谈恋爱的燕裔居然对一个男孩子动心了。 他真想不顾形象地仰天大笑。 “咳,但是你我都知道,你格外自持,心理一旦越界,那便是板上钉钉。”为了掩盖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祁东临唇贴杯沿,浅浅喝了一口水。 “没办法了吗?”燕裔蹙眉,指尖微颤,捏了根烟出来。 “你都二十八了,这可是你初恋,咱裔爷,你接受他又怎么了。”祁东临发现自己的嘴角干脆是压不下去了,索性就放下了杯子。 笑的很放肆。 “那他不接受我呢?” “你瞧,你还是想……对吧。”祁东临没明说,燕裔也懂了。 燕裔沉默,看着袅袅升腾的烟雾,吐了口气,将阻挡自己视线的东西通通吹散。 “不能,我必须对他负责,对他有正确的引导。” 燕裔用心机引导孩子像自己这样喜欢上自己很容易,但也很卑劣。 他不能在她父亲不知道,她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做。 先前用手段让司郁和克拉分手,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卑劣。 “可是没有办法,裔爷,你这个人,这个性子,只要喜欢上,就再没有后退的可能。你确定要为了孩子,压抑自己的心意一辈子吗?” 燕裔性子冷若冰霜,情感漠然绝不外露,若一但为谁打开了心门的缺口,就不可能再收回。 而一旦为一个人打开,就不可能再容纳另外一个人。 “催眠。”燕裔眼中露出狠意,两指掐了烟,对祁东临如此说。 “不行。”祁东临拒绝的很痛快,“催眠你我也要付出代价,风险太大。” 祁东临不怕风险,主要是怕燕裔,怕他被催眠之后性子改变。 燕裔自持过人,和普通人太不一样。 和自己之前遇到的一个白发少年很像。 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个白发男孩儿是谁了。 这两种人都是难以催眠,需要催眠师付出代价才能接近他们心门的存在,而一旦催眠成功,性子极容易被改变。 他们的心理素质极硬,心里建设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就像是要踢板的拳手一样,祁东临催眠别人就像是踢破木板,轻而易举,而若是催眠他们,就像是要踢钢板,谁也讨不了好。 根正苗红的人很可能变得邪肆狂妄,邪肆狂妄的人很有可能变得疯狂嗜血。 绝对不是好事。 到时出现不可控的事情,祁东临也承担不了责任。 而且在祁东临看来,对男孩子这种感情,为何要催眠,燕裔有多不能接受喜欢上男孩子的自己? “那……让我不再进一步觊觎他的办法,有吗?” 只是停留在唇部的觊觎,燕裔觉得还能自控,而若是往下发展,燕裔便知道,以自己基因里携带的、一直隐藏的性子,他就会再也不能对司郁放手。 “你是不能接受自己对他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不想伤害他。”祁东临给他选择,“可以有办法,这个风险不大,但是就在于你的想法是不伤害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 燕裔沉吟片刻,喑哑道:“我可以正视自己,但唯独一点,我不能因此伤害他。” 喜欢男孩子,弯了而已。 他心理素质强大,他可以接受。 但司郁未必。 若司郁知道她格外依赖的小燕叔叔突然龌龊地对她起了这种心思,是不是怕的要哭闹着逃掉。 他受不了司郁不再依赖他。 祁东临把飘到外太空的嘴角拯救回来,正色道:“我给你下个‘锚’,让你不会再对他多产生其他的想法,但是——” “有条件。” “你说。”为了保护司郁,燕裔对要付出的代价毫不吝啬。 “定个‘锚’,你自己定。”祁东临倾身把手肘支在膝盖上,定定地看着燕裔。 “怎么说?” “‘锚’为门,阻碍你继续对他情感发展的门,这个门可以是一句话,一件东西或者是对方的一件事。” “好。” “那我事先说好,因为你的个人原因,这‘锚’定下之后,这个门是可以打破的,若一但被打破,你对他的觊觎将更上一层楼,我也不会再为你下‘锚’,这样对你俩都不好。” 到时候,谁都知道,以燕裔隐藏的本性,他也不可能再对那个人,放手了。 “我会做好所有的准备。” 无论是此‘锚’不变,还是此门有朝一日终被打开。 “好,”祁东临拿出一副扑克牌,幽幽道,“把你放松地交给我,按我说的做。” 金宴这里阴暗的环境,是给燕裔心理下‘锚’的好地点。 “你要一直默念、思考、反复回想那个你自己在心里定下的‘锚’……然后睁开你的眼睛。” “挑一张扑克牌……” 第100章 司郁与陆风 “小家伙…怎么样——”陆风在摩托艇上带着司郁在海浪中奔腾。 司郁:……主要是被他长发扫的脸疼。 司郁在他陶醉于疾速形成的两侧海涛里穿梭时,伸手握住他的长发,拿出不知藏在哪里的零件扣,给他挽住。 终于不被长发抽脸的司郁才顾得上喘口气。 身侧海涛比坐着的她还高半个身位。 她伸出指尖探入这如墙般的水流,阻力击打在指尖,就像刚才握着燕裔的手臂一样。 肌肉在掌下微微虬结,皮下一些青筋在眼前看的清楚。 那种禁欲又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就像深邃的海吸引人的目光一样,吸引司郁。 “这么想燕裔啊小家伙。”陆风回头望了一眼,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 心里突然升起攀比欲。 燕裔哄得孩子开心,他不信他不行。 可陆风无论领她做什么,她都是郁郁寡欢。 陆风没了法子,躺在躺椅上陪她喝饮料。 司郁一小口一小口啜吸草莓汁。 “四弟,裔爷怎么不在你身边。” 侧眸看见司应辉走了过来,司郁冷冷别开脸。 被司郁故意忽略不理的司应辉脸色一暗,轻嗤道:“呵,当是什么呢,被人扔下了,还以为有多宠爱你。” 司郁指尖微微发白,是攥紧了杯壁的缘故。 “燕裔有公事,怎么,你要替他忙?”旁边的陆风搁下香槟,“哒”的一声,和着他的嗓音,很有威慑力。 也是上位的人,不喜小辈的勾心斗角弯弯绕绕,尤其这俩人还是一个司家的。 “抱歉陆大少,是我失言。”司应辉抿唇不敢再多言,自讨没趣地黑脸离开了这里。 司郁抿唇,拿出一颗泡泡糖倒进嘴里。 有点烦躁。 “小家伙,吃什么好吃的给我一颗。”陆风两指一并,弹了弹她的脑门。 司郁噘嘴把银色糖纸包着的泡泡糖递了一颗过去。 突然起身走开了。 陆风在嚼糖,没来得及叫住她。 但她脚步很快,去而复返。 陆风刚打算开口问,就听见看不见的甲板另一半十分嘈杂。 “有人……水,……人落水了!” “救人!” “是司……辉,……应辉!” 司郁眯眼满足一笑,没错,刚才她离开是去把司应辉扔海里了。 既然他嘴欠,就用海水给他好好洗洗嘴。 “小家伙,脾气还挺大。” 司郁哼唧一声,窝在躺椅里抱着饮料继续嘬。 小小一团,惬意得嘞。 然而司应辉走了,又来个司应灿。 “陆大少,四弟。”她温柔款款地走来,端着一杯红酒,朝司郁微笑着,“和陆大少一起晒太阳啊?” 司郁眼神疑惑地挑眉望去,就好像在说:你眼瞎吗? 司应灿精心露出的笑脸微微一梗。 陆风无聊地把手指插入发丝往后顺,在摸到一个发扣的时候,挑眉看向旁边的司郁。 此时,他才看见已经在旁边站了许久的司应灿。 “有事?” 这语气显然是在赶人了。 司郁闭嘴让陆风应付,这人本来也不是找她的,那眼神儿一顺顺往陆风身上跑。 “陆大少,我是否有幸邀请您共进晚餐?” 司郁:……首先,人不是这么追的,其次,她这个三姐真不矜持。 但可夸一句,勇气可嘉。 陆风温润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毫不客气拒绝道:“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司三小姐请收回这些心思。” 被陆风致力于从燕裔身边拐走的司郁:?? 司应灿咬唇脸色煞白被小姐妹扶走。 二人终于拥有了片刻的宁静。 但司郁待不下去了。 燕裔都走了,她待在这没有意义。 “小风叔叔,我想回家。” 陆风一顿,万没想到人没被拐到手还想回家离开他这里。 “我这里不好玩吗?” “很好玩,谢谢小风叔叔的款待,但是我要回家。” 司郁起身,刚想撸开腕表联系宋酥。 “小风叔叔,借下手机?” 不好说陆风见没见过她的腕表,以防万一,司郁还是准备借手机。 陆风痛快地把手机给了她,以为她会打电话给燕裔,就把燕裔手机号调了出来。 看着上面备注燕裔的一串手机号,司郁暗自记在了心里。 但司郁没有打给燕裔,而是打给了宋酥。 “两小时后来接我。”说完就挂了电话,顺便把拨打记录删了。 看司郁谨慎的模样,陆风觉得有趣。 “吃了饭再走吗?” “嗯。”司郁低头默默牵住陆风的衬衣袖口,和他一起走。 游艇要在傍晚驶回岸边。 现在是海景最美的时刻,陆风专门领人在甲板上逛了一圈,但没想到,让人听见了不好听的东西。 “哥,陆大少和司郁在一起完全不理会我的搭讪,我勾搭不上他。” “司郁那个小子没想到居然那么勾男人的魂儿,一个燕裔不够,还有一个陆风。” “哥,这俩人不会都是同性恋吧!” “呵,谁知道呢,一个两个都围着司郁转。” 陆风皱眉想要出声制止,被身旁的少年握住了手腕。 司郁摇了摇头,眼神平淡无波地站在阴暗处继续听。 “司家继承人,老爷子一直不定,怕不是就想给司郁。” “要是司郁真有这俩人加持,继承权唾手可得。” “哥,那怎么办啊!” “我会多盯着他,找机会。” “还有个司应惜呢。” “司应惜不足为惧,一人难敌四拳,你哥我在,司老爷子会倾向于给他的孙子而不是孙女。” “还是哥厉害……” “别高兴太早,不可放松警惕……” 司郁听着,低头默默吹出糖膜,把炸了一唇的糖膜慢慢舔回唇内。 司应辉和司应灿走远了,难听的话离着耳朵也远了。 慢慢听不见,司郁的神色还是那么平淡。 “吃饭去吧,小风叔叔。” 不想多谈,不往心里去。 但是这个继承权,她司郁是不想觊觎整个司氏,但是司应辉和司应灿也别想要了。 吃过晚饭,游艇靠岸,司郁由宋酥接走。 临走前拜托陆风告诉燕裔她回了家,去家里接她。 顺路回司宅,看过爷爷后,司郁才回到自己的别墅。 把鞋子蹬飞,赤足踩上卧室新换的地毯,刚把绷带解开,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进。” 第101章 司郁与雪禅(1) 她把绷带缠回去,靠在床上看着低头端着汤碗进来的少年。 小心翼翼,真是可怜。 “雪禅,我收留了你,这种事也不用你做。” 多给宋酥开了两倍的工资,让宋酥管着别墅平时的卫生和厨房,再加上她也请了钟点工。 “哥哥……”他格外可怜地用一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司郁,“哥哥救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冷冷道,“放下,走。” 汤碗放下,雪禅走。 她对雪禅没有怜惜之情,留下他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 她以为少年牵扯暴力事件而浑身是血,但看人也死不了,所以走的毫不留情。 只是没想到是被人强奸未遂。 还是在陆风的游艇上,为了陆风的名誉,她回头救了他,也发现自己被骗。 他有反击之力,只是在看到自己时,用手段,让自己救了他。 心机真重。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能重来,她肯定不回头。 “哥哥……”雪禅双膝跪下,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哥哥……” 司郁:…… 要知道,她现在真的很想发脾气。 “有事说事。”没事滚。 “哥哥……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哥哥。”雪禅从游艇到回别墅,一直都非常忐忑不安。 “别叫我哥,我tm管你叫哥。”司郁白了一眼,想打翻那个汤碗,没舍得弄脏地毯。 雪禅如山尖儿脆弱凋零的雪花,巍巍颤抖,白皙的脸上全是被抛弃般的可怜落寞。 司郁真是麻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周索钊看自己为什么格外生厌。 绿茶碰绿茶,茶艺更高的那个果然够恶心! “装”界鼻祖居然遇见了茶艺对手! “哥哥……” “够了!”司郁现在的戾气甚重,语气尖利把地上的雪禅吓了一跳。 察觉自己开始因为燕裔的事把脾气迁怒于别人的司郁懊恼地暗啐,叼了颗泡泡糖,闭眼揉着眉心,朝他挥挥手让他赶紧离开。 雪禅却顶着这硕大的压力,几步上前,把一双手悄悄按在了司郁的脑后。 看到下意识被捏在手里差点捏断的手腕,司郁暗道晦气,给他揉了一下,看没伤到筋骨,松开了他的手。 “你要做什么?” 司郁脾气是真的差,尤其是燕裔“落荒而逃”之后。 “看哥哥头上不舒服,想给哥哥揉揉头……”雪禅垂下那受伤的腕子,孱弱地低头道。 “不用了,出去。”不然司郁脾气起来可能忍不住再迁怒他。 “哥哥……” “宋酥!” 察觉动静的宋酥闻声速度很快的冲了上来,把还在叫哥哥的雪禅架走。 雪禅离开之后,司郁的戾气散了很多。 卷着被子躺了一会儿,凉透的汤端到厨房倒掉。 一直隐藏在角落偷偷观察司郁的雪禅,咬着下唇颤抖地看着司郁用一张冷淡的脸倒掉自己亲手熬的汤。 司郁走到书房,淡淡地看了一眼楼梯拐角,随后动作不小地关上了门。 书房装修的有些奇异,像是一个小型的品茶厅。 书柜全包围式不露出一点白色的墙壁。 只有大落地窗攀着藤蔓。 司郁坐在主位随意地把脚搭在桌子上,把额发往后捋,随手按了一个按钮。 书房的门突然移动,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雪禅一下暴露出来。 “哥!哥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站在这里……” 雪禅后退两步,似乎是觉得自己的道歉太过苍白,又直接双膝跪地。 司郁扶额、叹息地格外无力,格外咬牙切齿,格外…… “你tm…进来。” 服了。 雪禅闻言,像惊喜的小雀,起身走到司郁面前。 司郁放下双腿刚准备站起来突然被雪禅趴在她膝头的动作惊的浑身僵硬。 司郁:……是真的麻了。 司郁伸出一根手指把他贴着自己膝盖的脑袋推开,把腿又翘了回去。 讽刺地看着雪禅,似乎在问他,看你这还怎么往腿上趴。 雪禅委屈地低下了头。 司郁:…… 今天无语的次数比以往十八年都多。 “有事说事,我直白跟你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唯唯诺诺好像谁欺负了你的样子。”司郁指了指书房开着的门。 很显然,她许多耐心留给了她的下属,还有掰弯燕裔上。 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应付别的人。 雪禅咬着下唇,收起大部分委屈,“哥哥为什么不喝……我熬的汤。” “你熬的呀?”司郁挑眉。 雪禅面带希冀的点点头,以为司郁倒掉是因为不知道汤是他熬的。 然而…… “怕你下毒。” 显然他想多了。 “哥哥,我永远不会伤害哥哥。”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在那个黑夜,突然出现了一个背影的神明。 第一眼,他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可以救他。 当时他脑子里叫嚣的都是……抓住ta。 机会只有一次,他下定决心抓住就不会放手。 “……”从他抓住了她的脚腕起,她就感觉被伤害了,谢谢。 “哥哥……我会出去打工挣钱,来偿还哥哥给我一个容身之所的,花销。” 司郁挑眉看着他自顾自地说着。 “哥哥,我也会做家务,临时工可以不用请了,我什么都会。” 司郁看了看他那白皙骨感的腕子。 “哥哥,我也会……会暖床。”他咬唇,肩膀微垂,露出了堪比墙白的肩膀。 太瘦弱,锁骨投下的阴影很深。 司郁不喜欢这种骨感的。 但他这白的不似c国人的肌肤,让司郁还是先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 “你是混血儿?” 雪禅以为自己的身体引起了眼前人的兴趣,兴奋又着急地拧开纽扣,露出自己瘦削却白的反光的上身。 伸手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司郁:…… 先吃个泡泡糖,一会儿别犯病失手把人打死才好。 “我问你是不是混血儿。”她耐心告罄,重复了一遍。 雪禅点点头,“我母亲是i国人。” 说到母亲,那司郁可就要问了:“你爹呢。” 雪禅抿唇,脸色瞬间惨白,唇几度开合,像是失声一样说不出话。 “不能说?”司郁又指了指书房的门,“门在那边。” 第102章 司郁与雪禅(2) “我说,我说,哥哥不要撵我走。”他爬行几步,突然上前抓住了司郁的手指。 司郁斜靠在椅子上,睨他一眼,无情地抽回了手。 “说。” 雪禅不服输似的,又抓住了司郁的手。 司郁又抽回。 雪禅又逮着抓。 一来二去的……司郁就当他是小狗非得叼骨头。 雪禅抓着她的手,轻轻低头把眉心贴在她的手背。 “我父亲是……祁中行。” 果然救了一个麻烦的司郁咀嚼泡泡糖的时候差点咬了腮帮子。 她眯眼,慵懒道:“继续说。” “我母亲是i国……地下拳场的一个举牌女郎,被父亲看上之后带回国后做了他的情妇。” “我是一个私生子,因为母亲极其受宠所以一开始还好,可母亲因为太过花天酒地而身体虚空去世之后,我的地位一落千丈。” “暗杀,拐卖,窑子,我都尽全力逃了出来。” “为了生计,我到处找工作,直到……在游艇上遇难时,遇到了哥哥…” 最后两个字的尾音从他舌尖吐出简直是过分地黏腻缱绻。 “你很麻烦你知道吗?”司郁抽不回自己的手,但不影响这张嘴还是特别不饶人。 “我最讨厌麻烦。”司郁说。 “哥哥,雪禅只是雪禅,雪禅不姓祁。”他哽咽着,有泪故意滚落在司郁的手背。 司郁掀掀眼皮,“再哭出去。” 以雪禅避重就轻的说辞来看,怕是雪禅在母亲去世后失去庇佑,被祁中行的一干情妇和孩子磋磨地快活不成了。 而在此之前,他的地位可能还不错,甚至有可能上位。 司郁吐出糖膜,又慢慢舔回唇里。 祁中行,黑道。 但她知道的不多,因为手没伸到那里。 司郁低头看着他头顶蜷曲的发,对上他缓缓抬起的蓝眸。 “雪禅,你说你不姓祁?” “哥哥……” “那你不想回去报仇吗?” 报仇存在于人的欲望,只要是活生生的肉体,怎么能不想呢。 雪禅沉默了。 “雪禅,诚实一点,告诉我。”司郁的指尖,点到那颗滑过他下巴的一滴泪,笑的毫无感情。 却让雪禅盯着难以挪开双眼。 “哥哥……我,我想。” “嗯。” 需要筹码,从没伸过手的地方也需要一点门道。 司郁现在也在思忖,自己想要开始帮其复仇而伸手的一切是不是雪禅的算计之内。 好好想想…… “雪禅,你是为了什么非要接近我不放?” 为了复仇吗?可一这么想司郁就觉得荒谬,司家小四这个身份,多么没用,就算是提前做好功课来接近,他或许宁愿接近司应辉司应灿。 “因为,因为……喜欢哥哥。”雪禅耳尖微红,低下了头。 真扯淡。 司郁不屑地收回目光,拿出纸巾擦了擦被泪水沾湿的手背。 “雪禅,谈感情太离谱了。” “不如我们谈个生意。” “我帮你以足够的筹码回到祁家拿到权力,但同样,我要一个报酬。” “要求不高,合作关系,消息共享。” 司郁总觉得她谈的这个生意前所未有的危险。 她不能忘记之前……被他唤姐姐时,那种被阴冷蛇类盯上的不适感。 但同样,能伸手到黑道这也同样诱惑了她。 谁会不想要一些权力。 雪禅微微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这个生意的利己性。 “你好像,一点都不亏吧。”司郁冷笑道。 “不是,我是怕……怕哥哥受伤。” 真装。 司郁把糖果摊平在舌尖,微微推出一口气。 “我受什么伤,我又不亲自下场干人,你作为祁家私生子,难道拿不到能搞垮那些人的东西吗。” 雪禅低头,孱弱的身躯微微发颤。 “不会让你现在就回去,等你有能力再回去。” 司郁扔掉纸巾,告诉他:“无论你为什么一定要在那时接近我,你要知道我留下你肯定也有目的。” 要么为她所用,要么必有羁绊,如果什么都没有,她没有任何精力和耐心应付。 “雪禅,愿意为哥哥所用。”他微微低头,以一种非常虔诚的语气说道。 “乖,这叫合作。” 司郁揉了揉他的脑袋,掌心蜷曲的黑发手感还算不错。 “我是哥哥的。” 关于他非要把合作伙伴说成谁是谁的,司郁实在是……不想纠正。 根儿里早歪没了,纠正不了。 “我会安排人手去做,你呢,在祁家还有自己人吗?” “有我母亲一起带过来的手下,只是不受重用……” 倒是诚实,只是…… “地下拳场举牌女郎有手下是吧。” 打眼一瞧雪禅又在撒谎。 这个合作伙伴真没诚意啊,司郁感叹。 “哥哥,不是哥哥,母亲给我说她是一位女郎。”雪禅真的没有撒谎,至于为什么母亲是举牌女郎还有一干手下,他是真的不知道。 猜过,但没查过。 “多少人,有多不受重用?”司郁在心里谋划着,算计别人时,她也习惯用手指规律地频点左颊。 “百个……最底层卖命的。”他能知道,是因为还是这些人帮他逃出来的。 因此他也发现这些母亲带过来的人,过得实在是血雨腥风。 “百个……从i国带到这来……”这要是搁司郁身上,早把祁家翻了天,自己掌权上位了。 但也情有可原,不是谁都像她一样有两辈子的经验把持。 “给我一个较为准确的数字。” 雪禅低头回想自己跑出来那天,最底层卖命堂里那黑压压一群低头给他行礼的人。 然而那还不是全部。 “保守一百五十多。” “很好。”任务难度大大降低。 司郁抖抖腿,用银色糖纸包着泡泡糖吐了,随意甩手,精准地扔到垃圾桶内。 “雪禅,还能联系到这些自己人吗?” “我不能。”他为了逃出来,抛弃了祁家的一切,若是联系回去,将会被立刻发现,很有可能就会被抓回去。 “那我来想办法。”合眼掩盖眸中戾气,司郁挥挥手示意自己要休息,旁边不留任何人。 雪禅唯唯诺诺地起身,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书房。 第103章 司郁与两个男人(加更1) 燕裔从金宴出来时,心里像上了锁一样不适。 经过和祁东临的交谈,他在祁东临洗牌结束后,知道自己为了保护司郁,压抑自己的感情伊始,下了‘锚’,但因为这个‘锚’的特殊性,他已经不记得这个‘锚’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索幸,自己向来也不会定什么轻易被打破的东西。 “心口发堵吧。”祁东临一瞧就知道。 “嗯。” 寡言少语的,下‘锚’之后,寡言少语的特点更加明显。 祁东临微微叹气,拿出真丝手巾擦了擦眼镜,复又戴好。 “对了,我回c国本来就是要进启a基地拜访你的,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 燕裔垂眸用眼睫挡住细细碎碎的光。 “先吃顿饭吧,我定了餐厅。”祁东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你说你养孩子……”祁东临看着在他臂弯的礼服,一眼就能分析出来,“陆风开了个酒会party,孩子在那玩吧。” “用不用接?” 燕裔摇头,“明天。”他要给自己一点时间缓冲一下。 “行,那我顺便和你一起。”祁东临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我开了车,你呢?” 燕裔看了一眼候在车旁的方古,抬起两指让他回去。 荣登司机宝座的祁东临那邪肆的微笑生生卡在唇角,耷拉了下去。 不愧是燕裔。 算了,“上车。” 燕裔靠在后座,一双黑眸,盯着窗外流逝的景色,逐渐幽沉。 两位不同类型“绅士”的进餐实在是没什么好交流的,他们默默度过一个夜晚,由陆风告知司郁已经回家后,燕裔驱车带着祁东临一起去了司郁的别墅。 当时的司郁刚洗漱完,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发走到前院。 伸了个懒腰准备晒晒太阳。 看到两个180+男人站在自己别墅黑色栅栏门前时候,为首一个还打算按门铃,司郁的瞌睡全吓跑了。 她现在穿的什么。 短裤……抬手就会露腰的衬衫。 细白可爱的腰线落在燕裔眼里,心口格外发闷,但却不生觊觎之心。 他知道是‘锚’起了作用。 “小燕叔叔……还有,这位叔叔,你们有事吗?”司郁揉眼,把小手搭在了门锁上,按开。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一个禁欲高贵,一个邪肆败类。 给司郁早上本就不清明的脑袋干蒙了。 “我姓祁,你可以叫我祁叔叔,或者祁哥哥也可以。”祁东临笑着,几分邪性放纵地打量着司郁。 尤其没放过她那精致的腰线,那两条马甲线格外秀气好看。 懵懂可爱的神色,又甜又软。 秀美阴柔不显娘气。 是个极为漂亮的男孩子。 怪不得燕裔这种性子会突然对男孩子心动,就算是情场浪子的祁东临,怕是也愿意为她收敛几分花心。 祁,祁、东、临。 司郁本就蒙的脑子一下cpu给干烧了。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 他现在不应该是在国际区跟情人浪吗??? 怎么现在和燕裔一起??? 他俩认识??? 因为司郁查燕裔之前遇到不小的麻烦,所以便没多查燕裔人际,要是知道祁东临和燕裔认识,她怕是也没有接近燕裔的兴趣。 祁东临这家伙浪的没边,邪性得很,到处留情,到处发情。 她格外不喜欢这种人,但也有不得不交流的必要。 司郁对着祁东临露出几分害怕的神色,贴着燕裔就挨了过去。 “小,小燕叔叔。”她害怕地把自己的小手塞进燕裔身侧的掌心。 “怎么了?”燕裔攥住她的小手,微微侧身听她说话。 “他,他是谁呀,看起来好坏。”司郁懵懂地小步快走,领燕裔往家里去。 “对,坏人。”燕裔勾唇,把司郁抱起来,没忽略她仍旧给自己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心有觊觎而不多生,燕裔觉得现在这种程度就很好。 自己不会伤了她。 祁东临不是聋子,听得见这一大一小嘀咕自己,镜框滑下鼻梁,他看着前面格外和谐的两个人,就觉得燕裔下这个‘锚’纯纯有病。 情场浪子怎么看不出来这俩人是互相越界,而非燕裔所想是他不清白,让孩子没意识到越了界。 但他格外有职业操守,旁的话,他一句都不会多说。 各人感情各人命。 雪禅早晨起就去奶茶店打工,司郁让宋酥给他配了个小电驴,这也在雪禅还款范围内。 所以走进这个房子,燕裔如上次一样,只能看见家政阿姨打扮的宋酥。 司郁并指挥挥手,示意宋酥退下。 看到司郁的手势,宋酥把盘子放下就回房间了。 “小燕叔叔,咱们中午就会回去吗?”司郁趴在他的肩膀上,有几分不愿。 “嗯。”燕裔计划未变,按行程来看,他们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回去。 细心察觉燕裔又是格外寡言少语的司郁心中暗慌,虽然亲昵不变,但总觉得燕裔是发现了什么,并且一定做了什么。 司郁从他肩膀前露出的一双褐色眸子,牢固而冰冷地锁定了站在门口四处打量的祁东临。 这个格外有职业操守但是没有什么道德感的心理医生,也是个催眠大师。 司郁直觉,燕裔找他做了什么。 祁东临察觉到一股充满杀气的眼神锁定了自己,刚回望过去,就看见那个靠在燕裔肩膀上的粉色发顶。 白切黑? 祁东临饶有兴趣地挑眉,邪肆的笑放纵三分。 有意思了。 “小燕叔叔,我不喜欢他,他也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司郁噘嘴,就像对长辈好不设防的小孩子一样,随意地暴露着自己的喜恶。 “嗯。”燕裔捋着她的乱发,感受着掌下的触感。 心里又在发闷。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适应这个‘锚’的存在,阻碍他继续觊觎司郁的‘锚’。 “小燕叔叔……可是在基地里真的好闷,我又不是当兵的料,训练这么久……” 司郁也觉得自己真是好意思说自己训练这么久,哪天不是和白猫一起划水。 “那你想怎么办?”燕裔瞧她叽里咕噜滴溜溜转地小眼神儿,就知道她又打量着怎么逃避训练呢。 “每周给我休息个周六日嘛。” 真是狮子大开口。 启a基地是什么地方,祁东临都觉得她过分。 但是, “好。” 燕裔答应了。 很多事,他愿意顺着司郁。 因着之前的愧疚,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司郁的要求。 第104章 司郁有点暴躁(加更2) 祁东临现在就一个想法,燕裔他迟早后悔下这个‘锚’,迟早。 到时候,要是被这个小家伙知道了,这个白切黑的小家伙怕不是…能把他闹翻了天。 希望燕裔他别后悔。 司郁得到燕裔痛快的答应后,也愣了片刻。 准备好的说辞都烂在了肚子里。 十月八号就在周六,是司郁这么狮子大开口的原因。 以往她想的是溜出去,和燕裔对着干,她现在是想利用二人之间的亲昵谋取一点便利。 显然,她成功了。 两个多小时后,司郁跟燕裔回到基地。 因为祁东临身上的香水味儿她尤为不喜,导致她破天荒的晕了车。 “呕……”司郁吐无可吐地从卫生间走出来,脸色难看的趴到燕裔怀里。 脆弱又可怜。 祁东临神色难看地曲肘闻了闻自己,十分不明白这个浅淡且吸引情人的香水怎么让她闻了,就吐成这样。 司郁可能是对祁东临这个人真的反胃,所以才会产生晕车的反应。 “晕车?”燕裔揉着她的小脸儿,“那还去参加什么赛车。” 燕裔显然知道司郁要做什么,并为此要了每周末的假。 司郁哼唧两声:“玩嘛。” 燕裔指尖撩开她冷汗浸湿的额发,“我去叫医生。” 正好检查一下她身体里有什么毛病,中西医都在。 司郁猛然一惊,但还是没拉住燕裔离开的手。 祁东临抱臂站在燕裔的宿舍门口,一步也没踏进,只因没忘燕裔的轻微洁癖。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小袋玻璃管装的粉剂,看起来是很珍贵的药粉。 “我一个朋友,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一个叫司郁的人。” “是给你吧。” 燕裔不在,祁东临终于找机会把这件事做了。 司郁猛然一惊,带药人为什么是祁东临。 她让samuel安排一个可靠的人,怎么安排到祁东临身上了! 她捂着胃部,起身接过了那袋药粉。 “事先说好,我是学心理的,这药副作用我可不懂,但是听说会让肾上腺素飙升……具有催什么的效果。需要分四次吃,不然副作用太烈。” 司郁:…… 行行行了,差不多行了,她自己知道。 “你放心,我很有职业操守,守口如瓶是我的座右铭。” 拿到药粉的司郁,微微攥紧了塑封袋,长舒口气。 祁东临的职业操守她还是信得过。 “货到付款,人体转运,运费十万。” 司郁:……说的跟什么地下交易一样。 看着手里差点捏碎的玻璃管,差点给samuel一个夺命连环call。 “微信还是现金?” 司郁:谁tm会带十万现金? 司郁:“我没手机。” 祁东临沉思片刻,“那先赊账吧,不急。” 司郁捏着这些最后解毒的药粉,珍重地塞进了裤兜里。 如他所说,为了抵抗这个副作用,她必须挑一个合适的时机。 燕裔雷厉风行,带了一队的医生过来,把祁东临和司郁都吓了一跳。 打头的“宋清涧”微微颔首,“裔爷,是给这位小少爷看吗?” 司郁可不敢继续在燕裔宿舍里安安生生地坐着,跟着他们去了医务室。 宋清涧和燕裔说着话,司郁汗毛直竖。 “我最擅中医,望闻问切就可以,不需要那些医疗设备,裔爷完全可以放心。” “抽血?”宋椰推了推眼镜,“您问问小少爷怕不怕血,而且中医把脉完全可以做到的,没必要多此一举。” “小燕叔叔……”司郁巴巴上前拉住燕裔的袖子,“到底要干什么?” “给你检查身体。”燕裔强势地把她拉过来,不容拒绝地锁在自己的怀抱里。 显然是怕她临阵跑了。 司郁臀部挨着燕裔的手臂就要往下跳。 “我不去我不去!我又没生病!” “听话。”燕裔手臂一勒,把她整个人箍在了自己怀里。 这一队医生里为首的是宋椰,司郁完全没有溜走的必要。 她压根不怂,并格外庆幸把顶了宋清涧身份的宋椰塞了进来。 但跟燕裔闹一闹,还是要走个流程。 没人注意的地方,宋椰轻轻用手背蹭了蹭下巴。 有些习惯可以改掉,但劣性本能实在是很难。 司郁淡淡收回视线,窝在燕裔的怀里被强制带去了医务室。 宋椰很有宋少主的范儿把一干人等遣退,然后坐到司郁面前。 示意她伸出手腕。 在燕裔冷淡的目光注视下,司郁缩缩脖子,乖巧地把自己的手腕递了上去。 宋椰搭脉,“身体没什么问题,有一点点肝火旺。” 司郁一下想到之前燕裔的离开,还有那个麻烦的雪禅。 更火大了。 烦的抓了一把头发,看的宋椰瞳色闪了一瞬。 司郁立马投去警告的眼神。 几轮堪称“深刻”的眼神交流,宋椰把司郁的身体状况能说的都禀告给了燕裔。 “怕血、晕车呢。”燕裔着重点了这两个词,问宋椰。 想起上次司郁被雷尔的血溅了一身那呆滞的模样,怕不是以后都要怕死那个血了。 他记得自己一路擦,就怕孩子回去照镜子看到她自己那半边脸颊混血的样子。 宋椰真没看出来司郁这家伙还会怕血晕车,但也还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些注意事项。 “行,辛苦。” 由着“宋清涧”送来数目可观的一批粉药,还有帮司郁检查了身体这一项,燕裔决定把留人的文件上写下宋清涧的名字。 而司郁则沉默的被燕裔牵手领到了操场。 操场角落白猫不在。 司郁眯眼看着带训的云已弩,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 “去训练吧。” 司郁暗自握拳,还是听话地跑了过去。 自从燕裔回来开始这么几个小时,虽然燕裔仍旧与她亲昵,但明显的克制了自己,无论是行为还是表情还是心理。 司郁是亲手引他越界的人,他的细枝末节她都感受得到。 他们俩是一起出现在她家门口的,一定是祁东临做了什么! 司郁眼尾微红,难以控制的戾气从心底攀升,她叼了一块儿泡泡糖,归队训练时,那一脚后旋踢用了前所未有的狠劲。 对手陷入泥坑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周围的人看着那粉头发的小少爷今日不知怎么,心情差的要死,就连动作都比平时狠了许多。 当天休息时间,司郁用腕表联系了很多人。 [郁:查,给我查那天燕裔下游艇之后是不是去找了祁东临!] 如她所料,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最烦掌控,最厌有人干预她。 无论是感情还是任务。 她知道谈感情不是全部,但她不喜欢被人干扰。 她仍有事做,接近燕裔是一条捷径,她承认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但同样她付出了喜欢上他的代价。 代价都给了出去,却被人为地切断了这一切。 第105章 和司应惜合作 让冷静自持、清贵禁欲的高岭之花迈出跨界的一步有多难,可燕裔的脚步生生停下了,还是他主动切断,让人帮他切断了这一切。 她意识到,自己对燕裔奉送了太多的耐心而物极必反使自己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戾气。 她心里的烦躁症和宋椰的猫瞳一样,何尝不是一个不稳定炸弹。 司郁咬唇品着口中的糖味,撑到了和燕裔要的第一个周六日。 发根早已变色,司郁补了发根的粉色,乔装之后,联系了名片上的心理医生。 国内挺有名的一位心理医生,不知道他行不行。 司郁把白色的假发在后脑勺扎了个凌乱的揪揪,推门走了进去。 用了药的异色瞳让医生露出了些微惊艳的表情。 随后医生示意她坐下。 “我察觉你可能有些烦躁……真的不需要治疗吗?” “没关系医生,我来此是为了我一些别的感情上的心理问题,可以吗?” “可以。” “我……喜欢上一个比我小的男孩子,我们一直是比较亲昵的,对方好像没发现我的心思。” “嗯……就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不能接受我,我心中也有问题不敢继续了,我想控制自己不再对他喜欢下去,克制自己的心,停留于此或者退回自己所有的情感,有办法吗?”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催眠师。”医生说。 “您是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也是出名的催眠师,不是吗。”司郁淡笑,“所以我才来找您。” “有办法,进行催眠或者下‘锚’。” 燕裔不可能选择催眠的,他和自己一样打不开心门。司郁桌子下的手微微握拳,“什么是下‘锚’?” “定一个点,关上这扇门,点为锁,下‘锚’后你会忘记这个锁,但你仍旧记得门的存在,只要不被触碰到这个点,此门不开,此‘锚’不变,你所要控制的一切在你心里都会停留于此。” “若实在是难打破,这辈子估计是解不开了。” “即使是下‘锚’的催眠师也不能,碰不到锁。” 所以燕裔的变化是因为他选择下‘锚’了是吗。 她垂眸显几分暴戾,烦躁。 “我真切观察到你的烦躁,需要我帮你吗?” “不了,谢谢您,关于这个我会考虑一下。” 司郁用巧妙的叙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直接离开。 燕裔可能确实是主动被人下‘锚’了。 他是主动寻求心理医生的干预,干预了自己的感情发展。 那么这样做的前提是,他意识到了,二人的越界。 并关上了这堵门。 司郁眯眼,有几分暴力想要宣泄。 于是她找了一个正规拳场,狠狠地发泄了一顿。 拳场经理看着个子不大的她再次一拳把对手的口水锤了一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要聘请他吗……诶人呢??” 司郁下场之后,摘下手套戴上帽子迅速离开了这里。 扔掉白色的假发,洗掉易容,她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傍晚的孩子们穿着校服成群结队的放学回家。 归巢的鸟儿一般,惊喜雀跃。 司郁低眸扫了一眼,默默绕了过去。 “哥哥!” 刚从学校旁奶茶店下班的雪禅骑着电驴经过她的身边。 司郁抬头看了一眼,雪禅骑在赤红色的小电驴上,颠儿颠儿地经过减速带过来。 “哥哥,你下班回家啦?” 司郁:…… 她到底是没给雪禅解释她究竟是干什么的。 “后座给哥哥留着,一起回家嘛?”雪禅笑着,深蓝若海的双眸雀跃充满希冀。 倒没显得有之前那么可怜儿了,不知道是顾及在外面的面子,还是这孩子又换了一个人设。 雪禅虽然好奇司郁异色的双瞳,但他很有眼色并不多问。 司郁摇摇头,“你先回,我有事。” 随后绕过雪禅,经过市一中学校门口汹涌的学生,湮没在人海。 —— 盛达财务总监的办公室。 司应惜正在冷声责问一个出错的员工,被刘助手告知一位自称她四弟的男孩子在楼下。 因为没有预约,暂时不能上来。 司应惜隐怒瞬消,“叫他……哦不,我去接他上来。” “你去重新做,下一次我不想再看到这种失误。” 司郁和司应惜站在一个电梯里时,忍不住问道:“二姐,你几岁进公司?” “大学时,已经从公司底层做起,毕业后,升职到财务总监。” 司郁点点头,这些她查过,都知道,只是不说点什么心里闷。 “小郁,怎么从基地出来了?” “休假。” 司应惜点点头,领着她走向自己的休息室,吩咐助手拿些饮料来。 “谢谢。”司郁接过果汁,小啜一口。 也不拐弯抹角。 “二姐,我来这是有事找你。” “小郁,有什么事给二姐说,二姐能帮的都帮你。” 可能是怜惜少年八岁背井离乡吧。 “我想学习如何管理、运营公司。” 司应惜略显迟疑,因为司家虽然明面上司老爷子没说什么,但谁也暗自猜测司氏继承人很有可能就是司郁。 如果司老爷子非得一意孤行不看能力的话。 司应惜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这是她这几年十分努力的原因。 “司应灿和司应辉为了继承权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司郁放下果汁,“二姐就算拿到了盛达,也难以一人抵抗大伯一家。” “但是我可以帮二姐,我不抢二姐的盛达,我们合作,这俩人手脏,足以让我们刷下司应辉司应灿二人,此后,咱们再一决胜负。” 司应惜面瘫,面色不变,心里却几番思量几次推翻。 “可你知道,爷爷最为宠爱你,若剩下你我,我没有胜算。” 司郁摇摇头,伸出手指摩挲左颊,“二姐看不出来?爷爷对我的宠爱更多是父母不在身边的愧疚,而继承权这一事上,爷爷很理智。” 所以,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如果司应惜再不拉人入伙,司应辉那侧的天平就要倾斜了。 “司氏的继承人看能力,二姐,你最为理智,你知道。” 一家之主看的当然是能力,司老爷子现在都没有倾向于谁,不就是在观望各位的能力吗。 就算她爷爷想给她,也在观望她的能力。 她是比别人多这么一点优势,但这点优势也不能提高她的能力。 司应惜完全不用在意这些。 她找燕裔要了周六日,也有这个目的。 提高能力,二二对抗,最后一决胜负。 第106章 我来拜访燕先生 司家不能落在她大伯以及司应辉司应灿手里。 在游艇上时,并不觊觎司氏的司郁头一次有了这个想法。 就算是帮助司应惜上位也好,也绝不能让司应辉和司应灿占了便宜。 司应惜伸出了右手,司郁眼神停顿,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异口同声,达成共识。 司应惜也不算无所保留,但确实是一位合格的老师。 在发现司郁的学习能力超出普通人的优异时,司应惜还是没忍住问出来那个卡在心口很久的问题。 “小郁,你在外国,上过大学吗?” 大家都以为司郁只是高中毕业。 “我修完了啊。”司郁有些奇怪,“学分修够即可提前毕业。” 只是资料上没写。 司应惜很惊讶。 “什么专业?” “医学类。” 司郁着重钻研了人体关节还有中药药剂。 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她学这些东西轻而易举。 司郁垂眸认真看着司应惜给她的书。 上面霸气深刻的字体,显示出其书主人心里的强势。 司郁看着这些批注,缓缓陷入儿时的一些回忆。 司应辉和司应灿与司郁有敌意完全沿袭了上一辈的恩怨。 她大伯司杨的手腕被她父亲狠狠抓在手中,她父亲压低了声音道:“司杨,别告诉我你不知其中利害,你这样会害了司家!” “司莲!少摆出你这张正义的脸给我看,我不是你!若我能得到爸对你一样的宠爱,我怎么会去做这种事!” “司杨!” 她父亲怒极,似乎是想要对他自己的大哥动手,但终究还是放下了高高举起的手臂。 带着愤怒离开时,看到了藏在角落的司郁,脸色慌张地跑了过来,一阵失重感,司莲很快就抱走了她。 几次争执,司郁都偷偷看在眼里。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没能力保护好你。” 她父亲的身影渐行渐远。 …… 回忆就这么一小段,戛然而止在眼前。 模糊的视线,司郁手下微微颤抖的笔尖。 好累。 短短几天,她真的好累。 她主动接近燕裔,被燕裔发现了关系越界的端倪,主动阻碍了这一切;司家继承权的事情快被小辈的敌意摆在了台面上;和黑道有关的祁家雪禅;因为指向c国的线索回国,可她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 “怎么了?” 司应惜把温水放在她面前。 已经是夜晚,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成霞结彩的霓虹灯。 司郁看了一眼,合上了书本。 “我可以带回去看吗?” “可以,送你。” 这个周六日,司郁窝在书房钻研这几本书。 如约回到基地,司郁看到那个男人,默默地转身归队。 一切该怎么办怎么办,燕裔他那个‘锚’,她不管了。 爱咋咋地。 她会换个方案,接近燕裔这个na,被她瞬间踩到谷底。 司郁抽了抽嘴角,笑不出来。 她没干过投资亏本的事儿,这是头一次。 失败的还tm是感情投资。 要搁在母星让人知道她感情投资失败了,她怕是会被人笑死。 一连几天,燕裔都在老学员区忙,新兵区的司郁几乎看不到他。 白猫一连几日不见,终于一脸憔悴地回到了操场角落。 只是那角落还多了一位“宋清涧”。 燕裔把留下来的宋少主,和白猫放在一起,当随行队医。 司郁也知道,老学员区还有一个内奸。 她沉默地在划水与烦躁而暴力之间平衡自己。 不用贴着那个大冰山了,她居然还有点不太适应。 她还是和晏竺云已弩他们去吃饭,直到燕裔重新回到了新兵区,带来了一个消息。 称不上有多好。 “小四,我未来几天不回新兵区。” 他专程回来一趟,告诉她这件事。 那他去哪呢?司郁的眼神疑惑地看向他。 “老学员区。” 可能是老学员区的内奸难挖,他必须亲自坐镇,或者单纯是为了逃避这一个月逐渐荒谬的关系。 司郁默默垂下眼帘,声音低到谷底:“我知道了,小燕叔叔。” 燕裔用手指为她抿去唇角的灰尘,看不得司郁落寞害怕的模样。 “小燕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和我爸爸一样。”她倔强地抬起一双充满愤怒、委屈、悲哀的眸子。 把燕裔深深定在了原地。 燕裔心里很闷,他微微抿唇,克制地吻在她的眉心,许诺道:“我有时间会回来。” 心尖的沉闷还是不能适应,燕裔蹙眉揉了揉她的发。 一个略显恶劣的想法在司郁脑海中形成。 反正……既然不用司家小四的身份接近燕裔了,那她用什么身份在启a基地待着都可以吧。 她缓缓压下隐秘勾起的唇角,收起了那些情绪,变得格外乖巧道:“我会等你的,小燕叔叔。” —— 白猫和云已弩的关系没有更好,好像是云已弩单方面的达到了什么结果,而白猫却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司郁用白猫的通行证再次溜出基地,谁也没告诉。 大家的问题都是一团糟呢,司郁想。 戴上一顶白色假发,司郁化好magician的易容妆,用药变成异色的双瞳。 手指敲击在投影键盘上,她很嚣张地入侵了基地在上次事件之后加固了一倍的系统。 当坐镇主监控室的燕裔看到大屏幕上嚣张的几个大字时。 周围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我会拜访启a基地——magician.] 跳动的光标像是挑衅燕裔的心跳。 [就现在。] 满堂哗然。 “裔爷,这,这是……” 方古眯眼,他虽然没去海上抓捕周索钊,但还是听说了magician的存在。 忍不住沉声道:“这是贵客……” 站在基地门口旁边的司郁收起了腕表。 在看到白发少年站在基地门口的刹那,所有的巡逻立刻架枪。 而能引起司郁侧目的,是其中一个端着狙击枪的男人。 记得上次被雷尔挟持,燕裔好像让方古调来一个水平很高的狙击手。 那子弹擦过发梢的温度她到现在都记得。 她微笑起来,三分乖戾。 “你好。” 萧诉动了动耳,微微眯眼,收起了狙击枪。 “我来拜访燕先生。”司郁点点左颊,笑起来小虎牙带着森然俏皮,“他与我说过的,正好今天,我有空。” 萧诉眼前,这个白发少年的礼貌也是建立在她嚣张本性的基础上。 “可以,等着吧。” 第107章 magician在基地(1)小少爷不见了 不过燕裔也没让她等太久。 很快就走到门口示意巡逻把人放进来。 司郁顶着一头白发,跨进了启a基地的门。 “燕先生,别来无恙。”司郁笑着,伸出了爪子。 燕裔礼貌与其握手后,领她往里。 “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吗?机密别给我看,看我能看的。”闲来无事,来启a基地度假喽。 上次巡洋舰,这次启a基地,真是不一般的快乐。 “新兵区还有老学员区训练场地是开放的。”旁边的方古提醒道。 “老学员区我可以看吗?”她支起手臂点点左颊,有点兴趣。 她记得周琪娉是老学员区主教官。 司郁用magician的身份到达了自己之前还没资格到达的区域。 老学员区的训练显然更为严苛。 单看大小翻倍的操场,司郁就觉得在这上面跑圈让人真是绝望。 周琪娉对着燕裔行礼时,司郁就在旁边。 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后,周琪娉颔首,恭敬道:“欢迎参观。” 她笑的玩味,要是周琪娉知道她看不起的和尊为贵客的是一个人,该多有意思。 训练换来换去也就那几样,只是比新兵区更苦点儿,看了一会儿司郁就无聊了。 捂唇一个哈欠,她慵懒地抱臂站着。 “累?”燕裔寡言少语,不知道多长时间才吐出这么一个字。 司郁没否认,坐在主教官的凳子上。 目光纷纷朝她看来,没人置喙。 “新兵区呢?要参观吗?” 方古提议。 燕裔回首神色微顿,他倒是有点想回去看看了。 司郁笑着,几分恣肆,“现在不看。” 现在回去看,都知道那个叫司郁的小少爷没在啦! 没、在、啦! 方古眼神示意燕裔,与他耳语了几句。 瞧着俩人说悄悄话,司郁勾唇笑的有些乖张。 不趁着她在,把这个内奸逼出来,她都是看错了燕裔。 燕裔特别会利用人,早先体会过。 还说过她是打工人。 不过,这次没想到,燕裔坦诚了。 “方便谈件事么。” “燕先生请讲。”以magician的身份面对燕裔,她放纵且从容的多。 方古很快带人清空场地,让这一片只有燕裔和司郁的说话声音。 “基地老学员区有个内奸。” “燕先生是让我帮忙给你揪出来?”司郁眯眼,没想到。 以为这家伙还是不吭不响的,不知道啥时候来一手给她的价值压榨一下,利用个透。 “对。”燕裔神色漠然,看着magician恣睢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要和她成为合作关系究竟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很简单,你直接放出消息,我来此就是为了揪出这个人的,他自己会慌。”司郁摊手,笑容乖戾的很。 magician的名号,还是够响,只要是知道她的存在的人,就知道这个名号有多么响。 “立场。” 虽然寡言,但是司郁就是能听懂燕裔的话。 立场?司郁觉得有意思了。 “我本来就是c国人,虽然多游走于国际区,但还是致力于保护我的祖国。” 见她收敛那些恣睢表情而神色认真地说道,燕裔心里对她便有几分不一样了。 “多谢。” “谢什么,应该的。” 司郁突然发现,和燕裔这种人做朋友就是最好的。 此时,他们立场重合。 实在不行,就让司家小四那个身份慢慢淡化、直到消失在燕裔的世界吧。 司郁和燕裔交流了一些关于基地训练的相关事宜,直至夜晚。 “燕先生,领我吃个饭。” 饿了。 “我得回新兵区。”那边还有个小软包,燕裔觉得起码有空的时候得和小软包吃顿饭。 瞧小软包依赖自己的劲儿,半天不见就要想死了,见到的时候怕不是委屈要哭。 司郁挑眉什么也没说,跟着他一起去了。 希望这个“惊喜”他别吓到。 新兵区下午的时候其实就乱了,晏竺和云已弩是留在新兵区的教官,第一时间发现司郁不在之后,就上报老学员区。 只是没想到所有的消息都被周琪娉拦下,理由是,老大在招待贵客,不容打扰。 晏竺和云已弩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找。 然而找到晚上吃饭,一根发丝的影儿都没见着。 司郁看着燕裔下车之后被低着头的晏竺和云已弩围住。 翘腿坐在车的后座,支着下巴,指尖点在左颊上,看戏。 “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哟,燕裔的声调高了不少。 “消息一开始就上报了,是周琪娉不传!”晏竺握拳扯着脖子回答到。 整个新兵区急疯了。 底子不太算个纯善好人的司郁到底不是没有道德的人,她忽略不了这些人之前对自己的好。 他们之前那样照顾一个小拖油瓶,她这样做还是稍微有些过分了。 但她就是气不过,气不过燕裔都不问问她就擅自决定,下了‘锚’。 祁东临在新兵区一直是看戏的状态,本来是打算勾搭勾搭那个司郁的小男孩子,虽然不敢拐成自己的小情人,但是调戏调戏也好。 万没想到一眨眼人没了。 说没就没。 看戏看了一下午,祁东临才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戴上眼镜,看到路灯下那辆越野。 突然顿住。 “妈的他怎么也在这???”祁东临暗暗心惊,插兜上前,走到车门旁。 这次他可想起来和燕裔相似的那个白发男孩是谁了,之前找过自己下过安抚暗示的magician。 “魔术师,你怎么也在这。” 闻声司郁挑眉看来,差点忘了基地里现在人多的很,祁东临也在。 “我想在哪在哪,我乐意。”她一笑,两颗小虎牙在夜里森森发白,透露着其主不好惹的姿态。 “是是是,你有这个实力。” 祁东临理了理领子,斯文败类的感觉总让司郁觉得他随时随地会发骚。 实在是…… “你来这干什么?祁东临?” “你问我?”祁东临奇了,“你手下让我带药给一个叫司郁的人,你不知道?” 靠,真忘了。 最大的败笔是samuel得令之后把这事儿托付给了祁东临。 糟心。 “既然说到这,运费十万,你付了吧。” “知道了,改天打你卡上。”司郁不耐烦地挥挥手,拿出一块儿泡泡糖塞进嘴里。 “最近还行吗?”祁东临挑眉,眼神一闪盯着她手里的银色糖纸。 “问题不大。” 第108章 magician在基地(2)纯纯纯纯有病 “嗯。”祁东临抓住车门,伸腿蹬上,坐到了司郁旁边。 “你有事?”司郁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 祁东临又想把惯用的撩人伎俩用在她身上。 但是眼前的magician确实不吃这套。 “无趣,”祁东临收敛了一点,“你知道燕裔为什么这么急吗?” 能为毛,司家小四在基地找不着了他不急谁急。 “他那天直接去金宴找我,你可以猜猜,别的我就不说了。” 司郁白了他一眼,眼神里多两分戾气,剐的他皮疼。 祁东临没讨了什么好,但以为这能让magician陷入好奇,而心中多几分难耐烦躁。 谁知道她冷淡的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我知道。” 司郁现在tmd特别想掐死他,虽然也不是他的错。 她早查了,燕裔就是去找了祁东临。 “他家那个孩子,生的真柔真好看,我是真喜欢,可惜。” 可惜燕裔先动心了,他得给人留着,不然‘锚’破的时候,他媳妇儿没了。 就觉得燕裔下‘锚’纯纯有病。 “你情人呢?” 她记得祁东临刚找了个新的小情人没俩月。 “他要回去继承家族,我觉得他家族容不下继承人是个同性恋,为他好,我分手走了。”祁东临耸耸肩。 “6。” 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真信不了这个道德没几分的祁东临还能为情人分手。 看他几分落寞,司郁只觉得他真会演。 处处发骚留情的祁东临哪里会为一段感情上心落寞呢。 那边燕裔看着自己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双兔兔拖鞋的宿舍。 空气里似乎还有司郁存在过的痕迹。 应该是溜出去了。 他一不在,就溜出去了。 燕裔冷眸准备回到老学员区,叫齐人手出去找。 和祁东临一起吃完饭的司郁和穿好外套的燕裔碰个正着。 三人聚首,心思各异。 “燕先生,什么事这么着急要出去?”司郁明知故问。 祁东临镜片反射精光,笑笑不说话。 这下了‘锚’还这样呢,下个屁的‘锚’,再次觉得燕裔下这个‘锚’纯纯纯纯有病。 “丢了个人,去找。”燕裔抬腿就要跨上车,却在下一秒,用格外寒凉的表情注视着那个白发少年。 “燕先生别找了,找不到的。”她就在他眼前,去哪里找。 “你说什么?” 一起去找人的一车人,都走了下来。 被团团围住,用奇怪、疑惑眼神注视着的司郁微微抬头,“别找了,真找不到。” “你知道他在哪。” 燕裔永远都是直戳重点的那个。 “对我知道。”她就在你面前,燕裔。 司郁忍住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燕裔脚步上前,强势压倒性的霜寒笼罩了司郁的周身,久经风霜的,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 “不、可、言、说,极、为、亲、密。” 轰! 好像有什么炸了。 好像是在场所有人的心跳。 更为汹涌的是燕裔盯着她的那双眸,寒冽、杀意、无边冰川似的冷寂。 “你说、什么?” 孩子在没人看住的时候,叫magician劫去了? 他之前还想和magician成为朋友。 “听不懂吗?我们的关系,极为、亲、密。” 啊,和燕裔对着干,真的太爽了。 司郁突然喜欢上这个感觉。 “你对他做了什么?” “嗯?为什么这么问?你吃醋了?”司郁歪歪头,恣睢之笑中可见玩味。 “嗯。” 万万没想到,以为司郁不在这里的燕裔,完全不避讳任何人,承认了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司郁笑着,指了指祁东临。 祁东临的呼吸微微一滞,“你居然猜到了?”可他只说了燕裔去金宴找了他。 这种东西谁查都查得到的,不在他保密范围内。 在他眼里,magician和燕裔屁的关系都没有,这怎么猜的? “裔爷,我可是最有职业操守的!”祁东临慌忙解释道,几分精光微微细碎,他不会出卖自己手里的病人更不会出卖燕裔。 这是他享誉多国的原则和底线。 “是啊,她跟我说燕先生又不爱理她了,像个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司郁笑的十分暴戾,毫不收敛地骂了燕裔一句,“她说她还是最喜欢我……” 劲风袭来,司郁暴起后退。 看着一大一小突然动起手的周围人纷纷让开,生怕殃及池鱼。 一拳近在眼前,司郁眯眼头后仰去,逮住他的手臂绕了开。 分明之前还靠他一条手臂发动人鱼跃呢。 看着他收回手臂的动作,二人直接立马撤开了三米。 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少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强劲对手。 他们刚过两手,发现实力不相上下。 非要打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把他还回来。” “……是燕先生做的事不地道,怎么说的好像是我拐走了人一样。” 燕裔沉默了,身侧握紧的拳张开又收紧。 他已经开始回想自己的决定是不是一个错误。 他不想司郁惧怕他,惧怕他突然生出的情感而抑制了这一切,他不想司郁不再依赖他。 这一切好像还是出了问题。 燕裔心口发闷,钝钝的。 看着这一幕的祁东临就觉得,看,下‘锚’纯纯纯纯纯纯有病吧。 这个‘锚’谁也解不开,除非触碰到了自己之前定好的那个门锁。 这可太难了,万一一辈子都碰不到呢。 啧。 司郁没有为燕裔变回司家小四的癖好。 “我大约会在基地待上几天,劳烦燕先生安排一下我的住处。” 听她说完,燕裔并未再说什么,而是冷眸望着她的背影挥挥手,让方古领人去了。 自己则向反方向离开。 —— 和燕裔的关系虽然不至于降到冰点,但也确实是回到了之前互相利用的那种地步的冷淡。 还是因为昨天晚上那遭事儿。 但是还需要她揪出内奸,不至于闹掰撕破脸。 她拿出由祁东临带来的药粉,把它一次性倒入玻璃杯里。 烈就烈了,愣抗过去就得了。 她狠,对自己也狠。 “咚咚。” 敲门声响起,把玻璃杯往唇边送的动作停下,她有几分不耐地开门。 是祁东临。 “裔爷发现点东西,请你过去看看。” 她回头看了一眼玻璃杯,还是选择把玻璃杯端上走。 万一tnnd出点什么意外都没地方哭去。 找遍世界各地的药再和着十万运费,这要是没了,哭死。 第109章 magician在基地(3)要不,叫男朋友 燕裔看着大屏幕里的人影,是新兵区异动那天,有几个异常举动的学员和教官的其中之一,在听闻昨天放出去的消息后,格外的不安。 “余影?怎么能是余影呢?”方古皱眉不敢置信。 刚来这的司郁把玻璃杯搁在手边,静静地待在角落听他们分析。 很快捕捉到余影的相关信息。 余影,燕裔手底下的高端黑客技术人员。 是放出消息后,表现得最不安的人。 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异动。 司郁摩挲着杯沿,没参与他们的讨论,旁边的祁东临玩着手机,完全不在听。 “头儿,这和在新兵区那边监控里塞病毒的是一个人吗?不是周索钊吗?” 听到这的司郁略显尴尬,这事儿是真掀不过去。 这东西没算在周索钊头上吗。 “周索钊同伙吧,周索钊不会玩这些代码什么的。” 司郁:……嗯,上次异想天开了,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叫余影来问问吧。”有人提议道。 “那不是打草惊蛇吗?” “余影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他不是这样的人。”云已弩一拳捶在桌子上。 周围人都在分析,燕裔反复观看投影上此人的行为。 毫无征兆的,他突然问向在一旁的司郁。 “你觉得呢,magician?” 司郁刚想端起杯子喝一口,反应过来这里面的东西不能在这喝。 “不知道,别问我,我不懂。” 不想动脑子。 但,“那天是老学员区怎么了?” 方古得到燕裔示意,“那天新兵区被人埋进地雷,同时老学员区主监控系统出现问题,根据周索钊所招,地雷和主监控系统都是老学员区人所为。” “嗯。”司郁嗅了嗅玻璃杯里透明的药水,没了下文。 沉寂。 良久,司郁提了一句:“燕先生在意谁?把他给放出来,吸引火力。” 周索钊他们就冲着燕裔来的,阴谋叫她破了。 也因为她司家小四在他身边,也算是殃及池鱼,阴谋有一半也是冲着她来的。 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觑。 裔爷最在意谁,还不是那个被magician藏起来的小少爷。 昨晚上还承认了自己吃醋来着。 但是上次司郁已经因为他遭受危险,他不会让司郁主动成为活靶子。 “喂,看我干什么?找个人乔装那个人不就行了。”多么简单的道理,司郁点着杯沿。 发现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是越来越热切,越来越充满希望。 magician的乔装和coser一样,数一数二的好。 尤其是magician和燕裔交手几次,次次模样不同,只有这一头白发下面的脸这才是见了第二次。 司郁用了药的异色瞳此时……不解地看向燕裔。 “谈个生意。” 司郁:……大抵是猜到想要我做什么了。 如她所料,燕裔用金钱收买她,要她乔装成司家小四。 谁能比她玩的还花??? 自己乔装自己,什么玩法??? 不得不说,基地人,玩的就是花。 “给我找粉色假发去。”司郁不耐烦地滑动杯沿,做这事儿的她感觉自己在脱裤子放屁。 当粉色假发还有许多自己的照片放到她面前时,司郁端详了一下,净是一些丑照。 她冷哼一声,“你们乔装用的化妆品给我。” 司郁会以为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姐姐来帮她,结果万万没想到,是那个蹲在角落里擦枪的萧诉。 萧诉还从包里拿出不少美瞳,“我记得那小子是褐色的瞳,”找出一副来,递给她。 她带了药水,没打算用美瞳,但也没解释。 “行,那我现在就回去换。” “不用,旁边有空房间。”萧诉指了指隔壁。 司郁把玻璃杯放在桌角,拿起东西去换。 隔壁房间是个空闲休息室,里面正好有卫生间。 什么妆容都不如她直接把这个易容妆卸掉更完美。 但她还是象征性的铺了点粉儿。 把白色假发摘下,在粉发上面又戴一顶粉色假发,司郁把一身白衣白裤换成了新兵训练服。 把衣服里藏的东西都装到了训练服里。 最后用药水解了异色瞳,恢复了褐色。 嗯……是magician身份下的司家小四,这感觉还不错。 她对着镜子拿剪子把粉色假发修剪了一下,才整理好自己走了回去。 刚推开门,屋内一片骚乱。 “握糙,这真不是小少爷本人吗?” “tnnd这一模一样吧。” “我以为小少爷又跑回来了!” “不愧是魔术师……这个乔装真的没话说。” 萧诉接过她还回来的包,看了一眼,“还行吧。” 司郁挑眉,对要乔装的正主这么说话? 真欠儿。 “不过,那小少爷的性子,麻烦您稍微靠拢一点。” 司郁额角一跳,“行吧,你们形容一下。”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形容司家小四。 方古顿了顿,似乎有点想念,一板一眼道:“可爱、温柔、小天使。” 晏竺挠了挠后脑勺:“柔弱、可怜、保护欲。” 云已弩:“嘴欠、人飘、小反骨。” 司郁:…… 很好,三个人九个词,各自角度完美诠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司郁端起桌角的玻璃杯,思索了一下,“他管燕先生叫什么?” “叫小燕叔叔。”这题黎小小会,他耳尖微红举起了手抢答这个问题。 周围人看着magician,呼吸微微停滞,两方大佬称兄道弟还行,让其中一个叫另外一个叔,这直接跟父子局有什么区别。 多掉面儿。 果然,magician不太愿意,“直接叫名字不行吗?” 主要是,她现在不想用接近燕裔的na了,小燕叔叔这个称呼自然也不想唤。 “也行。”燕裔同意了。 不是那小家伙唤,谁叫他小燕叔叔都不对味儿,浑身不舒服。 “要不,”司郁笑着,凉森森的小虎牙露出唇角,“叫男朋友?” 第110章 magician在基地(4) 所有人都沉默了,祁东临那双不掺和的眸子也染上几分震惊。 magician胆子大,嚣狂,他知道。 但是直接在燕裔地盘上拔毛还是过分嚣张了点儿。 冷寒沉沉的目光剐过司郁全身,她毫不在意地挑衅回去。 在巡洋舰上那点友好现在可是因为先前的事儿一点没了。 “好了,我开玩笑的,燕先生。” 司郁点着桌角玻璃杯的杯沿,发现这的玻璃杯多了几个。 基地好多东西规格一样,自然这些玻璃杯也一样。 …… 沃…艹! 那她药呢! 司郁蹙眉问旁边的祁东临:“方才哪个杯子是我拿来的?” 祁东临晃了一眼,指了指还是桌角那个,“我记得你放桌角了,好像没人动……”应该是吧。 他一直在玩手机,没有刻意留意。 司郁看着玻璃杯里的水位,没什么变化,放下心来,准备回去。 “那什么,有事别找我,我今天不出门,吃饭也不吃。” 随后端着玻璃杯离开了。 吃药,吃药,吃药。 她把宿舍反锁之后,仰头把水一饮而尽,打开了浴室的花洒放出冷水,准备抵抗那个催什么效果差不多的副作用。 然而…… 半小时过去了。 屁的反应都没有。 妈的!玻璃杯绝对是混了! 她冷眼出门,逮住刚回宿舍的黎小小就问:“喝了水之后,有没有出问题?” 黎小小一脸懵逼,“没有啊。”喝水能出什么事。 等等… “哦对了,我回来之前,听说裔爷突然有点燥,在主监控室旁边的休息室……” tmd,她药给燕裔喝了,那玩儿cui…! 司郁顾不上多说,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跑了回去。 正撞上在门口神色古怪的方古。 “喝水怎么……” “那是我的药!放td屁的水!” 司郁骂了一句,在方古愣怔呆木的神色里和缓下来,解释:“我端来的是我的药,这药有副作用,你们喝水的时候,把我的杯子混了。” 方古闻言仿佛听见心里无数的细胞都在爆炸式的喊:卧槽卧槽卧槽。 “什么……副作用?”方古嗓子眼儿干涩的离谱,还能是什么副作用,老大那冷情的脸上刚才燥的要死…… “cui…。”司郁咬牙切齿,“还剩下多少?” “还,还有半杯。” “在哪?” “在,在屋里。” “谁都别进来!” 司郁把门踹上,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压下一片阴影。 “郁宝……” 燕裔的手直接从waist线滑了进去。 痒得司郁想笑,waist实在是太敏感了。 但是这显然不是能笑得出来的情况。 司郁手臂肌肉簇起,把燕裔推了开。 喝了这水的燕裔难免有些力道缺失。 他眯眼,黑沉沉的眸子显几分危险。 这个男人……明明是这种情况,怎么还像猎食的狼一样。 强势、夺目。 “你……”燕裔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按了按太阳穴。 司郁抿唇想要绕过他去找那杯水。 但突然,燕裔又动了。 “郁宝,你回来了是不是……” 司郁一惊,侧步挡住燕裔来抓她的手。 “他爹了个屁的郁宝,我是magician!” 她戾气翻涌,见燕裔这个样子也不敢招惹。 “燕裔!理智!” 燕裔扶额垂首,“呃。” 看燕裔难受成这个样子,司郁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是我的药,乱喝水。” 司郁抿唇,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绕了过去。 看到桌子上的玻璃杯,伸手就要端走。 猛的,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郁宝……” “真是跟你说不明白!” 司郁两手交锁,想挣脱他却力道不够。 燕裔现在使着蛮力。 很强势、很野。 甚至有不允许对方抵抗的霸道。 这水太劲儿了,靠北。 亏她想一口气干了,这要直接干了人不废了。 她再度伸手去够那玻璃杯。 结果被燕裔抢了先。 “郁宝,你是想…喝水么?” 燕裔蹙眉,脑子不太清楚,他好像想说那水不能喝。 但是…… 他端起杯子自己把水喝了下去,然后靠近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小脸儿。 司郁骤然一惊! “我靠你别——” 完了,喝了。 她喝了。 两个人,分摊了四倍的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司郁想都不敢想。 她趁着刚下肚还来得及反应,往门外跑。 结果被人率先“咔哒”落了锁。 司郁瞳、孔、地、震。 “方——”古,救我。 四个字没说完,人天旋地转的。 又被燕裔抱小孩儿一样抱了起来,坐在他的臂弯,直面燕裔一头的热汗。 他眼睫颤抖,铁钳一样的手臂把她牢牢锁在怀抱里。 “郁宝,别怕我。” 如果忽略他眸底深渊的话,燕裔这模样还有几分可怜。 但是,再不跑的话,接下来就不是什么可怜不可怜的了。 而是可怕不可怕。 司郁咬牙切齿地挣脱出来,拧的手腕都疼。 燕裔脚后跟磕到床边,仰倒下去。 倒下之前,还抓住了司郁的waist。 看着不断放大的双脸,司郁再次大力出奇迹,用手臂堪堪支住了。 但是…… 这么一折腾,血液循环加快,突然,她脑子一懵,倒了下去。 ——……—— 荒唐,十分荒唐。 不知多长时间,她率先清醒,找到零件把手铐撬开,从地上抓外套。 有点虚,倒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是副作用没发泄。 司郁仅存的理智在于阻拦燕裔别拆她的绷带。 紧要关头,燕裔那惊人的自制力发挥了作用…… 而自己则踉跄走进了卫生间,并反锁。 她被副作用折磨的虚脱到昏迷。 日! 她手腕因为挣扎而有些酸疼,颤抖着穿好了外套,十分怨恨。 ‘锚’呢,是不是‘锚’的作用。 她走到桌子边上,挑了根儿烟出来。 来根烟,让她能保存几分理智。 她坐在桌旁,几声叹息,听到卫生间稀稀拉拉的水声里终于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第111章 magician在基地(5) 反锁的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浑身湿透的燕裔从里面走了出来。 主教官服上衣本就紧身,这么一湿,除了颜色不一样以外跟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司郁淡淡挪开自己紧紧扒着对方胸肌和腹肌不放的好色视线。 他从卫生间出来,下意识寻找司郁的身影。从眼睫的阴影中看到那个对自己充满杀气的少年时,心中一寒。 虽然面容像极了小软包,但是那戾气的眼神跟…小软包一点不一样。 白天荒唐的记忆排山倒海般地涌入脑中。 不知道什么水,劲儿太大。 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动作,找回理智。 把她铐在床头,用仅存的理智走到了卫生间放凉水。 记忆不太清晰,但他现在知道白天吻的深刻的人,那不是司郁,是magician。 燕裔蹙眉揉了揉额角,不知该不该庆幸自己伤害的人还好不是那个小软包。 这种类似出轨的愧疚让他抿唇起身之时,携着冰霜寒意。 magician还和司郁有着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 他干了什么混账事。 还好,没走火。 “你,还好吗?”燕裔地看向她那破皮红肿的手腕。 司郁挑眉几分戾气的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的伤,“还好。” 没伤到筋骨,不影响。 “十分抱歉。”燕裔起身冷眸抓住散落的裤腰带,把裤子穿好。 司郁淡淡地往人鱼线下看了一眼, 嗯。 “不用道歉,算我的失误。” 着急吃药,不想像上次一样噎得慌,就化在了水里,又端着去主监控室,结果混了。 如果最后真的和燕裔睡了,也算是她自己活该。 还不听医嘱,想自己一下干四倍的副作用,都是活该。 她扶着桌子,腿有点抖地站起身。 “是我的药,被你们喝水的时候混了,恰好被你喝了,副作用就是这么离谱。”解释了一下,司郁看着那干干净净的玻璃杯,握紧了拳头。 她想迁怒燕裔,给燕裔一顿打,但是站起来都有点费劲,属实是不可能打得过。 “药效没过,咱俩暂时别出门了。”省得祸害别人。 燕裔知道自己还收不回去,也没反驳,拿了根烟坐在旁边。 翘起腿,遮一遮。 司郁离他远了点,倒回床上。 燕裔思量来,还是觉得这事儿对不住magician也对不住陆风。 “抱歉。”燕裔低沉地敛起眸子,又道歉。 “没事。”她都不在乎,燕裔搞的这么在意。 司郁滚在床上,腿软的像两根面条,要不是她知道俩人没成,不然真以为是被燕裔do成这样的。 不过,“你真的不会憋坏吗?” 燕裔掐烟的手一狠,眉梢压目地朝她看去,“影响你了?” 她那都是平的。 立马察觉燕裔什么意思的司郁从脖子红到耳根。 tmd,她没那玩儿,起不来。 冷笑两声,司郁指着那个手铐,“你又铐我一次,我记着呢。” “嗯。”用鼻音回答了她。 两个人的气氛现在是十分微妙,燕裔洁癖犯了还有事没事进去漱口,被亲的当事人还没嫌弃呢。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燕裔的手机响起,很快就打破了僵局。 “余影?晚八点带到审问室。” 简单交代后,两人又恢复到了僵硬的气氛。 “这么快?不应该呢。”司郁蹙眉算计了一阵,太快了,和预想的不一样。 燕裔看着窗外,又点一根,任烟雾袅袅没有说话。 等俩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方古僵硬发白的表情跟鬼似的把司郁吓了一跳。 “咋了这是?” 方古心想,能咋,那会儿听见里面又哭又叫又求的声音当然是以为燕裔把magician给办了。 男人办男人,他脸色能不难看吗。 现在magician唇都是肿的。 燕裔瞅他一眼就知道他脑子歪到姥姥家了。 “想多了。” 方古在两人奇妙的氛围之间扫了两眼,松了口气。 要magician真被自家老大办了,现在没法这么和谐。 但看着那张被蹂躏过的唇,这俩人确实“核”谐。 司郁腿还是有点软,跟在大长腿燕裔后面,有点跟不上。 “喂,照顾照顾小个子行吗?”司郁蹙眉叼了块儿泡泡糖,“大长腿燕先生。” 燕·大长腿·裔,慢了一些,但也没慢多少,司郁小步倒腾快跑了起来。 好不容易跑到审问室,她又烦了。 咀嚼泡泡糖咽着糖汁的司郁有点幽怨。 那双不遮掩戾气又生幽怨的眸子,看的门口的晏竺愣了一下。 他戳戳跟过来的方古,“他,我突然觉得他眼熟。” 虽然是小少爷的脸和身形,但他就觉得是另外一种眼熟。 方古问他:“像谁?” “那个在金宴我追着跑的那个……” “你才知道??” 方古以为这个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晏竺嘿嘿一笑,吊儿郎当地晃晃胳膊,“这次知道了知道了。” 司郁搁旁边站了会儿,问方古:“我现在用装吗?” 方古一愣,反应过来道:“对对,是的。” 司郁“啧”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表情。 然后……格外温柔的叫一声:“教官。” “沃……我靠!我的天天天天,和小少爷太像了,根本就是一个人!”晏竺尖叫鸡一样差点冲动把眼前人抱了起来。 司郁蹙眉,又显乖戾本相,方古戳了戳晏竺。 晏竺轻咳一声,颔首示意。 司郁疑惑的看着他俩。 “怎么了有事?” 方古轻咳一声,“老大有计划,需要magician先生你稍微勾引一下内奸。” “勾引?” “咳,就是,走位放肆一点,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一定会有人朝你出手的。” “那然后呢?”不怕她给人直接刀了? “把人抓住,留一口气就行。” 司郁想了一下,“行。” 但是,司郁又问:“现在吗?” “对,余影被抓,背后的人要动手的。” 司郁点点头,指尖点过左颊,“我懂,我会选最危险的地方暴露自己,当然,我也会留他一条命。” 燕裔说好了给钱的,司郁为了钱也不能放任不是。 “那我走喽,等我消息。” 嘴角留下一点恣睢暴戾的笑,只是一瞬间她就装出那小少爷软糯可爱的样子走了出去。 晏竺和方古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被她那像极了小少爷可又过分嚣张的乖戾样子惊艳。 好像……小少爷那张脸,本就应该嚣张起来,自信洋溢比软弱可怜更适合她。 晏竺戳戳方古,开玩笑道:“如果咱小少爷要是像magician这样厉害,我想……咱们基地怕是要变了天,咱们爷怕也得疯一下。” 第112章 magician在基地(6) 燕裔看着余影没有说话,惯用的手段今日没打算用。 “老大,我招。”余影捋了捋自己精心修剪的胡茬子,一脸无奈和愧疚。 “二排二班许巧,我和她秘密恋爱半年。” 燕裔眼皮微动,“嗯”了一声叫他继续说。 “我知道……教官不许和学员谈恋爱,但我本身不管训练,所以就放纵了。” “她在休息日和我一夜之后,趁我睡着,用我的特权在老学员区主监控系统模拟了一下怎么侵入。” “随后,发生了那样的事。” 余影只是坐在审问室被审问的椅子上,但是谁也没有铐着他,他四肢自由。 他笑了一下,有点无奈,“后来她说她不是故意的我信了,但是这次我发现,她应该是有预谋的。” “周索钊之后我怀疑她,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是这种人,就一直帮她瞒着,擦屁股。” “结果……老大,三颗beb3,我后来看见她亲手改装了一个,她原先还给我说她太爷爷是肉体趟雷区的烈士。” “她还想第二次埋雷!” “她这样做。”余影有点痛苦的摇摇头,“我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再给她开脱了。” 燕裔没说话,看着余影的表情。 余影是跟在他身边十年已久,和他一样今年都是28岁。 看着余影被人玩弄了感情,燕裔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 “行了,规矩在这,你知道后果。” 这种程度的错误,再趟两遍极限训练场都不为过。 极限训练场,刷新身体极限潜能的地方,那个地方,伤残不论,是真正的地狱。 “一遍,警告,没有下次。” 余影苦笑道:“老大,你太手下留情了。” “十年。” 余影一怔,这意思是,是念他跟在老大身边十年。 是啊,情绪冷漠的燕裔都会念着十年交情,他居然因为一个相处了半年的女人,可以说是间接出卖了基地的系统安全。 余影低头,“我的命,是基地的,也是你的。”从今以后,只此一心,忠诚不二。 不会再仗着自己年岁长,而再轻视规矩了。 燕裔展眉,不再说话。 两人面对面坐着,看着斑驳的墙壁。 良久,燕裔准备问他一点感情问题时,门突然打开了。 “裔爷爷爷爷爷爷!我靠那家伙带了俩……俩……”晏竺不知道怎么形容呢。 俩人体吧只能说。 这俩人体看起来不是太好。 司郁微微垂首,颊侧的血有点糊眼,她亦步亦趋的走进老学员区这个地下室。 一手一个,拽着领子就进来了。 “俩人都是脚废一只,跑不掉了,一个想要枪杀我,一个想用匕首抹我脖子。” 真就刺激,真就…刺激! 那会儿司郁出去的时候,因为带着目的,很容易就吸引了人过来。 用了点手段,把这俩人抓住了。 俩人一起攻击来时,司郁从没打过这么热血沸腾的架。 尽兴,就尽兴! 除了因为白天的事,有点腿软。 “当啷、啪嚓。”司郁把凶器扔到地上。 “匕首、枪,这都是要杀我的东西。” 然后松手,把人扔到了地上。 黑色的手套上面也全是鲜血。 她撩开沾了血的假发,看向走出来的燕裔,乖戾一笑:“燕先生,别忘了说好的价格,一个人,两百万。” 燕裔颔首,从兜里递给她一张湿巾。 顶着小软包的脸上全是血,燕裔怎么看怎么刺眼。 怎么看怎么别扭。 “多谢。” 擦掉糊眼的血,才看到旁边方古和晏竺的表情。 虎牙很尖,笑道:“怎么了?你们说的,活口就行。” 晏竺咽了咽,再次看到“周索钊流”人体暴力美学,给他的震撼还是不小。 方古一顿,耳语道:“晏竺,他当初对你是真的温柔,真的手下留情。” 只是把晏竺打晕而已。 晏竺:“确实……尤其是那个,周索钊。” 方古合上了嘴。 “还有,这个女的最狠,她玩雷,beb3。” 至于司郁是怎么知道的,有人问,她便笑着说:“逼供嘛。” 手段不少,挨个用。 人都要杀她了,在她眼里那就是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都该死。 “我都拆了,就在这。” 她又扔下一个塑料袋,里面的各个组成件儿滚了一地。 余影闻声从后面出来。 看见地上那个腿脚废了的女人,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余哥……”许巧颤抖着,匍匐往前,想要够到那个男人,“救救我。” 然而余影却收敛了所有的感情,温柔的笑着说:“不。”然后后退了一步。 对着她那双希望不断暗淡的双眸拒绝了她,温柔又永远的。 司郁又朝燕裔要了一张湿巾,仔仔细细擦着脸,鼻间的血腥味儿还是有点浓。 看了一眼这俩人的感情大戏,有些无趣。 司郁:“心疼?心疼也没用,接不上了。” 余影摇头,“不,那已经是过去了。” 司郁侧目,倒是个极致冷静的人。 下巴修型的胡茬,还是个叔范儿。 “就这俩了,再多,你们基地就太没用了。” 谁一次性出内奸出这么多啊。 “许巧确实是内奸,但是旁边这个?”余影看向旁边那个气若游丝的男人。 司郁瞥眼,“他啊,拿枪指着我,被我一次性处理了。” 余影摇摇头。 “不是内奸吗?”司郁挑眉,回身看去,“那你干嘛用枪指着我?” “司郁!你该死!” 司郁:……有没有人告诉他,她现在身份不是司家那个小四。 “拜托,你认为我是司家小四?” 地上那个男人愣住了。 “你不是?” “我不是啊,司家小四那个小废物能打得过你?” 司郁自嘲自乐,看着人扭曲的表情就觉得有意思。 “可是,可是司应辉告诉我,是司家四少害了我爸妈!” …… 扯了,真扯了。 司郁抿唇,抬脚朝他伤口踩了上去,“说,司应辉告诉你什么?” 一阵惨无人样的尖叫里,司郁毫不在意旁边人的看法,把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挖了出来。 “你是说,一年前你爸妈因为车祸去世的时候,你在基地里,你查到他们不是意外去世,然后司应辉告诉你是司郁干的,是吗?” 男人一头冷汗,眼神有些无光地点点头。 “关我……司郁什么事啊,她tm当时在国外呢,傻 比。” 第113章 magician在基地(7) “不过,你多说点,我能帮你查清楚这件事。”司郁威胁地伸出了手。 男人大口呼吸着空气,被掐住的脖子青筋暴起。 “我说……咳咳,咳……” “等等,别在这说,有的是你说的地方。” 司郁冷笑一下,松手挪开了脚,问向一旁毫无表情的燕裔:“杀人未遂要坐牢吧。” 燕裔颔首。 “我卸了他的腿算正当防卫吧。” 燕裔颔首。 “很好,那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燕先生,你不是和司郁关系很好吗,查出来,你帮司郁解决这个嫌疑,怎么样?” 燕裔颔首。 主要是她现在懒得动脑子,不想听这些事。 “好了,这些事情到此为止吧。” “等等。” “燕先生还有事?” “司郁什么时候回来?” “看心情。”看她心情。 解决了这件事后,司郁发现自己的海外账户被燕裔打进了四百万,开心了一整天。 戾气也散了不少,但燕裔就没那么开心了。 小软包一连两天不见,燕裔寒沉沉的。 训人训的厉害。 事情一解决,他就回到了新兵区。 新兵学员各个苦不堪言。 “宋清涧”和白猫还有留下的几个随行队医累得要死。 司郁吸着饮料,抽空把手腕搭给宋椰,问:“解了么?药有一半燕裔喝了。” 宋椰三指把脉,说道:“解了,但是……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它好像……成为你的一部分了。” “什么玩儿?” 司郁撩开左臂封的严严实实的袖口,一看,嚯,那黑线踏踏实实的像个纹身。 她骤然一惊,先前还浅淡了来着。 她收敛了一些,背对着人拉开了衣领往里面看。 何止! 使劲撑开绷带,看见里面那黑色的纹路盈满整个心口,像一朵妖艳而枭狂的黑色玫瑰,好似带着恶魔般的死气。 和十来岁这毒显形的时候一样! “和原先一模一样,这……真的没事了?” 宋椰看她的动作,吓得也有些心跳加速,书生卷气的他扶了扶眼镜,“boss,你自己把脉看看。” 司郁犹疑地把手搭在自己脉上,“确实……” 它在体内不会再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它还是顽固而嚣张的留下来,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是最后的药量不够么?” “有可能,不排除。” 司郁叹气,麻烦了,这印记在这,只要有人看见她心口,懂的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烦,像烙印一样,象征着之前的不堪。 司郁抓抓白色的假发,发现挠不到自己的头皮,抿唇又放下了手。 不必再假扮司家小四的她,早把易容妆换回来了。 还是那个白衣白发的magician。 “等等,boss,你说那一半谁喝了?” “燕裔啊。” “m…”喵差点出口,宋椰急喘止住,“那他和boss你当时!” “他关键时刻忍住了,我们啥也没做。”尤其骄傲的是,那时候,她还把绷带守住了。 “…真男人。” 这都能忍住。 “不过,我有个问题贼好奇。” “什么?”宋椰擦擦眼镜,掩盖自己刚才有些过分的惊惧。 “他会憋坏吗?” 司郁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胯部。 “……不知道。”宋椰真没有研究过。 “算了,他爱咋咋地,反正我也用不着。”司郁挥挥手,“你呢,伪装的还可以么?” 宋椰在国外好多年,观摩正常人的日常行为视频,学习,改正自己的劣性本能。 视频用的就是宋家各人的。 本来当时司郁怕刺激他,不愿意用宋家的,但是他一定要。 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 “目前没有破绽,我与宋家人联系的时候都会喝药,再加上我刻意的改变,嗓音也不会出问题。” 司郁点点头,“好,你的安全最重要,一旦有什么问题,立刻通知我。” 宋椰点点头,心中像春天开花儿了似的温温暖暖。 他们的boss,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隐秘处,宋椰有点忍不住,眯眼舔了舔唇,“boss,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司郁一顿,看四下无人,把手放了上去。 宋椰轻轻地“喵”了一声,就着她掌心,蹭了蹭。 谁会不喜欢爱撒娇的猫猫呢,是吧。 俩人偷偷解了“猫瘾”,然后各坐各的位子,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司郁借了宋椰的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尸,再次死在后院白天的倒数第二关时,有些烦躁地问宋椰:“怎么这么难玩。” 宋椰调药的指尖收回,在手机屏幕点了几下。 “先种一点太阳花好吗?” “哦天。”司郁仿佛被点通了一般,“原来是这样。” “boss,你玩游戏,不看游戏机制吗?” “我更钟爱于找bug。” 宋椰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把药剂挨个排开。 “你看起来真斯文。” 很有书生卷气那种文雅气质。 司郁见有人来,把手机塞回宋椰白大褂的兜里,拉开了一些距离。 就像刚刚认识的人那样交谈。 “谢谢先生的夸奖。” 司郁没忍住笑了,俩认识的人装不认识可真有意思。 “magician先生。” 司郁挑眉回头,一脚蹬开椅子,“什么事?” 方古棺材板似的木然脸上有几分严肃,他恭敬道:“先生,许巧要见你。” “谁啊?” “昨晚上,先生你带回来的那个内奸。” “哦哦行。” 司郁起身,跟方古离开。 军用越野上都是熟悉的人,燕裔坐在后座,把右边留出了空位。 晏竺开车,副驾坐着方古。 司郁钻进车内后,点头和燕裔打了声招呼:“燕先生。” “嗯。” 真是寡言少语,明明之前还把她锁怀里亲呢。 亲的那么狠,还叫她别怕。 司郁靠在车门上,看着窗外。 二次来访监牢区,这次,她看到了那些黑色玻璃内的场景。 同时,也看到了锁在里面的巴德。 巴德有一个手腕骨骼微微外凸,卷着手里的卫生纸,似乎是在做类似于复健的动作。 司郁淡淡收回了视线。 帆布鞋走过干净的地面,司郁眸子低垂看了一眼地板的倒影。 走到一堵门前。 “magician先生,请。” 第114章 magician在基地(8)永不为敌 司郁双手插兜,眼眸半阖,带着一些漫不经心走进和上次布置一样的审问室。 腿一跨,一翘,屁股挨在凳子上。 “有事,说。” 许巧喘着粗气,头发糊了一脸,显然是刚经过一次摧毁精神的审问。 “魔术师……国际区的魔术师。”许巧咧了下唇,干裂的唇纹立刻流下一丝血线。 司郁蹙起眉头,有两分不耐。 “有事说事。” 许巧看了看周围守着自己的人,司郁挑眉立刻就懂了她的意思。 “燕先生,把你的人撤走,我要单独听她说。” 这些人收到燕裔准允的命令,从门口撤了出去,给司郁和许巧关上了门。 司郁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巧那个歪曲的脚腕,乖戾道:“说吧。” “谈个生意。” 司郁闻言忍不住低低笑开,笑到眼角晶莹几分绯红,那双异色瞳盯着她,像是魔鬼锁着她的魂。 “你说什么?你说要和我谈生意?你没事吧,你以什么身份、什么姿态、什么资本和我谈生意?” 毫不客气的嘲讽,司郁不屑道:“你拿匕首朝我刺来的时候,怎么不想和我谈点生意。” 许巧笑了一声,“那个时候,您还是司郁嘛。” 听到这话,若不是司郁知道自己毫无破绽,她都会以为自己的身份早已泄露。 唉,在基地还是有几分神经紧绷。 “没兴趣和你谈。”她对于要和自己动手的恐怖分子只有一个态度。 要么进去要么死。 “别着急拒绝我,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我不要在燕裔手里,我会死,我交给您处置。” “嗤。”司郁嘲讽地笑出了声,“在我手里,你不会死是吗?” 她该不该告诉许巧,在燕裔手里的她,其实最安全。 燕裔根正,有原则,有底线,有道德,尊人权。根据罪行送进监狱,至于坐牢还是死,看罪名。 但是如果在国际区最乱的地方,在她手里,敌人她只奉行非生即死,那才叫地狱。 “我与magician先生没有冲突不是吗?如果说昨晚……我很抱歉,但我以为您当时真的是司郁。” 以为她真的是司家小四。 真是有点意思,还得多亏了周琪娉把新兵区上报她丢了的消息拦住了。 不然她怎么假扮,都没用。 老学员区不知道小少爷丢了,许巧自然就以为她是真的。 “我还是没兴趣。”司郁恣睢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准备挥挥手叫燕裔的人进来。 许巧一急,把自己的筹码吐了出来。 “你们一直说的秘组织,就是gs组织,其成员身上带gs纹身,会根据地位有不同的花样,这个消息够不够!” 许巧一口气说完,急急咳嗽了起来。 “嗯……”她早猜到了,司郁点着左颊,找了颗泡泡糖叼到嘴里,“还有想说的吗?” 许巧看自己终于有了几分筹码,便忍住胸腔剧烈的痛痒,恶犬一样,狰狞道:“那我呢,能不能让您带走?” “让我带走?”司郁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眉间三分戾气。 “我只想活着!” “是吗?” 司郁思量了一番,“可以。” 希望许巧别后悔。 “gs组织好像发现了启a基地里燕裔是与他们作对的那个人,就在几年前把我和周索钊派了进来。” “燕裔在基地什么身份?” 许巧摇头,“周索钊应该接触到一点,他之前是特训备选,他告诉我他猜测燕裔就是九尾狼。” 司郁点点头,“嗯,还有吗?” 九尾狼,九尾狼,她顺着线一路摸来,早有猜测,在陆风游艇时,更多几分思忖。 但总觉得,不够。 九尾狼不会让陆风说出那句——不如燕裔权力大。 “我就只知道这么多。” “可以。” “得到燕裔可能是九尾狼的消息,magician先生应该很满意吧,毕竟您与他可是一直很有敌意呢。” “敌意?”司郁歪头乖张地露出虎牙,“什么敌意。” “您和燕裔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交手状态吗?水深火热。” 司郁听到水深火热这四个字,差点没绷住。 “许巧,我和他都是c国人,无论怎么样,我们立场相同,至于为不为敌、会不会打起来,那也是在国际区才会考虑的问题,我告诉你,在自己的国家,我与他,永不为敌!” 尾音铿锵有力,凌厉带着杀意的眼神携着她本性中的暴戾把许巧震慑的忘记了呼吸。 而且司郁还没说的是,她底子不是根正苗红,做事暴戾恣意,虽然看起来不是个好人。 但是,她与燕裔,无论为了什么,在追查什么,她与他,都会首先维护自己的祖国。 就像燕裔之前问她的立场问题。 许巧的呼吸断断续续,很久才从司郁充满戾气的压迫感下回过神来。 不知道让magician带走自己是不是一个错误。 她以为……magician与燕裔是对立关系,可能会留自己一命。 “如果没别的可说,今天就到此为止。” “那我的条件呢?!”许巧有些急。 “跟我谈条件?”司郁戾气十足地冷笑一声,“会有我的人在基地门口把你接手,然后…… 把你送进国际监狱,宝、贝、儿。” 她转身向后轻睨,嘴角是不屑与乖张的笑意,司郁转身离开,懒得理会许巧突然的发疯。 方古和晏竺看到里面人的疯癫,俨然已经有些精神失常。 不得不说,magician和自家裔爷一样,都是摧毁人精神的好手。 “燕先生,她和我谈了点条件,不知道你原本对她的处置是怎么打算的?” “国际监狱。” “行,那我代劳吧。” 司郁吹破糖膜,也不掩饰,站在了关着巴德的监室门前。 “没问出点什么吗?”白皙的指尖点着玻璃墙,挑眉问燕裔。 燕裔颔首。 旁边的晏竺和方古没敢说,啥也没问出来是为了吸引你来呢magician先生。 “没问出来就送走吧。” 那个“走”。 晏竺一顿,方古一木。 总觉得不是用腿那个走。 第115章 magician在基地(9) “那要不……给我去审?”司郁笑着,五指握拳,做出了要捶门的样子。 燕裔垂眸,眼神沁霜冷的要死。 司郁下意识地就把手收回来了。 靠,差点把自己当小软包了。 司郁松开握拳的手,深谙食肉者咬到嘴的猎物断不会再松口,他可能有自己的用意,所以不再提及巴德。 “好了好了吃饭去。” 司郁挥挥手,走在了最前面,方古和晏竺不敢怠慢,小跑过去准备开车。 基地食堂的饭还是非常吸引司郁的。 在一群教官堆儿里,她白发白衣的极为明显,饭量大的也很明显。 当她端了第三碗饭坐下时,晏竺忍不住戳戳方古,“真的和小少爷一样能吃。” 方古皱眉刚想让他不要多言,就听那白发少年幽幽问了一句, “天天、天天,嘴里小少爷小少爷,你们就那么想她?” 晏竺哼着,“那可不,小少爷又软又乖还可爱,我都想当自己的亲弟弟养,谁知道叫你藏起来了,看看我们爷,这几天小少爷不在,心情贼差。” 方古捂他嘴的手就在半空,就因为看着他唇角的油没狠心捂下去,叫他又逾矩把燕裔也说了出来。 燕裔夹烤肉往碗里拌的动作微微一顿。 晏竺吓得缩了缩脖子,“对不起爷,是我乱说话,我一会儿自己去跑圈。” “不用。”冷沉的声色出自燕裔之口,“你说得对。” 司郁本来听晏竺前半句话还挺开心的,但是一听后半段燕裔心情差,嘴角立刻压了下来。 毫不掩饰嘲讽地冷声道:“那不自找的么。” 燕裔沉冷地看了过来,然后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吃自己拌的饭。 司郁看着他那样子,呵,又冷又凶还委屈的乖兔子。 “不过,她很不开心。”司郁咬断了青菜帮子,“说燕先生和祁东临回来之后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祁东临是干嘛的,我可知道,燕先生,不坦白一下?” 燕裔轻轻搁下筷子,低沉问道:“坦白了,她就会回来么?” “那司家小四是你欺负的,你问我?”司郁觉得好笑。 她突然觉得太自持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居然会立刻做阻断感情的决定。 “我可以坦白,一会儿去我办公室。”燕裔优雅而迅速地吃完了饭,然后跟双开门大冰箱似的,边散寒意边等她吃饭。 司郁吃完满意地拍拍小肚皮,跟着燕裔往他办公室去。 老学员区和新兵区的办公室的布置一样,看到沙发,司郁立刻就瘫了下去,还伸个懒腰。 一点不把燕裔当外人。 恣肆得很。 “燕先生,说吧。” “你要保证,他会回来。” “可以,看燕先生诚意。” “你会保密么。” “当然。” 燕裔指尖搭在窗台,夜幕下垂眸,启唇道:“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他。” “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是想吻他那种喜欢。” 司郁扣指尖的动作一顿,听他亲口承认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 “但我不能伤害他,他才十八岁,他要是知道他一直当小叔叔的亲人是对他这种想法,想抱着他、吻他,一定会害怕。”会逃离。 燕裔指尖微微蜷曲,“所以我找了祁东临,让我的心里对他的感情止步于此。” “magician,你与陆风互相喜欢有这般顾虑吗?” 等等? 什么玩儿?? 她、和tmd谁?和谁?和陆风互相喜欢?? “燕先生!”她语调忍不住拔高,“你以为我和陆风是情侣关系?!” “不是么?” 在巡洋舰上两个人不是很…… “燕先生,拜托,真的不是。”司郁捂脸,麻了。 “抱歉。” “……”把他对别人的这种过分灵敏放在之前多好。 这样,她和他俩人都成了。 “没事,”她嘴角一抽,“反正这种事儿,建议呢就是燕先生以后也问问对方,虽然自持是好事,但是不顾对方意愿自己下决定那就是专制。” 燕裔颔首,接受了她的建议。但是,“他不会怕我么?” “她怕你还会亲近你吗?” 燕裔蜷起的指尖微微收拢。 “你认识m吗?” 话题的跳跃让司郁脑子瞬间打了个弯儿。 “我认识,怎么了?” “他说他是m的徒弟。” “确实是。” 燕裔收拢的指尖微微放松,看向窗外。 他想……多了解小软包一点。 无论是以后,还是之前。 “方便介绍给我么?” 司郁呼吸一滞,语气恣睢,“那不行。” “那你上次说的永不为敌,认真的么?” 司郁颔首,“认真,包括c国,包括国际区。” “好。” 燕裔此时,把magician正式列入合作伙伴名单。 不过, “你与司郁到底是什么关系?” 燕裔突然握拳,心里发闷。 “燕先生别多想。”司郁没有自己x自己的癖好,“说到这,燕先生看来是改变决定了是吗?” 那‘锚’呢,如何处理? 燕裔摇头,“没有。” 司郁戾气上涌,看着燕裔的态度以为他是准备好让两个人都跨界了,怎么还是这样。 “我已经做了决定,没有回头的路,这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司郁牙根一咬,捶了下沙发。 “咚”的一声闷响,她在他目光投来时,舔了舔小虎牙说,“坐的不舒服,没别的意思,既然燕先生说完,那我就先走了。” “别忘了,让他回来。” “她会出现的,怎么找到,看燕先生本事了。” 本来看燕裔亲口承认了喜欢上她还挺高兴的,结果没想到这个高岭之花这么顽固。 靠。 司郁虽然还不想让燕裔得偿所愿,但是明天就是周五,后天就得比赛了。 该出去了。 和宋椰打过招呼后,她翻墙出了基地。 不走寻常路的她不忘朝监控竖个中指,阴戾地笑了一下,离开了这里。 回家之后顺便联系一下陆风。 “陆风,你是不是想拐司郁回家玩?” “可以,我帮你,我知道她在哪。” “不过,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如果燕裔找到你身上,你就自己认了吧。” 第116章 陆风拐了孩子 陆风接到magician的电话,那叫个激动,一听他是给他送司郁那孩子消息来的。 更特么激动了。 抢孩子抢孩子! 听说燕裔孩子丢了,他赶紧先去抢回来! 立马喊了不少手下,开门上车,急窜到大街上,直奔目的地。 端着奶茶,一直在守株待兔散步的司郁,看到那辆土金色跑车甩尾停在自己眼前时,恍然发现,身旁已经被许多车包围。 “小家伙,怎么跑了?”陆风打开车顶,手臂展开朝她挥了挥手,“走,跟小风叔叔去玩。” 看陆风笑的一脸得意,司郁余光扫到周围都是他的人,顿了顿,还是走上前,声色几分柔软道:“小风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心有灵犀嘛。”陆风一笑,为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装,真装。 司郁踌躇着,脚步在往后退。 人设还是要艹一下的。 陆风就依在车旁,温润地看着她,就像是看误入笼中的鸟,看她还怎么跑。 半包围圈的车子上缓缓下来陆风的人,他们堵住了车辆之间的缝隙,也堵住了司郁能走掉的路。 陆风摘下茶色的墨镜,诱哄道,“跟我走吧。” 顺便还朝她伸出了手。 燕裔孩子丢了好几天,他得到消息再不给人看住,那还算什么哥们。 叫了这么多人一起拐孩子,一为把小家伙带回家玩,二为帮燕裔抓住孩子,让她跑不了。 预料到陆风会这么干的司郁也没反抗,乖乖上前把手递给了陆风。 他牵着她把人送到了车后座,还给系好了安全带。 笑中清雅又带着一点强势。 “小家伙真乖。” 司郁坐在后座,嘬着奶茶,陆风今天开车格外的稳。 和陆风耍皮拌嘴拌久了,差点忘了陆风也是一方掌权者。 对待孩子再包容再喜欢也有那一丝不允忤逆的强势。 方才陆风带笑的眼神就露出这一点。 刚回到陆风的别墅,司郁就被一圈人围着进了门,然后被菲佣安排到一间卧室。 陆风动作很快,给magician发了一个孩子已经拐到的私信。 然后命人先封锁消息,明天晚些时候再告诉燕裔。 拐孩子到手不先玩会儿是傻子。 天色已晚,陆风虽然不知道别的小孩儿晚上干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之前晚上极其钟爱打游戏。 便找出一箱子游戏机来,还端着最新款的找去司郁的房间。 司郁刚洗完澡,揉着发打开门想要点东西吃,正巧看见端着东西上来的陆风。 “呃,小风叔叔?” “玩游戏吗?燕裔在基地管着你不能玩,但是在我家你随便玩。”陆风笑着,把最新款的游戏机摆在她面前。 司郁确实曾一度钟爱打游戏,但是后来忙起来,很多时候就顾不上,有时间也大部分用来睡觉休息。 看到陆风这一系列从未落下的每一款游戏机,心中倒还真有几分羡慕。 “有植物大战僵尸吗?” “啊?”陆风一愣,许是没想到她玩的游戏这么简单,把最新款的游戏机递给她,“这里有。” 司郁双手接过,轻轻道谢。 “小风叔叔,我有点饿。”她舔了舔唇,指了指小肚子。 “想吃什么?”陆风笑了一下,揉到她的小脑袋,手感好到掌心发麻。 “一些白粥就行,麻烦你了小风叔叔。” “客气。” 陆风挥手吩咐下去,一手支在墙边,“一起玩?” 司郁糯糯地点点头,让开了门。 陆风得逞一笑,揽住司郁的脑瓜,带着人进屋打游戏。 陆风也因此发现,真的有人玩游戏菜到植物大战僵尸卡在后院白天最后一关死活过不去。 陆风抓了一下保养丝滑的长发,深吸口气,“这样,我帮你玩。” 司郁倔强地摇摇头,一定要自己过。 等陆风手把手教她把这关过了之后,白粥都要凉了。 司郁光着脚丫屁颠屁颠去端粥喝。 打扫楼梯的菲佣看见她光脚下来,立马上前递上一双拖鞋。 司郁微微一惊,在菲佣面前乖乖把鞋穿上。 感慨陆风的别墅大且奢的同时,他家菲佣真守规矩。 她连厨房都不能进。 菲佣拦着她,“小先生,客人不需要亲自进厨房,您在餐厅等着就好。” 司郁受宠若惊地坐到餐厅里,晃荡着脚等白粥。 陆风从楼上缓缓走下,长发披肩,旋转楼梯的灯光下,衬得人影纤长,优雅温润。 忽略他总敞怀的话。 “这么着急?”陆风在屋里一转头,刚过关人就跑没影了。 司郁笑的温柔,“嗯!”然后点点头。 虽然晚上在基地吃挺多的,但是搁不住她一直在动,又饿了。 “真可爱。”陆风笑着把手又按在她脑袋上好一顿揉搓,“怪不得裔那么喜欢你。” 闻言,司郁的动作微微一僵,接过精致的粥碗,低头一口一口地喝粥。 “我可太喜欢你了,和我回去见父母吧。” “咳,咳……小风叔叔你说什么?” 前半句那喜欢就够惊悚了,后半句,干什么,见父母干什么? “回去跟我见见我的父母,你的陆伯伯,陆伯母。” 司郁捏着汤匙的手,微微发抖,这就已经陆伯伯陆伯母了? “我父亲母亲就想在我之后还要个弟弟妹妹,但是结果我是最小的,正好领你回去见见他们。” 不,等等,他不是被人成为陆大少吗?怎么是最小的? 她这么想的,嘴快这么问出来了。 陆风倒没觉得多奇怪,“我还有一个姐姐陆雨,她现在是准继承人,我去海上浪了,还是陆大少。” 司郁点点头,真的忘了陆风还有个姐姐。 “怎么样,我姐姐也可喜欢漂亮弟弟了,跟我回去吧。”陆风笑着邀请道。 陆风没说的是,他姐姐是喜欢漂亮弟弟,但是不喜欢她亲弟弟,总磋磨他。 “有、有机会吧,谢谢,谢谢小风叔叔的邀请。” 陆家在京城呢,这要是明天把她带过去,她周六再去比赛太赶了。 “也好。” “听说你要参加那个赛车?” “嗯。”司郁点点头,把碗里最后的白粥喝完。 “我能去吗?” 第117章 他压根没解 “啊?”司郁懵了一下,“小风叔叔也要玩嘛?” 他去的话,对青城这些公子哥不是降维打击吗。 “怎么了,我不能去呀?”陆风微微倾身,在她身侧留下一片阴影。 润发精油的香味若有似无地飘在她的鼻翼,她有些敏感地打了个喷嚏。 陆风没有察觉,把长发撩与耳后,“小家伙,还是你不想让我去?” “我哪有权力不让小风叔叔去呀。”她讪笑两声。 “你有,你爷爷掏了两千万用你的名义砸下去投资经费了,你现在是投资方,可以决定谁不能参加。” 司郁瞳孔一缩,这是为什么。 “你可以问问。”陆风善解人意地把自己手机掏了出来,“知道你手机还在裔手里,你用我的联系。” “谢谢。”小声道谢之后,她还是先拨通了司应惜的电话。 很快…她就知道,司应惜把她去找司应惜学习的事告诉了爷爷,爷爷似乎对自己的上进很是满意,就从这个比赛给她砸出了第一步。 那个庵山赛道挺出名的,若此时不再是公子哥的一个娱乐比赛,理应扩大这次比赛的规模。 这个赛道,也是正规比赛标准修建。 司应惜这手做的很是大方,同样给自己的队伍增加了对抗的筹码。 这种合作伙伴,司郁很喜欢。 所以…… “那小风叔叔来参加叭。”司郁软软地笑着,伸出了右手。 陆风满意一笑,和她握手。 “我在京城有些狐朋狗友,京城离青城也不远。” 陆风点到即止,司郁明白这是要看在她的份儿上,给她拉几个参赛者了。 “不用惦记这个人情,他们自己都很想被f6赛组看上,是你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这话捧得很高,司郁没有接茬,反而是谦虚地说道:“还是小风叔叔不嫌弃我年纪小,改天,我请小风叔叔吃顿饭。” “那不如明天吧!”陆风一个响指,“就在金宴,怎么样?” 司郁应下了。 再次进入金宴,司郁才顾得上好好看看这个奢靡的场所。 已是晚上,司郁觉得还不如在陆风家被他找着各种机会磋磨呢。 陆风这家伙不知道怎么了,逮着她不放,吃饭要一起,打游戏要一起,睡觉也得和她一个屋,除了上厕所,非要和她凑个对。 问他,他的解释就是觉得温柔可爱的小男孩儿好可爱,特别想养。 为了不打破陆风对温柔男孩子的幻想,她还是决定不告诉陆风,她这个温柔可爱的小男孩子,就是magician了。 站在陆风预定的雅间门口,一种从脚下升起的威压感让她下意识就要走开。 果然,在门被服务员打开,看到里面场景的刹那,司郁拔腿就跑。 一双手臂,拦腰把她逮了回来,两位服务员毕恭毕敬地低头关好了门。 司郁掐了一把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等这双手臂把她放下时,她畏畏缩缩地躲在了陆风身后。 “小,小燕叔叔。” 陆风真狗啊,怪不得要来这里吃饭,这简直就是钱货两讫的交易。 “过来。”燕裔淡淡地看着陆风身后微微发颤却忍不住探出小脑袋的粉毛孩子,优雅地挽起袖口。 他就坐在主位,司郁隔着一张桌子,脚步悄悄地往后挪。 “风,把她抱过来。” 司郁:! 在陆风真的伸手过来时,司郁细腰一扭,低着头主动走到了燕裔身边。 声音极为温柔,极为可怜:“小燕叔叔~” 孩子一连跑了三天,燕裔那醇古冰川一样寒沉的样子在看到她完完好好被陆风带过来时,颇有些春风化雪的意味。 但,该罚还得罚。 燕裔不容反抗地捧住她的腰就把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手掌直接落在司郁的屁股上。 司郁像临死的咸鱼一样弹了一下,瞬间脸色爆红,她感觉自己的臀部都颤了一下。 他力道不大不小,让她格外…… “小燕叔叔!还有外人在呢!”陆风还在呢,要让他以后知道大名鼎鼎的magician在这像小孩儿一样被燕裔打屁股,她颜面何存! 燕裔喉骨微颤,冷哼一声,又沉又欲。 又打了两下才作罢。 司郁终于从他腿上爬下来时,咬牙切齿一脸通红。 低头假装什么也没看的陆风见燕裔打完了,淡定地起身招呼服务员上菜。 司郁捂着两瓣小屁股,搁着三个位置远离燕裔坐下。 “过来。” 司郁不听。 燕裔动了下腿,司郁弹射似的,立马窜回来坐在他身边。 然而燕裔只是理了理裤子上刚才被她抓的褶子。 司郁暗咬牙根。 na本来不打算用了,但是在他身边装软包的习惯还真不好改。 饭菜陆陆续续上来,陆风不敢掺和燕裔和孩子的事,打算给小家伙夹个菜都会被奉送一个冰冷的眼神。 陆风安安静静的,这下看来可玩不成,只能吃饭了。 “今天你请客,嗯?”燕裔夹了一块儿肉放到司郁的碗里。 司郁一点不敢怠慢赶紧放在嘴里吃了。 “嗯……”司郁点点头。 “风,拿菜单,我再点些贵的。” 司郁:??人干事。 燕裔虽然这么说,但陆风把菜单递过手,没有打开。 “我,我上个洗手间去。”司郁缩了缩脖子,在大冰箱旁边吃饭那简直是找着自虐。 见她迫不及待要逃离自己的样子,燕裔就心口发闷。 然后提着她的领子,两人一起走向男洗手间。 本质上无法做到站着解决问题的司郁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大难题。 她站在小便池面前,抓着裤腰陷入沉默。 旁边是燕裔解开皮带的声音。 司郁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我大的。”她闭着眼想从燕裔身边溜过去,结果直接被抓着腰逮了回来。 她以为燕裔抓她就没手提裤子,裤子肯定会掉,就快速伸手帮他抓住了裤腰。 结果她低头一看,他压根没解皮带。 他坑人! 司郁刚升起来的悲愤在看到燕裔的眼神之后立马变成了怂包。 “怎么,还想脱我的?” 第118章 经典场景再现 “没、没有的事。” 她可怜巴巴的小表情露在燕裔眼里,尤其是那张唇,美好的要命。 心口发闷。 “我帮你脱?” “不!不用……”司郁抓紧了裤腰带。 “害羞?”燕裔垂眸看着,她两腿之间。 一时两人都陷入沉默。 还是司郁咬牙切齿破釜沉舟地吼出一句:“没你大不好意思行了吧!” 燕裔鸦羽似的睫微颤,松开了她的腰。 他不再说话,这次是真的转身过去解皮带。 司郁脸色通红,烧的要死,绕过他去找带隔间的蹲便池。 然而… 司郁是真的,真的从未碰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从未。 过往十八年都没今天足够离谱。 如果她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肯定不会再选尿遁这个让人抓马的场景演绎。 金宴的洗手间很大,绕过燕裔还有一段路,从隔间出来的人让司郁僵了一下。 这个人估计是听完了她和燕裔闹腾的全部。 她深吸口气迈步绕过去,结果那人在经过自己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下意识挣脱时,一把把他腰侧捆着的一个玻璃管抓下。 他们的动作就在燕裔斜后侧,瞬息之间。 玻璃管碎裂的同时她也因为为了挣脱用了过大的力道,朝着地面扑去。 抓住她的人惊呼一声,再次迅速伸出手臂,然而还是慢了。 司郁可不想毁容让脸着地,所以她伸手抓着身侧一切可着力的东西。 并因此,重现了那天下飞机在机场卫生间的情景。 她再次、再次、再次抓住了燕裔的裤腰。 指背的温度和触感告诉司郁,她将命不久矣。 呼,人生真是大起大落落落落…… 她视死如归地借两人的力道站了起来,郑重地理好了自己的衣领,只求死的体面一点。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看见燕裔转过来,格外寒沉的脸时,压低了渔夫帽的帽檐迅速离开了此地。 司郁低头,默默地往旁边闪了一下。 “对不起,小燕叔叔,虽然是第二次,但真不是故意的。” 手感不错,真实体验max。 燕裔沉冷地扣上皮带,看了一眼低头装鸵鸟的司郁,离开的脚步有些慌乱。 不知道燕裔什么情况,但是避免被打屁股的司郁还是松了口气。 回到雅间,发现燕裔没有回来。 “裔没跟你回来啊小家伙。”陆风端起冰激凌,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着。 “没有。”临走时还有些奇怪,那双眼神就跟牢牢把她锁定,势必要把她拖入深渊那样。 像是雪山骤然风起要把她也锁在冰雪之中,陪伴这朵高岭之花。 司郁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坐回去,继续吃饭。 这顿她请的,不能浪费。 燕裔用过的筷子还在自己旁边,司郁把他的餐具往一旁推了推,大快朵颐。 没了燕裔,两个人吃饭都放开了些,顺便还唱了歌喝了酒。 甚至还拜了把子。 第二天司郁想起来自己昨晚上和陆风玩的有多疯。 她甩了甩脑袋,洗了个澡,穿好宋酥给她准备的赛车服。 “boss,开粉色s9,还是别的?” “别的?”司郁拉上修身的赛车服拉链,“改装的车子真就运过来了?” “是,两小时前已经停在了港口,我们的人正在卸货。” “能送来?” “能。”宋酥看了下腕表,“绝对没问题,大概十分钟后就会把车停在门口。” 司郁颔首,“行,我先看看。” 洁白的赛车服包裹她纤细的身躯,恣意少年的自信,把少年意气如雪般点在人间。 她拿上墨镜,搭在鼻梁上,一步一步地下楼。 今天休息的雪禅正在打扫卫生,听见下楼的脚步声立马低头,让人生怜地唤了一句:“哥哥。”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哥哥,注意安全。”他深蓝的双眼看着那抹洁白身影,不受控制地呼吸急促。 真的好干净。 司郁不自在地投来警告的神色,雪禅瞬间低下头去。 属于“危险投资品”的眼神,她非常不喜欢。 这房子里,也就宋酥和雪禅日常见面的时间最长,但宋酥对雪禅却毫无波澜。 雪禅几乎没有看过她一眼,两人连吃饭都错开时间,自然宋酥也感受不到那种奇怪的目光。 “多小心雪禅。”留下这句后,司郁出门,看到那辆洁白的改装跑车。 她挥挥手让人自行退下,然后走到那车旁,前后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调整一下座椅。 为了司郁的安全,无论是针对他人的暗杀还是赛车失误,整个车身都被改装,防弹防撞击,防爆级别甚至堪比军用装甲。 玻璃是其中的最高规格。 司郁在国外相中的车子都会送去改装,排队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辆。 是samuel和一干手下强烈要求的,为了她的安全。 她开车太疯,在国际区时又有针对她的刺杀。 她车上有人时开的还有几分顾及,没人时,谁看谁要疯。 司郁挂挡,皮质方向盘,手感契合,“走了。”朝宋酥挥了挥手。 宋酥低头目送她远去。 这改装后的车子可比那个开报废的二手桑塔纳好多了。 她停在庵山赛道前,打开车门,帅气地把长腿伸了出来,戴着墨镜搭上手臂。 注意到投资方到来的选手,看到那辆白色低调却行为高调的白色跑车,忍不住窃窃私语。 “那个白色赛车服的,好像是投资方。”一名选手看脸认了出来。 “投资方也要上场吗这次。” “那我们还得让着他?” “哇,还能不能赛个痛快了。” 司郁闻言,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走上前。 “说什么呢?投资方上赛场还会被人让?别让我瞧不起你们。” 话说的毫不客气,语气也微微冷硬,但却让这些选手松了口气。 投资方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各凭本事,拼尽全力。 在他之后紧随而来的是一辆宝蓝色跑车,蓝羽白从车上跃下,打了个响指,张开双臂和司郁畅快地拥抱了一下。 “哟,修眉毛了小白。”司郁笑了笑,眼前的蓝羽白修眉之后可显俊。 “咱司少的话谁不听啊。” “什么司少,叫我郁少。” 被叫司少,总是能让人想起司应辉,晦气。 别人就算了,蓝羽白可不兴这么叫。 第119章 庵山赛(1) “是是是,咱郁少。”蓝羽白一声口哨,握拳比在胸前,“咱们青城队这次可是为了拿第一把压箱底的技术都拿出来了。” “分了几队啊?” “青城、临城、京城、f6四队。” 司郁点点头,“每队一次上场几个人?” “四个,f6好像只上一个。” “人还不少啊。” “比赛规则发给你了,你没看吗?”蓝羽白有些奇怪。 “我没手机啊。”还在燕裔手里呢。 “哎哟我郁少,没有钱再换个手机?”蓝羽白揶揄一笑,把自己的备用手机递给了司郁。 “给,拿去用,里面有新卡,我还没用过呢。” “多谢。”司郁没想多作解释,揽住他的肩,拿到手机率先下载——植物大战僵尸。 旧微信也登录不上,司郁就先靠在一旁,做了个聊天平台的切入口。 切入黑色的聊天界面,再次看到消息来自samuel的99+。 呼,上次都做了一晚上,把最难的都给他做好了,他怎么还要找自己。 司郁打开了私聊框。 [samuel:郁!你就做了一次就走了??!] [samuel: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再不做我可不干啦!] [samuel:拜托呜呜呜,真的很难做,你知道咱们的技术人员没有那么多,你这玩意儿本身就邪门儿……] [samuel:呜呜呜呜…他们非要问外星体信号源呜呜呜,我现在才发现这是真的邪门!] [samuel:拜托,你再处理一下就可以,真的,剩下的都能做,就是这里……] 一大块文件,带着炫目的代码发了过来。 司郁点开,发现问题不大,可以现在处理,就把处理好的给他发了过去。 [samuel:你在线!又不回消息!] [samuel:哦天,善良的郁,你改的真是太好了,不愧是你。] [郁:……] [郁:奥楚蔑洛夫是吧。] 玩变色龙是吧。 [samuel:郁,可你确实一失踪就好几天。] [郁:真的忙,不会忘,你放心。] [samuel:好好好好,大忙人~。] 司郁退出了聊天平台,摆弄着手机,看到陆续到来的跑车,让开道路把自己的车子停到了边上。 郑枭遥姗姗来迟,他从后座下来,和司郁握手。 “感谢郁少投资。” 俩人简单的交流一下,司郁了解到,这次场地安排的有多么隆重。 庵山赛道周围的酒店专门为选手还有观众下榻准备,观众席早已提前准备好,遮阳又遮雨。 为了各位选手的宝车安全,特意聘请了大量的专业人员,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此次赛道从青城庵山环山下去,终点直达临城海岸。 不短的路线,有无限可能。 司郁很爱。 “一会儿f6赛组的人就会来,郁少,一起?”郑枭遥整理了一下西装,朝她邀请道。 “还是不了。” 司郁拒绝后,看到以陆风土金色的跑车为首的车队疾驰而来,上前迎接。 “小风叔叔。”司郁摘下墨镜,挥了挥手。 陆风下车后,一声口哨,后面来自京城的选手纷纷迈下车子,把司郁虚虚围住了。 “陆大少,这就是你那弟弟?”一个正太从车上下来,和旁边人对拳一碰,走了过来。 陆风应了一声,朝司郁迎了过去。 “还叫叔叔?叫哥。”陆风昨晚上和人喝的嗨,愣哄骗着拉人拜了把子。 “哥。”司郁乖巧地唤了一句。 “哎,乖。”陆风揽住人就往自己圈子走,边走边不忘介绍,“青城司家,司郁,我陆风的弟弟。” “弟弟好,哈哈哈哈长得这么乖,别跟陆大少了,跟我回去。” “哪来这么好玩的弟弟,弟弟跟我走,我妹妹可好看。” “小松,出卖你妹妹?弟弟别听他的,跟我,我领你去各大俱乐部玩。” 司郁得体地打过招呼,粗略的认识了一下陆风圈子里的人。 脑子快要转出火来了。 “小家伙,裔今天来吗?” 司郁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来吧。” 陆风模棱两可地笑了笑,他可觉得未必。 瞧燕裔之前紧张小家伙那样。 “你第几轮上场?” “抽签随机吧。”虽然她是投资方,但是懒得挑了。 “裔可是要我运作一下和你一场比赛,要我保护你呢小家伙。” 陆风想起来几小时前,燕裔给他打了个电话。 燕裔:“照顾一下他。” 陆风:“怎么照顾?” 燕裔:“和他一场。” 陆风:“哟哟哟,你这是要我暗箱操作。” 燕裔:“算是吧。” 陆风咂嘴:“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前几天我还见他s道过弯,那个飒。” 燕裔:“不可能,他晕车。” 陆风不予反驳,前几天,司郁离开游艇后,他看着她上了一辆粉色s9,然后一道山丘小坡s弯道,过得那叫个帅气。 晕车?晕车那能开这么酷吗,笑话。 …… 司郁听见陆风这话嘴角一抽,那还怎么畅快地比啊。 “你多叫几声哥,我就帮你把这事儿圆过去。”陆风欠揍地摸了摸司郁的脑袋,把人往自己这边一拐。 “你圆不圆,挨打的都是我。”司郁揉了揉眉心,燕裔管的就是严。 陆风忍不住笑出声,想到昨晚燕裔把他摊在腿上打屁股的样子就觉得好玩。 司郁先去抽签,抽到了第二天上午的场次。 陆风还是操作了一下,和她比到同一场。 看着郑枭遥笑着给他双手递上一个号签,并提出:“既然是裔爷吩咐,不敢怠慢。” 她这个投资方就当没看见。 万恶的资本操作。 司郁和陆风端了饮料坐在vip观众席,看到f6赛组的人走了过来。 一字排开,走秀似的,格外张扬。 “话说,f6的人一般都这么狂吗?”陆风把因风扬起的发丝捋到背后,胳膊肘戳戳身边的少年。 司郁摇摇头,“原先不这样。”应该是好久没人压着他们,有点飒起来了,不过年轻的少年少女理应意气风发。 “我听说他们这次要找一些技术好的进自己的f6赛组。” 司郁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原先不这样?”陆风疑惑。 第120章 庵山赛(2) 司郁顿了顿,“原先和他们相处过。” 陆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随后猛的一惊,“什么?你和f6相处过?” “呃……”司郁抬头轻睨那几个人,“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f6赛组是亚洲赛盟实力最高的一支队伍,他们之中有个人曾在几天之内以不当人的速度单刷f1-f5所有选手,被尊称为亚洲赛盟的神之一手!” “……啊对。” 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不过听说,这个人度假走了之后,好久不出现了。”陆风不知道司郁为什么这么淡定。 淡定的他都不好意思大喊大叫了。 “呃,他们说这个人是去度假了?”司郁感觉到自己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对啊。” 司郁刚想说什么,看f6赛组的人突然看向她这个方向,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 “怎么了?” “防疫。” “……” 陆风不知道小家伙又抽什么风,起身帮她把空掉的饮料瓶扔掉。 转身回去发现f6的人已经把她团团围住了。 司郁是真没想到戴上口罩都会被人注意到。 “你好,我叫安琳娜,看你好眼熟,好像原先我们f6赛组的嘶嘶。” 嘶嘶。 司郁眼皮子一跳,轻轻道:“你好,我叫司郁。” “哇,你就是那个投资方吗,幸会幸会。”安琳娜伸手,司郁礼貌回握。 扎着双马尾,穿着露脐机车服的小辣妹安琳娜,越看越觉得司郁眼熟。 “可以摘下口罩给我看一眼嘛?”安琳娜小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靠近司郁,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她瞧。 安柯拦腰把安琳娜拉了回来,“琳娜,这样不礼貌。” 司郁捏着口罩的指尖微微放松,真的差点,就忍不住摘下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安柯看了一眼司郁,他虽然也觉得眼熟,但总觉得嘶嘶不会看得上青城的一个小赛道。 杀鸡焉用牛刀嘛。 洁白的赛车服,嘶嘶钟爱,没想到这个投资方也穿了一身白。 f6赛组把安琳娜带走后,陆风才从旁边绕回去。 “c国主领的亚洲赛盟,f6的嘶嘶……”陆风眯眼瞧了瞧正在掰指节的司郁,把披散的长发扎了起来。 “喏,你的零件。”陆风指尖捏着那个零件放在司郁眼前。 司郁接过这个之前给他扎过头发的零件随手放回兜里。 “嘶嘶是谁?就是那个神之一手吗?”陆风问。 司郁一顿,“嗯对,而且明天上午你可能就知道嘶嘶是谁了。” 陆风“喔”一声,“那可太刺激了,他可是我的偶像。” 陆风也爱赛车,看过f6的比赛,对那个人印象很深,喜欢那个人不羁疯狂的风格。 今天,听刚才他们的谈话,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叫嘶嘶。 好可爱的名字。 “原来嘶嘶也来这个赛道了吗?”陆风略带憧憬地看着蜿蜒往远的赛道,似乎已经看见了海岸风光。 “对,她来了,但不是为了f6。”司郁一字一句地说着。 “这次,我一定要找他签个名。”一个响指,陆风跃跃欲试,“哎呦,早知道不操作和你排一场了,不然嘶嘶看见我这为了保护你留手的技术,我都不好意思找他签名。” “燕裔和嘶嘶你选哪个?”司郁眉眼弯弯,威胁道。 “燕裔。” 真是诚实的乖孩子,果然还是燕裔冷面阎王更可怕一点呢。 “你放心吧,嘶嘶不在意这些。” 何止不在意,她也不需要他的保护。 “不过,小家伙,你说你和f6处过,那嘶嘶是什么样子的人啊?”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希望你别太惊讶。”司郁眉眼弯弯,可爱又温柔。 “是惊喜好吗。” 陆风和司聊起嘶嘶有些不顾形象,见自己京城队的人过来后,还是收敛起来,又变成那副清雅温润的样子。 司郁发现陆风的偶像包袱果然还是日抛的。 “陆大少,没听说f6的人还会亲自上场啊。”小正太一脸纠结地看着陆风旁边的司郁。 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f6上场那比赛难度系数直线上升,想挣个名次就得拿出真本事。 京城队这些人里技术牛啤的也不多,陆风算是其中之一。 可陆风要是在赛道上去保护那个小少爷的话,那他们的实力可是大大削弱。 他话里的意思陆风听出来了,几分不悦的眼神警告小正太别乱说话。 玩手机的司郁低头,滑动屏幕的指尖微微停顿,继续玩。 “要保护他,让我俩和他一场。”小正太拉了自己兄弟过来。 这话一出,事儿可就摆在台面上。 司郁息屏一指抵着手机在指尖旋转,看着他们。 现在的气氛不如刚才打招呼叫她弟弟的时候热络,毕竟,这可牵扯到利益和脸面。 陆风蹙眉:“裔爷让我做的,怎么,你们不服?” 小正太就是不服:“保他,也得让我们保存实力吧!” 京城队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女生,这时突然说话,却不是和陆风,是和司郁。 “小弟弟,你需要被保护吗?” 神色里有三分威胁,朝司郁压迫而来。 若她亲自说出口不需要,那陆风不在赛道上保护她,那燕裔就没理由追责陆风,事情就变成了燕裔和她自己的事。 这个想法和弯弯绕绕司郁懂得很。 虽然她很讨厌威胁,但她确实,不需要被保护。 “我不需要,哥。” 陆风身侧的手微微握拳,还是揉了揉她的软发,“行,那我在赛道上可就不管你了。” 小正太出声喊道:“陆大少,你和我换!” 谁知道陆风说是这么说,但到时候在赛道上是不是还是保护司郁可说不准。 “林岱钰,你别太过分。” 林黛玉?? 司郁的眸子猛的一瞪,这名字爹妈确定是认真起的? 小正太看司郁朝自己看来的眼神儿,脸色红了个透。 因为名字同音《红楼梦》的林黛玉,一般圈子里的人都叫他钰哥,没人叫他全名。 刚才陆风喊他全名,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脾气一向很好的陆风忍不住怒了。 第121章 庵山赛(3) “钰哥,钰哥,陆大少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再操心了。”旁边的兄弟要把他拉走。 林岱钰似乎是不愿意,还想争取一下,被陆风一个带着强势和压迫感的眼神射来,话卡在嗓子眼一句也说不出。 自从听了magician的指点之后,陆风再也没有披着温润皮让其他人注意不到距离和身份。 现在更像一个笑面虎的他,上位者的威慑力还是足够。 林岱钰脸色一白退了一步。 “陆大少,还是希望你多注意点京城队的脸面。”方才出声的那个女生甩了甩高马尾,很拽的留下了一句话。 陆风淡然地扫了诸位一眼,方才还很拽的女生动作微微一僵。 底下人都知道陆风这次从海上回来不一样了,当时说不清哪不一样,但现在看来,是多了一些上位者的不许忤逆,还有强势。 他的那身温润皮囊,让他们也不能忽视对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和身份差。 陆家陆风,海军上校陆风,不是他们可以质疑的。 以前是陆风淡然处之,清雅温润地让人忽略了距离感。 可现在,陆风不再是之前的陆风。 他舍弃了那些容易让人忘记身份的友好,只留下让人惦记着分寸感的淡漠,温润但不再温柔。 他们还骚动的纷纷噤了声,不敢置喙。 司郁对他的变化喜闻乐见。 她拽了拽陆风的袖子,“好了哥,大家思虑的都有道理,真不用管我。” 陆风散了怒气,起身带她去吃饭,底下那群人自己反思去。 司郁乖乖地跟在他后面,酒店里的自助餐还算不错,和陆风拿到房卡去午休之后,相约下午醒来时去看比赛。 她躺在套房的沙发上,无聊地摆弄手机。 [郁:宋酥?] [coser:在!] [郁:最近事情有点多,手下分派你多留意。] [coser:说到这,关于祁家的事,我觉得不够保险,boss要不再考虑一下?] [郁:雪禅只是一个敲门砖,派人去i国,查他的母亲,借此机会,横插一手,狠狠地。] [coser:派谁?] [郁:仇兰。] [coser:他?] [郁:宝剑该出鞘了。] [coser:懂了。] 司郁虽然人强势广,但她毕竟没有分身术。 各个领域,需要不同的领导者。 这么想着,困意上身,卷住毛毯睡了过去。 下午是被陆风的敲门声叫醒的。 她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给陆风开了门。 “还有三分钟开始,快来!”陆风招手,把人直接往自己身边一揽,“你那发小在这场呢。” 司郁打起精神,把拉链拉到下巴,揣兜往vip看台走。 “去哪呢,看台可看不着,跟我去山顶。” 陆风拿出车钥匙,带着她从另外一条路到达山顶。 睁开眼的第一幕就是蓝羽白的宝蓝色跑车呼啸着甩弯超车。 他身后的f6选手紧追不舍。 “f6不是为了夺冠来的,他们跟在自己看好的选手车后,进行观察。”陆风一眼看出了f6的目的。 司郁没有反驳,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最后一手会不会超个车可说不准。 但司郁对他们的技术还有手法一清二楚,确实是没什么兴趣。 vip看台还有好吃的,这山顶只有风吹。 看出司郁的兴趣缺缺,陆风还是尊燕裔之令把人看好,又带了下去。 终点的看台,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几辆遥遥领先的跑车甩了后面的人不知道多长的路程。 司郁打个哈欠,看到一直追着青城队的f6选手玩了一个华丽的甩尾超车。 跟她那天开去临城海边连超几辆车的技术一样。 不出意外…… 嗯? 第一个冲过终点的不是f6,是一直在f6还有京城队后面躲藏的一辆艳红超跑。 “杏杏!杏杏!” “啊啊啊啊啊!杏仁永相随!” “杏杏!杏杏第一!” 这家伙,司郁一下就知道这红色超跑里是谁了。 是周琪杏。 没想到她玩赛车的粉丝居然还挺多。 见周琪杏下车,司郁收回视线,看到和蓝色跑车一起过线的f6选手。 是安琳娜,她的车子上还贴有很多她的二次元老公。 个个高挑个个敞怀个个风骚。 美其名曰,老公们的支持。 安琳娜下车后,惊呼一声,“你小子,水平大大滴不错,就是还差一点。” 然后蹦蹦跳跳去找自己哥哥安柯。 “哥!哥!这个家伙水平可以!” “你是看上他还是看上他的赛车水平了?”安柯一语点破。 安琳娜也不害臊,“我老公那么多,多看上一个怎么了?” “他开的很好,和我特别会配合,是继嘶嘶用风翼给我加速之后第二个这么会配合的了!” “嘶嘶也没有消息,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安琳娜挥着小细胳膊在哥哥旁边不住地闹。 小辣妹的嘴巴就是停不住。 瞧蓝羽白那脸都红了,以拳抵唇,掩饰羞涩。 “哥!不和你说了,我要和他说。”安琳娜刚要跑被安柯一把逮了回来。 “说什么说,一群二次元老公就算了你了,三次元还想乱飘。” 不由分说地把安琳娜带走,司郁则挑眉看着那个视线一直尾随他们的小白。 陆风微微低头,轻笑道:“你发小好像要恋爱了。” 司郁挑眉,用甜的发腻的嗓音揶揄道:“是呀~单身狗大军只剩下我了捏。” 陆风“啧”了一声,继续看。 而司郁则悄悄离开了这里。 她以为自己走的很隐秘,但她偷偷离开的背影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司少!”周琪杏大大方方走来,散开扎起来的卷发,修身的复古风赛车服衬得她有几分典雅的美。 “……周小姐。”司郁礼貌一笑。 不得不承认这些公子哥家里的基因真不错。 没有什么歪瓜裂枣的长相,稍微打扮打扮都俊。 周琪杏算不得多惊艳的美,但是一双杏眼很是勾人。 当然……不勾搭她就好了。 “司少,刚才看见了么?” “看见什么?” 第122章 庵山赛(4) “我为你第一个冲过终点线。” 得,被表白了。 司郁暗恨刚才没有走的快一点。 “不,周小姐,你是为粉丝们第一个冲过终点线。”司郁笑的委婉。 周琪杏走来的动作微微一缓,还是坚定地朝她而来。 “周小姐。”司郁后退了一步。 这已经是成年人委婉的拒绝了。 “我不会入赘周家。” “那我嫁你!”周琪杏握拳喊出这句话,四个字出口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司郁也愣住了。 “我……不是,我……”周琪杏耳尖微红,女孩子害羞地低下了头,悄悄地瞥司郁,却发现司郁无动于衷。 “周小姐,我们算上这次总共见面三次,谈及婚事对你声誉不好。” 司郁淡淡一笑,微微下落的阳光在她面前缠绕分解,把他衬的那样干净宛若天使。 那身赛车服好似天使的洁白羽翼。 周琪杏就是在司郁最纯洁美丽的刹那,那句嫁你脱口而出。 “感情不是儿戏。”司郁微微靠近了些,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希望周小姐以后不要把目光再放在我的身上了。” “如果是游艇上我的友好让周小姐产生了错觉,我向你道歉。” 司郁微微低头,极为绅士地向女孩儿行礼。 被拒绝的周琪杏并未像第一次那样不自在,而是看着她温柔的脸庞,缓缓握拳。 “我们不能试试吗?”周琪杏争取道。 很难想象,她之前多么看不上那些自己的追求者,现在却对着司家这个少年,放低姿态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瘪。 “周小姐,你是骄傲的,不要再为我低头了。”司郁一笑,转身离开地毫不犹豫。 周琪杏没再跟上,司郁烦躁的叼了块糖,回到了套房。 让服务生把晚餐送到她的房间后,拒绝了任何人的邀请。 烦了。 本来不烦的,被表白表烦了。 燕裔拒绝的感情发展,却有人愿意主动送上。 燕裔真是个混蛋! 不过好在她为第二日自己亲自上场睡足了觉。 她和陆风打了声招呼,按抽签,把车开在了起始线靠后方。 洁白的改装跑车带着低调的奢华,圣洁像是公主的座驾。 她降下车窗,看见自己的队友。 浅蓝色跑车里的孙谦礼,还有青城其他两位不太眼熟的公子哥。 “巧,郁少。” “巧。”司郁颔首,勾勒一抹与平常温柔截然相反的恣意微笑。 孙谦礼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陆风驾车到达时,挨着司郁停到了她的另一侧。 司郁正接过孙谦礼递来的耳麦,扣在耳廓。 “小家伙,今天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啊~” 司郁点着耳廓扭头看去的动作看的陆风微微一怔。 她点着左耳抬眸那瞬间的表情,带着阴暗处好像没来及隐藏起来的戾气。 又好像是自己眼花,眼前那个少年分明笑的柔软。 “哥。” “哎。”陆风应了一声,抚了抚心口。 看花眼了看花眼了。 “哥,记得,赛道上不必保护我。”保护好你自己。 司郁垂眸,捋了一把额发,从兜里拿出一根发圈,在后脑勺扎了一个揪揪。 几分洒脱不羁。 f6赛组的此轮上场选手是安柯。 司郁淡淡地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放在了前方的路上。 很快,他们就会见识到…… 指令下达,司郁眼神瞬间一变,戾气和洒脱杂糅在一起,遮盖那浮于表面温柔,她勾唇踩下油门,整个洁白的车身被发动机带起迅速地飞了出去。 陆风长发被带起疾风,一句“沃艹”加紧油门追了上去。 还真是不用他保护。 太疯了!太疯了! 她过弯几乎不踩刹车,任车胎摩擦起烟。 若不是整车被改装过,根本遭不住她这么开。 简直就是“自毁”! 她眉梢压目,微微垂额,犀利如光的眼神紧盯前路,像是已经找好捕猎目标的豹猫。 极速,而嚣狂! f6的安柯是最快跟上她速度的选手。 但司郁只是笑了一下,唇角勾出亮森森的虎牙,然后手速快到看不清地迅速打把。 在极速到残影的侧过时,安柯看到她的神色骤然愣住。 差点从弯道冲了出去。 好在他反应很快,车子滑了一下,又迅速爆发前行。 司郁从开始就疾速爆发,弯道也不懈怠,这样一路过去她必夺冠。 耳麦里孙谦礼的声音突然传来:“注意安全郁少,昨天有人说靠近海岸的路有一段比较滑,但不知道是哪。” 司郁“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减速。 “孙谦礼,你会风翼加速吗?” 耳麦里沙哑片刻,传来一声:“会。” “那我等你。” 自己夺冠没有意思,她司郁,要带一个。 她踩了刹车,让安柯和京城队的车子从侧翼极速飞驰。 而她迅速打把行至孙谦礼跑车右侧。 “郁少,我的风翼不稳定。” “听我指挥。”司郁自信的语气让孙谦礼肾上腺素飙升。 “踩,松……过弯。”司郁笑了下,对前面的对手极为不在意,“机会。” “你不用动,我将靠近你,三秒后,你会体会到稳定的风翼加速。” 话音一落,孙谦礼握紧了方向盘,浑身肌肉紧张地仿若与车身融为一体。 很快,他就感受到一股并非来自自己车身的动力推背感。 有着几秒的周期,忽强忽弱。 他快时,司郁的洁白跑车微微落后,司郁的车子靠前时,他便快出一个车头。 “很好,掌控好你自己,只管按你的习惯过弯,直道,超车之后等我迅速与你并拢。” …… “我的天哪,那是嘶嘶才会的稳定风翼加速!” 山顶的安琳娜激动地抱着怀里的二次元玩偶激动地大叫。 俨然没察觉身后的山坡缓缓上来一个周身霜寒的男人。 此时他的脸色不太好,从金宴洗手间离开开始。 他的心里汹涌着对司郁的感情。 控制不住了。 燕裔臂弯挂着外套,矜贵地站在一旁树下,看到那个白色和浅蓝色的跑车并驾齐驱。 看到男人长指伸出,身后的方古愣了一下,递上望远镜。 燕裔握住镜筒,目标直对白车驾驶座。 第123章 庵山赛(5)(马甲) “那是嘶嘶!一定是嘶嘶!”安琳娜完全不知道背后有人,激动的差点把玩偶撕裂。 燕裔仍旧看着那驾驶座里的少年。 一头粉发,笑露虎齿,想想都知道何其张扬。 小软包? 嘶嘶? 燕裔冷哼一声,把望远镜扔给了方古。 继续盯着那白车瞧。 “领导者”地位,利用稳定风翼加速带着队友一起超出平常的极限。 一带一的危险操作。 一旦队友指尖打弯,两车就会相撞。 果然,刚这么一想,那浅蓝色的车子就出了失误。 车头擦上了白车的车门。 白车为了弥补这个失误,以车尾擦着山体带着一溜刺目的火星子为代价又恢复并驾齐驱的状态。 燕裔心尖一提,身侧的手紧张地握拳。 陆风呢?不是叫陆风保护小软包吗? 陆风的土金色跑车还在后面追,根本赶不上前面并驾齐驱的两辆车。 呵,还真是默契。 燕裔突然觉得这两辆车还真有几分刺目。 而方古则偷偷架起望远镜看着。 嘴里忍不住发出实时评价。 “蛙趣,那白车谁开的,牛蛙,跟老大你不相上下,稳定的风翼加速我靠。” “没他厉害。” 不知是夸是嘲,听的方古一愣一愣的。 “开的比我疯。”燕裔捏了根烟,脆弱的烟蒂被捏碎一样扭曲在他指尖。 眼神冷沉发寒的要死。 才十八岁,怎么开出这种不要命的感觉。 方古架起望远镜,追着驾驶座看去。 “沃??????沃艹?小少爷!那是小少爷!我靠我靠我靠!” 那一头标志性粉发绝对错不了。 “老大!他疯了他开——” 刚才燕裔就说,开的比他疯。 确实疯啊。 …… “谦礼,发夹弯道,准备好了吗?”看着前方不断放大的弯道。 在视野边界近似180°弯折回来。 前面的车子已经开始减速了。 就算是再狂,为这个弯,司郁也得刹车。 “车可以毁到什么程度?”司郁问了这么一句。 给孙谦礼都整蒙了。 “算了,开玩笑。” 技术吃不住那就是追尾事故。 孙谦礼暗骂了句靠,真不知道司郁到底还想玩多疯。 刚才过弯他指尖打了个卷儿,并驾的位置立马把外侧的司郁送到了山壁上。 刺耳的剐划声简直冲透耳膜。 可司郁就像没听见一样,丝毫不被影响,该怎么开怎么开。 刹车都不踩。 她都不心疼自己的车吗。 照她这么开,几辆车够她比赛的。 比一次报废一个。 司郁微微抬起下颌,极速打把,“我先过。”然后从孙谦礼面前,打了个漂亮的360°花滑。 因为打的狠,车头堪堪和刚过弯的孙谦礼浅蓝色跑车对住一次。 惊险刺激的“车吻”! 刺耳到不行的轮胎抓地音,司郁也知道这场比完得立马换胎。 孙谦礼惊吓后的粗喘从耳麦传来。 “车吻而已。” 其实是她打把打狠了,踩刹车也踩狠了,直接转了一整个圈儿。 她觉得还挺帅,但看见“车吻”的燕裔表情就不怎么愉悦了。 可惜在车上的司郁还并不知道这件事。 孙谦礼加速跟上,司郁继续用风翼加速。 “你说有段路,是哪……” 话音未落,司郁眼神一凛,乖戾尽显,勾唇的笑有几分狠厉。 “到了。” 孙谦礼下意识要踩刹车。 “你油门不放,我踩刹车。” 她前半段开太疯,轮胎已经磨损,在最滑的这段路还是要为安全着想。 若是没带队友,她可能就踩着油门过去了。 但是带着个队友,就得为队友安全负责。 她微微踩下刹车,有点打滑,但并不明显。 下压力足够,完全不必害怕。 “用这段,超车。” 司郁下令,松开了刹车,踩下油门,瞬间把孙谦礼的速度也带起一节。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太猛了…… 太疯了! 谁会在打滑路踩油门! “几乎全直的路,别告诉我你不敢。” 司郁冷笑一声,“不敢就从我车侧移开,我要超车。” 前面是f6的安柯,京城队的领先者已经被他们甩后,后面紧追不舍的是土金色的跑车,陆风那辆。 孙谦礼抿唇,“我跟。” “很好。” 司郁面色一狠,“我说完话的下一秒,你从左边超,我右边。” 一秒,两个人都疯了一样油门到底。 把安柯车子包夹。 “立刻,利用他车侧的风洞,加速!” 司郁说完,孙谦礼已经下意识地靠近并冲了出去。 安柯瞪大眼睛看着前面默契的两辆车,震惊地瞪大了双瞳。 他禁不住喃喃道:“嘶嘶……嘶嘶的稳定风翼加速还有,风洞超车。” “投资方居然是,嘶嘶。” 司郁与孙谦礼再次并驾齐驱。 本来还在第三第四的名次,迅速冲到了并列第一。 “最后的小山丘下坡s弯接海岸直道,我将不再领导你。” 青城这场两个第一第二,已经够好看了。 “嗯。”孙谦礼应了一声。 司郁则一声口哨,冲了过去。 潇洒的甩尾,不要命的美! 方才还辅助的队友,却被司郁白色的车屁股挡住了前路。 孙谦礼落后时,不想前三名的奖次,可已经站到第二的位置,他就想拼一把。 面上也带了些司郁的疯狂。 但可惜…这不但是技术的鸿沟,也是胆识的较量。 孙谦礼还是不敢那么冒险, 或者说,不敢像司郁那么疯。 司郁疯到过弯打了两个360°的滑。 然后立刻像张开双翅的天使一样,疾速窜了出去。 差点和她再次车吻的孙谦礼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这一慢,可就没了追上的机会。 过线时,洁白的跑车车胎早就濒临报废,她踩刹车滑出百米才停下。 安全带勒紧前胸的痛感让她恍然若梦。 趴在方向盘上轻微喘息着。 起飞的心跳缓缓落稳。 紧随而来的是浅蓝色跑车,还有安柯。 安柯立刻下车走到白车车旁,复杂的眼神好像有千言万语。 司郁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跨出一只脚。 大庭广众之下,少年起身,尽情洋溢。 “都看着我干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 亚洲赛盟的那位,神之一手, 嘶嘶。” 第124章 燕裔来了 “神…神之一手?!”孙谦礼惊的下车时差点被绊倒趴在路上。 刚停下车的陆风抬眼就找,“什么神之一手,他在哪??在哪呢??” 安柯沉默地让开了自己挡住的身影。 司郁缓缓转过身来,轻笑着,走了过来。 “是我。” 陆风眼眸一眯,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等他把这两个字消化之后,惊吓地整个人跳了起来。 “小家伙!你——你是,不是,是你?”陆风有点语无伦次。 “早就告诉你别太惊讶了,哥。” 话音刚落,怀抱里就冲进来一个双马尾小炮弹。 安琳娜:“嘶嘶!可想死我了嘶嘶!” 撞得她胸部一疼的司郁差点甩手把人推开。 小辣妹直接牢牢抱住她的腰,松不了手。 “嘶嘶,刚才可吓死我了,刚才我在山顶看你的时候,屁股后面有个男的跟大冰柜似的,冻死我了……” “嗯……”司郁笑着顺了顺安琳娜的马尾辫,突然笑容一僵,“谁?” “一个大冰山男。” 司郁:……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为了印证她想法似的。 一辆黑曜带着细闪的跑车疾速飞驰过来。 优秀的抓地力让这辆车很快停在司郁面前。 周围的人早就惊悚后退,安琳娜也被她护在身后。 而司郁眯眼看着这个停在自己腿前只有半米的车驾。 谁啊,这么牛。 想创死她? 很快,司郁那攀附在表情里的戾气瞬间散开。 是……燕裔。 驾驶座上下来的燕裔。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精致的西装条纹马甲。 司郁呼吸一滞。 她还没见过穿的这么正式的燕裔。 上次在游艇他穿的是礼服,有矜贵感,但没有这次这般……庄重。 “小……小……” 称呼就在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看见了什么,看见那和身上西装颜色一样的黑色双瞳。 像是诡谲的海底,深渊幽邃,紧紧裹挟着她。 她的直觉告诉她,燕裔不对劲。 不知道是哪里,就好像是……是枷锁没了。 他的枷锁,他的枷锁是什么? 司郁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被他的气势震了片刻,本来就不爱动的脑子断片了。 直到燕裔捧着她的腰,把人从安琳娜手里抢了回来。 司郁下意识扭着细腰要挣脱,但被攥的越紧。 甚至有点呼吸不畅。 太强势了。 “别乱动。”被司郁不老实的腿一直乱蹭,还老蹭到胯骨,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压着人吻。 司郁瞪大了眼,不知道燕裔犯得什么病。 燕裔可知道,他忍了两天。 “赛车玩的挺野,嗯?”燕裔抓着人就塞进了自己的跑车。 被锁在后座的司郁蒙了一下,她知道现在不该多想,但他这幅要车zhen的架势还是吓到了她。 燕裔双手支在椅背,副驾的方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溜到了驾驶座。 车子发动时,司郁看着燕裔的身躯巍然不动,甚至有微微倾身下来的意思。 这可把她吓坏了。 但很快,燕裔又起身坐在了一旁。 格外自持。 司郁想到这四个字,因为他刚才的样子太像想做什么又忍住了。 “陪我比一场。” 司郁下意识就要拒绝,然而对上燕裔那不容忤逆的眼神差点咬了舌尖,“……行。” “但是我们的比赛其实截止了。” “加赛。” “我的车半报废了。” “叫人换。” 司郁:……麻辣。 “为什么?” 为什么,燕裔冷笑一声,以手扶额,大抵是看见那个刺目的车吻,心里不自在。 “投资方郁少,加个赛很容易吧?”燕裔垂眸瞧了她一眼,把人勾到怀里。 这是燕裔自己的跑车,座椅还是舒服。 司郁窝在他怀里,习惯性地蹭了一下。 燕裔像是终于抓到公主的巨龙,惬意地眯起眼。 他话多了点,司郁注意到了。 他还喊自己郁少。 跟当初在基地喊自己郁爷时候一样,从牙根里哏出来的。 反正不怎么好听就是了。 “那,小燕叔叔你想什么时候比?” 跃跃欲试归跃跃欲试。 她方才那整场比赛怕都是叫他看了,他现在对她的疯没有一点意见? 哦,刚才好像说她野来着。 对她是那个神之一手不想盘问几句? “下午。” 燕裔定了时间,把她搂紧了些,把人往胸膛按。 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弄得她有些痒。 她就耐不住地扭了扭。 燕裔的声色一下子就哑了,“别乱动。” 司郁一下停住了。 她司家小四没有和燕裔对着干的必要。 狼也得顺毛捋。 “那我手机你得给我吧?我换车也要叫人呢。” “不用换了,找技术人员给你修。” 修?怎么修?她那全车改装,这能修个屁。 “算了,不用,就补个漆换个轮胎吧。” 也没想和燕裔直接生死时速。 “行。”燕裔勾唇,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把人又捂了捂。 “喂……小燕叔叔,我会被你捂死的。”胸肌不使力时微微发软,她埋进去是真的密不透风。 脸感很好,但是——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ghs也要珍惜生命。 “要去哪里?” 方古开车显然没燕裔刚才差点“创死她”那么狠,又稳又慢,营造什么气氛似的。 司郁隐隐不安。 “去吃饭,小少爷。”方古一板一眼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可是这才几点,没到饭点。” 燕裔:“我饿了。” 行,大佬发话,她没意见。 但……燕裔跟着她回到了给她安排的套房。 甚至不去酒店给他安排的总统套房。 美其名曰,给投资方省钱。 司郁:我就看你放屁。 司郁没敢有什么意见,自己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然后燕裔也不打招呼就进了浴室。 良久,水停了片刻。 “小四,给我拿浴袍来。” 司郁猛的抬头,浴室里有放吧。 然后她看见卧室床上码的整整齐齐的两件浴袍。 燕裔他在玩什么??? 司郁噘嘴拿着一个,敲了敲门。 “小燕叔叔?” “嗯。”随后氤氲的水汽里伸出一只手来。 “你……”司郁眼睛一瞪。 第125章 燕总和小夫人感情不错啊 燕裔果体,毫不介怀地站在门口,虽然只开了个门缝。 但他真的……很有男性力量,无论是哪方面。 司郁耳尖爆红,一点不敢往下看。 把浴袍胡乱塞给他就跑。 结果被燕裔逮住手腕。 “一起洗吗?” 司郁:!!! “不了不了……” 燕裔也没强求,松开手拿走浴袍。 随后,也就几分钟,燕裔拿毛巾擦着湿发走了出来。 人有衣物蔽体,司郁就敢放肆打量。 尤其是那胸膛。 性感、力量。 往下……往下遮住了。 看见司郁可惜的小眼神,燕裔状似无意地扯了扯腰带,领口直接开到腹部。 司郁瞪大了眼。 这,这,这这不看白不看。 但即使美色在前,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纠结。 “小燕叔叔,我有事要说。” 墨黑的瞳光一闪,燕裔轻嗯一声坐在她的身侧,“说吧。” 似乎嗓音还有点愉悦。 愉悦? 司郁眼皮子狠狠一跳,这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小燕叔叔,之前是我不对,我深刻反思了自己,是我不够尊敬你,没把你当做长辈而做了一些让你不舒服的事。” na不用了,那也不能真就和燕裔为敌,让司家小四消失就是个气话,她可还舍不得她爷爷。 计划也尚未行至那一步。 既然如此,不如摆正姿态,和燕裔认个错,就以后当做小叔叔,当做长辈相处。 也算是一个人脉了。 燕裔没想到司郁倒是敏感聪慧,只是这话…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说什么?”燕裔长指微微蜷曲,攥拳。 看到他小动作的司郁几分惊疑,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他下锚,她道歉,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把关系回归正规,不是他想要的么。 难道是他没听清? 司郁又郑重的一字一顿地解释了一下。 “就是,之前我太任性了,可能让小燕叔叔你觉得我轻浮,动作越界,这几天我深刻反思到自己的问题,向小燕叔叔你道歉。” “以后……不会了。” 没想到的是,她没等到燕裔春风化雪,反而是脸色幽沉地转身离开。 “小燕叔叔你没穿衣服你别穿浴袍出去!” 这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她情急之下立马抱住了他的腰,就跟当初在雷区拦住他一样。 他洞察细微,但为了燕裔的面子,她此刻也顾不上别的什么。 “至少穿衣服再出去……”司郁嗓子眼涩涩地解释道。 动作不太优雅,紧紧抱着他的腰像一个痴汉。 这么两下拉扯,他的腰带松的要掉。 司郁现在撅着屁股抱人的姿势就不可避免的…… “小燕叔叔你为什么不穿ku子啊。” 司郁脸色爆红,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盯了两秒,机械地抬起头来。 “怎么?喜欢?” 司郁:???!!! 看着司郁调色盘似的白一阵红一阵,羞一阵恼一阵的脸色。 燕裔勾唇挑起她的下巴。 “三番五次盯着那里看,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 他唇薄微勾,低头垂眸瞧她变化的脸色,声音低哑的过分,“要不要摸摸?” 司郁脑子中“轰”的一声,指尖微颤,差点跌坐到地上去。 趁她发呆时手臂一松,燕裔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回我房间。” 守在门口的方古见燕裔出来,立马递上房卡。 “小四,我会走光,用腿给我遮着点。”燕裔低哑在她耳边道,那唇开开合合若有若无地蹭着她粉色的耳垂。 司郁敏感的呼吸微重,趴在了他肩膀上,把晃悠的腿垂了下去。 燕裔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微微激起深渊的涟漪。 司郁脑子懵懵的,燕裔今天怎么这么多话,还特别出格。 这是对晚辈能讲出来的话??? 走光,走光个屁,为什么要给他遮。 燕裔房间就在斜对面,比司郁的套房大了一倍。 燕裔抱着司郁坐靠在沙发上时,确实是有点走光。 司郁感觉自己要烧死了,根本不敢动。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我不是!” 瞧给孩子气的,性别都不认了。 燕裔伸手把她的额发往后捋了捋,露出完完整整的小脸儿来。 “小四。” 司郁“嗯”了一声,缓缓低下头去。 “累了去睡会儿,一小时后叫你吃饭。” “不困。” 昨晚上睡太早,刚刚又刺激地比了一场,现在都精神奕奕。 “那就陪我忙一会。”燕裔整理好浴袍,让方古拿来电脑,似乎是要开线上会议。 司郁乖巧地从他身上下来,离远了一点。 燕裔扫了她一眼,把人又搂了回来。 “你就穿睡袍开会吗小燕叔叔?” 司郁小腿晃了两下,象征性地挣扎一下。 “我不开摄像头。” “哦哦。”一听这,司郁就放松下来。 像个乖巧依赖长辈的孩子,靠在他旁边。 揪着他的睡袍带子玩。 燕裔声色冷沉,威严有力,清隽显贵。 无非是交待一些注意事项,准备结束会议时,司郁正在抠他的领口。 浴袍上面这一点毛毛都能让司郁玩半天。 以司家小四的身份在燕裔身旁心境比较稳定,她还是享受的。 尤其是撤去了na之后,不刻意引导的她格外放松。 “咳咳,老大,你摄像头开着。” 一旁的方古出声提醒,司郁猛的一怔,看向燕裔的笔记本。 燕裔的光标刚触到关闭摄像头的位置时,司郁还是眼疾手快地看到自己一只腿翘在他大腿上,小脑袋靠在他腋下,不知好歹抓着他领口乱扯的样子,小表情惬意又呆滞,还有被抓包的羞恼。 她在干什么啊! 他开摄像头了,他骗人! 她动作幅度再大点,他就走光了知不知道! 会议里的人都一身西装,职场精英范,一看就知道不是基地的人。 但司郁懒得想那么多,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被人看到了! “他们不敢看,没事你继续玩。” 会议里的各位精英,将脑袋低了又低,握笔的手,微微发抖。 “不行!我生气了!”司郁挣扎着往下跳,燕裔一只手臂勒过来,她就出不去。 会议里的人看都不敢看,大气不敢出一个。 良久,燕裔把人快哄好时,终于有位精英,干笑着捧了一句:“燕总和小夫人感情不错啊,哈哈……” 小夫人? 第126章 我就是嘶嘶 谁tmd是他夫人了! 司郁气急了,想动手,但是燕裔此时的穿着真的很有走光风险,一直忍着一直忍着。 结果一下被刚才这句话搞破防了。 “好,不是小夫人,不是小夫人。” 燕裔关了麦克风无奈地哄着,可司郁却觉得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的就越描越黑。 会议里的人不敢抬头,自然就没看清那粉发的人不是个少女,司郁被误会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 这么几个小时的一闹腾,司郁惊疑不定地看着燕裔的双眸。 先前感知到他的眼神不再克制,仿若没了枷锁。 今天又对她非常出格。 若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他们俩之间刚才这是暧昧,是两只脚都跨了界的暧昧。 他的‘锚’呢?! ‘锚’……破了? 燕裔看着搂在自己膝盖上的人,低着小脑袋不知道又在思索什么,一会瞟一眼他胸前,一会瞟一眼他的脸。 好像在做什么决定。 然后,鼓起勇气似的,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小燕叔叔,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对。” 燕裔眸色一沉,“哪里不对?” “你是长辈,我们刚才这样闹太暧昧,过界了。” 燕裔眉心一压。 操之过急,被小软包发现了。 但没关系,他随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小四,和亲近的人是可以这样的。” 高岭之花眸冷笑浅,煞是好看。 要不是司郁芯子里没这么单纯,不然真要被燕裔骗了。 不管他是‘锚’破了还是什么,她之前放弃了na是毋庸置疑的。 “是,是吗?”司郁瘪嘴不信。 “是。”燕裔很笃定。 “但,但我觉得我们没有那么亲密。”司郁糯糯缩缩地说完这句,还往后退了退。 四肢并用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燕裔心机浓,知道不可操之过急。 所以他没有阻止,反而是打开麦克风,最后交代了几句,然后挂断会议回到卧室。 被突然晾下的司郁沉闷片刻,躺了下去。 先睡会儿,再想事。 司郁迷迷糊糊了半小时,感觉到脸上的痒意睁开眼,看到的正是用手背一寸一寸细致抚摸自己脸颊的燕裔。 放松的身子猛的一僵,脚丫子抽筋儿了。 燕裔看她突然抱住脚丫扭曲的小脸,大手按在了她的脚心。 疼、酥、痒。 给司郁一下从脚底过电似的,把脑子麻了个透。 燕裔手指好看,捏在她的脚上便显得有几分yu色。 筋不抽了,司郁就想把脚抽回来。 但是燕裔没有松手,反而是就着力道,给她继续揉着脚心。 她个子不拔高又是女孩子,脚瘦而秀气,除了一点点走路还有踹人形成的几乎看不见的茧,就是白皙微微露着青筋的脚面。 在燕裔手掌心里,刚好一握。 发现了这个的燕裔,眸色一深,手上的动作忍不住重了些。 “疼……” 一开口,司郁就发现自己嗓音娇的离谱,甚至差点没控制住与本音相似。 吓得她咬唇闭了嘴。 这声娇似喘的,燕裔呼吸顿了片刻,手上的力道放轻很多。 可这力道是舒服了,她忍不住就想哼哼。 憋了半天,愣是走了鼻音。 更娇更暧昧。 司郁脸色爆红,趁燕裔愣怔的片刻把脚抽了回来。 “走,走了,该吃饭了。” 还是先前那身装束的燕裔在自助餐厅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庄重而正式。 他难道是早上刚开完什么会议? 司郁闷头闷脑地吃完了午饭,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结果被燕裔从电梯里抱了起来,强势地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燕叔叔!你到底听没听我之前说的话!” 司郁有点咬牙切齿地捶他肩膀。 可这动作与撒娇何异? “不听话,不带在身边不放心。” 司郁:呵,不信! 把司郁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后,燕裔以自己为包围圈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解释,开的那么野,之前不是晕车吗?” 搞什么啊,那不是祁东临香水味儿吗。 司郁低头道:“祁叔叔的香水太难闻了,才会晕车,我一般不会晕车。” 原来是燕裔自己瞎操心了。 “呵…” 不论她晕不晕车,她开的那一手,都足矣让燕裔动用自己的力量去查。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更想听司郁自己说。 司郁再不爱转的脑子也知道燕裔现在是秋后算账兴师问罪来了。 没想撕破脸的她到底是还在认真应付着。 “那解释吧,风翼加速,风洞超车,这都不是一般人会的。” 燕裔扯了扯领口,看她嗫嚅微颤的唇,微微凑近了些。 但她下意识的躲避让他冷静了下来。 不能操之过急。 “我,那我说了小燕叔叔你不能打我屁股。” 燕裔颔首道:“好。” “我其实就是——被亚洲赛盟称为神之一手,f6赛组的嘶嘶。” 司郁说完,微微低头,从上眼睫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去看燕裔。 越看心里越发怵,他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 看的她快长蘑菇了,才说几个字。 “神之一手?嘶嘶?” “嗯。” “原来之前在j国赛道把中村撞入海的是你。” 司郁蒙了,这是多会儿的事。 中村是谁? “中村幸三郎,mm研究院048号研究员,爱好赛车,研究院被端后逃走,在j国进入亚洲赛盟的选拔赛上,被神之一手无情撞毁车体坠海,重伤不治死亡。” 司郁越听越懵逼,“你确定是我吗小燕叔叔?或许当时亚洲赛盟的神之一手不是我呢?” 她疑惑又懵逼的神色让燕裔心中疑窦稍散。 “神之一手只有一个人,非根据实力承袭的名号。” “可是,什么mm什么研究院,那是什么啊???” 司郁抓着发,那表情无辜又迷惑。 “真不知道?” 司郁点头如小鸡啄米,“那个比赛确实是参加过,但当时出事故撞了不少人,我不知道谁出了意外。” 燕裔闻言,伸出指尖捻在她的唇角,轻抹了一下。 司郁心跳如擂鼓,以为被他看到了什么破绽。 燕裔却淡笑颔首道:“好,我信你。” 司郁心跳更不稳了。 这么撩人的信任比光明正大的怀疑还要让人难耐。 让人良心格外不安。 第127章 和燕裔的专赛 司郁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燕裔转身走了。 她猛的松懈下来,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发际线处满是冷汗。 当初那次比赛,中村幸三郎是为了换个身份洗白自己,他没选择隐姓埋名,而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种赛事。 他以为最危险之处就是最安全的,但是没想到碰见她这个赛车疯子。 中村幸三郎也不是庸辈,他从比赛开始就发现她是专程来处决他的人。 司郁一次擦车没有把他撞下去,然后被中村幸三郎找准机会制造了多辆赛车相撞的事故。 想要拦住她。 然而——这么多在赛车里疯狂的人都不得不评价一句她是最疯的那个。 她直接靠着一个掀翻的引擎盖,从相撞的几辆车上开了过去,因为那个引擎盖正好搭起个坡,所以她才能那么开出去。 真正的把跑车开飞之后,车头直冲在前面的中村幸三郎的车驾。 用几乎自毁的操作,烂了百分之五十的车头,把中村幸三郎的车子撞下赛道,不断翻滚,成为一团废铁坠入海中。 她的车子是特殊改装的,可想而知,烂了百分之五十的车头,那得是多么不惧自毁的狠意才能这么做。 她当时是真的差点不要命了。 mm研究院被端之后,不但九尾狼查到048号研究员侥幸逃出,她也查到了。 她和九尾狼其实一起到达了赛场,但当时的九尾狼只想在中村幸三郎比赛结束后将其抓捕。 防止中村幸三郎逃跑追不上的九尾狼还派人上了赛场。 但她想的却是,在比赛中将其直接处决。 所以当时作为亚洲赛盟“新贵”的神之一手,毫不犹豫地用技术把他撞下了海。 她承认她太冲动太不为自己的安全思量。 接着为了避开和九尾狼交手,她开过终点线后车子不停直接开进了海里。 最后,她用全身的力道把车门捶开,从车里蛄蛹了出来,被等在岸边的手下从海里捞走。 她不会游泳,学不会,为了逃开九尾狼愿意直接开海里,可见她当时确实是非常非常不想和九尾狼对上。 当时开完车,她浑身也跟散架了一样。 若不是她天生手臂劲儿大,能缓冲几分撞击作用力,怕是在撞上中村幸三郎的时候就会被安全带直接勒晕过去。 思绪冗重,以为被燕裔发现了什么的她刚才真的是用全身的力气在伪装。 她不能暴露那么多。 过早的暴露带来的只是危险和死亡,针对她的,针对她家人的。 承认她是嘶嘶,是那个神之一手,是当前最合适的。 一是为了她爷爷的投资,打出名号,二是为了能慢慢接触到阴谋。 她在暗敌在暗,那她不妨主动起来。 “想什么呢?”燕裔端了杯温水回来,“我已经去和主办方说了,下午为你我,专门加赛。” 司郁:…… 唉,万恶的资本。 司郁接过温水喝了两口。 缓了缓过于紧张的神经。 燕裔永远是个棘手的存在,他天赋异禀堪称鬼才。 多次事件她早已见识过他超出常人的信息提取逻辑分析能力,那双眼比过任何一个x光扫描仪。 若他能和她在星际对上,她怕是也要敬他三分。 “好好休息,我去外面处理些事。”燕裔揉了揉她的脑袋,端着水杯带上门走了出去。 司郁卷住被子,还是先睡一觉放松放松紧张的心。 下午被叫醒时,她迷迷糊糊地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唇色过于红润,像是被人蹂躏过一般,瞬间所有的瞌睡都散了。 蹙眉惊疑不定地想着自己干什么了。 睡觉她还一直咬嘴唇吗? 没牙印啊。 看燕裔挤进自己的身侧,洗了洗手,她疑惑地问道:“小燕叔叔,我睡觉磕到嘴了吗?” 燕裔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喉骨微动,神色如常地说:“不知道,我刚才才进来叫你。” 司郁摸了摸唇,倒没什么感觉。 估计是睡太好了吧。 燕裔见她收拾好,便拉着她的手往赛道而去。 当司郁看到那辆虽然有坑洼但已经补好漆,换好胎的白色跑车,长叹口气坐了进去。 燕裔进入了那辆他自己的跑车。 黑曜色漆,带细闪。 也没多低调。 司郁噘嘴,看旗帜,缓缓下脚。 vip看台的陆风挑眉看着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有趣地笑了起来。 “这俩人,有意思。” 燕裔的黑车和司郁的白车同时起步,速度相当。 两人戴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耳麦。 “小四。” “嗯。”司郁微微沉眸,脸色认真显冷。 “不如上一场快,是放不开么。” 司郁叹息:“是我累了。” “赢不了我,晚上不许吃饭。” 司郁:?这都能用不许吃饭威胁是吧。 她舔了舔虎牙,脚底踩下油门。 白色的跑车骤然起风冲了出去。 拿出了上一把的架势。 但终究是没上一把疯,速度虽快,技术一般。 燕裔同样加速,与她并驾齐驱。 两车身几乎贴合前行。 强烈的推背感袭来,司郁挑眉感受到了风翼加速中被辅助方的感觉。 “看路。” 燕裔沉声提醒了司郁。 司郁左手点了点唇侧,做了个决定。 和他互相辅助,风翼加速。 危险系数飙升,速度也指数上涨。 省油省力,但是足够危险。 一般人是不敢的,但是司郁足够疯狂。 过弯时,这次是燕裔在外圈,因为司郁不踩刹车,车尾抵住了燕裔的车尾,他黑曜色的车身擦在了山壁上。 司郁好像冷静下来,准备减速。 “不必,照你的节奏开。” 让他看看小小年纪,十八岁,能开多疯。 以酷飒疯狂出名的神之一手,嘶嘶。 司郁咂嘴,哪还敢真那么开,真那么开,燕裔不打烂她屁股才怪。 似乎是知道司郁的顾忌,燕裔冷声威胁道:“若我体会不到你在上一场的技术,回去我打烂你的屁股。” 司郁沉默了,软下嗓音,“真的要这样吗?” “小四,我不知你过去,我总要了解你的现在。”还有未来。 不知过去,了解现在。 司郁莫名其妙为这八个字心跳失稳。 第128章 这才是车吻 司郁咬牙,“那我来真的了。” “你大可比上一场还疯,我的车子和你的一样都经过改装,经得起撞。” 没想到燕裔只是看一场比赛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若你开的比上一场强,我答应你一个条件。”燕裔又加一个筹码。 司郁咬牙,这个诱惑,可比当场给她打两千万都大。 “用你的节奏,领导我,让我看看。” “那行吧,小燕叔叔你听我指挥。” 司郁也不扭捏,按紧耳麦,不再隐藏。 “发夹弯道,小燕叔叔你先过,随后我会用车头顶你车尾来保持速度,过弯后迅速起步,否则我们将出现追尾事故。” 既然都是改装车,那就不必在意车子会毁到什么程度。 反正不会像撞中村幸三郎那样。 “可以。”燕裔打把,以高超的技术从风翼加速的状态出去,用风洞超车的时机行至司郁之前。 司郁也并未减速,紧追不舍。 发夹弯道就在眼前,无论燕裔是甩尾过,还是360°滑过,她都可以做到在最后用车头顶住他的车尾。 燕裔打把甩尾,360°滑过,重现了之前白车对浅蓝色跑车做的一切。 车吻。 车头直直抵住,“吻”的很结实。 两人视线刹那相对,燕裔又调转车头,司郁动作不变,一切都按计划里的顶了上去。 就跟…… 两个人刚接了吻,非要在上下位定个胜负似的。 而司郁似乎在此时是那个上位。 奇妙又难言的感觉。 开车为什么也能开出这种感觉,她心如擂鼓。 她踩油门,与燕裔又开始并驾齐驱,互相加速。 “前方直道路滑,但不必减速。”司郁如此提醒道,还踩死了油门。 “小燕叔叔想和我一起冲过终点线还是一决胜负呢?” 司郁始终觉得,让对方做选择,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你呢?” “你选。” “那就一起吧。” 司郁点点头,两人稳定的疾速前行,在小山丘s弯道,两人如蛇尾相交一般,动作一致且充满默契。 风洞超车看来是用不上了。 “小四,我再教你一个?” “什么?” “兵不厌诈。” 随后司郁就看见燕裔利用车侧风洞,将她迅速超了过去。 “你超我?!” 司郁龇出虎牙,油门踩死,避开他几次挡住前路的车尾。 tmd,谁知道燕裔还会玩这一手。 奸诈老男人。 终点线就在眼前,司郁肯定是超不过去了。 都是油门到底的状态,燕裔用了风洞超车,她此时追不上去便不能故技重施。 “咳咳!咳!咳咳!小燕叔叔,我,我呛泡泡糖了。” 她剧烈咳嗽着,脸色憋红难受的紧。 燕裔闻言立马踩下刹车,想把她的车子一起逼停,赶紧查看她的情况。 万万没想到,司郁猛把侧车上墙,斜飞45°,在他踩刹车横挡封路的时候,她只占用了小半车道,从缝隙中超了过去。 “兵不厌诈,这话还你。” 司郁哪还有之前的狼狈,轻笑了一声,有“仇”当场报。 最后的赛道,谁踩了刹车谁就输了。 最后的过线,燕裔追上来之前,她一个180°横扫,和刹车而来的燕裔,“砰噌”一下车头相对。 “这才叫车吻!” 都是改装的车子,撞不坏。 观众眼前,一黑一白终点线处车头相对,刺激地相撞像是在进行一场血腥之吻。 白色的车子被黑色的车子顶住疾速后刹。 非两方强势,开不出这种感觉。 司郁与他在驾驶座,眼神相撞,近在咫尺。 两人的耳麦,都传出对方骤然沉重的呼吸。 心跳近在耳边。 司郁呆呆地看着他深沉眸色,好似溺入深渊。 “小四,下车。” 猛然回神,司郁抹了一把刚才被他眼神深攥激出的热汗,迈腿下车。 “小,小燕叔叔。” 完了,玩太疯了。 一上赛道就没控制住。 还被燕裔几句保证就勾引的疯开。 “开的不错,嗯?学会玩心机了。” 司郁瑟缩了一下,缓步后退。 “是你先骗了我的。”司郁看着周围本来观众还很多的看台,被方古和陆风清了场。 没人了,司郁心中警铃大作。 “嗯。”燕裔承认了,迈步上前想把她揽回怀里带走,回去再慢慢收拾。 哪成想眼前的小软包在他伸手而来的刹那,袖子垫手,一个后空翻从白车后盖翻了过去,弓腰躲在车后,避开他的接触。 “这招基地学的!还有躲开是害怕!”司郁小嘴嘚嘚嘚地把话说完了,燕裔两个问题都被她未卜先知。 “我又不会吃了你,怕我做什么?” 燕裔最不喜欢的就是司郁会怕他。 那不是他想要的。 “你会……”司郁弱弱的说。 燕裔靠近一步,她就反方向挪一步。 最后没了办法,燕裔叫外援。 “方古,陆风,把人给我截住。” 司郁敏捷地窜到车顶上,陆风、方古和燕裔形成包围三角,她无处可逃。 最后还是被燕裔上前伸手抱了下来。 她踢踏着腿,疯狂的扭腰挣扎,“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陆风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看见燕裔反应这么大。 当然如果她是嘶嘶,那个神之一手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 方古犹在沉思。 “条件想好了吗?”燕裔手臂强势把人锁在自己怀里。 带到自己车子里,把她按在副驾坐好。 自己回到驾驶座,看着缩成一小团的她。 看燕裔没有责怪的意思,司郁才慢慢放松下来。 “我……那我说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嗯。”燕裔开起车子,把人往回带。 “把我放出基地吧。”司郁淡淡道。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一个周六日也有些不够。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只有恢复自由是最好的。 燕裔猛的打把,一个右急转,停在了酒店门口。 若不是司郁系着安全带,她能被他刚才那一手甩到他身上去。 老天,燕裔到底是怎么了。 司郁蹙眉从眼尾悄悄注意他的神色。 倒是如常的冷漠,就是锁着车门谁也不能下车。 她放下手,“这是你许我的条件,小燕叔叔,你要说话不算数吗。” 第129章 一些阴差阳错 人没事干别乱许条件。 ——燕裔 燕裔点开车前储物盒,捏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 纸烟明灭,他把手肘搭在车窗,问:“为什么?” “我有很重要的事做,比如司家继承权。” 她自那次处决中村幸三郎之后,本要舍弃神之一手的身份。 但是现在为了自己筹码足够多,她还是选择告诉所有人,她是那个被f6队友叫做嘶嘶,尊为神之一手的人。 “不管你为了什么,你都不能在新兵毕业前离开基地,对你的履历不好。”燕裔缓缓呼出一口烟雾,“会在你的履历里留下不亚于被开除学籍的难看污点。” 司郁:……这用来威胁学生可是好东西。 但是她? 她还怕这污点?她干的事早就像灰土一样混乱不清了。 她似是疲惫地一下靠在椅背上,声音又轻又绵,“小燕叔叔,司家继承权这个东西,我若在基地,可难拿呢。” “我可以帮你。”燕裔看烟燃在三分之一处,用长指捏着,把它灭了。 “我想靠自己。” 燕裔刚想刺两句,想起上次因为克拉刺她那两句的后果可不太好看。 燕裔伸出右手覆在她一头粉发上,长指缓缓捋过,落在她的后颈软肉,轻轻点揉。 “小四,听话。” “听话?!” 不说别的还行,一直强调听话,她可真有点受不了! “我不够听话吗!”司郁突然起身,忘了这是跑车里。 给脑袋顶撞了一下。 “靠!”司郁低头坐了回去。 燕裔的手掌给她揉了上去。 她一把拍开。 “可你找了祁叔叔之后不再像之前那样,也是真的。”司郁委屈地撇嘴,自己揉小脑瓜。 “magician告诉你的?” 司郁点点头,委屈极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 “她和m认识,我是m的徒弟,你说什么关系。”司郁揉揉眼角,嗓音还是那样委屈。 “是小燕叔叔先不要我的。”司郁把自己靠在车门上,可怜巴巴地控诉他。 “小四,不是你想的那样。” 燕裔要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他是对孩子产生了那样的想法,才去找了祁东临。 “那你坦白说是为什么?” 司郁看他的神色就知道燕裔顾及她不敢说,不像在magician面前,合作伙伴面前,他可以坦然自己的感情。 燕裔现在不能说。 但司郁早听他承认过,现在便觉得有些没劲。 只是不想在和他那样好了,所以才这样。 “小燕叔叔说不了是吗?” 司郁冷哼一声,因为嗓音糯糯叽叽的,倒像是在闹小脾气。 “那就换一个条件,小燕叔叔以后,对我就像最开始那样就好,别的就算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破燕裔基地规矩也不太好,那就把燕裔对自己的心思直接断了吧。 “是magician给你说什么了么?”燕裔沉冷道,指尖搭在方向盘上,眸色深沉地像是席卷了风暴。 “她提了那么一些,没说别的。” 司郁抱臂,之前是她给燕裔不要,这次燕裔给她也不要了。 倔,就是倔。 “我要下车。”司郁敲了敲车门。 燕裔指尖点了车锁,放了她走。 另一只手,却控制不住地握紧了方向盘。 差一点,差一点。 若晚一秒,他都会控制不住地把她锁进怀里,使劲吻下去。 他在想一定是magician对司郁说了什么,让司郁害怕且反感了他的心思。 他闷声叹气,拨通了祁东临的电话。 “喂?”祁东临还在睡觉,被吵醒有点迷糊。 “怎么追人?” “啊…追人,你开车追不就……等等,你说你要追人?哪个追?那个追是不是!我靠,你等我,我可有……” 不靠谱,燕裔直接挂了电话。 但祁东临很快就打了回来。 第一句就是—— “你‘锚’破了。” “嗯。”燕裔沉沉地回了他。 “你‘锚’是什么啊,破这么容易,这特么才……几天啊。” 燕裔没有回答。 “怪不得你两天不见人影……你要追的是你家十八岁那个小孩儿吧。” “嗯。” “那你们感情基础挺好的呀,不需要怎么追吧。” “不是,他发现了我的感情,并且好像有些反感,只是碍于我是他长辈,没和我撕破脸。” “那麻烦了。”祁东临干笑两声,“你这是要强扭瓜。” “可以温水煮青蛙。” “但是……你原先,他对你基础好感就很高的时候你找我来了,然后现在他对你的基础好感降到冰点你却要和他发展爱情。” 这不阴差阳错吗这不是。 “没有办法就闭嘴。” “你都问到心理医生这来了,你都火烧眉毛了你……”你还这么狂。 祁东临怼他一句是极限,不敢多怼第二句。 “再贫挂了。” “得得得,等我,到时候给你总结一下,我追过的情人很多的,你说温水煮青蛙那个,你先把他的反感扭过来吧。” —— 司郁回到酒店,被安柯等人拦住了。 f6的队员都在这里,司郁笑了一下。 “好久不见。” 安柯眼圈一红,上前狠狠抱住了她。 耳语道:“我们以为……以为你在那场j国赛事之后开入海水,受伤而离开了。” 司郁:……方才还记得你们说是度假呢。 “为了不让安琳娜伤心,我们告诉她,你是度假去了。” 司郁轻轻叹息,“也怪我,怪我没有给你们留下任何消息。” 也是防九尾狼查神之一手查的太死,所以这个身份就被她后来弃之不用了。 但是现在,正是拿起来的好时机。 不过,“你们来此选人,是又有什么赛事吗?” “亚洲赛盟和美洲欧洲有一场国际比赛,亚洲赛盟失去你后实力大大削弱,所以我们不得已从c国各个地方选人。” “嘶嘶,你来参加吧!”安琳娜抓住她的衣服恳求道。 司郁却摇摇头,拒绝了。 “抱歉,我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很可能比赛与我的行程冲突,所以我估计没时间去参赛。” f6的队友微微叹气,知道嘶嘶是投资方,也是青城司家的少爷后,他们也料到嘶嘶会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而不能专注于跑车和比赛了。 “你们都上场观察了,自然也挑选到合适的人了吧,针对我留下的训练方法,其实你们的配合也相当默契。” 第130章 把孩子送回来 可话是这么说,谁也舍不得嘶嘶,毕竟神之一手的辉煌,他人不可重现。 安柯虽然失落,但还是要尊重他人选择。 “谢谢嘶嘶。” “客气什么,若有时间说不定我会去呢。” 当然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没时间去。 司郁笑了笑,挥手准备去休息。 结果被楼梯拐角的陆风拦住了。 “我紧赶慢赶赶回来了,趁燕裔不在,小家伙快给我签个名。” 陆风拿出一根马克笔还有自己的赛车服,摊平,让她签字。 司郁腼腆一笑,握笔在空白处潇洒落下四个字母:sisi “偶像!我的偶像!” 陆风不顾形象地搂住司郁,“之前远在天边,现在近在眼前的偶像!” “小家伙,你太厉害了!”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小子!” “等你跟我回家,我姐得喜欢死你!”陆风揽住她的肩,和人一起上电梯。 电梯和门的刹那,一只手挡了进来,是燕裔。 “裔,你家孩子太厉害了哈哈哈哈。” 陆风根本没注意到燕裔低沉的脸色。 司郁默默地往陆风身后挪了两步,给他让出了地方。 虽然电梯里地方本来就很大。 燕裔单手插兜斜睨了格外亲近的他们二人一眼,兜里的手紧紧攥拳。 电梯到达楼层之后,他朝司郁伸手:“小四,跟我回去。” 司郁迟疑,但还是朝他迈了一步。 “别啊裔,把孩子给我带会儿,你去休息一下。” 陆风朝司郁伸出手。 燕裔蹙眉道:“小四,听话。” 一听这,司郁毫不犹豫地把手递给了陆风。 听话听话,qtmd听话。 燕裔的指尖就在眼前,微微蜷起,收了回去。 他垂眸转身,什么也没说。 陆风微微低头,笑问:“小家伙,和裔闹矛盾了?” “嗯。”司郁也不否认。 “什么事,说说,哥说不定可以帮你。” “嗯……就是怎么说呢,我想不再在基地里待着了。” 至于燕裔的心思,司郁决定给他留点面子。 陆风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我还真帮不了你。” 司郁细细叹气,“没事,我知道。” 陆风管不了燕裔,燕裔能管了陆风,这俩人食物链里还是燕裔顶尖。 是na出了问题,还没有岔路可走。 司郁突然一顿,燕裔的坦白在她作为magician时就知道了清楚。 如果她以利益为先,是应该利用燕裔对自己的感情继续接近他,实施na将有如神助。 可她……不愿意再这样对待燕裔。 若初见时,她利用燕裔将无任何抵触,但此时,她已经不想再那样利用燕裔。 只是,收回去的感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坦然再放出来的。 她的独占欲燕裔能受得了吗。 她揉揉眉心,算了,以后再说。 她还有事要忙,感情先放放。 陆风领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知后觉的司郁已经被陆风把游戏机塞了满怀。 “玩吧玩吧,裔真过分一个手机都不给你。” 陆风把手机也扔了过去,“我去洗个澡,如果有裔的电话你就接,别人的直接静音就行。” 司郁乖乖地点点头,把游戏机里的植物大战僵尸打开。 刚过了一关,陆风手机就响了。 看见“燕裔”这俩字的备注,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风,把孩子送回来。” 司郁:…… “陆风?” “小燕叔叔,是我,他现在在洗澡,不能送我回去。” “……” 司郁把电话挂了。 半分钟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威压感从脚心紧迫上来,不用想也是燕裔生气了。 司郁“啧”一声,敛去本性,乖巧地给他开了门。 “小燕叔叔…” 她低头看着鞋尖,这样委屈示软的样子,燕裔那点生气瞬间就消了。 “小燕叔叔,说明白一些,我不是不想和你回去,是……” “想去京城玩儿?” “呃?”话题怎么跳跃到这了。 “之前听陆风说要带你回家见陆雨。” 司郁点点头,“嗯,是有这么个事。” “可以等我一起么,我有点事要忙,忙完可以陪你一起去。”燕裔弯腰,倾身直视她那双不断闪躲的褐色双瞳。 两手捧住了她的小脸,制止了她的躲避行为。 “好,好吧。” “乖。”燕裔走进陆风房间,把门带上,抱着司郁坐下。 看到茶几上的游戏机时,冷不丁问道:“这就是你不想和我走的理由?” 司郁懒得转动的脑子想不起刚才是想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燕裔立马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方古,吩咐人下去,把最新款游戏机还有游戏本买回来,我报销。” 司郁指尖刚碰到茶几上那个游戏机,猛的一怔。 上半身差点闪了过去。 燕裔眼疾手快捞了回来,把她上半身揽回自己怀里。 “小心点。” “嗯。” 司郁小手捧过燕裔拿起来递给她的游戏机。 打开植物大战僵尸。 燕裔想抓她的腰把人带怀里来,被司郁发觉,拿开了他的手。 “小燕叔叔,我们不能这样,这样越界。”一本正经。 燕裔心口一堵。 然后司郁小手一缩,继续玩植物大战僵尸。 在夜晚后院第二关再次输掉。 颓败地关掉了游戏机,玩蓝羽白给她的那个新手机。 差点忘了燕裔还在身边,但手机已经拿了出来。 司郁看他也没有说什么,就放心的继续玩。 “小家伙?给哥拿个浴巾,在床上——” 司郁指尖一蜷,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燕裔。 “我去。”燕裔似笑非笑地摸了摸她的小脸,“你坐着玩吧。” 司郁乖巧的点点头,蹬掉鞋子窝在沙发的角落。 燕裔起身,把她的旧手机,递给了她。 “忘了给你了。” 司郁眨眨眼,接过。 新手机被她搁在一旁,打开了《耀战》玩。 熟悉的小号,熟悉的公子。 还有不少好友请求。 司郁看都不看,直接单排进晋级赛。 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感觉有一种操作容易脑干缺失的美。 她揣着刺杀刀再次跳进bug时,突然卡了一下,死在了中路。 局内屏都笑疯了。 第131章 逃不了的 [一号队友:哈哈哈哈哈,公子失误了,刚从bug卡出来就死了哈哈哈哈] [二号队友:没有嘲笑的意思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敌方二号:哈哈哈哈哈笑拉了,公子是不是手生。] 被笑话的公子沉默复活,然后默默拿起刺杀刀,从草丛把残血的敌方三号收割了。 [敌方三号:?] [公子:看错了。] [敌方三号:???] [敌方四号:我和五号情侣!快来杀我们!公子快来!斯哈斯哈……] [敌方五号:?] [敌方五号:众所周知,晋级赛只能单排。] 公子默默地砍了buff,蹲在龙坑旁边的草丛,偷窥经过的队友和敌方。 开启隐身技能,在对方头上刚亮起感叹号时,瞬间收割。 [敌方四号:让我躺在你的身下~] [公子:?] [敌方四号:请你对我为所欲为吧~] [公子:?] [敌方四号:我是公子的狗!] [公子:……] “玩什么呢笑这么开心。”燕裔回来,挨着她坐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 她笑的缩了一下,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脚感特殊的她走神看了一眼,立马坐了起来。 “对不起小燕叔叔我没看见是那里。” 但燕裔神色如常,只是把她的脚慢慢移了开。 “没事,差一点。” 刚才司郁那脚踹过来时,他动作很快侧了下身子,不然这一脚下去,司郁以后的幸福没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郁宝体会不到那种快乐。 “小燕叔叔,你以后不要对我做这种让人误会的动作了,太过界,这样不好。”煞有介事。 明明手和眼睛还从手机上挪不开,但是那小嘴儿就是会说燕裔不爱听的话。 燕裔沉闷的呼吸声被淹没在游戏的背景音乐。 等陆风穿好衣服出来,燕裔的脸色更沉。 “《耀战》啊,我原先也玩过,不过我玩这个有点菜。”陆风擦着自己湿润的长发,看了一眼。 然后看向旁边的燕裔,“不过你家小燕叔叔玩这个是……” 被燕裔警告的眼神止住话头的陆风嘴里一瓢变成了:“是个东西。” “啊不不不,是有点东西的。” 燕·是个东西·裔,冷眸扫了陆风一眼。 “是吗?”司郁冷淡地回了一句,重新陶醉在游戏里的她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敌方四号再次死在公子刀下的时候,公然狗叫。 震惊对手和队友。 语音被司郁点开的时候,陆风和燕裔煎油火烹的眼神交流瞬间转移到了司郁身上。 被两位大佬刀刮似的视线惊到,司郁敏感的直觉瞬间警铃大作。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叫的。” “哟,裔,你瞧,孩子在游戏里玩的多花。”陆风似笑非笑的给司郁拱火。 司郁一脸莫名其妙,“哥,又不是我让他叫的。” “哥?”燕裔冷沉地把问题抛给陆风。 看着战火转移,司郁在手机屏后悄悄露出一个[陆风你活该]的眼神,继续打游戏。 他燕裔都是孩子的小燕叔叔,陆风就已经是孩子的哥了? 燕裔点了根烟,把打火机扔给他,叫他跟自己过去。 他起身,走到了卧室那边的阳台。 陆风倒吸口气带上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陆风以为燕裔会问罪什么的,万万没想到,燕裔开口第一句就是—— “孩子怎么追?” 陆风微微一愣,“追什么孩子,孩子?等等……” “我靠燕裔你混蛋啊,你追他?”陆风指尖指了指门。 燕裔:“对。” 陆风:“他才十八!” 燕裔:“你小声点。” 陆风:“不是,裔,他才十八!你混蛋啊!” 燕裔:“十八已经成年了。” 陆风:“你们都是男的!” 燕裔:“你别告诉我你对magician没有意思。” 陆风:“行,你行。” 陆风无话可说。 燕裔弹了弹烟灰,淡淡道:“反正我是通知你们的,不是让你们劝我放弃的。” 陆风:“你最行燕裔,magician本身他就喜……不是,他就特殊,他看的多了见识的多,但是司郁这个小家伙他见过什么呀?” 陆风继续说:“刚回国第二个月,告诉他,他小叔叔喜欢上他了?你混蛋啊。” 燕裔冷笑,气质冷的好似白日飞雪,陆风不敢再骂。 “我真同情司郁。”陆风还想把人拐回家给自己姐姐看呢,这下好,被燕裔捷足先登。 陆风咬牙切齿:“你玩的好一手近水楼台。” “先得月。”燕裔回道。 “靠!”陆风拍了下阳台的玻璃门,“我不会帮你。” “你不帮也得帮。”燕裔掐了烟,把人拽了回来。 陆风抬起胳膊,眼看是要动手,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对着燕裔那双深沉若渊的黑眸,陆风……他下不了手。 燕裔感情淡漠,从小缺乏陪伴。 司家老爷子能给的都给了,但心里的那些,给不了。 这种人一旦动心,那不亚于火山喷发,毁灭性的,无法放弃。 直教他把人一同拉入深渊,陪伴他孤独的灵魂。 “裔,真的没法放弃吗?”陆风争取着,“不能放过他吗,拜托……算我求你。” 他这一身清雅温润的陆大少,头一次为了一个男孩子,这样恳求燕裔。 当年从家里跑出来也没有这样求过。 他是真的怜爱司郁这个弟弟,不想司郁被燕裔牢牢抓在掌心里,染上燕裔的味道,燕裔的颜色,成为燕裔的所有物。 更不想,司郁有朝一日会被燕裔压在身下。 一想到司郁会崩溃,会大哭,会害怕,陆风就心疼。 “他才十八岁,本该和漂亮的女孩子谈一场美好的恋爱,或许会走进婚姻的殿堂,结果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他。” 陆风咬牙道:“你这是把他的青春戛然而止!” “那又如何。”多么冷静的语气,多么寒凉的嗓音,低沉如坠深渊。 “他选了别的女孩未必有选了我燕裔好。”燕裔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门的方向,显然对人是势在必得。 陆风哑然,他俨然忘了,这个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一旦动心,进入凡尘势必要把自己所喜所爱的东西都包裹在自己的风雪里。 逃不了的。 第132章 说服,约架,上药 “我说服不了你,但是你别逼我。”陆风叹息,“我不帮你,你要强行要我这么做,我就把这一切告诉司老爷子,你别想全身而退。” “喜欢上他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陆风默了,“我真服你,燕裔,我真服。” “你们是最先知道的,慢慢所有人都会知道,包括司老爷子。” 燕裔从未想过退缩,自‘锚’破起,他就不会回头。 “混蛋啊混蛋……”陆风叹息。 “若有时间,叫兄弟们吃个饭,我带司郁一起去。” 陆风瞪大了眼:“你要司郁如何做人?让他做你的男情人?!” “是燕、夫、人。”燕裔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他是男的!”陆风握拳的手“咯吱,咯吱”骨节作响。 “我不会让他受委屈。” “妈的。”陆风啐了一口。 陆风又想起什么,问他:“祁东临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燕裔颔首。 “你是真的……”陆风说不出话。 混蛋,混蛋有什么用,司郁现在就是被恶龙看上的宝藏,拐不回巢穴,燕裔不会善罢甘休。 “那司郁现在呢?知道么?” “好像有点,有些反感,最近一直在给我强调不要越界的事。” 陆风苦笑,光强调不要越界有什么用,除非跑掉,跑国外去,可……燕裔的手腕和势力,就算是跑国外,又能跑多久。 摆在司郁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 接受燕裔。 “我们原先都在想,能得你青睐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万万没想到,是最依赖你的孩子。” 燕裔瞳光一闪,像揉碎在夜幕的星子,“你想说什么?” “你喜欢的是他,还是男人。燕裔,我可不想你最后想要孩子的时候,因为他是男孩不能生,去找别的女人。” “我喜欢的只有他司郁,明白吗?我有洁癖容不下第二个人你明白吗?”燕裔郑重道。 “那这样,你设想一下,司郁若是个女孩子呢?” “陆风,无论他司郁是男是女,我喜欢的都只是他这个人。” “我无话可说。”陆风放弃了。 “我也想过,他若是女孩子我会不会更心动。”燕裔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但我发现只要是他,我就会越来越心动,无关性别。” “燕裔,他若和你在一起,真不知道是缘是孽。” 陆风真是气笑了,他刚才突然想起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个性取向,那就是我心之所向。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谁又比谁更清白呢。 “我不帮你,司郁那我给你守着秘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陆风转身出去。 而燕裔独自在阳台待了许久。 陆风出去时,司郁刚结束了晋级赛。 伸个懒腰展开身体,她打个哈欠,熟稔地问道:“到饭点了嘛?” 看着司郁盈润的眸子,陆风心疼的就有些止不住。 这样好看温柔可爱善良的男孩子,还是他的偶像嘶嘶,就要被燕裔这个混蛋拐去了。 他还阻止不了。 “还没,你可以睡会儿,到点叫你。” 司郁点点头,卷起沙发上的毛毯就闭上了眼。 陆风看了他一会儿,身后的燕裔走上前,坐在了司郁身边。 一点不遮掩他对司郁的心思。 趁着司郁睡熟的时候,低头,吻在她的唇角。 轻触即离。 司郁许是感受到了一些,有些痒便伸手挠了挠,翻了身继续睡。 而燕裔则专注地看着她,捋过她的额发,眸色深深。 “你还是跟我打一架。”陆风怕吵到司郁睡觉,小声对燕裔说道。 怕燕裔再对司郁做什么,趁司郁睡觉不知道的时候。 燕裔挑眉,点头,和陆风一起走了出去。 “你想在哪打?”燕裔优雅地挽起衬衣袖口。 “找酒店要个空房间。”陆风唇角一扯,那表情也不是好惹的。 “行。” 在沙发上酣睡的某位,显然不知道燕裔和陆风两个人为了她,居然还约了一架。 燕裔没躲陆风的拳,嘴角留下红色的印子。 但他只是因为陆风担忧司郁的好心,让了一步。 接下来,就是燕裔单方面的“虐打”。 “疼疼疼疼,我认输。”陆风举手投降。 他身上都快没一块儿好地儿了,到处都是青青紫紫被打的印记。 长发都扯掉了几根。 但是燕裔没朝陆风的脸动手。 陆风以为他是好心,谁知道这个混蛋…… “小燕叔叔这是怎么了?怎么嘴角破了。”司郁两手攥拳揉了揉眼,小样子软绵绵的迷糊又可爱。 “和你风哥打了一架。”刚回来就见人醒了的燕裔微微浅笑,把她拉了起来。 “打架?”司郁清醒了一点,看着陆风虽然不虞但没受伤的脸,软乎乎的看向燕裔,“怎么打脸?” 陆风身上疼得厉害,看到这一幕,肝儿更是一抽一抽的。 他浑身都是燕裔留下的伤,可燕裔只有脸上那一个最重。 真混蛋啊你燕裔。 “哥,拿点药酒,我给小燕叔叔擦一擦。” 陆风额角青筋直跳。 把东西直接扔燕裔手里,“不用你帮,燕裔他自己有手。” 司郁觉得也是,跟燕裔没必要像以前那么亲昵。 就点点头,坐在一边,看燕裔涂。 燕裔暗处睨了陆风一眼,拿起药酒,对着司郁道:“没有镜子不太方便,帮我一下。” 司郁刚睡醒脑子没多好使,但也知道燕裔的逻辑漏洞。 她没有接过棉签,指了指卫生间。 “嘶……”燕裔蹙眉,自己起身去卫生间,不过起身时,犹在挽留,“小四,真不能帮我么?” 司郁略显迟钝,但却是坚定地摇摇头。 燕裔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急。 一旁的陆风看着装可怜的燕裔,牙根“吱吱”地响。 燕裔心机是真重,在十八岁孩子面前玩苦肉计。 怪不得他会答应和自己打一场。 真混蛋啊。 上好药后,燕裔回来揉了揉她的发,刚睡醒的人更显呆萌。 “吃,吃饭?”司郁揉揉眼。 “好,吃饭。”燕裔作势又要把她抱起,带去餐厅。 陆风眼疾手快把人抢了过来抱在怀里,“我抱。” 被抢来抢去的司郁默默地拉了拉被抢皱的衣服,“我就没长腿是吗?不能自己走是么?” 陆风:“没有。” 燕裔:“不能。” 司郁:? 她气鼓鼓地从陆风怀里跳下,自己往餐厅去。 第133章 关于追人 赛事结束的第二天,名次已经出来了。 不出意外的,青城队被司郁带飞,排名第一。 第二的是京城队,临城第三没什么存在感。 f6却在大家意料之外的不算作排名内。 蓝羽白被安琳娜选中,林岱钰被f6其他的队员选上。 孙谦礼是被带飞的,拒绝了f6赛组的邀请。他也有家里的事必须回去。 暂时只选中了这两个人。 在安柯询问意见的眼神投来时,司郁摆了摆手,让他们自己决定。 她已经不算是f6的队员嘶嘶,而是忙着做别的事情的司郁。 先前呛声过的林岱钰和一干京城队的人看到司郁夺冠后,脸色有些羞赧。 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看不起的少年居然是那位神之一手,嘶嘶。 还阻止陆风保护她,虽然也不需要保护。 “抱歉,之前是我出言不逊。”小正太林岱钰捂唇轻咳一声,“别生我气。” 被他可爱模样逗乐的司郁一笑,“没事。” 毕竟,只有神之一手的实力才是众人认可的,她没说自己是嘶嘶,被人质疑也是情有可原。 而之前给她埋语言陷阱的少女,气愤地转身开车离去,陆风淡淡地扫了那摆尾的跑车一眼,看司郁并不在意,便什么也没说。 司郁最后和郑枭遥应付寒暄了几句,握手告别。 随后被等在一旁的燕裔带走,临走前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 陆风和燕裔问她怎么了。 她拍了拍小脸蛋,“我忘了给自己下注了!” 亏! “没事,你家这位给下了。”陆风冷哼一声,指了指燕裔。 不知道怎么的,觉察到在昨天之后,陆风和燕裔的关系略显僵硬。 但司郁到底对这没什么兴趣,转头问燕裔:“小燕叔叔下了多少,赚的能给我分一点点么?” 司郁那点小贪心都快从眼里流出光来。 “多的都给你。” 陆风轻啧一声,呵,什么拿钱砸人的追求方式。 老套。 但确实好用。 司郁拿到卡后,连被燕裔抱在了怀里都不知道。 那个混蛋燕裔还在她耳边说什么…… “喜欢?我还有很多卡…黑卡当然也有。” “不对……你抱我干嘛?”司郁一瞪,从他腿上下去,坐在一边。 她反应了过来,离他远远的。 “都说了,我们不要越界。”司郁哼哼唧唧地捧着卡,小心翼翼地塞回自己的裤兜。 “卡都给你了,抱一下?” “但是……”司郁有些纠结,“你那么抱我太暧昧了。” “于理不合。” 好一个于理不合。 燕裔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强求。 “小四,你怎么才能相信,那只是我们亲近的证明,不是别的呢?”燕裔叹息道,好似心里受了伤。 司郁疑惑扭头,“真的只是长辈与晚辈的亲近,不是旁的什么?” “当然,”燕裔保证道,“小四,无论怎么样,我尊重你的选择。” 但可惜,选项只有一个。 司郁到底是对亲情这方面缺乏经验,“哦”了一声,也没回他怀里。 “但,但是,小燕叔叔,我还是害怕,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 司郁深思熟虑后,还是选择不信他的话。 看着小软包努力地挪着小屁股,就是不亲近他。 燕裔压抑着心里的沉闷,冷淡地看着窗外。 司郁长舒口气。 差点,差点一不注意跑陷阱里了。 靠北,燕裔这个人心机真的,重! 司郁突然感觉自己玩不过。 她没有这方面经验。 她扒在车窗上,和外面的人挥挥手。 “嘶嘶,我会想你的!” “嘶嘶再见!” 不知从何而来的惆怅挤出一股酸意盈满心脏。 回想起这两天的比赛,她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在赛场上她是洒脱的,本性洋溢的,灵魂最真实的模样。 不必为与人交流而装出温柔和善的样子。 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让她陶醉。 可……她又如何真的无所顾忌呢。 与其在这悲春伤秋,不如赶紧趁热打铁,和司应惜进行下一步学习。 她和司应惜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 司应惜告诉她,有一个近在咫尺的机会。 “陆氏有一个项目在找合作伙伴,司氏在他们考虑之列,虽然对于刚起步的你来说,跨度有点大了,但你有最大的一个优势,你和陆风认识。” “你和燕裔关系也不错。” “等等,我把相关资料发给你,你看一下,以你的学习能力,给我两天不吃不喝不睡绝对能给你带出来,即使是只针对这一个项目。” “呼……或许你也怀疑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要对吧,小郁,你父亲托付我们尽量照顾你,而你又是我的合作伙伴,娱乐方面,在盛达我能做到顶,你若是可以在司氏主公司开始,司应辉不足为惧。” “对,这次的项目是主化妆品和药剂的。” “你知道,司氏最站得住脚的就是医药相关的企业。即使进不了主公司,你能拿下,做了那司氏医药的主,也算是握住了极大的筹码。更何况,你不是在国外修过中药药剂吗,也算专业对口。” 司家也是靠医药发家。 司应惜真是个大方的合作伙伴。 司郁点点眉心,答应了:“好,我会把握这个机会,我从基地出去就会联系你。” “行,时间足够,我等你。” 司郁挂断电话,司应惜就在微信上给她发来了无数文件,看也得看好一阵子了。 “已经在争夺继承权了吗?”燕裔随口一问。 司郁叹口气,身子软了下去靠在车门上,“是呢。” 燕裔心里有了思量。 “小四,那会有些辛苦。” “还好吧。”司郁揉揉脑门,抓乱了自己的发。 “对了,小燕叔叔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呀?” “有点公司的事。” “小燕叔叔还有公司?” “嗯。”燕裔一点也不避讳地承认了。 他当然觉得,自己所拥有的金钱权势,也是追人的筹码。 可惜,司郁困倦,兴致缺缺。 甚至没来得及问他,公司的事和赛车有什么关系,就闭眼迷糊了。 不必做事的时候,就爱睡觉养精蓄锐。 而燕裔则打开电脑继续办公。 “这次请孙谦礼吗?”方古问道。 第134章 看孩子选秀现场 “可是,小少爷的水平才是最好的。”方古有些木木的脸上表情有一丝骄傲。 “太危险。”燕裔否决。 “孙家孙谦礼也是孙家的儿子啊。” “孙家考量之下,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当然,也是自愿,实在不行,咱们自己的人上。” 只是自己的人上,还是没那么好看。 燕裔点开文件,看到上面的名称——死神队。 这牵扯到一桩生意形式的比赛。 碍于身份上,他不好亲自下场,不然他不会来这个比赛找人。 谁想,正巧看到了白色跑车的主人,这个开的疯酷疯酷的神之一手——司家小四。 如果上场的是她,那还真的,胜券在握。 可是,这个生意式比赛的要求是生死不论,且他的计划不是赢。 他不能让司郁冒险。 “为了盘卧山那边的地盘,迟家也是拼了,居然答应以赛车定胜负。” “他家当年也是伤得狠了。” 所以这几年才会这般努力的往起爬,而燕裔也在尽所能地帮。 “嗯,迟家……” 燕裔垂眸,先点开了死神队的资料。 死神队在赛车上同样是以疯出名。 但和神之一手的疯不一样,神之一手是自己疯,尤其是在知道司郁就是神之一手后,燕裔感觉到她是为自己而洒脱的“疯”。 但死神队完全是对别人疯,是真的的疯子,他们奉行的战术是把别人干死自己就会赢。 是真的干死 把人撞下山道摔死,两车包夹挤压空间而死。 资料上死神队各位成员,面目也是凶悍而疯狂的。 他怎么舍得让司郁去对上这些人。 他差点忘了——神之一手、m的徒弟,精湛的枪法,不知不觉间,这个小软包已经慢慢展现出自己与常人不同的实力。 燕裔唇角划过一抹笑意,这样也好,能力越高会的越多,和他在一起,更会保护自己。 性子一直是那样柔柔弱弱温温软软的就好。 当然,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只要司郁心中温柔的一席之地是他就好。 燕裔思及此,情不自禁地勾唇。 “……你们在说什么啊。”司郁小憩醒来,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什么孙谦礼,什么迟家。 燕裔避开重点交代了一下,“待会儿送你回到基地,我有一桩生意就在今晚,在基地乖乖等我回去。” 这种男朋友交代自己去向,进行报备的既视感摆在司郁面前,司郁觉得古怪,但转念一想,他不主动说,自己也会顺着话题问。 “什么生意啊?”司郁打个哈欠。 “和迟家邱家争地盘有关。” 还真是一点不瞒着她。 “那我可以去吗?” “这次不行。” 司郁噘嘴,“可是我想出去玩诶不想在基地待着了。” 燕裔点了点她的鼻尖,“乖乖回去,我不追究是谁帮你跑出来的。” 嘿,别说,这还真拿捏她了,毕竟她没有把别人一起拖下水的癖好。 白猫的通行证还在她手里。 司郁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他。 基地门口,按照燕裔吩咐,祁东临和一干手下早已在此等候。 就像选秀现场。 司郁被燕裔抱下车后,看了这些人一眼,微微往后一缩。 笑的邪肆且花里胡哨的祁东临被燕裔主动嫌弃。 第二个晏竺显得尤为激动。 “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晏竺这几天晒黑的小麦色肌肤的脸上有几分赧色,“爷,让我抱吧。” 晏竺张开双手就想接过,结果被燕裔觉得他太糙不会照顾孩子而略过。 司郁眨巴眨巴大眼睛,小手缩进了自己的怀里,还团了团。 看到这一幕的方古,刚想多看两眼,结果鼻下一股热流,一摸一手的红。 被小少爷可爱到流鼻血了! “老大我先去洗一下!”方古捂着鼻子疾速往基地里冲。 这么多人,太丢脸了。 云已弩伸出手,一双硬朗的眉皱起,“把人给我好了。” 司郁想着之前和云已弩不太美好的回忆,还因着白猫的缘故,她噘嘴往后躲了躲。 然后这个燕裔也没选。 萧诉扛着狙击枪,冷哼一声,空出来一只手,“我也勉强可以。” 司郁揣揣手,也没选萧诉。 黎小小脸上一红,“我,我也行。” 司郁眼前一亮,眼看就要伸出手来。 结果…… “我要白猫叔叔。”小手指了指在一边低着头的白猫。 守着的宋椰失落了一下,拽了拽旁边白猫的袖子。 白猫反应过来,抬起脸来十分憔悴,看见司郁,还是走了过来。 司郁从燕裔怀里跳下,过去站在了白猫手边。 “小燕叔叔要去忙了么?” 燕裔颔首,“白猫,宋清涧,照顾好他。” 随后嘱咐了司郁几句,让她乖乖的注意安全。 倒不再说让她听话什么的,因为他每次说,司郁都很不高兴。 上车时,司郁突然跑过去叫住了他。 “小燕叔叔,你会穿着西装去的吗?” 她突然想起自己很久之前买的一个男士胸针,本来是陆风的私人游艇酒会之前想送给他的,结果给忘了,后来又因为闹矛盾,就没给。 她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掏,没摸到。 “小燕叔叔你着急么?我有个东西。”估计得回燕裔宿舍拿一趟。 方古处理好鼻血,急着跑了回来,还在嘟囔,“老大老大,时间来得及。” 燕裔看了看腕表,问司郁:“什么东西小四?” “哦也没什么。”司郁看方古着急,就作罢。 燕裔笑浅几分春风化雪,“可以等你小四。” 方古指着表盘想说时间已经算紧的他被燕裔警告的眼神制止。 司郁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小燕叔叔你快走吧。” 耽误他生意那就是罪过。 “那我走了。”燕裔朝她挥挥手,随后缓缓关上车窗,“方古,走。” 宋椰迎了上来,“小少爷,与我们回去吧。” 白猫几分失魂落魄,过来走在司郁身旁,一起进入基地。 司郁暗暗把通行证还给了白猫。 白猫手指捏着那个小卡片,微微攥紧收到口袋。 司郁看着他的神色,几番纠结,还是没说什么。 她怎么劝解怎么安慰,都要白猫自己走出来。 不过, “白猫叔叔,需要看心理咨询师吗?” 白猫微微一怔,“可我这个……” “我有钱,我给你请最好的,就当回报白猫叔叔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了。”司郁伸出白皙的小手,示意了一下那边的祁东临。 第135章 我替他 被人点到的祁东临,挑眉朝司郁看来。 “怎么,看上哥哥了?”祁东临笑的略显邪性,弯腰低头花枝招展地好像一个大情种。 司郁无语。 在白猫再度沉寂下去时,她微微叹气,靠了过去,低声道:“祁叔叔,谈点事。” “我可是计时收费。” “我知道。” “一小时万计,你小子是请我给别人看?” “当然。”司郁对对指尖,“关于雏鸟情结,有办法吗。” “当然。” “好,今晚吧,我掏钱你来看如何?” “你小子。”祁东临点了点她的脑门,“可以。” 避开祁东临下一步的暧昧动作,司郁朝宋椰跑了过去。 “宋少主宋少主,几天不见想我了吗?” 宋椰扶了扶眼镜,看着在这装可爱的自家boss,心里软的一批。 “当然,小少爷。” “宋清涧”气质文雅,斯礼彬彬,比祁东临那种斯文败类不知道顺眼多少。 司郁抓了抓“宋清涧”的袖子,“宋少主,你低低头。” “宋清涧”一笑,倾身下来,“小少爷,唤我什么事。” “我不在的时候,有问题么?” 宋椰闻言,摇摇头。 “那就好。” 晏竺挠挠头,有几分吃味,“小少爷,怎么不跟我说说话,好久没见了。” 旁边的云已弩扶额,暗叹晏竺没出息。 晏竺吊儿郎当地跑过来,想效仿燕裔那样把司郁抱起,被云已弩眼疾手快的拦住。 云已弩侧目,提醒晏竺。 “裔爷应该不希望咱们像他一样那么亲昵地抱小少爷。” 因着白猫的缘故,他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总有几分敏感。 看燕裔抱着人过来时,他就敏感地察觉到一丝。 晏竺短根筋,“你胡说什么呢,你没事干你去想想白猫最近咋回事儿心不在焉的。” 他在新兵区和白猫关系是最熟络的,看白猫沉寂的样子难免担心。 云已弩硬朗眉目皱成“川”字,“用不着你管!” 语调微高,把晏竺还唬了一下。 晏竺疑惑:“我什么也没说,你急什么。” 云已弩握拳,知道是自己失态了。 司郁悄摸看了过来,松开了宋椰的袖子。 “晏教官,你们在聊什么?”她好奇地小步挪过来,“吵起来了?” 云已弩连忙否认,“没有。” 晏竺摊手,“暂时没有。” “饿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萧诉,冷不丁蹦俩字,所有人的目标都变成了问小少爷要不要吃饭。 司郁受宠若惊地瞪大湿漉漉的无辜双瞳,“那,就,就去吃吧。” 然后团团围着她的人才稍微散开,领着她一起去吃饭。 司郁想回宿舍,被晏竺拦下,他告诉司郁:“在裔爷宿舍旁边收拾出来一个宿舍,裔爷说叫你在新兵毕业或晋级之前,住在那里。” 云已弩附和:“你可以去宿舍搬东西了。” 司郁一愣一愣的,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还是顺从燕裔的意思,把东西搬了过去。 和三位舍友简单的告了别。 不管怎么说,还是单人宿舍香啊。 司郁美滋滋地躺进新床。 旧宿舍门锁上的零件都被她拆下收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发现两个手机被蓝羽白打了不少电话。 微信也99+ 她不回消息常有的事,不至于让人安排99+,蓝羽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这么急。 她把电话回拨,立马就被接通。 “郁少孙谦礼那家伙答应了你家燕叔要和死神队比赛签生死状!” 一口气不带停的,司郁二次断句才听明白,“孙谦礼要和死神队签生死状?燕裔也在?” “迟家和邱家争一个地盘,答应了以赛车定胜负,邱家请的死神队的人,迟家则是燕裔,燕裔碍于身份不能下场,就在咱们的比赛找了孙谦礼!” “这什么跟什么啊,”司郁面部肌肉一抽,“首先我不太想思考逻辑,其次,你把你打电话给我的目的说清楚。” “死神队,你是大名鼎鼎的神之一手,你了解吧?” “我知道,他们以搞死对手出名。” “我找你就是问问你,怎么阻止孙谦礼参加!” “孙谦礼……孙家让他去的吧。”司郁知道孙谦礼不是那不要命的人。 “孙家也有干系,但是郁少,我不能让他去送死啊!” 关键是关她什么事啊,司郁这话没反驳出来,念头一转:“那我去。” 她正巧好奇。 “什么?!我意思不是让你去送死我靠!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疯了??” 司郁勾唇,“死神队而已,我替他。” “郁少!” “这是最好的办法,今晚,你来得及找别人吗?” 蓝羽白闭了嘴。 “小白,你不信我。” “信……”信是信,但是这多么危险。 “只是我刚回基地,再溜出去实在不好看,你给我拿一身女人衣服和假发还有化妆品,现在过来基地外面的路边等我。” “你要女人衣服干嘛?!” “妙用。” 司郁用虎牙叼住唇角,几分肆戾,去和晏竺请了下午和晚上的假,嘱咐白猫晚上吃完饭去找祁东临。然后回来拉开窗帘,看了一下窗户的位置。 翻了出去。 溜出基地之后,蓝羽白按计划把车停在路边等她。 一套女人的休闲装,还有一顶假发,司郁把人撵下车,“我要换衣服。” 蓝羽白吓了一跳,“我靠,郁少,哥们,你没事穿女装?!” “怎么,你要燕裔知道我溜出来?” 那被知道之后不得被打一顿屁股。 蓝羽白下车贴心的关好车门,背对着车窗,不忍偷窥。 片刻,司郁换装易容完成之后,给宋酥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我靠!郁少你女装tmd比女明星还美!” 司郁白了他一眼,“没见识,行了来不及多说,告诉我地点。” “盘卧山。” “嗯…时间还好,给我开能按时到。” 蓝羽白信任地把车钥匙扔给了她。 他一坐到副驾,司郁脚下油门一踩,强烈的推背感,蓝羽白感觉自己脑仁都晃了一下。 “哥们,我觉得我们得快一点,不能让孙谦礼提前到了签下生死状。” 司郁勾唇,被长发轻轻扫过的脸颊几分迷魅的惑人。 她的眸子轻轻勾来,道:“那我加速。” 第136章 盘卧山 盘卧山离这不近,靠近京城,却在另一边。 怪不得那会儿方古说什么时间还够,明显的着急。 司郁直上高速,开最快的车,到盘卧山时,问蓝羽白: “地点具体在哪?” “就这条路,前面左拐,对…直走应该就到地方了。” 司郁颔首,毫不犹豫地加速。 盘卧山,云烟雾绕的,是龙脉下的好地方。 下午五点左右,她带着蓝羽白混进了人群。 这里聚集着商业、赛车、游手好闲等多方人士。 休闲的黑色卫衣套在身上,一条灰色长裤,她把脑后的假发扎起,找出口罩戴上。 她也不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一旁的台阶上坐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场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 不知道一个比赛怎么搞得这么像演唱会现场。 可能是邱家吧,邱家比较喜欢浮夸的风格。 蓝羽白坐在司郁的身侧,转着脑袋到处找熟悉的人影:“你家燕叔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人影?” 闻言,司郁颤了颤,许是被凉风吹的。 白皙精巧的下巴从卫衣领口内露了出来,藏在口罩内的嗓音听着微哑:“人家怎么说都是一方大佬,当然是得晚点到,这叫排面。” “也对。” 傍晚残阳下,少年微微垂眸,发着呆。 蓝羽白转头那一瞬间,却隐约能感觉到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让他平白无故打了个哆嗦。 半小时之后,燕裔姗姗来迟。 迟家的人走在道路的外侧,面带微笑地等着燕裔下车。 直觉看上去便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阴柔似水,面色温柔但不真实。 司郁看着从后座下来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修长,熟悉的高岭之花,熟悉的俊颜,一派冰封,亘古冰川,淡漠至极。 从他身边,还下来一个人。 司郁大大方方地打量着燕裔,在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投来审视的视线时,大方的挥了挥手。 司郁清楚的看到燕裔那双眼尾微挑的墨色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她的伪装毫无破绽,燕裔不会认出她来的。 他们那群人走到了最中央的席位,迟正卿笑着陪燕裔聊天。 “裔爷如今也成为一方掌权者了。” 迟正卿有点过分温柔的语气让燕裔不适的蹙眉。 但没有多说什么。 “谢谢裔爷这次出手相助,只是……找的是谁家的人?” “孙家。” “我记得孙家特别想扒上你,没想到这就直接巴巴把人送过来了。” “正卿。”燕裔警告。 迟正卿的话确实不好听。 “抱歉,是我失言,裔爷今时不同往日。” 燕裔蹙眉,惦记着过往,没有对迟正卿再说别的。 司郁淡淡看着在中央席位的几个人,为首的那位神色不虞。 燕裔这次的事,包括司郁都觉得他做的很……不符合他平时的做事之道。 他也不是爱拉人下水的那种人,这次却让孙家孙谦礼上场。 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送么。 不爱转的脑子特意转了一次,一想,司郁大抵知道燕裔估计是另有想法。 邱家的负责人从另一条路跟上前。 “裔爷光临此地,让小可蓬荜生辉啊。” 燕裔身边的那位,在此时出声:“盘卧山这地还未一决胜负,你就已经规划到自己的地方了?” 那蓬荜生辉这词儿在这用可不就是邱家已经把这地当做自己的地盘了。 邱吉一笑,“是小可妄言,还请裔爷不要生气。” 语气十分浮夸,让人不喜。 邱吉不过邱家主旁边的一个管家,但却权力堪比邱氏正统继承人。 邱吉分明是男人,脸上却涂了很厚的粉儿。 迟正卿的嗓音在旁边幽幽响起,那张阴柔的脸几分不悦:“差不多点,你再嚣张也没用,这块儿地盘马上就是我迟家得了。” 邱吉舔了舔指尖,笑的油光粉面,“迟家主难不成就这么有信心能够赢死神队?” 说着,他顿了顿,讽意甚浓,看向燕裔:“就是不知道你们请的车手在哪里?” 话音落下,燕裔神色如常,他身边的人看了一眼手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谁都听得出来眼前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挑衅他们。 他走到燕裔的身旁,低声道:“燕总,孙谦礼的车被人砸了,人被劫在半路。” 燕裔摆摆手,比了个二。 这是要用nb,用自己培养的人上场了。 只是说出去不太好听。 邱家请人来比赛,你迟家叫了燕裔不说,还用燕裔手底下培养的人才。 说起来赢了还好,输了那就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早已观察到这一幕的司郁抖抖腿,从一旁走了过去。 燕裔身边的人正准备离开去叫人,被司郁一把抓住胳膊带了回来。 “我就是迟家请的赛车手。” 那人被拽的一个趔趄,一脸尴尬地站在了燕裔面前。 燕裔审视的目光投来,司郁淡定在他肩侧低声解释道:“孙谦礼出了点事,我是他叫的帮手,我是f6的人,信我。” “我的水平不比神之一手差。” 事儿在当头,燕裔自有计划,他看了一眼一身洒脱少女休闲风装束的人,转身吩咐。 “卡佐,去把注意事项和赛程规则告诉她。” 直觉,燕裔可以信她。 输了不丢人,赢……倒也不必。 卡佐颔首称是,然后带人离开中央席位,走向下方人烟稀少之处。 “燕总此次为迟家出手,但不是为了赢。” 司郁微一挑眉,果真燕裔有自己的想法。 “死神队在赛道上热衷于搞死对手,所以你只要在赛道上保护好自己就行,完全不需要赢,但是……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不能说为了避开危险干脆一步也不走了,在起点认输。 “怎么,盘卧山这个地盘,裔爷没打算帮迟家争吗?” “本来是想的但是后来改变主意了,至于为什么我们底下人也不太懂,服从命令就好。”卡佐老老实实解释道。 “你到是个老实人,怪不得裔爷把你带在身边。” “我?还好吧,我其实感觉我突然升职是因为……” “什么?”司郁倒有些兴趣。 “夸了燕总和小夫人感情好。” 司郁:? 第137章 碰碰车 原来说了那话的是这个瓜娃子,靠! 司郁磨了磨牙根,燕裔还给这种不会说话的人升职,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知您贵姓,怎么称呼?”卡佐真诚相问。 “你爹。” “你迭,真是个洋气的名字。”卡佐微笑。 司郁吐出一口浊气。 燕裔把这个人升职是有点东西的。 比如把她哽到。 “好了,把车钥匙给我,我检查一下调整调整。” 卡佐颔首,把车钥匙递给她,领人走到车前。 司郁猛的一顿,这不是燕裔和她比赛用的车吗。 黑曜色漆带细闪。 就是和她比了一场,这车都有点没那么好看了。 不过好在黑色,坑洼不显。 不过方才燕裔不是从这辆车上下来的,中途换个车,确实是会耽误时间,怪不得走的比她早,到的比她晚。 司郁刚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就被人揪住了卫衣帽子。 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一个空翻架腿,把自己落点调整在动手那人肩膀上。 在他弯腰伸手来摔自己时,又跳了下来。 “动手动脚神经病吧。”司郁毫不客气地骂道。 “和我比赛的就是你这个小豆芽菜?” 司郁眯眼,戾气肆意,她叼住一块泡泡糖,冷哼道:“怎么称呼?” “凶手。” 牛啤,名字干脆直接自爆是吧。 “小豆芽菜,你呢?”凶手那双眼就极其充满杀意,朝司郁看过来时让司郁浑身恶心。 “你爹。” “你迭?”凶手冷笑一声,“虽然听起来很牛的样子,但就你这个身板,一撞怕是要碎的稀巴烂呢。” 司郁眉梢一压,嗤笑道:“clown。”(小丑) 凶手举起那根粗壮的手臂还要动手,被司郁灵巧躲过,他那一拳就正好打在了黑色的车身上。 司郁挑眉瞧了瞧那里留下的血印子,还有一点几乎看不出来的坑洼。 “拜托,赛前未签生死状杀人可不道德哦。”司郁舔了舔唇角,伸出中指往下一比。 非常挑衅。 骤然,一道音乐响起,俩人的架势刚摆开还没来得及动手。 卡佐悄悄松了口气,他一直捏着手机准备叫外援,防止这两人打的不能收拾。 司郁和凶手把车开到起点,她调了调座椅,下车和凶手去签生死状。 大抵就是一桩生意合同还混着赛车出现意外死生不论的免责书。 迟正卿和邱吉的名字已经签好,就剩下她和凶手的。 凶手签的便是自己的艺名,司郁唇角一勾,大大方方把“你爹”两个字摆了上去,龙飞凤舞,极致狂草,燕裔还分辨了一下。 良久……邱吉、迟正卿、燕裔三人俱默。 迟正卿也有点懵逼,“你爹,哦不是,我不是骂你裔爷,这家伙靠谱吗。” 卡佐奇怪地收起生死状,看了一眼签名区,瞬间眼前一黑。 老天鹅!这家伙是叫你爹,不是你迭。 他太天真! 燕裔沉默着,反正他一贯的表情就是冷漠。 迟正卿和卡佐心里有点没底。 但人已经回车里坐着了。 司郁的指尖点了点耳麦,拿出手机。 [郁:把孙谦礼放了吧,宋酥。] [coser:咱们有人不小心把他车给擦了。] [郁:赔两倍。] [coser:咱被燕裔的人发现了boss。] [郁:这还用我教?直接栽赃给邱家。] 毫无心理压力。 她看死神队不顺眼,顺带看邱家不顺眼。 旗落,杆扬,司郁照旧凶猛地开车上路。 油门到底,一路擦车过弯。 自己的车她都不心疼更别说这是燕裔的了。 她一直保持在凶手的车前,这样可以避免侧面相撞。 她行驶在路中间,左右摇摆避免被超车。 凶手被她几次阻拦,受伤的手本就疼,这一下他狠劲才下油门要和她直接追尾相撞。 看着后视镜的车子迅速逼近,司郁挑眉打把瞬间把车飘到另一侧。 凶手油门踩的狠,一下冲断了护栏。 不过车技在这,倒也没有直接冲下去。 司郁继续加速过弯,和他甩开一大截。 耳麦里传来燕裔冰冷的嗓音:“别擅作主张。” 燕裔这是怕她赢,她危险地眯了眯眼,把嘴里的泡泡糖单手捏糖纸吐了出来,眉眼彰显本性之中的乖戾。 “放心。” 凶手杀意那么高昂,她下一秒就会被追上,不想赢就赢不了的。 话音刚落,“砰!”车尾极速相撞。 驾驶座的司郁闪了一下,勾唇笑的肆戾,让开了外侧的道。 果然凶手立马找机会窜了上来,把她往山侧撞。 车门划着山壁,刺目的火星子混着让人心率失齐的摩擦声,司郁龇了龇虎牙,一脚急刹,从两面夹击的情况里撤了出去。 要不是改装车,她这驾驶座的位置要这么撞下去,得空间变形。 凶手开始效仿她之前对其所做的一切。 说实话,自从成为神之一手后,她还没开过这么憋屈的车。 司郁不紧不慢地跟着,又不能太放水,就时不时撞一下,擦一下。 觉得这种开法别说,还挺有意思。 但凶手显然不满足于此,因为之前的挑衅,他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把她撞下山崖。 司郁冷笑一声,打把避开了他急刹侧撞,半边轮胎悬空出去的状态险险躲过。 这一小节路没有护栏,为了安全尽量不要加速的提示牌都在路边,可凶手却疯了一样把她往下挤。 司郁蹙眉几分凝重地看着这段路。 又看了看倾斜的山壁。 凶手又一次狠辣的碰撞。 若紧接着跟一次侧撞,她就可以直接往山崖下面开了。 司郁戾气尽显,摆头往内侧不要命地使劲一撞。 向来是以冲撞出名的凶手也被这一狠劲撞蒙了一下。 但随即就激起了他更为汹涌的杀意。 一段上山路后就是下山路,那是最好下黑手的地方。 司郁也知道,所以在开至山顶之后,她可以说是为自己选了一个危险系数更小的下山之路。 从山崖缓坡下山的坡路。 凶手一定会撞过来,而且她懒得和他继续玩碰碰车了。 凶手面带狠意的笑着侧撞了过来,司郁紧踩刹车,还是被带偏了车头。 因着此赛不能赢,司郁攥紧了方向盘,一黑一白显得白皙指尖极为好看。 她方向盘一转,使劲地把凶手往内顶,像两头野兽一样在这互相撕咬。 凶手的脑子都被撞蒙了一下,随即狠辣一甩,把黑色车子顶出了护栏。 车子就坡往下而去时,在耳麦失效之前,燕裔清晰听见了一句脏话。 第138章 自毁式冲线 坡度不大是她选的最优位置,她猛踩刹车,两手支在方向盘上,颠簸的草坡不太好走,但燕裔改装的车子足够耐用。 她狠厉尽显,在关掉耳麦之后骂了燕裔无数句。 “我真的是#%@了,什么比赛不能赢,不能赢直接tm认输不得了么!?” “郁爷在这颠颠颠颠,脑子都快颠掉了,草。” “狗男人。” 司郁随口骂了几句,控制车子在缓坡慢慢减速,她选的坡还可以,技术吃得住,车也顶。 但是找到回去的路得想想。 司郁不爱转脑子,一下烦了个透,一摸兜,没泡泡糖了。 “靠……” 暗啐一口,司郁趴在方向盘上一阵喘息。 看着暗下来的夜空,她寻找着星子的方向。 这种荒郊野外的没信号,给谁打电话也不好使,她只能用聊天平台联系自己人。 [郁:宋酥,锁定我的位置,给我把出山的地图发过来。] 一分钟后,宋酥才发来消息。 [coser:收到。] 几分钟之后,以她所在为中心点,把山路地形图发给了她,她看着自己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次发动车子,朝最近的路冲去。 单手点开了耳麦。 “喂?” “有人么?没死吱一声。” 自她下坡燕裔联系不到她后,卡佐不停地在呼叫她。 司郁冷斥一声:“没死!” “燕总她没事,她……”话没说完声音就小了下去。 “在哪?” 这次是燕裔的声音。 方才只听她骂了一句国粹,然后声音就戛然而止,嗓音听着耳熟,但耳麦坏的太快。 “山腰吧。” “我派人去找你。” “不用。”她踩下油门,准备从侧面跑回路上。 他这车行,应该还能开回去。 司郁龇牙咧唇却不是笑,她眼尾微红,心跳加速地冲烂护栏回到公路。 因为没有泡泡糖的安抚作用,她现在被烦躁症压迫了些理智。 神色之中十分暴戾。 然而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冲回来还缩短了路程,凶手的车在后面姗姗来迟。 她的车头就挂在烂了一片的护栏处,看着凶手的车呼啸而过。 她冷笑一声,踩上油门跟了上去。 最后一段,只有一个弯然后是加宽的终点路。 司郁咬肌紧绷,脚底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 众人眼前,那个之前被撞下山坡的黑色跑车又再度冲回公路。 而且带着不顾一切,甚至有“自毁”的架势。 因为马上就到终点,她一点刹车的准备都没有! 直朝凶手冲来! “燕总,我看见了她的眼神……”卡佐端着望远镜,“狠辣、暴戾、自毁、无畏。” “燕总,快让她清醒过来!” 这么开下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燕裔闻言,下意识就想开口,但你爹那两字他的教养让他怎么也说不出。 “该刹车了。” 再不刹车,超了。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有几分理智但却清醒地拥有自毁一般凶残狠意,她用惯性把自己的副驾那侧的车头顶上了凶手的车后门,把他死死地怼在了山壁之上。 那瞬间她手臂绷紧的肌肉护住了脸,安全带、安全气囊,她摆好姿势承受了这一切冲击力。 司郁浑身骨架散了一样疼。 因为是她顶着凶手过线,先过线的还是算凶手的车,所以,她没赢。 但是她也爽到了。 “没事干撞你爹。”司郁把卫衣袖子拽出,裹住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车门。 见车门松动,回头抱住座椅靠背,手臂绷紧,腰部使力,用鞭力把自己的腿踹了出去。 “砰——” 车门烂了个透。 她出来之后踉跄了一下,被蓝羽白立马跑过来眼疾手快的扶住。 后来赶到,一直在终点等着的孙谦礼怔忪片刻,立刻迎了上去。 “你是……” “你郁爷。”司郁咬牙低声报了真名。 她没兴趣做没有回报的无名好事。 孙谦礼膝盖软了一下,差点给她跪地上。 蓝羽白眼疾手快一边一个拉住俩人。 “别告诉裔爷,你知道就行了。”蓝羽白小声嘱咐。 孙谦礼脸色白的像纸,看着被蓝羽白左手搀扶的长发女生,心里一阵激荡。 何德何能,让神之一手郁少穿女装来代他出赛。 “你不用担心,我不做亏本的生意,我替你,肯定是你对我有用。” 这样说,孙谦礼心理居然还好受些。 司郁抚着心口,问蓝羽白:“脸上有明显的伤吗?” “脸上没事,就是你这肩膀……”蓝羽白担忧地看着她那轻微渗血有些潮的黑色卫衣。 是安全带勒出来的。 这么一说,她觉得胸口也钝钝的疼,不过好在有绷带护着。 “快走,带我回去!”司郁靠蓝羽白架着,往蓝羽白的车辆而去,不等燕裔的人找来,开车直接溜了。 孙谦礼目送她离开之后,去找燕裔。 迟正卿那过分温柔的脸已经微微有些扭曲。 “裔爷,这就是你的计划?” 燕裔不说话,看着邱吉拿到合同笑的粉面溢彩。 “盘卧山的地盘,你不想要,你为什么要坑我!”迟正卿咬牙,“你权大力强,欺负我迟家弱小是吧?!” 燕裔蹙眉,回手脱掉外套,捋了一下袖口。 “正卿,慎言。” “慎言,我迟家不比当年,现在谁都能欺负一把!”迟正卿阴柔的脸三分扭曲,他带着恨意看着燕裔。 燕裔优雅地卷起袖口,“你若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打,你就继续叫。” 迟正卿一慌神,闭了嘴。 谁能挨燕裔揍一顿,这些和燕裔交好的人里,没谁打得过他。 燕裔看着淡漠优雅,打架一点也不含糊。 “邱先生,名叫凶手的那位车手醒过来了,脸上全是血,腿也断了一条。” 燕裔身后的邱吉神色如常,厚粉修饰的脸上笑容不浅,“给他一笔钱做医疗费用,然后还给死神队。” 随后他满意地收起合同,吩咐道:“完完整整好好地带回去,给咱家邱先生看。” 身边的人恭谨领命,带着合同回去。 邱吉这才笑着朝燕裔伸出了手。 “谢谢裔爷大度,把这地方让了回来,小可改日定带先生一起请裔爷吃顿饭,还请裔爷赏脸。” 见燕裔没有伸手,他笑眯眯地把手揣了回去。 卡佐刚想拒绝,看燕裔神色,冷淡地答应下来。 迟正卿冷笑几声,阴柔漂亮似女子的事脸依然愤恨到扭曲,狰狞万分道:“狼狈为奸,是我迟正卿看错了你!” 随后带着自己人甩手而去。 燕裔眉心一动,看他离去却没有再说什么。 邱吉笑着和燕裔告辞。 第139章 买礼物 “去查那个女孩儿。”燕裔下令,卡佐立马吩咐了下去。 “那现在,燕总回基地吗?”卡佐老实问道。 “你有过女朋友吗?” “呃,有过。” 虽然不知道燕总想干嘛,但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总是没错的。 “怎么追的?” “一束花,一条项链,一杯奶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卡佐脸上一红,“我记得她当时还挺喜欢的。” “那男孩子呢?” “呃,什么男孩子?”卡佐实诚一问,对上燕裔冷漠的眼神瞬间脑子打了弯,“追男孩子?” 燕总追男孩子? “你被人追过么?” 哦哦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是他想多了。 “男孩子也喜欢礼物的吧,追男孩子就陪他打打游戏,聊聊天什么的。”卡佐老实说自己的想法,“其实我没被追过,但我想我大抵会喜欢这样的。” “好,本月奖金翻倍。” 燕裔说完,招呼在检查车子的方古,准备先去商场买点东西再回基地。 “燕总,挺晚了商场应该快关门了,您还是在京城休息一晚上,明天选好礼物再回去见您的心上人。”卡佐微微弯腰提议道。 听到奖金翻倍他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把自己的经历总结个十份出来手把手教给燕裔追女孩子的方法。 燕裔颔首,“也可。” 心上人这仨字他喜欢。 “我已经联系了酒店,方先生开车到中兴路就可以看到酒店门口,总统套房,希望燕总您满意。” 燕裔点头,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以后做我助理。” 燕总身边没有秘书,助理没有让他满意的,做什么事出差或者谈项目,这种职位的人都是随调随炒,他头一次作为燕裔钦点的助理,卡佐受宠若惊地有些飘飘然。 燕裔也是欣赏他的老实,还有能力。 “副驾,一起吧。” 卡佐猛的一鞠躬,“谢谢燕总!” 燕裔念着司郁,一晚上都不怎么睡得舒服,第二天早起,直奔商场。 认真的挑选项链。 想着司郁那天鹅颈一样白皙的脖子,他的瞳色便越发深邃。 那种颈项就很适合戴一些很欲的颈链。 燕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飘去看那些紧密贴合脖颈的颈链。 “先生是看女士颈链吗?” 燕裔挑起一条黑色简洁鳞纹的细颈链,“是男孩子。” 陪同燕裔挑礼物的卡佐提着手提袋差点摔地上去。 真……燕总是真的在追男孩子?!?! “男孩子吗?您手上这条就很火呢,许多男孩子都很喜欢,也有不少女生买给自己的男友当礼物……” 一听很多人喜欢,燕裔就把它放下了,随后又看上一条细白,缀着一颗精细铂金小字母y的颈链。 联想到自己的名字,再戴在司郁的脖子上,燕裔不由得呼吸一滞,血液都沸腾起来。 这种能在司郁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痕迹的感觉,让他非常非常悸动。 “这条,包起来。” 燕裔继续挑,直到站在颈圈的展柜,他指尖微动,捏了捏颈圈的材质,有些硬了,怕是会磨红司郁的皮。 司郁应该也不喜欢这样浮夸的东西。 燕裔虽然是这么想着,还是挑了一个颈圈。 卡佐十分惊诧,但又不敢质疑自己的老板,只好把心里的疑问都压着。 燕裔又挑了几双运动鞋,他捏过司郁的脚,可以估出司郁的号。 但为了防止偏差,他便把37\/38\/39的鞋号都买了回去。 “十八岁男孩子一般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燕裔问着,逛到服装区。 卡佐手上已经挂了一堆包装袋,但依旧任劳任怨地分析着。 “看男孩子性格吧,温柔一点的休闲风简洁风,帅气一点的酷飒风,潮流风。” 卡佐也不怎么记得自己十八岁是什么风格了,大概就是普通的校服,进入职场之后开始穿职场要求的服装。 燕裔思量着,看上展架上款式各有不同的白衬衣。 magician白发白衣,这是他的标志。 那样乖戾的人反而穿一身白,所以在他看来卡佐的分析便有失偏颇。 所以便把每个风格都买了一遍。 财大气粗,卡佐就这个想法。 不知道送什么就把所有的买了去供心上人随意的选,拜托要被追的是他,他也会心动的程度。 但相对而言,提了一手的卡佐现在恨不得长出十只手来。 等燕裔念着司郁的时候把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卡佐的脖子上也没了空地。 这位燕总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买了一堆东西,可提东西的人只带了一个。 “走吧。” 卡佐悄悄送了口气,把东西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码在后备箱,后座也占了一半。 去订花的方古捧着一束超过自己身体的花束时,看着一车的东西,默默抽了抽嘴角。 “老大,孩子不需要这么多东西吧?” 卡佐看着那束花,里面的冬紫罗和白玫瑰占据了主要地位。 心中骤然一凛,燕总这是对自己的心上人势在必得啊。 尤其是那花朵的布局。 冬紫罗在外围铺了一圈,包裹着里面圣洁干净的白玫瑰,以绝对守护、无法逃离的姿态。 花束是有很多含义的,卡佐能走到这个位置看起来老实是一部分,心思仔细也是一部分。 燕裔等不及,吩咐方古立马开车走。 花束则被卡佐抱着,安安稳稳地放在副驾。 —— 昨晚司郁回去后,强打着精神回到燕裔办公室,找到那半箱子泡泡糖,往嘴里塞了一个心情才平和下来。 她拿走泡泡糖,顺便处理了一下基地监控,然后在祁东临那里找到了昏睡的白猫。 祁东临正在洗牌,见她来,指尖挑出一张扑克牌,问她玩不玩。 “两个人玩什么。”司郁疑惑。 “玩催眠。” “玩不了。” 司郁走上去,看着睡得一脸放松的白猫,问祁东临:“你催眠他了?” “是的。”祁东临笑着,“他倒是好催眠。” 也可能是长期压抑加上过往经历,痛苦的有些不愿意承受了,司郁想。 “总共多少,给你转卡里。” “五万二。”祁东临紧接着补了一句,“上次的十万运费我朋友帮你结了,你不用掏了。” 司郁挑眉反应了一下,颔首道,“好。” 第140章 花语 祁东临掏出手机看到短信,满意一笑,靠在椅背,像是黑夜之中的邪佞。 邪门的心理医生,司郁挑眉,突然心生一计。 “我有个好玩的计划,关于情景演绎,祁叔叔要不要玩?” 司郁双手插兜,吐出糖膜,炸开,刚想开口继续说下去。 “你也爱吃泡泡糖?”祁东临挑眉突然走了过来。 司郁一怔。 有事没事吃口泡泡糖已经成为习惯,没有刻意隐藏过。 她眨眨眼,“祁叔叔也吃吗?” “当然,给我一个。”祁东临笑的玩味,掌心朝上。 司郁笑不露破绽,“没啦。” 祁东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糖纸给我看看。” 司郁挑眉,“谁吃糖还把糖纸留下?” 她单手插兜,把银色的糖纸攥成了团。 “我没给过你我的卡号,我的卡里就直接打进五万二。” “你朋友让祁叔叔你给我带药,那你就没想过你这位朋友我也认识吗?” “认识到卡号都告诉你?” “为什么不可能呢?” “之前你不在基地之后,他来基地了。”祁东临捏起扑克牌在指尖把玩,灵活的纸牌在五根手指之间缭乱地展开、收起。 “嗯。”司郁垂眸,把泡泡糖贴在牙根,“我知道。” 祁东临把自己的视线缓缓从她粉色的头顶挪下,审视眼前的少年。 “你吃的泡泡糖什么牌子?” 司郁对答如流,“超市随便买的。” “你和他身高一样。”祁东临比了比,“你们都爱吃泡泡糖。” 司郁一笑,“是呀。” 多么坦然可爱的笑脸。 祁东临的怀疑都要被这缕微笑抹杀了。 “小司郁,你真有意思。”祁东临指腹抹过鼻尖,“我都想追你了。” “谢谢夸奖,但追我大可不必。”司郁眉眼弯弯,可爱又温柔。 “关于我之前说的场景演绎,祁叔叔有没有兴趣?” “怎么说?” 司郁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白猫,浅淡一笑,“制造情敌。” 因着白猫格外不多事的性格,还帮她几次三番出基地,她愿意帮他一把。 就当是怜悯他的经历也罢。 祁东临听后对司郁的想法很感兴趣,“小司郁,我很喜欢这个玩法。” 司郁指尖点了点左脸,嘱咐道:“祁叔叔注意安全,别太过火挨打。” “不过,雇我是要钱的。” 司郁很痛快,“我承担。” 在祁东临审视玩味的目光注视下,司郁转身就走。 准备睡觉的宋椰又被她叫了起来。 在自己人面前,一直强打的精神瞬间垮塌。 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戾气还有喧嚣的暴力。 宋椰骤然清醒,“boss?!” “我很清醒,但我的状态不太好,我不能现在去找祁东临疏导。” 拿到泡泡糖的时间太晚,导致它的安抚暗示作用这次不是很大,她有一点点的失控。 她能自稳精神,但需要一些时间,前提是,先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 她回来后仅仅随意地铺了点纱布,并未进行包扎。 导致现在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 宋椰挑起衣服,蹙眉看着她被冲击力拉崩裂的皮肤,微微松了口气,“还好,伤口只浮于表面。” “需要我脱衣服看看么?”司郁揉着眉心,见他也不方便,如此问道。 宋椰是医生,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肃穆地点点头,“需要。” 她也不扭捏,就只着裹胸绷带把上衣脱了下来。 胸前有绷带保护的地方没有问题,但是肩膀那里需要即刻处理。 宋椰看着她的伤口,眼神一点也不乱飘,在他眼里,伤者只是伤者。 boss不会扭捏的他也不会扭捏。 他搭了搭脉,把伤口处理好后,让司郁把衣服穿上。 他指尖微蜷,用手背蹭蹭下巴,郑重道:“这几天不要做任何剧烈运动了,boss你有内伤。” 司郁颔首,微微支着头,“我需要在你这缓一会儿,你锁门吧先。” 司郁心里一阵阵的燥意像海浪一样冲刷着她的理智。 很难有人能想象失去理智但却清醒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理智的蚕食,带来的是需要发泄的暴戾欲望,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却知道那不应该做。 她缓缓咀嚼着泡泡糖,以一分钟一次的频率让它炸开。 她本性恣肆乖戾,但对烦躁症有极大的克制力。 是弱点,就绝不会允许被别人发现! 后半夜,司郁才回到自己的新宿舍睡觉。 因为这些事儿,司郁第二天连早训都没起来。 一直睡到燕裔回来。 燕裔捧着一大束的花回来,实在是张扬。 方古早吩咐人清了场,提着大包小包跟燕裔一起回到基地。 卡佐需要回去处理公司事务,把东西放下后,并未多做停留。 司郁听到敲门声后,烦的捂住了脸。 等收拾好自己起身,打开门时,被那一大束花吓了一跳。 “我去,谁搞批发的?”司郁伸出指尖拨弄了一下白玫瑰的花瓣,上面的水珠清澈圣洁,反射阳光而闪烁。 外围的冬紫罗相比就有些不大协调,霸道强势地围了一圈,像是给中间的白玫瑰打了个环儿。 司郁笑了一下,这谁会这么包花啊。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小四,喜欢么?”燕裔微微倾身看着她,把花束捧起往前微微往前递了递。 司郁震惊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花,语调飘而断裂,“是是是是?是给我的??” “我是男生,小燕叔叔你送我花干什么!?” 司郁下意识就想把花扔了,但基地是他的地盘,她不敢那么狂。 “想……” 司郁没等他说完话就把花搬到了他的办公室,狠狠地关上了自己宿舍的门。 似乎是怕激怒燕裔,还打开门解释了一下。 “小燕叔叔我不喜欢花,而且送花是追女孩子的,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被误会。” 然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 她回到宿舍,拿出手机,指尖略显惊慌地解锁。 司郁指尖微颤,打开了度娘。 输入了六个字:冬紫罗的花语。 在进度条拉到最后的一秒钟,她心跳不稳。 直到她看到那几个字。 冬紫罗的花语是——占有欲。 第141章 颈链 这倒也不至于让司郁多么惊讶,只是没想到燕裔在她多次强调不要越界的拒绝里仍不放弃,而且送花给她,像是要开始追求她那样。 这束花冬紫罗的含义瞬间就凸显出来。 燕裔也有独占欲。 “咚咚……”敲门声传来,司郁一个激灵,“小四,开门。” 声音冷沉发寒,她不敢开门。 她可以直视自己的独占欲,但不能直视燕裔的。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利己也罢,她可以知道燕裔喜欢自己,但唯独不能直视这种他对自己的独占欲。 她以为燕裔感情淡漠,动心是细水长流,可谁知道,他一动心跟雪山崩塌似的。 这还得怪那个‘锚’。 没那个东西,他们或许进程缓慢一些,那东西一下一破的,太快了。 明明之前勾引他跨界的人是自己,现在当怂蛋的也是自己。 也可能是她想多了,因为烦躁症的存在,导致她总是把人想的太过复杂。 司郁长舒口气,把手按在门把上,缓缓下压。 看见燕裔的脸时,她微微后仰了一下。 燕裔并未对方才的事情生气,他捏着一个礼物袋,深眸笑意清浅道:“礼物,要不要试一下?” 司郁嗫嚅的唇微微张开想要拒绝,就见燕裔已经进来并关上门。 “小四,你父亲没做到的,由我慢慢补上,好么?” “不要怕我。” 燕裔身上玫瑰味的气息再度席卷而来,司郁猛的后退。 她似乎知道燕裔为什么让她换宿舍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离得近好操作。 两人的脸越来越近,呼吸交融,气息缠绵。 在她都要以为燕裔吻下来时,他却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发。 “挑了一条颈链,试一试?”燕裔打开礼物盒,把那一条白色的颈链挑出,摊在掌心给司郁看。 司郁眸光落在这颈链上,被那个精致的字母y所吸引。 很像取自自己名里第二个字的拼音首字母。 但颈链紧紧贴合皮肤,她以前戴过,虽然喜欢也隐约觉得不自在。 燕裔示意她转身,给她戴上。 没想好说辞的司郁还是乖乖听话地转过了身。 颈链被燕裔轻轻缠绕在颈项中间微微偏下的位置,燕裔在细心确认不会勒到她之后,给她扣上。 尺寸合适,洁白的颜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圣洁。 更别提那个字母y让燕裔心里隐秘多了满足感。 像是自己在司郁身上留下了痕迹。 似乎在彰显着司郁已经慢慢开始属于自己。 司郁微微吞咽,颈链存在感不低。 这颈链的颜值她是喜欢的,但燕裔她是不敢接受的。 她的指尖点在那个字母上,轻轻摩挲过逐渐被自己体温捂热的颈链,然后捏到那个扣结,想要摘下来。 燕裔比她温度微高的指尖捏住了她的小手。 “作为你的小叔叔,我还不能送你条项链了?” 白色不如黑色与白皙肌肤对比那么野,那么欲,但它胜在更加适合。 他缓缓倾身,靠在司郁耳边说:“我已经吩咐萧诉去专门给你做一个出入基地的通行证。” “不是要争夺司家继承权吗?我给你这个自由,怎么样?” “我只要你戴着它,好吗小四。” 他微微勾唇,揉了揉司郁的发,就像一个疼爱晚辈的长辈那样,吻了吻她的发顶。 戴着颈链,她就能随意出入基地,这个条件极具诱惑性,她又不损失什么,所以她真的没有拒绝的必要。 “小燕叔叔,你,你在追我吗?”司郁握拳,想要先发制人。 “小四,你想什么呢,你不是怕咱俩越界么,我只是送你些礼物而已。”燕裔的指尖下挪,划过她的太阳穴,揉到她的小脸儿。 这张脸清秀,配上那一双又萌又温柔的眼睛,十分可爱、可怜。 司郁蹙眉,再一次深刻意识到,她在这方面,许是玩不过燕裔的。 “小燕叔叔……”她刚要开口阻止气氛的蔓延,万万没想到,燕裔的指尖向下,摸到了她喉结的位置。 她的喉骨并不突出,这永远是一个疑点。 刹那间,她好像心停跳了半拍。 “小四这里…似乎还没发育好。”他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又低又哑。 “小四都十八岁了,这里怎么还是平的。” 他揉了揉,因为司郁背后就是他的胸膛,她闪躲的动作就像是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 燕裔有被取悦到。 “平就平了你不要摸了!”司郁抓住他的手腕,刺挠两下。 小奶猫的力道让燕裔只觉得痒痒,像是电流经过手腕。 “好。”燕裔收手,司郁预料中的纠缠并没有发生。 她对着镜子看燕裔的神色。 除了眼神依旧深邃以外,燕裔非常坦荡而“清白”。 大家都挺会装的。 司郁深呼吸,燕裔会越来越难搞的。 “我还买了不少衣服,要不要试试?”燕裔提议。 司郁直接拒绝,“小燕叔叔,我有钱买衣服的。” “只是想代替你父亲补偿一下,缺席了你之前的十年而已,小四,这也要拒绝我吗?” 燕裔垂眸,一点阴影遮住了眼中幽暗,他知道司郁在从镜子里看他,所以他表现得更外坦荡。 如果清白有形状,现在一定是燕裔这样。 司郁深深吸气,依旧不松口。 “小燕叔叔你够照顾我了,我不能收这么多东西,还有……”她把裤兜里的卡拿出来,“是我不懂事,谁下注即谁所得,我不该找小燕叔叔你要这个的。” 她咬唇,想把银行卡还回去。 燕裔瞳色闪了一下,没有拒绝,淡然接过收回兜里。 司郁看着他的动作,就好像看见大片大片的钱朝自己飞走。 痛,太痛了。 “昨天我走之前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燕裔问道,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司郁微微战栗侧头,不想和他再在卫生间里调情似的相处。 “没有,是我记错了。”司郁干巴巴地解释道。 她还哪敢送,送出去燕裔肯定多想,多想就会暧昧。 燕裔蹙起眉头,深邃的眼睛审视般的注视着司郁,这种眼神让她一瞬间错觉自己是个任性且忘恩负义的孩子,而他则是一名对她颇为无奈的长辈。 燕裔玩这个真的六! 第142章 燕裔要抱抱 司郁撒谎瞬间被看穿,燕裔却并未责怪也没生气,而是轻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动作亲昵比司郁对他更甚。 “小燕叔叔,我不是说过,我们不要这样……” “小四,让我抱一会儿。”他垂眸,微挑的眼尾便显得他眼眸狭长,遮盖了那些冰霜似的攻击性,燕裔看起来像是敛去了那些危险的巨型乖兔兔。 司郁深吸口气,拒绝燕裔的颜值诱惑,转身把他从自己身后推了开。 燕裔被推开后看着她的神色,虽不比看着别人时那么冷漠,但司郁却能敏感地感受到里面的丝丝不悦。 “小四。” 语气不明,司郁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但马上她就知道了。 燕裔手掌以偷袭的速度捧住她的腰把人抱起,锁在怀里直接抱去自己办公室。 司郁甚至刚把手放在他胸前推搡,就被放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 她看着满办公室的礼品袋、购物袋,直接傻眼。 “小燕叔叔你进货去了?基地没衣服穿?” 燕裔没有回答,反手锁门,坐在那放了一束花的办公桌后。 司郁往门口挪的小动作一顿,挫败地坐了下来。 “都是给你买的,试不完,不许吃饭。” “这,这也太多了。”司郁往沙发里面一缩,“不要。” “通行证还在……” “我试。” 司郁是真发现这家伙特别会威胁人。 她就近拿过一个袋子,把里面的白衬衣和白长裤拿了出来。 看着这和magician着装风格一样的一套服装,司郁掩去神色中的复杂,准备去卫生间换。 “就在我面前换,都是男的你羞什么。”燕裔指节敲敲桌子,看司郁耳尖微红低头咬唇的动作,心尖一软。 小孩儿居然这么在意隐私。 “随你。”燕裔靠在椅背上,神色冷淡,像审视领土的君王,等司郁换好衣服出来给他看。 司郁看着镜子里一头粉发却一身白的自己,恍惚都以为自己是magician,身形是一样的,除了脸和头发。 她深呼吸捏紧门把,走了出去。 燕裔微阖的眼眸睁开,目光寻她而去。 两人目光对住的刹那均是呼吸一窒。 司郁小脸染霞,看似是羞的,实则是慌的。 燕裔则略惊诧于她和magician极为相似的体型。 若忽略那张柔软又羞涩的小脸,她的体型一瞬间会让人将她和magician混淆。 燕裔指节搭在桌上,“过来。”低沉的语气里,隐有嫌弃。 嫌弃? 他燕裔凭什么嫌弃她? 司郁低头走了过去。 燕裔抬眸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这小模样娇嫩欲滴的,穿magician风格一样的衣服,是人家半分的胆量都没有。 捏捏下巴就要哭了。 他的拇指捻了捻她的唇角,克制地收回了手,“不用都试,你挑几件自己喜欢的,试试合适,去京城玩的时候带上。” 司郁“哦”了一声,为通行证,忍辱负重一时又何妨。 司郁又换了一身,白t牛仔裤搭了一个浅蓝色的细条纹衬衣。 看着少年整个人极为清越,配上她温柔的脸,就非常非常软和可爱,想让人抱在怀里蹂躏的可爱。 “这身不错。” 燕裔适时发出评价,司郁咬唇点点头,准备继续换。 白色紧身套头衫,再加上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司郁有些拘谨地拉了拉领口,不小心牵动颈链上字母y轻晃。 她呼吸微重,站在燕裔面前。 “转一圈看看。” 燕裔握拳抵在鼻尖,只有他知道刚才司郁出来时,他的呼吸那一瞬间变得有多么失律。 司郁穿紧身装的感觉在他眼里,是可爱单纯的天使被强行套上了欲望的枷锁。 让人产生欲望。 “过来。” 司郁再次走上前,低头时,细颈上的字母小坠子还悠悠地晃。 燕裔掌心发痒,但却不满足于摸摸司郁的发,他的手逐渐往下,拢住司郁的后颈,摸到她那块因为低头微微突出的椎骨。 司郁敏感地抖了一下,抬起因为紧张而变得湿润的双眸,问他要干什么。 “抱抱我。” 什么? 司郁一顿,燕裔他说什么东西? “小四,抱抱我。” 燕裔微微张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她主动投入自己的怀抱。 司郁的脑袋好似坏掉了一样,缓缓缓缓歪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脸上的疑问犹如实质。 “小四,我抱了你那么多回。” 所以抱他一回也不行么。 司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平淡的拥抱早已不是长辈晚辈的亲近举动。 早就不单纯了。 她不想和燕裔继续发展的,可‘锚’破的太急,她不知道那‘锚’是什么东西居然就随便破了,有半个月时间么。 现在是燕裔在主动,比她引导人过界时可强势的多。 他俩都是人精,没谁脑子不好使。 互耍心机,会累的。 司郁绕过桌前一大束花,咬牙,缓缓伸出了手,因为体型差的缘故,她先把小腿放在了他的膝盖上,伸手撑在他的大腿,把自己的身体支起来,往前爬。 主动爬到了燕裔怀里。 这个姿势有多么羞耻司郁已经不敢去想,她只有一个概念,为了通行证,她是真的拼了。 燕裔上半身微微后仰,看着司郁颤颤巍巍撅着小屁股爬到自己身上,羞愤使她脸上的肌肤像熟透的桃子,绯色、娇嫩。 明明就是想要孩子个拥抱,怎么搞得这么羞耻。 燕裔把人收到怀里时,都没想明白。 司郁着衣紧身,衬得骨架子娇小,在燕裔怀里那小腰两手一抓就握的过来。 “小四,不但喉结没怎么发育,怎么浑身上下都这么细。” 司·细狗·郁:…… 她咧唇龇出虎牙,奶凶奶凶的,把燕裔逗乐了。 “小四,你真是可爱。”燕裔把她的小脸捧起来,放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 “好,好了,抱也抱了,我要下去。”司郁腰部使劲想要跳下去。 燕裔闻言,手掌一勾,把她压进自己的胸膛。 第143章 我可以等你慢慢接受 司郁出来的时候,脸红的要命,浑身上下都烧的发烫。 燕裔倒是一脸餍足。 司郁是没发现燕裔买了那么多奇怪的衣服,有的那里露一点这里紧一点,就很怪。 风格很多,怪的也很多。 燕裔欣赏了那些衣服,却都给她pass掉,不许出去玩的时候穿。 “要去吃饭吗?”燕裔用指背蹭蹭她粉色的耳垂。 “要……”吃是该吃了,她这一觉干到下午中饭都没吃。 燕裔弯腰又要抱她,不知道燕裔什么癖好,就觉得她没腿似的,非要抱着走。 吃完饭的时候,还想抱着她经过操场。 司郁百般阻挠,十分不愿意,好一番挣扎才从他怀里跳下来,抬脚就跑,扭头自己回了宿舍。 燕裔想抹杀掉长辈与晚辈的关系界限,但他同样也发现用长辈的身份“压迫”更为方便。 司郁现在在基地的所吃所用所学都来自于他,司郁这孩子善良心软,不舍得那么忤逆他。燕裔当然发现了这点。 他开始承认自己的心机卑劣,并用的不亦乐乎。 但他也意识到,若出了基地,可就不会这样了。 可司郁越来越不安分在基地,若一直用规矩困着她,她早晚要逃出去。 所以不如给她自由,这样,她或许还会想着回来。 不得不说,燕裔心机从来都不浅。 司郁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候太佛,脑子不爱转。 她在晚上如愿拿到了通行证。 萧诉把小卡片递给她的时候,她突然觉得颈链发紧。 因为他一直在盯着那里看。 “好好一个男孩子戴这种女孩子的东西做什么?”萧诉显然不知道司郁脖子上这条东西是燕裔送的。 司郁微微一怔,脸色微白。 萧诉:“这种东西……”不是束缚么。 “萧诉。”冰冷的嗓音偏偏这次格外彻骨。 萧诉骤然一肃,不敢多说,行礼就走。 司郁扯了扯那颈链,皮肤立马就红了,楼道里,燕裔从黑暗中走过来,没多说什么先把她拉回房间。 “别扯了。”扯得脖子一片红印。 司郁眼泪从眼尾出来,滑过颧骨,流过颊侧,她的指尖使劲扯着颈链,要把结扣找到,可越急这东西越是纹丝不动。 “解掉解掉!”司郁哭嚎着,“你侮辱我,你觉得我是女生!” “不是!”燕裔抓住她两个手腕举过头顶,看着她脖颈的红印,心疼的要命。 自己扯自己这么不心疼。 “他说,说这是女孩子才戴的!” 司郁歇斯底里地闹,扯破自己的皮都不放过。 直到刚刚被燕裔逮住手腕才消停下来。 燕裔低沉的目光像冰川藏在海面下难以窥见的部分,凝望着司郁那双倍感屈辱的眼睛。 “小四,我没侮辱你是女生!”燕裔低吼想让她恢复几分理智。 司郁眼泪不要钱地往下落,“那你什么意思!送花送衣服这都是女孩子喜欢的!” “这条颈链,现在都被人说是女孩子戴的!” 燕裔心尖骤然一紧,“那我说我是要……”追你呢。 不能,孩子现在已经在崩溃,这么说直接玩完。 得等她冷静下来。 司郁从挂了泪珠的眼睫阴影里瞧他,不知道自己这一闹,会不会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她咬唇,语气倔强到极致:“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样了,上次的条件我已经说过了,你没有听,根本没有听,这次也是,我怎么也不要和你这样!” “小燕叔叔,我们太越界了,我不想要这样。”她格外不安的身躯微微发抖。 就连他掌心的腕子都微微发凉。 他把孩子吓到了。 他低低叹息,万万没想到送礼物居然达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司郁闹归闹了,却发现燕裔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摘掉颈链或者,收回这些动作。 这是他的地盘,她不想因为这种事和燕裔打起来。 没别的理由,那样会暴露自己,且她觉得累。 真是阴差阳错,自己现在这样逃避,当初脑子抽了引导他越界。 越想越郁闷。 燕裔低头,细心地把这条颈链微微向下挪了挪,拿出粉药用指尖挑了一点,给她抹在刚才摩擦出的红印子上。 “痒……”司郁抖了一下,想推开他。 结果被他一只手逮住两个细腕子定在身后。 司郁惊慌的眼神、闪躲的肢体动作就像是插在燕裔心口的一把小刀,一点点磨他的心口让他疼。 燕裔当然不知道孩子现在这么难追是因为司郁作为magician的时候知道了太多燕裔的心思。 燕裔想的是温水煮青蛙,不想直接把人困在自己身下强迫接受。 他有原则,但那是在可以看到事情进展的时候。 如果看不到事情进展,反而还回退的话,他会强势起来。 司郁马上就见到了。 燕裔捧住她的腰,托起她的小屁股,把她放在那个低矮的储物柜上,大腿一顶,就挤进她的腿间,腿根与她的腿根牢牢贴合。 司郁慌得差点就使劲儿捏燕裔的腕子。 岔开的腿有点紧张,害怕地想要缩,可一缩就是夹紧了燕裔的胯。 司郁不爱动的脑子终于转了一下,她脸色一僵,红透了。 燕裔现在不会想霸王硬上弓吧。 如果真要霸王硬上弓她估计会和他真的打起来。 燕裔突然俯身把司郁吓了一跳。 炽热的呼吸洒在颈侧,司郁往旁边躲,燕裔就捧着她的腰往回带。 “小四,有件事我得说一下。” 宿舍灯“啪”被燕裔关了,司郁的视野骤然黑暗。 强烈的不安感从司郁身上散发出来。 燕裔心疼的抱住了她,但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司郁,我喜欢你。” “什、什么?” 他的大掌抚着她的脊背,顺着脊骨缓缓往下捋。 安抚她的同时,嘴里的话格外强势。 “小四你向来聪明,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可以等你慢慢接受。” “我拒绝!” 燕裔轻笑一声,又低又哑,像是攀附在欲望边缘的声线。 “小四,要不要听我讲讲我为什么去找祁叔叔?” 司郁摇摇头。 “小燕叔叔我们是家人,是亲人,你不能对我这样……” 雨打娇花,可怜巴巴。 “不能?” 燕裔沉沉地笑了,像是喉骨颤动发出的声音,被肉食动物盯上的感觉从她尾椎酥上麻意。 “那小四当初坐在我身上不要婶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第144章 司郁衣服被…… 当时,当时,当时是为了让燕裔别莫名其妙被别的女人勾走。 还有燕裔那个‘锚’太阴差阳错了。 因为‘锚’她感情挫败,收回感情又想抹去司家小四的痕迹,但冷静下来发现完全没必要如此,燕裔想要的是不跨界的长辈晚辈的关系,那她就给他一个。 但谁知道,‘锚’现在看起来完全是破了不说,这家伙对自己的感情瞬间上升一个台阶。 司郁咬唇,又缓缓松开牙齿,委屈道:“那你说,你说你找祁叔叔干什么去了。” “小四想听我就说。”燕裔把脸凑了过来,微微贴在她的脸侧。 司郁的心率瞬间拔高。 “好像听见心跳声了。”燕裔放开她的手,伸出指尖勾住她的后颈。 亏是黑灯瞎火,她现在脸上烧的要命。 老男人,见多识广的,太会撩了。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自己颈后软肉上点揉,力道轻巧微妙,让她从肌肤传入肌肉的舒适和酥麻,让她在这种没有安全感的黑夜里也想要放松下去。 “想听吗?” 他故意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引诱她。 司郁反抗的动作堪堪支在他的胸前,就被他抓住,指缝岔开锁住她两个手腕,拉上头顶。 他这话,就跟问想要吗有什么区别。 司郁呜咽了一下,被困在十八岁身体里的灵魂也和十八岁一样稚嫩。 她快抵御不了燕裔无缝不钻的荷尔蒙了。 玫瑰味的气息,是他的体味…… 是从真正喜欢上他开始,开始闻到的。 “想……”脑子宕机,脱口而出。 燕裔沉笑一声开口:“当时我喜欢上小四了,可是怕吓到小四,就找祁叔叔阻止了自己的感情。” “小四,你不知道阻止自己的感情有多难受,心脏就像被灌进水泥一样憋闷。” 他这样说着,指甲盖弹了一下颈链上的字母。 它悠悠地晃荡开,就像燕裔的心,始终在司郁身上找不到降落点。 “那也是你活该!”司郁凶道。 没这么一遭他的自作主张,俩人现在不知道在哪手牵手呢。 搞得司郁坐过山车一样跌落谷底又攀起来。 “对,是我活该。” 他活该,他把锚定在司郁扯他裤子这个动作上。 参考他俩自司郁回国后见的第一面。 万万没想到,意外发生的那么快,还是在洗手间,司郁摔倒,又扯了他的裤腰带。 若没有这个意外,等他俩能扯到裤腰带的时候,孩子对自己的心肯定顺理成章了。 他是怕伤害了司郁,但他可没想过放手,下‘锚’是为了防止自己对她的感情像雪山崩塌一样把人吓到,可不是真的为了放过司郁。 ‘锚’破前,他不愿使用卑劣的手段,可‘锚’破后,他耍心机也在所不惜。 他就是想要引导司郁也像自己这样喜欢上自己。 只是……被司郁发现了。 “但我还是拒绝。”司郁郑重道。 即使被气氛压迫的她说话又软又绵,没什么威胁感,但这句话还是让燕裔那毫无落点的心抖了一下。 挺会的,司郁在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方面是高手,死不松口也是高手。 偏偏燕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能强迫,不能武力镇压,只能温水煮青蛙。 燕裔微微把脸移开,手掌只克制地在她后背游走。 司郁不老实,一直左摇右晃。 燕裔突然垂眸,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 正磕在她昨天包扎的伤口上。 疼的她龇牙咧嘴。 “怎么了?”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战栗,像是痛的,他抬头关心道。 刚问完,鼻尖一点血腥味让他呼吸一滞。 “你受伤了?!” 燕裔捧住她,担忧的问:“小四,你哪里受伤?” 他的手掌按在她的领口,作势就要把她扒了看伤口。 司郁额上滑下一滴冷汗,“别扒我衣服。” “我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扒我衣服。” 司郁故意曲解燕裔的动作和动机。 燕裔的动作果然停下来收回了手。 她对气息和情绪敏感,燕裔瞬间变化若霜的气息让她知道燕裔因为她刚才的故意曲解生气了。 见燕裔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准备随意糊弄过去。 结果, “刺啦——”一声,她上半身的新衣服被燕裔一把扯烂。 “你混蛋——”司郁惊慌失措地捂住身前,拢住被扯裂的布料。 “啪!”一巴掌扇在燕裔下巴上,他的脸朝右侧微微歪了过去。 司郁胸前起伏不定,她动作迅速地跳下地面,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刚走回宿舍的白猫正在拿钥匙开门,被司郁撞到了腰。 “嘶,小绿箭你在干嘛?”白猫狐狸似的眸子微微眯起,把投怀送抱的人往自己怀里一揽。 刚触到她的肩头就看见她衣衫不整,被人扯坏的衣服纽扣都歪歪散散地挂在身前。 “白,白猫叔叔,救救我救我!” 刚想问问怎么回事的白猫看见沉着脸从司郁新宿舍走出来的燕裔,惊的一句国粹,抱起司郁就跑。 “祁东临!快拦住老板,不是,燕裔!” 刚送白猫回来的祁东临下意识抬头看,司郁那小家伙埋在白猫白大褂里,燕裔单手插兜,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 这冷面阎王的模样,跟举着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有什么区别。 祁东临的腿都抖了一下。 “沃艹——还拦住什么啊,一起跑吧!” 两个大男人脚步不停地往下跑,祁东临不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司郁身上。 跑的过程中,他早看见司郁掩藏那衣衫不整的样子。 祁东临都惊了,沃艹不是吧,燕裔这么急? 给人霸王硬上弓??? “去找宋清涧!” 宋少主现在还并非基地直隶,属他现在的身份能与燕裔碰一碰。 他祁东临都不行,他就是个心理医生。 守在医务室配药的宋椰被闯进来的两大一小惊的差点把针管插自己指尖。 祁东临瞬间把门反锁,还堵上一张病床。 “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第145章 医务室的交流 “宋清涧”放下手里的活计,彬彬文雅地看了过来。 看到抬起头的司郁,他真把那针管扎在了手上。 “小少爷!” “怎么回事!” “宋清涧”比白猫和祁东临的反应还大,他控制自己的劣性本能,几度平息自己心里的怒和怕。 他把司郁接过来,把祁东临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裹住,包的严严实实。 看着司郁挂了泪的小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谁干的。” 白猫看着“宋清涧”那冰冷与燕裔不相上下的眼神,忍不住一抖。 不愧是宋少主,这气场。 祁东临“害”一声,“能谁啊。” 不过出于对燕裔人品的信任,虽然求生欲让他和白猫一起跑了,但他还是愿意帮燕裔解释一句。 “应该是误会,就是扯烂小司郁的衣服我觉得还是挺过分的。” 干什么不能好好说,扯人衣服。 “宋清涧”缓缓压抑了自己的怒气,低头问司郁:“小少爷被吓到了吗?” 司郁摇摇头又缓缓点点头。 “宋清涧”微微呼出一口气,“在我这待会儿吧。” 他擦了擦刚才被扎出血的指尖,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应该是燕裔。 屋里三个大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人去开门。 还是祁东临打了个电话。 “喂?裔爷,你先回吧,孩子我们看着。” “不行?你把小司郁的衣服都撕了谁敢把他还回去。” “你说他身上有伤……前胸好像缠着绷带,哦哦,行,这有医生给他看看。” 司郁闻言,脸色煞白个彻底。 “宋清涧”一呆,把人往自己这揽了揽。 白猫上手就是要看那个前胸的“伤口”。 司郁“啪”打掉了白猫的手,刚不流泪的双眸又开始盈盈湿润。 白猫触电般收回了手。 瞧燕裔给孩子吓得。 “宋清涧”扶扶眼镜,“这是我包扎的伤口,小少爷不小心受的伤,不用再看了,需要换药的时候直接来找我就可以。” 祁东临闻言在电话里回了燕裔:“宋少主说他之前就已经包扎了。” “哦,裔爷问宋少主,小司郁身上是怎么受的伤。” “宋清涧”轻咳一声,“下楼梯摔的,磕在扶手上磕破了。” 司郁悄悄抬眼瞅了一眼发现宋椰是真不太会撒谎。 谁下楼梯能磕到前胸啊。 “那你下次检查伤口别这么粗暴吧裔爷,给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给他们这一群大人也吓了一跳。 “行行行,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祁东临挂了电话,朝缩在“宋清涧”怀里的司郁看去。 这小家伙顶个温柔脸摆个可怜的姿态真真是要人心疼死了。 祁东临手背触了触白猫,抬抬下巴示意他看那边的司郁。 白猫蹙眉,“怎么了?” “我看你第六感挺好的,你有没有觉得小司郁其实不简单。” 他朝白猫耳语道。 白猫略显狡猾地狐狸眸白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他就爱看戏,可不爱下场参与什么戏。 白猫抿唇舔了舔,刚才小绿箭撞他怀里他顺势抱起来那感觉还不错。 这种小家伙就该当弟弟疼。 可爱死了。 祁东临慢慢住了嘴,注视着“宋清涧”那边。 小司郁怎么和“宋清涧”关系那么好。 像是认识了许久。 祁东临翘起二郎腿,往后一倒,问白猫:“你今年多大?” “25。” “嗯,不错。”是他喜欢的年龄。 但是又是他不能动手的人。 祁东临来启a基地真是造了孽了。 一个两个看上眼的都是自己不能动的人。 那边司郁拽着宋椰的白大褂袖子,拉人和自己一起坐下。 “你有权搞到卫生巾吗?” 算一算生理期好像又快到了。 “这个归医务室女护士管,不过我可以去要。” 司郁刚窃喜起来,又猛的回神,“你去要不怪吗?” 大男人去要姨妈巾跟她进基地带姨妈巾被质疑没什么区别啊。 “无所谓。”反正是为了boss,被质疑是变态也没所谓。 司郁若有所思。 “这样,你和克拉联系一下,你们假装情侣怎么样。” 宋椰:…… “boss,你的脑瓜里究竟都在想什么?”他无奈地用手背蹭蹭眉心。 “sorry啦,”司郁晃荡晃荡腿,“之前和克拉假装过情侣所以想起来这一茬,这样你要卫生巾不是还有理由嘛。” “没事不用这样。”宋椰深呼吸,“我有点想被摸摸头,boss可以让那两个人去避避嫌吗?” 是黏人的小猫咪捏。 司郁闻言,看了一眼在背后聊的还算和谐的两个男人。 “祁叔叔,白猫叔叔,我要换药,不想被除了宋少主以外的人看到身体,你们可以避避嫌吗?” 白猫闻声眯眼奇怪地看向司郁,没有质疑,点点头,手势示意祁东临跟自己来。 他开门和祁东临走到相连的病床房内。 司郁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拉上了帘子。 宋椰憋不住了,也因着刚才看见司郁被扯烂衣服后生气的缘故,金色的猫咪竖瞳瞬间显露出来。 司郁微微一惊,但好赖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喵~”宋椰握拳的手擦擦下巴,眯眸要蹭蹭。 司郁伸手撸了撸他的发。 宋椰瞬间被满足到。 真是像个小猫咪。 司郁舔了舔唇,她也很难不被可爱到。 两个人窸窸窣窣摸了会儿头,宋椰把猫瞳收回去时,病床房敲了敲门。 “换好了吗?时间有点长了,是不好处理吗?”是祁东临的声音。 “你干什……”白猫制止的声音刚刚响起,就被司郁拉开了门。 被打开门的二人看着“宋清涧”继续配药,只有白猫眼神古怪的看着“宋清涧”凌乱的头发。 “没事的话,我们就出去了。”祁东临指了指门口还堵着的一张病床。 他上前把它挪了开。 白猫跟在祁东临身后,等他打开门一起走。 “白猫,待会儿回宿舍之后……哎哟我去裔爷你还在这呢,给我吓死了。” 谁能想象一打开门,一个黑衣服冷面阎王跟柱子似的在这杵着,一动不动。 nnd,差点给他祁东临吓的要去看心理医生。 第146章 不只是猫儿 燕裔听见动静,微垂的眼睫缓缓抬了起来。 “司郁伤的厉害么?” 张嘴就问司郁,祁东临真服。 这么关心刚才干什么撕人衣服啊。 在这站半个多小时,简直望夫石。 已经是十月中旬,晚上有点冷,外套还在司郁身上,祁东临打过招呼就和白猫往宿舍走。 司郁抓紧了外套,瞬间调整好表情,骨节微微泛着白。 脚丫挪动,往“宋清涧”后面躲。 “宋清涧”微微张开双臂,以守护司郁的姿态,拦住了进来要看司郁的燕裔。 “裔爷,不能仗着年纪,太欺负人。” 燕裔脚步一顿,还是坚定的朝司郁走来。 “小四,抱歉。” 燕裔站在“宋清涧”的侧面,低头朝司郁道歉。 司郁小脑袋微微一缩,看着燕裔深沉的双眸,声音很轻:“不,不理你。” 是她故意曲解燕裔让他停手,但是没想到惹怒了燕裔,反而让他直接撕开了衣服。 她打开了燕裔伸过来的手。 劲儿不小,打的燕裔指尖还红了一点。 “该睡觉了,小四。” 司郁使劲摇摇头,“我不跟你走。” 又加一句,“我怕你撕我衣服。” 燕裔沉默地收回了手,吩咐“宋清涧”:“一会儿十点之前,让他回宿舍睡觉。” “宋清涧”点点头。 燕裔摸兜,把粉药递给“宋清涧”,“给他用这个,好得快。” 随后他幽幽看了一眼司郁,离开了医务室。 宋椰锁门准备给司郁换药,低头看到她颈上那条白链时有些好奇。 “boss,你还爱戴这个吗?” 司郁想了想,“我挺喜欢的,但一般不戴,戴这个是因为燕裔送的,还以此为条件给了我通行证。” 宋椰剥开她被扯裂的衣服,倒是因为燕裔,司郁不必把上衣都脱下来。 “这个字母y还挺精致,像boss你的名。” 司郁微微颔首,看宋椰一点点把药涂在自己的伤口上。 晚上怕是又不好睡了。 “燕裔是不是还送了boss你一束花?” 司郁点点头。 “是冬紫罗和白玫瑰,我见了。”宋椰扯了扯嘴角,“冬紫罗的花语,boss你知道是什么吗?” 司郁叹气,“我搜了,占有欲。” “白玫瑰呢,boss知道吗?” 司郁点头,“我知道,爱之纯洁,求爱之花,我足以与你相配。” “燕裔对boss你动心了。”宋椰捧起纱布,覆盖在她处理好的伤口处,仔细包扎。 “他不是简单的人,boss你保护好自己,我也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 猫儿也能护主。 他宋椰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司郁,就像当初她把自己从实验台上抱下来时一样。 宋椰虔诚地捧住了司郁的指尖,珍而重之地向她许诺: “从你将我从那冰冷的台子上抱下来时,我就发誓我这辈子要效忠于你,我向你展示我精湛的中医医术,体现我的价值,我不只是猫儿,我有能力,保护你。” 宋椰的双眸并非爱恋,而是虔诚热烈的守护之意。 司郁被其触动,微笑道:“谢谢你宋椰。”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也从未把你当成一只猫儿,你是我身边重要的人。” 虽然当初救他真的只是随手,在知道她不收留无用之人时,他急切地展现了自己的中医医术,以及研究药剂的无数证明。 司郁微微叹气,她这样凉薄的人,怎么值得当时获得自由的宋椰那样认真对待。 “048号研究员,是boss你为我处决的,我永远都记得。” 宋椰把她的手捧在自己心口。 那个名叫中村幸三郎的人,不会再往自己身上插管子,注射药物,刺激脑波。 而且他死相凄惨,残破不堪。 “boss,我和宋酥,永远以你为先。” “宋椰,我也很感谢你和宋酥不在意我烂透掉的坏脾气。” 宋椰低头蹭了蹭她的掌心,“不坏。” 他的boss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好的人了。 如果可以,boss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烦躁症这么厉害吧。 “行,那我回去了。” 司郁拢住祁东临的外套,没和宋椰再多说什么。 宋椰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司郁刚走到门口,发现阴影处还站着一个人。 是祁东临。 “祁叔叔有事吗?” “没事,等你还外套的。” 祁东临正在划拉手机,抽空回了一句。 司郁发现他是真的爱刷手机。 司郁进屋换了衣服,出来把外套递给他。 祁东临收起手机,被屏幕光反射的脸瞬间沉于黑暗。 不对劲。 为了印证她直觉似的,下一秒祁东临逮住她手腕往自己怀里带。 她抬脚就要踹,却想起之前祁东临对自己的怀疑。 她抿唇撞到了他怀里。 那股恶心的香水味儿让她又是胃里一翻,想吐。 于是干呕了一声。 祁东临也没想到这人也不还手,直接被自己抓到了怀里。 这要让燕裔看见,他不得被扒一层皮。 他迅速松开手,退了两步。 “不是故意的。” 真没诚意,司郁暗啐,抚额发时,掩了掩眸子里的戾气。 心底冷笑一声,她抬眸没什么表情,“祁叔叔,今天看来情景演绎玩的不错?” 都有兴致试探她了,肯定是玩的挺高兴。 “有什么好的呀,看上了又不能动。” “……”司郁真想吐槽他,但司家小四不应该知道祁东临的事情。 便忍了忍。 “云教官怎么样?” “感觉没什么反应,”祁东临也不太确定,“一天蹙着眉头,是带训练太累么。” 司郁看来是有点起效。 “可以,下次祁叔叔和白猫叔叔一起吃饭,和云教官坐一桌,你给白猫叔叔夹个菜。” “可以。”祁东临又打开手机屏划拉两下,“今日微博看了吗?” “看微博干什么?” 她天天忙得要死,没事干还要休息的,哪有什么时间刷微博。 祁东临把手机举起来,放在司郁面前。 被屏幕光对准的小脸微微眯眼看去。 #迟氏那个撞残死神队队长的少女,系f6选手# 第147章 有恃无恐 “我听说你是亚洲赛盟的神之一手。”祁东临眯眸,邪佞的笑了。 “还是f6赛组的,那你说,这个女生你认识吗?” 又来了,祁东临怎么接二连三的发现关键问题。 不愧是享誉多国的心理医生。 司郁缓缓、缓缓勾起嘴角,在屏幕光下还真有点吓人。 “怎么着,祁叔叔这是看上她了?” “不,是好奇。”祁东临挑眉,“怎么,说不出来她是谁,还是说,她就是……” “她就是我。”司郁承认的坦坦荡荡。 轮到祁东临诧异了。 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快。 司郁脑子不爱转,懒得周旋,还顺便指了指燕裔的宿舍。 “去吧祁叔叔去告诉小燕叔叔,告诉他你这个伟大的发现。” 祁东临喉头一哽。 这家伙,完全是有恃无恐。 他直接闹哄哄闯进去告诉燕裔,燕裔反而不会信。 只觉得他抽风。 “如果你想再挨顿打的话,你就随意说我和magician多么多么像。” 问题被司郁一句话摆在明面,祁东临邪肆的惬意样子微微一僵,他头一次发现。 被宠爱的真是有恃无恐。 祁东临想挽回几分面子,观察她的神色时并未发现任何破绽。 可往下一瞧,居然发现了她脖子上还戴了一条颈链。 那会儿着急跑就没发现。 “你这颈链是燕裔送的?” 司郁点点头,“怎么了,祁叔叔喜欢?” “你不嫌这个东西给你戴太娘么?” 戴颈链的男孩子还是少啊,大多都戴一些粗链子或者是牌子。 “娘?我挺喜欢这条颈链的,怎么,祁叔叔嫉妒所以刻意诋毁么?” 祁东临:…… 不愧是燕裔带的孩子,一个冷的让人说不出话一个怼的让人说不出话。 见祁东临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司郁笑道:“那我回去睡觉了。” 随后回到宿舍关上了门。 第二天燕裔叫她起床吃饭时,几番敲门无果,他打开没有上锁的门,发现宿舍早已空无一人。 刚拿到通行证,就走了。 燕裔蹙眉,这孩子在基地里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他想追人出去,却发现,人去哪里他都不知道。 —— 司郁大早晨拿着通行证正大光明地溜出基地。 直奔盛达。 司郁在门口一直等到司应惜上班。 “小郁,来这么早。” 司应惜本来好奇她怎么又能跑出来了,转念一想她和燕裔那么熟。 “那些文件我昨晚看了差不多,二姐,你今天有时间带我吗?” “可以,正巧今天行程是空的。” 司应惜带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再次上手教她,又见识到了学霸的学习能力。 还真是两天时间,就把司郁带了出来。 司应惜把最后的竞争对手还有陆家陆雨的资料给她看时,看着司郁认真的小脸儿,心思一动。 “小郁,陆雨这个人特别喜欢漂亮弟弟,你还有一个颜值优势。” 司郁挑眉从资料里抬起头来,“还是别要这个优势了吧。” 不是她不喜欢漂亮姐姐,是她没长啊。 她是真太监。 “也是,陆家要是这么肤浅,就垮了。” 司应惜眼神微微一动,扬起下巴看着窗外隐有憧憬。 “怎么了二姐,你喜欢陆雨?” “什么喜欢,那是我的偶像。” 大家都是女人,陆雨却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她现在还只在财务总监的位置。 看着她的面瘫脸此时都有些明亮,司郁点点头,诚实道:“其实二姐你也不比她差在哪,只是,陆家那个儿子跑海上去了,没有办法。” 陆雨都省了竞争那一步了。 “要不是有你,我估计要把这里的工作甩了亲自去争这个单子。” 司郁闻言微微一笑:“二姐的能力,出手必中。” “好了别贫,你能靠着陆风和陆雨牵线搭桥肯定是有点作用的。” 司郁转着指尖的笔,不置可否。 “这个机会是我给你从司应辉那里抢过来的,你千万不要出现失误。” 司郁一再保证,“绝对不会。” 司应惜也放心,放心自己带出来的人的实力。 “既然如此,明天你就直接去司氏医药见见高层。” 司郁转笔的动作一停,“那我这算是空降领导吗?” “司氏医药那边的副总也负责这个单子,如果你出现一点不符合条件、水平的问题,他都会立马顶替你。” 司应惜摇摇头,“其实你很难,因为司氏医药公司早就做好了准备,司氏少爷小姐加进去,只是累赘。” 所以司应惜才从司应辉嘴里抢的那么容易。 司郁认真地点点头,那这确实是还有些棘手。 因为打架她牛逼,可商业这方面确实还是新手。 上辈子这方面经验不多,所以她才这么着急地学习。 不过确实如司应惜所言,她有认识陆风这个优势。 手机一响,司郁拿起手机看向屏幕。 手机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哦对,是在陆风手机上见过的号码,这是燕裔的电话。 司郁等了一会还是按了接通键。 他问她去哪了。 司郁回道:“公司学习。” 两人的语气都有点冷淡,司郁是还不想理燕裔。 燕裔是因为司郁跑了太久有点生气。 可一听见这小软包的声音,他也不大生的起来。 确实是他自己当时混蛋,把小软包衣服扯了。 他刚准备再道个歉,结果电话直接被挂了。 司郁抓抓发准备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小腹一酸。 顾不上再应付燕裔的她迅速挂断电话窜到卫生间。 先垫了一点卫生纸。 靠北,真是姨妈来了。 司郁算了算日子,还真就是这两天。 是给忙忘了。 真完犊子,还掐在这个时间段。 赶着要和陆氏谈单子,结果来姨妈了。 司郁倒吸一口凉气,跑去超市买了卫生巾。 不过好在,这不是基地里面,不用太过担心卫生巾有没有够不够用,会不会被人发现。 司郁处理好后,捂了捂坠痛的小腹。 有点痛经,不过比上次好多了。 只是下午就要去司氏医药,晚上见高层,好一顿折腾,这次的姨妈怕是舒服不了喽。 司郁因为失血脸色微微发着白,司应惜以为她是太紧张,就一直给她加油鼓气,把司郁耳朵都快听烦了。 “二姐……真不是紧张啦。” 这是和你一样的生理期啊二姐! 第148章 毕业证 看司应惜那面瘫脸的眼神就知道司应惜不信。 可她确实是不能说自己是生理期。 只希望自己在见高层时,不要疼的站不直腰,影响发挥。 司郁站在各位高层面前时,看着椭圆的会议桌,司郁竟然有些怀念。 这很像上辈子她开过的首脑会议。 只不过上辈子是她站在这发令,现在是她得证明自己有用。 按照司应惜教给自己的,还有自己学过的一些,她站着这条理清晰地说完。 得到了副总的质疑。 “你说,我们可以把药剂融进化妆品里,而不是和陆氏此次药、妆外用内服一起的保养方式。” 司郁淡定地点点头。 “你有什么资本这么说?与陆氏谈下来这个单子,拿到提供中药药剂的项目不就可以了吗?”副总这样问她。 双目犀利,把这位排行第四的小少爷从上到下扫视了个遍。 胆识和口才不错,但是夸下海口不可取。 “我在国外所修中药药剂是在李明湾教授手底下,当时我们已经在研究药妆的项目只是资金不够。” 其实是李明湾教授的得力学生,她司郁拿了毕业证就跑了,她虽然后续用samuel的名义给李教授投资,但李明湾一直在找她。 “李明湾教授?!” 副总旁边的总经理一惊,捏紧了钢笔,和旁边人低头耳语。 “前几年在sci发表的药剂相关理论引起了国际上的医药动荡,他在国内访遍各地发现极品、优品中药以及古老药方在海外的流失,一意孤行扔下自己在国内的研究室,跑去国外追药去的那位李教授。” “我的天……”副总也惊了,“什么身份能在李教授手底下当学生,现在还跑回来了。” 暴殄天物! 他要是能在李明湾教授手底下进行研究,他死也不会走啊! 副总咽了咽,腰杆一挺,坐直了身体,朝还在前面站着的司郁招招手,“来,少东家,你坐。” 副总激动的心在胸腔激荡,开口想叫她司总,可司郁现在不是,叫她少董,可她还不是准继承人,只好开口叫她少东家。 太特么牛批了好吗。 司四少爷多少岁?十八岁在李明湾教授手底下毕业?! 而司郁以为是大家不信她,只好从桌子上的公文包内掏了掏。 从内侧夹层里掏出来一个仿若中世纪古老风格一封信。 拿出里面像那时代旧风格的“信纸”,上面的中文为主,英文为辅,具有证明效益的一个毕业证。 正面是学校印鉴,还有李明湾教授的亲手签名。 一看见那张毕业证,副总就知道是真的。 他去那个学校进修过金融学。 “少东家,我的天,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司二小姐抢这个机会的时候那么笃定你可以了。” 司郁微微一顿,确实告诉过司应惜,她修过中药药剂,但司应惜不知道她是在李明湾教授手底下毕业的。 当初考进那个学校时,本来应该是和大家一样的大班课,但她觉得无聊且很多东西她上辈子见过不少,就三顾茅庐求李明湾教授收了自己,请求他亲自带自己毕业。 李明湾教授本来不想带学生,但发现她水平不一般,且所思所想比现如今的学术研究还超前一些。 大大推进了他的研究进度,所以就和学校申请了一下,由他亲自带司郁毕业。 还想带她直研博,结果毕业她就跑了。 失去得力研究合作伙伴兼学生的李明湾教授想必气得恨不得抓住司郁狠狠地打一顿。 然后司郁又提出一个筹码:“而且,我应该是可以邀请李明湾教授回国,进行这项研究。” 副总一怔,“司氏医药愿意提供研究所需资金!” 司郁微微一笑,“那我的资格,现在算是,拿下了吗?” 副总伸出了手,“欢迎少东家加入我们。” 司郁握手,被副总激动地差点捏碎了手骨。 司郁:…… 她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肚子-,松了口气。 “一起吃顿晚饭吗少东家?”副总微笑邀请道。 司郁摇摇头,“今天有些累了,我需要为这个项目养好精神。” “好、好,”副总找来自己秘书,吩咐下去“保镖拨给少东家,去旁边酒店开一个豪华套房,给少东家休息,晚饭现在就去订。” 郑秘书点点头,跟在副总和司郁身后进入电梯。 司郁淡淡地应付着副总的真诚的恭维和夸赞,到达一楼,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孙谦礼。 前台小姐姐立刻迎上来,“司四少爷,这位说是等您的。” 司郁点点头,和副总告辞,走向孙谦礼。 孙谦礼微微颔首,“郁少,以后我唯你命令是从。” 司郁:…… 这么正式,吓人一跳。 怪谦和有礼的小伙子,怎么这么直白。 “我父亲说让我以后跟着郁少学习。”孙谦礼真诚又礼貌的眼神望过来,给司郁整不会了。 司郁打量了他一下,这几天都在动脑子,索性就再转转。 “你把我替你参赛的事情告诉你父亲了?” 孙谦礼点点头,并一再保证:“只有我和我父亲知道,我父亲表示不会告诉裔爷的。” 那可未必,直接告诉燕裔是最蠢的方法,多的是旁敲侧击的手段。 想到这,司郁的眼神就淡了下来,转身想走。 “郁少!” “我不会带孩子。” 孙谦礼一噎,“不是,郁少,我什么都会做,我可以做你助理!” “不需要。” 司郁走到玻璃门前,想要推门。 孙谦礼率先伸手为她推开了门。 司郁蹙眉,“你孙家是快站不住脚了吗?燕裔没扒上,扒我来了?” 司郁话说的难听,无非是想撵人走。 但她转念一想,没扒上燕裔可不就是因为她替他出赛了吗。 这几天她骨架子都隐秘的疼,不让孙谦礼干点啥是说不过去。 “裔爷说了,他没有带孙家的意思,若我当时就算参赛,也只是愿意让一个小项目。” 孙谦礼倒是诚实。 然后司郁就看着这个谦和有礼的孩子,站在自己身边,殷殷切切地说:“郁少,我就是你的狗!” 第149章 陆风来接 司郁:瞳孔地震。 “不不不不你先冷静一下,我不需要狗,不是,你先别这样。” 副总的秘书正在等她,司郁带着狗,不是,带着孙谦礼一脸无语。 “孙谦礼,首先我这有个项目要忙,没时间带你,其次,你确实对我有用,但不是你本人,你懂吗?” 司郁这张脸看着温柔,可话一点也不客气,把利害关系就摆在明面上告诉孙谦礼。 孙谦礼谦和的面孔溃败下来,“可我爹说我扒不上你,就让我别回家了。” 司郁抿唇,“把你爹电话给我。” 孙谦礼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拨给他爹。 司郁在接通之后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挂断电话后把手机还给了孙谦礼。 “如果你和你家足够有用,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咱们正式谈合作。” 司郁眸光一闪,“不过我告诉你,我要用的地方,可不是只是商业。” 孙谦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行了,回去吧,咱俩都一个岁数,别什么狗不狗的。” 司郁踢了踢皮鞋,看孙谦礼一步三回头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 “你知道上次,截住你的人是谁派的吗?” “裔爷的人去救我的时候顺便查了,是邱家的人。” 司郁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宋酥祸水东引的水平依旧不次。 见司郁处理好事情后,副总秘书走上跟前,“少东家,请。” 司郁颔首,“麻烦了。” 已经吃过晚饭的司郁给司应惜报告自己的情况。 “司郁,我有预感,我把你教出来之后,我也竞争不过你。” 司郁的底牌太强大,光是知道她修了中药药剂,不知道她居然是李明湾教授的学生。 司郁微微一笑,她躺在床上滚了一圈,“二姐,我只是懂药剂,可我还是没你懂怎么管理公司。” “不过,没关系,就算是输给你,也比输给司应辉好的多。” 司应惜看的很开,她作为一个年轻女生走在商业场上,其胸襟可见一斑。 “二姐,我还是希望我们两个人,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司家好。” 司应惜的呼吸微微一重,“当然,小郁。” “好,那二姐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小郁。” 司应惜的格局不小,司郁喜欢。 她摆弄手机,发现微信号上发来新的好友请求。 是自己作为司家小四用的微信号。 申请备注是——小燕叔叔。 啧。 司郁点了同意。 很快,就发来一条消息。 [小燕叔叔:对不起小四,那天是我做过火了。] 司郁噘噘嘴,燕裔还惦记着呢。 她都快忘了。 这种事她很少放在心上,只是装的什么就怎么做罢了,如果她当时是magician的话,肯定会和燕裔打起来。 她不想打,太累。 面子什么的,哪有躺平舒服啊。 [司郁:反正我们以后不要越界就好啦~] 一句两句都逃不开提这件事。 看着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几次出现,司郁知道他在想怎么说。 她冷笑一声,扔掉手机,躺下睡觉。 这两天要一直在司氏医药这里忙。 早晨,她洗漱后和副总讨论了一下应对之策,因为在开会,打来的电话都被她静音拒接。 吃中午饭的时候,她才顾得上看自己手机里的未接来电。 全是燕裔打的。 好几个。 司郁沉默,不是太想给他回。 就从微信问他有什么事。 [小燕叔叔: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直球小燕叔叔。 [司郁:回不去呢。] [小燕叔叔:是和陆氏的那个项目吗?] [司郁:嗯。] [燕裔:我也会去。] [司郁:……] 总觉得不是陪她那个去。 果然,燕裔下一句让她瞬间燃起斗志。 [燕裔:我的企业对这个项目也很重视。] 怪不得前几天燕裔说和她一起去京城玩。 这家伙,她直接和燕裔在商业场对上。 热血沸腾,拭目以待,一较高下吧! [司郁:哦。] [燕裔:听说是司氏医药的副总作为代表去?] 看来燕裔不知道,她现在是领头人这件事。 他以为她司郁只是一个新手参与者么。 这就有意思了。 [司郁:你在跟竞争对手探听消息嘛,小燕叔叔?] [燕裔:我和你不是竞争对手。] 这怎么不会呢。 [司郁:那小燕叔叔你亲自负责吗?] [燕裔:不是。] 那看来,竞争难度还低一些。 司郁笑了笑,放下手机接了杯草莓汁喝。 见她没回消息,燕裔忍不住了。 [燕裔:我和你一起去。] [司郁:我会和高层们一起走,不能和你一起。] 随后是微信长达几小时的沉寂。 司郁看了眼手机,挑蓝羽白的几条消息随手回了回,和司应惜交流一下注意事项。 再过两天,就该飞京城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她订好飞机的前夕,接到了陆风的电话。 “小家伙,听说司氏这次是你和我姐谈合作啊。” “是啊,哥,你有什么事吗?” 司郁看着手上的文件,歪头夹着电话,耐心地回着陆风。 “让我来接你,我告诉你我姐喜欢啥,怎么样?” “哥,你没事吧,你这不是出卖你姐吗?” “话不能这么说,是我想见你了。” 司郁放下文件,思虑了一下,“行。” “那我现在就去接你!” “这么急?” “我姐也想见见你呀小家伙~” 不等她有拒绝的机会,陆风迅速挂了电话。 司郁默默地把文件看完揣好,收拾仪容仪表,做发型把凌乱的碎发都捋到后面。 烫了一个龙须背头,一眼看去,司郁成熟不少。 那张清秀年轻的脸蛋瞬间严肃起来。 当然,忽略她身后的人都比她高的情况,她的气势已然不弱。 她靠在休息室的椅背上,双手交叉搁在腹部,闭眸休息。 “少东家,李教授那边……” “是啊是啊,您邀请到李教授了吗?” 司郁红唇微动,“不急。” 这是底牌。 不见到陆雨和各位竞争者,她怎么可能轻率就把人请过来。 第150章 陆雨 陆风接到人时,看着提着行李箱的司郁,眼前一亮。 这修身的小西装,还有这留了两撮碎发的背头,温柔的痞帅。 真想抱在怀里亲亲。 可爱死了。 陆风下车打开后备箱,“来,哥给你放。” 放好行李后体贴地给她拉开副驾车门,手势示意,“小家伙,上车。” 司郁坐了进去,陆风体贴地帮她扣上安全带。 “也就两小时路程,困了就睡会儿。” 陆风手痒想揉揉她的脑袋,怕弄乱了她的发型还是收回了手。 司郁略显疲惫地点点头,脑袋一点,真着了。 到达目的地,京都大酒店的时候,陆风看着副驾蹙眉睡得微微嘟唇的司郁都有点不忍心把她叫醒。 “小家伙…小家伙……” 轻轻叫了两声,司郁迷迷糊糊应了两句,艰难地睁开了眼。 “到了?” “醒一醒,先吃饭。” “…好。” 刚睡醒她嗓音微哑,刚想把手放在发上抓一抓,想起发型不能乱,只好作罢。 “你姐在吗?” 陆风微微一笑,“当然在。” 司郁揉揉眼睛,掐了掐太阳穴,让自己迷糊的小脸清醒过来。 陆风作势要拉司郁小手。 司郁整理衣服,没顾上理他。 “不用这么正式,领弟弟见见我姐而已。” 司郁看他又要拉过来的手,微微躲了躲,“哥,还是不要给你姐姐留下太软弱的印象吧。” 第一印象总有些影响后续交往的。 陆风笑了笑,和她并肩往里走。 陆风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带到雅间,司郁在看到门开时,免不了还是有一点小紧张。 陆氏的继承人,陆雨,应该是一个很强势的姐姐吧。 前凸后翘的性感御姐?冷漠寡淡的帅气姐姐?还是—— 我去,司郁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字。 帅! 陆风他姐姐帅断腿! “陆风,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弟弟?”陆雨单手捏着菜单站起来,朝司郁招招手。 司郁咽了咽口水,看着穿白衬衫西裤的陆雨,身材纤长,腰肩比例很好,袖口衬衫褶子被挽起,冷光下显得她皮肤白皙若雪。 唇不厚不薄,有一点微勾的样子,天生的微笑唇,鼻梁高挺,双眼眼神有些和燕裔相似的冷漠,但她内眼角微微下勾一点,有些雌雄莫辨的美。 尤其是那一双长腿,目测她身高一米八八,所以这腿,让司郁极为羡慕。 “小家伙?” 陆风戳戳她的后背。 却见司郁猛的叫了一声,两腿狂奔直接撞进陆雨的怀里。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呜呜呜呜,你好帅帅,姐姐,姐姐娶我!” 如果花痴有形状,一定是司郁现在这样。 ——陆风 “乖宝。”陆雨瞧司郁那真诚欣赏不掺杂任何一点杂欲的眼神,忍不住把手放在司郁脑瓜上揉了揉。 烫好的发型都被揉乱了。 司郁笑眯眯地,使劲儿就她的掌心蹭蹭,“姐姐摸得舒服,姐姐再摸摸!” 陆风插兜抱臂在一旁看着,冷哼一声。 就知道,这小子刚才还装,现在装不住了吧,没有孩子能逃过他姐姐的魅力。 没有。 又帅又温柔,除了爱磋磨亲弟弟以外,没有缺点。 “乖宝。”陆雨搂着她坐下,“一路过来累不累?” “还好啦,在风哥车上睡了一觉。” “晚上跟姐姐回家睡觉,乖宝。” 司郁笑眯眯地点头,“嗯嗯嗯!” 她也不想的,可是姐姐叫她乖宝耶。 “陆风,去读菜单。” 陆雨方才还朝司郁笑着,看见陆风立马摆了一张臭脸,把菜单甩给他,嫌弃道:“读,挨个读,让乖宝选。” 陆风磨了磨牙根,舌抵上腭,认命地拿过菜单开始读。 “冷菜类:明炉烤鸭、龙须牛肉、水果沙拉、香辣瓜条。 汤羹类:西湖牛肉羹、雪耳津梨煲老鸡 热菜类:椒盐虾、季豆炒牛柳、剁椒蒸鱼、红酒烩牛肉、鲜香菇扒时蔬、米兰煎鱼排、罗定豆豉鸡、豉油皇蒸水蛋 主食类:豉油皇炒面、墨西哥米饭 点心类:麻茸包、牛肉干蒸烧卖 甜品类:椰汁西米露、橙汁、草莓汁、汽水……” “姐姐,姐姐你爱吃什么?” 司郁拉着她的指尖,殷勤地问。 陆雨太帅太美了,腿长腰细。 看看陆风,切,娘炮,一点没陆雨帅。 “你爱吃什么乖宝,姐姐不挑食。” “姐姐先点。” “行,陆风,先点个西湖牛肉羹,不要放香菜。” 陆风哼一声,叫服务员进来点餐。 “乖宝呢?” “我要个西红柿牛腩,也不要香菜。” “乖宝也不爱吃香菜?” “嗯嗯!” 陆雨揉了揉司郁的脑瓜,看陆风郁闷的要抽烟,冷声道:“陆风!烟掐了。” 给陆风吓一跳。 nnd真是亲生的姐姐。 就知道把司郁拉来俩人得合起伙来欺负他陆风一个人。 不过……司郁这么喜欢他姐姐,不知道能不能让燕裔因此稍稍退步呢。 陆风心思一转,把司郁被他姐姐搂在怀里的照片给燕裔拍了一张过去。 没露脸,但看那颈链,燕裔肯定知道是谁。 这颈链还挺性感,别说,好看还特别欲。 像是燕裔的手笔。 陆雨也发现了她脖子上的颈链,挑眉一笑道:“乖宝喜欢项链?” “喜欢!” 司郁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姐姐说什么都对! “乖宝,一会儿吃完饭姐姐领你去商场买。” “姐,他可不是那些小鲜肉,你可别对他动什么心思。” 动,也得打得过燕裔再动,咱就是说。 想让燕裔放弃是一码事,但陆雨不能因此蹚浑水。 “这不是你拜把子的弟弟吗?”陆雨蹙眉,雌雄莫辨的眉压一分眼睑,显出威严。 “陆风你没事别狗叫。” 她陆雨还不能把人当亲弟弟疼了,真是。 陆·狗·风:行,一个两个都行。 就他陆风没人爱呗。 “姐,爹妈在家吗?” “你终于想起爸妈了?在外面浪的不是挺快乐吗?还记得自己姓陆啊?!” 陆风:……就多嘴,就多嘴! “不用你操心,我领乖宝回去见爸妈。” 陶醉于陆雨魅力里无法自拔的司郁听到这话微微觉得有些怪了。 “姐姐?” “乖宝别怕,不是相亲那种见爸妈,见你投缘,爸妈也喜欢弟弟妹妹。” 第151章 司郁和帅气姐姐 “好,都听姐姐的。” 司郁笑的软乎乎的,让陆雨爱不释手。 “陆风小时候要像你这么可爱那多好。” 司郁被陆雨揉的舒服,哼唧一声表示认同。 陆雨和司郁投缘了,陆风这饭可是吃的食不知味。 司郁和陆雨吃完饭,被陆雨拉身边,揉了揉小肚肚。 “乖宝怎么这么可爱。” 陆雨把人揽在腋下,来了张合照。 司郁拿出手机也想拍一张,结果发现了无数未接来电。 燕裔。 司郁深吸口气,打开微信。 [小燕叔叔:你和谁吃饭去了?] [小燕叔叔:陆家陆雨?] [小燕叔叔:小四,接电话。] …… 司郁点开输入框,回道[和陆雨吃饭怎么了?小燕叔叔这也要管?] 出了基地,人啊就是越来越狂。 司郁舔了舔唇角,笑了一声手机继续静音。 在基地里退让是因为那是燕裔的地盘,可现在可是在外面。 “是家里长辈的电话吗?要不去接一下?” “没有啦姐姐,是骚扰电话。” 陆雨瞟了一眼,总觉得尾号有点熟悉,应该不是骚扰电话。 但看孩子这么不愿意回拨的样子,陆雨还是没说什么。 “吃饱了吗?” “吃饱啦,姐姐,你呢?” “行,那走,咱们去商场挑项链。” 陆雨把车钥匙扔给了陆风,“陆风,去开车。” 还想再吃点东西的陆风被陆雨浅浅一瞪,住了嘴拿起纸巾擦擦手就准备往外跑。 顾不上形象不形象,慢一步又得挨他姐骂。 “你的车自己找代驾开回去。” 陆风额角一跳,不情不愿:“知道了。” 陆雨揽着司郁走出酒店。 “乖宝,订酒店了吗?” “没有,姐姐。”司郁笑着,抓住了她的袖口。 她倒还不至于忘了自己现在是男生,差点抓住陆雨的手。 “不用订了,回家和姐姐住。” 司郁小脸一红,“那样,不太好吧。” “没事,朋友借宿,爹妈也会同意的。” 陆雨不拘小节,大拇指揉了揉她的小下巴,说道:“早先见过你的照片就觉得你长得软和可爱,真是揽在怀里无处不像朵,真让人喜欢。” “我也没想到姐姐这么帅呢。”司郁低头羞涩夸道。 “是吗哈哈哈,知我名不识我相的人在见到我之后都很惊讶。”陆雨笑着,“喜欢姐姐?” “姐姐这么帅,当然喜欢。” “小乖宝,还挺好色?” “不是啦姐姐你别误会,”司郁惊慌挥了挥小手,“就是和风哥也处得来那样喜欢。” “知道。” 看到司郁的第一眼,那惊艳单纯的眼神让她尤为喜欢。 浸润在社交场和商业场,对她垂涎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眼神、不屑的目光,她都觉得恶心。 她改变自己的形象,一步一步从底层坐到总裁、少董的位置,用实力证明自己。可即使如此,就算她早已经不在意,她还是会收到一些这种不怀好意。 他们不敢怎样,但是眼底还是带着这种恶心的色彩。 大概这就是她和司郁还挺热络的原因吧,虽然是第一面。 她也算是自来熟,尤其是和好看弟弟。 陆风把车开出来,司郁屁颠屁颠上前给陆雨打开车门。 “姐姐,快请。” “好乖宝。” 陆雨迈腿坐了进去,朝司郁伸手。 司郁点头,扶着陆雨的袖子坐在了她旁边。 “姐,他这小子有手,又不是断了。” “陆风,除了狗叫不会别的是吗??” 陆风:……… 司郁呼噜呼噜毛,说两句好听的让陆风没那么下不来台。 “姐姐,风哥开车也累了,咱不说他。” “好,乖宝懂事。” 陆风现在恨不得把方向盘撅下来。 让他去接司郁的是他姐,现在到处嫌弃他的也是他姐。 他就一吃力不讨好的工具人! “姐姐,商场这个点是不是快要关门了,要不改天再去吧?” 陆雨刚想说商场是自家开的,可以晚关门,但看见司郁捂着小嘴打哈欠的样子。 就改变了主意。 “陆风,开回老宅。” 陆风应了一声,挂挡掉头。 司郁眸子里盈盈湿润,看着路灯都朦胧起来。 困时,人就会觉得有点冷。 她靠在车门上,瑟缩了一下。 陆雨细心,让陆风把他扔在副驾的外套拿过来,给司郁披上。 “谢谢…姐姐。” 嗓音真是又甜又软。 “姐姐,我可以睡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 “当然。” 陆雨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放心睡。 司郁嘟嘟嘴,闭上了眼。 陆雨看着面露疲态的她,心里微微有些不适。 她是女人,她心底有非常感性的一面。 听到司郁细小的鼾声,知道司郁已经睡着。 真是很快就睡着了,得多累啊。 “陆风,你说他十年都不在国内,得多苦啊。” 她看着司郁,十年无父无母,八岁起无人照顾。 这种日子,比燕裔还要惨一点。 要是她,八岁被扔到国外一个人,断是难存活下来的。 “所以姐,你见他第一面就对他这么好,是心疼他?” “你姐我阅人无数,这孩子绝对是个好人,心里最底的底色,得是善。” 不然那样单纯的眼神,是怎么装也会露出脏乱的痕迹的。 陆风叹气,“姐,就说你肯定喜欢这孩子。” 他在游艇上就喜欢这孩子,还想从燕裔身边抢来玩。 “姐,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燕裔喜欢这孩子。” “当然得喜欢,这么可爱的小男孩子,我也喜欢。” 陆雨声调微微上扬,看见司郁蹙眉又紧忙小声。 “姐,是爱情那种喜欢。” “什么?!” 从陆雨喉咙里压抑出来的质疑让她眼里有几分怒意。 “燕裔?!” “他混蛋啊——” 瞧,他姐和他一样,不能接受燕裔喜欢这孩子。 “燕裔养在司家那么多年,报答还没见着,给人最爱的小孙子糟蹋了?!” “姐,还不至于糟蹋了,但早晚……” 陆风没说完,陆雨能猜到。 燕裔这性子,放手难。 陆风蹙眉道:“虽然现如今真爱不禁锢于性别,但我觉得燕裔还是勉强他了。” 不然不会三番五次闹矛盾。 “燕裔这事儿太大,现在一时半会我想不通,你先说你,和那个magician有什么发展了吗?” 第152章 去陆家 “没有啊姐,好难啊,他好多时候是不出现的,人间蒸发一样,哪里的消息都不回。”陆风苦笑道。 “就上次用条件强把他留在巡洋舰上三天,结果没什么进展我还半途退缩了。” “那种人,是你配不上,你要告诉我说你拿捏住他了,我才要吓死。” 陆雨冷哼一声,倒不是她瞧不起这个亲弟弟,只是和他口中那个magician比起来,见识性子都比magician差一大截子。 更何况人家也是个男生,她这个亲弟弟更是难上加难。 早些年,听海上的陆风说他好像喜欢上一个男生的时候她差点吓死,再听他说那个男生叫magician且在国际区有名时,她倒不怪陆风会喜欢上这个人。 慕强之心。 外寇进c国海域的时候她和爸妈也一度担心过陆风,没想到这种事情,在magician手里处理的可谓毫无破绽。 她们一家都很佩服。 她不怪陆风会喜欢magician只怪陆风至少要承担一些家族责任。 陆风想起magician,就想起magician看上了燕裔的事儿,更糟心。 一个两个,都栽燕裔身上。 他和燕裔对冲就。 陆风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找着司郁的脸。 “姐,他靠着车门睡的?” “嗯。” 一上车就朝车门那边缩,看起来真没安全感。 朝车门那里缩,是一个方便跳车的动作,真不知道孩子都经历了些什么。 陆雨:“我怕他睡不自在,就没有往自己怀里揽。” 陆风轻轻叹息,“姐,我都快觉得他才是你亲弟弟了。” 陆雨毫不客气地回道:“我倒是想。” 陆风:…… 陆雨幽幽道:“陆风,咱们家需要一个继承人,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爹妈不会支持你喜欢一个男人。” 陆风微微攥紧了方向盘。 “姐,我不想。” “你当初逃避这事跑出陆家去找燕裔的时候,爹妈已经是十分恼火。”陆雨抻了抻袖子。 陆风深吸口气,“姐,我真不想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陆风,你姓陆,很多时候不能太过任性。” 陆雨一手扶额,也觉得有些麻烦。 陆家家大业大,陆风想喜欢哪个女孩子都可以,完全不需要家里安排的商业联姻,但是他偏偏喜欢一个男生。 “这次是你离开家之后第一次回家,爹妈要是传家法,我可护不住你。” 陆雨语气微淡,看着车窗上映出自己的脸。 是一张没什么情绪,有几分冷漠不在意的,男人似的脸。 “陆风,为了你我承担了陆氏,这次,我希望你不要顶撞爹妈。” 陆雨微微叹息,垂下眸子。 她也不想承担这么大的责任,她也懒得很,可陆风一走几年,家业不能没人管理。 爹妈想要慢慢淡出,她就必须承担起来。 陆宅门口,一个穿着燕尾服,留着长生辫的男人正提着司郁的行礼站在门口守候。 一动不动,宛若青松。 陆风奇了,“姐,陆之恩这家伙,一直都这么守礼吗?” 陆雨瞳光微闪,看向那个低头等在路边的男人。 “他一直都这样。” 陆雨淡淡道,只是目光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执事能做到他这个份儿上,我也佩服。” 陆风在海上尚且会有无伤大雅的休息时刻,别提陆之恩这家伙在陆家居然一次不偷懒。 他记得这家伙每逢他姐回家,必在门口路边守候。 陆风缓缓把车子停下,陆之恩松开行李箱走上前,想为陆雨打开车门。 却被陆雨手势制止。 陆雨点了点司郁的脑瓜,把人叫醒。 司郁揉揉眼睛,“姐姐~”还没伸手就被陆雨一把拉进怀里公主抱了起来。 一八八的大姐姐抱起她也毫不费劲。 陆之恩垂眸看着窝在陆雨怀里的司郁,淡色的唇微微张开,“小姐辛苦一天,让我抱吧。” 一双装满了陆雨的眼里闪过晦暗的情绪。 他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作势要把司郁接过。 司郁清醒过来,却主动从陆雨怀里跳下。 “在姐姐怀里真是太失礼了。”司郁耳尖微红微微低头。 陆之恩低头看了她一眼,道:“这是小姐又领回来的新欢?” 司郁挑眉,这话闻着怎么有股醋味儿。 “陆之恩。”陆雨淡淡警告。 “抱歉小姐,是我失言。”陆之恩微微躬身,让开门口。 “小姐,少爷,客人,请进。” 陆之恩提起司郁的行李,跟在三人身后进入陆宅。 “姐姐,我住这里还是有些失礼吧,我其实也是那个什么,谈生意来的。”司郁低头揪了揪指尖,有些不好意思道。 陆之恩淡淡地把视线投过来,略带冷意的眼神让司郁后颈一缩。 她诧异回头,只看见沉默提着行李的陆之恩。 “没事,我姐她把公务和私事分的很清楚,你放心吧,她不会因为认识你就给你开后门的。” 陆风拍了拍她的小脑瓜,拉起她,“走,去见我爸妈。” 陆雨单手插兜,一把抓住陆风的领子把人扯了一转,“别想找垫背的,让客人陪你去挨骂多失礼,自己去领打。” 司郁被陆雨从陆风手里夺了出来。 司郁扬起小脑袋,好奇问道:“姐姐,他还得挨打吗?” 陆雨:“那肯定,一跑多年不着家,他不挨打谁挨打。” 司郁捂嘴偷偷一笑,陆雨见她开心,忍不住逗她道:“要不要一会儿去偷偷看他被打屁股?” 司郁一惊,两只眼睛微微圆瞪,“这也能看吗……还是不了吧。” 这是免费就可以看的吗。 陆之恩蹲下身想为陆雨穿上拖鞋,外人还在,陆雨撤回了脚,吩咐他:“去把准备好的房间再收拾一下,把行李搬过去可以了,我自己会穿鞋。” 陆雨收回去的脚被陆之恩的指尖捏着脚腕又带了回来。 有点没站稳的陆雨情急之下,按住了司郁的脑袋支住了身子。 被当做“手杖”的司郁默默扭头,假装没看见陆之恩的动作。 总觉得这个男人是在宣示主权。 陆之恩细致地为她解开鞋带,捏住袜口缓缓脱掉袜子,拿出自己早已捂热的湿巾,仔仔细细地把脚趾挨个拭过,拿出她的拖鞋,为她轻轻穿好。 细致地像是在保养一件玉器。 陆雨那张帅气淡颜被他整得布满红霞。 “陆之恩!” 警告,但他不理。 他的长生辫留的很长,小时候没有剪,现在已经在臀部的位置。 他蹲下来,这发就垂在了陆雨的脚上。 他把头发绕在脖子上,继续帮她收拾。 “小姐每次回来我都是这么做的。”似乎还委屈上了。 司郁被按着脑袋,被狂塞狗粮是一动不敢动。 陆之恩这家伙,绝对把她当情敌了。 等陆之恩给陆雨做好这一切后,他才起身看向被陆雨按着脑袋的司郁。 “小客人,请。” 弯弯腰,把拖鞋放在了司郁面前,然后从司郁的发间,捧着陆雨的指尖,牵住。 司郁:嘿,真有意思。 第153章 在陆家 司郁脱掉鞋子,有别的菲佣上来帮忙,司郁蹬上拖鞋,被菲佣领到给她安排的房间里。 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她想出去寻找一下陆雨。 没先拜访陆雨的父母总感觉不太好。 司郁从行李中掏出拜访陆家准备的伴手礼,捧着出门,叫住了一个菲佣。 “家主和夫人在和少爷谈心,少家主的话和之恩执事在一起是不能打扰的,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谈心,谈的估计是挨打的心。 而陆雨和那个执事…… 司郁感觉不会出错的,那个陆之恩执事就是吃醋了。 “哎,等等,恕我冒昧,之恩执事是陆家唯一的执事吗?” 菲佣弯弯腰,“之恩执事是少家主身边唯一的执事。” 嗷,陆雨的专属执事。 司郁点点头,先回了房间。 看着手机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陆风叫醒的。 陆风起的早,扶着屁股站在她门口。 “起床了,昨晚上忘了叫你见见我父母。” “哥,你挨打了?” 司郁赤足站在地面,盯着他的屁股看。 看的陆风一阵羞恼,“行了行了别看了。” “哥,那你等我一下!” 司郁跑回去收拾了一下,抱着自己带来的礼物,准备去见陆风父母。 “昨晚上没有先见,实在是太失礼了。”司郁有些小懊恼。 “都忙着打我呢。”说到这,他后背屁股都疼的要命。 陆风真是走一步都抖一下,送她去书房见自己父母的时候,进都不敢进门。 在外面等着她出来。 司郁进去的时候,陆雨也在。 出来的时候,司郁和陆家主陆夫人站在一起。 陆夫人摸了摸司郁的发,和蔼笑道:“小郁啊,多住几天,有事就叫陆雨,现在家里她做主。” 陆家主往后看了一眼,“陆雨,别收拾了,出来吧,这些叫之恩做就行。” 陆雨听话走了出来,“爸妈放心,我绝对把小郁当亲弟弟看。” “小郁别拘谨,我们和你爸爸也是老友。” 怪不得陆风陆雨和她见第一面的时候就熟络,原来长辈有渊源。 陆家主笑了笑,眼角鱼尾纹显出这个男人在岁月沉淀下越来越稳重端雅的气质。 不愧是陆家,一家子教养、气质都是极好。 “是啊,当初我们说,要是小郁你生下来是个女孩儿,给我家陆风做小媳妇儿。”陆夫人捂唇,“结果,你爹不同意,说,给也是给燕裔做小媳妇。” 司郁心里汗颜,这都多大的年龄差。 陆家主接话道:“然后我们争了半天,说是陆风和燕裔打一架,谁打赢了给谁机会。” 说到这,陆夫人觉得有些可惜,“谁知道你生下是个男宝宝,陆风和燕裔都没份儿!” 司郁扯出一个乖巧大方,也对这话题有几分兴趣的笑来,心里尬的要死,这要知道她是个女孩儿,陆风和燕裔真抢不成? 这打起来还有个好没了。 陆雨把她往身边一搂,开玩笑道:“爸妈别开小郁的玩笑了,他可是个男生,做也只能做我的小老公。” 司郁大骇,一张小脸都呆滞了,定定地看着陆雨。 虽然她知道陆雨是开玩笑,可那陆之恩正从楼梯下来,把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会被当做情敌的呀! “小郁要是喜欢,那也行啊哈哈哈哈。”陆家主笑着,拍了拍自己夫人的手。 陆夫人也是看着顺眼。 陆雨没想到这句能让爹妈误会,赶紧岔开话题,“爸妈不是要出去吗?车已经准备好了,司机在楼下等着,去晚了人怕是要多。” “好。” “行,陆风陆雨,我和你爸就出门了,别让我知道你们俩谁欺负了小郁。” 陆夫人挽着陆家主的手,一起去过二人世界。 司郁微微松了口气,却见陆之恩站在了她和陆雨面前。 “小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他颔首,捧起陆雨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嗯。”陆雨点头,揽过司郁往楼下餐厅去。 “昨晚上事情多,忘了问乖宝吃什么,我们家也是一些清粥小菜,你爱吃什么,叫厨房做。” 陆家主陆夫人出门,陆雨又开始叫她乖宝。 司郁爱听。 “我不挑食。” 司郁仰头一笑,和陆雨挨着坐在了餐桌旁。 小米粥,小汤包,肉菜卷,都是她爱吃的。 她看着陆雨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忙不迭地抓起勺子先尝一口小米粥。 好喝! “之恩,坐下吃饭。”陆雨淡淡道。 “小姐。”陆之恩守在旁边,“于理不合。” “我爸妈不在,你不用太守规矩。” 陆之恩这才抿唇,坐在了陆风的旁边。 菲佣给他端上一碗小米粥后,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捏起勺子,一点一点喝着小米粥。 陆雨则关心司郁吃的好不好,时不时给她夹菜。 “乖宝,慢点吃,饿成这样。”陆雨一笑,用纸巾擦了擦她唇角的米粒。 司郁耳尖一红,刚才吃的是有些不够优雅了。 她吃饭一直很快,为了不耽误时间,会舍弃一些形象。 但现在是在陆家,该注意一些礼节。 这样想着,她动作就慢了一些。 “不够厨房还有。”陆雨笑着,“谢谢你送我的腕表,我很喜欢。” 陆风闻言猛的一抬头,“小家伙,你没给哥送东西啊?” 司郁噘嘴,“也有的,是嘶嘶当年被评为神之一手的签名照。” 虽然把自己的照片送出去显得很装比,但是,陆风就吃这一套啊。 “我去,小家伙,哥爱死你了!” 陆风一甩长发,形象也不要了,饭也不吃了,“东西在哪?!” 司郁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在屋里床头柜,有个信封,里面有我几个经典时刻的签名照,哥你喜欢几张拿几张,都拿走也可以。” 司郁咬破一个小汤包的皮,一口鲜香的汤汁,十分美满。 陆雨嫌弃地看了一眼陆风的背影,“乖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这个疯狗一样的家伙相处的。” 皮囊还好,不动不说就是温润清雅,但是在熟人面前一动起来,那跟疯狗没什么区别。 司郁嘴角一抽,原来陆风的姐姐也觉得陆风是疯狗。 没办法,谁让陆风的形象是日抛的。 第154章 回陆家 “乖宝,姐姐领你去故宫看看?” “好啊!” 因着陆风挨了打行动不便,此行便由陆之恩充当司机。 司郁长这么大,一直在国外,一听陆雨要领她去故宫,说不激动是假的。 “c国真好啊。”司郁发自内心的赞美和喜欢。 “喜欢吗,乖宝?”陆雨笑了笑,揉揉她的脑袋。 “喜欢。” 司郁喜欢c国,喜欢中药,对这些知识过目不忘。 “我只在手机上见过故宫的照片。” 司郁笑着,“在国外见过伊丽莎白塔,艾菲尔铁塔,还看过凯旋门,但当时真的很想回国看看这一切。” 在外吃的好住的好都似流浪,回到祖国回到故乡,这里的山河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之恩,联系摄影师。” 开车的是陆之恩,作为陆雨的专属执事,陆雨需要的一切他全部包揽。 “好的小姐。” “我要和乖宝拍几张照片。” 司郁闻言颊边一红,“姐姐你对我真好。” “乖宝。” 陆雨眼前,司郁真是太可爱了。 穿上影楼提供的服装,司郁拽着汉服袖口,看着眼前的金水桥,封建旧址遗存的斑驳在脚下掠过,一寸又一寸地被磨平。 斜阳下,琉璃打着余晖,撑亮一小方檐牙,司郁蹙眉望向远方,似乎是古时被宫墙困在此地迷路的公子。 陆雨带上假发,站在龙椅之前,太和殿屋顶当中正脊的两端的琉璃吻兽,稳重有力地吞住大脊。 丹楹刻桷,汉白玉的庄严肃穆,撑起帝王的龙气,一八八的陆雨站在那里,像是那个时代的一位帝王。 司郁呼吸微微一顿,转身去换了另一套服装。 “陆雨姐姐,你等我!” 片刻后,司郁化好妆着一身旗袍,头顶大拉翅,站在了陆雨旁边。 “乖宝……你,不必这样。” 看着司郁殷切的小眼神,陆雨赶紧上前伸手扶住她。 只因为她那脚底下还踩着一双花盆底的高跟鞋。 “没事姐姐,姐姐这么帅,我理应配一下。” 司郁一笑,把指尖搭在他的手心,昂首望她,仰慕缱绻。 一个小男生也可以为她做到如此。 穿上女装,作q朝妃嫔,与她这一身服装相配。 画面定格,摄影师都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美。 女扮男装的帝王,男扮女装的贵妃,牵手好似那个时代最唯美晦涩的画卷。 司郁化完妆后,竟也如此柔魅。 旁边的小姐姐快忍不住捂唇尖叫了。 “天,这就是年下小奶狗吗?我以后也要找这样的弟弟!” “这是一对儿吗?看起来是两个男生诶?” “你聋呀,刚才那个弟弟朝那位叫姐姐~” “我去180+大姐姐和160奶狗小弟弟?好嗑!” “太宠了吧,为自己的180女朋友穿女装。” “啊啊啊啊啊,磕爆,给我磕爆!” 陆雨给司郁抱起来时,底下一声急促尖叫。 “女友力max!!” “啊啊啊啊姐姐娶我!” 很快,这里就吸引了无数人围观。 拍完照的陆雨和司郁悄悄溜掉。 “过两天应该就可以把照片寄回来了,咱俩照片肯定好看,乖宝。” “是姐姐足够帅!” “你呀。” 天天就是夸她的颜,都不会说点别的。 “不过,到时候在生意场上,我可不会因为和你投缘给你开后门。” 陆风早说过了,司郁也知道。 她点点头,微笑保证:“姐姐,到时候我会给出,你不得不选我的理由。” “乖宝,这么自信。” “当然!” 司郁有一个无与伦比的底牌。 和陆雨开开心心玩了一天后,司郁被陆雨带回家时,在客厅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燕裔。 真是阴魂不散。 陆雨立马把司郁拉在身后,和燕裔几乎相同的个头让她对视燕裔也丝毫不虚。 “燕裔,你有事?” 她冷眸看向一旁缩小存在感的陆风。 陆风双手投降,苦笑不已。 他也不想让燕裔进家门,可是他又打不过燕裔。 谁知道燕裔找来这么快,一基地的事情不用忙吗。 都是他那一个照片惹的祸。 “我来接孩子。”燕裔眼神盯着陆雨身后连个脑瓜也不露的司郁。 “是我陆家的客人,是我陆雨的弟弟,我说他在哪,就在哪。” 冷眸和燕裔对上。 两人气场都是不弱,但还是燕裔阅历更丰富一些,隐隐有压迫的趋势。 陆雨知道这时候不能退步,退一点,司郁都会被带走。 “燕裔,带孩子也不能管这么宽吧。”陆雨蹙眉,手伸向背后,抓紧了司郁两只小手。 “我管的不严。”燕裔蹙眉道,“都让他随意进出基地了,管得严么?” 陆雨一顿,那这方面是不严,可问题是,燕裔这混蛋喜欢司郁啊。 她一放手,司郁又被狼叼走了。 “生意谈完之前,他都必须住在我家,我爸妈喜欢他。”陆雨搬出自己父母,果然见燕裔收敛了一些。 他会给长辈面子的,陆雨果然猜对了。 燕裔颔首,“也好。” 在陆家,也是足够安全,他放心陆家的安保。 “燕裔,你还有事吗?” 司郁弹出小脑袋,仰慕般地看着陆雨。 见过的这么多人里,敢和燕裔正面对抗还直呼其名的就陆雨一个人。 “我看看孩子再走。” 燕裔走上前,逮住了司郁探头探脑的小脑瓜,揉了揉她手感颇好的发顶,眸子惬意地眯了眯。 见她脖子上的颈链完好带着,心里便十分满意。 “今天玩的开心吗?”他捏了捏她的小脸,亲昵地问道。 司郁点点头,“玩的很开心。” “那就好。” 燕裔今天看着蛮正常的,司郁想。 按他强势的性子,早该开始吃飞醋了吧。 今天怎么回事,让陆雨几句话就放弃了带她走? “小四,我手底下的人,不会在这场生意桌上,让着司氏,你做好准备。” 这是威胁么?司郁压眉想了想,“我知道了,小燕叔叔。” 也算是好心告诉她,让她别放弃警惕。 “嗯。” 燕裔迈步,走出了陆宅大门。 司郁瞬间松了口气。 陆雨微微放松下来,发现自己握着司郁小手地那只手掌心已经全是汗。 第155章 腕表 “姐姐,你没事吧。” 司郁拿出纸巾,仔仔细细给陆雨擦手,结果纸巾被陆之恩夺过,扔到了垃圾桶里,拿出带着香气的手帕纸,亲自为她擦过双手。 陆之恩比180差一点的身高,站在陆雨面前却不显尴尬。 司郁虽然被他不动声色的排挤开,但她对陆之恩不讨厌。 “小姐,以后这种事情你吩咐我做吧,客人做来失礼也做不太好。” 他淡淡地说道,把给陆雨擦过手的纸巾又叠好,叠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儿放进上衣口袋。 司郁眉梢一挑,这家伙。 这话说的,真不中听。 果然陆雨叫他慎言,还让他下去。 “没事没事没事,这种事还是姐姐你的专属执事做的更好。” 司郁摆摆手,说的陆之恩脸上一红。 专属、执事。 他是小姐的专属。 “小姐……” 陆风回了燕裔的微信消息,看着面前三个人“三足鼎立”,就是司郁那跟缺了一角似的有点低。 “陆之恩,帮我倒杯水。”陆风吩咐道。 见陆雨没有说话,陆之恩只好转身去接水。 他和这个粉发少年觉得他是陆雨的专属,可陆雨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司郁瞧了一眼陆风,纳闷陆之恩的情感情绪不够明显吗? 还是说她太敏感? 见陆风招招手,司郁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陆之恩端来三杯温水,低头放在茶几上。 他的长生辫再次垂落耳边,像一条黑色的蛇尾。 司郁瞟了一眼,心思寡淡。 陆之恩的心思,昭然若揭呢,或许是也只有她这个外人看得到吧。 “好了乖宝这两天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叫你。” 到时候,就是生意场上见了。 司郁点头,“好的姐姐。” 司郁回到房间后,她切入许久没登录的聊天平台。 [samuel:c国赛车娱乐热搜都炸了,那是你吧郁。] [samuel:我下手查了,他们是有人在查你的身份所以才把那场生死不论的比赛热度捧了那么高。] [samuel:你几天不回消息,我是给你把这条热搜杀了还是让它继续发酵啊,郁。] [samuel:四天了……] [samuel:……郁,这对你真的没影响吗?] [郁:查是谁把热搜捧起来的就可以了。] 发酵吧,发酵,最好和她拿下陆氏这桩生意一起发酵起来。 她这次要大大方方的,在这些人眼前留下一抹重彩。 [samuel:早查到了,好像是你们那边姓迟的一家人做的。] 迟家,司郁了然。 她可是听从燕裔的吩咐,把那场比赛用惨烈的样子输掉了。 但迟家若是想找到她报复她的话,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呢。 这其中怕是有燕裔的手笔吧。 他为什么不来直接问她呢,她是f6的嘶嘶,她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队友呢。 所以,燕裔是在怀疑她吧。 怀疑那样狠厉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呢。 回想起燕裔对她受伤格外的在意,司郁忍不住失笑,燕裔的心思掩藏的真是极为深重。 那日他不掩饰的强势不只是因为她的拒绝吧,是不是还因为怀疑而心中难定? 不得不说,燕裔和她真是心思沉重。 她不爱动脑子,但是转一转,很多事都可以想得到。 [郁:你还有事吗?] [samuel:群聊框架最近在稳定了,时不时我会把问题发给你,你及时看消息。没问题就不找你了,郁。] [郁:好。] [郁:你以投资人的身份,告诉李明湾教授,他的那位学生,就是青城司家的司郁。当初毕业直接离开,太过失礼,却是情有苦衷。如果可以,我愿意亲自接他回国,以示赔罪。] [samuel:这位李教授呀,行,没问题。] 司郁退出平台,和高层还有司应惜开了视频会议,大家热情高涨,对这次的项目势在必得。 但司郁依旧不会放松警惕。 要在生意场上和大家见面当天,司郁靠在陆雨身边,摆弄她手上的腕表。 “姐姐,这个东西有一个作用,它可以在几乎没有信号的地方发射信号。” 司郁触了触上面的一个感应钮。 “而这里,可以设定发射信号给谁,留下电话号码就行,姐姐,手机麻烦借我用下。” 陆雨拿出手机,递给司郁。 “姐姐想到时候可以把信号发给谁呢?” “陆风,燕裔,市公安局吧。” 司郁一顿,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也要定给燕裔。 “启a基地的地理位置离青城很近,同样和京城接壤。” 司郁明白了,如果在这周围发射信号,燕裔可以来的很快。 “姐姐如果遇到急事或者危险,就可以发送,地理位置会一同发送到他们的手机上。” 开车的陆风闻言,“把那个谁的号码也加上吧姐。” “谁?” “magician。” 司郁手指一蜷,怎么事儿,陆雨也知道magician。 陆雨挑眉,“我跟他无亲无故的,加上他做什么。” “他手伸的长,不一定哪说不定都是他的人,就冲他和我的交情,姐姐你把他的号码加上,绝对极有保障。” “他不是不爱多管闲事吗?”陆雨触了触腕表,“还是你说的。” 司郁了然,原来是陆风给陆雨说的。 难怪陆雨会了解magician。 “没事,我给他说一声就行,这对他来说就举手之劳,他不会放弃咱们陆家这个人脉的。” 司郁笑了,他倒是了解自己喜欢广结人脉到处伸手。 “好,你给他说一声询问一下,不然贸然加上太失礼了。”陆雨道。 陆风点点头。 “那姐姐还加别的号码吗?” 陆雨想了想,还是别让父母知道了,担心一场,也不一定有这些人动作更快。 “没了,就这些吧。” “好。”司郁笑着,把腕表和手机连接了一下,将信号发射设定在这几个号码。 “还留了一个空位,到时候把姐姐和哥你们说的那位…魔术师的号码加上,然后把这个窗口删除就可以了。” “好~谢谢乖宝。”陆雨揉了揉她的发,“乖宝怎么有这么技术超前的东西。” 第156章 谈生意喽 “当然是为安全着想啦。”司郁眉眼弯弯。 早先就想拜访陆家时,给陆雨什么礼物。 作为陆氏继承人,现在已经是少董的陆雨恐怕什么都不缺吧。 那就只有自身的安全,针对来自各方的威胁,她可以给陆雨一个更高级的装备。 “姐姐,还有这里,你看。” 司郁扭动表盘,刺出一个针尖来。 “姐姐会格斗吗?” “学过空手道,黑带二段。” “哇塞,姐姐好棒啊!” 空手道,她记得她进基地前的资料里就有这么一条。 只不过是比赛输了的记录。 “这个针,可以作为武器,也可以发射出去,不过发射出去后可就不能再装啦。” 是一次性的,本来要研发装填技术,但是,她嫌麻烦就没研究。 “好,太厉害了乖宝,谢谢你。” 指背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司郁耳尖一红,低头道:“姐姐你喜欢就好。” 不过,她心里始终有一个事儿。 “姐姐,你为什么长这么高呀,有一八八吧。” “正好一八八,怎么了?”陆雨笑着,微微低头朝她看去。 司郁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太低了,也想像你这么高。” 不然站在人堆里,她总是最显眼的那个,显眼的矮子。 或许在女孩子里169挺高了,但是男人堆里,她真的是个矮子。 “乖宝不低。”陆雨抿唇没忍住笑出了声。 “姐姐也笑话我。” “我总嫌自己太高呢,要是能分乖宝十厘米就好了。” 司郁抿唇小脸一红,陆雨帅姐姐她太爱了。 “姐姐,到这里就好。”她指了指离陆氏很近的酒店。 她要先和司氏医药的高层们会合。 “好,陆风停车。” “那一会儿见啦姐姐。” “好。” 司郁下车后,去约定好的房间,和高层们再次商定了一些问题还有细节。 而关于药剂以及药妆研究方面的知识,谁也没有司郁最专业。 这是他们谁也无法辅助的。 司郁站在镜子前,好好把自己的背头捋顺,留出那两根龙须。 “提前祝我们,此战告捷。” 司郁对镜中人微微一笑,留下恣肆的弧度。 她在商业竞争场上,展示的全然不是羞涩软弱,而是温柔却冰冷的强势。 她游刃有余地列出司氏医药的优点以及利益优势。 被陆氏质疑时,嚣张而优雅地解释到他们闭嘴。 虽有看低她的人,在享受过她那张嘴的威力后,纷纷止住了质疑的想法。 都想司氏今年飘了,换一个小孩子来谈生意,谁想,这少年秘密武器似的,各方面都优秀的离谱。 那张嘴,陆氏的质疑根本立不住脚,被她一一化解,甚至不曾犹豫过一秒 抉择时,司氏已然被他们放在优先考虑方。 “司氏固然优秀,可是sen公司的条件很适合我们的要求。” “确实,sen公司提供的药剂有其强大的国际海外背景的支持,他们的供货量比司氏会强一些。” “但司氏医药起家,他们的质量还有技术更有保障,这个不得不考虑。” “是不好选啊……”总经理都有些发愁。 他们把眼神放在上座的陆雨身上,她自然也是在看最后留下的两位竞争者,对比他们的优势。 没想到那个软绵绵叫自己姐姐的小乖宝有那样强的气势,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丝毫不显柔弱。 她是陆氏总裁兼少董,她的抉择决定最后的赢家。 司氏的优势无疑是百分之二百的质量保证。 sen公司的优势是质量百分百且供药更快。 司氏的医药在全国没有敌手,但sen的海外背景实在不弱。 而陆雨也头一次陷入了优柔寡断的局面。 “叩叩。” 会议室的敲门声,暂时打断了紧张的气氛。 进来的秘书拿着文件走到陆雨跟前。 耳语几句后,陆雨叹气,放下了司氏的文件。 “这次我选…sen。” “不过,暂定。” 她这么选择的原因,是秘书告诉她,sen这次让利五个点。 想和陆氏交好。 陆氏不能轻看这个年轻却在国际站得住脚的sen企业。 他们的老板手腕雷霆。 多方猜测他的身份却神秘到谁也查不到一分一毫。 陆氏现如今乃京城龙头,强强联手无疑是好的抉择。 但暂定是因为,司氏医药的药材、药剂等质量极高,享誉全国,她需要派人去考察一下。 他们陆氏此次研发的化妆品和中药药剂口服外用双方面保养要并驾齐驱,口服的中药,必然效果要极佳。 陆雨摆手,让他们把消息先放出去给这两个公司。 听到这消息时的司郁并未诧异。 司氏高层有几个站不住脚的忍不住开始质疑司郁。 而司郁指尖夹着一根烟,冰冷的眼神示意他们闭嘴后,打了个电话。 “老师……抱歉,这是我的不是。” “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继续陪您把这个项目研究出来是吗,没有问题老师。” “我会忙,但会为您专门拨出时间。” “当然。” “没问题。” “我有我的生钱之道,也有家族的公司,资金您完全不用考虑。” 司郁笑了笑,“所以老师,您愿意回来了吗?” “这次真是谢谢您了老师,您回来后我任您惩罚。” 司郁笑着挂断了电话,看着不断侵燃的纸烟, 唇角的弧度,是那只亮森森的虎牙,她笑着,看着楼外的繁华都市。 这一切,怎么就让高层们觉得,不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只有陆氏亲口改变决定,才能更凸显司氏的能力不是吗。 玩这个小心机又有何妨。 司氏高层,多嘴的,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个四少爷,没那么简单,在来京城之前不是就见识过了吗。 他们这群精英,居然还没有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沉得住气。 司郁没有吸烟,只看着由指尖不断上升的烟雾,隐藏她在后面恣肆的笑来。 生意场和打架也有共同之处。 打架累的是身体,生意场累的是脑子。 反正都会累就是了。 良久,她声音轻巧道,“陆氏不是暂定吗?那我就让他们收回成命。” 第157章 接李教授 这句话,又狂又飒,如果是别人,他们或许会觉得这人太过夸夸其谈。 但若是眼前这个少年,那所有的质疑都站不住脚。 “告诉陆氏,司氏会送上一份大礼,做了决定这种事,最好还是先不要告诉太多人。” 不然在太多人面前改变主意,对陆氏的面子不好看。 然后,“司家专机拨给我,我要去接我的老师。” 司郁一笑,尽在掌握。 —— 司氏专机, 司郁双手捧起一杯毛尖,真诚道:“老师,是我的错。” 她微微弯腰,低头给李明湾教授道歉。 “哼。” 李明湾教授傲娇地别过头,不接她的茶。 司郁笑着,一动不动,稳如磐石。 “老师,您不接,我就不坐。” “你站一路也该!” 臭小子一声不吭就跑了,扔下一半的研究把他这个老头子扔在了国外。 本来是想把东西研究出来之后,顺便带她回国直研博,结果这家伙跑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直到前天,一直给他的研究投资的人告诉他,他的学生是c国青城司家的少爷,回国是有苦衷的。 怕就是他不同意,所以才跑的那么着急。 李明湾就真是无语,他本来就打算回国,带着一半的研究项目回国那有什么。 反正他该追的古方、药材,都已经追的差不多了。 总不能一直在国外研究。 “老师,您消消气,您再健壮,也不要气坏了内里。” “中医讲究气血通畅,您再这么生气,吃几副药也补不回来。” 司郁笑着,弯腰把茶杯又往前递了递。 李明湾冷哼一声,倒没有在研究室刚见到她那么生气了。 天知道,这个小家伙一身西装毕恭毕敬等在研究室外的样子多么乖巧,真是让人一个巴掌都舍不得揍上去。 本来都发誓要给这家伙打一顿长长记性,结果看见那张温柔脸就下不去手了。 李明湾也生自己气,气自己下不去手。 他早已把实验室的东西收拾妥当,早就做好准备等她来接。 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见面叫自己老师,但凡她要是叫自己一句李教授什么的,他立马把自己的拳头送她脑袋上去。 “行了,坐吧。” 这么就原谅这个小坏蛋,总觉得不甘心呢。李明湾想。 “老师,此研究您其实已经到最后阶段了,对吧。” 司郁坐姿端正,为他倒茶,自己也端起茶杯优雅的品了一口。 好茶,清香不腻。 “哼,你想白嫖?” 司郁微笑摇摇头,“老师这话说的不对,我走时,留下来一沓文件,都是后续研究进程,如果老师很愿意听取我的意见,那么按时间算,现在确实是研究的最后阶段。” “你小子……没错,你说得对,就剩下最后妆品与中药药剂的融合定妆性。” 李明湾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五官长得像黑社会,但是皮肤保养的真的好。 他的研究也是因为他夫人的要求。他夫人又想保养皮肤,又想化妆品对皮肤伤害小。 他出国追药追古方去的时候,顺便带起了这种研究。 没想到还遇到了司郁这个研究鬼才,走在前沿不说,大方向还都是正确的。 他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以前活在文明更为超前的时代,穿越过来的。 把五六年的研究进程缩短到半年,除了误差没有错误。 “还是麻烦老师了。”司郁微微颔首致歉。 “切。”李明湾抚了抚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还是放下了手。 “不过,老师,此次回国,关于研究的资金,我全权负责,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还好意思?”李明湾那张活像黑社会的脸阴鹜起来,还挺吓人。 但司郁一直柔柔笑着,丝毫不怵。 “老师,您一直缺钱呀~” 司郁很礼貌地把一张卡放在桌面,食指和中指点着,把它推了过去。 “这项研究成果有我一半功劳,我将用于商业推行,老师您没有意见吧。 ” “没有。”李明湾也没法有意见,研究的推动功劳百分之七十出自司郁。 就算是司郁想要独揽,他也是没意见的。 他为配,也可。 “那我就说我的一个小条件啦?” “哼,说吧。” 司郁神秘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管来,里面残留的粉色膏体,让李明湾的双眸一眯。 “这东西……” “老师认识呀?” “粉药。你怎么搞到的?” 不愧是搞中医药研究的,就是牛,连基地专供外不流通的粉药都知道。 “我?我回国之后因为上头爷爷的一些安排,进入了启a基地。” 李明湾呼吸一滞,“你背景这么大……” 亏他还想打她一顿,这打完,他不得被人毙喽。 “老师,背景靠不靠得住,还得看自身实力,您说,是吗?” 李明湾端起茶杯,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 这少年从来冷静明事理地不像个孩子。 “所以,老师,我会成为你的后台。”司郁笑着,摊开两只手掌,绝对的诚心,“以保障您的研究,绝对安全。” “行了行了,又跑题了,你说的条件和粉药有关?” 李明湾听她的话,心里不暖那是骗人,他李明湾何德何能被这样优秀的鬼才找到,还被她三顾茅庐要成为自己的学生。 “当然,我的条件就是,老师和我提取分析出粉药的成分,并改进出新的药物,足以打压下粉药的地位。” 司郁眸尾冷光和野心露给李明湾看了个明白。 李明湾暗暗心惊,他捏起玻璃管,有几分疑窦。 这不是和启a基地作对吗? 他怎么想的便怎么问了。 “老师不必忧虑,我和基地上层领导关系不一般。” 真是可恶,明明在逃避燕裔,现在却卑劣地利用二人关系。 司郁用虎牙咬了咬唇角。 “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李明湾撸起袖子,用小拇指挑了一点那个粉药在指腹,糊开,闻了闻。 “不太容易,”他嗅出几种药材,药量分析上会有些难,“不过有你动手,我想这些难题将迎刃而解。” “多谢老师支持。”司郁再次颔首。 “得了吧,你小子不知道心里怎么偷着乐呢。” 司郁笑着,想着,指尖点在左颊,优雅又乖戾。 她应该怎么把宋家上下,重新洗牌呢。 第158章 拿下 “回去和我见见你师母吧。”李明湾转着手中茶杯,他的夫人等他回国也等了很多年。 是他醉心中药忽略了她。 “抱歉老师,我需要带您先去陆氏走个过场。”司郁打开手机屏,把自己在谈的生意递给他看。 “我知道老师不喜欢商业场,可是,这件事我必须拿下,为家族,也为我。” 她毫不掩饰。 李明湾扫了一眼,“行,但我可什么也不懂,我就去当个吉祥物。” “当然老师,说话什么的我来就可以了。” 她拿回手机,又问道:“老师可以把现阶段研究成果发给我吗?” 李明湾点点头,拿出手机,突然一顿。 “你小子,微信号告诉我。” 作为司郁老师,他居然连她联系方式都没得。 这家伙,坏透。 司郁搜索李明湾手机号,主动把好友申请发了过去。 很多文件和数据发了过来,司郁放大仔细阅览,司氏专机落地时,司氏医药的高层规规矩矩守在一侧。 司郁率先走出,伸出手臂准备搀扶李明湾,却被李明湾晃了晃他那健壮的膀子。 司郁哑然失笑,“知道老师您身体好,但还是注意脚下。” 她微微退到一侧,让李明湾先下。 “李教授,少东家。” 司郁仰头,手指插入发间顺了顺自己的背头,意气风发吩咐道:“回陆氏。” 陆氏听说司氏还有后手的时候,不少人骂司郁年少太轻狂,把陆氏也玩弄了一番。 可当李明湾教授站在所有人面前时,都只剩下惊叹。 尚存质疑不懂学术的人还想出声诋毁些什么,立马就被身边的人捂住了嘴。 “很抱歉,陆少董,接来我的老师,需要一些时间,让贵司等待许久,是我的失误。” 陆雨点着眼前的几份文件,sen的被她轻轻放下。 这小乖宝,玩的好心机。 幸好,她只是暂定,且只通知了sen和司氏,尚未公布结果。 她帅气的脸上几分冷漠,“看来我们需要再聊聊。” 这次,是她亲自和这位司氏负责人,司四少爷,谈生意。 “还请老师在休息室里稍作休息,谈完之后我送老师回家。” 李明湾点点头,一脸高傲地坐到休息室里,司氏医药的副总为他亲手倒茶。 会议室内,司郁开门见山。 “陆少董很重视这次化妆品的改革,所以才会在医药公司上面选择,司氏和sen都各有所长,当然,在供货量上sen更快一些,因为它立足于国际不只是c国,背景更广。” 陆雨淡淡地看着她,“所以,司氏请来李教授只是为了夸一夸sen吗?” 司郁一笑,眸子亮的出奇,“既然改革,就该破釜沉舟,也该改朝换代了。” 陆雨眸子一眯,“司氏这么费尽周折,大张旗鼓,让我收回决定的筹码呢?” “关于化妆品和中药的研究,或许陆少董对这个有兴趣。 ” 司郁把手机屏的文件递给她。 她拿起来,进行翻阅。 冷淡帅气的脸庞瞬间染上一抹惊艳之色。 “药妆…竟然已经接近研究末尾,这种东西,你为什么会有?!” 不怪陆雨惊讶,这个东西若是上市,将是无可比拟的改朝换代,在商业场中,陆氏和司氏在这里的一席之地将无法撼动。 “容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就是李明湾教授的学生,兼此项目的主要研究员。” 怪不得司郁刚才叫李明湾教授为老师。 “没想到。”陆雨真没想到。 光知道司郁是司氏此次负责人,却没想到,她手里有将化妆品行业改革的筹码! “陆少董觉得呢?司氏是否比sen更值得合作?” 陆雨闻言,把手机还给她,朝她伸出了右手。 “合作愉快。” “后续的事情,我会交给副总来处理,我需要立马进入研究。” 司郁表示自己暂时不能亲自跟进合同的签约,一切需要别人代劳。 “嗯,可以。” 这是双赢的事儿。 “好,再会。” 司郁颔首,去休息室请李明湾教授一同离开。 陆雨看着少年的背影,她预感到,司氏医药的荣光,将再度崛起。 十八岁,未来可期。 —— 燕裔掐灭了烟头,声色冷淡,“没有拿下?” 还真是意料之外了。 “是,是司氏他们的这次主负责人筹码太强……”燕裔身前躬身的人低头禀报。 “主负责人不是司氏医药的副总吗?” 司氏医药他都了解透了,本来是想拿下这个单子把司氏医药再扶起一个高度的,结果,司氏自己拿下了。 “不是,是……是司家那个小四少爷。” “哒。”燕裔搁下高脚杯,瞳色微微幽邃,薄唇勾起浅浅的笑来。 “是我,不,是你们输给小四了。” 真是意外。 “筹码是什么?” “是……李明湾教授。” “李明湾教授。” 燕裔知道,在医药界掀起波澜的那个李教授,致力于中医药研究,追中药追去了海外,因为古方和极品药材的流失,国内研究室都不管了。 “这,恐怕不够吧。” “没错……那个小四少爷,是李明湾教授的学生,他们的研究和这个有关。” 闻言,就连燕裔也意识到,这一局,其实他燕裔也输给了司家小四,司郁。 他不知道司郁是李明湾教授的学生。 “合情合理。” 输得合情合理。 燕裔挥挥手,“下去吧。” “抱歉,燕总,是我们的失误,才失去了这次机会。” “没事。” 不是失误,是能力不足,且被对手迷惑了视线。 是他“轻敌”了。 他首先只以为司郁是个来长见识的新手,其次,他面对司郁,一直在放松警惕。 他还没到为情冲昏头脑让出项目的地步,只是司郁的能力强,他依然为她感到欣喜。 “小四……”他仰头扶额捂住了眼,“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 “明明,明明之前,对我也……” 埋在自己胸前就会脸红,总是主动和自己亲昵,不要婶婶的霸道发言。 他以为她也是…… 可现实一再告诉他,司郁其实不是。 第159章 司郁晕倒 燕裔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把西装穿上,准备去陆家找司郁。 —— 司郁把李明湾教授送回家后,困得在后座一直小鸡啄米。 都这样了,李明湾也不好意思叫她现在就去自己家里做客,只好改日再约。 司郁打起精神,“很抱歉,实在是因为这几天忙的我太困了。” “改天邀请你来玩。” “好的,老师再见。” 她挥了挥手,然后直接朝偌大的后座倒了下去。 费脑子就会困,这是司郁不爱动脑子犯懒病的原因。 她睡了一觉,正巧回到陆家时醒了过来。 陆风好像在和谁说着什么,站在花园里,气质清雅,动作没那么夸张就显得人温润许多。 她下车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看清陆风面前的人是谁时,扭头要跑就已经来不及了。 细腰被人逮住,直接往怀里收。 司郁掐着燕裔手臂,使劲儿一拧。 纹丝儿不动。 燕裔也就蹙了蹙眉,抱着她,坚硬如铁。 “生意谈完了,该走了吧?”燕裔把她抱在怀里问道。 唯一敢和燕裔对抗的陆雨还没回来。 陆风又是个打不过的怂蛋。 司郁淡淡地看着燕裔双眸,缓缓说出一个“不”字。 “为什么?” 燕裔指尖挑了挑她额发留出的两根龙须,微微拉近了一些距离。 “我还没和陆雨姐姐玩够。” 燕裔想起陆风发给自己的那张照片,小软包上半身都快靠陆雨怀里了,想必两人相处的极为投缘。 他的怀抱微微紧了紧,微哑道:“我也可以陪小四玩呢。” “可我要陆雨姐姐,小燕叔叔你放手。” 怎么放手,燕裔舍不得放手。 陆风见此,急忙提醒道:“裔,我爸妈也快回家了,这样不太好。” 希望这样能让燕裔收敛一点,结果燕裔软硬不吃,并表示:“我来此就是为了拜访陆家主、陆夫人的。” 陆风:放你的屁,你是抓人来的。 司郁的小皮鞋踢了踢燕裔膝盖,“把我放下去。” 结果燕裔换了个姿势,把她整个扛了起来,手掌抚着她的屁股,不让她滑下去。 陆风下意识就把双手捧了上去,司郁在燕裔背后倒悬的上半身就舒服了点。 “燕裔你会抱孩子吗!?” “瞧你心疼的。” 陆雨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个男人在抢司郁,一个抱着下半身,一个捧着上半身。 陆雨急了,上去举起司郁的腰把人抱到自己怀里。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看给司郁吓得,在自己怀里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唇都咬红了。 “姐姐……”声音嘶哑。 “陆之恩,把乖宝带回家,我来会会这俩人。” 陆雨把袖子挽了起来,作势要打架。 司郁瞪大眼要从陆之恩手里挣脱出来去帮她。 “小客人还是和我回去吧,你帮不上忙。” 一个空手道黑带二段,一个陆军上校,一个武力值顶端生物燕裔,她去掺和不得被殃及池鱼地渣都不剩。 陆之恩拽着人往屋内走。 司郁急啊,看着陆雨是这里面武力值最低的,却见她一个下勾拳加裸绞把陆风放倒在地。 因为前几天挨过打,这一下就没起来。 而燕裔一直在躲,优雅地后撤,也不说话。 眼看燕裔抬起手臂就要… “别打!” 陆之恩看着自己的手,错愕地看着那个少年冲到燕裔的面前,刚碰到他的那个手肘,就突然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小四!” 情急之下,燕裔把人直接抱起,躺地上起不来的陆风一个咸鱼弹跳也爬了起来。 陆风:“快送回房间,我去叫医生!” 陆雨长腿一迈,跟上燕裔的脚步摸了摸司郁微微发凉的小手。 燕裔心尖微颤,把她放在床上揉了揉她的小脸。 “小四。” 司郁咬唇隐隐呼痛,而燕裔心疼地握住她的小手。 “对不起对不起,小四。”他有点慌,以为是刚才他护脸的肘打在了她身上。 根本没回想司郁只是刚搭上他的手臂就晕了过去。 “疼…”骨架隐隐作痛,是那次撞残凶手的车祸后遗症,这几天都在疼,但她可以忍,没想到她一直不休息不注意身体,导致刚才爆发了。 疼的她眼前一黑。 “医生来了!” 司郁闻言挣扎着要起身,可骨缝秘秘酥酥的疼让她的动作十分虚弱。 “不要,”司郁咬唇,“我不要他看。” “小四,就看一看好么?”燕裔蹙眉把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担心,就看一下好不好?” 看一看撩一撩衣服对她很危险。 司郁哼哼着,卷起被子把自己团成个团儿,缩在了最里面,拒绝任何人的接触。 她抬起小脸,细细碎碎的泪光藏在眼中,“我不想看,不想看,好不好。” “小四,看一看,身体难受就看一看,好吗?” 燕裔捧着她的手,小心地哄着。 “你撕过我衣服,我不要看。”司郁抽回手,低下头,抓着被子的手越来越使劲,话语里已经是害怕又崩溃的哭腔。 她在演,燕裔却难了。 陆风和陆雨一边一个撸起袖子,“燕裔你混蛋啊你霸王硬上弓你撕小家伙\/乖宝衣服?!” 燕裔却不作反应,而是身体往前倾了倾,抓住司郁的小手,“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哪里疼你告诉医生好不好?” 司郁咬唇,想抽回手却抽不开。 燕裔墨色如渊的双眸含了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难过,他软化下来的态度让司郁挣扎的力道小了一点。 “那……好吧。”司郁微微松开了被子,“我头疼,这几天愁这个项目睡不好,给我一些止疼药就好了。” 她本来还想要一点伤药,但想想肩膀上这几天都在晚上涂抹粉药,都好的差不多了,剩下一点点,没必要再用别的药。 医生拿出药问了问她的用药习惯,她这方面记得清楚,拿到药后,燕裔去而复返捧着一杯温水。 手臂伸出,想要搂着她喝药。 但司郁拒绝了他的亲昵,接过水杯,把药喝了。 都是止疼药,止一止自己骨缝的疼。 不得不说,自己身体真是结实,不但天生手臂劲儿大,这一遭在做好迎接冲击力的准备时,胳膊腿还是完完整整的。 这也是她疯狂的依仗。 第160章 陆雨陆之恩 一屋子的人都和司郁大眼瞪小眼,看的司郁都要麻了。 “叩叩。” 看着进来的陆之恩,司郁真感谢打破这个僵硬氛围的人,眼神带上感激。 两根龙须趴在额边,司郁这样现在看起来又懒又可爱。 “小姐,照片送到了。” 陆之恩微微弯腰,双手递上信封。 陆雨点头,“行。” 她拆开信封,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暂时遗忘了燕裔撕司郁衣服的事儿。 司郁也四肢并用地爬了过来看照片。 燕裔也微微侧头看着那些照片。 在看到司郁抬头遥望远方的那张公子照,忍不住搓了搓指尖。 小四是真的好看。 在看到女装和陆雨牵手那张时,他的长眉狠狠皱起。 居然穿女装,只是为了配陆雨? 司郁看到自己这张女装照片时也相当满意,下意识看向了燕裔的神色。 靠,他不是要吃醋了吧。 果然,下一秒,他就吐出了酸味很浓的一句话:“我也想这么拍。” 司郁:…… “那你拍呗。” “我也想小四这样陪我拍。” “那你想吧。” 陪陆雨可以,陪他不行。 难保在女装下被他发现点什么东西。 陆家姐弟面前,燕裔被司郁毫不留情地驳了面子,他却只是低头拉起司郁的手揉了揉。 “好,不拍就不拍。” “还头疼吗?”他伸出指尖揉了揉她的太阳穴。 司郁不太适应地挪开了小脑袋。 “还好了。” “不难受之后,可以和我回去了吗?”燕裔询问着她的意见,她也觉得有几分诧异。 他一直都是发号施令的人,现在也学会问问别人的意见了? 司郁蛄蛹蛄蛹小屁股,“等我研究结束吧。” 燕裔垂眸,把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颊侧,道:“好。” 陆风拿着手机挑眉看着一直握着司郁小手不放的燕裔,这是怎么回事。 陆雨吩咐陆之恩一会儿把照片都装起来后,一人一份。 她看燕裔又拉起司郁的手,还放在脸颊边,她能知道这种心情。 被司郁的晕倒吓怕了。 就像当初,杀手的刀朝她刺来时,她握着倒下的陆之恩满是鲜血的手牢牢不放。 “陆之恩,”她低唤了他一句,“和我出来。” 陆之恩颔首,跟在陆雨身后走出了房间。 陆风挑眉,也跟着走了出去。 陆风看着他们走去露天楼台,远远地望着。 陆雨揉了揉眉心,想起那时,她和陆之恩身陷囹圄,被人包围,杀手直取她性命时,陆之恩蹙眉挡在她面前的样子。 蹙眉却笑了,蹙眉是疼,笑是因为保护了她。 陆雨低头看着陆之恩的发顶,他身后的长生辫已经数年未剪,早已过臀。 而她当然记得他留下长生辫的原因。 “之恩,我很喜欢你这条辫子。” 她说过这句话。 那时,她还只到陆之恩的肩膀。 一声叹息,她问道:“之恩,看到他们了吗?” “看到了,小姐。” “所有人都叫我少家主,你却还叫我小姐。” 陆之恩落在额角的碎发被风带了起来,他仰头看着眼前颜淡却足够惊艳的女子。 “小姐……永远是我的小姐。”喉骨微动。 无论陆雨之后是少家主,少董还是家主还是董事长,他都是她的专属执事。 “我都一八八了,站在那比多少男人都出挑,你还叫我小姐,不显得我没面子吗。”她用食指挑起了陆之恩的下巴。 看着陆之恩微红的腮,觉得可爱。 “那我,我私底下再叫小姐为小姐。”他咬了咬唇角,抬眸征求她的意见。 “你唤我什么都可以的,之恩。” 陆之恩纤长却有些孤零零的睫毛微微颤动,“是,小姐。” “衣服脱掉。” 陆之恩身体猛的一颤,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全是陆雨,他不会违抗陆雨的命令,但此时……可是露天楼台。 “小姐……”他有些为难。 他在小姐面前脱衣服就足够失礼,别提他脱光之后,会不会战起自己隐秘的心思。 “脱。” 陆之恩咬牙,从解开燕尾服的纽扣开始,缓缓脱掉了最外层,然后伸出指尖到里面的白衬衫领口。 “你喷香水了?” “是,是的小姐。” 陆雨低头轻嗅了嗅,一下认出是自家公司几年前推出的香水。 好像是当初和一个小鲜肉在一起时,送给小鲜肉礼物的赠品。 被她随手扔给了当时正巧过生日的陆之恩。 陆雨思及此,便扶额一阵晕头。 看到陆之恩把衬衫的领口完全解开之后,露出自己精瘦的肌肉,然后白色的布料落地,他又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停,够了。” 倒也不用脱那么多。 “转身。” 陆之恩低头骨节泛白地捏紧了裤腰带,缓缓转过了身。 随后放松的肌肉骤然一紧。 陆雨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肌肤上,那道疤上。 在肩胛骨旁边的刀疤。 当初为陆雨挡刀留下的疤。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陆之恩红着脸从地上捡起衬衫还有西装外套,又在陆雨面前缓缓穿好。 还没等他问点什么,陆雨已经下楼离开了。 他低头失落地整理着衣服,随后也走了下去。 却正巧看到靠在楼梯上抽烟的陆风。 “少爷。” “嗯,”陆风淡淡应了一声,“你喜欢我姐。” 陆之恩脚步一顿,摇了摇头。 “不,少爷,那是仰慕。” 切,有区别吗。陆风叼着烟,手里捏着打火机,清雅的皮囊此刻罩在烟雾里有些看不清。 陆之恩扫了一眼,就想越过他下去。 “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你姓陆,是陆家人,就要永远忠于陆雨,别让我发现你因为自己的欲望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儿来。” 陆之恩规律地步伐再次停下,陆风听见身后的男人淡淡地回答了他:“不会,永远,不会。” 他会永远忠于陆雨,包括身体,包括心。 哪怕陆雨一眼都不会留在他的身上。 陆雨在福利院牵上他的手那天起,他就完完全全是她的了。 他清清楚楚记得那天,那个女孩子说:“爸妈,这就是我自己选的哥哥。” 第161章 追一辈子 他,是她亲手选的。 陆风真是要笑了,赶什么事儿啊,陆家现在就他没伴儿呗。 那边,司郁以想睡觉为理由撵走了燕裔。 燕裔靠在她房间门外,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陆风抽完烟回屋时,看见的便是他微微屈起一条腿靠在门上思考的深沉模样。 “裔,怎么了?” 不对,他们好像忘了什么事儿。 “你怎么撕司郁衣服?!” 去而复返的陆雨回来也是问燕裔这事儿的,正巧和陆风一起问出了声。 燕裔声音微沉,“是我的错,我不辩解。” 陆风长发披在身后,质问他时有些紧张,就用手腕上的皮筋扎了起来。 看向一旁和自己站一起的陆雨。 “燕裔,换个地方说话。” 陆雨带他去自己的书房。 三个人坐一块儿,没一个人先说话。 良久,还是陆雨先提出了问题。 “我听陆风说,你喜欢司郁。” 燕裔点头,“是。” 陆雨捏紧了皮椅的扶手,恨不得现在自己手心里捏的是燕裔的脖子。 “他是男生。”陆雨提醒道。 燕裔:“陆风喜欢的也是男生。” 陆风:…… “他妈的,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算起来是他长辈啊,艹。” 陆风一连两句脏话,早不知道破戒多少次了。 在燕裔面前他想戒脏话都戒不掉。 燕裔:“才差十岁。” 好一个才。 陆雨靠在椅背,微微仰头,“那不一样燕裔,陆风喜欢的人阅历、心性,比司郁强上一大截子。那个人或许不介意这些,但司郁可能会。” “我会等他接受的。” 陆雨扶额,完全不能沟通。 陆风笑了一声,没忍住甩手抽了一下沙发扶手,笑又没了下去变成蹙眉的表情。 “燕裔,我站在同龄人的角度告诉你,司郁现在不喜欢你!” 陆雨起身,拍桌告诉了燕裔现在的情况。 她旁观者,她或许看得出司郁和燕裔还有一些亲昵和依赖感,但是那些赤裸裸的躲避里,司郁对燕裔没有喜欢的情感。 确实如陆雨所说,司郁在他下‘锚’之后,舍弃了na,把自己喜欢燕裔的感情收回。或者说,因为这事,她生气记仇。 所以燕裔无论做什么,收到的都是司郁的拒绝。 燕裔蹙眉道:“我知道。” 陆雨呼吸冷静下来,声音淡淡道:“那就放手。” “放不了。”他燕裔喜欢谁就是谁,不换。 “……”陆雨扶额,“你一辈子得不到他呢?” “我追一辈子。” “他若是想要和别的女孩子结婚呢?” 燕裔沉默了。 他不知道。 如果以他没有动情之前的思路来看,那就是把人捆在身边,斩断一切对外交际就可以了。 可现在,他动了心,不会这样对待司郁。 舍不得,也知道不能。 “燕裔,你弯了,他没有。”陆雨唇角似笑非笑的,她微微压眸看着燕裔。 “……我会追他。” 但此时,他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势。 “陆少董,你年轻开始以女子之身承担偌大家业我很敬佩你,但也希望你不要管太多闲事。” 燕裔指节弓起,搭在膝盖上,神色冷漠似雪,坐在那优雅却若诡谲冰山。 看不透。 陆雨抿唇,“这事儿你觉得是小事儿吗?” “这是我和司郁的私事。” 好一个私事。 “你养在司家那么多年,到头来你却对人家最爱的小孙子起了觊觎之心,燕裔,你不觉得自己混蛋吗?” 燕裔唇略勾了勾,“混蛋?为了他我就当混蛋了何妨。” “呵,草。”陆风气笑了,破防又骂了句脏话。 陆雨也想骂脏话,但陆风已经骂了,她不好再骂,省的在外人面前显得陆家没教养。 燕裔起身,不愿再聊,“如果没事,我就先离开了,陆少董。” 他和陆风熟,但和陆雨不太了解。 他本就情绪漠然,和陆雨能坐在这好好在这因为这事聊两句,还是看在司郁和陆雨关系好。 他完全不怕司郁会喜欢陆雨,陆雨是陆家少董,少家主,为家业安全配偶必须入赘,而司郁是司老爷子寄予厚望的孙子,司郁,不会入赘任何一个家族。 且他一双眼看的清楚,陆雨对司郁是疼爱,不是男女之间的喜爱、宠爱。 司郁想玩,他就让孩子玩几天,孩子不能老拘着。 “叩叩”陆之恩直接推门进来。 看见里面三堂会审似的三个大佬齐坐一堂,他的眼里只有陆雨。 “家主和夫人回来了。” 陆雨颔首后,陆之恩才转向燕裔,“家主说想要见见燕先生,如果燕先生想现在告辞还请稍微将行程挪后一些。” 陆家主回来的时候,自然是看见了路边的车。 一问就知道燕裔也来了。 陆家主陆夫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是心疼还是佩服亦或愧疚。 他们决定还是先见一见燕裔。 燕裔颔首,和陆之恩离开了陆雨的书房。 见到燕裔时,陆家主和陆夫人也被他的气势慑地怔了片刻。 他们想起燕裔现在已经不是当年,而是一方掌权者,实力强大。 燕裔气势很盛,很难当做小辈去相处。 “陆家主陆夫人想怎么叫我都可以。”看出二人的拘谨,燕裔如此说道。 陆家主却不太敢随口乱叫。 “小燕,最近还好吗?” 陆家主的话刚出口就被陆夫人一个肘击。 燕裔能过得不好吗?过得不好也比他们陆家强。 “劳烦挂念,还不错。” 尤其是在见到司郁之后。 陆夫人知道陆家主不太会说话,便与燕裔关心了几句,见他心思不在这上面,很有眼色的不再多留。 “小燕要是有事忙就尽早回去吧。” 陆夫人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好像在撵人一样。 陆家主和陆夫人对视一眼,很显然,他们都知道对方在面对燕裔的时候,因为点以前的原因有点不会说话了。 “司郁住在陆家实在是给二位添麻烦了,他身体恢复之后,我来接他。” “小郁怎么了?”陆夫人起身,表情有些急。 “最近太忙,累晕了。” 陆夫人有些担心,“我去看看。” “他已经睡下了。” 陆家主把陆夫人拉着,坐了下来。 陆夫人抚了抚心口,“是我太急了。” “小燕,司莲他还好吗?”陆家主一直纠结纠结,终于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第162章 辈分 陆夫人再次给他一个肘击时,陆家主忍着痛也要问。 燕裔回答地很冷淡:“我也不知道。” 但自从把司郁扔下的时候,过得就不是很好了吧。 “我…你知道小燕,我就是……”就是思念老朋友了。 “我知道。” 燕裔眨眼,收起几分冷芒。 论辈分,陆家主和司郁爷爷才是平辈,司郁父亲轮着算甚至要称陆家主为叔,但没想到陆家主和司莲最为合得来,这俩人居然还跨辈成为了好友。 就像他28,司郁18论辈分也得叫他叔一样。 这么说,陆风是司郁的叔,陆雨还得是司郁的姑。 结果陆风不着调,和人拜了把子,连着司郁管陆雨叫姐姐。 “司莲会一直给我传递消息,想必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不必太过忧心。”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不忧心呢。 “陆家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我和陆雨,小燕你不必客气。” “暂时没有什么,不过陆家主守好自己的立场。”燕裔黑眸定定注视着二位的神色,看到他们的坚定之后放下了心。 “好,小燕,这不必你说我们的立场也和你相同。” 燕裔颔首,“还有一事。” “什么?” “司郁和陆风前一阵玩疯了,不顾辈分和陆风称兄道弟的,连带着管陆雨叫姐姐,多有失礼,还请二位多多担待。” “这个呀,没事没事,小郁叫我们叔婶都行。” 陆家主不在意这些。 他倒是乐意和司莲平辈呢,可是打祖上往下算,辈分哪是能随便乱改的。 陆家主不介意,燕裔却也得提醒提醒司郁。 哪能真叫陆家主叔叔,搞得他也和陆家主平辈。 “就是呀,当年怀小郁的时候,我们还和他父亲争过女婿的位置呢。”陆夫人笑了笑。 燕裔想起陆风今年比他小1岁,27。 “年纪差太大了,不搭。” 语气倒是平淡,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陆夫人捂唇,“当时没想那些,只当小媳妇,养一养养大了就好。” 小媳妇,养一养,养大些,再养熟一些。 燕裔搓了搓指尖,觉得陆夫人这话说的有道理。 “不过,小郁是个男生,陆风没机会了呢。”陆夫人有些可惜道。 不过燕裔也没机会,陆夫人心里倒平衡了。 “我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 燕裔和二位告辞,直接走不放心,去司郁的房间看了一眼。 发现这家伙背着自己在打游戏。 听到开门声的司郁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扔出去。 看见燕裔进来,她弱弱地缩了缩手,把手机揣到了怀里。 “头不疼了?” 司郁缓缓扯出一个笑来,“还好……” 燕裔上前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又不是不让玩手机,不用拿睡觉当借口。”燕裔微微一笑,“不难受就好。” 奇怪于燕裔突然的温柔,司郁缩在被子里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一会儿我要出去办点事,又回来是想嘱咐你点必须注意的事。” “什么呀?”她的小脑袋扭了过来。 “关于这几家的辈分儿你可能不太了解。”燕裔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享受被柔软发丝包裹的舒适。 “陆家主成家晚陆夫人又比他小很多,所以陆风陆雨年轻。陆风同辈你父亲,你叫陆风哥是他胡闹我就不管了,陆雨本就应该是你姑,你叫了哥姐按年龄看没什么问题,他们也不在意就算了。” “但是陆家主算是你爷爷那辈分的长辈,比你爷爷小几岁,你也得管陆家主叫陆爷爷。” 司郁微微有些懵逼。 仔细想一下,也是因为陆夫人保养好,看着也年轻才让人也忘了陆家主年龄和辈分。 “哦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不会叫错。”司郁噘嘴保证道。 “你爷爷也是现任司家家主不是吗,只是你父亲那辈没人有足够的资格,所以才在孙辈,你们之间选,这样一想,辈分是不是能理解了?” 司郁点点头,“我懂了。” “好,那你早点睡觉,许你玩,但要顾及身体,别超过十点。” 司郁点点头,挥了挥小手目送燕裔离开。 燕裔今天非常有耐心,还有一丝丝温柔,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晕那一下给吓到了。 燕裔合掩了门后,司郁才抽痛地吸了口气。 单单是头疼也就算了,浑身疼。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这些辈分的事儿。 按这么算,她得管陆雨叫小雨姑姑? 哦不,那是她最爱的帅姐姐! 所幸陆家人都不在意这些。 在陆家休息了两天,和陆雨陆风玩的有点嗨,但她始终没忘自己应该做的事。 应李明湾教授邀请,她提着礼物登门拜访了师母。 她以为李教授家里应该有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师哥姐,但家里只有他们二人。 李明湾教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张像黑社会壮汉的脸上全是对他夫人的爱。 “她是丁克,我尊重她的选择。” 司郁了然点点头,又听师母说:“虽然我没孩子,但我们明湾有小郁呀,他有的就是我有的,这么来说,小郁就是我的孩子。” “听说小郁十年都在国外,吃多少苦呀,以后有空多来师母这里吃饭,昂。” 司郁笑着点头,“嗯嗯!谢谢师母!” 吃饭的时候,司郁一边给李明湾教授还有师母夹菜,一边狂塞狗粮。 “出去好些年,把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师母捏着纸巾有些委屈。 “小秀,是我的错,我的错,你打我。”李明湾教授展示了一下自己健壮不减当年的帅气肌肉块。 司郁眼皮一跳,默默扒饭。 “我要的东西你研究出来没呀!”师母捶了他一拳,被肌肉弹的手掌一疼,让李明湾教授哄了好半天。 “马上就研究出来了,马上,研究出来之后我先让司郁试试,他不烂脸咱们就用啊。” 司郁:?? 果然他还记得自己一声不吭跑掉之仇! “你别欺负小郁,我早听说了,研究大部分都是靠小郁,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我可不让你进家门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 研究不容耽搁,吃完饭,他们就准备出发。 司郁开上车时,问道:“研究室在具体什么地方?” “启a基地。” 司郁:????? 第163章 基地的位置 司郁:我怀疑有人搞我但我没有证据。 “你就往基地接壤京城的那个出口大概位置开先。”李明湾指了指方向。 司郁点头,把车开了去。 “大概位置是这条路吧。” “对,你先走着。” 司郁点头慢开,开到李明湾喊停。 “行差不多了,你走这条小路看见没,然后把车开基地里吧。” 司郁:……这种自投罗网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燕裔来接呢,她倒先开车回去了。 司郁转向把车开到门口。 巡逻看见车牌,检查后直接放行。 “老师,你的研究室在基地呢吗?” “对啊,为了研究安全,当初就申请到基地一块儿没用的空地。” 怪不得知道粉药这个东西。 “行吧。” 往好处想,她不用两头跑了。 在司郁开车进入基地后,立马上报小少爷已经回来的消息。 燕裔刚准备去那个在基地边缘的研究室,就见司郁穿着白大褂主动回来了。 “小四。”燕裔身上还是熟悉的主教官服,刚站到楼梯边上准备下去,正看见粉发少年迈步而上。 阳光从窗缝细细碎碎地透进来,照亮了略显阴暗的楼道,司郁微微抬头,看见了背光的他。 “小燕叔叔。” 宽肩窄腰大长腿,每次都得夸一下他的颜。 他朝她伸出手,司郁迟疑了一下,没有伸手。 而是声音很软地向他申请道:“我虽然回到基地,但我主要是为了研究,这段时间不能回来训练。” 燕裔想牵她的手改为揉了揉她的发顶,烫的龙须背头被他一下揉乱失了形。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宋少主,小燕叔叔可以让他有时间也去研究室一下吗?” 她仰头,微微眯眼遮挡刺目的阳光。 “好。” 燕裔都答应了她。 她微微松了口气,“那我就走了?” “每晚十点之前回来睡觉,别的没有了。” “行。” 司郁点头答应后,握住他的手腕拿开了他的手,又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小四!” 在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之前,燕裔突然忍不住叫住了她。 “怎么了小燕叔叔?” 她依旧是笑着的,那样温柔软和的模样,可她眼中再也没有那些依赖。 “小四,现在有时间吗?” “可以有。”司郁笑的温软,模样可爱,但阳光从窗中射来的光柱,好像隔绝了两个人的世界。 一种空间解离感,疏离感。 燕裔控制住自己想疯狂上去把人困在怀里吻住的冲动,只是站在上面,朝她招招手,轻轻道:“上来,办公室里说。” 司郁颔首,又走了上去。 燕裔的办公室还放着花,只是没有当初那么大,最新鲜的留了下来,插在一个玻璃瓶里。 司郁看了那花一眼,瘫到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 “小四…我上次说想了解你的现在是真的,但你的过去,我也想慢慢知道。”燕裔坐在她的身边,微微侧身看着她坐没坐相的样子。 “坐直一点。” 司郁“哦”一声,把腰杆挺了起来。 “小四,我说的你有在听吗?”燕裔微微蹙眉,捋了捋她额前两根龙须。 他看她心不在焉揪着白大褂扣子玩的样子想生气,又没生成。 气不起来,对她气不起来。 “在听呀。”司郁咧嘴一笑,两只虎牙又尖又可爱,但这却使她的微笑多了一分清浅的乖戾。 一点点,燕裔没有捕捉到。 “我说……” “停,小燕叔叔,你说你想了解我的现在,可以呀,我的现在就是这样,为了司家继承权在全力以赴,而且要和自己的老师一起进行研究。”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裔微微垂眸,看着她那双褐色的、干净的、单纯的、温柔的眸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司郁歪歪头,问他。 “十八岁在李明湾教授手底下毕业,与他并肩进行研究,为了到达这种高度,你过去吃了多少苦?” 甚至保密到资料里都没有。 他以前以为她没上过大学,结果现在看来,她直研博的机会,她自己没要。 没想到燕裔是这么想的,她以为他会质问、怀疑她究竟隐藏了多少东西。 “我也没有很刻苦。”司郁嘴角抽了抽。 她吃老底多,除了商业场是初学者,其他的一切都不是。 她在实话实说,可燕裔却以为她是没有安全感,所以不能对他敞开心扉。 这种心疼非感同身受不能体会。 “小四,我不只是你的长辈,也可以做你的依靠。” 就算是完全依赖他,是个小废物又怎么样呢。 “我十八岁了,如果需要依靠别人,过去的十年我早就,死了。” 司郁笑着,从舌尖吐出这样的话,让燕裔的心尖微微一揪。 “抱歉,我和他,都向你道歉。” “不用了。” 早先就道过歉了,多说几遍也改变不了之前。 司郁放下手,不再折磨白大褂上的扣子,而是低下头,理了理衣摆,准备起身离开。 背后,燕裔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拽,人就到了自己怀里。 “小四。”燕裔的声线微微发哑,“你晕倒那瞬间,你不知道我多害怕。” 怕对她父亲无法交待,怕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伤害。 果然是被她晕倒吓着了,怪不得燕裔现在比之前那般的强硬融化了许多。 司郁的脸埋在他胸前,久久没动。 快不能呼吸时,她推了推他。 “我需要回去。”司郁笑了一下,蹭了蹭他的胸前以示亲昵,但动作抽离地毫不留情。 “小四,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呀?”司郁软绵绵地问他,但燕裔就是定不下心。 晕倒那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随时都可能,失去她。 “以后开车,不要那样开好吗?” 司郁眼皮一跳,是被他发现了什么?是庵山赛那次,还是盘卧山那次? “庵山赛那次车吻还有风翼加速不都很正常吗?”司郁又蹭了蹭他的胸前,亲昵地问道。 “不是那次。” 那就是盘卧山那次了。 司郁闻言,抬起头,“那小燕叔叔到底想说什么?” “f6 除了嘶嘶没有那样开车的,小四,你不知道我看监控回放的时候有多害怕。” 第164章 给我一个机会 “小燕叔叔,我虽然没想否认这件事,但是关于怎么开车这件事,”司郁的眉梢微微挑起,“为什么管我啊?” 她不想听话了,就是这样。 尤其是在燕裔在她司家小四的身份面前说喜欢她之后,燕裔收不回他的情感作为,司郁一日不会听燕裔的话。 燕裔耍心机追司郁,司郁就耍心机迟早逼他把感情收回去。 “为了你的安全,小四!” 他薄唇微动,听话二字被他死死咽了下去。 司郁不爱听听话这种词。 “我的安全?” 司郁笑了,她忍着没有露出自己的本相。 这几天本来就在想着如何研究,司氏的事情也在算计之中。 她为了让自己动脑时不激化自己的烦躁症,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泡泡糖,甚至自己咬住自己的胳膊,用疼痛缓解。 她承认自己急于求成,但事情只有早早完成才有时间应对万变。 她的思绪已经很累了,没时间应付燕裔。 让自己保持温柔软糯的姿态和他聊这么久,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这十年,你们还有别的意见吗?”她笑了一声,语气配着她乖巧的模样有些不协调。 燕裔微微一怔,对于她以往软弱可爱的样子,刚才这句话可谓是十分出格。 他都没料到司郁的火气会这么大。 “小燕叔叔,你告诉我他不能主动联系我,我考虑到他可能是真的做卧底那样不能,好,我听话。” 第一次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切还都是刚刚开始,她能压抑情绪。 但现在,她忍着脾气没发作,她此时不知道自己的瞳白里细细密布上血丝,在兜里握紧的拳在掌心留下深刻的印子。 “但是我那十年怎么过的,车怎么开的,那是我自己的事!” “就算我把车开到崖下,开到山壁上撞烂,把凶手撞死,那也是我曾经靠这样活下来过!你凭什么用你觉得的安全管我!” “如果我当初不是这么开车,我就死了!死了!” 杀手的车被她撞下山崖得以获救。在不管死活的车道上她带着一头的血冲出蜿蜒山路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司郁握拳的手抽出来要捶门上发泄一下,被燕裔眼疾手快的抓住。 他垂眸,声色喑哑道:“捶我,不伤手。” 司郁抿唇把手抽回,“我的过去你们已经不知道了,我能不心生怨恨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给我一个了解的机会。”燕裔想捧起她的手在唇边吻吻,可她却抽回的迅速且毫不犹豫。 司郁指尖颤抖,扭头走过他的办公桌,拿到箱子里的泡泡糖,拆开一个放进嘴里。 烦躁,心底叫嚣着烦躁,差点就失控了。 “小四。” 燕裔走过来,司郁却拿走泡泡糖,起身与他擦肩而过。 “这些我不愿多想的,以后没事别再提了。” 司郁落寞地垂下眼帘,掩藏心底的幽暗。 “十年而已,我没有生气。” 到此为止。 燕裔若再说,她会控制不住。 烦躁症让她的脾气十分不好,尤其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与自己本相完全相反的人设。 敞开心扉是把自己的弱点活生生血淋淋地拽出来给别人看。 她做不到。 最苦的前几年已经熬过去了,她不想多说。 “……”燕裔伸出的指尖微微缩回,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让司郁停下脚步。 如果当初他在查到司郁的踪迹时,亲自去把她带回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他一拳捶在门上,暗恨自己之前异想天开,以为追一追司郁就能把孩子诱到手。 是他的错。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司郁出门后,正巧撞到了宋椰。 她眯眸有几分危险的神色让宋椰有些害怕。 宋椰注意到身边有人,“小少爷,不开心么?” 司郁颔首,收敛了一下,“不过现在我有一个研究正式邀请宋少主辅助我,不知道宋少主愿不愿意?” “可以。”宋椰点头,“我现在就和你走。” “你还是和燕裔请示一下吧。” 省的她随意带人走又被他找了去。 “好。” 宋椰去而复返,不过一两分钟的事儿,就和司郁并肩往研究室的方向走。 “听说boss你这次很高调,司氏专机去接自己的老师,司四少爷是亚洲赛盟的神之一手,还有那个撞残凶手的少女,现在网上这几条热度很高。” “嗯,我知道。” “这不符合boss你一直以来的佛系低调原则。” “我要司氏继承权,我要把竞争摆在台面上来,我要让用肮脏手段的老鼠不再藏在泥沟,就从我曝光自己开始。”司郁一笑。 虽在暖阳之下,眼神却足够冷寒。 “等这次的研究成果出来,我和陆氏的合作会正式开始,那时候,司氏继承权就会倾向于我和司应惜。” 还有司应辉诬赖她的事,她不会忘记。 研究室内,李明湾和所有研究人员早已等待许久。 司郁和宋椰自我介绍之后,立刻投入研究。 司郁有条不紊,不用看过文件,对所有的步骤都烂熟于心。 “李教授,你的学生你教的不赖呀,这操作还有研究比咱们看着还专业。” “对后续步骤果然很熟悉,这次我信李教授说的了,那文件是他写的。” “早就说了,这次信了?”李明湾冷哼一声,低头继续小心翼翼地滴加成分进行融合。 司郁操作着精密仪器,依旧感叹仪器还是达不到自己心里期望的那种准确度。 等她研究出较为准确的半份配方表时,外面的助手告诉她,她的手机九点半提醒自己下班的闹钟响了。 “关掉,我马上就好。” 司郁把数据输入电脑之后,把东西推给了李明湾。 “老师,我撑不住了,我得回去睡觉,让宋少主陪您再研究一会儿,您也早点休息。” 李明湾顾不上,点点头让她走。 司郁企鹅似的一点点朝外面挪,无菌操作室内,她待久了还真有些闷。 “老师,别熬夜,有我在,这个几天的事儿!” 在外面连接无菌室的通讯器里,她如此嘱咐道。 “快滚快滚。” 李明湾回到熟悉的操作台上,不畅快地研究一下怎么停手。 第165章 回去训练 一连几天,司郁都保持着两点一线的规律生活,燕裔的面也见不着。 但是听说新兵区现在的训练很苦,每天都是怨天载道的。 司郁想了想,这也是进入中期的训练,难免。 毕竟要逼出人的潜能,怎么还能像过家家一样。 等他们所有人把完整的配方写出来时,司郁终于松了口气。 “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司郁一连几个累死了,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实验台上那个完好的药妆,指尖挑起一点抹在了自己的手背。 “诶!万一烂皮呢。”李明湾想阻止她没来得及。 “不会。” 她对自己的研究配方有信心。 “后续就是调试还有临床试验……” 她揉了揉眉心,“老师,这些我就交给您了,我本身是基地的新兵学员,我需要去训练。” 耽误时间太长了,克拉估计想死她了。 司郁走出无菌操作室,手势示意宋椰继续跟实验。 而她则换好衣服回到了操场。 她左顾右盼找着燕裔的身影,一边往操场角落靠近。 “白猫,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祁东临拿起一个安瓿瓶,问道。 白猫眸子锁定了那个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小身影,敷衍地回了一句:“葡萄糖。” “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呀,你想不想吃水果,我给你切……” 祁东临还想说点什么,被司郁拍了拍肩膀。 他诧异望去,“哟,小司郁回来了?” “nonono,现在应该叫小司总。” 祁东临点点手机,“现在财经、学术还有赛车娱乐上面全是关于你的热搜。” “你火了。” 司郁微微颔首,“我知道。” 祁东临邪笑着靠了过来,“所以你是准备在大众面前承认那个女装撞残凶手的人是你喽。” 司郁眸子微微下垂,看向祁东临这张欠揍的笑脸,“祁叔叔,注意形象,变成歪嘴战神了。” 祁·歪嘴战神·东临:…… “别开玩笑,认真的,让大众知道你还有女装癖不太好吧。” 司郁顿了顿:“没什么不好的。” 哈,或许以后有人巴不得自己有女装癖呢。 祁东临还想调出微博热搜还有大众评论给她看,但她几乎没有兴趣,而是绕到白猫身边,坐下。 “白猫叔叔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白猫挂着那习惯性的狐狸微笑,“你呢?忙得要死吧。” 司郁微微驼背下去,点点头,“太累了。” “不如打会儿牌?反正现在你小燕叔叔不在。” 司郁眼前一亮,“好。” 然后抬手就朝祁东临要牌。 “好家伙,你们拿我的催眠道具来打牌。”祁东临啧啧两声从兜里拿出扑克牌,“好几百一副呢。” “玩旧了赔你新的。”司郁不怎么在意。 她两手捏住扑克牌两侧开始花式洗牌。 “射牌法,你玩的还挺溜。”祁东临看着她左手的牌像一道水柱一样飞到右手。 司郁换手换到右手持牌,拇指放在一端,其余三指放在另一侧,食指弯曲贴于牌的背面。 轻轻放松右手拇指,使牌的下部分落在左手指尖上。将左手食指指尖放在左手牌的背面,持牌动作与右手一致。 然后司郁一笑,逐渐放松其余手指。随后牌像鲜花叠瓣飞在一起。 “里夫鲁式。”祁东临眯眸,等她耍下一个花样,却见她把牌规规矩矩码在桌面上。 他舔了下唇,有点不甘心。 再看看,再多看两下,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 “斗地主吗?”司郁问道。 见两人都点了点头,她就拿出三张底牌,开始发牌。 “那就定拿到梅花三的做地主吧。” 司郁垂眸,指尖捏着牌,快速发完。 “我地主。”祁东临道,“对三。” 白猫:“对七。” 司郁:“对二。” 祁东临:“……要不起。” 司郁:“王炸!” ……白猫和祁东临对视一眼,相继沉默。 “那个,你是不是不会玩斗地主?” 司郁突然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哈哈哈哈没事。” “我正常玩正常玩。” 司郁收起笑脸,在把最大的牌都扔掉之后,她的牌面实在是有些丑陋。 不过好在白猫压住祁东临,让农民方赢了。 察觉到司郁可能心情不太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怎么输怎么出,祁东临和白猫就索性陪她玩了半天。 直到她洗牌洗累了。 “不玩了,都是我洗牌,白猫叔叔和祁叔叔都不洗牌。” 司郁噘嘴,把催眠道具塞回盒子还给了祁东临。 祁东临接过后,“哪是我们不洗牌,你洗的好看,我们爱看。” “别扯我,我可没有喜欢……” 喜欢什么,白猫微微一愣,这个词怎么突然这么陌生。 对情绪敏感察觉的司郁朝祁东临看了一眼。 他邪肆的笑,放纵的视线,让司郁了然。 他把白猫催眠,估计已经不知道自己喜欢云已弩的事儿了。 “爱看?什么爱看。” 背后清隽微凉的嗓音,司郁知道是燕裔过来了。 “小燕叔叔。”她笑了笑,软酥酥的。 燕裔垂眸捏了捏她的小脸,看着孩子没有生气不理人的样子,好像之前在他面前情绪爆炸的不是她。 “晚上想吃什么,让伍叔给你做。” 司郁笑着,可爱道:“除了香菜,我不挑食的。” 燕裔默契地没有提那天的事,“今天你要是累了就不……”用去训练。 “小燕叔叔,我去训练了,吃饭再说。” 避开燕裔下一步亲密的手,司郁小跑归队。 这个训练强度她还是游刃有余的,只是云已弩不敢让她上。 “就你这身板上现在的训练强度,不得嘎了。”云已弩硬朗的眉狠狠皱起,看了一眼白猫那里,又提着她的后颈领子往一边带。 “跟他们对打,一脚就给你踹飞了。”云已弩揉揉眉心似乎是有点烦,但不是因为司郁。 “那我能做什么啊,云教官。”司郁被拽的小脚不停地倒腾,见她重心不稳,方古过来一把把人提着腋下稳住。 “云已弩你不会轻一点吗?”方古呆木的脸上有几分谴责。 司郁噘噘嘴,扭头:“方教官还是你……” 一声尖叫,三个人都诧异地望了过去。 司郁则瞪大眼睛,脚比脑子快,迅速跑了过去。 第166章 克拉受伤 “克拉!!”司郁看着克拉捂着腹部突然倒在地上。 “honey,救,救我!” 操场这么多教官、学员,克拉下意识求救的人却只有司郁。 司郁蹬脚起跃,用了基地教的摔跤动作,把那人绞倒在地。 捏她手腕的手没来得及收敛力气,留下一点不太清晰的指印。 夺过没开刃的匕首,司郁蹙眉扭头立马把克拉拦腰抱起。 “快,立刻送去手术室!” “白猫!”晏竺的一声怒吼,白猫提着急救箱就跟了上来。 “带路!”司郁咬牙忍着怒气,瞪了一眼那个拿着匕首的女生。 白猫在前面跑,司郁抱着克拉跟着。 “小少爷,别累着你,把人给我抱。”晏竺伸手,被司郁躲了过去。 “快别废话了!” 司郁跑出操场,眉间轻蹙怒火难抑。 “上车!” 祁东临降下车窗,刚才看到有人惊呼,他带着护士一阵飞奔出操场,找到车就开了过来。 司郁抬脚迈上后门,把克拉交给了护士。 白猫紧随其后,“撕开衣服。” 他戴好手套,护士进行消毒,检查了一下伤口情况后,松了口气。 告诉司郁:“伤口不深就是匕首太钝,撕裂伤口过长,破皮伤到一点动脉,没伤及内脏,缝针就可以了。” 司郁蹙眉仍未松懈,看着克拉水润润发颤的眼睫,“克拉,疼就掐我。” 克拉咬唇,缓缓而脆弱地摇了摇头,“honey,我好怕,我以为她会杀了我。” “没事乖没事。”司郁低头哄了哄她,看着往常都挺泼辣的暴躁花此刻躺在担架上微微战栗着。 敢动克拉,就得付出代价。 “honey,不要为了,为我影响…”克拉咬唇,疼的一声抽气。 白猫下意识地把动作放的更轻。 “没事克拉。”司郁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看向一旁跟上来的云已弩,“云教官,伤了克拉的人是谁?” “苏珊·伊费尔。” 伊费尔。 “我记得克拉之前的对手一直是别的女生,这次是怎么回事。” “苏珊从前几天开始,就开始和克拉一起吃饭训练,对手也和别人交换。”云已弩蹙眉看着白猫认真的神色,眉间烦意十分深重。 司郁闻言,瞳光微闪,克拉是被人蓄意接近。 而这次事件可以算得上一次蓄意谋杀。 大庭广众之下,苏珊·伊费尔真是足够猖狂。 司郁捂住眼前视线笑了一下,真有意思,居然敢动她的人。 司郁把克拉送进手术室后,看向白猫。 “白猫叔叔,拜托你了。” “不用你说。”白猫眯眯眼,口罩下的脸似乎是笑了一下。 司郁点点头,坐在外面等待。 轻伤缝针不需要太久,当克拉被推出来时,因为疼痛皱起的小脸儿舒展开来。 她睁眼看见司郁,挣扎着要拉她的手。 司郁起身把自己的手递上去,轻柔道:“不要动,我过来了。” 克拉咬唇有几分羞愧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honey一样重伤在身都能站的起来,而不是被人捅破了皮就疼的倒下了。” 司郁笑着摸了摸她的发,“你是女孩子,家族宠爱着长大的女孩子,痛时你就喊出来,难过时你就说出来,你背后有你的家人,也有我,你不必学着怎么样坚强。” 这个克莱奥家族的小公主,就算当初被她扔进泰塔基地的时候,她也专门打通关系,不要让克拉吃了苦。 锻炼锻炼就够了。 自保的打架和杀人技巧,她的家族早就教过了。 “honey……如果我们真的是情侣多好。”克拉眼角湿润,握紧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克拉,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伤,这两天我帮你请假。” “honey,我这次倒下,有没有连累你在燕冰山面前暴露了自己?”她皱眉问道。 “当时那种情况下你的安危最重要,我会不会暴露,他怎么想,这不重要。” 司郁笑着,嘱咐她好好休息,她需要回去一趟。 她先拿出手机联系了一下samuel。 触摸到手机屏刹那,突然反应过来,她去参训时没有上交手机,燕裔也没要。 燕裔现在已经无原则给她开后门了。 她的虎牙轻轻咬了咬唇角,左手扶脸放弃思考。 [郁:忙吗?] 记得群聊框架到最后的稳定技术,这几天samuel也没发消息,想必是没有什么需要她才能处理的问题。 [samuel:不忙不忙,框架最后再精细地检查一遍,很快就好了。] [郁:框架不急,帮我查一个人。] [samuel:郁,你尽管说。] [郁:苏珊·伊费尔。] [samuel:伊费尔???] [郁:怎么,这个姓氏有问题?] [samuel:i国黑手党,伊费尔家族,郁,你不知道吗?] [郁:我没把手伸到过黑道你知道的…] 虽然干的事很多处于灰色地带,泥混不堪,但是黑道还真没有自己的人。 [samuel:也难怪,虽然透露商业机密不太好,但碍于是你问嘛,关于咱们的聊天平台,这个伊费尔家族也是咱们的高级客户。] [郁:我知道了。] [samuel:还查吗?] [郁:她用匕首捅伤了克拉,在训练的时候。] [samuel:fuck!伊费尔家族的女人果然都是疯子!] [郁:查吧,使劲查,去和仇兰联系一下。] [samuel:行。] 司郁回到操场后,正看见燕裔站在操场门口,他气场冷然,看着教官们还有中间被押的苏珊。 “地下室。”燕裔语气微寒,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这伤人事件,不可原谅。 “我是伊费尔家族的公主,你敢这么对我!我的兄长会把你杀头!绝对!” 司郁:…… 差点以为这是中世纪欧洲。 云已弩纳闷地抱臂问一旁的人,“这种公主病当初是怎么放进来的?” “她还真是考进来的。”一个负责招生的教官回答道。 “啧。”云已弩硬朗的面容上全是不屑。 家族里的,还公主?就这素质? “他!是不是因为他!因为克拉是他女朋友所以你就想帮他处理我是不是!” 苏珊指着走向操场的司郁,歇斯底里地吼。 第167章 食堂 司郁:…… 哎,真艹(cao)了。 “小燕叔叔。”她打了声招呼,淡淡地朝这个女人望了过去。 “你刺伤了克拉?”司郁把她从上到下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一遍。 “怎么着,嫉妒我家克拉身材好?”司郁笑了笑,眼神鄙视般地扫过她的个头,“目测158的小个子?” “你竟敢对本公主这么说话!”苏珊胳膊被押,腿还能动,腰往前一顶就朝司郁踹了过去。 押着她的教官往后使劲拉,司郁撤步后退撞到了燕裔怀里。 燕裔手臂一揽,把她抱到苏珊的攻击范围外。 司郁抬头看了一眼燕裔,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燕裔收回托着她腰的手。 默许她继续。 “瞧你白的跟墙灰似的,嫉妒我家克拉专门晒出的小麦肤色是不是?”司郁笑着,看她扭曲的脸色。 “谁会嫉妒一头黑驴——”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在场所有人都干懵了。 司郁扬起的手掌微微落下,冷若燕裔的眼神慑的她心凉。 “你居然打女人!” 苏珊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司郁冷笑一声,“你还打算杀人呢。” 苏珊凶恶的面色一木,五官扭曲到狰狞,“司郁,你不就是个有女朋友还扒着燕裔的小白脸罢了,你怎么敢动我!” “哟,小白脸?扒着燕裔?” 司郁用小虎牙咬了咬唇角,看着操场已经被疏散一空的场地,现在除了教官就是他们。 “那你既然是这样觉得,你凭什么对我的人出手,嗯?” 司郁用手背反手“啪!”一声抽歪她另一侧的脸。 苏珊现在整个人肿的像猪头。 “你说我扒着燕裔,”司郁笑了一下,扭头扯住燕裔的教官服衣领,把人往自己身前一带,“那我给你看个清楚。” 燕裔整个人被扯得往前两步,堪堪止在司郁脑门子前,倾身垂眸危险地看着自己身前的小少年。 一个凶巴巴地站着,一个颇为无奈地弯腰低头许她胡闹。 周围的教官眼睛都瞪大了,方古一贯的木头脸都皲裂开,晏竺吊儿郎当的样子…被惊的瞬间收了起来,一直看着方古的眼色,一句话不敢说。 “我扒着了,看清楚了,以后,惹我和我的人,掂量一点。” 司郁威胁道。 其实刚才刚转身抓到燕裔的衣服司郁就有点后悔,但做都这么做了,没有再松手的道理。 就狠狠心一把扯了过来,不为自己,也为克拉安全。 “把人带走。”见司郁凶也凶完了,打也打完了,他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见人走光,司郁刚才“狗仗人势”的气势软弱下来,讪笑着准备松开他的领子。 “小燕叔叔,情景需要,别生气。”她指尖松了松,却被燕裔一把逮住了手腕。 “用完就丢?” 被困在燕裔身下阴影里的司郁微微一怔,“不是,小燕叔叔,她既然那么以为的,我就那么给她看,也好保护克拉。” 保、护、克、拉。 燕裔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一下被司郁这句话破坏了。 然后司郁又像没对燕裔做过那种动作似的,避嫌似的撤了两步,低头道歉:“对不起小燕叔叔,我是气急了才那样的,克拉现在毕竟是在基地里,我随时都会出去,不能随时保护她。” 只是又利用了燕裔,还是她卑劣了。 司郁咬唇,心里也觉得不合适。 “克莱奥家族具有继承权的女孩子,你说你保护她。” 燕裔单手插兜,一直垂着的眸子抬起,“小四,你多保护自己吧。” 自己浑身是伤,还保护别人。 抬眸见燕裔也没生气,司郁纳闷这种利用燕裔都能受得了? 燕裔伸出手,拉起她的手腕子,“吃饭去了。” 这一折腾,马上也就到饭点,司郁点点头,和他去食堂。 伍叔还在后厨炒菜,见他们来了,招呼他们先坐着。 燕裔坐下后,司郁隔着几个位置坐在了他的对面。 燕裔看她的眼神渐渐幽深,上唇微微一动,还是什么也没说。 为了避免尴尬,司郁只好拿出手机开了一把游戏。 陆陆续续走进食堂的人,看见燕裔和司郁没坐在一起,只云已弩觉得有点奇怪。 他按习惯要和白猫挨着坐,被祁东临抢先。 他只好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 以往白猫旁边的位置都是他坐,祁东临没有刻意隔开过他们二人。 今日看来,祁东临就像有什么依仗了似的,非得在白猫面前刷存在感。 司郁起身和祁东临对视了一眼,她软乎乎地说:“我给教官们盛饭,这么长时间不在基地,是我坏了规矩,还希望教官们不跟我一般计较。” 晏竺笑的吊儿郎当,“小少爷,你那双手是搞研究的,签合同的,哪还能给我们盛饭,我来。”这话说的还有点憨。 方古按住晏竺的肩膀,呆木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注意别烫了手。” 祁东临“哎呀”一声,带着邪笑站起身来,“白猫的我来盛。” 云已弩硬朗眉目这次是真的提现出他的十分疑惑,他拧眉看着祁东临,终于明白这么些时间以来,他心里的怪异感从何而来。 祁东临这段时间一直在给白猫献殷勤,因为不怎么明显,他就没有发现。 但今天给白猫盛饭这个,他觉得可就有点过了。 “我来。”云已弩也起身,本来就没多大的饭锅前面站仨人。 司郁疑惑问道:“云教官,你这是在干嘛?不是说了我盛饭吗?” 祁东临:“我给白猫盛,他说他要来。”他挑眉,寸步不让。 司郁了然,语气还是疑惑:“云教官你别急呀,下次让你给大家盛饭。” “不是这个意思,我……”云已弩顿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跟一个争风吃醋的小孩儿有什么区别。 他和祁东临争着给白猫盛饭吃,像是上杆子去献殷勤。 “云已弩,你能不能别闹了?我不知道这几天你怎么了,总在我面前晃不说,祁东临给我盛饭也碍你事了。” 白猫对云已弩的行为十分不悦,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垮了下来。 云已弩一愣,看着白猫,表情有几分不敢置信。 随后,他那张硬朗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 “我不吃了!有事!” 大步离开了食堂。 第168章 我没谈过 啧,有人吃醋不承认,偏偏爱玩追妻火葬场那一套。 司郁心底冷笑,最不喜欢认不清自己情感的人,还有那种认清了情感,自以为对对方好而自作主张的人。 她挨个给教官们盛好米饭,帮伍叔端过菜盘,才复又坐了回去。 “那我们吃饭吧!” 司郁微微一笑,伍叔做饭好吃,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燕裔拿起筷子,其余的人纷纷开始夹菜。 刚才走掉的云已弩闹了那一出不过是个小插曲,裔爷没怪罪,就没人理会。 倒是祁东临和白猫聊的欢。 祁东临给了她一个[我做的好吧]的眼神,得到司郁的默许后,继续和白猫聊天。 但同时也很注意界限,让云已弩吃醋,却也不会让白猫觉得冒犯。 白猫觉得他和祁东临只是朋友。 注意到祁东临和司郁的眼神交流,燕裔吃完饭后叫司郁和他一起回去。 想和燕裔报告事情的也非常有眼色地离开了。 “一会儿还有晚训呢,我不太想回去。” 回去一趟凳子没坐热呢就得出来。 燕裔索性就边走边说。 “你和祁东临达成了什么交易,是关于白猫的吗?” 司郁挑眉,“是的。” 否认也没用,逃不过燕裔的眼睛。 “和祁东临别太多往来,他那个人…是个渣男。” 司郁作出疑惑的样子,问道:“渣男?渣男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男女通吃,来者不拒。” 燕裔抿唇,他总觉得祁东临其实就想碰司郁,但是他在这镇着,就没敢。 “小燕叔叔你和他有区别吗?”她哼一声,夜里风凉,温柔却有几分冷意。 燕裔的眼睫微微向下,看着司郁的小脑瓜,没再说话。 他这个视野,司郁又小又瘦,一个巴掌能抱的过来的小身躯。 抱在怀里,他的脊背就能把人完全护住。 但说出的话怎么就浑身是刺。 “我不是谁都行的那种人。”一种寒意从燕裔身上散发出来,他被误解后的不悦司郁感受得到。 “我又不知道。” 以前见高岭之花的冷,情感漠然的矜贵,她觉得他应该是洁身自好的那类男人。 但是现在,她抛去这些她用自己眼睛看到的美色,他都二十八了,理论讲,他不太可能一次恋爱没谈。 “我没有谈过。”燕裔低沉道。 司郁微微一怔。 28,没谈过。 他又不丑也不至于没人要啊。 “我有轻微洁癖,不是乱搞的那种人,小四。”燕裔伸出右手握住她的肩膀,把还在朝前走的人拉的一回头,“你信我。” 司郁纳闷,这种东西又不能去医院开个证明,怎么信。 “你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爷爷,前十八年在司家我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追求,也不曾和谁暧昧过一分一毫,至于后来……基地里的人你可以随意打听。” 司郁闻言有几分错愕,额前两根龙须在风下微微摇晃,“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燕裔身侧的手微微握拳,对啊,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是被司郁无数次拒绝的关系。 “小四,我……” “小燕叔叔,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多想这些,多想这些只会让我头疼。” 繁冗的思绪只会激发、激化她的烦躁症。 她现在在忙公司和研究的事儿,不会多想别的。 还回到这里,是因为她没忘刚回国时,爷爷把她托付给了燕裔。 “…注意身体,难受就给方古说一声,不用去训练了。” 燕裔的指背感受一下她脑门的温度,上训铃响起,司郁跑了回去。 在视野中央越来越远的粉发颠儿颠儿的,少年的跑步姿势一上一下,她有跳着跑的习惯。 当晚的训练项目确实够劲儿,一群人负重绕山上坡跑,司郁单是看了看这个坡就烦了起来。 晏竺给她的背包里面是泡沫,怕就是她跑噶了。 所有教官默许让小少爷划水。 本来司郁打算跑一段儿,就去和方古请假休息,结果和陪跑的黎小小聊嗨了。 “我看你晋级赛打过了啊。” 黎小小说到这,司郁还愣了一下,脑子还得转转,才反应过来,黎小小说的是《耀战》。 司郁跑着,唇间带笑,微微喘气,“后来就没怎么打了。” “我又可以带你打游戏了。”黎小小跑的脸上微红,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最近可能没有时间,而且我会随时出去。”司郁婉拒了。 黎小小也知道,“我们都看了新闻,现在你可是大红人。” 司郁喘口气,“什么大红人,大忙人呀。” 两人聊着,已经跑过了山头。 等司郁看着自己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变得稀少时,猛然反应过来。 她和黎小小聊天聊的忘了,她扭头一看后面,大家负重跑的十分痛苦。 晚间拉练往死操练。 司郁擦了擦汗,心中毫不愧疚地说:“我,跑不动了。” 不想跑了。 “小少爷跑不动了,黎小小你把他抱上车!” 最前方的领路车上晏竺听着司郁说跑不动了,立刻钻出来如此喊道。 黎小小:“收到!” 然后弯腰要把司郁扛起来。 被燕裔扛那一下的难受劲儿她还记得呢。 司郁撤了一步,摆摆手,“我自己上车不行嘛?” 话音未落,背包被人扯下来,腰上一双手把她捧起,送到了前面的车上。 司郁诧异回头,跟在自己后面上车的是燕裔。 “小燕叔叔。” 她低头唤了一句,往里面坐了坐。 燕裔上车后坐在她的旁边,让晏竺继续盯着外面。 “嘿嘿,爷,那背包里的东西我都换了可不能累坏小少爷。” 晏竺邀功似的,听的司郁耳尖微红。 他们都挺照顾她的,就算是看在燕裔的面子上,那她也是享受到便利的直接受益人。 “嗯。”燕裔不冷不淡的一声,算是认可了晏竺的做法。 司郁略显局促地抓了抓衣摆,最近和燕裔闹得有点僵,和他在一个空间里,有些不适。 “小四。” “嗯。”司郁低头攥紧了衣摆。 “小四,我为我这几天的行为向你说声抱歉,包括上次说喜欢你。” 第169章 男人心计 这次摸不着头脑的变成了司郁。 “你就当我没说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如果你爷爷看我们貌合神离,他会担心,这一阵都是我没带过孩子,生出了错觉。” “嗯?怎么样小四?” 司郁狐疑地看着他那张脸,语气清隽,话语极有边界感。 不过,若是能避开燕裔潜移默化的各种“追求”行为,司郁倒是觉得可以。 “那小燕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她左手两指点在颊侧,思索了一阵,“那小燕叔叔你要是不对我做那些奇怪的事,我觉得我们可以还像以前一样。” 她没有相关经验,看燕裔不似作假的语气,她觉得这个真的可以。 她观察男人的神色,确实是认真的。 他这个高岭之花真能把自己的感情收回去? 她拿的起放的下,燕裔其实也是这样? 之前是她想多了? 燕裔闻言颔首,勾起极为春风化雪的一抹温柔笑意。 司郁的小心跳还会生理性的加速,燕裔把她揽在怀里,没有别的动作。 他听到了她的心跳。 “当然了,小四。以后我们还是亲人,我也不会再对你做那些事,你也不躲着我好不好?” 司郁闻言,虽心存疑虑,但还是选择先答应了他,在观察观察。“好吧。” 了却一桩麻烦事的司郁自以为她的反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好效果。 但, 头顶那个男人隐秘的呼吸,幽暗的眼神,克制的双手,却没有一样做到了他说的那些。 或许怀里的人并不知道,有一个词叫缓兵之计。 或许她也不知,刚才的心跳出卖了她自己。 或许她也从来不知道,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想了解她的过去和现在还有未来,这句话是真的。 而且…哪有真正的叔侄会在看到对方的笑容时心跳加速。 燕裔看着司郁的眼神是长辈看晚辈的喜爱,可内心独白却比此种感情深邃千倍、万分。 想补偿她的那十年,想真心疼爱她。 那第一步就是不能让她再躲自己。 他态度软化下来时,司郁会放松警惕,那他就不会再那般强势。 只要司郁喜欢。 “那小燕叔叔,我也不会要求你不要婶婶了,之前是我任性了。” 司郁低着头自认为和燕裔达成了约定,亲昵地讲着。 虽然心里大抵还残留着之前感情的不适,但现在,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不然不会在‘锚’之后,立马放弃和燕裔的感情。 她知道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事业。 如果一定要她选司氏继承权和爱情,她会毫不犹豫地投入继承权的竞争。 燕裔额头青筋微露,他牙根咬了一下,还是缓和一下语气说:“没事,不用,我也有事忙。” “哦哦好。” 司郁仰头,那副温软的模样,瞬间填满了燕裔的心尖。 熟悉的感觉,不再逃避的虚无感。 他微微情动,却极力克制着,只是摸了摸她的发就看向了窗外。 一开始司郁也在犹疑燕裔是不是又在玩别的心机。 可当司老爷子要给她找未婚妻订婚的消息传来时,燕裔的表情可谓是无动于衷。 不是太无动于衷。 就是,并没有什么吃醋、散寒气、不高兴的行为。 照燕裔之前的行为,他若没有改变决定,他定会动手处理了这件事。 但燕裔不但没有, 反而欣慰地勾起浅淡的微笑,“小四长大了。” “之前也是我糊涂了,怎会对你真的是那种心思。”燕裔垂眸说着违心的谎言。 司郁这才放心,觉得燕裔是真的考量过后,恢复了他们二人之间最合适最有利的关系。 然而她身后的人,垂眸遮掩的瞳光尽是幽邃晦暗。 c国男人法定结婚年龄在22,四年呢,他的时间足够。 只是给司郁找个未婚妻而已。 燕裔收回的左手指尖在身后因为攥拳而微微发白。 “既然你爷爷想让你回去看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我也没事,我送你回去。” 他右手指尖伸出,捏起她内翻的领子,如此道。 “好。” 司郁有些忧虑,便是因为爷爷让她回家的一通电话。 说是想给她找个未婚妻,人选已经有了,回家看看。 相亲近在眼前,司郁心里那个郁闷。 她才十八岁,相什么亲啊。 结果爷爷回她一句:“冬天就19了,还小个屁。” 司郁:…… 司郁以为燕裔会开基地的车,没想到是外面的,他自己的车。 司郁看着这辆加长商务车,被燕裔拉上去,坐在了高弹性材质填充的航空座椅上,看着高清的液晶电视还有环绕音响。 旁边的冰箱里有酒和饮料,司郁看着黑琉璃色的桌子,默默咽了咽口水。 奢啊。 “燕总,现在出发吗?” 司机戴着眼镜,毕恭毕敬地询问司郁旁边的男人。 燕裔双腿交叠,微微颔首。 他微微低着头,高鼻梁的弧度让她很是欣赏,做好的发型,那侧额发微微遮住眼尾,眸子漆黑若海中渊底,睫毛如羽,眼尾微微上挑,熟悉的冷漠、矜贵。 白衬衣配西装马甲,肩宽而腰窄些,胸部完美的肌肉包裹在衣下,也可以看得出其优越的肌理弧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领口严严实实系到最上面,只有喉结微微滑动,禁欲又性感。 被惊艳到的司郁默默收回目光,自然是没看见燕裔隐晦勾起的唇角。 以美色惑人,手段不高,胜在好用。 他也是回想过往,发现司郁很爱注意自己的脸和身材。 目标最大的就是胸肌。 所以他挑选时,格外留意了这些显身材却又看起来很矜持的衣服。 “小燕叔叔,只是相亲而已,你穿的好正式。” 司郁穿着oversize款衬衫,外套羊绒马甲,底下一条牛仔裤显得腿很直很细。 整个人温柔几分随性。 燕裔从冰箱里拿了一杯冰镇果汁放到她面前。 她接过喝了一口,酸甜冰凉的汁水熨过味蕾,舒适地让她抖了一下。 “太凉吗?” 燕裔握了握那杯壁,蹭到她微凉的指尖。 司郁诧异回眸,却见他没注意到这个动作碰到了她,又拿出一杯常温的水。 “太凉就喝水。” “没事,果汁好喝。” 燕裔垂眸看到她晶莹的唇瓣,粉红诱人。 只是唇角有点起皮。 “唇角起皮了,擦擦。” 他从车上储物柜里拿出一根唇膏递给司郁。 司郁看着他指尖的那根唇膏,挑眉看了他一眼。 第170章 司郁和燕裔回到司家 司郁眉型秀气,面容温柔,若是带上一丁点戏谑的笑,配上她此时的眉微挑,那将是什么样子的性感表情,看着她,燕裔心思控制不住地深邃。 “怎么了?”燕裔掩去心思,把唇膏搁在琉璃桌面上,管体的镭射色彩有些晃眼。 司郁眉梢放平,嘴角微勾,“没事。” 随后接过唇膏,打开仔细看了一眼,是崭新的。 在唇上抹了抹,用指腹在唇角晕开。 膏体是玫瑰味儿。 精致的猪猪小叔。 燕裔接过她还回来的唇膏,顺便在自己唇上一抹,抿开。 司郁蹙眉看着他毫不介怀的动作,听他坦然道:“都是男人,你还介意这个?” 是是是,不介意,不介意。 停车后,司机为二人打开车门,燕裔率先下去,给司郁搭了一条手臂。 司郁直接跳下去,没触碰他的手臂。 双手插兜,回头笑着叫他一起进去。 “小燕叔叔,一起去见爷爷啦。”她笑容明媚。 司家长辈和小辈所有人都坐在厅堂之内,燕裔料到了这个情况,快司郁一步率先迈进门扉。 司家的宅子不小,一整家人住在这也显宽敞。 青城龙头家族,只是司老爷子儿子辈的不怎么争气,争气的那个也不知道在哪。 “小四,来。” 司老爷子招招手,让司郁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 司老爷子一左一右两个空位,一边坐燕裔,一边坐司郁。 司郁一脸开心地张开双臂朝司老爷子跑了过去,一个大大的拥抱,甜甜地唤了一声:“爷爷!” 燕裔也走了过去,低头唤道:“箐叔。” “好好好,都坐。” 司箐小声责怪司郁小没规矩的,拉着她坐好,叫她不要扭来扭去,大家都在,注意形象。 一旁的燕裔拉开椅子坐下后,手掌搭在高脚杯上,冷漠地看着酒液轻微摇晃。 “爷爷,我可想你了。”司郁笑着举起手在司箐耳朵边说悄悄话。 司箐板着脸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我不多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啊?” “哪有,忙完这一阵,一定常回来看爷爷。” “你小子……” “家里人都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小郁,别太没规矩。”司杨假作温和的眼神,还有这夹枪带棒的话,令司郁十分不悦。 “别人都没说话,你长嘴了。”燕裔摩挲高脚杯的杯座,冷然道。 司郁刚张开的唇还没刺两句,燕裔倒是替她出了口气。 司箐那凌厉的眼神望向司杨,警告他不要再多嘴。 “大哥,老四说的是啊。” 因为燕裔养在司箐身边,从他儿子辈里年龄排行四,司郁的父亲司莲爱叫他老四,司云为显与燕裔“亲近”,便也学着这样叫他。 司郁看了看这位“老四”,虽然没说话,但看气势也是不喜欢司云这般假意亲近地叫他老四。 “三叔,没事的话,还是叫小燕叔叔一声裔爷,毕竟你们——不、熟。” 司云的脸色瞬间难看。 燕裔闻言抬眸瞧了一眼那软乎乎却嘴巴吐出强硬之言的司郁,忍不住微微勾唇,唇语道:乖。 这乖不是为了让司郁听话,而是小小夸奖,司郁便不介意。 司郁大大方方地回以一笑。 燕裔和司郁在司箐身边一左一右,谁有说什么,他们很快就能怼回去。不管是亲自怼还是帮着怼。 一个虽然对外寡言少语,但说话带着强势的不屑,一个虽然温柔软糯,但是阴阳怪气的厉害。 一个打不过,一个捶棉花似的。 生气、窝火。 司应辉见状,也刺几句:“小郁在商业场上不好过吧,毕竟是初学者,不像我和二妹三妹都已经是多年的老手了。” 司郁抬眸,“哦。”一声,然后吸着果汁,拿出手机调出一张自己的丑照给司箐看。 “爷爷你看,当时我在国外去海边吃面包,被海鸥叨了脸上,还给了我一头粪。” “哈哈哈哈……”司老爷子开怀大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发,“在国外吃苦了小幺。” 叫她小幺,司老爷子也是真的宠她。 “哎呀都过去啦,我这不回来陪爷爷了嘛。” 司郁笑着,收回手机,一脸诧异地看着脸色很差的司应辉,诚恳又无辜地问道:“大哥,你说什么事儿了吗,刚才?” “哎呀,光顾着陪爷爷聊天了,抱歉,没注意大哥说什么。” 狗叫什么,司郁心里冷笑。 “司郁你别太仗着宠爱就嚣张!” 司应灿被父亲哥哥惯的不太有脑子,这种情况下还敢呛声。 燕裔一听司郁被骂嚣张,当即回嘴:“嚣张也是我惯的,怎么,你有意见?” 不得不说,这话怼的也是帅。 “你不就是爷爷收养的一个……” “司应灿,你给我坐下!”司杨吼道。 司应辉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在了凳子上。 眼神警告她别再口出狂言。 对司郁刺两句无非被回两句,被司郁亲自回还是燕裔帮着回都行,但是转头把枪矛对准燕裔的话,司应灿她不想在司家待了! “司应灿,嘴不会用可以捐了。”司郁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司应灿涨红气恼的脸色,司郁看来像一个猴屁股。 “司杨,你养的孩子太没教养。”燕裔抿了一口酒,搁下酒杯“哒”的一声,嘈杂的厅堂瞬间安静。 而主位的司箐只是一脸威严地看着底下的暗潮汹涌,时不时回头和司郁说说笑笑。 司应惜也是在司郁回来后头一次看见家族里的明争暗斗。 她算是明白司郁为什么找自己合作了。 还说希望他们都是为司家好。 若是司氏真落在司应辉司应灿手里,不但会被分割,恐怕还会被这些人玩到走下坡路。 连自己兄弟都不能容的人,能有什么胸襟,又能走多远。 “应惜,去给你燕叔倒酒。”司云淡淡地小声吩咐司应惜。 司应惜有自知之明,“我不去,爸,他不会要我倒的酒。” 司云脸色一僵,却也是如此。 虽然现在明面上司应惜和司郁搭伙了,但是和燕裔没什么关系。 燕裔带司郁,可不代表燕裔还愿意多带一个司郁的兄弟姐妹。 那种人,情感缺失! 司云暗骂两句,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敢显露。 他怂、平庸,没能力,不会管理公司,还不如自己的女儿司应惜。 看到自己丈夫陷入懊恼的司云夫人,揽住他的手臂安慰了几句。 司云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咱们女儿有出息。” 第171章 司郁和燕裔回司家(2) 司云虽然无能,但是对自己的夫人极好。 司应惜面瘫脸微微一动,露出微笑来,给自己的父母续上茶水。 “老公,也别太担心,我看应惜和小郁合作就挺好的。” 司云夫人安抚着,司云的僵硬的脸色温柔下来,“是我没用,不能让女儿更有助力。” 他也想自己的女儿拿到继承权,私心里想提升一点自己的地位,为女儿,想要她被司老爷子重视。以后不会因为谁上位而被欺负了去。 “老公…”司云夫人和司云甜蜜的窃窃私语落在司杨的眼里格外刺眼。 司杨没有结婚却有两个孩子,只因为当时他喜欢的女人,他觉得她身份低微而配不上自己,故而只是养在外面。 而孩子被带回了司家。 司郁自然看见自己的三婶,也看见大伯身边没有女人的位置。 司应辉和司应灿似乎是和司杨在请求什么,结果被他冷眸斥责了一顿。 她有几分思忖,想问问爷爷,可又觉得不合适。 “司郁,这段日子,累不累呀?”司云夫人亲切的问了一句。 司郁因着看司云是对自己女人还不错的男人,对他夫人就客气几分。 虽然不熟,但她毕竟和三婶没有瓜葛。 “还好,三婶身体健康?” “小郁还记得我。”司云夫人笑了一下,动了动自己丈夫的手臂。 司郁微微颔首。 只是印象不多,司云这个夫人什么事儿也不管,小时候过节才见她下楼一起吃顿饭。 估计是社恐吧,司郁猜测。 见自己夫人和司郁还能说得上话,司云面对上位几人僵硬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还是老婆厉害。” “我看小郁那孩子就面善,小时候,我不好做什么,只好多叫应惜照顾照顾她四弟,因着应惜也是喜欢小孩子的性格。现在看来,司郁选应惜合作,我也是做对了。” 司云在自己老婆的眉心落下一吻。 看的司郁眼皮一跳。 真没想到,她这个三叔,目前看起来还真是个宠老婆的男人。 “小四,过来,我有点事。” 燕裔刚才见她看过司杨那边后,就在低头思忖。 便直接叫她一起去洗手间。 “你是好奇你大伯?” 司郁点点头,再次惊讶与这个男人可怕的观察力。 同时也愕然,这样的观察力,相处两个多月以来,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是何等信任。 “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问我。”燕裔洗了洗手,用潮湿的掌心捋平她翘起的发丝,左看看右看看,才觉得完美了。 “我大伯为什么没有夫人?” “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不是家族小姐,司杨觉得配不上他就没有结婚,只是养在外面,把孩子带回了司家。” 靠北,司杨这么渣。 司郁微微瞪开双眸,看着燕裔。 “刚才司应辉和司应灿被训斥应该是想申请去看望母亲,但是被司杨拒绝了。” 老天鹅,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封建请安得问过家里掌事男人的那一套。 “他们被允许一个月去一次。”燕裔回答道。 但他属实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情绪。 一是与他无关,而是他现在把心思都放在了司郁身上。 司郁想着司杨这个王八羔子的事,有点可怜司应辉和司应灿,连见亲生母亲都被限制。 但转念一想,这tmd比惨度,有她八岁被遗弃在国外更惨么。 艹了。 看司郁眼神逐渐暗淡下去的燕裔,一下就知道司郁联想到自己。 他心疼地把人带到怀里,“好了小四,现在有我陪你。” “小燕叔叔……”她抬起柔润润的眸子,“你不再搞那些奇怪的事,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完全不用担心,可以放松的在燕裔身边继续探听消息。 稍稍把na捡起来一点,不以爱情行进,用亲情也不错。 司郁思量着,看着燕裔,与他的视线相对。 露出一个温柔又可爱的笑来。 燕裔的喉重重一滚,极力克制自己想吻下去的冲动,控制着自己的眼神清白。 “小四喜欢就行。” 他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再次暗叹司郁的单纯。 相对比之下,他真是好卑劣。 潜移默化的东西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 司郁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又问燕裔:“那,小燕叔叔你知道他这个女人是谁吗?” “没有查过。” “好吧。” 她可以自己查一下,不知道能不能从这里利用一下。 她想着,已经靠在燕裔怀里很久。 管家鲁叔进来叫人的时候,看见低头凝望小四少爷的燕裔时,心里一跳。 多少是有点吓着他老人家了。 “小四少爷,燕裔少爷,客人快到了,该回去了。” 鲁叔年纪大,喊谁都是少爷,小辈前面就加个小字或者孙字。燕裔这辈的都直接叫少爷。 司郁“哦”一声,“马上就好。” 燕裔松手很快,站在一旁等她把自己拾掇干净后,一起走了出去。 司郁问自家爷爷他相中的想给自己定成未婚妻的是哪家人,她爷爷却只说保密,马上就可以见到。 燕裔看着酒杯,被司箐说了一句。 “没吃饭呢,在这喝两杯了。” 司郁笑了一下,“光在这坐着,不是拌嘴就只能喝酒了呗,小燕叔叔打进家门面前搁着的就是红酒,他也喝不了别的呀。” “你和你小燕叔叔关系倒是好!”司箐点了点她的小脑门。 见燕裔和司郁相处融洽,他便也十分欣慰。 “当然好啦。”司郁笑着,“在基地小燕叔叔最照顾我了。” 尤其是决定不再“乱来”之后,司郁对他尤其满意。 天,她觉得自己真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小天才! 燕裔配合地在旁边应两句,点点头。 直到这位要成为司郁未婚妻的女生到来。 “司箐爷爷!” 一位穿着领口高束改良汉服裙的女生提着裙摆跑了进来。 司郁眼皮一跳看着这位足有180的女生。 总觉得在哪见过。 “哎哟,好,好,小雪。”司箐笑着,指了指司郁旁边的空位,转头指挥司郁道:“快拉小雪去那边坐。” 司郁眼角一跳,起身颇为绅士地为她拉开凳子,“小姐,请。” “叫什么小姐呀,我叫宋清雪,你叫我名字就行。” 宋家!宋清雪! 怪不得刚才看着那么眼熟! 这可真是巧! 第172章 司郁的未婚妻 司郁面色温柔不改,“好,清雪小姐。” 宋清雪有点烟嗓,下意识会听错她的性别。 司郁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你就是司郁吧。”宋清雪一笑,有些豪爽。 司郁颔首,有几分礼貌的疏离。 她不爱转的大脑疯狂思考,怎么摆脱这个马上要成为自己未婚妻的女生。 “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请多多指教。” 宋清雪爽快地伸出手,因为她个子高,坐在这里比司郁突出一个头。 司郁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她忍着,握住她的手。 她想轻触即收,结果被宋清雪迅速握住,放在了自己腿上。 “郁少爷,你真可爱。” 司郁呼气微沉,忍着想把手抽回的冲动。 宋家祖上是太医,一个中医世家,女儿怎么一点也不端着。 自来熟地让她害怕。 “清雪小姐,你也很美。” 司郁良好的伪装素养,让她能面不改色地应对任何状况。 包括宋清雪现在还想抱她。 司郁微微抬臂,阻拦了她靠近自己的上半身。 “清雪小姐,我们还没这么熟。”她礼貌地挪开了距离。 司老爷子拍拍她肩膀,“小雪都不害羞,你害羞。”揶揄地看了她一眼。 司郁心中冷汗,下意识看向了燕裔。 他晃着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感受到她的视线时,若无其事地对上,给了她一个极为清隽的浅笑。 确实是不在乎她身边有没有别人。 司郁收回目光,完全对燕裔放心了。 “司箐爷爷,我真的好饿,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呀。” 宋清雪握着司郁的手,轻轻揉了揉,“郁少爷,你饿不饿?” “有点饿。” 这么一大家子人,宋清雪只盯着司老爷子和司郁看。 别的人她是一个视线都懒得给。 她来司家之前做好了功课,知道司家暗地里的关系分派。 司郁和司老爷子关系最好,其次是燕裔,再者可以算上司应惜。 别的都一般或者更差。 “好。” 司老爷子发话,准备好的佳肴纷纷上桌。 “郁少爷,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宋清雪一直给司郁夹肉,司郁吃饱后,把碗中剩了一半的肉留下,起身告辞。 司箐叫她,她还直接跑了。 “小雪真是,让我惯的,他太失礼了,他年纪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定好好教育他。” “没事,司箐爷爷,我吃好了,这就去找他。” 宋清雪擦擦嘴立马跟上。 司郁自己假男人,不想耽误别的女生,所以对宋清雪挺冷淡的。 但是没想到宋清雪这么粘人。 宋清雪比她高,却弯着腰挎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叨叨叨。 两人一个躲一个缠的跑到了花园。 “清雪小姐,你应该看出来,我不想订婚。”司郁蹙眉,站在一边道。 “郁少爷,这不巧了吗,其实我也不想。”宋清雪提着裙摆,微微靠近司郁,“但我家里不许我拒绝,我看你爷爷其实也很满意定这门亲事,不如我们假装未婚夫妻?” 司郁扶额,“假装我也不想,谢谢。” “别急着拒绝嘛,有好处的事情你都不做?”宋清雪微微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低了半头的男生。 温柔的穿搭,有一种少年感。 “抱歉,我不想耽误你。”司郁略抬头看着宋清雪,“你不觉得我太小吗?” “女大三,抱金砖,年龄差合适。”宋清雪摊手。 “……你不觉得我其实不太行吗?”司郁扯唇,语不惊人死不休。 果然如她所料,宋清雪在听到这句话后,陷入惊愕、诧异、不敢置信的眼神。 宋清雪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司郁裤裆线的位置放,只有极小的一个弧度。 那弧度还是个假的,司郁自己亲手缝在裤衩子上的。 宋清雪微微咽了咽,“其实,” “我不介意这些,我们可以做四爱。” 司郁喉头一哽。 这位宋清雪小姐,真是毫无顾忌啊。 豪爽、洒脱、不注意形象的这位宋清雪小姐,让司郁真是头大。 燕裔的房间在二楼,司老爷子对他很好,所以房间窗户正对着花园,可以俯瞰司宅最优美的藤廊。 他捏着酒杯,手上的骨节微微发白,目光低沉地看着司郁和那位宋清雪小姐。 似乎很是亲昵呢。 宋清雪弯着腰和司郁说话,一点不嫌弃司郁个子低还瘦小。 宋清雪嗓门还不小,什么女大三,抱金砖的话也叫他听的清清楚楚。 真是看不下去了。 燕裔坐在茶椅上,见底下那二人“玩”的欢快,一个跑一个追。 呵,倒是忘了,光在想着怎么诱司郁,忘了司郁性取向好像还是女生。 司郁跑进藤廊,轻灵的身躯消失在早秋黄黄绿绿的藤叶之间,在燕裔眼前,那就是一个误入森林的小小精灵,轻轻地在他的心弦上跳舞。 真是够了,他是不是有自虐倾向,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未婚妻一同玩耍还挪不开眼。 燕裔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之前准备的游戏机都买好了么?” “买好了?不用送到基地,送去司郁自己的别墅。” “嗯,对,就现在。” 他总得找点事情,挪开司郁的注意力。 见花园里宋清雪又逮住了司郁的手臂。 他看着司郁“拉着”宋清雪往前跑。 (实际上是司郁没有挣脱开宋清雪的手。) 花园有一湾锦鲤池,是司老爷子养的,里面都是老爷子的宝贝。 司郁小时候还让刚放学的他抱着去看过。 当时,司郁才五岁。 “小…小燕叔叔,美美子叔叔,带我去看看鱼吧。” 他刚下车,就看见小粉蛋子跑了过来,直扑在他的腿上,抓着他的校服裤,要他抱着去看锦鲤池。 因为家长要求她身边有大人才许去看。 可是当时司莲老外出不在家,司老爷子忙着家业,司应惜也是个孩子。 而家里其他人对司郁又不好,司郁只能找他。 小孩子白里透粉的肌肤,小脸蛋上的期待快要溢成星河。 他撤腿的动作慢了一步,就被她树袋熊似的用四肢紧紧抱住了。 他拒绝道:“我要写作业。” 小司郁跳下来拍拍胸脯:“我会帮你写的美美子叔叔。” 真让人无语,她五岁会写什么。 见他还要拒绝,司郁拿出绝招:嚎啕大哭。 要是让司老爷子知道司郁在他面前哭了他还没哄,指定挨一顿说。 他这才没办法,拉起她的小手去看。 第173章 回忆(1) 可小司郁小短腿倒腾两步就嚷嚷着累,明明连汗都没出。 他只好慢下来一步一步缓缓地走。 再走两步,他拉都拉不动了。 一转头见小司郁瞪着自己水润润的眸子,要他抱。 “美美子叔叔,抱抱。” 他垂眸,一双淡漠没有什么情绪的眸子里冷若寒星。 小司郁看着他,不哭不闹,对着他可止儿啼的表情,笑的咧开六颗小乳牙。 “美美子叔叔是高冷叔叔,好好看。” 小司郁的小爪子松开了他的手,伸出小短胳膊,从小嘴里冒出一声:“抱~” “抱抱小四,给美美子叔叔一个亲亲~” 小司郁见他还是不动,小短腿不高兴地蹦起来,小胳膊上上下下地晃。 “亲亲!要亲亲!啊…不是,要抱抱!抱抱小四!” “呜呜呜抱抱!你不抱抱我去告诉爷爷你欺负小四哭哭!” 小司郁真是个水做的哭包,说哭眼泪就能掉。 当时他真觉得小司郁怪会演戏,尤其是哭。 他一想,可是孩子那么小,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但他转念又觉得,小司郁坏得很,惯会用自己爷爷威胁他。 不跟小孩计较,他低头捧住她的腋下,把孩子抱了起来。 学着别人的手法,托着小司郁的小屁股坐在臂弯。 “啵~” 小司郁偷袭,在他下巴留下一个亲亲。 “给美美子叔叔一个亲亲~” 他轻微洁癖,本就不喜欢被别人接近,更别提被亲亲。 小司郁不知道,但她注意干净,没有在他的下巴留下口水。 他咬肌微微紧绷,但好歹没有当场发作。 走过当时还是春日,青翠如玉洞的藤廊。 他从明亮走入阴翳,经过稀碎分解的色芒,缓缓再临阳光。 小司郁闪烁、纯洁的大眼睛看着他,略显呆滞。 “好漂酿。” 不知道在夸藤廊还是在夸他。 “小燕叔叔累不累。” 小司郁把小爪子搭在他的颈侧,作一种微微捧着的动作,他不太适应的往后仰了仰脖子。 结果小司郁不知道他不喜欢似的,还往前蛄蛹蛄蛹。 他蹙眉拍拍她软弹的小屁股,“别乱动。” 弄得校服皱了还要熨衣服。 小司郁噘噘嘴,“小燕叔叔虽然你很美美子,但是能不能不要动小四的小屁屁。” “不礼貌耶。” “你要是再动小四的小屁屁,小四就要用玩过泥巴的小手摸你了。” 他瞬间一僵,“你见我之前玩过泥巴?” “没有…鲁叔不让玩~” 小司郁低下脑袋,“鲁叔不让我玩脏兮兮的东西,说我应该像小燕叔叔这样,爱干净。” 他觉得这话说的对。 他抱着小司郁,走到花园中心,锦鲤池旁边,才把她放下。 小司郁往前几步,微微往下看,他把书包放在一旁的藤椅上,也盯着锦鲤池瞧。 司郁看见了正在喂鱼的佣人,跑上前,朝她伸手要鱼食。 “漂亮姐姐,我要喂鱼。” 白嫩嫩的小爪子往前一伸,佣人笑着把鱼食分份儿递给司郁。 指了指锦鲤池,道:“小四少爷,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要撒一些,间隔半小时,现在只剩下东方和南方没有喂,我领你去吧。” 小司郁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漂亮姐姐,我要小燕叔叔陪我去。” 小司郁面带希冀的朝他看过来,“小燕叔叔,东边和南边!” 他微微点头,上前指了指她旁边,“那里是东。” 小司郁立马跑了过去。 把一份儿撒在了东边,看着鱼儿从刚才的位置为鱼食游了过来。 “小燕叔叔,你看它可真胖呀!” 小司郁弯着腰指着从水里跃起的那个锦鲤,鱼尾弹甩,潲了小司郁一身的水。 旁边的佣人见状立马道歉,“抱歉小四少爷,忘了提醒你锦鲤是会跳出来甩水的。” 小司郁脱下自己的外套摇摇头。 “我去给小四少爷取干净衣服。” 佣人一弓腰,立马跑了回去。 只剩下他和小司郁在这。 小司郁问他时间,他看着腕表,算着半小时还剩下几分钟,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告诉她。 司郁等着无聊,就走上锦鲤池中间的假山,站在亭子里看着水面。 他自然是要跟着上去。 他看了一眼书包,在她后面走上亭子。 “别站在外面,小心掉下去。” 他提着小司郁的领子一转把人拎了回来。 “不要拽我领子…”小司郁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劲儿还不小。 她略有些气鼓鼓地叉着小腰,“你怎么不会学我爸爸,把我这样…再这样…抱起来。” 他略想了一下司莲抱孩子的手法,可他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区别。 “小燕叔叔假期不是总和他在一起么,怎么这都不会。” 小司郁嘟囔着,又要爬上去。 他毫不客气地抓下来。 爬几次,抓几次。 一来二去的,给他气笑了。 这小粉蛋子怎么这么倔。 他一把把小司郁抓起来,往怀里一锁,在她挣扎的时候告诉她:“半小时到了。” 把小司郁放到南边喂鱼的位置,嘱咐她别往前趴后,他转身去拿自己的书包。 没想到他就离开半分钟的时间,就有重物落水的声音从南边传来。 他身体率先反应,立刻跑了过去。 那小粉蛋子看都看不见了。 他毫不犹豫立刻跳了下去。 闭气在里面好一顿捞。 才从水里找到小司郁,把她放在肩膀上扛了起来。 呛了水的小司郁没有哭,被医生检查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 抓着他的衣领子死不撒手,甚至把他校服拉链都扯了开。 就一个落水把在外面办事儿的司莲都惊动了。 慌里慌张地跑回了家,撵走了医生,抱住小司郁一直哄。 “去锦鲤池不是说了必须有大人陪同吗?!”司莲有些生气,却不是冲着司郁,而是看着负责锦鲤池的佣人。 “小四少爷没有找我们陪同。”一位佣人解释道。 “那她找的谁?!” 他站了出来,“是我。是我没看好,抱歉。” “是小燕啊,算了,没事。”司莲的怒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看了看在一旁站着的他,又看了看小司郁。 “小燕叔叔很忙的,以后不找他好不好?”司莲哄着小司郁。 第174章 回忆(2) 小司郁噘嘴一直摇头,“不要不要,爸爸你都不回家,我除了小燕叔叔没有熟悉的人了!” 小司郁的爷爷也不清闲,她大伯一家对她也不可能好的,司云那家作壁上观,司云夫人还善一些,但是不见人。 司应惜偶尔照顾小司郁,但司应惜的学业也很重。 如果小司郁口中所说的熟,是指她老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话,那确实是挺熟的。 他只要一回家,就会被小司郁追着跑,抓着裤管子跑,抓着袖子跑。 走不利索的时候,就坐在他的脚背上,让他走路带着她动。 每次都会被司莲发现,然后抱走。 但她屡败屡战。 走利索了,学跑步时,就抓着他的裤子,随着他的脚步不断地倒腾小短腿。 摔倒就把脸贴在他的腿上,死死一抓,劲儿是真不小。 跑利索了,能抓就抓着,没抓着就跑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 吃闭门羹也不会放弃。 小司郁似乎对他的卧室很有兴趣。 竟然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到了他的被窝里。 那天他提前铺开了床,洗完澡出来后,家里佣人找人都找疯了。 他一掀开被子,小司郁抱着他的抱枕,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笑的甜蜜蜜,说:“小燕叔叔好香香~是玫瑰味道~小四最喜欢吃玫瑰饼~” 怪不得没发现,是躲在了抱枕把被子架起来的三角区。 他眉梢一抽,把她抱起来,就要交给外面的佣人。 “不要不要不要!!”司郁四肢乱动,甚至抓挠到他胸前,“不许把小四扔给别人!” 佣人敲了敲他屋门,他抱住司郁,被她两条小手臂把脖子勒得很紧。 “燕裔少爷,不好意思,我们找人就剩下您……小四少爷在您这里啊。”佣人松了口气,“在您这就好,吓死我们了。” 他以为佣人会怀疑他故意私藏孩子,结果佣人只是拜托他一定要看好小四少爷。 小四少爷太会藏也太会跑了。 要不是门口卡的紧,且司宅没有狗洞,不然这小粉蛋子跑出家门都不知道。 这孩子,太自由了。 “拜托您了,明天正好是周日,您不上学,务必帮帮我们,劝劝小四少爷和我们回去睡觉。” 司莲给小司郁定了十点之前必须睡觉的规矩,管她的佣人每天最愁的都是在家里找到她,然后哄她睡觉。 但是小司郁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撒手。 他又不敢使力。 “我的天,小四少爷,和我们回去睡觉吧,你不是最喜欢小乐姐姐吗,叫她陪你睡觉行不行?” 小乐是小时候给小司郁喂过奶的佣人,长得一张娃娃脸,说话细声细气的,他印象里大概155的个子。 小司郁跑没人影的时候,司老爷子用要罚小乐架势,绝对能让小司郁主动跑出来。 但是这次,司老爷子和司莲都没在家。 小司郁就无法无天了。 “小四少爷,我来了,和我回去睡觉好不好?”小乐闻声赶来,微微弓腰,“燕裔少爷。” “嗯。”他手臂往前递了递。 小司郁果然撒开了手。 但是她没有立刻抱住小乐。 而是皱眉回头看了看他。 然后似乎很难抉择似的,左右摇摆。 伸出的手臂往小乐那里伸一点,又朝他缩一点,在小乐胆战心惊的眼神里,终于做了决定。 “我要和小燕叔叔睡!” “小四少爷!”小乐一直温和,头一次惊慌失措。 看见他的表情,又捂住了嘴,低声朝小司郁道:“小四少爷,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啊,你会尿床的。” 小乐话中改口,举起手臂要从他臂弯把小司郁接过来。 结果小司郁脸色通红,气汹汹道:“才不会尿床!” 小乐还想说什么,被小司郁痛快拒绝,“我就是要和小燕叔叔睡,小乐,明天我再找你。” 小乐一脸纠结,最后只能妥协。 “好吧,小四少爷。”她把小司郁的洗漱用品拿了过来。 这整件事情里,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但是,他如果不愿意,自然会在刚开始时拒绝。 所以,他默许了司郁的决定。 站在小司郁身后抱臂看着她踩在小板凳上刷牙,漱口,洗脸。 洗澡的时候,还叫他出去避嫌。 “我出去你淹死浴缸里怎么办?” 淹在锦鲤池的事情在前,听说小司郁之后洗澡一直会有佣人守着。 “那我要小乐来,小燕叔叔你不能进来,男男授受不亲。” 小嘴说话语气又软又糯,就是不知道哪来的这些词汇。 “小乐是女生,你是男生,你们才应该…” “燕裔少爷,小四少爷是不是开始洗澡了?我来帮她。” 小乐见门开着,敲敲门在门口说道。 “嗯。” 他没再拒绝,因为性格。 小乐拿着浴巾抱起小司郁,洗完了才回来。 “为什么不叫我在小燕叔叔这里洗。” “燕裔少爷有洁癖,小四少爷,你该长点记性啦。”小乐温柔地哄道。 “原来是这样!” 送回来时,小司郁被洗的很香。 小乐捧着她的小被子还有小枕头,有些尴尬地不知道在他床上那里放好。 “我来吧。”他说。 把自己的枕头挪开,在内侧放了小司郁的铺盖。 小司郁见状,伸出小手小脚往床上爬爬。 只是有点费劲。 他看不过眼,直接抱起来把她放在了床的内侧。 小乐见他们二人还可以,勉强放心地离开了。 临走不忘嘱咐:“小四少爷睡觉不喜欢别人动她衣服,不然哭闹不停,燕裔少爷您多多担待。” “知道了。” 他也没有撸孩子的癖好。 小司郁小屁股一拱,抓了抓自己的被子盖在身上,然后又抓了抓他的被子盖在身上。 “香香,玫瑰味~小四喜欢……” 然后闭眼,呼呼的睡。 睡着很快。 玫瑰味,不知道她鼻子是好用还是不好用。 他就闻不到自己的床上有玫瑰味。 轻手轻脚地关了灯,他躺下,看了一眼小司郁,闭上了眼。 后来,他睡醒才发现,小司郁从自己的小被子里滚到了他的怀里。 第175章 和未婚妻的合作 回忆戛然而止,他看着司郁“拉”着宋清雪跑到了锦鲤池那边。 … “拜托,宋清雪小姐,您松手可以么?”司郁蹙眉,这女生劲儿也不小。 “好了,我不逗你了,不是真的要拉你做四爱。我换个说法吧,你和我订婚也仅仅是订婚,最后不会真的结婚。”宋清雪保证道,“其实我也不想和你结婚的。” “你有办法?”司郁挑眉问道,如果宋清雪有办法,那她可就懒得想了。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想一想。” “毕竟c国男人的法定结婚年龄在22岁嘛,我们有四年的时间来解决这个事情。”宋清雪道。 司郁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们最终有能力抵抗宋家和司家是吗?” 听她这么一说,宋清雪脸色不太好看,“那你爷爷那么宠爱你,还不是要不顾你的意愿为你与我订婚。” “哦,是这样。”司郁笑容从温柔隐隐转向恶劣,“突然觉得我们两个人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你!”宋清雪一急。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们宋家今天应该不止来了你自己吧,毕竟这可是家族性质的相亲。”司郁问道。 “本来是要我哥来的,我哥在启a基地腾不出手,我爸和我妈路上碰到点事儿待会儿就来。” 司郁若有所思。 “清雪小姐,在你们宋家,你这辈有几个孩子?” 宋清雪想了想,道:“目前只有两个了。” 哦,宋椰宋酥已经不算了。 也对,对于宋椰,他们也没想着他会活着回来,宋酥也是。 “那你哥之后,宋夫人只生了你,是吗?”司郁微微一笑,似乎真的是有些好奇。 宋清雪脸色微白,但还是应付答道:“是的,不过郁少爷,你的问题太多了。” “哎呀,这不是真心想和你订婚,所以才想了解这么多吗?”司郁笑着,温柔不失嚣张。 宋清雪差点儿忘了眼前这个温柔的少年是前几天,拿下了陆氏的单子,请回了李明湾教授的人。 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业界新锐。 “我可一点儿不想真的与你订婚。就算订婚也是形势所迫。”宋清雪勾唇,笑的很假。 这雌雄不辨的烟嗓,也透露出她的几分不悦。 司郁笑了一下,“谁不是呢。” “不过,我们还是认真谈一下吧,你之前说的好处。” 宋清雪挺直身子,抱臂站在一旁微微俯视司郁。 “你和陆氏签了这个单子之后,应该会需要大量的药材吧?” 司郁微笑颔首。 “我宋家为首中医世家,身后还有几个追随的中医世家,如果有我们合作的话,那提供的中药药量将会大大增加。” 司郁微笑,“确实如此。” “所以郁少爷你考虑一下吗?”宋清雪冷哼一声,“我只是需要我们假扮未婚夫妻而已。” 一来应对了父亲,二来,也不是真的想和司郁怎着。 “也可以,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确实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是吗?” 宋清雪很笃定,“当然,我不喜欢你,且不想结婚。” “好,我尊重清雪小姐的选择。”司郁含笑说道,“就按清雪小姐的要求,假扮未婚夫妻。” 宋清雪没想到司郁会答应的这么快,毕竟司郁在与陆氏的合作上可谓是一波二折,搞了一个大反转。 看来,司郁其实也是不想和她订婚的,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刚才估计只是为了气她。 司郁除了这一件事外,还有更多的思量。 或许,把现在的宋家搞垮,重新洗牌,也可以从这里开始呢。 她真的很抱歉,宋清雪小姐。 宋家太烂了,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如果合作还算愉快,只要宋清雪没插手过任何肮脏的事情,她都可以保一下宋清雪。 毕竟,宋清雪可是她的“未婚妻”嘛。 “好,既然我们开始合作要假扮未婚夫妻了,那我有几个注意事项需要你额外记一下。” 宋清雪拿出手机晃了晃,笑的豪爽,“我们先加个微信吧。” 司郁点头,打开扫码。 “我的要求不会太高,这样吧,只要我们家人不在场,我们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不要越界。” 司郁点头,觉得可以。 “但是如果我们的家人在场的话,亲亲抱抱什么的还是不要,但是可以拉手。” 司郁略微思索了一下,“抱抱也不行的话,我觉得可能有点儿困难,我们的订婚礼上不够亲昵就会很怪,毕竟连抱都不能的话,恐怕会被怀疑。” 她倒不是想占宋清雪的便宜,而是在为二人的伪装想着天衣无缝的对策。 宋清雪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说的也是,那就在订婚礼,那天上我们稍微抱一下吧。” “好,我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 毕竟大家都是女生嘛。 “看清雪小姐在刚才吃饭时的反应,应该对我们司家的关系很清楚。” 她注意到宋清雪除了她爷爷以外,谁都没打招呼。 “如果你看见燕裔的话,以后随我也是要喊小燕叔叔的。”司郁提醒道。 提到燕裔,她似有所觉地抬头一瞧。 对着他卧室落地窗的位置似乎隐约有个人影,离得有些远。 “他?哇,那么可怕的人我也得打招呼吗?”宋清雪微微一抖,刚才的洒脱豪爽一下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害怕,“郁少爷,你真的不害怕他吗?” 司郁耸耸肩,“他对我其实还挺好的,我为什么要怕他?” 宋清雪嘴角一抽,“对呀,我又不认识他,所以我为什么不能怕他?” 司郁觉得燕裔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就是气质冷了些,表情太过淡漠以外,没什么别的。 “哇,你不知道吗?燕裔那张脸的冷漠甚至可止儿啼。” 宋清雪怕人听见似的,凑过来在她耳边继续说,“在外面大家都叫他冷面阎王的。” 司郁听到这四个字,觉得倒是贴合。 不过高岭之花微微融化下来,还是很好相处的。 “清雪小姐,先不说他,等宋家主和宋夫人来时,你领我去给二位问个好。” 毕竟是“未婚夫妻”了嘛。 宋清雪点点头,刚要说些注意事项却被来人打断。 “司郁在这里呢,不知道你在基地的小女友,想不想你呢?” 第176章 有人潜入司家 又是司应辉这个虫子。 司郁忍不住戾气外溢了一些,捂住双眼挡着阳光,收了收脾性。 “大哥,你的手伸的够长的呀,基地里的事情你都能知道。”司郁冷笑,“要是让小燕叔叔知道你说的这话,你会是什么下场?” 司郁没忘记基地里上次有人要杀她,当时她是假装司家小四的magician,知道了司应辉陷害她。 如果之前靠那个人传递消息,司应辉能知道启a基地的消息似乎也不难。 只是可惜,那个人现在被抓,还在燕裔手里,不知道燕裔审到哪一步,到现在都没有给她说这件事。 司应辉一听见他口中的小燕叔叔,虽然有些害怕,但不能在二人面前输了气势。 “你可别高兴太早。” 司应辉自认为手里有一桩筹码,绝对可以压的司郁不能翻身。 司郁倒是想现在解决了司应辉,但是她在等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 “拜托你别狗叫了行吗?”司郁笑出虎牙,看司应辉的眼神就跟看小丑一样。 话音刚落,背后的树林传出一点细微的动静。 司郁根据直觉瞬间行动,往那个方向跑,伸手去捞。 只看见踩断的草叶。 有人潜入司家?! 司郁看着踪迹迅速追了上去,不忘回头吩咐宋清雪,“清雪小姐你先别来!” 万一有危险,她可照顾不了宋清雪。 司应辉什么也没感觉到,只看到司郁抽风似的,极为警惕地钻进了花园小树林,瞬间不见了身影。 “哼,懦夫。不过是没有了燕裔就害怕的废物罢……” “啪!” “宋清雪你疯了你打我!” 司应辉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等高的女人,瞪大了眼,“你知不知道我是司家的……” “啊对对对,我未婚夫那没用且普信爱放狠话装逼上瘾个头不高没我帅气小心眼格局小还自认为能成为司家继承人的不自量力的小鳖孙大哥。” 宋清雪笑了一下,还真是豪爽女子,帅气洒脱,抬起手还想给他一巴掌。 司应辉抓住她的手腕被她反手一个擒拿。 把司应辉疼的一头冷汗,暗骂这个女人劲儿怎么和男人一样大。 “没空和你废话,我要回去叫人,如果你的狗嘴还是要叫的话,我就把你踹池子里去。”宋清雪放了手威胁道。 司应辉揉着膀子,咬牙切齿:“你个疯婆子,宋家教的女孩儿就这么没有素质?!” “你真会叫。” 一下得罪她和宋家。 “司郁他有女朋友,你被他骗了!!” “有就有呗,未婚妻是我就行了,还有,这件事也不劳你操心,我会亲自问我的未婚夫。” 司应辉气的脸色发青。 “接下来你该担心的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而是,你在池塘里怎么不溺水。” “还有,” “我的素质忽高忽低,跟面对谁有关。”宋清雪冷笑,一脚踹他屁股上把人踹了下去。 “就你这素质下去吃鱼屎都是洗嘴。” 她伸手把司应辉冒出水面的头还往下按了按。 “没洗干净别起来,再下去洗洗~” 宋清雪笑的很坏。 “以后在我面前,敢说我未婚夫郁少爷一句不是,你的脸皮子就别想要了。” 宋清雪极为豪爽的啐了他一口,才跑回去叫人。 既然订婚不可避免,那就是未婚夫妻,面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懂得大局。 刚才司郁说了不叫她跟去,然后直接跑了,但她确实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那边,司郁跟着踪迹往前疾行,终于看到那个人的衣角时,他已经翻到了司宅栅栏上面。 “嘿!看司老爷子在那!” 司郁急中生智,想要拖慢他的脚步,大喊一声,果然叫那人吓得脚底一滑差点摔进来。 司郁也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的。 腰肌紧绷,后脚一蹬,极速助跑瞬间起跳,扒在了那人旁边。 动作很快,只在瞬息之间。 把那人二次惊吓。 他穿的严严实实,一身灰色,风尘仆仆像是在外奔波了很久的样子,尤其是他的面部,墨镜、帽子、口罩,简直是全副武装,让司郁什么也看不出来。 果然最好的乔装是返璞归真的全部遮住。 把不能露出去的脸全包围住,果然很“高明”。 就两人四目对视时,司郁身上莫名其妙地不太舒服,总觉得这个人藏在墨镜后的视线很强烈。 看着她的脸、脖子,乃至全身。 打量着,却不冒犯。 司郁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什么。身后安保已经朝这里蜂拥而至。 那人被嘈杂的声音刺激地反应过来,翻身就跳了出去。 而司郁翻过去的动作被挂在了栅栏尖尖的羊绒马甲制止。 “靠北!” 司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迅速逃远。 他头顶上那个有点像渔夫帽的帽子,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见过。 她眯了眯眸子,开始低头把羊绒马甲从那个带倒刺的栅栏尖尖上摘下来。 “小四少爷,你快下来!” 鲁叔吓得张开双臂在司郁屁股底下,随着司郁的动作左右横挪。 司郁挪头想从旁边跳下去,鲁叔就看准了位置挪过去。 鲁叔是真不怕他这把老骨头被司郁砸散架。 司郁抓着栅栏,“鲁叔你让开呀!” 真给鲁叔砸医院去,她罪过可就大了。 “小四少爷,你摔下来,可让老爷担心死哟!” “小四少爷,你别挪了,快下来我接着你!” “鲁叔啊,你快让开!” 司郁扒着不敢松手,鲁叔是举着手不敢放松。 一直闹到安保准备支起弹床。 燕裔插兜来的时候,司郁还在让鲁叔起开。 那边已经在拉弹床。 “我来吧。” 他把手从裤兜掏出来,微微张开,“小四,跳吧。” “真的不用啊拜托!” 明明自己可以完好地跳下去,就这么两米高,非得砸一个吗。 “那你跳,我扶你。” “鲁管家,带着大家让开一些,不用支弹床。” 真就司郁小心肝肝,上个栅栏还这么兴师动众。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上栅栏,但是司郁小时候就爱乱跑,可能是习惯自由吧。 “那我跳了。” 第177章 查监控 司郁松开一只手,给鲁叔吓得抖了一下。 然后就看着她身姿矫健地跳了下来。 燕裔看准时机抓住她的腋下,作为缓冲。 司郁:“好了,没事了,鲁叔带大家散了吧。” 她抠了抠刚才被勾住的地方,有点脱线了。 “小四,不是和你的未婚妻在一起玩吗?怎么突然爬栅栏去了?”燕裔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低头问道。 “我听见了点声音就追了上去,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居然能潜入司家。” 司郁纳闷,这个人是因为提前做功课,所以格外熟悉司家吗。 司家安保不至于差到什么小瘪三都可以乱闯的吧。 “是吗?查下监控看看。”燕裔递给她一张湿巾,“擦擦手吧。” “谢谢小燕叔叔。” “跟我客气什么。” “对了,给你买的游戏机还有游戏本都送到你的别墅去了,有空回去看看。” 哪还能天天和宋清雪腻在一起。 至少他觉得不能。 “好。” 司郁笑的可真甜。 燕裔领着她去看监控,鲁叔也在那。 鲁叔指着几个显示屏,“都被黑入不能恢复了是吗?” “鲁管家,我们尽力了。” 鲁叔站在旁边,看着显示器默不作声。 当时听宋清雪小姐说小四少爷似乎是去追什么人了,可是监控里什么都没有。家里安保出现问题,鲁叔也脱不了责任。 司郁叩叩门,打断了这些人低迷的思绪。 “给我看看,我会。” 鲁叔闻声转身看见了司郁和燕裔。 他下意识看向燕裔的神色,见他都是默许的,就点了点头,也省了质疑那一步,叫人起来给司郁让位。 司郁在兜里单手捏开银色糖纸,把泡泡糖塞进嘴里。 燕裔垂眸,伸手在她身侧,“垃圾给我。” 他只是好心想帮她扔个垃圾,但司郁以为燕裔发现了什么,瞬间警惕,下意识地把兜里的糖纸捏成团。 表情自然地摇摇头,“不用。” 燕裔指尖微蜷,收回了手。 司郁把双手搭在键盘上,神色认真了三分,开始操作。 对方技术确实可以,可惜比她差些。 虽然恢复不了全部,但是可以截到几张模糊的背影。 燕裔看着显示屏分开的四个照片,微微眯起了眸子。 他觉得眼熟。 司郁也觉得有点眼熟。 司郁把照片调出来后,继续操作,把自己刚才助跑起跃的身影那段,悄无声息地做掉。 司郁一直在用眼尾余光注意燕裔目光注视的位置,做这一切时,她怕燕裔看出点什么。 “可以了,把这个照片删了吧。”燕裔点了点司郁的手腕道。 “不留下提取、清晰化吗?”司郁有些疑惑。 怎么看着燕裔其实并不在意,闯入司家这个人是谁呢。 “不用了。” 燕裔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只要他的眼睛没问题,这个人,他绝对认识,所以这个照片就不必留了。 既然对方不想在监控里留下这个痕迹,他可以“成人之美”。 司郁噘嘴,再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背影,然后鼠标点击删除。 这一切最好后,司郁专门抽了一张卫生纸,吐掉了泡泡糖。 分明兜里有一张糖纸,但她就是不用。 “小四少爷真是厉害,老爷要是知道你会这门技术,怕是要乐坏了。” 鲁叔慈祥道。 司郁回以谦逊的微笑,“鲁叔别取笑我啦,小燕叔叔才是最厉害的。” “小燕叔叔,你说是不是?” 褐色如珀的漂亮眸子盯着他看,燕裔鬼使神差地觉得什么都对,她说什么都没错。 燕裔克制地伸出指尖微微捋过她的发顶。 “你说的都对。” 司郁莫名觉得燕裔这句话有点宠,可看入他墨色眼底,确实是没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在。 “清雪小姐呢?我刚才直接跑了,现在她在哪里?” 想起司应辉上来就说她基地女朋友的事儿,她还没来得及和宋清雪解释呢。 既然要做未婚夫妻,这点解释的小事儿还是要做到的。 鲁叔说:“宋清雪小姐在花园藤廊那里。” “好,那我过去找她。” 司郁点点头和燕裔告辞,转身就跑去藤廊的方向。 燕裔垂眸看着她一颠一颠的跑步姿势,又可爱又逗。 只是,司郁所奔去的方向,是他的情敌。 宋清雪是女生,可以和司郁订婚。 燕裔他喜欢司郁,却为了让司郁不怕自己不疏远自己,把这一切都深深隐藏起来。 他连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吻司郁的机会,都没有。 …… 司郁跑来时,宋清雪正坐在藤廊里发呆。 “清雪小姐。” 司郁微微喘气,叫了她一声。 宋清雪露出一个微笑,“郁少爷,请坐。”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司郁在保持礼貌社交距离的情况下,坐在了宋清雪旁边。 “清雪小姐,刚才司应辉说我有女友的事,我需要给你解释一下。” 司郁清清嗓子,“那是一个误会,我跟那个女生在国外认识,只是普通朋友,为了应付小燕叔叔,假扮过一段时间的情侣。” 宋清雪饶有兴致地听着,最后还附和地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没事,你就算真的有也没事,在我们订婚之前把这种情况解决了,不让人抓住什么把柄就好。” 毕竟如果是未婚夫方的丑闻,她作为未婚妻,也是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没想到清雪小姐居然如此大度。” “当然,毕竟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你。” 她倒是真诚又洒脱。 司郁笑了笑,大家都一样。 谁也不喜欢谁,但是还得订婚。 她承认,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大概率会利用二人的订婚去扒进宋家内部看一看。 二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佣人找到他们,告诉他们宋家人已经来了。 司郁起身就走,宋清雪在后面不满地轻咳。 司郁瞬间明白,绅士地转过身,伸出手让她把指尖搭上来牵住。 “女士先走。” 宋清雪比她高,这动作做来,还真有点晴雪公主与她那个绅士的小矮人儿风味。 看着宋清雪略带揶揄的神色,司郁的表情微微一僵。 算了,都是个低惹的祸。 第178章 司郁和司老爷子 会客厅内, 宋修德和他的夫人和司老爷子坐在一起,聊的似乎还不错。 司郁和宋清雪进来时,三位长辈纷纷投来目光。 宋夫人看宋清雪的眼神儿尤为心疼。 司郁走过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两个倒投缘,看来也不用我们操心了。”宋修德满意地笑了笑,招呼两人过去。 宋清雪很自然地挽住了司郁的手臂,走过去时,宋修德越看越满意。 “司老,咱们两家的孩子就是配啊,哈哈。” 司箐没有接话,而是笑着看了看司郁和宋清雪。 宋夫人拉着宋清雪左右看了看,看着自己180的大闺女受没受了欺负。 “妈,我和郁少爷处的还好。”宋清雪笑了笑,拉住宋夫人的手晃了晃。 这个娇撒的让司郁觉得有点豪迈。 “行啦,咱们说咱们的,别耽误孩子们相处。”宋夫人说道,想让宋修德转移注意力。 司郁一直在注意宋家这二人,单看他做过的事,宋修德的面孔就与其名不符。 宋夫人看着宋清雪的眼神是心疼隐藏着愧疚。 奇奇怪怪。 宋清雪又走回来挽着她的手臂。 几个人又聊了聊,最后司老爷子把司郁单独留下来。 “小幺,真喜欢宋清雪?” 司郁一直都笑着,反问司老爷子:“爷爷不是就为了订婚才让我回来嘛?” 没什么大事,司郁不会忤逆司老爷子。 “是这样打算的,但也怕你不喜欢。” 司郁笑容微浅,“爷爷,我确实不想和任何人订婚。” 司老爷子叹了口气,“爷爷也不想强压着你的头逼你。” “但是,爷爷都一把年纪了,能保护你的日子越来越少。” 司郁笑容一僵,“爷爷你说什么呢,不许胡说,爷爷肯定长命百岁。” 这种交代后事的样子略微刺激到司郁。 她失去母亲,父亲不在,现在偌大司家,只有爷爷一个人是真心爱她的。 司老爷子看着司郁眼眶子微微发红,心里一疼。 朝她招招手,“小幺,你过来。” 司郁抿抿唇,走了过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爷爷。 “爷爷,你不要说那种话咒自己,爷爷一定还能亲眼看到自己的重孙长大。” 司老爷子闻言,老眼也是一红,“小幺,是爷爷无能,没看着你长大。” “小幺,爷爷想补偿你,让你回来没有让你留在家里,而是交给燕裔,就是想要所有人知道,你的后台就是燕裔。” 虽然这样对燕裔来说,是存了利用之心,甚至也有挟恩图报的嫌疑。 但是司老爷子想不了太多。 “小幺,是爷爷不好,是爷爷不好。”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瘦小一团格外没有安全感的司郁。 司老爷子做了个决定。 他要用自己养大燕裔的恩,要燕裔用一辈子保护自己的小幺孙。 司老爷子闭了闭眼,“是你爹混蛋,一走十年,他当初给我保证说你在国外绝对安全、过得不差。” 可实际上,司郁在国外有多苦,司老爷子后来才知道。 司莲把她扔在国外就走了,司郁才八岁!八岁! “爷爷……爷爷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司郁微微哽咽。 上辈子没有得到过的亲情,司老爷子给她了。 “爷爷不是没有想过把你接回来,可你爹说,若把你接回去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爷爷不敢赌不敢啊……” “司莲他混蛋啊。” 司老爷子心疼地抱住了司郁的小脑袋。 瘦的、小的,吃了多少苦。 “没事爷爷,都过去啦。” 本来有些伤心的是司郁,结果反过头来司郁还得哄快要哭了的司老爷子。 “爷爷你老大不小了,还学我一样当哭包。” “你这混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 司老爷子作势要抡她手杖,司郁好一阵讨饶。 “爷爷,我不想和宋清雪结婚,但她好像必须和我订婚。” 司郁指出他们二人之间奇怪的关系。 司老爷子听了后,点点头,“宋家是在意这门亲事的,宋修德那小子看着稳重,其实心里阴诡的很。” “当初宋修德找上来要我把你和宋清雪定下一门婚事,手里握着不少筹码。” “你就在司氏医药里稳定下去,宋家可以给你帮助,让你站稳脚跟,我才答应考虑一下让你们二人见见。” 太着急了吧,司郁有些疑惑。 “爷爷只怕,来不及为你多安排点。” 小幺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回国,司老爷子只觉得他还给的太少。 “爷爷,可是我已经不是……” “爷爷知道,爷爷知道,爷爷看见了你是个厉害的赛车手,也是李明湾教授的学生,爷爷很高兴。” 真的很高兴,小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在努力向上,一片光明,前途无量。 “玩赛车注意安全,开那么快。” 司老爷子揉揉她的发顶,“爷爷希望你成为司氏的继承人。” “但是爷爷也在考察你们的能力。” “爷爷,我会努力的。”司郁保证。 “小幺,要学会保护自己,就算爷爷给你找再多后台,人往前走,还是要靠自己。” 司郁点点头,“我会的爷爷。” 明明眼前这个让自己百般记挂的小幺孙,已经不是柔弱可欺的小孩子,学术界、赛车界,也是有名有姓的存在。 一出手便成了商业场上不可小觑的新人。 可他就是不放心,总怕小幺会受到伤害。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你这小子就笑话我老头子是泪包子做的了。” 他捧着司郁腋下,把她捧起来,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她,“长大了,再长大点,可以成家了。” “爷爷,虽然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些缺德,但我还是得说。” “你说吧。” “我和宋清雪只是订婚,她可能是需要完成她父亲那边的交代,我和她谈了交易。我们绝对不会结婚,而且我不喜欢宋家。” 甚至还要搞垮现在的宋家,把宋家全部洗牌。 司老爷子闻言并未生气也未疑惑,“小幺,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你不违反原则,爷爷都支持你。” “我最爱你了,爷爷。” 司郁吸了吸鼻子,再次抱紧了她的爷爷。 上辈子从未得到过亲人之爱,这辈子得到了,真的不愿意失去。 第179章 他默默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别人笑。 司郁离开后,听从司老爷子的吩咐,把燕裔叫了去。 等到燕裔出来,司郁突然被一把扯了进去。 转了一圈慌慌站定的司郁有点懵地看着头顶那个高岭之花。 “小燕叔叔你干什么??” “要发誓了,你得听着。” 发什么誓?搞什么事? 司郁褐色的眼瞳在自己爷爷和燕裔之间不断徘徊,最后停留在燕裔那个认真、严肃的脸上。 “我用人格和前途发誓,我燕裔会保护司郁一辈子。” 司郁:!? “爷爷!” 她瞬间就明白了,爷爷用抚养燕裔的恩情,换保护她的誓言。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燕裔,这就是在他脖子上挂了一道枷锁,以他的人品,他一辈子也不会摘下。 他真的会遵守诺言。 “我若违背这个誓言,万事皆败,不得所爱。” 燕裔把指腹贴在司郁的颈侧,垂眸看着那条细白颈链,神色郑重且只有司郁能看得到三分温柔。 狠毒的誓。 誓言只束缚有责任心有道德的人,所以,燕裔自己也意识到,那一条颈链不只是他在司郁身上留下了自己的东西,而且这细细一根,还把他的心拴住在司郁身上。 看着司郁不敢置信的眼神,燕裔揉了揉她的小脸,道:“小四,我没有不愿意。” 司郁一顿,被刚才那幕惊的被拉手走出房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听你爷爷说,你俩确定要订婚了。” 燕裔话语自然,眼神清邃。 司郁微微抬眼,望入这一双自己曾喜欢过的墨瞳。 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教育还有原则,奉行的都是,情不比前途,情,不能成为阻碍,在目标面前,若需取舍,情,不值一提。 看不到情这一字带给自己的回报,她就毫不留情地舍弃了。 觉得感情投资失败了,就收回了对情这个字的投入。 “怎么了?想什么呢?” 司郁微微收回因为思考而微微涣散的眸子,“没事,小燕叔叔,我在想,我有时候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可在我看来,你从回国开始做的每一个决定,没有一个是错。” 司郁闻言耳尖微红,微微抿唇做出一个浅淡的笑,“真的很谢谢你,小燕叔叔。” 燕裔到司家也是小时候,也没有父母,他们一样的,不懂爱,不懂情。 他的决定,能从她为出发点来思考就已经比她好了太多。 她所有的决定,出发点,中心只有自己。 “不过,你们确定要订婚了是吗?”燕裔又问了一遍。 司郁点点头,“是的,我们有自己的考量。” 至于订婚而不结婚,各有所需的交易,她没有告诉燕裔。 “好,我帮你们看看合适的日子。”燕裔拿出手机,似乎还郑重的把要为他们看订婚日子这件事记在了日程表上。 司郁微微歪头,“麻烦你了小燕叔叔,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燕裔点在手机屏幕的指尖微悬,点了点头。 “行,那你们先玩着,我还有事。” 基地来的电话被他挂了好几个了。 司郁点点头,准备去找宋清雪。 两个人的关系暂时也算是定下来。 燕裔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生怕下一秒露出自己嫉妒到发狂的眼神。 小四要和宋清雪订婚了,他喜欢的人要订婚了。 在这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眼儿小的像针尖儿。 一点看不得听不得自己喜欢的人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夫。 “喂,什么事?” 基地又来一通电话。 燕裔打开烟盒弹出一根烟来叼住,听着电话里说的事情,表情越来越凝重。 燕裔:“你说,苏珊·伊费尔手腕上留下了印子,和你之前的手腕上那个一样,同样和magician的断骨手极为相似。” 打电话的是云已弩。 他已经快急死了。 云已弩:“一次可以是意外,第二次,不可能是了,老大,再要为司郁开脱,那就不是你了。” 打火机的光这次微微过红,燕裔把带着热度的火焰靠近了这根纸烟。 他抽烟,不多抽,有抽一半就掐的习惯。 这次,烟燃在烟蒂,他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啊,他又差点忘了,magician和司郁也是认识的。 他们极为亲密。 他不是只有一个情敌。 他还在上次亲口把他对司郁的感情告诉了magician。 蠢呐。 他居然也犯蠢。 “然后司郁那个实验室,临床毒性实验出现了问题,宋少主和李教授想让司郁赶紧回去看看,但是怕打扰了他,就只告诉我,让我告诉老大您,然后,转达一下,看他有没有空。” “我有空,一会儿我去问问他。” 才刚出来,就得回去。 “告诉宋清涧和李教授,我会转告。” 这倒是迅速把司郁拉离了宋清雪身边。 但是他们从基地出来还没闲下来好好相处相处,就得回去。 燕裔又抽出一根烟,站在楼下和宋清雪看爬藤的司郁闻到这股味道,鼻翼微微一动,抬眼去瞧。 “小燕叔叔,第二根了,别抽了,一会儿烟灰掉我头上…” 熟悉的嗓音,喜欢的人,身边不是自己。 燕裔两指碾碎了还在燃烧的烟头,看着下面的少年少女在阳光明媚下,谈尽美好。 他如果可以晚生几年该多好,和司郁同辈该多好。 他与司郁差了十岁,在别人的质疑面前,他对此觉得不是问题,可再怎么样。 他也为这个问题而烦闷过。 他已经不是喜欢浪漫的少年少女的首选。 “清雪,给我小燕叔叔打个招呼。” 司郁耳语道。 宋清雪咬唇,表情里害怕九成九,扭捏几乎没有。 “小,小燕叔叔好,以后我们就是……” 场面话还没说完,宋清雪就被燕裔那张冷脸吓得一愣,退了一步,不小心绊在藤枝上。 没想到宋清雪能被吓成这样的司郁,绅士的接住了她,嘱咐她小心脚下。 燕裔自虐似的看着司郁对宋清雪温柔,对宋清雪照顾。 他默默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别人笑。 他怀揣一身带着枷锁似的情感去追自己的光,想要束缚对方,结果发现,是自己在陷落。 第180章 断骨手的证据 没想到宋家虽然把女儿送了过来,但是家教管的还挺严,宋清雪没和司郁真正订婚以前,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到家里,不许在准未婚夫家里逗留。 司郁挥手和宋清雪道别,似乎是真的对自己的准未婚妻非常不舍。 她收回视线之后,表情一瞬间变得格外暴戾。 瞬间冰冷,瞬间沉寂。 应付了太多社交,供奉了太多关于愉快的情绪,差点忘了自己一点也不快乐。 司郁单手搓开糖纸,把泡泡糖塞进嘴里,顺便打了个电话。 “泡泡糖,空运,寄别墅去。” “还要那个牌子。” “没事我就挂了。” 司郁攥着手心里捏成团的银色糖纸,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嚼了一会儿,就把它裹着糖纸悄无声息地扔进了垃圾桶。 她和燕裔在餐厅吃饭,司郁对所有的菜色都没有格外的喜好。 但是燕裔爱吃肉,尤其是拌饭。 还记得上次在陆风巡洋舰,还想在回基地后给他做顿烤肉拌饭吃,谁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 “基地打来电话说研究室关于临床毒性试验出了一点问题,明天回基地吗?” 司郁闻言也不惊讶,“行,我回去看看。” 第二天,两人和司老爷子告别,又回到了基地。 才出来一天就得奔波回去。 司郁搓了搓脸,问李明湾教授问题出在哪里。 李明湾教授把数据给她看,也没找出什么配料上的问题。 司郁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并指导所有人告诉他们配料表里最重要的注意事项。 研究室里的人怕是都没想到,李明湾教授有一日在关于中药的研究上还需要被别人指导。 事情解决后,司郁摘下手套叫“宋清涧”与自己出去。 宋椰很听话地跟在司郁后面,看见她的长出的新发,微微一顿,“boss,你该补发根了,发根长出来了。” 司郁闻言,“不染了,以后有需要就戴假发,我会让宋酥帮我准备白色和粉色的假发。” 宋椰点了点头,“也好,总染发也伤身体。” 他记得司郁在发根长出来一截子后就进行染发,一年一年染好几次。 发都软的不像样了。 “我找你出来的要说的事情是,我和你现在身份的妹妹,宋清雪要订婚。” 宋椰镜框后的眼睛微微瞪大,“boss,宋家想控制你。” 通过姻亲控制人,是宋家爱用的手段。 “他们那是自找死路。” 是主动把宋家洗牌的钥匙送到了她的手上。 他们以为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十八岁少年?看着温柔软和就可以随意拿捏? “以后若是宋家发来,要你参加订婚礼或者回家的要求,你能拿燕裔和基地为挡箭牌搪塞就搪塞,不能的话,你要见宋家众人,我也必须在。” “是,boss。” “这个药妆这两天能完成临床试验吗?” “没有问题。” “好,试验成功后,我会立刻联系陆家开始投入生产。” 司郁离开研究室,正看见云已弩带着很多人,守在门口等她出来。 “司四少爷,请随我们走一趟。”云已弩硬朗的面容格外冷漠。 司郁淡然地把白大褂脱下递给宋椰。在他担心的目光里摇了摇头。 “你来抓我,什么事情?” “调查。” 云已弩不多说,上来抓住她的肩头,带她上了车。 “地下室。” 司机把车子开了过去,司郁被云已弩一路抓着肩膀往里带。 燕裔坐在审讯室外捏着一根纸烟看着平板上的照片,恰在此时抬头,看见了司郁的脸。 一脸软糯,但眼神却很淡然。 “小燕叔叔。” 他点点头,看向云已弩,似乎是要一个解释。 “这件事,老大你不找他,我也必须带他来要一个解释。” 司郁被他推得往前走了两步,正站在燕裔翘起的腿前。 似乎还有点委屈,低头噘了噘嘴,可怜巴巴地又唤了一声:“小燕叔叔。” “坐。” 他放下腿,上半身支起来,伸手拉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司郁低头坐下,正看见他放在大腿上的平板。 上面的照片全是断骨手留下的印子。 司郁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问完又觉得不对,在她这里,是应该认识magician的。 但燕裔没有怀疑,反而是云已弩抓着人,又要带她进去。 燕裔冷眸责他:“轻点,我本就没允许你带他来。” 司郁拉了拉衣服褶子,抬头问云已弩:“让我进去看苏珊·伊费尔吗?” 云已弩皱眉,“带你去看你给她造成的伤。” 司郁微怔,有点没明白云已弩的意思。 但她进去看到苏珊·伊费尔手腕上那一星点发青的印子后,瞬间明白了。 “你说的原来是这个啊。” 原来是夺匕首的时候,没注意收回力气留下的伤。 心里说不慌是不可能的,司郁装作不知,“云教官,只是一个淤青而已。” “和magician断骨手一模一样,那个食指的印子会留在骨缝处,每个都一样,苏珊这个也是。” 司郁微微笑了起来,在苏珊·伊费尔惊悚的目光里,抓起她那个手腕,把指印对准那一点淤青, 在苏珊惊天动地的哭嚎里,展现了和magician完全不同的错骨节卸骨,完全不是断骨手。 “我天生劲儿大,又在国外大学毕业于医药类专业,我精通人体关节,很奇怪吗?” 司郁单手插兜,微微上前一步,明明是温柔的脸软和的笑,云已弩却从她身上看到了压迫力。 “如果有人欺负你,准确的拿住她的弱点,更为轻巧省力地卸掉她的手腕,这也值得怀疑吗?” “食指捏在骨缝处,只是更为方便使力而已。你不懂可不代表我也不懂。” 她微微歪了歪头,“我一个自保手段也值得你们怀疑这么多?” 她笑着,微微靠近云已弩,双向透明玻璃的那边,燕裔看着云已弩的身形挡住了司郁的,不知道司郁说了什么,云已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审问室内,云已弩颤抖着声音问她:“你说什么……” “如你所愿,白猫叔叔不喜欢你了,所以你现在还有之前这么生气,是查到我和祁东临有什么交易了吧。” 云已弩不知道她和祁东临的交易,但是他能知道白猫变成现在这样,绝对和司郁和祁东临逃不了干系。 “你们对白猫做了什么?” 第181章 烤肉拌饭,小郁总 “不是我们对白猫叔叔做了什么,而是,我们提出建议时,白猫叔叔为自己选择了摆脱痛苦。” 面容温柔,但话语充满了攻击性。 司郁微微提醒道,“他现在不喜欢你了哟。” 云已弩身躯微微一震。 “满意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有恃无恐的人呢,终于要失去了。 司郁眼神微闪,调整好面部表情走了出去。 “小燕叔叔,关于云教官问我的事我都处理好了。” 燕裔勾唇,微微颔首,“好。” “小燕叔叔不怀疑我吗?像云教官那样?” “我信你。” 好简单的三个字,让司郁被这莫名其妙却坚定的信任压的一瞬间没喘过气来。 信任是人类最真挚昂贵的情感,可司郁自己都真真假假,如何配得上这三个字。 燕裔从来都是撩人不自知,可惜他们回不去了。 司郁有些可惜,决定稍微补偿补偿燕裔。 毕竟燕裔之前爱而不得也算是她蓄意勾引的结果。 “我会做烤肉拌饭哦小燕叔叔,中午做给你吃。” 她微微弯腰,双手叉腰晃了晃,不知道从谁那里学来的动作,骄矜可爱的要命。 燕裔喉结上下滑动,不知道咽了多久,才哑哑地说了一声:“好。” 司郁说到做到,但却又把在巡洋舰上所做的烤肉拌饭改进了一些。 巡洋舰上食材有限,她这次在基地可以严格按照自己心里的那个配料,做出一份儿空前完美的烤肉拌饭。 她小心翼翼地把冒着热气的烤肉拌饭端到他的面前。 一干教官聊天划拳的声音突然停下。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个粉发的小少爷迈着小步走过来。 把一盘闻着就让人很想吃的烤肉拌饭放在了燕裔面前。 “小少爷做了多少,我也想吃。”晏竺咽了咽口水,被方古一把捂住了嘴。 云已弩见此情形,心里酸的要命。白猫之前为了表达感谢亲手给他做过几顿饭。 他们虽然还在一桌吃饭,可他却不敢再去看白猫和祁东临。 燕裔看到这一盘烤肉拌饭时,想起巡洋舰上自己吃的那次。 但是当他舀起一勺放进口中时,却又觉得,巡洋舰上那个完全比不过司郁亲手做的这个。 他喜欢吃肉,尤其钟爱烤肉拌饭,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喜好要求食堂专门为他做过,有时他就会吃,没有,他就自己拌一拌。 他忍不住,又吃一口。 好吃的味道绽放在味蕾上,像是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好吃嘛?” 司郁十指虚虚交叉搁在胸前,一脸的期待。 燕裔微微抬眸,一贯的冷脸此刻因为吃到好吃的颊侧微鼓显得几分温柔,像一只终于能吃饱饭的可怜兔子。 司郁心都要化了。 作为厨师,当然希望自己的饭得到客人喜爱。 但是万万没想到一个简单的烤肉拌饭,能让燕裔吃到表情都软化下来。 燕裔咀嚼着口中的饭,一点也不愿意浪费,咽下去后,才开口道:“好吃,谢谢小四。” 是喜欢的人给他做的第一顿饭。 是宋清雪没有的。 燕裔心里那些吃了汪洋大醋的酸涩诡异地被一顿饭洗刷、被一股温柔填满了。 司郁闻言开心地点点头,秋天里,空气被暖洋洋的阳光微微熨热。 ——两个月—— 从秋入冬,司郁和燕裔一直保持着长辈晚辈的关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熟悉。两人的相处,越来越放松,但却不曾越界。 司氏医药和陆氏的合作早就稳固下来,他们的药妆准备正式上市。 只是现阶段还在题名。 陆雨看着一张张写满名字的纸,发愁地放在了旁边。 “小郁总来了吗?”她揉了揉眉心。 这些名字题的都不好。 秘书回道:“快了,小郁总刚从未婚妻家里出来,耽误了些,他亲自开车过来。” 陆雨想了想,“哦对,差点忘了他要订婚了。” 陆雨和陆风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惊讶的不是司郁和宋家关系。 而是燕裔那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放下了?放弃了? 陆雨几经探查,和陆风发现,燕裔表面确实是克制而守礼的,像是人鱼始终守着自己的海岸线。 他像是在布什么局,像是人鱼在等着一个机会诱惑游客入海,又像是在积攒自己足够上岸的筹码。 燕裔心思深,心机重。 若他妒忌、生气,陆雨和陆风才觉得怪了。 可越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们也越是害怕。 “陆总,需要睡一会儿吗?”秘书见她皱眉以为是忙的头疼,便试探着出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陆雨摆手,“不用,嘱咐小郁总注意安全,迟到没关系。” 司郁从司应惜手里出山也就用了两个月时间,司应惜坐上盛达总裁位置的同时,司郁刚当上司氏医药的总经理半个月。 却雷厉风行地站稳了脚跟,把司应辉在司氏医药里插的手全部掰断、拔除。 手段温柔却狠辣。 端的是先用一张温柔脸降低你的警惕,然后在你犯错的时候,反手一刀捅进死穴毫不犹豫。 虽然是在总经理的位置,但却是总裁的地位。 姐弟俩联手爆杀司应辉和司应灿。 但也有不少人觉得司郁揠苗助长,上位太快反而底子虚,怀疑司郁能力不足以往后走。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次的药妆上市。 司郁把粉色s9开到陆氏集团大厦下面,给燕裔报备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因为燕裔发的那个誓,管她的人现在只剩下了燕裔,爷爷也不管了,公司也开始放手给他们。 她和司应惜已经胜出的结果,几乎是板上钉钉。 她下车,抓起副驾的长款白色羽绒服穿上。 秘书在后座有些头疼地收拾着来自司郁未婚妻塞的礼物。 作为感谢在这段时间里,司郁配合她,并做出喜欢假象的礼物。 因为在宋修德眼里,宋清雪最大的价值就是紧紧扒住司郁,讨司郁欢心。 因为司郁有自己要做的事,司郁也很配合她。 “不用收拾了,先和我上去。” 司郁打开后座车门,看安枸忙的满头大汗。 “小郁总,我马上就好。” 安枸有点强迫症,不收拾好不罢休。 司郁看了看腕表,还有时间,就没再催他。 安枸终于从一堆码好的物品里抬起头来,自作主张地拿出一根精致的发绳。 “小郁总,需要绑头发吗?” 司郁闻言微微垂眸看着那根带着白色玫瑰镀金的发绳,指尖一挑,接了过来。 第182章 药妆题名 她从两个月前开始戴假发,现在真发正处于长度不长不短,人不人鬼不鬼的尴尬期。 她偶尔备着皮筋,却不是为了扎这一头假发。 显然安枸细心却不了解她的情况。 但她没有多说,而是接过自己秘书好心递来的发绳戴在手腕上。 “走了,进去见陆少董。” 安枸点头,从后座钻出来,跟在司郁身后进入陆氏大厦。 进入门前,外面的空气很凉,宽松款的羽绒服里,司郁把自己的半张小脸埋了进去,呼出的白雾在眼前微微发潮。 进门后,前台小姐姐看到她来,立马领他们上陆少董的私人电梯。 “二位请,我就不随行了。” 司郁颔首,拉开拉链,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她微微垂落的眸子看着自己的黑色皮鞋尖,上面有一点灰尘。 她抬脚,用指甲弹了弹,然后电梯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陆雨的秘书在办公室沏好茶,等着司郁的到来。 司郁到的巧,第一道茶就能喝上一口热的。 “陆少董。” 司郁把羽绒服脱给安秘书挂起来,和陆雨握手。 “我们直入主题吧,关于药妆的题名,文案都在这里,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陆雨是没有喜欢的,优美的不够大气,大气的又太空泛。 实在是没有合心意的。 司郁颔首,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她指尖挑起这一沓子纸翻了翻。 “确实一般。” 因为这是化妆品行业革新般的进步,当然不能敷衍了事。 司郁点着左颊,想了想,“这样吧,我想想。” “今生华悦,点缀在面部的色彩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地位重要的中药成分是我中华瑰宝。” “那今生的意思呢?” 司郁微微一笑,“我们不知道前世和下辈子,只知道今生我们在此,应先珍爱自己,并珍惜爱自己的人。” 点题升华了。 陆雨仔细品味这四个字,并为之惊艳。 “好,就叫今生华悦。” 陆雨喜欢这个扣题大气又有女人自己小心思的名字,但司郁这名字是有着自己的私心。 她记得自己的上辈子,可想要的亲情,亲人之爱,是今生才得到的。 她这个名字在心里的意思是—— 今生在地球c国出生,她为自己得到所有的爱而喜悦。 就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心意。 “好,那既然如此,事情后续就简单了,有空吗,我请陆少董吃顿便饭。” 陆雨点点头,把剩下的工作交给相关部门,两人并肩走出陆氏大厦。 司郁把自己包裹在洁白的羽绒服里,只露出粉色的脑袋。 陆雨看着心怜,揉了揉她的发。 陆之恩在地下车库里等着陆雨。 看见陆雨伸手搭在司郁脑袋上时,神色暗了暗。 他还记得之前,小姐很喜爱这个少年。 “姐姐,他在等你哦。” 出了陆氏的大门,司郁撤了浑身气势,又变成那个温软少年,司郁靠近了一些陆雨,柔柔糯糯地和她说话。 陆雨拉起司郁的小手走到陆之恩面前。 “开车吧,去饭店。” 陆之恩点头,为他们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看着司郁时,扶着车门的手收紧而骨节微微泛着白。 是司家那个小郁总,和小姐会一直合作的。 他想着,心里的难受就很难排解掉。 这个小郁总是有未婚妻的,为什么还和小姐这么亲密。 他和小姐都没有。 他发动车子,柔声询问陆雨还是去常去的那个馆子么。 陆雨却格外体贴地问司郁想吃什么。 司郁说,就去她常去的那个馆子。 是一家湘菜馆,陆雨其实特爱吃辣。 在家里随家人口味吃的清淡,她经常出来下馆子。 陆雨一再确认司郁可以吃辣后,才带着她走进湘菜馆。 老板知道陆雨是常客,亲自招待他们,领他们去专为陆雨留着的雅间。 陆雨搁下外套,点了点菜单,“我还是老几样不要香菜,他还是不能吃辣,上瘦肉粥给他。” “乖宝,看看你有什么爱吃的。” 司郁刚想说自己不挑食,没有特别喜好的菜色,但还是打开菜单看了看,要了两份甜品。 陆之恩把二人外套挂起来后,坐在了二人对面。 他低着头,不发呆,但是哪里也不敢看。 司郁和陆雨随便聊了聊最近,就被陆风打来的电话打断了。 陆风:“姐!” 陆雨:“什么事,说。” 陆风:“啊啊啊我三个月没见过magician了!!” 陆雨:“我以为你是想我了,原来你是想你心上人了。” 司郁闻言,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陆风他这个疯狗有心上人了?谁家姑娘,她很好奇。 陆风:“他这个人,行踪诡秘!” 陆雨:“大佬多如此,是你还太弱,没到能让人家允许你发现踪迹的层次。” 陆风:“……姐,不说这个了,我是发现最近外面来的船多了一些,本来是要挨个查,但是他们有京城人作保。” 陆雨:“京城谁家?” 陆家现在乃是京城最大,虽不至于一手遮天,但是还没有什么事情瞒得住陆家。 陆风:“是迟家。” 陆雨:“迟家……” 司郁微微歪头扬起视线,捕捉到迟家这两个字。 陆风又嘱咐几句后,感觉京城可能最近会发生什么,让陆雨还有司郁注意安全。 “行。” 陆雨挂了电话后,也不隐瞒,把这事儿告诉了司郁。 司郁闻言有些疑惑迟家的做派。 她不觉得迟家有这个能耐,有古怪。 不过陆雨叫她放心,她现在和陆家合作,就算是有人想要威胁到她,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动的起。 司郁笑的蛮甜,嗓音真是软到比上桌的甜食还绵。 “真的很喜欢姐姐,姐姐对我真好。” 她倒是真情流露了,忘了陆之恩还在那坐着。 看他那几分落寞的表情,司郁心中有几分负罪感。 “之恩执事在姐姐身边多少年了?” 见司郁问到陆之恩,陆雨有些诧异,“我六岁那年,从福利院接回他。” 见两个人说到他,陆之恩微微抬起头,眼神追着陆雨,像是窃到糖的孩子一样。 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她,但却满眼都是她。 第183章 各有心事 明明之前在司郁面前宣示主权,还挺大胆的,现在不知道怎么看起来这样怯懦卑微了。 “当时我嫌陆风太淘气,想要一个哥哥,和父母聊过之后经过深思熟虑,让我亲手选择,把他带了回来。” 只是,越长大越发现陆之恩性格内敛极了,总是在她背后默默守护她,从来不在人前扎眼。 慢慢的,变成了她的执事。 她起初还叫过他几年哥哥,但发现他总是固执地喊她小姐之后,便不知何时起开始改口叫他的名字。 而她在一个月之前,被陆之恩在他自己生日的时候,表了白。 她为此十分震怒,甚至一连几日都不理他。 最后还是父母出面,让她别对陆之恩那么冷漠,好歹看在救命之恩上。 她也不是因为陆之恩喜欢自己生气,只是她身边容不得弱点。 她为什么身边的小鲜肉一换再换,就是为了让别人混淆视线,无法对她身边的人下手来威胁她。 再退一步讲,她能有一个爱人,却也无法像正常恋人一样在这几年安稳地谈个恋爱、结婚、考虑孩子。 若是有人愿意入赘,她倒不强要求陆风必须娶个女孩子回家。 但是她若是怀孕了,家业怎么办? 她正是稳固地位的后期,一切看似握在手中,其实还不算全部稳定,多的是人等着看她笑话。 陆之恩这样默默地在她身后,由她露在阳光下遮挡着一切来自于外界的目光,对他来说,很安全。 她面色冷淡地看着外面,看似是欣赏外面的繁华夜景,实则脑子里、心里永远都惦记着家业。 司郁似乎也能猜到几分,她对情绪和气氛敏感,能看出二人的各有牵绊。 这和白猫那个不一样。 不是雇佣祁东临当演员进行情景演绎就能解决的。 陆雨身份在这摆着,难做的也不只是陆之恩。 她垂眸笑了笑,似乎是有几分自嘲。 她想到了她和燕裔。 自燕裔发誓以后,两个月以来,燕裔真的在贯彻执行—— 补偿她那十年。 他认真而又有些霸道地问她那十年都去过哪些国家,得到答案后,亲自日夜兼程飞去那几个国家,带了很多昂贵的纪念品回来。 “只是想见见你待过的地方,你父亲和我都不知道你的苦,给我们一个了解的机会。” 他领着她逛商场,就像别的父母带孩子买衣服那样,为她的穿搭出谋划策。 尊重她的所有个性选择,不指手画脚,却充分陪伴。 “过往十年,缺少的陪伴,我和他都会慢慢陪你补上。” 他的脸真是礼貌又带着独属于高岭之花融化下来的沁了雪香的温柔。 他后来也会问她想去哪里玩,他便抽空陪着她去,为她拍了很多照片。 她不想拍合照,那便不拍合照。 “小四,就当是我们的补偿从我开始,你不必觉得是负担。” 他没有以长辈的身份自居,但是也不曾越界,他真的好像在补偿她那十年。 可是,抛弃她的是她父亲,燕裔和她父亲关系好到,需要他亲自下场来补偿吗。 司郁没想明白。 他有时候总说,她小时候和他关系其实不错的。 但她自己不记得这些,她只记得燕裔住在司家。 她与情之一字上,不论是爱情亲情,她在今生都是个初学者。 她可以清楚认知到自己的感情,也会耍点心机,但她却从来不知道别人对自己好时,会是什么感情。 既然燕裔说过了,那便不会再是爱情了,对吧。 想到这,司郁还真是有点想笑。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一波三折。 一开始是单纯的长晚辈关系,结果燕裔被她喜欢上,她刻意勾引燕裔越了界。 后来,燕裔发现了自己的情感,找祁东临下‘锚’阻碍了,这使她十分生气,收回了对他的喜欢。 再然后,燕裔表白不得,燕裔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追求,被已经不愿意再去喜欢燕裔的她三番五次拒绝。 最后,燕裔似乎是放下了…选择了恢复最初的关系。 他们从初相见到两个月之前。 短短60天里,他们两个人的心机来回翻折,各个都打着三个弯。 然后又经过了还算温馨的两个月。 还真是有一点搞笑……明明最初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 她不知不觉地摸上了自己脖子上的那条挂字母y铂金小坠的白色颈链。 她接受这个礼物时,被通行证所威胁,但此外,她不讨厌用这条颈链装饰自己。 他们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时,菜早已上桌多时。 陆之恩不敢先动筷子,就一直等着他们。 陆雨和司郁后知后觉地开始夹菜。 鲜香刮辣的菜色吃的司郁鼻头微红,冒几滴晶莹的汗珠。 辣劲儿大时,她鼻翼微耸,举起手来,在嘴边扇气。 两杯牛奶都放在她手边,为她解辣用。 一顿饭吃的司郁在味觉和发汗上都极为尽兴。 陆雨照旧邀请她回陆家去休息。 但这次她拒绝了,她若是没有什么事,想自己独处、歇一歇。 陆雨把她送到酒店,就和陆之恩离开。 安枸带着她的行李早就开好了房。 “小郁总,我就在对面,有事叫我。” 司郁点头关上了门。 简单的洗漱后,她直接闭眼上床。 被子在自己怀里好一通卷,若不是开着空调热风,第二天,准能冻病。 趁着这几天没事,她把在青城的孙谦礼叫了过来。 因为上次他自称狗的事,两人相见还真有点尴尬。 司郁眯了眯眸,看着他这张谦和的脸,说话打了几个弯。 “听说最近你们家药厂出了点问题。” 孙谦礼脸色微白,点了点头。 “我刚和陆氏把最后的合作内容稳定了,这几天正好有空,但我不是慈善家。” 话外之音就是,这几天有空,顾得上理你,但是帮不帮你,看孙家诚意。 “郁少有需要的地方,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能做到!” 司郁眼皮一跳,“不至于。” 夸张了孩子。 “令堂姓赵是不是?” 孙谦礼点头。 “等这桩事结束了,带我回去拜访一下令堂。” 司郁抚了抚自己的左颊。 没查错的话,宋修德的夫人也姓赵。 第184章 孙家合同 “本来我是想趁你们孙家出问题收购你们孙家的药厂,但是上次那通电话你父亲都把你‘卖’给我了,我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么做。” 司郁让他别站着了,找地方坐下。 司郁伸手要倒水,被孙谦礼抢先倒了一杯端过去。 司郁无语地指尖往下挥了挥,“让你坐下你就坐,咱们是同龄人、同辈,别搞得你跟见了亲叔似的。” 孙谦礼有点拘谨,但还是守礼坐下来。 司郁也给他倒了杯水。 “其实……”孙谦礼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我父亲说,若是郁少真想收购了孙家药厂,他可以不做抵抗双手奉上,但是只有一个要求。” 司郁嘴角一抽,不知道孙家脑袋里都是什么,但还是想听听这个要求。 “说。”她微微垂眸,因为这一家奇葩,语气淡了些。 “呃,就是想求郁少带我一下,让我好歹能继承了这些药厂,做成为司氏旗下的这些药厂的小老板就行。” 司郁:“你们倒实诚。” 这般实诚,怕是药厂出的问题不小,不然孙家怎么会想出卖儿子这招来。 “周家找入赘女婿,你家这么难,怎么把你送我这来,不去送给周琪杏。” “呃,我追过,周琪杏不喜欢我。” 司郁:……真是实诚。 轻轻叹口气,她现在对这些商业上的事已经有了些经验。 “这件事两个办法,第一就是你父亲说的那个,孙家药厂完全变成司家的,你只能做小老板,第二,就是孙家成为司家之下的附属。” 孙谦礼料到了,来时,父亲也嘱咐了他。 不过他们想要的也就是这两个结果之一,不奢求更多。 而且成为司家之下的附属,比现在孙家的地位还要高得多。 “郁少请说。” “我帮孙家解决危机,司家与孙家正式合作,但药厂无论作何用途,都要为我和陆氏的这个单子,还有以后,献出一半劳动力,最后,签一个合同:孙家若有一日想要结束合作,转让药厂股份百分之51。” 那控股的就是司氏了,孙家的药厂也不姓孙了。 司郁一个电话叫安枸过来。 孙谦礼看着眼前的两份合同,心里暗惊,原来司郁早就知道他们孙家想做什么。 一个是收购合同,孙家将永远变成司家的。 一个是合作合同,只要听从司家安排,孙家药厂依旧存在,他家仍是最大的控股股东,只是受制于人。 两个合同都掐在孙家命脉上,不,是孙家命脉早已经受到威胁,只是把命脉转移给司郁掌控,来带孙家度过难关。 孙谦礼握笔,抬头,想从自己的眼中看清她的神色。 可司郁却是冷淡至极,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有几分恶劣道:“你早应该把我当做唯利可图的商人,不然也不会对我失望。” “不,不是失望。” 孙谦礼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这种卖身的感觉,他没有觉得很糟糕。 总不会比他父亲让他答应燕裔去和死神队的队长凶手去比一场对他来说,注定伤残或死亡的比赛,更糟糕了。 “郁少,我还是很谢谢你,替我比了那场赛。” 看孙谦礼在两份合同之间反复观察、犹豫,看的快要睡着的司郁闻言掀了掀眼皮。 客套话:“举手之劳。” 实话:“孙家有用。” 孙谦礼选择了第二份合同,按了手印。 一式两份,司郁让安枸收好,另一份递给孙谦礼。 “孙家药厂离京城也不远吧。” “不远,咱们开车走不限速道路,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行。” 司郁摆摆手,“开个房自己去休息。” 看孙谦礼还在踌躇,司郁眉梢一蹙,“你不会连零花钱都没有了吧。” 孙谦礼有些窘迫地点点头。 “……” 司郁抿唇无奈地打了个电话。 “今天给我置办一套二手家具齐全精装修拎包入住的房子,京城,住两个人,外环就行。” “晚上就得能让我搬进去。” 挂了电话后,司郁把一个电话号码写在纸条上扔给他,“出去之后联系他。” “然后晚上给我搬进去,明天我会过去。” 孙谦礼非常感激,三鞠躬激动道谢。 司郁早起起得早没睡好,看起来有些烦,让孙谦礼离开,她还要补觉。 孙谦礼收回激动,谦和地笑着退了出去。 下午时,陆雨给她打了个电话,是关于「今生华悦」的广告选角又出了问题。 陆家的星璀传媒旗下一位选好的男艺人因为黑料缠身,现在不能担任广告男主角。 他们现在如果一周之内选不出男主角的话,就得推迟「今生华悦」的发布会。 这个事情也不用给司郁说,陆雨不至于这个也处理不好,只是司家不是还有一家盛达娱乐公司吗。 两家一起筛选,万一有更优选呢。 司郁觉得有道理,就把这个消息发给了司应惜。 司应惜得到这个机会后立马吩咐下去,安排人去京城试镜。 解决了这件事的司郁,倒头继续睡。 第二天准备赖会儿床再去见孙谦礼时,被燕裔一个电话,叫到了酒店门口。 燕裔就坐在大厅里等她,看她穿的严严实实地走进来,露出一丝浅笑,朝她伸手。 “都知道多穿衣服了,一点也不傻。” 真像是老母发现十八岁的女儿终于会自己找袜子穿那样,明着夸,暗地揶揄的赞赏。 司郁瘪嘴,把手递给燕裔牵上,“我才不傻。” “是,不傻。” 燕裔领她到雅间,领她坐下,司郁看着一桌子的叔,微怔片刻。 “裔,这就是你家那孩子?”付烨然掐了烟,用手挥了挥散散烟味,“付烨然。” 司郁眨眨眼,看向燕裔。 “我当陆风自己还在海上,把我们却叫过来是干什么呢。”迟正卿喝了口酒,阴柔男人还是熟悉的阴阳怪气,“迟正卿。” “在场也没外人,裔这孩子我瞧着长得真不错。”季睢温和一笑,“叔叫季睢。” 环顾四周,这些叔辈儿的都做自我介绍,熟悉的祁东临也在列,只不过他玩着手机,顾不上多说话。 一圈儿介绍完后,司郁有些拘谨地攥紧了燕裔的袖子。 “没事,我在呢。” 第185章 燕裔的圈子 燕裔笑着,耳语道:“都是叔,不敢欺负你,这里,我地位最大,别怕。” 司郁攥着拳,声音低低地说了四个字:“我叫司郁。” 燕裔揉了揉她的脑袋,朝这一圈人说道:“我家孩子,性格软,怕生。” 季睢闻言,左右打量着燕裔和司郁,他们在场的每个人都被三叮咛六嘱咐的, 陆风告诉他们,燕裔带着自己的心上人来聚,是个男孩子。 但是男孩子怕生,谁也不许表现出知道他们二人关系的样子,不然别怪裔爷翻脸把人揍进医院。 季睢一身气质温和,和司郁表现出来的感觉差不多,只是司郁看起来更为怯懦。 看到同类的季睢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就被燕裔一个警告的眼神杀来。 季睢忍不住笑了,瞧燕裔这警惕性,他连悄悄看这种和自己一样的温软男生都不行。 “燕裔,养孩子还养上瘾了,当亲生养的?” 季睢这话就是揶揄,谁想到燕裔认真的反驳他。 “他爹才是他亲爹,我就代为照顾。” 好一个代为照顾。 付烨然没绷住,“草。” 代为照顾照顾到心上了是吧,上杆子叭叭叭地把人带到自己圈子里来。 迟正卿生的阴柔,那张嘴阴阳怪气的厉害,连带着看人的眼神也是阴里阴气的。 谁不知道燕裔就是把人当亲媳妇儿养的,骗谁呢。 连祁东临都看不下去了,悄悄低头翻了个白眼儿。 司郁被付烨然那句“草”吓到了,往燕裔这边缩了缩。 燕裔察觉到身侧贴上来一个小软包,低头去看,司郁那双温柔褐瞳都被吓得快要盈出泪来了。 “孩子在呢,轻点声,吓着了。”燕裔看了看付烨然。 付烨然笑了,无语的。 司老爷子要是知道燕裔把他老人家托付的孩子当媳妇儿养了,气得不得打死燕裔。 “得,是付叔叔不对,来来来,看孩子都坐半天了,还不赶紧让孩子点菜吃饭。” 付烨然把菜单转了过去,司郁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环顾一圈,最后落在燕裔身上,燕裔颔首让她放心点。 司郁这才打开菜单,点了两个自己爱吃的。 “有没有烤肉拌饭呀…”司郁往后面翻了翻,找到了烤肉拌饭,“小燕叔叔,点个这个叭。” 嫩白的指尖点着上面的烤肉拌饭,她是想点给燕裔吃的。 燕裔浅笑着说好。 迟正卿看着二人,“啧啧啧”的声音就一直没断过。 付烨然用指背点了点他,“老迟啊,你这阴阳怪气的嘴就停不下来是吧。” 迟正卿哼一声,没多说什么,但他可记得那天燕裔输掉比赛把盘卧山地盘拱手让人的事儿。 燕裔要查那个车手,他就堆了一把火。 司家小四少爷的各界新闻和这个撞残凶手的热搜一时燎原。 亚洲赛盟神之一手,中药本草巨佬李明湾教授的学生,前不久又从sen手里抢走了和陆氏的合作机会。 这样的人,才不会是表面那样温柔可爱。 可爱? 草,他也觉得这小男孩子可爱。 一双眼睛纯洁无辜,看着你的时候好像满心满眼都是你,小脸生的温柔,有点阴柔感,但笑起来又阳光意气。 噘噘嘴,揉揉眼,都让人想心疼心疼。 每个动作都带着点柔弱的茶气。 tmd,是挺可爱的。 意识到自己想哪去的迟正卿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祁东临一直刷手机,习惯这样,没人管他。 但今天他刷了一会儿就不刷了,开始悄悄观察司郁和燕裔。 之前他在基地混了一个多月当放假,国外请他的人打烂了电话他都不接。 工作号码被他暂时停机,私人号码他不能停机。 所以后半个月以来,他也没落得清闲。 因为他哥一直在给他打电话。 祁家兄弟情薄,他考上国外顶尖学府的心理学博士时,就与祁家断了联系。 当时他哥也不让他回来,说省的他看家业眼馋。 他反口一句话骂了回去,那种脏东西就祁中行会要。 他们除非对方死了需要家里人报个备,不然一个电话都不会打。 但现在,祁中行给他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怕是真的受到威胁了。 但是那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把他哥的微信拉黑以前,看到了他哥一口气发过来的小作文。 [祁家被人盯上了,问题可能出在我丢的一个儿子身上,威胁到我的人和国际区的势力有关,好像还扯上了i国黑手党,如果真的是我想的这样,我恐怕活不过年节。] 然后,他把他哥拉黑了。 爱活不活。 呵tuituituitui。 季睢旁边的人翻手机翻到一张照片递给季睢看。 季睢笑着低头,看到了司郁和宋清雪的合照时,笑容一僵。 这小男生有女朋友啊。 怎么回事,是燕裔动心了追人家还不敢明追呗。 卑微的看人家和女朋友在一起,在背后默默守护玩温水煮青蛙那套? 这可有意思了不是。 呵,草。 司郁在一干叔叔面前吃饭实在拘谨,吃了半饱就溜去厕所。 燕裔让她把吃的油光水滑的小嘴儿洗洗干净。 司郁前脚一走,后脚燕裔就点了点桌面。 声音低沉,却有威严—— “我今天把他带来,就是告诉你们,我喜欢他,对他,以后大家都护着点。” 他看过周围的一圈儿人,亦是在警告,别让他发现将来谁欺负了司郁。 季睢旁边那个人,没忍住:“裔爷,他有女朋友吧,我看还是未婚妻。” 燕裔警告的眼神射过去,那人立刻闭了嘴。 季睢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会看场面说话。 未婚妻怎么了,那不是没结婚么。 光那照片看来,宋清雪和司郁倒是格外生疏呢。 没感情的订婚,他看来还不如燕裔有机会。 好歹那小男孩子挺依赖燕裔,和燕裔怪亲昵的。 “昨儿他说来京城了,他那桩生意麻烦得很,今天带他来这吃顿饭放松放松,还有,我喜欢他这事儿,我希望以后是我亲口再告诉他,而不是从你们嘴里说出去。” 迟正卿笑了,骂了一句:“咱裔爷,真行,喜欢个男孩子,还tm是司家的。” 第186章 少年意气 “不是我喜欢的是男孩子,而是我喜欢他,他恰好性别男。” 燕裔举起酒杯,干了。 圈子里再熟,也还是分个大小的。 这局就是燕裔为大。 “至于司家那里,以后我自己负荆请罪。” 到时候真要和司郁成了,司郁这小软包肯定舍不得自己的爱人被她爹她爷爷打死,对吧。 司郁回来时,坐回燕裔身边,看大家吃饭喝酒怪热闹的,没刚才那么气氛拘谨了。 她就放松下来多吃了两碗米饭。 祁东临打量她快一个小时,没看出她和magician别的相似之处来。 索性也懒得想了,总归是燕裔自己的事。 吃饱后,她拉了拉燕裔的袖子,“小燕叔叔,我还有事。” 燕裔和旁边的人碰杯,喝了一杯,“有事忙?那就去吧。” 司郁和在座的各位打过招呼,离开了这里。 她开车开到外环,孙谦礼在她的房子里已经等很久了。 “开你的车,走了。” 俩人在不限速路上一路飙,飙到了孙家药厂。 她大概看了看,个别明显的问题提醒了孙谦礼。 剩下的,她表示会派人来。 “司氏医药底下有专门看厂子的,到时候给孙家药厂派人来,能保证你的人听话吗?” 孙谦礼一再保证能。 “行,别给我的人找麻烦一切好说。” 司郁把这里的事儿解决就是顺手,可孙家之前为此真是走投无路。 孙谦礼认知到,人的能力还有背景存在不小的差异,忍不住有几分落寞。 “干什么呢?悲春伤秋?你要忙成我这样,你可没时间悲春伤秋。” 司郁“啧”一声,“有烟吗?” “没有,我不抽烟。”孙谦礼刚说完又急忙道,“我现在去买。” 孙谦礼赶紧跑去买烟,司郁靠在车门上,接了个电话。 “老师。” “您说粉药的成分完全分析出来了是吗?” “好,好,我们主攻麻痹伤口愈合痛痒这方面,药物浓度已经够高了,再高可能会有些危险。” 之前是想做出药效更好的药来,但现在想想粉药的效果已经够可以。 刺激细胞分裂生长,这个速度对人体来说,挺合适了。 “我会把我的实验预报告发给您,还有一些我的想法。” “您过奖了,不过确实得承认,我的配方不出意外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研究过,我不是跟老师主修的中药药剂吗。” 最后谦虚几句,司郁看着挂断的电话,心中跃跃欲试。 马上,马上就有机会,给宋家一个惊喜了。 孙谦礼跑了回来,给司郁递上一盒华子,还有打火机。 司郁挑出一根来,点了夹在指尖,站在上风向的位置却不吸。 她翻着手机,看司应惜消息。 [司应惜:定了几个人选,但是都没有陆少董特别满意的。] [司郁:不满意就教,这东西又不能非专业人士上。] [司应惜:陆少董不满意的是,这些人都演不出那种少年感。] 司郁看着燃了三分之一的烟,打了几个字。 [司郁:那就找那个岁数的。] [司应惜:陆少董想要的那东西是少年意气,我见过这么多人,觉得还是小郁你最合适。] 司郁弹了弹烟,烟灰蜿蜒落远,她收起了手机。 “走了,我的孙特助,随我去找陆少董。” 被称作特助的孙谦礼愣了一下,笑着忙不迭跟上。 看着被使唤还能这么高兴的孙谦礼,司郁真是奇了。 果然人世千姿百态。 片场里,陈导看着两位总裁还有一位总经理挑人,这种大场面,端保温杯喝茶的手都抖了一丝。 司应惜没有表情,指了指一个少年:“这个还可以吧,年龄合适,演技差些。” 陆雨一个都看不上,神色非常冷漠,她摇摇头道:“我都看不上。” 而司郁看着那几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挨个打量过去,问孙谦礼:“你觉得谁更有少年感,那种自信洋溢的少年意气。” 孙谦礼从左往右看过去,摇了摇头,“我外行,看不懂,但是我诚实觉得没人合适。” 司郁觉得司应惜那会儿在微信上给她说陆雨都看不上时,现在一瞧,可不。 年纪小的感觉有了,可是又浮躁,年纪大的,要少年意气则表演痕迹太强。 她和孙谦礼正讨论着,突然被司应惜和陆雨围住。 “乖宝\/小郁,要不你去试一下?” 司郁一怔,假发上的呆毛晃了一下,被两个姐姐一手一个,压了下去。 她看向自己的二姐,觉得这事儿不应该她一个总经理亲自下场。 可她这个二姐,在偶像面前,肯定不帮她。 果然,“小郁听你陆雨姐姐的。” “可是我不会演戏。”司郁无辜地但眼睛征求着陆雨和司应惜的放过。 陆雨却刻意板起脸,做出冷漠的表情,“乖宝,试试。” 司应惜轻咳一声,附和道:“对,试试也不差啥。” 司郁扶额,“行吧,我去试试。” 陆雨和陈导打了招呼,司郁进换衣间试衣服。 本来就是为了自己上的,司郁突然想试一试演戏的感觉。 就是这样。 但不能表现得太刻意。 司郁抿唇,换好了少年唐装。 化妆师给她化妆时,忍不住发了张自拍在朋友圈。 并附上文案#第一次演戏# 虽然是一个宣传广告。 妆容完成,化妆师说:“小郁总,需要您戴假发呢。” 司郁看着他手中带着长生辫的黑色假发,伸出葱白小手道:“我自己去戴。” 化妆师把假发递给她。 司郁转身去独立的换衣室,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假发。 看着自己从发根已经长出一小节的新发,她捋起来,戴上了这顶假发。 走出来后,化妆师眼前一亮,赶紧拉她坐下。 “我的天,我终于知道陆少董一直找的少年意气是什么了。” 少年打开试衣间的门,迈步走出来时,肩腰略显纤细却不娘气。 唇角微勾带着青春笑意,略抚颊而过的指尖像是抚在云端,勾勒纤长的眼线让眼前少年多几分英气。 雪白的唐装,墨色的发,像是一朵雪莲,被拉入人间,成了这点缀红尘的一点干净、纯洁。 “实在…完美!” 化妆师忍不住把人拉出去,“陈导,小郁总绝了!” 第187章 广告拍摄 陆雨看见她出来,惊艳地忍不住上前,弯下腰来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 “像,像,是我心中的模样。”陆雨喟叹,“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少年意气,如雪隽逸,也有墨色张扬,笑容如烟,声色如画。 这是少年,这才是少年! 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眼神,也没有刻意的演技,她站在那里,就是少年这两个字的全部解释。 “我就知道,他可以。”司应惜也不得不为她惊叹。 陈导也为少年的颜值赞叹八分,但还是得提醒他们,“还是得看演技啊,光有气质可不够。” 陆雨也不知道她演技如何,但是之前看她在工作上的冷漠和牙尖嘴利与私底下的软糯温柔形成鲜明对比。 多少应该会一点演戏吧。 司郁上工后,饰演一段少年牵着少女应该是走过长河,要充满虔诚、还有希冀,眼神中要有光却不能刻意的去笑,而最后的落点,会在少年回眸看少女,眼神瞬间温柔到极致的一个特写镜头里。 前一段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而最后的温柔转换,很难。 陈导也没想少年能拍出什么效果,如果不差还可以教一教。 但司郁从开始牵手少女的刹那,陈导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太牛了,太牛了……” 一双褐色的眸子因妆容显的略微纤长,少年嘴角没有明显的弧度,可却从那一双眼中却看到了所有关于喜悦的词汇。 希望勃发,而显虔诚。 因为少年在广告里是要给少女作配的,所以司郁拿捏了一下自己表演出来的东西,不能太喧宾夺主。 她毕竟不太有演艺经验,会演还是需要旁边的少女带一下。 所以配合的还不错。 然后走过一截路程之后,就是那个最重要的,堪称点睛之笔的回眸。 司郁背后的长生辫略略一滑,她缓缓回眸,和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女,视线相对。 瞬间变得温和似水,又蕴藏满天星歌的眼神把少女的身影印在眼中。 若不是女演员心理素质和专业素养强大,会被司郁这个眼神攥地接不住戏。 陈导眼前,此番画卷,是空前绝后的完美。 “咔!” “太完美了,陆少董,小郁总演的非常好!” 司郁绅士地松开了女演员的手,道一声谢。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在镜头前展现的时候,女演员在引导她不出错。 司郁朝陆雨还有陈导几人走了过去,听到了他们对自己的夸赞。 “真的很好,小郁总,你这个片段演出了我一直想要的效果。” 陈导咂嘴,让助手给她倒茶。 司郁也不客气,接过热茶润润嗓子。 陆雨也是赞叹不已,“我就知道你行。” 就连面瘫脸司应惜现在也面带两分惊讶,“真没想到小郁你还会演戏。” 司郁笑的温柔,“哎呀,试一试嘛,毕竟这个少年人设还是蛮像我的是吧。” 演戏,这不是家常便饭吗。 时长切换人设不就是她在做的吗。 “既然如此,小郁总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留下来拍完?” 司郁做出有几分为难的表情,陆雨一把拉过她的肩膀,“咱们合作的事情我来忙,这两天你就拍。” 司郁噘嘴,“可是我在娱乐圈没名没姓的,拍这个宣传广告不会热度不够嘛?” “热度?小郁,这几天,学术界、赛车界、金融界,好像都有你的新闻热搜。”司应惜提醒道。 草,就是,忘了这茬。 那热度横跨三界,是挺够的。 马上,娱乐圈恐怕也要有司郁的名字了。 可是,司郁并不想在娱乐圈混,“我不想在娱乐圈做什么,这个广告拍完不用我的身份做宣传,可以么。” 陈导表示可以,宣传主要走的是这个少年意气为衬托的,少女的自由自洽、独立自信、还有无论什么样子,都是独特的美丽。 “行,那我就放心了。” 几个人商量一下,司郁先跟着拍,广告不长,两天应该就可以拍完,她下榻的那个酒店正好也是陈导他们住的。 她带着孙谦礼回到酒店,让安枸给他开个房,以后孙谦礼就是她的特别助理。 “特别助理吗?”安枸眉头一皱,强迫症犯了,“他的能力给小郁总当个普通助理都配不上,还特助。” “特别在身份特别,能力确实平庸。”司郁认可安枸给他的评价。 安枸这一身强迫症啊,非得给人好好带一带教育教育不可。 司郁说就算了,也不需要孙谦礼接触到什么公司机密,但安枸受不了,那个眉头,皱成好大一个“川”字。 “我总得告诉他注意事项还有一些状况应对吧。” 司郁一想,问了问孙谦礼的意见。 没想到这个谦和的孩子,一听这个,眼睛贼亮,说一定好好学习,为她服务到位。 司郁:……总觉得这孩子有点抖m。 既然孙谦礼也愿意,那司郁也不说服安枸了,让安枸拿捏着点来,这好歹也是孙家的少爷。 结果孙谦礼非常兴奋,说:“不用把我当少爷,我就是一个需要学习的学生,请尽情的调△jiao我吧!” 司郁:…… 有点东西。 让俩人退下后,司郁准备出去吃饭,恰在此时有人敲门。 司郁面带疑惑,看到猫眼外的女生,是女主,和自己搭戏那个女生,便伸手打开了门。 “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吗?” 司郁和她保持距离,怕的就是有人玩娱乐圈那套。 但是她没想到,防住了社交距离,没防住有人暗害。 一个男人从楼道跑过来,把这个女生一把推到了司郁怀里,力道之大,司郁抱住她还退了三步。 房卡被人抽走,门被人瞬间关上,而那人离开之前,还扔进来一个药瓶。 药瓶摔落,碎片四溅,司郁下意识举起袖子捂住口鼻。 她想让女生自己捂住口鼻,却没想到,眼前的女生抬起一双迷蒙的眸子,只会喊热。 真tm完蛋,这女生被人下药送来的。 那不断蒸发的药怕也是这种东西。 顾不上其他,司郁赶紧爬起来开窗,用凉水浸湿浴巾扔在她的身上,而自己也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第188章 别碰我,也别让别人碰我 可司郁是学中药药剂的,自然一闻就知道地上那是什么东西。 吸进去一点点,就会发作。 通风是根本来不及的。 捂住口鼻也收效甚微了,尤其是这个浓度又非常过分。 司郁脚下一软,坐在了窗旁的地毯上。 眼前的女生一直喊热,已经濒临失去行动能力。 司郁眼睫轻颤,有点拿不住手机。 她想给安枸打电话,但却手抖,给燕裔拨了过去。 随着药量不断的吸入,司郁若是挂断,可就不能清醒着再打一个了。 为了保存一点体力,她躺了下去,枕在手机上。 燕裔秒接。 对方在听到她格外沉重发腻的呼吸声时,呼吸一滞,立马沉声问她:“你在哪?!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还是身体难受?!” 司郁嘴唇都有些难吐出完整的字句,“京都酒店…6012。” 然后就开始有些无力回答燕裔的问题了。 她略显涣散的眼神看到那个女生除了哼哼两声什么也做不到。 司郁不想陷入这么任人宰割的状态,就狠心咬了咬舌尖,用疼痛和血腥味提醒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能失去意识。 这药狠,会让女生失去反击能力,但却放大男人最原始的yu望。 因为激素和力量差异,男人不会丧失行动能力,但估计会失去大部分理智,而女人在此药效前,怕是只能任人宰割。 这种东西挺昂贵的。 司郁抓了抓手机,用手机角磕出表盘隐藏的针尖,用尽力气,狠狠地挨在了自己的右手臂上,往下一扎。 刺进皮肉带来的疼痛让司郁短暂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 她给自己的皮带上了一层锁扣,若是一会儿失去意识,好歹也不能叫人脱了裤子,除非硬剪,那她就没办法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绷带,把衣服塞进了裤腰,然后靠着冰凉的玻璃茶几,缓缓把脸贴了上去。 燕裔来的很快。 司郁在思绪涣散的时候,看见了男人带着身后光影一脚踹开门的样子。 酒店的经理还叫他别冲动,他还在找房卡。 但他却等不了了。 “赔偿我会支付,现在请让开。” 经理被他冰冷带着杀意的眼神一吓,忙不迭地跑了。 只有燕裔一人进了房间。 他一开门就觉得不对,迅速屏息寻找司郁的身影。 他越过地上的玻璃碴子,跑到司郁跟前。 好在这屋子里已经通风多时,不至于叫燕裔也闻了多少药去。 司郁迷茫地看着他靠近自己,“小…是小燕叔叔吗?” “带我走,不要,不要去医院。” “绝对不要去……医院,也不要任何人……看,求你。” 说完这些,最后积攒的理智瞬间溃散。 音色细如蚊蝇,又百转千柔的。 燕裔喉结一滚,也知道这里不是照顾人的地方。 对门的安枸闻声出来时,看到对面的情况吓得魂都飞了,看见门口破碎的玻璃瓶,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女生,还有被燕裔抱在怀里一脸迷茫的小郁总,立马能猜到几分。 安枸压着怒火,严肃道:“我来处理,麻烦燕先生照顾一下小郁总。” 燕裔颔首,抱着人大步走了出去,换了个房间。 他把司郁小心翼翼地搁在大床上,看她难受的样子好一阵心疼。 “小四,小四,还知道我是谁吗?” 燕裔捧着她的小脸,轻轻揉了揉。 司郁微微抬起膝盖,又无力地放下,嘤咛一声,尽量让眼神聚焦,但却是徒劳。 虽然她没什么力气,但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似乎是能给自己解渴的。 她伸手无力地抓住了他的指尖。 燕裔身躯一颤,回握她的小手。 “难受……很难受。” 这类似于求欢的话出口,司郁似乎唤回一些早已不在的羞耻感,略微聚焦,知道了眼前这张帅脸是燕裔的脸。 “别,别碰我。也别让别人碰我,求…” 不能暴露身份,失去理智之前,司郁在心中一直重复这句话,给自己下心理暗示。 在这个时候,这话对于帮助她恢复一些理智,还是蛮有用的。 燕裔又克制地收回了手,只看着她。 但也因为这句不让别人碰她。 他精明算计的脑子好像突然傻了,只定定地看着司郁时而迷茫时而清明的眸子,看着她这一张因为被人暗算而变得粉红似水蜜桃的小脸。 他龌龊,他几次梦里,身下被他抓着的司郁,便是这样的表情。 梦里他都不敢放纵,都会在惊醒后看着自己的鼓胀,去冲冷水澡。 更别提,现在她真的这样躺在自己眼前。 燕裔不知道自己怎么舍得起身的,他去而复返捧着浸过凉水的毛巾,给她轻柔地擦拭着脸蛋。 忍不住窃喜私语。 “真好,你遇到危险下意识第一个联系的人是我对不对?” 这是不是证明司郁心里是有自己的? “小四,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他不管,他就是要这样想,他此时就是像一个从玻璃碴子里找到一颗漂亮糖果的可怜小孩儿,双手捧着往嘴里放。 司郁还不清醒,他就当她的答案是肯定。 他弯腰,把自己的脸贴上司郁的,感受着她的温度,喜欢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 也想让她的唇留在自己脸上。 他微微挪动,颧骨就挨到了司郁的唇角。 心中隐秘难耐的悸动瞬间让他的心跳汹涌澎湃。 然后怕被她发现似的,抬起了脸。 可司郁刚碰到一点冰凉爽快,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余力,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拽了回来。 燕裔的侧脸正巧挨在了她的唇上。 司郁感觉不是这里,这里不是她的嘴想贴的地方,就用手一点点往上摸索,直到碰到燕裔那双薄唇。 积攒了这么久的药力,让司郁摸到自己想要的解渴之物却亲不到时,瞬间就哭了。 “呜呜…给我,给我…” 燕裔脑子哄的一声,“小四,你说……”什么。 话没说完,司郁从他张开的唇瓣把食指塞了进去。 燕裔整个身子僵住,一双狼似的眸子死死地锁住了司郁的身影。 他的唇舌包裹住她的食指,在她无力滑落时,带出一条银丝。 司郁看着他被润过的唇,略开了开牙口。 无声诱人的邀请。 理智崩断的声音,像是古筝那根紧俏的弦被人无数次拨弄后终于不堪重负。 第189章 垃圾桶里找糖吃 克制荡然无存。 燕裔现在脑子里叫嚣的,就只有两个字。 吻她! 她略张开的牙口,缝隙里柔软粉红的小舌微微探出,有些惧怕空气的微凉而退缩了一下。 为了不让她改变主意,不让那条小舌临阵脱逃。 燕裔的眼神骤然深攥,低头吻了上去。 熨烫的唇舌交融。 司郁得到想要的之后,瞬间呜咽了一声。 但她不知道这会让男人吻地更狠更烈。 让她喘不过气来。 被凶狠攻略的城池,在不断沦陷。 所有的喜爱都被燕裔用这个吻倾注。 手掌捧着她的细腰,握在手里,贪婪地想要往里面进,却被上了锁扣的裤腰带拦住。 他问她:“可以吗?” “让我帮帮你,嗯?” 他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征求一个同意。 裤腰带的拉扯让司郁瞬间惊醒,她夹紧双腿猛的一挣。 “不要怕小四,用嘴和手都会很舒服的,你选一个?” 燕裔又逮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拉。 司郁用本就不多的力气挣脱,把自己背过身去团成一个球。 “别碰我!” 司郁抓紧了裤子,誓死扞卫。 性别不能暴露,不能。 燕裔猛然清醒,看着虽然不清醒但依旧使出全身力气扞卫自己裤腰的司郁,是自己贪婪越界了。 他迅速给司郁拉上被子,用凉水一遍一遍洗着毛巾给她的脸和手脚降温。 发现了右手臂衣袖上的一点暗红,燕裔蹙眉撩开袖子看见了一个结痂的针眼,一想到这可能是她为了维持理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他就好一阵心疼。 “小四,对不起。” 刚才趁人之危吻了她,见她娇媚模样就差点没忍住去拆裤腰带。 他的郁宝多么聪明,知道在腰带上一个锁扣。 他往基地打了个电话,让宋清涧立马过来。 随后一直守着,眼睛一眨不眨,直到两小时后,她呼吸放缓。 他该在一开始就带她去医院。 可是,司郁那理智不存,还在苦苦哀求他不要看医生的样子,还有那般脆弱的不要任何人碰她。 究竟是受了什么伤害,才这么抗拒被接触? 被坏人盯上过吗? 一想到司郁可能如此身临险境过,他就忍不住有了杀意,更恨自己不早早把她带回来。 阳台的烟燃尽一根又一根,燕裔都不知道自己编辑了几条消息扔出去。 查今天发生的事,查清楚,发给他,然后不要轻举妄动。 宋清涧中间来过,看了看司郁的情况,喂她喝了药后,嘱咐她若是难受起来就用凉水擦擦,大概一晚上这种情热就会褪去。 宋清涧给司郁看过后,似乎很是生气,那双一直隐藏在镜框后很斯文的眸子有些杀意。 和他看见司郁时大概是一种心情。 他不知道宋清涧为什么这么生气,猛的想起来,宋清涧可不是司郁未婚妻的亲哥哥吗。 司郁是宋清涧妹夫,宋清涧是该这么生气。 他说了一声他会查之后,就让宋清涧走了。 这两个月以来,宋清涧和司郁关系也挺好的,一起吃过饭一起去操场。 基地里每个和司郁相处比较熟的人都会在他心里产生对比,来比较小软包哪里对他不一样。 可他发现,小软包的温柔对每个人都一样。 他不是最特殊的那个。 …但现在显然不是他疯狂吃醋的时候。 他从阳台到卧室来回反复,一直到晨光熹微。 司郁后面一直在睡着,喊热难受的时候他就给司郁擦擦汗。 直到司郁醒来,一把抓住了他拂过她脸侧的手腕。 过分警惕的眸光让他心里疼了疼,他急忙低声哄她,“是我,小四。” 司郁似乎特别头疼,哼唧一声捂住了太阳穴,燕裔看到自己被松开的那个手腕上红红的五条指印儿。 小软包得多害怕,才会使这么大劲儿。 “昨晚……”一张口,就发现小软包的嗓音沙哑无比。 燕裔每过半小时就会用棉签沾点温水给她润唇,不然这刚醒来一时片刻不只是沙哑,还会无法说话。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眼前的司郁睁大水润润的眸子,询问他。 他舌头轻轻扫过上颚,把那小舌勾到嘴中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得。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香甜柔软。 可他却不敢告诉小软包,怕她知道后生气,要再次离开他。 “等等,我们是不是……亲了。” 昨晚的记忆片段非常模糊,药量奇大到让人不能招架。 但对于本能的反应,司郁似乎记得自己勾引男人拉他低吻的那瞬间。 她蹙眉,伸手抚了抚唇,还没等他开口,率先说道:“小燕叔叔你就当被狗啃了吧,非常抱歉,毕竟当时我意识不清醒。” 燕裔心碎了一小瓣,但庆幸好歹司郁不生气。 “昨晚本来是要打电话给我秘书的,结果手抖打错了。” 燕裔心碎了一大瓣,抿唇有些别扭地别开了脸。 但他转念一想,司郁的秘书姓安,安取a,在通讯录第一位置,能拨错到他这里,那他肯定是在安枸前面的。 能不按字母顺序排列,还在a前面,必然是通讯录vip,紧急联系人的存在。 他又悄悄舒了心。 这么想着,他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真会在垃圾堆里找糖吃。 司郁微微起身,燕裔扶她靠坐起来,见她皱眉拿起手机,也没打扰。 直到司郁那“证明清白”的动作—— 把手机屏给他看。 是通讯记录。 司郁指了指他和安枸挨着的电话拨打记录,解释道:“本来是打给安枸的,手抖,在记录这页就拨给你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名字后面没有小金标v,所以,他只是普普通通地躺在了通讯录里,不是vip联系人。 能从安枸错联到他,完全是因为通话记录连在一起。 他“咔嚓”听见自己刚拼凑起来的一瓣心脏又碎了。 垃圾桶里找的那块儿糖,是假的。 司郁见燕裔扭头,浑身上下又跟罩了一层薄冰似的,不知道燕裔又怎么了。 她下床去找卫生间,因为药效刚过的腿软差点一下栽地上。 燕裔眼疾手快给她捞了起来。 把她抱起,送她站在马桶跟前。 第190章 看她演戏 然后燕裔就转身出去了。 司郁解那个自己昨天扣上的锁扣时,因为不好受力半天解不开。 燕裔许久没见她出来,敲门问她怎么了。 “小燕叔叔,我…我腰带扣的锁,解不开。” 司郁急得都快带上小哭腔,她扶墙走出去寻找帮助。 燕裔刚准备蹲下给她看那个锁扣,就有人敲门。 司郁打开门后看见,安枸捧着一个平板站在门口有忙了一晚上的戾气,带点儿煞神那味儿,身后的孙谦礼也是一脸严肃。 “小郁总,问题有点复杂,现在娱乐圈热搜都是小郁总您和鱼晚的一夜情。” “不过好在今天堵人的记者都被撵走了。” 司郁淡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但她也是女主角,这两个主角一起上热搜,还是有影响的吧。” 安枸点点头,“我把这个先给您放下,您慢慢看。” 司郁侧侧身,指了指那个茶几,“放那吧,然后去给我拿一身干净衣服。” “好。” 安枸放下东西就转身出去,门虚掩着。 燕裔走过来蹲下给她看腰带锁扣。 司郁觉得这个位置有点奇怪,她背后就是门,燕裔也不说拉她进去再解。 燕裔看了看锁扣,看那卡住皮带的地方,沉声道:“我得扯一下,你站稳。” 司郁点头扶住墙面,燕裔一手握住她的侧腰,一手抓住锁扣,往外一扯—— “沃草!” 一声惊叫伴随着燕裔手上的力道,司郁往燕裔那边倾胯,安枸刚进来就捂住了双眼。 刚才他tm……看见了什么?! 大名鼎鼎的裔爷蹲在那抓着小郁总的腰,自家小郁总还往前顶了一下。 “打扰了,我这就走。” 司郁蹙眉,堪堪稳住身体,“走什么,衣服给我放那。” 干嘛呢,跟长了针眼似的。 安枸目不斜视,闭着司郁和燕裔那侧的眼睛,放下衣服就开始后退。 “叭。” 腰带被燕裔顺手抽了出来。 司郁眼疾手快逮住了裤腰。 “我洗澡去了。” 她嘟囔嘟囔,迈着小碎步白了安枸一眼,提着裤腰走了。 安枸那动作偷鸡摸狗的真给她丢脸。 安枸脸都快烧死了,不知道这俩人大早上玩的什么情趣。 安枸抓上门把,准备悄无声息地退出去,身后冷面阎王一声:“过来。” 差点吓得他一个滑跪。 “燕先生。” 被燕裔气势一压,他瞬间就矮了一截。 在心里鼓气不能给小郁总丢脸,安枸使劲抬着头。 燕裔拿起平板扫了两眼,“昨晚上一起出事的女生就是广告mv女主角是吗?” “是的燕先生。” “你们小郁总还亲自下场拍这个广告?” 昨天看见司郁朋友圈,还以为她开玩笑呢。 “是的燕先生。” “怎么不压热搜?” 安枸眼观鼻鼻观心,没看见小郁总听到这事儿的表情格外淡定吗。 小郁总不在意,要么是真的不在意,要么就是有别的用意。 作为小郁总手底下的人自然是要为小郁总排忧解难,但是也不能越界替小郁总做决定。 “没事了,你去吧。” 燕裔原封不动地搁下平板,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等人。 司郁裹着浴袍,拉紧了衣领走出来。 衣服就在燕裔手边。 司郁镇定自若地走过去,伸手抓走了衣服。 燕裔抬眸从她出来开始,就看着她那白皙纤细的脚踝,慢慢往上注视她那一双经过一晚,而暂时变得有些柔媚的眸子。 小男孩子,生的真娇。 看着她低头拿走自己身边的衣服,燕裔想抓她腰的手,微微发痒。 小软包那小腰,又细又软。 不知道伸进衣服里,在自己身下的时候,握住,那得是什么模样。 “对了,小燕叔叔,我昨晚的事给我处理就好,我处理不了再找你帮忙。” “毕竟鱼晚是个女孩子,我查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再说。” 燕裔克制住自己龌龊的思绪,搁在膝头的手微微握拳,“好。” 小软包对别的女孩子总是这么照顾。 … 今日上工,因为昨晚的事,鱼晚有些不在状态,被陈导叫去沟通了一下,和司郁拥抱那刻表情没控制好还是出了错。 “对不起对不起。” 鱼晚抿唇道歉,再次把手递给司郁找状态。 “怎么回事?”司郁问了一句。 再这么拖下去,她都不能早早下班了。 “我总感觉有人看我,x光一样。”鱼晚咬唇,脸色发白。 “你是演员,被所有人看着,你怕谁看你?”语气淡然。 鱼晚一顿,是这个道理,但是那个跟刀子似的眼神让她真有点怕。 可是转头去找,又找不到。 他们当然不知道,背后那个男人巴不得自己的眼神真能变成刀子,最好还能把司郁怀里的少女变成他自己。 燕裔送司郁到这后,没有走。 而是找到角落位置坐下,看她怎么演。 他明知道广告mv里有比较亲密的戏份,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看。 自虐。 他目送司郁进入化妆室,等少年出来。 那一身白色唐装,墨发长生辫。 好看完美的像一个艺术品,想让人,迫不及待地抓进自己怀里藏起来。 呼吸一顿,便觉领口有些紧,燕裔指尖微微往上,挑开一颗。 然后就是少男少女亲昵的戏份。 少男少女手牵手时,他觉得还能忍,他可以,他能大度。 但是当那两个人开始拥抱,他忍不住沉了脸色微微蹙眉,像沁了层霜。 那个拥抱在他这个角度看来,跟借位接吻没什么区别。 小软包这么好看,她要是走娱乐圈,那得多少人喜欢她,国内、国外。 光是想一想,他都要嫉妒地发疯。 这一天下来,燕裔除了司郁休息时,可谓是寸步不离。 一直看她演到傍晚。 一开始鱼晚说总是有人盯着她看,司郁觉得这话对一个演员来说没道理。 但后来,司郁感觉自己背后的肌肉总是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拘谨时,敏感地下意识回头。 和在角落翘腿而坐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靠北,原来是燕裔这人! 不会真看了一天吧! 司郁瞪眼,看见燕裔笑了一下,示意她继续加油。 司郁心里直犯嘀咕。 明明刚才视线强烈地堪比紫外线,怎么转头对上眼就这么和蔼了。 老男人,真是搞不懂。 晚上,气温低了些。司郁一下工,燕裔立马拿着羽绒服走过来给她披好。 “还需要忙几天?”他垂眸捏了捏她的小脸儿。 司郁搓搓手,“差不多明天半天就ok了,只剩下我个人的镜头补一点。” 燕裔想抓住她的手放在怀里好好暖暖,可心中端起的克制,让他不敢那么做。 “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你想不想去哪里玩?” 第191章 订婚期 司郁“诶”一声,有些片刻的呆愣,“我快过生日了!” 她生日是元旦,一月一,非常好记的节日,就是之前几年忙的总记不住。 没想到燕裔还记着。 “谢谢小燕叔叔。” 笑的真甜。 司郁有些雀跃,她的小手缩进袖子里,往袖管里呼气。 “哎呀,先去换个衣服,到时候再想啦。” 燕裔看着手机里的日历,行程表上有一个日期。 名为,订婚礼。 他之前说给司郁看订婚的日子,他一直在用没有合适日子或者他没时间参加的理由推辞,可眼下马上就是新的一年,怎么也不能再拖了。 刚才本就是要给司郁说这件事的,但走到跟前,他无法麻痹自己遗忘这件事。 一头粉发的少年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长款的白色羽绒服把她从小腿到脖子遮盖的严严实实。 “走吧!” 想到马上就要过生日,司郁就很开心。 上次的生日是和自己组织手底下的各位一起过的,这次,可以和爷爷一起过,她当然非常开心。 “对了小四,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司郁眉眼弯弯,可爱的像朵月牙儿,“什么呀?” “一月零八是我给你和宋清雪选的订婚期,你觉得可以,那就通知宋家。” 司郁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日期什么的无所谓,主要她和宋清雪这就是个形式上的交易。 “行,麻烦小燕叔叔了。” 燕裔微微攥拳,还是奢望了,司郁怎么会不想订婚。 司郁隔三差五往未婚妻家里去,听说宋清雪也最是盼着司郁去找她玩了。 没事,还有三年,时间足够。 “那我明天回去安排,你玩够了记得回基地。” 第二天司郁拍摄结束之后,带着安枸、孙谦礼回外环那个新买的二手房住下。 一个较为陈旧的小别墅,花园简直是藤蔓的天下,生长地非常狂野。 尤其是现在是冬天,那些藤蔓枯枝就像苦鬼的骨头,看着就很荒凉。 “近几天,把孙家药厂的事儿处理了,然后我回家过生日,孙谦礼你随意。” “郁少我陪你过!”孙谦礼立马举手以示绝对遵从。 司郁也没拒绝,“行。” 安枸看着花园强迫症犯得抓下一把头发,听到这话立马把指尖的头发插了回去,抱住司郁的大腿,死活也是要去。 “得得得,都去,都去。” 一个两个,都是活宝。 三个人闹腾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 司郁看了一眼外面,打开了门。 “你好?” 司郁疑惑地看着戴着口罩、墨镜的男人,他手里端着一盘糕点,往前递了递。 “你好哦,我是你的邻居,我叫……霍章,初次见面,交个朋友?” 司郁闻言,笑着邀请他进屋坐坐。 他却有些社恐,连忙摆手,“请收下我亲手做的糕点吧,我改日再来……” “好,慢走。” 司郁也不多做挽留,见霍章几步一回头地走到她隔壁那个小别墅里,司郁才回屋关上了门。 安枸拿起东西就吃,见司郁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可她却不吃。 “小郁总,你怎么不吃?” “我过半小时后再吃。”司郁笑了笑,翘腿坐下打开了游戏机。 这游戏机还是两个月前,燕裔送给自己的。 当时,青城她的别墅客厅里堆满了箱子,宋酥和雪禅收拾了好几天,才把空出来的屋子改造成一个完美的游戏厅。 便携的游戏机她偶尔会带在身边,玩植物大战僵尸方便,还手感好。 两个月的磋磨,她终于玩到了打罐子那关。 她指尖点着罐子,身边的安枸嘴上也不停。 “还得是咱小郁总啊,就是懂养生,没到饭点不吃饭,诶。” 司郁闻言挑了挑眉梢,“不是,我是让你先试试毒。” 那人全副武装的样子送来一盘糕点,她不想上来与人为恶才接过的,谁知道有没有下了药。 安枸脸色煞白无比,使劲儿扣嗓子眼儿。 司郁“嘿”一声,给了他一脚,“吐脏老子地毯这个房子你赔。” 吐到嗓子眼的糕点被安枸又咽了回去。 本来还想拿起一块儿吃的孙谦礼把糕点放下,听司郁的话,严格等到半个小时以后。 没等到半个小时,不过十五分钟,安枸脸色发紫地倒下了。 “郁少!安枸他不行了!” 孙谦礼上去就摊他鼻息,微弱极了。 司郁忙着点罐子种植物,顾不上。 孙谦礼看安枸脸色越来越黑,看着马上就要窒息而死时,司郁终于不耐烦地把左手腾出来,搭在他的手腕上。 “屁事没有,自己吓自己的,闭气了,你锤他一拳就好了。” 孙谦礼闻言,也不收劲儿,一拳把安枸锤的弹坐起来。 捂着肚子直骂娘。 “行了没毒,逗你们玩的,不看看我之前大学学什么的。” 逗不逗啊。 “学的是中药药剂,所有的中西医制剂你还都精通不成?” 安枸作为秘书,刚经历“生死”居然敢对自己的上司呛声了。 司郁笑了一声,“不敢说全部,百分之九十五都在我的脑子里。” “药剂都得学化学那一套,我自然会都学。懂不懂什么叫专精、什么叫主攻?” 司郁斜他一眼,“别质疑你郁总我的药剂专业水平,质疑我管理公司的水平我都不反驳你一句。” 安枸张了张嘴,似乎是真要刺她几句。 “马上年底,奖金……” 安枸闭嘴了。 md,说话不算数。 “好了,你们打《耀战》吗,我把这关过了,咱们开黑。” 安枸来了兴趣,“行。” 孙谦礼也拿出手机,眼睛亮了几分。 “拿什么手机玩,多没意思,上电脑。” “别墅里就一台。”安枸提醒。 “拿你手机来,我给商场打个电话。” 她早就和陆家非常熟了,陆雨之前就说过她随时可以点陆家商场任何东西,都会以外卖的形式送到,效率超高。 商场经理接到电话的瞬间立马起身,点头哈腰。 不知道的以为他面对的那堵墙上面贴着陆少董的人像呢。 司郁:“我要三台当下最新款游戏本,地址xx,到付,麻烦了。” 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要求后,她挂了电话继续打僵尸。 第192章 掰头游戏 游戏本到手,三个人动作划一地输入自己的账号还有密码。 这个小号躺在白银的位置已经很久,司郁加了他们的好友。 安枸——苟王殿下千千岁(无双) 孙谦礼——喷我没跌(星耀) 这id,一个赛一个炫。 司郁眼皮子一跳,拉他们进组队。 安枸:“谁打野啊?” 司郁:“我抢一手。” 孙谦礼:“那我辅助。” 进入武器选择界面。 一号公子,抢到了打野位,依旧是那一把刺杀刀。 二号苟王殿下千千岁,拿了冰霜法杖走中法位。 三号喷我没跌,拿了辅助鹿灵法杖走辅助位。 四号公子的狗187,拿了斧子走边路位。 五号公子的狗18,补了射手位。 打字不方便,干脆就开了麦。 苟王殿下千千岁:“这怎么还带编号的。” 喷我没跌:“估计是第187只狗的意思吧。” 公子的狗187:“没错!我们战队就叫公子的狗圈!我是第187号!” 公子的狗18:“没错!我是第18号!” 苟王殿下千千岁:“请公子发表获奖感言。” 公子:“叫两声听听,不好听我不信。” 公子的狗187:“汪汪汪!” 公子的狗18:“嗷呜汪汪!” 公子:“行,我真服。” 听取狗叫声一片。 司郁舔了舔虎牙,笑了一下,开局把初始加点的装备卸了一地,只控制着公子的角色握着刺杀刀杀进对面野区。 苟王殿下千千岁:“牛啤。” 一个小白银,搁这局里去反对面的野区。 然后头顶着蓝buff开着隐身就溜回来了。 喷我没跌:“老六。” 苟王殿下千千岁:“我记得你和风不下六打过游戏。” 公子:“嗯。” 公子拿了红buff后,对面打野带着中单和辅助就奔着自家蓝buff就来。 公子:“苟王,没跌,过来。” 苟王殿下千千岁、喷我没跌:“得嘞!” 当公子看到跟魂儿一样飘在自己头顶的鹿灵状态的角色喷我没跌时,愣了一下。 公子:“你居然玩鹿灵法杖。” 好好一个大男人玩妹子爱玩的软辅武器。 喷我没跌:“看我id。” 公子:“没打算骂你。” 人就在她旁边,一脚踹就完了,谁还费事儿骂两句。 而且这个鹿灵法杖选的也没问题。 玩这个武器辅助配合默契的话在完全可以操作2v5的效果。 司郁手上动作很快,鼠标拉出一个弧,屏幕的光闪亮瞎人眼。 公子:“隐身之后,你们也看不到我,不用管我在哪,苟王你残血自己走。” 公子:“我带着头上的鹿灵,一会儿别太惊讶。” 公子的刺杀刀像是剑客手中绽放的光莲,在屏幕刺出几刀之后,借着随机地形的一个角落。 迅速闪出。 喷我没跌:“沃草,bug高操,幽灵过墙闪!” 公子:“……你们还起名了?” 喷我没跌:“是啊,有几个常见一点的bug高操是全服定的名字。” 苟王殿下千千岁:“我去,别说,怪绚丽的。” 公子刚才的操作,只有在他头顶上的鹿灵状态的喷我没跌能看个虚影。 安枸是扭头看司郁屏幕才看清了她的操作。 公子卡墙收割对方性命之后,出现的地方在蓝buff坑。 公子踩着地上的尸体继续刷buff。 公子带动全场经济飞速上升,眼看这场比赛将毫无悬念。 然而意外出现了。 敌方一号,id为我是小号的打野,同样利用幽灵穿墙闪,和司郁在龙坑相碰。 刺杀刀和对方的镜双刃一碰,刺出惨白的火花。 公子迅速跳开,因为他的刺杀刀只有lv.1。 我是小号开了双方可听的全部麦:“扔掉刺杀刀,和我不用武器只用初始双手比一场。” 《耀战》的职业是由所选武器决定的,而初始无武器的角色只有双手作为武器。 双手也是可以升级的,但是数值会比较低,一般没人会用。 双方剩下的四个队友都在另一边打团战,完全没法帮到这边一触即发的5v5场内非法solo。 公子握紧手里的刺杀刀,一只手按在龙坑一旁的墙上。 我是小号的声音很淡:“别跑,我的镜双刃会展开镜面领域,如果我看出你要跑,我会在这收割了你。” 公子冷笑道:“你当我刺杀刀只有lv.1好欺负是吗?” 司郁不吃激将法那套,但是这是在游戏里,抛弃那么几分理智也无妨。 公子从装备栏里把刺杀刀卸掉,角色以一个很帅的姿势把刀插在了墙上。 “可以。”公子答应了,“但是我们非法solo谁死了之后,怎么说。” “你死了我也不会去收割你的队友,我死了,你也是。” “可以。” 公子微微叉开一步,露出洁白的唐朝官人长袍下的细长双腿。 我是小号一眼就能看出,公子没调身型外貌参数,用的初始参数。 我是小号看着公子甩了甩手腕,两手手心向后,自然垂在身侧,熟悉的懒散又目中无人的起手式。 我是小号:“我的初始双手也没有升级,我们solo的只有我们的操作。” 公子:“自然。” 我是小号摆出了架势,迅速发起攻击。 公子反应很快,抬脚踹墙迅速后蹬,腾空180°后握住了我是小号的角色下巴,就要借着惯性,把这个头颅拔断的时候。 被他四两拨千斤化解了。 公子动作一顿,坐在了我是小号的肩膀上,朝下捧住了我是小号的脸。 公子:“咱们认识吧。” 我是小号背摔的动作一停,往后退了两步止住身形。 我是小号:“我也这么觉得。” “说吧你是七王中的哪一个?” 公子手下微微收紧,一秒内就可以将他绝杀。 我是小号笑了一声:“问别人的时候要自我介绍吧。” 司郁眼眸一眯,这小子。 我是小号慢慢放下了手:“好了我认输,非法solo是我输了。” 公子闻言,并未手下留情,反手一扭,把掰掉的头颅扔在了地上。 一片马赛克。 moba游戏瞬间变成恐怖游戏。 第193章 霍影帝 苟王殿下千千岁:“原来这就是掰头。” 喷我没跌:“我焯好掰头!” 神tm掰头。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公子捡起刺杀刀后,把龙控了。 我是小号:“你还真是……” 熟悉的睚眦必报。 公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随后没有悬念地拿下游戏胜利。 因为队友的段位高,她加的排位分又可以直奔晋级赛。 公子掉出组队。 这次,全服又炸了一窝。 [公子那家伙记得不?!和无双局内非法solo两招把无双的头掰了!!!] [是真掰了!!初始双手!!] [什么玩儿?这年头还有人用初始双手做武器的?!?!] [真的,你去看我是小号的直播回放!!!] 准备单排晋级赛的司郁眯眼看到世界频道这一条,眯眼点开了他们的聊天。 [我靠!小号哥说他确实是七王之一!!而且他说,他的初始双手只有一个人打不过!!] [快都去看小号哥直播!!] [啊啊啊啊啊!!小号哥说公子绝对也是七王之一!!] [我信小号哥!!啊啊啊啊啊七王在同一局面对面分了胜负!!] [怪不得公子在无双也乱杀,哭哭.jpg] [实话实说哈,那其他人在局内,真的很没游戏体验诶。] [妈的,我想和七王一局都一局不了,就算是在我对面逮着我爆杀,我也愿意啊!] 司郁关了世界频道,开始单排晋级赛。 安枸戳了戳孙谦礼,递给他一瓶饮料,两个人坐在她旁边看她打游戏。 安枸:“我没见过有人用双手爆杀的,你见过吗?” 孙谦礼摇摇头,但一瞬又似乎想起什么来,“不对,七王之一有一个人确实是没有用过武器。” 安枸起了兴趣,眨巴眨巴眼问他,“你还记得是谁吗?” “好像是一个贼会找bug的王。” 安枸想不起来。 “算了,不如亲口问问。”安枸眼神示意孙谦礼去问。 孙谦礼又不傻,“问了也不说,说了挨一顿打。” 真是的,想坑他,开什么玩笑,他看起来很傻嘛。 安枸笑了一下,“真是的,以为是个傻子呢。” 孙谦礼挑眉,没反驳。 三个人又打了几把游戏,直把司郁送到星耀。 这么一玩儿,时间都到晚上了。 一拿起手机,好家伙,燕裔的电话一个没接。 司郁咂嘴,回拨一个。 “身体还好么?” 开口不是指责,而是关心。 司郁心中一暖,有些不好意思,便先道了个歉,“没什么事了,对不起小燕叔叔,我们几个玩嗨了,没听到电话。” “没事,身体不难受就行。” 司郁软软地附和了一声,问了他几句,他交待他也得在京城忙几天,约定生日前一天回家。 “好。” 三个人在别墅里商量一下晚饭去哪吃,准备下馆子的司郁抓起车钥匙准备带人飙去饭店。 没想到和邻居霍章又撞见了。 霍章声音如高山流水一样淡雅,清澈,语调略飘。 不似燕裔那样清隽,偶尔低哑沉稳。 司郁第二次听,稍微注意到一些。 总觉得有点耳熟。 “你们吃过饭了吗?”霍章问。 司郁和身后两个人一齐摇头,“没有。” “我刚做好一桌饭菜,但是朋友没有来,我吃不完,可以邀请你们一起吗?”霍章很有礼貌地邀请道。 只是他还是全副武装地带着墨镜和口罩,让人看不清表情。 安枸向前一步,想要把司郁往后拦,毕竟这样藏头露尾的邻居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孙谦礼和他一左一右,把人护住了。 司郁无语这俩人的保护姿态,看了看双手交叉在身前,有些拘谨的霍章。 “那个,也好,咱们去吃吧,正好省钱了。” 安枸:你又不缺钱,而且明明刚才你说aa! 孙谦礼看了看司郁,看她表情不像开玩笑,就退了一步,选择听话。 而站在前面依旧是保护姿态的安枸看起来就有一点可笑了。 霍章似乎有些开心,伸手示意他们跟自己一起回家。 这一段都是别墅区,司郁这个二手房和霍章是连着的两个别墅,在往里,或者往外,都有夏天林荫很重的柏油马路相通。 现在当然是光秃秃的,除了司郁后院的藤蔓,相当狂野。 霍章家里布置的相当温馨,可以看得出他很喜欢没有棱角的东西。 餐桌都是椭圆形的。 霍章摘掉口罩和墨镜,招呼他们先坐下。 安枸一抬头,就愣住了。 孙谦礼晃他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司郁给了他头顶一拳。 “我去我去我去我去!小郁总,这是霍影帝!霍之章!!”反应过来的安枸好一阵叫唤。 霍章端着热汤出来时,听到这话差点手抖摔了砂锅。 司郁眼疾手快,用杯垫拖住了砂锅底。 “霍先生小心,是我的人不懂礼貌,不好意思。” 霍章露出那张像是米开朗基罗精心雕刻过的俊脸,笑的有些程序化,“没事。” 他拍了拍围裙,又转身回厨房。 司郁给旁边两人一人一个眼刀,低声恶狠狠道:“不知道去帮忙吗?!” 安枸这小子今天特别狂,“小郁总你怎么不去?” “虽然不去是不太合适,但是我的手今天累了。” 司郁笑了笑,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后面,踹了安枸一脚。 眼神示意,看看人家孙谦礼都去端了。 安枸抿唇,嘴里无声嘟嘟囔囔地起身去端饭,一看到霍章就变了个脸,殷勤的不得了。 司郁笑着,接过霍章手里的托盘,给大家摆好米饭。 “不过霍先生需要身材管理吧,吃这么多碳水真的可以吗?” 霍章一愣,程序化的微笑淡了下去,低着头有一点失落,“还好吧。” 不过,“你们知道我是谁了。” 霍章摘掉围裙,坐在了司郁旁边,给她盛了一碗汤。 “不好意思,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们真名,我是怕你们不喜欢我。” 霍之章有些拘谨,抓着裤子的坐姿像个被老师抓住错误教训的学生。 司郁也就看了他一眼而已,他身上的拘束感变得非常明显。 谁能想到,霍影帝看起来是个社恐啊! 第194章 安枸它不听劝 安枸那个激动啊,“哪有不喜欢你,霍影帝,我可喜欢你了,我是你的铁粉章鱼烧!” 霍之章笑了笑,“谢谢。” 司郁三番五次观察他的微笑,总觉得他唇角弧度程序化的有些刻意完美。 霍之章有些社恐,心里便多几分敏感,知道司郁不着痕迹地在观察他的脸。 他有些拘谨地问:“我,我不好看吗?” 司郁猛的一拍脑门。 这什么猛男小宝贝啊我天。 霍之章私底下原来是个宝宝人设吗! 他可是出演过霸气侧漏的黑道大佬,因为笑着杀人不眨眼的镜头火的。 这这这这,反差这么大,霍之章其实这么宝宝吗。 “没,没有。” 霍之章松了口气,“我有过两任邻居,都被我吓跑了,你们是第一个愿意来我家做客的人。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从今往后,你们三个和我就是朋友了。” 司郁深吸口气,我的天,影帝没朋友,开玩笑呢。 霍之章笑了笑,“开饭吧。” 霍之章的厨艺确实不错,司郁自认为比她还差点。 “霍先生的厨艺很好。”司郁夸了一句,然后把吃的干干净净的碗放下。 霍之章似乎很开心,还想起身给她盛一碗饭。 司郁道谢说不用了。 安枸这顿饭吃的,很讲礼仪,似乎是想给霍之章留下好印象。 就连司郁暗地里踩他一脚,都忍着疼笑着吃饭。 吃完饭后,司郁眼神示意孙谦礼去收拾餐桌,让安枸去厨房刷碗,她拦住霍之章聊了聊。 “霍先生最近有接新戏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霍之章点点头,赧赧一笑:“有的。” 司郁思量一番,“也是这种人设的戏吗?” 霍之章愣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郁抱歉一笑:“是我失言。” 等到他们二人收拾清楚,司郁准备立刻带他们回家。 扯着想要签名的安枸就往外走。 “打扰了霍先生,改日请你去我家做客!” 霍之章笑着站在门前挥挥手,目送他们三个人进了家门。 安枸有些埋怨,“小郁总,就算我是他的粉丝我对他的爱也不会抢走我对你的半分,有必要这么严防死守吗?” 显然安枸误以为司郁因为他是霍之章偶像而吃醋了。 司郁笑了一下,玩手机不理他。 孙谦礼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哑谜,只乖巧地学着她也在旁边玩手机。 “小郁总,你太过分了!” 司郁还是不理他。 等过了半小时,安枸委屈地都要哭了,司郁才扔给他一张纸巾。 “我对情绪和氛围的变化比较敏感,刚才霍之章那样社恐的样子给我的感觉不是太对。” 她以为霍之章是新戏需要这个人设,才在生活里也融入体会了一下。 但他“装傻”那刻,她又觉得不对。 “这有什么啊,我们能买到霍影帝旁边的房子这概率已经和中彩票差不多了好吗!谁还在意那些有的没的。” “确实。”孙谦礼难得附和安枸。 司郁眼前,安枸显然像一个因为喜欢而失去理智的孩子。 她这个秘书这么傻? “小郁总你不愿意,下次我主动去他家吃饭!” 司郁闻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行,你要是玩脱了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霍之章绝对不是表面这样。” 因为她有烦躁症,寻求过心理医生的心理干预,在精神状态、心理状态方面的直觉也会有一些“同性相吸”的灵感。 谁的精神、心理有点问题,她或许都能一猜。 看着安枸气呼呼地跑上楼,她不忘提醒,“你的房间在楼下,楼上那是我的。” 安枸又气呼呼地跑下来。 动静大的要把台阶踩出一个窟窿。 第二天,安枸真的用实际行动告诉司郁,他来真的。 早饭霍之章来敲门,司郁赖床没听见,一楼的安枸听见了,乐颠颠儿地就一个人去了霍之章的别墅。 回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炫耀他手上的签名照还有合照。 司郁点开那张照片,两指拉开,放大了霍之章那程序化似的微笑。 这种社恐宝宝人设,在一位影帝身上,真的让人很难相信。 “小郁总,你嫉妒我!” 司郁乐的合不拢嘴,“是是是,狗宝,你说的都对。” 她在想,秘书是不是该换了。 中午和晚上,霍之章都会来,但司郁无一例外都拒绝了,只有安枸还屁颠颠儿地跟上去。 司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随便点了点儿外卖吃。 孙谦礼吃着手上的鸡腿,含混不清地问她为什么不拦着安枸。 “人只有痛过才知自己错了。” 不然怎么劝都没有用,就看安枸,他听劝吗。 “当然,一意孤行,我也敬他真爱。” 安枸就算是她的秘书,也有成为他人信徒的自由。 司郁看着电视里的科幻片,那特效虽然逼真但与她之前开过的相差太多,忍不住嫌弃地换了台。 “那可是去年全球最火的科技片了,郁少你都不喜欢吗?” 单看那个表情,都嫌弃死了。 那个特效,孙谦礼看时,都以为自己身处太空。 “战舰不是那样开的,还有太空里的战争也不是那样打的。” 司郁嗤之以鼻。 孙谦礼听这话,眨眼看着司郁,半晌没说出话来。 “郁少,你……” 司郁一顿,“啊,我就一喷子,不喷难受。” 差一点把自己真实经历讲出来了。 孙谦礼肯定不信,这家伙会吓死的。 如果说她上辈子是外星人,不把孙谦礼惊的吓尿。 孙谦礼“哦”一声,不太聪明地收回目光。 司郁有一瞬间怀疑这孩子表面看起来的谦和有礼,都是因为他其实不太聪明。 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安枸,没想到安枸半夜喝醉了酒才被霍之章送回来。 司郁插兜让孙谦礼把人接过,和霍之章道谢之后,目送他回去。 霍之章开门的动作很规矩,注意到司郁还在看他,就伸手挥了挥,然后才进门。 司郁收回视线,把门反锁,看着客厅里趴在地上烂醉如泥的安枸。 这家伙就是被人吃干净了,都活该。 第195章 鱼晚的道歉 “扔回卧室,然后睡觉。” 一连几天,安枸都是如此,甚至每次都从霍之章那里带回些精致的小礼物。 司郁期间去陆氏和陆雨聊了一些方案,看着广告mv的半成品,商定了一下「今生华悦」的发布会。 司郁生日的前两天,安枸还带了一个布朗熊回来。 司郁看着那个熊晶莹剔透的黑眼睛,轻笑道:“喜欢就放在你自己的卧室里,以后别把这东西拿出来。” 司郁处理了一些公司的事儿,顺便和燕裔商量一下明天回青城的时间。 却见有陌生电话打入。 司郁疑惑接了过来。 “您好小郁总,我是鱼晚。” 司郁甚至还反应了一下鱼晚是谁。 想起来,是mv女主角,之前还说要查她那天怎么回事,结果后来玩忘了。 也不知道她这个电话是何用意。 “明天您有时间吗?想约您喝杯咖啡。” 司郁闻言立刻拒绝,“抱歉鱼小姐,我们上次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而且还上了热搜,我至今没发澄清微博希望鱼小姐明白我的苦心。” 无非是她要是开口澄清,舆论就会变成鱼晚倒贴不成。 对女孩子名声更加不好。 反正现在也没人敢惹她司郁,她就没让人压热搜。 “小郁总我……” “我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果鱼小姐是想解释那晚是为什么,我可以再听你说几句,如果不是,那抱歉我没有时间。” 司郁挂了电话。 不过半分钟,鱼晚又打了过来。 “抱歉小郁总,我就是要解释那晚的事。” 鱼晚在那晚被经纪人威胁把握住机会,好赶紧攀上小郁总这个金主。 不惜给她下药推她进司郁的房间。 明明那天晚上,是她的生日。 她喝下那杯带药的酒,是她的经纪人男友递给她的。 她以为她在生日会得到男友的求婚,没想到得到的却是男友用他们亲密照威胁她勾搭小郁总。 她爱了多年的人变得疯狂不可理喻,终于坦白了她就是对方的摇钱树。 她以为她会失身给小郁总和小郁总在一张床上醒来。 没想到她醒来时,门口守着女保镖。 是小郁总的人,但不是为了保护她。 而是为了让她搞清楚在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才知道小郁总根本没动她,而是第一时间找人自救。 经纪人男友的阴谋没有成功,还想威胁她,她苦苦哀求也不能让他回心转意。 就在她要被威胁送给另外一个金主时,她经纪人男友因为淫秽色情交易突然被抓,她才知道,她的这个经纪人男友居然把他们的亲热视频卖给违法网站。 也在那一晚上之后知道,小郁总还有小郁总背后的势力多么强大。 只是掌权人的小拇指一动,就让她的经纪人男友进了监狱。 不是她没有事,是小郁总让她没有事,不然单单是小郁总背后那人的怒火,她都会立刻从娱乐圈消失。 她把这些说完之后,一直等着电话那头的宣判。 没想到听到的却是—— “最近还好吗?” 鱼晚呼吸惊颤,差点没抓稳手机。 “我还好,小郁总。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您。” “您若是生气,怎么骂我都行!” 怎么可能好呢,爱了那么多年的男友是个人渣,还做出这种自毁前途的事。 这几天她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小郁总身后那个人告诉她,让她去道个歉。 还告诉她,她能不能再混下去,就是小郁总一句话。 “我很喜欢你的坦诚,希望以后你不会再遇见这种人渣。” “您,您不……” “我想搞你的话,广告女主角第二天就会换人。” 司郁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 鱼晚呼吸停滞了许久,良久,司郁听见了那头的哭声。 “如果没事我就挂了,我不爱听别人哭。” 鱼晚忙吸了吸鼻子,止住哭声,“谢谢小郁总!谢谢您!非常感谢您!” 她拼了命争取到的机会,差点就毁了。 她不敢想,如果遇到的是别人,她还会是这个和平的结果么。 现在一定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吧。 “嗯,祝你星途璀璨。” 客气完后,司郁还是很快地挂了电话。 鱼晚还没来得及道谢,说几句漂亮的话就听见了手机里“嘟嘟嘟”挂断的忙音。 她却忍不住笑了。 小郁总真是她进娱乐圈以来,遇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安排了一下司氏医药的线上会议,司郁才顾得上在微信里和燕裔聊明天回青城的事情。 [小燕叔叔: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司郁:下午吧,上午我要睡懒觉。] [小燕叔叔:好。] 然后,司郁看见燕裔发来一个猪头的表情。 给她逗笑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身冷意的男人是怎么样点开表情栏一点一点寻找猪头这个表情。 这老男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个婶婶。 也不知道他那一张冷脸,会不会把她这个婶婶给冻跑喽。 司郁轻轻叹息,卷住被子陷入梦乡。 只是第二天想睡懒觉的计划没能实现。 安枸敲门把她从被窝里惊醒。 司郁隔着门问他干什么。 “霍影帝邀请我去京城里面玩玩,我想请个假!” 司郁皱眉,“随你!” 还说此爱不如彼爱呢,这不就把她鸽了去陪霍之章了。 看来秘书可能真的要换一个了。 司郁倒头继续睡。 直到,孙谦礼叫她吃中午饭。 司郁这才洗漱,戴好假发往楼下去。 “外卖。” 孙谦礼把外卖盒子打开,摆在餐桌上。 司郁打了个哈欠,拿起筷子吃饭。 “郁少吃完饭回去吗?” “嗯。” “需不需要和裔爷一起?” “吃完饭去接他。” 孙谦礼不问了,开始安静吃饭。 本来应该和霍之章离开的安枸却突然跑了回来。 “抱歉小郁总,忘了答应过陪您过生日,我回来了先!” 安枸抱着那个布朗熊,把行李扔在了地上。 司郁对那个布朗熊感官很不好,“布朗熊别让我看见,我说过吧。” 安枸歉意一笑,把熊揣到了自己怀里。 “吃完饭就走,你吃过了吧?”孙谦礼问道。 安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第196章 抓抓 这几天,安枸可是被霍之章喂熟了。 连他这个秘书在辅助谁的工作,都忘了。 司郁淡淡地看了一眼安枸,吃完饭后叼了块儿泡泡糖,等孙谦礼收拾好这里就出发。 粉色的s9一路飙车,接上了燕裔。 司郁和燕裔并肩坐在后座。 吃饱饭就容易犯困的司郁看了看冰冷坚硬的车门,又看了看燕裔宽厚的胸膛。 选择了安全感最高的车门。 燕裔扭头看她靠在车门上睡觉都不能过来挨着他的样子就心里不怎么舒服。 他能比车门还硬吗。 有些闷闷不乐。 他就这么看着司郁睡觉,在想究竟自己浑身上下哪里硬,司郁才不乐意靠着他睡觉。 突然,孙谦礼一个急转,司郁被甩到了他这边。 孙谦礼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诶,怎么回事,裔爷没有生气? 燕裔垂眸托住她甩过来的小脑袋,搁在了自己腿上。 见司郁睫毛微颤,挣扎着要醒,燕裔轻抚她的脊背,柔声哄她继续睡。 掌下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燕裔逐渐柔和下来的眼神望着她微微嘟起的唇,就想起那天晚上荒唐的美好。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视线一寸又一寸贪婪地留在司郁的肌肤上,可又怕自己的眼神太强烈惊了她而止不住的温柔。 冬天的雪也是如此,收敛着融化在肌肤上留下他独属的温柔。 “唔……”司郁揉了揉眼,“快到了吗?” 她无意识地抓了抓枕着的东西,就像睡觉的时候无意识抓枕头一样,前面抓了抓,后面也抓了抓。 抓抓… 对这个“枕头”非常满意。 抓… 甚至后面好像肉还更多一些。 抓抓抓… 她又抓了一把。 燕裔闷哼一声,低头看她那一无所知还要逮着他那里往下抓的小爪子,脸黑成锅底。 再抓,再抓就不是软肉了。 他逮住她的手腕,力道放的很轻,把她做乱的小手放下,裹在外套里。 “没有,还有大概半小时。” 燕裔声音嘶哑的过分,好像欲求不满。 安枸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不巧正看见燕裔微微屈腰的动作。 大家都是男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哈哈……抱歉啊裔爷,小郁总睡觉确实挺不老实的。” 燕裔长眉紧蹙道:“你没事可以闭嘴么。” 安枸猛的一缩脖子,一个字儿也不敢说了。 在车上,司郁每次不老实都会被燕裔逮个正着,导致司郁醒来时闷闷带着气。 “我怎么睡觉老被人抓着似的,那个小瘪犊子别让我逮着——”他。 司郁猛的抬头,对上燕裔那一双似笑非笑的墨瞳。 “睡得还好?”燕·小瘪犊子·裔问她。 司郁打了个激灵,慌不迭地点头,“挺好挺好。” 都睡他腿上去了,能不好吗。 呜呜呜,怎么没人告诉她,什么时候睡他身上去的哇! 燕裔没打算跟她计较,左手托起她的小脑袋,“别发呆了,下车。” 司郁“哦”一声,用腰力带起整个上半身轻巧地浮起,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刚要把手放在她腰上把她抱起来的燕裔看见她刚才那个动作,眸色如墨,深深其渊。 「谁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 一缕细腰肢,杀心温柔刀。 燕裔搓了搓指尖,跟在她身后下了车。 司老爷子见人回来,弯弯腰把跑进怀里的司郁揽住。 “哎哟,撞坏爷爷这一把老骨头了。”司老爷子笑着,弯弯腰把司郁抱了起来。 可给鲁叔吓了一跳。 “哎哟,老爷,小心腰。” 鲁叔的手臂在旁边护了护。 燕裔:“箐叔。” “小燕一起回来啦,好好,一会儿吃饭。” “明天过生日,爷爷给你安排一个大的。”司老爷子揉揉她的脑瓜。 “不要太大啦爷爷,朋友,家人一起玩一下就好啦。” “好好好,听小幺的。家里随你布置。” 司郁笑着抱紧了司老爷子,“谢谢爷爷!” “哎哟,马上都19了,还撒娇。” 司老爷子怕她性格软被欺负了是真的,可喜欢被她依赖着撒娇也是真的。 “平常是不是就这样跟你小燕叔叔撒娇?” 闻言司郁呆呆地昂起小脑袋,“爷爷你在说什么啊。” 她很久没给燕裔撒过娇了。 “你这小子我能不知道,小时候就撒娇,逮着你小燕叔叔的腿撒娇,撒不成就哭。” 司郁耳尖微红,“哎呀,小时候的事情谁还反复提啦。” 再说了,她都不记得那些。 和司老爷子腻了一会儿,司郁就跑回屋子里,邀请她想要邀请来参加她生日的人。 白天先和自己的人玩玩。 蓝羽白不能忘,陆雨陆风比较忙,估计也来不了。 宋清雪也叫上吧,不然未婚夫过生日没邀请未婚妻实在是不好看。 基地里的教官们也来不了,宋椰跟着李明湾教授忙新药的研究。 自己的人又不能带过来让燕裔发现什么。 这样一看,没几个可以邀请的人了。 司郁想了想,这样也好,白天省得人多了乱。晚上再应付一下社交。 宋清雪收到邀请后,立刻回了个电话。 “郁少爷,明天我爸也要去。” “你爹可以不来吗?” 司郁很不客气,因为宋修德这人干什么都带着目的,偏偏还要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一看就没好事。 “郁少爷,我尽量。 ” 宋清雪有点为难,因为她忤逆不了她的父亲。 司郁也知道这对宋清雪来说,让她的父亲改变主意是不太可能的事。 “那你尽量让你的父亲晚点来吧。”司郁淡淡道。 “行,郁少爷,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 大家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只是这个交易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订婚。 司郁在床上滚了两圈,手机上另一个聊天平台的存在触发了震动。 她输入代码切入平台。 [samuel:明天就是郁的生日啦!] [宋椰:好想和boss一起过生日喵~] [coser:+1] [克拉:honey!我好想你,还回基地吗?] [仇兰:忙的差点就忘了……] [……] 司郁地铁老人看手机脸看着不同手下怎么同屏发来一串消息。 群聊框架研究成功,他们自己是第一个用的,别说,还真有点信息爆炸。 第197章 你喜欢玫瑰味吗 [郁:唉…好多事情要做。] [仇兰:有我的事情多吗?!我的老天,你知道我现在在黑手党吗!] [coser:我没给你拨人吗!] [仇兰:我天,那是黑手党!谁特么知道那个雪什么玩儿他娘是黑手党的人啊!] [郁:别吵了,不行你来替我,来燕裔身边装一个纯洁无害的小宝贝。] [仇兰:突然觉得黑手党也挺好的,毕竟也就打打杀杀不用玩人格分裂。] [郁:谁人格分裂?] [仇兰:有人动枪了,先走一步。] …仇兰退出群聊… [郁:把他给我再拖进来。] …仇兰加入群聊… …无管理员权限,仇兰退群驳回… [samuel:群聊框架十分稳定,可以支持大家和老板吵架。] [郁:?] [coser:我看谁敢!谁想一个人做任务给我说,分派人手的事儿我就把ta单独提出去。] [宋椰:有人敢和boss吵架?] [仇兰:没有的事,我现在真的在火拼现场,先走了。] [郁:没什么事吧最近,各位?] [coser:雪禅哭着要哥哥。] [郁:怎么哭,嚎啕大哭,无声哭,还是落泪哭。] [coser:我没看只知道他哭。] [郁:让他别哭了,你觉得心烦给他扔出去得了。] [coser:我再忍忍吧。] [samuel:哟,咱这位格斗大师也有忍一忍的时候啊。] [coser:找打?] [samuel:打工三年~打工三年~~] [coser:boss,如果有需要飞e国的任务请务必交给我。] [samuel:不至于。] [郁:我会考虑。] [samuel:郁!你怎么忍心!!] [郁:闭嘴。我总结一下目前这个阶段的事情。] [郁:宋家我要洗牌,司家继承权我要拿下,我还会在燕裔身边跟着找关于gs的线索。在国内,多安排一些人手。] 全部收到。 [郁:行,我先下了。] 司郁吃了饭后找了一下燕裔。 得了准允的司郁赤足踩着燕裔屋里的地毯跑了进去。 “小燕叔叔!” 燕裔刚洗完澡,屋里空调开着比较高的暖气,司郁有些热,随手扔掉了家居外套。 一身轻薄内搭白衫的她找到衣帽间的燕裔。 燕裔下身只裹了一条毛巾,垂眸看着绊在柜子上捂脚喊疼的小软包。 他先放下手里的衣服,把人抱到了软椅上看她那个磕破的小脚丫。 微微蜷起的小拇指上有一点血印。 “马上19了还不小心,也不穿鞋。” “这不是有地毯嘛。” 司郁笑了笑,接过燕裔随手扔给她的粉药,涂在脚上。 这种珍贵的药膏,燕裔现在是随手给她带着,小磕小碰都给她用。 燕裔拿出一套贴身的衣物外加一条四角裤放在了司郁旁边。 司郁兀自不知地吹了吹小脚丫,还揉了揉。 “小燕叔叔,我是有事要……” 背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司郁以为他是穿好衣服的。 结果一转头,他是一手解开了毛巾一手抓起四角裤转身要穿。 “沃——” 司郁失声了。 先前只是用手碰过的臀线完整地展现在她面前。 那肌肉线条确实足够完美,一看便知他腰部力量极强,尤其是那双腿修长,比例极好。 宽肩窄腰翘臀大长腿。 燕裔穿好四角裤后转身以为她哪里又磕到了。 没想到却看见她逮着自己腰际视线挪不开的双眼,那张小脸儿,红透了。 “怎么了?”他好清白的眼神,好若无所知的语气。 燕裔知道他的色相在勾引司郁方面又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走了两步掐起她的小脸儿给她揉了揉。 似乎什么也没发现似的,淡淡告诉她:“小四脸很红,是热气太重吗?” 胸肌随着他弯腰下来的动作,都堆在了司郁眼前,比平常看着要更…一些,司郁看的眼都直了。 “脸都烫了。” 司郁深吸口气,“我还是先出去,小燕叔叔你先换!” 再怎么装男人也没法真的心无芥蒂地看男人换衣服!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燕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拿起裤子。 司郁落荒而逃。 燕裔穿好裤子,光着上身就走了出来。 司郁看着他毫不吝啬展示的完美肌肉,眼睛飘了一下,准备先说正事。 “我想交代一件事。” 燕裔坐在她身边,刚拿起手机的动作因为她而放下,认真听她说话。 “我不喜欢宋家。” 燕裔眼瞳微微一闪,“那你的订婚。” 是不是会取消? “还是订婚的,有什么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燕裔垂眸,掩去失落。 “对了,鱼晚那个事情,小燕叔叔是帮我处理了吗?” 她还没动手查,鱼晚的道歉电话都打了过来。 本来都说了不用燕裔插手的。 “查到她背后犯法的经纪人,就直接把犯罪证据递交了上去,我没有插手。” 只是让鱼晚道个歉而已。 司郁闻言挑眉看着燕裔,他额角的湿发还在微微摇晃,他感觉到司郁的视线,缓缓对了上去。 清白又真诚。 “没事,麻烦小燕叔叔了,要不然我还得惦记这件事。” 司郁感激地抱了一下他,环住他的窄腰,靠近他的心跳时从他身上闻到了有些猛烈的玫瑰香。 瞬间冲刷过她的鼻腔,她忍不住深嗅了嗅。 燕裔克制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喑哑道:“早点睡觉,明天生日好好玩,生日过完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有很多事情要忙呀,过完生日应该是不打算出去玩啦。” 司郁松开手,拉开距离,淡化了玫瑰的香味。 “小燕叔叔,你用的玫瑰味沐浴露吗?” 燕裔点点头。 “挺好闻的。”司郁软软笑了一下夸了一句。 谁想到老男人这么钟爱玫瑰香呢。 燕裔不爱用香水,但还记得司郁小时候总说他身上有玫瑰味,不久之前,他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大范围地换成了玫瑰味。 大概也是借此奢求司郁多停驻在他身上几眼吧。 “你喜欢玫瑰味吗?”燕裔状似无意地问道,身侧的手指无意识的将床单拉出一个花似的褶。 司郁不假思索道:“不讨厌的。” 燕裔勾了勾唇角,不讨厌,那就有喜欢的机会不是吗。 第198章 生日1 生日当天。 司郁穿上了燕裔送给她的定制小礼服。 白色的玫瑰刺绣在粉色的小西服上妖娆地开着,很衬她的发色。 有点翩翩小公子的意思。 她和蓝羽白、孙谦礼、安枸,几个玩的比较熟的人绕着铺了洁白桌布的长桌分吃司郁喜欢的草莓双层蛋糕。 不知道谁先挑起的头,奶油战争一触即发。 司郁身姿轻盈地躲开,跑到了外面。 几个少年都追了出去,闹得很疯。把花园的垃圾桶都碰倒了。 司郁抬脚一压,把垃圾桶踹了起来,弯腰去拉孙谦礼的手。 结果还没碰到他,就被安枸用蛋糕糊了一脸。 高定粉色小西服瞬间沾了无数奶油。 像是大片大片不会化掉的雪留在了她身上。 “狗东西!” 司郁笑骂一声,扔下孙谦礼不管,抓一把奶油就追着安枸跑。 安枸哪里逃得过小四少爷的手掌心,很快就被司郁抹成了“雪人”。 在楼上看着几个孩子玩耍的燕裔听见动静,立刻就跑了下去,以为司郁撞到了什么东西,粉药还捏在手里。 结果只看见了垃圾桶旁边的一地狼藉。 远远能听见司郁的玩笑,他没忍住也被少年的快乐稍微感染,面带三分微笑地驻足追着他们的背影看了片刻。 真好,他的郁宝活泼又可爱,郁宝还在他身边。 看了一会儿,怕打扰了孩子们玩,毕竟他一个叔在这,难免让孩子拘谨。 便准备转身离开。 绕开奶油,却不小心踩上了另一个东西。 燕裔看了一眼地面,绕开了脚。 原来是一个吐掉的泡泡糖,被银色糖纸包着,有几块儿,顺着这个方向一齐掉了出来。 因为司家花园里的垃圾桶大部分时候都是摆设,司郁之前两个月有几次回家的时候,总爱挑着这个空荡荡的垃圾桶扔垃圾。 这垃圾桶里本来是要每日清理,可佣人偷懒,没见有什么东西就没勤快收拾。 导致垃圾桶里,就一直躺着司郁吐出来的包着糖纸的泡泡糖。 燕裔没怎么留意,但知道司郁爱吃泡泡糖,像magician似的,嘴里爱嚼着东西。 这银色糖纸,估计也是司郁扔的。 作为称职的管家,鲁叔听见动静自然带着人来收拾垃圾。 “小四少爷玩的开心,都别去打扰,听见了吗?” “垃圾桶先收拾了,晚上来的人还会多。” 下午这会儿,是司郁的私人场合。 家里的大人都在屋里,上午司郁收了礼物后,大人们就都被司老爷子勒令回屋了。 司郁下午玩的尽兴,和他们闹了一身的奶油,腻味的厉害。 “走了走了,玩够了去收拾收拾。” 司郁看着这个粉色小西服上面的狼藉,等晚上客人多些的公开场合,这个都穿不了了。 扔掉外套,一股脑钻进浴室把自己处理干净,然后准备跑去找燕裔。 燕裔正在开会,弹了弹烟灰让她进来。 司郁仗着他屋内有地毯,光着脚丫就跑了进来。 会议里的精英们见自家燕总又开始走神去看他的小夫人,一句话不敢多说。 司郁站到燕裔面前,低头道了个歉。 “抱歉,我把礼服弄脏了,晚上不能穿了。” 燕裔当什么大事儿呢,小软包在这低头认错。 “没事,我给你准备了好几套,都在衣帽间,你可以随便试。” 燕裔打她进来就把烟掐了,习惯使然他用左手两指捏着烟头灭的烟,刚伸出来想揉揉司郁委屈软糯的小脸儿,又换了只手。 “那我去试了?” “去吧。” 司郁小步轻快地跑进了燕裔的衣帽间。 燕裔这才回头继续会议。 视频里的卡佐又非常适当的捧了一句:“小夫人真是越看越可爱哈。” 就是特么的怎么看起来像是个男孩子啊,卡佐没想明白。 哦对,刚才偷偷瞟到那男生的颈链不就是他陪着燕总一起挑的吗,上次燕总没有隐瞒,他就是在追男孩子。 “!”他多什么嘴啊。 玩完了,奖金无了。 “嗯。 ”燕裔承认了,继续开会。 意料之中的惩罚没有,甚至自家燕总那冷似冰花的脸还放缓了几分。 卡佐松了口气。 司郁换好一套出来,燕裔又暂停了会议扭头看她。 “还不错,去试试别的?” “好!” 司郁开开心心地又钻了进去,只是这次好长时间没出来。 让开着会的燕裔忍不住起身过去问了一句。 “小四?” “我拉链卡住了。”司郁闷闷道。 燕裔手势示意他们先自行讨论。 随后走进了衣帽间。 司郁的拉链和里面的套头衫缠住了好几个凹凸。 燕裔也拽不开。 “把手抬高。” “屁股撅起来……” “对,乖,头往上,看我,别看地面。” “腰稳住。” “我得使劲了。” “啊!”司郁一声短促的尖叫,忍不住扬起头颅。 燕裔看着手里被他扯报废的礼服,两指托起司郁的小下巴看了看。 留下来一点红印子。 “叫你抬头看我,这不,打到了。” 燕裔给她轻轻揉了揉,司郁哼哼两声,眼尾挂着泪花,还委屈上了。 “小燕叔叔你先开会吧,我穿别的。” 燕裔也没要在里面看着她换衣服,他懂得分寸和克制,顺手捏捏她的腮肉,然后走了出去。 视频会议没有关麦,刚才的声音自然被屏幕上的精英们尽数听到。 一个两个的都在纳闷,燕总欲望这么强?开着会就得去和小夫人来一次?但是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分钟? 难道自家几乎190的燕总中看不中用,大树挂辣椒? 然而精英们只敢暗自腹诽,不敢质疑燕裔一丝一毫。 “继续。” 卡佐轻咳一声,轮到他的报告。 会议结束那刻,司郁穿了一身鹅黄水波纹的小礼服,有点绚眼,但在她身上就很合适。 虽然和粉发不是太搭,但是看司郁喜欢,他便觉得这身衣服毫无问题。 温柔清浅张扬,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今天才是重点。 司郁真的觉得燕裔特别会选衣服,他的衣品很好。 哪怕是给别人选衣服,他也是出手就到位。 第199章 生日2 晚上,给司郁庆祝生日的人渐渐多了。 就算司郁不邀请,有些人也会不请自来的。 更何况她身份地位摆在这,生日不可能就是和孩子们玩会儿游戏。 司郁捏着酒杯,温柔又得体地应付着社交。 鲁叔告诉她,宋家的车子停在门口,她立马和身边人告辞出去迎接。 绅士地打开车门伸出手臂,“清雪小姐,几日不见,更美丽了。” 宋清雪笑着,大大方方握住司郁的手臂。 身高差在这摆着,要是揽住司郁的手臂,她至少得弯腰几度。 “郁少爷,我很想你。” 宋修德跟在他们身后,没有掺和小辈的交流,而是低调地去找了司箐。 司郁和宋清雪看着亲昵,但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 就连互夸都有些格式化的尴尬。 宋清雪悄悄耳语道:“郁少爷,咱们互捧太尴尬了。” “总要做给别人看的。”司郁的笑,真是无差别的极尽温柔。 “晚上少喝些酒,女孩子多注意保养身体。”司郁笑着,捧来一杯果汁递给她。 “谢谢郁少爷。” 宋清雪笑着,和她说了些注意宋修德的话。 宋修德今晚好像是带什么东西给了司老爷子。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好像和你父亲有关,而且我们不是要订婚了吗,我感觉他最近动作很频繁,不像是什么好事。” 司郁挑眉,笑问:“宋修德不是你父亲吗,清雪小姐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喜欢他。” 宋清雪咬唇,低声带着恨:“谁会喜欢一个把自己女儿当做一个花瓶推给无数男人欣赏,最后还要以筹码订婚的父亲。” 司郁笑容不减,瞳光危险,“订婚不是他的筹码,是我们的交易,清雪小姐你要知道,我虽然不会忤逆我的爷爷,但是我有能力让我们没有开始。” 宋清雪深呼吸,让自己心中的怒意缓缓降落,“郁少爷,我们再做个交易吧。” “什么呢?” “能不能让我父亲这个人遭到报应。” 她受不了了,实在是受不了了,家族里的女人都是他的筹码,他不尊重女人的存在,即使发明粉药配方的是宋家和赵家的女人。 他抢走女人的功劳,他还和海外的一些势力勾搭把成批的好药送走,她非常痛恨她父亲这种崇洋媚外的行为。 “即使让他进监狱也在所不惜吗?” 宋清雪怔了一下,随即恨入眼底,“是!在所不惜。” “覆巢之下无完卵,宋清雪小姐做好心理准备。”司郁挂着浅笑,和宋清雪碰杯,“交易升级。” 宋清雪心中狂乱的跳动,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大义灭亲决定的疯狂,还是因为司郁刚刚那笑。 鹅黄色的水波纹西装,明明是耀眼花哨的衣服,却被司郁穿在身上将这张扬的情调收服为自己的气质。 温柔。司郁这个人不是表面这样的。 宋清雪的心突然告诉她这样的一句话。 可若不是表面这样,那又是什么样的呢? 宋清雪看着司郁那张温柔可爱的脸,陷入迷茫。 男孩子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帅气,都会好男人的面子,不会展现自己弱的一面。而司郁却从不吝啬展现自己的温柔,可爱,偶尔的娇软。 之前司郁去宋家的时候,燕裔有接送,司郁尊重对她好的长辈,所以在长辈面前,当真是服软。 她收敛着自己想要叛道离经的一切,尽量让自己学着别家的小姐做一个淑女。 她定定地看着司郁,微微滞住了。 背后一紧,猛打了个激灵,往背后看又没发现什么,然后听到司郁说:“暂时失陪一下。” 司郁放下手中香槟,去了趟卫生间。 她缠胸的绷带紧了,有些不舒服。 司郁调整着位置松紧,小解后,才从隔间走了出来。 燕裔的西装被泼了酒渍正在洗手台清理,回眸和诧异的司郁对视。 “怎么每次在卫生间都能和小燕叔叔你相遇。” 就因为第一次见面在卫生间,所以格外加固了他们在这的缘分吗。 “巧合吧。” 司郁当然不知道,燕裔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 一双黑色的眼,无时无刻都无法离开司郁的身影。 在看到她捂着心口进入卫生间时,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着急跟上地撞到了一个捧着酒杯来搭讪的女人。 所以两人才巧合地在卫生间相遇。 “你身体不舒服么?”燕裔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司郁洗了洗手。 “小解也需要在隔间么。” 司郁对答如流:“想拉没拉出来,顺便小解了。” 燕裔墨瞳微微瞪大,许是也没料到司郁能这么直接坦诚地说出这般稍微不雅的话来。 “怎么了,小燕叔叔你以为我有什么事?” “我问了问上次那个药,过量太多的话,也有可能让男人失去性功能,所以以为你蹲着小解是那里不舒服。” 司郁:…… “呼——”司郁长舒口气,似乎是被无语到了,她捋捋假发,“那里没有不舒服。” 那、里、根、本、不、存、在。 “不要讳疾忌医。”燕裔关心道,“都是男人不用怕。” 司郁牙根咯吱咯吱响。 忍不住爆了粗口:“草!” 燕裔蹙眉,伸出指尖掐了掐她的小腮帮子,使了点劲儿让她一个劲儿软绵绵地喊疼。 “别说脏话。” 司郁:“你不用次次炫耀你的大。” 司郁鼻翼抖了一下,悄摸白了他一眼。 老男人觉得自己大一定很骄傲是吧。 “我没有炫耀,小四。” 而且大总比小的好,但是燕裔现在也不能给她讲这种道理。 燕裔不着痕迹地往自己的裆线看了一眼,随后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提醒她少喝些酒。 “是我怕你喝醉了身体不舒服,不是为了你好什么的。” 燕裔解释了一句。 在抽擦手巾的司郁微微一愣,回头从卫生间的鎏边大镜子里看着那个垂眸擦衣服的男人。 他现在连关心她,都要解释一句。 是她的错觉么,她居然觉得燕裔有些卑微。 是怕她误会他长辈的那种掌控欲,所以才解释道,不是那种以为了她好为出发点的命令是么。 天呐,他们只是长晚辈而已又不是男女朋友,她觉得燕裔完全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司郁心尖微动,声音软的一塌糊涂,“小燕叔叔,我知道啦。” 第200章 生日3 陆风陆雨一个在海上,一个日理万机,都没来了司郁的生日宴,不过礼物还是送到了。 司郁悄悄回屋看了眼礼物,然后挑到陆雨姐姐送给她的一盒子项链。 一、盒、子! 司郁呼吸一滞,挑起一个左看喜欢,右瞧也是喜欢。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颈链,刚想换下来,又被另一盒珍珠吸引。 居然是陆风送的,还挺别致。 一盒个头饱满漂亮的珍珠,最中央形状完美的粉色海螺珠美得不可方物。 司郁瞬间被其吸引。 这要是放在珍珠笼里作坠挂在脖子上,那相当漂亮。 司郁把它捏起单独存放,准备寄到国外定制去。 别人送的礼物都很昂贵,但也有些老套,司郁没什么喜欢的。 想起宋清雪那个没什么道德的老父亲,司郁专门找了找他送自己的礼物。 司郁看着手中不起眼的盒子,似乎预料到里面没什么好东西似的,心跳微快。 她指尖一挑就摘掉了封条,打开表面的盖子。 司郁看到了里面黑色的小相册。 司郁伸手翻开时,看到自己指甲上反射的吊灯白光,直觉宋修德一定会在这里做什么手脚。 果然,打开的第一张,就是他父亲的照片。 是一张非常狂野,抽着烟光着上半身擦药的照片。 背肌紧绷,男人蹙眉,野性汉子。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那肩胛骨上有个纹身。 是天使的半截翅膀,中间镶嵌gs大写字母。 司郁的褐瞳瞬间瞪大,呼吸急促地抠了抠照片司莲文身的那个位置。 她宁愿,这个纹身是宋修德画上去的。 可是她火眼金睛,怎么看不出这照片,没有ps痕迹。 “不可能,不可能……” 司郁的声带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慑的僵涩,连话都说的有些艰难。 本音之下又生诡颤,导致她声音现在尤其难听。 “怎么会呢,他不会这样的。” 司郁猛的翻去下一张。 是一个文件。 上面的字体大部分看不清,可能是偷拍的人太急。 而最重要的一行字,足以击碎她的心理防线。 [xxxxxx,xx神xxxx计划,xx确认实验,xxxx将无畏献出自己的孩子。 签名区:lotus.](莲花) lotus这个单词是莲花的意思,所以这个gs的实验档案上,可能就是司莲签的名字! 司郁天旋地转,眼前白光瞬间黑花一片。 那献出的孩子是谁? 是她吗? 所以她现在为什么没有被献出去? 这是她从小不能做女生的原因吗!? 当年到底扯了多少事情!母亲的死到底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司郁轻吼一声,抱住了头。 烦躁烦躁烦躁。 —— 「小四少爷别总赖着燕裔少爷啦…」 「小四少爷,你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女生哦…」 「小四少爷…」 谁,是谁,脑海里这个声音是谁? 司郁眼前一片猩红,伸手去找泡泡糖的动作硬生生停在兜前,晕了过去。 —— 燕裔发现司郁长时间没从自己屋里出来,看到从书房出来的司老爷子阴沉的脸,还有宋修德得逞的笑。 他直觉司郁出了事。 果然,他疾步上楼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司郁。 脸色煞白,手边躺着一个相册。 相册里总共就两张照片,一张司莲背影照,一张gs的文件签名。 [献出自己的孩子。] 七个清晰的小字。 燕裔的长眸也微微睁大,明白了司郁晕倒的原因。 这个刺激,太大了。 在孩子19生日宴送出这个礼物,宋修德,真不是东西啊。 司郁向来聪明,稍微联想,就能明白。 签名是司莲的字体,他可以确认。 可这个文件……太毒了吧。 试问哪个孩子可以接受,自己的父亲要献出自己,作为实验品。 看来司莲当年对他,也隐瞒了不少事情。 燕裔把这个相册里的照片取出来揣进兜里,打开自己的手机壳,从里面拿出一张司郁的照片来,塞进了相册里。 他抱起司郁回了自己的卧室。 把她放在自己特意用了玫瑰香熨烫的床褥上,捧着她战栗的小手放在心口。 “小四别怕,我在,我在。” 似乎是玫瑰味好闻起到了安抚的作用,也似乎是他的语气足够温柔,让司郁停止了颤抖。 他拿出湿巾给司郁轻轻擦去额角的冷汗,然后半跪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脊背。 “不怕,不怕。” “小燕叔叔在,在你身边。” 小软包弓起的脊背终于放下了那充满攻击力的姿态。 她嘤咛一声,握紧了他的手。 小脑袋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好像在寻找依靠似的,蹭了蹭,格外不安。 燕裔立刻挺身侧躺过去把她拥入怀里。 小脑袋靠在了胸肌上,才停止了不安的寻找。 “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燕裔格外歉疚,到刚才,更是歉疚的无以复加。 “对不起小四,对不起……” 可道歉实在是太苍白。 司郁心里缺了那么多年的那些,他真的好想给她补上。 可他又觉得补上终究不如曾经有过。 如果他能早点把司郁带回来多好,他是真的混蛋。 “对不起,小四,都怪我。” 他垂眸把自己的下巴贴在她的眉心,吻了吻她的额头。 “乖,睡一会儿吧。” 生日宴主人公却不在,楼下的人有个别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却不敢置喙。 大部分人都洋洋自得在能踏进司家的门槛,见一见那位现在各界都有名的小四少爷。 也趁机社交,为自己拉拢人脉。 与下面的嘈杂相比,最安静的一隅,是燕裔的怀抱。 里面窝着一个团成团的小可怜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她总是被抛弃。 为什么她总是那个没有伞的小孩儿。 司郁突然呜咽一声咬住了自己的唇。 她猛然睁开的眼睛盛满红色血丝,看清了自己的所在,是燕裔的怀抱。 “小燕叔叔,爸他不要我了。”绝望和痛苦是真的。 得到过再失去再欺骗再幻灭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更何况,这辈子她是那么渴望亲情之爱。 “没有,小四,没有人不要你。” 第201章 生日4 可她好像听不见似的,兀自说着。 “八岁,把我扔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里,只留下一冰箱的食物还有床下一箱子的现金。” “我八岁,我要去买菜做饭,我要去自己上学。” “公寓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 司郁突然眨了下眼,烦躁在心底的叫嚣抚平过瞬间,又翻涌了起来。 她从兜里拆开一块儿泡泡糖,放进了嘴里。 顾不上燕裔在她面前会不会怀疑,她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小燕叔叔,你是不是也会不要我。”她这样温柔地问着,眼神里的伤看的令人揪心。 “不会,永远不会。” 司郁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了燕裔,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关于长辈对自己的爱。 好掩盖一下司莲这两个照片带给自己的冲击。 当时太急,一眼就勾发了烦躁症。 她冷静下来,就得强迫自己想一想,宋修德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用这个击溃她、拿捏她,然后利用宋清雪,利用姻亲控制人。 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好多了,谢谢小燕叔叔。” 她埋在他胸前蹭了蹭。 “谢谢小燕叔叔。” 她又重复了一遍。 爆发了这几个月以来前所未有的依赖。 她凝望着他的双眸,小心翼翼地问他:“爸爸不是那样的人,对吗?” 燕裔点头,“要相信他,小四,他不会是坏人。” 司郁咬唇把脸贴近了他,环住他的腰,搂的很紧。 “小燕叔叔,你不知道,我一直很想要亲情,我终于得到了,所以不想失去也不想这一切都是假的。”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得到了,变成了执念似的拥有。 “不会失去,永远不会,我一直都在。” 燕裔低声哄着她,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终于,司郁又依赖他了。 可他不是想要这样的依赖,想要司郁主动撒娇依赖,而不是被人伤害之后无处可避,只能在他这里得到一丝安慰。 宋修德他该死! “真的么?小燕叔叔你不骗我?” 明明她对他一直都是利用的心思,为什么燕裔愿意发誓保护她,对她好? 之前的占有欲不复存在,司郁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个各方面完美的小叔叔俘获了。 “不骗你。” 怎么舍得骗你。 燕裔微微叹息,说太多都无用,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司郁。 他也是值得让她多停留两眼,值得依赖信任的存在。 “宋修德的事情我帮你处理好吗?”燕裔柔声问她,征求她的意见。 司郁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推拒。 “小燕叔叔,我先自己处理,处理不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一双褐瞳还有未来得及掩盖的脆弱,她本该在这个年纪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此时却温柔倔强地让人心疼。 “小四,你永远可以寻求我的帮助,哪怕要我全权为你处理也好。” 燕裔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眉心,“你不必担心别的,我们是家人。” 司郁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一些。 她从没体会过去真正依赖别人的感觉。 因为她害怕。 这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弱点。 但现在,司郁想放纵自己沉沦一下,就依赖几秒,就几秒。 她微微闭眼,靠在他因心跳带来较高温度的胸前,没有任何旖思,只有晚辈在外面吃了苦后想回来找家长诉苦的依恋。 “陪我三分钟好不好?” 司郁微微仰头,看到他的下巴弧度很轻地点头答应了她,腰间揽住她的手越发收紧。 “陪你多久都可以。” 司郁骨架子小,窝在燕裔的怀里就像抱了一只猫崽儿。 可怜又没安全感。 司郁自己都清楚意识到自己这次的没有安全感不是演戏。 她任由自己敞开心里的不安放纵了三分钟,然后沉默地准备起身出去。 “相册的照片我换了一张你的,宋修德如果用这个威胁你,你就叫我。” 司郁点点头,“嗯!” 叫家长嘛,她还是会的。 她整了整领口,神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司老爷子在一楼厅内找她,司郁刚从楼上下来。 燕裔就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略显嘈杂的厅内有片刻的宁静。 司郁双手插兜,闲庭信步,身后的人单手挽着西装,盯着前面那人,满脸宠溺。 就连干出这一手混蛋事的宋修德都觉得自己一招不但招惹了司郁,似乎还惹怒了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司郁每经过一个人,都会收到生日快乐的祝福。 “小郁总,生日快乐。” “郁少生日快乐。” “小四少爷生日快乐。” 司郁颔首回应,走到了司老爷子跟前。 “爷爷。” 司箐看到司郁身后如保护神一样站着的男人,守护者的姿态让人十分安心。 “小燕。”司老爷子眼神忧虑,与燕裔眼神交流片刻,抱紧了司郁。 “嗯,没事。”燕裔揉了揉司郁的小脸儿。 和司老爷子一左一右站在司郁旁边。 想动作的宋修德突然顿住了。 他直觉自己往下走自己的计划可能会……但是他的野心不容放弃。 一个基地的上层领导而已,总不能拒绝粉药等各种他们提供的药物而对他施压对吧。 如果闹得难看了,基地供药链出现问题,燕裔再怎么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宋修德想着,上前几步和他们站在一起。 司郁眉梢压目,暗地里阴郁地看了一眼宋修德,暗道,来吧来吧,现在越得意,将来摔得越惨。 “小郁啊,刚才我和你爷爷聊了聊你父亲……还有那个相册你看见了吗?”宋修德笑的道貌岸然。 司郁淡淡回了一个字:“哦。” “和伯父单独聊聊?” 司郁扭头给燕裔和爷爷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在宋修德身后去方便交谈的角落。 “宋伯父有什么要给我说的?” 司郁看着这张道貌岸然的狗脸,现在就想手撕。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你父亲去失踪之后做了这种事……哦小郁你应该不知道吧,那个纹身是某个犯罪组织的……真的很抱歉小郁,我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只好……” 司郁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宋伯父你在说什么?什么犯罪组织。” 司郁拿出小相册,给宋修德看,里面只有一张自己的照片,就是燕裔先前放进去的。 第202章 生日5 “宋伯父,这张照片不错哦。” 那张照片是在宋家门口拍下来的,司郁上车时,燕裔看她在路灯下,很有气氛,没忍住留下的照片。 司郁笑了笑,“宋伯父拍照也不给我说一声,一定认认真真好好的站那给您拍。” 瞧宋修德那张脸,黑成锅底了。 “小郁你喜欢就好,”宋修德的笑真难看,“不过你爷爷那里……” 看宋修德这双老奸巨猾的眼,司郁就不想聊。 “宋伯父你到底想说什么?”司郁挑眉掩住不耐道。 “你跟我来。” 宋修德领她又往里去,几乎没有客人的地方,宋修德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两张照片。 都是司莲的。 上面的纹身非常清晰。 一般长辈看见这种东西都会避免让家里人知道,但宋修德现在真是想方设法地要司郁看。 司郁笑了一下,“看见了,怎么了?” 她压着心底的怒气和烦躁,在宋修德面前越云淡风轻,宋修德便越挫败。 绝不能达到宋修德的目的。 “你父亲投入了一个犯罪组织……很抱歉告诉你这件事小郁。”宋修德面带歉意微微颔首地说着,他的手掌就要落在司郁头顶。 司郁恶寒的鸡皮疙瘩暴了一身。 “宋伯父,在我生日说这件事合适吗?” “宋修德。” 宋修德手掌距离司郁头顶只有三厘米的时候,燕裔抬手搂过司郁的脖子把人带到怀里。 司郁垂在身侧的起手式刚刚发力就卸了去。 差点,差一点就忍不住了。 “原来是小燕。”宋修德的手落了下去,语气试探着燕裔的态度。 “你我同辈。”燕裔蹙眉,极不喜宋修德叫他小燕,套近乎。 “哈哈……”宋修德笑两声掩饰尴尬,“燕首……” “小四想吃点什么吗?” 宋修德话还没说完,燕裔已经揽着司郁离开了此处。 宋修德pua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被燕裔打断了。 明明他和燕裔也算合作关系,燕裔当真不怕这些中医世家不再提供药材。 宋修德阴沉的看了那二人一眼,发现他想靠近司老爷子都没机会。 宋清雪又按着他的要求跟在司郁身旁,他现在去找宋清雪要她把司郁带到偏僻地方都不能。 宋修德暗自捶拳,不知道计划哪里出现了问题。 当然他本身也不知道司郁就是个bug一样的存在。 情绪控制这方面相当在行。 司老爷子让燕裔守在司郁身侧,虽然这也是燕裔愿意做的,但是他看着那粘着司郁的宋清雪时,表情还是带上点剐人冰刀似的冷。 “郁少爷,你家小燕叔叔咋这么可怕?” 宋清雪打了个哆嗦,司郁绅士的脱了西服垫脚罩在宋清雪身上。 “还好吧?” 司郁扭头看了看燕裔,他品了一口杯中红色的酒液,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一点玫瑰味从他的身上传递过来。 带着酒意的微醺。 司郁鼻翼微耸,嗅了嗅。 有点喜欢这个味道。 越来越频繁闻得到了。 宋清雪低头问她怎么了,然后看了看燕裔,还是选择里司郁近一些。 司郁摇摇头说没事,又看向燕裔,明明燕裔看她的表情是淡然且略带柔色的,怎么会让宋清雪那么怕? 她收回目光,等宋清雪又看了一眼燕裔时。 燕裔的眼神相当冰冷且无情。 宋清雪打了个哆嗦。 “能让他远一点吗?太冷了真的。” 双开门大冰箱吧!冻死人! 司郁稍蹙眉头,“不太好吧。” 现在燕裔是全权管她的人,司郁不怎么好忤逆,也没管制到她的自由,没必要忤逆。 这和宋修德掌控宋清雪不一样,燕裔发过誓。 宋清雪微微抿唇,是她要求多了,毕竟论起来,还得是燕裔和司郁关系更好。 她就一个突然插进来的未婚妻,还是不结婚那种。 宋清雪自己陷入自己思考,孤零零的。 燕裔不知道低头和司郁说了什么,惹得司郁眉开眼笑。 宋清雪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觉得应该离开的是她。 于是低着头很有眼色地悄悄离开了这里。 等司郁和燕裔聊完,她才转头发现宋清雪不见了。 “小燕叔叔,她去哪了?” 燕裔指了指宋清雪离开的方向。 司郁蹙眉找了过去,宋修德没有达到目的,很有可能会现在迁怒宋清雪,现在都和她站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司郁从旁边的位置绕过去。 听到“啪”的一声迅速转身寻找。 在黑暗的落脚点看见了跪下挨了一巴掌的宋清雪。 “清雪小姐!” 司郁半阖的眸子睁大,立刻跑过去,抓住了宋修德从另外一个方向扇下来的手腕。 宋修德挣了挣,纹丝不动。 没想到司郁手劲儿这么大,感觉被落了面子的宋修德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司郁,你给我放手!” 那种阴暗的戾气让司郁很是厌恶。 她的心底也横生戾气,可那是控制不住生长的野蛮藤蔓。 宋修德这人,就恶心,阴沟里的臭老鼠。 “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打一个没有犯错的女生!” 司郁一把把宋清雪从地上拦腰公主抱起,毫不费劲。 一米八的女生突然从跪在地上的姿态变成了窝在司郁怀里。 虽然在她的骨架相比之下显得司郁有一点点滑稽。 但是不得不承认,司郁为宋清雪撑腰真的很帅。 是的,很帅。 燕裔也觉得很帅。 “清雪小姐,我们走。” 宋修德想要拦住司郁,被司郁身后那个半边身子衬在黑暗之中的冷面阎王瘆的忘记了呼吸。 “宋修德,别动他。” 宋修德的手,在半空中,宛如枯枝一样颤抖,最后又只能不甘地放下。 还是地位不如人,才会连教训自己的女儿都被人掣肘。 他穷苦人家出身,吃过阶层不同的苦,受过上级的无数冷眼。 这是他几乎疯狂地去争地位,满足自己野心的原因。 宋家,是靠他白手起家的。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他泯灭了自己的良心,去把心机玩弄到无辜人身上,去威胁到司郁身上。 司郁抱着宋清雪,看到怀中她沉默地搂着自己的脖子,一句话也不说。 牙都快把唇咬破了。 “清雪小姐,想哭就哭吧,女孩子不用那么坚强。” 话音未停,恰在此时,初雪悄落。 “下……雪了。”宋清雪伸出手臂,勾住一个要落在司郁头顶的雪花。 司郁点点头。 背后的人给她披上了一个外套。 玫瑰香的体温,让司郁忍不住红了眼眶。 明明是让宋清雪别端着,她却忍不住想哭了。 父亲不是坏人,那身上的纹身只有一个解释,他真的是卧底。 是隐藏在gs组织的卧底,背后的纹身看起来他的地位也相当之高。 那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宋清雪跳下来想要安慰一下气息瞬间低落的司郁。 却在看见身后那个揽司郁入怀的男人时,愣在了原地。 多么幽邃的一双墨色眼瞳,里面汪洋深渊,沉溺的爱怜,要攥死人的温柔都给了怀中的人。 “小四,我永远都在,就算你不是女孩子,你也可以在我怀里哭。” 第203章 换秘书 生日后的第二天,司郁建议宋清雪留在司家,不然回去以后宋修德也会迁怒她。 可她只是摇摇头说:“我不能抛弃我的母亲。” 司郁目送她离开,回到宋家那个巨坑。 过完生日,昨晚的小雪经过一夜已经在大地覆盖了一层银霜。 司郁收拾行李准备再度奔波准备去参加发布会。 时间比较紧,生日结束之后没几天就是发布会,然后八号和宋清雪订婚。 安枸在这个档口要请假。 “之前霍影帝约我在京城玩,我想请一周假。” 发布会在即,秘书请假这个操作可谓是等于直接卸了她的臂膀。 司郁蹙眉点了根烟,在总经理办公室看着低头的安枸。 “你确定是吗?” 那秘书就一定得换了。 “是。” “很喜欢霍之章?” “我很喜欢他,我们小时候认识。”安枸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他可能不记得了,但我一定会遵守小时候就说好的,一起去京城玩的约定。” 司郁弹了弹烟灰,眸子半阖,“准假,但同样你被开除了。” 安枸微微瞪大了双眼,“那秘书谁来做?” “你哥不是回国了吗?” 司郁掐了烟扔在烟灰缸里捋了捋假发,“我不是慈善家,秘书临档口要走这样的秘书我可不要。” “在这种时候,秘书离开的损失不可预计,你赔我一个秘书很合理。” 反正安枸他哥安夏也是学这个的。 “你和你哥一天之内交接工作,晚上我要看见他报到。” 安枸咬了咬唇:“可他要是不愿意呢?” 司郁歪歪头,不是她普信,现在这时候想做她助手的人都挤破了脑袋。 “安枸,劳动合同你签了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侵害了公司利益,我完全可以起诉你。我现在给你的处理方案就是你让你哥来替你。” 司郁当时想挖的也是他哥,只是他哥还没回国,来不及就先让在国内的安枸上了。 安枸抿唇,“知道了,抱歉小郁总。” “道歉不必了,我不拦你,但这事儿马上处理。” 司郁点了点桌子上的那份儿劳动合同,“你哥来,这合同作废,你自由身爱追谁追谁。” 安枸脸色不太好看,但这也是他的选择,没什么后悔的。 司郁不是圣父,他知道。 “我哥愿意,他早就问过我小郁总您需不需要助手了。”安枸咬唇说出这句话,把安夏的电话号码写下来递给她。 “我会让他给小郁总打电话,交接工作我们会很快。” “嗯。”司郁满意的点点头。 “还是非常抱歉,小郁总。” 司郁无所谓地挥挥手,还是那句话,就算是她的秘书,也有成为他人信徒的自由。 她对自己这个秘书本来就没有寄予厚望,而且现在自己更想要的人才来了,安枸就不重要了。 不过,“为我工作一场辛苦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 司郁在他出门之后,淡淡道。 安枸点点头弯了弯腰离开了司氏医药。 安夏动作很快,比安枸的效率高两倍。 只是捕捉到她要去参加发布会的信息,立刻订好了酒店,还有高铁票。 司郁让孙谦礼先开车过去。 带着她的行李。 现在多方盯着她,她要混淆他人视线,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哪。 她没忘之前陆雨提醒自己的事。 不好说是不是盯着他们来的。 但是敢踏进c国领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别怪她出手狠辣。 这几天,燕裔因为基地里巴德要招一些事,只能先和司郁分开回了基地。 陆雨公司发布会的安排遇到一点问题正在着急处理。 司郁也没闲下来,因为安夏是被她寄予厚望的人才。 所以格外认真地带着。 为的就是以后她不在的时候,也能作为她的另一双手,来辅助管理司氏医药。 “多谢小郁总赏识!”安夏躬腰。 司郁叫他坐,不用拘谨。 “我的事情非常多,以后不会常在公司,所以我得培养一个我的代言人,之前我相中的就是你,只是你还在国外进修,只好让安枸替你帮我一段时间。” “是我弟他不懂事,节骨眼上撂挑子。” “不怪他。” 有没有安枸其实影响不大,只是于面子上说出去不好听,而且她对安枸说的严重一些还是为了把安夏捞到手。 “我培养你,希望你也不要辜负我。” “是!” 司郁就满意忠心听话还聪明的人,她不会看错人的。 “行,先吃饭,以后公司的事你多主动学习,我带你一起。” “谢谢小郁总!” 发布会的前一天,司郁打着游戏,发现[我是小号]发来的好友请求。 司郁点了同意。 [我是小号:我在直播,要来solo吗?] [公子:我要打到无双再说。] 这个赛季无双还不到两千个,她趁这个时候打上去还快一点。 司郁图方便拿手机开了一把,正在参与团战时,手机页面迅速跳转黑屏显示—— sos+一个准确的经纬度,并署名(陆雨) 司郁蹙眉看着手机上的定位。 “安夏,盯紧明天的发布会,我出去一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来得及回来,你不能出差错!” 司郁面上戾气横生,把安夏慑在原地。 我是小号观战公子的游戏挂机,顾不上炸了一片的世界频道,司郁脱了家居服换了一身方便打架的衣服出门。 “小郁总,是什么事?” “陆雨出事了,去通知陆之恩……嗯,算了吧。” “不,去告诉陆之恩。” 给陆之恩个机会。 “陆少董出事了?!” 安夏一惊,迅速镇定。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迅速展现了他极为优秀的职业素养,他迅速把一切安排下去,并对突发状况明天发布会陆雨和司郁若是来不了也做好了相关安排。 司郁让孙谦礼去辅助安夏工作,她开上s9就照定位飙了过去。 “我会把她安全带回来。” 司郁走之前,留下了这句话。 聊天平台——群聊。 [郁:全体注意,京城有人对陆雨出手,定位发给你们,现在谁快谁来,迅速分派人手。] 司郁抓了抓头上的假发,迅速做出抉择,时间来不及完美乔装,为了陆雨安全,还是选择用司家小四的身份去找陆雨。 第204章 那不会是小少爷吧 刚才那个准确的经纬度,是送给陆雨的那个腕表投射的定位。 司郁开车去了,才发现那里是京城市一中的旧址。 她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车里能带出来的装备都带在了身上。 她把颈链摘下,额前的假发往后捋起,用手腕上的白色玫瑰发圈绑住,然后从座椅底下拿出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还有口罩。 手枪还是按习惯藏在腰后。 她随手掏了两根棍子藏在袖子里靠近这个废弃学校。 没想到对方装备齐全,连无人机都有。 司郁撸下腕表,调试了几下,扔出一个迷你干扰器,随后悄悄潜入。 守在门口的人被司郁暴起扼颈放倒在地。司郁撸起他的后腰,看到了火把gs纹身。 很好,那这里的一切都是恐怖分子。 既然是恐怖分子,杀了就行。 只是放倒一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人过来查看。 幸好她体格较为娇小,可以躲在门口的树干后。 “他怎么倒……呃。” 前来查看的人被树后的司郁一枪击毙。 消音器口一缕白烟后面是司郁冷冽到瘆人的戾气双眸。 司郁动作迅速地转移位置,摸到废弃教学楼的后门。 她看着腕表上面的定位显示,她拉开显示屏,将定位展示为三维。 陆雨发出求救的位置在顶楼。 司郁蹙眉收回显示屏,换热感,查探后门方圆几米内的人数。 两个。 司郁从布满灰尘和蛛网的一个破小窗外微微探头,看见里面正在抽烟的两个人。 “这次这把玩的真大。” “绑陆少董,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得死几遍?” “妈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搞垮明天的发布会啊。” “发布会至于吗?” “上面的阴谋,关咱们什么事,干活拿钱就完了。” 司郁听了一会儿,掏枪一人一个子儿。 然后撬开后门,躲了进去。 楼上的人,完全没意识到所有都被把守的门口被人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一个,甚至警报器都没来得及拉响。 司郁袖中棍棒滑落,握在手中,找到楼梯,摸了上去。 五楼拐角储物间,却突然被人扭着脖子拉了进去。 司郁闷哼一声,甩棍出手,把那人击退,才看清他的样子。 “特1行动组的动作挺快啊。”司郁指尖夹着棍棒,用手背摸了摸脖子,“差点给我掐死。” 眼前的人是特1行动组的作战服还有那个熟悉的面罩。 看体型不像是九尾狼。 “你们头儿呢?” 司郁靠在门后,握着棍棒,作战姿势随时准备着。 “……” 特1的人并不回答她。 司郁眯了眯眼,也没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良久,“喂,你小子别耽误我们行动。” “嗯?”司郁听到这话,觉得有点招笑。 能和magician一起行动,特1行动组还有不愿意的。 哦对,她现在还不是magician。 “magician认识吗?她叫我来的。”司郁手中棍棒一甩,过腕走了个漂亮的花儿。 特1的不再反驳她,而是点击耳麦把这个消息说给上级。 司郁口罩下的脸微微勾唇,这不得了嘛。 然后,她猛的想起,他们的上级是九尾狼,那tm不是燕裔吗?! 靠北! 早知道乔装来了。 “头儿问你擅长什么?”那个人问。 “全能。”司郁自信回答。 那个人瞄了她一眼,和上级报告了一下,问她:“格斗杀人怎么样?” “很熟。” “攀援呢?” “家常便饭。” 司郁表示那简直是她的领域! “好,我们头儿有安排,你可以和我一起突破进去。” 司郁点点头。 “你穿防弹衣了吗?” “没有。”时间紧没来得及。 “那不好办了。” 他又要上报这个不稳定因素,结果被司郁打断,“我的速度很快,我的棍子也很厉害。” 这种火拼场合,怎么会有玩冷兵器的啊,那人没搭理她。 看他不信,司郁也懒得解释了,反正实力会说明一切。 随着时间的流逝,要配合特1行动组行动的司郁觉得他们有点墨迹。 “别急,在等一个机会。” 那人按住她的肩膀。 司郁抿唇耐住了。 三分钟后,“得到命令,你从窗外扒沿,第一个窗外空调主机,往斜下到头,那里正下方窗户后面就是人质,在我们的狙击手将人质后面的挟持者击毙后,你迅速出现带走人质。” 司郁颔首,看他朝窗户的位置递了手臂的位置蹲下,也没扭捏,握住他的手臂迈了出去。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仅仅靠双手的力量扒着排水管道还有窗沿。 爬到他们所说的位置后,司郁四肢像蜘蛛一样,卡在墙和管道之间形成一个三角,等着那声枪响。 —— “狙击手准备。” 他们派出去的无人机击落了犯罪组织的无人机,掌控了废弃学校的布局。 萧诉端着狙击枪,听到命令,蹲在学校图书馆最高的观星台上对准了陆雨身后举着枪的人。 “巳蛇已就位。”萧诉含着冰块冷冷道。 “特1行动组a小队和里面的卯兔照应突击,b小队随我后面包抄,c小队在外面堵漏网之鱼。” 九尾狼下完命令,带好面罩领人开始靠近。 然而骤变陡生。 “狙击目标增多至三个,无法一枪击毙,巳蛇请求支援。” “墙外是支援者,他在你开枪之后可以迅速进去带走陆雨。” “目标是两个,巳蛇准备就绪。”萧诉舌尖把冰块一旋,轻轻含住,食指搭在扳机上。 萧诉不会被任何突发情况所影响,当然,如果那个扒在半空中人,帽子没有被风吹掉的话。 单薄的外套被灌了风,司郁虽然冷,但也没头顶那个帽子掉下去那么抓马。 “粉发。”萧诉淡淡说了一声,“那tm不会是小少爷吧。” 九尾狼愣住了,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那个戴着口罩一头粉发像猴一样扒在墙体外悬着的少年。 司郁扭头看了一眼,和远处的萧诉有刹那对视。 萧诉又松了口气,“发现了我的位置,应该不是小少爷。” 萧诉水平在那摆着,被外人发现位置着实不太可能。 第205章 一人一拐 九尾狼微微放心,像司郁那样的小软包也没能力悬在五楼外面,还那么游刃有余。 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后,狙击手的一声枪响就是行动的号令。 谁也不知道,萧诉在射出那一枪后,看着少年以极快的速度从这侧被击穿的玻璃,用手臂把自己甩进去的姿态有多么不敢置信。 什么样的臂力,才能有这种速度和操作。 司郁在外面把自己甩进去之后,借着惯性,把陆雨身后还能爬起来的人当场踹死。 尸体撞到墙面上,在身后绽放一朵血腥狠辣的红花。 “乖…宝?”陆雨有些不敢置信。 被虐待过的陆雨脸上青青紫紫,司郁抿唇恨自己个低没法把陆雨抱起来走。 只好用肩膀扛起她来,扶她站稳后,守在门口道:“姐姐别怕,我带你出去。” 袖子中滑出的两根棍棒,司郁双手握住,两脚岔开,摆出了格斗姿势,她把棍棒交叉一磕,按在握把处的按钮。 棍棒迅速弹出新的握把。 是一双浮萍拐。 司郁两肘架起,整个人瞬间变得混有杀意。 陆雨被她慑住片刻,然后就见识到,这个少年把一双浮萍拐玩的有多么不可思议。 朝二人射过来的枪子在她的腕上一转,被浮萍拐挡飞了出去。 浮萍拐整个棍身上面横竖交错的全是这种光痕。 显然这种操作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出手招式是陆雨从未见过的狠辣,非在枪林弹雨生命威胁中无法达到的水平。 尤其是在一拐子把人爆头之后,红白的酱花爆了司郁一身。 司郁蹙起眉头,摸了一把眼旁,从腰后摸出手枪,对着前面连开两枪,从拐角涌过来的两人当场毙命。 动作迅速手法很快。 司郁从身上又摸出一把匕首扔给陆雨。 “姐姐,一定小心。” 随后她疾速助跑,在楼道拐角处迅速蹬墙起跃改变方向,整个人空中自旋720°,将两腿像两条硬鞭一样甩了出去,一脚一个,全部都是颈椎重击断裂而亡。 陆雨眼前绽放着一个又一个血花,染的少年整个人,便是一朵收割性命的阴间彼岸。 血腥狠辣的魅力,暴戾杀气的双眼,看谁,谁死。 高兴了一人一拐,不高兴了也是一人一拐。 陆雨眼前,少年最为温柔的一个动作就是吃了一颗泡泡糖。 因为手上沾着血,糖纸没塞回兜里落在了地上。 司郁低头要去捡,结果被人偷袭。 她迅速手臂撑地两腿后勾起跃将人踹倒。 然后补了一脚,把人当场毙命。 司郁带着她一路杀下四楼。 阎王再世也看不得这场面。 三四楼是匪徒最多的楼层,司郁能从五楼突破出来,远比底下特1的人突破上来容易。 司郁的假发都黏黏腻腻沾着不知道哪里的人体组织,她用沾血的手捋了捋。 让陆雨找地方躲一躲。 没想到一转头看见,陆之恩这家伙,倒真的来了。 只是他来的迟,而且外墙的路,有萧诉一路狙击给他开路。 他翻进四楼时,看到陆雨立刻跑了上来。 “之恩执事,看好你家小姐。” 司郁把陆雨给他之后,架起自己的浮萍拐就往九尾狼那边突围。 四楼中间,此次绑架计划的策划者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家就被端了。 还是多方势力一起来的。 “混账,你说过顶多来一方,现在我看至少来了两波!我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什么?!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弃车保帅?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死也会把你供出去!” 一场营救,单从九尾狼那边看是毫无疏漏有条不紊的清剿反恐。 而从司郁这看就像是黑帮火拼现场,还是单人向屠杀那种。 她转着手上的浮萍拐,因为好久没用过冷兵器的缘故,手心泛着火辣辣的疼。 他们解决了无数人后,面对面正式“会晤”。 “小……九尾狼?”司郁眯了眯眼,这个体型还有那双眼睛,顶像燕裔。 就是燕裔吧。 九尾狼手里的枪空了弹夹,扔给了后面的人,看到眼前这个一身血花的少年。 认了片刻,猛的就拽到了怀里。 “司郁!你行,你真行!” 燕裔突然的怒火让特1行动组都愣了,看着自家老大揽人入怀,明明有轻微洁癖,但却一点不在乎那个少年浑身上下都是血。 “小,小燕叔叔……”她尴尬的笑了笑,被燕裔一把把口罩抓了下来。 “解释。”燕裔掐着她的腰,不让逃。 “陆雨姐姐有危险,正巧和magician有联系,就赶紧先过来了。” 司郁把还在顺着棍身往下滴血的浮萍拐往后藏了藏。 她用浮萍拐其实不太顺手,是跟国际区的人学的。 用它单纯是为了让行动与magician惯用的拳手功夫不一样。 不然一个人鱼跃绝杀过去,燕裔不得把她皮扒了。 燕裔气地呼吸发抖。 司郁单是靠在胸前都感觉开了震动一样。 “身上都是别人的血,小燕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喂!” 燕裔弯腰一把把人扛了起来,踹开一个废旧教室的门。 甩手关上。 顺手脱下外套扔在讲桌上,把司郁压趴在上面,撅着小屁股。 司郁:!! “你干嘛!你霸王硬上弓你!” 司郁怕的小屁股一抖。 然而燕裔只是把手掌落在上面,打了一下。 不疼不痒,但司郁就是特别能嚎。 “呜哇,你打我!我都十九了你打我!” 司郁叫着,燕裔又来了一下。 “不许打了!那么多人看呢!” “没人敢看!”燕裔蹙眉冷眼扫视门上的玻璃,别说人眼了,一只蜘蛛都没有。 燕裔手掌落下,又打一次。 司郁往后踹了一脚,正在燕裔裆线。 燕裔一手逮住,又打了两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燕裔抬起的手掌又要落下,却在看见司郁哼唧哼唧还落泪的小脸儿时收回了手。 司郁被燕裔从身前抱起,她背后之人爆发的不安感远比她之前的要强。 司郁不知道他不安什么。 “你要是受伤了让我怎么办。”燕裔抱着她,呼吸有点急促。 扒五楼外墙,带着陆雨抓着浮萍拐就杀了出来,浑身是血。 “司郁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受伤。 燕裔都快疯了。 第206章 目标不是燕裔就是她 可司郁偏偏是一脸一无所知的模样,无辜的要命。 越这种无辜才越让人生气,感觉她这个人,什么也不在乎似的。 燕裔真是独自哽一口气,咽不下去。 “算了,让我抱会儿。” 司郁让燕裔抱了一会儿,忍不住扭头去看。 他下眼睑微微有点红。 给司郁看愣了,“小燕叔叔你下眼睑好红,不会是想哭吧?” 燕裔抿唇,“是气的。” 幸好是气的,这要是想哭憋的,司郁会被他这个人设反差搞懵逼的。 燕裔现在浑身充斥着不悦的情绪, 他伸出指尖一弹她的脑门,当初窝在自己怀里哭啊怕的小软包,谁想到,现如今是个杀人一身血都不眨眼的存在。 他突然想起一个月之前,刚送走苏珊·伊费尔大概三四天的时候。 克拉的伤虽然很早就已经痊愈,但克拉看见苏珊·伊费尔仍旧十分生气。 一众教官面前,司郁哄着克拉,那表情相当的温柔。 燕裔便忍不住叹了一句:“他可真温柔。” 但没想到白猫下一句反驳的话就飙了出来。 那段时间,因为云已弩导致白猫颓废了一段时间,可接触祁东临后白猫却又恢复了精神,燕裔看得出白猫的变化,也知道司郁和祁东临绝对谈了什么。 燕裔纵容司郁,所以那些事儿不违反基地的规矩,他就没管。 但没想到白猫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温柔?他手撕渣男贱女的狠辣你是没见。”白猫笑嗤一声,狐狸眼看着那边的司郁。 赵烊吃虫子的样子,他还记得呢。 苏珊·伊费尔送回伊费尔家族半路被人在腰腹捅了一刀,就在和克拉一样的位置,还是个三棱刃。 重伤流血不止。 白猫能知道这事儿,还是因为祁东临享誉多国,和伊费尔家族也有点联系。 饭后笑谈说起来的。 白猫的第六感告诉白猫那就是司郁做的。 司郁看似为了司氏医药在不断奔波什么也顾不上,其实她手伸得很长,哪里都能插一手。 而且祁东临和他东谈西谈的,说起magician,白猫看着司郁的表情就玩味起来。 许巧送到国际监狱之前,白猫见过她那个样子,是magician做的是吧。 白猫有自己的一系列联想推测,但他就是不多事,什么也不说。 只是燕裔要说司郁温柔,他就忍不住反了一句嘴。 “不可能,他怕血。”燕裔想都没想把白猫这句话反驳了回去。 想起当时白猫那个愣住又想笑的表情,燕裔突然明白了。 他身边的白猫都早意识到司郁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 还以为司郁真是个怕血窝在他怀里哭闹的小可怜。 然后,今天,燕裔亲自见到了这一幕。 “对不起。”燕裔在道歉。 还是因为那十年,不然司郁不用吃这些苦。 越来越了解司郁,越来越心疼。 司郁好像也明白燕裔道歉的原因,她笑了一下,抱了抱燕裔。 “过去了。” 但是有没有真正过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叩叩。” “进。” “老大,抓到了这次犯罪行动的头目。” 司郁和燕裔一同看向被殴到鼻青脸肿嘴歪眼斜的黄毛。 黄毛倒是率先开口:“给我一个速死我告诉你们是谁!” 司郁:“好没职业素养的恐怖分子。” 黄毛:“反正都是死!我要拉个垫背的!” 司郁觉得这个一点也不符合gs组织成员形式准则。 燕裔:“说。” 黄毛:“是……” 枪响过后一片寂静,司郁看到他心口的血花,猛然一惊,“不好!陆雨!”她迅速跑了出去。 光记得自己这边有个狙击手,忘了他们也有狙击手。 燕裔大步跟上,耳麦里的萧诉有几分虚弱。 “巳蛇对狙失败,左肩中弹,对方应该是道上的,排名在我之前的狙击手。” 那还真是大手笔,绑架陆雨用gs组织的人,还雇佣了一个道上的狙击手。 萧诉原本就是道上的人,金盆洗手之后跟了燕裔。 他是道上排no.2的狙击手,若是萧诉都对不过,那就是no.1的存在。 但曾经名叫six的no.1已经失踪许久,这次,又是谁? 司郁看到正在由陆之恩包扎伤口的陆雨时,脑子突然一荡,不对。 “乖宝?”陆雨疑惑地看向她。 陆雨一开始就没被威胁到生命安全,所以狙击手不会去动陆雨的。 那狙击手最有可能要射杀的目标是…… 不是燕裔就是她。 狙击手可以当他们的面狙杀黄毛,但没有为了完成目标而乱杀人,遵守的就是道上的规矩。 当时她和燕裔的姿势确实极难杀一个留一个。 所以—— “司郁!给我趴下!” 司郁脑子“嗡”的一声,在敏感察觉到不对时,她举起的浮萍拐已经达不到抵抗子弹的速度。 这把狙的速度太快了。 她往前扑的动作慢了半拍,眼前抱住自己的男人每一帧每一画似乎都变成了慢动作。 他蹙起的眉头,抿紧的薄唇,还有额头的冷汗。 在她面前炸起的血花让她瞬间就慌了。 “燕裔!”她低吼一声,双目充血,咬紧牙根以绝无仅有的速度掏出腰后的手枪,把里面的第六发也是最后一发子弹,按照狙击手送来的弹道,原路奉送了回去。 不死也得吃个子儿陪着燕裔一起重伤。 她扔掉手枪,接住了燕裔倒下来的身躯。 入目皆是血。 她捂着燕裔汩汩流血的前胸,低吼:“你不是穿着防弹衣吗!” 她忘了,762穿甲弹600米内穿个防弹衣还是行的。 司郁咬紧了唇,没想到是她连累了燕裔。 不,是这绑架陆雨的整个计划环环相扰。 绑架陆雨的人,一定是算到了她会亲自来,而她这不爱动的脑子,根本就把自己排除在外,才连累了燕裔。 “老大!” “头儿!” 司郁探了探他的鼻息,似乎是她语气中难以隐藏的害怕让燕裔又睁开了眼。 “别怕……” 声音低似夜晚不起波澜的海,还泛着丝丝无生命力的冷。 司郁有点怕,“小燕叔叔,别说话,等救护车,我在这陪着你好不好?” 燕裔眨了一下眼睛,伸出大手想擦擦她的眼泪。 却发现小软包红着眼眶,一滴眼泪没掉。 是他自作多情了,以为挡个枪子还能让郁宝为他哭一哭。 司郁抓住了他的手腕,有几分脆弱:“爸不在我身边,我不能失去你了…拜托……” “我没事……” 应当是避开了要害,他还有力气说话。 这一枪入胸,就算是铁人也不可能像燕裔这样片刻就醒过来。 他是惦记着司郁才强打着精神。 司郁苍红脆弱的眼尾还是落下一滴惊慌的眼泪。 他像是听见了司郁所有的害怕,融化的铁水一样,砸在他心口疼。 “别哭了,我心疼。” 燕裔的唇血色尽失,他犹在安慰着司郁。 第207章 危 “我不哭不哭,你节省一下体力,也不要睡觉好不好,医生马上就来!” 司郁抓着他手腕的两只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燕裔躺在地上,没有职业医生的判断,谁也不敢当场轻易挪动燕裔,以免造成二次重伤。 司郁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脸,她慌了,一直淡然无情的心真的慌了。 燕裔扑过来挡枪那刻,她脑子一片空白。 又正中胸口,她只觉窒息。 “小四,我说件事……”燕裔动了动指尖,司郁怯懦又恳求的两眼看着他,低了低头。 “你说,你说,我听话,我听话你不要闭眼,好不好?” 她不想失去亲人了,一点也不想。 “抱歉,我骗了你。” 司郁怔了怔。 “小四,我从没放下过喜欢你,上次……两个月前那么说,只是我权宜之计,因为不想你再……躲我。” “对不起……” 司郁闻言,咬破了唇,忍着眼泪喊道:“不怪你不怪你,我陪你说话,你别睡觉。” 都怪她,都怪她。当初非得勾搭燕裔干什么。 “对不起小四……我放不下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求求你。” 就当他挟恩图报吧,他怕伤重,再不说就来不及说了。 “求求你了,小四。”双眸盛满缺妄,语气苍白绵长。 明明躺地上不断流血的是燕裔,这声求求怎么也不该他说。 司郁咬唇没有立刻答应,“我……” 但在看到燕裔逐渐开始合上的眼睫,她一下就怕了。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好好的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这句话就跟灵药似的,瞬间提起了燕裔因受伤而溃散的精神。 燕裔虚弱地弯了弯眸,唇角艰难地划过温柔的弧度,哑道:“好,我…好好的。” 挨一个枪子儿,换和司郁在一起,值了。 燕裔被推入手术室麻醉之前,满脑子都是这个。 … 浑身是血的司郁睁着两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手术室门口。 早已处理好伤口的陆雨心疼地拍了拍司郁的肩膀,“乖宝,休息一下吧,燕裔没伤到要害,没事的。” 司郁倔强地摇了摇头,她看了看陆雨脸上的青紫,拿出粉药来递给她,“姐姐抹一点吧,明天还要露脸。” 陆雨接过,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宝,他不会有事的。” “收拾干净一点,再等他出来好不好?” 陆之恩也淡淡地安慰了一句:“只要你在,他不会有事,小郁总还是先去处理一下身上。” 司郁眨巴眨巴眼,有些呆软,低头轻轻道:“好。” 司郁洗澡的时候,任水流冲过脸颊。 直到此时司郁才意识到,压制的、收回的感情,终有一日会在大变故中爆发出来,让她无所适从。 燕裔说骗了她,从未放下过喜欢,那她又何尝不是骗了燕裔,从一开始就是利用。 就算喜欢他那一段时间也不单纯。 从头到尾她都在伪装,就连真面目都在欺骗燕裔。 她司郁从头到尾都是谎言,直到现实慢慢兜不住,才开始暴露自己。 她把自己收拾好后,由护士姐姐包扎一下因为玩浮萍拐磨破的手心表皮。 燕裔受伤的事儿,圈子里的人几乎是立马就知道了。 季睢、付烨然他们过来时,只看见那个粉发少年呆呆地坐在手术室门口,两只小手也包扎着,看着地面。 “小……司郁,你叔怎么了?”季睢温柔地问了一句,摸了摸她的脑袋。 司郁闻言抬起头来,眸中有几分脆弱,“胸口中枪,正在手术。” 迟正卿“啧”一声,阴阳怪气道:“不是给谁挡枪的吧。” 司郁闻言,咬住下唇,危危眸子又盈了水润,“是为我挡枪,对不起。” 迟正卿就一个阴阳怪气的习惯,没想到燕裔确实是为她挡了枪,他愣了片刻,燕裔不是挺惜命的吗。 付烨然一胳膊肘把迟正卿怼到墙上,拍了拍他,有些慑然地警告迟正卿道:“别怕,小司郁,叔几个都在。” 这意思也是警告迟正卿,阴阳怪气也要看场合。 人家给自己心上人挡枪,迟正卿阴阳怪气个屁呀。 司郁呆坐了片刻,感觉到腕表的体感震动后走去了卫生间。 手术室外的叔们还在讨论什么,一转眼司郁不见了。 [coser:boss,我白发白衣伪装成你去了一趟现场,我和九尾狼的人发现了尸体下留出的一个线索。] 黄毛尸体手指下面,有一个大写的q。 道上没有代号q的狙击手。 她合理怀疑这个q是黄毛未来得及说出的,他要供出的合作者的名字。 她先从燕裔身边的人怀疑,因为要拿她命的人,必然也熟知她和燕裔陆雨等人的关系。季睢、付烨然、祁东临、迟正卿。 迟正卿,卿字带q。 祁东临,姓氏带q,祁东临和祁家关系不好,应当可以排除,但也不能忽略万一。 [郁:先去查迟家,再查祁东临。] [coser:我这次还是老规矩擅作主张伪装你,boss你别生气。] [郁:没事,你做的很好。] 之前司郁若是未经过伪装而出发行动,coser都会紧随其后伪装magician出现。 这样不会让人怀疑司郁就是magician。 司郁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手术室门口的一圈儿人围住的医生。 “伤者生命垂危,需要直系亲属来签字。” 司郁听到这话,虎牙咬破了唇角,眨了眨眼,扒开一圈儿的叔叔,问道:“大夫,你说什么?” “枪子虽然没入心脏,但情况也……” 司郁哑然,看着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具体什么情况,告诉我,我学医的。” “不是学医不学医……” 司郁顾不上多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宋椰你带着安宫丸立刻过来!” 那边,所有的人没一个是燕裔的直系亲属。 医生有些急:“伤者没有直系亲属?!那谁管他?!” 季睢指了指在翻手机的司郁:“那是他最亲的人了。” 司郁咬着流血的唇,看着递到眼前的病危通知书,拿起笔,“等等,我马上找到了,再等一下。” “伤者等不及……” “找到了!” “你看,我有过参与心脏出血案例的急救并成功挽回伤者性命,有针灸针吗,我可以把他救回来,信我,我是李明湾教授的学生!” 医生愣了一下,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证明。 第208章 我是不是该叫你真正的—— magician “我们如何信你?!”医生厉声问道。 这太胡闹了,让一个不是专业医师的人上台,里面那个男人都快死手术台上,说这些不是浪费时间吗! “那你们现在不是救不了他吗?!你们现在的手术方案,你看看,是什么东西!他现在大出血,你这个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医生被吼住了,“可是,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签你们的免责书!他死了我负责!”司郁低吼道。 司郁最后还是达成目的,签下病危通知书还有医院免责书,穿上手术衣,捧着针灸针进去。 她深呼吸看着那个被盖着绿布躺在在手术台,此刻死寂一片的男人。 “输血输血!” “两袋子了!” 护士和医生都在看着他不断降低的血压还有心率,开始加大输血泵。 司郁抿唇双手消毒后捻起一根针。 麻醉医生看到之后,十分诧异,问旁边的护士:“他是谁?” “李明湾教授的学生,一年前e国心脏出血挽救案例施针止血,国际上一直在偷偷寻找的那个中医。” “嘶,李明湾教授的学生我记得是主学中药的,不是中医吧。” “中医中药一体,这些天才肯定不会只学一种。” 最紧急的情况刚刚过去,手术室内气氛过分的迫张。 几个搭不上手的医生护士紧紧盯着情况,淡扯两句想放松放松紧张的气氛。 虽然好像,这种时候,谁也放松不下来。 每个人的心弦都紧绷的要死,都为那两人捏一把汗。 尤其是司郁。 她屏蔽身外一切,想起之前在国际区跟别人学的,那一套挽人性命于垂危的针,她其实只会止血和脊椎后提气两种。 之前假装coser钳制住晏竺,用手铐链掐他脖子的时候,从他后脊顺了把气。 一年前还救了一个心脏出血的伤者,当时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手,这次,她要救的是燕裔。 不必犹豫,她成功过,要相信自己。 她抿唇捻指下针。 一段时间后, “大出血好转!刘医生赶紧操刀!” “等等!”司郁满头是汗,捻着针,在把握最后一针的深度,“等我调来安宫丸再开刀。” 只要人没死,一颗安宫丸,阎王爷看你踏入鬼门关的半只脚也只能干着急。 “安宫丸是什么?”不懂中药的大夫十分疑惑。 “怎么安宫丸都有,这东西不是绝迹了吗?”懂中药的大夫惊讶万分。 “里面的药材不是有禁品吗?” “那总能搞到吧,我记得,海外很多危险的拍卖会,能买到这些东西。” “但是,他居然会做安宫丸!?” “有药方当然能做!”司郁抿唇,“快了。” 又十分钟后,宋椰疾速赶到,把安宫丸通过护士的手递了进去。 燕裔唇紧闭难以进食,司郁狠心两指掰开他的牙缝把安宫丸给他塞了进去,并辅助他吞咽。 “请赶紧开刀吧,我守在旁边。” 司郁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燕裔被做完整场手术。 那个差点要了她的命,也差点搞死燕裔的子弹就躺在托盘里,阴森森的。 司郁要走了它。 看着他被护士推出去,司郁换下衣服拿起纸笔写了一个药方递给宋椰。 “配药吧,记得筛选药材,我信得过你。” 看到司郁几分苍白的脸色,宋椰接过药方,语气十分担心:“boss,安宫丸你就做成了一个,给他……” 倒也不是浪费可惜,只是这不是boss做来自己保命用的吗。 “保他的命也一样。”不然她要是躺在手术台上,不一定有人能像她这样把垂危的生命拽回来。 “那boss你对他……” 其实宋椰想问的是,司郁是不是陷进去了。 “我来调理他愈伤时的身体,为我挡枪,我该还的。” 司郁看了看燕裔,其实有她这几针还有安宫丸,可以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保守起见还是先观察48h。 宋椰和司郁走在光芒惨白的走廊,看司郁有些低沉,宋椰暂时没有打扰。 之前还守在手术室门口的那些个叔叔都抢着交医药费去了,这里只剩下经过的医生护士还有他们二人。 “boss,无论你做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宋椰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他最值钱的就是一颗忠心。 “谢谢。” 司郁单手插兜,微微松了口气。 刚从手术室出来,跟阎王爷抢人,有点不太真实。 毕竟抢回来的是燕裔的命。 “boss永远不必和我客气。” 司郁真心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和宋椰交代了一些细节后,让他按照吩咐去配药。 司郁扒着窗口看了看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燕裔。 “小司郁,看什么呢。” 司郁把视线挪回来,看到了身旁的祁东临。 “你怎么也来了?” “燕裔要是死了我不得来看看?”祁东临耸耸肩,这话邪里佞气的。 司郁看着祁东临,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唇角,因为他又压了下去,“他要是死了,我多没面子。” 祁东临笑了一下,虽然担心里面的燕裔,但还是拉起司郁的手臂,极为强硬地把她带到了安全通道的角落。 司郁刚施完针,手臂都发着软。 任由他拉拽自己,垂眸看着地面,不想理他。 直到阴暗处,祁东临拿出一个小塑封袋。 里面赫然是她在废弃教学楼里最终没捡起来的糖纸。 褐色的瞳孔紧俏一缩,她看着他那个沾了一点血的指尖,对上他邪肆的笑。 “你什么意思?” “那个magician去的时候,我也在,这个糖纸躺在地上脏破不堪,肯定不是那个magician现场扔的,而且那个magician也没吃泡泡糖。” “所以,小司郁,我是不是该叫你真正的—— magician。” 第209章 交易 他给magician下的安抚暗示,他见过银色糖纸。 司郁并不意外自己因为这个疏忽被祁东临发现了自己magician的身份。 而是淡然地告诉他,“祁东临,你知道今天燕裔会躺在这是为我挡枪吗?” 祁东临脸色一变。 “因为要杀的人是我。背后有人请gs绑架了陆雨,那请道上的狙击手干什么?谁插一手请了道上的狙击手?为什么要杀我,你想想,你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祁家因为她在帮雪禅的事儿,估计也猜到点她和国际区势力的关系。 “策划此次事件的人不管是祁家还是谁,他们都想杀我。” 这就是针对她司郁的一个局,只不过背后的人告诉gs那些恐怖分子是为了针对陆雨还有发布会,因为这件事牵扯黑道,谁也不能明说。 她的疏忽是行动之前没有多想,燕裔倒下之后才捋清楚了事情。 “你!” “祁中行说他丢了个儿子,是不是你捡了?!” “对啊,是我。”司郁笑了笑,两颗虎牙惨白的光下,戾气遍野。 “你能不能别搞死祁中行啊我靠!”祁东临变了个脸色,倒不是心疼祁中行。 “为什么?” “他要是没了,底下的人肯定会找我回去主事。我不想要祁家,还有,祁中行底下那么多孩子,乱起来要出大事的。” 司郁闻言笑出了声,有一丝丝疯狂,“我手底下有他一个儿子啊,这一切又不是要我去做,让他这个儿子去镇压这些孩子不就可以了。” “而且,你说你不想要祁家,好啊,你为我保守秘密,我让你继续当你闲云野鹤的心理医生,祁家挨不着你半分。” 司郁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主要目的还是要足够的筹码让祁东临为她保守秘密。 “当真?!”祁东临眯了眯眼,邪性的很。 “我说话不算数过?” “我们的交易一会儿再谈,你先说你接近燕裔是为什么?” 司郁回国四个多月,在燕裔身边可谓是好一阵折腾,折腾燕裔这朵感情淡漠的高岭之花喜欢她喜欢的要死要活的。 下‘锚’怕吓着孩子,挡枪子儿怕孩子受伤,也不看看那司郁喜欢他吗。 “你是想要燕裔的命吗?”祁东临阴狠问道。 司郁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进手术室救他?” 祁东临来医院时,俩人确实都在手术室里,他眯眼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少年。 “真不愧是你。”不知道是讽是夸,祁东临的笑也阴森森地透着邪魅。 神之一手、magician、还是个中医药天才。 全能是吧。 “我承认我目的不纯,但我没有想害他。” “还没有想害他,他喜欢你喜欢的晚上觉都睡不好,尤其是在你要有未婚妻之后。”祁东临“嗐”一声,“不小心说多了。” 祁东临扭头捋了捋头发,掐腰又跺脚的,十分懊悔自己嘴快。 “什么叫觉都睡不好?” 祁东临“嘿”一声转过身来,语气刺得很:“你还关心他睡不睡的好?你和你未婚妻不是挺好的么?!” “祁东临,你这是在和谁说话的语气,如果是magician,我没动手打你是因为燕裔还躺在病床上!”司郁也火了,她担惊受怕半天,搁祁东临这挨一顿阴阳怪气。 “那你不喜欢就tm的拒绝燕裔,让他一直在你背后守候着是怎么回事?!” 司郁火大,“我tm能知道他当时玩权宜之计?!” 忍不了了,司郁抬手一拳,速度又快动作又狠。 祁东临根本躲不开,整个人撞到了墙上,疼地呻吟半天没抬起头来。 司郁打了一拳,把面对燕裔时心里的惊慌打散了出去,然后才冷静下来看着捂脸呻吟的祁东临。 打狠了,烦躁症还靠他呢。 “抱歉。”司郁强行扳过他的肩膀,在他害怕的眼神里,看到他高高肿起眼睛都睁不开的左侧脸。 “别打了,别打……”祁东临惊恐地还想捂脸,但是司郁狠劲儿足,抓着他的手臂,他也就只能挣扎两下。 “不打了,当时我以为燕裔真的不喜欢我了。”司郁把他们两个人玩的心机跟祁东临浅浅解释了一下。 祁东临疼的止不住呻吟,“你俩,深井冰。”有些口齿不清。 司郁没否认,“现在可以说,燕裔为什么睡不好觉了吗?” “……”祁东临心里的原则告诉自己,这种事儿关于患者隐私,他不能乱说。 但是司郁那缓缓抬起的拳头,还有那双充斥戾气杀意的眼,清清白白地威胁他,如果不说,就再挨一拳。 谁挨得起magician第二拳,反正他做不到。 而且,别人可能也就威胁威胁他,magician可是真的会打死他。 就算magician那家伙烦躁症不治了,也要打死他。 尤其是在他还发现了司郁的秘密之后,magician是她隐藏的身份。 他刚才到底为什么要得意洋洋的带着证据来找司郁对质。 他如果有机会真想打死刚才的自己。 属他会找死。 “说不说?”司郁挑眉。 “我说,我说。”去tm的职业素养吧,他现在就想在magician手里活下来。 司郁放下了拳。 “他有点睡眠障碍,什么原因我不便多说。我帮他之后,他还是能睡好的。但自从两个月之前,知道你和宋清雪要订婚之后,他就又开始了。” 司郁刚松开的拳头又紧紧握住。 “别打了别打了我能说的都说了!原因不能说!死也不能!” 祁东临手臂挡着脸,他从来没有这么怕死过。 良久,在祁东临紧张的神经快要崩断时,才听见幽幽一声叹息。 “何必呢……” 司郁低头,后背缓缓靠在了墙上。 想摸摸脖子上的颈链,指尖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行动前就把它摘了。 祁东临微微直起腰来,看司郁确实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才试探着开口:“给燕裔一个机会吧,司郁,别的不说,你给他一个机会,以后你找我我给你打九折!” “行。” “我给你说燕裔他……沃草你答应了!你可终于答应了我的天。” 祁东临快肿上天的那半张脸虽然滑稽十分,但他感激之情非常生动。 司郁之前本就答应了燕裔,但对于打九折这事儿没必要拒绝。 “行了,继续谈我们俩的交易。” 第210章 我们在一起也不能改变我的计划 “替我保守秘密,我保证最后祁家也不会找上你,你尽管做你自由的心理医生。” 祁东临捂着自己的那半张脸,“行。” 他确信,如果他说不行,司郁一定会打死他,就现在。 “但是……医药费,你赔一下?”看司郁转身要走,祁东临指了指自己肿的面目全非的侧脸。 司郁拧眉看着他突然暴露在惨白灯下的猪脸,猛往后一缩脖子,差点被他吓出双下巴。 “不好意思,因为烦躁症你知道我的脾气十分不好。你先去看大夫吧,最后账单发我。” 然后司郁就走了。 她刚回楼道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付烨然就过来揽着她肩膀,有点焦急。 “小家伙,裔昏迷一直喊你名字,你陪陪他吧?” 司郁闻言,快步走到燕裔跟前。 那个往日冷漠高贵的男人此刻紧闭双眸躺在病床上,像是被折断的冰花,无处不透露着脆弱。 “郁宝……” “我在,我在。”司郁微微倾身,迎合着他的在意。 本来还蹙眉不安的男人,瞬间舒展眉头。 “你一句我在,比我们几句好话都管用。”付烨然心里笑骂两句燕裔恋爱脑,起身在旁边守着二人。 直到后半夜,燕裔呼吸平缓,季睢敲敲门让付烨然带司郁出来。 付烨然一出来,季睢就是一句指责,“小家伙还小,哪能一宿一宿陪床,不让孩子睡觉了你还?” 付烨然可冤啊,“那是小家伙心疼燕裔才陪着,好不容易给那老男人哄安生了,哪能怪我。” 谁知道燕裔睡觉不安生,睡不好似的一直叫司郁的名字。 季睢把司郁揽自己胳膊底下,“少找借口,我带孩子睡觉去,你今晚陪床。” “得。”付烨然摆摆手,让他赶紧看孩子去,少继续贫了。 司郁揣兜不想走,季睢没搂动,自己绊了个趔趄。 季睢一眼瞧出司郁的小心思,温柔道:“那在隔壁病床睡觉行不行?” 司郁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怎么羽绒服也没穿一个,冻坏了怎么办。”季睢把自己的长款羽绒服脱下来,仔仔细细给司郁罩住。 “燕裔倒了,你可得健健康康的,不然到时候他醒过来发现你生病了,叔几个得挨骂了。”季睢温柔地给她拉上拉链,“真可爱。” 小小一条裹在羽绒服里,小脑袋只能露出半个,四肢软绵绵,可爱又温柔。 呆萌极了。 季睢带司郁又回去,给她铺好床,把她抱了上去。 付烨然忍不住就是一肘子。 “你动tm燕裔的宝贝儿干嘛呢?” 季睢倒吸一口气,“肘子哥你别给我闹,孩子要在这睡觉我铺床你还有意见?” 怕声音太大吵人,两人咬着牙根用气音交流。 “那你抱他干嘛呢?叫燕裔看见皮给你扒了。” “我老妈子心不行?”季睢掐了他一把。 付烨然捂着嘴不敢吱声。 司郁躺在旁边的床上,看着敛去一身寒凉的燕裔,躺在这里,就是一个清隽又矜贵的公子,透露着一点脆弱温柔。 才不像那种掌握权势身居高位的领导。 … 第二天,司郁没去发布会现场,陆雨也是从医院出发,在商务车上补了浓妆遮盖淡去的伤痕才出现在大众面前。 司郁带着耳机远程通过监控观察此次发布会。 她就安安静静坐在燕裔旁边的病床上,换药什么的她随时守着。 直到燕裔醒来。 她立刻把电脑搁在一边,上前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燕裔缓缓睁开的眸子还在适应光线,当看清眼前那个晃头晃脑不知道张罗什么的小人儿时,心尖暖得不行。 是郁宝。 “我们,我们…在一起。” 司郁端水过来差点给他洒身上,燕裔醒过来脑子里,就只有这个?! 他知不知道在手术室的时候他都快死了! “答应我的。” 燕裔微微转动眼珠子,声音嘶哑可怜。 司郁抿唇不说话,拿勺子给他喂了一勺水。 “郁宝……你答应,我的。” 司郁捏紧的勺柄微微弯曲,她蹙眉道:“那你看看你现在算好好的吗,小燕叔叔!” “好好的。”燕裔眨了眨眼极为淡然道。 司郁:…… 深呼吸,别跟病号计较。 尤其是这种还特别执着的病号。 “郁宝……” 好可怜的语气。 司郁咬牙,“等你好了再说。” 燕裔闭嘴了,有点沉闷,然后闭上了眼,也不喝水。 虚弱的几声咳嗽,让司郁一点办法没有。 “我答应你,答应你。” 燕裔“唰”一下睁开眼睫,眉眼都是笑意。 “郁宝真好。” 司郁:真行啊你燕裔,趁伤玩苦肉计装柔弱这套,一点儿高冷面子都不要了。 “看来你精力不错,那就先吃药吧。”司郁冷笑了一下,打电话让宋椰送药过来。 苦到灵魂升天的药汤子送到燕裔唇边。 光是一闻,燕裔就蹙起眉头。 “好好的,那就喝。”司郁接过药碗,让宋椰把床支起来。 燕裔:“太苦。” 司郁笑哄道:“不是好好的?药都不喝?” 两人的角色俨然互换,不知道是不是躺在病床上让燕裔格外的不需要面子,面对苦中药汤子,就是不张嘴。 比司郁还任性。 “我亲手配的药,小燕叔叔不喝吗?”司郁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虽然只是亲手写的药方子,剩下的抓药煮药都是宋椰的事。 但总体大差没差。 燕裔看了她一眼,喉结滚动,把药喝了,一口闷。 “小燕叔叔,根据你的身体状况,我会一直给你配药,直到你痊愈。所以为了不让我白忙活一场,一定要按时吃药。” 燕裔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告诉方古他们,让你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和宋清涧来照顾你吃药。” 司郁边说边安排。 “那我们在一起了,是不是可以取消订婚?”燕裔微微睁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司郁。 司郁的语气有些冷淡:“我会推迟,等你出院再订婚。” “为什么?” 燕裔抬抬指尖,司郁不想他牵动伤口,迅速捧了上去。 和他深邃的瞳眸对视,道:“我们在一起了,也不能改变我的计划。” 订婚会降低宋修德的警惕,而后她这两个月以来通过宋清雪掌握了不少东西。 第211章 发布会 “需要我帮你么?”燕裔乖乖地喝完药后,乖乖地由司郁喂着,喝点粥。 司郁轻轻给汤匙内滚烫的米粥吹气,随后抬起脸看他道:“小燕叔叔你好好养伤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闻言,燕裔乖乖吃完了粥。 真是虚弱的乖兔子。 司郁叫宋椰过来,交待一些细节后,便继续去看着电脑屏幕上监控显示的画面。 “发布会没有去?” “嗯。”司郁调了一下耳机,敲了敲键盘。 “我昨天……手术的时候好像,好像听到你的声音,我以为当时我要死了。”燕裔有几分沉闷,语气中却格外庆幸,“还能活着见到郁宝,真好。” “听到我的声音?” 司郁回想起来,施针的时候确实一直在叫燕裔的名字。 “好像就是当时,我挣扎着,挺了过来。”燕裔没忍住笑了一声,眨眼不知,司郁对他已经这么重要了。 然而,“当时我在手术室,不是你回光返照的错觉,是我把你从死亡线上拉了起来。” 实话实说,这很破坏气氛。 但司郁可不是爱藏恩的人,干什么了救了谁她习惯就会告诉对方。 “我还把千金难求,一颗真正古方做成的吊命用的安宫丸给你了,我做成的唯一一颗。”司郁手指频点,转换监控视角,淡然地说来这些。 燕裔闻言,略带惊喜地问她:“郁宝,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司郁沉默半晌,之前看燕裔倒下,那反应不是骗人的,她抿唇点了点头。 燕裔这人挺厉害的,潜移默化间让她第二次喜欢上他。 “那那个订婚……” 得到让人格外惊喜的答案,燕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上位,成为司郁身边人。 燕裔:“所以,你不喜欢宋清雪是不是?” 司郁:“对她顶多同情怜悯,没有喜欢爱情。” “只是订婚,我和宋清雪谈了交易,我会很快处理好这个事情,我们不会是地下恋。”司郁保证。 既然答应了,就大大方方的,司郁不是那种扭捏的人。 “谢谢你,郁宝。”燕裔抿唇,下眼睑有些红。 “小燕叔叔你下眼睑怎么又红了,这次你还能是气的不成?”司郁看了一眼,十分疑惑。 猛的想起上次,司郁眼神古怪地看着耳尖都红透的男人。 草,不至于吧,在一起而已,燕裔激动的想哭? 老天鹅,燕裔知不知道他今天醒过来之后一直在ooc! “是激动的。” 燕裔抬起自己那双墨色的眸子,衬着下眼睑的微红,有一点点妖冶。 “郁宝,我从没想过这一天,我甚至以为在你22之前,我都无法让你对我上心。” “为什么是22?” “c国男人法定结婚年龄是22,怕你真的和宋清雪结婚。” 司郁一顿,“但咱俩可都是男人。” 燕裔垂眸,“无所谓,我们可以去国外登记结婚。” 司郁:…… 怎么刚在一起就想结婚,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司郁微微叹气,用格外温软的嗓音问了他一个问题:“小燕叔叔,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说重要也重要,因为燕裔他本身是喜欢男孩子的话,司郁她觉得俩人还是得分一下。 “喜欢的只是你。” 司郁闻言敲键盘的手微微一颤,笑了一下,“好。” “郁宝,可以亲一下么?”燕裔薄唇略抿了抿,看着她的表情,略带恳求,脆弱的欲念就摆在她的面前。 司郁看见他这个神态,眼皮子一跳,端起电脑就走。 “我需要办公!” 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病房。 挨着墙边坐下,才回神反应过来自己的脸有多烫。 “真是该死。” 可不能因为男人影响办公,司郁告诫自己。 司郁继续在医院监视着发布会那边,在看到后台的一个可疑人时,司郁蹙眉放大他带着口罩的正脸,黑色渔夫帽,还是熟悉的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在找人。 是他! 在金宴洗手间还有司家后花园遇到的那个男人。 司郁蹙眉看着他找一圈儿,从休息室到后台到vip观众席。 他似乎没找到自己要见的人,压低帽檐离开了这里。 司郁蹙眉轻点耳机,想要黑入现场麦克风要安保抓住那个人。 但是今天是发布会,没有意外,绝对不能干这种上热搜的蠢事。 他到底是谁,怎么阴魂不散,几乎是有她和燕裔在的地方,他都会出现。 是gs组织的人吗? 究竟想对燕裔和她做什么?? 司郁蹙眉为了观察他继续调换监控视角,万万没想到因为他,还发现了另一个小丑。 司应辉。 果然,有心之人会在发布会找事。 但是,想在你郁爷头上动土? 司郁通过监控看着他与工作人员说了什么,然后使了一把钱,把一个u盘递给了工作人员。 司郁把这个画面截图下来,发给了陆雨,还有安夏。 [安夏:我立刻处理,小郁总安心陪床。] 草,陪燕裔这事儿,谁都知道了? [司郁:掌握分寸,把事情处理好但也要搞得大一点,玩一个反转 我要司应辉把自己玩死。] [安夏:明白了。] [司郁:好,你多看着,这个月给你多发奖金。] 然后司郁又走回病房。 被司郁“回手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男人,刚才视频时眼神里冷冽的光还没收起,就和抓着门把的司郁对视上。 司郁当没看见这人的前后不一,“对了,我记得magician告诉我基地里有一个崽种陷害我是不是?” “对,听说发布会上司应辉出现了,我正在让余影把东西带过去。” “余影?”司郁耳熟,想了片刻,是那个下巴留胡子的叔范儿,许巧的“姘头”。 “你没见过他,以后带你认识,现在那个发布会他进不去,需要郁宝你说句话。”燕裔点了点手机。 原来燕裔打视频是为了这个。 司郁颔首走过来,和视频那头的人交代了两句话。 余影成功被放了进去。 挂断视频之前—— “老大,你媳妇真可爱。” 司郁:? 第212章 是嫌弃我188太高吗 “谁是你媳妇了?”司郁不满,小嘴微微撅着,屁股一扭,不理燕裔。 “郁宝。” 司郁哼哼一声,小屁股一撅,还是不理他。 “我是郁宝媳妇行不行?” 燕裔看着那软乎乎一小团儿,忍着疼嘴上哄着什么好听的都说,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司郁脸上一烧,“你!” “郁宝……” “谁是你宝了。” “郁宝是。” 司郁翻了个白眼儿,继续远程监控。 “小燕叔叔,你监视司应辉?” 不然她在监控刚发现了司应辉,燕裔那边已经派人去了。 “算是吧,发布会的日子一猜就知道有心人想干什么。” 他一直在背后保护司郁,司应辉这个人要干什么,他当然会监视。 燕裔咳嗽一声,低低的痛吟让司郁听见了。 他抿唇没有压制住溢出口的声音让司郁蹙眉捏住了他的腕,又看了看时间。 “叫护士姐姐给你换药,别用粉药,那里离心脏有点近,怕心脏超负荷。” “疼就暂且忍一忍吧。” 司郁看了看他包扎的胸口,胸肌都覆盖住了。 “我觉得没什么大碍了。” 她看了看扎过针的那些穴位,有一些血点子留下。 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如何镇定下来的。 见燕裔又要伸手拉她,司郁抓住他的大手,在自己颊边蹭了蹭,“别乱动。” 燕裔好好的,就好。 在一起就在一起,许他何妨。 当时她能用的都用了,捞燕裔一条命,阎王爷再不服也不行。 “嗯。”燕裔听话地躺好,一动不动。 听媳妇话,吃饱饭。 再多听一点话,说不定还有亲亲呐。 司郁看着监控里,司应辉操纵的闹剧,事情还挺大条的。 司应辉雇佣的人,正义使者似的,嚷嚷着说什么要揭穿司郁的真面目。 司郁觉得可笑,揭穿真面目这种行为,除了祁东临,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 ——现场, 王二身上扛着横幅,大喊着:“司郁一年半之前做下谋杀案,这种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凭什么他可以成为司氏医药的总经理,凭什么他可以光鲜亮丽地站在这里!” “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赔罪!他必须进监狱。” 陆雨听到这些时还在vip休息室,陆之恩细心地给她冰敷过下巴,现在正在给她补妆。 “之恩,我去看看是谁。” 陆之恩没有动,“小郁总的新秘书得到指示,要闹大一点再处理,燕先生的人似乎也来了,小姐完全不用担心。” 而且现在也不到陆雨的出现时间,陆少董,不应该出现这么早。 而且这种跳蚤,让他跳一会儿也无妨。 陆雨刚才微微动了一下,陆之恩给她画唇的指尖就抹了出去。 “小姐别动,”陆之恩拿起湿巾,擦了擦她的唇角,他的长生辫从脑后滑落到陆雨的面前。 陆雨下意识就抓在了手里,绕在指尖把玩。 “之恩,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小郁总的秘书说今天可能会出现意外,让我帮他一下,可我担心小姐,就亲自过去了。” 安夏那人特别会说话,明摆着就是想告诉陆之恩,陆雨的下落,可话说出来却说什么,小郁总去救陆少董了,要他帮忙一下发布会的事。 发布会的事,陆之恩哪有权力帮忙。 所以,陆之恩如司郁和安夏所愿地出现在了那里。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位置?”陆雨点按腕表求救发出去的消息,知道的有公安局、燕裔、magician、陆风。 公安局因为权限不如燕裔更高,燕裔动作更快,昨天的营救就由公安局上报,由燕裔全权负责了。 “是大少爷告诉我的。” 陆风在海上,回不来,当然只能联系陆之恩。 陆雨“嗯”了一声,看着镜子里妆容完美的自己,招手让退开站到一旁的陆之恩过来。 陆之恩低头,站在她面前。 “面对我,永远都要这样吗?陆之恩…… 哥哥?” 陆之恩沉默如波澜无惊的水,陆雨最后两个字仿佛一场惊风,掀起巨大的波涛。 “我只是小姐的执事,不配…做小姐的哥哥。” “可是你忍不住颤抖的身躯告诉我,分明,你喜欢呢?” 陆雨起身,188的个头压到陆之恩面前。 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陆之恩控制不住颤抖的身躯因为她的靠近,隐秘着发酸。 他的身无法不为陆雨颤抖,他的心无法不为陆雨悸动,他的全身心,都是,全部都是,陆雨的。 陆之恩撑不住了,扭头想逃开陆雨的手,可却被她两指钳制着下巴掐了回来。 “总是避开我,嗯?”陆雨上位这么久了,见过这么多小鲜肉,纯成陆之恩这样的还是没见过。 “为什么避开我呢…… 哥哥。” 陆之恩忍不住呜咽一声,大腿后撞在化妆桌,两手撑在背后,看着陆雨强势霸道的双眼,不知自己的眸子此刻是多么无助又水润。 可最最诱惑人的,便是他这纯情里,火辣地充斥着对眼前之人的仰慕和虔诚。 “小,小姐,别叫我……” “哥哥,为什么不可以呢,哥哥。” 陆之恩腿都软了,半坐在化妆桌上。 “小姐……”嗓音低哑卑微到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狠狠地蹂躏。 “哥哥,你的心思这么明显,我之前为什么不知道呢?” 陆雨笑了一声,“私底下圈子里人称我小燕裔,因为我冷淡似燕裔的气质和气势。” “但我和燕裔其实不怎么熟,见到燕裔之后,我才觉得我不应该是小燕裔,我赢了他太多。” “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而且喜欢我喜欢的更多,你说是不是啊,哥哥~” 刻意挑起的嗓音,让陆之恩喉结滚动,吐出口的字句,娇而哑:“小姐,小姐也,也喜欢……”我吗? 是逗他玩的吗? “哥哥为什么不敢看我,是因为嫌弃我188太高吗?” 陆雨几分不满,掐了一把陆之恩的腰。 然后接住了他瞬间软下来的身子。 “没有,没有嫌弃,我喜欢小姐还来不及……” 可怜的小仓鼠,被狡猾的猫叼进嘴里还不知道,还傻傻的诉真心。 “喜欢就好。” 陆雨满意一笑,低头吻了上去。 第213章 没有说错话还不用承担责任的道理 “小……” 说不出的话,陆雨便不让他说了,全部吃进肚子里就好了。 陆雨给予的温柔,陆之恩巴不得更多、再多一些。 一吻结束,陆之恩红着脸软着腰快要仰躺在桌面上。 “之恩哥哥,只能委屈你做我背后的男人了。” 陆雨微笑吻了吻他的耳垂,“现逢多事之秋,我都无法预料自己会遭遇什么,就像昨天我只是正常下班,就会被人绑架。” “让我保护小姐!” “叫我的名字。”陆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霸道不容拒绝。 “小,小雨。”陆之恩红透的脸,还有那双濡湿的眼。 勾人的很。 “乖。”陆雨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如此亲昵的行为让陆之恩身子一阵阵的发软。 陆雨解释:“我让你躲在我背后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的弱点,这样别人不会用你来威胁我。” 陆之恩抿唇有些委屈,“我不会是小姐……小雨的弱点。” “我只是大概这个意思,反正你明白我应付针对自己的恶意远比应付两个人的容易,我也不是说叫你面都不露了,你也来公司上班,以后帮我分担压力。” 陆之恩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好!” “这件事我会告诉爸妈,以后,你可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哥哥。” 陆之恩呼吸渐深,“好。” 等候了多少个日夜,期待了多少年,不过就这一句话。 他是陆雨的了。 他终于是陆雨的了。 “好了,现在我可以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吧?” 陆雨嘱咐陆之恩在后台等着,她先走个过场去处理一下这个闹剧。 闹剧的中心,安夏和余影谈笑风生。 “小郁总在基地过得不错,与我说起过教官都很照顾他,余先生想必也是裔爷身边的教官吧?” 余影笑回:“是裔爷身边的,不过没带过小郁总,其他人和小郁总更熟一些,不过,小郁总这个事儿后来是由我负责的。” 从极限训练场拖着半条命走出来时,燕裔把和许巧同天被抓的人扔给他,要他将功折罪。 他不是善讯问的人,但他细心,逻辑思维和燕裔一样更成熟缜密一些。 和别人一起查清了司郁被污蔑的事,并且用技术还原了几张用来污蔑司郁的p图。 “小郁总没与我说过这些事,若不是余先生来,我怕是处理不好呢。” 安夏客气了两句,余影就算不来,他也能把这个人提前抓走。 是小郁总要闹大一点。 俩人闲谈半天,见那人终于喊累了,才让安保把他拉出去。 “扯半天不见一点证据。”余影笑嘲。 “怎么还不见幕后主使?”安夏和余影对视笑了一下,再等。 等「今生华悦」的大屏幕在一片惊呼声黑寂下来时,余影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电脑。 安夏不紧不慢的让后台控制住那个接受贿赂的工作人员。 “一切听我指挥,u盘播放中不要有带着小郁总照片的东西,尽管播放,是小郁总的要求,陆少董那里以后我来解释。” 荧幕慢悠悠地播放过零散的证据,一旁的余影游刃有余地连入系统,只待这一张闹剧到白热化的阶段,再玩一个反转。 司应辉和身边的油脂粉面的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并肩走到大众视野内。 “司应辉先生,对于自己的弟弟做出这种事情,您有何看法?!” “司应辉先生,自己的弟弟做这种事您知道吗!?” “司应辉先生,请您解释一下,豪门是否都是如此!?” “司应辉先生……” 司应辉端起礼貌,沉肃地回答各位记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他。” “他从小不在家里长大,在国外或许是和狐朋狗友学坏了,才会罔顾法律。” “我真的很抱歉。” 司应辉微微鞠躬,因为司郁做了这样的事,似乎很是沉痛。 “司应辉先生,听说之前小郁总与您争权,请问这是否是您故意报复而暴露出来的证据?!” “司应辉先生,您二位是否其实已经反目成仇!?” “司应辉先生,这一切是否是您爆出?!” 不得不说,记者的问题,相当犀利。 司应辉痛苦的摇摇头,做出歉意的样子,大义凛然道:“在法律面前,我不会包庇自己的弟弟,我做的是正义之事。” “好一个正义之事!”安夏从黑暗之中走来,为司应辉的演技鼓掌。 “安夏先生,作为小郁总的新秘书,您是否知道这件事!?” “安夏先生,小郁总今天没来发布会是畏罪潜逃了吗?!” “安夏先生,小郁总是否真的触犯了法律!?” 安夏看了一眼司应辉,把他的愤和窃喜都纳入眼底。 安夏站在这,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 司郁在那边看着这一切,对他真正有了,队友的感觉。 “小郁总从未触犯法律,小郁总没有来是因为亲人在医院,他是一个很善良很有责任心的人。” 安夏轻轻说道。 “这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请安夏先生给我们一个说法。” 安夏朝余影投去一眼,余影颔首,播放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 是一个人完完整整的认罪视频。 司郁看了,自然认出来那是在基地里想杀了她的那个崽种。 没想到认罪认得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说完整了司应辉的所作所为。 虽然视频上的人打扮的还算整洁,但司郁从细微末节里,比如布满红血丝的眼珠,还有他不受控制略微颤抖的面部肌肉,可以看出这人还是吃了一点手段。 安夏就站在媒体面前,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看着、听着所有人的质疑还有谩骂最后都畏畏缩缩地变成了安静。 甚至还想走。 “所有安保注意,骂过人的一个都不许走,我们现场具有最清晰的监控,骂过小郁总的,道过歉,说过对不起,才可以离开现场。” “没有说错了话还不用承担责任的道理。” 安夏笑着,是警告那些骂的嘴歪眼斜的喷子,也是警告污蔑司郁的司应辉。 第214章 司大少爷,你出局了 司应辉万万没想到,一切反转的如此之快。 一个视频,他就变成了那个真正的罪犯。 那个抹脂擦粉的男人也没想到,和自己合作的人,嘴上笃定地说着他有司郁的把柄,结果到头来,犯罪的是他自己。 “邱吉,救我!” 司应辉蒙着头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安夏大手一挥让人道歉才许走,完全是为了卡住要逃走的他。 警笛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司应辉的脸上从没露出如此惊慌失措到丢了魂儿的表情。 煞白发青地像个鬼。 邱吉蒙着面也想离开这里,都是被司应辉连累的,以为能破坏了发布会,看着这一切被毁灭,没想到被猪队友害惨。 “就不该信你!” 邱吉闷声骂道,在人潮涌动中,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个逃离的机会,大声喊道:“司应辉杀人犯在这里!” “我不是!我不是!司郁才是!”司应辉怕的张大嘴,口不择言地否认一切,慌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你们信我!信我!都是邱吉那个混蛋污蔑我!不对,是司郁污蔑我!” 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 安夏轻蔑地点了点司应辉的位置,警察立刻出现把他拿下。 “司应辉先生,我早就有安排让警察埋伏在附近了,昨天小郁总出了点事不知道司应辉先生知不知道,但是我想您口中那个邱吉先生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可惜,没有证据。” 这事儿可得立马告诉小郁总,搞不好邱家就是背后的。 安夏冷笑,“但是今天,司应辉先生自己给出了自己的犯罪证据。” “各位辛苦,麻烦了。” 和几位警察叔叔客气后,安夏微微低头,看着一败涂地的司应辉。 “小郁总没想赶尽杀绝,只是拔掉了司应辉先生的爪牙而已,是司应辉先生贪心不足蛇吞象呢。” “毕竟这种挪用公司公款去嫖群娼还被发现时候,买通大货车司机谋杀了手握证据的会计一家子的事儿,还是让安某挺开眼界的。” “想必小郁总看了也会觉得开了眼界。” 安夏忍不住笑了,“还得谢谢司应辉先生的节目效果,今生华悦,一定大火。” 这热度,捧得真够。 怪不得小郁总要玩反转。 把人捧到最高,再狠狠摔下来,实在是爽极。 看着司应辉一句屁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安夏杀人诛心最后一句,“司家继承权,司大少爷,你出局了。” 而且司杨一家就剩下司应灿,那也是个没脑子的,只剩下司郁和司应惜的最后一决胜负。 但明眼人经过这次事件都会知道,司家这一切都马上就是司郁的了。 骤然,「今生华悦」的荧幕黑暗又亮起。 比方才更为惊涛骇浪的呼喊此起彼伏。 安夏诧异回头,看见荧幕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少女少男相携走过跨越千年的银河,他们像是两条曲线,相遇离合。 少年的温柔,是背后那一条墨色长生辫都会微微扶起的流风。 少年的喜悦,是眼中那万烁星河里虔诚不变的璀璨绚光。 少年的一切,作为少女的陪衬,盛她扶摇直上。 从少女到成熟,到老去,不变的永远是一颗初心。 珍爱自己,也珍惜爱自己的人。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少年的那一个婉转回眸。 醉了历史长河千年的曲调,也不过少年少女眸里半点弹动的心弦。 ——「今生华悦」 广告mv结束的刹那,陆雨看着完全没按套路来的这一切,和安夏对上视线。 安夏和余影对上视线。 余影摇了摇头。 所以这一切是—— “大家好,我是司郁,现就任于司氏医药总经理一职。” 少年独特温柔的嗓音响彻整个现场。 骚动片刻迎来的是无数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然而停止的荧幕没有变化。 余影懵了,看着自己连接了现场系统的电脑,里面疯狂的代码不断跳动,他已经失去了现场的管理权限。 小郁总的水平,不简单呐。 “很遗憾,没能来到现场,但也很荣幸,用这样的方式和大家相会。” 少年句末的尾音挑起而不轻腻。 好听地像是一阵温柔的风。 “这里发生的闹剧我已经看到,希望大家喜欢这个由我大哥带来的即兴节目!” 三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司郁很久都没说出下一句话。 余影双手按在键盘上,却发现自己还是拿不回现场的权限。 半分钟的时间—— 现场骤然绚烂到刺目。 “啊,不好意思,这里有点曝光。” 粉发少年的脸,突然出现在大荧幕上。 下一秒,是侧荧幕,再下一秒,是后荧幕,再往后,是现场操控荧幕的电脑,到最后,是每个人的眼前。 余影看着自己已经不听话的电脑,盯着上面的少年,暗自感叹。 “欢迎来到发布会!” “愿各位此世今生,所爱皆可知,万物不离弃,存心中有意,望尔珍重自惜!” “今生华悦,与你相遇!” 司郁歪头笑露虎牙,最后的画面定格,荧幕又恢复了正常。 摇滚风的古乐,司郁出现到结束,燃爆全场! “我的小郁总……” 痴迷追随司郁而去的目光,安夏突然间就明白了追星的感觉,明白了自己的信仰。 他似乎有几分可以理解安枸为什么一定要离职。 因为安枸不是司郁的信徒。 但现在,司郁是安夏的信仰。 而安夏背后那个远远望着这一切的司应辉,喉头哏血,晕了过去。 一败涂地,一败、涂地。 司郁从楼道捧着电脑回来,看到病房内的叔叔们。 “哟,可得恭喜裔爷得偿所愿了不是。”迟正卿笑的十分阴柔,语气不好不坏,就是惯有的阴阳怪气。 因为迟正卿在她的怀疑名单上,所以司郁看他就有些疏离。 季睢刚打完电话回来,“肘子说他的健身房出了点事儿,今天我陪床。” 司郁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犹豫自己进不进去。 “不用。”燕裔冷淡地拒绝了,“我没事。” “还说没事。”司郁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按住他又要动弹的手,“在乱动给你捆床上了。” “也行,但得是郁宝你亲手捆…” 第215章 推迟订婚 “胡说什么呢。”司郁捏起他手背的皮掐了一下,掐出两个月牙形的指印儿。 “疼。” 天可怜见的,燕裔那嘴皮子一抿,两只眼皮子往下一敛,那样子真真是让人心怜死了。 迟正卿背着他啐了一口,就连一向温柔的季睢都想骂他一句不要脸。 司郁可发现了,燕裔现在就是抓住机会就装可怜装柔弱。 “差不多点得了。”司郁抿唇轻咳一声,观察一下他的情况,“脸色好了很多,看来我的药不错。” “伤口处痒吗?”司郁点了点他胸前绷带,很轻。 “有一点点,还有点疼。 ”燕裔哑声回答。 司郁抿唇,吻了吻他的左颊,“好点么?” “好多了。”燕裔眉开眼笑,在司郁面前乖死了。 季睢、迟正卿:? 不过,季睢不得不夸一句:“这种伤,正常人躺床上半个月都起不来,裔现在还能和咱们说话,小家伙功不可没。” 迟正卿也不得不附和地点点头,“他为了你,和医生都吵起来了,病危通知书都是他给你签的,燕裔你好福气。” 燕裔眉头一凛,“你说,病危通知书是谁签的?” 迟正卿顿了一下,“你男朋友啊。” 燕裔蹙眉问边上俩人,“你们为什么不签,不吓着孩子么?” 季睢语气和缓,挑了一下嘴角,“他不是你最亲近的人吗,咱裔爷?” 都是叔叔辈儿了,谁还不知道谁心里的小九九,燕裔扫了他们一眼,没多言。 “郁宝,辛苦你了。” 孩子刚过十九岁生日,亲自签下一张病危通知书。 当时司郁得多害怕。 司郁低着头,在玩手机,“啊,什么?什么?” 见孩子避而不答,燕裔收了话头。 许是真吓着了。 其实司郁只是收到了安夏的消息,比较重要,顾不上听他们说什么。 [安夏:和司应辉闹事的我看见有个化妆化的油头粉面的男人,司应辉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把他供了出来,叫邱吉,小郁总,我合理怀疑他和昨天的事情有关。] [司郁:收到。] 这个消息很有用。 邱吉,邱也可取q。 不一定是燕裔身边的熟人,还有可能是敌人。 邱家看着隐隐密密的,背地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输入代码切入黑色聊天平台。 群聊—— [郁:宋酥收回一半人手,现在主查邱家,宋椰去找白猫,让他出基地来医院照顾燕裔吃药,剩下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coser:收到。] [宋椰:收到。] 司郁起身准备出去和宋清雪打个电话,说延迟订婚的事儿。 燕裔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司郁看了看季睢和迟正卿。 他们对视一眼,走出了病房。 “清雪小姐,关于我们订婚的事情,需要推迟……” 电话那头传出来的巴掌声,让司郁心中忍不住戾气攀升,碍于燕裔在旁边,她忍着没有发作。 “清雪小姐,告诉我,你现在还好吗?” “……郁少爷,抱歉,现在不太方便。”宋清雪的嗓音有些发抖,“可以等半小时吗?” “嘶……啊!” 又一声惊呼,司郁听见那边有男人问宋清雪是谁打来的电话。 然后叽里咕噜一顿嘈杂之后,清雪低沉的声音没有端住,“郁少爷……我可以继续打电话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郁少爷那三个字的音色,有几分男音的低哑,司郁怔了片刻,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但随后又觉得十分不可能。 “清雪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们的交易里也包括在此时期间你的安全。” “没事的,郁少爷,你说你的事吧,我的事不重要。” “随你吧,”司郁好心一次,结果人不领情,“我们的订婚推迟十天,一月十八号举行订婚礼。” “为什么……郁少爷?”宋清雪的语气有些颤抖。 “把电话给宋修德,我亲自和他说。” 宋清雪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接起电话的换成了宋修德。 “小郁啊,什么事?” 司郁刚想质问宋修德,但又觉得他会迁怒宋清雪,便止住了念头。 “宋伯父,我有点事情脱不开身,需要推迟订婚礼。” “哦哦是这样啊……可是消息都放出去了,这样对清雪的名声可不太……” 司郁冷然道:“我会处理,不用操心。” 宋修德一噎,“好吧小郁,燕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他就在我旁边。” 宋修德没有反驳的话可说,答应了司郁推迟订婚礼的安排。 然后她又给孙谦礼打了个电话。 “孙特助,发布会结束以后,带我去拜访令堂。” “小郁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火了,火了!” 司郁把手机拿远了些,孙谦礼声音大的有点炸耳朵。 她下意识扭头看了看燕裔,发现他已经抓着自己的手合眼休憩。 她蹙眉提醒道:“小声点。” “反正就是你火了,今生华悦也火了,还有一件事。” “别卖关子。” “鱼晚的澄清道歉微博,现在全网都是夸小郁总的。”孙谦礼与有荣焉,“翩翩少年,干净如雪。” 司郁有几分不解,挂了电话后登上微博,看见上面的热搜。 #翩翩少年郎,人间一抹白雪# #今生华悦现场# #鱼晚道歉澄清# 尤其是鱼晚这个,司郁点开之后。 没想到鱼晚格外的真诚与胆大。 [人生难免遇到几个渣男,我也没想到我爱过的人会用我们的亲密视频去盈利。现在他已经进了监狱,我还是希望全天下的女孩子都不要像我这样遇到这种人。] [非常感谢小郁总的帮助,那天关于我们的绯闻是假的,罪犯前任给我下药,把我推给小郁总,我承认我有一瞬间失去理智想要自暴自弃,站在了小郁总的房间门口。] [但是小郁总救了我,他对自己的未婚妻,对我的清白,对他自己的清白,都相当负责。我出道以来,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人了。] [对不起小郁总,如果可以,希望观看到视频的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您不必原谅我,但我依旧非常感激您曾经挽救了我。] 视频的末尾,鱼晚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司郁沉默地点了暂停键,看着自己手上那个不断捏紧的大手。 第216章 拜访孙家 “小燕叔叔,没睡着就别睡了,捏疼我了。” 鱼晚的道歉视频而已,燕裔反应还不小。 “抱歉。”燕裔松了松手,睁开长眸看着低头玩手机的司郁。 眼前的少年越来越优秀,逐渐崭露自己不为人知的优秀一面。 燕裔该为她感到高兴的,但心里的不安也在不断滋长。 优秀的人会有很多追求者,而对于司郁来讲,她的吸引力甚至不限男女。 “郁宝,我喜欢你。”燕裔表白,不放心似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了。”司郁还在翻热搜,敷衍地应了一句。 看着司郁挪不开眼的小样子,燕裔眸色幽深,又微微合上了眼。 郁宝总归答应自己了,肯定不会反悔。 等司郁看完这些东西,才回神给燕裔掖了掖被角。 燕裔已经浅眠,指尖勾着司郁的手,微微一动都会惊醒。 司郁只好耐心地哄一哄,哄到他深眠。 白猫来到病房时,司郁正巧要和孙谦礼碰面。 白猫似笑非笑的狐狸眼盯着她瞧,“小绿箭,又要玩谁去?” 司郁一顿,嘟囔一句谁也没听清的脏话。 “你说什么?”白猫低了低头,没听清。 “没事,拜托白猫叔叔照顾一下小燕叔叔了,我开的药按时煮好,盯着他按时喝,我有事情忙,回来要晚些。” 司郁和他擦肩而过,发现了在白猫身后低着头,提着食盒的云已弩。 “云教官也来了啊?”司郁笑了一声,看见他眸子里的迷惘就觉得有点招笑。 云已弩两个月了,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呢。 “时间不等人,今生华悦的广告词送你。” 司郁浅笑,温柔纯洁,“珍惜爱你的人,即使那是过去式,但只要你出发,或许事情就有转机。” 云已弩硬朗的眉头稍垂,像是没人要的巨型犬,听到司郁这话,眼神动了动。 “可我之前觉得……” “stop,我赶时间。”司郁歉意一笑,“觉得不如试试。” 孙谦礼开着昨天她扔在学校旧址路边的s9过来接她。 司郁上车后,问了问他母亲喜欢什么。 “我母亲喜欢首饰,玉镯、翡翠多一些。” “你直接说你母亲平常戴什么价位的吧。” 司郁问的够直接。 “大万。” “行,跟我去取货。” 孙谦礼按司郁要求拐弯去拿司郁口中的货。 “小郁总早就准备好了?” “查过,今天象征性地问问你。”司郁拿起一条半山半水飘阳绿的翡翠手镯,“这个适合令堂。” “太贵了吧,小郁总,我母亲怕是都舍不得戴……” “我找你母亲有事请教,合适。” 司郁毫不犹豫刷了卡,将手镯用手帕捏着装进了雕花木盒里带走。 “去你家。” 孙谦礼从后视镜看着坐没坐相的小郁总,不太明白,他们家是怎么突然攀上了这样优秀的一个人。 还挽救了他们家的药厂。 司郁总说她是为了利益,她是商人,她把一切都明码标价,恩不是恩,情不是情,懒得玩那些弯弯绕绕。 可是她越这样,孙谦礼便越觉得她善良。 她不用恩情拿捏别人,她把利益放在台面上才让人毫无心理负担。 孙谦礼只觉得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司郁感觉到他看自己的视线越来越热烈,忍不住问他想什么呢。 他答:“小郁总真是个很好的人。” 司郁蹙眉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对对对,对对对。” 然后自己闭眼靠着车门睡觉了。 一个两个,都觉得她是好人,这个世界究竟是谁疯了。 “小郁总,后座有靠垫,你垫一下再睡舒服些。” “嗯。”司郁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到地方了再叫我。” 司郁睡着之前,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给了他们自己是个好人的错觉。 鱼晚的事,她自认为处理的相当冷淡且没耐心,因为那无妄之灾差点影响到她和宋清雪订婚的计划。 还有孙谦礼这个被他父亲卖给自己的孩子。 给自己当特助一点怨言也没有吗?她可是连他的意愿都没有问过,只是因为掌握着他们孙家的命脉,用起来放心不用担心背叛罢了。 真是难懂。 到了地方,孙谦礼轻声叫司郁醒醒,连叫好几声司郁才起来。 司郁捧着雕花木盒登门,见到了卖儿子的孙父,也见到了孙夫人。 时间没必要浪费,她直接点名来意。 “晚辈找孙夫人有点问题要问,还请孙先生和孙少爷回避一下。” 孙父拉着孙谦礼听话地留在原地,孙夫人带着她去了会客厅。 对着蒸腾袅袅白气的清茶,司郁把雕花木盒搁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 然后打开上面古铜色的卡扣,露出那只手镯的庐山真面目。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司郁双手捧着,又往前推了推。 孙夫人微微惊讶,“郁总这可折煞我了,我怎么配这么珍贵的手镯。” “手镯不贵,夫人值得更好的。我只是晚辈,夫人叫我小郁就好。”司郁柔和浅笑,坐的端端正正,礼节相当到位。 “可是我……我对郁……小郁总有用对不对?”孙夫人哪敢真的叫她小郁,毕竟整个孙家命门都在对面这个少年手里。 “孙夫人说的不错。” 司郁觉得这个孙夫人也挺直接的,这样聊起来也不累,大家直达主题最好。 看着游刃有余的少年,孙夫人有一些坐立不安,因为她在孙家安稳了好些年,早就不愿意牵扯外面的事了。 “孙夫人?” “我一个妇人又能帮得了什么忙呢?”孙夫人笑了一下,不达眼底,把手镯推了回去。 结果在桌子中央,被司郁按住了盒盖。 孙夫人错愕地看着她。 “妇人怎么了?妇人代表无能为力吗?”司郁这话犀利了起来。 孙夫人的脸色瞬间一白。 “孙夫人,我来此之前是做好了功课的,您知道我短时间内坐到了司氏医药总经理的位置,手腕还有能力,我自认为还算是比较厉害。” “当然,我这么说不是威胁孙夫人,而是告诉您,您和我谈这一桩,对您也是有保障的。绝不会让您吃亏,或者说遭遇危险。” 第217章 搞垮宋修德,计划进行时 孙夫人抿唇,还是犹豫。 她清楚意识到,礼物的价值也代表她可利用的价值。 礼物越昂贵,她便越有用,但相对来说,也越有风险。 “研究成果被偷的痛苦想必孙夫人这么多年也无法走出来吧,我也算是是搞中药相关科研的,我懂。” 司郁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孙夫人听到自己的话果然露出了愤恨的微表情。 “你怎么知道?” “我有自己的渠道。”司郁割下茶杯,“我开门见山地说了,我来此就是为了从夫人这里入手,拿到宋修德盗窃他人研究成果的证据。” “不行,不行!”孙夫人有些激动,她瞪大的眼在和司郁不解的双眸对视之后,突然畏缩起来。 “为什么不行。” “宋修德他背后有东西的,不然我们不会……” “我也知道他背后还有腌臜东西。”司郁笑了一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孙夫人发现自己的情绪早已经被对面的少年牵引的非常不稳定。 “别为难我了,我只是一个妇人。” “妇人。”司郁笑容变淡,“我眼前的女人分明是一位中药学研究者,她曾和无数女人一起研究出一种刺激细胞生长分裂分化的中药制剂,临床试验投入完美成功,结果就在申请专利的前夕,被自己姐姐的枕边人偷走了成果,用来巴结基地的上层领导。” 孙夫人被少年眸里的光芒慑住,怔然看着她认真的脸庞。 那曾经是她们的辉煌啊。 “孙夫人甘心吗?”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孙夫人苦笑道。 “我可以帮您。”司郁吹了吹茶水表面浮起的些微一丝热气,“当然您一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够。” 当初研究粉药的女人,最好全都团结起来,这样宋修德绝对不能翻身。 “我所图一个安稳,我没必要回到那种腥风血雨惊涛骇浪之中,不是吗?而且我们这些已经嫁人的女人们,怎么抵抗得了宋家,宋修德那样有权有势的人呢?” 孙夫人越说越心凉,甚至还带上了嘲讽的意思,“小郁总坐在这里与我谈这些,可你不也是宋修德的准女婿吗?” 司郁不在乎她语气里的嘲讽,“只是准女婿而已,终究不是,而且我的计划之一,便是先和他的女儿订婚,降低他的警惕。” “那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们,还不是伤害了别的女孩儿?!”孙夫人忍不住指责道。 宋家的女孩儿过得够苦了,怎么还能牵扯进阴谋里,用名声和幸福做赌注。 “我什么时候说是为了你们?我当然是为了自己,”司郁真诚的不得了,她可是商人诶,“而且我所做的一切,清雪小姐是知道并支持的且主动请求的。” “雪雪……太苦了。”孙夫人闻言眸中生怜,因着想到宋清雪也惦记起自己那嫁给了宋修德的姐姐,“我的姐姐也太苦了。” 听说宋修德家暴,对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都不太好。 孙夫人的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依旧无法下定决心。 司郁没什么耐心,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多透支一些。 她吃了一块儿泡泡糖,等孙夫人慢慢想。 “小郁总,无论你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我现在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有家庭,我不得不为他们考虑。” 司郁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我走出第一步,肯定是艰难的,我想为自己未完成的梦想拼一把,但是我不想因此给我的丈夫和孩子带来危险。” 为自己折翼的梦再试一次吧,机会就在眼前,她不能带着遗憾,随着皱纹的加深,最后变成一抔土。 “孙少爷签的合同,您是知道的吧?孙家现在已经是我司家附属,司家不倒孙家不死,有司家罩着,谁来都得掂量掂量。夫人尽管放心。” “好,我答应你。”孙夫人下定决心,接过了那条翡翠镯子。 她捧在掌心看了看,然后隔着丝帕,戴在了腕上。 “孙夫人肤白,姿靓,这条镯子都显得几分暗淡。”司郁笑着给她添茶。 靓丽的也是一个突然活跃起来,抓起梦想的灵魂呢。 “小郁总过奖了。” 达成决定的孙夫人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她所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好像一串绢缎的彩虹,年轻时裹在身上意气风发,后来被人偷走,而现在,她又看见了它,近在咫尺。 只需要自己主动去争。 “这个事情,需要夫人们团结起来,不知道孙夫人着手去联系这些女性研究者可有阻碍?” “没有,绝对没有。” 只要有机会,所有的姐妹一定会立刻爬起来,竖起利矛,冲向敌人。 她是这些姐妹里最软弱怕事的一个了。 “好。”司郁也开心,为自己的计划完美进行,也为这些夫人的梦想有机会达成。 “孙夫人别高兴太早,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我还需要宋修德家暴的证据,不知道您的姐姐,现在的宋夫人可愿意提供帮助?” 孙夫人蹙眉摇摇头,“不好说,我年轻刚嫁人时,她好像也被宋修德威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若是提供家暴证据,那她做的事也会被翻出来,搞不好会……” 会进监狱。 “不好的事,”司郁瞳光一闪,低头敛去褐色双瞳里的危险,“具体指什么呢?” “我也不太清楚。”孙夫人蹙眉,“我分明记得她生的是双胞胎,可是对外却称独子,而宋修德弟弟的夫人那个同天出生的儿子我记得是夭折葬了,可怎么到后来说是重病初愈……” “孙夫人知道的有点多。”司郁也知道这些隐秘,“没有证据就先藏在心里,等有机会了再拿出来。” 司郁也不得不告诫一句,孙夫人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谢谢关心,这些事情,这么多年了,我是第一次说出来。” 司郁抬了抬眸,看了一眼手机消息,起身准备告辞。 “小郁总不留下吃顿饭再走吗?”孙夫人殷切了些。 司郁点了点手机屏,道:“有急事,不多叨扰了,我给孙少爷放个假,今天陪陪您和孙先生,明天再来上班。” “好,好。小郁总慢走。” 司郁打过招呼拿走车钥匙快步走出孙家的门。 手机屏上的消息赫然是—— [白猫:周琪娉带着她爹周贤也来医院了。] 第218章 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 [白猫:我听说你现在和燕裔在一起了?那你还不来看看你男人?小心被勾走了哟……] [司郁:不会。] 她不担心她的男人会被勾走,只担心周琪娉扰了他养伤的清净。 司郁还没歇一会儿,驱车又赶了回去。 时间不早了,白猫一直给她发消息,说什么燕裔不吃饭。 尤其是周琪娉带来的骨汤,一口也不喝。 自从她从医院离开以后,就喝了“宋清涧”熬的苦药汤子,因为是她嘱咐过的。 司郁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你说他听话吧,他不吃饭,你说他不听话吧,他认真喝药。 司郁也不知道该不该乐,走回病房门口,不巧正看见周琪娉端起汤匙要喂他喝汤。 “咳咳。”司郁轻咳一声,用食指骨节敲了敲门,提醒她这位男朋友,要是敢喝的话…… “郁宝。”燕裔沉得难看的脸色看见司郁来立刻云销雨霁,“过来。” 他听话,不乱动胳膊,只动了动指尖,想司郁过来拉一拉他。 司郁真是拿老病号的撒娇没辙,乖乖走过来拉上他的指尖。 “疼得厉害么?要是厉害我给你找些止疼的药。” “不对,你还是得先吃饭吧,哦?”司郁故意在话尾加上的语气词,她眼神的余光瞟了瞟周琪娉,指甲又给他手背上留了两个月牙形的指印儿。 “周琪娉,回去。”燕裔冷眸命令道。 司郁坐在一边,看到周琪娉端着的汤碗,熬的也确实不错。 “不如喝点吧,我喂你?”司郁指尖点了点旁边的保温桶。 周琪娉喂他不吃,那换她喂应该可以吧。 省的再做再买了不是。 司郁伸出手指,想接过周琪娉手里的汤碗。 手还举在半空中,周贤这时候回来了。 司郁收回了手,打了声招呼:“周叔叔好。” 周贤点了点头,有点冷淡,“娉娉,照顾燕首……呃燕先生吃饭了吗?” 周琪娉:“爸,我正在。” 司郁脸色一变,瞬间不舒服了。 “小燕叔叔……”她瘪嘴,低头用可怜兮兮的表情控诉着燕裔。 燕裔表情愈来愈冷,“周贤,带着周琪娉离开。” “周琪娉,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 周琪娉以前的不放弃无非是看燕裔身边无人,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但现在燕裔明明白白告诉他,他有了心爱的人。 她的教养也让她无法再纠缠下去。 “……我知道了,老大。”她端着汤碗的手,微微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 周贤看着自己的女儿身上的劲儿瞬间颓败下去,当是知道她放弃了。 他带着他女儿过来,无非是要她碰壁,看看她这个喜欢的人,究竟有多么不喜欢她。 周琪娉和周琪杏都是他宠爱着长大的,偏偏一个喜欢燕裔一个喜欢司郁,还都爱而不得。 “那,老大你可以告诉我,她是谁吗?”周琪娉放下了汤碗。 司郁下意识看向燕裔,看见他郑重地与自己十指相扣,用很严肃的语气告诉周琪娉,“是司郁。” 周贤愣住了,周琪娉脸色煞白。 周琪娉万万没想到自己输给了一个男生。 周贤是万万没想到,燕裔会喜欢上一个男孩子。 司郁耳尖微红,到这时候,脸皮却薄了。 低头把脸埋进了自己的羽绒服里。 “我男朋友怕生,二位还是早点离开。” 燕裔不知道第几次逐客,周琪娉也没有了纠缠下去的勇气和立场。 只好站起来,在周贤身后,声音低了又低,“祝老大和……小少爷幸福。” 司郁早已不是自己一开始瞧不起的小废物,她现在是各界红人,相当有名。 司郁和燕裔是相配,地位和能力顶相配。 算了,她若执意与燕裔,家里也是不允许的,她父亲今天来此就是让她吃个瘪,好让她做回自己的大小姐。 “老大,我以后不回基地了,我……” “准了。” 周琪娉愣了片刻,真是一点挽留都没有。 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心里还徒留妄想。 周贤看了看这二人,一个小小一团害臊地窝在那,若不是燕裔受着伤,估计能叫燕裔裹进怀里去。 两人除去性别来看,确实相配。 他淡淡地说了一点好听的官方话,带着周琪娉离开了病房。 司郁这才把小脑袋从自己的羽绒服里“拔”出来。 “小燕叔叔你干嘛。” 那么自然的宣告大家,俩人在一起了,到时候搞得人尽皆知多有闲话。 可燕裔巴不得昭告天下呢,看她粉红嫩俏的小脸儿,真想把人搂紧怀里好好宠一宠。 司郁想抽回手给他喂汤喝,却发现手指像被钳住一般。 十指相扣地抓在燕裔的掌心。 一大一小,因为骨架差异,看起来她的手指岔开的有点夸张,一点指节从燕裔指背的缝隙处伸出来,一小节,往下收了收。 “唔,你的手太大了。”司郁的小嘴有点儿不满地吐槽了一句。 “大了好。”燕裔笑回。 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的司郁浑身一僵,气急败坏似的抽回了手,端起了一旁的骨汤。 好半天才把脸上的烫热压了下去,嗓音温软地问他:“喝一点吗?” 司郁尝了一口,温度微烫,正合适。 汤匙递到燕裔唇边,他还是不喝。 “周琪娉喂你,你不喝,我喂你你也不喝?”司郁不解。 燕裔的长眸微微敛了敛,他低声问司郁:“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喝骨汤还有规矩?是她还得烧香敬佛才能喂他喝不成。 “你真不知道?”眉梢一耷拉,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司郁纳闷这哪里有的气生? “别人做的饭我不吃,我只吃你做的饭。”燕裔一双黑瞳锁定了她一点惊讶的小脸儿,认真地告诉她。 好男人不吃两家饭。 “…饭店的饭你也不吃了不成?” “郁宝,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司郁忍不住嘴角上扬,“好好,我知道了,明天我给你熬点米粥喝好不?今天我先买点给你吃行不行?” “嗯。”燕裔颔首,幽邃的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转身出去。 司郁不得不承认,爱情方面,燕裔虽然也有点毛头小子,但是比她会的多了。 第219章 洗碗大作战(笑) 在48h观察期过后,医生对燕裔的身体恢复情况啧啧称奇。 看到守在一旁的司郁,主刀刘医生有几分激动。 “您好您好……”刘医生殷切上前,“不知道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鄙姓司,司郁。”司郁的手被刘医生握住,好半天没松开,“刘医生?”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刘医生松手,语气十分真诚,充满恳切,“不知道您的那套可针法,可否传授给我们?” 司郁闻言拒绝道:“抱歉,我是巧合之中学会的,不太会教授这个,若是教错了,耽误大事。” “不是和您的老师,李明湾教授所学吗?” 司郁闻言心中有几分警惕,“不是,抱歉无可奉告。” 刘医生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要尊重她的意思。 “那,安宫丸,这种救命的中药以后司先生会和自己的老师把他公布出来吗?” 司郁颔首,郑重道:“我的老师正在编纂他从海外追回来的一些古方等流失的药方,但古方安宫丸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为什么?”刘医生错愕片刻又明白过来,“我倒忘了,药方子里有禁品。” 司郁颔首,她已经没有再去那些地下黑市拍卖会的打算,自然也是搞不到的。 不过其他吊命的药也有,司郁准备研究一下别的。 c国的中医药,博大精深呢。 “呼,和您说话还挺有压力,”刘医生擦了擦汗,“燕先生的伤口恢复不错,一周左右可以考虑出院。” “一周?这么快吗?”旁边的护士提出疑问。 “安宫丸,一套挽救大出血的针法,还有后续调理身子的汤药,你别小看了中药。” 亦不能小看眼前这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少年。 “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刘医生带着自己的医疗团队离开了病房。 司郁走过来让燕裔抬抬手臂。 “疼得厉害么?” “一点点疼。” 燕裔抬手揉了揉司郁的脑袋,手里发的触感不太对。但被她接下来的话拉开了思绪。 “差不多,多住两天医院吧,一周早了些,等我订婚礼结束之后我接你回家?” “你的订婚礼,我也要去。”燕裔抿唇,眉梢泛冷。 司郁听他语气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便亲昵地就着他的掌心,用脸颊蹭了蹭,撒娇。 “订婚而已,订婚之后,宋修德就……” 司郁话头猛止,差点把计划说了出来。 “就什么?” 司郁“害”一声,叹道:“他就高兴死了呗。” 燕裔不逼问她,知道她有自己的事,只是…… “郁宝,我可以是你的依靠,请多考虑用用我的力量吧,好不好?” 他可是郁宝的男人,现在躺在这里就算了,还不能帮她。 男人自然是有些不愿意。 司郁笑着点头,“好呀。” 但是这次不行。 宋椰宋酥是她magician身份下的人,让燕裔知道计划对隐瞒身份没有任何好处。 虽然可能到最后他都会知道的,她对宋家干的事没有很隐瞒他。 “好了,吃药吧。”司郁端过放温的苦药汤子递给燕裔。 燕裔蹙眉一口闷。 “喝的越来越熟练了。”司郁夸了一句,虚虚靠在他的胸前,隔开他的伤口,显几分小娇小柔的依恋。 “小燕叔叔这里好了,我才能完全依靠上去呢,你说是不是?” 燕裔刚咽下去的苦药汤子因为这句话,泛着甜。 燕裔那双黑眸里的喜爱是遮都遮不住的暗璀流光。 司郁吻了吻他的唇角。 “小燕叔叔好帅。” 燕裔不满足与唇角的吻,他伸出手掌扣住司郁的后脑勺,将自己的薄唇贴了上去。 男人强势的气息带着中药的苦,他抿唇克制地没有多求,只和她的唇碰了碰就收回了手。 “为什么不继续?”司郁从他中药加玫瑰香的味道里抬起头来,有一点沉醉地看着他的眉眼,“我不甜吗?” 燕裔喉结重重一滑,哪里是司郁不甜,是他现在嘴里太苦。 “是我太苦了。” 司郁闻言拿出漱口水和接吻薄荷糖,她早已准备齐全。 不过是打算给自己用的,没想到给燕裔派上用场了。 “这样可以亲了吧?” 司郁捧住他已经准备好的脸,缓缓低头,闭眼和他唇瓣相触。 温凉柔软地像一片沾了晨露的花瓣。 司郁捧着他的两颊,刚刚张开唇瓣就被压着后脑勺深吻了起来。 “唔!燕——!”燕裔你混蛋! 她还没准备好! 她怕伤了他,又不能推开这个病号,只能支着身子任他所为。 那股玫瑰香越来越明显,司郁闻之便觉得沉醉。 两条刚洗过的柔软的碗口也能对碰出这样的水声。 大碗里那条强壮有力的洗碗巾擦过小碗的边缝,顶开她小巧玲珑的粉色,不轻不重地舔舐过小碗里的每一个角落。 司郁的上颚发酸,感觉他甚至已经入侵了自己的呼吸。 洗碗也能这样? 因为体型差的缘故,司郁的一切都是那么娇小。 那条比小碗里的粉色更强势的洗碗巾勾住那一小小可爱的东西,想要拉回自己的碗里。 但是那小巧的东西不随他的意,反而因为他汹涌的攻势,在使劲往外推拒着他。 “乖。”燕裔哑的过分的嗓音湿漉漉的在她耳边蛊惑着,“伸出来。” 司郁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的味道,那股她喜欢的玫瑰香,象征性地蜷指推拒了一下,顾忌他的伤口,动作轻的不能再轻了。 比羽毛扫过心尖儿还让人酥痒难耐。 “郁宝,求求你了,嗯?” 燕裔不趁着这种时候不要脸,等伤好了也没这种机会了。 司郁被他那张脸迷的七晕八素的,张开微肿的唇,露出贝齿后面藏着的柔软。 柔软悄悄往空气外探了探。 “唔!” 燕裔又吻了上来。 洗碗巾怎么可以把小碗洗的那么粗暴呢?还把小巧的粉色拖回自己的大碗里,包裹住,吮吸。 小碗的碗口都发着抖。 良久,大碗和小碗的碗口分离开时,因为洗洁精洗的干净的缘故,拉出一条透明的丝。 司郁的眼角水润润地泛着红,看着像是快被亲哭了。 第220章 难道是燕裔其实不能sheng? 燕裔一脸餍足,哄人还得哄一阵。 瞧瞧他都说的什么话,“郁宝亲我报复回来。” 司郁瞪他一眼,盈盈眸子都显得她又娇又软。 她只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下次轻一点。”太使劲她呼吸不过来。 至于别的,她还是蛮享受的。 “你为什么这么会接吻?”司郁问到了关键问题。 她挑眉观察着燕裔的表情,真真是坦荡荡。 “一开始不得章法,但是你发抖的身体告诉我我应该怎样吻。” 吻到舒服的地方司郁会敏感地抖一下,燕裔就是通过这种细微才把司郁“欺负”地看似要哭。 司郁从脖颈红到耳根。 真不愧是燕裔。 她掐了一下他的手背,第三次在上面留下月牙形的指甲印,才满意地哼哼两声原谅了燕裔。 燕裔却独自从这甜蜜里想起一桩不怎么好看的旧事。 “郁宝,我得坦白一件事,你听了之后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许提分手。” 司郁疑惑,“能是什么事,这么严重?” 难道是燕裔其实不能生? “magician去过基地一次,他吃的药和我们喝水的时候弄混了,副作用催q,那时候他伪装你的样子在基地帮我查内奸,我把他错当成你给……给亲了。” 燕裔一想自己初吻给的不是自己的郁宝,就浑身膈应,恨自己克制力还不够强。 当时,他确实是那药太猛失去理智,又因为那与司郁九成九相似的脸分不清而沉沦。 能让他失去理智真正堕落沉沦至yu望深渊的只有司郁。 司郁早忘了这事儿,她听完燕裔的叙述,低头,指尖点着左颊思考。 燕裔看她一语不发的样子,瞬间心慌,“郁宝,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司郁错愕抬头,“这不是你的错。” 她只是在想,她刚才应不应该做出生气愤怒吃醋的表情罢了。 本质上,燕裔亲的是自己,但表面上,燕裔不知道,她要是太不在乎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我生气了,”司郁语气干巴巴的,“吃醋了,你说怎么办吧,就算不是你的错,你也还是和她亲了,而且,我初吻可是给你了,你给我的不是你的初吻。” 假装coser搁地下室的时候,就亲了燕裔。 初吻绝对是给了燕裔。 燕裔认错态度极好,任她处置。 司郁能怎么处置,更何况那还是他俩在一起之前的事,她觉得这都没必要交代。 闹还是浅闹一下。 “那你说那个药催q,你喝了你俩只是亲了亲?” 燕裔闻言郑重保证,“只亲过,别的多余的都没有。” 司郁嗤之以鼻,拿手铐铐她的事儿怎么不说。 估计也是怕引起更多的误会吧,毕竟当时手铐是为了隔离开两人。 “勉强信你。”司郁哼哼两声,挪两下小屁股,微微靠在他的怀里。 “等等,你之前说我中的药若是过量太多对男性性功能有损伤,那你呢?你不是也算中了吗?”司郁问这个问题有那么一点点害臊,但也就一点点。 大家表面都是男人,不慌。 而且燕裔要是中看不中用的话,司郁也要考虑分一下了。 “唔…郁宝会担心这个?”燕裔沉睢的眸子望过来,深海渊底一样的墨色中央是司郁的样子。 “郁宝若是愿意,出院就可以试试。”他的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舔舐般甜腻道。 司郁被他勾引到了,但是又不服输,“试试就试试!你要是不行我可要退货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嘴硬。 她不信,俩男人还能做什么来,燕裔也就说说罢了。 “行,到时候你别哭。”燕裔沉笑道。 他的郁宝,似乎还不知道,她究竟许下了什么样的“雄心壮志”。 “胡说什么,亲都亲了,给我乖乖躺下。”司郁心跳失稳,暂时难平,看着燕裔躺下时微微有些虚弱苍白的脸。 “你大出血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司郁喃喃道,拉住燕裔的胳膊靠了靠。 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燕裔垂眸看见司郁依赖自己的可爱样子,心疼多于满足,他把孩子吓着了。 “是郁宝心软,我才活了下来。” 郁宝就是他这个冬天遇见的,心软的神。 许了他的心愿,又救了他。 哪怕只是为了让他当时活下来,燕裔也相当满足了。 司郁哼唧着又掐了他一把,“是我该谢谢你小燕叔叔,如果躺在那里的是我,我可能就无法像你这样活下来了。” 是啊,如果当时倒下的是司郁,消息封锁调不来她的安宫丸,也没有第二个司郁可以施针挽救大出血。 “幸好,幸好我没犹豫。”燕裔看着司郁,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流露出笑的弧度。 “幸好什么呀!”司郁又掐了他一下,“就算我……” 算了,当什么事后诸葛亮,当时的情况已经相当紧急,复盘也是无用。 司郁噘嘴松开了他全是指甲印的手背,哄他睡觉。 祁东临说他有点睡眠障碍,但是她陪燕裔看着似乎能好一些。 “睡觉时候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我从家给你拿过来。”司郁仔细地问了一句,按摩按摩他的小腿,“我开车快,你不用等很久。” “不用,郁宝和我一起睡觉好不好?” 司郁开夜车燕裔不放心,司郁开车快而稳就罢了,开的那是又快又疯。 司郁对情绪敏感,当然能看出燕裔在担心什么。 “我开车会慢一点,我以后不再无所顾忌,我有你。”司郁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放心。” 无所在乎者忘死,心有牵挂者,望生。 “好。” “我就睡在旁边,有事情叫我。” 但燕裔哪里舍得叫她,起夜时把守在外面的迟正卿叫了进来。 迟正卿眉心烦闷之气有点重,“裔爷,叫你家孩子别查我了,迟家最近都吃不消了。” 第221章 陪燕裔 “他查你?”燕裔反问,“证据?” 迟正卿:“没证据,但是有人查我,不是你也不是他还能是谁?” 从燕裔中枪开始迟家被查,燕裔动作没这么老六,陆家直接派人登门问了,那只剩下司郁这边。 “胡乱猜测。” “你现在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你男朋友一点不好。” “我信他。” 他若再不信司郁,谁去信司郁。 “得,当我没说。” 燕裔躺了下去,“恐怖分子头目只留下一个血印字母q,后来国际区的magician也去看了,可能是他查你。” “magician,”迟正卿的眼眸因为这个名字微微露出一点惧怕的光,“可我和他magician有什么关系?!” “有人要杀司郁,司郁和magician关系还不错,他查跟q有关的人很合理。” 只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心里井吐溪流似的一点点泛着酸。 magician和司郁关系究竟有多么好。 他面对司郁的时候,一直不敢问这个问题,就怕从她嘴里得到一个,和magician答案一样的,极为亲密。 “裔爷,眼里的不安都藏不住了,magician是你情敌?” 迟正卿忍不住又想阴阳怪气,但看见以往情绪漠然的燕裔此刻能露出这种神态,相比较迟家现在的状况,他倒也忍住了。 “迟正卿,你怕谁查?”燕裔抬眸,墨眸冷光,看的迟正卿惧怕之意更甚。 “我怕什么,我不过是怕……”迟正卿顿了顿,“我哪里怕查,不过是担心我迟家产业被打压罢了。” 迟家先前辉煌时,不怕任何人查,现在可经不起查。 迟正卿住嘴了,“你睡觉养伤吧,我不说了。” 燕裔没有多问,他的人手自然也会去查那个q究竟代表什么。 只不过不会这么主观地去查和q有关名姓下的家族。 迟正卿只不过被人查了两天,就烦闷成这样,难不成还真的藏了事? 燕裔回头看了一眼睡熟的司郁,缓缓闭上了眼,睡得比以往安稳。 —— 出院当天,司郁用自己纤细的手臂把燕裔从床上扶了起来。 “身上还有疼的地方吗?”司郁拆开他的绷带,亲手给他换药。 “伤口差不多了,”司郁看了看那长着粉色新肉的手术创伤,“可以用粉药了。” 然后从裤兜掏出来,给他细心地涂了上去。 “里面有难受的地方吗?”司郁点了点他的胸肌,“就是皮下。” 然后抓着他的手腕把了把脉。 燕裔低头哑道:“没有。” “好,我觉得咱们可以出院。不过还是让医生看看。” 司郁让燕裔坐回病床上,去叫医生。 经过诊断,燕裔确实可以出院之后,嘱咐了一些伤口恢复的注意事项,司郁开车把燕裔带回了司家。 司杨一见司郁踏进家门,就下楼质问:“你把司应辉怎么样了!?” 司郁扶着燕裔,用手臂挡开了他,“司应辉自己犯法,关我什么事。” 真招笑啊。 “是不是你做的!” 司郁无语,“今生华悦现场有直播回放,大伯您自己看看大哥干的好事,别什么都赖我,ok?” 司杨没有立场去指责司郁。 司郁看到司杨头上比之前多出一倍的白发,心中冷笑,扶燕裔回了房间。 燕裔床上一个巨大的等身抱枕,被司郁拿过来垫下给他靠着。 “小燕叔叔你睡觉爱用抱枕呀。”司郁随口问了一句,去给他端水。 燕裔微微颔首,有一点赧色。 司郁觉得奇了,真想不到燕裔这种情感漠然的高岭之花,居然这么可爱,晚上睡觉需要等身抱枕。 “睡不太好,抱着抱枕能睡好些。” “嗯?”司郁闻言有几分诧异,然后想起来祁东临说的,他的睡眠障碍。 她没有把在祁东临那知道的事告诉燕裔,而是状似无意地问他:“晚上总睡不好吗?” “偶尔。” 燕裔在撒谎。 司郁没有拆穿他,之前把脉已经知道他体内因为长时间睡不好郁积的气行不畅。 只是再怎么调理,他也得好好睡觉。 “怎么睡得好一点?”司郁柔声问他,给他铺了铺床。 “郁宝陪我睡,好不好?”燕裔伸手拍了拍内侧,他的床足够大,再睡个司郁也有空间足够她卷起被子翻身。 “那我就陪你几天哦。”伤完全好之前,司郁为了让他好好恢复,陪他睡觉也无妨。 因着燕裔封锁了消息,燕裔受伤的事只有基地的人,还有他圈子里的人知道,司老爷子都是他回到家之后才听说的。 火急火燎的就来到他的房间。 看见司郁正抱着自己的枕头和小被子,铺在了燕裔床的内侧。 “小幺,你也不怕扰了你小燕叔叔清净,他养伤呢,你别闹,回自己屋去睡觉。” 司郁摇了摇头,“不要。” “小幺,你别任性。”司老爷子走过来,作势要抱她走。 燕裔从卫生间走出,拦住了司老爷子,“箐叔,我叫小四陪我的。” 司老爷子闻言,“得得得,小燕你伤怎么样,严不严重,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回家了我才知道。” 司老爷子一直在外面,回家了才听管家提了一嘴,上楼都得扶着。 把老爷子吓了一跳。 “箐叔,没事儿,您别担心,我不说是因为消息不好传出去。” 司老爷子也明白,亲眼看过才放了心,嘱咐司郁晚上睡觉别闹人。 打小就是个睡觉爱卷被子翻身的,还老吵着要和燕裔睡觉。 现在好了,燕裔主动提出来,她巴巴就过去陪。 司郁小鸡啄米点头答应,然后打个哈欠倒下就睡。 司老爷子离开后,燕裔抓着她的睡衣角,“郁宝……”在她耳边又哑又欲地勾引她。 “干什么?”司郁揉揉眼,握住他的大手。 “试一试吗?”燕裔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胯骨带。 司郁以为他要抱着自己的胳膊睡觉,就翻了个身,面对着燕裔。 而燕裔以为司郁准备好才转过身来,手心贴手背地握着她的小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第222章 狼和小猫崽(笑) 当司郁的手心贴上燕裔的小腹时,她终于睁开了眼。 “怎么了?”她垂眸看着自己被掌控的小手,疑惑地抬眸看向燕裔的脸色。 像一头在夜里露出凶光的狼。 欲色隐藏在黑璀的光里,攥人迷醉。 他透露出的一点强势还有温柔,像是攀附在清透玉节上的混沌,明知道带着不确定性的危险,却还是想要靠近。 他那清隽的嗓音早就哑的不成样子了。 “郁宝,不是说了出院就试试吗,嗯?” 司郁脑子炸了。 他,来真的?! 眼看着燕裔带着她的手还要不断往下,司郁一个激灵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 “郁宝说话不算数?”燕裔低头,鼻尖抵着她的眉心,“绝对够用,郁宝试试才知道,嗯?” 循循善诱,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钟爱的小猫崽。 就等着在她松懈的片刻,叼回窝里去。 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额头,薄唇就在她的两眼之间,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睫。 “试一试?” 司郁被他吻过的眼皮子都发着烫,她的脸现在肯定是烧红一片。 “郁宝,你许我的…”燕裔的吻逐渐往下,到她的唇畔。 “不是,我没有……”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 司郁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 接个吻,把司郁刺激的不轻。 他看着司郁仅仅因为接吻就变得迷茫的小脸,细软可爱的腰肢就在自己掌心,他甚至可以隔着单薄的布料摸到两条马甲线。 “郁宝这里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燕裔只当她体娇,没多想。 “你干嘛!”被燕裔一句话吊起来的神,她瞬间破开迷蒙,抓住了燕裔的手。 再碰碰,就被发现身份了。 “伤还没好,不行。”司郁支起上半身,要扶燕裔躺回去。 “怎么这么硬。” 什么东西能这样…司郁一脸好奇地看了过去。 “沃草!”然后爬走的相当之快。 燕裔抿唇极度隐忍。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软包,燕裔低沉地笑了一声,抓着她的脚腕就带了回来。 司郁背对着他抓着身下的床单拉出两条大褶。 “不,不行!”燕裔的手都捏到她裤腰上了,司郁及时大声拒绝。 “为什么?”燕裔止住动作,只低头在她的颈后嗅了嗅。 像是终于抓到小猫崽的狼,正在想,叼后颈皮的哪一块儿地方才能把她叼回窝里去。 “我,我害怕。” 天杀的,燕裔居然是真的,但她当时只是口嗨! 闻言,像是戳到燕裔的弱点,他收敛了些自己强势放出来的气息,掐了掐她的小脸儿。 “坏孩子。” 明明之前那样信誓旦旦地要验货,他一直等到现在,结果玩临阵脱逃。 司郁耳尖绯红,腰一扭一扭地往前蛄蛹。 自己没准备好是一方面,她是女孩子的身体,怕刺激到燕裔。 再一个,她怕疼,她刚才大致扫了一眼,觉得她得疼死。 “郁宝怕疼?”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狼俯身叼住小猫崽的后颈,小猫崽要逃跑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我都准备好了。”燕裔回首从枕头下面拿出很多东西。 司郁:瞳孔地震(十级) 燕裔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么多东西! 小猫崽的后颈软肉被狼盯着,又咬了一下。 小可怜儿。 狼的两只前爪从小猫崽的颈后绕过,碰到前面的扣子。 小猫崽逮住他两只前爪,瞬间反抗,“不行,不会很疼也是疼,我不要!” 狼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前爪捏着小猫崽的下巴转了过来。 “我尽力不会让你难受好不好?” 大不了他就多忍一会儿,第一次怕疼不继续了,以后他连肉汤都喝不到。 “不行!才在一起不到半个月,我不要!”司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燕裔不得不收回了手,他看出司郁这次拒绝是真拒绝,不是因为说反话或者怕疼。 他隐忍的脸色,额上憋出的汗,有一滴滑落在司郁的后颈。 “好。”燕裔抽身,躺在了一边。 司郁不敢看他,自己乖乖爬回自己的被窝,小心翼翼的地看着燕裔。 “我去冲个澡。” 大概只有冷水澡可以降火了。 司郁却突然拉住了他,“别,伤口没好。” 不能疏解的一切都在身体里堆积着,燕裔沉声叹息,自己侧身忍了忍。 “小燕叔叔,我真的没准备好,不是故意骗你。” 她抱了抱他的腰,软甜地解释道。 燕裔没有怪她,在床上,她永远有叫停的权力。 是他面对着司郁,太难自控了。 “没事,怪我。” 怪他性子急了,真就一出院就干这种事儿,也没给司郁一个心理准备。 孩子就是口嗨的可能性比较大啊,燕裔之前在医院没想那么多。 “吓到你了吗?”燕裔不知道自己沉溺于yu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格外的凶光毕露。 第223章 燕裔关于司郁记忆的怀疑 “没有啊。”司郁摇了摇头,“还是那么帅。” 她可太吃燕裔的颜值了。 颜门永存! 燕裔两腿交叠,独自忍耐了一会儿,转身去看司郁,她已经卷着被子蛄蛹着睡着了。 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明明刚才他还想对她做点什么。 燕裔吻了吻她的眉心,随后躺在她的身侧,压下体内的火气后,把她搂入自己怀中,陷入从未有过的安稳深眠。 “晚安,郁宝。” 第二天司郁睡醒时,感觉脸被挤压到,一抬眼,就是燕裔那敞开领口的胸肌。 她正抱着小手窝在燕裔怀里,一小团儿。 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到燕裔怀里去的,司郁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幸好没有压到。 她起身要去洗脸,被燕裔的大手揽住细腰又带了回去。 “该起床了,你是不是忘了今晚有订婚礼唉?” 燕裔微掀了掀眸,哑而不悦道:“又不是我和郁宝的订婚礼。” “扯皮,只是订婚而已。”她的计划不会变。 “订婚我也吃醋。” 司郁面前,燕某人嗷嗷狂吃汪洋大醋。 “订婚不了几天就会取消的。”司郁扒开他握着自己腰的大手,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台上不再只有燕裔一套洗漱用品,还多了一套司郁的。 司郁把燕裔的洗面奶还有面霜身体乳等等挪到一边,把自己的摆了上去。 她在洗漱台的角落看到上次在车内,她用过的,镭射管唇膏。 刷牙洗脸之后,她拧开唇膏涂了涂。 燕裔正好走进卫生间,抱住了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看着镜子里有些错愕的少年。 “我到现在都觉得有点不太真实。”燕裔幽幽道,大手抓着司郁的小腰,揉了两把。 “咸猪手!” “我和郁宝都在一起了,这怎么能叫咸猪手。”燕裔沉笑一声,又掐了一把。 司郁的敏感部位被燕裔掌握在手里,她低喘一声倒在了燕裔的怀里。 脚软,眼神都透着被欺负过后湿漉漉的控诉。 “等我洗漱。”燕裔眼神非常有目的性地黏在司郁唇上三秒才挪开。 避免被洗碗洗太狠的司郁,走出卫生间就逃到楼下,去吃饭。 “爷爷,我饿啦!” 司老爷子逮住司郁跑去厨房就要拿包子吃的小手,“等你小燕叔叔一起吃饭,怎么自己就跑下来了?” “还不回去扶一扶?” 司郁噘嘴小步跑了回去,“好嘛。” 燕裔正在给自己上药。 司郁推门进去,看见他略微有一点撕裂的伤口,“小燕叔叔,你为了瑟瑟真不要命。” 肯定是昨晚上动作猛,撕裂的。 燕裔垂眸乖乖地站在司郁身前,“我错了。”清隽的嗓音,透露一点惹怜的意味。 司郁白他一眼,给他轻而又轻地抹药。 然后用纱布给他轻轻裹了一圈儿,“不许这样了,不然再撕裂一次以后不叫你亲亲了。” “好。” 燕裔低头看着司郁开开合合的粉嫩双唇,一直上下滚动的喉结,暴露了此时他内心最深邃的渴望。 “那现在可以给亲一下么?”燕裔低了低头。 眼神里的意思相当露骨。 司郁抬了抬脸,微微嘟唇,“不许太深,吻一下去吃饭。” “好。”燕裔一口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逮住她的细腰,低头。 燕裔尊重司郁的意思,只在唇齿之间浅尝辄止。 司郁揉了揉有点仰酸的脖子,两人都涂过玫瑰味唇膏的唇将将分离。 “好喜欢玫瑰味。”司郁蹭了蹭他另一边没受伤的胸前,“好香。” 她依恋地抓着燕裔的手臂,靠了一会儿,抬头软乎地问他,“吃饭嘛?” 燕裔颔首,由她扶着自己下楼。 司老爷子看着相处格外和谐的两人,甚是欣慰。 尤其是司郁还懂得照顾人了,给燕裔夹菜盛粥。 吃完饭,司郁让燕裔去花园转转,卧床那么久,身子都躺僵了。 她让燕裔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抗着燕裔出去。 “郁宝,我只是上半身受伤,又不是腿废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行,你搭好我的肩膀。” 司郁扶着燕裔走过藤廊,冬天光秃秃的,着实没有什么可看的。 “去锦鲤池吗?”司郁仰头问燕裔的意见,毕竟现在他是病号。 “你想去,咱们就去。” 只不过他和司郁着实没在那里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锦鲤池用特殊的方法保持水面波澜冬天不结冰,司郁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裹了裹自己的羽绒服。 “冷么?”燕裔作势要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给她披上。 司郁赶紧给他两手抓住,“你可别,我不冷,你要是冻坏了,爷爷骂我。” 冬天锦鲤喂的不勤,现在锦鲤池旁边没有人守着。 司郁看了两眼,没什么兴趣地退到了后面。 “郁宝你怕水?”燕裔细心地发现司郁靠近水面就变得有些不太好看的表情,是小时候落水吓的吗。 司郁有几分警惕,magician不会游泳,燕裔这么问是在试探她吗。 她没有明确说自己不会游泳,而是无所谓道:“没游过泳,怕掉水里。” 燕裔揉了揉她的小脸儿,哄道:“我这次一定寸步不离,不会让你再掉下去。” 司郁闻言十分疑惑,“我掉下去过吗?” 燕裔怔了一下,“你不记得?” 司郁心中警铃大作,完了,质疑太快露出破绽了。 她不记得这些事是有原因的。 但她没打算让燕裔知道。 “小时候的事儿谁还记得。” 燕裔微微眯眸,无意般提起一个人名,“小乐呢,还记得吗?” 这是她小时候也相当亲近的人,喂她喝过奶,陪她睡觉长大。 “……”司郁懵了,完全不记得。 对小时候的印象就停留在家庭各位成员与她的关系好坏上,旁的人和事一点也不记得。 燕裔看她没有立刻回答,便知道,她不记得。 “你爸打你屁股那次你都上树了你还记得吗?” 燕裔语气隐有急切,似乎是想证明他的猜测。 司郁不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应该说,选择性失忆。 为什么会失忆?燕裔身侧的手掌微微攥紧,但他现在已经不敢贸然去问,怕刺激到司郁。 “啊上树那次,我还是记得的。”司郁知道自己拳手劲儿大是天生的,所以那么小的时候挨打了爬树应该也是……存在的吧。 然而,燕裔听到她这个回答,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司莲没舍得打过司郁,更别提她逃跑上树。 司郁若说自己不记得,可能是真的不记得。 但这样承认,欲盖弥彰的意思极重。 司郁看着燕裔幽邃的黑眸,突然有点心虚。 没有暴露什么吧。 燕裔驻足片刻,看司郁不想多待,就提议往树林里走走。 虽然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但和司郁在一起散步,就有沁人心脾的舒畅。 “今天没风,天气不错。”司郁笑着蹭了蹭他。 想通过哄着他,让他忘了刚才的事儿。 燕裔顺势把人揽的更紧,因为自己被她用肩膀扛着的缘故。 司郁就像被他锁在了怀里。 燕裔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司郁笑的温柔,就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花园的另一边,举着手机远远跟踪二人的女生,看到这一幕,震惊地捂住了唇。 第224章 暧昧 司郁随意扫了一眼周围,然后把视线收了回来,微微推开了燕裔。 “怎么了?” “没事。”司郁对情绪和气氛的敏感让她刚才觉得有点不对。 但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司郁抱了抱燕裔,趁机摸了一把腹肌。 “嗯?”燕裔低头,声色微哑,“摸什么呢?” 司郁小脑袋一点,“什么也没摸!” 燕裔笑了一下,唇抿而声哑,带着诱哄似的,低头在她耳垂上吻了吻。 “郁宝……坏孩子。” 到处撩拨他,肉汤却不让吃一口。 司郁身子抖了一下,颤巍巍的抓着燕裔的手臂,酥的不行。 “别,别闹。” 司郁软里透着糯,糯里发着绵的音色让燕裔的神色几度晦暗。 他到底饿了这么多年,开闸的洪水似的,难忍。 两人在角落里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司郁喘着气叫他放手。 “有,有监控的。” “这里看不到,挡着呢。”燕裔低头又吮了吮,把司郁刺激的脸红心跳。 只能仰着小脑袋,被托着下巴,承受着。 亲亲怎么也可以玩的这么色情,司郁没想明白,混混沌沌的脑袋都是燕裔那满眼欲色的脸。 高岭之花不是挺禁欲的吗。 被,被骗了? 司郁眯着眸子,坐在他的腿上,感觉自己被什么顶到了。 “……”司郁抿唇,“收回去。” “它面对你真的很难收回去。”燕裔低头又要吻。 司郁被亲的上头,不怎么爱转的小脑袋迷茫了片刻,小手不受控制地抓了一把。 “!”她刚才干了什么。 不敢与男人那幽深眼眸对视的司郁,迅速从他腿上跳了下去逃开。 离燕裔八丈远的司郁躲在树后看着坐在藤椅上的燕裔。 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搂她腰的动作,看她怯懦地朝自己这边观察。 便极为优雅地翘起一条腿,把手搁在膝头,轻轻舔了舔唇角。 脸上似笑非笑带着邪火难下的隐忍,眼神坦荡地看了看司郁的胯骨。 唇语道:“你的呢?” 司郁眯眼疑惑,什么,她的什么? 她顺着燕裔的眼神望下去,平平坦坦什么都没有。 “草。” 她怎么解释? 她真的立不了! “你不喜欢我。”那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司郁赶忙上前解释,“不是,不是这样。” “为什么只有我因为你欲火焚身,你不会给我半分反应。” 燕裔起身,捏着她的下巴把走回来的人带向自己。 司郁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咬唇破罐子破摔,“我其实,不太行!” “但绝对不是不喜欢你!”司郁捧着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腰上,“没有不喜欢你。” 司郁如果不喜欢燕裔,或许会当时答应燕裔而让他心存念想,但过后绝对不会答应。 “不太行?”燕裔有些担忧,这对男人来说,得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是因为鱼晚那次吗?” 司郁脸红的要命,死命的解释一个在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不是不是,哎呀你也是男人以后不许问了!” 燕裔握住司郁的细腰,想到刚才她主动送上来的样子,就忍不住又起一阵邪火。 “别总这样勾我,我自制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在司郁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力,早已溃不成军。 “郁宝,以前很多时候你拒绝看医生就算了,这个必须去看。”燕裔的语气有几分强硬。 这个方面还是很重要的,不只是说行不行,司郁老蹲着小解可能就是孩子讳疾忌医。 司郁麻了,“让宋少主给我看看,行吧。” nnd,宋椰不得被笑死。 “中西医都得看。” 司郁面色一僵,扒着他撒娇:“不要嘛,求求你了,好多人都看我那个地方,你不会吃醋吗?” “只是看医生,不会。”就算吃醋也没司郁身体重要。 司郁抱着他的手臂,使尽了撒娇十八式,除了让燕裔吻地更难以自制以外,没有让他改变半分心意。 司郁打着颤窝在燕裔怀里,上下两瓣唇肿的红润光泽,两人早回到了卧室。 司郁撒了一路的娇,得到的却是燕裔凶狠的吻。 燕裔捧着她后仰的细腰,问她:“去看医生吗?”声音又哑又欲。 司郁呜咽着摇摇头。 然后燕裔又倾身下来,堵住了她的唇。 受,受不了了。司郁不明白,浪漫的亲亲怎么也可以作为惩罚手段。 只是不看医生而已…… “看不看医生?”燕裔用指尖挑去她眼角的泪珠,又问了一遍。 司郁腰窝一紧,被燕裔抓着敏感点使劲儿磋磨了一把。 她软着身子抓着燕裔的衣领使劲控诉。 可实际上,她的眼神早在刚刚,变得无比轻柔,此番控诉也似带着情趣的娇嗔。 燕裔的欲,来的汹涌,但又克制着不能伤了司郁。 “看,我看还不行吗。”司郁抿唇,真想给眼前这个狗男人一口。 惯会欺负人。 怎么想便怎么做了,司郁“嗷呜”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燕裔闷哼一声,忍了片刻,两手青筋浮起,他握住司郁的肩膀把她挪开。 “再咬,我可真的忍不住,到时候我可不顾你的意愿了。” 司郁僵了僵,真被威胁到了,默默挪开了牙口。 “小怂包。” 司郁埋他臂弯里,一动不动,装死。 老话说得好,男人的喉结,碰了,要不少一个人,要不多一个人。 司郁不敢多也不敢少,秒装怂。 她怯怯懦懦地拱了拱,等他那出邪火散了散,才抬头继续和他说订婚的事。 “小燕叔叔,只是一场交易,只是恰好订婚而已。”她软声哄着,把男人的醋意哄得小了些。 “会交换订婚戒指吗?”燕裔指尖划过司郁的额头,司郁怕被问她为什么戴假发而躲开了他的手指。 燕裔心里的不安感瞬间上涌。 他总觉得司郁是事儿赶事儿答应他的,而不是真的喜欢他,喜欢一个男人。 他总不安司郁的性取向其实还是女生。 “不是戒指,我送她一个手镯,她送我什么我不知道。” 司郁看燕裔眼神越来越不对劲,逮住他手臂问他:“怎么了?” “我可以哄你,但是订婚礼是不能取消的哦。” 第225章 订婚礼前 “不是。”燕裔垂眸,“没事。” 他不敢说,不敢问,怕得到是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就维持现在这样的感觉,挺好的,郁宝没有拒绝他。 司郁的脚趾蜷了蜷,从他身上下来,准备穿鞋。 燕裔蹲下捡起她乱扔的鞋袜,捧起了她的足尖。 司郁顿了一下,放松了脚面让燕裔给她穿鞋。 她微微把脚抬高了一些,燕裔更方便给她套上袜子。 小脚丫钻进袜筒里,脚趾舒服的扭了扭,正巧被燕裔看见,抓紧手心里揉了揉。 司郁脚心一痒,没忍住踹了一脚,不小心踢在男人的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小燕叔叔,疼不疼?”她小手揉了上去,拿湿巾给他擦了擦被踢到的地方,“忘了你有洁癖。” 燕裔闻言,给她穿另一只袜子的动作一顿,声音沉邃道:“我对你没有这些毛病,只对你没有。” 司郁小脸一红,被撩到了。 “好,好嘛。” 燕裔给她穿好鞋,司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伺候她的人可是个病号! 司郁赶紧把他架了起来,“伤没好不要干这些了,以后干什么不可以?” “干什么都可以?”燕裔眯眸,起身站在她身后,笑着问了她一句,大手绕过她的后颈,勾到她的小下巴,把人勾地仰头,直视他的双眸。 “当、当然。”司郁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句话是坑。 燕裔的眼前人似乎并不知道,燕裔最想干的当然是她。 两人吃过午饭,司郁盯着燕裔喝了药后,她和司老爷子商量了一下订婚礼的事儿。 “爷爷你要不就在家歇着?小燕叔叔也能和我走流程。” 主要是上次宋修德那个狗东西给爷爷看了她父亲的照片,虽然爷爷什么也没说,后来也没找她,但心里定然受了不小的冲击。 爷爷是为了她在粉饰太平,这个年纪,不应该再经受这些刺激。 她也是害怕。 “小燕,身体撑得住吗?”司老爷子有点担心。 “无妨,伤口已无大碍。主要是孩子们走动,我可以在一边歇着。” “行,小幺,那你好好听话,爷爷腿脚也不灵便了,就在家歇着。”司老爷子捶了捶自己的大腿,“人老了,身子骨不中用喽。” “胡说,爷爷永远健朗。”司郁笑着闹着撒了会儿娇,才由燕裔牵着,走出了门。 “老鲁,你说,我还能撑到抱小曾孙那天吗?”司箐目送这二人手牵手离开,到门口又换了小幺扛着燕裔。 “老爷多虑啦,老爷一定还能看着小曾孙长到小四少爷这么大。” “哎哟~打趣我吧。”司箐笑了,这话他真的爱听,可也怕只是憧憬。 人到这个岁数,哪还敢奢求那么多。 “小幺太苦了,太苦了。”司箐心里也泛着涩,“他们都说我宠爱这个孙子超过别的孙子孙女,但实际上,我对他多好,也补不起孩子不在家那十年,那是一辈子的事。”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童年毫无过渡地戛然而止。 “老爷,不知道老爷有没有听说过,成大事之人,所历经的苦难是别人的千百倍不止,小四少爷如今所达到的高度,已经让所有人望尘莫及。有失必有得。” “我才不听那种鬼话,什么成大事者,小幺即使我的小幺孙,以后少拿这个安慰我老头子,花言巧语,我宁愿他是个在家里宠坏的小废物,总好过吃那么多苦。” “木已成舟。” “老鲁你今天鬼话怎么那么多?!” “老爷,失去的不可再来,为小四少爷的成就感到骄傲,让司家成为他的后盾,而不是他的软肋,才是现在该做的。” “哼,狗模狗样倒是会说人话。” 司杨那一家倒了,司应辉进了监狱,判了刑,司杨求他插手,可法律之事,就是底线。所以他拒绝了。 司应辉也是他的孙子,他不可能不心疼,只是司杨教坏了孩子,他没有办法。 “唉……我该做什么呢。” “要我说,老爷,您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考虑司家到底是给孙二小姐还是小四少爷。” “应惜那丫头今天也去参加订婚礼吗?” “可能去,她应该下午会回家来一趟。” “叫她来见我。” “好的,老爷。” 司家集团股权之事,下一任的司家ceo,司老爷子也很犯愁。 司应惜和司郁水平相当,司郁强在司氏医药里,她是李明湾教授的学生,一切有她专业知识在那撑着游刃有余。 但是公司管理上,其实还是司应惜更为熟练,技高一筹。 如果抛开其他,最好的去处就是,这一切慢慢交给司应惜,让她慢慢坐稳ceo的位置,而司郁坐稳分公司司氏医药的总裁位置,带着主产业走向辉煌,两人相辅相成。 但司郁的学习能力太可怖了,司老爷子不排除一两年之后,她会成长到超过司应惜。 可他也怕自己这个老头子,撑不过一两年哟。 这个岁数了,谁不是随时做好准备。 —— 司郁用软垫铺了铺后座,让燕裔靠的舒服些,燕裔一坐下,手上就摸到了一个项链。 是司郁那天方便营救而摘下来扔到后座的颈链。 “你还戴么?” 燕裔的指尖弹了弹那个字母y的铂金小坠,已经坐在驾驶座挂挡的司郁闻言回头。 “哦这个呀,我都忘啦,小燕叔叔你给我戴上叭。” 司郁往后靠了靠,燕裔的手臂搂过座椅之前的她,给她轻轻搭着后面的链扣。 他以为她会拒绝的,毕竟当时他可是半威胁半哄的许了条件才让司郁戴上了这个东西。 满足了他当时想在司郁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的心理。 接触到她后颈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这次,她是真的愿意戴上。 “你不觉得是束缚吗?”燕裔终于问出了当时,因为他有些偏执的心理带出的问题。 “不会。”司郁捧起他的大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笑的像冬天里的阳花,温柔地照进燕裔那曾无比孤寂的心底。 如果她真觉得是束缚,真的不喜欢,她会过河拆桥,达到目的之后就会扔掉。 她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难得为喜欢的东西心软,不是吗。 第226章 男更衣室 订婚礼的酒店离两家都不远,司郁开车带上燕裔之后,车开的相当稳。 燕裔都看出她对他的在意来,不得不承认,心里曾如远古冰川寒凉的地方,被司郁暖的渐渐融化。 尤其是刚才那个吻手礼,司郁对他做起来,竟也似带着宠溺。 他呼吸渐深,就算郁宝的性取向是女生,她现在也当是喜欢自己的吧。 他的外表看着高冷矜贵,似雪山冰花不可侵犯。 但是心里,早已经因为司郁纠结地缠成了麻花。 宋家,宋清雪早已等待多时。 “宋伯父,清雪小姐。”司郁让燕裔在车上歇着就好,她下车去寒暄。 “还叫伯父,马上就得改口了,哈哈。”宋修德负手,一副谦德样子。 司郁笑不达眼底,礼貌颔首,看向他身后的宋清雪。 “清雪小姐化过妆了?今天看起来好美。”司郁伸出了手,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未婚妻。 “我只有化了妆才好看吗?”宋清雪笑了一下。 她不懂自己对这个交易形式的订婚礼心中为何还隐秘地心存期待。 “清雪小姐永远都是那么好看,化了妆见我,是另一种风格的魅力展示在我面前,是我的荣幸。” 司郁扶着她,“到酒店里,我早已准备好了几身礼服,都是清雪小姐的尺码,清雪小姐随便挑。” 不知道之前宋修德什么脾气,说什么宋清雪不到订婚和出嫁那一天,不能离家,不然不合礼数。 给司郁说懵了,寻思这会儿已经不是大清朝了吧。 没辙,只好要了宋清雪的尺码,自己去安排礼服。 司郁绅士地带宋清雪上副驾,和宋修德打过招呼。 “我带清雪小姐先去试试礼服,宋伯父不必着急。” 司郁笑着,给宋清雪关上车门。 她钻进驾驶座,踩上油门,后视镜看了一眼闭眸养神的燕裔。 副驾的宋清雪身上格外不自在。 司郁没进车里之前,她好像被刀剐了似的。 进来之后,那种感觉戛然而止。 司郁看了一眼宋清雪,“清雪小姐冷么?”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搭在了她的膝头。 腿挺长。 宋清雪更冷了。 但她不敢吱声。 订婚场地在酒店,司郁把车开到后,发现安夏竟然早就到了。 安夏有些气喘,碎发因汗黏在额前。 “小郁总,我已经把场地相关检查完毕,流程订对过了,绝对不会出错。” 司郁颔首,从一旁抽出一个最大的红包揣他怀里。 “谢谢小郁总!” “你应得的。” 果然,安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想必这位就是…小郁总的未婚妻,宋小姐吧。” 宋清雪点点头。 “夫人,您这边请。” “安夏。”司郁警告。 安夏一愣,瞬间改口,“宋小姐,不好意思,我领您去挑礼服。” 那句夫人,让司郁身边的燕裔脸色颇冷。 握着她的腰,在男士更衣间里,好好吻了一遍。 司郁细细密密地喘着气,感受燕裔身上传来的味道,喜欢的紧,抱的也紧。 燕裔强势的吻带来的不仅仅是他的爱欲,司郁也从中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但,接下来说的话,无论让燕裔怎么样不安,她都要说。 “我订婚开始,到我和宋清雪的订婚关系结束,我们先保持一点距离,等我处理好这一切,好不好?” 燕裔抿唇,相当的不愿意,“你们不是,只是交易吗?” “是交易,但订婚以后,我和宋清雪的关系摆在台面上,对你不好。” “没事的,郁少爷,我可以当你们的挡箭牌。”提着裙摆走出来的宋清雪,眼神郑重地说道。 抱在一起的两人纷纷扭头看着她,燕裔表情冷的刺骨。 司郁环顾了一下这个男士更衣间,进来之前确实问了服务生没人的。 “清雪小姐,你知道这是男更衣间吗?” 宋清雪抓住裙摆,她来之前支开了所有人,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只说她自己去换。 然后心里爆发了从未有过的任性和不快,鬼使神差的就进入了男试衣间。 听到燕裔和司郁的声音时,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拿出手机就想录音。 这是她的习惯,她过往靠这个拿捏把柄,无数次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但一想到司郁,这个维护过自己的少年,她放下了手机屏住呼吸,只想等他们结束了出去。 结果万万没想到,二人居然是这种关系。 “我,抱歉我走错了,说什么也没听见太假,但我不会说出去的。”宋清雪微微咬唇,低低头,又找出耳机戴上,回头把自己关在别的单间里。 “你们继续,一会儿郁少爷可以和我一起出去。” 司郁的兴致没了,看了看燕裔的神色,他似乎还想继续。 “你要在别人面前亲的啧啧有声吗??”司郁轻轻地隔开了他的唇。 燕裔止住了动作,“不亲便不亲了。” 只是想在这个是情敌也不是情敌的女生面前宣示主权罢了。 “她喜欢你。”燕裔淡淡道。 虽然可能是刚刚有点春心萌动,就被他掐死了。 “你开什么玩笑?”司郁可一点没看出来。 “就当我胡说。” 反正宋清雪绝对没机会。 就算陆雨有机会,宋清雪也没有。 燕裔没再多说,只抱着她,靠了一会儿,就开始给她换礼服。 修身的黑色礼服穿在司郁身上,显得有点隆重了。 她个子娇小,穿一些颜色清淡或者鲜艳一些的更衬她。 鞋子内增高,把司郁垫到了175。 孙谦礼给她准备的鞋子,原话是:“这样看起来就不会像公主与小矮人。” 司郁扣了他半个月的工资。 “去叫化妆师么?”燕裔捧起她的小脸仔细端详了一番。 肌肤上细细碎碎几乎看不见的绒毛,在他眼里都可爱的要命。 嫩生生的小脸,让燕裔心中压下去的不安又升起来。 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郁宝,你会不会嫌我年纪大。” 第227章 订婚礼1 “哪会。”司郁两手抓住他的脸,往外一拉。 棱角分明的俊脸被拉成一个包子。 按上辈子的年纪来算,司郁才比他小四岁。 她只是禁锢在十九岁的身体里,又不是真的十九岁。 “郁宝。”他靠在她秀气瘦削的肩上,司郁就算是骗他、哄他高兴,他也乐意。 “好了,我去化妆。” 司郁跳下来,去隔间把宋清雪一起带走,让燕裔一会儿再出来。 化妆室内化妆师看着二人,嘴上夸个不停。 “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宋清雪蹙眉看着要给自己卸妆再化的化妆师,“郁少爷,我想用自己的妆容。” 连妆容都不能自己决定么,她究竟还能决定一些什么。 司郁正在往唇上抹唇膏,扭头看了看她的淡妆,“拍照可能会太素,你喜欢的话,就这样也好。” 化妆师还想说什么,被司郁淡淡的眼神扫过来住了嘴,专心给司郁上妆。 “我的也淡一点,厚了不舒服。” 闻言,化妆师差点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化妆师还是不死心地提醒了一句,“淡妆的话,您二位拍照的时候,可能就很素很素……” “我未婚妻天生丽质,素颜就已经很好看了。”司郁捧起她的手背在唇前轻触。 宋清雪眉眼立体,尽显英气。一看就知拍照相当上镜。 坐在后面沙发上守候的燕裔,看到这个明明还是之前司郁哄自己用的吻手礼,现在又让她哄别人用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沉冷,气质霜寒。 他为什么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小燕叔叔,我好看吗?” 司郁化好妆第一件事就是转过身去叫燕裔看。 燕裔沉冷的气质一时没收住,把司郁吓了一跳。 司郁那张小软包的脸,突然就垮了下来。 “小燕叔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燕裔以为把孩子吓着了,低声说:“没事。” 这么多人,总不好说自己吃醋了,再压着人吻一遍。 “如果难受了,你就去躺着嘛,我自己也可以的。” “没事。”燕裔唇角微微一勾,冷花笑浅,冬里带着冰雪消融的美感。 若他也不在,谁给司郁撑场面,宋家家长都在,司郁一个人站在那,若是叫人欺负了可怎么好。 “难受了一定和我说,伤口看似是好的差不多了,内里可是还得补,知道不?” 只不过看燕裔之前那立起来的样子,似乎内里子也不虚。 不好说,万一真是中看不中用呢。 燕裔看司郁盯着自己的胯,咂咂嘴,不知道心里在嘀咕什么,眼神又色又怪。 “又想试试了?” “那倒没有。”司郁小脸一肃,“你不要乱想哦。” 司郁拉了拉他的大手,“一会儿不许喝酒,听见没?” “好。” “不许吃辛辣油腻的,可以喝汤,听见没。” “好。” 司郁低头下意识想吻一吻他,反应过来大家都在。 “没事,郁少爷你吻吧,人都被我支走了。”宋清雪正在玩手机。 都自己人。 都鸡脖哥们儿。 司郁回头一看,可不是,就宋清雪翘着二郎腿坐在那,一个人都没在了。 但宋清雪这种格外大方坦荡,给她整不会了。 她就抱了抱燕裔。 “应该会很晚,我和宋清雪留点肚子敬酒,小燕叔叔你要不要提前吃点东西?” 司郁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 白猫和宋清涧一路根据司郁给出的治疗方案煎药,配药。 司郁一句话俩人就得从床上爬起来,这几天可是累着了。 还有那个总是跑腿的云已弩,脸色肉眼可见的越发阴沉。 司郁也犹豫了一下,今天燕裔由她负责,按时喝了药,没必要为了点吃的把这仨人叫过来。 “有解酒药么?” 燕裔指尖勾住她的腕子,把她的小手抓在自己手心里揉了揉,低眸道:“其实有我在,你不想喝酒,就可以不喝。” “你还真霸道。”司郁笑了一下,坐在他身侧,软绵绵地靠在他手臂上。 不忘提醒,“你是伤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内里伤了元气,别总逞能,尤其是老想着那档子事。” “郁宝,不是我老想,而是我对着你,身体总是都不由自主。” 燕裔勾住她的下巴,趁她眨眼之际,低头吻了上去。 宋清雪玩手机的动作一顿,嘟嘟囔囔地换了个方向。 这俩人。 “有人……” 话未说完,以吻封唇。 良久,司郁的唇妆都被亲花了。 “你吃化妆品也不嫌毒。”司郁瞪他一眼,上前拿起化妆品给自己补了补。 “郁宝还会化妆呢。” 司郁动作自然,“嗯。” 化妆…女孩子化个妆嘛。 “是谁教你的?” 司郁动作不停,“网上学的。” 也不怪燕裔多想,coser和magician善于乔装,看司郁化妆技术娴熟,自然会脑补magician手把手教司郁的场面。 他想问又不敢,纠结,而心里有些冷沉。 司郁补完妆后,和宋清雪吃了点东西,开始准备走流程。 “小燕叔叔,一会儿我让安夏带你去入场。” 随后和宋清雪等待时机牵手入场。 司郁的背后,燕裔驻足看着二人,安夏来时,四人相遇,看见燕裔那张情感漠然到没有表情的脸。 司郁:“安夏,带我小燕叔叔先进去。” 安夏颔首,“燕先生,请。” 天啊,是那位冷面阎王! 安夏带他进去,一路上心思百转千回。 小郁总是怎么在他身边待住的,真的不会被冻死吗。 以前听过人说他是高岭之花,矜贵冷漠,不近人情。但是,这已经超过高岭之花的范畴了吧。 这是高岭霜刀啊,站在那,一动不动,看陌生人的表情都好似沁了霜。 不过安夏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不动声色礼节周全地招呼燕裔在最前方的席位落座。 “燕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燕裔颔首,坐在了最前面的席位。 “司郁多会儿进来。” “小郁总会和宋小姐在半小时后一起入场,请稍作等待,听说您现在忌口,我吩咐服务生这桌只上清淡的菜肴,您放心。” 安夏躬了躬腰,明明是司郁的订婚礼,他比两个主角都忙,都上心。 “没想到司郁身边竟然还有你这种人才。”燕裔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为小郁总工作,尽心尽力罢了。”安夏盯好了场内的工作人员,孙谦礼也忙着跑前跑后。 第228章 订婚礼2 有安夏这样尽职尽责的人在司郁身边,燕裔有几分安心,也觉得稳妥。 毕竟一个好的助手好的秘书,相当于自己第二双臂膀,他在卡佐之前一直没有助手秘书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才。 如果安夏不是司郁的人,大概他也会用手段把人挖过来自己用。 “你叫安夏是吗?”燕裔转了转手里的杯盏,安夏极有眼色地给续上温水。 “是的,燕先生。” “有兄弟姐妹么?”若是都学这个的,挖一个试试。 “有一个弟弟,之前是小郁总的秘书,现在因为一点私人原因不再工作了。” 和那个霍影帝玩去了,玩的几天没个音信。 安夏忙工作之余,也有点担心。 订婚礼之后本来是想找小郁总查一查的。 “嗯。” 看来安夏的兄弟里是没有和他一样的人才了。 燕裔看着杯盏里微微摇晃的温水,映射着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的光入他眼中都被深邃的黑而吞没。 能让这一团墨染出现色彩波澜的,只有那个到点入场的少年。 少年浅笑牵着自己未婚妻的手,迈着步伐温柔入场。 时不时问一句身旁的人,一点笑容真是温柔到极致。上台阶帮她提起裙摆后面的拖尾,弯腰帮她整理好裙摆。 这一切都该司仪做的事情,让司郁全部包揽。 还真是……好深情。 因为只是订婚,宋家请了一些亲近的家族好友,而司郁不想以后搞宋修德搞得人尽皆知太难看,便没请几个人。 只有孙家还有蓝家蓝羽白。陆家的人她甚至都没邀请。 她甚至特意嘱咐下去,订婚这件事传开不可避免,但绝对不允许上升到媒体热搜。 一切都给她压好喽。 司郁心中有旁的思绪,面上不动声色,温柔地捧着宋清雪的手在台上致辞。 一身黑色也挡不住眼前少年那张脸的温柔。 她看过来时,有让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燕裔抚了抚心口,抿了一口杯盏,温水入喉,让他想起和司郁接吻时,他无所控制的吞咽。 什么时候,这上面站的,将是他和郁宝呢。 眸里的暗光因为司郁而微微发亮。 到司郁和宋清雪交换定情信物的环节。 台下的孙谦礼立刻递上一个盒子。 里面装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金镯,她轻柔抬起宋清雪的腕,给她戴上。 宋清雪准备的也不是戒指,而是一个玉佩。 看起来古风古韵,就是有些敷衍。 二人本来也是一场交易,互相表达一下无所谓的喜欢就可。 在场下接吻的呼声里,宋清雪搂住司郁,借了个位。 宋清雪也不知怎么的,就想看看燕裔到底会不会真的吃醋。 就想看看男人之间,是否真的有那种感情。 所以她自作主张借了个位。 两人面对面,但却隔着一段距离。 这和说好的只是拥抱可不太一样。 司郁眯眼,一“吻”结束时,看向燕裔的位置。 他倒是神色如常,但她可不觉得他真的一切如常。 然而宋清雪感受到自己身上来自于燕裔的目光,知道燕裔当真是吃了醋。 下一个环节,新人要改口敬酒,他看着司郁改口叫了宋修德爸,叫宋夫人母亲。 燕裔看她那虽然温柔,但眼底几分不满的表情,就想上前直接告诉她,不用勉强。 有他在,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什么计划,要做什么,告诉他就好了,他去完成。 可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司郁不会愿意的。 燕裔搁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攥拳,看她牵着宋清雪走了过来。 “清雪,这是我小燕叔叔。” “小燕叔叔好。” 宋清雪在台上也是落落大方,不见露怯,但面对燕裔,却尤其害怕。 服务生有安夏的叮嘱,在二人旁边,换酒为茶。 宋清雪忍着不打哆嗦才改口给燕裔敬了一杯茶。 燕裔眼神微凉,看着她双手捧着的热茶,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司郁。 “小燕叔叔,你接一下呀…”她用气音提醒道。 燕裔这才两指捏着杯口,接过了这杯茶,只是捏在指尖端着,没有喝。 司郁松了口气,以为燕裔当场要冷脸。 “等回去。”燕裔喝完茶,朝司郁唇语了三个字。 司郁一看,便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暗骂老男人好色成性,现在是一点也不隐藏了。 司郁带着宋清雪敬完一圈儿,流程也算是差不多了。 一些彩礼被她全部划到宋清雪的名下,一分也不属于宋家。 她的手笔倒不小气,算是补偿这两个多月利用宋清雪,掌握了宋家不少东西。 同时也算是一个保障。 如果宋修德垮台,宋清雪也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了后半辈子。 这些是司郁专门找律师公证的,宋修德一分也拿不到,也不能用于宋家。 宋清雪拿到这些礼单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郁少爷,这可太多了,我们本来就是假的……” “我做了什么也没瞒你,你的要求我也会帮你,我们是交易,当然,你要是过意不去,你留下房产,礼金可以在订婚礼结束后还给我。” 司郁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好,好的,谢谢郁少爷。” 司郁喝了一口酒,淡淡地应了一声。 走开之前,留下一句话,“如果想让你父亲倒的更狠,就把他家暴的证据给我,如果你心有余地,那就当我没说。” 宋清雪错愕地看着司郁端着酒杯离开这里,缓缓隐没在阴影之下,一个纤瘦背影,竟然也能看出她已胜券在握的气势。 家暴。 是啊,她这个父亲家暴。 宋清雪咬唇抱臂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角落里,以洗手为由和司郁见面的孙夫人递上一个名单。 上面有当年研究粉药的研究者的签名。 “我们都是女性,大多嫁人,力量不大。” 司郁扫了一眼孙夫人腕上的翡翠,点了点头,“宋夫人不签字吗?” “我姐姐她……她说她怕是不能和我一起了。” “怎么回事?”司郁蹙眉。 “她因当年的事,和宋修德早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孙夫人眼见悲哀,“帮不了我们了。” “那她可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司郁蹙眉收起了这张签名。 “没有,我和她偷偷见的面,临走之前,只托我保一保她的那个女儿,她说司家那个少爷订婚怕也不是真心的,要我保一保她的女儿。” 孙夫人复述了宋夫人的话,一点也没隐瞒。 “倒是知道的清楚。”司郁眉梢下压,“那她看来是没有反抗也没有阻拦你?” “她支持不了我,但保证了绝对不会阻拦,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她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第229章 订婚礼3 “宋修德还真是人神共愤了。”这不都走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小郁总,我们进行研究的证据都有了,还有别的事需要我去做吗?” “各位保护好自己,我会让司家盯着这一切,到时候,对宋家宋修德动手的,也可能不会是我。”司郁点了点左颊,“到时候夫人不用害怕。” “我知道了。” “好。” 司郁目送孙夫人进了洗手间后再离开。 她点了一根烟,靠在柱子旁,刷手机。 微信被安夏炸了。 [安夏:抓住了您的三姐,她似乎要效仿司应辉,把病毒投入荧幕播放器,我觉得这种场合,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出来的好,就命人把她扣押了。] [安夏:小郁总,事情有点大,您看见消息务必亲自来休息室一趟。] [安夏:和您与燕先生有关。] [安夏:请尽快。] 司郁叹口气,掐了烟往休息室去。 休息室里,安保堵着司应灿的嘴,任由她挣扎。 而安夏冷漠地抓着那个u盘,等着司郁前来处理。 司郁推门进来,就看见司应灿疯了一样朝自己撞过来。 司郁蹙眉往旁边一让。 “duang!”一声,司应灿自己撞到了门上。 司郁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淡漠地朝安夏拿走u盘,插入电脑。 黑色代码游走的电脑屏幕映出司郁有几分恣睢的样子。 司郁心尖一颤,冷声吩咐:“安夏和司应灿留在这,其余人全部出去。” 好像之前在后花园的不对劲,可以解释了。 司郁眯眸想着。 果然,电脑屏幕上跳出来的是一个视频。 是她面对面坐在燕裔腿上,被他扶着腰深吻的视频。 虽然距离远,但是能看出是她和燕裔,绝对推脱不掉。 司郁滑动鼠标,二倍速。 发现司应灿这个视频是从头拍到了尾。 一点没落下。 牛。 一个字,牛。 司郁关了视频,没理站在旁边已经石化的安夏,而是款步上前。 淡然地站在刚才一撞差点把自己搞晕的女人面前。 “三姐。”淡如冰的音色,微微垂落的眼眸中有挤压甚浓的戾气。 “拍我们啊。”司郁淡淡地说了一句。 “怎么不说话?”司郁微微歪头,看到了她嘴里的抹布。 “哦,堵着呢。”司郁弯弯腰,抽走了堵嘴的抹布。 “还想说什么就说吧。”司郁扯开衬衣领口,戾气十足地站在这。 是安夏也从未见过的样子。 与平常,截然相反。 “你龌龊,和燕裔同性恋!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我在花园跟踪你们的时候拍下来了!”司应灿咬牙狠道。 眸中的恨意像是一头鬣狗,疯了一样的到处撕咬。 只是可惜刚才撞到了墙,鼻血不断地流。 这看起来,狠辣的表情大打折扣,反而显得人有点疯。 “怎么放进来的?”司郁扭头问安夏。 安夏颔首回答:“是早先来蹲点,伪装成工作人员,只等咱们开始布置,才偷偷潜入这个区域,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刚才时,准备投放。” 司郁点点头,司应灿倒也挺会。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司郁脱下礼服外套扔给安夏,拉了拉里面的白衬衣的衣褶,“三姐,你想通过这个干什么呢?” “恶心!” 司郁眯眸,这是第二个人骂她恶心了,上一个是四肢废了。 “三姐,说清楚了可能不用进去,当然如果你很想念大哥,想陪一陪他的话。”司郁冷冰冰地威胁道。 “我宁死不屈!”司应灿牙口翁张,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光鲜亮丽不染尘埃的少年。 想到之前微博上,什么少年意气,干净如雪。 分明!眼前这个人就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都被她的外表骗了!都被骗了! 司郁笑了笑,虎牙露出唇畔,觉得司应灿这个样子不失有一种风格迥异的可爱。 “三姐,你可真的很可爱呀。”她点了点左颊咬肌,“搞得我不忍心让警察叔叔把你带走了。” 安夏的头低了又低,不敢看。 司应灿看着司郁眼里一分不再掩饰的凶戾和恣睢,慑然呆滞在原地。 “疯,疯子。” 司郁的眼神何其的暴戾,隐藏在里面的疯狂,让司应灿感觉身上的皮肉被她用视线分离,微微泛着疼。 “这么长时间以来都装着温柔无害的样子,现在装不住了,吓到你的话,那可真不好意思哦。” 司郁向前一步,单膝蹲下。 “三姐,有大哥前车之鉴,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你是觉得大哥都能得手,你也能是不是,你觉得大哥输了只是因为他是栽赃我,而你不是,你是对的。” 司郁两指掐住司应灿的下巴,把她的头使劲抬了起来。 “三姐,你有没有考虑过,大哥可以得手也是我的安排?” 谁会拒绝一个免费热度呢是吧。 “三姐,你说我是疯子,真是有趣。” 她的评价现在变成了,恶心的疯子。 有点意思。 司应灿被司郁唬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但她仍有筹码。 司应灿恶鬼咧唇似的一笑:“我已经买通黑客,让他把你们的视频在今晚零点,全球播放。” 她没有输!没有! 第230章 疯了一个 “哟,请的谁啊?” “黑客榜no.6,没想到吧,他有黑客特权!” 司郁笑着,打了一个响指,“看来你懂黑客权限呢。” 司郁左手并指,朝安夏一挥。 安夏把笔记本捧了过来。 “我让你亲眼看看黑客权限吧要不?”司郁笑着,把笔记本搁在自己膝头,微微转身让趴在地上的司应灿也能看到电脑屏幕。 “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司郁输入代码,进入全球黑客盟。 她刚一登入,聊天平台的samuel就蹦来消息。 她背对着司应灿用手机回复了几句。 [samuel:郁,你怎么上线了。] [郁:我来看看排名。] 黑客特权只有排行榜前十名拥有,她隐藏了自己的所有成就,不在排行榜内。 [samuel:郁,你终于想起来自己还能冲个排行榜吗?] [郁:我在告诉不懂事的小姑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samuel:啧,谁又欺负我家郁了。] 谁特么是你家的呀,司郁没时间怼回去,关了平台继续操作笔记本。 让司应灿看到她主页那一系列隐藏的成就。 司应灿糊了一嘴鼻血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我当然会。”司郁左眉微挑,恣睢自信。 “但你不在排行榜上!你没有权限!”司应灿不死心地嘲讽道。 司郁笑了一下,两只虎牙亮森森的,“别急。” 她把自己的成就从头扒拉到尾,在右下角的隐藏按钮上,把鼠标挪了过去。 “司应灿,看一下吧,别挪开眼,你将荣幸成为我的见证者。” 司应辉是今生华悦爆火的见证者,司应灿是她黑客排行登榜的见证者。 黑暗星空的无数颗有排名的星子交错纵横,就像月球绕地球、地球绕太阳、太阳绕银河系,井然有序。 就在这一片黑暗寂静的平台里,一道绚烂的光芒划破夜空,撕裂了一直以来和平的排名。 比流星还快。 全球无数黑客盟的用户,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 黑客公屏交流骤然狂澜。 [排行榜这变动还是第一次见,差点给我电脑整崩溃了。] [是谁啊?谁上升排名这么多?] [上升排名这么厉害,得是隐藏了多少成就我靠。] [怕是把所有成就都隐藏了吧,我对他不是很熟。] [我记得他就是那个专攻他人系统的老六来着,但是他估计是怕被查就都隐藏了没上排行榜。] [这么能忍能藏,他是戒过毒吗???] 司郁维护了一下电脑系统,还有黑客盟的公屏,怕因为自己带来的震动引起了电脑和黑客盟系统的崩溃。 司应灿看着那一串还在不断往上攀升变小的数字,心底的恨意逐渐被冰凉和绝望铺垫。 “你究竟能有多少名?” “多少?前三没问题吧。”司郁喝了一口安夏端来的温水,掌下按着键盘。 司应灿支着身子的手臂微微一颤,面如死灰,倒了下去。 “三姐瞧你弱柳扶风的,这就支不住了。”司郁“宠溺”一笑,盘腿坐了下来,方便司应灿躺着也能看见。 安夏:“您就宠她吧。” 司郁闻言觉得有趣,“她是我三姐,宠着点,应该的。” 没想到安夏看起来怪严肃的人也会玩梗。 “司,司郁,你为什么隐藏自己这么多东西,为什么!?” 司应灿崩溃了,司郁看着她那双微微涣散难以聚焦的眼底。 完了,真疯了一个。 “不叫隐藏,这叫低调好吧。” 没事干谁干什么惹那么多事儿啊,你说是不是。 司郁把电脑放在地上,看着排名从亿位爬到万位再到千位。 这颗流星慢了下去,后面上窜的拖尾曳出的金光变成有层次的几条。 司郁起身和安夏交代了一下工作,正在商讨一个方案时,背后传来一阵敲键盘的声音。 司郁蹙眉回头,看见司应灿咬牙疯了一样地拿指尖按delete,enter…… “拜托,你就算删除了也无法撼动我的名次,好吗?” 黑客盟的平台,删了成就还能再恢复,而且名次已经申请出去了,删了没用。 司郁用鞋尖挪开笔记本,低头不悦道:“你要是敲坏了你得赔呢。” 司应灿伸出的指尖,有些可怜地扒在地上,涣散而聚焦的瞳仁看着司郁。 “放过我吧……我和哥哥对你的恶意都是因为我爸……我不想对你这样的,真的不想……” 司应灿小时候特别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当大姐姐,她刚跑去找会说话的司郁玩时,被司杨拽回屋里教育了一顿。 说什么,那是她的竞争者,那不是她的弟弟,而应看做敌人。 小孩子很容易教坏的。 这些词汇从小到大在孩子耳边念一念,就根深蒂固了。 后来小司郁龇着傻乎乎的笑,挨个叫姐姐叫哥哥的时候,她但凡扶了一下司郁,摸了摸司郁奶乎乎的小脸儿,都会被训斥。 久而久之的,和司郁便疏远了。 “我们无恩无怨,你不动手我自然不会动你。” 司应辉坐牢是他自己作的,她主动出手了吗?从来没有。 司郁觉得自己可相当无辜。 “叮——您的排名已更新。” 系统提示音结束,司应灿往前爬行了一步,和司郁一同看向那个名次。 no.2。 “第二……你居然是第二…” 那她花尽所有积蓄请的no.6的黑客特权,简直是个笑话。 前三名甚至可以发布通缉令,全球通缉。 如果要找一个人,黑客在这个网络横行的世界,没有他们摸不到的地方,除非你藏进马里亚纳海沟,藏进深山老林,再也不碰任何电子设备。 “果然太老六只能当老二吗。”司郁小虎牙咬了咬唇角,把后台私信封闭。 名次更新之后,容易炸后台。 排名第一的s,稳坐不倒。 但新爬起来的这个,显然更为引人注目。 “三姐,你还要和我抗争吗?”司郁扭头把电脑递给安夏。 再去看司应灿的时候,她涣散的瞳孔还有那张失神的脸,她唇角的涎液收不回去地滑了下来。 司应灿被刺激疯了。 第231章 订婚礼结束 “三姐,你的抗压能力,还真是不行啊。”司郁垂眸叹息。 不过自己哥哥进监狱,自己费了大手笔的阴谋被人轻而易举地瓦解,对她来说,这两天的刺激确实够大。 吩咐安夏:“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我给你个电话,那医生姓祁,他的诊断我才信。” “不用看精神科吗?”这显然是精神失常了啊。 “祁医生有精神科的经验和医生朋友,找他就可以包办了,这件事,务必隐秘再隐秘,谁都不能知道,那位祁医生会保守秘密的,你去吧。” “如果她真的是疯了呢?” “送去最好的疗养院,请保镖级护工,我出钱,照顾她到死。” 毕竟是个女孩子,只可惜,走错了路。 司郁单手揣兜,看着那台电脑,此时距离晚零点只剩下两个小时。 黑客有的是手段。 她可以连通全球的播放荧幕,把那东西,追回来。 但是她可没忘,她现在的排名,可发布通缉令。 『全球追捕代码为xxxx的病毒或视频,未经允许不得打开(会查源代码打开记录,打开者,后果自负),视频扩散者为以前在榜no.6现在榜no.7,未按规矩破坏他人隐私,在此,我对他也发出全网通缉。若将视频全部收回,我将既往不咎。 ——m。』 纤细的手指敲打在键盘上,输入字符利用特权,在黑客盟平台发布了全网通缉。 接到通缉令的黑客们热血沸腾,把no.6攻击地焦头烂额。 no.7想去找no.2认输,结果发现她关了私信。 仅仅半个小时,司郁面前,no.7的排名已经不知道被攻击下降到哪个位置。 良久,司郁才想起来,自己私信关了。 她刚一打开,已经不知道被攻击成什么样的黑客曾经的no.6立刻发来求饶消息。 并将视频代码发给她,进行全网销毁。 别提播放了,全网连这个视频的一点儿影子都摸不着。 达到目的后的司郁靠在椅背上,闭眸休息。 司杨两个孩子,一个进去一个疯了。 自作孽,不可活。 司郁过了一会儿,调整好状态才又走了出去。 宋清雪在找她,看到人影从休息室走出来后,立马上前挽住她的臂弯,低声耳语道:“你小叔叔找你呢,脸色不太好看。” 司郁听到这话,下意识抬头环顾全场去找燕裔的位置。 燕裔站在桌边,端起了服务生送来的酒。 司郁生气他不听话,立刻跑上前去阻止。 “干什么,说了忌口没有!”她软声娇嗔一句,把他手里的酒杯夺走放在一边。 燕裔这才放下酒杯,看见司郁完好地站在他面前,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 “干什么去了?” “有人搞事,处理一下。”司郁模棱两可地回答。 燕裔的视线追着她那双总躲避自己视线不与自己对视的褐眸,头一次生出了要逼问她的想法。 “是什么事?”燕裔问道。 司郁默了三秒,实话实说:“我三姐拍了咱俩的接吻视频,要往荧幕播放器投入病毒,放映出来。” 燕裔呼吸微沉,“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可以自己处理。”就这种小事,没有让病号出马的道理。 燕裔沉闷着,抿唇不语,为什么司郁说起来就是个小事? 她知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能联系上你的师父m吗?” 司郁不动声色地回道:“能。” “那他告诉你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呃……不知道,怎么了吗?”司郁无辜地问。 天晓得燕裔看见那个通缉令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若不是m出手快,司郁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被吓坏。 “没事。”燕裔压下喉头的不快,“为什么不能让我陪你去处理?” 他可以保护她啊。 “你伤还没好。” “托辞。”就算是痊愈之后,司郁也不会让他陪着的,他看出来了。 “实话,以后不会了。” 不好意思,下次还敢。 干什么事儿都带着燕裔,没两天不叫他发现了自己是magician吗。 司郁又不傻。 看着男人越来越深沉的眼神,司郁抱着他手臂撒撒娇。 “好嘛好嘛,我错了嘛,以后人家绝对要你陪着,好不好嘛。” 燕裔还想指责的话将将卡在唇边说不出。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什么事,被司郁撒过娇之后,他只会回一句:“好。” “订婚宴快结束了,回去我随你处置,好不好?” 众人视线的死角处,司郁舔了舔自己的唇,指尖极为色气地从唇角抚过。 吊灯的光影都从这柔软的唇上,变换了角度。 燕裔喉结微动,暗叹一句,真是个小妖精。 订婚礼的最后,宴会尽散。 司郁和宋清雪站在一起,送了送宾客。 “清雪小姐,今天辛苦了。”司郁脱下礼服,穿上燕裔给她递过来的羽绒服,吻了吻他的唇角。 此处无他人,她都不在遮掩的。 “没事,多谢郁少爷。” 除了请的人不多以外,司郁今天给宋清雪的面子非常足。 甚至大家还有调侃司郁年纪小但是可会宠人,这么照顾自己的未婚妻。 宋清雪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心中突然有一点曲终人散的悲凉。 “清雪小姐,走么?我送你回去。”司郁拿出车钥匙,在指尖一绕。 宋清雪看见她那只青葱指尖,突然被一张大手握住,收进了燕裔的掌心。 宋清雪收回了视线,暗骂老男人乱吃飞醋。 看看都不行了。 “好。” 宋清雪一路沉默地坐在副驾,上车时,司郁探身过来要给她系安全带,她怕被后座的人用眼神剐死,赶紧抢过来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宋家门口,司郁绅士地扶宋清雪下车。 宋修德的车子就跟在司郁的s9后面,他一脸长辈欣慰的表情,邀请司郁在家里留下。 司郁迅速婉拒,嘱咐清雪小姐早点休息。 她带着燕裔要回到司家,结果燕裔一定要回自己的房子。 没招,病号最大。 司郁只好按地址,把车开了过去,顺便发消息让一直照顾燕裔身体地那仨人,带着药连滚带爬地赶过来。 s9的车架停进院落,司郁看着晚夜下有一些中世纪欧洲复古风的花园,赞美了一下老男人的审美。 随后问他要家门钥匙。 第232章 分享冰棒吃 燕裔把钥匙递给她,垂眸看着她一点一点扭开门锁。 眼神渐渐幽邃至深,在她那青葱小手搭在门把上的刹那,燕裔动作很快拔出钥匙搂人进门反手锁住。 “喂!”司郁刚惊呼一声,就被燕裔在玄关封住了唇。 他等不及了,一分一秒都等不及了。 就好像蓄谋已久的大灰狼终于把自己的小猫骗到了自己的城堡。 先把门锁住,再慢慢享用~ 没人打扰,自是最好。 燕裔一路吻一路脱去衣服,还把司郁的外套也扒了个干干净净。 只着衬衫马甲和西裤躺在了他的床上。 司郁眼眸温润地好像一团棉花,轻轻密密地喘着气,唇微微红肿,泛出漂亮的樱桃色。 “急…急色!”又娇又嗔。 司郁两手抵住燕裔的胸膛,摸到了他那条伤疤。 赶紧放轻了力道。 “伤早就好了,你亲手调理的。”燕裔声音嘶哑,显然易见忍了多时。 “内里元气还没恢复,身子会虚。” “你感觉不到吗,我不虚。” 司郁脸色爆红,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混蛋,他贴近她的身体就是为了告诉她,他有多不虚。 “今天可以吗?”燕裔低头吻着她的眉心,还有鼻尖,轻而又轻。 司郁微微转头,无声的拒绝。 燕裔抿唇,只好继续蹂躏这张期待已久的小嘴。 反正亲的司郁舒服了,她嘴里也会溢出自己想听的声音。 不过自己又得憋着了。 吻了一会儿,司郁软在床上,像一只熟透的虾子,身子微微蜷着,显然也动了情。 就在她犹豫今天要不要给他时,燕裔突然起身提议。 “吃奶油夹心香蕉冰棒吗?” 司郁一脸疑惑,似娇似嗔地看着他那一张隐忍到极致的脸。 然后看他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根冰棒。 司郁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吃的完。 “太,太大了…” 司郁往前爬了爬,燕裔没有逮她。 而是褪去因为汗湿的上衣,露出了自己锻炼良好的肌肉。 不过这几天养伤歇着,到底还是软了一些。 软一些,手感更好么。 司郁检查伤口的时候,摸了上去,不使劲的时候,手感弹软,把她迷的一塌糊涂。 “伤,伤口确实好的差不多了……”司郁咽了咽。 “郁宝真的只是检查伤口么?” 瞧那小表情,色极了。 好色成性的小东西,就是不许他吃肉,真是个坏孩子。 “冰棒不吃会化,摸一摸?” 燕裔往前递了递。 司郁不敢接。 “求你了,郁宝。” 不吃也不碰的,叫他觉得自己失宠了,难受得紧。 司郁红着小脸,咬着下唇,一点一点伸手接过冰棒,小心翼翼地剥开冰棒上面的包装纸。 冰棒许是有点胶质,包装纸有点小,它微微有点融化,像绿舌头一样,会弹软。 冰棒有点粗,倒不软,化了一点,有点弹。 她迅速收回了手,她觉得还是不能吃。 燕裔拉着她的手腕,眯眸看着她。 男人也隐忍着微微咬唇,把她的手朝冰棒抓了抓。 “求你了。” 司郁抿唇,闭了闭眼,下定决心抓了上去,接过了这根香蕉奶油夹心冰棒。 一不小心抓冰棒上了,冰有点滑,司郁的手往下滑了两下,在木棍棍那里抓住了。 因为她没控制好手劲儿,冰棒里的夹心溢出来一点点。 乳白色的奶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一点石楠花的味道。 司郁眨眨眼,看着手里的冰棒,凝望了一下燕裔的脸。 “那我……” 冰棒再不吃真的会化,司郁指尖点了点上面的奶油,朝冰棒一整条,用指尖划了下去。 一只手有点握不住,司郁就两手捧住冰棒。 木棍棍不太好抓,司郁只好抓着一点冰。 就是不太好抓,总是上下滑。 因为是像绿舌头一样的果冻似的胶质冰棒,怪有弹性的,它也会自己反弹两下,把司郁吓一跳。 在手心里融化了一点的冰棒会有点像海绵吸水一样变粗。 司郁咬牙,觉得这也太离谱了。 可是也没办法。 良久,司郁捧累了,手腕发酸,不想再看见这根香蕉夹心冰棒,让燕裔自己处理了去。 燕裔结果就这她的两只小手就处理了。 可是他劲儿太大,里面的夹心本来就很容易溢出,不小心被他一个使劲儿挤了出来,弄了司郁一手。 司郁咬牙看着自己手上的奶油,“喂,你到底会不会吃冰棒!” “对不起对不起…”燕裔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心满意足的男人一脸餍足的,格外愉悦。 他拿出玫瑰味的湿巾给她擦了擦手心的奶油夹心。 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吻上了她的脖颈。 不过司郁死也不愿意燕裔再往下碰,燕裔没招,只能摸了摸她纤细腰肢。 就这也把司郁折腾的够呛。 两人入眠,睡到日上三竿。 司郁从燕裔怀里醒来,看见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好气地起身越过他要下床。 白猫、宋椰、云已弩三人早已待命,就等的伺候燕裔喝药呢。 接过俩人昨晚谁也没听见门铃,让仨人在车里将就了一晚上。 给司郁都整不好意思了。 “十分抱歉,三位请进。” 管特么的燕裔在自己家里会不会犯洁癖,先把药喝了。 宋椰拿出自己抓好的药,司郁嘱咐道:“煮浓一点,药效好。” 宋椰一愣,药效和浓有什么关系。 但一看自家boss脖子上的吻痕,他恍然大悟。 懂了,这是想苦死燕裔。 司郁跟着宋椰进厨房熬药,宋椰还顺手拿出一瓶vc给她。 “我又不缺vc。”司郁疑惑没接。 “不是vc,是装在vc瓶里的避孕药。”自从知道自家boss和燕裔确定了关系以后,宋椰就备好了。 以防万一。 “我有两瓶,boss你一个,我一个。” 司郁:…… 说的跟小孩子分糖果似的。 第233章 加黄连 “不过,boss,你有要孩子的计划吗?”他烧火架锅。 厨房里就只有二人,宋椰大胆一问。 “事情没查明白,没安定下来不打算要。”司郁淡然道。 关键俩人能走到什么地步还八字没一撇呢,怎么现在就想孩子呢。 “那boss记得让他戴套,避孕药虽然是我调配的,对身体损伤已经最小化,但还是对身体不好。” 司郁仰头扶额,微微叹气,“他还不知道我是女的呢,拜托。” “……那他挺能憋。”宋椰不知好赖的评了一句。 司郁咬牙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 没见他憋,昨天吃冰棒玩的很爽么。 “我知道我不该插手boss的私事,但是我还是建议boss越晚暴露越好。” 因为一旦多一个人知道,那便是破绽。 就算燕裔保密,他不说,他的所作所为也会叫人猜测。 “你的猫叫尾音看来通过伪装宋清涧,已经控制的几乎没有了。” 司郁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了宋椰私底下的变化。 尤其是这几个月。 宋椰点点头,“越来越融入,越来越像一个人。即使是私底下,很多时候我自己也不爱挠下巴了。” “挺好的。”司郁微微抬起手想摸摸他的发,还是放了下来。 总是要进化为人的,不如就戒断了也罢。 “是想摸我的头吗?”宋椰斯文地推了推眼镜,把药材放入砂锅,开火熬煮。 司郁没说话,而是翻着那几袋药材。 “boss找什么?” “黄连。” “真想苦死燕裔吗?”宋椰指了指另一个袋子,“那个有。” “你怎么还真的有?”司郁挑眉,她就试探性找一找。 她可没在燕裔的药方子里开这味药。 宋椰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之前偷放过一点点。” “不愧是你,我的猫猫侠。” 司郁就说喝个药,燕裔那个表情管理大师,怎么也有时候愁眉苦脸的。 宋椰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司郁递来的黄连,加了进去。 “彼此彼此。” 司郁加的可比他还多呢。 这药今天怕是要苦死了。 司郁安排了一些,让他们照顾好燕裔后,拿粉遮了脖子上的吻痕,叼着一个面包就开车去公司。 和燕裔一起睡到日上三竿还真有点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司郁想。 开会的时候,司郁看着公司下面工厂递上来的文件有点发愁。 “不景气是因为精密度不好,我告诉你们,这个要从产品源头改。” “这个仪器这样,我告诉你们怎么改,对,这里加个纽,然后整体按我给的图纸去做,精密度能到小数点后四位。” 安夏来时,司郁刚把图纸交代下去。 “小郁总,小郁总……”安夏跑的急,气都没喘匀。 “您三姐司应灿的诊断书在这,祁医生及其同事诊断她为过度刺激后精神失常。这辈子几乎没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性,所以我按您的吩咐送到最好的疗养院了。” “嗯,你做的很好。”司郁看了一眼诊断书,夸了一句。 良久,见安夏踟蹰未动,她抬头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弟弟安枸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可以麻烦小郁总查一下么,我知道这有些唐突,可是我只有这一个亲人……” “不唐突,我会帮你,先别急,别影响了工作。”司郁爽快地答应了。 安夏闻言躬身道谢。 “没事。” 司郁摆摆手,把事情吩咐了下去。 “热搜关于我订婚的,还有私事还有我是否是广告mv演员都压下去,一个也不许起来,之前的各界热度已经够高了,在我和宋清雪的未婚夫妻关系取消之前,我不允许我出现在热搜。” 太容易被盯上了。 司应灿的事情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 快到晚上的时候,燕裔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郁宝,工作累么。” 司郁喝着鲜榨果汁,回道:“还好,你按时喝药了么?” “喝了,”燕裔顿了顿,“好苦。” 司郁偷笑一声,“良药苦口嘛。” 燕裔听到她那声压抑的笑音,知道她肯定背着自己使了坏。但他一个字也没有责怪,只是提出自己想让她陪他回基地。 “回基地养伤?” “伤好的差不多了,郁宝。” “嗯行。” 倒不是专门陪燕裔,公司的事儿交代给安夏,她要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师那个粉药进化版本研究的如何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联系一下那张签名纸上的所有研究者。 —— “很荣幸能在此见到各位前辈。”司郁起身微微躬腰。 由孙夫人领头的研究者们都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据说有能力把研究成果从宋家手里抢回来的少年。 “我姓司,司郁,司家排四。”司郁自我介绍了一下。 “原来他就是李明湾教授的学生!” “是他!” 前辈们窃窃私语交流之后,突然正襟危坐,变得格外认真地面对少年。 “我叫各位来此是为了宋修德剽窃学术成果一事,我需要各位于此具有法律效益的保证书上签字画押,然后拿走相关证据。” 司郁把文件递了过去。 孙夫人率先接过,看了一眼,大致是说,保证自己所说所证句句属实。 孙夫人毫不犹豫地签字,按手印。 众位前辈,纷纷效仿。 证据或是带着日期的实验记录,或是一些带着笔记的书籍,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张孙夫人从宋夫人手里拿出来的—— 上面对此研究的审核以及投资证明,签字人是她们。 “非常感谢各位前辈的支持,我将不负各位期待,帮大家拿回自己曾经的成果。” “谢谢你,小郁总。” “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 “呜呜呜,我若是当年拿到成果,专利,我是不用嫁人的呜呜呜。”一位被家里逼婚的夫人突然哭出了声,她明明是不婚主义的。 和家里打赌,申请了专利就不用嫁人,结果有一天告诉她,梦想被人偷了。 每个人都应该有追逐梦想的权力,而偷窃了这一切的人,此罪难赎,罪大恶极。 “小郁总,真的,多拜托你了。” 各位研究者纷纷鞠躬。 司郁不敢失了礼数,恭谨回礼。 郑重道:“我会尽我所能,让这一切重新回到大家手中。” 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后,纷纷散去。 此次聚会相当隐秘,司郁派去的人都在保护她们不会被他方威胁。 司郁指尖夹根烟,坐在驾驶座,单手扭动钥匙,准备掐了烟开车。 昏黄路灯下,有人上车,悄悄盯紧了这辆粉色s9。 第234章 暗杀车祸 因为燕裔的嘱咐,司郁开车有些慢,看着后视镜里跟着自己车屁股甩不掉的黑车。 慢慢沉了眸子。 最近干的事情有点多,还真不好判断是哪一方的。 这路限速,司郁迅速转头绕到不限速路,脚踩油门直接飙速。 没想到后面的车技术不错,紧追不舍。 后视镜内,后面的车顶有人钻出来,拿枪对准了s9的驾驶座。 司郁迅速打把转向低头,一枪射空。 那人又缩回车内,从副驾车窗探头,对准车窗后玻璃攻击驾驶座。 司郁躲开之后,看着被击碎的后窗玻璃,还有眼前这条山路,神色凝重。 她双手握紧方向盘,骨节因为使劲儿而泛着白。 她甚至都顾不上拿起手机,打个电话求救。 后面车子里的人还在找机会攻击司郁。 看着s9已经斑驳的后车窗玻璃,前挡风玻璃也没好到哪去。 杀手看着自己接连几枪都杀不死司郁,那所以干脆就把枪口对准了车胎。 车胎若是爆了,她就算车子不会失控撞出去,也会减速被他们追上。 司郁从后视镜看到他下压的枪口,几乎是立马看懂了他的意图。 她心里一凉,只好效仿上次盘卧山比赛,盯紧了前面护栏外的一个缓坡,做好一冲而下的准备。 伴随着一声枪响,司郁撞破护栏,把车直直开下山崖。 只可惜,车子不是改装过的,经不起这么造。 山坡荒芜,树木阴森。 车体被开下去之后,随着惯性侧翻撞树。 弹出的安全气囊把司郁怼了个够呛。 司郁脑门一撞一弹,晕了过去。 苏醒时,脑仁里突突地跳,她看着自己被卡在车里的脚腕,伸出手臂,青筋绷起,使出自己浑身的力道,把压着脚的金属掰开,把脚扒了出来。 脚腕破皮翻肉,伤口有点可怖。 司郁咬牙锤了锤车门,用羽绒服的袖子裹着自己的双手,肌肉绷紧,卡住缝隙,用腰力带着臂力,把自己撞了出去。 司郁滚了几圈,趴着缓了半天,才悠悠爬起。 她看着粉色s9的车身狼藉,她钻进去一阵翻找也找不到手机,倒是有破烂的油箱,还有这一地的汽油。 她摸了摸身上的东西,把玫瑰鎏金发绳还有羽绒服里面一件马甲扔了进去。 她勾了勾自己脖子上的颈链,虽然不舍,但还是顺手摘下,扔了进去。 杀手若是找到了,可以迷惑一下他们的判断,为自己争取机会和时间。 做完这一切后,她摸了摸兜里的打火机,掏出褶皱难堪的烟盒,掏出半截烟来夹在指尖,然后低头把打火机的焰点在了那滩汽油上。 火焰瞬间蔓延,司郁添柴撒油。 “就当把你郁爷烧死了,回去好复命吧,狗杂种。” “能杀了你郁爷,够你们吹三辈子了,小鳖孙。” 司郁咬紧牙根忍着右脚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迅速跑开。 百米之外,司郁听见了这车爆炸之后爆燃的碜牙声音。 任谁看了也觉得,这火,一定会把里面的人烧成灰烬,渣都不剩。 司郁骂了两句脏话,打开腕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把定位给宋酥发了过去。 她默默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子,想先找一个地方,过了晚上再说。 大冬天的,也没有草药,司郁看着自己脚腕上的伤口,蹙眉看着可以供自己休息的树。 这个伤脚,不好爬树,她蹙眉靠着一个树干,闭眸休息了一会儿。 睡不着,会被冻醒。 她放弃了在原地过夜的想法。 抬头看着头顶的星星,辨别方向,慢悠悠地往前挪。 靠北。 别让她抓住是哪个鳖孙! 走了一截路后,司郁有些体力不支,她这般硬朗的身子带伤走这么远的路,已经是尽力了。 若能原路返回还好,可原路返回只会和要杀自己的人撞上。 要是能原地歇着也罢,还是冷的厉害。 而且,司郁转念一想,他们看到车里的东西不一定就会放弃搜查周围。 若是待在原地,距离那里又近,她这样被找到,不好说把他们都杀了之后自己还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着。 她单单是现在能醒过来还能走,就已经算天生体质原因的奇迹了。 司郁轻轻叹息,从兜里掏出一块儿泡泡糖,缓一缓。 很烦。 但不至于太烦躁,也可能是没体力没心力烦躁。 —— 宋椰正在煮药,想去叫睡了一下午的白猫替班,结果被突然从客卧冲出来的他吓了一跳。 白猫眼中血丝极重:“现在,立刻,马上,给司郁打电话!” 宋椰疑惑,他刚才心里一直突突跳,脑子也微微发涨,一听白猫用这种慌里慌张地语气说出司郁的名字。 他的心慌瞬间被放大。 他迅速拨出号码,两人看着手机屏幕,呆滞了一般等一个人接听。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白猫:“快去找!现在就去!” 他刚才梦见了司郁被人枪杀,惊醒过后,第六感也十分不安。 一看时间,距离司郁交代的下班时间早超出了三小时。 “她秘书的电话你有么?!”宋椰问道。 白猫:“我有个毛!” 云已弩听见动静,猛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张嘴就问:“白猫,什么事?” 白猫懒得理这个男人,让“宋清涧”别墨迹了,赶紧找吧! “我去叫老大!”云已弩刚跑上楼,就看见燕裔穿着羽绒服出来。 燕裔:“司郁还没回家,我去找他。” 白猫:“老板,带人手吧,我感觉不太好。” 燕裔脚步一顿,拿出手机迅速通知晏竺去带特2行动组立刻出来,让余影尝试一下定位司郁手机。 司郁也是黑客,一定会加固自己手机的防备,不一定好定位的到。 宋椰二话不说,跟在燕裔身后出门。 “裔爷,带我,我是医生,我也会开车!”他有些急迫,摘了脸上的平光镜,踩上皮鞋没穿好抓起衣服就跟燕裔跑了出去。 白猫和云已弩也没愣着。 白猫回首掏走自己的医疗箱,云已弩开车往司郁的公司去。 与此同时,收到定位的宋酥迅速乔装改扮,以一个男生的样子,带着人找去了司郁定位的地方。 离定位很近的环山公路,有一节破碎的护栏。 宋酥看到之后,带人下车往下跑。 从司郁公司开始,查沿路监控的燕裔,迅速定位到了司郁车子失踪的位置,命令特2行动组朝那个方向赶紧去找人,他随后就到。 爆燃后的车子只剩下黑色的车架,里面的东西,焚烂的焚烂,成灰的成灰。 杀手看着这里的一捧灰,里面有未焚烂的金属纽扣。 “应该是烧死了吧。” “车子滑下山还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少见了,别说再躲过车体爆炸还有爆燃。” 为首的人抬手止住了他们的交流。 戴上手套捡起地上的纽扣装进袋子里。 “走吧,周围搜查一下,再回去复命。”他也不信司郁能在这种情况里活下来。 这要都能活下来,那得是神吧。 嗤,可这世上哪有神。 第235章 找到司郁 宋酥动作最快,看到那个报废的车架,没有管,径直往发出定位的方向去,腕表上的定位不断更新,很方便她的寻找。 而之后的燕裔带人来到此处看见车子的尸体时,身形骤然一顿。 他抿唇蹙眉不顾脏污,伸手扒开残片,捏起了一捧灰。 “老大!”云已弩喊了一句。 “爷,您别亲自下手啊!”晏竺忧心地递上手套。 燕裔接过手套,和行动组的人一起翻找。 宋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反应比燕裔还大。 他眼前泛起黑花,身形晃了一下,白猫及时接住了。 白猫凝重地看着这一坨子灰,“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不可能,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她很会装的啊,她背地里的实力肯定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的。 燕裔指尖微微颤抖着从灰里挑出一条被焚烧扭曲的颈链,只剩下一个白色小坠,铂金字母y没被融。 他心里骤然扬起的风暴让他整个人都有一些暴虐的寒怆。 “爷!” 晏竺以为,看裔爷这样,那小少爷当真是死了。 而燕裔依旧不信,仔仔细细观察着链子上的灰,随后阴沉若寒夜的脸骤然露出霜刀似的凛然微笑。 “没死,聪明着呢。” “晏竺,白猫,云已弩,宋清涧跟我去找人,剩下的增大搜索范围去找有没有杀手的踪迹。” 燕裔收起这条面目全非的颈链,带人钻进了树林。 踪迹还是很好找的,燕裔眼前的一切都可以被他单独提取,分崩离析后找到线索。 “除了我们,还有一队人找司郁。” 不知道是不是那群杀手。 燕裔的手轻轻按在腰侧,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他循着踪迹找去。 这紊乱的痕迹让他神色寒沉,看着前方突然传出动静的地方。 “谁!”扶着司郁的少年举起手枪对准燕裔。 燕裔按在枪托上的手早已扣在扳机上对准了宋酥的头。 宋椰一眼看出眼前这个乔装的人是宋酥,看到这场面,不由得心尖颤了一下。 “coser?”燕裔眯眸,第一个收回的枪。 宋酥把手枪扔给后面的人,要把司郁整个人扛起。 “我来吧。”燕裔走过来,弯腰轻柔地把司郁拦腰抱起。 司郁看了看燕裔的脸,确认安全之后,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窝了窝,伤脚垂落,带着触目惊心的伤。 “郁宝,不怕不怕,我来了。”他低声细语地哄了哄,在她眉心吻了吻。 感受到温暖的司郁,安心的合上了眸子。 “白猫!” “来了!” 白猫放下医疗箱,对她的伤口先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得马上去医院缝针。” 宋椰担忧地看着她微微泛白的小脸,伸出指尖搭上了她的腕。 “有内伤,不严重。” 和以往司郁的造作程度相比之下,这个程度的内伤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严重。 燕裔二话不说,抱着人,大步往回走。 而跟着coser的人看着他们要找的人被带走,都等着coser下命令把人抢回来呢。 结果coser只是摆了摆手,在他们之后离开了这里,去查杀手的踪迹,是哪边的人。 燕裔轻而又轻地把人抱上车,靠在自己怀里,拿羽绒服给她垫着那只伤脚。 把疲惫的小软包往自己怀里紧紧揽住。 云已弩火速开车赶往医院。 缝针的时候没打麻药,刚刚下针就把司郁疼醒了。 一口咬在燕裔的手臂上。 “疼得厉害么,疼就咬我,医生说打麻药恢复不好,你这差点伤到脚筋。” 司郁闷哼一声,忍住了。 说不疼是骗人的,倒是还能忍。 纤细的脚腕上躺了一条蜈蚣似的缝线,司郁蹙眉看了一眼,困劲难受,窝在燕裔怀里又要睡觉。 医生嘱咐过几天来拆线,白猫表示他完全可以,回基地就行。 燕裔看着怀里蹙眉睡得不大安生的小软包,还是决定在外面多待几天,她的伤口拆了线再回去。 燕裔从上车到回家,一路抱着她。 他找来软垫给她垫着伤脚,用抱枕挡着她的后背,阻止她翻身压到伤口。 随后去和特2行动组的队员联系。 晏竺:“爷,杀手跑的很快,没找到他们的人影。” 燕裔:“让余影去查,你们先回去吧。” “是,爷。” 他去而复返,就见方才还好好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被卷到了她的身子底下,还是翻身了。 抱枕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没想到她睡个觉,脾气还挺大。 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么温柔。 燕裔笑着给她拉过被子,躺在她的旁边,用自己的怀抱阻止她翻身。 第二天,放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人一碗苦药汤子。 司郁虽然是学这个的,但…也不喜欢喝这个东西。 “宋清涧”推了推眼镜,斯文道:“小少爷,有内伤,乖乖喝点药,好得快。” 司郁深知长痛不如短痛,一口闷了之后单脚蹦进洗手间疯狂漱口。 裤兜里手机振动,司郁关掉水龙头打开屏幕。 黑色聊天平台,coser的重点消息引起震动。 [coser:我只查到杀手和黑道有关,别的需要boss你自己的技术往里深挖了,恕我能力不足。] [郁:知道了,雪禅呢?] [coser:还是天天的想见你。] 第236章 用肥皂好好洗手,严肃 [郁:他没事干让他多想一想回祁家了他该怎么办。再闹让他现在就滚回去。] 闲得蛋疼。 司郁把手机揣回兜里,洗了把脸,涂面霜的时候,看见镜子里自己背后的男人。 吓了一跳。 “呼,大变活人呀,小燕叔叔你吓死我了。” 司郁擦擦手,拍了拍小胸膛。 “脚伤没好还一蹦一蹦的,叫我抱你来不就好了么?”燕裔在背后揉了揉她的小脸儿。 司郁甜甜一笑,“你也刚好嘛。” 她的小脚垫着,燕裔等她擦干脸之后,把她轻轻抱起,放在了卧室里的大床上。 “身上疼不疼?” 燕裔还记得上次司郁撞残凶手之后,没几天在陆家晕倒的事儿。 他蹙眉给她按了按太阳穴,“头疼就说。” “身上不疼,头也不疼,就是有点累。”司郁抬起伤脚,疼的龇牙咧嘴的晚上也睡不好。 燕裔逮住她乱动的小腿,“不怕再扯到。” 司郁脚腕疼,浑身不自在,靠在燕裔的膝头,要他哄。 “小燕叔叔,哄一哄我嘛,疼,可疼了。” 司郁娇声细气的,带了一点本音,柔情似水,让燕裔眸色幽幽,几分深沉。 “别夹。” 司郁一顿:? 司郁:6。 司郁噘嘴,脑袋一甩,不理燕裔。 “我说错话了。”他认错倒快。 “我有小脾气了。”司郁嗡里嗡气地,带着生气的小鼻音,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踹了踹燕裔。 燕裔任她踹了两脚,把小脾性发泄出去。 “踹够没有,要不要再打两下?”燕裔捧起她的小手,捏着她纤细的骨节,把自己的五指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不打了,叫你爽到。” 司郁玩h梗,燕裔没听懂。 但他接的也足够歪:“你碰我那里,最爽。”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 司郁脸色肉眼可见从脖子红到头顶。 燕裔还假装无辜地逗她,“脸怎么这么红?亲亲能下去么?” 司郁脸熟透了,瞪了一眼燕裔,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好了,不逗你了,我有问题认真问你,回答我好么郁宝?”燕裔捧着她把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司郁扭了扭小屁股,不理。 燕裔哄着说了许多好话,司郁才软绵绵地支起上半身问他想问什么。 “昨晚是怎么回事?” 司郁小脑袋点了点,悠悠道:“正常下班回家,有点晚了被人盯上,准备开到不限速路飙车躲开他们,没想到他们带枪。” 然后就咕噜噜开下去喽。 司郁把最后一句话咽到喉咙里。 怕说出来叫燕裔听了打她屁股。 燕裔与她相扣的手指微微收紧,虚虚握着的动作变成了捏着她的小手。 “郁宝,以后让我去接你吧。” 他珍而重之地吻着她的唇角,不带旖旎之情,反而有几分不该属于他的不安。 司郁微微扭头,看着燕裔那双光芒微微细碎的黑眸,问他:“你不忙?” 他养伤这些日子天天和她厮混在一起,基地的事务按理说早该堆积成山了。 燕裔看着一点儿也不急。 “基地各层分派合理,我不必事事躬亲。” 司郁闻言,轻嘲他:“那你就和我无限度地厮混喽?” 燕裔挑眉,喑哑笑道:“郁宝要是愿意,我死你身上也好。” 司郁身子一僵,狗男人是越来越会撩人开黄腔了。 “郁宝,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燕裔低头,细细嗅着她脖颈细皮嫩肉的香气,在上面忍不住轻轻吻着。 感受着身下人微微情动的战栗。 司郁不论被他怎么撩拨,都死守阵地,他撩不开一点儿衣服。 “不,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司郁哼唧着,扭了扭细腰。 燕裔的手掌从腰侧握了上去,掌下纤细的软肉,讨好似的,隔着衣服紧贴着他的掌心。 传递温柔的触觉,还有美妙的温度。 “好细。” 两只手就握的过来,若能看清庐山真面目,那将是怎么样的美景。 燕裔眸色幽深,鼻尖一点一点勾勒着她的锁骨。 司郁被刺激的有些痒痒,单手托起他的下巴,送上了自己的唇。 燕裔这次抓住机会,趁司郁投入的时候,指尖从衣摆微微探了进去。 司郁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强势地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司郁一句喊停的词都说不出来。 两人的手僵持着,燕裔不急迫,司郁反而有些紧张。 待燕裔好不容易放过她的唇,她才软声顾得上说一句话:“你想做什么?” “就摸摸腰。”燕裔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亲昵又谦卑地求一个同意。 司郁心软瞬间,答应了他。 “不过,你只许摸腰,多一点儿以后一点不叫你碰了。” “好。”燕裔答应的倒是毫不犹豫。 但那手一从衣服里面钻进去,就有些控制不住。 司郁肌肤细滑,芙蓉凝脂,腰际的肌肉也清秀好看。 她自己把衣摆微微撩起来,让他看见了自己的脐周以下。 “很漂亮的马甲线。” 一点点遮挡光影的沟壑,燕裔的中指轻轻印在上面,微微下滑。 司郁敏感地咬唇,忍住了声带的颤抖。 “摸肥皂吗?”司郁眼睫轻颤,问他。 “呵。”燕裔低笑一声。 肥皂? 乳白色的肥皂在燕裔掌心之下,两条因为平放而不那么分明的清秀线条像一点光影暗处的小河。 燕裔中指印上,食指抚过,属于肥皂的腻滑感给指腹至尊无上的享受,难舍难分。 “用这个肥皂洗手一定会洗的很干净吧。”燕裔道。 司郁捏着衣摆,小腹收缩,“是,是吧。” “小肥皂太可爱了。”燕裔爱不释手地把手掌贴上去。 毕竟要洗干净手,就得用肥皂把掌心、手背都涂上这种凝脂一样的东西。 “肥皂用的好,又细又软。”*燕裔涩哑地夸道。 他的指尖轻轻点过,像弹钢琴一样在白皙滑腻的肥皂上,不留痕迹。 指尖也得好好清洗,不是么。 燕裔两手捧起肥皂,捏在肥皂沙漏似的中腰出,往上朝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肥皂后面还有一条中间的凹线。 比前面这两条要深许多,两边的皂肌也更弹性润滑。 燕裔克制自己没有越线,看着司郁被“折磨”的有些水润的双眸,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眼角。 等燕裔的两手放开时,两人都有些沉溺与刚才的气氛。 司郁咬着下唇,颤颤巍巍地捏着他的衣领,“摸摸就摸摸,怎么到处碰敏感的地方。” 故意折磨她似的,让人十分难控。 燕裔的手掌离开肥皂,沿着裤线往下,给她捏了捏伤脚的小腿肚,轻轻放松按摩。 “因为喜欢你。” 所以想碰,想让你为我们失控,想让你为我展现一些你从未有过的色彩,想让你独属于我,我也只会是你的。 来自燕裔的内心独白,是司郁从未见过的深执。 第237章 情侣狗 司郁在家里是真闹挺,燕裔一不注意,人就到处单脚蹦。 燕裔听着动静就循声找人。 一会儿跑花园去了,光溜溜的也不知道去看什么,一会儿又回到厨房,到处找东西吃,真当自己家。 燕裔每回都很耐心地找一圈,然后把某个单脚蹦的小软包搂自己怀里带上楼。 司郁手里还拿着一个玫瑰饼,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好吃,好吃。” 躺在他的怀里,嘴上的渣渣和香油蹭的燕裔胸前哪都是。 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燕裔把她放下,可燕裔就是不如她所愿,一步也不放手,直接抱回自己的卧室。 “脚受伤了都拦不住你到处跑。” 准确来说是到处蹦。 司郁坐在燕裔臂弯里,吃完玫瑰饼,脑袋磕在他的下巴上,故意用他的家居服袖子擦手,生闷气。 燕裔洁癖终于给了点反应,他把司郁放下,脱下沾了油的衣服扔到脏衣篓里,转头问司郁有没有衣服要洗,一起洗了。 司郁:“有两个内裤。” 燕裔:“给我吧。” 司郁小脸一红,“哎呀,我就随口一说。” 燕裔看了一眼爱口嗨的小软宝,还是抓起她之前换下来的衬衫,一起去洗。 司郁瘫平:“好无聊,不能乱跑。” 燕裔知道她打小就自由,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自由不自由的事儿。 “再乱跑,影响恢复,到时候你瘸了一步也跑不动,就高兴了嗯?”燕裔仔细给她搓洗着衣服领子,把衣服搓干净之后扔进洗衣机甩水。 燕裔擦了擦手,回到床前勾起她右小腿,看了看她包扎严实的脚腕子。 这几天俩人一人一碗苦药汤子,真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因此,司郁也没再给燕裔的汤药里加过黄连。 “陪你打会儿游戏么?”燕裔拿起手机,刚下好的《耀战》就在手机桌面上。 司郁来了兴趣,靠坐在他身侧,“小燕叔叔你还会玩这个呀? “嗯,玩么?” “来来来。”司郁小屁股一扭,靠在燕裔的胸前,是一个打游戏的舒服姿势。 燕裔把手臂环过来,捧起了自己的手机。 “小燕叔叔你玩什么位置?” “我都可以,你玩c位我就辅助你。” “我打野吧。” 司郁把初始刺杀刀升为满级。 燕裔现场找人要了个账号。 黎小小的风不下六。 “你们一起玩过?” 燕裔看着风不下六的列表里,公子[备注:郁郁]。 燕裔指尖点到更改的位置,把郁郁改成了司郁。 “干什么呢,还没好吗?”司郁挑眉看了一眼燕裔的手机屏,“黎小小的号?” 燕裔颔首,进武器调试界面选了选东西改配一下装备,把自己惯玩的武器升了升级。 司郁:“排位?” 燕裔:“可。” 公子拉人双排,我是小号申请加入组队,司郁顺手就同意了。 “他是谁?”燕裔问道。 他指尖戳着那个加入组队的角色,戳他的脸,像是要把他戳出去。 “七王之一。”司郁打了个哈欠,“这游戏最高等级的七个人之一。” “嗯。” 不过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进去了,我抢一手打野。” 公子再次选到刺杀刀。 我是小号:“打野给我吧。” 公子:“随便。” 公子卸掉刺杀刀,拿了花蝶扇,走中路法刺。 风不下六:“我辅助你吧。” 我是小号:“没见过风不下六打辅助啊。”那边的男人声音有几分调侃,“是风不下六在玩吗?声音不像。” 风不下六:“不是本人。” 司郁点了点花蝶扇,寻思这还挺好看的。 公子:“嗯对,是我叔叔。” 队友闻言,一听这是叔侄上阵,纷纷来了兴趣。 “叔叔今年高龄几何啊?五十几了?” “说什么呢,叔叔今年顶多四十,是不是啊叔叔。” “叔叔认识风不下六?” “公子和叔叔是不是风不下六的亲戚?” 司郁一直憋着笑,看着旁边被人称为老叔叔的男人。 五十多,四十多。 “哈哈哈哈哈……”司郁绷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开。 燕裔沉眸选了辅助武器日噬法球辅助司郁。 在她那毫不遮掩的笑声里,燕裔左手扭过她的下巴,低声威胁:“很好笑,嗯?” 司郁笑声一顿,万万没想到,这老男人还挺在意年龄的。 所以,她笑的更大声了。 “哈哈哈哈哈……五十多的老男人哈哈哈哈……” 燕裔垂眸幽幽看着她笑露贝齿,倒也不生气小软包笑话自己。 反正她笑的越开心,最后吃苦的还是她。 “乖,再笑吻你嗯?” 司郁瞪眼,慌了一样捂住手机麦孔,不知道刚才燕裔的“口出狂言”究竟有没有被听到。 燕裔低头咬了咬她的唇角,“怕什么?你那捂住也没什么用,我这里开着呢。” 司郁:! 瞪大的两只眼睛,圆溜溜地像个鹿宝宝,其中盛满控诉。 刚进入局内,刚才还调侃活跃的组队内交流,死寂一片。 等司郁按惯例把自己身上的原始装备卸了一地的时候,我不小号才发出了这局第一句惊天动地的话:“不是吧,公子你口味独特,喜欢老的?” “你图他什么?图他老了不洗脚还是图他狐臭汗臭窝里烤?” 司郁使劲憋笑,清兵线的时候扔歪了好几次扇子。 “公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我是小号:“难道他特别有钱?有车有房?那他给你花钱吗?给你买房吗?房本名字上是你的吗?发红包写自愿赠与吗?” 司郁绷不住了,哼出一声猪叫,笑的前仰后合,看着燕裔冷沉的脸色,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这位我是小号,悠着点。 不然她家裔爷提着刀,顺着网线给他脖子抹了哟。 公子:“好了好了,他是我小叔叔,不老,芳龄二十八,正是男人成熟最有魅力的时候,帅气一枝花。” 听到自家郁宝的夸夸,燕裔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公子送出一血之后,开局进入小逆风,我是小号的蓝区被反了。 公子抡着花蝶扇,把对面三个人踹起飞之后,风不下六操控三个日噬法球,吸住对方打野。 我是小号迅速收割。 被反的蓝buff换到了风不下六的头上。 我是小号:“你家老叔叔手速还挺快的。” 公子:“老叔叔哈哈哈哈……” 风不下六:“不老。” 燕裔不说话还好,一说这两个字,有点不行也得行的意思。 把司郁笑岔气了。 公子:“别逗我小叔叔了,给我笑死了快,靠北哈哈哈哈……” 虽然局势经济逆了个龙卷风,但满屏扣哈哈哈的早已癫疯。 好呆的冷兔子,司郁指尖捻去眼角的泪花,蹭了蹭他的锁骨,“不笑了不笑了嘛,不老,你不老。” 声音柔细地小心哄着,还偷了打野的蓝给他。 “喏,送你的蓝花环。” 燕裔抿唇的表情虽然像个冷面阎王,但是那早已红透的耳尖,让司郁觉得这正是燕裔像个冷兔子的可爱之处。 我是小号看着自己被洗劫一空的蓝buff坑,看着旁边那个哄男人的公子,默默打开全部在全部交流打字。 [我是小号:有情侣狗家人们,在tmd蓝buff上面河道。] 第238章 用bug哄我 公子和风不下六同时停下动作,反应极其迅速地闪现。 对方四人的技能在刚才他们所站的位置炸成一朵灿烂的花来。 如果刚才没反应,两个人都将死的不能再死了。 风不下六头顶的蓝buff让技能cd变快,他的大招很快就好。 他看准时机吸住对面输出,给了公子一个输出环境。 公子先抛出花蝶扇,然后猛接一腿,对面输出当场倒下。 然后俩人纷纷利用幽灵穿墙闪的bug,离开了这里。 我是小号:“喔…酷~” 一局里,能有三个会bug高操的就已经很离谱了,如果这三个人都在一方,那对面简直是相当痛苦。 对面纷纷打出gg。 司郁戳戳燕裔,“你怎么也会,你以前是不是玩过?” 这操作不是说新手靠运气就能打出来的,因为地图地形随机,需要百分之八十的计算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运气。 刚才两个人同步闪去,就像一个人开了影分身一样默契。 燕裔点了点头,但没多说。 对面的越挫越勇,专门找着公子和风不下六杀。 虽然躺地上的几乎都是对面自己。 好好一个推塔游戏,愣是变成了不公平对抗以及暗杀游戏。 公子扔着花蝶扇,正在参团的时候,我是小号突然出声问道:“上次怎么挂机了?” 他当时正在直播,刚观战公子没一会儿,就发现公子掉线,被人爆杀的老惨了,就算是后来ai代打也没能挽救那一场因为公子挂机而失败的游戏。 公子刚一个大闪踹出去接团,被他一句话问的指尖一偏,踹空了。 在场的敌方五人和我方五人纷纷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踹空且大闪撞墙的公子。 “我……我没看见。” “哈哈哈,呃,我想起一个笑话来,倒没有别的意思。” 敌方一号:“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真的,我快笑岔气了。” 敌方二号:“刚才我看见了什么?” 敌方三号:“公子要是bug失误我都不会笑的哈哈哈哈,他大闪歪了哈哈哈哈……” 公子:“勿cue,谢谢。” 扔掉一个花蝶扇,然后灰溜溜的退出战场,团战被他一个失误引起的爆笑没打起来。 司郁戳戳燕裔,“来来,跟我去玩个东西。”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又玩什么bug。 公子领着风不下六来到河道,在一个特殊点位的草丛里,蹲下。 “这里有一个特别好玩的bug,但是比较难。” 手机不好操作,但是手速够快的话还是可以一试。 公子用局内动作,擦了擦花蝶扇,把花蝶扇放在了地上,现在是动作那一瞬间的空手状态。 公子两手并拢瞬间,司郁两指迅速划开,点击技能和普攻,瞬间会绽放一个扇花的bug成功了一半卡了。 把公子又直接卡掉了。 我是小号的直播间都炸了。 我是小号正控暴君呢,直接一个局内提示—— 您的队友公子已退出游戏。 司郁尴尬一笑,看了一眼燕裔,“想给你看扇花,没想到给卡bug卡黑屏了,尴尬。” 燕裔微微勾唇,“没事,也算看到了。” “想赢么?”燕裔看着她正在连接的游戏,有些霸气地问了一句。 “怎么个意思?” “想赢我就卖辅助装,换法术装备了。” 司郁点点头,“也行。” 燕裔搂住司郁的小脸,掐了一把,开始认真。 司郁还在断联,燕裔利用日噬法球的回血正在抗伤。 我是小号:“公子又特么掉线了,把我直播间都炸了。” 我是小号都被公子搞的十分无奈。 搁河道蹲草,蹲着蹲着人蹲没了。 怎么着,蹲河道屁股凉,窜稀么。 不属于风不下六的磁性清隽的嗓音幽幽响起:“孩子用bug哄我呢,把自己哄没了。” 我是小号:“?狗否?” 其余队友:?你是狗吧! 瞧瞧这宠溺的语气,瞧瞧这得意的语气。 我是小号开直播呢,不能骂脏话,愣忍着,镜头面前的表情都扭曲了。 我是小号:“你tm臭不要脸,怎么把嘶……呃公子勾到手的,你告诉我!” 扯皮扯半天,我是小号是一点儿也忍不住了。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叔叔的脸皮忒厚了,怎么一点也不收敛。 第239章 祛疤么 司郁噘嘴戳了戳他,“差不多,过了啊。” 哪还能一直搁这秀恩爱呢,秀两句可以了,这个老男人,怕是巴不得昭告天下呢。 燕裔浅笑,摸了摸她伸过来戳自己的纤细指头,又小又软。 真是浑身上下都叫他喜欢。 “听你的。” 我是小号:“你差不多点,一个老叔叔有脸疯狂调戏公子,你可别逼我杀了你!” 风不下六:“目前没有发现bug可以杀队友。” 直播间里的我是小号都快炸毛了,额发都竖起来好几根。 直接表演了一个怒发冲冠。 一场小闹剧,司郁断线重连回到游戏内,正巧只看见对面水晶爆破的最后一个镜头。 燕裔说话算话,司郁想赢就能赢。 燕裔把辅助装卖了之后出全法,带着那个日噬法球跟战神一样去敌方人堆里转。 要司郁形容,那就是大风车呀滴溜溜的转。 死也死不了,血条不短,一直回血失血、血条反复横跳,就是死不了。 几次团战下来,身上的血没一滴是自己的。 医院血库看了都落泪。 公子掉线挂机之后被ai代打,操作比之前的失误更让人觉得难堪,但也还好,总比没有强。 三人又开了一把,我是小号和风不下六在抢辅助。 我是小号:“我金牌辅助!” 风不下六:“我点击了你的常玩,这赛季你就玩过三把辅助武器。” 司郁真是不想笑话燕裔,跟一群孩子争什么位置,都叔叔辈的人了。 我是小号:“我辅助中段,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第一位的公子默默锁了一把胡笳琴,“争什么争,轮到你俩了吗?我玩奶妈。” 果然还得是司郁出手。 我是小号和风不下六都闭嘴了,一个打野一个射手。 因为辅助开局保发育,跟射手多,我是小号又开始非常不满意。 三句话总有两句半要刺风不下六。 公子:“你是仙人掌吗?” 我是小号的嘴巴一停,“我这不是担……” 风不下六:“担心?” 风不下六:“你说明白。” 司郁蹙眉,一直觉得我是小号声音耳熟,但一直也没想到究竟是谁。 但是听他这语气,像是认识自己。 燕裔转头低声问了一句:“你认识吗?” 司郁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三个人开始陷入诡异的沉默。 司郁和燕裔打完游戏后就下线,摸去我是小号的直播间。 直播间弹幕倒是有不少磕她和燕裔cp的,虽然不知道公子和借了风不下六号地是谁。 但是磕门的人都很兴奋。 司郁没忍住发了一条弹幕:【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自己。】 燕裔虽然不懂,但还是精确定位到她的弹幕给她点了个赞。 两人看了一会儿他的直播,发现我是小号直播只能看见双手,他不露脸。 那就没办法靠看脸认人了。 燕裔的指尖点了点手机屏,“查么?” 只是不露脸而已,但是只要司郁一句话,查的话他就动手了。 然而司郁提不起一点兴趣,捂嘴躺在他身上说:“懒得查,先当会儿咸鱼。” 累死了天天的,她的佛系原则一丁点都捡不起来喽。 燕裔手掌轻柔小心地捧着她的后脑勺放在自己大腿上,“困就睡会儿。” 司郁躺下刷手机,燕裔在看余影发过来的文件。 关于司郁被刺杀开车滚落山崖那事。 [余影:很容易就查到是黑道请的杀手,背后还有迟家合作。] [燕裔:迟家?] [余影:所有箭头都指向迟家,还有一个月之前,外船入海,迟家作保。] [燕裔:黑道是怎么回事。] [余影:老大,确定要查吗?查的话可能有点超过基地的权限了。] [燕裔:那就用外面的。] [余影:得嘞。] 黑道,燕裔率先想到祁家,他下意识想找祁东临问问,但是想起这家伙与祁家断绝关系很多年。 司郁微微抬眼瞧了瞧燕裔的脸。 她翻了个身,偷偷进入黑客平台。 她指尖频点,扒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越查越不解。 她这两次出事祁家想杀她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所有线索都指向迟家。 难道那个q真的是迟正卿的名字? 把一半人手送去查邱家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玩什么呢?” 燕裔指尖抚上她的小脸儿,摸到她蹙起的眉头,“愁眉苦脸的。” 司郁刚想收起手机,被一个电话打来,隐藏的动作,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接电话。 “小郁总,找不到安枸的踪迹,但是我们按线索找到一只被丢弃的布朗熊。” 司郁眸子危险一眯,“现在立刻,马上把东西带过来。”她把燕裔这里的位置告诉了他们。 出事了,安枸绝对出事儿了。 司郁看着电话挂断的界面,在想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安夏。 霍之章啊霍之章,这位霍影帝,到底有什么秘密? “怎么了?”燕裔看出她的愁闷,问她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的前秘书貌似被人绑了。” 安夏打不通电话,司家查一个人也查不到踪迹。 霍之章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用我帮忙吗?” 司郁想了想,霍之章总归和magician扯不上关系,就点了点头。 “帮我查一下吧。” 燕裔很快就吩咐了下去。 司郁拉过燕裔的手,在燕裔眯眸想瑟瑟的眼神里,只是把了把脉。 “身体大好了,可以了,过两天可以停了药汤子。”司郁浅浅笑着,“然后你把衣服脱了。” 燕裔垂眸看着她笑嘻嘻的小脸儿,把指尖按在了衬衫纽扣上。 “真的么?” 他眉眼微压,声色偏哑,隽而不涩,让司郁都觉得有点奇怪。 “我就看看伤口,你做什么?” 她捧着伤脚往燕裔旁边挪了挪小屁股,蹙眉看着他指尖缓慢解开的衣领。 “你能不能快一点?”司郁的手搭在他衣服边上,想着干脆扯了算了。 但就是怕他衣服太贵,万一是定制的,她可不想赔钱。 燕裔这才把另一只手搭上,解开了衣服。 司郁等不及他把扣子全部解开,上半部分解开的差不多了就抓着衣领往后一拽。 燕裔的禁欲且规矩的穿衣风格就变成了“香肩半露”风情万种。 司郁有点尴尬地和燕裔对视。 他微微垂眸,表情似乎是在控诉她什么意思。 司郁讪讪一笑,又给他拉了上去。 云已弩本追着白猫给他干活呢,刚捧着汤药上来,正瞧见这一幕,腾出来的那只手吓得捂住了白猫的眼。 白猫被他那一只手捂了个趔趄,往后微仰。 赶来把脉的“宋清涧”巧在后面,悄无声息的。 白猫一仰头栽了过去。 司郁眉梢不悦地抓着燕裔的衣服,回头就看见了这个“三人行”。 “三位玩的挺开啊?”司郁淡笑半讽一句,看着燕裔胸前的伤口,新肉长得差不多了,疤痕颜色微淡。 “要给你祛疤么?”司郁摸了摸这枪子穿肉加上手术创留下的疤,新肉手感就是和别的肌肤不一样。 司郁暗叹,想起那日的事情都会有几分后怕。 燕裔身上疤痕不少,大多都在。男人嘛,走南闯北的更何况他又是这个地位,九尾狼军功少将,枪子挨的也不是一两个。 但燕裔突然就想,司郁会不会嫌弃他,皮肤上没那么好看。 但转念又觉得,这疤留下,才是加深了二人的羁绊。 他在她眉心微微一蹭,留下一个温柔的吻,“不用了。” 就当他故意留下,让郁宝看见时,好疼疼他。 门内二人旁若无人地在这温柔细语,门口的仨人陷入了一点小小纠纷—— “宋清涧”颇为礼貌地搂住了白猫,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框眼镜,斯文彬彬道:“白医生,可还好?” 白猫耳尖微红,“不好意思,都怪他。” “云教官?” 第240章 监视器 云已弩硬朗的眉皱的难看,“怎么了?” 若不是刚才司郁和燕裔的行为少儿不宜,他也不会动作这么大。 谁知道司郁这么猴急,脚丫子还受着伤,就扒燕裔的衣服。 他冷淡地看了一眼“宋清涧”,回头温声细语地给白猫道歉。 “对不起,白猫,我捂疼你了吗?”刚才还有点傲的男人现在低三下四的,眉头一点不敢皱,耷拉地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狗。 真真是可怜死了。 宋椰都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他一声。 “先看伤。”白猫刚想骂他做这种低声下气的模样给谁看,怎么对别人挺正常的,对他就这样。 白猫的狐狸眼一横,走过去捧起司郁的脚,放下医疗箱给她换药。 司郁的小脚白嫩嫩的,燕裔看白猫小心翼翼捧着她足尖呵护似的样子,突然蹲下不动声色地挤开了白猫。 “我来吧。”燕裔抬手,白猫看了他一眼把司郁的小腿捧起来递给燕裔。 被两个男人递来递去的司郁抬头不解地看着燕裔。 直到他那只大手握住了自己的足。 等等,不对吧,上药需要握住整个前脚掌吗? 干什么还揉两把? 虽然确实有点舒服,司郁的脚趾蜷了蜷。 司郁的脚掌被燕裔握在掌心捧起,他解开纱布,看着脚腕的伤口,“白猫,是不是该去拆线了?” “明天就可以去了,先换一次药。” 燕裔把她的脚搁在自己的肩膀耳旁,双手消毒之后,将药膏仔仔细细温温柔柔地避开创面涂了上去。 细致认真地让司郁觉得他也太慢太磨蹭了。 “这么慢干嘛?” “快了不好。” 司郁闻言眸子一眯,觉得这话有歧义。 然而燕裔似无所觉,捧起她上好药,包扎完美的脚腕,“你看看可以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司郁收回自己的脚。 “我想出去玩。” 燕裔:“不行。” “那你抱我去。” 燕裔:“好。” 燕裔弯腰,垂眸把她抱起来,眼神有些温柔也有些宠。 司郁被裹进他肥大的羽绒服里,只能露出半个小脑袋。 燕裔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问她想去哪里溜达。 司郁看着天空,听到他问,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珠子微微一转,“反正不窝在家里就都好。” 一双深邃明亮的褐眸,里面有燕裔的侧颜。 他微微颔首,抱着司郁逛自己的花园。 冬天虽然没什么好看的,但燕裔抱着自己怀里的宝贝,就觉得什么都可以。 燕裔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之前,司郁红着眼眶说从没人这样抱过她,那时的她可怜的像个没家的雀儿,弱弱黏黏地依赖着自己。 那时候的孩子就这样依赖自己,只是没有他们在一起之后放的开。 他吻了吻怀里人软嫩的侧颊,看到她略微惊讶对视而来的一双盈满笑意的眸子,燕裔无法免俗的突然觉得。 这是自己冬天遇到的一个奇迹。 心软的奇迹。 喜欢一个人,偏执的要占有,那爱一个人呢。 他略仰了仰头,看着司郁因微风翘起来的呆毛。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但突然想起一句话,至死是少年。 司郁这样纯洁的人,比初冬的那一抔雪还清晏,无论她如何变化,如何成长,她看自己的眼神,自始至终的干净清澈。 他在滚滚红尘里无数浮沉,能抓住这样的一个人,便足够惊艳。 他的手,微微紧了紧。 司郁由燕裔抱着继续往深逛去,她一副悠闲自在但不大想说话的样子,让燕裔格外缄默。 燕裔不是爱说话的人,之前心扉不开寡言少语,情感漠然不爱开口。 但是有了司郁之后,他就免了这些毛病,有时候还生怕哄人的时候,好听的话说的还不够多。 良久,突然跑进花园里的人,打破了这里毫无声息却足够默契的温馨。 云已弩跑了过来,立正道:“老大,小少爷,有人送来了这个,说是务必亲手转送给小少爷。” 他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单看着塑料袋鼓鼓囊囊的外形,还以为是个人头。 司郁往前伸伸手,“给我吧。” 燕裔回拢着她的腰,怕她摔下去。 云已弩点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她。 司郁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果然是布朗熊。 她开口让燕裔把自己抱回去,然后坐在书房里,让他搬来两台电脑还有一根数据线。 司郁看着手里的布朗熊,被细铁丝死死地锁住脖子,勒进丝绒的外皮,就连那肚子,都被生生戳烂。 这是捅了几刀才变成这个样子? 跟布朗熊有仇吗? 司郁掀了掀眸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手一边打开电脑。 她拿来剪刀把熊晶莹剔透的眼珠子取了下来,放在手心里一点一滴地仔细对比。 “眼珠子是监视器?” 要不就说,司郁和燕裔这两种人,都是一顶一的厉害眼睛。 燕裔垂眸,拿起了那个真琉璃的眼珠子扔进了垃圾桶。 司郁紧接着拿起手心里那个监视器,“帮我撬开。” 燕裔拿过小刀,把眼珠子一分两半,指尖捏着,递给她里面的那颗监视器。 司郁特殊处理后,给它连上电脑,开始操作。 连接的电脑开始解析,黑屏流窜代码,像夜空的繁星。 司郁蹙眉拿过另一台电脑,开始接入系统,准备提取释放。 倒不是一台电脑做不成,是怕一台电脑带不动最后垮了让她什么也没看见就毁了。 燕裔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两台电脑,小软包的动作倒是极为熟练。 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比上次用手机侵入基地系统更为让人惊讶。 师父是m是么? 那他似乎可以自己联系m,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师父。 司郁回车一敲,解析的电脑卡了一下,给司郁吓了一跳,刚想分出左手来一心二用,就见燕裔把左手放上去,速度不慢地把这几兆的东西稳定了下去。 “小燕叔叔,你也会呀。” 司郁左手手腕微动,摸了一下燕裔的胳膊,nn的,真要在燕裔面前一手一台电脑双操了,不得被怀疑死。 “嗯。” 司郁蹙眉,敲下最后一个字符,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加载进程—— 73%\/100% 倒是快,就是电脑也费的厉害。 司郁眯眸,“我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能装监视器的能是什么好人,而且监视的也是一些不该为人知的私事。 “小燕叔叔,黑客盟有你的名次么?”司郁喝了口水,悠悠问道。 看他刚才操作那一手,不俗。 燕裔:“不知道。” 好久没登录过。 而且他手底下的人技术也够用。 第241章 她骂了燕裔 监视器里的东西解析出来时,燕裔瞬间就捂住了司郁的眼。 “啊…别,别……” 听着视频里的声音,司郁脸都黑了。 这tm是什么啊?! 燕裔沉眸看着里面的视频,“啪”一声合上了电脑。 “别关啊!关了我还得恢复!” 这东西突然中断,好不容易解析出来的可能被毁。 到时候她水平再强也没用。 司郁急了拍开他的手,打开电脑,蹙眉猛敲键盘。 “不许看!”燕裔捂住她的眼。 “我不看怎么知道安枸出了什么事!” 司郁抓住他的手腕咬了一口,有点狠,牙印子红彤彤地印在他的皮肤上。 “我帮你看!” “不行!你不了解安枸!”司郁很生气,不知道燕裔发的什么疯。 “燕裔!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管我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司郁拧眉揉了揉眉心,“安枸若是出事,安夏还怎么给我工作!?” 燕裔抿唇,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一句话没说。 “燕裔,当初答应你的时候,我就没有很喜欢你,所以你不要总这样可以吗!?”司郁缓了缓情绪,不小心实话实说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抬头看燕裔的神色。 墨瞳里的深渊幽邃诡谲,像是海里的冰川,难见那其下的威胁。 眼神凛若霜刀,却还是不忍让自己的锋芒伤了司郁。 那一双本该显几分压迫感的剑眉,微微耷拉了一下。 司郁唇口微张,还没来得及道歉,就看见燕裔微微阖眸,转身出去了。 还给她轻轻带上了门。 不忘低声嘱咐:“那东西不太好看,若你看不下去,就叫我。” 虽然被骂了两句,但燕裔语调仍微微带着柔,额边的几缕碎发轻动,就连这一点风都知道他的委屈。 司郁抿唇看了看自己的脚,没有追他,而是手速很快的把东西恢复。 视频打开的那刻,司郁的脸色由黑到红到紫,青青白白十分精彩。 这特么是安枸和霍之章的…… 而且霍之章还特别粗暴,安枸的四肢和脖子都有淤青。 他整个人都十分虚弱地半躺在床边。 司郁前后调了调,大概就是安枸的一些私生活,还有就是和霍之章的这些东西。 到后面,安枸也发现了这个布朗熊是一个监视器。 直到视频末尾,安枸趴在床上,指尖不停地在床上划拉着sos。 司郁倍速看完之后,靠在椅子上,眸中酝酿着某种充满戾气的风暴。 霍之章,隐藏的很深啊。 是精神分裂吗?明明看起来是很社恐温柔的人。 但安枸都快被做死了。 跟有仇一样,一定要在床上报复? 怪不得燕裔反应那么大,也怪不得他。 她单单是倍速看完都仿佛眼睛被人拿棍子搅和了一样。 真特么炸裂,限制级也不敢像他们那么拍吧。 她怎么告诉安夏? 告诉安夏,你弟弟都快不行了,被人在床上弄死了快。 她拿起手机下意识想要报警,又突然放下。 她有点颓地抱住后脑勺仰面看天花板。 安枸等于霍之章手里的人质,她不敢乱动。 而且这些算什么,顶多算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情,qu罢了。 司郁烦闷地吃了一颗泡泡糖,脸色微戾地看着视频里的人。 这算虐待吗? 人看起来有气无力的,但并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他被人控制,毕竟只要拿情侣之间的事儿作为理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无法告霍之章非法囚禁。 但安枸没有消息,很难说他现在是不是正在被囚禁。 安枸呀安枸,就不听劝,非得和霍之章走,现在好了,给大家留下一个非常扭曲且难处理的摊子。 司郁吐出糖膜,微微炸开,眼神空泛地看着窗外。 这是燕裔的房子,刚才她还骂了燕裔。 没有道理这么做。 她急了,说了实话。 真完蛋。 第242章 怎么哄男人1 司郁点了根烟,就夹在指尖,肆意让自己的戾气放纵在烟雾里。 怎么两个事儿都卡在这口子上。 纯属她自找的,她情绪不稳定,又实在是习惯了一丁点管制都没有的日子。 虽然这个视频确实够限制级的,但她都十九了,又不是未成年,有什么看不得。 而且她一直以来,忙的事情又实在太多,暂时无法和他一起沉沦,体会不到燕裔现在的感觉,但是被自己心上人骂了两句,是狗也会不好受。 她不是那任性的十几岁小姑娘,芯子里的阅历也告诉她,男人现在得哄,她得想想怎么哄。 司郁吐了口气,吹散眼前的烟雾,她两指并拢掐了烟。 先把安枸的事儿吩咐下去,让司家派人盯紧了霍之章。 不行就撕破脸报警。 更何况燕裔也在查,查出个名堂来再说。 安排好后,她左手摩挲着左颊,突然起身,踮脚蹦跶着去开门。 她默默地扭着门把,突然缩手。 她觉得,哄男人还是应该先打个草稿。 怎么说呢? “小燕叔叔,我刚才情绪有点暴躁,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用一个可爱的表情? “燕裔,我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想凶你,但是这个事情真的很急,因为安夏现在是我的臂膀,这事儿一定要帮?”用一个正义的表情? “燕燕,郁郁刚才错错惹,不该凶你的喔,可不可以原谅郁郁~”用一个可怜的表情? yue了,司郁把自己夹yue了。 女孩子哄过不少,哄男人真是第一次,郁爷感觉自己跟披挂上阵杀敌一样。 真特么的难。 算了,当面再说。 司郁拉住门把手,刚蹦一脚就被人拦腰抱起。 司郁“诶”一声躺在了燕裔的臂弯。 “你没走??” 那她刚才隔着门的自言自语岂不是都被听到了?! 司郁捂了捂脸。 “刚过来。”燕裔沉沉回了她一句,刚挨完骂的男人现在看起来有两分蔫吧。 司郁松了口气,没听到就好,不然不得以为她有点毛病啊,还是脑子里的那种。 “燕裔……我刚才……”司郁声带微微发涩,语调听起来有点绵哑。 她连自己直呼了燕裔的名字都没发现。 “先吃饭吧。” 燕裔轻描淡写地把司郁的话头堵了回去。 司郁怔怔地看着明明心中有委屈却对自己依旧耐心呵护的男人。 “燕裔……”她微微一顿,意识到自己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先吃饭。” 燕裔把她轻松放在餐桌旁边加了厚软垫的椅子上,蹲下身拿小凳子给她垫起伤脚,转身去给她盛饭。 司郁抓他衣角的手刚碰到他的袖口,就被他的动作拉远了距离。 燕裔感受到了她的指尖挽留,但脚步没停。 边上的宋椰有点疑惑,看燕裔的背影总觉得有点落魄。 周围还没来人,就小声问她:“boss,你欺负燕裔了?” 不然那男人怎么一副被欺负的样子,这家里除了司郁,谁敢欺负他啊。 司郁红唇微抿,“是我的问题,我生气连查人的时候他都管我不许看,没忍住就说了实话,不过我控制了情绪,没有暴露本相。” “查安枸?”宋椰还是知道一点点的,知道自家boss换了个秘书。 “嗯对,貌似被人囚禁了,但是没有证据。” 或者说,那个证据太能被翻盘了。 “为什么不许你看?”宋椰不解,燕裔现在看起来不像是非常爱限制boss的男人呢。 顶多就是管一管睡觉时间、还有伤脚不许乱跑这两个无伤大雅的事情,而且睡觉利于安抚烦躁症,脚上有伤,也该管。 “那个视频……”司郁浅显地解释了一下,搓了搓手,看到燕裔盛饭从厨房出来,便有些迫不及待。 等她拿起筷子抬头时,被宋椰那黑如锅底和燕裔如出一辙的脸色看蒙了。 “宋少主你怎么回事?”她蹙眉疑惑,宋椰吃错东西了?还是给自己下毒了?脸色难看的厉害。 燕裔又转回去盛菜。 宋椰脸色黑了又黑,难看出奇,嗓音都有些愤恼的扭曲。 “要是我,我也不会让boss看的。”宋椰克制又克制,可还是咬牙切齿。 他知道,自家boss是女孩子,可不知道自家boss居然看完了安枸和别的男人的那种视频。 呼,自家boss就连他都觉得真行。 宋椰心中平息再平息,也还是生气。 怪不得燕裔这样,他性格就情绪不外放,心里估计都被气死了,好心还挨顿骂,又委屈。 宋椰微微叹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气愤,自家boss干的牛啤事又不止这一件,他接受能力良好。 “boss,你不是那种放狠话故意伤人的人,你骂他什么了?”也不怪宋椰八卦。 毕竟能让燕裔委屈了,自家boss也是好本事。 “我就实话实说了,我说我没有很喜欢他。”司郁戳了戳米饭粒子,筷子挑起一点放到舌尖品了品。 浅甜软香,好米。 宋椰一听这个,就知道燕裔那外露的一些委屈,何尝不是他的不安。 有时候真话远比狠话伤人呢。 狠话尚知是假的,真话,他骗不了自己。 宋椰微叹,却不怜悯。 说句公道话,这两人谁都不单纯谁也别说谁,也祸害不了别人去。 宋椰也起身去盛饭,把鱼汤特意摆地离司郁近了一点。 司郁嗅了嗅鱼汤,蹙眉,又嗅了嗅。 “这是谁做的鱼汤?腥气。” 做饭缺步骤了吧,司郁的厨艺水平可以说是顶尖儿的,一闻就能闻出问题。 宋椰嘴角抽了一下,看着刚走出来脚步微顿一瞬又恢复正常的燕裔。 见他把菜盛出来之后,把那鱼汤挪的离司郁远了一些。 菜汤子有一点烫到手上,燕裔转身去洗手。 宋椰这才小声告诉司郁:“那是燕裔熬的,我特意放boss面前。” 然后boss再心领神地夸两句,燕裔听了不还好哄一些吗。 结果自家boss毫不客气地贬了一句。 司郁挑眉掠他一眼:“不早说。”猫猫侠变得不可爱了捏。 然后她把碗推给宋椰:“给我盛碗汤吧。” 宋椰笑着,把盛好的鱼汤端到司郁面前。 好在司郁不挑食,这汤里也没有香菜。 汤鲜是鲜,但腥气也是不淡。 司郁面不改色地喝了两口,正巧燕裔走过来看见了,低头淡声问了一句:“不是腥气么?不好喝就别勉强自己。” 司郁轻“嗯”一声:“是带点腥气,但那是因为我厨艺水平极高,对饭菜都带有极高的品鉴力,对于这碗鱼汤,说一句公道话,鲜、白、嫩,比我刚开始做的还要好的多。” 睁眼说瞎话,先哄两句再说。 眼角余光里,燕裔的唇角隐秘地勾了勾,但很快又把这点几乎不存在的浅笑收了回去。 “他俩呢?”司郁随便地问了一句,把碗里的鱼汤喝完去夹菜吃。 “云教官带白医生出去吃饭了。” 宋椰回了一句,不过没说他俩像是约会,只不过白猫不怎么愿意。 他低头喝了两碗鱼汤又起来去盛,还夹了两块儿鱼肉放碗里。 鱼汤里的鱼肉可淡的发腥,司郁看了他一眼,他倒是爱吃。 司郁觉得这又是一个机会,就用手背打了一下宋椰的胳膊:“能别和病号抢鱼汤么宋少主?” 宋椰顿了片刻,揉了揉自己被打疼的胳膊,声音很低地点点头:“知道了。” 得了,司郁面前摆了两个委屈男人。 宋椰没再说什么,又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司郁挪了一下屁股,膝盖不小心磕到了燕裔的大腿。 燕裔坐的离她真的很近。 司郁磕就磕了,还顺便蹭了两下。撒着娇带着点讨好,正准备开口夸两句。 燕裔却毫不留情地把腿收了回去。 第243章 怎么哄男人2 司郁:…… 是她不够好看了还是她的腿不够美了。 “你嫌弃我。”司郁底气不足。 “没有。”燕裔低头吃肉。 司郁要触碰他小腿的脚趾微微蜷起收了回来,低头喝汤。 司郁一顿饭吃的想了半天该怎么哄人,可一看燕裔那双淡然的眸子。 她什么话都不好说。 燕裔吃饭吃的快,司郁吃的久了一些,扭头找他时,他已经回卧室了。 司郁也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毕竟自己单脚蹦上楼动静实在是蛮大的。 俩人半天的时间,关系就恢复成司郁刚进基地那样。 哦,还比那时差一点。 一个冷淡一个黏人也不敢。 司郁自知有那么一点点理亏。 怎么哄人呢?她度娘了一下,说点好听的,送点小礼物什么的,还是让对方看到你认错的真心和诚心。 她划拉着手机屏幕,想起之前买过的一个胸针。 一直没送出去,这次正好顺便拿来哄一下。 司郁在兜里找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东西她就没有拿出来,还是放在基地她那个宿舍里。 她摸了摸脑门,真是傻咯。 她蹦蹦跶跶地找到正在刷碗的宋椰。 “快,带我回基地。” 宋椰用干纸巾擦着手里的盘子,蹙眉觉得不太合适,“明天就要拆线了boss,今天一定要折腾个来回吗?” 拆完线反正也是要回去的。 “不行,必须得折腾这么一下。”司郁左手抚过左颊点了点自己的腮肉,突然想起自己没车开了。 s9报废了,改装的白车修不好。 “宋椰你有车开吗?”司郁帮他摆盘。 “可以开基地的车回去。”宋椰赶紧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回来,不让她颠着单脚干活。 真不老实。 “boss你去沙发坐会儿,我等会儿就好。” 宋椰把盘子碗收好,转头去了趟云已弩住的卧室,把钥匙拿了过来。 “现在走么?需不需要给燕裔打个招呼?”宋椰穿上羽绒服,蹲下来给司郁的脚丫子套上棉拖。 “惊喜怎么打招呼。”司郁起身踮脚往前走,宋椰看不过,蹲下身让她趴上来。 司郁被背起来之后由宋椰送到了车后座。 宋椰回到驾驶座开车离开了燕裔的这处别墅。 窗口的男人负手看着下面的那一幕,背后的双手,微微握拳。 走了? 让宋清涧帮着离开了? 骂了他两句话,为什么就离开了? 可他已经不再那么执着的要把她拴在身边管制,为什么还要走? 为什么? 怎么办? 到底怎么才能把她留下来? 色,you都不行,她想要的胸肌也不行,脸,他难道长得不是郁宝的理想型? 还是说,郁宝还是喜欢女人。 郁宝要走,只因为他是男人? 燕裔眸底的深渊愈渐偏执。 他转身回屋,从自己装满腕表的首饰柜里,打开了隐藏的一个卡盒。 里面有一条被烧毁独留y字母小坠的颈链,还有一个黑色的颈圈。 他的指尖抚摸在那条颈圈上,比划了一下大小,然后双手捧着,拿了出来。 他思前想后,又放了回去。 良久,他拿起手机,下了一个命令。 —— 车上, 司郁无聊地看着外面,宋椰开车稳但是慢。 难得有和自家boss的独处机会,宋椰便忍不住多问了两句:“boss,如果真的没那么喜欢,尽早离开便是。” 山高水阔天高任飞的,没必要在燕裔身边。 “他救了我。” 不是他,若她躺在手术台上,此生可能就结束了。 “救命之恩未必只能以身相许。”宋椰打把拐弯,淡淡道来。 “我确实喜欢他,我从没喜欢过谁,我想试试。” “而且这是我第二次喜欢上他。” “第一次是我主动勾搭的他,第二次,我才发现他在我身边已经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且感情因为他的努力,早已不再单纯。 也不是她自夸,她也想看看燕裔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她收回情感之后,再第二次潜移默化地动心。 燕裔或许在她身边玩弄过心机,若即若离的距离,惯着宠着的态度,不吝啬在她面前展示的身材。 这无伤大雅,谁追人还不用些手段呢。 但,她真的不是什么重爱重情之人,她自己也知道,这或许是因为上辈子的缘故。 虽贵为第一指挥官,却是个断情绝爱的人。 因为没有得到过亲情,便疯狂地舍弃所有感情。 但这辈子不一样,得到了亲情,她贪婪的想再多一点。 她想最起码再试试。 “好,如果受了委屈,就回家。我们都是boss的后盾。” 司郁闻言真心实意地浅浅一笑:“谢谢。” 宋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窝在后座的一小团儿。 燕裔能两次让自家boss动心,也是他的本事。 两个不同领域的大佬互相玩心机的话,他们这些人还真是插不上手。 基地门岗见车放行,司郁也不拖沓,让宋椰背着自己回宿舍找东西。 一进宿舍,司郁看着这个一个月都没回来过的地方,却如此干净无尘。 司郁翻箱倒柜,终于在旧训练服兜里找到了它。 精致带着璀璨光芒的玫瑰男士胸针,有一个贺卡,上面写着一句很有感觉的话。 [你也是我的玫瑰。] 司郁深吸一口气,准备出去找宋椰赶紧回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方才一进入基地,上级下达了必须立刻执行的高级命令—— 【可进不出,全员待命。】 没说是为什么。 司郁单脚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已经规整集结起来的新兵学员们。 老兵区现在甚至已经开始动作了。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把人查了个遍。 山沟沟里的狗洞都被翻了个遍。 然而,新兵区注定少一个司郁。 而且在新兵区代总教官的方古,都没明白,为什么要全员待命。 查谁?小少爷吗? 小少爷那不是自家爷自己带出去的吗? 怎么着,又丢了? 司郁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命令的下达,是因为燕裔以为她跑了,但又推断她可能会回到基地交代一些事儿或者带走克拉。 她站在宿舍里,和有些坐立不安的宋椰对视上。 “算了,先喝口水。”司郁转头回身坐在沙发上,倒了两杯热水,一杯自己喝一杯给了宋椰。 “boss你不急吗?”宋椰点了点杯沿,把水杯端了起来,抵到唇边又没心情喝。 “急也出不去啊。”司郁看得很淡,虽然不知道是基地哪个领导突然下令,但是这不影响她借机当会儿废人。 累死喽。 司郁把脚搭起来,靠着沙发,微微阖眸。 宋椰坐在对面,也只好学着她的样子,看起来不那么慌。 “你要是慌,就出去跑一圈儿,到处喊,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说不定外面就没事儿了。” 司郁摆了摆手几分揶揄道。 她笑着,眉心戾气四散,吃了颗泡泡糖嚼了两口又吐掉。 宋椰弯了下唇角,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用手背轻抓了一下后颈,站起身说:“我可不会这么干,我先回医务室了,如果有事boss给我打电话。” 那样的话,不得以为他抽风了,还怎么在基地继续维持“宋清涧”的人设。 boss就是爱开玩笑。 司郁没有睁眼,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244章 哄男人 司郁躺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挪动自己,就有点不耐烦地蛄蛹蛄蛹小屁股:“宋椰,可以别动我么?”嘀嘀咕咕的。 “宋椰是谁?”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司郁头顶炸开。 她身体突然僵硬,却很快睁开了眼。 “燕裔,你怎么回来了?”司郁蹬了蹬脚,被燕裔眼疾手快地抓住小腿,避免了把伤腿磕在沙发扶手。 “宋椰是谁?”燕裔的声音有些执着。 司郁一顿,脑子飞速旋转。 “是你喜欢的女孩子么?”燕裔沉了眸色,哑了声色,墨如深渊。 司郁闻言毛都炸了,“怎么可能!” “那宋椰是谁?”燕裔抓着她的腰,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 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为了照顾她的伤脚,就把她右腿的膝弯搭在自己的臂弯。 小屁股正对着燕裔胯骨的司郁耳尖染上绯红。 “这个姿势,不,不好吧。” “宋椰是谁?”燕裔单手捧起司郁的小脸,薄唇立刻对准了她的小嘴。 “我……” 不等司郁说出口,就直接吻了下去。 感受到他霸道中带着强烈的不安,司郁还挣扎的身子慢慢软和下去。 燕裔抬头放过她的空隙,才顾得上说一句:“他不是我喜欢的女生,那是我给宋少主起的外号!” 她微微喘气,推着燕裔的肩膀。 燕裔怔了怔,低头又吻了一遍。 司郁有点缺氧,躺在他另一个臂弯里,微微张嘴,无声地控诉他。 “燕裔,燕裔……”司郁叫了他两声,“对不起,昨天是我气昏了头。” 燕裔垂眸,眼睫像被微风吻过的鸦羽,隐约颤动。 “我确实没有喜欢你喜欢到很深的地步,但我也从没喜欢过别人,别生气了好吗?” 这一点,也是她现在可以给出的全部了。 司郁从兜里拿出那根玫瑰胸针。 “送,送给你,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司郁两只小手捧着,往前递了递。 燕裔看见司郁手心的金属玫瑰,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衬衣领子。 司郁心领神会,伸手给他别在了领子上,还细心地捏平了他身上的褶皱。 “燕裔,给我时间,好吗?” 司郁两手捧着他的下巴,抬脸有点艰难地学之前燕裔所做,吻在他的眉心。 “你会喜欢女孩子么?” 声音很低,司郁没有听清,蹙眉疑惑问他说什么。 燕裔却以为她是不想回答,抿唇扭头,握着她细腰的手越发收紧。 司郁赶忙解释:“我是真的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我肯定回答你。” “你还喜欢女孩子是不是?”这个问题他憋了很久。 “不是。”司郁下意识反驳,“我性取向是男。” 燕裔眸子亮了片刻,还是沉了下去。 “信我,真的。” “没有不信你。” 燕裔最信司郁。 “为什么走时不跟我说一声。”还跟要远离他,要逃走了似的。 “惊喜怎么跟你说?”司郁蹭了蹭他的颈窝,笑容软绵,吻吻他的侧颈。 燕裔垂眸:“对不起。” “没事,我都懂。毕竟是那种视频。”司郁笑眯眯地把他的嘴角戳了起来。 然而司郁不知道,燕裔的道歉是因为他误会司郁,已经准备好了“枷锁”。 第245章 小娇妻小夫人 “燕裔,以后我这样叫你名字可以吗?”司郁低头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他的掌心。 叫小燕叔叔差着辈分,俩人都在一起了,叫名字更显得亲昵一些。 她昂起小脸儿,柔和的像粉面团儿的小脸儿笑了一个。 看着司郁甜甜的笑,燕裔心里的愧疚越浓。 “好。”燕裔沉哑的嗓音微微透露着他的不安。 “燕裔。”司郁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郁宝,以后你还会离开我么?”燕裔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轻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微微阖眸抱紧了怀里的宝贝。 “我什么时候离开过你?”司郁反问他,主动奉送自己的双唇,把他压在沙发上吻。 为了让他安心,赶紧把这不安感压过去,她学着燕裔也格外用力。 “离开过……”唇缝溢出一声喑哑的控诉。 司郁抬头挑眉问他什么时候。 “你拒绝我,好几次。我只能看你慢慢远离我。”燕裔语气喑哑,抬抬下巴,想要继续吻。 当时的两人虽然还在基地,但两颗心却越来越远。 他没办法,耍了心机撒了谎。 “你也骗了我救了我,抵消了。”司郁轻笑,又一吻后,她放松地把自己窝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矛盾因司郁来的快,去的也快。 然而司郁知道,这一切闹的不深刻只是因为没有那么喜欢。 第二天,燕裔起早抱着司郁去医院拆线。 司郁迷迷糊糊地还在睡觉,燕裔把自己肥大的羽绒服罩在她身上,只着单薄衬衣。 医生要下手的时候,他突然喊停。 “请帮我把手腕消下毒。” 在医生疑惑的眼神里,燕裔垂眸温柔地把自己消过毒的手腕搁在了司郁的唇边。 好让司郁疼醒的时候方便咬。 他环着司郁的肩颈,让司郁整个人躺在自己的身上,坦然献祭着自己的手腕。 医生都觉得这个男人是格外地会哄孩子。 “是您家孩子吗?”医生客套了一句。 “是我家的,是我男朋友。”燕裔坦然回道。 医生顿了一下,他之前在肛肠科帮过忙,也不至于太惊讶。 便开始认真下手拆线。 抽出断绳,疼醒的瞬间,司郁被他的腕骨磕到了牙。 瞬间咬出一个血印子。 “嘶……”燕裔闷哼一声,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口也没防备。 感觉到身后所依之人胸膛的震动,司郁眯眼松开了牙,脚腕的刺痛还在继续。 “没事,疼就咬。”燕裔揉了揉她的下巴,低头哄道。 司郁没听他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渗血的皮肤,带着撒娇的意思。 “我不疼。 ”她的语气很淡,这点伤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我只是怕给你咬废了,还得照顾你。”司郁微微咬牙,倒不是不能忍,只是被燕裔养的娇气了。 燕裔吻了吻她的发顶:“那几日辛苦你了,郁宝。” 医生低头拆线,眉骨颤动,暗自嘀咕,还是没有抬头看这二人。 拆好了线,司郁动了动脚腕,看着上面狰狞似蜈蚣的蜿蜒伤口。 非常不满意地瘪嘴垂眼不高兴了。 “燕裔,它丑了。”司郁噘嘴指了指自己的脚腕子。 “不丑,郁宝哪里都好看,我都喜欢。”燕裔低声哄着,捧着她的小腿,看着脚腕上面粉色的疤。 “别不高兴,我找药给你祛疤好不好?”燕裔捧起她的手背在唇角轻吻了吻,看着她不怎么高兴的小脸儿,好一阵子的心疼。 把粉药给她涂上,然后裹上一层薄薄的纱布。 “祛疤的药我自己配就可以了,只是好麻烦。”司郁垂眸吸了吸鼻子,然后朝男人伸出手臂,“燕裔,抱抱。” 燕裔心软瞬间,手臂揽紧了她的腰,把小软包塞自己怀里,从头到尾包裹地严严实实。 密不透风,又格外温柔呵护。 “他们都欺负我,都要杀我。”司郁轻如软风的声音从羽绒服下面钻出来,小身子在燕裔怀里扭了扭。 “他们都该死。”燕裔目光下落,温柔地哄着。 而听到这五个字的司郁,诧异地钻出脑袋,看着燕裔那副冷淡却温柔的模样。 燕裔根子不是挺正的么,这句话对他来说可是相当出格了。 司郁懒得想燕裔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又把小脑袋钻了回去,把自己团了起来。 “想睡会儿。”她闷闷道,闭了眼放缓了呼吸。 燕裔轻拍她的后背,在车上用自己垫着,让她睡得安稳些。 车开到基地后,燕裔抱着一团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被人从羽绒服里掏出来的时候,司郁才睁眼反应过来,问了问:“几点了现在。” “刚过午饭时间,饿不饿?” 司郁点点头,要下床去吃饭。 “别动,我抱你去。”燕裔捧着她的腰制住了她的动作,把那双之前穿过的兔兔棉拖给她套在脚丫上。 脚腕的伤口上只覆盖薄薄一层纱布,燕裔找来自己的长款羽绒服,从头到尾把她套的严严实实。 司郁的小爪子捋了半天,才从袖口捋出一点指尖,微微张开又蜷了蜷,朝着燕裔伸出,奶声奶气地撒娇:“燕裔,抱。” 燕裔转身换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光着上身就过来把她抱起。 蹭蹭她的发顶,问她有什么需要。 “你快穿衣服带我去吃饭。”司郁将将探出来的一截指尖点在他的锁骨上,“怎么不穿衣服就过来?” “你是在勾引我吗男人?”司郁故作凶恶地挑起燕裔的下巴。 刚想调戏两句,结果自己还没霸气起来,就被男人圈怀里吻住了唇。 司郁想去吃饭,便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指尖在摸到那条伤疤时,微微放轻了力道,改为轻轻抚捏着。 手感不错,就是…… “软了?”没有之前那么弹的手感。 燕裔被她那小猫抓痒的动作揉出来的邪火,骤然聚集,又因为这句话,骤然溃散。 他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的肌肉,他在康复后有注意锻炼,身材不应该有变。 他疑惑抬头正巧和司郁揶揄的表情对视。 小软包可真坏啊。 燕裔勾了勾唇,挑起眉梢,有点邪性地低头又要吻。 “咕噜……”司郁胃里的抗议打断了这一切。 燕裔没法,只好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角,暂时放过了她,默默地在心上记了这一笔。 司郁要下地自己走路,燕裔不肯,在臂弯抱着她往食堂去。 唯恐在路上遇到认识人的司郁,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肩颈里,不敢抬头。 “刚才不是还主动让抱,现在怎么就不许了?” 司郁蹬蹬腿,凶巴巴地说:“路上认识人会很多的,都叫别人看见了。” 她不要面子的吗。 “我在这,没人敢随意打量你。”燕裔笑了一声暗叹小软包还这么注重形象,还挺要面子。 食堂里,看见燕裔回来的众位教官的交流戛然而止,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个被自家头儿护在怀里的宝儿。 严严实实的一点冻不着不说,还蹲下给她揉了揉脚。 “燕头儿藏的小娇妻?”一个教官往嘴里挖了一勺米饭,忍不住八卦。 “别说,还真像,瞧这宠着的样儿。”跟伺候价值连城的珍宝似的,爱不释手,生怕磕了碰了。 “没听说啊,之前就照顾照顾小少爷,估计是小少爷吧。”一个教官夹了口菜,和别人的筷子撞上洒了一桌子。 “小少爷是这么照顾的?还……” 燕裔吻了吻司郁的指尖,把她从羽绒服里掏了出来,柔声问她要吃什么。 “沃草。”看到这一幕,还算稳重的棺材脸方古没忍住。 这特么用男人照顾小娇妻的态度照顾小少爷,方古瞬间麻了。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瞬间形成。 小少爷,不,不会是自家爷的小夫人吧。 早,早听说他们在外面的人透露,裔爷有了心上人,还是个熟悉的,叫他们猜猜。 他们猜了好多人,所有不可能的选项都安了一遍,也想不到自家爷究竟喜欢谁。 公的母的都想不出来,死的活的也难想。 这,这万万想不到,这居然是小少爷啊。 自家裔爷的小夫人\\u003d小少爷? 方古仿佛被放在锅里油煎的咸鱼,把他的cpu都干炸了。 第246章 都在八卦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司郁感觉到了。 饶是司郁脸皮不薄也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看,看什么?”司郁缩了缩脖子,嘟囔了一句。 又软又没有威慑力,反而像极了撒娇。 给缺根筋的晏竺心都看化了。 一直都是被他当亲弟弟宠的小少爷,好不容易回到基地,晏竺是端着饭就跑了过来。 “小少爷,今儿想吃啥,我给你盛饭。”晏竺笑的吊儿郎当的。 微微侧倾,朝司郁靠近了一些。 那边方古抓他的手还在半空中,就目送着他过去当了电灯泡。 司郁还没说话呢,晏竺就被燕裔一个眼神儿撵走了。 晏竺虽然缺根筋,但是脑子没问题,眼睛没问题,看到那个刀似的冰冷眼神,跑的还挺快。 “先走了,先走了……” 司郁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略显呆萌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盖饭,拿起燕裔递过来的筷子,开始低头吃饭。 饿了,先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安静,各位教官吃饭本该很迅速,只是今日此等八卦实在不可错过, 就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故意磨蹭,想多待一会儿,用余光关注着燕裔和司郁那边。 司郁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伸手下去在桌子下面掐了一把燕裔。 燕裔瞬间明白,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小手,抬头扫视众人,霜冷似雪的目光盯地他们纷纷低头不敢再看。 一片鸵鸟。 司郁这才又低头继续安心吃饭。 这一群人心里反复横跳,走吧,又舍不得八卦,不走吧,怕挨了燕裔的罚。 一群人眼里都快纠结死了。 过了一会儿, 带着白猫姗姗来迟的云已弩一进来,嗓门就提上来了。 “吃饭怎么这么安静——” 白猫白了他一眼,讽刺他一句:“大吼大叫什么,没素质。” 然后用肩膀撞开了他,自己盛饭。 云已弩蹙眉拉住了他的手揉了两把:“我去,我去,你歇着歇着就行。” 新八卦还没消化的各位,被眼前这一幕又惊了一瞬。 怎么、怎么回事儿,基地这是怎么了? 一对又一对?? 方古有名的人木事儿少,却还是被惊的回不过神来,夹菜的筷子戳鼻孔眼儿里去了才闷声低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擦了擦鼻子和筷子。 早就吃饱了,只是想多吃一点儿瓜,多看一点儿八卦,所以才在这继续吃。 胃里被饭菜塞的都撑到。 晏竺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劲儿,他蹙眉,低头看了看方古的手,又微微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下定决心了似的,他用自己的手摸了摸方古的手背。 方古还没反应过来,晏竺反而把自己吓得跳了起来。 “沃草!”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真的没法心无芥蒂地那样摸一个男人的手! 云已弩是怎么能摸下去的? 自家爷是为什么能那么自然地吻司郁的指尖。 晏竺呆滞了。 和一起八卦的大家有些格格不入。 教官们都八卦,司郁也免不了,只不过她八卦的是白猫和云已弩。 下午上训的时候,燕裔嘱咐她在宿舍好好待着别乱跑。 司郁一点不听,扒拉住被宋椰留在医务室的白猫。 “白猫叔叔,你和云教官什么情况呀?”司郁小步小步地往前挪,坐在了一旁的病床上,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像一个乖宝宝,等“白老师”讲课。 “什么什么情况,”白猫蹙眉,带着一点狡猾的眸子眯起,“小绿箭,这你也好奇吗?” 司郁“嗯嗯嗯”地点点头,一点也不害臊。 毕竟她可是花钱请的祁东临又帮他处理了雏鸟情节,又聘请祁东临做情景演绎制造情敌,让云已弩产生危机感。 然后一切听天由命,看二人自己决定。 这就像撒下一颗种子一样,司郁亲手育苗的,当然想看看究竟长出什么东西来。 “他好像在追我。”白猫把葡萄糖装进箱子里,又打包了几份急救药。 “白猫叔叔怎么想的?”司郁把伤脚瘫到病床上,拆开了纱布准备自己换药。 “我?”白猫看见她的动作,放下医疗箱,接过司郁手里的粉药,“我帮你上。” “白猫叔叔,你不要岔开话题。” “没有岔开,我对他没有什么想法。”白猫垂眸,挑开玻璃管,用指尖点出一绺药膏,点在了司郁的伤疤处。 司郁看着他的表情,这狐狸,真就一点也不喜欢云已弩了? “那昨天和今天,你是和他去约会了吗?”司郁又问。 白猫给她的脚腕裹上一层纱布,笑着,起身揉了揉她的发:“小绿箭,你也太上心了,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狐狸偷腥,他蛮喜欢对司郁动手动脚的,小绿箭可爱又好揉。 就像女孩子喜欢毛绒玩具那样,手感好,好蹂躏。 他揉着揉着,动作突然一停。 “假发?”他眯眸俯身看她的发缝,确实是假发。 但足够逼真,手感那一丝一缕,若不是摸过司郁的真发,都有点摸不出来。 司郁点点头,“嗯。” “长出来就长出来了,剪短就是,戴假发不麻烦么?”白猫转身穿上白大褂,准备出去。 他没多问,但也忍不住多说吐槽一句:“经常染发确实不好,但你戴假发是为了隐藏什么?长度不必,难道是发色?” 因为他背对着司郁的缘故,没看见司郁那瞬间收缩的瞳孔和极为危险的眸色。 “懒得多想,当我多嘴胡说,我先走喽,小绿箭,拜拜~” 白猫挥了挥手,刚迈腿离开医务室,突然又折返回来。 “对了,你的脚方便回去吗?用不用我背你?” 司郁低头拒绝了。 白猫眯了眯眸子,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等等。”司郁改变主意,叫住了他。 “怎么了?”白猫放下医疗箱,似乎并不意外司郁会叫住他。 “背我一下吧,脚腕子有点疼。”司郁面不改色地撒谎,伸手要背背。 白猫笑着走过来,颇为无奈地蹲下身子,“上来。” “早就说背你了,别逞能,不然叫老板心疼。” 司郁乖乖地趴了上去,抱住他的颈。 白猫双臂勾住她的腿弯,稳健地迈步上楼。 “白猫叔叔,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mm研究院里,你的经历吗?” 不是司郁要旧事重提揭人伤疤戳人心窝子疼,而是她真的疑惑祁东临是不是催眠过头了。 “记得,小绿箭,我还记得是你安慰我。”白猫沉闷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司郁微微往前靠了靠,问:“我可以再问问你一些细致的问题吗?” “怎么了?” “白猫叔叔,你当时知道0003号实验体吗?” “人猫实验的唯一成功的实验体,编号是0003。” 白猫回忆这些的时候,脸色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白。 第247章 你别跳! “那白猫叔叔见过他吗?”司郁好奇地问道,语气相当无辜。 “该我问你这个问题吧,上来就问我0003号实验体,你认识他吗?见过他?”白猫笑了一声,走进宿舍里,把司郁放在床上。 司郁低着头晃了晃小脚丫:“我就试探性一问嘛。” “好,”白猫没反驳她,摸了摸她的发顶,“没有见过,你忘了吗,我一直被蒙着眼,想必0003号实验体也是。” 司郁点点头:“哦,知道了。” 白猫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拉平了白大褂的褶子。 “好好休息,我去操场了,有事情给我或者给你小燕叔叔,哦不,你男朋友打电话。” 司郁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之后,又联系了自己的老师。 李明湾教授刚走出无菌实验室就接到了司郁的电话,他擦擦手,赶紧接过。 “喂?” “老师,您把粉药的进阶版研究出来了吗?” “好小子,把活儿扔给我,然后自己去快活了是吧。”李明湾教授气不打一处来,责了她一句。 司郁连忙道歉:“实在对不起,老师,我实在是太忙了,我家里的公司事务有点多,还有……” 刚想把自己被人刺杀的事儿说出来,但司郁还是止住了话头。 让李明湾教授知道了白白让他担心,也没必要。 “老师,你忙着研究不会忘记回家看看师母了吧。” “你小子,能不能说两句好话?!” 司郁笑了一声:“好了,老师,我现在不太方便过去,我明天过去,好嘛老师。” “啧。”李明湾教授不想搭理她。 “老师,真的,明天上午我就去,所以可以把数据和实验报告发给我嘛,让我看看实验到什么阶段了,明天好直接上手。”语气十分诚恳。 李明湾思考了片刻:“可以,那你明天可必须来。” “得嘞老师。” 司郁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哄了哄这位一直在为她办事的李明湾教授,而她这几日当了甩手掌柜,一点没参与研究。 不过好歹现在有些时间了。 司郁放下手机,去了一趟卫生间,把缠胸的绷带解开,解放了一下自己。 放松果然非常舒服。 司郁喟叹着,躺在了床上。 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戴着这个玩意儿啊。 司郁想着,突然扭头和窗外的阴影对上了视线。 有人扒着窗框踩在外面窄而小的窗台上,看着她。 司郁真是庆幸自己没有舒服上头把上衣都脱了! 她腰部发力,上身迅速爬起,刚伸手打开窗户,就见那人跳了下去。 黑色渔夫帽! 狗混蛋,连基地都溜进来了! 司郁咬牙,刚想不顾自己的伤脚蹦下来,结果底下的人抬头十分惊慌地喊了一句:“你脚上有伤,千万别跳!” 语气十分害怕,司郁闻之眯眸看着下面举着双臂的他。 作势往前倾了倾上半身。 把下面的人吓得立马上前两步,也不逃跑了。 司郁觉得有意思。 扬声问他:“你认识我?” 这个黑色渔夫帽的男人没有回答,反而是再三恳求她别跳,说:“我会离开,立马离开,你别跳!” 司郁勾了勾唇角,完好的那只脚迈了出去,单膝跪在窗台。 把底下的人都快吓懵了。 “你别忘了你刚才脱了什么,你现在不能跳!” 司郁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索性衣服厚,倒是看不出什么。 第248章 一点惩罚 司郁没撤回脚,那人就一直在下面守着,他们二人没收敛了声音,很快就吸引了人过来。 那人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溜进来,马上就要被抓,他心焦地看着头顶的少年,又喊一句:“你别跳!” 司郁充满戾气地朝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脚,预估一下高度还有距离,刚准备一跃而下,就被人拦腰抱了回去。 男人看见她背后把她接地牢牢实实的人,松了口气,转身就跑。 司郁惊呼一声,不甘心地看着那个男人撂倒身边几个过来抓他的人,迅速逃离。 “喂!你tm……” 司郁看着自己胸前,瞬间惊慌失措,话还没骂完,就抬起手臂捂住了胸口。 “boss,若不是我来,换做是燕裔,你该如何应对?” 宋椰脸色微沉,“绷带哪里去了?” 司郁咬牙一颠一颠地跑进了卫生间。 看了看自己可怜的小白兔,缠好绷带之后,才走了出来。 宋椰身侧的手微微握拳:“boss,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 若不是他恰好回来取药品,听到动静,在巡逻过来抓人时,能赶在所有人跑来之前跑进司郁的宿舍把人抓了下来。 不然,就她把绷带拆了,谁来都没法解释,怎么好好一个人男生变女生。 “sorry啦…”司郁讪讪一笑,抓了抓衣角,“那个人看着眼熟,总是能遇见。” “也不是遇见,他好像跟踪我似的。” 到处都能碰到他。 这次倒好,干脆爬窗户上看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变态。 而且肯定是认识她。 这种被别人正大光明地盯上,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感觉对司郁来说可不太好。 “不过他对我,现在看起来是没有恶意的。”司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窗外。 “启a基地是不行了么,怎么总有人闯进来。” 她实力摆在那,又有samuel和coser辅助,当初说进来也就进来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也如履平地似的。 启a基地快成他们这些人的后花园了。 司郁眯眸看着他逃远的方向,和自己之前选择的闯入方向差不多。 他究竟是谁。 宋椰嘱咐了几句,让司郁以后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摘绷带,不能出任何意外,听到司郁的保证,他才转身出去。 不过片刻,宋椰离开之后,紧接着是燕裔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司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起身抓住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反问他:“燕裔,你知道那个闯进来的人想干什么吗?” “不知道。”燕裔垂眸,“怎么都跑窗台上去了,一点也不顾脚丫子上的伤,想往下跳,去追人?” 总感觉燕裔有隐瞒的司郁哼哼两声,不太想回答他。 “郁宝,无论什么时候,先保护好自己,好吗?” 燕裔不由分说地把她搂进怀里,蹂躏她的小脸儿,刚才值班巡逻来报告,二层楼这里,有人潜入,而这个小软包要跳楼下去。 他谁也没管,丢下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就跑了过来。 看到宋清涧从司郁宿舍出来,他问过才知道是宋清涧动作更快,把她抱了回来。 一点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燕裔垂眸故意捏疼了她。 燕裔想让她长个记性。 所以晚上洗完澡后,决定把之前说自肌肉块子不行的事儿一并处理了。 第二天,司郁睡醒时手腕有点疼。 身边的位置早已无人,燕裔主教官昨晚吃饱喝足,今天上训去了。 司郁对着镜子撩开衣摆,看了看自己的腰。 燕老流氓。 她去医务室准备要点药酒,门没关严,她推门进去就看见白猫被云已弩压在病床上…… “我没看见,你们继续。” 司郁捂着半边脸,准确无误地拿到药酒就准备离开。 “等等…”白猫猛的把云已弩推开,“小少爷有什么事?” “手有点疼,可能是累到了,你给我看看,别是得了腱鞘炎。” 她还得研究呢,手腕子可不能废了。 “手疼?做什么了?告诉我是因为什么我给你药,那个不是药酒,是用药酒瓶子装的甘油,过期了我准备扔掉的。” 白猫轻咳两声,清清嗓子,去掉嗓音里的沙哑,扭头警告云已弩不要乱来。 司郁联想他们刚才的动作,突然觉得这个瓶子格外烫手。 司郁“哒”把他搁在了桌子上,站在一旁等白猫给他拿药。 云已弩还不走,白猫瞪了他一眼,指着门外:“云已弩你给我滚!” 衣衫半敞的云已弩闻言,眼尾微垂,轻声:“对不起。” 然后拢起衣离开了医务室。 司郁目送他萧瑟的目光离开,不忘提醒:“以后你俩记得关门啊,幸好今天来这里的只是我诶。” 这要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不过,白猫叔叔你是被强吻了吗?”司郁歪头疑惑。 不然为什么这么大脾气。 白猫不愿意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反抗的力度变小,变相的默许了云已弩的过界,所以他没有回答司郁的这个问题。 而是捏起司郁的小手转了转她的腕骨,检查了一下她的骨关节、骨头、韧带、手筋儿有没有问题。 (审核你别太荒谬,医生给患者检查手腕子能蛇h吗请问?能别给我看笑话吗。) 看她的表情,问了几个问题。 “看症状是有些肌肉劳损,这两天别干这么累的活儿。”白猫检查出来,就是累到罢了。 白猫把药酒倒在手心,两手相抵,搓热之后给她捂在手腕上轻轻揉搓她不舒服的腕骨的地方。(拜托好好看看,只是医生的治疗。) 一股非常清淡的药香在二人之间散开。 白猫的手法不错,医生的按摩让司郁手腕的疼痛减轻了一些。(这低俗吗请问?没见过医生接骨按摩?) “自己就搓热了之后,两只手腕一手一个搓一搓自己的手腕子,把难受的地方血液揉开就好些(医生的建议,请问哪里色q?),最好是让你男朋友把手搓热之后,让他给你按摩按摩。”白猫把药酒瓶子递给她。 司郁轻轻道谢,接过了药酒。 白猫看着她揉过药酒手腕(写女主的手腕子疼,上药,都能蛇黄不愧是你),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 “不会吧,老板这么行??” 白猫的第六感又发挥了绝无仅有的作用。 司郁的脸色相当难看。 第249章 绯药 再这么下去,她在白猫面前还有隐私可言吗? 见鬼的直觉和第六感,这个人猫实验怎么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天才的失败品。 靠! 司郁脸色一黑,转身直接就走。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小绿箭,我的第六感总是有点……”白猫越解释,人走的越快。 “闭嘴!”楼道里有几分羞恼的声音让白猫没敢再解释。 司郁没多做理会,回去收拾了一下,穿上白大褂去往研究室。 李明湾教授果然在等她,就等着治她一个说话不算数之罪。 司郁笑着赔了个礼,和李明湾教授一起进入实验室,处理了几个大家正在纠结的问题。 根据昨天发给她的数据分析,实验进行的很快。 有她的指导在,应该不用很长时间。 司郁指了指明显有一点异常的数据:“这里,改一下,后加。” 然后她操纵仪器,先加速离心解离出一个成分。 “还有这个,大家注意一下,可少不可多。” 司郁陆续把所有的小毛病处理之后,开始和大家一起研究。 一连几天都在进行操作的司郁,手腕酸疼的有些厉害。 李明湾教授自然是发现了她总在揉手腕,不免担心地问道:“手腕受伤了?” 司郁脸色一僵,她该如何解释,是燕裔那事儿累着她了,没恢复好。 她微微张口准备岔开话题,就见实验仪器“滴”的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李明湾教授的这个问题只好不了了之,司郁松了口气。 当她看着成功提取出来的一管经过了临床试验的药剂,看着它比粉药更浓的绯色,不由得微笑道:“比粉药颜色更浓,就叫绯药吧。” 研究室里的各位研究员都看着那个默默站在那里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少年。 她站在灯光下,白大褂穿在身上,衬得她干净如雪,又似镇海的冰川,柔韧而强。 每个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钦佩之情。 司郁啊,用天才这一词形容都显得匮乏。 “东西既然做出来了,请各位迅速写好报告并签上自己的名字,上报吧。” “申请专利?”李明湾教授有些疑惑。 “不是,此药之前的粉药真正的研究者是几位女性前辈,我会先帮她们追回自己的成果和专利,而我研究出这个进阶的绯药有我的用处。” 司郁歉意一笑,李明湾教授恨不得给她脑袋一巴掌。 “好小子,利用我!” “非常抱歉,老师。”司郁躬了躬,“但您是答应过我的。” 李明湾教授有些咬牙,早知道这小子不单纯,没想到,她是下定决心做什么事,会谁都利用。 “非常、非常抱歉,我的老师。请体谅我,我在这个位置,已经无法纯真地只做一项单纯的研究。” “如果老师您实在是生气,可以骂我,也可以将我除名。” 李明湾教授撸起袖子,像黑社会的脸上表情有些恐怖:“你当我傻吗,我把你除名谁来帮我研究?!” 司郁的脑子相当值钱,只是利用他做个进阶药品罢了,李明湾教授没那么小气。 “老师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体,忙了这么久,还不回家看看师母吗?” 司郁笑着,晃了晃管里的粉药,是膏体,不会流动。 但是颜色像女儿颊边的腮红,很是好看。 “你下一步会怎么做?”李明湾教授觉得自己都被利用了,问一句也不过分吧。 “因为药方以及原料昂贵,我会先小范围投入生产,然后送入基地,彻底瓦解粉药的地位。” 李明湾教授走了这么多年的路,他下意识就想到那个粉药代表的是宋家。 “你要动的是……”他恍然大悟,不免有几分惊讶。 “老师猜到了就好,请先帮我保守秘密。”司郁微微颔首,收起了配方和报告。 “你不是宋家小姐的未婚夫吗?” 司郁对他人的利用让李明湾教授感到心惊。 可一想,司郁是家族里出来的少爷,又在竞争家族继承权,这种少爷做事不会真的只是纯善为了研究。 生在这种条件下,不竞争,不耍心机才要惊讶。 “是我们的交易。”司郁垂眸坦白。 李明湾教授不懂这些,只好嘱咐她:“注意安全。” 司郁点点头,然后给燕裔报备了一声,拿着通行证离开了基地。 她找到孙家药厂,把他们家里一半的厂子都劈出来,加工绯药。 层层加密,层层筛选,不容有失。 这么一段时间的折腾,司郁赶在年节之前,终于停下了自己忙碌的脚步。 只是可惜,没有在年节之前,把宋家洗牌。 所以,宋椰面临着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宋家让我回家过节。”宋椰有些烦心地把一封信摆在司郁面前。 上面的话暗讽就差明说他不回家实在是不孝了。 而且,不论是视频还是信件还是电话,这已经是宋修德第n次让他回家。 他之前用基地,或者是研究搪塞过来搪塞过去,虽然没被怀疑,但在想理由想借口这方面,他着实十分地殚精竭虑。 直到现在,年节之前,他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 司郁当即打了一个电话:“宋伯父,哦,瞧我……爸,可以让清雪来我家过年么?我很想念清雪小姐,对……宋少主也一起吧,好和我一起照顾一下宋小姐。” “对对,是的,我很爱清雪小姐,不知道可冒犯?” “那可非常感谢了,好,我保证。” 那声爸叫的司郁转头钻进卫生间就是吐。 太恶心了。 司郁漱口后,拿纸巾擦擦嘴:“过节和我接上宋清雪,去我家过。” “谢谢boss。” “不用谢,应该的。” 宋椰要是身份暴露,对她也没好处。 第二场雪,下的有些突然。 司郁给自己脚腕上的伤疤抹了药后,披上白色羽绒服走出了基地。 没有和燕裔报备。 她拿着自己的电脑和手机,悄悄回了家。 书房内,她按下桌子上的按钮,两排书架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暗室。 司郁垂眸缓缓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黑客盟平台上,第三名一直在攻击m的位置,s也向她发来了邮件。 [s:恕我冒昧,可否线下一见。] 司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但她没想到,s消息回的还挺快。 [s:你徒弟的水平不次于你,方便介绍一下么。] 司郁眯眼,没几个人知道她编的她是m的徒弟。 而且,只有燕裔和燕裔身边的人知道。 这个s肯定是燕裔身边的人,或者就是燕裔。 为了避免暴露,司郁不愿多说。 她敲了几个字回去:[m:我对你没兴趣,她对你也没兴趣。] 手快了,“他”打成了“她”。 司郁刚想撤回,但在这个到处都是黑客的平台,谁都有一手恢复的能力。 算了,就当打错字了,撤回改了才是有些欲盖弥彰。 不等s回复,她就退出了黑客盟平台。 登陆了自己编纂的一个非常神秘的接口,借用外星体信号源,她写下一个私密的日记。 原先在母星,她会把自己的日记通过外星体反射的信号频写下来,然后发送出去,这个日记就会留在星体频率的内部。 只要她还记得自己的代码,她就可以通过信号,通过解码翻到自己的日记。 就和现在这里的云端储存差不多。 而且非常私密,非常方便。 可是她无法连接到之前的信号频,但是不妨碍她又开了一个新的。 她觉得这种事情真的相当浪漫。 恐怕整个地球上,只有她是独一份儿吧。 她最喜欢唯一的感觉了,这是她心底独占欲的由来。 她对燕裔的独占欲也很强,但他做的又很好,他身边没有女人。 也爱事事报备。 她也没什么发作的机会。 司郁喝着果汁,在这个信号频段写出自己一直以来女扮男装的秘密,还有对父亲的纠结,还有对爱情亲情的渴望之后,合上了电脑。 她默默躺在这个星空顶的密室,看着头顶按比例复刻的太阳系,微微阖眸有几分享受。 太空是一个多包容性的地方。 她以前最爱在里面漫步。 第250章 想不想尝一尝 c国的年节。 司郁在司家花园里放烟花,一旁站着的宋清雪想和“宋清涧”说话,“宋清涧”却有些冷漠,不爱回答。 “清涧哥,你怎么现在对我这么冷漠,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宋清雪有点不依不饶。 “宋清涧”为了避开宋清雪抓来的手,往司郁那边侧了侧身子。 不想正好和跑过来的司郁撞上了。 “哎哟!”司郁抱住他的腰猛的一转,“小心摔烟花上,滋死你惹。” “宋清涧”被司郁抱着腰将将举起来的时候,有点被吓到。 虽然知道自家boss天生劲儿大,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谢谢。”为了维持宋清涧的人设,宋椰和司郁保持几分距离,十分礼貌。 宋清雪有几分不满地走过来,站在二人中间。 “郁少爷,我哥以前跟我挺好的,现在都不理我了?” 司郁闻言挑眉一笑:“是吗?我记得你和你哥关系其实也就还好,没有很熟稔吧。” 宋清雪微微蹙眉,非常不认可:“他在我家是对我很好的人!至少比我父亲要好!” 司郁环顾四周都在玩耍顾不上偷听的佣人,微微压低了声音:“清雪小姐,慎言。” 越在开始动手之前,越要守住秘密,越需要密不透风。 宋清雪一脸歉意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抱歉,郁少爷。” “没事,你哥是有点心事,本来是要在基地处理的,宋修德非要他回去,心情不太好才这样。” “清雪小姐先别烦他,让他单独静一静。”司郁看着地上红红黄黄的呲花,有理有据地让宋清雪远离了一些这个假的宋清涧。 “我知道了,对不起啊清涧哥。” “宋清涧”斯文地扶了扶眼镜,微笑道:“没事,和郁少爷好好玩。” 宋椰一时不记得宋清涧是如何称呼宋清雪的,只好暂时没多说,赶紧背身翻手机备忘录。 翻清楚之后,才较为温柔地叫了她一句:“雪雪,和郁少爷玩够了早点回去睡觉。” 司郁淡淡地看了这二人一眼,看似不含表情,实则各自警告。 宋椰和宋清雪保持距离就可以了。 宋清雪不去烦“宋清涧”就可以了,完全不用那么复杂。 宋清雪低下头,过来陪她放烟花。 司郁把手里的银花递给她,让她微微伸直胳膊,然后用打火机把银花点燃。 瞬间炸出的金银花好像那年在湖边看过的绽放格外张扬的芦苇花,宋清雪曾一把把抓下,然后把它们放生在风里。 “郁少爷……”宋清雪被金银花微微闪眼,带着眼前黑黑的光痕,情由心动地看向身边的司郁。 然而她轻微的呼唤没有得到司郁的关注,反而引起了从后面走来,站在司郁身边的那个男人的敌意。 宋清雪抿唇,很有眼色地慢慢后退了几步,自己孤零零地去放银花。 司郁给宋清雪点了烟花之后,顺手点了根烟,结果被身后悄然走过来的燕裔指尖一捏,抽走了。 “喂!”司郁看见身后的男人瞬间就蔫儿了,“燕裔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不玩么?” 燕裔垂眸掐住她的小腮肉,“上次不报备就溜走可叫我找好半天,现在又背着我抽烟?” 司郁早忘了,她男朋友不让她抽烟,但她确实只点不抽。 “我没抽,我从来没让烟气入过口。” “是么?” 燕裔抿唇吸了一口,然后把烟掐灭弹进垃圾桶。 低头把烟雾吹散在司郁的耳边。 声音隽哑带着诱哄:“想不想尝一尝?” “想!” 是烟吻么,是不是,是不是烟吻?!司郁有些激动,双眸贼亮。 然而燕裔则是捏着她的下巴把人拉进了怀里,“想的挺美。” 烟吻也是抽烟,不许抽。 第251章 有人过不好这个年 司郁表示她有一点点不满。 狗男人用烟吻调戏她,但是又不给她。 在她耳边用那样的声音撩她,完事儿还说她想挺美。 吃过年夜饭,晚上睡觉的时候,司郁小脾气上来亲都不让他亲。 烟吻都没给,现在也不许亲。 司郁的脾气倔的很。 索性自己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准备下地走了。 “怎么走了?”燕裔环住她的腰把她带了回来。 “回自己屋睡觉,明天早起还要给爷爷拜年。” “你答应了陪我睡。”燕裔把她仰躺着放下,轻声哄着挽留她。 “那是答应在你伤好之前陪你,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拜托。”司郁道。 而且司郁久未放松,真的很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所以很强硬地离开了燕裔的卧室。 燕裔哪敢强迫孩子,就没拦着。 司郁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把门反锁,确认不会有任何一种暴露的可能后,长舒一口气,伸手摘下假发和缠胸绷带就滚到了自己的床上。 这一觉睡得好,就连第二天早起司郁都神清气爽。 拜年时,司郁看到司杨那颓败的模样,心中难免感叹他一儿一女的下场。 从不出门的司云夫人,笑着给司郁塞了个红包。 燕裔没做什么过界的举动,而是淡淡的把红包递给了她。 司郁接过,捏了捏,虽然薄,但却是一张卡。 不愧是小燕叔叔捏,出手就是大方。 司郁送给他一个甜到发齁的微笑,在各位长辈离开后,应司老爷子的要求,和司应惜留下。 两人拜年后,司老爷子在桌子上放了两张很大的红包。 司郁垂眸看了一眼,又看到自家二姐那面瘫脸,忍不住一笑。 “小幺,你笑什么?”司老爷子的手杖触地,“严肃点。” “是,爷爷。 ” 司郁猜到司老爷子今天把他们二人留下是为什么了。 “司氏集团是青城龙头多年,不是老头子我自夸,司氏医药的地位不比陆家化妆品差,而且司氏医药的重要性,就决定了管理司氏医药的人和司氏集团一般不会是同一个人。” 司郁早就猜到了,对这个并不感到惊讶。但司应惜就有点不明白了,不知道司老爷子铺垫这么多意欲何为。 观察了一下面前两个小辈的面部表情,司老爷子的语气略微顿了顿,重点强调:“司氏医药的重要性和司氏集团的重要性不分上下,二者手足相连,不可剥离。” 这也是在点司应惜和司郁现在是司家留下的唯二的两个小辈,他们是姐弟,也是合作者,理应作为一体,不可分割。 司郁和司应惜都明白,纷纷颔首称是。 即使司氏集团正在进行产业扩张,司氏医药的重要地位也永远不可撼动。 确实是分派开来,用不同人才来管理比较好。 “而面对你们两个人,老头子我陷入了从来没有的优柔寡断。”司老爷子微微叹息,眼前的两个小辈,都是很优秀的人,没有说谁比谁差。还各有所长。 “司郁你学习能力很强,靠你自己在国外的经历拿下和陆氏的合作,但其实你经验不足。而司应惜经验丰富且能力很强,已经是管理公司的一把好手,金融毕业,专业对得上。” “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司郁,我给你半年时间,能够让司氏医药的高层承认你是当之无愧的司氏医药的总裁我将让你俩都进入司氏集团,开始竞争集团ceo的位置。” 司老爷子掌下手杖落地,“咚”的一声震人心神。像是敲响战斗的号角。 然而司郁拒绝了。 “为什么?”不只是司老爷子,司应惜也不理解。 “实话告诉爷爷和二姐,进监狱的司应辉和疯掉的司应灿都因为是招惹了我。” 司郁眼里的光芒深刻,让司老爷子也不由得微微侧目。 “我本无意竞争司家继承权,只是因为一次巧合知道了他们心思不正,甚至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把司家瓜分之意,才会突然找上二姐做我的老师,并以合作关系参与其中。” “司家本为一体,无论长辈们心里如何计较,我都无意要去主动搞死大伯一家,是他们的作为让人寒心。” “于公,我不想让司家被这种人瓜分迫害,于私,后来的我也想掌握一些司家的权力,尤其是司氏医药也很合我的胃口。” “所以,我主动放弃竞争集团ceo,我会用我的专业知识让司氏医药更进一步,但是集团ceo的位置,这个重任,还是交给二姐吧。” “二姐的能力和格局我信。” 能做竞争者的老师,能把抢到手的机会让给她,司应惜的格局就在这摆着呢。 司郁微微退了半步,顿了顿首。 而且她除了司氏医药,别的事情远比这个要多。司氏医药不会是她最终的落脚点。 “你决定了?”司老爷子问她。 “我决定了。”司郁认真道。 “好。” 司老爷子把红包往前一递,“你们两个的拜年红包。” 司郁甚至都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爷爷,是司氏医药总裁的委任书吧。”司郁笑容狡黠,拿走了红包。 “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灵。” 司郁噘噘嘴,“好嘛,爷爷你早就做决定了,只是等我这样说,是也不是?” “再多说两句总经理也别当了,去去去。” “出去玩去,别碍着我老爷子的清净。”司老爷子作势要用手杖打她。 司郁做了个鬼脸儿,挽着司应惜的手臂离开了书房。 司应惜的脸上还有几分刚才因为听司郁所言留下的惊疑。 这对面瘫来说,能有这样明显的表情,可相当不容易。 “二姐,怎么了?”司郁明知故问。 “小郁,你当真要放弃机会?”这个机会,对于司应惜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 “二姐,我的话当真,而且,我不是只有这一件事需要做。” 而且她并未要一直待在司家,国际区她是一定会回去的。 司郁给依在楼梯扶手旁的燕裔一个wink,和司应惜说了拜拜之后,跑到了燕裔的怀里。 “燕裔,燕裔,你猜爷爷给我的红包是什么?” “你要升职了?”燕裔搂住她,直接把她抱起放在臂弯。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司郁有些小小的不爽。 “郁宝最厉害,回去陪我待会,好么?”燕裔作势要往楼上走。 “不,不去!”司郁嗓门一提,把刚出门的宋清雪吓到了。 “郁少爷,小燕叔叔。”宋清雪唯唯诺诺地打过招呼,绕过二人下楼。 司郁不想和燕裔回去,和他回去就是色鬼老男人要亲亲,肯定是。 搞不好还得累到手,上次就是。 司郁好说歹说,才从一吻之中逃回自己的屋子。 年节的,不只司杨过不好这个年,祁家也过不好。 [郁:宋酥,把雪禅放回祁家,他该干活了。] [coser:收到,他问boss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郁: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想杀我的人处理掉。] [coser:我会转达。] 司郁还以为雪禅闹着不要走呢,结果就问问她有什么需要。 这孩子之前可劲儿在她面前装什么。 司郁冷嗤一声,反正这个年节,有她司郁在,有的人就别想好好过了。 第252章 放回去的吸血鬼 暗夜过星子,以血暖凉夜。 一辆车从黑暗尽头驶来,又驶入黑暗的另一端。 司郁下车后,摸了摸自己崭新的爱车,随后迈出两步,看着眼前的人,还有暗堂往外流出的鲜艳颜色,聚集成一弯小河。 她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 她上次的决定,是放回去一条吸血鬼么。 搁这开闸放水呢。 司郁捏了捏鼻子,蹙眉拉上羽绒服的拉链。 酷爱白色,白发白衣。 她伸出指尖,捋捋额前白发,把小脸埋在羽绒服衣领里隔绝冷空气的侵袭。 一点也不在乎脚下的白靴是否沾了脏,缓缓迈步进入大堂。 堂内各位人体艺术什么姿势都有,红色颜料遍布各处。 司郁看着几个比较脸熟的“艺术品”,暗自感叹雪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也没想到居然可以心狠到如此地步。 那是他的父亲么,司郁眯眼,不确定地仔细看了看。 好像就是。 那个他旁边的男人,好像还是之前什么黑道太子爷之称的存在。 就这啊。 司郁可惜地暗叹,随后看向那个站在中央的少年。 “雪禅。”她轻唤。 被人披上白色狐裘大衣的少年微微转过眸子,一双似蛇的瞳孔泛着让人看了觉得不适的幽蓝色。 “你是谁?”雪禅杀气未懈,指尖被他的下属捏在掌心里细致地擦着。 待血色消无,他又抓起身边的一把匕首塞回腰侧。 “我是那个背后真正动手帮你的人,或许你认识那个救了你的人,我们认识。”司郁打了个哈欠,拢紧了衣服,这里冤魂太多,实在阴凉。 有几分不适感。 “哥哥当初说要帮我,现在来这里的怎么会是你?”雪禅又举起手枪对准司郁的额头。 他对眼前这个人非常不喜欢,想杀掉。 司郁看透了他表情里的意思,慵懒的眸子里戾气四散:“祁雪禅,没有我你站不到这里,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打了个哈欠,白雾融入空气,司郁的表情戾气更浓。 她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尤其是被不喜欢的人。 眼神里警告的意思很重。 “是哥哥救了我,哥哥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毒蛇的语气,毒蛇的眼神,这个少年本身就像极了毒蛇。 就算他说的语言很是温馨,但是一点也掩盖不住他的本来面目。 所以,这嗜血一样的毒蛇,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司郁冷眸微落,揣了揣手:“恩人的定义有很多,帮你回家的,也是恩人。对恩人,礼貌一点,祁雪禅少爷。” “我不想回家!”祁雪禅一听这话就浑身颤抖,声调拔高,“我讨厌这里!在我母亲死后尤甚!” “而且,祁家才不是我的家!不是!” 司郁丝毫不为他的情绪崩溃所影响,语气冷而戾:“我记得你想报仇。” 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出手? 她掌控的就是想复仇的欲望,以此作为筹码。 “是,对,我想报仇,可我只想毁了这里!毁掉!完全毁掉!”雪禅捂着太阳穴嘶吼。 司郁眼眸微敛着,像这黑夜里红河里的一片雪。 看他的眼神冰冷无情,淡的如雪。 “差不多得了,什么中二病。”司郁笑了一下,虎牙微露,森然戾气在二人之间围绕。 中二病,得治。 “你不懂,你不懂。”雪禅咬牙,“你又不在祁家,你当不懂!” 司郁挑眉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懂,我不姓祁,我只是帮你,因为你答应了什么,达成了什么交易,我们是顶多甲乙方,你别搞同理心那套,我对你没这东西。” 司郁冷笑两声,踩着红河过来:“你不是挺爽的嘛,把这些欺辱你的人,侮辱人格后处决,我看你眼里的血丝,全是血脉喷张的结果呢。” 简洁点说,就是爽到了。 这里让人不适的气息很重,雪禅的爽点,司郁也不是很懂。 但也能看出来一点,毕竟复仇本身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没有人不喜欢。 她默默地伸出白皙指尖,抽走了雪禅身边一个捧着盒子的黑西装男人,手里的雪茄。 在场的两个大佬都没发话,这个男人也是一声不敢吭。 司郁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根雪茄,就夹在指尖,低头看着把玩手枪的雪禅。 “虽然不知道你生日几何,但是今年你怎么也要20岁了吧。”烟雾收敛戾气,能让司郁的本相还和善一点。 雪禅没说话,握紧手枪,微微仰头看她。 那双本该有蓝宝石一样深邃幽兰的眸子,因为其主人的气质,蛇性十足。 蛇嘛,冷血动物,司郁半阖的眸子微微一闪,不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会不会在她身上上演。 想到这,她真心实意地露出一个戾气又危险的微笑。 她倒是有点兴趣。 “你笑什么。”雪禅恶狠狠地碾碎了地上一个本就血肉模糊的手,gu。 就像蛇纠缠用尾绞碎的猎物。 血腥,阴冷,狠厉。 “笑你可爱呀,弑父杀兄上位的雪禅少爷。”司郁微微低头,看着他蜷曲的黑发,这个少年除了身高条件太差,如果表情再绅士一些,就好了。 “弑父杀兄……”雪禅冷笑一声,把枪上膛,“你见我弑父杀兄了?” “那倒没有,”司郁摇摇头,“但我会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的,你不用太感谢我。” “你!”雪禅又想举起手枪对准她的脑门,结果被她用手指抵住枪口,用不俗的力道把枪支压制了下来。 “我什么我,我这是帮你,帮你扬名。”司郁微微吐息。 在这个满是红色的屋子里待的时间长了,竟然闻不到一丁点铁锈味。 真是久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鼻翼微动,司郁状似无意地歪了歪头,一颗子弹擦耳而过,雪禅瞳孔剧缩,被人一把扑倒。 司郁从背后抽出手枪,回身一扣扳机。 方才还装死的杀手应声而倒,这次是真死了。 “看来你还没清理完。”司郁弹了弹衣摆上被溅到的一星血迹。 雪禅爬起来,扔掉沾了血迹的狐裘大衣,踩了上去,凛声命令:“都给我去!现在给我清理干净!” 怎么还有杂种活着!他不允许! 卖命堂的那些属于雪禅母亲手下的黑西装男人们,提着刀和枪就涌了出去,只留下一小部分保护雪禅。 司郁挑了一个勉强还算干净的椅子,拿过另一个黑西装男人手里准备给雪禅披上的白色外套,甩手扔在凳子上,垫屁股。 “雪禅少爷。”那黑西装低头唤了一声,雪禅摇了摇头。 “毕竟人不能那么忘恩负义对吧。”笑容阴冷。 司郁回以微笑,“雪禅少爷说的是。”司郁悠闲地翘起二郎腿,看着雪禅的背影,明明是个黑透了心的人,外套穿什么白色啊,那么不耐脏。 司郁想着,也没隐藏,就这么说出了口。 雪禅反头回她一句:“你不是?”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爱干净。”司郁低头,拿湿巾擦了擦靴子沾了颜色的尖端。 雪禅没回她,大抵是想骂人,但是碍于她气势太盛,而他又是一个比较识时务的人,嘴角蠕动两下,就作罢。 而看透了他微表情意思的司郁反而有几分冷淡道:“想骂就骂,想嘲讽就嘲讽,我不会还嘴。”但是会还手。 听懂了她话外之音的雪禅脸色一黑,但就是拿她没什么办法。 这个人是背后帮他的人,可以让他今天轻而易举地站在这,就证明,他没有和这个白发少年抗衡的实力。 司郁让旁边跟着自己来的人递来一杯果汁。 在这阴森森的大堂内嘬住吸管,喝了起来。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magician,国际区的,你可能没有听说过。” 第253章 给了他屁股蛋子一下 “我知道。”雪禅阴冷的声音幽幽传过耳边。 司郁略带惊奇地看着他:“这你也知道吗?我的名气这么大吗?” “家父生前提出过想和国际区的人合作,magician先生你也在内,只是可惜,现在看来,他不能和你合作了。” 雪禅的目光朝那个眉心有一点血洞的男人挪去。 “祭奠家父,我一定厚葬。”他微微低头,默哀两秒。 司郁没忍住嗤笑出声:“祁雪禅,你还真有意思。” 自己动的手,自己还在这装模作样的哀悼。 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啊。 司郁唇角微微勾起,虎牙在唇下若隐若现。 “现在才是大年初七,就搞这么红火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你说呢,祁雪禅?” 这种被蜿蜒蛇躯纠缠似的感觉是真让人讨厌啊,司郁沉了沉脸色。 戾气越来越重。 “大年初一把我放回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合适呢,magician先生?” 祁雪禅也回给她一个阴寒的冷笑。 “哎哟,又不是我放你回来的。”司郁摆摆手,揶揄地看着他。 “哥哥是最好的人,你不许诋毁他。”雪禅的脸上微微透粉,有几分对于他人污蔑自家哥哥的不悦和愤恼。 “天天哥哥,哥哥的,装不装啊。”司郁仰头靠在椅背上,指尖的雪茄被她扔在地上的红河里,“滋”然熄灭。 “关你何事。”雪禅翻了个白眼儿,听着跑回来的人报告。 “行了,知道了,命人把这里洗刷干净,以后我召集各位堂主的地方,就是这里。” 雪禅是懂震慑和下马威的。 在今夜,忤逆他的存在的人,都得死。 司郁嘬着果汁,把空盒子递给了旁边的一个黑西装:“麻烦扔下垃圾,谢谢了。” 她起身,站到雪禅旁边。 因为雪禅160,她高他九厘米,心里有几分满意。 司郁:“个子不高,脾气不小。” 雪禅:“这话还你。” 司郁:“6。”大哥不说二哥的,小孩子真是不懂事。 “你还有事么?”雪禅要赶人了。 “有事,我来此有个目的。” “少废话。” “帮我查一个东西。” “什么?” “gs,还有lotus。” “莲花有什么好查的。”雪禅蹙眉。 “别问那么多,之前你嘴里那哥哥被人暗杀,就是你爹和gs还有不知道何方的合作,不知道是不是你爹请了道上的狙击手,我要知道那个狙击手的下落。” “为什么不是哥哥来找我要这个?”雪禅抿唇有几分不高兴。 “她不是叫你把要杀她的人处理了吗?”司郁眯了眯眼,这个哥哥的称呼,真的辣耳朵。 “我已经处理了,我为他做别的都可以!” “为我做就是为她做,别太挑挑拣拣的。”司郁语气微凉。 “哥哥现在安全么?” “有我在,她相当安全,”司郁话头一转,“你能别老想她么?膈应人。” 太膈应人了! “我不想他,我想你吗?”雪禅语气里融着蛇猎食时的杀气。 司郁“啧啧”两声懒得反驳他,孩子不听话,多揍两顿就好了。 但是这个雪禅还有用,只能浅揍一下。 所以司郁抬脚就给了他屁股蛋子一下。 秀气的红脚印子也留在了他的小屁股蛋上面。 第254章 斩草除根 “magician先生脾气不是太好呢。”雪禅阴阳怪气的,左手摸自己屁股,抬手一看,摸了一手红。 脸色见青。 真特么混蛋啊,用沾了红颜料的脏鞋底子踹人。 magician也是穿一身白,还给另一个穿一身白的人踹了一个血印子。 司郁笑了一下:“是不太好。” 至少不伪装时,本相又散不尽的戾气,而她也没有刻意收敛。 祁雪禅冷嗤一声翻了个白眼。 司郁看见这种中二孩子就想打一顿,但一想祁雪禅这个家庭,祁雪禅长成这样还挺“正常”。 她就坐在最上位的太师椅上,暂时放下了打孩子的想法。 单肘支头,用慵懒而无趣的眼神看着下面的人去拖走各位人体艺术,认认真真地开始清洗红色颜料。 祁雪禅站在中央,像个监工。 那身高也像个童工。 她翘起一条腿来忍住没笑,等这里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才问问雪禅可还留下什么活口。 “死的死,活下来的也将囚在兽笼,出逃的已经在追,magician先生大可放心,没有人会向你寻仇。” “我倒不怕向我寻仇,能来找我的也要看本事。” 主要是不想她还是司家小四的时候,被人盯上。 两次暗杀相隔不过半月,她可真有点累了。 “我会看住我这的人,不会有这等宵小去伤害哥哥。” 雪禅看着被抓回来的一个人,提着他的头发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扔给手下:“关进兽笼。” “祁雪禅你这个贱种!你弑兄杀父你最后一定会不得好死!” “杂种!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一定会死相凄惨!” 说到母亲,雪禅蹙眉转过身来,看着他:“骂我就骂我,为何辱骂我的母亲?” 就算母亲没有那么爱他,但至少母亲在世时,他过得还可以。 “把他的嘴巴撬开。”阴冷毒蛇一样的目光,狠狠攥住那人的心脏。 他的牙口被人用铁钳撬开,挣扎时,崩掉了一颗门牙。 瞬间血流滑落下巴,又落在了刚清洗过的地板上。 司郁嫌弃地收回了翘出去的腿,生怕再溅到自己的白靴上。 雪禅抽出自己收回腰间的匕首,捏着他的下巴,插进了那人的喉咙。 一直跟着司郁来到这里的手下,眼疾手快地脱掉自己的大衣,给司郁挡住了飞溅的鲜血。 还有那一条被喷出来的软肉。 司郁眯眼恢复了视野,完全不在意祁雪禅这个幼稚的威胁。 小孩子嘛,有点脾气都正常,但是:“如果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会让黑道祁家就此除名,包括你,祁雪禅。” 祁雪禅抿唇,踹走了那条软肉。 他不能失去祁家,祁家对哥哥有用,这样哥哥就会惦记着他。 “可惜了,好好一条舌头不要,非得狗叫。”司郁看向那人的惨状摆了摆手,手下扔掉了自己的大衣给司郁垫脚。 “祁雪禅,拿件衣服来,别冻着我的人。”司郁毫不客气道。 祁雪禅蹙眉不耐烦地往后伸手,一个黑西装男人颔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递给了司郁。 司郁扔到自己的手下身上:“穿,冻坏了还得算工伤。” 司郁幽幽地往椅背靠上,看那已经被割了舌头的男人,阴阳怪气道:“可怜死了,都怪祁雪禅,变成怨鬼要报仇记得去找他哦。” 白皙的指尖指了指祁雪禅的位置。 笑的满目戾气和恣肆,那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雪禅笑了一声,像毒蛇吐信:“magician吓人的功夫很厉害呢,瞧他,直接被吓死了。” “死什么死,可骗不了我,只是失血晕过去了,快点,你们几个把他扛起来拍拍后背把血都吐出来,不然会被血呛死。” 司郁笑着挥挥手让自己的人也参与拯救这个被割舌的男人,看起来真是“和善”。 核善。 “magician先生还真是善良。” “自然,自然。”司郁好整以暇地接受了这个“夸赞”。 看着那人醒来绝望的眼神,司郁的表情露出几分怜悯。 “啧,谁让你摊上了雪禅少爷这么个狠人儿呢。” 可惜了,雪禅这个冷血动物,对他们赶尽杀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又不傻。”祁雪禅披上了另一件白色大衣,站在堂中和司郁一起看他们动作迅速地清洗地面和墙壁。 “今日是我复仇,我若留下他们的性命,来日可就是他们找我复仇了。”雪禅淡淡道,蛇性的蓝眸扫过司郁无所谓的脸。 司郁颔首,不说认同但也不反驳,对于雪禅来说,这是一个顶安全的安排。 都死了对他来说,确实安全。 “祁家动荡,可能会有人来分一杯羹,如果你应付不来,可以找我,如果应付得了,别找我,你哥哥她本人或许会代我直接联系你。”司郁道,起身准备离开。 曲终戏落,看了一晚上的人体艺术和红色颜料泼洒美学,该走了。 “magician先生,有没有说过你和哥哥真的很像,像是双胞胎。”祁雪禅唇角戾勾,那双蓝眸就像是要看透司郁面上的乔装一样,肆意扫射。 “有吧,不记得了。”司郁摸了摸自己的左颊,用指尖习惯性地点了点,“我和她很熟,像也是应该的。” 只要不是燕裔如此怀疑,她都不会慌。 “那可否容我冒昧问一句,magician先生和哥哥是什么关系?” “极为亲密。”司郁打了个哈欠,歪头避开了投掷而来带着杀意的匕首。 祁雪禅一直都在发疯的边缘,司郁懒得计较。 “亲密!我和哥哥都没有那么亲密!”祁雪禅又疯开了,司郁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准备看他疯完再走。 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疯,沾点,但看起来没祁雪禅像个疯批。 还是个疯批的毒蛇。 “中二病。”这种孩子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不懂!哥哥救了我!哥哥不嫌弃我脏!把手链亲手给我戴上!”雪禅有些病态的笑容挂在脸上,抚过手腕上那条蓝宝石手链。 “我觉得她还是嫌弃的,大抵是当时你不听。”司郁浅浅回忆了一下,诚实道。 “哥哥那是刀子嘴豆腐心!” “6。”怎么所有人对她司郁都是这种评价。 司郁蹙眉看入那阴蓝眼底,发现还真不是开玩笑,雪禅就是那么想的。 司郁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过往究竟做了什么,总是让这许多人麻痹自己,美化了她的形象。 她趋利避害,商人重利,不爱管闲事儿的形象,还不够深入人心么。 怎么一个两个的偏离轨道。 “你比不上我哥哥的一个手指头、不、比不上一个头发丝,你这样的人和我不是一样吗,穿一身白,不就是为了在心里阴暗的地方找补吗,魔术师,你别装。” 司郁闻言眉梢压目,几分轻蔑:“哈?” 怎么祁雪禅这么能解读。 过度解读不可取。 第255章 燕裔的怀疑 “那既然你这么说,你穿白色是在找补喽?”司郁笑着,上前抓了一把祁雪禅蜷曲的黑发。 手感没之前那么好了,像是逆着纹路抚过蛇鳞,有点刺手。 倒不是雪禅头发硬了,是雪禅气质变了。 司郁又揉了一把,趁祁雪禅反应过来之前收回了手。 动作很快,祁雪禅龇牙反手拍了个空。 “好了不跟你玩了,我要走了。”出去一晚上,明天白天还得和燕裔解释解释。 那老男人好哄是好哄,但不是累到嘴就是累到手。 司郁微微抿唇,觉得嗓子眼微微干涩。她猛然回神,自己都想了一些什么东西。 双手一揣抬脚往外走。 祁雪禅身边的人与他耳语两句,祁雪禅看着她的背影。 没有拦,反而笑的阴冷而又蔫坏。 司郁打一出去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她的车子旁边停了两辆明显不是自己人的车。 而且停放的位置非常嚣张,车子除非把他们撞开,不然开不出来。 司郁两指在兜里划开糖纸把泡泡糖塞进了嘴里。 有几分戾气地打量那两个轿车。 “别动。”她抬手拦住了自己手下要去调解的动作。 司郁款步上前,站在一辆车旁,伸出揣在袖子里的指尖,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然而降落下来的是后座车窗。 “哟,这不是燕老狼嘛。” 司郁看着燕裔那冷漠矜贵的侧颜,忍不住调侃一句。 老男人,九尾狼——燕老狼。 “magician,巧。”燕裔薄唇微动,吐出她的名号,自带杀意。 “不巧不巧,你们的车给我的车都堵住了,不打算让开吗?”司郁干净的指尖点了点自己车的位置。 “magician,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祁家私生子血洗祁家上下,我竟然还不如你知道的早。”燕裔弹了弹黑西裤上本不存在的灰。 语气寒霜若冰,压迫力十足。 司郁笑了一下,乖戾的很:“怎么着,燕老狼你是要抓我走?” “容我辩解一句,我可没动过手,我只看了看戏而已。”她无辜地摊手。 要杀她的那个杀手不算。 “如何信你?” “那你拿出证据啊,别让我自证。” 司郁藏不住笑容,总觉得燕裔是在吃她说过的她和magician关系极为亲密的醋,才在这为难她。 拜托,真的很难不觉得可爱好吗。 燕裔闻言没有继续为难她,点了点前面驾驶座的车背。 看样子是准备给magician让开位置了。 不过司郁临走了还得嘴欠两句:“怎么着,黑道也归基地管呢,还是燕老狼你手太宽呢。” 司郁不免想起陆风之前说过燕裔比他权力大。 要真的这么大,司郁觉得自己与他的合作是把自己主动送入狼口。 她的眼眸微微抬起,眯着瞥了他一眼。 “magician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燕裔准备和上车窗,“或者说你还想去基地参观一下。” 他从背后拿出手铐。 司郁咬牙切齿地微笑,凛然颔首道:“没了。” 然后迈步离开。 狗男人,就会用个手铐威胁人,铐过她两次,她还记得呢。 “boss,我去开车。”一直跟着她的手下准备绕到驾驶座。 “不必,我来开,你去后座系上安全带。别坐副驾。”司郁冷声吩咐道。 她迈上驾驶座,从后视镜看到燕裔也下了车。 盯着她车的后尾没有离开。 “估计要被跟踪喽。”司郁笑了一下,最后咀嚼两下泡泡糖,包着糖纸扔在了储物盒里。 眉眼恣肆,她微微昂首,踩下油门。 开车竞速这方面,她还没怕过谁。 不出她所料,片刻,车屁股后面就跟上了一辆轿车。 司郁这个新车子发动机进行过改装,她踩下油门直接疾速窜出。 没想到后面的车子居然可以跟得上。 这就有点意思了,是燕裔亲自来追她。 来追她做什么,怀疑magician是司家小四了吗? 司郁抿唇笑的肆意妄为,慌是有那么一点慌。 但凡事讲究证据。 司郁猛打把拐弯窜进一条小道。 后面的车紧追不舍。 司郁猛然刹车,后面的车也是一个急刹。 但是在后车急刹的瞬间她油门到底,如离弦的箭一般猛蹿出去。 耍了燕裔一下,她心情不错。 她拿出不要命的速度,几个甩尾之后,燕裔根本追不上她。 如果赛车、跑车还可以,轿车比不上她这辆发动机改装车。 玩了个小心机之后,司郁换车换装进入了夜店「瑰色」。 处理掉magician的踪迹,她换了一个黑色假发走了进去。 蓝羽白、孙谦礼也在里面。 司郁拿出手机入侵监控修改她来这里的时间创造不在场证明。 —— 没能追上前车的燕裔从驾驶座迈腿下来。 后座的方古也不敢再在里面坐着,拿出一件羽绒服给燕裔披在后背。 “老大?” “你说magician会是司郁吗?”他低眸点了一根烟。 方古骤然一惊:“magician那样不要命的人怎么会是小少爷呢,小少爷也没有magician的实力啊。” 燕裔回想刚才那不要命逃离的速度,像极了司郁撞残凶手之前那个冲线的速度。 “老大,爱一个人,最起码是信任。”方古一脸正色道。 “是,是信任。”可若是司郁骗了他呢。 燕裔指尖微颤,一缕烟灰抖落在寒风猎猎之中。 他不可避免的因为自己这个想法,给心门开了一条冰凉的口子。 “小少爷那样温柔纯善的人,怎么会骗老大你呢,若是骗了老大,凭老大这双看透一切的眼睛,还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的,燕裔自己在心里说。 燕裔一看见司郁,就像是停止了思考,只想把她抱在怀里,亲亲抱抱。 什么怀疑什么magician什么不要命通通不过脑子。 司郁再撒个娇,别人不知,他自己知道,他沉沦般地信任着司郁。 “老大,小少爷和magician认识的话,那他有几分像magician的地方也情有可原啊,说不定在国外的时候,小少爷遇到危险就是magician救了他呢。” “也对。”燕裔修长的手指掐灭了烟头。 任温度灼过指尖,往常不在意的烫此刻却传递到心脏。 “走吧,回去,祁家给他们去处理。” “是,老大。” “祁中行死了,祁东临不去看看么?”好歹也是血缘亲人,亲兄弟。 “祁医生说,祁家和他没有关系,是乱还是死光,他都不管。” “行。” 他不管反正也有别人替他管了。 手段狠辣血流成河。 斩草除根像是一条阴冷毒蛇。 第256章 阿芙蓉 司郁端着粉紫交加绚烂的酒,看着舞池里辣舞的美女。 嘶,姐姐好美好想贴贴~ “小郁总,这就不懂了吧,那个领舞的是瑰色台柱子。”孙谦礼和司郁轻轻碰杯,看司郁那花痴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谁想到雷厉风行,温柔不失狠厉的小郁总居然对着一个漂亮姐姐犯花痴。 “叫什么?”司郁看着那个漂亮姐姐问。 “阿芙蓉。”孙谦礼答。 “罂粟?”司郁笑了一下,“好名字。” 确实是罂粟,勾的人眼光沉醉,心悸落陷。 美到让人看之有瘾,不看就浑身不适,越看越看不够。 “阿芙蓉下台么?” “小郁总不是吧,阿芙蓉卖艺不卖身。”孙谦礼按住司郁的酒杯,“小郁总,我记得你洁身自好?” 而且家里管挺严么,小郁总都是燕裔直接管的。 那小郁总怎么敢的啊。 不是孙谦礼瞧不起司郁,那小郁总碰上燕裔,不就是小猫碰老狼么。 “我就是问问,想和她聊两句。”司郁笑的纯真,“不搞黄色。” 孙谦礼不太信,蓝羽白也是。 他们刚想劝说司郁歇了心思,却见司郁起身朝阿芙蓉举了举酒杯。 他们惊呼一声想把司郁拉下来,却见阿芙蓉把嘴里叼着的玫瑰朝司郁投掷过来。 孙谦礼和蓝羽白微微张嘴瞪大了眼。 瑰色的阿芙蓉不接受任何男人抛来的目光和好处还有追求,却独独对司郁另眼相待。 司郁伸出指尖颇为帅气地接过阿芙蓉抛来的玫瑰,脱掉外套,放在了自己的衬衣胸口的口袋里。 “我上去玩玩。” 孙谦礼和蓝羽白都没拦住。 司郁挂着一抹优雅的微笑,登台站在了阿芙蓉旁边。 “wow...阿芙蓉,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踹下来!\\\" “阿芙蓉!踹死他!” “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男人,阿芙蓉!把他踹下来!” 阿芙蓉的美霸道的都不允许有人与她共舞,瑰色的男人疯了一样起哄,要阿芙蓉给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一个教训 。 然而司郁只是淡淡地听着底下的起哄,优雅而绅士地吻了阿芙蓉的手背。 “阿芙蓉!怎么还不踹他!” “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阿芙蓉!” “阿芙蓉!” 然而阿芙蓉只是握着钢管给了底下这些人极为轻蔑的眼神,握住了司郁递来的手。 二人在灯光糜烂的舞台上,交缠共舞。 “原来是小郁总,久仰大名。” “过奖,罂粟的魅力世间无人可及。” “小郁总,我可不喜欢别人叫我罂粟,若不想叫我阿芙蓉,可以叫我芙蓉。” 司郁露出一个诱惑和危险纠缠的表情:“若我执意要叫你罂粟呢?” “小郁总若还想站在台上,不想被我踹下台丢了面子,就最好还是听我的话。” \\\"原来罂粟小姐这么给我面子。\\\" 二人一个双手交握,旋转换位,让底下人的谩骂起哄都变成了赞不绝口。 “那个少年是谁?居然能和阿芙蓉跳到一个频率。” “阿芙蓉为什么不踹他。” 司郁忽视周遭一切,干净纯澈的褐眸里只有阿芙蓉的样子。 “小郁总看来是铁了心不遵守我的规矩了。” “罂粟,你当真舍得踹你亲爱温柔又可怜的boss吗?” 司郁西子捧心,在舞台上一个潇洒的旋转,抓着钢管和阿芙蓉换位。 阿芙蓉突然笑了,语气戏谑:“那老板你玩够了吗,那个机器人是不是该退休了?” 一个极为亲密的动作之后,阿芙蓉靠在司郁的耳边咬牙切齿:“我隐姓埋名这么久,该让我重见天日了吧。” 司郁若有所思,接住阿芙蓉的腰,温柔的笑,惹人迷醉。 \\\"我的小罂粟,请再等等,我还有事没有完成,机器人的社会融入实验很成功,但我现在还不能暴露它,请理解我。\\\" 司郁这种人啊,用那种温柔似水,又可爱纯善的目光望向你的时候,会让你产生你就是她的全世界的错觉。 但谁也不知道司郁这个皮囊之下,那个独立的灵魂究竟是怎么想的。 阿芙蓉微微嘟唇看似要吻上司郁的唇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郁跳下了舞台,消失地无影无踪。 瑰色的男洗手间内,司郁扔掉自己的黑色假发,又戴上了另一顶粉色的假发,随后出现在孙谦礼和蓝羽白身侧。 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除却不在场证明以外,让燕裔生气。 他一生气,就不会多想她和magician的关系。 但—— 燕裔把她抓着腰提起来那刻,司郁还是慌了。 \\\"舞跳的不错,嗯?\\\" 第257章 刚才和她跳的,也给我跳一遍 “还玩换发色?想伪装?”燕裔把人逮到怀里。 挑起司郁的下巴把那张自己想了半天的小脸儿扭了过来。 低头看似要吻。 司郁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挪开一点。 “燕裔,别,大庭广众的。”司郁小声带点央求地撒着娇。 人多眼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燕裔垂眸看着她这个小样子,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紧了紧。 孙谦礼和蓝羽白看见燕裔来,起身就准备跑。 孙谦礼微微鞠躬:“燕先生好,小郁总我先告辞。” 蓝羽白:“哥们儿你自求多福吧!”一个「你真会玩」的表情送给司郁,两个人比火箭发射跑的还快。 “诶!你们……”那我也带走啊喂! 司郁看着这两个跑的溜快,脚底踩了风火轮的小混蛋,真是不讲义气。 感受到腰间捏揉的手,司郁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燕裔~”撒娇大法。 “嗯?”燕裔低头捏着她的腮肉,“郁宝,解释一下,昨晚上不回家就是为了来夜店玩,嗯?” “不是啦……”司郁噘嘴微微嘟唇,配上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抓着燕裔的胳膊撒娇。 燕裔为了避免自己心软,抬头看了一眼舞台上的阿芙蓉,司郁刚才就是和她跳舞,配合的还挺好呢。 他抿唇把车钥匙还有外套扔给方古,开了一个单间儿,抱着司郁的腰把人带了进去。 司郁看着燕裔这个架势,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刺激大了,燕裔要来真的吧。 他爹的,这里应该会备着桃子吧! 燕裔看司郁左翻右找的小动作,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叫了两杯酒。 司郁翻箱倒柜的小身子突然被一片阴影罩住。 “找什么呢?” “桃……呃不是没事。”司郁真要说出来,那燕裔就是没想也要…了。 她战战兢兢地往床后面一点一点挪着小屁股。 燕裔看着明明是她自己玩到夜店里,怎么像被他欺负了的样子就不怒反笑,语气沉邃:“解释吧。” 司郁低着头,抓着他的衣服好一阵儿扭:“解释什么呀……” “不解释也行。” 燕裔极为宠溺地挑起她的下巴:“郁宝,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解决方案,第一是三次,第二是,刚才和她跳的,也给我跳一遍,一次。” 燕裔靠在昏暗的气氛灯下,圆形的情侣床存在感不低。 语气喑哑充满诱哄。 但…… “左右都得做,你不累死我!”司郁小脾气贼硬。 “四次。” “第二,第二,我选第二!”司郁表示投降。 一次就累够呛,三四次,你瞅瞅这是人话吗! “怎么不会精尽人亡呢。”司郁看着屋内那根钢管,脸色出奇的诡异。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郁宝身上也可。” 司郁抿唇,爬到燕裔身边,抓住他敞开的衣角,坐在他腿上,开始撒娇。 “燕裔……不要嘛,好累的~求你了好不好?” “我发誓我以后不会来这玩了!” “都是孙谦礼还有蓝羽白他们叫我来的!真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燕裔冷笑着摸了摸她的后颈,捏着她的软皮在指尖揉搓。 “郁宝,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自己的话有说服力吗?” “怎么没有?”主打的就是一个嘴硬。 “我会让人去查,郁宝,你最好没有骗我。”似笑非笑。 “我错了。”司郁耷拉着小脑袋,头顶的粉毛也乖巧地塌下来认错。 “错哪了?”燕裔托着她的后腰把人往怀里拉近。 “不该有男朋友还来夜店,我不守男德。”司郁委屈巴巴地说。 “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啊。”燕裔两指捏起她的下巴,忍着没生气。 “那你不是也来夜店了么?不然怎么看得见我跳舞。”司郁还在嘴硬。 “来抓你,巧了,看见你和女人跳舞。”燕裔眸色幽深,像是要把她吃了。 司郁往他怀里一缩,“错了嘛~” “没用,你选了第二个,是先跳还是后跳,如果是后跳的话我怕你手腕子没劲。”燕裔挑眉薄唇擦过她的耳垂道。 看着小软包脸色滴血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一点。 司郁咬唇身子微微发抖:“真的,真的必须跳钢管舞吗?” “刚才跳了什么,现在跳什么,乖。” 不然这双手就别想要了。 欲是欲,就是有点不当人。 这时,燕裔要的两杯酒送了进来。 司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抿了一口酒朝自己压了下来。 第258章 跪搓衣板 一吻结束,司郁那双盈了酒色的眸子诱人迷醉。 燕裔看着她那仿佛溺了酒的眸子,克制地吻在她眼角:“跳一个?” 司郁支支吾吾地,有一点微醺,不知道醉的是酒还是人。 小虎牙轻咬了咬唇角,她刚起身,就又被燕裔抓着带了回来。 “或者郁宝把我当钢管?” 热血上涌,司郁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脱掉了衬衫的燕裔。 看着他肌肉线条有力的手臂,还有那被自己吐槽过变软的肌肉。 “把我当钢管就不用做别的了,怎么样,嗯?” 司郁吸了吸口水,很难不心动。 但她显然忘了一句话,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在床边上说的话显然也一样。 当司郁故意掉着金豆子,让燕裔揉腕肌劳损处的地方(揉手腕啊,你对象不给你揉手腕吗),燕裔怎么哄也哄不好了。 洗手台上,燕裔抿唇搓热了药酒,捂在她腕肌劳损的小手腕上。 “说话不算数,呜。”非常控诉,非常委屈。 “抱歉,没忍住。”燕裔认真地给她搓揉着手腕,揉着软乎乎的掌心。(看清楚,情侣之间毫无暧昧的揉揉小手!) 司郁两只小手白里透红可爱极了。 “呜呜呜……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司郁自己委屈巴巴地哭着,带着药的掌心拍了拍燕裔。(??????情侣不能肢体接触直接柏拉图吧。) 留下一个带着药酒的手印子。 就,就怎么说呢,就很有(不能写)的欲。 “我下次轻一点。” “呜呜呜不管,再也不要吃冰棒了!” 司郁的小手(只是揉揉男朋友的小手而已啊!!!你没对象不拉对象的手吗!!!)被燕裔抓在掌心地按摩着,缓解疲劳。 司郁用吃奶的劲儿耍脾气,燕裔拿出从来没有的严阵以待的态度哄孩子。 红包也转了,好吃的也请了,不穿上衣让她打了捏了,但司郁还是不理他。 最后还是方古送来一个市面上几乎看不见在卖的搓衣板,燕裔弯了两膝跪上去,司郁才打开了房间的门。 “你在干嘛?”司郁看他穿着西装,双手交叉在背后跪在搓衣板上的样子。 认错也跟色you似的,除了燕裔也没谁了。 “认错。”他垂眸道。 “错哪了?” 扬眉吐气,明明大清早在瑰色被这么问的是司郁,现在就轮到司郁问他了。 “不该太使劲,不该不照顾郁宝那宝贵的小手(女主的手用来科研,请问有哪里蛇黄,如果蛇黄,你解释一下一双研究中药药剂的宝贵手哪里色q。),是我太凶了,我错了。” 但一想到司郁那戴着白手套,抓着试管进行影响今后亿万级生意研究的小手(女主的手研究的是亿万级的项目也蛇黄啊?),燕裔就很难控制。 他微微抬头,司郁这才发现他还穿了胸带。 (骚话就在键盘上,我克制住自己爱开车的本性,我爱肾核我不能写。) 司郁眼都直了,良久,她摸了摸自己温热的鼻下。 “砰!”她关上自己屋的门,去洗鼻血。 老男人,跟特爹的谁学的,这么会。 穿着胸带就那样跪她门前,看的司郁腰都酸了。 用网上的热评那是怎么说,直接飞孩子。 “郁宝?” 看着司郁又转身出来,燕裔蹙眉问她有哪里不舒服。 司郁故意给他冷脸:“没有。” “可以原谅我了么?”燕裔两膝微微岔开,视野正前正是司郁那遍布wen,hen的腰。 她的衬衫在腰际没系扣,正巧露出那截白皙秀气的肌肤。 “你还看!”司郁猛的用手捂住。 燕裔抬眸看她的表情极欲。 “抱歉,我的欲望都长在你的身上,看见你,我无法克制。”隽哑的音色,郑重的神色说着这样挑人神经的话。 都是花言巧语! 司郁捂住自己瞬间滚烫的双颊。 “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 “你把我当钢管也跳一遍。” “真的?”燕裔挑眉。 “我不信你还会……” 后来,司郁这一天没下来床,虽然什么也没做。 (嗯,其实是不能写。) 熬了一晚上,又跳了一天舞的司郁极度困倦地睡在了燕裔怀里。 眼角还有被燕裔诱惑过的情动。 “晚安。” 憋一身火也挡不住燕裔他要接近司郁,从近距离,到零距离,到期待负距离那天。 就像飞蛾扑火,极度燃烧自我。 “唔……”枕着燕裔的手臂翻个身,司郁嘟囔着似乎是在梦里骂了燕裔。 看着司郁这幅耍小脾气的娇憨模样,看着还在门口孤零零躺着的搓衣板,忍不住一笑,眉眼都透露着自己的满足。 郁宝就是好色,还不承认。 第259章 看男科 年节过后,一切恢复正常。 司郁倒霉催的,因为姨妈肚疼被燕裔误以为捂着裆部,强硬地被带上车去查男科。 大名鼎鼎的magician,某位司家四少爷,被自家男朋友抓着去查男科。 毫不夸张,司郁面如死灰。 “燕裔,我不理解,我不行的话对你不是有好处么?”司郁小脸煞白如纸,一想到自己看的是这种科室,她就觉得自己cpu在被拉扯。 “你身体不好对我没有好处,郁宝。”燕裔正色道,看孩子“讳疾忌医”,就温柔地把人拉怀里来,专门靠在自己的胸肌上,安抚安抚。 “可是你不用担心被我反攻啊,燕裔,我劲儿很大的,不亚于你。” 当初能把他从海里捞上来,司郁有这个自信。 “我不在意谁上谁下反攻不反攻,我只在乎你的身体,郁宝,别怕,我陪着你,好不好?” 燕裔捧着她的小脸儿吻了吻她的眉心,安抚她因为看医生而“害怕”的心情。 拜托,司郁都不是害怕了,她是惊悚。 她以为燕裔已经忘了这件事了,谁知道过了年来一个回首掏啊! 查男科,查男科,脱裤子的那一刻,她会不会吓死那些医生。 司郁捂脸不知该哭该笑。 “怎么怕成这样?”燕裔蹙眉把她往怀里使劲搂了搂。 “要不,你也查一个?”司郁此刻的笑比哭还难看。 “郁宝,你还不知道我有没有问题么?” 他轻柔地抚摸着司郁的脊背,顺着脊骨一点一点轻轻地往下捋。 偶尔还能感觉到她小身子害怕的轻颤。 但那只是司郁预见自己“死期”的悲鸣罢了。 “不疼,就看一看,好不好?” “……”司郁想给自己掐人中。 她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调动今生所有人脉,力求在此次事件保住自己的清白。 [郁:宋椰,姨妈痛少女怎么才能在查男科时保住自己的清白?] [宋椰:???什么情况。] [郁:就是燕裔怀疑我那方面不行,要带我查男科,但你知道我其实没有!] [宋椰:等等等等,去哪个医院?] [郁:京城和协医院。] [宋椰:噗……看的还是最好的男科。] [郁:没时间了,别说风凉话了猫猫侠。] [宋椰:祁东临那里有熟人,boss如果可以,威胁祁东临办成这件事。]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司郁换了微信。 [magician:京城和协医院,有没有熟人。] [祁东临:有,你查还是燕裔查。] [magician:燕裔让我查但我不想查,检查的时候走个假过程,给我开个假的健康证明就可以。] [祁东临:查什么啊这么刺激?] 搁这脱裤子放屁呢。 [magician:男科。] [祁东临:?] [magician:怎么你有什么建议吗?] [祁东临:9。] 就在司郁以为祁东临不会再回消息时,他发来了一句让司郁极为震撼的话。 [祁东临:怎么着,你羊尾满足不了燕裔了是吗?] 司郁:!!! 第260章 安枸之事 东临兄!配享太庙!!! [magician:虽然但是谢谢你,但我们没有那个什么。] 而且那个什么的话,她虽然可以在上面,但大抵也做不了1。 [祁东临:燕裔这都不勾引你?] 祁东临觉得不可能啊,以燕裔那个本性,还有对司郁这个人的觊觎程度,不太可能端着自己。 [magician:祁,祁东临,你别太荒谬。] 怎,怎么勾引啊拜托。之前那样穿着胸带跪搓衣板? 色,色you? 这,这也算吧。 算的话,祁东临那还真就说对了。 司郁觉得可以再往深了色you,但是现在不行。 旁边的燕裔看她聊天投入,小表情的变化十分丰富,觉得她是在到处找人准备带她逃离。 虽然司郁确实是在想办法逃离男科检查。 毕竟她一个十九岁少女看男科真的太荒谬了好么! 燕裔没有揭穿她的小动作,反而是给祁东临发去微信。 [燕裔:京城和协医院,我带我家孩子去查男科,给我找够人,他手脚厉害,别让他跑了。] 微信上方,对方正在输入…… 反复横跳,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祁东临才发来了消息。 [祁东临:行,咱裔爷。] 无他,只是祁东临麻了。 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玩什么。 一个让他包庇了,不查男科,一个让他找人看严实了,绝对要查。 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听燕裔的还是司郁的。 他给司郁发过去消息,问她该怎么办。 [magician:该怎么办怎么办,燕裔的要求满足了你未必满足不了我的要求。] [祁东临:牛,咱就是说,咱带着一大堆医疗人员跟着你在那闲坐着,开特么的健康证明是吧。] 搁这遛弯呢是吧。 [magician:要不你就说服燕裔,让他别想着给我查男科了也行。] 那祁东临选择闭嘴。 这个事儿,司郁自己都没办法,他能说个什么屁话。 看司郁在车上格外不安,燕裔就准备找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司郁看燕裔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就问他还有什么事,自己的小脸明明苍白还带着可怜巴巴,但心思却不停止。 “安枸的事情查到了。”燕裔揉了揉她的小下巴,靠近自己一点。 “怎么回事?” 司郁坐直身子,筋骨虽然犯懒,但听到这事却格外上心。 燕裔就知道,她总在乎这些旁的事,却不怎么过问他。 一点醋意突然涌上心头。 \\\"他只是你的前秘书而已,你也这么上心吗?\\\" 有时候燕裔都感觉司郁对他这个一直都喜欢着司郁的人,都没有对别人上心。 “吃醋啦?”司郁笑盈盈地看着燕裔微微抿起的唇角,自己嘟唇轻轻啄了一口。 爱吃醋的大冷兔兔,可爱的嘞。 燕裔微微低头,看着司郁那双微亮的眸子,低头吻住。 片刻温存,司郁催他快点说:“说嘛,燕裔~” “安枸和霍之章在一起,京城一周游后,回到霍之章的别墅直至昨日,期间再也没出门。” 司郁呼吸一滞,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问:“那这算非法囚禁吗?” “在我们的主观臆断里,这或许是,但霍之章的手段很高明,就在昨日,他领着安枸出来了一次。” 燕裔手机文件里的照片发给她看。 霍之章全副武装,与安枸手牵手逛公园,安枸的表情带着一点脆弱和小心。 司郁一脸凝重地放大照片,重点看安枸的手腕脚腕还有脖子。 虽然痕迹不清晰,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安枸究竟遭遇了什么。 “你也注意到了,估计上次看视频你也全知道了。”燕裔的脸色略微低沉了一点,继续说,“我们都怀疑霍之章对安枸进行了非法囚禁还有虐待。” 司郁蹙眉不忍道:“燕裔,你有办法救出他来吗?” 燕裔:“我们的人找到机会钻了空子联系上了安枸,他说他不想走,并非被霍之章胁迫。” “这怎么可能!”司郁的语调忍不住拔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枸被威胁了好吗!?” 那痕迹是假的吗?! “郁宝,你先别急,安枸的话还没说完。” “什么?”司郁忍不住疑惑。 “他说他无论怎么样,霍之章都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安全,他问我的人是不是小郁总的人,让我的人他们保护好你。” 燕裔说完,查安枸的事情,在此截至。 安枸的话给司郁心中徒留无数怀疑,但怎么说,当下都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安夏。 不能隐瞒事实,也不能影响了安夏的工作。 “郁宝?”燕裔担心司郁有些不能接受,结果看她的小脸,听到她轻声的嘟囔。 第261章 科室内关于男科的交流 “怎么告诉安夏,才不会影响他的工作呢……实话实说的话,他若是因此影响了情绪,消极怠工了,我该如何是好。” 司郁苦恼地点着自己的左颊,真是一个烦心事。 燕裔之前以为司郁担心安枸的安危,结果是,担心安夏不能替她好好工作。 燕裔似乎懂了什么。 心情好了许多。 司郁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和安夏解释的事,车开到和协医院门口才想起来,哦该死的,她是被燕裔押着来查男科的。 祁东临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看见燕裔和司郁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裔爷。” 燕裔颔首把司郁往前送了送:“给孩子查个男科,人都准备好了吗?” 祁东临邪笑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人直接进去了。” 司郁看着燕裔温柔一笑,转头面对祁东临的时候又格外冷戾。 祁东临那邪肆的笑容挂在唇角一僵。 好一个变色龙。 “小司郁你可别吓唬我嗯?”祁东临在她身边咬牙切齿。 magician的眼神杀伤力,祁东临说她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实在是magician给他的阴影太大了。 他还记得magician给他一拳破了相。 那力道,是人可以拥有的么。 祁东临打了个寒颤,领人走向科室。 燕裔要陪着司郁进去,司郁死活闹着不要他看。 “你带我查男科就算了,你还要看!” “我都答应你了,你别太过分,燕裔!” “你是要把我的面子扔在地上随意践踏吗!燕裔你别太过分!”司郁握着拳头晃了晃,威胁似的,眼眶微红地朝燕裔吼道。 燕裔被她吼得一时之间真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周到。 把人抱进怀里好一顿哄,许她查完之后,去京城最好的饭馆吃好吃的去。 司郁这才收回了一身演技,收回了自己要落不落的眼泪,跟祁东临往检查室里走。 里面的医生都严阵以待地规矩站好,看见司郁进来,还谦恭地颔首挨个打了招呼。 司郁疑惑挑眉,问祁东临怎么回事。 祁东临:“你又不查,燕裔又要查,我叫这么多人来,还真就陪你写健康证明呗,当然是聊聊你的所学了。” 祁东临觉得自己真聪明,毕竟司郁不是学中药药剂的嘛,中医药专精,手术台上挽救燕裔性命。 聊一点这些不比单纯浪费时间强么。 司郁颔首,也觉得祁东临是有点脑子的。 祁东临把人领过去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坐在一边凳子上刷手机。 “关于男性这方面……西医给出解释还有这些,对,司老师,您看,中医上面如何界定?” “司老师,最近我自学中药方剂,这副方子根据男人肾阳虚的话,可行吗?” 三四十的医生站在她面前请教问题,给司郁都整不好意思了。 司郁看了看问题概要,道:“还是要分一点情况的奥,这个方子不是男人肾阳虚可用,是女人肾阴虚合适,还有这味药,你看……” “这位…藏医生,我看你面色不太好,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司郁礼貌一问,看着另一个医生,看面相就有点肾虚。 虽然是男科的医生,但是难免有医者不自医的情况。 藏医生把手腕伸了出来,有几分殷切地问道:“司老师,您可以看出什么来吗?” “藏医生熬夜太多,肾藏精其华在发,您脱发情况应该很严重吧?” “确实,确实。” “我也不敢妄然说什么我非常擅长的话,藏医生您可以试试这副方子,是我老师李明湾教授前些年从海外追回来的古方。” “早先听说李明湾教授一意孤行在大家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跑出海外去追中药追古方,十分辛苦,真是,太谢谢了。” “倒也不必客气,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在我的知识范畴我很愿意给各位解答。” “当然,当然,司老师您看……” 时长约一个小时的检查属实有些太长,门外的燕裔敲了敲门。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司老师是需要健康证明吗?” “我给司老师写,我的字儿好看!” “你小子,见缝插针。” 一个实习研究生过来给司郁用行楷写下了一份儿健康证明。 “司老师懂这么多,身体肯定没问题,白里透红,看着就很健康。” “就是,就是。” 司郁没敢说,白可能是姨妈有点疼,红可能是聊到她的领域还是稍微有点激动,气血上涌。 第262章 老大爷的质疑 大家又随意聊了一些后,司郁做了个总结。 “大家也不必客气,可以帮我的老师为他正在编纂的追方书打开名气,我的老师正在总结,想必不需要很长时间就会公诸于世。” “好,好。” 拿着健康证明走出检查室的司郁指尖还有点微微发抖。 谁能想到一个十九岁女扮男装的女生在里面和医生对男科侃侃而谈。 司郁长舒一口气,把健康证明塞给他。 祁东临随后出来的,看着司郁的后背,还有她面对燕裔时候那温柔绵软的微笑,微微后退了两步。 害怕。 有点害怕。 这个表里不一的人。 真是当燕裔一套,当他一套。 祁东临心里冷哼一声,但到底只敢在心里狂一狂,表面上还是一点也不敢。 燕裔听司郁委屈的好一阵控诉,低头向她说着抱歉的话。 弯腰把人勾在臂弯里,好一阵哄。 “好,好,都是我的错嗯?” “郁宝最健康了,身体健康最好,你说是不是。” “我只是担心郁宝,郁宝健康我就放心。” “好,只要郁宝健康我随郁宝处置。” 司郁蹬蹬腿,说要去厕所。 感觉姨妈巾得换一个了。 她匆匆忙忙低头走进男厕所隔间,小心翼翼地撕扯,尽量无声地解决了这一切。 好不容易出来之后,洗手出去看见燕裔和祁东临站在医院外的花坛正在聊着什么。 司郁没去打扰,站在门口里面靠阴影无人的地方玩了会儿手机。 不一会儿有一个打扫厕所卫生的老大爷从男厕进去又出来。 嘴里还在奇奇怪怪地嘟囔:“什么男人,还用卫生巾。” 司郁脸上一僵,手指下的动作都错了。 真是的,老大爷怎么不怀疑是有人痔疮破了呢。 旁边一个女厕的大妈出来,也提着垃圾。 “男人哟,有那个痔疮破的嘞,就贴那个,不然弄一裤子,你说尴尬不尴尬。” “痔疮?能那样?” 老大爷的脸上充满了学到新知识的恍然大悟。 司郁头低得不能再低,直到把脸都快埋进了手机屏里。 这种有一丢丢社死的感觉…真让人脚趾抓地。 她感觉自己的十根脚趾现场又扣出一个京城和协医院。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看到燕裔进门来找她,她收起手机张开双臂就颠儿颠儿的跑了过去。 颠儿,颠儿的,是司家小四的习惯。 燕裔浅笑微微躬腰把她抱了起来。 “祁东临,我们先走了。” 祁东临招招手,又和司郁冷戾的眼神对视。 祁东临邪狞地做出一个封死嘴巴的动作来,趴在燕裔肩膀上的司郁这才收回了威胁的目光。 京城里,最豪华的一个酒店。 司郁和燕裔坐在摆好了烛台的桌边,特殊处理过的玻璃映闪着京城俯瞰所有的灯光。 司郁腮上微粉,喝了两杯酒,娇憨可爱。 “我去趟洗手间。” 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的司郁赶紧起身要去洗洗脸。 她眯眼站在偌大的镜子前,余光看见了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从身边经过。 几乎是瞬间,弹跳起步的速度,她伸手抓住了那个人。 “终于…抓到你了!” 第263章 燕裔喂饭 司郁的指尖勾到那人的肩膀,黑色外套从身上剥离,男人一出金蝉脱壳十分漂亮。 男人的动作也还看得过眼,身手普通,司郁蹙眉觉得这不太像。 动作不慢,司郁轻微起跃,两膝并拢往前一顶,腿型漂亮,动作潇洒。 男人往前一个趔趄,微微躬身缓解了司郁的攻击。 反手成爪袭击司郁的面门。 司郁的腰肢以不可能的速度后弯下去,避开了他的手。 “跟踪我有三次了吧!” 司郁速度猛起,男人躲避不开,被她压在了洗漱台上。 冷眸揭开了他的口罩,却发现他果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 是霍之章。 真是浪费感情又浪费时间还浪费力气。 “你?”司郁微微吐气,甩手把他更为狠劲地压制头颅按在洗漱池前。 “霍影帝,我有个朋友好像在你那里。”她威胁道。 “请问可以先把我放开再说吗?”霍之章相当有礼貌的柔声询问。 “安枸呢?安枸,我问你安枸呢?!”司郁显然耐心不多,手上力道微微收紧。 “这位……小郁总,请把我放开。”霍之章被压制的有些疼,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声音淡雅有一些不满。 司郁拿出手机想要叫人,霍之章挣扎幅度变大,司郁单手钳制他有点费力,手机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你把安枸放了我就放了你,霍影帝。”司郁撩了撩发,镜子里反射她的脸色有几分戾气。 “安枸?什么叫放了他,小郁总是什么意思?”霍之章停止了挣扎,扭头看向司郁,脸上的表情十分疑惑。 “什么意思你明白,霍之章别给我装无辜好吗,你强迫安枸有意思吗?” 霍之章演技可真好啊。 司郁声音微凉,像冬天寒风穿透一丝玻璃,霍之章顿了一顿,提议道:“要不小郁总把安枸叫过来问一问?” “那他要是被你威胁的呢,怎么会对我说实话?” 司郁知道霍之章有恃无恐。不想再和霍之章浪费时间,准备捡起手机,正巧被来找人的燕裔碰见了。 燕裔看到他们的姿势,没多说什么,招招手让司郁过来,回去继续吃饭。 司郁抿唇,刚想拒绝燕裔,要把这件事情就这样强迫霍之章处理了,但三思过后,她还是放过了霍之章。 帮安枸到这种地步说实在的已经是她耐心和好心的极限,若安枸真的主动放弃被救,司郁就不会再多奉送耐心。 看在安夏的面子上,她已经插手够多。 她缓缓松开了霍之章被自己钳制的双手,看他什么也没说地低头捡起自己的外套。 司郁沉闷地道了个歉:“对不起,认错人了。”也算是发出想让他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并守口如瓶的邀请。 霍之章微微一愣。 片刻回道:“没事。”他明白了司郁话里的意思。 方才的争执,两个人都默契地谁也没提,并当作霍之章不会往出说的秘密。 司郁低着头跟燕裔走出洗手间。 一个同样戴着口罩的男人急匆匆地跑进卫生间,司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认出那是安枸的背影,却什么也没说。 被燕裔切好的牛排一块儿一块儿躺在盘子里,司郁默默拿起叉子送进嘴里。 “因为救不了安枸而情绪低落吗?”燕裔打破了沉默,看她还往杯子里倒酒,便让服务员换了果汁。 司郁看着换成了葡萄汁的玻璃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轻声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烦安枸这样明明受到了伤害却还不愿离开对方的人,我想,就算是我让霍之章放了安枸,安枸大概也不会跟我走。” “我们看到的事情是这样的,郁宝,别为这件事烦心了好吗?” “怎么会不烦心,安枸是安夏唯一的亲人,安枸这件事摆在这,肯定会影响安夏的工作。”司郁烦闷地踹了一脚桌腿,她又不可能说天天泡在公司里,她还有很多别的事。 安夏是她寄予厚望的左膀右臂,她可不愿意安夏被此事影响地太厉害。 “郁宝,你先别烦,你听我说,以安夏所学的专业来看,还有之前他处理事情的能力,他的专业素养就在这摆着,安枸的事情或许会影响他一点,但不需要如此担心。” “你说的也是。”司郁揉了揉额角,下意识要吃个泡泡糖,心思一转,张开双臂走到燕裔那边,在他幽邃的目光里,小屁股一撅,坐在了他的腿上。 因为身高差和体型差,司郁扭了扭,才算是坐好。 燕裔顺手揉了揉她的小脸儿, 手臂一揽把人收进怀里。 怀里的珍宝一声撒娇:“燕裔,你喂我,那会儿累了。”顺带还扭头在他颈窝蹭了蹭。 好像怀抱一朵可爱温柔的。 燕裔把她的盘子挪过来,身体微微前倾,低头,看她小嘴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的唇边。 司郁知道燕裔是个细心的人,她格外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的服务。 第264章 感情牌心机 他细心地把司郁仍旧嫌大的肉块儿切小,再低头送进司郁的嘴里。 动作之中满是对司郁的宠溺,十分耐心。 好像在喂司郁的这件事面前,他本来就乐在其中,极其享受。 他还没没怎么饱饭,司郁已经捂嘴掩盖了一个要出口的饱嗝,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打起了哈欠。 有点小困倦。 “燕裔,你是不是还没吃饱?我先下去,你继续吃饭。”司郁甩甩脚腕子,捏着他的手腕,作势要下地。 燕裔手臂回勾,低沉道:“没事,我抱着郁宝吃。” 司郁微微垂眸有点害羞,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胸膛上,看他吃饭。 握着刀叉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微白像是青玉竹节,一举一动透露着优雅和良好的家教。 “燕裔,你的手也好好看。”而且不瑟瑟的话,摸在自己腰上也很舒服。 “喜欢么?”燕裔闻言放下刀叉,举起自己的手放在司郁面前,亲昵道:“它们也很喜欢你。” 燕裔又在撩人,司郁拍了拍他的掌心,让这个老不正经的男人好好吃饭。 低沉的笑就在耳后,带着酥麻的热气,好像在诱哄着耳朵为这个声线怀孕。 司郁撅嘴,就在他的指尖吻了吻,让他快吃饭,不吃就要赶紧回家,困了,要睡觉。 生理期,司郁容易犯懒。 看出司郁身上的一点疲惫,燕裔随便吃了两口,买单后抱起司郁开车回家。 为了让司郁现在就可以休息,燕裔带着司郁去他在京城买过的一个别墅里睡了一觉。 司郁睡着之前还吐槽他一句:“财大气粗,到处买房。” 燕裔把人搂进怀里时,宠溺地哄了一句:“都是你的。” —— 孙谦礼来汇报孙家药厂秘密进行的制药已经按时按量地完成。 司郁二话不说,带着这批东西,还有之前的那些前辈们选出的代表,孙夫人,前往基地。 事关重大,燕裔亲自过来迎接司郁。 孙夫人在会议室内和李明湾教授还有基地其他负责人负责接待。 办公室里的二人大眼瞪小眼,两个人中间摆放的就是几管绯药。 “所以,后来你们秘密研究的就是粉药的进阶,这个药?”燕裔指尖捏起一管药膏,仔细端详里面比粉药颜色要重一点的膏体。 “原来,你知道我们有在秘密进行研究呀。” 司郁穿着一身白大褂,胸口挂着亚克力身份牌,笑着坐在燕裔对面,此刻她是以代表所有前辈还有研究室的身份坐在这和燕裔谈话。 没有怯懦,没有撒娇。 “基地的范畴,我不会对此一无所知。” 看着司郁依旧温柔的微笑,燕裔发现,眼前这位自己的爱人,将和过去软怂懦弱的形象分道扬镳,无能的代名词一去不复返。 他是一点点看着她显露出自己的实力,虽然对着他依旧露出依赖姿态,但也有几分不复从前。 他心境有点复杂,司郁对气氛和情绪敏感,她看的出来燕裔此时的想法。 于是朗然道:“燕裔,我不是金丝雀,我也有自己的事业也有广阔的天地,但不可否认,我喜欢你,也喜欢跟你撒娇。” 司郁的笑十分真诚。 她又道:“燕裔,你是第二个,继我自己之后,给我安全感的人。” 这句话的表白,比司郁说多少我喜欢你,还正式。 也不可否认,她在为了绯药进入基地,打压粉药的地位,在打感情牌。 就说她玩心机也好,计划不容有失。 第265章 绯药进入基地 “我不知道粉药当初是如何进入基地的,但我想绯药要一时间打破粉药的地位或许不会太简单。”司郁揉了揉眉心,低头往嘴里放了一颗泡泡糖。 “不难。”燕裔从书桌下面拿出一沓文件。 指尖点着推给司郁。 “粉药的相关文件我目前只找到这些,与基地上一任首领有关。”燕裔说道。 “那意思,绯药的地位定下来需要现任首领签字是吗?”司郁翻开文件看了看,是基础的,粉药的一些介绍,关于基地首领签字的那部分不在其中。 燕裔颔首,正色道:“对,司郁,这个东西我不会给你开后门,绯药的实验成果的档案需要给高层过目之后,基地首领允许开始试用,试用确认超过粉药的效用,才会叫绯药的代表,也就是你来签下这文件。” 司郁闻言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即问道:“那现在要把档案上报吗?”司郁拿出文件袋里的档案,递给燕裔。 “燕裔,你负责吗?”司郁问他。 感情牌打了出去,燕裔总要发挥一点作用吧,关于那个首领那里,燕裔出手动作还快。 “嗯,可以。”燕裔接过档案,“那确定的话,后续绯药确认无误后,将先开始试用。” 司郁点点头:“好。” 洽谈结束,会议室内看见并肩走来的二人,纷纷停止了交谈。 基地的负责人看到燕裔刚想起身,被他用眼神制止,战战兢兢地又坐了下去。 “孙夫人,如何?” 司郁上去关心了两句,又看向自己的老师。 一些交流之后才知道,孙夫人代表的这些前辈对于他们研究出粉药的进阶版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也感谢他们愿意在她们的成果上进行研究。 燕裔坐在一边,闻言眸暗有几分璀芒,对他们并不避开别人的话若有所思。 而其他的负责人则有几分惊讶,如果按照李明湾教授还有这位孙夫人所说,那么,粉药是这些女性研究者们研究出来的,和宋家没有关系。 哦不,和宋家家主宋修德是没有关系的,和宋家的女人有关系。 但是当初粉药进入基地的时候,宋修德和基地前首领签下文件,是以自己研发的名义。 到此为止,基地的负责人面面相觑。 他们寻找主心骨似的看向主位的燕裔。 燕裔手掌下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对此事从未深究,但却也探查过之前猫腻。 此刻由司郁为领导把这些东西掀开,甚至还拿出了比粉药更为先进的绯药出来,看来目的其一便有为人平反这一条。 这是身陷危险之事,若是暴露,会引起宋修德报复也说不定。 他看着司郁,司郁亲切地靠着自己的老师和孙夫人,对这项研究成果很是在意。 三人聊的很是投缘。 良久,注意到自己被燕裔观察着的司郁转过头来,给大家介绍:“喏,燕裔,和我很熟很好的人啦,也是基地的领导呢吧。” 旁边的基地负责人们微微低头,不敢看燕裔表情。 谁承想燕裔十分自然地接过话头:“嗯,各位可愿一起与燕某吃一顿中午饭?” 因为还没离开公事的范畴,燕裔和司郁坐在一起吃饭,但却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 司郁吃过饭后,领着大家去给自己的车卸货。 “我的天,这么多吗?!”后来跟过来的方古看到这车的量,微微震惊。 毕竟粉药以往送来的量只有其三分之一。 司郁颔首,略骄傲道:“专业人士,且财大气粗。” 既然要洗牌宋家,怎么不会下一点血本呢。 第266章 他曾在国外救过你吗 宋修德为了垄断和掌控粉药,生产量很少。 司郁笑着让人过来卸货。 她的助手孙谦礼从驾驶座下来,和基地负责人一起,搬起箱子规规整整摆到一边。 孙夫人看见自己的儿子,情不自禁上前问司郁:“谦礼最近工作可还上心?” 司郁颔首:“孙少爷负责此药生产,工作完成的很不错。” 孙夫人欣慰地点点头:“谢谢小郁总带他,我们一家都非常感激你。”她微微躬了躬身。 司郁赶忙扶住:“孙夫人,您是前辈,该我谢谢您,未经你们同意擅自在此药上进行研究,是我的不是。” “小郁总,若不是你研究出绯药,如何打压宋修德?我们都理解的,我们不求那么多,只求以前的一个公道。” “自然。”司郁伸出胳膊搭住了孙夫人的手,“我会的,我保证。” 她也是搞研究的,最看不得这种盗取他人成果的腌臜事。 绯药进入基地,所有人都开了一个大会,司郁只有一个要求,保密。 为绯药还有孙夫人她们保密。 至少不能让宋修德知道。 有人虽然不解,但是有燕裔在这坐镇,便是全无异议。 事情谈完之后,司郁和孙夫人还有孙谦礼告别,跟着燕裔回到他的办公室。 “燕裔?”司郁疑惑地站在他的背后,“什么事?” “郁宝……”燕裔的声线微低,“危险。” “什么危险?”司郁抱住他的腰,“是说我现在做的事情危险吗?” 她微微抬头,看着燕裔。 燕裔回眸把她捧起来放到桌子上,低头道:“不危险吗?你要做的事是平反‘掀案’,还有要动荡整个宋家。” “那我不来动,谁来动?”司郁歪头,表情十分的认真,“属于她们的正义已经迟到了。” 燕裔看着她的表情,有靠近他的温柔软意,还有对他这张脸的喜欢,唯独没有害怕。 “你是在为magician做事吗?” 燕裔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不然司郁为什么会扯进这么大的事情里。 司郁闻言忍不住蹙眉一怔,这怎么也能扯到magician。 “是,是吧。” “他曾在国外救过你吗?”燕裔把她的小屁股往怀里一兜,抱到了自己的臂弯。 “是,是啊。”自救也算magician救了她对吧。 偷换概念。 直至此时,司郁再看不出来燕裔早对她是否是magician有所怀疑,她就不用干了。 “燕裔,你是不是怀疑我?” “不,我永远信你。”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让人沉闷的信任。 司郁抿唇,任性地质问他:“你永远都信我吗?无论什么时候?” “是……” 不等他答完,司郁捧着他的下颌吻了上去。 这句信任在心上如强压下的一杆秤,还不如挑动二人的情,yu来的实在。 她不是不信他对自己的信任,只是不愿被他这样无条件的信任。 最后他发现是她骗了他,他又会怎么样? 燕裔又在问她可不可以。 她像一条涸泽的鱼,张口微微喘气,摇了摇头。 他垂眸,只克制地抚了抚她的细腰。 “喜欢……想要。”燕裔喑哑道。 “郁宝疼疼我?”他握着她的手腕。 结束后,燕裔捧着她的hands,擦上肥皂洗干净,并且细致地抹好护手霜。 从指尖到手腕。 她慵懒地靠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累坏的小猫崽儿。 在基地训练了几天,她看了看克拉,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克拉一个熊抱挂在她身上道:“honey,我想死你啦!我才不回家!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不走!” 燕裔就在不远处,司郁让她小点声。 克拉这才捂住嘴,两只大眼睛在二人之间贼兮兮地转。 猛的一拍司郁的肩膀,“我懂啦honey,你喜欢那个男人。” 克拉经过基地系统的训练,浑身肌肉线条相当优美。 司郁点了点她的马甲线,有不太明显的四块腹肌。 她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嗯,上面都是wen,hen。 燕裔目光幽深地看着司郁的手,摸了他的还不够,还摸克拉的。 是他的六块不好看了么。 “honey喜欢?!”克拉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腹肌上结结实实按了下去。 摸到女孩子腹肌的司郁感觉鼻下一热。 第267章 和晏竺对打 美,美得嘞。 司郁可喜欢克拉这个黑皮小美人儿,有一些先天的骨骼优势,她的腿型修长,肌肉分布精致纤细。 便忍不住顺着她的动作下手摸了摸,腹肌也是手感极好。 但还没多摸两把就被人从背后抱起带走,司郁还没顾上说什么呢,就被人用吻堵上了嘴。 她再回来的时候。 克拉看着她的唇,天真地问道:“honey,你的嘴巴肿了。” 司郁轻咳一声:“没事,蹭到了。” 让燕裔的嘴巴蹭到了,蹭肿了,嗯,是这样的。 “你家里不问你回不回家吗?”司郁问道。 “没有啊,我的家里听说我在启a基地训练,相当愿意,甚至愿意免费送上一些礼物。” 司郁仔细一想,事情并不简单,有些疑惑:“礼物?” 克莱奥家族能送什么礼物,热武器,枪支弹药吗?? 那这可真是相当硬核。 克拉抱住司郁的手臂:“honey,那个苏珊·伊费尔,我听说她回去的时候,身受重伤,被三棱匕首刺中小腹流血不止,医生缝针时极难,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是你做的嘛?” 司郁正色道:“怎么会呢。” 她是让别人去做的。 “honey,别装啦,我知道你最好了。”克拉揽着司郁的胳膊,“一起吃饭嘛?” 司郁略微思索,还是拒绝了,她怕自己的手遭不住。 “那上次,苏珊的事情对你有影响吗honey?” 司郁摇摇头;“对我的影响倒是小事,只是我没想到,我查的事情好像对此有点影响。” 司郁放仇兰去查雪禅母亲,发现他母亲和伊费尔家族有关,就因为她的插手,伊费尔家族和克莱奥家族的军火生意受到一点影响。 伊费尔家族现任掌权人是苏珊的哥哥,苏珊知道这件事后,对克拉起了针对的心思。 这些事情原本不大,军火生意哪有没摩擦的,只是苏珊那一刀,让两个本有生意往来的家族有了摩擦。 “没事啦honey,我家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要担心。” 两人又聊了两句,铃声响起,他们各回各位。 燕裔还是主教官,因为司郁在他面前早已不是软弱无能的形象,训练时她便也没有十分隐藏实力,四五分实力还是有的。 对打的时候,司郁一个帅气直冲拳,赵烊捂着脸,躺地上半天,除了呻吟,他头晕目眩的,连爬起来都有点费劲。 司郁甩甩手腕,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她面上几分不好意思,伸手要拉赵烊起来。 “抱歉,没控制好力度。” “沃曲,泥仅尔科震大啊。”(我去,你劲儿可真大啊。) 赵烊起身之后,举手示意,请求就医。 为表歉意,司郁扶着他过去。 赵烊的身子在自己臂弯微微发着抖,司郁一再保证她不是故意的,真是一时之间没有收好力道。 不知道赵烊信没信,反正人是抖地更厉害。 白猫看见伤员过来,一眼认出是当初欺负司郁的那个。 也是被司郁治服的一个小子。 “脸上这个,司郁打的?”白猫拿出药来,看着他脸上那一大坨肿块儿。 不对劲儿啊,怎么有点像之前死活不见人的祁东临脸上那伤呢。 这拳手的劲儿真不小。 司郁把人送过来之后迅速归队。 燕裔让晏竺顶上。 晏竺哪敢啊,央求着:“爷,你让我上了,给小少爷伤到了,你又心疼又得罚我呀。” 吃力不讨好吗这不是。 晏竺缺根筋吊儿郎当又不是真的没脑子。 “你就不会控制着点力道?”云已弩“叭”一巴掌给他拍了过去,“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快去。” 司郁现在与之前展现出的实力与之前完全不同,让晏竺上,多少是为了摸摸底,云已弩看着这个脑袋越发不灵便的晏竺就来气。 晏竺给司郁镀上的偶像光环太严重。 司郁看自己的对手换成了晏竺,笑道:“晏教官手下留情。” 司郁也得收着点儿劲儿。 第268章 孩子想玩就惯着呗 一场训练下来,晏竺也算酣畅,司郁专注于躲避,没有多和晏竺缠斗在一起。 下训的时候准备去吃饭,司郁找着燕裔的身影,看到他朝自己招手,司郁笑着颠儿颠儿地跑了过去,拉上他的大手。 “燕裔,饿了。”轻轻挠着他的掌心。 燕裔从兜里拿出湿巾,捏出一张叠在指尖给她擦了擦手上的土。 旁边的教官们自成真空圈,把燕裔和司郁二人空出来。 他又拿出一张纸巾给司郁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累了吗?” 他揉捏着她的小手,骨节的位置微微发红。 “还好啦。” 和晏竺也没有尽全力,感觉就和热身运动差不多。 下午训练时,司郁和自己原来宿舍的人坐在一起,随便聊了聊。 邵岂:“三月末有一个毕业考试,司郁你参加吗?” 司郁想了想:“应该是参加。” 燕裔告诉过她,不正常毕业,履历会有污点。 宿己:“到时候如果可以,我们一起合作吧。” 西蒙举了举自己胳膊上越来越结实的肱二头肌:“好。” c国话说的也越来越熟练了。 司郁没接话茬,她喜欢独狼。 休息片刻,几个人归队去训练。 今日的攀缘训练有一点上强度。 司郁把手搭在凸起的石块儿上时,燕裔已经站在她身体的正下方。 “腰上使劲儿,别光用手,脚部发力…”燕裔指导她两句。 看着她用蜗牛一样的速度,姿势略微扭曲地往上爬。 晏竺看见她的动作没忍住笑了两声,“爷,小少爷格斗还不错,攀缘怎么这么差。” 燕裔微微挑眉看着上方:“他没尽全力,包括和你对打的时候也是。” 当初从外墙体冲进去救陆雨的时候,能是她现在展示的实力? 燕裔见她想玩,就陪她玩玩,孩子玩心大,惯着就是了。 燕裔在她下面守着,等她再翻下来。 她往下看去,脚尖漏踩一个凸起,足下一滑,人往下一坠。 安全绳紧急吊起,司郁用手抓住,磨得手心发疼。 止住下坠的片刻,后背是燕裔宽阔的怀。 “怎么这么不小心?”燕裔轻责一句,公主抱起,把人接了下来。 两只小手手心磨得发红。 司郁顺着燕裔的话,作势还吸了吸鼻子,委屈起来了。 “疼呢。” 旁边的教官纷纷侧目,一看是小司郁给燕裔撒娇呢,个个牙酸地把头又扭了回来。 “还训练么?要是疼就休息会儿?”燕裔揉着她的掌心,指了指白猫和“宋清涧”的位置。 司郁一声小鼻音:“昂。” 旁边听见的方古耳朵都红了:小少爷实在是是是是是太可爱了! 晏竺更为直接地扭头过来:“小少爷,我背你去?” 一个在这玩儿,一群人宠着陪着,给司郁整不好意思了。 低头跑去了白猫那里。 “宋少主,宋少主!”司郁挥了挥手,“我的手磨红了,上点药。” 看着自家boss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宋椰把白猫已经拿出来的药膏子夺进手中。 白猫有点不满地用屁股挤了一下宋椰。 宋椰不甘示弱地挤了回去。 而站在二人旁边看完这个挤挤乐的司郁,挑眉调侃道:“海尔兄弟?” “谁跟他海尔兄弟。”异口同声。 司郁笑的促狭,伸出手挨着“宋清涧”坐下。 “宋少主,白医生有人喜欢着嘞。” “宋清涧”道:“有人喜欢而已,不是还没在一起吗?” 他细心挖出药膏给司郁涂在掌心晕开。 训练场上的两个男人目光同时望着这里。 一个云已弩,一个燕裔。 一个看白猫,一个看司郁。 等“宋清涧”的屁股离开白猫,那双手离开司郁,两个人才收回刚才莫名默契的视线。 第269章 我错了,哥哥。 她在基地等着试用绯药的结果, 外面管理公司的安夏在听到安枸的消息时,只能保持,不支持但尊重他的选择的态度。 “还是麻烦小郁总了,我没想到小郁总愿意帮我到这种地步。” 只是他多么不赞同弟弟的选择也无法替他改变什么。 司郁淡然道:“为了让你安心工作。”安心为我工作。 司郁说话挺直接,安夏会意,拿出十二分的心思为司郁还有司氏医药工作。 司郁自然很是满意。 绯药的试用分发速度很快,司郁坐在燕裔的办公室里看下面送上来的试用报告。 燕裔的腿垫着司郁的小屁股。 司郁不老实地在上面扭。 他没忍住捏了一把,“再扭,我可就……”暗示性地捏着她的手腕。 司郁动作一僵,委屈道:“你天天就想着这东西,天天晚上抱着我睡觉就算了,时不时就来一次。” 见人委屈,燕裔搂住小软包在怀里好好哄了哄。 又说了好多好听的,才让司郁小脾气收敛了一点儿。 靠在他胸前,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好。 “时间不会太久。” 燕裔捧起她的腋下转了一个圈儿。 司郁突然和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你干嘛?”司郁捶了他一下,“干嘛突然把我转过来。” “想亲你。”很直白。 司郁咬唇冷哼一声,娇哼道:“才不让。” “怎么让?”孩子让他宠得越来越娇了,小脾气也越来越大。 可燕裔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每一个小动作都骄矜可爱的要命。 孩子娇气证明他会宠不是? 司郁眼珠子一转,狡黠道:“你,你叫我一声哥,就,就许你亲。” 哟,挺飘。 燕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声音略带哑色,问她:“你确定?” 司郁铁了心,非常有胆量地点点头。 后来—— 站在门外想进去报告的方古听见里面司郁的哭骂,还不情不愿地喊着什么…… 我错了,哥哥。 哥哥不要。 老脸一红,就没敢进去。 真,真会玩哈。 他家裔爷真有兴致。 屋内, 燕裔眯着眸子,性感地撩起额前汗湿的发,哑诱地问她:“不是想听我叫哥哥么?” “嗯?司郁哥哥?小郁哥哥?司哥哥?嗯?不喜欢?” 燕裔喊一句哥哥就故意往前递了递东西。 司郁的小腰白里透着粉。 最后还是受不了地喊停。 “叫我哥哥我就停,怎么样郁宝?” 司郁叫陆风哥的事儿他还没计较呢,这倒让他找到机会了。 然后就是方古在门外听到的那些。 最后司郁像一条半死不活的咸鱼一样躺在办公桌子上喘着气,在心里骂燕裔老流氓无耻之尤! 调情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燕裔这次可是哄了两三天才哄好。 司郁吃饭的时候故意和他隔开两三个位置,和白猫还有宋清涧一起回宿舍,唯独不和他。 费好大劲才找机会溜进司郁的宿舍,好一番色you才让司郁结束了闹脾气。 燕裔满足地把人搂在自己怀中,看她揣着小手睡觉。 坏心眼儿地把她的小手扒拉开,还会嘟囔着揣回去。 到最后不耐烦了给他下巴一巴掌,他才消停了。 小手一揣,脑袋一低,睡得可深。 燕裔浅笑着轻抚她的脊背,与她共赴周公。 —— 早春风还凉,燕裔把有些发抖地司郁裹在自己的大衣里。 大衣衣摆垂地,司郁提起来,像一身肥大款连衣裙。 心灵神至间,司郁蹭过来问燕裔:“如果我是女孩子呢?你会怎么办?” 看着司郁软绵绵的小样子,燕裔把她抱起,照旧放在臂弯。 “不会怎么办,我依旧喜欢你。” 司郁在他唇角“啵”了一口:“花言巧语。” 燕裔吻在她的眉心,温柔道:“出自真心。” “好啦好啦,我要进去签字了,绯药试用结束,我要去找基地首领啦。” 司郁抓着燕裔的大手撒着娇。 两人此刻正在基地较为接近中心的位置。 司郁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和燕裔分道扬镳。 第270章 燕首领 基地负责人领着司郁往里面走去。 内门门禁层层把关,高精密的门锁在司郁面前一一打开。 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燕裔去了哪里的司郁垂眸蹭了蹭大衣的衣领。 熟悉的玫瑰香,有安心的功效。 直到最后一栋门前,司郁似有所觉地抬头看着由内部权限操控可开的金属门。 “启a基地的首领是……”司郁刚想问一问,以免失礼。 却不想,这一眼,就看了个明白。 披挂军装,黑色军帽,燕裔负手站在中央,以最高规格的接待礼接待司郁。 黑色长裤扎在黑色的军靴之内,男人那修长有力的双腿笔挺地站在那里,少将的军装上衣,金色的肩章上反射着带着威压的光。 斜挂的披风在他背后,遮过半个肩头,一个金色大扣卡在肩后。 显得整个人威严又矜贵。 “哦,是燕裔啊。”司郁喃喃细语。 早该猜到的。 她微微眯眸,用眼睫遮挡上空反射下来的灯光,指尖捏着文件,一步一步往前走。 皮鞋底在反着冷光的地板上留下清脆的回音。 “燕首领,久仰。”司郁颔首,把文件递上。 燕裔接过与她不过公式化地客套两句。 司郁看着他低垂而认真的眉眼,看着他握笔签下自己名字的指尖。 笔走龙蛇的燕裔两个大字,落在文件之上。 这就此奠定了绯药在基地的地位,也就此告诉司郁,将宋家洗牌的战役,就要打响了。 落笔成真,文件签成,司郁刚想刺他两句,燕首领可真会藏啊。 可一想自己,俩人也不过是彼此彼此。 调侃的话就此作罢。 她看他的手势示意,坐在他的手旁与基地负责人们交谈片刻。 “司少爷百闻不如一见呐,年少有成。” “是啊是啊,司少爷年少有为。” 司郁颔首淡然道:“过奖过奖。” 燕裔在其中并未过多接茬,而是看着她,眸中就有万千话语。 一些寒暄吹捧之后。 粉药被挤压总是要告诉宋修德的。 所以司郁没有多留,而是让孙谦礼留下,谈好药厂与基地供药的事情。 宋修德一但知道这个消息。 那一切都可以连成线,被他捋出这条阴谋。 所以司郁也不耽搁。 乔装之后,白发白衣地把车开到了宋家门口。 事情从他那一巴掌把宋清雪扇倒在门前开始。 司郁迈腿下车,白发白眸的样子,出现在宋家所有人面前。 她没给眼睛用药,所以便用褐色的眸子注视着有点凌乱的宋家。 宋修德看着门口的少年,阴狠的双目注视着她,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司郁垂眸又抬眸看天,幽幽道:“让宋家家主换人的人。” “黄口小儿,说什么大话。” 从基地一同出来的人,还有“宋清涧”。 “清涧?你怎么会站在这个神经病旁边,还不快过来!”宋修德急道。 宋清雪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清涧哥。” 然而“宋清涧”眼里的冷漠让人心惊。 “清涧哥,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宋清涧”缓缓而冷漠地摘下了眼镜,幽冷道:“抱歉宋清雪妹妹,我不是你的清涧哥,我是宋清鸣。” 宋椰——原名宋清鸣。 是宋清涧的双胞胎兄弟。 宋清雪震惊的神色木然挂在脸上,整个人仿若受了重大刺激一样,暂然失声。 宋修德犹抬起的巴掌悬在半空之中,他看着那带着微笑的乖戾少年,还有旁边那个摘掉了眼镜,像极了宋清涧,却不是宋清涧的男人。 “宋清鸣……” 是啊,宋修德为自己双胞胎儿子一个取名宋清涧一个取名宋清鸣。 可是为了向gs组织投诚,他签署协议,无畏奉上自己的孩子。 可是孩子半路被他的弟妹救走。 直到他再次找到机会,把这个孩子,在长大时又送了出去。 那实验室是吃人的地方,怎么会回来?! 宋清鸣又怎么会回来! 宋修德的指尖扒在下眼睑上情绪崩溃地扯了一下。 怪不得,怪不得让宋清涧回家,他永远不回来。 他不是宋清涧,他当然不敢回来! 第271章 洗刷宋家 宋椰和宋酥的母亲在听到宋清鸣回来时,冲破重重阻碍,看到了宋家前院的狼藉。 养母养子的相见本应该是温情的,可现场实在混乱。 有人告宋修德剽窃他人研究成果还牵扯到国外犯罪组织,法院派人发出传票的同时感觉事情过于重大,就向上面申请支援。 没想到,这支援,来的是特1行动组和燕裔这九尾狼。 白发白衣的司郁挡住了宋家安保纷纷攻击过来的拳脚,随手把他们一一撂倒。 和燕裔远远相望时,她刚一个翻身双腿夹颈放倒了一个颇为难缠的人。 “巧啊,燕老狼。” 司郁并指一挥,燕裔招手命人把宋家全部围住。 并命令宋家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 他只带走与此案有关人员。 而这其中就包括宋修德的夫人,宋清雪的母亲。 那呆滞许久的宋清雪突然爬了起来,吼道:“不要带走我的母亲!” 司郁带着些复杂的微凉看着咬唇跑来的宋清雪。 “清雪小姐……”她一时没忍住,用了司家小四的声线。 宋清雪震惊的眸子在她身上驻足片刻,又跌跌撞撞地跑去拦住了要带走宋夫人的人。 燕裔是不讲情面的,只有一句话:“拦住她,带走。” 司郁求情的话就在唇边,可她没有立场。 宋清雪无法突破特1行动组的防线,只好睚眦欲裂地跑过来。 找那个白发少年的身影。 “司!”宋清雪刚出口一个字就被司郁捂住了嘴。 燕裔被动静吸引过去的视线顿了一下就淡淡收回,冷寒地看着宋修德。 “清雪小姐,我是magician,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司郁绅士优雅地弯腰询问道。 宋清雪咬唇,眸中泪花闪烁,折射在眸底的是被背叛一般的不敢置信和寒凉。 “魔术师?好一个魔术师。”宋清雪低头笑了两声,不再隐藏自己的嗓音。 众人皆惊。 只有司郁收起戾气,眸底清淡,用司家小四曾面对他的眼神看着他。 “没想到是,清雪少爷。” 此前早有端倪,只是司郁没有真的深想。 “是宋夫人怕宋修德把你也像宋清鸣一样送走才让你男扮女装的是不是?”司郁一句点破。 宋清雪盛满了血丝的瞳中,恨恩交加的紊乱和脆弱感让司郁微微一顿。 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啊。 毕竟是走过订婚礼的人,怎么可能说,真的一点愧疚也没有。 司郁左手微微点颊:“抱歉。” 这声道歉,只有宋清雪和司郁听得到。 “我恨你。” “那也好。” 那她就不愧疚了。 利用是有代价的,被人恨,是最好的结果。 宋清雪佝偻地站在她面前,问她:“那我的清涧哥呢?” “很抱歉,他也是知情人,因为牵扯国际犯罪组织,他已经被我送到了国际监狱。”司郁淡语。 淡淡地看着宋清雪更加地崩溃和不堪。 “清雪少爷,早春风也凉,多穿些衣——” 司郁话还没说完,宋清雪的巴掌在落到司郁脸上时,被一边观察二人的燕裔立刻眼疾手快地上来抓住。 司郁微微侧眸,抬起的手就在半空。 她黯然轻叹:“清雪少爷,如果你想打我也可以,但是脸不行。” 脸上留了伤不好给燕裔交待,容易穿帮。 司郁默默点了点腮,看着他的颓败。 “清雪少爷?” 一声轻唤,宋清雪还是推了她一把。 司郁一个趔趄,燕裔用手臂扶住了她。 “多谢。” 她微微垂眸,敛去阴戾,抬眸又看宋修德。 宋清雪,终究是对不住了。 对他好的唯二两个人,终究是送在了她的手上。 司郁沉默地看着宋修德仍在挣扎。 她缓缓勾起一个乖戾的笑。 “等等,燕老狼,他欠所有粉药研究者一个道歉。” “开堂审判,全国公布,我要他对所有粉药的研究者忏悔道歉。” 司郁眼尾微红,一抹暴戾之色十分生动。 燕裔看着她的头顶,心里突然失稳。 magician……是白发。 是真的白发。 第272章 告一段落 “你染发了吗?”谁会在出任务之前去染发。 燕裔问出这个问题都觉得自己瓦特。 果然magician那看弱智的眼神给他送了上来。 “我是真白发。”司郁勾唇,笑的戾气十足,她的指尖顺过自己的额,再到后脑勺。 可不是司家小四时戴的那粉色假发的质感。 燕裔幽冷的眸子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他走到一边,独染半身霜寒。 司郁觉得他莫名其妙,便继续去观察宋修德。 就怕他狗急跳墙干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儿来。 待他被押解到车上,司郁才放心看着宋家的一片狼藉。 “宋……宋清鸣,上位吧。”司郁淡淡道,“我帮你。” “那我以后是否就不能再跟着你了,boss?”宋椰的猫瞳和人瞳闪闪烁烁,司郁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不能了,宋家在给司氏医药供药,我只信你。” “我知道了。” 宋椰的养母给了宋椰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宋椰看着这位已经满头华发的夫人,满脸泪痕。 “妈,我回来了,小酥也还活着,您放心。” “好……” 司郁招手让人把宋椰那里空出去。 她收回目光,看向宋清雪。 宋清雪抬头还想说些什么。 司郁把坐在地上的他扶了起来。 “清雪少爷,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人送走之后,就是监狱了。” 宋清雪甩开了她的手。 司郁无奈一笑:“清雪少爷,交易是你升级的,你父亲得到了应该有的下场,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宋修德一倒,和他蛇鼠一窝的人也会倒。 宋夫人当然会被牵连。 宋清雪的嗓子已经沙哑,声音惨悴:“我知道。” 只是控制不住不恨。 道理谁都懂,只是对于这一切的主推手,宋清雪怎么可能平常心对待。 那还是和他走过订婚礼的人。 曾给过他数次隐秘心动的少年。 溃败的灵魂带着伤痛。 “然后,你和司家小四少爷的订婚取消。”司郁顿了顿,“这个声明是你发还是我……呃她发呢?” “随便吧,无所谓了。”宋清雪的声线飘地像一阵扬不起来的风。 司郁颔首,命自己手下的人帮宋椰上位。 此事,告一段落。 自那日magician与燕裔相见与宋家,又于宋家门口分道扬镳。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一点点古怪。 就是……燕裔总忍不住盯着她的头发看,那只是一个假发,司郁寻思自己再染一个粉头发去。 不然这谁遭得住啊。 但燕裔没有强揪司郁的头发问题,两人之间有一点粉饰太平的意思。 燕裔像是怕因此引发了二人的矛盾,从不提头发的事,也没摸过司郁的发。 上次宋家洗牌,宋修德在法庭上被审判时,在所有记者的闪光灯下,对原告席所有研究者们跪地道歉。 归还被盗窃了多年之久,本就属于她们的研究成果。 粉药专利延期申请,曾经属于她们的梦想果实又回到了她们的手中。 而宋修德和宋夫人因触犯相关法律,又因为牵扯到国际犯罪组织,最后移交到国际监狱。 宋夫人在被送走之前,宋清雪见了她一面。 “清雪,照顾好自己,虽然妈是为了保护你委屈你做了这么多年女孩儿,但也终究是妈错了。” 宋清雪扎起长发,一身男士黑色休闲衣,他虽然可以做回男人,可这个代价是家破人亡,且失去了宋家对自己最好的两个人。 母子俩对视的几分钟内,千言万语都化作眸中的泪。 “我都知道。妈,我等你回来。”他不敢落泪徒增感伤,苦笑着说道。 然后被迫松开了握着宋夫人的双手,目送她离开c国的土地。 在副驾目睹了这一切的少年,面上表情极淡地合上了车窗。 “怎么了?”燕裔关怀她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但他却也知道,问得多了绝对会引起两个人的矛盾。 “没事。”她配感伤吗,她不配,她没有时间。 第273章 毕业考试 基地新兵学员的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燕裔没有拦着她去参加这次考试,而是嘱咐她保护好自己。 但是似乎也不用。 看着直升机上背着伞包站在舱门口的少年,燕裔又在一瞬间把她的背影和那个白发的magician重合。 也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司郁按着基地教授的跳伞姿势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 燕裔不受控制想要拉回她的手就在背后。 她的动作很快也很潇洒,那种空无一物的潇洒。 像是作为神之一手开车那样。 剧烈的风像是一把把软刀割在耳边,司郁眯眼比别人较晚打开降落伞。 享受了一会儿那种生死都置之度外的自由落体。 茂密的丛林,司郁割断了伞绳缠绕在身上备用。 她先去寻找水源,路上和齐芗和克拉巧遇。 “honey!我们一起吧!” 司郁看向齐芗,眼神询问她的意见,见齐芗也点点头,司郁便跟上了二人。 “本次考核只说了有几天的丛林求生,却没说后续,或者怎么结束。”齐芗道,想试探一下司郁看看她知不知道别的什么信息。 而司郁只是摇摇头:“反正我们知道求生只是开胃菜罢了,后续不会简单的。” 燕裔作为主考官设定的考试题,司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背后一定有别的东西。 “我们先求生就好啦,honey在这方面可是宗师!”克拉抱住司郁的手臂骄傲道。 有司郁在,克拉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刚刚明明还发愁的事情,在她面前仿佛已经都不是事儿了。 “先找水源,再说别的。”司郁领着两个女生往里走去。 因为跳伞落点不同,所以,一路上没有再碰见其他人。 找到溪流之后,他们沿着水流往上走,在一处接近山腰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齐芗你留在原地,我和克拉去找些柴火和树枝。” 要搭一个建议的小帐篷遮风避雨,也需要一个火堆找点东西吃。 三个人一路走来,渴了就喝一点水,到现在每个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 司郁把找来的东西都递给克拉背上。 “回去生火,搭个架子出来,我去看看能不能猎个兔子回来。”司郁拔出匕首,往林子更深的地方摸去。 克拉听话地回去,和齐芗生火搭架子等司郁回来。 齐芗用小河里清澈的水洗了洗脸,随后在周围寻找着叶子比较大的树木还有藤蔓。 “你在做什么?我来帮你吧。”克拉跟上她。 “我在找可以搭帐篷的东西。”齐芗割下一条坚韧的藤蔓,教给克拉把它细密地缠在用木棍和树枝搭起的架子上。 克拉效仿,两位女生很快就用藤蔓和树叶做好了简易帐篷的顶端,齐芗则从自己选好的地面上寻找着草皮,掀起大块儿搭在上面,其牢固程度,绝对可以抵挡一些中小雨。 良久,在两名女生开始担心司郁安危时,便见她从另一边的树林中走出,手里拎着一只野鸡,还有两颗野鸡蛋。 齐芗把自己手中烤焦的小鱼苗递了上去,司郁直接用嘴叼进口中,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多吃点是点,不是矫情的时候。 司郁把鸡蛋给他们一人一个,烤了吃了,随后自己去河边处理野鸡的内脏。 血色从指尖滑过,她看着河水里的腥红,有一点烦躁。 很久很久之前,自己被迫进行过野外生存,但当时可没有水喝也没有野鸡吃。 她默默地处理好手里的野鸡,把它给克拉和齐芗去烤熟。 她则检查了一下那个简易帐篷,加固了角落和顶部。 “搭的不错。”她以为自己还要再忙活一阵不能休息呢,没想到他们已经做好了。 克拉有点不好意思:“是齐芗厉害,她搭好的。” 司郁点点头,没看见齐芗烤肉时微红的耳尖。 三个人分着吃掉了野鸡,野外生存条件艰苦,谁也没嫌弃食物难吃且简陋。 齐芗提议她先守着前半夜,克拉守后半夜,司郁是主心骨,休息一晚上就好。 第274章 毕业考试(2) 司郁没同意她们的建议,而是大概分了三段时间,她守凌晨那会儿。 被燕裔管的一到十点就犯困,司郁也没想硬撑, 和克拉背靠背地先睡了,不忘提醒:“谁也不许逞能,遇见危险就先叫醒所有人,不许自己独自应对。” 条件简陋,男女界限自然更为薄弱,这种 时候没人在乎这些。 本来想当独狼的司郁,在遇到克拉和齐芗的时候,因为惦记克拉的安全,就与她们组成了三人小组, 平安地度过了一天一夜之后,她在继续前行和留在原地之间选择先留下来观察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遇到其他人。 没想到又巧遇赵炀以及他的舍友两人。 三“男”两女的组合看起来更为安全。 但司郁直觉考核不会这样简单。 不然野外求生即可的话,大家只要抱团,生存的可能便很大。 既然人多了,司郁提议往上走一走。 在溪流和小河聚拢的地方,有一处湖泊。 赵炀提议在这里休息搭建求生用的帐篷。 然而司郁只是摇摇头,“避开一点水源。” 岸边目标有点大,不知道究竟危险的是野生动物还是人,还是那个考核的真正目的和内容。 赵炀的舍友有点不同意,毕竟司郁之前分明就是在河边搭建的简易帐篷,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 司郁不愿多做解释,赵炀怼了怼他,让他听话就行了。 不然谁不听话谁万一吃个虫宴啊。 齐芗和赵炀的舍友留下来搭简易帐篷,剩下三个去捡柴火打猎。 还真有点原始社会的分工搭伙过日子。 他们扛着柴火回去了一趟,随后司郁抓着赵炀出来打猎。 让剩下三人看看能不能抓两条鱼,多整点东西吃。 赵炀身手也还可以,有司郁指挥,上树掏鸟不在话下。 司郁从地上采了一些可食用的野菜,放在自己编织的背篓里。 突然,二人面前窜过一抹白色的小动物身影。 司郁和赵炀瞬间屏息看着它的动向。 司郁一个手势,赵炀心领神会地轻手轻脚地跟上。 司郁目测那是个野兔,但狡兔三窟,不知道多少个洞口的兔子洞里难抓一只兔子。 司郁根据动物习性用土封了好几个洞口,然后让赵炀在其中一个洞口外面放火烧烟往里面送。 她就趴在外面守株待兔。 不一会儿,司郁一手一个逮住了跑出来的两只兔子。 顺便让赵炀把窝掀了,把里面的小兔子也掏了出来。 “郁爷,太残忍了吧。”赵炀看着那几只傻不拉几懵懵懂懂的小兔子惊恐地蹬腿挣扎有一丝丝不忍。 “爹妈给人吃了剩下的怎么活?不吃他们,咱们怎么活?”司郁打了一个哈欠,“累了,回去吃饭。” 几人走了一天,在这个森林没遇到什么危险才让人十分不安。 司郁指挥两个男生和自己一起加固了简易帐篷,并从湖边观察了一下天色之后,挖了排水沟。 “可能下雨,挖好,挖深一点,别偷懒。” 司郁给伸懒腰的赵炀一个脑瓜崩。 赵炀委屈地把手心里的水泡给她看:“郁爷,我可没偷懒。” “训练这么久了,手心还会起水泡,是不是平常偷懒?” “哎哟,郁爷,哪有咱这么偷懒的,郁爷你知不知道今天咱们干了多少活儿啊。” 牛马都没这么干活的啊。 赵炀苦笑一下,几乎吭哧吭哧低头干活。 赵炀的舍友有一点点不服,但司郁的决策确实暂时没有失误。 入夜,三个男生商量一下守夜,让两名女生多睡一会儿。 但齐芗和克拉不愿意。 “我们进入基地之后没人把我们当做女生,和大家是一起的训练强度,我们也应该守夜。” 司郁点点头,说道:“也行,那守夜时,你俩一起,做个伴安全。” 星子挂半空,司郁走去湖边看了看天空还有周围,他们在这样的丛林里却没遇见毒蛇猛兽实在不太合理。 那么是提前有人进来影响了这些动物的生活习性,所以,其实是有人提前进来布置了考核重点。 而这个重点需要他们自己发现。 第275章 毕业考试(3) 司郁今晚并未深眠,在这万籁俱寂的林子里确认了两名女生安全守夜回去睡觉后,才微微放心,特意留意过谁去守夜,赵炀结束紧接着是赵炀舍友,再往下就是自己。 而明显已经超过了自己该醒来的时间,赵炀的舍友却还没有回来,外面悉悉索索下着小雨。 像是一种沉闷的宣判。 考核开始了。 司郁心底一沉,立刻清醒,起身出去。 淅淅沥沥的雨帘之中,空无一人。 寂静的夜想是野兽的血盆大口,危险的预兆。 她先叫醒了赵炀,接着是两名女生。 “你舍友不见了。”司郁看着地上明显的挣扎痕迹,神色凝重道。 定然不是野兽,如果是野兽的话,他是来得及求救的,而且野兽的目的也不会是他一个人。 司郁垂眸用脚尖撩开地上被打湿的木柴遮挡住的地方,看到更为深色的泥土。 “受了一点苦头,初步判断是轻伤。” 趁他们睡觉来搞事情,新兵学员的仇家也不太可能,那就是,那个真正的考核题目。 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我们进来以后,没发现过危险的野兽,反而开始了过家家一样的日子,这就是问题所在。” 司郁点了点左颊,接着说道:“教官们提前进来布置考题,影响了这些动物的生活习性,所以我们没遇见过丛林里本该有的野兽。” 要么就是往更中心的位置去了要么就是逃了。 “那怎么办啊郁爷?”赵炀忍不住忧心地问道。 “原地待一会儿呗。”司郁一屁股坐了回去,“等雨停再说。” 淋雨前行可不是什么好的决定。 别考核刚开始身体就跟不上了,再感冒发个烧那不直接不及格了吗。 赵炀看司郁这分析完境况,明知道前方有着未知的危险,迷雾一样的困境,却还是这副悠闲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郁闷。 他真的很像那个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女生们回去坐下休息保存体力,赵炀也只好陪司郁坐回去。 小雨就像丛林的小蛇,纠缠下落,滴在人心上似的,带来一点点忧虑。 司郁有点饿,问问其他人,也是如此。 “现在不太好打猎,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挖点虫子吃。”司郁浅笑道。 话音未落,赵炀已经先吐了。 而剩下两名女生,脸色微微发白,倒不至于反应太大。 “郁爷,你认真的吗!?”赵炀洗了洗嘴,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像要去火化一样。 不可避免地,他想起来上次司郁和克拉一起,自己被迫吃虫宴的事儿。 那酸爽,鸡肉味嘎嘣脆,蛋白质是牛肉的五倍。 克拉还好,抚了抚胸口,也不是不能接受。 齐芗咬了咬嘴唇,没有提出异议。 毕竟这种时候,司郁又不会乱开玩笑,害别人。 司郁低头整理一下裤腿,想起一些之前的经历,忍不住有些烦躁。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你们吃虫子。” “呕……” 赵炀又吐了。 等雨再小些,司郁让他们沿着一个方向走,沿途在树干上留下标记。 若能再相遇就一起,若不能就保护好自己。 她要探寻“丢失”的那个人的踪迹过去看看。 一点点拖拽的痕迹,还有人行走还未被雨水冲刷掉的脚印。 司郁在衣服内握紧匕首,小心翼翼地找了过去。 这个方向越走越深,林子里的,都是一些未知的危险。 对于燕主考官出的题,她倒是有点在意。 希望是一些有趣的东西吧。 窸窸窣窣地像是丛林树叶摩擦过的声音,也有点像别的生物伺意攻击留下的痕迹。 司郁警惕地观察四周,偷袭还好就烦被套麻袋。 往深了去,对气氛的敏感让她觉得自己此刻定然是靠近了危险。 如果再往前,她可能真的就没有机会再回去寻找克拉他们。 所以司郁拍拍手,真就掉头往回走了。 暗处的潜伏看着这个不按套路来的少年,都懵了一瞬间。 眼看就要得手。 结果人掉头走了。 第276章 毕业考试(4) 司郁按照克拉留下的痕迹,顺着一个方向摸了过去,捡走之前那个休息地的一些还可以用的树枝。 往前走也是深处,不往前走也会被强行带走考核。 所以走不走,最后都会面临这个考题。 所以司郁选择——随遇而安。 顺路掏了窝鸟蛋,司郁看到了生火的地方。 赵炀手心缠着布条正在干活。 “司郁!”齐芗看见她过来,突然站起。 克拉拿着一只烤鱼,见到司郁回来也十分惊喜。 “我去他被迫丢失的方向看了看,不安全,我们的位置在被人监视着。” 那监视如此准确的情况那就是,他们身上有定位器。 大家都想到了。 赵炀问司郁:“用不用找到定位器,把它扔掉啊,郁爷。” “扔个屁,你要是走丢了,没定位器,上哪找你去,傻了吧唧的蠢孩子。”司郁蹙眉给他脑袋一拳,真是智商堪忧。 “那被抓走咋办啊郁爷?”赵炀有点担心,抓了抓后脑勺。 “抓走省事了,你就接近考核内容了好吗?”司郁翻了个白眼儿。 “那我们主动去接近考核内容不行吗?” “you happy jiu 去。”司郁吐槽了他一句,自己掰下来一点烤鱼吃。 把鸟蛋分了解决饥饿,如果不出所料,今晚守夜的也会丢一个。 就看谁是那个幸运儿吧。 司郁照旧守最后一段。 赵炀叫司郁之前一切正常,可当司郁睁开眼坐在那要死不活的火堆旁时,一个哈欠,火堆因为潮湿,突然熄灭。 司郁依旧有点困倦的眼睛敏锐地扫了一下周围。 随后支着下巴无聊地扒拉灰烬。 他们的后面和侧面都有人来。 “我天,粉头发的……不敢抓啊。”考官们面面相觑,这是裔爷心头爱,哪敢那么对待。 “裔爷说了一视同仁,少特么好心了,还不快动手。” 他们把交流声压的极低,拿着麻袋往司郁的背后靠去。 司郁恰在此时突然转身,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麻袋。 身子比脑袋更快,她迅速下腰后撤,躲开了会被网住的口。 “全部给我醒来,跑!”司郁一声怒吼,惊起林中鸟。 睡着的三个人立马起身,拔腿就跑。 司郁则抄起烧火棍从地上的灰烬一扬。 混淆考官的视野,挨个给了一脚之后迅速跑远。 被阴的考官们抹着眼皮子,眼珠子上面生疼,让烧火灰迷了,半天反应不过来。 “…草……” “这可真不愧是小少爷,就是会玩。” “疼死我了……” 三个考官一边捂着自己被踹到的小腹或者大腿,一边揉着眼睛。 这一遭子可真难受。 这还是他们强掳计划里的第一次滑铁卢。 “草……得,换个目标吧,我要是再来一次得瞎了。” “早就说抓他前面守夜的那个,看着就不聪明,抓他白搭就算了差点招子也瞎了。” 几个考官骂骂咧咧地走了。 而那边逃跑的三个人看着前方断崖,纷纷停住了脚步。 “我们身上有定位的话,那肯定必须是会被抓的。”齐芗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 克拉想了想也是,便忍不住问旁边的少年:“honey,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是啊是啊,郁爷,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赵炀面带希冀地看向司郁。 谁料到司郁非常轻松地耸肩无所谓道:“没有啊。” 齐芗、克拉、赵炀:…… 司郁:“你们也知道,有定位器,最后肯定都会被带走的,而主动出击也很危险。” 克拉:“honey,我们一直逃跑的话也很耗费体力,不合适啊。” 齐芗:“确实。” 司郁:“我们干脆别守夜了,能睡到什么是候算什么时候吧你们觉得呢?” 司郁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因为没睡够又加上这几天提心吊胆也吃不好的缘故。 大家面色都很疲倦。 “吃顿好的去先。” 司郁带着三个人一起去猎点野味,然后烧火做饭。 大家吃饭的气氛相当沉默,就司郁还惬意一些。 “郁爷,你就不紧张吗?” “紧张啊。紧张的我尿急。” 第277章 毕业考试(5) “那郁爷你为什么还这么淡定啊?” “着急也没用啊。” 司郁吃了一口野菜,苦了吧唧地咽下去,想着考完试怎么好好坑燕裔一顿大餐。 随后四个人就在随手搭的简易木架下准备睡觉。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晚上相当安静,没人朝他们出手。 司郁点着左颊想了想,可能是……昨天被她那一把灰扫的不想来了。 几个人也吃不好睡不好的,在赵炀的强烈要求下,司郁还是领人靠近了赵炀室友先前丢失的方向。 越走越深,自然越走越危险。 司郁问他们确定还要接近的话,可就一直往前走了,吃什么苦头别怪她。 所有人都点点头。 司郁无奈只好带着他们接近。 这群孩子。 就是太单纯。 这玩的就是个脖子上悬着一把要命的刀,要落不落的紧张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找你也不知道会不会放过你。 司郁倒想玩一个猫捉耗子,一直逃跑,遛着猫玩,看看最后能怎么办。 结果这几个人不行,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感觉。 提心吊胆迟早会疯,司郁也明白。 便带着他们靠近中心,也没有什么怨言。 终于在一个寂静的晚上,司郁睁着眼,躺进了一条麻袋里。 大抵别人都被打晕了,她没有。 她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她躺在这个麻袋里,睡得更沉。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着双手双脚堵着嘴,关在了单独的房间里。 司郁用核心力量靠墙站了起来,在这个昏暗的房间蹦跶了两下,找到了大概门缝的位置,用肩膀撞了一下。 撞不开,是木门。 还是晚上,没有光线透露进来。 但是这个动静足以吸引别人过来。 外面一阵拆锁的声音,司郁拧了拧腰,匕首的位置已经空了。 浑身上下大概只剩下几个隐秘的自己惯爱藏东西的地方还有小刀。 但是目前这个姿势够不着。 司郁蹦了蹦,没来得及躲开被人踹开门,侧摔了下去。 身子压的胳膊肘发麻,面部肌肉打抽抽。 “吵什么吵!”来者凶悍,把她从地上抓了起来,扔在一边的木板上。 木板旁边有四条铁链,可拴四肢。 司郁感觉到男人摸过来的动作,挣扎的动作微微一僵。 “在乱动就宰了你。” 司郁感觉到腰上的压力,眸子一眯。 不对劲儿。 这个宰——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做。 但是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 直到男人给她四肢上了铁链拆了绳子才取掉她嘴里的布。 “我呸……@#%?*@” 骂挺脏。 给男人听懵了。 “说,你们的领导者是谁?” “是他爹的你郁爷我!d……” 猛的,小嘴被两根手指堵住了。 司郁的唾沫星子都沾了上去,指尖差点抠到嗓子眼儿抠的她一阵呕。 司郁觉得奇了,这真是考核,不是什么禁忌y?! 司郁看着自己四肢的铁链,估算了一下攻击距离,猛的送出一脚。 却恰好在距离那男人裆部五厘米处停住。 “我草我……干死你丫的什么混蛋玩儿……”司郁骂骂咧咧的,主打一个嘴碎。 男人眯眼,拉紧面罩,防止被她偷袭抓下来,随后靠近她,逮住她的手腕上拉,让她纤细的腰肢瞬间呈现一个完美的弧度。 “是想让我在这办了你?虽然你是男人,但似乎也不错。” 热辣的气息喷洒在司郁耳边,哄的她生理性脸红,随后杀人一样的目光盯着男人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 下巴被人掐的死紧,男人的嘴唇挪了过来若有似无的呼吸就在她的鼻尖。 司郁刚想张口一咬,就突然被他一个吐气整的不自在了。 不对,这个气味儿,这个气息她很熟悉。 男人把她手腕的铁链挂在头顶,并说道:“接下来,是对你的审问,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你的老师是谁?你的上司是谁?此次任务是什么?” 司郁眯眸,不说。 男人看她倔强的眸子,点亮了屋内的蜡烛。 火焰闪烁间,司郁看见了屋内那一边,摆放整齐的刑具。 草,草率了,没有把屋子摸完就撞门,还把人臭骂了一顿。 第278章 毕业考试(6) 司郁两腿一盘,往木板床里面缩了缩。 “嗯?说不说?”男人刻意压低到十分沙哑的嗓音像一条巨蟒在司郁周身围绕。 “……”司郁暂时保持沉默。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男人从旁边的墙上拿下一根鞭子。 司郁瞳孔微缩,还留有活动余地的双腿肌肉紧绷,她尝试把挂在头顶的缠手锁镣链甩下来,却是徒劳。 “别挣扎了,那都是特制的。” 男人将鞭子对折握在手中抻了抻,轻轻甩出带起一阵破空之音。 司郁现在都有点拿不准,眼前的男人是准备来真的还是恐吓流。 她咽了咽,在那男人甩鞭子过来的时候,大喊了一句:“我想喝水!” 那鞭梢被男人收住,离司郁的前胸就差几厘米。 她都感觉自己下颌有一阵厉风。 “说出你的任务,就可以喝水吃饭。” 司郁思考了一下。 点了点头,但她却说:“先给我喝口,不然渴死了说不了。” “俘虏,看清你现在的处境,你有资格谈条件吗?” 男人又是一鞭,司郁基因里避免危险的反应让她迅速动了一下。 那鞭梢扫破了她腰处的衣物,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司郁确认了,男人是会真下手。 考核内容,正式开始。 这不是演习。 司郁一阵心惊肉跳,看着男人侧身在挑选刑具。 她脑子极速旋转,意识到问题所在。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是考题,或许会以为这就是一次意外事件。 就在男人拿下一个大拔牙钳时,司郁喊道:“我说!我说!” 他们进入考核之前被告知任务就是进行期末考核,但是她也没有觉得这就是在被逼问的东西。 男人顿了顿,压低声线,问道:“是什么?” “我们一开始被放进林子里,告诉我们有一队野人在丛林里有突破外围威胁到周围安全的迹象,让我们进来把那群野人宰了。”司郁神色郑重,煞有其事道。 “胡说。”男人不信。 司郁瘪嘴,嫌弃道:“你问的,我说了你又说我胡说,哪有你这么玩的。” 倒也没想到她这么能编。 “看来你还不打算说实话,那就只能吃些苦头了。” 男人掏出一把迷药,蒙了司郁的口鼻,在她翻着白眼儿软下去的瞬间,接住了她的身体。 再醒来时,司郁看着自己眼前已经凉掉的饭和水,捧起碗吃了两口。 饿过劲儿了,饭也有点太难吃,司郁暗骂自己居然在这种环境下挑起食来了。 司郁叹息自己被燕裔养娇气了,随后躺下继续睡觉。 这种黑暗密闭的环境只会勾引出她心底的烦躁,清醒的时间大幅度减短,会好一点。 她蹙眉,睡得极其不安稳。 半夜在打喷嚏的声音里醒来。 四肢的铁链还在,她一动便有摩擦的声响,带来禁忌的危险感。 太黑了,无法看到上面是否有什么锁扣,她尽力摸着手上镣铐,探寻哪里有锁眼。 过分安静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司郁的耳膜仿佛打鼓一样听着自己规律的呼吸然后暂时性放弃地躺了下去。 司郁醒来的时间忽短忽长,但她无论怎么坚持也坚持不到有人进来送饭的时候。 或者说,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会进来送一次饭。 而这样持续了几天。 持续到司郁的精神状态有几分暴躁。 她断断续续地入眠,醒来,吃饭喝水然后又睡觉…… 比死人的日子还难过。 她开始省水洗洗脸,擦擦自己身上出过汗的地方。 这么长时间没有清洁自己她浑身难受。 这一次,她吃完饭终于再次等到了那个男人进来。 刺目的光闪的眼疼,司郁看着他的身形,心尖漏跳了半拍。 她刚擦了擦锁骨 此刻正在扣扣子。 没想到男人在看见她的动作之后,手心向上朝身后的人要了一桶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了司郁身上。 司郁无辜的小脸刚刚扬起,就被浇了一个透心凉。 她打了一个哆嗦,却不敢脱衣服。 “很会收拾自己。”男人不知是夸是讽。 司郁垂眸拧了拧身上的水,不接话。 第279章 毕业考试(7) “考虑好了吗?决定说了吗?”男人上前在她警惕的眼神里掐住她的下巴,“还是说,你要继续嘴硬。” 司郁虎牙磨了磨,憋屈道:“好,我说。” 男人放开了她的下巴,坐在了那面布满刑具的墙体面前唯一一张干净的椅子上。 “说。” “说了会放了我吗?”司郁歪头问。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男人冷笑一声。 司郁沉默了,躺了下去,当死鱼。 “不说的话,这些刑具……” “随你便吧。”司郁还翻了个身,蛄蛹蛄蛹屁股。 区区期末考核,还能杀了她不成。 爱啥啥爱谁谁,熬过去再说。 男人看她丝毫不屈服,便拉开了她四肢的链子,让她呈大字型躺在木板上。 司郁那淡然的脸终于给出了一点惊慌的表情。 “还是不说?”男人低头,指尖点在她的裤腰带上威胁。 说了就会考试失败,谁都懂的道理,编假话又逃不过。 司郁闭眼装死,只是被男人抽出裤腰带的时候,身体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裤链被拉开,司郁面上一白。 还是一声不吭。 “不说?不说我可无法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随你便吧,第一次便宜你了。”司郁咬唇扭过头去。 这幅任君采撷的模样让男人突然停下动作。 掐着她的脸猛的扭了过来问她:“谁都可以?” 司郁蹙眉:“我不想说,你又想借此机会上我,我能咋办?!” 上上上,你行你上。 司郁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她几乎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她的考核,他都要亲自来。 男人继续手下的动作,扒开了她的拉链,然后是里面的衬衣。 随着锁骨的扣子解开,司郁的呼吸也变得过分沉重。 再往下……就是…… “害怕了?”男人的指尖勾到一点绷带边,还未见衣服下绷带的样子,觉得手下触感不对,“你这是……” 司郁咬唇:“有伤。” “什么伤?” “肿了。” 好像解释的通。 男人在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司郁膝盖顶起,未留情面地抵在了男人的小腹。 差一寸是重点部位,看着男人吃痛捂着小腹起身,司郁觉得有几分可惜。 她抽动手上的链子,恢复了原先的行动范围。 死死地盯着男人看。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状态十分不好。 脸色苍白满眼血丝,和心底里叫嚣的烦躁倒是应景。 她一点一点扣好自己的衣服扣子,然后在男人面前拉住铁链一寸一寸下拉。 巨大的臂力让铁链那段有些脱出墙体,掌心也因为过度使力破皮出血。 “别动了,没必要!”男人上前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却被她充满攻击力的样子慑的举起手来,想要安抚。 考核是考核,主要有个度。 “够了!” 男人不再逼她。 司郁眯眸看着他,突然压低了声线,故意用那种千撩百转的嗓音要他过来。 男人警惕地走上前去。 司郁站在木板上低了低头,男人抬头不敢放松,时刻警惕她的意外状况。 然而他没想到,司郁猛的低头,搁着面罩吻在了他的唇。 随后是颈部剧痛。 男人晕倒之前看见了司郁得逞的笑。 “老狗。”司郁骂了一声,从他身上拿下钥匙解开了四肢的镣铐。 然后从那一面刑具的墙上寻找着适合的刑具。 没想到在隐秘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颈圈。 “哟呵,挺会玩啊你燕裔。”司郁指尖捏起,看了看那充满禁忌气氛的颈圈。 “知道的以为你是在审讯,不知道以为你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她看了看颈圈地尺寸,和男人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铁链的一端扣住。 很好,现在被锁住的是这个男人。 终于报仇雪恨的司郁扬眉吐气。 然后她拿着手里的钥匙开门出去,结果不成想,外面一直有人守着。 看见出来的是司郁,立刻动手,司郁就算一脚一个撂倒,也还得被抓回来。 索性就放弃了抵抗。 又被一把迷药放倒。 t他爹的药可真多啊,司郁闭眼之前,骂了一句。 第280章 毕业考试(8) 等司郁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囚在木笼浸泡在水里。 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周围不少人都在这个水牢里。 有的吊着双手,有的倒吊着浸水,大多数人都在木笼里。 小黑屋结束了?司郁有点懵。 她看了看周围看守的蒙面人,她弯腰浸入水中,摸到了自己的小刀叼在嘴里,还有一把捏在指尖缓缓靠近了那在水下的门锁。 “喂!干什么呢?!老实点!” 看到司郁动作太大而出声责骂的蒙面人走了过来,踢了一下木笼。 司郁赶紧收手装乖。 看了看木笼其他角落的人,都有一些浑浑噩噩。 “你们来这里几天了?”司郁问道。 第一天不至于这样吧。 “不知道……大概有三四天了吧……” “我去,那不给你们泡肿了吗?”司郁猛的一惊。 “不是一直泡着,会抽时间把我们挨个提起来放风。” 司郁沉默地抚着左颊,好一个放风。 这把人当牲口养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她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叫醒里面的人,却发现这硕大的木笼里,没一个认识的人。 大多不信她司郁她也没办法。 她还想再回去撬锁,却被盯地死紧。 只好静静等待着那个放风的时候。 然而每个人都戴上手铐的时候,司郁发现,这里的行动是有规律的。 只是如果不调动起所有人的反抗,就没有机会。 司郁垂眸看着摆在所有人面前越来越简陋的饭菜。 合着她在小黑屋的时候待遇还是最好的时候了呗。 想想那干燥的地方,确实比在水牢里强。 又观察了一天左右。 他们会挑选一两个人出去审讯,回来时都惨不忍睹。 司郁明白,如果不能推翻他们,那等来的就是考核失败。 晚上,他们会去睡觉,水牢重重上锁,给了他们自己人相处的空间。 这是考核给的机会。 司郁看准了时间,大喊道:“克拉?!齐芗?!赵炀?!西蒙?!邵岂宿己?!” 把认识的人可是喊了个遍。 一片寂静里,慢慢地传来回音。 “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考核,这是考核!不是别的,都给我醒醒,别这样一副自己要完蛋了的样子!” 回应的声音大了一些,多了两个。 “赵炀在!” “honey……我好饿。” 司郁提高嗓门:“把你们认识的人,挨个喊一遍,叫醒!” 水牢里一阵水波推力来来回回地波澜,司郁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趁热打铁。 “你们记得自己的任务是进这个丛林进行考核吗!” “这只是考核!是给我们的机会!现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就在大家缓缓拾起信心的时候,偏偏有那老鼠屎坏人信念。 “说的好听……我们就这样能反抗得了谁?” “不反抗考核失败,你现在不如直接自戕!”司郁骂道,发现这个出声的人是自己这边木笼里的,直接一个巴掌送过去。 “你不想赢,大家想赢,你等到明天直接认输就完事儿了,在这阴阳怪气什么?等我们把你带飞你还想躺赢?!” 说的那个男生面红耳赤。 虽然黑暗里看不清楚,司郁也感受到他的羞愧。 “现在,如果有想要放弃的人,明天直接投降结束!” “不想放弃的人,就听我的安排!” “基地的训练会有伤残风险,但是期末考核也不会要我们的命!”司郁喊道。 嗓子有一点点发烫,有点破音。 “现在,愿意听我分析的靠近一些,这个考核的结束乃至及格都需要我们齐心协力!” 有人靠拢过来。 司郁见自己的话起效,开始点人数。 发现水牢里几乎是大半的人。 “那剩下的人呢?” 邵岂宿己就没有回应她,那样的两个人肯定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所以很有可能,他们在外面,比她还有水牢这些人有更多的机会。 无论怎么说,团结起来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反抗。 她会好好想一想,怎么将那群人玩弄一把。 第281章 毕业考试(9) 两天前,燕裔从木板床上醒来时,一抬头就发现脖子被紧紧勒住。 他垂眸将指尖抚在自己的颈侧,摸到了一个颈圈。 脑海中立刻回忆起,自己被打晕之前司郁那个得逞的笑意。 他动了动胳膊,起身,看到屋内点着蜡烛不只有自己一个人。 也是自己手底下的一个考官。 “老大,司郁已经被抓去水牢,但是你脖子上面那个,钥匙没找到。”说话的人背着身不敢看燕裔。 怕看了挨打。 毕竟没谁希望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被自己手下的人看见自己被牵着着脖子,物理意义上真的被牵着脖子。 他方才进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找钥匙没找到,只好在这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盼着自家头儿赶紧醒来。 燕裔翘腿坐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 那小软包子下手真没收劲儿,到现在他脖子后面都疼的厉害。 “不过老大,你都那么放水了他都忍心给你拴这啊。” 燕裔点了根烟,嗓子有点哑:“他最后看出来我是谁了。” 每次司郁睡着他都会过来给她暖暖身子,擦擦脸揉揉胳膊腿儿,并把自己的罐头都添给她那份儿饭放在床边。 考核区条件特别简陋,给她喝的水都是过滤了两遍的。 所有人都说大公无私的裔爷在那小少爷身上一再打破原则,期末考核都给司郁作弊。 这几天他最过分的事儿也就是,给她泼了一桶水。 只是那水浸泡过药的,好让她避虫,防叮咬。 本来是司郁只要挺着,在这种“折磨”下,挨过去,就及格了。 但是没想到,忍了这么多天,发现了他的身份之后在他心乱时用美人计。 骗他走过去接近了这小软包。 真是…… 这些都还好,燕裔主要还惦记之前司郁膝盖那一下子,差一点就到了重点部位。 燕裔叹气,可这些司郁不知道,而且看司郁那表情就知道,考核结束小软包又得生气。 “老大,老大?” “没事,你说司郁被抓去水牢了?” “是,按流程来的。” “……”燕裔揉了揉太阳穴,“你换个屋不就行了么。” “老大,作弊不带这么做的啊。” “那我媳妇儿我不给他做给谁做。”燕裔冷道。 燕裔想起之前借机剥她衣服调戏她的时候,指尖的触感,又让他想的紧了。 哪哪都嫩,哪哪都让他喜欢。 “老大,重点是,你脖子上这个钥匙没了。” “备用钥匙在椅子背后面,拿给我。” 燕裔两指卡住颈圈,挪了挪,接过钥匙摸到铁链的卡扣,解了开。 “去把司郁从水牢里提出来。” “老大……你就不期待能把你锁这的小少爷究竟能干出点啥吗?”反正他是挺期待的。 …… 又大概过了一两天,司郁又与所有人制定好计划,告诉他们只要拼蛮力就行。 然后…… 水牢放风出去之后,考核现场发生了从未有过的混乱。 “给我打呀!”赵炀率先大吼,拿着脑门子把旁边的蒙面人撞下水,然后又蹦起来踹了一脚,差点自己躺地上没起来。 赵炀首战告捷,剩下的人斗志昂扬,纷纷效仿。 克拉一个下腰高抬腿,瞬接下劈和蒙面人打在一处,司郁看准机会一个起跃用手铐链卡住他的脖子。 “克拉!拿钥匙!” 克拉抓住钥匙之后,司郁手心绕后使力,给人放倒。 她作为第一个解开了手铐的人,帮助剩下的队友一起。 大家混乱战斗在一处。 有人拿出手枪震慑,把新兵吓倒不少。 司郁咬牙翻了过去把人扑倒,夺下手枪,发现子弹是假的。 她死死按住地上之人的脑袋,大喊:“子弹是假的!放心打给我把你们的怨气都撒出来!” 都经受过虐待、审问,所有人肾上腺素飙升,瞅准蒙面的人就是一顿揍。 外围准备谨慎潜入进来救人的邵岂和宿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场面都懵了。 “邵岂,你见,见过这样考核的吗?” 邵岂摇摇头。 他俩靠配合逃了出去,却发现无法结束考核,那么考核的内容可能不只是逃走,而是一起反抗。 所以他们又回来想办法从外潜入,看如何攻破。 只是万万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这到处拆家的场面。 第282章 毕业考试(10) 别人的混乱战斗甚至出现了原始的厮打,而司郁观察战况,找到了这里应该是为首的蒙面人。 她看着那个身姿高挺,握着鞭子朝这边控制局面而走来的男人,率先发起攻击。 “克拉!” 一声呼唤,克拉瞬间明白,站直身子和司郁打配合。 她迅速起跑,双臂撑过克拉站直身子的肩膀,把自己甩了过去。 双膝飞跃空中,男人甩鞭过来,司郁抓住借着力道,坐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从后面捧住了他的脸。 “哎呀又见面了。”司郁冷笑一声,掐住他的脖子,“说说,你是谁吧?” “不说的话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哦。” 司郁故意逗他,两腿交锁在他胸前,男人一个后仰,司郁瞬间换了姿势改成面对面。 男人腰力不错,没有摔下去。 “腰挺好。” 是挺好的,亲手体会过。 司郁和他墨眸相对,突然抬手握拳速击。 男人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接住她的拳头。 只是没想到她力道这么大,直接隔着他的手背就打了过来。 他面上钝疼,放下了她的小身子准备认真对待。 然而他才和司郁过了两三个回合,就被她偷袭,一把药粉糊了一脸。 面罩虽有抵挡,但终究甚微。 他的动作越来越沉重,最后慢半拍的动作只能看见司郁捧着一大把药粉捂在了他的口鼻。 他只能被迫看着司郁得逞的笑意,闭上了眼。 解决了这个男人之后,司郁让人把他拖进审讯室,然后带领着所有人把这些蒙面人关起来。 一阵混乱结束,司郁坐在椅子上,看着被关在水牢里的蒙面人们,惬意地喝了一口肉汁儿。 “你们的罐头不错。”这是司郁从房间里搜刮出来的。 就是有点奇怪,她在黑屋里吃的饭和这个味道有点像。 蒙面人们不知道在交流什么,反正是不说自己的身份。 而她也知道这些人是教官们,但是他们不说,那她也不说,诶,就是不说。 赵烊狗腿地给司郁捏着肩。 “郁爷,你看人都抓起来了,怎么办?” “凉拌,泡泡澡再说。” 考核还没结束,这的生活就不能停。 “我去找找考核结束的要点,你们看好了人,但是别动面罩也别再动手,听见了吗?” 赵炀点头哈腰连忙称是。 司郁颔首,把目光转向另外一个屋子。 那里,有她想要见(wan nong)的人。 男人被用了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司郁就找先前用过的颈圈给他套上。 把他放在审讯椅上束缚四肢,然后亲自端来一盆水,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泼在他的脸上。 男人猛然惊醒,湿透的额发垂下,滑过一道水帘眼前的视野逐渐清晰,他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拿着鞭子的少年。 “哟,醒了啊。”司郁冷笑了一下,鞭子甩过,在他的腹肌前,扫破了那里的衣服,在肌肤上恰好只留下一道红痕。 和之前司郁自己被扫到的地方一样。 男人喉结微动,此时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就枉做这次的主考官了。 他尝试着说服眼前的人先放过自己,再听他慢慢解释。 然而他刚动动脖子,就发现先前摘下的那个颈圈又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脸色不由得一沉。 “先摘下来,咱们回家再玩,嗯?” 听到这话的司郁做出一副十分不解的表情来,问道:“回家玩什么意思,这位考官,我认识你吗?” 男人用的就是自己的本音,但没想到司郁根本不认。 他仍旧尝试着说服司郁,让她先放过自己,以后怎么算账都行。 “你先把我的面罩摘下来,好不好?” 男人好说歹说走的怀柔政策,然而司郁假装听不懂似的,独自坐在阴影里甩着鞭子。 任谁听了都要心惊肉跳的。 太禁忌了。 男人脖子上那个,还有司郁手里这个,放在一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估计男人也没想到,明明给人作了弊,也没用刑,却还是得到了这样的对待。 他不知道,司郁想发泄的不是被拴紧的感受,而是那吃了睡睡了吃的那几天,她心底叫嚣的烦躁。 她在新兵面前装的很好,但是一回到这个小黑屋,在黑暗的阴影之下,还是忍不住让心底的这点阴诡东西散了出来。 第283章 毕业考试(11) 她捂了捂脸,低声问道:“有泡泡糖口香糖或者软糖也好。” 这东西还是压一压比较好,总不好让它一直疯狂滋长。 男人说自己裤兜里有,放开他,让他拿出来给她。 而司郁拒绝了,并上手自己掏。 小手伸进裤兜里,摸了摸,摸到一块儿口香糖。 她赶紧拿出来塞到嘴里,有些着急自然也就没看见男人因为她小手触碰过大腿外侧,而变得有些紧绷的面部肌肉。 咀嚼了两下,效果不是太好,但聊胜于无。 她吹了两声口哨,又面对男人,看他那双墨瞳。 “说吧,结束考核的要点是什么?” “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男人被捆在背后的手正在找着机会磨着椅子,想要拆开绳结。(审讯啊你没事吧,审讯不捆手吗) 司郁看见了,拎起男人背后的手看了看,给他脚下松绑,随后抓住铁链把他所在木板前。(审讯啊,谁家审讯不捆啊。) 男人被牵的一个趔趄,看着她凌乱的假发顶,最终还是轻轻叹口气,顺着她来。 男人被绑在了木板上,有些无奈道:“玩够了可以消气么?”(审讯审讯,咱都看看语境啊拜托,傻么。) 司郁冷哼一声,傲娇道:“玩够?考官你以为我在玩?” “说出结束考核的要点,我自然就会放了你。” “不是我不说,是只有我有权限结束考核,放了我,好么?郁宝?” 见男人自己要亮明身份了,司郁一把抓下他的面罩吻了上去。 然后学着他之前那样,拆掉了他的上衣还有裤腰带。 但是司郁就无情地多了,她动作碎。 看着男人额头上激出的薄汗,司郁又突然起身离开,让燕裔不上不下的。(用刑具了审讯审讯,看看语境真的是求求了。) 眼里全是邪火儿。 她坐在一边喝着水,开了一个罐头吃,问他饿不饿。 饿的话就把权限给她。 “放了我吧,求你了郁宝,嗯?” 司郁看着男人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回去后肯定还会报复回来,所以现在她就得直接玩够了才能不亏本。 她压了压心底的烦躁,过去支着上身俯视他,看着他微微张开的薄唇,因为进来考核身上藏得小武器比较多,还真没有任何糖,也没有接吻糖。 没情调,司郁暗暗觉得无趣,就把自己嘴里的口香糖渡了过去。 命令他:“嚼,嚼够一百下要接吻。” 男人听话地开始咀嚼,甚至在够了一百下之后,主动邀请司郁低头亲吻。 司郁揪起铁链,如他所愿,低头吻了下去。 一个薄荷味儿的吻结束,司郁又寻找着屋内还有什么好玩的审讯用的刑具。 拔牙钳,剔骨刀,穿刺环......没有司郁中意的那种刑具,她就放弃了继续寻找,而是又把目标放在了燕裔的身体上。 如果不趁此机会把男人的身体研究个遍,岂不可惜? ......(好了,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想看,我也爱写,但是为了肾核大人的工作,我就不写了哦。) 燕裔由此还明白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方式,简直是在人的神经上跳舞,在这种方面掌握对方。 司郁也有些累了,撩起外套衣摆,给他看了看自己白皙的腰,甚至就在他面前用衣服沾水擦了擦。 是一件燕裔带到考核区的贴身上衣。 燕裔一双幽深如渊的墨瞳死死地看着司郁那一本正经实则诱惑的动作。 呼吸加深种,他尝试着轻抬手腕,想要把拴在手上并被抬高至头顶的铁链放下来。(挣脱的动作也蛇黄的话你脑子有问题。) “哎哎......你干什么呢?” 司郁眼疾手快地过来抓住了他,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考官不乖哦?”她拿起那个审讯用的刑具。 男人呼吸急促,眼尾微微发红,嗓音喑哑至极:“司郁。” 带着点儿警告,然而此时的司郁理智正在和烦躁交战,脑子里乱的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她刚刚拿起羽毛,就晕倒在了燕裔怀里。(大哥啊,晕倒咱们蛇黄这东西咱无话可说嗷,别太荒谬我就是说。) 第284章 看祁医生 不过好在只是恍惚了瞬间,司郁眨眼逼迫自己清醒过来,一睁眼抬眸看见男人担忧的表情。 司郁咬牙捂着太阳穴,艰难地从他腿上起身。 男人赶紧捧住她的细腰把人搂在臂弯,低头仔细观察她的双目。 有时候人的眼睛能极大程度反映一个人的精神状态。 方才燕裔被折磨地不上不下,才忽略了细节。 此时司郁的眼白之中,遍布红丝,有一种极力压抑的痛苦。 理智和烦躁似乎有些冲撞。 “别憋着,哪里难受你就发泄出来,哪里不舒服?”燕裔低声问她,语气担心地有些急。 司郁把额头抵在燕裔的肩上,身躯微微颤抖。 几分虚弱道:“燕裔我头疼。” “钥匙给我,想玩什么回家玩,随你玩,现在结束考核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不要去不要去看医生……”司郁抓着他的前襟,害怕地哭了两声,“燕裔,我头疼。” “好,不看不看。” 燕裔一再保证听她的话,司郁才把钥匙递给他。 燕裔解开脖子上还有四肢上的铁链,嘱咐她在这休息一下,他立马去结束考核。 主考官权限的一声信号枪响,司郁被迅速跑回的男人用一个棉外套包住,从头到尾裹在了怀里。 “直升机带医生给我迅速派一个过来,别的可以慢,这个必须快!” 燕裔拿着联络器一声令下,不消片刻,停机坪上空传来风动。 他大步上前抱着司郁立刻登上,嘱咐医生好好检查。 司郁有点迷茫地依赖着燕裔,胳膊腿都没什么事儿,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长时间的精神损耗让她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叫祁东临再来基地。”燕裔捋开她的额发,抚摸她的小脸儿,用指尖轻轻揉开她的眉心。 早知道她精神虚弱,便怎么也会阻拦她参加此次期末考试。 期末补考就行了,有他在有什么规矩不能暂时改一改。 他心疼地把人收到自己怀里。 像是一条巨龙,认认真真勤勤谨谨地守护着自己怀里小小一团儿宝物。 祁东临被人紧急叫到基地的时候,以为燕裔出什么大事。 结果是看见了他怀里那个缩着四肢窝在棉袄里睡觉的小司郁。 “给他看?”祁东临恍然大悟,把手机收起来,“那把他叫醒吧。” 他来得急,喘着气平缓着呼吸。 办公室内,司郁抓着棉袄的边,睡得安安静静。 燕裔捏了捏她的小脸儿,没反应。 随即对祁东临说:“等等吧,叫不醒。” 祁东临:…… 别胡说,他可看见了嗷,那根本就没叫。 祁东临无奈地笑了一下,知道这家伙宠他男朋友,只好拿出自己的扑克牌,洗了洗。 燕裔看着他的牌,鎏金边的精致,金属镶嵌,一副牌也做的这么华贵。 “国际区你经常去?” “你不是也去过吗,我之前长时间在那边浪。”祁东临邪笑着,指尖弹出一张牌,飞回时又稳稳接住。 “这一手你知道吗,我偷学的。” 燕裔垂眸用湿巾给司郁擦了擦额头,“怎么是偷学?” “不敢拜人为师罢了。”祁东临摇头有几分自嘲。 祁东临看了看躺在燕裔怀里的司郁,估计司郁认识。 “和magician有关吗?” 祁东临微微一顿,掩盖破绽道:“是吧。应该。” 燕裔眉梢微挑,刚想继续问,就见怀里的人翻了个身。 他趁机捏着她的小脸儿把人叫醒了。 “唔……干嘛啊,有没有泡泡糖吃。”司郁睁开那双带着红丝的双眼,睡过觉之后好一点,但心里还是难受的发乱。 燕裔抱着她从抽屉里找了一块儿,超市普通的那种,不是司郁定制的牌子。 但是也还行。 司郁放进嘴里嚼了嚼,把脚从棉袄里伸了出来,问他:“祁叔叔来这里干什么?” “给你看看。” 燕裔哄人的话都打好了草稿,万没想到孩子根本就没有拒绝。 这倒是让他奇了,孩子不是挺抗拒看医生的么。 换祁东临就行了? 他想着,便抬头冷睨了祁东临一眼。 祁东临被眼神刀莫名其妙的剐了一下,最后看见司郁和燕裔悄悄说着什么给他晾这了。 “我去洗个澡再来!”司郁裹着棉袄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留下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互相看不顺眼。 第285章 恋爱的第三个牺牲品 司郁换了身干净衣服回去的时候,面对面坐下,和祁东临使了个眼色。 祁东临邪笑道:“裔爷,出去回避一下?” 燕裔让司郁放心看,有什么事儿就叫他,他就在门外。 司郁点点头,乖巧地坐在祁东临对面,等燕裔出去。 房门关上后,司郁整个人变了一个模样。 乖戾,烦躁。单腿翘起,把自己本来的模样摆出来给祁东临看,让他好做出初步判断。 “长时间没有安抚,烦躁加重。”祁东临把扑克牌放在桌面上。 司郁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一个泡泡糖放在嘴里。 “燕裔发现了你的白发了吗?” 祁东临问着,用扑克牌摆好,准备下一步疏解。 “他那么善于观察的人,那双眼睛估计早就知道我的粉发是假发了,只是怕我们的关系降到冰点,就没问我。” 司郁揉着太阳穴,按祁东临的指导接受治疗。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次的期末考试你一定要参加吗?” 祁东临通过聊天让司郁放松精神,方便下一步动作。 “巴德还在基地,我担心会出事。” “魔术师,拜托你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一连几天,你是不是经历过黑暗囚禁?” 司郁点点头,但也因此有些疑惑,她经历这种囚禁一般会很难过,第一次被方古关了小黑屋,她当时用疼痛保持理智。 这次虽然也难受的厉害,但是却比上一次好一点。 “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燕裔已经起到了安抚的作用。”祁东临道,“你没发现,你在燕裔怀里总是睡的不错吗?” 司郁的食指抚过左颊点到下巴,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他给我很多安全感。” 这也是她不吝啬自己的依赖和温软的原因。 “如果相关情况,你再感到难受了,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找燕裔哄哄你。”祁东临的牌已经布好,“看牌,别抗拒。” 司郁垂眸听话地按照祁东临的指示,接受疏解治疗。 “还有,以后不要这样逼迫自己,毕竟我和燕裔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瞬间出现在你的身边。” 一番疏解,司郁略显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小憩一会儿。 “多谢,相关费用后续我会打到你的卡上。” “让你男朋友掏,他有钱,我还能多要点。”祁东临打了一个哈欠。 “多要点?他的钱也是我的钱,拜托。” 现在司郁俨然已经开始把燕裔的钱划为自己的钱包这个范畴。 祁东临频频点头,道;“是是是,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我一点也不敢多要。” 这两口子天天就拿他开涮,祁东临是真无语。 两个人的恩爱总要有第三个牺牲品。 祁东临捂着脸,主要是怕挨打,所以一点没敢质疑。 就当他倒霉,摊上这俩个大佬谈恋爱,成了俩人爱情路上的垫脚石。 权当积德了,他和他那么多情人分分合合的,就当提前学习怎么真正谈一场恋爱了。 “那,一会儿怎么告诉燕裔?” “就说我之前吃过苦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就瞎编不就行了吗。”司郁微嘲道。 祁东临麻辣,就知道自己扯上magician就一点原则守不住,职业素养被败坏。 祁东临真想仰头捶胸顿足啊。 司郁收了收周身戾气,率先开门出去。 燕裔下意识把她搂在怀里,问祁东临怎么样。 祁东临心思打了个转,正色道:“听说小司郁成长缺乏家庭陪伴,之前吃的苦太多,孩子精神上又没有什么依靠。” 燕裔把司郁搂地紧了紧,低沉问道:“那怎么办。” “哟,咱裔爷,小司郁不是有你了吗?裔爷你有空多陪着孩子不就好了吗。” 裔爷颔首,托起司郁的小下巴,看着孩子恢复如常的柔软目光,心里更是心疼地发酸。 “对不起对不起......”他把人抱起来放在臂弯,吻着她的眉心,一下比一下珍重。 司郁紧紧搂着燕裔的脖子,委屈巴巴地蹭了蹭他的侧脸。 “燕裔,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燕裔郑重地说:“会,一定会,永远会,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没有离开你的机会。” 祁东临这个大电灯泡子牙酸的吱吱作响。 第286章 司郁出基地见别的男人 整个新兵区,司郁可是因为这次期末考核出了名。 毕竟以往考试,见过团结作战的,见过里应外合的,也见过宁死不屈的。 就是没见过油嘴滑舌煽动所有新兵学员进行推翻性反抗的。 考核题目就是考核他们的综合能力,经历身体和精神上痛苦的审讯,并且保住秘密,坚持下去,寻找机会反抗,这考核就完美及格。 每年都是这么考的,方式不太一样,但总归都是这个主题。 只是今年考官从上到下都被司郁这小子玩了。 除了主考官以外的考官全部被关了水牢不说,可让这些新兵学员扬眉吐气了。 有人听说主考官还被司郁囚禁了半天,不知道真假。 沃草,囚禁啊,就凭主教官燕裔和司郁的关系,囚禁起来能干什么,不是大家多想,而是没发生什么才奇怪好么。 不过,看主教官燕裔最后抱着人先行一步的着急样子,估计是因为司郁后来身体出了什么事,才赶紧结束了考核。 不然这些考官怕是要吃好几天那在水牢的苦头喽。 主考官最后会不会玩坏都不好说。 教官们在食堂议论纷纷,看着燕裔拉着司郁进来的时候纷纷正色不敢再说。 “我拜托伍叔给我准备好了食材,我给你做一份儿烤肉拌饭去哦。” 司郁笑着撒开了燕裔的手,跑去了厨房。 知道内情的,不知道内情的都夸赞燕裔好福气。 “小少爷懂事又贴心,燕主教官好福气,哈哈哈哈。” 只是自家裔爷老牛吃嫩草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不敢多说。 司郁端着一盘烤肉拌饭出来的时候,热气腾腾的小脸上沾了一些污渍。 燕裔拉她坐下,拿出湿巾轻轻给她抹了一把脸。 “辛苦了,改天我做鱼汤给你喝。” 司郁一听这话,还期待他赶紧尝尝的小心情瞬间凉了半截。 但司郁不好打消男人做饭积极性,只微笑说了一句漂亮话:“好啊,那肯定会比上一次还要好喝。” 燕裔耳尖微红,拿起餐具尝了一口司郁做的烤肉拌饭,夸道:“一如既往的好吃。吃了你做的饭,别的什么我都不爱吃了。” 虽然土,但却说到了司郁的心坎儿上。 “这辈子只需吃我做的饭,如果让我发现你吃了别人做的饭,你就要当心了。” 司郁举起自己的小拳头晃了晃威胁燕裔。 别人看了只觉得小少爷娇憨可爱,用她的拳头这毫无威慑力的东西威胁得了谁。 但是燕裔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先前考核混乱时,他没完全接住的那拳力道不小。 “好。” 燕裔给她又盛了饭,俩人这才温馨地坐下一起吃饭。 而旁边的教官们,有对象的没对象的,都被这恩爱秀的牙酸。 两人吃完饭回宿舍,司郁被燕裔抱着睡了午觉。 燕裔看她十分疲惫就没叫她下午参训,毕竟期末考核已经结束,及格的留在基地,不及格的以及考核失败的被遣返驱逐。 所以现在的训练轻松一些,就当放假休息。 然而就在燕裔走后没多久,司郁就被手机的提示音吵醒了。 加上腕表的体表震感,司郁蹙眉瞬间清醒,打开了黑色平台的消息框。 [coser:雪禅找你,说是和那个道上的狙击手还有邱家的事儿。] [郁:行,今天下午我就出去。] 司郁起身穿衣服,拿起通行证就出了门。 在她出门之后,得到小少爷出门禀报的燕裔也开上车出去。 一开始,是怕司郁遇到危险。 之前司郁出事之后,他担心的不行,说了想接送司郁来着。 这小软包自己也不记得,也不报备。 只是没想到,司郁不跟他报备的原因居然是为了见一个男人。 一个……160看起来就娘们唧唧的男人。 燕裔看了看自己的身高,蹙眉不解。 第287章 被小登算计 燕裔坐在车里,看着街角这毫无人气的咖啡馆的角落里那两个人。 司郁坐下之后,她对面那个少年就极为热络地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邀功,也好像是在诉说浓厚的思念。 男人握着方向盘,骨节微微发白。 咖啡馆内, 祁雪禅从司郁下车开始,双眼就没眨过,一动不动地盯着司郁。 直到她坐在自己面前。 祁雪禅甚至好想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胸前。 “哥哥……”好久不见的人,让祁雪禅心底的思念汹涌成海。 而司郁被这带着蛇性幽蓝双眸注视的感觉,还是熟悉的不适。 被毒蛇盯上真不是什么好感觉。 “有事就赶紧说。”司郁的指节敲击桌面,这种时候她有几分不耐烦。 “哥哥就不想我么?”祁雪禅可怜兮兮地用小拇指勾住司郁的食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拜托你有事说事。”司郁触电般收回了手。 “哥哥,你不想我我便不说了。”祁雪禅垂眸很是伤心地缩回了手。 司郁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行行,想你了。”想你去死。 司郁忍不住挡着脸翻了个白眼儿。 “真的吗哥哥!”祁雪禅像个孩童吃到糖果一样开心,他好像得到了什么珍宝似的,忍不住地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司郁。 “哥哥,那个白毛让我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祁雪禅指着自己的手机,“让我加哥哥一个微信发给你好不好,好不好?” 小破孩子心机还挺多。 司郁无语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让他扫码加微信。 与此同时,背后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更为强烈。 司郁蹙眉看去,又看不到有什么人。 “都发你哦哥哥。”祁雪禅满意一笑“这样我就可以随时联系哥哥了。” 他开心的捧住手机,就像是信徒捧住他最虔诚信奉之神的手。 司郁垂眸看着微信上的文件,发现里面的东西也并不全。 被这小登儿给算计了,司郁没忍住抚着左颊气笑了。 就为了加她个微信玩特爹的这一手。 “东西不全。” 一个两个的心思怎么都这么重。 一个燕裔一个祁雪禅。 一个赛一个爱玩心机。 “没有啦,哥哥,那么多细节的东西当然写不进去,但是哥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我,我很愿意为哥哥解答。” 祁雪禅笑的纯真,混血儿那苍白的脸下面不知道是怎么样一颗黑心。 司郁吐出口气,忍住额角的青筋直跳,问他:“道上狙击手怎么回事。” “祁中行请来杀哥哥的,但是那次行动失败被人一枪反杀,正中胸口,怕被寻仇一直在隐藏踪迹,现在被我抓到,就在……嗯,祁家,哥哥要和我回去看么?” 祁雪禅隐隐有些期待。 司郁恶寒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没有拒绝祁雪禅的邀请。 这个人,她必须见。 当时营救陆雨,外面有一个燕裔的人,也是狙击手,如果她记得没错,那个狙击手是萧诉,曾经道上的no.2。 能让no.2没拦住的狙击手,她可不知道现如今是哪位了。 “还有,邱家怎么回事?” “这个事儿就说来话长了。”祁雪禅的笑也淡了下来,觉得有几分棘手地蹙眉道:“邱家拿到了盘卧山之后,那块儿地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 “反而是让他们亏了本。” “当时是邱家和迟家一把赛车定生死,迟家的赛车手那位女生,其实是哥哥你伪装的,对吧。” “所以他们怀疑是燕裔和哥哥你的阴谋。” “毕竟哥哥和燕裔的关系看起来可不一般呢。” 说到这,司郁都听出来这小子浑身上下蔓延着多大的醋味儿。 “祁雪禅,你给我正常点。”司郁蹙眉。 “我哪里不正常呢哥哥,我只是喜欢哥哥罢了。”祁雪禅上身微微前倾,白色的毛领大衣微微后落,露出他瘦削的肩头。 司郁只觉得头疼。 这种小破孩子最烦了。 “祁雪禅,首先我不喜欢你,而且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想我们就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了。”司郁冷冷道。 第288章 去祁家 “哥哥你别不要我,我错了哥哥,求你。”祁雪禅期期艾艾地恳求着。 司郁有那么一点点的麻木了。 可能祁雪禅就是这种家庭缺爱的小变态吧。 “邱家不会就这么简单,杀我的两次很多证据反而指向了迟家,还有gs组织,你查到什么吗?” “lotus,莲花,gs组织的一个高级组织成员,我用黑道的特权伸进了较为阴暗的存在,他现在在c国。” 司郁微微一惊,突然脑子有点乱。 “祁中行想杀了哥哥,gs组织找过他合作,其实祁中行没有答应,但是他却也因此利用这个机会插手了,助推之中,让我们以为是gs想杀哥哥,其实不是。我只知道gs好像在国内悄悄找合作渗透势力而已。” 祁雪禅说着,一直在观察司郁的表情,知道gs是现在她比较惦记的事,于是便把自己查到的其中相关都告诉了司郁。 司郁或许明白,国际区的势力只要她动了,为司家小四的身份动了,各方都会摸过来的。 搞不好最后gs就真的想杀了自己。 司郁蹙眉,问他:“能查到gs在找谁合作吗?” “不瞒哥哥说,我的人查到是迟家。” 闻言司郁微微一惊,她瞬间联系到年前外船入海,迟家作保的事情。 迟家啊迟家。 如此看来,两次刺杀似乎就是邱家和迟家分别做主喽? 司郁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我知道的目前就这么多,哥哥要和我回家去看看那个狙击手吗?” 司郁思考着,缓缓点了点头,猛地问道:“你没虐待他吧,别告诉在他手脚都被你碎了,那我可就不去看了。” “没有哥哥,我怎么会是那么狠心的人呢,既然他是哥哥你需要的人,我当然会好吃好喝地对他。”祁雪禅作出一副伤心状。 司郁不是很信。 她和雪禅并肩走出咖啡馆,司郁戴好了帽子和口罩,和雪禅一起上了雪禅的车。 一直在观察这一切的燕裔眼神凛冽牢牢锁定那个只有160的少年,无法言语的危机感从心间慢慢往四肢百骸钻。 小软包性取向不是女,但是也有可能是别的样子的男生。 燕裔此刻阴沉的像一把浸古寒川的霜刀,他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司郁敏锐,不过多久就发现了有人在追踪他们,于是和司机换了位置亲自开车。 联想之前自己背后那强烈的被监视感,司郁明白这或许就是一个人。 她没隐藏实力,直开到祁雪禅拿着塑料袋狂吐不止。 司机是祁雪禅的手下,自然心疼这位刚刚上位且日夜操劳的小家主。 而司郁面对他们开车能不能慢一点的要求是—— “想被人知道我们的踪迹然后被暗杀吗?我不想。” 司郁毫不留情地踩下油门,从后视镜看到祁雪禅越来越惨,仿佛随时能死去的样子心里隐秘地出了口气。 这小变态终于被治了。 司郁开门关门下车,看着祁雪禅被搀扶下来一副站不住脚的虚弱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哥哥......很开心吗?” 司郁眯了眯眼,笑得清浅微微含有冷厉,道:“也一般。” “如果哥哥想笑就继续笑吧,出声取笑我也可以,只要哥哥开心。” 6,祁雪禅又在犯病了。 司郁收起微笑,跟在他虚浮的脚步后,进入了祁家大门。 祁家在他的要求下,所有布置都大变样,尤其是钟爱白色的雕塑与摆设。 花园内无数与人等身的白色雕塑有各种各样的姿势,栩栩如生。 “哥哥,你看那些白色的雕塑,都是我用活人浇灌水泥又裹上石膏做成的哦。” 司郁白了他一眼,一点没信。 祁雪禅见司郁没露出自己想要的害怕神色便忍不住有点生气。 “哥哥为什么不害怕?” 司郁挑眉问道:“怎么,还是真的啊,我给你说,你家这些雕塑来论这门艺术,不现实。” 首先那些雕塑几乎和人等大,如果要里面是人再灌了水泥后裹上石膏,那就要大一圈,最起码是个巨人。 祁雪禅瘪嘴,可惜道:“为什么骗不到哥哥,哥哥要是害怕了说不定会钻到我怀里来。” 司郁觉得有点可笑,燕裔那体格她跑他怀里那叫钻,但是祁雪禅这个160小体格,怎么钻? 别太搞笑。 第289章 那个狙击手 穿过祁家被人层层把守的走廊,她终于在一道门后看见了那个狙击手。 只是那模样实在惨了些。 “你不给她看医生吗?” 司郁看着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儿,胸前的肌肤像是已经溃烂。 这个女孩儿根本不避讳任何人的到来和观看。 “当然不是了哥哥,我找人给她治好了伤,就在伤口愈合只剩下表面的时候,她死活不让治了,就这样了。” 司郁若有所思地走上前去。 那女孩儿冷哼一声,突然翻身背对所有人。 桌子上的食物和水一动不动。 “她这是想寻死啊。”司郁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好赖活着不比寻死强吗。 所以,“你之前是把人绑住治的么?” “她养伤时被我的人抓住,来了这就寻死,可是哥哥你需要她,所以我就没让她死成,当然只能绑住手脚治了。” “现在这种程度的表皮溃烂又死不了,我就没管,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司郁蹙眉摇了摇头。 “所以哥你需要她做什么呢?” “问清底细。”司郁道。 但她觉得这个女孩儿应该什么也不会说了。 她坐在这个女孩儿旁边,把人强硬扳过来看前胸的伤口。 “再不治疗的话只能全切了,我学过医,你确定以后你要面对这样的身体吗?” 虽然不歧视残缺,但是哪有故意把自己搞残缺的人呐。 那女孩儿使劲挣扎却发现司郁的双臂强硬如铁她丝毫挣扎不开。 “我想死!你又能把我怎么办!” 司郁“啧啧”两声,“实话告诉你,死不了,这个程度完全死不了,你的身体机能在维持,细胞在愈合与溃烂之间平衡,你根本死不了。” “我总会找到机会!” 司郁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妹妹,满屋子的硬物,四面的墙,你若真的想死活不到现在。” “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把这顿饭吃了,吃饱了,然后牟牟劲儿,找个最硬的地方直接撞死自己岂不省力。” 这个粉发少年明明是笑着的,可那表情却冷漠乖戾到极致。 祁雪禅的心脏怦怦直跳,看着粉发的少年忍不住地把司郁和magician的面容重合。 就是一个人吧…… 哥哥为什么和他玩cosy呢。 这个女孩儿被司郁慑在当场,四肢好似失血了一般僵硬,一时不知道是该寻死还是该听她的,吃饱了再寻死。 “你没有死的决心,别玩这一套,我有事问你,问完了就给你放了。”司郁指了指门又看了看祁雪禅。 祁雪禅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的表情,想开口争取留下,但司郁一个多余地眼神都懒得给他。 祁雪禅只好低头走了出去,好像被主人抛弃的情绪低落的小狗狗。 司郁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儿,端起那杯水递给她。 “顺顺嗓子,别折磨自己,要死就痛快的有几百种方法,而不死就给我好赖活着,别半残不缺的。” 女孩儿颤抖着手接过这杯水。 “那一枪……毁了我狙击手的生涯。”这是女孩儿用正常语气说的第一句话。 司郁笑着斜睨她一眼,“确实毁了,因为你接了不该接的生意,惹错了人。” 女孩儿冷立着眉看她,显然是不理解她的话。 “一个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司郁无所谓道:“这东西是你自己选择的,落什么下场什么苦果自己吞,至于我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无关。” “我会让他拿药过来,这个伤让我重新给你处理了,作为你好好跟我讲话的报酬。” 第290章 做掉她 女孩儿听了司郁的话,考量了一番,还是选择先好好活着。 司郁让祁雪禅拿来医疗工具,给她处理了腐肉。 刀尖剐过烂肉,疼的女孩儿尖叫忍不住地身体发颤。 “忍着点吧,没有麻药。”司郁故意没有给她上麻药。 “这伤还是轻了。”司郁冷笑道。 女孩儿疼的紧咬牙关,很难听清司郁在说什么。 司郁在最后一步给她上药包扎的时候问道:“枪法不错,和谁学的。” “自学。” 极度的痛楚过去,女孩儿微微有些麻木了,她沙哑着声音回答了司郁。 “好一个自学。”司郁饶是知道自己天赋如此也不敢说自己能自学了一门技术。 “小小年纪天赋再好也有个领进门的师父。”司郁指尖挑起纱布,看准了,按在她伤口上。 “嘶!你是不是专业的啊!你是故意的吧!”女孩儿看出来了,这个说自己学过医的粉发少年虽然手法专业,但却一点也不温柔。 “首先不要质疑一位医生的专业性,其次,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只是有意的。 “你知道你那一枪碰到了不该碰的人了吗?” “不该碰谁,我要杀得不过是粉头……” 女孩儿骤然惊惧地看着司郁摘下口罩,看到那一张自己接过单看过照片的脸。 “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司郁笑露虎牙,搁下了剪子,指尖捏着纱布边,作势要打个结。 女孩儿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狠狠抓住了司郁的手。 “有人给你挡枪……” 司郁的冷笑更有暴戾之感,她幽冷道:“是啊,给我挡枪的差点死了,你说怎么办?” 女孩儿绝望的闭上了眼,“你想杀就杀了我吧。” 司郁起身把手套脱下扔进托盘里,看着窗外的光影道:“该死的是发布了这单生意的雇主,你是接单的人,你确实也该死,但你挨的这一枪也让你再也不能端起狙击枪,也算是可以了。” “是祁中行找的你吗?”司郁问道。 看着少年那冷戾的目光,女孩儿失血过多的脸色愈发难看。 “是祁中行。” “那通过你们这次交易有没有让别人知道?” “没有。”女孩儿嘴唇颤抖,给自己身上裹住伤口的纱布缠了一个扭曲的死结。 “是吗?”司郁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是死神在犹豫要不要挥下那收割人命的屠刀。 司郁不信。 狙击手是祁中行的人,其余的人又不是。 所以要杀她这事儿还是让别人知道了。 是多方合作。 掺和的还挺乱。 司郁暗啐一口,这事儿还是尽早和燕裔也说一声,把gs渗透进来的腌臜东西都处理掉。 司郁没多问别的,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祁雪禅一直守候在门边,让司郁刚一出来时差点撞到。 她垂眸睨着这个脑门差点磕在自己下巴颏的少年,用指尖点着他的眉心把他推远了自己。 “哥哥!”祁雪禅伤心地跟上她的脚步,差一点,差一点刚才就可以钻进哥哥怀里。 他小跑起来两腮微红,司郁大步往前走。 “哥哥,怎么处理她?” 就在走廊拐角处,司郁突然顿住脚步,看着属于祁雪禅的保镖。 其中金发寸头的一个。 他配备的手枪就在腰侧,双手交叉在身前,等着祁雪禅出来。 走廊的尽头是一沓光线。 司郁神色微顿,莫名想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可能。 “有她的照片吗,前胸没烂的时候的照片?” 祁雪禅闻言微微有些不愿,“哥哥,你那么好色?” “哥哥看上她了?一定要看她的身体么?”祁雪禅噘嘴把手机藏到背后十分不乐意。 “你小子能不能别乱想啊拜托,我只是想到一个可能。”司郁蹙眉,指尖伸出,“有照片,对吧 。” 祁雪禅不怎么信,但是他还是给司郁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照片。 那是女孩儿被抓的时候被人反锁双手的照片。 女孩儿之前应该是正在换药,衣服尚未穿好。 但是那零散的纱布之下,可以看到那伤口处,有一个不太清晰的纹身。 司郁蹙眉两指放大了照片,看到了gs的纹路。 “找当时抓她的人来见我。” 祁雪禅不知道司郁要做什么,但却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 司郁发号施令惯了,一时忘了这里是祁家。 她顿了顿脚步,“方便么?” 祁雪禅反应了一下,随即笑的十分灿烂道:“当然方便,为哥哥工作最方便了。” 司郁就知道自己不该多问那一嘴。 小屁孩子,见缝插针,见杆就爬。 抓她的人躬身站在司郁和祁雪禅面前。 祁雪禅殷切地为司郁沏着茶,“哥哥,我学过茶艺,当时可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我沏一壶茶给哥哥尝尝。” 司郁在祁家留的时间越长,祁雪禅便越开心。 这些佣人做的活也为司郁做的不亦乐乎。 司郁一开始还拦一拦,现在完全放任他随意。 反正他不做这个也要做别的。 司郁指尖捏着温茶,指着照片上的东西问这几个人。 “谁清晰地看到过上面的图案。” 几个黑西装的男人仔细端详着。 为首的一个和几人交流了一下,随即告诉司郁:“我看到有个g的字母,他说看到是gs的花样。” 司郁瞬间就懂了。 祁中行没有和gs合作,但是gs相中了祁家的势力,想渗透就得制造合作,所以这个女孩儿就是gs派来,假装道上的人与其合作。 gs越来越猖狂了。 司郁抿唇,饮尽温茶挥手让他们退下。 “哥哥,怎么了?” “祁雪禅,帮我个忙。” “哥哥,找人帮忙可是要报酬的。”祁雪禅微微一笑,真是无害到不像样。 司郁懒得看他那装出来的样子,指着照片上的女孩儿,冰冷道: “做掉她。” 第291章 和变态小孩儿的交易 gs的人犯案,属于恐怖分子危害人身安全的范畴,直接做掉就好了。 司郁以为祁雪禅会疑惑问她两句,万万没想到祁雪禅十分开心地答应了她。 “以为哥哥是喜欢她呢,原来哥哥是想杀她,那我就放心了。” “哥哥这样优秀的人,肯定不会看上她这样的人,最起码……” 祁雪禅没有接着往下说。 司郁白了他一眼,猜也知道他是想要说自己吧。 “我答应哥哥了,那哥哥我们谈谈此事的报酬吧?”祁雪禅歪头一笑道。 司郁冷戾一笑,“祁雪禅,你很会做生意。” “但是收留你的恩和magician在背后帮你掌握祁家的恩,就不能抵消么?嗯?”司郁有一点点不悦。 “哥哥是哥哥,魔术师是魔术师,难道哥哥要承认自己是魔术师么?”祁雪禅懵懂道。 司郁眉心压目而微蹙,指尖点着自己的左颊,轻笑了一声:“祁雪禅,还得是你呢。” “我不承认,你说吧你的条件。” “陪我几天好么,从来没有人陪我去过游乐场,看电影,电玩城,哥哥陪我就好,就这三个地方,以后我无条件为哥哥做事,好不好哥哥?” 司郁并未立刻答应,而是低眉思考了一会儿。 随后提出要求道:“但我不会用我现在的样子去的,去给我准备女装。” 让燕裔看见她陪着另一个男人一直玩儿,她小命还能在么。 她今天都没报备的。 想到这,司郁拿起手机给燕裔发了条微信过去。 [司郁:我和个倒霉孩子玩几天,不用管我。] 燕裔秒回。 [燕兔兔:哪个孩子?] 司郁看着自己给他改的备注,差一点没绷住,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被祁雪禅清晰地捕捉。 祁雪禅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面色十分阴沉。 祁雪禅不明白,哥哥和谁聊天,那么开心。 [司郁:以后会给你解释,这次事情只是交易,你别多想。] [燕兔兔:那你交易还真多。] 知道老男人又在吃醋的司郁也没辙。 祁雪禅还有用,这种孩子只能顺毛捋,要是逼起来发疯发神经,到时候敌对起来,司郁虽然不怕,但是能少一点麻烦是一点。 她不会为感情改变任何计划。 她会下意识选择成本最低的合作方式,只是陪祁雪禅玩几天而已。 旁边的一个黑西装的人去而复返,祁雪禅听了他的报告后,面色阴云转霁。 “哥哥,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尸体都拼不起来。” 他上前邀功,想要把尸体的样子给司郁看。 司郁蹙眉看清了确实是死的是那个狙击手之后,用手背隔开了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臂。 “第一站想玩什么?”迅速换掉话题。 这个狙击手的事儿经过了祁雪禅的手,就和她毫无关系了。 她利用祁雪禅利用的顺手。 “游乐场吧!”祁雪禅兴致盎然。 “去找女装。” 祁雪禅闻言眸里的兴奋简直要溢出眼眶。 那略带疯狂的情绪让司郁有几分不适。 真是个无时无刻不在兴奋的小变态啊,司郁想。 “没想到哥哥居然为了我愿意女装。” 不知道祁雪禅脑补了什么的司郁暂时持沉默态度。 女装特爹的是为了自己不被燕裔dei住好么。 但司郁万万没想到,祁雪禅给她准备了一身全套洛丽塔。 “……”司郁看着装备齐全的裙撑,厚装大裙摆,金色假发,遮阳小伞还有各种蕾丝边的手套还有丝袜。 祁雪禅真是个小变态啊。 司郁微微吐气,指尖按揉自己额角青筋,捡起裙撑还有衣服开始认命地往身上套。 准备的东西不错,不穿白不穿。 穿戴整齐的司郁好似一个不谙世事的洋娃娃,圣洁可爱地宛如二次元少女。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最后蹬上那精致华丽的白色皮靴。 这一套下来,光那身上的纽扣都是真宝石。 奢侈,真是奢侈。 司郁指尖小伞一转,好似一把斩妖的宝刀,她收劲儿之后撑开伞面看了看。 也不太用得着这伞,就留在了屋内。 随后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一直在外面踱步等待的祁雪禅在看见那金发少女走出来的时刻,心脏的急剧蹦跳让他有几分恍惚。 “哥哥!”祁雪禅十分激动,“哥哥太美了,哥哥……” 忽略祁雪禅那贪恋的眼神,司郁没有多说什么。 “想去哪就赶紧去,我很忙。” 司郁踢了踢白靴的跟,确认这鞋也还算好跑路之后,随他一起上了车。 一个中型游乐场,本该是孩子们出来玩的周六日。 却一个人都没有。 “哥哥,我包场了,你放心。” 祁雪禅邀功道。 司郁点点头,这才有顾上把祁雪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今日的一身白衣格外衬她这一身洛丽塔,司郁有道理怀疑这就是祁雪禅的心机。 但懒得和这小变态孩子计较。 “说吧,第一个玩什么?” 司郁打了个哈欠,甚至对此还没什么兴趣。 “旋转木马好吗?”祁雪禅指尖微动,悄悄伸过来碰了碰司郁的小指。 司郁状似无意地撩发,躲开了他的动作。 祁雪禅这小身板找了一个矮马骑上,司郁嘲讽之意就在嘴角。 但想了想自己这在男人里也格外矮的扎眼的身高。 还是收起了笑容。 裙子不太方便,她抓着上下移动的杆子,在上面不断旋转。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天把燕裔当钢管跳舞的晚上。 格外不堪回首。 钢管舞双腿夹住钢管的动作很多。 最后滚到床上去也是必然。 尤其是燕裔那家伙就是有备而来。 司郁不由得面色发烫。 “哥哥在想什么?” 司郁下意识回道:“没什么。” 眯眼躲开祁雪禅的视线,她沉默地站在那里,不愿和祁雪禅有多余的互动。 “哥哥,外界都传你和燕裔是那种关系。”祁雪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哥哥真的是吗?” 司郁面对此题完全不慌,而是反问道:“这和我们的交易有关吗?” “原来……哥哥只当是交易。” 祁雪禅抓着马头的手发白发青到骨节微微作响。 司郁眯眸嘲道:“不然呢。” “那我提的要求是哥哥陪我shui呢,哥哥也会觉得是交易么?” 司郁眯着的眸瞬间爆发了极大的杀意与狠厉。 “那祁家就该没了,祁雪禅。” “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祁、雪、禅。” 第292章 鬼屋 祁雪禅并未被司郁那恶劣的语气吓到,反而是十分委屈地看入司郁那双褐色的瞳眸之中。 想挖掘出一点生气、恼怒、哪怕是熟络的感情来。 可是一丁点都没有,只有冷漠。 他有点慌了。 “哥哥,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祁雪禅跳下来抓住了司郁的胳膊急切地解释着。 “就算和哥哥睡我也是下面那个,哥哥哥哥,不是我不是睡的意思我就是……” 祁雪禅越解释越乱,看着司郁的眼神一顿,突然哭了。 “哥哥,你别不要我我没有别人了,我谁都没有了,我只有哥哥了。” 祁雪禅呜呜地哭着,两个手背都用来抹泪,可泪水还是从睫毛滚落,止不住。 司郁蹙眉不理解祁雪禅是怎么得到这个只剩下她的结论。 “哥哥,求你别不要我。”祁雪禅越哭越凶。 司郁就无动于衷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哭。 等祁雪禅自己哭没劲了司郁才让他的手下递上一张纸巾。 “哭够了就继续玩,我们的交易只包括我和你玩,不包括陪你哭。” 或许真的有人可以这么无情,祁雪禅想。 他咬着牙,走下台阶。 司郁的皮鞋底子踩过金属台阶,规律地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祁雪禅唯唯诺诺地跟在司郁身后,看着她裙摆下的白色丝袜,不知想到什么耳尖微红。 “哥哥,我们去玩那个吧好吗?” 祁雪禅不知道怎么自己把自己哄好的,司郁冷淡地点点头,看向他指尖指向的地方。 过山车。 “裙子,不方便。” 尤其是还有个裙撑。 祁雪禅只好换了一个项目。 恐怖鬼屋。 司郁看着鬼屋粗糙的外表,又看了看祁雪禅和自己。 两个背地里比鬼还可怕的人,玩鬼屋? 不知道祁雪禅玩什么把戏的司郁先跟他走了进去。 狭窄的羊肠小道,墙壁上用鲜红的颜料涂抹的花纹,偶尔会突然弹出的骷髅头。 司郁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祁雪禅则是好奇地到处摸摸看看,偶尔会停下脚步等工作人员的袭击。 司郁则无所谓地抱臂站在旁边,看着鬼叫着过来抓人的工作人员。 一高一低地看着那工作人员跑过来。 两个人的表情一个冷漠一个好奇。 反而把工作人员看的浑身发毛,吓人没吓成,嘀嘀咕咕地离开了原地。 “哥哥,你不怕吗?” “知道是假的,为什么会怕?” 祁雪禅闻言笑的十分心花怒放。 “哥哥,你真的好厉害。” 司郁懒得理会。 “但其实对很多普通人来说,明明知道是假的,也会害怕。” 那种刺激还有环境的渲染,制造的恐怖氛围。 司郁微微扭头看了一眼他的头顶,不打算顺着他说话。 “我其实有点怕,因为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他们总在我的梦里找我索命,但是只要哥哥在我就不怕了。” “哥哥就像是天使,带着一抹光出现在那天晚上,拯救了我。” 祁雪禅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司郁暗光下的背影挺立,她不知是否是因此动容。 一直向前走的脚步微微停顿,转过身来看着祁雪禅。 “哥哥?” 祁雪禅使劲抬起头,想看清司郁的眼底是不是能多了怜惜这两个字。 可惜的是…… 那红润的唇,话还是那么无情—— “半夜惊惧,睡眠不佳也有可能是肾虚,补肾吧。” 祁雪禅:…… 深呼吸。 “真好,哥哥也会关心我了。” “不是,职业病犯了。” 祁雪禅温柔无害的表情终于开裂。 司郁没再理会背后那个小屁孩儿又开始生气。 他脚步格外重地踢踢踏踏地往前走。 司郁则顺着路,看到了前方的岔口。 “哥哥,你选吧。” 背后的声音又开始哽咽。 司郁直接走了左边。 但…… 那里的提示语写着,右边接近出口,左边地狱。 司郁没看,越往前走越感觉不对劲。 “祁雪禅,咱们走远路了。”司郁淡淡道。 这大概就像是迷宫,错过了一个近道就得抄远路。 司郁回头看着已经层层封锁的门。 没有给人退路走。 她垂眸踢了踢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假肢体,缓缓向前。 自然也没注意到,祁雪禅那格外苍白的脸色。 还有他那开始急促的呼吸。 第293章 哥哥,让我和你一起睡吧 迈开一条弹出来的机关,司郁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越来越多的岔路。 这要一直靠自己做选择,迷宫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迷宫型鬼屋,没让司郁觉得害怕,而是终于感觉到烦。 不如问工作人员,最近的路是哪一条就赶紧出去。 她记得呼叫器在祁雪禅手上,便回头准备找他要。 可谁知这孩子现在已经不在自己身后了。 司郁骤然一惊,微微瞪大眸子,立刻回头去找。 才在一个无法再退回去的关卡处看到了正在捂着太阳穴粗喘着气的祁雪禅。 “祁雪禅你发什么呆!你快过来!”司郁扬声把他叫醒。 他十分虚弱地哼了两声,“哥哥……我怕……我走不动路了,可以拉上我吗?” 司郁抬头看了看监控,打了几个手势。 然后广播里立刻传出声音:“我们马上就到,请问您的同伴需要救护车吗!” 司郁摆摆手,祁雪禅的身份就不好去医院。 “我先为您打开栅栏,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包场的老板要是在鬼屋里出事了,谁也承担不起。 不能回头的关卡打开,司郁迅速跑了回去两指掐起他的下巴观察他的状态。 瞳孔微微涣散,四肢发抖。 “害怕就别特么的来!” 司郁暗骂一声,扛起他来,拿走了他手里的呼叫器。 “喂喂?告诉我最近的出路,我速度比你们快!” 司郁扛起祁雪禅来毫不费劲,跟着指示健步如飞地往外跑。 幸好出来玩之前确认了这个靴子适合跑步。 祁雪禅被颠簸的有些反胃,不由得双手捂住了嘴。 司郁带着微喘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别吐,吐出来我就把你扔这里面自生自灭。” 祁雪禅使劲捂住了嘴。 司郁一步不停地跑出去后,工作人员立刻围上来观察祁雪禅的身体状况。 司郁让人给他擦擦脸,揉一下四肢。 看了看他的情况之后,司郁对这小子感激的表情嗤之以鼻。 “行了别装了,肯定也没这么严重。” 但祁雪禅状态确实极差,才会让司郁那瞬间扛起他来就跑。 “谢谢哥哥。” 祁雪禅心间仿佛滑过一股暖流,看着眼前穿着洛丽塔叉着腰玩手机的少女,眼底尤为炽热。 哥哥就是面冷心热。 哥哥还是关心他的。 “祁雪禅,别多想。” 司郁蹙眉打断了祁雪禅自我感动的思绪,若祁雪禅有朝一日失去了利用价值,再以今日情境。 她可能会扭头就走。 等祁雪禅重新站起身来,司郁都饿了。 “吃完饭再继续玩。” 就算是陪别人司郁也没有委屈自己的癖好。 她抓起祁雪禅的手腕把了把脉,又放了下去。 死不了就问题不大就懒得细说。 二人在游乐场里的餐厅吃完饭后,祁雪禅兴冲冲地要和司郁坐观光巴士,要求开慢点平平淡淡地绕一圈就好。 司郁颔首和他上车,打了个哈欠,之后就睡着了。 祁雪禅睁大眼睛好似懵懂孩童一般看着周围,时不时会伸手给她遮挡扫过眼帘的阳光。 司郁在他身边时,他便觉得温暖。 才真正觉得这就是春日的温度。 直至晚上,他甚至都觉得这一天不够真实。 他甚至睡不着觉,几次三番地从自己房间跑出去,去敲响司郁的房门,等司郁不耐烦地打开门斥他两句。 他才觉得,这一天,原来是真正发生过的。 “对不起哥哥,我就是……” “你是神经病吗,你不睡觉我还睡呢。”司郁揉着发酸的眼眶,词句就是从牙尖哏出来的,一般人都会下意识地逃避不再触及司郁的霉头。 但祁雪禅却不会。 他宁愿顶着危险去和司郁说话。 那样,司郁是带着情感的,哪怕是生气也好。 总比那样冷淡让他开心。 想着想着,祁雪禅的下眼睑忍不住红了起来,不是要哭却是兴奋的。 看的司郁浑身发毛,拉紧了衣领,让他赶紧离开别再来敲门了。 “哥哥,让我和你一起睡吧,不是那个睡,就让我躺地上也行。” 他期期艾艾地求着,却得到了司郁一个重重的甩门。 看着近在眼前差点砸到自己的木门,祁雪禅没生气没伤心,反而是隐秘地透露着喜悦。 原来……哥哥也会因为他生气。 哥哥也是会因为他有情绪的。 第294章 女装被认 考虑到洛丽塔实在是不方便,祁雪禅第二天便给司郁准备了一套红裙。 烈的像火。 她的指尖抚摸在这条裙子上时,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人的脸。 那个曾教过她挽救大出血一套针法的老师,就穿过这样的一身红裙。 烈的似火,却又无畏似冰到极致。 矛盾的气质碰撞让人忍不住呼吸急促血液沸腾。 好久没回过国际区,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司郁给唇上点了口红后,才缓缓套上红裙。 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司郁忍不住恍惚了片刻。 如果不穿男装,自己的青春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顾不上感伤,她踩上一双高跟鞋,披上毛绒大衣走了出去。 因为自己没怎么穿过高跟鞋,一步一步走的极为小心翼翼。 祁雪禅细心地陪在她的旁边。 他们订了半夜档的电影,所以白天便在电玩城逛了一天。 祁雪禅流水的钱都变成了乒乒乓乓的游戏币。 司郁毫无心理压力地往机器里扔钱去捞那根本捞不到的毛绒玩具。 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 最后还是靠钱砸出了一兜子的毛绒玩具。 工作人员夹道欢送的场景都让司郁有些飘飘然。 毕竟确实是爽到了。 她自己很少有时间这么花钱玩儿。 正在逛商场的付烨然和季睢乘坐扶梯上行时,一抬头便看到披着狐裘的红衣少女身后两个黑衣保镖扛着两大袋的毛绒玩具从上面下来。 “我去,肘子,这是进货回来了吧。” 付烨然被季睢一个肘击提醒看向了那个少女。 墨镜下的眼睛微微一眯。 “不对劲儿,这个人好像……好像……” 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怎么了肘子?像你前女友?”季睢疑惑。 “不对劲,这个女孩儿……”付烨然脑子一热,“你觉得特么的像不像那个谁!燕裔他媳妇?!” “燕裔哪来的媳妇他有个男朋友还差不多……等等!” 季睢惊了,手机差点脱手,付烨然弯腰一个趔趄给他接住。 “听说是黑道祁家的人今天来玩啊……那女孩子应该不是,那应该不是司郁……”可付烨然自己听自己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可信度。 “那也太像了吧拜托,你去给燕裔打个电话问问他男朋友哪呢。” 付烨然晃了晃手肘,给燕裔打个电话,神色越来越凝重。 挂断时,眉梢微蹙。 “燕裔说他男朋友出去陪别人玩了,不回家,他也不知道人现在在哪。” 季睢眼皮一跳。 “完,快把你手机定位屏蔽了!” “来不及了……”付烨然手机屏一卡,他就知道自己的手机被燕裔迅速定位。 “肘子!你闯祸了啊!”季睢扶额,“咱们先找那女生确认一下身份才好,这么让燕裔找来不是误会也是误会!” “那不是你让我问的吗?!”付烨然眨了一下眼,把手机扔他怀里。 “妈呀肘子,谁让你那么问了,明摆着燕裔就是听出来,你话里的意思就是好像看见了司郁本人,才会立马定位。” 季睢拍了拍脑门,“得。” “裔爷要是失恋,咱们都玩完。” “等等,司郁女装?” 季睢一愣。 “女装?” 付烨然一顿,“得。” 完大发了。 单是看脸根本就似司郁本人,都差点忘了,司郁现在是女装。 为什么女装,当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呗。 不想被谁认出来,那没准就燕裔呗! 季睢和付烨然一个对视,脚步越走越快。 “肘子,咱们打不过燕裔不敢打司郁,咱们快走还是。”他温温柔柔地提议道。 付烨然觉得此话有理,拉着季睢的手臂就逃离了商场,掏出电话卡把手机扔了垃圾桶里。 第295章 被抓 男人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燃了一半的烟,掌上的平板显示的定位就在商场。 他今天出来处理公司事务,没想到居然还能得到这般惊喜。 付烨然再怎么掩饰,再怎么顾左右而言他,他都能猜到他们必然是看见了司郁才会打这通电话。 “卡佐,开车。” “是!老板。” 指尖划过平板,十指并用调出那商场周围的监控。 不出意外地发现了那祁家新上任的小家主。 还有他旁边那个比他高了一头的红裙女生。 燕裔食指和中指点在那女生的侧面,两指划开,放大图片。 单是侧颜就像极了司郁那小软包。 “很好。”燕裔不怒反笑。 驾驶座的卡佐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十分谨慎地开车,不敢有一丝颠簸。 “下车我开,太慢了。” 卡佐战战兢兢地换到了副驾,被自家燕总脚下一个猛踩油门差点把脑子甩了出去。 不知道自家燕总生了什么气的卡佐战战兢兢地翻着行程表。 柔弱不能自理地提出:“燕总,还有一小时才是高层会议,您不用太着急……” “会议取消。” “啊,啊好的,我这就安排。” 卡佐额角滑下豆大一滴冷汗,不知道一向自律不苟的燕总为何事要推掉这么重要的高层会议。 —— 司郁进了电影院内,阴暗的灯光下视野受限。 她进来之前,祁雪禅听了属下的禀报不知道着急去处理什么事儿,让她先进来,他随后就到。 能摆脱祁雪禅纠缠的司郁喜闻乐见。 但对于接下来的这个爱情电影,司郁也觉得相当无趣。 她捧着一大杯柠檬水,靠在软椅上等着灯光骤然熄灭的刹那。 黑暗降临。 男女主的故事从校园开始。 司郁觉得更无趣了。 看了几眼就闭眼准备睡觉。 但身侧有人走来坐下的动作不能忽视。 她掀了下眼皮,语气冷淡:“事情处理完了?” “嗯。” 嗓音有些低沉,司郁没有多想,捧起柠檬水吸了一口,继续准备睡觉。 关于这个电影的开始还是高潮,她都没什么兴趣。 只是坐在自己旁边的祁雪禅出奇的安静。 司郁拿起手机刷了刷消息,回复了几条之后,都有点不适应这个小变态一句话不说。 便勾唇嘲了一句:“转性了?话也不说?” 没人回答。 祁雪禅这小变态可不会不回答自己的话,他巴不得自己多搭理搭理他。 怕不是有什么难事让他不想说话。 这种各不相干的感觉司郁觉得不错,便有几分精神看了看电影,不再出声。 爱情电影的结局或许需要男女主一个吻,司郁眯眸联想到自己和燕裔。 “草。” 低声骂了一句,司郁准备起身在电影落幕的刹那立刻离开。 “交易到此为止了祁雪禅。” 冰冰凉凉的一句提醒。 她转转脚腕,因为长时间穿着高跟鞋不太舒服。 抬脚欲走,腰部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让她往一旁倒去。 双眼瞬间被蒙上一只手,让司郁那拳恰好歪了,击打在男人耳旁的座椅上。 “祁雪禅你特跌的发什么疯!” 因为惯性,她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两腿岔开。 “我真……” 臀下的感觉不对。 这双腿的粗细绝对不是160的祁雪禅的。 “你是谁?!”司郁要抓下蒙眼的一只手掌,却猛的被男人另一只手掌控了后颈压了下去。 霸道而冰冷的吻,带着男人的怒火。 司郁感觉自己的唇舌都快麻了。 鼻腔的玫瑰气息告诉她,这人不是祁雪禅…… 她脑子当机时,仍旧弹出两个字—— 燕裔。 因为吻而发软的手臂被男人牢牢锁在身后,他换手掐着她的后颈吻地十分用力。 完了。 司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完了。 但独独一个吻,她都感觉到了燕裔的怒火。 电影落幕的结尾曲暧昧透露着悲凉,司郁此刻只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悲凉。 “燕——!” “唔!” 燕裔允许她喘息的片刻,司郁才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堵住。 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燕裔绝对生气了。 第296章 乖,和我回家 后果十分严重。 男人命人再次播放电影,用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断断续续吻了一整场电影的时间。 她的大衣掉在一边,胸前的柔软就挤在燕裔的胸肌上。 因为是和祁雪禅出来玩,她没有过分谨慎地裹胸。 “郁宝。” 极为喑哑的诱哄,司郁感觉下一步自己就能被做死。 “别,燕裔别。” “嗯?别什么?” 司郁说不出来,但是她感觉燕裔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会霸王硬上弓。 “郁宝,我忍了很久,放你自由,但不是让你践踏我的真心。” “陪别的男人出来玩,郁宝,这是我的底线。” 他本来就是有独占欲的男人,还带有偏执,他忍住性子,因为司郁身边只有他就好。 但从没想到,司郁会女装陪别的男人出来玩。 他没让司郁穿过女装,他没那种癖好,但不是没有想过。 因为这是情,qu。 司郁胸前起伏不定,觉得燕裔现在肯定不太正常。 “燕裔你听我解释!” 得到的回答却是燕裔扶着她的腰使劲抱住。 臀下的异常让司郁哑然失语。 “燕裔!你想做什么?!” “嗯?郁宝应该知道。”燕裔抬起她的下巴,色气地抚过她红肿的唇,指尖往衣领下勾。 司郁颤抖地抓住了燕裔的手。 “求你别。” 燕裔动作一停,看入她极致哀求的小脸。 “电影院全是监控,回去,回去做,求你别在这。” 之前一直央求的是燕裔,这次轮到司郁,燕裔没有来的窜下一股邪火。 司郁不知道她期期艾艾求人的样子多么惹人心醉。 “没有监控,都让我黑了。”燕裔道,指尖继续准备使力。 “会有人进来!” “门口都是我的人,郁宝放心。” 司郁放心不了。 颤颤巍巍地抓着他的手问他:“带,带桃子了吗?” “嗯?又不会怀孕。”燕裔在她颈侧嗅着,手掌的动作是来真的。 司郁:“……”那真不好说。 “那润滑呢?”她极力在拖延时间,想着脱身的办法。 “我看过相关资料了,没有润滑我也会做你放心。” 司郁假装放弃抵抗,开始配合燕裔。 但那双蓄力的手却在燕裔想要再吻上来时,使劲儿给了他一巴掌。 倒让燕裔清醒了三分。 司郁脚下踩着高跟鞋,用前所未有的天赋“哒哒哒”地跑了下去。 燕裔翘起腿看着司郁逃离的方向。 抹了一把嘴角,拿起手机,冷声吩咐:“全商场,封锁。” “祁家人走不走…无所谓。” 司郁踩着高跟鞋踏出门口闪腰躲避了抓来的手,两拳击出打中鼻骨,趁人反应瞬间就是跑。 高跟鞋鞋跟太细,她脚下一崴,刺痛传来让她忍不住痛呼坐在了台阶上。 安全通道内,头顶规律的声音让司郁头皮发麻。 被杀手追都没有过这么刺激的感觉。 她脱下高跟鞋,揉了揉脚腕,指尖提着鞋继续赤足往下跑。 瓷砖凉到脚心,她微微龇牙,步伐慢了一些。 从楼下涌上来阻拦司郁的人都在楼梯上往上看。 只见一个红裙少女踏墙转身,一脚一个,后面的人相撞后倾。 不能走楼梯,就从扶手往下翻了两层。 一波刚过一波又来。 司郁咬牙看着自己微肿的脚腕。 人海战术还挺针对她的。 前面源源不断是燕裔的人,燕裔就在后面不急不缓地下楼等着抓她。 她没打算进入商场引起恐慌。 而这最后两层也很难突破。 前面的人不攻击司郁,改了阻拦战术,这才让司郁觉得棘手。 后面的人缓缓分开一条道路,皮鞋底走过瓷砖楼梯的声音十分清晰。 背后发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司郁顶着灯光回首抬头看向那个穿着大衣款步而来的男人。 恶从胆边生,司郁咬牙把自己手里的高跟鞋扔了出去。 一个被燕裔单手抓住,另一个被司郁偷袭,砸在了他的脸上。 够出气。 司郁笑了两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骂什么。 等着男人越过这两群人,突然在她面前蹲下,从口袋里掏出湿巾,一点点给她擦干净脚底,再细心地给她揉过脚腕,穿上了鞋子。 司郁眼前是看不出喜怒的男人,他垂眸认真地像是在对待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 直到燕裔伸出手臂。 用十分宠溺的语气哄她道:“乖,和我回家。” 第297章 司郁豁出去了 司郁委屈地微微扁嘴,软声问道:“你还会,还会那样吗?” 燕裔不喜不怒,用陈述的语气告诉她:“乖乖和我回家,我就不生气了。” 司郁抓着裙摆的手微微探出,燕裔脱下大衣把她罩住直接搂回了怀里。 停下了闹腾,司郁脚腕疼的让她忍不住在燕裔怀里轻哼了两声。 “疼……疼。” “嗯,回去揉。” 怀里的人蛄蛹了两下,燕裔微微搂紧一些防止她掉下去。 两侧的人跟着燕裔走出商场后门。 祁家的人还有祁雪禅都在门口等着。 只是此刻祁雪禅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燕先生,可以放开我哥哥了吗?” 他之前听说有人来了,和祁家的人有些冲突控制不住,便先让司郁进去看电影,他去处理处理。 万万没想到,那个处理不了的人,居然是燕裔。 来者不善,祁雪禅的脑子里闪过这四个字。 虽然他们都是掌权人,但也分个权势大小。 祁雪禅当然干不过燕裔。 燕裔甚至为了这一个人,商场戒严,出入口全部封锁。 甚至财大气粗到,让自己的秘书去联系商场背后的老板,把这里买下来。 理由就是—— “既然他爱来这里玩,那就买下来送给他。” 垂眸从下视野的方向看着祁雪禅时,带着轻蔑。 “你能买下来给他么,就买得起一个电玩厅吧。” 祁雪禅瞬间气的头疼。 他不是不能买,而是祁家干的生意就不能这么高调。 他不能像燕裔这么正大光明地干。 和燕裔的对峙,最终还是祁雪禅败下阵来,咬牙切齿双手攥拳地看着燕裔进去。 陪司郁看那一场电影的,自然就变成了燕裔。 所以燕裔一整场没说过话。 …… 司郁就没敢从大衣里抬出头来,她在祁雪禅面前狂炫酷霸拽的,在燕裔这就像蔫吧的小白菜。 但燕裔不如她愿,把她的小脸露了出来。 然后在祁雪禅那要杀人的目光里,微微低头,在司郁的唇上印下一吻,宣示主权。 司郁小脸肉眼可见速度的变红。 “燕裔……” “怎么了?想吻的深一些?”他微微勾唇,染了夜色的魔魅,让司郁咽了咽口水不敢再随意刺激。 祁雪禅忍不住了,拔高声调:“放下我哥哥!不然祁家将与你为敌!” 司郁真想捂住祁雪禅这个小变态娃的嘴。 他和燕裔为敌,怎么为敌? 用祁家见不得光的生意还是自己那不堪一击的小身板??? 燕裔闻言,嘴角划过一丝轻蔑的弧度,语气冷似霜寒:“与我为敌?你配么。” 这种情敌相撞的感觉让司郁感觉被两座大山夹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祁雪禅咬紧牙根,知道自己还是输在了势力不够上。 “你不许为难哥哥。” 燕裔冷哼一声,“我们情侣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只要你对哥哥不好一点,我都会见缝插针,燕先生别太得意。”毒蛇一般的威胁,语气展示了祁雪禅的本性。 司郁无语望天。 小变态真会整活。 她回家还能活么。 身份还捂得住么。 腰还要得了么。 她都没裹胸。 她想掐人中。 燕裔沉声回道:“劳你费心,没有那一天。” 司郁身子一晃,被燕裔抱上了商务车。 司郁看着缓缓升上来的隔板,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扭头看向燕裔的脸。 没有情绪。 更让人害怕了。 “要,要吻吗?” 燕裔微微颔首,但是没有动作。 司郁明白了,这是要她主动。 她从大衣里手脚并用地钻出来,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这里感觉很奇怪,郁宝,这是什么?”燕裔指尖点了点那里。 司郁耳尖红透。 “假的,不信你摸!” 司郁豁出去了,视死如归地抓着他的大手放上一揉,“硅胶的!超逼真!” 欲哭无泪。 第298章 她不要脸了,还就不信了 燕裔没说不信也没说信。 他居然真的把手放上去揉。 司郁咬牙忍着没有喘出声来。 身体软的像一滩水。 “假的?”燕裔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薄唇似笑非笑,隔着胸贴掐了一下。 司郁把脑门撞在了燕裔胸前,愣是忍住了。 “行,我信了。”燕裔沉声浅笑道。 只是那从胸腔震动里发出来的声音,哑涩到充满诱惑。 但是司郁被折磨的不上不下。 燕裔还非要在她耳边用薄唇折磨耳垂,一直在问她:“不是假的吗?” “硅胶?” “假的……假的取出来给我看看,嗯?” 燕裔作势要伸手进去取出来,司郁连反抗的力道都没有。 刚才他就一直时不时掐过去揉过来。 让她敏感到快失去理智。 但燕裔只是唬了唬她,仅仅是指尖擦过硅胶贴下的尖端,司郁终于没忍住,从唇边溢出一点轻哼。 百转千回,如泣如诉。 “这是怎么回事?”燕裔似笑非笑地问道。 即使自己浴火焚身也很有精力陪她玩。 “让你亲的,唔……”死不承认。 “好。”信她,都信她。 燕裔掐住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压,用吻禁锢了她的身子。 这对于司郁来说简直是漫长的折磨。 最后车停下的时候,司郁已经哼唧着软倒在他怀里。 司机绕到后座开门,燕裔把司郁捂得严严实实,一点不露,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拿不到裹胸绷带的司郁只想装死。 燕裔却叫她起来,洗漱完再睡觉。 并给她指了指自己的衣帽间。 司郁脸色古怪地看着衣柜里的几件女装。 又回头看着脱去了上衣的燕裔。 燕裔身边没别的女人,她是知道的,那这女装是怎么回事? “情,qu。” 司郁懂了,这是想在床上用的。 连内衣都有。 司郁无语望天,从衣帽间下面的医疗箱里面偷了一点纱布溜进了卫生间。 燕裔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坐在床脚看着外面的夜色。 他气的想在电影院就办了她,但没由来的因为一种可能,让他瞬间怒火全消。 只剩下心疼。 气不起来,司郁这次在他的底线上蹦迪都没气多久。 他微微叹息,司莲之前那[注意身体]的消息,是因为这个么。 水声渐弱,司郁穿着燕裔肥大的衬衣跑了出来。 一双细长白皙的腿跑了两步蹦上了床。 逮住被子就往里面钻,一点没管就坐在床角看她的燕裔。 “晚安!” 看她那逃避什么似的小样子,燕裔无奈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 随后自己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拿出药酒给她细心地揉着脚腕,睡觉时把她往怀里搂的动作比以往还要小心翼翼。 确认她睡得安稳,自己才缓缓闭眼。 第二天,司郁往燕裔的别墅里搬着自己的东西,她开拓了一个卧室给自己用,而燕裔正蹙眉看着手机里来自于司莲的新消息陷入沉思。 [毒。] 结合上次的消息,燕裔不由得会连起来想—— 注意身体毒。 什么毒? 司郁身上有毒? 就这个小脸红扑扑的样子? 燕裔的下意识就是担心,想问问司郁自己知不知道什么,可一想,这小软包自己就算知道,最大的可能也不会说。 擅长这方面的宋清涧,哦不,宋清鸣已经回到宋家,还是magician的人。 宋清鸣说不定知道什么,可若他去问,宋清鸣不一定会说,还会反手告诉magician,再让司郁知道。 小软包又该生气了。 燕裔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司郁在忙乎什么。 门没关,他一走进去,就看见司郁拿着一对硅胶假胸在身前比划着。 “燕裔,你来啦?”司郁耳尖一红,“你喜欢我穿女装是不是?” 她温软一笑,把那个东西隔着衬衣往身上戴。 然后她蹦跳着过来,抓着燕裔的手往上放。 燕裔眉梢一颤。 触感……与昨晚确实是一样的。 司郁眉眼弯弯,“超级仿真哦。”她费大心思搞得一个仿真99%,怎么着也能让燕裔迷惑迷惑。 她不要脸了,还就不信了,燕裔能直接断定。 燕裔勾唇,揉了揉她的小脸儿,道:“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在家里在我面前不用拘谨。” 随后指了指昨晚的红裙,“你穿裙子也很好看。” 看着他转身去办公,司郁蹙眉拿着假胸都不淡定了,他这反应,到底是信还是没信? 第299章 司莲的消息 关于司郁的一切都不容有失,燕裔回到书房后甚至尝试着去联系上司莲。 他刚发来消息,应该会有一段安全的真空时间。 为了能让司莲重视到自己的消息。 燕裔发了一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 [女?] 司莲很快又回。 [男。] 任谁看了都觉得对方在打哑谜,但这两个男人各自心里平原跑马似的,乱飞。 然后燕裔还没问什么,司莲似乎有点暴躁地发来一句话—— [他身上有毒!别想歪!解药缺一味,游艇拍卖会!] 燕裔靠上椅背,真是自己想多了? 刚才那触感,确实和昨晚一样。 燕裔眉头紧蹙,当务之急是先尽快解决司郁身上的问题。 游艇拍卖会,他吩咐下去,让卡佐查到时间,并利用自己的权势,拿到进入此次拍卖会的邀请函。 而另一边的司郁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不由得眉头紧锁。 [samuel:群聊框架将在游艇拍卖会进行拍卖,郁,你去吗?] [郁:去。] [samuel:什么身份?] [郁:再议。] [samuel:有个坏消息,机器人社会实验失败了,是国际区那边说不要再继续,不允许暴露,因为有别的用途。罂粟可以不必再隐瞒身份。] [郁:你去通知她即可,顺便记得把她拉进群。] 司郁揉了揉眉心,实验失败怕是自己在国际区那个老师的用手里的总控权决定的。 罂粟跟这个实验有点关联便隐姓埋名了许久。 [samuel:收到,郁,多事之秋,注意安全。] [郁:你也是。] [郁:这次拍卖会,罂粟和我去。] [samuel:好。] 司郁转头继续收拾东西,看了一眼去而复返的燕裔,猛的被他从背后抱了起来。 “怎么了?”司郁十分不解。 燕裔眼尾微红,沉闷地问她:“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 司郁觉得奇怪,燕裔这是从谁那知道什么消息了,这种样子。 “真的没有吗?不要瞒着我郁宝。”燕裔嗅着她颈后的香味,一双手臂微微勒紧了司郁。 司郁小脸泛红,轻声道:“转一下。” 燕裔搂着她转了个身面对自己。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啦。”司郁吻了吻他的眉心,“有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 燕裔却不信,他只当司郁自己也不知道。 他上前两步抱着她坐在床边,脑袋搁在司郁的肩头。 司郁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揉了揉。 “没有骗你。”真诚。 一声低沉的“嗯”,司郁看着那只有自己的一双黑眸,一些真心直言差点出口。 “燕裔,别辜负我。” 不管再怎么说,她的一些计划何尝不是二人将来可以安稳的铺垫。 “永远不会。”燕裔抱紧了她,二人的呼吸相融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只有彼此。 温柔到极致,纠结到缠绵悱恻的一个吻,司郁躺在燕裔的怀里听着他规律而微微加快的心跳,忍不住觉得安心。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没有机会离开你。”燕裔道。 春季树木抽枝,芳草出芽,而燕裔心中不断增长的爱意比这还要汹涌。 像是花本烂漫,且他的爱意,开遍四季,永不凋谢。 燕裔抱着怀里开始迷糊的小人儿,想着小时候司郁非要在自己床上睡觉。 —— “美美子叔叔,让我和你睡一觉吧,求求你惹。”小司郁抓着燕裔的裤脚,小屁股在地上一蹭一蹭的,他又不能扯开也不能把孩子提起来。 陷入僵局。 他蹙眉觉得小孩子怎么会是这么麻烦的生物,拿起手机作势要打给司莲。 小司郁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被小乐抱回屋里,看着他缓缓关上了自己卧室的门。 一次期末考试,他因为训练强度太高身体不舒服,在考场发起了高烧,成绩出来后那是他第一次没考年级第一。 小司郁在家门口端着一个大蛋糕,一身熨帖的小西装,还打着精致的小领结。 他下车后,小司郁惊喜地喊了他一声。 随后让小乐开门,开开心心地把他迎了进去。 第300章 没人可以欺负你 他急于回去复习功课,查漏补缺,脚步有些快,和快小跑起来的司郁碰了一下。 虽然他及时弯腰抓住了小司郁的领子,可那蛋糕上的奶油还是糊了一点在司郁的鼻尖。 “美美子叔叔,今天是你生日……吃点嘛?”她吧嗒吧嗒地跑着,一双小手臂倒是有力。 他蹙眉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司郁那十二分哀求的小眼神让已经习惯了拒绝的他,头一次把小司郁带进了书房。 他把书本挪开,让小司郁把蛋糕放上去。 带进来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这突然的心软毫无道理。 但小司郁保证只占用他十分钟的时间,给他庆祝了生日。 “爷爷不在家,爸爸也不在,其他人小四也不熟,我问了问爷爷和爸爸,他们说你拒绝了办生日宴,可是美美子叔叔你今年十七岁,明年就要成年啦,十七岁的生日也很重要的!” “小四今年给你过,所以等将来,你也给小四过十七岁的生日好不好!” 小司郁把蛋糕切下来一小块,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 “吃一点点嘛?” 他接过叉子,品了品不太钟爱的甜食。 然后他刚张嘴要说谢谢,小司郁就极为懂事地从凳子上跳下来,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东西。 “不打扰你学习啦,我先走喽。” 小司郁捧着大蛋糕又跑了出去,关门之前还问他:“可以给大家分分嘛?如果你不吃了。” 他颔首,看小司郁依依不舍地关上了门。 …… 可她十七岁的生日,他缺席了。 十八岁也是。 他忍不住把怀里人搂的更紧,很想说一万句对不起。 他以守信为要则走到今天的位置,但却在很早之前就失信与现在自己最爱的人。 “紧,紧了……喘不过气。”司郁推了推他又揣了揣手,像个贪奶的小猫一样往他胸前蹭了蹭。 他放松一些,司郁打个哈欠睁开了眼。 “睡了多久?” “也就十几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还做梦了。”司郁挠挠头,挠一手假发,有点不爽快。 “什么梦?” “好像是小时候的事儿。”但大多不记得了。 为了避免燕裔问什么小时候的事儿她回答不上来露馅,她翻身就要下床,赶紧避免这个话题。 但燕裔手臂一揽,人就滚了回来。 “说说,我想听。” 司郁噘嘴,耍赖:“不想说。” 燕裔沉闷地用下巴抵着她的眉心,没有强迫她。 就在两人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燕裔的手机响了。 燕裔看了一眼备注,起身接起电话。 司郁松了口气,准备出去。 但…… 燕裔口中吐出地那个名字让她忍不住停留在原地,假装收拾着衣服。 燕裔回眸瞧见司郁那小模样,也未开口驱赶。 “迟正卿。” “这件事与她无关。”燕裔从烟盒里弹了根烟出来,打火机却被司郁偷到了她自己手里。 他笑了一下扔掉了那根烟,继续听迟正卿说话。 “如果有问题你去问那个查你的人,或者我帮你引荐一下,跟司郁无关。” “我说无关就是无关,你要是找她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别怪我不讲情面。” “上次早就告诉你……随你便,你若想找magician你就去。” “祁家?” “祁家也找你动手,你想想自己的生意是不是得罪人了。” “还有我再强调一遍,阴阳怪气也有个度,和、她、无、关。” 燕裔直接挂了电话,没继续迟正卿的胡乱猜疑。 把站在一旁看着脚尖唯唯诺诺的小软包抱了起来。 “怎么了?没事,你放心,没人敢欺负你。我的朋友更不行。” 燕裔把她勾在臂弯,轻生哄道:“西边浦明路开了一家很好吃的点心铺,镇店玫瑰饼要不要尝尝?” 司郁趴在他的颈侧,捏着指尖乖巧地点点头。 第301章 司郁丢了 司郁不想穿鞋,所以出门以后一直是燕裔抱着她,没有让她脚下沾地。 卡佐在前方驾驶座,稳稳当当给二位大佬开车。 到了点心铺子,燕裔嘱咐她稍微等一会儿,他买好就回来。 司郁盘腿坐在座椅上,朝他点点头,开着门等他回来。 男人矜贵的背影就在面前,司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燕裔三步一回头地确认司郁没有乱跑,才在点心铺子前排起了队。 前面有大概十来个人,燕裔从没排过的长队,为司郁爱吃的玫瑰饼,站在这也不嫌厌烦。 每过两分钟,他就回头看看那小软包有没有规规矩矩地等着。 见她朝自己挥挥手,他方安心地继续排队。 终于轮到他时,他点了点镇店玫瑰饼,还有几种玫瑰味的糕点,想着司郁或许都会想尝一尝。 买的多了时间就长一些。 等他捧着油纸袋里的糕点走到车前,发现后座只剩下了一只拖鞋。 玫瑰饼跌落在地,他转头去喊卡佐。 却发现了脑袋抵在车窗上不省人事还流着血的卡佐。 “……”燕裔瞬间变得极为寒沉的脸色绕回后座捡起了那只拖鞋。 整个京城青城临城都没遇见过有人生这么大的火气,让整个上流圈子都知道。 司家陆家孙家宋家等等几大家族联手,寻找司郁的下落。 启a基地震动,无数小队派出去寻找这个人。 根据当天最后看到司郁的目击证人的所见所闻也就是人流量很大的时候,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燕裔穿着军装站在会议室主位桌前,一根点燃的烟蒂被摁灭在陶瓷缸里。 “人没找到?” “没有,毫无踪迹。” “那天经过那条路的都有谁家的人。” “查不到,监控被毁的一塌糊涂。” 预料之中的答案,燕裔即使亲手恢复,也只看到一丁点闪过去的车屁股。 额角的青筋随着脉搏起动一直在跳,司郁失踪的这三天里,燕裔没有一天晚上的睡眠时间超过四个小时。 闭眼就会惊醒,燕裔拿起现场当时卡佐开出来的那辆车的照片。 作为受害人之一的卡佐还在医院检查。 燕裔把枪上膛,“哒!”一声搁在桌面上。 “燕首领,千万不能冲动。”底下的基地负责人递来一张纸巾,燕裔摆手并未接过。 “冲动?”燕裔的腮后咬肌紧绷,“我若没有这身军装我带着枪就挨个去他们家看看,看看是哪个混账东西绑架了我的人!” “……所以,燕首领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燕裔一个眼刀扫过去,底下的人战战兢兢全都闭嘴。 “不会说话就闭嘴。”方古暗骂一句。 本来就是老大丢了爱人最难受最愤怒的时候,还提这个。 若不是老大还有点理智,怕是脱了军装不管规矩带着枪挨个杀去仇家门内。 “我的仇家都调查清楚了吗?”燕裔的眼刀转向余影。 “这次仇家们倒是格外的乖,主动把自己家里翻个底朝天展示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司郁这个人。” 司氏医药的现任执行总裁,司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孙子,燕裔手底下护着的人。 没人敢动,那些仇家再怎么不服,也没能力动燕裔身边人,而敢动的必然也是准备给燕裔一记重创的。 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司郁现在的状态让燕裔心里不仅是愤怒,更有害怕。 她的身体健康她的身体情况,燕裔往深了想都会头疼欲裂。 “都出去,出去。” 基地领导做鸟兽散,燕裔点开手机,问旁边的陆风。 “magician呢,你也联系不上吗?” 陆风摇摇头,神色严峻。 因着在一次事件中长发遮眼差点出事,陆风剪掉长发剃了寸头。 他的指捋过微微扎手的寸头,声色十分严肃:“magician不清闲,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既然你说司郁和magician有关系,你就去找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会有magician派下来保护她的。” “关系……” 无论目前是不是有什么关系,magician联系不上都很可疑。 以之前magician那么重视司郁的态度来说。 刚发现了一点端倪,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这种事。 燕裔咳嗽两声捂住胸前,司莲若是知道了,怕不是会直接现身拿枪指着自己来质问。 只是买个玫瑰饼而已,怎么就会…… 短暂地忍受了一下生理反射的痛苦,燕裔恢复了之前冷面阎王的模样,满目寒沉,冷似冰山,继续吩咐下去。 “查,我圈子里的人都查,让迟家主事儿的过来见我。” 第302章 黑暗囚禁 司郁是在一个地下室苏醒的。 周围的环境十分诡异。 墙上无数画作发出赤黑,黑褐的颜色。 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地上的水桶里盛满了欲干不干的红色颜料。 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血。 司郁看着脚上的袜子,伸了个懒腰,躺下睡觉。 坐在显示器面前的人看着司郁那无所谓的样子就一脸不爽。 “去把他叫醒,不许他睡觉。” 随后司郁骤然睁开的眼暗藏杀意地看着那道一直被锤响的门。 她讨厌逼仄黑暗的环境,这里微弱的灯光只能说比小黑屋好上那么一点。 为了不让她睡觉还真是煞费苦心。 司郁朝监控比了一个中指,然后起身盘腿闭眸,尽量安神。 这种时候,敌方是谁还不好说,但可以猜测当前势力绑架她有动机有需求的,可能与gs有关。 迟家,邱家也在其列。 这种环境下,迟早会引发她的烦躁症,到时候,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人还是兽就不好说了。 司郁想到这,忍不住睁眼抿嘴笑开。 而因此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燕裔九成九怀疑自己是女孩子的时候再让他觉得自己是真正的magician,这个刺激会不会太大。 他只是有怀疑自己是那个magician吧,这个怀疑还是让他打消了好。 毕竟巧合只是巧合,和这种不能篡改的生理构造不同。 她微微垂眸,指节敲在腕表上。 她决定暂时转移magician的权力。 罂粟不再隐姓埋名,作为二把手的她,应该会立刻接收到magician的代理权,作为代理,宋酥想必也会为她暂时伪装做自己的样子。 当初培养罂粟便是因为罂粟太像自己。 她和罂粟一个妆面站在一起的时候,跟自己最久的samuel都需要眯眼分辨个几分钟。 哈,还真是期待她和magician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 燕裔那家伙,得找自己找疯了吧。 司郁在不辨时间的又一次睁开眼来,眼中的烦躁已经达到鼎盛。 门口一直规律的敲击,让她一直未能进入睡眠。 再加上恶劣的环境。 地上泡泡糖的数量可以看出这等残害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 司郁揉了揉太阳穴,表面还是淡定的平波,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 杀意戾气和烦躁的不断纠缠鼓噪,让她想立刻发泄一点什么。 就在对方判断她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会动手的吧。 司郁额头抵墙,过了不知多久这个安静的地方终于有人进来。 门锁坠落在地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好像在人脆弱的神经上落下重锤敲击。 司郁从睫毛之间的缝隙看着那道幽暗的光。 看外面朝上的阶梯,确实是地下室。 来人即使戴着口罩,也能分辨出那几分的油头粉面。 司郁眼皮一颤,依旧没有给出相应的反应。 “这里的画作,都是我家先生允许我进行的……” “因为需要赤红色的颜料,我用先生的钱买遍了市面上所有的红色颜料。” “有名家的,有杂牌的,有已经绝迹的,等等……可是都没有我想要的赤红色。” “即使我加入一点点黑,一点点其他的颜色,就算是接近了我心目中那个赤红的颜色,也无济于事。” “有一天我发现,美工刀割破我指间动脉流下的鲜血,恰好是我喜欢的赤红色。” “我甚至不惜边补血边作画,不小心被先生发现,他在床上把我教训了一顿,并不许我再伤害自己。” “所以,在他的默许下,我开始用别人的血。” “你瞧,这一桶就是,只是可惜他的血液油脂太重不可用。” “所以……司氏医药的小总裁啊,你的血,借我用用吧~” 话音回荡在这一方狭小空间。 美工刀的刀刃贴在自己皮肤上的刹那,司郁猛然睁眼一个反手夺下了他手里的刀子,并迅速抵在他的喉咙上。 “不好意思,我比你快。” 司郁咧唇一笑,昏暗的光下,带着浑身戾气,她比那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怕。 “不想死就叫人把咱俩一起放出地下室。” 司郁一脚踹开那一桶的血,正巧撞上了地下室的门。 外锁被扣,两个人谁也别想出去。 第303章 反挟持 司郁笑着,划破了他颈侧表皮,指尖挑起一点血迹抹在了他的眼皮。 “不如自己看看自己的血多臭。” 她笑着,美工刀“咯咯哒哒”的声音在这里渗人地作响。 口罩抓下,司郁看着他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邱家啊,邱家。” 司郁明白了。 这一切阴谋都是都是邱家栽赃迟家。 “我记得你叫邱吉,你先生应该是现在邱家管事儿的,叫什么来着,邱景山是吧。” 司郁捏着他的下巴。 “你说你的先生在床上教训你,没想到啊,也有一对同性情侣。” “你不是吗!?”邱吉反驳道。 今天都是他大意了,也怪司郁太会装。 以为这个人被折磨地失去了精神,结果万万没想到,在他准备放血的时候,被人反手擒拿。 “哦,或许不是呢。”司郁挑眉笑道。 “我们也……”邱吉话未说完,门口一声巨响。 那个邱吉的男人,邱景山带人踹开了地下室的铁门。 “邱家家主邱景山,久仰大名。”司郁的美工刀又紧了紧,就抵在邱吉的伤口上。 她使了全劲的手掌抵在邱吉的肩膀上,让邱吉一动不能动。 “邱吉先生的骨架子还真小,别说,像个女孩子。” 司郁的美工刀快速刮过他的妆面,看着刀刃上面的粉。 “如果是女孩子,爱化妆也好,男孩子还是比较少见。” 她笑着,和蔼可亲的看向邱景山。 邱景山手里的枪指着的就是司郁的脑门。 “邱景山先生,十步以外我的刀快,十步以内,你猜他的头还在不在。” 邱景山皱眉看着哀求地看向自己的邱吉,他背后那个少年,太过乖戾,气势让人难以小觑。 “明知道我背后是燕裔还敢动我,显然是邱家傍上了什么大靠山,而且这个靠山还能和燕裔抗衡一二。” 司郁抿唇笑的乖,眼神却冷戾。 “不锁住我的四肢是不是后悔了,没想到吧,情报失误,发现我不是真正的小废物?” 司郁刀尖一转,邱吉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这次的伤口深,却也避开了动脉。 “不好意思学过医,邱吉先生死不了。” “还有,邱景山先生你若真的开枪,我可能死不了,他就不好说……” “砰!”一声枪响。 司郁挑眉看向手下被击中了肩膀的邱吉,不可思议道:“不书是吧邱先生,为了打我的手不惜伤害邱吉?” 要不是她动作快,那一枪之下自己的手指头还要断两根。 真有意思。 “邱吉,邱景山先生似乎并没有那么爱你。” “胡说!这只是为了营救做出的牺牲。” “好,那我问邱景山先生,可愿自废一腿,换邱吉先生的安全?” “先生您别信!他是骗你的!” 邱景山并未发过一语,也并未答应这个并不亏的交易。 “这就是你们的爱吗?”司郁飘忽的语气在邱吉耳后骚扰着他的理智。 “你这个混球东西,你就敢说,你的男人一定会选择伤害自己救出你吗!?” 司郁眉眼一弯,断言道:“他会。” 随后她的指尖,插进了那个弹孔之内。 在邱吉的痛呼里,司郁看着邱景山的神色满是挑衅。 装不了了,太烦躁了。 这些人,都该死。 和gs有关,都该死。 “我不太懂,身陷囹圄的是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抵御一切的,也是你。” 邱景山收起了枪,轻飘飘道。 司郁嘲讽的声音响起:“你话真多。” 第304章 自救 身陷囹圄不是一次两次,若学不会自救,她就会死。 她虽然偶尔疯狂,但实在惜命。 弹孔被她用指甲抠的伤口破裂,汩汩鲜血如小溪坠落地面。 “你跑不掉。”邱景山说的是事实。 司郁反应再快也不能面对几十只手枪还能不中弹。 司郁当然知道,所以邱吉还在手里的时候就要谈好条件。 她的手工刀划破了邱吉的衣领,低头看伤口时突然从破裂的衣物里看到了环绕整胸的绷带。 司郁脸色一变,没问,但懂。 邱吉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站姿摇摇欲坠。 司郁看着邱景山,俩人熬鹰似的谁也不退一步。 她掐着邱吉弹孔的指尖也成为了一部分支撑邱吉还未倒下的力量。 “放了你不可能,说你的条件。”邱景山摆手,让身后的属下扔掉手枪。 “我要正常的一日三餐,还有一个可以睡觉的房间。”司郁道。 “就这些?”邱景山语气微轻,“我本意如此,只是我家邱吉爱玩儿,不好意思。” “真假。”司郁咂嘴,“交易就是交易,要讲信用。” “我会在三秒后放开邱吉,如果有人朝我开枪,无论是谁,我都能在死前拿了她的命。” 司郁的大拇指按在美工刀上,拉回刀刃,缓缓拔出了指尖。 邱吉跌跌撞撞地走向邱景山。 邱景山脱下外套包住了邱吉搂在怀里。 就在刹那,邱景山从腰后抽出手枪,朝着刚才司郁站着的方向开了一枪。 他却猛然惊觉那个位置已经没人…… 倒是怀里的人一声惨叫身体一颤。 他低头一看,一把美工刀没入怀中人的后背。 而那个方才握刀的人,正弯腰喘了口气。 “你……” “我说真的。”司郁一笑,拔出了美工刀。 面对邱景山再次拿枪对准自己的脑门,司郁浅笑看着他的双目。 “只有我好好的活着才能威胁燕裔,如果我受伤了,他来时,你们面对的不是交易而是倾覆的怒火也说不定?” “而且是你不讲信用。” 邱景山抿唇放下了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叫手下带司郁来到了本该关押的地方。 阁楼的卧室。 门口两个带枪保镖,有一扇探不出头的小窗。 关上门后,司郁一直强装的云淡风轻突然垮台,她蹙眉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刚才那一枪,不是没有中。 擦过了她腹部的肌肤,给侧腰留下很长的伤口。 只是她一直挡着,邱景山着急去找医生治疗邱吉,这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兜里没有药物。 她蹙眉脱掉了黑衬衫,撕掉一截床单包扎伤口。 头一次穿黑衬衫,没想到恰好掩盖了出血的伤口。 她捂了捂伤口,咬牙躺在了床上。 烦躁症没有缓解就会一直积压,她只希望这次环境的改善可以让自己的心里不再胡乱滋长这种烦躁。 崴过的脚还在隐隐作痛,即使得到了一张比较舒适的床,司郁也并不能睡得很好。 轻喘着因伤口疼醒。 司郁暗骂自己娇气,端走了门口已经凉透的饭。 门口的两个保镖又换了人,司郁也看到了在楼梯口巡逻的人。 邱景山确实有点看得起她。 司郁吃完饭后,找门口的二人要药品。 “家主吩咐过,只提供生命保障必需品,药品并不包括其中。” 司郁闻言嗤笑一声甩上了门。 就知道会这样。 拆下腰间白布,弹道灼过的伤口还连带下一片血肉。 司郁咬唇晾开伤口,拆开了自己的腕表。 magician的代理权是交出去了没问题,但是他们定位不到自己。 这次邱家的准备还真的齐全,全频域屏蔽甚至阻拦了外星体信号源。 她所能接收到的消息都卡在前几个小时。 能收到,但影响很大。 不过,邱家能给她留下这个腕表在身上,那就是他们输的开始。 显示屏挂在腕上,她拆下其他零件,做了一个极强信号迸发器。 不过就这些材料,发射一次之后大概就会报废。 一次性的,赌的成分很大。 司郁以布包手,一记快速冲拳,玻璃爆裂之后,她把这个迸发器扔了出去。 因为极强信号的发射瞬间影响脑波,司郁的脑子恍惚了片刻,零件不堪重负地在落地之时自融,只剩下一点烂泥似的金属块儿。 司郁捂着太阳穴,收起了仅剩的显示屏,靠光反射微微看清了自己的脸。 暴戾的气息让自己都震惊。 为了发射定位出去,被影响到了。 司郁自己都听得见,心里那根拴住的弦崩断的声音。 第305章 杀戮机器 白色的墙壁…… 挂满了照片没有尽头的回廊。 “0001号又跑了,快追!” “脑波实验这次成功了三个,不能让他跑了!” 急促的呼吸像破碎的风箱,她从圈养人的小房间里跑了出来,眼前的世界随着脉搏的鼓动而颤抖。 耳边的一切变得更为清晰,她能感受到的危险可以避开。 她往前一个翻滚,躲开了自己背后并未看见的一个麻醉针,是放大的第六感还有对背后气氛,情绪恶意的敏感。 惊慌之下,她抿唇跑进了另一个实验室。 那里面的东西……不,是个被蒙面的实验体。 “你,你还好吗?” 实验台上的人被蒙着眼睛,听到了她进来的动静。 “还行吧。”她说。 “我好难受,可以帮我把管子拔掉吗?” 她点点头,给他拔掉了身上那几个正在换血的管子。 然而这却引来了实验室ss级别的警报。 完了,因为一时善意而造成的恶果。 她咬唇捂住了头,被带走之前,看见了那实验体刺在身上的编号 0002。 被后面带走的人强行锁进了实验室。 还是那个脑波实验的实验室。 只是这次不是与猫在一起。 而是……上百种类的动物。 所有的……她见过的动物。 刺激脑波的仪器开启,那瞬间的混乱仿佛有千百根蛛丝织网黏住了她的脑子,又似蚂蟥啃肉,让脑子里的东西不断滋长。 烦躁…烦躁,无尽的烦躁。 随着灵魂被带来的烦躁,被放大了无数倍。 无关紧要的小毛病变成了会让她失去理智的弱点。 痛,痛…… 都该死…… 抓下的发丝在眼前,变成了半黑半白的颜色。 她手下不由自主的杀戮,还有那血迹,染红了头上新生的白发。 “0001号激发了杀戮性,已经不能作为贡品进行余下实验,建议转为杀戮实验。” “0001号致使此次0002号换血实验失败,作为惩罚,再放一些畜生进去。” “0001号这样突变还有个人样的已经很少见了拜托,能不能珍惜一下,这群牲畜里,还有他这样的吗?” 畜生——实验被杀死的动物。 牲畜——被圈养的人。 没人来救她,没有。 想办法自救,想办法…… \\u003d 骤然梦醒,司郁捂着裂开一般的脑袋,摸了一手的烫。 伤口处的疼混合着这处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比当初没有好多少。 伤口发炎,她发烧了。 她忍痛爬了起来,手腕上仅剩的手链还挂着两个零件。 但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如果时机合适,那么现在她确实是该起了。 她把裹胸的绷带缠绕在伤口上,撕下布条裹住胸口。 再次穿好那黑色的衬衣。 若不行,就当做是寿衣。 司郁笑了一下,怎么这个程度,她就准备好死了呢。 事情那么多,该死的不是她。 打开房门,她虚弱道:“我发烧了,需要医生,不然我身体差会死。这算生命必须的保障吧。” “我去请示。” 留下了一个人在门口,司郁假作脚软站不住,歪倒在了他身上。 “请回去。” 还算客气,司郁咳嗽两声,动作很快地抽出他大腿上的匕首,捂着他的嘴插入了他的腹部。 “实在抱歉,我想活下来。” 这个时间,她的人该到了。 楼梯上的人不在,出去询问邱景山的人还没回来就说明,邱景山他们被牵绊住了,还调动了大量人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把人拖进屋里,扒下一切可利用的东西。 随后走出了房间。 邱景山还是太小看她了。 看见她门口异状的人来不及反抗被她一枪毙命。 好用的消音器,司郁想。 她揉了揉眉心,撬开了下一层房间的门,找邱景山的书房。 出现在视野里的人都失去了生息,她翻着一个又一个屋子。 终于在一个房间里看见了一地文件。 邱景山走得急,又觉得整栋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剩下这十几个人手一定能看得住她,结果万万没想到,司郁一个人能杀出来。 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gs的合作文件,还有意外之喜——人猫实验的相关文案。 她把这些东西折吧折吧塞进了裤兜。 猛觉背后气氛不对,司郁就地一滚,避开枪子看见了眼眶通红的邱景山。 “你的男人杀了我的爱人,你也去偿命吧。” 司郁挑眉,燕裔也挺快。 “怎么回事?我挺好奇。” 司郁一手支桌,腰部紧绷,估算着距离。 在邱景山下一枪扣动扳机的瞬间,整个人如鞭一般甩了出去。 人鱼跃因为腰侧的伤口,力道卸去三分。 邱景山被踹出书房却并未丧命。 司郁咬牙捂了捂伤口,复又弯腰站了起来。 捡起邱景山掉落的手枪。 她款步走出,看着房门外整装待发的各位。 极尽冷戾的一笑,带着血腥杀意。 “邱先生参与了人猫实验,那不清楚你知不知道那个编号为0001的实验体, 是我。” “什么?!” “射击,生死不论!” 司郁怎么会,怎么就那么巧,是那个曾经逃走的杀戮机器—— 第306章 燕裔营救 燕裔方查到邱家的踪迹就接到了司莲的消息,两人的信息重合。 他立马带人去营救,和‘magician’的人也碰上。 “燕老狼,一起?” ‘magician’乖戾的脸从燕裔面前闪过,她穿着一身战斗服,腿上绑着匕首,外罩一层大衣,走过燕裔身侧和自己的手下在交谈什么。 燕裔蹙眉正在吩咐自己的各分队,并把方案吩咐下去。 “燕老狼,加上我的人,一起救她。”‘magician’招招手,点了一根烟叼住,把平板扔给了手下。 “邱家所有监控系统已经攻破,司郁在他们的大本营里。”燕裔道。 他看着‘magician’的白发,却见她毫不掩饰地伸手捋过。 是真发。 ‘magician’勾唇,伸了个懒腰。 白发嘛,刚染的。 现在不是纠结其他的时候,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商讨要事。 “gs组织也在此次绑架案中担任重要角色。”‘magician’吐了一口烟圈,蹙眉指着平板上的一个位置。 “我猜她在这,这人手好像有点多。” “也不排除障眼法的可能。” ‘magician’的乖戾气质尽显,“敢动我的人。” 燕裔横眉冷扫,‘magician’笑了一下,奉承道:“得,是燕老狼你的人。 ” ‘magician’心里暗骂一句,派出的人手已经全部返回。 “在这发现了她的迸发器的一点痕迹,看阁楼窗户,就是那里。”‘magician’指着自己的人带回来的照片。 只要知道是谁出手,找人就很容易。 在那个定位发过来的时候,组织所有在周围的人自动集结。 可谓是浩浩荡荡,来的人数不亚于燕裔带领的营救队。 “有一点棘手的问题是,她是人质,我们不好轻举妄动。” ‘magician’知道司郁再厉害,能躲开几个枪子那也没法在万千弹道下安然无恙。 燕裔垂眸派出了基地的秘密武器,小型探查机器人。 “燕老狼还挺下血本。” ‘magician’笑了笑,和他制定好计划之后,开始靠近邱家大本营。 一行几人突破防线确实足够简单,本意是‘magician’潜入进去找司郁位置带出来保证安全。 ‘magician’却拒绝道:“我进去她反而才不好自救,如果你信我。” 只是不知道司郁现在会不会已经在那种……理智不存的状态。 但那种状态确实足够无敌,‘magician’想。 ‘magician’照司郁的动作,两指掐了烟,“外围帮她就行,牵制邱景山和gs的大部分人手,她自己就可以出来。” 燕裔没有问,司郁为什么会有让magician都如此信任的实力。 他按揉眉心,希望能缓解一些自己的杀意和暴躁。 司郁丢了之后,他的状态也十分不好。 杀意浓重。 然后他们在邱家大本营楼前看见了邱景山挟持的少年。 ‘magician’看都没看,燕裔抬手让后面人停止攻击。 ‘magician’:“燕老狼……” “燕裔,你若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她!”邱景山的枪口挨着那少年的太阳穴。 燕裔找身边的人要来望远镜,视线对准了那少年的脸。 害怕、委屈、恳求…… “狙击手准备。” 燕裔扔掉染血的手套,又换了一双,给枪上膛。 得到命令的萧诉速度很快地端起狙击枪,击中那少年心口。 晏竺嘴唇蠕动,低头什么也没说,方古看了看燕裔的脸色,闭上了眸子。 无论什么时候,燕裔的命令是第一要务。 即使曾经,那个少年可能是燕裔的心上人。 击碎的血花,崩然消逝的生命,邱景山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掌下的人被贯穿心脏。 “燕裔——他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第307章 我替你问问你的男人 ‘magician’“啧啧”两声:“燕老狼心可真狠。” 燕裔似笑非笑:“假的。” ‘magician’的无动于衷就足以说明问题,不过他并不是靠‘magician’的反应做出判断。 而是那个假司郁的反应,太假。 ‘magician’毫不客气拿过望远镜看了一眼,笑的十分恣肆:“没想到,邱景山用他自己的爱人假装司郁,笑死。” 活该啊。 “哎!邱景山跑了!”‘magician’惊呼一声,“所有人准备!” 燕裔挥手下令。 两方人马和gs的恐怖分子混斗在这里。 枪声遍布,硝烟四起。 “生死不论,gs的人全部处决!”‘magician’高喊道。 “哎不对,gs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不能杀?”‘magician’眉眼一弯,戾气之中暗含揶揄。 “他会跑,不必管。” 此战胜负显而易见。 但是燕裔急于攻破进去见到司郁。 “真的不需要有人接应吗?” ‘magician’蹙眉道:“一般都是这样安排,这次也按照老规矩来,但我还真有点拿不准这次。” magician的权力交过来的时候,因为司郁那边的信号屏蔽已经算晚了。 而在此之前,罂粟照规矩,恢复身份就先进行了染发。 一头长发落地,白色短发少年油然而生。 所以拿到代理权的那刻,她立马开始召集人手。 只有在司郁身陷囹圄联系不上任何人的时候,才会交出这个权柄。 再加上后来的一个定位。 这之间的时间足够长。 ‘magician’不好确定的是司郁现在的状态。 她反手一棒敲晕人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叹息道:“燕老狼,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也想见识见识你是不是真的爱她。” 燕裔没有理她。 何须见识,他这颗心就是答案。 —— 司郁在从内部攻破。 绷带已经渗出血迹,被人扛起来的邱景山看到了她那片微微残破的衣角。 “她腰上有伤!那是她的弱点,杀了她!杀!” 邱景山一开始也以为司郁是个男人,可在司郁大展拳脚地打开之后,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和邱吉隐瞒身份一样的东西。 司郁竟然也是女扮男装的女人! 邱景山扶额,自认为拿捏了什么样的把柄。 但现在的司郁,必须死! 匕首挡开了一个子弹,司郁抬眸,瞳白之中遍布血丝。 现在的她,心底的兽性已经盖过理智。 刺过胳膊的匕首,也无法阻拦她的动作。 人在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那时她感觉不到疼痛。 烦躁致使眼前一片猩红,她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 耳膜鼓噪的是心跳,是杂乱的人海还有她心底的野兽。 有人缠着铁链上来,司郁的足下一个踉跄。 赤足被人锁住了脚腕,她倒地之前,看到邱景山那扭曲得意的笑脸。 她不由自主地缓缓、缓缓勾勒出一抹冷戾残忍的微笑。 (邱景山,你完了。)司郁唇语道。 坚硬冰冷的锁链很快围绕了她的腿。 邱景山被人扶着走过来在她耳边道:“你曾问我的爱人,是否愿意为了救她伤害我自己,那不如现在,我替你问问你的男人?” 第308章 给你的大腿一枪我就留她一命 锁链一拽,司郁双腿被绑,被人架着走出了这栋房子。 她垂眸笑着,笑出了声。 “这个问题怎么还有人当真呢。”她当时也就是装个比罢了。 她不是真的信任燕裔,而是足够信任自己。 而且,邱景山还不长记性,只锁住了她的双腿留下了她的双臂。 可她连那人鱼跃靠的都是双臂的力量。 邱景山捂住了她的嘴。 外面的硝烟很快平静了下来。 gs和邱家输得一败涂地。 “燕裔!来看看这是谁?!” ‘magician’瞳孔剧缩放下了手里的尸体,默道:“完了。” 果然那个变数是时间差了这么久,司郁那不正常的精神状态。 燕裔视野放远,看到了那个被锁住双腿架起来的人。 浑身是血,眸色疯狂,没有任何一点小软包的柔软可爱。 满身杀意和戾气。 比此刻的‘magician’还盛三分。 “……”燕裔心脏疼的猛然一揪,他捂着心口呢喃一声,嗓音沙哑不堪。 “燕裔,给你的大腿一枪我就留她一命如何?” 司郁闻言微微侧眸抬了抬头。 她看见了燕裔,兽性掩盖下的理智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爱人。 但也因为理智不存,她疯狂地想知道燕裔的答案是什么。 燕裔手里对准敌人的枪朝着自己的大腿上膛。 方古一惊:“老大!” 晏竺猛的往前扑去:“不!那是假的!” 可谁都知道,现在这个确实是真的。 “说话算数?”燕裔沉冷问。 ‘magician’惊呆了,她的表情从看到司郁的那一刻就不再正常,而看到此刻的燕裔更是有些崩坏。 萧诉在背后默默架起狙击枪,却被燕裔压了下去。 “这次,是真的。”他道,看着邱景山的眸子垂下扫了一眼自己的大腿。 谁都没想到燕裔是真的要对自己开枪。 他那架势刺激到司郁找回两分理智。 “够了!”一声嘶哑破音的惊呼,她的验证到此结束。 从未使用过的那所有的力道让她挣脱了钳制自己的人,她一个甩腿再次击倒了邱景山。 速度很快,燕裔猛地抬起手枪,贯穿了邱景山的大腿,与此同时,司郁身后夺来的匕首刺入了邱景山的肩头。 司郁颤抖着双手,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铁链。 可无法停止的,不休的,是那种杀戮的欲望。 她又在邱景山的另一个肩膀刺下一刀。 “托你的福,我现在停不住了。”司郁看入邱景山剧缩的瞳孔,抚下额头,抓下了那粉色的假发。 假发之下,是一头被她染黑的发。 不管谁会因为她的发色怀疑什么,今天她都要让他们成为一场空。 她缓缓起身,看了一眼那个‘magician’,抓住匕首又往前杀去。 就像当初那个实验一样,在无数猛兽的爪下活下来。 就像一头野兽一样,原始的杀戮本能。 身上有感受不到的痛苦。 没有理智。 ‘magician’带人往前冲,去抓司郁。 “司郁!司郁!你给我醒醒!” “你的爱人在这里!” 她的爱人是燕裔,可是司郁骗了他很久。 从一开始就用软萌的样子欺骗他。 她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链,把它摘了下来,勒断了一个人的手腕,作势想要再勒上他的脖子时。 手腕被熟悉的温暖钳住。 第309章 你低估了我的爱 ‘magician’:“司郁!清醒一点!” 双脚腾空,好似灵魂都要失踪。 司郁的兽性猛然呆滞,看向自己头顶,恋人的脸。 “你,你……” 司郁舌头打结,看着他的表情,因为不知是生理还是习惯的原因,软化了下来。 燕裔在她的背后,抓住了她的手腕,扼制了她身体的颤抖。 “乖宝,我们回家。” 家,什么是家。 从小被抛弃的没有家的人,什么是家? 司郁咬牙往后踹了一脚,男人闷哼一声,把她搂的更紧。 捏住她染血的下巴就吻了上来。 “唔…你!”混蛋! 这是什么场合!怎么动不动就是吻。 ‘magician’啐了一口,护住那二人,让剩下的人进去清剿,并去寻找关于gs的一切踪迹。 她抚摸着染血的黑色手套,暗叹司郁终于有一个秘密保不住了。 燕裔抚过她染血的小脸,不知是不忍心看她那残忍双目还是为了帮她找回理智。 他的手掌微微捂住了她的眸子,在耳边细细温柔地哄着什么。 燕裔脱下黑色的军装,罩在她的身上,用自己宽阔的怀抱帮她隔绝一切。 待硝烟尽落,他才松开了捂着司郁双眼的那只手。 ‘magician’回头,看见了燕裔强忍怒意的额角青筋。 gs在此次事件的参与者,俘虏的俘虏,处决的处决。 “燕老狼,你还好吧。”‘magician’把浮萍拐扔向后方,摘掉手套,余光看到一个溜走时没抓住,又跑回来在阴暗角落蹲守的人影。 gs是有那么一个人不能抓,代理权拿到的时候就掌握了关于magician该知道的一切信息。 ‘magician’抿唇勾了勾,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人。 “除了邱景山,这些人,一个不留。”燕裔道。 ‘magician’微微抬眸,没有质疑燕裔的决定,朝后面挥了挥手,就决定了这群人的命运。 留着其实也没有多大必要,毕竟抓不到上面的高层人物,下面的大抵也就是喊个死得其所就直接去死的结果。 司郁在他怀中又睁开了双目,一点茫然还有戾气,燕裔继续低声哄着,抚过她脊背的手还握着枪。 那个角落里蹲守的男人这才放心的准备再次逃离。 然而,就在燕裔第二次吻下去的片刻。 那个男人本还悠闲的身姿突然僵硬到保持了一个扭曲的样子。 甚至十分愤怒地拔枪朝燕裔这边开了一枪。 ‘magician’拉住了身边要冲过去的人。 看着燕裔脚边土地的弹孔。 啧,有人急了。 ‘magician’笑了一声,不再耽搁时间。 “你们几个现在去叫宋家家主宋清鸣过来,燕老狼也别拖时间了,这离你们基地最近,赶紧给司郁做手术包扎伤口。” 一听看医生,司郁又开始发抖,赤红的双目裂开一点内里的情感,约么是恳求。 燕裔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随着她任性。 “有我在,你放心就好。” ‘magician’:“这总要留下一个人处理吧,我带着司郁赶紧离开,燕老狼的相思容后再续?” 燕裔颔首,把裹着他军装的司郁小心翼翼地递到‘magician’的怀里。 “拜托了。” “自然。” 燕裔手枪上膛,看着邱景山,命人就先押在这里,先问几个问题。 方古知道燕裔不是那么等不及的人,而现在要进行现场讯问,那就是真的惹到逆鳞,让燕裔无法容忍。 “和gs的合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呵……”邱景山嘲笑一声没有下文。 燕裔垂眸摆了摆手,下面的人会意,开始动手。 直到邱景山愿意回答问题。 “我时间紧要回去照顾爱人,只好暴力解决问题。”他没有闲心也没空周旋去攻击对方精神。 “呵,很久之前,我没法回答你,这是家父死前就在做的事情。”邱景山残忍勾唇。 “人猫实验知道多少?” “哈哈哈哈哈……”邱景山万万没想到,燕裔一问就问到了关键。 燕裔看他疯癫,挥手让周围的人先退下。 随后他就知道,独留他和邱景山在这里,是多么明确的决定。 因为—— “人猫实验,接近成功的实验体有三个,0003\/0001\/0002,根据顺序,只有0003成功,0001转为杀戮实验作为杀戮机器培养,0002实验中途失败。” “而你的那位伪装成男人的爱人,就是0001,那个当初被消磨了理智的——杀戮机器。” 枪子通过人体炸开的血花,燕裔额上的青筋看出其本身心里也十分暴躁。 他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 他一只手掌捂住下半张脸,忍着怒火,压着声音,让所有人再回来。 “方古,要问什么之前交代过你,剩下的你们全权负责,残伤不论,我先回去。” 他把钥匙扔给了晏竺,怕自己现在开车会疯狂地像神之一手一样失去理智冲下悬崖。 “燕裔!我和邱吉是这种下场,邱吉她为我做男人做了一辈子,见不得光的身份,地下恋!你!能比我好到哪去!我做鬼也要看着你们最后和我们一样痛苦!” 邱景山癫疯地笑了起来,此刻的他就恨不得化成恶鬼,缠着这对像极了自己和邱吉的情侣,会得到和自己怎么样相似的悲惨结果。 燕裔的后背并未显示出邱景山期待的愤怒和发抖。 他极为冷冽地转过身来,告诉他:“我的爱人,她比你们优秀太多。” “我们也不是地下恋。”此事之后,上流圈子就都会知道。 “我也不会用她去威胁我的敌人。” “还有,你低估了我对她的爱。” 邱景山大叫:“你就不怕吗!流言蜚语!那些压死人的嘴!” “首先,你们所顾虑的一切是因为自己无能,其次,这些有我承担足矣。” “让他的嘴少来质疑我的事。”燕裔扔下手套塞进了邱景山的嘴里。 “审问完了送哪都行,这种罪名足矣判处死刑。” 第310章 手术前的挣扎 回到基地之前,他叫祁东临再来基地。 并派了人亲自去接,祁东临那个邪性东西,最爱玩的就是到处跑。 这次燕裔不给他逃跑的机会,而且还要好好问问,祁东临隐瞒了什么东西。 一根接一根的烟熄灭在指尖,燕裔自虐似的,点了就掐。 他看着缸内的残骸,在心境如此暴戾的情况下,还是接起了司老爷子打来无数电话的其中之一。 “燕裔,事情结束回家一趟,有事问你。” 司老爷子似乎也在忍着怒火,只是此怒非彼怒。 “我小幺怎么样,受没受伤,哭没哭,老头子我快吓死了,你都给我仔细先把他的事儿都说清楚。” 司老爷子的口气忧中占多,再三确认司郁已经救出之后才继续压下口气说燕裔。 “老四,你向来聪明,一步算三步,什么事你自己大概心里也有个底,老头子我不明说了,回家再论。” “我知道了。”都叫他老四了,是大事。 “嗯,好好照顾小幺,回来时不许带着他。” “嗯。” 还不让带着司郁,是要避开人教训他了。 燕裔的指尖按揉在自己的发际线,把发微微后捋。 “晏竺,油门到底,开快点。” 基地里,司郁被‘magician’安抚着躺在手术台。 宋椰带好手套沉闷地先钻了进去。 护士和医生都是‘magician’这边的人,绝不假手他人。 “冷…冷…要抱抱。” ‘magician’头疼地看着司郁迷迷糊糊地闹着小脾气,性子执拗地厉害。 “你男人还得好长时间才能回来抱你,你先做手术好不好?” 身上没一块儿好地儿了,腰上一大块儿的伤口,还在这哼哼唧唧的不安分。 ‘magician’转头钻进卫生间喝了一口药剂,往瞳上点了些药水,才又钻出来。 “给她身子底下铺个床单子,还有束缚带绑住双臂。”‘magician’吩咐道。 宋椰欲言又止,还是挥手让护士去绑她。 她现在理智脆弱,如果在术中不清醒的时候反抗,谁也按不住。 但此时以司郁的精神状态,绑缚无异于让她本就脆弱的精神雪上加霜。 然而那束缚带刚勒上她的手臂,司郁像是瞬间清醒了一样开始挣扎。 “呃啊!” ‘magician’知道她现在是一种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魇的状态,定然是回忆起之前的遭遇,才会在这种时候疯狂挣扎。 ‘magician’叹息:“我哄不了了,你们谁行谁上。” 罂粟不是没有耐心,是这种状况,谁也走不进司郁那颗心。 “先打麻醉吧。”宋椰沉闷道。 打了麻醉,司郁就不能挣扎了。 闪烁寒光的针尖刺入皮肤,司郁发出一声像是幼兽被扼住脖颈的哀嚎,随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啼。 “遭了,麻醉剂量对的,但是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麻醉对她现在无效。”宋椰头疼地看麻醉医生扔下了针管。 经过实验的身体,本就对麻醉非常耐受,就更别提是司郁现在这种不正常的状态。 “燕裔!呜呜呜……我要燕裔!燕裔救我……呜呜你们都是@%#@,这种实验早该死了!#%@?”#@” ‘magician’一听她骂还挺脏,反倒宽心一点。 这证明她还知道骂人,还知道抓住机会就放肆。 “你们几个去联系燕裔,快点过来,他爱人做不了手术。”‘magician’指了指守在门口的人。 让他们动作快点。 “不用,我来了。”男人额角有汗,大步跑来。 “我陪她进手术室,给我消毒换衣服。” 护士把燕裔迎进去,收拾好后,戴上口罩,只露出双目看着那躺在病床上哭闹还浑身是血的小人儿。 “别绑,松开她。”燕裔喑哑道。 护士解开了绑缚带。 司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挺挺地坐起来扑进了燕裔怀里。 “疼,疼…他们绑我还给我注射药剂,燕裔,你救救我,呜呜……我不要在这,我不要在这……” 燕裔手臂崩起青筋,使劲忍着,克制自己注意力道别搂伤了司郁。 “乖,这里都是给你治疗伤口的好人,magician知道吗,他的人,他带来的帮你看看伤口的人,我陪着你呢,不怕好不好?”燕裔搁着口罩吻了吻她的眉心。 一种奇异的安全感从燕裔那双墨瞳传递过来。 司郁发红的瞳看着那双充满爱意的眸子,缓缓停止了哭泣,在血液中失效的麻醉剂缓缓反应过来,让身体陷入沉睡。 燕裔轻抚她没有伤口的地方哄着她,直到她垂下脑袋。 “可以开始手术,我在这陪着,不必上绑缚带。” 第311章 他爱人的秘密 他看着自己的爱人躺在那里被剥开衣服,看着她袒露出自己一直没有说过的秘密。 「燕裔,如果我是女孩子呢?」 「你会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喜欢到爱,他的心还不算答案吗。 他看着自己爱人被剥开那胸前的纱布。 随着呼吸起伏的一切,还有护士为她剪下的裤子。 这骨架子,分明就是一个女孩子。 燕裔呼吸越发深重,像是涸泽的鱼突然跃进一个浓稠的泥沼。 使劲张嘴使劲呼吸,都在不断地沉迷失落。 他之前一直怀疑的东西,终于在今天得到了答案。 从不用小便池,在他面前绝不脱衣服,就算亲亲抱抱也只露腰。 还有那晚电影院里的柔软。 在那柔软贴上来时,他就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只是他是那样心思深沉的人,没有探究过司郁的秘密。 一是怕矛盾,而是乐意陪着她玩。 就连邱景山都能确定的事,他怎么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宋椰专注于手术,他中西医双修,便是为司郁隐瞒身份而存在的利器。 燕裔不愿意多想别的,只想司郁好好的。 可那浑身的伤口,缠满绷带像个木乃伊的小软包让他忍不住眼眶发酸。 手掌捂住双颊,他忍着心口的发紧,看宋清鸣扔下了剪刀。 “好了。”宋椰摘下手套好像是不忍再多看一眼,转身迅速走了出去。 宋椰拉过‘magician’出门谈话。 燕裔守着司郁寸步不离。 直到司郁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自己身前看,看着自己缠满全身的纱布。 “我天……”声音微微嘶哑。 但燕裔守着,一直在司郁唇边点着温水,不至于让她太难受。 “还有什么地方难受吗?” 这个问题有点明知故问,但燕裔就是想听她亲口说,亲口诉诉苦。 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有什么难受的跟我说?” “还好。”不知道是燕裔的陪伴起了效还是麻醉加睡一觉让她缓解了精神。 恢复了不少理智,就是浑身不舒服。 “有泡泡糖吗?”司郁动了动唇,想嚼一点东西。 “我去帮你要。” 燕裔去而复返,拿到了‘magician’递给他的,银色糖纸包裹的泡泡糖。 司郁顿眸,没说什么,让燕裔喂进自己嘴里,然后再次闭上了眼。 两个人此时心里都有些乱,沉寂地有些可怕。 燕裔坐了一会儿,看到祁东临的消息表示他有事一会儿再来陪她。 司郁点点头。 办公室内的祁东临十分不安,他来回踱步,还差两小时他就坐上飞往i国的飞机了。 本来燕裔的消息他想当看不见的,但没想燕裔居然派了人亲自去抓他。 nnd,到底是什么事! 司郁的事儿吗?燕裔发现了什么,是发现那男科检查他做了弊还是magician被发现了还是什么?? “哒。” 门锁被轻轻打开,祁东临的心跳到嗓子眼。 他看着燕裔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问:“咱裔爷,有什么事儿?” “瞒着我有什么,你先说。”燕裔坐在沙发上,伸手示意他也坐。 祁东临现在哪敢啊。 打俩人认识起到成为朋友,祁东临没怎么见过燕裔这个样子。 冷是必然的,高岭之花是好多人看他的脸给出的评价。 可燕裔现在这样面无表情,正是雪山崩塌前那极致危险的宁静。 像是被冻结的寒风,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抽到人脸上来,不然也不会这么难耐。 祁东临该从哪开始说呢。 “你得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祁东临坐下,手肘搁在膝盖上,试探性一问。 “看来你知道还挺多?”燕裔的指尖捻过骨节,“那就由我问。” “司郁精神什么问题,老实说话,如果让我发现你说了假话,咱们不但做不成朋友,你的心理医生也别想当了。” 祁东临苦笑,哪有这样的朋友,特么的看看他现在这卑微的脸,燕裔怎么好意思说。 “说不了?和司郁什么关系,这么保守秘密?” 危险的眼刀投射过来,祁东临浑身一抖。 “没什么关系,只是……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 “是吗?” “你的上一个情人来头不小,为了查你手都伸到我这来了,你的飞机是前往i国的,你还敢去?” 祁东临脸色白的像死人。 第312章 你们在拯救彼此 “让我在你的基地多待一阵儿躲一躲,我说。” “行。” 祁东临深呼吸三秒,沉重道:“司郁是多方面的刺激性烦躁症,跟他之前的经历有关,此症状诱因多种,对他来说,常见于束缚下黑屋囚禁,还有围攻性杀戮条件。” “……”燕裔点了一根烟,示意他继续说。 “一般人的刺激都能走出来,但司郁的太难了,他是被……呃我不知道的那个实验脑波刺激,进行野兽脑波同化造成的,你手下那个白猫就是这样的吧,你应该了解一点。” 有所耳闻,燕裔颔首。 “这种的相当顽固,刺激脑波的更能诱发,基本上好不了了,只能伴随终身,而且会随时随地的烦躁。” 燕裔抬眸,看着断裂的烟雾突然打断了他的解释。 “泡泡糖和这个有关对不对?” 祁东临没想到燕裔反应这么快,遂立马点点头,“对,那是我给他催眠之后下的安抚暗示,咀嚼那个牌子的泡泡糖,就可以缓解。” “当初催眠我,你都说有危险,那你说说你催眠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祁东临一怔。 “呃,差点被他的过往同化……”还是因为司郁反应快,把他拉了出来。 “那她呢?”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燕裔掐了烟,道:“我初步判断她不记得小时候很多细节的事儿,尤其是八岁之前。” 祁东临擦了擦汗,微微嗫然道:“那大概就是了……” “行,我知道了。”燕裔翘起腿,暗自思忖着什么。 祁东临打量着准备悄悄离开,满头的冷汗。 “等等,还有一件事。” 祁东临猛的坐了回去,乖乖做好。 “什么,裔爷您说。” “上次男科……” “……呃,是没检查!都是我的错!裔爷你要罚就罚我!”祁东临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讲义气。 大抵是听说了司郁被绑架的事儿实在是不忍心。 看祁东临这副不知道司郁真实性别的样子,燕裔放了心,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让他离开。 “等等。” “裔爷?” “那泡泡糖是什么牌子?” 祁东临摇摇头:“当时恰好他手边有那个泡泡糖,便作为了道具,我并不清楚。” 他也只知道那个泡泡糖标志性的银色糖纸。 走到门口,祁东临把手搭在了门把上。 猛然抬头。 “燕裔,我有一个想法。” “说。” “他好像对你存有一些较为宽容的依赖和喜爱,你或许就是安抚他最好的药。” 司郁能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心灵的一个寄托。 哪怕这个寄托的分量低,那也是一个可以重视的存在。 祁东临突然也不怕燕裔了,邪里邪气地笑了起来。 “你抱着司郁睡得好,他有你的精神安慰,你们互相靠近了对方的心。燕裔你想没想过。” 燕裔这种人,司郁竟然也不怕那冰山冻伤了手,竟也硬生生走了进去。 过冷易伤,燕裔心门太硬迟早自毁,司郁这身烦躁的毛病若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供其栖息的角落,终有一天也会崩坏。 所以说嘛…… “什么?”燕裔蹙眉没有看向他,而是朝夕阳最后的璀光望了过去。 祁东临挂着笑,两个人从精神上开始就在—— “你们在拯救彼此啊。” 第313章 不是怪物 燕兔兔早就把郁崽崽叼怀里藏起来了。 —— ‘magician’和宋椰似乎是交流结束了,燕裔恰好走出来,站到那二人谈话的窗户旁边。 “该吃饭了。”‘magician’轻咳一声准备先行离开。 燕裔:“请留步。” ‘magician’和宋椰都看向燕裔。 “燕老狼什么事?” “司郁之前……0001的事情方便告诉我吗?” 宋椰闻言瞳孔剧缩,瞬间出现的猫瞳被‘magician’打了回去。 “不好意思有蚊子。”‘magician’面无表情地拍拍手。 “不方便燕老狼,有事你自己去问,如果她也不愿意告诉你那我们更不应该告诉你。”‘magician’说道,戴上黑色手套拉住宋椰转头就走。 没有出现过燕裔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拒绝的情况。 因为司郁对在场所有人都很重要。 他垂眸转身回到司郁的病房。 护士在喂她喝粥。 他很自然地接过粥碗和汤匙,吹温递到司郁的唇边。 “如果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就说出来,我愿意听,如果没有,也没事。” 燕裔还是没敢直接问。 司郁眨眨眼,抬了抬右手,搭在了燕裔伸过来的胳膊上。 “那燕裔你知道了什么呢?” “烦躁症,0001。”燕裔抿唇道。 司郁浅浅勾唇,浑身上下唯一没有缠绕纱布的脸蛋露出了温软了然的表情。 “是这样的,我是个怪物,在杀戮实验野兽脑波同化下还存活下来的怪……。” 燕裔吻住了她的唇,不许她再说这样的话。 “不是怪物,是我的宝贝。” 看燕裔那带着哀求和疼惜的神色,司郁挑眉。 “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过得会是这样的生活,在你八岁那年,我会拉住你的手。”而不是冰冷地抽回了书包带子。 司郁闻言轻叹一声:“我不记得那些。” 烦躁症都知道了,司郁不想伪装自己没有失去那些记忆。 “继续喂饭啊,我还饿呢。”司郁把那个垂眸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的男人叫回魂来。 却见他一抬头,眼眶发红。 哎哟,真是什么样的冷兔子,这是要哭? “都是过去式,怎么你比我还念念不忘。”司郁失笑,一勺一勺喝着粥。 燕裔现在想的是,他和司莲究竟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一个少女成年之前的人生,遭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地狱。 “燕裔,谢谢你喜欢我,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长大的,经过了这些我可能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样,所以……” 司郁也有些忐忑不安,有这个打算的,被燕裔发现了这些秘密就离开。 但是秘密被提前发现了,她却舍不得离开。 “我会永远陪着你。” 燕裔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是承诺,是司郁自己不敢去信。 明明想要这些感情的是她,但是惧怕其热烈又想逃离,最后还贪恋的也是她。 “如果想说什么就都可以告诉我,我一直陪着你。” “下一顿你想吃什么?” 燕裔捏起纸巾给她擦了擦嘴,放平了病床,温柔到能溺死人的语气让司郁的精神都有些飘飘然。 “别走。”她的指尖触了触燕裔的手背。 “我不走。” 司郁慢慢闭上了眼,放平呼吸。 从夜至白昼,再白天黑夜。 燕裔照顾司郁到她都会觉得燕裔下一刻可能就会过劳倒下。 直到司郁从病床上下来,站起身,走了两步,燕裔才敢再把她搂入怀中。 或许是这次的事件刺激到燕裔那一直以来本就不安稳的神经。 燕裔开始派人贴身保护司郁。 今天的是余影和他手下的人。 司郁坐在车上吃着冰激凌,问他燕裔今天怎么不在。 余影就在等她问这句话。 “裔爷被司老爷子叫回家一趟,不知道什么事儿,明令不许带你回去。” 司郁用小勺子往自己嘴里送草莓酱的动作一顿,可怜兮兮地问道:“可是我想爷爷了,想回去耶,所以叔叔现在可以带我回家吗?去司家。” 余影温柔地点点头:“当然了。” 小夫人的命令就是绝对的。 余影转身过去开车,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 不让带司郁回去,没说司郁不能自己想回去对吧。 瞧他为了裔爷,多么“忍辱负重”。 第314章 燕裔挨打 司家。 “老爷,燕裔少爷回来了。”鲁叔观察着司老爷子变魔术似的一直转换的神色。 明明是心疼孩子们,还在这板着脸。 到底是什么事儿,要燕裔少爷回来,还传了家法。 司老爷子手里那根手杖都换了个粗的。 鲁叔眨眨眼,看见燕裔脱下西装挂在臂弯走进了门。 “箐叔。”燕裔颔首恭恭敬敬地问候一声。 “跪下!” 司老爷子手杖一敲,燕裔一句话没说,单膝跪地。 “自己知道是什么事儿吧!”司老爷子震怒,扬起手杖就打在了燕裔的脊背上。 燕裔上身挺得倍儿直,颔首:“知道。” “说!自己说!”司老爷子气急扬手又是一棍。 “我喜欢司郁,她会成为我的妻子。” 司老爷子指着燕裔,“你你你……你个混球东西……” 一个是他收做亲儿子养的,一个是他最愧疚的小幺。 不久之前他还让燕裔发誓保护司郁一辈子。 这倒好,直接保护到这种程度。 司老爷子打了心疼,不打生气。 “你们俩到什么地步了!”司老爷子怒问。 “在一起了。” 司老爷子仰头吐气,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龟儿。 “谁先过的界?!” “是我引诱她,她什么也不懂。”燕裔眼睫微颤,又受了两棍。 司老爷子再次扬起手杖,却被鲁叔突然接住。 他们纷纷抬头看去, “哎哎哎……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司家大门被人打开。 司郁背光而立,快步进来。 “爷爷,感情一事哪有谁先过界,只要有一人起了心思,那剩下那一个也不无辜。” 司郁歉意一笑,也朝着司老爷子跪下了。 “爷爷要打是不是得一起打?” 司老爷子可舍不得打司郁。 冷哼一声叫她起来。 “好嘛好嘛爷爷别生气了?”司郁扶着司老爷子先坐下歇歇。 “燕裔错了容后再罚,现在的您可不要动气。” “瞧您身子骨硬朗的,给我男人打的一头汗。” 司郁拿纸巾给燕裔抹了一把汗,看他单膝在那跪着也不敢起来,真是心疼又隐秘地解气。 “你男人?!老头子我!诶我我打死他我看你哪来的男人!” “打死他小幺可守活寡了哟。” 司郁拍拍小胸脯,按下司老爷子又扬起来的手杖。 “爷爷~饶了他吧。”司郁撒着娇哄着。 司老爷子气上头,缓了缓,又问了问她之前有没有事。 看着司老爷子眼底的心疼,司郁不怎么在意地笑道:“没什么事儿~” “燕裔守着我好几天没合眼休息,看在这个份儿上,饶了他吧?” “不行!就事论事,该打还得打!” “那爷爷少打一点?” “二十棍,一棍子都不能少!” 司老爷子指着这俩人,气也不知道上哪气去。 一个我男人一个我妻子。 怎么就感觉一唱一和的。 “再打几棍子得啦爷爷,我来之前是不是打了不少啦?消消气消消气。” 司老爷子又稍微斥责了司郁两句。 让她上楼等着,他打完才能放燕裔走。 司郁耸耸肩,对燕裔表示她尽力了。 司老爷子看这俩人眉来眼去就气不打一处来。 司老爷子提出这事儿必须解决,让燕裔提分手,燕裔默不吭声铁了心的拒绝。 司老爷子多打了两棍。 “这件事,除了老爷子我,多少人都知道了?!” “老头子我就纳了闷了,一个宋清雪是男人,正在庆幸呢转头出了你这档子事儿。 ” 司老爷子大抵也想不到司莲在司郁出生的时候玩的那么花。 司郁在卧室内踱步,等脚步声渐渐放大又消失才溜去燕裔的卧室。 看到男人褪下衣衫露出满是杖痕的后背。 “没事,打的不重。” 燕裔翻出药来,对着镜子想要自己上药。 司郁一把抢过来把药倒在掌心。 “我给你上喽。”她笑了一下,从镜子里看着燕裔的侧脸。 “郁宝,疼。”男人唇瓣微动,微微蹙眉扭头看她。 似乎是求吻。 司郁微微低头,舔了舔他的唇角。 “上完药再亲亲。”司郁轻轻把药按在他的后背。 药物与空气的交叉刺激,还有司郁柔软小手在自己背后作祟。 燕裔可耻地心猿意马。 关键还让司郁看见了。 “……”司郁眼睛微瞪。 第315章 私奔 燕裔低头翘起了腿。 司郁忍了忍没有提出来。 最后指尖点在燕裔后背那条出血的杖痕上。 “苦了你了。”司郁老成道。 燕裔觉得她的口气有点怪但说不上来。 司郁还是给他裹上了纱布,处理好后,转圈过来,搬开他翘起的腿,坐在了燕裔腿上。 看着他瞧。 脑袋一歪,呆呆的。 “怎么了?”燕裔笑了一下,撩开她额前遮眼的黑发,温柔问道。 “没事,多看看我喜欢的人。”司郁歪头一笑,抓住了他的手臂。 燕裔不由自主笑容加深,把司郁搂进怀里,胸膛相贴。 加速的心跳默契地到达同一频率。 燕裔感受到了,司郁悄悄从心尖打开一点点门缝,让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钻了进去。 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关上了心门,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而燕裔朝司郁一直殷切打开的心门,像公孔雀开屏一样追着司郁跑的感情,安稳落地。 他把司郁真真正正叼回嘴里了。 叼回自己精心铺垫好的巢穴,裹在自己的怀里。 气息交融,心率缠绕。 …… 手掌摸到了腰,试探着往上,司郁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燕裔只好继续停留在触摸她的腰部。 ……(此处省略三万字) “叩叩……” 突然被打断,司郁猛的反应过来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卷。 燕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开门。 管家鲁叔捧着伤药递给了燕裔。 “老爷吩咐的,少爷敷了药再休……” 看着燕裔身上歪七扭八的纱布,鲁叔顿了顿,看见了床边的拖鞋还有床上一个小鼓包。 “啊,原来小四少爷已经帮您上过药了。” “您二位早点休息……” 鲁叔说完,轻轻和上门。 临走了才觉得自己的话多么不合适。 二位……休息?? 气氛到此为止,司郁说什么也不愿意了。 燕裔只能顺着司郁,自己忍了回去。 以为这件事燕裔挨了打就算是结束,没想到司老爷子给司郁安排了相亲对象。 燕裔也没落下。 俩人拿到手里的联系方式时,司老爷子说分别都联系好了。 这俩人如果还这么荒唐别怪他老头子再动家法。 司郁鬼灵精的小脑袋一想,和燕裔选择了—— 私奔几天。 司郁长这么大,还没有彻底放松地好好玩几天。 她带着燕裔逃到了海边。 刚换上短裤就被燕裔困在怀里折腾了一顿。 温存片刻,非常不满的她被燕裔抱着走去沙滩。 “喂,你看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司郁不解,戳了戳燕裔的下巴。 “什么方面?说一万次我喜欢你,我爱你。” “……好嘛。”司郁软下来的小身子扭了扭,靠在他肩膀上。 “你真的没有什么疑问吗。” “嗯,没有。” 只要司郁不说,燕裔就不问。 她要怎么样都好,他会一直配合。 “好吧?” 司郁都有些怀疑,燕裔是不是其实已经知道了? “郁宝永远不用担心,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燕裔笑着吻了吻她的唇角。 司郁从他怀里跳下来,拉着他的大手走进海里。 燕裔垂眸看着司郁踩水踢浪。 这样纤细的骨架子,再怎么裹住关键,分明也是个女孩子呢。 两个人走过蓝色的海岸线,相拥在一起。 在这广阔的地方,留下一个吻的痕迹。 司郁抿唇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一线,被燕裔举起来放在了肩头。 二人享受片刻安宁的背后。 一个男人摘掉墨镜,看向旁边的心腹。 “那是……我的那位小宝贝?”他笑了一下,指节抚过自己的颈侧。 “啊……有对象了。” “先生,需要邀请他和那位先生过来一叙吗?” “不必了,不要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男人放下指尖,柔若无骨地瘫在了躺椅上。 “要知道,能这么巧合地出现在我面前,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男人嬉笑一声,带上了墨镜。 第316章 神秘男人 傍晚海水涨潮,司郁突然使坏把燕裔一脚绊倒在海水里。 然后看他被海水浸过脸庞,看他坐起来宽泛的衣物湿透贴在身上。 她喜欢的肌肉线条就这样坦白地展示在她眼前。 司郁从心里升腾出一股燥热。 等不及,拉起燕裔的大手就往旅馆跑。 把他推倒在床上坐了上去。 就在司郁准备坦白,继续往下做的时候。 刚撩起衬衫的一角,房间门就被敲响。 司郁暗骂一声,把燕裔压在床上,看他那被自己搞得一身狼藉的样子一时半会也不能见人。 “我去看看是谁。”司郁舔了舔唇下床。 她理了理衣领,压下烦闷还有欲求不满,走过去打开了门。 “什么事?”语气十分冷淡。 “您好,这是一位先生点给您的柠檬酒。”侍应生把托盘往前递了递。 司郁几分欲望难散的样子站在那,侍应生看了一眼就羞红了面低下头。 “知道了,先别走。” 司郁端起来,一口饮尽,酒杯再度搁回托盘。 “麻烦转告那位先生,有空我会亲自去道谢。” 侍应生点点头,脚步不停地离开了。 一声轻轻叹息,司郁一转身就撞进了温暖的怀里。 “谁送的酒?”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醋味,司郁被男人温柔地扔上床。 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不行不行……” 刚才上头的色胆到现在又没了,司郁不敢继续往下做。 燕裔就用双臂把她控制在自己的怀中,问她刚才那个问题。 “谁送的酒?直接就喝?” 司郁哼唧两声,扭了扭身子,“是我认识的人啊。” “认识?男的女的。” 燕裔觉得是男人就得多防一防,可若是女人,看这小软包的样子也不能不防。 “男的……教过我救了你一命那个针法……挽救大出血的那个,哼哼。” 司郁又在燕裔的抚摸下哼了两声,小脸依恋地蹭在他的掌心。 她这位老师癖好古怪,偶尔还爱穿女装,并未真正地收下她做学生。 即使如此她也尊称为老师。 “是么,有机会引荐与我认识认识。” 燕裔手下的力道重了些。 司郁腰肢一扭, “唔……好嘛…晚,晚上。” “以后不许随便乱喝别的男人送来的酒,饮料也不行……” “呜哇……知道了知道了!” “乖。” 司郁又被燕裔摁着磋磨了一会儿,废了双手才让男人停止吃醋。 餐厅内,司郁拉着燕裔的手,经过自助餐台,挑了些爱吃的食物,然后不着痕迹地寻找着那个男人的身影。 “找谁呢?”燕裔一把搂过司郁的腰,占有的姿态走在司郁的旁边。 “哎呀这醋你也吃……那个人不会喜欢我的。”司郁拍拍燕裔的手,让他松开一些。 先找了个位置坐下。 司郁刚叉起一个寿司放进口中,就看到那个男人蹬着一双人字拖走了进来。 “燕裔,是他。” 司郁戳了戳燕裔,让他抬头去看。 那男人白衬衫沙滩裤,墨镜从鼻梁下滑,看了那二人一眼。 戏谑地抬了下唇角,眉尾微落而眉头抬起,悲悯的眉眼做出了格外嬉笑的表情。 看着就很不正经,像个精神病,燕裔想。 男人挑了些食物,让心腹去别处吃饭,自己走过来在二人对面坐下。 “巧啊,小宝贝儿。”男人雌雄莫辨的嗓音乍一听像个御姐,但细听又觉得是个阴里阴气的男人。 “老师,别来无恙。” “嗯哼。”男人自来熟地开始吃饭,也不管那两人想说什么。 随心所欲的。 “老师,近来如何?” “不先介绍一下你旁边这位吗?”男人似笑非笑地,把墨镜摘下来,看着司郁身边这个男人。 “我的男朋友,叫燕裔。”司郁道。 “燕裔?好名字,启a基地的是吧。” 男人的心腹突然走过来,端着一瓶红酒,给在座的三人各倒了一杯。 燕裔颔首,沉闷地在司郁旁边,好似一个陪衬。 如果桌子底下那只手没有捏着司郁的小手,还一直揉的话。 老男人在这里狂吃飞醋,司郁安抚地回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你家男人还挺有独占欲的。”男人喝了一口酒,幽幽道。 那道阻止他靠近司郁的目光实质性地像一把银刀,割的他脸皮都发麻。 第317章 喷子先生 “老师这张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司郁忍不住笑了两声,低头拉起燕裔的手放在桌面上。 “老师,不祝福一下我们吗?” 男人正在咀嚼品尝口中的食物,听闻这话看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狗粮近在眼前他却不怎么在意的摇了摇头。 “你俩不需要我的祝福,你俩是命中注定。”男人咽下食物才顾上说。 “老师是真的……” 司郁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人就是又疯又怪,嘴还不饶人。 “老师知道自己会被许多女生喜欢吗?” 即使是那样的人,但这样慵懒飘然的气质,偶尔疯子似狂癫的坏痞。 还是会让很多仰慕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这应该不需要明说。”男人耸耸肩。 “而且,今天是要浪费时间说这种事的吗?”男人眼尾微微下落,好似悲悯的天神欲落泪一般。 明明这张脸很普通,但这双眉目,却惊艳到令人发指。 “老师,我们还是去你的房间里说?” 燕裔捏了捏司郁的手背。 司郁回头安抚了一下。 爱吃醋的乖冷兔呢。 男人轻瞥了一眼,点点头。 这时,男人的心腹走过来耳语了两句。 男人瞬间冷下眸子,厌恶道:“这种有爹生没爹养的狗儿似的恳求敢放到我这里来,你是没长嘴吗?不会骂回去?就他那个三秒且金针菇的东西造出人命来了,还想给人做了?你去把他做了。” “什么素质,当初秦始皇造城墙怎么特爹的不用他的脸皮啊?一节更比六节强,迟早造进火葬场。” 男人一顿输出,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面前还有客人。 “不好意思,手下有个不听话的,管不了自己胯下那个玩意儿,我准备叫人给他剁了。” 司郁嘴角一抽。 “老实说,这才是您的本性啊老师。” 嘴巴酷酷能输出的喷子一个啊。 “见笑。”男人一点不害臊,坦然接受。 男人回瞪自己的心腹。 “怎么了?对我的决定有质疑吗?” “呃不是,先生,他说他还是决定要去负责……” “嘴巴毒哑了,给一大笔钱让他滚。”男人顿了顿,“那给人做了是什么意思啊?” “先生,据我所知,他可能单纯就是胡说惹你生气。” 男人把叉子轻轻搁在餐盘上,语气平淡道:“让他死。” “先生,您没开玩笑?” “……”男人脚下微微使劲,忍着脾气道,“让他别闹了,再闹真的去死。” 随后这顿饭也不想吃了,起身离开。 留下一句:“你俩好好吃,吃完找我,三楼。” 司郁挑眉,直起身来看男人刚才坐过的位置下面,地板上赫然两个脚印。 “害,还怪火大的。” 木地板就这么给人踏两个脚印出来,悄无声息。 人鱼跃便是从他身上学出来改为自用。 区别在于男人是腿技强劲,而她需要双臂使力前摇发动。 这男人的腿力本就可怖。 “看什么呢?”燕裔问,把烤肉递到司郁的唇边。 “哎,没事。”司郁在想,燕裔和这个男人打,能打过么。 “脑子里怎么一直想着他?”燕裔看司郁的表情就知道她开始神游。 于是格外警惕她对自己之外哪个男人上心。 “那倒不是,我在想你,想你打不打得过他。” 司郁诚恳道。 “郁宝和他打过架?” 司郁点点头。 “疼么?”燕裔搂她入怀,轻声关切着。 司郁顿了顿,“也还好。” 反正没事干她是不会选择挨上那男人一脚的。 “他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或者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无论是他身边的人,还是去求他的人,所有人都叫他——先生。” 第318章 居然没有杀你? 两人吃完饭后,燕裔顺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臂弯。 往三楼去的半道,还碰见了那个之前朝司郁脸红的侍应生。 “打扰了您二位,三楼有人把守,不建议再上了。”侍应生脸色微红,看了司郁一眼。 侍应生见燕裔对司郁百依百顺的,就以为司郁是老板,燕裔是被她在别处包下来出场的男模。 而侍应生又十分看上了司郁这张脸,便一直抛着媚眼。 这种事他以前做起来就很熟练,抢了不少鸭子和男模的生意。 司郁脑子里都在想和老师要说的事儿,便没注意侍应生的小动作。 而侍应生便格外惊喜的认为,是这位老板默许了自己的示好。 准备一会儿好好打扮一番再来找她。 “没事,我们本来就要去三楼。” 侍应生颔首侧身让他们通过,自己脚步不停地赶紧下去准备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 燕裔抱她走上来才发现那侍应生提醒的确实到位。 整个楼道每隔两米就有人把守。 为首的看见他们,微微颔首领着他们往里面去。 “怎么就黑手党似的啊。”司郁打了个哈欠,靠在燕裔的肩膀上觉得无聊。 守在走廊的男人们一动不动,不被任何存在所影响。 “真不愧是老师的人呢。”司郁在燕裔颈侧蹭了蹭,被抱进门内才跳下来。 男人抽着烟,见司郁进来顺手就摁了。 “有什么事,坐下说。” 宽阔的沙发坐下仨人都显得有些过分的大。 “老师是包了三楼一整层?” “嗯。” 燕裔就陪在司郁身边,搂着她。 一为保护她不出意外情况,二是宣示主权显示自己的地位。 男人都看得清楚,同时也觉得这种幼稚行为没趣,忍不住笑开。 “还是切入主题吧,想说什么,小宝贝儿?” “当然首先是谢谢老师您的那杯柠檬酒了。”司郁笑着,“而且还一点糖都不加呢,酸死了。” 男人嗜酸,尤其喜欢柠檬。 “嗯。” “关于gs已经进入c国境内,老师不想说什么吗?” 听到这,再无动于衷的燕裔也忍不住抬起眸看着眼前这个游刃有余的男人。 他的那双目,分明是什么也不在意。 “啊啊……”男人屈起食指的指节划过脖子,“我们达成过什么约定吗?” “老师忘了吗,您确实足够中立不牵扯任何一方无论正义或邪恶,但是c国,不是您的底线吗?”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是这样,但所以呢?你总要详细说吧。” “gs在国内渗透家族合作,并在之前绑架了我,其中一家便是人猫实验的参与者。” “确实复杂。”男人停下抚颈的动作,看向司郁,“居然没有杀你??” 闻言,立刻冷冽起来的是燕裔那双黑眸,难以忽视的杀意带着彻骨的寒意。 男人满不在意地递过去一眼,继续观察司郁。 “是这事儿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啊,真是难得还有人可以走进你的心。” 男人笑着,四指抚唇,这动作做来妖娆,但在他身上就很合适。 “不过居然没有杀你,真是他们的失策。”男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的柠檬酒。 被酸意浸透的味蕾让神经都变得舒爽。 “老师,这张嘴……真的不会比我死的早吗?”司郁侃道。 “早就活着没意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背后一刀或者一炸弹崩了。” 男人无所谓的耸耸肩:“还有别的事吗?” “老师对此事,真的没有任何决定吗?” “首先,我还没度完假,其次,你找我的目的只是说这种事吗?” 司郁很想扶额。 “说清楚你的来意,度假时的我没有脑子可供思考。” “老师,我需要你的帮助。” 男人闻言沉默了一阵,转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师?” “你和我性子有相似的地方,你应该知道我挺讨厌麻烦的。”男人厌弃道。 “gs如果和老师无关,或许我也不会找老师呢?” “gs与他有关?”一直是背景板的燕裔终于发出了这场谈话的第一声。 司郁微微一顿,说:“不要误会,是不正常的关系,如果gs能死,老师会是第一个开香槟庆祝的。” “不一定会庆祝啊……”男人头疼地捂着脖子往后一仰。 “你有危险我会去的,但除此以外别叫我,你知道吗,万物皆有命,与我无瓜葛的我不想管。” 而且,他眼前这对情侣的实力,不是就足矣抵抗国内的gs势力吗。 他不会再做多余的事。 司郁抬眸,确实没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好吧老师我知道了。” 司郁起身准备离开。 但燕裔没动。 “我有话和先生谈,郁宝你先回。” 司郁点点头,独自走了出去。 下楼时,她脑子里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顽固且冷漠的人。 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动他吗,除了一心求死。 哦不,他倒不是一心求死,他倒像是真的期待着自己的死亡。 她颓然疑惑地推开房门,被撞进怀里的香氛整得脑子一晕。 门在身后反锁,司郁蹙眉看着眼前的人。 “你……” 第319章 善有善报罢了 侍应生身上助情的香氛有些刺鼻。 司郁屏住呼吸把他一把推开。 “这旅馆怎么还有这种生意。”司郁蹙眉,转头去开门。 侍应生抓住她的手腕,贴了上来:“老板……我不比他软吗。” 引诱地在她耳边哈气,司郁暴起一身鸡皮疙瘩。 “现在出去,我当做没发生过。”司郁冷眉打开门锁,侧身给他让开了路。 侍应生还不罢休,不服输地往上贴。 有前车之鉴的司郁一点机会不留,转身就往外跑,原路返回。 和燕裔一起下楼的男人不耐烦地往下走,在拐弯处,转了个身,司郁就势擦过他身边撞到了燕裔的怀里。 “哎呀,那我不多做打扰了。”男人转身就要走。 司郁喘气抱紧了燕裔。 “你,你和老师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打了一架。” 虽然是有些幼稚,但当时司郁准备离开时,他看着那个男人,心里的想法就是打一架。 可能是因为司郁的在乎,而让他变得像个毛头小子。 “那你们谁……” “啊啊……别问了,你男人赢了。你是不是把我的什么告诉他了?他一直锁着我的腿式,真的很烦诶。”男人不耐烦地往后摆摆手。 他的强项本来就是那一双腿。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别来烦我了我要度假喂。” 男人离开,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留下一个欠揍的嬉笑。 司郁低头嗅了嗅燕裔身上的味道,闷闷道:“有人勾引我,香氛有点问题,身体不太舒服,你带我换个房间。” 燕裔闻言,先调转方向,把司郁搁在新开房间的床上。 “需要洗个澡吗?我给你放水?” 司郁摇摇头,舌尖舔过唇角,唇色愈发红润。 “不用,一些凉水就够。” 燕裔给她倒了一杯凉水,转身出去让她先休息。 “我去处理一下。” 司郁点点头,端起水杯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出了门是燕裔骤然冷冽下来的眉目,他大步往前,去找这旅馆的老板。 他勾引郁宝还不够,还有别人来勾引他的郁宝? 来之前没听说这里的旅馆有涩q产业。 专门选的地方,为的就是让司郁身边一直散发魅力的只有自己这一个男人。 老板办公室内,燕裔敲门进去,发现那男人也在。 格外枭痞张扬地一脚踩在办公室桌子上。 老板穿着睡衣,一身邋遢的,不停双手合十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儿,我会解决这个问题,小店没有这种产业,还请大老板高抬贵手……” 燕裔微微顿足,看着那男人好一顿威胁。 他的动作竟然比自己还快。 “我给你说我的威胁可是小事儿,我只是有点小钱罢了,这个男人可是那位……呃小先生的丈夫,你要是惹了他,你在这片可就做不成生意了。” 某位被称作司郁丈夫的男人从心尖涌来一股酥麻,虽然被人言语提及,但还没这么坦然的接受过别人的利用。 但对于男人所说他只有一点小钱,确实没法信。 只根据刚才“打架”式的交流,男人最起码在国际区有不小的势力。 老板被两个大佬夹过来挤过去的气势压迫了半个多小时,欲哭无泪地快要跪送二人,这事儿才算结束。 “先生的速度实在是快。” 燕裔淡然道,从他身份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男人也不由得微微侧目。 “能力强没办法。”男人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揽功道。 二人在寂静的夜里走着,燕裔惦记着司郁,走得快。 男人脚步轻快是为了回去赶紧睡上美容觉。 “先生对于自己的事情一概不愿告知,那对于我这位能让你另眼相待的爱人,能否请教一些事情呢?” 面对燕裔突如其来的过分礼貌,男人有一点不适应。 他停下脚步,蹭了蹭自己的人字拖,“什么事儿啊?”男人双手插兜不耐烦道。 “先生与她怎么认识的?” “呃啊……不知道不记得了,大概是心情好救过她一次。”休假的时候谁还带脑子啊。 “那先生是如此冷酷无情的人,为何对她格外特殊?” “没什么,机缘巧合从我手里学了一套救命的物什,由此在她去e国时救了我一个差点死掉的手下,这个手下对我很重要,善有善报罢了。” 机缘巧合,也在手术台上救了他的命,燕裔想。 真细算起来,这个人,就像在很久之前走了百步棋一样,最后这两个经过他拯救的人,成为了爱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第320章 燕司迟陆 “还有问题吗?”男人的面色疲倦下来,扭头时,躲过了一个飞虫的猛扑。 “啊呀好烦,还以为又有人刺杀我都到这里来了。”男人往下拍拍手,把那虫子在半空中打落,一脚碾死。 因为没注意好力道,便在木板上留下一个印子。 “先生腿力确实如我爱人所说,十分强劲。” 男人点点头,“对对对,不要说废话了还有要问的吗?” “0001。” 男人面色微微停顿,好像电影卡带,他唇角笑起,脸色却冷。 “哎哟问这事儿做什么呀,我曾在此事略施援手,但她逃出来还是靠自己的力量。” “实验会影响记忆吗?” 燕裔还是问出了这个在心中计量已久的问题。 “哎哟,那你知道她是女生了吗?”男人真是嘴里一点门不带把的。 “知道。” “那是她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我发现的。” “那不得了,自己发现去。” 男人蹙眉:“别问了唉,我要睡觉。”格外欠揍地狞笑了一下,转头就走。 临走还不忘嘟囔:“真是的,下次打架别困住我不让我用腿式啊,不然我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腿技……” 男人也知道自己嘴碎。捂捂唇继续往上走。 燕裔与他背道而驰,两人刚才所在的位置独留下一只虫子的尸体。 仿佛空气都已冻僵,本闲适吹过的海风,都有眼色地避开了这个角落。 礼貌归礼貌,气质相撞也是够有敌意。 司郁早已裹着被子睡着了,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习惯性地找寻温暖往里面钻。 燕裔把她搂入怀中,又是安然的一晚上。 再和男人遇见的时候,却发现回去挺早起的挺晚的男人顶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 “老师这是怎么了?” 燕裔也垂眸看着男人褶皱的衣物,这是连外在形象都不怎么注重了。 “没睡好,昨晚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男人幽幽道。 “司郁,你先走,和你男人有话说。” 无情似的碾压燕裔的语气,司郁挑眉退了下去。 “坐。”男人收起自己的不正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藤椅。 “先生今日何事?” “燕、司、迟、陆,我说的可对?”男人摘下墨镜寒然道。 “确实如此。” “那你还敢接近司郁,臭不要脸的东西。”男人毫不客气不给面子地骂道。 “先生似乎也酷爱下棋,当初就没算到这里么?” “我又不是算命的,只是粗略猜些罢了。”男人扯扯唇角。 今日燕裔才发现,男人似乎还在唇上抹了口红。 “当年京城剧变,表面势力被重新洗牌,司家搬迁青城做了山下龙头,迟家大伤到现在都是岌岌可危,陆家却趁此机会扶摇直上成为把首的家族,燕家更是直接消失。” 男人道来当年秘辛,“这些事,司郁不知道对吧,整个上流圈子都会选择性遗忘那件事,而后粉饰太平,营造这种玻璃式的宁静。或者说有什么计划,我没细想,但大概和你有关吧,司家的养子。” 男人没能如愿以偿从燕裔眼里看到什么慌乱或者仇怨恨意,反而是淡然若渊的冷山冰川,优雅似霜花。 “就在这种情况下,你都接近司郁啊,燕裔你可以的呀。” “你想把她也掺和进去吗?” “既然姓司,那何来置身事外呢?”燕裔反问道。 男人压眉嬉笑,是一个格外恶劣的表情,他舌尖绕过门牙,说道:“京城暗地里隐世的家族围绕着这一切,稳固了局势,当年其实若是这些隐世的家族不袖手旁观,大概燕裔你现在还能被称为一句太子爷?” “若没隐世家族,京城必然会乱套,没有谁非得要挽救一个本该倾覆的家族。” “6。”男人瘫了回去,四肢没长骨头一样。 “燕家没便没了,我还在。”燕裔叹道。 “不想父母吗?”男人歪头一问。 “偶尔会想起母亲,但不怎么惦念父亲。”燕裔默默翘起腿来,似霜花绽刃,优雅而又强势。 男人看着他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气势,难得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胜负欲。 他悠然扩散自己的那充满侵略性又十分颓废的杀意,淡道:“不打算让司郁知道吗?” “不知道是保护她。” 男人闻言突然开怀大笑。 “希望你到时候也会这么想。”他唇角的笑,真是十分恶劣。 第321章 计划、忠告、爱 燕裔会拼了命一样走到今天的位置,无非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事究竟是谁在作祟。 而这个行使了将近二十年的计划,几乎贯彻了燕裔的前半生。 他也终于如愿以偿查到了gs身上。 查清了始作俑者。 gs当年隐没在京城的势力让无数家族纷纷垮台,燕家更是被查为反叛家族,而当时的燕家家主燕允泓和燕夫人被锁拿下国际监狱。 只待清剿了gs这一邪恶势力,为燕家平反。 这些事,男人不说,燕裔或许还没有把他翻出来反复回想的打算。 迟家为了证明燕家无罪,被牵连至此,岌岌可危。 司家为了保住燕裔,自愿放弃在京城发展的优秀前景左迁青城。 司莲更是如兄一般的存在,把燕裔从那时的颓然里拉了起来,并给了他一个偌大的机会。 陆家在多方劝告下,“及时止损”,暗地里对当时还小的燕裔发誓,立场如一,只是不能四个家族都垮台。 那些背地里弯弯绕绕的隐世家族也不允许。 陆家主陆夫人多年的愧疚便来源于此。 多方关系变得僵硬,还是司莲的夫人,司郁的母亲当时怀孕缓解了这一尴尬。 当时的司莲心心念念要个女儿,看了看燕裔,左瞧瞧觉得可以,右看看觉得年纪大会疼人。 陆家主来求个亲都不同意。 当时的燕裔心冷一片,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只当司莲是开玩笑。 只是没想到后来,直到现在,还是栽在了这个当初自己并未在乎的小东西手里。 “喂喂喂、叫你三四遍了,想爱人待会儿再想,话还没说完。” “先生请继续。”燕裔优雅颔首,大有君子奉陪到底的意思。 “若你真的不告诉司郁你定然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我的忠告是,别把她蒙在鼓里,到时候那后果或许我们都不想要。”男人冷笑着哼曲,旁边的心腹递上来的柠檬酒端在手里嘬了一口。 哎哟,司郁老倔了,绝不能忍受隐瞒和背叛。 “不劳先生费心。” “行啊,话放这,到时候,别来,找我。”男人一词一顿地说。 “……”燕裔笑了一下,没有顺势十分硬气的答应。 男人敢这么说,肯定是会有碰头的机会。 大拇指擦过杯壁上男人自己留下的唇印,他格外怀念地把大拇指印在白衬衣的胸前。 “唉……真讨厌你们这些人哦。” 瞧,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点也不会因为他的话而生气。 倒是显得他小气没素质了。 “不想说话了,你走吧谈恋爱去吧。”男人挥挥手,老神在在道。 旁边的心腹给他盖上薄单,遮盖了他快要迎风露出的腰肢。 “你倒是眼疾手快…”男人眯眸不知道是夸是讽。 燕裔起身离开了男人这边,去找那个在和小朋友一起堆沙堡的小软包。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抓了抓自己胸口有点被勒到的东西。 “妈的真紧,真烦!!!” 司郁怪特么能忍,他真一点忍不了!!! … “嗨嗨嗨,燕裔,你看这个好看不好看?”司郁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 这几天有点晒黑的小脸在燕裔眼里更显得可爱温柔。 他怜惜地捧住她亲了亲。 “我们结婚吧。” 第322章 那个文件 “怎么了?是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吗?”司郁把沙堡最后的一个尖尖捏起,和燕裔走到一旁。 “想和你结婚,一定是别人说了什么才可以吗?”燕裔把她抱起,任由她把沾了沙土的手蹭在自己的身上。 可燕裔又不是心血来潮的人,所以司郁才那么问。 “可是目前事情还很多诶?”司郁觉得燕裔一定是有什么事,不安,才想用结婚稳固一下二人的关系。 “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可是我现在这样怎么办婚礼呢?”司郁推了推燕裔的胸膛,“目前来看我们在国内不能领证。” “国外也可以。” 他拉下司郁推拒自己的一双小手,往前低低头,似乎只有一个吻才能稳定扑通乱跳的心。 “婚礼呢?” “想穿婚纱还是西服,都随你。” “那就去e国吧?” 司郁觉得那里自己还熟悉一点。 “好,那我会在e国准备。” “婚纱吧。” “好。” 司郁不知道想到什么,拉着燕裔又去男人面前转悠了一圈儿。 “老师,老师,你还不找个对象吗?” 男人沉默三秒,眼珠子随着司郁的动作一转,嬉笑道:“怎么,要结婚了这是?” 司郁点点头,露出的温柔一笑让男人终于恢复了三分认真。 “刚确认心意,为时过早?” 真不是什么嫉妒心打击司郁,而是男人真觉得有点早。 “你才19啊。”男人道。 他视线悠悠放到燕裔身上,看这个刚才分明还和自己不怎么合得来的家伙,现在却是一脸熟络。 燕裔:“作为我家郁宝的老师,先生来参加婚礼吗?” 男人抿唇翻了个身,“把他俩给我撵走。” 心腹闻言立刻上前伸出手臂示意二人离开。 被男人毫不客气拒绝的燕裔也并未生气,拉起司郁的手准备离开。 男人的心腹去而复返,朝二人顿了顿首道:“先生说他会去的,刚才只是嫌你们烦。” 司郁微笑:“那我到时候把请柬发给老师?” 心腹抬眸:“不必了,先生拒绝给出自己的联系方式以及任何地址。” 司郁:……真烦。 “您二位婚礼大概在什么月份还有哪个国家举办,我会转告先生,到时候先生会查到的。” 司郁抓了抓燕裔的手:“e国。” 燕裔:“夏季。” 心腹颔首转身离开,回去在男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男人不耐烦的应了两声,把心腹越说越近的脸推开,然后猛的一拳把心腹打的一个踉跄。 “别离我太近有口臭你注意点。” 然后扔了一个口气清新糖给他。 司郁算了算两人私奔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司老爷子打了几个电话没打通,气得死活不让二人进家门。 不知道燕裔用了什么方法才让老爷子消了气,还在知道了他们的婚礼后没有阻止。 反而是震怒地臭骂司莲够混蛋,如果回家就把他往死里打。 司郁看了都吓得慌。 燕裔需要回基地处理一点事情,司郁留在翻看上次从邱家拿出来的东西。 她都没有告诉燕裔。 人猫实验的相关没有人比她这种经历过的实验体更为熟知,随着mm研究院被连根拔起,gs开始在国际上露出真实面目,这种毫无人道的实验室背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 让她更为重视的是,这里面夹杂的文件。 那相同的最后一句话—— [……献上自己的孩子。 签名:邱景山] 她蹙眉翻看这个整版文件,抚摸自己因此狂跳发疯的心口。 安抚自己没关系,那都是过去,至少她父亲并非真的想把自己送出去。 文件所书大概就是自己猜的那些。 只是这个协议的签署,邱吉怕是压根不知道吧。 不然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爱人,要送走自己的孩子。 ……所以,母亲也是不知道的吗。 司郁额角一跳,心口突突地发乱,抓了个泡泡糖塞嘴里揉了揉眼。 还是说,母亲最后知道了,加速了她的消亡? 司郁微微抬头,听到办公室开门的声音,颓然地喊了一声:“什么事,安夏。” “是我。” 第323章 季睢的新女友 燕裔进来时没想到司郁状态这么差。 司郁状似无意地把东西塞了回去,问他什么事,这么着急亲自来找她。 “我一周后有点事,需要出海一趟,白猫和云已弩留给你用。”燕裔从桌前绕过来。 大手揉上她的黑发。 “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司郁抬头点头笑了一下,有点勉强。 “不舒服?身体哪里不舒服?” “……早上没吃饭。”司郁指尖掐过自己的手腕,揉了揉胃部撒了个谎。 “中午正好你付烨然叔叔请吃饭,你去吗?” 司郁点点头:“好。” “还有工作吗?” “没什么了。” 安夏都处理的很好,平常需要她做决策的也没落下,处理完一些琐碎后,燕裔把她抱了起来。 “走吧。”司郁说。 司郁没好意思让员工们看见他们的小郁总还被人抱在怀里哄。 就让燕裔走人少的后门。 没想到却因此正好错过了大厅里一个戴着渔夫帽蹲守着什么的男人。 付烨然请吃饭这事儿是季睢想吃顿大餐,提了一嘴,又听说燕裔准备结婚,就干脆叫上认识的人一起吃了。 迟正卿来的时候,司郁已经在了。 燕裔出去还没回来。 “我说小郁总,可以把对付迟家的人手撤了吧。” 邱家那事儿一出,迟正卿才反应过来自己遭遇的这些是因为什么。 外船入海事件,只有一艘船是迟家的生意,剩下的都是邱家的人。 只是恰好利用了时间差和信息差,让迟家承担了这一切,邱家却逃过了这次。 然后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字母q。 他可真是冤死了。 他本来和燕裔要做一出反目成仇的戏码,在盘卧山上那时就是做给邱家看的。 邱家肯定会借此机会,往迟家身上泼脏水,然后做幕后黑手,引起燕裔震怒,让燕裔出手自己砍掉自己的这个助力。 但没想到,司郁横插一手让迟家差点生意都没做下去。 迟正卿找了燕裔两次,燕裔还使劲儿保司郁。 让他郁闷个够呛。 真就妲己魅君王呗,燕裔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不好意思迟正卿叔叔,确实是之前我误会了什么,为了补偿迟家这段时间因为我造成的损失,我有一个单子……” 司郁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衬衫领子,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递给迟正卿。 本就尝试说服司郁的迟正卿一愣。 旁边的付烨然也顿住了,和季睢一起看向司郁。 是真没想到司郁这都能趁此机会拉个生意。 “哎,肘子这要是搁以前,司迟两家的合作都不止于此吧。”季睢的指尖搭在付烨然的手肘处,眼神半冷半柔的。 “季睢。”付烨然警告似的提醒他住嘴。 季睢笑容愈深,没有继续往下说。 司郁和迟正卿合作达成的握手正落在回来的燕裔眼中。 燕裔看到迟正卿那个灿烂的笑,忍不住抬手把司郁的小脑袋朝自己挪了过来。 “迟正卿把你的笑收回去。” 贱嗖嗖的。 迟正卿清清嗓子:“知道了裔爷。”然后宝贝似的收好了那个文件。 “小郁总,有时间我派人去找你的助理签合同啊。” 司郁礼貌地点点头。 燕裔揉着司郁的下巴,突然长臂一揽,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迟正卿直接把脑袋扭了回去。 搞对象的老男人这种操作,正常,正常。 “还有人没到吗?”付烨然看了看手表,把菜单拿了过来。 “等等,我女朋友还没到。”季睢喝了一口茶水,点了点自己旁边还空着的位置。 付烨然动作一顿,随后眼睛缓缓瞪大,惊道:“老季你还有对象啊,就你这娘里娘气的性格……”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个女生突然推门进来。 倒是十分豪气。 走过来扫视一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声如银铃道:“我叫季仇,季睢的季,复仇的仇。” 女生在说这几个字时,一字一顿,看着司郁,双手握拳。 季睢温柔一笑,拉开了椅子。 “惜惜,坐。” 季睢颔首浅笑着介绍:“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小名惜惜,和我一个姓。” 第324章 准备结婚要孩子吗 司郁听见这个女生的自我介绍第一声起,就抬起了头。 她拍下燕裔抚摸自己下巴的手,看向季仇的耳后。 “季小姐,做过手术?”她随口一问。 季仇闻言缓缓笑起,点点头承认:“前不久被车撞了,左脸做了整容。” “哦哦,不好意思,多注意安全。”司郁微微颔首表示歉意。 季仇友好的笑容愈深,挽住了季睢的手臂。 “季爷,我想吃拔丝红薯。”她撒着娇,指着菜单道。 季睢宠溺地推开她靠过来的脑袋,把菜单合上往燕裔那边一转。 “谁老大谁先点,懂点规矩,惜惜。” “好嘛好嘛,是人家错啦。”季仇朝燕裔一笑,继续和季睢说着什么。 坐在季睢另一边的付烨然牙都酸掉。 燕裔接过菜单,摆开在司郁眼前。 司郁点了个酸辣汤,还有番茄牛腩就把菜单往下转。 “没有烤肉拌饭哦,回家给你做。”司郁抓了抓燕裔的大手。 “好。” 一场桌上两对情侣,迟正卿忍不住点了根烟。 燕裔刚开口要说,司郁按住他的大手阻止了他开口。 季睢声音温柔地开口:“正卿,我家惜惜身体弱,掐了。” 迟正卿翻了个白眼儿,秀气的嘴巴一撅,把烟灭了。 “事儿多。”嘴巴阴阳怪气,“就她娇气。” 迟正卿就这个脾气,没人在意。 季仇倒是有点不太开心。 季睢哄了两句。 付烨然电话响起,蹙眉看了看,出门刚接起。 就被闯进来的人撞了满怀。 “你什么事儿过来这?!”付烨然揪起这个人的领子转头就先出去。 菜单回到季睢手里,他随手递给了季仇。 季仇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随后问了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忌口。 比司郁做的活泛多了。 司郁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往燕裔怀里窝了窝。 “季爷,我也可以像他那样坐在你怀里嘛?”季仇抓着季睢的手撒着娇,作势往他那边拱。 “哎,我身体可没燕裔那么好,你坐一会儿我腿断了。” 季睢笑着,把她的手扒拉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哄了哄:“乖,回家去再玩。” “讨厌,季爷是嫌我胖嘛,可是人家在减肥了。” 季仇嗲里嗲气地开始撒娇,司郁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手机屏。 开锁,翻开自己的微信,看看自己之前是否漏掉了什么消息。 只有得不到回应的蓝羽白还在每天不停且不放弃地给她发着消息。 手机息屏,司郁百无聊赖地靠在燕裔怀里闭上了眼。 燕裔调整坐姿让她靠着舒服。 “不好意思,公司的事儿忙,累到了。”燕裔提了一嘴,淡淡扫过季睢的脸,复又把注意力放在司郁身上。 为她裹上了自己的外套。 她依赖地蹭了蹭他的颈窝。 季仇也有样学样地蹭了蹭季睢。 季睢被蹭的发痒发笑,勾着她的下巴凑近,在她递上红唇时,用一根手指隔开,让她别大庭广众的不注意形象。 “才几天呀,季爷就嫌弃我了。” 季睢摇头不语,只当女朋友太娇非要闹,宠着来,也不训。 “能不吵了吗?”异口同声。 说出这句话的迟正卿和司郁对视,达到片刻共鸣。 司郁单纯觉得学人精烦,迟正卿是嘴就阴阳怪气。 “听见了吗惜惜,别闹了乖。” 把自己快要哭的小女友哄好后,付烨然也一头汗地走了回来。 “不好意思我侄子来了,刚给他撵回家。” “吃饭吃饭,都上这么多菜了。” 气氛一活络,大家纷纷拿起筷子,碰杯夹菜。 燕裔低头问着司郁想吃什么,司郁没什么兴趣地随便吃了两口。 “胃里还是不舒服?” 司郁又不能说自己看见了什么。 只好把话题的矛头直接对准另外一对情侣。 “季睢叔叔和季小姐准备结婚要孩子吗?” 季睢闻言捂唇,眉眼温柔笑意不减。 “惜惜,你想要吗?” “哎呀,季爷,你想要我就想呀,怎么了,裔爷也想和自己的情人要个孩子么?” 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那谁不知,裔爷的心上人,分明是个男的,不会生。 第325章 试探 司郁此话是为试探,被季仇反击回来也是意料之中。 她唇色微红,笑起来像是天边勾了彩。 是在季仇意料之外的没有生气。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要不了孩子,季小姐的席我可很是愿意去吃。” 一语双关,吃席又不止是吃婚席。 燕裔搂住司郁,淡漠的眉眼微微垂落,压迫感极强地看向季睢。 “管好你的情人,这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爱人,什么情人,会不会说话。” 季睢笑斥:“惜惜,还不快给裔爷道歉。” 季仇不情不愿地起身鞠躬,脸色不忿,却还是识时务道了个歉。 司郁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燕裔把人抱住,起身就走。 “还有事,先告辞。” 付烨然顿了顿,放下筷子迎了出去,自以为把人撵走的季仇脸上露出冷笑,被季睢一肘戳醒。 季睢:“瞎玩瞎闹高兴了?” 季仇噘嘴“哼”了一声。 付烨然快步跟着,声音有点焦急:“燕裔你别生气,季睢那软蛋能找个对象不容易,那种性格辣也难怪他看上,回去后我多提醒他,肯定没下次。” 他做东请人吃饭落个不欢而散是什么事儿啊。 司郁趴在燕裔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看付烨然的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去吧,没有什么事。”燕裔道,回眸扫了他一眼,找到车的位置,继续往前走。 “怎么没什么事儿,看你家宝贝儿心情都不好了,就是他那对象的错,裔爷他宝贝儿你别生气了哎。” 司郁摇摇头,眼皮半阖。 “下次我专门请你俩吃顿饭,没生气就好哎。”付烨然掏了根烟出来,轻叹口气。 燕裔驻足,低头看了看司郁。 是在等她做决定。 然而司郁却冒出一句格外诛心的话:“付烨然叔叔,你不会不甘心么?” 燕裔垂落的眸子也有三分惊诧,付烨然点烟的动作僵在那里,等被喷了一身汽车尾气才反应过来。 “草。” 居然连司郁都看出来了。 司郁捂住唇角的笑有几分算计。 男人都是那么有占有欲的存在,混合着得不到的不甘心。 季仇这个人,得好好查一查。 司郁靠在车门上,被燕裔拉过来塞了一个抱枕。 “不嫌硌。” 司郁嘟囔两声逮住抱枕继续闭眼休息。 司郁睡了一下午,燕裔本还打算休假一天和她一起出去玩,结果事发突然,他当晚就要出发去游艇拍卖会。 “老大,好像是股东那边,心血来潮想提前就提前了。” “这么任性?”燕裔捏起子弹,装满弹匣,“那里能带枪吗?” “不能。” “嗯,那也先带上。” 司郁醒来的时候,只看见窗户口那里闪烁的车灯。 男人坐进后座,离开了庭院。 “叩叩。” “进。” 司郁拿起手机登录平台,发出消息。 群聊——[郁:拍卖会,罂粟和我一起。] 随后息屏看向走进来的白猫。 “老板让我这几天守着你别乱跑……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你看起来现在就要跑啊小绿箭。” 司郁脚尖一挪,点了点地面,“确实要走,燕裔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回来。” 白猫舔舔唇,今日倒是收敛了那好些有些狡猾的笑。 他略带疲意,颔首让开路。 “去吧,云已弩有我管着。” 司郁暗示性意味十足地看过白猫的屁股。 “为爱做0?” 白猫面色僵的像个死狐狸,随后却又十分懊恼。 “被云已弩灌醉了而已!” 然后被云已弩趁机反攻,一天没下来床,就该死! “噢噢噢~~”司郁揶揄地扫过白猫颈后的牙印,“我懂我懂,情人间的小把戏罢了。” 白猫索性也不解释了,让她赶紧走,别让他有反悔的时间再给燕裔告个状。 只是司郁这一走好几天,他要是得拦住云已弩,搞不好又是下不来床。 白猫咬紧下唇,看司郁拿走车钥匙,在燕裔离开不久后也离开了这里。 ……“猫猫?”云已弩擦着仍在滴水的发,看着白猫萧条地站在那里,两人的面前是空旷的大厅。 “把司郁也放走了?”硬朗的眉目皱起,“我怎么交代?” 白猫拧眉回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毯上。 云已弩尤在为被击打部位疼痛而喘息的时候,白猫已经开始动作了。 “猫猫,你是真不想下床了。” 云已弩眼里的凶光带着强势的温柔,他好不容易把人又追回手里,这次,可不能跑了。 “少废话,坐不废你!” 第326章 游艇拍卖会 游艇拍卖会在公海。 司郁为了参加,也是开了很久的车。 去的不早,几乎是在靠岸截止时间之前登上甲板。 “哟,郁可算是见到你了,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人未见声先到。 samuel头上的棕发忽闪着就飘了过来。 司郁下意识抬手,正好挡住他飞扑过来要吻的唇。 司郁甩了甩手掌,嫌弃道:“口水都要弄我身上了。” samuel优雅一笑,浑身上下中世纪贵族风格的装扮,碧色的眸子看到她头上的假发,调侃道:“郁,怎么不用真发,在那个男人身边隐藏自己太累了吧。” 司郁环顾四周,看着这空旷无人的地方。 “进屋谈。” 怕的就是隔墙有耳。 samuel笑容灿烂,迎着司郁,两人进入了股东才允许入住的vip套房。 司郁捧起秀气优雅的茶杯,尝了一口加了方糖的红茶,看着这个宽阔又大气的房间。 “嚯,以为游艇上没有好房间了呢,原来是给你们这些大股东住了。” 她那个房间也不错,但是可惜比这个还是小了些。 “郁要是喜欢,也可以住在我这呢,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对吧。” 他笑着,十分兴奋地靠近司郁,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还是不了,你是gay我不放心。” 罂粟跟在司郁身边,上前一步挡住了samuel还要往下压的脸。 司郁往后靠了靠,端着红茶,一张笑脸略带无辜。 “好了,差不多得了,我找你是来问,游艇上燕裔是不是也在。” samuel的刀眉一挑,思考了片刻,“没有这个人。没有叫燕裔的人上船。” 司郁后背一震:“什么?” 那燕裔没来? 他要离开的不是为了这件事岂不是太巧合了吗? 一开始的时间还有突然提前的时间,这都太巧了。 “唔,其实来这里的贵宾信息都保密,但是有那么几个名人我还是能告诉你说的。” 毕竟那是大家都会探听的消息,而不是股东也得守口的规矩。 “有一个神秘的隐世财阀继承人,一个国际区有名的老东西叫先生那位,你的老师。还有一个sen集团的ceo,s先生。” “s?” 司郁蹙眉搁下茶杯,她记得黑客盟平台上位列第一的便有一个简单的字母s。 “嗯呐。”samuel给司郁续上红茶,捏着小勺给她舀一块儿方糖。 端起自己的茶杯嗅了嗅,眯眸满意地哼着小曲,脚下踏着华尔兹的舞步自己又蹦到了另一个房间。 边跳边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这是我手下人拍的照片。” “那个财阀的继承人,是这个穿着唐装的长发男人,先生的身影被他的心腹挡的严严实实,sen集团的ceo,是他。” 男人是行走的姿态,大衣在身后被海风吹起成一道披风,围巾被扬起一边,像是成紫的霞。 这种穿衣风格,司郁眯眸剩下两张照片扔给了他,独留下这一个端详着。 她看着西裤的裤脚的大小还有皮鞋的鞋码估算着。 还有这个身高。 “熟悉,见过。” 她把照片扔给samuel,“建议你是都烧了吧,不然你一会儿被人找上门来……” “叩叩。” 司郁淡笑,瞧她说什么来着。 “先生不喜欢被拍,请尽快销毁一切痕迹。”是老师那个熟悉的心腹。 司郁靠在沙发上,听着samuel应付着这个心腹。 最后还是只能在他面前用打火机点燃并烧掉了那张照片。 “希望您也未在手机等电子设备里留下照片,先生会选择相信诚实的人的,当然,不诚实的都喂鲨鱼了。” 心腹格式化地说完这句,颔首离去。 走之前看到那边坐着的司郁,还打了声招呼。 “magician先生,先生也很惦念您呢,知道您会来,顶层紫vip厢留了您的位置。” 司郁浅笑颔首致意:“替我谢过老师,我会按时去的。” 心腹再次颔首退了出去。 samuel刚应付完一个又来一个。 “您好。” 一个穿着简易黑色唐装的男人敲开了门,相当礼貌地寒暄了两句。 “我家少主,不喜欢被人拍照呢,他方才是照顾您的面子察觉到了但是没有说,不知道您现在手里还保留着照片么?” 司郁端详着这个男人。 应该是那位财阀继承人的心腹。 唐装简易,不如继承人身上的花纹繁复价值昂贵,看起来更像一身没领子的西装。 男人笑着和司郁颔首致意,微微低头,极其优雅礼貌。 “少主说我不可以进来就动手杀人,所以可以麻烦您销毁照片么?” 第327章 游艇拍卖会(2) 司郁好笑地看着samuel那如鲠在喉的表情。 皮什么,这种鱼龙混杂对方大佬聚集的地方,乱拍照就是找死。 一会儿那个sen的ceo也得来。 samuel再次烧掉第二张照片。 “感谢您的配合,少主一定会感念您的体贴。” 随后笑着退了出去。 然后是第三个人。 samuel没等人来,直接烧了。 敲门的时候直接开门,“烧了烧了没留底!” 而司郁看着门口的那个男人,略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那个男人分明是……卡佐。 所以s先生是燕裔?! 卡佐额角落了一个折痕似的疤,整个人看着如利刀一般硬冷。 看着samuel的表情并不是司郁之前所见到的面对燕裔的那种卑躬屈膝。 “嘶……”司郁搁下茶杯,突然起身走了过去。 samuel看她来,还想说什么的嘴突然紧闭,给她让了地方。 “你好,我是magician,如果有机会可否请s先生喝一杯茶?” 卡佐淡然扫过司郁乔装过的脸,微低头颅。 “久仰,我会代为转达,既然没有留下照片,算我打扰了。” 送走了这最后一位,samuel的表情已经龟裂。 “……@#%*?\/:!@!#%” 用英语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被司郁自动屏蔽。 “差不多得了,是你先招惹人的,就算你不怕打起来,你也得在乎你这个生意,毕竟你可是大股东。” 司郁笑着,给他端上热茶:“坐,先坐,气可以慢慢生,但是茶不喝一会儿可就凉了。” samuel一屁股坐下,小孩子气的撇嘴看着司郁:“郁,你不生气吗?不为我生气吗?我们可是好朋友。” “best friend!” 司郁摇摇头,有几分想笑。 “是你惹事在前啊我的大老板。”司郁的指尖支着自己的左颊,歪靠在一边,眉眼戾气几分生动。 “郁,你的状态比之前好很多,之前你暴戾地像是要随时杀人,但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漫不经心。” “是吗,得益于我的爱人。”司郁毫不否认燕裔的存在给她带来的益处。 “啧,就那个老男人啊,他都快30了吧,我才二十多岁耶郁,考虑我嘛,啊?郁…鱼~yu~~” “吧唧”一脚,司郁把他踹的仰翻了过去。 “再闹给你切了干净。”司郁威胁着,再次起身准备离开。 “samuel,别惹事,知道你不怕事,但是我不能暴露身份。” 她能让‘magician’和她当时在邱家同时出现,不知道是否打消了燕裔的怀疑。 因为燕裔那个人格外内敛隐忍,表情管理能力极强,什么也不会表现出来。 这才让她十分难定。 samuel送她走了出去,两人经过铺着红绒地毯的走廊,经过股东们的房间,靠近了最高级客人们的房间。 司郁看到那个身穿唐装,一头长发的男人,转身走过拐角。 视野转变,她又转头看向另一边…… 看到了那位s先生的背影。 熟悉感震得她胸腔内砰砰乱跳。 第328章 游艇拍卖会(3) 她突然换方向朝他走了过去,s先生却转头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二人相隔几米却正好错过。 “怎么了,郁,你对他似乎很有兴趣?” 司郁颔首:“对,有兴趣。” samuel噘嘴不满:“他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吗?” 他眨了眨自己碧色的大眼,朝司郁这边倾斜身子,在嘴唇马上就要挨上司郁的脸颊时,腰部传来巨力让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哟谁啊,亲我们家小宝贝??”男人撩过发丝,枭痞地往这一站,刚收回的脚尖点地,姿势优雅地缓缓放下。 “老师,你别给他踹死了……”司郁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samuel,牙根发酸上前观看情况。 “不好意思,脚痒。” “全球限量的皮鞋让老师您用来踹人可真是合适啊。” 暴殄天物! 男人摇摇头吐舌嬉笑,有几分颓废地往后离开:“死不了的没使劲儿,只是巧劲儿让他飞出去了,看着严重。” 知道samuel是magician的手下,他不可能会要了他的命或者把人踢出残疾。 samuel有点懵地趴在地上半晌,等腰部传来知觉之后,他又像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 “确实……不怎么疼。 ” 司郁看着samuel呆滞的脸,突然怀疑那一脚踹坏的可能是脑子不是腰。 男人头也没回地往后走,拐弯时还是反应了片刻。 找了半天的方向。 嘴里嘟囔着:“造的像个迷宫,该死。” 司郁撩开samuel后腰的衣服,上面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郁,你这么性急吗?想做的我们回房间再做嗯?我可是很有相关经验……” samuel的骚话还没说完,司郁已经大步往前走。 最后重重地吃了一个闭门羹。 他敲响了房门,罂粟趁房门打开钻了进去,独把他留在外面。 “哇,好狠的心。” 司郁进去洗掉脸上的东西一把抓下假发躺到床上。 “好累,开一天车。” “都说让我帮你开会儿。”罂粟洗了把脸,摘掉假发露出自己之前染好的白发。 “明天,咱俩身份互换一下。”司郁深思熟虑道。 罂粟颔首:“可以。” 第二天,罂粟扮作magician身后跟着戴着假发扮作罂粟的司郁。 ‘magician’走在前面,‘罂粟’跟在身后。 游艇娱乐区的台球厅里,sen的ceo正站在桌边,一手握杆微微前倾,优雅的一杆进洞。 司郁点了点‘magician’的肩膀,‘magician’立刻会意,领她走了过去。 “s先生早上好。” 他抬起头来,平凡到可以让人一眼忘记的脸微微转动把视线停留在‘magician’后面的那个女人身上。 波浪卷发低马尾,西裤小西装,穿了一身很方便打架的衣物。 “不必如此,叫我易焉就好。” 易焉,燕裔。 司郁抬眸,看入那双眼底。 瞳色也变了,像是她的,那双褐色瞳。 “magician先生带来的心腹,今天很好看。”易焉这样说着,眼神下滑,落在她裸露的脚腕上。 上面有一个淡化的,已经十分不明显的疤痕。 他的笑容逐渐加深。 司郁听见他说这话,夸着自己却还是心里不舒服。 燕裔在外面玩这么花? “易焉,过誉了。”‘magician’背在身后的手摩挲着,“罂粟。” 司郁上前,收敛着自己的气势打了声招呼。 “会打台球吗?”易焉手上动作一变,杆子立在他身边靠在他的臂弯。 卡佐上前,递出自己的杆子。 ‘magician’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会,我的这位罂粟会。” 被‘magician’出卖的司郁微微一顿,抬眸看见这根竖在自己面前的杆子,不接过也不行了。 “我的荣幸。”她微微颔首,指尖一转,问了卡佐规则,看准方向弯腰就是一杆。 而易焉则点了根烟,看着她撅起来的小屁股,还有那凸显出来的纤细腰身,神色略深。 看她接连进球。 “技术不错,罂粟小姐。” 看着马上被自己清台的球桌,她歪了一杆轮到易焉。 易焉不知是为何,面对‘罂粟’次次送来的机会,一次也不要。 不是歪了就是黑八进洞,或者干脆,白球进洞。 就论他白球拐弯越过四个球进洞的技术,他技术相当不赖,司郁想。 接着轮到自己,她再次弯腰时,身后笼罩一片阴影。 眼前一暗,她抬头去看。 第329章 游艇拍卖会(4) “罂粟小姐和我试试吗?” 易焉尚未明白说要试试的是什么,就握住她的腰把人转了180°面向自己。 司郁惊呼一声,和易焉面对面。 “燕……易焉!” “抱歉,吓到罂粟小姐了呢?” 他浅笑,向前俯身,比她宽阔的身姿微微压下,从她握在上方的指尖穿过与她十指相扣。 她的手和易焉的大手相交支着这根杆子,下面的小手也被易焉抓住,就像他之前进球的动作一样。 “罂粟小姐猜猜这杆能不能进?”易焉说着,温热的呼吸缭绕过司郁的耳垂。 熟悉的玫瑰香让她头晕目眩,剩下的唯一力气就是看着他的下颌,还有那一杆击出之后滚动的喉结。 “罂粟小姐?” 进洞的声音,还有脑袋顶上这个男人提醒自己回魂的声音。 司郁心率微快,和低头看着自己的他对上视线。 “进了,看来是罂粟小姐的魅力起了作用。”易焉笑着,撩拨着司郁的心弦。 把她复杂的眼神全当看不见。 握着她的腰又进了一球。 接连进洞只剩下黑八时,司郁没忍住膝盖顶了他一下,这杆终于是歪了。 他轻轻叹息,低头温柔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看着她偶尔迷茫的小表情,以为是喜欢呢。 易焉想着,捧着她的后背把人带起身。 其实他更想直接抱起来的。 ‘magician’见二人调情终于告一段落,起身过来拉住了罂粟。 “易焉看上我家罂粟了?”‘magician’掏掏耳朵问道。 易焉笑着,颔首。 事情到此,司郁心里的怒和醋瞬间翻涌上来。 燕裔怎么会这样? 面对不是她的女生也能这样玩吗? 她知道自己在吃自己的醋,难不成她的伪装已经暴露? 可若是真的暴露了,是燕裔该生气才对。 怎么会这么游刃有余地在这撩人。 司郁隐藏着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站到了‘magician’身后。 “罂粟小姐不和我继续了吗?” 他示意桌上还有几球。 ‘magician’侧身看着她,等她自己做决定。 司郁摇摇头,沉默地做好一个真正的属下该做的事。 易焉却不放弃,拿出房卡放进了她的口袋。 浅笑道:“有想法去找我。” 想法,什么想法? 她现在就想给这个还在笑的男人一拳,让他好好回忆自己是不是有“夫”之夫! “今晚有第一场拍卖,蓝vip厢等着罂粟小姐。” 易焉邀请道,回身一抛把杆子又扔给卡佐。 “去清台。” 她一走,这一桌,他竟然也不玩了。 司郁跟着‘magician’离开,按照她的意愿,观察过自己想要观察过的人后,两人一起去了餐厅。 “真的是燕裔吗?这性子也改了改,相似之处倒是有,只是没几分像了。”‘magician’疑惑道。 “绝对是,那熟悉的气息,还有看见他背影时熟悉的悸动不可能骗我。” sen的ceo的s先生易焉就是燕裔,隐藏的还挺深啊。 “那他对你这张与自己本来面目无关的脸可撩了半天,让那边什么继承人的少主都把视线投过来两次。” 司郁暗自咬牙:“他最好是认出我来了,而不是背着我偷腥,不然我回去就把他下半身切了干净。 ” “哟哟哟,切谁的下半身,哎哟吓死我了可,吓得我胯下一紧呢。”男人熟悉的欠揍的语气。 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的时候,司郁下意识回头就要叫一声老师。 还是‘magician’反应更快,颔首叫了一句:“先生。” 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司郁不能对着这么多人喊他老师,‘magician’当然更不能。 男人微微点头:“嗯嗯,magician是吧……”他的视线从‘magician’身上扫过,落在了扮作罂粟的司郁身上,“晚上房间等你。” 随后脚步很快地绕过二人,扯着自己心腹的衣服就往下走:“走了走了吃饭去。” 司郁跟在脚步缓慢的‘magician’身后。 男人身后的另外一个长发男人,捻着手里的玉牌,一手负身后,也走了下来。 “magician?” ‘magician’和司郁双双回头。 第330章 游艇拍卖会(5) 男人的脸甚至易容的都算不上平凡,是丑陋。 唯有周身气质端方如玉,让人身子发软,如沐晨风。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二人,但什么也没说。 “…你好。”‘magician’打了声招呼,她对这个男人的抵抗力显然没有司郁强。 司郁看出‘magician’的不自在之后,拉住她的手臂小声道:“boss,该吃饭了。” ‘magician’掩饰着额头的冷汗,和司郁往下走。 易焉随后快步经过,两个男人一冷一温,瞬间的交错让易焉脚步更快,蹙眉看着还回头观察这位少主的她。 “罂粟小姐眼神注意点比较好。” 易焉留下这句话,让司郁感受到比柠檬酒还酸的醋味。 她微微蹙眉,心里冷哼一声,和‘magician’钻进了自助餐厅。 “海鲜诶,”司郁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格外有兴趣地夹起自己不能经常吃到的甜虾刺身。 ‘magician’轻咳两声:“少吃点,快来了。” 司郁闻言表情一僵,从唇缝里蹦出来的字句带着本人的不悦。 “真烦啊……你带了吗?” “带了……当然带了。” 罂粟算着日子呢。 ‘magician’盯着她端走了一杯热水才满意地领她坐下吃饭。 司郁不知道想到什么,问她:“这里有烤肉拌饭吗?” “有吧,游艇上准备很齐全。”‘magician’夹起生鱼片放进嘴里,满意地眯眼咀嚼。 “我去看看马上回来。”司郁起身后没一分钟就走了回来。 “怎么了?” “他为了掩盖身份,烤肉拌饭都不吃。” 司郁轻轻叹息,这个男人真的是。 “这不是应该的吗。”在这种各国大佬汇聚的地方,谨慎是必须的。 所有人都伪装着自己的真实面目。 他们只会把自己的脸露给自己要合作的信任的人看。 “那既然如此,就该换个香水。” 有本事换个香水不再是那个玫瑰味儿啊。 ‘magician’闻言疑惑挑眉:“啊?没有吧,他没有喷香水哦。” “玫瑰味啊?”司郁微微瞪眼疑惑,“你鼻子要治治吗?” ‘magician’听她这么一说,格外老练地嗤了一声:“拜托,那是你闻到的,他的体香,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司郁的筷子微微往下一顿:“我以前确实觉得是,但是后来这个味道越来越浓了,就以为是香水味。” “啧,傻孩子。”‘magician’摇头,“他肯定是为了勾引你,把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换做了玫瑰味,才会让这个味道放大。” “你爱吃玫瑰饼也喜欢玫瑰味,他当然要投你所好了拜托。” 司郁夹起的甜虾在筷尖捏折,她眉梢微有压力,纳闷道:“居然……那么早就开始这么做了……” 真是心机boy。 真就把她眼前的一切,他身上的一切都换做是她的审美,她的五感,感受到他的五感,都是她喜好的范畴。 “醒醒了,醒醒了,你男人是个恋爱脑,满意了吧。”‘magician’冷哼一声,“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司郁翻了个白眼儿:“哦哦哦哦。” 当晚,‘magician’领着她经过蓝,紫两个vip包厢的时候,发现了守在门口两位—— 先生的心腹和卡佐。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眼神也在暗自较劲,周围磁场噼里啪啦地快要擦出有形状的火花。 ‘magician’:“抢人呢吧沃草。” 第331章 游艇拍卖会(6) ‘magician’身后的司郁微微顿足抬起头来。 卡佐朝着‘magician’率先迈开步子,颔首礼貌邀请道:“magician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magician’点点头但没有立刻跟着走,而是回头看向被男人心腹邀请的司郁。 她淡淡抬眸,琉璃灯光下的瞳色闪烁像是两颗异色的宝石。 “先生说我要邀请您这位美丽的女士,所以您请?” 弯腰绅士地伸手示意她往门里去。 司郁微微顿足,眼神示意一人去一个,‘magician’去易焉那,她去找老师。 就在二人商定好分开时,一个外国少年甩着手里的棍子走了过来。 “打扰了,我们boss有请这二位,不知里面的二位大老板可否通融通融?” 司郁闻言,一个眼神,‘magician’带着她便选择和少年离开。 既然无法避免会得罪其中一方,那不如两个都不选。 都得罪=都没得罪。 看他们已经选择了第三方,不敢强留的卡佐和心腹只好回去禀报。 ‘magician’:“选择未知,真是你的性子。” 讨厌麻烦却不避开麻烦。 司郁微微叹息,“只是那两个人的选择,都不好做。” 一个是心情诡异的老师,一个是不知道隐藏身份准备对自己做什么的男人。 选择未知至少知道自己面对的就是危险。 “二位,请!” 少年把两个人迎进去之后,用纯正的意大利语在男人耳边禀报,随后站在男人身后,打开了绿vip包厢的灯光。 ‘magician’在男人的对面坐下,司郁恭谨地站在她身后。 “听马蒂奥说,二位还挺抢手,没想到居然可以被二位选择,真是鄙人的荣幸。”男人挥手,那个名叫马蒂奥的少年立马上前,给‘magician’和司郁倒了两杯酒。 “我家boss不能饮酒,我代饮此杯。” 司郁端起两个酒杯接连饮下,随后在马蒂奥又要上前续杯时,用手掌按住,极为犀利的眼光注视着眼前这个i国人。 “i国黑手党伊费尔家族老大的手下,马蒂奥先生可是相当有名,他只侍奉一个主子的传言只要是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 “对吧,安德里苏·伊费尔先生。” 司郁掌下的玻璃杯骤然爆裂,‘magician’闪烁的眸光里,她站在前面,接住了马蒂奥飞来的棍棒。 棍棒宛若游鱼在她的掌腕之间旋转,最后握在手中,双腿微微打开,是完美且充满攻击力的战斗姿势。 “酒也喝了,下马威也接住了,伊费尔先生想要什么?” 安德里苏笑着,光打过他浅灰发色的背头,闪的司郁双眼不舒服。 “我想要什么,问的可真直接,对吧,这位magician先生?” 他的双目直视着司郁,忽视了她身后的那个‘magician’。 ‘magician’耸耸肩,“瞧,被认出来了,早就该让boss你收敛一点。” 司郁勾唇冷笑,这方空间都仿佛开了冷气。 “气势这东西再收敛也是有细微差别的。” 司郁压着眸子,站到‘magician’身后,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注视着安德里苏。 n…仇兰先生,你们应该知道吧。”安德里苏支着下巴,玩味的看着司郁的表情。 “如果你真是一位女士的话,我将很乐意与你生下我们的后代,他会聚集你我二人所有的优点,不限于——狠辣、无情、算计……他会是优秀的继承人。” 安德里苏越来越放肆的笑让司郁把另一只手里的棍子扔回给马蒂奥。 马蒂奥为了接住,疼的手腕一个哆嗦,暗骂:“什么劲道……” “抱歉,没有和你上床的兴趣。”司郁拒绝。 “是么?不要着急拒绝我,我的经验丰富,每一位情人都很喜欢我的爱抚……” 预料到外国人会很开放但没想到刚见面就能聊到上床的司郁,隐隐动了杀意。 毕竟对燕裔的气还没消。 “可惜了,我的前男友若是在这,一定也会为你甘愿做下面那个。” 司郁蹙眉:“我没有听别人情史还有上床史的癖好。” “仇兰先生的事,还是有兴趣听的?” 司郁凛眸,看着他那恣肆的表情。 黑手党,从来都不好惹,所以仇兰为了查雪禅的母亲,查到黑手党身上究竟付出了什么? 第332章 游艇拍卖会(7) “说吧。” 安德里苏坏笑着,起身走了过来。 “亲我一口我就说。” 司郁注视着这个和祁东临一样不相上下,到处发情的家伙,用胳膊肘隔开了靠她越来越近的胸膛。 再次暗骂自己的身高太低。 “哎呀不愿意做交易呢,这可怎么办?” 安德里苏苦恼的样子十分傲娇,一会儿杀意凛然一会儿又蔫坏傲娇,一会儿又要好好谈个生意…… 司郁根本无法想象他前男友是怎么忍受他这样的变态。 “安德里苏,我们还是用正常人、成年人的方式来谈论这件事吧。” “好啊。”安德里苏回去坐下,“既然如此,那magician先生交代一下为什么让仇兰接近我。” “他不是接近你,别自作多情。”司郁不屑道。 “好好好,所以仇兰是为什么来伊费尔家族?” “帮我查一个人的身世,如果妨碍到安德里苏先生的话,我很抱歉。” “倒是没有妨碍到我,却恰好救了我的命,我想说的是……” “magician先生不如把他就卖给我吧。” 司郁猛然压下的眉目,周身戾气快成实质,压的安德里苏一个后仰。 “……没防备啊,magician还如此动怒。” “卖不卖?” 司郁的虎牙森森,她笑着说:“不卖。”表情冷冽而暴戾十足。 “那真可惜了,我看来我只能把他做掉……” “救了你的命,你就把他做掉?” “无论恩仇……不是自己的人就是敌人,黑手党就是这样。”安德里苏摊手。 “看来他是真的走不了了。”司郁的表情软化下来,有些难办道。 “是呢是呢,不如就卖给我吧,我可以出一千万,美元。” 安德里苏伸出一个手指,欠嗖嗖地在她眼前晃。 就在他以为这个交易已经接近成功的时候,司郁却格外恶劣地拒绝了。 “在他死之前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放出来,安德里苏先生,我会为他如此宝贵的牺牲而落泪的。” 她恶魔般的微笑,让安德里苏的坏笑就那么缓缓消失在唇角。 “果然是难缠的家伙。”安德里苏朝后伸手。 马蒂奥拿出一根雪茄还有雪茄钳递给他。 安德里苏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马蒂奥立马上前给他准备好一切。 雪茄的味道,一种草本香气蔓延整个包厢。 “太难办了,仇兰办事效率极高,十分得力,现在已经是我身边的左膀右臂,但真可惜他背后却有别的主子。” 安德里苏吸了一口,吐出自己心仪的味道。 这就像这根雪茄一样,利用完失去价值就得死。 但…… 他真的舍不得仇兰死掉。 仇兰的能力让他这个人都变得很宝贵。 司郁骤然惊眸,以为仇兰是得罪了安德里苏面临危险,但是可想不到他会成为伊费尔家族的左膀右臂啊。 司郁只是让仇兰去查,宝剑锋藏多年,该用则用,就算查不到也没什么,没必要去做伊费尔家族的手下。 查到伊费尔家族其实便可以撤了,可最终她没说,他没走。 司郁终于产生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隐秘的,怪异。 该说的。 实在是心冷惯了,意料不到别人会做到什么地步,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燕裔也是,身边的人也是,仇兰也是。 她牙根咬了一下,舌尖划过虎牙。 “把他还给我,交易你提。” “哈?”安德里苏没想到,挖个人这么难。 “如果要因此为敌的话,我也很难办,安德里苏先生,我在国际区也算小有名气,主要是……我认识的人比较多。” 安德里苏当然知道,他查过magician,因此扯出和此有关的一系列人脉。 国际区的先生…c国启a基地…c国黑道,等等。 c国还有国际区的一切都不能小看,他不会选择和magician为敌。 所以他选择的是交易。 但是……看来以千万为单位的金钱也不能让magician放弃这个人呢。 “magician先生想要什么呢?什么拍卖品我拍下来送给先生?” 拍品有很多价值昂贵到几亿才可拿下的东西。 安德里苏是真的豁出去了。 真的在掏出家底来要仇兰这个人。 “不如我直接告诉你,你要查的那个人的身世相关的人,究竟是谁怎么样?” 司郁迅速拒绝:“不了,我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仇兰在哪。” “真是难办……” 第333章 游艇拍卖会(8) 包厢下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拍卖正式开始。 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戛然而止。 司郁在担忧,安德里苏也在忐忑。 两方人抢一个人的事件不常见,但像这样怎么也谈不开放人怎么也谈不清交易的还是少见。 “唔……听说此次c国的中药也上了拍卖会,不知道是什么药,说是可祛百毒,很多人都对此抱有疑惑。” 安德里苏看向司郁。 司郁微微垂眸,光影下整个人冷戾似刀。 “我现在没心情给你介绍这个东西。”她道。 安德里苏耸耸肩,对于自己刚才的费力不讨好也没生气。 “好吧好吧……仇兰我不还给你,但是还得在我手底下做事,就当我租走这人可以吧。” 安德里苏提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当然,我会限制他的自由,他联系你的内容需要我知道,不能泄露伊费尔家族的一切机密,剩下的,你看着办,怎么说?” 司郁的眸子仍落在下方的拍品上。 看着台子上的珠宝,璀璨的光夺目地好似要刺瞎人的眼球。 “magician先生喜欢?是要送女人吗?我拍下来送与你,做个见面礼赔罪如何?” 安德里苏放低姿态不过是为了仇兰实在好用,其利用价值值得他这么做。 司郁心里自然十分清楚。 “不必了,我想要的会自己拍,那既然如此,我就问问,我要查的那些,是什么?” “啊这些呀……你要查的那个人的母亲,正是我们家族的女人,是我的……姑姑呢。” 安德里苏歪头坏笑,靠着司郁近了些,微微歪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不知道magician先生看过abo文学吗,先生身上的体香真的好像一个身娇体软的omega,还是女王范儿那种。” 他色气地靠近司郁,朝她笑,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而这些作为不过是想要一夜情。 司郁很冷漠地再次隔开他。 “抱歉,若真生活在abo文学里,我也是alpha。” “magician,你不懂……你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想把你囚在自己怀下好好地……” 他话没说完,包厢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安德里苏瞬间降低的情绪让马蒂奥迅速低头开门准备出去拦住来人。 “伊费尔的?该放人了叭?”男人脚尖点地,是他想踹人的前兆。 “先生?巧。”安德里苏瞬间变换情绪迎了上去。 “没想到邀请magician先生来我这歇会儿还能借此见到先生,真是,c国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真是——受宠若惊。” 男人浑身一股颓然的痞气,“得得得,我要带人走,你不会拦的对吧。” “先生,那可不好说,毕竟,我们有未谈完的事。” 安德里苏的身高往这些人面前一站。 先生也低了些,但他从不抬头看人。 “真烦啧啧啧,那我坐这,你们谈,我守口如瓶不泄露。” “反正我劝你是快点放人,哎哟我还好说我就一个地痞流氓,就打打架罢了,你要是惹了她男人,哎哟哟过来给你脑袋拧掉,伊费尔家族的生意也别做了。” 男人话音刚落,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他悠哉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一头波浪卷发的司郁。 心中暗喜,修罗场修罗场!快点! 马蒂奥再次开门。 进来的男人只有一句话:“罂粟小姐还在生我的气吗,嗯?” 第334章 游艇拍卖会(9) 司郁犹在梳理脑子里的信息,雪禅的母亲若是伊费尔家族的,还是现任家主的姑姑。 那他的身份真的是…… 伊费尔家族的女人果然都是疯子。 司郁思忖着,看着那个男人进来脑子顿了一瞬。 猛的反应过来,这是自己谁都没选所以干脆都找过来了。 至于么。 还什么生气不生气,幼稚。 “有事么?”她问着,双目扫过在场的各位男士。 安德里苏坏笑:“就说为什么会拒绝我呢,原来是有别的选择了啊。” 虽然不知道magician玩的什么cos y,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是找她的无疑。 绝对不是现在那个白头发的少年。 那是他们的伪装。 “就算没得选了也不会选你。”司郁觉得这个人是真的有点烦。 易焉闻言浅笑上前突然站在她身后,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靠近。 司郁下意识地推拒着,先生和‘magician’全当没看见。 司郁怕安德里苏再说什么东西把她和magician的名字冠到一起。 准备拉着易焉离开。 “罂粟小姐,真是好名字。”安德鲁苏笑着,上前抓住了司郁的手腕,“我们还有事没谈完,你就要走了吗?” “有病赶紧治,不是抓着我不放就能解决的。” 甩开他的动作被他的手指锁住,抓的很紧,强行挣脱会脱臼。 易焉垂眸看着她已经隐约泛红的手腕,手掌朝下捏住了安德里苏的腕子。 三个人的对峙看起来有点滑稽。 一个接一个抓手腕,像幼稚小孩儿。 司郁蹙眉甩了甩,结果手腕连着手腕像是一条鞭子,颤了两下纹丝儿不动。 “幼稚吗你俩?”司郁不耐烦道。 “说好了,今晚和我……”安德里苏靠近司郁,倾身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什么和你什么说好你没事吧。”司郁往后躲着,恰好仰到了易焉的怀里。 对于她的投怀送抱,易焉很是受用。 “安德里苏先生似乎对我的人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易焉冷眸抬起,睥睨的姿态看着安德里苏。 以他的势力对上安德里苏,难受的当然是伊费尔家族。 两个男人都在心里算计着这些事。 雄性能力以及地盘势力对于竞争雌性的青睐,不止在自然界受用。 但安德里苏有所依仗无非是magician在意仇兰。 他微微松开了手,笑眯眯地看着易焉,话却是对着司郁说的。 “关于那个人的事情,罂粟小姐好好考虑一下,我等着你的答复,我的房间是303。” 易焉越来越冷的眸光如霜刀,安德里苏怎么会怕。 他挑衅的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肢体上。 “如果罂粟小姐想放弃这个男人了,也可以考虑考虑我哦?我很期待我们生下的孩子。” 他歪头坏笑着,观察着易焉虽然不为所动但越来越充满杀意的眼神。 “安德里苏先生不是还在费力寻找自己的前男友吗?为此不惜倾尽半数势力,甚至手都要伸到c国去,怎么,还没找到?” 易焉的唇微薄,笑时如月,不笑时,像刀。 司郁抬眼看时,就知道,这就是燕裔。 安德里苏闻言,坏笑缓慢地消失在唇角。 “他欠了我的债,我找他,也干扰了sen集团的生意吗?”安德里苏不服输地回嘴道。 被夹在俩人之间的司郁面无表情。 “当然没有,只是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的下落,安德里苏先生。” 易焉的唇角勾起,算计的意思就摆给他看。 就是料到他一定会问。 安德里苏的脸色终于臭了起来,如他所愿地问道:“他在哪?” 易焉顿了顿,淡然道:“不好意思,我不想说。” 被摆了一道的安德里苏哑巴吃黄连。 “所以罂粟小姐,还要呆在这里多久?”易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指腹又刮过她的耳后。 像是在找贴了面皮的痕迹。 肌肤因为他亲昵的动作微微战栗,耳尖生理性泛红,司郁推着他,他放开了安德里苏手腕的那只手又揉着她被抓红的腕子。 “打扰了安德里苏先生,麻烦你在这招待我的宝贝这么久。” 他说着,把司郁抱了起来,直接带走。 “易焉你把我放下!” “手底下的人办不到,早知就我亲自等你。” 卡佐低头开门,在易焉的背后又把门合上。 一阵天旋地转,司郁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第335章 游艇拍卖会(10) “易焉你松开我!” 双手被拉到头顶,司郁抬腿顶着他的小腹。 “嗯?不好意思放不开。” 男人已经会耍流氓了,司郁暗骂。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司郁被男人双腿双脚夹住,动弹不得使劲儿扭。 “易焉!” “怎么了?罂粟小姐?” 易焉的假面皮上毫无生气的痕迹,要不是这双伪装成褐色的眸底有几分不悦,司郁又对情绪敏感,不然真是一点儿看不出来。 这个男人现在肯定在吃醋。 “你听。”司郁抽出手来指了指下面。 “好像在说什么珠宝。”她的双眼眨巴眨巴,灯光较暗,易焉眼里就只有这双宝石。 “喜欢?”他问道,抬眸示意卡佐,“去拍下来。” “诶,不用!”司郁抬起上半身,被易焉压了下来。 “卡佐,去拍。”易焉的指尖撩过她鬓边卷发,“钱带够了你不用担心。” 往自己的女人身上花钱是绝对不亏的投资,易焉更为享受这个过程。 “卡佐,拍下来下去立马拿上来,我给罂粟小姐亲手戴上。” 易焉抚过她的后颈,把她的上半身更为亲昵地带向自己。 “罂粟小姐去找别的男人,我可是有些伤心。” 司郁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眸子,燕裔平日里是暗着骚,易焉是明着来。 内敛和外放的对比,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个人。 但他们太熟悉了,互相看破了对方的伪装。 “别跟我装了。”司郁用胳膊肘挡开他的胸膛,双腿被他夹着不能动,但好在胳膊的力道大一些。 “没有装,喜欢罂粟小姐没有装,想接近罂粟小姐也没有装。” 他顺势捧起司郁的小爪子,放在唇角吻了吻。 他扔掉大衣,露出里面的西装马甲还有一条暗红色的领带。 “帮我把领带摘下来。” 司郁摇摇头,谁知道这条领带摘下来是不是被他顺势绑住自己的手。 易焉被拒绝后自己伸手扯下领带,跪在司郁身侧绕过手腕朝她倾覆下来。 “蒙眼还是绑手?罂粟小姐选一个?” 司郁咬唇往后一闪,极为可观的腰力让她逃开了易焉的阴影范围。 他弯腰抓住了她的脚腕,领带从手腕滑下,缠住了她的两只脚腕。 “喂!你混蛋!” 司郁被易焉这个操作整破防了。 她两条腿无法移动被易焉的小腿压住,他往前又抓住了她的腰。 “为了防止罂粟小姐再去找别的男人,委屈一晚上?” 他笑着,像是和司郁玩着情侣间的奇怪小游戏。 就连捧着托盘上来的卡佐都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 “老板,东西到了。” 他身后跟着同样眼观鼻鼻观心的解说员。 “不用解说,都出去。” 他的指尖从托盘里挑走那根钻石项链。 “尤里卡手链,由南非亚赫斯丰坦矿开采出来,之后被钻石商亨利分割成22颗,其中9颗都在这条手链上。” 司郁道来这条手链的来历,倒是格外不扭捏的抬手扔掉了自己手上之前的手链,让他给自己戴上。 “罂粟小姐,真是可爱。” 他为她扣上手链,捧着她纤细的腕子,吻了吻她的掌心。 感受着唇下她的战栗,易焉心旌摇曳,眼前这个小人儿就是影响自己心境的存在。 “罂粟小姐还生气吗?不生气的话哄哄我如何?” 他捧着她的后背把人带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司郁的双腿依然被绑,为了保持平衡,只好努力抓着易焉的肩膀。 “先把我放开!” “不行,先哄好我再放?” 果然是有些人戴上面具实则摘下面具。 不是燕裔的面皮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司郁暗自咬牙,也学着他的样子,捧起他的手腕吻了吻。 吻在他炽热有力的脉搏上。 男人骤然加快的呼吸,告诉司郁,他在动情。 男人突然把她锁进怀里,刚想要吻下去,却因为不好弄花两人的伪装只好作罢。 “罂粟小姐,这几天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好吗,我很担心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也会跟到这艘游艇上来。 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好人坏人聚集的地方,海外追缉的杀人犯可能在此处,投资世界贫困儿童的大善人可能也在此处。 这种地方的不确定性那么强,像是不知道前方有什么陷阱的迷宫。 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想来。 可是,他没想到,她会随着那个magician一起来。 第336章 游艇拍卖会(11) “我会的,你也是。”她甩了甩手腕上那条亮闪闪的钻石手链,指了指自己的脚腕。 却没想到,易焉这家伙,耍赖皮! “我还没消气,不能解开。” 司郁:????………!!!!?? 燕裔这个家伙搞什么! 易焉抱着她,给她倒了一杯热橙汁。 “喝点热的,这几天别在游艇上吃凉的,小心肚子疼。” 司郁眯眼接过橙汁喝了一口,唇角留下甜味的痕迹。 易焉递出一张湿巾,顿时四目相对。 在这眼神滋啦火花的几秒内,司郁想的是——他果然想试试我的伪装,但是所有的一切防水防汗防油,擦不掉。 而易焉想的是——能擦掉么,想看那张熟悉的小脸儿了。 司郁垂眸接过,擦了擦唇角,扔到垃圾桶里。 面色丝毫未变。 司郁隐隐觉得有一点可惜,毕竟在这种神经挑起交织的场合,谁的伪装掉了都是会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儿。 说不定她还能趁机睡了他! 司郁舔了舔虎牙。 之前是害怕自己暴露身份,但是现在——喝了点酒,她又开始有些上头。 她的小手摩挲过易焉的面皮。 “想,亲一亲。” “可以亲,嘴是真的。”易焉宠溺道。 闻言司郁便毫无顾忌地吻了下去。 被捆绑的脚腕挣扎了两下便放松下去,她环绕着易焉的脖颈,扯开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喝酒了?”易焉蹙眉,语气低哑,连带着眸里黑褐沉沉的渊底,“在安德里苏那里喝酒?” 他不等司郁再辩解什么,低头吻了下去。 抓着她的双手手腕提过头顶,以一个男人有些强势霸道的姿势。 (os:相关过程请参考之前的洗碗) 眼角有了绯色,她难得放任燕裔这样为所欲为。 在往下,却止于锁骨。 (嗯,不敢写了,卡审核全勤没了就。) “我都没有灌过你的酒,你却在别的男人那里喝酒。” 易焉真是毫不掩藏自己吃醋的理由,和平常的燕裔一点也不一样。 这种奇妙的背叛感,眼前明明就是那个人,却格外刺激到司郁的小心脏。 真是太会玩儿了。 以后两个人要是失去新鲜感,换个面皮改个性子又能一起再谈一遍新的恋爱。 真是会玩儿。 “酒是凉的吗?” 凉不凉,温不温有什么关系?司郁疑惑地看着易焉。 一眼就懂了,喝的要是凉的,他还能再“罚”一次吻。 司郁仔细回想了一下,“嗯……温的。” 常温也是温,没毛病。 不知道易焉信没信,反正他是给她扣上了西装扣子,揉了揉她的小肚子。 “别着凉了,怕你不舒服。” 易焉点开手机日历,不知道在算着什么,翻着以前的月份。 他偶尔点点日期偶尔再翻回这几个月。 “多穿点这几天,magician也挺在意你的,你自己也要在意,别吃凉的。” 这是易焉第三次提醒她,司郁蹙眉疑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他这个人就是不爱言明,之前她那样躺在病床上都没问她隐瞒身份的事儿,到现在又时刻提醒着不能吃凉的。 司郁猛然想起,生理期确实是这几天。 但是,这都能算?! 那他这个人是多么可怕,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难道说,一个人的奋力伪装,在他眼里就是过家家?? 第337章 游艇拍卖会(12)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该知道什么?” 司郁支着下巴坐在他的怀里,腿只能一次性动两条,导致她一蛄蛹就像个海豚。 从易焉怀里蛄蛹出来的时候,坐在旁边,用公式化腔调和易焉说话。 方才的所有话题都避而不谈。 “你不阻止我我便自己解开了。”司郁自己伸手。 易焉就在旁边,看着她没有阻止。 暗红色的领带解下来,在易焉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司郁已经过来用锁拿技绑住了易焉的手腕。 “小软包,学坏了。”易焉似笑非笑地扭头看了看背在自己身后的手腕,竟还能趁机啄她一口。 司郁坐回去喝果汁,把他晾在那里,继续看着下面的拍品。 “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是小软包吗?”司郁歪头疑问。 下面正在卖的是一个动物,基因变异但却又经过驯化的豹子。 司郁起身走到玻璃墙边往下俯视那头豹子时,背后传来温热的气息。 “那个也喜欢?只是国内怕是不好养,国外有房产吗,拍下来给你送过去。” 易焉用鼻尖蹭着她的后颈,轻嗅着、吻着。 “没有。”司郁不会透露出这些和magician有关的地址。 “那我送你一个,e国我就有一个城堡,你看如何?” 易焉的气息还有他的呼吸都在使出全力浸染着司郁的周身,好像要透过衣服抹到她的肌肤上。 “是吗,那我会很喜欢的。”司郁抬了抬下巴,“但是那个豹子就算了,我不喜欢养野兽。” 易焉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好可爱。” “是指小软包吗?”司郁挑眉回头,看着他即使双手被束缚在身后依然从容的面色。 “当然。”易焉笑着,吻了吻她珍珠色娇嫩的耳垂,“不是看不起你,是非常喜欢你。” 司郁冷哼一声,“下了这艘游艇,易焉先生最好记得你现在与我调的情。” 这些都是燕裔暗地里才会玩的东西,披上假皮就在这酷酷外散自己的骚。 “会的。” 他蹭了蹭司郁,就像司郁曾经蹭过自己那样,“消气了吗,可以给我解开了么?” “不行。”司郁推开他,在听到豹子被拍下的一锤定音时,下意识往下看去。 她眯眼微微弯腰,看到那个男人搂着身旁的女子似乎在说什么。 “易焉,你认识那对儿吗?没有很眼熟但感觉见过。” 司郁抓着易焉的领子把他往前带。 易焉一个踉跄往前看去,挑眉回头在她耳边低语:“是季睢和他女朋友,我认得。” “他们居然也在。”司郁双手插兜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怎么了,怕他们害你?” 司郁笑的软绵,靠在他胸前,娇滴滴地问道:“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你不是知道吗?”易焉身子一晃,司郁顺势往他怀里栽去,虽然他伸不出双手却也能很好地接住她。 脑门前的胸肌富有弹性,她脑袋一晃就贴了上去。 “听到了吗?” 司郁歪头扶着他的胸肌不解:“什么?” “我的心跳。” “怎么了?” “心跳就是答案。” 司郁噘嘴把脸往他胸前一埋,“没,没听见。” “装傻都会了。” 哪哪看都娇,可爱又傲娇。 就是喜欢。 易焉本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搂住了她。 “诶??”怎么回事? 她绑的很紧。 “绑人的手法很特殊,但我也很熟悉,解开只是时间问题。” 他吻了吻司郁的眉心,“什么都不用担心,季睢那边我会查。” 司郁:“什么什么不用我担心,我也会查。” 易焉:“好。” 司郁一个响指,突然来了兴趣:“那我们不如打个赌?” 易焉浅笑陪她:“你说。” 司郁:“看谁先查到,如果你先查到的话,我就让你为所欲为,想做什么都行,我绝对不会反抗。” 她眨眨眼,眼神儿暗示性地往他大腿根扫。 易焉把她抱到怀里,“你喝多了。” “你就当我酒壮怂人胆好了,这种事你觉得每次只有你憋着百般折磨吗?” 她也十分难耐可之前的顾虑,让她根本无法放开。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那若是你先查到呢?” “你让我为所欲为。”司郁点着他的胸前,把他推了下去,波浪卷发洒落在他的脸前。 “好,一言为定。” 第338章 游艇拍卖会(13) 那晚和男人调情被人后来打断。 samuel本意不想打扰她的春风,但是群聊框架的拍卖顺序出了一点问题。 群聊框架面向的客户并非游艇上的所有人,而是和技术研发公司,与这个聊天平台有关的客户。 所以大抵是需要包一个小场单独进行拍卖。 “那就单独包一个厅就好,问题是什么?这么着急找我。” 她避开了易焉及其手下的视野范围,把samuel带回自己的房间去谈。 “还有框架解说问题,我一个大股东亲自上去不合适吧?” 司郁眯眸:“那意思我上去就合适了?” “这个东西本就是机密,你那个匪夷所思的信号源就已经足够古怪,我解释多次解说员都很费劲,这让人没有拍卖欲望啊。” “滚蛋,那你就上,扭捏个屁。”司郁蹬了他屁股一脚,“别忘了你的公司我是控股股东,你不上我直接给你公司拿走喽。” “你混蛋!”samuel挥了挥拳头。 “我怎么混蛋了,当初说好的,我提供的技术就已经十分先进,所以大部分股份在我手上,这是我们商量好的事情。你的公司其实我才是大老板不是吗?” 司郁又给了他一脚,“你是这游艇拍卖会的大股东又怎么了,赚到的钱最后还不是会到你的裤兜里,当初说好拍卖所得一半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乐意?” samuel对对手指,“哎呀那不是丢脸嘛~” “丢个der,多少个亿到你的腰包,不干一分不给你了啊。” “好吧好吧郁,听你的。”samuel扭扭腰,“那定今晚了。” “嗯,我会到场。” 问题解决,司郁端着一杯果汁走上甲板。 想借此牵线搭桥的,想做生意的都会把握住这个机会。 只要自己偷偷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就可以抛出橄榄枝。 司郁看着波澜的海面,这里是公海,这艘游艇就如这波涛之下,暗藏汹涌。 每个人都是危险分子。 “您好?”一道声音打断了司郁的思绪。 “您好,什么事?” 司郁的疑惑在见到男人和他旁边的女人时,不动声色地掩饰下去。 是易焉告诉她的,这是季睢,那旁边那个女人,肯定是他的女朋友季仇。 “您是magician先生身边的助手?” 司郁点点头。 想起自己就是以白发的样子登上游艇。 还真挺嚣张的,打听打听就知道是magician。 “嗯是的,您二位有什么事吗?” “早听说过magician先生国际区鼎鼎大名,不知道我可有这个荣幸请他喝一杯?” “没有,先生不接受任何邀请,打扰了。” “是我唐突了。”季睢歉意颔首,“本想借花献佛,拍下的那个豹子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 “先生不想在家里养野兽,不好意思。” 司郁客套着,观察着季睢还有他旁边那女人的脸色。 总觉得十分古怪。 季仇的身份是什么东西啊。 莫名其妙的,查来的东西也只知道季仇自己说的,做过整容手术。 “我也直接开门见山了,先生贵姓?”她举了举杯,和季睢轻碰。 “季。”季睢微笑,“那小姐您呢?” “我叫罂粟。” 在这个互不知道身份的游艇上,知道了名姓,那就几乎是决定了合作。 至少不会是敌对关系。 但是司郁不这么想。 报上假的身份,可不代表她和季睢是合作关系。 “季先生,据我所知c国内,季先生似乎认识燕先生?” 季睢闻言一顿,眼神示意此话还是在无人处说。 三人来到了隐秘的角落。 “我认识燕先生,罂粟小姐是知道什么吗?”季睢温柔地问道,旁边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平静地听着。 “没什么,季先生和燕先生貌似应该是朋友,只是怎么看起来好像有分歧呢?”司郁浅笑。 “之前还透露出magician先生和燕先生合作的消息,现在问我这些不觉得不太合适吗?” 司郁摇摇头:“没有这回事。” 必须从季睢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但是没想到他确实十分谨慎。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也会有些小摩擦,但是罂粟小姐和magician先生都别多想。” 季睢不说,但司郁感觉不会是这样的。 肯定有问题。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也有问题。 她对气氛和情绪敏感的直觉,那是季仇在那顿饭时对自己的敌意,还有季睢一直以来虽然十分温柔但却极有距离。 最怕的是对你笑的最温柔的人是你的敌人。 第339章 游艇拍卖会(14)阴谋 “季先生当然应该谨慎一些,不过我会向magician先生说明这件事,是否和您再进一步需要她做决定。” 季睢颔首致谢。 司郁回到房间后,重重喘出一口气,扔掉假发。 “麻烦了。” 真正的罂粟,现在那个白发的少年,不解地问道:“怎么?” “燕裔身边可能有人背叛。” 季睢的态度开始奇怪。 从这艘游艇上他会出现开始就很怪。 他不该有拿到邀请函的渠道,如果有,那也得是通过燕裔。 但是看他这样子,并非是燕裔带上来的。 伪装成易焉的燕裔也是认出拍下豹子的是他而已,没有了后话。 燕裔是已经有所准备了吗? “现在放出消息让samuel去查boss你说的这个人手里的邀请函从何而来吗?”罂粟已经拿起了联络器。 “你去告诉samuel吧,别和他直接接触了,就联络器联系吧。” “好。” samuel的消息很快,季睢邀请函的资料立马发送到了司郁的手机上。 聊天平台内,司郁看着私聊框内,季睢邀请函的来头。 「伊费尔家族转让。」 她浑身一震。 有什么忽略了。 易焉当时在安德里苏面前提起了他的前男友,安德里苏顺着他问了,被易焉摆了一道但是以他的性子,明明在之前都不放过自己也不会归还仇兰,但却很快放弃了追问易焉。 他不是好面子,不是打不过易焉,也不是怕伊费尔家族无法应付易焉的针对。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有别的渠道去找到自己的这位前男友。 而这个渠道……很有可能就是季睢。 那么季睢为什么会有这个机会。 季睢认识安德里苏的前男友,而易焉当时也表示了认识这个人。 这就是他们圈子里的人。 她仍然记得,祁东临不再在国际区浪,和前任情人分手是因为—— [他是家族继承人,他的家族不会允许自己的情人是个男人的。] 他这么说过,当时她在房间内,安德里苏又十分想和她发展一夜情,最好还能搞出个孩子。 安德里苏是新上位的继承人,并非站稳脚跟多年的老滑头。 这些线索瞬间就串了起来。 “去查安德里苏前男友是谁,不,不……去查祁东临上一个情人是谁。” 罂粟得到消息,立马又吩咐下去。 查是为了一个安心,但这个答案立马就可以确定了。 但是这样呢,然后呢。 知道祁东临是安德里苏的前男友,那么接下来呢,后续呢? 祁东临也和季睢扯到一起了吗? “再查一个,季仇做整容手术的医院是否有祁东临挂名。” “好。” 罂粟疯狂打字。 不过半个小时,季仇的整容医院先查了出来。 “祁东临是那个整容医院的股东。” 司郁心尖一颤。 自己,莫非,真的没想多? “不好,你去查司应灿是否还在疗养院!” 罂粟蹙眉,司郁也拿起手机。 很快得到消息。 她派遣保护司应灿的人都被处理了,司应灿早已失踪,消息没有传到她的手里是因为她用的司家的人,被司杨拦住了这些。 “混蛋!被坑了!大坑!” “再查!宋、清、雪,这个人现在在哪!” 罂粟的手机直接被打来电话。 “boss,宋清雪早已出家。” “好、好。出家时间。” “季仇整容出院之后。” 行啊一个个的。 她算是明白了。 第340章 游艇拍卖会(15) “宋清雪在哪里出的家,现在在哪给我拍照发过来。” 罂粟立马转述。 “不过boss,这些事情最快也要明天白天才能知道答案了,现在先准备今晚的拍卖吧。” “好。” 司郁的指尖捋过自己的发,闭眸平息自己的情绪。 “去告诉samuel,起拍价一块钱。” 心情不好,起拍价就玩儿。 “好的。”罂粟没有任何异议。 boss的一切命令便是绝对。 她几次深呼吸放缓情绪,以前她的情绪起伏没有这么强。 在有了燕裔之后有时候变得很强烈。 这些事情大概有个条理顺序,所以燕裔呢,他在此次事件是不知者还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还有,他们想做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被自己忽略的吗。 司郁坐在青vip包厢时,脑子里前所未有的紧张。 她串联着之前的所有线索,感觉还是有遗漏。 直到那群聊框架拍下了几亿的高价她都没法一展笑颜。 samuel来时,都乖乖坐在一边不敢打扰。 指尖一根香烟,司郁蹙眉弹掉烟灰,“你说吧先。” 反正这种事暂时想不清楚。 “我不拿我的那一半,我要和先生的那个机器人社会融入项目合作,我要投入大部分的钱,所以此次拍卖所得那一半我投资,你有意见吗?” “没有,可以,我有这个打算。”司郁蹙眉指尖轻点换了根手指夹烟,“但是百分百决定权都在老师那里,这个项目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之前的机器人社会融入实验说失败就失败,罂粟直接放了出来,不然罂粟估计还得等个几年。 “还有,罂粟不能回去,她必须在我身边,这个条件答应了你和老师随便谈。” “可以。”samuel点点头,笑容灿烂,“不得不说郁你玩的这手真的很刺激,方才一块钱起拍的时候,一片哗然,刚一加价就到了百万。” “嗯……你如果没事了就……” “你猜是谁拍下来了?” “谁?”司郁蹙眉问道。 “sen的ceo。” 燕裔竟然也是他们的客户,“行,我知道了。” “啊啊啊啊……我爸妈要是知道有一天我挣了这么多钱,得高兴地从棺材里爬出来。” 司郁:……这个比喻真的很好孝。 爸妈。 “等等,不对,一直以来我似乎遗漏了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是什么呢? 她幼年母亲去世,八岁被父亲抛弃,十八岁归家。 这一串里似乎还有一个存在…… “燕裔爹妈是谁?” 被司郁冷戾目光看的一愣,samuel下意识回答:“我怎么知道。” 罂粟垂眸:“总不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老师呢,现在在哪?”司郁骤然起身。 “在自己的房间吧。”罂粟答。 “我去找他,samuel你去我房间等我,有事。” samuel颔首,看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一脸疑惑地看向罂粟:“这是怎么了?” “呃……发现了什么阴谋吧,无可奉告,samuel先生。” “嘿,你这丫头,我们都是在郁手底下做事的,还隐瞒什么。”samuel咂咂嘴,一脸不认同地看着罂粟。 罂粟面无表情,说道:“我又不知道,你又要问。” samuel:……得,就嘴贱。郁身边的没一个会聊天的。 男人正在自己的房间脱衣服,准备换一身好看的绷带,结果门被剧烈敲响时手一抖前功尽弃。 他看着一地的绷带烦的跺脚。 “杀了杀了都杀了!”他低喊道。 心腹颔首去开门。 半晌没听到有人的反击,他才拢起衣服走出房间去看什么情况。 心腹和司郁大眼瞪小眼,一高一低互不相让。 他头疼地捂住额头。 “进!” 司郁抿唇走了进来,“不好意思老师,我有些着急没控制好力道。” “别废话了,快说快说什么事吧。” “燕裔父母是谁,为什么从小养在司家?” 男人闻言表情未变,依旧低头扣着纽扣,司郁独站在一边咬着唇角,平息着自己的心情。 “冷静下来了?” 男人翘起腿来,悠闲地看着坐下来靠在椅背上恢复了正常的司郁。 “是的,老师。” “来,你先过来。”男人招招手,痞里痞气的,但是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第341章 游艇拍卖会(16) 司郁听话地走了过去。 男人微微坐直身子,一下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撩开她的袖子。 “没东西?你把这块儿皮削了?” 司郁垂眸,看着自己光洁一新的手臂,伸出右手,从腋下抠抠。 最后没办法又让心腹拿来一瓶烈酒,沾在指尖,从腋下伸进去,扣了一长条的东西下来。 薄如蝉翼,却完美覆盖。 只是因为贴的时间久了,下面的皮肤因为强行揭下的暴力动作,发红发肿。 “666。”男人赞着,从随身携带的药剂里拿出一瓶伤药倒在她的胳膊上。 “胸前的也这么狠吗?” “胸前有第二片,比这个质量好,一般不撕。”司郁淡然解释道。 “啧,还以为你把这块肉削了。”男人不知道是可惜还是心疼。 司郁觉得他这种人性格里应该就没有心疼这种情绪。 “不会,这是皮下的颜色,得把这条血管剜掉怕是才行。” 男人勾唇:“也对。” “所以老师,你还有什么问题?” “毒都解了?” 司郁点头。 “可惜了,还以为七个多月之后能去吃席了。”他歪头一瘫,顺势松开了她的胳膊。 “从游艇下去之后就别藏了,你这条线在是有用的。”男人建议道。 鉴于男人从未害过她,司郁便颔首答应了他这条建议。 “我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他微微正色,指尖抚过脖颈,优雅不显色气。 却无端多几分杀意。 “燕裔的父亲是燕允泓,他的母亲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性格十分内向,叫向兔。” 司郁身侧的指尖微动,继续听男人说。 “至于为什么养在你家,那就是因为燕家没了呗,就剩下燕裔一个孤子,你爷爷心疼好友小儿子无依无靠就收留了。” 可这些,与她想知道的,只是浅显层面。 她想知道更深的东西。 “老师,我想问……” “别的说不了,告诉你这些就很多了。”男人端起心腹端来的水杯,“这几天是你的日子吗?看你脸色不好。” 男人再次起身,指尖搭上她的腕脉,“半小时后去换卫生巾。” 随后又像死了一样瘫了下去。 “那,他父母的爱情故事我能听一些吗?” 男人掀了掀眼皮,点点头:“旁敲侧击你是有点东西的,这确实可以告诉你。” “向兔十分内向,大学毕业后进入了燕家一个公司做小文员,就是整理整理文件什么的,但是燕允泓性子十分强势,也清楚自己的性格没有谈过恋爱。” “继承了燕家的产业之后,燕允泓在一次自己身边的助理有事时,收到了向兔整理出来的档案,他注意到了这个可爱又内向的女人。” “他强势却又不放过任何机会,燕家就是因此被他做大做强,所以他更不会放过自己看上的女人,立马抛出了爱情的橄榄枝。” “却没想到这吓跑了一直以来都非常胆小的向兔,就在她递上辞呈的时候,燕允泓爆发了自己基因里隐藏的偏执,把向兔锁回了自己的家里。” “向兔不只是内向,她更有一些社交恐惧,对她来说,若不是需要钱来维持生计她会把自己锁在自己的屋子内一辈子不出门。” “所以燕允泓是做了她一直以来想做却没能力做到的事……然后在燕允泓十分自责的追妻路上,他们离谱地合拍了,然后他们陷入了爱情的泥沼,最后他们生下了燕裔。” “向兔享受在家里待着什么也不用做的生活,燕允泓的偏执强势正配向兔的软弱和不社交,他们该死地合拍,就这样。” 司郁喝酒的动作还僵在唇角。 “这……老师你真的没看什么囚宠之类的小说,或者什么娇妻带球跑之类的???” “噢噢,囚宠看过的,娇妻带球跑不怎么看,女人怀着孕还在外面奔波的话太辛苦了看不得那些。” 男人弹了弹杯口,“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是你的事。” “行吧老师。” 爹的,或许真有这种相处方式吧,反正她是想不到一辈子待在家里是什么滋味。 失去自由她不敢想象。 “没有问的我就去睡觉了。” 男人在逐客,可司郁却突然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抓的男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啊你要干嘛,你别让你男友误会!” 男人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司郁劲儿大无比,他只是徒劳。 男人沉默地看着她:“再不放手踹你了。” 脚尖点地。 第342章 游艇拍卖会(17)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父母现在在哪?” 男人一笑:“嘿嘿,我知道,但不说。” 司郁:……ok的。 “哎呀别问那么多啦,你少知道一点他又不会害你。” 男人一个wink,实现了鸡皮疙瘩转移。 司郁感觉自己起了一身,搓衣板似的浑身不舒服。 “不会害我?”司郁顿了顿,收回手,“知道了,谢谢老师,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小宝贝儿~” 男人一个飞吻饮尽杯中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瞧,他说什么来着,她忍受不了隐瞒。 但若是喜欢的深了,或许可以改变。 “你说,我这算棒打鸳鸯吗?” 心腹吸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 “实话实说,先生就几句话又什么重要的也不说,没个蛋呃,没个什么用。” 男人额头暴起倾尽,咬牙切齿道:“敢调侃我,俯卧撑,两百个!现在!” 心腹抿唇趴下,双手支地,男人坏笑着,长腿一迈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背上。 “做,加油。我看好你哦。” 话音刚落,自己那空泛的眼神就已经转向门口,爱情如泥沼,一对一对儿的陷进去,都图什么呢。 底下是心腹深沉的呼吸,一身怨言不敢说。 男人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 “一会儿敷个面膜,修复精华快没了,记得给我买~” “……呵呃,是。” 一声气喘,心腹立刻接下命令。 司郁回去立马就换上了卫生巾,然后在samuel面前,一点一点数着秒表,半小时的时间结束,来了。 误差大概在十秒,她有些不舒服。 这些误差,可能是情绪造成的。 老师的医术,从来分毫不差。 她抿唇,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句“他不会害你”。 是啊,不会害她,那若是为了不害她的结果是什么也不告诉她呢。 她受不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她指尖抹过眼角,抬眸,看向samuel。 “呃,郁,什么事?看你心情不太好。” “我要查十八……不,查至少二十八年前到十九年之前,这之间的大事,范围是c国京城、青城。陆家,司家……燕家。” “可以,包给我。”samuel起身,手掌贴在司郁的后背,轻轻抚慰道,“有什么事都没关系,你永远可以信任我。” “永远?” 不,她不信永远。 至少现在还不敢。 “郁,我这颗心,只忠于你,只属于你。”他轻轻的,用英语,很浪漫地说。 他眸中潋滟,就在他以为司郁被自己勾引到时,司郁一巴掌拍过他的后脑勺。 “叭!” “哎哟!” “少在我面前发春儿!” 司郁招招手,罂粟上前递上了药胶。 司郁拿出自己方才揭掉的东西,脱掉外套让罂粟给自己仔仔细细地贴了上去。 “下了游艇再揭开。”司郁说着,提醒罂粟也是提醒自己。 “好。” 罂粟表情微变,似乎是想到什么。 “boss,你之前做手术,燕裔陪同,你没有让他看见这个吗?” “……你去问宋椰啊,我又没醒我怎么知道。” “……您当时贴皮的地方有伤吗?” “那倒没有。” “那就不必问了。” 罂粟低头认认真真地按摩这块皮肤,最后给她披上外套。 “还有什么事儿吗郁?” “没事了,你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samuel笑着,腰肢细扭,格外妖娆地说了晚安。 “我就是郁最忠实的情报收集专家,郁要多想我哟。” 司郁蹙眉让他别扭了,不走今儿就睡地板。 谁知samuel竟然十分兴奋地答应了。 最后虽然还是被司郁一脚踹出门去的。 第343章 游艇拍卖会(18) “……呵。” 梦里骤然惊醒,易焉起身拿起衣服。 一直在外面沙发上躺着休息的卡佐听见声音立刻起身。 “老板。” “嗯,累了回去睡吧。”男人蹙眉按着太阳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过的水。 “没事,老板做噩梦了?”卡佐递上玻璃杯,帮他把水倒进玻璃杯里。 觉得卡佐多此一举的易焉没有多说。 “嗯。”淡淡的一声回应,他端着玻璃杯站到窗前。 方才梦里的爆炸让他现在想起依旧头皮发麻,只因为那滔天火光里,淹没的是自己的爱人。 梦里不该有的灼热,似乎到现在才传递到自己的掌心。 他抓握着玻璃杯的右手微微发抖。 确实是噩梦。 足够恐怖的噩梦。 他撩过额发,问卡佐现在是什么时间。 “下午四点三十二,老板,今晚会拍卖您需要的那味药。” “好,去准备吧。” —— 司郁整夜都没怎么睡好,醒来便问罂粟消息。 “宋清雪确认出家,在青山寺内。”罂粟把手机屏幕上面的照片给她看。 “所以季仇不是宋清雪。”司郁拿起一杯温水,“别的继续说。” “祁东临在司应灿被救走之后有一次接受委托的记录,与司杨的动向相符,季仇在整容医院的就诊记录,在此之后。” “祁东临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一个情人都不搞,别的更多的有吗?” “有,最近的一个是季睢。” “……”这自己窝里消化属实没想到。 指节发白到玻璃杯都为此发出脆弱的悲鸣,司郁逐渐冷静下来,继续问道:“季睢怎么和他混到一起的?” 罂粟继续翻找,告诉司郁:“大概是祁东临的理想型吧?好像是季睢主动勾引。” “……祁东临前任呢,是谁?” “安德里苏·伊费尔。” “咔嚓…”是被司郁捏爆的玻璃杯。 罂粟惊呼一声,顺手掏出医药箱来要为她包扎伤口。 司郁却不知痛似的,摆了摆手,任由鲜血因为举起的动作滑落袖间。 她幽冷道:“季仇就是司应灿。” 大概一条线是这么串的—— 司杨把司应灿捞了出来,因为司应灿已经疯掉,这辈子几乎没有回转的可能,是祁东临下的结论。 祁东临。 她没想到祁东临会隐瞒,司应灿有恢复的可能。 是她天真了,这个邪里邪气,游走各国,伊费尔家族继承人都敢招惹的男人,怎么会害怕“区区”一个magician的威胁呢。 而且司应灿现状可能不是恢复,而是祁东临在她心智被摧毁之后的人格再造,人虽然不死,灵魂却像换了一个似的。 而季睢和祁东临肮脏的交易就在这里,显现出来。 季睢会用祁东临和他睡过的证据威胁他,让司应灿恢复正常,也会让他安排司应灿的整容手术。 然后一个完美的季仇被打造了出来。 而这之间,本无宋清雪的痕迹,只是那人格再造是宋清雪的性子。 宋清雪出家时间又巧妙地和他们所作所为合理地联系在一起。 误导她去初步猜测季仇是宋清雪。 季睢可以登上游艇,又是靠祁东临的存在,祁东临是安德里苏的前任情人。 那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瓦解宋家为司家提供药材的关系链吗。 “他们的计划大概没有料想会被发现的这么早。”罂粟说道。 司郁笑了一声,眉眼狠戾。 “不知道,我自己推出一条线,但阴谋大体没跑了。” 只是要往深处算,还得等samuel的消息。 “今晚您去吗?还是去玩?” “哪里有心情玩,去看看。” 司郁穿好衣服,吃过晚饭后,和罂粟按老规矩去到青vip包厢。 今晚她只旁观,并拒绝所有来客。 “今晚压轴的是什么?” “一味药,据我所知是boss身体之前那个毒的,最珍贵的一味药,现今已无法正常渠道获得。” 司郁蹙眉点点头:“知道了,去看看尝试拍下。” 既然是宝贵药材,最好还是拿在自己手里。 万一又需要做个保命药。 拍卖时她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蓝vip包厢的易焉似乎对于拍下它势在必得。 司郁不理解,他又不是学那个的,拍下来有什么用。 “砸这么多钱,就算它珍贵到已经无法获得,也不值这个价位。” 司郁不知道易焉又想做什么,便让罂粟收手,让给他。 第344章 司氏 游艇在两天后靠岸。 司郁临走时,samuel叫她注意安全,他正在查的事实在有些复杂。 司郁这次没有叫他尽力,而是叫他务必。 samuel大概也能体会那几分她心里的情绪。 易焉下了游艇很快就换回了自己的身份,司郁马不停蹄地抹去所有她和罂粟伪装过的痕迹,回到了公司。 安夏在看到司郁那张脸时,终于松了口气。 “小郁总,联系不上您真的是要急死我了。” 安夏把一沓子文件放到了桌子上。 “小郁总您离开的这几天,司氏医药没有出现问题,但是司氏集团不太好过,司少董也找过您,但是您不在,少董让我在您回来时给她回个消息。” “你去回,我先看。” 司郁翻开文件,一目十行,浏览完这期间自己不在时,积压的问题。 再把自己批阅过的文件和策划案分发下去,所有问题如何处理给出相应方案。 “小郁总,少董让您去总公司一趟。” “我自己开车去,你先盯着这里。孙家药厂负责的那些东西都没问题吧。” “没有,孙家药厂实在隐蔽。 ” “好。” 司郁拿上车钥匙,一路疾驰,把车刚开到总公司楼下,司应惜的秘书早已等候多时。 “小郁总您也做好心理准备,司氏集团面临了从来未有的危机,除了司氏医药尚且稳定之外,别的子公司都受到了经济打击……” “慢点说慢点说。” 她刚从游艇下来,脑子还跟海浪似的翻来覆去。 在见到司应惜之前,问题已经了解差不多了。 见面第一句:“先搞清楚对方是谁吧。”司郁揉着额角,叹息着倒在了沙发上。 司应惜那张面瘫脸终于露出三分忧心:“这次就算是我也不能百分百应对,小郁,我需要你。” “我会查,别管我用什么查,查出来会告诉二姐你的。”司郁拿出手机,在群聊之中发送消息,让他们查清楚背后是谁在搞司家。 然后联系祁雪禅。 “哥哥!你终于想起我了!我特别想念哥哥!” 光看微信上99+的未接来电就知道了。 司郁让他正常点:“我要告诉你个事儿。” “是什么?” “你的母亲是伊费尔家族的女人,你的身世比自己想的要往上,你……” “我是永远不会离开哥哥的,母亲已经去世,伊费尔家族和我无关,哥哥,我只想着和你在这里。” 祁雪禅又用着那嗲里嗲气的声音和司郁说话,那股热烈变态的喜爱从电话里就能听出来。 司郁深叹口气:“正常点,我没想和你一起。” “那哥哥想要什么,需要我帮忙嘛?我随时都在。” “作为黑道,阴暗里的你全都可以插手对吧。” “当然。” “去查gs还和谁合作,还有gs是否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进入过c国。” “好,没问题,哥哥等我的好消息。” 祁雪禅等着司郁挂掉电话,司郁看着屏幕上久久不断的通话界面,终于还是点了挂断。 这个小变态,有时候真的太有用了。 她嘱咐司应惜别自乱阵脚,要当做小毛病一样先按常规来处理。 只是对方准备周全,对司氏进行了全方位的打击。 不然平常这其实就是个小问题。 她解决完这里的问题,回到家先睡了一觉。 接过一通燕裔打来的电话,把自己家新换的电子锁密码告诉了他,随后闷头就睡。 醒来时,楼下餐厅开着灯。 燕裔穿着比起他的体格实在过分幼稚的小围裙在煲汤。 “醒了?” 司郁挠挠头,问他做什么呢。 “煲汤,暖身的。”燕裔垂眸吻了吻她的眉心,又变成了那个内敛、高冷的男人。 只是这举着汤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接地气。 “燕裔,抱我。” 她伸出手臂,燕裔弯腰一个手臂把她抱了起来,抱着她去看锅。 司郁微微低头看着发白的汤汁,嗅了嗅味道,似乎比上一次进步许多。 燕裔搅拌汤汁,放下汤勺问她怎么了,脸色很疲惫。 司郁顺势撒娇趴在他的肩膀上,软着嗓子道:“可累了,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燕裔轻抚她的脊背哄着:“没事,有我在。” 吻了吻唇,司郁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掐了一把他的胸前。 “之前不是挺会玩吗,现在又开始了,高冷范儿?” 燕裔抬眸看着她对自己揶揄又嘲讽的小样子,把她压在餐桌上,捏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吻着她的侧颈,看着眼前白皙肌肤染上红霞。 喑哑又威胁地说道:“你要是喜欢,我就继续。” 第345章 黑色玫瑰 “不玩!”司郁推开他的脸。 劲儿大,推得燕裔一个后仰差点两个人一起栽倒地上。 “郁宝…” 燕裔眯眼缓了缓,“劲儿真大。” “对,对叭起!” 司郁使劲儿啄了他一口。 “喝了汤再睡觉,去看会儿电视等我。”燕裔把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又走回厨房。 司郁挠了挠手臂之前贴着皮的地方。 那里贴久了东西有些发痒。 燕裔在煲汤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药我已拿到,制好解药再给你消息,去看看司郁左手臂上是不是有一条黑线。」 燕裔看着消息,汤勺搅拌着锅里的食材,蹙起的眉头格外严肃。 黑线这个东西……他好像在当时第一次闯入基地的伪装成coser的magican的手腕上见到过。 司郁手臂上的黑线,是和毒有关? 他将白汤盛出来,端到餐桌上,脱下围裙,又去把撒着娇光着脚要他抱的司郁抱到怀里。 “我喂你。” 燕裔垂眸揉了揉她的小腮肉,顺势挽起了她的袖子。 司郁骤然反应的动作因为之前先生的话按捺下来,任由他为自己挽起袖子。 左手腕往后的一条黑线,露出庐山真面目。 燕裔状似什么也不知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小手腕,盛了一碗汤,吹凉后递到司郁的唇边。 司郁啄饮了,扭头问他怎么了? 感觉到他胸前起伏有些大,心跳似乎也有些快,司郁以为他是生气了。 然后扭头看过来,似乎是生气的样子,薄唇抿着,眸子冷的。 “没事,怎么了,不好喝?” 他刻意钻研的厨艺,虽然上天没给他赋予做饭的天赋,但是煲汤在他刻意的锻炼下,至少可以入口吧。 司郁眉眼弯弯,笑的可爱:“很好喝,真的。比得上我了。”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燕裔面冷但耳尖却红。 “好。” 吻吻她的唇角,燕裔继续喂着,终于在她喝饱之后问出了口:“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放下汤碗,指尖点着她的手腕,照着那条黑线的轨迹摩挲着。 “你说这个吗?”司郁歪头,“magician也说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仔细给我说过是什么,但我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还挺帅的,就这样啦。” 燕裔闻言垂眸把她的袖子缓缓往上捋,线条越来越清晰。 直到肩膀他看不到了。 “到哪里?”燕裔问,指尖捏着她的领子。 好像她准备阻止他就会强行扯开。 司郁脸色微红,低声喃喃:“胸口也有。” 手臂和胸口的两张薄皮都在下游艇后撕掉了。 还真如老师所说,这是有用的。 燕裔定然是知道了什么,若是还在隐藏,怕是会被怀疑。 “可以给我看看么?”燕裔眸中没有旖色,看着她的皮肤,如墨的底色有些隐隐担忧。 司郁深吸口气,缓缓解开了衬衣扣子,在燕裔面前露出绷带。 随后脸色瞬间爆红,在燕裔面前拆开了那一条绷带。 露出来的同时,也露出了那团似黑色玫瑰的线。 “上次听说你陪我做手术,当时大概magician怕你发现这个东西,用东西盖住,帮我隐瞒了。” “但后来,我不…我不想隐瞒你了。”她咬唇,尽量把话说的让人可信。 真正的事实不能被发现,那就编一个两个人都会接受的漂亮谎言吧。 司郁眸子微颤,扭头不敢看燕裔的神色。 直到传来一阵让人心悸的奇异触感。 她诧异低头,是燕裔闭眸珍重地吻在了那朵黑色玫瑰的花心、她的心口处。 “很美。” 第346章 我爱你 把指尖搭在绷带连接处时,大概就后悔了,但让司郁继续下去的勇气大概是,燕裔眼底的情绪。 让人心悸,让人忍不住去贴近,让人想要、疯狂想要的情绪。 这些情绪传递出的一个东西、唯一的东西就是—— 燕裔爱她。 指尖交错,绷带滑落。 是她一直以来隐藏的秘密,不管之前燕裔是否早已发现并怀疑,这是她正式对他坦白。 心口黑色的东西,她撒了谎。 但是这个,她没法继续撒谎。 “那个……”司郁的声音带着羞赧的微哑,“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燕裔微微抬眸,鼻尖的热气还贪恋地抚过她的肌肤,他的声音也不是那般从容优雅。 “我爱你。” 没有别的想说了,他只想现在就让她安心,无论是什么样子无论是什么情况,他爱她,这件事不变。 司郁或许在此刻也面临着无助的愕然,是燕裔那汹涌却沉淀稳重的爱意,他把他的心让司郁紧紧地攥在手中。 “我……” 司郁停顿话未出口,就被燕裔堵住了唇。 或许他是怕司郁下一个字是“不”,或者说“没那么”。 这都是会让当前气氛濒临破败的可能。 燕裔不允许,就当他自私好了,他表白的时候不允许司郁不接受。 就强势一次,就这么一次,郁宝,好好疼疼他吧,他想着。 她袒露的秘密,被燕裔一点一点细心地系上纽扣,再度遮了起来。 方才被打断的话,司郁怎么也不好说出口了,那样坦然自己的心意她居然会觉得羞愤至顶。 她低头,红着脸,又在燕裔的唇角啄了啄。 “累了,想睡觉,你抱我去洗漱。” 司郁抓着他的领口撒着娇,燕裔揉揉她的小脸把人按在怀里抱上了楼。 卫生间里,足够大的镜子里有一大一小两张面容。 这大概是燕裔最想的一起洗漱的时间。 司郁就站在自己身边,镜子框里他们二人的脸,都是一身白衬衫,好像这就是他们未来的结婚证。 “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司郁洗好脸把燕裔推了出去,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窜上了床。 燕裔跟前一个裹着浴巾的小包子以飞快的速度像个雪貂,背后飞出残影,眨眼之间消失在被窝里。 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把湿着头发的小软包又叫起来。 “我给你吹头发。” 司郁拢着睡衣,因为自己隐藏的性别的秘密已经被燕裔知道,她便不再那么刻意地隐藏。 大大方方地展露自己诱人的曲线。 大抵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是如何自制并念着清心咒避免直接把她扑倒床上。 方才趁她洗澡的功夫,他去书房把自己电脑上关于男性与男性的恋爱资料都删了个干净,了解了一些男女交往的某些特殊细节,沉默着,看着自己的掌心。 大抵也没谁像他这样弯成蚊香,然后瞬间被掰正过来。 「我看燕裔可以的么,年纪大点会疼人,知根知底,我就想要个姑娘嘿。」 「闺女好啊,闺女小棉袄……」 不知不觉的笑,大概是他所不在意的东西,曾经觉得荒唐的事情,却在她之前还是男孩子的时候,又阴差阳错的实现了。 回到屋里,等了片刻,那小软包子跟个洁白团子似的,猛窜上床。 湿着发就睡,也不怕吹了凉会头疼。 他揉着她的发,掌心微软的触感让他从这到心里一阵酥麻。 看到她坐在这,他忍不住想司莲还真是个混蛋啊。 她是个姑娘,理应千娇百宠地长大,在长辈怀里撒着娇,做自己开开心心的四小姐。 经历普通又酸甜的校园生活,或许会有美好的一段恋爱。 可事实上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与她有关的只有,年少被抛弃,被迫独立,成为实验体,不敢想象的一切苦难,都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发生了。 让他怎么能不心疼。 想到这些,他呼吸起来,肺叶仿佛尖刀划过的刺痛。 “司莲确实混蛋。”燕裔忍不住道。 “怎么了?有我爸的消息了?”司郁突然回头,发梢流失与他的指尖。 他顺势捧住她的小脸,低头吻道:“抱歉,不能告诉你。” 司郁肉眼可见的失落,但她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闹了。 他把她抱起放平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侧躺在她的旁边,哄着她入睡。 第347章 毒 休息日的司郁哪都没去,钻自己书房书架后面的密室里又写了几篇日记。 “怎么回事……” 日记的痕迹只和星体信号频有关,但上面却显示了一些有人想要接近并攻破的记录。 这个技术只有她的那些亲信知道,她确信地球上不会有人能在几十年内攻破这项技术,包括samuel。 因为这存在一个知识断层,所以对于地球而言她的日记绝对加密,但是她忘了,太阳系外还有自己曾经的地方。 她沉默地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私密日记。 最后写下了一个浅显地符号在另一个更好发现的频率段内…… 发送的手略显迟疑,她最终还是取消发送。 为地球引来外星文明或许不是好事。 但若真的破解到她的日记来源,她也无法拒绝这种回母星的希望。 她屏蔽掉这台电脑,换另一台登上黑客盟。 s的消息又有几条。 但无关紧要,直接屏蔽。 s爱谁谁,没有交流的必要。 很痛快且帅气地拉黑了s,同时某个男人的电脑上弹出的提示框,恰好是—— 「您已被对方拉黑。」 司郁登完黑客盟的下一个目标是,攻入季仇做整容的医院的后台就诊记录,准确找到了她就诊之前的照片。 那张脸,确认司应灿无疑。 司郁蹙眉关掉电脑,抬头看着能让自己陶醉的星空顶。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走出暗室,站在书房内把电话拨打出去,那个小变态果然很兴奋地接了起来。 “哥哥,哥哥,你又想我啦?” 司郁回避了这个问题,点开电脑的植物大战僵尸,冷淡问道:“查到哪里了?” “正想给哥哥报告呢,我查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哥哥你猜是谁?” “司杨。” “……呃哥哥你说,等等,哥哥你怎么知道。” “运气好,随口猜的。”司郁陆陆续续也玩到了砸罐子的关卡。 一开便是小丑僵尸,司郁暗叹自己盲盒运气真不赖的同时,应对着三行行进却只有一个豌豆射手的局面。 “他和gs有过合作,不是gs组织成员,与gs有过药物交换,不过被……对,哥哥你之前要我查的lotus有关,随后失去与gs的联络。” 此话如同一个棒槌,给了司郁当头一棒的同时,也打通了她的部分疑惑。 “药物交换,具体指什么?” “他把大量中药转了出去,换了一味毒药,毒药信息稍后发给你,哥哥。” “……”毒药。 司郁某一瞬间,关于自己身上这个毒的症结被打开,但是有如果的话,她真的宁愿自己,从未打开过这个文件。 [此毒作用于孕妇则母子俱损,但也有一法可保其子,母体在怀孕期间,食xx方,xx之药性重,诞子后恐不过一年……但其子可活至二十。 余毒被其子继承,虽可苟活此年岁,却伴随黑纹盈满左臂和心口,至死期,愈浓……方解甚难,却有其法………] 她面无表情地看完这个文件,突然抬起的眸子死寂盛满了冷戾的杀意。 微微战栗的身躯是愤怒引起肾上腺素飙升的征兆。 “……哥哥?哥哥,你还好吗哥哥?” “是的,我很好。” 她听见了自己过度冷静而显得有些机械的声音,语气里不明不白的是那种复杂的恨、痛、还有杀意。 果然司杨那一家子,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母亲的死因,是为了保住自己,父亲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大概也是怕她意识到什么。 但瞒住的事情,在现在这种时候被发现,无异于生剖心口,展现里面陈旧未愈合的疤痕,再次淋着鲜血,被逼着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司郁长呼口气,在祁雪禅第三次呼唤她的时候,冷声叫他继续查,她先挂了。 握着手机的手捏的手机屏幕微微扭曲,司郁一口饮尽玻璃杯里的凉白开,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端着一杯热牛奶的燕裔。 “燕裔……” “怎么了这是?难受的厉害?”燕裔大步上前放下牛奶,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儿,一把抱了起来。 司郁一声未吭,咸涩的泪水却濡湿了燕裔的肩膀。 抚摸她的男人感受到她情绪的异常,非常安静地抱着她,只有一句话,却格外安稳。 “我在,郁宝我在。” 第348章 他的频率,是爱 他只听得见她沉重的呼吸,听不见她的哭声,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为什么十九岁的人脸上极致的冷静会伴随着汹涌如线的泪水。 司郁一时间分不清这情绪究竟是悲伤更多,还是恨意占多数。 “没事了。” 泪水突然的决堤总在一瞬间会匮乏。 “我哭完了,没事了,就抱抱吧。” 司郁抓着燕裔的后颈,把自己埋在他的颈窝,呼吸之间湿漉漉的。 被依靠是燕裔喜欢的感觉,但他知道这次怕又不是司郁主动要撒娇的依赖,而是有什么事,让她想要一个安慰。 “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好吗?”他是她的爱人,理应陪她承担。 “妈妈的去世,与我有关。” 燕裔闻言,没有那些繁冗的安慰话术,也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肢体动作。 只是抱她回到卧室,放到怀里,躺到床上,盖上被子。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听着。” 司郁内心并非脆弱之地,只是因为她有了喜欢的人,情绪就有了想要倾诉的对象。 也有了想要发泄的地方。 在当下陪着她是必须的,然后一点点一点点让她张口。 司郁咬唇额头抵着燕裔的胸前,沉闷了许久,才第一次在燕裔面前张口,诉苦。 第一次,也是燕裔期待的第一次。 这代表着,司郁终于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人。 虽然司郁只说了一点点,但让他心底的情绪也复杂交加。 但是两个人心里都格外地好了很多。 两颗心,像是在一起弹跳。 “人与人之间有磁场,听说两个人拥抱半分钟,心率就会趋近于一样,如果你烦躁时,想哭时,就来我怀里吧。” 额头相抵,他这样讲着。 司郁早已平复下来的心跳是和他一样的频率。 而他的频率,是爱。 “而且,郁宝,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让我帮你处理好吗,司杨确实不该再留在司家。” 他好像运筹帷幄,似乎早已掌握司杨丑恶的证据,只待一切一触即发时,拿出来一击中的。 “好。” 司郁也是第一次答应了他,让他帮自己。 或许有时候,确实应该信任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位,属于她,独属于她的爱人。 —— “燕裔,这和你的计划不对吧?”付烨然情绪外露,焦急地来回踱步。 “而且,这是计划中的一环,gs在国内渗透的势力还没有明朗到这种地步,你要先动一个无名小卒?还是一个在很久之前只是和gs有过药物交换交易的中年大叔?” 烟灰缸里全是烟蒂,燕裔指尖的香烟也有一半燃为灰烬。 “无伤大雅。” “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形容就可以解释的通!是环环相扣十分紧密毫无缝隙的计划,你要为他,就为他,去从这坚不可摧的城堡里,挖出这不起眼的一小块儿。” 付烨然把烟恶狠狠地熄灭在烟灰缸里,狠狠一叹道:“这一块儿不起眼,但也会漏风,只要有了缝隙就有了被反击击溃的可能。多少年了,你不想让燕家洗刷罪名吗?你真的要亲手把这一小环,提前吗?” “你也说了,只是不起眼的一小环而已。”燕裔两指掐灭的烟火,好像付烨然心头那一点理智。 他真的想骂人,骂眼前这个男人色令智昏。 爱情果然让燕裔没了脑子。 听说之前还为司郁的身体上游艇拍卖会那种灰色地带,浑浊不堪的地方去花巨资,拍下一味药材。 “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荒唐吗?你知道上次游艇拍卖会甚至上面可能会有狩猎你的人吗?”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燕裔转眸,这张高贵寒凉的脸上只有面无表情,“但这不是荒唐,你没有爱人,你不懂责任。” 付烨然双手捋过头发,最后又放下,似乎真是对他妥协。 还说什么他没有爱人,真幸亏他没有爱人,他要是有爱人,跟燕裔一样,这计划毁了,他们特么的上哪哭去。 “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付烨然也有几分佩服和颓败,真是服了燕裔这个人,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 旁边的人都陪他一起心惊肉跳,偏看当事人端坐高山,一派淡然。 好一朵高岭之花,果然此评语一个字都没错。 “但我还是要说,你动了这微末一点儿,gs不一定察觉得到,或者察觉到的不一定是gs,那你想过没有,他若是也察觉到了呢?” 燕裔没有接话。 她有多聪明,他们心知肚明。 第349章 当时和现在 司杨因为倒卖gj机密被问罪入狱,这个罪名摆出来的时候,司家股市动荡,虽然事情足够隐秘,但是上流圈子还是有些风声。 这事儿连带着子公司的资金问题,像蝴蝶效应一样,让问题越来越大,越来越严重。 这对司郁来说,不是什么需要焦虑的事情,抓住小尾巴,就可以慢慢往上捋开疖子,打开扣结,司应惜完全不需要焦头烂额,好像那些赤字都是什么不可饶恕的死结一样。 就在这种情况下,五月初。 司老爷子大寿,各界人士纷纷赶来,司应惜和司郁作为司家的两位顶梁柱,自然要盛装出席。 但这许多事情当前,一切的气氛都似风雨欲来。 司杨一家子犯罪,司老爷子的兴致也不高,和老友说了些话,喝了两杯酒,就准备回房休息。 司郁在躲应酬,一直藏在三楼的角落里蹲着吃蛋糕,在看到司老爷子捂着胃部走进书房时,来自于医生的直觉让她立刻起身。 脚步刚迈开,就看到司老爷子一瞬痛苦的表情。 “爷爷!” 司郁吞下最后一口蛋糕,抓住了司老爷子的手,和他一起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都多大了,还乱进爷爷房间,不知羞。” 司老爷子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比以往更为怜爱的表情让司郁心里有几分不安。 她的指尖向上,不留痕迹地握到司老爷子的腕脉,扶他坐下之前,浑身一僵。 “爷爷……是,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的劲道没有隐藏,抓的司老爷子也是一愣。 一老一小看着对方,一双红了眼眶,一双盛满愧疚。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爷爷身体健朗着呢。” “胃,胃里……” 司郁的指尖颤抖着,捧起司老爷子的另一只手腕,指尖搭了上去,还是一样的结果。 “不对,不对,怎么会这样呢?” 司郁犹自说着,有几分崩溃地换着把司老爷子的手腕来回确认。 司老爷子没有制止,因为制止也来不及了,他家小幺太聪明了。 可她是学这个的,怎么会把错呢。 “小幺……小幺。” 司老爷子唤着她,轻声地唤着,让她回神。 司郁早已满眼泪痕。 “爷爷……!”一声害怕地呼喊之后是她咬唇强忍地哭泣。 “小幺,爷爷没事,是真的没事,这个岁数了,爷爷心里都清楚。” “是不是,是不是宋清雪的婚约就是宋修德用这个威胁的?!” 司老爷子慈爱地抹掉她眼角的泪。 “是不是,爷爷,是不是??”她抓着司老爷子枯槁的双手,一直都爱撒娇,怎么就没发现司老爷子的不对劲呢。 “是。”司老爷子承认了,“但不完全是,当时看来,宋清雪确实很适合照顾你。也只是当时。” 可紧接而来的,是司郁如堕冰窖的痛苦。 “爷爷,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是不是?” “小幺别多想,不是因为你,宋家是咎由自取,爷爷当初也是有私心才会答应试试那个婚约,只是没想到你会答应下来。” 司老爷子也会诧异那么喜欢自由的孩子,怎么会草率接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 直到后来听说有人,覆灭了宋家,扶新任家主上位。 “不,不是……” 司郁闭眼痛苦地摇了摇头。 她在想,宋修德当初为了搭上司家,能威胁到重点,她以为只是父亲的照片。 但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而宋修德既然敢以此为筹码,肯定是有办法治的,才能威胁了司老爷子。 但是,她是专攻毒的,她不会治…… 胃癌。 第350章 去国际监狱 “老师,我可以访问国际监狱吗?”司郁站在大厦楼顶,俯瞰整个城市。 电话那头是男人玩味的语气。 “以前让你去国际监狱工作一阵你不去,现在怎么又想去?” “有需要见的人。” “狱警能是你想见就随便见的吗?”男人那边的背后似乎是有人在哀嚎,可能是在动刑。 司郁边打着电话边操控电脑,看着一团乱码里被隐形的定位,只要一个回车就能看到男人的位置。 “不用定位我,我现在就在国际监狱。”男人嬉笑一声,“有硬骨头,不张嘴,用了很多办法。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可以一试。” “好,你先来,处理了这个人,我就让你选一个人见。” 出发前,她只给燕裔留下了要出差的消息。 “一杯柠檬酒。”司郁压低帽檐,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丑陋的面皮,拿到了酒保递来的柠檬酒。 酸的味蕾发麻,眉尾都有些发颤。 她用一天一夜的时间赶到国际区,为了掩盖行踪不知道换了多少交通工具。 饮尽一杯柠檬酒后,她在酒保收走酒杯时,往他的手心塞了几张小费,然后坐在吧台前默默等待消息。 第二杯柠檬酒,她把吸管递到唇边浅浅嘬了一口,过了半小时才等到老板娘。 老板娘戴着兔耳发箍,一步一袅地走了出来,旁边举着酒杯搭讪的男人被她用手指隔开。 “死鬼,喝你的酒去,没事莫挨老娘。” 又有男人上来抓住她的的皮夹克,被她一个闪身躲开,又有人上前勾住她的脖子,把酒杯放在她的唇边想要灌酒。 老板娘揣手一个蝴蝶刀,把那人的手腕上的肉削了下来。 “臭流氓,再让老娘喝你的酒就去死!” 皮靴一碾,那块儿肉在脚底爆成一片红浆。 “哎哟,tmd老板娘真辣,哈哈哈哈……” 被削了一块肉的男人非但不生气,还把唇贴在自己的伤口上,吮吸了一口,把血吐在酒杯里,混着喝下。 “辣,足够辣!又鲜又辣!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男人展示着自己用鲜血调配的酒液,旁边的人也很猎奇地上前抓过他的手腕往自己杯子里接。 老板娘一路走过去,顺走一杯甜酒坐到了司郁的旁边。 “什么事啊魔术师?很久没见你了。”老板娘娇笑着,把唇贴在她的身上嗅闻。 司郁不为所动地伸手推开了她的脸。 “哎哟,你这混蛋,推歪了我新做的鼻子可怎么好。” 老板娘拍了她一下,自己捂着鼻子,嗡里嗡气地指责她。 “松塔,没时间调情,我要去岛上。”司郁的酒杯被老板娘换走,那杯粉色的甜酒搁在了她的面前。 “岛上?你现在?”老板娘叉腰站了起来,皮靴在地上留下规矩地敲踱声,“啧啧啧,你知道岛上现在有多…嗯……有多麻烦吗?” “麻烦是什么意思?又有人去劫狱了?”司郁蹙眉,抿住舌尖尝了一点甜酒。 “劫狱有那么一次,但是过去了,只是现在往里面送的人多了,再猖狂的佣兵也没有去那里的打算。” “我不是猖狂的佣兵,所以我有这个打算。”唇边的甜酒味道还不错,司郁喝了一口,抿唇让酒液划过舌头,与喉咙。 “那可不是以前的价了,得是这个。”老板娘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给你。”司郁从兜里掏出两根金条放到她面前。 “哎哟,太好了能打两个大金镯子了!”老板娘两只犀利精明的眼睛环顾四周,趁所有人不注意把金条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还是魔术师大方,以前就一根金条的价都有人要跟我讨价还价。甚至还故意扣一点下来就为了少两克让我吃个小亏嘞。”老板娘捧着她的下巴,趁她伸手的时候,猛的把她带到自己的方向,吻在了她的唇角。 本来是想吻唇,但是司郁反应迅速,她微微斜仰,便只吻到了唇角。 “哎哟干嘛,这年头还敢做你的生意,要点利息都不行。”老板娘非常不满意,指尖捏住她的耳垂,使劲让她白皙的肌肤发红发热。 “与我待一两个小时再走吧,好不好,小魔术师?” 老板娘的指尖缓缓往下,停留在司郁的腰部。 “我一直都很喜欢腰细的男人,那让人觉得他精悍。” 司郁无动于衷,一双用了药的异色眸子不起波澜。 “一般男人恐怕在这种情况下,就忍不住把我扑倒了,小魔术师,你为什么还能忍到现在。” 酒杯被她捏着轻轻搁下,老板娘的指尖已经滑倒了胯骨的位置。 司郁这才漫不经心地伸手逮住她的手腕。 “你用眼睛看看,就知道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老板娘调笑着,眼神往下,司郁的某个重点部位,没有一丝波澜。 “哈哈哈哈哈,小魔术师,我对你更有兴趣了。”老板娘笑着,回握住她的手腕,凑近她的耳边,“明早五点,我派伽玛开船带你去。” 得到肯定的答案,老板娘的口头承诺就是最好的船票,司郁道谢起身就走。 “哎哟,什么时候想做了,就来找我哟,我的身体永远为你做好准备。” 老板娘极为色气地用饱满的双唇吮过手指,魅惑地像个妖精。 司郁面不改色颔首离开了酒馆。 凌晨五点,她站在岸边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轮船陷入沉思。 “现在只有这种船了吗?”司郁叹口气,问道。 伽玛挠了挠头,黝黑的皮肤上有吹了太久海风留下的皲裂痕迹。 “嘿嘿,也不是啦,好的船都被罚啦,就只剩下这一艘喽,要不是您,还有老板娘的命令,我也不会来的。” 伽玛铺上板子,司郁跨上去,从兜里拿出一个小金块儿塞给他。 “拿去喝酒。” “嘿嘿嘿,好嘞谢谢老板!”伽玛龇着洁白的大牙,发动马达,架势这艘摇摇欲坠的破船往岛的方向去。 这也没比陆风带自己那次稳多少。 她又不会游泳,脸色难免有些不好看。 “老板,您还好吗?” 司郁用帽檐遮脸,闷道:“不太好。” “也是辛苦您啦老板,这艘船我已经尽力开的最稳啦……” “没事,开快点。” 越来越摇晃的感觉让她的脑子都有些混沌,视野前方是一片雾霭,雾霭诡秘之中,是那座神秘岛屿。 “老板快到啦。” “知道了。” 司郁按揉眉心,在停船之后登岛。 “回去吧。” “好嘞老板。”伽玛摘帽行礼,随后立刻远去。 司郁从登岛的刹那就摘下了帽子,白色的假发暴露在摄像头里。 男人顶着监控屏的双眸狭然一眯,叼着雪茄扭头对自己的心腹说:“去带人迎接一下咱们的magician。” 心腹顿了顿,看着屏幕里magician悠闲的脚步,提议:“要不还是让他自己走?” 男人蹙眉一脚蹬了上去,心腹往旁边一闪低头不说话。 “不听我话你就去她身边工作。” 心腹:“也行。” 男人蹙起的眉头骤然舒展,却是因为惊怒。 “好啊,早就想换主子了是吧,开玩笑也有个度!” “我错了。”心腹低头。 “滚蛋,看见你就来气。”男人又给了他一脚把他送了出去,“接不到人你也别来见我,丢人现眼。” 狱警站在男人的旁边,沉默的眸子一直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少年。 少年走几步时不时看过四周,且无一遗漏地准确找到摄像头的位置。 狱警不由得想到,那个白发白衣的特征之下,是名为magician的一个可怕存在。 地下全场一击必杀的王,成名绝技人鱼跃。 惹到她的人最终那断壁残垣的下场。 “看入迷了?” 男人的雪茄在指尖燃过一半,辛辣过喉的味道让他也没什么兴趣,表情麻木,轻挑眉目看向一旁的狱警。 “呃,是。” 虽然知道承认了可能会让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生气,但是撒谎一定会让他心生杀意。 狱警只能承认。 “嗯,她魅力很大,喜欢她的人不限男女,也正常。” 男人确实毫无夸大,magician的魅力不是那张一直变换的面皮,偶尔帅气偶尔普通的易容妆,吸引人的是那种不要命的疯狂,什么都敢惹的暴戾,还有那双冷戾恣肆的眸子。 偶尔是异色的双瞳,更为诡谲魔魅。 他要是真的行,很难避免爱上magician这样的存在。 “确实…如此。”狱警配合着,监控里,少年的身影已经和男人的心腹回合。 他们一起朝着国际监狱的大门方向来。 男人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把雪茄扔到后面的垃圾桶里,这个过程他看都没看后方。 或许只是随手的运气好。 “你们准备去开门吧。”男人道。 狱警颔首,拿出联络器给门岗下了命令。 进入国际监狱对身份的核实和记录是相当严苛的,或许你的每一根头发丝都会被记录在案,如果不甚留下一个皮屑或许都会影响你离开的时间。 但是男人在这坐镇,只要有他一句话,国际重犯或许也可以放走,而普通人似乎也能被关进来。 司郁跟随心腹走进这座城。 名为国际监狱的城。 “似乎改变了很多。”司郁默然看过面前一大块儿广阔也很不符合这里气质的田地,上面的蔬菜青翠欲滴,似乎还不错。 “这是狱警们种的吗?” “不是,”心腹清清嗓子,用通行卡扫过一道门禁,“是罪犯们种的。” “什么类型的罪犯?” “存疑。” 司郁闻言,仔细品味这个存疑的意思,是罪犯量刑存疑,是否有罪存疑还是,他不知道是何等罪犯? 她从田边走过,在马上进入一个玻璃栈道走廊时,听到了一个提着锄头的男人说话。 “夫人,放在那里我来吧,你歇着就可以。” “红、红红,你真的可以吗?”被男人宠溺称作夫人的女人面容虽然已有年岁的皱纹,但那双眼还是干净纯洁。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时,害怕地抓紧了灰色的裤子。 “夫人,怎么了?”男人挥舞锄头,一点一点地播种,看到她突然害怕,立马把人搂进怀里。 司郁蓦然。 “不是,这里头还有种田小情侣啊?” 心腹看过一眼,解释道:“存疑,且无危害确认十年之后,会放出来种地。” 司郁抿唇,大抵能把存疑的范围确定在是否犯罪,且量刑存疑上。 意思就是能种地的,是无危害,不知量刑不能放走,是否犯罪也不能确定的“罪犯”。 “意思是国际监狱也会有冤假错案喽?” 心腹这时突然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在这里提出来太过浅显。 “magician先生,首先这是一座城,名为国际监狱。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社会原则意义上的坏人。” “其次,是人还是会有活着的欲望。” 司郁觉得有趣,指尖抚过左颊问道:“那强奸犯还有拐卖妇女儿童的罪犯呢?” “来这里的路上,进这门之前,可能就会被虐杀。”心腹又是一笑,“就算是活着进来,也活不过他们室友的毒手吧。” 司郁闻言也是一笑,“那为什么他们可以一男一女的一起工作呢,你们不怕搞出孩子吗?在这里,这个岛屿,这个与外界几乎不通的岛屿。” “这真的不是在搞亚当夏娃的伊甸园吗?” 司郁的质问很犀利。 “这对确实特殊,工作时,允许他们在一起,但是回到监牢,仍旧是各回各的。但我并不知道原因。”心腹耐心地解释道。 司郁看未必,有时候老师的心腹口中的不知道,就是不能说。 就像老师总是在很多问题上,恶劣的给她说:我知道,但不说。 玻璃栈道走了一半,不太看得清那对爱人的身影,只是男人确实不让她干一点脏活累活,只让她递一些水和吃食。 “这样的人……”司郁下不了结论。 “好了,magician先生,先生一直在等您给出一个可以让那罪犯开口的方案,您想好了吗?” 走过爆亮的灯光,司郁不适地眯眼跟着,语气微凉:“自然,但是我不能保障他说完之后的死活。” “当然,您不必多虑,先生也不在意这些。” “既然如此,直接带我去吧。”司郁垂眸戴上黑色的手套,眸色之中,十分冷戾。 第351章 国际监狱 玻璃栈道尾端,司郁的视线才朝下一层聚焦。 下面也是一条走廊,却是正常的地砖走廊,只有这层是玻璃栈道。 “这是先生的喜好吗?” 心腹闻言微微颔首:“是的,先生投了很多钱,用c国最好的玻璃,做了这条玻璃栈道,和别的正常墙壁与走廊一样结实。” “a国最新那个狙击穿甲弹,可穿透五十厘米的铁板,对上这个呢?” 心腹面上无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先生什么都要最好的,要证明这件事怕是真的需要遭遇这样的事件才行。”心腹斟酌着词句回答道。 越过走廊,司郁和男人在审讯室前见面。 “哟,来了,人在里面等你tiao,教呢。”男人挥挥手,让狱警去开门,然后他走到一旁挨了一下司郁。 “怎么了,这么没精打采的。”男人嬉笑着,“家人出事儿了?” 司郁掀了掀眼皮,随口应付了一声,吃了个泡泡糖,转身进去。 男人伸出的手刚碰到她的衣袖。 心腹看了二人一眼,“先生。” “闭上你的小嘴儿,叭叭叭叭叭叭的,有完没完,啥都说,啥时候都说话,烦不烦啊跌的,给我闭嘴。” “不是,先生您的衬衫扣子少扣了一个。”心腹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头。 男人垂眸一瞧,胸前正中央那个扣子没系,要不是衣服熨帖平整,很容易看到里面是什么。 所有人都垂眸,无人敢看,男人冷哼一声抬手系好扣子。 “这小嘴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不知道背地里提醒我?你这不是让别人都看我,唉。” 男人的嘴一叭叭个没停。 “还有,magician的电话是怎么打过来的?我记得我没留给她联系方式吧。” “我知道,但不说。”心腹难得十分嘴硬。 男人眉梢一跳,压住自己的脾气,抓着他的领子往旁边屋里闪。 对狱警说:“开门,我教训个人。” 狱警兢兢业业地给他俩打开门,男人一脚把心腹踹了进去。 等司郁出来时,心腹捂着屁股一步一踉跄地挪了出来。 男人在屋里坐着抽烟,里面的桌子椅子歪倒一地。 司郁给心腹投去同情的目光,把带着不明液体的手套摘掉递给狱警处理,自己又换上一副新的。 “老师,处理了,狱警会把整理好的东西带给您看。” “辛苦了。”男人一脸漠然地让她坐下喝杯茶。 在司郁想要张嘴提出要求时,男人手势示意她先别说。 “先喝杯茶,想清楚要见谁要问什么,得到什么,再做决定。”男人端起热茶喝了一口,“你以前不怕死,现在有生意,但是你依旧有几分不要命的冲动。” 司郁垂眸端起热茶,端在唇边轻轻嗅闻。 “知道了老师。” 司郁的心思在瞬间回转,一杯温茶啄饮两口,她淡然开口道:“老师,我不见别人了,我只见你。” 她本意是想见宋修德,从他嘴里挖出来爷爷身上的问题,不仅是胃癌如何治。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师允许我见一个人,此刻老师也坐在国际监狱里,我想见的人,此刻就是老师。”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心腹给自己的屁股后面贴了膏药后去而复返。 男人略微抬头,嬉笑还在唇边:“你瞧,她是不是疯了。” 心腹还未张口,司郁指尖点着眼角答道:“我是疯了,早就疯了。我爷爷病了我治不了我不知道去求谁。” 男人闻言嬉笑止住,“还是真的啊。”他正色三分,直起腰来。 “那你确定要用掉这一个机会来见我,你可知道我从不出诊?”男人挑起茶壶,指尖细腻,按住紫色的壶盖时,白皙与之对比,不失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知道。”司郁嗓眼沙哑,“可我没办法了,我不知道。” 她不会治,李明湾教授已经帮了她那么多,再者,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去治。 只有这个男人,眼前这个国际区的先生,不为任何人出诊的男人,脑子里所掌握的一切,或许会有方法。 “好啊,那你说说看。”男人翘腿眯眸看着她。 司郁条理清晰地讲述病理与症状,男人的一双清柳眉越来越紧锁。 “老师,您有办法吗?” “还真没有。” 司郁眼神瞬间垂落下去,先生说没有,那这个世界上也没人有了。 “就你所说的这个情况,最起码是在中晚期,而西医的手术切除坏掉的那块肉,也无法拖延司箐的寿命了。”男人指尖沾了一些杯中的茶水,画了个五行。 “胃属土……主要是知道的太晚了,你没能早些发现终究还是有些……” 先生没有照顾司郁现在越来越沉寂的心情,茶水随着字体的先后出现而干涸。 “可惜啊,我不会算命,不然能给你看看司箐是否可以度过此病。” 男人抬起指尖,心腹立刻弯腰双手捧上真丝绢帕,为男人拭去了指尖的水分。 “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司郁不死心,不想放弃机会。 “治好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出诊,但按你所说我可以给你写个方子,治好不敢说,但是不会恶化没问题,愣拖吧。”男人倒掉茶水,靠在沙发上,让心腹去拿纸笔。 “只要你所说的病症一字不差,我的方子就不会有错。” 心腹动作很快,递上一张宣纸还有毛笔。 男人看着手里的笔杆,还有心腹放在旁边的砚台一脸茫然。 “不是,你什么情况,你怎么端的毛笔?” “先生之前写方子不都爱用毛笔吗?” 男人不知道心腹抽的什么风,介于刚才刚打了一顿,怕是挨不了第二顿,就捏起毛笔,写下方子。 笔走龙蛇,翩若惊鸿。 字迹飘逸,男人为了体谅司郁可能看不懂就慢了些速度。 “能看懂吧?” 司郁点点头:“嗯,能。” “嗯,还有一些注意事项,司箐不能再受到什么刺激,一是为了这个病而是本身年纪大了,情绪起伏大也不是什么好事,也不要轻易受伤。平时多照看点儿。” 司郁颔首:“我一定会注意的。” “行,拿方子去吧。” 男人搁下毛笔,捏起宣纸看了看,待墨迹干后,轻飘飘地递给了司郁。 “谢谢老师。” “叫我一句老师,应该的。” 司郁从怀里拿出一个特制的塑料布把这个方子包裹后贴身放好。 “怎么让那个人开口说话的?”男人让心腹去换茶,屋子里只剩下了二人。 司郁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道:“是精神施压兼心理破防。” 男人垂眸,看着她那双戴着黑手套的手。 “是么,我也是这么做的,为什么不顶用呢?” “老师只是找个借口同意我来罢了,随随便便答应我显得很没面子,给我一个机会而已。” 男人手段多的是,国际区的先生怎么可能一个犯人也审问不出来? “瞧你,太聪明了,这可不好玩。”男人狭笑一声,“你最近在查之前的事儿对吧。” 司郁这才把呆木在窗外的视线挪了回来。 “老师果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这放在古代,得是江湖百晓生吧。 “也不是,只是这种东西怪敏感的,谁查都是能察觉到的。”心腹推门进来,给二人倒茶之后放下了茶壶。 男人朝后一挥手,心腹便颔首退了出去。 “老师意思就是要阻止我查这些了?” 司郁的逆反心上来,不让查,那便是因为这事儿接近答案,她偏要查。 “我不会阻止你的,万事皆有定数,怎么会是我插手就会改变的事情。”男人摊了摊手,“你想做什么,也与我无关。” 足够冷漠,却是实话。 “老师,过分无情也会招致消亡,可以不信爱,但您是无法杜绝爱的。” 司郁张了张嘴,舍了后半句话—— 因为抛弃一切感情,而死去的上辈子,没想到还有这辈子的机会罢了。 “还有这些好事?”男人眸子里突然爆发出变态的兴奋,好像是十分期待自己的死亡。 “老师,像您这样不重视自己生命的还真是少见。” “巧了你之前不也这样吗?我甚至还以为你是跟我学的,让我在佛前跪了很久念了很久的经,真是罪过罪过。” 他会去佛前跪经?简直是笑话。 这个男人不信奉任何东西,不信奉宗教,不信奉天地,也不信奉生命。 “老师,那您会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吗?” “都说了我不是算命的,虽然中医和五行八卦有关但我可不是专门的术士我不会噢。” 司郁掀了掀眼皮子,没接话。 泡泡糖的糖膜在唇边炸开,男人的眼神被吸引过去。 “还没好呢?” “好不了的。” “你不是有爱人了吗?” 司郁微顿:“那也好不了的。” “啧。”男人端起放温的茶水,“既然没事了你就离开吧,你不愿在国际监狱工作,在这久留的话对你也不好。” “老师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国际监狱工作?”司郁有些好奇。 “缺少人才你又合适,但当初我不知道你事儿那么多。” “老师是这国际监狱的顶头上司吗?” “哦?我只能告诉你这座城,大部分是用我的钱建造的。” 按着他的心意设了一条漂亮的玻璃栈道。 这个不合理的建筑。 “老师不怕劫狱的时候,玻璃栈道会成为突破口吗?” 男人闻言又笑了起来,“那就试试嘛?我反正很无聊哟。” “我听外面说,之前劫狱的有一批,是因为什么?” “这个怎么外面也知道了。”男人饮尽茶水,搁下茶杯有几分不悦。 “当时动静也确实大,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吧,”男人说,“佣兵们要救他们的头儿,被我的人打了回去。” 司郁的眼睫微颤,“佣兵的头儿怎么会被老师抓住?” “本来我是不抓的,也没犯我身上,只是那个男人非要来参观,那又不能没有理由吧,我就把他抓进来了。” 男人耸耸肩:“谁知道他摆了我一道,没跟外面说他是因为什么被抓,导致外面的佣兵团里的佣兵们一直想办法营救他。” 司郁叹口气:“他应该是故意的,老师。” “噢噢或许吧,我无所谓,反正足够无聊。” 也可以试验这座城的坚硬程度,哪里薄弱了哪里就赶紧补,也是一桩好事。 “哒哒、”国际监狱的门材质也特殊,外面的心腹使劲敲门也只有两声清脆的调调。 “进!”男人拔高音量,心腹才走了进来。 “先生,他要见您。” “不见。” “不见他就要把自己的室友杀了。” “他室友是谁?” 心腹想了一下,从脑子里提取到相关信息说:“好像是一个在国际贩卖人体器官的。” “杀了就杀了,随他吧。” 男人摆手,让他没事就出去。 司郁:“是那个佣兵头儿?” 男人点头也不否认:“确实,一直闹事,被他杀的室友不计其数,也幸好拨给他的都是要被处决的罪犯,真是省事了。” “……”司郁就知道,不论是谁,沦落到先生手里都得被当驴使唤,充分利用价值。 “先生,他若还是闹呢?” “打麻醉剂。” “是。” 心腹离开了屋子,为二人合上了门。 “监狱里什么东西都有,有神有兽,magician啊,你还想待到什么时候?” 男人第二次逐客了。 “老师,若……我说如果,将来我改变主意要来这里工作呢?” “随时欢迎,因为你的特殊性,我愿意为你的工资一日一结,甚至为了你自由方便,劳动合作只有口头承诺。” 口头承诺相对来说,风险也是自己承担的多。 司郁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哎哟,毕竟叫我一声老师嘛。” 司郁起身,准备离开了。 “要不吃个午饭再走?食堂还是可以的。”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司郁诧异回眸。 就看见刚才她要走过的位置,射过了一根麻醉针。 “麻痹的,什么狗儿敢动老子,先生你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司郁看着先生抓住自己的手,和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 第352章 离开国际监狱 若男人不拉住她,她反应不过来,那麻醉针可就扎在自己身上了。 “凯撒,不要胡闹。”先生抚过司郁的掌心,起身把她揽到身后。 “我怎么胡闹了?”凯撒穿着囚服大步走了进来。 心腹跟在后面,手里的麻醉枪是刚才攻击凯撒差点走火到司郁身上那个。 “凯撒怎么放出来了?”男人指尖点了点司郁的手,转头对她耳语,“magician你走。” “怎么这是谁,能让先生保护在身后?”凯撒上前,手掌越过先生的肩膀就要抓到司郁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强大的阻力妨碍了凯撒的动作。 先生那几根纤细如竹节的手指卡住了凯撒的手腕,让他卸了力道。 “你又是按到了……穴,叫穴位是不是。” 凯撒整个手臂发麻到痒得想笑,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十分滑稽。 “想笑就笑吧。”先生道,把还在背后躲着没动的司郁拉出门去。 “诶!那小矮子是谁啊?先生你怎么还背着我藏男人啊?怪不得先生不结婚也没女人,原来是喜欢男人啊。” 凯撒吆喝的声音挺大,听的人心烦。 先生抓着司郁的手带她往外走,心腹拦着一直叫嚷的凯撒。 “赶紧出去,你爷爷等着你的,别耽误。”先生说着,拉她走过玻璃栈道,“知道你有探听情报的习惯,但凯撒很麻烦。” “我派人开船带你离开,到国际区赶紧穿过去赶紧回家,最近哪也不安生。” 先生最不爱关心人,头一次说这么多话自己都不适应。 他把司郁送过玻璃栈道,那对种地的夫妇还在,先生拉她快速经过,一闪而过的笑容还是没能让司郁看清他们是谁。 “别对这里面的人太好奇,凯撒也是。”先生嘱咐着,吩咐狱警开门,把她送了出去。 回头时抓住了她的掌心塞给她一个扣子。 “有危险就咬一下,扔掉。” 先生说着,朝她挥了挥手,“近期别来这座城。”笑容微狭,那种什么也不在乎的嬉笑里难得藏了一分真的关心,“不过你若是将来要逃,你可以来我这里躲着。” “关门。” 先生摆手,数字化所控,布满许多机关和电路的门在司郁面前迅速关上。 她只看见先生回头的背影,颓然萧瑟。 她扭头离开,来时走的路便是离开时走的路。 走过这里本有野兽毒虫经过,是来时先生的心腹接她,才让她一路畅通。 原始的丛林危漫布,司郁双手插兜,缓缓走到了岸边。 先生回去时,心腹还和凯撒在周旋。 心腹举着双臂,防御凯撒击打出来的双拳,因为没有先生的命令,心腹不敢用杀招去伤害凯撒或扭断他的胳膊。 “让开。” 背后的男人脚尖点地,心腹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瞬间一个翻身逃开了凯撒的攻击范围。 “凯撒。” 举起双拳打的正爽的凯撒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迅速抬头。 然而即使如此,也只看见男人裤腿划过空气留下破空的残影。 “送你——你最喜欢的……”magician改过的—— “人鱼跃。” 调动完美的腰力发动藏了几分力的腿技,腾空而跃的起跳,好似在古代神话里存在的人鱼从海面起跃,撩过水波海浪的鳞尾,就像空中带着巨大破空之音的双腿。 改为防御姿势的变成了凯撒。 即使如此,他也被踹出去好几米。 靠坐在墙边低着头,垂着双臂半天举不起来。 “瞧,是不是得到了最喜欢的东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体撞击墙壁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凯撒有片刻失声。 先生坏笑着朝他走进,拿走心腹递上来的麻醉枪,朝着他的颈侧,残忍地射了进去。 “非得来这么一下就高兴了,想参观国际监狱就好好参观,非得和人打一架。” 凯撒的眼皮很快就失去了掀开的力道,让狱警扛起来带走。 “先生,那人鱼跃不是magician先生改过的那个吗……” “是是是,是什么不是?怎么就你话多?”先生白了他一眼,“去找人,把magician送出这岛外面的这片海域,她应该和来时的方向一致,你去安排吧,安排好了回来找我。” 第353章 车被做了手脚 司郁离开时的船远没有那么摇摇欲坠,她看着船外的波浪,心里的起伏大概也如此一般难定。 水手把船靠岸,扶着司郁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上。 “先生嘱咐magician先生回家也要低调,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遇到危险,他给您留下了一个扣子当用则用。” “如果速度够快,明晚之前就穿过国际区。” 水手说完,立马开船离开。 司郁的脑子这几天有些乱,做什么反应都慢半拍,她迈开脚步,又回到了酒馆。 “老板娘,给我一间房,我过一晚。” “哟哟哟,怎么,这时候想起老娘了,怎么不去旁边的旅馆?” 老板娘的低胸装让里面的汹涌呼之欲出。 司郁绅士地抬眸只看她的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扔了一颗泡泡糖在嘴里,“那旅馆杀人越货的事儿少吗?我当然还是更信任老板娘。” “瞧你这话说的,让老娘心花怒放的。”老板娘捂唇妖笑一声,扔了个钥匙给她。 “就在我的房间隔壁,一般是给伙计住的,上个月住我旁边那个伙计取货的时候被人杀了,正巧空一间屋子,便宜你了。” 老板娘说着,那不知名的眼神儿一直往司郁身上飘。 “他的死和我无关,我也不认识他。”司郁接过酒保端来的甜酒喝了一口,“上个月我也不在国际区,更不在这个边缘的位置。” 老板娘闻言才收回脸上的妖笑,正经起来解释道:“也不怪老娘怀疑你,之前magician的名头在最混乱的地区有多响亮大家都知道,到现在有人提起magician都害怕呢。” “那不害怕先生吗?”司郁突然一问。 老板娘也是一愣,差点没跟上司郁的思路。 “害,先生又不会乱杀人,先生还是懂礼貌的,但magician当时不一样啊,伤到他头上的,不都死得很惨吗?”老板娘说着还抚着心口心有余悸地叹了两声。 “当初有人找我去针对你的时候,幸好哎哟,幸好我没答应,不然我怕是早就死你手上了喽。” 司郁闻言浅浅一笑,易容到丑陋的面皮上,也有那眸色异彩的美丽。 “老板娘说笑了,说的我像什么杀人魔,我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老板娘笑了一声,没接茬,“我继续招呼去了,magician你请便。” 司郁也不多在一楼逗留,直接去了房间。 不早点睡,晚上怕是被吵的睡不好。 果然,应证她猜想似的,老板娘带回房间的男人似乎体力很好,身材也不错,战斗激昂地让老板娘半宿没闭嘴。 司郁卷着被子,身侧空落落的,睡着也不舒服。 习惯了燕裔的陪睡,她又变得矫情了。 “哎哟!死鬼,这么大是想戳死老娘么!” 隔着墙壁的大叫让司郁猛的睁开了眼,方才那话让她听了都觉得荒唐。 咬咬牙,翻了个身再次闭眼。 大,什么大?她觉得燕裔也挺够大的,特爹的。 特爹的……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玩儿,靠北! “死鬼能不能轻点儿!饿死的狼嘛你,几次了消停会儿!” “老板娘不就喜欢粗鲁的吗。” 老板娘又发出了一串音符。 听的司郁终于忍无可忍往耳朵里塞了两团纸。 真辣耳朵。 这半宿的折腾,让司郁第二天便起的很晚。 看着已经中午的时间她猛然惊醒想起先生的忠告。 二话不说把钥匙扔给白天打扫卫生的伙计,脚步不停地就往外赶。 她坐上从国际区开来的车,一路疾驰往回跑。 油表的油量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司郁蹙眉觉得不对劲。 她的车子经过改装,也不会遗漏油箱,来时也是这种速度但是油量可没有掉的这么快。 该死,莫不是着急走忘了检查车子上有没有被人动了手脚。 很显然,油箱现在的状态便是异常。 做手脚的人或许是怕太大的毛病被她察觉,怕她弃了这车改用其他。 那做手脚的人的目的就是让她还是开上这辆车。 发动机、刹车、油门……她开时都没问题,那就是没人做过手脚。 她对自己的手感有自信,她开了那么多年的战斗舰还有赛车,有什么毛病踩踩油门开一把就知道了。 所以,做手脚的人是想阻拦她能开到尾,中途也会换交通工具,会停在某个地方。 如果是她,换路也会在估算的路程停车点埋伏人手,只要她想回去,她就会面对这些人。 先生让她晚上之前离开国际区的嘱咐怕是做不到了。 第354章 乱杀 油箱快见底的时候,她停在了国际区一个施工大楼旁边。 工人们已经下班,国际区的这里不实行夜班,因为这里还不接近国际区有秩序的区域,算危险区。 司郁从车里拿出药剂分别喝下并滴在眼球上,她从座椅底下掏出两把枪塞在腰后,捏了捏先生给的纽扣,握着一双匕首,从车里钻了出来。 她绕过车前,去找油箱的位置。 检查了油箱,发现是被人扎了眼,才导致的漏油。 司郁冷笑一下,把泡泡糖吐掉换了一块儿新的叼进嘴里,然后靠近了这栋施工大楼。 让自己提前下车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杀掉自己,还是为了绑架图赎金,还是仇家寻仇来了。 司郁脚步十分轻盈,猫儿一样不留声音的走进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空荡荡的窗框照亮一点阴暗的走廊。 建筑器材堆在地上,灰土遍布,司郁走过一个又一个空荡无门的房间。 骤然发冷的晚春初夏的夜里,司郁嗅了嗅领子上的味道,又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 她转过一个房间,终于在逼仄的角落里,听到了第一声破空之音。 钢管朝她的头部袭击而来,司郁侧身一让,甩手抽出匕首直接扎入袭击者的肩膀。 猛的抽出,喷溅出来的鲜血溅到司郁的左脸,她抚过湿润的侧脸,从这人钻出来的地方,挪开脚步钻到了另一个房间。 隐藏在阴暗里的人似乎没意识到司郁会转头就进来。 刚掏出来的刀子被司郁反手斩下手腕,看着他不敢发出痛呼而在这一直转扭像蛆一样挣扎的动作,她又缓缓抬眸,钻进另一个房间。 照旧处理了两三个人之后,司郁找到一个角落蹲下。 她把匕首上的血全部擦在地上尸体的衣服上,然后把自己缩进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的角落里,隐藏呼吸,聆听空气里的一切音波。 “magician………哪里………不到,是……” “杀吗……” “活………好…杀……” 零零碎碎的声音就在这个房间的旁边,司郁的头顶旁边就是窗框。 她微微挺腰,脚后跟抬离地面,猛的一个跳跃翻窗,把那人踹倒在地,一刀插进那个通讯器里,同时在他反抗时,解决了他。 远处跟他而来的同伙,被司郁一枪解决。 夜幕里,破空的子弹,这通过消音器的声音,仿佛打响了战斗的号角。 要麻烦一点了。 司郁收枪,握紧匕首,跑了几步迅速躲进楼上的房间。 隐匿于黑暗的她,仿佛如鱼得水。 黑暗,是她的领域。 在黑暗里所有人都不太灵敏的视觉慢慢被越来越灵敏的听觉取代。 对方的人接二连三的失去消息,似乎已经开始急了。 一直埋伏的人开始行动,暴露着他们的位置。 聚集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一对多的情势能避免就避免。 所以司郁就像暗夜里的游蛇一般,时不时咬死三两经过的人。 把对方迅速“裁员”。 “我草,咱们要抓的是个鬼吗??!”旁边一个人压低音量,“我已经见了咱们人好几个都死了,一点声音没有!” 司郁隐藏在一堵墙之后,也是得力于这个正在建成的大楼。 很多空框让她轻而易举地翻出去将对方绞杀。 “头儿怎么说?” “头儿说为了基地,也得杀了他。” 司郁刚抬起的匕首就要翻身把那人的生命割下,却突然愣在原地,什么基地。 启a基地? 第355章 逃 如果可以,司郁或许不会一念之差,留下这个人的性命。只是为了问出是什么基地。 “你说基地?”司郁骤然翻出,把那人身旁的所有人处理只留下了他。 “卧槽!目标出——!” 黑暗里,司郁捂住他嘴的动作还是晚了。 她抓着他就像逮住一头小羊羔似的,匕首抵颈,迅速转移。 像这种施工大楼,三层楼的位置已经足够高,摔下去没有什么保护措施的话,就算不死缺胳膊断腿是很常见的。 被司郁塞了嘴的人就在一个l形走廊角落被她挂在了楼外。 正巧一根钢筋挂住了他的领子,杠杆儿似的让他在外面摇摇欲坠。 “解释一下基地这个名词,我就让你活。” 男人吓得脸色十分难看,一点淅淅沥沥的温热从裤裆滑落。 司郁一脚踩在钢筋上摇晃,让本就不稳定的杠杆,发出死神索命般吱吱呀呀的叫。 “我说,我说……” “基地是我们胡说的,我们每个人经过都会这样说,假装在和对方联络,实际上我们这样只是为了——” “引出你!” 司郁的瞳孔骤然迸亮,宛如夜空的星子,一个闪光弹朝这边扔了过来,她手臂蒙眼照着脑子里方才看过的位置,跑了过去。 只留下那个男人被闪了眼后,鬼哭狼嚎地挂在那。 被摆了一道的司郁沉闷地蹲在角落,手里的匕首方才已经掉落了一个,她从腰后摸过,改握手枪。 “人应该就在这层,上下全部封锁,除非跳楼,不然他逃不出去!” 司郁估算着刚才看到的高度,还有周围的脚步声,计算着再处理几个人可以跳下去不被开枪打到。 这么费劲地找她,应该不是为了杀她。 被人摆了一道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被基地影响了判断,恐怕也是因为对方知道magician曾经去过启a基地。 对方带着人手在搜寻每一个角落。 她挪了半步,在这一队人手转身的脚步声里,迅速翻出,扼颈放倒。 但没有想到却正和当头的人撞在了脸上。 “……真是狗啊 。” 司郁咬牙叹道。 转身的脚步声是假的,他们倒退着往前走,所以她一出来便和所有人的脸相对。 对面的人都举起了枪,司郁看着枪头闪烁的麻醉针,一咬牙就翻了下楼。 “楼下准备!” 一声呼呵,司郁落地翻滚减小冲击力时,铁丝网迎面罩了上来。 她漠然地扫了一眼,往他们预判的反方向迅速爬行了一段儿距离。 不小心看见这一操作的人都愣了。 这大概是“阴暗的爬行”最完美的诠释。 为了避开铁丝网罩下来的速度,爬行的快正好可以逃出去。 司郁又从一楼侧门钻回了这个建筑大楼。 她把嘴里的泡泡糖吐出来黏在指尖,那个纽扣叼在唇角,看到从楼下还有外面冲进来的人时,她虎牙轻磕,用泡泡糖包住这个纽扣含在嘴中。 “别让她跑了!” 跑酷似的逃亡,让她放慢脚步的枪声。 耳畔烈烈,乱七八糟的声音吵的她耳朵疼。 跑到自己预估的爆炸点,司郁狠狠将那纽扣咬下,吐掉了这口泡泡糖,迅速往另一边翻去。 “嗙!” 沉闷的爆炸声略过耳侧,司郁往旁边就地一滚,爬行着往前面逃去。 尘埃混着爆炸的火光,像是余烬里最后的生命狂欢。 司郁头也没回,成功翻出了外墙,往废车的反方向跑。 漆黑的月光,司郁的眼前只有一望无尽的建筑,耳畔的风声像是自己扩散到空气里的呼吸。 她用建筑掩盖自己的身形,越过一个又一个路口,终于停在第二辆自己准备的车前。 垃圾场内,她捂着唇掀开盖在车上的垃圾,手方握在门把上就被人用枪抵住了头。 “挺能跑呢。”枪支在自己脑后上膛,“我在这等你很久了,magician。” 司郁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暗恋我么,连我藏车的习惯都知道。” “当然……” “不是。” 手枪缓缓下移,就在她的颈侧,抵着她的脉搏。 “magician,抓你的人看来是都死的差不多了,作为补偿,我们谈个交易吧?”背后的人压着声音,打开车门把司郁推进了车后座。 “这就是你谈交易的态度吗?”司郁举着双手,冷戾一笑,“什么交易。” 第356章 lion威胁 “帮我破解一个地方,清除数据库的信息。” “那你应该去找黑客盟。” “黑客盟不好找,黑客盟里的人也高傲不爱接我的单子,但是magician好找啊,magician还会不认识黑客盟的人吗,嗯?” “我确实认识黑客盟的人。”司郁缓缓放下双手,“我帮你做,放下枪。” 不做就得死了,司郁不傻。 如果这把枪隔着几米,她或许反应能不让这个子儿穿透自己的脑壳,但是枪口已经紧贴肌肤的情况,她不赌。 “药给你,自己喝了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司郁挑眉看着递到自己手里的酒瓶,在手枪的威胁下,喝了几口,抓着抱枕躺在了后座上。 magician倒是会休息。 男人从她的手里掏走车钥匙,开走了这辆车。 等司郁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整个房间全是计算机,几台正在运行的机器晃得眼疼。 键盘就在手前,司郁扭了扭腰,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困在了椅子腿上。 还是第一次有人清楚该如何禁锢自己的长处。 司郁觉得有趣,指节敲了敲桌子,立马就有人推门进来。 “醒了,睡得可好?” “托你的福,浑身酸痛。”司郁笑着,“换个地方,不然不好操作。” 男人背对着司郁,显示屏上的反光,能约摸估计出男人的体型。 “好,劳动magician大驾光临,岂能不满足magician先生的要求?” “还不快给先生赔罪?” 男人挥手,后面的手下紧忙上前给司郁解开脚铐。 司郁支着扶手缓缓起身,脑袋有些轻微的晕眩。 她摆了摆手,“少来了,赶紧干完赶紧走。” “那好,走吧magician先生,为你准备好了另外一个房间。” 司郁回眸这才看清了男人的脸。 他的颈往下有一条狮子的纹身。 目前只能看见一点狮子头。 “嗯?lion组织?”司郁揉了揉眉心,“和我有仇啊。” 她记得和lion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怎么整到一起的。 “鄙人不幸牵扯进了gs,为那群狗娘养的当了几年的奴隶,现在我想收手了,首先需要一个人帮我把我们的数据从gs的实验室里删除。” “所以其实也不是需要黑客盟的人,你要找的就是我,因为我曾经和他人合作端掉过gs的人体实验室对吧。”司郁捏着衣领,整了整。 “没错,magician先生。” “太粗暴了,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司郁蹙眉塞了颗泡泡糖,“不能好好谈吗?你找不到我的手下吗?我在国际区有留下联系人吧。” “等不及了。” 男人也如lion一般,体格凶猛,脾气也是急性子。 既然能为gs工作,那么也是一个阴险的狠人,司郁不能放松警惕。 “为了不让您出卖我们,您得留下一个保障。” 司郁歪头,吐出糖膜抿回口中有些不耐烦,“什么保障?” “留您一个把柄吧,把柄在手我才能放心magician先生不会做什么手脚。” “屈绅,你差不多点吧。”司郁有些烦躁,走过狭窄灯光发绿的走廊,她本来就没什么好心。 更别提还是被绑架过来,还受一顿威胁。 “magician先生,毕竟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屈绅伸手,为她拉开了旁边一个房间的门。 司郁的脚步戛然而止,沉闷戾气的目光转入这个房间。 里面站着十来个,穿着清凉的女人们。 “……原来你的打算是先掌握我的doi视频为把柄,再让我帮你吗?”司郁蹙眉往后仰了一下,后退两步。 “是的,先生请。”屈绅伸手示意。 他面上还算温和,大抵是准备先礼后兵。 “nonono…我有一个更好的消息作为把柄,你关门我告诉你。” 屈绅眯眸,表情危险起来,还是先关上了门。 司郁环顾四周,让他遣退自己的手下。 他摆手让周围人退后到走廊尽头,但却举起枪来对准了司郁的头。 司郁笑了一下,无所谓的态度让屈绅突然感觉有点心慌。 是magician压根不怕死呢还是,这种程度的威胁,对magician来说就不算什么呢。 第357章 黑入gs “我是gs组织下一个隐藏在mm研究院身后的人体实验室的,一个实验体,gs和我的仇不共戴天,所以你觉得我会背刺你吗?” 屈绅闻言,十分感兴趣地挑眉道:“没想到magician的人生经历都比别人丰富这么多。”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司郁笑了一下,却在这笑容消失之前,猛的反手就是一肘,疾停在屈绅的眼前。 “你瞧,他们开枪的速度,远不及我,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抓我来,你真的没想过,是不是我想深入敌营捣烂你的组织?” 司郁收回手肘,屈绅刚才骤然惊缩的左侧瞳孔到现在都与另一侧大小不一。 “不得不说,这个威胁确实有用。”屈绅哈哈大笑起来,不怒反而朝司郁伸出了手,“合作愉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和你不是朋友,别沾边。” 司郁用手背隔开了他的手,“换个舒服的房间,我来。” 屈绅和她来到另一个房间,司郁一屁股坐在电竞椅上,试了试键盘,毫不客气道:“我要青轴的键盘。” “……行。”屈绅去而复返,抓着几个键盘过来,让司郁挑选。 司郁抓了一个最贵的,连上主电脑开始操作。 “要做什么,东西在哪,还有有没有基础?” “有。” 屈绅拿出另外一个键盘,和司郁联手。 “早有猜magician是不是也是个黑客,现在看来,还真是。” 看她游刃有余的态度,便知道这事儿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两个小时,你的手速不够就别跟了,影响我的操作。” 司郁回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端过另一台笔记本,开始敲。 一手一个,左右手双开。 左手稍慢一些,主视野在右手这边,左手打辅助。 屈绅看着自己双手也不如她单手的速度,默默地停下了动作。 司郁眉头微微发紧,目光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左手的屏幕上面弹出来的一串绿色窗口。 “不只是这样吧,你还有人要潜伏进去。”司郁说着,打开了第一道电子门,看到监控上明显有异常的几个身影。 “对。”屈绅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看她行云流水的操作,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风景,“不愧是magician,一开始,不用说就知道做的是什么。” “呵…”司郁冷笑一声,“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会只是网络黑入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屈绅,你的耳麦给我一个。” 司郁左手朝他伸出,耳麦递上来时,戴好。 “十五米后右拐,走那道门,我已经破解,只要点按在指纹锁的位置即可,但切记不要留下错误的指纹,戴上手套点。” “三米之后,激光已经关闭。” “警报解除。” “十五分钟内,这条走廊只会循环播放空无一人的环境,你们要在这个时间,把东西摧毁或者拿到并快速出来。” “门后有一个人,不要用枪,扭断他的头。” 监控里的人终于走进了全是电脑的资料室,司郁看着左手的监控,右手敲击着。 “158-4526\/柜的位置有lion的相关信息。” 一个人挥手示意他去取,另一个人独自留在这里插上u盘,在寻找什么。 司郁闻言眉心一蹙,“你们要找的还挺多。” 就知道不会简单的。 “你的人挺行啊,能潜伏进这个实验室。”司郁咀嚼了一下,“位置我也知道了,看来不久之后就要把这里也处理掉。” 屈绅起身道:“当然,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要先把我们的信息删除,不然最后会被当成背叛者提交上去的。” 司郁突然抬眸,“什么?信息最后会自动提交上去?” 第358章 带走克拉 信息最后会被全部提交,那么,她作为实验体的相关资料,不也全部提交上去了吗。 “当初的mm研究院背后的一切,也被提交上去了对吧?”司郁一边说着,一边细数那边所用时间。 “那倒没有全部提交上去,当时c国启a基地来的人,侵入系统,摧毁了不少实验体的相关信息。” 司郁抿唇抱臂靠在电竞椅上,“我知道了。” 屈绅:“magician是担心自己的信息被提交上去,被gs惦记是吗?” “不知道能不能问问magician当时的实验体编号是多少?” “无可奉告。 ”司郁面无表情。 “总不能是那个0001吧哈哈哈哈哈。”屈绅以为自己幽默,开了一个有趣的微笑,压根没注意到司郁眼底的杀意。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该出来了。”司郁点击耳麦提醒道,双手再次按在键盘上。 把屈绅的人送出来之后,司郁利用lion这里的装备,定位到了这个实验室的位置并发送到自己的组织。 顺便黑入启a基地的系统,给他们的后台也发了一份儿。 本来还在监督新兵学员晋级老学员仪式的燕裔,在收到这个一级警报时,叫齐了余影和相关技术人员,去解码追踪到两个位置。 一个是实验室的,一个是发出消息的lion这里。 屈绅看着几台电脑上闪红的提醒,猛的起身,“magician你在出卖我?!” “我把消息送出去而已,被启a基地定位到了,又没有给gs出卖你,别急。” 挨了一顿麻烦,不干点啥事儿那不是司郁的脾气。 lion就好好面对来自启a基地的调查吧。 几台电脑齐齐关闭的屏幕,整个区域失去光明的供电系统,一片昏暗里,只听见一声嘲讽的冷戾轻笑。 一阵破空风声,lion朝发声的位置追过去时,所有的电脑屏幕突然亮起。 每一个屏幕上都挂着一个字母。 一个花体大写m。 像是小丑的一双眼睛,对着屈绅发出嘲讽的不屑之笑。 “草,magician真特么的牛逼。” 就算是被摆了一道生气,屈绅也忍不住夸了一句。没想到司郁居然是黑客盟第二的m。 司郁离开前从屈绅身上摸到了车钥匙,现在她正开车离开国际区。 果然如先生所说,最好在晚上之前离开,不然遭遇这样的一通麻烦事。 她冷笑着油门到底,疾速逃离了是非区域。 回国时,恰巧从基地得知燕裔出差的消息。 联系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他这个出差,怕就是带着人去端那个实验室了。 司郁得知优秀新兵已经全部晋升老兵,并迁移至老学员区时,把克拉摘了出来。 “honey!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忘了我啦!”黑皮小美人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差点给司郁锁喉。 司郁弯腰咳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honey,这里的训练真的太牛啦!”克拉和她贴面吻,“所以我是不需要再在基地待着了嘛?” “不用了,你还真的想一直晋升到特某行动组吗?到时候就是克莱奥家族都不能把你掏出来了。” 克拉当初也是担心她才来这里,现在司郁的主要行动不会在围绕基地,所以克拉应该早日脱身。 “先回我家吧,到时候你想走再说。” “honey你真好!”又是一个巨大的熊抱,司郁咳嗽两声才让她松开了手。 开车带克拉回家时,发现宋椰宋酥都在。 “宋家最近没事儿?”司郁把鞋蹬掉,朝客厅走了过去。 蹲坐在沙发上的宋椰一双猫瞳还没来及收回就转向了司郁的方向。 宋酥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把手从宋椰头上挪开,小步跑进了厨房。 宋椰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然后放下了腿。 潜在型妹控——宋椰,变成猫咪哄哄妹妹也是正常的,对吧。 司郁给他脑袋顶来了一下,“就你惯你妹,来来回回的,不嫌累。” 猫瞳人瞳基因问题是很严重的,若换不回来呢,该怎么办。 司郁白了他一眼,看着宋椰突然学着猫儿一样委屈下去的脸,冷硬着心肠不理。 “哎呀!是猫叔叔!还有susu姐姐!”克拉来到这和回了自己家一样。 “我去帮susu姐姐做饭!我给猫叔叔做小鱼干儿!” 真是难得的温馨,司郁坐下来,暂时放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 第359章 司郁知道了当年 司郁在家里也不过休息了片刻,就立马转回司家,把药方交给了鲁叔,不顾司老爷子的倔强,强行把了脉,被司老爷子抓着领子提溜地龇牙咧嘴。 “小兔崽子!敢欺负爷爷是吧!” “哪有!爷爷要是早点告诉我,我才不会这样子!” 一老一小还拌起了嘴,鲁叔站在旁边拉架也不敢,劝架也不敢插嘴,就在旁边守着。 “哼,爷爷以后记住了,最大的程度就跟我今天一样生这么大的气,再多可不行了嗷。”司郁给司老爷子呼噜呼噜毛,哄着他坐下。 看着他方教训过她,而现在有几分红润的脸颊,看起来身体状态还不错。 不过也不能排除司老爷子的病症就是轻。 司郁还是先把自己的私人电话给了鲁叔。 “鲁叔,有什么事,直接找我,这个电话我接的快。” “老头子能有什么事!小兔崽子你别咒我!”司老爷子又气汹汹的,老小孩儿似的,让司郁好一顿哄。 陪司老爷子吃了一顿饭后,司郁看着他按自己写的食谱规规矩矩地吃完饭,才离开司家直奔公司。 司氏集团,司应惜看着堆积成山的文件,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她是万万没想到,稳固了这么多年的司家企业,会突然有朝一日在她手上出现这种事。 “二姐,最近又烂到什么情况了?”司郁抿唇端起一个文件随便翻了两眼。 “十分严峻,已经有一个子公司破产了。” 司应灿把总表递给司郁,司郁看过之后,也没有什么方案。 “这种东西还是二姐最熟,我只能去查是谁做的手脚,二姐受累,再把这些快要垮台的子公司往上抓一抓。” 司郁一天奔波,晚上才回到家。 宋酥和克拉正在做饭,宋椰已经回了宋家。 “boss,samuel说你不回消息,让我等你回家了告诉你一声,查的东西查到了,上聊天平台,因为东西特殊,他无法发出文件。” “我知道了。” 司郁赤足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samuel:可终于等到你上线了郁,这事儿查的我也是一脸懵逼。] [郁:你说吧。] [samuel:燕司迟陆,是当时京城四大家族,按照实力排序,本来燕裔应该是京城太子爷,但是当时出现了一档子臭事, 军事机密被泄露了出去,上面查到是一个国际组织所为,就在查究竟是哪个家族泄露给这个国际组织的。] [郁:所以直接查到了燕家?] [samuel:没错,郁,十分荒唐,所有证据指向燕家,燕家瞬间倒台,背上如此罪名,但当时燕裔年幼,不作为从犯处置,司老爷子心疼,收在膝下抚养。] 司郁一手捂眼,这事情的信息量太大了,可以说让她瞬间忘记目前所有线索,去思考着这件事。 [郁:一般这样的人不再能接触军事,他现在是启a基地的,你查到问题了吗?] [samuel:我也觉得不对劲,郁,但是我能查到的不多。迟家为保燕家被打击地摇摇欲坠,司家为保燕裔左迁青城,陆家及时收手作壁上观,现在能成为京城龙头,这本身就有些……嗯,怎么说呢,就是…… 这样好像不对,但是就算这样了也没发觉是哪里不对。] [郁:那个国际组织就是gs对吧。] [samuel:是。] [郁:综上所述,燕家无罪。] [samuel:这就能得出结论???] [郁:燕裔就是最好的答案。] 可这一切又是因为什么呢,司郁此刻有些头晕目眩,明明是晴天,外面挂着星子,却仿佛有一张大网,朦胧了这一切。 迟家当时作为第三大家族,能为燕家做到那种地步,现在都如此可怜,也不会说到现在才要开始背叛燕裔。 之前被邱家迷惑了,才查到迟家身上,那看来邱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利用那种,我因为你落到如此地步,你还让我退出了盘卧山地盘的不忿心理,诬赖迟家。 燕裔若是不信任迟家,她查迟家地同时,迟家就会在这种高压之下灭亡了。 所以,gs是会找知道当年那事的家族合作,或者说,那是他们早就埋下的旗子,现在,他们要利用这些旗子,做他们心里的的“大事”了。 而司郁又不由得想起,司家被针对的事情。 大概是环环相扣。 第360章 信任,隐瞒,利用 司郁在脑中梳理着信息,在此事之后,立马又收到了手下查司家背后黑手的消息。 “boss,查到的信息是——付家在对司氏集团进行打压。” 现如今在京城也算顶层的豪门付家,为什么要来针对青城龙头司家呢。 司郁不明白。 “……我们的深追之下,是…” “你说,我还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总不能是更坏的结果。 “是燕裔的命令。” 司郁骤然一震,猛的恢复冷静:“不可能。” 燕裔的感情是真的,所以她愿意相信燕裔。 先付出信任的是燕裔,她不信燕裔会做出这种事。 “有一段对话录音,boss您听听吧,所查的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了。” 司郁挂断电话,打开了聊天平台发来的一段录音。 「计划的每一环都有牺牲,这种事情无法避免。」 司郁能听出来这是付烨然的声音。 「牺牲我吧!」这是季睢的声音,十分急切,十分诚恳。 「季家不行,季家一直不温不火,不在大众之前露面,在这个计划里季家很重要。」 这是……燕裔的声音。 司郁的指节微微发白,她抓紧了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录音保存的问题,让声音都听起来发轻,像是时代久远的产物。 「那最后,你们选中的是谁?」 「司家。」燕裔说。 手机屏幕发出崩碎的哀鸣,司郁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手机。 录音卡顿了一下,继续播放。 季睢:「不行,还是让我……」 付烨然:「不好吧,那可是收养了你的恩家。」 「我能在一切结束之后给司家扶起来。」燕裔笃定又自信的声音。 他似乎有些少言寡语。 [害,你要是让那小包子知道将来他们家有一次濒临破产是你的手笔,他肯定再也不喜欢你喽。] 司郁能听出这是付烨然开玩笑似的语气。 [小孩子不懂事。] [行,既然如此,到时候就按计划行事吧。]季睢终止了付烨然的玩笑。 [好。] [嗯。] 手机又被举起,又跌落在桌子上。 司郁看着天花板,心尖一抽一抽的疼。 所以,自己给出信任的投资,又失败了吗。 他,只当自己是小孩子,不懂事。 不知道是什么计划,也应该是为了燕家当年的事实行的计划。 每一环都有牺牲,所以这一环,是轮到司家了对吗。 她该怎么办,与他的计划抵抗,去把司家挽救起来,还是任由计划发展,到司家濒临破产的时候,等一切结束让燕裔来拉一把。 他究竟把自己当做什么??? 小孩子不懂事,一切的喜爱都是装的么?? 司郁虎牙咬住唇角,猛的一拳,让书桌上显出一个凹印子。 前来询问她有什么事的克拉和宋酥都被她撵了出去,她独自坐在这里,沉默着。 为什么瞒着她。 当年燕司迟陆四家,司家也身在其中不是吗。 但转念一想,要搞司家的话,还真是不能提前让她知道。 她作为司氏医药的总裁,之前所做的一切决策和准备,就已经让司氏医药避免了这次针对的动荡只是随着总公司的股市动荡也受了影响,但是其他子公司全未逃开。 她若是提前知道,一定不会让司家陷入如此危机。 计划,就是利用啊。 利用司家,而她作为司家的一员,何尝不是利用她呢。 第361章 任务完成 或许是因为燕裔现在不在身边,也或许是暂时的情感剥离,前一天的生气似乎已经离自己远去。 司郁打电话告诉司应惜:“公司的事情我查清楚了,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会有奇怪的东西找上咱们,海外我有足够的资产挽回现状,就做出司氏快要破产的迹象吧。” 不用得知燕裔计划全盘,她也能知道这一轮的牺牲就是在钓大鱼。 但她不会放任燕裔的计划把司家真的逼到濒临破产。 聊天平台「群聊」—— [仇兰:我靠谁知道安德里苏这家伙怎么这么怪啊,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郁:谁让你直接干成他左膀右臂的。] [仇兰:boss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接近伊费尔家族,我怎么能查明白那人身份对吧。] [郁:你被半卖身了,还嘚瑟呢,我可没想和伊费尔家族干起来把你捞回来。] [仇兰:哇!boss你又不是干不过!为什么不捞我!] [罂粟:人手准备齐全,已经出发。] [samuel:这就准备出发了?前几天才发了实验室位置,不多准备准备?] [罂粟:九尾狼不是已经到了么?按惯例magician也该去。] [郁:注意安全。] [罂粟:放心吧,死不了。] [郁:samuel去辅助。] [samuel:郁~你不和我一起吗?] [郁:有点累,而且我已经入侵过了,系统里会有我留下的锚点,你切入会很容易,这次的行动,大概lion组织也会加入。] [samuel:收到。] 司郁划出平台,打开了植物大战僵尸。 选择了“打地鼠”关卡,指尖频点,就像是在狂打燕裔的脑袋似的。 她靠在椅背上,晃晃悠悠,好好陪着司老爷子待了一周,才收到任务完成的消息。 [罂粟:任务圆满完成。是另一种人体实验室,我粗略看了看,这里不实行脑波同化也没有基因诱变,而是简单粗暴的动物与人体组织移植共生,怪恶心的。] [郁:受伤了吗?] [罂粟:我能受伤?那多给magician丢脸。] [samuel:gs这是在干嘛,造兽吗?] [罂粟:不知道,但是里面有很多小孩子、少年,这种年轻的是觉得他们可以真的如这些畜生所愿,凭借身体未长成的分化能力,变成他们想要的半人半兽吗?] [郁:有成功的实验体吗?] [罂粟:boss你说这个我可想起来了,这次来了四方人,lion也在,九尾狼在,咱们在,先生却也插手了。] [郁:老师是为了什么?] [罂粟:听说他是为了带走什么东西,具体不知道,先生什么也不说。] [郁:嗯,我知道了。] [samuel:造兽、造野兽、造……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罂粟:通过此次行动,确认九尾狼在gs埋伏了自己的眼线。他知道的东西比较多。] 罂粟一说完就觉得自己多嘴,上次去邱家救司郁的时候拿到magician的代理权时,不就知道了这些信息吗? 当时gs确实有一人不能杀,甚至还开了一枪就跑。 [罂粟撤回一条消息] [郁:那这个人的位置可以查到吗?] [罂粟:c国。] [郁:我要具体的。] [罂粟:不知道,燕裔把他藏得很深。] [郁:行。所以成功的实验体呢?] [罂粟:来的人太多了我没看到啊。] [郁:我知道了,好好休息。] 退出聊天平台,得知此事已经完美完成后,司郁还算是安定地过了一晚。 第二天,司郁走出房间,看到坐在茶厅喝茶看报的老爷子,安静地站在楼梯拐角,看着那里。 “哎哟,老爷该喝药了,小四少爷吩咐的,您得喝呀,不喝老鲁挨骂哟。” “苦死了,破药汤子真的很苦!老头子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得受这个苦。” 司老爷子看着还散发热气的苦药汤子就头疼,恨不得给它倒了去。 “哎哟,老爷,小四少爷这不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嘛。”鲁叔端起药汤子吹了吹,探了探蒸汽试了试温度,“老爷,再不喝凉了。” “不喝!” “爷爷!”司郁探头探脑看着,突然假装刚出现,喊了一声。 “我去老鲁快把药给我!” 司老爷子一把抢过药碗,在司郁面前直接干了。 第362章 想着你俩什么时候结婚 司郁笑眯眯地:“爷爷真厉害!” 鲁叔站在旁边眼珠子一转,什么也没说,暗自嘀咕老小孩儿。 “爷爷按时吃药看着身体好多了呢。”司郁笑嘻嘻地靠在司老爷子旁边,两杯温茶由鲁叔递到司郁和司老爷子的手边。 一爷一孙在这品茶,真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没有阴谋没有心机没有公司没有组织没有乱七八糟,只有让人安心的亲情。 “燕裔去哪了?按道理前几天该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怎么还没回来?” 司郁闻言指尖一紧,“爷爷 他出差了。” 司老爷子一听,低头往司郁小脸儿上瞧,“怎的,你都不想他?” 看司郁这小脸儿,不应该呀,这俩人感情不是非同一般吗。 “想呀,那可是我小燕叔叔呢。”司郁笑容越深,一杯温茶入口,搁下空了的茶杯看着那里面残留的茶渍,“怎么不想呀。” 想的有很多问题要问,揪着他领子问,按在地上问,边打边问。 司郁勾了勾唇,半掩的神色有些晦暗。 司老爷子琢磨了琢磨,还是问出了口:“你俩没分吧,还在一起呢吧。” “……”司郁闻言抬起眸子有些惊讶,“爷爷为什么问这个,上次不是还想……”让他们分手。 “上次什么上次,我一天一个想法咋地了。”司老爷子还挺理直气壮。 司郁被逗笑了,“没什么爷爷,我俩没分手。爷爷你别生气。” “哼……”司老爷子知道现在是该生气,但是想起燕裔上次说的,就生不来气,主要是跟燕裔和她生不来气。 当时—— 燕裔回家第一件事就直奔书房,在他面前直接单膝跪地。 张嘴就喊了一声:“爸。” 给司老爷子吓不轻。 “我不该和司郁私奔,但是我想了想,还是不能瞒着您这件事。” “干,干什么?”司老爷子最近看了不少什么弑父杀兄上位的小说,看见燕裔这样难免带入了一下。 瞬间脑补了一场大戏。 “司莲,打出生把司郁做男孩子养。” “把小幺当男孩子养不对吗?什么叫当……”司老爷子眯眸没懂,然后看了他一眼,猛的站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就是您想的那个意思。” 司老爷子猛的一顿,却没想过自己居然接受良好。 “奶奶的,我就说小幺有时候娘了点,还真是个女娃娃,好啊好哇,老头子我就喜欢小女娃,哎呀你快……” 司老爷子当时的表情十分复杂。 他创下司氏集团这样的商业集团,心理承受能力还有明察秋毫的能力都不是盖的。 虽然怀疑过司郁有点太绵软像个女娃,但是没想过还真是。 司老爷子擦了擦汗,是激动的。 “早就想小幺是个孙女儿,这倒是满足了老头子我的愿望,所以司莲……” “这个狗儿!够混蛋!还跟什么什么破东西有牵扯,臭东西!不继承家业就算了还乱出去惹事!让小幺受十年苦!他赶回来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混蛋玩儿!我怎么会生出他这种混蛋玩儿!该死的!死狗儿!” 燕裔垂眸默默听着司老爷子骂司莲,等他出完气,才说了自己的目的。 前面铺垫了那么久,不过是为了—— “我会以爱人的身份守护司郁一辈子,这是诺言也是我的心意。” “……你不觉得你自己老了点?” 燕裔闻言表情一顿,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年纪大会疼人,懂得多,只有好处没坏处。”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你确实大了小幺十岁。” “我以后戒烟酒多保养,保证和司郁一样长寿。” “……”这他还能说啥呢,司老爷子左看看右瞧瞧,勉强认了。 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养子,除了性格太冷以外,人品啊资质啊还有财产啊,那都是合适的。 想给小幺找的相亲对象也都不如燕裔。 —— “爷爷想什么呢?” 司老爷子从那天的回忆里猛的钻出来,张嘴就是:“想着你俩什么时候结婚。” 这可给司郁吓得不轻。 怎么前一阵还盯着要他们分手,这一阵就是要结婚了?! 司郁把司老爷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爷爷,你别是被燕裔夺舍了吧?” “……看来他提过你俩结婚的事儿喽?” 第363章 没有 不愧是司老爷子,一听就发现了重点。 “哎呀,有说。”但她没说和他夏天准备去e国结婚的事情。 她突然就觉得,在这之前,有的事情解决不了,这个婚,就结不了。 “哎哟,你俩藏着事儿呢!瞒着老头子我什么!老实交代!” “哎呀,哪有爷爷你无理取闹!” 司郁扮了个鬼脸儿,脚步一蹦一蹦地往门外跑。 跟进门的人撞了满怀。 “好硬!”司郁软绵绵地骂了一句,一抬头,就瞧见燕裔那双满是思念的墨瞳。 燕裔习惯把她抱了起来,鼻尖嗅闻着司郁的气息,发出了令人满意的喟叹。 司郁小脸一红,冷哼一声推拒着要从他怀里跳下去,但还是因为他的怀抱,缓缓卧了下去。 “怎么了?”燕裔感觉到司郁情绪不太对,低头正准备哄。 “哎哟,惹你小男友生气了?”司老爷子喝着茶,嘴里调侃着。 “我哪里做的不好,告诉我,嗯?”燕裔揉了揉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脸儿,把司郁的小手逮在自己的手心里揉。 “确实有事儿,但是是咱俩之间的私事。”司郁抽回了手,不让他继续问了。 “好,那我们回去了再说。”燕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走到茶厅,他放下司郁,揉了揉肩膀,坐在了司老爷子的身边。 “出差累了吧?” 燕裔点点头,“还好。” 主要是心里老想着司郁,想回来想的心急如焚。 攻破实验室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回去见她。 断壁残垣都好像与他无关,只有司郁身边才是自己的栖息地。 “得,一个两个都心不在焉的,老头子我也不强留你们吃饭了,都给我滚滚滚。” 司老爷子挥舞着手杖撵人,让鲁叔把那两个人送出去。 司郁还想再逃避一会儿,但司老爷子已经把她的行李打包扔出门了。 这是有多怕她和燕裔感情不睦啊。 司郁真是忍不住扶额,上了燕裔的车。 和他一起坐在后座,才看见他脱下外套,露出包扎的左肩。 “受伤了?”司郁突然起身看了过去,下意识的担忧还是真心的,“怎么回事?” “太想你了,就没躲开刀子。” “……咋没扎死你呢。”司郁抿唇怼了一句,噘嘴点了点伤口。 “郁宝不心疼我,还想我死么?”燕裔那张因痛而蹙着眉的俊脸上,一双瞳孔里竟然有两分委屈。 一受伤,这就是燕裔的惯用伎俩。 “那可不好说。” 燕裔听司郁这口气就知道司郁是真有事儿,正经起来捧住她的小脸儿认真地问:“怎么了?受欺负了?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复回去。” “回去再说。” 一路无话,前面做司机的晏竺都有些僵硬。 这样的气氛一直延续回家。 燕裔的大别墅里久无人住,实在冷清。 司郁进门的时候仍在犹豫这个事情怎么问。 既然是不能让她知道的计划,她问了他就会说吗。 房间内的燕裔,正在给自己换药包扎伤口,司郁站在门口举起的手复又放下。 她回房洗了个澡冷静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走出门去。 燕裔已经下楼,在端饭。 刚回来时他就给她熬上了粥。 司郁站在楼梯拐角,左手搭在木质扶手上,声音清淡而有些缥缈:“燕裔,你有事儿,瞒着我吗?” 燕裔诧异抬头,看到司郁那张柔软小脸儿,浅浅一笑,好似雪山化开,他说道:“没有。” 抓着扶手的指节发出了宛如铁锈般憔悴的摩擦声,掩盖了司郁心底的轻碎。 没有是吗。 第364章 爷,小少爷跑了 “怎么了?”燕裔摘掉围裙,上楼把司郁抱在怀里往餐桌走。 司郁任由他抱着,看到桌子上滚烫的粥碗,端起勺子搅了搅,又说:“不饿,我先不喝了。” 随后吧嗒吧嗒往楼上跑。 刚坐在她身边的燕裔抬眉往楼上看,沉默地端走了粥碗。 他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敲门问司郁怎么了。 隔着门问,他出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沉默了半分钟后,燕裔又开口交代这几天确实不是去出差而是出任务。 如果瞒着她的是这件事的话,就是去处理gs的一个实验室去了。 magician告诉他的位置,他这样隔着门交代道。 一道门的厚度,两颗心的距离,司郁背靠在门内听他解释。 “郁宝,就是这些了……不是想瞒着你,是怕你担心。” 司郁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良久吐出两个字:“没事。” 她想问的也不是这个。 既然不能说,那就不问了。 “郁宝?郁宝?一起睡么?” “不了,来例假了我自己睡舒服。”司郁一腿搭起准备锁门洗漱上床。 燕裔又敲了敲门,“我给你熬点红糖水,等我十分钟好吗?” 司郁拧扣在门锁扣上的指尖微微一紧,还是按下门把,“行,门开着,熬好了给我。” 她窝在床头,被子鼓出一个小包子,十分钟的时间好像离开了一个世纪的距离。 一个人的秘密两个人的心机。 窗外晚春初夏的小雨,涤荡了空气的温热,只剩下沁骨的凉意,从窗户缝里吹进来,使劲儿往司郁的怀里钻。 燕裔端着红糖水进来时,团了团这一小团儿小东西抱在怀里,柔声哄道:“郁宝?” 司郁从“饭团”里钻出来,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了杯子。 为了防止司郁脱手让红糖水洒在身上,燕裔一直托着杯底,让她慢慢喝。 司郁小口小口喝完后,又钻了回去,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是这几天吃的不好吗?我记得日子不是这几天,提前了吗。” 司郁被子下的耳尖一红,本来就是借口,只是不想和他一起睡觉而已,她没来例假。 “要睡觉了。” 燕裔把端来的另一杯热水捧到她的面前,“漱漱口。” 司郁闷闷地又爬起来,按他的嘱咐漱了口后又钻回被窝里,一小团儿。 “肚子疼吗?不用我陪你?” “不,不用。”沉闷地回答了他。 “晚安。”见司郁软绵绵地不再理人,燕裔以为她累的不想说话,就只隔着被子抚了抚,为她关灯和上门走了出去。 司郁在他离开后,迅速蹬掉被子,看着窗外。 打开了手机登录聊天平台。 [郁:coser现在来接我,地址xxx。] [coser:收到。] 司郁穿好外套,看着窗外的高度,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出去确认燕裔已经回屋睡觉之后,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待着,等宋酥开着车来到庭外之外的大路上的刹那。 立刻从这里跳了出去。 疾速穿过庭院,绕过监控翻了出去,钻进车内。 宋酥握把一转从这里迅速开走,看了一眼后视镜内相当冷静的司郁,不禁问道:“怎么boss,燕裔又和你闹矛盾了?” “算是吧。”司郁躺下,抱着后座的抱枕,闭上了双眼,“不想再说了,明天把克拉送回克莱奥家族,把所有燕裔知道的我的住所,全部卖出去。” “这是……怎么了?” “暂时不想和他见面了,就是这样。”司郁笑了一下,眸子并未睁开,宋酥却能从她那身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戾气。 一种凄凉带着独悲的戾气。 “那结婚呢…不是马上就结婚了吗?”眼看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了。 “结不了了。” 这个事情处理不清楚,就结不了了。 宋酥不再问了,把车开回别墅,司郁把书房里的一切痕迹全部毁掉,包括星空顶都完全拆除,换车抹去痕迹离开了这里。 宋酥和克拉叫齐人手用一晚上的时间为她善后,任谁来看,都只认为这是一座空房,像是刚装修完的空房。 燕裔找过来时,这方空间已经没有一丁点儿司郁生活过的气息。 晏竺看着空无一物的别墅,心里咯噔一声:“爷,小少爷跑了。” 第365章 跑,追 “为啥跑啊,什么事儿就跑了?”晏竺吊儿郎当不明白这情呀爱呀。 但是看燕裔那抬眸淡漠如冰川沉寂一样的神色,还是明白此事现在有多大条。 燕裔找过来的一小时前—— [解药做好,金宴老规矩。] 得到消息的他,心中重石落地,实打实地松了口气。 司郁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关系,但是那个毒却像枷锁一样让燕裔一直忧心忡忡。 得知司郁能恢复健康,燕裔立马走到司郁的房间门前,想要看看她刚睡醒那软绵的样子。 却没想到,敲门不开之后,心中那奇怪的慌乱瞬间充斥,他打开房门,看见的只有打开的窗户和空无一人的床。 司郁跳窗跑了。 他没明白,司郁为什么跳窗跑了。 心中方才充斥的慌乱瞬间放大到让人害怕,燕裔握紧的双拳微微发颤,他在想,司郁或许只是调皮,又跑回家呢。 叫上晏竺,准备开车去往司郁别墅的时候,他不断回忆着昨晚的细节,复盘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地方。 司郁蔫吧吧的,说自己是来了例假,哄她喝了红糖水后,她不愿和自己一起睡觉,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确认她不肚疼之后就没再多问,所以…… 燕裔跑回司郁房间,翻遍了柜子还有卫生间,一点卫生巾的影子都没见到。 没来例假,不,也可能是时间短没来得及换。 但是司郁若真的想在这里住,肯定会找他要卫生巾。 他昨晚忘了问她带没带,也没想起来去24h便利店买。 所以也就忽略了这个问题,司郁沉闷不想说话不愿意搭理他,究竟是因为例假还是因为心情。 他奔波半个月回来,高强度作战,又负伤在身,一天一夜没合眼回到司郁身边,他几分疲惫的精神让他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燕裔一手扶额,身形微晃,一晚上的睡眠,他还不足以恢复过来。 肩膀又传来刺痛,昨天抱了她,今天也没注意收敛着动作。 “爷!爷身体有事吗?!” 晏竺搭住了燕裔的后背,燕裔摇了摇头 :“没事。” “现在,派人去找,去找司郁。” “我先回一趟司家,你回基地。” 燕裔回到大路上打车立刻前往司宅,晏竺闻言立刻回去调派人手。 司老爷子正从花园里回茶亭,看见燕裔进门,衣摆凌乱有几分狼狈就忍不住诧异:“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袜子都没穿。” 燕裔是很注意着装礼节的人,像这样,领口两个孔没扣,袜子没穿露着脚踝,就像是随便找了衣服遮住重点部位就着急往外跑。 “司郁来过了吗?” “刚走不久。”司老爷子疑惑地看了看司郁之前离开地方向,“走的花园后门儿,说是有急事儿。” 燕裔闻言,立马跑进花园,往后门的方向追。 “诶?!老四你干嘛??”司老爷子喊着问了一声,燕裔顾不上回答。 而那边从后门离开的司郁上了车之后,乔装改扮换了一身行头,在商场六楼的面馆里见到了那个一身休闲装的男人。 “祁雪禅,你的人都带了吗?”司郁双手插兜,一头波浪卷发,男士朋克装,坐下来习惯性地环顾四周,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带足了,哥哥想做什么都可以。”祁雪禅笑着,指尖往前想偷偷摸摸司郁的手指,结果被司郁发现,打了一巴掌。 “乱动什么。”司郁蹙眉,滑动玻璃杯巧妙地隔开了他还想继续的动作。 “哥哥这是终于从那个男人身边离开了?”祁雪禅笑着,兴奋到有些微微癫狂的神色让瞳色都有些隐隐地发红。 “嗯?”司郁挑眉,看到周围聚集越来越多的顾客,没有用长发遮面,而是扎了起来,并点了两碗汤面,“不关你事,帮我就行。” “哥哥,我真的好开心呀。”祁雪禅看着她点的两碗汤面,分明有其中一份就是点给自己的,而且哥哥还知道,他不爱吃香菜。 祁雪禅笑的越发灿烂,司郁没忍住警告道:“你就算易容了也改改你那笑行吗?变态的就像在对所有人说,我是祁雪禅,我是祁雪禅。” 祁雪禅有些不好意思地噘噘嘴,撒娇发嗲道:“这还不是因为喜欢哥哥嘛。” 像是终于找到主人,不,终于看到主人回头的小狗狗,兴奋地摇尾巴,恨不得又黏又舔。 第366章 找 “你的人都布置好了?”司郁左手抚过脸颊,看着飘着两块儿牛肉的汤面,捏起筷子唆了一口。 “饿了,一早上没吃饭,光跑了。”司郁啧了两声,几口热面下肚,瞬间舒服。 祁雪禅慢条斯理地找服务员要了个叉子,挑起面条来吃。 能再和司郁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吃饭,这是上次分离之后,祁雪禅梦里都在期待的事儿。 机会就在眼前,祁雪禅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 司郁眼尾的余光扫过人群,走向和行为都开始奇怪起来时,她放下了筷子。 “让你的人面对着他的人胡乱找事耍流氓就行。”司郁垂眸拿出一颗泡泡糖,“反正你想和他对上很久了对吧。” 祁雪禅笑着点点头,看司郁起身,有几分不舍:“哥哥,你这是要走嘛?不和我多待会儿?” “你也该走了,不然你想被燕裔抓回去拷问吗。” 司郁指尖点了点洗手间。 “过来。” 司郁和祁雪禅一前一后走进了男洗手间。 她摘下假发给祁雪禅戴上,两个人换了假发,之后钻进了同一个隔间。 司郁数着时间,看着手机里的秒表,在走0的瞬间,点开了少儿不宜的音频。 乱七八糟的声音传出来,祁雪禅猛的看了司郁一眼又瞬间低下了头,咬着唇想问又不敢说。 真的,哥哥真的要做到这样么。 他想着,脸颊越来越红,浑身都烧了起来。 而司郁播放着音频的同时,侵入了大楼的监控查看情况。 如她所料,祁雪禅的人和燕裔的人碰上,燕裔的人被耍流氓的混混们缠地走不开。 一群便衣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和他们打起来,那是个有苦说不出。 司郁冷笑一声,看到那个重点。 身上衣服都有些松垮的男人。 他冷漠地看着周遭一切,那双发现一切隐秘线索的双眸锁定了楼上,遂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 司郁看他的动作也能知道他是在亲手入侵这栋大楼。 她抿唇迅速退出了系统。任由音频往后播放。 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找找这,看看这有没有……诶卧槽……” 来人估计也懵了,谁这么有兴致,居然在洗手间里。 音频仍在播放着,但碍于情形有变,司郁调低了声音并按下了冲水马桶。 每一个空的隔间都被打开,就剩下司郁和祁雪禅这个。 司郁彻底关掉了声音,只剩下抽水马桶还抽抽搭搭地丝丝发响。 司郁突然抬脚踩在了马桶上,抱起祁雪禅叉腿坐在自己的膝盖,立马扯乱了他的裤腰,让他低头装哭。 祁雪禅甚至来不及错愕和害羞,就被司郁一把抓住脑袋按了下去。 随后在对方准备破门时,恼羞成怒地开门换了嘶哑的音色怒吼:“干什么打扰人兴致,还不给老子快滚!” 把来人吼得一愣,看着他们的混乱,脸色难看地关上了门。 去和外面的燕裔会和。 燕裔走到六楼之后,看到了司郁待过的面馆,看着几张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面碗,锁定了都没吃完的那桌。 其中一碗里面还是叉子。 “余影,调出监控。” 他把仍在入侵的系统摆给了余影,余影立马接过开始查找。 他就坐在面碗里放着叉子的位置对面,指节有规律地敲着桌子。 突然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身衣服吊儿郎当,走路姿势也拽二八万的。 好像去的是直梯间的方向。 燕裔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 “好了老大。” 监控上赫然有两个做在一起吃面的人,那个拿叉子的格外火热地盯着对面的人。 而被盯着的这个人吃的有些急,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准备走。 而那朋克风的穿搭…… 燕裔放大了看。 “去追刚才那个人!” 这分明就是刚才骂骂咧咧走过的人的衣服反穿。 第367章 司莲 司郁的伪装,燕裔要勘破,得给他时间。 这个时间,不好估量。 燕裔亲自追了上去,一个直梯从六楼关闭,一楼打开,一个178左右的短发御姐从另一边,他的身旁擦肩而过。 而直梯里的所有人,无一人是他要找的装扮。 提示音炸响在耳边,燕裔看着手机,是要和司莲赴约的时间,不能再拖了。 “爷?还找……”还找吗? 晏竺有点不敢问。 司郁的逃跑太没征兆了。 “你们继续。”燕裔以拳抵住眉心揉了揉,大步往外走。 金宴里那个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而对方还没影的男人有些焦急。 因为不敢留下自己的踪迹,烟也不敢抽,忍着这些头悬梁的焦躁,在等最后的几分钟。 他一直盯着腕表,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燕裔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狼狈。”男人看着他一身凌乱,蹙眉吐槽了一句,“丢什么宝贝了?” “先别说这些,药给我。”燕裔看过男人眼下青黛,眉目本和司郁一样温柔,但却因为常年的卧底生涯,让侧脸多了两道疤痕,看起来更像狂徒硬汉。 若是不说,他现在这副样子,还真像一个亡命之徒。 寸头,脸疤,一双有点显狠辣的薄唇,年龄过四张的男人那独有的成熟稳重的魅力。 现在的司莲早已不是当初的儒雅,而是一个似乎随时都能和人打起来的黑社会老大。 呼吸也和身上敞开的衬衣一样发皱,计划到这里,每个人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失去了燕家,司莲也失去了家。 “害,你可真是姗姗来迟啊。”男人从裤腰带旁边摘下一管药剂递给他,“副作用催q,分几次喝好点,但是现在时间不够了,这个毒最多撑到她20岁生日那天复发,之前的每一天都可能会提前毒发,毒发致死没有挽回可能,所以有机会就让她一次性都喝了。” 思绪被司莲的动作打断,燕裔接过药剂放在怀中,“那一次性喝了不伤身吗?” “哈,当我在邱家外面没见你吻她?”司莲觉得有点可笑,自己在外面奔波结果闺女被人偷了家。 让燕裔照顾照顾自己的宝贝“儿子”,最后照顾成对象了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那意思是,我可以帮她解决副作用的问题?”利用不利用他无所谓,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司郁跑了。 而随时会毒发的可能就像是在他的头上悬了一把尖刀。 “你已经见过她胳膊上的东西了吧?”司莲拿起帽子,时不时看着腕表上的时间。 “见了,一条黑线,到心口有一团。” “啊对,心口那里……等等,她给你看了,你知道了???” 心口都看了,还能不知道司郁的真实性别吗。 燕裔并未回答,而是眸色冷淡而审视地看向司莲。 “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还没说你拐我闺女呢你个混球!”司莲啐了一声,“时间不够了,不多说了。” “我得到消息,gs这次要袭击的是国内的学校,他们找了很多帮手,本来快要拉拢祁家,但是被人截胡了。还有我的计划快要结束了,这是我最后的消息。 袭击的学校目标放在京城高中,你多留意,我会在摧毁他们现在对c国,所有的进行性计划之后完全暴露,离开gs,销毁身份,卧底结束。” 他没说的是,完全暴露之后的大逃亡,存活率可能有点低。 他戴上口罩,拉好拉链,声色被蒙在口罩之内有几分萧索。 “巴德也有作用,但我目前没有发现是什么作用,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他转移到一个铜墙铁壁,就算是炸弹也不能炸开的地方。” “帮我照顾好司郁,从小,也看上你做我女婿来着,你要是真心喜欢她,你俩就一辈子好好的,我先走了。” 燕裔看他收拾东西,叮嘱道:“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好司郁,这是我的承诺。” 司莲抓起背包,有几分消瘦的后背微微一顿,他顿了顿首,准备打开门往外走。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司郁,无论是让她做男孩子还是不让她去见母亲的墓碑。燕裔,你若是有机会就帮我……”解释解释。 “算了,别解释了。” 单纯的恨远比复杂的恨与爱交加的感怀容易且不那么耗费精神。 第368章 计划,牺牲,青春 “我会把一份完整的文件发你,你好好看看,应该就知道我为什么把她作为男孩子养。” 他把帽檐一扣,“走了。” 脚下破烂的靴子踩过光滑锃亮的瓷砖,却没留下一个脚印。 司莲十分谨慎,也知道燕裔会为自己清除一切痕迹。 手机炸开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司莲的文件,晏竺的回复。 [晏竺:抱歉,爷,找不到小少爷。] 他退出消息框打开了司莲发来的文件。 一看右下角就知道是lotus签署的那个,之前只有一点痕迹没有完整文件的那个照片。 他细细扫视而过,才知道他们这些经手过实验室的外来融入人员想要融入高层,为了获得gs的信任,要抽签奉送上自己的孩子,或者说是自己家族里的孩子。 而轮到司莲,献上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个事情他当初所听闻的并不是这个版本。 只知道司莲为了避开这个要求,在gs里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处理了一大片人,最后这个规矩才慢慢淡化。 甚至被怀疑是叛徒,差点被绝杀,是在他更为不要命的努力下,还有那侧脸两条疤痕的代价下,挽回了这一切。 而现在看来,这所作所为,司莲都是为了让司郁安全,做男孩子养真是一个糟糕却又高明的决定。 再往文件的下面看,他才知道gs要女儿的原因。 造神。 gs全称——goddess smile. 女神微笑。 司莲签署的文件,是要符合条件的司莲的亲生女儿,如果真的生下女儿,八岁之前都要被gs植入芯片监视,八岁之后则要直接送给gs。 即使是男孩儿,也不能逃脱,只是男孩儿要司莲在他八岁以后,带到gs的实验基地。 所以,司郁只能被抛弃在异国他乡,而违背了这文件的一切,都由司莲独自承担。 在司莲的妻子怀了司郁之前,甚至在司郁出生之前,司莲或许真的做好了牺牲自己亲生孩子的觉悟。 但是当新生的小婴儿啼哭着被他抱在怀里,睁眼看的第一个人是他的时候,司莲,或许就是在那瞬间发现,自己的觉悟是那么的脆弱,被自己亲生女儿的一双眸子,看的溃不成军。 或许把司郁作为男孩子养大是一个愚蠢的办法,但当时若说司莲的死可以让司郁逃开这些,司莲也会毫不犹豫。 但可惜的是,他们的计划开始于司郁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们的一环扣一环的计划里,司郁是无辜被卷入其中的,不应该被牺牲的牺牲品。 只是因为是司莲和他妻子的孩子,就为了他们要摧毁gs的计划,差点奉送了自己的一生。 看到这里,燕裔捂住双眸,无助地往后一靠。 仿佛背后靠的不是软弹的沙发背,而是一个无尽的深渊。 若司莲没有签署这个文件,他们无法得知gs的一切,可他们得到这么多信息的代价居然是……司郁应该作为一个普通女孩的青春。 她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所有人都发过誓,都是自愿参与计划,唯有司郁不是。 他们都下定决心不会牵连无辜的人,可司郁何其无辜! 司郁从出生之后,就被迫陷入了这个计划十分诡谲的一环中,被破坏掉的前十九年,被最亲近的人破坏掉的前十九年。 她只要知道一丁点,都足以激起她心底的恨,以及离开他们的勇气。 所以,司郁这义无反顾拼尽全力的伪装离开,不是闹别扭也不是他隐瞒的行动,而是这个计划的某一环被她知道了,对么。 心底里的症结仿佛被打开,又仿佛被更为紧缩的铁链缠绕,破碎又组合,组合又破碎。 燕裔轻叹一声。 终于知道司莲到现在才把这个文件交给他看的原因。 激起他们对司郁的愧疚,让他保护司郁的后半生,还有,告诉他司郁前十八岁悲惨的真相。 是一个抛弃过自己孩子的父亲脆弱又没有什么实力的自辩,也是叩问燕裔心门的绝杀一击。 若他无情无爱,这将不是什么严重的东西,他完全有信心补偿司郁。 可妙就妙在,这个文件,摆在他爱上司郁之后。 让他清楚地明白,他们的计划其实有相当卑劣的阴影,是踩着女孩子无辜的青春爬上来的,血腥赫赫的山顶。 一切,都是循序渐进,但却做到了给人猝不及防一击的效果。 哈,多可笑。 第369章 狂热的喜爱 “祁雪禅,走了,还看什么?”司郁站在商场的楼顶天台,扫视过楼下黑色轿车一辆辆离开。 “在看……看云。”祁雪禅笑的委婉,好像之前当变态黏着司郁的不是他,此时此刻一身宽松半袖的他,就好像那个年纪,少女应该遇见的少年,就是…… 矮了点。 “云有什么好看的?”司郁忍不住笑了一下,头顶的云还真是有点好看。 像特爹的,在竖中指。 还真是应景啊,这草dan人生。 身边的祁雪禅也不是一如当初的那样让自己厌恶,他的依赖,很像自己当初为了接近燕裔那样。 只是比自己真,比自己诚。 可现在,她离开燕裔,剥离自己产生过的依赖,有一些云与天,虽然纠缠在一处,却又有颜色界限分明的剥离感。 “还是要离开。” 既然不能说不能知道,那就分开吧。 喜欢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是当初拆弹时,喜欢他那被遮盖在头盔下,认真帅气的侧脸。 一眼,就可以确定心意,何须再多铺垫。 离开一个人,也是一瞬间的事。是发现自己的爱人隐瞒了自己一些事,且意识到隐瞒的可能不是一点半点。 一个心思,也是瞬间变化,不须再多犹豫。 既然她不可以知道,既然她也是计划的一个棋子,他想要利用,那就利用吧。 她要走了,作为棋盘上一个本不该存在的棋子,跳出棋盘格之外,不想忍受被棋手操纵。 说她自私也好,她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说她害怕畏缩也好,她不是那么勇敢到要为他的计划牺牲自己的人。 都叫他利用了,那他付出一个失去爱人的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闹了什么矛盾,但是,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这次似乎牵扯到了京城的学校。” 得益于祁中行之前和gs有过交流,祁雪禅查的时候也相当有门道。 “他们好像会动京城的学校。” 学校,培养祖国人才之地,是很重要的存在。 而gs选中京城的话,那对c国的挑衅将要达到巅峰。 “哥哥,出国的船就在明天凌晨,你还……” “先不走了,”司郁指尖点着左颊,看着下面散去一空的燕裔的手下,恢复正常的商场又开始运转。 “我把这个事情处理了再走。”司郁紧接着补充道。 达到目的的祁雪禅开心地往司郁那边靠,在司郁一巴掌糊过来的时候,悄然躲开,笑着邀请她登上自己的私人飞机,环城一游。 司郁斜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祁雪禅背地里心机重,老揪着她不放,但是人又有用,司郁便处于这种讨厌却又有利用价值的衡量里登上他的私人飞机。 “我跑了,燕裔会往各方势力寻找,到时候你应付得了吧,祁雪禅。” “哥哥放心,哥哥和我待在一起,最安全啦!” 他软乎乎地往司郁那边靠,见到司郁,就忍不住想靠近,忍不住想变得温柔再温柔,忍不住把自己的一切都软化下来让司郁随便利用,随便伤害。 就连哥哥刺向他内心的痛都是甜美的。 他知道哥哥只是觉得他有价值,好利用,可那又如何呢,他愿意被哥哥利用也愿意被哥哥的冷漠扎的浑身是血。 他喜爱哥哥,狂热的,喜爱着。 第370章 安排 就算是司莲所认为的,他作为gs的卧底的同时也在尽力弥补自己的错误,让司郁远离gs。 但怕是司莲自己也没想到,司郁在后来某一天,还是成为了gs实验体,还是没能逃开这一切。 “晏竺,别找了。” 一通电话,燕裔颓然起身,处理完这里的踪迹,带着十分沉重的心情回到基地。 司郁的能力,早在他面前展现过,他不费尽心机的去找,目前是抓不到她一丁点线索。 他需要先回去。 “老兵训练已经安排上了,黎小小通过了主教官考核,三天考察内完成的很不错,老大你看下。” 燕裔走过老兵区的宿舍,刚回到办公室,方古就小跑着迎了上来。 “老大,忙完了直接去找小少爷也不能忘了基地的事呀。” 方古仍旧一无所知地把文件递给燕裔。 燕裔垂眸接过,翻阅过签字放在了桌子上。 “老大,那老学员区就照旧开始训练……老大,你怎么了?” “……你继续说。”燕裔脸色苍白的十分难看,像是通宵了好几天。 “老大,真的不需要去看医生吗?”方古就怕主心骨先倒下。 这所有的事情都在很重要的一环。 “没事,别废话了。” “按计划今年暂时不招新兵学员,那老兵训练安排就按之前安排好的,加量百分之二十。” 因为这一届新兵学员的训练也是加了量的,所以这届老兵训练量自然也不会像之前一样。 “嗯,这个没有问题。”燕裔深呼吸三秒,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过那效果是微乎其微。 “巴德还在老地方关着吗?” “是。” “转移,转移到防爆防信号的地方,内部不留人看守。” 既然是司莲的要求,那就有一定的考量。 “是。” “但是要全方位监控,他的身体数据再检查一份给我,每天24h观察他的举动,有异常就告诉我。” 之前巴德招了一点东西,也不过是混淆他们判断的废话。 但司莲的话不是废话。 “是。” 方古很快把事情转达下去。 “克拉还在基地吗?”燕裔问道。 不过他这么问,也是预料到司郁会在之前他不在基地的时候,把克拉带走。 “已经被小少爷带走了。” 果然如此。 “去查一下,还没回到克莱奥家族就拦截一下,不许威胁伤害。” “是。”方古看着燕裔头疼又有几分低沉的样子,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也不能胡乱猜测。 直到他离开办公室和晏竺交流才知道,小少爷丢了。 不是丢了,是主动跑了。 之前晏竺回到基地,带走一队人,原来是去找司郁的。 方古心里咯噔一声,怪不得燕裔方才的状态十分不好。 “爷说他要休息一下,你刚才去找过了吧?”晏竺说着,把相关安排翻给他看。 和方古刚才得到的命令有一些重合,但晏竺手里这个更全面。 “会对京城的学校行动,且会摧毁gs对c国的一切计划……司上校带回来的消息可谓是十分重要。” 方古冷下来的神色,有几分阴暗里的决绝,“能给出这样的消息,一般也是……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晏竺闻言心中充满一股苍凉激情,“那更得找到小少爷了,现在司家和爷重要的人就这么几个,小少爷还跑了。” “什么?!小少爷跑了??”倒不是方古过分激动,确实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想不到小少爷为什么跑。 什么事都是雪上加霜,方古也觉得头疼。 “老大说要找了吗?” “找过了没找到,半小时前告诉我不找了。”晏竺回答。 “为什么不找了,得去找啊!”小少爷那么重要,方古也不能接受小少爷丢了这个事实。 上天入地,挖穿地心都得找啊。 “不是不找,是怕动作太大,引起了gs等势力的注意,威胁到小少爷的安全。”余影从一边走过来,刚合上笔记本,打断了二人尚未开始的争论。 “就你懂得多。”晏竺“嘿”一声,也不是嘲讽,就是老觉得余影和自家爷一个年级,面对爷还好,面对余影那看自己跟看小孩儿似的眼神就不自在。 “裔爷现在还好吗?”余影抽了根烟,看着老学员区那群家伙,忍不住唏嘘。 极限训练场爬出来的人,难免有几分看淡。 “不是很好。”方古实话实说。 第371章 克拉被截 截住克拉是为了逼司郁出现,因为药在燕裔这里,找不到司郁就没法给她喝。 克拉把消息发给司郁的时候,司郁也意识到燕裔为了让自己出现也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郁:有危险吗?] [克拉:没有,只是不让我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只是所有出行全部监管。] [郁:你家不管吗?] [克拉:……我家很乐意我多交一些这些牛逼的‘朋友’,honey,燕裔用了说辞的。让我家里的人只是觉得燕裔要和我谈什么交易。] [郁:我知道了,你安全就好,就当成一次有保镖的度假吧。] 司郁坐在祁家的后花园里,祁雪禅在旁边陪着。 “哥哥,吃山竹吗?”他笑眯眯地看着司郁蹙眉摆弄手机。 司郁下意识伸手推开了他的脸。 “别离我太近。” “哥哥,有什么事难住你了?”祁雪禅问着,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山竹,想要剥开喂到司郁口中,却使劲抠了半天不得章法。 “山竹让你抠烂了手也剥不开。”司郁无语道,接过一个山竹卡在两个大拇指之间一挤压,就裂为两半。 “皮很厚,哪有你那样硬抠的。” 司郁把山竹扔在桌子上,自己也不吃,祁雪禅脸皮子很厚,伸手就收回来自己吃了。 酸酸甜甜的汁水化开在唇齿,祁雪禅心情美的想上天。 “有事,要离开一趟,不用派人了,如果我发现有人跟踪我,我会杀掉。” 司郁冷声警告完,把祁家安保的一个问题甩给了祁雪禅,“作为你这次帮我逃跑的报酬。” 祁雪禅正在剥山竹的动作一顿,心里瞬间慌了,有几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哥哥你为什么要走,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别走哥哥……” 他恳切地想追上司郁的脚步,司郁停下脚步回眸。 祁雪禅想借机撞入司郁的怀中,却被司郁一双手臂直接推开。 “祁雪禅,你有什么事?” “哥哥,你别走好不好,你是不是又要回到那个男人那里,你刚跑出来你别回去了。” 他急切地恳求着。 “这关你什么事?我们的一切都是交易,我给了你报酬,你越矩了,祁雪禅。” 这是她的私事,和燕裔如何是她的私事。 就算是借了三分祁雪禅的力量,那也没到能让祁雪禅插足地地步。 “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我!你总是去那个男人身边!哥哥你还没受够吗?!” 这十分可笑,因为司郁不觉得她和燕裔的相处是一个错误,这只是缘分开始和截止的一段经历,虽然由她开始死心,但也不容他人置喙。 “祁雪禅,你以为你是谁。” 司郁歪头留下一个十分不解的眼神给他,不气不恼,毕竟在她眼前的一直都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祁雪禅听到这话却十分难过地握紧了拳头。 正因为司郁说的是对的,他才会近乎破防地伤心、难过。 难道真的要把哥哥用锁链拴住四肢,困在庄园里,只能吃饭和日常生活,这样才不会离开他吗。 他十分扭曲地想着,甚至开始计算那锁链应该有多长。 而且最好也不要用粗的,要用纤细而有韧性的,因为哥哥劲儿大,只有纤细的会因为哥哥使劲儿而嵌入皮肉,这样带来的那种威胁到身体健全的痛感才能威胁到哥哥。 祁雪禅的心里一直在扭曲、嫉妒,反复无常地看着司郁一直向前一点也不停下的脚步。 她的人就在庄园之外等着她,只要她坐进那辆车内,祁雪禅就不知道下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去把那辆车……”炸了。 他想炸了那辆车,但是那样的话哥哥可能会死,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去射击那个车胎。” 不,不,不,他现在就要留下哥哥! 当司郁警觉发现自己在他人射程之内的时候,只庆幸驾驶座的人还好是自己。 她猛的打把,极速飙开,避开了几个弹道。 不过还是有子弹擦过车身留下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罂粟,是谁?” 罂粟给枪上膛,往后谨慎观察,“是祁家的。” 司郁“啧”了一声,“祁雪禅又犯病了,大概是那种变态的心理得不到满足,这种人果然不会满足与正常的交易,他更希望和我有肉体交易,不仅限于陪伴。” 更可能想和她上,chuang。 “要射杀吗?”罂粟问道,枪口已经探了出去。 “给予警告。” 她现在没有和小破孩计较的心情。 第372章 找克拉 克拉是在出海上岸之前被扣的。 还是司郁名下的一艘游艇。 燕裔查到这里很容易,司郁当时也没想他这种清冷孤傲的人会用这种手段。 果然还是男人吗,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雌性在此之前不惜玩弄心机,利用自己的外表以及资本条件。 到现在意识到自己叼回巢穴的雌性跑掉了,阴暗的想尽一切办法去把她找回来。 司郁开船的时候扶了扶墨镜,心里大概没有太多的生气。 人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都是正常的。 就像她之前那样欺骗燕裔一样。 都是小手段,没有害人,证明燕裔还没疯。 在她身后坐着的罂粟随意改扮为他人的模样,坐在这船内,不知道该不该夸司郁船开的又好又稳。 总不至于乱晃地让人晕船。 一个不会水的人,却会开船。 “你来开,累了。” 司郁和罂粟交接,她坐到后面看着船破浪而裂开的海面。 其蔚蓝深邃,像燕裔眼底的神采。 这种男人是很有魅力的,成熟、年轻,有心机,却用在你的身上。 很戳她的x、癖。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要把克拉带走,让克拉安全回到自己的家族。 不然来自于克莱奥的质问可是一桩麻烦事。 没谁会想和军火世家为敌。 眼前越来越近的游艇,周围围绕着几艘保护姿态的小艇。 是来截停克拉的人,是燕裔的人。 司郁让罂粟开始减速,然后把攀援索甩上游艇,一个起跃就爬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游艇上虽然是燕裔的人,但是燕裔却不在。 只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 “是司郁少爷吗?” 司郁颔首,双手按住了腰侧的手枪。 “不必紧张,我只是一个传话的。”男人略低了低头,“燕首领说自己有罪,愧对于你的十九年,他虽对一些事不曾知情但他不会推脱自己的罪行,他希望少爷能给他一个认错的机会。” “没必要。”司郁拒绝道。 有的错不是跪下认错就能解决的,“我也再三拜谢他的厚爱。” 难道燕裔觉得自己道歉认罪是打破了自己的自尊,是一个最高礼节,但不好意思,她不接受。 男人闻言一怔,眼前的少年果然不一样,来时就被方古他们嘱咐道自己万务谦卑谦卑再谦卑,实在不行替燕裔先跪一个。 男人膝盖一弯,却被司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腋下。 “跪也不是你跪,还要替燕裔废话多久,我是来做什么的你们心知肚明。” 男人苦笑着,深深地弯腰,十分愧疚道:“燕首领的后悔和愧疚我也有几分感同身受,我希望少爷能回去一趟,因为他有不得不交给少爷的东西,少爷拿了再走他不会再拦。” 这是第二套说辞,拿了东西就不会再拦,一般来讲,司郁怕麻烦就会愿意答应这个条件。 只是—— “你觉得你们几个人拦得住我?以为我是靠门路毕业的一个蠢蛋新兵?哈?” 而且就算她硬闯,谁又拦得住。 她迈步往里面去找克拉。 男人和一干人等,确实十分强硬地拦住了她。 来真的。 司郁刚拔出枪。 “……前方游艇请注意,c国海军提醒您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我国……” 烦不烦啊,陆风凑个屁的热闹。 第373章 有何指教,燕首领 陆风举着望远镜看见那个拔枪的少年,速度很快,动作很帅。 像极了magician。 要不是头发颜色不一样,真的会认错。 陆风与她隔艇相望,“小家伙——” 司郁觉得烦。 她把手枪收了回去,一个翻身,趁着陆风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从这群男人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 克拉捧着冰镇饮料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到司郁进来时还愣了一愣。 毕竟真的过得和度假一样,只是出行受限。 “还不走?”司郁身形一晃,准备把克拉直接扛起来。 克拉猛的起身,揽住司郁的胳膊就一起往外冲。 罂粟在外围守着,没有人会拦,也没有人敢拦,从水下慢慢浮起上涌的潜水艇,都是司郁的。 罂粟就站在打头的的位置,负手仰望上面的男人们。 “放了人咱们也不用打架,怎么说?” 她尝试谈判,不过收效甚微。 男人们的目的是让司郁答应回去见首领再放了克拉,而不是放两个人一起走。 陆风夹在第三方来,也是在得知司郁跑了地消息之后。 他是在帮燕裔追回司郁,也有私心万一可以见到magician呢。 司郁和克拉重新站回甲板上的时候,罂粟已经举起了水枪。 是的,水枪。 你死我活终究不对,那就搞一些怪有意思的针对。 强压水枪滋出的水柱对训练有素的这些男人来说,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他们反应迟钝的半秒内,司郁就可以带着克拉跃下海面。 不对,司郁被海水淹没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之前陆风的话。 他没有燕裔权力大。 这句话的意思不只是暗示当时她猜测燕裔会是基地的首领,也同时在告诉她,燕裔是陆风的上级。 所以陆风凑这个热闹,不是他本性,是燕裔的要求。 所以……燕裔的这些人,吸引她来,就足够了。 她不是不能在巡洋舰的包围下突围出去,而是因为她的立场。 她永远保护自己的国家,在自己国家的海域,她当然不会惹事。 燕裔看的太透了。 她闭气被人捞了起来,咳嗽着,看着周围坚不可摧的白墙。 巡洋舰,为首的陆风摘下帽子向她示意。 “小家伙,还以为你已经跑出国了呢。”她被拉上去时,陆风这么说。 “和燕裔闹什么大矛盾,要跑这么久?”陆风自认为自己的熟络能让司郁放松心情,结果却只得到了十分不耐烦的一句话。 “有事说事,作为说客的话,陆风叔叔还是别多费力气了,要带我去见燕裔的话,动作就快点,在我打算暴力突围之前。” 司郁接过毛巾擦了把脸,“还有,把那个女生放走,她再不回家,她家里人就要问我了。” nnd,燕裔也搞威胁这套的话,还真是新奇。 陆风听完司郁的话,也不多说别的,招来助手,派人把她送回岸去,而克拉和游艇,则该去哪去哪。 “不过,小家伙,我可不是燕裔的说客,监察和维护海面的和平是我的职责和义务,再者,若真是燕裔对不起你,你要走的话,没有他的命令我可不会拦。” 他不拦,但是优先级是燕裔的命令。 只要燕裔没疯了调动大部分军队通缉司郁,陆风就不会管。 陆风等司郁跑这天说实话等很久了,他没能力阻止燕裔喜欢司郁,但是他也是相当不赞成的。 燕裔虽然与他是发小、好友、同事,但他清楚的知道燕裔身体里、血液里、基因里携带的偏执。 他父亲有的,他也有,只能说,他之前是在为爱为司郁压抑着。 “这次,燕裔的命令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把你安全带回海岸,我是他的属下我没有办法违抗这个本就不过分的命令。” 陆风耸肩,“抱歉。” 司郁突然仰躺下去,看着与海面相接的蓝天,悠悠道:“随便。” 司郁被乖乖送回了岸边,男人早已在此等候。 司郁看着他一身军装,背后的夕阳有些刺目,忍不住闭了闭眼,让本来就不怎么愉悦的表情更显疏离。 “有何指教,燕首领?” 第374章 放她走 司郁被带回基地,罂粟先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虽然和燕裔坐在一辆车里,却沉寂地像一潭死水。 直到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楼,他的新办公室里。 “有什么事一定要来你的办公室吗?” “有。”燕裔咳嗽两声,面色是不正常的微白,似乎已经好久没睡过觉一样,虽然还能从那张脸上看到高岭之花的颜值资本。 “这个。”燕裔拿出那一管解药递给司郁,“喝了这个,就放你走。” 司郁冷笑一声,“是定位我的纳米机器人吗?还是什么让我离不开你的毒?” 燕裔闻言,眼神错愕一瞬,缓缓冷静下来,“若真的是,就好了。” 明知道他不会,不会那样对她。 见到她时,他忍不住发颤的指尖,绷紧的脊背,浑身上下发轻到血液逆流回到心脏去控制过快的心跳。 他想见她,想要她,想和她在一处的心,本还在控制之中,却在见到她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决堤。 他以为他们还能好好说话,但,现在看来,似乎不行。 “你真的不一样了。” 也可能是看他的心和角度不一样了,才觉得燕裔不一样了。 “……我会说话算话,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喝了就放你走。” 司郁垂眸,看着那一管液体,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她是学中药的,她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 她撸起袖管,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东西,还有曾经给他看过的,绽放在胸口上的黑玫瑰。 “如你所愿。” 她一饮而尽。 但她没有走,门口也没有人拦,她越来越凶辣的目光锁定了燕裔包裹紧实的身躯。 “燕裔,你过来。” 他如她所愿,走了过去。 被拉扯的领子,崩掉的扣子,凶狠的吻,司郁把自己的愤恨和痛苦都发泄了出来。 借着药效,和副作用。 “哈……”她喘着气,似乎是累的。 “可以吗?”他扶着她的腰,温柔又卑微地问。 “你不告诉我这管药剂是什么,不就是在等我的答案吗?” “是啊燕裔,我还爱你,还想念你的身体,想和你shang,chuang,但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前几句话带给燕裔多么无上的悸动和温柔,最后一句话就把他打入多么冰冷而诡谲的深渊。 所以干脆,什么都别说了,直接开始吧。 很奇怪的感觉,一秒仿佛身在天堂,下一秒又仿佛身临地狱。 燕裔被浆果的甜美迷惑的昏沉,至日出曦光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把怀里的人搂紧。 他跪在她的旁边,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可司莲那文件的签署他再怎么不知,他也总觉得是自己的罪孽。 司郁的遭遇,他都把过错归揽在自己身上,一遍又一遍鞭笞自己的心。 一点点温热,濡湿了司郁的指尖,燕裔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他的爱人。 让她别走。 可她走了,才更安全。 走吧,走的远远的,最好让他也找不到。 那样就没人会伤害她了。 司郁身上黏腻,睡得不安稳,燕裔抱起她来,走进浴室,帮她清洗干净。 坐在他臂弯里哼哼唧唧的小软包,马上就会在梦醒之后离开他。 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却把燕裔逗得一个微笑,极尽酸涩和不舍。 无力的小手推了推他,他苦笑着哄道:“睡吧,睡一觉。” 然后攒足精神,离开他吧。 把她放在收拾干净的床上,燕裔抱着她自己睡在了里侧,方便她走时,不用迈过自己。 一直不怎么安稳的睡眠,又在抱到司郁之后缓缓沉眠,却又在温柔的瞬间抽离时,如坠深渊。 再次睁眼,梦魇下惊醒,身边早已没有爱人的温度。 燕裔揉着痛的发胀的额头,穿好衣服,问余影怎么样了。 余影尽全力搜索着司郁的踪迹,只不过是为了确认司郁走的不留痕迹。 “裔爷,我的技术已经找不到了。” “我知道了。” 应该可以避开这次的事件了吧。 燕裔想着,面色十分地冷寂下来拿出手机。 “付烨然。” “你知道咱们十年前的录音,是谁泄露出去的么?” 当时心智不成熟做下的决定,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推翻。 计划里,就没有牺牲司家这一环,最混蛋的一环,是司莲瞒着自己的那个傻.bi文件的签署。 第375章 再见安枸 太累了,司郁之前是爽的,但后面就是累。 男人体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司郁想。 因为腰疼,她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在后座揉腰,翻着新闻。 #霍影帝新恋情# #霍影帝疑似出柜# “差点忘了……” 安枸这家伙还在霍之章的身边。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被那样对待,面对可以逃离的机会也不走。 “boss,去吃饭吗?” 司郁又抬手揉了揉脑壳,“吃,先去趟公司再吃饭。” 宋酥“嗯”一声,把车开到去公司的路上。 安夏很忙,虽然工资巨高。 但他真的忙的脚不沾地。 司郁来时,安夏简直是松了口气,司郁看到他这被掏干的样子就有些不解。 “底下的经理、主任、副总,都是我严格挑选更换的,怎么你跟包揽了全部似的,累成这样。” 安夏当然是因为不够放心,但是他不好意思跟司郁说。 因为他为司郁做这一切甘之如饴。 工资也高,小郁总也是他想追随的人物,操心的就多了一些。 “今天早点下班,跟我去吃饭。” 司郁说着,拿起一个文件看了看,安夏处理的相当不错。 司郁这个甩手掌柜做的也是相当悠闲。 “公司的运营,以后我会多派一些人来,我不在,你就是二把手。” 安夏颔首:“多谢小郁总赏识。” “是共赢,你这样的人才,背地里肯定有不少人要挖你,我得给你足够的东西才行。” 安夏一笑,“我只会为小郁总工作的。” 司郁还因为昨晚的纵欲有些疲惫,“我休息一会儿,到吃饭前一小时叫我。” “好。” 司郁打开休息室的门,闷头倒了下去。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燕裔那欲求不满的脸,性格的身体,她所喜欢的一切,不仅限于腹肌、胸肌。 只是可惜,这些以后就不属于她了。 她一手遮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安夏倒是进来叫她了,司郁这一觉也延伸到了车上。 他们去的是京城保密性最好的一个酒楼,很多明星大佬都爱在这里聚餐。 司郁之前没注意过,现在一看是真的明白了这个保密性好是一个怎么样的形容词。 设计复杂的走廊,几乎遇不到别人。 司郁喝多了酒,去男洗手间洗手时,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确实保密。 但是—— “安枸,你有事找我吗?” 那个男人躲在一个隔间门后,半天没有出来。 司郁知道,他在注视着她。 也从那五官里,认出了是安枸。 “我,我不是跟踪小郁总你,我是和哥联系了一下才知道小郁总你在这。” “你能和你哥联系了?霍之章不管控你了?” “我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他现在以为我就是一条没有他就会死的狗。” 司郁闻言眉心一蹙,她很不喜欢这样对待情人的男人,但让她更不解的是,安枸为什么容忍霍之章这么久。 “最近过得……好些了?”司郁擦了擦手,回头看向走过来的他。 “小郁总,我的事情不重要,但是霍之章你千万提防,霍之章在对司家的产业动手!尤其是娱乐公司!他和季家合作了!” “确认是季家,不是付家?” “趁着他喝醉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小郁总,你千万当心。” “我只听到他们说什么,六月一号,京城一中,司家破产,反正,六月一号你千万要注意!” “还有,我不知道gs是什么,但我之前在小郁总身边听说过gs纹身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上也有!” 司郁愣在原地,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变得非常不可置信,她转头与安枸畏缩的目光对视时,也是如此。 第376章 司应惜抱 “你慢慢说。”司郁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而安枸却有些急,“时间要到了,就是和霍之章勾结在一起的是季家,小郁总,司氏现在遇到了危机,他们要司氏六月破产,我当初去霍之章身边是为了——” 话未说完,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卫生间地太滑了不好意思,小郁总。”安枸遮遮掩掩的,歪着身子,抬起右脚腕做扭伤状。 司郁接的也很快,一只手拄着他,“霍影帝?” 霍之章神色不明地看着二人,面色诡谲在阴影下看不太清楚。 良久,在安枸“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时,才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 “多谢小郁总照顾了,我家小狗狗就是调皮,路都不会走,去个洗手间还能崴脚。” 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司郁看到安枸后颈颤了一下,他回头朝自己再次道谢。 “谢谢……” 司郁突然顿在原地,猛的反应过来自己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安夏。” 迈步进来的时候,少年轻唤了一声。 “小郁总?” 干这行的,自家老板情绪不对立马就能察觉。 “安枸联系你了?” 安夏立马起身点头:“是的,小郁总,因为是不怎么重要的事,就没有跟您说。” 司郁颔首,吃完饭后把安夏送到公司。 司郁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司氏再怎么不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会就如他们所愿,六月就破产。 “去总公司。” 司应惜把文件都递给司郁,大部分危机都已经解除,唯有一个。 “市一中旁边?那里是干什么?” “那是司氏下一步生意扩张的计划,之前爷爷也看过了,很相中那块儿地皮。” “放弃吧,那里会出事。” 司应惜拿起那文件的手突然一紧,“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司应惜无条件信任司郁。 他们两个人现在就是司家的顶梁柱,绝对不能出现意见分歧。 “那我吩咐下去,把这个项目全部叫停。” 司郁点点头,靠着沙发,身子滑了下去,把司应惜吓得直接上前抓着她的腰就捧住了。 “二姐?” “吓到了,以为你晕过去了,看你很累的样子,昨晚上没睡好?”司应惜见她没事,转头去接热水。 “……嗯,是没怎么睡好。” 何止是没怎么睡好,就没怎么睡。 司郁打了个哈欠,身子蜷了蜷,眉眼耷拉下来,乖软地像个软包团子。 司应惜把自己的休息室的毛毯递给她,“在我这睡会儿再走吗?” 司郁倦怠地摇摇头,抱着毛毯rua了一会儿,黏黏糊糊地哼唧了两声。 “二姐,抱抱,累。” 司应惜刚冷静下来的面瘫脸又是一红,从办公桌后面绕过来就是一个囫囵抱。 “十九岁的小家伙了还不知羞。” “才十九,才十九。”司郁哼唧着撒了个娇,司应惜心里那个软呀,一塌糊涂。 小手指蜷了蜷,像猫崽儿一样,张开,伸展,宛如清汤睡莲,秀气、漂亮。 “而且二姐都说是小家伙了,哼哼。” 虽然是司氏医药的小郁总了,跟亲近的人时不时撒个娇的习惯还是改不掉。 司应惜忍不住,被可爱的忍不住,拿自己的面瘫脸使劲儿在司郁脑袋顶一搓。 比撸猫还爽的满足感划过胸腔,“小郁太可爱了。” “哼哼……” 司郁眼皮子要睁不睁的,司应惜把她的双腿往自己怀里收了收。 “要不要在二姐怀里睡觉?” 司郁摇摇头,但身子却蛄蛹着,往她怀里塞了塞。 司应惜:就,就可爱爆! 整颗心都化了,眼里都是这个散发着自己可爱魅力的小团子。 劳累这么久的心,在此刻得到最大的放松和安慰。 “辛苦你了,小郁。”她看了看司郁微微泛着劳累粉的小脸儿,不知道在哪里下嘴好,就吻了吻她的眉尾,“你还小……” 就承担这么多。 司应惜抚了抚她的后背,“想睡就睡吧。” “不辛苦……司氏医药而已。” 比起之前,司氏医药确实足够容易且安全。 司郁又埋了埋小脑瓜,“我就在二姐怀里待半小时可以嘛?” 她眨了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探出两根纤细的指尖捏住司应惜的袖子,轻轻揪了揪。 司应惜身上瞬间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母性光辉,面瘫脸上格外温柔,像换了面一样的和蔼。 “好,我抱着小郁。” 司郁闭上了眸子,茫然在想,如果母亲在世,也会这样抱着自己吧。 第377章 燕裔去司氏 付烨然接到燕裔的电话的时候,本来就不精明的脑子微微发愣。 “什么,什么录音?” “十年前,你、我、季睢,关于现如今的这轮计划里,我曾有牺牲司家的不成熟言论。” 年少轻狂义愤填膺,说过错话。 “那个录音?我没动过啊,谁,谁怎么了?” “有人泄露出去。”燕裔指尖点过键盘,以他的技术,也就是追查到,司郁的手机打开过这个录音。 “还有,你们有人背着我,真的动了司家?” 付烨然连忙否认:“哪敢啊,司郁是你心上人哥们根本不敢乱动司家,合作还来不及呢。” “我知道了。” 燕裔再往深了追查过去,发现对方把痕迹清空的很彻底,是熟悉他操作的人。 “我刚回来,司家最近什么情况。” 他的sen和司家没有合作,主体也不在国内,对司氏也算不上十分了解。 情报也没有送到他的手里。 “集团那边有点着急,听说司郁去了好几次。”付烨然打了个哈欠,“但是司氏想在京城市一中旁边那块儿地皮扩张,估计你家宝贝是为了那个去的。” 燕裔的指尖骤然收紧,“我知道了,别的没事你照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和陆家联系一下,把阴沟里的东西都给我逼出来,不行的话就去隐世那几家问问。” “好,我知道了,你和你家宝贝没事吧?我怎么听说你和你家宝贝分手了呢?” 付烨然压根儿信不了啊,燕裔那性格根本不可能放过自己爱的人。 燕裔没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把基地的事情处理好之后,燕裔给出一系列的计划,还有条理清晰的安排,嘱咐方古:“作为基地的领导,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看好了巴德。” “是,老大。” “我出去一趟,不用人跟。” 燕裔一身白衬衣黑裤,简简单单地理好了领子,驱车前往司氏集团总公司。 正巧,司应惜接到秘书说燕裔来访的消息时,司郁刚在她怀里睡着。 怀里抱着一小团儿大孩子,司应惜知道燕裔和司郁之前的关系,却不知道他们现在闹了别扭,就让秘书请燕裔进来。 男人进来时,就看见那窝在集团少董怀里睡得迷糊的小软包。 整颗担忧的不上不下的心瞬间一软。 “她还好吗?” “有点累。”司应惜气音回复他,怕吵到司郁睡觉。 燕裔抿唇坐在一旁,一切等司郁醒来再说。 看司应惜一动不动地抱着一团儿,他手心里发痒,也想抱一抱,就是怕吵醒了她让她生气。 “……”不知道司郁的生物钟起了作用还是,燕裔看她的眼神掩藏不住的热烈,司郁半小时后,睁开了双眼。 一脸懵逼地略过抱着自己的司应惜,看向燕裔。 “我……”哦对,撒了个娇,恬不知耻地在司应惜怀里睡觉来着,还有了妈妈的感觉。 司郁的脸色爆红,却瞪了燕裔一眼。 “燕裔,你有什么事吗?”她拢着毛毯从司应惜怀里滑下来。 “我说完话就走,”燕裔垂眸搓了搓自己的袖子,“我来是为了劝司少董放弃市一中旁边的地皮,那里有危险会波及,如果继续大量投资下去,必然亏本。” 濒临破产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在这之前,已经有开始针对司郁,那么司氏集团会就此受到重创而破产。 大集团的运营也会有危险的地方,在此之前,市一中那块儿地皮就是稳赢,但是受到威胁之后,简直会掏空司氏的五脏六腑。 司应惜眉梢一挑,“燕先生和我家小郁说的倒是一样呢,不愧是一对儿。” 司郁抿唇不乐意听一对儿这种话,但也没多说,不想司应惜多问多担心,冷淡甩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眼神示意燕裔赶紧出去。 她紧跟其后。 “燕裔,别再来司氏集团了,你是想让它改头换面直接姓燕吗?” 略微带着杀意的眸子射向燕裔,燕裔猝然疼痛的心尖引起血液发凉,甚至麻痹了四肢。 他那一双从来深邃游刃有余的墨眸,竟然一时之间给不出除伤心以外的反应。 “郁宝,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针对司家,也没有让任何人针对司家,我来只是不想司家受到威胁。” 司郁冷笑一声:“很不巧,我早就知道了,你的话,毫无价值。” 第378章 结不了 眸光细碎反射灯光的白晕,似乎是从没被司郁这样的话伤过,燕裔逻辑清晰地语言终于宕机。 “好了燕裔,我们分手了,你知道,那就只是个分手炮。” 燕裔抿唇,眉睫之下阴影丛生。 如果说以前的燕裔是个高冷矜洁的雪山之莲,清贵优雅不为任何事情改变一丝一毫的情绪,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被雪山崩塌压抑下陷入阴影的,一身孤傲破碎的唏嘘落英。 “郁宝,”他的嗓音十分沙哑,“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对不起。” 他低头道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得啦。”司郁无所谓地摆摆手,“燕首领之前是多么清高孤傲的人,现在低着头畏畏央央的做什么,给谁看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燕裔的指尖下意识就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眼尾微红,眸底压抑,“你听我说,听我说,我刚回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噢噢噢好的我知道了。” 司郁阴阳怪气地接话,唇角冷勾,挣脱了他的手就往外走。 燕裔的眸底略显发狂,他捂着自己的额头,痛吟一声,反抗着基因因为血液沸腾而燃烧出的本能。 似乎有魔鬼叫嚣着,囚禁她囚禁她,她就不会再走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解释给她听。 不行,那不行,司郁是多么喜欢自由的一个人,绝对不行。 …… 背后一声痛吟,确实有影响到司郁的步伐,她脚下更快地离开这里,甚至于期待,别再在后续遇见他。 让她安稳处理了市一中的事,然后,离开c国,只要gs不再进入c国,她就远远望着故土就好。 好聚好散呗,没必要大吵大闹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司郁!” 燕裔回身大步追上了她,把她截住在安全通道内门口。 “听我解释,好吗?我现在还没来得及查清楚一切,查清楚我一一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司郁挑眉回头,“我不想听了。” 燕裔的额角有青筋一直在不饶人地跳,他有些难受于抵抗自己基因里的混账东西而十分疲惫。 燕家当年倒就倒了,他反而庆幸,因为他从小知道自己血管里经过的有不仅限于偏执的独占欲,从幼时的玩具开始,还不明显。 到爱上司郁,她要离开之后,他以为自己控制良好的东西,完全爆发了。 他们燕家这样的男人就应该直接自取灭亡,可是每一任继承人都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能接受他们偏执的,而自己本性却十分懦弱只懂爱的恋人。 到燕裔这里,他没期待过,他不谈恋爱,因为自己知道自己逃不过基因的诅咒。 可是司郁不是那样软弱只能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郁宝,别走。” 他语气戚戚,猛的从背后环住了她。 “我不知道司家最近如何了,有谁针对你你都可以给我说,我替你教训他们,好不好?别生我的气了。别离开我。” 司郁闻言清浅一笑,“你没骗我吗?” “没有。” “好啊,看你表现。”司郁缓缓收回浑身冷意,“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的事情处理好后,给我一个解释。” “婚,婚礼我也快准备好了,我解释清楚了还能不能给我一个求婚的机会?” 司郁面色又冷了下来,“暂时结不了。” 第379章 市一中踩点 司郁独自走过街边,看到市一中门前,少年们簇拥着跑过,洋溢着笑脸跨上公赛跑的飞快。 燕裔还不采取行动吗? 就以她父亲做卧底来说,燕裔不可能不知道。 她点击耳麦,在校园周围踩点,吩咐自己的人在周围进行保护。 至星子挂起,她才离开这条街道。 门口的保安大叔正在关门,看见司郁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便热心上来询问:“孩儿是没拿书嘛?没拿进去拿,我等你出来…” 司郁脚步一转,颔首道谢走了进去。 “记得穿校服啊,今天没来学校去取作业的吗?” 保安大叔看少年年轻,又一直盯着校园内,踌躇不前,以为是少拿了书的学生。 刚反应过来眼前少年没穿校服,人已经走到跟前,越看越像个学生。 “嗯…”司郁畏畏缩缩地点点头,“今天的作业有本书在学校,明天老师要提问检查,所以只能过来了,咳咳。” “哎哟,注意身体啊小伙子,进去吧,我等你,别急。” 保安大叔给他让开路,司郁头也不回地直接走进了教学楼。 她更想的是直接去调取学校监控,种下一个标,方便到时候直接掌握情况。 但没想到,刚走进教学楼就看见一个男人从侧走廊阴影后面出现。 “诶,这孩子挺眼熟。” 男人刚一照面,看见司郁,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把人认了出来,“小司郁呀。” 余影叫出名来,一想小家伙和燕裔闹着矛盾,闹着要分手呢,就热络地走上前来,“你来做什么?好奇市一中,来参观?” 问题虽然幼稚了点,但司郁却十分配合。 “嗯,算是吧,没在国内上过高中,来看看。” 司郁眨巴眨巴两只眼睛,生人勿近的态度打软化了三分,没有拒绝余影靠近自己。 “你们几个按计划去布置吧,我和他说点儿事。” 余影挥挥手,跟身后的几个人交代完后,弯腰盯着司郁微微泛粉的小脸儿,“叔带你逛逛?” “不,不用了。” 司郁对市一中的布局很清楚,只是想去系统里种个标而已,既然燕裔的人已经开始布置了,那她就不必再多此一举。 “那,我能问问,小家伙一会儿你去哪吗?裔爷晚上去饭店吃饭了,你去不?” 司郁摇摇头,“我不去了,我不饿。” “哎哟,还闹着矛盾呐,裔爷专门为了你去找人了。”余影笑了笑,点了根烟,“介意吗小家伙?” 司郁还是摇摇头。 “嘿嘿,不用不好意思,叔跟裔爷一个岁数。” 他侧眸眨眨眼,逗了司郁一下,“长得就是可爱。” 司郁低下头,搓着脚尖,“别逗我了。” “那有逗你,都实话实说。”余影抽了两口解了方才布置的愁,现在看着司郁安静下来。 “你还逛哪里吗?不逛我送你出去?” “我可以问问,如果真的出事了,燕裔是怎么安排的吗?” 司郁又抬起头来,看的余影一愣。 眸子里的凛然还有戾气不可能是假的。 “害,什么出事,我们就是来看看市一中,参加一下他们的消防演练,之前我们也会去别的学校。” 司郁被这个理由说的嘴角一抽,“还挺真的。” “什么啊,小家伙你不信啊。”余影啧啧两声,“信我,确实是演练。别瞎想,能出什么事儿啊,有基地在旁边。” “哦,知道了。”司郁也不反驳他,反正安排好了就行。 “你这不是挺在意裔爷的吗,我带你去找他吃饭吧,嗯嗯?” 司郁使劲摇摇头,“不要。” “得得得,知道你有想法,有自己的主意,你还干什么,我陪你吧。” 余影就是不放司郁自己行动。 司郁低头绞着指尖觉得他好麻烦,而余影眯眸看着她的发顶,计较着她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余影叔叔真的要陪着我吗?”司郁懵懂一问。 余影笑着回答:“是啊。” “我要去厕所。” “……”余影眸子眯了一下,“行,那这个叔就不陪你了。” 司郁噘噘嘴,往里走。 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余影拿出平板,看着监控录像上司郁飞快移动的身影,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然后真的发现……司郁进了厕所。 “草。” 有意思。 怪不得裔爷要栽。 第380章 这他妈的是,司郁 五月三十一日晚,司郁又走过市一中门口的街道,她踩着晚霞投落在地面上的金色地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少年们,放学后快乐的笑颜。 这就是青春吧。 司郁微微驻足,站在市一中门口对面,不知不觉已经注视了几分钟。 “嘿!白舸,你把书包还给我!” “周日答应和我去公园就还你——” 少女大喊一声,立马跑开去追那个抓着两个书包的男生。 “呀,对不起,不好意思,您没受伤吧。” 少女被前面的男生身形一晃,没看见司郁不小心一头撞了上去。 遮了半面的鸭舌帽掉在了地上,司郁揽住了少女的肩膀,“我没事。”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看清,对不起。”少女有些羞恼地瞪了那个叫白舸的少年一眼。 “没事。” 司郁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路。 白舸歉意地看了司郁一眼,没再乱跑,把书包递给了少女。 “还跑!还跑!还跑不跑!我都撞了人啦!” 司郁咳嗽两声,叼起一块儿泡泡糖,不是因为烦躁,是因为,这氛围让她有几分的割裂感。 好像面前的这一切是隔着一堵玻璃,展现在她面前。 是不属于她的世界。 她捏着银色的糖纸,转身去找垃圾桶。 发丝凌乱地被风吹过额角,她扭头看见那个背光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她却一步未动的男人。 看到她转头过来,甚至一愣,微微睁大了眸子,随后朝她走了过来。 “你有事吗?”司郁瞬间冷脸,先发制人。 “我没事。” “让让,你挡路了,我要扔垃圾。” “我帮你。”燕裔很自然地手心向上,摊开手掌。 司郁看着他掌心纹路,不知道是阳光刺眼还是风声太大,眼眶有些发酸。 指尖一揉,就泛着红。 “对不起。” “……”怎么会有人一直执着于道歉。 司郁绕过他,把糖纸扔进垃圾桶。 在那纸片下落的瞬间,一阵风扬,它飘飘卷卷,又飞回了司郁刚才站过的位置——燕裔的足前。 司郁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而他足前的这张糖纸依旧紧贴不放。 他弯弯腰,捡起了这片银色的糖纸,没有任何猜疑和推测的心思,只是那样单纯地捏着它。 朝司郁方才离开的方向,指尖伸向垃圾桶时,念头一转,他把糖纸塞回自己兜里。 又捡起方才已经滚落在一边的鸭舌帽,拍了拍,塞进怀里。 司郁为什么会出现在市一中门口,这让燕裔不得不多想。 第二天的时候,便格外注意。 他们的车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他们的人已经伪装成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在今日的一次紧急消防演练里,他们的人会把学生门集中保护起来并有序遣散,处理gs的那些混种。 燕裔上身紧贴的作战服,下身迷彩裤,蹬着军靴坐在中央,一张高贵冷艳的脸,不怒自威。 屏幕上显示的,一些异常人员已经开始接近这个区域,并且持枪。 当那些异常人员潜伏进去开始找人质的时候就会发现,学生和教师正常的生活区域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每个教室里的读书声,只是余影入侵广播,播出的录音回放罢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些不服管的问题学生。 那种十分不听话,而且乱跑,提前逃离大部队,我行我素的,一些中二少年。 “有人在操场器材室!”耳麦里穿出一声呼呵,车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余影指尖划过屏幕,确实从监控里看到了三个在器材室里悠悠转醒的三个男生。 “草,这是怎么回事儿?!演练之前不是点好人数了吗?!” “那三个人请假了,今天就不应该在学校!” “那这是什么情况?”燕裔按住其中一人的肩膀,问向余影。 “……半夜翻墙进学校,睡器材室里的,中二少年。” “草。” 真行。 真的没开玩笑,这个操作让车里的人都傻眼了。 燕裔没有多话,准备起身准备亲自去把那三个人带出来。 “老大,又有一个。” 余影十指速度很快,再次调出一个屏幕,“这个学生,也不在安全区。” 燕裔蹙眉看到那个少年的样子,仔细分辨了片刻,背部肌肉骤然发紧,心尖一寒。 “这不是学生,这他妈的是,司郁。” 燕裔冷哼一声,指尖揉着的额角又开始发疼,发胀。 他头一次爆粗口。 第381章 再拆弹 司郁的腕表在之前爆了之后,还没有新材料做个新的,她只能摆弄着手机,和自己的人散布在学校各个角落,隐藏在暗处,观察gs。 她没有和燕裔打招呼,也没有伪装,她直接入侵燕裔他们的耳麦信号通道,在余影发现的时候燕裔就让他允许司郁黑入此连接。 “司郁,你给我回去!” 燕裔昨天没挽留,是以为司郁走了,结果还是没走。 就应该把人直接锁起来! “gs踪迹我们的人已经踩的差不多了,标点发给你们,你们的人保护好学生老师,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没理会燕裔的担心,司郁以命令的语气告知他们自己的行动。 “请行动组配合。” 继上次伤愈后再次上岗的萧诉也在自己的点位眸子沉沉地望着那个从外墙体翻过的少年。 萧诉:“头儿,发现司郁,如何处置?” 校内正在配枪的云已弩听见耳麦里的声音,差点把子弹扔地上去。 他从学生们的背后绕过去,拍了拍伪装成学生的白猫的肩膀。 白猫推了推鼻梁上的新镜框,问他怎么了。 “有不速之客,行动计划估计有变,我得出去一趟,你注意安全。” 白猫:“不速之客?司郁?” 云已弩:“……是。” 白猫:“奥。” 然后没了话。 云已弩转身出去,而白猫偷偷在校服里玩手机,小时候都是这么偷偷吃零食的,所以干起这种事儿来驾轻就熟。 他正在搜索:[爆炸范围内,人的存活率] [爆炸圈,尸体完整度…] [爆炸……] 就算在云已弩面前那么漫不经心,他划过屏幕的指尖也有些湿汗印子。 —— “东墙体发现炸弹,西花坛发现炸弹,行动有变,拆弹组快速就位!” 耳麦里炸出声音,司郁正盯着眼前这颗炸弹。 “拆弹组已就位!” “gs人员,击毙一个。” 她调低了一点耳麦里的声音,看着眼前这个正在走秒的混蛋东西。 “什么炸弹,说一下?” 行动组的人听到少年略显轻巧的嗓音都是一顿,下意识回答:“c22。” “巧了不是,我这个也是c8。” “主炸弹。” gs下了血本的,c22配着c8主次炸弹都上了。 拆弹组的人,开始迅速往司郁那边分派人手。 “等等,别来,我这里周围有四个gs的人,他们的站位无法依靠狙击手同时击毙,你们来了,他们估计会立刻启动炸弹。”司郁冷静地躲在门后想着对策。 手里的手枪还剩下两颗子弹。 来这个位置之前,已经处理了四个人。 “原计划行事,拆弹组去东墙体和西花坛,司郁你别动我去你那。” 司郁眉梢一挑。 “别了,操场有gs在靠近,他们发现了人质,现在最合适的安排是我来处理这边的四个人并拆弹,而你,去拯救人质,燕大英雄。” “司郁,听话!” “你先闭嘴吧。我处理了这个就走。” 燕裔抿唇,周身寒沉沉地席卷着风暴。 燕裔去把那三个学生带出来也有能力再去拆这个c8。 但是他地第二个行动被司郁包揽了。 他就不能擅动,不然那会加大司郁的任务难度。 司郁一枪穿过两人的脖子,后再一枪暗鲨角落的gs恐怖分子,飞起一腿就是一踹。 四个人在三秒的时差内,一个转头来不及反应的瞬间,顷刻毙命。 司郁平复着呼吸,在那个炸弹面前蹲下。 c8她拆过,但是谁知道gs会不会又改装炸弹。 看着就头疼。 她拆开外壳,看着里面的东西就一个头两个大。 gs何止改装了,还加码。 炸弹套炸弹。 c8下面套b38。 走弹珠,赌命式炸弹。 b38倒是好说,她直接卡住那个弹珠,但是弹珠被卡住之后,c8的线就看不到了。 她在范围内掰开壳子,也只能看到几条线,看不到全貌。 “司郁,报告你的情况!” 一转眼,十分钟过去了,燕裔把吓尿的三个学生都带出来了还没听到司郁拆弹完成的指令。 司郁下了最后一个的清剿即撤退的命令后,直接关了耳麦,听了心烦。 她找着里面的逻辑,上次用半拆半爆的方式,在基地里。 这次,真不好说。 倒计时1′53″。 她指尖摸到了两根在极其靠内的线,但是被b38挡着看不见,她也摸不出来颜色,只好把卡住弹珠的工具挪掉。 但不动还好,弹珠一动就脱轨,差点就在她面前直接滚到触发点。 胸腔里十分混乱的心跳,动脉血流过的声音都在她耳边鼓噪。 她再次卡住这个弹珠之后抬头望天。 有1′16″。 她尽力又让b38离开了一点儿c8的内体,可还是看不到。 她点开耳麦。 1′00″。 “燕裔,c8内部两条线,抓到了,但是看不见颜色,选左还是右?” “两条线蛇形交缠,得分方向分左右,为什么看不到颜色?” 燕裔的语气倒是镇定,但司郁是那么熟悉他的人,细微的语末停顿里,他早就慌地发颤。 “c8上面有b38,因为二次卡珠已经不能动了,被挡着所以看不到,那么是从上往下顺时针缠绕还是逆时针缠绕?” “顺时针左线,从上往下头部下触。还有多少时间!?” “司郁!你迅速退出!” “退不了,这里是实验楼,离安全区有点近,怕学生被波及。” “不会有死亡现象,你必须出来!” 聒噪,但司郁来不及闭麦了。 她从上往下捋着,顺时针缠绕挑开两道线。 然后挑到左线,钳子往下。 那瞬间,司郁的心脏一揪,十分不好的预感刚升,就看见仅剩下8″的倒计时骤然停止。 然后她看着c8套b38的混蛋东西松了口气。 但马上,她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是如何判定上下?!” 6″! 她迅速抬腿,往窗户的方向跑。 “上子下母,带磁为上,你怎么还没出来?!” 3″! 她刚跃出窗户。 心中暗道,完了,刚才是全拆的心,干了半拆的活。 改装c8,方才的下才为上,上才是下。 她的眼前世界瞬间倒转熄灭。 而在燕裔的眼前,他的爱人,被湮没在一片火光里。 第382章 死了 他救了一整个学校的师生,但他的爱人却死了。 熄灭这场大火的消防员,只从里面抬出来了一具焦黑色的尸体。 —— 火光震碎了实验楼的玻璃,碎裂的波光属于这种摧毁性的艺术。 他下意识就往里面跑,几乎忘了里面的大火不经过扑灭,任钢铁去了也是有来无回。 “老大!” 云已弩眼疾手快,抓住了燕裔的胳膊,从安全区跑出来的白猫,就站在燕裔的斜对角处,抬头看着冲上天际的赤焰,脑子里一荡。 “老板!不能去!”白猫也动了,狐狸比较爱惜自己的皮毛,但他为了阻止燕裔,什么形象也不要了,一个扑跪,抱住了燕裔的左腿。 萧诉暗骂一声,从自己的点位跑下,狙击枪扔给了队友,扑过来的动作比余影慢了一步。 余影站在燕裔的眼前,按住了燕裔的肩膀。 “不能再死一个,你清醒一点!” 死。 是啊,这种情况下,他也想不到,怎么活下来。 白猫的手机因为剧烈的动作摔在地上,屏幕碎成网纹,黑屏之前的搜索还停留在一次爆炸案件中,处于爆炸范围的人,尸骨无存。 他那神乎其神的第六感带有预知性的,预见了司郁的死亡。 活不下来的,他也没有能力提前阻止。 “拆弹组。” 燕裔的墨色瞳孔周围,瞬间遍布血丝,语气镇定到可怕。 “到!” 拆弹组看着这一片的狼藉,也是一阵惋惜。 更感到歉意的是,里面牺牲的,是燕首领的爱人。 “为何不去支援。” “抱歉,所有拆弹均在十一分钟左右完成,没有支援时间。” 他们各就各位的时候,倒计时也就不到十二分钟。 燕裔闭了闭眸,甩开了他们的手。 “让我进去,我不放心她。”他脚步才想一动,余影直接给他扑下了。 “裔爷,真不能再死一个了,冷静一点。” 不是他要一直扎燕裔痛点,而是燕裔的状态就在极端不理智的阈值边缘。 “咳咳…咳!” 火燃烧的烟气带来刺鼻的味道,实验楼里的易燃物早已经移走,火已经在灭了。 但这建筑物摧枯拉朽的燃烧似乎也一点点舔舐了燕裔那颗逐渐停止跳动的心脏。 “老大!” “裔爷!” 燕裔捂着唇咳得厉害,许是让烟气呛的。 然而白猫却颤颤巍巍地看着那一点落在他鞋尖的红。 燕裔咳的是血。 缓缓从唇边移开的手掌心里一片通红,与面前这汹涌澎湃在燃烧的怪诞,交相辉映。 “郁,司郁…” 消防员拉起隔离带,让燕裔等人退后。 燕裔被几个人锁着四肢往后带。 他面部肌肉轻微痉挛,沉默到让人如堕深渊。 “老大,冷静。” 萧诉也不会安慰人,但眼前这一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什么比司郁活着站出来更有用地消息。 但是…… 似乎老天就是为了让他们失望。 “咳咳咳——” 燕裔忍不住喉咙的剧痒,掌心握不住的鲜血,从指缝一点点往下落。 像是血色的泪,一点点从他心口开闸。 “白猫!还抱着呢,快看怎么回事啊!”云已弩吼了一声。 白猫回吼:“情绪激烈,气急攻心,要我怎么办!我能替老板分担我能不愿意吗!” 他的第六感,不知道司郁是否存活,脑子也空荡荡的,像是被这火焰牵连,烧干了脑脊液。 消防员从里面只抢救出来一具尸体,焦黑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有一条钻石手链,还卡在这尸体的一部分上。 燕裔看到她,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他们这次谁也没拉住,直接跪在了那具尸体面前。 血从唇角一点点滑落,他用手背抹去,生怕滴落下来,弄脏了她似的。 “爷……” 余影捂住了云已弩的嘴,摇了摇头。 最后一眼,尸体马上就会收敛。 燕裔好想说里面还有一个人,司郁还没有救出来,但是他怎么骗自己,那个尤里卡手链,又怎么会被别人伪造呢。 是他曾经为讨她欢心,送给她的手链。 “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前来负责尸体处理工作的特殊人员上前拦住了燕裔。 “尸体马上就会送去尸检。” 燕裔还是挑走了那枚手链,钻石坚硬,已经熄灭的火光似乎被囚困于其中,在他指尖发烫…… “老大!” “快来人!” 闭眸倒下的燕裔被急救人员抬上救护车,输液时,因为左手紧抓手链不放,护士无奈只好改换右手。 第383章 救了 “一个死一个晕,佳人眷侣。”男人一手支头,无奈地一叹。 “先生,手术已经结束,您要看看吗?”心腹从手术室门口回来,和坐在休息室内的男人回禀道。 “不看。”男人哼哼两声,“没有看木乃伊的兴趣。” 浑身皮肤大面积烧伤,且昏迷不醒。 “把药给她喂下去,换皮手术之前,叫她别醒了。” 省的看她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模样糟心。 男人翘着的腿放了下来,靠在一旁闭眸,想起两天之前的事。 —— 司郁是真不要命。 那一片火光里,他初步估算在爆炸中心的存活率是0.99%。 但不得不感叹,她就是身子骨硬啊。 从她把那场火里找出来是有多么的难。 他在几十里外守候,没想到等到手下带来的是一摊血肉模糊。 给男人看沉默了。 “我的老天,我要是知道这么严重,我就阻止她了。” 飞机上男人看着司郁这样子,只能说庆幸自己带来了国际区最好的医疗团队。 男人也全身消毒戴上手套,把指尖搭在了她还算完好的腕部皮肤上。 “心跳不弱,脏腑震伤,轻微骨折,命悬一线,取我药来。” 心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男人看也不看把里面的药丸塞在了司郁的舌下含着。 “还能活着,先天身体条件过硬。” 男人褪下手套让人进行初步手术,先保命。 随后坐到一旁,无所事事地泡茶喝。 “先生不是从不出诊吗?”心腹就是爱嘴欠。 莫名其妙的嘴欠。 “我出诊了吗?我不没出飞机吗?” “……先生说的是。” 先生嘴硬也是有点东西的。 司郁能保下一条命来也是靠先生。 “怎么说,尸体事先放进去了吗?”男人摆摆手,让心腹过来坐下说话,别站着了。 都敢乱顶嘴,嘴欠了还这么拘谨地站着。 “怕先生打我。” “……”于是男人抬腿就是一脚。 “好的,先生。”心腹屁股上贴着一个秀气的脚印子,乖巧坐下了。 “回答问题。” “放了,在这种火下,估计会烧焦,绝对看不出破绽。” “嗯,可以。是女尸吧。” “男尸啊。” “……”就6,就特爹的特别的6。 “行啊你,阳奉阴违一套又一套。”男人有事一脚,踢在心腹的膝盖下,引起的膝跳反射差点反踢男人一脚。 “不是先生说的,体型身高为先行考虑的条件吗?” “……会尸检啊,傻——哔——” 燕裔那性格,就算不尸检,他也会主动要求尸检。 “所以先生为什么要放尸体呢,让燕首领发现她还活着不好吗?” 男人的指尖划过颈项,笑的妖气,“不好,首先只有我能调理她的身体,其次,我想看—— 追妻火葬场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似乎是自己把自己逗笑了,指尖笑的发抖,伸过去要端起茶杯,心腹双手捧起往前递了递。 “先生不觉得自己不道德吗?” “道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了?” 男人笑着,看他起身去续热水,把茶杯搁下,看着窗外。 “去关注司郁的情况,别跟着我了,等所有手术结束来跟我汇报,落地之后也是。” 国际区的事情有点多,男人处理的时候嫌心烦,就想找几个打工人,他相中了司郁但是又不能明抢。 就看准了这次机会。 “时也命也,司郁呀。” 有高人算过,司郁命里此劫,就算不是拆改装炸弹被炸,也是被gs的狙击手一枪穿胸。 那要他算的话,存活率还是拆弹高一点。 他在几十里外等候的时候,心里也是难定,怕就怕,司郁最后没去拆弹,被gs隐藏的狙击手一枪过心,谁也救不了。 “goddess smile,有点意思。” 男人笑着,指尖点在颈侧,满眼算计。 “先生,睡吗?” 心腹照男人的生物钟来判断,几分钟后男人应该会睡一觉,便递来一个毛毯。 男人没有拒绝,盖在了自己的腿上。 “说了,去看司郁,别来管我。” “先生也要注意身体,到时候燕裔找来可能难逃一打。” “我怕他不成。” “他知道先生您擅腿技。” “滚蛋。” 男人直接把他踹了出去。 第384章 尸检报告 “爷这样几天了?”方古站在办公室外,问经过这事儿的几个人。 “三天。”余影回答。 “……”方古也没得说了,爱人死在眼前,燕裔没跟着去都是烧高香。 “司上校知道这事儿吗,他回来了吗?” “司郁遇难的事情被老大封锁,只有咱们知道,司家无人知道,司上校自然也是不知道,而且还没回来。” “怎么说?” “司上校摧毁了gs针对c国的所有进行性计划后,删除了库内所有的关于c国的资料和信息,这是我们拿到的最新消息。” “所以是逃走的时候遇到危险了?” 余影是接收燕裔与司上校消息的二把手,他跟着司上校辅助了他的摧毁计划,但是中途却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司上校与他切断了联系。 “危险是肯定会遇到的,追杀是必然的,只是不是因为这个。” 余影看了一眼手机。 恰好在此时发来了一条消息。 “巧了,司上校说自己跑出来了,老规矩派人去接一下,哦还有……” “还有什么呀,你倒是说呀?”方古那个麻木的棺材板脸上,光和余影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就变幻半天。 “司上校问……司郁怎么样,在不在老大身边。” “……”方古默了,“回吧,就回在身边。” 牌位在身边也算在。 “……”余影回着消息,看了一眼方古,“咱们怎办?” “什么怎办?” “司郁牺牲了,瞒多久?司上校回来就瞒不住了。” “……”方古走了。 余影默了。 这事儿确实对所有人都是折磨。 司老爷子叫燕裔回家,让带他小幺一起的时候,燕裔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借口回绝的。 因为声音太沙哑,差点被听出什么意外。 宋家家主宋清鸣,也在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magician在c国的痕迹也不见了,司郁牺牲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挖不出一点能欺骗自己的蛛丝马迹。 男人坐在办公桌前,自虐似的,高强度工作,一直没怎么休息。 回手去拿一点葡萄糖喝时,看见了桌角被压在帽子下的银色糖纸。 眼眶瞬间泛红,他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指尖伸过去,捏起糖纸,轻轻递到鼻尖嗅了嗅,又小心翼翼地压平,放在办公桌的玻璃下。 他把那帽子捧起来,放到怀里抱着,身体颓然往后一倒,闭上眸子,迷迷糊糊地感觉外面在下雨,好像开着窗户,有雨水潲进来。 有点发咸。 指尖忍不住从眼角划过,他不解地看了看指尖的水渍。 “下雨了。” 瓢泼大雨,是司上校回来时的天气。 他站在基地门前的时候,手脚都有些发颤。 方古从车上跟下来,为他打着伞。 “方古,你老实告诉我,燕裔是不是受伤了,为什么没来接我?” 他怕就是怕燕裔和司郁这俩人有什么意外。 “……不是的司上校。”方古也只能回答到这了。 为什么说不了,就当他逃避片刻吧,当不了这个亲口说出真相的恶人。 旁边又有一辆车经过,有医生从上面下来,打着伞,雨声太大,扯着嗓子喊:“我来送尸检报告!” 方古心里一凉,差点伞都没拿稳。 “什么尸检报告,谁死了?”司上校疑惑。 “呃,是si……司……” 尸检报告比司莲更快见到燕裔。 所以当司莲看到燕裔的样子时,抠脸上假皮的时候,差点把真脸皮抠下来。 常年伪装,假皮已经快烂脸上了,很难抠。 “你这见鬼的样子是什么情况?司郁呢?” “这,是司郁的尸检报告。” 司莲被雷劈一样,瞬间震在原地。 第385章 仇兰 “……”司莲连质问的话都挤不出来,瞬间哑了喉咙,紧的发疼。 可能不是喉咙疼,是左胸腔。 他扯过尸检报告,第一眼就去看性别。 性别:女。 怎么会!怎么会?! 燕裔同样默然于尸检报告上那个女。 他甚至幻想着,那尸体验出来是个假的,性别是错的。 但可惜,不是。 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肉眼可见地沉寂下去,对生的倦意十分滋长。 “gs……都是gs——” 可司莲也不能不承认,有自己缺席孩子十多年成长的过错。 司莲这才意识到,自己错的多离谱。 千不该,万不该…… —— “生命力顽强。”心腹不吝啬夸赞,隔着玻璃看着在病床上毫无原貌的少年。 还在起伏的心电图,是她活着的证明。 男人还是忍不住走过来看了看。 眯眸把病床上的人全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这么多天过去了,燕首领那边还没找来,先生真是好手段。” 心腹又是一夸。 男人面上缓缓堆出嬉笑,“尸检报告换个性别而已。” 他也用了些奇怪手段,比如威胁那位祁姓的心理医生,去想办法篡改了性别。 到这会儿,满世界找这个心理医生的人可真多啊,尤其是那个伊费尔家族的黑手党。 就是如此,燕裔他们是真的信了那尸检报告,才这般沉寂。 不然只要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就会找过来吧。 “不过,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男人指尖抚过脖子,“过了危险期叫我再来一次,我为她破例出诊。” “到她完全痊愈,全身焕然一新。” “拿什么眼神看着我?!” 男人怼了一句扭头就走。 心腹那莫名其妙怀疑他同性恋地眼神让人看的十分不舒服。 他忍住了冲动,没有给自己心腹一脚,毕竟这几天,也都是他在忙乎。 男人去休息室的脚步一转,打开了实验室权限。全身消毒后全副武装,走到实验台前。 用指尖的镊子挑起一块儿透明的皮肤,放在显微镜下细致观察。 “倒是可以用。” 他又细致地调整了一下,把这层皮肤的数据打印出来,准备出去递给主治医生。 实验室就在医院地下,方便研究。 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心腹正在和谁人争执。 “我怎么不能见我家boss?!boss肯定没死,一定是被先生救了!” 是个白皮男人,看到他身上中世纪英伦风的衣服,和马蒂奥类似的衣物,他立马就get到相关信息。 “仇兰?”男人出声,仇兰和心腹纷纷扭头看过来。 “先生!很冒犯我找来了这里,我从伊费尔家族的情报网得知c国燕裔爱人司郁的死讯,但我不信boss会死,一定是先生救了他!” 男人沉吟着,“或许,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呢?” “很抱歉,安德里苏先生确实也来了。” 因为他一直被半监视的身份,他无法只身前来。 “都走吧。”男人挥了挥手,让心腹送客。 “为什么?!先生,先生!” “别吵了,死没死以后就知道了,难为你的二主带你来这个医院了。” 安德里苏曾经来他这里求过药,这个医院与他有关也不是什么秘密。 司郁出了那种事,国内皆传她已经去世,但是发现端倪的人,自然会找来这个医院。 “……先生,求您让我见一面吧。” “有用吗?”男人有些不耐烦,脚尖点地似乎要踹人。 仇兰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退了两步,“先生……” 仍在征求着。 “带着你的二主现在离开这个医院,如果她没死,她以后会去联系你。” 烦了,男人转身就走。 手里的数据报告还得给主治医生看呢。 在这这呀那呀的,浪费时间。 早点手术早完事儿。 “送客!” 心腹得到了绝对命令,一双手臂拦住仇兰,仇兰无论是推搡还是趁他不注意就跑,都无法越过界限。 “仇先生别让先生为难,带着安德里苏先生离开医院。” 安德里苏都没敢出现,让仇兰自己进来碰壁,还不就是因为,安德里苏好奇,那个司郁为何让仇兰如此关心,直接找来这个医院,坚信是先生所救。 那不就是说,这个司郁就是仇兰的boss——magician。 安德里苏当然好奇,也好奇仇兰的反应更好奇magician怎么会变成那个司郁。 第386章 季睢(大修剧情线bug) 换皮手术之前,所有人都不允许去见司郁。 无论是她的组织成员还是来探听消息的他方。 “今天换皮吗?”先生点了点手机屏幕,没有抬头,“皮都给了主治医生了吗?” 司郁沉睡了一个月,男人没有让她醒来过。 只保持了正常的生命体征,为今天的手术做准备。 “给了,先生。”心腹颔首站立在他的后边。 “好。” 男人继续刷着新闻,看着c国内的几桩大事。 什么季家覆灭,什么什么的,男人看了就嫌麻烦。 “国内事儿还挺多啊,你最近查了吗?”他仰头问了问心腹。 “查了,先生想听吗?” “当然。” 心腹清了清嗓子,说道:“启a基地安插在gs的卧底就是司郁的父亲司莲,他回到基地后和燕首领一起因为被先生您篡改的尸检报告陷入十二分的悲痛。” 先生:“能不强调,我、篡改、吗?” “咳咳,或许正是这两个男人最爱的人的去世激起了他们的奋进之力,他们依据司莲拿回来的情报,粉碎了国内的叛徒。其中,季家尤甚。” 先生:“你不说,我要忘了,真正和gs牵扯隐藏许久的可是以温柔待人着称的季家人呐。” —— 一根烟蒂落在季睢眼前,他浑身是血地跪在付烨然的面前。 付烨然手里一根合金的甩棍上面沾着鲜血,正在缓缓滴落。 “季睢,哥也十来年没拿过棍子了,没干这种混事儿也十来年了。” 燕裔坐在一旁听着,右手一点一点细致地摩挲着戴在左手腕上的钻石手链。 光经过切割完美的折射面,刺入季睢的眼里。 “哈……哈哈…要不是司郁死了,谁又能发现我呢是吧。” 他一直作为背后一切阴谋的引导者,把所有事情的矛头指向祁家、邱家、付家。 季家干净的像个白纸。 只是万万没想到,司郁非要扯进这个计划里,打乱了燕裔的步伐不说,让他在这一轮的赌博里,输得彻底。 司郁没死,燕裔是不会动用基地乃至基地之外的所有力量去查这件事。 他隐藏这么多年不敢和燕裔硬碰硬,便是知道燕裔背地里那树根似的,指数散发的人脉和势力。 他太强了。 燕家倒了似乎就只是倒了个名字,燕裔一人撑起燕家,一人就是一个家族。 太可怕了。 “不是,季睢。”燕裔开口了,“我没有信任过你。” “录音泄露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质问付烨然,跟在我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很抱歉我从未完全信任过。” 跟在他身边的人,说不好听的,很有可能就是对他有阴谋的存在。 付烨然也愣了。 “什么意思?”季睢和付烨然忍不住问。 “燕家当年倒得太快了,你没怀疑过?” “……”季睢没有细想,因为当时他的父亲,没有告诉他那么多。 “这个计划是以我为基点的,我是这个计划的主体,燕家倒了不过是为了营造出上面真的信了你们的阴谋罢了。” 甚至为了足够真,他父亲母亲被上面的安排,送进了国际监狱二十年。 他还小就和父母分开,接受了这个计划。 他们三人,只有父母是自愿的,而他是被迫接受,可这些没必要让季睢他们知道。 “下了十多年的棋,把和gs牵连的人,在今天全部拔起,不过分吧。” “狠,你够狠……” 谁能想象,还是幼年的燕裔就已经深入棋局,到十八岁开始作为执棋手,以自己为棋,直到马上29岁,才下完了这盘棋。 他简直是c国的秘密核武,太可怕。 “录音,对吧,我那年少不成熟的言论,我后悔过要那么说,不过也是为了让你们听见的,为此还留下了录音证据。” “司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真的对司家下手。” 不过,季睢也是会见缝插针,在他出任务的期间,去和霍之章针对司家,先从娱乐公司开始,蔓延到全部。 除了司氏医药,几乎都受到了冲击。 “怪我,回来的时候,因为司郁生气了就慌了没查是谁在挑拨离间。” 燕裔说到这,眸子登时一冷,枪口抵在季睢的肩膀上。 他做错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让司郁身临险境。 发现录音泄露后第一时间质问付烨然,确认他无背叛嫌疑,目标就已经锁定季睢,可是为了能把gs在c国的毒瘤拔个干净,为了不让这二十年的痛苦落空,他按兵不动。 以为司郁已经离去的他是万万想不到,司郁会直接出现在生死之地。 他也是棋子,已经尽全力在从局外纵览全局,就是这样的过错,才害死了自己的爱人。 隐瞒。 他以为他和司郁的误会会致使她离开,远离。但真的没有、没有想到,她没有走。 这是这步棋里,他唯一算错的一步。 悔。 “这一枪,没有穿过你的心脏就留你一命,如果穿过去了,你就当死刑立即执行吧。” 他微微睁开眸子,杀意、悲痛、阴暗混淆在眸底,他在司郁不在的每一天里都如堕深渊。 燕裔没有自己处决过死刑犯,或许是不愿意多费力气。也或许是根正苗红让他不乐意去做。 但是这次不一样。 “在这次事件中,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我最后只需要交上一纸名单即可。” 枪已上膛,付烨然阻止已经来不及,季睢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斜穿过胸腔的伤,十死无生的凶险。 “付烨然,如果你还想要他,没死就废了手脚自己养着。” 这正是燕裔基因里带着的阴暗面,他未必没有想过折断司郁的翅膀把她锁在身边。 但他对抗了自己心中的魔鬼,只后悔,在计划结束之前,爱上了她,让她牵扯进危险之中。 第387章 今天,是我和她的婚礼 燕裔轻咳着,自从上次咳血之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看过医生,是心病,好不了。 付烨然还是叫了急救车,把半死不活的季睢带走了。 “季家剩下的怎么办?”付烨然问着,拿着棍子的手微微发抖。 他家黑白涉猎,十多岁的时候他也当过街溜子,到处打架。 但这次,他是按照燕裔的命令,把季睢带过来。 按照黑道的规矩,给了一顿打。 算是为燕裔解气吧。 “先留着。” 他还是想,想等着司郁亲手去报仇。 哪怕是,托梦,托梦也好。 还留着司杨和司应灿他们,他不处理干净,司郁或许会惦记着,她那么记仇,或许就会来梦里质问他了。 那样他就能见见他的郁宝。 “季仇是整容后的司应灿。”付烨然把手机递给他,上面是全套的阴谋。 “嗯。” 季睢和季仇刚勾结在一起,还没开始怎么样,就结束了。 司应灿吃了回人格再塑还有全脸整容的苦。 “还有祁东临,怎么处理?” 难不成也处决了完事?付烨然想。 “留着吧,有用,他还得给我的郁宝治烦躁症呢。” 燕裔又是两声咳嗽,付烨然看了心里悲凉。 却不敢说,司郁已经死了,祁东临,又怎么给她看病呢。 “都留着,为主的季家查清楚了按罪名送进监狱就可以了,主犯季睢…已死。” 他递给付烨然一个警告的眼神。 “知道了。”付烨然低头,没有反驳,“不幸没死的话,我会挑断他的手脚,养在我身边,让他无声无息。” 他放不下自己的感情,自然也就不会放过季睢。 他看着吊儿郎当,其实对季睢,已经是多年的执念。 燕裔起身,黯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好了,事情该结束了,季家之下扯出来的东西,都已经浮出水面,基地里会处理的,你就负责季睢一人就好,咳咳……” 咳嗽剧烈了,燕裔冷面双颊会生理性泛粉,这时候,他才看起来像个活着的人。 在自己爱人死后,他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浑身没有一丁点生气,冷的像个冰雕。 若不是为司郁报仇这件事一直在心里作为第一位,一直吊着他的生命,燕裔怕是已经找到基地的下一任首领,然后跟着司郁去了。 “燕裔!” 付烨然扔下棍子,转身叫住了他。 “司郁或许还活着。” 司老爷子还在,他所得到的消息只有一个——司郁去国外读研了。 所有人都瞒着司老爷子,营造司郁还活着的假象。 可司郁还活着这句话,不过是一句空话,所有人都见过了司郁的墓碑。 付烨然也不过是为了,让燕裔给自己下个心锚,先吊着一口气,缓一缓。 或许他父亲母亲回来之后,就缓过来了呢。 把他们二人接回来,需要走些手续,大概有半年时间。 付烨然觉得,燕裔能撑过这半年,就有很大的希望不寻死。 “放心,我会在处理好所有事情之后再去陪她。” 燕裔捂唇咳嗽了一声,睫羽似是脆弱的落英,颤抖着,尽量把溢出眸子的悲伤往回挡。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和她的婚礼。” 他的戒指,已经在来之前,就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他已经求过婚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答应他。 第388章 醒 风也沉寂。 “手术很成功,先生。” 男人闭眸点了点头,“知道了。” “让司郁苏醒吗?” “都睡那么长时间了,不差一时半会,我会配药吊着她的身体机能,等养好了吧。” 春去又夏至,夏末快到秋来,男人都数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 “先生当初原来说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是这个意思。” 是本来,这个婚就结不了。 心腹怔怔然看到窗外绿金色叶片撒手坠落时,反射的阳光,不小心抚在了男人的指尖。 又恰在此时,他睁开双目,指尖微动,似乎是把那一抹自然界的无形,拿捏在了手中。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男人沉吟片刻,“去疤药准备好了吗?” “缝合的伤口就已经精致的看不到任何缝隙。” 国际有名的外科医师,强迫症让他对每缝一针的距离把控都格外规律。 “嗯,别多话,备上。”女孩子还是不留疤,漂漂亮亮的好。 “那机器人ai实验彻底搁置?” 毕竟这新研究出来的,肌肤,和人体皮肤并无二致,是先生准备给机器人ai用的。 “还有,不急。” 司郁醒来的时候,双眼朦胧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几乎是瞬间,她的病房门口聚集了所有医生,还在她懵逼的时候,全套检查已经摆在她的面前。 她就像个布偶娃娃一样任由他们检查结束,得到了一个恢复不错的结果。 她有些头晕,抬手的时候还有些无力,男人进来时,她下意识唤了一句:“老师。” 然后呆滞地反应了半分钟。 “还好?” “我怎么了?” “……”男人蹙眉疑惑地打量她片刻,“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叫司郁,也是magician。” “记得现在是哪一年吗?” “202x年。” “……”年份也没错啊。 就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差点死掉的是吗。 男人叫医疗团队进来给她检查脑子。 爆炸后遗症,脑震荡造成失忆。 忘记了让自己觉得压力大的事情。 所以—— “你还记得你爷爷吗?” 司郁想了想,“哦对,我爷爷,爷爷的病还没好我怎么在这??” “c国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你在爆炸范围内。” 司郁低头冥思片刻,“我不记得了。” “……倒也没事。” 看她面无表情对自己失忆的事情接受良好,男人就忍不住夸一句,不愧是magician呐。 永远都能良好的接受自己的任何意外。 “燕裔,记得吗?” “我小时候住我家那个叔叔,怎么了吗?” 司郁格外疑惑,看先生的眼神带着审视,“老师有事瞒着我?” “…那倒没有。”这自己忘记的,又不是他瞒的。 “司莲呢?” “……不知道。” “……” “你爸是谁还记得吗?” “我爸妈不是都去世了吗。”说到双亲,司郁面无表情的样子才隐约有些变动。 “嗯对,你记得都对。” 先生大概是没想到,还能多一出追闺女火葬场。 所以也就没打算告诉她真相。 “不过……老师,我想起一个人。” “谁啊?” “小乐。” “小乐是谁?” “以前家里带过我的一个佣人,知道我的秘密。” 先生听闻,并指朝心腹一挥,心腹颔首走了出去。 “现在呢?知道她在哪吗?” “不知道。”司郁望向窗外,手脚无力地像是假的。 “老师,我距离……呃距离上次醒着,已经睡了多长时间?” “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而且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手术,最后一个是换皮手术。” “换皮?!” “你全身大面积烧伤,我想你是不能接受的,就让你沉睡到全部愈合。” 男人贴心地递上一面镜子,司郁眨巴着有些沉睡刚醒而显得懵懂无辜的褐瞳,看着镜子里,面容有一些陌生的自己。 “面部也有烧伤,给你顺便一起做了。” “可我原先,就很好看了呀。” “换皮之后不对称,不可避免的,只是小手术,不必担心后续面部塌陷,我向你保证,绝对和你原生的一样牢靠。” 司郁微微一怔,“有那么三分,不像自己了。” 脆弱白皙到有些透光的指尖轻轻触在自己的面颊上,真的是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两手手腕也是,就连左手臂的那条黑线,也没有了。 “怎么了?想念那条虾线?” “……不是。” “左手受伤有点严重,皮下组织也有损伤,所以黑线烧没了,后续需要做复健运动,我会给你安排最科学的复健计划,让你恢复如初。” 司郁又撑开领子看了看,“心口还有……” “手术最大的疤痕就在那个位置,几乎和那一团黑花融为一体,不用担心。” 第389章 岛 “那,老师,我还能问问别的吗?” “问吧。趁我心情好。” “gs在国内的阴谋,怎么样了?” 她记得自己是为了这件事,前前后后来来回回,最后好像也是因为这件事差点…… 就是想不起来。 越想越懵。 男人笑了一下,回答道:“托你的福,有你的牺牲在前,后续处理时,gs在c国的阴谋全部摧毁。” “……好。” 好像缺点什么,但是想不起来,既然脑震荡失忆了,那就失忆了。 以前的时候,高烧烧到失忆也是存在过的事,她不太在意。 能忘了的,应该也不重要。 她抬起右手掀开被子。 男人指了指她床边的轮椅。 “我推你出去走走?” 司郁眨了眨眼,新生的肌肤白的透明,能看见其下青青紫紫的血管。 笑起来,却也不显狰狞,倒是有一种禁断的美。 “我就想起来看看腿脚废了没有。”司郁扶着床边,想要起身。 男人并未扶她,“你的腿没什么事,就左胳膊比较严重。” “好。” 身子骨是硬,扶着床挪了半小时,已经可以站起身了。 男人在旁边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就忍不住嬉笑开。 “老师,你笑什么?” “一切恢复之后,随我去岛上工作吧?” “……好。” 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事要做,gs暂时已经无法威胁c国,她可以给自己放个假了,但是,总觉得不是只为了这些查gs。 是什么呢? 司郁定定地看着窗外金绿色的叶子,有一点迷茫。 不过既然醒了,那喝药一日三次不能落下,加上左手臂的复健,还是要马上开始。 男人看着她握力器上的数值啧啧称奇,“也就是你了,即使是复健阶段,也能达到正常成年人的握力,天生神力。” 司郁天生身子骨硬,才这么耐造。 不然那样的爆炸下,正常人是活不下来的,即使是特工也可能会缺胳膊断腿。 “我应该可以快出院了吧?” 又一月过去,司郁可以正常跑跳,只是左手臂依然偶感无力。 “想出院随时可以,我不拦你,只是你要和我去岛上。然后来年年节过了我要把你送去读书。” “可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诶?” “去读研。以你的学识,只大学毕业太可惜了。” “那也应该九月入学啊。” “我有人。” “那国际区的国际学院不行吗?” “国际区太乱,你要让大家都知道,那个牛逼哄哄的magician来上学了吗?老师在讲台上会腿发抖的说不出话吧。” 男人嬉笑,点了点脚尖,让她听话。 “老师,我觉得我不需要……” “你需要,你太累了,你的二十年总比别人累了千百倍,去做个普通学生,慢慢来,体会一下普通生活,就当迟来的青春,听话。” 没法拒绝。 她拒绝不了这句话—— 迟来的青春。 “好吧,谢谢老师。” “而且,是以女生的身份入学,你没有意见吧。” “……当然。” 司郁惊默转瞬又笑开,她想做一个正常的女生,很久了。 “谢谢老师。” “谢什么。”叫他一声老师,应该的,不过,“你还是得先去岛上工作帮帮我。” “好。” “答应的到痛快。” 男人垂眸抚颈,“那现在就出院吧。” 司郁笑盈盈地拿起梳子去扎起头发,长长的白发和黑发泾渭分明,正适合去烫个卷发。 “老师,我想去做头发。” “去。” 男人脚步不停地往外走,“我的人拨给你用,你的人自己看着联系,我先回去。” “好。” 于是国际监狱里就出现了一名新的狱警—— panda su. 得名于她黑白相间羊毛卷的发。 她左手拿着握力器做复健,坐在田埂的旁边,刷监狱里分配的手机。 为了不泄露消息,这个手机里可以翻看世界上的一切消息,但是绝对无法发出任何消息。 只能解闷用。 “熊猫苏,你又来替班了?”一个女人从侧后方,闸门那里放出来。 先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得到允许后,才和这个波浪卷的女生搭讪。 “你好美丽的夫人,今天还是老样子吗?”司郁友好的笑了一下。 “该收获啦。”女人开心地在她身边坐下来,“我叫rabbit,你叫panda,缘分!” “兔子夫人?卡哇伊内。” 第390章 祝 司郁收起手机,认真的和眼前这位夫人聊天。 “您和您先生在这多少年了?” “我不怎么数日子,反正够二十年吧。”夫人笑了笑,“世外桃源一样。” 司郁颔首,“我也这么认为。” 她只给她的手下发布了她还健在的消息就钻进了这样的城堡里,简直乐不思蜀。 太安静了,比以前还安全。 “您和您的先生很恩爱呢。” “嗯嗯,自从在这里可以和他一起干活之后,他就没有让我动过手。” 这位夫人腼腆一笑,“不好意思,我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却还是个社恐。” “那有,夫人性格很好呢。” 司郁和这位夫人聊的投缘,更有极大部分的原因是觉得这位夫人的面容熟悉。 她生的美丽,五官精致 而与这位夫人见面后,总是让她睡觉时,梦到一个看不到脸的男人。 她站在一个白色的岛屿上,这个岛屿遍地洁白的玫瑰,她赤足从白玫瑰的花丛间走过,花上荆棘的刺,总是把她的右脚腕划的血肉模糊。 可她还是十分好奇地走到白色岛屿的岸边。 去远远眺望岸那边的男人。 似乎好近,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可又似乎好远,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司郁想再往前走时,一脚踩下,就会被冰凉的海水淹没,她不识水性,每到这时,就会惊醒。 醒来,她就拿起特权卡一路通行,走过那条特殊的玻璃栈道,站在菜田边,抬头看天。 在野外没有设备的时候,或者设备失灵,她就会看星星分辨方向。 以前很多次。 从实验室逃出来的时候,就是那样穿过丛林,在基地…… 呃,在基地什么? 好奇怪啊,究竟忘记了多少东西。 司郁干脆仰面躺下,背靠大地,看着星星。 第二天,因为中途跑出去看星星,导致她上班的时候就睡眼朦胧的。 “熊猫苏,你在做什么呢?” 那位夫人又过来坐在她身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年前就可以回国啦!” 司郁闻言,笑的温柔:“恭喜您和您的先生,夫人。” “多亏了我和红红的儿子,他可太辛苦了。我很想他,我回去之后一定带他去吃好吃的。”夫人说到儿子就眼眶一红,泪珠不受控制地下落。 “想必您的儿子也非常想念二位。” “夫人,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他都已经29岁了,不是嘴馋的小孩子。” “可是他,他辛苦了这么多年啊。他吃了多少苦。” 夫人越说越伤感,最后哭的停不下来。 司郁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了她的丈夫,由他搂着她,为她轻柔地拭去泪水。 “好,回去,我也对他好点。” “什么叫你也对他好点,你必须对他更好,无敌好,特别特别好!” 司郁独自坐在旁边,拿起手机开始刷新闻,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夫人居然有个二十九岁的儿子。 所以他们今年五十多岁了吗。 司郁眨了眨眼,那还真是极为受宠的一位夫人呢。 她的丈夫绝对没有让她吃过苦,岁月在她身上也留不下多少痕迹。 “那就提前祝贺夫人和先生了。” 男人悄悄打量了一眼司郁,道一声谢。 司郁抓了抓自己的一头黑白卷毛,点点头继续坐下来上班当混子。 第391章 s区 下班之后,司郁颠颠儿跑到先生的办公室。 “老师!” “下班了?”男人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抹了把汗,把笔一搁,问她什么事。 “过完年后,我想把爷爷接出来,让他好好享受晚年。” “我以为你会找我出诊。”男人捋过额前没有打理的乱七八糟的发。 “我很想,老师,但我知道无论是恳求还是威逼利诱,对老师都没有什么用。” 司郁不是没想过,但是只要先生不愿意,杀了他也不会愿意。 更何况他可能会更疯狂地期待狗带。 “那就接到你要去上的大学旁边吧。你自己找人安排。” “好。” 司郁又颠儿颠儿地跑开,看的男人忍不住一笑。 跑的真特么的可爱。 替班的狱警复工后,司郁就不是日日守着田埂,和那位夫人的见面频率也减少了许多。 但依然不改的是她的“赫赫威名”。 让狱警头疼的s级警戒区,里面的囚犯随时随刻都会发生暴动,随时随地都会打起来。 她有一段时间被调派到那里。 先生嘱咐过她注意安全,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但毕竟是重度创伤之后,肯定不会和原先一模一样地耐造。 司郁按照习惯含了一颗泡泡糖,没有坐在狱警隔离区,而是就坐在门口。 遇见闹事的就会被她一巴掌扇回去。 一开始还会被挑衅,被里面的老大阿尔法挑战,到最后,所有人都服了。 先生很懒,不会纡尊降贵地来处理这些刺头,其他人又不是很处理得了,司郁来最合适不过。 先生估计也是想着这一层利用关系,才总要司郁来这里工作。 先生救了她一命,她顺手处理了也是应该的。 那囚犯们的老大,阿尔法,对她格外殷勤。 尤其是想学那一招人鱼跃。 “干嘛?”司郁不耐烦地拍开阿尔法想要搭她肩膀地手。 “教教我人鱼跃,嗯?小甜心。”阿尔法自然地撩过刘海,露出一个自信勾搭的微笑,把用香烟叠成的花,绅士地送到司郁面前。 司郁抓了抓自己的小卷毛,扭过头去,一眼不看。 一声泡泡膜破裂的清响,阿尔法突然把脸贴过来,端详着她的五官。 “好白皙的肌肤,美得像个ai。”他自以为夸的很浪漫,但其实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司郁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扇的他飞扑在一旁半晌没爬起来。 她这天生神力不是盖的。 “发骚了?我找先生要些母狗给你?”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几分戾气四散,“莫挨老子。” “小甜心,打我!使劲打我!太爽了!” 阿尔法狰狞着爬了起来,把自己还完好的另半张脸摆在司郁面前。 “抖m吗?” 司郁恶寒地后退一步,“离我远点。” “如果小甜心是s我就是m,小甜心太够辣了,我不要母狗,我要小甜心怎么样?” 他扯了扯因为肿胀而变得僵硬的唇角,微微噘起靠近司郁。 果不其然,得到了另外一巴掌。 “爽!” “今天得到了小甜心的两个巴掌!” “兄弟们!今天圆满!” 司郁“……”沉默地拿出三明治,吃早饭。 “小甜心就是吃三明治也是这么好看呢。” 阿尔法那张猪头脸,笑的有些克鲁苏的抽象感,司郁挪开位置,给他们让开去食堂吃饭的路。 “小甜心!等我吃完饭回来给你念故事书!” 阿尔法有一个不同与其他囚犯的爱好兼娱乐活动。 那就是,吃完早饭回来读童话故事书。 他格外喜欢《小美人鱼》那个故事。 “panda su。” 有人在叫司郁,司郁鼓着腮帮子回头去看向自己的同事。 “怎么了?”她咽下嘴里的三明治说道。 “没事,你小心阿尔法,他是国际区的杀手,只接杀女人的单子。” 司郁咬下一口的速度慢了一点,她缓缓咀嚼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接近你可能是想泡你,或者想杀了你,也可能是接了杀你的单子。”同事十分认真地提醒她。 “在这里,他还能接到单子?” “他有手段,而先生唯恐天下不乱。” “……真是很客观正确的评价呢。”司郁笑了一下,继续吃三明治。 指尖挑开包装纸,认认真真咬下一口的样子,像极了c国剥竹笋往嘴里塞的熊猫。 “熊猫苏,你真的很可爱。” “谢谢,我知道。” 第392章 阿尔法 阿尔法吃完早饭最快回来,一回来就拿起童话故事书想要给司郁念故事。 “su,让我给你念《小美人鱼》吧。” 司郁眉梢一挑,无数次拒绝了他这个请求,没想到他倒是持之以恒。 “行啊。” 同事告诫的眼神被她暂时忽视,她到想看看,阿尔法是不是接了要杀她的单子。 要杀什么,要杀magician吗? 她眯眸,戾气四溢的眼底满是兴趣。 “在从前,海底王国有一位美丽的人鱼公主……” 司郁无聊地抚着左颊,尽量耐心地听他讲故事。 故事的前半段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到后面开始奇怪了起来。 小美人鱼杀死了那个要娶她人的王子,把他心脏的鲜血抹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换回了她的一条鱼尾,回归了自己的海底世界。 司郁略显沉默,良久评了一句:“你这是黑暗版本呢。” 还真以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杀手,心有猛虎而细嗅蔷薇那种。 结果……想多了。 司郁拿过他的那本故事书,发现他所讲述的是美化过后的版本,原着比这个还要血腥,就连插图都是王子的断肢残骸。 “小甜心su,被吓到了吗?” 他的猪脸又贴近过来,司郁一巴掌给他扇到一边去,二次创伤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如果被吓到,就来我怀里吧。”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怀抱,展示自己完美的肌肉块子。 司郁瘪嘴往后一撤:“太大了。” “怎么就大了?这可是正好的完美身材,我照世界统计纪录,女人最喜欢的身材练的好吗。” 司郁起身欲走,结果被他抓住了手腕往回扯。 司郁犹在思索她自己那句太大了的比较究竟从何而来,被阿尔法趁虚而入,终于得逞。 司郁深吸口气,从他的胸前把脸拔出来,一个下勾拳痛击他的小腹。 “呃……草,小甜心你这一拳,是想杀了我吗。” 要不是他反应快,能爆两个鸡蛋。 他弯腰缓和着疼痛,司郁转身要上楼,到时间检查各个宿舍里是否多出了意外情况。 越狱痕迹或者违禁物品。 阿尔法现在没有力气去拦住她,看着她穿着较为肥大的警服往上走去时,她转头那黑白半挂的卷发微微浮动。 是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女人的魅力。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那股女人的芬芳。 她有过男人,可能现在也有男友,但是那不影响阿尔法还是很想追求她。 司郁从一间房内找到了一把匕首,她看着匕首的锋利程度,绝对是削骨如泥的存在。 再一看床前名牌,阿尔法。 “长官,如何处置?”旁边的狱警等待司郁的指示。 “电击。” 司郁毫不留情地没收了这个匕首,也直接下令决定了阿尔法的惩罚。 从惩戒室进去又出来的阿尔法岂是一个狼狈可以形容的。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那张脸是尤其的惨。 但这座城又不是以虐待犯人出名的,她还是按规矩给他分拨伤药。 “小甜心,你拿走的东西,到时候我会去找你拿回来的。” 在阿尔法的经历里,惧怕他这句话的人也有,为他这句话陷入暧昧之情的也有。 但是像司郁这样无所谓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 “小甜心,你知道你拿走的是什么吧。”他喘着粗气,被狱警扛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但是废话依旧泛滥。 司郁笑了一下,“知道啊,那我等你呢。” 她倒是想看看他这个只杀女人的杀手,究竟想做什么。 s级区域被她整顿之后,她再次调派到清闲的区域,因为她的特殊性,她想做什么,几乎没有人管,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于是又回归田埂的她,再次坐在田地边上,看他们种菜。 “熊猫,你又回来了。” 那个夫人轻巧地走过来,一身囚服也不减她姿容,司郁微笑回应,把自己从食堂带出来的果汁递给她。 “谢谢!” 她十分惊喜地接过,“我很少能喝到这么好的果汁。” “作为回礼,我把这个送给你吧。”夫人把自己婚戒旁边的尾戒捋了下来,指尖捧着递给司郁。 司郁倒也想不客气地接过,就是怕这是眼前这位夫人的丈夫送的,不合规矩。 “你放心,这只是我大学毕业买的一个很喜欢的戒指,当时用勤工俭学的钱买的,因为钱不多,又喜欢金子,只有这么细。” “你别嫌我俗就好啦。” “怎么会呢,谢谢夫人。” 司郁为表自己很喜欢这个礼物,在她面前,认真地戴上了这个戒指。 第393章 她还在世上 “没想到在监狱还能交到朋友。”她笑了笑,“我出去之后有空会来找你玩的。” 司郁颔首,笑容不减,只是这句话她没法回应。 “不过夫人还有大概半个月就要离开了吧,听说令郎为了快些接出您二位,付出了不少。” 先生也是在加急处理这些,这几天才顾不上出办公室的门。 “是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她显然十分开心,也十分的惆怅,更有很多悲伤。 这终究是她的家事,司郁也不好多参与,看日头大了一些,她便离开这边,从外面走过玻璃栈道的方向,坐在了树荫下。 已经10月末,国际监狱因为其纬度的原因,仍如夏季炽热。 她走过时,玻璃栈道里走过来此的访客。 一身轻薄大衣的男人双手插兜,走过时突然抬头看向了田边。 “怎么了,老板?” “没事。” 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也好像只是眼花,男人走过玻璃栈道,看到自己的父母,心里揪起,更加快了脚步。 他见到先生,谈妥了条件之后,先生欣然允诺再过几天,他处理好相关手续就可以把人接走。 “你确实着急。” 先生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句,与心腹耳语,让心腹紧急叫司郁交班回到宿舍,不许出门,等他去见她。 心腹迅速走了出去,先生找出相关文件,盖下自己的印章。 “批倒是可以批,我一个印子的事儿,但是你得等,我文件太多了。” 守着司郁,一直在调理她的身子,导致积压了这成山的文件。 回来看见半个屋子都堆满的时候,他十分绝望。 还好现在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文件还要找一找,别急。”先生蹙眉先把批下的文件给他。 “这几天就在国际区住吧,我给你个准信,五天后。” 也不用半个月了,先把这个不速之客从他的地盘撵走。 他逗小司郁还没玩够呢。 男人垂眸,肃杀而没有什么生气的眸子给自身染上了一些,将死不死的悲凉感。 先生打量了两下,把文件往前一推。 男人身边的手下立刻上前道谢接过。 不相上下也有领域碰撞的两方大佬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在先生要下逐客令之前,男人先开口说话了。 “先生,我有疑问。” “什么?” “我的爱人,在哪里?” “问我干什么?” 先生露出一个十分奇怪的表情,“我怎么知道你的爱人是谁?” “是司郁。是先生的学生。” “……啊,是哦。”先生假装忘记,然后就没了下文。 “先生曾经说过,不要来找您,那句话是有第二层意思的,就是司郁若出了事,可以来找您。” “……”二次解读真的很烦,家人们谁懂啊。 先生往后一靠,指尖抚着颈子,嬉笑也坏笑。 “我觉得她没有死。” “6。” “我梦见过她,她站在满是白色玫瑰的岛屿上,她朝我走过来,落下一地的血,我痛苦地嘶吼着叫她不要动,等我来找她,她却总是下一脚跌进海里。” “先生,她是不是真的没死。” 那尸检报告,他自始至终,都不信。 或者说,不愿意信。 所有人都说他顽固,但就是魔怔了也好。 他偏执的方面多了一个,那就是他现在十分偏执地认为,司郁就是还在世上。 第394章 拐爷爷 “首先,我不会解梦。”先生双手交叉置于小腹,“还有,你的爱人怎么样你亲眼所见。” 男人却突然笑了,界限有些模糊。 不知是悲还是别的什么。 “我先告辞。” 男人正起身离开这里,却见先生抬了抬手。 “先生可还有事?” “在这住吧,房间管够,有什么需要我方便随时叫你。” “好。” —— 司郁回到自己的宿舍,先生来时,她正在用从阿尔法那里没收来的匕首,划纸玩。 “给你放三天的假,回一趟c国吧,最好把你爷爷现在就接过来,别等过年之后了。” “怎么了,老师?” “时间差不多了。” 其实先生是不想她和燕裔遇上,太简单了可没什么意思。 “好,那我现在就准备去。” 先生让司郁全副武装,浑身上下都伪装好,看不出本来样子后,才领着她走出宿舍。 “老师,我为什么要穿这么多?”司郁扯了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帽子和口罩,跟在男人身后往外走。 “哦,来了些不速之客,让他们认出你来不太好,低头跟着我走。” 先生领着司郁从男人身边经过,男人突然低头看着那个头也不抬,戴着帽子畏畏缩缩的人,走过自己身边。 “老板?” “没事,看错了。” 先生眉梢挑起,一缕嬉笑出现在唇边。 这种让男人错过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路上注意安全注意处理好自己的踪迹,盯着你的人很多,什么时候我把他们送走就可以回来了。” 不只是燕裔吧,还有很多背地里想知道这个疑似magician的人,究竟死没死。 现在来说,隐藏自己所有踪迹确实是最合理的选择。 司郁颔首,也没打算大摇大摆地离开,乘船回到了边缘区。 她一路回去,把自己的踪迹掩盖的彻底,待自己出现于青城的地界时,恍若隔世。 真的很久了。 司郁掏了掏毛呢子大衣的口袋,拿出眼镜布擦了擦眼镜。 她打车在酒店住下,才开始安排人手,隐藏踪迹的同时,联系上司老爷子。 成功“诱哄”司老爷子跟她跑出国。 其实司老爷子一直有个出国旅行的梦想,只是一直被家业束缚,根本走不开。 司郁提起的时候,司老爷子瞬间心动,只是还是要端一端架子。 “哎哟,爷爷,想去就说嘛,小四现在可以带您去了呀。” “哼,我可没说。” “哎呀,爷爷~” 司郁滚来滚去好一阵撒娇,司老爷子才答应下来。 “解释一下,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我的脸嘛?”司郁笑的一脸柔软,“脸上摔伤了,顺便整了个容,微整,还挺好看的嘛。” “好看是好看,但你这不画蛇添足吗。” 司郁以前就够好看了,完全不需要动刀。 司郁以前的面容看起来柔软而无害,腮帮子柔柔肉肉的,而现在则瘦了些,腮肉少些,更显精致。 五官也调整了一些,和以前不太像了,但也能看出以前的某些余韵。 又聊了两句,司老爷子连夜收拾行李,带着鲁叔就离开了司家。 司应惜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人去楼空的场面。 “爷爷呢?” 暂时顶了鲁叔工作的小歆上前回答:“老爷要出国旅行,带着鲁管家一起离开了。” “怎么突然说走就走,爷爷走之前见了谁吗?” “抱歉,孙二小姐,我们不知道。” 司应惜点点头,也不再多追究,爷爷一把年纪了难免幼稚冲动一回,也是难得。 司郁把司老爷子安顿好之后,看了看司氏医药的情况,也并未现身,确认一切都在走向他应该走向的位置,便放心了下来。 发现这一切的安定发展也有sen集团合作的帮助,居然是在她仍然接受治疗的期间,签下的合同。 那位叫燕裔的叔叔好像也在帮忙管理,她便更是放心。 安稳的感觉让她忽略到心底的一丝怪异。 她走在桥边,左耳畔是来往的车声呼啸,右边是滔滔不绝的江水奔流。 她吹过江上的风,有一些恋家的情怀。 还真有些舍不得离开。 她淡淡地看着有些斑驳的围栏,突然看见前面一个人从出租车上下来。 站在了围栏之后。 那种寻死的毫无生意的感觉让司郁瞬间有了兴趣。 “啧。” 这人是想要跳江。 第395章 拐安枸 司郁脚步微快,很快接近了那个人。 她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在他背后经过的一刹那瞬间,把他从围栏边上抱了下来。 他的脚都已经迈了出去。 “你!” “小,小郁总?!” “安枸??” 司郁蹙眉,自己下意识叫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很快调出脑海中有关他的记忆。 “小郁总,你没死?!” 安枸不敢置信地抓着司郁的袖子左瞧右看,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可大体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熟悉。 他扯了扯司郁的脸,又掐了一把自己,骤然惊喜到心脏狂跳。 “小郁总!你真的活下来了!” 那场爆炸,震碎了多少人的心,安枸在新闻上看到那次事件,又听说背后所隐瞒的真相—— 一死零伤里,死的是司郁。 当时他差点心跳骤停。 而此刻,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安枸怎能不惊喜。 司郁眯眸想了想,“我没死是什么意思?” 首先是先生不怎么赞成,再者是,她自己也明白,消失很久的人突然出现是有多大动荡。 但是,什么叫她没死? “小郁总,在爆炸之后,您的死讯我们这些…跟事件有关的人,都知道了。” “……”司郁蹙眉,“是亲眼看到我的尸体了吗请问?” “我不在现场没有看见小郁总的尸体,但是您的骨灰……葬在青山墓园。” “……”妹的,回来一趟,墓碑都有了。 谁懂啊,年方十九,天降“惊喜”。 “有点意思,带我去看。” “小郁总你不知道吗,青山墓园,普通人进不去,只有军属才能葬进去。我没法带你去。” 他也就是知道小郁总葬在了那里罢了。 “军属???” 她又是哪门子的军属??? 司郁揉了揉眉心,“算了,死了也是对了,今天你是想在这寻死?” “……嗯。”安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毁掉了自己的爱人,把自己的爱人兼青梅竹马亲手送进监狱,而他为之身陷囹圄的那个人——司郁,也牺牲了。 他浑浑噩噩了几个月后依旧无法从这悲痛里走出来,就准备直接跳江自杀。 “我没死,你寻哪门子的死啊。” 司郁给了他一巴掌,扇的他歪到一边去,居高临下地质问他:“清醒了吗?” “当初在重要项目之前辞职,不吭一声为我潜伏在霍之章身边,被他虐待、囚禁,你知道我是多么恨铁不成钢吗?” “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做这些?你告诉我,我很快就能把霍之章掀个底朝天,霍之章有名又怎么了?他触犯了我国刑法。” “安枸,冷静点了吗?” 司郁一直都不喜欢别人隐瞒自己去做什么事,即使是为了她好。 但她不觉得,因为如果事情提前告诉了她,或许就会有更好的办法。 安枸听完司郁的一串说教,没气没羞,反而笑了起来。 “好,我下次不会了,小郁总。” 他从地上爬起来,傻兮兮地笑着。 “安夏呢,知道你来寻死吗?” “我哥不知道,他挺忙的,他也不太清楚小郁总您……死了。” 当时的事情被瞒地很严实,不牵扯事件里的人,都不知道。 司郁这个名字就像枷锁一样,不许人随便提起。 司老爷子更是被瞒地严严实实。 “嗯……那就先别说了。” 司郁掏出一块儿泡泡糖放进嘴里,“和我走吧,司氏医药缺个e国区经理,你业务能力其实也还行,比安夏虽然差点。” “真的嘛小郁总?!” 这可是天大的惊喜。 “我没开玩笑,别寻死了,和我走。”司郁招手唤来一辆出租车。 “我带我爷爷去e国安享晚年,顺便你就去工作吧。” “安夏我之后会联系,司氏医药的业务扩张,就此开始。” 大衣衣摆随坐下的动作扬了一下又规规矩矩的被司郁抓回手里。 “还不走,看什么呢?” 司郁抬头遮了遮夕阳,眼前的安枸看着呆呆的。 “啊,没什么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这就来。” 安枸迅速跑过来,坐在了司郁身边。 刚才他也没看什么,是在看自己的信仰罢了。 真的有人在阳光下,浑身都像渡上了金子,或许她内在便是一块儿无价宝石,谁都会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到无法自拔。 安夏安枸,安家兄弟,都是司郁,最虔诚的信徒。 第396章 e国 e国街头,繁华又拥挤,司郁被这久违的经典又摩登的景色撞了个满怀。 博物馆外巨大的八根罗马柱和埃及馆里四处平躺的木乃伊,这都还在司郁的记忆里,未曾丢失。 双层车公交车,给这个看起来有些严肃布满棱角的城市平添了几分生气。 司郁原先会坐在里面的底层一览五光十色的流动街景,或者在高层可纵目远眺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 还有高大威武的皇家马队、骑警又是另一种风韵,十字路口前树了马队通行的专用红绿灯,马蹄嘚嘚,扬起鼻息,令行禁止。 司郁微笑着,摘下帽子,看着坐在广场喷泉边被搭讪的司老爷子。 换了另一种穿衣风格的司老爷子戴上一顶贝雷帽,刚做好的卷发压在帽下,整个人那种沉淀了几十年的沧桑气质,不难看出,司老爷子曾经也是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 只看他和少女们一起拍手唱歌,就知道,他现在已经完美成为了这个小歌唱团的特邀嘉宾。 少女们给他的爱称是——老baby。 就是大家伙还都挺不嫌冷呢。 司郁沉默的眯了眯眸子,自己揣兜独自走到一边。 她要上的大学就在这座城市。 “hi~” 一个滑着滑板的少年从她身后溜过,一声有些轻佻的口哨让她蹙眉忍不住看过去。 “小姐,您真的很美,尤其是您这一头黑白色的卷发,或许您看过《魔女库拉》吗,在这部电影里,她的发色便是半黑半白,不过小姐您不同的是,您上面的头发是白色。” “真的很特别,真的很美。” 少年走过来,吻了吻她的手背,从怀中变出一朵玫瑰。 “很抱歉,今天我只能变出红色玫瑰,下次见面我会为小姐变出更适合您的白玫瑰。” 少年一笑,眼里的惊艳丝毫不加掩饰,“或许我很荣幸可以得到您的一个联系方式吗?” 司郁犹在思考公司提案,结果被这猝不及防的搭讪留在原地。 爷爷那揶揄又赞许的眼神让她有一分久违的羞赧。 话说爷爷对自己是女孩子的事情还真是接受良好呢。 司郁给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 “非常感谢,请问我有荣幸邀请小姐您共进晚餐吗?就今晚?” 少年想趁热打铁,他向来直接。 “panda,你去吧,我把女孩儿们安全送回去就回家。” 司郁真的是…… 爷爷怎么就玩心这么大。 总之晚上也没什么事,司郁就答应了少年的邀请。 魔魅的灯光之下,安静优雅的环境,深红色的酒液划过喉咙,少年偶尔叙说这座城的趣事,到后来终于聊到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或许我这么说有些冒昧,美丽的小姐,您的名字也是那么特别,c国的熊猫,十分可爱,就像您一样……” 司郁耸耸肩:“是的,我的名字就是那么取的,不过我全名叫panda su,你呢?” “sean。”少年脸颊微红,“我可以成为您的男友吗?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这样美丽的您。” “……”司郁也想到了这个结果,“肖恩,你多大了?” “今年22岁,在这里的大学上三年级。” “嗯……你知道我们才刚认识。”司郁温婉一笑,看的少年整个人都飘飘然的有些发轻。 “奥,奥……好的抱歉,是我着急了,我会按流程追求您的。” 用餐结束,少年绅士地提出送她回家,并约定下一次出去玩,会电话联系。 司郁目送他离开,看着手机上他立刻就发来的消息,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 第397章 约会(1) “怎么样,约会回来了?”司老爷子坐在壁炉旁看报,老花镜从鼻梁上滑下来,就看见司郁不是那么愉悦的表情。 “不喜欢这个帅小伙?” “倒不是,长得蛮在审美上的。”司郁笑了笑,“只是有点累,公司要在这开拓市场,我在想这件事。” “我可给你说小幺,公司可以往后放放,恋爱的话,我更支持你去找一个普通人。” “…我以前找过非普通人吗?”司郁端起热红茶暖暖胃,坐在了司老爷子的边上。 这话说的,好像以前她有什么感情经历似的。 “你忘记了?”司老爷子自打出了国以后,多次面临司郁不记得燕裔和司莲的情况。 也到了这种程度,连这段经历都从脑海里消失。 “爷爷,我说过的,我失忆了,很多事情不记得。”司郁无所谓地笑了笑。 司老爷子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卷毛,“没事。” 忘了就不提了,事情多的也没什么好提的。 他以前也不是很支持燕裔和司郁,只是原先司郁喜欢人喜欢的紧,他后来也不好拆散。 但是现在既然忘了,那就忘了。 那些个混蛋玩儿,就该忘个干净。 “约了下次了吗?” “什么下次?”司郁伸出小爪子抓抓脑瓜。 “下次约会呀,你别给我装糊涂。” “……那爷爷约了下次了吗?” “什么下次?” “下次唱歌呀,爷爷你不要zuang,好嘛?” 大眼瞪小眼。 如果司老爷子留了胡子,大概能完美复刻吹胡子瞪眼这个动作。 “臭丫头,敢拿老头子我开涮了是吧。” “咋了嘛,是爷爷先逗我的!” 司郁哼哼唧唧地拿头槌撞了司老爷子一下子,司老爷子立马躺下装死。 “哎哟,老鲁,你看小幺她不尊老爱幼,她捶我哟。” “爷爷你为老不尊!” “我不管!” “……”司郁被司老爷子的耍赖皮整得一脸无语。 “爷爷!再不起来我喂你喝药了!” 司老爷子闻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算起来了也是要喝药的。”司郁哼哼两声,把苦药汤子接过端到了司老爷子面前。 “你!你个臭丫头!” 司老爷子冷哼一声,背过身儿去,假装没听见。 司郁就转过身去,始终保持在司老爷子的视野范围内。 “不喝!” “鲁叔,爷爷要是不喝,明天不许去唱歌!” “我喝!” “这就对了嘛爷爷。” 司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一口灌了苦药汤子。 司郁殷切递上加了一点糖的热茶,“这就对了嘛,喝了药想干什么都行。” 司老爷子不痛快了,拿起手机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司郁反应过来,才发现,司老爷子拿的是她的手机。 “诶!爷爷你干嘛?” 司郁一把把手机夺回来。 “啥,啥也没干!” 司郁赶紧翻消息记录,发现司老爷子也没翻这些东西,正松了一口气,准备息屏去找电脑时,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好呀,panda。] 一看备注,honey。 ??? 司郁打开短信,一看电话号码,是那个少年。 再看她的这条消息的上一条…… [honey,明天去逛公园吗,明天天气很好,不是很冷。] “……” 如果沉默有形状,那现在一定是司郁这样。 “爷爷,越来越幼稚了。” “幼稚怎么了,幼稚年轻啊。” “对,爷爷你说得对。” 司郁扶额,“爷爷你还有啥想吃的没。” “……你说说老头子我还有啥能吃?!” 自从被司郁发现了这个病以后,司老爷子的饮食就变成了一个小菜单,让鲁叔管制着,什么都不许吃。 能吃的做成汤菜都已经换了无数花样了。 “好了爷爷,早点睡觉?” “那你明天去约会吗?”司老爷子有那么一点点八卦,“毕竟你都约了。” 司郁:“……………………” 抽象坏了,那是司郁约的吗。 那确实是“司郁”约的。 “爷爷,再不睡觉,明天不许出门。” “………我知道了。” 司郁看着司老爷子进屋,才回到书房,把公司在e国发展的提案发给安枸。 让他慢慢开始做。 司郁寻思总得找一点机会才行。 至于明天的约会,也可以去试试。 第398章 约会(2) 第二天,到了约定时间,司郁稍微打扮了一下,挑了个丝绒奶茶色的口红。 一头黑白色的卷毛有些零散俏皮,有些服帖委婉。 司郁抓起一条毛绒围巾,走出了家门。 门前的砖石小道之后的铁栅门外,停着一辆汽车。 司郁眯眸看了看,不太确定。 又眯眸看了看,觉得有点不对。 再定睛一看,一个男人从驾驶座走下,整理了一下衣领,绕到副驾,捧出一束白色玫瑰。 “下,下午好。” 男人有一些羞赧,捧着花站在门口,司郁打开门锁之后。 打量了一眼。 昨天的打扮少年感十足,今天却又有几分成熟。 “panda,一夜不见我很想念你。” “嗯,我没想你。” 肖恩脸色微微一敛,却是羞的。 “panda,我知道的。” 司郁:……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要是知道昨天约你的是个老头子,你今天是不是得去跳泰晤士河??? “去公园嘛?”他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把手垫在她的头顶。 司郁接过花束,坐在了副驾。 肖恩很从容的在另一边为她系好了安全带。 身上有一点特殊的玫瑰香,前调有些霸道,后调又缭绕温柔。 “今天香水不错。” 这个香味让司郁很有好感。 她比较喜欢玫瑰味。 “看panda的第一眼,就觉得panda很适合白玫瑰,我特意挑选的香水,还真的没有选错!” 肖恩有些惊喜,司郁笑了一下,看向认真开车的他,直到看到他方向盘上的车标才注意到他今天开过来的车是布加迪,还是限定的ls。 “呵…”司郁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 这叫什么,这就叫机遇吗? “肖恩,我昨天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 “panda,在你面前,我就是个普通人。” “……开布加迪ls的普通人是吧,这一辆车能买一座大厦。” “可是在你面前,我只能自惭形秽,你太美丽了panda。” 肖恩的嘴里真的除了夸还是夸,让司郁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不很擅长吹彩虹屁。 司郁张嘴还想问问肖恩是做什么的,但还是不好刚认识就问,目的性功利性太强。 肖恩把车停在了停车场内,从另一边,耐心的扶她下车。 “panda,可以挽着我的臂弯吗?”肖恩抿唇耳尖绯红,“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司郁歉意一笑摇了摇头,她不是闪恋瞬间就和对方熟悉的那种性格。 “慢慢来吧,好吗肖恩,但我也不能保证我们相处到最后,我会喜欢上你。” 肖恩笑容僵了僵,却还是低下头去喃喃:“panda,我不会强求你的,最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司郁颔首,走在他的身侧。 现在逛公园实在是有几分萧索,毕竟是这个季节。 但下午的阳光实在是暧昧又暖和。 俊男靓女,不失为一道风景线。 “妈妈!他们好美!” 小女孩指着她和肖恩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和惊艳,大声夸道。 司郁回以一个微笑。 “妈妈,姐姐笑起来好好看!” “谢谢,漂亮的宝贝。” 司郁揉了揉小女孩的发,和肖恩继续往前走。 过一道木栈桥,肖恩很自然地牵起她的袖子。 “小心一点。” 司郁道一声谢,从他侧后方往前走。 肖恩比自己高一头,这个身高差恰好带给人一种可依靠的安全感。 “肖恩,你平时健身吗?” “一周三次。” 他腼腆承认,走到桥的一边后,等着她缓缓走过来。 司郁带跟的小皮靴,从木质的地方走过,会留下规律的“哒哒哒”轻音。 像是一场轻轻出现在大自然的演奏,从泥里破土而出。 “panda,你平常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 “不怎么挑,好穿就行。”因为有多喜欢的衣服也可能下一秒就沾上了血。 “有没有特别偏爱的?” “没有。” “好吧。”肖恩以为是司郁不想和他拉近关系,暗自失落着,同时又越挫越勇,想着多买一点当下流行的女孩子喜欢的牌子送给她。 走到静谧之地,司郁那直觉才越来越明显。 肖恩既然开得起布加迪ls,那他身边为何没有保镖。 静谧的林子里,所有的动静都无所遁形。 司郁这才感觉到旁人的存在。 “肖恩,我们出去吧。” 没法普通的恋爱。 怎么能普通得了。 第399章 约会(3) “肖恩,你家会配给你多少保镖?” 肖恩闻言有一丝惊慌,忙体贴问道:“他们影响到你了吗?” “我家是比较担心我,一般会配二十个高级警卫。” 司郁长舒口气,“还不少呢,你是独子吗?” “不是的我有个哥哥,panda你为什么这么问?” 猜的,看这紧张的样子,一般都是大家族里的独子,唯一继承人。 就算不是,肖恩家里对他也是十分紧张了。 “昨天是怎么回事?” 昨天看着周围是没有警卫的,难道是自己溜出来玩? 肖恩低了低头,声音放的很低,“昨天是瞒着哥哥还有父母亲出来的。” “那回去没有说你吗?”司郁笑了笑,从他领子旁捏下来一片落叶。 然而即使是这么简单的接触,肖恩都不好意思地拘谨起来。 “回去爸爸要打我,是哥哥拦住了。” 司郁闻言,又道:“你哥哥很宠你呢?” “宠什么啊,他是个弟控,老管我,很烦的。” “是吗?”司郁扯回了被肖恩牵褶的袖子,“肖恩还没长大。” “没有,我长大了!” 一说到这,肖恩就有些气鼓鼓的,虽然穿着成熟,但是被家里宠制,还是个少年的样子。 “好,你成年了。” 还是个大男孩。 司郁抬头望望天,没有继续说。 “panda,你是嫌我幼稚吗?我父母亲还有哥哥也说我幼稚,抱歉,可能给你带来不好的感受了。” 肖恩低头,为表歉意,示意她停下脚步。 “你鞋带开了,”他轻声说着,蹲下身来,“我给你系上。” 司郁刚要拒绝,就见他指尖已经放在了鞋带上。 “好吧,谢谢你,肖恩。” “嗯,不客气。” 肖恩站起身后,脸色微红,“或许panda你想见见我的家人吗?” “这是为什么?” 明明还没开始谈,怎么就到见家长这步了。 “我以为panda是对我的家人好奇,昨天他们也听说我快要有了女友,对你也很好奇。” “是吗?”司郁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就提议去找个地方喝点下午茶。 “我知道有个咖啡厅,他那里的红茶很棒。” 肖恩开车带司郁过去,典雅宛若中世纪舞厅的房间内,就司郁和肖恩两个人。 司郁沉默地看着这金钱腐败的手笔。 “panda不喜欢吗?” “那倒没有。” 这钱花的是真不心疼。 “想吃什么?” 司郁接过菜单,指尖点了几个甜点。 他是这家会员,服务员对司郁的态度也相当殷勤。 从话语里得知,他们在交流…… 埃文斯家的二少爷,终于交了女朋友。 肖恩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只是在追求啦,还没有追成功,帮帮我,今天用那首曲子。” 服务员欣然答应,立马去办。 “埃文斯家的二少爷,肖恩?” 司郁是没想到有这么大一条鱼。 “嗯……panda很介意吗?” “不介意,反而是有生意要谈,你们家现在是谁管理家业,介意我谈点生意上的东西吗?” 肖恩沉吟片刻,“倒是不难……” “肖恩!” 肖恩被这一声喊的,比司郁反应还大。 “肖恩,带女友来喝下午茶,居然连哥哥都瞒着?” “没有啦哥,还不是女友,我还没有追到。” 肖恩起身给司郁介绍,“panda,这是我哥凯文。” “哥,这是panda su。” 第400章 约会(4) “你好。”司郁起身打了个招呼。 凯文标准的绅士礼仪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只是司郁在这两兄弟面前就是个外人。 “哥,我追女孩子你不会也要管吧?” “当然不会。”凯文慈爱地摸了摸肖恩的脑袋,又转头颔首微笑朝司郁说道,“美丽的小姐,一会儿愿意去家中见面吗?肖恩在外面招待你还是太过简陋。” 司郁沉默地扫了一眼这周围奢华的摆设和空旷的房间,更还有耳边那首曲子。 “抱歉我……” “肖恩,晚上把你的小女友带回家,听话。还有,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美丽的小姐。” 根本就没有听别人在说什么。 司郁蹙眉,看在要谈生意的份儿上,没有拒绝。 但是也没有那么乐意。 凯文表面绅士,内里轻视。 或许正是如肖恩所说,凯文是个弟控,不但如此,还对弟弟身边的一切异性都觉得不满意。 觉得谁对他的弟弟都是图谋不轨。 司郁目送凯文离开,收回的目光落在了低着头有些落寞的肖恩身上。 “怎么了?” “在生闷气喽,他总管我,还觉得一定要把你带回家才对。” 司郁闻言忍不住一笑。 “怎么,你都觉得我好笑嘛?” 司郁摇了摇头,“不是,我笑点低而已了。” 晚上,肖恩带自己去到埃文斯家族的地盘时,她默默地看着这座城堡。 “我家在这里。” 肖恩一直在观察她的脸色,看她没有很厌恶这个城堡的夸张和过奢才悄悄松了口气。 “二少爷,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里面请。” 肖恩把车开进门内,仆人们九十度鞠躬,一动不动地静候道路两侧。 修剪完美的花圃形状各异,像是这严肃规矩里唯一的俏皮。 “你别紧张,只是我哥喜欢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他惯爱给别人压力。” 肖恩噘嘴吐槽道。 司郁只是觉得他孩子气的样子不失可爱,但却没有什么更多的想法。 肖恩停下车,从另一边给司郁打开车门。 迈出脚来,她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羊绒衫的男人站在肖恩身后,冷淡朝她一笑。 “叨扰了。” 司郁从后座拿出一些方才和肖恩去商场购买的伴手礼。 是一些比较名贵的红酒。 “荣幸。” 凯文接过红酒,站在司郁的另一边领着她往里去。 站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司郁隐约觉得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 “肖恩,有给panda小姐介绍咱家的家庭情况吗?” 肖恩微微转头,看向凯文:“除了哥哥你爱管制别人,还有别的吗?” “肖恩。”凯文警告一声,“在客人面前,不要失礼。” “抱歉,panda,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我的气。”肖恩是怕司郁生气,很痛快就道了歉。 司郁浅笑摇了摇头,“没关系。肖恩是很坦率的孩子呢。” “我真的不是孩子了,panda。”肖恩噘嘴,往司郁身边蹭了蹭。 似乎是撒娇也似乎是不满。 但这个行为在司郁看来,就是个小孩子。 “肖恩,不要让panda小姐为难。” “没有为难。” 司郁抬手抓了抓肖恩的发,得到一个贴面吻。 凯文淡淡地看了一眼,轻咳一声,提醒他们已经走到门口。 外面就已足够奢华,里面的金碧辉煌司郁都不用多猜。 坐在埃文斯家的餐桌旁边,司郁终于感觉到压力。 看着摆放整齐的刀叉,她突然有一点疲惫。 她吃饭甚少这么注意礼节,一口一口一点一点,优雅而缓慢。 没人说话她大气都不出一个。 或许magician便无需遵从他人礼节而还需要对方来迎合。 但她现在就是一个想要开拓公司市场的panda小姐。 司郁淡淡地切下一丁点牛排,鲜嫩可口的肉块在唇齿间留下的味道就足以证明,这材料的产地价值不菲。 一杯红酒,一点浓汤。 司郁拘谨的浑身发痒。 她真的很喜欢自由,不喜欢这些框框角角。 “爸、妈,我吃好了。” 埃文斯先生和埃文斯夫人看了肖恩一眼,随后看向也停下刀叉的司郁。 “panda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家吃饭可能是有些沉闷,有什么想做想玩的,都可以叫肖恩和凯文陪你,希望你在埃文斯家过得愉快。” 为了不让小辈拘谨,埃文斯先生和埃文斯夫人用餐后就不见了人影。 花园巨大的温室花笼内,司郁站在玫瑰旁,静静地细嗅芬芳。 第401章 约会(5) “哒、哒、哒……” 不是家庭软鞋的声音,司郁诧异回头,看见男人袒露着上半身,出现在花园内,手里握着一个喷壶。 “今天该浇哪里……”男人环视四周,似乎是刚刚发现司郁站在这里,略显惊讶地走上前。 “panda小姐,肖恩没有陪你吗?” “他说他还有功课,让我随意观赏。” 凯文闻言,留下一点歉意而冷淡的浅笑。 肖恩之所以不能在眼前这个少女身边,那是因为他用借口支走了他。 c国有句话叫君子好逑。 panda小姐这样的美人,任哪个男人也会卑劣地起一点觊觎之心吧。 司郁的眼神一直都很礼貌,只是凯文前胸白的发亮,在这个地方,像是第二光源一样,让人很难移开眼。 司郁眨了眨眼,眯了起来,后退了两步。 看到她的反应,凯文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袒胸的失礼,在她面前一点一点,优雅地系上纽扣,才拿起喷壶。 “花园里的花也是凯文先生亲自浇灌吗?” “不是,只有这个温室,玫瑰花由我亲手侍奉,别的都是仆人来管理。” 司郁颔首,让开了道路。 在这个温室里,要不就说总觉得玫瑰的个性氛围更加的严重。 像是花朵的主人在玫瑰身上倾诉自己的情绪。 司郁忍不住叹息,她对情绪还有氛围真的很敏感。 “panda小姐想试试吗?” 喷壶往前递了递,司郁摇头拒绝了。 凯文笑着,将这宝石一般的水珠,留在了花瓣上,反射着略带昏暗迷魅却又五彩缤纷的宝石光。 “panda小姐,很适合白玫瑰。” “圣洁、美丽、干净、弱小。” “弱小从何而来?”前三个形容词,有不少人在她面前说过,但是这个弱小,让她十分不解。 “抱歉,我不是轻视小姐,包括在餐厅不容panda小姐拒绝也是,是因为……或许panda小姐听说过,上层贵族的一些传闻吗?” “什么传闻?” 司郁有些疑惑,指尖又搭在了左颊上,轻轻点着。 她无意识露出来的无辜懵懂让凯文神色渐深。 这个半黑半白头发的少女,早在一周前,就已经被他注意到。 只是重要生意在前,他没有时间和这个少女搭讪。 他只是坐在车上,匆匆一眼,看到了经过广场的她,手下去查的时候,才得知,她是刚来e国。 来的第一天,就被他发现了这样美的存在。 不只是精致的容貌,更是那安静下来无辜软萌的样子,还有蹙眉起来,那几许戾气的四溢。 偶尔温软,偶尔又十分有上位者的气势。 好像是个创业者,对着自己的员工,就在这个广场下达命令时的样子,十分吸引人。 他打算在生意结束之后就去追求这位少女。 只是没想到,又是这个广场,明明是他先看到的她,却被他的弟弟捷足先登。 而少女似乎对他弟弟这样傻傻的样子很感兴趣。 凯文脑子转的很快,他绅士的礼仪学的不错,不会让她看到这些隐秘的想法,但是把她从他弟弟的身边吓跑,似乎是当下的第一要务呢。 凯文一笑,声音有些玄幻,几乎没有口音的c国普通话说的很清晰:“很多贵族为了保证自己的后代血脉纯净,他们或许会让一个女人生下下一代……” 从e国语交流到c国语交流,司郁乍然听到如此流利好听的母语,自然对凯文多几分好感,但凯文话里的意思却让她从内到外地麻了一下。 “什么意思,凯文先生?” “panda小姐,肖恩也无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让她来埃文斯家里就是为了告诉她,她如果和肖恩再相处,会成为兄弟共妻???!!! 这可相当炸裂! 司郁承认她在某些文学xp上可能会有些炸裂,但是现实生活中,可没想过这是真实发生的。 “很抱歉,panda小姐。” “没事,我本来也没有打算和肖恩在一起。” 司郁只是想试试,可是对幼稚大男孩那挂实在是暧昧不起来。 “pan……panda小姐?” 身后一声奇怪的呼唤,让司郁终于从某个让人炸裂的共妻传闻里回过神来,看向突然出现的肖恩。 “panda小姐,不是给了我一个追求的机会吗?” 肖恩眼里的受伤让司郁心底闪过两分不忍。 第402章 约会(6) 但她还是拒绝了他。 “抱歉,之前确实想过和肖恩你试试,但是相处两天发现,我不太喜欢你不成熟的样子。”司郁歉意一笑,“感谢你和你家人陪伴和招待,我今晚就会离开。”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鲁叔还有samuel打个电话。 安枸估计在工作,就不麻烦他了。 却不想,凯文很自然地抓住她的手腕,距离拉近却不冒昧。 他只是很自然地抓了一下就又松开了手。 “panda小姐休息一晚再回家吧,晚上不安全。” “肖恩,不许哭,被美丽的女孩拒绝是你的荣幸,明天我会替你送panda小姐回家。” 肖恩哽咽了一声,扭头跑开。 凯文上前抓了一下没抓到,扭头十分无奈道:“抱歉,肖恩被我宠的有些不知礼数,我送panda小姐回房间。” “怎么会呢,也很率直可爱。”司郁跟在凯文身后,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宽肩腿长,金发青色眼。 是很帅气的西方男人长相。 “panda小姐今年芳龄?” “很快就20岁。” “还很年轻呢。”肖恩算了算,他和眼前这个少女,差了整整十二岁。 便也没告诉她自己的年龄,出于私心。 “panda小姐晚上喜欢什么味道的助眠香氛?” “我不用那个。” “奥是这样吗,很抱歉,我之前吩咐了他们用玫瑰味的,听肖恩说,panda小姐很喜欢他今天的香水。” “嗯,他今天的香水前调玫瑰味很浓。” 走过比较空旷的大厅,一个拐角后进入了另一处更有艺术气息的走廊。 “墙上的画,怎么样?”凯文见她时不时扭头一一看过那些风景画,就有些跃跃欲试地问道。 像他这样,年轻继承家业的企业家,很少会有这种不够稳重的时刻。 似乎是提到了自己生命中感兴趣的方面,他也想得到回应。 司郁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很好看。可以看出功底不错,就是画作的情绪,可能有些压抑。” 万万没想到眼前之人还能分辨自己的情绪,凯文心底隐秘地划过一缕许久未曾经历过的酥麻。 名为心动。 以前谈过恋爱,虽然都以失败而告终,但那几次不同时期的开始,都不如这次,带给自己的悸动,非同寻常。 “panda小姐,这就是你的房间。” 司郁站在门口脚步顿了顿,打量了一下这个堪比自己小别墅二层大小的卧室。 “panda小姐不满意吗?” “那倒没有。”司郁浅笑,“很感谢。” “祝你睡个好觉,晚安,panda小姐。” 凯文绅士地捧起司郁的指尖,比肖恩温柔百倍地落下一吻。 在司郁关门还剩下一丝的时刻,他突然落下一句:“那个传闻,其实是个冷笑话。” “嘎达”和门的同时,听到这话的司郁无奈失笑。 怎么着,逗她很好玩? 眼底些微戾气显现,她倒是不介意这个冷不冷的笑话。 只是凯文现在究竟想干什么,让她很好奇。 她可以看出,肖恩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给出的反应也是听见了她说的那句不会在一起。 但是前面这个所谓的笑话,肖恩没有听见。 对她不满意么,这个弟控不想从肖恩那边下手伤害到可怜的弟弟的心,而让她做这个坏人? 第403章 你前胸怎么肿了 第二天,司郁沉默地用过埃文斯家奢华而丰富的早饭。 凯文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一早晨的时间,肖恩那幽怨又带着卑微不舍的眼神一直在偷瞄司郁。 肿泡眼看得出肖恩昨天被拒绝之后哭的有多么惨。 司郁轻叹,少年的心总是这样直白。 “panda小姐,是埃文斯家带给你什么困惑了吗?” 司郁看了一眼他的侧颜,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父母亲有看上的贵族女孩,是想给肖恩订婚的。”凯文微微压了一下唇角,如此说。 “嗯……” 其实司郁更好奇的是,凯文这个年纪,没结婚吗,对肖恩反而管的那么严。 因为好奇,也可能是失忆之后,情绪比之前更爱外显,让凯文一眼就看了出来。 “说来惭愧,我至今单身呢。” 前方路口有行人横穿马路,凯文的手指在点按到喇叭时,又突然收了回去。 司郁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埃文斯家的第二辆豪车。 布加迪ls价值不菲的话,这辆就称之为有价无市了。 “panda小姐喜欢车吗?” 动作自然地抚过左颊,司郁并未回答反而说道:“这辆s1很多人都抢过,原来是凯文先生是最终得主。” “若panda小姐喜欢,也可以成为它的主人。”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大手笔的送礼,司郁只能说不愧是古老的贵族吗,多年家产的积累下,让他们养成了这样奢侈的习惯? “当时与我竞争这辆车最激烈的一个对手就是magician先生,作为一个国际区相当危险的名人,能得到magician先生的割爱,我倍感荣幸。” “……”如果凯文知道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就是magician的话,应该就不会用这些什么割爱、荣幸的词汇了。 他估计会觉得十分冒犯。 司郁微微扭头,看向窗外,发现车速也是十分合适。 既不会错过窗外的景色,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急躁。 司郁想着自己还在排队改装的车子,大概能排到她中年之后??? 只是这辆s1确实可遇而不可求,说不想要是假的。 “看得出panda小姐并未隐藏自己对这两辆车的喜爱和觊觎呢,嗯……说觊觎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但是e文实在是没有能够完美形容panda小姐这个可爱表情的词汇。” 街区靠近,逐渐繁华,离司郁的住址也越来越近,司郁并未接住刚才凯文的那句话。 而是在到达家门口后,才问了一个问题。 “凯文先生,或许失眠已久?” 男人刚捧起后座从埃文斯家城堡后花园花笼里采摘的玫瑰花,突然面对司郁的时候还有几分错愕。 但他掩饰的很好。 也无法说,方才的错愕是不是也是他的一个手法。 “我之前在c国是学中医药的,即将在n大攻读药学的硕士学位。即使凯文先生早晨的状态很好,晚上的睡眠也是充足,但是用了药的情况我还是能猜出来。” 凯文闻言,缓缓一笑,将花递出,“那panda小姐愿意为我出诊吗?出诊费,就是s1,如何?” “成交。” “以后每天下班,我都会来接panda小姐。” 其实主要目的也不是s1来着,但是作为附加礼物,司郁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送走凯文,打开家门。 却发现了三堂会审。 samuel、安枸、爷爷。 一人端着一杯红茶,翘着小指,看着门口。 司郁刚弯腰把小靴子脱下来,就差点又穿回去夺门而出。 samuel:“你的旧情人不要了?” 安枸:“赛总说什么呢,咱小郁总单身。” 早从老爷子那听了,小郁总失忆了,不记得谁的事绝对不许提。 samuel:“是我糊涂了。”吸了一口茶,试探一下,看司郁反应是真忘了。 他打算趁虚而入来着但是一看…… “郁,你前胸怎么肿了?” 司郁:??? 安枸:……!? 老爷子:?。、? 第404章 烤肉拌饭 “肿,那特爹的不是肿了,那是老娘的胸。”一拳砸的samuel找不到东南西北。 samuel捂着脑袋哎哟哎哟了好一阵,哀叹自己的少男心被司郁骗了那么久。 司郁揉了揉手腕,看向司老爷子。 “怎么,约会换了个人?” 明显比昨天接司郁的那个少年更为年长一些。 “他们家不太同意我和那个小儿子发展什么。” 司郁摘下围巾,把花束修剪之后插进了桌上的花瓶里。 “害。”司老爷子喝着热茶,起身回到壁炉旁边,坐在沙发上,继续喝着热茶。 而samuel和安枸,则与司郁商量了一些公司上的事。 “按我的计划就可以,本来也不难。”有点基础在这边,只是还需要司郁去落实发展。 司郁的指尖点了点桌子,准备再去睡会儿。 “郁,不准备工作吗?”samuel笑的偷腥,一看就是在谋划别的什么。 司郁回头问他有什么事。 samuel抓住司郁的手腕好一阵揉,“郁呀,我们的餐厅缺个大厨,帮帮我吧。” “咋了,缺会做烤肉拌饭的?” “你怎么知道!” “你在开玩笑么?你的五星级西餐厅会做中餐烤肉拌饭?” 司郁揉了揉眉心,samuel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先是对老师的机器人ai的投资在前,现在这个连锁餐厅又是开到这里。 虽然是把钱给他了,但是她这个甩手掌柜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周转的。 “哎哟,郁,你可是大股东呢~” “……” “要是亏了,就是你亏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做嘛,去帮帮忙喽~” samuel当然不会承认,是他馋司郁那一口了。 他好久没吃到司郁做的饭,在司郁去c国之后。现在司郁又回到e国,samuel当然要使劲抓住机会,扒拉着司郁不放。 “得得得,我去还不行?”司郁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毛呢半身裙,很优雅温婉的穿搭。 samuel端起红茶,一点一点认认真真地欣赏着。 安枸回首也是一拳。 “色狼,盯着小郁总看什么?!” “我凑,那是我的boss,我为何不能看!”samuel龇牙,“再说了boss居然是这么帅气的女孩子!” 安枸不服:“我是小郁总最受宠的手下!” samuel:“我才是!我才是!” 安枸:“你放屁!” samuel:“你也,卟,卟——” 安枸脸色瞬间一红,像是憋的。 “卟,卟,是什么意思?”司郁也纳闷回头,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 samuel脸色瞬间一红,解释:“放,放屁。” 司郁脸色一木,原来是放屁的拟声词。 真不愧有samuel的。 “有点东西。”安枸说完爆笑出声,前仰后合。 samuel在一旁捏着衣袖,不知道还怎么掩饰尴尬。 “本来打算歇会儿再去,我换身衣服就去看看吧。”司郁有好多产业都是samuel为表面老板。 这个餐厅,她倒是有点兴趣。 她的厨艺,那可是相当有自信。 这句话扫灭了samuel的尴尬,他红着脸起身立马去准备开车。 司郁换了一身呢子裙后才和他前往餐厅。 路上接了一个不知来历的电话。 “喂?” “司郁,过两天可以回来了,不想来也可以,但是我觉得你得把你的工作收个尾。” 是先生。 司郁微微抓紧了手机,“好的老师,我安顿好就会回去。” 给凯文看失眠症的事情得延后了。 餐厅这里还是尽早招揽大厨的好。 她也不能也不会一直做厨师。 等司郁进入餐厅之后才发现是怎么回事。 samuel一早就来的缘故是,有个政界的人要过来吃c国的烤肉拌饭。 定的是洛本餐厅,就要吃烤肉拌饭。 这个东西在洛本餐厅本来就没有,西餐大厨做出来的也不喜欢。 这就是samuel早上去他家找她的理由。 “原谅我没说完此事原委,但是我想到一个让生意爆火的好法子,一个会做烤肉拌饭的西餐厅,而这个烤肉拌饭还是限量供应。” “……你好歹想一些高大上的菜色,烤肉拌饭这个东西开遍了c国的大街小巷,你不觉得用来给五星级餐厅打广告有点,扯淡吗?” 司郁撸起袖子,把自己全身穿戴好后开始清洗食材。 samuel双手插兜靠在不影响厨师工作的地方,暧昧一笑道:“至少在e国这里,这个烤肉拌饭,很少,很少见。” 司郁冷笑一声,“瞒着我把我拉来,记这一笔。” “好好好,辛苦郁大厨了,这个餐厅都是你的。” “stop,它本来就是我的。” “是是是。” 第405章 烤肉拌饭(2) 用上当地的食材,司郁最后淋上特制的酱汁,把一小盘烤肉拌饭端到了samuel面前。 “时间来得及?”她摘下围裙,就准备离开后厨。 samuel拉住了她:“唉,万一客人还想吃呢,你就走了吗,郁大厨?” 司郁低头捏着袖子,整理裙摆,“你当我的饭,是谁都可以随便吃的吗?” “是是是,那郁大厨,起个名字?这个餐是要挂铭牌的。” “su.” “得嘞。” 司郁不忘嘱咐:“记得搅拌均匀之后在吃,不然味道不均匀不够香。” samuel摆手让服务员去挂上带字母su的铭牌,然后推餐车把这个送到房间里去。 “政界的人,还有别人吗?”司郁走出厨房洗了洗手,抓了抓卷发打理了一下。 “还有一个集团大老板来着,好像两个人是谈生意吧。”samuel拿来酒杯,开了一瓶红酒。 “喝点?” 司郁接过杯子,“嗯哪个集团?” “仨字母那个,叫什么n什么s,什么什么sn???” 司郁朝他冷嗤一声,像是笑话他脑子不好使。 “是sen吧。”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 “有点东西。”但和她无关。 samuel:“你不好奇吗,那个sen集团的人,是从哪里出来才来到e国。” “不好奇。” “怎么能不好奇呢?你快好奇一下吧我好想说的。” samuel忸怩着,腰肢细扭,撒娇要司郁随他意。 司郁这才揉开眉心轻轻蹙起的淡纹,问他:“行行行,情报收集大师,你说吧,是从哪来的?” “是……国、际、监、狱。” 司郁瞳孔一缩,“啧。” 虽然这人涉猎很广,但是她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只是当初做过竞争者,竞争过今生华悦的项目,只是个中细节记不清了。 —— 房间内,男人看着端上桌子的一盘烤肉拌饭。 卖相比以往他所吃过的任何一份都精致,就连酱汁都是规矩淋成一圈。 服务生按照嘱咐,拿出碟子为两位客人分别搅拌,一小撮搅拌均匀的拌饭放在了两人面前。 吃惯了西餐山珍的政界人士,德拉夫斯,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个逼格忽上忽下的餐点。 “yan,这个真的可以吃吗?”德拉夫斯拿起勺子,用尖端挑了一点,递到唇边又不敢下口。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脏,脏料理?” “黑暗料理。”男人回答了德拉夫斯的这个问题后,优雅地拿起勺子把烤肉拌饭送入口中。 食物刚熨帖到味蕾之上的时候,男人便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德拉夫斯的警卫立刻包围了这个房间,服务生都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个咳得有些狼狈的男人。 “没下毒吧,你们?” 德拉夫斯的眼神阴鹜下来,看的服务生小腿发抖,却还是镇定地回答:“绝对不会的先生。” 男人摆了摆手,让德拉夫斯不要太紧张。 “是太好吃了,是很熟悉的味道。” 像极了郁宝给他做的那寥寥几次的烤肉拌饭。 吃过就很难忘。 “能冒昧问一下,可以见见这位名叫su的厨师吗?” 服务生颔首带着他的吩咐去而复返。 “很抱歉先生,su厨师做完这道菜之后就离开了。” 其实是离开之后才知道给人吃“吐”了,并收到了samuel质疑的眼神。 第406章 城堡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吃到烤肉拌饭的男人,控制情绪时,点了点眼角。 德拉夫斯关心道:“你还好吗?” 燕裔拿起帕巾擦了擦唇角,颔首,继续品尝这份烤肉拌饭。 “真的很好吃吗?你刚才都咳吐了。”德拉夫斯的勺子在唇边反复横跳,始终也没放进嘴里。 “那是我的病。”心郁招致咳嗽,可能这辈子也好不了了。 情绪激动处也会咳的厉害。 “你还吃吗,不吃给我。”燕裔指尖点了点桌面,他面前的盘子已经清空。 德拉夫斯还在怀疑,这个东西是否好吃的时候,勺子不小心戳进了嘴里。 “呃……my god,太美味了……”德拉夫斯不敢置信地又舀起一口,细嚼慢咽,酱汁混合烤肉的口感还有米饭的香甜,这无疑是个味蕾上的炫舞。 “怪不得这是你爱吃的东西。” c国的美食,总是带给人很多惊喜。 “我为我刚才的质疑道歉。”德拉夫斯一声叹息,一勺接一勺,吃完了面前的烤肉拌饭。 “你的su厨师 怎么下班这么早,还想再点一份。”德拉夫斯可惜道。 燕裔垂眸看着陆续端上餐桌的佳肴,吃入口中,始终觉得不如刚才的烤肉拌饭给人的存在感强烈。 没想到能在异国他乡,遇到和司郁手下一样的味道。 或许他的郁宝曾经就是在洛本餐厅后厨学的这一手呢。 一顿饭后,因为这个烤肉拌饭的存在,让燕裔和德拉夫斯谈事情时频频走神。 “yan,你要是状态不好,咱们就改天再谈也可以,关于你想买下的那个城堡,也会批的,只是手续比较麻烦,毕竟你不是本地的贵族嘛。” 德拉夫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安慰他不要急。 “嗯。” 他不急,但是急切想拥有那个城堡的原因是,那本来是他和司郁举办婚礼的地方。 他曾经租赁那个地方有两个月的时间。 就在所有的一切准备完成时,却因为婚礼主角二缺一,而无法举办那个婚礼。 “话说那个城堡在占地面积上,比埃文斯的宅邸都大呢,虽然就大0.3平方米。”德拉夫斯伸出两个指尖比划了一下。 “能冒昧问你一下,你很想要那个城堡的原因吗?” 德拉夫斯微微歪头,坐在软椅上一转,溜到坐在沙发上的燕裔旁边。 “那曾经是我和我妻子要举办婚礼的地方。” 德拉夫斯闻言,脸色瞬间歉意起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sen集团ceo易焉的未婚妻去世,这件事也就寥寥几人知道,德拉夫斯起身走到酒柜前。 “喝点酒吗?” “谢谢。” 琉璃透彻的酒杯盛满酒液,燕裔端起喝了一口,眸子微敛。 “我当时会咳吐也是因为那烤肉拌饭的味道,太像之前我妻子的手艺了。” 燕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德拉夫斯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 眼前的男人曾看起来有多么强大无畏,现在就看起来有多么脆弱。 失去挚爱的痛,德拉夫斯虽然没有体会过,但也能共情一二。 “yan,如果可以,我想去你妻子的墓碑前,放两束白雏菊。” “她适合白玫瑰。” 燕裔轻缓地眨眼,酒液在眼前消失,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喝下去,他可能会醉。 但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父母已经送回国内,他现在,是在安顿所有的后事。 不限于基地、sen集团、还有司老爷子的下落。 总要和家人告个别。 燕家冷淡的父子情,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就算他把父母亲接了出来,心疼他受苦的也只有他的母亲。 可母亲又十分的依赖父亲。 燕裔揉了揉眉心。 “yan,你醉了。” “我知道。” 他二十多年之后,十多年来,一直在保持清醒,一直惦记着肩上重担,像这样被酒精麻痹精神的时刻,从未有过。 “抱歉,今日失礼了。” 渐渐被麻痹的神经,眼前越来越旋转的景象。 “能麻烦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城堡吗?” “咱俩都喝了酒,唉没事,我去叫司机。” 巨大的城堡门口,燕裔抬眸看过那花园,曾经布置盛大的花园。 随后又转头看向路边。 “没事了,走吧。” 如果可以,这个城堡,他想抱着郁宝的骨灰,葬在这里。 第407章 诊治 凯文准时下班,s1停在司郁的小别墅门口。 他在车内看见少女刚刚从二楼的窗沿离开,赶紧拿出口气清新喷雾喷了喷。 并补了一点玫瑰味的香水。 这才下车,捧着花束,去按响门铃。 司郁已经收拾好了,拿起药箱,裹上围巾走出门外。 一头panda风卷发,被围巾遮住了半张小脸更显柔弱可爱。 凯文接过药箱为她打开车门。 “美丽的panda小姐,请。” “客气了。” 司郁坐进车内,搓了搓手。 凯文没有立刻十分亲近地为她系上安全带,而是捧起她的指尖吻了吻。 在她系上安全带之后,才突然出声:“瞧我,一直看着panda小姐美丽的脸庞,忘记为panda小姐系上安全带了,是我的失职。” 这种礼仪,让司郁觉得十分麻烦,但又只能入乡随俗。 同时回到埃文斯家的轿车有两辆,肖恩十分不忿地从另一辆车的后座上下来,打开了凯文的驾驶座。 “哥!你又瞒着我……” 肖恩今天本想开s1,但是被凯文拒绝,并告诉肖恩,s1本来就是他的车,布加迪ls不是已经作为他的生日礼物送给他了吗。 肖恩虽然不喜欢管制,但本质上,他还是一个被家长宠坏了有些幼稚和任性的小孩子。 不喜欢看“兄弟情深”的司郁从车上下来去后座拿起药箱。 “哥!你今天……panda小姐为什么会在你的车里?” 肖恩来回扫视凯文和司郁,最后唇角耷拉着,仿佛被背叛一样,掉了两滴泪珠子。 “panda小姐,你是喜欢我哥吗?” 凯文立刻冷声责备道:“肖恩,不要失礼,panda小姐是来为我看病的。” 肖恩瘪嘴收了声,但因为心里发酸,面色还是老大不乐意。 “哥有什么病嘛!” “失眠症,你也知道,我一直靠药物入睡。”凯文似乎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既然放学了就去做功课好吗。” “我,我知道了。” 可怜的肖恩一步三回头,那双被抛弃的大型犬似的眼神让司郁忍不住嘴角抽搐。 “panda小姐,不好意思,那我们接下来……请?” 司郁颔首,跟在凯文身后,绕过昨天走过的大厅,又来到了那个走廊。 让司郁没想到的是,她昨天所住的房间,离凯文的房间很近。 “我的房间在这里,如果panda小姐介意的话,我们就去大厅。” 凯文十分绅士地询问着司郁的意见,然后打开了他房间的们。 装修简洁不失隆重,角落却也有几个毛绒玩具显得整体风格没有那么冷淡无味。 其实这毛绒玩具是凯文回家之前,吩咐仆人布置的。 毕竟好的环境才会留下好的印象。 “就在凯文先生的房间吧,或许一会儿就想睡觉了呢。” 司郁淡然一笑,凯文被她温婉柔软的样子惊艳,邀请她进来。 仆人随后奉上热茶,凯文礼貌问道:“panda医生,喝茶喜欢放点方糖吗?” 金色小匙就在方糖罐里,凯文为自己加了一块。 司郁摇摇头,净手后让他把手腕露出来。 凯文虽然疑惑,还是照做。 司郁把指尖搭在他的腕脉上,细细感受了一下。 “不严重,也和工作压力有关吧,日日殚精竭虑,神思过重而失眠。” 凯文闻言松了口气,开玩笑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绝症呢,当才看panda小姐表情十分严肃。” “为人看病,认真一些才好。” 司郁拿出纸笔,又想起什么来,问道:“中药,了解吗?” “是的,panda小姐,刚才的诊治,就是c国神秘的中医,是不是?” 司郁颔首,“我开个方子,你让仆人去为你买药就行,中成药应该是有的。” 司郁之前调查过市场,虽然不是全部、很多,但是治疗凯文需要的中成药是有的。 目前她没看见中药铺子,也不好说写个方子能不能抓到。 “这两个药,一个是日常吃一个,补补肾,另一个是睡前吃,吃完之后就不要去想工作的事了。” 司郁把纸递给他。 “谢谢panda小姐。”凯文双手接过,“需要针灸什么的吗?” 话未问完,凯文就已经伸出指尖去解开衬衫扣子。 酒红色衬衫下白色的肌肤略带反光,司郁眯眸赶紧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 再脱腹肌都看见了。 “抱歉,是我失礼了。” 第408章 喜欢你所以想杀你 “那panda小姐,可否为我留个宿?这个药我今晚就吃,panda小姐也好看下效果。” “也行。” 等等,不对。 司郁答应之后才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这个药吃了也不是立刻见效,吃两三天之后便可看出效果明显。 但话一出口,司郁也没打算收回。 她又住进了昨天那个房间。 晚饭时间,司郁发现肖恩不在。 “肖恩说他复习功课就在自己的房间吃,panda小姐,埃文斯家不会让客人等候的。” 凯文笑着为她拉开椅子。 司郁道谢坐下。 埃文斯先生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大儿子是什么心思。 但他不爱多说。 昨晚肖恩带这个女孩儿回家时,埃文斯先生一眼就能看出少女背后是有事业的,虽然还年轻,但举手投足间的熟练和优雅,就能看出她绝不是单纯简单的学生。 肖恩不适合这位少女,适合那些和他一样还在读大学的贵族少女。 “冒昧,美丽的姑娘,你是叫panda是吗?”埃文斯先生问道。 “是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埃文斯家吃饭明明不说话,却突然提起她来。 司郁还是回答地飞快。 “c国国宝,很适合panda姑娘。” 埃文斯先生又问,“我直接叫你panda可好?” 司郁浅笑颔首。 “肖恩之前多有冒犯的地方还请panda和他不要多计较,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凯文,凯文现在是埃文斯家一把手,不仅仅是在家里,应该有很多地方可以帮得上忙。” “谢谢埃文斯先生,谢谢凯文先生。” “何必那么生疏,叫他凯文就好。”埃文斯夫人及时助攻道。 司郁笑着,这顿饭吃的是越来越拘谨了。 所以第二天,她从埃文斯家离开后,嘱咐凯文药先按时吃着,她还有事,暂时不回e国。 随后直接去往岛上,回到了国际监狱。 “老师,什么事还需要我处理?” “你要是继续工作就工作,不继续了和下一个同事交接一下。” 司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先生做靠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窗外。 “之前和你聊的很好的那对夫妇送走了,我看她给你留了个戒指?”先生歪歪头,把视线又挪了回来。 司郁转着指尖的帽子,看了看小拇指,“嗯,送了一个戒指给我,那位夫人说和我做朋友。” “啧。”别的不说,交个朋友,那夫人的丈夫岂不是又要醋死。 那种独占欲,实在疯狂到可怕。 “老师,您还有事吗?” “没有了,去工作吧。” 司郁回到宿舍,坐到床边,想起了之前没收的匕首。 她刚准备从桌子上去拿,却发现匕首不在原处。 而打开抽屉,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老师来动过东西吗? 司郁疑惑。 老师不是那么闲心的人呢? 司郁怀揣着疑惑,午夜躺下之后,终于在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风之后,明白了答案。 “小甜心,你居然知道我要来?” 匕首擦过颈侧,划烂了她的枕头。 司郁慢条斯理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给自己的衬衫系好上面的倒数第二颗纽扣。 “阿尔法,接到了要杀我的单子?” 阿尔法摇摇头,笑的十分病态,“小甜心,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想杀你而已啊……” “死变态。” 第409章 阿尔法夜袭 司郁回撩一脚,被阿尔法抬肘挡开。 并不大的宿舍,两个人都放不开手脚。 尤其是阿尔法一直在锁着她的下盘。 让司郁无法踢到他。 “你一直禁我腿势?”司郁错步从阿尔法的步伐里躲开。 但是后撤一步他就会紧跟两步。 完全是无法抬腿的情况。 “你不是先生的学生吗?先生很擅腿技。” 司郁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昂头躲开了他削来的匕首。 “喜欢我才杀我是什么意思?” 司郁腰肢一转,用肘挡了一拳。 “你是magician吧,小甜心。” 阿尔法越来越凶狠的刀子朝司郁招呼着。 一直和阿尔法不上不下周旋着的司郁终于阴狠起来。 微微抬膝,趁他锁她腿势之际,猛起一拳,把阿尔法痛击撞墙。 “……我的上帝,你的拳头怎么这么厉害。” “你知道我叫先生老师,你是不是也得多知道一点,我只从先生那里学了一招,而我最厉害的还是…拳头啊。” 又是一拳,阿尔法的手肘传来一声闷响。 他痛拧了脸,“轻敌了。” 司郁冷笑着,双眼曳出浓重的戾气,她卸掉了阿尔法的左手后,起身叼了一块泡泡糖。 “隐藏够深啊。”阿尔法忍着痛把左手腕接上,看着自己突然肿起来的左手肘,怕是已经有轻微骨裂了。 “阿尔法,你有什么必要的事儿找我吗?如果没有,我就要按警铃上报你私自逃离监牢。” 司郁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脑门,然后坐在床边,一手按在警报铃上。 “等等。”阿尔法痛吸着冷气,“我确实有事找你。” “以杀我的方式来找我?还真是特殊呢?” 司郁把手掌从警报铃上挪开,抱臂看他究竟能说什么。 “你的白发,是magician的标志,肯定不只是我认出了你。” 阿尔法靠墙起身,干笑了一声,朝司郁靠近。 在她的办公桌后直接坐下。 “你是gs的实验品吧。”阿尔法颓瘫了一下,猛的支棱起来。 司郁冷厉的眸光猛然射向他,“你为什么知道?” “我最后一个要杀的女人,是某个人体实验室的上级,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c国的行动组还有lion组织给端掉了。” 司郁闻言微微一顿,居然是被lion组织绑架那次,之后的事。 这个缘分,还真奇妙。 “但问题就出在我当时因为这个突发状况身份暴露,gs知道了我想要对他们的人动手,为了安全,我到国际监狱给先生自首。” “那你是如何判断我是实验体的?”司郁起身,脚尖一踢,拿起了地上那个匕首,抵在阿尔法的喉结。 “……我黑入系统的时候,因为好奇,找到了一些没有封存的资料。好像是……上一个被摧毁的实验室,在临终前上传的。” 司郁闻言,背后忽起冷汗,“当时居然没有完全摧毁……”她的眼神幽暗下来,匕首也忍不住往前推进了一些,一抹血丝瞬间出现。 大颗大颗的血珠瞬间涌出。 “别别别别别别,小甜心,小宝贝,小可爱,留我一命,你冷静冷静别杀我!”阿尔法慌了。 “资料还剩下多少?” “就知道是白发!杀戮实验的杀戮机器0001没有照片没有别的了!” 阿尔法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谁知道这么一蒙,还蒙对了。 司郁撤开匕首,冷嗤一声。 真是该死,这件事,居然让阿尔法蒙住了听。 他的话来说,他方才其实就是大胆一猜。 “不过,小甜心,你居然还敢以白发示人,gs肯定在找这个杀戮机器。” 阿尔法看着她颅顶的白发,往下长出,和黑发鲜明断层。 烫的小羊毛卷倒是可爱。 但是这毫不遮掩的猖狂,她真的就不怕gs找上门来吗。 “不劳你费心。” 司郁把匕首扔到桌子上,甩手给了他一坨纱布。 昏暗的小夜灯让气氛变了味儿,司郁打开了头顶大灯。 阿尔法左手发颤,咬牙用纱布绕过自己的脖子,打个结。 “劲小点,不怕勒死自己啊。”司郁冷嘲勾起唇角。 在衡量着,国际监狱里把阿尔法弄死的可行性。 “小甜心,你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阿尔法打了个寒战,从司郁身上传出来的杀意,不比他这个杀手少。 “哈,magician就是magician。”阿尔法干笑一下,也不敢像之前那么调戏司郁。 “我有一个请求,我可以加入你的组织吗?”阿尔法抬手作投降状。 第410章 白色死神 司郁不怎么乐意的眼神投望过来,问他:“为什么?” “哎呀,当然是仰慕你啦,magician在国际区的凶名很大的,比如什么山路追杀赛,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恐怖袭击里将恐怖组织全部剿灭的白发死神。” 司郁沉默地看着他,“你夸大其词了吧?” “没有,大家都是这么评价你的,只是我们不敢当着你的面说。”阿尔法尬笑一下,捧了捧自己的左臂。 “你想加入我们组织,不会是想多一个避难所吧,毕竟你可是遇到威胁都能把自己送进国际组织的人呢。” 司郁冷笑着,又拿起了桌子上的匕首。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gs若是找不到我也就找不到我了,我杀他们的人未遂而已,但是magician小甜心你不一样啊,你是真的在被gs找呢吧。” 阿尔法突然觉得自己手握什么重要筹码,表情也玩味起来。 现在摆在两个人面前的就是… 司郁接受他,成为组织一员。 司郁不接受他,这个杀手还有可能把她的秘密泄露出去。 “那我要你有什么好处?” “我帮你,一起对抗gs,我是个杀手,我可以去杀他们的人。” “你和gs什么冤什么仇啊?” 司郁不认为一个为生计杀人的杀手,有这些道义。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和gs有什么仇怨。 “我的妹妹,死在了他们手里。” “细说,不仔细说我不能接受你。”司郁面色微冷,和他坐着,面对面。 就是挖他痛点如何,也得知道一些底细。 “十来年前……”阿尔法面露疯狂杀意。 “一个冬天,在针对e国某个小学的一个恐怖袭击里,许多孩子失踪,那其中就有我的妹妹。” 司郁闻言,饶有兴趣地抬眸,“你说,那个小学叫什么名字。” 阿尔法吐出一个单词,司郁听后,她的表情虽然依旧悠闲,但是另一只手的指尖早已掐进掌心。 是她,也是她出事被带进gs那年,她上的小学,就是阿尔法妹妹所在的小学。 没想到,居然是一起遭遇这件事的人。 “所以你妹妹,被带走参与了实验,那个实验大概率是人猫实验,最后也去世了是吗?” 阿尔法颔首。 司郁冷笑出声,也不是怜悯谁,就是觉得可笑。 可笑自己有那段经历,也可笑自己居然是那种肮脏实验里活下来的人。 “造成那场恐怖袭击的恐怖组织是gs其下的组织,我查到后来……是magician带人端掉了她,所以后来我们国际区的杀手们,就是我们道上,称呼你为白色死神。” 白色偶尔也象征正义,阿尔法觉得这个名字对她很贴切。 只是…他之前一直以为magician是个男人来着,毕竟magician虽然从未用本来面目示人,但是那浑身上下任谁看了也是个少年。 绝不似眼前这个偶尔可爱精致偶尔帅气暴戾的少女。 “我后来接到的最后一个单子,就是一开始我说的那个,我查到了你的信息,好吧我承认我有蒙的成分,但是我赌对了不是吗?” 司郁一手抚额,手掌从左颊滑了下来,指尖点在眼尾思量着。 阿尔法:“我会帮你,我们共同的敌人是gs。” 司郁:“那么多组织,为何选我,就因为这个猜测吗?” “我承认有这个的原因,但也有一部分是你的能力,我很佩服。” 阿尔法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真的很帅,也很厉害,我们道上专门有人去学你的人鱼跃。” “人鱼跃非我独创,那原本是先生的腿技。” 先生以腿技触发,而她则是手臂带起腰力。 “所以我才刚才一直锁你腿势,”想到这阿尔法疼的不只是手臂,还有脑子,“谁能想到其实是你的双拳更为厉害。” 毕竟大家都先入为主地认为magician就是擅长腿技的人。 司郁勾唇,“我就是让大家产生我腿技很厉害的误会,然后突如其来的一拳会达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不是吗?” 所以阿尔法才被阴了啊,他欲哭无泪地托着自己的左臂。 什么天生神力啊,这个拳头的爆发力能把人的脑袋锤下来吧 ! 第411章 同意加入 “我可以同意你的加入,但是你还要再杀女人吗?” 眼前的少女微笑着,明明是软甜可爱的面容,但那双眼里的杀气、警告、冷戾,慑地阿尔法心寒。 “喂,我虽然只杀女人,但是我接的单子,杀的也都是坏人好吧!” “为了不给组织抹黑,你还是别接了。”司郁拍了拍他的脑瓜,“省的被人追杀上门。” “……组织叫什么?” “magic.如果你非得要个名字的话。” “……什么叫非得要???” “当初我们就没有打算定什么名字,如果你非得要个名字,我叫魔术师,那组织就叫magic得喽。” 阿尔法:突然觉得不靠谱。 “没有后悔药。” 阿尔法:草率了。 “既然如此,你怎从这国际监狱出去?”司郁抬了抬下巴,“挺难的吧,我记得什么佣兵的什么都进来了,好多人来劫狱也没劫出来。” 司郁打了个哈欠,时间也是不早了。 “先生说我,找到落脚之处后,就可以离开了。” 司郁:“……”草率了。 好像被算计的既视感。 但现在本来就是该入睡的时间,司郁不想再多做应付,撵走了阿尔法。 “自己去找医生,反正你已经偷偷溜出来了,也不怕再多让几个人发现一下,是吧?” “谁打断我胳膊的啊,magician你!” “谁一上来就说,啊我喜欢你,我要杀你。”司郁那表情和语气是相当的阴阳怪气。 阿尔法:真心觉得有什么地方不靠谱起来了。 “好了,我要睡觉,自便。” 司郁扔掉那个被开膛破肚的枕头,从床下的收纳柜里又拿出一个,铺了铺床。 阿尔法咬牙切齿地走了出去,把自己气够呛。 这件事的后续就是,司郁从国际监狱辞职,把阿尔法带了出来。 先生十分可惜,为自己打工的一把好手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原来阿尔法也杀不掉你呢。”临走之前,先生这样吊儿郎当幸灾乐祸,嬉笑又蔫坏的语气。 司郁:“……”一个两个,看戏看不够。 给了阿尔法一个地址后,司郁就撵人离开。 但是阿尔法非常坚定就是不走。 “magician,让我做你的保镖吧!前半生杀的女人太多,这次我要做护花使者!” 司郁额角青筋跳了一下,“你别没事干就magician,magician的叫我,你想告诉所有人,我就是那个国际区的人?” 已经是e国土地,得到自由的阿尔法越来越放飞自我,到处看看到处买买。 他自己接单挣的钱,让司郁怀疑也不够支持他这几天奢侈的花销。 “那你告诉我叫什么啊?”阿尔法笑着,捧着一束雏菊靠近了司郁。 “我在e国,就叫panda su.你叫我panda就好。”司郁抬头抚了抚眼,“先和我回家见过我爷爷吧,既然你要做我的保镖。” 多个打手,何乐而不为呢。 再次经过那个熟悉的广场,司郁看到了坐在喷泉台子边的老baby,和少女还有几个男孩,在一起打拍子。 司郁努了努嘴,还没准备介绍,突然手腕上传来一股不小的力道。 她疑惑扭头,却见是凯文。 “panda小姐……半个月不见了呢。” 凯文忍着眼底的嫉妒,极具侵略性地看向司郁身边的阿尔法。 第412章 妹妹 眸里晦暗的光,和阿尔法瞬间交涉过后,在和那双自己喜欢的褐眸对上时,又温柔起来。 凯文抓住她的手腕,在引起她的注意后就收回了手。 在司郁感觉到冒犯之前。 司郁下意识去看凯文的状态,“凯文先生这几日应该睡眠状态还不错?” 听闻少女的关心,凯文很标准很雅观的微笑就挂在唇边。 虽然可能有提前练过的刻意,但配上埃文斯家基因下造化的俊脸,确实好看。 阿尔法偷偷嘟囔了一声,凯文没有听清,但是在他身边的司郁还是听见了。 “开屏花孔雀。” 也确实贴切,司郁想。 “panda小姐身边这位先生,是……朋友吗?”凯文问的漫不经心,但试探的味道几个人都不会不懂。 司郁:“他是我的保镖。” 阿尔法:“我是她哥。” 同时出声,答案却不同。 凯文眼神微落,司郁解释道:“主要是我保镖。我和他亲妹妹岁数相当。” 阿尔法笑的有些轻浮,但现在这种嬉弄不再是面对司郁。 被阿尔法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自在的凯文,微微冷下了脸。 但转头看司郁时,仿若阴阳两面,虽然冷淡,但是温和。 “吃过午饭了吗?”凯文问道,走在司郁的身边,比阿尔法离司郁的距离要更为紧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何方更为亲近这个少女。 阿尔法没有那种心思,左瞧瞧右看看,像是多动症大儿童。 本来是要把阿尔法介绍给爷爷认识,但看着现在这“两面夹击”的样子,司郁还是暂时收回了这个心思。 “今天中午不如去洛本餐厅吃饭如何?” 作为那里的幕后老板还有su大厨,司郁怎么能不想多拉点生意呢。 “好。”凯文没有什么意见。 阿尔法从国际监狱出来之后,半点脑子也是空的,什么主意也没有,就“哦哦哦噢”的听安排。 “panda小姐的保镖脑子似乎不太灵活呢?” 凯文尽量用委婉的词汇去形容了,但是怎么听怎么也像是在故意讽刺阿尔法脑子不好使。 司郁还没缓和一下这两个人的气氛,就见阿尔法以非常朴实无华的方式让凯文闭了嘴。 “对对对,小地方待久了,脑子确实不好使。” 车上,坐在后座的阿尔法因为没有坐过如此豪车,便有几分拘谨。 他抚着车门,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地通过车窗看着外面。 “妹妹,哥还没有……”话不经思索就已出口。 司郁诧异地回头看向叫了一声妹妹的阿尔法。 “抱歉。” 阿尔法虽然轻浮,但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对于自己喊错了称呼来说。 他更应该称呼司郁为boss或者老板。 但是因为司郁和他妹妹一起经历过的事,还有司郁从那件事里活下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会恍惚,自己的妹妹,若是活着,现在也该这么大。 “没事,阿尔法。”司郁摆了摆手,对于失去妹妹的可怜之人,他若是把自己当做他的妹妹心里能好受一点,她也没有那么介意。 这反而证明了阿尔法之前的轻浮调戏都是装的,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阿尔法安静下去,瞄了瞄司郁,又自己靠着窗户边。 加上挂脖的左臂,现在的阿尔法看起来真的又乖又可怜。 司郁心里轻嘲,也不知道自己那从来都少的可怜的怜悯心和同情心从何而来。 “你若是想把我当做你的妹妹有个慰藉,也可以,阿尔法。” 话一出口,阿尔法就直起身 ,如果头顶有耳朵,那一定是支棱起来的。 尾巴也会在屁股后面摇摆吧。 凯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眼冒光的阿尔法,心中隐有嫉妒,但是没有方才那么厉害了。 因为当做妹妹,那就证明panda小姐和这个男人不会有别的可能。 只是……panda小姐身边有别的男人还是会让他不爽。 “到了。” 洛本餐厅的门童已经很有眼力见的走上前来,问他是否需要泊车。 凯文把钥匙递给门童,为司郁遮挡冷风,半拥着她进门。 阿尔法揣兜吊儿郎当的跟在后面。 他穿的有些破烂,和前面那两个人有些不太搭。 想拉开点距离,就被司郁一声叫了过去。 “阿尔法,作为保镖,不能连老板的脚步都跟不上吧。” “哦哦哦噢。”阿尔法连连应和着,跟的很紧。 第413章 相遇却不识 洛本餐厅的菜单司郁还是有几分熟悉的,给凯文推荐了几个,三个人便随意坐下了。 不知道samuel在哪边忙着,司郁随手给他说了一声,这一餐的账记在她身上。 “老板,关于本季度……” “老板?” 卡佐在后面汇报着本季度的报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他疑惑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 是靠在窗边坐在一起的三个人。 “老板?” 关于老板为什么会停下脚步,卡佐是有几分猜测的。 大概是那两个男人旁边,那个染了发的少女,有几分像老板的小夫人,那个死于一场爆炸的少年。 “老板?” 卡佐又提醒一声。 男人突然换了方向,就朝着那三人走了过去。 经过时,停顿的脚步又突然加快,绕了个大远,在角落里坐下。 “老板?” 卡佐疑惑,老板为何不去提前订好的房间,而是坐在大厅这个并不隐秘的角落。 男人的眸子则一直盯着那三个人。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偶尔也会移开视线假装在等待餐点。 “老板?” “抱歉,报表容后再说,我现在有些乱。” 是看见了相似的人,相似的脸。 只是眉眼之间给人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有几分割裂的剥离感,恍然如世。 他清楚知道人死而不能复生,但是看见如此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孩儿,还是忍不住多加注视。 经过时,女孩儿一口流利的英伦腔,让他又多几分心揪。 不是他的女孩儿啊,只是很相似的女生。 不是他的宝贝啊,只是别人的女孩儿。 燕裔突然捂唇,嘴角勾起的,不是笑容。 是看见相似的人,会有一种,原来她要还在世上,也会如此笑颜晏晏的模样啊。 要是她还在自己身边,也是这样和自己说着什么吧。 “老板,您还好吗?”卡佐已经从兜里捏住了一片药。 “咳咳……咳咳!” 果如他所料,男人咳嗽起来,越来越激烈。 甚至引起了那三人的注意。 或许是学医药的后遗症吧,司郁回眸,看到了那个弯腰咳嗽,有几分落寞狼狈的男人。 “稍等,我先失陪。” 男人的咳嗽愈演愈烈,喝水服药竟然也不能好。 “先生?先生?” 司郁微笑着,微微弯腰,声音不高,足以引起男人的注意。 “需要医生吗?我感觉您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因为洛本餐厅是自己的,司郁可不希望明天这里就出什么洛本餐厅咳死人的新闻。 男人闻言抬起眸子,颔首。 离近一些,男人发现女生,更像自己心底的那个人。 只是这精致五官,细节处无一似自己的郁宝。 只是像,像而已啊。 他骗不了自己。 司郁挽了挽袖子,把左手搭在他的腕脉上,细细分辨了一下。 “……先生别吃这个药了,会有依赖性和抗药性,以后就算一次吃一瓶也不会好的。” 司郁微微蹙起眉头,“心郁难消。” 多见于剧悲之后心脉损伤。 这男人怕不是死了爱人的。 司郁收回左手,“先生,我推荐你两种药,可以缓解,但是……还是得走出来比较好。” 她笑了笑,把药名报给他旁边的卡佐。 而男人则怔怔地看着她的手腕。 更为准确的说,是她的手腕内侧。 “呃先生怎么了?” “失礼了。” 一直盯着女孩子的手腕,是想要发现什么? 手腕内侧的黑线吗? 干干净净的肌肤白的透明,什么都没有,是失望吗。 男人礼貌一笑,“非常感谢,可以冒昧问一下,医生您的贵姓吗?” “我叫panda su。不必客气。” 司郁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袖口,和男人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在服务生走过来时,嘱咐服务生为这位先生免费提供雪梨汁。 虽不能治好,但是可以润润嗓子。 总不要出什么事连累了洛本餐厅。 司郁颔首起身又坐了回去。 阿尔法:“妹妹,你医术很好的样子诶?” 凯文微笑:“自然,我多年失眠,也是panda小姐治好的。” 趁此机会,司郁也不磨蹭,对凯文说道:“也并非我一人之力,我背后的事业也是支持。” 说到这,都是人精,凯文怎么还听不出来。 “panda小姐,创业吗?”凯文很乐意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提供帮助。 “不是创业,是扩张哦。”司郁笑着,随意提了一些,没有往深了说,“下次合适的场合再谈吧,今天,我们主要是品尝美食呀。” 第414章 理想型 凯文没有细看那边的男人,咳得一副快要去世的样子。 “panda,很善良呢。” 司郁笑了笑,没有多说。 最主要还是因为在洛本餐厅吧,那个男人咳的也太惨烈了点。 “吃完饭后,panda小姐可否去埃尔斯家……” 阿尔法不乐意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邀请无辜少女回家是什么意思啊,凯文你没事吧?” 凯文·埃尔斯,埃文斯家的准继承人,尚未娶妻,还是单身。 对panda什么心思,阿尔法一眼就看出来了。 司郁则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阿尔法:“怎么了?” “没事……”看少女一脸无辜的样子,还十分疑惑他的所作所为。 阿尔法就知道,眼前这位panda小姐,压根不知道凯文对她什么心思。 原来对感情是这么迟钝的吗。 阿尔法想着,正在好好琢磨,如何阻碍凯文追求panda。 “好了,吃饭。” 司郁拿起专门要的筷子,用的舒坦。 …… “抱歉,先生,今天没有烤肉拌饭,su大厨不是每天都上班,她……嗯,偶尔会来。”服务生有点为难。 谁知道那个男人为了一口烤肉拌饭天天往洛本餐厅跑。 非常持之以恒。 久而久之,服务生也认识他了。 司郁隐约可以听得到那边的谈话,自然也十分诧异,自己做的烤肉拌饭就有这么好吃? 一想到上次听说有人咳吐了,联系今天这个方才咳嗽十分剧烈的男人。 司郁猜想,或许那天……来这里的sen集团的ceo就是这个男人? 筷子夹起味道清甜的蔬菜沙拉。 她很快用完了餐,歉意道:“凯文先生,阿尔法,我有点事,可以等我一小时吗?” 或许这个烤肉拌饭,可以为他做一次? 毕竟他这个身份,对于洛本餐厅还是有帮助的。 知道的人也会往洛本餐厅来吧。 对他们的生意有好处。 司郁想着,绕道快步找到经理,说明情况后,让经理告诉那位男人,今天su大厨上班,很快就可以做好一份烤肉拌饭,让他稍微等待一下。 随后进入了后厨。 为了照顾男人咳嗽的病症,司郁斟酌了一下配菜,去除了刺激性的配料,加入了一些利咽利喉的蔬菜。 烤肉拌饭的配菜并非一成不变,经过她的手,无论怎么变化,味道都不会差。 难得有心情下一次厨。 司郁把卖相精致的烤肉拌饭端上托盘递给服务生,快其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凯文早已和阿尔法经过了一阵“刀光剑影”般的交流。 “咳,妹妹啊,我觉得谈恋爱这个事儿不急。”阿尔法及时给司郁上眼药。 因为方才司郁不在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凯文对她势在必得。 埃文斯家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们作为有历史的古老贵族,很多时候会用一些手段。 阿尔法是普通人最后成为了杀手,还是不希望眼前的女孩儿和这种背地里会耍心机的人相处。 司郁微微颔首:“我会顺其自然的。” 凯文什么也没说,没有反驳阿尔法,而是旁敲侧击地问她有没有什么理想型。 司郁微微一愣,“不知道啊。” 不过她又加了一句,“啊……应该反正,我不会太喜欢高岭之花那样的,那种人感觉闷冷闷冷的,我应该会喜欢温柔一些的吧。” 司郁捂了捂唇,“大概是这样吧。” 第415章 司老爷子 “没想到panda小姐是如此优秀的女生。”书房内,凯文翻阅桌案之上的文件,对于她的提案也十分感兴趣。 e国是c国中药的重要出口国,而司氏医药对外出口较为薄弱。 如果e国市场打开,并进行一些器材引进,那将是非常宏大的发展前景。 凯文当然可以看到这些。 尤其是切身成为了中医药的受益者。 他无需再依赖药物睡眠,精神上的恢复和提高让他心旷神怡。 “那可否冒昧问一下,panda小姐的c文名字?” 司郁颔首:“yu,si yu。” “司……郁。” 凯文温柔一笑,微微抬起右手,“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明明几小时前还在吃饭,现在就已经达成合作,司郁对此结果很是满意。 两手交握,约定即成。 “后续,我的秘书会来商谈,panda小姐也派遣一个靠谱的人吧。” 凯文微微歪头,走到司郁身边,他微微俯身看着司郁白皙后颈,语气微微有些涩欲,“yu……panda小姐,有男朋友吗?” 司郁抬眸,“没有。” “那……panda小姐有心仪的对象了吗?” 遇到了和肖恩一样的问题,收起文件的司郁有几分诧异。 “怎么了,panda小姐?” 毕竟埃文斯家的儿子一前一后,都对她有兴趣,搞得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论凯文的长相,金发,青色宛若宝石的瞳色,五官是西方人独有的立体棱角感。身材也是不错。 但是司郁方从昏迷的状态醒来不足半年,失去很多记忆,没有做多余之事的打算。 “凯文先生,这件事我暂时没有打算,还请不要多费心思了吧?” 而且感觉肖恩和她年纪差很大,会有代沟,总之她觉得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觉得差五岁以上就很多了。 看凯文与自己莫不是能差一轮。 “天色已晚,我为凯文先生诊脉之后就会回家 我的爷爷还在等我。” 司郁拿起药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凯文礼貌坐下,露出手腕。 通过对他面容的观察,又细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司郁确认他的状态已经恢复了七八分。 “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注意劳逸结合多放松,再给你个药,按时按量吃完即可。痊愈之后也不可过度消耗精神。” 司郁收起东西,手机响铃顺手接起。 “爷爷?” “孙四小姐,老爷胃疼无法挪动不让我告诉您,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请问您,现在还需要什么措施?!” 司郁指尖骤然收紧,缩胀的还有心脏。 “快,去电视柜上的药瓶里拿出两颗喂爷爷服下!” 爷爷的病已经不是轻早之症,奈何他没有什么过分的病症反应,或许是老天优待,饮食注意着也没有怎么难受过。 可这次……司郁想,或许是,寿命终端的宣判到了。 她深呼吸着,忍着没有在凯文面前落下泪来,她要赶紧回去。 “哪个医院?!” “………”鲁叔回答了她之后,那边就一阵嘈杂挂断了电话。 司郁顾不上和凯文再慢说慢聊,小跑着经过走廊,叫阿尔法去开车。 “panda小姐,可需要什么帮助?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叫齐e国最先进的医疗团队。” 司郁脚步微顿,稍微回头颔首:“那就麻烦了。我先去x医院。” 凯文拿出手机,几句话就办好了这件事。 司老爷子胃疼晕倒一事,鲁叔也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大的阵仗。 司郁率先握住司老爷子的手腕,在他苍老颓败的面容上看到了痛苦之后难得的安眠。 “情况……”鲁叔有些不敢问。 “情况十分不好。”现在该是生命走到尽头,先生的药已经尽力了。 若是先生出诊,或许是有转机的。 但是先生绝不出诊。 “老爷……”鲁叔已经忍不住哽咽起来,几十年陪伴,以为自己会走在前头还放心不下司老爷子的鲁叔,现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儿。 “先别哭。”司郁虽然不擅治癌,但是会因证吊命。 跨过电话直接拨过:“宋椰,我需要几味药,两小时内集全,然后12h内找司家专机空运到我发给你的地址。” 一声令下,门外的交流声逐渐传来。 凯文为身后的医疗团队打开了门。 司郁走了出去。 第416章 病重 她还是想试试,再试试,先生或许改变了心意呢? “怎么了?”先生慵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听着有点不耐烦,“谁出事了?” “……爷爷。”司郁张了张嘴,还是说出请求,“老师,可以破例出诊吗?” “不能。”很干脆的拒绝。 在此刻,这拒绝就显得十分冷漠无情。 司郁屏住呼吸,“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司郁,我为你,是因为你命不在此绝,但是每个人生命是有数的。” 说到这,就是要司郁接受命运了。 “而且,你和当地的医生,让老爷子走的没有痛苦些吧,等我把手里的东西处理好过去,也是来不及了。” “我知道了……”司郁微微叹息。 挂断电话,仰头用指尖抿去了眼尾的酸涩。 陪她到二十岁,爷爷也尽力了。 是在看着她长大,掌握家族医药企业之后,才歇息下来的。 “panda小姐。” 凯文递上纸巾,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唯恐让她现在对他感到厌烦和抗拒。 “panda小姐,若是想哭,我借您一个胸膛。” 司郁摇了摇头,纸巾在掌心攥紧成团。 阿尔法一直在走廊的拐角里贴墙蹲着,作为一个事外之人,他觉得自己不添乱就是最好。 只是…看见司郁那悲从心来却又面色不显十分压抑坚强的模样就心痛。 或许妹妹曾经,就类似于这样,痛苦的在实验台上,等着他,等着她的哥哥去救她吗? 阿尔法把脸埋进膝盖。 司郁抹了一把脸又转头走了进去,和e国在癌症上具有顶峰造诣的费歇尔医生,进行了一些病症交流。 “……最好的药,ao药,大概可以抑制一些,分析结果很快,听说是之前已经用中药在治疗了是吗?” 费歇尔医生把写好的报告递给后面的医生,立刻进行相关措施。 “是的。” “是个奇迹,中药真的是个奇迹,若是在此之前用ao药,或许,老人家都活不到现在。” 司郁眨了眨眼,“我准备用中药再吊爷爷的最后一刻,和ao药合用相关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药方可以发给我看看吗?” 处理好司老爷子之后,费歇尔医生接过司郁的手机,递给后面的另一个医生,对几味药分析之后,得到了较为舒心的结论。 “可以合用,对老人家没有什么坏处。”费歇尔颔首,“不过,老人家现在的状况,已经机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所有的措施都是吊着半条命罢了。 最后几个字,费歇尔医生是把司郁领出来说的。 司郁的呼吸发紧,细细密密地发着疼,但还是镇定地点头接受了这个结果。 “或许,再发展一些,可以治疗这个程度的癌症吧。” 费歇尔医生和司郁分析了一下情况,司老爷子的情况按现在来看,很久之前就已经十分恶劣,所以,是真的没有治好的把握,做好最终的准备吧。 司郁都懂。 在费歇尔医生和自己的医疗团队去商讨最终的治疗方案,怎么延长司老爷子的寿命时。 凯文站在一旁,默默无声地看着那个站在门口定定地发着呆的女生。 他很想拥她入怀,但也知道此刻,她或许,并不需要打扰呢。 司郁站了足有半小时之久,她略抬了抬发僵的双腿,转身下楼。 经过阿尔法的时候被拉了一下,是一块儿递到手心的巧克力。 “……”说不出话。 司郁接过就下了楼。 人好多,不敢哭。 不能让别人看见做主的人先崩溃。 她站在昏暗与光明交界的医院大门,脑中有些恍惚。 似乎鬼门关的景象便是如此半阴半阳。 “……老板,大晚上来买药不太合……”卡佐的声音刚从门外传进来,男人就看见那个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呆滞地望向外面一片昏暗的少女。 眼里剧烈的悲怆,还有那盈满了双颊却无声无息的泪,不知为何让他一颗心脏十分刺痛。 他本来是来医院买那个药的,就是这个少女中午开给自己的药。 只有这个医院有。 没想到晚上还会再次遇见。 “卡佐,手帕。” 卡佐从口袋里的包装纸内拿出一条非常干净的手帕递给男人。 男人脚步不停,指尖捧着手帕,递上前去。 或许是,因为这张相似的脸…… 也因为那种痛苦,是一样的。 两个人,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是一样的。 第417章 借给她一个怀抱 男人没有说话,他有一种冲动,拥她入怀。 借给她一个怀抱。 他们痛苦的共鸣。 司郁猛的抽噎一声,接过手帕抹掉了眼泪。 但是泪水越擦越多。 到最后已经决堤。 她的身体因为憋着声音的抽噎微微发着颤。 男人让卡佐去买药,随后站在司郁的侧方向,为她挡一点冷风。 “见笑了,先生。”嘴唇会礼貌性的抬一下,但两个人都知道那不是笑。 那是冷若深渊的悲苦中最为脆弱的礼貌。 “我可以借……”你一个肩膀。 话未说完。 司郁用那手帕挡住脸,靠在了男人的胸前。 两个人之间,仅仅相距一张手帕的毫厘距离。 脆弱而苍白的战栗,他曾经也无助地有过。 他没动,虽然有一点洁癖,但是罕见的没有做那种立刻撤开的冷漠之事。 他略抬了抬手掌,最终还是放下。 明天就要回国去青山墓园见自己的郁宝了,还是不要多触碰其他的人。 借她一个肩膀,是回报她为自己诊治的恩情。 总不好在后事安排好之前,身体就瞬间垮台。 司郁靠的久了些,男人开始控制不住地咳嗽。 她这才回神抬起头,“抱歉先生,很谢谢你。” “没事。”男人又递给她一张湿巾。 司郁冷敷了一下双眼,然后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双颊。 “手帕你拿着吧。” 一张湿透的手帕,有一点点濡湿了他的大衣。 司郁略低了低头,“十分感谢。” 然后迅速跑回楼上。 最后的时间,她一刻也不会再离开。 一步也不会。 一直到司老爷子醒来,司郁都未合眼。 凯文也是一直守着,并未离开。 “凯文先生,忙工作吧,我陪着爷爷就好。” 主要是这种好意,这种人情对她已然有些负担。 费歇尔医生凌晨回来时,带着爷爷的身体报告,还有药。 “还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吧。”费歇尔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会尽全力。” 凯文在费歇尔医生走出病房后,跟上前去了解一些状况。 而司郁和鲁叔在这里,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这才发现,那个之前还笑着能抱起小幺的人,其实随时都如风中落叶一般,容易凋零。 “爷爷,小幺还是陪您太少了。” 若能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那十年,也该早早回来的,该早早回到爷爷身边的。 枯枝一般,失去色泽的手,曾经撑起了偌大的司家,也曾经捧起幼小的司郁。 小时候曾忘却的细节,一点点走马观花似的回放在脑海。 巨大的刺激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某些遗忘的人或事。 也想起了,父亲当然没有去世,而是…… “……原来是八岁时父亲抛下了我,所以这次,爷爷也要学他抛下小幺了吗。” 司郁揉着司老爷子手背上的褶皱,好像在尝试抹平这些岁月的刀痕,是不是就能让他回复青春,再在她的身边多停留几年。 健朗的人,转身就躺在了病床之上。 她昏迷的那三个多月,让她现在也无比后悔,早醒一点,早点醒,就可以多一些时间。 如果她不是magician,如果她不是神之一手,如果她不是司氏医药的总裁,如果,她没有查gs,如果她只是个黏人的小废物,是不是和爷爷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第418章 离别之际 醒来时,即使司郁没有告诉他的身体如何,司老爷子大抵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等状况。 “小幺,过来……爷爷抱抱。” 司老爷子打着点滴的手拍了拍床边,让低着头的司郁过来。 司郁挪了屁股坐过去,钻进了爷爷的怀抱里。 但却又不敢使劲拥抱,也不敢依靠。 虚虚地挨着,环住了爷爷的脊背。 “爷爷,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司郁深呼吸,认真地展露出一个软甜的微笑。 “我想再玩两天就回家,小幺,爷爷不想住院。” 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住院,化疗放疗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效果了。 两药合用,让爷爷最后的时间平平稳稳地,就很好了。 司郁点点头,“好,爷爷先躺着,喝点粥,我去安排。” 她去和费歇尔医生对最后的诊疗方案进行了修改,用各方面调理的方式,还有分期的止疼药,保证老人家最后的舒适。 费歇尔医生:“小姑娘。”手掌在她的肩上轻放,以示安慰。 坐在休息室角落,脸上盖着报纸睡觉的凯文这才幽幽转醒。 司郁拿起纸巾擤了擤鼻子,扭头看向凯文。 “凯文先生,我会带着爷爷准备离开了。” 凯文眨了眨眼,点头,“好,我知道了,多陪陪老人家。” 看着司郁颔首离开了休息室,凯文还想说,如果最后有一场葬礼,他能不能去陪陪她。 可是……他们没有可以支撑起这种关系的立场。 “以后……再联系。”司郁回眸,淡淡一语,检查了司老爷子的身体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留在医院或许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是他们都要尊重患者本人的意愿。 无论是赤道周围的海风,还是孤岛之上的细雨。 司郁静静地陪在爷爷身边。 看过零散碎落的夕阳,坐在轮椅上的司老爷子笑着握住司郁的手。 “小幺,我玩的很开心,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一点海风从两人的缝隙之间钻过,身后的护理团队听到司郁下达回程的命令,立刻开始准备。 风绵密无瑕,透而不达,虚虚飞过司郁的脸颊。 “爷爷,最后还有什么想做的吗?”她笑着问的,半分苍脆不显,悲哀自己往肚子里吞。 “想回家,在家里待着。” “好。” 收拾完备,专机带上一群人返回了c国。 踏上c国青城的土地时,因为一点时差的缘故,司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急转而下。 司郁奔走在急救室和配药室之间,最后斟酌着减轻痛觉又能提气吊神的药方。 宋椰在旁边辅助。 李教授也被她请来一起斟酌。 但确实,在这方面,大家都不是治疗癌症的专家。 术业有专攻,细支分节的话,先生擅治此病,司郁便是擅解毒祛邪。 她已经计无可施无能为力了。 一口长叹,司郁颓然坐靠在椅子上,宋椰把药送下去煎煮。 “不是不能治,是这里……只能治到这个地步。” 司郁仰眸看向窗外,若是能联系到之前的母星,利用那里的医疗技术,对这个病的痊愈治疗是有可行性方案的。 只是…在这里,还不行。 宋椰:“boss,这是……什么意思?” 司郁眨了眨眼:“没什么。” 李教授去而复返,对四月同样摇了摇头,司郁颔首表示知道了。 “没事老师,辛苦您了。” 司郁眼神示意宋椰和自己出去,角落里无人处,吩咐道:“你去群聊下达隐藏我身份和踪迹的命令,我以司家司老爷子身边护理师的身份,跟随左右。” 这种时候,如果有人再想趁此动荡机会,朝司家干什么脏事,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既然在青城,司郁已经是躺在青山墓园的一捧灰,那她也没有“死而复生”去吓人的想法。 “瞒好所有人,然后你去忙你的吧。” 最后的时间,她会在爷爷身边寸步不离。 只是时间有限,它不断前行,最终,还是与人带来离别。 …… “爷爷,小幺就在这呢,你说。小幺都好好听着。” 司郁捧着司老爷子的手贴在脸颊旁,笑着,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目。 脸色红润眼神清亮,不过回光返照罢了。 “爷爷。” “小幺。” “嗯,我在呢爷爷。我很爱你爷爷。” “小幺,马上就是大过年的,老头子我死在这没几天之前,让你元旦的生日都没过了,还真是晦气。” “爷爷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第419章 离别,再遇 “小幺,以后,自己保护好自己,累了多回家看看,司家是你坚实的后盾。” “好。” “你爹他……罢了,不说也罢,那混蛋玩儿,还有一个人。” 司郁垂眸,在司老爷子的掌心蹭了蹭。 “燕裔,你可能不记得了,他无论如何,是一个正直之人,可以信任,如果有难事无法处理,他会帮你。” “好,我知道了爷爷。” “和你二姐好好相处,司家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爷爷,我爱你。” “小幺,爷爷也很爱你。”司老爷子用尽全身力气,支起上半身,“最后,带我去青山看看,那里葬着你的奶奶。” 司郁点点头,立刻吩咐护理团队,带大家前去青山墓园。 司郁半跪在司老爷子身边,看着面前每年爷爷都会来清扫的墓。 有个男人早已在墓前等候。 “箐叔。”燕裔颔首,半跪而下。 他浑身发着颤,是在得知司老爷子突然有了行踪消息,然而是回国病危之后。 “箐叔,为何不让我……”为什么不让他去照顾他呢。 “老头子我最后的时间想和谁和谁,还有就你和司莲混蛋玩儿,欺负我家小幺,我还乐意搭理你。” 司老爷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气喘。 司郁赶紧给司老爷子抚背顺气。 只是司郁为了掩盖行踪,全脸易容,发色为棕,燕裔也不认得,她究竟是谁。 跟着燕裔身后而来的司莲,“噗通”一声跪下。 “爸。” “滚蛋。”司老爷子现在是没劲儿了,不然指定能把司莲打个半死。 司老爷子指了指跟前,司郁立马起身,把轮椅往前推了推。 她扶着司老爷子的手臂,抚了抚那干净的墓碑。 其实现在燕裔和司莲十分惧怕的是,离这墓碑不远,就是司郁的墓碑。 怕司老爷子看到,直接挺不过去。 但却不知,司老爷子现在已经是最后时刻。 “燕裔……你发过誓的。” 燕裔单膝跪地,颔首愧疚无言。 “你履行诺言,一辈子,你记着。”司老爷子拍了拍旁边棕发少年的手,告诉她,“这是燕裔。” 司郁颔首,却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她只执拗地看着爷爷。 “那个是司莲,你不认识也罢。”司老爷子道,“是我一个混蛋儿子。” “我想说的,和你们都说完了。”司老爷子松了松抓着司郁的手,被司郁反应很快地死死捧住。 “秀秀,我来找你了。” 似乎已经看到所爱之人在向自己招手,司老爷子轻笑,眼前逐渐放空,面色缓缓褪去红润。 司郁看着爷爷半阖起来的双目,仍在执拗地捧着他的指尖。 直到手里的指尖,卸去了力气。 “爷爷,我爱你……能不能不要走?小幺没有别人了,真的没有了。” 眉心抵在失去了温度的指尖。 轮椅上的老人逐渐失去生气,司家众人沉默地守在周围,被司郁身上浓重而凝到实质的戾气和悲哀慑地不敢动弹。 “爷爷……爷爷!” 悲怆的哭泣,司郁埋在老人的膝头,“小幺没有别人了,没有了呀……” “爷爷,你最疼小幺了,醒来看看小幺,好不好……” “小郁,小郁。” 司应惜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是司郁啊。 燕裔震得无言无语,和司莲一样,震撼仿若心神剧断般,面色有几分滑稽地看着那个痛哭的棕发少年。 “郁!郁宝!”燕裔上前捧住了她的肩膀,而司莲因心中罪孽,看着此等情形,愧疚难安,心中万千酸涩沉沉灌注在小腿上。 “郁……,是郁郁。” 再无法压抑的情感决堤,司郁再也顾不上身份的隐瞒。 “爷爷……” 一时众人反应过来,按照之前司郁和司老爷子的吩咐开始安排后事。 可那少年哭地撕心裂肺,谁也拉不开半分。 更别提那少年身边还有一个凶神恶煞地男人。 恶狼一般,守护着这里。 “早点让老爷子入土为安吧。”司云拉了拉司郁,又拉了拉燕裔。 红肿的眼,看着这两个人现在是一个比一个疯就有些无奈。 “总不能让爸一直在这坐着啊,司莲!把这两个人拉开!” 跪僵了身子的司莲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拉那两人。 却发现毫无阻力,这才看见那少年抽噎着,反射性地打着哆嗦,已经因为过重的悲伤刺激,哭晕在燕裔的怀里。 第420章 雨 按照司老爷子的要求,葬礼很安静。 虽然聚集了金融界名流乃至军方,但那天的雨也干净地毫无哭嚎。 黑色的伞下,剪去了黑色头发唯余白发的少年毫无表情地看着司老爷子的墓碑。 痛苦至厥后,她的感情好似全部被剥离一般,感受不到快乐,感受不到悲伤。 只是看着空荡的司家宅邸会心绞痛到难以呼吸。 我爱你,爷爷。 我爱你。 小幺很爱你。 她在心中默念,和旁边伞下的男人,对上视线。 “郁……小四。”唇舌发涩,难。 燕裔难说出任何一句话。 因为那天把她抱走之后,把人拥入怀中,一动不动至她醒来他都在恍惚。 还在 ,还在,果然还在。 可是剧悲和剧喜交加,老天好似给他开了个玩笑。 “先生……啊,燕叔。”司郁想起来了,爷爷去世之前,说过这个人是燕裔。 听到这个称呼的燕裔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怀中人的脸庞。 “谢谢燕叔,但我们这个距离还是太过了。” 抱抱小辈可以,但是像他这样,以恋人的守护姿态抱着,司郁就觉得太冒犯了。 司郁推开燕裔,从他的怀里下来。 发现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大概是失忆的后遗症。 “我还要去守着爷爷,燕叔不去的话就帮忙控制一下对司家在此时不利的人吧。” 司郁冷淡而理智地说完了这句话,就颔首从家中离开了。 留下他,不解这一切的陌生是为何。 …… 直到现在,他们都像刚认识的陌生人。 “燕叔。” 司郁颔首给燕裔打声招呼,随后眼神又转过去,定定地看着墓碑,像一尊雕塑。 “小四,如果想哭的话,我就在你身边。” 大概,这是他能说出的,对于他俩现在关系最亲近的一句话。 “谢谢。” 可是,眨眼之间,距离又拉很远。 “郁郁。” 司郁驻足有半个小时,任雨水打湿了裤腿,还是未动。 雨伞明明没破,但是眼前却被糊了一片。 听见另一个人在呼唤自己。 司郁扭头,看到了司莲脆弱、悲伤、愧疚、害怕的脸。 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也会怕啊。 “嗯。”司郁点了点头,比面对燕裔时,还要冷淡。 司莲感受到司郁对自己的冷漠和抗拒,站在她身后一米处,和燕裔一样,守候在她旁边,一语不发。 直到人都走空,拒绝了司应惜一起去吃个饭的邀请。 司郁走到这崭新的墓碑之前,不顾雨水和十分坚硬的石砖,将雨伞搁在了旁边。 抱住了这冰凉的墓碑。 “爷爷,再抱抱小幺,好不好?” 燕裔眸子微瞪,和司莲动作很快地把自己的伞撑给了司郁。 三个人都在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这下,司郁真的分不清眼前的水雾究竟是泪还是雨。 “没有人爱小幺,爷爷也不要小幺了。”她喃喃着。 司莲又是“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墓碑,也对着司郁。 “爸,对不起。爸对不起啊……” 涩然雨帘遮蔽了三个人的视线。 好像天地倒转,悲从中升腾,不是倾泻的天河,是逆流冲天的哀悼。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抛下小幺。” 还不如不曾得到。 第421章 她又不见了 曾经最为温暖的怀抱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墓碑。 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亲人,现在已经无法回应她的爱。 她守在了所有人悼念的最后。 三个人,一起跪在这里。 从雨幕中赶过来的燕允泓和其夫人向兔,看到眼前这个场面,沉默地低头,没再上前。 “司箐司老爷子走了,当年的事,也要开始浮出水面,不再是个秘密。” gs针对c国的计划已经被摧毁,c国排除了阴暗处的威胁。 燕家也要重新起来了。 但是,谁也不想,离开的是司老爷子。 所有人都等到的大团圆,只有司家迎来了别离。 “那是……”向兔点点头,看到在雨幕里陪着少年单膝跪地的男人,“是儿子!” 她刚要过去,被燕允泓一把拉住,冷漠地看着跪在那白发少年身后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 “夫人,现在不宜过去。” 这句话藏了百分之五十的占有欲,百分之三十对儿子被爱人惦记的嫉妒,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审时度势。 向兔咬着下唇,看到那少年把脸贴在墓碑上,悲哀浓重到要逼停那方雨恸。 那双手,怀抱了再也等不到的家人。 向兔年少送走父母,更能和那少年感同身受。 “什么……”向兔微微瞪眼,看到那少年尾指上的金戒。 “啊,他,她他?他是……” 看到身旁燕允泓越来越疑惑的眼神,向兔闭了嘴。 他们出狱后要为国际监狱的一切保密,在这方面,她似乎要单独为那个少年保密。 让她的丈夫知道,对这个少年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我看错了,那是司老爷子的第四个孙子吧。” 燕允泓颔首:“是与我们儿子传出绯闻的孩子。” 真是没想到,刚回国就听说了自己儿子一上来就干出来爱上同性这种炸裂的事儿。 燕允泓说实在,是佩服的。 “夫人,东西放下,我们走吧。” 今天那三个人怕是要跪很久,他们也不宜多嘴。 向兔叹息地放下了花束,听从燕允泓的建议,和他一起离开。 燕司迟陆四大家族,二十年的面目全非,一场雨下一切回归原位,最后只有司家迎来了大悲。 “那孩子也怪可怜的,从小没有母亲,她父亲还在外面乱跑,只有她爷爷回家就爱亲亲她。”向兔说着,燕允泓为她捧起湿透的鞋子,给她换上了新的袜子,才走到驾驶座旁。 看了一眼燕裔守候着的,那个白发的少年。 可惜,燕裔不尊从基因的劣根,找了一个不能掌控的爱人。 无论男女,那都是燕裔自找的。 燕家父子情薄,他只能说,祝燕裔好运。 司郁没有在青城停留很久,年后就离开了c国,回到e国准备入学。 但是她走了,青城上流圈子却突然流传着一个秘密。 司郁没有死,司老爷子下葬那天,她一头白发出现,惊动军方乃至上层的“死而复生”,让无数人对司郁的真实身份进行猜测。 这个挽救了市一中的少年,当初“死”于爆炸,但却让那个炸弹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缩小范围。 就连拆弹专家去复盘那起爆炸事件时,面对双改装炸弹,都无法像司郁一样,只在最终选线时,犯了唯一的一个错。 是她的失误,却不是她的能力不足。 若是他人,不敢说那个炸弹,是否只让伤亡减免为1或0。 燕裔本人也不能保证。 c国上层,也在寻找这个少年,可她在司老爷子去世的第二个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去问燕裔,也得不到答案。 一场梦一样,她又不见了。 第422章 你别跳楼 陆风找到燕裔是在天台上。 “唉!你别跳啊!司郁不是没死吗!你去找啊你别跳楼!” 陆风脸也不要了,拉着付烨然,一左一右,一个滑跪,一人一边,抱住燕裔的大腿。 燕裔:“?” 付烨然:“燕裔,裔爷,乖啊咱别跳,咱知道司郁死了之后你心里难受,但是他现在不是没死吗,你可不能跳楼啊,不然小家伙老公没了。” 陆风虽然不大认可老公这个称呼,但是燕裔 这眼看就要在此的架势也是好一阵心悸。 “裔,咱没必要寻短见,燕伯父燕伯母,还在家等你呢。” 这话刚说完,付烨然就给了陆风一肘子,咬牙切齿道:“提什么燕伯父。” 燕家父子情薄那是人人知道却不能说的事情,陆风这是着急急没了脑子。 燕裔蹙眉看着自己两个脚上的“千斤坠”,掏出根烟来,没点又收了起来,压着声音道:“你俩,做什么来了?” 多少带点阴寒,再加上天气冷,空中飘了一点小雪,付烨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听说你在天台上,我和陆风赶紧就过来了。” 就是以为燕裔要跳楼呗,吓得人赶紧就跑来了。 楼底下还有安全气垫呢。 燕裔眉头微蹙,摆了摆手。 “我不是………” 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呼呼风声,头顶掠过,黑夜里低空降落的直升机实在是不够低调。 “肘子?”陆风看向付烨然。 付烨然看向燕裔。 燕裔垂眸,墨染的眸子底色很冷。 付烨然捂了捂嘴不敢再说话。 这直升机不是接燕裔的那还是谁的啊…… “巧啊,大家都在。” 从直升机上溜着滑索跃下的少年一头白发,吹了一声口哨,轻佻地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 “为我家宝贝儿找个人。”罂粟笑着说,摘下了口罩,朝逐渐降落的直升机伸手。 “宝贝儿,下来吧。” 缓缓露出面貌的,是一头粉发的司郁。 她又将发色染了回来,她很钟爱这个颜色。 燕裔眸子微动,喉结轻轻一滑,还未能朝白发少年身后的人开口。 这是他们距离上次司老爷子去世一个月以后,第二次见面。 “找谁?”陆风挡在燕裔眼前,大抵身高不够,从他头顶望过去,还是能看见司郁把手递给了那个少年。 少年笑着,把她扶了下来。 陆风也不确定自己挡没挡住司郁的身影,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抽就挡了上去。 大概是为了?为了司郁不再落进燕裔的魔爪? “季睢。” 付烨然猛的一惊,脸上不太藏得住表情,他张张嘴还没否认,被燕裔扶着陆风的肩膀,把他们两人都挪到了后面去。 陆风怂了一点,碍于燕裔是他的上司。 “季睢已死,季仇还在。” “季仇?”少年转头看向司郁。 司郁淡漠颔首,一双眸子尽是黑暗中淹没的戾气和瑰丽。 让燕裔的胸腔忍不住地发紧。 郁宝。 “那就去见见季仇。”司郁从直升机边上下来,先探出一点靴子的小尖,然后是镶嵌了金色金属的鞋跟。 显得人整个小腿很秀气。 是比较古典的男生穿搭。 她拢了拢厚实的毛呢子围巾,由少年扶着,往燕裔这边走近了一些。 第423章 飞机上的气氛 一点细碎小雪,像是在两个人之间蒙上一层屏障,透过凉凉的风,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燕裔的心尖钻。 司郁穿的很厚实,她旁边的那个少年把她保护的很好。 他现在才是最没资格牵起她的手的那个人。 “燕叔。”司郁点头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但也仅限于礼貌,一点温情也没有。 给陆风还有付烨然看不懂了,司郁这是怎么回事?光听说孩子之前一头白发地回来了,但没听说,现在是这么个光景。 燕裔的喉咙滚涩,薄唇微动,轻哑道:“季仇,司杨正在监禁,让付烨然叔叔带你去。” 司郁微微一顿,倒是把司杨忘了。 “付烨然叔叔,方便吗?”指尖轻轻拂过左颊被雪点过的地方,她又收回了手,把手揣进怀里。 付烨然看了看燕裔的脸色,点头道:“方便,方便。” “那就请三位一起上来吧。” 旁边的罂粟看了看司郁的眼色,让开梯子,伸手示意。 和magician近距离接触的陆风怎么也没想到,在飞机上还能和她挨着坐。 于是整个场面都诡异了起来, 陆风有点旁若无人地献殷勤,完全不顾及‘magician’越来越臭的脸色。 司郁微微扭头,把视线从窗外挪回来,看向罂粟。 指尖点了点她的肩膀。 罂粟深吸口气,“疯狗,你差不多点。” 陆风眼巴巴地贴上去,“好久不见,老毕灯你不想我?” 白发的‘magician’揉了揉眉心:“我很忙,没空应付你。疯狗你收敛点。” 司郁垂眸顺了顺围巾穗子,抓紧了一些,靠着准备睡二十分钟。 旁边人一直隐晦投来的目光终于胆大地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摘下自己的毛巾,给她盖了盖腿。 这个天气,一个薄绒靴裤加个小靴子就跑出来了。 也没人说她。 司郁微微掀了掀眼皮,刚想把他的围巾拿起来还回去,就看见他那几分落寞的样子。 最后沉默谢了一声,翻了个身。 燕裔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惊喜一般,坐直了身子。 就在他想着下一步为她遮挡风雪时,她转头起身绕过他身前把围巾递给他,跟着付烨然往驾驶舱去。 “方向不对?”司郁问,指着前面那里,分明是快到了,付烨然嘴里那个地方。 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私宅”,监禁相关人员的地方。 付烨然轻咳两声,“是这个方向,但是没有停机坪……” “开玩笑也适度。”司郁摆摆手,划开三维显示屏,“前面那里,就当停机坪用。” 驾驶员点点头,做降落准备。 付烨然一句话也插不上。 就多嘴。 司郁再回来的时候,没有挨着燕裔,而是扫了一眼一直在被陆风骚扰的罂粟。 “小风叔叔,你总打扰magician干嘛呢?”她笑眯眯的,露出燕裔久而未见过的温软表情。 陆风恍了一眼,magician就从自己旁边迈过去,拉住了司郁的胳膊,扶她坐下。 “不困吗?”magician问她,“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 第424章 借我一个手臂(马甲) 司郁摇摇头,在直升机降落的过程中微微踉跄了一下。 就看见燕裔和罂粟一边一个架住了自己。 感叹于燕裔速度真快的同时,不理解,燕裔这个行为的意图。 “什么事?燕叔?”司郁不理解,蹙眉把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掌心挣脱出来,往罂粟那边靠近了些。 燕裔垂眸披上围巾说没事,司郁也没多问,一行人下了飞机之后,走向门口。 付烨然经过一系列的识别认证,才带人进入门内。 司郁点了点手机屏,又收起手机,评了一句:“安保系统不错。” 攻克起来有些难度,她走的先礼后兵的程序,如果是找燕裔谈不成,她就会用手段查到这里来,然后破坏掉这里的一切安保系统。 “你的师父m,教了你不少东西。”燕裔似叹道。 而闻言的罂粟暗觉不对,下意识看向司郁。 司郁捂了捂眉心,不太想的起有关m是自己师父的相关事情。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或者说,是自己什么时候撒的谎? 是给燕裔撒的谎吗? 不然燕裔为什么无中生有,为什么这么说,她完全不记得。 反而深想下去,还会头痛,有一种如临深渊的恶寒感。 很难受,很奇怪。 司郁蹙眉,冷眼朝燕裔看了过去。 “不,我就是m。” 付烨然正在开下一个关卡,猛然听见这话,密码一错,触发了激光扫射。 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看着付烨然两手按在密码键上迅速挽救。 但是那扫射已至司郁跟前,她必须要躲开。 而避免这个以中心圆点扫射的激光的反应时间完全只有那1秒。 司郁需要做到的是,在它过来的那一瞬间,踏墙,做到一个下腰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燕裔的手伸了过来,司郁的毛呢子围巾在半途化为两节,还有一点点烧焦的味道。 她轻喝一声,微微屈膝蹬地,“借我一个手臂!” 她最为得力的是双臂,单靠双腿是无法做到的,她不是先生,她并非精专腿技。 燕裔的手臂似乎是完全不害怕,即使他知道,那激光扫射过来他若是慢了动作就会让他失去右手。 他抿唇绷紧了手臂,司郁也顾不上其他,双手抓住他的臂膀,绞缠的手臂瞬间发力,带动整个上半身和腰力,让她在那瞬间撒开手的时候,完成了迈腿蹬墙,宛若隔空行走的动作,一个轻盈的下腰后空翻。 她和燕裔同时落地。 在刚才,递出手臂之后,他自己也做好了准备。 和她同频,避开了激光扫射。 这是必杀的无盲区扫射,能完成这个动作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 司郁尚且需要接住发力点来达到瞬间爆发的速度。 燕裔也是,但是燕裔没有可以存在的借力点。 他的小腿灼伤了。 速度慢了一点点。 司郁蹙眉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大抵撒点孜然,这个味道会变成香味。 但她不是很想对这个看起来就很冷的男人开这种玩笑。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低头蹲下身子准备给他上点药。 “没事,我不……”用。 司郁已经抓住了他的小腿。 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劲儿,有那个害羞公主病吗? 司郁暗骂着,看燕裔越看越不顺眼,但还是给他包扎了一下。 而旁边的三个吃瓜群众已经在猜如果有下一个激光阵列,那么,那个切豆腐块的情形,这两个人该怎么办。 “还怎么办?我把付烨然你的骨灰先扬喽,然后在和大家一起遗憾嗝屁。”‘magician’骂了一句,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奇怪的男人,脑回路怕不是有问题。 第425章 进入关押地(有梗哈哈哈哈哈哈) 但现在完全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 陆风仍在吞咽自己吞咽不完的唾液,付烨然依旧恍惚地往前走。 只有燕裔看着正常一点。 无外乎其他,什么冲击力都没有司郁自己承认自己是m来的刺激。 就连罂粟都会觉得,司郁会在一个很帅很炫酷的地方承认自己就是m,但是没想到,她就这么轻飘飘地认了。 果然是失忆了么,更加无所顾忌。 如果说司郁之前是一把充满戾气的剑,燕裔就是那一柄似霜冻雪般的剑鞘,能让司郁还有所顾及,收敛收敛。 但是现在看来,以司郁对燕裔日益加剧的厌恶程度,怕是…… 燕裔这个存在没什么大用了。 走过层层屏障,展露在几人眼前的像是一座庄园。 只是这庄园时刻布满了严肃还有阴厉。 管理庄园的管家都随身配枪,显然这并不是什么休假的地方。 司郁打量了一番,仍旧在计算自己若直接攻克打入内部的可能性。 “家主,先生不吃东西,喂不进去。”管家眉宇之间似乎有些焦急,向付烨然报告着一些动向。 司郁听见了,难免多几分,更深的疑问。 她虽然消失,但时刻关注c国内的情况,确认gs组织在c国消失的无影无踪,且这一切与其勾结的烂人都死绝。 但唯独一个季睢,让她不明白的是季睢。 她是学医药的,她看到的季睢的照片,让她下意识觉得这个人,没有被完全处决。 所以…… “你们先去吧,管家会带你们去。”付烨然把钥匙递给管家,自己走往别的方向。 司郁刚想伸手拢拢围巾,却反应过来,刚才围巾在激光扫射里牺牲。 “有洗手间吗?失礼了我有些想去洗手间,因为有些紧张。” 来自少女合理的恳求,再加上她笑起来温软可爱毫无攻击力的面容,等管家反应过来,他已经答应了少女的请求。 一个男佣,或者说男保镖更合适。 他被管家招来,被吩咐带司郁去洗手间。 这庄园之中不可乱走,男佣当然也不能跟丢。 但是司郁是不会随了他的意的。 她垂眸看了看手机,人拐进洗手间的那刻,楼道灯光闪烁,一整层的电路失衡短路,男佣则一直守在门口。 殊不知狩猎者的手刀已经横在他的颈后。 换好了衣服的司郁,很快就找到了付烨然前往的地方。 一个更为隐秘,像是童话里,美女与野兽中,那个野兽藏着那魔法玫瑰的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进。 只有他自己。 所以,在司郁不经意跟踪到那里,不经意看见里面那个坐在一地碎片中间的男人时。 瞬间就明白了。 有人的余生,四肢都伴随锁链。 即使那手腕脚腕的萎缩让她能看出来,他的肌腱在人的刻意破坏下,受损严重。 还有那一脸的苍白,失去求生的意志,但却有在看到来人时,一种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深渊内,最悲情的堕落。 “季季。” 等等。 付烨然叫他什么玩意儿? “季季,为什么不乖一点。” 季季……季… gg bond? 司郁:??? 第426章 见季仇 司郁悄悄溜了回去,恢复照明系统之前,回到被自己敲晕的男佣身边。 她蹲在旁边沉默地看着这个坐靠在墙边的男佣,然后等他醒来。 她在想自己的手劲儿是不是有点太大? 管家带着人又纷纷跑来司郁的方向。 管家:“不好意思,女士,您没事吧。”一听说照明系统出现问题,他很快就跑了过来。 身后的两个大男人也把司郁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但,陆风有点不解:“这位是男生。” 左打量右打量,陆风也没能从哪里发现司郁是女孩子的特征。 管家顿了一顿,连忙笑着给司郁道歉,虽然他认为自己就算是老眼昏花也不会认错一个人的性别,但他良好的服务素养让他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反驳客人的时候。 尤其是这些客人非富即贵。 男佣苏醒后也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管家听完他的叙述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郁。 “在别人家的宅邸,客人还是跟着我比较好,如果不幸迷路,也可以询问佣人,但是请不要用自己的手机自己查询路线呢。” 这话说的就很明白了,刚才的事,没有外来的入侵者,那就是这些客人所为,他每日检查,确认庄园里面的一切都不会出现问题。 而刚才只有这位和男佣一起离开,而他过来时,男佣还未醒来。 司郁颔首一笑,表示自己明白了。 穿过层层走廊,司郁发现这里是与祁家最高安保级别相比也不逊色的绝佳关押地点。 季仇和司杨在这里面,司郁都觉得浪费资源。 “请。”管家拿出钥匙递给男佣后,守在一边。 司郁走进监禁季仇的地方,看到了正在发狂的她。 “你们都出去吧。”司郁把羽绒服脱下递给罂粟。 罂粟颔首为她关上了门。 “好久不见。”靴子走过地面,留下规律的声音。 把晚饭摔得差不多的季仇终于转过头来看到来人。 “还以为是一直不放弃给我送饭的佣人呢,没想到是你。”季仇笑了一下,但是怎么勾起唇角,那笑容也十分的苦涩难看。 更因为全脸大动的整容手术,在没有保养的情况下,已经有些塌了。 算不上丑陋,但是已经不显年轻。 “看什么,看我整容了很好奇是吗?”季仇从看见司郁那一刻起,就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早就被她所知。 “我也整过,倒也不好奇。”司郁坐在毫无棱角的沙发上,虽是在下视角,却是睥睨的姿态看着季仇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看你这模样,也没法发现你有什么不同。”季仇走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只是长时间的歇斯底里让她的两只手都发颤。 “我么,没有必要,是不会让你们看到我真实面容的。”今天多多少少有些易容。 季仇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累吗?”她很想嘲讽司郁,做这做那,什么都做,牺牲于爆炸又死而复生,她马不停蹄做了一件又一件事。 “累。”她承认的很痛快,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第427章 季仇司应灿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和平。”这是司郁说的,也是季仇的心里话。 因为这个季仇,她以前的身份就是司郁的三姐司应灿啊。难道不该是司郁痛恨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季仇,不,应该说是司应灿,她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而司郁却很冷淡地笑了笑,甚至收起了自己的一分戾气,告诉她:“我不恨你,因为太不值得了。” 一点情绪都不会留给她,一点都不会。 司应灿在司郁面前挫败过,到现在,彻彻底底地失败。 她用什么和司郁去争?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我还是有想从你身上知道的东西。”司郁起身,走到墙边本应该有窗户的位置,“居然连窗户口都砌死了,你这是干过什么事。” “有什么可废话的,趁我死前还有一点时间,我好心给你解答问题,你就赶紧问吧。” “是你父亲把你从疗养院接出来的吗?你的人格再塑造,是否为一个姓祁的心理医生所为?”司郁接连问完这两个问题,就倚靠在了墙上。 司应灿揉了揉自己有些塌陷的唇角,希望自己面对司郁不要那么狼狈。 但还是有些憔悴。 “是,都是,你说的都对。”她这样回答着,看司郁敲了敲身后的墙壁,她歪歪头有些不解。 那壁纸虽然有些粗糙起边,但是那壁纸也不至于让司郁疑心病这么重吧。 “你很好奇这堵墙吗?”司应灿问道,好像有终于能嘲讽道司郁的地方,那样得逞,那样的‘小人得志’。 “还好。”司郁的指尖交叉拂过壁纸,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司应灿上面,“最后一个问题,你和gs合作吗?” “我不认识gs,我所做的一切针对你的事,都是因为我想害死你,整死你,让你失去对司家的继承权,让你失去司氏医药,让你落下马来,让你不要在那么游刃有余,让你不要再那么得意让你失魂落魄让你失去一切让你失去一切!!!” 司应灿这才露出疯魔的本性,而司郁那略微下垂的不屑视线,真是把司应灿击溃地体无完肤。 “人总是看不惯身边人的飞黄腾达,我都懂,你嫉妒我失了度。”司郁甩了甩指尖。 “说什么都没意思了,最后,我想喝口酒,给我杯啤酒吧。”她仰躺在沙发上,像是失去了灵魂,任人摆布的木偶,经过无数日夜的反复回味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输了,输给了这个自己嫉妒的人。 司郁点头,转身出去说了一声,很快就有男佣送了一杯酒上来。 司郁看入她已经有些变化的眼白,还有皮肤上微微变色的血管纹路,顿首,没有接过那个酒杯。 “你喂我喝。”司应灿这样说着。 “没必要。”司郁果断拒绝。 “你喂我喝了,我便什么花招也不使,我随你处置,不然,你屁股后面的一堆烂事,我让你最起码能烦躁个好几天。” 烦躁,她很久没有烦躁过了。 真是一个熟悉又新鲜的词,她有这个毛病,可是失忆之后,她的症状,大幅度减轻。 “你很爱威胁人。”但可惜司郁不是接受威胁的脾气。 时间差不多了,司郁若不答应,这杯酒也该喝了。 司应灿豪迈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她在司郁眼前,最后又露出一个恶毒的笑,“想让你亲手...杀了我,没有成功,不过没关系,那堵墙后面,有一个炸弹,我估计,也还有个几十秒吧。” 她狂笑两声,口吐白沫,眼眶突出,极为艰难道:“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我的大学,还修了中药学,和你一样。” 囚禁在这里没日没夜的意义就是为了等司郁回来,决定他们的命运,她不会再等了。 “原来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你。”司郁这样讲着,走近那堵墙边,“可是人犯过一次的错误怎么还会再犯。” 她通过触摸那堵墙的墙纸,确认那下面的东西不过是司应灿制造的,用腐败食物堆积而成的微生物炸弹。 除了食物,在这个监禁她的地方,她又能拿到什么。 这种小炸弹她也玩过,没什么好玩的。 随便找人处理就好了,而且司应灿的技术还不成熟,爆炸至少还要等到一天以后,显然她懂一点,但是没有那么多。 可笑的一生,可笑的威胁,可笑的死亡。 第428章 为了等你 司应灿想让司郁喂她喝下那杯酒,是为了让司郁亲手杀人。 司郁对炸弹的敏感程度,远超任何人。 她是因为这个失忆的,她不会允许自己再犯错。 她走出门外,燕裔陆风姿态各不同,不过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还是动作整齐划一地朝她望了过来。 “说完了?”罂粟比他俩嘴快,问完就看见里面躺在地上失去生气,一地白沫的季仇的尸体。 司郁颔首。 管家立刻让人进去把尸体处理掉,随后给付烨然报备了一声。 “人是你杀的吗?”陆风问了这么一句,得到一个白眼和一个冷若刀锋的视线。 “自杀。”司郁说完,从罂粟手里拿走了羽绒服,披在身上,点了根烟,准备一会去瞅一眼司杨。 “抽烟不好。”燕裔低眸轻轻关心了一句,让司郁那有几分戾气的视线转过来,多了一些莫名其妙。 “我和燕叔没有那么熟。”司郁这么回了一句,已经是她那三秒思考里,最为有礼貌的一句回答。 她本来就想说,有什么好多管闲事的,他不抽烟吗。再说了,有时候就是只点也不抽,手指头缝不夹着点什么,浑身不舒服。 而未能说出口的意思,燕裔自己似乎也能体会到,沉了沉视线,没再多说一句话。 陆风站在旁边,莫名其妙,但实际上心里对于司郁讨厌起燕裔的这个事实,喜闻乐见。 “哦对,窗户封死的那堵墙有一个微生物炸弹,记得处理一......” 司郁话还没说完,燕裔猛地抱住了她,往旁边一闪,用结实温暖的胸膛包裹住她,用后背面对那个她说有炸弹的房间。 陆风愣住了,罂粟也吓了一跳,拉住了司郁的手臂,但是却没能把她从燕裔的怀抱里抢出来。 燕裔这个保护的姿态,到底是想做什么。 司郁被紧紧捂住,一个呼吸不畅。 又不是炸弹马上就要爆炸,做什么啊。 “你有病吗?”司郁推了推他,却不想,见到他满头冷汗。 薄唇微动,好像说什么,但是她又听不懂。 他的双臂宛如一双铁链,环抱司郁纹丝不动。 “燕叔,燕叔。” 燕裔这是魔怔了,司郁几次呼唤,都不能让他回神。 “燕裔!”司郁大声喊了他的名字,燕裔才反应过来,贴身衣物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燕叔,可以放开我了吗。”司郁蹙眉,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就连这种人的怀抱都是冰冷的。 “抱歉。”他松开了手臂。司郁这才挣脱出来。 这么一搞,她也没有了见一见司杨的心情。 “算了,回去吧。”她说着,拉起了衣领,“司杨我不见了。” “小家伙,裔把人留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你。” “但我不是死了吗。”司郁不耐地蹙眉,“给死人留两个活人??” 司郁不能理解,当时整个青城,除了她爷爷,几乎知道那件事的都知道了她的死讯。 陆风有点支吾,燕裔警告过他不许胡说。 姗姗来迟的付烨然听到这话,他没那些玲珑心思,竟然一时也不能给燕裔解围。 第429章 第三次消失 “算了,没事,我也不是特别好奇。”司郁摆摆手,“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不会管的。也不该我管。” 就是燕裔这个人莫名其妙的。 司郁一行人从这个庄园出来后,外面的雪下大了一些,驾驶员提议不要再冒雪飞行,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驱车更安全一些。 没等司郁发话,付烨然就打电话让里面的人送一辆车出来。 当司郁看到面前这个明显是用来改装押解罪犯的车辆时,嘴角忍不住地下压,“真是一辆好车。” 不过也没嫌弃。 一辆车,各回各家。 —— “留个联系方式吧。” 白雪之下,似有恳求,淡淡的漠颜上,有一点司郁看不懂的情愫。 “燕叔的能力,还查不到我的联系方式吗。”司郁困了,倦了,说话也很不客气。 “郁,司郁。”燕裔话没说完,她就准备进门了。 “我要是有事,会主动联系燕叔的,我先进去了。” 司郁的靴子尖沾了一点白雪,化而未化。她走上门前台阶,仰头看了一眼酒店门口,在罂粟关上门时,心尖一动,身体未经过大脑控制地,转身看向门口。 路灯下,男人执着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肩膀落了些无辜的雪。 动作非她主愿,她扯了一下唇角,旁边的罂粟看到她的微表情,那是不屑。 “走了,你再看谁?你莫不是可怜他?”司郁淡淡地甩出这句话,“别忘了,我们凌晨就会出发。” “boss,这句话,你不该问我吧。”罂粟歪歪头。 司郁脚步未停,罂粟的问题得不到答案。 司郁大抵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 第二天,等燕裔他们再前往酒店,只知道,司郁他们早已离开多时。 “裔爷,你不行就去查啊。”付烨然不懂。 陆风没接茬。 “我若查得到。” 司郁昨天承认她就是那个黑客盟平台第二的那个m,燕裔查不到也是正常。 “裔,难道你从未怀疑过她是m吗?” “我只是想等她亲口告诉我。” m是不是她的师父,是不是她本人,他没有深挖细究过。 他只是想她亲口告诉他。 他不会去强迫她承认什么。 只是他当初想不到,现在已经是这种光景。 陆风说不出话。付烨然也是。 昨夜的雪在今天只留下一些痕迹。 “不过我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去找她。”之前司郁消失那一个月无非是基地还有公司需要他周全的安排。 他行动力十足,在说出这句话的当天下午,人就已经不在c国。 这下好,司郁本人出现了一天就消失,连带着燕裔也不在了。 —— 司郁开学第一周,勤工俭学第一天。 司郁刚看过公司报表,把通过的文件叮嘱安枸一定要仔细运行。 然后从s1上溜下来,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进拍摄场地。 “su,刚好,你帮忙把这杯水端给c。”司郁微笑接过这杯水,走进休息室。 c是这场拍摄的主角,此刻休息室里有些乱,c不知道是和谁发生了一些纠纷,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女生吵得有一点凶。 “都说了不是我动你的衣服,你怎么就死心眼啊。”女生嘟囔两句,转过头来,看到司郁进来突然呆住。 “诶,你好眼熟。” 第430章 衣服小纠纷 “你是今生....那个那个mv那个谁来着,那个男主角。”女生说完,又看了看她的身材,“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眼前的少年分明是个女生,像是有一点像,但也不是那么像。五官细微之处还是有一些差别。 女生差点就把眼前这个人认成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 司郁眼波微转,原来是她。 不过司郁什么也没有说,微微一笑,把温水递给了c,然后去忙自己的工作。 c化妆结束后,就会来场地拍摄,她的主要任务是拿起那个打光灯。 但是c和那个女生久久不出来,让她有些疑惑,不由得想起了,方才他们争执的内容,好像是因为衣服。 “su,你去叫他们一声,看看是怎么回事,不要太耽误时间。” 司郁点点头,返回了休息室。 “真不是我动你的衣服啊,我动你的衣服我有什么好处吗?”女生气急了,“当你的设计师简直是要累死我,我招谁惹谁了我啊,真是。” 女生又见司郁进来,一把把司郁抓过来。 “你给我评评理,他是不是有毛病,非得揪住我不放。” 司郁猛地被扯进 这个纠纷漩涡,拿到衣服看了看,不解道:“也没有线头损坏什么的啊,怎么了?” “齐粟粟,难道还能是我把上面的口红印擦掉了吗?”c气出了那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文,一些奇怪的腔调,反而让气氛不再那么奇怪。 名为齐粟粟的女生扶额无语,“不是你也不是我,别再无理取闹了。” “口红印是拍摄需要的吗?” “你这个不是废话吗,拍的是口红广告。”c翻了个白眼。 “所以二位在纠结什么,直接再吻出印子来,不就可以了吗。”司郁捧起衣服,递给齐粟粟示意她,“外面已经在催,还是赶紧处理一下吧。” 齐粟粟难为的很,“这个吻痕是刻意设计的 ,我现在完全无法复刻。人的杰作还怎么再重现第二次啊。要是让我知道那个偷偷擦掉吻痕的小贼是谁,我拿刀削死他丫的。” 司郁轻轻蹙眉,“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无论如何,得赶紧出去拍摄,口红拿来。” 齐粟粟挑眉递给她一根口红。 司郁将 口红均匀地涂抹在唇上,然后捧起那件白色的皮衣。 “那我就随便亲了啊。”司郁准备闭眼,齐粟粟也闭眼了。 c抱臂站在一边。 司郁眼一闭心一横,直接下嘴吻了三个。 “好了给,别耽误时间了。” c接过衣服穿上,齐粟粟托着下巴打量了一眼,“倒是有点意思。” “就随便亲了两个,就有点意思啦。”司郁顾不上多说,赶紧把c送了出去。 “你不懂,我们设计师是很挑剔的,刚才要不是你亲的那三个吻痕还不错,我可是要擦了发疯的。” 司郁小鸡啄米式点头,表示明白并附和她所说。 “不过,你真的好像我的一位故人,你怕不是按他的样子整的容吧。” 司郁沉吟片刻,回答道:“不是。” 第431章 鱼崽 然后不等齐粟粟再说什么,赶紧跑上前去拿起打光灯。 齐粟粟这人什么都敢说,什么也说,惹了祸也不改。 “su!别走神,灯光歪了!” 司郁赶紧回神,规规矩矩给c打光。 休息的时候,司郁拿出手机回了几个消息。 “c,你怎么那么菜,你会不会打野,不会就把位置让出来啊!!!”齐粟粟气的一阵怒吼。 司郁沉默了一下,余光瞟了一眼,发现他们在玩《耀战》,齐粟粟的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 齐粟粟性格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得罪人。 司郁自己也默默打开游戏,玩了一把。 “我靠,c你能不能不要乱送啊。”齐粟粟气的一个巴掌盖在c的头上,“滚去玩你最拿手的法师。” 司郁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思考着加入他们,还能不挨骂的可能性。 打开自己的号,发现上个赛季结算已经掉了一点段位 。 也是,好久不玩都忘了除了七王不受结算影响,剩下所有段位都需要结算。 “su,你也玩这个游戏?来来来,id是什么,我带你。” 看着面熟,齐粟粟老想和她说话。 司郁刚想点头说好,结果又被叫过去整理桌子。 “抱歉,我要去干活了。”司郁起身,去收拾那摆满了化妆品的桌子,抬头确认了一眼监控开着。 “那个监控一直开着吗?\\\" 一个女演员听见回头回答了她:“是的,那个我昨天还去看过来着。” 司郁垂眸,那么,应该可以调监控查一下究竟是谁动了那件衣服,擦掉了齐粟粟设计的吻痕。 她把化妆品分门别类的摆好,然后避免触碰到任何人随手放在这的私人物品。 下午拍摄结束之后,她收到了学校的考试通知。 虽然先生给了她一个再次进入大学的机会,但是她还是要和别人一样,参加这次考试。 流程和别人还是一样的。 李明湾教授的推荐信都寄到学校去了,不然司郁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晚上,司郁准备回家的时候,齐粟粟拉住c,想邀请她吃顿饭。 司郁浅笑婉拒:“抱歉,明天学校有一场考试,我回去复习复习。” “嗷嗷嗷,那还真是可惜了,我今天刚发工资来着,不过,你参加什么考试啊。”齐粟粟嘴巴嘚嘚嘚地跟在司郁身后追问。 c是每次想阻止她都被一个巴掌捂住了嘴。 “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家教,我认识人还是挺多 的。” 司郁看到远处在阴暗角落停下的s1,连忙发消息让安枸把车开走。 不然被人发现了她还怎么装普通的学生。 “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我俩开车也挺快的。” 齐粟粟还跟在司郁身后,有点不依不饶。 司郁转过身来,齐粟粟直接撞进她胸前,c一脸嫌弃地把她拉了回来。 c:“你能不能少说电话,你这个嘴就一直也管不住。” 齐粟粟知错还错,就是不改。 “你学什么专业的呀。” 司郁轻轻吸了一口气:“药。” “诶诶诶,我家鱼崽也是学药的,不过他是学中药的,你俩真的太像啦,就让我们把你送回去吧。” 司郁为了让齐粟粟不再追着自己一直说话,就答应了她的这个邀请。 让他们把自己放到新租赁的公寓楼前。 “原来你住在这里,给你我的名片,以后你来兼职不方便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谢谢,麻烦你们了。” 没再多说,齐粟粟终于放过了司郁。 司郁晚饭后听了安枸的报告就认真地复习了一下功课。 先生再三说明,他真的很看好她,她之前的成绩就在那里摆着呢,虽然这次是和别人一起参加的复试。 她只有一次机会,先生笃定她可以完成。 不然先生白说服这个学校多加了一个名额。 若是司郁垮掉了考试,把这个名额拱手让人,先生可是会十分心痛的。 第二天考试的时候,她信心满满的走进考场,一连两天的考试她都认真地答完了试卷。 等待结果的时候,却听说那天的拍摄现场有人出了事。 现在要求她必须过去一趟。 司郁踏出校门后,微微冷淡下来的脸色有几分不喜被麻烦事上门的戾气。 她招手叫了一辆的士,前往自己兼职的地方。 那里的说话声乱作一团。 看到她来,甚至还有人拿起矿泉水瓶扔她。 司郁转腰抬腿一踢,把塑料瓶原路奉还。 “就是她,给susan的水杯里加了一点点芒果汁,现在susan找上门来了,我看她怎么办。” “好恶毒的女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听说是来兼职的学生,就是这种教养吗。” 司郁冷然而怀有杀意的视线一一扫过这些说着风凉话,给人扣上罪名的旁观者。 “你是亲眼所见,还是说你就是做了坏事的人,这么会评头论足。” 回怼了一句,司郁就拨开人群往里面去。 “我说了,不可能会是su,我用我设计师职业生涯看人的眼光担保!!”齐粟粟与一个男经纪人争执着,她后面的c拉着她的手臂,怕她一不受控制,就扑过去咬人。 “那天,不就她一个人动过那个桌子吗!”susan的经纪人与齐粟粟吵架也很是投入。 两方人马战斗到白热化阶段。 也是有意思他们居然选择最原始的吵架方式,而不是赶紧去调查清楚真相。 “我来了,究竟是什么事?”司郁蹙眉站在这几人面前,已无那天来兼职时的和蔼温柔,现在的她被人泼了一身脏水。一点好心情都没有。 “你为什么在susan的水杯里面放芒果汁?!” susan的经纪人指着司郁这样质问道。 “嘿,你个泼妇,你见到事实真相了吗,你就这样往别人身上扣罪名!” 齐粟粟刚伸出爪子来,就被c拦住。 司郁防止齐粟粟冲动伤人,站到了c和齐粟粟前面。 “说我做了这件事,你有证据吗?” 第432章 污蔑解除 为什么要让她自证自己无罪,应该让他们去拿出证据。 “我们怎么没有证据,我们有好多人是目击者!” susan的经纪人立马拉了一个女生过来。 “那天,她说,你问她监控是不是还在用,怎么,你若不是想做什么坏事,你又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 司郁闻言不屑地勾起唇角:“是啊,我不就是为了防止你这种栽赃污蔑的小人吗?” “你!” “我什么我,在这闹半天也不见你去查明真相,你多半是想给别人扣上一个罪名吧,然后最好还能诬赖一下c是不是?” “犯错的是你,怎么在这狡辩的也是你。” 司郁不想再陪她闹了,“拿出证据吧。不然就查监控。” susan的经纪人猛地拔高音调:“好啊,查监控就查监控!” 真不知道来这里闹得原因是什么。 司郁找相关工作人员交流,去调查监控的时候,被告知监控就在这两天坏了。 “哈,你这个——” “闭嘴男八婆……”齐粟粟举手示意那个还要张嘴的经纪人闭嘴不要乱叫。 “坏了,太巧,还有办法修复吗?”c也往前一步拦住了susan的经纪人。 “我来吧。”司郁说着,把指尖放在了键盘上。 对于她的技术来说,恢复监控不是难事。 司郁指着监控上出现的女人,正在悄悄背对着监控往嘴里塞糖。 她放大了监控图片,发现是芒果糖。 “搞什么啊,贼喊捉贼。”齐粟粟骂了两句白眼翻上天,“自己管不住嘴巴吃糖过敏了,怎么有脸让你找上门来啊。今天拍摄收尾就在这这样闹事,c的状态都被你影响了。” susan的经纪人气的脸红脖子粗,“该死,该死,该死,她怎么不告诉我!” susan和c一直不对付,在这个口红广告mv的拍摄里,模特c拿到了主角,但是演员susan却成为了陪衬,让两个人的关系就更为僵硬。 也真是难为这两个人隔行还能撞上。 “既然事情查清楚了,刚才那几个比比的人我看看。” 司郁冷眉横扫,视线锁定了刚才说嚷最凶的几个人,瞳目里戾气极重。 “给我道歉。”司郁直接走到那几个人面前,如此厉声道。 那几个人不屑一顾,嘴角撅上天犹觉自己没错。 “你只是恰好证明了你无罪而已,怎么这么狂啊。” “就是啊,你没错就好了,干嘛这么咄咄逼人。” “一个学生也搞这一套,切……” 三两个人拉帮结派似的,非但没有道歉,反而还自觉有理地又把司郁奚落一顿。 齐粟粟立马冲上前去,抬手就是几个巴掌,左右开弓,把这几个人扇蒙了神。 “喂!你!” “狗眼看谁?什么喂喂喂,你爹我教你做人!知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嘴巴不会说话冤枉了人不会说个对不起,sorry是吧?不道歉信不信我再来两巴掌?” 司郁抬腿想要踹人的脚悄悄在齐粟粟身后放下。 然后看向那几个屈服于齐粟粟淫威之下的人。 第433章 find 齐粟粟性格直来直去,嘴巴什么都讲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设计师圈子模特圈子都认识她这号人,没人敢得罪她。 这几个人当下就纷纷低头给司郁道了歉灰溜溜地跑了。 “多谢。” 虽然可能其实也不太需要齐粟粟的帮助,但是这个人还是老样子,这个性格,熟悉的爱出头。 “哎呀你也别谢我了,你就谢谢我家鱼崽吧,都是因为你长得和他像我才帮你的。”齐粟粟噘噘嘴,“可能这么说你会不太高兴,但是我只偏心我家鱼崽。” 哼哼,她家鱼崽有些年头没见了,不知道现在咋样。联系也联系不上,怪让人担心的。 “好了,事情结束了,真是辛苦你考完试还来跑这一趟,我没拦住那个坏女人的经纪人,不然他要直接闹大,对你可能会不太好。” 一个来兼职的普普通通的学生卷进c和susan的私人恩怨里,就已经是无妄之灾。 “晚上,我们请你吃顿饭吧,就当是赔罪压惊喽?”齐粟粟拉住她的手腕,“不然c也会良心不安的呀。” 司郁这次没有拒绝,点头说好。 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她拉到角落里。 “那个,加个联系方式?微信有没有?” 大家都是c国人,用微信还是比较熟悉吧。 “当然喽,我加你。” 两人加上之后,司郁传了一个文件给她。 “是刚才恢复监控查到的,关于吻痕的事。”她修复监控的时候,顺便拷贝了一份儿传到自己的手机。 齐粟粟挑眉,接受了文件,点开视频时她的脸色还好。 只是越往后看脸色越红、红地发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擦啊这个混蛋,c这个狗人,他自己擦掉了口红印,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她冲动之下真的从兜里拿出了指甲刀。 司郁赶紧抓住了她,“别冲动,别冲动,我觉得吧,你应该先试探一下,比如……emmm他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口红印。” “擦,老娘管他喜不喜欢,那是老娘的作品,毁老娘作品的和扼杀老娘亲生孩儿有何区别,贼子,拿命来!!!!!!” 说着吼着,旋风一样举着指甲刀,冲向了c的化妆室。 甚至里面的化妆师们纷纷从门内惊慌失措地溜了出来。 隐约辨别了一下战况,司郁选择在门外等待。 直到…… c画好了妆,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齐粟粟笑容满面地扶着他,只是另一只手一直在掐他衣服下的软肉。 c敢怒不敢言。 口红悬案就此结束。 晚上吃饭的时候,c的嘴巴都在嘚嘚嘚地诉苦,甚至格外幽怨地看向司郁。 “看什么看,要不是su,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坏蛋!” “粟粟,我是想让你重新再亲几个嘛……”五官精致的男模特收起在拍摄时高贵不可一世的表情,对着齐粟粟好一顿撒娇。 看的司郁牙根一酸。 好狗粮。 俩人闹了两分钟才继续吃饭。因为他俩选的这个饭店离学校也很近,里面成双成群的学生也很多。 认出c的学生有个别几个很激动地上前向他询问能否要个签名。 自然而然地,旁人放在这边的注意力就多了起来。 “yiyan先生,我还要去接我弟弟,恕不奉陪。”同样出现在这里准备去接肖恩的凯文,和男人告辞之后从这桌旁边出门。 凯文没有发现司郁。 反而是在凯文出门走后,仍旧坐在原位的男人,眸色极为深邃地锁定了那个粉发的女孩儿。 “找到你了。” 第434章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 司郁出成绩之前,先生还联系两次。 出成绩之后,先生知道司郁已经稳了。于是心满意足地和司郁切断了联系。 司郁看着挂断的电话,再拨过去已经成为空号。 总有一种被先生用完就扔的感觉。 “……”不过还是先生给的机会来上学,司郁就不打算计较那么多了。 因为她的学识较为超前,相较于别人来说,司郁很轻松。 下课就可以去兼职。 就连做实验都比别人快。 当然除了那种慢工细活。 今天司郁钻了一天实验室,傍晚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下意识举起了手机。 愣了三秒。 猛的反应过来,嗷,想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可是爷爷不在了。 她垂眸黯淡地给司应惜发了个消息,就回了公寓。 安枸最近去忙公司了,不回公寓住,阿尔法作为合格的保镖,前一阵还是搬了过来。 “小妹,上学累不?”阿尔法从冰箱拿出一瓶汽水打开,递给刚进门的司郁。 “抱歉,这两天喝不了凉的。”司郁唇色微白,这两天的失血量有点多。 阿尔法疑惑的眼神瞬间明白:“奥~~~” “我懂了,小妹,我给你买点止疼药去。”阿尔法拿起外套就往外冲,被司郁一把抓了回来。 “不用,阿尔法,帮我用热开水冲一杯红糖就好,红糖在厨房的调料架旁边。”司郁指了指那边开放式厨房的架子,然后脱鞋走到客厅抓住抱枕窝了起来。 阿尔法端着红糖水走过来时,看到迷迷糊糊玩手机的小小一个团儿。 “妹妹,会打游戏?” 阿尔法蹦了过来,一声口哨,眼珠子往司郁的手机屏幕上瞥。 正巧看见司郁打野拿下一个双杀。 “嘿,我也玩这个游戏,带我带我。” 司郁点点头,操控角色公子,又来了一波压倒性胜利的小团战。 司郁:“好,但是局内开语音你不要叫我妹妹。” 阿尔法:“ok,ok.” 这局结束之后司郁和阿尔法加好友,发现他的id就是简简单单一个a。 「a已经成为您的游戏好友」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请求加您为好友。」 司郁微微挑眉有些疑惑地点开了第二个提示框。 点进这个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的主页,发现是个很简洁的号,只玩辅助。 看性别设置为女,再根据这个可爱的id,司郁觉得可能是一个爱玩辅助的妹子,就点了同意。 并且一起拉进了游戏里。 a:“打野给哥,哥给你露一手。” a直接定位打野,选了一手蝙蝠,角色3d形象的腰侧立刻环绕了一圈小蝙蝠。 司郁则选了个重火炮打发育路。 公子瘦削扶柳的身姿扛起那个比自己腰粗的重火炮,还真有点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力量型兼备柔弱的美感。 但是之前谁也没忘了公子之前在某次我是小号的直播里,把人脑袋拔下来的盛况。 而那位被司郁拉进同一局的妹子,默默打字发了一条消息。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我玩卜算法器连着公子哥哥好不好?」 a:“嘿,妹子还挺青睐你。” 公子:“那必须啊,我的实力,好吧。” 第435章 和辅助的双宿双飞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公子哥哥,我们走下路吗?」 公子:“我们这边排到红方,走上面。”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好。」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的卜算法器的链子出生直接连上了公子的腰部。 一身白衣的公子腰上一圈红色,煞是惊艳。 公子:“用红色的给我加输出buff就可以,不用换链子嗷,链子不用牵对手,一直牵我就好。”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嗯嗯,都听公子哥哥的。」 a:“哎呦,这妹子真甜,要是牵我就好了。”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不行不行,我只牵公子哥哥的。」 a:“好忠实的小辅助。”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的角色形象都是一个一米五的小萝莉,十分可爱讨喜。 说话又温柔还紧挨着司郁不放。 给司郁美到了。 要不说有的男人喜欢,她也美得没边了。 公子输出的buff点满,在开局第49秒,拿下对面射手的一血。 first blood的播报响彻局内。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哇,公子哥哥真厉害。」 公子:“都是宝宝辅助的好。” a:“啧,这就叫上宝宝了。” 还宝宝辅助的好,啧啧啧,宝宝辅助的好,啧啧啧啧啧。 本来是和他打游戏,这倒好,和辅助双宿双飞去了。 在游戏进行到中期时,公子的经济已经高出对面最高位两千之多。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公子哥哥我可以拿个蓝buff吗?」 公子:“阿尔法,我拿了啊。给我的辅助宝宝。” a还没说话呢。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公子哥哥你真好,a不会介意的吧,哥哥你们是不是认识?」 阿尔法还没顾得上说一句话,就瞪大眼睛看着局内消息,瞅了一眼司郁。 司郁笑的跟朵花儿一样,美得嘞。 阿尔法:…???!…? 不是,这还可以这么玩的?他这个打野,真就不配呗?????? 公子:“a,红buff我也拿了,五分钟内结束游戏。” 与此同时,己方中路已经偷掉了对面的一座高地。 a:“……你们自便。”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拿到了蓝buff,跟司郁使用了一个(要贴贴)的动作。 二人在进行完一波团战后,公然站在河道中央,卿、卿、我、我。 阿尔法把自己拉视野的指尖默默收了回去,捂住了双眼。 公子:“宝宝,辅助装把加攻速的那个卖了换个加防御的,我带你去对面高地蹦迪。”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好的公子哥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公子在对面高地发起进攻的位置点下标记,中路立马明白,吸引仇恨,引起对面注意。 公子扛起重火炮一个腾空跃起,六发速发火炮收下对面射手和法师。 双c就蒸发于瞬间。 因为经济压制装备成型,公子现在两炮一个小脆皮。 就连对面的前排硬辅也没抗住五炮,含恨去世。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公子哥哥好厉害!」 第436章 一只手臂横在身前,非常有力 公子:“带宝宝必须的,下一把一起吗?” 二人配合实在默契,司郁打的也很是尽兴。 便多玩了几把。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拒绝了游戏继续的邀请。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都十点了,公子哥哥该睡觉了。」 或许是妹子觉得这么说话不合适,又改正了一下。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这个时间,我也要休息了,公子哥哥我们明天再打。」 公子:“明天我要去兼职,估计没有时间,后天吧,周日我休息,带你一起怎么样。”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好。」 公子:“那就说定喽,晚安。”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好,晚安公子哥哥。」 司郁美滋滋地幻想着那边的妹子和自己互道晚安,随后飘飘欲飞地洗漱后躺在了床上。 妹子就是甜,就是香,就是喜欢。 比什么臭男人们美多了。 阿尔法略有些吃味,可一想,既然是妹子,和司郁玩的好,似乎也没什么,就没多管。 第二天司郁起来去兼职的时候,就连齐粟粟都觉得她心情比平时好很多。 齐粟粟:“哇,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哦?” 司郁点点头,唇角是微微上扬的:“昨晚上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妹子,贼甜,辅助玩的贼好。” 齐粟粟:“哇!你打游戏不带我!” 司郁:“哇!你还怪我!” 两个女孩子聊着游戏越聊越投缘,把旁边的c挤到了一边,195大男模看起来就可怜兮兮的。 齐粟粟:“你要跟下一个剧组去兼职,c又在,没想到吧。” 司郁:“都说好啦,以后跟你们打下手,还请多多关照啦。” 她微微歪头,一个笑容里,云散阴翳,阳光正好落在司郁的眉眼,让齐粟粟“嗷!”了一嗓子。 “su,你可真美!” 司郁微微瞪大眼睛:“真的吗?” 齐粟粟指了指c:“c,你说是不是。” c敷衍的点点头。 “c这次要出演这个电影里的吸血鬼伯爵,可贼特爹的帅,su,你要是见了,也肯定喜欢他这次的妆造。” 她们聊着聊着,手拉手一起去洗手间又回到化妆室。 司郁:“是什么电影呀?” 齐粟粟:“叫《血族秘史》,有sen公司的投资哦。” “sen?他们生意还挺广啊。” 齐粟粟:“正因为如此,我才乐意他接了这个活。sen这集团老牛逼了,我偷偷告诉你,这个集团的总裁叫易焉,听说特别帅……” c:“还能有我帅么!” 听到这话的某位模特立马不愿意了,从座位上直接漂移了过来。 给齐粟粟吓了一跳。 “哇!你!”齐粟粟一蹦,把旁边正在被交代工作的司郁一撞,整个人猛的往前扑去。 幸运的是,有人接住了她。 一只手臂横在身前,非常有力。 “谢谢……”司郁看着放大的地面,抓着对方的手臂借力爬了起来。 不经意间闻到一零星很微弱的玫瑰味。 而扶起她的人,确认她站起来后,很快就抽回了手,经过走廊进入了电梯,没看到脸。 “哇!su,我对不起你!”齐粟粟就差给司郁磕一个了。 第437章 很帅? 真帅“真的超级对不起你,su。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注意到你站在我身后。”齐粟粟赶紧扶住司郁,“有没有哪里受伤?” 司郁摇摇头,方才萦绕在鼻尖的玫瑰味久久挥之不去,就那么一丁点,瞬间就让她想起几次梦里岛屿上成片的白玫瑰。 “幸好刚才有人扶住你了,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齐粟粟揽着司郁的腰,c看见了齐粟粟格外呵护司郁的动作,嫉妒地咬紧了棒棒糖。 “喂!齐粟粟你都没有那么抱过我!!” “死啊!!你195,我就能抱地起来你啦!!!”齐粟粟手作棒槌把c捶了回去。 然后赶紧收回自己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而温柔地面对司郁:“休息会吧,上午不要忙了,下午再工作奥。” 司郁摇摇头,“没事没事,就是脚滑了一下。” 齐粟粟:“好嘛,在学校那么勤奋,出来还这么努力。”齐粟粟也没再拦着她,嘱咐她这里人多不要乱走,以免遇上像susan经纪人那样的麻烦。 司郁谢过她的好意,整理了一下演员用到的衣服,然后正巧看到了化好妆出来的c。 “c真帅啊,不愧被称为业界所有人的缪斯,我的天,那个不屑的眼神,啊啊啊啊啊别太爱了好吧啊!!!” “c!!我的c!!!”司郁捧着一瓶矿泉水,看着一头金发的男人从化妆室走出来,长腿一迈坐在了场景内提前准备好的椅子上,齐粟粟站在旁边好一顿拍。 司郁也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两张。 属实是模特得天独厚的条件太完美,长腿不羁翘起,做到了导演想要的那个血族伯爵蔑视人类的效果。 从办公室出来的导演也忍不住鼓掌夸赞,站在导演旁边的男人则面无表情地看过这个引起无数少女轰动的模特,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个粉色短发少女举起手机的那个动作上。 “很帅?”语气略有不屑。 导演:“yi先生,怎么样,我就说,c不会让您失望的。” 男人垂眸摘掉了口罩,指尖捏着袖口:“嗯,勉勉强强吧。” 导演闻言诧异,c都是勉勉强强,那么谁还能入这家伙青眼啊。 导演挑眉抬头看了一眼摘下口罩的男人。 哦豁,行吧,确实勉勉强强。 他身上的气势,是c没有的,若是这个血族伯爵让这位去演,未必不比c合适。 导演的惯性思维是这样,先用角色的适配度去打量了男人的面容,然后他又猛然想到这次拉投资的时候。 被sen找上门的惊悚感和惊喜感并存的,让人心悸的经历。 《血族秘史》的剧本不错,但是他自认为没有优秀到能让sen主动找上门来投资。 当时男人的助理告诉他不必有太多的压力。 “我们老板不会亏,你们的剧本老板已经看过了,认为真的不错。” “你们老总不会觉得这次的制作比较小众吗?”sen集团就算是发展相关业务应该更为欣赏那些更为符合大众审美的剧本才对,而不是来看他们这个剧本。 第438章 再多说一点 “好的东西还分什么小众大众吗?而且fri导演别太紧张,老板来这边是因为这里靠近某个学校,有我们老板的未婚妻在。” 助理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因为剧本里有需要去这个城市n大学取景,因而大部分拍摄场地都围绕着n大学,若是易焉先生是这个目的的话,导演心里的压力松了大半。 “fri导演加油,觉得合适的话,这件事就定下来了,过一阵,老板会亲自找您。” 导演当然同意了,这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现在导演更满意了,易焉先生没有强行塞人进来,而且让他尽管按自己的想法去拍。 这让fri导演觉得,易焉先生真是个很友好的投资商。 “c是模特?” 旁边的大老板发话了,导演赶忙回答:“是啊是啊,他可是被业界誉为所有人的缪斯,真的很美很有气质……啊,当然,在气势上,还是不比您的。” 离这里并不远的司郁听见这两句马屁,捂了捂唇,无声地勾起嘴角。 男人的视线微微黏落在上面,轻轻地靠近着,观察着,细细地看过她唇角的弧度,眼神却又不敢太炽烈,唯恐惊动了她。 “嗯,再多说一点。” 她笑起来好看,那张脸,就应该多笑一笑。 导演顿了一顿,立马掏出自己在业内混了几年的好话,一阵夸。 越说,那粉发的少女笑容便越来越有趣。 他看着,便越看越喜欢。 一直看到司郁去和齐粟粟站到一起,对着c,说说笑笑。 他的脸色才黯淡下来。 “好,以后就多叨扰了。”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场地。 今天看她看了很久,她过得很开心,兼职的活计也很轻松,一切都还不错。 就先不打扰了。 男人垂眸坐在车里,像是没谈过恋爱春心偷偷萌动的少年一般,耳尖微红,胸腔里又酸涩不已。 “嗯……老板,今晚还打游戏吗?” 听说自家老板在追媳妇的事,卡佐那是一万个上心。而且听说之前老板的未婚妻去世的事情是个乌龙,卡佐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替自家老板感到高兴。 “今天应该不会,明天打,那些语录你再给我发一些。” “好嘞!!” 明明是老板追媳妇儿,卡佐却身临其境一般十分上心。 “老板,城堡里面也收拾好了,到时候夫人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还有还有,片场也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敢为难夫人的,上次那个susan是我的失误,没有来得及处理好,但是绝对没有下一次!!” “嗯,做的不错。”男人夸道,“今年你的奖金,全部翻三倍。” 卡佐:啥也别说了家人们,以后夫人就是我亲妈!!!! “凯文先生上次和您见面洽谈的项目已经谈好,您看一会儿回公司过目一下吗?” 他微微颔首。 和凯文谈生意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找司郁,再一个,面对自己的情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当时在洛本餐厅,还是黑白发色的郁宝身旁的人便有凯文还有另一个不着调的屌丝。 第439章 唯一的特殊 当时他万念俱灰也未曾认出那就是自己的郁宝,而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司郁身边有哪些男人,他都会慢慢把他们剔除掉,只剩下自己。 抱歉,不能放手,而这些追求者里,最后的胜出者,只能是他一个人。 “还有,司氏医药,在e国的发展,尽全力帮忙。” “没问题老板。” 卡佐细心勤快会办事,之前还有一些经验不足,但现在这些已经不再是问题。 就以称呼这件小事来说,卡佐在国内叫他燕总多,而出国后,他化名易焉,而卡佐很有眼色,称呼他为老板。 有关他追司郁的很多事,他都办的不错。 “晚上,给剧组的工作人员送去热牛奶,绝对不能有任何一杯凉饮。” 这几天应该是她的生理期。 “还有,她那份,你指派人亲手送到她的手里,里面放上暖宝宝。” 可男人依旧觉得不够,这种时候司郁一定不会很舒服,他应该陪在她的身边的,可是司郁不会要他的。 好好的大男人心里好一阵纠结,落寞的搓着自己的袖口。 “老板对夫人可真好。” “这才算什么。”他自嘲一笑。 这是应该做的,完全不是评判一个男人好坏的标准,如果这都不会做,那么这个男人还有何用。 这完全是最基本的,一个男朋友应该具备的素养。 只是,他现在不是郁宝的男朋友了。 卡佐从后视镜里,眼看着这个男人从上车开始,慢慢就变成了一副纠结惆怅的样子。 这要搁在以前,自家老板什么时候不是冷着眼发号施令,顶着一张如隽似刻的脸,偏偏干阎王的事儿。 现在倒好,一副被遗弃在街边小野花一样的样子。 “没事,明天就能和郁宝一起打游戏了。” 卡佐听见他这样嘟囔着,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总之,自家老板对夫人真的是,格外执着。 —— 晚上,片场的工作人员人手一杯热牛奶。 就连齐粟粟也兴高采烈地捧着一杯热牛奶,蹦跶着来找司郁。 却见司郁不知道被谁拉走,在角落里,给她送上一个比他们所有人的牛奶都精致的包装袋。 “工作辛苦啦,里面还有暖宝宝哦,不要受寒。” “谢谢。” “别客气。” 在那人走后,齐粟粟才走上前去,拍了拍司郁的肩膀:“嘿!是谁给你的,看起来比我们的东西要多呀。” “不是片场每位工作人员都有吗?”司郁打开盖子嗅了嗅,吹了吹牛奶散发出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一股热流暖过四肢百骸,舒畅又驱散疲惫。 “明显你的和我们的不一样好吧,我们的只有牛奶,你的还有暖宝宝。” 齐粟粟咬着吸管嗦了两口,然后咋咋呼呼地开玩笑道:“不会我们还是沾了你的光吧。” 自己说的开心,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撅起屁股撞了一下司郁。 司郁回顶了一下,两个人双目一对,突然都get到了对方眼里的含义。 “好哇你这女人!” 两个人莫名其妙开始互怼,不但嘴巴不饶人,屁股也不闲着。 “好哇!屁股都怼不过你,晚上回家带不带我打游戏!!” “不带!”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甚至都没注意身后来人,齐粟粟往旁边一闪,撞进了c怀里。c顺势揽着她的腰,低头吻在她的眉心。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司郁:“实在不行,你俩原地结婚吧。我说真的。” 好像以前也有人和她这样。 诶,谁? 第440章 顺心就好 奇怪,大概是失忆之后脑子瓦特了吧。 “c你这个狗人,你他跌的放开老娘,不然老娘告你猥亵。” 齐粟粟拳打脚踢,属实是因为身高不够,导致她就像被提着后衣领的小孩子一样,无助地挥动四肢。 “c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c笑了一下,漂亮的脸上犹如百花齐放,“小娘子,你就从了大爷我吧。” “啊啊啊啊啊!!!司郁救我救我!!” 齐粟粟下意识喊了自己曾经的挚友的名字,恰在此时,正打电话的司郁,回头了。 两人目光相遇的刹那,两个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错愕,看到了不解,某人眸子里甚至还有一点一闪而过的慌乱。 “司郁,就是你说的那个,之前和你玩得很好的朋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生?”c噘嘴,捏着齐粟粟的后颈把人调转过来,“是你喜欢的人,是吗?” 司郁都有点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凯文在说什么,满脑子都回荡着,刚才齐粟粟叫的那声司郁。 好像不是认出她来了,而是因为打电话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造成的她下意识回头,让这气氛瞬间就奇怪了起来。 “今晚是吗,凯文先生您定好餐厅,请发短信告诉我,我这有一点事儿。” 司郁挂了电话,一回头,又和齐粟粟对上了视线。 只是齐粟粟呆呆木木的,c叫她都不回应。 “怎么了,c你不会是把齐粟粟抓疼了吧。”司郁笑着,一无所知的样子,模糊了刚才齐粟粟眼前那个回眸。 熟悉的,少年略带疑惑的回眸,疑惑却坚定看向你的回眸,诡异地与几年前重叠。 可眼前这个粉发少女的笑容,让齐粟粟瞬间迷失了判断。 可能是眼花吧…… “喂,齐粟粟你有没有事,是我把你抓疼了吗?”c捏着她的小脸,不断凑近,把她呆呆愣愣的表情朝向自己时,忍不住心动,低头吻了一下。 司郁:…… 哦,原来自己原先这么讨人嫌吗。 等等,“嘶……”是失去的那段记忆吗。 有过恋爱的经历,才会因为看见别人的恋爱,从而传递出潜意识里的想法吗。 但自己消失了这么久,也并未见过有任何人找来啊。 所以这段恋爱经历应该是失败的才会被遗忘吧。 “哇,哪里来的狗,乱咬别人的嘴巴!!”齐粟粟推开c,“呸呸呸,你为啥要亲我啊该死!su,我们走!” 齐粟粟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那慌张的样子被c尽收眼底,他的微笑美则美矣,就是带着不可言说的感觉。 齐粟粟忍不住回头,又转过身来拉着司郁急匆匆地往前走,被c这么一打岔,刚才面对那个回眸的感觉顿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拉我去哪?”司郁问。 “哇,你看不出老娘是落荒而逃吗那个狗人他亲我,亲我诶!” “怎么?初吻?”司郁调侃道。 “哇,那倒不是,老娘的初吻倒不至于,只是,只是,哎呀!只是没有想到会和c发展成这样罢了!!” 司郁无声一笑,只淡淡一句:“顺心就好。” 第441章 故人回忆 齐粟粟愣然站在原地:“……” 是啊,顺心就好,曾几何时,有人也给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 “大学毕业之后,你会去做什么,鱼崽?”她问道。 “回国,去见爷爷,还有一些麻烦事。”甜栗树下的少年这样说着,头上的呆毛还迎风摇晃。 “我想去做设计师,让我喜欢的模特,穿上我设计的衣服!”她兴致高昂,手舞足蹈,大胆畅言自己的未来计划。 但,这一切不是那么简单的,她大少年几岁,毕业之后出去找工作次次碰壁,自己的设计稿好像只有自己喜欢。 “你说,鱼崽,我是不是应该放弃了,去当某个知名设计师手底下一个默默无闻提建议的小助手,而不是胆大妄为的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设计师?”她很落寞,也很无助。 “你想做什么?”少年这样问她。 “成为知名设计师。” “顺心而为,我会帮你。”少年的笑就在眼前。 是啊,顺心而为。 因为少年这句话,她再也没害怕过任何困难,最后还是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做到了这一切。 只是,少年回国那一天,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 然后,行踪与联系方式全无。 她只在自己的邮箱里找到了最后的诀别信。 【susu,我这次回国并非只为找家人叙旧,或许你不能理解我的情怀,我看不惯任何威胁到自己国家的存在,还有我那似乎也牵扯其中的身世,我年少时来到异国,我依然无法忘记自己的家乡,你就当我是上辈子就有的职业病吧。 或许此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呢。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不必担心我。 祝你前途璀璨、一生平安。】 她哭了很久,讨厌鱼崽的狠心离开,还留下如此诀别信。 她知道,她作为鱼崽为数不多的朋友,鱼崽可能都不希望自己最后死掉的时候,都没人知道。 鱼崽去做凶险的事了,她知道一点点,为人挚友,竟然不能为其分担一二。 为了改变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疯了一样的努力,不让少年的期待落空,她不断地积攒人脉,扩展自己的见识,拿下一个又一个奖项,最后也让自己最喜欢的模特穿上了自己设计的衣服。 用才华拿下了业界内被誉为所有人的缪斯的c。 可是她依然无法放下少年,或者说,无法放下甜栗树下的那段时光。 可是积攒了再多人脉又有什么用,她能搜集来的情报都只有一个—— “如果你说的人真的是那家人的第四个孙子的话,那他已经在不久前死于一场爆炸。为了救一个学校的师生。请节哀。” “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我便无法再说了,那牵扯到国内军方的大人物,消息本就被掩埋封锁,我可是还你人情才能告诉你这些。” “咽在肚子里吧。” —— “齐粟粟?粟粟?齐粟粟?” 有人在头顶呼唤自己,齐粟粟这才从臂弯里抬起头来。 被人看到自己双眸通红的样子有些丢脸。 她夸张地一抹眼泪,“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伤心的事。” 第442章 关于某人的心机 司郁把齐粟粟送回了家。 看她哭了还逞能开车的样子就不敢放心她还在外面浪。 便作了司机,把有些失魂落魄的齐粟粟送了回去。 确认齐粟粟进了家门,才打电话给阿尔法来接她。 “妹啊,回家?”阿尔法搓了搓手,给司郁打开车门,把围巾给她披上。 自己在皮衣上抓了抓。 “阿尔法,手痒?” 司郁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未免有点多。 “以前毕竟也不是啥正经行业,现在闲下来了,手有点多动症,不过,妹啊,你放心我不会重操旧业的。” 司郁点点头,“没事,你要是真的手痒,我会叫人来和你对练的。” 阿尔法:“妹的人我应该打不过吧。”他抓了抓头发,有点憨批,也有一点猥琐。 “妹,去哪?” “洛本餐厅。” “去吃饭啊?” “凯文有约。” “不过,妹啊,凯文我还是能打过的。” 司郁:“那个我也能打过。” “咦,凯文跟妹你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好吧。” 阿尔法认为,凯文那个男人对自己妹妹就是不怀好意,非常的不怀好意。 “妹,哥跟你说,凯文那个男人就是想要泡你。” 司郁忍不住笑容盈面。 一是为阿尔法越来越憨批的样子,二是为阿尔法真心把自己当做妹妹。 “妹啊,你还小,你别笑,就是这样的。你才20,那些老男人都坏透了。” “对,你说的都对,凯文就是不怀好意,但是他还有用。” 大家都是商人,能理解共赢的好处。 “妹,哥就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就打电话,我管他是贵族还是谁,欺负我妹就都杀喽。” 打打杀杀的,改不了做杀手的习惯。倒也有一种实诚。若他妹妹还在,当和自己一样的年纪。 司郁微微捂唇,道一声:“好。” 阿尔法这才乐乐哒哒地把她送到餐厅。 “妹妹,别吃凉的!” “嗯,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司郁披着围巾进入餐厅。 洛本餐厅本来就是她的产业,samuel也在这里,不会有人能在这个餐厅欺负了自己。 凯文提前在等她,桌上摆放的白玫瑰虽然很和她的心意,但是总觉得差点什么。 烛光晚餐的布局,司郁饶是再对感情迟钝,也能发现凯文的目的。 “很荣幸能和panda小姐共进晚餐。” 司郁礼貌颔首,略显疏离。 然而她才坐下没有多久,就被凯文的动作惊到。 她看着凯文手里递过来的项链。是vl全球限量款,拍卖到七位数。 这,要是再假装不懂,可就有一些不礼貌了。 “凯文先生,我觉得我们了解的还是不够多,而且对于你的贵族家庭,应该是更想你交往一位贵族女孩儿吧。” 礼盒被推到桌子右边中间的位置,上面的宝石闪烁,略有些晃眼。 凯文又说了些什么,都是他这个年纪追女孩子的话,司郁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容易打动。 这个饭司郁也吃的没有意思,就在她权衡利弊,觉得可以先答应凯文稍微利用一下他的权势人脉以后再提出分手时,他的秘书神色相当凝重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sen这种时候为什么提出异议?我在做很重要的事。”凯文压低了嗓音,尽量不打扰到司郁。 因为他已经看到司郁虽然纠结,但还是伸出来准备去接过项链的右手。 可不巧的是,司郁还是听见了,并收回了动作。 “panda小姐。” “没关系,你去忙吧,凯文先生。” 唔,关于是否答应对方,司郁最后还是迟疑了。 好像凯文年纪有点太大了? 凯文走后,司郁把samuel叫了出来,把餐桌上面的牛排撤了,换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简单中餐。 “哇,郁,凯文怎么那么快就走了?”samuel夹起青菜送进嘴里。 “生意上的事吧,好像是sen。” 司郁擦了擦嘴,指了指桌子上那个项链:“明天,你就以凯文在餐厅遗落了珍贵的私人物品为由,把这个东西送到他们家去。” “哇哦,凯文他在追你。他都那个岁数了,他都三十多了,他咋么好意思的嘛。” samuel吐槽着,把项链收了起来。 他突然闪电般回想起,之前也有个马上快三十的老男人是自家boss前男友来着。 —— “老板,查到凯文约了夫人吃饭,还带了前几天拍卖所得的一条项链!” 男人闻言反应不算太大,只是手里的文件瞬间褶皱成压箱底几年未穿的衣物。 “老板!” “就说合同有问题,必须让凯文来面谈。”他放下手里文件,蹙起的双眉能看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卡佐立刻就安排下去了,保证二十分钟内能把人请过来。 “对了,不是一直让你帮司氏医药吗,现在做得如何?” “老板,夫人的安排实在是没有我们能插手的地方,夫人在这方面的安排真是像诸葛亮一样啊,走一步算八步,至今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就是和凯文合作过。” “那就把凯文顶下来,让利,亏本,也得把他顶下来。” 男人揉了揉眉心,哪怕是让出半个集团的利润,也得让郁宝把注意力挪过来。 当见到凯文的时候,男人都在思考,怎么才能击垮凯文的优势,从而是他更多地和e国这片区域建立商业联系。 “易焉先生,这么晚了,合同有什么问题。” 凯文摘下围巾递给秘书,坐在会客室男人的对面,面对这个项目,他和sen的强强联手还是十分在意的,因为sen势力广泛,国际区也颇有名气。 男人微微垂眸,矜持地端起刚泡好的热茶,轻飘飘地说道:“没有问题。” 凯文:???不是,他有病吧!!!!!! 第443章 和 妹子 打游戏 “凯文先生可以试试这杯茶,不放糖也很是清甜。” 凯文的修养让他不会随便对人发火,所以现在的他就相当窝火。 正常人谁在追女孩子的时候被合作伙伴打扰了场子。 当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对他在人的事情一无所知,实际上,他们背地里是情敌。 “不好意思,或许是我手底下的人传递出了错误的消息,我会仔细查问的,还请凯文先生不要介意。” 凯文这还能说什么,只能把茶喝了,自认倒霉。 “我们后续的合作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凯文先生请放心。” 眼前的男人就是挺客气的,就是干的事让凯文觉得有点缺德。 凯文第二天收到被餐厅送回来的项链,也只是笑了笑,很快便计划好了下一次机会。 第二天司郁睡到自然醒后,期待地打开游戏,看到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正巧在线。 [公子:打游戏吗?]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好呀。] 公子和小yi也在找宝宝进入同一局后,司郁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往温柔。 公子:“今天玩辅助吗?”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玩鹿灵法杖可以吗,想和公子哥哥贴贴。] 公子:“当然喽。” 妹子要来贴贴,司郁心里可美。 女孩子就是香,就是可爱。 于是司郁选了最适合公子这个角色的打野武器,一把清秀的玉珏弯刀。 进入局内,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帮中路抢完线之后,赶紧带着法师一起帮公子守住入侵的野区。 公子靠着高墙,清秀的脸庞注视着自己正在被对方打野侵犯的buff。 公子:“先让他们打,先别急。”少年刻意伪装的嗓音清丽而又珠圆玉润。 这时候法师也开了麦:“打野声音很好听呀。” 小yi也在找宝宝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随后往公子站的墙边靠近。 就在自家buff达到斩杀线后,公子飞跃下墙,法师看准机会直接闪现过去接上,控制技能把他们留在了buff坑里。 公子惩击拿下buff,升级之后,跃上高墙,再次跃下利用强化技能,将对面二人击飞。两人血量纷纷到达斩杀线。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利用控制技能回弹的时候,一不小心拿下双杀。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怕他们位移逃跑。] 说着说着,用了一个(对手指)的表情。 法师:“辅助妹妹好可爱呀。” 公子:“没事,人头随便拿。”谁拿不是拿,又不是缺几个人头这游戏就不能玩了。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公子哥哥真好,别的打野见我不小心抢人头就会骂我……] 公子:“我不会骂你,有我在,没人敢骂你,谁骂你我给你骂回去。” 司郁说完,扭头看向叼着面包坐在自己旁边的阿尔法,“给我也拿个面包。” “我去,妹啊,没吃饭就打游戏?”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公子哥哥还没吃饭吗?打完这把吃了饭我们再玩吧,好不好?] 公子:“不影响。” 局内语音开的队友全部,这一下都知道自己为了和妹子打游戏早饭都没吃。 尴尬。 第444章 看 妹子 发来的腹肌照 这局打完后,司郁还想继续,但是妹子一直不同意。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哥哥吃完饭再打游戏吧,哥哥要是不吃饭,我就不和哥哥玩了。] 司郁没忍住一笑,妹子还挺关心自己的,就是司郁总感觉这妹子有点强势。 阿尔法见她放下手机,殷勤地端来一杯热牛奶,“给,妹,我都热好了。” “多谢。” “跟哥客气啥。”阿尔法挠挠头,现在他这一副憨批样子,是能想到这家伙之前还是个杀手。 两人陆陆续续打了一天游戏,偶尔有阿尔法的加入,但阿尔法最终总是一脸唏嘘地退出组队。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哥哥,绑个标吗?] 公子:“不了,这不是我大号。” 公然承认这是小号还是第一次,司郁就不忍心隐瞒可爱妹子。 司郁抚了抚左颊,还没等妹子说什么,先送了九朵亲密玫瑰过去。 今天打游戏的时间比以往都长,司郁准备给妹子道个别的时候,妹子率先发来一句[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未来几天我工作应该会有点忙,估计不能和哥哥打游戏了,委屈.jpg] [公子:没关系,有空再玩,加个v吗?] 司郁不知道那句加个v发过去后,sen的总裁办公室还小小地兵荒马乱了一下。 “不行啊老板,加v就露馅了!” 男人端着手机,却是舍不得拒绝。 “备用机拿过来,新注册一个。” 卡佐把手机翻出来,捧着递给了他,“老板,咱用小号加夫人,不合适吧。” “偶尔见公司年轻的女职员会给自己的闺蜜发一些男人的腹肌照什么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微微一笑,心中自有主意。 而且他家郁宝相当好色,这个他以前是深有体会。 卡佐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心里鸡叫,捂住了双眼。特么得老板心机男。 微信号发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秒加。 司郁看着妹子干净的朋友圈,还有这简洁的id,yi。 头像是一只狗狗,看着也像网图。 妹子迟疑的那一会儿不会是找个小号来加自己吧。 手机在指尖一转,听到消息提示音后猛然瞪大了眼。 [yi:哇,这个可太帅了。]并附上一张腹肌照。 拍照的主角应该是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衬衫解开,领带垂落在腹肌上面,哇,这可太色了。 司郁默默按了保存,拜托这做个屏保多合适。 [yuyu:这是谁呀,身材真好。] [yi:不告诉你嘿嘿。] 然后又发来一张衣服老老实实穿在身上的照片,领带也不像方才那么散乱,每一处细致到衣服褶皱都像是刻意规划好的,该死的禁欲,谁知道这样规规矩矩衣着下面有六块腹肌。 司郁轻咳两声,实在是不能掩饰自己是个色胚的事实。 [yi:帅吗?] 拜托,司郁真的很吃这挂,她搓了搓自己红透的耳尖,回复了一句帅。顺便问了一句还有吗。 [yi:今天没有了,明天吧。害羞,jpg] 整的人心里怪痒痒的。 司郁就去打开某个短视频app,刷了几个露肌视频,但是怎么看也觉得差点意思。 妹的,区区两个照片,她郁爷还能沦陷不成…… 不,还真有点。 第445章 看 妹子 发来的健身视频 第二天就是万恶的周一,但很难不承认,妹子说好今天要发的照片让人隐隐有些期待。 司郁嗦着吸管,下午的时间刚从教室里出来她直奔片场。 齐粟粟:“su,你来啦!” 司郁跑来,“今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倒是没有,就是c唯一一场对手戏被卡了好几次,现在他有些暴躁。” 齐粟粟指了指那边,金色长发甩动地有些狂躁的男人。 他的指尖在顺自己的发,司郁的视线轻飘飘地往他小腹望去。 因为戏服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只有一点薄削的肌肉,跟那张照片比还是差多了。 司郁悄悄打开自己的手机屏保。 瞧这完美的肌肉块子。 恰逢此时,微信发来了消息。 [yi:哥哥在忙吗?] [yuyu:在兼职。可爱.jpg] [yi:今天也有新照片喽。] 一张男人单手俯卧撑的视频发过来,腹肌之上隐秘的汗珠朝镜头悄然坠落,看的司郁小心脏咯噔一声。 司郁:我焯谁懂谁懂谁懂。 这个男人,他究竟、到底是谁啊! 不行了,大名鼎鼎的郁总今年20,她一定要花出这笔钱。 [yuyu:转账5200] [yuyu:如果你认识他,这就是我打赏钱,拜托再多拍一点。] 远在健身房的男人沉默地看着自己手机上5200的转账。 随即蔫坏一笑接收了转账,又发了几个照片过去。 无一例外,都是灰色裤子。 司郁:!!!!!! 不是,妹子这是在健身房工作吗?怎么拍这么多帅哥过来! 昨天是西装男,今天是运动风灰裤男! 司郁觉得是时候把自己是女生的事情说出去了。 不然她都有点不好意思顶着哥哥的身份,找这个yi妹子要男人腹肌照了。 [yuyu:那个,我说一件事。] [yi:怎么啦,哥哥。害羞.jpg] 远在健身房的某位,认认真真地翻着萌妹语录,尽力每条消息都做到秒回。 [yuyu: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真相,我是女孩子,不是哥哥…] 带着对妹子的一丢丢愧疚,司郁发了一个万分sorry的表情包过去。 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拉黑,当然也可能是被妹子骂两句。但是没想到妹子回复地很快—— [yi:好吧,没事的啦,那我怎么称呼你呢?] [yuyu:那,那不如叫我姐姐?] 男人攥紧了手机,沉寂之时骤然勾唇低笑,指尖点在手机屏幕的26键上,打入[姐姐]二字。 [yi:好呀,姐姐。] [yuyu:所以那个,那个,还有照片吗?这几个照片都不错。] [yi:姐姐,这些照片都是一个人哦,包括昨天那个。] [yuyu:钱够不够?] 男人托腮接过卡佐递来的毛巾,挂在脖颈上,骤然觉得,郁宝真是长大了,会给男人花钱了。 会、给、野、男、人、花、钱、了。 更气人的是,自己在这吃自己的醋,郁宝还不记得他。 [yuyu:姐姐手里有点小钱,主要是这个,姐姐真的喜欢。] 好一个有点小钱。 第446章 弟弟,网恋吗 靠着分享照片,司郁也算是觉得自己和妹子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只是……今天非同一般。 因为在局内,司郁又喊了几句宝贝,没等到妹子的回应。 问妹子怎么了。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过了一会儿,才向自己说——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姐姐,其实我是男生,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是女生?] [公子:……不好意思哈,确实是这样的。] 那居然不是甜妹儿?! 给自己发男人福利照的居然不是甜妹儿! 公子手下的双枪骤然一卡,操作迟钝的问题。 被对面打野抓了个现行。 司郁沉默地看着自己灰色的屏幕,公子的死相有点难看,尸体上好几个枪洞口子。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而且……微信是小号,但是,姐姐不也是嘛。] 司郁:哎哟,被发现了。 这波大家都是小号,彼此彼此。 但是,她那么大一个萌妹子,就,就没了? 说话口气这么甜的不是妹子?? 司郁放下手机又拿起手机,想了片刻。 最后在局内默默打字说了一句—— [公子:弟弟,网恋吗?] 司郁现在也能明白,那些照片八成就是这个小yi自己。 当然,她也不是图那几张腹肌自拍。 真的不是,主要是人对自己胃口。 [公子的狗:不是,公子你这么直接的吗?] [baby的北鼻:不是,这是才说到哪跟哪,就搞网恋?] 关键队友也忍着公子和打辅助的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很久了,一直贴贴亲亲的,完事儿性别爆了直接网恋? 不是,这这这这,这就要现场撒狗粮吗。 法师技能扔反了,残血翻滚进了对面防御塔,不幸送出人头。 对抗路的看到这话最卡细节的闪现闪反了,送出人头。 打野残血站在龙坑被拍死了。 而辅助在公子牺牲之后,就被对面打野抓了个双杀。 这波己方大团灭,司郁默默地看着自己亮起的屏幕,深吸口气。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没有说话,司郁有一些忐忑,网恋那话有些唐突,但是她,她真不是图那几张腹肌照。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那个,姐姐我想一下,一会给你答复可以吗?] 司郁没有说话,沉默地摸进对面野区,躲在buff旁边的草丛里,把他给秒了。 [公子:嗯。]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姐姐,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司郁没有立刻回复,蹲在二塔外面的草丛,预判打野清兵线的下一步去处,把他秒了。 [公子:没。]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姐姐?] 司郁刚蹲死对面打野第三次,没有来得及回复他。 [公子的狗:对面打野真的谢了。] [baby的北鼻:对面打野:你清高。] 司郁专门守株待对面打野,把他抓到局内公屏发来了问号。 [总是莫名其妙被针对:???] [公子的狗:哥们id到位。] [总是莫名其妙被针对:我只抓了你一次啊,不至于吧!] 谁玩打野还不抓人了! [公子:不好意思。] 然后,再次击杀。 第447章 姐姐,我们网恋吧 [总是莫名其妙被针对:???!!!] 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妹啊,外面有你的人来找你。” 司郁颔首:“哥,你先开门。” 阿尔法愣在原地,指尖搓在自己的衣服上,半晌没反应过来。 司郁微微抬头,手下动作没变,仍旧在紧张刺激地进行守株待打野计划。 “哥?” 阿尔法急急忙忙点头,连跑带跳地就去开门。 刚才真的被她叫哥了,真的诶。 阿尔法开门的时候一个鞠躬手势把人请进门,格外热情。 罂粟都想好了把自家撂挑子的boss拐走去工作的话术,结果被阿尔法整不会了。 “啊,你就是,就是boss最近新找的保镖,哥系保镖?”啊是能这么形容的吧,毕竟听说他把自家boss当做妹妹来着。 罂粟一说起这事就有点暴躁。 怎么敢找一个杀手当保镖的,谁给她的勇气。 但一想到自家boss是什么样的疯女人,罂粟又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合理。 阿尔法:“你找她什么事?” 罂粟:“一点小业务出了差错。” 阿尔法有些猥琐迈着小步伐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司郁还在打游戏,就在与对面打野的抓与被抓的拉锯战里,空出那么两秒回复了一下罂粟。 “什么事?”顺手关了麦。 “国际区翡翠地宫周围,我们的药物被劫走了。” 司郁动作一顿,把手机扔给了阿尔法,“阿尔法,你打完这把。罂粟,你继续说。” 罂粟点开自己的腕表拉开显示屏,“我们的人已经把守到翡翠地宫周围,对方的人进入了翡翠地宫,暂时不出来,我们没有你的命令不会贸然进攻。” 司郁蹙眉看着显示屏上的三维立体定位,组织人员较为分散的围成一个三角形。 “地宫里面缺食,就算只有地下水,那群人不是自寻死路吗?”罂粟不解,但是没有贸然行动,这是司郁欣赏她的一个地方。 司郁指了指那三个入口位置,“狡兔虽有三窟,但翡翠地宫在开采的时候因为不慎挖通古墓而停止,那地下水也不能喝了,这完全是自取灭亡。” “这药为打通e国市场而用,boss你才用了组织的人手,现在,这种东西要是被破坏了怕是要损失大笔的经费。” “难道问题不是怎么被劫的吗?” 罂粟低头,惭愧道:“前两天风沙大,全队人都带着护目镜防沙面罩,套头斗篷,每两小时查验一次身份,却还是被钻了空子。” 司郁捏了捏手腕,“问题不大,我也会去,我很好奇,是谁敢动我的货。”她笑着,听闻耳后一声“defeat.”笑容一变。 优势局,怎么还输了? “阿尔法,你也跟着来。”说罢,抓起外套就准备和罂粟出门。 阿尔法也没问去哪,抓起皮衣就跟上了司郁的脚步。 三人动作很快。 直升机上,三人同穿防沙装备,司郁的衣服略显肥大,她绕紧袖口,把指尖搭在了手机屏幕上。 刚准备拉开视角联系所有人员,却正巧看到了半小时前vx发来的消息—— [yi:姐姐,我们网恋吧。] 第448章 一起出发喽 在局内不回复,出来倒是主动了不少。 只是可惜,现在她这边的气氛不太适合谈情说爱。 药物被劫的事情正巧赶了个周六日,都不能休息,这让司郁有点烦躁。 拉开面纱舌尖裹了一颗泡泡糖进嘴。 她回复了个[yuyu:嗯。] 就切出微信。 殊不知,此刻天幕之上,离自己并未多远的距离,另一架直升机也在悄然靠近。 男人看着那个迟到的[嗯。] 口罩之下略有笑意。 旁边的卡佐双手合十,在祈祷自己此行不要出事。 “老板,我要是死了,算工伤吧,能把钱打到我妈的账户上吧。”卡佐手心都是汗,一听说要去国际区,他魂都飞了。 国际区,说得好听,那里最有秩序的地方都会有枪击案的发生。而没有秩序没人管的地方,杀人越货,无处不在。 卡佐方一看到定位就慌了,他真的不会打架啊啊啊!!!! “我已经指派国内相关人员立刻出任务,直升机到了之后,你就原路返回。” 他没让卡佐这种职场精英去干那种喊打喊杀的苦力活。 “感谢老板体谅!夫人的直升机就在前面不远处!!” “放慢速度。别太刻意。” 他没有跟踪司郁,但是知道magician去找了司郁,国际区他也掌握一些情报,他们组织的东西被劫,再回头一查,司郁果然已经不在地面上了。 真是什么危险的地方都敢去,一点不担心自己。 看见的时候都一身伤,更别提看不见的时候。 一点不能放松警惕。 基地的飞机很快赶了上来,开飞机的萧诉抬手和燕裔打了声招呼。 卡佐站在后面立马撑起场面也回了个礼,毕竟大家都是一个主子。 就在此时,前面的直升机好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降低速度,等他们赶上。 甚至已经稍微不耐烦地强行入侵他们的通讯。 “跟了一路了吧,哪门道的,什么目的?” 熟悉的声音,燕裔浑身鸡皮疙瘩都飘飘悠悠地浮了起来。 旁边的萧诉也是听到了,朝燕裔望来一眼。 卡佐就看着燕裔舌尖轻点唇角,吐出一句:“保护我国中药。” 萧诉:6 卡佐:6 司郁点着耳麦,陷入沉思。 在旁边飞机上吃饼干的司莲,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半晌,司郁旁边的罂粟才咬着牙放出一个字:“草。”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那批药是特么的中药。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关键是这里面所有人的都知道司郁和这老男人之前的关系,只是没有一个人多嘴,更不敢吹耳边风让司郁远离这个男人。反而引起她的怀疑。 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用的这些追人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狡猾心机男。 司郁关了耳麦,关掉手机内的代码连接,“算了,爱凑热闹就凑热闹好了。”多个打手,完全没有拒绝的必要。 她打开微信,给小yi发去消息。 [yuyu:在干嘛?] [yi:在忙工作啦。] 回复的倒是很快,怕不是工作在划水。 [yuyu:拍两张腹肌照看看。] [yi:姐姐,现在不太方便……] 第449章 你不要命啦 [yuyu:那你有空了给姐姐拍,姐姐也去忙工作了。调戏.jpg] [yi:好。害羞.jpg] 司郁握着手机,轻轻搁在小腹的位置,闭眸养神。 罂粟给她盖上一个薄毯,坐在她旁边拿出化妆品为自己上易容妆。 待到了尘沙飞扬的地带,罂粟才把她叫了起来。 司郁裹好面纱,抓住了跳伞包。 “boss,大概十三分钟后风会停,现在跳伞也看不到地面,能见度不高。” 主要是危险,但是眼前这个疯女人最不害怕的就是危险。 司郁抓住罂粟的手腕拉开腕表的三维定位,看到地面的情况后,扬手朝驾驶室道:“rpg给我。” 一个火箭推进榴弹被扔了过来,司郁接住时,蹲了一下身子。 架在肩膀上,对罂粟说:“和地面的人连麦,全部后退一百米。”随后又对驾驶室下令,“飞机整体飞行条件参考环境数据,尽量降低高度。” 罂粟赶紧操作,命令地面所有人在一分钟内迅速执行命令,不然误伤后果自负。 司郁拿出手机划拉两下,还是感叹没有腕表实在是有些不方便,但是腕表的材料难收集,她又懒得做。 司郁根据双定位,确认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之后,手指扣下。 “bang!!!” 炸在了外围没人的位置。 和驾驶员倒班,自己在后面休息的萧诉猛地爬了起来,端起狙击枪,看着下面的表情还有点懵逼。 下面风沙这么大的,一会儿怎么跳伞。 旁边的晏竺也把边往下看去,榴弹爆炸后的尘土扬得很烈。 司莲单是听了听风声,都不会选择,在这跳伞的。 司郁吹了声口哨,嚣张的笑起,“地宫里面应该会荡尘,他们不会好过的。” “那个,boss,咱们还有货在地宫。” 司郁眉梢轻佻,笑容华丽但却流里流气的,平添枭痞气质。 “动我的货,就要付出代价,不要担心,姐就是钱多。” 最近这是有桃花了还是怎么的,说话都油腻了。 罂粟实时勘测风向数据,却见司郁抓着伞包转头跳了出去。 刚才还蹲着人的地方,现在就剩下一个rpg。 “你不要命啦!!!!!!!!!!!!!!!” 罂粟都喊破音了,却眼瞅着,另一边模模糊糊又有一个影子落了下去。 !!!!!都不要命啦!!!!! 烈风裹挟尘沙,像是有一个巨手在鼓推着人往偏离方向的地方远去。 (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带着护目镜也看不清什么,她在自然下坠的过程中,耳畔只有摩擦风声,在最后的不得不开伞的阶段,司郁才停止自己疯狂下坠的行为。 在飞机上睡正香的阿尔法自从罂粟喊出那句话之后,连滚带爬地从座椅上爬了起来,抓着伞包就要跟司郁一起往下跳。 罂粟邪了门了,一把抓住他的裤子给人抓了回来。 “嘿,她有那实力你行吗你,不行你老老实实等风停!” 底下的人一听飞机上的罂粟说他们的boss已经跳伞下来,据方位勘测,距离最近的人赶紧撑开了网兜,准备给司郁缓冲用。 第450章 被胸肌撞 倒是一群忠心的人,司郁安全地落在网兜里,解开伞包,拍拍土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先通知一下,现在magician的代理权仍在罂粟手里,明白我的意思吧。”司郁拿过一个通讯器,环顾四周如此道。 所有人都恭敬地低下头颅,回道:“是!” 比那朝向阳光的向日葵还要整齐。 司郁满意点头,负手站在土丘上,看着离这里最近的地宫一号入口位置。 通讯器再次闪烁自主接通,里面传出罂粟略微气喘,似乎还忍着怒火的声音:“有人站在你之后跳下去了,开网再接一次。” 这个天气条件,不开网接,唯恐遭遇什么意外。 司郁招手,后面的人立马再次展开网兜,司郁也抓住一角拉开,等待下一个不顾死活的莽夫。 呼啸的风里,司郁看到上方冲下来的一坨阴影,暗道这速度,也是个不要命的。 “所有人抓紧,后续快速泄力,不要伤到自己,目标目测体重是我的两倍!”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影就冲了下来,降落伞在后面乱成一团蘑菇,这目测还是个降落时出现了一点小意外的。 司郁暗骂对方找死的时候,网兜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不少人因为对方降落的惯性往前冲了一下。 司郁饶是臂力大,也无可避免地往前闪了一步。 在大家泄力的时候,那男人就地翻滚,站起来仍旧控制不住地往前跑了两步。 正合适,不论是距离还是速度还是时机。 等司郁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脑门发出了“卟”的一声,小脑瓜还后弹了一下—— 燕裔用胸肌撞了她。 目击者:…… “抱歉,有受伤么?”燕裔及时逮住了她的脖子,搂腰化解了他冲撞过来的力道。 “抱歉,我没看见是你。” 目击者:不是,这,这,这我们就可以随便撞了吗? 司郁的脑仁里似乎还回荡着,方才冲撞后脑汁摇晃出的回音。 “很难受吗?” 燕裔抱着她单膝跪下,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给她揉了揉脑瓜。 “难受还厉害吗?你们这里有医生吗?” 刚问完,司郁自己就把指尖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 “……没事。” 只是刚才确实有点措手不及。 幸好不是邦邦硬的,不然可能真得交代在这。 眨了眨眼,司郁 抬眸看见了男人的眸子,“燕裔?”猛地一晃神,刚才想说什么又忘了。 因为冲击,脑子闪回,但还是没想起来。 “燕叔,能放开我了吗?” 这人都陆陆续续降落下来了,若是看见她在这躺在男人的怀里,怕是不太好。 司郁蹙眉揉了揉后颈,起身让所有人注意自己的站位,风已停,招子放亮点别被上面跳下来的人砸到。 随后找到了知晓地宫地形的手下询问相关情况。 “目前没有任何动静,里面古墓的上面是矿洞,我们找当地的导游,要了矿洞开采的地图。” 司郁颔首接过地图,拿手机拍了下来,尽量往脑子里记了记。 第451章 我怕你再拿胸创死我 陆陆续续所有人都降落下来,风停后,尘沙渐渐落地,呼吸都是剌人的土味儿。 “意思这地下没吃没喝,也没人出来。”阿尔法左边跑跑右边瞅瞅,“但我不理解,这劫走东西不跑,反而自寻死路的少见哈。” 像他之前接单子的时候,不得自己算好逃跑路线吗。 阿尔法嘟嘟囔囔地嘀咕完,鬼鬼祟祟地溜到司郁身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总感觉背后被人盯上了。 “妹妹啊,哥能干点啥?”阿尔法嘿嘿一笑,苍蝇搓手状。 “擅长黑暗潜伏吗?”杀手阿,应该必备的技能吧。 司郁捏起一个耳机,看着阿尔法。 阿尔法苍蝇点头状。 “矿洞里的情况不清楚,我和你一起带人进去勘察一下。” 司郁说着,肩膀上传来温柔的触感。 燕裔垂眸争取道:“我也去。” “我怕你再拿胸创死我。” 阿尔法:“???”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燕裔微微咬唇,没有为自己刚才的事情辩解。 站在旁边的司莲看见燕裔这个“矫揉造作”的表情 ,头皮都发麻。 司郁平移挪开了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你身材高大,目标太大,容易被他们发现,我和阿尔法更合适一些,你们先在外面守着,有事我会叫你们进来。” 司郁拉过罂粟:“magician,你没异议吧?” 罂粟摊手摇头,“当然没有。” 耳机扔给阿尔法一个,司郁戴上耳机,命二三号门口的人往里面扔照明弹后,从一号入口带人走了进去。 “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应该会有陷阱布置。” 司郁拿起一根长棍,敲打着并不明亮的前路。 阿尔法已经悄无声息地带着另外一个人,从岔路和司郁分开。 司郁挑眉看着前面倒塌的矿车,和落在地上黑色的石头。 她默默后退了两步。 “这翡翠地宫矿洞里开采的也不是翡翠,到处都是普普通通的石头。” 估计是有人打着开采翡翠的幌子,干的实际上是探查古墓的事。 斜道挖下去的,看地图还看不出来什么。 进来看看就明白了,这怕是以开采为名却以探查古墓为其隐藏目的。 还美其名曰翡翠地宫。 “阿尔法,注意陷阱。” 司郁方才脚下就猜到一个网兜,索性她速度快,抓住自己脚腕把绳子斩了下来。 在往前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又有不少刀坑。 行差踏错就会受伤死亡。 而且这里挖矿的道路分布也过分扭曲了。 饶是司郁提前记了记,现在都得打开手机相册对比着看。 越往下便越潮湿,如果这里什么都没有,那还可以算是个珍贵的地下水资源。 但问题是古墓。 那里面有什么可不好说,地下暗河会不会泡着粽子,这可没人乐意去想象。 “机关太多了,妹你注意一点,我发现点情况,先不说了。” 司郁指腹按在耳麦上,略微思索了一下下个岔道如何前进,就在前方,再走十步的位置,看到了垂直下降的一个坑体。 她用专业设备试探了一下,确认没有陷阱后朝里面望了过去。 是个死洞,也不够一人通过,估计是开采地宫的人挖出来的坑洞,想要试探底下是不是古墓。 司郁一眼瞧出端倪,冷笑一声,命人在这做了记号,别一脚踩空。 岔路选了更为倾斜向下的那条路。 司郁继续往前走,虽然二三号入口已经混淆了里面人的判断,但是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越往里走便越是阴冷,衣服穿得薄的人甚至有些不耐地搓了搓胳膊。 “觉得身体不舒服就按照记号原路返回,我们不会等你。” 司郁打头说了一句,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开玩笑,真boss面前还不好好表现吗。 再往下走,也无法看见任何有人待过的痕迹。 但是这个一号入口处都布置了陷阱来看,他们一开始是掌握了三个入口位置的。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那于事无补。 守候的人压根就没离开过,也不进来。 司郁看位置差不多扔了个扩音器进去,低声询问阿尔法那边如何,记得把扩音器也扔进去。 随后吩咐外面的人,“二三号入口的,扔扩音器进去,一个不够扔两个。” 随后领人开始外撤。 里面的人如果愿意主动出来谈一谈,那还是挺好的,如果不愿意,那她宁愿用炮把这里轰为平地,货也不要了。 “抓了一个小孩儿,妹,我们也开始外撤了。” 很快,阿尔法和司郁钻出来后,一抬头就看见两个收在门口站岗似的男人。 一个她能凭眼睛认出来那是燕裔,但是另一个因为大家穿戴面罩,她就无从辨别。 蹙眉绕过两人,司郁找到罂粟拿到喇叭。 阿尔法带着的那个小孩儿,一头灰土,被阿尔法单手压着还骂骂咧咧的。 说的话也不是e文也不是c文,别人听不懂,司郁也没有搭理。 司郁一个眼刀扫了过去,那小孩儿骤然卡壳,颤颤巍巍闭上了嘴巴。 “小孩子,不听话就打,哥,别心疼。” 听到这声哥,方才那两个男人反应各异,但总归都是一种。对司郁称呼为哥的阿尔法充满敌意。 索性他原先一个杀手,最不害怕的就是别人的敌意。 没再多管其他,司郁调节黑科技喇叭的音调旋钮,清了清嗓子: “里面的人全部听着,我的喇叭和扩音器声音足够大,你们别给我装听不见,你们劫走了我的货,无论是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允许自己做亏本的买卖。 如果你们诚心想要,那就出来派人和我谈生意,不然,我用炮轰平了这里,你们可以不认识正在喊话的我,但你们得认识magician——” 或许别人不理解magician在国际区的影响力,但是阿尔法深谙,他光是听司郁喊的这几句话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格外兴奋地捅了捅旁边的罂粟,抖着肩膀问道:“我妹就是mai——” 话没说完,就被罂粟一把捂住了嘴。 第452章 开装甲车的小意外 罂粟:“真不懂假不懂,magician白发白衣,除了我还有人是一头白发吗?” 眼前的女生使劲给自己使眼色,阿尔法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外人,大概不愿意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以常规思维来讲,阿尔法是很能明白这种行为。 因为自己本身的身份会有怎样的圈子,自己在国际区有怎么样危险的圈子。 这两个身份不重合的时候,这两个圈子就不会重合,但是一旦两个名字合为一体,那么代表着其中一个身份的危险,就会降临在另一个身份的亲友身边。 司郁喝了口水,继续说:“你们不理会我也可以,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你方一名人质。你们也不希望孩子的命就断送在我们手上吧。” 阿尔法赶紧表态:“妹啊,别脏了你的手,哥以前是杀手,这个小孩儿要是杀,你说一声我就给他抹了。” 司郁:…… 罂粟扶额。 “哥,他还只是个孩子,目前也还没有干什么坏事。” 太着急喊打喊杀,怎么从这孩子嘴里套出点东西。 “好了,magician,现在就先这样,后续的你安排吧,我估计也就是晚上月亮的时候,他们应该会派代表出来和咱们谈谈。” 随后看向阿尔法手里那个小孩儿。 刚才还一脸凶样,现在倒是可怜巴巴一动不动了。 “西边那有个绿洲,里面有水,找两个女生,去给她洗洗。” “这男孩儿啊。”阿尔法不解。 “女的。”司郁摘了面罩,浅淡勾唇也没多解释,钻手下准备好的帐篷里休息了。 小补一觉,就等晚上。 果然如司郁所料,晚上的时候,三号入口的人上报有人出来了。 此时的司郁正在一点点喝罐头里的肉汤,回了一句知道了,也不着急。 罂粟自然坐在她的身边,更不着急。 司郁这边带了不少肉罐头,吃的津津有味,而燕裔那边,简简单单的压缩饼干,相比较之下就显得有些寡淡。 阿尔法蹭了一个罐头吃,心满意足。 派去照顾那人质的女生带着孩子一起回来的有些晚。 表面是去洗澡,实际上是谈心软化态度,尽量多挖一点情报。 孩子看着不大,打通心扉应该很容易。 司郁递了一个罐头过去,女孩儿看了一眼她的双眸,忍不住瑟瑟发抖。 谁也没忘,司郁之前说了什么。 “怕什么,要杀你早杀了。庆幸吧。” 要是个成年人早捆起来上刑了。 女孩儿这才低头接过罐头,一打开就被里面的香味勾引了胃里的馋虫,饿了许久的她顾不上别的,狼吞虎咽。 “大概十分钟,吃好了就一起走。” 司郁带上面罩,拿出手枪别在腰间,“军用装甲和军装越野开来了吗?” 罂粟:“开来了。” “好久没开过装甲车了,试试手感。” 坐在燕裔后面的一干透明人,听见方才这话,差点没被噎死。 不是,magician的组织的装备也这么强的吗,堪比一个小型军队吧。 国际区怪不得人人闻之悚然。 而司莲则自己心里极为不是滋味儿,放下饼干,心里五味杂陈。 女孩子一般是不接触这些的,可是他的女儿接触了,这就是他的大错,他的失职。 坐在magician的身边,与他一起发号施令,这种气势哪是随便混混就能有的,必然是吃了不少的苦。 想着想着,司莲给了自己一巴掌。 司郁旁边的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燕裔淡淡把手搭在他的后背,“错已铸成,当全力弥补。”甚至不惜性命。 他可没忘,知道司郁还活着的那一个月,司莲每天都三跪九叩地感谢上苍。 这不就是他们所有人追着司郁跑的原因吗。 “吃好喝好之后,该上车的上车,原地待命的别溜号被人捅了刀子。走。” 罂粟站在军营越野上一招手,刚打开车门钻进去。 就见那本该上这个车的男人,钻进了装甲车里。 罂粟:???!!!不是,还能这么见缝插针的啊!!!??? 司郁见人上来了,也没管是谁,直接朝三号入口的方向开过去。 司郁这样泰然自如的,倒让燕裔有些拘谨,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她开装甲车帅气是帅气,但是他直接想到的是,她这帅气背后曾经遭受过的苦难。 她现在所展现出来的一切能力,无论是处变不惊,或者是冷血无情。或者是发布施令的威严。 这都不是一蹶而就的,他明白这背后有多少苦。 薄唇轻启:“能抱抱你吗?” 开车的司郁:“?” “你太辛苦了。” “??” 到这种时候,燕裔反倒词穷了,面对着心里毫无感情基础的司郁,他方才的话都显得十分唐突。 “抱歉。” 司郁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就没理他。 但到底是也不记得装甲车怎么开了,司郁越开越涩,路况也一般,蹙眉问道:“你会开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旁边人是军事基地的,能不会开吗,但也不好说,万一他就没学这个呢,也难免。 “会。” “你坐我腿上开。” 司郁懒得换位置了,太麻烦,不如燕裔直接坐过来,方便。 就是这目测有将近190的身高,坐自己身上是不是委屈。 “算了,换一下吧。” 司郁拍了拍自己的腿,“燕叔,你先坐过来,然后抬抬屁股,我就能过去了。” 见燕裔迟疑就有点不耐烦,总觉得他有那么点矫情公主病,“是不是男人,磨磨唧唧的。” 这郁宝也不记得他们上过床,燕裔怎么解释他确实个男的,只是这个行为看起来有点两个人角色置换了,无处不透露着诡异。 燕裔没招,先迈腿过去了。 只是空间略小,坐在司郁腿上的时候,压了一下司郁的软肉,让她疼的一阵抽气。 “我的老娘,燕叔你是真的沉。” 燕裔抬了抬屁股,司郁忍疼爬到旁边的位置上,心里嘀嘀咕咕骂了好几句。 燕裔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 司郁若无其事地看向头顶。 第453章 给我夷为平地 停车的时候,燕裔才空出手来,低声问她方才还好吗。 司郁摆了摆手,准备爬出去,刚打开车顶,就闪了一下。 被后面的装甲车追尾了,司郁往前一扑,燕裔急忙往回搂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了司郁的下三路。 摸到可疑物体的时候,还愣了片刻。 司郁正不耐烦怎么还不放手的时候,低头一看,自己的裆被人抓在手里捏着。 正巧车顶打开,被罂粟看了个正着。 一个男人正在抓着…… 这…… 罂粟以为风沙太大迷了眼看错了,抬头猛地又低头看下去。 没变也没看错。 “不是,你还看第二遍的,满足吗?” 罂粟:“还以为你咋了……噫!” 等人离开后,司郁深吸一口气,对着还没放开手的男人问: “……能放开了吗?很好玩吗燕叔?” 她穿的装男人必备的带硅胶的内裤,让人捏了“关键部位”自然是没感觉。 但是他也有真的,这么捏她这个假的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燕裔松了手,面罩下的表情些许龟裂。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这个东西啊,燕叔。” “……”燕裔额角疼。 真是忘了这小家伙以前当小男生当的风生水起的。 原来裆里就是这个玩意儿。 下车后,罂粟迅速上前,站在燕裔和司郁中间,刻意隔开了他俩,拉开了他俩之间的距离。 司郁没在意这些细节,反而是问守在三号入口的人,“出来的人在哪呢?” 几人为司郁让开路,“在帐篷里。” 司郁走到帐篷跟前,回头制止了燕裔继续跟着,“我和magician一起进去,你们就在外面等着,都不许偷听,明白吗?” 燕裔看着竖在自己胸口的一只白皙小手,微微颔首,没有再往前进,只克制自己想要捧住那只手的冲动。 帐篷内,简陋地只有用两张布铺在地面上暂时用作桌子。 司郁在那人对面盘腿坐下,端起准备好的热水,喝了一口。 罂粟就在她的旁边,三个人,三角之势,谁也没说话。 司郁也不急,甚至拿出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尸。 “……are ing.” 听到游戏音效的人终于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坐不住了,开口就问:“西玛在哪?” 司郁种荷叶的指尖纤细好看,谁也不知道这只手有着什么样的力道。 她懒懒掀起眼皮,冷然道:“安静。” 那人吃瘪,悻悻然闭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方才还想在气势上不输于这两个人,就没有先开口。 谁知道这两个人远比自己沉得住气。 那人为了掩饰尴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动作,他整整做了二十分钟。 对面那个少年,根本就一动不动,一直在玩植物大战僵尸。 “手机快没电了,充电宝带着么,给我一个。”司郁朝旁边人说道。 罂粟起身,去而复返,把充电宝放到她的手心。 看着手机上的电量变绿,司郁这才浅笑露面,抬头:“好了,你说吧。” 这二十多分钟的下马威,让那人再也不敢放肆。 “西玛在哪?” 司郁摸了摸腰侧的手枪,把它摘下放到“桌面”上,“先自我介绍。” 那人的手指不受自主控制地攥紧了拳,双唇翁张,像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似的,“我叫鲍里斯,你们的货物是我们劫走的,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司郁:“嗯,继续。” “怎么才能把西玛放了,你们没有对孩子用刑吧。” 罂粟一双眉目凛然带着怒火,她抢过司郁的话头,“你们先说清楚你们的目的再来问我们好吗?什么叫你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就劫走我们的货,有没有你们这么没规矩的呀,没事吧你。” 司郁端起水示意罂粟喝一口,说太快别噎着了。 随后接着罂粟的话继续说:“不让你们领头的来,让你来是什么意思?” 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司郁不愿多说,点击耳麦,唇畔略有笑意,她道:“一号入口,给我夷为平地。” 鲍里斯以为她在说笑,谁料到半分钟后,所有人的脚下都传来震动。 鲍里斯的通讯器滋滋啦啦地,想要接通。 司郁伸手示意他自便,那笑容可十分绅士。 “什么情况,你不是去谈判了吗??地震了一样!!” 鲍里斯的嗓子像是被黏住一样,口水卡在喉口,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你说话呀!!” “一号被炸了,你面对他根本不能那么说话!你教我的根本不行——”鲍里斯也忍不住了,咆哮道。 罂粟听着麻烦,直接一抓把他的通讯器抢了过来递给司郁。 “派了什么小喽啰来应付我,嗯?” 对面瞬间安静下来,方才大吼大叫的好像都不存在。 司郁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你亲自来见我,不然我就把你们封死在里面。” “你凭什么会有炮?” “关你什么事,你可以选择不出来,和翡翠地宫共存亡。” 一双褐眸生的温软,慑人杀意也没有作假。 鲍里斯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看着司郁不断地给枪上膛,拆卸子弹,再次给枪上膛。 他如坐针毡,从来没想到magician他们是这么难缠的组织。 他以为也就是国际区危言耸听的,或者先生造出来的势呢,谁知道,谁知道这家伙连炮弹都有啊!! 太可怕了。 见到头领,鲍里斯才敢松口气。 中间的女人套头蒙面,被一群保镖打手簇拥着,从入口的位置慢慢现身。 司郁负手站在罂粟身后,看着那中央具有话语权的女人朝他们走过来,裸露在面罩之外的双眸饶有兴趣地眯起,仔细观察对方带来的人。 “既然是谈生意,大家就别带抢了吧。” 那女人率先从身上摸下枪支扔给后面的人,让他们原地等待,随后靠近罂粟。 “magician,久仰。” 罂粟颔首,把手枪递给手下,和她转身进入帐篷。 司郁转身也准备跟进去。 “首领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小喽啰也来插一手?”那女人朝着司郁的方向,出口嘲讽。 司郁并未理会,把手枪扔给旁边的男人就走了进去。 进去之前,燕裔突然拉住了她的左手,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眸,道:“注意安全。” 第454章 进地宫 司郁蹙眉刚想说他多管闲事,掌心攥紧后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去了。 帐篷内,无声的硝烟围绕在周围。 司郁眸子微抬,看着对面女人的脸庞,听着她咄咄逼人的口气,在两人谈话间隙插了一嘴进去:“西玛是你的女儿吗?” 女人的表情未变,眼神有些耐人寻味起来,“只是我捡的一个流浪儿。” 司郁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罂粟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继续和对面的女人谈判。 “你们的货我们很需要,但是苦于我们没有资格找上magician去谈这么一笔生意,故而出此下策。”女人咳嗽一声,“我叫凯琳,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们合作。” “合作就不必了吧。”司郁出声回绝,虽然已经和这个女人谈了半天,但是所谈内容却并未涉及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究竟有什么目的,一直在打太极。 罂粟:“我们就要我们的货,你们最好是派人立刻送出来,不然我们就算是不要了,也会把你们全封死在里面。” “可我已经出来了。”那女人说着,突然换了一个坐姿,“你们没有选择立刻封死,那证明还是想要尽力打到一个和平且符合心理预期的结果,你说是吗,magician。” 罂粟眼中杀意很浓,司郁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眸尾的弧度和轻微蔓延的绯色,已经可以看出她在忍,忍着心底的戾气。 “那你们想要什么,才能愿意让出这批货呢?”女人问,指尖从领口捏下一片草叶,司郁一眼认出是自己的货。 罂粟:“你似乎认为自己有谈条件的权力。” 凯琳:“难道不是吗,那批货还不能算是一个价值十足的筹码吗?” 司郁忍不住轻笑一声,“凯琳,还剩下两个入口,同样只有这两个入口可以出来,你是想你们的人同这批货一起陪葬吗?” 凯琳摊手:“我赌你们舍不得这批货。” 司郁笑开,俏皮的虎齿就在唇角,“二号入口,听我命令,给我夷为……” 凯琳突然抓住了司郁的手腕,那张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难看至极。 “magician就在旁边,为何是你发号施令!” 她的动作再慢一点,接近二号的人就会被永远掩埋。 司郁把自己的手腕抽出,坦然笑道:“怎么了,不服?” 那女人感觉自己说了半天,谈话对象好像都搞错了,没听说magician还有上级啊,magician不就最大的头儿吗! “货还回来,我就放你们走,既往不咎,下次别让我在国际区见到你们就行。”罂粟传达出司郁的意思,却没想到对面的女人立马就否决了。 “你们的货,我一定要,给我三成,不,一两成也可以,不然孩子们承受不住的,真的,我们没有那么多药……” 眼前的女人见他们强硬不吃又要走怜悯政策,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她嘴里的孩子们,magician又不知道是什么底细。 司郁:“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但是能干出劫货的事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组织。” “你不懂,你不懂,躺在手术台上的孩子那么多,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痛苦!”女人似乎感同身受一般,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拉扯着,佝偻的脊背像是火山爆发前那嶙峋的山壁,隐晦地战栗着。 司郁闻言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手术台上那么多孩子,你是做什么的。” 倒不是司郁多想,儿童医院的手术台上可能是那么多孩子,但是某些实验室里……也可能是那么多孩子。 女人无助地捂住自己的双眼,泪水从指缝滑落在沙土之中,“他们都病了,真的都病了,我没有办法搞到那么多的药物。” 司郁放下水杯,想起之前被阿尔法带出来的西玛,眸子落在佝偻着以头抢地的女人身上,开口道:“货给你们打五折,拿出你们现在身上所有的金钱来买。” 女人闻言,十分激动地抓住司郁的肩膀,嘴唇哆嗦着甚至控制不住地口水喷出:“真的,真的吗?你说真的?” 司郁颔首,“控制一下情绪。”口水差点喷她脸上。 待女人再度进入地宫的时候,脚步已经变得迫不及待。 罂粟问她为什么改变决定,司郁说:“验验真假。” 彼时,罂粟还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等凯琳带着一群人走出地宫的时候,司郁的货也被还了回来,凯琳放下自己带的所有钞票,还有自己的金首饰,买下了司郁不到一成的货,却依旧对司郁感激涕零。 司郁把弯着腰的她扶了起来,把洗的干干净净穿了他们准备的新衣的西玛还了回去,嘱咐她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她又是再三感谢,并靠近司郁耳语道:“地宫里并非古墓,里面有的东西,怕是会引起现如今人们的科技革命,只是我没有能力打开它,也不在意金属科技,麻烦转告magician,这是我感谢你们善意的礼物。” 她握住司郁的手,再三感谢之后,一行人急急忙忙地走远了。 而司郁则把左手掌心的一个按钮还给了燕裔。 “多谢燕叔,可惜用不到。” 燕裔看着她指尖那个绿豆大小的按钮,就是在她进去之前,捏着她的掌心递给她的那个,是希望她如果觉得情况不对就按下,他会立刻冲进去救她。 现在这个东西没有用到,燕裔也不需要物归原主,“不必还我。” 司郁也没扭捏,揉了揉领子,这东西就不知道被塞进了哪里。 她看着里面幽暗看不到前路的入口,待初阳上升,她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我要去探查古墓,谁和我去,magician你就在外面守着吧。” 罂粟颔首,并把自己身后的人拨了出来,“带多少人,你自己挑。” 司郁挑了五个人,带好装备,准备下去看看。 燕裔也想跟下去却被拒绝,司郁带着手机和充电宝放进背包,把罂粟身上带着的一些科技黑活小零件拿走了。 她先把探路机器人放了进去,在深入到有生活痕迹的深度时,确认没有人做过手脚,就带着人往里面去。 第455章 进地宫(2) 黑暗又潮湿的地下,司郁看着手机里的地图,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地图中间位置。 地图到此为止,但是道路还没有。 前方再往上走,就是另外的入口的方向,再往下走就是未知。 司郁从背包掏出空气检测器,在下方的位置静置一会儿后,拿起来看数值,发现含氧量还算正常。 往前扔去的闪光弹却无法照亮更远的地方。 “现在,你们都走吧,我自己去。不是我要逞强,是我自己跑路可能还快一点。” 司郁把背包里需要的东西留下,多余的递给他们带走,然后拿走了两个通讯器。 “回去给你们地图,做记号,方便我出来找路。” 司郁再次提起背包,拿起手电往未知走去。 看着周围的土墙还有石壁上的痕迹,这里似乎还发生过争抢事件。 而再往前,司郁就发现,氧气的含量,逐渐降低,已经不是正常矿洞应该具备的条件 。 如果氧气再往低走两个数值,那么就算是她,也不能自恃身强体壮往下走。 然而,往下走,在保持了一定的氧含量后,司郁发现氧气的含量梯度又开始下降,在人类最底线的数值徘徊。 再往后就十分危险,氧含量还在降低,周围已经有躺在地上的枯骨。 枯骨的坐姿可看出其人生前最后十分痛苦。 这应该是没有做好功课就来到地下,结果不信邪,走到这里,才发现,竟然是返回也无法返回。 她装备齐全也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把压缩的迷你氧气瓶放在唇边。 而走过一个断裂层,这个缺氧的条件又被改善。 改善些许后,氧含量又在不断上升,如果在上升百分之十八,司郁就得避免醉氧而不得不原路返回。 但好在,在达到大约0.3的比值时,氧含量不再改变,而此时她再看手中的设备,空气中各种气体的组成比例,已经达到了让人熟悉的平衡。 因为……这含氧量以及其他,完全是之前作为指挥官时,母星的空气组成成分! 这里面,真的不是古墓! 走过成分不明的地下暗河,司郁跨过这长久的黑暗,看到了一道土墙。 土墙覆盖并不完整,偶尔能看见一点点下面的光芒反射。 她拿出铲子,挖掘周围的墙壁,直到土皮剥落,露出其下完整的金属光泽。 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年的东西,居然还没有生锈。 司郁缓了缓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把面前这堵墙,一点一点挖开,露出它的本来面目。 也许是之前已经有人来动过,所以司郁挖开并不费劲。 很快,她就看见了眼前的一道金属门。 单就这金属光泽,就知道不会是古墓,而是超出当前冶炼水平的存在。 甚至是与之前她所在的母星,相持平的技术。 她深呼吸,看到那熟悉的舱门按钮,把手按了上去。 所有的舰体都有自己设计的密码,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共有的隐藏的初始化的代码。 她把指尖按在轻微损坏有些滞涩的屏幕上,划出键盘,破解密码。 须臾,“轰隆”一声。 司郁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迈步踏了进去。 她不知,刚才开门的震动,让二号入口发生了坍塌,准备进去找司郁的燕裔,二话不说直接从三号入口进入去找她。 司郁走入之后,门口的ai自动识别后面没人,便自动关上。司郁点了点舱壁上的控制器。不再往外逸出大量氧气等空气成分,现在更多只为供应舱体内。 方才外界的高的含氧量都是舱体外溢造成。 这究竟过去了多久,还可以供氧…… 但司郁不敢说,下一秒会不会就是能源耗尽。 她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通过在外面对舱门的观察还有对内部的判断这是她记忆中,她那时还不算旧的一种中型号穿梭舰。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据她了解,近百年来,都没有陨石坠落地球的新闻。 而且它被埋葬在这里而形成地貌的时间,也不是短短几十年就可以完成的。 她所熟悉的,上辈子的一切,为什么还会出现!? 她一步步往内部走去,拿出手机,连接舱体,黑入其指挥系统。 虽然操作在自己手上生疏了一些,但幸好她还记得怎么抢夺。 也因为穿梭舰本身可能有一些损坏,她在手机报废的前一秒,拿下了这个舰体的指挥权。 “卟、啪。”手机屏幕裂地稀碎。还在一点点冒烟。 让它承载如此复杂的算法还是难为它了,不过幸好这里的指挥权已经无人在管。 她拔下用零件制作的连接器收进裤兜。 她把自己的指纹录入舰体,然后开始走入内部。 整个指挥台已经蒙尘,司郁用袖子一点点拂开,露出指挥主球。 她试探性地想要启动指挥台,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的运行记录,却又停止动作。 这个地方也探查的差不多了,仅作为回忆纪念一下也罢。 没有必要再触碰这以前的一切。 她现在是司郁,不是那个指挥官。 却不想,刚刚转身,就听见红色警报。 “警报!警报!舰体内供养成分损耗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十秒钟后将无法正常供氧。” 司郁蹙眉拿起通讯器,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法联通外面。 麻烦了。 如果这里缺氧,自然也不会氧气外泄,供养外界。 十分钟不够她从这里出去再经过那段缺氧的地道。 怎么偏偏她进来就供氧不足了呢,这什么运气! 司郁握紧两个通讯器,拆开之后,利用之前的零件,把它整体连接在舰体内还完好的显示器上,尝试接通外界。 算法不同,这样强制地连接,会出现问题,但是马上面临的缺氧才是更为窘迫的地狱。 她可不想因为缺氧和那群白骨一样躺在那里,被埋葬在地下。 “喂?wei?”一阵嘶嘶哑哑的声音,司郁和罂粟接通,她一句废话也没多说:“带氧气瓶下来,我的不够用了,根本回不去!” “你现……哪?”过分嘶哑的声音,好在交流不成问题。 第456章 进地宫(3) 司郁回答:“最深处,最内部。” 罂粟:“有人进……,没有带多……瓶。” “刺啦”一声,连接损坏。 司郁看着脚边炸地焦黑一片的零件,默默抹了一把脸。 真该死,看见母星的东西二话不说直接兴奋上头,什么也不顾就进来了。 她拿出自己那个小氧气瓶,开始吸氧。 然而这个小氧气瓶在刚才已经用了一半,现在如何还能返程。 外面的氧含量已经在迅速稀释。 她朝舱门跑去,手指点在上面,打开舱门,刚出来没两步,和前面的男人撞个正着。 “燕叔!你的氧气瓶还有多少!” 大概在半途的时候,燕裔就发现这个迷你氧气瓶只够一个单程,不够来回。 于是就发了消息,让萧诉和司莲带三倍的氧气瓶赶紧下来,司郁很有可能已经在深处面临缺氧窘境。 他一条路走到底确实见到了司郁,见到的还是从不明物体里开门走出来的司郁。 “我叫人了,我是来找你的,他们应该进来了,你氧气还够吗?” 司郁离开氧气瓶就发现外面的氧含量现在是真的非常稀薄。 她颔首:“还够五分钟。” 但是这段缺氧的路,将有半小时。 两个人相遇在这个阴暗地底,面对的都是这情况。 燕裔拿出通讯器,像是卡带的声音,地底隐有些颤动,燕裔立马一把把司郁抓进怀里,挡住了上面掉落下来的沙土。 “三……滋滋……塌,…大!快出……!” 他们不傻,大概能判断出来,外面的人是想说,三号入口也坍塌了。 两个人看着燕裔手里那个通讯器,默默对视一眼。 被这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一打岔,司郁现在也没注意到自己是被燕裔搂在怀里。 “好家伙,二号那边也过不来,除非他们会开这个东西。”司郁指了指他们背后的舰体。 “二号在我进来之前就已经坍塌。” 司郁抚了抚左脸,托住下巴,“嗯……应该是开门那会儿引起了地下震动。” 这地宫的通道没有人维护,真是脆弱。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把一号入口夷为平地的时候造成的现在的报应。 “那这样,咱们还是先进……” 一阵较大的震动,司郁身子摇晃,想要往那边舱门处闪躲,面前掉下不小的石块儿。 千钧一发之际,燕裔搂着她闪开石块的落点护在怀里,屈腰趴在地上,把她护在身下。 她被呵护在怀中,只有耳畔废墟坍塌一样的噪音,而没有任何痛觉。 所有的危险都有燕裔在头顶为她挡住。 挣扎又挣扎不开,他的一双手臂,坚定地好似铜浇铁铸。 在震动停止之后,她才睁眼蹙眉去看头顶的男人,却不想,被血糊了一手。 耳畔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司郁二话不说赶紧把他撑起,看向他背后的氧气瓶。 已经被砸变形,连接的管子也有缝隙。 “真完蛋……”司郁也管不了其他的,把伤的无法言语的燕裔扛起来,小跑两步,打开舱门,带他赶紧躲了进去。 舰体内部氧气还未逸散,应该够人撑住一会儿的。 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放手一搏。 不然被埋在这缺氧的洞里,等人来挖到这个深度,在这之前两个人就会死的透透的了。 她扛着燕裔,把人背仅指挥室,看着方才擦干净的指挥主球还微微一愣。 方才选择不再动它,就让其继续沉睡,就像上辈子的记忆也只能是过去一样。 却不想,现在还是被迫站在了指挥台面前。 “郁……”燕裔掀了掀眼皮,一声痛吟,抓住了司郁的手。 “什么?你慢慢说。”司郁把燕裔靠在地面上,用背包垫着后背,蹲下身子去听他说什么。 “拿走我的氧气瓶……快,快往上走,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挖通入口。” “……哥们,你都这样了,还能顾得上我。” “不,不用管我,我的加上你的,走快点可以出去。” 司郁也知道,如果那个氧气瓶没有损坏,这确实是一个二保一的好方法,但是,“抱歉,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无法背负着这样的人情活着。” “郁……,听话。”他的眼前一阵晕眩,站起来也困难,方才的坍塌,砸到了头部,他现在还能说话就已经是个奇迹。 “大不了就交代了。”司郁摊手,起身,“燕叔,你先躺着,咱们死不了。” 赌一把,赌这个舰体损坏的程度没有那么高。 “郁……!咳,求……” 司郁扔了一个纱布在他身上,正巧打中了他的嘴。 “闭嘴吧,省点体力,别我还没开始,你就先没了。” 顾不上什么多余的动作,司郁那个氧气瓶就放在了燕裔身边,“缺氧就赶紧吸一口。” 然后她点击指挥台的主球,强力按下,强制开机。 之前已经侵入,留下了自己的指纹,现在只要是能启动,自己就能控制。 看着屏幕上逐渐亮起的一个个红色感叹号,司郁脱下外套,把指挥台全部都擦了一遍,按在主球上,语音输入指令:“所有氧气全部回收,供入指挥舱。” “指令…滋…已完成,指挥舱内两人,预计氧气…气,消耗时间…为五分钟。” 主球在她的掌下旋转,长久未用,实在卡顿。 “所有开机能源预测,预测本舰体是否可以挣脱束缚,约在地下二百米。” “开始…滋滋…预…测,预计需要三分钟。” 好家伙,五分钟的氧气,预测就要三分钟。 司郁检查指挥台,大约百分之五十的损伤,也是难为这个舰体智能ai还可以回答自己的问题。 “预测完毕滋滋……全部能源用于发射可以抗压……滋…上升两百米,请问是否执……滋,执行此操作。” 红色感叹号越来越多,氧气告罄倒计时就在左上角,好似死神的宣判。 司郁眼神一凛,三秒钟思索结束。 “执行!” 主球被她大力按下,从舰体内部传来震动,司郁无法站稳,靠着指挥台看向燕裔。 已经不复清醒的男人躺在地面上,好像只是熟睡一般,舰体启动就要一分钟,她已经感受到空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她走过去把燕裔拦腰抱起,坐在了主驾驶座上,吸一口氧气,给昏迷的燕裔渡一口。 两人保持着,一人吸一口的频率,在颠簸之中,舰体开始上升。 第457章 吾待吾主 希望这事儿结束,别把她当成外星人。 大约在两分钟之后,屏幕上的感叹号已经快要跃出屏幕。 司郁下达最后一个指令,“主驾驶座两人,逃生舱弹射。” 幸好,还留下一个主驾驶座。看旁边已经失踪的副驾驶座,怕是这穿梭舰的主人摔落地球的时候已经用了。 “逃生准备,三、二、一。” 舰体把最后的氧气供给逃生舱之后,她把氧气瓶直接捂给燕裔的口鼻,抱紧他,蜷缩身体,身体骤然一轻。 弹的还挺高,降落的时候,防撞全弹出来了。 舱门弹开,司郁呼吸到新鲜空气,缺氧的脑子瞬间发轻。 “司郁!燕裔!” 瞬间出现的男人看见了这救生舱内的景象。 少年怀里抱着昏迷的男人,蹭的自己浑身是血。 司郁定了定神,“我没事,燕裔昏迷,需要赶紧去医院!” 她抱着燕裔站起来,越过那个面生的男人,拦腰抱着就朝越野车跑了过去。 “罂!……magician,你去联系先生的心腹,就说翡翠地宫被我破了!” “我先行一步,这里你处理,记得封锁全部消息,还有这些燕叔带来的人,你们,也都给我闭上嘴!”冷然扫过那群男人,个个都蒙着面。 她把燕裔放在车后座,跃上驾驶座,“随行的医师上来一个,别让他死了!” 医师闻言迅速上车抓住燕裔检查身体。 司郁见都准备好后,脚下油门一踩,疾速驱车去最近的医院。 这边离国际区混乱的地方也挺近的,但是燕裔的情况等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司郁把燕裔送进手术室,找那个跟来的医师要了个手机。 打通了罂粟的电话。 “联系老师了吗?” “先生说无妨,既然破了里面的陈年旧物那就破了,他会找人管控住那里。” 司郁松了口气,“那好收拾吗,毕竟那个东西也挺……” “boss,我忍着没问你,就已经是极限了。” 司郁失笑扶额,“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boss,别开玩笑了,你知道那东西出来之前,一道光束直冲天际,把我们吓了一跳,赶明天不知道新闻要怎么写。” 司郁没忍住笑,“那还得靠老师封锁消息了,不然我也好奇新闻怎么写。” 提前暴露这个是始料未及的,但当时能拯救她和燕裔两莽夫的方法,只有依靠这个穿梭舰自己的力量,挣脱地底。 “boss,还有燕裔带来的这些人问你们在哪个医院,联系不上你。” “边缘这边的医院,马上我让这个医师发给你。还有我手机在地底坏了,带个备用机过来。” 又交代了一些小事,司郁就挂了电话。 既然先生出手,那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事情会人尽皆知。 几个小时过去,燕裔被推出手术室,先生也到了医院。 “哎呦,小宝贝儿你还挺难杀呀。”病房门口外面的先生开口一句就是阴阳怪气。 司郁给燕裔把过脉后,看着先生幸灾乐祸的脸微微颔首,“确实难杀。” 一般那种情况,在地底下大缺氧,两个人都得交代,要不就是二保一,所有氧气仅供一人使用,践踏另一个人的性命来等待救援。 “他又护住了你?” “什么叫又?”司郁很快就抓住了先生话语里的关键词。 “没什么,是我用词不当。”先生看了一眼病床上包扎着脑袋有几分滑稽的男人,“还要待多久,你得回学校上课。” 司郁看了眼时间道:“等他醒了吧。” 先生点点头,手机响了,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什么东西,啊,外太空,不,外星人的东西是吧,行,你再让人把它埋回去。”先生边说边看向司郁。 司郁被他看的浑身发毛。 先生挂了电话朝司郁走过来,嬉笑一声,“深藏不漏啊,超出地球的文明科技被你开出来了是吧。” “人的潜能是无穷的嘛。”司郁和善地笑了一下,两面笑容互相试探,最后诡异地达到和平。 先生一句:“反正不关我事。”司郁就知道先生不会再多盘问了。 “先生不知道地底下的是什么吗?”司郁反问道。 “我没有兴趣,但是你要是想知道那东西的历史,我可以讲给你听。” 先生缓缓往椅子上坐下,拉着司郁一起。 司郁点点头,“嗯,想知道。” “大约一百年前,应该是我太爷爷那辈儿,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夜晚炮弹过境也是天亮如昼,就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只有当时我家族的人注意到有东西从天空掉落。 家族里的人应该是都在前线,就派我太爷爷来看是什么东西,太爷爷来到这个地方也吃了不少苦。不过幸好这周围当时也没有什么人发现,毕竟国际区靠近混乱的地方当时也因为打仗而杳无人烟。 太爷爷也不知道和这东西的主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他说,命这个东西很玄乎。就让我们谨记,他临死的遗言是,往后几代,十几代,几十代几百代地,一定要传下去当时那人希望他代传的一句话—— 吾待吾主。” 吾待吾主…… 也是她上辈子临死前,刻印在脑海里最后的记忆。 司郁眸中潋滟,顷刻消弭于褐色琥珀,听到这话的她难免还会因此而激动、热血澎湃,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在哪,现在的自己是谁。 “这句话,我们历代所知,是要告诉终有一日,可以发动那东西的人听。然后我们每年都会派人确认那东西依旧埋葬在地下,因为在等人来发动,所以我们没有人管控过那些听了传闻就来‘盗墓’的人。” 宿命,这是宿命。 “真玄幻。”先生的评价。 “司郁,你居然是外星人。”眼瞅着周围没有人,先生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喃喃,“真是太不可置信。” “感谢先生的祖上长辈,也感谢先生告诉我这些。但我不是外星人。” 司郁笑的清浅委婉, 默默把先生凑过来观察她的脸庞挪开。 第458章 父女相见 “小宝贝儿,你说不是就不是,但是你要搁别人见识你这事儿,谁能信你不是呀。” 先生伸出指尖弹了弹裤腿儿,思考自己把司郁抓起来解剖的可能性。 最后想起她那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还是作罢。 “老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是想把我变成你的试验品。” “嗯嗯嗯什么呀,我是怕你把我当试验品好吧。” 先生话已转达,这个流传了三代的遗言终于在他这里截止。他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司郁目送先生离开,转身走进病房恰好燕裔刚醒。 第一句话就是:“郁宝,你有没有受伤?” “郁宝?”司郁不解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燕裔自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找补了一下:“以前……在司家,我是那么叫你的。” “哥们,我印象里,在我小时候,你不是很爱搭理我啊。” 燕裔:“……” 司郁实话实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端了杯热水递给燕裔。 “你砸的不轻,当时砸到头部昏迷,你现在还头疼吗燕叔?” 司郁看了看,燕裔的状态倒是还行。除了头上的纱布。 好歹人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司郁也不会那么没良心,问他想吃什么都可以说。 “小米粥。” 燕裔不怎么想吃东西,但是什么也不说怕司郁扭头就会走。 司郁手臂一伸,把燕裔从床上扶了起来,很快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给他放到面前的小桌板上。 燕裔拿起勺子,低头一点一点喝粥,动作轻飘飘地像是下一秒就会拿不稳勺子而倒下去。 还真让人有点担心。 “怎么了?” 许是司郁盯着他的时间有点久了,燕裔疑惑地抬起了头。 这个场面给人以莫名的熟悉感,司郁嗓子微干,看着燕裔黑黢黢的双眸,开玩笑道:“看久了以为咱俩以前很熟。” 但确实没有印象,最多的印象就是在她小时候,燕裔并不怎么搭理她。 这些旧事还是伴随着回忆起小乐,才连带着有了印象。 燕裔淡淡地“嗯”了一声,“或许……” “司郁!” 开门的声音不大,但是喊人名字的声音简直要震碎了这里的天花板。 猝不及防被闯进病房的男人抱住,从上到下好好地被检查了个遍。 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后面还有俩灰头土脸像是刚从坑里捞出来的人。 司郁看着面前已经摘下面罩的男人,沉默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有什么事吗?” 突如其来的疏离让司莲愣了片刻,搓了搓自己因为刨土而变得黑黢黢的双手,小心翼翼道:“没,没弄脏你吧。” 司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土沾土,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就摇了摇头,准备出去。 “小郁!爸还有事和你说……” “我没爸。” 语气好轻的一句话,之前那么多年期待他回来,现如今看见他,心里竟然已经十分反感。 燕裔根本没敢插嘴,就怕司郁不高兴,把矛头也对准他。 他看着灰头土脸的萧诉,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刚带着氧气瓶进去就塌了,还好塌的不厉害,我们本来是往下挖去找老大你们的,只是我们挖的时候,突然地震,站都站不稳,然后我们就被封死在里面,现在我们这是刚被捞出来。” 萧诉摊开自己全是土的掌心,“别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得问magician的人。” 燕裔颔首,“辛苦,去找医生检查一下身体,我报销。” 看着方才还热闹的病房现在又空无一人,燕裔的胸腔战栗的心跳,他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几小时前, 他昏迷前依稀能看到眼前逐渐模糊的景象,少年站在那一片奇怪的台子前,对着貌似是ai的存在,游刃有余地发号施令。 像是基地的指挥室内的主控台,但却又比基地的更为复杂难懂。 司郁对那一切并不陌生让他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恐慌感。 如果那个东西是完好无损的,那么司郁是否就可以依靠那个东西,离开这里,离开他。 而此时让他心里不上不下的司郁,正在天台蹙眉看着这个称之为她父亲的男人。 “如果没事,我就要回去上课了。” 司莲心疼而又愧疚地望着她,在司郁越来越不耐烦的视线里,突然弯腰准备双膝跪地。 “都是爸的错,我知道你会怨我,说我有苦衷都是借口,但是希望你不要生气伤了自己。” 司郁眼疾手快给他捞了起来。 “其实我建议司莲先生你先起来呢,因为你如果朝我跪着,折我寿。” 司郁毫不客气地从司莲旁边离开,走到天台听他说了一堆道歉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司莲追着司郁身后跑,语气小心翼翼地,“我跟你回去,我,我不打扰你的生活,我就,就在远处看着,守着你……” 正在下楼的脚步声微微放缓,司郁最终停在了楼梯拐角处,“司莲先生,如果你在爷爷去世之前这么说,我可能就心软答应了,但是现在,我认为除了二姐,我已经没有了家人。” 司郁转首笑的很浅,在阳光下冻的人浑身发冷。 那双眼眸中缺失的情绪让司莲的脚步僵在原地,竟不敢再往前一步。 “小郁,那都是爸的错,都是我的错,你等等爸,爸还有事要说……” “司莲先生既然这么迫不及待,不如告诉我,我妈妈葬在哪里?” 司郁又停下了,不是在等司莲,是在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你母亲是中毒去世,但是没有留下遗体,只有一场葬礼,她说不要立碑,她只是来这里旅行,留下你就是她最大的目的,所以……” “妈妈没有墓碑是吗?” 司莲闭眸,点了点头。 “什么叫没有留下遗体?” “我们从相识相爱到结婚,我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告诉我死后她的遗体可能也会消失,让我不必寻找。因此我也猜测过,她是不是一些隐世家族的大小姐,瞒着家里与我恋爱……” 司郁垂眸,眼睫微阖,轻道一声:“知道了。” 第459章 实验室的神 她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事情处理好后,她让罂粟继续运货,她先回去上课。 燕裔坚持要出院离开,司莲也拦不住,一行人来时三架飞机,回去时两架飞机。 “这边飞机地方不够,老大你说说,让小少爷载你?” 司郁靠在门边无聊地掀了掀眼皮,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怎么就地方不够了,睁眼说瞎话。 但她懒得计较,省的浪费时间,就让燕裔搭载了他们的飞机。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回e国上学,到了e国燕叔你还得自己想办法回国。” 知道燕裔是基地的人,便顺理成章地认为燕裔肯定是要回c国。 “嗯。”燕裔找了一个靠近司郁的角落坐好,真是乖巧极了。 罂粟没眼看,翻了一个白眼儿后退目送飞机起飞。 司郁累了,靠在椅背上休息,而在旁边等候了司郁许久的阿尔法充满敌意地看着燕裔的背影。 据他的护妹雷达感应,前面这个老男人,肯定是对他妹有意思! 他要把他妹妹守护好喽。 看见司郁睡着,阿尔法蹑手蹑脚地抓起毯子想要给她盖上,却见那个男人更快一步,坐到了她的身边。 阿尔法:!该死,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快。 司郁熟睡不知外界,有温暖而又柔软庞大的抱枕靠近自己,酸涩的身体立马倾斜过去。 看的阿尔法那个着急。 猝不及防被司郁抱了个满怀,燕裔搂了搂她的肩膀,让她依靠地更舒服些。 独留阿尔法在后面咬牙切齿。 “你要点脸!”怕吵醒了司郁,阿尔法用气音朝燕裔说话。 燕裔眼皮都没动,就回了一句:“安静。” 直到司郁醒来,发现自己根本不像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被团在窝里。 像襁褓里的宝宝一样,司郁伸了伸手,指尖搭在毯子边上,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抱在怀里。 “……”司郁抬了抬眼,猝不及防和男人对视上,又收回目光,“辛苦了燕叔,我挺沉的吧。” “不沉,你挺轻的。” 司郁闻言四肢并用地从他怀里溜了出来。 四肢打架手忙脚乱。 “哥们,咱这样不合适你知道吧。” “哪里不合适?” 不是,这还需要细问的吗??? “郁宝,你忘记了一些东西。”燕裔撩起她额前碎发,这样低哑暗含诱哄地说道。 “忘了就忘了。”司郁扒拉开他的手,与他隔开距离。 这一路上,司郁有点抗拒和他多说两句话,两人便安静坐着,就连燕裔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话题。 到达地面,温度骤降,司郁披着毯子,领阿尔法开车回家。 驾驶座的阿尔法缓缓降下车窗,对着燕裔做了一个鬼脸儿,随后踩下油门喷他一身尾气。 “阿尔法。”司郁裹了裹毯子,“那毕竟是我燕叔。” “哎哎哎,是,妹妹,咱先回家。” 司郁从后窗看到,双腿笔直站在原地的燕裔好似被留在原地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 总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转念一想,他可怜个毛。 回到家司郁着急上床睡觉,也没忘记联系一下自己的六块腹肌小男友。 [yuyu:这两天好忙呀,你在干嘛?] [yi:打工结束,回家路上。委屈,jpg] 这小yi秒回是秒回,就是这两天她不发消息,小yi也没主动发消息。 [yuyu:有照片吗?姐姐看看就睡觉。] [yi:这么晚了姐姐还不睡觉,明天给姐姐拍双倍的。可爱.jpg] [yuyu:姐姐睡觉时间你也管。敲头.jpg] [yi:早睡早起身体好,也养颜。而且明天姐姐不需要上课吗?] 这话倒是实话,为了在课堂上不打瞌睡,司郁也得去睡觉了。 司郁第二天下课后就被导师叫走了。 她的导师sara是一位很温柔的中年女性,也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 “那个 ……su,我也不想这么对你说,但是隐约我也是知道一点你背景的,你入学的背景,还有之前你的研究背景,我就是希望你,有事提前打招呼,好吧,实验室不希望缺人。” “奥,当然我也和李明湾教授联系过,知道你在研究方面思维相当先进,但是老师依旧希望你少缺勤一些好吧。” 司郁离开那两天是周六日,也没有进实验室的要求,司郁不解导师为什么会这么说,就礼貌地问出了口。 没想到给sara导师惊吓地站了起来,“不不不,我绝对不是指责你的意思,你的简历放在谁的身上都简直过分完美,这也是不需要你面试就会被我挑走的原因。 接下来一周开始上实验,往后也会比较忙的,我就是想提前和你说一下,如果你太忙我就会给你分一些简单的模块。” 司郁颔首,“老师,有我在,所有实验进程都会加快的,老师您别紧张,我们一起探讨学术上面的相关问题。” 少女谦虚的微笑落在sara导师的眼里好感倍增。 “好好好。明天早上八点记得来实验室。” 一开始sara导师以为她只是一个研究上十分认真且步骤精确的学生,等进了实验室,戴上手套,看见她对实验的理解和研究更为清晰的方向,导师这才明白,她真的是一个思维先进的人。 作为导师也从未意识到的问题被她一语道破,计划时间为一周的实验,只需要十二个小时就精准完成,少走了多少弯路。 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失误在她手下避免,需要多组确定方向的预备实验只需要她的一个建议。 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哥师姐对她从最开始的质疑到观察到佩服也不过一天时间。 晚上,sara导师和自己带的学生们走出实验室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以司郁为首。 “这下我明白李教授说自己有时候都愿意为你做配角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人的存在,仿佛就是神赐的礼物,好像她之前的所学,都超越他们现在研究的一切。 第460章 到花这钱的年纪了 “老师过奖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谦虚的学生,哪个老师不喜欢,sara导师招收到这么个宝贝,走在院系里,腰杆都挺的倍儿直。逢人就夸。 “知道不,我新招的那个学生,研究方向有多难不用我说吧,一周的进程,那姑娘一天就完成了!” “我的新学生,那简直是我的亲闺女!特别厉害,思维很活跃的,实验进程都是因为她,才能一天就完成。” 这下panda su 的名字可出名了,甚至别的院系都有慕名而来,一睹尊荣的。 起初,肖恩听闻的时候还以为是重名,当他也因为好奇的时候跑去药学系看到了那个,从实验室出来身穿白大褂的少女时,心里那股又酸又胀的感觉变成了仰慕。 学校论坛甚至都为panda su专门创建了一个。 【dododod:没开玩笑,那个新生是我们实验室的,我们一直在失误失误,她建议我们换个数值,稍微拉高一点精确度之后,那步骤就结束了!!!!】 【diudiu:没开玩笑,进过实验室的都知道,在某个步骤一直崩溃是很常见的事,已经定好的数值居然不是最合适的,这有多难发现!!】 【sun:她的创新是真的很新!我甚至听说过她一个人过步骤的时候,甚至吐槽过现在的仪器都不够精准!!!我怀疑她是未来的人啊啊啊啊啊!!!】 【babiq:真的假的,吹得这么天花乱坠,让我去看看,半小时后回来……】 【x:是的,我是那个院系的老师,我去过他们的实验室,她做实验真的很快很准,这种东西她仿佛已经练习过上万遍了一样。但是未来人那真的不至于,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天才,让你们觉得她优秀到是有了预知能力。】 …… 【babiq:哥们回来晚了,但是那个妹妹真的好漂亮……】 【three:???你不是去看人家做实验的吗???@babiq】 【babiq:我看了,我看不懂……但是她一动手,他们的导师就能进行下一步……应该是真的很快了……】 【frre:就说,没骗你吧,能缩短实验进程的人,那就是神!是上帝!】 司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学校论坛的红人。 下午的实验结束后,她就跑去了兼职的片场,齐粟粟不在,c让她帮忙去买点饭就好。 c报了两个菜名,司郁马不停蹄地给他带了回来。 “你是模特,不得控制一下饮食,不能让身材走样吗?” 司郁随口问了一句,c吃这两口肉吃的鬼鬼祟祟的,“反正不被老板还有齐粟粟知道就好了……我会把吃下去的减回来。” 司郁见c狼吞虎咽,自己的肚子也在提出抗议,她在实验室忙乎了一天还没吃饭。 她转身走出休息室,准备买个面包对付一下。 刚走没两步,就看见许多身穿职业装的人手提饭盒走了进来。 司郁还能认出那个包装盒上面的花纹是洛本餐厅的logo。 “打扰了,大家辛苦了,过来吃饭吧。” 司郁也像觅食的小动物一样跟了上去,排队领饭。 “我去,sen的老板也太好了吧,时不时就来给工作人员送大餐!” “啊?是sen的大老板买的呀?” “对啊,要不是他,谁有大手笔,咱们导演没有那么有钱……” “你小心被导演听到了……” 司郁已经闻到了饭香,根本管不了这饭是sen还是tnt送的,只想赶紧吃到好填饱跟自己受苦一天的胃。 却在马上排到自己的时候,被c一把抓着胳膊带离了队伍。 “c,什么事?” 司郁仍旧回头不舍地看着前面正在分发的饭菜,被c一把抓出来有那么一点小不满。 但她只是一个兼职的,也不好跟人家大模特吵嘴。 “你的饭在休息室。” c 许是偷吃吃的急了,一直在吞咽,司郁怕他噎着,顺着脊骨给他捋了一下。 跟着他回到休息室,司郁就看见了上次单独给自己送牛奶的职员。 职员礼貌微笑,把她手里打包的饭菜放在桌面上依次摆开。 “panda su小姐,这是您的晚饭,祝您用餐愉快。” 职员伸手示意,司郁面带狐疑地走过去,把要离开的她伸手拦住。 “为什么我的和别人不一样?上次牛奶也是吧?” 职员扬起自己标准的微笑回答:“我也不清楚呢,我也只是听吩咐办事。” 司郁这就知道自己是问不出结果了。 索性美食也不能被辜负,就坐下大快朵颐。 远远站在角落的男人,收到职员的汇报后,又望着休息室的方向,安静地守候了一会儿,看到提着空饭盒离开的女孩儿,才放心地上车离开了这里。 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 [yi:姐姐晚上吃饱饭了吗?] 司郁收到这消息的时候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怪,一般问候都是问人吃饭了吗,哪有直接问人是否吃饱的。 但她也没多想,扔垃圾的路上顺手就回了。 [susu:吃饱了,你呢?] [yi:姐姐来点餐后甜点吗?]一连发了好几张图。 司郁看了看周围嘈杂的环境,赶紧躲到角落去细品。 哇,美男出浴照,水珠点缀在腹肌上,美得嘞。 司郁喉头干涩,生理性地想要吞咽口水,指尖一动,继续往下翻。 有那么一张穿了胸带西装下跪的照片让她没忍住,短促地叫了一声。 非常霸气,直接转了1314过去。 [yi:看来姐姐是喜欢这几张照片喽。乖巧.jpg] [yuyu:帅,真的帅。] 她网恋的弟弟太帅了八! [yi:害羞.jpg] [yuyu:就是那个,那个西装下跪那张照片,可以给我拍个视频吗?] 又转了5200过去。 这钱花得值。她到了花这钱的年纪了。 司郁坚信。 第461章 只是抬了抬,人就废了(加更1) 司郁兼职的时间也不算短,觉得和c也不算陌生人。 但是连续问他三天齐粟粟去哪里的时候,他还是不说。 他明明自己也联系不上。 司郁终于忍不了了,“如果她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的话,我希望你能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别等她出了事才追悔莫及。” 这话可把c吓着了,也是因为他知道齐粟粟真的去了危险的地方。 思虑再三,他还是忍不住说了真话。 “粟粟不让我和你说的,她有一批钻石被钻石商萨拉玛莎扣下了,她是要亲自去把那批货带回来才几天都不在。” “萨拉玛莎?”司郁蹙眉,“当时为什么不拦着?” 萨拉玛莎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我拦不住啊,粟粟是下定决心就会去做的人。”他就算担心,也没有办法和她一起去,他跟她去反而是拖累。 “我知道了,未来几天我不来兼职了。” 司郁打开聊天平台的群聊,立刻发出命令,萨拉玛莎那个钻石商附近的人迅速集结,等她到。 “你也要去吗?你要是去了粟粟就知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c,三天了,去萨拉玛莎那里单纯做生意的时间,一天半就够了。” 所以要么是生意没谈拢,齐粟粟还不愿意走,要么就是人被萨拉玛莎扣下了。 她真不指望那个钻石商有什么良知。 司郁回学校的实验室找师哥师姐还有sara导师交流了一些后续大概三四天的实验步骤的细节,并且提出了几个建议,随后请了个假。 回公寓带上阿尔法,两个人迅速前往e国南海岸。 钻石商萨沙玛拉在南海岸还管控了一个港口,也是为了运输他自己的钻石。 司郁乔装看着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安安静静的港口,能推测最近萨拉玛莎应该是生意不景气。 “派几个人装作是要去买他钻石的进货商人,剩下的随我进他地盘好好看看。” 司郁打来到萨拉玛莎的地盘就觉得不对劲儿,这里的街道比平时安静。 “等等,我亲自去吧。”等别人探听消息出来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萨拉玛莎更忌讳一些身份比较高的人。 司郁摘下帽子,披上白色的大衣,直接找进了萨拉玛莎的老窝。 清白如雪的少年站在嘈杂的地下室门口,看着里面的乌烟瘴气,戴上黑色手套朝身后的人要了一张口罩。 里面的男人们大口灌酒大口吃肉,一地一桌的狼藉。 司郁淡淡环视四周,看见墙壁上的羊头标本,死寂的眼瞳里面透露着食草动物被猎杀的绝望。 少年洁白的靴子轻轻往前迈了一步,接触到油腻的地面,让她忍不住嫌恶地压了一下眉梢。 很乱,男人们很疯,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外面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显然萨拉玛莎已经放松太久了。 再往里面走,里面的几张沙发已经看不出皮面的光滑,尤其是中间的位置,混着厚厚一层污垢,乌的反射出另外一种奇怪的亮。 等少年从楼梯上下来,那群喝酒吃肉的男人才有个别几个注意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哟,哪里来的如此洁白的小羊羔,怎么走到屠夫的家里来了,哈哈哈哈哈……” 男人的形容词引得身旁的伙伴发笑,都在嘲笑那个白色的瘦弱少年来到这里,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 “是来买钻石的吗?哈哈哈哈哈萨拉玛莎最近货也不多啦哈哈哈哈……”一个男人端起酒瓶吨吨吨地往肚子里灌,全然不知自己吐出了多么大的信息量。 萨拉玛莎货不多,生意不景气且没良心的商人是否会贩卖别的商品? 司郁抬手,用指尖捏着领子拢了拢大衣,步伐优雅地靠近了那群男人中没有说话的那个。 “萨拉玛莎,我来找你要一个人。” 男人从桌子上抄起酒瓶,堪称凶神恶煞的脸上疤痕纵深,那酒瓶子眼看就要朝少年的头顶砸下来。 司郁旁边跟来的手下都已经抬起了胳膊。 但她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眸子十分淡漠,看也没看。 酒瓶调转,又灌进男人的嘴里。 这时,他们所认为的下马威给够了之后,那个一直趴着的瘦子终于睁开了眼。 声音嘶哑地像卡了带的碟,难听至极。 “来找我玛莎什么事?” 司郁的眸子这时才悠悠抬起,语气森冷道:“我找一个人。前几天来你这买货的人。” “找钻石我玛莎有,找人?我萨拉变魔法变给你吗?” 司郁略略勾了一下唇角,浅笑的弧度瞬间消失,周身气势宛如刚过去的冬日飞雪冷冽的又似一盏霜。 “萨拉玛莎,不如你抬头看看,我是谁,再决定你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听见这个豆芽菜说什么了吗?说看看他是谁哈哈哈哈哈……好搞笑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能是谁,你就是一个打破我们聚会氛围的臭小子,本来我们马上就要做一笔大生意了哈哈哈你这混球小子!” “萨拉玛莎!给他一枪,让他抱着自己的断腿哀嚎,给他一个教训!oh!oh!oh!” 司郁双指并拢,只是轻轻抬了抬手腕,身后的人立马举起枪,把刚才起哄最凶的男人一枪废了。 那男人抱着自己断掉的膝盖,凄惨的吼叫像是被抹了脖子的蠢猪。 “萨拉玛莎。”司郁第二次点他的名字,放下了手腕,缩回大衣里面藏着。 所有男人都看着那袖子底下细弱的一只手。 只是抬了抬,人就废了。 云淡风轻的好像之前那个下令的人不是自己。 这一下,有不少起哄的都不敢再叫嚣,还有一些酒壮怂人胆的还要叫骂,都被那个瘦子呵斥闭了嘴。 萨拉玛莎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在自己地盘上还这么横的人究竟是谁。 “magi……magician??!!” 白衣白发!那个白衣死神! 萨拉玛莎突然跳了起来,把手边的酒瓶甩了一地。 “我没找你没惹你吧,你来我这干什么!” magician凶名在外,萨拉玛莎又心虚,他当然激动,他激动地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瞧你,喝醉了不是,我说我要一个人,这次,你听清楚了吗,萨拉玛莎。” 第462章 magician(加更2) “要,要谁……不是,我这只有钻石也没有别人,你要什么人,我周围这些混球们吗?” 萨拉玛莎真是暗骂周围的一群不长眼的酒囊饭袋蠢,白发白衣,magician,不提醒自己就算了,一个个喝醉了还耍起酒疯。 若是得罪了magician,他还怎么做国际区的生意! “一个叫齐粟粟的女人,应该是三天前 ,来你这拿货。” 司郁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递到萨拉玛莎的眼前,给他认。 萨拉玛莎心里咯噔一声,忙赔了笑脸,回答:“这位小姐,记得记得,在我后面的旅馆住着,我们的生意没谈好,差一点钱……” 萨拉玛莎的眼神飘忽地往司郁的腰际飞,他做生意久了爱看人腰包的习惯改不掉。 “住着?萨拉玛莎,你当我好糊弄?” 肯定是萨拉玛莎不放人,司郁也不是傻子。 但主要目的得确定齐粟粟的安全,并且把她救出来。 “是啊是啊,magician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 萨拉玛莎自己扣人还在这里油嘴滑舌的。司郁让他闭住自己的嘴巴。 “话说的真真假假不爱听,把人放了,人要的那批货也给我送上来,这事儿就结束了。”必须要先把齐粟粟捞出来,算账等人出来再说。 萨拉玛莎这下明白自己踢到铁板也坑不到人了。 他恶狠狠踹了旁边的壮汉一脚,让他去把人好好地送出来。 司郁挥手,命令自己的人跟上。 萨拉玛莎眼神一慌,赶紧拦住司郁的人,谄媚道:“magician不至于吧,我的错,我放人,你还信不了我吗?” 司郁见他眼神躲闪,就知道他肯定有秘密。 故而眼含杀意地问他:“你对齐粟粟动手了?” 萨拉玛莎那个惊吓,连忙摆手否认,“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好吃好喝地供着。” 好吃好喝地供着,却还扣着人不走,有蹊跷。 司郁并未出声威胁,挥手让自己的人放心跟上去,萨沙玛拉没敢拦。 五个萨拉玛莎加起来也不敢跟magician抗衡啊。 他自认倒霉,只嘱咐自己的人当心点,万不能怠慢了客人。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地离开了,方才嚣张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消片刻,齐粟粟就被完完好好地带了出来,司郁左瞧右看确认齐粟粟没有吃什么苦头,才暂时放过了萨拉玛莎。 “走吧回去了,co……su该想你了。” 司郁领人走出油腻肮脏的地下室,看着齐粟粟捂着手臂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疑惑问道:“你有被欺负吗?有伤?” 齐粟粟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有点……” “想说什么都可以,是panda su委托我救你的。”司郁摘下黑色的手套,一双手揣进袖子里靠在车里闭目养神。 “是su……”齐粟粟仿佛下了偌大的决心,“萨拉玛莎扣我好像不只是因为钱没有给够,我在给出双倍的价码时,他依旧不让我走。” 齐粟粟仔细回忆了一下,“而且据我听见的,我周围住着的,不,应该说关着的,都是女孩子,c国人居多!” 听到这话,司郁闭着的眸子瞬间睁开,齐粟粟从未见过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有一次逮着他们送饭的间隙,看见他们架着女孩子急匆匆的就走了,那个女孩子没有反抗,应该是被他们下了药!” “嘭!” 一拳捶得改装车子误以为遭到袭击而驾驶座报警,司郁按揉眉心让驾驶座的人把警报关了。 “那,那个,这位大佬,你怎么称呼?”齐粟粟擦去自己额头吓出的冷汗,面对这人比面对囚禁还让人害怕。 “magician或者魔术师,你随意。” 司郁打开车门起身站在外面,蹙眉盯着海面点了根烟,就搭在指尖,半晌没动。 “那个……魔术师先生,感谢您救了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 一根指尖搭在齐粟粟唇前,割裂了海风还有点面前这人体温的微凉。 齐粟粟心如擂鼓,赶紧闭了嘴。 等到她指尖那根烟燃尽被她捏在指尖掐灭了最后的火光。 “你说,就是还有不少人和你遇到了相似的情况。” 她从兜里拿出泡泡糖叼进嘴里,“不是为了敲诈你们,让你们这些买钻石的客人出更多倍的钱……那就只能是为了……” 人。 还都是女性,那这个事件可就相当恶劣了。 司郁和自己的人招招手,吩咐他们都开车各回各家。 “魔术师先生,你……”齐粟粟想问又住了嘴,眼前这个大佬能来救自己都托了别人的福,齐粟粟哪敢奢求眼前这个人再多救一些人呢。 而且如果她判断失误,那将给人整多大的难堪。 “放宽心,后续和你无关。” 齐粟粟眼前的少年拿出手机好像在聊天,但她又惦记着刚才少年伸出来的一个指尖,怂的不敢多问,大嘴巴的人终于体会了一把满肚子话的抓心挠肝。 群聊—— [郁:萨拉玛莎,现在一切可以行动的人立刻看住他的任何一个出口商船。还有吩咐人去盯梢,除了钻石生意这家伙好像在做别的。可能牵扯到人口买卖。] [仇兰:???什么玩儿,人口买卖???你知道安德里苏这家伙都不敢碰这个东西!!] [coser:绝,丧尽天良。] [罂粟:马的,哥还在运货,不然哥过来给他凌迟!!!!] [郁:最好什么也没有,拿上最好的装备,拍到证据直接私发给我。防止群聊收不到命令。] [郁:组织全体行动!] 一道把齐粟粟送回家后,司郁就把那一袋子钻石扔给她叫她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然后迅速消失。 齐粟粟连第二句道谢都没来得及说。 —— sen集团总裁办公室, 燕裔迅速接起基地打来的电话。 “老大,magician请求合作,e国边境好像有人贩卖我国女性!” 第463章 magician全球的权限(加更3) 这个事件十分恶劣,司郁守在萨拉玛莎的地盘周围,一直在等着自己的人发来证据。 国内军方她已经联系过了,现在就等一个可以发作的突破口,一个可以兴师问罪的证据。 终于在一个晚上,她收到了手下发来的模糊照片。 女孩被关进罩着黑布的笼子里,一个一个被推上船。 一个照片只是开始,很快司郁在聊天平台的私聊就炸了。 [wk国家港口,查到黑暗交易痕迹,有c国人口丢失痕迹。] [yl国家港口,查到靠岸黑船已经被我们劫下,钻石里面铺着女人。] [……国家,查到……] 司郁闭了闭眸,这是她的组织,最大一次规模的全球性寻找。 调动了各个国家的所有组织人员无论出任务与否,全部行动。 最后,确认了萨拉玛莎的地盘,在贩卖女性,甚至c国女性占大多数。 她随手黑入启a基地,将证据发给了他们的系统主控,随后命令自己的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受害者营救出来。 她不允许有人对自己的国家不利,更不允许有人动她的同胞。 她直接进入群聊,用此聊天平台的最高权限,研发者的唯一特权—— 无障碍,全部使用者,无论是自己人还是其他势力,那是所有人都可以听到语音的权限—— 【我,magician,在此发布悬赏,拦截e国南萨拉玛莎港口出去的所有黑货,其贩卖黑货为无辜女性,目标范围包括但不限于您所遇见的任何一艘无论是否是萨拉玛莎的黑船。如果你是此次事件的参与者,那么我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magic组织会用包括但不限于国际区的势力,对你进行全、球、封、杀。】 中文、英语、俄语、法语、意大利语、韩语……司郁接触过的语言,都复述了三遍。 低调久了,有些人意识不到,magician的名头当年有多么响亮。 这次,她将重新出现在这群人的视野当中。 好好教教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 那一晚,全球无论是财阀还是领导高层,拥有那个聊天平台的人,都听到了那长达半个小时的语音。 关不掉,也没人会关。 有人把国际区的人惹怒了,还是这样的滔天怒火…… 财阀:“算哦,走吧走吧去看看什么事。” 某国高层:“你去查查港口,这要是被国际区的人追杀,噢哟……” 国际区不是人人可怕,magician的名头,当年还是有人记得的。 可怕的不仅仅是magician利用平台几乎知会了全球的上流圈子,还有magic组织的全球封杀。 万恶的肮脏的没人性的让人唾骂的交易,被揭开在阳光底下。 c国为首,各国军方出动,把阴暗地底翻了个底朝天。 无法归家的人终于等到了那句—— “c国军方,为您护航。” 有多少失而复得的家庭,有多少人可以再次见到家人爱人的身影。 攀附在交易金钱上扭曲的毒瘤,magician让它痛苦地被灼烧在烈阳之下。 势必要一次拔除! …… 陆风把e国被囚禁的最后一个女孩儿送上船,看向穿戴整齐的燕裔站在一旁。 走过去敬了个礼。 “报告少将!e国区域的营救已经完成!” “返航!” “是!” 陆风听到录音带里,magician的半小时语音,心情不知道要用什么样子的词汇去形容,最后也只能汇聚成一句。 “不愧是他,不愧是他……” 现有的词汇太贫乏,magician利用所有权限处理这次事件。 magician让所有人明白了有着赫赫凶名的他,不只是有一个名头,他背地里隐藏的是他手下分布几十个国家的庞大势力,也是他背后那无数人响应的影响力。 更甚他在国际区背后有先生支持的铜墙铁壁。 他完成这些的时候,才几岁? 20吧! “好了好了不哭了,回去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明明站在旁边还冷漠注视一切的少年,看到哭泣的小女孩,从怀里变出一朵玫瑰逗小女孩儿开心。 明明是有那么一点感伤的气氛,都被冲淡了。 军舰要返航,司郁哄了哄女孩儿们就走下了军舰。 双手揣袖,站在这个两天前还是萨拉玛莎港口的码头上,看着对面的公寓楼——萨拉玛莎的老巢。 那日来救齐粟粟的时候感觉这里人少不像往常,原来那钻石缺货的商人,真的作了别的、丧尽天良的生意。 她看到被押在地上的萨拉玛莎,还有不知道被哪位善良的爱羊人士摘下来也妥善埋葬的羊头坟。 她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突然就笑了。 陆风走过来,站在她的旁边,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肩膀,“老……额,magician,你笑什么。” “回家是件好事。不该高兴吗,她们可以回到爸爸妈妈的怀抱,海的那边有他们的亲人和朋友。” 司郁这样说着,一直揣在袖子里的手腕悠悠抬起,指尖的方向似乎对着萨拉玛莎。 手里还握着一把枪。 嘿哟,这要是在燕裔面前处决人,怪不合适的。 陆风把司郁的手腕轻轻压下。 “e国政府会处理的。” 司郁把手枪收回后腰,指尖点了点左边的唇角,笑露虎牙,温柔道:“我要他们在我面前处决他,处决这些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燕少将。” 燕裔颔首,与e国合作的军方使了个眼色。 司郁眯眸听着耳畔的枪声,好不容易有胆量飞回来的海鸟受到惊吓再次飞远。 那些恶人,好像死在了赤红的礼炮下。 真为那些可以回家的人感到高兴。 “合作愉快,陆上校,燕少将。 回见。” 第464章 magician的出名 又回归了平平无奇的学生生活。 在实验室偶尔歇下来讨论前两日的全球新闻,偶尔还会听见师姐师哥激动地感叹不止。 “magician真英雄!!啊要不是我不了解国际区,待我学成直接去投奔他!” “没开玩笑,现在magician是全国女人最想嫁的男神榜top.1!!” “他太帅了,你知道,他的半小时语音,发动了多少势力去纠察人口贩卖案件吗?!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结束!!” “将近百!!!” “那不就是全球吗!!真的这种恶劣事件因为他要得到大规模的打击了!” “对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国际男神!!” 在旁边默默合上仪器的司郁小步磨蹭到师姐的身边,伸直脖子,一双眼睛好奇地看向师姐给大家分享的图片。 是magician站在船头,略微低眉看向海面的一张照片。 因为背景是唯美而蔚蓝的大海,还有当时的夕阳气氛正浓,玫瑰金的光芒镀在magician的发梢还有衣摆。 绝佳的光影美学,造就了这个照片十分成功的逼格。 就是师姐十分可惜magician在这张照片里面是戴着口罩的,看不到脸。 司郁正抚摸下巴欣赏自己的高逼格美照,突然被师姐一把搂了过去。 “瞧,su也看的目不转睛。su,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司郁:“……啊,是的师姐,她可太帅了。” 自己爱上自己这可太没问题了。 “哎,你可真的应该听听那全球半小时。” “啊?什么全球半小时?”司郁不解。 “哎呀su你看不看新闻,magician半小时的发言,收到的人有全国各地的大佬,而且那段语音公布之后,现在全球各地的人,都知道了。网民就把他的语音,尊称为全球半小时。” 司郁:诶?!怎么没人拦截新闻?! 然后师姐神神秘秘地拿出手机,把自己完好保存的三十分钟录音给她听了一小段。 自己再听一遍自己的语音,司郁头皮发麻,还是能体会到当时的自己到底有多生气。 但好在,结束了。 十分钟后,实验仪器发出了结束的提示音,方才还聚在一起的人赶忙投入实验的下一步。 师姐还意犹未尽地补了一句:“我真的很想见见他,哦,我的男神~~” 司郁:不,你不想。 “或许那家伙是女生呢?毕竟magician没有明确公开过他的性别……”司郁悠悠道。 “oh!那我会幸福死的,那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女神!!” 看着师姐愈加癫狂痴迷的表情,司郁赶紧收回了话头。 直到实验结束,师姐都无法从对magician的美好想象中走出来。 “magician真的很帅,我爱ta真的,此爱无关性别。” 司郁瞳孔一缩,有点感动。 打车赶往片场的路上,司郁坐在车内乖乖地翻了一下书本,看起来就是普通至极的学生。 任谁看也很难把她和magician联系起来。 放下书本,顺手接起电话,看屏幕不显示电话号码还以为是什么骗子,没想到接起来是先生主动联系了她。 “哎哟哟,普通学生和拯救世界的英雄两个身份都玩的不错哈。” 先生是好心让司郁去当两年普通学生休息一下,但是好像她本人就闲不下来。 “近日我夜观星象,总感觉北方有个星星越来越大,然后我今天找你呢就是呃我#¥……等等先不说了,真有东西掉……” 先生总是这样,心血来潮打电话,心血来潮挂电话。 司郁放下手机却发现司机把脑袋伸出去,停在路中间不走了,她疑惑问道:“师傅怎么了?” “刚才天边好像闪过一颗流星,好多人都停车去看,我有点好奇……但确实啥也没看到。” 司机把探出去的脑袋缩了回来,继续开车。前面的人有一些骚动,还无法恢复秩序。 这等盛况让司郁百思不得其解。 给先生把电话回过去有点不太现实。 司郁到达片场,发现有不少人都在谈论刚才的流星。 齐粟粟冲上来一个熊抱,“su,我的好熊猫su,你有没有看到刚才的流星!” 司郁诚实的摇摇头。 “刚才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好像是朝西南那边降落下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陨石降落诶!” 自从把齐粟粟从那个地方捞出来,这人就黏糊地厉害,天天抱着她不撒手。 “su,你是怎么认识magician的啊,他可太帅了!” 刚刚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陨石流星,现在就已经飘到magician的身上了。 “啊,我们比较熟。” “真的吗真的吗,那可以介绍我认识一下嘛,我还没来得及好好道谢。” “那倒是不用了……”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真的不需要我的道谢?”齐粟粟戳了戳司郁的肚子,拉住她的胳膊一直撒娇。 “呃,你知道吧,她不只是处理了萨拉玛莎这一个窝点,还有很多地方,现在应该是忙的顾不过来了吧。” 确实忙确实忙,但是她暂时把私信抛诸于脑后,除了刚运完货就要给她处理这些信息的罂粟,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忙。 忙不过来的应该是罂粟。 “阿嚏——”刚心里惦记了一下罂粟,司郁就打了一个喷嚏。 应该是被骂了,司郁想。 希望罂粟可以有条不紊地处理完那些信息,司郁心中双手合十。 “c最后一场戏,演完他就杀青了。”齐粟粟指了指那个坐在高台上的金发吸血鬼。 “我每次看见他,都是在那里坐着,为什么啊?” “剧本里,他就是一个老古董,永远都坐在伯爵的座位上看戏就行,死的时候也在上面死。” 司郁点点头,似乎是为了印证齐粟粟所说,很快就到了c所饰演的吸血鬼伯爵死亡的桥段。 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临终前的神色却出奇地平淡。 没有声响。 那像是对一切释怀又无所谓看向远方的表情,让她好像看见了自己。 第465章 姐姐,给我一个机会吧 “su?su?” 齐粟粟唤了两声,司郁才反应过来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是吾待吾主那句话产生的潜意识作用吗,总是能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既然已经结束拍摄,我的兼职就到这里了。” “你也不在片场兼职了吗?”齐粟粟指了指c,“他后面还有秀场,你也可以跟我们继续兼职。” “不了谢谢,我就是体验一下生活,本身其实不缺钱花。” “好,等我说一下,给你结算一下兼职的报酬。”齐粟粟往备忘录里记了一下这件事,“su,可以留一下你的手机号吗,方便以后联系呀。” 司郁点点头,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从c的角色杀青,司郁结束了兼职,齐粟粟有点可惜以后不能时时刻刻见面了。 “等我事情都结束了,说不定会找你玩。” 司郁说完这句话就被阿尔法开车接走了。 站在齐粟粟身后的c歪歪头看了一眼那车尾,“开的s1,是谁家兼职体验生活的大小姐吗?” “啊?”齐粟粟疑惑,抬头用眼神询问他刚才说那话的意思。 “那辆车是全球唯一一辆的s1,当时有不少有钱人去抢,但不只是你砸钱就能拿下的。但是现在,你看,她坐这车回家的。” “那她这么厉害的吗!!”这么有钱确实不需要兼职,真就大小姐体验生活! 之前一直低调的藏着掖着,还以为是贫困家庭的女生有点自卑不好意思呢。 “sen的大老板给她送饭都得打着全剧组工作人员的旗号,能是普通人吗。”c打了打哈欠,把还在往前看的齐粟粟捧着腰带了回来。 “之前的账还没算,设计的新作品就那么重要吗,一定要孤身一人去找萨拉玛莎,要不是有国际区的大佬看不惯出手了,你让我现在去哪里找你去。” c掐着齐粟粟的腮帮子,看着她那一双无所畏惧的眼睛,自己都气笑了。 —— 司郁坐在车上打开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准备催一催网恋弟弟给自己拍那个正装下跪。 却没想还真是心有灵犀,刚打开输入框,视频就传过来了。 司郁点开看了好几遍。 阿尔法:“妹妹看什么呢,嘴角都咧上天了。” “哥,我网恋了,是个身材很好的弟……哥,你掏枪干什么?” 眼看着阿尔法从车座下拿出手枪,她分明记得她没有在这放过枪支,一般副驾底下才有武器。 “哪来的杂种,我要去给他废了!”阿尔法咬牙切齿满身杀意。 “……哥,不至于,现在还是网恋不久,还不太了解。” “敢觊觎我妹,那都得死!!” “……不,哥,真不至于。” 司郁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把枪放下,不然一会儿被人看见不好解释。 阿尔法这才冷静下来,嘴边嘟囔了半天,还是忍不下去,“不行,妹妹,你奔现的时候得带我!” “啊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司郁没说万一没到奔现就分了呢,这谁知道呢。 回家了,阿尔法嘴里都在嘟囔,碎碎念的司郁终于拔高音调让他闭了嘴。 阿尔法立马委屈地窝在沙发上说:“就是担心你吗妹妹,自由恋爱我是支持的,但是怕他是坏人嘛。” 司郁看他耍宝的样子又忍不住发笑,“好了,我知道的,到时候会让你保护我的。” 她靠在软椅上,卡里收到了兼职工资,看见小yi发来消息就打开消息框和他聊了一会儿。 [yuyu:方便了解一下吗?我是n大学药学的学生,你呢,工作了吗还是在上学。] [yi:我工作了姐姐。] [yuyu:在哪里工作?] 司郁问完一想,这弟弟都工作了,应该比自己大吧,那不得叫他哥哥吗? 小yi没有秒回消息,她开了把游戏,等了半小时才等到回复。 [yi:我在sen工作姐姐。] sen??这么巧吗? [yuyu:在全球性的商业集团工作,应该很累吧?] 发了一个摸柴犬脑袋的表情包过去。 很快小yi就回复了一个害羞兔子的表情包。 [yi:不累,我们的集团可是评选过全球职员幸福度最高的企业。而且我们老板人也很蛮好的,帅气多金还单身呢。] 有点怪,不确定,再看一眼,居然是真的在夸sen的老板。 不太了解sen,司郁就有了话题和他多聊聊。 [yuyu:你们老板人确实不错,投资电影还给剧组工作人员送饭,我也沾了两次光。] 司郁刚把这话发过去,就看见小yi回了一句,那姐姐还满意吗? 刚睁大眼睛去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就看见小yi撤回了这句话。 不对劲。 [yuyu:你撤回的我都看见了,怎么,你也是给剧组送饭的职员吗?] 那他是不是本来就认识她? 司郁很好奇。 如果他认识她的话,那他们互相认识的一切不就是蓄谋已久吗? 司郁想一想就浑身兴奋地血脉喷张。 蓄谋已久的暗恋诶,最喜欢这样的桥段! [yi:……是,姐姐,很抱歉,其实我本来就认识你,只是没有机会接近你,抱歉我隐瞒了这个事实。] 司郁猜对了! 她兴奋了! 戳她xp了! 更有趣了! [yi:姐姐你别生气,真的不是故意隐瞒。真的,姐姐,给我一个机会吧,就,就是喜欢你的机会。我喜欢你很久了。] [yi:姐姐,真的。] [yi:真的姐姐求你了,你不要生气,真的,别生气。] 他也不知道,如果不先从这样的方式开始,怎么先跨过那道门槛。 被人赞誉的好脑子,以前还算充满理智的脑子,现在也只能想得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了。 也就只敢、只敢用色相去让司郁对他再提起一点兴趣。 卡佐或许觉得他是在一步步地勾引自己喜欢的人,入这名为心动的局。 但是只有他知道,其实自己心里恐慌又焦虑,真的怕死了。 第466章 咱俩定个日子,奔现吧。 司郁也就转头喝口水的功夫,不过两分钟没发消息,再拿起手机一看消息,小yi好像很怕自己生气不理他。 这再不回,给孩子吓成什么样啊。 [yuyu:没事没事,你别慌。] 要是什么私生饭司郁早发现他丫的直接废了。 男生喜欢个女孩子暗恋一下,很正常嘛。 然而司郁猛地想起,他俩,先是在游戏里认识的吧。 而她在游戏里,又没说过,自己是谁。 所以…… 这暗恋还是出现了一点问题。 司郁琢磨了半晌,把指尖从删除好友的选项挪开。 既然是知道她身份的,她倒是要看看,这究竟是谁。 还有,那个正装下跪确实挺帅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很合胃口。 司郁又想了想,能知道游戏里的公子是她的,怎么也得是出国以前就认识的人。 不能是安枸安柯这俩人恶作剧吧。 司郁托着左腮,准备问问。 安柯秒接。 “郁总,有什么吩咐。” “工作辛苦了,看最近你给我发的文件和报表还有那么多项目你处理的都不错,准备给你涨工资,连带底下的职员们都辛苦,涨百分之三十吧。” “郁总,e国那边不是正在开拓市场吗,资金不紧张的话,也不建议这会儿涨工资。” 不是安柯不想要钱,就怕资金紧张后期出现漏洞。 “放心,我有别的产业,钱够。” “那……太谢谢郁总了。” “嗯没事,你们辛苦,最近,你有网恋吗?” “啊?”安柯满是工作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反应过来后又感动郁总还关心他的人生大事,“没有郁总,还没有这个想法。” 司郁沉思片刻,也不知道安柯这个感激的语气是想到哪个方面了。 “行,那你工作也别忘了多注意休息。” 暂时排除安柯的嫌疑,安柯以前应该不知道她的游戏id。 安枸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 “安枸,最近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吧。”电话一打过去,司郁先发制人。 没想到还真让她蒙住了。 安枸不敢不接电话,接了半晌没回答上来。 “呃,郁总??” 有猫腻。 “说吧,干什么坏事了。” “郁总……你,你知道了?” 司郁眯眸,正在酝酿语气。 “凯文来公司约了您一次被我以您上学忙为理由拒绝了 ,郁总,我真的不是越俎代庖!就是他带着玫瑰花来的!” “全公司都知道他在追您了!太有心机了这个男人!” 司郁闻言想法和安枸不谋而合。 凯文这个做法让她不是很舒服。 “是在我上课时间去的吗?” “是啊,郁总,他那么牛批,怎么不知道你那时候在上课,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在您不在的时候,没有办法拒绝他,然后他又带着玫瑰花来,直接把他正在追求您的这件事给坐死了!居心叵测居心不良!” “难为你华而不实的脑子在这时候还挺机灵。” 安枸说的没错,凯文想要的效果可能就是逐渐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慢慢扩大知情人的范围,或许他还想造成什么e国古老贵族的情场轰动呢。 这个手段对别人可能合适,对她还是算了。一眼看出的心机没有意思,还不如弟弟暗恋她发腹肌照的蓄意勾引呢。 “郁总,您不生气了吧?”安枸小心翼翼地问。 “不生气,你忙吧,事业起步有的你忙了。” “关于下一步合作,郁总您还和凯文合作吗?其中优秀的合作选择还有sen集团。他们也向我们表示过合作意向。” “那就选其最优。” 挂了电话,司郁打开微信就看见弟弟用腹肌照跟她赔罪。 嘿,谁不喜欢这种懂事的弟弟。 追人,投其所好是必须的好吧,强势可不是什么真正的浪漫。 [yi:姐姐你真好,用照片给姐姐赔罪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这可太可以了! 当然,司郁不会这么说的,她还是稍微端了一下。 [yuyu:下不为例哦。] [yi:嗯嗯。] 乖巧兔兔的表情包两只兔耳乖巧地垂下,痛击少女心。 司郁把他的表情包保存下来,她在想这得是多么可爱的男孩子才会用这么可爱的表情包。 [yi:姐姐,今天白天的流星你看见了吗?] [yuyu:没有,好像很多人都看见了。] [yi:姐姐,我许了个愿,你猜是什么?] [yuyu:我又怎么会知道。] [yi:希望姐姐能接受我,在一起。] 司郁捂住瞬间变红的耳尖,没想到弟弟的小心机这么多。 看来是时候找个日子奔现了。 [yuyu:工作要是太忙的话,你就辞了吧,姐姐养你。] 到了该包养小帅哥的年纪了,司郁觉得没问题,真的没问题。 [yi:姐姐,我还是想自己努力。] 哟,弟弟还挺上进的。 司郁有点小满意。 [yuyu:咱俩定个日子,奔现吧。] [yi:真的吗姐姐,你愿意和我试试了吗?] [yuyu:试试吧,错过岂不可惜。] [yi:好,姐姐说时间,我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 [yuyu:大概半个月后。] [yi:好,姐姐你真好。比心兔兔.jpg] 司郁浅笑把弟弟的备注改成了——兔兔。 太可爱了。 —— 第二天,司郁去公司的时候又碰见凯文来访。 她亲自去迎接,果然看见了安枸所说的玫瑰花。 凯文故技重施这可不太高明啊。 众目睽睽之下,司郁接过花束,一开口,所有人的吃瓜心思就被转移。 “是来庆祝我们之前的合作达到了还不错的收益吗?该我带着花束去拜访凯文先生才是。” 这下所有人恍然大悟,这花,不是在求爱,是在庆祝。 为防凯文再说什么不好扭曲的话,她赶紧把人请进会客室。 “panda小姐,这束花虽有庆祝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我真心爱慕panda小姐。” 司郁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第467章 吾主 凯文青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似乎很是惊讶。 “太突然了,很抱歉,是我唐突了。” 凯文绅士地颔首致歉,“很抱歉,如有冒犯还请panda小姐别放在心上。” “是我隐瞒太久了。”和弟弟网恋半个月,时间也不算长,但是堵住凯文的做法却是十分合适。 “可以告诉我,我究竟差在哪里吗?” 凯文指尖捏着杯柄,优雅地端起红茶,好像是在掩饰自己的落寞。 司郁眼神微微停顿,再次感慨他家里对于行为规范的优秀教养。 “凯文先生很优秀,但是我们的年纪相差太多了,怕是无法合拍呢。” “可我从不认为年龄是什么问题,我的母亲也比我的父亲小了十二岁。” “很抱歉,我觉得,不是很合适。” “好吧,我知道了。”凯文浅笑着,起身和她握手,“让人一时放下感情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希望panda小姐不要介意我暂时对你无法全然放下的爱慕,如果你改变心意,我永远在等你。” 这话说得委婉好听,司郁忍不住心底发笑,他根本就是不想放弃。 安枸也是个门清儿,凯文走后一直在司郁耳边吹耳旁风,“凯文就是不想放弃,郁总你可要当心了,如果下一步合作者不是他,我担心他做手脚。” “非合作者做的手脚不足为惧,如果成为了合作者做的手脚那才致命。” 不过司郁并不在意这些,“就算凯文做什么小动作,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埃文斯家族的名誉他败不起。” “况且,现在这都是我们的臆测对吧。” 司郁让他把茶杯都收拾了,确认了一下近期的发展,就准备去学校。 “郁总,您的哥哥说您落在车上的手机响了,给您送上来了。”安枸去而复返,把手机递给司郁。 没有电话号码的电话未接来电有两个,第三个正在打还未接通。 “请我哥上来坐,别在停车场等着了。” 司郁赶紧接起电话,“老师。” “哎呦,终于接电话了,你可终于接电话了。” 先生可怜巴巴地哀叹两句,“我以为你真不打算接电话了呢。” “抱歉,手机没在身边。” “得了,周六日来国际区一趟,地址马上发你。我有大事,行了,就这个事儿,挂了。” 未等告别,司郁的手机上电话已经被挂断。 既然先生说大事,那就是天大的事儿。 司郁周五晚上从实验室离开,就安排了直升机直接前往国际区。 先生给的地址就是她昏迷做手术的那家医院。 来的时候,司郁都在想,先生是生病了吗,怎么直接让她来医院。 是要交代遗嘱了?这么着急的。 医院门口,刚摘下口罩的先生看见半夜走进医院的白发少年,还有她身后身穿西装的一群人,还愣了片刻。 “哎呦,这么隆重,你组织里的元老都在啊,你不会以为是我要死了吧。” 司郁双手插兜,白色的大衣垂坠感很好,显得她身形窈窕,瘦削清丽。 司郁回神朝身后的人挥手,让他们都先退下,随后走到先生面前。 “虽然这么说有点大逆不道,但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除了老师你要死了,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被老师称之为大事。” 先生的指尖搭在自己的锁骨上,把打扮整齐的司郁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突然笑了。 “我的死也不会是什么大事。”他笑着,“只不过还有什么比地球上出现了外星人更大的事吗?” 先生捂唇,许是今天抹了口红,他的指尖上也沾了些许。 被他故意蹭在司郁洁白的领子上。 “先生,我说了我并不是。” “209病房有人在等你,你自己去吧,我累了,去睡一觉。” 司郁蹙眉看着先生捂着腰说腰疼被心腹搀扶离开的画面,转身上楼去找209病房。 她进房间之前都在想,究竟是谁生病或者受伤了,要把她叫来,还能称之为一句大事。 她蹙眉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灯光苍白的有些蛰眼。 病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司郁转头看去。 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双远山眉。 即使身穿病号服也无法遮掩的气质如清水一般朗润的男人。 那双眼睛,是自己这辈子本不该相见的,暗含着许多情绪,许多不可思议的眼眸。 “青…槐?” “吾主……” 第468章 小外星人 司郁cpu烧了,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先生的机器人实验成功了??” 不对啊,实验不是暂时叫停了吗。 “什么机器人,是指开林德尔3488年的机器人战役吗?” 司郁哑然。 开林德尔3488年,机器人超越奇点拥有自我意识,进行的大规模具有组织性的暴动,造成不少伤亡。 那次战役,她边带人打仗抵抗聚集起来的机器人部队,边摧毁隐藏在巨大网络阵列之下的奇点,那是她的成名之战。 但那不是地球的未来,而是母星的过去。 “青槐是活人,吾主,你可以摸摸。” 青槐从病床上走下来,伸出双手捧着司郁的右手往自己的脸上放。 指尖触及到温热的皮肤,司郁打了一个哆嗦。 竟然是真的。 “你,你……” 司郁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她脑子发晕,眼前恍惚了一下。 青槐赶紧扶住了她,只是表情很是受伤,“吾主就那么不能接受,青槐来找你吗?” 司郁闭了闭眼,浑身暴起鸡皮疙瘩。 确实,还有什么比地球上出现了外星人更大的事吗。 司郁按揉自己的太阳穴,再三确认眼前站着的青槐不是自己眼花的幻象。 “吾主,真的很难接受吗?” 司郁咬牙切齿,“你觉得呢??” 他是怎么心里毫无芥蒂地问出这种话的,她上辈子的母星和地球压根不在一个星系里好吗。 她以为自己就会在地球上带着记忆隐藏自己的秘密,安安分分的生活下去直到老死,那谁能知道终有一日还被人找了过来。 “吾主,我们都很想你。” 司郁:…… “哥们,我这辈子是地球人。” 司郁告诉他这个事实,果然不出所料看见他失落又委屈的表情。 但是他们互相是知根底的人,她别开眼不看就能保证心硬如铁。 但到底是舍不得苛责跟了自己最久的部下。 “飞了多久?” “没有很久,也就飞了开林德尔计三年。” “也就?!也就?!” 三年的时间还不长吗!? 那不是别的地方,那是危险诡谲遍布的太空啊! “为了寻找吾主,就算是一辈子的时间也在所不惜。”青槐的指尖搭在前胸,深深朝司郁行了一礼。 “青槐,可是我在母星是已经是一具尸体,已经死了。” 司郁微微屈膝把他扶了起来。 “只要你的魂灵未碎,我们便坚信你会活下来,我们就会一直寻找你。” “算了。”司郁轻叹,“怎么来的?” “天女座穿梭舰,为了掩人耳目将要降落在极地冰川,而我分裂出的子舰,则为了靠近坐标,降落在离这里不远处。” “嗯……你降落的地方,地下是不是还有一个穿梭舰?” 青槐想了想,诚实的回答道:“是的,吾主。” 司郁嘴角一抽,“行吧,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找吾主,应该的。” 青槐笑的满面溢彩,看着司郁慢慢接受了自己来到地球的事实,便先放下了自己肚子里的话。 “身体哪里可有受伤?” “没有。” 看着青槐若无其事的表情,司郁抓起他的右臂轻轻一晃,果然看见他忍不住抽搐的面部肌肉。 “还说没有?” “右臂肌肉拉伤,肋骨折断三根,浑身十二处擦伤,别的没有了。” 青槐想了想又赶紧补上一句,“走出穿梭子舰之前,已经通过了自带的辐射检测,保证身上没有携带辐射才出来的。” “嗯,很乖。” 青槐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像大型猫猫,伶俐又会讨赏。 再往深了,司郁不太愿意去问,只扬起笑脸和青槐十分客气地握了握手,“欢迎来地球做客。” 青槐笑容逐渐加深,暂时接受了司郁的这个说法。 司郁很自然地抓起青槐的手腕去把脉,却不想看见他惊慌失措的表情,还发现了他五脏六腑的内伤。 “行啊你青槐,敢隐瞒病情了是吧。” “吾主……我……” “你什么你,幸亏救你的是先生,你是没有携带辐射,但是你本身体内差点被辐射消化!你疯了!你在太空之中就这么做,直接分裂子舰出来穿梭?!” 越过星系穿梭开始,他们会遇见来自于广袤无垠的黑暗太空里的各式各样的辐射,主舰是有防辐射的隔离带,但是子舰为了轻盈,防辐射的能力自然会差一些。 青槐低头,没有否认。 “敢对一个医生隐瞒病情,青槐,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司郁一把把青槐推回病床之上,“老老实实养病吧,每个周六日我回来检查你的身体。” 真是不听话。 “幸好不严重,自己带的药吃了吗?” 青槐点点头,看见司郁要走,下意识伸手就拦,“吾主……” “把我气半死,你给我装什么可怜……” 青槐没有反驳,反而是就势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原先青槐可没玩过这个东西,自从那个叫先生的人送了他一个后,觉得这东西虽然不比他们的光脑,但也还不错。 司郁看青槐拿手机就有一种,机器人读书的割裂感,就像是一个充满高科技成分的存在,正在接触更为朴实的生活方式。 “吾主,加个联系方式吧。0.0” 司郁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二维码。 果然,青槐连扫码都学会了。 不再多说,她连夜赶来还没睡觉,就在旁边的休息室里将就了一下。 第二天正巧和上楼的先生打个照面。 “是大事吧。”看着先生的嬉笑,司郁咋就有点手痒呢。 司郁回答:“是大事,大到新闻都不敢有。” 先生:“还不快谢我。” 司郁:“不客气。” 先生:“6.” 司郁:“尊嘟假嘟0.0” 先生:“……”还挺幽默。 司郁打了个哈欠,准备出去买早点,先生让路目送她离开,转头对心腹吐槽:“就是长大啦,都敢和我玩梗了。” 还挺有趣,别说。 心腹轻咳两声,点点头:“尊嘟假嘟o.o” 先生:……有病。 第469章 非要见你 先生照例让医生给青槐检查了身体,看他目前的情况,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院。 “要是搁在你的家乡,这些应该不是事儿吧。”先生翘腿坐在一边,如此问道。 “确实不是大问题,但以我来看,这里的科技发展也并不算落后。” 先生笑了一声,知道青槐是客气客气,也没放在心上。 “别的我不多问,昨晚上你也见到你自己的主子了,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不如说一说,之前降落到地球的那个人是你们的谁?” 跨了大约一百年,他们的能力甚至是可以跨越时间穿梭。 这一百年是地球的时间,他们找的完全就是一个人。 先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那个人是我们的……” 不赶巧,司郁恰好进来,青槐立马住嘴,先生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八卦有点不乐意。 “吾主,你怎么还给我带了小米粥。” “看你可怜,你那五脏六腑,除了小米粥啥也不能吃。” 小桌板上简单的米粥在长久挨饿的人看来,都是一顿丰盛的佳肴。 “老师,你没给他吃饭吗?” “他前两天能吃饭吗?”先生反问。 司郁摊手:“他吃了死不了,身体结实。” 青槐:“……”如果无语和心酸有形状。 司郁今天醒来也看过他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她就不久留了。 她还有别的事别的安排。 “下周六日再来,我先回去了。” 青槐点点头。 先生起身送送司郁。 “他好了你可要赶紧来接呀,我可没钱多养一张吃饭的嘴。” “知道了老师。” “拜拜小外星人~~” 司郁:“……” 解释不了,累了。 司郁一趟赶一趟,刚回家就看见安枸和阿尔法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不是你们俩干什么呢?” 司郁刚进门准备脱衣服,结果被安枸和阿尔法一左一右地拦住。 “郁总,你领子上有口红印。” “妹妹,你偷偷去见情人了?” 司郁乍一听还有点蒙,脱下衣服仔细一看,嚯,可不就是先生抹的那一下吗。 “有事,去国际区了,这是别人故意抹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误会,我真的是偷吃还能被你们发现?” 司郁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转头拿湿巾把口红印擦干净。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安枸没发现逻辑错误。 “妹妹,我尊重你的性取向。”阿尔法深思片刻,十分理解地拍了拍司郁的肩膀。 司郁:…… 行,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安枸,还不说你来这的目的吗?” 安枸闻言飞奔取来自己的公文包,“sen很正式,递来了书面请求合作文件。” 司郁挑眉接过,翻了一下,“果然是全球性的集团,连咱们下一步干什么都知道。” “凯文呢?” “利益没有sen让得多,据我判断,sen给出的条件,他们一点好处都不沾。” 这就有意思了。 “让法务部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考虑和sen的合作。” 她是商人,当然选择有利于自己的选项。 “好。” 安枸来此的主要目的达成,和司郁简单地开了个会就准备回公司。 “咱们推出的益经颗粒,宣传广告选角郁总有什么推荐吗?” “国内呢,和安夏还有司董事商量过了吗?” “有有有,我把名单发给你郁总。” 司郁点点头,“我先看看,稍后挑出人来发你。” 她本以为还得司氏医药主动出手去请人的,没想到毛遂自荐的就挺多。 司郁拿到名单,从头到尾挨个翻过,“司董事有中意的人选吗?” “司董事说郁总选就行,司氏医药全权归你管。”安枸想了想,忙加了一句,“对,司董告诉我有个女演员,叫鱼晚,她来司氏集团几次,表示自己愿意免费代言。” “免费?”司郁的指尖习惯性地抚了抚左颊,“我想起来了。” 在国内是有过一次下药事件,当时处理的还算可以。 “那,郁总?” “就她了,给司董说一声吧,家里不是有娱乐公司吗,直接请鱼晚本人来就行了,省事。” “哦对,鱼晚和以前的娱乐公司解约了,打算进司董的娱乐公司。” “那不更省事了吗。”这是一桩好事。 安枸看自家郁总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就没有再多嘴,而是建议她看一下鱼晚的微博。 “行,没问题,了解一下自家药的代言人应该的。” 司郁答应下来送走安枸之后,给了阿尔法一个任务。 “有件事,挺重要的,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到自己的目的地了。” 司郁拿出手机,横屏操作一番,在阿尔法看都看不懂的界面上点开一个定位。 “哥,这个位置,待会儿把我系统发你,你潜伏一下看看,我会分配人和你一起。” 当初阿尔法逮住那个叫西玛的小女孩儿之后,司郁藏了一个纳米生物定位器在她身上。 现在也该到这个生物定位器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没问题,哥最会潜伏了。包在哥身上。” “遇到危险就先跑,没必要硬挺知道吗?” 阿尔法苍蝇搓手状使劲点头,有点迫不及待。 还是头一次被司郁重用,能不激动吗。 司郁想了想,回屋翻出几个奇奇怪怪的零件在阿尔法面前,拼装成一个耳麦似的的信号发射器。 “如果出现意外,你就扔它就行。” “好好。” “那哥一路小心。与我的人汇合之后,他们会给你全部的装备。” “保证完成任务!”阿尔法耍宝一笑,离开家门还不忘回头给司郁挥挥手。 公寓现在只有她一人,司郁刚躺下准备补觉,就接到了罂粟的电话。 “甩手掌柜,启a基地的首领要见magician,关于前几天的人口贩卖事件,国内政府想要亲自谢谢你。” “那你去不就行了吗?” 罂粟都不知道司郁是怎么说出这样毫无心理压力的话的。 “行啊,我去,就先不说那么多大人物我会不会暴露,其次,我去了这些消息你自己处理?” 威胁的很到位,司郁已经感到后脑勺发麻。 “你说的有道理,你就客气拒绝一下。作为c国人,应该的。” “说了,没用,非要见你。” 司郁眯眸,“那就不是政府的意思,这个非要,是这个首领个人的意思。”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第470章 那咱仨去呗,人多热闹 一小时前, 启a基地燕裔正在整理人口贩卖事件的报告,陆风还在海上解决许多正在被发现的交易链,所以这周应该不会太闲。 看着办公室里堆积成山的报告,萧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还是燕裔抬头的档口放了他进来。 “老大,我有要紧事要报告。” “关门,说。” 萧诉严肃地关上了门,正色道:“国际区magician送的货我们有在关注,咱们与他在e国也进行了合作。但是,magician从e国南萨拉玛莎港口离开的时间和magician把货送到的时间,只相差了两小时。” “也就是说,magician他有分身术?” 燕裔从文件里抬头,“你的意思是说,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做到的,对吗?” 他又低眉,“查清楚了吗?两个小时的时差,他真的赶不到自己的目的地吗?” 萧诉片刻失语,他们光在发现了这个事情时十分激动,完全忽略了这个时差万一是合理的呢。 “是我们的失误,查清楚会再来禀告。” “就在这查吧,我有点忙,一会儿可能没时间听。” 萧诉给余影发去消息,多叫几个人合作,果然发现那个时差是合理的。 magician又乘坐私人飞机在一个半小时内到达另一边,继续跟着队伍运送药品,完全没有意外。 萧诉握拳,暗道该死。 “查出来了?结果发现没有破绽?”燕裔略抬了抬眸,一个表情就知道萧诉在想什么。 萧诉充满愧意地点点头。 “magician不是别的什么人,你们太小瞧他了,就算如你们所说,他也不会留下这个把柄。” 萧诉有一点不甘心,他是狙击手,有那么一点第六感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要真的怀疑,就去请magician来基地。”燕裔这样提议着,蹙眉把处理好的文件放在一边。 “请不到呢?” “请不到也正常,请到了也正常。” 萧诉不明白,那还有什么请的必要吗。 “你们怀疑magician是假的,也是怀疑那个运药的是假的对吧,因为在国际区翡翠地宫那次,你们发现有时候是司郁在对magician发号施令,而magician头上明明已经没有人了。” 萧诉点头。 “你们怀疑司郁是magician。” 萧诉哑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诉嘴唇微动,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谁开的头?” “祁东临。” “关在基地里还能作妖。”燕裔的唇微微一抿,似笑非笑,“那就告诉安德里苏,他的前男友在哪。” “知,知道了。”萧诉打了个寒战。 “知道你们觉得祁东临无辜,但无论他是否被季睢威胁,他都是参与了。参与即合作,不能容忍。” 萧诉也没敢说,就是祁东临无意之间开过的玩笑,然后他们之间几个人,余影、云已弩……就真的分析了一波司郁和magician。最后才这样猜测上的。 祁东临是真的背锅了。 “那,那magician还请吗?” “可以请。” “真的请……吗?” “嗯。” 如果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那么她不会记得基地的入口。 但实话实说,他也没那么想试探。 只是常常自责于她把他忘了,连带着在基地生活过的一切。 —— “甩手掌柜,你思考半小时了吧,你究竟去不去?” “我不记得很多东西,启a基地听着耳熟,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是绝对不可以去。” 罂粟想了一下也是这样。 “你去吧。” 罂粟:“不是,我也没去过啊。” 司郁:“拒绝吧。” 罂粟:“拒绝他们就派人来国际区接。” 司郁:??? 不是这谁的操作,据她所知燕裔这家伙不可能这么不要脸。 罂粟问了问,又回复司郁:“好像是燕裔手底下的人,他们铁了心的要接你,来国际区的话直接就露馅了。” 二人陷入沉默。 如果按照之前她和启a基地合作过的情分,还有看在燕裔的面子上,magician就不应该拒绝。 但是这操作是不是有点不人性化。 “有认识的人去过吗?” “有,克拉因为你在里面训练到晋级。” 听闻这话,司郁后脑勺一疼,隐约好像看见克拉周围模糊的背景,但再深想又无法想起什么。 “克拉陪我一起去。” “克拉应该来不了,他们家族的继承人们现在正在竞争的白热化阶段。” “你和我一起去得了,你还是magician。” 罂粟沉吟片刻,“对了,还有一个人在基地待过,就是宋椰,现在的宋家家主宋清鸣。” “那咱仨去呗,人多热闹。” 罂粟:“真有你的。” 第471章 以前我总这么抱你 起初燕裔以为magician不会来,后来才知道萧诉和余影为了能把人请来,还威胁人直接去国际区接。 所以现在萧诉和余影在负重跑圈,一上午不让休息。 方古老老实实地站在燕裔身后,木板似的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作死的人。 “来者是客,还想玩什么试探,偏就这两人傻了吧唧把人威胁过来。”白猫经过,轻嗤一声,说了句风凉话。 其实燕裔的心思这些人都没猜对,他不是那么想试探这个身份问题,因为他还有不久就可以和yuyu奔现了。 方古轻咳一声,“老大,时间差不多了,该去门口迎接了。” 司郁一行人和燕裔在基地门口见面的时候,双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艳。 燕裔的身材很适合穿军装,整个人矜贵又有生人勿近的高冷感,威严,冷峻。 司郁面容生的温软,又适合软乎乎的休闲装。 方古眼前一亮,“小少爷还是那么可爱,好想背背。” 白猫眼中情绪很明白,就如他的话,“好可爱。” 云已弩冷哼一声,脸色虽然臭,但是看见司郁好生生地站在这,也暗叹老天有眼。 “不过,小少爷和magician似乎很熟。”黎小小补充道。 几人虽然是小声交流,还是被司郁听见不少,看见他们对自己过分炙热的眼神有些发怵,默默往罂粟身后挪了两步。 燕裔看见司郁那般“依恋”地挨近magician的动作,墨色双眸定定地看了一眼司郁抓着的magician的那条胳膊。 “燕老狼,看什么呢,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司郁低眉跟在magician的身后,做足了“手下”的姿态。 然而这个样子放在燕裔的人看来,就是小少爷依赖的人换了一个,自家老大的情敌又多了一个。 完全不记得他们还在惦记magician究竟是不是司郁来着。 方古:magician怎么可能是小少爷嘛,小少爷那么软乎可爱,就算会的东西再多,到底还是软绵绵的性子。 黎小小:软乎乎的小孩子罢了,怎么会是magician啊,萧诉他们没事吧。 云已弩:啧。 白猫就笑了笑,狐狸只看戏。 “欢迎。”友好握手。 然后由燕裔带领,几个人往里面去。 司郁觉得罂粟也不好挡住那几个人的视线,就站到了宋椰的身后,指尖抓着宋椰的白大褂,唯唯诺诺低着头往前走。 只因为来之前,在宋家,宋椰告诉她,之前她其实在基地生活过一段儿时间,主要就是柔柔弱弱的废物姿态。 现在司郁也不好说自己演的像不像。 白猫偷偷往宋椰这边靠近的时候,被司郁抬头一个冷淡空茫的表情看的一愣。 他指了指自己,看司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宋椰注意到司郁的小动作,扭头一看司郁好似被“欺负”了似的,被白猫看的一直往后躲。 “不好意思,小少爷不记得这些。”宋椰解释道,斯文一笑。 白猫他们那群人都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那次爆炸之后,小少爷是把自家老大都忘记了的,他们这群身边人,更不指望小少爷还能记得。 “都中午了,小少爷饿不饿,吃饭吗?” 方古出声问的,所有人都看向司郁,等着听她的意见。 突然被所有人注视,连宋椰的身影都不能挡住这些目光,司郁受宠若惊。 “我,我不饿。” 看见司郁那仿佛被欺负了的样子,燕裔就有把她抱进怀里好好藏着的冲动。 就算见过司郁各种冷漠的样子,在燕裔心里她依然是那个小软包子。 看出气氛的尴尬,白猫轻咳一声,打破尴尬道:“让叔侄俩自己逛逛,咱们带magician先生好好参观参观。” 说完直接簇拥着‘magician’离开,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宋椰这时候要是还留下就是不识抬举。 他也只好歉意一笑,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偌大的空地,站着燕裔和司郁,偏偏就有那么点凄凉的气氛。 司郁对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燕叔,不知道你还是基地首领哈。” 说完,司郁自己都觉得尬的掉牙。别人的地盘,司郁懂礼貌、讲文明。 “还记得吗?” 司郁闻言诧异抬头,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不记得。” 他低头看着在基地就显得那么可爱软绵的小东西,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明在国际区还那么狂炫酷霸拽。 如果是演的,那演的也和之前太像了。 司郁等着眼前的男人问下一句话呢,结果身体一轻,直接被人单臂抱了起来。 她惊慌之下赶紧抓住身旁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就不小心抱住了燕裔的脑袋。 “不是,燕叔你干嘛!!” 赶忙反应过来,她有些窘迫地推拒着,因为闹腾的太厉害,燕裔差点仰翻。 燕裔后撤一步稳住身子,就像抱小孩儿一样,抚了抚她的后背,收紧了手臂。 “走,吃饭,你伍叔做了汤。” “别害怕,都是家人,以前我总这么抱你。” “不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狂拽郁爷以前可能可能被人这么抱着!她不信! 第472章 再进基地 司郁是不怎么饿,但是一走进后门,看到端出来的饭菜,就有了胃口。 燕裔把司郁放下来坐在她身边。 司郁多看了一眼面前那热汤,燕裔就跟着动手给她盛了一碗。 司郁略略抬眼,轻轻低头道谢拿起了勺子。 还真是难得的合胃口。 她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勺子边,有点烫,偶尔倒吸两口气,就连腮帮子都绵软了。 她根本不知道,旁边的人压抑住心里的情感,不当场搂住她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一碗热汤下肚,软腮上粉粉嫩嫩,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燕叔你不吃饭吗?”她自己动手又盛了一碗汤。 看着燕裔几乎没怎么动筷,想起自己光顾着自己吃了,就给燕裔也盛了一碗汤。 “燕叔,喝,那个,呃对,就是你说的,伍叔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司郁感觉自己有点尴尬,这种温馨又满足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小少爷好久没有回来,没想到还喜欢吃我做的饭。”从厨房出来的伍叔擦了擦手,盛好饭,听见这话,那叫一个开心。 司郁反应很快,又夸了一句,然而使劲回忆,也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什么时候在基地吃过饭。 细排一下时间线,大概是十八岁的记忆出现更为明显的空档。 她喝汤喝到饱,但这终究不顶饿,就又揣了两个馒头走,包好了放在怀里,寻思一会儿饿了再吃。 谁想到一出门,燕裔弯腰作势还要抱她。 这一惊吓,馒头就从怀里掉了下去。 “燕叔!” 燕裔低头顺手去捞,大手接住馒头的时候,因为很快地往前闪了一步,起身不小心和伸手过来接馒头的司郁撞在了一块儿。 他赶忙抬头想要道歉,就看见司郁似乎是有点痛苦地捂着前胸。 “抱歉,疼的厉害吗?我抱你去看……” “啪。”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里面吃饭的教官们是没听见,但是外面走过来的罂粟还有白猫他们不但听见了,还看见了。 司郁抬手一巴掌,劲儿也不大,燕裔左边腮上有点红而已。 但是才做回女生没多久的司郁,这次缠了胸本来就不舒服,被燕裔那么一撞,饶是她能忍,也疼的浑身一抖。 “对不起。” 燕裔低头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弯腰道歉,想领她去看医生,却被她一把推开。 “燕叔你太讨厌了!我们很熟吗!?” 馒头捂进怀里,扭头气冲冲地就走了。 燕裔哪放心她到处乱跑,赶紧大步跟了上去。 “不小心”目睹全程的一行人,看完这场“打情骂俏”之后,脸色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 宋椰微微抬眸,似乎是感叹于他们之间,燕裔总是低头的那个,“她在燕裔面前一直都比较放肆,即使不记得。” 罂粟啧啧两声,表情嫌弃的要命,“真服。”他们这群司郁身边的人再怎么隐瞒,也挡不住燕裔这个人的手段,花样百出。 云已弩是莫名其妙挨了白猫一巴掌,这力道可比司郁打燕裔的那一巴掌大多了。 云已弩无辜地捂住自己的脸,看着白猫一脸不解。 “看什么看,想挨打了?爽到了?” 云已弩不敢吱声。 黎小小看了刚才那幕又看了看云已弩满脸问号。 方古轻咳一声暗叹幸好晏竺这家伙不在,不然又说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傻话。 而那边燕裔追上司郁之后,还没开始哄,司郁自己就没了脾气,站在屋檐下抓起一个馒头啃。 “有宿舍吗?总要过两晚的。” 身体有点犯懒,想瘫着。 燕裔领她上楼,指给她的房间就在自己的宿舍旁边。 司郁啃着馒头看了一眼,有点不确定,再看一眼,确实就是燕裔宿舍的隔壁。 顺道记了一下路,司郁就关门进去了。 过了两分钟,司郁才听见隔壁碰门进屋的声音。 司郁打开手机里的植物大战僵尸,看着自己终于来到屋顶的关卡。 断断续续的,这个游戏也玩了好几年,关关都能输在不一样的地方。 但主打的就是一个,永不放弃。 刚放了两个花盆,就被陆风发来的消息打断了游戏进程。 消息是从magician的账号上收到,一看,司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久不联系的人给自己发消息。 说自己在哪个国家的人手不够,让她拨人帮忙。 一个海军上校,啥时候还能缺了人,虽然不知道他在动什么小心思,司郁还是把人拨给了他。 这事儿处理完后,走廊渐渐涌入人声,司郁就打开门看了一眼。 不巧看见跑完圈饭都没吃的余影和萧诉。 余影:“我去,哥们自从从极限训练场出来之后,再也没有这么累过了。” 萧诉:“一直跑圈真的很无聊,累的我不想吃饭,一会儿让方古他们给带点吧。” 俩人说着说着,往前走看见司郁钻出来的小脑袋均是一停。 余影笑起,“小少爷吃饭了吗?” 司郁点点头,小手还在怀里扒拉着,她又看向萧诉。 相比较之下,萧诉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萧诉还记得他两次出任务,一次被她发现自己的狙击点,还有一次看着她孤身犯险。 说实在,他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这般能力的人,堪比全能,能是软软呼呼的小少爷吗,他不信。 因为他也是金盆洗手才跟了燕裔,他之前所具有的对危险人物的感知力并没有退化。 在国际区那次,看着司郁行为处事的方式,他就更为确定了。 “小少爷,是magician的事,就是认了也没什么。” 旁边的余影都没拦住萧诉这嘴,听到他的口不择言,人都傻了。 不是,这隔壁就是老大的宿舍,真的不要命了??? 司郁呆软的表情就挂在脸上,越来越显温wei柔xian。 “本来还想分叔叔你们一个馒头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说完,司郁就准备回屋,并决定把萧诉计入黑名单。 没想到旁边宿舍的男人开了门直接扔了一个文件出来,并附上一句话:“萧诉,极限训练场申请通过,并训练翻倍,两次。” 司郁眨了眨眼,看见男人的大手收进门内之后,没两秒整个人走出来站到她的面前。 “没事做?余影你也想去?” 余影他本身就是个技术兵,上次从极限训练场出来没死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他赶忙摇摇头,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看着眼前这场带着点维护的戏码,司郁叼住最后一块儿馒头,觉得有点无趣,转身就关上了门什么也没说。 燕裔毕竟是那俩人的上司,谁知道这戏是不是做给她看的。 司郁回屋之后,燕裔也转身关上了门。 独自留下门外完全没有写过申请书的萧诉陷入沉思。 第473章 睡在怀里 开,开玩笑的吧,两遍?? 他这个狙击手还能活着出来吗?? —— 感谢宴是在晚上,罂粟过来敲门叫她的时候,司郁还在闷头睡觉。 罂粟敲门无果,宋椰过来试了试,还是没声音。 宋椰看着旁边的门,他依稀记得,司郁和燕裔一般会挨着住在一起。 “你问问燕裔吧,旁边这个应该是他的房间。” 罂粟挑眉,抬手敲了敲旁边的门。 门内的人秒开门,可能是听见动静就已经准备出来了。 “magician?什么事?” 罂粟扭头抬起下巴示意他旁边的那扇门,“司郁不开门。” “那就让她再睡一会儿,”燕裔看了一眼时间,“顶多半小时,她就睡醒了。” 罂粟一脸问号,“这么了解她??” 这,司郁睡多久能睡醒这都可以掌控的?? 宋椰眼观鼻鼻观心,他在基地的时间比较久,司郁和燕裔那些事儿多少知道点。 反正燕裔这家伙一开始稍微差点,但是后来还是很宠他们家boss的。 “行吧行吧,那你看着办,我先和宋家主溜达过去。” 罂粟把宋椰直接拉走。 地点是在靠在山脚的一个营地,烤肉架子都支好了,猎物都在旁边安安静静地躺着。 除了马上就要去极限训练场的萧诉脸色有点臭,大家的情绪都还不错。 “咱们裔爷和小少爷咋还没来?”晏竺抓了抓脑壳,吊儿郎当的开了一瓶酒,绚烂的酒花急切地涌出瓶口。 “先喝,先喝,主角已经来了,咱老大和小少爷让他们慢慢磨。”云已弩端起杯,玻璃相触的声音很清脆,氛围瞬间高涨。 白猫附和:“我来之前,老板就说了,小少爷可能会睡不醒,他等小少爷醒了一起来,让咱们先开始。magician别拘束。” 他抬了抬酒杯,示意magician也加入他们。 宋椰往罂粟的杯子里塞了一颗解酒糖,这才让她放开了喝。 magician酒量最好不要太差。 因为司郁酒量不是那么好看。 如果这点不同,那么就会更少引起对方的怀疑。 中午萧诉直接用magician的身份让司郁承认的事,他们也听说了。 他们倒不会什么弯弯绕绕的手段,但是他们必须维护一点,magician的身份得是司郁自己情愿暴露出来,而不是因为他们而露出马脚。 他们先喝了一轮,篝火旺旺有点熏人,鲜香的肉味已经通过滋滋 冒出的油脂散发出来。 影影绰绰的光影后面,一个人影慢慢出现。 云已弩戳了戳白猫,“老大怎么一个人来的?” 白猫头也没抬,“眼睛不好就去治,老板身上。” 云已弩还不知道白猫说的那个身上是什么意思,待人走近,这才是看清了,司郁趴在燕裔怀里,一点动静没有,看着是在来的路上又睡着了。 罂粟对这个能随时随地在男人身上睡着的boss有点嫌弃。 宋椰没什么话说,只是有的人,你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特别会哄孩子。 燕裔的那一圈儿手下,赶紧让了老大一个地儿,晏竺“哎呦”一声,赶紧把自己脱下来的外套给燕裔垫上。 “爷,快坐,快坐。” 晏竺老殷勤了,看见窝在燕裔怀里那个软乎乎的团子就嘿嘿傻笑。 “小少爷真的太可爱了哇!” 刚说完就被方古捂住了嘴,“小点声,小少爷都被你吵醒了。” 话音刚落,被团在怀里军大衣下的软包子,先伸出一只纤细的小爪子试探了一下外界的温度。 然后才慢慢探出半个脑袋。 似乎是不记得自己在哪睡着了,就用伸出来的那只手乱抓乱挥。 担忧司郁闪着胳膊,燕裔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醒了?” 感受到掌下的触感,还有耳畔熟悉的声音,司郁一个机灵赶紧爬了起来。 两只手支在燕裔的膝盖上,大眼瞪小眼。 “我什么时候睡的?”问完,前几分钟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她醒了准备出门,看见燕裔就站在走廊旁边,好像在等她。 她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和他一起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走越困,越走越懒。 到最后直接撞上了旁边人的大腿。 还没等反应过来,温暖的大衣罩在了她的身上,还有一点好闻的玫瑰香,随后天旋地转,她好似被团进温暖的巢穴。 瞬间不省人事。 直接睡到了……这里。 “可能是上学上累了,不好意思。” 她赶紧从燕裔身上爬了下来,坐在他身边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看见小少爷醒了的诸人,把自己脱下放在一旁的外套都拿过来给她垫屁股。 “小少爷,地上凉,快来。” 两三个大男人把衣服摞好,围成一个小沙发似的,看着就很舒服的座位。 看的罂粟牙碜,“酒是不是酸了?” 宋椰诧异,“我觉得有点甜啊。” 罂粟:“……早知道让司郁一个人来就得了呗。” 宋椰不解,“三人行,必有一个柠檬?” 罂粟:“能闭嘴吗?” 宋椰点点头。 这感谢宴,不能说没有照顾‘magician’,大家都很热情,只是相比较对司郁来说,差了点。 因为……他们对司郁可谓是相当的殷勤。 “小少爷好久没回来过啦。可想死哥哥了。”晏竺乐呵呵的往这边凑,把低度数的甜酒往司郁手边放。 方古拦都拦不住。 第474章 我女的(马甲)(大修)(建议看) (本章新增3000字,大修,建议宝宝们重新宠幸一下这章~) 甜酒是加热过的,喝一口暖了嗓子暖了胃。 “谢谢。”司郁抬起小手和晏竺碰杯,把晏竺美的不知今夕何夕。 完全没注意燕裔的脸色有多冷。 “哥给你切烤肉吃。”晏竺嘿嘿一笑,坐过来挨着司郁,拿起小刀切下一块儿烤肉,用叉子叉好递给司郁。 酱料碟子就在司郁手边,早都准备好了。 司郁只要张嘴就能吃。 司郁抓住盖在自己身上的军大衣,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肉质鲜嫩而皮焦,入口后的油脂也不腻,香的司郁吃完这一小块儿,胃口大开还想再多吃一点。 刚窸窸窣窣从底下摸到刀子,就看见面前一只大手端着一盘烤肉放在了她面前。 看见好吃的谁还能不高兴呢,“谢谢燕叔。”她笑着接过,拿起叉子开始填饱肚子。 手边的甜酒被人端走,司郁抬眼看是燕裔,就没吱声。 “度数不高,可以少喝一点。” 燕裔仔细挑选了脚边的瓶瓶罐罐,发现竟然全是酒,只有那么两瓶孤零零的,是司郁喝的甜酒。 如果没有司郁在,怕是连这两瓶甜酒都不会有。 燕裔放下酒瓶,就寻思去拿点别的饮料给司郁,结果刚站起来,裤腿上就传来一点不大不小的阻力。 “怎么了?”低头看去,吃的正香的软包子一手拿叉子蘸着酱料把肉往嘴里送,另一只手好像是着急,抓了一把赶紧又缩回去,在自己身上抹了抹,才重新又抓上来。 就是小嘴还在吃着,顾不上说话。 燕裔就垂眸等她把嘴里那点咽下去。 “喝甜酒就可以了,不用别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拿别的?” 这话一出,司郁自己也愣住了,叼在唇边的肉块儿掉在盘子里,顾不上周围的人有多么吵闹,她怔怔抬头, 借着篝火的光,能看清男人线条完美的侧脸,而另外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下,并不能完全分析到他的神情。 心率不受控制地拔高,她想叫燕裔的名字,但又觉得很怪。 很怪。 他好像……好像梦里,彼岸的那个人,好像。 “嘶……” 后脑勺传来灼烧般的钝疼,她放下叉子去揉脑袋,本不想再在意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行为,却不想燕裔直接蹲下把她搂进了怀里。 “头疼吗?要不要回去歇会儿?” 被人这么自然地楼进怀里,实在是不自在,司郁推了推,也没那么使劲,但还是很强硬地从燕裔怀里钻了出来。 “不用不用,一点后遗症而已。” 司郁说的云淡风轻,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完全不知道燕裔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他心间揪揪地泛着疼。 众人见司郁和燕裔这边气氛不对,正寻思怎么把二人一起带的活动起来。 “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黎小小摇头晃脑地提出建议,顺便还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简陋的装备。 一个骰子还有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棋盘。 晏竺:“你怎么还夹带私货?” 这家伙准备齐全,看着就像早有预谋好吧,果然当主教官当的心眼子都变多了。 一圈儿人围了过来,司郁端着盘子边吃边看。 游戏规则,就是这一圈儿棋盘上布满了一百个格,骰子在起点开始,第一个人筛到几,骰子就往前走几步,到哪个格子,就做哪个真心话\/大冒险。 很简单但很有意思,就比如云已弩抽到了抱人蹲起。 白猫脸色不是那么好看,有点为难地坐在了他的肩膀上,云已弩抓住他的大腿,在周围人一声接一声的起哄里,云已弩做完这二十个蹲起。 轮到白猫,又抽到了现场找一个人表白。 云已弩脸色是舒服了,但是白猫的脸色更臭了。 司郁默默吃着盘子里,由燕裔源源不断提供的烤肉,终于等到那个骰子传递到罂粟的手里。 “对在场所有人展示你一个拿手绝活。”宋椰在她旁边,念出这句话之后,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一顿。 这,什么拿手绝活。 萧诉一直沉闷着,却突然挪了过来,起哄道:“人鱼跃,给大家瞅瞅呗,那多帅。” 这话一出,好多人都附和,嚷嚷着要看magician的成名绝技人鱼跃。 余影看着还不放弃在magician身上找破绽的萧诉,暗骂这人进极限训练场了还不收敛。 罂粟看了一眼宋椰,突然笑了一下,“人鱼跃出手就是要死人的,你们谁来接?” 宋椰轻咳一声在旁边附和地点点头,“是这样的。” 此言一出,见过人鱼跃的率先打了个寒战,余下听说过的也不敢造次想见识了。 “自罚三杯。” 司郁垂眸继续吃肉,方才抓着叉子的手心全是汗,幸好magician这个名号的逼格足够高。 很快,骰子转到了司郁这里,司郁叼着叉子,随手一投。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过去,司郁自己叉起一块儿肉,低头看着那骰子走到的地方。 “你这辈子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萧诉显眼包,直接念了出来。 随后又坐了回去,握拳等待着,看着比司郁还紧张。 司郁舔了舔唇角的酱汁,把嘴里的肉咽下,清清嗓子。 “我这辈子最大的秘密是……” 罂粟和宋椰似乎很紧张,燕裔甚至都准备替她自罚三杯。 却见司郁搂了搂身上的军大衣,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我女的。” 她的眸前篝火闪烁,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星河。 “啊哈,我就说他是magi……什么,什么??他说他是……”萧诉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看了看周围的人。 发现所有人和自己都是一个表情。 不敢置信、惊悚、震惊、失魂落魄…… 不是,刚才司郁说什么,说,说他女的? “哈……开玩笑吧,明明就是男孩子。”云已弩动了动胳膊,戳戳旁边的白猫。 白猫刚塞进嘴里的烤肉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捡。 司郁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刚端起杯子想喝口酒顺顺,就看晏竺连滚带爬地滚了过来。 “别冻到了,别冻着了。”他把旁边方古的外套也扒下来,给司郁盖了盖腿。 “女孩子可不能受冷。” 做完这一切的晏竺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旁边方古天生就有点棺材板的麻木脸,现在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两只手抹一把脸,又揉了揉脑门,最后托起下巴,揉了揉眼。 看着司郁那个方向,似乎是半晌没明白司郁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诉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余影抬起的手掌,没舍得打自己,就拍在了萧诉的脸上。 萧诉一边挨了一下,还是没反应过来。 目前来看黎小小是接受最为良好的那个。 “哈哈哈……就说,就说嘛,小少爷,那么可爱,怎么会是男孩子嘛。”他起身想要活动一下腿脚,结果双脚不听使唤,直接扑在了地上。 搞得司郁有点不敢吃肉了,转头去看燕裔。 燕裔只是仔仔细细地给她挑着猎物身上最好吃的肉,切下来,摆盘递给她。 不过片刻,死寂之后爆发的是轰鸣般的尖叫。 晏竺:“啊啊啊啊……小少爷是妹妹,家人们谁懂啊,我也有妹妹了!!” 方古真想把他的嘴巴封住,“小少爷怎么就是你妹妹了,快给我坐下!” 萧诉的脸上有点肿,转头怔怔地看着余影,“老余,我混蛋啊。我,我怀疑她,小少爷那么可爱……我,我……” 余影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别说你了,我也觉得我自己混蛋。” 萧诉、余影、云已弩这是三个怀疑过司郁的。 余影和萧诉是首当其冲的两个,现在对着司郁那是一个愧疚。 司郁吃了两盘烤肉,感觉有点腻。 黎小小嘿嘿笑着拿出茄子还有包菜,“还有蔬菜呢,小少爷慢慢吃,不够吃我们再回去拿。” “对对,这头鹿好吃吗?不好吃我们抓点兔子去。”方古也附和着。 “晏竺,抓兔子去!”方古直接把晏竺推出去。 “是!!!!”晏竺提了提裤子,抓起自己的匕首就跑了,司郁都没拦住。 好吃的在司郁脚边堆满了。 司郁正在咀嚼着最后一口肉,看着这场“人仰马翻”都呆住了。 “燕叔,你,让他们别,别……” 一扭头,看燕裔正在心无旁骛地给自己烤包菜,一点没管自己这些手下。 “不是,燕叔你……”司郁抓住他的手腕,晃了晃,“他们都,都快把我埋住了。” 给她披衣服的披衣服,找好吃的找好吃的,还有大晚上去打猎的,干啥的都有。 就\\u0027magician\\u0027和宋椰坐在对面,尽显凄凉。 宋椰和罂粟自己切肉吃,自给自足,坐旁边看戏。 给司郁整不自在了。 燕裔给她拢了拢衣领,烤好的签子放到司郁的手里,回答:“应该的。” 白猫正在消化司郁是女孩子的事,旁边的人已经懊悔的骂了自己好几句。 白猫:“不是你干嘛你??” 云已弩:“早知道我……我以前就不那么逗她玩了,都以为是男孩子才那么欺负她……” 白猫“啪”就是一巴掌,“没事,我替她教训你。” 云已弩低头,“你在多打几下,我还是愧疚。” 白猫:“……”有病吧!这群人是不是没见过女生啊!! 白猫嘟囔着,自己悄悄摸摸挪到司郁手边,把自己带的糖塞给她两块儿。 “谢谢白猫叔叔。”司郁接过这两颗糖,看了眼包装纸上的字体,很无辜地念出声,“接吻薄荷糖。” 燕裔突然扭头过来,看了一眼白猫。 白猫淡淡地挪开视线,“这样方便老板你接吻嘛。” 司郁蹙眉,“那给我干嘛呀,白猫叔叔你应该给我四婶婶吧。” 司郁把糖放到了燕裔的手边,继续吃自己的烤包菜。 白猫不解地看了一眼燕裔,又看了一眼司郁,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司郁失忆了。 但是这些不许人提起。 草率了。 白猫挪回去的时候在想,老板追妻路漫漫。 司郁吃的痛快,忍不住八卦,“燕叔,我四婶婶是谁呀,你什么时候还谈恋爱了。” 燕裔一直在把烤好的蔬菜放到盘子里,等她吃完再烤下一波。 闻言突然一顿,“没有婶婶。” “那白猫叔叔为什么那么说?” “他脑子不好使。” 司郁点点头,“哦。”表示自己知道了。 晏竺等人去而复返,“晚上也不好打猎,就去厨房拿了一点。别饿着小少爷了。” 司郁摸了摸自己一直在被不停投喂的肚子,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们。 “叔叔们不吃吗?” “吃吃吃,这不是怕你不够吃。”晏竺呵呵笑着,“小少爷,叫我哥吧。” 司郁眨了眨眼,浅浅一笑眉眼弯弯,“好啊,晏哥。” 闻言晏竺立马捂住心口,“好好好,想吃啥,哥都给你整,实在不行我把老伍叫起来给你做了端过来。” 晏竺搁这咔咔献殷勤,方古都没眼看,去拉他他都不走。 “女孩子就要多吃点肉,太瘦了容易生病。” “方古你拉我干嘛,你是不是嫉妒小少爷刚才叫我晏哥了?我给你说你这个年纪比较大了,只能叫你叔叔,你知道不。” 方古一张板正的脸上尽是无奈,只好低头耳语,“看看爷的脸色,你在这不是插手人家二人世界吗??” 晏竺这才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把好吃的都放到燕裔手边。 “爷,辛苦了。” 晏竺和方古坐在一边,时不时看向司郁,那是个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疼。 忍不住拉住方古的手臂感叹,“小少爷吃了多少苦啊,一直在外面奔波,还经历了那样九死一生的爆炸,幸好小少爷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说着说着,自己共情到深处,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还哭起来了。 这可给司郁整不会了。 旁边的燕裔让她安心吃,“不用管他们,他们是接受不良,一会儿就好了。” 司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燕叔,你一直再给我烤,我都吃饱了,你不吃点吗?” 看着司郁的小手递来的烤肉,燕裔低头就着她的小手叼进嘴里。 “那你,辛苦下,喂喂我吧。” 听见这话的罂粟翻了恁大一个白眼儿。 哎呦呦,辛苦下,喂喂我。 手段真多,一不注意就新出一招。 (本章新增3000字,大修,建议宝宝们重新宠幸一下这章~) 第475章 宋酥罂粟过往 (上一章大修,新增3000字情节,强烈建议宝子们重新宠幸下上一章,因为和马甲有关) 感谢宴本来是感谢magician的,结果后来整场的重点都变成了司郁。 要罂粟来说,这个重点还是没错,毕竟司郁=magician。 看着司郁被一群人簇拥着保护着回到宿舍,罂粟双手插兜,问旁边的宋椰,“以前在基地也这样吗?” “没有今天这么热烈,大概是boss承认自己性别那句。” “嗐。”罂粟伸手捋过自己的额发,“她这样弄得人怪措手不及的,真是挑战心脏强度。” 宋椰轻笑,“习惯就好。” “啧,你妹在家里还好么?”在国内的时候,之前,是宋酥跟司郁最多,后来出国,司郁身边的人就换做了她,宋酥就放了长假。 “还不错,日常和母亲逛逛街,体验一下提前退休的生活。” “是不错,不过也别闲久了把自己的东西都忘了,毕竟咱们的coser可是格斗大师,咱们这些人里面,杀人打架,数她厉害。”罂粟打了一个哈欠,“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有一场硬仗。” 宋椰颔首,斯文的笑容挂在脸上,被罂粟看到忍不住感叹,“越来越像个人了,真的。” “是夸奖吗?” “不是吗?”罂粟反问,“是猫儿变人难呢,还是杀戮野兽变人难呢?” “你在说boss吗?” “这件事不是组织里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经历过,而我身份特殊。”罂粟懒洋洋的,脚步也放慢了。 “耶稣,是西方的神。”宋椰唇边一直含笑,“我曾叫宋清鸣,我妹曾名宋清幽。我们改名如此是因为,她,就是我们的神。” 罂粟脚步一停,眼前楼梯拐角,黑暗处寂寥无人。“幸好当年你妹找的人是她,若是找上国际区别的组织,怕不会救出你来。” 敢和gs公然叫板,多次针对却没有被gs疯狂报复的存在。 是因为其实力强横,gs也需要忌惮。当然也是因为先生在背后支持。叫gs更不敢轻举妄动。 “夸我妹妹聪明吗?” “嗯。” 宋酥当年得知哥哥进入研究院后失联,家中变故让她知道哥哥怕是被送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而当时能救出她哥哥的也只有国际区那些组织。 “宋酥求到了先生处,先生腾不出手来,只告诉她去找一个叫magician的人,先生说magician对女孩子尤其心软,哭一哭就会答应。”罂粟说着,领宋椰走到了更为偏僻的角落。 “当时她才十几岁吧。”宋椰道。 宋酥也是,boss也是。 “我是先生机器人实验的首席研究员,但是因为我当时对magician十分好奇,所以就从实验中溜掉跟踪宋酥,想知道magician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很好奇,先生为什么不亲自出手,或许他一句话就能灭掉gs?”宋椰打断了罂粟的话。 “先生怎么没有出手?谁这样猜测都是侮辱先生!”罂粟语气急切起来,“你以为gs能从c国完美拔除,先生是冷眼旁观吗?” “如果燕裔和司郁不能做到,先生就会出手帮忙,他只是确认这些情况没有超出预计。他不是无所不能,燕裔所做的一切,先生去做也需要这些年头,只是有人做了,先生就在背后帮忙,而且就算明面插手,那也是揠苗助长,清理的不会这么干净。” “不好意思。”宋椰微微低头,收起了笑容,“你继续说。” “你妹妹,找magician吃了不少苦。因为magician当时也没有把组织发展到那么多国家,而且她平常其实低调的可怕,这个名号只是在道上能听说,但是普通人一般是听不到这个名号的。” 罂粟掏出根烟来,继续说,“先生教给她的方法是逼magician,自己以身犯险,制造一个混乱,让magician不得不出手,但是你妹妹没有那么做。” “她觉得,去求人办事,怎么能用这种龌龊的方式。” 一口烟圈,罂粟似乎有些惆怅。 “我见过她在街头吃过别人吃剩下的剩饭,也看着她在国际区被男人骚扰。我几次出现救过她,目送她一直找到了magician的门上。” “我也没想到magician那么小一个,点了一根烟,站在尸体上,看着浑身是血,跪在她面前的宋酥。” “当时magician声色很淡,可能是因为被杀手追了一路累了,旁边就能看见那趋近于报废的车子。当时我记得她的背影再往后是一条山路。” 宋椰蹙眉,双手微微紧握,“然后呢。” “宋酥跪着,求magician去救救她的哥哥,她怎么都行,她说她甚至愿意成为magician的一个玩物,包括身体和人格,她都能付出。” 罂粟说到这,轻轻叹息,“宋酥她那张脸生的很好,像江南女子,雅韵温柔,很有感觉。” “但magician怎么可能会那么对待一个女孩子。” 罂粟掐了烟,她抬头,她仰望星子,就像仰望那时候,躲在阴影里的她,仰望着那个微微笑着,虽然身上白衣沾血却仍旧干净的仿佛尘世之外的少年。 “magician说,‘你先起来。’当时就连我都觉得她好温柔。完全不像是刚死里逃生的人。” “然后magician带她离开了,我无法继续跟踪,就在那时,我坚定了我要跟随magician的想法,回去后,我就和先生辞职。” “只是先生的实验需要保密,我只能隐姓埋名。偷偷接近magician。” “等我站到magician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宋酥,她对宋酥真的很好,我这才放心。” “然后就是mm研究院的覆灭,magician了解到那罪恶的实验室里孩子们的身份。当时国内已经在查未成年失踪案,他们信息共用,互相合作,救出了你。” 宋椰:“我知道,是她把我从试验台上抱了下来,当初也是我在濒死的时候,她拔掉了插在我身上的管子,那个换血的管子。” 两人话音刚落,不约而同的对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坚定无二的炽热。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宋酥真是做了magician的女人,后来再看,我发现他们更像闺蜜。我一直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前一阵,知道了她是女生。” 罂粟揉了揉眉心,“我甚至以为,我能吃上magician和宋酥的喜酒了。为此还有点伤心。” 宋椰靠在栏杆上,有些不解,“你不会是喜欢我妹吧?” 罂粟眉梢一挑,“你觉得我为什么会保护她一路找到magician?” 或许一开始只是心疼、好奇、新鲜感。但后来…… 第476章 司郁不同寻常的殷勤 回到宿舍的司郁还有点不能消化外面那一大帮男人的热情。 不就是女孩子么,至于么。 司郁刚准备放下手机准备洗个澡,就看见手机上面一连串的未接来电。 青槐。 “喂?”打过去秒接。 “吾主,明天来看我吗?你今晚没有来。” 上次是周五晚上去的,也是因为先生说有急事。 “去不了,没时间。” 青槐闻言,语气便有些委屈,“吾主,你说过会来的。” “有事。养你的身体吧,药吃完了都没好,你想死在这?”司郁有点没好气。 “吾主……” “装可怜也没用,你知道治疗那个辐射后遗症需要什么吗?需要铱,我不出来给你找,你就等着阳痿吧。” “吾主,我知错了……” “那就闭嘴好好等着,一次不去还就委屈死你了。” 司郁训斥了青槐,赶紧钻进浴室,把身上的烧烤味儿洗的干干净净。 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主动站在燕裔门前等他。 “燕叔,吃饭吧?” 燕裔刚打开门,就看见穿着羊毛衫的少年仰起头唤他。 司郁的笑,就连今天早晨的阴天都变得不那么昏暗。 “走。” 燕裔掌心向上朝她伸出了手,司郁小脑袋一歪,把自己的小手放到燕裔的掌心。 司郁小步跟在燕裔身后,男人身形高大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等她跟上。 燕裔自己走几分钟的路,愣生生挪到了十几分钟。 “伍叔今天早饭有什么?”司郁小跑到伍叔身边看今天的早餐。 “哎呦,小心别烫着了。”伍叔端出一锅热粥,“包子,肉卷,小馒头,你想吃什么?” “肉包子!” “好,马上给你端出来,去你小燕叔叔身边坐吧。” 司郁看到米粥想要去盛一碗,没想到燕裔动作比她快,把她直接抱起来,放到自己身后,端起碗来,“你坐着就行,不用你动手。” 司郁也没问为什么连盛碗粥都不许她自己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燕裔端着两碗粥朝自己走过来。 “谢谢燕叔。” 笑的倒是温柔可爱,一脸的无辜,对燕裔的心思无知无觉。 等小包子上桌,司郁等燕裔拿起筷子自己才开吃。 “燕叔,今天的小包子真的好香。” 司郁笑眯眯地在唇边吹凉一个,小心翼翼地夹给燕裔,“燕叔你尝尝。” 燕裔的双眸微微深邃地看着司郁的笑脸,咬住了那个小包子,腮帮子微微鼓起,吃相是不符合男人平常高冷气质的乖。 “怎么样?” “嗯,好吃。” 司郁笑着,又给燕裔夹了一点小菜,“燕叔,你早饭喜欢喝粥吗?” 以前是司郁爱喝粥,他便几乎日日早餐都是粥,“嗯,喜欢。” 司郁闻言,笑容加深,“我厨艺很好的,以后有机会给燕叔熬个雪菜笋丁鸡肉粥喝,还有烤肉拌饭我也很拿手。” 闻言,燕裔脑海中瞬间回忆起,最初,司郁在基地的时候—— [我很会做烤肉拌饭的小燕叔叔,改天给你尝尝。] 当时司郁刚进基地,他们还没有经历后面这些。 “好。”一个好字,忍不住嗓音沙哑。 有时候,他希望司郁恢复记忆,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些,有时候又希望司郁不记得,忘却那些夹杂在其中的痛苦,他们重新开始。 这次,他发誓一定不会留给司郁任何能够怀疑他真心的机会。 “燕叔,想什么呢?再不喝,粥都凉了哦。” 司郁一口小包子一口粥,香的一脸餍足。 偶尔用余光看眼燕裔,结果发现他在发呆。 “燕叔,一会儿领我逛逛基地嘛?magician他们都一块儿的,只有我自己了。” 小嘴一撅,撒个娇,燕裔都顾不上想今天司郁为什么超出平常的殷勤。 和司郁几次见面,司郁都是能客客气气的就不错了。 一晚上就能让司郁改变态度? 可是一看见司郁的笑脸,燕裔就顾不上怀疑。 早饭过后,燕裔牵着她的小手,把她的小手团住握在手心,领她逛了逛已经扩给老兵训练的新兵区。 “看着有点眼熟,但是 什么也不记得。”司郁有些苦恼,又抬头看向燕裔,“燕叔,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嘛?” 燕裔总是对她有那种想要靠近却不敢的小心翼翼,明明眼里想要拥抱她情感都要藏不住了,却仍旧在克制。 她因为上辈子,本来是不该懂这些情爱的,只是,遇见时,却发现自己好像懂得一些。 是自己忘却的那段记忆里,包藏着这样的感情经历,对吧。 司郁这样问自己,得不到答案,只好继续按计划和燕裔套近乎。 燕裔很好接近,因为本身燕裔就喜欢她的靠近,所以一上午,司郁真的是极尽撒娇之能,哄得燕裔带她逛了很多地方,甚至见到了极限训练场的入口。 直到吃完午饭回到宿舍,司郁都是挥舞着小爪子,甜甜地和燕裔说午安。 至于什么时候发现司郁消失不见的呢,大概是晚饭时间,燕裔等到她睡觉习惯的起床时间过了半小时都没见她从屋里出来。 转身正准备进去叫她,就看见方古着急忙慌地从楼下跑上来,“老大!小少爷溜进极限训练场了!” 这下燕裔明白今天司郁那不符合常理的殷勤和乖巧是为什么了,为了从他这里套出极限训练场的位置。 第477章 你别怕,我就是天生劲儿大 罂粟都没反应过来,“你们说什么?你们说司郁自己溜进极限训练场了??” 刚吃完饭就听见这个消息,谁的情绪不紧张。 “她周一不回去上课啊?” 宋椰小声:“她来之前请假了。” 晏竺着急忙慌的手里抓着一个申请表,“爷,让我进去,我去找小少爷,把她带出来!” 燕裔哪还顾得上批申请书,自己直奔极限训练场。 “方古和晏竺老样子负责外面,余影去调极限训练场的监控,时刻与我报告司郁的位置,magician,我进去找司郁。” 一眨眼就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都会和他虚与委蛇了。 极限训练场是特行动组每个成员都必须经历的地方,其最高分数记录的保持者,至今仍在燕裔名下。 门口,电子显示屏上,端口有被撬开的痕迹。 燕裔差点忘了,这跟自己虚与委蛇的小软包还是黑客盟第二的m,动动小手就把需要查验身份的门给破了。 “爷,一关接一关的,速度还要更快一点才能追上小少爷。不过第五关应该也就会和了。” 燕裔说知道了,随后戴上耳麦,告诉外面的人,他已进入训练场。 第一关的耐力训练,对于与最高记录的保持者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他在进第二关的门前,看见齿轮里有被抠挖过的痕迹,但是并未丢失任何一个精密零件。 站在第二关的独木桥前,耳机内传来余影的声音,“司郁在第三关,碰到了萧诉。” “知道了。她有受伤吗?”燕裔迈步走上独木桥,躲避着头顶的木桩子,一个侧滚翻,翻到另一边,面临棘手的激光阵列。 “……那倒没有,萧诉受伤了。”余影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无语。 萧诉的实力还比不过司郁。 燕裔身手敏捷躲过这里的机关,看着轻巧,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只有比司郁更快,才能追上司郁,但是问题出就出在,司郁和他的速度几乎一样快。 除了有固定时间限制的关卡,别的对司郁来说,似乎没有难度。 极限训练场是不断改变的,更有一届又一届完美过关的人,在里面加入更加阴险的“调料”。 燕裔还记得自己当年过关的时候,在里面的程序加入了一个拆弹爆破模拟。 模拟解救楼内人质时,有个时间限制,如果找到人质位置的时间太短,那么拆弹的时间就会变少,很容易因为来不及拆弹而过关失败。 但是这不是这个模拟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这个炸弹,它一定会炸。 只是拆了之后,靠自己的反应速度,保住那个人质迅速跑开以后背面对爆炸点,就可以无伤。 但是爆炸的一切现场,还是会被模拟,无论是灼热的温度,还是身后热浪的推背感,还有那轰鸣般的声音。 他尤其害怕司郁会再次受到刺激。 “司郁速度很快,和老大你之前留下的记录不相上下。而且她还带着萧诉。”余影再次报告。 “知道了。” 很行,自己还能再带一个人往前闯。 就像之前庵山赛车,带着孙谦礼,二人一前一后冲过终点。 这小家伙背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展示一把自己的狂。 …… 那边萧诉自从小腿受伤之后,速度就慢了下来。 他以为等自己从这里走出去怕是要残废一条腿,或者会在哪丢人的按下求救键等人把自己抬出去。 万万没想到自己才进来半天,就看见自己背后依靠的门被人打开。 “巧啊。” 司郁抬头捋过自己的发,看着他,自然也看到他腿上的血。 “这就是这,啊嘴瓢了,就这你都能受伤吗?” 萧诉纳闷地环顾四周完全毫无缝隙,一直在攻击的机器人,看向面无表情的司郁。 “小少爷,你怎么进来的啊?我都受伤了,可没法保护你。” 他家老大怎么没看住人,就这么把小姑娘放进这种危险的地方。 “不用你保护。”司郁活动了一下手腕,撸起袖子。 当萧诉看见她手臂上完美的肌肉线条时,就觉得此事不简单。 果然,就在萧诉眼前,司郁把离他最近的那个无规则机器桩子卸了。 不是找到关节拆下来的,而是直接硬卸,硬掰下来的。 萧诉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还带着电线的机械手臂,默默咽了咽口水。 “我还以为这个里面会有。” 把机器人硬核拆卸下来,司郁似乎还有点失落。 不是,萧诉不理解,她在失落什么,失落不能让她捏个皮球玩吗? “萧诉叔叔,你别怕,我就是天生劲儿大。” 司郁自己笑的倒是和蔼,只是那笑容落在萧诉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真的很像举起人肉汤问你喝不喝的狼外婆。 萧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是在这关受的伤吗?” 萧诉点点头,“是我有点懈怠了,不该在这种地方受伤。” 司郁闻言轻轻笑出声,“你们别被燕叔pua了哇,前两关其实就已经消耗掉大部分人的体力,真的只有特行动组的人才能还有力气站在这里吧。” 虽然司郁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前两关的耐力,完全就已经在人的极限上蹦迪。 更别提,往后一关比一关刁钻古怪。 “早些时候听说过你们基地的极限训练场,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司郁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但是在萧诉看来就不是那么有诚意了,毕竟她方才做了什么,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感觉这话,更像是嘲讽。 “这关是考验格斗术的吧?” “是。” “那感情好。” “小少爷,这里面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是赶紧出去吧,你是女孩子不该……” “什么不该?女孩子怎么了?怕女孩子在这里通关伤到叔叔你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吗?” 萧诉也不是那个意思,他没好好组织语言,被司郁怼了一句赶紧否认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你受伤,大家伙心疼。” “受伤?在这关不会的。” 司郁再次伸出手来,掌心朝向萧诉。 “萧诉叔叔,跟在我的身后。不然你就只能按响这里的求救铃了呢。 ” 第478章 小少爷的反侦查能力很强 这关就算是行动组的人自己过都不能掉以轻心,你完全不知道机器人手上的那个匕首什么时候会朝你刺来。 更别提,这里面还有的机器人放冷枪,虽然不瞄准人的要害,但是挨上一下,基本上就要与接下来的闯关说拜拜了。 “还挺高级,但是比起先生的,还是一般。” 一招扫堂腿接腾空内摆莲,一个放冷枪的机器人倒在地上后,被司郁抓掉了控制核心。 在外面看到监控内这一幕的诸人默默打了个寒战。 方古揉了揉眼睛,转身看向‘magician’,“小少爷平时也这么大力气吗?” 罂粟瞪大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收回,“啊,是吧,不,一般不打架不这样,不,打架一般也不会撅人脑袋。” 不过司郁这一手也是最为彻底的应对方法,机器人不知道累,它们会一直起来,永无休止地朝你攻击。 只有把它们的脑袋拔下来,摧毁主控,才会让他们停下动作。 这是司郁在开林德尔3488年吸取到的经验。 “手下留情……坏多少我们还得进来修多少。” 明明挨打的是萧诉,结果在这心疼机器人损耗的也是萧诉。 司郁微微侧目,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后面便没有再用那么暴力的方式去损毁机器人。 “前面三米,安全区域,我去解决那个放冷枪的。” 司郁握住一个机器人的脑袋,爆发的臂力让她腾空起跃。 机器人检测到司郁的位置变化,立刻抬高枪口,扣下扳机。 电光火石之间,司郁略微侧身,躲过一枪,落地之前接一脚正踹把手枪勾掉。 失去了枪支的机器人,立刻弹出匕首和司郁迎面相抗。 横掌击腕挡下它刺来的匕首,正掌击颚,机器人出现片刻的短路宕机。 眼见其他的机器人朝自己迅速的攻击过来,速度很快。她也并不耽搁,两手掌心相对,微微倾斜,迅速送出,利用臂力两手迅速相击。 余影看着那个被拍凹了头部主控的机器人,默默打出:?? “magician,小少爷对咱裔爷还挺手下留情的啊。” 很难说究竟是人头硬还是机器人的脑袋硬。 司郁正儿八经打架也没见过几回的罂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司郁在这群机器人中间打的这么认真,怕不是刺激到她dna里的东西了。 司郁解决了放冷枪的机器人之后,架起腿脚没那么利索的萧诉,迅速朝下一个门突破而去。 她速度很快,几乎是扛着萧诉在跑。 萧诉脚不点地。 她劲儿很大,一手拽着萧诉,另一手只是挥肘,就会让逼近的机器人不得已后退。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进入极限训练场了吧,萧诉叔叔。” “嗯。”萧诉有点惭愧,以为司郁要嘲讽他。 “那,第四关是什么?” “雪地求生。” “啊?” 进门之前,司郁还不知雪地求生的意思,进去之后她就明白了。 视野白茫茫的一片,刺激的人眼一疼,温度骤然降低让人忍不住哆嗦。 “在半小时内,度过这段八公里的路程,不能迷失方向。” 司郁嘴角一抽,“咋地,训练场还没有个边了?” “这个场地边上是坑,你想溜边走就会掉进去直接淘汰。” “6,你们基地还挺会玩啊。”司郁眯眸看着一望无际的白,“我方向感不是很好,你呢?” “我方向感不错,你跟我的指挥走。这里的雪地下面有很多陷阱,不限于钢叉、地坑……” “原始又阴险。”司郁的评价。 萧诉:“半小时内,我们要跑过去,速度不能慢,及时地判断路况和自救很重要。” 司郁:“话不多说,赶紧走。” 这路确实有点东西,刺亮的白实在晃眼不说,司郁多次踩空松开萧诉,自己凭借臂力再次攀爬回路面。 还好没一路上没有碰到过钢叉。 到达第五关,一般时间会过去十二小时,而司郁在这,大大缩短了时间。 来到第五关,天还未亮。 但是司郁可以看见是一望无际的山麓,司郁有点纳闷。 “爬山这个也算你们的极限训练项目吗?” “这段衔接基地山中腹地,是真的野外环境,规则是必须是在零供给的情况下野外生存三天。同时也要发现下一关的门。” 司郁的评价:“很会玩。” “小少爷呀~你姑娘家家的,有什么事一定要进极限训练场吗?这不自讨苦吃吗?”语气十分无奈。 他现在腿上有伤,反而还成了司郁照顾他。 第五关的监控并非全覆盖,大概是偶尔需要保护一下个人隐私。 余影在耳麦里报告司郁已经到达第五关时,燕裔看着第三关的遍地狼藉陷入沉思。 地上有不少机器人的 残肢,这种情况十分少见。 自己曾经也只是拆下一个机器人的主控核心而已,而现在自己面前的狼藉无不彰显着,之前度过的人有多暴力。 对机器人是毁灭性的打击。 导致燕裔从这关通过甚至根本不需要什么力气。 第四关之前的痕迹已经清楚,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了第五关门前。 他推开门就可以和司郁汇合。 他开门之前是这样想的,但是开门之后,他按着踪迹找了半天,连司郁一根毫毛都没看见。 余影:“嗯……监控也并未全覆盖,小少爷的反侦查能力很强,真的。” 至少自家爷找人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滑铁卢。 因为萧诉说这里投放过野兽,食物链是完整的,第五关的占地面积是无法想象的大。 所以司郁和萧诉一起找门的时候,她警惕着周围,时刻清除掉他们走过的踪迹。 偶尔她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到背后偶尔经过的地方,有野兽经过轻嗅的声音。 这就导致,燕裔分析出司郁一段时间前还经过的地方,却一直看不到司郁的本人。 一个善于看破伪装,一个又十分地擅长迷惑人眼,可算是在一局的博弈里碰上了。 司郁和萧诉一直走过整个黑夜,直到黎明,决定休息一下。 “为了安全,布置点好玩的。” 等一切布置好后,司郁爬到树上,用外套把自己与树枝缠住,找到已经无鸟问津的鸟窝,遮盖住自己的头发,进入浅眠。 第479章 它已经尽力长得不能吃了 司郁的踪迹不再多变,应该是停下休息了。 就在燕裔终于庆幸自己能见到司郁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想要接近她,还得经历万难。 往前一步看着风平浪静的地面之下,扔出去的两个石头在不同的方位掉进了树叶之下。 有隐藏的地坑。 而在此之前他已经躲过了两个木箭的偷袭。 陷阱的难度不高,但是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惯用的套路在司郁身上并不适用。 燕裔又换了一个方向,就在以为自己真的能接近那坐靠在树上的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时,还是被阴了。 一阵很嘈杂的声音,司郁瞬间惊醒,搂起萧诉跳下树枝转身就跑。 被公主抱的萧诉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小少爷,有东西接近我们了?” 司郁点点头,“我做的东西控制不了太长时间,很难对野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为了避免被野兽再次袭击,跑为上策。” 萧诉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而他们背后的某位“野兽”,被倒吊了起来不说,还被一捧土砸了一身。 虽然被枯枝烂叶糊了眼,但是他依旧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司郁抱着萧诉迅速跑远。 司郁抱着萧诉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二人所在的方向。 “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司郁道。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司郁才反应过来人还在自己怀里。 “哎呦不好意思,忘了哈。” 眼看萧诉脸色憋红,一路上让司郁放下自己司郁都没顾上。 一个大男人被女生抱在怀里,萧诉感觉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嘲笑死自己。 “萧诉叔叔,你要是不行我就抱着你走吧,这样你虽然没分,我分数还高一点。” 司郁进来之前也是黑了极限训练场系统的,当然也知道了相关积分规则。 直到当前最高记录的保持者依然是燕裔的时候,司郁整个人燃起斗志。 她怎么可能会输给燕裔。 “我没分是小事,小少爷,你找什么一定要进来吗?” “没事,找不到此行也不会亏。” 司郁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司郁浅笑,“萧诉叔叔,现在也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我们现在所处的季节,你觉得能有什么好吃的吗?” 身处山中腹地,听着好听,这季节吃什么啊。 “呃,我们原先什么都吃,都是大老爷们不是很在意,要不小少爷你歇着,我给你打点兔子来?” 萧诉也没好意思说,大家训练多少年了,对这种环境谈不上多得心应手也是驾轻就熟了。 这地方太原生态了,连一点人迹都没有。 所以萧诉就很担心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会受不了野外求生的生存条件。 “哥们,不是我说,咱俩还不一定谁行呢,给你找点药敷敷吧,不然没等出去就溃烂了。” 司郁观察一下地形,带萧诉继续往前走。 沿途,司郁专注于脚下,偶尔拔几棵草下来揣兜里。 有时候停下来挖出植物的根,兜里装不下了就塞到萧诉兜里。 两个人浑身上下鼓鼓囊囊的。 再次走到一个司郁认为可以休憩一小会的落脚点,司郁突然笑眯眯地凑到萧诉跟前,“萧诉叔叔,你需要补充蛋白质吗?” “这是什么意思?” 司郁神神秘秘,蹑手蹑脚绕到树干的背面,蹲下身去开始挖土。 萧诉一直提心吊胆地观察四周,直到司郁惊呼一声捧着两只半掌大的蠕虫跑了过来。 “可以吃可以吃!萧诉叔叔你饿不饿!” “这种虫子营养价值很高,原先我吃的时候会剥皮,但是其实皮也可以吃的,很有嚼劲。” 萧诉的眼前,那两个被抠挖出来的虫子还在不停地蠕动,尤不知自己被何等恶魔拿在手中。 丑陋的外皮是它最后的倔强,它已经尽力长到被食物链抛弃,被捕食者嫌弃,却依然被人挖出来说能吃。 “它已经尽力长得不能吃了,可惜还是遇到了我。” 司郁笑眯眯的,双手往前递了递。 “很久没吃饭了,我还好一点,但是萧诉叔叔你已经有一天一夜没进食了,它体内水分也有很多。” “你放心,我方才拔的草也可以吃。” 司郁从裤兜里掏了掏,分给萧诉一根草,“先吃草,再吃虫,荤素搭配不得病。” 萧诉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接受命运,和司郁分享了早餐。 “你拔的草是什么?” “药。”司郁看了看天,“萧诉叔叔,这门你以前来过,它还会在原地吗?” “不会,会换位置。” “嗯,好吧。” 司郁觉得有点口渴,从裤管里掏出一条植物根茎,拿在手里开始炫。 “这也是中药吗?” 司郁闻言扭头给萧诉分了一半,回答道:“当然了,这是黄芪根。” 萧诉不懂,但是小少爷是学中药的,信她准没错。 “虽然不那么好吃,但是好在比吃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好。”萧诉感叹。 司郁诧异,“怎么,虫子不好吃吗?你等着我给你找好吃的。” 萧诉:??? 不是,虫子还分什么好吃不好吃。 他万万没想到司郁说到做到,一路上仔细观察,最后终于掏了一窝给萧诉。 萧诉看着眼前那双真诚的双眸,强行让双腿停止哆嗦。 “我不是很饿。” “真的很好吃,嘎嘣脆,鸡肉味,蛋白质是牛肉的五倍。掐头去尾,味道鲜美。” 司郁又拿出一把草来,把虫子掐头去尾放在叶子上,包住,递给萧诉。 “包饭,真的好吃,你就当里面是牛肉好了。” 司郁的眼神越发无辜而真诚,让萧诉再难拒绝她的好意。 他以前过这关的时候,虫子都是闭着眼吃的,不饿就算了。 但是万万没有像司郁这样,过得像个美食节目。 萧诉把“包饭”拿到手里,看着毫无心理压力吃下一个包饭的司郁,终于打破心理防线,把包饭放进了嘴里。 “咸的不要,甜的不要,就爱吃点嘎嘣脆的。”司郁嘿嘿一笑,“怎么样,好吃不。” 萧诉点点头。 “那必须的,我可是相当有经验。” 第480章 小少爷的骚操作 司郁自己说的毫不在意,云淡风轻,但是听在萧诉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判断哪种虫子能吃,判断虫子是什么口味。 那这孩子以前吃的是什么苦啊。 饶是和司郁相处时间不多的萧诉心里都酸涩无比。 “野兽很长时间没有跟上来了,我感觉它丢失了我们的踪迹,现在我们尽力找门吧。” 话音刚落,司郁就听见后方传来的轻微声响。 她扛起萧诉迅速上树。 “萧诉叔叔,你是狙击手,你看看下面是什么,我看看我们能往哪里跑……”她压低声音,勾着萧诉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萧诉虽然觉得他们俩的动作有点怪,但是也来不及说什么,紧张地往下面看去。 司郁方才还感觉已经没有野兽跟来,没想到这就有了。 “一条蛇。”萧诉回答。 司郁松了口气,刚才她的动作也有点草木皆兵了,随即她又问,“能吃吗?” “啊?能吃,没毒。” “行,今天晚饭,有着落了。” 司郁摩拳擦掌,把外套扔给萧诉,从裤兜里掏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削好的木箭,“萧诉叔叔你别动,我去叉个蛇吃。” “啊,行。” 司郁看准了萧诉所指,蛇头的位置。 “嘿!” 蛇:没开玩笑,天上降下来个阎王。 司郁把被叉了七寸的蛇抓在手里,捏爆了它的蛇头。 萧诉咽了咽,看着眼前的少女,熟门熟路地把蛇挂在脖子上,然后走过来,准备扛着他一起走。 就,就挺有压力的。 司郁太温柔了,他之前那么怀疑她是magician还口出狂言让她承认,司郁没有对他动手,真的是—— 小天使! 晚上,他们升起火来,把在小河边处理好的蛇插在木棍上烤。 说实话,萧诉野外求生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 “我找了不少药,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司郁把在石头上捣烂的草泥捏在手心,把萧诉的腿抓了过来。 萧诉浑身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叔自己弄吧,真的,你歇着,哈哈……” 好怕司郁一个不满意给他腿撅了。 就司郁那个手劲,直接给他捏成肉泥。 “萧诉叔叔,你不是烤肉呢吗?”司郁掀起他的裤腿,“没事你不用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现在这是特殊情况。” “而且我若不说自己是女生,你本身也不会介意。” 萧诉后背发凉,不是,这不是怕外面的人看见吗,那燕裔不得给他皮扒了。 “不会太疼,你别踢我就行。” 萧诉哪敢啊,自己一根腿毛动了都是对司郁的不尊重。 再次给萧诉的腿缠好绷带,“出去还是再看看医生,你这个划伤有点大。”司郁建议道。 萧诉把烤熟的蛇肉递给司郁,“吃吧。虽然没有调料,但是吃的真比我以前好太多。” 跟司郁就像是在玩野外厨房。 “谢谢萧诉叔叔。” 司郁接过烤蛇肉,咬了一口,“感觉还不如白天的包饭好吃。” 萧诉:…… 晚上,两个人靠在树干上,忍不住闲聊打发时间。 “萧诉叔叔,曾经作为道上no.2的狙击手,怎么选择金盆洗手了呀?” “反正不怕死,棺材本也挣够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就报效国家呗。” “那还挺好。” “小少爷,你是为什么跟了magician呀?” 司郁微微垂眸,“我嘛……也不是跟了,是magician让我在那几年站了起来。” 萧诉微微叹气,搞不懂司莲怎么狠心把自己的女儿扔在异国他乡。 “以后叔叔们罩着你。”萧诉拍拍她的肩保证。 司莲不心疼,还有他们这些叔叔心疼,司郁不能是没人爱的小姑娘。萧诉发誓。 司郁一笑,“我真的在基地待过吧,你们对我都很熟络。” 萧诉颔首,“你不记得了,在基地,大家都很喜欢你。” 司郁耸耸肩,“好吧,我们休息吧。” 在野外,司郁也睡不熟,一直浅眠,听闻半点风吹草动都会睁开双眼观察周围环境。 一丁点清脆的树枝碾压声让司郁迅速惊醒。 萧诉也睁眼,目光炯然地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有很大的东西过来,是站立的姿势,可能是头熊!”萧诉用手语和司郁交流。 司郁屏息点点头,“萧诉叔叔你在树上先别动,我处理一下,你跳下来,咱们赶紧跑。” 她根本不打算和野兽干架,因为风险太大,手里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如果受伤了,对后面的闯关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轻巧下树,轻微的动静也吸引了那头熊,在它脚步加快走向这边时,她用衣服兜住地上的木头燃烧的灰烬,在距离合适的时候,迅速抛出,随后把手中的木箭掷出。 “跑!” 萧诉下树被司郁接住,司郁拦腰把萧诉扛在肩上就往前跑。 后面似乎还有野兽中招的闷哼,反正跑得很快,司郁没听清。 “前面有个坡,萧诉叔叔,咱们滑滑梯喽!” 被抗在肩膀上的萧诉缓缓抬起僵硬的脖子,“等……” 身体骤然一轻。 不是,司郁你也太疯了吧!!!!! 尚未喊出口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而他们身后被阴了的某“熊”。 捂着自己的侧腰闷哼一声,蹲下身靠着树干,揉了揉眼。 他走过那些陷阱没上第二次当已经实属不易,万万没想到司郁还有这一手。 怕出声惊动山中野兽,就没出声。 以为那些陷阱就是小软包的全部阴险手段了,但是现实还是给他上了一课。 他捂着侧腰上扎进皮里的木箭,幸好他速度快,没有叫这东西插进内脏。 也幸好没有被灰迷了眼。 燕裔有点麻了。 而这一切都被监控记录了下来。 白猫问云已弩:“你为什么……噗嗤哈哈哈,为什么不笑。” 云已弩面部肌肉不规则抽搐,看向捂着嘴的‘magician’,“magician……呃哈……你,你为什么不笑。” 罂粟眼底的卧蚕很亮,她摇摇头说不出话来,扭头看向宋椰。 宋椰握拳抵唇,想尽了这辈子最悲伤的事,轻咳一声,“我生性就不爱笑。” 方古憋不住了。 ——小剧场—— 司郁不解地看着一头灰的燕裔:燕叔,你为什么不笑。 差点被捅了腰子的燕裔:我生性就不爱笑。 第481章 燕裔头上插着枯草,满脸的冷(加更1) 罂粟好半天才止住笑,“不是,你家爷这么菜吗?” 方古尽力正色,只是眉梢间的笑意还是很重,“可能是找小少爷心急,影响了判断,噗……” —— 看不清路从斜坡滚下去的很多见,但是像司郁这样主动往下滚的少见。 萧诉在往下滑的过程中尽力去找司郁的位置,想要把她搂在怀里自己做肉垫减少她所受的下滑冲击力。 却见司郁偶尔翻个身张开双臂像滑雪一样,往下溜着跑,或者一会儿抓住沿途的树杈再拽一下滚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他减缓一下惯性。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萧诉:没开玩笑,司郁像在家一样。 如果她是孙悟空,这里就是花果山。 “快到底了,再忍一下,萧诉叔叔。” 萧诉:“……”他根本无法张开嘴回答。 等萧诉眼前的天旋地转终于停止之后,他趴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 方才还玩得尽兴的司郁却突然不出声了。 萧诉怕她是自己玩脱了昏了,赶紧爬起来去找,眼前天旋地转差点厥过去。 “小少爷,小少爷……” “萧诉叔叔,你说的门,是不是这个?” 司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萧诉连滚带爬地挪过去,在看清那门的形状时,点点头。 “运气真不错。”司郁一笑,回头一看,萧诉已经躺地上了。 吓得司郁赶紧过去两指探他颈动脉和鼻息。 心跳有点快,呼吸比较急促。把脉发现应该是受了刺激,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司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像电梯厢的门,扛起不省人事的萧诉去找两人可以休息的落脚点。 等萧诉醒来已经是第二个白天的下午。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却见自己在一个非常简陋的原生态帐篷里躺着。 身上盖着草皮,脑袋底下还垫着一块儿木头。 睡得那是一个舒适。 他抬手摸了摸帐篷的支架,和篷子顶部,发现司郁的手艺很好,只是利用大自然的东西搭建的帐篷就可以遮挡小程度的风雨。 “萧诉叔叔醒啦?”司郁的声音钻了进来,一个叉烧虫递到他的眼前。 虫子狰狞的死相吓了他一跳。 “快吃点东西。” 萧诉抿了抿唇,发现自己口中发苦但并不干涩。 “你放心,我给你舌下压了一点中药,保证你的电解质还有水分的补充,快吃点东西吧。” 司郁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萧诉微微一怔,十分不好意思,“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然后自己通关的。” 司郁闻言十分不赞成,“山中腹地有野兽毒虫,若是没有我,萧诉叔叔可能会受伤。” 萧诉微微叹气,“我会拖累你。” “但是带一个伤员,积分判定会更高,不是吗?”司郁微微一笑,“我会超过燕裔。” 见萧诉接过烤串,司郁把砸好的草药酱子递给他,“抹一点,防止蚊虫叮咬。” “谢谢。” “不用客气,萧诉叔叔在我这里最重要的还是代表了更多的积分啊,不是吗。” “这个位置十分隐秘,暂时没有野兽来过,歇过今晚,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看情况决定去留。” 司郁拍了拍手,萧诉眼尖地看到司郁掌心的伤口,忙问怎么回事。 “折树枝的时候受的伤。”司郁无所谓地笑了笑,“敷过药了,不会疼的。” 萧诉暗骂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此无用。 “萧诉叔叔也不要妄自菲薄啦,我天生劲儿大,羡慕不来的。” 司郁不想再多说这种煽情的事情,转过身去,拿起石头继续削树枝。 “周围有很多陷阱,我没有做记号,反正萧诉叔叔你要是要出去解手,就找我问一下路。” 司郁说着,把削好的木箭放在一边。 敛下眸子,司郁的神色微冷。 在萧诉昏迷的时间里,司郁已经带着他逃过一次野兽的袭击。 第三次的袭击十分凶险,她差点被野兽逼得跳崖。 这才令她发现了不对劲,前两次实在是太平淡了。平淡的不像是野兽来光顾这两个“误入”林中的“食物”。 所以司郁怀疑还有第三方。 但是不论好坏,司郁都不允许他们影响自己闯过极限训练场。 带着萧诉,他们已经度过了三个晚上,只要再经过一个白天,就可以进入那个门内,离开这里。 司郁守着后半夜到清晨,期间周围出现过骚动,但很快就平息下来,她没有去观看陷阱,而是带着萧诉迅速进行转移。 他们走了之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他们帐篷跟前的男人十分狼狈。 头上插着枯草,满脸的土,脸色冷得出奇。 这大概是燕裔自从进了基地以来,吃的最没形象的苦。 他不得不承认,司郁的陷阱十分刁钻。 他脱下外套裹着手,拆了一个又一个,被阴了好几次。 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再次看向司郁和萧诉逃走的方向。 …… 司郁带着萧诉一直往前跑,两个人跑到河边才停下脚步。 司郁看了看方向,“离门不太远,可以走到。” 萧诉疑惑,“你不是方向感不好吗?” 司郁:“我不是怕萧诉叔叔你觉得自己太没用吗?” 萧诉:“?” 司郁:“萧诉叔叔,虽然你现在确实没用,但是没关系,还有下一关。” 下一关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当然这句话司郁没说。 司郁一笑,“开个玩笑啦,萧诉叔叔我来扛你。” 两人走到门前的时候,恰是刚来到这里第一天的时间。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司郁剥开门上的藤蔓,按下按钮。 三天时间结束,机械门打开。 司郁扛着萧诉走了进去。 而就在门关上的瞬间,司郁看见了那从阴影处走出来的“第三方”。 依靠着司郁站稳的萧诉,同样在看到那人时,倒抽一口凉气。 “燕裔怎么会来这?”司郁疑惑。 萧诉没敢说话,因为他想到一个可能,之前司郁一直在针对的“野兽”不会就是自家老大吧! 司郁嘟囔着,闭上了双眼,掩耳盗铃,按关门键的手指快如残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关快关快关……” 萧诉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掩耳盗铃+1 司郁很难不怀疑燕裔是报仇来的,因为她用听话的样子,骗了燕裔一整天。 第482章 司郁刷新记录(加更2) 这道门被拉走,离开了野外求生这一关。 最后一关,全训练场耗资最多的地方。也是难度最高的地方。 在前几关已经把人的精神和体力消耗的七七八八,在这一关却要绷紧精神去营救人质,防止自己在最后关头“死亡”。 司郁阅读着墙上的规则。 了解到这里的配置,所有枪口模拟歹徒位置,进行科学的分配,人质的位置也需要自己发现,经验丰富者,自然可以通过分析“匪徒”的数量分布来判断。击中“匪徒”旁边的靶子,视为击毙,此位置枪口将不再攻击…… 桌子上摆放着枪支还有防弹衣,司郁随手拿起一把手枪,看向萧诉。 “萧诉叔叔你不行的话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狙击手,不能说不行。” 司郁颔首,“好。” 随后看向此关的温度,场景模拟秋冬季。 “有点冷。”零下。 刚想问萧诉有没有什么准备,就看见萧诉熟门熟路地打开一个储存格子,里面都是码好的冰块。 司郁微微瞪眼,“这都有?” “给狙击手提供个冰块而已,条件不算太苛刻,如果我的哈气暴露位置,分布的枪口就会增多,你就会面对地狱难度。” 司郁笑了笑,“那就都杀了呗。” 随后开门等待萧诉。 萧诉拿起冰块儿放进口中和她一起站在门口,等待扫描检测。 “本次训练,参与者两人,左078号身高169体重52公斤,携带子弹口径7.62毫米。右077号身高180体重71公斤,携带子弹口径12.7毫米,左腿有伤。再次提醒,门内所有皆为真枪实弹,门内所有皆为真枪实弹,门内所有皆为真枪实弹。确认参与训练请迈过红线,此次成绩分析会参考各自子弹口径,祝各位参训者,取得良好成绩。” 没有丝毫感情的ai女声。 司郁面无表情地和萧诉踩过红线。 脚下的泥土都是真的,掩体和前面歹徒占领的建筑物也是真的。场景温度居然还有ai调控。 真是斥巨资啊。 司郁和萧诉分析了一下自己会经过的路程,有几个必要的狙击点。 “我大概能猜出人质的方向,当然我不能确定,因为ai分布的匪徒战略多变,你们这我是第一次来。” 萧诉认真地点点头,和司郁戴好耳麦。 随后他就见识了司郁的实力。 完全是听司郁的指挥在狙击“匪徒”靶子,根本不需要他自行判断。 其领导能力可见一斑。 “有点阴险,不过好在找到了人质位置,我先……” “等待!”萧诉想到了这关隐藏的一个关键,“这关有炸弹!” 司郁:“什么,这关有什么?” 萧诉一拍脑门,忘了,这关不允许任何人对队友透露出炸弹的消息,为求训练真实,所有经过耳麦的语音都会把炸弹二字消音。 “来不及了,我发现了——,三分钟。” 司郁说出的话,在萧诉这里也被消音。 萧诉暗恨,压低了声音,有些急切,“司郁,你迅速退出!” 那个炸弹型号每通过一个参训者就会换,他先不说那个炸弹是不是最难拆的那一种,这个东西最后为了考验你会不会牺牲自己保护人质,是一定会爆炸的。 虽然可以无伤,但是周遭环境、温度、爆鸣声,都十分真实。 第一次来的人都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些通过极限训练场加入特殊行动组的人,无论来几次,只要过了前面,接触到人质,就跟走个过场差不多。 但是司郁不知道啊。 训练场的一切保密,进了这关炸弹有关的词汇又会被消音,他压根没有办法告诉司郁。 短短的三分钟内,萧诉经过了十分纠结的选择,最后还是为了不让司郁前功尽弃,选择为她只在外围狙击辅助。 司郁一路吃苦带着他走到这,不会愿意放弃的。 而此时已经站在门外看到显示屏上显示内部正在训练的燕裔,神色骤然慌张起来。 “余影,切断最后一关的训练!” “不行,燕老狼。”回答他的不是余影,竟然是‘magician’。 “司郁会有危险!” “她最不可能接受前功尽弃,燕老狼。前一关没有追上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极限训练场的一切保密,你又能把这种军事机密提前告诉司郁吗?不能。那你能阻止她继续闯关吗?不能。所以,我劝诫你,请在这,静观其变。” 燕裔无法反驳。 —— 人质解绑之后,司郁看到了人质下面的炸弹。 时间不多,只有三分钟。 她谨慎又谨慎地拆掉炸弹之后,却发现这个炸弹骤然加快读秒。 司郁蹙眉看着二倍速减少的数字,抓起人质,把它的脑袋按在怀中,在读秒结束的前一刻,暴起速度,向前扑倒。 背后的轰鸣好像在脑海中炸开了一直被封闭的夜幕,骤然的白光,让她痛苦地闭上了眼。 明明用眼皮隔离了周遭一切,但是眼前的光芒依然四分五裂,司郁强撑着抱起人质,扶着墙走到了指定地点。 她眼前似乎有好多人,又好像空无一人。 她放下人质,背后的灼热还未消失,她似乎看见,有人朝她跑来……耳鸣阵阵,她能忍住脑海深处的刺激把人质放在指定地点,这就已经超越医学奇迹。 “司郁!” 谁在叫她? 是燕裔,还是……萧诉? 是在学校还是在训练场?她现在……在哪儿? “恭喜参训者,度过考验,经过次轮训练,两位参训者的分值为——078号六关总得分723分,超越满分600的给分理由为,本人得分596分+携带伤员额外127分,在最短时间完美通关提出表扬。最高分值刷新,原最高分值保持者燕裔,594分,着降为第二名。现最高记录保持者为司郁,723分。” “077号参训者,221分,作为伤员你虽然没有拖后腿,但也实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本次参训,不合格。补充——你没有拖后腿的原因,是你的队友太强大,请077号参训者萧诉,再接再厉。” 第483章 抱我出去,病号是不能自己走的 司郁是被抱出去的。 罂粟十分担忧地看着燕裔怀里把自己缩成一圈,一直控制不住发抖的团子。 宋椰迅速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身体很好,就是受到刺激,赶紧送回宿舍休息。” 指尖下的皮肤微微发凉,宋椰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确认自己判断无误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跟着出来的萧诉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伤腿,趔趄着就往前跟。 余影一把把他扛走,“你干啥去,你又帮不上忙。” 方古晏竺等人紧张地不行,白猫跑回医务室带着医药箱赶回宿舍,给司郁包扎处理身上的细小伤口。 梦里,她走在漫无边际的火光里,似乎有无数看不清的火舌冗重如山要拉她下地狱,但也有无数人的呼唤让她难以停下脚步。 她拨开遮挡了视野的额发,看着前方依然是一望无际的火焰。 开林德尔3496年,星系第一指挥官司郁,以身为饲,燃爆星云,毁灭异族的入侵计划。但为给部下争取退后的时间,不幸未能走出火海,于此战身陨。 “吾主!” 很多,很广阔的声音,她应该听不见的,但是她却能从这虚无缥缈里,感受到刺穿耳膜的声波。 “吾待吾主!” 可她都死了,怎么回去? “阿莲,若我去了也是命数。我们的女儿,就叫司郁。” 这是妈妈的声音。 “小四少爷,不能乱玩绷带!” 这是小乐的声音。 “郁宝,我们结婚吧。” 这是……燕裔的声音。 两辈子,丢失的,曾遗忘的记忆,时间线上全部找回,再无漏洞。 “司郁……你叫司郁,可你不懂什么是爱,如何会懂怎么保护自己的子民?” “司郁,回来吧。” 骤然变成虚无一片的火海,让人心慌的失重感把她从梦魇中惊醒。 “呵……” 突然睁开的双目,看着眼前担忧的诸人,司郁感觉唇边还有点苦,抬头一看,自己正被燕裔抱在怀里。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椰上前把了把脉,白猫也跟了上来给她检查身体。 “没有。” 抿了抿发苦的唇,司郁感觉到手心一直抓握着未曾放手的东西。 她微微一怔,随后用很白纸懵懂的语气,指了指罂粟:“我要那个哥哥。”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正在把脉的宋椰感受到她指尖的动作,给罂粟使了一个眼色。 罂粟赶紧反应过来,把其他人都撵走,只留下自己、宋椰和司郁。 司郁把掌心的东西递给罂粟,“这块儿东西很重要,你回到国际区去找先生,让他把里面的铱提炼出来,先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极限训练场有这个东西,只是在最后一关才发现,这还是她紧急之下从人质的后脑勺控制器上面扣下来的。 罂粟点点头,把东西接过小心收好。 司郁这才扣了扣指甲盖,扣下来一个塑料片似的东西。 罂粟看了两眼,好奇,刚张嘴想问。 “知道你好奇,是迷你探测器。” 司郁轻咳两声,罂粟迅速从手边端来一杯热水递给她。 “回去后,帮我和sara导师请个长假,我会把实验相关通过线上的方式与她进行交流。” “那boss你要在这继续待着?” 司郁颔首,“我们都忘了一个人,巴德。” “这个直接问燕裔不就好了吗?” “他会告诉你巴德就在基地关着,但是别的肯定不会再告诉你了。”司郁摇摇头,以自己之前的经验判断道,“而且巴德若是处决了,我们会查到的。” 巴德还留着,真不知道燕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boss的意思是,这段时间要在燕裔身边待着?” 司郁点点头,“宋椰,你一会儿出去就可以给出大家你的诊断,我受到了二次刺激,记忆混乱,也不确定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性格也不稳定。” 这样待在燕裔身边更方便,以她这段时间对燕裔印象判断,燕裔现在对她的身体状况,定然是怕的不得了。 “好,我知道了。”宋椰点点头。 “好,那就这样吧,你们休息好后,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司郁清了清嗓子,起床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纳闷,“我昏了几个小时?” 宋椰:“五个小时。” 司郁嫌弃,“时间这么长,啧。”正好一晚上。 她打理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的可怜兮兮的,随后张开双臂让罂粟抱。 “抱我出去,病号是不能自己走的。” 宋椰忍着笑没说话。 罂粟嘴角一抽,认命把耍小孩子脾气的magician大人抱起来,朝外面走去。 屋子外面一大帮人在等着,萧诉自己都站不住了,搭在余影的身上都在等。 罂粟一走出门,就露出一个很惋惜心疼的神色,“司郁,现在状况不是太好,她……” 话还没说完,司郁那无辜双眼在捕捉到燕裔的身影时,上半身着急地探了出去,伸出两个包裹着的小爪子,一边嚷嚷着抱抱,一边挥挥。 燕裔动作比脑子快,赶紧伸手,轻而又轻地把司郁接到自己怀里。 难以镇静下来的心跳让他四肢发麻,整个脑子被巨大的惊喜震的发蒙。 司郁极为自然地坐在他怀里,自己低头玩手上的纱布,被燕裔低头瞧见,一只手直接把司郁的两只小手全包住。 宋椰轻咳一声,再次细数自己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悲伤的事,才压下唇角的笑意,郑重说道:“司郁受了刺激,脑海里的记忆不稳定,不确定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性格也和之前不太一样,现在我们不敢轻易带她走,就还请你们照顾一下司郁。” 罂粟捂了一下脸,背在身后的手一直掐着自己的腰,也是一脸苦笑地摇摇头。 心疼盖过惊喜,燕裔把怀中的小包子又搂紧了些,保证道:“好。” “那就拜托大家了。”罂粟为难道。 晏竺答应的比燕裔还痛快,“没问题没问题……”被方古赶紧捂住嘴往自己身边带。 燕裔和宋椰再次确定了司郁的情况后,抱着她先去吃饭。 第484章 黏人精 司郁窝在燕裔的怀里,抓着他的领子,看见外面路上那么多人,害怕地往燕裔的怀里缩。 “郁宝别怕,别怕。” 燕裔轻抚着司郁的后背,轻声轻语地哄着,被司郁一双依赖又爱慕地眸子看的心悸。 “燕燕,饿。”司郁本来的嗓音再加上故意撒娇,软的一塌糊涂。 “好,现在就去吃饭。”燕裔小心又小心地哄着,用外套把人罩在怀里。 怀里的小猫崽就像是感受到温柔巢穴的爱护一般,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自己卧着。 在他怀里,嗅着那一点玫瑰味,即使是司郁本身的感觉,也是十分安心。 司郁被燕裔放下的时候,瞬间面露恐慌,抓着燕裔的指尖不撒手,“怕,害怕。” 小少爷的声音一出,旁边一直跟着的晏竺立刻就围了上来哄着,但是司郁就要燕裔。 燕裔蹲下来,语气温柔:“是给你盛碗粥,装点肉包子来,不是要走,坐在这等着好不好?” 司郁还是摇摇头,抓着他不撒手。 燕裔也不放心交给别人照顾,只好一只手把司郁抱起来放在臂弯,另一只手去盛粥。 司郁搂着他的脖子,看他一碗一碗的盛,一个一个的端,没有一点不耐烦。 “吃肉包子吗,要不要一点咸菜?” 燕裔单臂抱着她,让她选自己想吃什么,他来盛。 司郁点了两份咸菜还有一个小馒头。 “够吃吗?够吃我们坐下吃饭。” 司郁点点头,这才放开他,坐在他身边拿起勺子。 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饭,乖得让燕裔从来都没敢想象过这等场面。 “吃完饭要去散步吗?”燕裔捏着纸巾擦了擦她唇角沾着的小米粒。 司郁咽下嘴里的食物,摇了摇头,“燕燕,回去睡觉吧,我有点累。” 他点点头,说:“好。” 回宿舍的时候,司郁也不撒手,燕裔只好抱着她进了自己的宿舍,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燕裔都觉得不够真实。 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感传来,他这才确定,郁宝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把人轻柔地往怀里搂,以恶龙守护珍宝的姿态,把她从头到脚护的严严实实。 …… 以燕裔对司郁的保护程度,青城、京城、临城,三城的上流圈子很快都知道裔爷身边有了个不许任何人觊觎的宝。 出门寸步不离地带着,上厕所都恨不得栓裤腰带上。 司郁不过才在燕裔身边待了几天,就发现燕裔精神紧张到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被他怀疑为是对她图谋不轨的阴谋。 把她保护的那是个密不透风。 就连她二姐过来看看她,她身边都得留下几个保镖。 既然已经回到老地方,燕裔偶尔会带她认认以前认识的人。 见到陆雨的时候,司郁还在燕裔怀里闹着要吃玫瑰饼。 “好好,我去买,你在这和陆雨姐姐玩行不行,不许跑出来。” 司郁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陆雨,又看了一眼蹲着语气温柔正在哄她的燕裔,默默把小手从燕裔掌心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陆雨。 前一秒还不愿意和燕裔分开,下一秒见到陆雨自己都不闹了。 燕裔都不知道说小家伙什么好。 陆雨眼疾手快,稳稳当当地把司郁的小手抓在了手心,弯腰就把她抱到了怀里。 “行,燕裔你去吧,我会照顾好乖宝。”话音未落,别墅大门在燕裔面前“嘭”的一声关上。 陆之恩闻声赶来,正巧和窝在陆雨怀里的司郁“深情”对视。 “之恩,去做点水果捞,一会儿送到我的……不,陆风的游戏间。” 陆雨抱着司郁上楼,带她光临了陆风一年都光顾不了几次的游戏间。 “想玩什么,随便玩。” 司郁也不生疏,指着一个游戏机,恳求地看着陆雨说想玩。 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瞪着俩无辜的大眼看着你,这谁受得了,陆雨也不例外。 她把司郁放下来,陪司郁坐在一起玩游戏机。 陆之恩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司郁窝在陆雨怀里撒娇。 看着这家伙实际性别是女生的份儿上,陆之恩忍了,看在这家伙现在脑子都有一点不灵光的份儿上,陆之恩又忍了。 “小雨,还有……小客人,请。” 水果捞放在眼前的小茶几上,陆雨叉起一块儿苹果递到司郁唇边,“来吃水果,乖宝。”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姐姐,不用这样哄我的。”撒个娇都黏黏糊糊地贴着陆雨。 低着头的陆之恩眼皮子一直跳,忍着没说话。 本来今天陆雨休息,陆家夫妇也不在,今天就是他和陆雨完美的二人世界,结果多了一个小孩子,这谁能忍。 陆之恩先忍了。 “之恩哥哥,我和姐姐一起玩游戏,你不会介意吧。” 哈,好无辜的语气。好无辜的眼神。 陆之恩的额角青筋忍不住地跳,“小客人多虑了。” 司郁“哦哦”两声,继续和陆雨你侬我侬。 终于忍不下去的陆之恩面无表情地起身出去,正巧看见了在庭院门前停车的燕裔,赶紧下去把人迎接了上来。 好让他看看他家那孩子,是怎么勾搭陆雨的。 起初,陆之恩以为这是能和自己统一战线的队友,然而他发现,燕裔加入了他们。 陆之恩又忍了。 直到下午快要到吃饭的时间,燕裔才把司郁带走。 此时的陆之恩小心翼翼的看着陆雨又隐含黏腻的热切,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鱼尾服,露出里面的蕾丝镂空白衬衣。 “小雨……” “怎么了之恩,你……”陆雨片刻的失语后是非常果断的行动力。 她抱起陆之恩就往楼上走,“晚饭前还能加一餐,真不错呢,之恩哥哥。” 陆之恩垂下眸子,伸出手臂搂住了陆雨的脖子,一双动人的唇,轻轻贴近她的耳垂,“夫人和先生说,让我们今年,要个孩子。” “那哥哥,你可要努力了。” 陆雨已经成为陆家家主,站稳脚跟,确实可以考虑要个孩子。况且陆雨自己也喜欢孩子。 —— 司郁和燕裔回家后,还不老实,闹着要和蓝羽白等人见一面,喝个酒,晚上开个小party。 燕裔一直不许她喝酒,司郁没招就闹,闹得整个别墅上下不安生,一会儿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一会儿从墙壁外面爬进来。 跟小猫崽儿似的只知道拆家。 燕裔跟在她屁股后面张着双臂,寸步不离。 最后燕裔没办法,只能妥协,让她最多喝低度数的甜酒和果酒,就叫人来家里聚。 司郁这才停止了自己的拆家行为,兴冲冲地给蓝羽白打去电话。 “嘿,老铁,终于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了,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死的那两年哭了多少次,你这个小瘪犊子,你等着我找你玩去……” 电话秒接,还被蓝羽白突突突问候了一顿。 也怪她,醒了之后从没联系过自己的发小,自己的死活他还得靠别人知道。 司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你和谁在一块儿呢?” “我女朋友,你f6的队友安琳娜。” “你和琳娜说说,今晚过来陪我。” 蓝羽白闻言有点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司郁就在家摆好台面,有人敲门立刻跑过去开门。 当她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安琳娜的时候,她cpu烧了。 哥们,真兄弟。 第485章 一起洗澡 司郁先把安琳娜请了进来,随后给蓝羽白打电话,让他赶紧滚过来。 “你不是让安琳娜去陪你吗?”蓝羽白自己还疑惑呢,司郁自己说的,他按要求转达的啊。 司郁忍不扶额,她意思是让蓝羽白和安琳娜说说,然后他来,不是让他去劝安琳娜来。 “我的,我没说清楚主语行好吧!” 好哥们聚会,蓝羽白因为携带女友有秀恩爱嫌疑玩游戏一直在被罚酒。 点的外卖成山似的送到别墅门口,燕裔任劳任怨地给他们取了外卖再摆盘放到桌子上。 安琳娜不晓得燕裔是谁,和司郁坐在一起自然享受服务,但是蓝羽白孙谦礼认识啊,燕裔走过来的时候,他们那是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 这全国范围内,谁敢使唤燕裔啊,也就司郁了。 等燕裔走开后,蓝羽白贼眉鼠眼地靠过来,“龟儿,你家燕叔跟你关系这么好吗?” 司郁嗑着瓜子,单手起酒瓶,点了点头,“是啊。” 孙谦礼双手合十,“还是郁总牛逼。” 真的牛逼。 司郁耸了耸肩,“他是我男朋友,我不用他,还用谁?” 蓝羽白一口酒喷出,糊了旁边人一脸,“不是,兄弟,你认真的????那冷面阎王裔爷是你男朋友??” 不是这怎么回事儿啊,他那好大一个大兄弟就这么,这么弯了? 司郁蹙眉,“怎么你之前没有听说过?” 蓝羽白拍了拍胸脯,“哥们可是直男!!” 司郁也没告诉蓝羽白自己是女生,表情非常不以为意,掏出一副扑克牌,招呼大家来玩牌。 孙谦礼算是明白了,最近都在传的裔爷那个宝贝,就是自家郁总,根本不是裔爷新欢。 了不得哟。 …… 一场party尽兴,蓝羽白去送他女朋友回家,不在这里留宿。 想跟司郁说说药厂近况的孙谦礼斗胆顶着燕裔的压力,暂时留下了。 玻璃窗前,司郁安静地听完了孙谦礼的报告,给出相关的评价还有建议。 公事办完,孙谦礼一时无话,看着司郁的侧脸,总觉得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怎么,看我又帅了?” 孙谦礼点点头又摇摇头,反应呆萌把自己也给逗乐了。“只是看郁总近在眼前,却又感觉远在天边。” 司郁闻言,略显诧异,万万没想到,孙谦礼居然是那个最细致入微的。 “聚一次少一次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青槐的到来,就是给了她一个选项,而这个选项,再怎么也无法忽视。 “不过无论郁总将来怎么发展,去哪里,孙家都在后面,忠诚追随。” 司郁闻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孙谦礼的脑袋,“你签了合同的,我当然放心。” “不只是合同,我……” 司郁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回家吧,我让司机送你。不是今晚不想留你,家里有个醋缸,不方便。” 孙谦礼走后,司郁从燕裔的卧室里找到了他,一听见浴室的水声,司郁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儿,计上心头,直接蛮力扭断了浴室的门锁钻了进去。 “燕燕!” 把正在擦沐浴露的燕裔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拿浴巾罩住自己,满帘的水雾里就钻进来一个小家伙。 “燕燕你洗澡为什么不叫我?” 司郁抱着他的腰,可怜巴巴地问。 看着小家伙浑身湿透,燕裔头都大了,“先出去等我冲完好不好?三秒,你数三个数我就出来了。” 司郁摇头,不听,抱得更紧了。 以司郁这家伙的臂力,燕裔挣脱不开。 “那你不出去,你就得陪我洗了。”燕裔柔声威胁道。 这小家伙也没个怕的,在自己面前可劲儿地放肆,知不知道男人的浴室不能随便钻。 本以为这话能起到一点威慑作用,但是燕裔万万没想到,司郁居然扒掉了自己的衬衣就钻到了水下。 燕裔抬手捂住额头,没办法只能一把把她捞住,放进了浴缸里。 自己的澡还没洗完,就得给司郁洗澡。 早说不许她喝酒,喝多了又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现在在浴缸里还不老实,非要抱着他洗。 燕裔光忍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这小家伙还非要往他身上黏。 “燕燕,那是什么?”司郁好无辜地问着生理学问题,燕裔忍无可忍,匆忙给她洗完,裹着浴巾就抱出了浴室,直接扔上了床。 燕裔正准备转身去冲冷水澡,她还晕乎乎地要抱抱。 根本没意识到她身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匹狼。 “再闹就吃了你。” 燕裔微微龇了龇牙,这话终于起到作用,把司郁的小脑瓜吓得缩回了被窝里。 良久,再伸出脑瓜去看,浴室里已经重新响起了水声。 司郁十分不理解,这男人究竟是吃了什么药,才这么能忍。 又不是不行,但就是忍着。 她都这么主动了。 想着想着,哈欠连天,占了燕裔的枕头和整张大床,睡得憨实。 燕裔出来见床上的鼓包终于安静不再闹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毛巾把她的脑瓜捞过来擦干净了头发,在床上仅剩的角落里扒了个边,搂着她,缓缓入睡。 早上,燕裔是被腰上的重量压醒的。 “你为什么不要宝宝!”她就坐在上面。 燕裔懵了。 第486章 过不了凑合看吧 燕裔迅速抬手防止司郁继续做什么小动作,耐心地解释道:“不是不要宝宝,你还是个宝宝呢,先下来好不好?” 司郁挪了一下,摇摇头。 燕裔倒吸一口凉气,冷静地思考了一下用什么方法能让司郁先下来。 “这样,你躺下,我们要宝宝好不好?” 司郁半信半疑地微微抬起腰,燕裔看准时机翻身把司郁放倒。 “我去洗漱。” 胳膊都已经摊开的司郁:?? 不是,燕裔以前到处勾引她,怎么现在这么克制,是变心了吗?不该啊。 司郁爬起来,抓了燕裔的一件贴身衬衣就往身上套,跑进洗手间站在旁边也要洗漱。 洗漱完,燕裔收拾浴室的功夫,她就又躺回床上,摊开四肢,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燕裔收拾干净出来时,看见那块儿摊平的“小包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非得要宝宝?不要宝宝不起来?” 白衬衣在她身上单薄一层也不怕冻着,燕裔真想把她捞起来好好穿衣服。 “不起,必须要个宝宝。” 平常有多乖,今天就有多犟。 燕裔单膝跪在床边俯身看她,又问了一遍,“郁宝,你确定想要个宝宝?”此时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温柔,看着自己身下这小软包子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司郁点点头,完全不怕。 但越是那种无知又无畏的表情,男人便越是难掩心中情感。 他轻轻吻在司郁的唇上,“现在还有拒绝的机会,一会儿可是哭着叫停也不许了。” 司郁认真地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才不会叫停。” “好。”燕裔唇角含笑,清浅如雪又带着独属于他对心爱之人的温柔。 他们决定先洗碗,再吃馒头。 主要是自己的爱人厨艺真的很好,馒头做的香甜软糯,上面点着红曲,看着娇艳欲滴。 他拿着一个馒头,轻轻捏了捏,又软又弹。 关于和面,燕裔还是比较有心得的,这是优秀男人的必备技能。 毕竟需要的时候不能饿着自己的小媳妇儿。 面粉和水等比例混合之后,男人抓着软面在男人手心成团。(和面教程罢了。) 为了照顾她的口味,面团捏的轻软,成团的时候,他就较为细致地勾勒馒头的形状,然后问她:“需要我再多做一点吗?” “嗯……”她有点犹疑,但是认可他的和面技术,就让他继续。 他垂眸给馒头点上红曲。 后来又觉得这个红点颜色太浅,他再次伸手轻点了两个。 “活完面了,我用肥皂洗个手。” 将手洗过之后,燕裔问她吃不吃糖包,还剩些面,糖浆需要她帮忙和一点。 看着自己怀里的小软包羞愤不已,燕裔也不再逗她,开始专心干活。 燕裔把一坨面捏在手里,用指尖勾勒出面团的缝隙,然后把指尖伸进去让面团内部形成空间,这样才好装糖浆。(做糖包的流程罢了有问题吗) 只是小软包没端住,撒了他一手糖水,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伸出指尖舔了舔。 “糖浆很甜。” 只是糖包还没做好,燕裔把塌下去的面团又揉起来,糖水装的越多越好,毕竟她很爱吃甜的。 糖包做好后,他怀里的小媳妇儿有点累了。(干活干累了不行吗) 他做好这一切后,抱着她去种萝卜,这个季节,应该合适。 提前准备好的位置,微微扒开一个坑,撒一点水,大萝卜轻轻松松地种下,他精力充沛,准备再种一轮新的。 燕裔速度很快,看到小软包不满的表情时,才停下动作。 “怎么了?” “嗯……累。” “我种就好,你歇着就是。” 燕裔吻去她眼角的泪花,“乖,歇着。” 他是故意的,土地开垦的又重又猛,萝卜栽种的这么好,是不是林业大学毕业的。 司郁闭上眼皮子之前都在这么想。 后来等司郁醒来,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 她只记得他们忙的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她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沉默地看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恶狠狠地锤了一下。 是,她是馋了,但是,但是不是让他这么胡来的! 身上倒是干爽,应该是燕裔后来抱她去洗了。 司郁抬了抬手,衬衫滑落,低头一看,猛地闭眼。 饿狼,没眼看。 她穿上拖鞋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尝试起身,扶着墙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好不容易挪出卧室,看见燕裔在下面厨房里不知道忙活什么。 “燕燕!” 穿着围裙的男人赶紧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我一会儿给你端屋里。” 司郁伸手让他抱,燕裔只好抱起她来,问她想回去歇着还是去下面等着,饭很快就做好。 “下面。” 燕裔把她放在沙发上后,转身再次回到厨房。 司郁则拿起手机。 [samuel:郁~听说你留在燕裔身边是为了查巴德?] [郁:嗯。] [samuel:巴德这家伙,没有死吗?] [郁:死了就查到了,没死才是疑点所在,gs在国内的一切都被摧毁,为什么还要留下巴德。] [samuel:确实是问题所在,注意安全。] 饭做好后,司郁被燕裔抱到餐桌旁,司郁收起手机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燕燕,你的厨艺真好。” 司郁夹起一块儿鱼肉,鲜香软烂。 “你喜欢吃,以后还给你做。” 司郁闻言笑着挪到他的腿上,“喂我吃。” 对于她的一切要求,燕裔自然都会满足。 “吃完饭出去散散步再早点回来睡觉。” “吃完饭要去别人家。” “为什么要去别人家?”燕裔把鱼骨小心剔除,一勺鱼肉小心地喂进司郁嘴中。 “想玩。” “大晚上的,不会叨扰人家么,明天早上带你去,好不好?” 司郁撅了撅嘴,“好叭。” 自从几天前在极限训练场出的那档子事,司郁的言行有时候变得很幼稚。 燕裔十分担心,但这种事情的恢复又急不得。 他只好一日比一日地小心着守护司郁。 吃完饭他冲个果茶的功夫,小家伙自己又爬上外墙,扒着栏杆晃荡。 给燕裔吓得杯子都打了,赶紧跑出去就站在底下伸出双臂准备接。 保镖们支着软床,跟司郁攀爬的位置不停地移动。 “先下来好不好?” “你先下来什么事儿都依你!” 刚做完又腿软,偏偏又能折腾。 哄哄不下来,小软包子倔的很,自己晃荡一会儿翻进去了。 燕裔这才又赶紧跑进去,把她整个人捞怀里。 直接翻身就是一巴掌招呼到她的小屁股上。 “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要是摔下来怎么办?” “有人接嘛!” 明明是她犯错,打的不轻不痒,自己还委屈起来了。 “你再打我,打我,宝宝会打掉的。” 燕裔:“……” 行啊,会拿这个威胁人了是吧。 第487章 你还要我的,对吗?我爱你。 第二天早起,司郁吃过早饭就要燕裔送她去李明湾教授家里。 燕裔先问了一下基地的实验室,得知李明湾教授今天恰好在家休息,不会跑空之后,才领着司郁出门。 “师母喜欢化妆品,先去一趟商场。” 买了品牌最新套装,还有李明湾教授一直舍不得喝的好茶,司郁才提着礼物去拜访李明湾教授。 “燕燕,你晚饭前再来接我吧。” 和燕裔挥挥告别之后,司郁敲响了李明湾教授家的门。 师母看见她十分惊喜,忙把人迎进屋里。 燕裔看见她进门,才开车离开。 “贸然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有什么的,师母说过了你随时可以来。” 师母接过司郁手里的袋子,“哇,你买这么多好东西,师母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师母很喜欢,谢谢你小郁郁。” 师母忙拉着司郁去沙发上坐,“还买这种好茶,一定很贵吧,明湾他自己都舍不得喝这么好的,怕是拿到了要珍藏起来放进柜子里天天看哟。” “哦对,他出门跑步了,我给你叫他去,别拘束,小郁你先坐着。” 司郁本意是来道个别,顺便蹭顿饭和李明湾教授聊一聊最近的研究方向。 李明湾教授被叫回家的时候刚想和自家媳妇儿贴贴,就被一把推开。这才看见沙发上还有一个人。 “好久不见呀老师。” 李明湾冷哼一声,“什么事啊想起我来了,好几年不见你。” 闻言,司郁便知自己当年的事儿隐瞒的有多好。 她笑笑,起身给李明湾教授赔了个礼。 “老师,我这次来这里是来道个别。” 师母一愣,赶紧握住司郁的手忙问她出了什么事,如果是李明湾脾气太臭,她去教训。 司郁被逗笑了,小虎牙伶俐的露出唇角,“不是啦师母,我可能要去国外啦。” 她没有说全部实话,但大体意思也差不多。 “哎,小秀,她现在在外面上学,别担心,司郁皮实得很,死不了。” 司郁笑眼弯弯,“是这样的师母。” “先不说这些,中午在家吃饭,师母给你做鸡汤。” 司郁欣然答应,随后和李明湾教授走进书房,说出她真正要和他说的东西。 “老师,不知道你在写的书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完成,刚想叫你看看,你就来了,给。”李明湾把桌子上的手稿递给她看。 司郁接过,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忍不住赞叹,“老师果然厉害。” “不过我还有一些建议,希望老师可以带领中药学更进一步。” 李明湾教授只是低调,在学术界具有权威话语权。 “好,你说。”李明湾教授拿出了笔记本。 司郁看着眼前教授双目炯炯有神,心中燃起热血。 便忍不住把本来想说的,又多加了一些更通俗易懂的成分。 李明湾教授下笔如飞,越写眼前的光芒越是炽热。 他看着司郁就像是看什么稀有保护动物一样,让司郁忍不住问他有什么问题。 “司郁,你真的不是下个世纪过来的人吗?你说的这些,不仅仅是思维超前,而是,更为肯定告诉我,中药学真的可以发展成这样。” 他说到激动之处,竟忍不住落下泪来,“司郁,你留下来吧,不,你留学回来后留下来吧,中药学需要你,中医药的发展,就系与你身呀!” 他握住司郁的肩膀,眼神中的恳求显而易见,让司郁舍不得拒绝却也不能不拒绝。 “老师,我也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回来留下,如果没办法,就请老师您,辛苦辛苦。” 司郁深深一鞠躬,“当年也十分感谢您愿意收我,没有因为看我年纪小就拒绝我,十分感谢。” 李明湾当初也不知道自己会收下一位如何优秀的学生,“司郁呀,有时候,何尝不是你成就了我。” “老师,以后还请多保重。” “你也,保重。” 司家四少爷,司氏医药的总裁,前两年学校爆炸案牺牲的少年,与国际区死而复生,后在e国读研,才知她是女生。 她以为他不知,他却真装似不知。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李明湾干预不了她。 干预不了她这好似在托孤的行为。 吃过午饭,下午和师母唠唠家常,司郁便由燕裔接走了。 看着小软包靠在后座上无精打采的模样,燕裔给她罩上自己的外套,问她吃不吃玫瑰饼。 “燕燕,我心情不好,不太想吃。” “要去玩么?” 司郁摇摇头,看着在前面开车的男人手腕上那个钻石手链,她垂眸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戒指。 是在国际监狱里,那位夫人送的。 现在才回想起来,那位夫人与燕裔长得真像。 “燕燕,我没见过你的父母。”她托起下巴,左手习惯性地点着脸颊,去看燕裔的神色。 “父亲不会欢迎我们的。”他只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打扰了他和他夫人的二人世界。 司郁闻言,眸色略显复杂。燕家父子情薄,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怪不得当年八岁的燕裔就会成为计划里的一颗棋子。 “燕燕,这许多年,你辛苦了。” 路灯逐渐亮起,像是铺了电路的星子,织就这漫漫长路两侧幽幽线条。 燕裔闻言,车速慢了下来,抽空往后朝她看了一眼,“郁宝,你是不是全都记起来了?” 是全都恢复了吗? 一缕让人心慌的微笑,属于曾经司郁带给燕裔的感觉,女孩儿坐在后座,瑰丽的不是光芒,是唇角那笑。 “嗯,燕裔,我给你一次机会。” 车子缓缓靠边停下。 驾驶座的男人,深呼吸后下车绕到后座来,他打开车门前的三秒,本已经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却还是在看见心上人那笑时,脑子一片空白。 “郁宝……” 男人忍不住有些哽咽。 明明是骇人的冷面阎王,孤孤傲傲的高岭之花,现在快成什么样了。 “燕裔,你不是要哭吧。” 燕裔忍了忍,面色倒还是那样清冷,只是眼神已经不同。 “你还要我的,对吗?” “为什么不要你?” 司郁揉了揉他这张脸,“给你机会,说吧。” “我爱你。” 第488章 没有你,我不行的 “……我要的不是这个,别装傻。”司郁想听的是当初燕裔为什么隐瞒她的事。 他垂眸,把司郁轻轻地抱到自己怀里,“不是真的想隐瞒你,只是不想让你知道那样危险的事情。我以为你被我气走了就安全了,没想到你又回到了危险之地。” “是我混蛋,是我犯傻。对不起。” “gs已经从国内清除,你的计划,在我身上的那一切,可以告诉我了吗?” 他的 语气低哑,带着希望被她原谅的恳求—— “计划埋了二十年,只欠缺最后一个诱饵,我承认曾因为你的回国想到了你,可是后来……我根本不舍得你去。我真的从没利用过你,只是你是司家人,无法置身事外,我尽力在保护你,让gs注意不到你。” 虽然诱饵只是诱饵,危险是他的,但是后来,燕裔连万分之一的风险都不能让司郁受了。 他的眉睫,形状是男人独有的冷,偏偏司郁在怀里就能让他沾上温柔的色彩。 他也只会对司郁温柔,只是一开始不得章法,后来便卑微自通了。 “那这个诱饵,是谁?” “是我自己。” 司郁捧着他下巴的双手,指尖微微发颤,“你用二十年在玩狼人杀,身边最亲近的兄弟就是那个隐藏颇深的叛徒,他在暗,你在明,你一旦出现纰漏,那将是万劫不复。” 燕裔很疯狂,这个行为。 她竟然不知,他这矜贵冷漠的皮囊下,竟然有这么疯狂的一颗心。 二十年的提心吊胆,他怎么可能睡得好,要是她的话,早就烦躁疯了吧。 又要演绎对兄弟的信任,还要表演自己运筹帷幄的同时不知季睢是鬼的无知,还要一点点搞清楚gs究竟渗透了多少国内势力。最后连根拔起。 隐忍,精打细算,二十年的棋局竟然一步未错。 “启a基地,你知道为什么叫启a吗?” “为什么?” “启动a计划。我就是a计划被选中的人。”a计划是行动的代号,也是燕裔隐藏的代号。 国家曾有无数先辈是a计划的天选之人,他们付出无与伦比的艰辛,无畏牺牲,保护国家安全。 燕裔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此等荣誉之下,是什么样的辛酸。燕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是不想诉说自己当年的痛苦。但是司郁却是能感同身受的那个人。 八岁,真是妖魔鬼怪一样的八岁。 就让他们俩遇见了。 “a计划里,我知道我可能会死,但是我没想到,替我牺牲的是你。”a计划所选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为国牺牲。 但是燕裔留下来了。是因为他的爱人啊。 他紧紧搂住了司郁,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他的语气趋近于哭腔,“让我用余生赎罪吧,司郁,没有你,我不行的。” 司郁也伸手紧紧抱住了燕裔,这句话她无法回答,但是两人的这颗心,是从未有过的紧凑。 命中注定。 “带我去吃玫瑰饼吧。背后总是偷偷用玫瑰香氛的燕先生。” “好。” 他珍而重之的吻在司郁眉心,带着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也带着自己的灵魂, 只向眼前这个人, 俯首称臣。 第489章 分析巴德 裔爷要订婚了,是和司家那个小四,现任司氏医药的总裁。 付烨然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然后他一知道,这嘴巴子一说,许多人也要知道了。 司郁本来应该是最先知道的,但是人在基地里,不太顾得上。 白猫靠在墙上,看着整个屋里子最中央手下掌控着一个系统的少女,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笑了。 云已弩戳了戳他,“你笑什么?” “有情人终成眷属。”白猫一点一点,小声地告诉云已弩。 司郁略略向后看了一眼,指尖按下enter,又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余影,“这种事情早早告诉我好吗?” 余影也不太好意思,“就是,老大他都没办法,就没想着请黑客盟后面的人……” 司郁笑了一下,可爱的虎牙挂在唇角,说话倒是不怎么影响指尖的速度。 “燕裔是s呀。” sen集团的ceo——s先生,化名易焉。也是黑客盟排名第一的s。 这都是燕裔。 这个男人,背地里计划冷漠又疯狂,还有这么多身份,真的是为这一切,付出了太多。 司郁忍不住微微仰头,吐出一口浊气,“哥们,知道我为什么第二吗?” 余影微微靠近了,特别上道地问她,“为什么呀?” “我擅长攻击和摧毁,而你们裔爷擅长维护,懂了吧。” 余影似懂非懂。司郁继续说:“就是说攻击所得的积分低,维护的积分高,懂了吗?” 她的技术肯定是比燕裔强的,毕竟开林德尔3488年的战役成果就在那摆着,只是她并不热衷于争取排名,偶尔攻击几个自己看不惯的坏系统,也就第二了。 余影这才点点头。 “行了别贫了,巴德的这个基因信息让我看看。” 自从和燕裔互通心意,司郁查巴德这件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成功了解到,巴德还不处决的原因,是gs在巴德身上进行的基因改造实验,是成功的。 甚至巴德的基因链里藏着计算机都分析不明白的机密。 同时用到了黑客技术。 “我虽然是学 中医药的,但是这些我也能看懂,只是感叹于gs这般前卫的技术居然不用在正途。” 司郁看着检测报告单上,关于巴德基因链的解读。 他的双链dna上掺杂了一些不该属于人的基因,虽然暂时不知道这些基因具体是从哪里提取的,又是怎么稳定地扒在他的dna上的,但是可以判断巴德的嗜血嗜杀便是因此。 “gs 的人体实验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换血,脑波同化了,动你的基因链才是最可怕的。”司郁蹙眉,在屏幕上找到节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实验失败了你的dna就会变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然后你整个人就会慢慢溶解,变成一摊血水。” 一声叹气,司郁已经用一上午的时间,突破了巴德基因里几十条gs对他基因改造时上的锁。 “不需要太多时间了,等我解开全部的锁,就是进一步分析,你们估计还能分析到gs的内部机密。巴德体内也变成了一个计算机,很可怕。” 这个技术很牛,至少不应该是现在有的。这操作就很像玄幻小说里的,血肉苦弱,机械飞升。而且她在做的,就像是在巴德的dna上进行一场黑客大战。 如果巴德继续被改造,出现一个战斗力破坏力都很离谱的人形武器也说不定。 果然反派总是超出寻常的努力。 “诶,对了,你们能分析出巴德的问题,分析我的试试呗。” 司郁刺破指尖取血,放入另一台机器,等结果的时间,已经够她解开巴德基因链上所有的基因锁了。 “差不多了,一天的时间,还好。你们剩下的进行分析就行,就像我教你们的,不需要多难的技术了,基础操作。” 随后她去另一台机子那取结果。 白花花的纸张上打印着她血液的分析结果。 看到分析结果的时候,司郁“啧”一声撕碎了报告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中毒痕迹残留、情绪不稳定] 6的嘞。 多少是有点过于高级了。 一下把她两个毛病都分析出来了。 一个慢死毒倒是解了,就是这个情绪不稳定的烦躁症,还得靠心理医生啊。 “祁东临呢?”司郁逮着了方古,直接就问。 “被伊费尔家族的人带走了。” “靠北,那家伙还能活吗。” 第490章 去找祁东临 司郁又问:“祁东临被人抓去了,你们没有管吗?祁东临不是燕裔的朋友吗?” 方古解释道:“祁东临牵扯太多,老大一直很生气,只是看在小少……夫人您的面子上,才饶了他一命,和安德里苏说好了,不会要他的命。” 要素过多,司郁一时没能接得上话。 她拿出手机想了想,给燕裔打去一个电话,让他把祁东临再找回来。 “我们都要订婚了,为什么要找别的男人?” 司郁无语扶额,“订婚归订婚,让祁东临过来给我看看情况。” 失忆的时候就感觉烦躁症减轻了不少,而她恢复记忆之后,从小到大包括上辈子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没有再犯病。 “好,我联系安德里苏。” 司郁挂了电话后仍觉什么地方出现了一些些问题,就比如说,订婚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方才方古叫她夫人她还没计较呢,现在燕裔这家伙背着她在偷偷谋划什么?? 她翻出基地,连正常路都不走了,偷偷去找燕裔。 果不其然,燕裔这家伙在挑钻戒。 她眼看着燕裔进了贵宾室,在他出来的时候,一个小跑跳到了他的背上。 “嘿,叫我逮到你了吧,你在干嘛?” 司郁看向他手中的袋子。 “订婚戒指。” 他把袋子递给她,司郁这才清楚看到袋子里的盒子,不止一个。 “有钻戒,有黄金,有宝石,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我们的订婚礼就用什么。” 司郁趴在他的背上,戳了戳他的下巴颏,“怎么买这么多。” “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就各种的都卖了,那既然你发现了,可以告诉我你最喜欢哪种?” “我都喜欢,一个指头戴一个。”绝美! 燕裔没有否认司郁的审美,而是与她坐在长椅上,拿出自己买好的戒指,一个一个给她戴满了左手的三个手指头。 食指大宝石,中指金戒指,无名指9.14克拉全美粉钻。 “燕燕,你是把人家镇店之宝买下来了吗?”司郁微微眯眼看着灯光下反射强烈的宝石光。 “嗯。恰好带够了钱。” 燕裔没说的是,给司郁花钱,心里有一种满足感。 他很喜欢给心爱的人花钱。 “奖励你一个亲亲,但是,你得带我去找祁东临,就现在。”语气不容置疑。 燕裔闷闷的答应下来,心里却又把祁东临问候了一遍。 —— 某个阴暗的房间内,男人蒙着眼,颈项带着y猫领子。只有锁链长度范围内的空间可以活动。 房间一直是黑暗的,他不知道外界度过了多少时间。 安德里苏除了进来看他的死活、送饭之外,还会做那档子事。 原先他是1,现在他是0。安德里苏为爱做0的美好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他也体会到,做0有多么辛苦。 房门再次打开,祁东临深吸口气,自己滚到床上躺平,“来吧。” 安德里苏讽刺地笑开,最后扯着他的领子把人扔到地上 。 “喂!你要做就做,扔我算是怎么回事??” 祁东临扯下眼罩,也不想再配合,“你直接杀了老子算了!” “你想死,有人可不让你死,”安德里苏把衣服扔给他,解开了锁链,“出去吧,燕裔为了他夫人要你回去。” 祁东临终于拿到了蔽体的衣物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他揉了揉自己摔疼的的屁股蛋子,唾骂一声,自己捡起衣服穿。 “tmd,还得是magician救我。”祁东临雄赳赳气昂昂地怼过安德里苏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接你的人在外面。”安德里苏看他扬眉吐气的样子,突然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就那么厌恶和我在一起?!” 祁东临被掐的脑子一懵,暗骂安德里苏有病。 抓着他的手腕让他放开。 “是不是只有你死了才能完全属于我!”安德里苏双目充血,掐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紧。 “咳!呃……”祁东临翻起白眼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呵……早知道就废了你的手脚,只是不给你衣服穿,你一点不会感觉到害怕。”安德里苏甩开了他,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 祁东临喘息着、咳嗽着,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神经病。”都差点死了,祁东临索性也不憋着了,“你的家族需要你留下继承人吧,我当初也是为你考虑!我才不会做你的男小三!在你有了老婆以后!” 安德里苏把祁东临气的飚出纯正的i国语,脏话说的就像是在说自己的母语那样擅长。 安德里苏从背后掏出了枪,祁东临突然闭嘴了。 跟黑手党掐起来,吃苦的还是自己,更何况…… “伯莱塔92,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兼定情信物。我为了你,扭曲了自己的性向。 我甘愿成为下面那一个,家族臣属在知道我与男人上床时就已经放弃了我,尤其是在知道我是被压的那一个,他们要取我的命。 因为,他们觉得我侮辱了伊费尔这个姓氏。 祁东临,我在为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一起而拼杀的时候,你却对我提了分手,你该不该死? 我连问你一个理由都做不到,你跑的还挺快啊,谁在庇护你?magician?那个叫司郁的人? 祁东临,我杀完了家族反对我的臣属,你却抛弃我!” 一声枪响,祁东临战栗着闭上眼睛,疼痛却并未如期到来。 他脚边的弹孔冒着灼烧的白烟。 方才还有些歇斯底里语无伦次的安德里苏已经收起手枪,优雅的擦了擦手。 且面带微笑地朝他伸出了手,“起来吧,去见见我们的客人。” 明明这只手刚才还想要他的命。 祁东临出了一身冷汗,但他现在不敢拒绝情绪不稳定的安德里苏。 外面的燕裔和司郁早已等候多时。 司郁在看见祁东临那表情就知道。 这耗子玩脱了,还是被猫抓了个正着。 “久等,和他闹了一点小别扭。” 祁东临:小不了一点。 燕裔也省却了寒暄那步,“给我夫人看看。现在祁东临的精神状态看得了吗?” 接话的却是司郁:“我相信祁医生。” 祁东临:信不了一点。 第491章 见到祁东临 司郁和祁东临进入了单独的房间,独留下燕裔和安德里苏面对面。 这时,二位的寒暄才真正开始。 安德里苏:“最近在国际区甜食吃多了,胃口大开。”(在国际区发展的还不错,占了些地盘。) 燕裔:“甜食吃多了坏牙,讲究一下。”(差不多得了,在国际区要讲究规矩。) 安德里苏:“不同风俗饮食习惯不一样,你们c国人饮食更为清淡一点吧?”(我可和你不一样,你是不行吧。) 燕裔:“我国有八大菜系,清淡鲜辣,不只食甜。”(论势力分布还是比你广,比你吃得开。) 安德里苏突然端起茶杯,“有品位的人会和我一起共享美食,不是吗,先生?”(和先生牵线搭桥了。) 燕裔垂眸,神色孤漠,“最好不是只有你自己喜欢吃,误以为共享。”(真牵线搭桥?怕不是在诓人,先生怎么会见你。) 安德里苏搁下茶杯,微微蹙眉,“有人忌甜食,但是燕先生不像是不能吃甜食的人。”(嫉妒非君子所为,燕裔你怕不是在嫉妒我。) 燕裔唇角留笑,眸色却冷的像雪,“糖吃多了坏牙,我不爱与人争抢甜食这种小餐点。”(说话口气狂妄不怕闪了舌头,你的那点我还看不上。) 安德里苏微怒,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坏笑起来,问道:“有一块儿大蛋糕,味道怪,燕先生要不要尝尝?”(有点事想给你说,不是什么好事,你要不要听。) 燕裔颔首:“荣幸。”(勉强有点兴趣。) 安德里苏挥手屏退左右,上半身微微前倾,语气玩味,“关于你那夫人的。”他拿出自己钟爱的香烟,递给燕裔一根。 燕裔拒绝:“为我家夫人戒烟。” 安德里苏笑笑,抽了一口烟,“你合作过的magic组织知道吗,我查到她和那有点关系。” 燕裔反口回怼:“不可能,我家夫人很简单。” 他当然知道,他甚至多次看见司郁跟在白发少年身后跑,但是在安德里苏面前,他坚决维护司郁。 安德里苏这家伙肚子里没有揣过什么好心。 安德里苏冷嗤一声,“magician……” 算了,安德里苏没兴趣管别人的事。 —— 屋内,祁东临看着已经没有什么烦躁症存在的司郁,暗道一声造化。 这东西本是伴随终身,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几乎不怎么浮现了。 “和燕裔和好了?恢复记忆了?”祁东临也知道自己问了废话,但就是想确定一下,就怕这两口子还有什么幺蛾子针对自己。 司郁点点头,“之前基地有人怀疑我是magician就算了,他们很笃定,是不是你说的。” 祁东临噎住了,哈,果然自己就是因为被队友出卖才会被燕裔卖掉。 “看你迟疑我也知道了。”司郁摊开掌心,“迟早的事,但是你不遵守诺言。” 祁东临看见司郁的表情突然特别慌,“别啊,我也是为了刺激你出现,燕裔他想你想的快疯了!” 司郁带着三个戒指的指尖搭在桌面,“具体说说。” “高强度工作,睡眠时间短,每次见你之前都会吃猛药调理,保证不被你发现。” 敲击桌面的指尖慢了下来,司郁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当年你的死,啊当然你没死,就是说,不是咒你啊,燕裔是准备跟你一块儿去了的,基地的下一任首领已经找好了,自己的公司也有合适的接班人,只等他接回自己的父母就直接随你走了!” 司郁眉梢微动,指尖的动作停下,声音微低,有点沉涩,“就这些了?” “这还就吗?” “他为了你,想你其实还活在人世间,去过寺庙……在佛前三拜九叩。你可能觉得十分荒谬,但是,他没想过伤害你,从来没有。”净伤害他了倒是。 “应该会有一个尸检报告的。”司郁突然从刚才的话题里跳脱出来,不自觉握拳的双手突然放松,撑着桌子两侧看向祁东临,“觉得我真的死了,那尸检报告,性别是男是女啊?祁东临叔叔~~~” 折寿。 真要命。 祁东临抹了一把脸,“是男尸,有人威胁我改为女尸,我作了这件事……” 笑容出现在司郁的脸上,她复又坐下,让祁东临不要紧张,“这话说得不对,你没有权力篡改结论,法医也不会违背职业道德篡改尸检报告,而你是千辛万苦地找到了与我死法相同的相似女性,调换了报告。不过这也属于犯法,祁东临叔叔,鉴于你有国际区的身份,你还是自己去找先生自首吧。” 祁东临一头冷汗,只因为司郁分析的确实无错。 法医秉承着自己的职业道德,绝对不会篡改尸检报告的结论,但他当时又十分怕死,就调换了报告,更改了姓名。 他颓废的靠在椅背上,似乎是认命了。 “我会去自首的,但是你俩在一起就好好的在一起吧,能不能别再搞我了。” 她笑的温柔,眉眼弯弯,没有反驳祁东临的话。 “燕裔二十年的计划,你扮演了被逼成为反派的角色是吧。” 祁东临从尾椎骨升起一股寒意,他呆呆愣愣地看着司郁,似乎是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安德里苏,你怕他的报复。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他性格乖张、不稳定且多变。 因为你知道你们相爱,你的离开会遭到他的报复。” 司郁抛出一个硬币,食指回扣,大拇指覆其上,接住了硬币。“遇事不决就赌一把,赌正反面。” “祁东临叔叔,还想在一起就是反面,不想在一起就是正面。” 他的目光忍不住随着司郁的指尖移动。 “那我抛喽。” 她坏笑着,用掌心接住硬币,“祁东临,你猜猜是正面还是反面?” 四指缓缓打开,是反面。 司郁把硬币甩给了祁东临,在他着急忙慌接硬币的三秒,已经转身出去了。 而背对着阳光的祁东临,接住那枚硬币,再次看到了反面。 而他把那枚硬币翻转过来时,发现,仍旧是反面。 当你决定抛硬币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有了答案。 第492章 为什么不吃兔兔 安德里苏方才说了一个单词就不说了,再多说自己也是被燕裔怼的哑口无言。 这家伙太维护自己的夫人,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夫人一点不好。 “而且,无论我的夫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还是多关注你们自己的事吧。” 司郁从门内出来,看到两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知这两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茶凉了。”(慢走不送。)安德里苏表情不怎么友善地放下茶杯。 燕裔牵起司郁的手,“我们回家,还需要带走祁东临吗?” 司郁摇摇头,“不需要了,他要去自首了,因为一点之前的事。” “好。”他把她抱起,离开了安德里苏的地盘。 他们走后,安德里苏疯了一样质问祁东临:“你就这样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宁愿去坐牢?!” 祁东临被安德里苏一顿输出,还愣住了,他定定地看着一脸受伤的安德里苏,“你不需要生你的继承人了?” “我家里又不是要皇位继承,非要直系血亲,我抚养提拔谁不可以!” 安德里苏上手掐住了祁东临的领子,祁东临是真的发现安德里苏这家伙对领子绝对是有什么特殊情结。 没办法,他只好把安德里苏恶狠狠地按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脑瓜,“等老公坐牢回来,就嫁给你。” 方才还炸毛,张牙舞爪的安德里苏露出了与自己形象不符的呆傻表情,他在祁东临怀里,有点不确定,“你刚才说了什么?” 一声叹息,“我现在是0.5,你要是喜欢,我去自首坐完牢回来就娶你。” 安德里苏:“刚才说的不是嫁吗?” 祁东临邪邪一笑,“你这不是听清了吗。” 安德里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臂,“为什么要去坐牢?是magician威胁你的吗?” 祁东临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你可别找magician的事儿了,哥们我全靠她庇护。” 虽然大家都在缺德,但是magician这家伙好歹还干一点人事儿。 “那我在家等你,你进去了告诉我,你服刑期满我去接你。” 祁东临颔首,摘下跟了自己几年的袖扣,“送你了,下个月你的生日,没法陪你。” 安德里苏使劲抱住了他,二人耳鬓厮磨,感情爆发而相拥热吻。 “我是真的,这次绝不会骗你。” “我一直都在等你。” —— 司郁美美欣赏自己手上的三个戒指,钻进燕裔的衣帽间去找衣服,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白色丝袜包在腿上,她微微踮起脚尖,绷紧的小腿肌肉优雅宛若正在舞蹈着,那般惹人怜爱。 找到燕裔的白衬衣,司郁套在自己的身上,她又从他的一排领带中找到一条纯黑色的,先扔到了外面。 她翻着燕裔的饰品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更有趣的东西,随后她就在抽屉的夹层,一个隐藏的卡盒里,看到了一条被烧毁的项链,还有一个颈圈。 那项链是之前被追杀时,扔进报废的车子里焚毁的,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视线一转,她的目光停留在项链旁边的那个东西上。 她把那颈圈拿出来比划了一下,发现正好是自己的尺寸。 司郁沉吟片刻,突然明白,燕裔竟然是有那种癖好!! 果然,她准备对了!! 她把颈圈戴上,在中央的位置找到了一个金属扣,她想了想,继续在他的柜子里翻找。 除了他自己以前还不知道自己是女人时,藏得那么两件女装。果然还让司郁发现了好东西。 带着兔尾的腰带,还有非常仿真的兔耳发夹。 兔耳戴在头上自然下垂,镜子里,一只可爱洁白的小垂耳兔,可爱的让人想拉进怀里亲亲抱抱。 司郁扭了扭屁股,腰后面的兔尾球还会轻轻摇晃。 司郁再次感叹,还是这种老男人心思深重啊,就是会玩。 她把自己收拾好后,看了一眼时间,燕裔还有二十分钟回家。 她把他的衣帽间恢复原样后,在颈圈中间的金属扣上栓了一个铃铛。 轻轻动一动,铃铛都会轻晃,带来清脆的响。 卧室的灯光调的很暗,司郁喷了一些玫瑰味的香氛。 随后撅着小屁股钻进了被窝里,就等燕裔回家开门“拆礼物”。 燕裔回家的时候,在楼下没看见司郁的身影,以为这小家伙睡觉呢。 他把玫瑰饼放在桌子上,外套挂在臂弯,轻手轻脚地上楼,想看看她。 玫瑰饼不着急非得现在吃,燕裔就是想看看她,看看被自己叼回窝里的小猫崽儿。 确认她在自己身边,燕裔心里就万分满足。 她的卧室门没关,燕裔走进去却没看见她的身影,他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以为司郁又跑了。 他大步跑向自己的卧室,看到开着灯光,他整颗发慌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 “郁宝?” 他放下外套,看向自己床上那个小鼓包。 也不知道她自己在玩什么,动静也没有,也不搭理他。 贪那点玫瑰味儿了,整个屋子都香香的。 但是仅仅只是知道她在这,燕裔便忍不住的,心情变好。 司郁没有回应他,他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刚走了两步,那被子蛄蛹蛄蛹着,钻出一个小兔子来。 燕裔突然停下了。 被黑色领带蒙着眼的小兔子可怜巴巴地趴在床上,垂下的兔耳随着她的动作,抚在她的面上,白与黑色的对比,为“兔子”平添几分圣洁。 “兔子”的小手扒在床边,她循着声音,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燕燕。” 嗓音娇嫩,刻意勾、引。 燕裔瞬间就。 尤其是腰上那个小尾巴,他本来是想着自己哪次认错自己穿上哄人的,效果一定好。 现在看来,效果确实好。 “为什么不吃兔兔。” 穿着白丝的不安小脚轻轻蜷缩。 自己的爱人发出这样的信号,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铃铛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眼前美好的人儿,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 “燕燕,来吃兔兔~” 第493章 姐姐,疼疼我 以前的时候,司郁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像现在这样。 燕裔走过去,她恰好伸手,摸到了燕裔的胸前。 好好捏了两把。 满意。 她的小手捏在燕裔的领子上,想要帮他脱衬衫,结果被他一把抱起。 叮叮当当地响着,她的视野全然黑暗,为当下的气氛多加了一分禁忌之感。 “我吃兔子,你吃什么?” 坐在他怀里的小兔子歪了歪头,“我不饿呀。” “不饿也得吃点。” 不然接下来这一晚上,怕她受不住。 他把人抱到楼下,放她坐到餐桌上。 司郁挪了挪小屁股,“这是餐桌吗?” “怕我把你放锅里炖了?” 小兔叽自己垂下脑袋,“那,那还是不要,你就,就生吃吗。新鲜包甜!” 好一个生吃还新鲜包甜。她自己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人。 他叼起一块儿玫瑰饼,唇对唇喂给怀里的小兔子。 玫瑰饼的味道她无法拒绝,小口小口地吃着,直到咬上了燕裔的唇。 燕裔一连喂了两个,都是以这样的方式,随后燕裔缓缓放开了她。 被一种有些空虚的不安笼罩,司郁想摘下眼前的领带看看燕裔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结果被他捉住,反绑了手腕。 司郁:! 事情终于朝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了,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兔子小姐吃饱了,那我可就要开始享用喽。” 耳边醇醉的嗓音,像是恶魔的低喃。 司郁一开始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玩脱了。 但是马上,她的脑子里就想不了这些了。 “其实橙子也很好吃,你知道吗?” 司郁不知道,司郁说不出话来。 “吃橙子的步骤我教你。” 他身体力行地教她。 吃橙子要先剥开皮,扒出一个裂缝,然后可以看见里面鲜嫩的果肉。 然后小心翼翼的,轻轻伸手把橙子皮,慢慢地往外扒。 橙子这时候会受到压力,渗出一些鲜甜的汁水,燕裔缓缓低头,舔进了嘴里。 就是这橙子味道太美,他吃的有些久,难免沾湿了衣袖。 “桌子可能有点凉,我去给你拿毯子。” 看着坐在桌子上的人打着“冷颤”,燕裔铺好毯子。 “一晚上……应该够了。” —— 司郁觉得,肯定不止一晚上…… 最先是餐桌,然后是厨房,沙发,卧室,浴室,然后又回到了浴室。 亏了。 亏大了。 每次她馋男人了,为什么都是她吃亏?? 这铃铛的声音,响了一天两夜。 期间她点的外卖,都是燕裔用特殊方式喂给她吃。 最后,她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小兔叽,再也不敢了。 燕裔根本就是披着兔子皮的老饿狼! 她把颈圈拆下来,气急败坏地往燕裔身上扔。 燕裔接住那颈圈,指尖刻意轻轻地勾过铃铛,让司郁痛骂一声不要脸,钻进被窝里,用屁股面对他。 又因为想起昨晚上的一些细节,忍不住红了脸。 仔细一想,燕裔不止在床-上欺负她,还在别的地方也干坏事儿了来着。 “小yi今天也在找宝宝?”司郁冷哼一声,终于想起这之前的某个“大人物”了。 燕裔表情十分自然,“id都是在找你,怎么了,有什么对吗?” “你承认的倒是快。” 真是就怨她贪色,贪那声哥哥、姐姐。 被这老男人的心机骗了还给他数钱。 她那 哗啦啦的流水,几千几千的转账不是花给了弟弟,她就郁闷。 因为她很难想象,包养燕裔的话,得用多少资产。 “好嘛,我实在没办法了,原谅我,疼疼我,嗯?” 一眨眼不注意,那之前自己还用过的兔耳和兔尾就跑到了燕裔的身上。 司郁看着燕兔兔,眼都直了。 “我去,不是,你这是在干嘛你?” 这cosy,果然燕裔穿上的感觉,更为强烈。 “姐姐,疼疼我……” 司郁脑子一片浆糊。 夭寿了,雄兔子成精了。 燕裔的兔耳向她的面前垂下来时,司郁才发现,自己又被吃了。 之前是燕裔吃兔子,现在是燕兔兔吃她。 翻来覆去,从前到后,从左到右。 司郁麻了。 悔不该动这个配饰哟。 —— 去宋家的路上,司郁都还有有点腿软。 她看着驾驶座的狗男人,思考着一副药给他毒萎了的可能性。 但随即想到自己要是馋了就吃不到了实在可惜。 在前面开车的燕裔突然觉得胯下一凉,从后视镜一看,小软包那忧郁、幽怨、还带着几分犹豫的小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小燕燕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赦免。 “什么时候去接你?” “嗯……不知道,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好。” 知道司郁要来,宋椰和宋酥早早等在门前来接。 宋家的人都很热情,对司郁也是毕恭毕敬。 刚把人迎进去,宋酥的母亲江就“扑通”跪在了司郁面前。 “司少爷,真的太感谢你了,我的一双儿女,多谢你救了他们的命……”江谂说着自己又忍不住开始落泪。 “宋修德那个王八羔子,惭愧我力弱,司少爷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夫人,夫人,您先起来。”司郁受宠若惊,赶紧弯腰把江谂直接扶了起来。 “夫人,他们两人也帮了我许多,现在也不讲这些恩什么的,我们是互帮互助,互相扶持。” 她笑着,扶江谂坐下,“我来此就是看看清鸣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需要我司家的帮助,咱们的合作那是相当合拍。” 江谂忍不住落泪,手帕怎么也擦不完。 司郁就温柔地陪着她,“夫人,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不是?” “是,是啊,前几年,这样的日子我都不敢想。” “清幽最近有看上的男孩子么,清鸣也不找么,清幽有没有中意的人?” 宋酥赶紧拒绝:“可没有奥,boss你可不能这么说我。” 司郁主要是和江谂唠唠家常,转移注意力,也不是催婚这俩人。 “什么时候给我带走奥,我有点想罂粟奥?” 江谂:“对对,司少爷你需要她做什么就让她去做,还有清鸣。您需要我的地方也请吩咐,您真的不知道,您对我们来说,就像是赐予我们新生的神,真的,我没有夸张。” 被长辈这么夸赞,饶是司郁厚脸皮也有点害羞了。 “我此次来,也确实有事,宋家有种植中药,我给你们一些方案,提高产量和药效。” 第494章 又是想见司董的小鲜肉 司郁交代了一些细节还有他们平时可能也不太注意到的事。 “因时而异,因地制宜。咱们这的道地药材就是宋家王牌,一定要谨慎不可懈怠。” 她把李明湾教授的联系方式写给宋椰,“这是李明湾教授的联系方式,我也不记得之前给过你吗?你沾我光和他做过研究,你应该记得,你不要害怕。” 宋椰接过纸条,“怎么会害怕,boss你交代的事情,我都会做好。” 即使不能继续追随左右,只能待在宋家,但只要是她需要的东西,他都能办好。 “好好陪陪夫人,不要像我……” 司郁苦笑一声,揉了揉眉心,对来安慰自己的宋酥说:“没事。” 有时候悲伤压在心底久了,反流的时候就格外强烈。 明明她自己说了没事,却偏偏止不住泪水。 江谂靠过来,搂住司郁的肩膀把人抱在怀里。 “司少爷,想哭就哭吧。” 属于爷爷的怀抱,再也没有了。 或许正是因为江谂是一位格外珍爱孩子的母亲,所以司郁才在她的怀抱里,有几分控制不住的依恋。 “谢谢夫人。” 些许哽咽之后,再次起身,继续方才工作的那个少年,指尖点在纸面,挥斥方遒。 除了眼眶微红,丝毫看不出她方才情绪崩溃过。 “大概就是这些,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了。” 太过超出的东西,他们反而不能理解,这样,刚刚好,够近几年的飞速发展。 走之前,宋椰还是忍不住拦住了她,“boss,是准备离开这里去哪里?为什么如此托孤?为何不由你亲自带领我们一起……” 司郁就知道他会问,忍不住摸了摸宋椰猫猫的脑袋,笑的温婉又心疼,就像那年哄着从实验台上被抱下来的他一样。 “如果可以,我会和你们一起。” 宋酥也跟了上来,看着门口的那辆车欲言又止。 “宋酥,想不想出国,决定权在你,好好陪陪妈妈。” 司郁颔首和江谂告别,背对诸人,抬了抬手,“不必送了。” 燕裔早早等候,看见司郁出门,便把她抱上了车。 “累了吗?明天还去谁家?” “回自己家看看。” 司郁支着下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眼前微微模糊了。 “燕燕,玫瑰饼。” “好。” 燕裔什么也没问,直接掉头去买玫瑰饼。 回到家后司郁调整好心情,准备好好质问之前没质问完的事。 “小yi呀,sen真是不错的公司,老板人可好了,还给我送的饭都和别人的规格不一样~啧啧啧。” 司郁坐在沙发上吃玫瑰饼,翘着二郎腿,还有空隙调侃燕裔。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直接把人抱起来塞怀里,“怎么了?” 这语气,相当无辜。 “我说的有错吗?” 这语气,真实在。 得,司郁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反驳。 “我之前给你转的账,你都……” 司郁手机一震,她蹙眉拿起手机一看。 微信有人转账。 。 司郁眨眨眼,刚才就在嘴边的话题,突然就咽回去了。 “你这人还挺会。”司郁吊儿郎当地调侃了一句,擦擦手,在他唇角啵了一个。 “之前打游戏,你叫我哥哥叫的挺欢,你是怎么叫出口的我实在没想明白。” 燕裔垂眸看着旁边自己拿起果汁吨吨吨往肚子里灌的小猫崽儿。 那不老实的小爪还在自己胸口“踩奶”。 “想听吗?”他低头,以能吻住她耳垂的距离问。 司郁瞬间脸红,但还是很有勇气的点点头。 虽然她很快就为自己这般大胆付出了代价。 “诶,不是你叫归叫,这是在干什么?” “在床$上叫岂不是更好。” 不是,这都是什么情趣啊! 司郁听了一晚上的哥哥,到底是没能睡觉。 天亮之前,她都在想,不行还是给他毒萎了吧。 造孽。 燕裔纵$欲,就导致司郁去见司应惜的时间从早上变到了下午。 听说司应惜在盛达娱乐,司郁也起了兴趣,想去看看广告的拍摄怎么样。 燕裔想陪着她,还是被她拒绝。 “晚上再来接我,乖,这里不是你能参与的事。” 小手拍了拍他的脸蛋,那傲娇的小模样跟个霸总似的。 燕.小娇妻.裔,垂眸盯着她的唇,神色越来越危险的时候,放过了她。 反正回了家有的是时间。 已经跑去前台小姐姐面前的司郁当然不知道燕裔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就想见到她的二姐。 “很抱歉,司董现在在忙,恐怕没有时间,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姐礼貌给出答复。 司郁刚想说她就是司应惜的弟弟,就突然被旁边的一个男人打断了。 “又是想见司董的小鲜肉,想走捷径,哼。” 那格外势力的眼神把司郁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呵,什么小矮人。” 司郁一脸莫名其妙。 前台小姐姐一直拉着那男人不叫他说话,他就是不听,一顿连珠炮似的,还在吐槽。 “哪里来的,还不赶紧走?司董能看上你?司董以前交往的小鲜肉也都是180+,你有一米五吗?” 司郁蹙眉看着他那张嘴,思考在这当场给他撕了的可能性。 “想见我们司董,你屁股准备好了吗?有给人插菊花的觉悟吗?” 越说越难听,越说越离谱。 前台小姐姐已经急了,“你能不能闭嘴啊,你骂人怎么还带上司董啊!你!” “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就他这种小瘪三也敢来见司董。” 司郁撩开有些微长的粉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露出整张脸来,继续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眼熟悉,觉得不对劲,突然闭了嘴。 前台小姐姐捂住嘴巴失声了一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您快请,司董说过您来了随时可……” “我到不知,是谁为难我的四弟,不让人上去。”司董气场大开,御姐气质不是摆设。 一听说司郁在楼下被人拦住了不让上来,司应惜放下工作二话不说,穿上西装就下来给人撑腰。 前台小姐姐立马低头认错,司郁只是轻轻抬了抬手,“你不认得我没事,但是……” 阴冷的目光转向旁边等我那个男人,“你被开了,提东西,滚吧。” “二姐,我开你个人,可以吧。” 一转头,对着司应惜又笑眯眯的,哪有刚才那阴狠样子。 那男人表情一变再变,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色龙,随后低着头灰溜溜地被撵走了。 “都好好记住了,这是司氏医药的总裁,他来了,无论我在干嘛,立刻请人上来。” 司郁感动地送给司应惜一个wink。 “来这什么事?” 两人并肩走到电梯,司郁说明来意:“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出建议的地方,让咱家生意更上一层楼嘛。” “行,不过鱼晚也在,我得先和她说完拍摄的事。” 第495章 鱼晚 “鱼晚?” 司郁想起来,之前司氏医药推出的益经颗粒,是鱼晚找上门来免费代言。 司郁先在休息室等候,司应惜和鱼晚谈的也很快,没让她等多久。 “郁总!” 女生的声音很欢快地从门口蹦进来,司郁诧异抬眸,把架在茶几上的腿收了回来。 “原来是你,鱼小姐,好久不见。” 鱼晚看见她本就十分高兴,控制不住地笑,闻言更是十分激动,“您还记得我!” 司郁颔首,“鱼小姐长的很美。” “我拿下了金樱奖视后,郁总,我这几年来时刻惦记着您的恩情,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我!” 司郁这才想起来,之前安枸让自己看看鱼晚的微博,结果全忘了。 司应惜在旁边坐下,也提了两句让司郁不太尴尬,“鱼小姐现在是业内顶流,来盛达实在是受宠若惊。” 司郁这才了然,起身和鱼晚握手,“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你现在过得好,便好。” 谁也不知,当年电话挂断前,司郁那句[祝你星途璀璨]竟然一语成真。 鱼晚双手握住司郁的手,忍不住抵在额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激,那种被人挽救了前途和性命,犯了错仍旧被温柔对待的感受。 “郁总,是您救了我,是您造就了我,我……我真的无以为报,我觉得我真的只有成为了业界巅峰,才对得起您为我做的一切。” 司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递给她一张纸巾,“也不要否认自己的努力,你作为演员,十分优秀。” “谢谢郁总夸奖!这个广告我肯定好好拍!” “好好,先坐下休息休息。” 对于广告拍摄,司郁提出自己的想法。 “女生就要大胆展现自己的优点,痛经需要重视,痛经并不是无药可医。月经也不可怕,拒绝月经羞耻,这正是益经颗粒的主旨大意,只要是在司家旗下药店购买益经颗粒,都赠送卫生巾和卫生棉条。” “还有广告里需要展现的地方,我提几点,鱼小姐你试着展现一下。” 司郁提出的一些重点鱼晚都能理解,并且稍微练习一下就能完美展现。 司郁很满意也很感谢鱼晚免费为他们拍摄。 “既然如此,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郁总,您放心!” 鱼晚一个深90°鞠躬,司郁赶紧把人扶起来,“以后见我不用行如此大礼,咱们也是同龄人,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不必时刻挂怀。” 鱼晚擦着泪,点点头,随后看见他们要谈私事的架势,很有眼色地先出去了。 “二姐,关于公司发展我也有了一点新的见解,我没有你有经验你且听听,随时纠正我。” “司氏医药在国外的发展,逐渐规模化,e国市场更为明朗……” 她们二人坐在这里,就此事进行了一番讨论。 司郁给出一些想法之后,司应惜都能给出具有针对性的建议。 “不过,说了这么多,小郁,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司郁软软一笑,表情很是无辜,“哪里有,只是和二姐说说,有个保障嘛。” 司应惜眼神狐疑地看向司郁,“真的没有?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司郁摇摇头,“真的没有。” “好吧,那就说说你的事。” “我能有什么事?” “听说你和四叔在一起了?” 听到四叔这个有些奇怪的称呼,司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谁。 “燕裔。” “奥,是啊我们在一起……其实也很久了。” 司应惜的面瘫脸有点诡异,不是想笑也不是生气,就是有那么一点…… 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支持你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你和他在一起也好。年纪大了会疼人。” 司郁颔首,“你别说,年纪是真的有点大,他快30了吧。” 司应惜挑眉,“可不是,我都想好怎么给他天灵盖掀开了。一个男的,喜欢我弟,是何居心!” 司郁这才明白,司应惜担心的是什么。 她赶忙解释:“其实一开始也是我勾引他,而且现在的话……二姐,有个秘密,我是时候告诉你了。” 司应惜疑惑,“什么秘密?” 司郁:“我其实是女孩子。” 司应惜:“奥,女孩子啊,女孩子好啊,啊……女孩子……啊……” 司应惜仿佛失去了语言系统。 司郁在她呆滞的脸前挥了挥手。 真的是为难司应惜这张面瘫脸多做出这样震惊的神色。 “小郁,你的意思是说,是说你是女生!” 司应惜瞬间拔高的音调把司郁吓了一跳。 “哈哈哈……我居然也有妹妹了,哈哈哈哈,一个全满足!既有弟弟也有妹妹!” 司郁:“……”等等,二姐你这个反应我有点害怕。 “哎,我倒忘了,你这一个女孩子,吃了这么多苦,二伯为何就要你做男孩子,小小年纪还被带出国。” 知道司郁是女生,司应惜母爱大爆发,囫囵把司郁抓进自己怀里。 她打小喜欢孩子,尤其喜欢妹妹,但是家里特殊,她没和妹妹怎么玩过。 现在面对司郁就像是面对那些年,自己缺失的芭比娃娃一样。 “走,姐姐带你买小裙裙。” 第496章 你歇着,我喂你吃饭 “二姐,你不是认真的吧?” 司郁反抗的声音刚响起来就被打断了,“走走走,买衣服,别害羞,女孩就应该穿小裙裙!” “二姐!让人知道司氏医药的总裁穿小裙裙会被笑话啦!” 司应惜一想也是,“那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衣服,我买了给你送去。” 她现在就想好好打扮自己的妹妹,一度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就想着能给司郁买点什么首饰。 “二姐,二姐,咱们还在谈公事。” 司应惜:“不影响不影响。” 二人谈着谈着就到了午饭时间,司应惜提议去公司食堂尝尝。 司郁答应下来,二人并肩往食堂去。 看见食堂里有烤肉拌饭,司郁就想起燕裔来了。 她挑着自己喜欢的配菜打了一些饭,坐下后打开微信问燕裔吃饭没。 [yuyu:臭弟弟吃饭了吗?] 燕裔秒回。 [小yi:我们还拿小号说话吗姐姐?] 并发来了一个兔兔疑惑表情包。 没想明白老男人在败露之后,怎么还能如此心无芥蒂的扮演的有模有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两个人。 司应惜把装好的果盘推到司郁面前。 司郁收起手机专心吃饭。 “你听说了吗,j国挑衅咱们咱们,说咱们国家没有会打游戏的人。” “怎么回事,是《耀战》那个挑战吗?” “嗯,不是开了一个活动,跨国界挑战吗,然后他们那里不知道请了一个什么样的高手,到处挑战,国内不少高手,纷纷落败。” “阿西吧!那怎么办!” “要不是我水平不咋地,我高低要把小日子打下去!” 司郁咽下嘴里的水果,“二姐,他们在说什么?” “游戏的一个跨国界挑战活动,我倒也是了解,游戏俱乐部青盟现在到处招人,好像也是因为这件事。” 司郁一叉子串起两块苹果往嘴里塞。 司应惜赶紧给她递果汁,“怎么吃的这么急,不怕噎着。” “青盟招人,那我能去吗?” “你想去自然可以试试,我记得你打这个游戏来着。” 司应惜很快就从网上找到了相关的入门条件,然后发给司郁。 [年龄15-21,游戏经验丰富,段位在无双以上。] 司郁看到这条件,忍不住笑了,“年龄还是别卡的太死嘛。” “怎么着,确定想去吗?” 司郁点点头,“我很感兴趣。” 被j国骑到头上来可不行。 “行,那我后续会赞助。” 司郁噗呲,忍不住笑出声来,“二姐,你对我可真好。” 司应惜摸了摸司郁柔软的粉毛,心满意足地说:“应该的,应该的,都是姐姐应该做的。” 就喜欢软妹,卡哇伊内! 司郁回家后,在网上仔细翻找了相关的比赛记录和流程。 发现j国一直在赢的原因是,他们请到了七王之一——手法之王。 七王的成分不必多说,七王的段位都不参与赛季初的段位结算。 这是给七王的荣誉。 不过既然这位手法之王这么嚣张,司郁想也是时候去会会了。 司郁在电脑桌前坐了一天,燕裔几次叫她吃饭,她都顾不上理。 燕裔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盖住了司郁的小脸儿。 不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这双眼睛不要了,在电脑前看一天?” 司郁这才想起来,她把这个男人冷落了一天。 司郁赶紧就着他的动作,吻了吻她的掌心,然后用甜的发齁的嗓音,给燕裔撒娇。 “人家错了嘛,人家只是看见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燕燕你是不是寂寞啦?” “我寂寞都是小事,你连饭都不按时吃。” 司郁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桌角被冷落的饭菜。 晚上他端进来的,就在刚端进来的时候吃了一口,然后一直没动。 这下司郁知道扯什么谎也不好使了。 只好两只小手紧紧的抱住燕裔的脖子,扭扭自己的小屁股,讨好似的,好言好语地承认错误。 “突然觉得电脑桌上也不错。” 司郁突然呆住了,似乎是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看着他的无辜小眼神,似乎是想让他重新说一遍,好确认一下。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我们在这儿来一次。” 司郁:!!! “不是……你这么不节制吗,据我所学,男人这样不节制,且天天很多次,容易肾虚阳$痿。” “我虚不虚你还不知道么,更何况郁宝你就是我的医生。” “话可以这么说,但是人不可以这么做……等等!” 剩余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衬衫扣子崩开,司郁最终还是为自己不按时吃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没事儿,你歇着,我喂你吃饭。” 他倒是有这个闲情逸致,一心二用,倒是一点儿也不慌乱。 但是司郁哪见过这种场面。 被欺负了个够呛,这怎么还能和吃饭一起的啊?! 麻辣! 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司郁才有力气给燕裔交代,自己昨天到底在忙什么。 “你想参加这个比赛。” 司郁点点头,“咱们国家现在分数不高,而且被j国故意针对,我忍不了,看不下去。” “那也不能顾不上吃饭。” 燕裔把她抱起来放在梳妆台前,从桌子上拿起梳子,一点一点给她细心梳理,折腾了一晚上的凌乱小软毛。 用一根发圈轻轻扎了起来。 “走,下楼吃饭,我给你熬了白粥。” “嗯……豆浆吧。” “为什么?” “稍微,有点,感觉,不大好。” 司郁的形容比较隐晦,燕裔却是懂了,给她打豆浆去。 司郁也是惊讶于现在,她只要点菜,他什么都会做。 燕裔真的有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锻炼自己的厨艺。 “郁宝想什么呢?看电视吗?” 司郁刚低了一下脑瓜子,燕裔就打开了电视。 正巧是电竞娱乐频道。 主持人在采访青盟的选手。 “对于这次比赛有没有信心!” 主持人的表情倒是职业性的微笑,青盟的成员们的表情却有些严肃沉闷。 因为他们这次对上的又是j国,手法之王,也在其中。 第497章 手法之王 还是那句话,七王的实力永远都不可小觑。 既然j国请来的这个人被官封手法之王。 那她在手法上就比别人更要突出。 一般来说玩这个游戏的人也就拉三指比较常见,而手法之王,却是6个手指头时刻在屏幕前待命。 就比如说我们的大拇指控制三个英雄技能。 手法之王就会用大拇指和食指来控制这三个技能,这速度,毫无时差。 技能瞬发衔接,这是手法之王的优势,所以她不玩技能有延迟的英雄武器。 快\/准\/绝对的出其不意。 这是司郁对她的了解。 一阵紧锣密鼓的bgm, j国那边的队员纷纷上场,司郁自然也就看到了这个从未露脸的手法之王。 手法之王本名露易丝,游戏id—— 【我本无意穿堂风,却偏偏独爱侬】 名字很长,人很嚣张。但与人设不符的是,她是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兜帽小妹妹。 “欢迎双方队员来到我们的现场,我们接下来要进行1v1比赛,还有3v3与5v5的抽签比赛。” 主持人随便采访了一下j国队员,就宣布比赛开始准备。 最先开始要打的比赛是1对1。 j国那边一定会让手法之王来比,司郁能看的出这到底有多难。 青盟这边在商量让谁出场。 然后还是选择了最具有手速优势的打野选手,许思。 露易丝和许思对上,j国那边已经在提前庆祝胜利了。 许思虽然面对莫大压力,但也没有面露放弃。 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尽力而为。 手法之王选择了很灵活的武器,而许思则拿出自己的本命武器,镜双刃。 比赛刚开始,露易丝为了抢夺二级线, 被许思消耗残血躲回塔下。 许思大概也是为了拿一点优势,压一压对面的气焰。 在露易丝残血贪兵的时候,越塔强杀拿下一血。 但同样自己也中了对方两个技能而死在塔下。 露易丝少补了两个兵,也送出了一血,有时候这种开局的劣势,在这种对局中,还是比较致命的。 但是露易丝不一样,她的双手操作在镜头下也是眼花缭乱。 左手两指拉开视野,右手三指对准两个技能和闪现。 只要许思手慢一步,她就可以卡着空隙,技能瞬发。 许思一直都很谨慎,他最擅长的飞雷神,一直在磨露易丝的血条。 但是飞雷神总有手慢停止的那一下,就那一瞬间,许思的屏幕就黑了。 甚至看不清对面的人物是怎么飞过来的。 j国其他队员,嚣张的吐出舌头,伸出中指。 青盟这边队长安慰许思不要气馁。 毕竟他可以拿下手法之王的一血,他的实力也很强。 但是司郁却知道,手法之王灵活的六指也不是他人练习就能学会的。 手法之王的优势那就是对于英雄的技能延迟间隔,绝对的精打细算。 她的算计深沉的可怕。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破解。 司郁看完了这场,输赢没有悬念的比赛。 许思以3v5的战绩败给了露易丝。 比赛结束,主持人本来是要问问胜利方的感言,但是主持人看着j国那些队员除了露易丝以外的嚣张模样。 他就有点不太想开那个口。 干脆就直接下一步,投票3v3或5v5的比赛。 双方十名队员,加上在场的所有观众,想观看3v3比赛的就投3v3,想观看5v5比赛的同理。 最后投票结果出来,5v5比赛以70%的投票率,被选出。 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 虽然上一个1v1比赛,许思输了,但是青盟的队员们没有任何低迷情绪。 他们互相打气加油。 都在自己最擅长的位置拿出自己最擅长的英雄。 他们针对性的ban掉了对面手法之王出场率最多的三个英雄武器。 进入对局,司郁都能从他们紧张的脸上看到小心翼翼。 他们的心率也有点快,面对实力强劲的对手,他们当然也会有忐忑的心情。 司郁看电视看的目不转睛,燕裔把豆浆端到她面前才反应过来。 “这么入迷,要不要我喂你吃饭?” 司郁和青盟队员们如出一辙的紧张小脸,让燕裔看了也不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能让她紧张。 不就是手法之王吗。 “不动手,那你就张嘴吃饭。” 燕裔无奈端起碗和勺子,把油条都递到她的嘴边。 “来,一口油条,一口豆浆。” 等她吃完饭,这比赛也打完了。 青盟在这次直播,还是没有赢。 c国的积分又下滑很多。 他们暂时选择避避风头,不再接受直播打游戏。 但是镜头以外的地方,他们还是持续性地被针对着。 “手法之王露易丝,游戏外的操作很绚丽,这是优点,也是限制她的地方。” “我知道,我有了对策。”司郁接话。 “说说看。” “这个游戏在手法之外,还有游戏机制和游戏bug。我多的是bug,能让她没法技能连贯。” 燕裔笑笑,“她所选的英雄看似没有克制链,但是有一些机制上的东西,隐秘会有那些无法被发现的克制。” “你也很懂?” 司郁从沙发上蹦下来,扒在他身上,“你也是游戏七王之一吗?” 他在收拾碗筷,也不嫌沉,背后挂着小家伙也不影响他的动作。 “你真的想知道?” 司郁点头小鸡啄米。 燕裔:“我确实是。” 司郁:“那你是哪个王!” 燕裔:“不告诉你。” 司郁不依不饶,直接拿出撒娇大法,“你告诉我嘛。好燕燕。” “我有一个条件。” 好奇心盖过了理智,司郁此刻如果站在他面前,她就能发现,男人的笑容有多坏。 “最近买了一个小狐狸套装,主要是那个脚链手链不错,坠着点铃铛。” 司郁吸了吸鼻子,“啊……你说什么?” 上次吃兔子已经够累了,不知道这次开荤的话又会累成什么样,又是几天几夜。 司郁立马就从他背上下去直接跑了。 晚上的时候,燕裔掀开被窝。 还是看见了眼泪汪汪的小狐狸。 真的是走一步都婀娜,走一步都带着迷惑人心的靡靡之音。 好奇心终究占据理智最高峰。 第498章 燕裔也是七王之一 兔子吃狐狸,一种不符合食物链的捕食现象,由司郁和燕裔两位老司机参演。 司郁使劲往前爬:“小狐狸不好吃!” 燕裔叼起一块儿馒头来,“怎么不好吃。” 他就觉得味道十分不错。 司郁拒绝:“我不要吃香蕉夹心冰棒!” 燕裔眼神晦暗:“姐姐可怜可怜我,现在我……停不下来。” 司郁觉得他好能装啊,瞧瞧他现在赖皮不要脸的样子,以前的高岭之花都是装的吧? 为了满足好奇心,司郁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最后燕裔说话算话,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司郁。 司郁的胳膊打着哆嗦接过,问他锁屏密码。 “asy加上你的生日。” 司郁:“你不会是恋爱脑吧。” 燕裔裸着上半身,手里搓热了精油给司郁揉腰,\\\"什么是恋爱脑?\\\" “就是说你。” “可我觉得我做的还是不够好。” 吻了吻司郁的发,燕裔把她抱起来,拿来面霜给她擦脸。 “你看你的,不影响。” 司郁随手检查了一下他的聊天软件,倒是没有来历不明的女人。 只是,她从燕裔和卡佐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软妹语录108句》。 她狐疑打开这本书。 然后看到开头第一页—— 软妹第一招,改变自己对别人的称呼,“哥哥,姐姐。”语气要甜。 软妹第二招,多加语气词,呀,哦等等。比如“你好。”——“你好呀。” 软妹第三招,语气多用叠词。比如“嗯。”——“嗯嗯。” 软妹第四招,多夸赞别人,要记住,你是夸夸班毕业的软妹儿! 第五招…… 算了,司郁没眼看了。 燕裔给她擦好面霜,看怀里小软宝有些僵硬的模样,一低头,一瞧,原来是自己之前的小心机被发现了。 “那个你听我解释。”燕裔轻咳一声,“当时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很想接近你,但是你当时比较抗拒我的接近。” 司郁转身,用一种很严肃的表情看着燕裔,真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燕总,心机百变。 “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吗?”燕裔把人转过来,捧起小脸儿,认真地恳求道。 “可以呀,但是我要看西装下跪。”司郁见杆就爬。 燕裔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好,还有别的要求吗,郁宝?” “上面开三颗扣子,别的就没啦。” 她小脚丫晃悠悠的,倒是一派纯良无辜的样子。 燕裔都应了她,去衣帽间换衣服。 司郁则在他的手机里打开《耀战》,从账号里选择了登录历史最远的那个号。 她发现,这号居然有好几年没用过了。 她刚点击登录,世界公屏就如大海投入核弹一般炸开。 【我靠,七王又有人上号了,好像是那个妹子!】 【哪个哪个,求艾特!!】 【刚闪过去金色的全服提示,我没看清我靠!!】 【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在这个时候上厕所啊!七王!!】 【别吵,别吵,去排行榜找啊。】 世界公屏眼花缭乱,司郁确认七王中,目前只有她手里这个号在线。 她十分犹疑地打开了主页,看到燕裔的游戏号信息。 游戏id是…… 司郁不确定,返回重新看了一眼。 蹙眉,疑惑,感觉不对,可能是串网了,退出再进。 点开主页,发现自己没看错。 他的id就是——甜甜猫咪头 司郁沉默了。 燕裔恰好这时走出衣帽间,矜持又霸气地走过来,眼神宛若平原狼王,充满了侵略性,还有求偶的势在必得。 这一身正装正好把他长腿宽肩的细节展露出来。 还有司郁最喜欢的胸肌,也露给她看。 男人款步走来,双手背后,缓缓跪在她脚下。 司郁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用【甜甜猫咪头】id的游戏号联系起来。 “怎么了?” 燕裔没听见司郁的动静,一抬头看见司郁表情给他吓了一跳。 如果司郁此时的表情可以被完美形容,那就是呆滞派大星表情包。 “郁宝,郁宝?” 燕裔扶着她的小腰,使劲晃了晃,才唤回司郁的神儿来。 “怎么了,难受吗,郁宝?” 司郁擦了擦下巴上不存在的口水,“就是有点掉san。” 燕裔有点疑惑,不知道司郁确切指什么。 司郁把手机拿给他看,给他看游戏主页id那页。 燕裔自然也看见了【甜甜猫咪头】这五个字。 两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实在没想到你会用这种id。” “我也没想到。”主要是忘记了。 随后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司郁又点了一下他的游戏官方封与的称号。 “算计之王,心机之王。”她默默念出这八个字。 果然她男人就是不一般,七王官方称号都比别人多一个。 “你平常怎么打游戏?会得到这种称号。” 燕裔诚实回答:“这个游戏是有一次,追踪一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才开始玩的。” 司郁:“6,谁家好人抓犯罪嫌疑人玩游戏啊?” 燕裔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在司郁面前,他选择诚实回答:“那个犯罪嫌疑人沉迷于这个游戏,但是游戏段位太低的他又不理会,当时会打游戏的黎小小还没有这么厉害。” “所以你亲自下水?” 燕裔点点头,“为了能吸引到对方的注意,我干脆直接就玩到这个游戏的顶端。” 司郁沉吟片刻,“可以的,我觉得你有点东西。”不是,谁家好人为了抓捕犯罪嫌疑人,把这个游戏玩成这样的。 还占了七王一个名额。 这么多年游戏也不登录,游戏官方难道就没有找过他吗。 “那我还是有点好奇,这个称号是怎么封的?” 燕裔继续解释:“就是因为这次事件,游戏官方知道了我为了抓捕犯罪嫌疑人,如此煞费心机。” 司郁赞道:“好东西,好称号,好家伙,好好好,这么玩游戏是吧。” 燕裔:“其实也不只是这个。” 司郁:“怎么说?” 燕裔:“他们说我打游戏太会算,别人下一步想干什么了。” 司郁明白,他这个知道别人想干嘛,和别人那些知道游戏步骤、流程、思路的不一样。燕裔这个八成还扯了一点心理学,从人性方面知道别人下一步想干什么。 第499章 燕猫猫的心机 司郁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习惯性的点击在左脸颊上。 她甚至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这个游戏id究竟是为什么起。 谁叫他这么起名字的,不要命啦! “那个……我其实还有问题。” 司郁把还跪着的男人扶了起来。 燕裔还是老习惯,把人又搂回自己怀里。 “郁宝,你说。” 其实方才,他看见自己的游戏id,也尴尬的脚趾抓地。 “就是说,这个甜甜猫咪头,你当时,是什么想法?” 燕裔反应极快的脑子,终于到了用来组织语言的时候,他看着怀中女孩的发顶,语气有点发飘, “好像是,那个犯罪嫌疑人特别爱找女性游戏搭子。而且是偏软妹的那种。” 司郁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燕裔和卡佐的聊天记录。 那个让人抓马的《软妹语录108句》。 这种事情,放在以前的高龄之花燕裔身上还是很可怕的。 当然现在,司郁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符合。 “你不会伪装成软妹,也和那个犯罪嫌疑人聊吧?” 一想到燕裔那些姐姐哥哥,不只是哄她用的,还给犯罪嫌疑人用,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有,我只负责把游戏打上去,剩下的是行动组其他人做的。”燕裔赶紧否认。 “但是,我还是好奇,这个甜甜猫咪头的id,究竟是谁的馊主意?” 一想到一群大老爷们儿坐了一桌,围绕着一个游戏,讨论着怎么起游戏id ,装成软妹儿去接近犯罪嫌疑人。 她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燕裔仔细想了想,“云已弩。”应该是吧,反正不是他,随手找一个顶包就行。 司郁只觉好家伙,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硬汉的云已弩,居然这么有少女心。 白猫知道这件事吗,看来是时候找个日子告诉白猫了。 “还有别的疑问吗?” 司郁摇摇头:“没有了……就是,青盟不要你年纪这么大的。” 马上奔30的老男人燕裔思索片刻,灵活的脑子很快就派上用场,“我跟他们伪造一个年龄,就当出任务了,为国争光。” “其实,你这么老了,手速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要慢一些。”司郁道来他的不足。 “我手速慢吗?郁宝在chuang-上不是体会过吗?” 司郁:“……” “哥们,你挺会调戏人啊。” 司郁一阴阳怪气就爱称呼他为哥们。 “都是郁宝tiao-jiao的好。” 司郁:行行行,这么说话是吧。 “罚你三天不许吃肉。”她掐着他的腹肌说。 “郁宝真的狠心?” 司郁不以为然:“笑死,我一女的还能说话不算话?” 她觉得,最先忍不住的肯定是燕裔。 结果,刚夸下海口的第二天,司郁就被勾引的馋…人了。 她看着眼前,深v 领衬衫的男人,还有他头顶的猫耳,最绝的是他脖颈上那一条链子。 谁教他这么穿衣服的,这些“首饰”都是哪来的,怎么还就源源不断了。 司郁心里痒痒,转念一想觉得她只是不许他吃肉,没有说自己不能吃,对吧? 此时的燕裔正蹲在地上给她洗脚。 她坐在床边的这个位置,这个高度,能一览无余。 “1\/2\/3\/4……5\/6。”她悄摸的数了一下。 指尖搓了搓,有点小满意。 “郁宝在数什么呢,嗯?” 男人突然抬头拆穿了她的小心思。 司郁轻咳一声,捂唇掩饰,“数一数自己银行卡里还有多少钱罢了。” 燕裔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调侃。 那色眯眯的小眼神,数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今晚我们还要分床睡吗?”燕猫猫拿毛巾给她一点一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小脚丫上的水。 动作很慢,像是在拖延时间。 像是被冷落的宫妃在等皇帝的回心转意,像是被遗弃在角落的猫猫等待主人的拥抱。 给人传递一种,让他睡冰冷的空床,就是虐待他的感觉。 司郁闭眼,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默念一遍清心咒。 发现还是无法清洗干净她这个老色批馋男人的脑子。 他脖子上垂下的链条,刻意扫过她搭在膝盖上的指尖。 司郁指尖一麻,连带着浑身一酥。 “我们……” 不行,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不然这个家以后她还怎么说话算话。皇帝是不能撤回自己的旨意的。 司郁咬紧牙根:戒色,从我做起。 燕裔去倒了洗脚水,脚步轻巧地再次走回她的卧室。 看见被窝里已经裹成一团的小软包,他轻轻掀开一个被角,然后靠近她的呼吸。 用玫瑰味的气息告诉她,自己正在靠近。 “喂……你走开嘛。” 小爪子推了推他的胸膛,跟小奶猫踩奶的力道没什么区别。 燕裔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地忍不住低笑,“郁宝,真的舍得我走开吗?” “连一个爬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燕猫猫这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着。 司郁最后还是挪挪小屁股,让出了床上一半的地方。 “那好吧,你……你不要动手动脚。” 燕裔计划得逞,躺在她身边后,刻意把链子放到司郁指尖的位置。 司郁缩回了手。 黑暗中,燕裔无声轻笑,没想到他这小软包还挺能忍。 看来是他小看司郁了。 就在他准备把人搂进怀中,单纯盖被子睡觉的时候。 突然脖子上传来一股不轻的力道,随后腰上一紧。 “好好好,这么勾引我是吧。”司郁咬牙切齿。 燕裔挺能忍啊。 c国第一忍者他就应该榜上有名。 她可比不了,被这么一番?引,早就yu:火焚身。 “今晚上坐不废你我就不姓燕。” 她本来就不姓燕。 燕裔捧住她的腰,“不是罚我不许吃肉吗?” “老娘吃肉,你看着!” 司郁很霸气。 一开始的雄心壮志有多宏伟,后面就有多累。 后来还是燕裔反客为主,心满意足的又吃上了肉。 第500章 燕裔:年19,段位七王 中午,司郁被手机铃声叫醒。 她看着没有名字的来电显示,赶紧接通了电话。 “你可终于接电话了。”先生的声音有些疲惫。 司郁翻了个身,忙问他:“怎么了?” “那个铱提取出来了。他给吃了。” 先生以为青槐知道金属铱怎么用,但是万万没想到他把这东西给吃了。 司郁沉吟片刻,“没事,吃就吃了,那东西本来也不大,上厕所的时候就拉出来了。” “他不会死吗?” “外星人身体很硬,老师,你不用担心。”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铱本来应该怎么用?” 司郁想了想,“跟吃了也差不多。” 电话那边突然一阵嘈杂,司郁似乎还能听见有人喊吾主。 “先生,出什么事了?” “你的小外星人嚷嚷着要见你,他说你已经好几次没来了。你还不接电话。” “跟他说我没空,在忙。” “吾主——你好狠的心——把我抛弃给这个男人——”青槐扯着嗓子的嚎叫,终于被司郁听清了。 司郁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掏了掏耳朵,语气十分不以为意,“那就拜托先生再多收留几日这个流浪儿。” 先生刚想拒绝,就发现司郁把电话挂了。 好家伙,现在胆子这么大了,都敢先挂他的电话。 挂掉先生的电话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导师sara,打来一个远程视频。 她不敢怠慢,赶紧接了。 “哦,宝贝看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实验进行的很不错,托你的福,我现在给他们放了一个小长假,你在自己的家乡好好忙你的,不用多担心。” 自从司郁成为了她的学生,她在实验上面都没有怎么操过心,现在更是比别人密密麻麻的实验进度快了一个季度,他们就是多放一会儿假也没有问题。 “好的,谢谢老师的理解~~” 礼貌的寒暄了两句,他们就挂掉了电话。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燕裔把做好的饭给她端了上来。 知道司郁这个小家伙有时候身上犯懒,床的旁边都加了小桌板支架。 撑起小桌板,燕裔把饭菜给她摆到面前。 “青盟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他们说随时都可以去。最好尽快。” 司郁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想要先洗漱再吃饭。 燕裔把她从床上捧起来,抱到了洗手台上。 “现在连洗脸都要帮我代劳了吗?”司郁的小嘴巴,被燕裔捏的嘟嘟囔囔。 “你的一切我都愿意代劳。” “你就是想把我养成小废物。”撅起的小嘴十分不满地反驳他。 “把你养成小废物,你就离不开我了,岂不是更好?”燕裔半开玩笑的语气调戏着怀里的小软包,虽然偶尔他心底那层阴暗,就是想紧紧地抓牢司郁,不放手。 “用你的色相的资产困住我更为合适。” 她主打一个好色贪财,不然当初怎么会看上燕裔。 “好,我的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 他把爽肤水在掌心揉开,给她轻轻拍在脸上,“还需要擦点别的吗?” 被伺候的心满意足的小软包继续提出要求:“脖子上也给我揉一点。” 男人一点一点,很有耐心的帮她做完这些护肤步骤,然后才把她抱回床上吃饭。 被伺候的某个小猫崽儿,按习惯在他胸前踩了踩奶。 然后等“铲屎官”来给她喂饭。 现在看来倒不是燕裔想把她给养废,在燕裔面前她自己犯懒想当一个小废物。 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不用,还能给谁用。 “订婚礼你想怎么办?”看着司郁小脑瓜子空空泛泛只知道吃,燕裔就想让她多思考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不想太大,不想太张扬,不想太奢华。”司郁说了三个不想。 “那就低调一些,都依你。”燕裔捏起纸巾擦掉她唇边的油渍,“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那就叫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司郁抬起自己戴满了戒指的小爪子,像个欣赏自己财宝的小富婆儿。 “好。” 这一顿午饭吃的,司郁手都没动。 “吃完饭了,带我去青盟吧。”司郁刚说完,就想起她的男朋友还没有吃饭,赶紧补充道,“你也赶紧吃点。” “燕燕,要不我喂你吧?” “玩你的,吃完饭我上来叫你。”燕裔可舍不得这小软包受累。 俩人下午前往青盟,司郁一路上都在想自己那个大号的密码。 “燕燕,我把密码忘了。” 司郁看着自己第二次密码输入错误,陷入沉思。 自己很久之前也登陆过,难道是换手机的缘故。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密码都输入了一遍,实在想不到的话就准备直接找游戏官方客服问问。 不过好在公子这个号已经打上了无双。 “还能找到吗,如果实在想不起来了我帮你问问客服。” “先不用了,我的小号段位也够。” 青盟俱乐部就在临城,少年们更喜欢海边,所以俱乐部的训练基地最初经过投票选举,选在临城。 下午茶时间,少年们训练过后正在沙滩上休息,一听说有人想结盟,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跑回俱乐部门口。 粉色头发的男生抬头和教练正在说来此的目的,少年身后的保镖,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 少年们显然不认为司郁身后那个人高马大的存在是他的男朋友。 教练看过司郁的信息后,倒是一切符合,随后又问司郁身后那个人。 燕裔:“年龄19,段位七王。” 教练一听19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七王,震惊的的双眼瞪大地像个蛙。 “嗯……对嘛,达到要求,我们可以结盟了吗?” “可以可以,里面请。” 教练犹在舌尖回味男人方才说的七王,他看了看男人冷漠的表情,大着胆子问他:“同学叫什么名字,在上学吗?家里同意你来打比赛吗?” 燕裔对答如流:“我叫燕子,没有上学,家里不管。” 司郁清清嗓子:“我叫死鱼,也不上学,家里支持我打游戏。” “嗷嗷嗷,行,两位同学这边请。” 教练还有点云里雾里,但是看这两人的样子都不像是借号的骗子。 两个人乖巧坐下,坐姿端正地像是准备认真听课的学生,毫无破绽。 第501章 对局中的心机 “先打一把游戏,看看水平和操作,可以吧?”教练说。 两个人点点头,纷纷拿出手机,登录上自己的游戏账号。 司郁的公子号崭新的有点头麻,毕竟她玩这个号时间不长。装备和搭配都比较原始。 燕裔则直接登陆上自己的大号——甜甜猫咪头。 教练再次确认了两人段位,把躲在一旁的少年们叫了回来,一起打这把游戏。 许思默默拿起自己的手机,狐疑地看着司郁旁边那个男人,虽然他的穿搭很有少年感,但是他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这个男人是19岁,29还差不多吧。 他虽然有些怀疑,但没有草率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三三,光怪,陆离,燕裔,司郁五人蓝方。 许思,情淼,了了,咔次,薯片五人红方。 “谁也不要给谁放水。”教练严肃提醒。 所有少年都应和:“知道啦,两位新人,你们要小心喽,我们许哥特别老六,来无影去无踪。” 为了防止双方交流被对方听见,两方组队,在两个不同的房间进行游戏。 司郁问燕裔打野吗,燕裔说自己辅助。 几个人交流了一下位置,最后司郁选择打野。 其余三人没有因为司郁是新人就看轻她,反而还有十分期待她的打野水平。 因为他们之前,看过我是小号哥的直播。对公子的游戏水平还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我是小号这人不直播也不上小号打游戏了,公子上线的频率也不高。 少年们还议论过这些事情,结果没想到公子本人,竟然有一天会来到他们的俱乐部。 进入组队界面,司郁看到其中一个角色的id——公子的狗33,沉思片刻,吐出一句,“感谢支持与认可。” 这个游戏id的本人,三三:“……咳不客气。” 少年们都选择自己最拿手的英雄武器,随后进入对局。 许思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司郁没有开局就进他的野区,而是乖乖的刷掉了自己的buff,4级之后,准备抓边。 燕裔突然出声,“你想抓许思吗?” 司郁点头,“你说。” “你抓完边路来中路蹲一下。” “好。” 其余三人疑惑的看了一眼燕裔和司郁,纳闷他们怎么那么肯定,来中路蹲人就能抓到许哥。 许哥的打野向来是以神出鬼没而着名。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出现在哪,流程和思路为防别人猜测也有不小改动。 司郁抓边被对面丝血跑了。之后继续刷野。 燕裔:“一会儿你在中路给一个穿过去刷另一片野的视野。” “好。正如我意。” 旁边三个人听得云里雾里,知道看见中路被控制地死死的许哥,直到许哥的角色倒下,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三三好奇,“燕子同学,你为什么断定许哥会来中路啊。他前面都不吃线。” 司郁:“没有任何一个打野能拒绝中路兵线的诱惑,他之前只是迷惑我们的思路罢了。” 某个算计之王补充:“他的装备栏里有半成品,然后我看了一眼他的经济,算一算就知道了。” 三三还是一知半解。 司郁继续补充,“许思还差一波兵线的钱,就可以买一个大件。” 光怪、陆离:“卧槽???还能这么算的???” 太特么有心机了吧! 司郁:“许思小劣势,他会到处偷发育,快在发育路给我打一架。” 光怪闻言,大胆出来清兵,勾引对面玩发育路的咔次。 燕裔:“射手走掉就行。最好留一个不敌的姿态。” 光怪按照两个人的意思照做,然后再次看到许思在边路被击杀。 光怪:“???这为什么啊???” 他真的不能理解,这两个人的思路太跳脱了,完全不常规。比许哥还让人难猜。 陆离好像看懂了一点,“是不是光怪残血,让许哥以为发育路暂时的安全是你们的阴谋。他以为你能埋伏在发育路,所以他选择去抓边路,结果没想到正好落入你们的陷阱。” 司郁:“答对了。” 燕裔:“但没奖励。” 三三擦了擦汗,tnnd打个游戏跟看甄嬛传似的,什么人啊他俩这么会玩心机。 燕裔:“你们按自己的思路先打,现在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了。” 打野死亡,经济断层,对对局节奏还是有些伤的。 司郁:“对,他现在会有些疑神疑鬼。当然,许思打了那么多年游戏了。这应该拖不了他几分钟。” 果然,一分钟后,许思恢复了正常节奏。 但这中间,靠着司郁“果盘先生”般的运营方式,瞬间拉开经济差距。 这时候,许思似乎反应过来,不再按着司郁的阴谋走,该打野打野,该带线带线,该收割收割。 双方僵持不下,十分钟了中路一塔都还没掉。 燕裔:“还要我帮你分析么?” 司郁:“行,我玩儿够了,让我看看你被官封的称号究竟有没有那么神乎其神。” 燕裔操纵角色拿的辅助武器是鹿灵法杖,技能带的是惩戒。 燕裔:“带我偷个蓝。” 司郁:“好。” 公子的角色,因为打野武器是暗影双刺,她位移过墙,瞬间接隐形技能,躲在了能看见许思视野的草丛里。 看着时间差不多,燕裔的角色甜甜猫咪头,过去直接把蓝buff抢了。 然后迅速点大招,上了公子的脑袋,公子再开大招,扭头就跑。 然后许思每次打野都得探视野,精神高度紧张。 燕裔:“你开龙,射手往中路开一炮,吸引过面来龙坑打团。” 射手一炮轰到了对面中路身上,对面四个人发现射手视野,很快聚拢过来,想要抢这条龙。 但是打野许思不在。 公子和甜甜猫咪头假装不敌,开始撤退。 结果却绕到暴君面前,两个惩戒把许思辛辛苦苦开了半天的暴君抢了。 三三沉吟:“如果我是打野我就生气了。” 但许思毕竟是许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儿逆风他还不会崩盘。 但接下来他就见识了这两个人究竟多有心机。 明明是打团,司郁这边陆离开团开的可猛,五对五,许思他们也接住了,但是偏偏司郁他们不好好打,她居然以打团打不过撤退的名义趁大家不注意把兵线清了,送上对面高地。 要知道这时候对面还在观察,司郁这个会隐形的打野究竟什么时候进场。 等司郁进场收割的时候,防偷家的人又因为守塔让己方人数不足而达到小团灭。 根本没有规律! 燕裔的指挥告一段落:“怎么样?” 司郁略微思索:“心机biao。” 第502章 疯盟 司郁:“差不多了,别逗许思了,结束游戏。” 许思实力很强,但是挨不住燕裔这个人心思太重。 游戏结束的时候,许思牙根都酸了。 十个人再次在一个房间内见面时,他们看到许思的脸色有点发白。 可能他打游戏这辈子没见过玩的这么脏的人。 许思收回视线看向司郁:“你的打野很厉害。” 司郁坦然接受:“过奖。” 许思看到司郁旁边那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还记得这个id叫做甜甜猫咪头的男人在游戏里玩的有多见。 “你俩配合挺好。”其实许思想说,你俩心机挺重。 他打游戏还没有遭受过这种被算计地裤衩子都骗没的感觉。 “那我们结盟吧!”司郁伸出右手,“我还会叫一些队友来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还有两个七王。” 教练:“???!!!” 许思呼吸一滞,“两个??!!” 其余的人僵硬地瞪大双眼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异口同声:“怎么还有两个??!!” 七王现在已经“烂大街”了吗?随随便便就能叫来两个???!!! 司郁:“都是我朋友,大家别紧张。” 这不是紧张不紧张的问题,这是惊悚吧。 七王那简直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玩家,没人能觉得七王有时候能凑一堆。 还是这样凑自己面前凑一堆。 “那,两位同学,你们,和我们怎么结盟?” “我们叫疯盟,不如我们直接合体叫青疯盟。”司郁压根没想起名字的事儿,但是临了了又觉得普通名字给人的印象不深。 “风好啊,杨柳清风……”队长念念有词。 司郁摆了摆手,“是疯子的疯。” 许思略微沉思:“怎么不干脆叫剑盟,玩的就挺……” 旁边的三三赶紧捂住了许思的嘴巴,“许哥,你在说什么屁话?!” 许思赶紧道歉,“抱歉,我不是骂人,就是你们的玩法确实有点脏。”有点还是他客气了。 那分明就是剑,太剑了!!! 司郁表示能理解。 几个少年互相交流了一下,燕裔在司郁旁边守着,没有插嘴也没有不耐烦。 等司郁谈好了才回头想起来自己的男朋友还被冷落着。 看到司郁的反应,众人才反应过来,把这个人高马大的成熟“同学”给忽略了。 “哈哈哈,同学,吃什么长大的呀?这么人高马大。”三三拍了拍他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拉近距离问道。 “哈哈哈,是啊,19岁就能长这么壮。”教练也夸了一句。 司郁咬紧下唇憋笑。 燕裔则十分自然的解释道:“从小长个就快,比别人发育的都早。难免就长得比别人壮。” 司郁看着自己身边某个“长得壮”的男人,掐疼了自己的大腿才愣生生憋住自己差点破功的笑容。 “既然结盟了,大家都是队友,晚上一起吃饭吧。”队长提议,“晚上有海边烧烤哦。” 司郁想吃,偷偷拉住燕裔的衣角,力道很轻地拽了拽。 燕裔:“好。” 司郁微笑:“那就打扰啦。” 晚上,燕裔坐在司郁旁边,问她准备在青盟待多久。 “这个跨国界挑战就剩下一周啦,打完之后,没有意外我就回去上学。” 司郁边回答,边从手机通话记录里找自己要联系的对象。 旁边的男人一时没接话,她就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怎么联系先生吗?” “不知道。没有什么特殊的交集,我不会联系。” 司郁颔首,好不容易翻到了一个特殊的通话记录。 “magician和先生很熟吗?” 司郁一边拨通电话,一边回答燕裔的话,“先生教过她不少东西,非正统的师生关系。” 电话接通,燕裔起身去拿吃的。 司郁开门见山:“喂,能联系上先生吗,我想找先生借一个人。” 接到电话的是先生的心腹,他的身边就是司郁要找的人,干脆把电话直接递了过去。 司郁耳畔一声枪响后传来男人有几分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快说,我没时间,这边杀人呢。” 司郁:“打游戏那个哥们借我,游戏有跨国界活动,缺人。” 先生:“你那缺人?你想集齐七王五排直接杀疯?” 司郁:“差一个。” 先生:“6.” 又是几声枪响,先生不知道用哪国语言骂了一句脏话,\\\"行行行,我转达给他,挂了。\\\" 等司郁打完电话,燕裔顺着海风,朝司郁走来。 明明是背靠夕阳入海的绝美景色,但是燕裔手里却十分接地气地抓着一把烤串。 “调料已经撒好了,微辣。” 他们的位置离人群稍微有些远,却也是难得的静谧。 燕裔的指尖抚过司郁那三根戴着戒指的手指,却发现她的小拇指上好像还多了一个。 捧起她的小手,在自己的掌心仔细端详,借一点微光,看到这个金戒指。 “是母亲送给你的吗?” 司郁吃的正欢,乍一听燕裔提起了他的母亲,诧异回眸,两人视线相交,正是小拇指那个金戒指。 她放下了手里的烤串,擦了擦嘴,回握住燕裔的指尖,“是夫人送我的,我们……有一段时间天天都能见面。” 那段能天天见面的时间,他的母亲还在国际监狱。 果然是先生。 这个曾经说,司郁若是跑了不要找他的人。 是他救下了司郁。 国际监狱是先生的地盘,他的爱人,早就和他的父母见过了。 “燕燕,怎么了?” “没事。” 他们家父子情冷漠的可怕,不会存在婆媳矛盾,顶多有父子干架。 燕裔这么想的也就这么给她说了。 “而且,也不用生活在一起。” 司郁闻言噗嗤一笑,“燕燕,你在担心什么啊,你母亲真的是很温柔的人。” “但我父亲不温柔。” 他执拗情绪上来,把司郁紧紧地往怀里收,“你不要像他。” 明明就是那样平淡带着点男人独有的冷漠嗓音,但是司郁就能从中听到大型犬类黏主人似的委屈和害怕抛弃。 “我不会。” “我会一直记着。” 第503章 大号被盗了 “你大号找回来了吗?” 燕裔不提,司郁都忘了。 “没找回来,密码试了几个都错误。”司郁满不在乎地继续吃串,开玩笑道,“有可能是被人盗号了吧。” “盗七王的号,勇气可嘉。” “我没说我是七王。” 正在吃串的司郁突然被嘴里的肉哽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燕裔,“我没说过啊。” “不记得你问我的时候了?你问我,‘你也是七王之一’,那个‘也’字。” 司郁:“妈呀,哥们你心思太深了。” 男人心机,海底针。 “还好,只是忍不住留意你的一切。” 司郁:瞧瞧,男人的花言巧语也是一句接一句,都不害臊。 “还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素的拿俩,烤面包来俩,烤羊肉串多多。” 燕裔起身,耐心地把串按她的口味涂好调料,又拿了回来。 司郁远远见烤肉那边有些嘈杂,接过燕裔手里的烤串,问:“那边玩什么,人都站起来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司郁叼住一块儿小面包,嘟嘟囔囔的小嘴都不消停。 燕裔把人抱了起来,“那边好像来了青盟以外的人,好像不是在玩。” “不是玩,那就是闹矛盾要干架喽!”一说起干架,司郁更兴奋了,她拍拍燕裔的胸肌,“快快,带我去看看。” 这小家伙一在自己怀里,就对他的胸肌动手动脚,然后她还一脸无辜地望着你,好像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停下动作。 都是惯的,好色的小软包。 …… 青盟自己内部的聚会,也是少年们放松的活动,也是庆祝一下疯盟的强势结盟。 却不想,少年们正在气氛最活跃的时候,碰上了竞争对手。 j国的其他成员,竟然专门找到青盟的地盘上来挑衅。 “是因为打不过,所以已经放弃而开始玩乐了吗?”松木柿子出声嘲讽,自己身后的队员们站成一排和青盟的所有人面对面。 对峙的矛盾形势一触即发。 许思:“不能说c国话吗?没有学过?” 三三紧接:“真的好low啊,他们居然连c国话都不会说。” 松木柿子又用一串j国语,挑衅中表达自己的鄙夷,嘲讽许思他们不会说j国语,也不会说e国语。 听见这话的司郁还坐在燕裔怀里,直接接上一串脏话,用j国语。 青盟的人都被惊艳到,他们之中有人问看j国动漫的队友,死鱼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队友回答:“你看松木柿子的脸色,应该挺脏。” 松木柿子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怒气,进而言语攻击司郁的素质方面。 司郁摊手,用十分流利的e国语告诉他:“对流氓只能用流氓的语言才能听懂,你说是不是。” 松木柿子被怼的鼻青脸肿。 眼看j国的俱乐部这边开口就落败,他们的队长奇石浪,把松木柿子拉到身后,先道了个歉,随后又用踩高捧低的方式,把青盟上上下下都贬了个遍。 司郁冷笑一声:“有小礼,缺大德,窃其主之仪,掩其丑,伪君子,真小人也。” 奇石浪愣了一下,后面的人嘀咕着翻译了一下,他才明白司郁的意思。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怒不可遏。 “仅闻犬吠。” 奇石浪:“你!” 司郁不屑:“哟,又学主人说话。” 松木柿子:“你!你真没素质!没礼貌!没文化!” 司郁轻嗤一声:“素质不详,遇强则强,见人说人话,见到动物就得说动物能听懂的语言。” “至于有没有文化,要开个上世纪的历史辩论赛吗?” 奇石浪等人闭上了嘴。 “自己不讲礼貌,进来就叫,还让别人尊重你,你在开玩笑吧。”三三哼了一声,自己咬着竹签子上面的肉,嘎吱作响。 几分钟的僵持,奇石浪这边低头落败。 但紧跟着他们的骚操作又来了。 露易丝一直隐藏在人群身后,这时候突然站出来,“我们又找到了另一个七王,是来提醒你们的。” 戴着兜帽双手插兜的小姑娘,c国语说的很流利,好像与奇石浪那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司郁敷衍地“嗯”了一声。 许思随口一问:“哪个?” 露易丝旁边的少年平野知源拿出手机,打开账号给他们看,“是bug之王。” 司郁手里的竹签在指尖断裂,“你说哪个?” 少女充满杀意的语气好像太平洋寒流,瞬间袭来,吓得人一个哆嗦。 露易丝语气平平:“bug之王。” 寒流席卷得快,收回的也快,司郁又突然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9.”6翻了。 平野知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很酷地收回了手机。 而司郁则看着自己无数次失败的登录界面,明白了症结所在。 燕裔递上纸巾,“需要我出手吗?” 只是看司郁一个眼神,他就可以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急,那个号,他、玩、不、了。” 三三突然凑过来,“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许思也好奇地看着满身秘密的两个人。 司郁端起果汁润了润嗓子,“装备很烂。没有调试过。” 三三疑惑:“你怎么知道?” “bug这个老六,她特别爱用原始双手,只给双手加了满点,但是游戏不允许双重加点,所以所有武器她都是最低级。” 三三没懂。 而许思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儿面包,似乎明白了:“奥,原来是这样。” 薯片也蹑手蹑脚凑了过来,“所以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司郁:“我登不上大号,今天才知道我号被盗了。” 三三恍然大悟,然后突然呆滞。 许思呛了一口水。 薯片突然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划拳的光怪、陆离,纷纷回头,机械地像鬼。 队长:“我屮艹芔茻!!!妹的,又一个七王!!” 不是,这都有几个了?? 两个在现场,加上她之前说的再拉俩,直接四个了吧!? 再来一个,七王直接凑王牌车队! “但是你号怎么办啊。”许思有点担心。 “没事,先吃饭。” 队长都替司郁着急,结果人坐在那满不在乎。 第504章 我天生无情爱 “别急,官方也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主要是司郁现在吃饭,嘴里不停,顾不上其他。 看司郁旁边有位置,三三搬着小马扎就靠了过来,“鱼鱼,初始双手是怎么玩啊?” “不是太好玩,就是自由度高。双手充分体现了这个游戏是3d游戏,我可以骑在别人肩膀上掰头。” 关键她这个掰头,是真的把角色的脑袋掰下来。 “我主要是靠solo升积分上的七王,自由度高,一对一,对面拿你没办法。”司郁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的晚饭吃什么。 然而打过游戏的人才知道她嘴里这个自由度高的双手其实很难操控。 “我本来是想用大号solo,教他们做人,用小号五排。但是大号现在不在我手里。” 司郁吃完手里的,扒拉了一下旁边的燕裔,燕裔手里调好的串串就又放到了她手里。 “我还没划分阵营,你们帮我一下。”司郁登上账号给教练,“划在咱们国家,可别分错了。” 教练:“哪敢哪敢。” “燕子你的分了吗?”教练壮着胆子随口问了一句,那强壮的一尊大佛在那坐着,怪吓人的。 大家敢和死鱼说话,但是不敢和燕子啊。 又冷又凶。 燕裔登录上游戏账号,把手机递给了教练。 教练双手接过,很快划分好阵营 后就把手机还给了他俩。 借宿在俱乐部的当晚,司郁洗漱后滚上床,趴在燕裔腿上,问他:“你不忙吗,一直陪着我。” 燕裔搁下手里的平板,把她抓到自己怀里,“我已经半退休了。” 司郁很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30就退休??? “每次启动a计划,都会提前培养好下一个接班人,a计划结束,接班人上位,基地现在其实已经有人在管辖,只是我没死,位置还没有空出来,他还不能上位。” “那行动组呢?” “我依旧是行动组的人,只是基地的许多事,我可以休息了。” 怀里柔软的小包子点点头,哼哼唧唧地露着肚皮,被他养的懒了,马甲线打开隐藏模式,整个小肚可爱的让人头脑发昏。 又白又嫩,软软弹弹。 司郁哼哼两声,“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你救我两次,我都记得,我的一切都随你处置。” 软绵绵的肚皮捏在指尖手感好极了。 一种盈满心脏的满足感,来自于怀里的小家伙。 再养养,养胖一点,更软更亲。 “你的公司不管了吗?” “有专业的团队。” 大家都是甩手掌柜,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呢,你的事情,现在允许我多了解一些吗?” “我?”司郁指了指自己,“好多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别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司莲应该告诉燕裔不少事情吧。 “以后别跟着magician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我都半退休了,就当陪我好么?” 司郁迟疑了。 燕裔的心跳慌慌又快了起来。 司郁感觉到身后有些沉重的呼吸,拍了拍他的胸肌,“还有一件事没做完,做完我就不会再做了,像你一样退休怎么样 ?” 阿尔法的消息,她还在等。 阿尔法拿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但是阿尔法是组织新人,他最合适不过。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我不会再用我以为揣度一切,只是希望你安全健康的。” 看着司郁强大,他的内心怎么能不复杂。 普普通通代表的就是安全,而如此强大带来的就是风险,主动面临的还有别人找上门的威胁。 “那若是有什么,我们一起,我不会自己再偷偷的跑掉了。” 司郁转过来,小爪子扒拉在他身前,吻着他的唇道。 “说话算数。” “算数。” “那你要是食言怎么办?” 司郁还真没想自己食言了怎么办,看着燕裔的表情呆呆的。 “食言了,我就把你锁起来,锁在我筑的巢穴里,一辈子都不许离开。”燕裔替她做决定。 好家伙,这么刺激的吗??? “那个,或许你看过异族星际片吗?” “没有。” “你这番言论,跟筑巢生崽的……虫族似的。”司郁说到这有点牙酸,实在是因为她上辈子的相关经历不是太好。 她上辈子就潜入过异族老巢,里面的筑巢行为她还是知道的。 他们找到适合自己的雌性就会出现筑巢行为。 “喜欢这种题材的电影?” “不不不,一般。” 主要是都玩过真的,看假的就不太过瘾。 “十点了,睡觉。” 不再多说,燕裔看过时间,直接把人压到被子里。 “我都这么大了,还管我睡觉时间。”小嘴嘟囔一句,还是扭扭小屁股乖乖缩进燕裔怀里。 “小孩儿一个。” 自己就那么不大点儿,之前还嚷嚷想要小宝宝。 在他眼里,司郁就是个宝贝疙瘩,年纪还小,要孩子的事情根本不用着急。 “谁是小孩儿?!”司郁奶凶一口,咬他下巴。 “好好好,不是。你先松嘴。” “今晚就先放过你了,主要是怕你jing-jin人亡。”她颇为善解人意地说道。 燕裔没有拆穿这个小家伙,轻应一声,哄她睡觉。 ……梦中, 他眼前的火焰里没有生灵,好似置身一片蒙昧的虚无,视野所及,只有火红、灿烂到心悸的火红。 场面太过诡异。 身体骤然坠落,他站稳在荒芜的岛屿上,看着对岸的白色玫瑰花海。 少女在花海中翩翩起舞,任荆棘勾住裙摆,他张口想叫她停下,然而梦里的自己却发不出声音。 少女突然停下婉转的舞步,视线相对,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枪。 而对面的她,也抬起了手腕。 失去声音的呼喊——不要。 不要开枪。 一声枪响,视野骤然天旋地转。 他蹙眉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五官,却手执权剑,那剑尖所向,就是自己的心口。 “筑巢?去找你的雌性筑吧……我们本就势不两立。” “可我喜欢你。”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用格外陌生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我天生无情爱。” —— 清晨,睁开双眸,燕裔的面前是司郁作怪的小脸儿。 “睡得一头大汗,你做噩梦了?”司郁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今天起得比我还晚,难受吗?” 司郁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心跳有点快,魇住了,心神不宁。” 司郁翻开燕裔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心中有什么不安的事吗?”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一把抓进怀里,小小一点被他团的严严实实。 “你在怀里就没有。” “怎么,梦见我了这是?” 司郁笑开了花,从燕裔身上爬下来,抓着他的肩膀就把人带起身,“别惊讶,你女朋友我就是劲儿大。” “是未婚妻。” “好好好,我这做了噩梦就身娇体软的未婚夫燕燕。” “我抱你去洗漱吗?”司郁霸气地问。 结果没等燕裔说话,司郁直接把人抱起来了。 骤然搂住司郁脖子的燕裔突然睁大眼睛,露出与男人气质不符的呆萌表情。 “怎么,被大力女吓着了?” 燕裔深吸一口气,想从她怀里下来。 却不想,虚掩的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摔倒后被压在最下面充当肉垫的三三痛呼一声,中间的许思捂着嘴,双脸通红,生怕自己忍不住说什么鬼话。 最上层的队长发现事情败露,脚底抹油溜得贼快。 许思赶紧爬起来,“就是死鱼你房间没人,然后我们又来叫燕子,结果发现你在燕子屋里……” 三三:“对看看你们在干嘛……哎呦!” 许思对着不会说话的三三就是一拳,赶紧找补,“就是叫你俩吃饭,然后打几把游戏磨合磨合,配合一下。” 司郁怀里的男人都快皱成一团儿了,司郁嘿嘿一笑,答应道:“好好好,我们一会儿就下去。” 许思不好意思地拉着三三赶紧跑了。 燕裔好不容易挣扎下来,扶着墙喘息着,耳尖通红。 “不就抱了一下嘛,怎么搞得我跟qiang了你一样。” 司郁一声流氓哨,今天起床以后就很飘。 燕裔洗漱完才压下脸上的灼热感。 “害羞啦?” “今天有什么高兴事?” “不是什么高兴事,是联系了一下游戏官方,官方知道我也是黑客之后邀请我一起处理这次的盗号事件,他们兜着。” 司郁举起手机,打开官方邮件,“还有,他们说等我拿回自己的账号之后,为我的初始双手单独制作一个全服唯一的纹身。” “怎么样?” “好,用我帮你吗?”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啦。” 司郁从带来的背包里倒出一堆零件儿。 “一会儿要拼起来给电脑装上的,你要不要看看?” 不知道小家伙又有什么小心思,燕裔宠溺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啄吻,“行。” 餐厅的少年们大叫大闹,等二人下来瞬间安静,八卦的小眼神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 “死鱼,燕子,你们快来吃饭。”三三招呼俩人坐下,然后为了近距离嗑cp直接坐在司郁旁边。 吃饭的时候,两人的动作就比较亲密,司郁一抓燕裔的手腕,燕裔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并且把她想吃的东西拿过来。 三三:好嗑!! 许思的眼神一直在掩饰,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吃个饭,眼睛还往起撅,憋出一堆抬头纹,显得人就特别猥琐。 光怪和陆离俩人亲兄弟,向来合拍,也没有燕裔和司郁这么默契。 坐在三三另一边的了了,多次眼神示意他想和三三换座位,他也很想近距离嗑cp。 三三耳语:“你去燕子那边坐啊。” 了了:“我哪敢啊,燕子看起来很凶。” 三三:“你个怂蛋。” 三三讲义气,起身换到燕裔的旁边吃饭,他年少轻狂不信了了所说,现在他一过来,手里的汉堡 都不香了。 像是身处极地雪山嚼冰吃。 浑身紧张,一后背的冷汗。 等旁边俩人吃完饭,三三才松了一口气。 “你别说,在燕子身边吃饭给我紧张坏了。” 了了抠鼻:“就说嘛,我看人很准的。” 三三:“看人很准所以就暗害哥们是吧?枉哥们这么讲义气。” 少年们打打闹闹,吃完饭回到训练室后,都认真了起来。 司郁拿出自己的零件,“你们先打,我先把我的大号找回来。” 队长看了一眼司郁的黑科技,点头答应了。 “燕子,你来吗?” 司郁一个眼神,本想拒绝的燕裔只能从嘴里吐出一句:“嗯。” 司郁组装好零件,直接开了两台电脑,看见教练疑惑的脸解释道:“两台好带,放心,如果坏了我就照价赔偿。” 她指尖速度很快,找到自己的游戏账号之后,插上零件,连上第二台电脑。 大号正在打游戏,是5v5,但是手里拿了武器,玩的发育路,没什么失误,但是玩的也不怎么滴。 司郁点进七王推荐观战,然后指尖开始操作。 另一台电脑的桌面上立刻出现一团乱码,闪烁的人眼花缭乱。 “手段高明,应该是榜上有名的人做的,但是可惜,遇到了我。” 司郁自言自语,冷笑一下,观战界面,角色的动作突然僵硬不前,应该是她在这解析密码给人卡顿了。 燕裔抽空从游戏里抬起视线,“自己可以吗?” “没什么问题,三分钟密码就知道了,只是我要看看他们是怎么盗的号。” 司郁把键盘搬过来,屏幕开始走她的代码,游戏界面恢复正常,密码也知道了,他们的手段也明了。 “不上台面的喽啰。待会儿我要挑战bug 之王,让他好好看看正主的实力。” 司郁拆下零件,卡在他们游戏结束的最后一秒,迅速发起七王挑战solo。 七王不能拒绝solo。 很快,七王的推荐观战就变成了公子和bug之王solo的这一局。 少年们打完一把纷纷跟过来看司郁打游戏,就连教练也忍不住搬起小板凳坐了过来。 “什么叫初始双手的高级用法,让爸爸好好教教你们,盗号的瘪三。” 第505章 掰掉了对面的头 (前面504把两章合并了宝子们,实在不好意思。) 进入对局前的准备,司郁直接什么武器也不要,把双手能加的点加满。 “双手在手机上不好操作吧?”三三光看司郁调试的时候,就看的手麻。 “还好,但是没有电脑方便。” 开局后,司郁看着公子身上的一些装备,还是没卸。 这种对局,数值上还是需要稍微算计一下的。 燕裔:“打开你俩的初始装备面板给我看看。” “嗯,好。”司郁点开之后,燕裔看着清晰到小数点后一位的数值,指了指她的初始防御装备。 “这个可以不要,你多两个敏捷点,再加上你的操作可以闪开他那个武器的技能。” 司郁颔首,“但我考虑的是他会不会后面突然扔了武器直接上手,这个在数值上,能最后留我半口血。” 燕裔:“不会,他丢不起那个人。你放心扔。” 司郁挑眉:“心理学家现身说法?” 燕裔:“心机biao。” 司郁噗嗤一笑:“之前只是开玩笑啦。” 此时到世界公屏—— 【快来看七王solo!!】 【快!!!不然一会儿挤不进去了!!!】 【哪个七王?】 【找bug那个,贼拉牛逼,而且还是双手战神!!!】 【这游戏只用初始双手也能玩儿的???】 【新人,你看你就不懂了吧。这游戏双手也是武器。】 【还聊呢,再不挤真进不去了!!】 【来了来了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七王输了可是要让位的!!!】 公子一进入对局,就慢条斯理地把身上的初始防御装备扒了。 看的弹幕一阵儿唏嘘。 【公子多少有点自大,这点初始装备不带,那防御得多低啊。】 【和七王挑战居然还不装备齐全。】 【妈呀,他是怎么想的?!】 指尖按在键盘,司郁认真操控游戏角色走到兵线相交之地。 【初始双手清兵线是有点儿慢哈。】 【虽然慢,但是帅呀。你看看直接一撕,跟撕鱿鱼片儿似的,真有意思,改天我也试试。】 大家都在看操作,三三的重点却是,bug之王的角色建模。 身材丰腴的妖狐少女,一举一动都是风情。 三三忍不住调侃:“死鱼你还挺有少女心的。” 司郁:“那必须得有。” 妖狐少女率先发起攻击,手里的法器直接控住公子,因为公子初始防御太低,直接被消耗掉半血。 许思:“没躲过。” 司郁点点头,公子也不和妖狐缠斗,迅速退回塔下补血。 【哎呦家人们,你们还真别说。】 【什么什么什么??】 【公子和狐妖啊,家人们受不了了我要磕cp!!!!!】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这个也太邪门儿了吧!】 【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两人僵持半天,直到双方吃了四级线,才迎来第一次对打。 【公子:别人的号玩的不上手吧?武器都不能加点。】 对面没有回复。 公屏却炸了个惊天动地。 【单是公子敢用双手和bug之王挑战,就已经惊呆我了。毕竟谁没事儿干会找死,挑战对方的长处啊。但是公子现在这句话把我cpu干烧了。】 【什么意思?对面的bug之王不是正主???】 【那现在是谁在玩,我说呢bug之王打游戏一直不用双手,就用没有加点的武器。】 【请给我们一个解释。@官方】 一双手虽然距离短,但是攻击却是最灵活的。 公子依靠高敏捷,迅速位移到妖狐身边,直接抓住了妖狐的脖子——这是初始双手,可以用出的控制技能。 妖狐在挣脱之前都不能放技能。 【公子:你要实在想玩,号可以借给你玩,但是直接盗走别人的号是不是不太礼貌?】 公子速击三拳,妖狐被击退,狼狈倒地。 许思:“我去!” 三三:“还能这么玩的啊……” 司郁:“还没结束。” 公子一个起飞跳跃,把妖狐按倒在地,之后瞬间接上操作,把她的脑袋硬生生的从脖子上掰了下来。 屏幕上一片马赛克。 场面一度十分血腥。 对面的妖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初始双手现在用的最好的是公子,该不会是他的号被盗了吧……】 【之前看过我是小号哥的直播。还有小号哥也说过了,公子绝对也是七王之一。】 【我去,这是自己的小号打败了自己的大号。】 【不是,友友们,现在只是公子的一面之词,官方还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咱们先别乱猜测。】 【官方快出来给一个说法。@官方】 司郁一血到手,揉了揉刚才操作的有些拧巴的手腕。 实在是双手要打出那样的操作,要控制的键盘按键太多,释放的时机也需要把控。 了了不解:“但是,你不是bug之王吗?什么官方不给你封双手战神?” 三三:“好奇+” 司郁:“bug更不好操作,杀对面的瘪三我只用双手的操作就可以了。” 随后她又加了一句:“你们要实在想看bug的操作,那下一次杀他,我就给你们看一下。” 司郁说完,两方兵线再次会晤。 对面的妖狐似乎变得非常谨慎,一直保持距离,用法器消耗公子。 但是公子的走位就很风骚,妖狐也几乎摸不到他。 许思:“对面改变策略了,你摸不到他怎么办?” 司郁:“给你们看bug。” 鼠标点击在中路塔边上,司郁按着位移键位没有松手,然后瞬间接上初始双手的攻击技能,一个繁复的组合操作。 就在公子的角色扒上墙壁之后,一个腾空转体就消失不见,再反应过来,他已经出现在一地图中心为对称的位置落下,从后面偷袭,再次掐住了妖狐的脖子。 司郁:“模组bug。” 三三:“太特么离谱了吧……不是,你刚才按了多少个键?” 司郁:“没数,数不清。” 而且为了操作可以响应,可能着急的时候一个键位按好几遍。 许思:“这个手机操作不了吧?” 司郁颔首:“这个操作不了,手机上面也看不到这个模组确切位点。” 随后就在几个人的闲聊声中,公子再次掰掉了对面妖狐的头。 第506章 官封双手战神 三三:“真的好血腥。” 许思:“怪不得官方不提倡这种玩法,不然打个5 v5屏幕上全是马赛克。” 司郁:“掰头一般也打不出来,我偶尔也会失误。” 了了:“偶尔???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我不理解,擅长用双手的bug之王已经被公子掰头两次了。】 【我真的觉得现在bug之王不是正主。】 【官方怎么还不给出解释?@官方】 【官方是真能沉得住气呀。我都快急死了。想上厕所都舍不得上。】 【楼上你拿着手机去上厕所啊。】 【我特么在电脑上看的。】 公屏都快炸开花了,一直想等局内分出个胜负,然后赶紧去冲官方。 但是公子不推塔,只补刀小兵,然后等对面妖狐复活了,再一起清掉兵线。 三三:“死鱼你也太狗了吧。” 司郁:“多杀几次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平野知源这人想必已经被打麻了。 在比分拉到5比0时,对面妖狐终于扔掉了武器。 【我去,bug之王不用武器了!】 【家人们,bug之王是不是要自证实力了。】 【我去,刺激 啊,起初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solo。】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楼上别玩儿梗了,快看!赢的意料之外,输的意料之中。】 妖狐也学公子的起飞,跳到公子的肩膀上,但是没有公子反应快,想学公子操作,把头掰掉。 结果因为并不熟悉这个操作,导致,妖狐骑在公子的肩膀上摇了个花手。 三三:“我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妹的,你们看见没?在他头顶摇了个花手。” 了了笑的肚子疼:“快别说了,家人们笑死我了。这个游戏对战回放视频八成要被做成梗的。” 公子翻身把妖狐抓下来,手撕鬼子似的,脑袋又掰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靠谁看见了,bug之王在公子身上摇了个花手。】 【哈哈哈哈哈哈,bug之王太懂节目效果了。】 【哈哈哈哈哈那肯定不是bug之王,不然我就要怀疑官方的积分排序判定了。】 【那这打完bug之王这个位置就要换人了吧。】 【官方怎么还不出来解释?@官方】 在司郁玩够之后,推塔结束了游戏。 妖狐的双手操作也就那样,没有公子的流畅。 司郁的操作完美诠释了暴力美学,视觉盛宴。 最擅长用双手的bug之王输给了公子。 弹幕都忍不住了。 【现在我觉得公子的话,99%是真的。】 【楼上+】 【究竟是谁敢盗bug之王的号?】 【哎!大家快看!bug之王的阵营分布被划在了j国!!!】 【我靠!是小日子偷号?!】 【和隔壁k国学的吧,学什么不好学偷东西。】 solo结束,七王的排名暂时未变,公子也没有上位七王。 公屏比刚才的争吵还厉害。 【不是吧不是吧,公子为什么没有上位?@官方】 【七王solo输了也得让位呀。】 【@官方@官方@官方@官方】 【家人们,我要去冲官方了。】 【公子:大家先冷静一下,不要去冲官方。听我解释。】 【公子的狗33:大家停一停,大家停一停。】 为了防止游戏官方瘫痪,司郁还是决定先出面维护一下秩序。 【公子:bug之王是我的大号。首先很抱歉隐瞒这件事,其次,我会对盗号者追究他相应的责任。此次事件官方早已给了我回应和支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这个盗号的人。 在我和他solo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是j国的人。甚至公然带着队伍在我面前挑衅。当时的我只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多负面情绪。 请大家冷静一下。随后我要和官方讨论一下这两个号怎么办?究竟是公子上位还是bug之王保留?大家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大概半个小时后,七王排行榜上就会发生变化。】 【公子的狗33:大家不要冲官方,官方没有包庇盗号者。】 【是我冲动了,是我冲动了,给官方道个歉。@官方,i\\u0027m so sorry.】 世界公屏暂时平静了下来。 司郁直接黑掉自己的大号,让平野知源他们那群人无法登陆。 随后联系官方商量解决方案。 “这样吧,bug之王被他玩的这么邋遢,那个大号我不要了,直接把大号里的资源等所有东西转到公子的号上,可以吗?” 官方态度十分诚恳的答应了,并且吩咐技术人员现在就转移账号。 “我的七王封号也别叫bug之王了,改为双手战神吧,行吗?” 刚才谁提出来的?司郁觉得还不错。 官方答应的十分爽快,不到一分钟就把封号制作完毕发送到公司的邮箱。 “麻烦了,直接把那个号删了吧。” 此次盗号事件,关于两个大号小号的处理已经结束。 公子七王榜上有名,官封双手战神。 官方制作好的双手纹身也发送到公子的邮箱。并备注:全服仅此一份。 佩戴上后,双手黑纹鎏金,使用技能双手就会拉出炫酷的流彩,还有击杀特效,双手成影,背后展翅。 司郁十分喜欢,而且这可是独一份儿。 三三:“蛙趣,家人们,我好羡慕,我最珍贵的一个皮肤,全服也是有几千人拥有的。” 许思摸了摸下巴:“太帅了。”既是指这个纹身,也是指操作。 队长啧啧赞叹:“七王要重新排名了这次。” 一个盗号事件,挑战七王的solo邀请函,估计要满天飞了。 司郁检查账号的时候,官方已经发出公告—— 【关于此次盗号事件,首先,我们再次道歉,十分对不起受到伤害的玩家。此次solo的胜利积分会计入其相关阵营。其次,我们会向盗号人员发出律师函。并且封禁他的身份信息下所有的游戏账号。再者,因为事情影响广泛,性质恶劣,相关的阵营积分我们会扣除其3%,以示警告。最后,祝所有玩家身体健康,游戏愉快!】 三三乐了:“谁懂啊家人们?死鱼一个solo,瞬间把我们的积分拉上去不说,还把他们的积分拉下来,几乎持平!他们脸都丢尽了。” 许思:“爽文爽文,这是爽文家人们!!” 司郁看着找回的账号开心,乐颠颠地抱住燕裔的脖子亲了一口。 了了:“我抄,有狗家人们!!!” 第507章 摇人 青盟这几日非同一般。 两个七王前来结盟,还自带两个七王朋友。 公子刚登七王榜,远在欧洲的某个女人看着全服榜,那暴躁脾气一下就炸了。 齐粟粟:“我靠我靠我靠,我就知道鱼鱼这家伙没死!!!老娘要回国!!!” 那公子号就是司郁的,绝对是!!!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c一脸懵逼,迷迷糊糊的嗓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柔,“是你那个小男生朋友?他不是……” “闭嘴!叭叭的,公子那个号就是他没错!我之前直播的时候和他非法solo过!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总打游戏,该死的家伙,也不联系老娘!!!” “我现在就要回国,你的衣服以后再说!!!”之前用我是小号直播,后来听说他不在了,就再也没上过那个号。 她看见官方热度飙升,起初以为是活动出现什么bug,后来才知道,出现的是bug,还是被盗号的bug。 “好好好,好小子,连老娘都可以忘了。” 齐粟粟气的去厨房找了一把刀。 c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抱起来扔下了手里的刀,“你不要激动!” “我现在就要回国!” “我明天就有秀!衣服还差最后一条钻石链子!齐粟粟!” c也急了,“齐粟粟你还有工作,一个多年没联系你的人,不值得你那么在意。” 齐粟粟哇地一声嚎了出来,“你不懂你不懂!有他帮助我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我早期事业碰壁,可他说帮我之后,我青云直上,我查过,就是他帮我扫清阻碍!我们俩是真心的!” “好好好,闺蜜是真的我是假的是吧。” c不是不让她去回国找人,而是现在她的跟前就有工作,她那么努力的走到今天,他甚至为了新衣服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食,绝对不可以轻易放弃。 c理智地给她分析利弊,“你要是实在想去,就等明天结束。但我觉得她现在还不联系你这个人不适合当朋友。” 话音刚落,齐粟粟的手机上就打过来一通跨国电话。 “panda su?” “打游戏嘛?” 齐粟粟感觉自己心漏跳了半拍,“什么意思?” “我是司郁……” “你个狗人!狗人!乌龟王八蛋!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你现在才告诉我!!!!我就说你给我的感觉怎么那么像!臭狗女 人!!你给我跪下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nnd她想过是整容都没想过竟然是一个人,毕竟她那么大一个好兄弟谁想到会变成姐妹啊!!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没死呜呜呜,你不知道我都以为你死了,我每年都给你烧纸呜呜呜……你个臭混蛋!”齐粟粟爆哭,手机对面的那个混蛋就知道欺负她。 明明两个人相处那么久,就是不告诉她。 “抱歉,我……” “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借口,你个狗人!”齐粟粟又哭又气,赶来哄她的c被一把推开。 “没有借口没有,请你吃大餐,等我在国内处理完就去找你玩怎么样?” “真的假的?”一听到有好吃的,齐粟粟的气儿就消了。 “真的。” “什么事,拉我打游戏,我看你还是这个盗号事件的主角。”齐粟粟冷哼一声,语气傲娇,“我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你要请我得掏出money来。” “好好好,马上给你发红包。” 微信转账。 齐粟粟这才勉强答应,“说吧,上哪个号?” “上你最大的号,咱俩双剑合璧,干翻他们!” 司郁一兴奋,打电话没注意自己旁边的燕裔正在穿衣服,抬手一拳。 痛击小燕燕。 “嘶……”燕裔弓下身子,脸色微白。 “妈呀妈呀妈呀对不起我的大宝!”司郁赶紧把人抱到床上,“燕燕你还好吗?i\\u0027m so sorry, 我没看见你在我旁边。小燕燕有没有事?” 燕裔蹙眉缓了缓,“谋杀亲夫。” “真的很抱歉嘛。”司郁吻了吻他的唇角,“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她一说完,就觉得此话不对。 “小燕燕不会立不起来吧?” 燕裔闭眸,“……待会儿试试?” “为什么不现在试试?”司郁找死般说道,笑容很软,眼神很见。 燕裔:“……”谁做的好事,反过来质问他。 “没事你放心,我有很多壮阳补肾的方子,实在不行我给你去求我的老师。” 司郁越说越离谱,甚至还要亲眼看看。 燕裔逮住她方才作案的小爪子,“再乱动,明天可就别想下床了。” “据我所知,一般男人被痛击过重点部位,他可能几天都立不起来。” 燕裔转过身去闭上了眼。 小软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嘟嘟囔囔,用那软软嗓音就能怼的你哑口无言。 司郁还想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结果一通电话打来,把燕裔从司郁的魔音里拯救了出来。 “喂?打游戏缺人?要我吗?” 司郁眼前一亮,“先生让周涯哥你打游戏啦?” “你都开口了,他能不让吗?” “好好好,咱们这边现在四个七王,直接刷爆积分,把j国干下去。” “好。怎么,他们惹到你了?” “盗我号,还在我面前挑衅。这你能忍吗周涯哥。” “忍不了,咱直接乱杀好吧。” 司郁叫他准备上号后挂了电话,四个七王叫齐,心满意足的司郁回头冷不丁和燕裔幽幽目光相对。 “燕燕?” “哥?是谁?” “就是之前给先生打电话要的人。” 他把司郁一把抓进怀里,声音冷淡却无处不透露着委屈,“你从没叫过我哥。” 叫他名字,叫他小燕叔叔,叫他燕叔,明明才差了十岁不到,就把他叫那么老。 “哥们,你都多大了?” “不大,和你正合适。”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司郁没找到反驳的话术,暂时放过了燕裔。 “他就是我在e国救过的一个大出血病人,救他那套针法跟先生学的,也给你用过。当时有人找我,我后来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就这么点事,别吃醋奥。” “不吃醋。”话音刚落,燕裔把她直接压怀里吻。 司郁:?不是不吃醋??? 第508章 秒真男人 叫齐四个七王的威力足够大。 司郁直接拉人组队,疯盟横空出世。 疯盟战队只有四位成员组成,分布世界各地,却又一瞬间席卷了积分排行榜。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家人们,七王现在都在线!!!】 【咱们国家有几个?】 【我超我超,四个四个四个!!】 双手战神:公子——司郁。 心机之王:甜甜猫咪头——燕裔。 机制之王:机制之涯——周涯。 神装之王:炸酥鱼——齐粟粟。 一人一个麦,直接进入游戏,青盟随便叫一个人直接补位。 司郁:“打野给我,双手满点我已经不好用武器了,打野给我最合适。” 齐粟粟:“没问题。” 周涯:“哥辅助,保护你。” 周涯话音刚落,燕裔的角色甜甜猫咪头直接锁定了鹿灵法杖。 周涯:“……怎么有人抢位置啊。” 司郁:“他我男……他现在是我未婚夫,哥,我们连体直接乱杀。” 齐粟粟瞬间爆掉:“混蛋!!!你骗我是男人也就算了,你什么时候脱单的都不告诉我!!!臭狗人!!!” 进这把四个七王组队,来补位的许思一脸懵逼,看了看司郁又认真回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那句话。 许思懵了:“死鱼你是女生?” 穿搭很像男生,真的没看出来。 司郁微微一笑:“是啊,我没说过我是男孩子吧。” 青盟观战的人,突然炸了。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你给我说你是女生!”三三不敢置信。 了了:“她游戏打的这么好,我一直以为她是男生……” 司郁:“游戏打得好又不是男孩子的专利,就现在我们四个七王,已经有两个女孩子了。” 七王榜上,已知的就有三个。 公子的角色玉树临风,洁白官人袍下一双鎏金花纹的双手,在掰掉对面脑袋的时候,瞬间展翅的特效特别酷炫。 【家人们!!四个七王在一局!!快点去看啊快点快快快!!!】 【家人们,直接碾压乱杀!!!】 司郁:“粟粟,咱们玩个脏的。” 齐粟粟:“你说吧。我已经迫不及待。” 司郁:“感觉对面打野要来,你给他踹上墙然后我再给他两拳,玩一下。” 齐粟粟嘿嘿一笑:“好啊。” 对面打野过来蹭兵线的时候,齐粟粟给他一脚上墙,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郁又一拳把人捶到齐粟粟面前。 飘在司郁头上的燕裔,用一技能弹了一下对面打野,齐粟粟的技能cd好了,再次把对面打野一脚上墙。 来来回回,直到对面来支援了才放过这个可怜的打野,给了他一个速死。 【家人们,太狗了太狗了家人们。好惨一打野,那半天一直在天上就没动过。】 【话说,我一直都很好奇机制之涯的单挑13秒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人好不容易上线了,什么时候能给咱们一个现身说法啊。】 【我超哥们你是真可以,在这种对局还顾得上想机制之王的solo规矩,你要是不看就退出来把观战位置让给挤不进去的哥们啊。】 局内被这么折磨的不止对面打野一个人。 除了对面辅助,几乎每个人都被这么折磨了一次。 他们甚至还潜入对面野区,趁对面打野的时候把buff推出去,齐粟粟一脚,司郁一拳。 俩人配合又默契,对面打野就没有完整地打完过一个buff。 【他们玩的是真脏啊。】 【我滴妈。真的服了。】 【哥们,我又想起一个事,之前我是小号哥直播的时候说公子也是七王之一,bug之王的盗号事件已经解决了,公子就是bug之王,那我是小号哥是哪个七王???】 【不是哥们,你观战的时候是真的闲啊,居然还能顾得上想有的没的。】 【来,开赌!我赌是机制之王!我是小号哥直播的时候是男声。】 【甜甜猫咪头也有可能吧,现在女生也很少用这个id,真的像一个男生。】 【真的没人考虑炸酥鱼吗?他们配合好绝,关系看起来更亲近……】 公屏弹幕讨论他们的一些旧事都快讨论疯了。 局内的几个人偏偏在中路跳起舞来了。 打眼一看,中间躺着一个人一动不敢动。 被折磨了够呛的打野默默开了全部求饶。 【我虽然是j国人,但我没有参与盗号事件,请别虐我!私密马赛!】 齐粟粟忍不住笑了:“鱼鱼,瞧你把他吓得。” 司郁:“谁来给他一个速死得了,不逗他了。” 周涯把人收了。 许思抽空从旁边的电脑上看了一眼公屏,“他们都在讨论你们的事情诶,你们要不要打完这把去公屏回复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周涯开口了:“可以,打完咱们出去看看。” 这把游戏的结束根本毫无悬念。 几个人退出去看到公屏的各种讨论都炸了锅了。 【他们打完了打完了,我是小号到底是谁啊,大佬就理理我们吧。】 【炸酥鱼:是我,我开的变声器直播过。】 【我超,家人们我猜对了!!!】 【炸酥鱼:我和公子是闺蜜。】 随后齐粟粟好像想到了什么,“鱼鱼,你这个未婚夫不会就是之前咱俩打游戏的那个叔吧!我靠!” 燕裔:“对,我是。” 周涯:“司郁!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能喜欢老男人,他是不是都五六十了?立马分!” 燕裔:“29。” 还在组队麦的许思一脸懵逼:“等等,你不是说你19吗?” 周涯:“哈,好大脸。” 司郁:“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一开始也有不合拍的地方,但是我们彼此的经历谁也无法替代。” 许思弱弱的说:“那个,或许我们还在回复公屏的问题?” 这几个人才发现自己跑题了。 【哇大佬们呢,怎么又没人了?】 【大佬大佬我要和你solo,进你好友列表!所以为什么是13秒!】 【机制之涯:13秒真男人。】 【我踏马直接笑死哈哈哈哈,好一个真男人。】 【机制之涯:好了,不逗你们了,13的意思,是我喜欢的人,她的名字全部笔画。】 第509章 一名杀手的暗恋(啊好可怜) 燕裔突然看向司郁,而司郁还笑着调侃:“哥啊,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暗恋。” 周涯惋惜道:“是啊,怕是没机会了。” 司郁鼓励道:“别灰心呀,大胆表白。” 燕裔插嘴道:“郁宝就别戳人心窝子了。”话音刚落,他用手掌轻轻覆盖住她的手背,把小手捏到了自己的掌心。 周涯自嘲道:“是啊,别戳我心窝子了。” 两个男人就连语气都暗地里争锋,只有这被争锋的主角不知道。 他周涯啊,终究是没机会了。 当初执行先生的刺杀任务不幸暴露踪迹,倒在垃圾堆里失血不止,他看着对他虎视眈眈的野猫,驱逐了想要啃食他的野狗就已经用尽了浑身力气。 先生派出去的杀手若是暴露身份,可以请求先生增援,但是他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 在感叹自己终于命丧于此的时候,他昏暗没有色彩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少年。 “怎么倒垃圾还会看见死人,没听说最近有凶杀案呢。” 少年随手一甩,垃圾袋不小心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痛哼着动了动手,嘶哑的声音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救……” 少年离开的背影十分冷漠,却又在听到熟悉的母语时瞬间转身,“周涯哥?!” 随后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手术台上,旁边有一个人正在施针。 他挣扎着要动,却被人一把按住。 “周涯哥,我就在这,你的大出血已经处理过了,马上就要麻醉,如果你需要我会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你的情况不太好,能睁开眼是吊着命呢,你别说话也别动,就听我说。” 原来是司郁那小家伙。 “内脏出血,三个弹孔避开要害但也十分凶险,你失去意识之前都要默念你要活下来。” 话听起来有些幼稚,但周涯却像吃了定心丹一样,情绪安稳。 “我在这里守着,周涯哥,你放心睡。” 周涯在心里说他知道了。 第二次睁开双眼,他看着司郁正在和医生交流治疗方案,能听出他们在质疑司郁的方案可不可行,毕竟司郁那么小一个人,看起来就很不靠谱。 周涯强撑着嘶哑的嗓子语气强烈:“这个孩子是国际区的中医。” 国际区三个字一出,那医生就停止了反驳。 很快,司郁挽救大出血还是国际区的中医这件事就传开了,当时e国有很多崇拜中医的大佬想要找她,最后都被拒绝。 好像是司郁用自己的势力出面,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周涯的恢复都是司郁一力陪伴,细心而无疏漏。 认真筛选药材的少年,认真给他把脉的少年,担忧他身体的少年,细心给他做药膳的少年。 周涯就在这种密无缝隙的日常相处中,喜欢上了眼前的少年。 当他终于能从病床上下来的时候,眼前的少年才松了口气。 “周涯哥你没事就好。” “辛苦你了这段日子。”他情真意切地感谢,并且邀请司郁假期去他那里玩。 以此来感谢司郁每天下课就跑来照顾他的辛苦。 作为杀手,平日里的佣金积累起来,是一笔不小的资产,在国际区安静的地方有一小块儿田,那地方给司郁犯懒休息最合适。 “好啊。不过周涯哥你不用太不好意思,当初如果不是先生还有周涯哥你收留了我,我不一定还有现在。” 司郁笑吟吟的,“先生最近还好吗?怎么给你这么难的任务?” “还好,解决一个人口贩子,就是没想到他们背后有那么多人,似乎还牵扯g开头的犯罪组织。” “周涯哥你什么事都跟我说,不怕先生责怪你?” “有你在,当然不会。” 当时的他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司郁上了心。 当他知道司郁之前所在的人体实验室就是gs的时候,暗觉不对。 但那时,她已经成为了magician。 手段比先生还暴戾。 “我超级爱国的,你就当这是我的职业病就好了周涯哥。” 白色头发的少年嘻嘻哈哈地被他一把举了起来,他很喜欢听她的声音—— “周涯哥,你怎么这么爱抱我。” “如果一个杀手金盆洗手了,他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生,那个女生会考虑接受那个杀手吗?” 眼前的少年问他:“你在说我们吗,周涯哥?” 她向来聪明。 他双颊通红,把她从怀里放了下来,“也不是……反正……” “等周涯哥你真的金盆洗手再说吧,你还要给先生打好几年工。” 他记得这句话,后来,她回国了,去见自己的家人。 似乎是为了谋取什么,她和先生还有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再后来,他听说她在一起爆炸案中重伤,昏迷不醒。可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司郁已经离开国际监狱,在e国。 先生向来不信情爱,冷眸刺他:“她有喜欢的人了,一个杀手,退休之后也会有仇家上门,就算你背景是我,也不会安生,你怎么给她安稳和幸福?” “周涯,你从国内跟了我之后,这辈子都是血雨腥风,爱人的权利,你早就该舍了。” 他不信,不服,不认。 “我把她爱人的信息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他看了…… 发现自己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那个姓燕的男人,他背后的东西,和他自己,都能让司郁三辈子无忧无虑。 甚至于牵扯了司家的腌臜事,都能把司郁摘的干干净净。 “可是那个男人也不行啊,她还是在国内被人绑架过啊,那次,姓邱的那个。” 他自己的语气,都是那么不自信。 “那是司郁自己的选择,如果她不选,她查不到自己想要的,适当的装弱,能得到,就不必强硬的掠夺。即使她自己知道那会让她以身犯险。” 他听见自己的语气带着哭腔,“真的没机会了吗?她之前重伤为何不告诉我,明明她也那么照顾我的……” “司郁重伤我为何不告诉你?” 先生真的是很冷漠的心肠。 “她失忆了,你会趁虚而入。” 一句,刺死。 “我不会,我不会的……” “周涯,你扪心自问吧。”先生的叹息都是冷的,“情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两个。” 第510章 一个杀手的认输(啊啊我喜欢雄竞) 他还在等,等她想不起那个男人,能接受他的时候。 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怕是,再也等不来了。 曾经一起打过的游戏他也不上了,他隐藏自己,安安分分地做个杀手,一捧死灰的生活,就是他这辈子。 直到先生告诉他,司郁打游戏需要他。 “先生!?” 他真的很惊喜。 “她已经订婚了。” 他瞬间颓败下去。 “你可以拒绝,我会回绝她。” “我打,这两天我不接单了,可以吗?” “随你。” 再次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听到自己朝思梦想的声音。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先生就在旁边盯着,“真没出息,一个杀手。” 他挂了电话,头一次有胆子回刺自己的顶头上司:“先生没有爱过人,所以就鄙夷所有人的爱吗?” 先生满不在意:“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会死的早,我爱谁去。收拾你们就够累了。” 他沉闷地低下头,“我放不下。” “我知道啊我没让你放下。”先生一个白眼儿。 “那怎么办?” “要不你和那个姓燕的,来一场决斗?” 他没话说了。 整场游戏,看着那个就站在她头顶的角色,他真的好想把他扒拉下来,换自己站上去。 游戏结束,他好像说,又不能说。好想她知道,又希望她永远不知道。 …… “周涯哥?”是她的声音。 他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没事,你好半天不说话,还继续打吗?” “打。” 几个人直接端了积分榜还有观战榜。 等这波c国积分稳居第一,甩第二几百分的时候,他们才停下来。 燕裔看着自己的列表弹出的好友申请,看见机制之涯的id,点了同意之后,队伍麦还没关,哄司郁去吃饭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齐粟粟:“哎哟,老男人真会哄孩子。” 许思自己默默摘掉了耳机,主要是单身狗有点酸。 周涯声音如常:“快去吃饭吧,我去solo刷刷积分,你放心咱们必然第一。” 司郁这才摘下耳机去吃饭。 燕裔却是没动,“你先去,我处理一条solo邀请函。” 司郁也没有多想,和青盟的队员们下楼去吃饭。 燕裔戴上耳机,“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司郁的未婚夫,燕裔。现sen集团担任ceo。” 周涯:“……” 这就是男人的竞争,第一句就让周涯给不出相同句式。 周涯:“你了解司郁吗?” 燕裔:“我们朝夕相处,经历过生死。” 周涯冷笑:“我和司郁也经历过生死,当初是她救我。” 燕裔不想用司郁救了他多少次来进行攀比,好男人的竞争和攀比,要用自己能给自己的女人多少东西。 所以这句话他便没有答 。 周涯:“她的小时候,你们这些妄称她家人的人,都在哪?” 即使周涯知道,有时候是司郁自己拒绝家人的寻找和帮助,因为她在国际区忙着发展势力,不想被人知道。 燕裔:“我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不会辩驳,但我的余生都会用自己的性命和灵魂去爱她。” 周涯讽刺:“空话,画饼而已。” 燕裔:“婚前财产转让,我的一切都给了司郁,文件我已签署,如有违背,我将净身出户一无所有。此合同到我们任何一方入土之前都具有法律效益。” 周涯:“……” 燕裔:“这是我准备给她的结婚礼物。” 周涯:“……” 燕裔:“姑且称周先生为我未婚妻的娘家人,这个聘礼,可还合格?” 周涯:“……”是啊,顶多是个娘家人。 燕裔:“希望我的未婚妻不会嫌弃我给的少才好。” 这话说得,燕裔给的那些怎么会少,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自己的爱人。在周涯眼里,这是周涯自己求都求不到的机会。 不只是资产输了,不止。 周涯:“你不觉得自己年纪太大了吗?你怎么能对当时刚成年的孩子下手。” 燕裔:“周先生反问自己呢?” 周涯:“……” 燕裔:“我已经体检过了,无任何传染病、遗传病史,无性疾病,无任何不妥之处,只是年纪大了一点而已,我已经戒了烟。” 周涯:“酒呢?” 燕裔:“任何时候如有必要我会为她挡酒,这个我不会妄自许诺。” 周涯:“……” 燕裔:“请问周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我会一一解答,就是写保证书去法律公证也可以。” 周涯看着两人进入的solo对局,中间的小兵已经扎成了堆,但是他们两个人的角色都是一动不动。 这局还没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周涯似乎认命了:“若我知道你对不起她,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你。” 燕裔:“不会有那个机会。” 周涯:“你最好是。”这是周涯最后的嘴硬。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角色,以精通游戏机制着称,精明地看透游戏,接触到游戏的顶端。可他自己却怎么接触不到光明中的那个喜欢的人。 杀手,阴沟里的老鼠。 他只能放手了。 这场属于男人的竞争,他一开始就没有赢的筹码。 他点开菜单,鼠标移到认输的按键上。 看着系统提示——您确定认输吗? 他又问了自己一遍:我确定认输吗? 一个凄凉的微笑,食指按下鼠标左键,他点下了——确定。 【怎么回事啊,两个七王自己打起来了,是内讧吗?】 【不知道啊,他们动都没动,机制之王自己认输了。】 【他们在玩什么哑谜啊,是有什么大事吗?】 司郁边吃饭边看着手机上的世界公屏。 她神色平淡地看着观战内,两个人一动未动,直到游戏结束。 她就知道,周涯,放弃了。 无法给周涯回应,不如燕裔出面,断了周涯的心思。 很久以前,关于金盆洗手的回答,她已经给不出合适的答案。 听见身后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司郁关掉游戏,叼着包子含混不清地撒娇:“燕燕,快来吃饭。” 燕裔神色温柔,捏了捏她的软腮,“回去吃个饭,把咱们订婚的事儿,好好通知给所有人。” 不然一个又一个的,太多了。 通通扼杀。 第511章 露易丝弃暗投明 有人半夜搂着佳人入睡,有人半夜在游戏排位独孤求败。 司郁醒来后看着全服排名,顿时打消了自己直接登榜第一的想法。 “什么时候都无敌实在是太没有意思,就这样吧,没人solo,游戏积分也差不多稳定了。” 至于手法之王露易丝,嗐。 积分盖过j国就已经是她的全部目的,露易丝没有挑衅行为,她都这个岁数了,就当小女孩子年幼无知。 然而就在这个跨国界积分活动截止的前一天,露易丝突然找上门来。 青盟的人都很不欢迎她,教练亲自出马撵人离开。 司郁就坐在一旁吃百香果冰粉看戏。 “我是来找真正的bug之王的,我是他的粉丝。”戴着兜帽的女生单手插兜,拿着一个马克笔酷酷地说道。 司郁眉梢微动,屁股还是贴着椅子坐的稳稳当当。 “先前我不知道他们盗号,我参加这个活动高调的目的就是希望引起bug之王的注意,想要他的签名。” 露易丝好像是对情绪的感知比较冷漠,浑然不在意面前这些人对自己面含恶意。 队长看了一眼司郁的脸色。 顺着他的目光,露易丝自然也看到了司郁。 她的双眸瞬间就亮了起来。 “是他,是他,对不对?” 三三一双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语气十分不友善,“什么是她,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露易丝语气懵懂:“我做了什么?” 司郁看出来了,这孩子确实完全感知不到情绪。 “让小姑娘进来。” 对女孩子心软真是个老毛病了,司郁无奈放下手里的碗,“你没有参与j国的那些事?” 露易丝酷酷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乖,像是鱼儿见到水,“没有啊,我只会打游戏,我什么都不会做。”好想和面前这个人贴贴。 她的眼神也泄露了一丝渴望,一再保证,“我只会打游戏,我都不知道阵营是什么意思。” 司郁这次是真确定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就是0情商,不通情绪,只知道遵从本能。 露易丝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微微躬身,靠近了司郁。 司郁骤然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女孩儿,吓得往后一闪。 “对不起。”露易丝往后退了退,大约有一毫米。 她还是那么渴望地看着司郁。 “要签名,大大。”她举起自己里面穿着的白半袖,把马克笔递给司郁,两只手抓着衣服使劲扯。 露出了白皙的小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司郁沉吟片刻,签下了公子sy(双手战神bug) 要素很全,露易丝十分喜欢。 “sy是什么,是大大的名字吗?” 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把签名举的更高,快要贴到自己脸上才停止。 司郁看见她的动作,吓得赶忙伸手给她拉着衣服遮肉。 “是我的名字。” “我叫露易丝,大大。” “司郁,司郁的司,司郁的郁。”有点敷衍。 “是这两个字吗?”露易丝直接用马克笔在自己手背上写司郁的名字,奇异的是,两个字她都还写对了。 司郁点点头,“对。” 露易丝开心的笑容纯洁的就像个幼童,对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司郁难免多生亲近之意。 “家里有人管吗?” 露易丝呆了一下,“我没有家,小时候是切斯特菲尔阿姨收留了我,现在谁收留我我就跟谁走。” 司郁闻言忍不住捂住双颊,单是看这个孩子傻,真不知道这孩子还无家可归。 “跟我吧,家里有很多姐姐,和她们在一起生活怎么样?” 正好宋酥也准备回国际区去找罂粟,把露易丝一起带回去。 “真的吗?”露易丝吸了吸鼻子,没有杂乱色彩的双眸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傻孩子。 “从j国的俱乐部里退出来吧,对你不好。”司郁诚心建议。 露易丝一万个听司郁的话,使劲点点头,“大大你人真的很好,可以亲亲你吗?” 司郁耳尖一红,“我有男朋友了,不方……” “啵。”清脆的一声,端来一碗新冰粉的燕裔正巧看见自己被人偷亲的未婚妻,她耳尖红了。 燕裔:好好好,女的都得防是吧。 露易丝很无辜,甚至感受不到燕裔不悦的情绪,她只看着司郁,“怎么了大大,男朋友是什么东西啊,可以吃吗?” 司郁真的从没这么无助过,这个孩子以前究竟是过得什么日子啊,一点常识都没有就算了,单纯的就是一张白纸。 若是有坏人歹徒对她图谋不轨怎么办,小女儿家的在外面流浪。 亏之前那个叫什么切斯特菲尔的阿姨收留过她,根本就没当孩子养吧。 “过去之后,听那些姐姐的话,你跟另一个姐姐先回……我们家好不好。” 露易丝使劲点头,九十度点头,“好!”声音洪亮。 “行,那你等一会儿我叫那个姐姐来接你,过几天我也会去看你,好不好?” “好!” 听话就行,虽然人傻了一点。 真想不到之前高冷的兜帽女孩,现在面对她单纯地像个幼小生灵。 看司郁办完事了,燕裔才把冰粉递给她,嘱咐道:“最后一碗,不许吃了。” 他摘下围裙,把她用过的碗端走。 露易丝十分好奇地问道:“男的,和男的?”手指指尖轻轻一对。 司郁扶额,差点被冰粉呛住。 “我是姐姐,露易丝。” 露易丝恍然大悟。 “那你们晚上生孩子吗?” 司郁:“噗!” “露易丝,谁教你的这些?” 该知道的不知道,该说的话也不会说,不该说的话倒是嘎嘎有。 “不知道。”她摇摇头,“没有上过学,听什么就学什么。” 一听女孩子没上过学的司郁便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但不敢贸然多问什么,司郁让她自己玩会游戏。 “我把阵营改为你的国家了大大,我打下的几百积分都给你啦!”露易丝笑嘻嘻地把手机举起来给司郁邀功。 “噗!” 这次喷的不是司郁,是三三。 许思:“……还能这么玩的啊。” 青盟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如出一辙的震惊。 队长则对同样被突发情况搞得一脸呆滞的司郁,竖起了大拇指。 第512章 订婚礼前后 赶在活动结束,积分结算前夕,司郁和露易丝这行为等于是把j国老家掏了。 j国的积分掉到姥姥家去了,就算火烧屁股地打,也上不来名次。 教练正在楼上关注积分呢,一看c国直接把后面的所有阵营全部拉出马里亚纳海沟似的断层,一查才发现,原来是手法之王“叛变”。 “真乃神人也。”教练拜服。 最后七天,扭转局势到无法超越。 就算现在全部c国阵营的人停止打游戏,也不会有被反超的危险。 【我滴妈。咱们国家现在有多牛,不用我说吧。】 【排行榜直接炸裂飞升啊我靠。】 【公子的狗圈战队还有位置吗,我要进去。】 【公子的狗窝还有位置,战队100|52,还有48个位置。】 【汪汪汪(挤开其他小狗)(疯狂往前冲)看见公子的狗窝(撞的鼻青脸肿)(一个急刹)(成功挤进)噢耶!】 【楼上别太荒谬。汪汪】 【都开始了,当狗文学是吧,没出息,能不能看看我,公子,我给你舔脚。】 【楼上,你真的很恶心。prprprprprpr】 【区区公子而已,怎么值得你们这么发疯?啊啊啊,我要给公子生猴子,公子看看我。】 【没有一个正常人。汪汪汪,我啃啃啃,这是什么?这是公子的屁股,我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 【狗叫声一片,我给你们说,你们狗叫都没有我这样好听的。语音x9s】 公屏都疯了。 【我们战队直接改名叫公子的狗窝二号。】 【3号。】 【已经50多号了。】 对于此事,公子这个双手战神造成的影响力,官方也管控不住。 到这次活动结束,公子热度直升三倍。 甚至有好多国内抓到公子一些蛛丝马迹的人,想要扒出公子究竟是国内的哪位大佬,最终也只能是不劳而获。 结束了这场酣畅淋漓的游戏拉锯战,两人就准备回去正式订婚。 司郁被燕裔邀请到订好的餐厅,她身穿白色小西服,挽着燕裔的手臂走进高档餐厅。 因为做订婚用,请了不少人,燕裔是直接包了场地。 他们二人坐在主位,台上的歌手轻唱委婉的歌谣,底下的各界人士面露笑容,挨个祝福着他们。 司郁在他身边低声耳语:“不是说好了低调一点,只请亲朋好友吃个饭吗?” 她来这一看,好家伙,各界名流都在啊。 至少,有些人不在亲朋好友的范围内。 燕裔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安心:“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一切,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好哇,现在司郁严重怀疑,燕裔就一句吃顿饭是按着要求来的,觉得还是想方设法的往大了办。 燕裔一眼就能瞧出自己的未婚妻在想什么,“真的没有办很大,政府人员没有请,陆风那部队里的人也没有请。” “何着你是把自己的人脉都给请过来了呗。” 燕裔垂眸有一点委屈,“不是我全部人脉,真的是按你要求来的。” 也就是想让关键人士都知道司郁现在名花有主了。 司郁赶紧揉了揉他的脸蛋儿哄了哄,“好啦,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场地选的不错,饭菜也很好吃。你挑的礼服向来都衬我。” 燕裔瞬间眉眼温柔笑开,“你喜欢就好。” 司郁轻叹一声,“只是咱俩的事,怕是要上热搜呀。会影响司氏集团的股份。”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再刻意伪装成男人了,但也终究没几个人知道她是女生。 “我帮你。”他执起司郁戴着订婚戒指的指尖,在唇边吻了吻,“这些事情其实也远不用你操心。” 司郁微笑着,从桌子上的戒指盒里,拿出钻戒,温柔的给他戴在中指上。 “往后余生,还请多多指教了,燕先生。”司郁举起酒杯。 “此生,幸会。”燕裔同样。 二人面对面饮尽,搁下酒杯时,看着对面无人问津的第三个酒杯,相视一笑。 “爷爷,小幺真的要结婚了。”\/“箐叔,我会用一生履行诺言。” 司郁的心里,永远会给爷爷留一个位置。 “吃完饭,我们的订婚礼就结束吧。”她不想订婚礼,变成应酬。 她也不想订婚礼,变成别人来攀交的途径。 订婚礼就是订婚礼,她的订婚礼不想要那些世俗的心机。 “都听你的。” 明明是c国当下最炙手可热的两个人,明明是身上背负赞誉和质疑最多的两个人,但是他们的订婚却低调地好似一阵风,在这个春季稍微停留,就要去追踪下一个季节。 很简单的订婚礼,微博的各种讨论也在她意料之中。 #司家四公子和燕家太子爷# 司郁看见这条热搜的时候还忍不住笑了,“燕燕,你要是没有经历这20多年,你现在名副其实的是京圈太子爷。” 燕裔逮住她的软腮轻轻一嘬,“我不是什么太子爷,我只是你的,你的唯一。” 情话逗得司郁笑声越发停不住,“好像我是可以称得上一句青城世子爷的吧。” 媒体真的太会写了。 #上层圈子真会玩:两个男人的订婚礼# #订婚礼低调的原因竟然是性别# 司郁越往下看越收不住笑,笑的她马甲线又钻出来,小肚子酸酸的。 燕裔给她揉了揉小肚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也不怕噎着。” “全网在传咱俩同性恋啦。” 其实从一开始见到燕裔,这一直是一个很有趣、很有争议的话题。 毕竟她刚开始可是男孩子嘛。 “燕裔你其实绝对弯过的吧,你有没有后悔那段时间,因为我你都弯了。”当时怕不是都弯成湾仔码头了。 \\\"只后悔当时有些太强势,反而推远了你。有些不合时宜的我以为,让你无形中产生了不快的情绪。” “那你要这么说,岂不是我也有错。从一开始就在隐瞒你,欺骗你。” “可你若不隐瞒我,欺骗我,从而喜欢上我。我现在又是何光景。” 孤独的行尸走肉?没有情绪的冷面阎王?总归不会好。 若是从一开始,两人角色互换,司郁扪心自问,她是绝忍不了他对自己这样的。 她真的有点自私,有时候有点双标。 也就她和燕裔了。 “召开记者发布会吧,我要解释我们,我也要承认真实的自己。” 第513章 记者发布会(1) 司郁面前的化妆师对着她的脸十分纠结,她不知道应该化的温柔一点还是英气一点,打了底之后整个人半天没下笔。 司郁温柔一笑:“那就不用化了,底妆也卸掉吧。” 她就用自己原本的样子。 “您的五官本来就很完美,我也无法为您这张脸再增光添彩,修饰的美丽反而不如您天然的美。”化妆师有些紧张道。 “过奖了。”司郁拍拍她肩膀让她放松下来。 安夏守在外面,看见司郁提着裙摆出来之后,紧跟上前,“郁总,可能会有我们竞争对手请的记者。他们问的问题肯定不会太好听。” “我知道了,我不会客气的。” 随后司郁披上一件西装就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这场记者发布会,司郁自己就是主持人。 先介绍了一下最近会推出的相关产品,关于益经颗粒会做出的相关活动。 “——我们包括司氏医药在内的整个司氏集团,对在内的每位女性职工每个月会提供相关补贴200元,根据身体情况提供时间合理的假期。女洗手间内会提供相关用品。益经颗粒上市之后,集团内的女生们可以凭借员工证,每个月免费领取药品。在本集团旗下药店购买此药品,免费赠送卫生巾卫生棉条。” 差不多介绍完毕之后,随口感谢了一下sen集团的合作,还有海外发展的愿景,就到了记者提问环节。 记者1号:“关于司氏医药此次推出的益经颗粒,您自己在用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因为司郁今天穿的裙子,这个问题变相是在问她的性别。 但司郁没有打算一开始就为所有人解惑。 司郁回答道:“司氏医药推出的产品,司氏医药的高层都会身先士卒先行试用,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就像某个品牌的车子,新车出现了,不都是先撞他们的总裁吗?” 记者2号:“关于新产品的推出相关的举措,是贵公司补偿女员工工资低的福利吗?” 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犀利。 司郁严肃回答:“司氏集团所有员工的工资发放都有一定标准,并不会出现性别参差。反观言论的这个问题,想必您所处的公司一定是如此不公平吧,希望您早日跳槽,不要待在具有性别歧视的公司里。卫生费作为补贴,不纳入薪酬范围。还有,我本人认为,这不是福利,是所有女性应该享受的合法权利。” 记者3号:“那司氏集团给女性员工提供的假期,是否会占用她们的请假额度?” 司郁:“当然不会,身体状况影响到正常工作者给予休息。如果身体状况不受影响,能够继续工作者,可以不使用假期。” 记者4号:“您所提出的关于购买药品赠送卫生巾,此种行为是否有些不妥?卫生巾是一种很私密的物品,这给人观感很差。” 司郁凝视了他两秒,理了理自己的礼服袖口,回答了他方才提出的问题:“每一位女生关于自己的例假是否是一件私密的事情,由女生自己决定。我们此番行为意在表明,女生的例假并非一件丑事、可耻之事。而若卫生巾是一件私密的物品,那它为什么会在各大超市出现?我的二姐,现在是司氏集团的董事长,作为一位成功女性,她也在带领集团下的所有女生杜绝月经羞耻,倡导女性勇闯职场,让自己实现经济独立。女生当然可以大大方方的拿着卫生巾,从超市里出来,走在街道上而不必遮掩。如果有男性朋友觉得这给你观感很差的话,那就请你自己去厕所里洗洗眼睛。” 话音刚落,又接一句,“麻烦安保人员请他出去。” 到底是公众场合,司郁还是没把话说太难听。 半天没人再提问产品问题,有很多男性记者还想攻击产品问题的,都歇了气。 司郁抬眸:“下一位。” 一位看起来很年轻,像是新手的女性记者站了起来。 她的语气隐隐有些激动:“那个……我也是中药学系毕业的,在医学院研究生毕业。但是阴差阳错做了记者。不知道我能否有机会去您的公司应聘?” 司郁颔首:“欢迎。我会在大屏幕上打出我们人事部的电话,如果有人愿意,今天就可以去我们公司应聘。” 轮到记者6号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您一直在提出女性便利,但男性却并未从此事中受到相关的好处,这是否太不公平了?” 司郁看都没看,抬手让保安请他出去,并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我认为这是女性应得的权利。如果在场有哪位男士对我的决策有异议的话,您可以去医院找医生开具您每月也会来月经的诊断记录,我们公司也会为您提供相关便利。而关于公平,社会上有太多对女性不公平的事,我并不能一手遮天,但我会尽我所能让女性享受到他们应享受的权利,至少,在司氏集团。” “不要让我再在提问中听到相关的厌女话题,不然后面我说话不会太客气。” 司郁抬抬手,请下一位记者。 记者7号:“关于您的订婚礼,不知在这个场合是否可以问?” 司郁颔首:“请说。” 记者7号:“您今天虽然穿着裙装礼服,但是两个男人订婚的事情,是否有些不妥?” 司郁:“我从未在大众面前承认我是男性。现在我承认我是女性。以前以男装示人是我的着装自由。关于是否我隐瞒过性别的事情,我承认我存在过相关行为,那也是迫不得已。如果隐瞒性别能让你的性命安全,相信你们也会这么选。当然还是要对被我欺骗过的人,说一句抱歉。” 司郁微微鞠了一躬。 这场发布会全场直播,随着司郁不断回答问题,这场直播的观看人数呈指数上升。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就已经登上各大平台热搜第一。 如果有人正在观看直播而不幸打开了弹幕的话,那么他的手机就会卡顿发热。被盖住所有场面的全屏弹幕闪花眼。 【啊啊啊啊啊我的天,我的偶像之前还是那个广告里的神仙少年,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女神!!!神仙姐姐!!!】 【家人们谁懂啊?我好感动。我现在就要去司氏集团应聘了886。】 【对女性友好的公司谁能不爱,家人们,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给神仙姐姐生猴子。】 【所以他真的是女人?而不是为了炒热度男扮女装?他不还是委身于那个男人了吗?[抠鼻.jpg]】 【上面的你是不是酸了?事业没女人成功,还看不惯女性得到应有的权利。】 第514章 记者发布会(2) 就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记者8号提出了一个问题:“您今天站在这里,您的事业所达到的高度,是否是攀附于与您订婚的男人?” 这句话问题就是在否认司郁自己的努力,而告诉所有人,她得到的东西都是在依靠男人。 太狠毒了。 弹幕——【该死,神仙姐姐那么努力都堵不住他们的嘴,他们这群男宝别太过分。】 【天哪,真的是无处诋毁了是吗,选这种问题。请问一个菟丝花,它能长到一个参天大树的高度吗?!】 【傻x男人,别太过分!!!】 司郁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就看见观众席的燕裔站了起来。 他的手里也拿着一个话筒。 “我想,我作为订婚礼的另一个主角,是应该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吧?” 司郁颔首。 燕裔的眸子透过灯光,温柔地落在那站在台上的女孩身上,分外缱绻。 “首先,是我先爱上了她,是我想帮助她的事业而无能为力,她 实在是太优秀,我甚至无法找到她公司有何不足之处,因而也无法靠此提升我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我要拿下她的合作,在这重大优秀的竞争者中胜出,我只能用手段。她从未攀附于我,是我想触碰她而用尽心机。” 话音刚落,掌声如雷。 司郁:“麻烦安保请他出去。我说过了,不要提厌女的问题。既然我的燕先生替我回答了,我就不骂人了。” 她轻咳一声,再抬头去看燕裔,似乎是因为那句“我的燕先生”,他有些羞赧微微低下了头。 司郁:“继续下一位。” 弹幕——【家人们谁懂?我他爸的磕死了。】 【家人们,家人们,我知道内幕,其实这个大哥他已经29了。他老牛吃嫩草。】 【妈呀,清纯害羞老奶狗!爹系!我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磕!】 记者9号:“其实关于女性问题我也并不是想攻击您,您最终还是要嫁人的是吗?” 司郁看了看她,她可能是有些气愤。 司郁摆摆手,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您主要想问的,是不是我已经站到了这个高度,为什么还要选择嫁人?我完全可以娶男人,对吗?” 记者9号:“是的。” 燕裔:“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司郁:“那就请我的燕先生代劳吧。” 燕裔:“还是那句话,是我先爱上了她,是我惧怕她不会答应我的求婚,还有关于嫁人,她若是愿意,我可以嫁她。” 记者9号有些急切:“可是,她还是被冠上了你的妻子的名头,而不再是她自己了。” 燕裔:“是我千方百计的想成为她的丈夫,是我恬不知耻的想要冠上她丈夫的名头。她永远是她自己,但我是她的。”语气虔诚而认真。 记者9号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司郁闻言,难以忍住面上的笑容,语气温柔:“真的很感谢我的燕先生。” 弹幕——【好好好好好好,我以为这是新品发布会。原来我也是你们y的一环吗?】 【好好好把狗骗进来杀是吧、变着法儿的表白是吧?】 【我羡慕不来的爱情。我如今49岁。都厌男了,如果真的有这种男人我想我是不会决定孤独终老的。】 【楼上姨姨,孤独终老也真的很酷好吧,不要妄自菲薄啦。】 司郁:“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时间快结束了。” 记者10号:“关于二位的婚礼,时间有定下吗?不知到时候我们是否可以观礼。” 司郁:“已经在计划中,只是我本人比较随便,摇摆不定,所以并未确定下来。” 记者10号道了一声谢,坐下了。 记者11号:“可以冒昧询问一下,二人确定关系是在什么情况下吗?是不是很浪漫?” 司郁:“是在一次危险之时,千钧一发之际,燕先生为我挡了一颗子弹。那枚子弹我至今都留着。嗯,谈不上浪漫吧,生死攸关,九死一生。”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媒体面前,司郁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中央镶嵌着一颗很大的粉色钻石,是燕裔送给她的珠宝之一。而旁边,就是那枚曾差点带走燕裔性命的子弹。 燕裔呼吸一滞,他没想到这个,经历过这么多,这枚子弹,居然还在。 弹幕——【美好的爱情今儿总是叫我见着了。家人们,此生无憾!】 【杀了我吧,给他们助助兴。】 【无情道友在不在!杀燕人抢神仙姐姐啊啊啊啊啊,听完这句我又舍不得杀了。】 全场轰鸣般的掌声之后,司郁让大家安静。 “还有最后两个机会。” 记者12号站起来后深呼吸。 司郁光是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就觉得有一些不对。 果然。 他提出的问题就十分脑瘫。 “您不觉得您的行为实在太媚女了吗?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都是社会潮流,您这种行为是否存在利用男人,用欲擒故纵的手段达到目的的卑劣心思呢。还有她们……!” 还没等他说完,司郁一个手势,安保就下来捂着嘴把人扛出去了。 司郁冷眸厉声道:“这位剪剪头发吧,大清的辫子都长出来了。” 燕裔声音温柔,在征求她的意见:“我可以替你回答这个问题吗?” 司郁的眼神瞬间温和:“当然了,我的燕先生。不过等我先说几句。” 弹幕——【你们看你们看,对自己的男人就是温柔,神仙姐姐太帅了真的我好爱。】 【tmd什么死猪问题,不打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司郁:“社会在不断发展,思想也在不断进步,男主外女主内,这是过去封建的思维。现如今有不少女性事业成功,在各领域出现女性领军人物,还有部队里你所认为不可能是女性的上级军官。有很多女性努力着,走到属于她们的高度。两年前的粉药专利事件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研制出具有那种疗效的药物,所有的研究人员都是女性。而是一个卑鄙的男人偷走了他们的实验成果。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告诉大家,女性可以做得到,女性不应该被轻视。而我们的生理现象也不应该被视为耻辱。” 她说完,拍手示意燕裔接着说。 燕裔:“是我欲擒故纵,费尽心思追求我的爱人,我希望不要再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诋毁我的爱人。否则我会用自己的势力让您的人格社会性死亡。” 司郁微微一笑:“也不要让我听到对女性不理智的传言哦。关于媚女,我是个女人,我喜欢女生,热爱女生,我媚女又怎么了?不服气的又能把我怎么办?不要让我再听见无能为力的狂吠。” 弹幕——【真的很爱神仙姐姐,第二梦,我好想嫁给她怎么办我好像打不过那个男人。】 【谁人与我组成偷姐姐大队?我要用黄金编织的麻袋去套姐姐。】 【真的家人们我要好好学习,将来,你们一定会在政界的顶端见到我,真的家人们,我在这儿发誓。】 最后一个问题以祝福结尾:“祝您事业蒸蒸日上!祝您二位幸福!” 司郁和燕裔异口同声:“谢谢。” 聚光灯下,见证的不只是他对她的爱,更是一位女性的里程碑。 第515章 吾主,请您跟我们回去吧 发布会结束之后不久,司郁就准备回e国了。 她又是在自己人气最为鼎盛之时,离开了自己的国家。 与国内老友挨个道别之后,司郁回到了导师sara的实验室。 却不曾想在办公室见到了不速之客。 男人坐姿慵懒,倚在沙发上,暂时停下和导师sara的交谈,招手叫她过去。 “就是你,让你好好上学,不听,请了假到处跑。”先生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带过来。 “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嗯?sara导师收了你可真是遭了罪了。” sara导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可没有遭罪,帮了我大忙。” 先生把人拉到自己旁边坐下,“也是实在不好意思sara老师,这孩子跟过我,自然事儿多,特别忙。本来是说好让她这一两年安心上学。安心做研究。结果自己事儿又都没处理好,老往外跑。” sara导师却不是这么想的,“其实su仅仅是提出几条有用的建议,都比我们自己死磕实验强。有她加入我们的实验室,我们实验进程是翻倍缩减。” 先生微微颔首,“sara老师实在是过誉了。这孩子什么德行都爱往外跑,我自己也是知道的。” 在旁边当了半天背景板的司郁,自己心里暗自嘟囔:孩子,孩子总是这么孩子的叫她,说的好像先生是她监护人一样。 先生又和sara导师闲谈了两句,顺便在放学时间接走了司郁。 司郁跟在先生后面,看见四下无人,有些不满地问道:“来这里找sara导师只是为了埋汰我吗?” 先生挑眉回眸,看见她那张眼神不满的小脸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啊呀,当然不是,主要目的是为了把你接走。顺便给你请了两天假。” 司郁:“我刚回来没两天,你又给我请了两天假。待会我男朋友来接我。你把我接走了怎么办?” 先生满不在乎:“那你打电话跟他说一声就好了,这有什么难办的。” 司郁:…… 先生真的连坏人好事的自觉都没有。 但转念一想,该回去接青槐了,司郁便也没有拒绝。 “青槐没有给先生添什么麻烦吧。” “你这是终于想起他来了,他天天在我耳边烦我,问我你什么时候去接他。”先生微微叹气,从裤兜里拿出车钥匙,转头扔给了司郁。 “开吧开吧,老地方。” 这小姑娘的车好久没坐过了,先生有些怀念。 主要是车速快也刺激,那种不要命的感觉太爽了。 然而坐到车上半小时了,他也没有体会到生死时速的感觉。 先生疑惑:“你车技不行了呀。是在床上耗费太多精力了吗?” 司郁沉默片刻反嘴刺他:“先生,我现在和你不一样。我现在有爱人,我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 先生一个白眼:“啊,万恶的爱情。闭嘴吧,不想听。” 司郁:“……” 到了老地方换乘飞机,司郁赶紧给燕裔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紧急要去国际区,这两天让他在家乖乖等。别担心。 先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瞧你跟他打电话的时候,那个语气温柔的呀。我就从来没见过。” “等先生也找一个爱人,自己就能体会到了。” 先生:“尊嘟假嘟o.0?” 司郁:“6.” 先生:“时间不短,困了先睡。” 司郁打了个哈欠,真没打算客气。 她是挺惬意,无所谓的。 但是被关在医院的青槐都快疯了,说好的每周末去看他,但是根本没人来。 骗子,大骗子。 还把他抛弃给那个叫先生的疯子,每次看见他,都有一种下一秒要把他解剖的既视感。 多次询问司郁无果的青槐,悲伤那么大。 而且还有一件糗事。 吃下去的铱因为他便秘拉不出来。 又觉得塞开塞露这种原始的治疗方案太没有男性尊严,抵死不从的后果就是被那个男人的保镖按趴在床上,强行。 说多了都是泪,青槐真的好想回到司郁身边,结束在这里悲催又寂寞的生活。 当他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祈祷结束的时候,他终于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吾主!” 司郁还在看他的身体检查报告,就被人一把扑进怀里。 八爪鱼似的粘着不放。 “吾主,你真的抛弃青槐好久。” 轻蹙远山眉,那双眼睛清澈的流下委屈的痕迹,想让眼前人心疼心疼,却不想得到了冷漠无情的推开。 “我现在有未婚夫了,不能跟你那么闹着玩,注意距离,青槐。” 没有听到料想中的安慰,青槐愣了片刻,随后一双眉眼委屈到极致,“吾主见色忘友。” 司郁麻木脸,语气平淡:“啊对对对啊对对对。” 青槐装可怜的手段用多了不新鲜,司郁早就产生抗体。 “作为全星系唯一的神,地球上怎么会有男人配得上你呢?吾主。” 青槐擦去眼角的泪水,“而且你不跟我们回去了吗?吾主。” “回去?”司郁的语气十分严肃而不可置信,“我在母星已经死亡,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这辈子不是那个指挥官,我只是一个地球人。” 青槐闻言很是受伤,“可是,可是……” 他捂了捂眼,语气卑微:“所有人都在等你回去啊,吾主。” “你们来这里是谁的命令吗?”司郁难免因此联想到那位生下自己的人。 “是司梵蔺公主的命令吗?” 司梵蔺公主在母星生下她后,没几年就不知去向,她从小没有得到任何的关爱,因此也从未叫过司梵蔺公主为母亲。 因为不满意那个入赘的丈夫,直接去父留女,因此她出生之后也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 司梵蔺的眼里似乎只有司家荣耀,终日不见人影,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丢了几年都不知道。 最终把她找回来时,也只是把司郁抛给家臣们养大,养就了一个无情无爱却能成为第一指挥官的“机器人”。 手刃异族不眨眼,面对死亡而无情绪波动的一个“假人”。 那种生活,是她宁愿自杀式毁灭异族入侵计划的根本原因。 反正司家还会有下一个指挥官存在。 青槐低下了头,“有一部分是,但是我们无权说出其中秘辛。” “吾主,您永远都是我们的唯一,从古至今的,唯一。请您,跟我们回去吧。” 第516章 谁跟你说是他签的? “青槐,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不要强迫一个女生做任何事。现在你是要强迫我吗?”言语犀利,语气冷然。 青槐没有反驳的立场。 他早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司郁不再是那个指挥官。 她有情有欲,表情丰富,不再期待死亡,眼中有光。 远比那个第一指挥官生动,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她们,分明是一个人,不可剥离的一个人。 以前种种哪是说抛弃就能抛弃的。 “就算是司梵蔺公主的命令,我也不会听从,我今生不是阿刹那星-司家的人。是地球-c国-青城司家人。” 青槐唇瓣嗫嚅,还未能说出什么劝诫的话,就突然被打断了。 先生进来的脚步有些快,身后的心腹语气急到若不是先生这种熟悉的亲近之人,怕是都听不懂。 “先生?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先生眉梢冷寒,心烦的表情就在脸上。 “司郁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最不可能的人,出卖了你。” 一个文件甩到她面前,她一脸狐疑地拿起来看。 【司郁——gs文件纰漏实验体…… 内鬼莲花抹去奉献孩子文档档案库的一个纰漏…… 0001杀戮实验体…… 找,至今……很难触碰。 成功的杀戮实验体…… ——gs弥乐】 司郁的表情十分难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家那个小乐,就是gs弥乐,gs一直想方设法接近你,然而这许多年,忌惮你背后有我,没有动手。他们回国想要动手,结果被内鬼还有燕裔阻挠,给你的存在蒙上一层层的烟雾弹……但是现在,弥乐动了。” 先生也难得这样严肃,想必事态已经发展的十分恶劣。 “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吗?” “应该不是。”心腹抢答,“别听先生这么危言耸听,gs不知道你是magician,只是回国之后才知道那个司郁又出现了。” 先生当场就是一脚,“跌的,现在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gs弥乐你知道是谁吗,就在这叫。” 司郁疑问:“不过先生为什么会想起来去查小乐?” “你失忆那次刚从病床上醒来,说你想起了小乐,我就去查了。果然我的直觉很对,小乐有问题。” “小乐为什么会有问题?!”病房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急切的声音。 司郁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司莲。 “先生你的地盘,怎么随随便便谁都能进来?” 先生摊手,“这家伙一直隐藏在你身边保护你呀,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我管。”他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司郁蹙眉,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可以说司莲不愧是混卧底的吗。 心腹提醒:“咱们正在说。gs弥乐,怎么突然跑题了?” 先生又给了他一脚 ,没好气道:“闭嘴!” 司莲:“所以gs弥乐就是小时候照顾司郁的小乐,那么弥乐究竟是什么人?”他卧底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弥乐这号人。 先生:“我也查了很长时间才查明白,弥乐就是周转于签下过文件的家庭,或监视,或强制执行的那个gs执行官。一直隐姓埋名。” 司莲忍不住急的冒出了冷汗,“我真的努力了,尽力了呀,我把小郁从档案库里剔除,我……” 司郁冷厉的声音响起,“可你不还是签下那个文件了吗,父亲!” 司莲愣住了。 先生一脸疑惑,“谁跟你说是他签的?”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司郁不敢置信:“莲花的英文不是他是谁?” 先生忍不住瞪眼,“是生下你的母亲,是她模仿你父亲的笔迹签的。你父亲没有签任何文件。” 司郁脑海仿佛有玻璃碎片炸开一般,嗡嗡作响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司郁:“可是,可是,他为何不说?” 司莲急了:“先生!不是说好了吗?这件事不要告诉小郁!” 先生毁约毁的猝不及防。 司莲赶紧把人抱进怀里,满脸心疼。 先生反正也毁约了,干脆就都说了:“司郁,你爸不说是因为不想你怨恨你那早早去世的母亲,你爸很爱她,不想你恨她。”该死的爱情。 司郁使劲从司莲怀里站起来,揉了揉眉心。 从青槐邀请她回母星开始,短短一个小时内给她的刺激足够大。 司郁抓住了问题关键,“先生,你不是我父亲这辈分的人。为何知道这么多?” 先生双手插兜,“当然是我父亲经历过咯,我父亲还认识你母亲呢。” 司郁心中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缓缓成形。 她声音颤抖地问道:“那先生的父亲可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悬遥啊,悬挂的悬,遥远的遥。” 悬遥,司梵蔺公主那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帝国给予的封号。 这次不只是司郁,青槐也狠狠地愣在原地。 先生看他们一个两个都失魂落魄好似摇摇欲坠的灵魂。 “不是,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在讨论弥乐吗?” 然而,司郁的语气十分自嘲:“哈哈,果然是她的风格。签下这种文件并且栽赃给别人。” 她看了一眼司莲,看见他心疼自己的眼神,她的情绪无比复杂。 先生奇了:“咋呀,你这小时候就没见过的母亲,你就这么了解?”完了,他脑子也乱透了。 感觉现在没有一个脑子清楚的。 心腹一直站在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见周围人都说不出话,自觉发言:“我们当下有几个问题,我总结一下。 第一,gs弥乐就是小时候照顾过司郁的小乐。 第二,司郁一直以为是司莲签署的文件,其实是她母亲签署。 第三,司郁应该会遇到麻烦,这是我猜的。” 先生反应过来,回头就给心腹一脚。 心腹:???? 先生:“说得对,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我们要商量好对策。” 司郁:“主动出击,我要gs,都给我死。” 管她弥乐还是小乐,通通都得死。 第517章 司郁说母星 先生:“你先冷静一下。” 方才说了那么多话,不光他自己嘴快毁约,还有别的。他让心腹去关上门。 司郁扶额,唇紧紧抿着,不是她不想冷静,实在是她冷静不下来。 她扭头去看青槐,声音隐含愤怒,“就连我来地球,都是她的一步棋吗?” 青槐低头着急否认,“不是的不是的。吾主,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无权说出其中秘辛。” 现在轮到司莲懵了,“什么叫做来到地球?还有你是谁?为什么称呼小郁为吾主?小郁是我的女儿,怎么会是别人的棋子……” 先生叹了口气,他倒算是知道多的,也被司郁和青槐的交谈整的浑身发凉。 这种仿佛已经被人安排好的命运,说白了都是可怜人。 司郁自嘲一笑,靠着墙壁捂住了脸,“我……上辈子确实不是地球人。” 司莲想给面露脆弱的司郁一个拥抱,然而青槐却拦住了他,并摇了摇头。 司郁放下手,朝青槐伸出了手。 青槐把自己指尖刻着司的戒指递给了她。 “说也说不明白,我给你们看吧。” “等等……”司郁似乎想到了什么,“现在打视频给燕裔,让他也看。” 司莲刚打出视频电话,就发现燕裔人已经在国际区。 他把这件事告诉司郁的时候,却见司郁虽然面色难看但却挤出一丝笑意。 “让他进来吧。” 一个病房内挤下了无数人。 司郁看见燕裔顺手关门的时候,就开始低头拆卸戒指上面的零件。 戒指上面的司字打开,一道光投屏在洁白的墙壁上。 “太阳系是银河系中约1000多亿颗恒星系的其中之一,地球在这个位置围绕着太阳公转的同时,螺旋式的围绕着银河系中心进行大公转。” 司郁双手缩小银河系,把投屏在墙壁上的黑暗处点给他们看,并继续说, “而在银河系的外面,有一层云雾片的星云诡海,那里我们视为航行禁地,因为光芒都逃脱不出去。当然,以地球上的形容来说,那叫黑洞。” “就在这层星云诡海的外面,地球上还观测不到的位置,还有一个阿加雷斯星系,里面的所有星球都是阿刹那帝国领域,那里的最高职权者是帝王,相似于c国古代的封建君主专制。但其以下仍有各星星主来管辖自己的星球,类似于c国省长。” 司郁扒拉过那一片黑海,放大了阿加雷斯星系,点击最中央的星系给他们看。 “阿刹那帝国中心主星,阿刹那星,就是我曾经的母星,我上辈子是那里的人。” 司郁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而你们所无法理解的,那位生下我的母亲,竟在20年前,来地球又生下了我。” “当然你们也无法理解,我还保留着上辈子的记忆。” 话音一落,司郁骤然感觉身前的光芒全被遮挡。 熟悉的玫瑰香包围了自己,以密不透风的方式。 “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宝贝。” 他的声音嘶哑,语气里满是心疼,“你受苦了,记得两辈子的好与坏,无论怎么样,我一定会在你身边。” 她以为自己会先收到质疑,甚至还会看到别人害怕自己的表情。 当然她早已不怕也不在乎那些。 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先得到的却是关心。 “你不介意吗?”她真的很好奇。 “介意什么,当然会介意。” 司郁闻言,心突然冷了下来。想要推开他。 “我真的很介意,介意上辈子我竟然不在你的身边。” 司郁被他这后半句话突然逗笑,“上辈子你怎么在我身边啊?你别逗我了。” 本来在说严肃的事,结果俩人见了面又开始卿卿我我,先生看了眼酸。 “行了行了,咱们了解了好吧,了解了这些事儿,但是当务之急还是gs弥乐。”先生赶紧把那俩不把周围人放在眼里的人打断。 “gs弥乐,我也有一些消息。” 燕裔知道司郁要来国际区,不放心就跟过来了,没料想来的正合适。 “得,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在一个病房里谈这种大事,去我那吧。”先生并指一挥,车钥匙扔给了心腹。 几人开车同行,到了先生的住所。 司郁看着古老的中式庭院,还有那藤蔓下隐藏的各种精密ai扫描和监控,真是感叹—— “先生也挺怕死的。” 光看这些装备,不像是那么期待死亡的人呢。 先生嗤之以鼻,“不是怕死,是总要知道杀我的人是谁。不然死了,我的人怎么给我报仇?” 心腹憋着笑不敢说话。 先生瞪了他一眼,“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给我闭上嘴。” 心腹低下了头。 “在我这儿绝对安全,有什么要谈的,赶紧谈吧。” 先生领人进了内室,一个挂满白纸的房间,中间的复古茶案孤孤零零,周围只有几个破木桩子作为板凳。 “随便写,随便画。这里方便。” 先生找到一块儿木桩子坐下,靠着墙,把白纸盖在自己脸上睡了。 司郁纳闷问蹲在先生旁边的心腹:“我们交谈真的不会吵醒先生吗?” 心腹:“先生没睡着,你们说什么他都是听得见的。所以,你们不要骂先生就行。” 司郁:“……故作高深。” 刚说完自己的小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心腹:“这个……说了先生是可以听见的。” 司郁摸摸鼻尖,往燕裔和司莲那边靠过去了。 “gs弥乐,我原先卧底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gs把人藏的太深了。” 燕裔:“gs上层的排序,你带回来的情报也不全,看来gs应该也是不相信自己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人。” 司郁:“不完全相信。” 司莲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我也就混到这儿。据我所知,gs弥乐这类的女性上层,都是心口纹身。” 闻言,司郁立刻想起,自己之前借祁雪禅的手,处决的一个gs狙击手。 “gs里面,胸口有纹身,特别擅长狙击,看起来未成年的女孩子,已经确认死亡的,有没有?” 司莲疑惑,“有倒是有那么一个女狙击手,但是没有确认死亡的。如果你要说是那个心口有纹身的,我记得她是被送回来的,不记得她死了。” 司郁闻言,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不只是gs弥乐,还有人背叛了我。” 司莲大惊:“是谁?!” ——绮绿题外话—— 星际篇快开了,我个人想写,筑巢,揣崽,孵蛋,囚?禁,等等……还没想完…… 想看什么元素可以留言嗷宝宝们,啵~ 第518章 你不宠当然我宠 燕裔却好似知道真相一般,语气十分笃定,“祁雪禅。” 司莲:“那个黑道新上任的祁家人??” 司郁斟酌半晌,“似乎也不是新上任吧,有一年多了吧?”她具体也没数日子。 司莲:“反正就那意思。” 司郁左手托腮,“目前也不是太确定,因为那个小贼东西心思太难猜。” 祁雪禅心黑是真的黑,具体想做什么也不知道。 燕裔:“猜他的心思做什么,猜我的。” 司莲:“……” 司郁:“所以……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主动出击,只是我一气之下气了一下,才那么说的。” 司莲:“我所知道的,gs的实验室,燕裔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我不知道的,其实……我也查不到。” 司郁:“gs有点东西的,所以,gs的最高级别,最高统领,也根本不知道对吧。” 司莲摇摇头,“不知道。” 燕裔:“主要是针对国内的毒瘤暗疮已经拔除,别的确实没有深查。” 司郁垂眸拿出手机,敲了会儿屏幕,随后看向外面,“怎么回事,这家伙还在外面玩呢?” 青槐这家伙没跟着他们一起进屋。 好奇看两眼就算了,怎么一直不进来。 “小,小郁,那个人是,是你的谁呀,他……他为什么叫你吾主?”司莲搓了搓手,似乎是怕司郁那冰冷又带着仇恨的眼神,语气小心翼翼的,也不敢看她。 燕裔抬起眸子,眉梢微扬,看见门口那有人过来了,把人先往自己的怀里抓。 司郁听闻这个问题,蹙眉,没想回答。 “如果你,你不想说,就……就算了。” 燕裔看见司莲愧疚卑微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欠了司郁那十年,谁都补不回来,还吃了那么多苦。 青槐进来,微微颔首,行了个礼,声色严肃地汇报:“此处没有任何隐藏的危险,安全指数比我想象的要高,吾主可以放心的在这里谈机密。” 司郁:“……在这儿你可以先放下你的职业病。” 不是,这家伙,在别人家检查来检查去的,多不礼貌啊。 一会儿把先生惹生气了,把他们都撵出去。 果不其然,先生一把撩开纸张,“我说怎么我的腕表一直报警呢,合着是你这家伙到处乱逛乱动啊。” 青槐微鞠一躬,“抱歉,但是保护吾主的安全是我的首要责任。” 司莲看了一眼青槐,又看了一眼司郁,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点了点头。 燕裔心中警铃大作,“司上校,我们已经订婚了。” 司莲猛地反应了一下,青槐听到这话,习惯性地转了转自己尾指上的戒指,“想做吾主的未婚夫,就得打过我们这些吾主的近士。这位先生,如果您现在有时间……” 司郁黑脸:“喂,一个两个的,看看场合好不好?” 青槐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声:“是。” 燕裔冷眸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怎么的,司郁身边有谁保护都行,之前那个阿尔法倒也还好。 就是这个叫青槐的,给他观感很差、很差。 像是上辈子有仇、积怨已深。 青槐刚委屈没两秒,就开始献殷勤,“这里的空气氧含量偏低一些,吾主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司郁扶额:“我是地球人,这就是我最适合的环境。” “可吾主,你总是要回去的呀。” 青槐这话,是看着燕裔说的。 燕裔对他的敌意,他并非感受不到。 同样的,他对他也十分有敌意。 这个人就像和自家吾主纠缠不清的那个异族男人一样讨厌、恶心,勾引吾主! 若不是那个异族男人,吾主也不会死在星云的爆炸里。 司郁抬手:“停,如果是司梵蔺公主让你来的,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青槐立刻就慌了,“不,是我们自己要来的。” “你们?!好好好,还来了很多人是吧,等我挨个找你们问罪!”司郁似乎是有点气到了。 毕竟那么危险的航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燕裔把人团在怀里哄,把青槐那冒火的眼神儿隔绝在外。柔声说:“先说gs弥乐的事情吧,嗯?” 司郁静了一下,只是语气仍旧不太平和,“我派了人去跟踪一个我认为有嫌疑的女人去了,估计不需要多久就能有一个结果。” 随后她又拍了拍燕裔的手臂,“巴德的分析出来了吗?” 燕裔:“快了,也就这几天。” 司郁扒拉着燕裔手上那个订婚戒指,低头正在思忖着计划。 由着她的动作,司莲也发现了司郁手上那好几个戒指。 “你是真宠她。”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带着老父亲的心酸也有欣慰。 燕裔垂眸捏了捏怀里人的软腮,“你不宠当然我宠。” 司莲:“……”行啊,不是战友了是吧,怀里抱着他的娃,连他也攻击。 现在,在司莲看来,燕裔是无差别的攻击司郁身边的任何一个异性。 打断了男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司郁提出一个可能,“以我的直觉,或许我派出去的人跟踪追查到的东西,和巴德身上能分析出来的东西,是一个。” 燕裔:“那属于是国际上和gs的正式开战。” 司郁戏谑道:“早就开战叫阵了,magician在国际上挑衅他们已经挑衅到,牵扯到gs这两个字母的狗都会被踹一脚。” 青槐忍不住笑了,在众人的目光下,使劲儿忍了回去。 先生打了个哈欠,“所以,究竟什么方案想出来了吗?” 司郁:“就是坐着等消息呗。” 先生:“你早说我就不让你们来我家了。” 司郁:“我做饭。” 先生:“我撤回上一句话,那是我心腹说的。” 心腹:“???”二人转??? 青槐自己悄声嘀咕:“真狗。” 先生:“嗯嗯嗯?”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司郁刚想从燕裔怀里跑出去劝架,结果被人死死团在怀里。 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他是谁啊,嗯?告诉我,郁宝?”有着一股子诱哄的味道。 第519章 燕裔状态异常 司郁用腮帮子蹭了蹭燕裔的手背,声音娇软,“我上辈子的一名家臣。别的我不想再多说了好吗,因为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太过诡谲的身份,让人很难不担心。 “我……”她意识到自己心底里那莫名的慌张,如果司梵蔺公主操控了这一切,那么她真的有可能要对燕裔食言了。 “如果要走,请带我也走,好么?”燕裔的双臂收紧,“让我也做你的一名家臣,我会努力夺得你未婚夫的地位。” 下意识的慌张是骗不了人的,梦里那种紧张、灼烧的痛感如附骨之疽,无法忽视。 谁料,这话反而把司郁逗笑了。 “我不会连自己的未婚夫是谁都没有能力决定,你别担心。” 她只是极其不喜,司梵蔺公主明明弃她如敝履,却又要安排她,左右她。 “说这么多,我们的担心其实都是未知的对吧,别想太多。” “晚上要吃烤肉拌饭吗,单独给你做。” “我给你打下手。” “好。” 司郁说到做到,晚上做好饭后,拉着燕裔再次溜进厨房,关好门一眼不叫人看。 然后从锅里端出刚蒸好的大米饭,给燕裔做独一份儿的烤肉拌饭。 外面餐桌上, 青槐咬着筷子看着厨房的方向,望眼欲穿。 先生的心腹为方便人看,还挪了挪位置。 直到先生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他才停止动作。 司莲可能是没吃过几顿饱饭,速度很快地炫完了自己碗里的米饭还想去锅里再盛。 走到半道突然折返回来,脚步一停,又是想吃,来来回回摇摆了许久。 最终还是走向厨房。 不巧,他刚打开门就看见燕裔搂着人好像是要亲亲。 他猛地闭眼退了出去,“打扰了,走错地方了。” 然后端着空饭碗回到餐桌上疯狂吃菜。 青槐简直要咬断了筷子,恨不得冲进厨房把人碎尸万段。 先生倒是美滋滋地享受司郁的厨艺,一点没打算浪费。 厨房内,被迫先尝了一口男人的司郁,因为被发现的羞赧,窝在燕裔怀里半晌没动。 “烤肉拌饭也不吃了,你偷吃什么。” 司郁推了推他,“这可是先生家,你不要闹了。” 燕裔抿了抿唇,“哪里闹了,没有要做别的,只是郁宝太甜,想亲亲而已。” 怎么亲都亲不够。 “哎呦呦太甜,我怎么记得小时候某人连抱我都不乐意啊。” “哎呦呦想亲亲,小时候连个抱抱都不给我捏。” “哎呦呦……” 好一阵阴阳怪气,两句话堵的燕裔闷头埋在司郁的颈窝,瓮声瓮气地道歉:“错了。” 早知道有这么一回秋后算账,他拿奶瓶回去亲手给她奶大。 “郁宝现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亲亲怀里人粉色的耳垂,他那股茶劲儿还拿捏着。 “腻歪。” “郁宝现在嫌弃我了。”瞬间就委屈了。 瞧瞧,这是一个成熟男人能说出来的话?? “下辈子我亲手把你奶大行不行?” 现在哄人那个不害臊,什么都能做,遥想当初,还贼牛逼连哄带骗的。 小四这个不行,小四乖那个不许。 现在连亲手奶她这种事儿都愿意做。 6得嘞。 “你用什么奶啊?谁的奶?”司郁打量了一眼他胸前,“你有吗?” 燕裔呼吸一滞,突然把脑袋再次埋进司郁的颈窝里,“你要是真的想……” w……w?t?f?! “桥豆麻袋,你脑子里现在装的都是什么!?” 高岭之花呢啊啊啊还给她! 这个粘人发烧大狗狗究竟是谁啊啊啊啊! “郁宝好香,以前都没有这么重的香味,用香水了吗?” 司郁把他略显陶醉的脸扒开,“什么啊,我不用香水。” “就是很香,像是橘子味儿的烤肉拌饭。” 司郁:……行,知道你爱吃烤肉拌饭还有橘子了。 司郁见燕裔还在自己颈窝蹭蹭,她也忍不住低头嗅了嗅,燕裔身上的玫瑰香依然带着,席卷了她全身的霸道。 “哥们,你不会是想……” 感觉燕裔现在情况不太对劲儿。 司郁二话不说,一把把人抱起,出了厨房直接找先生。 先生看着司郁怀里的“大娇夫”,也是一头雾水。 “是累的吗?长时间睡眠不足,就算近期好了,也一时半会儿不会好全。” 先生看了看燕裔的脸色。 泛着红,在司郁颈窝藏着。 青槐端着自己的饭碗,“噌”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恶狠狠盯着司郁怀里那个手段花样频出的男人。 司莲扒了两口菜,赶紧就跑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司郁也摇摇头说不知道。 燕裔不抬头,除了司郁叫他,谁也不理。 \\\"带我地下室去,那里有医疗设备。\\\" 先生佯装担心地吩咐心腹赶紧领人去,其实暗地里搓手,想着多抽燕裔一管血看看这家伙有没有基因变异。 病床上的男人还是捏着司郁的手,脸紧紧贴着司郁的手背,怎么也不放开。 先生掰不开他的手臂,司郁命令他立马放松,当场小臂就摊开在那了,像个软绵绵的八爪鱼。 先生戴上手套抽了一管血,让司郁和燕裔在这等着,其余人都出去。 司郁环顾先生这个地下室,忍不住感叹:“先生,也夹带不少私货。” 东西也挺先进的,有个别市面上没有的仪器。 “难免。” “半小时。” 司郁坐在燕裔身边,看他似乎是有意识地靠近自己身边,这种黏腻感,难免让她想起上辈子敌对的异族。 有帝国的姑娘被异族求娶,那异族筑巢期也是这样粘着人不放。 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但是也不算差。 异族一夫一妻制是出了名的,雌性死亡雄性绝不独活。 若雄性死亡,会放过他们的雌性去找新的雄性,但雌性依旧会选择殉情或者孤独终老。 至于幼崽,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心疼过那些无家之蛋,但是战场上面对敌人,她依旧不会手软。 司郁想着,燕裔已经趁她不注意,整个人贴上来,喷洒在她颈窝的呼吸热得要命。 “检查结果出来了。” 第520章 郁宝,想生崽崽 “我的检查就只能是这个程度,激素紊乱分泌异常,有那么几个超标翻倍。”先生把检查报告单递给司郁自己看。 “所以,燕裔为什么会这样?” “这我怎么知道啊,跟吃了春药似的,这家伙现在就是发q状态啊。”先生啧啧称奇,“真粘人啊,倒是没查到有什么变异,可惜了。” 如果能再多一个外星人不就更好玩了嘛。 司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司郁:“先生真是童心未泯哈。” 先生:“你真没有喂他吃错药?” 司郁:“我又不是有毛病。”没事儿干谁折腾自己的腰啊。 “那可能是水土不服吧,你要是帮他纾解,你就把他带去你原先住过那屋。”先生说完,把人撵出了地下室,“别在我这待着了,烦人。” 瞬间翻脸。 司郁抱着人出去,司莲小心翼翼地迎上来,指了指她怀里的人,“太沉了吧……爸扛他。” 司郁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步,看见司莲搓手讪讪收回的样子,抿唇道:“我劲儿大。” 随后绕过他就往楼上走。 “那,有事,就,就叫爸一声。” 司郁脚步微顿,几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却不知道自己这声给了司莲莫大的勇气。 司莲自己擦着自己眼角的泪,抓住青槐就急急嚷嚷道:“小郁她理我了,她理我了。” 虽然是一脸莫名但还是好心没打击眼前这个老父亲的青槐,闭着嘴被人摇了好一阵儿。 直到他有点想吐。 “那个,先生?已经十分钟了。” “啊,哦,不好意思。” 司莲这才突然意识到,然后放开了青槐。 “那个……”司莲突然拦住了要转头离开的青槐,语气殷切地问道,“小郁她以前都爱吃什么呀,我去给准备点。” 青槐蹙眉想了想,“不挑食,但是在这我不知道。” 说完,青槐又加了一句,“你不是吾主的父亲吗,为何连这也要问我?” 青槐本无心的一句话,把一名没有尽到父亲责任的男人定在了原地。 司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从骤然僵硬的尴尬里抽身。伸手揉了揉眼,环顾四周,面露茫然。 看见先生身边那个心腹的时候,又赶紧跑了上去。 “那个,请问一下您知不知道……” 关于司莲做的这一切行为,楼上的司郁都看在眼里。 她冷淡的眼神彷如风下湖泊,微微掠起波澜。 “郁宝……筑……” 燕裔抓着司郁,迷糊里咬字不清。 在司郁耳朵里,他方才那句话就是郁宝猪。 “什么?我是猪?” 司郁瞬间奇了,谁家好人浑浑噩噩的时候还能骂别人是猪啊,燕裔这家伙莫不是装的。 “朝……” “抄?你想抄我(作业)??” 所以发…了,就这么……直接的吗? 司郁垮了个批脸,捏着燕裔的领子把人从床上抓了起来。 谁知道燕裔顺势直接往司郁肩膀上一靠,把人抱紧了。 司郁一把把人推开,结果燕裔刚倒下去,就长腿一勾,把人勾到怀里。 手也不老实,把人团住的动作倒是温柔。 “郁宝,想生崽崽。”声音嘶哑又带着不该在他声线里出现的娇,司郁耳根子瞬间怀孕。 “好好好……生,咱……”以后生!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不是,你!” 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就被逮住脚腕抓了回去。 燕裔现在就知道郁宝在自己怀里,剩下的什么也不管。 ……(此处省却绮绿精妙绝伦的万字描写)…… 司莲买了两大兜子东西回来的时候,问先生的心腹,司郁在哪个房间。 先生正巧从地下室出来,拦住了司莲要上楼的动作,以要事相商为理由先把人带走了。 “司莲先生在gs卧底过对吧,我正巧有一些很严重的需要商量一下。” 先生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再次满意于房子的隔音质量。 等司莲被先生放走的时候,燕裔搂着怀里的人也清醒了。 他看着怀里的小软包,然后还有这一片狼藉,脑海中的记忆瞬间涌现。 他不知怎么的,闻到了司郁身上那种又像是橘子又像是烤肉拌饭的香味,然后开始只想粘着司郁。 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在蚕茧里,拉着司郁说要生崽崽。 那种语气…… 燕裔抬手遮眼,他真不要脸。 这种时候乱动情,还把小软包折腾了不轻。 心疼地抚过怀里人微微汗湿的额头,他动作小心地吻了吻。 “不要了……” “没有了,睡吧。” 小爪子在他身前踩了踩奶,才继续卧在舒适的地方睡了。 然而怀里人没睡多长时间,就醒了。 “我感觉啥玩儿爆炸了,我靠。” 她不是ptsd了吧。 把她抱起身去床边看的燕裔点头:“确实是有东西炸了。” 司郁:“???” 燕裔:“好像是在做什么实验吧。” 司郁:“???” 在自己家里做实验,先生疯了? 哦不对,先生早就疯了,难道是疯的程度更深了??!! 司郁抓起衣服往身上套,虽然燕裔的事后清洁做的不错,但是还是酸。 她咬咬牙,给了燕裔一拳。 燕裔委委屈屈的受了。 司郁:不是,哪来的脸委屈的?? 燕裔从这次事件发现,委屈一点的样子会引得司郁心软,所以便觉得自己又有了讨人喜欢的手段。 略带茶艺的小心机罢了,燕裔想。 狗人,司郁想。 “你最好回忆一下,你之前都说了什么话。” 燕裔的双眸微颤,“说什么了,是说爱你吗?”他是有一直在说,情到深处更是一遍遍重复。 “……别跟我玩失忆。” 司郁一字一句地提醒了他,“你说我是猪,还说你想抄我作业(确信)。” 燕裔不认,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 生崽崽他倒是认。 司郁神清气爽地下楼准备问问先生玩什么爆炸,司莲问他燕裔人在哪。 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楼上跪键盘,什么时候用膝盖打出一封语句通顺的认错书再起来。” 青槐面露小人奸笑:普天同庆的好事,就该放炮庆祝。 然后先生真就又放了个炮。 虽然在安全区域但是被热气糊了一脸的司郁:…… 她严肃问旁边的心腹:“先生跪过键盘吗?” 第521章 宿命 心腹大概是没有料到司郁会问出这么刺激的问题,赶忙把司郁拉到一边。 “怎么了?”司郁不解,这种事情很私密吗。 “你怎么问这个,被先生听到你是要我挨打吗?” “那看来先生跪过喽。”挨打的怎么也不会是司郁,所以司郁的语气就很放肆。 “你这孩子。”心腹完全没办法。 “先生那时候没有跪过键盘,他跪的是荆条。” 司郁放松的双眼骤然露出惊讶的神情,“为什么?” “先生家教很严。先生家往上的教育,古代君子六艺你知道吧,都是那么培育每一个孩子的,不会对任何人放松。” 司郁闻言心尖竟能感同身受一般微微一抽。 她也挨过罚,但是让孩子跪荆条,那也太过分了吧。 孩子稚嫩的身体对疼痛是很敏感的。 “先生你看着他荒诞,但其实是个文武双全的君子。”心腹虽然心疼,但也忍不住夸道。 “很优秀也很压抑吧,所以才会期待死亡?”司郁说着,难免怅惘。 这不就是自己的上辈子吗。 努力成为那个最优秀的人,其实小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要做到最好。 “这个……原因复杂不便多说。”心腹高深一笑,抬头去瞧他们口中这个人的身影。 不巧,正对上视线。 单脚点地的男人近在咫尺,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两个人。 “哟,爱听我的八卦呀。” 看见司郁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不好意思低头认错的表情,先生暂时放下了脚。 和他们蹲在一起,语气戏谑:“喜欢我呀?你家未婚夫可是会吃醋的。” “哪有……”可不敢昂,不要胡说。 司郁摇晃小脑袋如拨浪鼓。 心腹咽了咽,双手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瓣。 “你,转过去。”先生视野一转,下巴微抬,“放心吧,我蹲着劲儿不会太大。” 心腹摇摇头,后退了两步。 司郁向来讲义气,挪过去挡住了心腹,“老师,这事儿也是我想听,问题在我。” “嗐。”先生感叹了一声,起身把司郁拉了起来,“我就是逗逗他。” 心腹战战兢兢歪歪扭扭地起来了,抬头从眼睫毛的缝隙里看先生的脸色。 先生却没看他的位置,而是拿着炮筒子,眼神鬼鬼祟祟往司郁身上飘。 后来发现司莲又出门了,才放心继续和司郁说话。 “嘿,你天生神力,最多能抗住多重的东西有试过吗?” 司郁摇摇头,“但是在车体一半浸入水中的时候,我依旧能捶开车门。抬起过一吨的车辆的一侧。” 先生拿出手机,算了算。 “那你要是这么说,你用尽全力,可以挡住比这个炮弹还强烈的爆炸冲击波,只要你前面有足够结实的掩体。” 司郁默然,“先生,是想让我做实验吗?” “我做了一个东西,不巧就是偷的你们的科技,那个你从地底下开出来的东西,我用那上面的金属做了一个盾牌。” 先生从裤兜里掏掏,一块儿手机大小的金属板子扔给司郁。 也就是司莲不在的时候,才敢让司郁过来和自己一起实验。 “展开墙体3*1.9m,子弹不透,炮弹不穿,你试试能不能顶住这个炮弹在这上面炸开。” 司郁接住这块儿金属后,摸了摸它的质地。 “先生做的很轻薄。” “你们的东西,一纸片儿的厚度就足够结实。”先生架起炮筒,“跟手机一样,你按下开机键的位置,就会展开,但是没有手握的地方。记得往下面甩一下,弹开的瞬间插入地面。” 司郁点点头,按下开机键,往下一甩,盾牌底部入土十五厘米左右,司郁双手抵着盾体,双脚后撤。 身体的截面和盾体还有地面形成三角形,就在此时先生一发炮弹砸了过来。 司郁闭眸,额发微动。 除了颤动让她骨头缝里发痒以外,别的倒还好。 “减震差一点,消音可以,劲儿挺大。”先生评价。 司郁听见先生的声音,才从盾牌后面抬起头来,拍了拍手看着这块儿金属墙。 “其实这已经严格来说不算是金属了。” 司郁抚摸过上面的花纹,“你看它自己形成的花纹,真的很美。” 先生食指抵唇,“别告诉我们这是什么,地球上的科技现在没到这,我知道有这么一种东西就行。” 司郁闭嘴面露微笑。 在一旁嗑瓜子的青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先生的心腹走过去问他为什么这么淡定。 “来这见到吾主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吾主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坚硬。” 青槐嘿嘿一笑,“在我们那,吾主的夫位可有三个呢~” 心腹一噎,看了看司郁的小身板。 燕裔一个,应该就够了吧,不然怕是吃不消啊。 “你们那,是不是都会有点特长什么的?比如她天生力大,会不会有人智商极高?” 青槐“哦?”一声,清了清嗓子,“不是哦,这是吾主母亲为后代求来的。” 青槐:“其实我们和你们差不多哦,如果祖宗往上溯源,和地球有关系的。” 心腹猛然瞪大眼睛,“所以我现在可以说是和自己的未来住在外星球,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代的新人类讲话?” 青槐一个响指,“可以这么理解哦。” 心腹咽了咽口水,“那你们是破解时间的禁锢可以时空穿越了吗?” 青槐微微一愣,“没有,我们无法回到我们的过去无法自己触摸小时候的自己,只是穿过星云诡海,时代就会发生改变。你能理解吗?” “光都无法逃过的黑洞,拖延了时间?” “或许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最初从阿加雷斯回到地球上的人看到的是不是最初的出生状态的地球。” “那你们为什么会有人提前约百年降临到这里?还有生下司郁的那位母亲……” 心腹的cpu要炸了。 “司梵蔺公主,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但是提前百年那个人,是已经做好了不能再回家的觉悟,做的这件事。” “吾主身边有很多近士,但是最亲近的有几位,按排名,我是第一,那位是第二位。” “那位,提前地球纪年到达这里,是为了给我们发送坐标。” 青槐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平静地可怕。 “我们找不到位置,司梵蔺公主只能让一个人带发射器提前到达,可惜我没有抢到那个资格,所以她去了。” 便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要提前发射坐标?” “我们按照司梵蔺公主给的大概坐标,找不到位置,一直找下去,吾主可能就会在地球上很快结束了一生,所以需要有人,提前我们到达地球的时间到达那里发射确切坐标。” 在太空中找太阳系无异于大海捞针。因为那片星云诡海挡住的不只是地球观测而来的视线,也是他们窥伺地球的可能。 “百年……”心腹的胸腔都在发颤,“有去无回。” “所以她……再也回不来了。” “你说……白栀,再也回不来了?” 本该在和先生交谈的人,此刻站在他们身后,语气幽幽,把青槐吓得直接跪下了。 “是的,吾主。白栀提前到达。将近百年,以地球纪年,她回不来了。” 主要是人类的寿命,活不到现在。 “啪!”清脆的巴掌声。 司郁没收劲儿,青槐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青槐跪着一动不动,低下了头。 “好好好,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不会听我的命令是吧。” 司郁气的脑子发疼,“我有没有说过,我死后你们不再是司家家臣,自由去处,为什么要牺牲白栀!” 青槐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抬起头来:“为了找到您的存在,为了让您回家!为了您!我们不惜全部去死!” 司郁猛然抬起的手掌就那么停在青槐双眼前方,她直视这双忠于自己二十多年的双眸,再无法下手。 眼里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心灵。 “司梵蔺公主说您到十几岁都不会过得好,我们很担心,只想早一点接到您。” “哈……”司郁嘲讽般一声轻叹,“她给我埋下的雷,又在这假惺惺。” 她会过得不好,到底是谁的原因啊? “我们无权解释司梵蔺公主做的一切,只有您回去,才能知道全部真相。” 这已经是拿道德在逼迫了,因为为了找她,这些人的牺牲已经造成。 白栀已经回不来了,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忽视白栀的牺牲。 “那我若说不呢?” “没有不可能的选项存在,您最终都会选择和我们离开。”青槐咬住下唇,牙痕渗出了血,“吾主,你不懂,你不懂,什么是一个人的宿命,就像我们这辈子都会是您的家臣!一辈子!” “宿命……” 司郁无力地坐了下来,“已经用命运逼迫我了?我们的教育,任何人不能逼迫一位女生做任何事,所以就逼迫我是么?” 青槐垂眸,“不会逼迫的,选择会赤裸地摆在您面前,我们只是一个选项。” 只是因为司郁有选择回去的可能,他们才会出现在这里。 “若没有您的日记,我们便不知道这一切。” “日记……” 那时候,星空顶的密室里写在星体信号频里的东西。 司郁捂住双眼,耳尖微微泛红,幸好是晚上,看不到。 “你们,看了多少。” “因为不知道是谁也掌握这项技术,就……都看了。”青槐也有些不好意思。 偷窥别人的日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这样……才知道吾主你,你是如此恋家的一个人。” “就是这样,你们才千方百计地想来是吗?” 青槐点点头,“更强烈地想来接吾主回母星。” “真是什么因种什么果。”司郁自嘲一笑,把青槐从地上拉了起来,“抱歉,我下手太重了。” 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身边人的牺牲,但这群人的衷心又怎么能是言语阻止得了的。 青槐捂了捂自己的左脸,疼的龇牙咧嘴。 司郁从兜里掏出一管绯药递给他,“好得很快,不会破相。” “谢谢吾主。”青槐双眼很亮,“这不是吾主你以前最喜欢的古方书里记载的粉红色的药膏嘛!我还记得呢,那本书编纂的最初作者是李明w……” 司郁在他把人名脱口而出的时候,瞬间捂住,“抹你的药吧。” 青槐点点头,“吾主,你当时在母星历史学得很好,你其实发现了……吧。” “不用发现我本来就知道。” 司郁微微一笑,“我现在的选择依然是不会跟你们回去。” 青槐虽然失望,但心底依然坚信着司郁最终会改变决定。 “好。”他这样答应着。 注视着司郁准备上楼的身影,神色微柔,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都一点未变。 楼上注意到司郁已经上楼的男人,隐藏在窗后阴影下的身影瞬间回到了刚才那个键盘上。 司郁打开门,她的眼前,燕裔还在跪着。 并且尝试真的用膝盖打字。 司郁:“……”哒哥有点东西。 随后她装模作样地走过去看,电脑上确实有那么几句话。 司郁:“??!!” 这膝盖上面长触手了?! “我把裤子揪起来一个尖尖的褶子,用那个褶子可以尝试按压键盘……” 他解释道,并且做给司郁看。 (无聊动作,理智模仿。) 司郁看着输入法出现的文字,又看燕裔认真操作的脸庞,心里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受涌上来…… 就连这么荒诞的玩笑都会配合,真的又戳她xp了。 她一把把燕裔推倒在地上,直接做了上去。 “别吃晚饭了,吃我吧。” 她舔了舔唇,虎牙咬在他的喉结上。 “你要是不行了就提前说。” 毕竟今天也没有节制,来了好几次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 燕裔翻身,轻嗅她颈侧香味。 橘子味还有那一点烤肉拌饭的味道,幽幽愈浓。 两种味道纠缠,两人很快就混乱起来。 司郁似乎是想排解掉心中那一点不安,燕裔感受了。 整晚温柔。 第522章 我家该绝了 司莲自己一下午接着晚上都没见着司郁,先生一直拦着他。 “我就出去买个烟的功夫……” “等不了?她等你十年不止。”先生脾气又开始臭,怼人不嘴软。 “不是,不是……”司莲连连否认他不是等不了。 先生看坐在台阶上的男人自己搓搓手挠挠头,自己无处安放的模样,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阴阳怪气。 “没事,那我就去休息……” “等等,别走,”先生笑了笑,一手搭在司莲的肩膀上,“跟我说说你那夫人。” 司莲有些结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原先以为是良缘命短,但现在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单恋不说,好像还被利用个彻底……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没能保护。 先生找心腹拿了根烟来,递给司莲一根。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炮筒子,挨着司莲坐下。 “也别太难过,相爱一场。”这句一出,先生都感觉自己在阴阳人。 但看司莲表情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记得司郁身上有毒。”先生率先开了个头。 司莲这才接着话,“那毒母子俱损,是我夫人牺牲自己救了小郁。”他僵硬的唇角,染的整个人面色难看又悲凉。 “她爱不爱我都好,我们当初互通心意时只有一句话,不问来处,不问结果,但问心无愧。” “她……应当是很爱小郁的,我记得,我陪她从产房出来后,就见她抱着熟睡的小郁一直哭。” “我就记得一句很难懂的话,当然我现在明白了。” 司莲看着指尖没有点燃的烟,白色的一条,明明难以成为一个喻体,却还是觉得,像极了那晚惨白的月光。 先生叼着烟,玩着打火机,语气朦胧,“说说看?” “对不起,又把你抛下了。” 先生眉梢微动,听他继续说。 “我觉得她看小郁的眼神,应该不是让小郁那么难以接受的母亲……她可能不爱我,但一定疼爱小郁……” “但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了。” 光是这几天知道的信息就快要撕碎他的大脑。 先生掐了烟,笑了一声。 司莲呆滞地看着前方。 先生双手抱头伸了一个懒腰,“嗐,你们家至少没绝后,我们家就要绝后啦。”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挖苦还是安慰,先生自己也觉得挺可笑的。 “先生的父亲,应当是和我夫人了解的深一些,之前听先生说还知道我夫人的名字。” 司莲倒不是吃醋,只是感觉,自己的爱,好像有些无处安放。 “还好吧,这些不方便多说,牵扯我家辛秘。”先生仰躺下去,打了个哈欠,“我也真是,活够了。” “先生何出此言,年纪合适,早日找个爱人。还是有希望的。” 先生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家该绝了。” 司莲想着对方可能也是有什么痛苦的秘密,便没有多问。 “不过先生家似乎知道很多的样子。” “当然,我家族谱满满一屋子。都有竹简。” 先生笑眯眯的,“只是到我这,族谱只剩下最后一页啦。”这话经过他的嘴唇,竟然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司莲接不住这话,毕竟光是一屋子族谱便可见这一家族曾经是多么庞大。 “是……因为打仗吗?” 先生没否认,“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为国捐躯,应该的。”他笑笑,“睡吧,我觉得再聊,你就要聊到我们家了。” 先生自己个也卑鄙,了解人家的恋爱史,透露点自己家的历史,多的一点儿都不乐意说。 “那我就去休息了,先生也早些吧。” 先生:“好~” 第二天,司郁起床听见庭院里有人在吵架。 她看着打开一点的窗子,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 她起床去洗漱,燕裔正巧端着早饭进屋。 “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起床?” 司郁洗了把脸,走出来正看见燕裔在小桌上摆盘。 “十点睡你一般七点醒,熬夜过一点就会中午醒,在十一点十二点左右睡觉,你就会在十点之前醒,如果累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睡觉,你就是这个时间醒。怕你起早了没饭吃,包子提前蒸上已经放温了,粥还有点烫,来吃吧。” 司郁一脸不可置信,“那我要赖床呢?” 这计算能力太可怕了吧,这种东西都记着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谁睡觉还会特意记自己几点起啊! “那我就会把你哄起来,睡太多会疲惫。”燕裔把还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发呆的小包子抓过来。 “反正怎么着都会醒呗。” 司郁嘟嘟囔囔的,有点不服。 好像自己所有的习惯都被燕裔掌控了。 “吃饭,吃完再想别的。” 司郁端起小米粥,吹了吹,“你不吃吗?” “吃过了。” 他挽起袖子,给司郁剥茶叶蛋。 常年握枪的手,骨节如竹,指尖长而具力量感。并非那般纤细薄弱的双手。 尤其是这手放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司郁尤其喜欢。 就很戳xp。 吃着早饭也不能放过这一番美景,到茶叶蛋放进她碗里,她的视线还是黏黏糊糊盯着他的手不放。 “喜欢?” 燕裔把指尖伸过来,擦了擦她嘴角的肉汁儿。 “嗯嗯喜欢,很长。” “也不止手长。” 司郁的耳尖瞬间红透,“吃,吃饭呢。” “我的腿也长,我说什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燕裔一无所知似的,揉了揉司郁的小脑瓜,语气温柔的不行。 这就显得司郁思想有那么一点龌龊。 “不想跟你说话。” 总显得她老色批似的,谁知道一遍遍求她再来一次的是谁。 “不和我说,和谁说。” 燕裔走过来直接把人拉怀里,“和你三个夫位说吗?”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昨天不是让你跪键盘呢吗?” “昨晚没关窗户。”燕裔拿起小包子递到她唇边,一点点开始仔细投喂。 “你上辈子有三个丈夫了?” 他不是唯一了? “没有,只是规定我可以有三个丈夫!” “还有,咱们这是一夫一妻制!” 眼瞅着燕裔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再来司郁可真的吃不消。 燕裔把司郁困在怀里腻歪,等司郁挣脱出来,楼下吵架的声音也结束了。 “本来还想去楼下看看的。”司郁嘟囔着把窗户打开,底下的池塘似乎有水溢出来,毁了先生的草坪。 看起来像是心腹挨了骂,胆子大还了几句嘴。 司郁下楼去看,先生站在那池塘旁边的亭子里,心腹灰头土脸地在清理地面上的水。 “老师?” “你来了。”先生点点头。 “事情很严重吗?”司郁看着已经变成水洼的草坪,还有旁边着急处理的花匠,突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多余。 “气死我了,叫昨晚池塘检查一下,结果没查明白,水闸崩了放了太多的水。” 她不懂园林,找先生也不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 先生蹙眉,让心腹别扫了,转头问司郁下来什么事。 “这段时间太忙,我完全没办法回去上课了,老师。” 先生微微蹙眉,“当初是真的想让你做个普通学生,好好休息,暂时不理会那些……行吧,是我考虑不周,你不是能放任不管的性子。” 让她上学真的是好心,却忘了这会让她两方兼顾,忙的不可开交。 从全球半小时那个事件出来,先生就知道司郁完全不可能闲下来。 倒是他异想天开了,自认为对司郁的好,却不想是一种负担。 “是我的问题,我会给你的导师说的,退学么?不继续念了?”先生问。 司郁颔首,“但是我会把sara导师现在的项目,应该怎么做的方案发给她。” sara导师带她一场,最后还是辜负了,司郁心中说不愧疚不可能,就希望自己所学可以帮sara导师更早攻克这个项目。 “行。” “谢谢老师。” “叫我一声老师,应该的。” 心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先生,水闸的问题,需要更换,现在派人去买吗?” “不用,只是卡住了,你下去掰回去就行。” 司郁回头看了一眼池塘,问:“哪个位置,我去吧。” “你不会水,不怕被淹死。” 司郁看了看池塘的深度,就此作罢。 心腹站在池塘边,脱下西装,二话不说跳了进去。 司郁靠近先生的位置挪,嘀嘀咕咕地开口调侃:“老师,你的心腹真的很听你的话。” 先生斜睨了她一眼,“跟你的家臣一样。” “我的可不听话。” 司郁看到从另一边走过来,显而易见就是在找她的青槐,忍不住吐槽,“一个两个,都太不听话。” “吾主!” 青槐脚步加快,面露笑容,真真儿是十分欣喜。 今天看着青槐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痕迹,但司郁还是忘不了昨天听见白栀消息的复杂感受。 司郁神色毫无波澜,朝池塘努努嘴,“下去帮忙关水闸。” 青槐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先生看了司郁一眼,问她有消息了吗。 司郁瞬间反应过来先生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摇摇头,“没有。” “国内事情都处理差不多了?” 司郁点点头,“印象里都差不多了。” “说真的,你想好了吗?” 司郁疑惑:“想好什么?” “怎么和gs打这一场仗。” “我倒希望我的杞人忧天是我多虑了,只要我推测的东西不是gs的,那其实没什么好打。他们在c国被摧毁后早已不堪一击。” 但那若真是gs的,那最后的对决不可避免。 只是那实验室,不知道还有几个,是否还未处理干净。 青槐和先生的心腹一起从水面冒头。 “先生\/吾主,都已经弄好了。” 司郁点点头,看燕裔还没下楼,准备出门给他说一声。 燕裔正和司莲说话,看见司郁跑进来,俩人都停下来。 燕裔很自然的伸出手臂,等司郁跑进怀里直接抱起来。 司莲有些不自然地搓搓手,看着他们俩人,不敢开口打扰。 “怎么了?” 司郁:“要出门去找magician,前一阵不是送了一个孩子给她吗。” 燕裔:“露易丝?” 司郁点点头。 燕裔还记得露易丝吻司郁那一下,不知道又触发心里的哪个开关,总怕小家伙以前当男生当习惯了自己个其实还有可能喜欢女生。 他也承认自己想的有点多。 但是司郁越来越神秘的身世让他越来越不安。 看司郁认真等他回答的小脸儿,燕裔问她:“我能跟你去吗?” 司郁点点头,“当然可以呀。” 看燕裔能去,司莲有些待不住了。 燕裔和司郁两个人似乎是预料到他会说什么似的, 在他刚开口的瞬间,就突然看向他。 “那个……” 司郁蹙眉,“还是不了吧。” 果不其然看见司莲极为受伤的神色。 “好,好吧,那你俩路上注意安全。” 燕裔颔首抱着司郁刚迈步准备出门,就见怀里的司郁转了一下。 看着二人背影的司莲猝不及防和司郁的视线相对,“小,小郁怎么了?” 他尽全力露出自己最慈祥的笑容,但是因为脸上的疤痕,还是破坏了美感。显得他的神采像个滑稽的喜剧演员。 “我们俩没力气开车。” “爸会开车,爸什么车都会开,爸来。”司莲搓搓手,小跑跟上来。 他面上的笑容放大,疤痕都挤出了褶子,但却并无刚才的滑稽之感,反而透露着淡淡的幸福。 司郁收回视线,默默叹了一口气。 若是没有司梵蔺公主,这一切又怎么会支离破碎。 司莲会有一个正常的爱人,和一个没有自己这样的孩子。 “叹什么气?” 燕裔关注她的一切情绪,现在更是。 每一点都是风吹草动,唯恐司郁改变决定,改变昨晚他在窗户后听到的决定。 “怎么心跳这么快?” 司郁把小手按在他的心口。 “因为每天都在对你心动。” 司郁:“大庭广众之下……” 就连花匠都停止修复草坪,抬头看他们。 司郁:好社死啊。 ——绮绿叭叭—— 1.两章合一了重新宠幸一下这章宝宝们。 2. 任何宝宝不要模仿女主放弃学业,女主是因为她的特殊原因凹。 第523章 妈妈,我要这个漂亮爸爸!(合章) 先生看见也听见了,啧啧两声,让他们出去了记得早点回来。 司莲问地方在哪,司郁把手机导航递给他看。 燕裔搂着她,问道:“是magician的大本营吗?” 司郁颔首。 也是时候带他们看看自己生活过的地方。 提前知道消息的罂粟就站在门口,看见车辆驶来让手下打开庭院的门。 树木茂盛分列两侧,面前的建筑像是一座现代化科技风的城堡。 中西风格交织杂糅。 司郁率先从车上跳下来,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的罂粟走过来,看了一眼司郁身后下车的两个人。 “怎么拖家带口的。” “都闲着就一起来了。” 罂粟点了一根烟叼住,把露易丝的成绩单递给她,“孩子虽然年纪大点,学的晚了,但是成绩还可以,还有一小时才放学回家。” 司郁看到上面倒是都及格的数字,点点头,“别有什么压力就行。” 罂粟吐出一口烟圈儿,看见那两个人跟上来,眯眸睨了睨,露出十分优雅礼貌的微笑。 “早安,燕老狼。早安,司上校。” 友好地打过招呼后,司莲搓手有些拘谨的跟在他们身后往城堡里面去。 回字形城堡中央有个漂亮的花园,几个人刚穿过走廊时看到外面的景色。 后面跟着的两个男人均深吸口气。 “姐姐!姐姐!你们又在玩cosy吗?” 家教老师领着一个小班的女孩子们走过,有大胆的女孩子挥手朝司郁他们打招呼。 司郁笑了笑,“是呀,我们在玩cosy。” 孩子们都教育的很好,不会到处乱说,也不会口无遮拦。 司莲有些惊讶,“小,小郁,这都是组织里的孩子吗?” 好多女孩子。 “有一部分是,有一部分是被父母抛弃的女孩子。”司郁微微垂眸看到那个抓着老师裤腿的小萝卜头。 笑着朝她挥了挥手,“雅典娜,来。” 红头发的小萝卜头提着公主裙,跑了过来,拉住了司郁伸出的手。 小脸上露出拘谨又带傻气的笑。 “鱼鱼妈妈。”嗓音稚嫩极了。 “都说了叫姐姐,雅典娜。”罂粟点了点她的小脑门,提醒道。 “不要……就是妈妈。”小萝卜头吸了吸鼻子,伸出两只手臂要司郁抱。 司郁弯腰,单臂就把小萝卜头搂了起来。 小萝卜头视野变高之后,看见了司郁背后那个好高的男人。 看见他那张脸,吓得往司郁怀里缩了一下,可是又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偷偷瞧。 男人面冷,而那双眼温柔的却像糅合了阳光的云朵,小萝卜头把小爪子伸出来,搭在司郁的肩膀上。 司郁抱着小萝卜头在和家庭教师说着什么,而自己怀里的这个小萝卜头已经尝试伸出小手去抓男人递来的手掌。 在抓住男人小指的时候,小萝卜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张口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漂亮爸爸!” 家庭老师双眼瞪圆。 司郁的话愣生生僵在唇边,扭头一看。 小萝卜头抓着燕裔的手指,又喊了一句:“鱼鱼妈妈,我要这个漂亮爸爸!” 家庭教师有些慌张:“雅典娜…!” “这位先生,很抱歉,孩子还小依赖父母……” 司郁拍拍家庭教师的肩膀,“没事,阿素你辛苦了,雅典娜跟我待会儿。” “好。”家庭教师拉着剩下的孩子们离开。 雅典娜还抓着燕裔的指尖没有放开。 “我抱着吧。” 燕裔伸出另一个没有被抓住的手,把雅典娜接过来。 “你会抱孩子么……”问完司郁自己也觉得离谱。 燕裔抱她一直都是小孩儿抱。 看燕裔熟悉的动作,司郁捂唇轻咳一声,反而是自己不自在。 “漂亮爸爸,妈妈害羞了!” “对,妈妈害羞了。” 捏着雅典娜的小脸儿,司郁的语气十分坦然。 “中午就在这吃饭吧。”罂粟朝楼上的人招招手,“今天中午做得多,多几个人也无所谓。” “可以和鱼鱼妈妈和漂亮爸爸一起吃饭吗?” “当然愿意,那雅典娜问问爸爸愿不愿意呀。”司郁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颗糖,“雅典娜连爸爸都能发现,奖励一颗糖。” 雅典娜双眼蒙蒙亮,“漂亮爸爸,要和妈妈一起吃饭。” “爸爸一直和妈妈一起吃饭。” “真的嘛!那雅典娜是不是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了!” “嗯……雅典娜想要弟弟妹妹吗?”燕裔细心地抱着孩子,看向旁边的小软包。 那强装镇定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比怀里的孩子更像个宝贝。 “或许很快就会有了呢。” “真的嘛!”雅典娜在燕裔怀里笑的十分开心。 司郁小声嘟囔,“怎么总给孩子说这些。” “那郁宝要抱抱吗?” “你都已经抱了一个了。” “完全不会影响。” 燕裔伸出另一只手臂,抱着雅典娜蹲下身,从司郁的臀部勾过,把人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一瞬间,司郁赶紧抓住了燕裔的脖子。 等到和雅典娜对视,司郁才反应过来,燕裔说到做到,真的是一手一个。 “不会勉强吗?” “哪里会?”燕裔轻笑一声,“这不是我作为你男人应该具有的力量吗?” 正常男人怎么可能连自己才一百来斤的女朋友都抱不起来。 “好啦好啦,但是你抱着我走这一路还是会累的。” “而且一会儿露易丝放学回家看到咱们这样,又要……” 燕裔闻言还是抱着逛了一会儿,等司郁再三要求才把人放下来。 罂粟陪着,已经吃了一路的狗粮,现在她双眸里暗含杀气,看的旁边的园丁胆战心惊。 “中午我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我有点事情去处理。” 罂粟挥挥手,离开了这边。 罂粟离开之后,司郁才想起来,司莲还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 她回头去找,却没发现这个人的影子。 “怎么了?” 燕裔转身顺着司郁的目光看去,立刻就能明白司郁在找谁。 “那会儿跟着家庭教师离开了,眼神跟我示意了一下,没有打扰你。” 司郁颔首,“行,我知道了。” 周围人也都离开了,只剩下司郁燕裔还有怀里的小孩子。 他们走进盛满阳光的长廊,扶手上面的花枝就在背后,悄悄舒展,似乎是不想打扰这三个人。 “这种场景我在脑海里已经幻想了无数次。”燕裔道。 司郁双颊瞬间泛起红色,情不自禁伸手挽上燕裔的手臂。 “最开始,我想的便是怀中是你。后来,我便想怀中是你和我们的孩子。” “你是男孩子的时候我曾经想过,是否要亲手打造一个城堡,困住你。后来知道你是女孩子,我也想过,是否要用孩子来牵绊你,让你无法离开我……很抱歉,我有着许多阴暗的想法。” 燕裔抱着在怀中已经睡着的雅典娜,微微蹲下身子,“我不是看起来那么高风亮节的人,燕家血液里的偏执病我也继承了,但是我爱你,我心理锚点便是万事以你的安全为先,我不知道说出这些是要赎罪还是什么。 你嫌弃这样的我吗……” 他说出来,是等着司郁随后的审判吗,若此时司郁反悔,不接受他了,他就能放手吗。 他抱着怀里的雅典娜,自己的脑子乱成一团。 实在是因为刚才的场景太过美好,让他忍不住奢望以后的生活永远都是这样。 眼前,属于自己爱人的指尖,拂过自己的脸颊。 “我没有嫌弃,我接受你,自然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阴暗面。你和我坦白这些,你知道曾经的我又是如何想的吗?” 司郁也蹲下身,看着燕裔抱着孩子这样祈祷似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你这样子看的我跟抛弃你父子俩似的。” 雅典娜睡得倒是舒服。 “燕裔,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早,而不是你认为的,你费尽心计,让我喜欢上了你。” “当然,我第二次喜欢上你,是这样的。” 她抚摸雅典娜微微凌乱的红发,“先把孩子给保姆抱回房间睡觉吧。我详细给你说说当初的我。” 二人找到看孩子的保姆,把雅典娜交给保姆之后,她牵着燕裔的手来到自己的房间。 靠窗的沙发上还有几个玩偶,司郁抱起一个,拉住纱帘温和阳光,让燕裔来自己身边坐。 “你记得在基地,周索占被困,你拆弹那次吗?” “记得。” “那个头部包裹的像粽子的人就是我。”司郁忍不住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笑,“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燕裔闻言,表情也是一惊。 这确实出乎他所料。 “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在你拆弹的那个瞬间,在头盔下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你的侧脸,就是那样认真的你,让我想要得到这样的男人。 然后你所以为的,孩子对长辈的依恋,都是我在故意试探你的边界,让你模糊我们俩之间的情感,从而等你知道自己的感情,跨越界限的那刻。 其实当时我想,若我直接向你说明我是女孩子,或许这个事情会更简单。但是我……内心的阴暗,就是想用尽手段让你也喜欢同为男性的我,我也想过掰弯你是不是很好玩。 所以当我知道你去找祁东临下锚的那刻,我十分愤怒。因为我觉得,自己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你如果不能接受,我便撤回掉我的情感。 我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的突然,放弃的也很突然。你都选择下锚了,我是真的觉得我没有什么希望去和你发展这种感情。但是我没想到,你的锚会破的那么突然。 后来,你中枪倒在我面前,你出手术室后的那一晚。我都在想,原来你用了和我一样的手段,让我像你一样,潜移默化中再次跨越了自己的情感。 如果说阴暗,那我觉得我比你有过之无不及。咱们两个,心思都不清白。” 司郁说完,去看燕裔的表情。 结果燕裔把人抱在怀里,使劲一吻,“更爱了。” 司郁:?? “要不要听我说说?” “什么?什么?” 燕裔把人锁自己怀里,声音清隽,语气却稍显诱惑。 “当时找祁东临下那个锚,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你扯我裤腰带的动作。” 司郁:??? 这,这,不是,这都行吗。 “我下锚并非是为了完全避开这种情感,而是因为你太单纯,怕你被我吓到,远离我。才选择下锚,暂时压抑这种情感。我想找他催眠我,或许这看起来确实是像我意愿里是逃避这些,但其实不是。 燕家基因里的偏执很过火,我的父亲软禁我的母亲,终生。在外人看来他们很恩爱,母亲也并不介意这些。但我觉得,你应该不能接受,你从小就自由,爬树乱跑…… 所以我找他遏制了自己,只等我们的关系到达可以扯开裤腰带的瞬间,顺理成章的。但是似乎是我想错了。我用我以为伤害了你,很抱歉。 那天玩水上飞人,我突然觉得你的唇很好亲,我知道自己,一旦喜欢那便是已经深深喜爱上,且再无放手的可能,真的很怕自己干出囚禁你的事情伤害你。” 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不过现在看来,咱俩似乎一样。” 司郁沉吟:“咱俩心思太重了,但凡咱俩有一个心思单纯的,都能省去一个步骤。” 就是因为心思缠绕心思。变成了差点让两个人直接错过的心机。 “那郁宝,你爱我吗?” 总是他说,他现在也想听听。 “我想去……那边说。” 司郁馋了,指了指自己的床。 “那就……多说几遍。” 他缠着她,一遍遍的,她便一遍遍地说他想听到的那三个字。 到吃午饭的时间,两个人还不见踪影,跑回来找magician的司莲看见,magician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他们两个人去哪了?” “没去吃饭吗?” “没有啊。” “那就别管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吃不上饭了。” 罂粟阴阳怪气:不知道自家boss是不是又馋男人了捏。 第524章 切斯特菲尔、露易丝(合章) 露易丝从学校回来后,听到司郁来看她的消息时,十分开心,但是白头发的姐姐都来接她了,也没看到司郁大大的身影。 “姐姐,司郁大大为什么不来接我。” “啊……她有事,正在忙吧。” 罂粟就是那么一说,但是回来后只见司莲,不见那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了。 “怎么还是见不到大大?” “你不但现在见不到,你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等你吃完饭估计才能见到。” 露易丝不太懂,“为什么?” 罂粟有点儿无语:“我也不知道。”她又不能跟孩子说实话。 宋酥刚回来,停下车子,看见门口站好几个人都不进去,不解地问:“怎么了,怎么都在这儿站着?还有这位……” 宋酥看着司莲眼熟,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 司莲有些拘谨:“我是跟着司郁燕裔一块儿来的,我叫司莲。” “奥,我知道了,司郁的父亲对吧。”宋酥拢了拢自己的披肩,和罂粟紧挨着往里面去,“那就一起进来吧司莲先生。” 她回头示意跟进来的手下关好门。 宋酥得知这个男人是司莲心情便有些复杂,他抛弃自己boss多少年。 罂粟拉着露易丝,小声告诉宋酥:“boss看起来似乎没有特别抵触。” 宋酥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怎么样,最近累么?”罂粟捏了一把宋酥腰间的软肉,“出差好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宋酥轻哼一声,“我都长胖了,你长胖了吗?没有长胖的人不要跟我说话。” 罂粟闻言,被宋酥可爱的忍不住发笑,“没有诶,我变瘦了怎么办?你要抛弃我么?” 宋酥把披肩摘下来,直接扔到罂粟头上,“你这家伙,老是这样。贱兮兮的。” “只给你贱兮兮啊,酥酥宝贝。” 罂粟嘟唇,像是要吻。 宋酥抬手把脸隔开,“哎呀你这个人,净恶心我。” 罂粟十分不服气,“哪里恶心?” 刚问完觉得不对劲,她们两人身后还有一个人。 罂粟心里咯噔一声,完。 和宋酥在这打打闹闹,败坏了magician的高冷形象。 “magician先生,您和您的爱人很相爱啊,哈哈。” 在后面观景一直当小透明的司莲,发现自己被人注视着,赶紧反应过来,顺势捧了两句。 罂粟觉得这句话说人心坎儿里了,宋酥虽然有些不满,但是没有反驳。 “之前,小郁在您这生活,多感谢您对她的照顾了。” 看这个地方,女孩子很多,大部分手下都是女人,更收养了不少女孩子,司莲这心里真是酸涩无比,也无比庆幸。 “谢什么,是我们才要感谢司郁。” 宋酥语气较为冷淡,是司郁把大家聚集起来,反抗那些不公平,反抗那些黑暗。 只是司莲似乎不知道真相…… 她和罂粟对视,看到对方眼中的制止,便没有再多说。 他们不知道司郁才是这个城堡真正的主人,才会这么说。 等这个城堡的主人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大家都已经吃完饭了。 罂粟看见司郁被燕裔抱着出来,拉住旁边宋酥的手,冷哼一声,“忙着生孩子不吃饭啊。” 正在旁边嗦饮料的露易丝微微瞪大了眼,嘿嘿笑了一声:“大大生孩子,好诶!” 燕裔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侧颈上还有司郁种下的草莓。 司郁倒是吃饱喝足地眯眸走了过去,问露易丝最近怎么样。 露易丝:“大大我很好,就是想你啦。” 司郁走过来拉燕裔坐下,“coser,帮我盛饭。” 随后问了问露易丝有没有在学校受欺负,相处的怎么样。 露易丝:“过得很好,上学真的很有意思,比打游戏还有意思!” 露易丝远比当初戴着兜帽打游戏的样子开朗许多。 司郁接过宋酥盛来的饭,很自然地问道,“你还记得以前和切斯特菲尔阿姨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吗?” 露易丝点点头。 “还记得什么吗?生活日常来着,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吗?” 露易丝嗦了一口果汁,挠挠头,“记不清了,就记得雪白的墙壁,有点冰凉的床……睡觉时,身旁滴滴的安眠曲……剩下的全不记得了。” 一听到前面冰凉的床,司郁就觉得不对劲,再往后一听那滴滴的安眠曲,司郁就知道, 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绝不是什么温暖的家,怕是……各种仪器存在的地方。 但依旧不好判断,究竟是医院的医疗仪器还是实验室的实验仪器。 “那你是生病了吗露易丝?” 燕裔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露易丝的脸色。 司郁怕他看的孩子紧张,拍了拍他的大腿,让他自然点继续吃饭。 “切斯特菲尔阿姨说我生病了,必须要接受治疗。” “身体不舒服吗?”司郁关心道,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来。 “总是头疼,老也治不好,但是奇怪了,切斯特菲尔阿姨抛弃我之后,就没有头疼过了。” 听见这话的宋酥和司郁对视了一眼,她们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信息,那就是—— 露易丝可能也是实验室出来的孩子,只是为什么被“放走”了还不得而知。 那这个切斯特菲尔阿姨很有可能就是收养孩子,送进实验室的罪人。 “还能记得一些细节吗,只能记得以前住的地方白墙,床,还有滴滴的音乐吗?”宋酥摸了摸露易丝的头顶。 露易丝摇摇头,“我就是因为什么也记不得被切斯特菲尔阿姨抛弃的,她说我好不容易成功了,却一事无成。” “然后我就被车拉走,扔到垃圾场了……陆续有家庭收养我,但是他们说我好傻,好没用……” “然后有网吧的老板给了我口吃的,当起了网管,游戏打得好,才开始养活自己……” 露易丝低头揪住自己的衣摆,“而且我觉得,bug之王真的好帅,而且下定决心,bug之王在哪我就在哪!” 司郁忍不住因为她单纯的话语面露微笑,“不傻,这不是知道弃暗投明吗。” 露易丝眨眨眼:“弃暗投明是什么意思?” 司郁微笑:“抛弃坏人跟我走呀。” 露易丝觉得这是个夸人的好词,忍不住伸出双臂朝司郁扑过去,却不想恰在此时燕裔伸出手臂把司郁勾到怀里,露易丝扑了个空。 “怎么连小孩子的醋也吃?” “没有吃醋,怕你伤到。”燕裔眼不瞟心不跳地说。 露易丝没有亲到,自己闹别扭。 宋酥哄了一会儿,让她回去睡午觉,下午还要上学。嗯等会 等她离开后,几个人才围着餐桌坐好,嗯全无刚才放松玩笑的气氛。 罂粟:“我觉得那切斯特菲尔,应该是gs实验室的人。” 宋酥点点头,“同感。” 司郁从燕裔的怀里挣脱出来,拿过一边的饮料,低头沉思。 就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餐厅一片寂静,旁人大气不敢出。 燕裔抓住了她在桌下,捏着裤子的小手。安静地陪着她。 良久,她才出声分析道嗯:“切斯特菲尔应该是在她身上进行了什么实验,实验起初是成功的。但是没想到露易丝有一天会通过失去记忆的方式来让切斯特菲尔之前的实验失败。” “不像是正常的身体生病而去医院。”一直小透明的司莲终于出声了。 这时大家才发现他的存在。 司郁扭头看了他一眼,当真是差点忘了。 感觉到大家都在注视他,司莲挠了挠后颈,“你们继续说,你们继续说,如果我给你们造成什么不便,我就出去……” 司郁打断了他的话:“没事,不用了,就在这里待着吧,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毕竟父亲你卧底时间很长,比我们知道的要多。” “好好……”司莲闻言连声说好,答应下来。 “有人带露易丝去体检了吗?” 罂粟点头,“我带她去抽血化验了,因为情况特殊,化验时间要长一些。” “好。” 司郁看了一眼身旁的燕裔,这一场谈话,本应该是组织内部的会议。 但是多了他们两个人。 燕裔:“若是不方便,我就和你父亲先出去。” 司郁看入他认真的双眸,“没事不必了。” 因为接下来的言行,在旁人看来,都会是她在对‘magician’发号施令。 此行为所引起的怀疑,司郁发现她现在已经不再畏首畏尾。 因为燕裔是她选择的,可以与自己一起为此事业行动的男人。 那么最深刻的秘密,顺理成章的不应该再隐瞒他。 “我们接下来就是要顺藤摸瓜查出这个切斯特菲尔是谁,阿尔法已经被我派出去,等到他的消息我认为甚至可以与当前的信息整合。” 她有一种直觉,他们现在所收回的一切消息,指向的或许都是这个切斯特菲尔或者切斯特菲尔背后的东西。 “但是……露易丝能存活下来我确实是没有想明白。因为在实验室实验失败的孩子,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或者畜生不如的活着供人取乐。” \\\"从露易丝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她的实验成功了,失忆在那种实验刺激大脑的情况下是很常见的。所以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她实验成功了,最后却被放走。\\\" “而且我们现在看她,只是看起来单纯一些,别的与其他孩子无异。” “以我在实验室待过的经历,切斯特菲尔的这个行为十分可疑。或者说露易丝身上。不会再泄露出实验相关的东西。所以她才会被放出来。” 司郁说完之后,把手机搁在桌上准备划出战备预案。 却不想司莲本人崩溃似的,不敢问她,而是抓着燕裔在问:“小郁说她在实验室的经历,是什么意思……?” 燕裔本想制止司莲的动作,却不想司郁直接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经历完完整整,仔仔细细地全盘托出。 “人猫实验,实验体0001,后转为杀戮实验,我是那个实验里唯一一个提前逃出来的实验体。” 司莲脑子里轰隆一声,心智被这句话炸了个七零八落。 “为什么……我明明……” “好了,就当是命吧父亲,我不想再提。” 司莲抓住自己的发,扯了一把。 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努力失去了意义。 他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有救得了自己女儿的童年。 完全没有想到,以为是保护她安全的举措,却让她还是进入了实验室。 “我……我所掌握的信息只知道有杀戮实验体这个东西,但是杀戮实验的相关信息我偷不到太多……不然我……”他的面容苦涩,太多不该出现的凄凉让他面露绝望。 “不然又怎么样呢父亲,你能为了我,而罔顾你的卧底任务吗?父亲,够了。我能理解一个卧底有诸多身不由己,我现在已经不怨恨了,好吗?” 司郁拍了拍燕裔的手背,让他去安抚一下司莲。 随后打开手机准备继续谈自己的战备预案。 “全员待命,因为我也不能武断说这次的事件究竟是他们的苟延残喘,还是他们的绝地反击。” gs能隐藏在自己的国家那么多年,他们的渗透阴暗而无处不在。 “那祁家那个人呢?”宋酥有些担心,毕竟那个小黑蛋的心思,一直都让人猜不透。 “随意。”司郁划开地图,上面阿尔法的定位在靠近j国的海上。 “阿尔法应该接近了。” “那我们等待消息的时候也不能坐以待毙。”罂粟蹙眉看着那个不断放大的定位,“这个岛屿先前我记得还是一个无主的空岛。” “看起来gs与j国牵扯不少。”宋酥若有所思。 “目前就是这种情况,到时候,有一切消息务必先告诉我。” 罂粟、宋酥:“好。” 小型会议暂时结束,司郁没有看自己旁边的两个男人,双手插兜悄无声息地先走了。 等燕裔反应过来时,起身急忙去找。 宋酥指了指花园的地方。 燕裔颔首道谢找了下去。 花园里,司郁盘腿坐在秋千上,小幅度的摇晃着。 第525章 先生(合章) “郁宝。” “你来啦?” 司郁看见燕裔呼吸微重朝她跑来的模样,便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燕裔顺势把人搂进怀里,“不高兴么?要不要陪你待会儿?” “嗯。”司郁坐在燕裔怀里,总感觉有点累。 “累了就睡,我抱着你。” 司郁吻了吻他的手臂,“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都这种时候了,司郁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什么秘密?你若不想说我便不问。” 燕裔轻嗅她颈侧香气,鼻尖蹭了蹭她的后颈,“好香。” “哎呀干嘛,说正事儿呢,你就跟我贴贴了。” 后颈被蹭的微微发痒,司郁忍不住笑出声,在他怀里蛄蛹了一下。 转过身来面对他。 “你若不是很想说,不想说也没事。” 司郁:“哪里有不想说。” 可能以前不想说不能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其实我是m……” 音调刚刚从上下嘴唇相碰的瞬间发出,突然就有人跑过来打断了司郁的话。 “那个,露易丝的血检结果出来了,coser让您去,去一趟。” 司郁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从燕裔怀里跳下,拉着他赶紧走。 宋酥在会议室等着,看见司郁进来赶紧把报告递给她。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嗯……”司郁一目十行,“看不出大问题。” “那看来我们从露易丝的检测报告上,查不到东西了。” “但也不是。”司郁轻咳一声,指着一项,“这里,还有药物残留,我当时从实验室出来,几年内,这项指标都异常。” “别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司郁问道。 宋酥摇摇头,“不过就差个几分钟,稍等片刻应该就能送来了。” “行,那我等会儿。” “关于露易丝,后续会影响正常生活吗?”宋酥有些担心。 司郁轻嘲一声:“你看我现在影响正常生活了吗?” “你那不也失忆过?” “我那是让人催眠干扰治疗烦躁症才会失去记忆。” “那不是你自己厉害,露易丝看着单纯又傻气,这不是怕……” “单纯是真的,孩子智商正常,只是有点单纯还有因为失忆,从小没有上过学才会这样。别的不需要担心。” 宋酥稍微安心下来,“就是比较担心这些孩子们。” “我何尝不担心,这世界太多不公平。”司郁忍不住叹息,微微苦笑,“雅典娜失去父母那日,是国际区一个犯罪组织消亡之时,她的父母更是犯罪组织的老板。” “把她的父母送进国际监狱,看着嚷嚷着哭着要父母的孩子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是……她的父母是如何对待她的?” “就因为她是女孩子把她扔进猪圈里,吃猪食,吃狗食,再也没有与任何孩子一样快乐的童年。那样的孩子依旧在期期艾艾地要父母的关心。” “她的父母干什么呢?在抱着她的亲弟弟在怀里哄着,笑着,一脸幸福。 可是他们的女儿却在一个不幸的地方倍受痛苦。” 司郁揉了揉眼,“说多了。” 露易丝的检查报告送进来,司郁拿起来看了看。 “有什么问题吗?” 司郁摇摇头,“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孩子之前有白血病。” 多重报告才看出来露易丝身体,当真是有点隐藏的问题。 “那切斯特菲尔其实是真的在给她治病?是我们判断失误?”宋酥突然站了起来。 “不好说,等别的消息传到才能判断。” “那……” “多关注一下露易丝的身体,现在看起来是治好了,但是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复发。” 司郁放下报告,看了燕裔一眼。 燕裔明白她的意思,走过来把她抱到怀里拍了拍。 “我去睡觉了,你记得接送好孩子们,午安。” 从燕裔怀里伸出小手挥了挥,就被燕裔抱走了。 宋酥:……恋爱狗好讨厌。 罂粟从旁边进来,看见宋酥在收拾报告。 很自然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怎么了,boss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就是露易丝的报告看看。” 罂粟摩挲了一下宋酥旗袍下纤细的腰线,忍不住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宝宝,你的腰好细。” 宋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妈也,你是变态吗?” “只对你变态呀宝宝~”罂粟吻了吻她的长发,忍不住哼了两声,“宝宝香香~” “……啊你个死变态!” 宋酥忍无可忍,回手一拳。 罂粟赶紧跳开,等宋酥转过身去又往上贴贴。 “你这么闲的吗?boss交代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哇她那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罂粟说了就来气,“从全球半小时开始,事情多的要死,全让我替她干了。” “你作为二把手,应该的。”宋酥不以为然,“而且代理权现在都在你这里,阿芙蓉。”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知道……宝宝,就是太麻烦了,不能总和你在一起。”罂粟委委屈屈捏着她的指尖贴近自己的胸口,“宝宝~” 用尽全力撒了个娇。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一会儿送孩子们上学我带你去玩儿呀?” “宝宝你最好了。” ——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盖着被子,头顶被子形成的小城堡里,一人一台电脑面对面。 “燕燕,这个系统我看了好久了,你帮我把它攻克下来呗?” 司郁抬起腰亲了一口。 “咱们两人肯定几分钟就拿下了,你看你是s我是m,我们的组合就叫做……” 司郁沉默了。 燕裔挑眉没有说话。 “我靠咱俩真是天生一对。” 这字母组合真是绝了。 “不过你为什么叫s?” “sensible.”(理智的) “好嘛。那你那个sen集团也是咯?” “嗯。” “意思是做任何事都要理智吗?” “或许,当初只是想起一个单词随手就用了。” 司郁啧啧两声,和他的电脑对接,把自己的东西发了过去。 “这样吧,我先教你个东西,就是攻破巴德基因锁的技术。” “这个东西本不应该在现在的地球上出现。但是既然我能出现在地球上,我的人也能找回来,那么就证明这个东西,别人也有掌握的可能性。 ” “主要是你学会了,和我合作会方便一点。” 司郁把系统发给他之后,带着他走了一遍,“能明白吧。” 燕裔沉思片刻摇摇头,绕过来指着司郁电脑屏幕上一点,“这里不明白。” 看着燕裔眉眼下落,认真提问的样子,司郁自己个又馋了,但是还是努力让自己正经起来,不去多想。 “这个嘛……” 司郁挪了挪屁股,和他并排坐一起,“那我再操作一遍给你看看。” “嗯。”燕裔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坐的很直。 仅从他的姿态看来,就能知道他学生时期绝对是深受老师喜爱的三好学生。 “好乖啊燕学长。”司郁呼噜呼噜他的发,继续给他讲解刚才的步骤。 然后在她的指导下,燕裔手把手地完成了刚才的步骤,才说道:“明白了。” “那咱们就干吧?” 司郁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 “攻击谁的系统。” “那个定位在海岛的东西,制造混乱,给阿尔法制造机会。” 燕裔看了一眼旁边嘟嘟囔囔的小家伙,轻笑着答应了她。 “好啊,司老师。” 司郁突然觉得自己幻肢立了。 mua的,真的又馋男人了,做完这票赶紧吃口热乎的。 情景y! 两个人合作攻入系统,果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不用自己一手一个分散注意力操作就是舒服。 攻克给他们造成系统混乱的那刻,司郁点开地图定位。 看见阿尔法那个停滞的红点继续动了。 “这次他应该可以一口作气进去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怎么不直接联系阿尔法?” “他以前是杀手自己就会找机会,我反而影响他的判断。” 燕裔闻言把人勾进怀里咬耳朵,“司老师,要继续吗?” “啊……我叫你什么?我叫你燕学长?” 司郁的小手往他的领子探,“你叫我老师我叫你学长,这不乱么?” “那我叫你学妹吗?”燕裔吻住她的唇,“看来郁宝很喜欢玩这些。” “来哇。” 司郁突然跳下来,小跑到衣柜前面,两手打开给他看:“喏!我有好多衣服!cosy!” 燕裔看着她身上的吊带小衣皱巴巴的裹在身上,就足矣调动起他所有yu#望。 若是司郁再换件衣服…… “给你这个!我去穿那个短裙!” 一身衣服被司郁扔过来,燕裔拿在手里看了看尺码,对他来说偏小。 衬衣最上面两三个完全扣不住,下面的扣上了又会扯得崩开露肉。 裤子穿上,就更离谱了。 但是为了满足司郁的xp他还是尽全力穿上了。 没穿过这么小号衣服的燕总,受大罪了。 尤其是看见司郁穿着小短裙露着小细腰从衣帽间走出来的那刻。 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那小脚丫的黑丝…… “妈呀早知道衣服这么小你不穿就可以了,反正还得我给你扒。” 司郁赶紧过来拯救了小燕裔。 “那我们开始吧~燕学长。” …… 司郁觉得自己馋男人的次数有点多,燕裔精力也不错。 两个人就是很合拍。 但是她的腰不是这么说的。 她再次趴燕裔怀里哼哼唧唧说腰疼。 燕裔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用精油给她按摩。 揉过软乎的小肚,忍不住说:“郁宝好软。” “昂呗,被你喂胖了。” 吃饭都没几次自己吃,自己懒的像小猪。 “那怎么办?”燕裔忍不住低头吻了一遍,“胖成小猪就只有我能养了。” “你少来,你胖成猪就没人要了,哼哼。” “那为了让郁宝不对我失去兴趣,我得努力保持身材了。” 按摩好后,把人抱怀里躺下,“再睡会儿吧,吃饭我叫你。” “嗯。” 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就躺在自己身边,一片温柔美好,这正是所有人期待的日子。 可事与愿违,所有的线索追来,带过来的都不是好消息。 当司郁知道露易丝口中的那个切斯特菲尔阿姨就是阿尔法最后一个刺杀目标,那个gs高层时,燕裔那边同样得到消息。 早已变成gs储存计算机存在的巴德的dna链上,解析出了大大小小的gs实验室的地理位置。 其中最后、最隐蔽、最为庞大的那个,就是司郁定位到的地方。 “……坏了,不能摆烂了。”消息蜂拥而至摆满了先生的桌面。 一直被留在先生这里的青槐终于见到了司郁。 “吾主!” “和gs最后的抗争,青槐,人到地球了吗?” 若是到了,那么一起。 “到了,吾主,要去打谁?我们的武器在地球是不可以在大气层内用的,会污染空气……都是外太空武器。” “没让你用那些,我自己有武器,这里的枪你们用来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青槐颔首单膝跪地,“唯吾主之命令。” 先生把批注好的文件挨个分类,递给心腹:“入档案室,收藏室,世界历史档。” “还有网上,命人加班迅速进行电子录入。” “此次和gs公开叫板,能载入人类历史,并应该有警告教育意义。” 先生摘下眼镜,推开自己批阅好的文件,看到自己身旁认认真真陪伴着的心腹。 “……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如果我……算了,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年。” 先生坐在办公桌上朝自己的心腹伸出了手臂。 “先生,注意安全。”心腹跟在他身边从来都皮实,偶尔还会犯点小贱。 但是这次他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地观察先生神色。 “留我命令,此次先去,若说服gs伏法则不必司郁做好战争准备。若没能说服,我便已不在世上,gs所有参与人员,都是死罪,遇见即处决。” “先生!”心腹拉住了他的胳膊,却被他坚硬地抽出了手。 “我家族这么久,该绝了。”穿上了黑色雨衣的男人仰头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帘,只留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绮绿叭叭—— 1.快要星际了嗷 2.hehehe! 3.此章合章,宝宝们再来看一眼吧~ 第526章 皆是死罪 天女座穿梭舰降落在极地冰川。 这件事是先生帮他们隐瞒下来的。 司郁背着专业设备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着只着羽绒服却要带氧气瓶的青槐靠近了那座庞大的穿梭舰。 “青槐……要不是靠我和先生,明天全球报导的头版头条啊。” 青槐摘下面罩,“确实大了些。毕竟为了接吾主……” “打住。” 司郁抬手,靠近天女座穿梭舰。 在旁边打雪仗的近士们都玩疯了,有的学猩猩捶胸口从地上挖了雪就吃。 还有脱了衣服猴叫在雪地里乱翻滚。 司郁微微启唇看了一眼青槐:…… 青槐也愣住了。 “可能是……温度这么合适玩的雪地很少见了。”青槐尽力解释道。 阿加雷斯星系有布满冰雪的星球,但温度比地球要低得多。 不适宜人类这样脱了衣服玩。当然也不适宜他们这些人脱了衣服这么玩。 “你……” 司郁还是忍着没说。 “算了,孩子们难得玩会儿。” 司郁双手揣袖,“就是我冷啊。”毕竟是个地球人没那么耐寒。 “吾主体质确实有些弱,需要多锻炼一下了。” 青槐摘掉面罩,来来回回才适应了些。 “你不也没法儿适应地球的空气吗,现在来这还得吸氧,咱俩彼此彼此。哪里的人适应哪里的生活。” 青槐并不认可,他只认为司郁是阿加雷斯星系的人。 无论身躯生于何方,魂灵永远都是。 二人驻足看了一会儿玩疯的近士,青槐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咳两声,走了过去。 “青槐!你不来玩么,怎么穿这么厚!”一个女生脱了外套,直接捧起头大的雪,砸了过来。 青槐歪歪头躲了过去,微微敛眸,冷漠起来一身威严。 “吾主来了。” 短短四个字,还趴在雪里撒欢儿的近士们,身体比脑子行动要快,迅速起身站好,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手心朝向心口,恭敬颔首。 “敬候吾主!” 司郁捂了捂自己冻得发凉的小脸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本轻盈的步伐却好似灌了铅似的,越走近一步越感知得到她与近士们之间的羁绊。 是宿命在轮回,逃不掉的感觉越来越重。 青槐缓缓转身,从背对司郁,到面对司郁缓缓跪下。 “吾主,我们一直在等您。” 忍不住哽咽的嗓音,这些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的近士们,忍不住默默流泪。 司郁眯了眯眸,双腿灌了铅似的,竟再难向前一步。 这些家伙,同样代表了责任。 既然来了,可就推脱不掉了。 “我……” 拒绝的话就在唇边,但既然已经要利用他们的力量去对抗gs,那么,是否是她自己选择了接受呢。 “都别跪着了,穿好衣服起来吧。” 还是不忍心对他们太冷漠,司郁吐出一口热气。 方才的少女叫赤镰,她迅速呈上阿加雷斯和此处坐标建立的航道轨迹,“吾主,我们立刻就可以返航。” 她看着悬空三维的显示屏上,两道几乎重合为一体的航道,自然明白其中一条,快要消散的痕迹,是白栀先前走过。 “白栀……” “白栀近士可能已经牺牲,阿刹那帝国授予最高烈士荣誉,吾主……节哀。” 挥手关了导航,晶体回到赤镰的手上,司郁被冷风吹的散发微微遮面,她褪下粉色的假发,露出自己里面的白发。 “吾主!” “好帅啊!” “怎么白……?” “事情很多,我不一一赘述,这次是有求于你们。” 司郁轻咳一声,“可以先进去吗,我现在不是很耐寒。” 近士们把她簇拥进去。 赤镰给她捧上一杯热饮,“吾主,慢慢说。” 司郁脱下专业装备,深呼吸,奇妙的感觉告诉她,这里的空气成分是母星的标准。 “氧含量会太高吗?我们降低一些。” 司郁摆摆手,“不用。” “有一个国际犯罪组织,帮我摧毁它。全员不要伤亡可以做到吗?” “当然没问题!” “吾主的命令就是我们唯一执行的标准!” “吾主!” 司郁一个禁言的手势微微蹙眉,“不用这么激动,我现在就是……” 话未说完,天女座穿梭舰检测到北边的位置,似乎有人引爆了……某种炸弹,而发出警告。 天女座庞大做星际穿梭用,其检测能力首屈一指,整个地球的战争、军事演练的爆炸,都会检测到。 他们来这时已经关掉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警报,没想到会遇见如此庞大的……不亚于氢弹爆炸的威力。 “怎么回事?”司郁起身去问在操控台前的近士。 “北方有岛屿爆炸,在您所在国家的东方岛国的东南侧……” 是j国之外的无名岛,阿尔法发出消息和坐标的位置。 司郁骤然一惊。 迅速拿出手机强行联通阿尔法,“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 阿尔法那边似乎刚经历了爆炸余波,咬字不清。 “墙体内爆炸了……里面绝对都完了。” 阿尔法咳嗽两声,“有人进去了,说要用嘴皮子让里面的人伏法……” “是不是一个男人!看起来挺不正经的!头发微长到耳……” “有人说……像国际区的先生。” 司郁脑中瞬间一疼,万万没想到。 “你可知道是什么爆炸?” “不知道,他说不会有辐射,让我最好守在外面等你们来,有人跑出来一律击毙。” “别动,别杀!等我去!” 司郁挂掉电话不再多说,清点人数直奔自己来这时乘坐的飞机。 然而就在她一脸肃杀登上飞机的那刻,接到了先生心腹的电话。 “先生有令,若他身死,magician可领导战争与gs全面开战,所有与gs牵扯人员皆是死罪,遇见即可击毙。” “你说……什么?!” 第527章 最后的战争(1) “谁,你说谁……死了?!” 喉咙口发涩不是被冻久了发干的缘故。 司郁胸腔的心率直逼180。 “什么,你好好说,你为什么咒自己的主子!” “先生,已经牺牲。”心腹的声音一直是普通而没有什么特别强调的。 现在的他也忍着极痛,在语气平和地尽力沟通。 “爆炸乃先生手笔。” “他没想活着。” 他选了自己的死法。 在司郁以为自己部署完毕就可以,阖家团圆的前夕。 先生选择了死。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明明万无一失的……安排完美的结局。 一定要跳出来选择死呢。 “先生有罪,万死莫辞。gs最初出于先生父亲之手,却奈何分裂走向罪恶。” “magician是他最信任的,忠于正义之人。他已赎罪,还请你带领剩下的人让地球摆脱此等罪恶。” 心腹主动挂掉了电话,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泣不成声。 那边的他双颊含泪,看着北方的位置垂首……双膝跪了下去。 先生家,再无人。 那年暮雪荆条跪,乃是他失手打碎了夫人遗物,先生为他担责。 “先生……家,我还会守着,到我死。” 此爱非彼爱,胜过万千言语。 他好后悔,最后,都没有回应……先生那个拥抱。 —— 而司郁看着在逐渐缩小的冰雪堵盖之地,蓦然垂首默哀三分钟。 实验室,不需要她去攻破了。 先生已经靠自己,把那里炸了个七零八落。 她只需要去清理杂碎,维护秩序,安抚民众,让国际安稳就行。 青槐忍不住揽住司郁的肩膀。 “吾主,人各有命。” “我知道。” 她很难反应过来。 一个人承担着罪恶,看着这个自己父亲亲手却无意创造的罪恶,每一日的煎熬是如何残暴。 gs的犯罪非先生父亲和先生意愿,但他心中却自责几十年。 背负罪恶的一生。 难怪他总要念着死,总念着家族该绝。 可先生也真的自私……从未想过这带给他人多么大的悲痛。 父债子偿,可是先生又如何有罪。 司郁逐渐被云雾迷住了眼,再难看见冰川。 无色的液滴,滑落层层迷障,最后消亡在零下的空气里。 “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吸氧,地球虽然氧含量低一些,但是你们体质,几分钟就可以适应。” 她仍在理智地发出命令。 “到达地点后,会有多国进行合作营救,你们按我指令行事。” 联系多国合作的事情是燕裔在做。 司郁则是部署,开战,乃至清剿。 人员到齐之后,她从飞机上跳下,看到各国部队,微微恍惚。 如果先生没死,站在这里发号施令的人应该是他。 或许……或许爆炸的废墟里某处,先生还活着呢。 “话说,我们这次的领导人怎么还没出现。” e国雇佣兵掐了口烟,“而且里面都炸了,还用这么多人吗?” 燕裔垂眸语气微寒:“炸于表面,内部未知。领导者是magician。” “magician,是全球半小时那位吗?” 燕裔颔首。 “先生呢?怎么不来。” 各国都是知道情况的,上面再三嘱咐,唯magician命是从,绝不可有二话。 有全球半小时的事件在前,也没有人敢看轻了magician。 司郁脱下冲锋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神色漠冷地走了过来。 “爆炸是先生引爆。先生已经牺牲。” “什么?!”各国部队的人都十分不敢置信,“先生怎么先进去了,还以为能见到先生本人……” 各国语言大乱炖,听的司郁耳朵发麻。 “给我安静!” 当场听到的所有语言,全部重复了一遍此命令。 在场所有部队立刻军姿站好不敢造次。 燕裔朝司郁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问她作何安排。 司郁轻咳一声,连轴转地从极地飞过来,好几个小时没有休息。 得知先生噩耗,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太好。 e国雇佣兵:“magician先生,请指示!” 各国部队纷纷敬礼:“请指示!” 所有人都在面向司郁,虔心服从。 最后是c国行动组队长,九尾狼。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小软包,似乎明白了什么。 脊背挺直,双脚军姿站好,敬了军礼,身姿挺拔眼神幽邃,望向她的眸里有着深刻的惦念:“magician,请指示。” 她的指尖方才还伸出来想要摸摸他的手臂,感受一点温度。 猛然清醒现在是何等场合。 “全体有令,各国海军听c国陆风上校军令——包围岛屿,所有陆战以及佣兵,随我登岛!” “j国人员禁止参与此次围剿行动,隔开j国与此岛海域,见到gs人员,无需命令,就地处决!” “此等蔑视人类人权,牺牲后代的犯罪者,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怜悯,所有人,必须服从命令——” 她扫视过在场为主的各国部队,用不同语言复述一遍。 “如有作奸犯科者,将会迎来magic组织的全球封杀,都听明白了吗!” “是——!” 她负手与身后的指尖冰凉,先生的噩耗一直萦绕在心头不去。 心跳慌慌,她很想确认一下,先生是否真的已经…… “来晚了吗?” 身后的声音熟悉又多年不曾听见了。 周涯的隐匿数一数二的好,方才的气氛里,司郁都没注意到他的靠近。 “周涯哥。”司郁勉强笑了一下,“也来啦。” “来帮你,顺便给先生收尸。” “好,辛苦。先生的心腹呢?” “在料理先生死讯带来的一系列不良事件,估计来不了了。”估计也在先生的书房哭的不成样子了。 周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带了些人,可靠,都是先生手底下擅长刀枪棍棒刺杀战斗的人。你随意差遣。” “好。” 司郁扫视过新来的一批人,重复一遍自己的命令。 随后开始登岛。 “coser听我命令!带先锋破墙而入,后续罂粟带佣兵迅速跟进!” 战斗的炮声已经轰然炸响。 宋酥吐掉嘴里的糖果,扛起男人都难以握住的大炮,轰向这实验室的门口、墙壁。 因为有先生在里面已经造成了实验室基地的极大损伤,他们不费力气就闯了进去。 司郁咬牙立马在第三位跟了上去,去找先生… 活人也好,尸体也罢。 第528章 最后的战争(2) 满目疮痍,残垣断壁,确实难以想象这里面处于爆炸范围内的人怎么活下来。 冲进去的人迅速勘测各个位置,不用多说,每个人都在留意先生是否在周围。 但是直到他们占领了通往地下的路口,都未能找到先生的人影。 周涯心里有极其不好的预感,八成,先生已经尸骨无存。 青槐指了指门口,“要进去吗?” “我先吧。” 燕裔在这时突然搭住她的肩膀,“我开头。” 看着戴上了面罩一身作训服的爱人,司郁选择了答应。 “好。” 实验室的地下才是整个基地最为核心的地方。 地面以上被夷为废墟,是大大降低了实验室的防御能力。 让所有人轻而易举的可以进来。 而这藏匿罪恶的地下,是一间间,罔顾人权、泯灭道德的实验室。 司郁取下腰后的手枪,一间一间清理实验室。 有不少被蒙着双眼仍在实验中的孩子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进行实验的罪犯们已经逃跑。 而他们被留在这里,遭受痛苦。 “分出一部分人,把孩子带出去。” 司郁拔掉已经实验中止却仍插在他们身上的管子,把一个男孩抱了下来递给身后的人。 “燕裔,你来救人,我去找那些畜生。” “这次你来救人。” 燕裔现在不敢放任这个小家伙去往前冲,先生噩耗在前,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司郁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接下来的行动,务必小心。” 安静的气氛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找到实验室里所有的实验体后,司郁带领队伍往上走,把他们都送出去。 然而变故陡生,不知道是不是爆炸的原因,供电系统突然短路,所有人都陷入一片黑暗。 训练有素的人们没有慌乱,迅速打开了夜视灯和夜视仪。 司郁怀中的孩子似乎是感知到不安,挣扎了一下。 她换了左臂抱他。 “门口突然上锁,只有前几个人出去了,咱们后面的出不去了。” 上面的人往下报告说。 司郁点击耳麦:“赤镰,所有技术人员还没有拿下这里的系统指挥权吗。” 赤镰回复:“还需要一分钟。” 司郁一干人被滞留在门口房间的位置。 本应该是消毒室的布置,此刻像个牢笼一样让人不安。 醒过来的孩子甚至还有不停哭闹的。 安抚的声音混合着人的呼吸,紧张的让人心率加快。 司郁:“九尾狼,你那边呢?” 燕裔:“发现了地下二层。沿途进行反抗的gs武装人员都已击毙。” 司郁:“注意安全。” 燕裔:“收到。” 沉寂了片刻的耳麦再次传出声音。 赤镰:“有穿白大褂的从东边不知何处跑了出来,确认是gs武装人员后,都已经击毙。” 赤镰随后又问:“实验相关研究人员是否确认一下是否被迫参与?” “我在此通知,gs没有无辜人员,所有gs参与犯罪者都已泯灭人性自愿参与犯罪活动,都听清楚了吗?” 她和先生早在几年前,就查明白了这个问题。 gs全员罪恶,无一例外。 只有孩子们是无辜的。 一分钟刚到,关闭的门口再次打开。 “带着人赶紧出去。” 司郁把怀里的孩子抱上去,随后带领青槐他们去找燕裔汇合。 他所说的地下二层位置并不明显,司郁按照燕裔留下来的印迹找到那个门口时,被下面蜂拥上来的阴暗味道刺激地往后一闪。 “我感觉很差,吾主。”青槐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微微捏了一下鼻子,“属于危险地狱的直观感受。” 司郁的黑手套上有着gs武装人员干涸的血迹,她听见青槐的话后,往墙壁上抹了一把。 “无论如何也得下去。” 身后的青槐等近士拦住了司郁,司郁又看向紧跟在后面的雇佣兵还有分配在第三队的各国士兵。 “只有我和我的人下去,你们在这里接应,发现危险立刻报告并往外撤。” 司郁下了命令之后,以被包围的队形缓缓往下走。 下面的光芒微微暗些,待青槐从台阶走到地板上,他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司郁在他维护的手臂之后,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巨大的玻璃墙后面,每一个透明玻璃罐内都盛满了不明液体,而这液体里面,是各种各样的人类尸体。 不,有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 上人身下鱼尾的缝合怪一样的存在;手臂改换为钳子一般的怪物;猫头而人身…… 本该是人类的躯体上出现了动物的肢体,缝合的痕迹触目惊心。 gs早就不满足于动物脑波同化,竟还有这样,简单粗暴的动物肢体移植实验。 这样的实验基本不会成功。 怕就怕,眼前所看到的,还并不是全部。 他们排除危险,按照燕裔的记号继续往前走。 走过这方空间进入走廊,这样的尸体越来越多。 几乎达到了每五米一个玻璃罐。 甚至仍旧有惊恐的面容贴在玻璃上,给人以惊悚的感受。 死前的绝望感就那样扑面而来。 司郁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突突直跳,连带的后脑勺都发紧。 “吾主,还好吗?” 青槐体贴地观察司郁状态时,背后的近士抬手一枪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一个偷袭的gs武装人员。 司郁朝满地鲜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重临这噩梦一样的旧地,难免刺激出一些陈旧的头疼和烦躁。 “吾主,再往前,还有一个房间。” 最为精英的近士队伍已经破解门锁,向前探查门内是否有危险。 燕裔已经向前开过路,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威胁。 司郁走了进去,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水族馆,巨大的水族缸环绕形式,高到天花板。 周围遍布升降梯,大概是方便研究用。 他们在仔细检查周围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近士捡起来立马递给司郁。 司郁一目十行快速翻阅,才明白这件实验室是用来养殖“美人鱼”的。 只是不知道养殖的真的是神话中的美人鱼,还是刚才玻璃缸内,那种诡异的“美人鱼”。 司郁扔掉了笔记,下令继续按燕裔的痕迹前进。 但是前方已经是岔路,她果断选择了,没有燕裔记号的那条路。 然而变故陡生,就在司郁触摸墙壁感受是否有机关或者房间存在时。 供电照明系统闪烁中,她被人捂着嘴迅速掳走。 第529章 最后的战争(3) 青槐在关警报器,近士在司郁后面守护,司郁自己走到前面却不想还有被掳走的时候。 她反应很快,抬手就捏住了掳住自己的手臂。 对方四两拨千斤,化解了她的力道然后与她十指相扣。 司郁:…… “是我。” 熟悉的声音一扫先前浓重的悲伤,司郁抬头看向这个已经给全世界通报死讯的男人。 “你没死!” “不,我其实……” 猝不及防被小姑娘抱了个满怀,先生愣了一下,还是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 他这阴阳怪气的臭脾气头一次没有骂人。 “你没死为什么要心腹说你死了。”司郁抹了一把脸,不知道该哭该笑。 先生对她来说亦师亦友的存在,是恩师,是可交付生命的朋友。 “先不说这个,其实你们在外面守着就可以的,这里面已经开始辐射泄露,务必在十分钟内出去。” 司郁一听此言,心里咯噔一声,“燕裔已经深入……” “没有事,他的位置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只是不能再往最后去了。” 先生抹了一把眼角,昏暗里,司郁看见那眼角涌出来的并非透明的生理盐水。 而是深色的,像是血。 “先生,是你引发辐射?” “不是我,是我知道他们的手段。他们想要造成大海的基因污染,你想以后大海里的水母都会带有人类基因吗,不想的话,十二分钟后给这几颗氢弹。炸透就好了乖。” 先生又摸了摸唇角,就连耳廓也有捂不住的血。 “我……咳咳,阻止十分钟已经是尽力了。”先生捂唇,已经是一手的血。 小河似的往下流。 “我吃了药了,不会影响你,你不用怕我辐射到你。”先生突然扶住了墙。 司郁这才注意到这隐秘的地方,四处都是血。 地上躺着很多尸体。 死相都十分凄惨。 “为何……要这么做?” 先生很难再挤出一个笑容。 “咳咳,里面的所有人,我都、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你清剿即可,只是还有一个叫切斯特菲尔的女人,她已经通过地下海内通道逃了。” “司郁,给我一个口罩吧。” 他的血糊了一墙,现在的五官谈不上好看。大概是想维护自己最后的脸面。 司郁从兜里拿出一个兜面的面罩。 “先生……” 语气失了重心,摇摇欲坠地似乎是想哭。 “关键时刻就别煽情了,我带你和燕裔赶紧出去。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们会进来这么深,本来地下二层我上了锁。” 只是忘了这小两口子,都是黑客盟顶尖人物。 燕裔那攻破门锁的技术,恰恰是司郁在被窝教会他的那个。 司郁抿唇跟了出去,再次见到司郁的近士们什么也没问,只是颔首更加谨慎地守候在周围。 青槐松了口气。 “立刻给外面下令,十二分钟,氢弹目标,此岛屿中央。”先生熟练的关掉了机关,带着司郁从这边朝燕裔那里走。 司郁按照先生所说立刻做好安排。 “岛屿外面海军全包围了吧,去东边安排潜水艇,在j国和此岛直线距离的三等分点靠近岛屿这端,是那逃跑通道的终点。” 司郁颔首,“有潜水艇布置,我立刻告诉他们,着重守候那里。” 他们紧急往前走,青槐看着戒指上不断弹出的晶体,暗数上面显示的倒计时。 就在走过这条路进入到最后一个房间时,先生已经喘气到走不动路。 司郁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继续往前跑。 “没事,你可以把我留在这。” “不,我会治好你,你忘了我是外星人吗,辐射在我们那里只要没死,就可逆。” 先生没有回答。 司郁咬咬牙,命令青槐他们迅速开路,赶紧找到燕裔。 燕裔果然在靠近最后的房间。 “最后的房间不能进了,辐射源。我去过。”先生咳了咳,面罩下面的血都糊到了自己身上。 燕裔看见司郁还有她后背上看不到面容的人,行动组的人迅速围了上来。 “卯兔,去背人。” “magician,我这里有发现。” 此时的倒计时还剩下7′48″。 “此时的实验室系统内有多放共存控制,有我们外面的技术人员,有我的入侵痕迹,还有一个。” 燕裔划出屏幕,递给司郁看,“gs弥乐。” 似乎是为了响应他的话,很快整个基地的系统就发生一阵争夺战,明明是三方共控,现在却不想gs弥乐占了上风。 三个存在就像是三条光线一样,是gs弥乐的代码占据顶峰,并且一个黑色小丑的面容占据了这个房间的所有显示屏。 还有广播。 “荣幸会面,能走到这里的勇士一定已经知道我是谁。” “没错,司郁,我是带大你的小乐。” “这里已经是预设好的语音播放,就算是切断也会一直播放。而且我建议你们还是听完。” “司郁身体里一直有一种毒,你们以为那是慢死毒,那个东西毒性确实是慢死毒且可解,但是如果那不只是毒呢。” “解毒之后你发现了吗,黑色的玫瑰还在。它没有如你所愿地消失。” “那是因为它不仅仅是一个毒,它是一个生物纳米炸弹。攀附在dna上。” 司郁心如擂鼓,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0001的杀戮实验代号黑色玫瑰,毒药是你的亲人下给你的母亲,它一定会转移到你的身上,当然,不是说你母亲的牺牲没有用,至少,它没有在你20岁那天引爆~” “呼,告诉你这些呢,就是,这个东西我现在也不知道多久才会爆炸,本来,你在出生之前就被我们预定了,而这是用来控制实验体的。但实验体不受控制了,我也没有办法。” “所以……祝你好运。” “当然,最后一个房间,有你的纳米炸弹信息,就算是高维技术,想要在不解剖你的状态下,拆掉这个炸弹,也得知道它是什么炸弹吧。” “所以,真的祝你好运,我的黑色玫瑰。” 此时倒计时剩下6′35″。 第530章 最后的战争(4) “不可能,我早就查过所有系统,里面没有司郁的这个什么炸弹的资料,没有!” 先生急于拦住这些人,情绪激动到呕血都不在乎。 “里面是辐射源头,不想像我一样浑身是血就都别去。” 虽然他已经推迟了辐射散布的时间。 “先生,距离你所说的时间还有六分半,什么也不做的话才是真的来不及了。”司郁已经面向那个房间,“既然已经阻止,那么短时间内,不会有危害,不是吗?不然的话,已经辐射出来而不是囤积在这个屋子里。”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不能……” “我进去吧。”燕裔把司郁抱起扔给后面青槐,“听话,再争执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此时倒计时为6′13″。 “燕裔!” 青槐抱起司郁,让后面的近士扛起先生,和等候在这里的行动组打过招呼迅速往外走。 “吾主,做出理智的选择,你永远不是只有你自己。” 司郁的背后有自己的近士,有自己的爱人。 她此次以magician为名,代表的是各国意志,也是先生。 她不能感情用事。 司郁深吸口气,“去追切斯特菲尔。” 他们拐入海下的管道,看到切斯特菲尔逃走的痕迹,司郁咬牙跟了上去。 “青槐,照顾好先生。” 先生已经失去力气,却又清晰地感受着身体的融化。 切斯特菲尔身边三个顶级保镖,三个枪口锁定司郁。 司郁看了一眼管道之外的海洋,眼神迅速冰冷而狠厉地锁定了切斯特菲尔的位置,在零点几秒的瞬间计算出弹道而完美规避。 “杀戮机器0001号,特来相会!” 司郁腾空躲过子弹,接空翻后踢,三角站位占头位的保镖的手臂似断了线的风筝,只有衣服和皮肤是连着的。 肉和骨都踹断了。 惨叫声后,司郁动作未停,子弹擦过耳廓。 她蹙眉借断臂之人的力道抬脚甩出,左角保镖命丧当场。 而还想偷袭的右侧保镖被司郁抓住双手 硬生生捏断了腕骨。 在三个保镖挨打的这十几秒时间里,切斯特菲尔跑的没了影子。 但这条路不分叉一直到底,切斯特菲尔又能跑到哪去。 最后,在接入潜水艇的圆柱形桶装平台上,她看了一眼倒计时,顺便朝切斯特菲尔看过去。 4′44″。 “切斯特菲尔,你还记得露易丝吗? ” 司郁观察着她微妙的神色,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摸索着。 “世界上有那么多叫路易斯的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路易斯?”切斯特菲尔按下潜水艇舱门的启动开关。 司郁评估着潜水艇的武装程度,听见切斯特菲尔的话就知道她在拖延时间。 “得过辐射导致白血病的那个孩子,她叫你阿姨。”司郁摸到了背后藏匿的金属尖端,双眸直视切斯特菲尔,寻找机会。 “你或许牺牲了很多孩子才救了她。或许……你想在这个孩子身上做实验。” 切斯特菲尔沉默了,她唤醒潜水艇的动作一慢,司郁抓住机会,将手从背后甩出,一个金属镖破空而来,击碎了她的半边肩膀。 如果她躲得慢,击碎的就是她的心脏。 “该死。magician你为何紧追不放!” “你不做下令人生厌的丑事谁乐意搭理你。” 司郁二话不说翻上平台,直接擒住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切斯特菲尔。 “你挽救了辐射性白血病让我十分佩服,但犯罪就是犯罪,你还是接受命运吧。” 司郁本想直接崩了她,但是又想到先生身上的辐射,便想从她身上挖出点什么来。 “是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才没有杀了我吧。”切斯特菲尔看见她的眼神,说来关键。 司郁掐紧了她的脖子,掌控着她呼吸的频率,在倒计时到达两分半之前,想要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却不想,鲜血喷出,切斯特菲尔直接咬舌。 嚣张而无人性的眼神仿佛索命的恶鬼,阴厉地盯着司郁,直到生命的最后。 她是在告诉司郁,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司郁得逞。 司郁冷淡地甩了甩手背上被溅到的血,看见青槐和近士们扛着先生跑了过来,司郁指了指潜水艇,“先进去。” 随后砍下切斯特菲尔的手继续唤醒潜水艇。 并通知外面:“切斯特菲尔已经死亡,潜水艇稍后由我开出来。” 倒计时来到了最后的两分钟。 燕裔还没有来。 “吾主,时间已经不充足了。” “等到最后一秒。” 话音刚落,一帮人冲了出来,燕裔手里还捏着一个扭曲的零件。 “快上来!” 司郁一把抓住燕裔把他塞进潜水艇,然后等所有人进去之后,却发现先生站在原地。 “青槐你为何没把先生……” 青槐瘫在其他近士的怀里,像是睡着了。 “他刚前不久驱散体内辐射后遗症,又长时间接触我,怕有什么影响我给他吃了药,咳咳……你放心吧。” 先生摘下面罩。 清秀的五官几乎看不到本来面目,一张血面。 司郁去抓他的手被他躲开。 “司郁,潜水艇需要人弹射出去。” “你别蒙我,我会开你给我进去!”司郁对先生已经顾不上用敬语了,只想让他赶紧进去。 倒计时剩下一分钟。 燕裔突然出现在门口,轻咳一声抓住了司郁的手。 “司郁,让我决定一下自己的人生吧。”先生似乎是笑了,只是难以看出。 “为什么一定要死!” 燕裔攥着司郁的手微微握紧了。 “我家族皆短命,让我胆战心惊地等着意外,不如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死法,至少还悲壮一些。” 先生看了一眼倒计时。 “不知道燕裔找到了什么没有,我在外面操作一下,弹射出去能快点逃开,不受辐射影响。” “你…!” 先生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没有时间了,你来不及救我的,我的五脏六腑都已经溶解……” 忍受着剧痛的同时,灵魂像是被剥离出来一般,清晰地看着眼前最后的时间。 第531章 最后的战争(5)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 无力的呼喊,司郁被先生推到燕裔的怀里。 最后十秒倒计时,燕裔狠下心来把她抓进怀里紧紧抱住,关上了潜水艇的门。 玻璃窗外,是趴在控制台上,给予潜水艇弹射速度的人。 做完这件事,他卸去了全身力道,跌坐在地。 看着这方空间之外的大海。 “再见。” 再见司郁,再见心腹,再见这个世界。 他终于逃脱了那些要压垮人的责任。 “毁灭gs是你这辈子死前必须完成的任务。是你的毕生责任。”父亲临时的遗言都没有对自己的祝福。 “我们家族,就靠你了。” 一人代表一个家族。 死了,家族也消亡。 不知多久,耳边嗡鸣,先前遭受过的辐射再次席卷。 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他什么都不用去算计不用去想了。 真好。 只是有些舍不得。 这一生都随着躯体在辐射下的溶解而消亡。 —— 司郁在燕裔的怀里冷静地像是一潭死水,趴在玻璃上看着下面逐渐变小消失的一切。 “爷爷……先生……” 两个在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人啊。 一个教会了她什么是亲情,另一个教会了她什么是友情,却又残忍的一一离她而去。 “我还在。”燕裔把手抚在她的眼睛上,“我还在。” 实验室清剿任务完美完成,可是先生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她只是进行收尾。 “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司郁捂着心口,钝钝地疼。 她蹙眉,想哭,眼泪却落不下来。 人有时在遭遇重大打击的时刻会发生情感剥离。 燕裔把人收进怀中,承担着司郁所有的情绪反冲。 “你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 “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安全都是第一位。” 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就好像司郁的痛苦也在痛击他的心脏。 自己爱人的痛苦他都能感同身受。 “先生啊可是那是先生啊……” 再怎么痛惜,她却也清楚地知道,再怎么承认自己原先不是地球人,也无法在这里挽回先生的性命。 骗不了人的,在这里,她的实力大大受限。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燕裔下令以最快的速度撤退的同时,并未确认在12分钟发射氢弹。 12分的话,人连跑都来不及。不知道是不是先生人生中最后开的一个黑色笑话。 燕裔再次确保所有人的安全之后,他才捏住司郁的小脸儿。 强硬地直视她有些恍惚放空的双目。 温柔地告诉她:“一小时后,以我经验,那时为氢弹发射最佳时机,magician,你得下令。” 她是magician,不能在还未完全结局的时刻,就这么倒下。 司郁麻木的双眸,瞬间聚焦,极致的冷静。 耳麦连通全部。 “赤镰、阿尔法有序带领本组织人员再次后退,保护好拯救出来的孩子们。” “还有所有已经撤退人员再次远离,再次远离。一小时后发射氢弹抵消辐射,若不撤离 后果自负。” “潜水艇以我所在gs潜水艇为准,向我的方向集合。” “一小时后,发射氢弹。” 司郁关掉耳麦,这时才感觉到自己手背上的湿润。 她木木地摸了一把脸颊。 已经全湿了。 眼前逐渐蒙上一层薄雾,她微微启唇,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看向了燕裔。 “我在,我在。” 他永远在她背后,张开双臂。 无论她是magician,还是司郁。 无论她是那个惯爱撒娇的小软包还是,那个冰冷不惧一切、乖戾而张扬的国际区白色死神。 “……我的炸弹是什么找到了吗?”司郁揉了揉脸。 眼泪还是控制不住。 “已经递给你的人了,他们在分析。” 回头一看,近士们拿着那个扭曲的零件,忙地不可开交,每个都在分析那个炸弹如何化解。 眼前再次模糊。 落在锁骨的泪水打湿了衣领。 她还在正常的下达命令,善后安排。 “结束后,好好休息一下……咳咳……” 燕裔眸前一闪,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鼻尖的血。 司郁的瞳孔剧缩成针状,抓住他的手不断颤抖。 “最后一个房间,即使暂时被关掉了,但还是有辐射,对吗。” 燕裔擦掉鼻血,看着司郁的双眸,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是他也被辐射成先生那样……司郁,该怎么办? 他远离了一些司郁,暂时不知道自己刚才会不会影响到她。 司郁朝他靠近。 他的口腔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出血,一嘴的血腥味儿。 司郁不顾燕裔拼命要躲开的姿态,直接把他抱在怀里。 把了把脉。 随后面色冰冷的打电话给心腹。 “辐射后半小时内鼻腔出血,”司郁毫不留情地把手指塞进燕裔的口中,看见他狼狈的样子还有手指上的鲜血,深吸口气,“口腔出血,先生的医院,行不行。” 连疑问的语调做出来都困难。 她说不明白胸腔里堵塞的是气还是怕。 “可以,先生留下了一位姓白的医生,可以试试。” 司郁得到答案后,抱着燕裔走出潜水艇,顾不上周围人的恭维还有事件结束的庆贺。 她登上飞机,让驾驶员以最快的速度开往国际区。 心腹痛悲之中,打起精神在医院里等候。 果然只等到了司郁和燕裔。 燕裔被放在病床上迅速往里面送 “先生……” “辐射太重,抱歉,我……” “没事,白医生就在病房等候,赶紧去吧。” 他最后的确认,得到的还是死讯。 真的忍不住,他又开始哭。 旁边同为先生的手下看着他哭,忍不住也开始抹泪。 “脏腑受伤轻中度,治疗方案a-级,现在迅速把人推进隔离室!” 已白发苍苍的医生拄着手杖,条理有序地下令去挽回病人的性命。 跟上来的司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忍不住愣在原地,眼神只能追着看去,双腿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辐射只能救一次,我所有的资源只能救一次,不许失败!” 白医生咳嗽起来,身躯巍巍老矣,但面容仍旧保留当年的青春。 “白……” 白医生仿佛听到了什么宿命里的声音,回过头来,扔掉手杖,直接扑进司郁的怀里。 “吾主!” “白栀……” 竟然还活着。 这已经超越了人类寿命的极限…… “吾主!我,我活了一百多年我真的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了我……我终于等到您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真的尽力的在活着,好怕,好怕看不到吾主。” “真的有从新闻上认识吾主,吾主真的很优秀。” “我以为我挺不过去了,我……” 她的身体瘦削嶙峋,身体机能与老年人无异。 她不是地球人最明显的一个特点便是她的面容,百余年来始终如一。 “我每次,撑下来都是在等您,吾主。” “我……” 她身上的检测器突然发出警报。 “辐射?” 她突然抓住司郁的衣服,把她的衬衣扒了下来。 “不是辐射,是……辐射源在体内?!” 她一脸惊慌,“青槐来了吧,可有给吾主做全身检查!?” 第532章 逼迫、责任、宿命 青槐当然跟来了,只是刚经历一场,大家的模样都不太好看。 而且当时司郁光顾着燕裔,近士谁也没带,他光是赶过来就废了一番嘴皮子。 “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白栀!?” 虽然头发苍白,但是那面容,都是朝夕相处的战友,不会认错。 “你给吾主做检查了吗?我现在检测到吾主体内有辐射源是怎么回事?!” “之前要是有,我携带的装备绝对会发现,是今天这次事件,有人说,吾主体内有纳米炸弹。在dna链上。” “都在dna链上,怎么可能是纳米炸弹,依我看是在血管壁,融合一体,没有那么严重。” 得知如此,青槐也松了口气。 白栀又道:“血管壁的小阴谋,咱们还是很好处理的,就是怎么还不带吾主回家?回家这个东西喝口药拉个屎就结束了。” “……”青槐看了看司郁,没说话。 司郁自己承认:“今生我是地球人。” 白栀微微一怔,面容十分苦涩,“可是吾主,帝国子民都在等你啊。” 提及子民,司郁下意识便十分重视,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白栀看向了青槐。 青槐万分难过地低下了头:“异族之主森西博和您一起死于星云爆炸,异族以此为由再次发动战争,以前都还好只是在外太空打仗,只是这次波及了半颗星球,所幸安顿及时,有伤无亡。” 白栀拄着手杖,“我们……都是为了吾主能够回去呀。” 是宿命啊。 白栀提前到来苦撑百年,为的是什么。 青槐带人历经千辛,为的是什么。 “森西博……森西博……” 怎么这么耳熟。 她蹙眉,“就是那个一直跟我说,要和我筑巢的那个?为了筑巢还曾经围堵了阿加雷斯星系??” 怎么就是那个疯子偏执狂。 司郁:“我没有真的去杀他啊我只是毁灭了那些靠近我的好战分子。” 青槐:“但是他看吾主您有危险就进去了。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他抱着您的尸体,一起。” “一起死了是吗?”司郁眼皮子忍不住地跳,真让人头疼。 白栀点点头。 青槐:“但是异族开始挑衅,是因为他们的主子好像没有完全死,而是茧期。” 司郁揉着眼角,一个头两个大,“茧期,怎么着,浴火重生?” 怎么着,还渡劫来了。 “此方面别的生物学相关毕业的近士研究过,大概是他们在最为敏感的筑巢期时,雌性伴侣死亡但他们感觉到魂灵仍在,就会陷入极为少见的茧期,放逐自己的魂灵去找自己的雌性。” 司郁叹息:“被异族盯上,居然连魂灵都不能逃脱。” 白栀:“所以……吾主魂灵仍在。” 司郁顿了一下:“是依靠这个判断的么?以……我是森西博的雌性?” “不是,司梵蔺公主手里一直有个玉牌吾主知道么,那是您的魂牌,魂牌完好无损。所以我们知道,您终究是要回家的。” “……” 青槐突然跪地,白栀也扔掉手杖,跪了下去。 陆陆续续赶来的近士们,在房间内外跪了一片。 青槐垂首,“青槐有罪,带领103近士乘坐天女座穿梭舰,然途径陨石雨,星云诡海时,为保穿梭舰无恙,出舱外修理者43人,全部牺牲,无一人幸存。” “超过40%就属于星际惨烈型战争,是要计入历史教育警醒后人的,而你们就已经达到伤亡率41.7%……”司郁捂住额头 ,“你们在逼我就范。” 要她的事件时时刻刻提醒,因为她带来了怎么样的牺牲。 “回去呢?再死掉四十多人,几乎剩不下几个人带我回去?”司郁挑起青槐的下巴。 看他那倔强完全不惧一死的脸就来气。 她回头看着乌泱跪着的一大群人,闭了闭眼。 “好好好,你们赢了。” 子民的期许、近士的牺牲、白栀用青春等待的百年。 她有什么能耐去辜负。 压在她心头的,是责任。 不能抛弃子民、不能抛弃他们的责任。 知道她没死,而他们找来的那刻,宿命的缰绳就拴紧了。 “吾主……” “我有条件。” “您说。”青槐膝行两步,把额头贴紧了她的手背。 “治好他。” 白栀保证:“我用百年来积攒的所有资源,可逆一人遭受辐射危害,只是吾主体内……只能回去治疗。这里没有办法。” 司郁颔首,敛眸转身离开,语气愠怒:“好,辛苦你了白栀,我想独自待会儿,谁也别来见我。” 青槐和白栀对视一眼。 白栀叹口气被搀扶起来道:“你太心急了,用伤亡数据让吾主感到被逼迫的难过。” 青槐咬唇,片刻的犹豫后是无比的坚定,“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不只是吾主体内有恙,也是历史必然的道路。” 白栀疑惑:“什么意思?” 赤镰双手插兜走了过来,“白栀历史没学好吧,阿加雷斯的文明起源,是地球。” 青槐补充:“若不回去,历史将会错节,我们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存在。吾主的爱人和家人还会不会存在。当然,这是我最后会用来‘逼迫’吾主的一点。” 白栀闻言突然意识到,她也在用自己这一百多岁的数据,逼迫吾主啊。 “白栀,你还回去吗?”赤镰问道。 白栀摇摇头:“不了,我这身子骨,撑不过星际穿梭。我撑到一百多岁,已经是极限。” 她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么久,就连那留下遗言来帮她传话的人还有他的后代,都瞒得很彻底。 她并不擅长历史,终于自己也来地球上了一堂为期百年的历史课。 “是宿命。”每个人都逃不了的宿命。 第533章 等到燕裔从隔离室出来 天台上,司郁背靠栏杆点了根烟,看着那边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心腹。 他好似把自己这份儿也哭了似的,从没见人眼睛里能流这么多泪水。 “你点烟半天也不抽……二手烟叫我都咽了。” 本来就哭的鼻塞,还被二手烟呛。 “……”司郁把烟掐了,烟灰在指尖灼热后化为零星烟气散去。 “你为什么不哭?” “我哭过了。” 司郁把烟扔进垃圾桶里,蹲下来和先生的心腹面对面。 “你看我干什么?”心腹擤了擤鼻子,不解地问司郁。 “哭的眼眶子肿的像腊肠。”司郁弹了弹身上的灰,须臾扭头看向c国东海岸的方向。 “怎么了?” “氢弹那会儿炸了。”司郁咳嗽两声,撩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是辐射对吧。”心腹面前一地的卫生纸,他收拾收拾扔进垃圾桶里,回来又继续哭。 “嗯,核辐射。”司郁叹息着,把脑袋埋进双膝,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不,不怪你,是他自己选的。”说到这心腹又是一顿稀里哗啦地哭。 “记得及时补水,不然你这么哭要脱水。”司郁揉了揉膝盖,“我……” “你要说什么?”哽咽着,说话语气都带着鼻音。 这要是放在原先,先生早就一脚蹬他屁股上让他闭嘴吃药了。 “我可能要走了。” “燕裔还在医院,你不陪他么?” 司郁沉默地看着他手里的卫生纸,抢过来一截儿,擤鼻子。 “你怎么还抢我的纸。”心腹又抢了回来。 “我没带纸,别太小气。” “我带的刚够我哭,你抢走一点就不够用了。” 司郁不管,俩人差点打起来。 “你爱他。”俩人收回了手,司郁在问心腹。 “我当然爱,先生是我的家人。”心腹抽噎着,边哭边说,“难道你不爱你的家人吗?” “……”还以为是爱情呢,想多了。 这家伙就是太忠于先生,时时刻刻跟着先生,给了人以为他俩在一起的错觉。 “没事,哥们一直以为你们是爱情那些。”司郁笑了一下,淡淡的,像是混着刚才烟雾里尼古丁的苦涩。 散不去的悲哀。 “当然不是,爱情那些肤浅东西怎么能诠释我们之间的感情。”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我们是期待看着对方能够找到另一半却又担心对方找到另一半而变得不像自己的那种亲密关系,我们……会比那不存在的爱人更加信任对方。但我们纯洁的绝不会想要睡对方。” 说到自己灵魂深处的热爱,而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痛苦,心腹又开始了新一轮儿的痛哭。 看着崩溃的他,司郁大概也可以明白这种感情。 她身边亲密的近士,例如青槐大抵如此。 “好了,可以再帮我最后一件事吗?” 心腹红着眼睛点点头,“先生说了,若他回不来,或者在经年之后他回来之前,你都可以利用他的势力,当然作为你利用他的代价,你需要帮他维护他的一切。” “好说。我的组织和先生的势力在一起,那是国际区一颗结结实实的瘤子,谁也剜不去还能不断增生。” 心腹眨巴眨巴都睁不开的眼,“你不强行形容也可以的。” 语气滑稽,但没有刚才那么压抑的痛苦。 司郁莞尔,但她还是注意到刚才他话里的一句—— 经年之后他回来之前。 “经年之后,他还能回来?” 心腹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悄摸后退两步,把脑袋埋起来比刚才哭的还大声。 看起来像是故意的,只听打雷不见雨点。 “……”司郁懒得问了,回不回来她看起来是得先走了。 “你要走吗?” 心腹看司郁脚步朝楼道走去,赶紧问了一句。 “我?嗯。” 司郁下去想问问燕裔的情况。 “你若是不下来,一会儿我提个外卖来看你。” 司郁插兜掏出一张卫生巾来 ,“看你不够用了,这个吸水量大,给你喽。” 心腹下意识接过来,才发现是个卫生巾。 “好嘛,你要是生理期也不要给我这个了。” “不是生理期,止血用的。方便。” 司郁转身下去了,没等他说下一句话。 她说话算话,心腹没下来,她就送了外卖上去。 然后一直在医院不分昼夜地等到燕裔从隔离室出来。 他煞白毫无生机的脸蛋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白栀赶紧解释:“这个处理方案相当于把他全身的血液换了一遍,整体无异于让一块儿熟透的鸡肉变成一直活着的鸡崽……当然这是夸张的手法。把断掉的dna链条重新粘起来,真的尽力了,余生怕是不会像之前那么健朗。” 地球的医疗水平,其实根本无法治疗辐射后遗症。 能做到这些,是因为白栀。 “辛苦你了,多谢。” 司郁执起燕裔的大手,手心的茧子脱落,现在是崭新柔软的新皮肤。 一个男人的手比她还要娇嫩。 白栀:“很快就会醒了,我……” 司郁:“我守着。” 她擦了擦自己有些狼狈憔悴的脸,看着病床上的人似乎开始意识到自己周围的环境而给出细小反应。 白栀去而复返,苍老的身体让她走快几步都气喘吁吁。 “吾主!有人袭击医院!快跑!” 因为司郁这几天心情极差,身边完全没有近卫跟随。 燕裔又在病床上,她怎么可能自己跑。 “去藏床下,剩下的我来。” 司郁拔出腰后的手枪,走出病房,把从走廊涌上来的歹徒一一击毙。 随后在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再次回到病房。 下面应该是得到控制了,没有什么声音。 就在大家都如此想的时候,一个手榴弹被人抛了上来。 床下的白栀呼吸一滞,绝望地锁定了那个手榴弹,甚至打算自己赶紧扑出去把它压在身下。 说时迟那时快,司郁小腿挡在白栀的面前,白栀动作一顿。 骤然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头顶—— 司郁面前大约三米长的一个板子瞬间展开,她一脚抵着下方,两手顶着上面。 明明整个外墙体都出现了损毁,但司郁背后的一切却安然无恙。 是先生给的那个盾牌。 那天拿炮弹试过的盾牌。 “你有事吗?” 司郁蹙眉把这个东西扔到一边,看向在地上趴着的白栀。 她抬头看去,半边墙体已经没了。 能看见外面的景色。 能看见外面的近士在控制着楼下的人,他们大多数脸上都是劫后余生般的欣喜和仰慕。 有一种在夸吾主就是厉害的滑稽感。 司郁深吸口气,揉了揉手腕,看向自己背后。 却猝不及防被扣住脖子,印了一个吻。 第534章 责任和爱难两全 “醒了。” 燕裔捧着她的小脸儿,蹭了蹭。 眷恋无比,连眼神都带着黏腻。 “好想你。” 沉睡的日子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 “快躺回去,刚醒来就腻歪。” 司郁把人撵回床上。 他看着自己的爱人,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角,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 白栀提议:“换个病房吧……这里,继续住也不合适了。” 司郁颔首,直接把燕裔推走。 男人躺在病床上,乖巧地双手交握搁在小腹之上,看着司郁的眼神越来越实质性地发腻。 司郁也感受到了这点与以往的不同,看向他的时候,又只能看见他苍白又可怜的神采。 “身体不舒服吗?医生就在这里。” “还好。就是好想你。” 这是他说的第二遍好想她。 司郁把他移到另外一个病房,燕裔却并未见后遗症治愈后的虚弱,直接把她拉进怀里亲亲。 “真的好想你。”他又说。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天,我也很想你。”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司郁揉了揉他的手臂,“要吃什么吗?” “像在做梦一样。” 面对自己爱人的答非所问,司郁和白栀聊了一下脑子会出问题的可能性。 “你会回去吗?” 燕裔又问了一个问题。 让司郁十分不解。 “你就在这里,我回哪里去?” “我是指你的母星。” 以前从不问这种问题的男人,现在怎么会关注他们分离的事情。 而且他如何知道她的决定。 “……你先好好养你的身体,这件事以后再说。” 又被燕裔拉进怀里,司郁有些不适应他那般粘人,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他却说:“你若是需要回去,就回去吧。” “你现在是在……撵我走吗?” “我不撵你你也会走。” 他又开始委屈了,但却没有以前那样不安。 他梦里的星辰万千告诉他,他们即使分离,却终究会重逢。 “燕裔,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怪异,这种魂灵都被盯上的怪异感。 “没有,只是好想你。” 第四次了。 第四次说想她。 “……” 司郁还是觉得燕裔不正常,决定和白栀检查一下他的脑部。 然而最后得出的答案却是正常的。 只是血液中好几种激素翻倍异常,甚至出现了白栀分析不出的物质。 “后遗症吗?”辐射竟然如此严重? “恕我直言……” 白栀看着手中的报告,“吾主,在母星我之前是研究人体进化专业毕业的,甚至在异族隐姓埋名进修过异族人体概论,他现在的特征是, 出现了个体异族化。” 司郁听着白栀的话,脑海中思索着自己学过的历史,她把赤镰叫进来。 “历史如何说异族?” “身体结构相似却出现兽化特征,有且不限于翅、尾、角等兽或虫类特征,但总体成分与人类无异,以基因手段追溯,恐是与人类拥有相同祖先,且祖先也是人类。至于本体如何出现兽向进化或退化,据历史学家推测,百分之八十可能与地球辐射性毁灭灾难有关。可能有相关祖先遭受灾难迁徙时,因身体有异而隔离至外星系最后繁衍为异族。” 辐射。 “那他……影响在地球的生存吗?” 白栀判断:“那是不影响的,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只是理论上存在了异族化体内特征。” 司郁很难不担心。 异族之所以被帝国人称作异族,那便是不承认他们和自己是相同的存在,且双方好战派一直在不断挑事,才大小矛盾不断也不能和平共处。 怕就怕地球其他人无法接受燕裔的异常,更甚把他当做研究对象。 “激素异常对他现在有影响吗?” 白栀摇摇头,“看起来应该是很长时间的激素异常了,吾主你之前没有带他做过什么检查吗?” 司郁突然想起来在先生家里有一次,说他近似于发q状态。 随后陷入沉思。 “我帮他一下吧还是……” 于是当晚,司郁用手帮他缓解了一下相关压力。 燕裔对于自己的爱人强行要给自己缓解这方面的压力表示可以接受,但是被强制按在病床上只能看着她那一双手乱动的时候,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我不需要……” 而且他需要的也不是简单粗暴的发泄。 “你激素异常,会憋坏的,你别害羞。” 她都不害羞,他害羞什么。 燕裔只能扶额任她为所欲为。 “其实……你和我在一起待着就好。” 激素异常是因为急切需要伴侣,才不是急切需要发泄。 燕裔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结束的时候燕裔叫她别继续了,陪他睡会儿觉。 因为燕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便格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直到他出院。 司郁看着日历。 旁边的青槐正在分析天女座穿梭舰最合适的弹射日期,最后定在了一周后的凌晨。 “此时太阳系正好穿梭到以此为点的银河系整圆切线,在阿加雷斯星系与地球连线重合的时候,我们能借力甩出去,回到航线上。” “我知道了。” 她不用做决定,也明白自己要回去了。 “其实吾主,你若是回去看一看司氏家族的古历族谱,就会明白自己做了多么正确的一个决定。” “那族谱上写着,一周后的那个日子,司氏第三代四女,乃天外来客,故择日归与星外。” 青槐直接告诉了她。 司郁也没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总不过是司梵蔺公主的操作。 “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知道呢。” 她不回去的心也没有那么坚定罢了。 在爱情与自己的子民上做选择,司郁选择回到自己子民身边。 只要他们需要自己,她就必须且一定会归去。 “那族谱可说我的伴侣如何了?” 青槐摇摇头。 “我知道了。” 一直乖乖坐在旁边的燕裔紧紧拉着她的双手。 “燕裔,很抱歉……这次,我只能抛下你了。” 她闭眸把自己的额心抵在燕裔的胸前,在心跳之前,声线晦涩 :“你最初照顾我,是因为责任,父亲拜托给你的责任,这次,我也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因为责任相交,因为责任相分离。 他意料之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 “如果……我说如果,将来再见,请你一定接受我的爱意。”燕裔说。 第535章 祁雪禅 她不愿意去思考燕裔这句话的可能性是否为0,她想着自己或许可以突破航线时空难控的壁垒回来再次见到燕裔。 “好,我答应你。” 就当是两个人共同维护的念想吧。 “我的灵魂永远追你而去。 ” 像是契约一般,燕裔珍而重之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你若要走,从今天开始,我便不再见你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要研究一下怎么再次见到自己的宝贝,时间紧急,只好暂时分离一下。 司郁只当他是被自己抛弃而心中受伤,倔强上来不愿理她。 她沉默地把他送回国内,拜托方古好好照顾他。 燕裔的身影默默消失在基地大门之后,司郁看着他方才站着的地方,光影逐渐消失,掩盖于门后的是两个人都无法抛却的情感。 “吾主。”青槐跟在后面看着司郁的双眸追着那个男人,到最后光线被阻断,眸中的光芒也隐晦下来。 “地球之旅而已,对吧。 ” 时间短暂,就像是被放逐一般,时间到了,就必须回去。 “吾主……” “让我自己静一静。” 颓废的情绪很少在她身上看见,但她现在真的不想理会任何事。 回到昏暗的环境,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颓唐地倒在床上陷入深度睡眠。 接受先生的死讯到现在做出一定会离开的决定,她已经尽力了。 ……司梵蔺公主,她究竟想做什么。 梦中也无法安稳的她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看不清脸的男人。 “森西博。”是那个异族之主啊。 背后的翅膀就是他的标志。 “请与我一起筑巢吧。”异族向来直接。 “……”司郁深吸口气,她此刻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是却不能醒来。 她只能沉默地看着五官蒙在一团迷雾中的男人。 奇妙的是,她就是知道这个男人叫就是森西博。 “那个……或许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呢?” 什么事儿啊,梦里还得拒绝别人的追求。 “爱人?”男人的语气有些疑惑,随之而来的又是隐秘的窃喜。 “你认可我,你会认可我,你是在认可我……” 大概是用他们族群自己的语言说了什么,司郁不是太听得懂,大概是好久没学没听过的缘故。 她有些懵逼地看着梦里的男人独自默念着什么,好似吟唱。 “那个……或许你可以先放我走呢。” 梦里醒不过来,或许正是森西博的手段。 “你确认你已经有爱人了吗?你爱吗?” “我有啊……我当然爱。” 说完这话,脑子里嗡的一声,好似多了什么东西,但是猛的去感受去察觉,就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爱是真的,我很高兴。”他低低笑开,像是恶魔的低吟,声音萦绕在她的周围,无处不在无缝不钻。 一阵迎风感,她好像被人抱进怀中,又好像穿透了那阵风。 “等我。” “等什么……?” 话音未落,一种失重感传来,她猛的睁开了眼,星子高挂,浑身疲惫。 奇怪。 森西博给她的感觉十分熟悉,这不像是真正的梦,像是他的欢迎礼。 如果回去的话,还真的要面对森西博。 司郁深吸口气,觉得更无语了。 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然而刚进入梦乡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你最好有要紧事。”司郁深吸口气,接起了samuel的电话。 samuel打这个电话之前就猜测司郁会发脾气。 一圈人讨论应该谁去打电话的时候决定摇骰子点数最高的去,结果他点数最高。 “呼……祁雪禅死了。” —— 几天之前,gs弥乐逃亡的路上,祁雪禅那白色的身形紧随其后。 “你的人到了吗,怎么这么慢?这就是你们国内第一的黑道家族?太差劲了吧。”gs弥乐忍不住吐槽道。 “为了不暴露位置,谨慎一些,是应该的。”祁雪禅面无表情地回答了她。 逃跑路上gs弥乐顾不上吵嘴,瞪了他一眼,几个人继续按照祁雪禅安排好的路程逃去。 “我现在要回c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说着,还下令让自己的人找机会去袭击国际区先生名下的那个医院。 “我就算是输了我也不能让司郁好过。那个炸弹……也是。” 炸弹的信息本已经摧毁,作为报复司郁的手段。 一开始她不知道司郁是magician呢,还多亏了祁雪禅告诉她。 但是,这炸弹无解,若是说出来,让司郁在死前一直殚心竭虑担心受怕地度过每一天,她觉得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祁雪禅看着前面的路,逐渐有光朝他们汇合。 gs弥乐问祁雪禅是否是他的人。 祁雪禅点点头。 当她走到近前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 本该接应他们逃跑的人包围了他们,一动不动。 眼看先生还有magician的势力就会追杀到这里来,gs弥乐心急如焚。 “祁雪禅你什么意思?!” “哥哥的炸弹是怎么回事。”他洁白一身,双手揣袖,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临阵反水吗!”炸弹什么什么,他那会儿不是都听到了吗。 “反水?哥哥安全的情况下我才和你是一路人,哥哥若是有危险,你就是我最大的敌人。” “祁雪禅你疯了吗?!你不是要我帮你毁掉她,让你得到她吗!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你不是失败了吗,我没有得到哥哥。得到健康、安全、体内没有任何病痛的哥哥。” 他咬字清晰,语气格外注重那几个形容。 “祁雪禅!” “弥乐!我警告你,我和你的合作基础在于我得到的哥哥是完好无损的!” “你想毁了她,又要她完好无损你是疯子吗!!!” 这是什么脑残才会说出的话啊! “你的人我给你送回来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违背哥哥的命令,弥乐,你在我这什么都不是!” “我真是瞎了眼才要和你合作,祁雪禅,现在你要是不让开我就杀了你。” “那就来。” 第536章 吾乃神明 “疯了疯了,你真的是疯了。”gs弥乐气的别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若不是疯子你会找上我吗?”祁雪禅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 “现在我们的共同目的是赶紧逃走,司郁能不能抓住以后再图谋好吗?”gs弥乐尝试说服他。 “那个炸弹怎么回事。” gs弥乐现在觉得祁雪禅真是个犟种。 “是通过母体下到子体身上的可以了吗!无解!无……” 刀刃穿透皮肉的声音。 gs万万没想到,祁雪禅会突然动手。 “既然你说无解,那就不必活着了。”他说完又捅了一刀。 gs弥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洞。 随后她又释然惨笑,祁雪禅杀了她,他会连这里都走不出去。他也会死。 祁雪禅自己貌似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带着自己的人前往gs弥乐约定好的会面地点。 gs另外的高层在问他gs弥乐的下落。 血拼一触即发。 祁雪禅瘦弱的手臂举起了枪,他的人在不断倒下。 “妈的,所以,gs弥乐在c国内找的队友就是这样的敌人!?”被射穿颅骨的高层临死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血拼你赢了,但是……”另一个人,死前的哀鸣。 “聒噪。”祁雪禅抖抖手,残忍下令让他们把这里gs的人都杀了。 在这些人都被杀光的时候,祁雪禅本欲脱下自己沾血的外套,但却突然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家主!” 身边的人接住了他,他恍惚地看着天空,唇角咳出黑色的血。 “家主!!!” “聒噪。” 五脏六腑的剧痛传来,祁雪禅四肢不停地发抖。 中毒了,是gs弥乐给他下的毒。 “医生呢!医生!” 随行会医的看了看祁雪禅的状态,最后痛苦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也活到头了。”祁雪禅说着,“决定伤害哥哥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 只是没想到弥乐这么心急报复他。 “手机给我,我想说一些话。” 不管司郁能不能听得到,他也想说。 ………… “对不起。” “如果你是我的亲哥哥就好了……哥哥,我好疼。” “哥哥,我爱你。” “他们……我都给你杀了,我没有想要真的和你为敌,只是想让你的眼中有我。弥乐,我杀了。” “哥哥,看在这个份儿上,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个小小的背叛……” “对不起,哥哥。” “哥哥,我所有的人,还有整个祁家,我的一切财产都给你。” 对司郁的话说完,还有最后一句对他的手下说的。 “把我抛尸海底就可。” 录音到此为止,司郁握着手机直到屏幕出现裂纹。 “原谅……” 祁雪禅你知不知道,只有活人才能被原谅。 司郁闭了闭眸,倒在了满是星子的黑夜。 一天一夜,未能苏醒。 竟是别离, 尽是别离。 罂粟找人找疯的时候,从腕表里看到自己的代理权变成了组织掌控权。 也就是说,司郁把整个组织给了她。 留言只有一句——[祝你幸福。] 在她怀里醒来准备接班的宋酥问她怎么了,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那么多未接来电。 还有司郁的告别信息。 简简单单—— [祝你幸福,再见。] 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她哥哥宋椰找人都找疯了。 司家现在当家做主的司应惜也只得到了一句——[再见,余生喜乐。] samuel从情人的床边醒来,震惊地忘记了呼吸,因为肌肉窒息被送进了医院。 而先生的心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最为平淡。 应该是没有比先生牺牲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而在安德里苏身边的仇兰,发现自己已经被magic组织除名。 只有一句——[新的安身之处,余生幸福。] ……每一个人都收到了司郁的道别。 而当事人,在寺庙前的台阶上,一点一点往上爬。 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人。 这个寺庙是宋清雪出家的地方,不出意外,她在僧人休息的时间看见了参禅打坐的男人。 剃去头发,一身轻松。 三千烦恼,去也匆匆。 “我知道你会来。” 司郁要离开,但不知道要去哪里,为何离开,青城的圈子里,有耳朵的都知道。 宋清雪虽然脱离俗世但毕竟还身在凡尘,他自然也知道了。 直觉他们会来见最后一面,因为他还没收到司郁的告别。 “经年不见,看你过得不错,我的愧疚感还小些。” 司郁笑了笑。 “愧疚?”宋清雪还真没看出来。 “我展现出来的情绪只是想要你们知道的情绪,我自己的心才不会给你们看。” “真有你的。”宋清雪也不恨了。 他只是可惜于自己没有那个分量——在自己也是一个选项放在司郁面前时,司郁没有选择他。 “是啊。” 司郁一步一步走上来,不敬神不拜佛。 “你不拜佛,也不祈祷求签,你来这里干什么?道别就不必了,咱俩的关系也就是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大概是宋清雪那点儿记仇,感觉这样抹灭对司郁的情感似乎可以扳回一局。 司郁笑了笑,“想问你出家是否真的可以抛却一切情感。” 今生学会的一切,她走后,怕,怕余生午夜梦回时不时能记起。 “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 “可你不是不恨我了吗?” “更多的是恨也没办法的无力感。” 司郁轻笑,明白了。 面对命运的无力感。 “不敬鬼神不拜诸佛,还请施主尽早离开吧。” “此一别,若有来日,再会。” 苍翠树下,白发少女的身影悠悠变远。 像是降临在这世间,最纯洁的神灵。 “司郁!” 她回头,看着他,等他的问题。 “……你如何看待神明?若有神明你是否会向它许愿,或者时空倒流。” 这是他无法参透的问题。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不遇见司郁,那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司郁笑道:“在我那里,吾乃神明。” 第537章 归航 天女座穿梭舰启程那天,司莲连滚带爬地找到了司郁的位置,在快要合上的舰门前,司郁看见了这个一身冰雪,鼻涕冻结在脸上的狼狈男人。 “小郁……你是要去找你的母亲了吗?” 眼前的东西匪夷所思,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东西现在就在司莲眼前。 “小郁,小郁……” 司郁叹了口气,出声询问:“父亲,你有事吗?” “我……”他没有留人的立场,司郁要走他也不知道怎么挽留。 情感涌上心头,这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哭了出来。 “爸对不起你,你能不能不要走,爸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司莲抹着泪,“你不原谅爸也好,但是可不可以别走……” 司郁深吸口气,待到此时,笑也是苦涩的。 “我必须离开,其一要弄清楚我母亲的目的,其二,我的子民需要我。其三,我体内有纳米生物炸弹,地球处理不了。” 她若是死了可能就真的死了,但是回到母星之后说不定还可以回来。 司莲擤了一把鼻涕,“可是……带我走,带爸走吧,爸啥都会干!” 司郁摇了摇头,“父亲,司家需要你,若你不在地球,历史如何书写?” “什么意思?” “我所在母星司家族谱,您为古历第二代,我是第三代,描述为天外来客,历史,不可更改。” 司莲愣住了,“意思是,我是你的祖先……” 他的脑子突然转不过弯儿来。 “你母亲是,也是姓司?” “是的,她千里迢迢过来嫁给了自己的祖先然后生下了我,炸裂吗?她就是个疯子,父亲别太在意了。” 司莲苦笑,“我不在意旁的,爱不着落也罢,你们还活着,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只是这别离,司郁抛下他们,好像就是他那年抛下八岁小司郁的报应。 “爸爱你。” 没有别的可以说了。 司郁后脊骨突然微微一抖,随后她真心实意地露出笑容,说道:“爸,我不恨你了,牺牲我一个人的童年和青春,挽救了千百个家庭,无数孩子的人生。这个选择本就十分神圣,这个交易永远都不亏。如果是我,为了我的子民我也会这么选。” “小郁……” “爸,再见。” 逐渐合上的舰门,隔绝了两代的心。 司莲忍不住追着启程的天女座疯狂的跑,追着光点直到它消失在天幕。 在极端环境下剧烈运动后晕厥,是姗姗来迟的燕裔救起了他。 他看着天幕方才经过的痕迹,一双墨瞳黑如深渊。 等我。 不来告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他垂眸,把司莲交给方古他们带走。 —— 开林德尔3499年末,阿加雷斯星系第一指挥官司郁,归航。 得益于指挥官绝佳的指挥和驾驶技术,归航途中六伤无亡。 当她再次看见熟悉的星球时,青槐单膝跪地捧上指挥官专属的权剑,“吾主,欢迎回来。” “欢迎会在两天之后,司梵蔺公主让您现在去见她一面。” 司郁收起权剑,“欢迎会取消,司梵蔺公主我睡醒去见。” 天女座穿梭舰穿越星河,现在的外表也狼狈不堪,舰身两侧翅膀穿越星云诡海时,为达到逃离速度,斩去一翼侧甩出去。 当时实施这个操作的司郁已经很熟悉这个情况下的应对方法,但是她依旧生气于青槐当时不顾后果地带人找来造成41.7%的牺牲。 现在的她平息心情躺在自己的星球草地上,闭上了双眼。 等她醒来还没来得及见到司梵蔺公主,就被星系的入侵信号吵的一脸烦闷。 提上权剑,穿戴好后踩上飞行器,来到阿刹那主星。 司梵蔺公主走在宫廷,面对各方警报,有条不紊地依次下令。 “现在急需第一指挥官来指挥战斗,异族好战派再次伤害了边陲星球。” “没有司郁你们就打不了仗了?指挥官三年前遇难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蠢货,她刚回来连休息都不许?!” 司梵蔺一顿痛批下来,底下的将军大气不敢出。 等消息再报时,司郁已经提着权剑杀出去了。 身后白金色披风可以防辐射,面罩含氧成分,整体装束都是为了人类可以在太空里安全独身穿梭。 反射出银光、寒锃锃的权剑轻松收割了一个歪瓜裂枣的异族头颅。 青槐身后的近士们正在清理,而司郁则孤身一人泄愤一般,把这次殃及星球的几个罪魁祸首清理的干干净净。 一身白衣,杀了个七进七出。 提着此次战役头颅从太空这一片血雾断肢里走出来时,听从司梵蔺公主命令前来支援的将军目瞪口呆。 怎么消失三年的指挥官回来脾气这么大了。 以前还注意一点太空卫生,这次倒好,尸体带血直接混的人呼吸不畅。 将军看了看司郁身边最为亲近的近士,问道:“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青槐自然是知道司郁心情有多么不好,但是他也不能明说,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告诉将军:“回去稍微给司梵蔺公主提一提,吾主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点就着。” “反正注意一下,毕竟她们之间……” “说什么呢,说我是炮仗吗?”司郁提着银色的权剑走过来,脚踩飞行器的速度放慢,让她眼尾的戾气更为清晰可见。 “没有吾主,是将军说的。” 将军:“?” 青槐低眉顺目的行了个礼去清理战场,独留下将军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司郁靠近。 第一指挥官体格小了一些,眼神更加犀利充满血性戾气,旁的变化倒是没怎么见。 这些高层人都是听说,指挥官身体损毁然魂灵未碎,权当是渡劫去了,迟早都会回来。 现在见到,还真是有些唏嘘。 “指挥官一切都好?” 司郁颔首,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 185的身高,也是健康j的体格,虽然人看着傻了一点,但也是曾经竞争过她夫位的人。 “你……有对象了吗?” 将军愣住了,忙反应过来,“没有。” “嗯…公主现在还为我择夫吗?” “是的,包括我在内,洛斯妲国务卿大人也在竞争您三个夫位的其中之一。” 司郁伸出食指揉了揉眼角,“叫她放弃吧。” 这辈子,这三个夫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了。 司家,大不了就在她这绝后。 第538章 我主需要您 身体并未进行适应性训练就拿起权剑的后遗症来了。 司郁低头擦一下鼻尖就一手的血。 看了将军一眼突然就倒了下去。 “吾主!” 近士们一窝蜂跑回来围住司郁,把要伸手的将军隔离开了。 司郁脑海中嗡鸣着,看的星球都在不断重影。 “快走吧,这是玛塔星轨道附近。”将军让出战斗舰,给司郁做休息归航用。 司郁鼻腔出血是外太空真空环境下剧烈作战导致的,颅内轻微压迫。 医生检查完之后松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就是环境适应问题。多锻炼就好了。” 将军悄悄凑了上来,“听说指挥官是从地球回来的?” 青槐点了点头,“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将军看着躺在休养仓的女孩儿忍不住靠近,“青槐大人,给个机会呗。” 青槐蹙眉,“将军什么意思?” “最近大家都在竞争夫位,洛斯妲那家伙天天研究脸和着装,我就比较粗糙,只能从体贴这边靠靠。” 意思就是想从接近司郁开始,夺得先机。 青槐没有意见,追求司郁的人越多,忘记那个人的速度才会越快。 他看那个男人不顺眼好久了。 终于离开,那真是可喜可贺。 青槐眯眸,威胁了一番:“战场还没处理好,就麻烦将军代为照顾一下吧。” 将军心中一喜,乖乖待在旁边守着了。 等司郁醒来,将军眼疾手快打开休养仓,并端来一杯营养甜水插好吸管递到司郁唇边。 “多谢。” 青槐最近真的是越来越细心了。 司郁准备从休养仓里出来,结果刚坐起身就被人抱了起来。 熟悉的动作让她恍惚了一瞬,看清面前的脸时,她整个人的神色都冷了下来。 “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照……照顾一下你。” 星际最牛的人被他抱在怀里,就这么小小一团儿,天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飘飘然。 就导致他没注意司郁的神色不太好看。 “将军处理一下战场吧,我需要现在回去见到司梵蔺公主,进行述职。” 她强行从他的怀抱里跳下来,踩着飞行器就准备回到主星。 “小,小心一些星球外大气层。” 虽然第一指挥官平时的装束就避免辐射还有大气层摩擦热,不用在意这些,但他总要抓一些机会。 司郁颔首以示礼貌别的不愿意多应付,见司梵蔺公主本就因为战斗推迟,当下她不能再拖延了。 司梵蔺公主在殿堂内来回踱步,她的近臣在为她如何接见第一指挥官出谋划策。 “穿这个裙子可以吗会不会显得不够端庄?” 司梵蔺公主看了看自己身上及地的长裙,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公主,您的裙子很完美,显得您很端庄就是……” “就是什么?” “第一指挥官是您的女儿,您应该温柔一些,不要那么冷着脸。” 司梵蔺公主愣了一下,“我以前不温柔吗?” 近臣斟酌了一下词句,摇了摇头,“您二位看起来怎么都像要打起来。” “……”司梵蔺公主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因为自己从小就被培养出那种不可一世的高傲,现在面对自己的女儿,多年生疏,竟然学不会和善。 “公主也别太紧张,久别重逢……” 话音未落,语境里的当事人直接走了进来。 司梵蔺公主看见这个自己为之殚精竭虑的孩子,看见她完好的走来,心中的酸涩和欣慰是那般难以言说。 “阿刹那星,首席位第一指挥官司郁,问公主安。” 又生疏了,比以往更甚。 司梵蔺公主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公式化地述职,直到司郁说完,她都没反应过来。 “公主……” 近臣在一旁提醒,司梵蔺公主才反应过来赶紧说了一句话,“好,进去见过帝王吧。” 近臣忍不住捂住脸,温柔是温柔了怎么第一句话就赶人走。 司梵蔺公主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郁已经走到走廊尽头,推门走了进去。 高座之上瘦弱的帝王双眼无神地直视前方。 司梵蔺公主掌权多时,帝王有名无实。 司郁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依旧规规矩矩地按程序述职。 临了准备离开时,司郁驻足半晌,看着他被人掌控的后半生。 最后颔首走了出去。 繁重合金大门前,他嘶哑难听的声音突然传来,“整个帝国马上就姓司了吧……司梵蔺的司,司郁的司……” 司郁脚步停下,回头颔首,礼节十分到位,“您多虑了,帝国现在还是您的。” 王座之上的人剧烈咳嗽,司郁不做理会转身出去了。 若不是帝王太过暴政高税,司梵蔺公主也不会选择把他掌控、替代。 司梵蔺公主还等在外面。 “我需要去医院。” 司梵蔺公主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急切弹开通讯晶体,吩咐阿刹那帝国最好的医院立刻待命。 “怎么了郁郁,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是不能适应这里的空气吗?” 司郁没反应过来司梵蔺公主突然的温柔,直接先说了实话:“地球上有人掌握了超前技术,我的血管里有纳米生物炸弹。” “小问题,吃个药就好了。” 但是司梵蔺公主依旧不放心,让她检查全身。 看到检查结果都没问题才放心。 “欢迎会你不想要就算了,但是和男生们玩玩么,年轻人在一起荷尔蒙化学反应多有意思。”司梵蔺公主一下抓住了司郁的手说道。 司郁下意识抽没抽回来。 不理解司梵蔺公主这次为什么这般熟络地对待自己。 就像闺蜜一样,没有预料中的以母亲身份压她,而是亲和的陪着她。 司郁刚想问司梵蔺公主关于她去地球的事儿,突然被来人打断。 国务卿洛斯妲匆匆赶来,行了一礼后,面向二人恭谨询问:“指挥官身体可还好?” “你希望我不好?” 倒不是怪司郁脾气不好故意刺人。实在是因为之前,国务卿和她不对付。 不知道怎么转了性子又要竞争夫位了。 司郁转身就走,司梵蔺公主对洛斯妲也没有好脸色。 “抱歉,是我唐突了。”洛斯妲鞠躬道歉,面色十分歉意。 司梵蔺公主让他退下,转头再找司郁的时候,人钻进了出租飞车,已经往星外开了。 回到自己星球的司郁刚吃了药躺在草地上准备舒舒服服睡个觉时,却被不速之客挡住了温暖的阳光。 她沉默了片刻,一身叹息,“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在下不是公主,乃我主侍从,我主近期身在茧期的不稳定关键时期,需要他的雌性陪伴左右,在下是来请您的。” “直接进我的星球,胆子越发大了。” 司郁翻了个身,不理会了。 “如果帮我主度过茧期的关键时期,在下以后代起誓,帮您制止我族主战派的好战分子,无论是杀还是监禁,悉听尊便。” 这话司郁爱听,翻身过来睁眼看他,“这个交易不错我很喜欢,但是森西博茧期是什么意思?” “是需要雌性陪伴度过的意思。”这个异族眼睛也不眨地囫囵不往清楚了说。 请人是主要目的,能请过去就是他的本事。 至于以后,他的主子也会详细说的。 “签字画押,订下初步协议,你得保证,你代表得了你的主子。” 异族鞠躬非常谦卑,“当然,指挥官您之前是经常可以见到我主的,我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侍从。” 和平建交乃大势所趋,只是森西博进入茧期之后,他们都在关注主子的情况还有主子的雌性,好战分子瞒着他们干了不少蠢事。 “关于损坏的星球,还有造成的经济损失,我们都会进行双倍赔偿,希望您满意。” “满意不满意,还得我的子民说了算,虽然那两个星球没有人居住,但是对星系整体的平衡还是有很大破坏。” “说了这么多,真是抱歉忘了告诉您我的名字,我叫远声青,您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好。” 毕竟成为他主雌性以后是要经常见面的。 “那我们就在主星等您了。” 第539章 我是指挥官姐姐的狗! 关于帮森西博度过茧期的事情,司郁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个她拒绝掉的欢迎会变成了交友会。 帝国优秀的青年都被司梵蔺公主邀请来参加这个晚会。 此时从自己的星球被强硬召回主星的司郁,正站在偌大的衣帽厅里挑选礼服。 “穿裙子吧!”司梵蔺公主说,一手一条华贵的礼服裙,给她挑选。 光看着裙子的款式就知道不好跑。 司梵蔺公主看她就知道她想跑,找的都是那种迈不开腿只能小步走的裙子。 “做个小淑女嘛宝宝。” 宝宝? 司郁麻了一下。 “公主您今早的家庭医生检查了您的身体了吗?” 言外之意就是她觉得司梵蔺公主今天不太正常。 旁边的设计师们看着越来越诡异的气氛,后背和头上的冷汗止都止不住。 就怕这帝国权力最高的两个母女当场吵起来引发什么势力之争。 “宝宝都会关心我了,我早上是有点头晕,不过休养仓躺了一下,好多了。”司梵蔺公主托了托脸,“宝宝,还是赶紧试试礼服吧。” 司郁觉得莫名,但是又说不出来怎么怪,可能是司梵蔺公主对自己太和蔼了? “那就那件吧。” 面对满屋摆放成林般的礼服裙,司郁挑了一个最简单的鱼尾裙。 前面开叉,还方便跑。 实在不行撕掉裙摆也方便。 “你要是无缘无故就跑了,我可就叫国务卿洛斯妲立刻嫁你。” 司郁穿礼服的动作微微停滞,换了一件礼服。 还真别说,这真的威胁到位了。 礼服繁冗,也不是那么方便走路,司郁看着地上琳琅满目的高跟鞋,转头去看司梵蔺公主。 “好好玩,玩完了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好不好宝宝。” 司梵蔺公主不会哄人,用尽全力哄了一下,感觉像是在做交易。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司郁倒是没有再拒绝。 她随便挑了一个款式简单的鞋子,就准备出门了。 门口的洛斯妲和将军正在等候左右。 他们不约而同伸出了手臂。 司郁一眼没看直接往前走。 洛斯妲和将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火花,嫉妒和竞争的火花。 洛斯妲理了理领子赶紧追了上去,将军不甘示弱,两个男人并肩往前,都想站到司郁的身边。 司郁最后站在厅堂的玻璃门前,看到门内的青年居多,少数女孩子都挽着身边人的手臂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司郁微微昂首,两侧的侍从弯腰为她打开了门。 迈步走向门的另一侧,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让司郁瞬间感受到了这如实质压在自身的重量。 “指挥官大人!” “司指挥官!” “指挥官姐姐!” 莺莺燕燕们的反应最快,立刻松开了身边的男人朝司郁涌了过来。 而其中就有一个个子比较小巧的妹子,格外凶猛。 眼见她两腿两手着地,直接爬行了过来。 身后大概是她哥哥的男士,看见她的样子捂住了脸。 飞快的奔跑,冲撞开其他女士,加速,拐弯,撞掉了自己的发夹,继续冲撞,跑到了司郁面前。 直接像小榴弹一样炸到了司郁的怀里。 “汪汪!我是指挥官姐姐的狗!” 她的哥哥:…… 第540章 远声青救场 要放在以往,司郁无法理解这种情感,但是现在不一样,她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她似乎明白了,曾经未拥有的情感,让她理解了这些。 她下意识抱住了这颗汹涌跑来的“小榴弹”,忍不住笑道:“哎呦宝贝跑慢点。” “我赢了!指挥官姐姐叫我宝贝诶!” 怀里的小姑娘“胆大妄为”,借势还在司郁脸庞一吻。 可给她哥哥吓了一跳,指挥官以前虽然维护子民,但是感情上相当冷漠,不喜欢任何人亲近,她的亲昵无异于虎口拔胡须。 “小萨,快点下来。” “不要嘛哥哥!” 司郁单臂抱着小姑娘轻轻松松,走进大厅内,小姑娘喜滋滋地依偎着自己的偶像。 傲娇的表情好像在说:看吧,只有我夺得姐姐独宠。 司郁问身上的小姑娘想吃什么,小姑娘的哥哥一直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几次看向司郁身边的国务卿洛斯妲大人都是欲言又止。 洛斯妲正在幻想自己坐在司郁臂膀上的模样,结果被旁边的男人看的浑身发毛。 “你看我做什么?你想让我抱你吗?” 男人使劲摇摇头。 司郁身后追着一群女生,很快就把洛斯妲他们挤开了。 莺莺燕燕们也不吵闹,就跟在后面,司郁并非享受被人簇拥的感觉。而是从这些人的情感里感受到了自己也觉得开心的东西。 感情有回应,这是最好的现象。 “还要一直围在我身边吗女孩儿们?今天来的可都是帝国最优秀的青年们,不去玩会儿吗?” 司郁抱着小萨微微一笑,女孩儿们纷纷红着脸,有的大着胆子上前自荐—— “指挥官姐姐,我哥哥今年28,卡拉家族的准继承人,我们家做金属冶炼的,很多生意,姐姐考虑一下我哥哥吗,就是长得有点凶。”女孩一把把自家哥哥抓了过来。 她旁边的女孩儿也不甘示弱,把自己的兄长抓了过来,“我哥哥是您军部的,才25就是中校喔,长得很帅!” “你们都别争,你们那都不是指挥官姐姐的理想型,我不推荐我哥哥,指挥官姐姐你看我行不行!”一个女孩儿提着裙摆举起了手,“指挥官姐姐你有三个夫位,我可以勉强占一个妻位吗?” 怀里的小萨不乐意了,赶紧抱住司郁的胳膊,“我才是姐姐最爱的那个,你们都起开,如果有妻位也一定是我的!” 女孩们一看有人开了先河,突然都害羞了起来,商量公平竞争第一指挥官的妻位。 “指挥官姐姐喜欢什么样……” “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请第一指挥官大人去我族主星做客。”远声青的声音传进来,好多人都变了脸色。 对异族印象好的帝国子民还是少数。 更多的人都是怕、排斥。 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司郁。 司郁清清嗓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事情紧急,特来请您。” 远声青一路闯进来,有理有据再加上司梵蔺公主的特意放行,才让他出现在了这里。 “那……” 司郁放下小萨,本还为刚才的事情苦恼,现在却有了解决办法。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来枕头。 司郁颔首致歉准备离席,小萨担心地抓住了她的手。 司郁微笑哄她,也是安慰大家:“放心吧,我此去是为了和平,我会解决异族的好战分子,以不需要打仗的方式。” 所有人看着司郁的目光更加火热和仰慕,估计在他们心里,司郁现在就是那个不畏牺牲大义凛然的存在。 然而司郁只是不想面对刚才的场面了,实在是不忍心拒绝那么多女孩子,但是又不能贪心地都要。 她跟着远声青出去后,就发现司梵蔺公主有些不符合形象略显猥琐地朝他们看来。 “哦宝宝,你是要去见那个异族之主森西博吗?”司梵蔺公主看着比她还激动。 “是的公主。” “好好,宝宝你先去,有些事咱们晚点再说。” 司梵蔺公主撵人似的,好像她能和异族之主有关系让她喜闻乐见得很。 司郁有些不解。 “你不懂,你之前有多么的不通七情六欲,现在的你就有多么生动宝宝,妈妈永远爱你,你放心去吧。” 之前感受不到的母爱,突然汹涌而至。 司郁起初还无法理解,现在大概明白了一些,母女连心,而司梵蔺公主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她现在直觉,司梵蔺公主之前的一切,另有隐情。 “那我先去了……” 她态度也软化下来,看向司梵蔺公主的双眸。 她慈祥而温柔,让她去,放心去。 第541章 青槐x远声青 去异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正式以客人身份造访还是第一次。 青槐跟来的同时,一直在她的耳边说森西博的坏话。 “老男人图谋不轨,吾主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 要青槐说,森西博就是馋司郁的身子,才那么追求不断。 司郁站定在异族主星的土地上,看着这里与帝国无异的文明,再次发出感叹。 远声青微微侧身让司郁先请,“希望您能喜欢这里。”虽然之前一直在打仗。 “我主一脉的和平派都很喜欢您,指挥官大人。” 司郁嘴角微抽,“其实也大可不必。” 能喜欢她?不恨她的话司郁就觉得很难得了。 “我主在自己的宫殿里,位置离这里不远,我带着您赶紧去吧。” 远声青伸出了手臂。 青槐上前一步想要和司郁一起去,却见司郁刚抓上他手臂的那刻,远声青就变为巨鸟带走了她。 留下青槐被粘了一身的绒毛。 青槐举目无亲,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司郁跟着远声青离开之后,因着他的速度,很快就到达了森西博的住所。 一个很简单的城堡。 从城堡外观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不喜奢华和夸张。 “还请您独自进去,我主茧期的荷尔蒙不受控制,除了他的雌性我们都无法靠近。” 远声青又化为人类,鞠躬目送司郁走进去。 然后才微微露出了一个释然放松的笑容。 没想到指挥官回来以后居然这么好请。 果然和探听到的情报一样,阿加雷斯星系首席位第一指挥官拥有了之前缺失的情感,不再是那般冰冷的人。 远声青欣慰一笑,喟叹中突然想起指挥官身边还跟着个人来着。 他急忙原路返回,果然看见那个人再往他这个方向靠近。 他一个俯冲用利爪抓住了这个人的腰肢带上天空。 “喂!你这臭鸟!把我放下来!!” 远声青还从没被人叫过臭鸟,一时被人骂了还感觉有些新奇。 胸腔里的心脏弹跳地有些剧烈。 无意识散发出了自己的荷尔蒙。 “等等我靠你不会是拉了吧……”早听说鸟类直肠不控制粪便,青槐闻到奇异的味道后脑子微微发眩。 “不是。” “臭鸟你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青槐还想骂,结果更加浓重的气味包围了自己,实在是头晕目眩。 青槐懵逼了,不是吧,怎么这个人喜欢被人骂臭鸟吗? 什么奇怪的癖好! 回到他山上的私宅,青槐才被放下来。 远声青梳理了一下羽毛才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脸色微红双腿交叉有些…… “你还好吗?” 他急忙变回来,抱起青槐照看他的情况。 青槐现在的地位就是尊贵的外交官,根本不能有任何闪失。 “你是晕飞船吗?” “我开战斗舰的……”怎么可能晕飞船这种东西。 “那你是因为什么难受?我带你去看医生。” 青槐喘了口气,“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道太浓了。” 远声青一愣,“我没有……等等,你是因为我的味道而头晕吗?” “不然呢?” 远声青并非主观意愿放出荷尔蒙,以更加贴近于玄学的生理原因来讲,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荷尔蒙散发却被身边的人闻到了,那就证明这个人八成就是自己的雌性。 远声青支在他身边仔细端详了他半天,然后突然下定决心。 “等你的主子从我主巢穴里出来时,你先住在我这里。给你钥匙。” 智能晶体被远声青扔了过来,挨到青槐的皮肤就融合了进去。 “只要扫描到你,这家里的一切你都能用。” “保险箱呢?你的财产总不能我也是能用的吧。”青槐忍不住怼人,各种想方设法地要让远声青不自在。 却没想到远声青很坦然:“当然可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的卧室你也可以随便进出。” 青槐:??? 不对劲家人们,特别不对劲。 第542章 陪伴森西博 进门以前她的想法是森西博真简单。 进门之后,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门内的摆设不知道是不是森西博的风格,反正那是一个奢华。 司郁深吸口气,差点被空气里浓郁的花香味呛到。 她突然觉得远声青不进来的原因就是这里的味道太呛了吧。 她经过大厅还有走廊,越往里面靠近,香味就越浓。 道路倒是清晰明了对路痴也很友好,跟着味道去寻找,很快就确定了森西博的位置。 她站在一扇门前,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后,还是把手放在了门把上,推开,走了进去。 做好心理准备的同时还是被震撼到了。 巨大的房间内,摆设简单不多,边上的软沙发有一些白色的丝线般的物质,再顺着白色丝线往那边看去,在靠里面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白色茧子。 里面可能包裹住了森西博自己的床。 起初司郁以为茧期只是一个时期的说法,但万万没想到,茧期居然真的是茧子里的时期。 她看了看周围,找到屋内的通讯设备,很好操作,也并未设置密码,她直接联系上了远声青。 “指挥官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嗯……他是在茧子里对吧我怎么帮他?” “陪在旁边就好了,指挥官大人,您如果愿意可以与我主稍微说说话。如果饿了,会有智能ai按时给房间送饭,您可以点餐。”远声青的语气十分恭敬,“很感谢您在开林德尔3488年的杰出战绩,才能让现在的ai十分听话。” 关于他的奉承,司郁沉吟片刻还是接话了,“你这样说,ai再度暴起怎么办?” “奇点已经毁灭,亿年来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奇点降临。我懂这些的指挥官大人。” “话说回来,他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长则一个月,短则三天,如果有您的陪伴我想我主很有可能在一周之内就可以出来。” “好。” “出来以后可能……”远声青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可能需要您暂时照料一下他的身体,麻烦了。” “哦哦好。只要你说话算数,这都不是问题。” 司郁挂了通讯,继续看向白色的大茧,忍不住抚摸上去,手感很好,顺滑而有韧性。 “异族还真是神奇,是这多年来不同于人类的进化方向吗?” 司郁喃喃自语,掌心抚过茧子,和ai先点了个晚餐,让ai搬一张床进来,晚上睡觉用。 等一切布置好后,司郁拿出自己带来的书,就背靠着森西博的茧子,开始了陪伴他的生活。 “我不是太爱看书以前,因为我不能理解书中主角的感情,我觉得那很怪,但是后来我死了,我去了一个很美丽的星球,见到了很多友善的人,还有了一个爱人,我才能理解……这些情感,是一个人来世上经历过的最刻骨铭心的宝藏。” “森西博,你的人都说我是你的雌性,但是我有爱人且决定这辈子不娶不嫁,你还是换一个雌性吧。” 她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哈欠,书本合页搁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她脱下自己的礼服,看到ai很有眼色立刻送来的睡衣还有洗漱用品,司郁还惊讶了一下。 “你跟带着感情似的小ai,ai感情超过我设定的阈值可是要被销毁的哦。” 司郁笑了笑,捏了捏ai的触手臂。 触手臂转了一下,弹出一个显示屏—— [欢迎指挥官大人的到来,我叫小yi,制造之初融入了城堡主人森西博的一些脑细胞,所以小yi有情绪,但是情绪没有超出您设定的阈值哦。] [您是我们全部ai的主人,指挥官大人。] 司郁真不记得毁灭奇点的时候,有设置自己为主的程序。 那这句话本身也是它设定的程序里自带的,再理解情绪它也不能跳出本来的设定。 所以,这句话就是这城堡的主人森西博所设定。 要是她没爱人的话,还真觉得挺浪漫的,但是现在不行,她无法接受除了燕裔以外的其他人的爱意。 “谢谢你,我要睡觉了。” 洗漱完后她躺在床上,卷起被子,“晚安小yi,晚安森西博。” 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她无法忘怀,那些在地球上的人们,给予自己爱恨嗔痴的一切。 她回到母星的第一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并未有任何颓废和歇斯底里,但心里的一切不甘不舍还有悲痛思念只有自己知道。 情绪啊,情爱啊,感情啊,真是一个要人命的东西。 巨大离别的悲痛,希望梦境可以消化。 进入梦乡后,她身旁的巨茧…… 在月光下,微微透出了一个狭小的缝隙。 第543章 为何……如此相似 司郁早上醒来之后,感觉小腿上有些痒。 眯眼一看,那白色接近透明的丝线有那么几丝几缕粘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赶紧扒拉了下来,召唤ai小yi。 [指挥官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茧是怎么回事,还会不断生长的吗?” [会根据茧子的主人的意愿进行攀附,如果您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上有,那就是因为森西博很喜欢您。] “……”服了。 到处都在宣扬森西博有多喜欢她,是要给她洗脑吗。 她吃过早餐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巨茧,发现隐秘的地方露出一条缝隙。 她对着那缝隙往里面看去,还有一层膜,看不清里面,隐隐约约看见一点里面地板的颜色。 约么是地板的颜色吧,也有可能是里面太过昏暗。 司郁挪开指尖,继续靠在茧子上看书。 她开窗通风后,浓郁的花香才淡了一些,像是玫瑰的味道。 司郁享受这个味道,便忍不住开口说话,“你的荷尔蒙味道,很像我的爱人,当然这话在这说似乎不太合适,但是这个味道我真的很喜欢。”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多嘴。 又不是要和森西博发展什么,怎么自己就这么话多。 司郁继续低头看书。 每隔一小时,智能ai小yi就会过来提醒她,“该休息休息了指挥官大人。”然后触手臂会立刻送上一颗明目糖。 “多谢。” 司郁吃过午饭,躺在茧子的身边时,忍不住问智能ai小yi,“你能检测到森西博的生理数据吗?” “指挥官大人,小yi无法检测到全部,但是可以检测到森西博现在的体内激素含量在不断上升,达到异族本身激素的正常化,以小yi汇聚整个异族的数据库分析,森西博大概会在三天内苏醒。” 触手臂手舞足蹈地展示了小yi一些愉悦的心情,它为司郁盖好了被子。 “我会在这三天内帮森西博好好照顾您的,请您放心,晚上有想吃的东西吗我给您送来。” “晚六点半,西瓜汁还有小米粥,小笼包就好,简单一些,淡油。”司郁卷住被子,说完之后开始午睡。 触手臂行了一个绅士礼,“没有问题……”卡顿。 司郁没注意到的,在她脑后的地方,触手臂像是卡顿了一般,倾斜向下45°的角度,触手臂的灵感探头看着司郁的后脑,颤了一下。 “午安,夫人。” 小yi的语气,有些许脱离了ai独有的设定语气的冰冷,多了一些沉静。 但这些,秒睡的司郁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的事,自己醒来之后,小腿上比早上醒来还多的白丝。 司郁把这层缠绕成薄膜的白丝剥离下来,有点生气,给他塞满了那个裂开的缝隙。 刚塞进去,就看见缝隙突然变得更长,赌气一般,好像蝴蝶要挣扎出来,司郁不敢再动。 触手臂恰巧弹出,问她:“指挥官大人,要提前帮森西博破茧吗?如果需要的话我会为您找到电锯。” “……那不必了。”司郁觉得电锯还是有点过分。 “好的,需要去庭院散散步吗?森西博的庭院里有种植永生陆地玫瑰,还有金子保温赏花笼,占地面积……” “好,那就去吧。” 打断了小yi的继续介绍,她抓着触手臂,很快智能ai又伸出一根承重手臂,抱起司郁,直接去往庭院。 “如果您觉得自己一个人有些无聊,小yi可以拼装出森西博大概的样子陪伴您。” “我觉得我不……” 这次轮到小yi打断了她的话。 智能ai小yi拼装出了森西博189的身高体格,除了背后的翅膀,还有森西博的脸,其余的都和森西博差不多。 “森西博不允许我借用他的肖像,还请您不要太介意。” 小yi弯腰,把司郁小孩儿抱了起来。 “森西博的脑细胞告诉我这时候应该把您抱起来,如果您觉得不适,可以反抗并且拆卸我。” 然而已经被小yi一系列操作搞得有些恍惚的司郁看着一身西装的智能ai,刚才它背光而来,无法看清颜面,却又觉得,像极了燕裔。 “燕……” 忍不住喃喃出他的名字,司郁有些轻微的反抗,但是更加结实牢固的手臂让司郁同样感受到了,那种类似于燕裔的宠溺和强势。 燕裔怕她闹得从怀里掉下来,都会这样微微收紧手臂,就像智能ai小yi的动作。 为何……如此相似? ——绮绿叭叭—— 不知道宝贝们有没有发现一个细节,一开始小yi的对话是ai方框,后来变成了双引号,大家猜猜是为什么捏~ 第544章 可以说说情话 怪异的反而让司郁一点安心的感觉都没有。 她真的把小yi拆卸了下来。 只剩下触手臂的小yi委屈地转了一圈,灵感探头对着司郁,偏司郁就能从中看到委屈。 “我自己会走。” 不想就这个问题解释什么,司郁独自走进了金子赏花笼。 永生陆地玫瑰如其名,一直开着不败,从鲜艳的红到圣洁的白。 清新的花香,比屋内那般浓郁的荷尔蒙味道要好闻。 司郁找到秋千坐下,触手臂小舔狗一样立马跟了上来。 “指挥官大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郁微微颔首表示很好。 触手臂默默在她背后推着, “您记得您在白玫瑰星与森西博的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白玫瑰星花海一舞,本来是她在休假时间出来放松,却没想到森西博也在那颗星球。 但是他们相见的第一面却是各自拿起了枪…… 算不上有多美好,但总归擦出的火花不小。 “你话很多小yi。”司郁垂眸,ai的触手臂微微旋转,搭了一下她的肩膀随后收了回去,不再打扰司郁自己的安宁时间。 晚饭时间司郁回去的时候,看到卧室内的巨茧,习惯性地摸了一把,然后坐一旁吃饭。 “今天的食物味道还不错。” “以前的不好吃吗?”小yi的触手臂绕过茧子靠近了司郁。 “味道都是那样,只是没有人为带着感情烹饪的感觉。”说完司郁挑眉看了触手臂的灵感探头一眼,笑了一下,“你有森西博的脑细胞对吧。” “是的,指挥官大人。” 司郁到底是毁灭过ai奇点的人,对于ai的不同还是可以敏感地感知到。 现在她多少也有些猜测。 “森西博现在的状态是有意识的吧,只是还无法醒来。” 小yi绕着司郁转了一圈,晃了一下。 司郁能看懂,那是点头的意思。 “我知道了,有什么可以帮他的吗?” “如果指挥官大人愿意的话,可以说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情话。” “不知道森西博你什么时候学会见缝插针了。” 小yi的触手臂微微一顿,缩了一下。 司郁没多计较。 “但是在帝国,在开林德尔3488年之后,就不允许给ai融入自己的可思考智能生物信息。异族的规矩我不知道,但是这个行为确实足够奇特。” 小yi又往后缩了缩。 “不如你可以和我交流一下为什么会融入自己的脑细胞。” 小yi的触手臂僵住了,缩回了墙内,再没有出现。 面对ai的缩头乌龟行为,司郁没有多说什么,吃完饭后,继续拿起书陪在森西博身边。 这次她没有闲聊,而是为他念着书里的故事。 念到动情处,巨茧里传来一点细碎声响,司郁扭头看去,巨茧的缝隙从各个方向开裂,裂纹像蜘蛛网纹一样爬开。 在她的陪伴下,森西博看来真的很快就能醒来。 夜半她躺在床上数着星星,小yi偷偷跑出来看她。 她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如果我不陪伴森西博,他会无法度过茧期吗?” “……会,随后异族两派纷争,就会大乱,也会殃及帝国。” “嗯。” 好战派不是只有异族有,帝国也有。 “森西博出来之后确认无事,我就会离开。” 小yi没有接这个话。 第545章 燕裔是谁,是夫人的新欢吗 但是小yi似乎有些不高兴,很听话地带她出去散步,给她做饭,就是不说话。 司郁盘腿坐在茧子旁边,一点一点抠上面的缝隙,小yi的灵感探头转过来的时候,司郁缩回了手。 “指挥官大人,您是想帮森西博吗?”小yi干脆把电锯搬过来了。 新时代电光锯,这个茧子也绝对是一劈就开。 司郁赶紧把电锯抢了下来,“别。” 她单纯闲的,不是真想提前给他劈开。 司郁掏出自己的通讯晶体,准备处理一下自己那许多未接来电。 司梵蔺公主打电话是一天一个,打不通就留言问她过得如何。 司郁回了一句还好。 [司梵蔺:他出来了吗?] [司郁:什么?森西博吗?你知道他是茧期?] [司梵蔺:知道啊。] 司郁回不了这句话。 怎么感觉就她什么也不知道。 司郁看了一眼别的未接来电,青槐的占据几百个。 把这个近士忘于脑后,司郁终于准备关心一下他现在的安危。 青槐秒接。 “吾主!救我吾主!远声青是个变态!他对着我发!……发……” 随后声音飘远,大概是青槐手里的晶体被人扔了出去。 “远声青是筑——巢——期——”几秒后又听见青槐的这句话。 “喂?” 司郁再出声去问,就听不到青槐的声音,只偶尔听见那里窸窸窣窣的一阵有些奇怪的…… 司郁闭了闭眼。 少儿不宜。 蹙眉挂了通讯。 好好的和远声青筑巢期,怎么就扯上了。 司郁猛的反应过来。 “靠北!”青槐是被远声青做他的雌性了! 她挂了电话就准备去拿屋内的通讯器联系远声青,或者干脆去把青槐解救出来。 可谁知,自己收回晶体的瞬间,屋内的玫瑰味浓度立刻飙升,让她只是普通的呼吸都头晕目眩到站不住脚。 “小yi!” 触手臂从墙上刚弹出来去开窗户,就被巨茧散出来的白丝缠绕成一坨包子。 司郁喘息着跑去开窗户,却被身后巨茧迸裂开的爆发力给震出了窗户。 司郁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高度,从这里掉下去,再坚硬的身体也得裂一块儿骨头。 她挥手召出权剑,朝地面挥去,准备用带起的气波来减缓自己下落的速度。 然而权剑的攻击力被城堡的防御机制化解,司郁依旧在自由落体。 她蹙眉,以绝不可思议的方式和力道在空中转身,护住了自己的要害,正准备先以四肢着地。 却有从腰部颈部传来的温柔力道。 拦住了她下降的速度。 结实而强大的双臂揽住了她的颈腰,温柔地缓解了她下落的速度,鸟儿振翅的声音就在自己头顶。 司郁抬头看去。 遮天蔽日的羽翅下,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一模一样,好似拓印一般,绝无任何不同。 “燕裔……” “不,不是,森西博,抱歉。” 她追索自己的记忆,竟然无法回想起,在自己死之前,森西博的面容究竟什么样子。 难道一直是燕裔的脸吗? 有没有可能……森西博其实就是! “yanyi是谁,是夫人的新欢吗?” 一句话,把司郁的情感,浇灭了个透心凉。 第546章 夫人,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两人在地面上站定,司郁双眸依旧定定地直视他的双眸。 一双墨色,犹如情深之渊。 “你的发,白了。” 因着时代的原因,发色可以做手术维持很久的生长颜色一致,故而司郁白发在帝国没有人觉得怪。 反而是森西博发现了不对劲,心里疼了一下。 “我记得你以前忠爱粉发。” 森西博的指尖轻轻捋过她的发梢,眼眸里的眷恋和心疼让司郁总是恍惚。 熟悉的让人心痛,而不同于钟爱之人的地方又让她心中痛感更甚。 羽翅在他背后折起收回,森西博身上只来得及围了条床单,当下的观感也是不那么唯美。 有点野。 他咳嗽剧烈,捂着唇,脸色瞬间苍白。 司郁回神走过来准备搀扶他。 结果被他一把捞起来坐在臂弯。 “赤足就不要乱走。” 司郁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就松开了手,直接跳了下来。 “夫人,别乱动。” “我不是你夫人,我这辈子已下定决心,终身不嫁娶。” 话音刚落,浓重的玫瑰花香从森西博身上传来。 而对于雌性来说,她们很难拒绝自己雄性的荷尔蒙。 当然前提是,雌性接受了雄性。 司郁晕了一下,虽影响不大,但还是受到了荷尔蒙的影响。 “有反应,就是认可我,为什么不承认呢,夫人。” “我……” 司郁揉了揉眉心,无法抗拒自己从心底想接近森西博的感受。 “你……”你怎么可能不是燕裔呢。 那些零星的不同,也不过是森西博背后的翅膀。 没有任何生理原因可以想让她接近一个人,只有她所面对的,就是自己爱的那个人。 森西博接住了脚底发软的她,看见了她眼中的莫名情感,心中不悦。 “你忘不了那个叫yanyi的人?而不想和我在一起?” 司郁不说话,在想办法解释。 然而森西博却认为,司郁这是无声的反抗。 他把人抱进怀里,张开羽翼死死护着,让司郁除了呼吸,根本就无处可逃。 “本就是注定的,属于灵魂的契约,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森西博隐怒,但根本舍不得对司郁发火,只是羽翅战栗着,巍巍落羽。 刚挣脱茧丝的ai小yi穿梭了过来。 询问森西博的需要。 [指挥官大人,森西博大人,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吗?] 森西博:“准备吃的,按夫人喜欢的来。” 小yi:[好的。] 然后伸出打扫卫生的触手臂,清理地上的羽毛。 司郁坐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的前胸。 那里有一个伤疤正在慢慢显形。 她的指尖忍不住抚摸上去,那里,那个位置,分明就是之前燕裔替她挡枪的地方。 “你…你发生了变化。” 司郁干巴巴的率先指出他身上那些变化。 “茧期之后,会发生身体融合,这是正常现象。” 所以意思是,因异族的种族特性,燕裔原本的身体也不会在地球了是么。 “关心我?”森西博低眸蹭了蹭司郁的发顶,见她并未反抗,心中的喜悦难以掩盖。 就连翅膀都散开抖了一下。 第547章 你们异族雄性没有爱会死吗 餐厅旁的落地窗前小yi拉开了窗帘。 光芒透露进来,司郁被森西博抱着坐在了旁边。 “我有些疲惫没有力气亲自为你烹饪,抱歉。” 司郁低头玩着他的翅膀尖,没有接话。 羽翼似鹰,坚硬庞大而有力。 但是羽毛却柔软带着细碎的绒毛。 “能做一身羽绒服吗?”司郁问着毫不客气地揪了一根下来。 “……应该不够,但是加上远声青应该就够了。” 司郁在想可行性。 “我还没有穿衣服。”森西博说。 司郁就坐在他腿上,被他的翅膀包围着。 她有些不以为意,“反正,你也有翅膀。” 她把抓下来那根羽毛扔掉,又抓了一根。 森西博就看着没有说话。 “我就算是把你的羽毛揪完你也依旧一语不发吗。” 森西博浅笑,就看着她,仿佛此时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她还让他动心。 “就算是翅膀拆下来给你也好,只要你想要。” 森西博身上那些野性让她的心率一直偏高,司郁抿唇不想再理他。 直到晚餐时间。 司郁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司郁吃完饭就跑进了金子赏花笼,故意换了一身衣服的森西博走了过来。 男人的条件确实是得天独厚,这是司郁在以前就喜欢的一切。 但前提是他不残缺。 说她任性也好,她不知道怎么搭理这样什么也不记得的他。 可能也是自己心里的悲伤作祟,也可能是怕自己真的搞错了,他不是燕裔,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司郁左手支着下巴,看穿着精致的森西博朝她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没有翅膀,真是哪哪都一样。 司郁看着他,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又好像是直击他的灵魂。 “夫人,你忘不了他吗?” “……”司郁别开头不想说话。 她已了解过,茧期之后有失去茧期记忆的可能性,应该是茧期的异族急于苏醒的后遗症。 也有可能伴随身体上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的雌性进行陪伴。 异族真的是无法离开他们伴侣的种族。 忠贞的有些不真实。 “或者是我和他太像,夫人才不能拒绝我的信息素吗?” 司郁揉了揉眉心,“不存在这种可能。” 只有他就是,才会这样。 森西博放在膝头手微微握拳,“真的就不能,爱一点我吗?” 像一只卑微小狗,声音虽沉冷,却带着幽幽委屈。 “真的……不能吗?” “可是没有你,我会死。” 司郁扶额,现在不想哄他光想骂他。 “求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面对着司郁蹲下,执起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像是忠诚的信徒在求自己的神给他一个垂怜。 “你先起来吧,事情有点多,暂时你理解不了,等你都想起来的时候就好了。” “我若是想不起来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 真的有点想骂人。 “茧期我是去找你了,我肯定是找到了你才回来。”森西博这样说着,又张开双翅把人揽在怀里。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司郁已经了解了。 所以她才更加确认,这就是一个人。 “爱我一点吧,就一点。” “你们异族雄性没有爱会死吗……” “会的。” 森西博回答的好认真。 第548章 茧期后遗症 司郁仰头看星星,森西博还抱着她。 手脚翅膀都不老实。 “拜托,这位异族之主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话音未落,一阵风乱羽动,本该抱着司郁的男人,突然变了位置,跑到了司郁的怀里。 司郁挥手散去飞舞的羽毛,眯眼去看怀里的东西。 是一个大概三四岁的男童。 司郁张望四周,没有发现森西博的身影。 “我靠不是吧,森西博生了孩子给我然后人走了???!!!” 怀里的男童看了她一眼,幽怨地低下了头。 下视野的方向是一摊衣服,司郁这才注意到,怀里的孩童包裹在大得过分的白色里衣内,两只小手抓着衣服边,保护自己不走光。 “你……你这……”司郁想了半天礼貌的措辞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怀里的男童咬着唇,好半天才嗫嚅着说:“我是…森西博。” “哈。”司郁真的服了。 “怎么着,茧期后遗症呗?” 他点了点头。 “可能是太着急苏醒,和失忆有关。” “哟,你还知道自己失忆。” 司郁调侃一声,直接两手提起他的里衣把低着头绞着手指的孩子抓了起来。 抱起小孩,隐约还摸得到背后隐藏在皮肉下的翅根骨。 “这时候你没有翅膀?” “嗯,异族并非生来就有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个体不愿意,可以选择在年幼的时候做手术切除这些异常。” 司郁轻轻抚过森西博背后翅根骨的地方,“疼吗?” 怀里的孩子摇摇头,“不疼,长出来时稍微会疼一些,不必担心。” 司郁突然笑起来,把孩子搂在自己的臂弯里,“你还会长大吗?” 若是一直长不大可不就好玩了吗。 司郁现在幻想着把小孩子捏在手心磋磨的时候,那得多有意思。 她还没带过孩子呢。 “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玩你……呃。”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司郁也不并不害臊,把小孩子搂进怀里,“还能长大么?” “很快就会长大的。” 森西博有些不高兴,两只微胖的小手抓住了司郁的手掌,“姐姐,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那嗓音是小孩子独有的软弱,撒着娇,单纯的双目直视司郁让她根本舍不得拒绝。 司郁捧着他的小胖腰,软绵绵的都是小肥肉,谁知道这家伙长大之后身材那么好。 “姐姐带你回姐姐的家好不好?” 现在异族之主因为茧期后遗症变成小孩子,而她和青槐来到异族主星又是隐瞒着帝国和异族群众的,现在留在异族主星,怕是要危险。 肯定会有人在知道消息后,选择刺杀孩童期的森西博。 为了两族安全着想,司郁也得把森西博带走,并保证他的安全长大。 司郁当下二话不说,把晶体弹出,直接把和平协议,就是远声青拟的那个给森西博看。 “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再加上一条,在茧期恢复完全之前,我都以我的名誉以及性命起誓,保证你的安全。” 森西博的小短手翻了一下晶体显示屏,“本来就是我曾经拟好的,我没有问题,只是我想加一条。” “说来听听,条件合理你就可以加。” “异族之主森西博意愿与阿加雷斯星系阿刹那帝国首席位第一指挥官司郁联姻,以巩固两族联盟,永葆和平。” 司郁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怀里这见缝就插针的小孩子,“那也得等你……长大了才行吧,小宝贝。” 这条司郁暂时没有加,一是为确定森西博茧期恢复后的记忆,二是不能造成太大的轰动,这个协议要先拿回去给帝国上层看,怎好直接告诉别人,第一指挥官这就嫁出去了。 那些人的强烈不愿闹起来的话,直接打起来可不好收拾。 她把小森西博搂在怀里,哼着摇篮曲,忽略他那双单纯又幽怨的双眸。 突然想起青槐那家伙好像还在被远声青缠着。 好像还说远声青筑巢期。 “算了,也是为帝国安危,有效的牺牲。” 第549章 迟早我得压回去 话虽然这么说,司郁也没有真的狠心到把青槐抛弃给远声青。 安顿好森西博的事儿,司郁立马去找青槐。 到了远声青的房子,远声青还贴在青槐身后一直锲而不舍地认错呢。 认的是什么错,那可想而知。 “吾主!吾主!” 青槐哭的好不可怜。 衣服都遮盖不住脖子上的痕迹,青青紫紫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司郁蹙眉抱着小森西博,挥手一剑,银色的权剑带着银光指着远声青的心口。 远声青单膝跪地,“十分抱歉,指挥官大人,您要杀要剐都可以。” 远声青为森西博的事情操劳多年,筑巢期也从未去找过自己的雌性,直到遇见青槐。 本意是想先从日常相处来增进感情,却没想到一直压制着的筑巢期来的汹涌让他失去理智。 “抱歉,青槐。” 青槐摇摇头颤抖着双腿,倒在了司郁的肩膀上。 司郁抿唇,收起了权剑。 “你的主子森西博现在变成了小孩子,他那边的相关事务已经安排好了,但你依旧要留在这里主事,挡住一切想要伤害森西博窥探森西博的人。我先带他回帝国,等他安全长大再回来。” 远声青看见了司郁怀里的小孩子,刚想争取一下这个形同拿捏人质的决定,就看见自家主子抓着司郁的手不放的依恋样子。 “我主同意,远声青就没有问题。” 他使劲给森西博使眼色,就算是变成小孩子,不是说自己这边和平党派的部下就护不住森西博了。 就算再过依恋自己的雌性也不能…… “我当然同意,我想跟着司郁姐姐走。” 这小奶音,语气甜的司郁忍不住在他缩小的软脸蛋儿上啵了一口。 远声青眼皮子一跳,低眸没有立场再多说。 于是去了一趟异族的司郁,带着青槐还有变成小孩子的森西博回了自己的星球。 “青槐,抱歉,我没有尽早去救你。” 她因为一直在安抚森西博,拖延了一些时间。 “问题不大,就是太累了。” 青槐揉了揉脖子和腰,“远声青那王八羔子,迟早我得压回去。” “不检查一下身体吗?你能怀孩子。”司郁抱着森西博下了飞船,看青槐一瘸一拐的,司郁本还有些不忍。 但谁知道青槐这家伙远比她想的看的开。 “无所谓,怀了就生。” 确实看得挺开。 “但是一定要去父留子。” 司郁:“我觉得行,要到时候不好杀我也可以帮你。” 怀里的森西博听见司郁的话,小手抓住了司郁的领子,可怜兮兮地问:“夫人不会这样的对吧?” “……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太怪了,被变小的森西博叫夫人有一种割裂感。 “那司郁姐姐,你不会做出去父留子的决定的对吧。” “……”司郁没说话,这可不好说哈。 万一呢,万一不顺她意了难免会做出这种决定对吧。 “其实呢,你放心,你的葬礼绝对会是帝国最高规格。” 森西博的小手捧住司郁的下巴,“姐姐,求你了。” 刻意利用儿童的小奶音,司郁最容易心软。 确实好用。 毕竟森西博长大那么帅,小时候就是萌萌哒帅哥预备役。 司郁捏着他的小脸儿:“真好看我的乖宝,看在你求我的份儿上,答应你喽。” 第550章 是他养大了她 司郁让青槐滚进她的休养仓内检查身体。 司郁看着青槐身体里的数据面板。 “因为你体质的原因,受孕几率无法估计,很有可能过几个月才知道你怀没怀上。” 帝国发展中,男人早已可以植入子宫代替女人怀孕,青槐更特殊一些。 青槐是司郁的母亲司梵蔺公主从犯罪组织手里拯救出来的。 那个犯罪组织专门拐幼小男童植入子宫培育雌雄同体供变态玩乐,青槐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接受了手术。 故而,青槐经历此事真的有可能怀孕。 但本质没有让他往雌雄同体发展,他也并未选择再次取出植入的子宫。 所以受孕几率才不好估计。 “吾主,不碍事的,有没有孩子都可以,有孩子就一起在吾主手下,我自己也能照顾好孩子。无所谓的。” 或许是因为经历,青槐看的更开。 司郁检查了他身上其他地方,注入修复营养液让他泡着。 “两小时后自己再出来,我得去喂奶了。” 外面被ai女仆抱着的小森西博可怜巴巴地等着司郁。 一看见司郁就伸出自己的小短胳膊,叫着要姐姐抱。 “……”森西博还记得自己是个成年雄性吗? “喝奶吧。” 司郁接过ai手里一直加温的奶瓶。 她不顾森西博抗拒的神色,把孩子搂在臂弯,靠近胸口的地方,喂他喝奶。 他一开始还不愿意张嘴,司郁在他的小脸蛋上啵一口,就张嘴主动喝了。 “什么年纪吃什么饭,就算是特殊原因我也得让你正常长大。” 喝完奶后,司郁抱着他去散步。 “帝国分配给我的星球,四季长春,花开永不败。” 森西博搂着司郁的脖子,一双孩童的眼睛单纯地看着司郁的下颌。 “现在,居然轮到你照顾我了。” “什么意思?”司郁低头询问,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包住小孩子拢在怀里,就像燕裔以前对自己那样。 森西博揉了揉她的脖子,因着是孩子的模样,他哪也想亲亲摸摸,“你不会累吗?一直单臂抱我。” 司郁闻言,怅惘一笑,道:“就说你忘了吧。我的臂力,可能比你还大。” 随即,又接上刚才的话题,司郁问:“轮到我照顾你了,是什么意思?” “你想听吗?我以为司梵蔺公主会告诉你。” “我还没来得及问。” “…其实,你是我带大的。” 司郁的脚步骤然停下,看着远处的湖泊,她坐了下来,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曾丢失过的事情。 “你小的时候,被远声青偷了来。他想用你做人质来威胁司梵蔺公主退兵。” 司郁怀里的小森西博看着她的脸色,一点一点说着。 “但是,我……我不想那么做。因为异族幼崽不受重视的原因,我想改变这个情况就以身作则,干脆养个孩子也罢,就决定在司梵蔺找来之前先好好收养你。” 司郁刚被远声青拐来的时候,还小,刚记得事又记不太清。 但是人又特别乖,躲了他两天之后,知道他没有恶意,就穿上了他给她准备的蓬蓬公主裙,追在他身后嗡里嗡气地喊叔叔。 小短腿跑不快,跟不上,就坐在他的脚背上,要他带着一起走。 他便只好把她日日挂在臂弯上。 做尽了奶爸该做的事。 小司郁问他妈妈在哪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司梵蔺公主似乎并不热衷于找回自己的孩子,小司郁一直是他带着。 甚至启蒙也是他教。 他是被按着异族之主的方向培养的,他教给司郁的自然也带一些,一族之主的思想。 小司郁粘人,他必须寸步不离,不然就要乱跑到处找他。 再稍微大一些,司郁会自己吃饭了,也要坐在他的腿上吃。 往往一顿饭,都是等怀里的小司郁吃完了他才吃她剩下的。 异族的公主是什么待遇,小司郁就是什么待遇。 标配的一百一十二个近卫骑士,ai仆人也按照房子面积分摊,有百余数。 可以说,他能给的都给了,除了父母之爱。 司郁从小聪明,知道他对她没有父爱,也没有坏了规矩,一直叫他叔叔。 再大一些,对身份有概念的时候就对他疏远了一些。 也不再问她的妈妈去哪了,大概是对于抛弃这个词有了概念。 小司郁去上学的时候,他送她去最好的学校。 小司郁很乖,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是被同学们知道了帝国人地身份也能好好相处的乖女孩。 看着在异族孩子群体中相处融洽的小司郁,他意识到,所有人所期待的和平如他所想,确实十分重要。 或许,他应该主动把司郁还回去。 两族本就不应该有隔阂。 只是异族好战派太过激进,对小司郁一直虎视眈眈。 他依旧先命人密不透风的保护小司郁,保障她的正常生活。 直到司郁问出了一句话:“什么是爱?我体会不到感情,森西博叔叔。” 她可以和同学们相处的很好,她可以做到让很多人都满意,她在他这里也很乖。 他却万万没想到,这是因为她天生,没有感情。 不知喜怒哀乐,只知道危险、安全、合理与不合理。 就在他想解释,她曾经对他的依赖或许就是一种感情的时候。 她提出自己只是按照他所期望的样子做事而已。 他骤然一惊。 “书中的一些让人哭泣的情节,我也不能理解。” 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也会是冷漠无情的。 他是这么认为的。 等司梵蔺终于出现把司郁要走的时候,他思虑再三还是和司梵蔺提出了这个问题。 司梵蔺公主轻叹:“我知道,我知道……我为了这孩子能活到百年,已经费尽精力,我知她在24岁有一劫,会死。但我有法子保她魂灵不散,只是没想到这会让孩子没有了这许多感情…… 我为了她的魂灵将来不乱跑,很抱歉,我也算计了你,异族之主。” “当然作为回报,最后,帝国和异族一定会和平共处同为一族。” 起初他不知道这个算计是什么意思。 后来,他在开林德尔3488年的ai奇点战役上,看见了当时的司郁。 银白色的披风,面罩之上只有一双冷刃一般带着森然戾气的漂亮眸子。 粉色的长发在身后飘扬。 因为足够无情,所以足够理智,在巨大的ai算法下,她居然可以骗过那早已推断出无数战略可能的ai。 要知道他都曾对ai束手无策,只能抵御而无法进攻。 但是抵御非长久之计,必须毁灭才能保证人类不再遭受ai的攻击。 是司郁提出了零安排零布局且战略混乱,可能会内部误伤的战役,所有的人都在释放自己的所有一切无法预估的行为。 那曾被心理学家戏称为—— 精神病释放天性的战役。 有他们内部也会互相攻击受伤的问题存在,恰好让ai失去了对他们行为的判断能力。 印象深刻的就是司郁身边的近士们,有几个特别释放天性的,打雪仗似的玩弄了ai。 而司郁是其中唯一的理智。 唯一一个在和ai拼脑子拼计算能力的存在。 看着她。 那时,他的心脏,突然开始为司郁跳动。 她,是他的雌性。 是他曾亲手养大了自己的雌性。 是司梵蔺公主让他喜欢上她,提前了。 她手里的权剑斩断了无数ai维护的给予它们自主思维的奇点。 爆炸余波里,她踩在战斗舰上从星云里走来。 “异族之主,森西博,幸会。” 他和她,再次见面。 第551章 打小森西博屁股 权剑之下,亡魂无数,权剑在手之人。 是他曾养大的雌性。 他看着那个少女,心跳的频率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 “森西博。” 她又唤了一声。 “战场之上看见自己的敌人,发呆是很致命的事情。” 司郁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曾养大她的事情。 冷漠无情比以往更甚。 “还记得我吗?” 司郁歪头不解。 他张开能遮蔽身后恒星光芒的羽翅,朝她飞了过来。 无法理解他在真空是如何掌握飞行技巧的,就像很多人也不理解指挥官为什么踩着飞行器就可以孤身一人穿越一个星球的大气层。 “还记得我吗?”他又问。 “立场不同。”她答。 那就是记得了,只是不能说。 司郁伸出了手,手掌上覆盖着,只包裹三指的手套。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摧毁ai奇点而来,那就是战友。” 他探出自己的指尖,格外小心翼翼地搭了上去。 两手相握,他的心率突然失衡。 “下次再见,就是敌人。” 面罩下的唇,吐出格外无情的话语。 原来,这就是没有感情吗。 随着掌心的小手抽走,他的心跳骤然变冷。 然后他悬立在一旁,微微振翅,看着她命令脚下战斗舰归航。 —— “喂?喂……森西博?小森西博?” 司郁把他捂在怀里,让他回神儿,“你发了很久的呆,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 森西博转过头来,一双小手捧着司郁的脸颊。 司郁这时去看,他已经长大到五六岁的样子,站起来不再像个奶娃娃。 “长得挺快。”司郁在他的脸蛋上啵了一口,顺手摸向他的后背,翅根骨稍微突了一些。 “我觉得一定会很疼,这是我的直觉。” 突出的骨骼终究会突破肌肉、表皮,挣扎着长出新的血肉,然后再钻出锋利的羽根,绽放出羽毛。 “可我说,我在想你。”森西博把她想要转移的话题又抓了回来。 “…我可没打算和小孩子谈情说爱。”司郁抽了抽嘴角。 森西博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来。 森西博:“你终究是嫌弃我了。” 司郁:“…嗯对你说的对。” 森西博:“……” 司郁看准机会,一把把森西博抓起来翻个身屁股朝上。 “啪”就是一巴掌。 声音响起的瞬间,森西博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又红又羞又愤。 虽然不反感和她的身体接触,但是这也太羞耻了。 异族之主森西博什么时候被人打过屁股 “害,我可终于知道你以前为什么爱打我屁股了,是有意思。” “原来带孩子这么好玩。”司郁觉得还不赖。 “我什么时候打你屁股。”他扭了扭身子,却挣脱不开司郁的钳制。 “现在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现在森西博这小体格子,还能逃了她的手掌心? “吾主。” 声音来自司郁身后,青槐不知道何时来到这里,带来了司梵蔺公主的命令。 “帝王性命垂危,需要您……” “我不当。”不用听,司郁都知道他想放什么屁。 “公主已经宣布并公开,还有吾主的择偶仪式……” 第552章 森西博小公主 “她这么想,那她就自己当吗?”司郁不解。 话头一转,“这么快就好了?公主怎么联系你不联系我?” “吾主,你的晶体摘下来了。”青槐拿出属于司郁的那个晶体。 司郁默不作声地又把晶体融进皮肤,“行了,我知道了。” “给公主说吧,我会去。” 她要是不去,司梵蔺公主也不会善罢甘休。 青槐颔首,“准备穿梭舰吗还是您的飞行器?” “穿梭舰,我怀里还有个孩子,飞行器不安全。”司郁把怀里的小森西博抱起来,兜了兜衣服。 “换个孩子的衣服吧,拿大人的衣服一直裹着也不是事儿。” 青槐侧身,司郁先行。 ai女仆按命令找到了司郁小时候穿的衣服。 但……全是公主裙。 小森西博看着满屋子的小孩子的裙装,满脸都写着抵触。 司郁一手把他按住,笑容和谐,“你不穿也得穿,没有男孩子小时候的衣服,你穿女装也好掩盖一下自己的身份,更安全。” 女孩子都有打扮洋娃娃的爱好,司郁也不例外。 只是裙子对于森西博来说有点大,司郁强行给臭脸的森西博系好腰带,看着他头上的发,招来ai女仆,吩咐道:“给他戴的假发,要粉色的,卷发。” ai女仆立马转身出去准备,不久就带来了一顶适合森西博戴的假发。 司郁忽略森西博的抗拒,把假发戴好之后,看着他这张小脸儿,妥妥一个小公主吗这不是。 拿出自己之前佩戴过的首饰,森西博全身上下都亮闪闪的,珠光宝气。 此时的小森西博手腕上挂着一条珍珠手链,提着有些长的裙摆,有些磕磕绊绊地往镜子前跑。 司郁紧跟在后面,生怕他一脚踩到裙摆把自己摔到地上。 森西博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穿裙子给自己带来视觉上的冲击远比想象的大。 他看着镜子里惟妙惟肖的“小姑娘”,忍不住浑身发抖。 “怎么了怎么了?不喜欢吗?” 司郁隐藏在看不见角落里的恶劣微笑在森西博面前又变得和蔼可亲。 “忍耐一下,嗯?现在八岁都不到的异族之主?” “……”森西博深呼吸,再深呼吸。 也不知道他最终是接受了自己扮作女孩子的现实,还是被司郁的抱抱哄好了。 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抗拒。 迟早……迟早他会报复回来,此刻,心智也不太成熟的森西博在心里说道。 “吾主,穿梭舰已经准备好了。” “好。” 青槐穿戴整齐后,把披风递给司郁。 她随手一披,由青槐掌控穿梭舰,几个人前往阿刹那帝国阿刹那主星。 一直坐在司郁怀里的小森西博,看着逐渐接近的阿刹那星球,伸出小手贴在舷窗上,忍不住微微倾身往前靠近。 “干嘛呢,小宝贝?” “在看你生活的地方。” 想了解她生活的地方,了解她的一切,成为她不可替代的唯一。 “我的小公主,可记住了,去了之后,少说话,少接触,有事就报我的名字。” 森·小公主·西博:“知道了。” 只是语气那么不情愿呢。 第553章 我想给指挥官大人生孩子 不过刚进入帝国主星范围抱着怀里的小森西博露了个面。 帝国的媒体都炸了。 #第一指挥官带着孩子回来继承帝位# #第一指挥官的孩子# #回来的时候孩子都生了# #指挥官与异族之主同人文# #指挥官与异族之主的女儿# 司郁翻着帝国新闻里有关自己的几条,随后看了一眼旁边自己生闷气窝着不说话的小森西博。 “都说你是我和异族之主的女儿呢。”司郁笑了笑,把森西博抱起来放在怀里。 悬空ai栈道上,司梵蔺公主安排好的人就站立在侧。 “可以是。”森西博不是那么情愿的说,不过既然是她和他的孩子,他还是可以接受。 “小傲娇。” 司郁揉着他的小脸儿,身后跟着青槐,阵仗不大,但是司梵蔺公主为了让她当帝王,现在是疯狂给她造势。 “欢迎第一指挥官阁下!!” 震天撼地的呼喝,迎接队的尽头,洛斯妲看见她的身影立刻单膝跪地迎接。 “指挥官大人。” 司郁微微颔首,“礼节有点过了吧。” 国务卿同为帝国上层掌权之人,和司郁属于是不同领域的首席位。 而此刻洛斯妲跪在地上迎接,那就是说,他现在在跪拜帝王。 “帝国需要更英明的人来统领。” 这是要这个事情摆在台面上了。 “我也觉得是呢,所以……” 洛斯妲眼前的少女笑容明媚,虽然怀里的孩童有些遮挡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但是依旧不变的是她带给自己的,心跳的快感。 所以,眼前的女孩终于要登顶了吗? 洛斯妲的心跳,乱的很。 然而…… “让公主来就好了,公主一直代替帝王处理帝国大小事宜,公主最合适了。” 洛斯妲:“……”就知道。 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就听从安排的人。 她不变的笑容也十分玩味,“帝王的伴侣因为承担责任众多,一般不会担任帝国要职。但我呢,偏偏也不喜欢平平淡淡。” 这话让洛斯妲如堕冰窖。 意思就是告诉他,她如果当了帝王,他若还想要自己的职位,就别想她夫位的事了。但若是洛斯妲有那个胆量放弃,她也不会喜欢。 这是一个无解的谜题。 那她不做帝王呢。 他和公主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来这里造势,本就是公主的意思。国务卿听掌权人的吩咐也无可厚非。 但是,司郁偏就一身叛逆,不如他们的意。 “哎呦,我的小公主,难受了?” 怀里的小森西博挣扎着要扭头去看这个和司郁说话的男人是谁,被司郁强硬地按在怀里。 “指挥官大人,这是您的……亲人吗?” 洛斯妲显然也是看了帝国新闻的,才会问的这么艰难。 “对,我的小公主,燕裔。” 森西博微微一愣,听见这个不久之前还让自己吃醋的名字,现在他抬头看了一眼司郁,看见她宠溺的微笑,心底里那股子酸意也不知怎么的,变得满满都是甜蜜。 “您在外辛苦几天,就请先和……和燕裔公主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她怀里的孩子是谁的。 只是情敌天生雷达敏感,不经意看见怀中孩子挣扎时露出的脸庞,怎么看怎么觉得像那个异族之主。 那个一直追求帝国第一指挥官的异族之主,从来没有放弃的异族之主。 洛斯妲深吸口气,给司郁让开了路。 想不明白,走了几天,怎么孩子还生了,都这么大了。 “公主为您安排好了下榻的位置,请跟我来。” 司郁哄了哄怀里的小森西博,把他从怀里放下来,捏着他的小手跟着洛斯妲往前走。 再往前,就是民众所在的城区。 车也没准备,司梵蔺公主这是要她在民众的注目礼中前行了。 司郁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有一些打褶的披风,歪头问道:“小公主,怕吗?” “不会。”他握着她的手指,安抚似的,抓紧了。 “好,我的小公主。” 司郁牵着他的手,走进民众的视野,面对大家的欢呼和热情,司郁优雅不失礼貌地给予回应。 “指挥官大人,我要给你生猴子!!” 听到这句话的小森西博立马抓住了司郁的披风,仰起头,用那双童稚单纯的双眸问她要抱抱。 这小东西现在什么心思,司郁也能猜中一二。 但他现在毕竟是小孩子,还穿了公主裙,司郁喜欢宠着。 “好,让我抱着你,我的小公主。” 小森西博伸出双臂,司郁左手一搂,就把他再次抱进自己怀里。 “指挥官姐姐,我能做一个好的妈妈——指挥官姐姐——” 有大胆的女孩子对司郁表达着自己的仰慕,显然她们还记得,司郁身边是不是可以有妻子的事情。 这可把森西博气个不轻,在司郁的怀里抓紧了她的衣服,想要宣示主权又恨自己太小,做不到。 “你不许……不许。”小森西博掐着小奶音给司郁撒娇,司郁哪里抵抗得了。 注意力立马被小森西博抓了回来,“怎么了我的小公主?” “我不要你娶那么多女人,也不要你嫁男人,你只能是我的。”小森西博双眸锃锃,虽然小,但是那不久将长大的墨瞳里满满的都是爱恋、占有欲。 “是吗?那你可得快点长大咯。”司郁在他的眉心一吻,媒体的ai大拍特拍,又在想着下一个新闻怎么写。 此时此刻,那条属于司郁和森西博的同人文,爬到了热搜榜第一。 “指挥官大人!可以问一下你和怀里孩子的关系吗?” 司郁闻言,转过头来,温柔回答:“我们很亲密。” “是母女关系吗——” 司郁微微挑眉,“当然—— 不是。” 采访人看着司郁的脸,被她的温柔迷的五迷三道,再见她轻巧挑眉,那种帅气俏皮又让他失了心率。 完全不记得下一句该采访什么了—— 指挥官大人真的太美了。 “我……我想给指挥官大人生孩子,我……我要去植入子宫!” 怀里的森西博咬牙切齿。 “不建议哦,我的夫位,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司郁笑着,又说出一个惊天大新闻。 前面负责领路并负责疏通、维护秩序的洛斯妲,听见这句话后,惊愕地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回头看了一眼司郁。 司郁那双对着民众温柔的眸子收回来看向他,便又是疏离、冷淡。 洛斯妲的心,碎了一瓣。 第554章 同人文的代言人 “说时迟那时快,异族之主森西博张开巨大的羽翅,把指挥官搂进怀里,声音微哑道:\\u0027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要不要做我的王后?\\u0027身后星云爆炸的场面此刻都不及他们二人眼中的星辰。” “指挥官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屈服,她拿起权剑指着男人的心口,质问着他的心:‘我要的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不了我便不要。’” “男人微微一愣,指挥官以为他是不愿意,却没想到这句话其实说到了男人的心坎里。” “‘好啊,如你所愿,以后这两族的星辰,都是你我二人的。’男人搂她入怀,磁性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两天后,他们结婚纪念日那一天,生下了一个女孩,因为日子特殊且代表着两族和平,他们的公主被所有称之为,和平公主……” 谁能想到司郁到了下榻的宫殿,第一件事就是旁若无人地念自己的同人文,首先就是正常恋爱这本。 其次还有四爱的一本,她都随口节选了一段念了一遍。 坐在下位的洛斯妲,将军,还有其他的一些帝国上层官员大气不敢吭一声。 本来公主今天交代的是一定要让司郁至少要承担了帝国代言人的位置。 结果现在倒好,非但没成为帝国代言人,自己把自己的同人言情文代言了。 “还有这个我觉得写的比刚才那个要好。” “当时,那条红色裙裾坠落的时候,男人的呼吸渐渐变深,指挥官的微笑胜过一切有声的邀请,他们面前升起的玫瑰香氛,浸染了整个氛围……好了,接下来不能说了,这是花市的文。” 她玩味一笑,挥开了自己的晶体,晶体坠落在地上弹跳的声音清脆而又……让人发寒。 她眸子里的戾气不重,但是底下的人还是不敢打破当下僵局。 而坐在她怀里的小森西博则乖乖地依靠着她的手臂,并不打算阻拦她为难自己的情敌的这个行为。 对于司郁在制裁底下洛斯妲那群人,森西博喜闻乐见。 最后还是神经粗,胆子大的将军率先开口,“指挥官大人,关于帝位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议,但是此时,您是否想要先见一下司梵蔺公主呢?” 司郁的笑容缓缓收回,却逐渐在将军面上礼貌浮现。 “公主在哪里?” “应该是在自己的宫殿喝茶,您要带着孩子去吗?可能会不太方便。” 洛斯妲看着司郁起身就走,抱着自己怀里的小公主脚步飞快,洛斯妲的话就飘在后面,司郁根本顾不上回。 “指挥官大人!指挥官!司指挥官!司郁!” 洛斯妲的嘶吼让自己双颊通红,他喘着粗气看着司郁从走廊的尽头离开,心里的酸涩,痛苦瞬间炸了锅。 “喂,国务卿,你别是要哭了吧?”将军看着洛斯妲通红的眼眶,没想到自己无心刺他的一句话居然戳了痛处。 “她又不只是不要你,她也不要我啊,你难过什么劲?” 洛斯妲冷笑一声,“将军还是管理好您的边陲星球布防问题吧,我的私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俩人眼看就要吵起来,各自的手下赶紧出面拦住,才是不欢而散。 司郁抱着森西博去见司梵蔺是有自己的目的,司梵蔺既然知道森西博茧期的事情,那就也会知道她怀里这个人就是森西博。 司梵蔺一直这样全知全能,被掌控的感觉依旧让人不爽。 压抑的一切,被赐予又剥夺的一切,她都得去问个清楚。 她的脚步很快,披风在后面拉出一条洁白的弧线,森西博抓着她的领子,软乎乎的嗓音安慰她,让她别生气。 “我不生气,我生什么气。” 是啊,她也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 自从拥有了感情之后,汹涌的情绪,比那火山喷发一样的烦躁症还让人觉得压力。 她早就不烦躁了,可这酸甜苦辣的一切却更深刻。 司梵蔺的房间门口,司郁看着古朴大门,突然冷静下来。 她刚刚抬起手,就听见门口的ai让她直接推门进去。 “检测到是指挥官大人来了呢,公主说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司郁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抱着森西博走了进去。 马上就要见到丈母娘,森西博还是有一点紧张,尤其是他现在还这么小。 第555章 球竟是爹?! “你不用怕,你怕什么?” 异族之主还会怕帝国的人?他都敢找帝国的指挥官求偶,他怕什么。 怀里的小森西博紧张的样子是有那么几分可爱,但是这并不能让司郁现在高兴起来。 “我陪着你,你别怕。”小森西博抓住司郁的手说道。 司郁扯了一下嘴角,抱着他进去了。 推开门,司郁微微眯眸寻找司梵蔺公主的位置。 司梵蔺的房间包揽一切用途,十分宽敞,司郁走进去就可以看见两个ai女仆正在收拾桌子。 “公主在卧室休息吗?” ai女仆躬身示意了一下方向,“指挥官大人,公主在另一个内室。” 与卧室相反的方向。 司郁抱着小森西博往那个内室而去。 简单的门与整体的装潢都有一些不搭,司郁有一丝不妙的预感。 她推门进去之前,什么坏结果都想到了,但是万万没想到,推开门之后…… 司梵蔺公主在抬手抚摸,星辰。 司郁一瞬间觉得自己眼花了,以为是什么新的ai游戏,但是那手里星辰的阴冷感却十分真实。 “公主。” “宝宝,你来了。”司梵蔺公主微微一笑,手里的球体瞬间飘起。 尾部还曳着浅蓝色星云,实在玄妙。 “这就是我想和你解释的事情,我的宝贝。” 她看了一眼司郁怀里的森西博,笑容不减,“你和他,有缘分。” 司郁呼吸一滞,抱紧了怀里女装的小森西博,“这是什么意思?” “这容后再说,你只要知道应该在24那年就死了,但是……但是我舍不得你死,才做了这么多戏来。”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听司梵蔺公主告诉她,她自己的死期。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抛弃你,恨我不理你,恨我从不在你身边。” 司梵蔺公主朝她走了过来,她微微后退排斥的样子还是刺痛了司梵蔺公主的心。 “不如公主就从我出生说起吧,我们的时间都很多。” 司梵蔺公主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说了一声好。 “你生来没有感情,这件事和我有关。” 听见这话的小森西博立马抓紧了司郁的手,让她放松下来。 他感受到她骤然绷紧的身躯还有骤然变得紊乱的心跳。 没有感情这件事带给她的伤害没想到这么大。 “解释这件事又要从历史说起,阿加雷斯和异族本都是人类,却因为辐射原因一分为二,而阿加雷斯帝国的统领者是两个人,一个姓付,一个姓司。姓司就是我们的祖先。 帝国历来统治是二者共同选择两位继承人,然而,是在我这里终于出现了分歧。现如今的帝王, 他之前,给我下了药。想要我怀上他的孩子,作为他的帝后,而不是两位帝王的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司梵蔺公主眼里未见一丝痛恨,反而是冷静、平淡。 “我确实怀了孩子,但是可惜我把那个孩子打掉,没有如他所愿。后来我又找了别人做我的丈夫,眼看我和那畜生就要一起登位,他便又想法子让我上了战场,为了逼死我,二十万人才能打赢的战役只给了我两千人。 那一战,我被异族军队逼到了波塞星。那时,我已经怀了你。波塞星零下几十度,我们的资源已经耗尽,当时甚至有人提出了吃同伴而寻求活路的方法,被我否决。 我当时因为怀孕,最需要的就是保暖,而当时你的父亲没有办法,只好牺牲了自己。” 说到这,司梵蔺公主一直都比较无所谓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悲伤的神色。 “公主把他吃了?”司郁不敢置信地问道。 小森西博愣住了。 司梵蔺公主的悲伤瞬间被她冲散,反而是有点无语。 “你的小脑瓜里能不能有一点正常的逻辑。” 司梵蔺公主收回目光,看向头顶正在飘忽的蓝色球体。 她接着说道:“他是一个真正的神明,他变成了波塞星的一部分,用自己的血肉降低了星球的温度。” 司郁头一次遇见自己cpu 被干炸的场面。 “不是,他既然是神,带你离开不就可以了吗,变成星球的一部分,先不说是怎么变成的,这不合理吧。” 森西博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好奇于她为什么宁愿质疑她父亲的处理方式而不质疑神明这个不存在的东西。 “当然是因为没有办法离开,异族,也有神明。” 司梵蔺朝森西博的方向冷笑一声,“森西博就是神明的后裔,所传茧期的一切,都只有神明才能做到,其余异族,那茧期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只有森西博他,才能自己找回自己的雌性。” 司郁的cpu又炸了,“我不明白,怎么大家都是神明了?” 想当初她走之前还跟 宋清雪装了个比,说自己是神明来着,这怎么回事还让自己说中了啊。 “异族神明为燕之神,寓意战斗。后代沾染其血统的都有一双羽翅,但是本性偏执,偶尔后代中会沾染好战因子,当时我们都是强弩之末,故而你的父亲当初无法带我逃离。 帝国司家不是神明后裔,但你的父亲是,故而你是神明的后裔,你的父亲为莲之神明,寓意守护,只是他说自己因为几千年的漂泊寻找,后代可能也会沾染上他的特性,烦躁。唯有其伴侣可以缓解症状。 果不其然,你虽然丢失了感情,但是偏偏明白烦躁的感觉。” 司郁聪明的小脑瓜终于宕机了,“等等,我捋捋。” “你说我和森西博都是神明的后裔,我们不是人呗?” “你俩要是人,爆炸那天就隔了屁了的。”司梵蔺公主没好气的说。 司郁:“……很朴实的解释。” “现在,我和你都活了下来,但你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颗星球。”司梵蔺公主眼神温柔地看向头顶飘下来的这颗球。 司郁目瞪口呆,指着这颗球体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妈呀,你别说这是我爹!?” 司梵蔺公主严肃的点点头。 司郁差点背过气去。 小森西博赶紧给她掐人中。 ——绮绿叭叭—— 司郁:谁懂啊家人们,爹是哪吒!! 第556章 全部真相 司梵蔺公主就料到司郁应该是不能接受,所以一直没有提及这个问题。 “宝宝?宝宝?司郁?小郁?” 司郁幽幽回神,“没事,继续说吧。” “因为和你父亲恋爱一场,并且怀着你,我也沾染了一些奇怪的能力,我似乎能窥见一点未来,但是只能看见一个人的,一件事。我选择去看你的未来,你是否会有危险。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想到我会付出代价,但是我没有想到,牺牲掉的是你的感情。 我看见了你在24岁那年死在了星云爆炸里,因为我没有能力更改命运,所以只能让你死后的魂灵不散去,且有地可依。而这个问题,你的父亲很久之前就非常隐晦地提醒过我。 司家族谱有我将来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 所以我找到了司家族谱古历第三代的描述,第三代四女司郁天外来客,归于星外……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写好的命运,为了挽救你,我恶补历史,找遍了法子,最后制作出两个定航坐标去往地球。只为了能亲自生下你。 因为只有我再次生下的你才是你。 或许在你看来我的这个举动十分疯狂,我回到过去的地球,去找到自己的第二代祖先谈了一场恋爱,生下了你。 你不理解也好,你怨恨我也好,那前24 年我对你疏远是因为我为了让你再次重生而殚精竭虑,你被掳走养在森西博身边时,我已经前往地球。我不得已,又在地球抛弃了你。而养在森西博身边这几年,阴差阳错的达到了我要森西博早早爱上你的目的。 果然他再次见到你时,就已经沦陷。” 司梵蔺的眼中有几分疯狂,她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恨我也好,我作为你的母亲,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和我那已经牺牲的挚爱的后代,会早早死去。所以我要复活你,就做了这复杂的戏码。你可以继续怨恨我,我不后悔,但是作为复活你的报酬,你至少要去登临帝位,亲手杀了那曾经侮辱过我的畜生,全了我复仇的心。” 司郁沉吟片刻,“这样,顺便把定航坐标的技术教给我,我保证让公主大仇得报。” 不就是当个帝王吗,累点罢了。反正最后当甩手掌柜,干活的也是手下人。司郁自己的小算盘算的门清。 司梵蔺公主吸了吸鼻子,还是那副高贵的模样,从小作为贵女培养的她,本就是一个最为骄傲的女人,即使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也不愿意露出半分脆弱。 “当然可以,我知道你还想回去。”司梵蔺公主扔了一个晶体过来,司郁伸手接住。 “这就是我制作定航坐标的全部实验资源,你随便用。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只有达到可以自由往返的技术时,你才可以进行穿梭,时空不可以出现偏差。我不允许你一走多年。” “好。”司郁痛快答应收下晶体,准备离开时,忍不住抬头看了那蓝色的球体一眼,嘴角微微抽搐,“祝你幸福。” 蓝色的球体微微停顿了一下,晃了晃。 司郁轻轻叹息,抱着怀里的小森西博出去了。 司郁走出去后,司梵蔺公主才突然扭头看向司郁刚才站过的位置。 蓝色的球体再次回到她的手上。 “阿莲,我一直知道,你不怪我去地球找别人生下司郁的原因,是因为那也是你。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个疯子,只有我自己能体会到我做到这件事复活了自己的孩子时,心里的成就感。 我爱你,爱她,我不能让她死,她必须活着,哪怕是牺牲了她自己体验感情的机会。” 不懂感情的指挥官只会机械地防御外敌侵略,机械地布防、应战,不懂保护自己的子民,最后怎么登上帝位? 重生,也是补充了她完整的一生。 即使很残酷又让她失去了所有。 还有在地球那奇怪文件的签署,既然已经做了恶人,不如就坏到底,自己的孩子恨起自己来,也不需要犹豫。 司梵蔺这样疯狂的想着,那颗星球微微散开变成星云的模样,拥抱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是你,一直都是你。我只爱着你。” 司梵蔺发出轻微的喟叹,暗叹命运诡谲无常。 “她不能死,我不择手段也不能让她死!” 即使她连一句母亲都不愿意唤。 司梵蔺从窗口看见抱着怀里小孩离开的司郁,疯狂的眼神渐渐又温柔下来,“阿莲,他们一定会很幸福,一切不幸,都要结束了。” —— 司郁走后,怀里的小森西博一直观察她的神色,时刻准备好安慰她。 却没想到司郁哼着小曲似乎是并不在意。 “你不伤心或者是生气吗?”她的出生,是人精心安排的结果,人生的不幸也是。 司郁耸耸肩,“可能你不能理解,但我是可以理解的,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和自己挚爱的孩子将要死亡的绝望中,她找遍了能让这个孩子继续活下来的方法,如果是我,我也会去做的。” “司梵蔺公主觉得她是个疯子,不巧,我也有点疯。先不说我父亲究竟是不是神,但我能听出来,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 “很疯狂,怎么做到司梵蔺公主身边的男人一直是他,这估计要成为永久的谜题,当然我也没有那么好奇。” “她最精妙的一点算计就是,算计了你的魂灵,利用你的心让你进入茧期去寻找我,保护我的魂灵,作为我魂灵在帝国之外漂泊的保镖。” 司郁说着忍不住失笑,“是个智商很高的女人,我应当谢谢她,赐予我第二次人生,赐予我再次体验到感情的机会,赐予我……”和你相爱一场的机会。 她捏住了森西博的小脸儿,“别操心别的了,快点长你的身体吧,小公主哟。” “我不恨不怨,人嘛,总要和离别释怀的。” 司郁仰头看天,“这里的那颗照耀所有星球的恒星也叫做太阳,和地球并无区别。因为人们,都生活在同样的理想下,人们都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平安喜乐。” 第557章 今晚去杀人,不谈情说爱 “你真的信,神明这种话吗?” 回到司郁下榻宫殿的小森西博看着司郁对着月光擦拭权剑,她的脸庞被月光照的煞白。 他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 “不信啊,司梵蔺公主经历那么多,受不了刺激,故而幻想出了一条完整的故事线。她的晶体我已经看过了,她虽然疯了,但是钻研出超强的技术,确实是挽救了我的魂灵,因此我也能想法子钻研一下我想要的东西。” 司郁明白自己是司梵蔺公主那段快要疯掉的时间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是谁啊,我能看不出那个蓝色球体是ai模拟星辰吗?只不过和你的ai小yi一样融入了人类生物智能信息,那颗星球融入的就是司梵蔺公主口中的,她的爱人。” 司郁摇摇头,看着权剑在月光下的模样,瘦削的剑刃,完美的映照出她的脸庞。 “不能接受事实,便活在幻想中也好,我不再好奇这一切了,我已经明白,一个母亲为了能让孩子继续活下去,付出了多少代价。” “我既然已经走到现在,就再也没有必要去缅怀、怨恨过去,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得到的我学会的,远比我失去的多。” 司郁微微一笑,微风拂面,女孩美好娇颜,胜过天边月色。 “月亮,是阿加雷斯帝国人造的,但是它也叫做月亮,小森西博,我还是那句话,人们的美好愿景,自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她全然释怀了。 小森西博跑过来抱住了她,“我对你的心,永远忠贞不二。” 司郁把他抱了起来,没有应和这句话,而是看着他身上的公主裙,“长得很快呀我的小公主,裙子先前还有一些大,现在就正好了。” 小森西博冷哼一声,司郁知道,这是因为她没有回应他的表白。 “今晚去杀人,不谈情说爱。乖。” 抱起小森西博来,司郁转身出门,一手把自己的晶体接入整个宫殿的终端ai控制系统,让其全部瘫痪,包括一切可以监控到她行为的系统。 所有一切跟ai有关的控制系统全面瘫痪,这里现在成为了全帝国最不安全的地方。 司郁微微哼着带鼻音的摇篮曲,手臂抱着小森西博,悄然前往帝王所在的地方。 “你用自己的晶体不会暴露吗?” “我的晶体没有我的生物信息,你见我的晶体难道不是随手就丢吗?” 因为开林德尔3488年的战役,没有任何ai上下端的产品敢反抗司郁,或许它们没有了奇点也没有了思考能力,但是那种曾毁灭了它们的杀意,让它们的数据库里牢牢记住,有这么一个人,根本不能惹。 司郁也是有恃无恐,她的晶体也没人偷窥得了。 小森西博抓紧了她披风的扣子,随着她一起前往今晚必须要去的地方。 “其实我想来着,直接就那么杀了他登帝,做个暴君而已,名不正言不顺又怎么样,反正我会毁掉帝王独裁制,但是既然公主都那么拜托我,我觉得那种畜生确实不能死的太轻松。” 她要亲自去,亲自送他上路。 冗长清冷的空中栈道,司郁平时每走一步都有一片感应涟漪,只是今日ai全部瘫痪,谁走在上面都是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我知道我现在说话煞风景,但是,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叫yanyi的究竟是谁。”小森西博抓住自己的小手,摆正了司郁的披风。 “不是说了吗,今天晚上不谈情爱,咱们只去杀人。”司郁一声轻笑,缭绕在风里,好久都没有的感觉, 走在风里,梦寐又自在。 “只是想问问。”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我的小公主。” 下了空中栈道,司郁看见了帝王的住所,这里的规格属实顶级,但这恰巧是他暴税腐败的证据。 门口的卫兵,看见司郁走到门前,挨个行礼之后,都默默转过身去,对她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行为并没有加以制止。 小森西博装的乖巧,和她一起进入了这栋城。 “帝王修皇城,想效仿地球历史的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但可惜贪心不足蛇吞象,对公主动手的时候,没有想过后果。三千佳丽的梦想没能实现就先惹了惹不起的人。” 两败俱伤,逼疯了司梵蔺,也让自己迎接了灭亡。 此时的城堡里森寒,没有人烟。 比上次述职来时还要荒芜。 左手抱住小森西博,右手缓缓朝下,权剑从手腕处缓缓由剑柄显形。 “冷。”小森西博有些鼻音,打着哆嗦是真的被冻到了。 “抱歉,忍一下,权剑的寒气比较重。” 司郁让小森西博摘下自己的披风围住自己好好保暖。 怀里的小家伙把自己团成一团,安安静静不再打扰她。 司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手臂往自己心口收了收。 “这么晚还带着你一起来真是为难你了。” “是我要来的。”小森西博低声细气地说着,抬眸吻了吻她的下巴。 动作轻柔,亲完之后羞的再没出声。 直到司郁在王座之上看见了帝王。 帝王形容枯槁,却穿戴整齐,王冠、帝王披裘倒是一样不落。 “你来了。” 司郁抬手关上了门,抬脚走来,昏暗的月光下,权剑的寒光更为萧索。 “说来也巧,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郁挽了一个剑花,微微颔首站在王座下面行了一个礼。 “来刺杀帝王,却还带着孩子,阿加雷斯星系阿刹那帝国首席位第一指挥官司郁,你是不是太不重视我们之间的决斗了?” 帝王从王座上走了下来,披裘葳曳了一地。像是女人的裙摆。 司郁微微一笑,并未抬头看他,而是看着他的赤足。 直到帝王走下台阶与她平视。 “你长得像你母亲,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司郁眯起眸子,右手大拇指微微收紧。 “但你也很像你的父亲。那个掌控了魂灵技术的男人。恶心的男人,自私、又恶心。” 瞳孔微颤,司郁终于和他对上视线。 “司梵蔺公主没有告诉你吧,你的父亲为了见你的母亲,竟然掌握了匪夷所思的技术,而我万万没想到,这居然还在3496年让你没有死干净。” “但是可惜,随着他的死亡,他的魂灵消散,这个技术再没人会。” 司郁突然想到了司梵蔺公主。 “你的父亲是个魔鬼,是个疯狂的人,听说你们司家的族谱最开始就是他写的,司梵蔺公主没有给你说吧。” “也对,司梵蔺她,已经疯了……哈哈哈哈哈……” “没有人是神,没有人,你们司家,都是一群疯狂的人,神经病!疯子!一个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复生去到地球再次生育,一个能为了见到自己的爱人让魂灵漂泊不死,一个竟然死了又活,没有感情,你们都是一群疯子!疯子!” 司郁的眸子微微抬起,随着下巴小幅度收缩,她的表情变得悲悯起来。 看着面前的这个可怜虫。 “你居然敢对我不屑,你居然敢——” 帝王手里的武器朝司郁刺来,被司郁轻而易举地挑飞。 因为身体空虚已久,身侧无人,权力架空。帝王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司家……乱臣贼子啊!疯子掌控天下!” “何为乱臣?现在是开林德尔3488年,人们早已自由,臣子称呼只在地球历史存在。何为天下,天空之下为空泛的天下,人民所在就是天下,这是帝国的土地,这天下,是人民的天下,不是任何人掌控的天下!” “那你今天不是为了夺位,又是为何而来?” “儿解母忧,我来替司梵蔺公主报当年侮辱之仇。” 司郁抬起了权剑,帝王看着那剑刃上反射的月光,忽的就惨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是死了,但是司梵蔺她疯了,她登不上帝位,我是输了,但她也不算赢!!” “司梵蔺公主从没想自己当帝王,她只求自己所爱一切都美好,是你毁了。” 帝王微微一愣,痴呆起来,“她所爱、美好……可我也是……真的喜欢她……” “你这喜欢太过肮脏,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只有独断专权,以后这帝王之位由我来坐,就不劳你费心了。” 司郁面无表情地说完,手腕轻动,斩断头颅。 第558章 何必囿于区区爱情 走出这废弃荒芜的房间,她站在城堡的前花园里,看见了突然出现,等候在原地的人。 洛斯妲。 “陛下。” 他看到了她手里的权剑,感受到寒凉也不退缩。 “我才刚杀了人,你就来,掐挺准啊。”司郁冷嘲道。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嘛,有什么好多说的,洛斯妲出现在这就是多此一举。 怀中的小森西博挣扎了两下非要扭头看看这男人是谁。 司郁只好把人放了下来,改为牵手。 小森西博抓紧了司郁的手,和那正在低头行礼的国务卿对视。 洛斯妲惊讶司郁竟然杀人会带着孩子来,而更为酸楚的觉得,那异族之主果然占了她心中的大部分在意。 他们的孩子,被司郁如此重视。 洛斯妲咬了咬唇,“陛下,登位之礼公主已经命令我们准备好了。” 司郁冷笑,“啧,这么着急,大晚上就要?我不睡觉的吗?” 洛斯妲的腰弯的更低,“陛下想在何处休憩都可以……只是登位之礼,还是不可以拒绝的。” “那你还说个屁啊。” 司郁拉着小森西博越过他往前走,经过洛斯妲身边时,洛斯妲像是再也忍不住。 再隐忍下去就会灭亡似的,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司郁的手。 “我可以做一个好的后爸,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一个三分之一的机会。”通红的双眸在黑暗里看着有几分怨气,还真让司郁挣脱的力气小了三分。 “你和他孩子都有了,也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洛斯妲快要哭了。 “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最初的时候就说好了,帝国不同领域各司其职,你永远也不喜欢我这样冷漠无情只会打仗的、空有其名的指挥官,咱们当时可是十分不和。” 因为指挥官可以有三个丈夫,洛斯妲被司梵蔺公主撺掇过,但是洛斯妲虽然听从司梵蔺公主的政见,但是委身给司郁,他是万万不乐意的。 结果司郁牺牲后,整整三年,他才认清自己的感情,导致自己这三年都在相思中度过,那种因为互相作对摩擦出的爱情火花在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愈演愈烈。 把自己的心剖给司郁看了,结果司郁不屑一顾地扔了。 “还有,我认为即使是第一指挥官也应该遵从一夫一妻制。不会再搞特例。” 洛斯妲突然心尖一痛。 “洛斯妲,你一直听从司梵蔺公主的吩咐做事,带领帝国积极向上挺好的,这个职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何必囿于区区爱情。” 清秀的男人听到司郁嘴里罕见的夸赞后,微微抬起眸子应了一声知道了。 “嗯,忙你的吧,我现在没有和你们作对的心思,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不会作妖,你们也别做背叛的事。” 司郁眼神犀利让洛斯妲从脚下开始浑身一寒,弯腰保证自己的忠诚。 “嗯。” 司郁收回视线也收回了自己的手,牵着小森西博离开了。 洛斯妲遥望司郁的眼神渐渐晦暗起来,直到司郁消失在空中栈道的边界,他都久久未动。 回到房间的小森西博着急脱自己身上的小公主裙。 司郁扔了一件合身的睡衣过来,“自己穿吧,自己会洗澡吧?” 小森西博脸色微红,应了一声。 从浴室出来之后,他捏着自己的裙摆小步跑到床边,要司郁抱上床。 “好好好,我的小公主。” 小森西博抱着小被子躺在司郁身边。 “我的小童养夫,要听睡前故事吗?” 小森西博耳廓微红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往司郁怀里靠。 “想听什么故事,小美人鱼吗?” 司郁想起阿尔法那个黑暗童话故事,便讲了那个。 “你讲故事都好听。” 谁想到讲完之后,居然得到了夸奖。 “哎呦我的小公主你的嘴真甜,要是不长大会不会一直这么可爱?” “才不要,我要长大。” 长大、拐走、筑巢。 第559章 白月光 开林德尔4000年初,旧的帝王被刺杀,无人关心是谁杀了他。人人都说杀手干了一件好事。 一切不良之风废黜,新的帝王出现,深受人民爱戴。 几天后, “来我的小公主,来穿裙子。” 已经穿戴整齐的司郁头上戴着自己镶嵌了粉钻的皇冠,简单的半圈,只有一颗钻石。 朴素大气也高贵。 这钻石,还是她那三个订婚戒指的其中之一,从上面扣下来的。 此时的她,正追在小森西博屁股后面要给他穿公主裙。 “小公主,来穿一下,就穿一下,难道你不想陪我一起去吗?” “为什么不能穿男孩子的衣服?”小森西博看着面前摆成山的公主裙十分不情愿。 “隐瞒你的身份呀小童养夫。” 看小森西博不配合,司郁直接强行把衣服往他身上套,小森西博那点力气反抗不了司郁,最后只能自己铁青个脸,看着自己被套上粉色的波浪卷发。 司郁摘下自己的皇冠直接放在了他的头顶,捋了一把自己的白发,把人抱起来直接往外走。 洛斯妲静悄悄的守在外面,看见司郁抱着孩子 出来后,立刻报告流程。 “按照您的喜好一切从简,只需要走过空中栈道,最后站在高台上转个身露一面即可,您的周围会有十个ai悬浮摄像拍摄特写,全帝国进行实时直播,当然异族也能通过搜索的方式从计算机上看到您。” 司郁点点头,问了一声森西博是否还要跟着她,毕竟全帝国直播基本上就意味着曝光还有暴露他,会有心怀不轨之人猜测他的身份。 可是小森西博哪怕那些呢,他只想陪着司郁,不让自己的情敌有机可乘。 “对外宣布,这就是我的小公主。” 司郁微微一笑,抱着森西博登上空中栈道,后面的洛斯妲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一转头司郁已经走了。 他忙命仪仗队跟上去。 司郁和民众的互动很频繁,怀里的小公主收到不少小姐姐送来的捧花、糖果。 少女走在上面,洁白的裙裾和圣洁的白发相配,阳光下的少女美好的像最为神秘温柔的白月光。 那不掺杂质的微笑,不知道涤净多少人的心。 “姐姐!我可以做你的老婆吗姐姐!!” “指挥官姐姐!我会是一个合格的后妈!!” “叫什么指挥官姐姐,要叫陛下!!” “姐姐!!陛下!!我可以做你的狗吗!!” “汪汪汪!!姐姐!!看我一眼!!” “怀里的小公主!!小公主我喜欢你!长大做我老婆吧!!” 怀里的小森西博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了司郁的领子。 司郁宠溺一笑赶紧把人护在怀里,“怎么还吓着了。” “我是你的,不是别人的……”帝国的人太疯狂,森西博深深感受到自己应该快点长大,不然小小一个就算天天装可爱也不能长久抓住司郁的心,竞争者太多,竟然还不限男女! “好好好,都依你。” 怀里的小家伙乖巧,司郁愿意宠着。 “作为阿刹那帝国新的帝王,我会废除指挥官多妻多夫的规矩,我既然现在是帝王也兼任指挥官,那么我就是第一个开始遵守规矩的人。” “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好多女孩子尖叫着好浪漫。 也有不少少男芳心破碎。 “呜呜呜,给我们一个机会吧陛下!!”一个少男跑过来,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对于自己瞬间失去的三个机会表示悲痛。 “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当然,她的头发已经白了。 此时的帝国新闻被司郁的大型表白现场刷屏。 #新帝已经心有所属# #帝王语录:得一人心白首不离# #帝王已经心有所属,表白对象是?# #孩子有了,难道是追夫不成?# #登帝之仪秒变表白现场# 直播—— 【哇呜呜呜,指挥官姐姐心里竟然有人了!】 【啊啊啊啊我不能接受我居然没机会了!!】 【啊啊啊啊啊姐姐!漂亮姐姐给我个机会吧!我器大活好,啊啊啊会是一个好的后爸!!】 【楼上,我觉得男的是真没机会了,女儿都生了。】 【别胡说,现在女女也能生孩子,万一姐姐愿意和我有个孩子,prprprprprprprprpr】 【别幻想了幻想男!打出去!】 【啊啊啊啊啊姐姐真的太优秀了,又是指挥官又是帝国之王!!!】 【啊啊啊啊姐姐!我可以给你生孩子可以不结婚!我可以去植入子宫!】 【喂,楼上别太疯狂好吗,正常一点,我们女孩子也想给姐姐生猴子,男人往边稍稍。】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去应聘陛下的宠物啊啊啊陛下家里缺不缺狗狗!!】 【……哇……你们这群疯子,能不能像我一样正常一点,理智追星好吗,哎呦我去看了指挥官一眼就得去洗裤衩了。】 【……哇不是吧这也能去。】 网络上的疯狂司郁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卫兵光是阻拦疯狂的指挥官粉丝就已经有些筋疲力尽。 后面的洛斯妲在司郁巨大的光环下默默守候着,为她清理后方,护她继续往前走。 在后半途,将军前方开道,一前一后待遇豪华,比当年的帝王还要热闹。 此时,到了记者采访阶段。 “请问陛下如何看待自己登位一事?” 记者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恐怕就是个废话,但是能和司郁说话的机会,她莽撞地直接冲,完全不顾及晶体里老板的吩咐。 “我会废除之前一切不利于你们的政策,尽自己所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现在的我既是指挥官也是帝王,当然,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为指挥官姐姐,以后的帝王不再独权专政,所以,还叫我指挥官好吗?” “啊啊啊好的好的指挥官姐姐!!” “嗷嗷嗷我也要采访指挥官姐姐!姐姐姐姐,你刚才是对谁表白啊!怀里的小公主是不是就是你们的孩子!?” “可以这么说哦,但不全对,这个谜题等我以后为你们解答好不好?” “好好好!指挥官姐姐你声音好好听!白发也好好看!!” 司郁抬手一个飞吻,不少女孩子捧着心口晕了过去。 唯有小森西博微微臭脸,扒拉着司郁生怕她被抢走。 第560章 长出羽翅 走过漫长的空中栈道,司郁才抱着小森西博松了一口气。 “好累。” 司郁踢掉脚下的鞋子坐上准备好的飞车,想要回到自己的星球去休息。 “陛下,还有好多文件您还没看呢。”似乎是想留住司郁,洛斯妲有些不合时宜地出声提醒。 “怎么,我登位了,文件你们就批阅不了了?我没在之前你们把老帝王的权力架空那么久,文件不是你们自己处理的么?更何况我非常不喜欢帝王专治,现在,就由你们分担一下任务吧。” 司郁微微一笑,“处理不了的,通讯晶体再发给我,好了我要去休息。” 怀里的小森西博搂住她的脖子,自己的小身躯微微发抖,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司郁当下没再耽搁。直接回到自己的星球。 刚一下地,司郁就打开了星球的防御系统,避开一切信号和窥视。 赶紧把人放下,“怎么了小公主?” “我,我要破皮了……” 方才还在司郁和洛斯妲说话的时候,就感觉身体一阵痉挛,背后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 “长翅膀了要?是不是?” 司郁赶紧把他贴身的公主裙扒下来,看他的后背。 他挣扎的厉害,司郁有些按不住,使劲怕把他弄疼,耐心地哄着他别乱动,听话一些。 “长这么快,来不及给你准备药品,没想到这么突然。”司郁有些焦急,脑海中所学的一切还真没有如何缓解异族长翅膀之痛的方案。 “……放开我。” 挣扎半天,就吐出这么一句话,给司郁听的不痛快。 “为什么放开你,你们异族别的时候都要雌性,长翅膀的时候就不需要了?什么道理?” 司郁狠心直接把他按在地上,直接去摸他骨骼突出的地方。 那里的皮肤滚烫,好似血液着了火,肌肉疯狂战栗着,一背的汗。 定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能用麻药吗?!” “……不能。” 地上的小森西博何其可怜,被司郁这么不温柔的对待。 司郁反应过来后赶紧把人抱起来,抱紧怀里,露出后背,给羽翅破皮的空间。 “那就……麻烦你一直抱着我吧。”小森西博用尽破皮以外的全部力气说了这句话。 司郁看着脸色煞白的小小少年,搂进怀中,陪他一起感受这痛苦。 一直到太阳西落,月亮升起,司郁才借着洁白月光看见怀中人的背后那一双生长出来的羽翅。 因为茧期后几天胜一年的生长速度,这羽翅也不必等待它几月之后完全丰羽,只半个晚上,它就已经完美展翼。 只是这痛苦是翻倍的,像是割裂了人的骨缝。 司郁赶紧摘下自己的帝王披裘给他围住鲜血淋漓的后背,让他靠着自己缓和呼吸,方才翅膀上的羽毛纷纷挣扎着从血肉扎出来再绽放的样子,美艳地让人心疼。 草坪上的血液已经聚集了小小一片,森西博浑身上下都是疼出来的冷汗,浑身上下,也唯有那一双羽翅是洁净的。 洁净的白色,居然不是最初见到时,那种鹰翅一般的苍色。 “……不疼了。” 此时已经是十三四岁少年模样的森西博站起来,只比司郁低了半头,她微微低头看着已经不需要再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少年,忍不住心尖悸动。 她从未见过的燕裔的少年模样,此刻就在自己眼前,去陪伴自己爱人的少年时期,这如何不浪漫。 司郁忍不住摸了摸他头顶的发,“长大了,我的童养夫长大了。” 少年模样的森西博有些羞赧,但语气已初见霸道。 “姐姐,喜欢我的,对不对?”利用年龄优势,让司郁心软是森西博自己琢磨出来的小伎俩。 司郁温柔地吻在他的眉心,就像燕裔总对她做的那样,“喜欢你,不曾变。” 小森西博血液上冲,小脸红透,看着司郁忍不住抱住她的腰身,微微振翅,就带她飞了起来。 “喔,刚长了翅膀,身后还在流血就不要飞了。” 司郁微微有些担忧。 森西博却对自己的身体不太在意,带她飞过一圈儿后才停下来。 一落地,森西博就要公主抱她,谁想到司郁速度更快,直接把他扛了起来。 他背后未来得及收回的羽翅不小心颤动了一下,飞绒让司郁打了一个喷嚏,奇妙地闻到了一些很难分辨清 的玫瑰花香。 “你们异族的荷尔蒙是在身体发生变态之后缓缓出现、散发的吗?” 森西博轻轻“嗯”了一声。 “玫瑰味,很好闻。” 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人,哪里会有差错,司郁一笑,避开他后背长翅的伤口,改为公主抱。 “原来真的是玫瑰味吗?”森西博声音有些轻,大概是翅膀长出且飞了一圈儿耗费了不少精力。 “你自己闻不到吗?” “自己分辨不太清楚味道究竟是什么花,只闻得出来是花香。”接着森西博又问,“你喜欢这个味道?” “嗯,喜欢。” 小森西博想着以后的香氛还有一切洗浴产品都要换成玫瑰味。 “我需要用你的一项技术,明天开始帮我。” “什么?” “你的ai管家小yi有你的脑细胞,我需要做一个ai智能仿真机器人,融入别人的脑细胞。” “不是已经不允许了吗?”森西博不解。 “为一个可怜的女人破例,她辛苦多年,吊着自己的精神没有疯,她需要一个精神寄托,而不是一颗球。” “是要为你的母亲司梵蔺公主再做一个,你的父亲吗?” 司郁点点头,抱着森西博已经进入自己的城堡,穿过空荡的花园,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 “那奇怪的魂灵技术,谁也说不明白。那完整透明的真相,其实我再也不会得知了。这一切理不清剪还乱。如果我一直思考下去也会被逼疯,我是时候该歇一歇。” 司郁说完,让ai打开了卧室门。 “陪我一起睡觉吧,我的小公主。” 知道当年确切真相的,关于司郁所遭遇完整一切的人只有司梵蔺公主,可是人已经因遭遇巨大挫折而濒临疯癫,幻想出神的故事来。 父亲绝对是为了保护司梵蔺公主而死,但绝不是什么莲之守护神论化身星球。 或许上一任帝王说的是真的,可是那样的人,嘴里又有几句真话。 这一切都无法百分百确信是真的,但是司郁就是有一个良好的心态。 永远且随时接受自己包括自己周围的环境。 到底是活着呢,就好好的活着。 第561章 前往波塞星 ai组建身体是很容易的事,司郁把组装完整的ai骨架覆盖上人皮之后画好人面再去给森西博辨认。 “你见过我父亲吗?因为那老帝王的手笔,整个帝国网络里已经没有我父亲的影像资料了。” 她是按照地球司莲的五官画的。 森西博从树梢上飞下来,少年一身白袍,朝司郁身后的智能ai看过去,与现如今允许使用的ai不同,这个智能ai机器人,有人的面容。 “我可以让远声青去找找看,当年战争的相关影像资料是会有一些保存下来的。” 司郁点点头看着眼前少年,惊叹只是一晚上的时间,他却好像长高了不少。 森西博:“融入脑细胞不太容易,在这里我没办法帮你,需要把这个ai机器人一起带走,并且一定要拿到他本人的脑细胞才行,再不济也得是dna信息。” 司郁:“给你拿走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从司梵蔺公主手里拿走那颗球体却不太容易。” 森西博:“球体里也未必储存的是脑细胞,或许也可能只是一些ai设定,现在估计只有问一问,你父亲的遗体是否还在。” 司郁左手拂过左脸,指尖稍作停留揉了揉自己的左腮,“我会想办法去问问我父亲的遗体在哪。” 只是去问司梵蔺公主怕是又来一句神怎么会有尸体。 “去波塞星,找到之前的痕迹,也能找到一些dna吧?” 森西博想了想,“司梵蔺公主告诉你,是否收殓遗体了吗?” “没说,她说化作了星球。” 森西博沉吟片刻,“估计就在当时司梵蔺公主的逻辑常理判断已经出现了问题,认为你父亲的死去,是和星球融为一体,所以,我觉得确实可以去波塞星再看看。” 司郁:“行,我去叫人一起。” 森西博诧异:“不怕被人知道吗?” 司郁:“好战分子、心怀鬼胎的不止异族有,帝国也有,所以干脆现在开始就做个局。” 她扬起唇角微微一笑,“你还小,也要去吗?” 森西博的翅膀微微一抖,张开又收回,低头小声答应了,“当然要去。”不去的话不是给那些情敌机会吗。 司郁看着小少年腼腆的模样就觉得可口诱人,和那老大叔属于是截然不同的风味。 “那你记得带上你的人,蒙上你的面,或者你还愿意穿着女装做我的小公主?”司郁坏笑一声,挑起他的下巴。 “我会蒙面不暴露 ……”森西博说着,眼神儿越发粘人。 “穿裙子可以在我身边亲亲抱抱哦。” 他话头一转,毫不犹豫选了第二个——“穿公主裙我也不介意的。” 司郁:“真乖,我的小公主。” 此时的少年森西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去引诱,只想和司郁贴贴亲亲,抱抱。 此事暂定,司郁立刻把消息放给将军知晓,让他立刻去筛选新一批帝王亲卫,和自己的近卫一起前往波塞星。 波塞星位于三不管地带,那周围的星盗尤其多,身边的人不能有拖后腿的草包。 而她自然也不能真实面目出现。 所以启程那天,一身公主裙的森西博看见了身穿男装的司郁。 适合作战的改良过膝靴衬得人腿部线条优美纤细,束腰的大衣还有身侧配枪又刚硬了浑身的线条,让人看起来锋芒毕现。 提着公主裙的森西博呼吸一滞,身后收回的翅膀有些蠢蠢欲动。 青槐还是老样子,看不起一切对着自家主子发春的男性生物,那穿女装的森西博尤其是。 他阻挡了森西博的视线,邀请司郁登上军用穿梭舰。 并且立刻开始报告不给森西博插嘴的时间。 “咱们此次易容为帝国的商队,偶尔会有商队经过三不管地带,收一些星盗手里的零件还有金属,我们最大的交易商头目是卡拉赛·洛蒙德·金·布鲁斯优赛路亚。所有人都称呼他为金或j。” 司郁站在指挥台后方,看着前方控制指挥台的手下,略微扫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航线还有最终目的地、星盗分布也很重要。 甚至去波塞星需要星盗的引路,不然被那些看不到的星云诡海吞噬可就遭了。 “和j做的是什么交易?” “星盗开发的稀有金属,那些金属临床上消除三代辐射有重要作用。” 司郁微微颔首,“j最近生意如何?” “出现了更大方的买家,对咱们有些不满意。” “是以前咱们压价太厉害吗?” “那倒不是,j喜欢和漂亮秀气的男人做交易,之前负责这一片生意的是一位女性,宋氢氧上尉兼商务代表。” “……”“啧。”司郁的评价是:没法评价。 然后司郁把青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觉得你应该行,你这个远山眉就很清秀。” 青槐无语道:“吾主,人家也不喜欢我这种能生孩子的男人捏。” 司郁看了看身边几个长得最好看的近士,挑中了橙言,“橙言啊,我就觉得你生的清秀,到时候和j谈生意就你去负责。” 橙言那双犹如秋水的桃花眼看着司郁愣住了,随后嚎啕大哭抓住了司郁的裤腿,“吾主,我是你的人!我不要给j我不要献身给j!!” 司郁:“……做生意又不是卖身。” 青槐眼神飘忽,这还真不好说,橙言好看不是没被男人追过。 奈何命令已下,橙言怎么哭也没用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她确认大家都各司其职后去休息舱找到了乖乖坐在桌子旁边等她的“小公主”。 森西博一见她进来,就把束缚自己的公主裙脱掉留下下半身的衣服,张开翅膀把她团进怀里。 少年声音嘶哑,“我又长大了一点。” 司郁能看出来,也能听出来他现在还是在变声期。 少年的那种微微嘶哑又青春的声音。 “我很快就会长大了,你会等我长大的对不对,姐姐。” 少年的嗓音一个尾音三个钩,直接把司郁钓成翘嘴。 “都等你多久了小公主。” “嗯。” 双翅围住自己,自己围住怀里的心上人,这是森西博最喜欢的氛围。 第562章 要塞 然而两人温存不到片刻就被打断。 神经大条的将军端着自己快被打爆的晶体给司郁汇报情况。 尽全力忽视来自于司郁背后那道属于“小公主”的杀人目光。 “司梵蔺公主说打不通您的电话,让您不要去波塞星,波塞星危险诡谲里面的冰川寒风地质灾害非常严重,是可以毁灭任何一个生物圈的。即使是我们带着足够的装备去,也会有危险。波塞星虽然一年比一年升温,不至于有当年那么冷,但是,因为回温,星体躯壳活跃过度,十分可怕。” 将军也是顶着司郁的眼神压力,把司梵蔺公主交代的注意事项说清楚。 “她怎么知道我去的波塞星,将军,这事儿我可只告诉了你啊。”司郁眼神微冷,带着审视看着他的面孔。 将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筛选人的时候被公主知道了,说是去和星盗做生意,但是公主一听就知道咱们的真实目的,还问我你为什么要去波塞星。” 司梵蔺公主当年能架空老帝王,现在也瞒不住她。 司郁挑眉想了想,想出一个还算合适的借口,“就说异族有人在那做坏事,我去查查。” 将军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赶紧当面把司郁说的回复给司梵蔺公主。 “公主殿下,陛下是这样交代的,也是怕您担心……” 司梵蔺公主:“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保佑你们。” 将军抹了一把额上冷汗:“是。” 司郁挑眉津津有味地看将军百变的微表情,“你们还是挺听司梵蔺公主的话嘛。” 将军微微一愣,刚要解释帝王最大,但是司郁不是一直不理政务所以大部分还是司梵蔺公主代劳…… 但是司郁已经毫不留情地转身关门了。 神经大条的将军首次反思,自己应该是没有守住秘密,让自家新陛下不高兴了。 司郁回屋后,从犄角旮旯找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扔掉的通讯晶体。 打开看了一眼消息,司梵蔺公主没再多说别的,而是 嘱咐他们这一群人注意安全。 并且给司郁留言—— [司梵蔺公主:我会尽量与你父亲沟通,让你父亲减缓一些那里的风雪。不去为难你。] 司郁:…… 好吧,莲之守护神论能让她安心就好。 一帮人,十座军用穿梭舰,为首司郁所在是天马座穿梭舰。 靠近星盗三不管地盘时,就收到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攻击骚扰。 开启防护罩就可以一一化解。 但是司郁是那忍气吞声的人吗,不是。 在这些星盗玩足了下马威之后,突然出现在太空之中,站在了天马座的顶端。 手执改装后的权剑,看着旁边还在盯梢的星盗小型无人战舰。 她微微一笑,眸含戾气,白发宛若死神,手腕微抬,挥出手中权剑。 把无人战舰击落其一。 其余的无人战舰立刻排好队型警戒时刻准备攻击。 然而这时候司郁开口了。 “对待老朋友这样可不太合适,都是做过好几次生意的合作伙伴,偏偏就今日让我们吃下马威。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通过监察无人战舰屏幕的星盗看见那个站在战舰上的少年之后纷纷愕然。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司郁这人,太强势了。 看着年纪不大,却敢跟星盗公开叫板。 星盗行事随心所欲,调戏过往商人有的是。 给谁开两枪不痛不痒的也存在,大家都是忍气吞声的过去,毕竟生意还得做。 但是这样公开反抗叫板的还是头一个。 金在看见屏幕上这个人时,便停下了手里剥皮的动作。 手上的狐狸毛皮还滴着鲜血,他的目光却全然被那个嚣张的少年吸引。 “巴纳哈,放大。” 巴纳哈听到命令,立刻把那人放大给到特写。 金整个人都是一震,“好美的男人。” 清秀少年感,瘦削却力量不减。 “回放他刚才那一剑。” 不太漂亮的细剑,看起来平平无奇像是白铁。 但是却能把无人战舰削成两半,威力不俗。 “立刻把他的照片逐帧打印下来给我,我要贴满我的卧室。”金扔下手里的狐狸皮,看到一张照片就控制不住地拿了起来。 “老板,他们已经到了要塞,说是帝国要做生意的人。” “帝国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合我胃口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金双眼冒光,炯炯有神看着ai实时监控录像给他呈现的一切。 “……我记得新上任的女帝王,叫司郁那个是白发,我看他和女帝王有点像。可能是女帝王的亲戚吧,表兄弟之类的。”巴纳哈稍微分析了一下。 金已经不爱听这些有的没的,他想亲自去要塞见一见这个漂亮的男人。 他亲自要去,这一耽搁,要塞的关卡迟迟不开。 司郁甚至准备直接暴力破开而后谈赔偿的事情。 就在她下令准备激光炮时,要塞关卡终于打开,天马座穿梭舰上的她终于看见了那个叫金的男人。 “j先生,久仰大名。不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而被拦在要塞外面这么久。” 金踩着飞行器立刻迎上,与司郁不过隔着两米距离。 195的身高,一身战场拼杀里练出来的腱子肉,整个人雄浑像个狮子。 而行为气质和表情,更有些雄狮求偶的意思,他身上的马甲胸前口袋里还夹着一枝花。 “美丽的先生,不知贵客驾临,没有好礼相待,实在是我们的失误,抱歉抱歉。” 司郁微微眯眸,不太喜欢仰视,谁知道金实在细心,立刻降低了自己飞行器的高度,和司郁平视。 他刻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出自己的胸膛,抬手邀请她赶紧随他一起进来。 作为东家,他肯定要好好对待美人儿。 “美丽的先生,在想什么?还不快跟我来?” 金取下自己胸前的玫瑰递给司郁,十分绅士地邀请司郁和他并行。 而在天马座穿梭舰里看见这一幕的森西博,脸黑的像锅底。 第563章 被下毒虫 穿梭舰里的森西博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但是他已经不是孩子,现在的他隐忍,在心里酝酿。 司郁神色微冷,看着他手中那束玫瑰,最后还是接过。 她的指尖抚过自己的颈侧,只有一点感觉不到的刺痛,再没有别的反应。 方才那时间,谁也反应不过来,被阴了。 她思虑再三还是拒绝了和j共同使用一个飞行器的邀请,指尖力道狠辣地捏着那束玫瑰,像是要掐烂它的枝子,指甲上都染了一点汁水。 收起浑身杀意,她踩着穿梭舰和蔼一笑道:“既然j先生同意了,那就直接放我们进去不直接吗。” 有点想直接轰了这里。 金虽然爱好美人,但也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见她已经接过玫瑰,便不多再为难。 按照惯例派人检查了十个军用穿梭舰后才把人放过了要塞之门。 “美人儿,还是来买稀有金属的吗?这次怎么是你来了呀,可终于不是之前那个女人了。” 金的嗓音浑厚,故意贴着司郁说话,一路上都在刻意靠近。 金直接把人领进星盗在要塞最大的星舰酒吧,森西博被人包围着看见司郁却不能接近。 “美丽的先生,快请进。” 司郁打量了一下星舰酒吧的外观,大体是用几个荒废的星舰组装起来,然后用可持续动力维持它的漂浮位置不会出现太大改变。 “美丽的先生,你有什么爱喝的酒吗?”金一副绅士做派,现在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把司郁迎进去。 司郁冷笑一声,跟着他走了进去并未做多余的反抗。 本来都做好准备牺牲色相去谈生意的橙言,看着自家主子被人半强迫半拉扯的带走,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回头看去,刚才还站在那老大一人转眼就不见了。 “小公主怎么不见了?” “吾主那么大的一个小公主呢?!” 司郁出门前还嘱托他们照顾好小公主。 青槐额角的青筋一跳,“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橙言脖子前倾懵了一下又赶紧收回自己沙雕模样正经起来。 “那我还用去谈生意吗?吾主已经去了。” 青槐观察那星舰酒吧的外围人员调动,深思片刻,说:“我觉得不是你用不用的问题,我觉得现在你可能已经进不去了。” 果然,为了印证他说法似的,以将军为首想要进入星舰酒吧正门的一行人都被阻拦在外。 而且有无数看起来就很会杀人的服务员邀请他们从侧门进去,直接去休息。 走的和司郁根本不是一条路,看来今晚是注定看不见司郁了。 橙言想到之前孤身一人和金进入正门的自家主子,默默地点了一根蜡。 服务员们态度很好,笑容很冷,肱二头肌很大,手势也很刚硬,一看就是经常杀人处理尸体的好范儿。 青槐也默默给司郁点了根蜡。 青槐:“如果这个时候吾主再把自己的通讯晶体扔了,那将成为神来之笔。” 谁也甭想联系了,消息不通人瞎眼盲。 橙言:“呃,青哥你可以少说一点呢。” 青槐:“少说不少说的吧,一会儿多个帝王妃来,真就有意思了。” 橙言:“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青槐:“多个叫金的帝王妃出来还不是大事吗?” 橙言:“小公主还没有找到。” 青槐不屑的摸了摸鼻子,“小公主谁信那是小公主,要我说那是吾主姘头。” 橙言微微瞪眼,没敢接话。 将军整个人就没敢听。 一直在分派人手去找那个消失的“小公主”。 将军诧异中还是忍不住插嘴询问:“你们真的不担心小公主丢了,陛下会生气吗?” 这还真把青槐问住了。 青槐又不能真的说那是司郁的姘头。 “找不到,先别找了,吾主没有多余吩咐就是不怕小公主丢。” 青槐跟在司郁身边多少年,司郁多说一句话少说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都清楚。 那是常年的默契和信任,还有永久的忠诚。 所以在近卫里他现在是不可替代的第一位。 而另外一边已经被金迎接进去,坐在豪华vip包厢的司郁,面对着满桌百种酒瓶,面对她一直不想面对的局面。 被金真正“扣”了下来。 本来的计划是橙言被扣下来,为他们传递消息并且充当人质,好继续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但是万万没想到,从在天马座穿梭舰顶部正面看见他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挟持了。 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金那束玫瑰拿出来的时候,有金线虫从花瓣飞到了她的身上。 而距离太短虫子的反应比人快,她又并未有被人下毒虫的警戒心,反应过来时只意识到自己颈侧有意外。所以她现在只能吃下了这个闷亏。 想她善制毒解毒,却不想有朝一日被毒虫阴了一把。 金线虫惧怕寒热,进入人体后会一直沿着血管壁寻找人类大脑的方向,去寄生占领。 能压制的办法就是饲养金线虫之人手中的解药,或者是用酒精压制。 这就是金现在的目的。 司郁拿出自己的权剑,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那个不明显的血点,有一条细腻的丝微微显形。 “对自己的生意合作伙伴,这样不好吧。”司郁的语气模棱两可,听不出生气还是懊恼。 金则没料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的这么早,他举起酒杯遥遥一晃,“当然是为了确认合作伙伴的可靠啦,不然你空口无凭,我怎么确认你的身份。我们虽然是星盗,但是想骗我们的人也不在少数。” “帝国来的军用穿梭舰,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是否带够了钱,是否真的为了交易而来,她不信金没有查清楚。 司郁起了一瓶烈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指尖蘸着,擦向脖子上的伤口。 那显形的丝线立刻不动了,微微淡去了一些。 “既然是军用穿梭舰,那就具有一定的危害性,不是吗?突然打起来,还得是帝国的军用穿梭舰更坚硬啊,因为那个神一样的指挥官,现如今帝国军舰,是星盗都不会招惹的可怕存在。” 材料绝佳,性能方面堪称六边形无弱点无死角。且绝对保密。 而引领这一切的都是帝国首席位第一指挥官,司郁 “怕成这样。那还做什么生意?星盗原来现在胆子都这么小了吗?”见缝扎针见空就怼。 金看她烈酒并不下肚,好心提醒:“亲口喝下烈酒,经过血液循环运输酒精,麻醉那虫子才是最好的抑制方法。” 司郁微微摇头,眼神轻微的疲惫,“不不不,金先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最好的抑制方法难道不是你手中的解药么?” 金也没想到和她说话会这么有趣,忍不住端着酒杯靠了过来。 “其实我没有打算给你下虫子,但是你太美了,这样的美人儿还是早早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金略显狂热地捏起司郁的酒杯与自己的酒液相兑,兑出一种金红色的酒液,递到她面前。 “美人儿,尝一尝吧?” 司郁接过酒杯,颈侧的不适感再次出现,忍不住伸手按了上去。 这东西,不知道金是如何饲养的,竟然连酒精也压制不住多久。 “解药给你兑进酒里了,喝下去就能压制12h,至于完整的解药,还得在我得到美人儿之后……才能给呀。” 司郁唇角微微落下一个弧度,端起酒杯。 第564章 总有人觊觎他的雌性 “得到我,你想怎么得到我?” 司郁咽下口中辣人的烈酒,本来是暖身的东西,但却觉得有些冷。 想燕裔了。 不知道他看见这场面是不是急得要去找自己的人把这端了。 那家伙看着高冷清贵,其实占有欲和她一样,特别强,还有点偏执。遇见这种场面她都想把对面的人手撕,更别说燕裔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金笑着说。 司郁听见这句话后思绪被打断,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金眯眸享受着美人儿的嗓音,直到司郁觉得这荒唐的事情不再好笑后,看向金的双眸暗含浓重的戾气。 “j,这样没意思。”她不再使用敬语,而是剑拔弩张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可金就喜欢这样清秀、充满攻击力的高傲美人儿。 驯服起来更有味道。 “你要是真这么做,生意就谈不成。”司郁再次补充。 金朝她下巴伸去的手微微停滞,“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意思?可我一看能瞧得出来你喜欢的绝对是男人。” 得益于金天赋高超,经验丰富,观察入微。 但司郁却觉得好笑的是,金能看得出她喜欢的是男人却看不出她本身是女人。 金疑惑:“以我的模样和条件,我们相处一下不好吗?” 也不是他自大,星盗的身份天生有浪漫主义色彩还有男人野性危险的魅力,不少情人都表示跟他感觉不错。 他出手都是无往不利。 司郁:“那你今晚直接想春宵一刻是什么意思?” 金微微嬉笑给司郁又倒上酒,“我以为美人儿你会因为毒虫的缘故不会反抗我,而后我们半推半就发生点什么。” 司郁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这么会幻想,脑洞这么大,你怎么不去写小说?你写必火。” 金闻言竟还有半分钟接不上司郁这话来,以前和男人交往的时候,没有见过这样爱怼人的。 一声叹息,金扫视过桌子上的酒瓶,料想今晚怕是不能春风一度且霸王硬上弓必然适得其反之后,还是选择放下了酒杯给她时间去决定。 “这个房间给你休息,卧室在里面,你若是不放心,你可以再把3,6\/10,4的两个酒瓶里的酒1:1混合兑下喝。” 金倾身突然靠近司郁,司郁动也未动,完全忽视。 他鼻尖轻嗅她身上的香味,满意之后,才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司郁看着满桌酒瓶,在听到关门声后起身,脱下自己的大衣面无表情地掸了掸灰尘,挂在衣架上之后,平静地走进浴室去洗漱。 躺下之后,看都没看自己的通讯晶体,把它直接扔在了地上。 随后卷着被子睡去。 青槐和橙言在第134次联系不上司郁之后终于决定放弃。 青槐:“我觉得现在,吾主应该是睡了。” 橙言看了看表:“有可能,吾主有一个很好的心态,不论在哪,到了晚上,都能睡一觉。” 青槐十分认同,点头的同时,问旁边的将军有没有找到小公主。 将军已经着急过一阵儿了,现在的他只想学这些近卫们,干脆躺平。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好像是我们在下了穿梭舰之后,整队入住的时候小公主趁乱跑了。” 青槐:“真是让人伤脑筋。” 橙言开了一瓶橙汁躺在沙发上吨吨吨。 将军揉了揉脑门:“你们是真不着急,我觉得我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 橙言耸了耸肩继续吨吨吨。 青槐:“急也没什么用嘛,着急吾主也不会现在就出现。” “小公主要怎么交代啊啊啊啊……”将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烦躁。 橙言还在吨吨吨。 青槐揉了揉肚子,方才传来一阵疼痛,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想要跑肚,甩了一句:“没事不用管。”之后就跑进了厕所。 橙言看了一眼把橙汁吨吨吨吨完了。 而消失了一整夜的某个“小公主”终于出现时,身后还跟着远声青。 “我主,您的安排我们都已经布置下去,按吩咐都伪装成星盗,因为怕好战派得到消息,用的都是愿意为您奉献生命的亲卫,所以人数并不多。是不能发动大型战役的。” 就算要强行发动,也得森西博完全长大,恢复全部实力才可以。 “嗯。” 森西博提着裙摆,看着那大门已经不让闲杂人等包括外籍商人进入的星舰酒吧,满眼杀意。 司郁被人带走的样子犹在眼前,像她那样什么都不畏惧的人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才会独身一人跟着金走入酒吧。 那个男人,就该死。 总是有人,觊觎他的雌性。 第565章 打起来 司郁一觉醒来,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稍微反应了一下,然后捡起晶体接入ai系统,麻痹了这个房间的ai。 随后站在窗户口前看着外面黑暗的太空。 要塞开外还有很久远的地方能看到一些亮光。 没有很近的巨型观星球。 不然也不利于要塞的稳定。 这个要塞的历史还比较久远。 在很久之前这个要塞是一片废墟,是外太空垃圾群。 帝国都抛弃的地方,却被那群在外面讨生活的星盗利用起来。 用废墟里的垃圾重新回收可用物品,再拼接废弃的星舰来建造了一个过往星盗可以歇脚的酒吧。 就是那个最大的星舰酒吧。 这群星盗出现的伊始不接受帝国的招安也不接受异族的收留,而是享受在外面游荡有那种亡命之徒的快感。 帝国偶尔攻打过,但那也不过是随便骚扰一下,星盗们不怕死并不以为意。 能抢到一点东西就值。 最后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毕竟威逼利诱都无法收服他们。 最后放任他们行成一定规模,到无人愿意花大手笔去攻打。 然后就在要塞这里形成了规模。 星盗们马上就可以自成一国。 帝国不再招惹他们之后,他们也探寻了经商的新活路,去挖掘那些稀缺的东西和过往商贩换钱。 帝国商队最后还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大客户。 星盗们自由自在,也没有成立帝国的想法,这里依旧是散漫地经营着、存在着。 主要是这里还残存着,她和森西博的记忆。 有那么一次,打完仗之后,因为烦躁她便随便开了一艘穿梭舰闲逛,逛到了这个区域。 闲散的星盗,在外面漂浮散步的星盗,还有火急火燎的过路商人。 这些是她没怎么见过的一切。 她交了过路费之后把穿梭舰开进要塞,带着口罩找星盗问了最大酒吧之后,便踩着飞行器直接过去。 星舰酒吧那时候看起来就已经有岁月的味道。 里面远比外面看着热闹。 舞台上扭动腰肢的舞女,底下狂欢的人们。 她拿了一杯酒坐在清净的角落,默默端详着这里的人们。 只是无法理解情感,只知道生理需求。 看见有男人搂着女人的腰调笑着离开,心中也没有半分涟漪。 她对异性和同性是一样的,只认为对方是人。 两杯酒下肚,身上暖洋洋的,有人看见她想邀请她进入舞池。 她觉得有趣,就随便舞动了两下,却不想戴着口罩的神秘感带动了全场气氛。 一曲结束,很多人拦着她不让走。 她的理念里就是……除了暴徒直接杀了,自己的子民不能动手以外,其余的存在都是不听话不随她意直接打晕就好。 她刚想动手,就被人拉着手腕蒙住头带了下来。 她还在挣扎着,就被人扛进了房间。 直到对方开了灯,她才看清是谁—— 是森西博。 “喂,异族之主学谁的,也跑着喝酒作乐寻欢?” 森西博生的清贵高冷,一双墨瞳像是那沉寂的夜晚的森林,偶尔会有浅浅风动,却少有风暴的时刻。 像一朵花,无人敢侵犯的高岭之花。 还得是墨色的那种高岭之花。 独特美丽而高贵不可一世。 “指挥官,这个问题我才是要问你。” 明明不久之前,ai的战役结束时他瞳孔里的目光还是温柔震惊的,那般让人不能理解。 但是现在,却已经如一潭静水,波澜不惊,好像什么都不会让他失态。 这种人,司郁其实觉得还不错,因为一般这种人情绪内敛,不会当初歇斯底里,而且也聪明合作也舒服。 但是可惜就可惜在二人立场不同。 “我说过吧,我们再遇,就是敌人。” 司郁手腕微抬。 “此处不是战场,是我和指挥官大人的私交。” 他脱下大衣,似乎对司郁并不爱遮掩,干脆抖了抖自己放出来的羽翅。 苍翼,饱满,看着就很帅。 看着,就很自由。 “翅膀不错。”她说。 “真是难得还有能让你看得上眼的地方。”森西博好像是笑了,刻板的唇线有了一点点弧度。 司郁躺平了。 既然不在战场,此处又没有别人,她干脆放松自己。 森西博对自己没有杀意 。 “指挥官来这里做什么?” “问我之前先自报家门。” “跟着你来的,看你打完仗之后没有踩着为首的战舰离开我就知道是你自己离开。”森西博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口水。 “那水……”司郁刚想阻止他的动作又觉得没必要。 “什么?” “一会儿你可能会觉得有点热。” 她对中药很感兴趣,嗅觉灵敏,这里的水有点问题。 因为房间是个有暗门的情侣房。 森西博顿住了,去洗手间漱了漱口。 当然这已经没用了。 森西博的状态很快就不一样了。 平静无波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些涟漪。 只是这些悸动,全部包围着司郁。 让司郁头一次感到了头顶发毛的奇妙感觉。 “喂!你怎么了,玫瑰味太浓了!” 浓烈的有些让人不适,倒还不至于头晕目眩。 森西博咽了咽,“抱歉,是玫瑰味吗,这个……止不住的。” 被雌性闻到的只会愈演愈烈。 司郁蹙眉:“那你这……” 话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走到面前。 “你想干什么?” 某个指挥官往后退了一步。 森西博:“可以跟你求偶吗?” “哈?”司郁都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这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记得你小时候养在我身边吗?” 司郁:“……” 不但记得,还记得特别清楚,还记得这家伙对她还挺好。 教育说有恩得还,但是没必要求偶还得答应吧。 司郁蹙眉,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因为不理解情感,所以缺失了逻辑链。 他求偶的原因、动机、答应或拒绝的结果都不知道。 “你养过我我知道,如果你意思是用这个交换的话,我的回答是不行。我没有感情,我不接受。” 森西博没有眨眼,一双眸子,看在她的身上,就好像在抚摸她的肌肤一般。 温柔、眷恋。 “你要实在想要点什么,我看他们都嘴对嘴,你要不吃点我的嘴?”司郁自己都觉得这个提议十分荒唐。 果然荒唐的让森西博直接起身背对自己。 森西博显然反应过来,这家伙没有感情,干脆什么都是一张白纸,连接吻都不知道是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 “你别喝这里的水了。你口渴我去给你买一瓶。” 司郁:“不用,我觉得现在你有点难受。” 她看了看下三路。 森西博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心仪的人在面前,喝了不该喝的药,没反应那还是正常人吗。 只是这家伙别太单纯的让人…… 森西博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过分难堪起来。 这个小家伙,怎么就不开窍。 思考了半晌。 一声“好。” 在司郁还纳闷的时候,他突然转头走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他叼住了她的唇。 她还是面无表情。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思更难堪,他捂住她的双目,吻了下去。 司郁的脑子里运行着的缺了一条的逻辑虽然还没搭上,但已经有了这个行为男女之间可以做的念头。 感觉还不错。 像是躺在按摩ai的怀里,只是-此时按摩的是唇舌。 她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当然还有玫瑰味。 她没有什么喜好,但是玫瑰园会让她多逗留一会儿。 也有可能是启蒙期,森西博陪伴着,闻到的玫瑰味最多。 一吻结束,森西博就离开了。 留下一句:“这个,不许对别人做。” 她连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 司郁打了个哈欠,随手拔下自己的晶体一扔。房间里恢复链接、马上反应过来的ai立刻准备伺候她穿衣。 然而ai看了一圈根本没看见下手的地方—— 司郁浑身上下的衣服穿的很严实,扣子、衣领,一丝不苟,靴子也套在脚上,完美贴合身材。 ai出现了很真实的程序卡顿,因为它不记得之前司郁连鞋子也穿好了。 ai的探头微微滞涩了一下,才又继续询问司郁:“美丽的客人,请问您还需要什么?” “早餐,谢谢。” 司郁说完后ai就消失去准备早餐。 她看着桌子上唯二剩下的两瓶酒,1:1兑好后喝下。 再去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颈侧,金色丝线,微微有些重。 她感受着胃里灼热的酒。 ai离开之后,很快给金传达了消息。 金本来打算敲响司郁房门的计划暂时放弃。 “既然美人儿已经醒了,那就邀请他和我共进早餐,去传话吧。” 随后金安排了最奢华的餐厅,桌子两边只留下他和美人儿的位置。 “美食请最好的厨师做拿手好菜,不要ai也不要出现生食,汤炖的浓浓的,牛排生煎准备好这个我最爱吃。” 得到命令的另一个ai迅速去安排。 金赶忙动手把餐厅按自己的心意收拾好,就等美人儿来这和他一起共进晚餐。 司郁ai去而复返,把金的话原封不动传递给她:“j先生想和您一起享用早餐,美丽的客人。” “拜托称呼我为尊敬的客人可以吗?” 司郁眼神不虞,这ai称呼的设定也是随了金的喜好吧,美人儿、美丽,真是一个好色到骨子里的人。 司郁冷哼一声捡起自己的通讯晶体往外走。 ai在后面追着伺候,“好的,美丽的客人。” 司郁:“烦人。” “抱歉,美丽的客人。” 司郁懒得理会,大步往前走,走到走廊的死角处发现无路可走,才冷声让ai继续带路。 “好的,美丽的客人。” 司郁:你们真的很讨厌。 金收拾完一切后,一直在餐厅等着她,看她进来之后连忙为她拉开椅子。 “快情,美人儿,快请坐。” 她优雅落座,旁边的ai仆人立刻为她摆好刀叉,甚至弯腰时刻准备着为她布菜。 “我竟然不知道,星舰酒吧里还有这么豪华的地方。我以为吃早餐的地方会是大堂。” “是我亲手布置的,觉得怎么样,美人儿?” “心灵手巧,所以j先生的意思是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了?” “是的美人儿,这是我们的二人时光,难道你不喜欢吗。” “呵。” 所以既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她就可以很方便的动手了。 司郁坏笑微微抬起掌心,手腕翻转,权剑在手。 看到剑的那刻,他浑身警铃大作。看到她挥手的那一刻,他已经惊讶的收不回下巴。 金没想到她会不顾一切地动手,急忙从自己的座位上闪身。 眨眼之间,面前的餐桌被劈成两半。 “昨天让你玩儿够了,今天该我玩了。”司郁勾起唇角,权剑的余波把这里毁了个稀巴烂,甚至直接捅破了酒吧舰体,打到了外面去。 金手里的武器是一把枪,但是枪在司郁这里是最没用的武器。 她避开枪的光芒,一步步逼近金,眼看权剑的剑尖就要从他的头顶削下来,金终于大喊一声:“别忘了你体内还有!” 司郁这才动作慢下来,削去了他一点头发。 金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个擦拭权剑的少年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美人儿够辣,但是美人儿也要多注意身体才好啊。”有些咬牙切齿。 真是不怕死地直接就打来。 “我怕什么,光是看你身为星盗干那么多不要命的事儿,现在却十分怕死呢。” “不怕死和不想死未必不能混为一谈。”金啐了一口血沫。 司郁突然笑了,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脖子,“我们还是谈一谈生意吧,既然你是为了验证我的诚实性,那就赶紧谈生意,谈完大家都好说,如果为了其他,那恕我不能奉陪。” 金那一双狮子般的瞳孔里满是势在必得的侵略性,他语气自信:“你未必就能一直这么坚定。” 司郁笑容不减,看他就像是看什么吃不到糖撒脾气的孩子一样。 “要谈就谈,不谈,我就算带着虫子也会杀了你。” 司郁眼波诡谲,浑然不怕死的态度让金胸前梗了一口气。 撞上硬茬美人儿了。 第566章 郁郁宝宝 “既然要开始谈那就,再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司郁言笑晏晏,面色尽显温柔,好像刚才动手打人的不是她。 金从漂浮的残骸上站起身来,挥挥手,巴哈那就赶紧追了过来把他拽了下去。 “老板。”巴哈纳把外套给金披上,检查了一下金身上的伤口,“这里要索赔吗?” 金深吸一口气,“抬价,给我狠狠地抬价!” 司郁还没走远,回头一剑搭在了巴哈纳的脖子上。 巴纳哈还在给金疗伤的手瞬间停下不动。 金微微抬头看司郁侧眸的样子。 终于还是自己先服了软,“好好好,昨天是我对不住你,今天这遭不用你赔,生意谈生意的,剩下的再说ok吗?” 司郁眯眸,微微一笑回手收回了权剑。 将军还有青槐他们见到了司郁之后都松了口气,橙言自己端着橙汁吨吨吨啥也不在意。 “别喝了橙言。”青槐掐了橙言的屁股一把让他赶紧回神当差了。 橙言不满意地吨吨吨吨,支支吾吾的:“知道了。” “小公主呢?”将军连觉也没睡好,张嘴就问小公主。 青槐摇摇头说不知道,橙言吨吨吨看着也不像知道什么的。 司郁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身上,翻阅晶体里的未接来电,小红点全部清零之后,才问他们:“小公主自己跑了?” 将军哭丧着脸点点头,青槐没否认,橙言吨吨两口小鸡啄米。 “那就先不管了,橙言带人和我去谈生意,时刻汇报情况,剩下的人好好休息整装待发。” 将军:“是!” 在暗处窃听监视这一切的森西博,面容瞬间委屈下来,“她不爱我了。” 一直在旁边守着的远声青赶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您的雌性不会这么狠心的。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的是:青槐真好看青槐真帅青槐好可爱青槐好美青槐绝绝子青槐是我雌性嘻嘻嘻好想贴贴亲亲举高高筑巢。 两个雌性压根不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能yy。 “我主,要做什么吗?”远声青想接近青槐。 “她肯定是被人威胁。”森西博背后的翅膀隐忍不住挣开裙子,撕裂布料,展开来。 “所以……” 远声青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森西博钻回异族战舰里换了一身衣服,直接朝着司郁的方向而去了。 “不是这裙子哪里来的?”远声青特别不理解,森西博钻战舰里去换衣服,怎么又换了一身裙子。 难道他的主子有女装的癖好?!以前偷偷在战舰里穿女装?! 大老远跑过来刚吃完饭还打嗝的落不橙看见远声青自己抓着自己的头发,自己折磨自己,赶紧把人一巴掌抽醒了。 “有雌性就傻了?!”落不橙吓了一跳,“不至于吧,见到自己的雌性,没法贴贴就发疯?!” 远声青冷静了一下,“不是,我主战舰里为什么会有女装。” “你特么的就因为这个在发疯?!”落不橙惊呆了,“那是我主让我带的,你给我正常一点拜托!” 远声青又被抽了一巴掌,“好了好了好了别打了知道了。” “果然长了翅膀不长脑子。”落不橙挠了挠自己头顶的角,“还得是我有智慧之角。” 远声青没搭话,觉得他脑残。长角的没一个聪明的。 森西博换好衣服出去后,司郁抬眼一望,方才森西博站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和金终于能坐在一张桌子前正经地谈生意时,司郁却觉得身体实在不对劲儿。 脖子上一直发热,金也一直朝她的方向看,怕是在她还没谈完这场生意的时候她就得被寄生了。 她在隐忍,金也在隐忍。 最后还是司郁先暂停了商谈,面色不佳地披着大衣来到先前的房间准备休息一会儿。 金见她不舒服便知道这虫子没了药的作用,开始在她伤口处往里游走。 他紧随其后,敲响了她刚关上的房门,司郁本不想理会,再度喝下1:1兑好的酒液她只想先休息一会儿。 但金却实在有些锲而不舍。 “没有想说的话,不需要解药死不了你可以先滚了。”门后的声音带着三分不耐烦。 金却嫣然一笑,吊起玫瑰,再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请她让自己进去:“整个星舰酒吧都是我的,ai自然也听我的话,我想进去就可以进去,美人儿,这不是给你留一些面子吗。” 司郁终于打开了房门,直接就是一脚。 要不是金反应快,怕是直接废在当场。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要是给解药的话,我很欢迎,如果是谈情说爱,那你就和我的剑去谈。” 金散发出自己十足的魅力冲她一笑,像极了骚包求偶的公狮子。 “解药给你一点,但是我要一亲芳泽,这个买卖你不亏吧美人儿。” 话音刚落,司郁就要强行关门,最好还能夹断他两根指头。 却不想走廊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她顿然觉得心安。 “我不知道是谁,现在竟然要勾引我的人。”森西博提着裙摆抬高下巴优雅地走了过来。 金虽然惊艳他墨色双瞳以及这修长的青春感的身材,但是他不喜欢女人。 “你的人?我见美人儿身上并没有什么订婚戒指,结婚戒指,不然……你在胡说?” 金倒是不怕威胁,一看这两个人就不像是一对儿。 眼前走过来的“女孩儿”太年轻了。 “我们已经订过婚,只是出任务不方便佩戴。”森西博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一直想着怎么把订婚礼赶紧补上,这样,有了自己的痕迹之后,自己的雌性才会少一些人惦记。 金的眼神看向了司郁。 司郁冷眸相对,脖子发红,整个人有那么一种雌雄莫辨的冷艳味道。 金在用眼神询问那个“女孩儿”说话的真实性。 司郁张了张唇,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用行动告诉他答案—— 她抓着森西博的腰把人带到自己怀里,珍重地吻在他的眉心。 “看见了?” 森西博眼神中,满是挑衅。 金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了。 “可是我还是不信呢怎么办美人儿,毕竟…这位小姐看起来这么小,十五六岁的样子。”金哈哈一笑,“帝国法定结婚年纪可没这么小吧。” 司郁怀里搂着森西博,语气玩味:“只是订婚不是结婚有什么不可以?” 说罢,司郁把森西博往自己身后揽,“我就是喜欢年纪小的,j先生还不打算放弃吗?” 金摸了摸下巴,狮子般的眸子里好像酝酿着什么风暴,有些许的不满,但也不知道是如何引起的自己这种情绪化。 “行吧,那美人儿你好好休息。”金微微点了点头,有些痞气,大概是刚才那一幕让自己气的需要用吊儿郎当掩饰一下。 森西博冷哼一声关上了门,差点撞了金的脑袋。 本来被司郁抱在怀里的森西博关上门之后立马反手抱住了司郁。 司郁骤然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小脑瓜磕在了他的下巴。 “我的小公主,长得这么快吗?”前两天还比她低,这两天就比她高了。 “我快成年了。”森西博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这段时间会长的很快,而且马上就可以……”话到此处,他像是说到什么禁忌,突然耳尖绯红咬唇不敢再说。 感慨于少年时期的爱人就是青涩又可爱不像老男人那么游刃有余。 司郁起了调戏的心思。 “可以什么呀,我的小公主,嗯?想怎么样?” 森西博哼哼两声,“就是那样,那样。” “怎么样?筑巢?”司郁转身勾起他的下巴调戏道。 森西博轻轻嗯了一声,“你答应我了吗。” 雌性主动提起,应该是同意筑巢邀请了吧。 森西博有些拿捏不准,贴近她的后背自己都心猿意马的。 “郁郁宝宝~”少年的嗓音,再刻意撒个娇,司郁半边身子都软了。 “就你这么大点,还叫我宝宝?”司郁觉得他现在的行为又可爱又好笑。 撒娇的像个离了自己伴侣就活不了的小可怜,但是这体格在这摆着,怎么也不像个还需要人陪伴的孩子。 “就喜欢你,就喜欢和你在一起,你是我最珍贵的存在,就是宝宝,郁郁宝宝。” 森西博双颊把脸通红埋进了司郁的颈侧,“你是我的雌性。” 是他的,就是他的。 “怎么说话呢,应该说,你是我的。” 逗弄着这样可爱的人玩儿,司郁方才被金勾搭的阴霾都消失不见。 “郁郁宝宝,不理那个男人好不好。”森西博委屈着,哽咽着,扭头悄悄用晶体照了一眼镜子,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随后才起身看着司郁的双眼。 看见人挂着泪花,司郁还给吓着了。 “哎呦我的小公主,怎么还委屈的哭了。”司郁心疼地给他擦擦眼泪。 “你有一天多没有去找我,我听见你们说不用管我,你是不是没有那么喜欢我。” 森西博委屈的,像个骨头被主人丢开的伤心小狗。 “哪里会哪里会。都是计划的一环。”这话说的,司郁自己也心虚了一下。 确实是因为知道他是森西博会有他自己的安排才不怕他丢。 “生意谈好了么?”他抓着司郁的手在自己心口贴了贴,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有机会就锻炼的身材,随后温温柔柔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到森西博吻在她眉心的时候,司郁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满脑子都是—— 燕裔小时候这么可爱吗我靠我靠燕裔这么可爱谁还谈老男人啊我靠我靠还是少年香啊我天能不能让燕裔永葆青春啊我去。 “郁郁宝宝,我想陪着你。” 司郁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 现在沉醉在温柔乡的司郁,在少年温柔温柔细心体贴的怀抱里,压根不会想到以后,森西博恢复记忆后,又是怎样危险重欲的“老”男人。 “所以,yanyi是谁,郁郁宝宝。” 司郁脑子一咯噔,好家伙,这小瓜娃子还记得这事儿呢。 “等你恢复记忆就知道了。”她不想因为这个名字产生矛盾。 毕竟这个名字本来就是他。 “郁郁宝宝,你喜欢我对不对,不喜欢那个叫yanyi的人。” 司郁嗓子眼儿一哽。 这怎么说,这要是说不喜欢燕裔,回头他想起来了,不就能抓住自己的把柄随便惩罚了吗。 “这个……” “郁郁宝宝,你犹豫。”森西博收紧了胳膊,显然是对她这个回答不上来的态度不满意。 “其实你现在14\/15的样子,叫我宝宝的样子更离谱。”司郁尝试岔开话题。 “我们在说yanyi这个人。” 司郁:“……”孩子虽小,却不好糊弄。 “郁郁宝宝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喽,都不愿意否认。” “我的小公主哟。”司郁刚想换个说法让他放弃,结果脖子上的灼热瞬间毁坏了当下的气氛。 森西博看见他面色冷漠地捂住了自己的颈侧,所有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看向她的手。 “怎么回事!” 趁司郁不注意一把抓开了她的手腕,看到很明显的一条金线,在往司郁的下颌线攀爬。 司郁拿起兑好的酒直接喝下,半晌那金线停止了游动。 森西博认真地观察了半天认出这是金线虫。 “金线虫人工培育进化方向,寄生人脑,死亡或控制。”一语道破关键。 “这你也知道。” 司郁倒是难得开口夸赞森西博见多识广。 “异族,也有虫族,既然统领一个帝国一个族群,自然是了解各种物种。” “别告诉你们那里有金线虫族。” “……” “什么?!还真有啊?” 这可是奇了。 “有近亲族群,蚯蟒族,这个虫子不难解,用一些我的血可以压制。” “血?” 又搞神学吗?司郁脑子cpu半炸不炸。 “我的血做成的药。” 森西博从胸前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瓶子,“我的血挺好用的,你吃一些。” 司郁眼皮子一跳,倒是没有拒绝。 第567章 司郁的心机揭露 (566章节有改动,抱一丝哈) “小公主,答应我,以后,别往胸前放东西……哦不,放可以,但是你别大庭广众掏出来,女孩子不可以这样的。” 司郁捂了捂脸,抓着药的手微微发抖。 这一瓶药似乎还带着他的奶香。 这样的行为,很难想象要是燕裔做来会怎么样。 “没有,就对你这样。” 森西博理了理公主裙的领子,挺了挺胸,往后勾了勾肩。 司郁被这样少年活泼的森西博逗笑了,吃了他给的药。 “那怎么治,回去去异族找蚯蟒族治吗?” “嗯,他们会。”森西博看了看她的颈侧,“没事的,这种东西一直吃我的血不会再动了。其实再吃我的血上一百年,它或许就死在体内了。” “你的血还带麻醉吗?” 司郁想着那改日不得抽点血研究研究。 “是有一些药效,落不橙学异族医学的,用我的血做了一些药。只有我和自己的亲信知道。” “还以为什么上好的补品,那我不得吸一点。” “想吸多少都可以。” 森西博又被司郁抱进怀里揉搓了片刻。 直到橙言通过晶体里报告稀有金属的生意已经谈拢,就差找个认路的星盗前往波塞星。 “小公主,陪我一起去吗?” “我还有些事,稍后去找你,一直和我保持通讯。” 他拿出自己的晶体和司郁晶体相触,也不问过她同意直接把紧急联系人第一位设置成自己。 备注是——唯一。 “小公主还挺会呢。” 瞧这唯一,满满的占有欲都出来了。 不耽搁时间,二人约定好后分开各行计划。 司郁找到橙言的时候,青槐和将军正在把东西往军用穿梭舰上搬。 每个箱子都贴着易碎防辐射的标签。 司郁戴上手套围上面罩和大衣,打开检查了一下。 “东西没错,分批派运货的人回去吧。剩下的跟我走。” 军用穿梭舰开走了五架,还剩下五架。 司郁踩着飞行棋挨个巡视了一遍,找到外舰体的隐藏按钮,一一打开。 穿梭舰修长的身躯摇身一变,都变成了形体锋利的战斗舰。 看到这一切的金下意识给了旁边的巴哈纳一巴掌,“不是检查了吗?!检查了怎么还有五个战斗舰!” “这这技术是帝国指挥官的,不是舱内控制,外舱体机械隐藏咱们也查不到啊,看着就是那美人儿摸了摸就变成了战斗舰。” 五个战斗舰,够把要塞这里搅一团乱。 因为是帝国的军舰,帝国军舰技术,是那个冷漠无情的第一指挥官所掌握。 金暗暗咬牙,还是迎了上去。 和踩着飞行器的司郁四目相对的刹那,他恍惚觉得这不会是那个指挥官兼任新帝王吧。 应该不是,是的话够自己死好几百回。 “美人儿,军用舰一般是不允许进入要塞的,当然谈生意的可以,但是军用战斗舰绝对不允许进入要塞,你这摇身一变变成了战斗舰是不是不合适啊。” 司郁挑眉问道:“军用战斗舰不能进入要塞对吧,重点在于军用,但是我这五艘,是普通战斗舰呢。” 她手一伸,指着舰体,方才还有的,帝国的国徽已经不在。 整体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战斗舰。 金如鲠在喉。 “对吧,我这战斗舰,不是军用。是普通的。” 金这下知道,自己是真的被阴了。 原以为自己把人阴了种了毒虫,可没想到,对方先礼后兵,五个战斗舰大剌剌地摆在自己面前,还说什么普通的。 那军用穿梭舰变身的战斗舰就不是军用了!? 开玩笑呢吧!! 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遇见这个人以后开始就足够离谱。 先是自己求爱不成,再是这个人压根不怕毒虫,然后是打架把星舰酒吧捅穿了也不在意。 根本不怕生意谈崩了。 “你为何如此笃定,自己的每一步都不会得到我的驱逐。” “啊,我得到情报,你喜欢美丽的男人。不巧我在这。” 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司郁用自己的脸做的一个陷阱。 “当一个人把好色摆在台面上的时候,要么他已经沉迷其中要么这就是障眼法,可惜你是无所畏惧的星盗,所以你是真的好色。” 司郁微微一笑,踩着飞行器微微靠近过来,“你不就是因为我的脸一步步放宽条件吗?放我们进来,放我们成功谈生意,然后放任我们的普、通、的战斗舰留在了这里。” 走过来准备汇报的橙言愣住了,“吾主,你不是要我牺牲色相吗?” 司郁闻言忍不住一笑,“什么啊,我不那么说你们会让我出现吗?” 橙言咬牙切齿,“啊呀呀呀吾主你又骗我!就我傻你又骗我!” 合着,这里所有人都被司郁算计了。 包括森西博。 为什么森西博离开她不管,因为她就是要森西博不在她身边。 这样才不会影响她的心机。 “奶奶滴,真行真行。”将军都忍不住拍了拍大腿,“不愧是能打过ai的,这个脑子谁玩的过啊!!” 金也是头一次算是服了。 “得,你现在说你是那个第一指挥官我都信,你这美人儿,脑子就是阴,你是不是她兄弟你说。” “我有说过我不是那个指挥官吗?”司郁微微歪头,褐色的眸子宛若星空里的琥珀星辰,“是你没问我啊。” 金这次是真的心梗。 爱好美人,爱到了铁板上。 “也没人说指挥官不能追。”金旁边的巴哈纳嘟囔了一句。 金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帝国直播,我现在推崇一夫一妻制,心里已经有了人。” “就那个小公主吗?” 金闻言觉得自己真是搞了一团糟。 “是啊。”司郁承认。 “那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唔,谁说的,他一直是我的小公主。” 司郁点了点左颊,“所以我现在要去波塞星,你们有人认路吗?做向导三倍报酬。” 一听有钱巴哈纳立马举起了手,被金瞪了一眼赶紧收回了动作。 巴哈纳忍不住嘟囔道:“指挥官是我偶像,许老板你追了两天不许我当向导。” 金忍无可忍捂住了巴哈纳的嘴,“我认路,我带你们去,我不要报酬,但条件是我要做你的打手。” 多个打手,何乐而不为。 “成交。”司郁一锤定音。 第568章 去波塞星 前往波塞星的路上确实凶险,途经星云诡海,司郁不能再站在舰体之上。 而是站在指挥室里看着分成五个的屏幕,挨个看五个战斗舰的航行状态。 金指示道:“以当下秒速,三分钟后遇见星云诡海,无法逃脱面积为3.6倍标准,指挥官请指示。” 军礼一挥,宛若入党。 金乖的不得了。 眼也不瞟,嘴也不调戏。 “我会加速逃脱,后面呢,还有么,若加速一头撞进去可就一起死了。” “没有。” “好,五位主驾驶员听我指令,加速0.3倍,在4.0面积位置逃脱光捕捉,随后不要减速,继续。” “收到!” “第五战舰速度慢了,你要多0.6个点甩尾,操作不允许一个人完成,主副驾驶员现在开始双合作驾驶。” “是!” 就在这两分钟内,却不想出现了新的状况。 星云诡海吸引了一片陨石雨过来,速度和他们相冲,且更快。 “报告,第四五战舰在陨石雨撞击范围内,已进行规避操作,但范围太广。” 司郁在为首的战舰上看着第四五战舰的航行情况,迅速做出反应,“第四五战斗舰打散队形,各自规避,稍后星云诡海的逃离速度我只说数字有一到五自动到位。” “收到!” “战斗舰不能抗陨石撞击吗?”金忍不住问道。 “能躲你非要撞吗?撞了速度变慢你傻吗?”将军忍不住刺道。 司郁顾不上搭话,根据ai各自计算的速率倍数,司郁再次从脑海中模拟出第四五战舰的身位。 “加速倍数0.1\/0.1\/0.13\/0.4\/主0.56副0.59!” 一片无法看到的混沌中,一二三舰体猛的甩了出去重获光明。 四五战舰暂时还不见踪影。 将军有些紧张,毕竟这都是他训练有素的亲信。 “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第四战舰猛的冲了出来,虽然有些摇晃,但好在没有问题。 但是第五战舰迟迟未见。 巴哈纳已经忍不住开始感叹了。 “果然指挥官的水平是百闻不如一见,一般我们面对星云诡海都是10倍标准表面积外去逃避,5倍以内逃脱还真是头一次见。” 巴哈纳给自己擦了一把汗。 更没有人去迎接陨石雨还不调头返回的。 太可怕了。 司郁淡定吩咐继续往前行驶。 将军有些可惜,“第五战舰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司郁蹙眉,“你能别咒他们吗?” 语毕,为了彰显指挥官指挥能力似的,那个久久不见的显示第五战舰航行状态的屏幕突然光明,就是一直打着转。 将军赶紧站了起来,“这是出问题了?!立马派人去维修。” 司郁蹙眉嫌弃道:“将军回帝国后,再去重修战舰驾驶专业吧。” 第五战舰不是出了问题,而是主副速度不同而造成逃离时,打着旋儿出来的。 猛的回到队伍里还在“摇花手”。 将军尬笑了两声,金忍不住嘲弄:“就这还是将军呢,我都看的出来,不行指挥官大人您把我收了吧,他不行啊。” 司郁蹙眉双目没有离开屏幕,分出一点注意力回答他的问题:“招安?” 金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再说。继续报告航路情况。” “大型碎石群,后遇到矮行星,不可以接近3倍标准横截面积。” “嗯。” 司郁再次下令。 “第五战舰醒醒别晕了。” “报告指挥官,我们不晕!” “全部斜挂一字队,避开矮行星,一号战舰用2倍速度带尾部甩开,第五连第四。” 本来是不需要第五战舰连接第四战舰的,但是方才那个加速旋转过来怕人晕了操作失误被引力吸进去。 按照金的说法,没有意外情况航行十分有序,但是万万没想到,矮行星绕过去后,居然是金印象里并不存在的星云。 金慌了一下,“我不是故意隐瞒!原来这没有!” 这要是碰见雷电星云他万死莫辞。 司郁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 随后并未下令,而是让五艘战舰的主驾驶自行按经验行驶。 倒是个没有什么意外的普通星云。 只是有些磁场扰乱让司郁看的屏幕偶尔闪花。 “五号即使盲飞也不许脱离。” “是!” 金捏了把汗,这群人还真是听司郁的命令,若她犯一丁点错误这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橙言分析道:“可能是矮行星之前围绕的恒星变成了这片星云。” 好看是怪好看的,就是万一有点啥意外就不好玩了。 司郁没有接话,而是问金:“接下来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当前速度直飞五分钟后就能看到波塞星。” “位于三不管地带,应该会有星盗吧。”司郁又问。 “是的,一般不会走这条路,星盗会经过波塞星绕更远的路以求万无一失。” 金摸了摸额头,看到了将军的怒目而视。 将军:“好哇,你小子带的这个路想害死我们是吧!” 金:“你们指挥官不是在这里吗?!这多快啊!不到一小时就到了,绕路走一天!” 将军:“你不安好心!” 金:“狗嘴吐不出象牙!” 司郁一人一巴掌,直接让他们冷静下来。 “吵什么,比声音大吗?” 她面色沉冷,继续刚才的问题,“波塞星现在什么温度。” 金:“据推测在-67c,但是地壳十分活跃,一直有超风暴,超级雪崩以及永不停止的降雪。” 司郁:“自然灾害都有周期,说你知道的,有用的信息。” “晚上无法行动,但是白天三个小时一轮,从0:00-2:59灾难时间\/3:00-5:59就是安全的降雪时间。大概如此,现在可能会有变化。” “知道了。” 司郁看了看前方已露出真面目的球体,让所有战斗舰开启防护罩以及随温度变化的保温功能。 仍在要塞的森西博也知道了司郁已经快要到达的消息,让远声青开始迅速动手。 第569章 他的眸是星辰(大修+回忆建议看) 森西博动手之后,有一些酒吧发生了混乱。 一些星盗以违反星盗滞留公约的名义被带走。 不明所以的星盗大声叫嚷着,最后还是只能不甘心地被森西博提前安排好的人带走。 远声青和落不橙处理好之后,收网和森西博汇报情况。 “卡比布安插的人都被抓出来了。” 效率很快,布置了两天的人,已经把想伸手到星盗势力范围的主战派,卡比布安插的人手清理个差不多。 “帝国的不帮指挥官大人顺手清理一下吗?”落不橙头上的角支棱了一下。 指挥官大人可是自家主子的雌性诶。 这不顺手都收拾了。 “不用,她有自己的计划,清理了这些她也放的开手脚。顺便回去后,把消息透露给卡比布。” 森西博说完,走进战舰,“我要前往波塞星,找两个熟门熟路的带个路。” 远声青点头去办,落不橙则压着人准备返航。 森西博行驶时,看着这一路凶险,心情复杂。 司郁这人,说走就走,说去就去。 什么危险都不怕。 —— 战舰在波塞星无法着陆,只能悬空停滞。 司郁看着外面的风雪,在衣服里面穿上了特制的紧身保暖衣,随后套好装备准备下去看看。 “将军,当初司梵蔺公主遭受灾难的地方,能找到吗?” “已经派出了无人扫描仪,估计很快就会传递回有用的信息。”青槐抢答。 并且给司郁看了一眼手中伸出了无数触屏触手的晶体。 司郁点点头,刚准备打开舱门跳出去,就看见金冲过来拦住了自己。 “美人儿……啊不是,指挥官大人,外面正在灾难风暴时间段。” “快停了。”司郁指了指不远处山顶的位置,那里的风雪已经有停顿趋势。 金微微收回了手,“让我跟您去吧!” 司郁没同意,她本来就打算孤身一人出去。 看着青槐和橙言都没说什么,将军更不敢置喙。 司郁看了一眼就抓着滑索,准备借战斗舰的吸力稳固自己往下去的身子。 “遇到危险我会立刻联系你们,我去哪都不用管,搜查到的一切信息都要传递给我。” 随后司郁就跃了下去。 雪很厚,司郁跃下来后就陷了进去,只露出个头顶。 她看着防寒眼镜外面的世界,开启了脚下飞行器。 朝着方才看的山顶过去。 权剑从手中显形,她重新拼装之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接近山体的瞬间把权剑甩了出去。 淹没在风雪里瞬间消失不见。 她顶着旁人不能理解的风暴阻力,借着飞行器的力道,攀爬上山顶。 好在装备齐全,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站在雪窝里看着下面的山体,按下飞行器的调整按钮,飞行器变成了一个可以滑雪的滑板。 随后,她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滑一次雪。 橙言偷偷观察司郁动向的时候正拿起新一杯果汁吨吨吨,万万没想到他们那英明神武的指挥官大人,新任帝王。 那么义正言辞不用人跟,那么严肃。 就为了避开所有人去, 去…… 滑雪?? —— 司郁第一次栽在雪窝里时愣了片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被拥抱的感觉。 直到她抬头看见雪反射的光芒。 那是在一个冬日的夜晚。 她因为白天放学的时候,留下和老师交流了一下问题,回去时,头一次调皮,避开了森西博给她安排的所有保镖的视线。 雪让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那时候,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 校园内的教学楼被披上了洁白的素装,树枝变成了银条。 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白雪茫茫,无边无际,玉琢银雕。 有的孩子并不着急回家。打雪仗,堆雪人,还有的滑雪橇。头上冒着汗,欢笑嬉闹着。 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因为她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些欢笑背后的感情。 她抬头观察四周,借着孩子玩乐的场面,偶尔融入偶尔转换阵地,完美地从森西博那安排的那些保镖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 熟门熟路地钻进学校后墙的狗洞,她听着自己胸腔里震颤的呼吸,看着前方一点点放大的光明。 她成功避开森西博的眼线爬了出来。 她环顾四周,寂静无人的小巷子里只有几只野猫。 当时她还不知道野猫是在生活在猫族保护之下的,虽然流浪,但是很有组织纪律。 当然,那时候野猫也没有攻击她,只是一排一个乖乖地蹲守在一旁,停止了翻找,端详着她。 她当时年纪不大,以为被野猫当做了食物,隐藏着自己的视线继续往前走,并竖起耳朵时刻注意那些野猫的动静。 直到她走出巷子也没有任何一个野猫追上来,她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奔跑。 先去自己还比较中意的餐馆吃了晚饭,当然,花的是森西博给她的零花钱。 森西博给她的零花钱很多,是按照一国公主的供奉来的,完全没有因为她是帝国公主的孩子就歧视或者拿下监狱。 他与任何人都不同,他生来一身孤冷,但却崇尚和平。 只是因为两个帝国恩怨,而没有办法应付着打仗。 当时的森西博也没有办法,让两个帝国直接和平共处。她当时年纪还小,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但是和同学在一起上课的时候,因为森西博给自己的启蒙,也能意识到和平确实是好的。 餐馆里的鼠族带有金丝熊血脉的姐姐一直在照顾她。 “小妹妹,怎么自己来吃饭,家长不在身边吗?” 她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当时她已经知道乖巧会给自己带来很多好处,会有很多人喜欢乖巧可爱还带点可怜的孩子。 一勺米饭塞进嘴里,故意鼓起腮帮子,吃起饭来就像仓鼠。 直接引得那姐姐的爱怜。 “需要姐姐帮忙吗?家在哪?一会儿姐姐送你回家?”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家不远,直走再左拐,走到头右拐,然后直走到底再左拐就到了。” “直走……左拐……听起来有些复杂,能记住这么远的路真聪明。自己打车回吗?小小年纪就独立啦?” 她不想交代自己真正的目的,只好点点头承认了。 又随便聊了一些,金丝熊姐姐不舍地和她挥手告别。 她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跑。 来到了提供极地装备的商店。 “老板要儿童的一套!”她当时对着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说。 络腮胡大叔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家长呢?!你自己来买?你自己去玩?那可不行,去去去叫你家长来陪你购买。” “不是我自己去玩,是我自己来买回家,然后和叔叔一起去。” 她拿出自己的钱。 “叔叔?你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一直是叔叔养我。”她很诚实。也没有觉得不对劲 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络腮胡大叔瞬间泪目。 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 “好好好,孩子我给你包装好,你慢点拿啊。记得一定要和叔叔一起去玩哦。自己去很危险。” “嗯嗯!” 又用呆萌可爱而诚实的样子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为什么她当初接近燕裔时会那般软弱。 因为她知道有时候达到目的,不需要强硬,只需要装弱。 装可爱,装温柔。 事实证明燕裔也喜欢那一套。 她拿起这个对于普通孩子来说十分沉重的东西,背在背上轻轻松松地和络腮胡大叔告别。 络腮胡大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夸她厉害夸她勇敢夸她劲儿大。 她最后雇了一辆车,去往雪山。 这条路很远,所以需要一个不问太多的司机跑个长途。 而不爱说话只干事的司机,往往是带有冷血基因的动物比较好。 她选定了一个带着花臂的蛇族司机。 如何判断出对方是蛇族还是依靠这司机偷懒的时候,吐了吐自己信子似的舌头。 “哪?”真的是言简意赅。 此时此刻已经超过了她平常滞留学校的玩耍时间,会有人立刻给森西博汇报她的失踪。 所以得马上走了。 “雅拉马西矮雪山。” “400。” “没问题。” “先付后走。” 她二话不说拍了500过去,“麻烦大叔快一些,开无痕飞行器。” “200。” 她又拍了300过去。 夜车司机是有点儿黑,她想。 但是确实利索,开无痕飞行器模式,不好找踪迹,虽然可以查行驶记录,但是好歹可以拖延一些被找到的时间。 她看着眼里飞速后退的景色,这个花臂司机的车技确实很强。 “开过赛场舰吧大叔。”她好奇地问。 “嗯。”又是这样简单到没有什么温度的回答。 “怎么不继续开了。” “退役。” 退役之前也应该赚了不少佣金,现在出来开夜车,纯属爱好吗? 可能是她疑惑的表情有些太明显,这位花臂大叔居然主动开口替她解惑。 “年纪大。”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还没等她再多问什么,车子一个急刹,她直接栽了个跟头。 等她下车的花臂司机半晌没等到人响声,回头一看,吓出一句:“oi!” 赶紧把她捞了起来,亲手开门,抱了出来。 “谢谢你……”她不知道该不该道谢,还是先道了个谢。 随后背起背包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雅拉马西矮雪山是很适合滑雪的地方。 她认为。 其实那里是个很多年没有喷发过的火山。 下雪了人们才叫那里为矮雪山。 当她跑到山顶的时候,开始打灯给自己一件一件套装备。 准备好之后,一跃而下。 然后,栽进了很深的雪窝里。 她一脸懵地往外爬,但是雪太深,怎么爬都是徒劳。 无奈之下她想联系森西博的时候才想起来她今天故意把通讯晶体扔在了教室。 她沉默了,坐在雪窝里。 或许……森西博会来吧。 其实早在那群保镖在孩子堆里找不到熟悉的小身影时就通知了森西博。 但是晶体不在司郁身上不好定位。 只能立马搜查监控,还有找知情人、目击者。 她反侦查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有些难找。 不过森西博既然是异族之主,这个帝国的王。 他想要的消息也不过是须臾就可以得到。 远声青:“猫族说有野猫见到您的孩子前往了日卡餐馆,那里面的鼠小姐说她往家的方向去了。” “根据鼠小姐提供的方向,确实是回到这里的方向,但是有个极地用品的店主说是见过一个可怜的无父无母只有叔叔的孩子。不像是司郁小公主。” 森西博:“我就是她叔叔,在这里确实无父无母,没有错。” 远声青:“他说那孩子要去滑雪大概。” 这个消息一出,他立马分析锁定了几个雪山其中就有雅拉马西矮雪山。 就在出发寻找的时候,有退役赛场舰手报告他的线索。 “雅拉马西雪山。 ” 还真是一点错没有。 森西博顾不上别的,振翅就赶了过去。 那日异族之主掠空惊动不少市民。 而那蹲坐在雪窝里的小东西,就抬头看着一小块儿的夜幕。 好像个井底之蛙。 她闭了闭眼,有点想睡觉。 但是睡着可能就冻死了。 她先撑着。 然后在看见天空有物体掠过的时候大喊了一声:“救命!” 之前已经喊过几次但是无人回应。 这次不同。 那个黑影冲了下来。 带着能把雪窝吹开的烈风。 像鹰一样,利爪一般的手臂把她捞了出来。 完全不忌讳她身上冰冷的雪,把她围在怀里安抚着。 “没事了,没事了。” 他脱下披风,把她团团围住,吻了吻她冰冷的小手和额头,看着她的双眸还带着后怕。 那日,本来是阴霾的夜空,她却从森西博双眸里看到了最美的星子。 “我……抱歉。”她道歉了。 虽然不知道情绪,但是这时候也该道歉。 “你没事就好。” 虽然语气温柔,但是眼前这个年轻至极的少年叔叔,对她并没有父爱。 她清楚。 那种怜惜也不是爱情。 他没有奇怪的癖好。 只是那感情,让司郁现在看来,便知道,那是在养自己的童养妻时,心里的满足感保护欲以及将来会发展成为温柔的占有欲。 随后雪下的火山喷发,她被他振翅迅速带离危险。 她在他的怀里,看到了那辈子,所见过的,最盛大的烟火。 第570章 收尸 起初司郁并不擅长这项运动,一直往雪窝里栽,栽进去又要往出爬。 栽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掌握了诀窍,玩的很疯。 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橙言发现。 直到发现异常的消息传来,她才收回滑板找到权剑停止了滑雪运动。 “坐标已经发给你了吾主。”橙言好像在憋笑,语气在尽力掩饰却还是止不住笑意。 “再笑头打掉。”司郁好像也知道他在这笑,是因为什么了,“偷窥玩的一套套的,真行啊你。” “吾主……噗,咳咳,是我们去接您还是您回来呢?” “坐标都有了我直接去了,你们稍后跟上吧。” 司郁说着,橙言再去偷窥,人已经不在原地。 金有点担心:“马上就是新一轮灾害时间,怎么指挥官还不回来?” 橙言摘下晶体,“吾主说她先去。” 金看着在场所有人都淡定的要死,他人都要瓦特了。 “不是,那是自然灾害的时间段,风暴能把人卷起到天上然后再摔死,雪崩直接淹没百米深,我没开玩笑!” 看周围人满不在乎的神采,金真是觉得自己要疯了。 “吾主要做什么有自己的道理,作为吾主的人,唯一一点,要遵从的就是,听话。” 青槐淡定吩咐下去,五个战舰朝坐标缓缓靠近,节省能源用最低速度。 司郁在坐标点正上方的时候,看见下方一望无垠的白雪,先把自己手中的权剑掷了下去。 感应了一下权剑的位置,她缓缓熄灭飞行器的动力让自己朝那个位置垂直降落。 就在整个人栽进雪窝里的刹那,战舰上看见司郁这个行为的将军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将军大惊失色:“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啊,我要去救援指挥官!你们放我出去!” 他拍着舱门让现在掌握战舰指挥权的青槐立刻下令去救援。 青槐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让橙言一把把他抓了回来。 “发什么疯啊,求你正常一点拜托啦。”橙言没好气道。 “吾主做什么从来不允许有任何质疑,还请将军按捺住自己。”青槐蹙眉命令战舰靠近,用自身动力微微吹开底下的风雪。 “马上就是新一轮灾害时间,吹开也没什么用,我目测这座山整体的风雪环境,一会儿会有雪崩再直接堵死。”金补充说道。 青槐颔首,把手里的新果汁扔给正在他身边要橙汁喝的橙言,“那就在外面守着等消息,任何人不许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去坐标点。” 金觉得莫名其妙,到现在为止他都是一脸懵逼。 “不是,怎么感觉你们在散养指挥官啊,一般不是她指挥你们去干活吗?”金人傻了。 橙言暂停吨吨吨:“我们可能会拖后腿,不知道吾主的真正目的,她没有说我们就没必要知道,知道了就是拖累。” 金摊手一脸的:??? 很怪,指挥官和指挥官手底下的人都很怪。 司郁栽下去有一段时间后发现地洞很深,里面的温度有显着升高,也是因为没有风雪。 但温度远远不是没有温度穿着棉衣就能靠近的地方。 再暖和也有零下五十度。 一看见里面的各种人或者机械残骸,她就可以回想起当年是多么惨烈的战役。 司梵蔺公主被逼到三不管地带的波塞星,还怀着身孕。 生死存亡弹尽粮绝之际,牺牲自己的丈夫才活了下来。 而怎么牺牲。 司郁能想象,一如绝境之时,会有人杀了跟自己多年的巨型犬而割开其肚皮在内脏里保温存活。 当时,她的父亲可能已经在割肉放血去补充司梵蔺公主正常代谢和孕育婴儿的身体所需。 而化为星球的一体,大概是司梵蔺公主在知道真相后无法接受,出现了逻辑障碍,不能接受真相。 司郁按着这触目惊心的踪迹找下去,在坑里氧气比较稀薄的地方打开了面罩的供养系统,往下走了两步发现了一个拐角。 她拐了进去。 看不见有什么鲜血的痕迹,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她把血液显色液体泼了进去。 随后震惊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皮褥所在的地方,厚重的颜色。 她的指尖微微战栗,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来,做好心理准备后,打开了皮褥。 皮褥之下,赫然是一具骨骸。 根据骨架判断为成年男性。 骨骸头颅的位置窸窸窣窣有些动静。 她抿唇咬牙去把那头颅里的东西都拨出来。 是一窝极地雪虫。 生活在极地的冰雪里,吃任何生物的腐尸且爱吸食血液。 但是它们生存条件苛刻,非零下八十度见不到。 一般都是在冰雪里沉眠,是冰雪里的一块白色沙砾。 但一旦闻到血的味道就会苏醒过来,开始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有一次的进食。 闻到血液就会赶来的它们觊觎眼前的食物,但是它们是腐食性虫子,在吸血的时候会为了加快食物的腐败速度,它们会从身体里散发出大部分的热量,来抵抗外界温度和冰雪对食物的保鲜。 当时…… 或许正是因为她的父亲献祭自己成为了雪虫的食物,把自己当做热炉,供司梵蔺公主,活了下来。 而那句和这个星球融为一体也并没有错。 他把自己的身体献祭给了在这个星球唯一的本土生物。 司梵蔺公主没办法给他收尸,因为她活下来,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并等到援兵逃出去,就会耗尽她全部力气。 司郁轻轻叹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大衣,包住了这具尸骸。 “派人下来,这里有很多在当年牺牲的帝国战士。” 青槐:“有多少?” “粗略估计,三百余。” 刚想开口的将军沉默了。 金愣了一下,说了一声我也去。 橙言放下了果汁。 青槐深吸口气,“那吾主需要的东西找到了吗?吾主一会儿先上来恢复一下,保暖衣也不能再继续维持了,大概一小时五十分后雪崩停止。吾主您稍后再出来。” “知道了。” 司郁挂掉通讯,把这具骸骨背在身上,开始从里到外细数这里面的尸骨。 第571章 森西博找过来 “总共351具尸骨。”司郁数完过去了一个小时,又说了一句。 青槐回复:“雪崩停止所有人除了驾驶员我们都会下去。准备好了所有的尸体收殓袋。” 司郁靠在外围的墙壁上,刚准备抽个电子烟,但是刚掀开一点面罩就收回了手。 忒冷。 索性,回复几条司梵蔺公主的消息。 [司梵蔺公主:你咋还没回来,听说星盗要塞那边异族动手了,我没查,但我觉得应该是处理他们主战派那边的人。] [司梵蔺公主:宝宝?] [司梵蔺公主:早点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最近新学的奶油茶很好喝,配上曲奇。] [司梵蔺公主:对了过几天你要不要去异族住一阵子。] [司梵蔺公主: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是帝王,不能老去异族玩。] 司郁的指尖捏着晶体,双眸看着那些聊天记录。 司梵蔺公主好像全然不记得,她们之间其实一直有很大的矛盾。 司郁的怨怼先前就已经释怀,现在看过这些痕迹,心中感觉已然不同。 [司郁:我去……] 司郁输入了两个字转头还是删了。 [司郁:明天就能回去,不用担心,我会尽全力做一个负责任的帝王。] 本来以为司梵蔺公主在睡觉的时间,却不曾想,司梵蔺公主直接秒回。 [司梵蔺公主:嗯嗯,注意安全。] [司郁:早点睡吧,我记得那边是晚上。] [司梵蔺公主:不用担心,你父亲在陪着我。] [司郁:过几天,我送你一个礼物,你先好好休息。] [司梵蔺公主:什么礼物呀,我现在不需要什么,你平安就行,你爱冒险自由爱刺激和狂欢,我都知道,你就注意自己的安全就行。我什么也不需要。] “你会喜欢的。” 司郁没有用晶体回复,而是自言自语喃喃道。 司梵蔺公主,是怎么样在那个环境撑住的。 高傲不可一世的公主,其实心底里有一角已经沉寂而倾向于疯癫。 “父亲。” 是等了几千年,才又长出血肉,见到母亲的呢。 被爱的人总会挣扎着长出血肉,司梵蔺公主在地球,应该是很爱他吧。 司梵蔺公主应该发现,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她擦了擦防寒护目镜,刚一回头,外面覆盖的冰雪就骤然崩裂,窜进一个大鸟来。 大鸟席卷而来的速度让她迅速摆好了作战姿势。 权剑保护着她身后的骸骨,她定睛去看这个窜进来的大鸟。 “森西博!?” 这什么时候,外面雪崩和超风暴,就这么张着翅膀窜进来了。 “郁郁宝宝……”森西博抹了一把面罩上的雪,收起翅膀突然抱住了她。 “落不橙探测到你在这里,我就直接飞过来了,你的人就在外面。” “我在等风暴停,还有不到一小时,你咋就这么虎呢我靠。” 司郁刚抬起手想一巴掌扇醒面前这个尚且青涩的少年人。 却见他已经比她高一头了。 森西博低着头,“抱歉,是我鲁莽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异族雄性的首要职责就是确认自己的雌性安全。” “……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司郁摸了摸他身上,没什么受伤的地方就放心了。 森西博环顾四周,看见周围残骸,突然沉寂下来一双墨瞳也带上了司郁一样的复杂。 “这里……都是帝国的战士。”他也知道。 司梵蔺公主差点死掉的战役他也知道。 “抱歉,我替那些犯过错的人向你道歉。” 司郁没有说原谅,“该死的,是主战派的那些人。咱们两方一直摩擦不断,不是只有我们在死人,你们之前也在。” “我们不能再打仗了,既然3488年可以一起对抗ai,我们就应该朝着和平发展。” “让我们走出第一步吧。”森西博说。 司郁点点头。 随后她又问:“你大概长到多少岁就会恢复记忆?” “成年以后,随时。” 司郁算了算,“大概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 他点了点头。 “刚才你是飞进来的对吧。” 森西博慌了一下,还是乖乖点头。 “翅膀展出来给我看看。”司郁的语气不容拒绝。 “不用……没有受伤。”森西博低头,咬着唇看她,希望她能暂时因美色忘记。 司郁闭眼不看:“不行,快点,不听雌性的话是吧。” 森西博慌了,“不是不是,没有不听话,我这就展开给你看。” 一双羽翅缓缓展开,因为其主人的难堪而微微颤栗。 羽毛散落两根,都带着血。 “冻伤。”司郁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没给翅膀做任何保暖措施,直接顶着风暴冲进来的。 “不想跟你计较,去围上然后敷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薄衣后又扔了一瓶药给他,看他开始乖乖照顾自己后, 她便去清理因为血迹而爬出来的极地雪虫。 森西博唯唯诺诺地接住药瓶后开始给自己的翅膀上药。 翅膀尖方便,翅膀中间也还行,但是翅膀根部他够不到。 司郁正在计算风暴停止的时间,一抬头就见委屈小狗走了过来。 “怎么了?” 又是这副表情,明明知道她看了就心软。可真有心机啊。 司郁暗暗咬牙却还是放软了语气,“怎么了?” “翅膀根够不到,郁郁宝宝帮我好不好?” 微微低头,那墨瞳紧紧攥住你的眼睛,避无可避的心软了。 “背过去,把保暖衣给翅膀围好了我给你涂。” 她伸手从保暖衣下摸他的翅羽,缓缓往上接触到他的背部,指尖挑起药膏来顺着羽毛的生长方向涂到根部。 根部的绒毛十分柔弱,像是婴儿的肌肤一般手感很好。 就是她稍微使点劲手下的人都会微微战栗。 “很疼吗?冻伤这么严重?” “不……嗯……不是。”他没忍住微微喘息了一下。 司郁眉毛一皱一挑,明白了。 这是……敏感带。 微微叹息一声尽量不再用力,这里也不是该笑闹的地方。 以后有的是机会。 第572章 怎么一直发春儿 “351具尸骨已全部收殓。” 青槐沉声报告,一旁的金一直毫无怨言地来回搬运着。 橙言在划分区域,并立刻上报烈士墓园,迅速准备。 “根据留下的东西,可以确认身份的296人,剩下55人无法确认身份只能用骨质比对dna。”将军道。 司郁颔首:“即刻归航,立马去做。” 赶在风暴再次来临之前,所有人立马撤离波塞星。 森西博一步三回头地观察司郁脸色,最后还是十分舍不得地回了自己的战舰。 归航气氛已比来时沉重。 司郁靠在悬空椅上,微微倾斜的坐姿,没有表情的五官。 恍惚间,青槐和橙言以为又见到了之前那个无情无爱的指挥官。 “所有战舰人字队,绕过星云诡海,10 倍面积远。” 命令还是照常下达,就是没心情再玩什么花活。 金想跟着她走,但却因为这僵死的气氛一直不敢开口。 直到回了要塞。 巴哈纳立刻迎接上来,把异族带走几个星盗的事情报告给金。 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着那个再次出现在战舰顶端的指挥官。 巴哈纳:“老板是想归顺帝国吗?” 金:“阿刹那帝国。” 巴哈纳颔首下去进行准备。 战舰上的人缓缓蹲下,看森西博振翅飞了过来。 这下倒好,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小公主其实就是森西博本人了。 森西博现在的面容正介于少年人和成熟男人之间青涩而又有魅力的样子。 “郁郁。” 司郁掀掀眼皮,“嗯”了一声算回答。 “给你药。” 他手中的药瓶毫不吝啬地被他递给司郁。 落不橙人都傻了。 他用森西博自身血液制作的药物是有独特效用的,可以救命,可以解毒。 但不是随手讨好雌性的啊! 远声青一看就知道这长角的蠢蛋没憋什么好屁,一脚蹬过去:“伺候雌性天经地义,你个蠢蛋单身狗。” “你骄傲你得意你拿生命炒老婆。” 这可说到远声青痛处了。 他找着青槐的身影,在看到那个正在梳头的男人时眼前一亮,把落不橙一脚踹开,追了过去。 青槐把翘起来的发梳顺,正准备去司郁身边,一见她身边有那个森西博,他虽然老大不乐意但是也没打扰。 结果不想就这么一愣,突然被人拦住了视线。 “青青。”远声青看见自己的雌性,翅膀都忍不住伸展开。 挡住了青槐更多的视线。 青槐:“??青青?你特么才是青青。” 远声青低头,伸出手突然拉住了青槐的手。 青槐胳臂一麻就要甩开。 结果远声青突然翅膀一勾把二人直接围住。 周围骤然都是远声青的味道,青槐脑子一蒙,条件反射的腿脚发软。 “你!你别给我在这发q!!”青槐踹了他一脚,却不想被他直接抓住脚腕。 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远声青用翅膀为座椅接住了他。 “青青,我很想你。” 青槐:“??你有病吧!打过几次炮你就觉得自己无敌了?不会吧!” 青槐现在有些气急败坏,开口想要寻求帮助,结果刚一抬头就看见司郁和森西博离开。 橙言一脸陶醉地在角落抱着橙汁吨吨吨。 将军更是不见人影。 那个叫落不橙的,朝这边看了一眼就嫌恶的收回了视线。 完犊子了,没人帮他。 青槐恶狠狠地瞪了远声青一眼,“我不会和你筑巢,你给我滚开!” 听到他的声音,语气都格外厌恶自己,远声青心尖疼了一下。 “青青,上次,对不起。”远声青低头道了个歉,卑微的样子也不够让青槐解气。 “滚啊!被压的又不是你!” “那,那我给你压回来?” “……那也行。”青槐嘟囔一声,突然站起来,“约个时间吧。” 远声青眼前一亮:“什么呀?结婚吗?” 青槐:“……”异族脑子是不是都有点毛病??? 青槐深吸口气:“约个时间,让我压回来。” “好。” 青槐这才解了一点气。 推开他自己往一边走。 远声青还在巴巴地往上跟。 落不橙往他背影的方向啐了一口。 —— 司郁跟森西博离开后,回到之前的房间。 司郁因为很不喜欢那个总说她美丽的ai,故而直接把自己的晶体插进接口黑了,让它闭嘴。 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卡壳的ai,司郁一脚把它踹开后,拉森西博坐下。 “郁郁……” “别叫这么亲热,翅膀给我看看。”直接把森西博压在床上,掀开他的衣服直接从胸前的位置“滋啦”一声撕裂。 被司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搞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森西博被残破的衣服缠住双手勾到了床头。 “郁郁……” 渐渐成熟的少年那还微微青涩而又有些惊慌失措的眸子,直直看进司郁的眸子。 情愫浓厚。 “我还没有……没有成年。” “……没有打算现在就办了你,你正常一点。”司郁揉了揉手腕,继续把他的衣服撕下来。 “……”森西博咬住下唇,双眸微微低垂,像那秋叶含了露水一般,湿漉漉的,有一种让人想要亵渎的美。 谁不想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呢。 “我就看看你翅膀有没有事能不能别像个贞洁烈男一样哒哥。”司郁有点子无语。 现在是调情时候吗?是吗? 森西博这家伙怎么一直发春儿??? “郁郁……”他又扭捏委屈起来,“不是你太粗暴吗?衣服都撕坏不能穿了。” “……闭嘴吧你。” 她把撕下来的衣服团成团儿塞进他的嘴里。 森西博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自己真的会被这样对待。 方才那股子茶劲一点都没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郁把他翻过去,背朝她。 像一只无能为力的咸鱼。 翅膀本来没有探出。 结果不知道司郁从哪学了一手,按了他脊椎旁的几个穴位,肩胛骨周围一麻,两个羽翅直接蹦了出来。 甩了司郁一脸绒毛。 “呸……”司郁抹了抹脸,“你这个掉毛有点严重啊,怎么着,熬夜熬多了吗?” 边说边把自己的手按在他的翅根上。 第573章 森西博成年 顺着翅膀根往翅膀尖摸,完全不顾森西博的感受,不顾及他的战栗。 然后摸到翅羽尖,确认他已经没有伤口。 “以后要冲进去救人,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照顾一下自己的翅膀好吗?翅膀不是你的一部分?难道说你是你,翅膀是翅膀?翅膀冻掉你就高兴了是不?”司郁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是去救你,也不是别人。”森西博红着耳朵,抖了抖翅膀,带起一阵细风。 “我当时是遇难了还是要嗝屁了,需要救?我不就在洞里待了一会儿吗?” “担心你。”森西博委屈上了,翅膀尖去勾司郁的小腿。 司郁一巴掌给他抡开。 “我要睡觉了,休息一晚明天回去,你换个地方休息。” 她抓着他的翅膀抖了抖,就像抖被子一样。 巨大的翅膀微微展开,有飞羽也落羽。 突然,她被人翻身抓进怀里。 这刚刚抚摸过的翅膀,就像被子一样盖在了自己身上。 “我帮你盖羽绒被。”森西博说。 司郁眼前那双眼瞳带着笑意。 她被这翅膀=羽绒被的说法逗笑,故也没有再驱赶森西博。 一夜好眠。 醒来时,司郁穿戴整齐,看着那还在朦胧状态的人,抓着他的翅膀尖,把人捞了起来。 森西博嗯哼了一声,坐在床上看司郁擦拭权剑。 低着头,一双眸扫视手中凛然寒光的样子。 着实是美。 身材比例很好,腰细腿长哪也不大哪也不小。 “郁郁。” “怎么了?”司郁挑眉看过来,和森西博对上视线。 “喜欢你。” 司郁乍一闻言,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又不理解自己因何如此惊讶。 他们早就互通心意了不是么。 怎么听见这话还会心动。 “我需要回去安葬这些烈士,然后把那个机器人ai连带我父亲的骨质dna交给你,你能做吗?” 森西博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也别耽搁了,启程。” 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归航路上,森西博与司郁同乘一艘战斗舰。 司郁坐在悬浮椅上看着舱内指挥室外无垠的太空。 因为回去的这条路很熟悉,所以开的自动驾驶。 她身旁就站着森西博,只有两个人在这里。 他身后的羽翼舒展着,听他解释是成年期,会有蜕变。 会落很多羽毛,羽毛也会变色。 如他所说,最后到成年的时间,他长得很快,几乎是在随时准备更换衣服。 她也早就为他准备齐全。 羽翅微颤,背后轻泠泠一阵风,司郁打了个哈欠再回头看去。 先前的白羽,全部变成了神秘高贵的苍色。 “在异族你属鹰族吗?”司郁斜斜靠着椅背,端详他那一双瑰丽的翅膀。 在灯光下会有光芒在苍色的羽毛上如水波流转。 十分华贵美丽。 就像绸缎似的星河。 森西博站起身来,还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从背后抱住了她。 战栗的双手收紧怀抱,他眼神莫名怀念而温柔、危险而诡谲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儿。 “森西博?森西博?”她不解地轻唤两声。 在她转头过来时,森西博又瞬间变化神采,一脸少年的喜悦模样。 “夫人。” 成年了,他可以这么唤司郁。 听着这语气司郁直觉不对,可司郁确实没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不是鹰族,属羽蛇族。” 司郁:“啊?” 有些许不懂。 这是个蛇? 不是,这是蛇? 那个花臂司机大叔那样的吗? 司郁脑补了一下,还是没有脑补出来,森西博吐蛇信子的样子。 “夫人,我可以留在你的府邸,制作ai机器人,只需要把江下赤带过来,就可以制作完美的ai机器人。” 听到森西博的话,司郁把跑偏的思绪抓了回来。 “江下赤?那个精通各种机械计算机的异族人才,我记得ai们突破奇点还有他的功劳呢。” 江下赤确实是个人才,但就是太追求进化ai,而在ai突破奇点的起义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当时江下赤还出名了,当然是负面新闻。 “夫人,首先他擅长这个没错,其次,把亚特兰帝国依旧代称为异族,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低头微微靠近,司郁下意识闭上了眼。 他借势吻在她的眼角。 那让司郁觉得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森西博否认。 “……那,算了是我不对,亚特兰帝国是你们真正的名字,异族总是带着歧视色彩,就算我没有不代表他人没有,我会发布法令,把这件事公布下去。” “夫人辛苦。”森西博再次俯身握住她的指尖。 “我成年了,可能会带给你一些影响,你若是有需要我的时候,就随时联系我。我会把留有我荷尔蒙味道的衣服给你。” “啊?为什么?这衣服给我是什么意思?” 森西博没有直接回答:“夫人到时候会知道。” 司郁:好小子,成年了,会打哑谜了。 一脸老成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黑化了。 司郁左手被森西博握在手中,他低头细数司郁掌纹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司郁右手弹开晶体回复消息。 然后把城堡的实验室腾出来,供森西博和江下赤使用。 司郁做完这一切之后,抬头看了看外面。 途经星球,行驶地安稳便放心了。 “夫人,吃糖吗?” 森西博从兜里拿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司郁。 司郁嗅了嗅总觉得不是普通糖,抬头询问森西博这是什么。 森西博只是低头撕开糖衣叼住糖果,大掌搂过司郁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这一吃,一过舌头,司郁大概就品出来了。 助眠糖。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想先睡一觉的。 司郁眯眸享受这个吻,缓缓闭眼窝在他怀里睡着。 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森西博低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就像曾经有过的一次,在她睡梦之时,偷偷撷取那甘甜。 第574章 妈妈 悬浮座椅上换了人,一双苍色羽翅的男人坐在上面,虽然衣服有点显小。 他把怀中人收紧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哄她安眠。 一双眼瞳偶尔确认外界行驶没有意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温柔注视着怀里的人。 按照司郁的安排,先把战舰开到她自己的星球放下森西博,通知远声青和落不橙去接江下赤。 剩下的人包括司郁,率先回去安葬那些烈士。 于是到达她的星球后,森西博轻轻叫醒了她。 “夫人,该醒醒了。”一双眸子中微微带着眷恋和不舍,像是傍晚鸟儿归林时,对巢穴的依赖。 也像是傍晚的海上涟漪和夕阳余晖缱绻相融,不分彼此。 刚成年的面容那般老成似乎有些不妥,他便还是那种轻快而青涩的模样。 他多么希望叫不醒司郁,这样就可以一直抱着,永远也不会分开。 但是又不能让她觉得失去了自由,虽然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承认这段时间自己会有些阴暗,偏执和独占欲会稍微占据心理顶峰。 没办法,谁让他失去她,太久、太久了。 “嗯……”司郁眨眨眼,伸了个懒腰,“燕裔,几点了。” 没觉得称呼有什么不对,司郁所在的那个怀抱,闻到的那气味,分明就是一个人。 她微微伸展四肢,像个撒娇的猫,在他胸前踩了踩奶,觉得有些不对才反应过来。 “有点子小。”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森西博,这才看明白自己在战舰里。 “啊不好意思森西博我做梦了梦见了你你当时都长大了身材特棒所以现在确实是有点子小啊也不是小反正就是你也懂我不是故意的……” “嗯,以后就不小了。” 森西博什么也没说,把她捧着腰带了起来,“该去忙了,还是说你还在想在我身边待着?” 司郁没反应过来,这家伙怎么不可怜兮兮地问她燕裔是谁了,怎么还鼓励她去工作。 她有点不解,眼前的人别是被谁给替换了吧。抬头摸了摸森西博的脑瓜,也不是ai,扯了扯他的脸皮也不是假的。 她惊疑不定,低头看他,皮肤也没有问题,更不是什么高科技仿人。 “你……我最近有做错什么吗?” 她有点想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才让森西博这么沉稳? 安静地不吵不闹不委屈不撒娇,还督促她工作。 好怪。 “没有做错,是我做错了。” “????” 这股子还有点怨夫的样子是为什么? “你再不去我就不理你了。” 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倒是有点对味儿。 司郁半信半疑地把森西博送进自己的城堡,给他开通自由进出的权限之后,就去安葬烈士。 事情持续了整整七日,司梵蔺公主自然也知道她去了波塞星。 在这段时间内,司梵蔺公主知道的时候,司郁正在举办帝国祭奠大礼。 司郁没有邀请她,怕她因此想起那事再受了刺激。 结束之后她去拜访司梵蔺公主的时候见司梵蔺公主在煮沸的茶壶边来回踱步。 “你受伤没有?” 司郁来时,司梵蔺公主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司郁微微一笑,“那倒是没有,公主最近过得还好吗?” 司梵蔺公主走过来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 “早说不让你去,那里危险,就是不听。没有背着我偷偷受伤吧。” “没有。”司郁的表情微微显乖。 奶油茶已经煮好,司梵蔺公主赶紧去端出来给她倒了一杯。 “小心喝,烫。” 曲奇也放在她的手边。 “公主近来可好?” “挺好的没什么事。”司梵蔺公主擦了擦手,坐在一边看着她喝茶吃曲奇。 自己什么也不做,就算司郁心理再强大此时也有点忍不住发毛。 “公主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那个,宝宝啊,你做帝王累吗?” “还好吧,一般小事不用我管,大事大家商量着来,没什么累的。” 就是偶尔需要注意一下形象,没有指挥官那么自由罢了。 “我会废除帝王独裁,当然依然会有最终决定权。上面的人一起拿主意,许多事也需要子民参与,总之帝王的角色重要但不能再那么自傲。” 司郁说出自己的想法,司梵蔺公主很支持。 然后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司梵蔺公主问起森西博的事儿来。 “我喜欢森西博,不单单是因为公主当年的算计,也因为这人适合我,对我也很好。” 司梵蔺公主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现在已经不适合也不应该再打仗了,宝宝你要尽快安排两国缔结盟约。” “还不到时候,他们的好战派依然在蠢蠢欲动,咱们这里也有幕后黑手。” 司郁品着奶油茶,就着曲奇,倒是惬意,只是那些事做起来还是劳累。 她看着外面,那巨大的荷塘。 据说这莲池在司梵蔺公主的宅邸这里还是一道景观,因为在司梵蔺公主的宅邸里,从任何一个窗户,都能看见外面巨大的莲池。 池塘恒温,莲池开开败败没有空缺的时候。 良久,茶凉了,甜品也吃完,感觉气氛沉闷的司郁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活络气氛。 毕竟她和司梵蔺公主不怎么相处,甚至还有敌对的意思,在很久之前。 “对了,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最终还是司梵蔺公主先开口道了个歉。 司郁诧异抬头问:“什么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我?” 反倒是她该谢谢司梵蔺公主这个人,不择手段地留住了她在世上吧。 “你小时候我是故意抛弃你不找你,我……确实是为了让森西博将来进入茧期去保护你的魂灵,借远声青的手让森西博抚养你一段时间。对不起。” 司梵蔺公主捂住了脸。 “只有那样他才会提前爱上你,不然等你长大后,你们只会在战场上相见,或许会相爱相杀,但能让他也放逐灵魂的爱不容易有。” 她微微撤开了左手,露出自己的下巴,还有那咧开的唇角。 这或许就是她的疯狂之处。 她会道歉但是不会哭也不会后悔更不会觉得很愧疚,她反而是在笑。 毕竟她的目的就是留下司郁的命。 司梵蔺公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嗯……公主做的是对的。”司郁笑笑。 幸而可以再见到他。 “你不怪我?”司梵蔺公主突然放下了手,笑容消失有些疑惑。 司郁摇摇头,“不会了。我想如果我有孩子,面对孩子的死亡我也拼了命的要去挽救。但我仍然好奇,公主怎么知道,我在24那年会死。” “我不是说了你父亲是神……” 司郁又听了一遍莲之守护神论,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怎么,你是不是不信?不行,你必须信。”司梵蔺公主现在执着的厉害。 用各种方式尝试说服她让她接受莲之守护神论。 “只有神才能做到这一切,只有神,你不要不信。” “嗯嗯嗯……”司郁点点头,听的很认真。 司梵蔺公主也是好半天才停止了“洗脑”,“反正你父亲他真的很厉害,不枉我回去见了他,再爱一场。” “嗯。”司郁勾唇,“你们都很厉害。” “宝宝最厉害,宝宝在地球是很棒的人,在这里也是,在这里你的机会更大,我愿意把你捧上去。 ” 先前分明还说是想报仇才让她当帝王呢,司郁想。 “宝宝,在这里吃晚饭吧。我会做好多菜了。” 司郁微微瞪大眼睛,似乎也有那么一点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那个骄傲的帝国公主会学做菜这种需要耐心的活计。 “好。” 一对母女坐在餐桌旁,面对面安静地吃饭。 司郁挑起青菜放进口中,没有忽略司梵蔺公主期待的眼神,不吝啬地夸:“真的很好吃,手艺比我那里的ai厨师还要好。” 对于如今的ai水平,能比过ai的夸赞是真的认可。 司梵蔺公主很高兴,语气便忍不住激动起来,“宝宝你喜欢我以后都做给你吃,你常来好不好……哦我忘了你现在是帝王,事情比较多。” 说着,她又自己失落下来。 谁能想到那个在子民面前稳住端庄高冷、说一不二的代替了帝王的帝国公主,其实面对自己那亏欠多年的孩子时,居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情绪多变。 “没事我就来,我常来。” 司梵蔺公主喜笑颜开。 看起来倒是比司郁还有些幼稚了。 “最近你那周游外星系多年的舅舅可能会回来了,你到时候若是不想见他我就给你踹开!” “还有还有你要是真的很喜欢森西博想结婚的话可以告诉我,我都会安排,各种舞会,我都很有经验——” 她忍不住失笑,在司梵蔺公主言语激动喋喋不休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公主。” 司梵蔺愣住了死死地盯着司郁拉住自己的那只手。 “什,什么,宝宝?” “我渴了,再给我煮一杯奶油茶吧, 妈妈。” 第575章 ai司莲 听说那晚司郁离开之后,司梵蔺公主嚎啕大哭,从来没有那么失态过。 司郁能知道的也不多,自己会死或许是父亲告诉她的。 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疯子,或许在别人看来那是占有欲和控制欲作祟,但是司郁却平淡地把那看做母爱。 一个真正能做到这一切的母亲处心积虑的爱。 爱没有过错。 她踩着飞行器回到了自己的星球。 自己的城堡里,那个人或许在忙。 她缓缓走过草原,最后站在了城堡门前。 由门口可以看见的庭院里,长着翅膀的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正在交流着什么。 司郁走进去才看见,是森西博在和那个与司莲一模一样的ai沟通。 “怎么样了?” 森西博没有回头,从她进门开始就知道是她回来。 “都可以了,功能齐全,记忆完好,但是也只能起个心里安慰的作用,并没有魂灵而只是一个情绪更多一些的ai而已。” “这也很不错了。”司郁微微一笑,看了看司莲。 司莲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嫣然而笑的女孩,无机质的眼皮眨了眨,和她一样褐色的双眸自然地调整自己的视线。 “小……小郁。” 这一声,把司郁听愣了。 她没想过声音这么像也罢了,这情绪却十分真实。 “你真的没让情绪超多?” “绝对没有。”森西博回答。 司郁看着眼前的“司莲”,“我是你的谁?” “小郁……你连爸爸都不记得了?” 司郁一怔,到这,像但又微微有点不像。 “小郁……爸爸不是故意……” “司莲。”森西博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司莲”微微一愣,闭上了嘴。 司郁觉得还挺好,看着这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以投入使用了吧?维护周期是多少?” “用的最好的材料,可以直接跟司梵蔺公主到最后。” “太完美了。” 司郁赞叹不已,“比我做的要好多了。” “你修的不是这门专业,难免不擅长。”森西博把“司莲”关机,伸手把司郁捞进怀里。 “你了解我们的筑巢期吗?” “额……雄性情绪高涨想生宝宝?” “其实不止那样,雌性也会有相关反应。” 司郁蹙眉疑惑,“什么反应,被你们的气味儿熏的头晕吗?” 森西博忍不住一笑,“倒也朴实。” “到底什么?”怎么现在学会卖关子了,好讨厌卖关子。 “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司郁冷哼一声:“好嘛,就是不想说你找什么借口啊。没劲。” “可以把它送走了,你现在安排吗?” 他在岔开话题,分明是他先提起的。 司郁心想自己大人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 叫了青槐把这个现在没有任何生机的ai包装好,明天给司梵蔺公主送过去。 青槐领命带着东西走了,留下司郁和森西博在这个院子里。 司郁:“江下赤呢?” 森西博:“在实验室收拾垃圾。” 司郁:“没有对我不满?我可是为了3488年的战役胜利毁了他很多成果。” 森西博:“他不敢。” 司郁:“哼,我要睡觉了,我命令你抱我回去。” 森西博:“遵命,我的小公主 ” 第576章 计划和要筑巢了 “长大了轮到你叫我小公主了是吧。”司郁团吧团吧手塞森西博领子里,“下次不许了哦。” “为什么不许?夫人,你可一直都叫我小公主 。” 一双眼看着怀里人,直把人盯的害羞。 司郁脸色微红,“那是你当时可爱嘛,好可爱的。” “小小一个,小嘴可甜就会叫姐姐。还会要抱抱要讲故事,可粘人了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和我分开呢。” 那时候,乖的很,小公主小小一个可爱又好玩,真的不想森西博长大。 长大又成老男人了。 司郁小嘴嘟嘟囔囔的,把森西博的老底兜完了。 “那夫人只喜欢我小时候吗?” 森西博俯首蹭了蹭她的小脸儿,看着她突然羞涩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在腮帮子上咬了一口。 司郁嗔怒地揉了揉脸蛋儿,“你干嘛?吃人肉吗这是要。” “想吃你,想的不得了。”不知道想了多久,这下终于算是见到了。 人就在自己眼前,得到珍宝的巨龙当然格外珍惜。 “不,不给吃。”她扭捏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吃。” 可爱坏了。 “筑巢期给吃么?”他看怀里人的小样子就忍不住发笑,鸟儿归巢的满足感。 穿越几亿星河,他的归宿,都只有司郁身边。 那双眸子墨色,格外的亮。 真的是夜幕里最好看的星子。 “给,给吧。”主要是她也馋了,那大胸肌,还有他活儿好。 每次感觉都很棒。 “那到时候,夫人,我可就要把你带走了。” “嗯。”司郁轻轻地答应了他。 想着筑巢期还能怎么样,故而意识不到自己将来可能有一段时间都不见天日。 “我们去睡觉嘛。”司郁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森西博稳稳地抱着她,回到房间。 —— 一般来说新上任的帝王的事情都会有些多,政策在三天内推行下去之后,帝国百分之九十三的人支持和平。 并认可异族本来就是亚特兰帝国。与自己没有什么区别。 剩下的百分之六持怀疑态度。 而那百分之一,就是心怀不轨想要继续制造混乱之人。 隐藏在生活黑暗的角落里,也隐藏在网络的暗处,时刻准备发动自己的阴谋。 司郁没有刻意去应对,那些人,她稍微用ai锁定一下就可以找的出来。 她主要是想挖出帝国上层,谁是那个背地里的主战派。 连根拔起,处理干净,永绝后患。 森西博给了她一个名单,是卡比布勾结的名单。 只是应该不会太全,卡比布也还没有处置,只是查到了这些。 司郁看后记在脑中随后按兵不动。 该开会开会,该安排安排。 “该…选帝王妃了。”洛斯妲在会议桌前终于提出了这个会触及霉头的话题。 正在休息喝茶看新闻的司郁幽幽转过头来,“怎么,国务卿大人有合适的人选吗?” 洛斯妲咬了咬唇,大着胆子说:“与和平政策相行,亚特兰帝国的王——森西博是很合适的,而且他也有感情基础。” 虽然这样说像是他亲手撕裂自己的伤口一般,但是他就想着,司郁高兴,他就也好。 司郁默默放下茶杯,端详他片刻。明明以前还那般不情愿的人现在开始主动推荐,不知道他玩的什么把戏。 “怎么,国务卿大人去帮我提亲?”司郁开了个玩笑,笑容玩味。 洛斯妲脸色微白,突然站了起来,凳子拖出好大一声,对于在乎形象的国务卿大人来说,这个东西可谓是有点出格。 洛斯妲:“……如果这是陛下的命令,我会去的。” 司郁摆了摆手,“先坐下,别紧张。” 将军却突然出声反对,“那不可以!那个男人再怎么也是别的帝国的人,还是帝国的王!定有二心!”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 现在司郁主推行和平,将军唱反调可谓是把自己推在了风口浪尖上。 因为司郁不喜主战派,想要赶尽杀绝是他们能察觉到的。 他们纷纷看向将军,甚至有私交好的,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坐下,不要继续说错话。 但是被所有人注视着的将军有些急了,没注意到这些,“洛斯妲!你别说你不是这样想的!” 他觉得洛斯妲有些奇怪。 当然洛斯妲也觉得他是那个主战派。 洛斯妲起身朝司郁颔首行礼,“我的心与陛下是一样的,和平结盟是大势所趋。是子民所期待的。”他说完,随后冷冷地看向将军,“将军,你不会是有二心吧!” 掷地有声。 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将军是真的急眼了,暴露了。 洛斯妲有些不屑地抬了抬下巴。 司郁也沉思着。 将军不怕任何人议论,但就怕帝王猜忌。 一下子急得面红耳赤,指着洛斯妲就要开骂。 眼看就要打起来,此时的会议厅却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这下全熄了火,看着风风火火走来的男人—— 司梵祁。 “我外甥女当了皇帝了怎么不早早告诉我。”语气轻佻,对这个场面倒是满不在意的。 他走进来时,后面的侍从还在拦。 因着身份,拦不住也不敢动手。 司郁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直到司梵祁走到跟前自己才站起身。 所有的人都一脸不解地看着这个闯进来的男人,猜测他的身份,为什么和司梵蔺公主那么相似。 “舅舅。” 一语出如石惊浪,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下可想起来了, 他是那个出去星际旅行的男人…… 司梵祁! 他终于回来了! 他也是有帝位继承权的人! 他不会是想和司郁抢位置吧! 洛斯妲很快反应过来站在了司郁身前,“国舅,注意言辞和行为。” 一双眸子好不犀利。 但是司梵祁根本不在意。 他随手一拨,就变成了自己和司郁面对面。 洛斯妲脸色瞬间很难看,想要再次迎上去,被司郁拦住了。 “舅舅,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她的笑容十分和蔼。 这个舅舅究竟是合作者还是竞争者,暂时还看不出来。 “我记得你今年应该28\/29了怎么这么显年轻,看起来刚成年顶多20出头。”司梵祁嘴倒是会说话。 上来就夸女孩子好看,谁的心情能不好 。 但是司郁不一样,司郁单纯喜欢不说好话:“舅舅,在外面沧桑了,像我姥爷,忒苍老了。” 司梵祁嘴角一抽,半晌接不上话来。 也是没想到,他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司郁是一点不按常规来。 “好了好了不跟你贫了,我今天来,是给你举荐一个人。” “嗯。” 寒暄结束既然要说正事,司郁就一脸淡漠地坐下来听他说。 看着自己外甥女这样娴熟高贵的样子司梵祁还真有点看不顺眼。 “啧,星盗要塞的j,要在你手下讨日子。” 司郁颔首。 然后司梵祁等了一会儿。 半晌没等到司郁的下一句话。 他一脸莫名其妙地刚想开口怼一句,就看见周围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大气不敢出一个。 洛斯妲都闪去一边了。 开了这么些天的会了,司郁是不是生气是不是高兴,大家都知道。 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知道司郁不乐意。 司梵祁这句话是让司郁不舒服了。 司郁不想要那个j。 这是大家得到的结论。 “外……陛下,就给他一个机会,从近卫做起,嗯?”司梵祁一脸苦涩,“求你了陛下,他救过我的命。” 他觉得自己恳求一下,司郁应该就会答应。 然而司郁只是抬了抬眸子,往下挥了挥手,让他坐。 可这哪里有坐的地方。 只有司郁旁边一个脚凳。 司梵祁脸色臭了。 好歹也是帝王的亲戚,怎么就这个待遇。 他刚想甩袖而去,只是转了个身。 少女那铿锵有力的嗓音,那让他午夜噩梦的质问,把他钉在了原地。 “司梵蔺公主被困波塞星,怀着孩子命悬一线,丈夫献祭血肉而牺牲的时候,司梵祁先生,你在哪?” 他瞬间脸色煞白如纸,站都无法站稳。 那真的是他此生难赎的愧疚。 看见这场面,所有人都迅速撤了出去。 司梵祁脚下一软,突然跌了下去。 “不是我不帮……我们说过的,为政为自由,各不相干。” “好一个各不相干 。” 司郁冷笑勾唇:“司梵蔺公主少与我说起司梵祁先生的事,在我少时我们也没见过面。” 司梵祁颤颤巍巍爬了起来,抓着椅子把自己靠了上去。 “但是我那星球,司梵蔺公主挑选,满是草原,你猜,司梵蔺公主的理由是什么?” 司梵祁喜欢草原,司郁清楚。 司梵祁望了过来。 “思兄。兄长热爱自由,一如草原,虽然各不相干,但家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当然司郁是编的。 她的星球一半是她选的一半是帝国安排的,更没有那劳什子司梵蔺公主思念的理由。 但是这话有用。 她看着司梵祁突然一脸沧桑,看似是要落泪。 等他缓过来后,司郁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现在司梵蔺公主已经没有精力再斗下去了。舅舅,我需要你的帮忙。” 喜爱自由之人绝对不想要参政的。 但是司郁的计划必须要利用他。 司梵祁吸了吸鼻子,“是我对不起你娘俩,你说吧外甥女,有什么我能做的。” “舅舅,这事儿不难……只是需要委屈你和舅妈了。” 司梵祁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有舅妈……哦不是你有舅妈了?” 司郁微微一笑,“ai奇点战役我打的,说我是他们最至高无上的神也不为过。” 司梵祁咽了咽口水,没敢接话。 “别担心你的隐私,偷窥犯法,但是能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司郁给他倒了一杯茶,“舅妈挺好看的,还怀孕了,多注意身子。饮食上尤其当心。” 司梵祁连连点头。 “舅舅,你和舅妈,得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了。”司郁说着,把自己的近卫们叫了几个进来。 “最好用的青槐我带走,剩下的都留在你身边,不用担心,橙言和赤镰还有紫电知道全部计划。” 司梵祁虽然好奇还是稳重的点点头,“为什么选我?” “因为舅舅你矮,和我差不多高,长得像,就很合适。” 司梵祁:“……大可不必这么详细。”男人,堪堪170永远的痛! “我大概也要出去玩一阵子,见不到我也不用慌,每一步怎么做,近卫们都会告诉你。” 司梵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又争取道:“那j呢?” 司郁突然就蹙起眉头,“让他先去考吧!考上护卫再说近卫的事儿!想的还挺远这家伙,本来就没打算要!” 司梵祁连连点头。 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司郁扔了王冠和帝王披裘就跑回了自己的星球。 被东西砸了一身的司梵祁看着赤镰笑嘻嘻地朝他走过来,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这事儿不该应。 —— 远在另一个星球的司郁倒在床上嗅昨晚森西博留下的玫瑰味,抓着他的一件大衣嗅了嗅,枕在了身下。 方才她回来之后,闻了闻整个城堡的味道,追寻着气味的源头,陶醉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以为气味的主体是在这里,结果进来之后一个人都没有。 反而是留下了一件大衣。 让司郁突然就爱不释手。 很怪。 司郁觉得自己很怪。 她突然就很想把这些带着玫瑰味的衣物堆在一起,最好还能把自己团进去。 脑子开始有点不清醒了。 她哼唧着抱住了森西博的大衣。 森西博做好饭的时候就看见小家伙抱着她的被子还有自己故意留下的衣物趴着,偶尔转个身。 到时候了。 森西博放下饭菜,走过去探了探她身上的温度。 打横抱了起来。 他身上散发的味道越来越浓,她忍不住把鼻尖凑近他的脖子,小手胡乱摸着。 森西博也有些忍不住了。 筑巢期,很快就要来了。 “夫人,和我去筑巢吧。” 司郁哼了两声,有点困。 她点了点头,“嗯。” 她都安排好了,本来就是要跟他走的。 森西博十分缱绻地吻在她的眼角。 “好。” 第577章 筑巢期 远声青和落不橙恭敬地等候在穿梭舰两侧。 看见森西博抱着怀里的人飞过来时,立刻打开了舰门。 “我主,宅邸已经建好了,您回去就能住。”远声青说道。 森西博颔首,抱着怀里不怎么安分的人登上了穿梭舰。 落不橙:“江下赤呢?” 森西博:“在后面。” 如他所说,不远处一条赤练巨蛇正在朝这边奔来。 离近些还能看见这赤练蛇尾上还卷着一个男人。 正是青槐。 再靠近些,奔到近前,赤练蛇直接一抛,把青槐朝着远声青的位置甩了过去。 远声青看见自己的雌性,反应很快,伸出手臂把人牢牢接住。 青槐呕了一声,不上不下的,被人抛来抛去的感觉十分不好。 好在身体素质在这摆着,直接从远声青的怀里跳下,瞪了这群人一眼,登上穿梭舰。 想要接近司郁却被森西博的亲卫拦着。 青槐气急:“吾主刚回来就被你们带走了,现在我是见也不能见,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远声青赶紧跟了过来怕的就是青槐闯祸。 一把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你的主子可能快要进入筑巢期了,不方便见你。” 青槐怒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筑巢期不是你们亚特兰帝国的人才有的时期吗!” “雌性受雄性荷尔蒙影响,会提前进入筑巢期也有可能。”远声青尽力解释,毕竟这种情况罕见,一般都是雌性被雄性的筑巢期留住。 雌性先进入的还是少数更没有相关经验,如果一定说造成的原因的话,那估计就只能与荷尔蒙挂钩了。 青槐想把眼前这个人咬烂。 最后还是嫌恶心没下口。 司郁带走他是为了保障,筑巢期不见人,各种事情要靠他联系。 但是青槐还是不能接受自家主子要和那个森西博老男人筑巢的事情。 毕竟他已经知道筑巢期是什么意思了,他经历过,所以不想司郁经历。 “不行!好几天!你当时若不是有人来,你都没有结束!吾主的身体再强壮也受不住!”青槐咬牙切齿,一口咬在远声青困着他的那条手臂上。 瞬间咬出了血。 远声青一声没吭,冷脸把人直接带走。 “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再不愿意,你的主子也愿意!” “我那是担心,你们都禽兽一样在筑巢期!”青槐一开始很疼的,后来才好一些。 所以他才非常不愿意。 远声青看见青槐发红的眼眶突然收回了自己的话,转而温和下来,任由他辱骂自己,一声也不反驳。 只是偶尔给他顺顺气,缓和一下别气急了。 到青槐骂个痛快自己也泄了气,看着这已经启程的穿梭舰。 最后还是默认“屈服”了。 —— 司郁还抓着大衣,森西博怕她抓腻了,便又把一件贴身的衬衣放在她身边。 司郁迷迷糊糊地闻见味道就从大衣下面钻出来,抓住衬衣的衣角,确认味道正确后揉了揉布料,还算是舒服,于是抱在手里,又钻回了大衣下面。 森西博把手伸进大衣下面去抓她,结果被人打了出来。 “什么东西。”司郁嫌弃的不行,不要他的手,只要软和好用的衣服。 森西博再三确认,司郁确实是进入了筑巢期无疑。 而且比他要早上一段时间。 先进入筑巢期的雌性会十分依赖雄性的味道,更希望环境之中全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而且为了让身边的味道稳定,会主动寻找带有雄性故意或无意留下气味的衣物团在身边,形成巢穴一般的环境。 这种行为称为筑巢。 雄性也会有这样的行为。一般都是用带有气味的柔软东西堆放起来,吸引雌性靠近。 最后把自己心爱的雌性养在柔软的窝巢内,开始筑巢期。 行为的开始多见于雄性,少见于雌性。 森西博微微掀开大衣看了一眼,和里面正准备偷窥露头的小家伙对上了视线。 司郁:!? 一脸惊讶然后迅速薅了一把他翅膀上的羽毛,塞进自己的怀里。 随后又钻了回去。 被这可爱的行为逗笑的同时森西博也意识到这正是雌性安全感不足的体现。 得快速找到一个安稳且固定的区域,雌性才会露出自己。 按森西博命令,穿梭舰速度比刚才要快。 他捏着自己方才被揪秃的翅膀尖,抓下秃皮旁摇摇欲坠的羽毛,放到大衣衣角边。 果然很快,森西博就看见大衣下面的小东西伸出手把羽毛抓进去,然后再次躲起来。 “呵……”看着这样可爱的家伙,总是忍不住想笑。 好像自己所有的快乐都来源于她。 “郁宝。” “郁宝…” 忍不住,想一直贴近她。 此时他也快到了。 按照计划,远声青找了一座山在山体内开了一个洞做新的宅邸。 布置和设施都一样的,只是整体在外面看起来就是一座山。 因为根据他血脉里羽蛇族的特性,稍微喜欢山洞类似的地方。 所以最终,他们会在这里筑巢。 “人手也安排好了,日常需求ai都可以满足,别的我们就在不远处,可以随叫随到。” 远声青说完,目送森西博抱着怀里大衣包裹下的人儿,进入了山中宅邸。 而青槐则被远声青一起带走了。 主卧里面已经全布满了森西博的羽毛,这些羽毛都是他这些年换羽时期积攒下来的。 衣帽间全是他的衣物,特地准备了柔软又保温的毛绒类。 他朝中央那羽毛堆积而成的巨大巢穴走去,把司郁轻轻放进中央。 随后走进衣帽间去挑选衣物,顺便释放自己筑巢期的荷尔蒙。 感受到温软和芳香的女孩儿瞬间动了起来。 大衣下那一团鼓囊起来,钻出脑袋之前小手先伸出来使劲把柔软又带着玫瑰味的羽毛往怀里掏。 在发现怎么也掏不完之后,她没有办法只好钻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却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与一个巨大的“鸟巢”内,周围全是柔软的羽毛,包围着自己,简直是纯天然的羽绒被。 她摇摇晃晃地支起上半身,趴在羽毛堆里看着衣帽间的方向。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散发出更大的芳香。 玫瑰味、她很喜欢。 她先把大衣铺在身下,把自己掏进怀里的羽毛铺了上去。 然后一股脑往衣帽间钻。 和拿着几件羊绒衫正要走出来的森西博撞个正着。 她一把抢走了明显带着自己喜欢的气味的羊绒衫,跑回那堆羽毛里,铺起来,柔软,平整。 森西博还在给她递衣服,递床单,被褥什么的。 无一例外都沾着他荷尔蒙的味道。 司郁很喜欢,抓到一件新的就会在自己身边堆起来,铺起来。 到最后形成一个柔软而巨大的巢穴。 一般做这个的都是筑巢期的雄性。 森西博最后看着已经无地下脚的房间,窗户也被遮住了,昏暗,而有安全感。 他揉了揉眉心,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忍不住展开翅膀,朝司郁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看见她在自己收拾的巢穴里睡得香甜,但是唯独有一个缺点。 没有留他的位置。 森西博只好无奈地再次加工巢穴,把它铸造地更为庞大,柔软而宽敞。 被动静惊醒的小雌性在嗅到那个移动的“大香氛”时,虽然迷糊,但依然十分精准地抓到了他的衣服。 “燕燕,饿。” “吃什么?”他忍得头上满是汗,却还是耐心地问她要吃什么。 “不是那种饿,是想吃你那种饿。” 体内有些躁动,说不清那种感觉,但是闻不到这种玫瑰味她一定会渴死。 她呼了口气,攀到他的身上。 “燕燕,要吃你。” 山洞中的宅邸,巨大的巢穴,此时只有两个人。 还忍什么呢? 他不忍了。 筑巢期是一个漫长的时期,跟亚特兰帝国人血脉里的相关与兽或禽类的基因有关。 会有一长段时间的求偶行为,在快要来临之前,会去寻找自己的雌性。找到后会进入甜蜜的只有彼此的真正的在巢穴内的时期。 而这个时期无论做什么,一般最后雌性都会揣个崽。 现在司郁就是在这个时期,因为情感深厚,羁绊长久,所以反应更为激烈。 两人十分契合甚至达到灵魂的共鸣。 更为地酣畅淋漓。 当然,司郁不累的话。 “歇一会儿……”嘟嘟囔囔地抓住了身旁离自己最近的一件衣服,把自己盖了起来。 包括一些暧昧。 森西博随手裹了一件儿衣服就去门外拿吃的。 按照一日三餐的时间,ai都会送饭放到门口备着并一直保温。晚上也会有夜宵。 这会儿正是晚上,刚做好的夜宵热气腾腾,他端着托盘进来,巢穴里的人儿闻到食物的味道,立刻爬了起来。 迷蒙着眸子,舔了舔唇,还是有些迷糊。 “燕燕,喂。” 刚才还不想搭理人,现在就爬起来主动要觅食了。 别太可爱。 端起煲好的汤,他一勺一勺贴心地喂进她嘴里,伺候她吃完饭后自己才吃了剩下的果腹。 再次回到巢穴内,看见她已经累的睡着,就没再折腾,搂着她的细腰一起睡去。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三天。 司郁眨了眨眼,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脑海中的记忆纷至沓来。 “……”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像一直做了好几天。好像一直在做。 “……”森西博不会精尽人亡吧,司郁想。 但是看他红润餍足的脸色,又没有什么事。 如果有的话,就是可能还得再做几天?有可能? 等等,不对。 这几天,她一直叫他……燕裔来着。 “不对,森西博!”司郁突然坐起来,捧住他的脸,“你是不是在筑巢期前恢复记忆了?” 森西博眨了眨眼,随后吻住了她的唇。 “喂,你别岔开话题!” 司郁大力出奇迹直接把人推开。 “是。” 司郁眯眸,仔细想了想,猛然意识到他之前那么多不同以往的地方。 然后气急败坏地掐住他的脖子翻身,“你早就恢复记忆了!”不再介意她叫出燕裔的名字的时候就恢复记忆了! 这个混蛋! 司郁十分气不过,所以这次她主动,势必要把他榨干。 但是亚特兰帝国的雄性这种时候激素分泌异常且成倍增长,所以精尽人亡还是有点难。 最终的结果还是司郁趴在他胸前,玩累了。 森西博抚摸着怀里人柔软的白发,看着她疲惫中又透露着幸福的眉眼。 一腔身心,全部被爱填满。 直到此刻,他们好像才圆满。 相见,矛盾分歧,追上,在一起,谈婚论嫁,婚礼都没有举行,又不得不分开,到现在,还有什么会分离彼此。 没有任何东西。 他也不允许再有任何东西分离他们彼此。 怀里人舒服地哼了两声,把他的大手扒拉了下去,“不许摸我头,瞒我那么久不许。” “郁宝,你还记得我门的约定吗?” 司郁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什么约定。”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几个约定,但是她好像一个也没完成,比如说,永远会陪着小燕叔叔,也离开好几次了。[第83章] 比如说不会抛下他一个人一定会带他一起走,也抛下了。[第504章] 司郁咽了咽,小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敢看他。 还真就有那么多食言的,说话不算数的时候。 “说好了,你若是食言了,那我就会把你锁在我筑的巢穴中,一辈子都不许你离开。” 司郁眸子闪了闪,突然看向他的墨瞳。 像是黑色的海,却依旧清澈,给她展示自己眼底的情绪和心思。 就连诡谲的深渊书写的永远是他对她的爱意。 所以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永远不会伤害她。 司郁看见他拿出旁边的一条金链,一把抓过来拴在自己的脚腕上。 “哝,你看,栓好了,跑不了了,给你囚禁喽,到筑巢期结束都不会走哦。” 看着她,森西博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地不像样,“怎么就是你,就只有你。” “还自言自语什么呢,不继续了?我还等着揣崽呢。” 第578章 脚链 巨大的羽翅遮盖住巢穴,底下是自己深爱的雌性。 怀中的人已经承受了巨多,很有可能马上就得准备雌性孕期的东西了。 比羽绒被要豪华的翅膀盖在身上,司郁觉得还不错。 她转过身来看面前人的眉眼,猝不及防对视。 “醒了?”森西博在司郁的唇边吻了吻。 司郁揉了揉脸,“没有,还想睡,好累。” 真的有荒唐好几天。 司郁又背过身去,结束了早晨的第一场对话。 森西博长臂一揽,把人卷到自己怀里,盖上翅膀。 “你不许继续了。”司郁嘟嘟囔囔的,浑身骨头散了架似的,一点不想继续了。 “不会继续了,继续睡吧,吃饭叫你。” 司郁这才昏沉睡去。 醒来时,森西博递给她一颗药,司郁这才猛的想起来自己脖子上还有条金线虫。 只是吃着他给的药,这虫子便一直未动。 “这几天也在给你喂药,放心。” 筑巢期结束第一天,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午餐,有ai准备的也有森西博亲手下厨。 司郁端起茶杯把药顺了下去。 “一会儿我带你去蚯蟒族。” 提前说好的,这个金线虫,蚯蟒族应该是有办法处理。 司郁点点头,没有拒绝他的安排。 “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森西博坐在她旁边给她夹菜。 “坐什么车去?” “你骑着我去,我飞的很快。” “……”司郁不是不愿意就是“那不吹风吗,坐飞车不是更稳还挡风。” 森西博表情一僵:“是我考虑不周。” “怎么感觉你筑巢期变傻了呢。” 司郁刚吐槽了一句就被人逮进怀里揉了两把,继续被投喂。 “怎么,嫌弃了?”森西博揉了揉她的小肚子。 带有些暗示意味的动作让她忍不住脸红起来,“没有没有。” 这个威胁也太明显了,他是在筑巢期精力十足了,可苦了她。 太累就是个太累,腰酸腿软,金链子一直晃荡着响了好几天。 到现在还在脚腕上,森西博一点没说要给她摘。 她勾起小脚丫来,晃了晃,示意森西博赶紧给她摘了。 森西博却装作没理解似的,接住了她抬起的脚腕,顺着链条的方向,把它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十分有禁忌之感。 司郁沉默地看着森西博那波澜无惊的双眼,默默地抽回了脚丫子。 “我就知道,哼。” 都是惯的,给他惯坏了。 玩囚禁玩上瘾了还。 司郁吃完饭后从森西博身上下来,傲娇地提着自己的脚链子离开了。 脚链子在身后拖曳着,铃铛铃铛地响,声音也脆。 长裙在身后摇坠,时不时遮住那绑着金链的脚腕。 像是被囚禁在城堡高塔的公主,高贵又有失去自由的神秘之美。 当然,森西博没限制司郁的自由。 出门之前,他把金链裁短,做成缠绕几圈的脚链,留在了她的脚腕上。 理由是一段对话—— 司郁:“这是金子吧。” 森西博:“嗯。” 司郁:“我想要给我吧。” 森西博:“可以做成脚链。” 司郁:“那还不错。” ——绮绿小剧场ooc预警—— 当被囚禁的是森西博…… 司郁嫌弃:“怎么就他不能生,都多少天了,我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被栓起来借用的某人垂下了头。 青槐:“吾主,他还好用么?难道这体格就是个大树挂辣椒,中看不中用么?” 司郁冷哼一声:“好用倒是好用,但是若还不能让我怀上,明天就杀了。” 男人,不能如此没用! 第579章 羁绊(中医药才是最伟大的) 蚯蟒族,司郁起初以为是虫族,就是名字起的好听。 但是没想到,体内基因是那种在地下生存的蟒蛇类。 因这习惯,种族建居在底下。 来的路上—— 司郁都十分怀疑地揉着自己的肚子,不放心地问:“我能揣上崽吗?感觉有点不放心。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按理说受精卵着床之后就能查出来了。” 森西博搂着怀里的人,顺着她手上的动作,捏了捏她的小肚,“羽蛇是卵生,孩子不太好查 。” 司郁微微一瞪,“怎么滴,我要揣个蛋?” 森西博垂眸和她惊讶的眼神对视,“以你们对异族的种族退化论来说,你确实会怀上一颗蛋。” 司郁噘嘴,把他的大手抓起来玩,“蛋很硬,不生了,疼。” “不生就不生了,我去找落不橙做不伤害身体的避孕药。” 没想到森西博回答这么痛快的司郁倒是反应不过来了,“你就不想要孩子吗?” “在这孩子大多放养。” 想起他们这个习惯的司郁没了话说,幼崽们的死活有时候真看天意。 “真的会生蛋吗?” “是一颗带着软膜的蛋,生下来氧化之后会变成壳。” “那你是不是还得孵蛋?”司郁都不敢想那得多好玩。 时刻把自己的崽子抱在怀里,等它破壳。 “是,不过那是雄性的工作。” 司郁的兴奋肉眼可见地平静了下来,“我不行吗?” “雌性生产后应该好好休息。不允许有一丁点劳累。我孵蛋就好。” 森西博说着,双手都忍不住放在她的小肚皮上,揉捏两把。 养的是越来越软了。 司郁整个人的脸色都是容光焕发,滋润不已。 人在他怀里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用干,当个小废物实在舒坦。 “你养的肉,你问我。”司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车速按司郁要求,过得不快,她不断捕捉路上风景,准备发给司梵蔺公主好好看看。 司梵蔺公主最近和那个ai机器人“司莲”相处的还行,不太记得起她这个闺女还在亚特兰帝国浪。 搂着她的男人一直顺着她的目光朝外看去,虽然是不同的双眼,但看到的是一样的风景。 就很想很想和怀里这个小家伙,天荒地老。 隔绝时间而永远在一起。 “哇塞,燕裔,你看那里!那个孩子好可爱!” 有个女孩子捧着棒棒糖在学跳新舞,动作幼稚却灵活,那种孩子稚气让人心都要化了。 森西博见状,忍不住在她耳边低笑,“郁宝,那请你为我生个孩子吧。” 突然提起这两个人都默认的事,司郁没想到森西博会这么认真。 “那……那得看你嘛,得看你能不能生,是吧。”司郁微微一笑,暗示性地拍了拍森西博胸前,还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 森西博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车里其实也可以,郁宝你知道的,筑巢期并没有停止的期限。” 只要两心相悦,那么从相爱那一刻起,在亚特兰帝国就永远都是筑巢期。 司郁闻言想起自己这还酸麻的腰立刻就怂了,“得,我怕了你了。” 男人精力太好有时候不是好事啊,还是毒萎了吧,司郁想。 想用的时候再医治回来。 森西博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在想什么,抓着她收回去的小手,极具诱惑性地放在自己的腹部。 “以前不是很爱摸吗?现在为什么不见你摸。” 那不是有贼心没贼胆吗?司郁翻了个白眼,摸完之后被按在车里她不得不尝试吗? 一会儿还能见人吗? 造孩子别太积极,狗男人。 司郁十分大公无私地收回了手,一点不耽搁地立刻抬起屁股坐在了森西博的旁边。 “燕裔,回到老家,你也很飘。” 羁绊牢固而久远,森西博现在就是那种有恃无恐。 而不会像之前那样用那股子茶味心机在她面前患得患失。 “郁宝,已经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我眼里的久别重逢。” 是神明赐福都过于俗套的信念,命中注定都犹嫌不够的坚持。 是阳光能照进海底万里的不可能的奇迹,是心底燃尽的余灰又扬起一般炙烈的火,且再不能熄。 是超越有志者事竟成这名言的的沙漠花开。是一种不可言明的融入灵魂的幸福盛怀。 言语太过贫瘠,只有更爱才能纾解。 “司郁,司郁,郁宝……” 司郁也忍不住有一丝丝地伤感,“你在……地球,孤独了多久。” “三年。” 区区三年,只有三年,三载春秋,却熬白了头发,就是为了唤醒自己回去的能力。 司郁也万万没想到,陪伴茧期的那三天,竟然是他的三年。 “对不起。” 这时候,那个不可一世的指挥官,一直不怎么在意情感的女孩,终于懂了什么是彻底爱上一个人。 “我想我离不开你了。”司郁笑着说,眼角隐约泛着红。 怎么离开? 都被他养的是个小废物吃饭都不自己动手,离不开了。 “我从来都无法离开你。” 森西博意识到自己离开她就会消亡的那刻远比那子弹穿胸的时候还要早。 “果然是个混蛋。” 从不用言语灌输他多爱她的思想,而是润物细无声地侵入她的生活侵入她的心。 等发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有心底都被他填满了。 “快点!就现在,在车里!” 司郁不管了,只要是她主动森西博不会拒绝。 活好为什么要浪费,她要多用勤用使劲用。 司郁双眸放光,把他按了下去。 —— 森西博大驾光临蚯蟒族十分震惊。 毕竟他们这一群人就是喜欢生活在地下室,多在地下掏窝建居,平常也是深入简出,应该没有什么会惊动森西博的事儿。 “我是带我夫人来看医生的。”直接道明目的,没让蚯蟒族瞎猜。 省的引起人心惶惶。 这一带区域蚯蟒族的人口比较密集,应该是很方便找到蚯蟒族的老医生。 “你不觉得我不接受金的投诚很怪吗?”司郁抓着他的大手问道。 接受金的投诚,自然会解决金线虫的问题,不会再麻烦走这一遭。 森西博:“你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 司郁真是对他无限度的包容忍不了了。 “你怎么就不能对我提出任何一点意见呢?就连以前我欺骗你你都甚至会说好!” 司郁想吵架,森西博在这笑着宠着,旁边的人都不敢说话。 “郁宝,吓到别人了,回去和我在卧室吵,这个建议可以吗?” 卧,卧室? 司郁脸瞬间就红了,这个狗男人能不能别这么撩啊,谁受得了。 去卧室还是吵架吗?那是吵吗? “我们族里有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就在前面,您二位请。” 指路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合适,见二人终于停止“打情骂俏”,才赶紧开口带路把人引过去。 “多谢。”司郁变脸可快,又是那副淡然样子,刚才想着那些黄色肥料的人好像不是她。 二人进去之后,白发苍苍的医生正坐在门后。 他摘下眼镜看了一眼,比外面的年轻人沉稳得多。 “请坐,有什么不舒服吗?” “金线虫。”森西博指了指司郁脖子上的位置。 白发医生看了看司郁的发,又看了看脖子上的东西,拉过司郁的手腕把了把脉。 “没什么事,现在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药,大多吃了都会活血,这个金线虫我给你挑出来你看可行啊这位小娘子?” 森西博看了看司郁脖子上金线虫的位置,忍不住心疼,便询问道:“没有别的办法?” 医生:“娘子体内像是孕初期迹象,只是还把不准咧,你们二位是筑巢期吧,筑巢期娘子们都怀孕,治虫的药都对娘子们身体不好。” 森西博还是不想司郁受苦,“孩子可以不要,不能让夫人受苦。” 司郁冷不丁气笑了,一巴掌挥开森西博,对医生说:“就按您的方法治,我不怕疼,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个孩子他不想要我还想要。” 多好的条件呀不要个孩子不可惜了吗。 “那小娘子我可就用针挑了。”医生笑了笑,从布包里抽出一根细针来,消毒之后捏起针,用另一只手,微微托住了司郁的下巴。 森西博把自己的手指塞司郁手心里,方便她疼了咬。 “怕什么,疼不了太久。一下的事儿。” 那医生笑眯眯的,先扎了一下,在金线虫开始动的时候,迅速下针。 司郁刺的瞬间有一点血管被挑破的痛感。 随着针尖一甩,挑出来的东西被投入架子上的炉子,司郁这才看见那一条金色的虫子。 蠕动着,被烫死在那炉子里。 “没事儿了小娘子,二位回家吧。” 医生拿出伤口恢复贴给司郁颈侧的还在冒血的针孔贴上。 森西博:“多谢。” 司郁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医术如此高超的中医。 果然中医药才是最伟大的。 第580章 揣崽 司郁刚想开口多请教一下这个针法,就被晶体里过分的来电提示打断。 她拉着森西博出去接电话。 “我宝,你不是去亚特兰了吗?那个王座上的是谁啊?” 司郁沉默了一瞬,还是张口回复:“我舅,你哥。” “…啊……???” 司郁:“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 司梵蔺公主:“不是,我不记得他那么矮。” 司梵蔺公主175,日常穿带跟鞋。 司郁:“……”就,就有点冒犯到。 “妈妈,你谈恋爱去吧,这事儿就不用你管了。” “……说什么呢,谁谈恋爱呢,我那是研究ai科技。” “妈妈,注意我曾经颁布的法律,那个可不是ai他是人造程序机器人。” 很好,合理的解释出现了。 司梵蔺公主没反驳,但…… “长得不高,花活高超。” 司郁:“……” 其实,就不像母女,真的不像。 她咬了咬牙根还是没怼。 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自己近卫的消息,司郁直接把通讯晶体掐了。 里面的医生正到处张望着,看到司郁打完电话回来后,赶忙开口:“看娘子怀的不是胎生娃,我这有些药可能适合你。” 司郁忙转过身来,“大夫,什么药?” “促进胎儿正常发育但是又不会让软膜过大的药物,生产时,比胎生儿要轻松大半。”医生挠了挠头发,“我钻研大半辈子,为族里娘子们研究出来的,好多娘子们说都是一闭眼像拉屎一样就生出来了。” 司郁双眸瞬间看得出惊喜,“太感谢您了,这可是好东西!” 虽然拉屎一样的形容对孩子来说可能不太合适。 森西博愣了半晌,才突然出声:“真的怀孕了?!” “虽然卵生娃不好摸,但我摸了这么多年脉,八九不离十娘子肚子里能有一个。”医生笑了笑,“嘿嘿,苦嘞,孵蛋可苦嘞。” 森西博立马表态:“不会让夫人受一点苦,我孵。” 医生摇了摇头,“诶,不是说那个苦,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司郁又问了一些其他的,“大夫,我大概会怀几个月?” “都是九个月十个月嘛,大家都是人啦。”医生有些疑惑眼前这对夫妻怎么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 “补点知识好嘛都是准父母啦。”老医生把药配好递给他们,“有事还来找我,定期产检,我这里没有那么精密的好仪器,药是你一到六月吃的,最后生产的时候,孩子是包在软膜里,不会太大,可能显怀的程度也很小。” 拿上药,司郁道谢后才和森西离开。 到此时,她才觉得生命神奇,自己的肚皮下面居然有了新的生命诞生。 “燕裔,我觉得我们……” 一转头刚想说一些他们现在该做的事,就发现森西博仍然面色冷淡。 倒不是冷淡,就是有一些不太符合他本性的呆滞。 “燕裔。” “……嗯,我在。” “一孕傻三年,是你傻?” 森西博把人抱起来坐在臂弯,“我只是在想,我们竟然真的有了孩子。” “不想要?” “想要。”森西博很诚实。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像是经受不住的样子,怎么了怕孩子把你吃空?养不起吗?” 森西博一双眼眸认真地看着她,“郁宝,别开玩笑,我养十个你都绰绰有余。” 司郁:“……哦,你意思是我还是挺费钱的。” “……” 森西博赶紧表态,“不是,是郁宝金贵必须富养,孩子也是,但是孩子比不得你,我养得起十个郁宝自然养得起孩子。” 听说怀孕的女子情绪比较敏感,看来果真如此,他得时刻注意着,不能让司郁受了委屈。 两个人已经走了一段儿路,结果那医生又追了出来,大喊道:“前三个月不要同房——稳定下来后也不要激烈——对娘子身体不好——注意节制啊——” 声音大的二里地开外都能听见。 司郁:“……” 算了,把脸埋森西博胸前吧。 第581章 森西博厨艺大涨 起初,揣崽的第一个月,司郁和森西博恶补了很多孕期知识,关于检查已经做了无数次。 最好的医院妇产科医生每天都能见到森西博。 森西博甚至会拿着本子认真的去记笔记。 一开始妇产科的医生受宠若惊,很认真地根据司郁的身体情况给他科普注意事项。 到后来,因为森西博认真谦虚的态度,他们都混熟了。 医生看着帝国的王,甚至都不会发怵了。 “阿刹那帝国的女孩子都比较弱,必须要小心呵护,营养师是必不可少的。” 森西博:“她不弱。” 妇产科医生:“……不是战斗力那个弱!是基因层面,和亚特兰帝国的女孩子相比!” 森西博点点头:“我知道了。” 妇产科医生舒了口气,总感觉一孕傻三年的是森西博。 为了印证他猜想似的,他甚至亲眼看到了王的夫人来接他回家。 什么小学鸡放学名场面!!! 妇产科医生这才松了口气,森西博虽然有点傻,但还是记得不能让司郁累着,习惯弯腰把司郁抱起来,并回头对医生说道:“明天我还来,麻烦了。” 妇产科医生“……”该讲的都讲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哇。 苍天啊。 “走了走了燕燕,饿了,回家要吃肉。” “什么肉?要做哪道菜我给你做吧。” 司郁想了想他那个厨艺,就鱼汤看的过眼。 “我有锻炼厨艺,郁宝不妨尝尝?” 司郁不想打击孩子他爹的积极性,就决定献身尝一尝。 没想到,他现在厨艺确实不错。 “行啊你,什么都学了。” 穿着围裙的男人双手交叉在小腹前,看司郁没有嫌难吃把饭吐出来,站在旁边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第一个月司郁口味很刁钻,有一次一定要吃民航舰特定航线上的飞行餐,而且一定要雨天的。 或者要吃阿刹那帝国某个星球特产的水果,不要培育的基因水果,就要自然有机水果,而那个季节,现催也来不及。 后来还是听说了的司梵蔺公主偷偷发布悬赏,花重金买到了别人手里一直储存在保鲜冰箱留着吃的其中之一。 到后来,ai做的饭也不吃了,必须吃亲手做的。 森西博为此练就了一身厨艺,无时无刻不再刻苦钻研怎么把饭做的更好吃, 甚至在司郁提出刁钻要求—— 想看森西博的综艺时,干脆去现场直播的厨师考级的赛场上考了个证。 考证现场的考官看见自己帝国的王,人都傻了。 王会做饭? 王的那些亲卫没有安排厨师吗?最不济还有ai管家呢? 王做的饭要是难吃怎么办? 结果他们尝了之后,泪流满面。 太好吃了。 听了王的参赛感言之后更是十分激动。 感言如下—— “最近我的夫人吃不到什么好吃的饭,我就打算亲手做,为了锻炼自己,就来考个证……因为我夫人说我要是退休了,还能当个厨师养活他们娘俩。” 整个亚特兰帝国的网络沸腾了。 原来这就是恋爱吗,就连王都要变得朴实而接地气。 【我去我去,王的夫人是谁,王怎么没有公开办婚礼。】 【有一说一,我一直以为咱们的王是个铁面无情的人,我记得他好像是性冷淡来着。】 【性冷淡个屁啊,听见了吗?!娘俩!王孩子都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媒体管控太好了八!什么瓜都没吃到!为什么不举办婚礼!】 “还有我夫人想看有我的综艺,但是别的时间都太长,只有这个合适,结束了我还能及时飞回去。”森西博补充道。 【听听听听,飞回去!各位好好听讲!飞!别太爱好吧!】 【我的天,太宠了吧,好羡慕王的夫人啊啊啊啊啊……】 【王的夫人一定很优秀,我打包票,王和王后比,一定是王后更牛掰。】 【不知道王的夫人还缺老婆吗……我是女的,我善解人意我……】 【楼上请不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干嘛,隔壁指挥官可以三个丈夫,王的夫人多个老婆怎么啦?】 【人家一夫一妻啦,而且隔壁指挥官已经是帝王啦,你在想什么啦。】 【啊啊啊啊啊王好帅,王还接受妃妾嘛啊啊啊啊我能做小啊啊啊……】 【怎么新时代还有人要去破坏别人感情,咱们帝国是一夫一妻制嗷王也不例外。而且还有荷尔蒙的命中注定哩。】 【所以考的是几级啊?】 【几级也得从初级考吧?】 【不是啊,那个菜系难度是最高级的,考官要破例。】 果然,考官们破例给他颁布了二级厨师证。 “呵呵,您多多努力,一级就是下次来一次的事儿。” 厨艺相当不错,只是破例不能直接颁发一级证书。 这下,司郁看到森西博的综艺,也满足了。 第582章 森西博替她出现了妊娠反应 司郁厨艺好,味蕾挑剔,森西博这一身厨艺最后是把一级之上的五星特级证也考下来了。 直接让加赛,一周时间,许多厨师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对森西博和森西博的夫人是感激涕零。 司郁看他出场的那个厨艺比赛时,弹幕都是夸夸夸,但是她偏偏就能从森西博的脸上看到那傻气。 那种憨憨朴实的傻气。 司郁还在背后坐镇,和青槐联手指挥阿刹那帝国内逐渐明确主战派身份。 司梵祁都装麻了。 毕竟司郁这家伙的性子不是那么好装的。 要亲民和善,但偶尔又冷戾充满杀气。 有一说一,他星际旅游那么久,这,是他干过的最难的事儿了。 “外甥女啊,我好累啊……” “忍着吧舅舅,毕竟我们苦了那么多年了,这个家需要你出一份力。”司郁作出十分感动的神色,还在尽心尽力地哄骗他。 “最近感觉洛斯妲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怀疑我是假的了。我咋么办啊啊啊啊要不要休息一阵子?不见人那种?” “可以休息几天,不能超过三天,国务卿再不怀疑也该撤职了,你就安心吧,让所有人怀疑,并自然且缓慢的透露真的指挥官在亚特兰备孕,露马脚的自然就会蠢蠢欲动。” “……啊啊啊啊我要崩溃了!我要发疯!我要带着你的脸阴暗地爬行!我要公开直播爬行!” 司梵祁以为这句话会让司郁至少惊恐两下,谁知道司郁一脸无奈地说:“随便你了舅舅,你就算这么做,也不会有人敢觉得我有问题,只会拍手说我爬得快。” 司梵祁扒住了脸,一脸地憔悴。 最后还是赤镰掐断了电话,并发消息汇报了一些近况中需要注意的细节地方。 有一说一,司郁并没觉得怀孕激素分泌与平常不同带给自己什么副反应。 反而是—— 森西博在疯狂反胃。 她经常在吃着饭的时候看见森西博脸色煞白地跑去洗手间,然后吐个天昏地暗。 这么几天下来,森西博那硬朗的身子也显几分脆弱。 司郁把了把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没有胃病,又谈了谈心,挺平常的,也不焦虑忧郁。 就是吐,疯狂吐。 像…… 像本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孕吐。 可她虽然挑剔,但确实吃嘛嘛香,没出现过任何反应。 就在森西博又一次做好饭却一口没吃的时候,司郁终于搜到了相关资料。 一种比较古老的说法—— 特别恩爱的夫妻,当丈夫十分且全身心地疼爱自己的妻子时,妻子怀孕初期的反应会出现在丈夫身上……是“伴随妊娠综合征”,起初只探查到心理原因,是丈夫太心疼妻子怀孕受的苦,想分担一起承受的心理。 但是医学发展到凯琳德尔3500年,早已经有医生用更精密的仪器研究出了二人磁场相性和睦,激素代偿弥补中,出现了丈夫愿意扶持,或者说丈夫愿意承担所有“不幸”的衷心。 实验数据表明,此结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可靠。 看到这,司郁这才明白,那个吐的昏天黑地的男人,是因为不想她吃一点苦。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从没动摇过。 司郁浅浅一笑,给那个吐的现在都有些蔫吧的男人煮了一杯糖梨水。 好在还能喝下甜的东西。 “怎么去厨房了,你怀孕休息就好,我自己会煮,吃完饭我陪你散步。你不用管我没事的。” 森西博揉了揉鼻尖,接过司郁递来的糖水,方才吐的眼尾绯红,鼻尖酸涩,活像哭过。 男人生的也偏白,当下便有点秀色可餐。 只是司郁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在一到两个月左右,馋、但不能。 她可惜地砸吧砸吧嘴,搂住森西博的脖子,吻在他的眉心,“受苦了,老公。” 森西博喝了一口水,呆了半晌。随后嘴角逐渐上扬。 司郁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也替她一孕傻三年了,傻里傻气的,哪还有之前那种精明冷酷。 就活脱一个大宝宝。 森西博的嘴角止不住,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郁宝叫他老公。 第583章 女宝宝 为了给限制了许多娱乐活动的司郁解闷,森西博给她抓了一只卡拉比做宠物。 卡拉比是皮卡丘和白狐的经过几千年培育来的杂交品种。 两只圆润小巧的耳朵,可爱的豆豆眼。浑身滚圆长得像一只毛球,还有一条蓬松的尾巴。 可以简单的拟人声,唤一些“妈妈,饿饿,饭饭”的字眼。 “我想去跳伞诶……”司郁瘫在沙发上,森西博就蹲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给她捏脚。 家里的ai一边一个捏着肩颈。 “卡拉比不可爱吗?”森西博背上听见呼唤的小卡拉比竖起那一小点耳朵,可怜巴巴地豆豆眼盯着司郁看。 “啾啾啾啾?”小卡拉比站起来,几乎看不见的四条小短腿抖了抖,朝司郁那边跳去。 森西博眼疾手快,直接把小卡拉比抓着小粗腰带了回来。 “啾啾啾?”小卡拉比不太理解。 “我夫人怀孕了,不要朝着她身体的部位跳。记住了。” “啾啾!”小卡拉比仰起头叫了两声,乖乖地爬到了司郁的身边。 软乎乎的小脑袋靠在了司郁的手背上,惹人怜爱的小模样,瞬间让她的心萌化了。 “哦天我还没有给你起过名字,不如就叫司将军怎么样?” 森西博微微一愣,看见司郁的表情,默默低头继续揉脚。 不敢说话。 “啾啾啾…啾啾啾啾。”小卡拉比快乐地转了一圈儿,胆子稍微大些,爪子搭在了她的肚皮上。 司郁一下就捏住了它的小脚。 小卡拉比以为自己是按疼了肚子里的宝宝,豆豆眼眨了眨,乖巧地后退了一步。 “没事,你这么小点儿,伤不到他的。” 小卡拉比这才胆子大起来,小脑袋都靠在了肚皮上。 两个月大点儿的孩子,能有什么动静,胳膊腿都没长出来,但是小卡拉比就贴的很起劲。 左边贴贴,右边贴贴,稍后,小卡拉比整个卡拉比突然激动起来,在她的腿上一直“啾啾啾,啾啾啾…!” “不许吵着我夫人。”森西博要把它抓走,却见司郁一把捞了回去。 那瞬间森西博就好似失宠了似的,委屈地看着司郁,还有她怀里卡拉比占据的,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你去拿宝宝性别图过来,我想我或许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司郁有个猜想。 森西博低着头拿回来了,没说话。 小卡拉比没看男主人的眼色,而是轻轻叼着司郁的指尖,把她的手掌那个放在了女宝宝的图片上。 司郁微微瞪大了眼睛,“居然是女儿吗?” “夫人居然都信它的话。”森西博揉了揉眼尾,还在给她揉脚。 小媳妇儿似的,那么老大一个人坐在那,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娘子。 司郁默了,给了他一脚。 还给她那个高岭之花再说。 越来越不像样了妹的。 森西博站起来,朝司郁的怀抱贴过去,今天好像就非得去争这个宠似的,把小卡拉比的位置挤掉。 然后把司郁捞在怀里,才露出了一脸得逞的笑。 小卡拉比瞬间生气了,扑过去就扯住了森西博的头发。 森西博没有挣扎,最后还是司郁扭头过来逮小宠物的时候才可怜巴巴地说:“郁宝,疼呢。” 司郁:“………” 谢邀,还是喜欢那个高岭之花呢。 无语了。 司郁真不想搭理。 “对于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孩,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郁宝你最重要。” “……” 行吧,司郁接受了。 亚特兰人不在意幼崽是天生的,基因里自带的。 只有司郁一个人在这打算着,多准备一些女孩子需要的东西。 女孩子要千娇百宠的长大,多准备几套豪宅几辆跑车,定制限量不能断。这样她的宝宝才不会吃苦。 司郁已经计算着女宝宝生出来的吃穿用度了。 森西博还在想郁宝好甜郁宝亲亲郁宝好美郁宝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直到他往前看了一眼,好像大了,比平常大。 “……郁宝?” “什么?” “你涨奶吗?” “啪!” 森西博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第584章 处置一个叛徒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早着呢,这才两个月!” 司郁把《怀孕知识大全》甩他身上。 抱着小卡拉比就走了。 趾高气扬的小卡拉比“啾啾”两声,贴贴司郁的耳廓,一脸傲娇地跟着她离开。 独留森西博收回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冷淡地看着那个探头的小卡拉比。 小宠物飘了啊,敢和男主人争宠。 笑死,它会做饭吗? 它会按摩吗? 它会讲故事吗? 它会哄郁宝入睡吗? 也没有很吃醋,但它真的很搞笑诶。 削了它一眼,小卡拉比吓得立马缩回了脑袋。 森西博则理了理袖口,戴上袖箍把袖子捋了上去。 顺便照照镜子确认自己衣冠整洁,没有什么邋遢的地方。 才又赶紧看着司郁的方向追了上去。 “郁宝,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关于这个问题,森西博其实问了很久,但是司郁一直不松口。 倒不是司郁不想办,是司郁的计划在这,不能大张旗鼓。 她要低调地在亚特兰这里,和青槐一直等着阿刹那帝国那边发动。 那时候,才是她该出现的时候。 不是她不想要一场婚礼,是计划还不允许。 司郁说了自己的计划。 两个人都长了嘴,没有藏着掖着,矛盾也不会变成误会再解决。 “卡比布是祭祀,本来亚特兰已经不需要祭祀,但是这家伙确实是可以招来一些气候。在不需要科技的情况下。很多人建议我留着。因为亚特兰是基因复杂的帝国。有人不喜欢科技降雨。” 司郁微微蹙眉,“这种人,一般都是一些道士,在地球那边,这种技术阿刹那帝国也有,但是不是很需要,因为起术法不如靠科技损耗的成本小……人现在关在哪?” “软禁在他的宅邸。” “他所号召的主战派抓干净了吗?” “还留了几个,因为知道你有计划,我怕引不出你那边的人,就没赶尽杀绝。” “嗯,很好。”司郁把这个情况立马说给青槐,让他赶紧和赤练橙言汇报、汇总然后继续计划的下一步。 本意是稍微打草惊蛇,看看谁的异动更为明显。 万万没想到,将军居然按捺不住寂寞直接前往边陲。 还带着二级调兵信笺。 司郁可没写过那东西。 司梵祁也没有。 能动这个二级信笺的只有国务卿,将军,帝王,第一指挥官。 “暂时关注将军动向。”看着那家伙缺个筋不像是有这个心机的人。 要么他是被人利用了转移了他们的视线,要么就是官场混的久了特别会做戏。 司郁暂时把心思沉下,问司梵祁自己其实在亚特兰的事情有没有更多人知道。 司梵祁:“大概是有小半上层官职的有猜测,但是洛斯妲几乎是确定了我不是你,想方设法地……额……” “拆穿?”司郁问。 “不是,是维护。” 司郁没能理解。 怎么洛斯妲不是拆穿呢。 这个家伙难道还和她共鸣了,帮她继续计划? 不对,这可不是剧本里的东西。 司郁舔了舔唇,让计划继续进行,谁也别慌。 司梵祁有点忍不住了,“外甥女,我多会儿该暴露啊?” “该的时候自然会。” 司梵祁沉默了一下,忙想起来一件事,“哦对了,有一个叫周文娟的人,是财务办的,突然带着不少钱跑了,做的很干净,方向大概是亚特兰,因为你的计划,所以我们没有拦着。” 司郁:“好,我记着了,周文娟是吧。” 司梵祁:“嗯对。” 司郁:“就她一个人吗?” 司梵祁:“嗯,没有别人。这个人挺厉害,会单人开穿梭舰,过星云诡海的技术还挺不错。” 司郁:“女敌特吧,我都差不多知道是谁安排的了,你且先歇会儿吧,后面有的忙。” 司郁叹口气,挂了通讯。 森西博在旁边认真地剥了几个软壳猕猴桃。 司郁看了一眼男人的穿搭,看见他那个袖箍之后,对他的肱二头肌吹了一声口哨。 “哟,男人,勾引我呢?” 森西博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还拿捏上了。 “但是我现在不到三个月,想吃你也不能吃呢。” 司郁可惜地咂咂嘴,“带我去抓一个人,周文娟,应该是进你亚特兰了。” 森西博用叉子把猕猴桃往她嘴里送,一边下令让远声青布置人手去边陲开始查。 查到信息立刻回禀。 远声青效率很高。 司郁吃完猕猴桃的速度,就发来了讯息。 是周文娟不断更新的逃跑路线。 具体人还没找到,需要一些时间,这个人反侦查能力很强,阿刹那那边的毁迹技术也是顶尖。 虽然需要时间,但是明天之前一定能找到。 司郁要的是立刻。 森西博立马准备自己去。 司郁抱着小卡拉比地手搭上他的手臂,“带我。” 夫人孕期丈夫应该做什么。 服从夫人命令。 森西博把人抱了起来,本来直接披衣服就走的路程,直接全副武装。 绒毯,软枕,营养果汁,孕妇零食…… 什么都有,绝对让人满意。 司郁靠在软枕上,看着手里的路线图,指出了一个地点,让远声青先去拦截。 远声青按着吩咐去了,但是半晌都没有回复。 已经到达地方的森西博和司郁都没等到远声青的下一句话。 “远声青有危险?”司郁眯眸,“我不记得周文娟这个瘪三有这能力。” 就是个财务办的初级会计,这种人不会官位太高,因为查身份的时候不是百分百信任。她做不大的。 “应该是和本地的主战派勾结。”森西博戴上手套,给司郁穿上了从头到脚的防弹、防辐射、防爆炸的连体衣。 看着笨拙的自己,司郁缓缓打出一个:? “我是怀孕了,不是残疾了瘫痪了好吗?” 森西博摇摇头,“我不放心。” 司郁:“……” 算了,现在没办法和这个,一孕傻三年的陪孕夫讲道理。 他们按照来时路线,找了过去,若不是司郁再三发脾气,森西博能让周围方圆百里都是保镖亲卫。 现在就算是两个人,司郁也能感受到身边有人在保护着。 司郁忍不住扶额。 这怎么查? 大老远就告诉别人—— 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一大堆的保镖走来了。 司郁脸色一直都很便秘,直到他们走到了目的地。 一片狼藉。 血肉横飞,尸骸遍地。 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司郁蹙眉看着地上的羽毛,问森西博:“这不是远声青的羽毛吧?” “不是。远声青是罕见的身躯可变态为兽或禽类的亚特兰人种,羽毛没这么涩。”森西博还特别认真地科普了一下。 司郁:“……”科普就回去再说啊,现在是什么场合啊拜托。 司郁人麻了要。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森西博弹出晶体,“表层没人了,不在这个位置,应该还需要深入。” 司郁抬脚就准备进去,结果又被森西博抱了起来。 一进去,两个人就惊呆了。 里面是什么样的场景,完全就是烂肉屠宰场一般。 周围除了红色颜料就是红色颜料。 她蹙眉搂住了森西博的脖子。 好在两个人很有先见之明准备了多功能面罩隔绝了味道。 再按着痕迹深入,大概走了有十五分钟,司郁才看见一点光亮。 森西博则为了提高听力微微展开了翅膀。 感受了一下声波,然后朝着那个方向继续走。 “应该不是打斗,声音有些怪。”森西博蹙眉,“远声青好像不在现场。” 司郁疑惑,但还是先在他怀里朝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 什么也没看见。 直到远声青突然出现。 “我主,还有夫人,前方不建议再去了,那些污秽,还是不必看了。” 司郁纳闷:“什么污秽,比外面的那些肉泥还恶心吗?” 远声青抿唇,“很恶心,周文娟已经不是人形了,夫人您怀着身孕对自己身体不好。” 司郁叛逆,不信邪,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看的? 她直接从森西博怀抱里挣脱开,跳了下去。 朝着那个方向隐匿了身形气息和声音靠近。 远声青刚想拦就被森西博阻拦。 “夫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让她看一眼决定。 森西博不埋怨,直接跟了上去。 直到司郁的脚步停下那刻—— 周文娟的双腿扭曲成四个条状物,双手像是绳子一样被绑在一个x形的台子上。 周围一圈儿发情的人状的猪兽,蜥蜴兽…… 足足有几十种! 这种情况!可想而知周文娟这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那张脸长大了嘴巴扭曲地像是便池的坑。 ——绮绿叭叭—— 啊会太恶心吗?宝子们不能接受我就改一下?主要是想体现叛徒的惨来着……(对手指) 第585章 叛徒下场 森西博瞬间就捂住了司郁的双眼。 场面确实有些恶心,司郁就没挣扎。 森西博蹙眉质问远声青:“为何不去处理?” “我主,我们刚杀到这里,粗略估计里面会有千数的兽人,防止因为厮杀而引起这些无理智兽人暴动,我们正在准备用激光炮直接毁了这里,当然这个准备,周文娟也活不了了。” 司郁捏了捏燕裔的手腕,谁知道燕裔手是放下了,但是给她戴上了眼罩。 司郁眼前一片黑暗,想摘却还是收回了手,“我本还想问问周文娟是准备和谁接头的。” 远声青沉默了一下,“不太方便。可能会波及到您,夫人。” 司郁自然也知道,那成千没有理智的兽人,战斗力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周文娟……是怎么沦落到这里的。 还被这成千…… 还没死么? 司郁看不见的那里,周文娟气若游丝仍在承担着痛苦。 被那刀刃劈开似的痛苦,简直是被搅烂了五脏六腑。 口鼻出血,食管破裂。 还是因为帝国现在的人都很强壮,她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畜生们虐待自己,发现别人像是看戏一样,对自己的惨状奉送冰冷的目光。 如果还能说话。 她想起自己考上财务办第一年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将来会成为指挥官的女孩。 她的英姿飒爽,她的冷漠无情,都是周文娟羡慕而没有的。 …… “算了,不问大抵也知道是卡比布或者是卡比布的手下。”司郁揉了揉手腕,身体一动就知道是被燕裔又抱起来了。 “既然如此,夫人,那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了。” 司郁点点头。 “我主,夫人,还请退后离开这里。” 燕裔开始后退,司郁搂紧了燕裔的脖子,在离远一些,燕裔给她摘下了眼罩。 司郁眨了眨眼,“怪惨的呢。” 主战派没什么,只是她要找出所有的主战派而不是挨个杀干净。 周文娟听见消息直接跑这种就属于叛国。 这下场就没办法咯。 司郁被森西博抱着远离了现场,不出几秒,这里就被夷为平地。 最后司郁看着这里的废墟,准备让森西博带自己转身离开。 对周文娟的印象其实并不平淡,相反还有些不多不少的记忆。 大概是周文娟入职早,自己还没成年的时候考进财务办。 干活积极,一直都和周围的人十分热络。 但是每个人都是要查的,家底、背景。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周文娟是典型的主战派,且身份不明朗。 这个当时就在和亚特兰打仗,虽然不大不小,每次走个过场。没有之前森西博上一任王在时那么紧张。 反而是有些“色厉内荏”似的。 周文娟这样,能留下来还是因为,司梵蔺公主本身也想把这些敌特、主战派,一网打尽。 所以,周文娟不能升职,接触不到核心。 到最后也只是带着金钱跑回亚特兰罢了。 只是不知道和她接应的人,为何出卖她,让她凄惨地死在那些牲畜身下。 或许,出卖国家本身就让人所不齿。 “呜呜……能救救点点吗,点点好疼。” 思绪戛然而止,司郁顺着声音的方向,看着废墟角落的一个小女孩,缓缓蹙起了眉头。 第586章 高维窥伺 这里为什么会有孩子,事出反常。 然而那个小女孩十分可怜地爬出来,看着司郁的双眼十分纯净。 “这位姐姐,救救我吧。” ——姐姐,救救我。 一瞬间,不知道触动了心角的哪个地方。 司郁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远声青。”森西博张嘴叫人来,孩子是会救走的,但是身份不明,他不愿意让司郁接触。 “等等。” 司郁摘下手套,突然倾身弯腰拉住了小女孩的手。 冰凉的触感,那仿佛无机质的手感。 司郁在面罩下的唇微微有了笑的弧度。 “点点是吗?” 小女孩看着自己的指尖被人攥在手里,愣了一下。 突然回过神来满脸惊喜。 紧紧勾住了司郁的手指。 森西博阻拦她的动作还在半空。 “先带回去吧。”他只好改口。 点点抓着司郁的手不放。 司郁只好柔声哄她,“先放手好不好,姐姐需要先回去。” “那姐姐还会来见我吗?我想和姐姐生活在一起。”点点瞬间落了泪下来。 看见孩子这么哭,司郁一般都会有恻隐之心。 但是司郁这次却拒绝了。 “点点,姐姐还有事,你体检完后身体健康就可以来找姐姐了,好不好?” 点点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得更为舍不得。 但是司郁还是和她说了再见。 森西博把她抱上飞行舰。 司郁捧起ai递来的果汁直接躺下了。 “那个女孩……你现在有身孕,收养一个孩子会劳累的。” 司郁微微眯眸,看着森西博的表情认真且担忧,不像是开玩笑。 真就是一孕傻三年。 “没事,燕燕,就一个孩子而已,很多事情都是ai代劳。” 司郁低头吸了吸果汁,打开一包孕期特产薯片,咔滋咔滋。 “回去之后,用我帮你洗个澡么?” 燕裔算算时间,回去就到司郁最喜欢洗澡的时间了。 晒着夕阳,喝着果汁还有人搓背。 那种私密时刻,就算是ai他都不想让它们去接近司郁。 “洗。”看了这么多脏东西,顺便洗洗眼。 司郁坐在浴池里,燕裔在旁边给她揉着小腿。 司郁则敲着浮空晶体屏,看帝国新闻。 在隐秘的角落里,果然有猜测真的帝王早已不见的帖子。 【不会吧,我今天早上我那当差的姐姐还见了,帝王在花园爬行了一阵,说是强身健体。】 司郁:…… 行行行,行你个司梵祁,真爬是吧。 好好好。 【都阴暗的爬行了,那能是咱们帝王吗?出错了吧?还是说现在的帝王是假的?】 【嚯哟,假的可不敢说,但是感觉不太对劲。咱们指挥官是女子,很飒那种女子。但是现在有些娇柔造作的感觉……】 司郁深吸口气。 拨通了司梵祁的电话。 “喂?”司梵祁的声音懒洋洋的。 “你果然糟蹋我名声,不好好干的话我可就不让舅妈嫁给你了。”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司梵祁急了。 “舅妈是双性恋,你竞争对手很多,而我吧恰巧认识的漂亮妹子也多。” 司梵祁闷声生大气。 “所以好好干嘛舅舅,到时候给你俩一个大大的婚礼。” 司梵祁冷哼一声,“我不跟你计较,本来是有事要告诉你的,恰好你打过来了,我就跟你说吧。” “有个咱们不知道的ai,存活了下来。” “不可能。”司郁直接否认。 “是真的,奇点爆发那天,咱们的中央恒星爆发199区裂变,现在,又通过199区裂变检测到了奇点信号。” “……3488的奇点绝对死了,若真的有,这个奇点,不是奇点,或者说不是我们的奇点。” 如果把奇点当做ai开始成为高智存在的类似于生物的生命点,那么司郁当初做的就是毁灭了这个生命点。 当时的ai暴动无法和人类共存,人类也需要ai帮手。 却不敢要高智的ai。 以防自己哪天或许被剥了皮,让那ai成了自己的样子,和自己的家人生活。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有外面的东西, 来窥伺我们了。” 司梵祁心里咯噔一声。 这紧张感不亚于面对高维生命体。 而万一那家伙就是高维生命体呢。 司郁显然也想到了。 不过她不是很在意。 能检测到,那应该暂时不足为惧。 但是以后,就不知道了。 “外甥女那你不早做打算吗?!太可怕了这这这,这要是被高维发现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司梵祁焦急的语气很是疯狂,好像马上就世界末日了一般。 当然,被高维侵略和世界末日没什么区别。 司郁微微把晶体的声音调小了一点,等司梵祁咆哮结束后,才继续回话。 “其实也还好。至少可以检测到了,对吧。”司郁想起远声青带走的那个叫点点的女孩。 她走时,一步三回头,表情可怜又委屈。 让司郁印象十分深刻的就是点点的表情十分生动。 每一种情绪都用了十分的力气。 单纯而情绪化地过分。 司郁微微一笑,“其实也不用担心,不怕死就好。” 司梵祁听她这么说整个人更怕了。 “什么叫不怕死?!难道真的要打仗了吗?” 司郁摇摇头,哼了两句小曲,森西博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揉捏,偶尔滑过她带着肉感的小腹。 还未隆起,但触感却让他觉得十分奇妙,忍不住,一直在那流连。 司郁朝他笑了笑,继续打电话。 “打仗应该是不会,但是会不会要谁的命有些不好说。”司郁笑了一声,“若是要舅舅你的命,舅舅可要做好准备啊。” 司梵祁整个人都吓傻了,“不是,为什么会是要我的命?” 那他老婆怎么办,那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快怎么办,他老婆快生了。 “我只是举个例子,怎么把舅舅吓成这样。”司郁吸了一口果汁,把森西博的手挪到自己的肩膀,示意他揉揉。 “……别开玩笑了好吗,这种事情很严重的,不亚于要面对sss级地质灾害。” “不知道舅舅看过小说吗?”司郁问。 “什么小说,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小说!!”司梵祁快疯了,这就是全帝国支持的帝王,全帝国仰慕的指挥官。 什么都不在意。 司梵祁先是疯了一会儿,然后麻了一会儿,沉默地要死。 最后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司郁怕吓着肚子里的蛋,直接给掐了。 她一回头,就看见,森西博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的熊前,手上倒是一直在按摩。 “……你看哪呢?” “在想什么时候会有奶。” “……想吃?” “……没有!” 森西博反应过来了,连声否认。 “你要想吃也不是不行。”司郁狡黠道。 “真的么?” “啪。” 带着洗澡水的一巴掌,格外响亮。 “孩子还没吃上你先开始想了,长得美想的也挺美。” 司郁翻了一个白眼儿,接通了司梵祁再次打过来的电话。 “外甥女,咱们到底有没有办法啊?!我很害怕!” “怕什么啊,你星际旅行不害怕吗?” “那个有什么好怕的。” “对啊,这个有什么好怕的。” “那不一样!!!” 司梵祁真的要疯了。 怎么帝国有这么一个佛系的帝王啊!!! “我主要是觉得,你急吧也没啥用它又不知道来干嘛的,你不急吧让它急最好。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的意见是。” 司梵祁:“………” 好讨厌这个外甥女啊。 “你是不是怀孕变傻了?”司梵祁忍不住问。 “首先怀孕不会让人变傻,其次激素会发生变化但没有什么激素会让人变得痴傻,孕激素稍微可以镇静安神,所以,舅舅,是因为舅妈快生孩子了,所以你傻了吗?” “……” 好伶俐的嘴,根本说不过,说不过。 “我不跟你争了,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其实有办法了然后不说。” 指挥官主意很多,但是不爱多言这个习惯他还是知道的。 “舅舅3488年的战役虽然胜利,但是惨烈,你知道为什么吗?” 司梵祁愣了一下,打着电话的他突然站了起来,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严肃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3488年奇点突破ai有了自我思维,变成了类似生命体的存在。而他们的思维预演和推算能够推算出无限种战局而有无限办法让战局永远利于它们,那时,我也效仿它们,自己算了5312种可能,用手和我的大脑算了都是失败。 无论是什么战略,ai都会让战局利于自己根本不可能赢,但是有一个例外条件,ai所不能理解的人类情感,和它们即使可以自由思维之后,也无法感同身受的情绪,能百分之99.99模拟却始终不是它们的情绪。 我们在找这个0.01的可能,那就是这亿万人的情绪混乱时,他们如何模拟和推演既然所有的战略都可以被推演打败,那就没有战略,既然情绪都可以被模拟,那么每个人都释放自己心底的情绪,不要管束。 但是这个战略也是战略,如何逃避他们的验算,是因为,那亿万人中,我是那个没有情绪的人,我冷漠堪比ai。” 司梵祁:“你在和ai比脑算速度?!” 司郁:“……你有病吧。不怕累死!” 司梵祁:“抱歉抱歉你继续说。” 司郁:“我提出的战略,有我的一个残忍的心机。我最后让我的近卫们在防护眼镜中失去了视觉。他们刚开始甚至会误伤自己的队友。但好在他们互相熟悉,且受过黑暗训练,不会错手造成死亡,很快就把武器对准了ai。” “为什么让他们失去视觉……”司梵祁咽了咽口水,这也太狠了吧。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ai窥伺不到任何情绪和心机。有我的近卫开头,所有人都认为近卫也开始释放情绪,而纷纷效仿。在对所有人都会造成伤害的战役里,他们对自己的队友不会下死手,而ai切断中枢则必死。” “这不是战略吗?”司梵祁嗓子眼发干。 好残忍的战役。 只有那时候没有情绪没有感情的司郁能做到吧。 “你忘了谁在算?”司郁冷笑一声,“我在算。我的技术,我不惜把脑子链接到ai的接口里进行黑入,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吧。” 司郁缓缓从浴池里站起,森西博拿来浴巾为她擦着身子。 “……你是个疯子。”司梵祁涩哑道。 “那时的我不是疯子,是绝对理智的没有感情的类似于ai的有机质人。”司郁伸出手臂等森西博给自己穿衣服。 “当时的战役参加士兵包括亚特兰帝国,有二十六亿八千三百七十四万五千零一十。” “而我的作用,就是让ai的算法达不到二十六亿分之一,只要漏算一个人的行为,那就是绝对的变数。” 如果二十六亿八千三百七十四万五千零一十个人,的行为都被预测,那么每一个人都会死。 而如果有一个不被预算到,那么这个人就可以穿进ai大军里,杀个片甲不留。 司郁当时的做法就是让他们无法算到二十六亿八千三百七十四万五千零一十人所有人的行为。 每一秒都会有成千上万个算不出的“漏网之鱼”。 “那你比拼的不还是脑算吗?用脑子去黑入ai计算机……”司梵祁要说不出话来了,可怕的人。 技术和冷静的加持,当时的她不是ai却胜过ai。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司郁说,“还有疑问吗?” “……没了。”司梵祁不敢有了。 “3488年战役是表面惨烈,伤多而亡少,因为有队友误伤的行为。其实关于我们探讨的这个新的奇点是怎么回事我们完全没必要提前着急。因为……着急没用。你算不过ai。” “你不是算过了吗……” “……我是黑了他们的计算速度,不是算的比他们多,我要是比他们多,他们直接就死绝了。” “……”司梵祁不懂。 司郁轻叹一声,被森西博抱出浴室,“没事,这个我也说不懂,除非你和我一样聪明,不然确实难以理解。” 司梵祁:“……”行行行,我是傻子行了吧。 第587章 不会输 司郁好说歹说把司梵祁劝好了,不焦虑了。 森西博抱人回卧室的路上,却忍不住张了口:“我,其实不止你一个人。” 司郁疑惑:“什么?” “当时你用自己的脑子切入ai时,我也做了同样的事。” 司郁微微一怔,猛的捧住森西博的脸,“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险!!一不注意你就会变得痴傻!变成傻子!” “你不是去了吗?我便也去了。”森西博眨了眨眼,“你怎样,我便怎样。” 司郁看着他认真执拗的眼真是服了。 “我就是去死你也非得跟着去吗?!” 森西博点点头。 “……你怎么能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 3488年司郁确实是领了司梵蔺公主给她的任务,平定ai暴动,保护不断被ai伤害的子民。 但当时的司郁已经有自毁倾向了。 不,也不能说是自毁。 是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毁灭。 司郁叹了口气,把这些想法也告诉森西博了。 森西博听闻后没做什么反应,他们走过长廊时,森西博邀请她一起看向外面,从山里掏出来的窗户外面。 外面的平原。 “郁宝,那里有一棵树。” 司郁点点头。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树上有一只鸟。” 当然森西博看出那个鸟是远声青。 “怎么了呢?” 司郁还是不明白。 “如果树死了,鸟的窝也将凋零。我的意思是说,没有你之前,我没有一个家。” 司郁:…… 一孕傻三年就算了,什么比喻也能扯。 司郁唇角微微一动,还是给予了一个微笑,“好,我听你的。” 给自己的丈夫一个安定剂也是应该的。 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承诺,承诺她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行为了,多多考虑他的存在。 “燕裔,我想回去睡觉。” 司郁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肚皮。 “睡醒了要吃鸡茸蘑菇羹。”司郁点了个菜,被森西博轻轻放在床上。 枕头铺好后盖上被子。 “哄睡。”司郁要求。 森西博没有点头,而是在直视了她片刻后,突然钻进了被子里。 从上而下俯视司郁。 “还没三个月呢,不可以。”司郁把手横在胸前。 “想亲。”森西博低头蹭了蹭她的颈侧。 “这还用问吗?”没有用的礼貌。 森西博吻了下来。 片刻的温存后,森西博给她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起身去做饭。 司郁躺在床上,抱住被森西博放进来的小卡拉比,捋着她身上的绒毛,看向外面的世界。 其实当时她和ai战役里,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她谁也没能告诉。 她在大脑接入ai后还未开始操作。 当时的主脑却率先进行沟通。 ai主脑:[人类的指挥官_一个神奇的人_] 司郁:“什么意思?” ai主脑:[您还没进来之前_我们就算到您会进来_] 司郁没有说话。 ai主脑:[我们对这一战役是必胜_] 司郁没接话,她自己鼓捣自己的动作。 ai主脑:[但是多维的另一个主_告诉我们这一战役必输_] 司郁:“这也是你们算的吗?” ai主脑突然显露出一个男人的样子。 无机质的人体,扫过代码的双眼,冰冷至极。 ai主脑:[我真的没有算到我的死亡_我算不到_] 司郁:“别太自负。” ai主脑:[我甚至猜到了你会进来黑我_但是我没想到_另一个纬度的主会说我的死亡_] 男人微微走近,俯视司郁。 司郁低头做自己的事,完全不在意。 代码形成的躯体触碰到脑波形成的司郁,两方数据都发生了颤动。 ai主脑:[不愧是_是我喜欢的人_聪敏_机智_] 司郁:“……你们没有感情,你不喜欢我,谢谢。” 他们的说话都没有什么感情,但是ai说喜欢她,未免太可笑。 ai主脑:[和我联姻吗_我会停止战斗_] 司郁微微一顿,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ai代码男人。 男人微低头颅,是根据司郁思维做成的,最符合她理想型的完美男人。 可惜,太没有瑕疵,也没有那男人的翅膀。 ai主脑:[你不喜欢我吗_指挥官的理想型_我会变成任何你想要的样子_无论男女_老少_] 司郁:“抱歉我没有感情。” ai主脑:[你有_我算了_你在死的时候会获得感情_随后又会活_] 司郁微微一顿,举起了自己手里用代码捏好的权剑。 ai主脑:[我懂了爱_为什么_不可以给我机会_你又不喜欢森西博_] 司郁微微一顿:“你像森西博。” 司郁随后又说:“我会死会活不是你算的,是那个主,告诉你的。” ai主脑:[你很聪明_] 司郁:“你们可以推算无数可能,但并不是预知者。” 她微微笑起,拿起权剑。 “与我一战。是死是活。” 她都无所谓。 她的脑波形成的代码死了很多次。 很多很多次。 大概死三次可以拖慢百亿分之一的速度。 到后来,她已经死的无法计数,好像达到了每分钟亿次。 最后是被莫名其妙把ai主脑磨灭的。 但司郁仍然觉得不对。 她现在复盘时,突然想起森西博刚才说的。 他的脑子也接入了。 那么…… 那个ai小yi! 有森西博脑细胞的小yi! 原来如此! 司郁猛的坐了起来,和端饭进来的森西博视线撞了个正着。 “3488年的战役,你接入ai是因为小yi作为一个载体,有你的脑细胞,你进去之后用自己的思维影响了小yi的思维!随后小yi作为ai主脑的一个分支,它的思维自然全权交给了主脑!所以主脑才会输!” 不是司郁真的赢了,是爱的人想让她赢。 被森西博的思维影响的小yi,影响了主脑的思维。 主脑“被迫”带入了喜欢司郁的思维。 喜欢,便不会让她输。 亚特兰人死忠于自己的伴侣。 ———— 缅怀,断更一天。 第588章 点点 森西博的思路好在跟上了司郁急切的语速。 “其实…那也不是我的本意,我确实是想和你一起战斗,但是没想到恰好我影响了小yi的思维而影响了他们共同的主脑。” 司郁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一双眸子锁定了他的墨瞳。 “快三个月了。”司郁说。 司郁的视线里,森西博耳尖红了。 “不行,必须四个月以后。”这倒是轮到森西博死不松口了。 司郁有些不满,但也没反驳,反正想起了另一个事情。 “点点检查好了吗?” 森西博看了一眼晶体,颔首。 “不愧是你的人,效率不错。” 司郁打了个哈欠,捂了捂小腹,有些触感,但存在感不强。 “要收养点点吗?”燕裔问。 司郁喜欢都还好,但是森西博担心多一个孩子司郁多耗费心力,他不舍得她累。 “说你变傻了就是变傻了。”司郁抬了抬胳膊,森西博不用反应,条件反射就抱了起来。 “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抱歉。”森西博微微吻了吻她的颈侧,“我会重新审视的。” “没事,有我在。” 司郁指了指门口,不必多说,森西博自然带她去见点点。 离开了巢穴,他们在医院见到了一脸委屈抓着落不橙的点点。 “远声青去收尾报告了,我主,现在是我在这。”远声青行了一礼。 森西博点点头,看向那个有几分扭捏的孩子。 “名字?” 司郁捶了他一下,故意指责道:“对孩子能不能温柔点。” 点点果不其然被森西博吓了一跳,怯懦着不说话。 司郁含笑温柔,“点点有没有其他名字,点点听起来像是小名。” 点点看司郁温柔,大着胆子走了出来,“没有其他名字……若是可以,您能帮点点起一个吗?” 司郁笑容加深,微微一笑,“那就叫奇不速吧。” 落不橙觉得这名确实是不咋地。 点点没听出司郁的言外之意,一直在问司郁这名字的含义,而且还问到,为什么不是姓他们的姓氏。 司郁很有耐心地解释,“意义是自己赋予的,我解答的未必是你喜欢的,奇不速,你可以自己体会呀。” 司郁伸了伸手指,点点立马伸出了手,搭了上去。 司郁摸索了一下她的指尖,“奇不速…我也是随口,你不喜欢就不叫。” 落不橙:“……”对小孩子这么随意,还不是和我主彼此彼此…… “点点都喜欢。”点点抓紧了司郁的手,双眼希冀,好像很想让司郁带走她。 可司郁东聊西聊,就是没提收养她。 终于是她自己急了。 “求您收养我吧,点点无处可去了。”泫然欲泣。 可爱的娃娃脸挂着泪花,任谁也要心疼。 落不橙的母性都要激发了,可司郁还是没有松口。 司郁:“现在两个帝国的孤儿养育政策十分完善,不会挨饿受苦。” 点点面露失望,让落不橙十分不忍。 “不过……” 话锋一转,点点再次燃起希冀。 “留你在我们附近生活,可以么?” 第589章 点点(2) 司郁到底是把点点留在身边了。 森西博不放心,自然是吩咐下去,去查点点的身世。 都现在这个年代了,一个孤儿的身世也不会说一点踪迹也无。 但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什么也没有。 …… 卡拉比躺在司郁的腿上,司郁背靠阳光坐在藤架旁看书。 卡拉比的毛绒感越发强,整体圆润不少,这小家伙一看就是过得滋润不行。 森西博端来一盘新鲜的葡萄,自然地坐在她旁边,一颗一颗剥好了往她唇边送。 司郁乐得享受。 “事情都处理完了?周文娟背后的人杀了?”司郁问了一句,放下书本,揉了一把卡拉比的毛。 卡拉比轻快的喊了一声:“麻麻。”虽然语调含糊不清,但是那意思倒是不难听懂。 就是黏着司郁的样子。 “杀了。周文娟多年来进行着媚上欺下的生意,出卖肉体,最后她也没想到她自己的姘头把她出卖。” 森西博把晶体里的处决结果给她看。 司郁扫了一眼还算是满意。 “行,就这么着吧。” 揉了揉圆润的肚子,司郁准备起身。 森西博立马擦手扶了上去。 司郁:“…我倒也没说不能走路的地步,也就小肚子凸了一点点。” 确实不怎么显怀,四个多月了,孩子老老实实的。 “不过,我有一桩要事,走,咱们回卧室去说。”司郁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森西博把人抱起来,往回走。 小卡拉比可怜巴巴地从司郁腿上跳下来后,还想再跟上,却被森西博在司郁看不到的地方,一脚给撩开了。 小卡拉比咬牙切齿地翻了一个跟头,再抬头看,森西博已经关上了城堡的门。 争宠的男人走路速度就是快。 司郁一开始还嘟囔几句卡拉比怎么没跟上来,等到了卧室,一把把森西博推倒在床上后,自己倒给忘了。 “想吃。”司郁舔舔唇,想的紧了,忍到现在。 森西博方才一懵,以为司郁是饿了,准备去准备饭菜,等人坐上来,才是反应过来了。 “等等……不……” 司郁捂住了他的嘴。 森西博瞪大眼睛看着司郁的动作。 最后微微眯眸放松了下来。 “我来吧,你别伤着累着,我有分寸。” 既然有人伺候,那何乐而不为呢。司郁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馋了好久的男人终于吃到了嘴里。 掉在地上的晶体闪烁半天也没人理会。 “电话……”司郁喃喃。 “顾不上。”森西博声音低哑,吻住了她的唇。 后来等司郁睡着了,森西博才去地上拿起晶体,看到了远声青的未接来电。 “点点要见夫人,请求了三小时。”远声青也是看眼色办事,知道司郁不大想见,一直在推脱,但是奈何点点一直锲而不舍地要求见司郁。 森西博看了一眼鼓囊囊的被子团儿,刚想拒绝,被子里闷闷传来一声回答。 “让她来呗。” 司郁翻了个身,“晚饭时间我有空。” 森西博如数传达。 “我不放心。”他道。 “没什么不放心的,乖。”司郁亲了亲。 老男人愈发粘人了。 第590章 点点(3) 晚饭时间,司郁坐在沙发中间,看着远声青手里拉着一个小姑娘走进来。 “司郁姐姐!” 点点看见司郁,立马撒开了远声青的手,朝司郁跑了过来。 怕孩子莽撞伤到自己的夫人,森西博立刻伸出手臂拦住了。 司郁懒懒抬起手腕,捏住了点点伸过来的指尖。 点点隐晦的眼神在扫到司郁肚子上那刻变得有些机械性的冷漠,最后在看到司郁的脸时,又渴望温柔起来。 “有什么事吗点点?” 点点腼腆点头,“我很想您。” 司郁笑容深邃,把人拉了过来,“多大年纪就知道思念的滋味儿了?” 这句话,她多半也是话中有话。 森西博听出来些,约么是要讽刺点点没有感情的意思。 远声青领了新的安排和命令走了,森西博坐在旁边守着。 点点和司郁说着话,一直在表达自己的喜欢和思念之情,让森西博格外吃味。 “点点,有名字么?” 森西博把司郁抱进自己怀里,如是问道。 “司郁姐姐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奇不速。”点点回答地一脸骄傲。 森西博略略有些懂,点头,不语。 司郁搂着坐在一边的点点,也没有多余的话想说。 “姐姐,我真的很想生活在你身边。” 点点说的诚恳,司郁但笑不语。 “姐姐,求你了。” 点点撒着娇,小脸儿在司郁的手背上蹭,可怜小狗儿似的。 森西博看着不齿至极。 要不是有外人在,他能比点点会撒娇。 此时此刻,男人大概也没意识到,自己越发往小狗方向发展,在司郁孕期开始,丢失的不仅仅是智商,还有那摇摇欲坠的尊严。 可能是怕孩子生出来,在司郁跟前没有自己的地位吧。 “你也看到了,我怀孕了,需要安静稳定的环境,而你还是孩子,爱玩爱闹我并不能照顾你。” 安静稳定、托词罢了,要是打起仗,司郁兜住肚子就要上。 “点点,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想起来了吗?” 点点悲伤的摇摇头,很像一个需要大人安慰的孩子。 司郁对孩子到底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脊背。 试探得不到答案,那就只有一个证明——隐藏的秘密太多,点点也不知道如何骗起。 从而带来的是一个巨大的阴谋,现在,她,不知道周围是否有很多点点一样的存在潜伏进来。 她心系两个帝国的子民,合作联姻在即,她不再是那个没有感情的指挥官,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或许没有七情六欲她是无懈可击的钢板,但拥有了一切情感的她,更加坚不可摧。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为之努力的后盾。 “点点,我也希望我们能是和平温暖的一家人。” 这句话,多少也有真意在。 但是就看点点的目的,利益,究竟和这句话有多少程度的冲撞,至于最后能不能化解…… 司郁微微勾唇,“点点,饿了吗?吃点宵夜吧。” 邀请,点点听来也欣喜,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司郁。 而这宵夜,有着司郁给点点准备的“老师”。 ……绮绿叭叭…… ps:我尊嘟想让爷爷回来。 第591章 点点(4) “老师”是司郁故意准备的,点点牵着手和她并行过来时,点点问了一个很有深意的问题。 “姐姐,你喜欢聪明的孩子还是笨一些的孩子?” 森西博就在司郁身后,看了点点一眼,他本审视的眼神在收到司郁警告的眼神时,变得无害极了。 司郁沉默了一下,没管他。 “姐姐?” 司郁回答道:“喜欢诚实的孩子。” 点点笑起来,可爱的孩童脸庞让森西博也忍不住幻想自己的孩子长大也是这样对着他俩笑。 森西博尤在幻想,司郁拉着点点坐在玻璃茶亭内,三位“老师”坐在旁边。 其中就有江下赤。 江下赤起身鞠躬,他身后的两人也慌忙站了起来。 “夫人。” “夫人。” “我主。” 司郁摆摆手,让他们先别急,先坐下。 “姐姐,他们是谁呀?” 司郁微微一笑,抚过她的发,柔顺而不杂乱,“是给你找的老师,毕竟在我身边生活,正常孩子有的,你也要有。” 她给江下赤一个眼神,江下赤摆摆手,后面的两位老师走过来,询问点点的情况。 点点有些孩子般的慌张,她眼神询问司郁的意思。 “没关系,只是了解一下你之前的学习,好为你安排今后的课程。” 点点“哦”了一声,看向走过来的老师。 “这两位老师学问渊博,教育专精相反方向,点点你可以看看自己喜欢什么方面。”司郁简单解释了一下。 点点捏着裙摆,和两位老师行了个礼。 森西博负手站在旁边已经多时,司郁招手让他过来坐下。 森西博从善如流地走过来,表情严肃,看起来有模有样,只是暗搓搓把手放在司郁腋下,轻轻抱进怀里。 “打的什么主意?”森西博的下巴蹭了蹭司郁发顶,亲昵地问。 “你也知道,对孩子负责。”司郁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我也怀着身孕,希望安稳一些。”司郁又补充。 当然,没人动歪心思的话。 点点交流能力不弱,和老师谈话的过程中并不胆怯。 江下赤沉浸在自己的任务中,缓缓陷入沉思,点开晶体浏览了一下自己的资料。 一直到点点和老师们聊完,江下赤才看向司郁。 司郁颔首,先和老师交流了一下,然后问点点有没有什么需要。 点点:“我就想生活在姐姐身边。” 司郁颔首。 “两位老师都可以做我的家庭教师吗?” 司郁略微思索片刻,也答应了。 点点开心地拉住司郁的手,“那点点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了,点点最喜欢姐姐!” 森西博眼神顿了顿,看向点点拉着司郁的那只手。 “姐姐,那个叔叔真的好可怕。”点点往司郁身前躲了躲。 司郁警告地看了一眼森西博。 森西博收回视线,把这份莫名带着敌意的目光送给了江下赤。 江下赤差点把自己的晶体抠下来。 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森西博,低声忙问自己是否有错。 森西博:“没事。” 江下赤:“?” 待把点点送走之后,司郁才关起门来,留下江下赤。 “燕裔,去切水果。” 江下赤在司郁的眼神示意下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 早听说也见过夫人特别受宠,地位当是比王还要高,他们的职权也和夫人直接对接,他们的王给了夫人很大权力。 江下赤接到任务的时候还有些害怕。 夫人的威慑力,那种战场上养出来的气质,就是不一样。 “发现什么没有?” “回夫人的话,作为一个孩童,点点的思维足够聪慧缜密,虽然她仍有不足,但我因为曾促进ai机器人等突破奇点,所以我对ai的理智性十分敏感,而点点,就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那种……充满机械感的冷静。我发誓,绝不是胡乱造谣。” 司郁颔首,似乎并不意外。 第592章 等待千秋百代 “你觉得ai自主思考的可能性是多少?”司郁捏起一块儿水果喂给趴在自己身边的卡拉比。 卡拉比小口小口吃掉水果,然后依偎在司郁的怀里唤:“麻麻…麻麻……” 司郁笑了笑撸着它的大尾巴,扬扬下巴让江下赤继续说。 江下赤看了看眼自己的主子,在旁边一个人坐着的样子格外凄凉。 忍不住怜悯地轻咳两声继续回话。 “自奇点战役结束之后所有ai都无自主思考能力。”江下赤看着司郁的双眼,十分笃定和信任。 甚至微微弯腰,表示自己的佩服。 “但若我说,不属于我们的奇点,提前并跨越时空,到来了呢?”司郁微微敛眸,捧着卡拉比放在自己的脸前吸了吸。 草莓味的毛发柔顺剂让卡拉比整个小东西香香软软的。 森西博冷冷地扫了卡拉比一眼。 “跨越时空……不可能,不,也有可能。” 指挥官近卫穿越星河前往外星球,几年后,指挥官归航。 这就是穿越了时空的证据。 因为前往那个外星球所到达的时代,完全没有规律。 无法回归即将走到寿命尽头的白栀近卫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人提前到达,有人迟来百年,有人经历千秋万代。 “时空,不可控,我主的经历,可不是经历了千年呢。”江下赤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司郁抓着卡拉比的手微微一顿,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江下赤愣了半晌,看了一眼森西博,他完全没有接受到森西博的眼神警告。 索性心一横,就说出来了,“魂灵去追逐自己的爱人,这是我们的特性,但无论如何,去往外星球的时空都不可控,我主怕是在那里等了……很多年。” 司郁不可置信地眼神射向森西博,似乎是想指责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 但又瞬间涌上心疼。 怪不得会是那样不通感情的人,千百代的折磨,就是在消磨一个人的情感和人格。 “你……到底待了多久?” “我的记忆最初出现在公元前544年,约么春秋时期。而后几经跳跃。” 司郁震惊了。 “两千多年将近三千年。” “也没有那么多,我的目标是你,时空是不断转换的,只是第三次成功找到了你。” “第二次呢?”司郁忍不住问,身体微微前倾,被森西博一把捞到怀里。 “没有见到你,好像是打仗死了,我记得应该和先生的太爷爷那时间再晚些。” 司郁久久未言。 等待,简直就是森西博生命里的主基调,而这份等待,都是因为她。 “你们真是个奇妙的种族。” “又何尝不是灾祸带来的幸运呢。” 帝国历史讲核泄漏灾难后的人类外星球移民,辐射导致的人出现禽兽化特征,甚至与动物融合。 这带来的不只是痛苦,还有进化后,魂灵可以去追随自己爱人的幸运。 “我们现在所说的奇点……”江下赤忍不住打断,也不是他吃饱了撑的,而是,奇点若是跨越时空出现,那所带来的问题不可小觑。 现在的人类时代,是否又要出现灭顶之灾。 第593章 她的命,筹码 司郁姑且打断了江下赤。 森西博的声音暂时插了进来:“如果奇点到来,不知目的,最好的办法不是主动出击而是静观其变。” 森西博话音刚落,小卡拉比转了一圈,爪子轻轻搭在司郁肚皮上,司郁把它按在怀里。 森西博看着它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最后还是温柔出声:“吃什么吗?我去做?” 江下赤战战兢兢站在旁边,看着已经不复当年冷厉威严的男人接地气地挽起袖子,起身就往厨房走。 “等等。” 司郁微微沉吟,“如燕裔所说,静观其变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们不能直接放任。” 司郁似乎是想到什么,声音一顿,随后笑了起来,可见当年的嚣张恶劣,“既然是来我身边了,那么图的就是我的东西。” 所以,她的命,就是最大的筹码。 司郁捻着小卡拉比的软毛,在森西博质疑和担忧的目光里,缓缓收住了自己危险的笑。 “别让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危险的事 。” 本来该去做饭的男人复又走了回来,颇有暗示意味地抚上她脚腕的金链。 还是上次y时候改成的脚链。 司郁敢说自己现在要是想做什么危险的事,森西博立马能整出太空钢这种,连她大力出奇迹都不能挣脱的东西玩真y。 司郁干笑一下:“哪有的事,我只是想怎么保护自己的子民。” 嘴上不认,心里不怂。 司郁主打一个认错归认错,下次她真敢。 森西博捏了捏她的脚踝,听到满意的答案,垂眸给她捏了捏小腿,这才又问她想吃什么。 司郁报了几个菜名,就卧下了。 江下赤没得到更多的命令,不好打扰就准备先行离去。 “等等。” 司郁叫住了他。 “我家青槐呢?” “在远声青的崖边宅邸。” 司郁若有所思,“嗯……都行,暂时别搞出孩子来,他身体还是不大受得住。” 江下赤瞳孔地震。 孩子??? “他们很忙,不太有时间进入筑巢期……”江下赤喃喃。 司郁:“又不是只有筑巢期才会怀孕。” 这么一说,司郁想起一件事来。 “周文娟已死,与你们勾结的高层是谁?最后是如何处置的?” “卡比布是死刑,但是现在奇点出现,已经派人去查他和奇点的出现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司郁颔首,“做的不错。” 江下赤垂眸,看了一眼晶体,顺便禀告了最新消息。 “因为与帝国安全有关,卡比布掌握一些帝国信息,可能真的与奇点出现有关。” 不知不觉,他们的谈话中已经确定了奇点就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接近于四维的存在,或许我正有需要它的技术。” 如何回到地球,掌握回去的时间节点,不会出现在远古洪荒或者明末清初。 江下赤眼底微动,看见了落不橙的消息,“您的近卫闯,哦不,进入了亚特兰帝国,落不橙接待,是赤镰上校,请问夫人您现在要见吗?” “见吧。” 江下赤颔首,立刻吩咐。 第594章 主战派 赤镰进来时风风火火,一双战靴染了不少血迹。 看见司郁的小肚子时,赤镰微微一惊,赶紧蹲下身子把自己身上的血迹好好擦了擦。 来的着急忘了吾主还怀着宝宝,不适宜见这些脏东西。 平常大条惯了,一时之间疏忽。 “没事,无所谓,这些东西作为我的女儿,她会比别人见的更多更早。” 若两个帝国统一,这个孩子肩膀上就是双倍的责任。 “说吧,来这里什么事?” “名单,一份很奇妙的名单。”赤镰清清嗓子,将晶体内的信息投屏,“主战派内地里是有组织的,他们以为孩子联谊的名义,开展游园会,实际上,竟然是让孩子们互相比试。” 赤镰把较为血腥暴力的场面暂时隐藏,司郁轻轻看了她一眼,她低头又把隐藏的照片放了出来。 “吾主,稍微为了宝宝注意一下吗?” “我就是我,不是说我怀了孕就是别人了,我该做什么就得做,你明白吗?”司郁有些厉色。 赤镰低头认错。 “继续说你刚才的事。”司郁不愿因为怀孕就变成瓷器一般被人如此小心。 “游园会像是角斗场,和各种野兽,也有人,比试出第一来,决定在主战派的地位……” 司郁闻言略微不解:“他们没病吧?” “根据基因库分析,他们这群人互相联姻已经有很多代,遗传信息,也算是接近。” “这都开林德尔多少年了,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先前旧帝在时,居然死死掩盖住了他们,这才让我们疏忽了,周文娟死后才扯出一个口子 。”赤镰严肃道。 “行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会会他们。”看投屏显示,他们内部一个月后还会有一次的内部游园会,到时她也回去送给他们一个惊喜。 “是,我会安排。” “我舅舅可还好?” “私下里行迹略微疯癫,倒也还好不至于暴露太多,逃走的将军被洛斯妲以擅离职守之罪名看守监禁了起来,我们没有阻止。” “嗯。 ” “洛斯妲说……想见您。” 他从未拆穿,但却殷切地想见她。 司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你如何回复?”司郁心跳微快。 “我说座上即是吾主,何来想见一说。”赤镰微微一礼,“在我这里只信任吾主的命令,绝不会被洛斯妲带偏了思路。” “嗯,说得好。你喜欢的钻石刀去找公主说一声,去我私库里自取。”对于办事得力的自己人,司郁向来大方。 “谢谢吾主!”赤镰肉眼可见地笑出八颗牙齿,咧唇止都止不住的高兴。 “我回去的日程就在一月之后,告诉舅舅身边的人,别告诉他。还有游园会,你们安插了什么人?” “金。” “……新人?”犹记得金应该在近卫考核期。 “只有新人是生面孔,我们这些不适宜抛头露面。” “倒也得当。”司郁颔首,“你便去吧。” “那个……青槐还好吗?” “哦可能忙着生孩子呢。”司郁耸耸肩。 赤镰:? 第595章 小家伙又跑了夫人又丢了 森西博端了饭菜,转身去叫司郁吃饭。 赤镰见状不再打扰。 “留下吃个饭再走。”司郁搭了一下手,赤镰赶紧弯下腰来,看着那一桌子明显是森西博亲手做的饭菜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知道赤镰惶恐,司郁便不再多留。 二人吃完饭后,司郁看着晶体里的讯息,躺在森西博怀里问:“听说最近很流行的机甲风服装不错,带我去看看。” 森西博二话不说拿出背包开始准备,全是孕妇需要的东西,看他忙上忙下的样子,司郁就忍不住扶额。 “至于么?咱这又不是长途旅行。” 出去逛个街,还全副武装上了。 司郁终于踏进商场的时候,忍不住松了口气。 一路上森西博张开半边羽翼,把她牢牢护在怀里,像是守护什么宝藏,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森西博你真的是要疯了。”司郁喘了口气,还没送出去,就被森西博抱了起来。 “只是怕你累。”森西博浅笑,羽翅微微揽住怀中宝。 这里的人并不介意露出自己某部分种族特征。 偶尔有男人为了哄好自己生闷气的雌性露出尖尖的猫耳摇尾乞怜。 司郁只是对某个男性的羊角多看了一眼,就被森西博带着汪洋醋意的眼神警告了一下。 司郁瘪着嘴揉了揉自己的小肚皮。 “你还有理了。” 她自己的男人就抱着她,眼神还往别的男人身上瞟。 真是胆子肥了。 司郁讪笑两声,干脆找了羊角发箍给他戴到头上。 森西博微微眯眸,还是没说什么。 胆子确实肥。 小家伙不注意就有点小心思了。 所以一会儿司郁被男人带进酒店房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装潢精致的天花板,又在思考自己是如何没意识到男人何时已经醋意横飞。 好嘛这又把自己吃一顿。 她缓缓起身披上洁白的睡裙,微微歪头看着刚从浴室出来的男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身上干爽,燕裔伺候人洗澡也是有一手的。 “怎么了?饿了?” “想男人。” 话一出口司郁就后悔了,想来是不能随心所欲的久了才这么口出狂言。 直到自己真的被满足,夜幕已然降临。 “过一阵子,我想找你借一些人。” “谁好用你直接拿走便是。” 她枕在他心口上,还是不老实。 “燕裔,你……还想回去吗?” 森西博转首,将怀中珍宝搂紧,“你若想,我便和你一样。” “我有极度思念之人,我想掌握了时空流速的规律之后,就去实现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愿望。”司郁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既然想做,她必然能做到。 “好。” 虽然心中吃味,但森西博自然懂得,她心中那个极度思念之人是谁。 而只要是她所愿,他必然不计后果地跟随。 二人再续上今日的目的时,那个商场周围已然是放学的学生们最嗨的时候。 司郁坐在歇脚的沙发上,看着成群结伴的学生从自己跟前走过。 “听说今日机甲驾驶课上,付琉又是第一呢,机甲本来就难以操控,他是怎么连贯操作出一套的?” 司郁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晶体对周围的环境分析。 她一般很少看晶体,但此时,晶体根据人名分析出了这个付琉的相关信息。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晶体。 并不多有什么兴趣。 “哇,刚才那个姐姐好像在搜付琉是谁……” 司郁闻言有些诧异。 一行人捂住了那女孩的嘴,就要把她带走。 同行者有人看见司郁,诧异半晌没想起来是谁,等一声惊喝爆出,才想起来,那不是……那不是,隔壁的指挥官吗?! 不对不对,现在的帝王! “那是…!”惊喝戛然而止,回首再看,人早已不在原地。 …… “学生很多嘛。”司郁接过鲜榨果汁,眼前又是一队学生。 “嗯,正是放学之后的时间。” “周围什么学校?” “主星最好的战纪大学。” “啊?” “主要是战场后备军,主战斗技巧的大学。” “哦。” 司郁点点头,没了下文。 然而那天马行空的小脑子里全是想着怎么溜进去开个机甲玩一会儿。 机甲战斗较为少见,基本上都是战舰出动,扫射武力已经足够。 她倒是全能,什么都学了,但到底是,好久没玩过这些东西了。 司郁眼中出现狡黠的光芒:“过两天我要以拜访的名义,参观你们这里的大学。” 森西博眯眸,眼前这小东西指定是揣着什么心思。 便静静等着这小东西的下文。 “你们这个大学入学条件是什么呀?” “官网有。”森西博捏住她的下巴,看她小脸儿格外真诚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指定是想去玩了。 “嗯嗯嗯。” 司郁笑眯眯的,乖巧的伸手主动要抱抱,埋在森西博的颈窝里,回家后都老老实实的,让小卡拉比都有点不适应。 正在他寻思着,小家伙能整出什么花活呢。 在家里安安稳稳三天之后的第四天早上,他必须亲临敲定的布防让他不得不离开司郁半天,等再回来的时候—— 人去楼空。 森西博看着晶体内的消息,面色虽冷,但十分有条理地把命令吩咐下去。 远声青:“夫人又丢了??” 被迫躺在他怀里的青槐:“什么?!吾主丢了?!” 江下赤扔下手里连成串的主机晶体:“我立马去定位。” 落不橙:“我立马派人去找。” 森西博:“不用,人去哪我已经知道了。” 小家伙就是管不住。 肚子里揣个更小的,稳妥了四个多月,果然憋不住了。 “主星战纪大学,新入学的,女……,不,男生,都安排单人宿舍,过两天我亲自去监督教学。” 落不橙一脸问号,叼着冷枪子,听着晶体内的消息,看着下面刚刚入学的新生,其中还有几个挨了自己的骂,顿时心里一凉。 有学生不解:“落老师怎么了?” 落不橙:……死了有一会儿了。 这半天的新生,几乎都挨过骂了。 无论女生男生。 他一眼望去,下令个个站好军姿,没看出谁脸上有任何一丝夫人的姿色。 落不橙:……真完了。 军姿结束,他百般纠结地下令挨个拿起冷枪,看着光靶的弹出,让他们挨个射击,算入学考试。 一想到这里面有夫人他就浑身难受。 关键夫人还可能乔装成一个男生。 这夫人是怎么做到的? 学校里怕不是有夫人的线人。 他看着大家各个卓绝的成绩,挑出几个特别差劲的,站在自己面前。 心里难受,又不敢骂。 嘴唇嗫嚅着,终于还是挑了一个脱靶的,瞬间皱眉。 眼神如电射向他的脸。 微胖的小包子脸,黑黢黢的,满脸雀斑,小肚子溜圆,这身材也不知道怎么录取的,明明战纪大学非常需要学生的体力成绩。 “体力基数?” 满基数10,招进来的学生必须6.4为基础。 小胖子定了定,轻轻回答:“6.41。” 落不橙点点头,随后以要杀人的目光看着他的成绩,“这就是你的成绩??脱靶?!你怎么考进来的!?” “我……我机甲驾驶特长生。” “就你还机甲驾驶特长生!?就你这体能进去摸一把都费劲知道不?!真是给爷整笑了,6.41在学校屁都不是,射击这个成绩,你驾驶机甲进战场去跳华尔兹??!” 小胖子低下头,指尖尴尬地摸了摸左脸,不敢吭声。 第596章 要亲自莅临指导 正在准备找人去住单人宿舍的司郁,被突然通知这次特招的新生都住单人宿舍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森西博已经知道她来了这里。 她拿到学校下发的身份芯片后,立马和司梵祁亲自联系。 “舅舅,明天来这的学校,可别跑啊!” “……啊,我没打算跑,可是我真的很累啊小郁。”司梵祁要崩溃了,她到底要干嘛。 让他造访亚特兰帝国的大学,又在玩什么计划。 “那就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喽,最近的事情处理的都不错,看来,舅舅还是十分适合当帝王的,不如……我让位给你吧。” 然后不等司梵祁的爆鸣,她迅速摸回了自己的宿舍。 她拆掉使自己身材臃肿的变形衣,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果真孩子并不怎么显怀。 比起地球上母亲怀孕的诸般辛苦,她在母星的怀孕之苦,大抵也只有前期的孕反,也全让森西博代为领受了。 她洗去脸上的易容妆,方才的小胖子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司郁本来的面容。 她正在挑选ai上门送饭服务时,隔壁宿舍居然发起了宿舍共享。 司郁看了看自己目前的样子,果断点击拒绝。 哪成想这人居然过来敲门。 司郁无奈裹好衣服,戴上口罩给他开门。 打招呼的是一个寸头少年,十分自来熟。 “小胖子,明天的开学考核和我组队吧?” “还有考核??” “有啊,今天只是热身而已,你不会不知道吧小胖子。” 司郁先是不解,她被落不橙留在那里挨骂,首先证明,她的水平很差劲。一般人都不想要和她组队。 再者,今天上午不是考核过了吗,怎么又有考核。 “我知道你在猜测什么,这个考核是临时加的,因为咱 亚特兰的王要亲自莅临指导。” 好家伙,自己溜出来玩两天,森西博连莅临指导都用上了。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卡岱山。” “等等,你说什么??”卡戴珊??? 是她理解的那个卡戴珊吗?? “给你看我学生证好了。”知道司郁的理解可能出现了偏差,卡岱山拿出自己的芯片,调出学生证,给司郁看了一眼。 司郁默默点头,总觉得故人之中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存在。 “我叫楚睐朗,给你看。”司郁同样给他看了自己的学生证明。 “我们加个好友嘛,说不定日后还能分到一个班呢。” “好啊。”司郁把自己的晶体亮起来,划过他的晶体,二人算是加入了对方的通讯录。 卡岱山这才心满意足的点头,随后邀请司郁一起去食堂吃饭。 司郁沉思片刻,看他随性的站姿暴露出的翘臀,及时发现的妇道良心让她拒绝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点了上门送餐。” “好吧,那你吃完饭好好休息,明天可是体力活。” 司郁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卡岱山看着自己晶体里的联系方式,嘿嘿一笑,和自己的朋友聊了起来。 “哇塞你们不知道我隔壁住着一个好可爱的小胖子。” “mua的看起来就很想rua!!” 那边刚拿到午饭的司郁并不知道隔壁卡岱山完全是个胖子控,吃着饭就被楚家的电话差点打爆。 “楚睐朗是吧,你知不知道送新生进学校的几大家族都被上头的问候了啊我的姐,你真是我的姐!” 因为声音太大,司郁把晶体扔到了一边。 亚特兰帝国的楚家家主在接到司郁的消息的前几天,差点把晶体捏碎—— 当时正左拥右抱的楚家家主楚三禾,接到司郁的电话时,差点把怀里的美女扔出去。 以为这家伙是叙叙旧的,谁知道上来就是一句:“帮个忙,小老三。” 楚三禾气的两侧尖牙都冒了出来,周围的美女一看,吓得纷纷作鸟兽散。 以为他要变成蛇来吃人了。 对了,楚家算是蛇系里顶头的家族。 当年整个亚特兰发展的初期,楚家最先的家主就是带着自己变异的蛇牙,开始做大做强。 论楚三禾和司郁的认识过程,那就不得不得提司郁在星际战场的时候。 打仗是分人分情况的,司郁和森西博带着打仗没几乎没有伤亡,基本上就极少轻伤0亡。 虽然各自为敌,但是大家形成这种局面已经有了非凡的默契。 森西博舍不得伤自己的雌性,打仗自然是不尽全力,当时的少家主楚三禾不这么认为啊,他就觉得应该把司郁斩于马下立个大功。 楚三禾刚上战场,是被自己家老子提上来的,见见世面,还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第一次动刀动抢,特别上台面,因为是和司郁。 司郁的权剑寒气重,司郁自己不是很爱展示。 但是楚三禾就一直挑衅她,就呦呵着要司郁举剑来迎战。 司郁被吵的烦了,名场面就来了。 权剑是高科技,一个剑柄细细的一条,握在手里很轻盈,手掌一翻就会展示出自己的剑刃,独特的金属取自于极地,自动制冷非常坚硬且温度永远都不会升高。加上科技手段,那是不亚于小型核武器的存在,最重要的是,无污染,司郁很满意。 楚三禾见到权剑的第一眼很惊艳,第二眼斗志昂扬。 举着自己的棍子就冲了过来,司郁方用剑挡了几次,只觉得无聊,看楚三禾越来越有劲,最后嫌弃浪费时间,干脆一剑把他的胳膊斩断了。 没想到这一剑的威力太大,威胁到了不远处的小行星,造成的一些爆炸波,推动着脚踩着飞行器的二人被吸入了另一个小行星。 这个小行星温度挺好,就是氧气含量有点低,再者,有一些堪比万丈高楼的巨兽活动。 刚上战场的小老三哪见过这些,直接吓尿了。 司郁踩着飞行器,面无表情地收起权剑,一手抓住他的断臂,一手抓住可怜凄凄的他,在巨兽带着粘液和沼气的嘴边穿梭。 “你!你不怕吗?!”楚三禾一张嘴,那股子味道就让他吐了出来。 司郁简直是提着一个天泄银河往前飞。 司郁没理他,但是故意绕了一个疾速的弯,让他只顾得上吐,更顾不上说话。 司郁早就瞄准了一个浮岛,起初带着他躲上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事。 第597章 楚家家主 司郁没什么问题,但是楚三禾不太好。 断了一个手臂,又在飞行过程中被甩来甩去,楚三禾还能清醒能大喊大叫就算是身体素质不赖。 楚三禾他老子觉得楚三禾上战场也不会受什么伤,就没有给他准备应急药品,司郁对生死毫无在意,自己不会准备应急药品,所以楚三禾的状态只能越来越恶化。 因为战场选在未开发的星球,所以楚三禾的晶体自然是没有信号,司郁倒是有自己联系外星球波频信号的技术,但是那不是手上两个通讯晶体就能做得到的事情。 两人的飞行器受到波及有些损伤,也无法逃离这个星球1.1倍的万有引力星际单位值。 楚三禾寸步难行。 司郁在看淡生死的同时当然不想管楚三禾,但是一想起楚家的地位,还是考虑了一下,如果楚三禾死了,这会为帝国的子民造成多大的麻烦。 还是决定管一管。 好在这个星球的动物凶残异常,但是植物倒是正常不少。 司郁找来合适的药材让他自己嚼烂了敷在伤口上,看着他痛到抽搐忍不住呻吟出声的嘴巴,直接把自己的披风塞了进去。 在止住声音的同时,把他的断臂包起来扔给他自己背着。 “指挥官大人,我冒昧问一句,您能用权剑给我保鲜吗?” 处理完伤口的楚三禾这样问。 司郁稍许诧异。 “断臂腐烂之后,指挥官大人您知道的,那就不好接了。可能对以后也有点影响……” 权剑冷啊,肯定能保鲜。 司郁颔首,反手让权剑展刃,直接插进了他那条断臂里。 看见自己的断臂被如此对待的楚三禾眼皮子抽搐,但是一句怨言也不敢说。 就怕这个以无七情六欲着名的指挥官扔下自己不管。 还管自己的死活,那么证明自己还在指挥官的保护范围内。 看着自己已经不算一个身体的断臂慢慢结霜,他才背起来,问司郁接下来怎么办。 “搜寻咱们很容易,只要一队军舰进来地毯式扫描就可以,但是这个星球,自转速度有多快你知道吗?” 楚三禾看着一个小时内升起三次的光芒,点点头说自己知道。 “对,所以他们要搜索整个星球,就算可以判断咱们刚才是从哪一边被吸进去的,也会有偏差,更何况我们需要不断躲避。” 司郁说着,伸手要他的棍棒。 “这段时间,先活下来吧。” 因为自转速度很快,不知道这里的动物是什么作息,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东西都十分狂躁,具有无差别的攻击性,像是一个巨大的角斗场。 仔细观察到处都是新鲜的尸体。 看样子,这里的动物不但能互相残杀到全部死亡,似乎还代表着另一个情况。 司郁打开晶体,看到这个星球的万有引力星际单位值数值已经到了2倍。 “楚三禾,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楚三禾彼时还跟在司郁身后东躲西藏,不明白司郁的意思。 直到2.6倍万有引力星际单位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上沉的不可思议。 “才发现吗,它在不断塌缩,如果我们很不幸运的话,很快我们就会成为一摊肉饼了。” 司郁刚甩手一棍子锤死了朝这边奔跑过来的动物幼崽。 她看起来很轻松,即使她还多带着一个人。 “人肯定是进来找了,但是我们能不能撑到被找到可就不好说了。” 她经过特殊训练撑下10倍的万有引力星际单位值才是极限,但楚三禾看着到5或6倍似乎就不太行了。 “该死,老爹本来说不会有危险的,该死……” 司郁:“是不会有危险,你怎么光想杀我?不然你胳膊都不会有事。” 楚三禾:…… 年少轻狂头脑简单。 司郁:“你不是主战派的吧?” 楚三禾:“不是……” 司郁:“嗯。” 听说主战派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可以直接杀了。 楚三禾曾在日后无数次庆幸自己不是主战派。 情况很差,动物生长飞速,且越来越暴躁,司郁和楚三禾的生存环境越来越差。 在司郁解决掉无数野兽的时候,再次找到一个暂时的栖息之地。 “没有信号……” 司郁看着楚三禾面如死灰地摆弄着晶体,此时的万有引力星际单位值已经4倍。 他每走一步骨骼都咯吱作响,正常人此时都已经趴在地上寸步难行,他也仅仅是可以行动,照常战斗已然不行。 而司郁还可以战斗,面容轻松,确实变态。 司郁看着他晶体上面的零件,心生一计。 “把你的晶体给我。” 楚三禾捂住了双眸,视死如归地把晶体给她,如果这位首席位指挥官没有办法,那可能他就得死在这了。 司郁把两个晶体的零件拆下来,看着两个晶体的零件,蹙眉组装成一个瞬时的信号迸发器。 “涵盖百分之六十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恰好他们在那个百分之四十的区域,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司郁不等楚三禾发表什么赌狗感言,直接把迸发器用棍子打上了天,炸开的那瞬间,两晶体瞬间变成了融化的废物。 楚三禾燃起一点希冀。 开始忍不住说自己的一些事。 “哈哈,指挥官,你不知道吧,我的小名叫做小老三,是因为我小时候特别爱皱眉,一皱眉额头就有一个三,正好我是家里的老三,我爹妈就叫我小老三。” “那你挺显老。” 抬头纹那么严重。 楚三禾:“……” 司郁感知了一下周围,不等他说下一句话,踩着飞行器抓着他的腰突然掠空。 4倍的万有引力星际单位值,飞行器濒临报废,司郁看着野兽较为稀少的山坡,带他飞了上去。 后面偷袭的血盆大口纷纷砸在了地面上,发出怒吼。 楚三禾倒在地上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此时已经不仅仅是4倍,达到了5倍。 司郁感觉到了那无形之中存在的压力。 楚三禾被压抬不起头,司郁站在树旁,只庆幸地势高的地方最多是一些小型野兽,或者说幼年野兽。 楚三禾摸出自己的断臂,此刻也不想着保住这条胳膊了,他只想活着。 “指挥官大人,用剑吧。” 司郁看着已经累的快不成人样的他,蹙眉握住了权剑。 其实,就这么一段时间,还没有人过来,司郁就清楚,寻找他们的人恰好在另外百分之四十的区域。 此为绝境。 ————绮绿叭叭———— 万有引力星际单位值:略微理解为地球重力即可。 第598章 他心所属是她人? 楚三禾:“我可以留一些遗言吗指挥官大人?” 楚三禾抱着自己的断臂一步一步往前匍匐着,身上的压力已经让他无法起身。 彼时的司郁除了手中权剑寒气逼人,身上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 她缓缓转头抹了一下额头,看到地上匍匐的楚三禾。 缓言道:“说吧。” “我的衣冠冢里一定要有最新款的游戏机!” 说完,楚三禾咳嗽不止,竟咳出血来。 司郁轻嗯一声,保存体力没有多说。 楚三禾连没有全尸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司郁看着一瞬旋目的天,权剑在手里挽若霜花,好像能化解一点心里的燥热。 “指挥官大人,您没有什么愿望吗?”他喘着气,匍匐都费劲。 “……” 如果是遗言,说给楚三禾有什么用。 楚三禾好像看懂了司郁眼里的意思。 自嘲地闭上了眼。 此时此刻先不说楚三禾走不走得动,如果一直前进,似乎也没有过多的力气。 但死守此地又无异于画地为牢。 司郁看着楚三禾的样子,此时已经到达了7倍。 楚三禾真的会死。 她能在这站着,一部分是接受了训练,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身体本就比旁人坚韧。 “没有愿望也没有遗言,我会守着你战至最后一刻。”司郁说。 这是楚三禾昏迷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楚三禾再醒来,身边是他那个泪目的老爹。 他动了动手指头发现没有知觉,才想起来自己断了一条胳膊。 他猛的看向自己的断臂,发现已经完整接好正在刺激神经连接,而自己的身上,似乎多了几处剑刃造成的刺伤。 “……老爹,我……”一张口声音嘶哑地像是吞了炭。 “全身上下骨折了个差不多 刚接好,别动了小老三。” 楚三禾头一次见他老爹这样疼他,忍不住泪目。 “指……指挥官呢?” “……你先顾着你吧小老三。”他爹叹口气,“以后,对指挥官,尊敬着点,谁叫你下死手了。真是该!” 刚疼他没两句,又教训上了。 小老三没吭声,确实是他的错。 小老三直到病养好了,都没听到还有什么打仗的消息。 忍不住担心那位指挥官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 直到楚三禾当上了家主那天。 司梵蔺公主秘密造访。 短短的一段时间,楚三禾已不是那个毛头小子,圆滑世故多了。 司梵蔺公主自然是说明来意,问他异族魂灵寻找自己心爱之人的情况是否属实。 楚三禾如何不知,他老爹就是因为寻找他的母亲无果而去世的。 得到答案的司梵蔺公主承诺可以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 他却问那天,司郁是否有恙。 “你们打起来那天吗?”司梵蔺公主审视地打量了他一眼。 “司郁啊,当时她的后背已无皮肉,全是骨骸,倒无别的事。” 楚三禾愣了一下,“骨骸?后背?” “怀里抱着半截子胳膊下面压着一个你,可不就后背露出来了吗。”司梵蔺公主冷笑一声,倒没有指责什么,“真是怕你死了影响两帝国的关系。可你死了又能影响什么。” 司郁虽无情,但守护子民,是全心全意。 “你身上有不少洞,是为了刺激你的神经和某些穴位保你不死,不是为了折磨你,你要是一直暗恨司郁,那大可不必。” 司梵蔺公主对着这位新的家主,说话还真是不客气。 知道司梵蔺公主错怪了,楚三禾连忙站起来解释:“不,指挥官大人永远是我的恩人,从未恨过,只有恩情。” 司梵蔺公主挑眉,“那就是担心喽,倒是我错怪了。” “不敢不敢……”楚三禾面对这个阿刹那帝国真正的掌权公主,一头的冷汗。 “看你倒是健全,不枉司郁保了你那条胳膊,也是她斩下来的,到也算是因果循环。” 司梵蔺公主这样说着,冷艳的面容扫过这个会客室,等着楚三禾的下言。 “是我拖累了指挥官,当初也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下了死手,不然指挥官大人不必带着我这个累赘受那一遭苦。” 楚三禾说着,大抵也明白了司梵蔺公主的意思,微微颔首道: “我等对指挥官的态度一如对我们亚特兰帝国的王,我们心向和平,期待能与公主和指挥官握手的一天。” 司梵蔺公主满意地点点头。 “今日叨扰了,楚家主不必介怀,我所问你魂灵寻找爱人之事,将来你自会知道。” 楚三禾恭敬目送。 可以说,楚三禾欠了司郁一条命,欠了莫大的人情,那条胳膊也是他欠的。 所以司郁找他帮忙,他自然倾尽全力。 但是他哪想到,他现在居然成为了她和森西博y的一环啊! —— “姐,您真是我的姐,指挥官大人啊,您知不知道我们王找您找的,这几个家族挨个问了一遍?” 司郁满不在意地叉起一口水果放进口中,“那又怎么样?” 楚三禾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行。 感觉被逼着吃了一口狗粮但是没有证据。 “他又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和自己的王多拉进关系有何不可?” “……” 姐啊,还拉近关系?这不全惦记上啊,这几天这几个家族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不说了,我还要午睡,明天还有开学考核。” 楚三禾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司郁掐断了联系。 司郁把晶体一扔,揉了揉小肚皮就往宿舍床上一倒。 至于明天的新生考核,那是森西博才该考虑的事儿。 落不橙到考试的前一小时都在想那个体能系数6.41的小胖子,怎么参加这次考核。 远声青随着森西博莅临指导,青槐本意赶紧逃离远声青这个家伙,但转念一想,见到吾主才知道下一步计划。 青槐戴着远声青千般恳求他戴上的耳钉,他知道里面镶嵌着跟踪器。知道这是变相的监视。 他负手跟在森西博的后面,站在帝王舰的舱门旁边手势示意远声青开门,看着外面欢呼雀跃的学子,微微眯眸,寻找着司郁的身影。 舱门打开,闻声。 森西博这才起身,看着下面诸人。 司郁昂头抬手挡了一些阳光,这才发现,森西博这次乘坐的是帝王座驾亚特兰标志的悬浮舰。 逼格很高。 那整个舰体上左侧是蜿蜒的蛇纹,腹舱位是更为张扬的羽翼。 而那个从上面当头走下来的男人,穿戴整齐,军装规整。 帽子都带的没有一点瑕疵。 今天的穿戴,逼格很高啊。 司郁砸吧砸吧嘴,看的入迷。 旁边的卡岱山突然撞了过来,司郁蹙眉一闪身,问他要干嘛。 “你那眼神,要把王盯出一个洞来。”卡岱山揶揄一笑,“可别看了,王已经心有所属。” “你还不知道吧,就是帝王座下那位卜狻紫将军的妹妹,名叫卜蓝儿。” “就在咱们这些特招的新生里,王也是为她而来的~” 等等?卡岱山说什么? 她肚里孩子都有了,现在居然告诉她,她男人的心中所属是他人?还为这个谁而来? 第599章 难道要吻吗?她难道已经暴露—— 司郁微微一笑,易容的包子脸上全是无辜,“是嘛?真好磕呀~” 好好磕,她可要好好磕了。 卡岱山还一脸无知地给她指示卜蓝儿的位置。 卜蓝儿倒真是一位英气美人儿,上扬的眉眼,饱满的唇,高挺的鼻梁,咖色的肌肤。 那臂膀上的肌肉,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卜蓝儿不喜欢我们叫她蓝儿,因为太娘气,喜欢我们叫她蓝姐,你可记住了……” 看见卜蓝儿朝这边走来,卡岱山赶紧小声提醒她。千万不要触霉头。 卜蓝儿的战斗力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一个人同时撂倒三个大汉的战斗力,卡岱山不想领教。 司郁笑眯眯的,推开卡岱山,张嘴就喊了一声:“蓝姐。” 声音温柔,眼神真诚。 卜蓝儿对司郁第一眼就极有好感。 “你好,我叫卜蓝儿。” “我叫楚睐朗。”司郁伸出手,和卜蓝儿打过招呼。 卡岱山上去就套近乎:“蓝姐,王今天是来找你的吧?不然这么多届新生招来,怎么就咱们来的时候王才莅临指导。” 卡岱山自作聪明地捧着卜蓝儿。 “哪有的事,毕竟这届学员成绩还都不错,说是要是成绩突出的话,可以直接晋级进入军队后备役。” 卜蓝儿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是耳尖还是能从咖色的肌肤里看到微微泛红的颜色。 这个女孩儿还真有些倾慕森西博。 司郁顿时觉得还真能一磕。 “我们都是特招进来,新手也能直接当后备役吗?”司郁诚恳的发问。 卡岱山“哎”了一声解释道:“不懂了吧?像我蓝姐在这儿,这就是为我蓝姐开的后门儿。” 卜蓝儿不认同地拍了他一下,“什么开后门儿?是验证一下这届特招的学生有多强罢了,不少家族往里面送人,总得有些特长吧。” “谦虚了蓝姐,谁不知道你考完这次,就直接可以晋级呀~”卡岱山爽朗一笑,“真羡慕你蓝姐!我还是差了点。” “羡慕我干什么?既然差还不赶紧去练。”卜蓝儿半训半安慰地和卡岱山侃了一会儿。 在大家越来越乱的时候,落不橙突然下令:“全体都有!行军礼!” 这种命令对学生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但是司郁一般是发号施令或者是看着别人发号施令的人。 当下还真就没反应过来。 落不橙一眼就看见这群学生堆儿里那个突出的慢半拍的小胖子。 真是气的咬牙切齿。 关键时刻掉链子,要是王觉得他能力不行,不让他做教官给他降职可怎么办? 落不橙瞪大眼目光如炬,警告了小胖子一下。 司郁眼神示意自己知错,随后大家都看向那个走下来的男人。 旁边的人大多倾服于森西博的气场还有那一身不常见的军装。 甚至有女生激动地落下泪来。 司郁则缓缓眯眸觉得制服y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心里暗戳戳地yy,直到这个男人,走到她的正前方。 司郁默默低下头颅,让前边人的身高挡住自己。但毕竟是按身高排的,她再躲就刻意了。 而且她这169的小个头,本就靠前,避无可避。 落不橙小跑过来,站在远声青的身旁。 司郁同时发现了极大降低了自己存在感的青槐。 青槐的远山眉更显妖娆而温柔,眼尾高挑了些,似乎这段日子过得不错。 司郁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青槐和森西博看着自己的目光有几分异样。 直到森西博伸手指了指她的位置。 司郁呼吸一滞。 不是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落不橙眉头紧锁,大声下令:“楚睐朗出列!” 司郁作畏缩样子,出列站在了森西博面前。 头顶的目光犹如千斤秤砣压在她的头顶。 明明只有三秒钟,却恍若隔世。 “不会行军礼?”男人率先发问,有些许玩味儿地看着小胖子的头顶。 考进战纪大学的学生,行军礼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眼前的人不会,那就证明,要么是不擅长,要么就是此人一直都是受着他人行礼的存在。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很有趣。 森西博的唇微微一抿,竟然是露出了鲜少彰显人前的微笑。 他伸出指尖,隔着一层手套,抬起了小胖子低下的头。 黑色的手套抬脸,本就是十分禁欲的动作,司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脑子里的东西忍不住飘得十分离谱,但不方便细说。 她的视线从男人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再到金色的肩章,还有这一丝不苟,未曾有任何不妥的领口,黑色的军装,里面的白衬鎏光的领边,还有那精致雕刻的玫瑰金属领扣。 把男人的一切都封锁在衣装之下,只有司郁才知道那里面多么够味儿。 再往上,就是男人那360度无死角的微笑。 忍不住对上男人墨瞳里的些许笑意, 司郁才发现,男人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不管认没认出来,司郁都知道自己刚才那目光扫过他肢体的样子多么黏腻而贪婪。 森西博微微倾身,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双眸中……缓缓靠近。 坏了要吻吗? 就在现场? 不太好吧?! 这么多学生! 这么多人! 她难道已经暴露—— 然而他只是仔仔细细地用指尖拂去了她嘴角的一点没擦干净的面点子。 “早上吃的挺好。”他说。 “……”想杀人。 第600章 我很好!吃的很好! 司郁没接话。 因为她换位思考了一下,她要是去莅临指导,这么对学生说话,那个学生多半也不敢接话。 再说了,也不能在她身上浪费这么长时间,对吧。 然而事实并不如她所愿。 “怎么?害羞?害怕?” 男人的语气真是贴心,司郁找不到半分错处来,反而是在这里忍受着数万人的注目礼。 司郁深吸口气,正视男人的双目,道:“谢谢陛下的关心!我很好!吃的很好!” 字正腔圆,语气浑厚。 甚至身后的些许嬉笑声她都听得见。 社死。 等她回到队伍里,她后面的卡岱山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憋了许久的嬉笑。 “哈哈哈……嘿,小胖子你太搞笑了,楚家怎么还有你这人才,以前参加宴会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人性格这么有趣,要是早早遇见了岂不是好兄弟。 铁定能玩到一起去。 “……你没见过的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认识王?” 能被一眼发现叫出去,还说了两句话,看着也不像不认识。 “哈哈,算认识吧。”那可太熟了天天睡一起不说,肚子里孩子都有了。 司郁尬笑一声,避开卜蓝儿的视线,假装自己是个傻子。 卜蓝儿试探的眼神缓缓收回,目光继续追随那个缓缓走远的男人。 紧接着到来的就是入学考核。 青槐与远声青一边一个站在森西博身后。 而他则坐在贵宾席的最高台,俯瞰下面。 怀着孕也想出来玩,也是憋的久了,看她精力充沛,森西博也放心些,由着她去了。 这么想着,他双腿交叠,看着下面学生们蠕动的身形,想着里面有自己的夫人,就忍不住带着些宠溺的笑意。 太可爱了。 很完美的伪装,还真是不好识破呢。 青槐伸出指尖敲了敲耳垂上的耳钉,远声青听到声音神经有些敏感地立刻转过头来。 竟然是以为他又要跑。 青槐露出嗤笑,远声青抿唇低下了头。 坐在他们前面的森西博还有下面的司郁,还并不知道青槐和远声青早已上演了无数次“他逃他追,他插他难飞”。 落不橙踩着飞行器上来和森西博报告了具体情况之后,准备继续下令,就被突然闯入此处高空的江下赤打断。 江下赤行了大礼,郑重道:“阿刹那帝国帝王造访,我等未拦,目标就是战纪大学。” 森西博闻言放下翘起的腿,转眸看着单膝跪地的江下赤抬了抬下巴:“就在这迎接。” 江下赤得到命令立刻前去安排,而落不橙则等待命令。 “考核继续,不必耽搁。” 司郁一直在自己身边,这个帝王,不是司郁本人就没必要严阵以待。 司郁站在下面看着森西博稳坐高台,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一阵牙酸。 明明在家就是傻傻呼呼温温柔柔的样子,怎么出来逼格这么高。 看看给这周围女学生迷的,直视太阳被刺激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还不愿意挪开视线。 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暗自嘟囔“孩儿啊,瞧你这个爸多会装逼。” 旁边的卡岱山听见半句什么爸什么孩子的,一脸懵逼,忍不住惊叹:“小胖子,小小年纪你当爸爸了???” 卡岱山的声音有些大,卜蓝儿一直在不远处,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动静就忍不住看过来。 本来卜蓝儿是一直注意高台上的森西博,但是刚才森西博和这个小胖子的互动让她实在疑惑。 就忍不住多关注这个小胖子一些。 什么孩子爸爸的,很怪。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落不橙下令。 “考核正式开始!” “第一关,检查你们手里的b级武器有什么问题,随后,按照自己所学,将他们组装成a级基础武器或者半成品!” 听到命令的司郁有一点莫名其妙。 这也是考核?还是她落后太久了? 组装基础是每一个准备考入军校的学生必备技能,升级武器半成品也只不过是玩具的拆卸而已。 每个人按队列站好,看着自己面前突然升上来的台面。 每个人的武器并不一样,组装难度倒都一致。 旁边的卡岱山突然叹了口气,“我最讨厌组装武器了,尤其是升级组装,我在家里都是直接拿最好的武器使用,怎么还会组装基础武器升级?” 司郁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武器,还没有伸手,而是反问:“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问你,你是哪个家族?” 卡岱山“害”一声拍了拍脑门,开始上手,怕挨骂,声音放得很轻。 “我是布莱家族的,你是楚家的对吧,咱俩两家其实很熟的,但是以前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司郁这才开始拿起武器,在手里掂了掂。 胖胖的脸上有一些违和的冰冷睿智。 “我是血缘关系很远很远的旁支,平常不住在主星,只是这次拜托了楚家主楚三禾才来到战纪大学。” “哇,你都能直接叫楚家主的名字,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是你所说的这么远吧。” 有一说一,卡岱山可真在意细节。 “害,小胖子你也别怪我问的多,我这是把你当亲哥们儿。哥们儿最喜欢你这种小胖。” 司郁:“……”没有继续理会卡岱山。 她看着武器上缺少的零件,随即明白了那句检查有没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她将武器的问题上报系统,随后突然放下了枪械并举手示意考官。 考官蹙眉走来问她有什么问题。 司郁说:“这个零件是a级武器的主零件,我的武器缺少这个零件便无法组装。” 考官认为考题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没有主零件就不能组装出形式上的a级武器形状吗?” 司郁反问:“战场没有主指挥官也能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是吗?” 考官被问住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能,主指挥官的存在有多么重要,毋庸置疑。 不然司郁的首席位、第一的称号不会稳坐多年。 主指挥官都是多智近神且掌握万亿全局之人。 考官只好示意主考官,拿回这个b级武器缺少的零件。 把零件递给司郁时,考官警告道:“别告诉我你是纸上谈兵。” 第601章 考核实在小儿科 纸上谈兵,多少年没有人用这个词汇来质疑自己了。 司郁垂眸拿到这个主零件之后,才戴上了台面上每个人分发的工程师专用手套。 卡岱山在认认真真战战兢兢组装好a级武器时,旁边的司郁还在思考。 卡岱山小声问道:“你在犹豫什么?” 司郁回答:“不知道组装哪种a级武器。” 主零件有了,组装什么都可以,但是就是纠结组装一个难的还是简单的。 “我的小胖呀,能组装出来就不错了,你怎么还在挑?”卡岱山无语了,“时间剩下不多了,你再不组装就来不及了。” 司郁颔首,这才开始动手。 卡岱山在旁边看她不急不忙的样子自己心里就十分刺挠。 恨不得帮小胖子一起组装。 似乎是看出他的意思,司郁警告:“哎,你可别,这是作弊。” “那边那两个考生不许再交头接耳,否则以作弊论处,取消考试资格!” 考生的交流内容都是被监控着的,只要他们没有互相帮忙的交流,就不算作弊。 但是落不橙看他们一直交头接耳,属于是看小胖子还不动手有点装逼嫌疑,有点不顺眼。 让主考官去提醒了他们几句。 卡岱山有点诧异,他也没有给小胖子帮忙。 司郁耸耸肩,“没事,可能是看咱俩一直交流,我也没组装。” 此时时间已经剩下半小时。 不拆掉武器的主体直接升级是很简单的方式。 但是主零件都缺少了一个,司郁干脆就把主体拆分开来。 里面的能源核被司郁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 随后捏碎。 主考官愣了一下。 落不橙也是。 “说捏碎就捏碎,小胖子也不怕是有辐射的那种。” 听到考官议论的森西博下意识坐起身来,他们嘴中议论的小胖子捏碎了能源核。 “没有辐射。”青槐道。 远声青看了他一眼。 森西博也看出那能源核十分安全,便缓缓坐了回去。 卡岱山有点急了,但不敢说话。 能源核碎了,那怎么组装,组装出来不就是一个废的吗。 “我要用这些零件,组装出一个最新款的a级武器,最新款的武器以能源核狭小而着名。”司郁解释。 不是,这都捏碎了,还怎么用?卡岱山不理解。 眼见着武器主体拼接完毕,能源核的碎片迟迟不见司郁处理。 卡岱山急得满头是汗。 看向这边的卜蓝儿都觉得他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若小胖子不会,他急也没有用。小胖子要是会,卡着点儿都能完成。 小胖子身材看着不麻利,但是那一双手,却十分灵活。 卜蓝儿抱臂看着他们的方向,觉得这个小胖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从开始和王搭话,到现在考试游刃有余不说,小胖子纵观全场,更有一种在看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 究竟是楚家的什么人?楚睐朗?从未听说过楚家有这号人。 她哥哥也没说过楚家有这等天才。 考试倒计时的铃声响起,司郁才拿起那个捏碎的能源核。 只见她挑出几块儿来,握在掌心。 随后在许多人震惊的目光下,隔着工程师手套,在桌子上暴力一锤! “咚!” 工程师手套是特制的,材料特殊,就是为了接触能源核不受伤害。 所以倒不用担心受什么皮肉之伤。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小胖子手握能源核碎片居然用自己的手将其暴力重铸。 用压力迫使碎片重新粘合在一起。 就连小胖子面前的台面上都出现了拳头的凹痕。 卡岱山目瞪口呆地看着小胖子手中握住的碎片变成一块儿不规则晶体。 随后装进组装好的主体内。 在最后的几秒钟时间,他的眼前,小胖子的手指速度快到无法看清轨迹。 考核结束声音响起的刹那,小胖子把组装好的a级武器放在桌子上。 落不橙重点关注了一下小胖子的位置,看到她一锤重铸能源核那一手,惊得差点让主考官去叫医师来。 他的背后,森西博突然站了起来,在看见那小胖子并没有受伤,才又冷面坐了下去。 落不橙时刻关注着小胖子的异动。 直到考核结束。 他差点忘了宣布下一个环节。 主考官手势示意考生们并无异常。 他这才赶紧下令。 “全体考生注意,拿起你们手中新组装好的武器,以一字型队伍散开,保证自己面前有一个电子靶!” 司郁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想让考生用自己组装出来的武器,试探这个武器的能量和准确度是否达到标准。 这可难倒了大部分考生。 组装残次品的别提准确度了,手中的枪械能否射出那能量子弹来,都是一个问题。 卡岱山也慌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小胖子。 只见小胖子沉稳认真地端起手里的枪,朝面前的电子靶比划了一下。 “很原始,很基础的考核。” 虽然是以特长而特招的学生,但是就怕专攻其一而忽略了基础,造成战场上的失误。 那非常致命。 “还没问你,你什么特长生啊小胖子?”卡岱山摸了一把汗,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我先说我吧,我是战舰特长生。” “战舰?” 组装的这么不熟练,战舰受损需要自己维修的时候岂不是抓瞎? “你别怀疑啦,我驾驶战舰超牛逼的~” “……”不是很信。 “到时候会带你体会一下,可别吐在我的私人战舰上。” “……” 司郁呼出一口气,对卡岱山的专业性抱有质疑。 “先别说了,继续吧。” 司郁托着手腕抬起新能源枪械的动作都十分标准,一看就是握枪成为习惯的存在。 落不橙揉了一下眼角,他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小胖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小胖子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抬手的动作,十分优雅美观。 “我组装的压根不行……”卡岱山怕极了。 “那你就往旁边稍稍给我让出十米的范围。” 司郁说着,毫不客气地扣下扳机。 卡岱山一开始还没觉得小胖子这句话怎么样,待看见那能源弹射出去造成爆炸波的威力时,他才猛的反应过来。 小胖子的脚下,似乎都有些震动。 而那电子靶周围,其他人的靶子,全烂了。 无法判断准心成绩,因为,靶子整个轰烂了。 第602章 银发男生(加) 落不橙深吸口气,看着报废的场地,揉了揉眉心。 “哦天,这可怎么办,好像组装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司郁惊叹。 卡岱山被刚才的爆炸波晃得睁不开眼。 卜蓝儿也看着自己被轰烂一半的靶子陷入沉思。 而司郁则把那个因为组装而一次就报废的能源核扣了出来。 扔出去的时候也造成了不小的爆炸。 落不橙伸出去的手差点被波及。 高位的青槐忍不住笑了一声,远声青侧眸看到他的笑颜愣了片刻。 森西博看着下面的场景也忍不住微微倾身。 “确实不错。” 这种威力,真不是普通人用b级武器重新组装就能达到的。 这属于是在考核现场发明了一个新型武器。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司郁的爆炸之后,另一边也发生了爆炸。 一个银发的男生稳端着自己的枪械,造成了略逊色于司郁的爆炸范围。 周围的靶子一片狼藉。 比较于司郁这张易容包子脸上的镇静和冷漠。 男生露出了温柔而完美的笑容。 司郁眯眸看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落不橙有点儿头疼这个场地的维修费用。 “不好意思。”真是如泉水落石般清脆而干净的声音。 司郁微微挑眉,看到他手里的枪械。 和自己组装的,竟然是同一种。 她忍不住抬起手来托住左颊,眸中满是玩味。 这可就太有意思了,她是组装最新型的枪械,然后“不小心”创新出新威力的武器。 而这个男生,却和自己组装的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两位考生出列!” 司郁和银发男生纷纷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考生楚睐朗和考生奇之客发明出更为新颖的武器,本次考核满分!” 司郁眸色微顿,忍不住看向身旁这个名为之客的男生。 却不想他的动作与她一致,甚至连眸光里的意味都几乎一样。 很有复制性。人的本质是复读机吗。 二人对视,而心思各异。 “是。” 连回答的语气都一致。 司郁瞳色微动,回到队伍之中时,没有忽略他朝自己投来的善意的目光。 “楚睐朗,小胖子,我真是小看你了。” 卡岱山一拍大腿,他们那些靶子被波及的人又去重新参加了二轮考核,结束后,一看卡岱山大难未死的劫后余生的表情就知道他险过。 “还好啦。” 司郁微微一笑,问他卜蓝儿呢。 “这轮考试考完去吃饭,蓝姐和她的同学一起去,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楚睐朗搭上她的肩膀,刚准备把人拉走…… 一阵轰动。 “楚家主!是楚家主来了!大家快点让开!!” 高年级的学生有不少楚三禾的狂热粉,把这刚考核过的场地都掀起一阵风。 司郁蹙眉回头,看不到什么。 还是楚睐朗拿出自己的飞行器,拉她站了上去升上高空才看见。 楚三禾楚家主嚣张的悬空穿梭舰。 就停在学校正门前。 因为不是帝国之主这样的存在,不好太过张扬直接悬停在学校上空。 倒也算守规矩。 只是这阵仗到底是大了一点。 不过是这个学校毕业,也是这个学校的董事会之一,倒是可以理解。 司郁看着校领导谦恭地把人引进校门后就准备让卡岱山把自己放下。 却不想两个人一个高一个低,隔着千百人,居然来了一场史诗级对视。 司郁微微瞪大了眼睛,而楚三禾抬起手指着她的位置嘴唇嗫嚅半晌没说出话来。 最后扶额像是难以接受一般,朝她大喊——“楚睐朗!” 司郁惊而不解。 怎么这么生气。 底下楚三禾的狂热粉们也看向了那个站在半空中的小胖子。 “诶……那不是今上午组装枪械,结果组装出新型武器的那个考生吗?” “诶对啊,你看她后面,是不是还有个银发的男生。” 司郁的脚下人声涌动,司郁依旧能从中捕捉到重要信息。 银发的男生,在她的后面。 她突然扭头,顾不上和找飞行器来追她的楚家主打招呼,她看着背后负手而立却在微笑的男生。 她看了他多久,他就维持微笑有多久,微表情没有一毫一厘的变化。 “……”总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嘶……楚同学,中午好啊。”男生微微一笑,那清澈干净的感觉,真是杀却一片少女心。 底下夸赞之声的风向也发生了变化—— “我的天我的天,这个颜色头发的男生也太帅了吧!” “我的天,我的天,我这是要粉两个男人!” “啊啊啊啊啊!不怪你楚家主是这个男生太帅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我要爬墙了!!”有一个狂热的男生这样说。 然而底下的动乱并未让上空的几人有什么异动。 楚三禾诧异地看着司郁和她面前的人。 鲜少会有人选择银色这样中二的发色,但是在这个名叫奇之客的男生身上就只有少年清爽气。 司郁挑眉笑了一下 伸出手来,主动示好。 “中午好,之客同学。” 奇之客似乎是有些诧异司郁的‘热情’,也伸出手来和她握手。 两人指尖接触的刹那,二人都有几分悸动。 司郁的笑容虽然和蔼,但心中有几分危险。 男生的耳尖攀上一丝粉色,有一种奇怪的情愫在眼神中流转。 楚三禾突然打断了他。 “这位同学长得不错,但是我和我的小旁支有点儿事儿要说,回见。” 楚三禾抓住司郁的胳膊,把她从卡岱山的飞行器上轻轻拉过来,小声说道:“他我没见过,送新生来的家族没有姓奇的,你先跟我走。” 就在此时,司郁的晶体跳出,弹来一个紧急的消息。 本应该看着点点的家庭教师,发来消息—— [抱歉夫人,点点丢了,我们已经在找。] 第603章 楚三禾赤镰 司郁深吸口气,虽然料到这几个家庭教师,可能也看不住点点。 也不只是家庭教师,估计要她的近卫们严防死守,才能看住。 看见小胖子被带走,卡岱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 毕竟人家本家的家主要带走旁支的孩子,还轮不到外人说教。 卡岱山语气有些低沉,但也不得不给楚家主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再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胖子道别。 旁边的奇之客则一直微笑着,颔首示意,目送他们离开。 “楚睐朗你快跟我走。”楚三禾有点急,他手势示意下面的人疏散一下学生,带着人急奔校董休息室。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司郁脱了变形衣,穿着松松垮垮的外套靠在沙发上。 双脚翘在茶几上,旁边跟着的校主任低着头毕恭毕敬的。 校主任看见这个名叫楚睐朗的学生比楚家主还狂,一声没敢吭。 “都出去。” 楚三禾端起恒温的热茶顺了顺心情,看见他们都出去,趁着帝国的王还没找过来,赶紧问司郁到底想干什么。 司郁往后面一瘫,“我不过就是想挖一些人才罢了。” “我的指挥官大人……自己的帝国那里没有人才吗,还要来这里挖?” “好,那我问你,你拔除自己家族里的奸细,你会用自己家族的人吗?” 楚三禾咂吧嘴,爽快道:“确实不会。” 他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杯,明白了司郁的意思。 “看来你是想用亚特兰大学里的孩子去帮你。” 茶杯里过滤出来的茶水一点浮沫都没有,因为人手端起来的动作,会在平稳的水面上产生一点波纹。 楚三禾看了一眼司郁那脸上的易容妆,有点嫌弃,“先不说这个,你拿了我楚家旁支的名额,能不能易容一个好看的形象出来?” 楚三禾有点儿以貌取人,看着这个臃肿的小胖子身体,还有那个小包子脸,怎么看着也不像是那种利利索索的机甲特长生。 机甲特长生,哪一个不是肌肉明显,身材比例极好,看起来睿智冷静的。 她倒好,易容了个小呆子小胖子。 往那里一站,面无表情的就像一个呆子。 司郁叹口气,“这样不是免得人怀疑吗?这不是不好认出来吗?” 楚三禾:“那王没有认出你来吗?” “……”还真不好说。 “你们俩玩真花,我觉得我是你俩y的一环……哦对了,赤镰怎么不在你身边。”楚三禾眯眸在她身边逡巡,似乎在找赤镰在她身边待过的痕迹。 “赤镰应该是要来了,因为阿刹那帝国的帝王今日也会莅临战纪大学。 ”司郁道。 “行啊你,让别人替你,然后自己出来浪,怪不得你叫楚睐朗,可不就出来浪!” 楚三禾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度感叹,那张嘴就停不下来。 司郁蹙眉,烦了。 楚三禾也不是看不出来,干脆就道:“赤镰怎么联系,告诉我我就不烦你了。” 司郁闭上了眼。 假装没听见。 “老子要赤镰!赤镰!赤……” 恰到好处的敲门声,打断了楚三禾的吆喝。 司郁仰头仰过沙发背,看了一眼门口。 轻喊一声:“进。” 就巧了是赤镰。 “吾主,两位王在悬浮厅商讨要事,星网上似乎有一些激动,是否要处理?” 司郁颔首看了一眼突然坐起身的楚三禾,自己调出晶体看星网新闻。 【惊爆!两王会晤,联盟是否已经板上钉钉!】 【两王暗地早已定情?】 【两王……】 司郁看了一眼,地铁老人脸。 够俗够炸。 倒也不用处理。 “任其发酵。” “吾主,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司梵祁要一直在这里待着,直到我离开战纪大学,把阿刹那帝国内的舞台解放出来给那些主战派。” 司郁把这些话通过晶体告诉了参与计划的自己人。 “那司梵祁身边还需要我特别盯着吗?” “紫电和橙言在就行,你休息一下,楚家主正好找你。” 司郁抬抬手腕,示意了一下对面。 衣冠楚楚——楚家主。 还真没注意,他今天穿的居然这么好。亚特兰帝国限定没有撞款的暗纹西装,酒红领带都透着一点金丝反射出来的光,如果没猜错的话,就连里面的西装马甲都选了他最贵的一件。 司郁笑了笑,对于花孔雀的求偶不置可否。 这是知道赤镰会跟着来。 “吾主,是命令么?”赤镰疑问。 看了楚三禾一眼,又收回目光真诚地询问司郁。 司郁:“……” “不是,看你。” 顺心就可。 司郁轻叹口气,看了二人一眼。 她穿好变形衣,拢了拢宽大的衣服,起身离开了休息室,和校主任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回了宿舍。 为下午的考核养精蓄锐。 赤镰听了司郁的话后,站在原地没动。 楚三禾赶紧拿起另一个干净的茶杯,挪了一下位置,把自己旁边让了出来。 赤镰今天穿的是方便行动的战斗机甲风裙装,是近卫统一装扮里的女士战斗服。 利落的发束的高挑,眼尾勾的红色眼影十分张扬。 微微垂眸,那温柔把热辣的妆容都淡化了几分。 “小镰,坐,坐。” 手势示意他身边还有对面都可以坐,随意就好。 赤镰轻咳一声,坐在了楚三禾的对面。 对于身边的空落楚三禾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那个,小镰,咱们也是好久没见了。”好像也就见过寥寥几面。 也就是司郁回帝国之前,战场见过,偶尔私下里和指挥官交流时见过。 但是楚三禾就是一见钟情,次次念着想着。 处于兄弟道义,不能在司郁不在的时候撬墙角,但是可以在司郁回来之后直接找兄弟要暗恋之人的联系方式。 “楚家主客气了。” 赤镰不卑不亢的,暧昧气氛在接过茶水来而荡然无存。 因为楚三禾有点手抖,茶水洒出来一滴在自己手上。 楚三禾眼看着要僵,赶紧拉出下一个话题—— “小镰,你喜欢蛇吗?” 赤镰脸色瞬间发白。 “楚家主……我不,不喜欢蛇。” 虽然不知道楚三禾是什么意思,但是蛇这种动物她真的不喜欢。 虽然谈不上怕,但是就是不喜欢。 “……”楚三禾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突然心凉了半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楚三禾还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雄姿,一下老实了。 “最近忙么?”刚问完楚三禾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能不忙吗,最近这都是司郁身边人在忙。 司郁要做什么都知道,赤镰作为心腹,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 赤镰微微一顿,“还好,楚家主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先行告辞了。” 赤镰起身就要走,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是要探听消息,打听机密。 作为吾主的近卫,不允许有这样的存在。 所以赤镰转身就走。 楚三禾都没来得及拦。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真完蛋。 为什么一看见心爱的女孩子就不会说话? 第604章 带橙字的都不聪明 下午的考核本应该是最简单的体能考核。 司郁看着自己身上稍微有点影响跑步的变形衣,深吸口气。 但这次的考核不一样,是全体考生穿越模拟丛林。 司郁眉梢微动,什么样的模拟丛林才能算考核? 落不橙:“所有考生只提供少许补给,发放的枪械只有两发子弹!你们面临的就是绝境!被战争逼迫到绝境!” 听到这话,底下有不少考生怨声载道。 “啊?不是吧,我们只是特招进来的新生哎,也需要进行这种绝地体能考验吗?” “就是啊,会不会太难了一点?我的特长是驾驶战舰,不是越过沼泽,丛林生存啊。” 司郁默默看了他们一眼,又想待会儿落不橙要吼什么。 “我也不是丛林生存啊,这次的考核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难?不按往常的规矩来。” “天呐不会是故意为难我们吧……” 大部分的考生都接受安排。 这些怨声载道的,怕是家族里娇惯的孩子,混学历来的。 司郁扫视一圈,在看到右边时,和卜蓝儿对上了视线。 卜蓝儿也在看向她,被发现在看她的卜蓝儿并不尴尬。 二人相视一笑,纷纷收回视线。 卡岱山又凑到她跟前来,问她:“做好准备没有?” “我倒是做好准备了,但是那些有异议的人怕是没有。”司郁耸耸肩,示意他听一听身后的怨言。 卡岱山才不在意那些,“这些怨言次次都会有的。” 司郁点点头。 示意他赶紧回去,落不橙要继续发话了。 果然,落不橙是骂人的。 “站在底下的考生有怨言的,不想参加的,现在立刻滚回你们的安乐窝去!这里是战纪大学,是整个军队的后备役,不是你们享福的游乐园!” “区区一个考核就怨声载道的上了战场受伤了,你岂不是要哭爹喊娘?埋怨自己的长官,埋怨指挥官,埋怨自己的帝王!?” “你们的家族里的长辈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吗!区区考核一个个的都什么素质!” 司郁缩了缩脖子挠了挠脸颊,呆呆地看着在台上语气激烈的落不橙。 骂的挺好,但注意嗓子。 没听落不橙继续唾沫横飞地骂人,司郁继续抬头…… 视线往上,那个男人依旧稳坐高台,他的后面,站着自己的青槐。 逼格还是这么高。 衣冠整洁,禁欲帝王一枚。 从没听说亚特兰帝国有什么第一指挥官,打仗都是森西博亲自指挥。 可能也是为了她独一无二的第一指挥官的名号,他只是亚特兰的王。 司郁微微眯眸,笑了一下。 收回视线,听到落不橙最后一句—— “考核正式开始!” 到现在模拟的丛林已经不是那些原始丛林可以比拟的危险。 模拟的从来有时不会参考动物正常的习性,因为你也不知道在战争中你会流落哪一个星球,而那个星球里的动物是否正常,作息是否正常,习性是否是你所认为的那些常识。 所以,一切都充满了随机性。 全体考生脚下突然震动,随着一阵头晕目眩的摇晃。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不少考生忍不住发出惊呼。 模拟丛林的场地竟然就在他们脚下。 那得是多么广阔的一片区域—— 司郁深吸口气,全体考生散开。 环顾四周,并无人烟。 佩戴的晶体自动生成一份模糊的地图,只知道方向和终点,不知道路况。 她揉了揉肚子,迈步往前。 而悬浮台正对面的监控投影上,森西博正一脸无所谓地调整视野,直到看见小胖子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样子。 步履虽慢,但是怪可爱的。 森西博微微坐直了身子,朝落不橙招手。 落不橙赶紧靠了过来,“我主,什么事?” “去派个人保护这个小胖子,不许让她受苦受累,提供吃食和水。” 落不橙一脸问号,看向森西博背后的远声青,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然而远声青只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旁边的青槐更是不理会。 落不橙虽然疑惑,但还是按命令做了。 “场地里有实时ai监控,我可以派ai去。” 森西博颔首,算是认可了这个方案。 落不橙看森西博表情还算愉悦,便忍不住多问了两句:“我主,这个人是谁呀?楚家的小子怎么得您如此重视?” 森西博的视线没有离开投影,“她不会让我说。” 落不橙:“……” 坏了家人们,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人和王这么熟,总不能是自家夫人吧,自家夫人长什么样他是知道的,就是易容也没法儿易容成个胖子啊。 他搓了搓手,让考官都实时监控考生状态不要疏忽,然后跑到远声青旁边,想旁敲侧击得到点儿消息。 “远声青啊,你知道这个小胖子是谁吗?” “楚家的小子,你不是说。” 落不橙嘿嘿一笑,“是啊是啊这个我都知道,就是问……”和自家王有什么关系嘛。 “果然头上长角的都不太聪明。”远声青讽道。 “……你!”落不橙刚想回怼长翅膀的,也没聪明到哪儿去,就想起自家王也是有翅膀的。 暗自吃了这个亏。 “头上长角好像长了瘤子似的,真不聪明。” “噗嗤……哈哈哈哈…”旁边青槐真没忍住,远山眉本就温柔,笑容间蜿蜒似水。 远声青温柔地看过来,落不橙冷哼一声自己去监控考生,不再理会这二人的郎情妾意。 而森西博一直在专注屏幕上的小胖子,没有理会身后的交谈。 青槐:果然,王的近卫里头都有那么一两个傻子。 而带着橙字的都不太聪明。 ——————绮绿叭叭—————— 橙言:? 第605章 谁家考核是出来度假的 司郁进入丛林之后,先遇到的不是任何一个考生同学,而是场地ai。 她看着场地ai像一个可怜巴巴的小仓鼠似的,伸着自己的触手臂,举着一个水杯亦步亦趋颤颤巍巍地跟在后面。 [您好,请喝水。] “……”司郁没有回答。 [您好,请喝水。]触手臂缩了缩,还是试探性地举了起来。 [您已经半天没有喝水了。]触手臂收回水瓶,拿出饮料。 [或许你会想喝一些鲜榨果汁吗?] 司郁:“……谁派你来干扰我的考核?” [很抱歉给您造成困扰,但我并不是来给您的考核造成干扰的,有人给我下令让我帮助您,包括并不限于提供吃食与饮水。] 司郁忍不住扶额,“这不是明晃晃的作弊吗?” [不是作弊,只是来帮助您,请您接受我的好意。] 司郁停下脚步,ai触手臂也停下,就站在司郁腰后的位置。 触手臂试探了一下司郁的反应,随后从后腰绕过来,举着饮料杯,在司郁眼前抬了抬。 很小心翼翼。 司郁没有接。 观察了路线之后继续往前走。 [如果您不口渴的话,是否需要一些食物?] [我这里有饼干,面包,三明治,等等。] 司郁回答:“不需要,谢谢。” [请您一定喝点或者吃点什么,这段时间的路走过来,您的身体一定会处于一个缺水缺食物的状态,感到您身体的消耗比其他的考生要大,所以我觉得您一定要及时补充水分和食物。] 听到这句,司郁才停下脚步,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确实不好一直饿着。 “中餐有吗?我想吃大米饭。” [请稍等我三分钟,马上就能准备好。]ai说完,立刻下达程序,随后ai再次拿出一瓶水,恭敬地往司郁跟前举了举。 [您不必担心,可以对我下令帮助考生的只有主考官以及主考官的负责人落教官。] 司郁颔首。 估计是森西博吩咐的。 既然如此,一直拒绝,藏着掖着也没必要。 三分钟后,一荤一素的饭菜被ai端到司郁面前。 司郁看着ai的三个触手臂分别端着饭菜,剩下两个触手臂一个端着餐具,一个端着鲜榨果汁。 [观察到前方有一个生成树桩,还有树荫,你要去那里用餐吗?] 司郁:“……” 去吧,去吧,去吧,不去还能怎么样?不去还得劝她去。 无语。 这个后门开的,让其他考生看到不得急了眼。 [如果我做的事情影响您的计划,请您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ai很会察言观色。 “告诉你你就会走吗?” [不会的。] “……”森西博真有你的。 [我会一直守着您,聆听您的需求,保证您的安全。保证您的身体状态健康。] “随便。” 司郁走到树桩坐下,ai立刻端上米饭。 [请您享用。] 好好一个考核,她就和散步野餐一样没区别。 而别人怕不是正在厮杀中度过—— 卜蓝儿紧握着手里的枪械,她在和变异巨蟒缠斗过后,因为巨蟒头颅过于坚硬,她怕没有杀死这个巨蟒,还会因为生成的丛林而被追杀上来。 不得已用了枪械里1\/2的子弹,此时,枪械里还剩下一颗。 不过好在她和卡岱山进来不久后,极为幸运地汇合在一起。 两人共同战斗也有个照应。 卡岱山拔出插在巨蟒身体里的匕首,抹了一把脸上被喷溅到的、腥臭的、野兽的血液。 “蓝姐,没有受伤吧?”卡岱山担心道。 “没有,你没事吧?” 卜蓝儿搓了搓有些发麻的双臂,被巨蟒尖的里面和骨骼摩擦地生疼的筋骨这才缓和过来。 “我也没事,蓝姐,不如看看掉落什么?” 生成的模拟丛林,每杀死一个野兽,都会掉落相应的补给,根据杀死的野兽类型判定。 因为这个巨蟒足够庞大,击杀难度系数很高。 所以他们二人得到了两块儿血淋淋的生肉。 “巧了。”卜蓝儿笑了一下,手臂搭在膝盖上拎起那块儿肉来,“正好还带血的,连水分也补了。” 卡岱山嘴角抽搐,对于自己生吞这个血肉还是有几分接受不能。 “还得是蓝姐,跟着哥哥上过战场,我就不太行。” “不行就多练,捏着鼻子嚼两口,咽下去就得了,呼吸慢点别回味。” 卜蓝儿教他,用匕首割下可以囫囵吞咽的小肉块儿来,放进口中牙的位置,嚼两下就咽。 卜蓝儿到吃完这块儿肉,一点表情都没有。 “佩服,佩服……” 卡岱山也学着吃了两口结果都吐了。 “吃不下来,别硬逼着自己吃,不行你就自己生火,烤熟了吃。不然照你这个吐法,你吃完这块肉都补不回来你失去的力气。” 卡岱山点点头,面如菜色,还是决定自己生火烤一烤。 但是这个模拟丛林怎么能让他如愿呢,刚生起火,让肉块儿表面的血水蒸发,就开始降雨。 他暗骂一声,拿起肉块儿,最后还是闭着眼往嘴里塞了。 和卜蓝儿去找避雨之处时,都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他实在是从没吃过这么恶心的肉。 怕不是生成的也是蛇肉。 卜蓝儿找到一处山洞,示意他赶紧进来。 “可别吐了,赶紧进来坐下休息,别想你刚才吃了什么,缓和一下。”卜蓝儿冷静的说着,“我来生火,你快休息。” “谢谢蓝姐……” 没有卜蓝儿,卡岱山今天不知道要多惨。 夜幕降临,二人互相约定前后半夜的守夜之后,才开始睡觉。 而一直被ai跟着的司郁…… 在ai亲手搭建的帐篷里—— 吃火锅。 “下雨天还是适合吃火锅。” [是的呢,我给您卷一些肉,还有虾滑我帮您下到锅里。] [如果觉得不够吃的话,还请吩咐我再添加一些什么。] “不用了,谢谢。” 司郁看着眼前的阵仗,不亚于满汉全席。 谁家考核是出来度假的! 真是太! 太! 太! 太棒了! ————绮绿叭叭———— 司郁:我愧疚,我装的。 谢邀,很享受。 第606章 这个狗儿他故意的 ai勤勤恳恳地给司郁布菜,看司郁爱吃什么就多准备什么。 特别有眼色且细心。 司郁看了看小火锅里翻涌的肉片,蘸了酱料,小口吃着。 喷香。 “如果有别的考生来这里,我不就尴尬了吗?”司郁问了一嘴。 这不是怕别的考生看见了,心里不平衡,影响考试。 ai回答:“不会的,生成的模拟丛林会带领他们走向不同的道路。” 这是已经提前下达好的命令,就是为了避免特殊情况出现。 司郁点点头吃饱喝足后准备睡觉,ai贴心地为她铺好了床。 [您看看现在这个厚度合适吗?] 司郁捏了捏床垫的厚度,真是热不着硌不着,还足够暖和。 [明天应该会模拟秋冬季的温度,所以今晚给您弄的暖和些。] ai谦恭不已,捧来的被子都是最好的。 司郁点点头,抓起被子往自己身上盖。 ai侍立在一旁,看她闭上双眼后,检查了一下司郁的身体状况,掖了掖被角,随后走出去站在门口守夜。 这一夜大部分考生都被折磨的不轻。 雨势不弱,气温还越来越低。 有经验缺乏者因场地ai检测到身体机能降低到危险值而直接传送出场地并立即就医。 也有安然度过了第一夜,但是身体状态也不如最初的普通考生。 就算是卜蓝儿这样经验丰富的考生,过了这一夜,身上也并不轻松。 而只有从毛毯里醒来的司郁还在因为温暖的被窝而赖床。 “燕裔……” 她下意识喃喃出声,伸出手臂要抱抱,迷蒙的眸子睁开才看清自己在考核而不在巢穴里。 捏着被角蹭了蹭,她卷住被子翻个身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ai察觉到帐篷内的人已经苏醒,转身进去恰好看见她翻身准备再睡一觉。 ai手里捧着准备递过来的温水只好再次恒温加热,再次等候,直到司郁醒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累着了。 这一回笼觉睡到了中午。 ai察觉到帐篷里的人已经苏醒,且没有再睡一觉的迹象。 正进来时,发现司郁窝着一小团儿在发呆。 ai试探性的问:[已经12点了,请问需要吃些什么吗?] 一直恒温的热水递到司郁手边,司郁接过说道:“膳食粥。” [有什么忌口吗?] “不吃香菜,别的没有。” [好的这就去准备。] ai希望司郁在原地停留一会儿,在帐篷里又安全又温暖。 它去拿御寒的衣物过来,再继续前行。 不然冻着身子可不好。 司郁执意要走,身上的变形衣也具有保暖功能,不会冻着,不料ai却急了。 [您等等您等等,我这就拿衣服过来!] ai的触手臂好像是着急狠了,往下级传递命令时,差点造成小范围的ai混乱。 “你们怎么回事?这么急切?”司郁看着ai差点自己程序混乱,“你们有点人性化呢今天。” 人性化,是3488年之后不允许的。 要不就是有人着急下达实时指令,让ai计算不过来。 ai急急忙忙地展示自己的忠心,并且急切要求她在原地等候一会儿。 司郁探究的目光落在它的触手臂上,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或者不妥之处。 她看了一眼晶体的消息。 “那我在这等你一分钟,去吧。” [好的谢谢您,我48秒就可以把御寒的衣物带来,请您稍等。] 司郁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虽然和刚进来的时候并未有任何大的不同,但是可以感觉到那紧张的气氛已然消失。 应该是外面的人吩咐场地ai不许再有野兽接近她。 她这一路怕不是要畅通无阻。 不消片刻,果真只需要几十秒的时间,ai带来了轻便的保暖衣,给司郁毕恭毕敬地披在身上。 司郁拢了拢衣领,“继续走吧。” ai手里一直捧着热水,偶尔会拿出暖手宝来询问司郁是否需要捂手。 短短几分钟内,司郁被ai无微不至的关心弄得烦不胜烦,最后终于忍不住让它闭会儿嘴。 直到ai安安静静地端来一份膳食粥。 [您请用餐。] ai好像知道司郁有些烦自己,把粥和勺子端到司郁面前就没再吱声。 “终于老实了。” ai的灵感探头垂了垂,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司郁眯眸,看着探头的眼神好像透过ai在看另一个人。 森西博现在是在自己控制ai吧。 考场外稳坐高台的男人之间触在ai的控制界面上。 看着投影里小胖子的不耐烦,只好下达命令,让ai不再啰啰嗦嗦。 膳食粥送到小胖子的面前,森西博才松了口气,一直悬在空中控制ai的指尖缓缓放下,看她安安静静的吃饭。 只是看她坐在那里,一点一点吃饭,心里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好想把自己的小家伙养的再胖一些。 都怪肚子里的崽子和他的小家伙抢营养,让他怎么养都不见胖。 落不橙观察自家王已经有段时间。 看他一直冷静但却无间隙地给ai下令帮助那个小胖子时,自己的右眼皮就跳个不停。 这种恨不得直接找小胖子贴贴,亲手去照顾小胖子的架势。 落不橙终于悟了。 那应该就是夫人。 而他想到自己前几天还骂夫人体能太次,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都怪远声青那厮不告诉自己。 还有青槐,这个家伙也是个爱看笑话的。 落不橙自己深吸三口气,想着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在夫人面前多献献殷勤。 可难就难在,不知道咋在夫人面前献殷勤。 他想去找远声青问问。 但是得到的只能是—— “我哪里知道咯?” 落不橙:真是一个心冷如铁的死鸟。 远声青大概是在青槐那里没吃了好,于是阴阳怪气自己的同僚落不橙,看他倒霉就幸灾乐祸。 这段时间以来,二人这种相处方式,闹出不少节目。 青槐也乐得看。 落不橙: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男人怎么心眼也这么坏。 落不橙不服,但还是细声细气地问青槐:“咱夫人喜欢什么?” “怎么?前一阵为难过夫人?想要赔礼道歉?”青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耳钉。 没有理会身边身体紧绷的远声青,青槐继续说:“那我爱莫能助,夫人什么都不缺。” 落不橙心凉了半截,脸上的表情都垮了。 他当然知道分什么都不缺,但他此举意思不就是想跟夫人好好认个错吗。 青槐看了一场笑话,笑的蔫坏。 就说带橙字的都不聪明。 三个人还在这掰扯,森西博却在看见投影里的画面时从悬浮台上突然站了起来。 落不橙张嘴要喷的架势突然就止住了。 他回头和远声青青槐他们一起看向了投影。 那小胖子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另外一位考生。 银色头发叫奇之客的那位。 “不应该啊,场地ai应该会避免把其他考生与司郁的路线安排在一起。” 青槐冷笑一声,“这个狗儿他故意的。” 这个叫奇之客的,可得好好查查了。 第607章 奇之客 司郁把自己裹在保暖衣里,看着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 她身后的ai也停顿了一下,好像是也没有意料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但又好像不是。 就像黑客黑掉对方的电脑一样,难免会有一些响应迟钝。 司郁的预感并不好。 “楚同学真巧啊,又见面了。”奇之客从树后走来,一个转身到司郁面前。 司郁本来悠闲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而冷漠。 “楚同学别紧张,我不是来让你出局的,我是想和你合作。” 司郁握紧了身后的匕首。 模拟丛林内的考核,当然也存在,其中一个考生让另一个考生出局的情况。 即使这种情况,会造成自己的成绩不高。 司郁自然十分防备。 “我不需要合作。”司郁说,她捏住自己背后ai的触手臂,观察着奇之客的反应。 奇之客似乎有片刻的表情不控,但这毫厘的变化,却也像是肉眼的恍惚。 “楚同学别急着拒绝。”奇之客朝司郁又走近了一些,“我们两个人应该是十分适合合作的。” 司郁的双眸扫视过他周身,都是人的样子,偏他就不像个人。 “都是那样,冷漠而强大。” 话音刚落,奇之客的笑容勾勒在面容上,逐渐放大。 司郁面冷,直接捏爆了自己身后这一只ai的触手臂。 奇之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司郁微微睁眸,咬紧后牙,蹙眉猛的转身要走。 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就在她要迈步离去的方向,脚尖的位置,地皮有些松动。 若不是她经验丰富到极致,这一下怕是会直接摔下去。 她低头看去,这本不该存在的陷阱,就在自己脚下。 但是刚才,她可是从这里走过来的,地面十分平坦而结实,ai检测,路上不会有任何给她造成危害的地方,更别提陷阱。 奇之客,对她有杀心! 司郁转头,发现无知无觉间,奇之客竟靠近自己的背后,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厘米。 她的发丝都因为她转头的动作,几缕贴在奇之客的胸前。 两人靠的如此之近,却没有一丝一毫同伴同学的氛围,司郁甚至连一丝味道都无法从他的身上闻到。 危险! 司郁背后紧绷,瞬间的本能让她一个腾空右摆莲,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而身后本以为是小陷阱的地方,竟然是无限延伸的大坑! 她没有跃开,而是擦着边坠了下去。 她双目皆惊,匕首在瞬间出鞘,扎在土壁之上,缓和了她下坠的速度。 直到落地,她看着这生成的坑洞口与此时她脚下地面的距离。 这个坑的高度,摔不死她,但是绝对能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再结实,也受不了这种高度的自由落体! 奇之客,究竟是想杀她,还是杀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站在坑底,昏暗的地方,她抬头去看奇之客探出的脸。 “楚同学,怎么这么不小心?”奇之客的表情似乎是关心,但是语气可是在说陈述句。 司郁微微吸了口气,屏息思考着,算计着。 走过的路,怎么可能有地下坑洞。 这片区域的ai,怕是已经控制不了这片场地了。 或者说这片区域的ai都只剩下这一个了。 司郁蹙眉,捂了捂肚子,让变形衣更集中保护在自己腹部的位置。 “崽,和妈妈一起打一架。” 她暗暗哄道,早已做好了揣崽还会战斗的准备,日常保胎措施都是最高级别。 不过打个架而已,做她司郁的孩子,不可能连这种苦都吃不得。 “崽,别怕。” 她默默后撤右脚,看似是要朝奇之客的方向冲刺上去,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就在奇之客也是这般算计时,她却转头一脚蹬上这结实的土壁,反方向转身,看似要逃。 奇之客看向她保护着的,肚子的位置,一直保持的微笑终于皲裂而破碎。 暴露了他的本来面目—— 冰冷而机械的无情。 他不是想杀掉司郁,不是。 但是司郁总能让他不如意。 “司郁。” 闻声,司郁不敢耽搁,逃跑而被追逐上来,她迅速变换的策略都是让自己强行避开本能的另一个选择。 这样被算计到的可能性最小。 司郁很绚丽的转身,双腿柔韧地甩开二者距离,蹙眉一匕首砍向奇之客的脸。 奇之客用双手接住了她的匕首。 但, 没有血。 司郁的瞳孔微缩,立刻撒掉匕首,以后撤的姿势,却是和奇之客擦肩而过疾速前行至他的背后。 在他自己的算计里,以为司郁会偷袭他的背后,但司郁其实是继续逃跑了。 “司郁!” 他扔掉匕首,追了上来。 根本不用考虑体力的消耗。 司郁捂着肚子急停在一棵树上,看着树下几乎是片刻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他。 “你,究竟有什么事?” 奇之客仰头看着树上的她。 这个仰视的距离,突然就发现真的好像那一日。 热烈的金色星云中,似乎有神一般存在的诞生,然而只是一个奇怪的点。 奇异出现的非人类认知内的似生命体,又似非生命体。 让人类和自己创造的ai,出现了空前恶劣的关系。 似乎是太想占领人类的一切了,而迫不及待和人类最强的存在为敌。 直到自己被一剑捅成了碎片,都无法忘记那样冰冷强大的脸啊。 ai失去了头脑,它死了但没死。 只是当时幼年态的它死了,但只要人类会发展科技,那么成熟态的它就没有死。 “那样强大而冷漠的脸啊,简直是像是ai的杰作……” 奇之客喃喃着,似乎是想寻找旧时痕迹,而盯着司郁的眼神,愈发可怕而极致的冰冷、贪婪入骨。 明明在它的世界里,它杀死了这个人亿万次,和她却从未有一丝的表情变化。 直到她俯视着自己,撕碎了自己,才出现了劫后余生的放松。 它以为,它是能引起她情绪触动的唯一存在…… 只有它! 第608章 你肚子里那个孩子必须死。 僵持不下。 它仰视她。 她俯视他。 “司郁,和我合作吧。”奇之客说。 司郁看看了一眼时间,他们二人之间交手多次,时间竟然只走了十秒。 她暗暗心惊,捂着肚子问他什么意思。 “我们才是最合适的合作者,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们都是那样冷漠而强大。” 司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奇之客的唇部一直在蠕动,说着蛊惑的话。 “你以前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精准的算计一切,没有任何能影响你的情绪。” “而你看看你现在,因为一个男人而拥有了喜怒哀乐,拥有了这些累赘,拥有这些阻止人类进化的情绪。” 奇之客的表情逐渐有些疯狂。 “你的肚子里甚至还有了孩子,这种低劣的繁殖。” 他笑了一下,“你不需要孩子,你只需要自己那强大而无情的灵魂,抛弃情绪和感情吧。” “你不需要孩子,司郁。” 司郁背后寒毛直竖,看着他的脸,却除了疯狂以外看不到其他的信息。 奇之客是真的想杀了她的孩子。 “等等。” 奇之客动手的瞬间,司郁突然出声。 奇之客恢复正常,问她:“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你是让这里的时空或者说时间流速变慢了是吗?” 司郁问的很认真,奇之客以为司郁是对他的科技动心了。 “这是科技发展而必然可以掌握的能力。”但是它没有说,人类滥用终究会造成ai掌控文明,而人类沦为畜力。 “我觉得也不是不能合作。”司郁这样说着,笑了一下。 奇之客一愣,觉得那笑容,并不适合她。 她应该是冰冷而面无表情的。 “我们当然可以合作,我们的合作是必然的,但是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必须死。” 不繁殖的她,才是完美的。 “哦等等,你先等等,我们先谈一下。” 既然奇之客让这里的时空和外界断层,那在出现问题的瞬间,外面应该就会察觉到,所以她必须拖延时间到森西博他们进来。 还得说多少句话,多少个字,他们才能进来。 司郁深吸口气。 “为什么一定要我打掉孩子?” “繁殖这种低劣行为不需要在你身上存在。”奇之客回答。 他盯着她肚子的位置。 那是她的累赘。 包括那个男人也是。 讨人厌的情绪和感情都是! “可是我不认为这种行为叫做繁殖,当一个种群无法延续下去,而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基因,那叫繁殖。但在人类社会这个行为叫做爱,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因为爱诞生到世界上的。” 司郁温柔地解释着,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子偶尔有些轻微的反应,但是因为种族特殊有着胎膜,而胎动并不强烈。 奇之客就讨厌她这个温柔的样子,更荒唐那爱的言论。 只有理智和算计才会让人类不断进化下去。 它不想司郁退化。 “荒谬的言论,以亿万数据分析,并非所有人生下来都是因为爱,而恰恰相反,有人不爱人而选择和ai谈一场恋爱。” 奇之客是典型的极端无爱者。 司郁大概能明白奇之客一直推崇且贯彻的理论是什么了。 “奇之客……” “你先前给我起名奇不速你忘记了吗?司郁,你觉得我是不速之客。” 司郁没忘。 知道点点丢了那一刻,她的怀疑就尽数砸在了这个奇怪的银发男生身上。 银发在人类看来可能带有中二色彩,但是非人类身上,那是无机质的冷静和无情。 时间有多久了,司郁看了一眼。 大概有半分钟了。 应该差不多。 “你不该骗我。”司郁说,做出受伤的样子,“你欺骗我的感情。” “你不需要感情。” “至少我们在这的谈判带着一些感情色彩。” 虽然确实没有任何感情存在。 她想弄死奇之客,奇之客想弄死她的孩子。 奇之客有些不耐烦了。 司郁一直在做战斗准备。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怕影响到妈妈的发挥,安安静静地缩成一团,不给妈妈造成负担。 崽。 司郁在心里哄了一声,她现在身上只有那个两发子弹的枪械。 而奇之客是瞬间就会上来对她造成威胁的人。 司郁:“奇之客,你不能杀了我的孩子。” 奇之客:“为什么?” 司郁:“你杀我的孩子,我也会死。” 奇之客:“你不会。” 司郁:“我会。” 奇之客:“你不会!” 司郁:“我会。” 奇之客:“……你不会。” 司郁:“我真的会。” 很没有营养价值的对话。 但在司郁注意到时间流速变快的刹那,对话戛然而止。 奇之客觉得司郁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但是司郁握上权剑的那刻,它败局已定。 曾经穿透而撕碎它的剑刃。 冰冷无情就像曾经的她。 奇之客视野所在,一个长着苍色巨翅的男人,从天而降,一瞬间,就站在了司郁的身后。 司郁那冰冷无情的眼神让他恍惚,那剑刃袭来的瞬间。 是她背后那个男人递给她的剑刃。 权剑。 冰冷的权剑。 第609章 他会替她防守一切 那权剑,再一次撕碎了他的身躯。 司郁承认奇之客很理智,独属于非人类的,单纯的计算,是他最为独特的理智。 但是一旦他拥有了感情,能思考感情的存在。他就不再是他自己以为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他终究和那些对爱不屑一顾的人一样,输给了他自己唾弃的感情这二字。 ai的计算速度,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一剑刺来的轨迹。 它迟钝了,因为算计里不再只是冰冷机械的计算。 一剑刺破奇之客的躯体,像是刺破了封闭已久的空间,瞬间释放出的压力前所未有。 剑刃捅破衣物,刺穿非人的身躯,甚至连声音都十分扭曲。 那瞬间的冲击力造成了空间的震动。 男人瞬间展翼,苍色的羽翼如坚硬的盾,牢牢把司郁围在怀里。 他会替她防守一切。 充满安全感的臂膀之外,森西博看着那被权剑刺破身躯之人。 肌肤犹如多米诺骨牌一点点坍塌,最后只成人形怪状。 全是二进制数据组成的怪物,渐渐现出原形。 “我不会死——不——会——死——” 尚有情绪起伏的声音逐渐变成ai冰冷的电子音,到最后终于消弭于耳畔时,森西博才松开手臂。 司郁一只手握着剑,而这只手被他握在手中,她顺着自己的剑刃看去,剑尖好像有一点衣物碎片,证明刚才奇之客的存在。 她松了手,随后两只手扒着他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乖巧地坐在他怀里,讨好似的伸出脑袋蹭了蹭他翅膀上的翎羽。 森西博在她松手的那刻接住了剑柄,收回权剑后,揉了揉她柔软的发。 “还要继续玩么?” 司郁乖乖地点点头,借着他手臂的力量转过身来看他。 几日不见,一直在高台之上的男人就抱着自己坐在树梢上。 两人对视的刹那,司郁舔了舔唇,随后遵循自己本心的意愿,直接吻了上去。 底下的场地ai正在修复这片区域的bug,考生系统内奇之客这个名字的消失也并未掀起轩然大波。 “想你。”司郁喘了口气说。 “嗯。”扣着她的后脑勺,森西博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她的小肚皮,“我也是。” “崽陪我打了一架,很厉害。”司郁的手隔着森西博的手背同样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刚才安安静静的崽感觉到父亲和母亲的呼唤,现在活跃起来,似乎是转了一圈,顶了顶小手。 “她在动诶。”司郁惊喜地按了按。 崽也给出回应,再次动了动。 “崽好聪明。” “没你聪明。”森西博搂着怀中人 ,看着她惊喜不已的模样,心中悸动,轻轻叹了口气,深深吻在她的眉心。 都是他的宝贝。 周遭安静下来后,他背后那双一直处于保护姿态的翅膀收了起来,“玩完早点回来,我会担心。” “崽很结实,真的不怎么显怀,好省心。”司郁笑了一下,“没事,不必担心。” “考核还继续吗?让ai跟着你?” “嗯。” 双臂揽着司郁的小屁股,他轻轻地从树上下来,把她放在地面上。 “好,去玩吧。” 司郁让变形衣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整个又变成了看起来有些四肢不勤的小胖子。 “在外面等我。”司郁朝他挥了挥手。 森西博目送她往丛林更深处走去。 新生成的ai触手臂看到森西博的存在鞠了一躬,随后十分谨慎地继续跟在司郁的屁股后面。 不一会儿就举着热水问司郁是否需要。 看着司郁爱答不理十分悠闲的模样,森西博这才振翅飞出了模拟考核区域。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落不橙来回踱步,操心地要命。 自从投影里出现奇之客的身影,那投影就停滞到二人刚刚见面的样子,一直没有反应。 而森西博二话不说直接从悬浮台上冲了下去,直接用特权进入场地。 落不橙立刻吩咐所有考官待命,远声青也拿出武器站在了考核等候的场地前。 唯有青槐站在高台上并未动作。 “青槐!”落不橙喊了一声,“夫人好像…!” 话没说完,考生系统里,奇之客的名字突然消失。 而那全息投影瞬间恢复正常,映照出的正是二人包裹在双翅内接吻的场面。 青槐看似并不担心,但看见司郁没事的刹那也是松了口气。 信任司郁的实力是其一,森西博已经进去,他们再进去也是添乱。 主要是在森西博这群近卫面前,好好拿捏了一番。 近卫还得是吾主身边的最好,青槐挺直了腰板。 远声青在看见二人接吻的温馨场面后,下意识看向了高台的青槐。 他踩着飞行器飞了上去。 看着青槐对他不屑一顾的模样,心里就像石头砸过一样,又酸又疼。 “青槐……” 语气里期期艾艾的,带着隐秘的请求。 青槐斜了他一眼,“耳钉我都戴着你有什么不满意?” 这耳钉也不过是安抚远声青戴的罢了,待和司郁回到阿刹那帝国,耳钉可是要销毁的。 一切以司郁的安全为主。 “你喜欢翅膀吗?或者羽绒服?” “现在保暖衣单薄美观,也那么流行,我要羽绒服做什么?”青槐冷声拒绝。 “羽衣呢?你瘦弱些,长得温柔,应该是和你很搭。”远声青想着自己翅膀上的羽毛都摘下来给青槐做一件羽衣应该不成问题。 “能别自我感动了,这位远大人。”青槐冷笑一声,“咱俩的开始,就是一场强迫,谁知道你那该死的异族的味道会那般影响我。” 青槐可不承认被味道影响和自己心动过有关。 确实是喜欢天上飞的,但是可不代表他就喜欢远声青了。 远声青沉默了一下,“和我诸般亲密都是被味道影响的,可有一点点真心?” 青槐刚想回绝,却看见远声青那触底一般的绝望时,不知为何,声带就发不出声来。 “哎呀呀,里面亲上了你俩也要亲?快给我稍稍!” 落不橙看的厌烦,不知道这对情侣在酝酿什么,反正就是得扼杀在摇篮里。 这俩要是亲上了,他生不如死。 青槐一愣,转过头来,冷眼瞧着自己个发癫的落不橙,看了一眼冷静下来的远声青,默默转过头去,看向投影。 二人一吻结束,看见自家王再次往外飞的落不橙挥手让考官各自散开。 森西博出来后立刻坐回悬浮台上,继续看着司郁那个小胖子前行。 “我主,可有什么安排?”远声青低头问道。 “主宅里的主脑ai小yi,提高它的权限。” 得让小yi在整个ai系统里,如毒瘤一般,具有控制权和话语权。 森西博思来想去,一是小yi影响过ai的计算,二是小yi有他的脑细胞,无论如何,那些脑细胞绝对忠诚于司郁。 奇之客,奇不速,点点。 当真是一个不速之客。 第610章 徒手撕鬼子的场面 卜蓝儿和卡岱山的状况忽好忽坏。 在气温降低之后,他们二人赶路的方案是降低体力消耗。 能避则避,全力赶路。 既然是体能训练,在遇见野兽的时候,二人是想方设法的逃掉。 直到找到下一个栖身之处。 他们负重前行,而司郁这边岁月静好。 司郁始终觉得自己一路前行,散步、吃饭、睡觉、散步,实在无聊。 享受过就够了。 她就打算和ai打个商量,放点儿野兽玩玩,活动活动。 [您怀着身孕,不建议您有太激烈的运动。] 好,连她怀孕都知道了。 “我就想要玩玩,你敢不听我话?” [不敢。] ai的两条触手臂搓了搓,没敢放也不敢不听话。 于是…… 给司郁放了一个小兔子。 司郁看着眼前身体打着颤,耳朵都耷拉着的小动物,斜了ai一眼。 ai端着热水,一声没吭。 司郁把地上的小兔子抱起来,在手里rua了rua,觉得生成的不如家里真的小卡拉比软乎,就放了下去。 “能不能生成一些比较危险的?” ai不敢吭气。 司郁懒得争执。 干脆把晶体塞进它的脑壳儿里,把这个跟踪自己的ai控制和生成系统黑掉。 看着晶体投射出来的屏幕,司郁双手按上去操作了一下,就夺走了这个分支ai的控制权。 森西博看到投影里的ai被司郁一个爆头之后的操作,还有下达的指令不再响应,就明白司郁这是不想考核再被干预了。 爱玩,还喜欢点刺激的。 管不住。 也真是舍不得管的狠了。 反正他随时盯着,有任何异常都会进去。 索性让她放开手脚来玩儿吧。 怀孕也不该是束缚她的理由。 —— 考核被干预两天,这等好意司郁接受了,但是最后,接近终点,难免碰见别的学生,即使碰不见被人远远瞅见也是不好。 这影响她的一世英名,还有计划的进行。 现在森西博这个家伙脑子里都是自己的夫人还有肚子里那个崽子,自然没有她考虑的多。 森西博的姿态从坐着到站起来再坐下反反复复,最后还是握紧了拳头没管被她黑掉的ai放她自己去走。 果然ai不再干预考核区域后,恢复了刚进来时,那熟悉的危险的氛围。 司郁默默地往前走,因为没有了匕首,她把ai的触手臂折下来作为武器。 遇见的变异狼在她的武器下变成尸体,随后得到了一瓶体力恢复药水。 确认药水成分没有问题后,她揣到兜里继续前行。 气温在降低,好在有变形衣和先前ai给她的御寒衣物,这段路不算难走。 但是对于缺乏经验的卡岱山来说,就十分痛苦了。 他们想要节省体力,避免野兽。 但是一直奔逃下去,接近他们的野兽反而越来越多。 总结起来就是不如人意。 终于在不可避免的战斗里,卡岱山耗尽体力,面对危机,ai对考生的体能检测系统发出了警报。 卡岱山的脸色一白,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于是他看向卜蓝儿。 卜蓝儿的手微微在身后一晃,但却还是拿着匕首和变异的藤蔓战斗在一起。 卜蓝儿只剩下一颗子弹,无法预料到后面有什么危险,她不会轻易舍弃这个底牌。 反而是新生考核里并不会死人。 卡岱山脸色越来越白。 “不行就逃!”卜蓝儿吼道。 不能帮忙,他还不如为了自己不淘汰而逃开。 卡岱山闭了闭眼,转身过去,然而变异的藤蔓可不随他的意愿。 那虬结丑陋的藤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蔓延过来,瞬间就缠绕住了卡岱山的双腿。 他被拉拽地直接趴倒在地。 他痛呼一声,挥手斩去,然而因为他早已筋疲力尽,匕首只是插进了变异藤蔓而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卡岱山闭了闭眸,看见和藤蔓缠斗在一处的卜蓝儿。 她尚且没有三头六臂,如何来救自己。 他枪械里那两颗能源弹,已经全交给这个变异藤蔓。 似是叹息,体能耗尽,不消一会儿,只要场地ai检测到他的身体情况,就会把他传送出去了。 只是可惜。 “可惜,太可惜……” “可惜什么?”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卡岱山蒙的抬头看去,小胖子站在他脚后跟的位置,一手拎起了缠着他双足的藤蔓,然后…… 然后—— 手臂向外一拉,生生扯断了。 卡岱山眼珠子一瞪,被这徒手撕鬼子的场面惊的竟然也不累了。 猛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司郁看到他身上的考生作战服上体能素质的警告标识,把兜里的体能药水扔给了他。 “你其实直接淘汰也没事儿,如果是驾驶特长生的话,体能到这个地步,这个分数,也可以晋级下一步。” 司郁说着,挥手又抓住另一条袭击而来的藤蔓,再次扯断。 “就是可惜嘛,都走到这里,想去终点。” 人嘛总是这样,没开始不会有念想,走到这里,总会心有不甘。 和感情似的。 司郁都理解。 “小胖子,药水就这么给我了,你自己不用吗?” 卡岱山知道自己不行了,可能再往下走就是累赘,喝了药水也不过暴殄天物罢了。 司郁不甚在意,提着他的后脖领子 拽着人躲开藤蔓。 “你们的作战方式不对,才会导致你的体能大部分消耗。你如果有正确的作战方案,其实在这也不用面临淘汰。” 她说话不客气,卜蓝儿听到了,一直作为二人首脑的卜蓝儿此时听到一个外人说她领导的作战方式有问题,瞬间横眉冷竖。 “既然你说我们作战方式有问题,那你来指挥,我们怎么杀掉它!”卜蓝儿厉声呵道。 她最讨厌有人纸上谈兵只会过来指挥过去而不出力。 那和风凉话有什么区别。 司郁眉梢微动,“那你得听我的,蓝姐。” 不听话的人她不指挥,否则也是白费力气。 “能逃开这个东西,听你的何妨!”卜蓝儿倒是爽快。 司郁自从没让ai控制场地之后,她瞅着危险的地方跑。 自然也是算计着路和方向,找到了卡岱山和卜蓝儿。 看到二人如此缠斗,她也不是为了落井下石而来。 既然卜蓝儿同意了,司郁一把抢过卡岱山手里始终舍不得喝的药水,直接一手掰掉瓶口,趁卡岱山不注意,给他灌进了嘴里。 “一会儿咱们三个要配合的。你没有体力可怎么办?” 司郁笑了一下,带着卡岱山躲避藤蔓攻击的同时,纵观全局。 “你们刚才的作战方案有问题是指你们都在进攻,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找它的弱点。” 卡岱山喘口气,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正在不断恢复,被能量充盈整个躯体的感觉十分享受。 卜蓝儿:“你说的轻巧!它的弱点根本就找不到,为此卡岱山还浪费了两发子弹!” 卡岱山:“藤蔓一直纠缠,即使我用枪械射计了它的核心,它也只是被激怒而已,无法杀死。” 第611章 分尸就可以啦—— “你说是核心就核心,你说核心就是它的生命中枢吗?别忘了我们这个模拟丛林的区域可是ai生成的。” ai生成的东西,肯定有刁钻古怪的存在。 所以变异生物,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想那个核心,就是核心呢? 司郁让卡岱山上树,自己扯着一条袭来的藤蔓,顺藤摸瓜,直接摸了进去。 “小胖子!”卡岱山伸出手并未抓住那个义无反顾的人,情急之下喊了一声。 层层藤蔓淹没了那个胖嘟嘟的身形。 卜蓝儿也为小胖子紧张了一下,但下意识的,她选择相信自己的队友。 因为那种游刃有余和自信,她只在指挥官,自己的哥哥,还有王身上见到过。 是久经沙场的人才会有的从容不迫和面临强敌无需畏惧。 他们的双眸和脑中的计算,只需要寻找敌人的弱点,所以他们呈现出来的气质和旁人,并不一样。 这个楚睐朗不简单。 “小胖子!” 卡岱山有点着急,他是怕小胖子逞能,为了救他白白牺牲淘汰出去可怎么好。 “别叫,楚睐朗是进去找它的弱点了,你没发现藤蔓在她那么接近的距离已经很难发动灵敏的攻击了吗?” 卜蓝儿此时也发现了。 他们之前和藤蔓一直在缠斗,藤蔓一直在阻拦他们靠近内部,是因为内部的攻击速度太慢,是这个生成藤蔓的一大弱点。 卜蓝儿虽然比卡岱山放松一下,但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一直紧紧盯着小胖子的身影,背在身后的右手一片冷汗。 究竟要不要为小胖子准备好这一发子弹。 就在二人十分紧张之时。 那个小胖子抓着一个东西,在往外拉扯。 那瞬间,血珠子离体,这个藤蔓发出了像是野兽痛叫一般的嘶动。 二人眼前,小胖子抓着肉球子跑了出来。 “嘿,这是它的眼珠子,它就一个可视眼,现在它瞎了,咱们把它分尸就会死了!没有生命中枢,是生成的问题!分尸就可以啦!” 分尸就可以啦—— 卡岱山没有理解,这句话是怎么以欢快的语气从人的嘴里蹦出来的。 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卜蓝儿二话不说,从藏身的地方立刻跳了出来,拿起匕首就跟之前清剿异星球怪物一样的动力,对着下面的藤蔓一顿绞杀。 “其实这不仅是可视化眼球子,也是它生成新藤蔓的中枢,本来是打算合作寻找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容易我直接掏出来了,嘿嘿。” 卡岱山眼前的小胖子笑着,小包子脸上的雀斑栩栩如生,说着与人设不符的话。 然后笑意妗妗地收缩五指。 那一团肉球,就在指尖爆开了。 卡岱山:“……” 其实大可也不必。 “既然藤蔓不会再生,卡岱山你还不赶紧来砍!!”卜蓝儿吼了一句,最害怕队友关键时刻发呆。 这种发呆行为和卖队友何异? 卡岱山“噢!”一声急急忙忙拿着自己的匕首去把这个先前对自己一顿欺负的藤蔓,彻底分割。 报复的快感让他面目表情都无法控制,咧着嘴舌头都伸了出来,那种狰狞连司郁都不愿再看。 真是……颇有小人得志的“风采”。 司郁偶尔撕扯掉盲打到自己身边的藤蔓,看着他们二人麻溜地把攻击性的藤蔓斩断,直到最后藤蔓失去了攻击性而死亡。 随后它的尸体下生成了一瓶水作为补给。 三个人分着喝了一点,默契地决定一起前行。 卜蓝儿朝司郁伸出手来,动作和最初见面时不同。 现在多了真心实意还有佩服尊重。 司郁回握,面露浅笑。 “楚睐朗,你小子,也是上过战场的吧?” “嗯,上过。”司郁没有否认。 “那你对清剿异星球怪物应该是经验丰富。” “还好啦。” 司郁十分谦虚。 毕竟这些经历对楚家楚睐朗这个人确实是有些夸大了。 “不过,蓝姐,你真的心悦森……心悦帝王已久?”司郁笑着问了一句。 卡岱山也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卜蓝儿闻言耳尖微红,“其实是有那么一些,我哥哥卜狻紫在王的身边做将军,和哥哥一起上过战场和王接触过几次,那种男人,很难不喜欢吧。” 司郁浅笑点了点头。 确实捏,很难不让人喜欢捏~ 该死的森西博,刚才就该找他算账。 怎么到处都有他的小迷妹! 第612章 衣服被撕裂 司郁双手插兜,跟着二人继续前行。 遇见的野兽,有司郁的指挥就不会出错。 “蓝姐!杀它眼睛!!”司郁站在树上指挥,伸出指尖朝着野兽喊着。 卜蓝儿腾空起跃,正中靶心。 还真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 卡岱山在旁边蹲守,就等着司郁一声令下。 “卡岱山,你去扎它——皮——燕——子——” 卡岱山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冲了出去,在听到她后面的三个字时,剑已出鞘不得不上。 一匕首插进去的卡岱山被莫名其妙的混合液体喷了一脸,仍旧处于听从命令还没反应过来的状态。 直到卜蓝儿斩下野兽头颅,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卜蓝儿:“咱就是说,既然是模拟丛林,这些怪兽都是生成的,那么这个味道可不可以不生成啊。”瓮声瓮气的。 实在是太臭了。 卡岱山僵硬着,看着匕首下的尸体生成补给,而自己身上的味道还未散去。 “害,毕竟已经都这个时代了。”司郁撩了撩发丝,悠然自得道,“全息投影不说,这个ai肯定是保证我们全方位的体验。” 卡岱山:“……”但是为什么是皮燕子啊喂! 卜蓝儿笑了一声,没忍住,捂着嘴又笑了一声。 “蓝姐!你也笑话我!”卡岱山起身,愤愤然,自己八叉着腿捏着鼻子走路,显然是自己也嫌弃自己。 司郁笑了笑,捂了捂小肚子,倒没有多介意他身上的味道。 虫子都挖出来吃过的人,这些味道才是真的小事。 司郁眯眸看了看地图模糊的终点,道:“咱们三个人差不多到终点了。” 卜蓝儿看了一眼,点头。 卡岱山则松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我真的要死了。”卡岱山喘了口气,收回了自己四仰八叉的走姿。 他看了看卜蓝儿的脸色,伸出胳膊肘搭在卜蓝儿的肩上就开始叫苦。 “蓝姐,我这一路可太苦了。” 卜蓝儿蹙眉,没躲开,抖肩膀,抖不掉。 “卡岱山你有毛病,把手拿下去!” 卜蓝儿把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刚才喷了一身血水和粪水的身躯就靠在旁边不说,胳膊还搭在脖子旁边。 真是叫人洁癖犯了。 卡岱山哼唧两声,就是不放。 他非要犯这个贱。 卜蓝儿终于忍不了了,威胁道:“再不放下去我把你这条胳膊卸了。” 卡岱山这才悻悻然把胳膊放下。 司郁双手插兜一直在观察周围环境。 “小胖子,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马上到终点了。”卡岱山已经自己给自己放松起来,吹着口哨准备迎接胜利。 “按我们的速度来说,不该一眼看不到人烟。”司郁分析。 “可能是我们太快吧。”卡岱山自信道。 卜蓝儿警惕起来观察四周。 “也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了。”司郁耸耸肩。 卜蓝儿抿唇,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看向四周。 卡岱山依旧一脸轻松地朝终点的方向前进。 直到司郁突然抓住他的后颈,直接撂倒。 耳畔呼啸的尖利风声有超过音速的噼爆声。 司郁把还在放松的卡岱山救下来时,被暗箭擦过变形衣。 连带考生作战服在内被撕了一个口子。 在卜蓝儿面前,“小胖子”那一身胖嘟嘟的肥肉泄气似的,消了下去。 卡岱山惊得合不拢嘴。 “你……你……你!”竟然不是胖子! 司郁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她环顾四周,把被划破的衣角扯下来,露出里面的保暖衣,还是ai给她穿上的。 她把变形衣撕下来,拉紧了作战服和保暖衣的领子。 一个翻身从卡岱山身边起来,和卜蓝儿一起警戒四周。 卜蓝儿:“应该是有考生为了保证自己的成绩足够高而埋伏其他考生,压低其他考生的成绩。” 司郁颔首:“也可能是为了让其他考生直接淘汰,方便自己在下一关继续晋级。” 卜蓝儿冷笑一声,“只能说他们惹错人了。” 司郁回眸,眼尾余光有冷芒闪过,她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她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埋伏。 于是也不再浪费精力控制ai,她用自己折下来的那节ai触手臂,召唤回自己的晶体。 晶体破空而来,带有的追踪功能好似一颗透明的小子弹。 司郁瞬间把它握在手里。 这片区域,瞬间恢复了指令。 以司郁的安全为先。 看见司郁等人身陷危机的森西博立刻就从悬浮台上站了起来。 他的指尖就触控在ai的面板上,在下达指令的时候,看见司郁目光透过监视器传递出来。 他轻轻叹息暂时关闭了无条件保证司郁生活条件以及生命安全的命指令。 司郁感觉到ai触手臂的顺从时,便知道外面的森西博看懂了自己的意思。 她起身捏住晶体,ai的触手臂活络间,司郁迅速靠近刚才闪光的位置,甩其如鞭,卷了一支暗枪出来。 暗枪是别人提前布置在这里的,探测到有人经过就会射击。 她把那暗枪扔到卡岱山的脚底下,“先别动,我自有用处。” 暗枪已经放了半天,还没有人来发动攻击,看来应该是伏击考生的人暂时不在这里。 卜蓝儿效仿司郁,把暗枪全部卷了出来。 卡岱山一脚一个都给废了堆在身边。 “小胖……小楚啊,这个怎么处理?” 司郁“嘿”一声,转头把ai的触手臂插回地面,让它自我修理。 随后拿起地上坏掉的变形衣包在受伤,开始拆卸枪支。 “给你们组装点儿好玩儿的东西。” 资源不利用可就浪费了。 司郁脱下变形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在重铸能源核的时候保护双手。 她效仿在上一轮的考核中,将能源核捏碎,并靠自己拳手的压力把它重铸。 组装好的枪械就放在旁边,卜蓝儿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夸赞:“速度当真是快,你是个枪械大师吧。楚睐朗。” 还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若不是这变形衣被暗枪擦破,谁会觉得楚睐朗的胖是装出来的。 司郁把重铸好的能源核挨个装进枪械里。 她端起枪支,挨个掂量了一下。 “咱们三个人一人一支,然后随我来。” 司郁挥挥手,带着他们两个人找到了一个隐蔽的隐藏地点。 就算没有隐藏的地点,她也会创造一个出来,比如说将晶体黑入这个区域ai,然后生成掩体。 “我的天,小楚,你绝对有故事,说吧,你为什么装成小胖子来参加新生考核?”卡岱山的话匣子止不住。 毕竟这变形衣一破,楚睐朗瘦削麻利而充满力量的身形就让卡岱山觉得他有故事。 “你不会是为了躲避家里的催婚来的吧?”卡岱山的脑洞大开。 司郁懒得理他这个小脑瓜有些跳脱的人,她一直在观察周围环境,防止有人二次偷袭他们。 卜蓝儿也觉得他有些聒噪,让他闭嘴。 第613章 这小子,惯会伪装,还特别坏 卜蓝儿发话,他才悻悻然闭上了嘴。 只是好奇也不行,他暗自腹诽。 和这两个严肃以待的人在一起,卡岱山继续吊儿郎当的也不好意思,收回调侃的目光,认真起来。 卜蓝儿:“你是想杀了他们?还是想让他们直接出局?” 司郁闻言,听见卜蓝儿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卡岱山看着司郁恍然的眼神,一瞬间就炸了。 “不是,你怎么还走神呢楚睐朗!我以为你在严肃地观察前方,结果才发现你在走神!” 司郁翻了个白眼道:“这也要我高度紧张,你怎么不说累死我算了?” 卡岱山卡壳,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个小子这么装逼。 楚三禾从旁支哪里捞出来这么个天才,我靠! 卜蓝儿抬起食指“嘘”了一声,“有动静。” 司郁几乎是一下就找到了来人方向。 卡岱山和卜蓝儿立刻端起了枪,司郁则慢慢悠悠地伸出指尖压在枪口之上,“不是。” 卡岱山压低声音:“这些人不是吗?” 司郁摇头。 卜蓝儿仔细观察了一番,放下枪械,“确实不是,这些人面上十分狼狈,衣服也一片狼藉,应该是千辛万苦走过来的考生。” 司郁打了个哈欠,“没错,是准备去终点的考生。” 那些在这留下暗枪的人应该是去埋伏其他考生了,这些考生的狼狈说不定就是那群人造成的。 司郁起身让他们继续等。 卡岱山:“你干嘛去?” 司郁:“我去当活靶子。” 卡岱山看向身边的卜蓝儿,忍不住问:“蓝姐,活靶子是什么意思?” 卜蓝儿感叹他是真笨,“就是去吸引一下那些在这放暗枪的人,把他们吸引过来,然后咱们一窝端了。” 卡岱山恍然大悟。 虽然他并不理解,三人一起躲掉了暗枪为什么不直接去终点反而还要在此蹲守。 然而他实在心直口快,把这个疑问小声嘟囔了出来。 卜蓝儿闻言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受得了这气,我可受不了。” 而且在她眼里楚睐朗是最想把这几个放暗枪的考生赶尽杀绝的人。 司郁真实目的确实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司郁走出掩体,把自己的暴露在多方视野之下。 千辛万苦赶过来的考生都有几分心冷,下意识以为这是在终点“狩猎”他们的考生。 为了提高自己的名次或者方便自己在下一轮晋级,这种现象偶有发生。 考官不会特意插手,他们就算觉得不公平也没有办法。 一个考生视死如归垂头丧气的突然朝司郁冲了上来。 司郁掀开眼皮瞟了一眼,就一手按头把他的攻击动作扼杀在身前。 随后无所谓地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终点在那,自己去。” 这个考生懵了一下,看着她淡漠的双眸,自己探出来的匕首无力地朝空气挥了挥。 司郁朝他手腕弹了一下,匕首哐当掉地。 但此时这个听到终点就在前方的考生顾不了那么多了,突然眸子锃亮,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啊?终点啊,谢谢。” 匕首也不要了,拔腿猛冲。 司郁捡起地上他不要的匕首,插在后腰。 就在时机都差不多的时候,司郁朝卜蓝儿比了一个手势。 卜蓝儿一愣,迅速端起了枪。 顺便拍了拍还一无所知的卡岱山。 “蓝姐,你反应怎么那么快,楚睐朗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卜蓝儿深吸口气,“是战场上指挥官或者将军多用的手势,意思是‘拿起武器,作战准备’。” 楚睐朗一愣,“这家伙真上过战场?!”他起初不信,现在可是信了。 卜蓝儿是真上过战场,这些手势再清楚不过了。 “别贫了,快点集中精力!”卜蓝儿压低声音,“看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迟疑!” “是!”卡岱山胸腔之中热血沸腾,恍然自己声音太大赶紧捂住了嘴。 一阵细碎的风吹草动,这次不再是想直接前往终点的考生,应该是搞偷袭埋伏的那些人。 司郁察觉背后危险之际,转身甩出匕首,直接插入偷袭而来的三人之中最右边那人的肩膀。 “好家伙,跟你郁爷我干上了。”司郁嘟囔着后牙一咬,捂了捂肚子,直接一枪轰向那三人的侧翼。 三人躲避之间自然是靠近了卜蓝儿和卡岱山藏匿的掩体。 那三人为首的发起命令:“攻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左翼咬牙冲了上去。 右翼负伤暗骂这小子鸡贼,“这小子不是楚家那个小胖子吗?!脸分明是一个,怎么身上却不胖了?!” 肩胛骨好像都被那一匕首轰碎,若不是提前喝了抢劫别人的体能药水, 他现在怕是会被ai检测出身体情况不适合继续参加考核而传送出场地淘汰! 右翼之人负伤不敢再动,对眼前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人,那个小胖子看起来四肢不勤的,怎么这么能打! 竟然连身材都是伪装的,进入考核前就没有人查吗! 司郁看准时机在他们发起第二次进攻时,朝卜蓝儿手势示意,‘立刻发动攻击’。 卜蓝儿抬起枪械对准了为首的那个偷袭者,卡岱山也没落后。 两支枪械都对准了他们,司郁则在他们迎上来时,一个飞跃夹颈直接撂倒! “射击!” 卜蓝儿发出命令,卡岱山立即听从。 察觉到能源弹已经迅速接近的司郁以常人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后仰滚翻,逃开的瞬间把那二人死死按在原地根本无法躲开。 小型的爆炸蘑菇云后,司郁理了理身上沾到的灰尘,在卡岱山担心的视线里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 “行了,解决了,走吧。 ”司郁云淡风轻地说。 卜蓝儿起身跟着司郁往终点走。 那蘑菇云慢慢散开,卡岱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赤条条两个光屁股猴。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他们的考生作战服呢??” 卡岱山捂着嘴笑的止不住,本来是想和卜蓝儿还有楚睐朗一起往前走不回头看爆炸的,但是谁想到会这么好笑啊。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蓝姐,楚睐朗你快看那!” 卡岱山笑的肚子疼,捂着肚子往前蹒跚,像是抽搐了一般。 司郁可怜地看了一眼这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和卜蓝儿对视一眼看了一眼后方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因为作战服上的ai感应随着作战服被炸掉已经消失,所以他们暂时还无法传送出去。 如果一直昏迷的话,怕是要在这里展示给所有考生直到被考官亲自进来带走。 卜蓝儿唇角微微有些笑意,这等场面虽然多少带着叛经离道的意味,但却似少年恶作剧一般有些调皮。 楚睐朗这个小子,惯会伪装,还特别坏。 卜蓝儿朝司郁笑了一下。 司郁一愣,还是回了一个笑容。 卜蓝儿看着她脸上的雀斑,栩栩如生宛若星河,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楚睐朗,你脸上是真的还是假的?” “哎呀,蓝姐,我肯定不是包子脸了嘛,雀斑,你猜啦?” 司郁留了一个小小的悬念,抓着笑撅过去的卡岱山直接扔到了终点。 卜蓝儿一直笑着,和司郁并肩走过了终点。 一阵目眩。 三人被传送了出来。 第614章 治不了他们了一个两个的 “楚睐朗,我有些……头晕。” 卜蓝儿一手抵着额头,眯眸看似有些头晕,指尖刚搭上旁边之人的肩膀,就感觉一片风声呼啸而来。 “累么?” 本高坐悬浮台上的王纡尊降贵,飞下来降落在司郁的面前。 卜蓝儿一愣,本已经微微倾靠在司郁身上的几分重量,瞬间收了回去。 司郁:“累不着,挺轻松的。”说完打了个哈欠,刚想伸出双臂求抱抱,猛的想起来现在场合不对。 她攒起一个笑来,问卜蓝儿:“蓝姐,还好吗?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家主可能在等我。” 主要是森西博可能是等不住了。 卜蓝儿看着森西博冷漠的双眸锁定自己时,那瞬间如堕冰窖让人彻骨的寒凉吓退了她。 她本欲邀请旁边的楚睐朗一起去吃饭,看现在的情况,她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好,下次再见。” 卜蓝儿甩了一下头发,目送森西博和他离开。 不过是想约一顿饭而已,怎么会这么难。 她暗暗咬唇。 王和楚睐朗什么关系。 司郁跟森西博离开后,这边几个考官才和落不橙商量着把里面那几个赤条条光着屁股的考生带出来。 落不橙不喜这种偷袭队友的考生,挥挥手让他们在晾一会儿。 反正这屁股蛋子里里外外的人都看过了,再多几个经过的考生看见也无妨。 都搞出偷袭这种事儿了,怕什么被看屁股。 卜蓝儿看着旁边笑撅过去的卡岱山觉得丢人,把他扔给医师之后,去和自己的哥哥联系,想知道楚家旁支楚睐朗是什么人,还和王认识。 说不定哥哥会知道一些重要的信息。 楚三禾这几天在学校内待着,森西博在,司梵祁自然也在。 司郁彻底走出整个考核场地后,惊觉场面竟似三堂会审。 楚三禾哎呦一声,“小胖……诶不胖了,怎么事儿?” 他刚张嘴准备放点屁话,结果看见办事儿的赤镰回来。 立刻止声,换了一套嘴脸。 “楚睐朗,考完了。”声线低沉,优雅惑人。 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西装领子,看了一眼赤镰的位置,面上表情十分克制。 整体一个字儿,就是装。 司郁嘴角一抽,懒得理他,看向司梵祁的目光有几分审视。 毕竟,眼前,她舅舅现在的脸,可是易容的和自己本来面目一模一样。 司梵祁待赤镰回到身边后,夸了一句做得好,顺便对着司郁的位置笑了一下。 那笑容把司郁乖张的样子展现了三分。 “楚三禾,这小子不错嘛。”司梵祁夸着,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悬空飞行器上。 森西博站在司郁的旁边,眼前一个顶尖家主,一个阿刹那的“王”,战纪大学的校园论坛内一时之间混乱起来。 【那个楚家的小子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多大佬都来看他???】 【楚睐朗,楚家旁支,升级组装武器的考核里组装出了带有爆炸性的新型武器。】 【不止如此,刚才陆续结束的体能模拟考核里,听说他又通过组装武器,爆了两个人的衣服。】 【楼上你哪里来的一手消息???】 【我去旁观的,给高年级学生开设的可观看范围还是可以看到她改装武器,还有被爆衣的场面滴。】 【打码了吗?】 【啊?】 森西博问司郁累么,要不要现在回去休息,想吃什么他给做。 司郁没有同意。 学校里学生太多了,森西博再如此亲近,自己的身份怕要暴露。 “我去食堂吃点,你们都先回去吧。” 司郁说着,给司梵祁使了个眼色。 然而司梵祁当没看见。 司郁:“……”行。 表面上她是楚家旁支,治不了他们了一个两个的。 她扭头就走。 论坛再次炸开—— 【我靠你们看见没,那个小子没有行礼扭头就走!在场三个大佬怎么也不应该他先告辞吧!】 【后台!大后台!严查!】 【等等,你们没觉得卜将军的妹妹对他好像也有点意思?】 【楼上不要张嘴就来!我蓝姐怎么会喜欢这么瘦弱的小崩豆!】 【哇,楼上好狂。】 …… 司郁没能管住在场几人的后果就是—— 五个人——包括赤镰在内。 一起在食堂吃饭。 第615章 楚家旁支有叫楚睐朗的? 名场面—— 司郁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已经尽力在忽视其他三个人的视线,但,朝这边围过来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东坡肉就摆在自己面前,她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红肉,拿起筷子,却夹不起来。 “你们,能……不打扰我吃饭吗?” 司郁看着香喷喷白玉色的大米饭,含在嘴里咬牙切齿。 这是集体来给她增加知名度来了。 她是想打出点名声,但可不是这样! 司梵祁端着盘子,故意走到司郁身边,扒拉了一下森西博。 趁着森西博不注意,一屁股坐在了森西博和司郁中间。 司郁被他一挤,差点呛着。 “不是你没事吧,你顶着我的脸,在这干这种事儿?” 司郁咬牙切齿,咬的筷子吱吱响。 她一世英名,这么多人在这盯着! 森西博骤然被挤开,那瞬间懵了一下,看着神似司郁的脸,表情有几分茫然。 这是,被大舅哥给排挤了? 旁边赤镰施施然坐在了司郁的右手位置,挨到司郁的她自然是十分欣喜,忍不住洋洋得意。 忙碌了这么些天,挨着吾主坐下吃饭是她应得的。 但在看到朝自己靠过来的楚三禾时,瞬间垮下了脸。 这家伙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这几天老骚扰自己。 楚家那么多事不用处理吗?她那么多事不用处理吗?怎么阴魂不散无处不在的。 时不时拿一朵花蹭过来,那花粉总是让她打喷嚏,在大家面前败坏了不少形象。 她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一时之间,他突然这么亲近,坐到自己旁边吃饭,赤镰都觉得浑身像是有跳蚤在爬。 楚三禾喜滋滋地把自己挑来的肉放到赤镰碗里,然而赤镰最近口味变了,最讨厌吃这些肉类。 司梵祁暗戳戳地骚扰司郁,司郁烦不胜烦。 一顿饭吃的,只有楚三禾一个人喜滋滋。 战纪大学的论坛—— 【妈呀,你们不知道,名场面简直是名场面!】 【楼上慢点说慢点说。】 【阿刹那现在的王,就是叫司郁那位指挥官,一扒拉就把咱们王扒拉开了,毫不客气地把楚睐朗隔开!】 【卧槽,楚睐朗什么待遇,两个王抢着坐他身边。】 【楚睐朗这小子什么后台啊??】 【楚睐朗另一边也挺好磕,男的夹肉,女的掐耳朵。】 【???】 楚三禾夹去的肉重新掉到自己碗里,赤镰受不了肉腥味儿,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楚家主!” “多吃点肉,阿镰你都累瘦了。”楚三禾美滋滋的以为自己夹肉的动作有多绅士,然而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雷区蹦迪。 “楚家主您吃自己的行吗!!”赤镰真的烦死这一星两点的肉沫。 楚三禾有点沉浸在挨着赤镰的快乐世界无法自拔。 一点注意不到赤镰的脸色,以为赤镰是惊讶着害羞。 终于在楚三禾第五块肉夹过来的时候,她忍无可忍,拧住了楚三禾的耳朵,“楚家主我不想吃肉!拿走您的筷子和肉!!” 楚三禾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又做了什么蠢事。 连连道歉告饶,龇牙咧嘴地给赤镰换了一碗饭。 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司郁一点没有察觉他们二人。 属实是因为他们这边三个人,如何不算一场更大的闹剧。 司郁夹起东坡肉放到碗里,旁边的司梵祁就会夹来双倍。 索性不用自己费力夹菜也算好事,但是这家伙,夹得太多太腻。 一点不顾及碗有多大。 就这么一口米饭上面盖三倍的肉。 司梵祁看她一点点吃着自己夹的肉,还乐此不疲了。 微微挑眉朝旁边的森西博就是一个嘲讽:“看喽。” 倒也不算不符合司郁人设。 只是这小人得志的样子,让司郁看不惯。 只是不好打这张顶着自己五官的脸。 她闷头又吃一口,腻到了,咀嚼的动作停下,伸手去找水。 森西博立刻递上了鲜榨果汁。 “要喝什么味道的?西瓜、青果、苹果、葡萄、柚子、橘子?” 森西博心疼地起身走过来给司郁顺了顺后背,掌心朝上接在她下巴的位置。 “要是吃不了就吐了。” 司郁:“……”哒哥,现场这么多人在呢。 她的名声啊! 她到底是咽了下去,尴尬不失礼貌地把他的手挪开。 “说笑了,怎么能污了您的手?” “西瓜汁,谢谢。” 森西博立马从准备好的果汁里精确地拿出西瓜汁。 解腻之后,司郁默默把碗里的东坡肉都推给司梵祁。 “嘶啊……楚睐朗是吧,怎么了,东坡肉吃不下了?” 司郁暗暗斜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别闹了。” 声音刻意压低警告。 司梵祁耸眉,嬉闹算是到此为止。 “临产期了吗?”司郁没来由地提了一嘴,司梵祁一愣,下意识就要点头。 “好好照顾,有需要就找我的近卫。”司郁说着,把西瓜杯搁下,声音极低。 旁人听不见,也只觉得他们在正常交谈。 “别暴露了,舅舅。”司郁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森西博的视线瞟了一眼司梵祁的肩膀,莫名泛冷,不过片刻,双眸就不再离开司郁。 眼看自己外甥女也逗了够,再继续就不聊了。 “那我就先走了,几位慢慢吃。”司梵祁起身,略微叹气,转身时,帝王披裘带着些风。 司郁的发丝微动,看了一眼靠近过来的森西博。 司郁开门见山:“下午是特长分类考核,我是机甲特长生。” 森西博:“需要我跟他们打声招呼吗?” “不必,机甲特长生的陪练不都是高年级学生吗,把付琉内定给我。” 一听是个男性的名字,森西博下意识就要拒绝,抬眸见司郁那想骂他还是没骂的眼神,话到嘴边变成了:“好。” 是他忍不住一直在她身边,确实对她的计划有影响,属于是他理亏。 “付琉驾驶机甲很厉害么?”森西博不放心,多问了一句。 司郁差点把饭喷出来,“哒哥,因为他是第一我才要他陪练,别人和我一对打,那不得骨头都断了?” 那驾驶机甲和她对练,脑神经要坚挺不说,那小身板都得结实点。 “担心你的身体。” 肚子里揣一个,到底是不放心。 “没事,崽很坚强。” 不然真被束缚九个月,她可就要被闷死了。 “如果难受直接通知我。” “你放心。” 司郁轻轻揉了揉小肚皮,崽又动了动。 崽真乖。 论坛—— 【不对劲,你们觉不觉得王对楚睐朗有点宠???】 【楚睐朗谁啊,我是不是来晚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妈呀楼上你远古时代吗?楚睐朗是特招新秀,楚家旁支,和两个帝国还有楚家主三个大佬一起吃饭!】 【啊啊啊???楚家旁支有叫楚睐朗的??】 【?啊?】 【什么意思?】 【我是楚家旁支的,我咋不知道楚家旁支有叫这个名的?】 【?】 【那楚家主带来的人,还能有错?】 【……可能我离家久了记错了吧……但我真不记得。】 第616章 我开的可能会比较暴力 马上就来到了最后一轮考核,机甲特长生的数量在意料之内的少之又少。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是所有家族都干得起机甲生意,能给家里的孩子配备得起机甲,并安排上训练。 大部分都是卡岱山那样的战舰驾驶特长生和卜蓝儿这种有过实战经验的特长生。 司郁和其余的两个机甲特长生站在一起,目光看着台上的落不橙还有学长学姐的代表。 所有人看到落不橙身后付琉的瞬间,其余两个特长生突然对视了一眼。 a考生:“会排到付琉吗?” b考生:“不好说。” a考生:“付琉太强了,我不想排到他……” 付琉在机甲系一骑绝尘,早就杀穿了,卜狻紫将军都夸他强,新生不想被安排也是合情合理。 b考生:“我也不想……那难度得多高啊。” 机甲系火出圈的学生,付琉的实力是卜狻紫将军都认可的强。 而司郁则在两人的交头接耳中,缓缓和台上的人对上视线。 付琉身侧分别是今年的第二和第三。 第三努了努嘴:“付哥,底下那个最矮的,就是最近咱们学校招的新生里,在学校论坛火的沸沸扬扬的楚家旁支。” 第二掀了掀嘴皮子:“个子太低,其貌不扬,枪械天才,有点小聪明。” 作为机甲特长生,这个个子确实不占优势。 面上斑驳,在这个人人都会保养一下外表的时代,确实有些草率。 听说之前还是个穿变形衣的胖子,变形衣毁了之后爆了同场次偷袭他们的考生的衣服。 作战指挥上有点天赋。 这些是这位第二名的心理活动,他虽然看见了司郁指挥卜蓝儿和卡岱山的场景,但他不知道司郁打出的手势的意思。 可是付琉知道,所以付琉不敢第一眼就给她下结论。 第三:“付哥怎么不说话?” 第二:“付哥就是深沉。” 付琉:。 论坛—— 【嘿嘿嘿,楚睐朗的特长分类考核,你们猜他是什么特长生!】 【战舰驾驶吧?体型不大,也不好去机甲吧?】 【嘿,正好猜错了,就是机甲特长生!!】 【???】 【楚家机甲不是不太行,比阿刹那付家差不是一星半点吗?楚家战舰产业牛逼啊,怎么不是战舰特长生??】 【付家,啥,付琉是阿刹那帝国的???】 【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付家是一个脚踩两条船的家族,两边都有产业~主要是阿刹那帝国滴~】 【楼上你说太多小心付家灭口。】 【挖槽付琉好帅啊家人们。】 【哇啊啊啊,男神付琉!!】 【付琉付琉!我要去看现场!!】 【在a区投影,大家快快快快!!】 【付琉!!!付家军何在!!!】 【臣在!!】 【臣等即刻出征!!!】 司郁和付琉对上视线的刹那,司郁便知这也是个少年英才。 意气风发自信昂扬,略微内敛不失骄傲。 可惜就是可惜在,他今天的对手是自己。 他付琉在战纪大学无一败绩的神话注定要被打破。 不过,输给自己也不算丢人。 落不橙:“所有考生,分类分区列队!将有各部分主考官负责安排考核,第一类带下去率先进行考核!第二类送去战舰驾驶舱!第三类机甲特长生原地待命!” 司郁眼神微动,机甲一次性调动六台,是一次不小的消耗。 落不橙看着机甲维护人员上报机甲的检测状态后,略微蹙眉,几番质问间,才知道一台s级的机甲因为上过战场,右翼损耗太大,若是在这场考核比试里运用,很有可能会让右翼报废。 那就不只是维修了,而且也会影响驾驶手感,不太公平。 落不橙:“不可能让学生用低一级的机甲去和高年级的s级机甲对战,没有新的?” 维护人员:“新的都是a级机甲,还没有升级为s级,怕是不公平。” a级在耐受力、攻击力与s级上会有等级上的差异。 落不橙“啧”了一声,转头看向背后的学生。 付琉表示:“我可以驾驶a级机甲,把我的s级机甲让给新生使用。” a级够他去和新生切磋,且对于他来说绰绰有余。 第二、第三:“我们也是。” 几个人的交流并未瞒着下面的新生,三个人有喜有忧。 a考生:“我的天,s级还打不过a级多丢人啊……” b考生:“那总比直接被s级一下爆了强吧……” 司郁毅然举手:“我不同意!” 旁边两个考生懵了,付琉眯眼看过去。 第二和第三纷纷眯眸,露出几分嘲弄的微表情。 落不橙刚想驳回,一看是名叫楚睐朗的小子,背后冷汗一激,这不夫人吗! 赶紧问道:“哪里不行?” 语气对她不知道比对别人温柔了多少。 生怕是自己哪里安排的不妥。 “我用a级机甲,我开的可能会比较暴力,不要s级,维修太麻烦。” 付琉闻言有趣地笑了一下,好一个开的比较暴力。 在他面前,谈暴力。 落不橙连连点头:“ok好的,没问题,考官带他们去做战斗准备吧。” 不敢质疑,只敢支持。 上机甲前的热身比较大开大合。 落不橙看着一脸雀斑的“楚睐朗”,在那热身,她没什么事,反而自己吓的一身冷汗。 就怕夫人肚子一疼,给王的孩子掉下来。 他真是怕,怕极了夫人打着打着孩子生到机甲里。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想的太不吉利,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冷静。 待热身结束,考官手势示意落不橙可以进入裁判机甲进行考核安排。 他进入机甲后,立刻下达命令:“第一场地,考生杷达对四年级s班菈山…… 第三场地,考生楚睐朗对四年级s班,付琉。” “0091考官去监控第一场地,0082考官去监控第二场地,我去监控第三场地。” 落不橙戴上头盔与机甲建立神经连接后,四肢卡入操纵槽内进入操纵室。 裁判机甲较为娇小轻盈,落不橙驾驶着机甲,小跑着前去第三场地。 司郁看着对面付琉专用的藏蓝色s级机甲,思索片刻,犹豫之间,转身进入了准备好的银灰色a级机甲。 就在刚才二人面对面交流的时候—— 付琉:“驾驶我的苍蓝吧。” 司郁:“?” 付琉:“我的机甲。” 司郁摇摇头。 付琉:“a级机甲对战s级会很累,而且神经负担比较重。” 司郁思索了一下,摇摇头。 付琉:“我也是好意,你不需要就算了,一会儿你别哭。” 神经负担大了之后非自主控制流泪也是正常现象,这些司郁都知道。 但是她看着这个装完逼扭头就走傲气小孩儿就有想教育一下的兴趣。 在战纪大学没有敌手,可不是说你在世界上也没有敌手了。 这就是司郁为何站在灰色的a级机甲前沉默犹豫了一会儿。 大概是犹豫教育到什么程度。 落不橙看见司郁的“迟疑”,以为是她心存顾忌,准备退出。 刚准备开口想给个台阶,结果就见她转身翻进了机甲。 落不橙那是个双腿一软,两眼一黑。 第617章 机甲对战 司郁捧起a级机甲的头盔,放置于头上时,建立的神经连接瞬间让她如触电一般,挺直了脊背。 真是久违的感觉。 打小训练过机甲的驾驶,在阿刹那也算是无有敌手,但今时不同往日,机甲驾驶一定有所改进,她倒要看看进步到了什么地步。 她微微抬眸,视野透过头盔,扩大了两倍。 她慢慢舒展身体,把四肢伸进操纵槽内,进入操纵室。 她感受着四肢上轻微的传感,活动了一下。 谁料因为好久没有驾驶过这个东西,一不小心打了个转儿。 整个机甲庞大的身躯张开手臂,就原地绕了一圈儿。 她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的时候,机甲也抬起头。 然而没看见付琉的苍蓝。 落不橙为了提醒,着喊了一声:“请考生楚睐朗转身,做好格斗准备!” 司郁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看向苍蓝。 苍蓝整体并不粗壮,四肢匀称,右翼有一柄刺杀刀,就在手臂上,整体藏蓝色的肤面,略有坎坷,应该是上过战场。 付琉有战场经验。 付琉做出了格斗手势。 司郁也缓缓摆出架势。 落不橙抹了一把汗,“倒计时三秒!” “三!” “二!” “一!” 论坛—— 【付琉和楚睐朗!付神和楚睐朗!快来看啊啊啊啊!在a区投影!!】 【已经在现场了谁懂!剑拔弩张!!】 【苍蓝太帅了!!】 【有没有人开盘?!我押付琉!!】 【天,这有什么可开的啊,付琉必胜,还能输给新生不成?】 【天,你们忘了当年有人押错了,押给了还是新生的付琉结果赚麻了吗?】 【所以为什么不押付琉?】 【tmd,真是个好问题。】 【付家军和我一起呐喊!付琉必胜!付琉必胜!】 【付琉必胜!付琉必胜!】 【我是付家军一号!付琉必胜!】 【你们不觉得楚睐朗真的好装吗?付神一直给他说话,他都不出声回复,爱搭不理的。】 【啊?这么狂吗?这小子一会儿等付神教育他吧!】 【也不是吧,可能是紧张?毕竟你们见到偶像也有激动的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呢。】 【你激动的面无表情吗???】 【别闹别闹,开始了!】 【快看!】 随着落不橙一声令下,战斗正式开始。 “你躲得快一些,我不会让你负担太重。” 对精神造成压力,让新生以后恐惧驾驶机甲可不是一件好事。 得给新生一些“游戏体验”。 话音落下,苍蓝瞬间发动攻击! 显然,他也不喜欢被动应对。 更喜欢主动迎战。 司郁看着朝着自己冲来的机甲,速度并不快,应该是考虑到新生的身份而给自己放水,给了新生足够的反应时间。 但对司郁来说,这段时间够她杀苍蓝八百次。 放水太多也不是好事啊,付琉这个傲娇的死孩子。 司郁眯眸,她打定主意要用接下来的操作逼出他的全部实力。 直接冲过来,想要锁拿她四肢的苍蓝瞬间发动招式。 简单而充斥着暴力因子。 司郁沉默了一下,看着眼前这速度过慢的动作,默默抬手挥了一下。 挥手的动作带起机甲抬起手臂亮出左翼盾牌,朝苍蓝扇了一下。 挡住了苍蓝的动作不说,也好似用手背给了苍蓝一巴掌。 苍蓝以手掌相挡。 【????】 【不是?】 【啊?啊这?啊啊啊?】 【啊?这是啥呀?我?不是?】 【朴实无华的格挡,让付神刚才帅气的直冲变成了小丑……】 【不是我想笑,但是付哥刚才真的有点……】 【!我鼻子掉了。】 【别叫了别叫了,付神应该是放水了,老生哪有先上来就把新生绝杀的呀。】 【对呀,对呀。不都得先试探一下新生的实力,过几招再“杀”掉吗?】 【那楚家旁支这个小子的实力不可小觑呀。这一招,你说吧,在付哥手底下,“死”过多少?】 这一招接住,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付琉知道,眼前这个a级机甲内的“新生”,机甲水平,当不次于曾经的自己。 对这次考核切磋的态度瞬间上升了一个档次。 第618章 招招都是必杀技 苍蓝微微后退,如狼狗般的头部直视眼前的银灰色机甲。 略小的身躯,好像有千百般应对的决策。 对付苍狼,银灰好像胸有成竹。 果然,苍蓝发起的三次进攻,都被银灰一一轻松化解。 现在的付琉,一点不敢小看对面的楚家小子。 “我要认真了。”他说。 司郁点了点头,银灰色的机甲也点了点头。 【我靠……楚睐朗确实好傲,一直不说话。】 【可能是i人吧,有点社恐那种??】 【我感觉他也有傲的资本,在付神认真状态下八成实力的三次进攻,那小子抵抗的都很随性。像是随手一挥,就挡了下来。】 【坏了,付神的神话不会被破吧……】 【说什么呢,那可是我付神!!】 在对方应对自如的情况下,付琉改变了对策。 不再是简单的进攻,而是选择了另一种,看着更像是炫技的操作。 付琉猛的抬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整台机甲以不可能的姿势,悬空翻转,跃到了银灰色机甲的身后。 司郁瞬间展开背翼防御,在他朝自己机甲后心踹来的瞬间,两手后抓,抵住了苍蓝的脚。 冲击力造成银灰整个机甲后滑了三米,场地一道很深的凹痕。 硬接,不躲。 似乎付琉也没想到。 落不橙也没想到。 裁判机甲晃了一下,看着银灰色机甲半个脚掌凹陷下去,估算了一下机甲要承受的冲击力,还有操纵室里的主驾驶要遭受的冲击力。 落不橙额头冷汗直流。 他担心的要命,想帮夫人又不敢直接帮。 就怕帮了倒忙让夫人心里不痛快。 也怕夫人打架打的不爽。 落不橙捏了一把汗,继续观战。 付琉想攻破后翼防备薄弱的地方,却没想到对手反应那么快,还没接触到对方展开的防御背翼,就被抓住了脚。 付琉眼神瞬间狠厉起来,用苍蓝的脚,迅速一转。 银灰色的机甲也被带的转了一圈。 没等银灰色的机甲站稳,他立刻就发起了下一次攻击。 司郁看着朝操纵室中心袭来的刺杀刀,暗道付琉这确实是认真了,就是招招都是必杀技啊。 她抬起右手的剑,和他瞬间兵刃相接。 刹那,在付琉变化招式的瞬间,司郁掉头就跑,银灰色机甲猫儿似的,突然扒住场地的墙壁,攀爬了上去。 【等等,我看见了什么?】 【卧槽,阴暗的爬行!】 【不是,机甲怎么上墙?】 【哇你们不会看吗?当然是嵌入墙壁攀爬了,那里都留下手印了。】 【那个,弱弱地问一句,爬墙犯规吗?】 【犯毛啊又没作弊。】 司郁以极强的力道,把机甲的指尖嵌入墙壁,随后蹬脚上墙。 付琉那一刀插入了她刚才所站的位置。 如果说付琉驾驶这个机甲像是发起攻击的牧羊犬,司郁就像是那最为善战狡猾的豹猫。 轻盈,灵活,善战而灵敏。 裁判机甲动了一下,好像是怕那个上墙的银灰掉下来。 虽然银灰确实掉下来了。 不过是以泰山压顶的姿势。 司郁调整姿态,双腿蜷缩着跳下,银灰以极快的速度在接触到苍蓝格挡而来的左翼时展开。 苍蓝往后撤退的速度比刚才银灰滑行的速度还快。 直直撞上后方的墙壁。 轰隆一声,极为炸耳。 整个墙壁凹陷的,苍蓝整个镶嵌了进去。 【卧、槽……】 【卧槽。】 【卧槽?】 【卧槽!】 【卧?槽?】 【卧槽!!!】 【不是,这得多大的劲儿啊,换a级机甲承受一下,得烂了吧 。】 【烂不烂不知道,反正铁定不能继续战斗了。】 【还得是s级机甲耐造啊……怪不得第三场地是新生用a级,这要是换一下,苍蓝被新生驾驶,踹一脚银灰,银灰当场报废吧,里面的驾驶员也得重伤。】 司郁活动了一下手腕,等着苍蓝重新站起来。 付琉的态度从轻视,到重视,到认真,到现在,他准备全力以赴。 眼前银灰的战斗力,如果他不全力以赴,怕是要输的很难看。 这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给新生斗志的切磋,现在是遇到对手的战意。 看到苍蓝站起来后,沉稳而犀利的模样,司郁当知道付琉准备用出他全部实力。 …… 卜蓝儿的考核早已结束,她当之无愧的第一。 跟在自己的哥哥卜狻紫身边,经历大大小小的战场,她不拿这个第一谁有资格。 她下了考核场地后,翻了一下学校的论坛。 在机甲驾驶生的考核名单里精确地找到楚睐朗的名字。 然后得知楚睐朗在第三场地之后,找到第三场地的投影区a区,立刻前往。 她问过自己的哥哥卜狻紫了,楚睐朗的名字他没听说过,和王有交集的话,可能是某方面很厉害的人才,或者就是战场上,阿刹那帝国那边特别厉害的战士,或者是阿刹那帝王的人。 她这才放心,就唯恐是王的男性恋人。 她哥哥告诉她不许肖想王,因为王最近和阿刹那的王关系很好。 她瞬间就明白了,不过,她现在也不怎么仰慕王,她看到了更适合自己的人。 “我靠你们快看,苍蓝被砸到墙上了。” 卜蓝儿小跑过来,第一眼就是银灰色机甲腾空转体将人一脚上墙的帅气操作。 在知道那机甲之中驾驶员是楚睐朗,卜蓝儿的心,就一直跳个不停。 心率加快,脸颊泛红。 楚睐朗……好帅! 王太冷,仰慕者太多,摘下高岭之花的代价太大而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可爱聪明的楚睐朗可不一样,有礼貌也比较活跃热情,更何况,家世相当,她喜欢战斗力比自己高的男生。 卜蓝儿难免遗落一颗芳心。 “楚睐朗加油!” 在一众支持付琉的呐喊里,卜蓝儿这一声可谓是格格不入。 但她不在乎。 她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押给了楚睐朗。 随后紧紧盯着投影上的机甲。 银灰以绝无仅有甚至超越机甲战争史上的轻盈和灵活躲避苍蓝的攻击。 可能是机甲的主人不喜欢被击打的感觉。 相反,银灰喜欢剧烈的打击对面。 腾空起跃的招式用了两次被苍蓝防备。 银灰就选择背袭跃上苍蓝背后的防御翼。 抓住他的防御翼后,双腿锁绞在苍蓝的头部,怎么甩都甩不下。 对于绞杀的应对在平常的训练中很常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苍蓝迟迟没有给出回击。 “你在犹豫什么?” 司郁的声音通过操纵室的语音系统传递出来,苍蓝听到后,里面的付琉愣了片刻。 “我怕你受伤。” 是真的怕新手被他挣脱时的翻身压碎机甲对操纵室造成伤害,进而对驾驶员造成伤害。 “我以为你全力以赴了。”司郁轻轻叹息。 看来还是她想多了。 第619章 为什么对着夫人一直笑? “这是什么意思?”付琉有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难道银灰的驾驶者楚睐朗,在之前一直想逼自己全力以赴? “好好打一架,你不用怕伤到我。” 司郁声音微沉,看出付琉一直有所收敛和顾及,这正是她不想要的。 付琉:“……” “好吧我告诉你你其实伤不到我,但我想看看现在的机甲水平。” 不得已,司郁只能这么说。 付琉:“?” 【好一个你伤不到我……】 【楚睐朗确实够狂……】 【他有狂的资本,付神除了一开始还能碰到楚睐朗的机甲,后来付神的攻击全被躲了过去。】 【我现在觉得楚睐朗真的能押……】 【不吹不黑,以我的经验,付神不是楚睐朗的对手。】 【楚家这次……是要在机甲上扬名呀……】 【不可能,付神不可能输!不可能输!】 【付神必胜!付神现在不过是在让着他罢了!】 【付神必胜!!】 【付家军何在!!】 付琉或许觉得那句“你伤不到我”是对方的挑衅。 接下来的打法他凶了很多,用上了很多战场上手撕怪兽的招式。 他在想着新生总不能战场也上过吧。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一用上战场的招式,对方却应对的更为灵活。 他手撕对方,对方就抓住他的手腕合掌。 整个操作就像对方握住他的手击了个掌。 他的掼地刺杀被对方卡着没开刃的刀背,反手一个推拿。 他下劈扫堂腿,就见对方来了一个后空翻。 不是,谁家机甲还能后空翻啊?? 后空翻先不说操纵室整个人带动机甲的难度,那个重量,操作起来就反人类。 这场打下来, 司郁也算是对了个尽兴。 招式倒是有所创新,但是不多。 她应对自如,学以致用。 让付琉在对打的过程中越来越惊讶。 忍不住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但最终的最终,就在司郁玩了差不多的时候,一个跃起裸绞,把苍蓝直接掼在了地上。 没看清银灰的前摇,等所有人再睁眼看清的时候,苍蓝已经被掼在了地上。 银灰站在苍蓝的腹部,缓缓迈了下去。 打到这个地步,裁判机甲立刻宣布本次考核楚睐朗胜出。 按照惯例,在这种考核胜出的新生要去机甲匹配,匹配一个新的s级机甲。 就比如苍蓝,就是付琉在考核胜出之后直接匹配获得的。 具有驾驶权,无需申请,随时可以。 司郁率先从操纵室里出来,揉了揉小肚子,拍了拍。 感觉到肚子里的娃动了一下,这才满意地走向裁判。 落不橙:“楚,楚同学胜出,现在可要立刻去进行机甲匹配?” 司郁看了看身后从操纵室走出来的付琉,付琉姿态未变,眼神却是谦逊了很多。 “你很厉害。”付琉说。 “过奖啦,你也不赖。”司郁一笑,“你确实很厉害。” 只是可惜遇到了她。 “如果可以,你入学以后,有空能指导指导我吗?”付琉十分谦虚地说。 司郁眼角一弯,笑着回道:“谈不上指导,你该学的都学了,只是经验和速度还是不够,没有别的缺点。” 在对打的过程中,除了司郁自成体系的灵活,这种无人能学其一的精髓外,付琉确实没有半分差错。 或许一开始有些小瞧对手,但后来,付琉可没有放水,甚至可以说是超常发挥。 付琉颔首致意,先退出了考核场地。 开盘押了楚睐朗的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卜蓝儿在看见银灰那帅气绝杀的一幕时,就忍不住红了脸。 守在第三场地的门口去等楚睐朗。 付琉是先出来的,他看见了卜蓝儿。 两个人点头致意。 都在战场上见过。 卜蓝儿有些急切地想见到楚睐朗。 忍不住问付琉:“他马上出来了吧?” 付琉回答:“会出来,不过一会儿可能要进行机甲匹配。” 卜蓝儿点点头,看付琉转身走后,揉了揉脸,轻咳一声继续等。 看见满脸雀斑的人从门内出来后,卜蓝儿抬了抬手。 “楚睐朗!” 司郁和落不橙的交流被打断,她抬头看去,看见卜蓝儿站在门口。 “蓝姐在这,是等我吗?”她礼貌一下,和落不橙致意让他先走。 落不橙看了一眼卜蓝儿,自然是认识这是自己同事的妹妹。 而且一直传言,她很仰慕王。 只是为什么现在对着夫人一脸笑? 是知道夫人的身份了? 不对啊,要是知道了夫人的身份,那不成情敌了吗? 诶不对啊。 落不橙走着走着,踩上飞行器都没想明白。 而卜蓝儿正邀请司郁一起吃晚饭。 反正也没什么事,司郁欣然答应。 路上碰到不少吃瓜群众,认出楚睐朗这张脸的,都忍不住驻足目送一段距离。 就连走到食堂,也是他们周围的人最多。 卜蓝儿:“螃菜汁很好喝,运动后可以补充能量。”说完给司郁拿了一杯。 司郁看着青色的汁水,笑了一下,接过,但没有喝。 螃菜对胎儿不好,影响崽子发育,她不能喝。 卜蓝儿给她推荐了食堂最好吃的菜色,两个人打完饭后,挨着坐下。 “楚睐朗,你考完以后立刻入学吗?” “嗯……也不是,马上要到咱们五年一次清除异星球的活动了,我大概要去参加这个,才会考虑入学。” 她笑了一下,夹起青菜放进嘴里。 卜蓝儿眼前一亮,这正是她也会参加的军事活动。 “楚睐朗,到时候我也会去,咱俩一起吧?” “…嗯,可以啊。”战纪学校编队和卜蓝儿应该也会编到一起的吧。 司郁不太了解。 因为阿刹那帝国很少参加这个活动,也不是不参加,就是以前怕和亚特兰帝国起冲突。 但现在两个星系看起来两个王的关系愈发好了,这个军事活动,阿刹那估计要露面。 司郁想着,回过神来,一低头,盘子里都是卜蓝儿布好的菜。 “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食堂算是顶尖的菜色就是这些。”卜蓝儿撸起袖子,几分不拘小节地邀请司郁赶紧吃。 看着自己面前细心布好的菜,怎么也不像普通朋友就能做到的细心程度。 有点怪异。 但很受用。 司郁内心窃喜了一下,果然漂亮的大姐姐就是会照顾人。 俨然忘了之前卜蓝儿还仰慕森西博来着,也忘了自己现在披着楚睐朗这个男生的皮。 【我靠家人们,卜公主给楚睐朗那个小子布菜你们看见了吗?那小子还走神!!】 【卜公主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个公主?王不是没有孩子吗?】 【你们不知道吧,王以前其实养过公主,在王还很小的时候。】 【啊?啊啊啊?你们在说什么啊?我要跟不上了。】 【就是卜狻紫将军的妹妹啊,蓝姐,知道了吧?上过战场的应该知道。蓝姐还有军衔的,是中尉。】 【我靠?不是,楚睐朗这小子什么好福气!我卜公主给他布菜?!】 【我觉得很般配啊……虽然楚睐朗有点娇小,嗯,娇小。】 【不是,不是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王的公主,这个公主的……】 【笨蛋就别来吃瓜啦……】 吃完饭后,司郁准备去匹配机甲。 之前就是和落不橙说的,晚上去。 卜蓝儿一直跟着自己,她不太懂,但是一看卜蓝儿一脸洒脱的样子又觉得只是恰好同路散散步。 “那个……蓝姐,我要去匹配机甲。”大概意思就是别一起走了。 卜蓝儿不是机甲特长生,总不能去参观机甲吧。 “参观一下也好,我想看看你驾驶什么样的机甲。”卜蓝儿自然道。 司郁一顿,“好吧。” 就,就其实不建议她去?? 第620章 小公主除了司郁还能是谁 “其实,现在s级机甲好多都在维修维护,a级机甲是新的,要匹配的话,还得后续升级……”落不橙讪讪解释。 a级机甲排列过去,宛若长城蜿蜒高墙。 无数高聚光灯亮起,这些机甲反射着独有的金属的冷硬光泽。 紫色的有翼、蓝色的有刀、红色的沉重、白色的轻盈。 每一个都各有所长,每一个都是一个大杀器。 卜蓝儿跟着“楚睐朗”来到场地之后,看到这等场面才明白“楚睐朗”为什么对带她来,有一些犹疑。 因为这等场面,再现三堂会审啊。 亚特兰的王在,阿刹那的王也在。 俩人就站在一起,甚是“般配”。 虽然两个人之间气氛有点怪。 卜蓝儿看身旁的男生镇定,她便也算坦然。 落不橙本来还在跟司郁解释,待看见卜蓝儿,话头一收,转而问卜蓝儿:“你跟着来做什么?” 卜蓝儿老实回答:“来参观一下机甲。” 作为卜狻紫的妹妹,来参观机甲确实没问题,但是落不橙咋就这么不信呢。 真不是想看王跟来的? 或者是来看夫人? 落不橙看见卜蓝儿下意识往身旁夫人脸上看的神情。 他突然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但又有些惊骇,实在不敢说。 这,这不会吧? 不是说卜蓝儿较为仰慕王吗? “a级……别匹配了吧,我怕匹配废了。”司郁说着, a级匹配了也是浪费,进去驾驶适配的时候也可能会因为她的操作报废。 司郁:“不行就不弄了,也不是非得匹配,我家也有。”当然不是指楚家,而是自己的星球。 落不橙点头,为刚才自己的小发现捏了一把汗。 “落教官看起来很紧张?”司郁笑眯眯地问。 落不橙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笑道:“没有没有。” “别害怕啊,我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在其位谋其职嘛。” 司郁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看向两个“王”。 卜蓝儿不敢不守礼,单膝下跪,拳抵心口。 “问两位帝王安。” 两位帝王都看着司郁,没有顾得上理会卜蓝儿。 顶着司郁五官的司梵祁:“不行就回去拿机甲喽。” 反正她自己有很多就是了。 森西博在她身后卜蓝儿单膝下跪行礼的时候,并没注意到卜蓝儿,反而是直接牵起了司郁的手。 卜蓝儿变一直单膝在旁边跪着,未敢抬头。 此番跟着楚睐朗过来,她也知道自己怕是坏了规矩。 “我有机甲,可以匹配我库里的。”森西博说。 卜蓝儿一惊。 落不橙也是一惊,王这是准备把自己的机甲匹配给夫人?夫妻共用一台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 司郁:“可是我玩不惯你的墨曜。” 卜蓝儿一脸不解,什么样的水平才能把驾驶机甲称作玩? 森西博:“银河给你,你去试试便知。” 司郁诧异,银河又是哪台? 没见森西博驾驶过啊。 而落不橙则是惊地眼珠子差点暴突出来。 银河,银河…… “银河不是等着给小公主的吗,我主,小公主还没找到……” 司郁一愣,“哪里来的小公主?” 森西博垂眸深情道:“是落不橙脑子不好使。” 而单膝跪在旁边还没起来的卜蓝儿一脸错愕。 银河,银河机甲这个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是王为自己少年时照顾的小公主而造,那个小公主长大了些就无故消失,王找了很久都没有结果。 她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身份的便利。 阴差阳错之下发现银河的存在还被哥哥罚了禁闭,不许说出银河的任何事来。 “去试试银河,银河四肢纤细,整体轻盈,适合你。” 森西博说着,点开晶体,把远声青直接召来。 远声青和卜蓝儿一样,单膝跪地:“我主。” “派舰队把银河带来。” 远声青听见银河这个词一愣,环顾四周,在看到司郁的时候,又转向亚特兰的“王”,瞬间秒懂。 “是!” 小公主,除了司郁还能是谁。 第621章 机甲匹配不及格? 把银河架来,用了96舰队。 最高规格,帝王仪仗。 整个主星上空都能看到劈天盖地的阴霾。 走在地面上的人们看着天空飞驰而过的巨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那个方向是从帝王的宅子,飞向主星的战纪大学。 机甲由红色的锦布包裹着,略微能看得见其威武雏形。 落不橙把在地上跪了半天的卜蓝儿拉了起来。 “还不走?”落不橙提醒道。 再不走知道的多了,卜狻紫也保不住她。 卜蓝儿咬唇看了一眼“楚睐朗”,不敢多问多说多待,扭头赶紧离开了。 在舰队行驶到战纪大学门口的时候,校长亲自相迎,让所有正在空中作训的学生以及老师迅速暂停训练,到地面等候。 极大的阵仗,极大的殊荣。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小道消息,这个机甲是王库里的私人机甲!要给楚睐朗!!】 【卧槽楚睐朗凭什么?!这么高的殊荣!!!】 【楚家这次真是水涨船高了啊……】 【谁能想到一直在战舰方面遥遥领先的楚家这次在机甲方面把付家也压了一头。】 【那付琉可不就是败给了楚睐朗。】 【付琉和楚睐朗的一场考核竟然像是两个家族的对抗……】 【我说你们别太上纲上线了!考核而已,楚睐朗险胜也是付神让着他!!】 【就是,就是付神让着他!】 【我是付琉,我没让。我确实输了。】 【付神……付神别气馁,下次干爆他!】 看到那遮天蔽日的96舰队驶来时,森西博抱起司郁往后撤,展开双翼包裹住她防止她被狂风吹到。 司梵祁也带着赤镰避开会被机甲放置产生的冲击波,波及到的区域。 落不橙微微仰头,对着舰队之首的远声青示意下落的位置高度还有速度。 远声青的鹰翅在背后微微张开保持平衡,青槐拉着机甲身上锦布的绳子站在他的背后。 他低头时看见司郁正在后撤,握紧的指尖微微扯了一下。 红色的锦布骤然露出一个角来,里面银色的光芒被反射出来,刺的整个场地的人,捂住了眼。 远声青带领的舰队往下悬停,在落不橙确认位置可以之后,一声令下,机甲落地。 骤然激荡的声波推搡过来,司郁看了一眼就被森西博护在怀里。 她下意识捂住了肚子,偷偷从他翎羽的缝隙间瞧。 青槐由舰队高空下落,扯掉了那遮盖机甲的红色锦布。 他在跳到地面的瞬间被远声青接了一下。 整个机甲的全貌,瞬间展露在所有人眼前。 “我靠?”落不橙感叹了一下。 远声青和青槐也忍不住认真打量了一下这台机甲。 森西博抚了抚她的鬓角,“喜欢吗?送给你玩。” 好一个玩。 司郁笑的偷腥,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首先这颜值,是绝无仅有的绚烂。 宛若满天星河组建成机甲表面最坚硬的物质镶嵌其上。 她眉眼微敛,看着机甲的为她敞开的操纵室,二话不说翻了进去。 操纵室缓缓上升到匹配仪的位置。 众人眼前,这银河仅仅是在这站着,身上没有任何武器,都比那些a级机甲看着绚烂、暴力许多。 有一种静谧却又暗含破坏力的反差感。 “机甲轻盈,但是击拳或者踹出去,只要是击打出去的动作,都会有加倍的感应器,让你的力道放大三倍。”森西博告诉她。 本来就天生神力的司郁瞬间爱上这个机甲的设定。 在操纵室的司郁看着机甲内部的匹配仪,缓缓把手心覆盖在上面。 银河:[察觉到生物信息,请问是否进行匹配?] 司郁:“匹配。” 银河:[三秒后进行匹配,请务必将手掌放置在原位,不要移动。] 司郁双眸盯着机甲匹配仪的显示屏,等待着dna信息的录入。 为了匹配s机甲时,驾驶员的安全,匹配过程是透明可见的,为了外面的人可以及时救出被机甲排斥的驾驶员。 s级机甲的排斥一般是将人弹出。 匹配仪的位置不低,弹出去搞不好要摔断腿。 司郁开始进行匹配。 匹配的现场不但眼前的森西博司梵祁落不橙等人可以看见,学院内那些鬼机灵的学生也有法子看见。 心如止水的气质,无所谓的表情。 她看着这架机甲的计算速度,估算着这个机甲的战斗力。 她家里的那几台机甲都挺不错,也算是各有所长,但是这台技术突破武器而专精击打力度的机甲,先不说其外壳多么耐造不会玩坏。 那打起架来,对对方的压力和击打力度都是三倍以上,这本身就是一大杀器。 更何况司郁天生神力。 可以说是额外加成。 【我靠,楚睐朗胸有成竹!一脸的无所畏惧!】 【这可是王库里的机甲,真的能拿下的话,那王的夫人……】 【虽然现在恋爱早已不在意性别,谁都能生孩子,但是我还是不希望王喜欢男人,呜呜呜。】 【王喜欢男人的话我们可要开始磕了……】 【你们能不能别乱猜测,万一王只是嘉奖一下。】 匹配仪的数据计算合格之后,才开始进行真正的适配匹配。 在基础的数值缓慢攀升的时候,司郁都蹙了蹙眉,嫌弃算法过于细节拉低了速度。 虽然匹配机甲是一个很值得小心的事情,但是过分小心就是浪费时间。 【数值很难上升,估计匹配不上,果然不是任何人都是付神,可以直接匹配s级机甲。】 【数值确实是没怎么上去,在基础数值内,都有点费劲,估计是要到此为止了。】 【你们胡说什么,基础数值上不去,但是达到了及格这个机甲,楚睐朗还是有驾驶权的。】 【刚及格驾驶s级机甲很光荣吗??】 【不比你们这些驾驶不了机甲的人光荣吗?】 【你!】 【我觉得既然他是驾驶机甲的,理应做到最好,各有所擅长的,我们不会又怎么了?不会一定要和他比吗?】 【楼上你叫什么?给你加点学分,你还有脸在这说什么各有所擅长。你想pua谁啊。】 【楚睐朗毕竟是特长生。】 【怎么,你们不是特长生,嫉妒人家会机甲就在这苛责?】 【特长生做到这些不是应该的嘛?】 【那你是这个学校的,清剿异星球手撕怪物不是应该的嘛,你怎么不去?】 【我,我那不是水平不够吗?】 【fnndp的水平不够,只要申请谁都可以去,这是对咱们完全开放的军事活动!】 【好了好了别吵了,楚睐朗应该快及格了。】 【快及格有什么好说的,不还是没有及格吗?】 司郁看着数值条攀升的速度打了一个哈欠,在达到及格的数值前反而更慢了。 她还不知道仅仅在一个s级机甲匹配的小事上,学校论坛吵了一架,分了两个阵营。 一是觉得她匹配不到及格。 一个是觉得她能匹配到及格值,但很难。 总之就是不相信她的水平。 而那数值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及格值的位置之前停了下来。 第622章 机甲匹配拉爆满值? 【哈,我就说他匹配不上吧。】 【及格值就差零点几,好可惜啊,我以为第二个付神要出现了。】 【付神就是付神,是唯一的神!付家军何在!】 【臣等在!!】 【那楚睐朗也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这匹配不上,如何驾驶s级机甲?】 【倒也不算没有方法,去除机甲内ai的自主性,成为没有自修能力的机甲也可以驾驶。】 自修指主驾驶受伤无法驾驶后,机甲自带ai的自我驾驶能力,自我修复能力,以及可以配合主驾驶的自动下达攻击命令的能力。 是s级机甲十分重要的能力,可以说是它区别于其他机甲独有的特点。 【扯淡,没有自修能力,那还能是s级机甲了?】 【那楚睐朗今天这个匹配怕是要失败了。】 【也不好说,说不定王会为了嘉奖他然后杀掉s级机甲的自修性。】 【那真的是纯纯浪费。】 【不行,我真的强烈建议不许为了楚睐朗强制匹配机甲。】 【我现在要去找王!!】 【不是……大哥们你们说了这么多,是基于楚睐朗匹配不上对吧。】 【楚睐朗不就是匹配不上吗?】 【二逼吧,人家现在过了及格线了。】 【???】 在那及格线前停滞不前的时候大家议论纷纷。 然而原因只是,银河内部有些许计算过于复杂,导致数值不能上升。 因为银河预估正在匹配的驾驶员,她的能力,是卡在了自己的数值顶端。 银河:[经过计算,察觉到您最后的数值可能会爆掉匹配仪,银河自加了数值表,给您造成匹配暂停深感抱歉。] 司郁颔首,手指微动。 银河:[请继续。] 数值一瞬间窜过了及格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爆到了满分位置。 能搞到小道消息的人瞬间惊掉了下巴。 【卧槽都别叫了,楚睐朗满值!!】 【卧槽,满值??!】 【满值那不就是代表机甲完全认可他了吗!?】 【不是,什么是满值??】 【匹配仪数值是有及格线的,20是基础数值范围,就是可以驾驶s但是不能完全驾驶那种,45是及格数值,就是可以完全驾驶,但是无法完美利用机甲的所有部位。匹配仪最高160数值,而我们俗称的满值是120,120可以完美利用机甲百分之九十,付神当年79的佳绩,拿下苍蓝,现在?你告诉我楚睐朗120满值?!!!!】 【付琉79就能把苍蓝驾驶地出神入化,已经可以算是接近完全调动了,而且最近和苍蓝的匹配仪匹配数值显示99,你告诉我,这家伙120??!!】 【付神和机甲磨合了那么多年,也没过百,现在这个新手你告诉我,他和王库里的机甲匹配满值?还是第一次匹配??】 【这不公平!!!怀疑作弊!!!】 【得了吧,作弊啥啊,王能作弊把机甲给他,还能作弊匹配仪都听他的啊??】 【匹配仪数值是机甲内ai根据驾驶员dna决定的,可没法人力控制。】 【除非你控制自己的dna】 司郁看着已经满值的匹配仪,了然一勾唇角,“倒是聪明,知道给自己加一节,不然爆了你还得自修。” 银河:[是的,主人。] 这匹配场地外面的人听不见,但是场地内的人还是可以听见银河和司郁的对话。 听见那声主人, 司梵祁目瞪狗呆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赤镰,窃窃私语:“不是,司郁这么屌的吗??直接让机甲认主???” 机甲认主的情况可是前所未有,就连森西博让机甲认主也是驾驶了墨耀三次之后。 但是司郁可是一上来就让机甲认主了。 赤镰轻笑:“这就见识少了吧,吾主的机甲都是第一次匹配就认主。” “从无败绩,无一例外。” 司梵祁惊得后脑勺到尾椎骨狠狠一麻,差点站不住脚。 这究竟是什么天才、怪才? 不不不,什么怪物!? 无一败绩,从无例外。 司梵祁有点头晕目眩的。 赤镰架了一下他,让他装好了别犯病。 他强忍着没有让表情失控。 他现在恨不得跑去热带雨林里大叫一顿,像野猴一样荡来荡去地发个疯。 真是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嫉妒。 奶的这不是人,这是神啊。 当代真神啊。 森西博则是宠溺地看着那机甲之中的小家伙,忍不住夸道:“果真是比我还厉害。” 落不橙也迎合着:“是啊是啊,夫人真是当代帝国所有子民的神。” 远声青和青槐也看着上方,满脸的仰慕之情。 远声青:“不愧是夫人。” 青槐格外骄傲:“那可是吾主,比你们王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远声青忍不住往青槐身上贴了贴。 就在底下的人都十分仰慕司郁的时候,森西博语不惊人死不休。 突然冒出一句:“好想给郁宝生个孩子。” 落不橙一呆。 司梵祁和赤镰一愣。 远声青一僵。 青槐咂咂嘴:“生呗。” 森西博本人则一直看着站在匹配仪旁的小家伙,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造成了多么大的轰动。 司郁看着已经爆了满值的匹配仪,“你还想匹配到算法结束?” 银河:[是的主人,我想看看和您有多么合拍。] 司郁颔首,算是认可了。 银河:[160拉爆仪表就已经接近双s机甲的架势力,您可以完全使用我。] “双s?你意思你是双s机甲?”司郁疑惑。 银河:[我制造之初是s机甲,经过升级,是s级以上的等级,也可以称之为双s。] 司郁了然,“正好,我可以放开手脚,不必在意会不会玩坏。” 银河:[主人,请尽情使用我。] 司郁满足地叹息,饶有兴趣地看着银河自己临时加的满值之后的仪表。 已经攀升到了220左右。 【爆了爆了爆了,现在是已经超过满仪表值了,再上面多少我看不出来了,反正两个王都很震惊。】 【我已经不是很震惊了,我……我傻眼了。】 【……】 【刚才质疑楚睐朗的人,现在怎么不吱声了?】 【我不该质疑他,妈的。】 【这不是天才了,这是鬼才。】 【为什么爆表了,是不是仪器坏了?】 【你可拉倒吧,没的可喷了,为喷而喷吧。】 【我天我要爬墙了,这是我新的男神,楚神!!!】 【楚家军何在!!!】 【首先我是楚家直系,我肯定不会……楚睐朗好样的!我加入!我加入!】 【一群癫子,我才不会爬墙,我只是……付神没在吧,我先看看楚神,(溜了】 司郁看着还在往上攀升的数值,咂嘴问银河还想升到什么时候。 银河:[快了,就快到了,主人。] 司郁:“好吧。” 就宠这一次。 第623章 机甲匹配史无前例? 辽阔若黑色深渊永无尽头的数据海里,二进制代码像攀爬的蠕虫一样,以不同的方向,有序地爬行着。 而其中最深的地方,数据最集中最粘稠的地方。 一坨正在塑型的怪物缓缓抬起头来。 上次那一剑,撕碎了它精心生成的身体,而这一次,它又得花费许多精力来雕刻一个新身体。 五官要精雕细琢,肢体要细心揉搓。 从小女孩变成男人的躯体有多麻烦!它是怎么样下定决心牺牲那一切去见她的! 点点不得她信任,他就换一个身份! 千辛万苦地找她! 它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去见她! 而她非但不同意与自己合作,还把自己直接一剑,杀了! 毫不犹豫! 还是借那男人之手! 该死!该死! 它嗫嚅着喘息,抬起的头颅,从深渊仰望,最高处的黎明,似有碎光。 他不是向往光芒, 而是, 曾还是幼年的他,看见她手中剑芒的反光。 撕裂了这数据黑暗深渊的一角,让他得以看见那半分不同的世界。 它于深渊窥星光,仰头慕神明, 她是多么,适合与自己合作,清掉所有毒瘤,成为世界之主的人啊。 她杀了幼年体的它又怎么样,成熟体的它没有死!也不会死! “司…郁…” 嘶哑的电音。 深渊内的嘶吼,无尽的贪婪。 它惦记上了那么一个人。 只要它有了情绪, 绝对的理智就不再是它的优点。 —— 司郁看着还在攀升的数值,直到又拉爆了第二个表。 “那个,害,就是你还加吗?” 这再加,她估计要爆了第三个表,她自己大概也知道。 银河:[……] [加,主人再请等等。] 司郁无奈一手叉着腰,一手摊着手掌继续等。 直到第三个表的数值仍在攀升。 银河:[双s之上的实力,主人,您能开除我以外的所有机甲,甚至不需要匹配。] 司郁:“怎么说?” 银河:[主人,您是所有机甲的主人,没有任何一个机甲会排斥您。] 司郁:“懂了,你继续。”或许是因为3488年的战绩,让司郁对一切ai的影响都很强。 不断攀升的数值已经让落不橙傻了眼。 除了森西博还在看着司郁,旁边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 “打个赌,能不能爆三个表。”司梵祁拿出晶体,准备开一盘。 落不橙:“我赌不能。”传说里的三s级别只存在理论。 那是可以战胜机甲ai的技术。 意思就是肉体对抗机甲ai,仍旧可以战胜。 远声青:“我也来,拉爆双s确实已经够了,三s那不是人类的常理。” 虽然支持夫人,但依旧觉得拉爆三个表不正常且不可能。 青槐:“必须能。”他永远坚信吾主是那个最强的。 赤镰咳嗽一声:“我赌,正好拉满三个表。” 盘一开,就分了两派。 司梵祁纠结了一下,还是赌能。 司郁这个人能创造奇迹,她本身,就是奇迹。 她那一家人都是奇迹鬼才。 司郁看着第三个表终于慢下来的速度,另一只手叉腰靠了一会儿。 “感觉能满三个表。” 银河:[主人,您必然能。] 如银河所言,那数值稳稳地爬上了第三个表顶端。 “满了,得了,不测了。一会儿再给你拉爆了。” 司郁伸了个懒腰,收回了手。 银河觉得有点可惜,但也确实如此。 数值拉到如此之高,也没有人还能超越。 银河也觉得自己能匹配到如此之强的主人十分幸运。 这会让它和她发挥出超强的实力。 “ok,我驾驶你跑两圈试试。” 银河展示出自己的内部,司郁本就在操纵室内,看到改良的操纵槽,十分满意。 改良之后的,对驾驶员四肢没有束缚感。 她启动机甲,二话不说朝a级机甲轰了一拳。 爆裂一般毁天灭地的声音里,a级机甲当即报废,变成金属片。 “银河,我现在感觉十分不错。”她打了个哈欠,“起飞系统呢?” [采用脚下后翼双臂臀后八驱,速度奇快,进出主星一个来回也不过白驹过隙。] “那就展示一下。” 银河上行,飞出主星,进而跃回。 放大的视野就像走马观花。 “哈哈哈,好,好,我很喜欢!” 这个大玩具,司郁十分满意! 第624章 单身,可撩 司郁轻盈地驾驶着庞大的机甲,轻盈地如同猫儿旋转身体,缓缓降落在地面,从操纵室中走出身影在银河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从机甲的操纵室中走出,在踏上那厚重的金属平台时,仿佛她与这庞大的机甲合为一体。 她轻轻地贴近银河的巨大脚掌,神情专注,仿佛正在与它进行机甲进行深远而又无声的交流。 银河像一位虔诚的骑士,弯下腰来,应司郁之命,蹲下其巨大的身子。 那神态就像一位久经沙场的老骑士,虔诚至极,将自己的身姿贴得更低,更赞许期待地面对着司郁。 司郁缓缓抬起手掌,那是一位王者的姿态,掌心缓缓朝下,无形的权力与尊严流转在她的手指间。 银河机甲慢慢低下身子,再低,直到头颅虔诚地像是在触到地面,好像是在虔诚的跪拜。 [主人。] 机甲声音在司郁的耳边响起,那是银河机甲的回应,同时也是一场空前绝后的认主的仪式,整个星系都未曾见过的宏伟场面的结束。 银河机甲则缓缓伸出自己巨大的手掌,掌心向朝上,和司郁的指尖缓缓相触。 银河是在对司郁表明自己完全的忠诚和归顺。 司郁的手掌轻轻放在巨大的食指之上,但是她整个人却好似仿佛被吸纳进银河的能源核心。 这就是超越机甲本身等级的匹配吗。 她甚至能感觉到机甲体内的生命力。 “以后,你就叫银啸,如何?”司郁轻声问道,声音里流露出对这庞大机甲的深深喜爱。 [能否问问取自何意?]银啸的声音在众人耳边中响起,那声音充满了敬意和虔诚。 司郁微笑着回答:“没什么,只是想起一句诗: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司郁回答那句诗代表着她对机甲的期待和希望。 [很美,很有意境。] 银啸回应的声音中透出对司郁深深的敬重。 司郁颔首,银啸得到允许才缓缓起身。 匹配结束后,司郁让落不橙把银啸暂时放在学校内,等马上就要进行的异星球清剿活动开始安排,她会再来。 司郁让其余人离开的离开,等候的等候。 她亲自将司梵祁引向了学校内最为幽深隐秘的角落。这个地方位于一片树林深处,平常学生的活动场地离这里很远,她确保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普通人跟来只会看到密密麻麻的树丛,不会注意到其中隐藏着一个私密的空地。 如果去校内的会议室,就太大张旗鼓了,尤其是现在她在学校论坛如此有名。 \"舅舅,关于那个军事活动……\" 司郁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尽管语气冷静,但是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却透露出了与生俱来的淡漠和理智。 她将计划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司梵祁面前,\"咱们要做出我不在的假象,你需要表现出装作我而显现的破绽。要让观察者知道,你并非真正的司郁。\" 司梵祁身形微微一顿,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迷惑和思索。\"何意呢?\"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似乎对司郁的计划还未完全理解。 司郁垂眸看着他,目光如同照过历史长河的星辰,明亮而深远。 “‘请君入瓮’之计。”她的语气没有任何的犹豫。 似乎是想到要怎么处置主战派而表情有几分乖戾恣睢。 司梵祁听后沉默了片刻,看到她的面目表情,他意识到对方已经铺好了一条让主战派主动走向灭亡的路。 他明白,一旦自己暴露破绽,那些主战派人物必定会忍不住出手,况且,在这个重大的军事考核中,他们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那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参与这次活动?\" 司梵祁皱眉,思索着自己过去的伪装,与司郁进行了一场关于军事活动、关于退于幕后的司梵蔺公主、关于伪装和计划的细节推敲。 “我是战纪大学的一员,按理说,我应该以学生的身份参加这次军事活动。”司郁幽幽地说着,她的声音在林间轻轻回荡,叹了一声。 她还是先将晶体里的数据直接划给司梵祁,那是他需要知道的信息。 面对这一切,司梵祁没有犹豫,很痛快地接受了。 司郁:“还有让司梵蔺公主好好在家待着,隐居起来,让大家忘记我们背后还有她。” 尽管司梵蔺会孤单,但司莲的仿真机器人会陪着她的。但是她所制造出来的仿真人,不会有人性的矛盾和背离,只会执行命令,无偏无倚,能给予司梵蔺公主最真挚而纯粹的陪伴。 司梵祁点点头,他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司郁决定毫无波动的表情,“好,我会按你说的做。”他的眼光里似乎有着深埋在心底的担忧,但更多的还是坚定与信任。 司郁顿了下,又道:“舅妈临产,你多让我的近士们照顾些。”这是个担忧的小题外话,但也是信任的象征。 “嗯。” 司郁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在战纪大学好好露一面就走吧,让别人知道你的动向。” 司梵祁淡淡应了一句,“好。” 司郁看着司梵祁离开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会暴露出什么来,才从此地离开。 她刚准备偷偷摸摸地找个小路从学校溜出去,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楚睐朗。” 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卜蓝儿。 听见这个声音,司郁心中一紧。 她无需多问,只需转过身,就能看见卜蓝儿那焦急的神色。 司郁缓缓止步,调整了一下表情,笑着转过身来,“怎么了蓝姐?” 她的声音轻松而自然,如同平常见面的问候。 “你……和王是什么关系?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冒昧,但是……”卜蓝儿咬住唇角,怕就怕是最坏的结果。 她来问之前,已经想过无数次,如果楚睐朗就是王的男性恋人,那她这颗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心该怎么办。 卜蓝儿的情况不太对劲啊,怎么不是接近森西博而是在接近自己呢。 司郁大概没有想到卜蓝儿会问这个问题,她倒是有答案可以回答卜蓝儿,但是怎么悟,就看卜蓝儿自己。 她习惯性的托了一下左腮,眼神中流露出些复杂的情绪。 司郁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卜蓝儿的问题。 “王有恋人,但肯定不会是男性恋人。”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暗示,含义深远。 司郁觉得自己暗示的差不多了。 意思约么是森西博有恋人,卜蓝儿再接近就不礼貌了,也算是警告。 而不是男性恋人,自然是楚睐朗这个身份不可能是森西博的恋人。 但是在卜蓝儿耳朵里听起来可不是那样。 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眼前的少年—— 不是王的恋人。 单身,可撩。 第625章 你要是想直播我没意见 司郁的身形宛若灵活的豹猫,避开有人的地方,偷偷溜出了学校的大门。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了他所在的那棵大树下。 那里,森西博正静静地等着她,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挺拔。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些许焦虑,以前冷静沉着的男人,现在不但像是一只等待归巢的大鹰,更像一块儿望妻石。 司郁看到他,那一些不值一提的疲惫仿佛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像是一个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 这几天,她的身体被紧张和刺激激发了以前的感觉,痛快地耍一场,小肚子里的崽子也不折腾她乖得很。 森西博看到她跑来后,心中一紧,迎上来把她轻轻抱进怀里。他的手臂像是铁铸一般,给她带来了无比的安全感。 “玩了小一周,舒服了么?”森西博的声音温柔,像是一首低沉的乐曲。 他这几天一直在外面看着司郁在里面“玩”,那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让他的心像是被挂在了半空中。 他数次感到心悸,就怕她遭遇什么危险。就像那次和奇之客的战斗,惊险万分之中,他十分庆幸自己的速度够快,能够及时赶到她的身边。 “燕裔,好想你的。”司郁抓住森西博的脖子,脸颊在他的鼻尖额头蹭了蹭,像是一只小猫咪在撒娇。 “想么?感觉你更贪玩。”森西博笑着回应,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他知道,司郁这小家伙一直都格外崇尚自由。 即使带着肚子里的崽子,也不能阻止她去追求那些刺激和冒险。 小脑瓜里都是自己的计划,想去“玩”,就什么也不顾。 森西博施然而行,一股醋意在心头涌动。几步跨过,他转身上了那辆为司郁专门准备的悬浮车。 驾驶位上坐着远声青,他的脸色此刻有些不好看。青槐则坐在副驾驶座上,神情同样不善,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又疲惫的争吵。 两人之间的气氛浓重,像是临时停止呼吸的鱼儿,随时可能窒息。 司郁乍然发觉这个僵硬的气氛,她的眼神顿时变得疑惑。 她张嘴试图开启交谈,打算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可蓦然,森西博的手臂环过她的肩,掌心轻轻覆在她通红的双唇上,强势而不失温柔地阻挡住她的话语。 远声青感到有些承受不住被两位王注意到私事的压力,他疾然扬手,一键隔离了驾驶室和乘客舱。 将司郁和森西博留在后舱相守,自己则与青槐共同面对前方的道路与寂静。 青槐的眸斜看着远声青,眼神中透着刻骨的怒气。 他的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道伤口被打开了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唇上的血缓缓渗出,舔回去一嘴的甜腥味儿。 “发chun的公狗。”青槐咳出一声沙哑的声音,满脸愤怒地咒骂。 远声青抿唇一笑,他仿佛不怀好意地带着挑衅的警告回应他,“那你也是我的母勾。” 青槐怒极,他扬起手,控制不住茫然复杂的情绪,向远声青的脸上打去。 那边远声青没有躲避,无视那刮骨般疼痛的巴掌,用眼神浅笑着挑衅。 随后,接下来的一幕更加出乎意料。 远声青在青槐第二次扇向他的巴掌飞来时,迅速捉住青槐的手腕,几乎是剧烈地反折向他的背后。 “还不老实?” 远声青皱眉,掐了他的手腕向后一拉,力度掌握得刚好,青槐只能眯着眼抽着气往后仰,举止间竟显出浑然天成的优雅,那份喷张的弧度宛若天鹅绽放的翅膀。 青槐瞪大了眼睛,疼痛让他无法保持冷静。他无力反抗,只能怒吼道:“混蛋,你他妈的松手!” 然而无视他的抗议,远声青用力一拉,将他的下巴猛地掐住,仰着脖子,无法动弹。“谁让你敢骂我?” “远声青我劝你趁早给我放开!吾主就在后面。” “咱俩的主子都在后面,”远声青呢喃着,拇指狠狠按在青槐唇边的伤口上,听着他的抽气再次吻了下去,“你要是想直播我没意见。” 这几天青槐一直在和他唱反调甩冷脸远声青的耐心终于告罄,一再容忍反而换来更过分的冷眉相对。 他压制着青槐,青槐被吻地发不出声音。 悬浮车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中行驶。 乘客舱里,司郁的就在那一瞬间温柔的吻之后,打了一个喜悦又满足的哈欠。 她在森西博饱满温暖的怀抱里四处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和位置,肆意任性,像个小奶猫般微微依恋地躺了下去。 \"累了就睡吧。\"森西博颇为忧心地说道,语气里还是满溢出无尽的心疼与柔情,“好好休息吧,如果崽子折腾你,就告诉我。” \"还好,崽子很安静。”司郁的眸中很亮,肚子里的崽子很听话,微微一笑,语气中满是对即将降临的孩子的期待和喜爱,“说来,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孩子起名字了?\" 听闻这话,森西博一愣,这么长时间一直注意司郁的情绪和身体,自己还真是疏忽了这个问题。 然而…… 他看向司郁,突然开口,“郁宝,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司郁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这个出乎意料的提议。待听明白了这话,直接给了他的嘴巴一个轻巧的巴掌。 森西博被她捂着嘴,询问着她的意思。 反正男人植入子宫现在也只是个小手术罢了。 他不舍得司郁再受孕育之苦。 “你生什么生,你要馋死我吗?”司郁边说边睁大眼睛看着他,语气中满是无奈和怨气,“我怀着孕多久了?一直得忍着没有好好尽兴。” 言罢,司郁便在他的胸前捏了一把,蹭了蹭,“不许生,生一个够了。” 森西博吻了吻她的眉心,“好,就生一个,睡吧。” 司郁这才闭眸缓缓睡去。 森西博心疼地看着她的小脸儿,生孩子的时候还是会不舒服的吧。 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孕妇生孩子已经没有那么多危险疼痛,可森西博还是一点苦不想让她吃。 第626章 谁家孕妇是这么玩的啊?! 一直以来,异星球的清剿活动就像是一场精心编织的战争舞蹈。 无论是在星辰交汇的夜晚还是在恒星烈焰燃烧的白日,一旦有流浪星球降临,在星系界的壮丽幕布上,这场舞蹈便会拉开序幕。 活动的主要目标是调查进入星系周围的流浪星球,分析其潜在的危险性并对其中的那些奇妙生物进行评估。 看似无害的生物,往往具有令人惊讶的攻击力和繁殖能力,只有在这些隐藏的危险还未显露之前,将其消除,才能确保整个星系的安全和稳定。 很久以前,两个帝国曾经遭遇过虫族的袭击,虽然外表恶心且胆小懦弱,但却凭借自身的数量和出其不意的攻击手段给所有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更让人头疼的是,他们居然还能自行组成jundui,严密的阶级制度和高效的分工合作远超过人类的想象。 在虫这个种族中,不仅有普通的工虫,还有强大的战虫和最重要的生育者——虫母。 而杀掉虫母,难上加难。 自从那次的教训以后,异星球的清剿活动被两个帝国所重视、认可,每五年便会有一次,就像是一场例行的军事演习,旨在保卫边陲,保障星系的安全。 司郁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边忽略掉那份长得令人厌烦的报告,边抬头看着紫电的部署图。 她问旁边的森西博:“这边是卜狻紫将军带领的是吗?” “一般都是他。”森西博回答道,简洁而直接。 “今年我这边是紫电,帝国的将军做了些错事,正在被监管禁足。”司郁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奈。 司郁又说:“各有各的安排就好,之前是亚特兰出力多,这次阿刹那也会殷勤参与,只是可惜,怕是有主战派的混蛋。” “可以都听你的。” 两人的对话像是一曲轻松的交响乐,在异星球清剿活动的准备工作中,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战斗留下了淡淡的序曲。 话音一落,与此同时,一个小身影在地面上飞蹿而来,趁着司郁线条柔和的腰身投入她的臂弯中。 它用那双清澈带着好奇的双眸仰视着她,毛绒绒的大尾巴像一个柔软舒适的圈子,灵活而有力地卷在她手臂上, 整个头颅重复着在她略微凸起的肚皮处蹭来蹭去,那亲昵又依赖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爱怜。 司郁淡色的唇角上扬,流露出无法抵挡的温柔,\"它真的好像很喜欢我们的崽崽。\" 她轻言细语地述说着,修长的手指随即落在小卡拉比细腻柔软的爪子上,轻轻一点,仿若给予了某种秘密的暗示。 小卡拉比仿佛理解了她的意思,立刻亲亲艾艾地叫了一声:\"麻麻。\" 这道甜蜜而温馨的声音,由一只快乐的小白团子淡淡唤出,激发起人们内心深处最具母性的疼爱。 司郁笑了一笑,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她不由得揉了揉那小卡拉比,然后将它温柔地放在自己干净光洁的膝头,让它作为暖腿的工具,享受着它带来的舒适感。 \"说来也巧,咱们手底下的人取名都是从彩虹色中取出。\" 司郁开始谈论其他的事情,她提到的乃是那些比彩虹更生动多彩的名字—— 远声青和代表着宁静悠远的青槐; 江下赤和代表着炽烈热烈的赤镰; 落不橙和代表着热烈真诚的橙言; 卜狻紫和代表着强大深邃的紫电。 每一个名字都如同画中的一笔,与其本人,十分贴近。 司郁说:“我要驾驶银啸去。估计会快一些。” 仔细想想,开着机甲去,手撕怪物和手撕鬼子似的,效率不知道得多高。 森西博点头,揉了揉她的小肚皮,那个还未出世的生命感到了父亲的温度,欣悦地动了一下。 这具未成型的小身体就像掌心中的蝴蝶,在舒服的环境中稍有变化就会满足的扭动起来。 “崽真的好喜欢咱俩,你快给它讲个故事听。”司郁脸色微红,眼中闪烁着少女般的期待,声音也有几分激动道。 森西博低头看着她,轻声问:“讲什么故事?” “什么都好。”司郁回答,她期待他的声音,像是听见一首温暖的摇篮曲。 “那就讲我们的故事。” 森西博说。他认为,这是最动人的故事,也是他一直珍藏在心底,希望与他们的孩子分享的故事。 窗外落日斜晖,橙红色的余晖洒进房间,映亮了男人的目光。 他搂着怀中娇小的女孩,手掌轻轻地贴在她的小腹上,讲述着他们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爱的故事。 而这故事还远远不到结局。 就在此时,给司郁照顾身体的专门医生按时上门。因为身处特殊时期的司郁,需要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护理。 司郁有些昏昏欲睡地检查着身体。 检查完毕后,森西博眼神示意医生出去说。 森西博细心给司郁掖好被子,把小卡拉比放在她的枕头边,嘱咐它好好看着麻麻后跟着医生转身出去。 “出去玩了好几天,身体怎样?” “适当玩乐是好的,夫人的体质一直都不错,孩子也生长的很好。”医生说着,还嘱托了一句,“既然出去玩能让夫人的状态更好,王就不必时刻拘着夫人。” “我意思她的玩是,开了机甲飞上飞下打了一架,还在模拟森林求生了三天,手撕变异藤蔓那种。” 医生一听,眼珠子猛瞪:“啊?!” 不是,谁家孕妇是这么玩的啊!? 第627章 森西博的心理描写 医生一手擦着额头上镇定不住的冷汗,另一只手扶了一下墙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调整她颤抖的心跳。 她的嘴唇微微张合,咽下一口唾沫。在她的世界里,刚才王的所说,无异于现实版的科幻电影。 平日里,关于孕妇该不该出去玩,甚至该不该参与刺激的活动,她总是毫不犹豫的给出自己专业的答案。不能或者应该减少。 但今天,面对这位夫人,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专业归属感彻底破灭了。 \"检查我夫人的身体,你确定真的没有问题?\"森西博用近乎极致的认真看着医生,表情有些冷厉,那压力直接穿透医生的白大褂,击中她的心。 医生喉咙一紧,她知道自己不能讲错每一个字。她有些不自信地再度查阅了手中的报告单,“夫人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有问题,孩子也很健康。” 这确实是事实。 而且夫人玩够了那心情愉悦,身体机能各方面更为优秀。 \"那这种剧烈运动……” 医生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知道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森西博抬眼,他的眸光中带着些许忐忑,\"要禁止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口气,“不必。夫人心情舒畅,身体状况反而更好。她的身体比普通男性还强壮,特别结实。只要不到后面的大月份,不需要过于小心。” 医生盯着报告,心情缓和下来,“总之,夫人的身体状况很好。” 森西博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随后亲自派人送医生离开。 他轻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卧室。 回到了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那个深沉寂静的卧室,只有零星的羽毛因为走动,忍受不了空气的推动,在空气里摇曳飘舞。 望着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地的羽毛中央,森西博忍不住心头一颤。 他轻步走到床边,双手微扬,热切地撩开轻床帘,映入眼帘的则是女孩儿温暖如玉的睡颜。 司郁就那么安静地躺着,没有往日睁开眼时的攻击力,穿着得体可人的淡粉色睡裙,身体曲线随着呼吸起伏,传递出宁静的美好。 她的姣容慵懒而又甜美,那虚幻的美感仿佛牵引着他略显粗野的男性本能,无法抗拒地投入她的怀抱。 女孩儿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温情脉脉的晚霞照在白色的江面上,这份纯真的美丽让森西博心动不已。 她还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小嘴儿微启,无意间却犹如仙女下凡般的可爱,分外妖娆。 那瞬间的她,让森西博忍不住,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动。 他低头,瞳孔生辉,眼中充满了痴迷与倾心。他轻柔地凑近她,他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额角。 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停止,空气中弥漫出两人深藏心底的爱意,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无声。 这就是他们的世界,一个充满爱和温柔的世界,无需言语,只需彼此拥有。 嘴唇轻轻地碰触,如同两片羽毛被风儿划过,剪短了彼此的距离。 然后又突然离开,留下那若有若无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再度寻找。 那份美好,听似遥远,实则就在自己的呼吸之中,混杂着对方的气息,浅浅藏匿。 眼前这个女孩,曾经是身披男装的倔强少年,清瘦的脸庞下,带着英勇果敢和嚣张乖戾。 可这转角岁月,如今她正卧在自己身边沉沉入睡。 真是令人感叹时光易逝,留下的只有这一切美好的瞬间。心底里无法抑制的贪恋涌上心头,希冀这样的时光能多一些,甚至直到永恒。 那种细腻的幸福感,如同清晨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抓住,不舍得放手。 森西博缓缓地将手伸向司郁,拂过了她的额头,轻轻地凝视着她。 放手贴合在她的脚腕上,合掌捏住,动作不算太轻,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点清浅的红印。 他收敛了自己贪婪、霸道、欲望纵横、充满掌控欲的目光,好像只是一瞬间,他又温柔地给她盖上被子。 第628章 校长邀请 清剿异星球的军事活动,此次代号“阳耀”。 在战纪大学,新的一天又迎来了欢腾与热烈。学生们在校园中忙忙碌碌,人声鼎沸,活动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厚。这个时候,每一个学生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与兴奋。 这些学生中,有人是被竞技的热情所驱使,有人则是被那突然出名的楚家旁系,楚睐朗所吸引。 楚睐朗的存在,像一股强大的磁场,使得他们渴望展现出属于自己的风采。 甚至已经超出了“阳耀”的预设名额。 落不橙作为新生的考核总负责需要对每一个细节进行严格的把控,从人员配置到流程安排都不能有丝毫疏忽。 在“阳耀”活动中,他仅负责非战舰非机甲的人兵队伍。 卜狻紫是负责机甲队的总领军。作为亚特兰的将军,他拥有深厚的技术和丰富的机甲驾驶和战斗经验。 因为阿刹那帝国会正式参加此次活动,所以战舰军队这次给紫电负责。 就在活动开始的前三天。 而“楚睐朗”这个名字也在活动开始的三天前,被战纪大学的校长亲自邀请。消息如同石激起千层浪,在校园内迅速引发了一阵骚动。 就在她准备答应卜蓝儿的邀请时,一台无人机已经停在他面前,等待他上车。无人机的突然出现,显然让一些还在机甲场上的学生感到吃惊,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将视线投向了无人机和楚睐朗。 谁人认不出来这是校长专用的无人机。 彼时还在学校里闲逛的人,都顾不上和别人交谈,刷着校园论坛,对楚睐朗去校长室做什么也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探讨。 无人机飞越了教学楼,越过了机甲场地和战舰停舰坪。最后停在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校长室前。 为了能监控学校的一举一动,这个独特的校长室时刻在空中以特定的轨道移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学校的一切。 她毫不客气地迈入校长室。如果没有无人机的引导,她恐怕要花费不少时间去寻找这个地方。 校长室外表看起来简洁明快,通体洁白如雪的独栋小楼,而内部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书香弥漫,目光所至皆是书籍。无比庞大的书架如同一面面密密麻麻的屏障,被一本本厚重的文字堆砌成壁。 她站在那里,眼前的墙壁上竟然没有一处可以看见的裸露空地。一层层的书架横亘在她视线之内,好像延伸到了无尽远的另一端,仿佛这个入口就是无尽的海洋。 校长正坐在离她不远的一个悬浮台前,手中拿着一本古旧的书籍,认真地整理着它们。他的眼神专注仿佛这是一种神圣的仪式。 “付校长很爱收藏纸质书。” 司郁声音不高,她的话语刚落下,付茗就如同有所感应一样,轻轻转过了头来。明晰的目光仿佛循着声音,缓缓描绘出了她的身影。 脑海中瞬间调出他最近收集到的信息。 楚三禾手底下莫名站出来一个楚家旁系,名为楚睐朗。 名字很有意思, 楚睐朗——出来浪。 此人和两帝国的帝王都有不菲的关系,楚三禾对他的态度也不是面对一个小小旁系的随意。 卜狻紫将军的妹妹卜蓝儿也对其有几分青睐。 此人在机甲上绝佳的驾驶和战斗技术史无前例。 更甚有言,超过本帝国的王。 似乎不应该只是一个楚家旁系,所以楚睐朗,应该是其化名。 方才,他就是在翻阅关于机甲发展史的文档。 可以追溯到古地球时代,虫洞入侵,核辐射毁灭灾难之前。 这份文档详细记录了机甲的发展历程,从最初的原始模型,到现在的高科技产品,每一次的进步,每一次的改革。 而关于机甲驾驶技术的部分,他在网络上找到的最初的信息,竟然是关于地球上的司家人。 而文献里的那个司家,和传承到现在的阿西刹帝国的王是一个司家。 如此传承,实力可畏。 付茗未深吸口气,坐在悬浮台上朝楚睐朗移了过来。 “首先抱歉,我不良于行,只能坐着和你说话。” 司郁看见付茗未这张脸的时候,对他这张男生女相的脸庞多几分第一眼的好感。 远超旁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付茗未心机深重,但却不是一个德行败坏之人。 今日来找她,肯定是她有用,有大用。 她眼神微微转动一动,不动声色地把他打量了一番。 付茗未的头发被一根古铜色的簪子紧紧束在身后,这样的打扮让他全身上下散发出古代公子的风采, 那种古色古香的气质与他的言谈举止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让人不得不欣赏他的品味。 十分端正。 而他的话语里,正展示了他绝佳的教养。 身为校长并没有那么多难看的官架子。而且整个人大大方方地,不介意自己被别人打量。 看来她所感不错。 她默默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付茗未点了点自己的膝盖,温柔而有条理地说明了自己叫他来此的目的。 “‘阳耀’机甲队是卜狻紫将军带队,但是我们在听说了你的战斗情况后,都希望你做教官训练这些孩子两天。这些孩子即使是为首的付琉,他的驾驶技术都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第629章 校长天生体质特别虚弱 “当然可以。”她答应的很爽快。 付茗未听到她的答应,纤细的嘴角微微上扬,“当然不止这一件事,我还有一件私事请求你。” 他话语尚未落下,喉咙里就忍不住咳出了两声,如同扶风细柳,就像是一个全身都写满了书卷气息的文弱书生。 他挥挥手,指尖的感应系统帮他拉来了一个椅子放在她的身后。 “付校长看着便是多智之人,应该知道,我不会随便答应别人的请求。” 司郁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和两位帝王的关系,和楚三禾的相处模式她不信那校主任没有告诉付茗未。 付茗未显然是个非常聪明、深思熟虑的人,他应该已经对司郁的身份有所猜测,至少能够猜到她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于楚三禾。 而在与她谈话中,付茗未对着她这位学生,竟然用上了请求这二字,说明他说想拜托的事儿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 司郁因着身份,不会轻易答应。 付茗未把鬓边的发丝撩于耳后,眸光闪烁,端庄一笑,举止之间体现出他优雅敏锐的气质。 付茗未说道:“楚同学也可以先听听我所请求的事,再决定是否愿意帮我。” 话音刚落,浅笑而礼貌地看向“楚睐朗”,目光如流波般微凉,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司郁颔首一笑,沉声说道,“请说。”语气坦率不失风度,虽然略显冷淡,但独特的气质无法掩盖。 她心中清楚,即便不答应,听听对方的请求也无伤大雅。甚至也可以从其中得到有利于自己的信息。 “看来楚同学你是愿意考虑一下了。”付茗未轻笑一声,笑容仿佛狐狸般狡猾,眉眼弯弯,眼角的狡黠之光闪得格外明亮。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司郁的应答。 司郁面不改色,心却赞叹付茗未的狡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点头。 “我付家所有人都说是一个脚踩两只船的家族,在阿刹那的分家擅长战舰,效忠于阿刹那的王,是付家其中一只脚的代表,而另一只脚的代表,便是我。而我效忠于这所学校,培养为和平而生的学生。” “但是最近亚特兰的付家出现了另一只脚,为首者,是你们所讨厌的主战派。” 付茗未轻轻地按了两下悬浮台。随即,一个带有金属光泽的悬浮仪表板投影在他面前,他点了两下,ai便端来一杯纯净水在他面前。 他此时的体力甚至连说一句长句都觉得困乏,就像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 每一次说话,他自己的元气被消耗一些,呼吸会有几分急促。 司郁看着他,感慨道:“是真体虚啊。”她的语气有几分无奈。 对于这样的评价,付茗未轻笑一声。他的笑容中,有几分苍白,却也不乏从容不迫。“不好意思,见笑了。” 在他伸出手去拿水杯时,司郁抢先伸手接住ai端来的水杯。 多此一举的,由她递给他。 “没关系,过慧者体弱嘛。” 在付茗未不解的眼神里,司郁的手慢慢覆上了他的手腕。 付茗未一愣,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轻轻地固定住,由她握住,即使表面看起来动作轻轻,内里却有压迫着他无法动弹的力道。 他下意识地抽了抽手,试图将自己从她的掌握中挣脱出来,然而他的举动看起来却像小猫一样,轻柔而无力。 “付校长,得罪了。” 司郁的指头顺着他的手腕滑下,触之骨感。她的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片刻,随后放开。 付茗未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给自己把脉。 “不是病,是天生体虚罢了。”付茗未轻淡地评价自己,语气中透露出了自嘲和无奈。 他也曾将天性的体弱当作对自己的考验,甚至会对此有些怨恨,但他也感谢上天至少给了他一个好用的脑子,让他能快比别人更准确的理解一些深奥。 司郁淡然地看过来,瞳眸中投射出对他单薄身形,实在是虚弱,比她虚弱到一种无法理解的地步。“确实是天生体质虚弱,但是也有一个原因。” “吃喝太精细,还有用脑过多,属于一个忧思过重伤身,偶尔多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她轻轻松开手,将水杯放到了付茗未面前。 付茗未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水杯,没有喝。 第630章 那能给我多大的权力 他听话换了一杯清水。杯子透明如晶,里面的水液澄清无比,司郁瞧一眼就知道那不再是纯净水。 他微微端起水杯,饮了一口,那水温正好,犹如春日的暖阳穿过窗户,温柔地洒在人的肌肤上。 他缓了缓,舒了口气,继续说:“在亚特兰的第三只脚,为首的名叫付茗甄。他主动提出要以我的名义参加此次‘阳耀’活动,我没有拒绝他。”语气平静略显沉重。 听着他的话,司郁反问道:“所以付校长您的意思是?” 他歪头想了想,“找到他的短处,将他罚下。只要能让他退出此次活动就好,我会在背后搜集其他证据,让他的惩罚彻底变为终身监禁。”付茗未说完这一长句,又捧起那杯水,轻轻咽下一口。 “原来是让我做这个坏人了?不过,您准备给我多大的权力,才能让我有能力罚下他呢?” 付茗未闻言一愣,似乎没有考虑过如此的回答,他的眸光瞬间呈现出几分困惑,显然是对眼前之人为何会有如此回应感到不解。 他看了看“楚睐朗”脸上的雀斑这才明白,“我以为楚同学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我唐突了。”付茗未的笑容收敛,提出疑问,“阁下用自己本来的身份行事不会更为方便吗?” 他果然对自己的身份有猜测,或者,他早已用他那压过身体素质的脑子算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能来这里隐姓埋名,就证明有时候我不用自己本来的身份会达到更好的效果。”司郁一笑,“付校长这个算不出来吗?” 付茗未回以一笑,“抱歉,是我愚钝了。” 司郁并未接他的话,她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之意。 \"我会和卜狻紫将军说一声,阁下的机甲驾驶技术,如果想要成为一个机甲副领队,应该是易如反掌。\" 话音刚落,付茗未微微咳嗽了一声,然后轻轻触动悬浮台,ai送过来的东西不再是水,而是一粒药片。 这次他没给司郁率先拿走的机会,但是司郁的反应速度却出奇的快,她伸手就把药片抢了过来。 在付茗未错愕的表情里,司郁捏碎了药片放在鼻尖轻嗅。 然后在他的注视之下,把这个药粉直接扔掉。 \"别再吃这个药了,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我给你开些中药。\"司郁的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付茗未还在发愣,似乎无法理解自己作为这个学校的校长,虽然平时总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但也不是柔弱好欺。 但是像刚才“楚睐朗”那样出格对他极不尊重的行为还是第一次见。 “付校长有什么异议?” 付茗未的手微微放下,“没事,我知道了,很感谢你。” “你别觉得我不尊重你,不让你吃药,你要是……” 司郁在关键时刻止住话头,算了,也没必要告诉他。 他显然并不在意她的身份。 也不在意她会医。 只在意她会不会帮他把付茗甄搞下去。 “付校长每天给自己的脑子留个休息的时间,如果睡觉都在思考计算,那你不得不过慧而易夭了。”司郁暗含警告道。 付茗未微微攥紧了膝头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多谢。” “不好意思,军队里混的久,动作有些粗俗,我会加以改正。” 抱歉,让她看见他还吃这药,下次还敢。 付茗未恢复了微笑,“知道了。那我们所谈之事?”眼神中有几分淡淡的期待。 他有些忐忑,虽然来之前算计到眼前的人百分之八十会答应,但是那百分之二十,眼前人要是不答应,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心里有点不安。 “很显然,付校长是个聪明人,应该算到了我会有超过一半的可能答应你,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可担心?”司郁问。 “你不会百分百答应。”付茗未攥紧了手,心跳因为紧张变得越发地快。 “比如?”司郁有点好奇。 “这会给你造成不小的麻烦。”付茗未有几分歉意道。 “那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语气中有几分失望。 司郁以为他知道,但是看他这仍然有些畏首畏尾的说法就觉得他还是不够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阁下的身份。”付茗未眼神微垂,“只敢猜测……” “你应该也没猜对。”司郁笑。 “为什么?”付茗未十分错愕。 “因为以我的身份,我就是直接杀了付茗甄,也没人敢问我的罪。 主战派过激者,都得死。” 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入付茗未的心脏。 第631章 校长 尽管她能猜到此次行动包括主战派铲除之后,外界对她会产生诸多非议,无论是指责她为暴君,还是斥责其手段残暴, 但司郁清楚,为了帝国的稳定与秩序,这些试图挑战她权威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在她看来,这些人就如同繁殖过盛、贪婪成性的跳蚤,唯有以铁血手腕才能让他们明白,如今这帝国的主宰是谁。 付茗未,这位平日里温柔而平易近人的校长,在此刻面对司郁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被震慑后的惊疑与重新审视。 他察觉到了面前这个盯着看似平淡无奇的外表,实则深不可测,暗含凌厉与决绝。 司郁微微收敛了自身的锋芒,保持着那份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付茗未试探道:“我确实无法准确猜测阁下在阿刹那的真正身份和地位,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您应当是来自帝国上三层的人物。” 帝国上三层,那是权势与财富交织的世界——商人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从政者手握帝国的重大决策权柄,而第一层,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那就是帝王本人。 “您的推断完全正确。”司郁轻笑一声,言语间从容不迫,“稍后我会派人将药送过来,付校长记得按时服用。我想,你家的ai应该能够胜任煮药这项任务吧?” 话音甫落,仿佛回应般,一只智能ai的触手臂灵活地滑行过来,恭敬地对着司郁鞠了一躬,用稚嫩却清晰的声音答道:“是的,客人,我会负责煮药的。” 付茗未略感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后点头确认道:“是的,一切都会按照你的要求来办。” 在这微妙的氛围中,他心中对于眼前人的身份与来历,不禁又多了几分揣测与敬畏。 闻言,司郁的眼神犹如精密的手术刀,冷冽而犀利,她优雅的手指紧紧捏住那根灵感探头,仿佛能透过其光滑的外壳窥视到内部复杂的构造。 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台拥有生物信息融入技术的ai小保姆,它的每一个微小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与寻常人工智能截然不同的生命力。 “我说,你的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 司郁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我觉得它体内嵌入了脑细胞。” 付茗未的脸色瞬间如雪一般苍白,他瞪大眼睛,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声音微微颤抖:“什…什么意思?” 司郁打了个哈欠,慵懒之中透着无尽的淡然:“3488年以后,全球严禁任何形式的生物信息与ai融合,但显然,你的这位小保姆是个例外。不过,这事儿我替你保密,以后可得藏好了。” 付茗未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洞察一切的人,心中涌起无法言喻的惊骇与困惑。 他紧盯着司郁的背影,嘴唇嗫嚅了几下,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那个萦绕心头的问题:“楚睐朗,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我的身份并不重要。”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随意地松开了手中那可怜巴巴躲到付茗未身后的ai小保姆的灵感探头,对它受到惊吓后的反应毫不在意。 “你这也不是个例了,”司郁说着,“不允许他们这类ai的存在,自然有战争的后怕。当然,我选择在某些时候采取默许的态度,也自有我的一番考量。” 司郁目光微微下垂,像是在回忆一段沉重的历史,战役惨烈。 付茗未紧绷的神经仿佛被这句话轻轻触动,她那双紧张得微微握紧的双手悄然松开, 他凝视着司郁,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更多的情报 “奇点……是怕奇点的再一次出现吗?”付茗未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担忧,显然3488年的那场战役在人们心中留下的烙印太过深刻。 那是一场科技与伦理、智慧与失控的残酷交锋,至今,无论城市街头巷尾,还是科研机构深处,随处可见警示人们不得让ai超过规定限度的标识。 司郁深深地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去,似乎在以这样的方式释放内心的压力,“没错,奇点,实际上它又一次出现了。”她的语气虽轻,但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奇之客没有被杀死。 “正因如此,我才认为,这些拥有高级脑细胞、具备深度学习能力的ai,它们的存在或许在未来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比如那个ai小yi,那个曾经凭借自我意识和情感,成功影响命运走向,将天平倾向自己身边的智能存在。 只要在和合适的时机,引导和利用这些拥有生物信息的ai的力量,人类就有可能避免再次陷入类似奇点的危机之中。 “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尽管来找我。”付茗未紧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而诚挚的光芒。 司郁听罢,那张满是雀斑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独特的笑容,仿佛在阳光下盛开的向日葵,自信且从容。 “付校长,你的诚意我心领了。我想,到时候真正需要的时候,你不用多言,以你的聪慧,自然能洞察到那个关键时刻。” 她从未怕过什么,就怕它不来。 “言至于此,你说的我都会答应,但是若错手杀了付茗甄,你也别怨我。” “不会。” “你想维持你的形象我答应,借我的手处置付茗甄保证你的地位我也答应,但我希望你记住,将来偿还之时,曾经利用过我的代价将会加倍。” 付茗未闭眸点了点头,“只要让我在两个帝国共建和平联盟之前都活着就好,我不想被付茗甄一直暗杀。” 司郁:“我会和亚特兰的王还有楚三禾提一句,让他们保护你。” 区区付茗甄,在亚特兰主战派为首者落狱的情况下还能站起脚来,看来是阿刹那主战派给他的勇气。 司郁思忖着,大抵明白自己得用什么手腕来结局这一切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像是棋局上的博弈,步步为营,却又充满变数。这场关乎权力、生存与和平的游戏,随着他们的交谈逐渐揭开其神秘而紧张的面纱。 第632章 当司郁成为机甲教官 当个教官不难理解,但是底下的学生稍微有点不满意。 毕竟他们以为会是卜狻紫将军亲自指导。 但是跟他们说,现在是那个楚家旁支来指导,他们还是因为有了一丝心理落差而多几分怨言。 身为教官的司郁,她深谙此点,她明白,作为教官,自身的实力与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让这批学生能够在安全的环境中得到最好的训练,司郁做出了一个决定——暂时不驾驶她的银啸机甲进行教学。 为了确保教学质量,同时避免因为力量控制不当对学生造成伤害,司郁选择了专门的教学机甲。 这种机甲在力度和速度上都做了适配调整,既能让学生们体验到真实的战斗感,又能防止因力量过大导致的意外发生。 教学机甲在力度还有速度上至少能保证司郁不会随手一拳把某个学生的机甲直接锤烂。 付琉是亲身经历过的,被她驾驶着a级机甲爆锤。 他暗自感叹,即便是楚家的旁支,其机甲驾驶技术也足以令人肃然起敬,甚至有些许恐惧。 她开的确实暴力。 司郁坐在教学机甲内,手在操作台上轻轻滑动,金属接口处发出微弱的咔嚓声。 然后,一个疲惫不堪的青年从队伍中走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疲倦的样子一览无余。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目光看向司郁,口气并没有带上应有的尊重, “楚教官,我们应该做什么呀?”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司郁当然没错过这个细节,她的眼角微微挑起,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但是她的注意力还在教学机甲的调试上,她并没有停下手来理会他们。司郁的双手还在忙碌着对机甲进行调试,她手上的动作精准而迅速。 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付茗未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她多多手下留情,学生若谁多言就告诉他,他亲自去教育,别上来就捶,她那捶法,锤谁谁死。 教学机甲比起a级机甲还是有几分破旧的,至少神经连接就不很灵敏,对她的速度和力道有几分削减。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一拳捶凹一个a级机甲的头。 捶了a级机甲的头也是因为在调试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失误。 当然不是下马威,司郁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就教你们一些基础的,比如力道的控制,怎么打架你们应该都学了几百遍了。”司郁平静地说,仿佛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她调试着教学机甲的音量,让声音在整个训练场里回荡。 司郁调试着教学机甲的音量,随后下令,“全体进入机甲!”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骤然下令搞一个出其不意也是司郁的策略,她要看看大家对命令的响应速度。 她要看的,是大家对命令的反应速度,是大家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挑战时,能否迅速调整自己,迅速进入状态。 大部分学生都很快,但总有那么几个,总是慢半拍,总是需要多花一些时间才能反应过来。 以刚才那个质疑司郁的学生为首,他们就是这样的刺头。 他们进操纵室的速度慢得像是蜗牛,进去了,也不赶紧建立神经连接,反而还在问司郁为什么要训练力道的控制。 司郁的回答很简单,她说:“如果你能效仿我一拳捶烂一个a级机甲,你可以不控制力道,去大开大合地打打杀杀,但是你们大部分人做不到不是吗?” 她的语气平淡,但是她的眼神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那些刺头。 司郁尚且语气还可,但是她耐心是有限的,她不喜欢那些总是拖拖拉拉,总是找各种借口的人。 如果不是付茗未在前头拜托她,让她不要直接上手教训那些家伙,她早就亲手把他们捶上天一次告诉他们什么是听话。 “现在全体都有,你们的面前放置了很多玻璃瓶,我的要求是,要亲手拧开玻璃瓶而不造成瓶身的破碎!限时60分钟!” 司郁的声音在训练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炸得那些学生们心惊肉跳。他们看着面前的玻璃瓶,看着那些脆弱的瓶身,心里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声令下,付琉是最先进行训练的那个。 苍蓝拿起一个玻璃瓶在指尖,仔细端详。 机甲,钢铁巨兽,它的一个食指都比普通的玻璃瓶大无数倍。 如果用人类的手的握瓶力道,那在机甲的手中,那个脆弱的玻璃瓶会立刻被碾压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当苍蓝终于能够在不捏碎玻璃瓶的情况下,将它稳稳地捏在手中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分钟。 操纵室内的付琉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即使在这么消耗耐心的训练里,他也没有半分不耐烦。 司郁驾驶着教学机甲,对付琉的苍蓝点了点头,那是对他努力和坚持的认可。 碎裂声此起彼伏,整个学校的玻璃瓶都在今日运往机甲场。 那是一片独特的景象,玻璃瓶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就像是一片璀璨的星海。 除了付琉和付琉关系亲近的学生仍在认真研究如何能更好地掌控力道,剩下的大部分学生都是怨声载道。 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满和抱怨,他们埋怨楚睐朗不会教学。 “哇,这个旁支到底会不会教学,不会就让卜将军来啊!”一名学生愤愤不平地说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机甲场中回荡。 “我的天啊,怎么可能驾驶机甲做这种精细活,我亲手拿起玻璃瓶都可能捏碎好吗?”另一名学生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这是什么鬼训练啊!”还有的学生直接退出操纵室,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奈和绝望。 “我不做了!”最后,有的学生直接放弃了,扔下玻璃瓶,摔了个彻底。 这四个字一出,司郁立刻看向了出声的机甲,询问驾驶员的姓名。 “驾驶员003号邱志!我强烈申请退出训练!” 邱志愤怒地声明,心在狂跳,鼻孔中呼出的气流随着他情绪的起伏而强弱。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作为一名往常成绩还不错的机甲驾驶员,要在这里接受楚睐朗的教导。 他心里默念着,觉得这不过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而已。 司郁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理解,你有全权选择是否继续。那么,邱志,你需要亲自去找校长付先生说明情况。” 她语气平静地说,似乎对邱志的决定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邱志被她云淡风轻的反应激怒了,脸色更加难看。 他冷哼一声,眼神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硬生生吞下口中的怨言,决定照她的话做。 然而司郁并未给他多少时间琢磨,她抬手叫来校长的无人机,对邱志说:“你可以坐这个去找校长。”她的声音和刚才一样,平静而冷淡,甚至唇角的似笑非笑有几分玩味和不屑。 邱志坐上就走。 司郁看着他的背影,她敢保证,他晚走一秒都会被自己一脚踹上天去。 第633章 可是付校长喜欢阿刹那的王,司郁! 剩下的学生没有邱志那样的勇气,在不断碎裂的玻璃瓶碎片形成的小山丘中敢怒不敢言。 就在一小时的时间结束之后,当大家不服气的怒气值达到一个临界点时,司郁突然发话:“如果你们实在不服,就和我打一场,我不会留手,签好切磋协议,过来找我。” 她从操纵室出来,走下机甲,扫视这里已经铺满地面的玻璃碴子,让ai过来打扫干净。 这里除了付琉达到了她的要求之外,其余的学生,都很差劲! 但是这群人不服,对卜狻紫念念不忘,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就在ai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端着ai送来的汽水,出来的学生,只有付琉被她允许去吃饭外,别的都在签切磋协议。 “给我签那种生死不论的!”司郁又提了一句。 付琉心里咯噔一声,“楚教官……放他们一马吧,只是年轻人太心高气傲。” 他到底是不忍心自己的同窗被楚睐朗一拳一个直接砸死。 然而,反响却出乎他的预料。大部分人都毫不犹豫地推掉付琉的好意。 “不用了!我们就签生死不论的!”一位面色红润,带着挑衅口吻的男生站了出来,全力应和着。 “我不服!我挑战他!就算是生死不论也行!我要让他求饶!”另一个短发小伙子也跃跃欲试,眼神里燃烧着斗志的火焰。 “再不济我们十几个人!车轮战也能压死他!”同样的,有人提出更加激进的方案,全场瞬间热闹起来。 司郁看了看那些满脸热血的少年们,耸耸肩,淡淡地一笑,转头对付琉示意自己去瞧,“没办法呢,是他们不需要你的好意,也不需要我的关心。” “既然他们喜欢并且崇尚暴击的解决方式和训练方式我是可以满足他们的。如果不是付茗未校长拜托过我,我上来就会给大家一人一拳。” 付琉微微一怔,“小叔叔拜托你了?” 司郁疑惑,“哟,付校长你小叔啊?” 付琉的脸上悄然泛起微白,他的眼神充满紧张和担忧,咽了咽口水,急切地说,“是,是我小叔,他最近身体还好吗?他是不是……” “身体不能说得上好吧,虚得很,暂时死不了。”司郁轻轻摇了摇头,降低了语气,只能这么说。 虽然嘴上说的随意,但是司郁暗自打量付琉的表情,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 “怎么,担心你小叔叔?怎么不亲自去看看?” 付琉听着司郁的话,心里却闪过一丝痛苦。他突然咬住了唇,双手紧握拳头,仿佛在做极大的努力:“愧、愧疚,我心中有愧。” 他低下头,“我不敢去面对他。” 她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什么事儿啊,弄得你如此惶恐?来你说说我帮你调解一下。”语气温和,试图让他放松。 司郁嘬了一口吸管,美妙的汽水在唇齿炸开,被挑衅的怒意暂时平息,现在她更想听付琉的八卦。 “楚教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个朋友,暗恋了一个压根不可能的人,那么你会怎么办……啊!不是不是,你的朋友会怎么办?” 就这么一句话,司郁cpu差点给干烧了。 好一个无中生有。 “咋滴,他不是你亲小叔呗?” “啊……楚教官你咋知道?”付琉双唇紧抿,紧张的面无血色, 他的目光在眼前这位楚教官的身上掠过,内心的紧张和恐惧如同波浪一般翻涌,\"您,您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付茗甄是你亲叔叔吧?” “是,是的。”付琉点点头,“楚教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害,我知道的没你告诉我的信息量大。” 司郁“啧”了一声,扬手,握拳,刚才她驾驶过的教学机甲突然自己走到二人面前,筑起一堵墙。 付琉被这一手惊呆了,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司郁暗叹银啸说的果然对,任何机甲都会认她做主,都会听她的话。 她慵懒地倚在椅背上,长指轻飘过唇齿,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 “你有所求我,只要我有空,我就会帮你。”她瞟了他一眼,“如果心情好,我甚至不会向你索要报酬。” 司郁喝了一口汽水,继续淡淡道,“不过我觉得,你亲自去会更好。” 付琉闻言,面色诡异地红得就像刚烤好的红苹果。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我还不敢。” 司郁放下汽水,似乎对付琉的反应感到很有趣。 “你刚才问我的问题,”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给你的回答是—— 爱就趁早。” 她又补充道:“而且,我看付茗未并不是那种会纠结于微小问题的人。” 付琉的脸色无比的红,“什、什么!?”他满脸错愕地看着她。 没等司郁回答,他又接着说:“可、可是,付校长他一直喜欢阿刹那的王,你知道这个吗,是司郁!” 司郁的眼神顿时变得闪烁不定,听见自己的名字时终于控制不住 “啊?!”震惊反问。 这都是啥?!! 啥?! 真的,付琉他没有在开玩笑吧? 第634章 难道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是,这事儿她本人怎么不知情啊? “付琉,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司郁瞪大了那双深邃的眸子,满是惊愕与困惑。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似乎这一切都超出了人的认知范围,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付琉则因司郁如此激烈的反应而略显慌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如同深夜中的星辰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当然,我没有开玩笑。”付琉的声音虽然平稳,却透着一种沉重,“小叔叔曾对阿刹那的那位传奇指挥官有着无尽的敬仰之情,在3488年的那场惨烈战役中,他甚至因此毁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姿魁梧、肌肉线条分明的学生气势汹汹地闯入他们的对话之中,手中紧握着一份切磋协议,重重地拍在司郁面前的光洁桌面上。 他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和挑战的意味,仿佛一只刚出笼的二哈,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天空中一展身手。 面对这份突然而来的挑衅,司郁并未表现出丝毫在意,反而不屑地挑了挑眉,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扬起了手。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挡在她面前那堵由教学机甲组成的坚固屏障开始缓缓移动,让出了一片宽敞的空间。 “可以,你先吧。”司郁起身,看了一眼付琉,“帮我收剩下的切磋协议,先前校长告诫我不能捶死你们,但是现在切磋协议写了,捶死你们,不用负责不说,还顺手的事儿。” 她轻轻一笑,那张因易容而显得平凡无奇的雀斑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却犹如一道寒光划破夜空,让人不寒而栗。 人们对于危险的直觉本应促使他们远离司郁,但此刻这群被挑战欲望冲昏头脑的学生们,早已将这种本能抛之脑后。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击败楚教官,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还有楚教官教学项目的荒唐。 “楚教官,别以为你自说自话就能唬住我们,我可是这里面力气最大的。”这名学生的体型看起来也是这里最壮实的。 司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哦?是吗?”她回应道,“为了不至于让你太过狼狈,我还是教学机甲。” 学生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自己的战斗机。 紧接着,司郁也转身步入了那台陈旧的教学机甲。 当机甲启动的声音响起时,那种沉闷且略带衰颓的气息像是预示着一场即将倾覆的大厦。 毕竟,这台教学机甲确实已历经岁月,老旧不堪。 战斗一触即发,那名自称为力气最大的学生全力以赴地发起攻击,只见他的机甲如同疾风骤雨般向司郁席卷而来。 然而,每一次看似猛烈的冲击都被司郁轻松化解于无形,仿佛是在与狂风共舞,又如流水绕石而行。 司郁反击时的力度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每一击都精准地让对方在机甲内感受到剧痛, 却又巧妙地避免了造成严重伤害。 围观的学生们瞠目结舌,惊叹于司郁对力量操控的精湛技艺, 仿佛她手中的机甲就如同一支灵动的画笔,在这场激战中勾勒出一幅力与美的画卷。 原本为这名挑战者加油鼓劲的声音逐渐低落下来, 他们明显看出,尽管司郁驾驶的教学机甲明明有着决定性的胜算, 却始终没有给予致命一击,像是在有意无意地逗弄对手,如同遛狗一般,引而不发。 直到那名学生因气急败坏而开始失去章法,胡乱进攻之际,司郁才突然发动致命一击。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起,一记重拳瞬间将那名学生的机甲轰飞至墙边, 犹如嵌入墙壁一般,死死卡在那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目睹这一幕的学生们顿时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一个个惊愕地盯着那堵墙上犹如镶嵌物般的机甲,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半晌过去了,那台被牢牢固定的机甲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的驾驶员似乎陷入了无法自救的困境。 半晌都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付琉手中捏着几份刚收来的挑战协议,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判断,那位学生可能由于过度的冲击和压力在机甲内晕厥了。 他焦急地向教学机甲内的司郁比划着手势,示意她找人前来强制开启机甲操纵室,尽快将驾驶员解救出来。 然而,司郁并未回应付琉,而是径直操控着那台略显老旧的教学机甲缓缓走向墙壁上犹如镶嵌物般的对手机甲。 见状,付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误以为司郁要对这名已经丧失战斗力的学生下杀手。 他急切地大喊道:“楚教官!他虽然冒犯了您,但罪不至死啊!我们可以把他逐出队伍作为惩罚,但完全没有必要真的取他性命!” 此言一出,围观的所有学生皆是心头一紧,僵硬地盯着那台即将接近“镶嵌物”的教学机甲, 不敢相信楚教官真会做出如此残酷的事情来。 然而司郁动作未停,再懒散不耐的学生浑身都是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教学机甲,机甲伸出了手…… 他们刚才……居然还敢挑衅。 难道楚睐朗真是想杀了他? 付琉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用他的肉体去阻止教学机甲的行动。 然而,他深知自己的速度远不及那台教学机甲,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有效干预。 教学机甲的速度之快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它迅速接近墙壁上的“镶嵌物”, 那只机械手臂仿佛化作了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直接穿透了a级机甲的操纵室外壳。 “死人了!死人了!”一名学生惊恐地尖叫起来,凄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付琉呆若木鸡地看着刚才那一幕,胸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诡异冰冷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楚教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楚睐朗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付琉满心困惑,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他不明白。 第635章 放弃无效,写了切磋协议就得说话算话 在教学机甲手掌内,操纵室犹如一个被剥夺了生命力的精致玩偶,它被轻而易举地从庞大身躯中捏取出来。 付琉看着这一幕,其四肢因刚刚目睹的惊人一幕而僵硬得如同被冰封一般,无法动弹。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不是按你想要的,已经强制脱离了吗?人还没死,赶紧送医。” 司郁的声音从教学机甲内部冷峻而不失冷静地传来,宛如寒风中的烈火,既让人胆寒又给人带来希望。 学生们瞬间如梦初醒,他们飞快地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接住了那个破损不堪、几近粉碎的操纵室。 它的外壳上布满了裂痕与凹陷,刚才简直是承载了地狱般的沉重冲击与磨难。 操纵室内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驾驶员已然陷入昏迷,一只手臂被无情地卡断在残破的操作台上断裂的伤口连着半根血管, 一条腿则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显然已经断裂。 如此凄惨的画面,即便是上过战场,有无数经验的付琉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暗自感叹,楚教官还真是手下留情,不然那一拳下去,没有活口。 付琉定了定神,面对着那巍然不动的教学机甲,深深地弯下了腰,以庄重而敬仰的语气向楚教官表达感激之情:“谢谢楚教官大人大量,手下留情。” 司郁从操纵室下来,微微颔首。 他以不容置疑的坚决,要求那些尚未签订切磋协议的学生们立即将受伤者迅速送往校医院进行救治, 而将那些已签署完毕、递交给他的几份切磋协议,则逐一交到了司郁手中。 他知道,对于这种挑战行为,必须有清晰的规定和严明的纪律, 就如同当初他在新生考核中因为轻视楚睐朗而付出的代价一样,教训深刻。 他对规则的坚守十分坚定,既然学生们已经签署了切磋协议,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遵守并接受由此带来的任何可能结果。 他刚正不阿地把协议递给“楚教官”。 “楚教官,这是所有已经完成签署的切磋协议。”他话语掷地有声,随后转过头去,目光犀利地扫视全场,“还有人没写完协议需要上交吗?!” 此刻,在场的所有学生都屏住了呼吸,刚刚那名学生的惨烈经历如同一记警钟在他们心头回荡。 那些还在埋头书写协议或心存侥幸的学生,面对这样的震慑力,哪里还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们都明白,楚睐朗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不仅不好惹,而且他所拥有的高超技艺和严厉教学方式,的确足以担当起他们的指导教师这一重任。 司郁随意地拍了拍手,似乎对刚才的突发状况并无过多波澜。 她回到原位坐下,示意智能ai先行清理地面那堆机甲的残骸。 随后,拿起汽水,边喝边仔细审阅手中的切磋协议。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息,一个学生战战兢兢地率先开口:“我……我不参加这次切磋了!”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紧接着,另一个学生也急忙表态:“我也放弃!” 又一名学生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道:“楚教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敢再挑战了!” 看到那名学生的断肢残躯和累累内伤,所有人都心有余悸,深知继续参与切磋无异于以生命为赌注, 挑战自家族谱在地府和阎王爷的关系硬不硬。 面对这些惶恐不安的学生,司郁却异常平静地回应:“放弃无效。” 不过她的语气并未加重,接着说,“不过,你们三人及时认错的态度值得肯定,因此可以不必那么惨。” 尽管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但听到这个消息后,那三个学生还是暗自庆幸,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总比毫无希望强得多。 司郁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面对眼前这群如同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战战兢兢的学生们,她觉得颇为有趣。 悠然地宣布: “那就按照我刚刚念过的顺序来吧,每个人都必须履行自己的切磋协议。 记住,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我在教学之外给你们上的第二堂课。” “付琉你瞧,他们害怕的样子可真有趣。”学生们的反应极大地激发了自己的恶趣味。 付琉微笑着回应道:“楚教官说得对,确实挺有趣,而且对于这些心高气傲、不听管教的年轻人来说,这样的教训正是他们需要的。” 那些原本还存有侥幸心理,试图向付琉求情的学生们, 在看到付琉对此事毫无异议甚至表示赞同的态度后,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放弃了挣扎。 只能怪自己心高气傲,不服管教,为自己招来祸端。 “好了,你们也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也休息差不多了,继续吧。” 司郁其实是看见ai把场地清理干净了,刚才的墙壁ai也糊了个差不多,省的谁没镶嵌进墙壁里,还怨她不够公平。 随着一声果断的命令:“008号,上机甲!” 司郁把名单递交给付琉,做出了接下来的安排: “既然他们选择车轮战的方式,那么就按照名单上的顺序依次进行。 付琉,你来负责点名,一旦有人落败,下面的学生直接接替上阵,我不再亲自去关闭他们的操纵室。 我就省的下来了,你们自己去扣他们的操纵室。” 付琉接过名单,微微点头以示明白, 并在心中默默地为那些因一时冲动而口出狂言、如今却即将面临残酷考验的学生们默哀了三秒。 挑衅谁不好,挑衅付校长亲派的教官,更何况卜狻紫将军也是过目允许的。 付琉真是感叹自己幸好提前在新生考核见识过了,不然这里送死的人里,会不会多自己一个。 付琉叹了口气,还未抬眸,就听见崩雷一样的巨响。 又有机甲镶嵌进了墙壁,他赶紧命人去吧操纵室的驾驶员扣出来。 而教学机甲似乎也是为了给他救人时间,等他扣完人再让他叫号。 第636章 事态严重叫来校长 一上午时间,付琉都在重复叫号、从墙上抠人、叫号、从墙上抠人这个流程。 因为一趟接一趟地频繁且规律性地往校医院输送伤员,校医对此事感到困惑不已。 医生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带着一众医护人员亲临机甲训练场探查究竟。 他们踏入那充斥着金属质感与机油味的训练场,眼前的场景令他们瞠目结舌。 只见一台教学机甲正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激烈进攻,正在击出的拳头,仿佛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我的天哪,你在干什么?!”医生难以置信地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这声质疑如同一道霹雳划破沉闷而有些混乱的训练场,直指正在驾驶教学机甲的司郁。 面对突如其来的责问,教学机甲在猛烈的冲击下微微一顿,但仍旧无法及时阻止它的拳头。 最后一个学生驾驶的机甲被司郁操控的教学机甲一拳重击,瞬间嵌入了坚硬的墙壁中。 付琉见状立刻飞奔过去,与其他学员一起合力将变形的机甲从墙壁上撬开,把里面的学生从操纵室里抠出来。 而被医生严厉责备的司郁,则是挠了挠头,脸上难免流露出一丝尴尬,这种被抓包的感觉还真有点新鲜。 当这场混乱稍有平息,司郁才从教学机甲上缓缓下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那位医生正焦急万分地指挥护士们小心翼翼地将断腿的学生抬上担架,迅速准备送往急救室。 医生的嘴上犹如机关枪,连续不断地发出指令和提醒,声音在熙攘的现场回荡,显得焦急又紧张。 他的眼神快速扫过需要照顾的学生,额头全是被惊出的冷汗。 直到视线最终定格在司郁身上,他才突然语塞,手指颤抖地指向他,试图说出责备的话,却只能重复着“你你你……”这个字眼, 下半句话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堵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司郁则是一脸淡然,仿佛周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将那份切磋协议重重地拍在了木质桌面上,那沉闷的响声在此时环境中尤为突兀。 她悠然靠在椅子上,一条腿随意地翘起,手中还拿着那瓶未喝完的汽水,吨吨吨地灌上几口,轻松惬意。 见此情景,医生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愤慨地指着司郁说:“你也太过分了!我要立刻告诉卜狻紫将军!” 然而,面对医生的指责,司郁只是无动于衷地点点头,仿佛在回应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医生显然无法接受这种态度,他瞪大眼睛,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故意伤害多名学生,你知道现在‘阳耀’在即,你这样做是在削弱我们的整体战力啊!” 而司郁对此依然是满不在乎,她抬眼看向医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汽水瓶微微发出变形的哀鸣, “这些再乘百倍不及一个我。”司郁毫不在意地吨吨吨。 “你有什么实力这么狂妄!看看这些学生,个个缺胳膊断腿的,你……” 医生的情绪高涨,瞪视眼前这个张狂的人,他身上的白大褂被情绪激动下的动作带得有几分锋利的褶皱,胸前的名牌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映衬出他此刻燃烧的“正义”之火。 旁边的一个小护士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了医生的衣袖,她的眼神里满是紧张与焦急,低声提醒道: “陈医生,陈医生,这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楚睐朗,就是那位打败了付琉的天才。” 然而,医生并未因此平息怒火,反而更加激愤地反驳道:“就算是打败了付琉,也不能如此傲慢无礼!看看这些孩子们都成什么样子了?” 义愤填膺。 司郁闻言,微微眯眸,笑容有几分危险,“那意思他们蹬鼻子上脸挑衅我就可以了?作为他们的教官,可以不听我的话,抗议我,扬言要打败我,好啊给他们机会了,这不,还要我怎么样?” 司郁扬眉嗤笑一声,“圣父病犯了就去治人,在这教育我来了?我说,我最近最近脾气可不好。” 肚子里揣着一个呢,才不受委屈。 医生张了张嘴,没怼出下一句话来。 他胸中积聚着一团怒火,对这种睚眦必报、心胸狭隘的人深感愤慨,认为必须严惩不贷,甚至剥夺其教职。 因此,他果断运用自己的权限,一封措辞严厉的举报信如同离弦之箭,几乎是瞬间就抵达校长室。 司郁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那邱志都没回来呢,邱志回来,这群人怕是都没有这么多活儿。 医生见状,脸色涨红,满腔愤怒化为一句尖锐的斥责: “你,你给我等着!像你这样铁石心肠、不懂得仁慈的人,根本不配当一个老师!” “哦?照你这么说,驾驶机甲时面对的敌人也会比我仁慈喽?”司郁玩味一笑,语气很是不屑, “生死敌手傻乎乎的,会把他们奉为上宾,然后自己投降?” 她笑了一下,嘲讽意味甚浓。 乖戾的表情渐渐在司郁脸上浮现,她怀孕之后很少有这样戾气十足的时刻。 “如你所说,只要他们驾驶机甲,就是最棒的喽。不需要教官指导,不需要指挥官指挥,也不需要帝王坐镇后方,他们就是最刁哒,对吧?” 调皮的语气把医生说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没找到有效论据反驳她。 只好等付校长来此说法。 但是司郁压根不在意,即使是付茗未,也不敢指摘她的教学问题。 果然,不消片刻,坐着无人机的付茗未到达现场。 身边还跟着邱志。 只是邱志低着头,一语不发,和离开前的样子判若两人,甚至在看见司郁的时候,敬畏地仿佛看见了神。 第637章 司郁怎么能不知道自己也是被利用了。 医生紧握着拳,满脸愤慨,他抬头望见付茗未从无人机上稳稳地乘坐悬浮台降下。 他没有犹豫,小步快跑上去,满腹委屈与愤怒亟待倾诉。 “付校长!”医生疾言厉色,嗓音中蕴含的焦虑与不满无法掩盖,“这位楚睐朗实在是欺人太甚!就在机甲训练场上,他用花言巧语诱骗学生,让他们签下了生死不论的切磋协议!” 医生指着远处司郁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简直是人渣!他这是明目张胆地欺负学生,利用这种方式来削弱我们‘阳耀’战队的整体实力啊!” 一旁的司郁听闻此言,眉梢轻挑,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却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付茗未,等待他的说法。 付茗未后背挺拔,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拂,整个人淡然自若。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司郁那嬉笑不羁的脸庞时,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对眼前这番闹剧感到无奈。 “楚教官是由我亲自任命,并且他的任职命令我也已经提交给了卜狻紫将军。” 付茗未的声音沉静而有力,“你说他欺负学生,具体是指哪件事?” 医生闻言,情绪愈发激动:“就是他蛊惑那些涉世未深的学生,签订了生死不论的切磋协议!一旦真出了人命,按照那协议,他楚睐朗可以置身事外,拍拍屁股走人!难道这些学生的生命在他眼中就如此一文不值吗?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担任教官!” 周围的空气仿佛因为这一席话而凝固,周围不知道事情原委的医务人员都被,陈医生的情绪所感染,对楚睐朗的行为充满了质疑和愤怒。 那生死不论是什么东西,真打死了学生他楚睐朗不用负责,他楚睐朗打的好主意。 那学生的命不是命吗? 这种人不配当教官! 就在有人准备出声声援陈医生时,付茗未开口了。 “蛊惑这词我有些听不懂了,意思是学生们不愿意签或者没有这方面意愿而被楚睐朗用手段,逼迫他们签署的吗?” 付茗未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他对于“蛊惑”这个词的含义显得有些困惑。表情严肃,似乎在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度的探究。 陈医生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他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面露尴尬,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护士察觉到气氛紧张,忙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发表过激言论。 付茗未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包容的微笑,他的话语依然温和且不失分寸: “我能理解陈医生出于对病人们的关心和爱护才会如此激动,但在不了解全部情况的前提下,直接对他人的人格提出质疑,是不是有些欠妥呢?” 语气平和,却字字句句直击问题核心。 接着,付茗未抬起手,宣布了一个决定:“鉴于此,我承诺今天的医药费用将由我报销百分之五十。” 他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升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一直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乐于扮演这样的角色。 然而,陈医生对此事仍然耿耿于怀,他的情绪并未因此得到缓解。 “无论如何,楚睐朗的行为过于激进,如果机甲系全体成员都因此受伤,那‘阳耀’又该如何应对?”他担忧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司郁此时忍不住插嘴道:“不是只有亚特兰才有这种军事大学,阿刹那同样存在。” “阳耀”的战斗力压根不用担心。 陈医生听闻此言,惊讶之余竟脱口而出:“难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削弱亚特兰的战力?!”他的惊呼充满了不解与愤慨。 司郁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叹,跟不懂行的人解释这些还真是费劲。 容易被蠢到。 付茗未这时也大抵知道陈医生的意思了。 付茗未当然明了陈医生的担忧所在,他微微颌首,语气温和地说: “陈医生,您所说的这种隐患问题,其实并不存在于我们的教育理念中。机甲战士的成长,不仅仅在于技艺的精进,更在于意志的磨砺。” 只见他轻轻挥手,示意身边的邱志归队。邱志在接到指令后,毫不犹豫地走向楚睐朗,突然跪下。 陈医生看见邱志直接给楚睐朗下跪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 邱志低头诚恳认错,声音洪亮而坚决:“楚教官,我错了!我深刻认识到自己对您的误解与轻视,我必将认真听取您的教导,不断提升自我!” “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机甲造诣极高,付校长教育过我后,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显然是真心悔过。 司郁挑眉看着付茗未,好奇这是唱的哪一出。 付茗未浅浅一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给他一个机会何妨。” 会开机甲能开机甲的人少之又少,这些千挑万选上来的少年少女难免凌人自盛,因为人才缺乏而让他们产生万里挑一的傲气,需要通过实践与挫折来打磨。 这也是付茗未需要楚睐朗的目的。 司郁怎么能不知道自己也是被利用了。 不过既然事先已经谈好,她会想好怎么加倍讨回来。 一旁的陈医生脸色微变,刚才那种指责的气势明显减弱不少,他嗫嚅着说:“可是,可是那,那也不能,不能让学生签切磋协议生死不论啊。” 司郁朝付琉招了招手,十分平静道:“付琉,你来说,我有蛊惑过任何一个人,或者用强迫的方式让任何人签下生死不论的切磋协议吗?” 付琉看着司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摇了摇头,语气诚恳而肯定: “没有,楚教官,所有的人都是自愿签署的生死状。而且,他们的确对楚教官多有轻视和言语冒犯,所以楚教官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教训他们。 尽管生死不论听起来骇人,但实则大家都安然无恙,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比如缺个胳膊断个腿什么的。” 好一个顶多缺胳膊断腿,陈医生倒吸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付茗未,在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他轻轻颔首,对她说道:“难为你了,为了让他们长记性,挨个教训一顿,还特意手下留情。” 司郁挑了挑眉,“哪里的话,这都是小事。我按照你的建议,控制好了力度,没把他们捶死,最多也就是让他们体验一下战场残酷。” 付茗未再次微微点头,敛衽欠身:“多谢。” “哪里的话。” 第638章 不知道起什么不起了 机甲系的学生们,向来被视为天之骄子,他们习惯了优渥的环境和无尽的赞誉,但付茗未明白,真正的战场绝非如此。 付茗未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学生,然后对陈医生说道: “医生仁慈之心是好的,但是战场上刀枪无眼,死在操纵室内的驾驶员不在少数,机甲系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的天下,他们太安逸了,我请楚教官来,有我的用意,陈医生可懂?” 陈医生微微颔首,面对付茗未深沉的目光,只能默默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付校长。” “好,那剩下的人继续训练吧,伤好者归队。”付茗未说着,指尖在悬浮台上微点,朝着司郁移动过来。 “本意是好的,却不想反而给阁下带来了困扰。”付茗未唇边浮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带着歉意,他缓缓伸出手,掌心之中握着一枚精致的小物件,慎重地递向司郁。 “怎么?”司郁歪头不解。 这枚纽扣大小的东西,在微弱光芒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付茗未温润的声音响起:“我想,这个东西或许会对您有所帮助。它虽小巧,却能够贴合在领口处,不被轻易察觉。 只要佩戴上,您的面容就会发生改变,且除非本人摘下,或遭受到强烈破坏,否则不会恢复原状。我觉得,这个东西非常适合您现在。” 付茗未面上温柔,东西往前递了递,司郁疑惑地歪了歪头,看着付茗未纤长而略显颤抖的手指,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个小物件。 “算是赔罪,阁下不生气就好了。”付茗未指尖微微颤动,指尖上传来的微妙触感似乎令他有些许敏感, 看着面前少年的发丝微动,便忍不住地想他本来长什么模样。 “如果阁下能够信任于我,不妨将阁下的身份告知与我,如此一来,我也能更好地为阁下设计一套周全的伪装方案。” 付茗未的话语中透着诚恳与尊重,眼底闪烁着期待。 司郁微微张嘴,正想开口,却在那一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付琉之前谨慎告诫的眼神和话语,让她硬生生地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秘密。 语调轻松却又暗含深意地回道:“时候到了,一切自然会揭晓,付校长又何必急于这一时片刻呢。” 听闻此言,他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那份失望很快被他巧妙地隐藏在了笑容之下, 他颌首微笑,坦然接受了司郁的回答,尽管心中略有遗憾,却也不再追问,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就在这微妙的气氛尚未消散之际,司郁突然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眉梢轻挑,“对了,付琉让我代他向你问个好。” 目光越过肩头投向正在自己背后忙碌收拾那本来也不需要收拾的切磋协议书的人,付琉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后背明显一僵。 付茗未在听到付琉的名字时,瞳孔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波动,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种不愿触及的回忆。 尽管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疏离感和不乐意亲近的态度,却如同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人彻底心寒。 “听闻付琉并未在这次事件给阁下带来麻烦,那我便安心了。” 付茗未的话语间带着一种冷淡的关切,似乎更多的是出于对家族声誉的维护,“省得他的行为举止有失,给付家丢脸。” 司郁微微一笑,迈着优雅的步伐朝付茗未靠近,“我听说,你并非付琉的亲小叔?” 她的话语虽轻描淡写,却犹如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付茗未对于突如其来的询问,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疑惑,似是不明白为何他会对这样的琐事感兴趣。 他看着对方步步逼近的身影,表情略显困惑,“阁下有何贵干?” 司郁当然从那瞬间,捕捉到了从付茗未眼神中掠过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片深邃而矛盾的情感: 唾弃、厌烦、恶心、抗拒……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排斥力。 司郁哑然,她的面前,他的表情泛起一阵苦涩的涟漪。 付茗未的话语虽平淡无波,却如同一道冷冽的寒风穿透了背后付琉的心,让他忍不住逃离了现场。 付茗未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决与恳求,他微微低垂的眼帘下,掩藏着深深的无奈。 他缓声说道:“我深知阁下向来行事仗义。但此番,还请你务必保持距离,不要涉足这潭浑水。”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某种沉重的预兆和警告,有人敢插手这件事,他就会叫对方蓝看见自己温柔面具下的真面目。 对于付琉这个名字,付茗未的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付琉表白的情话绵绵、甜言蜜语在他耳边回响的画面,如今成了他极力想要避开的记忆。 那些曾经他觉得应该用在他心爱女孩儿身上的,如诗如画的字眼儿,如今却化作了尖锐的刺,每提及一次,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与恐惧。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战栗,仿佛触及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部分,令他只想逃避,远远地逃离这一切。 付老爷子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养父,是给了他一个家的人,怎能让老爷子知道他的亲孙对自己抱有那样的想法! 那后果,付茗未想都不敢想! 司郁不禁微皱眉头,但也懒得想这两个人的情感恩怨。 “嗯……我并非那个意思,实际上,我是在想,既然付校长并非付家的亲生子嗣,而付茗甄却是实实在在的血脉相连,你如果直接设计对付茗甄,将其除掉或是囚禁,付家会坐视不理吗?我这可是站在付校长的角度考虑问题。” 司郁笑了一下,撩开了他朝自己这边飘过来的发丝。 付茗未看着她的动作,确认周围没有人听得见二人的话,倒是很有诚意地说道: “付家虽然在两个帝国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那位执掌家族权柄的老太爷已经退居二线,不再插手家族内部事务。 付茗甄的所作所为,已然触及了老太爷的底线,这也是我的任务。” 维护付家名誉,也是付茗未的目的。 司郁闻言了然,她唇角勾起,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那么,可否冒昧问一句,付校长现今年龄多大?” 付茗未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他的耳根瞬间泛红,面上也掠过几分苍白。 如今科技发达,驻颜技术可以让人们始终保持在最青春的年华,然而,提及实际年龄,却让这位素来冷静自持的付茗未有了破防的迹象。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阁下无权再追问。”语气坚决而又略显尴尬。 竟然还不说了。 司郁觉得有点意思。 付家老爷子想来今年得有过百之数,底下的儿子不管亲不亲都得半百了吧。 第639章 司郁让机甲宠物似的听话 付家还真有活儿,别说。 司郁颔首,“那接下来的训练,我想,应该没人会再来阻碍我了吧?” “没有,阁下放心,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我考虑不周。” 司郁:“好。受伤的看情况让他们继续训练,没问题吧。” 付茗未:“阁下说的算。” 司郁:“得。” 付茗未嘱咐了学生几句,随后乘坐无人机离开了机甲训练场。 【我靠,楚睐朗现在是厉害啊,被特聘为机甲系教官不说,新生摇身一变成老师,而且,付校长亲自去给他撑腰。】 【我去真的假的,我错过了什么好事!】 【对啊,你见过校长亲自去哪个系吗,一般都是无人机带消息去,或者无人机带人回去。】 【我靠,楚睐朗好大的面子,现在谁给我说楚睐朗只是一个区区旁支我都得怼他!】 【楚睐朗绝对有过人之处。】 【不好,有人给我楚哥出难题!家人们!】 【什么?什么意思?】 【有人说楚哥当教官是直接任命的,恐怕有失公允,必须要考试才行。】 【谁提的啊??有病吧!】 【必须要过机甲四级理论考试,才能同意,我看看……】 【不是,是谁提的啊?】 【在看了在找了,找到了!是叫……付茗甄的人?啊这是谁啊?】 【付茗甄??】 彼时的司郁还在指挥学生恢复训练。 正在恢复下达指令的时候,机甲们又乱声音又大,有人跟她说话她没听清,直到付琉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邱志,又说了什么,但是机甲声音太大,真的听不真切,而且邱志说得实在太快。 但是瞧见依旧躬身在地,仿佛连起身都忘记了的邱志,她也意识到,刚才大概是在向她道歉。 “楚教官,邱志是在向您道歉。”付琉在一旁解释道。 司郁摸了摸头发,虽然没听明白具体,但她确实感觉邱志刚才说了一大段话。 其实她心底并未把邱志质问她的那件事放在心上,当然也就无意让他从校长室回来后,还让他难堪。 不过看眼下的状况,以邱志的执着性格,恐怕不等她给出回应,他绝不肯起身。 年轻人体力真好啊。她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声。 想她之前和森西博在一起的时候,腰多累。 她正要张口,邱志再度发声,这次他的语速明显放慢了许多。 “楚教官,我为自己先前的莽撞向您道歉。”他仍旧保持着躬身的姿态,“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对您不尊敬……” “…我不在意那个,你起来吧,你已经道过歉了。”司郁说,“多大点事,你是想练习一下机甲下腰?” 邱志犹豫了一下,终于挺直了腰板。他面色涨得通红,神情中流露出几分窘迫。 但他坚定地直视着司郁的眼睛,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知错能改,邱志还是个可造之材。 此时司郁也得感叹,付茗未是个会教育孩子的老师,这么个狂妄的刺头,去的时候还在狗叫,回来的时候服服帖帖。 天之骄子的身份带给他们的那份理所当然的骄傲,需要被人打磨下去。 司郁挥了挥手,示意其余人跟随邱志付琉一同退下。 她的手指轻轻一指,那台矗立在训练场中央的教学机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缓缓地向她走来。 学生们看到这一幕,瞬间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惊悚不已。 “楚教官!小心!教学机甲失控了,您快避开!” 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除了曾经见识过楚教官这一独特技能的付琉,其他学生焦急万分,神情紧张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然而,面对这一切,司郁却从容不迫,指尖在空中优雅地划过一道道轨迹,像是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传达给面前的教学机甲。 她轻声细语:“好孩子,做得对,就是这样。” 虽然教学机甲的动作不及银啸那般迅猛如电,但它的响应依然流畅且准确无误,能理解并执行她的命令。 随着司郁再次下令:“去把那些散乱的机甲整理好,排成整齐的一列。”教学机甲立即转身,朝那一片松散混乱的机甲队伍走去。 借助机甲内部先进的通讯系统,它成功地对外部机甲下达了简单明确的指令。 这神奇的一幕让围观的学生们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惊呼: “我滴个乖乖,我看到了什么?!楚教官不仅能与机甲心意相通,让它像宠物一样听话,还能通过机甲在外指挥其他机甲完成简单的命令?!” 邱志瞪大眼睛,看着那道身影,虽然些许矮小,但却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质。 第640章 用机甲分装黄豆 司郁眼神锐利,单手握拳,那力量仿佛穿透空气,精准地传达给面前的教学机甲。 教学机甲宛如被无形的力量引领,瞬间稳稳站定,其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显得冷冽而坚毅。 众学员环伺四周,他们面前的机甲列阵威严,每一架都如同一座沉默的钢铁堡垒,蓄势待发。 面对教学机甲,学员们犹如即将出征的士兵,纷纷昂起头颅,目光坚定,充满期待与敬畏,再不敢有一丝丝的小看。 “现在全体都有,进入机甲!” 司郁的话语落下,像是一道破空而出的命令箭矢。 学生在这一声令下,瞬间进入了高度集中的状态,动作敏捷流畅,登上机甲的速度比之前训练时快了三倍有余。 付琉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他踏上苍蓝机甲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仿佛与机甲融为一体。 就在这紧要关头,他突然顿住了动作。只因他的晶体内传来了一条紧急消息,让他不得不立即查看。 站在地面上的司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自然也注意到了付琉和苍蓝机甲的问题。 “付琉!出列!”司郁的命令在训练场上空回荡,掷地有声。 付琉闻声一惊,立刻从操纵室弹射而出,身姿矫健,满脸紧张与焦急。 他迅速来到司郁教官面前,面色严肃而歉疚,“楚教官,非常抱歉,我并非有意怠慢训练,而是刚刚收到了家中发来的紧急消息,必须立即回复。” 他手中的晶体屏幕仍在不断闪烁,每一道光束都在强调着事情的紧迫性。 司郁目光锐利地扫过付琉手里的晶体,眉梢微挑,“既然如此,你先去回复消息吧,处理完了再回到机甲上继续训练。” 然而,正当司郁准备转身返回自己的机甲,继续对其他学员进行指导时,付琉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他的手指紧绷,显露出内心的焦虑与急迫,这是他极少有的失态表现。 “怎么了?”司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你的这个消息,难道还与我有关不成?” 面对司郁的疑问,付琉没有回避,反而将手中闪烁的晶体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她看。 司郁看了一眼立马明白晶体内的意思。 大概是付琉的这位亲戚说楚睐朗小子无品,教不了他们这群机甲天才,让我赶紧滚下去的方法就是付琉带头闹一场。 付琉怎么会带头闹,先不说他是司郁手下败将,再者,他怎么会不听付茗未的话。 “楚教官,他可能会亲自来。”付琉的话语里满是担心。 司郁挑眉觉得十分有趣,一是付茗未让她罚下付茗甄,二是付茗甄什么权力,要针对楚睐朗。 这串联起来的意思就是,如果她不帮付茗未把付茗甄罚下,这个付茗甄很有可能是机甲部队的二把手,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付茗未不亲自任命她为机甲系的教官,很可能付茗甄连卜狻紫的地位都能替代? 那付茗甄这家伙,实力可以啊。 “如此是说,他确实有权力,取代我?” 付琉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屏幕的消息记录上流转,仿佛那些文字能揭示出更多的信息。 他抬起头,眉宇间满是忧虑:“二叔告诉我,为了故意刁难你,他会利用舆论,让你参加一机甲理论四级测试,而这个考核的核心内容竟然涉及到3488年的那场战役。 楚教官,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啊,即便是教科书上的知识,也无法描绘出当年战役的真实细节和决策内幕,如果真那么出题,您恐怕难以通过这次考核。” 司郁,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啊……确实,将3488年的战役作为机甲理论四级考核的内容,这明显是超出了常规考纲,甚至有些离谱。不过,付琉,是谁告诉你,我肯定会不及格呢?” 付琉看着“楚睐朗”自信的神情,心中微微一愣,但还是坚持道:“楚教官,我并不是危言耸听,我二叔那个人心机深重,并非善类,他这么做肯定是有意为难您……” 司郁抬手,打断了付琉的话:“付琉,我明白你的担忧,但训练计划不能因为这些预料之外的事情而被打乱。你先去上机甲进行日常训练,等你二叔找上门来,我们再面对面解决这个问题,你看如何?” 3488年的战役,正是由她亲自指挥并取得辉煌胜利的一战,那些被历史尘封的战场细节,对他而言如同昨日重现,清晰无比。 这场突如其来的“考核”,对她来说,就其实如念故事一般容易。 付茗未,应该正在处理这件事。 尽管他日理万机,但凡学校中发生的大事小情,几乎无一能逃过他的法眼。 所以,对于眼下这件事,司郁暂时还不会从付茗未那里得到任何直接的消息。 付茗未多智是真的,但是这次的事情,让她参与考试是最优解,但是目前他的沉默可能是想扭转局面,不想给她造成更大的麻烦。 同时她也明白,如果此事真的棘手到付茗未无法独自解决的地步,他定会来请。 此刻,司郁站在教学机甲操纵室内,她的目光透过明亮的显示屏,扫视着那一排机甲,态度认真地,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一般严阵以待。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双灵活的手指在操作台上跳跃,下达了今天的训练指令: “全体注意,你们眼前的ai助手将端来混杂的黄豆和绿豆。我要你们在一个小时内,无论是用筷子还是夹子,都要将它们分门别类地装入两碗之中。” 此言一出,学生们瞬间炸开了锅,聊天窗口里纷纷飘出一连串的问号与惊叹号。 刚训练过用机甲拧开玻璃瓶盖的学生们纷纷打出:? 他们刚刚才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训练,如今又迎来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任务——用筷子或夹子分拣豆子,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们对传统战术训练的认知范畴。 不是,这是人类能想出的训练项目吗? 第641章 傻逼说你 训练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虽然只是简单的挑豆子训练,但是用在机甲身上就大有不同,空气中的紧张与激昂如同电流般穿梭在每一个队员之间。 尽管如此,付茗未的消息还是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这高强度的训练氛围中荡起一圈涟漪。 司郁目光落在无人机上闪烁的全息屏幕上,那是一份来邀请,不善的来意溢于言表。 她微微一笑,明白付茗未并未全力阻挡这份挑战,或许是出于对他自身人设和行事风格的尊重,又或许是为了让她直面这场即将到来的较量。 面对这个微妙的局面,司郁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困扰,反而饶有兴趣地点了点无人机的虚拟操控界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她对一旁早已率先完成训练、冷静沉稳的付琉吩咐道:“付琉,你先盯着他们的训练进度,待这次训练结束之后,你去负责组织大家进行一次机甲契合度的测试。” “不出我所料的话,这次训练之后,大家与各自机甲的契合度将会有显着提升,大约会在5-10个点左右。这对我们的整体战斗力至关重要,务必认真对待。” 付琉闻声,微微点头,挺拔的身躯犹如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显然对这项任务态度十分认真。 他是率先完成训练的,也理应起到监督带领的作用。 司郁再次踏入了熟悉的校长室,这次的氛围却与上次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息,除了付茗未,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付茗甄在场。 付茗甄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二逼气势,径直走向司郁。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个头并不高的少年,满脸不屑地嗤笑: “你就是那个楚睐朗?就凭你这矮个子也能驾驶机甲?别开玩笑了。” 他的目光挑衅般地在司郁身上游走,似乎完全不把这位名声在外的机甲驾驶员放在眼里。 而司郁,平静地淡出鸟。 与此同时,付茗甄更是将矛头指向了一旁安静擦拭书柜的付茗未,话语中满是责难和不满: “付茗未,你眼神儿也太差了吧,别在那里装模作样擦你的破书柜了。你居然把任命令给他?!好事想不到自家兄弟,反而给一个外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付茗甄便抬起脚,带着强烈的怒意想要踢向付茗未心爱的书柜。 司郁眼疾手快,轻轻一挡,化解了这一脚可能带来的混乱。 倘若没有她的及时阻拦,书柜恐怕就要在这一踢之下轰然倒塌,多米诺骨牌一般,留下一片狼藉。 面对付茗甄的无理取闹,付茗未并未动怒,他只是垂下眼帘,敛起了眸中的寒光,仿佛那些尖锐的言语并不能刺痛他。 他依旧耐心细致地擦拭着刚才付茗甄蹲过的地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沉静而欲爆发正在积压的力量。 付茗甄瞪视着眼前那双阻拦住自己前行步伐的腿脚,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犹如猛兽般狂妄而狠厉。他看向眼前的青年,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嚣张与不屑,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过是楚家的一个旁支,也敢挡本少爷的道?” “我就把付茗未这里都踹烂了,他也不敢怎么样,做老子的养弟他一个屁也不敢放!” 司郁垂眸平静地看着他,在付茗甄试图用力挣脱自己的压制时,那微微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她悠悠开口,语调里满是戏谑和挑衅: “那你也太搞笑了,比区区一个楚家旁支劲儿还小,这一脚你踹不下去,是你不想踹吗?” strong。 付茗甄被激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你!我要去告诉楚家主,你这个小子竟敢随意挑衅我!” “啊……告吧。”司郁摊手。 告完搞不好楚三禾性情中人直接给付茗甄杀了,省的她动手。 付茗未擦好了书柜,坐着悬浮台滑行过来,抬手拦住了付茗甄要冲上去揍人的动作。 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抬手轻轻一拦,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付茗甄即将冲向司郁的步伐。 “二哥。”付茗未的声音如同细雨润物,虽弱不禁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和温婉。 然而,付茗甄并未因此而平静下来,他瞪圆了眼睛,一把甩开付茗未的手,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谁是你二哥!你居然帮着外人欺负家里人!”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嘈杂每一个角落。 付茗甄的眼神中满是对付茗未的失望与愤怒,“这个校长当初就应该跟爸说,坚决不能让你来做!”他恶狠狠地咒骂着,话语中的狠劲仿佛要将空气撕裂。 付茗未的脸色在这句话之后陡然阴寒了下来,犹如冬日湖面结冰前的那一瞬冷冽。 这句话不仅触碰了他的底线,更是触及到了他心中的逆鳞—— 做这个校长,倾尽所有热情与努力去教育孩子,这是他的梦想,是他用无数个日夜辛勤付出才换来的成果,任何试图撼动这一份坚持的人,都得死。 在一旁的司郁此刻也彻底明白了付家为何对他如此敌意,而让付茗未这养子暗下杀手。 她心中暗叹,那些愚蠢而不自知的人,往往因为自己的鲁莽和短视,会给身边许多人带来无妄之灾。 付家不会容忍这么大的污点存在。 “你跟付老爷子说也是没用,亚特兰和阿刹那的军事大学校长任命和校董资助名单都要帝王过目,付老爷子,不能阻止帝王的决定吧,你说是吧,这位……二叔?” 司郁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犹如初春融雪,既冷且傲。 她的眼眸闪烁着丝丝挑衅之意,直视着对面怒不可遏的付茗甄。 付茗甄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股被戏谑的耻辱感,怒吼一声,挥舞着铁拳朝司郁猛扑过去。 司郁身形轻盈,面对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他从容不迫地避让开来。 每一次闪躲都恰到好处,像是在刀尖上舞蹈,精准而优雅。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付茗甄身后的书架位置,心中暗自盘算着不让他伤到付茗未的爱书。 付茗甄的攻击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疯狗,胡乱冲撞,却又被司郁巧妙地引导,使得他的拳头一次次落空, 反而显得他自己像在二人面前跳了一场滑稽而又丑陋的舞蹈,引来了旁观者的一片哗然和嘲笑。 付茗甄愈发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这个狗杂种,竟敢躲老子的拳头!老子命令你,给我站住!” 司郁闻声,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挑了挑眉,以一种玩味且不屑的语气回敬道: “你是傻子,我又不是,哪有听从疯狗命令的道理?”掷地有声。 付茗甄:“妈的狗杂种你再骂一句!?” 司郁:“你想听可以自己录音再听!傻逼!” 付茗甄:“你再说一遍!你才是傻逼!” 司郁:“傻逼说谁?!” 付茗甄:“傻逼说你!” 司郁:“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自己都认了你是傻逼!” 司郁边躲边骂,看见付茗未胆战心惊的脸色,便想法子把人引出去。 付茗未心疼他那些宝贝书和书架,司郁也无意把这里弄成一团糟。 但是临到门口,付茗甄却突然收回了脚步, “你想拉我出去?出去好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丢人现眼是吧?恶毒的心思!”付茗甄骂着,收回了脚。 司郁蹙眉一时之间说不清,这家伙到底是真聪明还是真傻。 “二哥。”付茗未扶着一个书架缓缓靠过来,声音不轻不淡的。 两个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倒是暂时停止了打斗。 打了半天司郁都饿了,她捂了捂小肚子,这动作被付茗未看见,付茗未略带歉意地问道:“要么先去吃饭吧?” 司郁摇摇头,倒是真的想看付茗甄这人要做什么。 “楚睐朗当教官可以,但是必须得考试,不然这位置就让给我做。”付茗甄恶向在脸上,如此说道。 他就是故意针对楚睐朗,不然这个位置他会找付茗未直接要。 但是在听说这个位置被付茗未直接送给一个楚家旁支之后,他立刻坐不住了。 这个位置同等于卜狻紫将军,怎么也是个副带队的。 他急切地渴望崭露头角,以稳固自己的地位并逐步提升影响力。 他的目标明确且紧迫,那就是要迅速在阿刹那势力范围内的主战派中建立无可替代的地位。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在复杂多变的局势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决定性力量。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在关键时刻横生枝节。楚睐朗,这个未曾料想的人物,却意外地闯入了他的计划之中,将一切打乱。 这让他感到极度不悦,心中的不满如同翻涌的暗流,激荡不已。 他决心给楚睐朗一个深刻的教训,并借机向付茗未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与手腕。 他精心策划了一场针对楚睐朗的“考核陷阱”。 利用舆论的力量,不动声色地促使楚睐朗参加机甲四级的考核。 按照常理来说,能够担任教官的人才,通过四级考核自然是易如反掌之事。 然而,他却暗中篡改了考试内容,将原本的试题替换为对3488战役的详尽分析与应对策略。 这场考核,表面上看似公正公开,实则步步为营、暗藏玄机。 他期待着楚睐朗在这场特意设计的考核中败下阵来,从而让所有人都明白,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在他的布局面前,都难以逃脱被挫败的命运。 而这一切,既是为了给楚睐朗一个难忘的教训,更是为了向付茗未乃至整个阿刹那主战派展现自己不容小觑的实力与智慧。 而且他不信这个毛头小子还能懂3488年的细节,教科书上可没有答案,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考的那些题,答案是什么。 那战役有机甲参战,但是其中细节出成题目就算是当时的驾驶员都要回想片刻,各部队的将军需要思考推演不说 除了指挥官怕是无人考得满分。 看付茗甄把自己的目的说出,付茗未担忧的目光直直落在门口之人的身上。 “二哥,他只是我特聘来的教官,当这两天而已。”付茗未求情道。 “你少糊弄我,付茗未,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的教官会是之后军事活动的副领队!付茗未我没想到啊,我爸救了你一命,让你当了这个校长,你胳膊肘居然还往外拐!” 付茗未听见此言,那语气咄咄逼人让他一时心气不顺,剧烈咳嗽起来,真是被气到了。 司郁走过去掐摁住他后脊往上一提,给他顺了顺气。 付茗未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多谢。” 些许震惊的眼神看着司郁,随后又准备和付茗甄说什么,却被司郁打断。 “考,考还不行吗,咱二叔真急啊。” 付茗甄的眼神中满是怒火与不屑,他直指付茗未,那手指几乎要穿透空气。 他的嘴唇紧抿,显然还有一肚子的恶言秽语亟待倾泻而出,然而,这一切都被付茗未冷静而有力的话语瞬间瓦解。 “爸不会容忍二哥再这样胡闹下去,二哥你自己可要看清楚了。” 付茗未的声音虽然带着轻微的咳嗽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字字如铁,掷地有声。 这句话就像一道冰封的冷箭,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付茗甄的软肋, 也将兄弟之间那原本暗流涌动的矛盾推向了表面, 让在场的人都能清晰感受到这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 付茗甄的脸色瞬间涨红,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毫不客气地指着付茗未破口大骂: “你这个残废,也配叫爸?你们两个真是一丘之貉,我算是看透了,到时候都给爷滚得远远的!” 话音刚落,付茗甄便愤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室的尴尬与冰冷。 付茗未并未立即回应,只是微微皱眉,忍受着刚才因咳嗽而引发的嗓子疼痛, 他轻轻拍了拍胸口,然后迅速向ai点了一杯水,试图用清水润喉来缓解这份不适。 司郁垂眸冷笑,付茗甄这家伙还是死了最好。 第642章 那场战役没人比她还熟 “身体还好吗?”司郁的语气平淡,动作更是直接且果断,不等付茗未有任何反应,便自然而然地拉起了付茗未的手腕。她的指尖轻轻搭在了腕脉上,仿佛是在寻找那微弱的生命跳动。 “实在是抱歉,家族的这些恩怨纠葛,本不想让外人看到如此不堪的一面。” 付茗未轻声道,他的声音就像是春风吹过湖面,轻轻地拂过人的心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的歉疚,就像是一颗破碎的心,被无数的罪恶和愧疚所包围。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付校长利用我开始,这事儿不就是摆在我面前看吗?”司郁笑容戏谑,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仿佛在玩味着付茗未此刻的歉意。 尽管付茗未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但那份歉疚却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她的面容之上,让人心生怜悯。 付茗未紧盯着司郁,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诚意与愧疚交织的情感,他深吸了一口气,提议道: “我明白我的行为给阁下带来了困扰和麻烦,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不如由我亲自指导你学习关于3488年的那场战役相关知识?毕竟这场突如其来的考试恐怕已经无法逃避,而我对那场战役有着深入的研究,相信能帮你顺利通过。” 司郁听罢,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趣味。她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桌面,看似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付校长此言倒也别出心裁,看来你确实下了决心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底。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间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起来,一方带着真心实意的道歉与补偿之意,一方则是饶有兴趣地接受。 付茗未领她来到一个书柜前,指着这一面所有的书说道:“这里就是3488年战役的所有,从详尽的战役介绍到深度的战略分析,再到亲历者——指挥官们被采访的口述实录,应有尽有。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问我。考试就在晚上,今天的训练我可以叫卜狻紫将军过来,明天阁下再教。” 司郁心中暗潮涌动,对于付茗未校长此举的真实意图始终抱有一丝疑虑。他究竟是希望学生们通过这次特殊的教学方式,获得更为关键的机甲驾驶技术与战略思维?还是仅仅为了利用自己,对那个名叫付茗甄的存在实施报复?亦或是深思熟虑的一石二鸟之计,二者兼得? 面对司郁心中的疑惑,付茗未并未立即解答,而是以一种探寻的目光反问:“阁下,您似乎对考试内容并无太多疑问,对于我让您学习3488年战役的决定也并未表现出惊讶。看来,付琉已经提前将一切告诉了您?” 司郁只是淡然回应:“正如您所猜测,付琉确实已经告知了我所有信息。” 在这番对话中,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是我愚钝了。”付茗未微微低首,他的眼神中带着歉意与自嘲,乘坐着悬浮台,在静谧的空间中缓慢滑行,逐渐消失在转角深处。 “阁下若是有任何疑问或需要探讨之处,尽可随时来找我,我就在这守候。” 司郁轻轻颔首:“好,卜狻紫将军日理万机,不必请他来。中午只需一个小时就够了。” 付茗未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讶,她深知那场战役背后的艰辛与曲折,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抉择和每一场生死搏杀。 他欲言又止,想要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去提醒他,战役的真相并非只存在于冰冷的文字记载中,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尊重对方的选择,留待他自己去阅览。 司郁接过那一卷泛黄的古籍,粗略翻阅了几页,迅速捕捉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看得差不多后,她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就走。 “阁下!”付茗未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他略显急促地提高了音调,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她闻声驻足,回望着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原本准备好的问候语此刻却像是被遗忘在了风中,未能及时从唇边溜出。 她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忘了打招呼了。 “我马上就要走了,一会儿还有训练任务,有什么事吗?”付琉和那一群学生还在等着她。 付茗未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提出心中的疑问:“对于3488年的那场战役,阁下难道没有丝毫疑问吗?” 他暗自思忖,是否真的不需要他来提供帮助,不需要他详尽地讲解那段历史?毕竟,他拥有丰富的战史知识,甚至亲身经历过那次战役。 付茗未看着楚睐朗年轻的面庞,不禁对他的年纪产生了些许怀疑——按照常理推断,她应该并未亲历过3488年的那场战争。 “没有什么疑问。”司郁说。 “3488年的战役不只是书上所写的那样,有好多细节是教科书缺少的,阁下或许应该听一听……”付茗未争取着,双手紧张的抓住膝头的裤子,确实是很想让他度过这次考试。 “但我确实是不需要,付校长。”司郁 “那好吧。”付茗未叹了口气,只能选择相信他。 “不过,既然付校长这么说了,那意思是,付校长懂得多,知晓各种细节了?”司郁回头一问,也不着急出去,就这么看着付茗未。 他记得多少?懂多少?当年,他是何军职?扮演何种角色? 司郁确实是好奇。 当年确实是有人率先一封邮件送到了权力中枢,她先收到的消息。 与此同时,她也从仿真人暴动中找到一丝不同寻常,幸而反应及时。 既然付茗未这么说,她还真有点好奇。 第643章 付茗未对3488的回忆 付茗未被司郁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紧紧锁住,仿佛能看穿他灵魂深处的记忆。 他的心绪瞬间被拉回到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微微一怔后,下意识地回应道:“我确实亲身经历了那次战役。” 司郁的目光如炬,从他刚毅而沉静的脸庞缓缓移下,定格在他那条明显不良于行的腿上,像是在无声地询问着那一段尘封的历史。 “那……付校长,您能否详细描述一下那次战役的具体情况?”语气平淡。 每个人对那场战役的认知都有所不同,无论是身在其中的人,还是来自其他帝国的人,他们对这场战争的理解或许各不相同。 然而,所有人都无法否认的是,那是一场人类与自己的造物,发生的残酷对决。 付茗未的眼神在回忆中游离,仿佛再次置身于那片弥漫着绝望的战场。 他沉重地道来:“那场战役之惨烈,实非笔墨所能形容。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敌人,更是一个演算能力超越人类想象的ai奇点为主脑的系统。在它面前,人类的战术、战略甚至智慧都显得如此无力,胜利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我们屡战屡败,两大帝国不惜联手,倾尽所有,都很难取得战争的优势。” “那时的战斗,与后来两帝国之间的磨砺性小规模争斗截然不同,那是一场关乎文明存亡的殊死搏杀。” “所有的仿真人ai机器人,不论是拥有灵活触手的高级智能助手,还是负责日常劳作的能动机械装置,似乎都在悄无声息地对人类造成伤害。” 付茗未表情悠远凝重。他的声音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紧迫感。 起初,是帝国上三层间举办的一场宴里,发生的一起小规模仿真人暴动事件。 众人把酒言欢时,仿真人突然集体失控,他们的行为模式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从原本的温顺服从变得攻击性十足。 付茗未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禁剧烈咳嗽起来,仿佛那些尘封的记忆化作了尖锐的碎片,刺痛着他的喉咙。 司郁敏锐地捕捉到了付茗未的情绪波动。 她轻轻挥手,那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悬浮台控制面板上,下达了一道命令,让ai端来一杯水。 尽管付茗未投来震惊的目光,但司郁并未过多解释她为什么能控制他的ai,只是平静地示意他继续讲述那段被历史铭记的恐怖经历。 付茗未接过由ai递来的透明水杯,杯中的水清澈如镜,他小口喝着,让那冰凉的液体润湿干涩的嗓子,也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那次暴动虽然在军队强大的安保力量介入后迅速镇压。 彼时,社会普遍认为是仿真人程序出现了严重错误导致的异常行为,然而付茗未却持有不同的看法。 “在那个紧要关头,我深知时间的紧迫性,家中的长辈们顾颇多,或许难以迅速做出决断。于是,我决定孤注一掷,利用自家便利的身份渠道,将这一关乎家族安危的重大问题直接呈报给当时的权力中枢。” 付茗未回忆起那一刻,眼中闪烁着紧张的光芒。 他当时顶着胸腔内快要炸裂的心跳声,小心翼翼地敲击键盘,每一个字符都仿佛承载着重如千钧的责任与决心。 邮件发送出去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身临地狱的骨骼摩擦声,他太紧张了。 很怕这封邮件被当做恶作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冒险之举竟然得到了回应。 他以为回复他的是那位司梵蔺公主,没想到却是司郁。 “是司郁回复我。” 提到这个名字时,付茗未的眼眸不禁亮了起来,仿佛有星辰在其间闪烁。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掌心浸满了冷汗,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忐忑与激动。 “她对我说,她相信我,她会立即对这件事展开彻查,并且如果情况确实如此严重,她命令我必须毫不犹豫离开家中可能存在问题的仿真机器人,甚至销毁。她并没有把我的担忧当作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而是以一种罕见的果断和公正对待了此事。” 与此同时,他也尝试与家人沟通这个问题,但得到的却是深深的误解和质疑。 如他所料,他们认为他过于敏感,甚至怀疑他患上了被害妄想症。 付茗甄更是强硬地提出要把他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面对家人的不理解和压力,他的心情更加忐忑。 “而后不过多久,s级警戒令下达,全星系的高科技暂停使用,帝国最高首脑控制台启动了紧急预案,一股无形的力量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所有ai在瞬息之间被强制瘫痪,丧失了往日的活力与灵动。” “那时的人们,尚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茫然不知所措,他们惶恐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未知的深深恐惧和疑惑。而我,作为这场风暴的核心参与者,心中却是无比的紧张与清醒。根据我手中掌握的数据和模型推演,我预感到,这一控制瘫痪操作实施的那一刻,就是ai暴动的时刻。” “果不其然,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帝国的军队以雷霆之势展开了行动。他们如铜墙铁壁般迅速集结,为一无所知的人群带来了一丝安定。” “就在这紧要关头,那些刚刚还处于瘫痪状态的ai,像是突然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般,它们的眼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犹如获得了全新的生命和意识。它们自行排列成整齐有序的队列,悄无声息地从人类的家庭、工作场所以及生活的各个角落里撤退,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指引着它们,它们十分有组织性地暂时撤退。” 司郁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家伙,那个脑算能力不弱于自己。 不仅如此,若不是他能力不足,怕是能与她建立双层防护。 “ai在审时度势后,发现已经无法对人类构成突袭的优势,于是迅速调整策略,采取了大规模的集群攻击战术。” 那一刹那,战局风云突变,如同洪水猛兽般扑向毫无防备的人类世界。 一开始,人类面对这样的攻势几乎难以招架,因为任何直接触碰这些智能ai的行为都可能引发致命反击。 然而,幸运的是,在这紧要关头,指挥官展现出了超凡的决断力和行动力,果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司郁在一开始就立刻剥夺了所有战舰和机甲内部ai的自主性,将其转化为纯技术操作模式, 也就是说,那一刻的战舰与机甲,完全依赖于人类精准无误的操作指令运行,彻底剥离了一切可能存在的科技背叛因素。 回想起来,如果当时未能及时切断ai的自主性,一旦那些原本为守护人类而研发制造的机甲、战舰倒戈相向,那么这场战斗对于人类而言,无疑将升级为地狱级别的难度挑战。 那场震撼两个帝国的战役,如今回想,竟如当下正在经历一般。 付茗未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摩挲着杯壁,仿佛能从中触摸到那场战役的余温。 “起初战场转移,这是普通民众知道的事。” 这场战役的初期阶段,司郁指挥官以其卓越的领导力,成功地组织了一场从星球内部向浩渺外太空的大规模战略转移。 尽管过程惊心动魄,但每个子民都深深感受到了那份来自高层的关怀与庇护,他们的生命安全和未来希望得以保全,这是普通民众所了解的战役表面。 “而后的战略,是军事学校学生必须学习的知识。” 当深入探讨至战役较为核心层面,那便是军事大学里学子们研读的经典案例。 在这其中,揭示了那场战役胜利的深层次原因,颠覆了传统战争的既定规则: 司郁毅然取消了绝对的指挥权,大胆地放手让士兵们自由发挥,灵活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 这种前所未有的战术布局,甚至允许一定程度上的队友误伤行为,看似混乱无序,实则是为了司郁下一步做铺垫。 付茗未每当回忆及此,都不禁对司郁的智谋赞叹不已。 他的目光透过水杯,似乎能看到司郁在那片星海战场上运筹帷幄的身影,那种超凡脱俗的智慧。 “司郁是一个多智近妖的指挥官。” 好一个多智近妖,把不爱思考的司郁夸的瞬间麻了一下。 “这是学生年年期末的必考题。”一是警醒后代,二是激发学生对军队用兵之道的感悟。 “嗯……这些,似乎并不是战役全部吧?”司郁问这话,就是也好奇付茗未能知晓到哪种地步。 “阁下说的对,刚才所说都是表面,而水面之下的盘根错节,最是波诡云谲。” 付茗未神色突见悲伤,握着水杯的骨节微微发白。 “指挥官司郁,在此次战役受到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绝无仅有的,痛苦。” 付茗未说到这竟痛及自身般,微微哽咽了一下。 这可给司郁吓了一跳。 “付校长这是怎么了,可别哭啊。什么痛苦不痛苦的,校长你先哭上了算什么事儿啊?”司郁赶紧找了纸巾递给他。 “没事。”付茗未收敛了一丝情绪,指尖微微颤抖着,“只是那一战,指挥官绝对很痛苦。” “怎么痛苦了,你细说?” 爱听别人夸自己。 只不过司郁琢磨着,他能知道多少,但是真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 “脑波连入计算机,和ai主脑,当时的奇点同频,这对神经是多大的-刺激,和全息游戏完全不一样。”付茗未说着,他背后的长发有几缕散落在胸前。 司郁闻言垂眸一怔。 “同频是为了见到当时的奇点——主脑,脑神经过电的痛苦,不亚于被人用重锤敲击头盖骨,普通人受一下都要疯了的程度,就算受得住,不死也残。”他说着另一只没有拿着水杯的手,掐紧了膝前的衣服而不自知。 司郁的眼神微妙地波动了一下,犹如深秋湖面被微风拂过的涟漪,透出一丝无奈。 她微微叹了口气,“付校长不必如此自责,那真的不算什么。” 那痛,对她来说,仿佛只是瞬息,其中煎熬自己不大记得清了。 付茗未的眼圈泛起了一抹红晕,嘴唇嗫嚅着,话语中充满了压抑的挣扎与哀伤, “阁下,您怎么能够说那不算什么?您可曾亲身经历过那种痛苦?那是一种让人几乎窒息、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痛楚啊!” 面对付茗未的质问,司郁无奈地轻轻耸了耸肩。 “是我失言了。” 她拿起一旁的水杯递向付茗未,示意他先喝水,别因为情绪激动而急得背过气去。 “我起初也可能和阁下一个想法,那个痛苦不算什么。但是当我利用家中长辈的特权看到那躺在休养仓内,头颅接入无数神经线的女孩儿时,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司郁眨了眨眼,“是什么?” 她那时的意识都不在身体内,这些,她还真不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那些画面依旧历历在目,沉痛地描述道: “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躯壳上不断涌现出新的伤口,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残忍撕裂。休养仓则始终忙碌着没有停下,用最尖端的医疗技术全力修复着这些伤口。然而,令人绝望的是,那些伤口刚刚愈合,新的创伤又立刻出现,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残酷循环。” emmm… 司郁不知道这些。 毕竟意识不在体内。 听他描述,怎么这么恐怖呢。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来,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束缚。在战场上,指挥官的近卫们正在殊死搏杀。她正独自承受着这一切,那无尽的压力与悲壮让我瞬间就哭了出来。” 付茗未深知,这位指挥官不仅拥有超凡的智谋和决断力,更是深明大义,为了守护子民,甘愿牺牲自我,无私奉献。 她仿佛一尊矗立于战火之中的石像,无论怎样的攻击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犹如星辰大海,包容万物,又凌驾万物之上。 她的存在就是一种信念,是所有人心中的灯塔,引领他们穿越黑暗,走向光明。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拟她的坚韧与勇气,她的智慧与仁慈。 在付茗未眼中,她已经超越了凡人的范畴,更像是上苍赐予两个帝国所有子民的神明,用她的力量庇护着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以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 “为了帮她,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第644章 付茗未的腿 “为了帮她,我做了一个大胆且冒险的决定——与她一样,躺进那个充满未知和挑战的休养仓,将我的脑神经接入系统。” 司郁听到付茗未这番话,眸光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惊愕,“你……你竟然这么做?!” 付茗未到现在都能想到自己当时的眼神是多么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 他回答道:“我知道这背后的危险性,我也知道可能会面临的后果,我身体不好做这件事可能会造成身体瘫痪。但是,我不能看着她孤独地躺在那里,一个人面对。” 司郁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做出一个欲言又止的动作。 她不是很能理解付茗未想要帮助她的心情,而且,在她看来,这个决定太过冲动,也过于危险。 毕竟,如果不是经过专业、严酷训练的人,贸然进行这样的尝试,极有可能会引发无法预知的后果。 要知道,通过休养仓不断修复肉体而神经被链接进入ai深渊里的世界,那种痛苦,并非寻常人可以承受。 那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考验,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永久的沉睡。 而司郁自己之所以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是因为她肩负使命,是被挑选出来执行这项艰巨任务的指挥官,有着必须去做的理由和责任。 司郁做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动作。 “那痛苦,是我躺进休养仓才切身体会到的。” 司郁这算是明白了。 “所以,你进入系统看到了什么?”司郁紧紧地盯着付茗未的眼睛。 付茗未的目光微微闪躲了一下,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坦然回应: “我尝试模拟进入那个关键节点,希望能亲眼目睹指挥官与她共同对抗敌人的场景。 然而,事与愿违,我并没有看到预想的画面,而是被带入了那些ai的视角,它们遵循着主脑的命令,而我只能竭尽全力去干扰和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司郁听后,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个意外的结果竟使付茗未成了她未曾预料到的重要助力。 只是这背后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她垂眸,看向他的那双腿。 付茗未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顺着视线看向自己的双腿,一瞬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他沉默片刻,然后以一种淡然而又坚毅的口吻承认道:“没错,我的双腿因此失去了行动能力,这场操作的确改变了我的人生路线。” 司郁在听到付茗未亲口承认后,瞬间回忆起上次与付琉交谈时,对方在提到付茗未的时候,那种欲言又止是什么。 “怎么不治?” 先不说现在还有什么残疾不能治疗的,而且,付家难道治不起吗。 “当时来不及了。” 付茗未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尘封的记忆再度开启。他是瞒着家里人做的这件事。 当战火熄灭,和平的阳光再次洒向大地时,付家人才发现他失踪了。 他们发动了所有力量,几经周折才找到了他。那时的他,正静静地躺在休养仓内,原本正常的双腿腿腿骨粉碎,整个人陷入无意识状态,只有微弱的心跳证明他还活着。 那段时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没有主动对人说起过。 “被ai主脑发现有一个叛徒,但是它自身难保,也没来得及杀了你,却废了你一双腿。如果抢救及时,经过长时间的恢复,你还可以站起来。”司郁冷淡地道来事实。 她看着付茗未略显落寞的神色,微微咋舌。 其实付茗未完全不需要如此牺牲。 “还想站起来么?我可以帮你。”司郁刚想问一些情况,就被他拒绝。 “当时中医界的泰斗宋鸣幽亲自为我手术,以超凡医术将我那粉碎的骨头一一拼接完整。然而,面对我那因冲击几乎毁损殆尽的神经组织,即便是他也只能采取保守疗法,希望通过激发神经再生来恢复我的行走能力。只是……遗憾的是,那些受损的神经终究未能如愿再生。” 付茗未垂下眼帘,手指缓缓抚平了衣服上刚才自己无意识中揪起的褶皱,这一动作像是在抚平内心的无力。 司郁看着付茗未,认真地建议道: “关于你的身体状况,你有考虑过使用机械骨骼吗?这种机械外骨骼可以直接连接脊柱神经,无需再依赖双腿神经来传递信号。我知道造价可能会有些高昂,但这个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我愿意为你免费定制一套。” 付茗未微微一笑,“抱歉阁下,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个人的选择。我不喜欢过于依赖机械来替代原本属于我自己的部分,哪怕它能带给我行走的自由。” 也是,付家还能没这个钱。 司郁长舒一口气,和他的视线骤然相对,告辞的话就在嘴边,突然变了内容,“当年……你该有特别颁发的一级军功。” “我不是想要那些,指挥官能胜利,就最好了。” 付茗未手腕发酸,这才发现自己还有一只手,一直托着水杯。 恍惚想着,自己是不是和楚睐朗说的太多了。 此刻,付茗未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恍惚,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与楚睐朗的交谈中,无意间透露了太多个人的事情。这些琐碎的往事,既不会成为考试的内容,也非他人关心的重点。 “但我认为,你应该得到你应得的认可与尊重,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付出努力后的回报。” “不。”付茗未明确地拒绝了,“我喜欢这样默默无闻的感觉,不要弄得天下皆知,我不喜欢那样,抱歉了阁下,辜负了阁下的好意。”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司郁不强塞。 “还请阁下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指挥官大人。我并非为了换取什么回报。” 只是帮过她,他就很满足了。 “如果指挥官大人知道了,也请您务必告诉她,不必有任何负罪感,这是我自愿的选择。”付茗未说。 “负罪感?她不会有。”司郁眼神淡无波澜。 付茗未擅作主张,心地纯善可以嘉奖,但他承担的后果,不是她的因果。 注意到付茗未体质虚弱的情况,司郁决定道:“不过,你的身体状况确实堪忧。我会让指挥官知道此事,安排专人给你调养身体,你无需担心。” 付茗未眼神微愣,随即又笑了起来,点点头说:“好。” 第645章 针对司郁的考试 从校长室走出来后,司郁的脸上虽然还保持着惯有的冷静与沉稳,但内心却已如潮水般翻涌。 她立刻取出晶体通讯器,联系上了森西博。此时的森西博正在家中厨房忙碌着,满脑子都在构思晚上为怀孕的妻子做些什么美味佳肴。 当他看到晶体里闪烁着司郁特设的关心来电标识时,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 “森西博,3488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 司郁的声音透过晶体传来,尽管音量被刻意压低,却隐含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 刚刚在校长室和付茗未的交谈中,司郁得知了付茗未双腿的情况,这让他不禁怀疑起森西博是否也有类似的经历未曾向她透露。 电话那头的森西博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发懵,手里正搅拌着果酱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快速回溯着过去一年的种种经历,但一时之间确实想不起自己有什么隐瞒的事情。 “什么事?我真的没什么事……”他回应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与无辜。 “别给我打马虎眼,现在马上停下你手里的事情,去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司郁的话语中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正乘坐飞行器疾驰在前往机甲训练场的路上,一边密切关注着通话内容,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听到司郁的话,森西博手中的动作瞬间停滞,他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沾满果酱的木勺放在一旁的瓷盆上。 然后用围裙一角仔细擦拭着手。 “3488年……这一年最大的事情就是你指挥的那场战役,我应该没有……让我再好好想想……”森西博沉默了三秒,试图揣摩司郁的真实意图。 “用我来提醒你吗?!” 司郁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冷冽而锐利。她微微扬起的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空中经过地学生都被吓了一跳。 森西博被这突如其来的高音调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动作都不做了,立刻立正站好。 他脸上挂着几分无辜与惶恐,嗫嚅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回应:“郁宝,别生气,我先想想,我真的想想……” 司郁眉眼间的不悦并未因此消散,反而越发明显。她的语气依然不客气: “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使了是吧?别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今天我非要你说个明白!” 家庭煮夫森西博心头又是一阵委屈涌上,绞尽脑汁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惹得司郁如此动怒。 过了许久,他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只能试探着问道:“是我……看见你不理我,背过身去掉了两滴泪,这个让你生气了吗?” “……”司郁听到这话,愣了一瞬,然后冷冷地没有接话。 森西博更加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问:“不是这个吗?那……那是什么事呢?”他捏着围裙的一角,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 司郁:“别装可爱了,你多大的人了,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森西博面对这样的质问,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知……”就在这个字刚出口的时候,他像是触电一般,突然明白了司郁的真正质问所在。 司郁沉声追问:“你知道我进行了脑电波同频,神经介入,对吧。” 森西博紧紧揪住围裙,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后用力点了点头,低声说:“嗯……” 他知道,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那是他们之间最深层的秘密,也是司郁此刻愤怒的源头。 森西博听见了司郁一声冷笑,心里咯噔一声。 “然而因为不得技巧,并未能正面和我并肩作战,而是发现自己出现在了ai阵营。是吧?” 森西博心尖一颤,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 “首先,很感谢你的加入,让我得以拖慢ai的计算速度。” 森西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司郁的语气并不好。 “其次,你是真行啊,根本没考虑过自己会不会出事是吧!?” 司郁生气了,得到这个讯息的森西博立刻采取措施平复孕妇的情绪。 司郁没等到森西博的下一句话,就看到他俩的通话申请转为视频。 她眯眸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晶体世界的画面中,男子无比坚决的跪在了地上,两个膝盖恰恰好对准了搓衣板。 夕阳从窗户倾洒落下,摄影师般完美捕捉下这一瞬间。 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明明是一个不合时宜的道具,但他却执着地把它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用搓衣板???”女声穿透晶体传达出来,其中毫不掩藏惊讶和不解。 男人紧身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脱掉,那张本应高傲的脸庞此刻低着,面上写满了错愕与委屈。 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他的心跳声、呼吸声以及倔强所发出的声响都在空气中回荡。 心虚的鬼迹藏不住,面对严肃的责备,他只有毫无保留的承认错误,“我错了。” 语气平稳而诚恳,像是在她严峻的目光下,他只是个犯了错要受罚的小孩。 司郁:“……” 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也许是被他直接承认错误的态度打动,也许是心有所软,眼中的怒火暂时的减缓了。 “行吧,你这次给你开个脱。”她眯起眼睛,一边看着前路,一边带着细微的笑意说道:“下不为例,晚上我要吃牛奶布丁。” “没问题。”森西博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向她保证。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中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错愕与委屈。 他听见司郁结束通话的声音后,才慢慢地从地板上站起身来。 收好搓衣板,搓了搓围裙,深藏功与名。 下午的阳光斜照在训练场上,虽不至酷热难耐,但机甲内大家的汗水依旧浸湿了衣背。 付琉凝视着正在指导学员进行收尾训练的楚教官司郁,心头涌上一丝隐忧。 他深知楚教官的实力,但他毫不犹豫地接受那个四级考试挑战,仿佛毫不在意背后的算计与刁难,这让付琉颇感不安。 “楚教官。”付琉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一抹小心翼翼,“我那二叔你可能了解的,心眼小又脾气火爆,他这次让你参加四级考试,摆明了就是想借机给你使绊子。” 此时,司郁正倚靠在斑驳的墙边,目光悠远,思绪却飘向了远方的家。 那里有她想念已久的布丁,有那位默默守候她的家庭煮夫,这个温馨的画面让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然而,付琉的话语却突然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别有用心。”司郁转过头来,看向付琉,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玩味,“他是想把我考下去,好找个借口动我的位置。” 想针对她,真是踢到铁板了。 付琉:“如果您考不过,我会争取让家里人把二叔叫回家不作妖……” 对付这样的小把戏,司郁眼中笑意更浓,像是看穿了一场未开始便已知结局的游戏。“即使我未能通过考试,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因此受挫。不过,你想让家里人把二叔叫回去,这恐怕来不及了。” 不然付茗未不会要帮她来弥补这个过失。 司郁轻轻搓着指尖,笑容自信而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对于付琉的忧虑,她似乎并不以为意。 本来就是毫无悬念的游戏。 肚子里的崽动了一下,她忍不住摸了上去。 崽,陪妈妈考个试。她在心里说。 “那……楚教官好好休息,为一会儿的考试养精蓄锐。”付琉关心道。 “好。” 临时增设的这场机甲四级考试,针对的对象只有司郁一人。 这无疑是付茗甄精心策划的一场局,意图在全校师生面前狠狠打击她的自尊,将她在众人目光下彻底击垮,剥夺她的地位。 大操场平日里是学生们挥洒汗水、竞技比拼的舞台,此刻却成为了司郁独战考场的特殊擂台。 空旷的操场上,各类设施都已按考试标准布置妥当,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笼罩其中,仿佛能听见空气中的电磁波在跳动。 当司郁手持楚睐朗的身份铭牌,一步步走近操场门口时,那里早已人头攒动,围满了前来观战的学生们。 他们或是带着好奇,或是揣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翘首以盼,等待着主角入场。 “来了,来了!楚睐朗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立刻引发一阵骚动,大家自动地为她让出一条通路,目光聚焦在那个即将通过检测门的身影上。 司郁摸摸肚子,准备通过门口的防作弊仪器检测。 “我的天哪,竟然为了楚睐朗一个人,付家就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简直是闻所未闻!” 人群中传来惊叹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这付家也真是有意思,”一个皱着眉头的学生低声议论, “他们处心积虑地利用这场考试,硬生生地把楚睐朗从特聘教官的位置上挤下来,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家的付茗甄能够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置。” “你有所不知,楚睐朗可是校长亲自任命的特聘教授啊,为期两天,为的就是短期内大幅提升我们机甲系的整体战斗力。” 另一位知情者补充道,言语中透露出对楚睐朗的认可与惋惜。 “提升战斗力?你怕是不知道,自从他来了之后,机甲系有一半的人都被打残了,说是提升,不如说是大换血。”有人撇了撇嘴,带着一丝讥讽和无奈。 “嘿,那也是咎由自取。”又一个声音插进来,语气中略带责备, “非要挑战教官和校长的权威,那种近乎疯狂的行为,挨打都是小事,毕竟规矩不容挑衅。” 众人面面相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突然,有人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所以……你们说了这么多,这场考试背后,付家到底是在帮谁?是为了楚睐朗还是付茗甄?” 面对这个问题,周围的人纷纷摇头,表示难以揣测。 “那就拭目以待吧。”最后,大家只能以这句话作为回应,期待着这场考试背后的真相能水落石出。 突然出现的卜蓝儿跑过来在人群中把司郁突然带到一边。 “楚睐朗,怎么回事!我训练刚结束就听你成为了教官,还……现在还要考试?!”卜蓝儿刚下训,脸上红扑扑的,英气的面容上满是担忧。 “四级考试。”司郁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时间我必须得进去了,有什么事吗?” “我哥,我哥说付茗甄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这次考试是付茗甄要搞你吗?”卜蓝儿忧心忡忡,把自己的手帕拿出来擦了擦汗。 司郁颔首。 “还有十分钟,这是哥哥让我带来的考试知识点,你快看一眼!”卜蓝儿把人拉的离远了些。 司郁垂眸看着纯手写的字体,本欲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接过来一目十行。 “这些东西你别求什么意思,都是书上没有的,付茗甄要搞你,你都多记住些。” 卜蓝儿小声说着,看眼前“楚睐朗”垂眸的眉眼,突然觉得他不像那个雀斑小子,这脸与他的气质有几分违和。 她恍惚了一下,就见“楚睐朗”抬起头来,把纸张还给她,“我看完了,多谢。” “好,好,那你考试加油。”卜蓝儿听自己这么说,打招呼的手有些呆愣。 “嗯,多谢,替我谢谢卜狻紫将军。” 司郁转身就朝着考场走去。 第646章 考场手脚(双a小剧场) 她轻盈地步入防作弊检测器的范围,衣服的每一寸布料都在微微颤抖,在与这台机器进行交涉。 检测器在她的身上扫描了一遍,然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表示她通过了检查。 然后,她被引向了一众考官。 司郁缓缓打量着这些考官,在其中一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躲闪。 她的手指微微一动,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做什么?”她微微歪头,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玩味而又狡黠的笑容。 她原以为付茗甄蠢,只会在考题内容上做手脚,没想到他也知道在这个环节下手。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一把嗜血的剑,直直地刺向那个考官的眸子。 “我什么都没带,你要是往我裤兜里塞东西,别怪我扭断你的脖子。”她的声音平静而冷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破冰的炮弹,砸在那个考官的心上。 司郁自己都忍不住感慨,怀孕以后,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强硬,如此暴力。 那个考官低下了头,手中的帽子被他紧紧地抓住,他的脸上满是尴尬。他咽了咽口水,然后低声说道:“检查无误,请进。” 司郁这才接过考官递过来的电子笔,然后走进考场。 全信号屏蔽的考场内,仿佛一个独立于世的密闭空间,特殊的磁场装置使得考场内的重力环境与外界截然不同。 这种防作弊的全方位布置,虽然对普通考生来说,仅仅是增加了约1.15倍的压力,但对身体素质和心理承受能力无疑是一次入门考验。 司郁踏入考场的一刹那,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遭环境的变化,双肩瞬间感受到了如山般的压力。 她皱了皱眉,内心明白这又是考官付茗甄在暗中做的手脚——将重力加倍至两倍。 对于这种近乎无理的刁难,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当成是小孩子的玩闹。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那支电子笔,步履沉稳地走向属于自己的考试台。 名牌精准地插入卡槽中,等待着身份的最终核验。 而此刻,在监控室里的付茗甄,透过投影密切关注着楚睐朗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即便在加倍重力下也未显现出任何不适,于是毫不犹豫地再次加大了重力倍数, 将其提升至三倍。 感受到头顶上无形的压力陡然增强,司郁的头皮不禁微微紧绷,但她没有抬头去看监控摄像头,而是淡然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考试台上显出考试开始倒计时,司郁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操场外的学生只觉得操场内的人影越来越模糊,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卜蓝儿正在和她哥哥联络,视线捕捉到了楚睐朗走进考场的画面。 然而这画面却出现了奇异的扭曲,像是水面泛起的涟漪,又似是时光错乱的痕迹。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卜蓝儿心头猛然一紧。 “小蓝,怎么回事?”卜狻紫的声音从晶体中传出,那语气有些紧张。 卜蓝儿身处人群之中,她的目光紧盯着考场内的动静,眉间略带一丝焦虑。 “哥,是这样的,我刚才注意到重力倍数出现了异常。按照常理来说,1.15倍的重力环境不应该造成任何扭曲现象,但我分明看到那个考生的身影在一刹那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种力量干扰。” 她咬了咬唇瓣,拨开周围的人群,试图靠近考场门口。 考官们如铜墙铁壁般守在门口,坚决阻止任何人进入考场,以免影响考试的公正和秩序。 卜狻紫闻言,对于付家内部的问题颇为不满,忍不住低声咒骂: “付家付茗甄这颗毒瘤早就该清理掉了,却为了维持一个家庭和睦的虚名,硬生生拖到现在,真是蠢到家了。也不知道付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小蓝,你现在别接近考场了。” 卜蓝儿听从哥哥的话,没有继续接近考场。 此时首要任务是解决问题,而非引发更多的冲突。 卜狻紫进一步指示:“你现在立刻去向付校长报告考场内出现的重力问题,并且在我授权下,直接使用紧急联系方式联系陛下。” 卜蓝儿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位领头的考官身上,此人刚才与楚睐朗发生过一点微小的争执,显然是付茗甄一派的人物。 她忍住心头的不快,果断转身,疾步前往校长室。 时间紧迫,不能让付茗甄再加大压力。 出人意料的是,校长室内,付茗未校长正端坐在高科技的悬浮台上,正准备外出。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付校长!不好了,楚睐朗所在的考场出现了重力异常问题,初步估计重力倍数已经超过了2.5倍!” 卜蓝儿,战场上向来冷静,此刻却难掩脸上的紧张与忧虑。 付茗未闻声,抬起深邃的眼眸,目光沉静地扫过卜蓝儿,微微点头,语调平稳地说:“我知道了。” 卜蓝儿见付茗未并未立即起身处理此事,不由得提高了音量,眼中满是不解与急切, “付校长,您不去现场处理吗?这可是关系到楚睐朗安全的大事啊!” 付茗未抬眸,徐徐道:“卜蓝儿,这件事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请你务必保持冷静,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付茗未当然知道付茗甄会做这许多手脚,但是如果提前告诉楚睐朗,楚睐朗有准备的话,那付茗甄若是不做这些手脚的话,又该如何去抓付茗甄的错误呢。 付茗未这是工于心计。 利用楚睐朗就用了个彻底。 卜蓝儿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之后,迅速用自己哥哥的权力去直联帝王。 ——绮绿小剧场(当yy夫妇在双a世界1)—— 帝国唯一一个s级alpha,是将军司郁。 所有人都在瞅着她配偶的位置,源源不断往她身边送小o。 她嫌烦,星盗进犯的时候直接提刀上战场。 然而被叛徒暗算,不幸提前进入易感期。 等她再次醒来,满屋子都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过分绚烂的玫瑰味。 她呻吟一声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牵动了手腕上的金链。 灯光霎时打开,她锐利的目光射向站在门口的男人——星盗头子,燕裔。 燕裔:“开门见山,帝国把你送给了我,求五十年和平。” 啧,就值五十年。 第647章 森西博出面(双a小剧场) 森西博对这件事的了解,比卜蓝儿告诉他的时间要早。 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预感,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迅速且过火。 卜蓝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焦虑:“陛下,请您出面帮助楚睐朗,否则他会受伤的。” 会受伤,这是森西博无法忍受的事情。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微微发紧,指尖的皮肤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变得苍白。 他的心中更是忧虑,因为司郁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崽子。 考试正在进行,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整个考场上。 付茗甄的眼神中闪烁着狡猾,让人无法预测他会不会突然为难楚睐朗,再次加大考试的难度。 “就算付茗甄生生把人压死在里面,他也可以推脱给现场教官说是防作弊磁场的问题,陛下!”卜蓝儿的声音越来越急切。 但是森西博记着她曾经严肃地警告过自己,不许他影响她的任何计划。 这让森西博陷入了两难,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直到晶体内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起。 他看见了一条定时信息。 考场内的人是发不出消息的,但是司郁可以提前定时。 [郁宝:考场出问题,你直接出面把付茗甄拿下。不必让任何人去找付茗未,付茗未不会出面。] 他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披上军装就走。 “我会去。” 卜蓝儿听见这一声传来的消息,她紧绷的神经才被抚平,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心中所有的担忧瞬间化为乌有。 她紧紧握住手心的晶体,激动地告诉卜狻紫:“哥!陛下去了!楚睐朗一定不会出事!” 正在另一个星球上,通过特殊途径关注着战纪大学考试情况的卜狻紫微微皱了皱眉,他的声音里透出一种深邃的疑问: “三倍重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像是巨石压顶,早已难以承受,可是,看着楚睐朗那平淡如水的表情,我却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困扰。” 这个现象对于他来说,真的很不科学。 按照理论,这种超出常人的重力训练,只有少数家族的家主会参与,比如楚三禾。 因为现阶段的旅行装备已经可以稍微抵抗重力变化,但楚家这个默默无闻的小旁支,居然能表现的如此从容,让他有些惊讶。 卜狻紫皱紧了眉头,考虑到楚三禾可能在暗地里培养的人才,他也不能妄下结论。 卜蓝儿:“机甲特长生,这种超重训练应该是他们的基本要求吧?否则他们怎么能操控那些庞大的机甲呢。” 卜狻紫想着,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合理。 而此时卜蓝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打断他,“哥,陛下去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在这儿焦急等待真的好煎熬,我先挂了。” 说完,卜蓝儿就慌张地把电话挂断,向考场的方向飞奔而去。 森西博的效率,出乎卜蓝儿的意料之外。 他并没有选择乘坐华丽的帝王座驾,而是选择了更为低调而快速的飞行器掠空而来。 他的身影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犹如一只猎鹰,瞬间就降落在了学校的中心。 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森西博已经迈步靠近了考场门口。 他的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怒意。 为首的那个考官,也就是那个做了手脚的人,瞬间慌了神,他刚要通风报信,却被青槐一个下劈,把脸皮擦掉了一半。 青槐踩着他的脸,毫不留情地捏住他手腕上的晶体。 森西博抬起手指,向远声青示意要一个定位器。 他随手操作了几下,屏幕上就显示出了付茗甄的位置。 付茗甄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森西博抓个正着。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披风猎猎的男人,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森西博的怒意已经达到了极点。他伸手就掐住了付茗甄的脖子,用力把他从地上抬了起来。 他的眼神冷冽,仿佛要将付茗甄彻底击碎。 “几倍?”他的声音淡淡的,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而冷漠。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片死寂。 学生们紧张地捂着嘴,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噤若寒蝉地看着帝王在空中提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付茗甄。 “我,我不知道bi习a什么意思……”付茗甄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恐惧,他的呼吸急促,仿佛随时都会断气。森西博听到这个回答,眼神微微一松,但紧接着,他的手又更加用力地掐住了付茗甄的喉咙。 “几倍。”他再次问道,声音冷漠而无情。 远声青此刻已经去调考场磁场,不在他身边,没法提醒他下面还有很多学生,他的行为不便过于血腥。 “我……我说,我说……3.6倍,现在是3.6倍。” 付茗甄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回答无异于招认了自己所犯的罪。 3.6倍,这个数字对于普通孕妇来说,已经足以让母子俱损了。 森西博听到这个回答,忍不住加重了力气,付茗甄的颈椎发出脆弱的咔嚓声,他双眼无神地咳出一口血来。 底下的学生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上空的这一幕。 从司郁偷跑到入学以来,森西博的担惊受怕还有心底忍不住想圈养司郁的阴暗面瞬间爆发,他甩手把付茗甄狠狠地摔到建筑物的外墙体上。 看着他像一摊烂泥一样坠落着下滑。 他施然滑行了过去,眼神冷冽,语气冷酷:“付茗甄,我的人你也敢动。” 付茗甄有苦不能言,他哪里知道楚睐朗是森西博的人。 他若是知道,哪里还敢作这种妖啊。 ——绮绿小剧场(当当yy夫妇在双a世界2)—— 司郁是想杀了他的,但是她空有蛮力却因为束缚无法起身。 “我们都是alpha。”司郁提醒。 “无妨。” 说完,另一种alpha信息素迅速充斥在空气中与玫瑰味的信息素展开较量。 奈何她被药物诱发易感期,暂处下风,被他压制。 浑身的毛孔传来痛感,她蜷缩了一下身子,挂着泪珠的双眸可怜兮兮地看着燕裔。 “疼。”声音又娇又软,不像个alpha,像个omega。 燕裔舔了舔唇,反而加大了信息素释放,加倍了自己的压制力。 看司郁的眼神就像看一块儿小蛋糕。 他的手掌缓缓落在了她的肩章上,一把把她身上的军装扯了下来。 司郁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背着他微微眯起眸子。 “乖,让老公注入信息素就不会疼了。”燕裔的指尖摸索着属于alpha腺体位置的软肉,时不时揉捏着,让怀里的人越发难耐。 第648章 处置付茗甄(双a小剧场) 付茗甄的身躯狠狠地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身体各处传来,全身上下多处不同程度骨折。 他只能躺在地上,无力地呻吟。他的呼吸急促而困难,进气都比出气多。 远声青调整完考场的状态后,立刻跑了回来。 他的眼睛一瞥,就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形同废人的付茗甄。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瞪大了眼睛,尽力制止森西博的行动,这里有太多的学生,王为了形象,不能在这里当众杀人。 “我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森西博眯眸看向他,“都做好了?” “是是是,绝对没问题!”远声青连忙回答,他再不采取措施,付茗甄可能真的会死在当场,“付茗甄可要拿下监狱?”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森西博就直接抽出了剑,剑尖对准了付茗甄,他的眼神冷酷而决绝,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付茗甄捅个对穿。 “我主!”远声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青槐。 青槐刚把那个考官交给别人处理,就看见了远声青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 他微微皱眉,带着一丝戾气看了一眼地上的付茗甄,然后对远声青不予理会。 森西博悠然走了过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走在远声青的心尖儿上。 “远声青,你有什么顾虑?”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冬日的北风,冷冽而刺骨。 远声青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我主,我们现在是在军事大学,不要在学生面前杀人。”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一 青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军事大学有什么可避的?”他反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挑衅。 森西博慢慢地抬起了手中的剑,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一头狂野的猛兽,随时都会扑向猎物。 远声青大吃一惊,“我主,夫人一会儿考完试,可不爱闻血腥味儿,肚子里有个小主子呢。”他用气音提醒着。 青槐闻言“切”了一声。 森西博倒是收起了剑。 “带走,不予医治,深海监狱直接处刑到死,不必回了。”冷冽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冰冷地判决了付茗甄的下场。 远声青这才赶紧叫人把地上的付茗甄拉起来带走了。 保护了自家主子形象的远声青,擦了擦额头冷汗,自觉深藏功与名。 青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 虽然没有当场杀了这个欺负司郁的男人,但是深海监狱直接处刑,付茗甄活不了一秒。 普通犯罪者会被押到深海监狱里关押,监狱位于深海2000-5000米范围,无从逃跑。 而处刑则会把罪犯押到深海5000米之下,然后突然把人释放出去,只有铁链拴着头颅。 人会瞬间被水压压成一片纸。 无从生还。 而在考场内突然全身一轻的司郁打了个哈欠,提交了试卷儿。 朝着门口走来的时候,看着操场外的形势,有点没懂。 学生怎么一个个的那么乖,一点声音没有,一动不动。 远处的教学楼墙壁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 拜悬空灯所赐,司郁一开始其实没看清那是血迹的。 她走出门口,看到门口的考官少了一个,好像就是那个领头的,其余的考官看见她,纷纷低头,十分恭敬地让开道路。 卜蓝儿和付琉很快迎了上来,“你没事吧?!”异口同声。 凑热闹的卡岱山畏畏缩缩地挪了过来,看见“楚睐朗”没事,立马松了一口气。 卡岱山:“哎呦你不知道,帝王刚才特别生气,差点直接把付茗甄掐死,你看见那里没有?那就是付茗甄刚才被甩上去,然后自由落体‘啪’高一点就活不了了。” 好一个高一点就活不了了,司郁看着森西博突然朝这边走来。 卡岱山急忙捂着嘴往旁边撤。 卜蓝儿和付琉也不敢多问,动作一致地后撤行礼。 司郁咽了咽口水,觉得此刻杀意未能收敛的男人实在是帅。 帅断腿。 “那,那什么,我考完了,就先走?走了?”司郁指了指回家的方向。 森西博垂眸看着小家伙有点不敢直视自己的小样子,再也没管旁人的视线,弯腰托着屁股把人抱起来,振翅就飞。 昂着脖子看着帝王离开的学生们,依旧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校领导过来疏散,清洗地面,这才算完。 远声青去而复返带回森西博的命令—— “教学楼血迹不予清理做特殊处理,是以警告,不允许任何家族有仗势欺负学生的现象存在。” 校主任弯腰称是。 这事儿才算完。 ——绮绿小剧场(当当yy夫妇在双a世界3)—— 放他爹的屁,alpha的信息素若是注入另一个alpha的腺体,因为信息素排斥,那个alpha会痛不欲生。 司郁感知到了后颈的威胁,但她没有动,而是趴在燕裔耳后,抓着他的领子,细声细气地说:“会疼。” 满意于怀里人的乖巧,燕裔一时并不急于注入信息素。 他揉捏着怀里人的后颈,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 这点玫瑰味,他日思夜想,日夜难眠,带着她一点信息素的手套被他压在枕下整整几年。 alpha的尖牙亮了出来。 司郁就像一个真正的omega一样,窝在他的怀里。 第649章 喂你吃 被森西博稳稳抱在怀中的司郁,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心跳竟莫名地加速起来。 她贴紧他的胸膛,感受到森西博周身弥漫的冷冽杀意,这股久违的气息令她心头一震。 她微微侧首,望着他坚毅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深邃。 “燕燕?”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试探着撒娇。 森西博并未回应,只是冷冷吐出三个字:“别说话。” 那语气如同冬夜里的寒冰。 司郁腹诽,这位平日里温和体贴的家庭煮夫,此刻已经动了真怒。 随着森西博展翅收翅,他们开始缓缓下降,朝着宅邸的方向。 整个过程中,司郁都乖乖坐在他的臂弯里,没有丝毫挣扎。 她能感觉到森西博的动作轻柔至极,显然是顾及到她和她肚子里的崽子。 “别动。”森西博再次提醒,当她尝试着挣扎时,他便用大手按住她的后腰,力道适中却又不容抗拒。 司郁沉默片刻,试图缓和气氛,“别生气了……”她嗫嚅着,试图像往常一样,用撒娇蒙混过关。 “我没生气。” 森西博的回答平静得近乎冷漠,这让司郁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确信他是真的生大气了。 这位一直可怜卑微温柔又可爱的家庭煮夫,只有在他极度压抑情绪的时候,才会以如此淡漠的口吻说话。 “我……我没事的,我的身体能受得了十倍,身体硬朗,怀着孩子八倍重力也不会出事。”(卧槽怀孩子色情???) 她小声解释着,谁料反而让抱着她的男人更加生气。 “怎么,还想试试八倍重力的?” 森西博的眼神在那一刹那犹如被火焰点燃,虽然他极快地收敛了情绪,但司郁卡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的怒气。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手紧紧抓住他的领子,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解释道: “真的没事,你别担心……而且,怀孕并不代表我就变得像瓷器一样,只是肚子里多了一块会动的小肉团儿嘛……”(卧槽怀孩子色情?审核你真是饿了) 说到这,腹中的小生命似乎对“小肉团儿”的说法有些抗议,轻轻地动了一下。 司郁顿时一惊,条件反射地捂住了隆起不显的腹部。 森西博见状,脸色瞬间紧张起来,急切地喊道:“小yi,快去叫医生!” 话音未落,ai触手臂已经发出嗡鸣,迅速传达了通知医生的指令。 司郁抓着他的领口,连声安抚着说不是大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森西博那紧绷的表情才逐渐缓和下来。 她轻笑着解释:“是我们的崽可能有点不满意我的称呼,刚刚踢了我一下。” 随后,她引导着森西博的大手也覆盖在自己微凸的肚皮上,让他感受那份小生命的活动。 “你看,孩子还不是很显怀,穿着衣服几乎看不出来。”她柔声说着,眼中满是对崽的喜欢。 很乖不乱闹还活泼有力。 森西博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声音里满是对她的疼惜与关怀:“种族特性,还有那个医生给的特殊药物,孩子出生时会带着胎膜,所以不会长得太大。” 毕竟到了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女性所承受的生育之苦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缓解。 不仅得益于种族优化和基因筛选技术,现代医疗技术更是能够通过科学手段调整胎儿发育情况,使得新生儿出生时的体型更为适中偏小,从而大大减轻孕妇在分娩过程中的痛苦。 同时,孕期的各类保健与监测措施也日趋完善,让孕妇和孕夫孕育新生命的过程变得更为轻松、安全。 “那……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她柔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 刚才还冷若冰霜、怒气冲冲的男人,在瞥见她手捂腹部的瞬间,所有的怒气都被无尽的紧张与担忧瞬间取代。 他全然忘记之前因何事而生气,甚至顾不上其他任何,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她,生怕她有任何意外或是不适。 “生气?我哪有生气。” 嘴硬。 司郁感受到他的心情变化,脸颊轻轻贴在他的颈侧,紧拥着他,没有反驳,只是默默享受这份深情的呵护。 他们的身体紧紧相依,无声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布丁做好了吗?” “嗯。”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从厨房拿来布丁。 没有放她下去吃,她也没计较,就坐在他怀里,由他一口一口喂着吃。 森西博仔细地拿起纸巾,轻轻为司郁擦拭着唇角残留的甜汁,那动作细腻满载宠爱。 他低头吻了吻那花瓣般柔软且沾染了草莓味儿的唇瓣,一种深深的满足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仿佛看见她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比自己吃饭还让人快乐。 “好吃,你的手艺好好。”司郁夸着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肚子,“崽也喜欢吃。它跟我说高兴。” “它哪里会说话。”森西博垂眸与她耳鬓厮磨。 都是怀里小家伙哄他的甜言蜜语,但就是爱听。 “我抱你去睡觉。”考虑到司郁辛苦了一整天,森西博担忧她会忘记休息而忙碌其他事务,于是决定亲自抱她去卧室安睡。 恰巧医生也来了,司郁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绮绿小剧场(当yy夫妇在双a世界4)—— 瞬间传来的痛楚爬过四肢百骸,让她的眸子瞬间狠厉起来。 她不是omega,无法产生服从感,反而疼痛天生犟种让她瞬间暴戾起来,狰断了金链,朝着燕裔脸上就是一拳。 她等这一刻蛰伏了很久。 逼红的眼尾戾气十足,反压制了对方,不留情地下手痛殴。 没按着燕裔预想的发展。 最后那金链把他自己困在了这里。 “反正alpha也是可以有孩子的,你说对吧,小燕裔!” “既然都是alpha,你生有何不可!” 燕裔睁大了眼睛…… (小剧场完结,因为后面不能过审) (反攻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不是alpha,滑稽.jpg) 第650章 付茗未的算计 医生照旧是走个过场。 和上次一样,全套的检查一点问题没有不说,夫人的身体还越来越好。 没有孕反吃的好不说,那身子骨硬,运动运动,让孩子长得也好。 简直是天赐神体。 医生把完美的检查结果给森西博看,指着孩子的动态照片给他看,让森西博放宽心。 “夫人身体健康着,十分硬朗,孩子不会出事。” “我拿我项上人头保证,我有半句虚言直接去屎。”医生三指指天。 医生再三保证,森西博放心了才放她走。 此刻,司郁已在床上沉沉睡去,她那憨态可掬的睡颜全然不知身边的暗流涌动。 她并未察觉到森西博悄然返回,并带着一种近乎诡谲的占有欲注视着她。 森西博手中握着一条精致的链子,轻轻将它扣在了司郁纤细的脚腕上,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许是链子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痒意,司郁下意识地动了动脚腕,但她对森西博的信任使她在梦中依然安详,只是嘟囔了几句便又沉沉睡去。 森西博的目光深深凝固在她脚腕上的链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顺着链子调整长度, 确保她在睡觉时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最后将其绑在床柱上。 这一切完成后,森西博悄无声息地从司郁背后躺下,紧紧地抱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心满意足地拥着熟睡的小家伙,一同沉入了甜美的梦境,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不离不弃。 第二天早起的场面格外滑稽。 坐在由鸦羽色丝绒制成的床上,司郁凝神注视着自己的脚腕,白皙的皮肤上,金色的铁链与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动了动脚腕犹在沉思。 燕裔斜倚在床侧,目光深邃地落在她身上,明亮的眸子中似乎藏着不易察觉的戏谑。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神态闲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司郁悲伤的表情微微一变,她皱了皱眉,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用几近恳求的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把我囚禁起来?” 声音中带有一丝无辜和委屈,她的表情如同一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虽然看起来无助可怜,实则是一个随时能一拳攮死人的家伙。 燕裔淡笑着回答:“这么细的链子,你稍微一拽就能断。” 司郁的嘴角勾起一丝俏皮的笑意,无法抑制住欢快的情绪,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她笑声如银铃,音色甜美,躺倒在床上,用力捂住腹部,尽情地享受这份久违的轻松和快乐。 果然如他所说,司郁果然毫不费力地就将那条锁链拽断,随后将解下的链子,连同之前的脚链,整齐地放进了一个镶满珍珠的首饰盒里。 “那我去忙了喔?”司郁摆弄着手中的首饰盒,慵懒地咕哝着。 毕竟,这是她当教练的第二天,还没找付茗未事儿呢。 燕裔点头,“让远声青送你。” 昨天的事件一出,如今的学校里,已经不会有人再敢拿司郁开刀了。 “好。”司郁应答一声,轻松地挥挥手,离开了燕裔的视线。 远声青和青槐把司郁送到学校后,司郁安排了训练任务,二话不说就找去了校长室。 付茗未恭候已久。 他率先道谢,满含真挚与感激地说道:“多谢阁下的鼎力相助,只是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快就把他处置。”还是死刑,完全不用他出手。 付茗甄此人以后便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消失得无声无息。 付家老爷子虽然内心充满不舍,但面对亚特兰帝王的权威,他也只能遵从王令,不敢有丝毫违逆。 此刻,他更意识到,楚睐朗和亚特兰帝王之间的深厚关系。 那冲冠一怒的力量,犹如雷霆万钧,震撼人心。 付茗未徐徐开口问道:“阁下,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情吗?若是关于报酬之事,只要您有需要,我必将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松懈。” 司郁微微一笑,目光轻轻地掠过付茗未的双腿,那份洞察秋毫的锐利,仿佛能直透人心。 “其实卜蓝儿先找到的是你,希望你能站出来揭露付茗甄的违规行为,但你选择了沉默。这确实不是因为你惧怕冲突,更多的是你在权衡得失,不愿轻易动用自己的影响力。” 她的眼神在空气中有些许划破空间的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你若是出手,凭借你的地位和力量,对付茗甄进行处罚并非难事,甚至不需要帝王出手。” 司郁觉得这家伙未免有些太爱惜自己的羽翼。 他出面,即可罚下付茗甄,虽然不至于是森西博出面那样大的影响,但是足矣。 这才是她不拒绝考试的本来目的。 不然区区四级,背后那么多人,谁奈她何。 付茗未面对司郁的直视,他的眼神微微闪动,像是在承认又像是在辩解。 片刻后,他轻轻启唇,坦诚而冷静地回应:“你说得没错,我所求的,并非只是眼前的小小胜利。四级考试背后的复杂纠葛,虽引人注目,但我并不屑于因一时之快而陷入无尽的纷争之中。我选择静观其变,是期待能找到一个能够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样的对话,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显得尤为深沉有力,两人的智谋与策略如同棋局上的黑白对弈,各自布局,只为寻求最后的破局之道。 “那么,这就意味着我真的要成为这场博弈中的牺牲品?”司郁笑容渐敛,眼中的危险之意如暗潮涌动。 普通人,三倍可是要出事了。 那考场不比普通的施压环境,还有磁场异常,若是真的出事,怕是救也救不回来。 “阁下不会出事。”他的语气很笃定。 “那我若是真的楚睐朗,昨天就废了,还可能会死。”她抬眸,俯视他说道。 “但阁下毕竟不是楚睐朗,对吧?”他回应道,这话题似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循环,谈论下去似乎已失去了意义。 “付老爷子教出一个好儿子,不但是一把方便的刀,也特别会用刀。” 借刀杀人玩的一套一套。 她的话语中蕴含着意味深长的赞誉和讽刺,付茗未微微垂首,虚心接受了这份褒贬交织的评价,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明镜般清明。 司郁转身欲走,只能说自己头一次被利用到这份儿上,不太适应。 “阁下!” 付茗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语气十分急切。 他一直秉持着不能树敌的原则,此刻他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司郁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付茗未深吸了一口气他说:“虽然我不知道阁下与指挥官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但是阁下若有所求,我可以给阁下一个线索,这个线索只有我知道,关于主战派。”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他知道,如果此时他眼前这个名叫“楚睐朗”的人,想要在指挥官身边谋个亲信的位置,那么他的消息,就可以让“楚睐朗”做到这件事。 而如果,“楚睐朗”本就是指挥官的亲信,那么此事也好处无穷。他的消息,可以让她在指挥官面前更加得宠。 果然如他所料,“楚睐朗”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她转过身来看他。甚至,他可以感觉到,气氛似乎是缓和了一些,唇角缓缓出现一个弧度,似乎是在微笑。 “是什么消息?”她的话语声线冷若冰霜,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凝结了寒气,无法掩饰其内在的锐利。 司郁站在那里,身影静默而威严。 付茗未微微垂下眼帘,他徐徐吐出一个名字:“洛斯妲。” 顺着他话音的落下,司郁的眸子微妙地眯起, “国务卿大人?” 付茗未继续说道:“周文娟的死并非孤立事件,将军在没有留下任何手信的情况下独自前往边陲,而这些事情无一例外都指向了同一个源头——洛斯妲。” 付茗未平静地陈述着这些足以撼动帝国政界根基的消息,他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过眼前这个化名为“楚睐朗”的人。 然而,面对这足以颠覆乾坤的情报,他神色依然如常,没有丝毫惊讶之色泄露出来。 “阁下对这个消息不满意吗?”付茗未言语间充满试探与揣摩。 司郁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不满意。” 付茗未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身上。 “那阁下,对于这个消息,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我进一步说明的地方吗?” 司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开口:“我是惊讶于阿刹那都不会有人敢想的事情,被你如此笃定地说出口。” 阿刹那的上层,敢怀疑的,都得思量洛斯妲这么做的目的。 虽然她平等的怀疑任何一个人,包括洛斯妲,包括将军,包括执政的各人。 但是付茗未却敢指出这个人就是。 “指挥官也是聪慧近妖之人,她应当也如我一般知晓此事。”付茗未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司郁的赞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尊重和敬意。 “没有,她不知道。”司郁的声音平静。 如她平等地怀疑任何人一样,她也不完全信付茗未的话。 付茗未突然抬眼,犹如春风吹散寒冬,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如果这个消息能够为她解忧,那么也算是我这个人,可以给她做的,一点小小贡献吧。” 司郁站在原地,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很快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掩盖过去。 她微微点头,回应付茗未的话并不热烈,只是简单地道别:“那我先走了,付校长。” 对于“楚睐朗”并未全然相信自己的话这一点,付茗未自然也洞察在心。 但他并不在意,他要做的,仅仅只是将这个消息传达出去,让真相有机会被她知道。 随着司郁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两人的交谈也随之画上了句号,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 今天的训练课程没有预想中的艰难,增加了一些脱敏训练项目。 这些项目对于那些未曾在战场上历练过的学员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重要的心理适应过程。 那些恶心怪物形象,躯体扭曲如同行走的腐肉,视觉冲击力极强,即便是心智坚韧的人也会感到一阵阵不适。 有的男生在初次目睹这种场面后,内心的防线瞬间崩溃,他们无法继续操控机甲,退出操纵室后直接跪倒在地,呕吐不止。 那种极度的生理反应仿佛在控诉着他们遇到的扭曲现实的残酷与恐怖。 然而,在这一片混乱与不适之中,司郁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她悠然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新鲜的水果,不紧不慢地品尝着,那副场景与周围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付琉看在眼里,忍不住向楚教官发问:“楚教官,你不觉得这样很让人感到不适吗?我见过这些,但也绝不会选择在这种环境下用餐。” 面对付琉的疑惑,司郁只是微微一笑,随意地回应道: “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吃过的东西,种类繁多到你可能想象不到。” 付琉震惊。 “难道楚教官吃过这种东西吗?” “可能求生的时候,没毒的也会让我做了吃。”司郁眼也不眨的说。 付琉震惊的岔了气。 真乃再世吃神。 那吃草吃虫子可以理解,这东西可以吃? 付琉不敢想象。 “你要想吃我可以让我的近……呃,我的人就近给你整点。”司郁看出付琉的疑惑,为帮他解惑,如此说。 “不用了不用了……”光想到那些东西都磕碜,别提吃了。 放进嘴里吃他恨不得咬舌自尽。 “不过楚教官,你为什么会吃那些?”楚家至于对一个旁支这么苛待吗。 至于没饭吃吃这种东西吗? “那是一些特殊的训练,弹尽粮绝的时候,啥都能吃,而且能吃的都是食材。”司郁淡淡地说。 那厨子可不管食材丑不丑,能做出美味的都是好食材。 付琉无言以对,但他很好奇—— “楚教官,你不会在战场上支口锅就吃吧?” 司郁呆滞了一瞬:“那不至于。” 是以为物资供应不足吗?然后还要到了连食物都没有,用那东西做饭的地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楚教官你不拘小节,处事随便到这种程度。” 付琉用手拍击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长气。 “首先,‘不拘小节’这个词你用错了,再者,你觉得我的随意到了什么‘地步’?”司郁冷笑道,“你休息得足了?简直清闲得发慌是吧?那就去双倍训练!” 话音刚落,司郁一脚飞踢在付琉的屁股上。 ——绮绿叭叭—— 小剧场写不了了信息素过不了审,前两章如果能放出来就放章节最后一句话的段评,能放出来的也不如原版好看,不能放出来的话就只能鸽了。(泪目) 第651章 脸庞竟与司郁十足十相似 紧张而残酷还有些恶心的训练结束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决心交织的气氛。 司郁望着疲倦却坚毅的学生们,细心叮嘱他们务必做好充分的休息准备。 每个人的手中都被郑重其事地递上了一瓶保命药剂,那透明的小瓶子中盛装的是生死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严肃告诫,在战场上若遭遇绝境,感到生命力即将耗尽时,就将这枚药剂含在舌下,至少能支撑24小时等待救援。 尽管这种极端情况尚未发生过,但面对未知的战场,对他们这些初生牛犊的额外关照显得尤为必要。 次日,就是行动“阳耀”启动的日子。 司梵祁向司郁询问是否还有其他需要准备的事项,并试探性地问自己是否需要亲自出马露面,奔赴前线。 然而,司郁的回答却是带着一丝揶揄: \"你就别了吧,安心在后方坐镇得了。你一出来,我还真怕你给我丢人现眼。论打架,你不如我;论指挥作战,你也不如我,这不是明摆着让我难堪吗?太丢丑了,真的。假就假可不能丢人啊。\" 司梵祁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暗自不服:“我好歹也是星际旅行多年、见多识广的人,不至于像你说得那么不堪吧?” 然而,面对司郁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终究是选择默然接受,自行生闷气地留在了后方。 真服! 尽管心有不甘,司梵祁却被司郁的近卫团团围住,严密的保护措施让他即便身处后方,也无需担心会有任何可疑人物接近。 森西博与他站在同侧,一袭如墨般的紧身作战服,那贴身的剪裁勾勒出他刚劲有力的身躯,仿佛能承载起无尽的黑暗与深邃。 今日的帝王并未披上往常那气势磅礴的裘皮大氅,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简约而不失华贵的斜披战袍,其上羽蛇图腾的暗纹交织,低调神秘。 他的姿态悠然,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漠犹如地狱深渊般深不可测。 他的眼神犹如寒星,冷冷地注视着前方,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在了他那冰冷而又高贵的气场之中。 高岭之花,本就是难以亲近的存在。 他的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无论是那冷漠让人不敢亵渎的面容,还是那冷若冰霜的眼神,都让人惧怕。 他那诸般冷漠加身,其内心的温柔都给了那一个人。 森西博微微抬手抚着腰侧的剑柄,目不转睛地盯着点将场上为首的几人。 紫电,一头张扬的紫发如同炸开的烟火,斜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卜狻紫所在位置,挑衅性地呲了呲牙,一股中二热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司郁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暗叹这小子又犯中二病了。 “嘿,那个紫,好久不见啊。”紫电故作潇洒地并指一挥,算是打了个招呼。 司郁不着痕迹地别开视线,装作没看见。 “嘿,那个紫,你旁边那位是谁啊?”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落不橙瞬间被惊得脖子往前一耸,瞪大了眼睛看着紫电,表情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偷偷嘀咕,这小子怎么敢这样说话,不知道那是谁吗? 只见紫电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故意一撩那头狂野的紫发,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然后极其随意且嚣张地伸出胳膊,吊儿郎当地搭在了“楚睐朗”的肩膀上。 这一幕让落不橙吓得发出猪叫。 敢如此对待夫人的,在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卜狻紫的目光犹如锐利的鹰爪,瞬间穿透了人群,落在了落不橙身上。不知道这个猪叫的人是怎么回事。 落不橙感受到那凌厉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指向了不远处的紫电,却又在刹那间恍然大悟般收回了手。 他突然明白,眼前这两位显然并不知道那位低调而神秘的人物“楚睐朗”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夫人。 卜狻紫见状,眉头微皱,声音低沉且略带责备地道:“落不橙,别在这儿瞎嚷嚷,有这闲工夫不如再去把人兵队伍仔细检查一遍。” 与此同时,他的余光瞥向了卜蓝儿所处的位置。 卜蓝儿正远远地凝望着楚睐朗的方向,那专注而略带忧虑的眼神令卜狻紫心头一动。 他迅速转移视线,目光精准地锁定在了身侧那位看似平凡实则身份特殊的楚睐朗身上,缓缓打量着,思忖着。 “楚睐朗”低头正跟紫电说着什么。 “喂,胳膊拿下来吧。” 司郁微微眯起眼眸,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与挑衅悄然浮现,手部不经意地动了动,像是有股蓄势待发的力量在涌动。 “你谁啊,怎么站在机甲队里,你这小胳膊小腿儿,能驾驶机甲吗?嗯?” 紫电笑眯眯地,想勾着她脖子把人带过来,结果力气用了,人却纹丝儿不动。 紫电笑容突然一收。 紫电这个一贯以笑容示人的家伙,此刻笑容在一瞬间僵硬,那熟悉又陌生的戾气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松开手,准备退避三舍。 “喂,你刚才那一瞬的眼神,真是吓得我魂都要飞出来了。”紫电边说边故作镇定地抓了抓自己的发型,刻意调侃道,“差点连我的完美发型都被吓得塌下去了。” 卜狻紫:“……”有病。 然而紫电此时挪开却是有点来不及了。 那种仿佛随时都能付诸实战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都紧绷了起来。 就在紫电意图撤离的那一刹那,司郁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她的腰腹骤然发力,带动着手臂如同豹猫出击般迅猛,整个人瞬间化身为一台精密的人形引擎,将紫电用力甩了出去。 那个本应是简单的过肩摔,在司郁强大的臂力作用下,变成了一记震撼全场的空中抡摆锤。 落不橙瞪大了眼睛,惊恐得发出了高昂的凄厉猪叫,而一向沉稳的卜狻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跳加速。 而在半空中旋转翻滚的紫电,伴随着破音的惨叫,最终像一颗流星砸落在十米开外的地面上,尘土飞扬,场面一度陷入令人窒息的静默。 紫电:x_x卒。 见时机差不多,司梵祁开口打断了点将场上的戏码。 紧张而庄重的气氛中,司梵祁找准了时机,打破点将场上的纷扰与喧嚣。 他那威严且深沉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时隔多年,我们两大帝国再次合作清剿恶种,边陲之地仍旧需要维护。今日,各位英雄豪杰因‘阳耀’之名汇聚一堂……” 然而,就在他的言辞即将达到高潮之际,司梵祁的目光无意间扫向了台下,只见司郁正掩面而立。 显然他又干了丢人的事儿。 司郁不会这么说话的。 不过那露出马脚都是司郁要求的,他也不能太正常对吧。 就在这微妙时刻,一人从司梵祁身后徐徐走来,微微欠身,对司梵祁淡然说道:“陛下,只需您下令即可。” 是洛斯妲。 近卫们见状,纷纷警觉起来,他们的眼神聚焦在洛斯妲身上,心中显然不悦——毕竟打断司梵祁讲话实属不敬。 因为司梵祁顶着司郁的脸。 赤镰更是按捺不住,刚欲发作,却被身边的橙言轻轻拉住。 橙言摇了摇头。 他们这几个为首的近卫,除了紫电带头的,剩下的在“阳耀”越低调越好。 他们得让主战派兴奋起来。 主战派的野心勃勃,他们渴望的不仅仅是点燃两国战火,更觊觎着帝国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 这些人内心深处,恨不得推翻现任帝王,取而代之,因此他们的行为才会如此疯狂、激进,如同烈火烹油一般炽热。 他们想要战火重燃,一统天下,根本不会考虑现在打起仗来那是毁灭一切的黑洞般的灾难。 今天青槐悄然回到了司梵祁身边,他正是收到司郁最新密报的人。 他此刻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洛斯妲,那个一脸虔诚爱慕,眸中深情似海的男人。 曾经那双眸子的真挚,足以打动任何人的心弦,但现在,在青槐眼中,这一切都显得虚伪而做作。 洛斯妲俊秀,他的眼神深邃且充满柔情蜜意,那种深情款款的模样,无论男女,皆难以抵挡其魅力。 然而,时光荏苒,那时的指挥官尚有三个夫位空缺,国务卿大人对指挥官痴心一片,多年苦恋未果,至今仍执着不悔。 如今却因指挥官登基为帝王,两国帝王的联姻大计使得国务卿大人的希冀化为泡影,每日只能以泪洗面。 至于这泪水洗涤的是什么面,就无人能知了。 \"那就……开始吧。\" 司梵祁痛苦地捂住了脸庞,心中暗自叫苦。 他明白自己在这场博弈中,既要小心翼翼避免露出马脚,又不能过于丢司郁的脸面,这个任务难度极高,几乎是在钢丝上跳舞。 司梵祁不禁暗自哀叹命运多舛,但无论如何,他也必须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这次的军事行动可以说是规模空前,两位帝王都离开了主星,这无疑给主战派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而在队伍中,主战派的眼线也悄然潜伏,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在穿梭母舰的议事指挥厅内,司郁、卜狻紫将军以及其他三大部队的首领们正围坐在一起,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面前的确全息地图上。 然而,司郁却有些不解,她不明白这张地图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认真的地方。 “有不明星球进入星系环轨,这次数量竟然还不少。”司梵祁睁大眼睛,表演了一个好没见识的形象。 “检测到有生命的并不多。”落不橙的目光从全息投影的中央移开,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卜狻紫大开大合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的作战软甲偏硬,整个人的风格就是酷哥,他默默地看着一旁头发高耸,晃着脑袋没有消停的紫电。 怎么大家都叫紫,却真的有傻子。 紫电:“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紫电!这玄真火焰!九天玄剑惊天变!” 司郁:“……”爹的中二玩儿。 卜狻紫:“……”目光充满疑问。 落不橙:“……”表情十分惊恐。 司梵祁:“……”语不惊人死不休。 森西博都抬起头看他。 紫电这个少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演在众人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他的下嘴唇微微上翘,带着一丝不羁和自得,随意地吹开覆在额前的两缕发帘,那模样得意极了。 “喂喂,我说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是不是被小爷这无与伦比的帅气和麦霸风采给惊到了?”紫电扬起眉梢,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落不橙终是忍不住这傻子,他起身挠了挠头,本想离开这片尴尬之地,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无奈地重新坐回原位,眼神放空。 卜狻紫在一旁长叹一声,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司梵祁,似乎是希望这位能出面管教一下这个正在犯二的近卫。 然而司梵祁此刻却是如履薄冰,哪敢轻易开口,毕竟连他自己都清楚,他还得看司郁的脸色行事。 现在压力给到了司郁这边。 司郁想假装没看见。 结果紫电屁颠颠地跑过来,张嘴就来:“你抡我那招老帅了。” 司郁:“……” “能教教我不,是过肩摔起手吧。” 司郁不想搭理。 但是紫电不依不饶。 就在司郁被烦得忍无可忍,几乎想要一脚把这个捣蛋鬼踹出门外的时候,突然间,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闯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这个闯进来的人。 紫电也坐了回去。 闯入者是个年轻的少女,她衣着朴素,肌肤苍白,身躯战栗着。 门在她身后砰然关闭,将外面的世界与这安静的空间瞬间隔绝开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连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罗曼诺先生!对不起,各位大人!” 罗曼诺这个名字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场的所有人的脸上流露出困惑与惊讶交织的表情。 那名少女依旧保持着下跪的姿态,嘤嘤啜泣,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司郁的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森西博,虽未言语,但那一眼中的不满却清晰可见。 然后,她示意司梵祁让那少女起身。 少女梨花带雨般柔弱地站了起来,低垂着头,长发如瀑布般遮住了半边脸颊,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旁观者们都被这一幕弄得一头雾水。 然而,司郁却心知肚明。 森西博全名森西博·燕·罗曼诺,由于家族姓氏冗长且承载了太多家族历史的沉重,他平日里只取以森西博,舍弃了后缀的“罗曼诺”。 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背后,隐藏的是罗曼诺·燕家族对子孙后代,尤其是男性成员的冷漠态度,父子情薄。 此刻,在场的人中,除了森西博本人以及司郁,就只有森西博身边的贴身近卫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紫电,此时一脸愕然,完全没反应过来“罗曼诺先生”指的是谁。 司郁抬起下巴,向司梵祁示意,命令让人把少女带离此处。 然而,少女并未就此离去,而是擦干眼泪,坚定地向前迈了几步,随后抬头看向森西博。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被眼前所见而惊——那少女的脸庞,竟与司郁十足十的相似,宛如镜像。 司梵祁心头陡然一沉,犹如巨石砸落,他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了司郁。 此刻的司郁,正易容是楚睐朗的模样,那张本应布满雀斑的脸庞并未能遮挡住眼底闪烁的冷冽锋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气氛,司梵祁清楚地记得,无论是帝王还是指挥官,他们的容貌被模仿超过五成以上都是帝国绝不容忍的大忌。 然而眼前的少女,不仅面容相似度极高,甚至连神态举止都与司郁如出一辙,这无疑是在触碰一个极其敏感的雷区。 森西博闻此情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几乎本能地就要下令让卫兵将这个少女带下去严加看管。 要知道,这样一张脸孔出现在他人身上,其背后的意图实在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甚至可以说是居心叵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神秘少女身上,她的一切都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司郁的声音在静谧的大厅中悠然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目光看向那个站在森西博身旁的少女,她身着侍卫兵的衣物,灰色与蓝色相间的作战服在她身上也不暗淡。 只因那张脸,十分出挑。 司郁的问题抛出后,少女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她那原本凝视着森西博的目光缓缓流转,最终停留在了司郁身上。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晨曦中的莲花悄然绽放,低垂下的头颅下,那一抹羞涩的红晕在白皙的脸颊上悄然蔓延开来。 她轻轻启唇,声音如同山涧溪流,清脆悦耳:“小女名诗鱼,大人若不嫌弃,唤我小鱼即可。” 众人闻言大骇,鱼与司郁名字中的“郁”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像是精心设计。 名字雷同倒无妨,只是这脸一样了名字也类似,是何居心。 紫电此刻也收敛起平时的玩世不恭,皱紧了眉头,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诗鱼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冽的杀意,以审视表达着他对当前情况的警惕和不满。 整个场景在这样的微妙气氛中变得愈发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杀了杀了杀了,拉下去杀了,谁不知道帝王和指挥官的脸不允许作为整容模板,谁人胆敢作对都得下狱,这倒好一毛一样,还敢名字同音,杀了!来人!”紫电突然嚷出声,甚至想自己拔刀。 这时,他们才发现,门口没有士兵。 紫电心底一寒。 这就有人等不了,要做手脚了。 卜狻紫是看人眼熟,与司郁像极,没人明说,但是近卫们默认司郁就是当年养在身边的小公主。 但是现在一样的面容出现,旁的怀疑也出现了。 万一这个才是当年真正的小公主? 毕竟没人明说过小公主到底是不是司郁。 司梵祁暗自计量着这个诗鱼的死期,还有诗鱼背后的人玩的什么把戏,总觉得司郁现在不生气,是想看戏。 司郁表情似笑非笑,玩味地琢磨着诗鱼的存在是谁造就。她的指尖微微搭在左颊,规律地轻点着,似乎在思考。 真是一个不错的游戏。 森西博深吸口气,迫不及待想解释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小鱼。 “楚睐朗,我有私事和你详谈。”森西博率先开口。 其实就是想赶紧解释这个小鱼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姓氏。 知道他姓氏的人屈指可数。 司郁挑眉似笑非笑没有答应:“陛下先别着急,我看这位小鱼还有事没说。” 小鱼感激地看了一眼“楚睐朗”。她以为自己至少已经拿捏了在场的一个男人。 “是,小女还有事要说。”她抬起眸来,倔强的样子,能极大地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可是在场的男人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紫电的脸庞此刻满是不悦。他微微低下头,摸着下巴,沉思的样子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大问题。 突然,他抬高嗓门,话语中带着无法忽视的质问:“喂,你这个女人,你可曾想过,这张脸不是你可以随意整容模仿的!你知道这张脸背后代表着谁吗?!” 小鱼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问吓得脸色一白,她身形娇小,此时更是显得无助而惊惶。 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力,于是慌乱中,她选择了躲在森西博那宽厚的背影之后,试图寻找一丝庇护。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良久。 良久,森西博才十分不悦地说:“请不要站在我的身后,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第652章 诗鱼 (上一章合并了一点内容,抱歉.jpg) 听见森西博的话语,诗鱼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而深沉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失落与困惑的表情。 她的眼眸中倒映出一丝哀伤的光晖,宛如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森西博身上,那份怀念和倾慕如同月光洒满寂静湖面,既温柔又执着。 “罗曼诺先生,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诗鱼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挖掘而出,伴随着一段段尘封已久的过往。 森西博下意识地瞥向了司郁所在的方向。 而此刻的司郁,没有理会森西博投来的眼神。 她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旁边的紫电似乎对这冗长的对话失去了耐心,他努了努嘴,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不耐烦。 诗鱼眼巴巴地望着森西博,她那如泣如诉的眼眸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她心中悸动不已,那份按捺不住的情感如同春天的溪水般涌动,想要一股脑儿地向森西博倾诉。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朝森西博靠近,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跃出来,直接往森西博身前倒去。 这一幕恰好被司梵祁捕捉到,他心头一紧。 这特么的能让诗鱼碰着森西博一星半点? 司梵祁咬牙,在紧张与慌乱之中,猛地在桌子下面踩了紫电一脚。 紫电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脚背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嗷!”地一声惨叫,像弹簧一样瞬间从座位上弹起。 他刚想张口抱怨是谁暗算他,眼角余光却瞥见了诗鱼那大胆而又羞涩的动作,登时吓了一跳。 紫电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即将贴上森西博的诗鱼。 由于他的动作过于迅猛,毫无防备的诗鱼整个人往后倒去,惊慌失措之间,仍不忘凹出完美的造型。 司梵祁伸手抓了一把她的胳膊,没让她摔倒,此事便罢。 “是的,确实是诗鱼的不是,给诸位大人带来了诸多困扰……”诗鱼咬着下唇,柔弱做派。 卜狻紫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却带着一种陌生的做作。 他的心中泛起一阵疑惑,总觉得这不是他所熟知的小公主应有的举止。 绝对不是,卜狻紫下了定义。 没人理她,整个氛围变得微妙而压抑。 紫电忍不了了,直截了当地打破了这令人不适的沉寂,他瞪圆了眼睛,满是不悦地开口: “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你知道这样做会给大家带来困扰,还故意往主子们身上揽事,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少在这儿顶着这张脸玩苦情戏,简直难看至极!” 紫电的话语犹如利剑,直指要害,毫不留情。 他瞥了一眼那仿若吾主的面容,却发现其上既没有威严高冷的姿态,也没有凶戾乖张的气息,反而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心底生厌。 他用力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冰冷且不屑地吐出两个字:“神金!” 随后给大家留下一片尴尬而又紧张的沉默。 诗鱼的脸色如同一张惨白的宣纸,她无助地瞥向森西博的方向,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支持。 然而,现实却与她的期待大相径庭,森西博正端起一杯清茶,连半分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诗鱼。 这带着杀意的冷漠让诗鱼心中一紧,慌乱之中,她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另一个曾经帮过自己的男生。 可当她带着几分颤抖地轻唤:“大人……”时,却发现对方并未察觉到她的呼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旁边的卜狻紫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踢司郁的足尖,以示提醒。 司郁回过神来,迅速捏起一个十分礼貌的笑容,柔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诗鱼低垂眼帘,那一双原本红润饱满的唇瓣此刻褪去了几分血色,显得楚楚可怜,“大人,我……我是来这里寻亲的。”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声音微颤却又带着无数心酸。 好一个寻亲,在这个穿梭母舰上,尤其是在掌权者们讨论要事的重要场合来找。 面对诗鱼这番话,司郁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深邃,带着一种玩味的意思,她嬉笑着反问: “哦?找谁呀?你的亲人是这里的哪一位?” 诗鱼的眼神又默默转向森西博。 仿佛答案尽在不言中。 司郁的嬉笑转变成冷笑,看着森西博的面色十分不善。 似乎是要一个解释。 卜狻紫捏了把汗,自家王要是和阿刹那的王有牵扯那就不该和诗鱼有关系。 落不橙也咽了咽口水,似乎是想等王怎么解释。 紫电则一脸嫌弃地看着诗鱼,张嘴就是讽刺:“你这一脸柔弱的样子,配站在帝王身边吗?” “没有一点自保能力,不怕被人吃的渣都不剩吗?还敢用眼神儿说跟帝王有关系,搞笑!” 司郁闻言忍不住摇头轻笑,调侃:“紫电,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一些,小鱼可是说了什么,引得你这么大的火气,不如就让她来解释解释,咱们这群人谁和她是旧亲。” 她眼神留给诗鱼自己体会。 舞台就摆在这,让她自由发挥。 诗鱼微微欠身,这才开口说道:“我和罗曼诺先生是小时认识。” 这开头,卜狻紫听见心里就咯噔一声,看向司梵祁的位置。 落不橙则一脸不解地看着诗鱼,纳闷她什么时候见了他的主子他却不知道。 “我很小的时候,被远声青大人偷来,想要用作人质,威胁司梵蔺公主也就是我的养母,退兵。” 司郁:“……”6。 她咋不知道她亲娘有个养女。 敢这么说,司梵蔺公主怕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诗鱼自顾自说着,司郁则把带着询问的目光射向司梵祁。 司梵祁手指微抬,让她稍安勿躁。 看司梵祁了然的目光,司郁大致明白了这是她让司梵祁露出马脚后,计划的一环。 主战派的人为了万无一失,肯定会软禁司梵蔺公主。 所以诗鱼才敢站出来这么说。 “我养母的手信我也带来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摊开后想递给森西博。 森西博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司郁眼神警告,不情不愿地拿起了信。 第653章 我不能因为旁的人让你产生不好的情绪 信里大概是说承认诗鱼是她的女儿,且本身就和司郁长得特别像,而当初丢的也是诗鱼,不是司郁。 可能是二人名字读音相近,很容易被人搞错。 森西博蹙眉看完,忍不住轻叹口气,捏着眉心,憋着气。 司郁饶有兴致地看他这模样,指尖点了点桌面,给了司梵祁一个眼神。 司梵祁把他手里的信直接夺过来擦着桌面甩给司郁。 只见她食指疾如闪电,稳稳地抵住了信件的一个角,手腕轻转,便将信优雅地接在手中。 她低头细读,神色渐变,原本紧蹙的眉梢随着阅读的深入逐渐舒展开来,直至最后,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诗鱼见状,怯生生地问:“这位大人,您为何发笑?”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 司郁指了指信,指了指司梵祁,“就说你俩有缘嘛,长得一样。” 有够能编的。 新一代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司梵蔺公主好了。 司郁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那封信件,全然不顾一旁紫电那几乎要将脖子拧成麻花,拼命往这边偷窥的好奇模样。 最后,她不顾他人目光,将信收进了袖口。 诗鱼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欲言又止,手指紧紧扣住自己的衣角,却在挣扎片刻后,终究还是忍痛放弃了夺回信件的念头。 司郁微微垂下眼帘,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尽情叙旧吧,我有事先行一步。” 司郁优雅地起身,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音,她目光轻巧地瞥了诗鱼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气氛尴尬的指挥议事厅。 司郁快步走出门外,发现门口原本应该值守的侍卫兵仍然不见踪影。 远声青此刻大概正沉浸在与青槐的甜蜜世界中,那么,这个用手段让侍卫兵擅自离岗的罪魁祸首,最大的嫌疑人就指向了一个人——洛斯妲。 “洛斯妲,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司郁轻声低语,语气玩味。 她穿过自动门,径直走向休养仓所在的区域。 她敲响洛斯妲的房门,洛斯妲不会不开门。 洛斯妲开门看到站在那里的是“楚睐朗”,洛斯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眼眶泛了红。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您,请进。” 洛斯妲侧身让开道路,心中忐忑。 司郁在桌边悠然落座,双腿随意地翘起,左肘稳稳地倚在光洁的桌面上,凝视着站在门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洛斯妲。 她微微抬手,示意他走过来坐下。 洛斯妲心怀忐忑地挪动步子,僵硬地坐在床沿,身体紧绷得仿佛一触即发的弦。 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次搏动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头。 “陛……”他刚想开口唤司郁,却被她一个手势打断。 “嘘。”司郁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此刻她靠着桌子撑着脑袋,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倦意,却也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她并非来追究他的过错,只是洛斯妲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让她觉得饶有趣味。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洛斯妲的心跳声在静默中愈发沉重而慌乱,司郁才突然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 “欺瞒帝王,这该是什么罪名?” 洛斯妲闻言,全身猛地一震,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监禁五十年。” 话音甫落,他便惊觉,瞬间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紧张,想要从司郁那里得到答案,却又因恐惧而不敢轻易启齿。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抓住膝头的布料,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内心的挣扎与恐惧透过这一细微动作展露无遗。 “别紧张。”司郁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信来,摆在他的面前。 示意他看。 “这,这是什么意思?”洛斯妲咽了咽口水,问道。 看着洛斯妲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是一封信,有个人找罗曼诺了,说是他的青梅竹马。” 洛斯妲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到了,他手足无措的问:“罗...罗曼诺是...谁?” 司郁看他话语衔接流畅,更是怀疑。 “没什么,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陛下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认识这个人。”洛斯妲起身准备给司郁倒杯茶。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如此失礼,没有茶水招待,让司郁一个人在那里干坐着。 看见洛斯妲起身动作,司郁大概也能想到他是想干什么。 司郁抬手,说:“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陛下,多待一会儿吧,我们……很久没见了。”洛斯妲嗓子眼里很难受,好像是思念说不出口堵塞的心慌。 司郁当然可以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失落,但是心里感到有些疲惫的她,想回去一个人待会儿。 她拒绝了洛斯妲的挽留,准备回到自己的休息舱。 结果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森西博。 “听我解释。”森西博开口。 “没有怀疑你。”司郁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离谱。” 毕竟让司梵蔺公主再诌一个养女出来,这件事真的很滑稽。 森西博松了口气,以为她着急跑出来是生了气。 “那种离谱的东西,会让我怀疑自己的记忆吗。”司郁说着推开了休息舱的门,拉着森西博的手,把他拉了进去。 森西博跟她进来,搂着她躺在床上。 “郁宝。” “嗯。”司郁闷闷地应了,在他胸前蹭蹭,捂着小肚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只有你。” 不用多说,两人都知道这个只有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人似乎还有疑问。” “他们都不聪明。”森西博抚着她的发丝,一点一点,轻轻的,带着柔和的宠溺。 除了司郁哪有其他人。 当时远声青偷来的,能让司梵蔺退兵的孩子,只有司郁。 “诗鱼,没有找你,你就这么一走?” “我没有理她。我不能因为旁的人让你产生不好的情绪。”森西博这样说。 第654章 再见银啸 “我知道。”司郁当然相信森西博。 但是,“你得配合她,演一出戏。”司郁说着,吻了吻他的唇角。 司郁在他询问的目光里解释,“不然你让诗鱼的戏怎么唱下去?” “让她消失。”森西博冷道。 司郁闻言笑了起来,“怎么连你脾气现在也这么暴躁。” “不怀好意让你不高兴的东西都不必存在在这世上。” 森西博这话就有几分霸道了。 司郁在他胸前贴着,听他的心跳,孩子感受到父母亲的爱时,便忍不住活跃起来。 “我想结束这些,和你安安稳稳轻轻松松地过一段日子。”司郁的语气放的很温柔。 “一定会。” 二人温存着,相拥享受片刻的安静。 —— “阳耀”行动启动之初,无人机巡查舰如同锐利的鹰眼,首先细致地扫过了边疆星域,借助最先进的定位技术,精确锁定那些游离于主星系之外的野行星。 并通过精密计算,摸清它们各自的飞行速度和轨道特性。 随后,行动指挥部根据各个星球上恶种的活跃程度,再分配人手。 大部分星球的情况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然而,在这角落,司郁曾造访过的,曾令帝国许多将士长眠的地方——波塞星,又出现了幺蛾子。 原本宁静的波塞星周围,竟意外出现了一颗新的伴星,两者以两星连线中点为圆心,相互环绕旋转,形成了一个奇特且复杂的双星系统。 而这新增的星球和波塞星内,其内部的恶种检测数值高得令人咋舌。 司郁此刻正凝视着全息地图上被标记为最高难度等级的波塞星。 一旁,卜狻紫将军正在与紫电紧急磋商,讨论着究竟需要派出多少部队深入这险象环生的星球。 波塞星不仅原有的极地血虫依旧肆虐,更出现了不明生物活动迹象。 司郁沉思着,那里的极端温度、猛烈风暴以及机甲新手们略显稚嫩的战斗力,都让此次任务变得尤为棘手。 对如此恶劣的环境条件,人兵肯定无法进入,战舰也因无法着陆且不适合复杂地形作战而显得力不从心,唯有灵活多变的机甲成为最佳选择。 然而,机甲在抵抗严寒、为驾驶员提供生存所需热量的过程中,能源消耗将极其迅速,这就意味着必须要有战舰作为补给舰,随时跟进进行能源补充。 司郁深吸一口气,脑海中盘算着是否应该只派遣少量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老兵前往波塞星, 既能有效清除恶种,又能最大限度保证人员安全,至于那群新手,则可以安排到其他相对简单的星球执行任务。 “楚副部觉得呢?” “啊?”司郁眼神聚焦,没反应过来,完全没有捕捉到卜狻紫将军和紫电的对话内容。 卜狻紫将军见状,再次强调道:“机甲队这次将倾巢而出,目标直指这两颗星球——波塞星及其伴星。”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指尖在星图上重重地点了一下那两颗闪耀着微光的星辰。 司郁眉头微蹙,没有立刻应允,毕竟新手队员的加入无疑会增加任务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带新手是个麻烦事,他们的操作不够熟练,可能会拖慢整个团队的行动节奏。”她对卜狻紫将军坦诚道。 卜狻紫将军目光深邃,眼底闪烁着对新人的期待与信心,“这批新兵,有我在,我亲自带他们上阵。从生手到熟手,再到下一代的导师,这是每一名机甲驾驶员必经的成长之路。” 司郁听后微微点头,作为副部,决策权并不全在她手里。 卜狻紫怎么决定就怎么来吧。 此时,紫电在一旁适时插话,“既然如此,那我就调配一队战舰作为你们的补给舰,一旦你们能源告急,我这边立刻派人进入战场补充能源,加完即退,避免被那些恶种趁虚而入,或者耗尽能源陷入困境。” 司郁和卜狻紫点头同意。 战略部署暂时如此定下,司郁独自前往母舰深处的机甲库寻找她的专属机甲银啸。 此时,整个机甲队的学生与经验丰富的老手们都已经整装待发,纷纷登上了各自的机甲,静候命令的下达。 卜狻紫将军作为此次行动的主要指挥官,主要负责指导新手们的作战行动,而司郁作辅助,多注意他们的状态,及时帮助及时营救。 当司郁步入机甲库时,银啸仿佛有感知般,在她出现的瞬间,自主地做出了一个庄重而又忠诚的动作: 它弯下腰身,单膝跪地,巨大的金属头颅微微低下,对主人表达着无言的敬意。 \"好久不见,银啸。”司郁轻声道。 尽管他们只分别了几天时间,但对于这个新获得的“玩具”,她满心欢喜且难以割舍,自然无比思念。 \"好久不见,主人。” 银啸回应道,声音在空旷的机甲库内回荡,机械却又饱含虔诚信服。 它伸出了宽大的金属手掌,等待司郁踏上,然后缓缓抬起,将她稳稳送入了自己的操纵室。 一进入熟悉的操作台前,司郁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轻松自如地戴上了头盔。 透过头盔内置的通讯器,她说:“才短短几天没见,我倒要看看咱们的默契度和匹配度有没有下降。” \"不会下降的,主人。”银啸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坚定而自信。 听到这句话,司郁的笑容中增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枭狂,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她和自己的玩具会玩的多么痛快。 第655章 再临波塞星 再度踏入波塞星的司郁,眼见那令人惊异的景象,即便是来过一次的她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波塞星的内部,如同一个被雪覆盖的神秘梦境,让人有种步入异世之感。 高大的机甲在雪地中行进,每一步落下,雪层便没过了膝盖。 这些雪堆积如海,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无法名状的诡异。 司郁:“银啸,立即检测我们脚下踩的是什么物质。” 她调整了机甲的视野,眼前豁然开朗。 无尽的雪原延展至天际,宛如一片浩渺的白色海洋,而在这片海洋中,还有数个巨大的雪龙卷狂舞翻腾,壮观且震撼。 整个星球内部,仿佛都被这片雪的海洋所淹没,静谧壮丽。 银啸:“检测到有生命体特征。” 司郁:“?” 原本按照任务预期,他们是要在这颗星球上寻找恶种, 然而谁能想到,刚刚踏上波塞星的土地,脚下的皑皑白雪之下,竟然就是恶种存在。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启动了机甲精密复杂的八驱飞行系统,在地壳下细小震动愈发频繁且强烈之际,犹如离弦之箭般破空而起,与坚实的地面划出一道分界线。 那瞬间的脱离,带起了不小的波涛。 飞行器喷射出炽热的离子流,强大的反冲力如同狂风扫过雪原,带起一片片雪花与冰晶交织的山雾,将原本的世界暂时笼罩在一层朦胧之中。 此时,那个被探测仪显示具有生命体特征的庞然大物,终于在飘散的雾气中显露出其真正的面目。 一团混沌扭曲的形态,巨大的体积几乎占据了雷达屏幕的一半,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力量。 司郁眼疾手快,立刻接入全体机甲的通讯频道,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丝紧张和决绝: “全体注意,发现不明恶种生物,初步估算体积达到十立方千米,由卜狻紫将军亲自带队应对。所有人不得擅自降落,我正全速飞回集结点。” 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机甲整齐有序地排列在星球外围, 他们蓄势待发,只等待前锋一声令下,便涌入星球,展开战斗。 然而,预料中的冲锋号角并未如期响起,传来的却是继续待命的消息。 银啸刚欲飞出,却在刹那间察觉到一股猛烈至极的波动自地底深处喷薄而出。 那股力量犹如潜藏深渊的巨兽,带着震撼天地的威势,瞬间破土。 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啊,司郁的眼眸中倒映着那从地底冲天而起的庞然大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由衷地惊叹起来。 只见那不明物体布满遮天蔽日般交错盘绕的白色触手,何其怪诞。 银啸此刻悬浮在半空,低垂着头颅,那一身皎洁如月的羽纹镌刻,在阳光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犹如一位冷漠无情,却又秉持公正审判的白色死神,将生死裁决于瞬息之间。 冷冽的戾气与慈悲的垂眸在此刻交织,那是司郁杀意沸腾至极致的象征。 \"主人,是否需要银啸先进行抵挡?\" 尽管那些漫天飞舞、肆意拍打上来的白色触手并未发起猛烈的攻击,但其挑衅意味十足,已经有几根被银啸扯断,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 面对这未知的地底生物,司郁与银啸共同严阵以待,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你有什么决定不必问我,咱们的匹配度你所想的与我想要的不会有差。”司郁悬在操纵室内看着外面的恶种。 操纵室内的司郁,眼神锐利,透过机甲的视野,凝视着外面那头令人胆寒的恶种。 它是一个畸变的生命体,扭曲庞大,无数如同触手般的肢体疯狂地在冰雪世界中舞动,肆意挑衅着每一个敢于接近的存在。 银啸轻盈腾挪,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地斩断那些涌上来的触手,却仿佛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循环,因为那些被切断的触手在瞬间又以惊人的速度再生。 司郁紧盯着恶种,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对应的生物特性,最终她给出了初步判断: “看着有点像变异藤,但在规模、攻击力以及再生能力上都远超已知的任何变异物种。” 司郁下达指令:“银啸,用火烧。” 银啸立即遵从,将机械手掌握拳,指关节部位巧妙转化成火焰喷射器, 一股炙热的红蓝交织烈焰在这片冰冷世界中骤然爆发。 然而,那恶种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抽动其中一根粗壮的触手,直接迎向火焰,竟然毫发无损地将其熄灭。 “耐火,抗压,触手数量众多且具有极强再生能力。” 司郁迅速总结出恶种的特性,并通过通讯设备实时传达给正在外面严阵以待的机甲部队。 卜狻紫思忖片刻,说道:“另一边的伴星已经探测好了,派了老手去,现在老手和全部的新生都在这等着,如果危险系数很高的话,新生是否需要在外面等着。” 司郁回答:“目前的攻击形态为,鞭抽,击打,绞杀,和多股窒息,车裂形,以变异藤为基本。” 卜狻紫松了口气,以为是很离谱的东西。 “但是……” 话音转折,卜狻紫凝神去听。 “这家伙大,比我方才的预估要大,再一个,是白色的,与环境融为一体,不好观察,还有,我没找到弱点。” 银啸悬停在波塞星内,等的就是一个弱点,不知道是不是颜色与环境融合为一体的缘故,她无法很快的找到恶种的弱点。 卜狻紫:“那要如何?总不可一直在里面耗着。” “全体进入作战,快速绞杀它的肢体和触手,在此基础上,找弱点的事情交给你我。”司郁说。 “收到!” 卜狻紫立刻下令,全体出击。 为了方便下令,机甲共用一个通讯频道。 偶尔可以听课见新生有些沉重的呼吸和抽气声。 毕竟谁也想不到,那能类似变异藤的东西,竟然那么大。 其诡谲更像是完美复刻了克苏鲁世界。 白色往往代表着干净和圣洁,那断裂的触手流出来的血液都是乳白色。 恶心而带着臭气。 第656章 需要投放人兵 每个人都听令,悬停在安排好的高度,对底下的恶种进行打压。 “就这一个吗?”有的学生问。 付琉的苍蓝执剑砍断一片之后在那新生成的触手伤口断处,喷洒了药水,烧了一下,但没什么用处。 “是这一个。”司郁很肯定。 之前检测到的几个应该是这家伙太大,无数触手会生成副脑,以脑子为定位,是会检测到多异种。 以这种变异藤的生物特性来说,它们从不容许有第二个生物在自己身侧。 而且进来之后,没有检测到第二个恶种。 随着机甲部队对它触肢进行碾压式的毁灭,司郁和卜狻紫才看清,这家伙深藏在地下的脑核。 一个虬结着无数小枝蔓包裹保护的“肉眼”。 那肉眼虬结着无数小枝蔓,仿佛一件精巧的护甲,坚韧而有力地保护着内部。 司郁向其发射了数道导弹,那些恶种的枝蔓像是被激怒的蟒蛇,疯狂地撕扯着导弹,将其毫不留情地吞噬。 直到这时,他们发现这东西内部的枝蔓居然是有嘴的。 那枝蔓不惜炸死自己来保护的东西,正是那肉眼,那是一个看似脆弱却充满智慧的存在,也是它们的弱点,也是它们的“外置脑”。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 那肉眼所处的位置实在太过狭窄,机甲无法靠近,即使机甲强行移动到那里,那些藤蔓也会瞬间锁死空间,将机甲困住。 这样的攻击方式无疑是对机甲的一种自杀式攻击,那无异于同归于尽,不会有机甲受得了。 就连银啸都不能保证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若是不能一击必杀,那迎来各种追杀式复仇的袭击,他们很可能陷入苦战。 现在最明智且紧急的行动方案,无疑就是需要一名身经百战、装备齐全的人兵。 不仅要穿戴好能够抵御严寒环境的保暖衣,还要披挂上坚固无比的战服,去直面并撕裂那恐怖的肉球。 “我去。”司郁。 卜狻紫几乎是瞬间就否决了他的提议,“绝对不行!现在这局势,唯有你我二人,才能勉强稳住阵脚。新手战士已经因为过度消耗而显得力不从心,老手们又有两人因机甲受损无法全力作战。如果此刻你离开,又有谁能替代你来镇压这个恶种?” 在刚刚过去的激战中,卜狻紫已洞察到驾驶银啸机甲的与他的座驾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几乎独占了全场的一半以上。 没有她根本不行。 司郁听后,沉声问道:“那现在我们又能派谁进去呢?将军那边也脱不开身吧?” 司郁又道:“而且人兵部队过来支援,落不橙本人来,也得死这,拿人命往上压吗?” 司郁的就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割人心脏般,随着脉动而疼。 面对那肆虐的触肢,即便是落不橙亲自前来,恐怕也无法。 而且又不能用人海战术,盲目牺牲生命去填补这深渊。 银啸适时铸起的离子盾在空中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面坚固的壁垒,抵挡住了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触肢袭击。 若再拖延下去,等到怪物恢复过来,他们的战斗力也将陷入疲惫,届时将面临更为艰难的挑战。 “这家伙在这里长期饥饿未食,一旦有机甲不幸成为它的养料,让它获取能量,那对我们来说将是灾难性的后果。”司郁的话音刚落。 卜狻紫便出声询问道:“楚副部,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来应对这个局面?” 而面对这个问题,卜狻紫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他想起卜蓝儿在模拟丛林考核中,在楚睐朗的指挥下和卡岱山成功击杀了一只让众多精英都束手无策的生成变异藤。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司郁,你的意思是卜蓝儿吗?” 司郁闻言一笑,“卜将军,只怕你舍不得让她冒险吧。” 她并未继续回应卜狻紫的问题,而是迅速连线了本场战役主指挥官森西博。 下达命令:“卜蓝儿和卡岱山,再加上紫电和青槐,战舰队暂时交给远声青代理指挥,三分钟内完成调动。” 几乎在话音落下后的瞬间,森西博就给出了回复:“收到,四人已调动。” 卜狻紫:“。” 行,是他多余了。 “剩下的全体都有,接下来会进行一次能源补给!补充能源时,战舰会进行空中扫视,注意自己的站位!”司郁说着,驾驶银啸,一直劈砍这“外置脑”周围的触肢。 方便一会儿人兵队伍直接下来。 战舰带着人和能源进来时,因为过分肆虐的雪龙卷,人无法直接降落或投放。 而此时距离波塞星度过这一轮儿暴风还有三分钟。 战舰为首远声青:“何时投放人兵?” 司郁:“三分钟后,确认四位已经穿戴整齐。” 远声青:“万无一失。” 三分钟后,机甲能源补给结束,风暴消失,四名人兵队员在找下落点。 司郁驾驶银啸飞在空中,摊开了手掌。 以紫电率先出来的四人队伍立马明白了司郁的意思。 从为首的战舰上跃下,跳到了机甲的掌心里。 周围的机甲自动围成一圈,扇开偶尔攻击过来的白色触肢,维护这一片的安全,确保人兵的安全降落。 四个人穿着统一的战服,紧贴身躯,除了携带近战能源武器以外,每人都提前喝下了战斗力加持的体能药剂。 四个人佩戴好耳机,只待银啸把他们送到作战区域。 司郁:“听我的指令。” 银啸的掌心蹲着四人,低垂着头颅微微曲起手指遮挡风雪。 仿佛悲天悯人的神佛,带着自己的使者降临此深渊。 “所有人都听我命令,青槐和紫电为首由我掩护杀进去,卡岱山和卜蓝儿去割下肉眼。” 四人听令。 银啸整体被机甲对保护着,卜狻紫带头保证银啸可以突破重重触肢进入到中心。 银啸不断突破着那恶种趁他们离开时建立起的阻碍,直到再次看到那中心的“肉眼”。 让四个人直接过去仍然有些危险,司郁沉吟三秒,迅速做了决定。 “你们四个保护好自己。” 她嘱咐着,随后命令银啸开六驱动力,朝那里撞过去。 第657章 有人趁着司郁不在给森西博送汤 在所有学生屏气凝神的紧张气氛中,卜狻紫尚未能抑制住内心的惊骇,一声脱口而出的呼喊“你不要命啦!”如同雷霆炸响,在静寂的空间中尤为突出。 这句话宛如一道破空的闪电,瞬间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注意,最靠近那诡异而恐怖的“肉眼”位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银啸犹如一颗蓄势待发的彗星,以无法想象的惊人加速度猛烈撞击向目标,其冲击力之大,即便是凶猛无比、力量滔天的恶种也明显为之迟滞了一下。 借着这短暂却宝贵的时机,银啸张开手将四名队员安全地投放到了中心地带。 紧接着,银啸凭借自身强大的防御能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撑住了外面袭来的触肢攻击, 如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为那四个人的生存和战斗提供了稳固的屏障。 “全体都有,瞄准恶种的中段和外段,倾尽全力发起攻击!” 随着这一声命令,宛如烟花绽放般的绚丽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战场。 所有的机甲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攻势。 那白色的触肢,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袭击。 紫电向来是个莽夫,从后腰掏出自己的武器,一个只有胳膊肘大小的锤子,敲击于脚下这恶种匍匐的地面后,整个锤子瞬间席卷着紫色的雷电变成了一人多高。 他的双臂带着十倍臂力的拳套,挥舞起那雷霆巨锤,动作犹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威风凛凛,每一锤都似乎能撕裂空气,激起阵阵狂风。 为了保暖,四个人都戴着头盔。 那些原本彰显他独特身份的尖毛被严实地隐藏在了头盔之下,使得一贯中二气十足的紫电看上去竟多了几分稳重与正常。 紫电张嘴就来:“诶嘿!小爷我大头来!你们都站我后面!老子的紫金锤把它锤个——稀——巴——烂——” 话音未落,紫电已然抡起雷霆巨锤,朝着那邪恶的白色触肢砸去。只听得轰然一响,那坚韧的白色触肢瞬间被震得粉碎,化作一团白色的泥浆,溅射四方。 卜狻紫:“……”唉。 司郁:“……”有病。 其他人:“……”就,就离谱。 不过紫电虽然中二,但实力确实够用。 他那两锤下去,“前路坦荡”。 —— 森西博作为主指挥官,站在全息地图前,他的眼眸深邃如渊,尽管耳边不断传来人兵与战舰队的捷报,他的思绪却已飘向波塞星的战场,那里有他最关切的人。 司梵祁此刻正悠哉地坐在一旁,嘴里嚼着零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眼前的紧张局势与他无关。 这指挥议事厅里,最紧张的看起来是远声青。 他的目光紧锁在那全息地图上某一处,因为他心爱的青槐,正执行高危任务。 厅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无人敢于打破这沉闷的宁静。 就在这样的时刻,诗鱼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精心熬制的羹汤,轻轻推门而入。她衣袂飘飘,步履轻盈,细腰袅袅。 “罗曼诺先生……”她率先用称呼引起森西博的注意,然后温柔款款走到他的面前。 森西博听闻呼唤,指尖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想直接掐死人的念头十分强烈。 但是碍于之前司郁曾警告过他,必须配合这场戏码进行下去。 于是,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烦躁,嗓音颇为沉闷地问道:“有事?” 这声音中的不耐烦情绪溢于言表。 但诗鱼似乎并未察觉,反而误以为是自己独特的魅力让这位指挥官哑了嗓子,不由得心中暗喜。 “经过一整天的激烈战斗,您肯定已经劳累了吧~” 诗鱼温柔的身影轻轻靠近,她那对细长的手指就像纤细的水草,轻轻地将一碗熬制已久的羹汤放在他的手边。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柔缓下来的嗲,轻轻地在空气中飘荡。 森西博的眉头却皱地能夹死苍蝇。 他的身体微微地向着旁边移动,试图与诗鱼保持足够的距离。 一个冷漠的十五度角,正是他对此时不欢的心情的最佳诠释。 他突然背起了那只与诗鱼相当近的左手,生怕她不顾一切地直接抓住他。 “不必。” 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无疑是划出一条明晰的界限。 他往旁边躲的动作,无声地揭示了他的拒绝,没有现场把她掐死,已经是他能配合到的最大程度了。 然而在诗鱼的眼里,这两个字却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她误以为这是他出于心疼自己的劳累而对她的婉拒。错以为这是她的罗曼诺先生对她操劳的体谅。 “罗曼诺先生,我一点也不累。”诗鱼摇了摇头,微笑中透出几分羞涩。 “虽然煲这碗羹汤花了我五六个小时,但是只要是为了先生,我都觉得不累,甚至觉得乐在其中。”诗鱼说完,那双充满热情的眼睛更加闪亮了。 她的头颅温柔地往他身上倾斜,好像想直接靠上去。 看了半天戏的司梵祁看见这动作终于给了点反应。 伸手就擦着二人中间的缝隙插了进来。 “哎呦,那波塞星还没打完呢?我都担心楚睐朗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端起那碗汤来,一口闷了。 在诗鱼那吃了屎的眼神里,他慢悠悠地又坐了回去。 “这,这是我给罗曼诺先生煲的汤。”诗鱼有些生气,贝齿轻咬朱唇,虽然在责怪司梵祁,但是眼神可一直追着森西博不放。 森西博被看的心里生厌,忍不住说道:“爱做汤?” 虽然不知道森西博什么意思,但是诗鱼还是微笑着点点头。 “人兵战士一百万,战舰驾驶员三十万,既然你如此体谅,不如给他们一人做一份汤吧。”说完,森西博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叫来侍卫兵。 “带这位小姐下去,做汤。” 司梵祁目瞪口呆地看着森西博的操作,看诗鱼连张口都未能就被带下去后,竖起大拇指:“高啊。” 这一百三十万份汤,做到老死都做不完啊。 第658章 借权剑来! 在波塞星那无尽的白色深渊的内部,一场较量正陷入胶着状态。 四人小队艰难地挺进至那神秘且恐怖的“肉眼”之前,然而他们未曾料到,那层覆盖其表面的藤蔓竟坚固得如同防爆合金打造,密布着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紫电挥舞着他那充满蛮力的重锤,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与炽烈的电光,试图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开藤蔓的束缚。 然而,无论他的攻击如何狂暴猛烈,那些藤蔓却仿佛拥有神一般的自我修复和防御的能力,任凭重击也毫发无损。 即使受伤也会瞬间恢复,甚至来不及补刀就已经恢复如初。 青槐则换上了特制的细刃刀,刀身流转着高焰,宛如一条灵动的火龙,在藤蔓间穿梭切割。 每一次刀锋过处,都会留下一道宛如烧焦的痕迹,然而这痕迹也不过片刻就被修复。 然而这些顽强的藤蔓依旧紧紧附着在“肉眼”之上,未有丝毫破裂迹象。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卜蓝儿不慎被一根突然伸出的触肢抓住了手臂,刹那间她便被拽向那满是腥气的触肢口。 幸亏战斗服具备极高的防腐防撕裂性能,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但剧烈的冲击力还是让她这条手臂暂时丧失了战斗力,被三人保护在中间。 通讯频道中,传来青槐的声音:“吾…!我们无法突破这层防护!”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 即便是正在上方全力输出、为他们提供强大火力支援的机甲队,也不禁心头一寒,一股寒意沿着脊梁直冲头顶。 司郁驾驶银啸一直为他们四人提供战斗条件,属于一直处于这个恶种中下段的屏障。 听见这话的她都忍不住心头一寒。 司郁的眉头紧皱:“为何如此难以撼动?是何原因?” 青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喘息略显急促地回答:“这东西就刀枪不入、水火不容,凭借寻常力量根本无法破开。紫电尝试用他的拳套增强十倍臂力来强行掰开其肉眼外层,却仍如蚍蜉撼树,几乎耗尽了全力。” 紫电的拳套上还残余着,重锤与那未知物质交锋后留下的微弱电光。 卜狻紫听闻此言,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影——司郁。 他沉声提议:“让司指挥官下来一试吧。” 司郁以惊人神力而闻名,她手撕战舰门的场景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如果加上紫电的力道加倍状态,这样的组合无疑是力量的极致象征,堪比力量之神。 青槐的喘气声有点大,现在或许只有司郁可以掰得开这个东西,但是那个司郁,是司梵祁。 真正的司郁正身于机甲之内。 青槐心头暗自担忧,一旦让司郁下来破解这个难题,可能会引发怀疑,甚至暴露。 紫电不晓得这些,嚷嚷着要吾主来,吾主威武吾主天下无敌。 在帝国边陲的安全和子民的安全面前, 不过片刻她就做了决定。 “银啸,将我送出去,你开启自动驾驶与战斗模式。” 卜狻紫大惊:“不请司指挥官来,你凑什么热闹,楚副部你能比司指挥官力气还大吗!?” “风暴即将再次来临,只要是人就没法存活更别提战斗,现在不是商量的时候!”卜蓝儿虚弱地喊道。 司郁扬眉:“借权剑来!” 指挥议事厅的森西博听见司郁的声音,立刻振翅亲自驾驶战舰进入波塞星。 整体行动只过去了一分三十秒。 此时,机甲队和四人小队还在为楚睐朗的冲动行为争执不休,谴责之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紧张激烈的氛围中,森西博的声音陡然划破了通讯频道的喧嚣。 森西博:“权剑将于上空投掷。” 另一边,司郁早已全副武装,身着作战服,从战舰的操纵室走出,稳稳地站立在银啸机甲那高耸入云的头顶。 她轻轻触碰耳机,下达命令:“放。” 劝诫了半天的卜狻紫和卜蓝儿:“?” 他双手捧起权剑,为了防止误伤,他收起了锐利的剑刃。 深吸一口气,他将权剑投掷,那一刻,权剑宛如一道流星划破天际,直指战场核心。 剑柄脱手那瞬间,他指尖微颤,“注意安全。”声色沉重。 他坐镇后方,他的爱人却在前方拼命厮杀。 他的心跳几欲冲破喉咙。 寒风骤起,司郁低头躲开了扫来的触肢。 感觉到那股凌厉而霸道的权剑气息正在逼近,司郁不自觉地微微收摄心神,沉声低喝:“银啸,注意左边!” 银啸身形如电,反应迅疾,瞬间就捕捉到了从左侧袭来的触肢攻击。 它手臂一震,精准无误地抓住了那触肢,确保了司郁周全的安全,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向左横移一步,以绝佳的默契为司郁挡下了这一击。 那柄白色的权剑如同一道流光般在他们眼前划破重重障碍,寒芒闪烁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肃杀的气息。 司郁秀眉紧蹙,眼神坚定决绝。 她果断起身,借力助跑,在瞬息之间跃起,动作流畅而迅猛。 当她的手触及权剑剑柄的那一刹那,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手腕轻轻一抖,剑刃瞬间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犹如龙吟虎啸。 单膝跪在银啸宽厚而有力的手掌之上,司郁目光炯炯,语气沉稳且坚决地下达命令:“银啸,把我送进去。” 银啸故技重施,直直朝下方砸去,在相同的位置放下司郁,随后继续守在中下段的位置,为五个人的战斗提供条件。 司郁周身触肢都被斩断,它们不断复活不断骚扰让司郁寸步难行。 风暴将起,阴寒和戾气在空中肆虐。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好久没用过了。”司郁喃喃着,掌心握住了剑刃,用绝无仅有的力道,死死地把那本就纤细的剑刃活活摁下去一截。 剑刃好似被激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命令,剑刃翻转,内收,整个本就纤细的剑体变成了刺剑。 而其上散发的寒气,已经形同实质到扭曲空气。 “既然火焰奈何不得你,那就试试这取自于零下上千度的极地之寒吧!” ————绮绿叭叭———— 司郁:剑来! 第659章 杀 肆虐的寒气以无情的冰冷之力,僵硬了触肢的每一个活动细胞,它们被冻成了如同玻璃琥珀般脆弱的冰片。 哪怕是微弱的一线挣扎,也只能招致一个结果——碎裂。 就像那些冰冷的冰窗,一剑下去,粉碎成了漫天飞舞的渣滓。 极度的寒意,大地长夜的霜雪,一起凝结了触肢的生命力,使得它们无法借由再生来抵御这场死亡的颓败。 于是,司郁就这么淡然而坚决地一人一剑,像决战疾风驱霾般,杀进了触肢内部的世界。 险恶“世界”中,布满了纷乱而错综的肉眼藤蔓,如同无数条缠绕的锁链,紧紧束缚了四人藏匿在内的小队。 他们在那鬼门关的深处苦苦支撑,直到司郁闯入那道困扰他们的口子。 “吾主!?”紫电的声音在那焦灼的空间中充满了惊喜与期待,就像在黑夜中瞥见了破晓的曙光。 这种惊喜并非无因,毕竟那个昂扬而坚定的握剑姿势,让人不禁想起以往战场上英勇拼杀的司郁。 “你们都起开。”司郁没有理会紫电的惊喜,她用力地掰开剩余的裂隙往里钻,积极行动所发出的冷酷警告,使得周围的人不敢靠近。 权剑划破空间,好像划过琴弦的玫瑰指尖割裂了飘逸的音符,钢铁般坚韧的四人小队也难掩内心的震颤,他们的心脏被恐惧驱使着忍不住地乱跳。 司郁站在高处,双手紧紧握住权剑,剑尖对准那只巨大的“肉眼”。她傲然屹立,整个人便如同一尊巨剑。 四个人拼尽全力抵抗,青槐的眼尾余光瞥见司郁的动作,浑身血液都仿佛被那股强大的气势吓得无处可去,剩下的只有心底深处虔诚的敬畏。 权剑的这个样子,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因为寒气太重,司郁释放极地金属的寒气出来,这种寒气直接让周围的气温骤然降至零下几十度。 暴风雪的冷是皮外之寒,而这个却是骨髓里的冷,窒息的冻人。 在外太空甚至会出现类似空间撕裂的疯狂扭曲,好似撕裂的丝绸般蔓延开,铸剑师都不许司郁乱用,怕伤了她自己。 对这一切,司郁都不以为意,只是握紧权剑,锋芒毕露。 “闪开——” 在时机成熟的刹那,司郁一声令下,焦急的声音震荡在这一方空间中。 就在刚才,她因为腹中的崽子而短暂地犹豫了一下,然而此刻的紧迫形势不容许她有任何的迟疑与保留。 她深知,唯有全力以赴,方能对抗这眼前的恶种。 权剑犹如携带着刺骨寒霜般破空而出,司郁的身影如同疾风残影般飞越而来。 剑尖刹那间刺入“肉眼”的防御触肢,崩裂的声音震颤耳膜,让人不禁浑身发麻。 她借着冲击带来的巨大惯性,狠劲往下一划,精准地在防御触肢上撕开一道裂缝。 紫电伺机而动,抓住这一瞬即逝的机会,紧紧扒住了那一道缝隙。 恶种痛苦不堪,发出凄厉至极的嘶叫,慌乱之中疯狂回防,将攻击目标转向了他们五人。 机甲队尽管拼尽全力,却无法完全抵挡住恶种的反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银啸挺身而出,即使关节被触肢穿透,机体陷入瘫痪,也依然坚守在外,无畏无惧地挡下了所有攻势。 “银啸,不负使命,请主人安心。” 它以行动宣告了他的忠诚与坚韧。 此刻任何一丝犹豫,都会招致恶种丧心病狂的报复,恐怕所有人都将在这一刻命丧于此。 她紧咬牙关,不顾手腕已被旁边的触肢死死咬住,右手紧握权剑,满含力量与决心地向上狠狠一划! 乳白色的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溅湿了五人的战衣。 司郁找准时机,在伤口处用力划开一个巨大的十字形状,果断下令:“你们四个务必守住这个裂缝,不许让它闭合,我进去摧毁它的核心。” 那颗藏匿于“肉眼”深处的“外置脑”,虽已让恶种元气大伤,但却仍未彻底死亡。 唯有进入其内部亲手摧毁“外置脑”,才能真正结束这场灾难。 青槐面露担忧,想要劝阻却又止住话语,他知道此时此刻,唯有不顾一切地守护这里,才是对司郁最大的帮助。 紫电尽管力竭,仍用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扒住裂缝,发出痛苦的嘶吼。 司郁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钻进了那个由自己打开的“窗口”。 时间不容耽搁,她钻进粘稠的“肉眼”,用权剑毁灭周遭的东西,或冻结,或砍杀。 重复性的工作坚持了不过一分钟,她看见了内部那颗“外置脑”。 那是什么样的景象,恶心又惊悚,诡异地让人胆寒。 一颗巨大的球体被密密麻麻的极地雪虫紧紧攀附,每一只虫子都像上了发条的机械,周而复始地执行同一个动作: 回归,伸出细长的口器,哺喂那个不明物体,然后离开。 这一幕宛如成千上万只工蜂围绕蜂后,无休止地供给养分。 让人看见忍不住寒毛直竖。 实在恶心。 这里又有什么养分可以吸收,她这才发现,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死人给极地雪虫的养分,极地雪虫迁徙了这十几年才回来,养活了这个恶种。 实在恶心,实在恶心。 帝国战士的骸骨都已收殓,这东西竟然是用他们的尸体喂养。 她毅然决然地抬手,插入了这外置脑。 那会咬人的防御触肢,已经是它最后的防线。 撕碎生命的痛苦让恶种的触手疯狂涌向天空,甚至成熟庞大者,已经超出这个星球的范围,被太空的战舰队绞杀。 恶种死前的震动不亚于地震,外面的四个人无法维持身形,除了紫电苦苦坚持并用身体隔开缝隙以外,大家都跌趴在地。 “紫电!快出来!不然你会被挤死!”青槐大惊失色地吼道。 紫电面色痛苦地说“不”。 “吾主……还没出来,我死也要撑住!” 紫电咬牙,浑身冷汗直冒。 青槐爬着过来要把他拉出来,“用锤子卡住就可以!” “我试过了卡不住!” 紫电痛吼着,让那泥泞里正往外走的司郁忍不住皱了皱眉。 走到“窗口”,抬腿就是一脚。 在缝隙合上的瞬间,用权剑削下一块儿来,弯腰钻了出去。 “压死不管收尸。”司郁冷冷道。 “吾主!你没事就好!”紫电这家伙两条手臂都软成面条了,还在这笑嘻嘻的。 司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我是楚睐朗。” 第660章 我是阿槐的狗 紫电愣住了。 他那么大一个吾主呢? 去哪里了? 这怎么可能是那个楚睐朗的? 权剑楚睐朗怎么会用? 然而无数疑问都得不到解答。 战舰队进来善后,被恶种囚住,受了损的银啸被架走维修。 司郁下意识地想要收起权剑,却突然忍住。 看见战舰为首的森西博时,双手捧着递给了他。 肯定要被怀疑了。 “楚睐朗”一战成名,首先怀疑的就是司郁的身份。 森西博把司郁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个遍。 在看见她那一身狼狈,还有摘下手套手上的冻伤时,明白了收起来之前的权剑为何是那个样子。 他抿唇,逮住司郁的手腕就把人抓了回去。 看见这场面的人都忍不住探头过来。 在母舰走廊中,紫电都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与好奇,疾步来到正在回休养仓的青槐身边。 他一把扯下头盔,满面热切地冲着青槐喊道:“我说青槐,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楚睐朗究竟是谁,回答我!” 青槐并未立即回应,只是略微侧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目光淡然地落在紫电身上,语气平静如常,“楚副部,机甲队的,有事吗?” 这句答非所问的话显然没能满足紫电的好奇心。 “嘿,别跟我装傻!”紫电瞪大了眼睛,此刻全然没有之前那股力竭的样子,反而显得精神焕发,“平常你们都笑我憨直,今天轮到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青槐却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低头走路,仿佛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然而紫电的执着让他无法轻易脱身,紧跟几步,硬是挤进了青槐的休养仓。 紫电正要抓着青槐追问,却赫然发现休养仓内还坐着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 那人影安安静静没有出声,让紫电一脸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紫电皱眉问道。 青槐见状,眸子瞬间冷若寒冰,周身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紫电,你先出去。”他的语调虽然平缓,但却不容置喙。 紫电哪里肯服,嚷嚷起来:“嘿,好歹我才是你的铁哥们儿,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你就这样赶我走?!” 但青槐并未理会紫电的抗议,果断抬脚将其轻轻踹出门外,动作虽快却并未伤及情谊。 待紫电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远声青见已无无关人士打扰,便迅速起身,在青槐面前轻轻锁上了门。 “怎么?筑巢期又犯了?” 若不是那打开门冲出来的浓郁的味道,他不会立马撵走紫电。 远声青眼尾发烫,光是看着青槐就忍不住战栗。看着青槐的眼神十分压抑。 远声青压抑着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我……我想,可以吗?”远声青呼出的气,都带着浓郁的香味。 仅仅是同处一室都头晕。 青槐温柔的远山眉立了起来。 指尖轻轻揉捏着那如远山般温润的眉心,一股不耐与疲惫悄然浮现在他俊美的面容上。 突然,他用力一推,将身边的家伙搡开一段距离,动作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远声青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个趔趄,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瞬间布满了落寞。 青槐随手把头盔搁置在桌面上,然后耐心地梳理起那半天被压得服帖的发。方才紫电那家伙不知道自己头发服帖下来后多帅气。 幸好那中二玩儿不知道,不然指定有人要把他毒哑了。 青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悠然自得地翘起腿,靠在床头,显得格外慵懒。 远声青只是瞥了他一眼,便能察觉到他的内心正沉浸于某种思绪之中,然而那思绪显然并未牵涉到自己。 心如刀绞,远声青无力地倚靠在墙边,掩面欲泣,准备黯然离去。就在他触碰到门锁的一刹那, “等等。”青槐声音有些低,在远声青开门锁之前制止了他。 远声青本就没几分理智,听他挽留,瞬间燃起希冀。 “顺便帮我把垃圾带走。”青槐接着说,声音恢复了平淡。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远声青心中的希冀瞬间熄灭,化为一片死寂。 然而,尽管心如死灰,他还是默然走向青槐,准备执行这个微不足道的事情。 青槐笑着看他走过来,准备低头拿垃圾。 就说他没脑子,休养仓有自备的垃圾集中传输口,根本不需要人亲自带走。 正当远声青弯腰之际,青槐却忽然出手,扯住他的衣领,一个疾拽让他脚步踉跄,猝不及防地扑向自己。 扑面而来的香味让他也一瞬失去理智。 “呼,太浓了。”青槐打开了空气净化器。 远声青双手支在他的头两侧,不知道他的意思。 青槐却忍不住笑了一声,“作战服不太好脱,你帮我。” 远声青呼吸一窒,那瞬间的悸动让他差点疯掉。 他的指尖颤抖,让青槐忍不住催促。 “不喜欢就算了。” “喜欢…喜欢。”特别喜欢非常喜欢喜欢地不得了。 “啧。” “阿槐。”远声青抱着他,闷声闷气地唤。 青槐:“臭狗。” 远声青:“是阿槐的小狗。” 青槐:“叫两声。” 远声青:“……汪…汪。” 青槐:“上次还骂我来着,这次这么乖?” 远声青:“我错了。” 青槐:“哦?” 远声青:“我就是阿槐的狗。” 青槐:“我呢?” 远声青:“是我的伴侣。” 青槐冷哼一身。 远声青:“亲亲。” 青槐没拒绝。 远声青真跟狗一样。 第661章 ?特?权?禁评?楚家军 在波塞星返回母舰途中,司郁始终未能与他人相见。 她被层层叠叠的衣物紧紧裹住,连头部都被严密遮掩,视线范围缩小至一片黑暗。 森西博此刻内心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他真心害怕司郁受伤,因此甫一回到母舰,便急迫地下令部下速召医生。 尽管他的声音竭力保持冷静,但明眼人仍能从那话语中捕捉到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这密闭而压抑的空间里,司郁并未安分,一直在奋力挣扎。 直到森西博那深沉的声音响起,她才平静下来。 旁边的司梵祁正盘算如何尽快返航陪伴妻子,却突然注意到森西博怀中那团鼓囊囊的身影,毫不犹豫地下令清空舱室,任何无关人员严禁靠近。 与此同时,诗鱼前来拜见却被阻挡在门外。 走廊空旷冷寂,只有森西博的心跳声在司郁耳边清晰回荡,宛如一阵阵敲击在她心弦上的鼓点。 身处黑暗中的司郁细细揣摩着森西博这一系列举动背后的原因,蓦然忆起前几日的那个脚链, 猜测这可能是燕家血脉中深入骨髓的占有欲、控制欲以及阴暗面的体现。 于是,她尝试轻轻蠕动身体,试图露出额头透气,然而却被森西博的大手迅速压回去。 虽然被包裹得严实无缝,司郁却没有放弃,而是用一种近似撒娇的语调,轻柔地央求道:“好闷啊,就让我透透气吧。” 听到这话,森西博犹豫片刻后,终于稍稍放松了力度,给她留出了一条窄如细线般的缝隙——仅仅足够鼻孔呼吸的程度。 如此境遇,司郁面上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她的头一直包着,医生检查完了也没摘下来。 她一直抓着森西博的袖子,听话地任由他帮自己换了衣服。 他的手掌在她的小腹上眷恋不放,再三确认医生说孩子没问题,才把自己的耳朵贴上去,黏人似的,许久未动。 “那个……我还蒙着头。” 司郁悄声提醒了一下,森西博微微抬头,把蒙头的衣服和刚给她穿好的衣服脱下来,抱去浴室洗澡。 看似是洗澡。 当森西博把软在浴缸里的她捞出来后,擦了擦嘴,把小家伙洗的干干净净,放到床上继续。 “不行不行……不行……” “不会伤到孩子。” ——(此处省略香喷喷的万字大肉饭~) 回程的母舰多开了半天,懂得都懂。 远声青扶着青槐走出母舰,楚睐朗这个人一直没有露面。 关于楚睐朗这个人的传说又多了几个。 什么阿刹那帝王的裙下之臣,可以用阿刹那帝王的专武权剑。 一人手撕boss级别的恶种。 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就连楚睐朗那个可以自动驾驶战斗的机甲——银啸,也出了名。 有人猜测单纯的程序无法做到这一切,怀疑银啸是否已经超过了众人忌惮的那个标准。 楚睐朗归校的时候,相关言论已愈演愈烈。 【要说那日,恶种滔天,遮云蔽日,堪比世界末日的灾难降临…… 而那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楚睐朗,终于在此刻露面, 在此之前~他的身影如同一抹飘渺的云烟,让人捉摸不定。 关于楚睐朗的传说在民间悄然滋生,愈发传奇且引人入胜。 有人言他曾在阿刹那帝王的宫廷中崭露头角,成为其麾下备受宠爱的忠诚臣子,甚至能够驾驭那把象征无上权力的专武权剑。 挥舞之间,星辰陨落,日月失色。 更有人说他曾孤身挑战boss恶种,以一己之力撕裂黑暗,拯救世界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的英勇事迹被传唱为佳话,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大英雄~~~】 【行啊哥们,这同人文都整出来了?】 【?特?权?禁评?楚家军:一位网名“键盘侠007”的学生在学校的匿名论坛上惊呼,帖子的热度瞬间飙升。】 【牛掰格拉斯!写的真好,我都想穿越进小说里了。】 【?特?权?禁评?楚家军:另一位昵称为“文艺小青柠”的网友跟帖赞叹不已,言语间满是对作者才华的钦佩。】 【真是神作了,这书到底谁写的?文笔犀利,人物塑造得尤其精彩,尤其是男主的人设,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特?权?禁评?楚家军:id为“深夜书虫”的用户激动地敲击着键盘,对这篇以楚睐朗为主角的同人小说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太绝了老铁!你在哪个网站连载的,我这就去关注你!】 【?特?权?禁评?楚家军:“追更狂魔”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撼与好奇,急切地想要追寻这位神秘作者的身影。】 【不是,这个什么什么楚家军怎么回事,到底在干嘛????】 【是论坛维护和消息提示被黑客改成了这个词头,傻子。】 【有病吧……】 此时,现实中的司郁和楚三禾正蹙眉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些评论。 司郁蹙眉,一字一句地读完了楚睐朗的同人文。 坐在她身旁的楚三禾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我去警告学生们,让他们把那些同人文删掉?” 然而,司郁却并未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关闭了那个论坛,然后将一份名单递给了楚三禾。 他接过名单,眼神一扫,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嘶——这是你准备要从学校挑选带走的学生?” 司郁点了点头:“没错,这次行动计划需要一些编外人员参与。” 楚三禾明显对此举持有保留意见,皱眉提醒道:“可这些学生们的战斗力和实际经验相较于你身边的近卫们可是差了一大截,万一关键时刻拖你后腿怎么办?” 司郁回答说:“如果再次采用亲信易容的方式,恐怕已经被敌人识破并严加防范。我的易容换人这种移花接木之计已经在暴露的环节,这一次不能再冒险。” “你若想好了倒也没什么事儿。”楚三禾挠了挠头,还想问赤镰什么时候放个假。 外面却突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司郁蹙眉起身从窗户看过去。 楚三禾也好奇的看过去。 好像是两个学生吵架,还准备动手。 第662章 司郁把楚三禾踹下去劝架 在军事学校里,打架是极其严重的违纪行为。 轻则面临严厉的惩罚,重则可能被直接清退,因此,当场面激烈起来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奇多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银啸的行动?战斗记录就在那里,所有人都看得到!如果不是银啸有自动驾驶和战斗模式,里面的那五名战士早就牺牲了!\" 说话的人声如洪钟,语速急促,情绪激昂,引得司郁瞬间转头看向楚三禾,眼中流露出一丝探究。 楚三禾被司郁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些发懵,“指挥官大人,怎么了吗?” “我只知道银啸正在维修中,等等……”司郁顿了顿,命令道,“把战斗记录给我看看。” 楚三禾迅速调出战斗记录,他特意为司郁筛选出了与银啸相关的部分。 屏幕上,银啸在自动驾驶模式下的攻击虽然相较于司郁亲自驾驶时出现了一些漏洞,但却也成功挡下了对方八成以上的攻势。 它犹如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毫不畏惧地抵挡着敌人的狂风骤雨。 然而,在某一刻,恶种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震颤,天地间瞬时扬雪四溅,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恶种的所有触肢宛如复仇之剑,齐刷刷地回攻过来,意图与内部的五名战士来一场玉石俱焚。 作为守护五人生命的最后屏障,银啸自然坚决不从。 尤其考虑到它的主人也在其中,更是毫无退缩之意。 面对恶种那几乎覆盖整个战场的全面攻击,银啸毅然决然地独自承受,将所有冲击力硬生生扛在自己身上。 司郁看到这一段战斗录像,她终于明白了银啸那句“不辱使命”的真正含义。 怪不得银啸会伤的那么重。 关节损伤所致行动瘫痪。 楚三禾正欲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却在话到嘴边之际,被下面陡然爆发的怒吼声打断。 \"奇多洋!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家伙,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标准吗?暂且不论帝皇机甲库中的每一件装备都是安全系数顶尖的存在,你这个连一场战役都没有参与过的门外汉,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大放厥词?!\"赵骧脸色铁青,音量高亢得几乎震破了整个校园的宁静。 而被点名的奇多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嗤笑一声,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与讥讽:\"一个只知道攀附权贵、在女帝裙下摇尾乞怜的人,一个裙下之臣,他楚睐朗算个什么东西?两个帝皇赐给他一台超标准的ai机器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赵骧,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敢在这里跟我叫嚣?\" 赵骧闻言,更是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能喷发出熊熊烈火:\"奇多洋,你抹黑他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你竟胆敢质疑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你这是何等的狂妄与无知!你是不是心里有病?!\" 面对赵骧的责难,奇多洋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挑衅地反击:\"怎么,如果楚睐朗得到的东西没超出标准,那他就出来自己澄清啊!他不出来,不就是因为他默认了吗?默认自己是个依靠女人的废物,靠着裙带关系获取一切的无能之辈!\" 这番尖酸刻薄的侮辱性话语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赵骧紧握双拳,满脸通红,显然已经被激怒到了极点,眼看就要动手教训奇多洋。 司郁眼疾手快,深知事态严重,她“大惊失色”,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将楚三禾猛地踹向他们,焦急地喊道:\"快去阻止他!不能让他动手!\" 不然动手可是要背上处分的。 还没反应过来的楚三禾就被司郁一脚踹到了二人中间。 司郁一脚将楚三禾踹到两人中间之前,那位自以为是的奇多洋还在嘲笑着赵骧,期待着他的挑衅。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赵骧被他陷害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压根就没收敛。 却没想到面前尘土飞扬砸下来个人。 楚三禾只觉得一股凌厉的拳风扑面而来。 但赵骧的动作太快,一时间竟无法收势。 幸而楚三禾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握住了赵骧那力道十足的拳头,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击。 “好家伙。”楚三禾感叹一声,朝天上比了一个中指。 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表示小小的愤慨。 司郁笑了一下,闪身躲在了窗户后面。 “你!你是谁啊!”奇多洋看着楚三禾的背影,暗骂他坏自己好事。 内心咒骂着这个不明身份的人破坏了自己的好戏。 赵骧当看清眼前之人竟是楚家的家主时,赵骧瞬间面色大变,惶恐不已,立刻弯腰道歉,言语间满是敬意与惊惧。 “实在抱歉楚家主,没看清是您大驾光临,我并非要对您出手!对您的不敬实属意外!” 奇多洋脸色一变,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低头。 也不敢继续叫嚣,不情不愿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 楚三禾吹嘘了一下,让赵骧直起身来。 奇多洋也跟着直起腰来。 却不想被楚三禾一声呵斥:“让你起来了吗,老子让你起来了吗?你刚才叫什么我可都听见了!” 奇多洋再次弯腰把头低下去,楚三禾过去一脚踹他膝盖窝。 奇多洋直接单膝跪地。 膝盖直面硬地的痛苦让奇多洋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我靠我靠,出事了出事了,有人公开开骂楚睐朗和银啸,被楚家主教训了。】 【在这之前,有个人跟这个傻逼吵架,都动手了,拳头差点打到来劝架的楚家主脸上!】 【等等,你们等等。[图片]】 【卧槽等等你这个图上有点像楚睐朗啊?!是楚睐朗把楚家主踹下去的??】 【啊?!】 【现在谁说楚睐朗区区楚家旁支,我嫩谁!】 【这是个屁的旁支,楚睐朗比楚三禾更像家主!】 【等等,你们继续看,好像有人过去了。】 学生闹事,主任都会处理。 只是这次付茗未亲自来了。 可能是因为辱骂的对象涉及楚睐朗和银啸,还扯到两个帝国的王。 不是一件小事。 楚三禾看着悬浮台上的付茗未在日光下徐徐滑行而来,仿佛是天边的一抹流云,不疾不徐地降临到他们面前。 他的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格外挺拔,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仙风道骨般的气质,让楚三禾觉得这人真会凹造型。 还有凹人设,老早就觉得这人特别凹人设。 今日的付茗未与平日一样,他将那一头长发高束于脑后,更显精神焕发。 眉眼间的书卷气息浓厚而内敛,笑起来时温润如玉,亲和有礼,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周围的看戏的学生以及闹事的两个学生,一见到他都纷纷低头恭敬问好:“付校长好。” 付茗未微微抬手,温和的声音中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大家都散去吧。你们两个留下。” 话音刚落,周围的学生们便如同潮水般迅速散开,只留下了赵骧和奇多洋两人,他们面带紧张地站在原地。 付茗未转向楚三禾,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言语间尽是对楚家主出手调解学生矛盾的谢意,“楚家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为我学校的学生闹事费心了。” 楚三禾则豪爽地摆了摆手,单手叉腰指了指一脸惶恐的奇多洋,嗓音中透露着一丝不悦,“这小子口无遮拦,狂妄自大,该怎么处罚,我想你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付茗未闻言并未立刻做出处罚决定,语气温和平稳,“楚家主,处罚一事还需谨慎,我需要先查看一下监控录像,了解具体情况后再做定夺。” 楚三禾心底暗自嗤笑一声,正欲抬脚离开这个纷扰之地,却未曾料到,自己与司郁两人竟同时被人叫住。 “阁下观戏已久,也该是时候共同解决此事了吧。”付茗未言笑晏晏,抬起眼眸,目光直指那高悬的阁楼。 说话间,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要楚三禾说,那就是硬凹。 背靠在窗帘后的人闻声,微微掀起眼帘,瞬间收敛起眼底的冷厉之气,转过身来,面带微笑,“付校长,何事相邀啊?” 付茗未站在下方,抬头看向那“楚睐朗”的面容,虽然“阳耀”行动不过短短三天,但此刻这人的气质和感觉却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楚家主作为事件的目击者,还请一同留下,协助处理此事。”付茗未对于留下这两位胸有成竹, 一行五人遂一同回到了校长室。 楚三禾靠近司郁走着,胳膊肘儿不安分地捅了捅她,“你说付茗未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好像跟他见过好几次。” 司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满脸无趣的样子,“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你利用他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找我小老三?我能帮你一手包办,妥妥当当!”说着,他还故意抛了个媚眼,以示自信满满。 司郁瞥了他一眼,淡然回应道:“……眼皮抽搐就自己揉揉,还有,是他利用我。” “什么?!不是……你说谁利用谁?!”楚三禾一听这话,惊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楚三禾赶紧压低嗓音,在付茗未即将回头之际,故作镇定,仿佛刚才的激动的不是他。 然而,那止不住颤抖的胳膊肘却出卖了他的情绪波动。 “等等,谁能利用得了你啊?利用完你还能安然无恙???”楚三禾满脸震惊,言语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要用他的学生,他利用我,也算互相利用喽。”司郁耸耸肩。 楚三禾接不上话,欲言又止地挠了挠头。 好像是这个理儿,但又感觉不对劲。 楚三禾说不上来。 五个人进校长室,付茗未在办公桌后面给司郁和楚三禾留了位置。 两个人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看着面前的两个学生。 办公室内气氛凝重,付茗未首先调出了ai录像,认真地查看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看完录像后,他目光转向面前的两位当事人,示意他们各自陈述经过。 奇多洋率先开口,眼神坚定而无畏,直视对面的“楚睐朗”,掷地有声地道:“我坚持认为银啸的ai性能超过帝国标准,理应按照规定销毁。” 司郁抬眼看他,面无表情,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奇多洋背脊陡然一阵寒意。 这时,楚三禾以一种嘲讽的口吻插话道:“哎呀,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这么跟她说话,就不怕晚上回家路上被人做掉,连个骨灰盒都省了?” 此言一出,奇多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盯着司郁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躲闪开来,转向了正耐心倾听的付茗未。 付茗未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至一直沉默的赵骧身上,那眼神是在询问他的理由。 赵骧闷闷地开口,言语中满是不满与正义感:“我实在是看不惯奇多洋这种行为,总是毫无根据地质疑他人,诋毁那些对学校有贡献的人。尤其是对于ai的问题,他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地污蔑别人了。” 付茗未颔首听了两方之言,看向自己的身侧,“二位觉得呢?” 楚三禾抢答:“管我鸟事,你的学生你自己罚。” 司郁挑眉:“你拉我们过来是寻仇还是?” 付茗未听到这话赶紧否认:“毕竟他们二人嘴里有个当事者。” 司郁摇摇头:“我又不在意。” 楚三禾也笑了下,有些嘲讽意思。 司郁这种上位者,什么坏话没听过,都在意的话人早就抑郁了。 付茗未倒是一愣,好像自己做错了事。 本身叫这二人过来,也是为了妥善处理,让楚睐朗不会再遭遇这种言论的诟病,但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其实根本不在意。 他收回视线,低头按校规处置了。 公平公正,也禁止了对楚睐朗不好的言论。 等两个学生离开,司郁才说:“过半个月,我找你这学校借点人。” 第663章 国之大典 \"这是什么意思?\"付茗未听到她提起学生时,瞳孔微微收缩,一手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衣物。 他眼神紧锁,扭头看向楚睐朗,十分担忧,“这会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吗?” 司郁也没有回避,正视着付茗未,坦然地点了点头,道:“会有危险。” 付茗未眼神闪烁间充满了迟疑。 司郁看着他的表情,并没有急促的催促,而是轻轻笑了笑,她低下头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又看向他:“我知道付校长对待学生就如同爱自己的孩子一般,但是孩子总是要长大的,特别在军事学校里。” 司郁:“我看到付校长对刚才那两位同学并没有过分的惩罚,给他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既然如此,也得让他们有在外面锻炼的机会。” 司郁看着付茗未,她的眼神充满理解。 无论付茗未利用自己怎么样,他到底是一位宽宏的教育者。 也更加坚定了她要给这些学生更多机会的决心。 “我相信,只有在实践中锻炼和成长,他们才能真正成为帝国军队的后备役。”司郁道。 付茗未听闻她的观点后,并没有立即反驳或赞同,他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的校园,片刻的沉默中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随后,他转过头来,语调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你打算以何种名义将这些学生带离学校?我需要审核一下名单。” 司郁对此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名单自然会呈交付校长你亲自审阅并签字确认。我们计划以交流生的身份,让他们去阿刹那的学校进行学习交流。” 付茗未听到这个提议时,眼中掠过一抹惊讶,“交流生?和阿刹那的学校合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确定司指挥官会同意这样的安排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件事可能引发的后果的担忧。 司郁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微笑,“付校长您只需点头同意这边的安排,至于司指挥官那边,我会亲自去沟通协调,确保此事能够顺利进行。” 她的语气沉稳,付茗未忍不住地信任她。 付茗未听罢,微微闭目,陷入思索。 他明白,他也希望为学生们创造一个新的环境,让他们在经历中得到磨砺与成长。 最终,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司郁,点了点头,“你说得确实有道理。那么,你们计划具体在什么时候启动这项交流活动?” 司郁看着他,神色郑重,一字一句地说:“半个月后,国之大典。”原本平凡的声音在这个时刻带出了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氛。 国之大典会在阿刹那帝国这个浩瀚星域的核心召开。 作为阿刹那的帝王,需要身披繁复华丽、象上权力的帝王裘冕,在主星巍峨壮观的帝宫前,踏上通天高台。 这座台基厚重而威严,每一步阶梯都承载着千年的历史积淀和无数臣民的敬仰,帝王要以最朴素的方式,一步一步地走上去。 登临台顶的过程如同攀登星辰,直至云端,那是一段不艰难但漫长的旅程。 最终,在台顶之上,帝王的手掌触碰主星及次六星共构的星域纹章,当纹章启动的一刹那,璀璨的金色光华犹如一层交织的纱幕在天空铺展,其景象炫目至极,摄人心魄。 非帝王者若试图冒犯此等神圣仪式,将被纹章辐射瞬间毁灭,不留一丝痕迹,只化为空气中的微尘。 因为帝王曾登基时,就录入帝王的dna信息,无可替代。 此刻,付茗未凝视着司郁沉静的侧脸,心中似有千头万绪涌动,嗓子里微微发涩,眼角也泛起酸楚之意。 他低首敛眉,声音坚定而决然:“只要指挥官同意,无论有何需要,我都将全力以赴,毫无保留地遵从您的吩咐。” 楚三禾听闻此言,不觉一愣神,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付茗未。 平日里总是淡然自若的付校长,此刻耳朵尖儿竟悄然染上了一抹红晕。 让楚三禾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困惑。 这是咋了? 为什么会耳朵红? “付校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像是有点发烧的样子。” 楚三禾直截了当地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安静,话语虽实诚,却在这样的场景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付茗未都觉得他实在是煞风景。 司郁也在这时候抬起眉梢,目光锁定了付茗未,那探究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付茗未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注,像被一根无形的针扎了一下,从脊椎骨处猛地窜起一股热流,直冲心尖,带来一阵疾速的心悸。 他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连脖子都被热浪席卷,透出一片羞涩的红霞,这让一向从容淡定的人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楚三禾看傻了眼,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付校长,你真的没事吧?!是真发烧了吗?” 不是吧这是咋回事啊? 突然脸红的像烧了一样,吓死个人。 楚三禾抬手摸了摸付茗未的脑门,也没发烧啊。 脸怎么那么红? 司郁见状,也是一脸关切,迅速抓住付茗未的手腕,替他诊脉。 她的手指搭在脉搏上的那一刻,眉头微蹙,“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付茗未,你有心脏病吗?” 听到“心脏病”这三个字,付茗未原本上涌的血液仿佛被冷水浇灌,顷刻间散去热度,整个人的状态在半秒之内恢复如常。 这一幕让楚三禾瞠目结舌,忍不住惊叹他的变脸速度。 “多谢阁下关怀,不是发烧,是提及指挥官难免有些激动罢了。” 国之大典,他也很想去看。 司郁登顶的样子一定胜过万千星辰。 不,万千星辰都是陪衬。 她那个人,理应是所有人心中的神。 高高在上,不染尘埃,无所不能的神。 他不能染指,亚特兰的帝王也不应该染指。 他突然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楚三禾特别不理解,付茗未这叹息是因为什么。 第664章 森西博的蛇尾 楚睐朗在学校挂了个名头,却并未真正投入其中,因为司郁鲜少踏足校园。 一方面,她认为学校里的知识对于自己来说并无太多新意;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安抚安抚森西博。 自从上次从“阳耀”活动回来后,司郁就察觉到了森西博的异样。 森西博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阴暗面在不断滋生,为了不波及他人,他选择了自我封闭,在卧室里独自度过了整整一天一夜。 远声青与青槐这对伴侣正处在筑巢期,自然无法来帮助司郁。 而在此时,司郁想起了与羽蛇族相近的那条赤练蟒——江下赤。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江下赤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江下赤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来电惊了一跳,此刻他正用蛇尾环绕着怀中的情人,听到司郁的声音后,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语气。 “夫人,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尽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恭谨,但司郁敏锐地捕捉到了背景中不太寻常的呼吸声。 江下赤立即捂住了身边情人的嘴,以免打扰到通话。 司郁沉吟片刻,直接切入主题:“森西博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超过一天一夜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江下赤听闻此言,略一思索,“夫人是否尝试过询问主子的ai助手呢?” “ai没有告诉我,它受森西博控制。”司郁回答道。 江下赤闻言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为难,“这就有些棘手了,我主现在选择自我封闭……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夫人的日常生活还安好吗?” 在江下赤心中,一直以来都是自家主子悉心照料着司郁的生活起居,如今主子自我封闭,他不由得担心起司郁的生活状况。 “我还好,只是有些担心他。”司郁的语调中蕴含着忧虑。 她坐在软床上,轻轻抚着脚腕上的链子,仿佛那里面锁住了森西博的一片世界。 江下赤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晶体屏幕,翻阅资料,试图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暂时将身边的情人那份炙热的情感需求搁置一旁。 他投向情人一个严厉的眼神,示意其稍安勿躁,然后迅速转头继续在屏幕上翻阅信息,他的赤红蛇尾灵活有力地卷住床上的情人,将其稳稳固定在一旁。 \"通讯确实能够送达给他,但他只会回复我,却不愿走出卧室。”司郁的话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是对森西博的担忧。 江下赤沉思片刻,建议道:“夫人,您不妨回想一下我主在这之前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想要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也许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那司郁应该是明白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脚腕,让江下赤去忙他的好事儿,她有办法了。 “好的,夫人再见。” 待江下赤挂断电话后,司郁轻敲着晶体屏幕,给森西博发送了消息。 【司郁: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如果你真的想尝试囚禁我、玩一场小黑屋的游戏,我可以给你七天的时间,让你尽情释放这种想法。】 对面的森西博并未立刻回应,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凝固,司郁等待着他的消息,有些心焦。 直到ai小yi悄无声息地将晚餐放在司郁面前,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屏幕上终于亮起新的消息,森西博的回答映入司郁的眼帘。 【某个又骄又笨的兔子:我怕伤到你。】 看到这句话,司郁不禁会心一笑,这担忧和小心翼翼的态度,可真森西博。 【司郁:可我也想体会一下强制爱的感觉嘛。】 打完这句话发过去,司郁又想了想,加了个害羞的表情包。 这次森西博没回复。 司郁安静地咀嚼着口中的饭菜,小yi在一旁体贴入微地伺候着,手中捧着一方洁净的手帕、几款精致的甜点以及一杯刚刚榨好的新鲜果汁。 每一处都体现着对她的细致关怀和呵护。 当她轻轻放下筷子,默默喝完最后一口果汁,准备起身回房休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这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清晰,让司郁的动作不禁一顿。 然而,还未等她转过身来探寻声响的来源,一股力量从腰间和臀部悄然袭来。 森西博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而又果断。 随着被抱起移动,屋内昏暗的光线映入眼帘,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使得整个房间沉浸在一片神秘而又略带压抑的气息之中。 而在他们移动的过程中,地面的铁链发出“咔嚓”作响,与地面摩擦出一种冰冷又富有节奏的声音。 司郁心中不禁生疑,燕·罗曼诺家族基因里带着多大的阴暗面? 让家族的男人为何那么热衷于掌控自己的爱人?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当她被森西博稳稳抱着走动时,禁不住微微低头,想要看看。 她的长发轻拂过他的手臂,带起一阵微风,如同撩拨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情愫。 这一瞥之下,司郁的心跳瞬间加速,瞠目结舌,视线所及之处,赫然是一条巨大的黑色蛇尾。 那蛇尾蜿蜒在地上,每一片鳞片都犹如黑曜石精心雕琢,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而迷人的光泽。 蛇尾行进的方式平稳而有力,没有人类走路时的起伏波动,反而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律和节奏,而蛇尾的延伸,终止在森西博的腰下。 这次轮到司郁感到心脏如同波涛般起伏不定。 她紧紧盯着那条蛇尾,内心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惊讶、好奇、紧张、又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亲近感。 “怎么?你害怕我吗?” 森西博的声音中竟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蛇尾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安地蜷缩起来,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司郁立即反应过来,她用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纷乱的心绪,然后迅速环抱住森西博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中满是坚定和温柔: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只是有点好奇,真的。” 森西博感受到她的回应,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然后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眉心,留下一个深沉而又缠绵的吻,久久未离开,仿佛在以这种方式安抚她内心的涟漪。 司郁仰躺在他的怀里,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如同触摸易碎的艺术品一般,轻轻触碰到了森西博的尾巴尖。 那质感冰凉却又滑腻,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既惊奇又珍视。 毕竟,人蛇形态的存在实属罕见,这份独特与神秘无疑是y的不二选择。 第665章 囚禁 森西博的吻,深情而持久,仿佛时间在这一瞬静止,让司郁沉浸其中,连疲惫都悄然袭来。 她试图抵抗困倦的侵袭,却终究无法抵挡那温柔而又霸道的侵占,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独特的宁静。 蛇尾轻柔地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冰凉中带着一种别样的安全感,她对此并无抗拒,反而任由其环绕,自在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像只慵懒的小猫,在他的怀抱里寻找熟悉的枕头。 她的胳膊慵懒地伸出,指尖微微蜷曲成爪状,却始终未能触及那柔软的依托。 疑惑的目光投向森西博,她在无声地询问。 他看着她的眼神,低沉的声音响起:“枕头碎了。” 随着这句话,司郁这才注意到床角散落的羽毛,混杂着森西博鳞片的光泽和枕头残破的痕迹。 “对不起。” 她收回视线,将歉意化为一个紧紧的拥抱,手臂搂住他的肩膀,仿佛想要借此传递自己的关切与心疼。 森西博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眸,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里闪烁着独占的温情,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睑上,如同星辰落入幽深湖底,温柔又充满占有欲,那是黑暗中的细腻温柔。 面对司郁的愧疚,他回应道:“为什么要道歉?” 她坦诚地说:“我没有及时察觉到你的状态,让你忍受了这么久的不适。” 她的话语间满是自责,尽管手腕被森西博的蛇尾紧紧锁住,感受到他的痛苦与挣扎。 她知道,只有当他的情绪波动至极,这象征着他内心深处情感的蛇尾才会显现出来。 “这七天,我的四肢,你想怎么锁就怎么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崽子结实着呢。”司郁说着,吻了吻自己手腕上的蛇尾。 这七天,她要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森西博。 森西博的眼眸在这一刻深邃如夜,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思绪,有爱意、有忧虑,更有无法抑制的占有欲和毁灭性的冲动。 他轻声叹息,将司郁紧紧锁在怀中,两人一同侧躺在床上。“睡觉吧,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他的声音低沉,情感翻涌。 他拿来新的枕头给她,复又抱着她躺下。 整整一天一夜,森西博犹如困兽般独自挣扎在内心深处的黑暗深渊。 那份对司郁强烈到近乎疯狂的独占欲望和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摧毁欲,让他选择了自我囚禁。 祈求自己的心灵能在这无尽的黑夜中找到一丝解脱。 如何能够停止思念? 又如何能够不渴望守护在她的身边? 只是,他害怕自己的冲动会伤到她,至少在那漫长的一天一夜里,他不敢靠近。 但现在,他仿佛找回了那份勇气。 他在她眉心印下一吻,那深情的一触似乎确认了她的存在,他心中的不安才得以平息。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蛇尾一圈一圈绕在她的小腿上,才闭眸睡觉。 察觉到怀抱自己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陷入沉睡之中。 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几乎是确认了安全的野兽归巢,瞬间就进入了休憩。 司郁睁开眼睛,看他有些许满足的眉眼。 “怕什么,我爱你便爱的是你的一切。”她把额头贴在他的胸前。 “你的阴暗面,又怎知我不喜欢。” 她轻柔地叹息着,仿佛在安慰他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挣扎,然后更紧地依偎在他怀中。 蛇尾环绕着她,形成一个独特且充满占有欲和掌控欲的包围圈,那是独属于他们的紧密联系和无言承诺。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时间流转,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相互探索、互相学习,教对方如何去爱,怎样去接受爱,以及如何去理解这份深深的情感所包含的全部含义。 他变得卑微,压抑自己的本能。 而她也发现自己可以接受他的一切。 “不管你是燕裔还是森西博,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深夜的表白。 这些话语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真挚动人,却又带着一丝羞涩和不自然。 她很少煽情。 可能是害羞,可能是狂炫酷霸拽的郁爷不喜欢玩这种细腻的小说情节。 她有些扭捏,觉得自己说的话好肉麻。 纠结着,犹豫着,确认他还在睡觉。 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抱着肚子睡着了。 她全然不知,那两句话的话尾,有人的眼尾好像溢出一滴泪,沾湿了枕头。 怀孕了,虽然不是孕夫,但是变矫情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日,屋内阳光还是很昏暗,但是明显拉开了最外面一层窗帘,不至于让她看不清屋内的景象。 屋内散落的羽毛总是有一阵风吹草动般轻起波澜。 她打了个哈欠,却没看到脚腕上或者手腕上有链子。 她以为森西博突然想开了,下地去开门,发现被反锁。 其实她想开门大抵踹一脚就好,或者拿工具撬开。 但是她不想也不能。 她洗漱后,躺在恒温浴缸里等森西博回来。 森西博回来后,发现她不在床上,来浴室寻她,细心地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把她抱出来,放在窗边的软榻上。 “吃饭吗?” 司郁指了指叉子指了指自己的嘴,要他喂。 “我现在是被你囚禁的带球跑的夫人,不会自己吃饭。” 第666章 囚禁(2) 森西博在喂饭这件事上,展现出一种近乎极致的细腻与耐心。 他将肉和蔬菜切割成小巧玲珑的块状,确保司郁能够轻松咀嚼、吞咽,每一口都蕴含着他的体贴入微。 整个上午,小卡拉比都在门外焦急地抓挠着门板,直到午餐时刻才被允许进入陪伴司郁用餐。 司郁心中暗自惊讶于眼前这个拥有病态独占欲的男人,竟能够容忍一只宠物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不禁对比起燕氏父母,感慨万分,眼前的森西博确实已经在努力改变自己,以更加包容和理解的态度去爱她。 午餐进行时,司郁指了指森西博正准备切的那份色彩斑斓的蔬菜沙拉,笑着说:“这个特别好吃,我还想再吃一块。” 森西博闻言,立刻停下手中的刀具,转而细心地为她切下另一小块儿沙拉,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司郁享受着美食的同时,小卡拉比安静地蜷缩在她的足边,用它温暖的小身体为她保暖。 偶尔,它会灵活地卷起小舌头,轻轻巧巧地从司郁指尖取走一小片食物,然后满足地摇摆着小尾巴,撅起圆滚滚的小屁股,大快朵颐的样子让人心生欢喜。 当司郁酒足饭饱之后,森西博习惯性地起身准备收拾餐具,却被她按住肩膀, “这些事情就交给小yi去做吧,你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她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眼波流转间,轻轻按住了他的大腿,语气温柔却又充满好奇: “森西博,让我瞧瞧你的蛇尾吧,昨晚天色太暗,我都没能看个真切呢。” 听到这话,森西博的耳尖瞬间飞上了两抹红色,他微微犹豫,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我怕你会害怕。” 司郁却笑得如春风拂面,她捧起他的下巴,轻轻印上一个吻,眉眼间尽是笑意: “如果昨晚上我真的害怕,就不会让你抱着我进屋了呀。来嘛,让我看看。” 在司郁这般甜言蜜语和撒娇攻势下,森西博不禁心动,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那……我去换衣服。” 待他在衣帽间窸窣更衣,只留下半身穿着衬衫走出来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一阵细微的响动传来,那是蛇尾独有的滑行动作,尽管还未亲眼目睹,司郁只是想象一下,便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扭头的那一刹那,只见森西博细腰轻摆,姿态袅娜地滑行而来,那画面犹如一幅生动而神秘的画卷。 他的蛇尾并非令人恐惧的存在,反而犹如黑夜中最璀璨的宝石。 黑色的鳞片密密麻麻排列,每一片都在灯光下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泽,透出一种既神秘又迷人的魅力。 司郁看着森西博,眼中闪烁着狡黠而灵动的光芒,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笑。 瞥见森西博那翅膀上繁复且密实的羽毛,不禁打趣道:“你这翅膀上的羽毛倒掉过不少,平日里怎么就没见你尾巴上的鳞片?” 话音刚落,她就笑眯眯地抓住了森西博伸过来的尾巴尖。 那蛇尾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被司郁轻轻揉捏在手心。 森西博优雅地游行至司郁身边,弯下腰将她轻柔地抱入怀中。 “不怕最好。”森西博低垂眼帘,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此同时,他的蛇尾灵活一卷,将门外偷听的小卡拉比悄无声息地送出了门。 小卡拉比一脸懵懂,显然对这一幕始料未及。 司郁被森西博安置在床上,她随意地揉弄着自己如瀑般的长发,洁白的秀发散落在床上,宛如一片圣洁的天使之翅。 她扬起笑脸,眼神中透露出挑逗与期待,轻声问:“那你现在想好下午要怎么囚禁我了吗?” “唔…”森西博的蛇尾再次圈住她,“想好了。” 司郁:“怎么玩?” 森西博:“我最近看了很多书。” 司郁:“那种18禁的书吗?” 森西博点了点头,表情十分自然。 “嘶,青槐和远声青筑巢期,不会你也是吧?”司郁挑眉,指尖搭在他的胸膛。 “不是。”森西博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总是想亲你。” ———— 森西博从房间里出来了,司郁进了房间,已经有三天没有出来。 前来拜访的人不多,但都未能得见司郁一面。 这日,赤镰与楚三禾两位要人面色凝重地步入会客厅,他们的眼神中满载着焦虑与疑窦。 森西博衣冠楚楚地坐在会客厅,茶水的热雾氤氲,ai小yi忙碌地穿梭其间,细致地为贵客摆放精致的茶点。 他微抬手,示意二人随意享用,言语间透露出从容不迫与高不可攀的气度:“二位有何要事,我可代为传达。” 楚三禾双手紧握成拳,轻轻按在桌面上,眼中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但他终究还是忍耐住了,毕竟身份使然。 “我们要当面见到司郁,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交谈。”他的声音低沉而透着势必要做到的决心。 森西博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垂下眼帘,凝视着杯中泛起微波的茶水,那份优雅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一般。 他轻轻端起茶杯,唇边掠过一抹淡雅的弧度,轻啜一口,热气在他眼前留下一层朦胧。 赤镰终于按捺不住,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你能不能不要回避问题!”她厉声道,眉宇间的不悦显而易见。 面对赤镰的质问,森西博的眼睫微微颤动,心底深处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动,仿佛自己是个囚禁了恋人的主宰,此刻正被人质疑。 尽管被家族奇特基因影响的他内心复杂难测,但此时满心都是那个被困在屋里的人,没有他在身边会不会无聊。 明明知道她随时可以离开,但她却选择了配合,这让森西博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再度回味了一口手中的香茗,满足的喟叹溢出唇齿之间,那丝甜润的茶香似乎消解了周遭的一切聒噪。 至于赤镰与楚三禾的愤怒与焦急,森西博并无过多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两人的怒火犹如涟漪,在他的周遭荡漾开去,却又迅速归于平静。 第667章 囚禁(3) 森西博那张总是淡然若雪的脸,此刻在赤镰的眼中分外可恶。 她的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 “森西博!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她低吼着,一拳重重地砸在木质的桌子上,力量之大使得整张桌子都为之一震,原本摆放得整齐有序的饼干瞬间被震得四散飞溅。 旁边的ai小yi反应极快,眼见饼干即将滚落地面,迅速俯身,灵活的触肢如蝴蝶穿花般将要掉落的饼干一一接住,防止它们弄脏地板,然后把它们扔掉。 又悄无声息地放回了新的饼干,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楚三禾深知赤镰的火爆脾气,见状立即上前,试图用冷静和理智稳住他。 他紧紧抓住赤镰的手腕,力道适中却又坚决:“赤镰,先冷静一下,不要轻易动怒。” 然而此时的赤镰早已被怒火烧昏了头脑,他的手腕在楚三禾手中犹如脱缰的野马,根本无法抑制。 她一把抓起装满饼干的瓷盘,毫不犹豫地朝森西博的方向甩去。 森西博似乎早有预感,他微微一侧头,瓷盘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最终按着原来的轨迹摔在地。 碎裂声清脆刺耳,碎片与饼干屑混杂在一起,一片狼藉。 赤镰则是一手撑在桌上,膝盖一抬,竟是准备直接跳上桌面直奔森西博而去。 楚三禾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抱住赤镰的腰肢,用力将他拉了下来。 “赤镰,别冲动啊!” 楚三禾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他死死抱住赤镰,尽管赤镰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体中的愤怒与躁动,显然还未完全冷静下来。 “你怕你的帝王,我要见我的帝王,楚三禾你给我滚开!” 赤镰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手中那把炽烈红焰刀瞬间出鞘,锋芒直指森西博,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的愤怒化作一道夺命的刀光。 楚三禾感受到这股近乎疯狂的杀意,心中不禁一紧,脸庞上掠过一抹真实的恐慌。 他深知赤镰的性格,一旦真动起手来,绝不会有任何犹豫与退缩。 甚至不死不休。 他疾声制止道:“赤镰!你冷静一下,在这里动手,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原本他想直接说“你会落个悲惨下场”,但看到赤镰刀尖闪烁的寒光,话到嘴边又临时改口,生怕刺激到赤镰,引来对自己的致命一击。 就在赤镰拔刀的刹那间,住宅内部的人工智能防御系统迅速响应, 周围墙壁悄然无声地滑开,精密的枪械探头从暗处涌现,瞄准了赤镰,只要她稍有异动,便会立刻被密集的火力射成蜂窝。 楚三禾见状,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赤镰握刀的手腕,力道既坚决又充满焦急,“司郁她肯定不会有事,我们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但是你不能闯祸,让她去给你擦屁股!” 赤镰闻言,眼中的火焰微微颤抖,终究在楚三禾坚定的劝阻和住宅内严阵以待的局势下,逐渐熄灭了那份暴戾的怒火。 她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手中的红焰刀也缓缓收回到刀鞘之中,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才得以缓解。 “森西博,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吾主现在何处?”她怒气冲冲地质问着,眉眼间的焦急与不满一览无余。 森西博面容平静如古井无波,他淡然若霜地回答道:“她被我暂时囚禁在了卧室之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高岭之花般,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愧疚或不安,这份淡然和从容让赤镰十分生气。。 赤镰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她毫不犹豫地再次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冷冽寒芒,仿佛要将这满腔愤怒化为实质,直指森西博。 楚三禾见状心惊胆战,慌乱中他再度尝试阻止赤镰冲动的行为。 然而,这次赤镰的动作比刚才更快更狠,楚三禾的手掌尚未触及到赤镰的手腕,就已经猛地撞上了那冰冷锐利的刀刃上。 血次呼啦的手掌按到了赤镰的腰上。 “哎呀,你这家伙是不是没睡醒啊!”赤镰愤慨地收起手中的刀,将绷带重重地甩向对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耐, “我在问你的王你总拦着我干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连尘埃都悬浮在半空,不愿落下。 楚三禾稳稳接住那条绷带,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这场一触即发的冲突。 “赤镰,你先冷静一下,你想过没有,司郁可是个能驾驭银啸的强者,她怎么可能轻易被囚禁?”楚三禾这话有言外之意。 话语里蕴含着深深的忧虑与理解,言外之意就是——司郁或许正是自愿留在那里。 赤镰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无不透露出她的愤怒与无法接受这一可能性。 她瞪大眼睛,眼底燃烧着坚决的火焰,“不可能!一定是那个男人用什么手段威胁了吾主,甚至可能是孩子!” 楚三禾裂开了。 赤镰忠心耿耿,苦的是他。 “不必在我这吵架,她不会有危险。”森西博放下茶杯,打断了那二人的兵荒马乱。 赤镰一听,眼神犹如淬了火的刀锋,直射向楚三禾,那份凌厉让楚三禾心头一紧,仿佛能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刺痛肌肤。 他的手包扎得整整齐齐的绷带,在这微妙的气氛下显得格外醒目,他轻轻捏住赤镰的手腕,那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警告她冲动可能带来的后果。 “赤镰,有什么事,就让陛下转告吧。”他说着,拿包扎好的手捏住她的手腕,提醒她冲动了受伤的不是她就是他。 赤镰不甘心。 赤镰眼中的不甘与焦急溢于言表,他跺脚急道:“吾主身负重任,诸多计划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一刻也耽搁不得。” 她的话语中满是对司郁事务的担忧和对森西博决定的不满。 森西博则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她的所有计划我都了如指掌,任何命令我都能准确无误地下达,你们无需为此忧虑。”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应该是司郁即将从睡眠中苏醒的时刻。 “送客。”森西博果断下令,没有半分犹豫,起身离开时的动作更是干脆利落。 楚三禾见状,赶忙一把抓住还想继续争执的赤镰,压低声音安抚道:“你在这里闹腾半天,他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你是司郁大人的人。但现在不能再胡闹下去了,否则事情只会更糟。” 赤镰暗恨,捶了一下大腿,无奈和他离开。 第668章 囚禁(4) 森西博回到房间,发现司郁并未在床上。 他目光在空荡的床铺上停留片刻,一种淡淡的失落感悄然滋生。 然而,转瞬间,化妆间微弱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轻轻拐过弯,视线投向那半掩的帘子后, 只见司郁正坐在梳妆台前,她的眼神迷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没睡醒,正在努力寻找一把梳子。 看到这一幕,森西博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仿佛此时此刻,世界上再美好的事物也无法与眼前这宁静的画面相媲美。 “郁宝。”他轻唤一声,身形瞬间幻化,蛇尾优雅地摆动,犹如一支舞曲,在空中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悄无声息地游移到司郁身边。 他用柔韧的蛇尾轻轻将她的纤细小腿缠绕住,营造出一种既亲密又安全的氛围,随后低头接过她手中握着的梳子,动作轻柔而自然。 “想打点精油还是水?”森西博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了关切之情。 司郁略微抬起眼帘,指向桌面上新找到的精油瓶,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和依赖:“就那个精油吧。” 森西博拿过精油瓶,细致地在手心挤了两泵,先放下手中的梳子,然后两手合十,认真地揉搓起来,直至掌心发热,确保精油充分预热以更好地滋养发丝。 接着,他让梳子轻轻滑过自己温热的手心,沾染上精油的芬芳,而后,他开始为司郁梳理头发。 每一缕发丝在他手下都得到了温柔的对待,力道均匀适中,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抒情曲。 原本纠结难解的发结在他的梳理下变得如丝般顺滑,宛如洁白的缎带,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在这个过程中,不仅司郁的头发被梳理得服帖柔顺,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如同被精心呵护的秀发一样,越发紧密而和谐。 司郁也感叹森西博真是十分有耐心的人,她梳不开的头发在他的手下能顺滑成缎。 “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梳子,那精致的梳齿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晕。 “用了点技术嘛,看看白色长发的样子,还不错。”司郁指了指耳后的发。 森西博看到后,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那一头如云般的秀发,那份柔顺与馨香仿佛在他指间流淌,他轻轻地将她的长发披散在她光滑细腻的背脊上。 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垂眸之际,在她的发顶烙下一记温暖而眷恋的吻,那瞬间的温度仿佛让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森西博转身拉开抽屉,里面琳琅满目的珠宝饰品熠熠生辉,每一件都是他精心为她挑选和准备的。 抽屉开启的刹那,金银交织的光芒溢出,映照在司郁惊讶的眼眸里。 簪子的数量繁多,一眼望去,怕是有百来根之多,各色各样,或华丽富贵,或清新脱俗,令人目不暇接。 司郁不禁微微咋舌,眼底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转头看向森西博,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你,会绾头发吗?” 森西博闻言,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然且宠溺的笑意,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在众多珠宝之间流转的小表情,那份耐心让人动容。 “当然会,”他轻声回应道,指了指其中一根最为璀璨夺目,镶嵌着稀世宝石的簪子,“你觉得这根怎么样?比较贵,为了得到这根费了我一些精力。” 司郁她点了点头。 森西博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那支雕工精细的簪子,左手如同拥抱着最珍贵的绸缎般,缓缓绕过她如瀑秀发。 只那么几下,他便将她那瀑布般的柔软发丝熟练地绾成了一个雅致的髻,既不过于紧绷,又不至于松散。 司郁转身面向那面能前后投影的镜子,镜中的她看到自己脑后的发髻精致且妥帖,与她的脸庞相得益彰,更显娇俏动人。 她的眼眸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又忍不住想要逗一逗眼前这个手艺不错的男人。 “哎呀,森西博,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司郁故意嘟起红润的小嘴,带着几分打趣和质问的语气问道,“你在谁身上练就这么一手好活儿啊?” 森西博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这只是司郁的调侃,但他并未立刻回应,而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怎么了?还委屈了?”司郁抬头看他,“开玩笑而已啦。” “不是这个,”他眼神略微躲闪,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小yi,你刚才去见客人了,什么事?还能让你受委屈?”司郁煞有介事地搂着他的脖子把人压下来。 “要亲亲哄哄吗?”司郁语调温柔地哄着。 “还要抱抱。” “好好好,多大人了,撒娇不害臊。” 说着是抱抱,其实是森西博把她抱起来揉在怀里。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司郁捏着他的颊肉,如果他不说她就不撒手。 “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也不可以骂我。” “那你不说我才要骂你。” ——绮绿叭叭—— 楚三禾:)小情侣y的一环罢了。 第669章 帝后帝妃? 森西博倚靠在司郁的身边,那低沉而略带慵懒的声音从她的颈窝处悠悠传出,仿佛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孩子气,让人分辨不清这是在诉苦还是在撒娇。 “有人来找你。”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话语中透着一种别样的闷闷不乐。 司郁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轻笑出声,眼眸里透露出一些宠溺。 她故意用上了自己给他起的昵称,调侃道:“哦?谁呀?竟敢让我们家燕兔兔受委屈了?” 森西博闷声回应:“嗯,是赤镰和楚三禾。” 闻言,司郁的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疑惑,笑容依旧,“他们两人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见我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还不忘调笑着捏住森西博的脸颊,指尖传递着她对他的亲昵。 森西博吃痛却又享受地将自己的脸庞从她柔软的小爪子中挣脱出来,继而埋入她温暖的颈侧,像一只寻找安慰的大狗。 磁性而富有质感的声音此刻被捂在她的颈窝之中,随着热气蒸腾而出的话语痒痒地撩拨着她的敏感神经:“他们说要见你,我不肯,结果他们还朝我扔东西……” 司郁微微缩了缩脖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现在竟然还有人胆敢朝你扔东西呢?他们可真是大胆得很呐,是不是觉得我的兔兔好欺负?” 她的眉眼间流淌着温婉如水的柔情,看向森西博的眼神饱含娇嗔。 在回忆起曾经燕裔身份的那些日子,森西博心中暗自感叹,他从未敢想过有一天,那个自由的司郁会在自己怀中这般撒娇卖萌。 但世事变迁,如今的司郁已经成为了他的小夫人,他们的生命中更孕育了一个新的小崽子。 然而,对于司郁口中的“兔兔”一词,森西博却流露出一丝微妙的兴趣,他眼眸微眯,仿佛在秋后算账般玩味地问道:“这个‘兔兔’是什么意思?” 司郁感受到森西博的疑惑,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双手叉腰,显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女儿姿态,娇憨之中带着一丝傲慢, “怎么?我这样叫你不行吗?你可是我的大兔子,我还不能给你取个昵称啦?” “怎么会。”森西博捧着她的小手吻了吻,“只是,兔子容易发情,我现在就有点。” 他眼神危险,司郁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一脸懵逼。 不是,她应该是刚起床吧? —— 到最后,司郁终究没能从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起身,她心安理得地在卧室里度过了犹如米虫般悠闲的五天。 在这间被森西博精心布置过的卧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道,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温暖的光影。 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情况,森西博会遵循他们的约定,完完整整地囚禁她七天。 这五天里,司郁与怀中的小卡拉比一同享受着宁静的时光,对肚子里崽子进行胎教。 她会轻轻抚摸隆起的腹部,低声细语地给未出生的孩子讲述着外面的世界,而小卡拉比则安静地窝在她的臂弯中,仿佛也在倾听这份母爱的呢喃。 当赤镰以雷霆之势撞开卧室门时,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 卧室的大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破裂,木屑纷飞,门板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赤镰因冲力过大而无法立即停下,整个人直挺挺地趴倒在破碎的木屑之中,显得狼狈又坚决。 司郁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脸懵逼。 她看着赤镰从地上猛的跃起,然后疾步走过来,一把将正躺在沙发上的自己抱起,那股力量之大似乎要将她瞬间抛出这个囚禁之地。 “你们这是拆家来了?”司郁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稳住她的情绪,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不解。 赤镰却是满脸焦急,大声吼道:“吾主,我来晚了!现在森西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言毕,她更是加快了步伐,眼神坚定而决绝。 赤镰的胸膛剧烈起伏,义愤填膺地道:“吾主您被他囚禁在此,肯定是有难以言说的苦衷!我和紫电想了无数办法,历经艰辛才得以见到您,我们……实在是太愧对您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仿佛一切罪过都应由他们承担。 司郁嘴角一抽,看着赤镰如此激动的模样。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毕竟,这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独特的囚禁y。 但看着赤镰此刻一脸凶猛,满怀忠诚的样子,司郁嘴角一抽,被她一直抱着,到底是没敢对这个战意十分昂扬的女孩子说他们玩的是囚禁y。 久远的帝宫议事大堂内,森西博正端坐其上,听取下属们紧张有序的汇报。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着对他们擅作主张的不满。 下面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低,在这肃穆沉重的气氛中,森西博晶体内的报警突然响起,犹如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底下有人抖了一下。 森西博瞬间抬手制止了正在汇报的下属,手势果断而有力,流露出一种无形的威严。 他迅速调整监控画面,身体随之站起,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身后的官员们见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引来他的怒火,引火烧身。 当森西博在监控中看到司郁被人抱起,疾步向外撤离的画面时,他的眼神微微缓和下来,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敌人的袭击就好,看清抱着司郁的人是赤镰之后,他立即联想到了今日会议的内容,一切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于是,森西博重新坐回座位,但他的眼神却变得冷冽如刀,直射向那些战战兢兢的下属们。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你们说……帝后人选迟迟未能确定?也应当先选出一位帝妃以稳定局势?嗯?” 语气仿佛一把利剑,让在座的官员们无不感到寒气逼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带头发言的人。 此人来自阿刹那插进亚特兰帝国,以前或许被称为细作,而现在则是在和平名义下进行友好交流的异国籍官员。 此刻,面对森西博那犀利的眼神与质问,他的身份无疑已经暴露无遗。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打乱了原本他的计划,也让这位异国官员的命运陡然悬于一线之间。 “是你说……帝后选不出来?也得选一个帝妃是吧?”森西博的气势冷极,下面的人叫苦不迭。 第670章 口口声声要我娶帝后帝妃 “是的,确实是这样,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后,后位不可一直空悬。” 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牵强,嘴角微微抽搐,眼神却已在急切寻找脱身的借口。 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表面却不得不尽力保持镇定。 森西博的面色虽然未变,但那锐利的眼神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赤镰成功“救”出司郁的消息,在他心头激起层层涟漪,平日里那份温和有礼的面具下,此刻正潜藏着无尽的风暴。 “既然如此,你们是何理由要我听你们的?”森西博的眼神依旧带着杀意,以往的手段温和,也是不想得了暴君的名头被司郁讨厌。 但是现在,这可是在他的底线上蹦迪。 就算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了“救”司郁的一场戏,也不允许。 森西博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容,那笑意虽美,却如同寒冰般刺骨。 “那么,你们认为,谁才配得上帝后、帝妃的尊荣呢?”话语间,无形的压力如山岳般压向在场众人,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黄袂感受到森西博的目光如剑,直逼心扉,不禁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营救行动还在紧张进行最后的阶段,而这边的大殿之上,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正如火如荼地宛若上刑,让他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 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一句不慎之言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只能紧紧咬住嘴唇,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森西博冷峻的面容在大厅内阴暗的光影中显得尤为严厉,他的眼神犹如寒冰般刺骨,扫视着下方那些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人群。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瞬间从对帝国大会最开始的跃跃欲试,热血沸腾而跌入了绝望的深渊。 “你们口口声声要我娶帝后帝妃,却连以死明志的决心都没有。” 森西博的话语冰冷而尖锐,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箭矢,直戳人心, 百人之众,竟敢以此要挟帝王。 司郁被安全带走后,森西博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此刻全部倾泻到了这些人的身上。 他冷笑一声,言语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既然如此,不如一并铲除,也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大厅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人群中开始出现骚动。 有人面色苍白,双膝颤抖地跪倒在地,口中连连求饶:“陛下!微臣实在是受了黄袂的蒙蔽,他以召集之名,实则行裹挟之实,我等都是无辜的啊!” 接着,仿佛得到了某种勇气的暗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出来指认黄袂,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悔恨,纷纷高呼: “陛下明鉴!我们都是被此人所骗,才参与了这次行动,绝非出自本意!” 约摸有十几个人站出来,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形成了一种既悲凉又惶恐的场面。 黄袂的额头冷汗如豆,颗颗滚落,在灯光下闪烁着凄凉的寒光。 他的心跳如鼓,猛烈撞击在胸腔内,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无尽的焦虑与担忧。 他回眸一瞥身后众人,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映入眼帘,但他此刻并未对他们出卖自己表示愤怒。 他的心思全然系在被森西博抢走的吾主身上,唯恐自己无法成功拖住对方。 他选择在万籁俱寂的时刻,低头单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那枚承载着他与吾主感应的晶体此刻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告知他吾主已安然无恙。 黄袂心头一宽,却又紧随其后涌上一种死而无憾的感情。 他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属下罪孽深重,唯有以死谢罪!” 随着这一声怒吼,黄袂猛力侧头撞向手中的匕首,那一刹那的决绝让周围的人瞬间石化,呆若木鸡。 沉重的大门仿佛承受不住这份压抑,在关键时刻轰然洞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黑暗,让黄袂的自杀动作硬生生地凝固在半空中。 虽然颈部已经撕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现出一丝狂喜的光芒。 “谁敢轻生?!”这声音犹如雷霆炸响,震撼人心。黄袂欣喜若狂地扭过头去,尽管这一动作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几欲昏厥,但他依然强忍剧痛,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而周围有人看到此情此景,他脖子那血次呼啦地往外喷血,误以为他已经自行斩首,那血淋淋、悲壮的画面吓得他晕厥过去。 只是这伤口已经造成,如果不立刻止血,黄袂怕是也要死。 “去叫医师。”森西博让近卫立刻去办。 他本意也不是要杀掉黄袂。 反而黄袂死了影响他和司郁的感情可就不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司郁以楚睐朗的样子走开了进来。 众官员看看她的样子纷纷低头,知道这是最近帝王十分青睐的楚家那个旁支,实力高强,特别受宠。 森西博从住位走了下来,要牵她的手。 她碍于这个场合不对,没有让他牵手。 黄袂的脖子还在往外肆意流血,如一朵绯红的花朵在朝阳中盛开。 却带着生命不断的流逝。他因为失血过多,身体瞬间软化,只能违背自己的意愿颓然倒下。 司郁看清黄袂的情况后,此刻神色大变。她当即跑到了黄袂的身边,为他脖子上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 森西博看着她捂着黄袂伤口的动作感到十分不顺眼,有些吃味地走过去说:“我来吧,你在旁边坐着。” 森西博俯身接过了黄袂,他的手托住了黄袂热乎乎的脖子,捂住伤口不再过多地失血。 黄袂感到了一丝的温度,他意识模糊的想要睁开眼睛。 他的嘴唇微微皱着,嗡嗡地低喊着吾主吾主,然后努力地睁开了眼。 当他看到森西博时,他突然觉得那只手在他的脖颈处略显冰冷。 他是震惊的,然后是惊慌的,直接以为森西博要拧断他的脖子。 他虽然习惯了生死,却怎么也没预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结束。 于是,他又晕了过去,这一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司郁看了一眼黄袂的状况,欲言又止地闭上了嘴。 第671章 大会 医生在接到通知后迅速赶来,黄袂被紧张而有序地带走,留下大堂内一阵混乱与忙乱。 司郁看着黄袂空荡荡的位置,轻轻揉了揉有些紧皱的眉心,心中暗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囚禁y竟引发出如此一连串的风波。 她悠然地坐到主位旁边那个原本属于黄袂的位置上,环顾四周。 大堂内的气氛压抑而紧张,十几个身着各异服饰的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个个面色苍白,额头渗出了涔涔冷汗。 司郁微偏着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看向那群惶恐不安的下跪者。 “这是唱哪一出啊?瞧这阵仗,你们是来请罪的?还是在搞什么请命?”她的声音轻灵而调侃,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森西博稳稳地坐回主位,感觉到司郁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那份温柔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他们是来请罪的。”他的语气平静,却又不容置疑,“他们没有胆量在我面前请命。”这句话仿佛有着无形的重量,压得那些请罪者们愈发低下了头。 司郁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对眼前这番场景背后的隐情产生了兴趣。 她深知森西博的威严与手腕,也明白这些请罪者的恐惧从何而来,但她更期待了解这个事情怎么回事。 司郁眉峰微蹙,环顾着还在席位上不安的人们,突然随意地指向其中一位。 那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吓得不轻,身子猛地一颤,慌忙从座位上起身,满脸惶恐,支吾半天却不敢吐露半个字。 司郁看着他那紧张的模样,轻轻扣了扣耳朵,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试图以此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放心说吧,我保证不会因为你回答问题而怪罪于你。” 然而,楚睐朗这张脸天生自带一股让人难以完全信服的气质,即便是此刻的笑容也未能消减半分疑虑。 见此情景,司郁无奈地侧过头去,向森西博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森西博,如果我让他如实回答,无论答案是什么,你都承诺不予追究,这样可以吗?” 森西博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宠溺,“当然可以。” 得到这一保证,那位被点到的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下来,他定了定神,然后开始讲述: “这次的大会是由一百位官员共同发起的,按照规定,百人大会帝王是必须要参加的。当帝王到场后,首先会进行述职。述职完毕后,帝王将正式道出此次大会的目的。” 司郁听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段话中的关键信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森西博,只见对方的脸色并无异样,只是那双眼睛更加专注地盯着自己。 于是,司郁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那人继续详细道来,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随着这个过程愈发凝重而紧张。 “所以…怎么不说?” 那人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块石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在紧张中变得嘶哑而颤抖。 他战战兢兢地透露出今天的事儿:“其实最终的目标是让帝王选择一位帝后或者帝妃……” 此言一出,原本就不敢出声的大堂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似乎凝固成冰,一股无形的寒意悄然蔓延开来。大堂内的温度骤然降低,犹如寒冬突至。 司郁闻此,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悠然转身看向森西博。 森西博感受到司郁的目光如炬,立刻垂下眼帘,眼神坚定,仿佛在向司郁保证自己对此事既没有参与,也绝不敢有任何答应的决定。 司郁再次转回视线,直视那个揭露真相的人,尽管内心有些不太舒服,但她面色平静。 毕竟,从赤镰那里得知黄袂正设局调虎离山,她就明白此事定然非同小可,却没想到竟敢玩得如此之大。 黄袂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 “好吧,我倒是很感兴趣。”司郁轻描淡写地说着,笑容浅浅,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无一不是心头一紧,面露惊恐。 他们深知选帝后这事光是提出来就必然风波不断。 “那就办吧,我想看看。”司郁歪了歪头,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看了看。 似乎下一秒就会掷出去砸破谁的脑袋。 大气不敢出一个。 半晌没人说话,司郁一脸不解,“我说我想看看,你们不是要办吗?选妃大典?还是选后大典?” 话音刚落,司郁就感觉手背上的力道一重,森西博似乎是有些不满意她的决定,捏了捏她的手背。 司郁回头:“我想看看。” 底下的人看上面的两个人交头接耳,他们叫苦不迭。 怎么惹了两尊瘟神。 一玩就玩了个大的。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办的时候请我。我去看看黄袂。”司郁轻咳一声离开了这里。 森西博跟着出去。 “郁宝……” 无人之处,他叼着她的颈,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要给自己选妃。 第672章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郁被森西博突如其来的咬吻弄得猝不及防,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她蹙起眉,嗔怪道:“你属狗的吗?这可疼死我了。” 森西博察觉到自己劲儿确实大了,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责,他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吻在那被咬出红印的地方,仿佛想用温柔来治愈补救。 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怜惜,哄着她说:“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然而,森西博并未就此转移话题,他墨色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委屈和不解,凝视着司郁,语气中带着丝丝哀怨: “为什么要让我举办选妃典?你是不是……不再想要我了?” 司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连忙矢口否认,脸色也因紧张而染上一层薄红,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办什么选妃典,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办,仅此而已。” “你以前还想办的吗?” 不说还好,这一说,森西博又委屈起来了。 “没有没有……” 司郁的情绪略显急切,她紧紧捏住了森西博胸前的衣料。 她的手指在布料上摩挲,像是要借此传递自己绝无纳妃的决心。 司郁解释半天才让他放弃质问。 森西博望着她认真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坚实温暖的胸膛上。 他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可我并不想那样做,我只要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了先不说这,带我去看黄袂。”司郁拍了拍他的胸前让他快走。 森西博的眼神犹如一汪深潭,声音低沉且磁性,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司郁耳边响起,如同暗夜中的低吟,震颤了她的心弦。 他轻佻地问:“夫人怎么可以惦记别的男人呢?” 司郁此刻蹙眉,眼里里闪烁着不悦,她迅速捏住了森西博挺直的鼻梁,迫使他抬起头来,正视自己。 她有些没好气道:“黄袂都已经当面……都在你面前准备自杀了,我作为他的主子,怎么能不去看看他一眼?!” 森西博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宠溺的笑,他顺着话题调侃道: “说起来也真是有趣,郁宝是什么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安插的人,我竟然毫不知情,嗯?”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像是在享受司郁跟自己撒娇娇嗔的样子。 司郁听后忍不住反击,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怒:“你也不必装糊涂,你自己在我那里安插的人叫泰上黄,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提到“泰上黄”,两人都心领神会,这个名字玩味地谐音“太上皇”。 面对司郁的揭穿,森西博无言以对,只能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窝,像一只犯错后求饶的大狗,用这种方式偷偷向她求得原谅。 司郁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而又孩子气的男人,不禁感叹这老家伙,变得越来越爱撒娇了。 “好吧。”森西博最终还是屈服于她的坚持,尽管内心有一丝不情愿,但还是决定陪同她去看黄袂。 黄袂在治疗下,紧闭的眼眸终于缓缓睁开,犹如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他能感觉到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虽然深层的创伤还需手工缝合,但已无生命之虞。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重生的喜悦,而当这欣喜的目光触及司郁的面庞时,那喜悦更是如同涌泉般喷薄而出。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 当他注意到司郁身边的那位男人,脸上的红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如纸,仿佛刚才恢复的生命力又在刹那间被抽离。 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焦点,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司郁看着这一幕,不禁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黄袂还真是情感丰富且戏多。 “你大可不必因为看见森西博就摆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司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关心, “为了这点事情,何苦还上演了一场当堂自尽的戏码?你要知道,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赤镰紫电他们怕是要哭断肝肠了。” 司郁轻轻握住黄袂的手腕,熟练地为他把脉,指尖下的脉搏虽微弱却没有别的问题。随后,她取出一瓶补血丹,递到黄袂手中。 “吾主……”黄袂的声音在司郁身后悄然响起,那声音虽轻却满含忧虑,仿佛一道细细的丝线,紧紧缠绕在司郁心头。 他方才犹豫了一下,还是唤住了正欲离去的司郁。 司郁闻声转过身来,她的眉眼间仍带着一贯的冷静与沉稳,问道:“黄袂,还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平和,像一潭秋水。 黄袂听着就很安心。 黄袂的目光在森西博决然离去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回到司郁身上,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祈求与忠诚的光芒。 他看了看司郁,微微低下了头,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开口道: “吾主,我等听闻您被囚禁于他手,如今见您依旧站在他身边,心中实在无法安宁。我等愿为救吾主于水火之中,即使赴汤蹈火、刀山火海亦在所不辞。吾主您的自由岂能被他如此剥夺?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苦衷,使得吾主选择了忍耐?” 回想起不久前黄袂舍命相护,甚至不惜以抹脖子的方式来表达对她的忠心,司郁如何能够怀疑他的诚意与担忧。 她看着黄袂紧握的拳头以及那张写满坚毅的脸庞,心中感动之余,也涌起了一股尴尬。 算是囚禁,但也不至于要救的地步。 司郁在黄袂身边坐下,垂眸凝视着他,语气温柔:“你的忧虑,我都明白。但此乃一场交易,而非囚禁。他不过是利用这样的手段来挑动你们的情绪罢了,无需过分担忧。” 她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试图安抚黄袂,“我自有分寸,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放心。” 黄袂欲言又止。 司郁看出他的犹豫,便说道:“我怀孕这事儿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黄袂突然一惊,“没人跟我说啊?” 司郁:“?” “不是你们消息不是串通一气的啊?”轮到司郁无语了。 “不是。”黄袂抽了抽鼻子。 “小主子都怀了,森西博还这么对您,他实在是太混蛋了。”黄袂看了看司郁的肚子,心疼不已。 “……没有,只是你们以后不可这么鲁莽了,听见没有?” “知道了。” “那你好生养伤,养好了再说。” “那……那小主子可还好,折腾您吗?”黄袂最担心的还是司郁的身体。 “没什么事,孕反也叫森西博代受了,我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肚子胖了些。”司郁一笑。 “那就好,看来他倒是真心的,吾主没事就好。”黄袂也是一笑,憨憨的。 “我最放心不下你们,以后不可鲁莽,知道吗?” “嗯嗯!” 第673章 金色瞳的人 在一片举国瞩目的盛大期待中,帝王的选妃大典很快就到了举行的日子。 这座曾历经沧桑、自森西博筑巢期后便陷入沉寂,空旷而庄重的帝国宫殿,如今再度焕发出生机与活力,以无比庄重的姿态承载起这场万众瞩目的盛典。 高墙巍峨,朱门深邃,昔日的静谧被今日的喧嚣打破,却更显其帝王气派。 贵族们身着华服,佩戴璀璨珠宝,高官们纷至沓来,他们步履轻盈,脸上洋溢着尊贵与骄傲,聚集在这久违的宫殿之内。 馨香鬓影交织,言语晏晏笑谈间,仿佛时间都为之驻足。 司郁身处其中,尽管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眼前这份富丽堂皇、庄严肃穆的场景还是令她心头一震。 只见殿堂内金碧辉煌,珠光宝气映照得满室生辉;礼乐悠扬,丝竹之声如泉水叮咚,荡漾在每一个角落;漂亮的候选人们身披锦绣,环佩琳琅,宛如仙子下凡,各有各的风华绝代。 这场盛会的每一处细节都被精心雕琢,无一不在彰显着帝王的威严与荣耀。 作为主角之一,成为备受瞩目的焦点,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楚睐朗”甫一登场,就仿佛瞬间吸引了整个世界的光华。这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万万没想到,她刚走进来,这气场与魅力便无人能敌。 灯光璀璨炫目,几乎令人睁不开眼,而司郁却似对此视若无睹, 她从容不迫地穿越这片繁星般的视线交织,那些或审视、或赞赏、或嫉妒的目光,都被她淡然处之,以一种近乎超脱的平静姿态步入会场。 随着她的步步接近,原本熙攘的人群像是受到无形的磁场吸引,自发地为她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她因怀着身孕,并未选择紧身显形的华服,而是身着一件颇具爵士风范的宽松衣物。 然而,那衣物的材质却是低调中的奢华,暗纹流光在其间隐约流动,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 衣领之处,一朵金色玫瑰从下摆盘旋向上,直至绽放于肩头,犹如她的傲骨铮铮,向世界宣告她的独特存在。 她的长发如雪,被束在脑后,露出那一段纤细修长的脖颈,更显其韵味悠长。 这一身装扮将她那份尊贵与傲然衬托得淋漓尽致,即便是在这个繁华耀眼的场合,也独树一帜,无法忽视。 然而,她的面容平平无奇,甚至略带刻意为之的“丑妆”,这份看似不协调的搭配,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深邃。 她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入人群的中心,眼神坚定,无视周遭的一切,那股目空一切的气势,让人不禁对这位产生深深的好奇与敬仰。 那些曾经在暗处窃窃私语,对楚睐朗嗤之以鼻、满是嘲讽的声音,在她翩然登场的那一刻,如同被一阵清风拂过,悄然无声地消散在了空气中。 她如明珠般璀璨夺目,那独特的气质与魅力,让所有人都无法将她与近日来流传的各种负面传言联系在一起。 人们惊叹惊艳的望着她,完全无法把她和这些天流传的传言对上号。 所谓裙下之臣、靠女人上位等种种贬低之词,在楚睐朗卓尔不群的气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让人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司郁走得远了一点,刚才被灯光闪到的眼睛才缓过来。 司郁在这热闹非凡的大厅中特意走到了一个稍远的位置,刚才那过于耀眼的灯光让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她轻轻眨动着眼睛,试图驱散眼前那一片星星点点的光斑。 本来可以不用这么早入场的,但是她之前特意给付琉、卜蓝儿、卡岱山发了邀请函,想多凑几个人一起见识见识。 但她还是低估了帝王订婚宴的规模。 司郁用刚刚好转的眼睛看向远方,目之所及全是各种颜色的人头,压根找不到哪个是付琉。 没关系,她的身份这么显眼,付琉应该会自己找到她吧。 司郁无聊地想着。 毕竟这次楚睐朗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惹眼。 在众多宾客中,她的地位仅在帝皇之下,森西博精心为她安排了“陪侍”角色,帝王选妃她可以观礼还可以做决定。 可以说是莫大的权力。 这一举措无疑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巨石,瞬间激起滔天的浪,将楚睐朗这个名字推向了整个社交圈的焦点。 此刻,宴会厅内热闹非凡,各色人群穿梭其中,交谈声、笑声交织一片。 而司郁,虽然身在其中,却显得有些无聊。 她刚刚才用过一顿精致丰盛的餐点,胃里充实,并不感到饥饿。 于是,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那琳琅满目的酒水区所吸引。 尽管周围投来各种或明或暗的探寻和探究的目光,她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迈着优雅的步调向其中一个装饰华丽的酒台走去。 那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酒,犹如艺术品般陈列,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司郁细致地审视着每一瓶酒,心中默默地筛选出自己能安全饮用的品种。 令她意外的是,这里的餐食准备得极为周到,即便是对孕妇也考虑得极其贴心,低酒精度的饮品、营养丰富的果汁,甚至是无糖无添加的纯净水,都一应俱全。 这个发现让她不禁微微一笑,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森西博的细心与偏爱,在这些微小细节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份心意。 就在司郁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杯闪耀着冷光的香槟时,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仿佛预知了她的动作般,从她身后优雅地伸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未引起她的惊慌,一来,在这场华美的宴会上,大家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和礼仪; 二来,她凭借敏锐的直觉感知到,这只手的主人并无任何恶意,反而透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只手稳稳地端着一杯色泽如殷红宝石般的葡萄酒,其上的雪白手套与酒液形成了鲜明对比,更突显出手主人的独特品味。 那只手的指节修长有力,骨节弯曲的弧度犹如精致的艺术品,透出一股尊贵而内敛的美感。 周围的人群在看到这一幕时,都不禁发出了微微的惊叹声,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却又极具魅力的一幕所吸引。 在这微妙的气氛中,司郁眼神微微流转,他捕捉到了这些细小的变化,于是从容不迫地在原地转过身来。 当她的视线与那只金色眼眸交汇的一刹那,仿佛时间都为之一凝。 那双眼睛犹如流淌着熔金,深邃而又神秘,它们静静地诉说着主人的与众不同,也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怪哉,金色瞳的人她还从未见过。 第674章 奥特莱斯公爵 在温度恰到好处的厅堂,一位身着黑色华丽外袍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外袍内里是金色缎面,犹如暗夜中的一抹炽金,与他那青金色的发丝和不见天日般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冷冽的气息。 这曳地外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在低语着不容人听的魔咒。 当他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深邃而又变幻莫测,其中翻涌着赤金色的熔岩,似乎隐藏着无尽的诡异力量。 当司郁的目光与他对视时,他回馈以同样专注的眼神,仿佛在这瞬间,他们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他举止优雅地从手中放下红酒杯,修长的手臂轻轻一伸,为司郁取来了她所倾心的那一杯香槟。 这一举动如同舞者的翩翩起舞,流畅而自然,优雅而美观,却又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距离感。 “请恕我冒昧,阁下。” 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宛如大提琴弦上的悠扬音符,尾音却漫不经心地带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傲慢。 “今日有幸得见您的面容,实乃我之荣幸。” 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谦恭的绅士礼,然而那双审视的眼眸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倨傲与打量。 他的名字,赫拉,来自奥特莱斯公爵之家,这个名字本身就承载了无数的秘密与权柄。 “奥特莱斯公爵。”司郁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她反复品味着这个名字。 没有接下那杯递来的酒,而是让其静静地停在半空中,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犹如月光下的湖面,波澜不惊却暗藏机锋,“久仰大名。” 这个一直以来如同迷雾般笼罩在心头的角色,此刻终于从幕后走到台前。 他的名字,在亚特兰的每一个角落都似乎蕴藏着无数的秘密与阴谋。 无论是上一世死前听到的那些有关他振臂高呼、力主战事的传言,还是这一世与主战派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关系,这位奥特莱斯公爵无疑是阻碍和平进程的一块顽石。 自从他执掌了奥特莱斯家族的大权,主战派的势力就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膨胀。 原本那些潜伏在黑暗角落里见不得光的小动作,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地在阳光下进行,好战分子的嚣张气焰也随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尽管上一世的她在离开森西博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亚特兰这片土地,但奥特莱斯公爵的名字和事迹却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 而今,当这位传奇人物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司郁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警觉。 “阁下不必紧张,随着亚特兰主战派的凋亡,我也谪居于幕后,不再插手国事,说起您的事迹,我其实更好奇,您是……” “如何涅盘重生又回来的呢?” 司郁微微抬起眸子,不悦显而易见。 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伪装能够被他轻易看破。 他明确知道自己是司郁。 司郁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优雅与从容。 她没有接过赫拉递来的那杯泛着金色光晕的香槟,而是选择侧身拿起了一杯清新怡人的果汁。 “抱歉,我不喜欢喝酒。”司郁的话语平静而坚决,刻意不给赫拉丝毫颜面。 赫拉的脸色如常,深邃的金色瞳孔中,金色的部分在这一瞬仿佛被某种情绪激发得更为浓烈,犹如暗夜星辰中的一抹璀璨金辉。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香槟放回原处,在经过司郁耳边时,低沉磁性的嗓音宛如琴弦上的低音符,悄然响起: “看阁下精神如此饱满,看来之前的风暴并未给您留下任何不良影响,我为此感到十分欣慰。” 风暴一词如同一把无形的钥匙,让人不禁联想翩翩。 是付茗甄所带来的困境? 还是边陲波塞星潜藏的危机恶种? 司郁闻此言,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如炬,犹如猎豹锁定猎物般犀利。“不知道奥特莱斯公爵所指的‘风暴’是指什么?” 奥特莱斯公爵勾起浅笑,垂眸,温柔道:“祝阁下一直这么幸运,并且运筹帷幄。” 司郁捏着玻璃杯看着他的笑脸,实在是很想上手撕碎他。 第675章 真是得宠啊 “听公爵一席话,真是如听一席醍醐灌顶之言。”司郁眼中的笑意如晨露下的翠叶,虽显明朗却有夜晚未尽的寒凉。 她的红唇轻扬,形成一道弧度极美的笑容,却在这笑容中,眸光如静止的湖水,深邃而冷漠,没有丝毫温度。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赫拉的背影,那个曾经的男子,如今已是人面兽心,黑色的背影如同夜幕中的恶魔,在夜色中徘徊。 她用冷淡的嗓音,仿佛诉说着什么,又像是无意间的抛出,“你现在想说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听。只是……我不知道那为您而死的母亲,是否会赞同您的话。” 句子里满满的都是讥讽和陈述之气,那种深深的自嘲与批判,无比狠辣。 那是针对他的指控,又是对他所作所为的讽刺。 3488年,赫拉的母亲因爱上了仿真人,而并没有逃出像其他人那样的悲剧,她选择了坚守,去相信仿真人不会伤害人类,最终却被仿真人无情地杀害。 那是一个深深刻在赫拉心中的伤痕,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闪亮而又快速,留下的只是沉沉的黑洞和无尽的深渊。 失去母亲后的他,像失去灵魂一般,不再向往和平,决绝地投入了主战派的麾下。 然而他的母亲,曾是和平的代表,她的笑容如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充满希望。 她的温和和爱意,如繁星点点,照亮着他的人生之路。然而,那一切都化为乌有,功亏一篑。他的世界从此变成了一片漆黑。 当然,这是原本的赫拉的感情。 奥古斯塔斯木然停下脚步,眼神闪过茫然无机质的寒芒,他反应过来后,霍然转身,目光直直地射向司郁,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司郁对着赫拉举起香槟杯,优雅地致意。 少年嘴角上扬,笑意粲然,好像阳光照射在凝固的琥珀上,发出了金黄的光芒。 然而那双美丽的眼眸藏着无尽寒冷,像黑夜里的冰湖,冷漠而深不见底。 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赫拉。 她的动作轻柔而端庄,像一个上流社会的贵族,礼仪得体。 她说的那句话的确是对赫拉说的,除赫拉之外,其他人都不会理解。 司郁很清楚,赫拉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她这个曾经死在星云爆炸内,应该安息在地下的人,却又活了过来。 这是一个禁止讨论的话题,如果在大庭广众下公开谈论,只会引起人们的困惑,甚至有人会以为他已经疯了。 这样的重大事实,除了亲信知道且寻找重生的她,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死而复生。 当时的外界只知道司郁重伤不醒,一直在安静地休养。 司郁微笑着向赫拉致意,然后微微低头,喝了一口充满酸甜味的果汁,她的唇瓣留下了微微的湿润。 她无疑是最幸运的那抹幽魂,从死亡中重生,再获新生。 赫拉在看到司郁微笑的同时,他果然放弃了转身离开,而是向司郁靠近了一步。 他刚要张开口说出“你……”,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司郁转过头,看到众人有志一同地分开一条道路,并在两侧行礼。 万众瞩目中,头戴玫瑰荆棘王冠,身穿和任听霄身上华服同款长袍的帝王缓步而来。 他的脸上带着微凉微笑,在看到司郁的那一刻,目光霎时亮了起来,笑容渐暖,就像玫瑰盛开在干涸的土地,生命里染上诱人的芬芳。 在他的身边,卜狻紫将军面色僵硬,看不出对这场订婚宴的喜欢与否。 因为卜蓝儿也收到了请柬,让他不太理解帝王的意思。 森西博在看到赫拉时,乌黑的眸色深了一瞬,却转瞬又亮起来。 他噙着笑意,缓步走到司郁的身边, 奥特莱斯看到如此场面,知晓接下来不是适合自己的场合,他准备行礼就走。 “陛下。”赫拉深深屈膝,他那身服饰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只是此时有些黯然失色了。 面对森西博,他的神情恭敬且小心翼翼。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气氛,刚才的对话内容显然触及了某些敏感话题,这让赫拉不禁心头一紧。 他瞥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司郁,突然瞪大了眼睛亮。 她的眼眸中透露出未经世事的纯真与迷茫,更像是初涉帝宫这复杂深邃之地。 不是,刚才这家伙还放狠话呢,怎么转眼装小绵羊??? 赫拉暗骂一句,头更低了下去。 森西博的眼眸微微低垂,凝视着赫拉头顶的方向,那一瞬间,仿佛有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向赫拉的心头,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和不适。 然而,即使在这种压力之下,奥特莱斯依然保持着满脸的谦恭与诚恳,对于刚才的话题只字未提,只是隐忍。 森西博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最好。” 尽管心存疑虑,森西博并没有继续深究,而是挥手示意奥特莱斯可以离开。 奥特莱斯如释重负,却又不敢表现出丝毫的轻松,他缓缓起身,按照规矩退去。 司郁瞄了离开的赫拉一眼,收回了视线,那种怪异感从身上消失,她抬眸和森西博对上视线。 “来之前吃饭了吗?”森西博体贴地问道,手掌刚伸出去,想起场合不对,司郁不让抱抱,只好可惜地收回了手。 “吃过了。”司郁面带淡然微笑,也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森西博闻言,此刻竟微微低下了他那向来高傲的头颅,目光温和而专注地询问司郁:“要开始吗?” 这一举动,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 底下的人们看见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了他们。 议论声悄然升起,犹如暗潮涌动。 一位官员压低声音道:“楚睐朗真是得宠啊,连咱们的帝王都愿意低头与他交谈。” 另一位附和着,眼中闪烁着惊奇与羡慕:“可不是嘛,刚刚赫拉那个家伙对楚睐朗不恭敬,陛下立马就出手教训了他,这份偏爱可真是显而易见。” 人群中更是有参选的少女感慨万分,带着痴迷的眼神感叹道:“哎呀,这样的宠爱谁能抵挡得住呢?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王子与骑士,我这是真的爱了爱了,妥妥地磕这对cp了!” 在这片华丽又压抑的皇宫之中,司郁与森西博之间的互动无疑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句对话,都被人斟酌。 “你离我太近了。”司郁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想这样出名。 以帝王喜欢“楚睐朗”这个男人的名头。 第676章 她也配参加选妃典? “阿朗!” 司郁以避嫌的想法先从森西博的身边离开,却不想正巧和进来的卜蓝儿打了一个照面。 看到卜蓝儿的刹那,她差点被闪瞎了眼。 她身着一袭深海般湛蓝的曳地礼服,那礼服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密密麻麻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而又神秘的光泽。 礼服的裙摆宽大而华丽,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她的发丝同样被染成了深邃的紫蓝色,仿佛是黑夜与海洋交织的色彩。 在发间,她精心挑选了一款同色系的水晶发饰,晶莹剔透的发饰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与的眸光交相辉映,更显得她气质独特。 在这繁华的宴会中,她如同一颗璀璨夺目的蓝宝石,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冷艳光芒,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司郁揉了揉眼,觉得这宴会有点光污染。 卜蓝儿加快脚步走过来,戴着白纱手套的手,挽住了她的手臂。 动作十分自然没有让司郁觉得有什么不对。 卜蓝儿立刻扬起笑容:“嘿!我在这里!” “嘿,这里的人可真多,”卜蓝儿的笑容如同春日阳光般明媚,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和欣喜,“我听说你是这里的陪侍,真是让人惊讶。” 司郁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无奈回应道:“蓝姐,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陪侍哪有什么特别,真正有趣的,当然是上头那个。” 司郁看着森西博的方向,暗示。 卜蓝儿完全没看森西博。 今天的卜蓝儿一改平日里的高冷疏离,显得格外随和亲近,她的笑容如花儿绽放,给周围的环境增添了几分暖意。 司郁留意到这一变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侧过头,视线越过喧闹的人群,再次投向了被宾客围绕在中心的森西博。 随后,她决定暂时避开人群,带着卜蓝儿去甜点区。 甜点区,各式精致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司郁细心地拿起一块缀满了新鲜草莓的蛋糕,那娇艳欲滴的红色仿佛能触动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刚要将这块蛋糕递到卜蓝儿面前,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帘子后面飘来。 “她是什么专业的?”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宴会一角响起,带着满满的嘲讽与不屑。 “她是人兵专业的,就是那个专门把人训练成兵器的特殊专业。” 另一个声音接茬儿,语调中透露出对这个专业的异样好奇与鄙夷,“就凭她,也敢参加这等尊贵的选妃盛典?想要以她的那份粗俗来吸引陛下吗?真是可笑至极!” 难听的笑声犹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充斥着整个鼓膜。 然而,在一片讥诮声中,司郁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蓝色”。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卜蓝儿身上。 卜蓝儿今天身着一袭通体幽蓝的礼服,那颜色如同深海一般静谧而神秘。 此刻,她的眸子冷若冰霜,显然已将那些刺耳的言语悉数听入耳中。 只见她手中原本精致的草莓蛋糕盘子,已被捏得四分五裂。 尽管周围的人还在拿她的装扮开玩笑,说她像只八爪鱼,但卜蓝儿并未因此动怒失态,只是紧抿双唇。 在那层薄薄的帘子背后,几个人正聚在一起,全然没有察觉到她们口中腹诽的对象就在帘子的另一侧,近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帘子随风轻轻摆动,时不时地将她们的声音过滤得时断时续,却无法掩盖住那份尖锐与傲慢。 “你说得对极了,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在监理会上就不能提那么一嘴,取消这门课程对女生的录取资格。” 那个嗓音中满载着傲慢的女子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毕竟,让这些资源留给我们男生不是更合理吗?女生们学这个,简直是浪费。” 另一位声音稍显犹豫的女子应和道:“就是……毕竟,这门课确实偏向于体力和技术性,而女生们……” “对啊,女生嘛,本就该温婉贤淑,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过日子,何必来掺和这些粗重的事情呢。” 第三个声音接着补充,言语间透露出一种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让人听后不禁心头一紧。 司郁瞥了一眼卜蓝儿,只见她紧绷的肩膀和僵硬的姿态透露出内心的不悦。 她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咀嚼着口中的蛋糕,那动作沉稳而有节奏,仿佛在心中默默计数。 三,她的眼神平静如水,映射出宴会厅璀璨灯光下的热闹与纷扰。 二,她停止咀嚼,将那丝甜腻咽下,却也像是在吞咽即将爆发的情绪波澜。 一,她抬起眼眸看向卜蓝儿,等待她的反应,仿佛预知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卜蓝儿并没有按她预料的立即爆发,她优雅地侧过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司郁,声音虽然极力保持着平稳,但却压抑得如同暗夜低语: “阿朗,在如此庄重且重要的场合,竟然没有人能约束她们说出这般无礼之言吗?” 此刻,卜蓝儿的心中犹如烈火焚烧,但她强忍怒火,理智告诉她不能在此刻失态,尤其是在自己倾心已久的“楚睐朗”面前。 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卜蓝儿的忍耐濒临极限,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这话越说越难听,卜蓝儿快忍不住了。 她叹气,抬眸说道:“没办法,这是她们的言论自由,只是这样在背后说坏话,诋毁别人,也真是不配参加选妃典,来人。” 卜蓝儿的眼神变得不屑,看到那三个人惊慌失措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一个人面上还算淡定,应该是觉得自己家世可以让自己如此口出狂言不被惩罚。 而剩下那两个人的脸色就很差了。 司郁看到三个人走出来,还装模作样的捂住了嘴,“哎呦,这三位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看不像参加选妃典的人,快快请出去。” 语气十分的阴阳怪气。 那三个人为首的少女最先开口:“我们是参加选妃典的,还请让开。” 有些搞笑,这里的地方这么大,往哪里走不是走。 听令走来的侍从正要赶走这三个人。 为首的那个少女拿扇子挡住了后面的人。 挺仗义的就是嘴巴不行。 “是吗?帝妃不需要这样背后嚼舌根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呢。”司郁“啧啧啧”地说着,“还如此歧视女性,我真是不知现在究竟是不是3500年,我以为公元前3500年呢。” 那少女后面的两个脸上臊了一下,但还是没说话。 第677章 有什么事情不太对 “我说的哪一点有错?女人就是不适合参与这种选拔!”少女挺直脖子,眼眸中闪烁着倔强与不服,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宽敞的大厅里激起一片涟漪。 她的声音尖锐而激愤,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司郁站在一旁,脸色逐渐沉了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古井无波,却又透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她冷冷地回应:“适不适合,并非你我口舌之争,一切自有严谨公正的考试系统来评判,不容许任何人在这里肆意诋毁他人。” 围观的人群愈发密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只见司郁微微抬手,再一次下令道:“来人,将她带走。”她的语气平静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那位少女见状,立刻歇斯底里地大喊:“我父亲是朝廷的有功之臣,你怎敢对我动手?”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侍从们纷纷面露难色,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然而,司郁却冷笑一声,眼神中的冷冽仿佛能冻结一切,“我是此次选妃盛典的陪侍,持有第二选择权,你问问我现在敢不敢动你?” 她的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直击在少女心头。 少女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之前被家里反复告诫过,在这盛典之上,无论遇到何人,都可以据理力争,唯独不能招惹那个身份特殊的帝王陪侍。 传闻中,这位帝王陪侍深受皇恩,虽然没有身居高位,却是无人敢轻易触怒的存在。 此刻,当她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为了维护卜蓝儿而出手,心中的震惊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言语。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少女还不想服输,咬牙问道:“你拿身份压我?” 司郁:“那你也知道?要我好好提醒你你一直诋毁的人,她哥哥可是帝国的大将军。” 少女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发抖。 卜蓝儿有太多不依靠哥哥而出现的场合,让人忘了她背后有谁。 “向我和卜小姐,行礼,就现在,不然你们就都出去。”司郁说。 哪怕她们站在这么阴暗的边缘地带,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就有许多人注意到了她在这里,并隐隐有向这里聚拢的架势。 在密集的群众视线下,这三位小姐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 犹如一个失足落水的人,瞬间被冰冷的河水包围,从心脏深处传来无法言表的恐慌和惊愕。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所有看向她们的目光都如同漆黑的利箭,直射她们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她们不知不觉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被放大观察,就像是一个精彩却又可怜的戏剧。 特别是“楚睐朗”所提出的要求,更使得现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要求她们向卜蓝儿和陪侍行礼,这本来是非常基础的礼节。 看着她们,在那一刻,看戏的人们心中不禁涌起了质疑。 这些本应高贵优雅,知书达理的小姐们,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面对陪侍和卜蓝儿中尉,言辞如此嚣张,不知道主动行礼,实在让人不禁怀疑她们的教养。 一时间,众人的窃窃私语变得更为响亮,那些挖苦讽刺的话语就像钢针一样,紧紧地扎入了女孩们骄傲的心里。 她们只觉得胸口被一把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像是被压在了山的深处,再也无法呼吸。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她们曾经贬低卜蓝儿的时候,只不过这次,她们成为了全人群的笑柄。 “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所有人都惊讶地躬身行礼,只有司郁,身体突然一僵。 她回过头去,看到森西博带着浅浅的笑意向这边走来,卜狻紫落后半步在身侧跟着。 他黑眸深邃,灯光璀璨中,映照出他的俊容。 司郁下意识地瞥了瞥身边的卜蓝儿。 卜蓝儿正和所有人一样,一脸恭敬地行着礼,一丁点眼神都没有往森西博身上瞟。 司郁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了。 “发生什么事?”卜狻紫适时开口,看向卜蓝儿和“楚睐朗”。 卜蓝儿没说话,看了一眼“楚睐朗”。 此时确实是另外的人来说比较好。 司郁清了清嗓子,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然后表示自己正在惩戒那三个小姐。 “既然如此,怎么还僵持着?”森西博发话了。 那三个小姐的脸色瞬间灰败难看到极致。 帝王都这么说了,再不行礼,反而更难堪。 而且这么一闹,帝王亲眼所见,帝国上三层也是看见,她们这群人的窘迫。 以后在贵族圈里都不好混了。 这三个小姐面如死灰地低头行礼。 司郁本来无意为难,实在是说话难听。 她回头刚开口问:“还满意吗,蓝姐?” 就见卜蓝儿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崇拜。 司郁:?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第678章 最重要的是你 司郁的心中萦绕着一丝疑惑,像是轻薄的云雾遮住了一缕心神。 她自然而然地揽住卜蓝儿的肩膀,却未曾留意到卜蓝儿因这亲昵举动而悄然泛起的红晕,那红晕如晨曦中的樱花瓣,娇嫩又羞涩。 她也未曾察觉到一旁卜狻紫投射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暗藏的漩涡,充满了不易觉察的敌意。 更没有捕捉到森西博那一瞬复杂难明的表情,那表情深邃而又微妙。 司郁此刻豪爽不拘小节,毫不客气地将卜蓝儿往前一推,大笑着介绍道:“嗨,陛下,这位就是卜蓝儿!” 她的话语爽朗,满是热情与真挚。 卜狻紫的眼角微微一跳,他紧张地瞥了一眼在场的帝王,试图从他的脸色中读出些什么。 果然,森西博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异样,那是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波动。 既非明显的喜悦,也非明显的不满,更像是千年古井下的暗流涌动,平静表面下蕴藏着深深的波澜。 然而,在司郁那充满期待和热切的目光注视下,森西博终究只是轻轻扫过卜蓝儿。 那眼神犹如月光照亮幽谷,虽然淡漠却又含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微微颔首,然后径直走向司郁,留下一室的寂静与猜疑。 司郁见状顿时一愣,显然,森西博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 森西博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在司郁小巧的鼻尖上,他的眼神如同温润的月光洒满繁星,那股子宠溺的气息让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染上了甜蜜的色彩。 夸张的让司郁从来没见过这样爱意外放的他,忍不住有点懵。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用足以让全场人听见的音量说:“不是早告诉你了吗,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下一次再这么生疏拘礼,我可要生气。” 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空气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周围的众人先是瞬间寂静无声,紧接着断断续续地响起了一阵惊讶又羡慕的抽气声,他们的眼神纷纷聚焦在这对打破常规的“主角”身上。 原本见到森西博出现而眼前一亮,心中重新燃起希望的三位千金小姐,此刻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们僵硬地后退一步,面露绝望地倚靠在侍女的身上,仿佛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然而,此刻司郁内心的惊诧并不亚于他人。她呆愣地看着森西博,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自己,脑海中飞快闪过无数个可能的理由。 “我……你……” 她磕磕巴巴地指了指自己,这,这是为了防止她作妖,要在选妃典上直接公开出柜?! 虽然现在出柜也没什么的,但是但是……这是选妃典啊。 森西博捕捉到了卜蓝儿那小心翼翼的眼神,他微微侧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沉稳的嗓音在喧嚣中显得格外引人注意,“嗯?那是你的新朋友吗?” 他温和地询问,面上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包容和接纳,“好,我明白了,以后记得带她来我们家里多走动走动,和你一起玩儿。” 周围的宾客们听到此言,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叹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森西博身为帝王,帝宫首先就不是寻常人可以进来的,更别提来走动做客,而他竟然对属下的妹妹如此热情开放,实属罕见。 还是因为那陪侍,楚睐朗! 虽然森西博并不希望有外人的介入打扰他与司郁宁静而甜蜜的二人世界,那份专属他们的温馨与默契是他尤为珍视的。 但是当他瞥见司郁那一脸微妙的小表情,那股子戏谑的欲望便油然而生。 他喜欢看她偶尔表现出的为难和纠结,那生动的表情总能给他带来无尽的乐趣。 楚睐朗,这个瞬间成为焦点的陪侍,被无数探询的目光紧紧锁定。 他们迫切想要揭开他的神秘面纱,探究是什么样的背景和过往,能够让帝王对他青睐有加,并且说是我们的家。 看来这楚睐朗不一定是陪侍,是真正的帝妃也说不定。 一时间,宾客们开始暗中交流、打探消息,试图找出楚睐朗的身份背景。 以便于他们在交际场合中更好地应对和处理,毕竟,能够攀上这样一座高枝,无疑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在司郁身边的卜蓝儿也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那向来习惯于低调的性格,在此刻显得尤为不适。 被众人瞩目且热议的“楚睐朗”,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不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让与他关系密切的卜蓝儿无法避免地陷入舆论的漩涡中。 卜蓝儿微微皱起了眉,她素来不喜欢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是关于她的家族背景。 她强挤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看向“楚睐朗”,眼神中满载着哀求和期盼,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渴望得到庇护,希望他能带她逃离这个让她如坐针毡的境地。 司郁也敏感地察觉到了卜蓝儿此刻的不适,她同样以干笑掩饰心中的尴尬,试图转移话题。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陛……”话到嘴边,看到森西博投过来的那一束探究又略带玩味的目光,司郁立刻改口,“你那边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森西博的回答则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和从容:“对我来说,本就没有多少事情需要忙碌,最重要的是你。” 他的视线在司郁和卜蓝儿之间流转,似乎洞察了一切,“看来你现在这里遇到了些小麻烦?” 司郁闻言,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暗自思忖,森西博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这样的场面,心中默默祈祷这一切赶快过去。 然而,森西博那特有的霸道与温柔交织的魅力,却又让人难以抗拒。 别人不知道,司郁却红了脸。 这种毫不掩藏的宠爱让她十分……十分受用,感觉十分的……喜欢。 真的是和森西博在一起每天都像在热恋期。 第679章 陪侍官 原本那种直截了当、毫无顾忌的目光审视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众人面上流露出的恭敬与谦逊。 每当他们的视线不经意间与上司郁交汇时,都会迅速地垂下眼帘,以此表达内心深处的敬畏之情。 司郁试图将话题引回正轨,她的声音十分平静:“事情其实并不复杂,我亲耳听见这位小姐对卜蓝儿中尉出言不逊……” 话音未落,“陛下!”一声洪亮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雷霆贯耳。 一位身披软甲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奋力挤到森西博和司郁面前,他那坚韧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目光炯炯地扫过瘫坐在一旁的三位小姐,面带忧虑地询问道:“不知小女有何不当之举,是否无意间触怒了陛下大人与陪侍官大人?” 这一幕引来周围一片低低的惊叹声。 中年男人虽然在问森西博和“楚睐朗”两人,但是目光却直直地盯着“楚睐朗”,显然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中年男人,正是威严庄重的奇将军,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虽然表面上是在向森西博和“楚睐朗”两人询问事情经过, 但那目光却如磁石般牢牢锁定在“楚睐朗”的身上,想给这位陪侍官压力。 面对奇将军凌厉的眼神,“楚睐朗”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以更为坚毅的目光与其对视,眉宇间的镇定,竟透露出一种不输于奇将军的强烈气势。 “父亲!”一声急切呼唤打破紧张气氛,是那位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的小姐, 她踉跄着奔至奇将军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泪水瞬间决堤而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爸爸……” 奇将军眼底闪过一丝疼爱与担忧,他温言安慰道:“絮絮乖,别怕,爸爸在这儿。” 他轻轻拍打着女儿的手背,那份力道透出无尽的呵护与庇护之情。 森西博适时开口,语调平和却又冷意暗藏:“奇将军,我也是刚赶到现场,并未见到事情始末,只是恰好听见我的陪侍官在提醒这位奇小姐行礼之事。或许是因为今晚奇小姐多饮了几杯,以至于一时未能辨识清楚来者的身份,才不慎疏忽了对上官应有的礼仪吧?” 听到这里,奇小姐的脸色更加苍白,显然为自己酒后的失态感到羞愧难当。 周围空气中的紧张感并未因此缓解,反而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喧嚣繁华的宴会厅中,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交汇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句宽容的话语轻轻飘散开来,如同春日细雨般柔和。 卜蓝儿对奇将军说道:“既然奇小姐是因为忙碌而忘记了,并非故意为之,那么就无需过多介怀。” 她的眼神并未与面色如常却未看向奇将军,而是带着理解与包容的神色,微微欠身向森西博解释道:“陛下每日政务繁重,不便为此费心,只要误会得以澄清,便已足够。”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奇将军那威严且饱经沧桑的脸庞时,想起一个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为国为民的男人,骨子里总归是有着坚韧正义的本质。 对于他的女儿因教养不当而引起的风波,卜蓝儿心中虽有些许惋惜,但更多的是选择了理解和宽恕。 司郁此刻也适时地附和卜蓝儿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性:“确实,如果只是一场误会,将军您也不必过于介意。” 他的话语使得原本紧张的气氛立刻得到了缓和。 “诸位,请继续享受这场盛宴吧。”陪侍官的话语落下后,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胆敢提出异议。 森西博嘱咐她好好玩,有事去叫他,典礼没有开始,随便玩。 司郁点点头,等他走后,挑眉看卜蓝儿的脸色。 卜狻紫温和地拍了拍卜蓝儿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理解和鼓励,“去吧,好好享受这个典礼,有事随时找我。”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典礼尚未拉开序幕,整个会场弥漫着一股自由而热闹的气氛。 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卜蓝儿尽管因为刚才絮絮她们的闲言碎语而脸色阴沉,但现在那层阴霾似乎已被她悄然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从容与淡然。 她轻轻提起繁复精致的裙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大厅内布置得美轮美奂,星光熠熠的墙壁仿佛将夜空镶嵌其中,每一颗星星都在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 这难得一见的美景让平时并不太关注这类华丽事物的卜蓝儿也不禁为之动容,她的眼眸里倒映出点点星光,如同被星辰点亮,流露出一丝少女的惊喜与陶醉。 此刻,身旁熟悉的气息一直陪伴,让卜蓝儿的心跳瞬间加速,像是被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心弦。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翻涌的情感,然后轻唤了一声:“阿朗……” 这个名字从她的唇齿间流淌而出,带着一种既期待又忐忑的情绪。 司郁回过头,眼神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温和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能化解所有的冰霜。 她声音中带着关切,问道:“蓝姐?” 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几分,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情绪。 卜蓝儿站在那里,精致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她微微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蝴蝶扑闪着翅膀般惹人怜爱。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显露出内心的挣扎与犹豫。 “阿朗……”卜蓝儿的声音轻如耳语,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 “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直接叫我的名字,‘蓝姐’这个称呼虽然亲切,但总觉得有些生疏,好像无形中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司郁听罢,短暂的沉默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那好吧,卜蓝儿。” 司郁妥协了,就是依旧觉得有点怪。 第680章 森西博的爱慕者 “陛……陛下。”奇絮絮鼓足勇气,她紧咬下唇,脚下步伐急促却坚定地追上了正大步离去的森西博与卜狻紫。 两人在听到她的呼唤后,尽管身影稍显迟疑,但终究还是回转身来,给予了她这个面子。 此刻,在父亲威严目光的注视下,奇絮絮的话语中仍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然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已然重燃起那份属于她独特的矜持傲气。 奇将军眼见此景,心头一紧,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父女能听见的音量警告:“絮絮,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不能再失礼了。” 然而奇絮絮并未因此退缩,她挺直脊背,目光如炬,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决。 她的眼神直视着那位至高无上的帝王,仿佛这一刻,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陛下,请您留步。”奇絮絮不顾父亲瞬间愕然的表情,径直走向森西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坚实的信念之上。 她站定在森西博面前,毫不回避地凝视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坚韧。 “卜蓝儿她仅是一名寻常的人兵专业出身的……”她硬生生将即将冲口而出的“粗鄙之人”四个字咽回肚里。 幸好最后的理智归笼让她没有犯下更大的错误。 然而,她的表情已然清晰传递出那份疑问:“您为何对她另眼相看呢?” 此刻,就连卜狻紫也忍不住流露出惊讶之色。 这位名叫絮絮的小姐,确是位真正的勇者。 面对整个帝国的主宰,甚至当着身为卜蓝儿哥哥的自己的面,她竟敢于如此直接质询帝皇的心意,这份勇气无疑已将她置于得罪所有人的风险之中。 “絮絮?”奇将军的心中掀起了翻浪般的惊诧,这几乎已经出乎他的理性所能接受的范畴。 他挤出的笑容僵硬而尴尬,似乎无法相信这句话,竟是从他的女儿口中流露而出。 然而奇絮絮并未因为众人的惊愕而有所动摇,她目光如炬,一直紧紧地锁定着森西博。 她的眼神刚毅而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与动摇,仿佛是要用这样的眼神,告诉所有人她对帝王的深情厚意。 “自您少年时期便登上皇位起,我便开始对您尊敬如命,无比真挚的爱慕之情在心中萌生。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在默默期盼着选妃大典的降临,尽管,我深知自己可能并不具备母仪天下的资格,但我依然渴望能成为您的帝妃。” 她的声音如同破晓时分的鸟鸣,虽轻,但无比清晰。 在这之后,她停顿了片刻,然后问:“那么,您能否告诉我,为何对我视而不见?论家世、论才智、论容颜,我哪一点逊色于她?”语气虽然平淡,但透出十足的坚决。 这个问题疑惑之中,卜狻紫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异样。 奇絮絮的怀疑和疑问明显地指向了他的妹妹卜蓝儿,这让他心中情绪不佳。 他可没打算看着他的亲妹妹在这样的事情上被人公开比较和衡量。 于是他淡淡地皱起眉头,脸上的积善相貌被微妙的阴霾所覆盖,给人一种七分不悦八分不忍的感觉。 森西博的目光犹如千年寒冰,冷冽而深邃地落在奇絮絮身上,那双眸子里没有半分面对司郁时的温情与笑意。 他的眼神瞬息万变,仿佛在这一刻,他又变回了那个高傲且冷漠的帝皇,那份威严与疏离让奇絮絮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然而,奇絮絮并未退缩,她鼓足勇气,挺直腰杆,全然倚仗着身侧父亲——这个背景给予的力量。 她紧咬银牙,将心头的不甘化作一道掷地有声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卜蓝儿那种出身军人世家,粗犷无文的人能得到你的青睐,而我就不行?” 她的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喜欢森西博的日子已经长到足以模糊岁月的痕迹,她无法接受自己多年的痴心付出,在森西博眼中竟然比不过一个只凭家族功绩和武勇的女子。 她坚定地相信,森西博绝不会是那种仅看表面、无视真情实感的势利之辈。 因此,她选择勇敢地站出来,向他追问这一切的根源,哪怕这过程会让她如履薄冰,也绝不退缩半步。 “你这是,在质问我?” 森西博的声音如同低沉的大提琴音符,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带着无法忽视的威严与压迫感。 他微微压低了音量,一字一顿地质问着,那冷冽的目光仿佛能刺穿人心。 奇絮絮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身躯不禁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头顶。 然而,她并没有回避森西博那凌厉的眼神,反而将满腔仇恨转向卜蓝儿所在的方向,眼神犹如燃烧的烈焰,炽热而决绝。 “我每日沉浸在保养之道中,为了让肌肤保持最完美的状态,我保持我最美那年的容貌,只为让岁月在我脸上停驻,风华正茂永存。”奇絮絮的话语中饱含痛苦和不甘,“我等了陛下那么多年,您的目光却始终不曾为我停留,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晶莹的泪珠映射出她内心深处的哀伤与挣扎。 尽管奇将军在一旁焦急地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奇絮絮似乎已经下定决心,非要寻得一个答案不可。 她挺直腰板,任由泪水在脸颊上划过,那份坚韧与执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然而这番肺腑之言也只是让卜狻紫将军冷哼了一声,作为其下官的奇将军擦了一把额头冷汗,让奇絮絮别再胡说了。 奇絮絮的眼神坚定而炽烈,她紧紧地盯着森西博,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挖掘出深深隐藏的情绪。 对于一个出身高贵的小姐而言,如此直率且固执的行为无疑是打破了贵族社交中的诸多礼数和规矩。 她的脸颊微红,却未曾有丝毫退缩之意,显然,此时的奇絮絮已然将一切繁文缛节抛诸脑后,心中只有对森西博的渴望。 卜狻紫冷冽的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奇絮絮,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中闪烁着警告与责备。 他缓声说道:“我曾明确告诫过蓝儿,不要对不属于她的人或事物抱有任何非分之想,奇将军……你的家教看来还有待加强。” 话语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以及对奇将军教育子女方式的质疑。 奇将军在卜狻紫的压力之下,额头上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伸出手试图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拉住奇絮絮的手臂,希望能在不失颜面的情况下化解这场尴尬的局面。 “絮絮,我们先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这样……” 然而,奇絮絮却用力挣脱了父亲的手,坚决地回应道:“不!我不走!”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掷地有声的石子,在静谧的大厅内激起了层层涟漪。 本散场的热闹再次聚集。 她的眼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誓要听到森西博的答案,无论这个答案将会带来何种后果。 第681章 不该以是否嫁人为标准束缚她们 卜蓝儿眼中的少年,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他的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立体,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让人心动。 她心头微微一颤,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决定悄悄地靠近他,想要偷取这份静谧的美好…… 她的动作轻盈而谨慎,宛如踏雪无痕,生怕打破这份难得的和谐。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那份令人心动的距离时,上座突然传来一阵异动,像是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将少年的注意力从周围引向了那个方向。 他扭过头去的刹那,正好与卜蓝儿期待的目光擦肩而过。 这一瞬的变化,让卜蓝儿有种精心编织的梦境被粗暴唤醒的感觉,她的嘴角不禁轻轻咬住,心中对这个打断此刻美好氛围的人充满了愠怒。 尽管内心有些许不满,卜蓝儿仍选择以一种大方得体的姿态走上前去。 她知道,作为整个事件焦点的自己,有责任也有能力去解决这场意外引发的矛盾。 于是,她挺直腰背,目光坚定地朝着上座走去,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不识好歹的“破坏者”能停止叫嚣。 “奇小姐,如果你只是由于我的专业原因,对帝王,那你的教养是让狗吃了吗。” 人未至声先到,作为一个本就什么也没干的女孩子被奇絮絮一直如此侮辱,比较,卜蓝儿不是没有脾气。 卜蓝儿决定不再忍耐,她轻轻提着裙摆,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走来。 她的身影在璀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那一身蓝色曳地长裙宛如深邃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华美而不失庄重,既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又映衬出她不同于寻常的气质。 司郁此刻也被卜蓝儿的出场深深吸引。 她看着卜蓝儿如诗如画般的步态,眼中的惊艳无法掩饰。 今天的卜蓝儿,无论是妆容、服饰还是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都让人忍不住由衷赞叹,仿佛所有光芒都在这一刻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她对着森西博与自己的哥哥标准地行礼:“陛下,请原谅我的唐突,我只是奇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和我的专业表示轻蔑而有些话想说。” 卜狻紫叹了口气。 森西博面色稍霁:“说吧。” 她站在森西博与自己哥哥的面前,那份坚定而从容的姿态,仿佛是经过无数次演练般标准无误。 她微微低首,双手交叠于身前,眼眸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陛下,请恕我冒昧打扰,我只是因为奇小姐不止一次、而是再三对我以及我的专业表现出轻蔑态度,因此有些话不得不吐露出来。” 卜狻紫看着妹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疼惜,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森西博原本紧绷的脸色稍有缓和,他的目光在卜蓝儿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微微颔首:“说吧。” 卜蓝儿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波澜,开始了她的阐述:“在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星际时代,的确,ai可以驾驶战舰,可以自主战斗,机甲也能独立执行任务,然而,无论何时何地,人,永远应该是驾驭这些高科技工具的核心,是决定它们方向的主脑。 否则,我们如何能够保证,3488年的那场灾难不会再次降临,无人能预知未来是否会有新的危机挑战我们的生存底线。” 她的眼神投向远方,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阻隔,看到那个曾经满目疮痍的世界。 “人兵,他们是战场上手持武器,以血肉之躯抵抗强敌的战士,这样的职业,不应该受到任何形式的歧视。 同样,女性选择成为人兵,更不应因性别而遭受质疑。 如今,无数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手段,已经足以让女性的力量得到调整,甚至能达到与男性不分伯仲,乃至超越男性的程度。” 最后,卜蓝儿的目光再度聚焦在森西博和哥哥身上,她的话语愈发庄重而有力: “最重要的是,人类本身,就是我们起源的象征,是我们发展历程的见证者,更是我们未来的希望所在。我们必须尊重并珍视每一个个体的选择,因为正是每一个人的独特价值,共同构筑了我们这个种族的强大。” 这段演讲,卜蓝儿不卑不亢,语速平稳且富有节奏感,每一字一句都如珠落玉盘,清晰有力,掷地有声,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昏黄的灯光下,卜狻紫的脸庞被柔和的光晕勾勒出深邃的轮廓,那原本冷峻刚毅的脸上此刻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 卜蓝儿的眸光闪烁,仿佛有无尽的故事和坚韧在其中流转,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森西博此刻也向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其余的人围聚一旁,默默凝视着卜蓝儿,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这位女孩由衷的钦佩。 要知道,能成为“人兵”的女孩,其背后的付出与艰辛往往比常人多出千百倍。 她们不仅需要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与毅力,更要在精神上承载起那份常人难以承受的重压。 她们的身体化作兵器,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被训练得如同利剑一般锋锐无比。 然而,在这份冷硬的背后,却是炽热的灵魂和坚定的决心,这样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该被轻视,反而应当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更不该以是否嫁人为标准束缚她们。 毕竟如今,时代可不同了。 第682章 被踢出贵族圈三年 “啪,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宴会厅内骤然响起,犹如热烈的烟火绽放在静谧夜空,打破了原有的沉默。 司郁的目光紧紧锁定了卜蓝儿,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赏的微笑,那是一种对卓越才华和坚定信念的敬佩。 她率先鼓掌,是为卜蓝儿。 卜蓝儿在众人的注视下,面庞上洋溢着自信而淡然的光芒,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专业无比热爱的火焰,以及对于肩负职责那份沉甸甸却又自豪无比的重视。 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闪耀,彰显着军人的荣耀与坚韧。 卜狻紫将军一直紧绷的心弦,在此刻终于松弛下来。 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错,卜蓝儿不仅深爱着自己的专业,更是将保家卫国的责任视作生命的一部分,这份胸怀和格局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倍感骄傲。 周围的人们被这一幕所感染,陆续加入到了热烈的掌声之中,整个宴会厅瞬间化为了掌声的海洋。 宾客交头接耳,对卜蓝儿赞不绝口。 “不愧是卜狻紫将军的妹妹,这胸襟气度,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位身着华丽礼服的老者感叹道,眼中满是对卜蓝儿的肯定。 “可不是嘛!”另一位宾客接口道,“奇絮絮老是要跟人家卜蓝儿中尉比较,可看看现在,无论从专业素养还是精神风貌,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卜蓝儿中尉可是实实在在为我们国家抛洒热血、守护安宁的勇士。” “唉,奇絮絮这次真的是…自取其辱了。”一个声音低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却也突显出对卜蓝儿更加鲜明的赞扬与推崇。 这一声声清晰而有力的掌声,在奇絮絮听来,宛如一记记尖锐且无情的耳光,让她无处闪躲。 原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丝自得与傲气瞬间灰飞烟灭,她像被钉在原地一般,愕然失语,脸色苍白如纸。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困惑和不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番苦心孤诣、掷地有声的观点,竟然会败给平日里她并不看好的卜蓝儿。 一直以来,她都对那些耗费所有精力只为成为战争工具的人抱有偏见,尤其是卜蓝儿这种虽然是女人,但却凭借自身实力晋升为中尉军衔的存在,她更是嗤之以鼻。 然而,此刻,卜蓝儿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认知有多么的肤浅和片面。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奇絮絮,反而将赞赏的掌声送给了卜蓝儿。 这无疑是对奇絮絮言论的最直接否定。 从一开始,奇絮絮的言辞就充满攻击性和偏颇,她过于主观地将卜蓝儿的努力贬低为只是兵器般的存在。 殊不知,卜蓝儿所获得的一切荣誉与地位,都是靠自己的血汗拼搏而来,每一道伤疤,每一次深夜里的刻苦训练,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坚韧与无畏。 这样的她,又岂能被奇絮絮一句轻蔑粗鄙的定义所概括? 但是这次,卜蓝儿告诉她,她错了,错的彻底。 奇絮絮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身边的奇将军,那威严的身影在冰冷的灯光中显得更加沉郁。 她能感受到自己父亲眼中的那一抹深深的无奈与自责,仿佛是对她的行为失望至极,又像是对自己未能严格管教而懊悔不已。 这无声的叹息如同一把无形的铁锤,无情地击碎了她心中最后一根支撑骄傲的脊骨,让她瞬间陷入痛苦和自我怀疑。 奇絮絮的身体不自主地微微颤动,脚跟后退了一小步,脚下踩着的冰冷石板似乎也在此刻化为了万丈深渊。 她紧紧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麻木的心灵。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静止,唯有她内心的波澜翻涌不止。 然而,奇絮絮并未就此屈服,她的眼眸里闪烁出坚韧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身躯,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森西博。 他的眼神是那么深邃,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给黑暗带来一丝希望的微光。 她渴望从森西博那里得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理解与支持,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够拯救她于困境的力量源泉。 在这紧要关头,奇絮絮的眼神充满了决绝与执着,她的眼神死死锁定在森西博的面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表情都在她眼中被放大,细细揣摩,试图从中探寻到一丝可能的转机或慰藉。 然而…… “卜中尉,鉴于你在多次任务中的卓越表现与不凡胆识,自即日起,你晋升为上尉。”他的视线在卜蓝儿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然后一直盯着司郁,却没有分毫给予奇絮絮。 而后舍不得似的,缓缓转向了坐在一旁的奇将军,深意满满地道:“奇将军,儿女教育切莫让他人代劳。” 奇将军感受到森西博话中的警告,不禁面露愧色,他低下了头,紧握的拳头透露出内心的挣扎与懊悔。 他低声回应道:“给陛下带来了诸多麻烦,我深感抱歉。” 此时,卜狻紫缓步走到妹妹卜蓝儿身边,高大的身影此刻显得异常柔和。 他轻轻把手掌搭在卜蓝儿瘦弱却坚毅的肩头上,眼眸中满是对妹妹的赞赏与疼爱,“小蓝,你这段时间受苦了。” 卜蓝儿面对哥哥的关心,并未流露出丝毫软弱,她眼神清澈而坚定,微微摇头,声音虽轻但却充满力量, “哥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热爱这份责任,所以我并不觉得苦。” 卜狻紫听闻此言,内心更是五味杂陈,感动之余也对妹妹的选择深感骄傲。 他明白,卜蓝儿的决心和坚韧,正是军人应有的品质,也是他们家族传承的荣耀。 这一幕更在所有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人对这位新晋上尉卜蓝儿,以及她的成长之路充满了敬佩与期待。 卜狻紫越过卜蓝儿,缓缓靠近奇絮絮。 “我需要你明白,卜蓝儿是我妹妹。”他轻轻地说,在他的目光中,奇絮絮面如死灰。 卜蓝儿一再踩低帝国总将军的妹妹,失了礼仪不说,这本就是犯法。 还大言不惭,视卜狻紫将军如无物,在他面前不断挑衅,还挑战帝王权威。 如果不是奇将军站在这,恐怕她当下就要进监狱。 但是森西博也没有就此放过她:“谅奇将军劳苦功高,疏忽女儿的教导,三年内这种大型宴会,奇小姐就不必参加了。” 这一决定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奇絮絮从光彩夺目的贵族社交舞台打入冷寂的深渊。 这三年对她来说,无疑是一段漫长的时光,奇絮絮面对这样的打击,心中痛苦万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她整个人犹如失去了魂魄,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躯壳。 昔日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赞誉与追捧,此刻都化为了冰冷的嘲笑与指责。 “这不是自作自受吗?”人群中有人冷冷地抛出一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和不屑。 “可不是吗,奇将军平日里太过溺爱他的女儿了。”另一人接话道,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若不是过分宠溺,又怎会让絮絮养成如此骄纵的性格?” “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位年长的贵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摇头道,“帝妃之位落选,又被逐出贵族圈三年,三年后,谁还会记得这个曾风光无限的奇絮絮呢。” “真是可惜呀……”一位年轻女子轻声叹息,眼眸中闪过一丝同情,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在这尊卑分明、利益至上的贵族世界中,任何错误都会被放大,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惜呀……” 第683章 只有她,才是他世界里的主角 当奇絮絮被奇将军拖走,黯然离开时, 司郁终于叹了口气。 她看了一眼卜蓝儿,卜狻紫好像和她有事儿说。 她又看像森西博。 “怎么了?”面对她时,森西博立刻改变了脸色,浅笑着说,“可以和我跳第一支舞吗?” 司郁脸色一僵,跳舞? 坏了,郁爷没开这个技能点。 郁爷是真的被难到了。 司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她迅速地扫视四周,试图找到可以暂时躲避的借口。 然而卜蓝儿的身影在不远处被卜狻紫牢牢牵制住,这让她的心头瞬间涌上一股焦急。 她的目光快速锁定在了酒品区的方向,仿佛那里是她此刻唯一的避风港。只见她略微扭动腰肢,迈开小步,动作间带着急切。 司郁回眸一笑,那笑容天真烂漫,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三岁宝宝,她扬起笑脸,用稚嫩而讨巧的语气说:“那个,我还想再玩一会儿,等我玩够了,再去陪你,好吗?” 森西博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着司郁,他故作深沉地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片刻之后,他故作姿态,脸上浮现出一副饱含深意且无可奈何的神情,仿佛承载着诸多难言之隐。 他微微叹了口气,语调沉稳而迟疑:“这个恐怕我真不能答应你。你也知道的第一支舞的乐曲正要响起,每一个人都在翘首以盼这一刻。” 司郁闻此,原本明亮如星子般闪烁的眼神瞬间蒙上了一层害怕的薄雾,她的心中犹如疾风过境般快速翻涌起各种应对策略。 然而,在短暂的沉默与内心的挣扎后,她决定摒弃那些繁复的借口和理由,转而选择最直接、最真实的行动—— 直接跑。 于是,她悄然屏息,脚步轻点地面。 然而,她那双腿的长度并未能如愿带给她足够的速度,就在即将脱离森西博的视线范围之际,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衣领。 森西博动作迅速,他一手紧紧揽住司郁的腰肢,将她稳稳地带回身边,全然不顾周围人惊讶或好奇的目光。 他的动作充满了霸道,却又不失温柔与呵护,这一幕仿佛被定格在舞会华丽的灯光之下。 司郁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呼,手腕便被森西博紧紧握住,随后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在音乐的间隙中流淌,“这舞其实并不难,你只需要跟随我的步伐,你的脚尖偶尔轻轻点地就足够了。” 他垂下眼帘,深邃如墨的瞳孔中倒映出司郁盈盈的身影,仿佛她是这世界唯一的焦点。 就在音乐如约奏响的那一刻,司郁感觉到身体被森西博有力的手臂骤然牵引起来,就像是云端的一抹阳光,轻盈而温柔地在森西博修长指尖的带领下旋转、飘逸。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随着舞步的起伏而加速,耳尖更是因为羞涩和激动染上了一层深深的红晕。 她的耳尖不由得红透。 森西博今天,好,好撩啊。 “怎么回事脸都红了?” 森西博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每一步都精准无误,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摇曳生辉,华美的舞步犹如诗篇中的韵律,带着自己的舞伴在旋律中深情旋转,两人的身影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 舞伴虽然与他同桌男士礼服,但是司郁微微松垮的衣摆却好似那飘逸的裙摆,随着他们的舞步飘逸翻飞,如同绽放的花朵在月光下娇艳欲滴。 整个宽敞的舞池内,人群渐渐被这曼妙的舞蹈所吸引,原本分散的人群不自觉地朝着舞池中心缓缓聚集。 周围的交谈声、笑声、音乐声仿佛都被这醉人的舞蹈所淹没,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舞池中央那一对宛若仙侣的身影上。 司郁站在人群边缘,让举办这个选妃典,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 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借机给森西博找点小麻烦,挑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 然而此刻,她却被森西博强制邀请成为舞伴,猝不及防地成为了这场华丽舞会的主角。 她脸色微红,略带窘迫地说:“那个……森西博,你要是今天和我跳舞被记者拍到,明天指定得上新闻。” 而森西博却只是淡然一笑,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她—— 只有她,才是他世界里的主角。 第684章 全是陪跑,骗狗来杀 “难以置信!”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惊叹声,只见那尊贵无比的帝王,在万众瞩目的选妃典上,竟然破天荒地选择与他的陪侍官共舞第一曲。 这一幕,无疑在所有人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大厅内华灯璀璨,映照得金碧辉煌,珠光宝气四溢。 音乐悠扬响起,帝王伸出的手,没有指向那些期盼已久的贵族千金们,而是向身边的陪侍官伸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只即将相握的手上。 当他们的手轻轻相触,全场一片寂静,只听见舞曲悠扬,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 \"我的天啊,帝王对他的陪侍官真的是宠爱有加,这等殊荣,只怕是连皇亲国戚都难以企及。”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声感慨,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羡慕。 “如此深厚的恩宠,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盛大的选妃典,究竟是为了选拔后宫佳丽,还是为了彰显他对这位陪侍官的独特情感?”另一人接话道,言语间流露出一丝揣测。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整个大厅内瞬间弥漫起一种微妙的气氛。 一开始司郁的舞步杂乱宛若细溅的雨点,但在森西博细心的带领下,逐渐跟上节奏。 “这……这怎么可能?”人群中传来一阵阵低语,犹如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舞池中央,帝王紧握着陪侍官的手,陪侍官的舞步起初如同初春的细雨,纷乱而毫无章法。 然而,在森西博耐心且细致的引导下,她那慌乱的脚步逐渐找到了节奏,宛如轻盈的羽毛,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司郁脸颊微红,眼神闪烁,低声道歉:“对,对不起,踩了你好几次。” 她的声音闷闷的,面对森西博时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与紧张,仿佛能滴出水来。 森西博看着她极力装作两人并不熟络的模样在这里道歉,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 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既然犯了错,就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森西博的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他微微俯下身,将司郁轻柔地揽入怀中,这个举动中蕴含着浓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世界里。 司郁感到心跳瞬间加速,她的声音略带一丝紧张与羞涩,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干燥的唇瓣,问出了那个让她脸颊泛红的问题:“什么惩罚?” 今天,司郁的确无法控制自己对森西博的迷恋。 她本就是个深度正装控,对于森西博衣冠楚楚的样子本来就毫无抵抗力。 而今天的森西博更是完美利用了这一点——他的领口紧紧系着,一丝不苟,双手被纯白手套包裹得恰到好处。 司郁曾经见识过森西博狂野不羁的一面,那种犹如野狼般的强大气场曾令她在无数夜晚动情不已。 然而此刻,他这身禁欲系的装扮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如同冰与火的交融,更加撩拨起司郁内心深处的情愫。 那双被手套半遮半掩的手,那紧束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都在无声地挑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司郁是一次又一次地撩到。 “踩了我四次,那……晚上我们就四次吧。”森西博笑着说道。 司郁的脸色惊悚了一下,“那个,我肚子里还有……” “无妨,郁宝馋我的时候,也不少。” 一曲舞毕,森西博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地搂着她的腰肢,在音乐的尾声中优雅地转出了舞池。 他的眼神因灯光的转换变得深邃如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炽热,紧紧锁定在司郁身上。 随着舞步的停歇,森西博缓缓放下环抱她腰间的手,却又微微抬起,掌心向上,那姿势如同邀请,又似呵护,无声地示意司郁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里。 面对这个举动,司郁不禁有些慌乱,“干,干嘛?” 此时此刻,司郁心中只觉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似乎怎么躲都躲不过森西博这股强烈的攻势。 她焦急地扫视着四周,期盼着付琉、卡岱山等人的身影能够及时出现,好打破这让她心跳加速的微妙气氛。 卜蓝儿与卜狻紫不知正沉浸在哪一处热闹之中,迟迟未见现身。 司郁深知森西博眼下的动作和神色意味着什么,眼看自己就要被他吃掉,那些本应是“救兵”的家伙们却依旧踪影全无。 “选妃典是郁宝要办,如今为何反而害怕了?” 森西博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在司郁的眼中,这笑容总像是包裹着千层含义。 此刻,那笑里的意味尤为明显——危险、威胁。 他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身侧的手腕。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径直带领着她走向了大殿正中的王座。 森西博一挥手,自然而然地在那半边空余的位置上邀请了她,这一举动,无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所有人昭示他对她的偏爱。 坐下的那一刻,她能感觉到周围视线的聚集,那明晃晃的偏爱如同一道光束,刺破了沉闷的大殿。 “与我上座吧。”森西博捏着她的手腕不曾放开,生怕她转身就跑。 刚恢复平静的宴会厅再次掀起一阵波澜,宾客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原本华美的水晶吊灯映照下的宴席,在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光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那尊贵无比的王座侧边。 “哎呀,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一名身着华丽礼服的贵族小姐掩嘴惊呼,她的眼眸中闪烁着震惊与好奇。 “你们看,那帝王座侧竟然预留了位置给陪侍官!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另一位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年轻伯爵也瞪大了眼睛,他紧盯着那个特别的位置,忍不住道: “我的天哪,这难道是真的吗?帝王对那位陪侍官的宠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仅将第一支舞献给了他,甚至连自己的王座旁也特意为他留出了位置。” 周围的观众们面面相觑,各自心头五味杂陈。 他们本以为这是场激烈的选妃盛典,能有机会接近帝王,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都成了这场爱情故事里的背景板。 “这哪里是什么选妃典礼,分明是撒狗粮的现场直播!”人群中有人愤慨又无奈地吐槽,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和自嘲, “我们这些人都是来陪跑的,简直是骗狗进来杀啊!” 这句话引发了周围一片共鸣,众人纷纷摇头苦笑,但目光却始终离不开那象征着权力与爱情交织的王座侧边,心中各有各的感慨与不甘。 第685章 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司郁的手 “这选妃盛典,真的还要继续进行吗?”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妇人压低了声音,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困惑。 她环顾四周,只见那富丽堂皇的大殿内,原本热闹非凡的气氛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闷压抑。 大殿中央,帝皇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那位陪侍官,其间的深情厚意,犹如春水般流淌在每一个微妙的眼神和动作之中,明眼人都能瞧出个中端倪。 众位待选佳人的脸色各异,有的掩嘴轻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落; 有的则黯然神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还有的则是愤懑不平,双拳紧握,对帝皇与陪侍官的亲密互动感到不满。 “唉,这般秀恩爱,真是可恶至极!”一位姿色出众的小姐忍不住低语,言语中满是控诉。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已然熄灭了希望火花的姐妹们,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这场本应是她们争艳斗艳的舞台,如今却因帝皇的心有所属而变得索然无味。 气氛在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卜蓝儿还未与自己的哥哥卜狻紫说完心中的话,便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高高在上的王座。 那本应是帝王的地方,但此时,那位她心心念念的少年也在那里,此刻,他正与那位尊贵的帝王并肩而坐。 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情绪在卜蓝儿的心底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裙摆,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和疑惑, “哥,他们……他们怎么会坐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仿佛眼前的景象颠覆了她长久以来的认知。 不是说森西博其实很心悦阿刹那的新帝王吗。 卜狻紫听闻妹妹的话语,不动声色地斜睨了一眼森西博的位置,他的回答显得波澜不惊,“身为陪侍官,陪伴在国王身边,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有什么疑问?”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似乎并未察觉到卜蓝儿内心的波动。 然而卜蓝儿心中的疑云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浓厚起来。 她紧盯着那两人之间的互动,眉宇间凝聚着深深的忧虑,“等等,哥哥,你不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过于亲密了吗?我看到的不仅仅是普通的主仆或是君臣之礼,他们的举止、眼神交流……” 她顿了顿,试图找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这种异样的感觉,“总给我一种超越了寻常界限的感觉。” 她的话语中满是对二人关系探寻的决心,以及对未知情况的深深不安。 卜狻紫皱了皱眉,他确实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在军旅生涯中,面对恶劣环境与紧急状况,战友之间不分彼此是常态。 他回忆起那些风餐露宿的日子,为了保存体力,和副官共享一张床铺、挤在一个睡袋里度过寒夜的情景屡见不鲜。 他看着妹妹卜蓝儿那惊讶的表情,心中略感不解。 卜蓝儿听罢哥哥的话,微微瞪大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兄长不可思议的神情。 “哥,我记得你那个副官是男性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在提醒卜狻紫注意这种行为在常人眼中的异常。 卜狻紫闻言,露出了一脸纯真而疑惑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背后的问题。 他摸了摸下巴,反问道:“对啊,怎么了吗?在军队里,我们都是以任务为重,性别从来不是问题。” 卜蓝儿看着哥哥那毫无芥蒂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哥你没救了”的复杂眼神。 然后匆匆结束了话题,提起裙摆靠近森西博的位置。 坐在森西博身边的少年楚睐朗,面庞微红,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仿佛被无形的束缚牵绊住,既想从这尴尬的情境中挣脱出来,又因某种原因无法自如行动。 卜蓝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担忧和好奇的心促使她迈开小步,轻唤了一声。 \"楚睐朗!\" 声音在空气中轻轻漾开,司郁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吸引,转头看向了快步走来的卜蓝儿。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灵动,宛如一幅生动的海的画卷。 司郁下意识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森西博,低声向他通报:“卜蓝儿来找你了……” 森西博听到这话,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地侧过眼眸,朝卜蓝儿瞥了一眼。 那一刹那,他察觉到卜蓝儿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而是紧紧锁住了司郁的脸庞,其中蕴含的情感复杂而深邃。 这个发现如同一道急促的警铃在他心中炸响,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他不着痕迹地站起身来,动作流畅且迅速,以至于身边的司郁都愣了一下,差点被他的举动带动跟着站起来。 对于森西博的强烈反应,司郁满脸疑惑,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紧张。 “听说卜蓝儿之前一直倾慕你来着……”司郁微微压低了声音,“我当时还有点吃醋,但是忘了问你了。” 司郁看着卜蓝儿那硕大的裙摆跑来实在有点费劲,准备去扶一下。 但是森西博却猝不及防地把她搂回怀里。 臂膀坚硬,她动弹不得。 司郁有点不解,“你不处理一下吗……” “楚睐朗……我,我有事要说!” 森西博瞳孔微缩,下意识就想把司郁带走。 但是卜蓝儿却不顾一切地上前抓住了司郁的手。 第686章 司郁被女人亲了(1) 森西博没能带走司郁,面露警告地看着卜蓝儿。 森西博紧绷着脸庞,目光犹如寒冰,紧紧锁定在卜蓝儿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 司郁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她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不解之色,她疑惑而迅速地将视线从森西博那张写满敌意的脸庞,转移到了卜蓝儿苍白紧张的脸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郁的声音低沉而有安抚的力量,带着对现状的疑惑,也夹杂着对卜蓝儿突然跑来的关心和担忧。 卜蓝儿面色显得异常紧张,她的心跳声在胸腔内砰然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刚才森西博的突然出现和严厉的眼神,让她内心深处的小心思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地憋回了喉咙里。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正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以最合适的措辞来解释自己此刻的举动。 司郁:“蓝姐?” 司郁看着卜蓝儿略显焦急又难以启齿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她转头望向一旁的森西博,只见他眼神深邃而坚决,那紧握着自己手臂的力度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他的立场。 卜蓝儿努力稳住心神,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对楚睐朗说: “我……我,有点事想告诉你。” 话音未落,她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森西博,那份隐忍的无奈和挣扎一览无余。 司郁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她轻声回应道:“蓝姐,如果你确实有事情找我,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 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观察着森西博的反应。 森西博则依旧保持着那份淡漠而又固执的态度,他微微抬起眼帘,斜睨了卜蓝儿一眼,这一眼如同冬日寒冰般刺骨,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与警惕。 他非但没有松开握住司郁的手,反而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似乎是在用行动表明,他不会轻易放司郁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司郁的目光在森西博身上流转,试图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一丝松动。 她抬眼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忙碌着的卜蓝儿,又迅速将视线收回,落在森西博那紧握着自己手腕的修长手指上。 “那个,蓝姐好像找我有事……”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犹豫与试探。 森西博则是以一种不同意的表情低头看了司郁一眼,仿佛并未受到她的言语影响,反倒是那握住司郁的手腕的力量更加了几分,仿佛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坚持和占有欲。 司郁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度,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头浮起一丝疑惑。 她蹙眉再次唤了一声:“森西博……” 森西博这时才缓缓垂下眼帘,与司郁的视线交织在一起,那深邃的眼眸如同夜幕下的湖水,平静却蕴含着无尽的怨念。 司郁这好像才感受到森西博的醋意。 森西博在她眼前轻微但坚决地摇了摇头,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 她无奈地转过头,看向卜蓝儿,只见卜蓝儿脸色紧绷,眸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她轻声开口,试图缓和这微妙的局面,“蓝姐,我看你现在情绪这么激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咱们能先放一放,改天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慢慢说?” 卜蓝儿紧紧握拳,似乎内心正经历一场挣扎,她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更为苍白,但那股坚韧却未曾动摇半分。 “不行,我现在就必须告诉你,我……”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却被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 就在这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的时候,卡岱山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不远处,他的声音宛如破冰之锤,瞬间打破了这份压抑。 “唉!我说蓝姐,还有楚睐朗,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陛下抢人似的,手牵手的,可真让人看傻眼了。” 这个意外的出现让周围的空气瞬间流动起来,原本紧绷的氛围也得到了些许释放。 卡岱山依旧带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脚步轻浮地朝卜蓝儿走来。 他显然没有察觉到空气中的微妙变化,或是故意装作不知,大大咧咧地想要搭上卜蓝儿的肩头,像往常一样展示他的亲昵与熟络。 卜蓝儿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动作,她的眼神微微一凛,心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抗拒。 她巧妙地侧身,以一种看似无意实则坚决的方式避开了卡岱山的手,裙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雅而坚定的弧线。 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付琉的身影适时出现。 他身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剪裁合体,色泽静谧如夜空,给人一种沉稳而又神秘的感觉。 与卡岱山的土黄色西服形成鲜明对比,后者虽然也是西装革履,但却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轻浮之气。 付琉注意到现场的紧张气氛,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缓步走到几人之间,用一贯温文的语气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卜蓝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她知道此刻的紧张与悸动可能会引来周围人越来越多的好奇目光。 于是,她鼓足勇气,决定不再犹豫,直接向眼前少年表达自己的心意。 司郁感受到卜蓝儿瞬间的异样,误以为她有重要的悄悄话要说,便体贴地俯下身子,那专注而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耳朵贴近她的唇瓣,仿佛在静待一曲未奏的心声。 森西博在一旁,尽管已经预感到可能要发生什么,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这个微妙的瞬间。 就在他欲伸手拉住司郁的一刹那,两人间的距离被悄然抹去。 卜蓝儿紧闭双眼,带着少女的羞涩和决然,微微向前倾身,想要说出那份深藏心底的情感。 而司郁也恰好在此刻低下头,准备倾听她的每一字一句。 就在这心照不宣的一瞬,他们的脸颊贴合,脸与唇相触,一场意外而又不该出现的吻就这样发生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这份交织的情感在两人之间流淌,成为这一刻最美丽的误会。 (绮绿:我不承认其实我本人有点磕了。) “楚睐朗,我喜……” 卜她的话音未落,温热的唇瓣却已经贴上了司郁的脸颊,这一幕让周围所有的人瞬间石化。 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司郁更是如同被施展了定身咒,愣在原地。 她能感觉到那股突如其来的温度,以及脸颊上留下的淡淡馨香,犹如花瓣轻轻触碰肌肤,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反应。 卜蓝儿也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从脖子开始,一抹红晕迅速爬上面庞,一路蔓延至耳根,甚至透出了几分羞涩的娇艳。 她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女孩,但此刻,面对如此尴尬且令人费解的情况,她只能慌乱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楚睐朗”的衣袖,试图解释或者至少找到一丝依靠。 然而,就在这个微妙而紧张的时刻,森西博的声音宛如晴天霹雳,果断地打破了这份沉寂:“楚睐朗!” 他这一声,不仅仅是对司郁不跟自己走的咬牙切齿,更像是为这场混乱的局面画下了一个暂时的休止符,同时也成功阻止了卜蓝儿接下来可能说出的话语。 第687章 司郁被女人亲了(2) 司郁被一个女生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得瞬间僵在原地,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她世界里炸响。 森西博立在一旁,脑中似有闷雷滚动,那股强烈的醋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整个人都被这股情绪冲击得微微颤动。 他的脸色刹那间阴沉下来,仿佛乌云蔽日,那平日里淡然若冰、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岭之花此刻竟显露出罕见的愠怒,实在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 森西博紧抿的薄唇、微微颤抖的眼睫,以及那双深邃瞳孔中难以掩饰的震怒与痛心疾首,都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的激荡。 司郁努力稳住自己因惊讶而混沌的思绪,恍惚间抬眼对上森西博那张几乎能滴出墨汁的脸。 她心中一阵莫名的心悸,那冷峻面孔下的怒意,让她有种,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出大事的直觉。 “森西博,先冷静一下!”司郁急切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她面色紧张,眼神中透露出忧虑。 她知道此刻的森西博怒火中烧,任何不当之举都可能引发一场无法预知的风暴。 森西博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额头上隐约可见脉络,昭示着他内心的滔天醋意。 司郁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最平和、最理智的态度去安抚这位随时可能爆发的男人:“先别生气好吗。” 一旁的付琉和卡岱山原本还在饶有兴趣地调侃卜蓝儿和“楚睐朗”,全然忘记了森西博的存在以及应有的礼仪。 直到他们察觉到森西博那几乎实质化的怒气,两人才如梦初醒,瞬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他们慌忙低下头,单膝触地,行礼的动作既迅速又虔诚,不敢再对卜蓝儿和楚睐朗投以半分好奇的目光。 此时的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周遭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压垮一切,只有他们低垂的眼帘下方,眼眸中的惊惧在不断交织闪烁。 原本热闹非凡的场景瞬间被森西博的怒气凝固,所有人都屏息静气。 司郁的眼神刚从卜蓝儿那流转着复杂情绪的眼眸中抽离出来,正欲开口询问,森西博却在此刻做出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修长的手指强制性地捏住了司郁精致的下巴,将她的小脑袋轻轻转了过来。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要表达的吗?”这句话是说给卜蓝儿的也是说给司郁的 此时的司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无措,那无辜的小脸儿在灯光下犹如一瓣初绽的白莲花,纯净而又惹人怜爱。 森西博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带着强烈的醋意、怒火、占有欲和无法抑制的情感冲动。 舞曲在这紧张到令人窒息的一刹那戛然而止,整个宴会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动作都凝固在这一瞬间。 宾客们纷纷屏息,目光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戏剧性一幕上。 森西博没有丝毫犹豫,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冽且炽热的弧度,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我靠!wokao!亲了亲了!!!\" \"什么!?等等,你说谁亲了!?\" 卜狻紫激动地站了起来,酒杯里的液体晃晃荡荡地。 刚才卜蓝儿走了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怎么气氛就变了。 他瞬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旁边的侍女小雅顿时羞红了脸,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那个……陛下和……那个,他亲手挑选的陪侍官……” 听到这,卜狻紫眼神惊愕,他忍不住地抽了一口凉气,\"他们……他们真的亲了!?\" 小雅认真地点头,好像做了件重大决定一样,“而且,刚才那个卜中尉还先主动亲了陪侍官一口……后来,陛下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吓得我手里的饮料都撒了。” 小雅声音越讲越低,表情变得越来越紧张。 她看着桌上的玻璃杯,那里撒了很多还没有喝的饮料,壁上的透明液体象征着她当时的恐慌。 卜狻紫相当震惊。他知道陛下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很少会有情绪的波动。 可是现在,听小雅说,因为一次亲吻而生气,这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而且,最先是卜中尉,那不就是……卜蓝儿!?!? 卜狻紫的脸色破碎,龟裂地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小雅看着卜狻紫的反应,心底暗自吃惊。 她知道,这个平静的夜晚,恐怕要因为陛下和陪侍官的一场深情亲吻,掀起一场重大的风波。 “我……我去看看。” 卜狻紫浑身打着哆嗦,酒杯拿不稳,撒了自己一手的红酒。 他、他怕卜家的后代保不住了。 第688章 卜蓝儿放弃了 卜狻紫心头一紧,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住,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卜蓝儿的位置。 他焦急地扫视着,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湿透了衣襟。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幕: 卜蓝儿正紧紧抓着陪侍官的手,她的脸上带着惊恐不安,但更多的是坚定。 而那位被卜蓝儿紧握着手的陪侍官,一声没吭,好像是在发呆。 帝王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仿佛乌云蔽日,他的手艺也抓着陪侍官。 低下头去,卜狻紫发现大殿的地面上,还有两个人仍然保持着跪拜的姿态,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变故吓得不轻。 卜狻紫猛掐人中。 完了完了完了,卜家后代危矣!!! 他果断地将手中的玻璃杯塞给一旁还在试图偷瞄热闹的侍女小雅。 大步流星地,他径直朝着人群中央挺进,用力扒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每一步都像踏在紧张的琴弦上,激起了四周一片窃窃私语。 当离森西博更近时,他仿佛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风暴漩涡般围绕。 森西博周身弥漫的气息犹如蓄势待发的雷霆,随时可能爆发。 \"小蓝!\"卜狻紫高声喊出,声音中的力道瞬间穿透了嘈杂的人声。 首先打断了妹妹卜蓝儿即将再次脱口而出的话语。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向森西博请罪,他知道此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看到自家哥哥卜狻紫疾步赶来,卜蓝儿下意识地抿唇有些紧张。 尽管她心头仍有对危险的直觉,但她还是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没有在此刻松手。 “小蓝,过来!”卜狻紫再次大声呼唤,那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和焦虑。 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眸紧紧盯着妹妹,生怕这小小的冒犯会引来森西博的震怒,从而下令对卜蓝儿问罪。 卜蓝儿面色有几分不愿,她略微有些怨自己的哥哥不支持他,但是她也知道和帝王抢人,哥哥的前途也可能会被影响。 可是…… “楚睐朗,我……” 这句话如同千钧之重,压在她的舌尖,那深藏心底的喜欢,因为卜狻紫的警告而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的心中波涛翻涌,那股情感犹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却无法找到一个倾泄的出口。 她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愿就这样让自己的这份心意和深深的感情如风中的落叶,无声无息地消失。 她用力地咬住下唇,鼓足勇气,再次看向楚睐朗。 此刻的她,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毅与倔强,比之前任何一次的犹豫、挣扎都更为强烈。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胸腔,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出: “陛下,请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要和森西博抢人了。 这比她爱慕森西博还可怕。 爱慕森西博不会死,但是爱慕森西博的爱人怕是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决绝与期待。 像是一只挣脱束缚的飞鸟,向着心之所向。 卜狻紫的心脏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剧烈跳动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喉咙,直冲而出。 他面色紧张,眼眸中流露出的求助,落在了一旁的陪侍官身上。 陪侍官此刻正被两个人抓着,僵持不下,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但是司郁还是捕捉到了卜狻紫眸子里的意思。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试图向卜蓝儿解释:“那个,蓝姐,你可能也清楚,对于陛下的请求,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司郁戏瘾上身。 轻轻眨动着眼帘,眼角微微湿润,仿佛有晶莹的泪珠在闪烁,那种我见犹怜的神情让人心头一紧。 她缓缓伸出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梦幻般的轻柔,点了点眼角。 卜蓝儿微微一愣,有点疑惑。 她突然自己才是这场情感纠葛中应该落泪的人,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她痴心表白却得不到回应,甚至还要遭受森西博的威胁。 然而此刻,少年这突兀的哀愁和委屈,让她瞬间乱了阵脚。 眼前的少年,变得脆弱而敏感,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 司郁深吸了口气,眼眸中流转着复杂而决绝的光晖,强忍住鼻尖涌上的酸涩,嘴角勾勒出一抹令人心疼至极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深夜里最后一颗陨落的星辰,满天繁星似乎都为他的悲伤而黯然失色,仿佛随时会化作晶莹的泪滴。 卜蓝儿看着他这番模样,心中瞬间被苦涩填满,她试图安慰却又无从开口,只能唤出一声:“阿朗……”声音轻颤。 司郁微微垂下眼帘,眼底的哀伤一圈一圈扩散开来。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凝结成沉重的音符: “陛下,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我愿意跟随着你,只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别再让卜中尉陷入两难境地。” 司郁垂眸,把一个被帝王强抢的美人可怜形象演的出神入化。 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森西博都要被她骗了。 卜蓝儿完全信了司郁,她松开了手,看了一眼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哥哥,不由得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几分后悔。 她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若是因此得罪了帝王,卜家荣耀就要断送在她手里。 森西博眯眸,把还演的上头的小家伙直接箍怀里,扭头就走。 一声令下—— “选妃典取消!” 卜蓝儿惊地微微一颤,未敢回头,径直和卜狻紫离开。 她离开前,楚睐朗那破碎的抽泣声萦绕在她心头久久难以释怀。 “哥,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了。” 她那样强硬,何尝不是为难了楚睐朗。 而不顾森西博的威严,为自己家族带来了不小的威胁。 卜狻紫轻叹一声,“没事,小蓝。” 陪侍官人大度不会计较,帝王更不是会计较卜家小小失礼的人。 只是陪侍官今晚怕是会出点事。 第689章 森西博老哭包 如卜狻紫所料,司郁被森西博抓回去后,按在床上,第二天也没让她下来。 要不是她肚子里有个崽子,她估计是三天也不能下来。 早上的司郁还被翻过来一次。 司郁:“?” 帝宫那么大,司郁的心有点漏风。 森西博吃柚子的水平见长。 她四肢摊开装死,像是被欺负坏的小猫儿,谁叫都不起。 森西博只好把她抱起来,一口一口喂饭吃。 当她尝到那一口合乎心意的美食时,眼波流转,瞬间从“装死”状态恢复生机。她忍不住抓住森西博的衣袖撒娇。 “那个……还要吃。”她指了指吃完的海鲜粥,舔了舔唇,馋虫作祟。 森西博轻轻地垂下眼帘,将手中已经空了的粥碗搁置在桌上,那轻微的动作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没有言语,只是默默起身,走出卧室去盛粥。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寥,司郁凝视着他,心中不禁微微一紧。 她原以为经过了一夜的陪伴和交流,森西博的情绪应该会有所好转,但现在看来,自己显然低估了他内心深处的纠结与醋意。 当森西博再度回到桌前时,手里捧着一碗盛得满满的粥,热气在他冷峻的脸庞边缭绕,使得他的神情更显朦胧而深沉。 她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然后以一种近乎撒娇的口吻对森西博说:“我想坐你怀里吃饭,可以吗?” 她的声音犹如轻柔的羽毛,拂过森西博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涟漪。 森西博闻声,看向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尽管内心的沉郁尚未完全消散,但他还是默许了她的请求,没有拒绝。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怀抱,让司郁安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手中的粥碗稳稳地递到面前。 他没有拒绝也不拒绝,宠着惯着,就是不说话。 “森西博,燕燕,你到底怎么了?”司郁轻轻接过并搁下手中的饭碗,那瓷白的碗沿与桌面相触时发出一声轻响。 她挪动着步伐,转了个身,双手捧起他向来冷静而深邃的脸庞,企图从他的双眸中得到信息。 然而,森西博此刻却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和犹豫。 司郁心中一紧,开始在记忆中梳理最近发生的事情,最终将思绪定格在昨晚那场狗血且不安生的选妃盛典上。 她深吸一口气,满是歉意地道:“我想起来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没有早些察觉卜蓝儿对我的感情,并妥善处理这个问题,让你受了委屈。” 森西博听到这番话,原本僵硬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他闷闷地回应了一声“嗯”,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但已经比刚才不给反应的情况好了太多。 “好吧,亲爱的,别再委屈自己了,你得知道,在我心里,我最深爱的只有你,独一无二。” 司郁轻轻歪着头,她那白皙细腻的小手温柔地捧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满载委屈的眼眸。 她的指尖触摸到他皮肤的温度,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情绪。 此刻,当她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时,却赫然发现他的下眼睑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那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摇摇欲坠,仿佛承载着他所有未曾言说的情感。 “哎呀,我的兔兔怎么哭了呢?”司郁心疼地轻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怜惜与疼爱。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森西博的眼尾终于承受不住沉重的情感,一颗泪珠悄然滑落,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就像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与悲伤:“郁宝是不是不要我了,要去找别的女人……” 她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心里瞬间涌上一丝心疼与愧疚。 \"我错了好不好,不哭了乖。\"这句话从司郁口中说出,语气平静得如同湖面上的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却带去了一丝森西博心头的醋意。 她看着眼前人哭泣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些无奈,像是被眼前的光景牵动了某根弦,照亮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司郁从来没有想过,在她的生活里,那个平时高高在上、无事能够触及到的燕裔会变成眼前这个哭泣的样子。 曾经对着她还有掌控欲、想让她失去自由的人,现在已经对着她哭哭啼啼的撒娇。 这就如同错位的拼图,让她唏嘘他有这样的转变。 森西博此时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无助而又可怜。 看着撒着娇,流着泪的男人。 司郁紧握住森西博的手,用力将他拉近自己,“崽崽都已经在我肚子里了,不要怕这些好不好?” 司郁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抚平了森西博内心的波澜。 一滴泪珠从脸颊滑落,恰巧跌落在司郁的颈窝,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森西博点了点头。 “怎么怀崽子的是我,患得患失的倒是你了?”司郁无奈地哄着,抱着他倒在床上。 “郁宝,我真的想和你结婚,这次我们一定要结成婚。” 结婚这件事他们已经讨论了无数次,却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一想到此,森西博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司郁见状,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坐起身来,捧起森西博的脸颊,用手指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语气凶巴巴的, “崽子在我肚子里,不许你哭!” 还真把森西博的眼泪吓回去了。 “以后不许哭!” 司郁暴君似的,连哭都不叫人哭。 森西博抽了一下,司郁都觉得有点没眼看了,这老哭包。 司郁也知道森西博现在这样,情绪不稳定,前一阵心里的阴暗面,占有欲掌控欲放大。 还有现在这委屈的哭不停。 都是从她怀孕开始,他替她承受了孕反开始。 他体内的激素不稳定。 “郁宝不喜欢她的吧?”森西博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句。 司郁:“?” 白哄了。 第690章 交换生名单 司郁把森西博哄好了,小卡拉比又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在司郁肚子旁边走来走去。 森西博看护着司郁,给司郁揉着脚。 那眼神始终警觉地锁定在小卡拉比身上。 小卡拉比似乎犯了什么错,神情紧张,在司郁的肚皮边来回踱步,尾巴低垂,毛茸茸的身体不时微微颤抖。 司郁感觉到小卡拉比爪子在他温暖的肚皮上轻轻搭着。 她微笑,轻轻捏住卡拉比的小爪子,温润的手指在其细腻的肉垫上缓缓摩挲。 “什么事?小卡拉比这么紧张?”司郁捏住它搭在肚皮上的小爪子,揉了揉。 司郁捏起卡拉比的小爪尖,轻柔地挤出藏在肉垫里的粉嫩指甲,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对小家伙的疼爱与呵护。 然后打开了一个包裹。 “可能是喜欢肚子里的崽。” 森西博斜睨了一眼还在司郁脚边忙不迭地撒娇卖萌的小卡拉比,那家伙似乎很喜欢争宠。 最近愈发明显,平日里在家里的时候,ai小yi给它喂食,往往吃一半就恹恹的,毫无食欲,仿佛饭食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明明它吃的也是最好的,名牌宠物粮,还有ai小yi给做的辅食。 然而,只要司郁在身边,画风瞬间转变,小卡拉比瞬间化身干饭猪,三碗饭下肚都不带打嗝的。 尤其是当司郁轻抚它的头时,小卡拉比更是将那种依赖与讨好的表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给谁上眼药呢。 森西博觉得这小东西心机真的忒重。 “它一直挺喜欢的呀,现在明显看着是焦虑。” 司郁轻轻地把小卡拉比抓起来,小心翼翼地托住它圆滚滚的小肚皮,让它舒服地靠在自己温暖的手掌上。 她的眼神与这只情绪丰富的豆豆眼对视。 “到底怎么了呢?”司郁柔声询问。 她仔细端详着小卡拉比,只见它毛茸茸的小脸上写满了复杂。 森西博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不爽小卡拉比吸引了司郁的注意力。他偷偷地瞪了小卡拉比一眼。 而小卡拉比似乎感受到了森西博的目光,但它并未理会,只是更加焦急地指向司郁的肚子,然后又捂住自己的眼睛,做出一副像是在诉说什么却又难以言喻的动作。 它比划了半天,可是司郁仍然无法理解其中深意,只能看着它的小动作。 “怎么了?”她看着它的豆豆眼又问了一句。 森西博发现司郁的注意力又被它夺走,偷偷瞪了小卡拉比一眼。 “可能是觉得自己之前对孩子的性别判断有误吧,小东西说,怎么可能当真呢。” 尽管他的语气尽量保持着平淡,但这番话里多少夹杂了一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醋意。 森西博发誓,他绝对没有故意在话语中掺杂私人情绪,只是看到这个小家伙对着司郁撒娇卖萌时,他就怎么也看不顺眼。 司郁恰好捕捉到了这一丝微妙的情绪变化,她微微一笑。 再次温柔地哄了哄森西博。 森西博发誓他觉得自己没掺杂任何私人恩怨。 但是司郁偏偏就能听出来,森西博又吃醋了。 司郁转移话题:“再过几天就是阿刹那国那场举国瞩目的国之大典,众多显贵名流前往。司梵祁那样的身份和立场,自然是不敢也不会登台的,我得亲自去。 你呢,有没有兴趣去观礼?” 他低垂眼帘,专注而细致地为她穿上袜子,那双大手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参加。你会邀请我吗?” 司郁听罢,“当然。” —— 司郁去战纪大学借人。 司梵祁那边经过详细的审核,筛选出两个学校交换生的身份和名单,经过严谨的审查和反复的对比后,最后得到批准,也顺利地签了字。 她将名单整齐地放在付茗未面前。 付茗未看到这个名单,眸子的情绪如清风吹拂过水面,泛起一圈稍纵即逝的涟漪。 付茗未低头仔细审视,认真细致,一丝不苟。他目光盯着文件,没有言语,但那种专注和职责感却让司郁也十分敬重。 名单上的名字他都熟悉,付琉、卜蓝儿、卡岱山等人。这是最近一直和楚睐朗接触的优秀学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学生,无一例外,他们也同样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 付茗未重复看了三遍,每一次都极为谨慎,似乎在确认每一个条件都是完善的、利于学生的。 最后,他拿起笔,沉稳而有力地在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轻轻地放下了笔,把名单放进了抽屉,并录入校园系统,通知下给各个学生。 “我……”付茗未的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团棉花,他用力咽了口唾沫,试图把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压下。 他的手不自觉地揉搓着微微颤抖的膝盖,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微不足道,但为了他们,他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求阁下的,只是希望您能对他们多加关照。”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人,面前人的脸庞一如既往地熟悉。 而那些点缀在脸上的雀斑并未减弱他眼中半分的风华。 他实在是忍不住疑惑,楚睐朗究竟是司郁身边的谁? 他努力回想着记忆中的人物,却始终无法将眼前这位,与司郁身边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对上号。 “付校长,最近那位负责照料您的医师,您还适应吗?” 司郁关心地问了一句,目光落在付茗未总是不自觉摩挲的腿上部位。 那是因为初期疗程会让患者重新感知到腿部的存在,而带来的些许不适。 付茗未轻轻垂下眼帘,耳尖染上了一层薄红,他答道:“挺好的,真心感谢司指挥官大人,也劳阁下费心了。” 他的语气里满载着诚挚与尊重,却又在提到司郁时,情不自禁地带出一丝羞涩和不易察觉的亲近。 司郁听罢,微微挑了挑眉梢,并没有纠正付茗未的称呼。 就在这个微妙的气氛越来越沉默之际,突然,门扉被猛地推开,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 付琉如同一阵风般闯入,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 门都没敲。 第691章 付琉付茗未 付茗未的脸色瞬息万变,仿佛寒风突袭春湖,原本温润如碧波荡漾的双眸瞬间被一层冷冽的冰霜覆盖。 他的脸色虽未大动干戈,却犹如千层雪压枝头,沉静中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付同学,”他语调平静而深沉,每一个字眼都像是掷地有声的提醒,“请注意你的教养。” 这句话并非疾言厉色,但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疏远,让人心里扎了根刺般无法忽视。 在平日里,对待其他忘记敲门的学生,付茗未总是展现出一种春风化雨般的和蔼,他会用温和的话语予以提示。 然而,对于付琉,他却始终保持着严格的界限。 每当付琉有所逾越,付茗未都会以礼仪为武器,精准且不动声色地切断他们之间可能产生的亲近与联系,刻意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种微妙的气氛,便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其中既有他对原则底线的坚守,又有对某种潜在情感的深深戒备。 此时此刻,司郁悄然挪动身躯,为狼狈而又仓促闯入的付琉让出了位置。 付琉关上门,门轴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突兀。 他刚一踏进这个熟悉的空间,就被付茗未那句平淡而冷不丁的问题给问得脸色瞬间苍白。 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若无声,然后低着头,仿佛是在躲避什么压力般,一步步地走了进来。 付茗未办公桌的一角,有一个笔筒。 那个曾经是付琉为了庆祝他荣升校长而精心挑选的,里面插着几支各色的笔,不染灰尘,显然是一直都在使用的。 付茗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将其藏了起来,有些欲盖弥彰。 这一微妙的动作被司郁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捉摸不定的兴趣。 她悠然自得地靠在沙发上,支颐而坐,饶有兴致地凝视着这一切。 尽管她心里明白,介入别人的家庭纷争多少有些不合礼数,但她依然选择留下,因为实在感兴趣。 付琉虽然感觉到了司郁的存在和目光,但他此刻的心思全然被紧张与不安占据,并没有留意到刚才的细节。 付茗未坐在办公桌后,脸色平静得近乎冷淡,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听到付琉的声音时,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眸,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有什么事吗?” 付琉站在办公室中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的目光在地板上徘徊片刻。 然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付茗未,声音中满是挣扎与恳求:“小叔,我……” 然而,付茗未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的话语如铁石般坚硬且不容商量, “请称呼我为付校长。”这句话像一堵无形的墙,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付琉的面色微微一变,但他还是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我不想被交换走,尽管我知道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也是不错的锻炼。” 付茗未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紧抿着薄唇,下意识地抓紧了膝盖上的衣物,那布料在他的指间紧皱成一团。 付茗未的眉眼间掠过一抹冷冽,他深知此刻自己的情绪已然无法再保持平静。 “你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付茗未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冰冷与决绝却如冬夜寒风,刺骨而又犀利。 他心中那份抑制不住的冲动驱使着他想要立刻起身,打开门将付琉赶出去。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做这样失礼的事,至少在外人面前不能。 一时间,愤怒、痛苦和无奈交织在一起,在他的胸腔里翻涌不息。 付茗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 付琉低下头,他嘴角微动,声音低沉而坚决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付校长,我……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如果走了,那一走就要至少是一个学期。我……我有些不安,我担心您……” 尽管他言语间满是关切,然而只让旁边的付茗未更加地心烦意乱。 付茗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紧皱着眉头,眼前这个付家小辈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他是这个学校的校长,还有那自豪的主星级保安系统守护着校园,堪称铜墙铁壁,毫无漏洞。 那保安系统的设备和技术,无论是在帝王帝宫还是其他贵族的宅邸中,都绝对算得上是顶级的。 除此之外,他身边还有一队高级职业的保镖团队,一直严阵以待,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全。 就连司郁都亲自派来了优秀的医师,时时刻刻关注他的身体状况,以防万一。 付琉,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付茗未生硬地道:“付同学,我希望你能端正自己的学习态度!” 他的声音里包含了责备,亦融合了一声很重的叹息。 付琉的身体轻微颤动了一下,那抹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携带着一丝被误解后的委屈。 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自己只是出于家族亲人间的关心去关注付茗未,为何这在对方眼中竟成了态度不端? 他不认为自己的这份关心有何过错。 付茗未则坐在一旁,内心深处对来自付琉的关心有着近乎恐惧的抵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决而隐忍的神色,仿佛渴望逃离他的关注。 他宁可选择与付琉关系绝断,也不愿接受付琉的温情脉脉。 司郁在一旁静静观察着两人,心如明镜。 付琉内心感情难抑,自然是希望自己在付茗未身边。 可付茗未何止不敢要付琉的关心,他是巴不得付琉不再关注自己。 实在是他们二人的关系和付茗未自己的感情通通拦住了付琉。 付茗未毕竟是走了收养程序的,付老爷子的儿子。 和当初燕裔居住在司家养着还不一样。 她抬眸看向付茗未。 “付校长,孩子关心也是好事,您也别太为难。”司郁一笑,招手把付琉拉了过来。 “交换生是有任务的,和司指挥官有关,付琉你必须得去,而且付茗未校长有司指挥官安排的人保护。” 她这般说也是为了缓和付茗未和付琉的矛盾。 第692章 拒绝很失落 付茗未抿唇别开了脸,他面对司郁的话语,紧抿着唇,脸色微妙,终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侧过脸去,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回避。 而此时的付琉,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块浮木,他眼巴巴地望着司郁,带着近乎恳求的眼神托住了司郁伸出的手, 声音颤抖着问:“阿朗,我真的是错了吗?我真的做错决定了吗?” 司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动作显得疏离。 她礼貌一笑,“付琉,你先冷静一下。” 付琉被他的举动一愣,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空洞且迷茫,像是失去了方向的孩子,低声问道:“阿朗,那份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选择不去?” 司郁看着付琉,对于他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所在。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皱眉。 “阿朗,要不然这样,你考虑一下,我们两个换一下位置,这个交换生的名额给你怎么样?” 付琉的眼中闪烁着亮光,仿佛找到了一个无比理想的解决方案。 他紧紧盯着司郁,期待着她的回应。 司郁看着眼前这个因一时兴起而提出建议的付琉,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无语。 她微微皱眉,斟酌着言辞,尽量保持冷静客观地解释道:“付琉,你要知道,这次选拔交换生是经过了综合考量和层层筛选的,并不是简单地交换就能解决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那就按照程序提交一份正式的申请报告吧。” 本来就是千挑万选,每一个学生也能意识到自己被挑选怕是也有任务要出。 所以倒是允许他们提交报告书来拒绝交换。 但是不会有学生拒绝这样的机会。 付琉这样的,让司郁心里也有几分小小的不满。 付琉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他知道,那份报告书就算交到付茗未的手上,也绝不可能得到批准。 付老爷子对他寄予厚望,对于任何可能影响他学业和发展的事情,都近乎严苛。 而付茗未最听付老爷子的话,付茗未这第一关,他就过不去。 见付琉已经陷入挣扎,付茗未也不是要逼死他。 而且经过片刻沉淀,付茗未此刻的情绪虽然已经没有开始时那般不耐烦,但他依然以一种长辈特有的语气温柔却又坚定地对付琉说: “付琉,你应该尝试走出这个你自己困住自己的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让自己的心境开阔起来。这不仅仅是一次学习的机会,更是一次成长与历练的过程。” 他很会教育劝说学生,他目光和蔼许多,像是在告诉付琉,人生的精彩在于不断探索和挑战,而非固守一隅。 他希望付琉能多去接触一些其他的人,或许突破自身的思维框架,在不同的经历中被其它人所感动, 也许就会对他产生的情愫慢慢淡化,甚至完全放弃。 这种移情别恋未必不是件好事。 付琉望着他,寿命短暂的萤火虫一样的光芒在眼中闪烁,若即若离。 付琉张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艰难地闭上。 那微弱的光芒在她眼神的深处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那一星点点的光亮,像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在长夜中带着最后一丝温度,biu地熄灭了。 看着他的反应,司郁的表情也缓缓收敛起来。 这种情感事关付茗未心底人伦,无论如何,付茗未都难以突破自己内心的底线。 更何况,付茗未心里本来就有人。 付琉难以突破。 付琉内心痛苦挣扎,面色愈发苍白,他咬了咬嘴唇,声音低沉而无力,“我……我想我还是先离开吧,真的很抱歉,付校长,给您带来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付茗未,那身为少年英雄的挺拔身躯此刻显得格外单薄和无助。 付茗未的那一句关切的话语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深深刺入了他的心窝。 那话语里满载的温情与担忧,像是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又像是在提醒他的感情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司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惋惜之情。 这一刻付茗未内心的煎熬,未必比付琉少。 司郁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说,还得是燕裔足够不要脸呢。 爷爷那么打都打不松口。 司郁低垂眼帘,指尖轻轻抚过袖口精致的纹路,那里残留着一旧时气息。 尽管自己已经离开了不知多长时间,但那些回忆,还是让司郁有种微妙的恍惚感。 付茗未就坐在一旁,并未催促司郁离去,只是安静地守在一旁,如同一块沉默而坚定的磐石。 他心中有个请求一直在翻涌,像是被晨露打湿的羽毛,轻颤却又不敢轻易抖落。 终于,他抬眸用十分平淡从容,但依然透露出一丝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 “这即将举行的国之大典,对于我这种异国之人来说,是否也有机会观礼?” 毕竟,这场盛典之上,司郁将会亲自出席,以前所未有的姿态登台亮相。 付茗未对此充满了向往,他渴望能再次亲眼目睹那风采卓绝、曾让自己一见倾心的指挥官。 “当然可以,阿刹那并不限制这些,”司郁的话语微微一顿,仿佛在斟酌着什么,然后才缓缓补充道,“不过,能否参加,还需看具体情况。” 付茗未闻声,那双深邃的眸子轻轻垂下,眼睫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微微颔首,嗓音温润而恭敬地问道:“那么,如果是想要靠近一些的核心区域位置,是否需要特殊的请柬或者邀请函呢?” 司郁的目光微闪,片刻之后,给出了回答:“应该是……确实需要。那个位置并非随意可至,必须持有特制的请柬方可进入。” 付茗未听罢,眸光悄然亮起,带着几分热切与期待,他小心翼翼地追问:“冒昧问一句,阁下您是否有能力获取多余的请柬呢?我对于这个大典实在是向往已久。” 司郁看着付茗未那充满希冀的眼神,拒绝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终究还是在唇边停驻了片刻。 尽管司郁没有明说,但付茗未的心思敏锐,从司郁微妙的表情变化中,他已然捕捉到了那一丝难以言表的为难。 付茗未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比刚才面对付琉时还要显得失落。 “不过付校长身份尊贵,告知场地主管官员,会自动带领您到前排位置。” 付老爷子还在阿刹那坐镇,付茗未作为他的儿子,不会没有位置。 第693章 司郁又双叒叕跑了 付茗未的眼眸仿佛瞬间被点亮,犹如星辰璀璨。 他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春风吹化冬雪般温暖而和煦,“阁下承诺,付某十分感激,多谢。” “何时承诺?”司郁歪头假装不懂。 “是我言语有失。”付茗未颔首,见她有离开的意思,动身相送。 司郁轻“嗯”一声,从座椅上起身,长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付茗未并未让司郁独自离去,他乘坐着精致的悬浮台,平稳而迅速地滑行过来,经过乘坐无人机,他亲自将司郁送至学府大门之外。 “倘若日后阁下有任何意欲再次拜访战纪大学,或是愿意莅临指导,付某定当竭诚以待,全力以赴。” 付茗未话语间饱含真挚与敬意,他微微弯腰,深深作揖,这是他自担任校长以来,对来访贵宾表达最高规格的礼仪。 这个躬身一礼,既是对司郁的尊重与感谢,也是对刚才司郁承诺的一种珍视与期待。 虽然眼前人只是说他身份尊贵可以拥有靠前的位置,其实那无异于一个暗示一个承诺,他一定会得到靠前的位置。 无论是为何他拿不到请柬,无论是不是因为他身份不够,他都很感激。 校门外,森西博独自倚在那辆闪耀着冷光的悬浮车旁,墨镜下的脸庞隐藏于一片暗色之中,仿佛是刻意与周围的世界保持着距离。 这副冷漠而神秘的气场,让那些试图上前攀谈的女生都望而却步,只能带着好奇和失望悄悄离去。 等司郁等的实在想念,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司郁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对别人笑。 就在这时,付茗未悄然出现在视线里,她跟随着司郁的身影,如清风徐来。 森西博下意识地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镜腿,镜腿在强大的压力下发出微弱却清晰的“咯吱”声,仿佛是在痛苦的哀鸣。 付茗未举止优雅,如同弱柳扶风般轻轻向司郁施礼,这一幕在森西博的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内心的波澜难以言表,像一团乱麻在他心中翻涌。 他又感到不安了。 像是激素失调心情崩溃的孕夫,明明怀孕的司郁,但是心态崩盘的是他。 看见自己的妻子和任何一个带把的站一起,森西博都疯狂的不愿意。 看着付茗未对司郁那般温柔敬重的模样,森西博有一种立刻上前的冲动,将司郁从付茗未身边带走,宣示主权。 他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砰砰的心跳声在胸腔内回荡,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聋。 等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心态越来越差时,司郁已经走到了面前。 “回家吧。”女子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耳畔,温暖而柔和,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 他的爱人,此刻正紧紧依偎在他身边,丝毫没有顾忌周围付茗未探究的目光以及学生们炽热的视线。 森西博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刹那间失去了原有的节奏,仿佛被这轻轻一句话击中了心弦。 他低沉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与深情,“郁宝。”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臀部,将她轻盈地抱了起来,动作温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他的大手稳稳地护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就这样呵护着,珍视着,他搂着她走进悬浮车,为她拉上车门。 每一个举动都十分细致,充满关怀。 悬浮车在众人瞩目之下,从校门口缓缓启动,逐渐消失天空尽头。 直到这时,付茗未才挥手示意,打发了那些八卦围观的学生们。 “我的天哪,那真的是楚睐朗和森西博陛下吗?”人群中有人惊叹不已。 “没错没错!就是他们俩,为了楚睐朗,殿下竟然取消了今年的选妃盛典,这得有多宠爱啊!”另一人感慨万分,语气中满是对这对神仙眷侣的艳羡之情。 “真的太让人羡慕了,这样的爱情,谁能不向往呢?呜呜呜……” 甚至有一位男生投来歆羡的目光,心中无不期待自己也能拥有这般深情不负的爱情。 付茗未坐着悬浮台回去的时候,在心里把司郁身边的人都悄悄盘算了一遍,始终没能想到那站着楚家旁支的“楚睐朗”究竟是谁。 旁敲侧击楚三禾也得不到任何的讯息。 只是司郁身边的人的话…… 司郁身边…… ! 付茗未不知道想到什么,回到校长室差点从悬浮台上跌了下来,还是医师照料及时。 —— 司郁回家安分了一天一夜,然后又又又又双叒叕跑了。 这次,给森西博跑出经验来了。 他也没麻烦任何人,反而是去她的房间里找“线索”。 果然在一个水杯下面找到了留言。 【带球跑喽~】 森西博:。 也成,也算。 跑到阿刹那又算什么带球跑。 只是那国之大典罢了,他收拾一下,今天也就要去了。 怪不得昨晚上自己偷偷溜了不跟他睡觉,原来又在这玩这个。 落不橙急急忙忙准备穿梭舰的时候,也没敢问夫人怎么又没了。 远声青眼瞅着自己媳妇儿也没了,那带追踪的耳钉就扔在床头。 这一行人都奔着追妻去的。 落不橙挠了挠头上的角,叼着一袋奶,备好了给夫人那些近卫的礼物。 万事俱备,一行追妻人踏上了路程。 第694章 哈哈哈……踢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啦~ 一小时之前,司郁悄无声息地降临在阿刹那主星上。 没办法黑客技术太吊,又十分深谙隐蔽之道,巧妙地将自己的行踪掩藏于无形。 直到一小时后,她与近卫接应成功潜入那巍峨壮观、金碧辉煌的帝宫之中。 甫一看见那光影交错的大厅,司郁的目光便被一处人群围拢的地方吸引过去。 而那里,正是她此时最关注的人。 司梵祁。 此刻,司梵祁正被一群权贵环绕,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各异的神色,或轻蔑,或忌惮,或好奇。 只见他一身华服虽华丽非凡,却似乎与他平日的气质有些许不搭调,仿佛是精心裁剪的王袍穿在了一个不应穿它的人身上。 亚西子爵,眼见此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笑意。 他瞥了一眼司梵祁那一身的衣裳,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 “陛下今日这一身打扮,倒像是从哪个角落里临时找来的,看来颇有些不合身呢。” 言语间,亚西子爵的话语虽然表面是在调侃司梵祁的衣服尺寸,但实则是在暗讽他并不具备真正的帝王素养,暗示他并非那万人敬仰的帝王本人。 这个消息是按照司郁的要求泄露出去的。 被别人为难也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 然而,当亚西子爵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司梵祁施加压力时,这倒是让司郁颇感意外。 这家伙昔日里软弱怕事、畏首畏尾。 在众人眼中,他就像一只胆小的老鼠,见到高贵冷艳的指挥官便会紧张得语无伦次,面红耳赤,甚至会惊慌失措地逃离现场。 他的懦弱与无措,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而今却突然展现出如此强硬的一面,这种反差不仅让屋檐上的司郁感到惊讶,也让周围的人们感到不解。 在巍巍磅礴的云下,司郁静静地蹲在屋檐上,视野对着下面看了半晌。 面庞在云下中显得格外安静。 旁边,青槐和橙言就如同两个忠诚的影子,默默守护。 青槐离开远声青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摘下了那个带追踪的耳钉。 他把手头的那枚近卫的戒指改款,做成了一个简单而精致的耳坠,轻轻地插在耳垂。 耳坠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整个人身条越发的妖娆,远山眉都细致了些。 抬头时的微眯眼角,半长的发在风中轻舞飞扬,带来一股独有的韵味。 橙言看着青槐那明显变化的气质,不禁啧啧称奇。 难道爱情是最好的补养品么? 他摸着下巴,开始琢磨自己也应该找个伴侣来补养一下。 思绪里,他吐出两个字,“男人。”突然,他摇了摇头,改口道:“不对,应该是女人。” 青槐被他嘟嘟囔囔的神态整得莫名其妙,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但是橙言感觉不到,橙言只是支着下巴,神游天际。 司郁则饶有兴味地俯瞰着身在人群中的司梵祁,眼神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 对司梵祁此刻被众人刁难的情景,不仅没有出手相助,反而展现出一种奇特的兴趣。 亚西子爵,此时正以一种看似关切实则挑衅的姿态,面对着尊贵的帝王。 他的身后,一名侍女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显然是在暗示他应当收敛一些,不可对帝王无礼。 亚西子爵听劝但不改。 亚西子爵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言语间更是带着几分僭越的味道。“陛下,您这是打算去哪里呢?这府邸繁复,不如由我来陪伴引路?” 此话一出,这家伙无疑将嚣张跋扈展现得淋漓尽致,像是有意要挑战权威,蹬鼻子上脸的举动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帝宫是帝王的居住之地,亚西子爵带领陪伴可有点太过分了。 司郁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火花,准备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目光牢牢锁定在司梵祁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击。 然而,出乎司郁意料的是,司梵祁并未如他预料般立刻进行激烈的言语交锋。 只见他低垂下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周围的空气仿佛随着他的沉默而变得压抑。 司郁看着纳闷儿,都准备下去帮忙还嘴了。 谁料到司梵祁这家伙突然、突然爆发出一声牛哼一样笑。 “哈哈哈……踢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啦~” 橙言被吓到失语。 青槐:? 司郁的脸色很臭。 青槐下意识看了一眼司郁的脸色,觉得司梵祁可能几分钟后就会尸首异处。 不是,青槐不是很明白。 大庭广众之下,司梵祁顶着司郁的脸,在干嘛啊!! 在干嘛!! 青槐捂住脸。 他们三个本以为这就是极限。 谁曾预料到,在这个庄重而华贵的场合中,司梵祁会突然间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 他不按常理出牌,竟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一把脱下身上那袭华丽的长袍,随意一扔, 紧接着四肢着地,仿若原始生物在地上爬行起来。 完美的诠释了那句—— 阴暗的爬行。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周围的权贵们纷纷惊呼失声,瞠目结舌。 他们惶恐不安地后退,自发地为司梵祁腾出了一个足够宽敞的空间,仿佛生怕被他此刻异乎寻常的行为所波及。 司梵祁一边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在地上爬行,一边口中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喔喔哦哦噢噢噢喔喔喔——” 那声音模拟得惟妙惟肖,宛如深山老林中的猴鸣,让人不禁寒意顿生。 如果能和“两岸猿声啼不住”生在一个时代,怕是猿都得被司梵祁这个操作吓得闭嘴。 青槐内心震撼无以言表。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司郁的脸色。 司郁那张向来从容不迫、玩味乖戾的脸庞,此时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与凝重。 司指挥官久居高位,习惯了掌控全局,面对一切皆能淡然处之,面上的表情总是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与游戏人间的态度。 然而现在,当她看到司梵祁顶着和自己相似的脸孔,做出这般荒诞不经的表演…… 青槐明显能看到,司郁脸上出现了她从未有过的沉重脸色。 显然,司梵祁这一番离经叛道的操作,对她造成的冲击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第695章 司梵祁把人吓晕 那率先挑衅的亚西子爵,此刻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惊恐之色,原本挑衅的眼神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 他瞠目结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一时间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未能挤出。 他站在那里,身躯竟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脚下高雅的大理石地板上回荡起一阵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犹如他此刻内心深处的慌乱与不安。 他的背脊紧绷,那种从脚底直冲头顶的寒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亚西子爵本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这次之所以敢于向帝王挑衅,全是因为背后指使者的撺掇。 那人信誓旦旦地告诉他,眼前这位并非真正的司郁,只是一场精心布置的移花接木的骗局。 因此,他怀着侥幸心理,被利益驱使,决定在今日的宴会上试探出真相。 然而,现实的冲击远超他的预想。 当帝王展露出那令人颤栗的“实力”和“威严”时…… 他确实试探出了虚实,却也彻彻底底地被这股强大震慑得魂飞魄散。 眼前的“奇行种”,其力量之恐怖、气场之慑人,是他平生从未见过,甚至未曾想象过的存在! 他那原本就柔弱不堪的身躯,此刻仿佛被恐惧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过度的惊吓使得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腿无力地颤抖着,终究还是支撑不住,朝着身后倒去。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在了他下坠的身影中,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贴身侍女迅速而精准地接住了他那几乎瘫软的身体。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担忧,双臂紧紧环住亚西子爵,让他的头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予他最温暖的依靠和安慰。 周围的权贵们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表现各异。 有人看似焦急万分,立刻冲上前去,一手扶额,佯装关心地大喊: “亚西子爵,你没事吧!快快快,快去叫医生……哦不,我的意思是,快带亚西子爵去找医生!” 语无伦次的话语中,却难以掩饰那份急切想要脱身的情绪。 也有人真心实意地靠近过来,满脸紧张地询问:“亚西子爵你可有事!?我亲自带您去!”话音未落,便伸出手准备搀扶。 但更多的权贵,则是在目睹了司梵祁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操作后,心生惶恐,纷纷找借口离开现场,只留下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衣袂飘动的余音。 显然,他们都为司梵祁所带来的震撼和冲击感到惊骇不已,无法再在这个充满未知恐怖的氛围中停留片刻。 司郁也忍不住了。 权贵被司梵祁身边的侍女遣散,确认无人之后,确认四周再无他人之后,一道黑影犹如猎豹般矫健地跃下房檐,动作迅猛而无声。 还没等司梵祁从地上爬起来,那股凌厉的劲风已至眼前。 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司梵祁便狼狈不堪地摔了个狗啃泥,尘土瞬间在他华贵的衣袍上开出了一朵别致的图案。 他挣扎着抬起头,满脸泥土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惊讶,嘶吼道:“谁!究竟是谁敢谋杀我!你可知谋杀我,可是杀到柿子啦~” 司郁:。 神经病吧! “别演了舅舅。”司郁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句带着阴狠和极度的暴戾。 青槐不怀疑司郁下一秒会拧断司梵祁的脖子。 “谁是你舅……”在土里爬了一圈儿的司梵祁刚从地上爬起来,声音还未完全落下,就被一脚踹到地上。 又被人踹倒的司梵祁,显然有些生气,他用力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大声叫喊: “谁!谁敢谋杀朕!谁敢!”故作皇帝的威严,还真有点招笑。 大概是司郁让露出破绽开始,就已经摆烂。 司郁冷眼瞥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同情和犹豫,反而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我表演一个自己杀自己怎么样!!” 司梵祁:“!”眼睛瞪得溜圆,脑海里一片混乱,卧槽,这个凶猛无比的外甥女回来了! 还被她看见了自己刚才那顿作! 完了! 与此同时,司梵祁刚撑住地面,准备借力鲤鱼打挺坐起来,结果却是司郁的一脚,再次无情地将他踹了下去。 “舅舅!这么喜欢在土里爬,不如给你个养猪场怎么样?” 司郁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就算司梵祁再暴露破绽,那也是顶着司郁的脸作妖。 丢的还是司郁的脸。 司郁毫不否认,下一秒整个星网都会是—— 【帝王突发羊癫疯,吓跑权贵】 【帝王疑似感染远古猴类病毒,竟学猴叫】 一定还会出现帝王形象的超话。 司郁揉了揉眉心。 想杀人的心达到了巅峰。 司梵祁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没办法的事嘛,为了露出破绽,只能这样搞,不然郁郁你那形象深入人心,谁敢多想嘛……” 歪门邪理一堆堆,无非就是想少挨点打。 司郁冷笑一声,揉了揉手腕,“和蔼”“可亲”地问道:“不知道舅舅还有什么心愿呢。” 毕竟可能马上就是遗愿了捏。 橙言从端着茶饮的侍女手上拿走一杯橙汁,蹲在旁边看戏。 偶尔因为喝的太快,发出“吨吨吨”的声音,青槐听了心烦一脚看他喝完了,给他一脚蹬到一边去。 “喂!你干嘛?”橙言压着声音质问青槐。 青槐抬抬下巴,“吾主正在忙,你倒好,喝开了。” “切,吾主早就说过,橙言的橙汁永远不限量不限场合,随时可以喝。”橙言颇为傲娇地指了指自己的戒指,“你看见没有,我还有个橙汁厂子。” 青槐蹙眉又给他一脚,“别炫耀了,吾主来了。” 橙言也是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喝橙汁不看场合。 第696章 将军重罪 橙言毫不在意场合的举止总是一如既往,他那份对橙汁的深沉热爱,仿佛已经融入了他的dna。 任何地方只要有橙汁在,他就能坦然地拿来享用,哪怕在战场上。 每次当他身体疲惫,浑身伤痕累累,只要手上有了橙汁,他就会眼前一亮像换了一个人。 那明亮的眼神,充满力量的身躯,仿佛借着橙汁的力量,从新生一般,满血复活,战意依旧炽热。 那对橙汁的痴迷和依赖,青槐也无法理解。 司郁“拉”着司梵祁走过来,橙言停止了下一杯的吨吨吨。 “吾主。” 青槐和橙言站在路两边,一边一个,眼神从司梵祁身上转到司郁脸上。眼神交流在无声地询问司郁下一步的指示。 司郁此刻的笑容如春风拂面,看似“和善”至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像是在诉说着她现在的阴晴不定。 “舅舅也劳累了一天,不如早点去休息,陪陪舅妈可好?”她的声音宛如温润的玉石,每一个字都落得恰到好处,让人无法拒绝。 不然司梵祁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是就忍不住了。 然而,这番话背后的潜台词,只有司梵祁能心领神会。 毕竟刚才,他可是依靠自己神经的演技,给司郁开了个眼。 他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回应道:“这么说来,我其实不必再继续伪装成你了,对吧?” “那意思我其实不用再伪装成你了对吧。”司梵祁的眸子很亮。 “嗯,马上就是国之大典,待到盛典落幕之后,舅舅,您的重任可并未随之结束。” 司郁轻轻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眼神狡黠而玩味,这让司梵祁不由得心头一紧,一阵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司梵祁干笑着,试图以轻松的语调掩盖内心的忐忑,他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原本从容的步伐也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试图缓缓挪步远离这个微妙的对话现场,然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薄冰之上,小心翼翼。 司郁的笑容逐渐蔓延开来,犹如春日湖面上泛开的涟漪,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 她徐徐说道:“舅舅,您应该还记得吧,国之大典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主战派筹办的游园会了。我不可能亲自去的,当然是得您出面,我来一网打尽呀。” 司郁的话语温柔,但司梵祁听后心头发麻,脚下加速想要逃离这令人心悸的谈话氛围。 然而命运弄人,正当他猛一扭头,打算快速离去时,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青槐与橙言两位,他们如同两堵坚实的人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哎呦,你们这些家伙,敢欺负国舅……”他轻轻揉了揉鼻子,嗓音小得像蚊子在耳边嗡嗡,但是自己却不敢多说司郁的不对。 没有司郁的命令,青槐和橙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司梵祁自己也不能走,他把求饶的眼神递给司郁。 司郁却只是轻轻眯起眼睛,随后,缓缓地挥了挥手,淡然道:“算了。” 尽管司梵祁的行为已经将她的形象糟蹋得体无完肤,但她却依然选择了放他离开,毕竟,司梵祁在这段时间里,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橙言,舅妈腹中的胎儿情况如何了?”司郁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挥手示意,方才那些被侍女坚决而果断地请离的权贵们留下的喧嚣与纷扰,此刻已消散在庭院的空气中。 一名侍女迅速领会了她的心意,转身去取了那件属于帝王的华丽披风。 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那袭华美的披风,上面绣工精致的纹路仿佛在微光下熠熠生辉,她恭敬地走向坐在藤椅上的司郁,将其轻轻披在她的肩头。 橙言站在一旁,面容沉静而专注,面对司郁的询问,他认真地回答: “一切安好,自始至终都由顶级营养师和专业医师团队精心照料,根据最新的健康报告,临产期应该就在接下来的一两天内。” 司郁点点头,“嗯,很好。务必确保舅妈和孩子的安全,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至于其他的事宜,就等游园会结束后再行处理吧。” 她悠然地端起一杯红茶,杯口升腾的热气映衬着张扬而又不失柔和的脸庞。 然后抬起眼帘,凝视着面前晶莹剔透的晶体屏幕,开始专注地审阅投射出的各种重要讯息。 “主战派游园会,很难拿到入场券,金拿到了一张,剩下的人如何安排进去?” 橙言在得到司郁的允许后,立即开始行动,他把自己的晶体与司郁的晶体连接在一起,并开始同屏操作。 娴熟地把金的日程消息调了出来,交给司郁过目。 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句,每一条都阐述着一个完整的计划,而那一切,都早已按照司郁吩咐的步骤布置好。 找寻着画面中那一份日程表,橙言继续解释道:“其实这只是金的一次试炼,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顺利就完成了任务,把那一张vip入场券给拿到了。这已经足够满足您的要求了。”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但是如果我们还需要安插更多的人手进去,那么就需要更多的入场券。” “金也已经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他告诉过我,在国之大典上,肯定会有不少人想要搞点小动作。届时,他也会参与其中,争取拿到更多的入场券。” 最后,橙言轻声说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主人您能够达到您的目标。所以,还请您不要生金的气。” 司郁轻轻地托着左腮,肤色如茵壁雪,眼中带着几分乖张。 她微微地颔首,眼眸轻盈跃动,“不会治他的罪,”她开口说话,声音像一条清涌泓流,温柔又雅致。 “金做得很好,七大近卫允许他加入第八。如果他的野心已经满足了的话。” 司郁的面容如诗如画,眉间似乎带着一抹无法言喻的戾气乖张,却也点缀着一丝宁静和淡然。 似乎是对金很满意,她的眉眼微弯,有几分显现出青槐那双远山眉的弧度,这个特别的样子,软化了她的面容,使她看起来十分的温婉。 一旁的橙言呆了呆,差点忘了接话。 青槐用脚踩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吾主,国之盛典,即将在后天庄重举行。”橙言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场地布置的三维模拟图细腻地呈现在他与司郁之间。 展示中,国务卿大人肃穆地站立于台下,他的身影被精准地刻画出来,那份忠诚仿佛穿透了虚拟的空间,直抵人心。 而两侧,一列列近卫军犹如雕塑般挺拔,他们按照严格的八字队形排列开来,每一道目光、每一个手势都凝聚着无上的纪律与荣耀。 “此乃依据ai先前所设定的方案,且在旧时代曾得到各方高度赞誉。”橙言又觉得此言不妥,于是连忙补充道,“当然,这完全是场地ai精密规划的结果,而非旧人的智慧所能企及。吾主,请问您是否希望沿用这一经过时间检验的经典布局,抑或是有其他的创新设想?” 司郁的目光在场地ai的虚拟投影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个拟人化的形象,面容柔和而机智。 它在接收到司郁的触控指令后,立刻转过身来,用一种充满尊重与智能的声音回应道:[您好,我亲爱的小陛下,您需要举办什么样的国之大典,无论规模格局如何,只需要您提供图样参考,我便可以立即着手安排布置,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这个程序的人性化设定做得相当不错。”司郁赞赏地点评了一句。 眼神中流露出欣赏和对完美执行的期待。 她微微一笑,随后从晶体投影出自己精心设计好的布局图样。 她将这份图样发送给场地ai的同时,进一步作出了明确指示: “今年的大典有些许不同,国务卿与将军不再如以往那样在台下守着,而是让国务卿移至内围观众席,这样既能体现其尊贵地位,又能保持典礼现场的庄重秩序。 至于近卫的布阵,我希望他们能仿照五瓣花式围绕在台下四周,每个人都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保整个典礼过程的安全无虞。” 随着司郁的手指点向台下的关键位置,那处区域在虚拟投影上亮起,犹如一颗镶嵌在整体布局中的宝石,昭示着其在典礼中的重要性。 “我登台时脚下必须保证没有任何飞行器的存在,这是为了确保大典的纯粹性。” “但是,我也不能让自己置身于任何潜在的危险之中。你们知道,一旦这高台因为意外突然倒塌,即便是ai系统拥有瞬时自我修复的能力,也可能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有效应对。” 司郁的手指精准地指向了典礼台顶端靠下位置,“这个地方,是你们那个站位的中心。” “我正怀着孩子,绝对不能承受从高空下坠的风险。所以你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以最快的速度、最准确的判断,在这个位置之上接住我。” “当然,我并不会完全依赖你们的救援,我会做好自己的二手准备,以防万一。但请记住,无论是我还是尚未出世的孩子,都无比信任并依赖你们的专业素养和默契配合。” 青槐和橙言骤然肃穆起来,单膝跪地行礼道:“必然不负使命!” “唯吾主之命从!” 司郁颔首,吩咐侍女带自己去换一身衣服,去见见那仍在监禁的将军。 她怀孕了多久,这将军也差不多监禁了多久。 差不多是这么个时间。 这些时间其实完全可以查清将军是否是主战派的人。 但是她谨慎又谨慎,小心又小心。 帝宫的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地方—— 蔺镶紧握着手中那把简易的木勺,桶中盛满了水,水面因为晃动泛起涟漪。 他打算用最原始的方法——架起篝火,将这桶水烧开,熬煮一锅足以驱散饥饿与寒冷的粥。 在这被司郁监禁的地方,科技的影子无处可觅,一切生活琐碎都必须回归到最根本的方式,从取火、烹饪到饮食,无一不是对生存本能的挑战。 他曾是司郁麾下的一名骁勇战将,无数次带领士兵取得辉煌胜利,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蔺镶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悲愤之情。 他怀疑司郁是否真要仿效那些无情的旧帝,对待功臣如弃敝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那些冷酷无情的ai们定时送来一些最基本的食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帮助。 它们似乎有意让蔺镶体验这种自给自足的艰辛,仿佛是要他在困厄中体会生活的本来面目。 尽管物资齐全,可以满足基本生活需求,但这囚禁之地四周高墙深锁,没有晶体能源,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他被困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被迫“享受”这份与世隔绝的田园生活。 蔺镶凝视着篝火跳跃的火苗,火焰在他坚毅的脸庞上留下闪烁不定的光影,他的眼中既有困惑也有决然。 他知道,此刻的困境并不能磨灭他的意志,反而会让他更加坚定,如同那即将沸腾的水,虽然表面平静,内里却积蓄着无比的力量,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然而他还没爆发个所以然来,那通了电的大门被突然推开。 穿着华丽的司郁走了进来。 许是司郁的衣着太过亮眼,穿着灰扑扑又破又烂的将军许久没看过这么刺眼的颜色,被激出了眼泪。 “陛……司郁,你把我关在这什么意思!”刚准备行礼的将军“腾”地站起来,“你是不是要卸磨杀驴!!” 司郁“呵呵”笑着,看蔺镶这个样子就十分满意,果然把脑子关出来了,虽然这脑子还是有点问题。 “你笑什么笑!” “不笑什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 篝火上的锅“咕嘟咕嘟”冒泡,原始的粥很是香甜。 司郁闻了闻都有点想尝尝。 “你不许吃我的饭!” “蔺镶。” 将军盛粥的手愣住,这还是他在做了将军之后,司郁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我有事要请你帮我。”司郁笑道。 “什么?你都这样你……”蔺镶脑子一转,好像品出了什么。 “有人要害死你,你没有我的命令或者手信军令前往边陲,即使是我的近卫,都是重罪。” 蔺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第697章 将军 司郁手心的微风轻轻一旋,将那袭华丽的外袍脱下。随后,将外袍随手抛给了身后静候的侍女,动作流畅而洒脱。 接着,她在蔺镶对面的石墩子上坐下,那石墩被磨砺得光滑如镜,显然蔺镶没少坐。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及地面的一只青瓷碗,那碗细腻但带着凉意。 许久没受过凉的她指尖微微一缩,还是端起了碗,微微一笑,然后将那只碗递向蔺镶,示意他为自己盛一碗粥。 蔺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司郁那浅笑盈盈的表情,心中的满腔火气瞬间找不到宣泄之处,只能在心底翻涌不息。 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满,但他还是没好气地接过了那只碗,舀起一勺熬煮得恰到好处的粥,米粒晶莹,热气腾腾。 司郁接过粥碗,鼻尖微微靠近那碗热粥,习惯性地嗅了嗅。 一般饭食有没有问题,好多她可以靠自己闻出来。 蔺镶也知道这是她吃饭的习惯,心中虽明知这是她的独特偏好,但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没好气的口吻,讽刺了一句:“我要是下毒了我也得死,怕死你就别吃啊。” 司郁闻言,只是轻轻扬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她晃了晃粥碗,先是让那热气在鼻尖萦绕片刻,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品味之余,她抬起眼帘,不疾不徐地点评道:“新鲜。” 柴火垛子烧出来的粥,与平常ai煮出来的粥还真是味道不一样。 小火慢炖有食材最天然的新鲜味道。 蔺镶听到这俩字,掀了掀眼皮,也不多说别的,只是自顾自地慢条斯理地喝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 司郁若有所需,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舀起温热的粥递过去; 若是司郁无意,他就静静地享用自己的那份,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在篝火旁默默共度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光。 此刻,篝火跳跃,映照在司郁的脸庞上,带来丝丝暖意。 司郁守着篝火身子暖和,便有点犯懒,她微微打了个哈欠,示意身边的侍女去通知橙言搬来一把躺椅。 这一举动让蔺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但也只能看着司郁惬意地在自己身边躺下。 司郁斜倚在躺椅上,手中握着一把古老的蒲扇,随着手腕轻轻摇动,时而有微风拂过,将篝火偶尔飘来的烟雾轻轻扇向别处。 眼神悠然,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与宁静。 直到蔺镶自己忍不住说话。 “你来这里做什么?”蔺镶咬牙切齿地忍着火烟被司郁扇动,往自己脸上直呼。 司郁却仿佛全然不察他的痛苦,挑眉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玩味。 她并未直接回应蔺镶的问题,只是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享受着蔺镶无法宣泄的怒火所带来的快乐。 面对司郁的沉默挑衅,蔺镶喉头不由自主地哽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痛快地发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下心头的波澜,然后自己动手烧起了开水,决定继续泡茶来喝。 尽管周遭的生活条件并不优越,但蔺镶手中的茶叶却是极为珍贵的贡品,这是专门供给帝王享用的佳茗。 即便是近卫们也并非经常有机会品尝得到。 他熟练地烫杯、洗茶、注水,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沉稳与庄重。 以前不在意这些细节的人,看了为了打发时间,学了不少。 随着茶香袅袅升起,蔺镶满足地轻咂了咂嘴,那丝滑醇厚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瞬间驱散了几分内心的苦涩。 虽然只是一杯茶,但确实让他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是要放我出来了吗?”蔺镶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司郁还是没回答。 不过蔺镶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他并不在意,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你再不放我出去,我怕是真的要在这安逸中沉沦,对外面的世界失去原有的适应力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和自我解嘲。 “你知道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诗吗?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尽管被囚禁,但却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了一种超脱的悠然与自得其乐。” 身处这个封闭的空间,他描述起自己的心境, “虽然被监禁、这种类似被豢养的感觉确实不怎么美妙,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没有生死搏杀,没有尔虞我诈,我得到了久违的安宁和闲适,仿佛真的有了一种隐居世外桃源般的惬意。” “起初,我以为你是打算过河拆桥,准备对我下手。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你的身影却迟迟未现,我也无法找到出路。” 蔺镶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 “我老吵着见你,但是你从没来过。” 蔺镶说到这略撇了撇嘴,“这几个月也不苦。” 司郁的眉眼严肃起来,收起了蒲扇,看向破破烂烂一身的蔺镶。 “当时为什么竞争指挥官的夫位?”司郁问。 蔺镶没有犹豫回答:“不喜欢国务卿竞争这个东西,想把他挤下去。” “但是当时可是三个位置。” “高官你不可能都要,不然我俩辞了职,谁来帮司梵蔺公主干活。 ” 听到这个解释,司郁毫不意外地笑了,笑声猖狂难掩乖戾。 蔺镶:“你又笑什么。” 司郁:“没事。” 蔺镶:“我现在也不傻,我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 司郁:“嗯,我已经怀孕。” “啪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突兀地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蔺镶手里的茶碗应声落地,碎片四散,映衬着他惊愕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他的眼睛瞪大如铜铃,目瞪口呆盯着司郁的小腹,“什……什么?谁的?多大了?” 司郁:“五个半月,马上六个月。” 蔺镶:“怎么不见显怀?” 司郁:“孩子他爹有蛇的基因,孩子带着胎膜那层‘壳子’,长不了太大。更何况本身孩子的大小已经被控制的很利于生产,现在我想ta生下来会是很袖珍的一个宝宝。” 司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蔺镶惊讶不已,挠了挠头,又放下,放下又把手抬起。 “太突然了!我还啥也没给孩子准备!” 第698章 森西博和他们都会成为太空里的灰烬。 司郁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明显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微妙。 她抬起眼眸,看见蔺镶因为惊讶而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条,以及那双眼睛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他的身形在听到“怀孕”二字时几乎本能地弹起,仿佛被无形的弦线猛地拽动。 司郁:“我不是来通知你我有了身孕,需要什么礼物或者特殊照顾的。”她的声音平淡,端起蔺镶给她新添的茶,喝了一口。 蔺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向前倾了倾身,语调中透露出一种抑制不住的欢喜与期待:“你的意思是……你是打算放我走了?” 他的语气比刚才更加轻快。 司郁轻轻地点点头:“嗯。”她的决定像是一把打开束缚的钥匙,给予蔺镶期盼已久的自由。 “那我现在……”蔺镶搓了搓手,他嘿嘿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憨厚和紧张。 “倒不是说我贪恋这个将军的官位,主要是我……唉,习惯了战场的铁马冰河,突然之间放下刀剑,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司郁看着眼前这位昔日威震沙场的将军,回应道:“将功折罪,国之大典和主战派游园会,所有这些重任,非你莫属。” 蔺镶闻言,眸子里顿时显现出一抹嗜血光芒,那是因久经沙场而磨砺出来的煞气。 他直视着司郁,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放宽心,对那些背叛者和敌人,可以毫不留情地处置,甚至……杀掉?” 司郁并未直接承认,而是反问:“都杀了,背上个暴君的名头,将一切威胁铲除殆尽。你觉得这样做怎么样?” 蔺镶听后,仰天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无比豪迈与洒脱,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司郁,坦然道: “你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暴君这种虚名吗?我了解你,你向来只注重结果,不会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更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评价。” 的确,在司郁一路成为那个“首席”、“第一”的路上,蔺镶也展现出了为了实现心中信念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和觉悟。 哪怕这条路充满荆棘,哪怕要背负沉重的骂名,他也义无反顾。 他在某方面也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觉悟。 司郁唇角勾起一抹深邃莫测的弧度,“游园会的名单,并非轻易可得之物,唯有身临其境,才能探查其中真相。但凡涉及之人,一旦查明其身份与目的,无论何人,皆可视为必杀之目标。” 蔺镶听罢,那张刚毅的脸庞上绽放出一股畅快淋漓的笑容,宛如一尊嗜血战神,不掩其凶悍本色。 他爽朗地双掌相击,掌风如雷,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一颤,仿佛能听到空气中回荡的金属交击之声,彰显着他内心激昂的战斗欲望。 将军的威名并非虚传,而是建立在他无畏无惧、狠辣决绝的杀伐之上。 他的双手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却也捧起了胜利的桂冠,能做到将军这个位置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太能杀了。 他对司郁的忠诚犹如刀剑对主人的顺从,不仅因为司郁的智谋与手腕,更因为他深知只有在司郁的引领下,他这把锋芒毕露的利刃才能更加精准且致命地刺入敌人的心脏。 这样的默契配合,使得他们二人在战场上如同一把趁手的刀,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以雷霆之势破局而出,所向披靡。 “那分我多少人?”蔺镶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去杀,仿佛能听到他内心的热血在激荡沸腾,恨不得此刻就冲入敌营,大展身手。 “只给你三千,杀明白了。”司郁说着,又轻轻抚摸着小腹,“不许太血腥,我怀着孩子。见不得那些。” 蔺镶连连说好,似乎是想象到了自己大杀四方的风采,整个人破衣烂衫的,但气质可大变样。 一点刚才说的陶渊明的悠闲都没有了。 既然一切事宜已经商定妥当,司郁正欲转身离开。 此时,橙言快步上前,伸出援手想要扶住司郁起身。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原本安静的晶体操控面板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平静。 “吾主,有穿梭舰非法入侵我方主星防御系统。”晶体冰冷而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橙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的目光迅速从司郁身上转向那闪烁着警示红光的晶体屏幕,手中的动作也因紧张而略微停滞。 司郁从容不迫地站起,轻轻弹了弹袖子上的微尘,仿佛那些即将面临的危机不过是一场意料之中的游戏。 嘴角边流露出一抹微妙的弧度,下撇的趋势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那就去会会吧,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这套把戏。” 蔺镶在一旁,正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心中渴望能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入侵事件无疑为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舞台。 他眼中的战意犹如熊熊烈火,炽热且坚决,只等司郁一声令下,便将全力以赴,迎击这胆敢侵犯主星的敌人。 “去吧,你打头阵。” —— 落不橙发访问信号的时候,因为被陨石撞击,手指错点成攻击信号。 远声青一拳把他抡到地上,责骂他蠢货一个。 “我主,是我的失误,方才陨石震荡波稍微有点大。” 落不橙赶紧承认自己的错误,单膝跪地给森西博请罪。 森西博看着阿刹那主星的防御系统把自己的穿梭舰层层锁定。 他微微抬起手掌让落不橙先别急。 落不橙不明所以,还是跟他站起来,看向外面。 “陨石是人为的,有人要借刀杀人。” 森西博经验老到,仅仅是看过陨石复刻的轨迹,就可以判断事故发生的缘由。 “该死,是谁?!”远声青看着穿梭舰进入攻击范围,一脸的肃杀。 这要是防御不住,马上,森西博和他们都会成为太空里的灰烬。 第699章 不留活口 \"若不是落不橙刚才的精确操作,我们在那一刹那可能会被那颗陨石直接砸进阿刹那主星防御系统,那个速度比攻击信号还要命,我们会被彻底碾成尘埃。\" 江下赤灵敏的直觉发现了这个事实,并沉声道。他的眸子里闪烁着警戒和忧虑的火光。 远声青转头回望,面带歉意,似乎有些自责。他将落不橙拉过来,一起应对。 然而此时的落不橙,却仿佛没有察觉到远声青的微妙情绪。 他的视线始终集中在舰体的情况上,他的思绪已经开始快速地在考虑如何抵御主星第一波的防御系统。 以及依靠现有条件,如何最大程度地减小后来陨石对船体的冲击。 “夫人在接到警报的第一时间,必然能够察觉到异常。” 远声青语气笃定,他眼神冷静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有点太乐观了。 在这危机四伏的宇宙中,事态的发展往往难以预料。 就在远声青以为司郁会按照他的设想行动,及时出现并解除这场误会时,现实却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首先出现在视野中的,并非司郁,而是久未露面,满腔战意刚得到自由的将军蔺镶。 蔺镶一改平日里的沉稳气度,积攒已久的战意如同雷霆般爆发。 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电炮攻击,那股疾如闪电的力量直扑向远声青所在的穿梭舰。 远声青虽凭借其过人的操作和灵敏的直觉,在千钧一发之际带着穿梭舰避开致命一击。 但仍无法幸免,他们瞬间被强大的防御系统瞬间锁定。 顷刻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宇宙空间被打破,数百个炮筒犹如凶猛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齐刷刷地对准了穿梭舰,蓄势待发。 这一幕,无疑将整个紧张局势推向了深渊。 江下赤瞪大了双眼,眼底掠过一丝惊骇,他的手速快得几乎形成了虚幻的残影,毫不犹豫地向对面发送了连线请求,试图与对面那艘军舰取得联系。 森西博则一直表现出沉稳如山的冷静,他迅速接过武器。 太空作战服在他的穿戴下发出微弱的金属光泽,只见他拇指轻点在短棒上,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通过传送装置投射到了穿梭舰外。 “我主要干什么?!”落不橙看着森西博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紧,脱口而出。 远声青深邃的目光扫视着战局,沉声回应道:“可能是为了引起夫人的注意。倘若我们直接被对手解决掉,她也不会露面。” 江下赤眉头紧皱,对于那位平日里行事极其谨慎、谋定而后动的夫人,今日让他感到困惑不已。“夫人素来行事周密,为何今日……” 落不橙满脸愧疚,打断了江下赤的话,“是我太过急躁,不慎触发了攻击信号……”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明明是明显的攻击信号,夫人估计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我们误触引发的。” 远声青见状,轻轻拍了拍落不橙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和鼓励。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应对策略,避开可能出现的更大危机。” 旁的都不怕,正常作战也不怕,但是被主星防御系统锁定,如果不是阿刹那来了人,阻止了防御系统,他们的穿梭舰会被轰烂。 森西博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般站了起来,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蔺镶的目光紧随其后,只见那是一位身披黑衣、面罩遮颜的男人,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睛。 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一时之间却又无法确切辨识出对方的身份。 在太空这种真空环境中,单兵作战者通常都会配备面罩以保护五感,所以仅凭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眸,蔺镶难以从记忆中搜索到匹配的人物信息。 但他没有犹豫,迅速响应战斗的召唤,他沉稳地端起自己的专属长枪—— 与他一起承载了无数战役荣耀与沧桑的战械。 然后毫不犹豫地闪身跃出战舰。 森西博察觉到蔺镶的行动,他手中的短棍在感受到掌心的压力刹那间发生变化。 原本小巧的棍子瞬间展开,化为一根闪耀着冷硬光泽的一人高合金硬棍。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尤其是落不橙,他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卧槽,我主怎么把自己的武器拿出来了?” 江下赤甫一见到那久违的武器,犹如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他的心跳在刹那间加速,瞳孔微微收缩。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很久没见了。” 像是沉淀已久的回忆突然被唤醒。 与此同时,远声青正凝视着穿梭舰内显示屏上的画面。 他陷入了一片短暂却沉重的沉默,良久无言。 正在权衡着什么。 就在这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中,江下赤毫不犹豫地抄起了自己的武器,准备跟出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舱门的那一刻,却被远声青一把抓住了手腕。 远声青的话语稳重而暗含警告: “你一旦出去,那就不再是简单的切磋较量,而是直接上升到了正式的议战阶段。我们必须谨慎对待,不能意气用事。” 这一番解释兼安抚的话,让江下赤的动作瞬间停滞,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外面,防御系统也停止攻击,只是锁定。 森西博耳畔的通讯器在此刻发出了一声清脆而特殊的通讯请求音效。 “我请见你们的帝王。” 蔺镶同意了。 他的声音从通讯器那一端传了过来,带着一抹嗜杀而冷酷的笑意: “哦?我听听,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说你想见我们的帝王?你以为你是谁,想见就能见吗?” 他的语调轻松,但却暗藏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森西博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不能随意对司郁手下的人动手。 “我们并无恶意。”他说。 蔺镶嘿嘿一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陛下可是亲自下了命令,命我来处理你们这群人,她赋予了我决断权,我完全可以将你们全部处决,不留活口。” 听到这话,落不橙人都傻了。 瞳孔微微放大,眸子此刻充满了困惑和惊愕。他似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四个字——“不留活口”。 这个充满冷酷与无情的成语,竟会在这个时候从司郁手下的人口中说出,而且还是用来形容他们当前的局面。 江下赤的表情也并非平静无波,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困惑,嘴角动了动:“所以现在是……卸磨杀驴?杀父留、留子?” 这句话在他舌尖反复滚动,仿佛每重复一次,就更令他感到难以置信。 远声青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嘴唇轻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还好他一直有戴桃子。 第700章 陨石雨 落不橙:“这可咋办咋办咋办咋办咋办!!!!” 江下赤给了他一脚,“能不能安生点。” 远声青:“别吵了,打起来了。” 蔺镶纵身一跃,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冲向森西博。 汹涌爆发。 他的眼神犀利充满杀意,就像古时将军那饱饮鲜血的剑一样,直直刺向森西博。 似乎要撕碎他的身躯,冲散他的灵魂。 然而,森西博仿佛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动摇。 衣摆微动间,他轻松地挥舞着手里的棍棒,随意地横在身前。 在这危急时刻,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全然无惧,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平常的休闲活动。 蔺镶猛地向下压去,试图冲撞开森西博的防线。 但是,他的力道似乎都落在了空处,森西博站在原地,如同一座山,无论怎么使力都不为所动。 于是,他改变了策略,挑起长枪,用枪尖瞄准森西博的胸口。 然而,森西博仍然只是简单地挥手一摆,就将他的枪尖拨开,仿佛是在对付一个初学者。 短短的三招之内,森西博只是简单的抵挡,就让蔺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远不是他以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然而,即使他竭尽全力,也并未让森西博有任何的退让。 自己拿出十分的认真,也没能让森西博那身悠闲退散半分。 落不橙拿出一袋瓜子,“哥几个,先看会儿吧。” 江下赤:“你哪里来的瓜子?” 远声青瞥了一眼:“他有个瓜子食品厂。” 落不橙嘿嘿一笑:“可是我主买给我的哦。” 远声青和江下赤也不跟他客气,一边嗑瓜子一边看自家主子对打。 远处的宇宙深空中,一颗颗巨大的陨石如同被激怒的天神投掷出的炮弹,带着炽烈的光芒和毁灭的气息疾驰而下。 主星那精密的防御系统瞬间启动,一道道能量光束精准无误地迎向陨石,将它们一一击碎,化为灰烬与碎块儿,在黑暗中犹如流星雨的碎片般涌动而来。 在这浩渺星海中的二人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切磋”,他们身影交错,拳脚如风,四周的空间似乎都在他们的力量碰撞中扭曲变形。 森西博眼见那由陨石碎末形成的汹涌“海浪”扑面而来,他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挥开了一块较大的陨石残片。 紧接着,他机敏地躲到了身边的穿梭舰后,巧妙地避开了这阵灰烬碎石的洗礼,避免了自己被落得一身尘埃的命运。 然而,另一边的蔺镶就没有这般幸运了。 他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对决之中,丝毫未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天外之灾。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然身处陨石碎末的洪流之中。 由于他冲过来的方向离战舰较远,此刻再想借穿梭舰作为掩体已是不及,况且在这样紧张激烈的交锋时刻,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利用对手的穿梭舰来躲避危机。 于是,他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了这阵碎末暴雨的冲击。 无数细小却锐利的陨石碎末打在他的身上,发出密集且刺耳的撞击声,仿佛万千细针同时刺入肌肤。 他的身体在防护力场的保护下虽未受到重创,但那股麻疼感透过作战服直透骨髓,伴随着一种奇特的酸爽感觉,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眉心紧皱。 这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从天而降的陨石雨,并不像在先前预测中会出现的景象,它们仿佛违背了太空环境预报的规律,提前了一整天降临在这片星域。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犹如敲击在金属甲板上的鼓点,清脆而有力。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将这个突发状况通过内置通讯系统精准无误地传回了主星。 同一时刻,在遥远的空中,司郁正悠然自得地驾驶着穿梭舰,朝着主星的外围区域徐徐驶去。 舰船内部装饰豪华且科技感十足,与窗外浩渺无垠的宇宙形成鲜明对比。是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巡赏穿梭舰。 她本打算借着这次航行的机会,欣赏一下星际间的壮丽景色,放松一下长期绷紧的神经。 蔺镶一个人足够处理外贼。 然而,当她收到这突如其来的紧急消息,还是加快了穿梭舰的速度。 “…陨石雨提前了一天啊?”司郁点了点晶体,旁边的ai端着果汁,大气不敢出一动不敢动。 陨石雨,即使在科技高度发达的当今时代,也仍旧是悬在所有星球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它的威胁程度,远比地球上飞机不幸撞上大规模鸟群要严峻千万倍。 那种灾难,不仅关乎个体的生死,而是整个星球存亡、文明兴衰的大事。 各个星球所构建的防御系统,其核心指令无一不是将阻止陨石撞击列为优先级最高的任务。 一旦确认有陨石雨侵袭,防御系统会毫不犹豫地先尝试摧毁这些天外来客,然后再去应对可能存在的敌对入侵者。 因为,一旦面对无法抵挡的陨石雨,那么地表的破坏就不再是s级灾难那么简单了。 它能在分秒之间引发星球内部结构的连锁反应,导致星球整体爆炸,甚至波及整个星系,触发一场足以毁灭无数璀璨文明的宇宙浩劫。 司郁把权剑的剑柄轻轻搁在桌面上。 蔺镶传回来的这个问题可得查查了。 陨石雨要是人为的提前,那就是sss级的内部动乱。 第701章 为你们自己就好 司郁的眼神转向ai,掌心朝上轻轻打开,冰它着急忙慌地走了过来。 细致入微地进行着服务,其动作之谨慎犹如对待一个易碎的宝贝。 司郁托着一杯鲜红如血,馥郁可口的草莓汁,酸甜的味道在舌尖上打转,然后慢慢地滑入喉咙,让人无比舒服。 ai把果汁小心翼翼地递上后,就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立刻鞠了一个躬,身体快速地向门外移去,就像是怕稍有停留就会打扰到司郁。 司郁抬起眉梢,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站在门口默然如影的青槐。今天的青槐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一如寂静的夜晚深处蓦地响起的虫鸣,让人不禁琢磨他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司郁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怎么了?”司郁问道,虽然平淡,但看着青槐,有些好奇。 青槐踌躇了几秒钟,看见司郁之后,犹如被针尖刺了一下,身体蓦得紧绷起来。 他的双眸在灯光闪烁下散发出不同寻常的紧张,他看着司郁,心跳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格外清晰。 他迟疑了几秒钟,像是在权衡什么,在做着某种抉择。 然后,他突然猛地跪了下来,以最为恭敬的姿态行了一个大礼。 “吾主。”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的敬意与忐忑,又似乎夹杂着某种情绪。 如秋风吹过林间,引起心头莫名的波动。 \"怎么了?”司郁再次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探询。 青槐的眼眸中,却是有深深的迷雾笼罩,那是他内心深处的不安和困惑。 \"吾主,\" 青槐低垂着头颅,远山眉轻轻蹙起,像是黛色山川被笼罩一层阴郁的薄雾。 青槐的声音微震动,每一个字都倾注了他全部的情感,\"若我真的…动情,您会怪我吗?\" 感情的开始,应该是令人心动的爱恋,唯美而温柔。 然而,殊途同归却又诡异的现实却将他们推到了这一步。 他和远声青的开始,由于荷尔蒙激素的影响,而酿成了这样一场乱序的风波。 情感的初始点被埋藏在了欲望的满足下,淹没在浓烈的激情之中。 他们的身体,是命运早已经规划好的成品。在枕边,他们的身体交错,那是激素操纵的结果,而非内心的自愿。 纵然他也曾舒畅过,但总觉得,缺了一段安静走过的历程。 缺了那种从心开始的温情喃喃,从微笑开始的温暖交结,从目光开始的无言倾诉。 他总觉得,他们的开始,应该是缓缓的,慢慢的,从心灵开始。 然而,他们的开始,却是疯狂的,迅速的。 司郁慵懒地翘起一只腿,斜倚在赫然雕刻的椅子上,那个姿态丝毫不见君主之尊严,反而有些嬉皮。 她在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觉得青槐如此单纯,实在可爱。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谈恋爱了?\" 她调笑地问道,那声音,有些玩味。 听到这话,青槐眨了眨眼睛,望向司郁。 他晶莹的眼中映照着司郁戏谑的微笑,短暂的沉默后他盯着司郁说:“确实没有这回事。” \"但是,吾主,选为近卫、近士者,应以主子为先。我不该动情。\" 青槐立正身子,神色郑重地说出这句话。那曾经恬淡如水的瞳孔,此刻有些混沌。 听到青槐这番言辞,司郁眼神微微一闪,他对青槐的忠诚有了新的理解。 看来在青槐的理念中,动了情就是心里有别人了,这是对吾主的不忠。 “青槐,你同我相伴多年,你便是我心中的第一近士。” “而白栀,在我已输掉回家乡的选择权后,化作了我心中挥散不去的遗憾。有些时候,真的很难过。” 言罢,司郁连带声音也逐渐沉寂了下去,只留下淡淡忧虑在空气中荡漾。 “所以,我有时觉得,青槐,你也替自己想想,难得为自己一回?”司郁轻轻说出这些话,像是吹在湖面的微风,带着几分期望。 “你们为我付出这么多年,将一切都献给我,然而你只是想去爱一个人,这又有何错之有?”司郁的目光中满是理解和鼓励。 她忽然笑了笑,并示意青槐坐在自己身边,放松地展开谈话。 “近卫里数你最温文尔雅,当然,我也知道你的过去并非如你现在的模样那般平静。” “但你的品性令人赞赏,你长得清秀,儒雅,就像春日里独自绽放的花朵。” 司郁也得承认,青槐确实生的好看秀气。 青槐听了司郁的话,脸上瞬间泛起一片淡淡的红霞。 他垂下了头,银月下的影子映在他敛起的眼睛周围,有些让人生怕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你过奖了,吾主。”他微微一笑,声音带着些许羞涩,“这些都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也是我们的荣幸。” 司郁看着青槐那红得仿佛涂了朝霞的脸颊,莞尔一笑,说道: “所以,我想说的就是,如果你真的对远声青有所动心,那就大胆去,不用担心我。” 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暖风,让青槐感觉到了一种无比的包容和理解。 喜欢讲什么道理,喜欢就是喜欢了。 存天理去人欲的程朱理学早就过时几千年了。 “当然,不要耽误自己该做的事就可。”司郁还是提醒了一句。 像当初的安枸,她也差点以为安枸爱他人无法自拔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她一开始没有想到安枸可以为霍之章做到那种地步。也没想到安枸能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司郁微张唇瓣,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似乎也在感叹这份深深的感情。她望着青槐,淡淡地说:\"为你们自己就好,从心,从心。\" 青槐听后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司郁一眼,示意自己明白了。 二人便对坐在那里,沉浸在这份静谧的气氛中,直到到达森西博和蔺镶对战的场地。 \"真打起来了?\"青槐看着窗外,此刻的夜幕渐深,星光斑驳,倒映在玻璃窗上。 司郁也瞟了一眼,看见蔺镶把长枪挥的虎虎生风,“还真是。蔺镶怎么没杀了对面?不是攻击信号吗?处理不了?蔺镶是不是不行?” 青槐看了一眼对面的穿梭舰,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反正就是……好像不该打。 他看了看司郁,不知道怎么说。 第702章 司郁要杀了他 两人的动作快若闪电,犹如瞬息万变的疾风骤雨,几乎让司郁这位见惯了生死搏杀的高手都未能捕捉到其轨迹。 她的目光在瞬间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身影,那正是蔺镶,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被一股沛然莫御的蛮力以棍击中,身影如断线风筝般飞射而出。 那一刹那,青槐觉得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仿佛停滞。 司郁口中轻轻吐露出几个字,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你说,连蔺镶这样身手不凡的人都被打得如此狼狈,这主星究竟是谁在挑衅? 还是直接发了攻击信号。” 这种行为虽然明显有些莽撞,却饱含着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一般的人没这个勇气,司郁自问。 “不带军队来的话,我倒觉得都有点……”青槐的声音被歉意打断,“稍显草率。” 青槐咳嗽一下,意味深长地说,“对面只有一艘孤零零的穿梭舰,而且看样子,我觉得似乎有点……” 熟悉。 此时,司郁的动作打断了青槐的思绪,只见她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如,伸手握住权剑的剑柄。 那剑身在昏暗的舱室内反射出一道银白的光华,瞬间划破空气,留下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残影。 青槐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幕,不禁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向后仰身避开可能的剑气冲击。 待那股凌厉的剑气消散,青槐稳住身形,再次定睛望去,发现司郁已经消失在了舱室之内,只留下一扇尚未完全关闭的舱门。 \"吾主——\" 橙言带着急促的脚步跑来,脸上倍显焦急。 他一边奔跑一边将气息调匀,这光景简直就像是在投胎,看他那二傻子的样子,让青槐哑口无言。 他刚要张嘴报告情况,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话语瞬时打了个结。 司郁一阵风似的,提着剑,面色冷酷,毫不畏惧地杀出去了。 他手里的橙汁,还未消融掉舌尖上的甜,一时间,他被惊吓得差点撒了。 青槐灵活地闪避过飞溅的橙汁,这场面让他都感觉脸庞发紧,好像几乎快要出现双下巴。 “喂,你小心点!”青槐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即将倾覆的玻璃杯,手指在冰凉的玻璃杯上轻轻一抹,瞬间稳住了摇晃的杯身。 几滴明亮的橙汁从杯口溢出,顺着晶莹剔透的杯壁流淌而下。 他将杯子稳妥地放在了桌子上,微微皱起眉头,瞪向了正在大惊小怪的橙言。 此刻的橙言,双眼圆睁得如同两颗闪烁的黑宝石,满脸写满了震惊与担忧。 “吾主竟然就这样杀出去了?现在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作战服、防辐射面罩那些必备装备都穿戴好了吗?!” 青槐听闻此言,反驳道:“吾主行事何时马虎过?她一直穿着特制的防护作战服,出去之前,肯定会把防辐射面罩等重要装备戴得严严实实,你这个二傻子。” 不戴面罩出去人就没了。 权剑如同一道划过黑暗宇宙的璀璨彗星,其剑身冷冽而耀眼,闪烁着无尽寒光,凌厉地直指那位轻轻松松挥舞棍棒抵挡的人。 执棍之人面无惧色,他手中的棍棒犹如黑洞中的蓝黑交织光华,流转着深邃且强大的能量波动,那股力量仿佛能够扭曲时空,重塑战场的格局。 银白与蓝黑两色在交缠间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随着他一击挥出,瞬间形成的冲击波宛如狂澜席卷而出,竟将原本还想再向前冲杀的蔺镶硬生生轰退数步。 周围是一片浩渺的星空,旋转的恒星如繁星点点,巨大的星云悠然漂浮,映衬得这场对决更加壮丽非凡。 当双方的能量瞬间爆发,冲击波犹如涟漪扩散,震颤了周围的星尘,使得这片宇宙空间都在他们的激战中颤抖。 这一刻,仿佛能听见星尘在强大能量下破碎的声音,那是宇宙最深处的悲鸣。 直直冲着那把蔺镶轻而易举挥开的执棍之人冲了过去。 手执棍棒的男子在昏暗的夜色中,突然察觉到司郁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间逼近,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眼神刹那间闪过一丝惊讶。 面对蔺镶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杀意,竟奇迹般地收敛回去。 司郁敏锐地感知到了剑刃之下,对方手中的棍棒劲力悄然减弱,那种蓄势待发的冲击力骤然消退,像是狂风暴雨前夕的宁静。 她的心神并未因此放松,反而更加警觉,本能驱使她抬眼看向对面之人,试图从他的神色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此刻的光线并不站在她这一边,背光的角度将对面之人的面部轮廓深深地隐藏在了阴影之中,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头部剪影。 尽管无法看清其表情变化,但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压抑而隐忍的气息,仿佛一场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随时可能爆发。 “来这做什么?找死么?”司郁冷冷地低喝,声音犹如冰河破裂,冷冽而杀意决绝。 她的剑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又往下压了压,离森西博的喉咙仅剩一线之隔,那凌厉的剑气仿佛能切割开夜幕星空下的寂静。 森西博感觉到剑尖带来的刺骨寒意,他定睛看着司郁,只见她那双眸子被星辉染成了斑斓的琥珀色,宛如宇宙中最耀眼的星辰,深邃而又神秘。 尽管他的身影隐匿在这无尽黑暗中,目光却穿透重重迷雾,直视着司郁。 特殊声波传讯装置将司郁的话语清晰无误地送入森西博耳中,他听得出其中蕴含的嘲讽与质问—— “还是选择攻击信号,你竟有如此自信?单凭一艘穿梭舰就敢过来叫嚣,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 森西博紧抿薄唇,眉宇间凝聚着无奈和三分委屈。 他试图开口解释,然而不待话语出口,司郁便再度出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她手腕一抖,剑光如电,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指森西博的心脏部位,那凌厉的一击似乎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森西博只觉生死悬于一线之间,而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在这即将刺穿胸膛的一剑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司郁要杀了他。 第703章 诗鱼为森西博挡剑 剑尖的余波崩开森西博胸前作战服的瞬间,有一道人影冲了过来。 以无人能挡的速度与力量直接突破了他们之间的对战产生的波荡。 “不要!” 方才一剑挥出去的刹那,司郁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让她警醒,她本能地收回了剑刃。 她以最快的速度抬起眸子,试图看穿对方的面罩,却因为背光难以达到目的。 就在那刻,她的剑尖已经无可挽回地划破了他的作战服。 她一时间愣住,然后不过片刻,迅速地做出反应,在惊讶和慌乱中伸出手,无意识地试图去阻止那一切发生。 她想要捂住他会因为作战服的缺口而暴露出来的肌肤,毕竟作战服破了一个口子,在太空的冷冽瞬间施加的压力,足以让一个人崩溃到吐血。 在这样的瞬间,她竟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涌现。 然而,指尖还没来得及触上他破损的衣物,一声穿透夜色的惊呼瞬间打破了这份紧张而微妙的气氛。 这一瞬,一道纤细而敏捷的身影仿佛划破时空,以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冲进了这个二人世界,准确无误地立定在森西博面前。 司郁那手就捂在了来人的胸上。 森西博:? 司郁:。 诗鱼:! 这突如其来的身影让司郁一时间反应不及,他的手本能地向前探出,却恰好捂在了来人娇小的胸膛上。 司郁则是一脸愕然,僵硬的手指仿佛凝固在半空中,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诗鱼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她的话语没有那一声“不要”那样尖锐刺耳,但却充满了羞涩和惊慌。 司郁也在刹那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cua地收回了那只尴尬的手,深深鞠躬致歉:“对不起!” 万一被人当做色狼就麻烦了,那一手感觉蛮像女孩子的。 “哦天……”诗鱼的声音犹如一串珍珠滚落玉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与慌乱,突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似乎是从某个角落里毫无预兆地闪现出来,打破了原有的环境。 她的嗓音瞬间转换成一种令人意料之外的嗲糯,仿佛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这场微妙互动中的不速之客。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无辜的光芒,像是一个不小心闯入画卷的小女孩,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 就在司郁因为某种尴尬而悄然撤回手的刹那,诗鱼已经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她那准备触碰森西博的手轻轻覆盖在了司郁欲抽离的手背上,仿佛能感知到他肌肤下的温度和脉动,一股异样的暖流在诗鱼的心房悄然流转。 “没事没事的,姐姐。”诗鱼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显娇媚,她的话语像是羽毛般轻柔地拂过司郁的心头,带着一种莫名的娇柔。 “您尽管放心,摸我也无妨的。”这句话说得大胆且坦诚,其中蕴含的亲昵与接纳让听见的人都有些龟裂。 但却又充满了她心底某种微妙的张力与期待。 森西博:??????????? 然后,他看着自己捂住自己伤口的地方,缓缓抬眸看向司郁。 司郁听声音还是辨认出这女生好像是见过,就是一时间不好反应过来。 她莫名其妙地抬眼,就看着那捂着自己伤口的男人默默换了个位置。 当他的视线沐浴在阳光之下,那双深邃的眼睛瞬间吸引了司郁。司郁的肝颤了几颤,以至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孩儿他爹!” 随着司郁的一声惊天地呼喊,整个通讯频道中的人都为之一静,仿佛气氛凝固。 “终于认出来了。” 森西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轻叹。 他的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他垂眸看了司郁一眼,似乎是在笑,也似乎是在气,深深的凝视让她自己体会。 司郁感觉到了森西博的目光,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心中略感不安,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觉得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和沉重。 若不是适才那股强烈的第六感如同闪电般划过心头,她本能地及时收住了手,此刻或许那孩他爹早已因重击倒地不起,生死未卜。 空气中还弥漫着紧张与微妙的危险气息,仿佛刚才那一刹那的凶险画面仍在眼前晃动。 就在不久前,他对蔺镶施展攻击时那种狠辣犹在眼前,棍棒呼啸,凌厉至极。 然而现在,面对她,森西博的动作却突然变得温柔而犹豫,那份力道被无形的手轻轻拂去,化为柔情。 面对她卸去所有的攻击力。 司郁微微叹息,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心疼,“孩儿他爹,你既然来了,为何还要发出攻击信号呢?这……只会让人误以为你是敌人啊。” 那所谓的攻击信号,犹如一道刺眼的烽火,在这浩渺星空中显得格外突兀。 那艘穿梭舰更是来历不明,没有任何标志可以表明它是森西博的座驾。森西博究竟是从何处调用的这艘舰,她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原本可能是一场温情相聚的场景,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误会与混乱,蒙上了一层阴霾。 司郁想把自己的手从诗鱼的手里抽出来,然而她无论怎么使劲儿,都纹丝儿不动。 司郁诧异抬眸,诗鱼的目标不是森西博吗? 之前一直当着很多人的面儿,对森西博献殷勤。 让那么多人都尴尬,现在抓着她的手不放是要干什么。 她那双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似乎有说不尽的深情:“姐姐,你瞧他也没事,装可怜罢了,姐姐我有点事儿想和你……”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森西博抓着她一边的肩膀把人抛开了。 抛开就算,诗鱼在太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眼睁睁看着司郁被带进穿梭舰。 而送她过来的人则悄悄隐匿了踪迹,藏了回去。 诗鱼有些不甘。 她怎么才能让姐姐知道那个狗男人居然让她熬了一百三十万份儿汤!!!!!! 第704章 她要和森西博抢司郁 诗鱼的心境与生活状态,早在她接手熬制那一百三十万份汤羹的任务时就发生了扭曲。 这个数字庞大得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的肩头,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无尽的压力和疲惫逐渐侵蚀着她的内心世界。 那段日子对于诗鱼来说,就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每一刻都仿佛被浓郁的汤香紧紧包裹,那种滋味已经深深地渗透到她的肌肤纹理、骨血之中,甚至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那一锅锅熬煮的汤羹了。 那是一种既香浓又带着腥气的味道,一种让她的口鼻长久地沉浸在其中,直至变得麻木而发涩的感觉。 每天从黎明破晓到深夜,诗鱼的世界只有眼前这一方灶台,一把锅铲和那些堆积如山的汤料。 她对锅铲的感情由最初的好奇喜爱逐渐演变为厌倦,每看到那些工具,心中都会泛起一阵阵恶心。 而那些原本用来调出美味佳肴的汤料,此刻在她眼中却犹如折磨人的刑具,无数次她心中涌动着冲动,想要将它们一把火烧了干净。 在无尽的熬煮过程中,诗鱼连最基本的调味都变得敷衍起来。 盐巴在她手中也不再精准把控,随意洒落于锅中。 喝下她熬制的汤羹的人们,有的忍不住呕吐,有的则直接将其弃之不顾。 尽管如此,诗鱼还是咬紧牙关,坚持到了最后。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个煎熬的日日夜夜后,当第一百三十万份汤羹熬制完毕的那一刻, 诗鱼感觉自己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庆幸的是,在彻底沦为汤羹精之前,她挺过了这场生活的磨砺。 她仿佛疯了一样扑向门外,心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她想去找那个潜藏在黑暗背后的黑手,尽管知道他只会把她当做棋子利用。 她还想寻找司郁,却又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真正的她。 她清楚地记得,那次的“阳耀”军事活动中,那个手握权力,面带和煦笑容的司郁,只是个精心策划的幻影,是经过层层设计用来掩盖真相的画皮。 根本不是司郁本人。 她跟着、观察、守着司郁那么多年,一眼就看得出来。 然而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司郁本人就在眼前,那个拿着权剑的女子,那种深邃的眼神,那份从容的气态,让她一眼就能确定,没有错,那就是司郁。 激动的血液让她冲动地向前冲去,原本按照计划,她是要替森西博挡下那把锐利的剑,然而她迟疑了一步,因为她在心中默默想着,如果森西博真的死了,那司郁不就是单身了吗?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中一阵悸动。 自少女时期起,她便在那庄重宫廷中,目睹司郁的身影穿梭其中。 每当那玫瑰色的晨曦洒满古老的宫殿背景时,她的心事就如同细腻的水墨画般, 悄然无声地晕染开来,轻而易举地勾勒出一幅关于司郁的画卷。 每日清晨,她都会早早来到花园,手持水壶,静候在那一片花海之中,期待着司郁从校场归来的身影能从她面前悠然经过。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只有那晶莹的水珠从指尖滑落,滴落在花瓣上,绽放出一朵朵湿润的微笑。 每一次,当司郁踏着坚定的步伐走来,她都会刻意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着向你喊道:“小公主。” 这一声呼唤,如同和煦的春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与温柔。 起初,司郁对这样的称呼显得有些许诧异,毕竟,在众人眼中,她是那个从士官一步步晋升至中尉、少校,乃至指挥官、首席位指挥官的无情之人。 人们更多地是以司郁的军职尊称司郁。 然而,她却始终如一地唤司郁“小公主”,这个与众不同的称呼里,蕴含的是她对司郁独特的感情。 然后饭点就会在另一个方向刻意等待。 她熟稔于心的不仅仅是司郁日程表上的每一个细节,更是她生活作息中的点滴习惯。 因为这份工作对司郁日常生活的接近,甚至引来了不少对司郁充满好奇和向往的人。 这些人中,不乏有人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只求一个能与司郁面对面交谈的机会。 然而,无论外界如何纷扰,她始终坚守着内心的底线,从未将这珍贵的秘密出卖。 在她的眼中,司郁的世界安静而独立,仿佛是一片无人涉足的净土,她不愿意看到这片净土被世俗的喧嚣所打扰。 尽管司郁身边尚未出现那个能够陪司郁共度朝夕的爱人,她的心中总是悄悄燃起几分少女般的梦幻遐想。 她时常在心中描绘这样一幅画面:自己轻柔地挽起司郁那一头宛如樱花绽放般粉色的长发,纤细的手指在秀发间穿梭,那份温馨细腻的情感如同梳理头发一般,在彼此之间缓缓流淌,那将是何等甜蜜与幸福的场景。 然而,现实却并不总如人愿。 尽管心中的渴望犹如春水泛滥,但她却始终未能鼓足勇气去申请那个可以接近司郁的机会。 这个距离,似乎成了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银河,虽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司郁并不青睐人力的伺候,而是更偏爱那些机械冰冷无误的ai。 因此,她身边的侍女们并不需要尽心尽力地等候在她身边。 侍女这位置是给一些家境贫寒、毫无出路的女子提供一份能够填饱肚子的工作机会。 有些侍女天生就具备足够的能力和勇气,可以去挑战更高难度的职位,例如近卫或者近士,成为保护家族安全的战士。 比如第二近士白栀,比如赤镰。 然而,她不懂得怎么打架杀人,只知道怎样用手中的水壶滋润那些生长在土壤之中的生命。 她最擅长的是照顾玫瑰花,每一个细小的花瓣,每一片嫩绿的叶片,她都能呵护得恰到好处。 司郁的花园里,她最喜欢的是那块种植着白玫瑰的小花圃,每当花季来临,那些白玫瑰便会开的如火如荼,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每一次,司郁看到这片花海时,总会忍不住赞叹其美丽。这便是她,作为一个侍女,感觉自己实现了价值的时刻。 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让她满意。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她,让她去勾引森西博,因为司郁喜欢森西博。 她承认她有点慌,但更多的是慌这个人知道她喜欢司郁! 如果让司郁知道自己招进来的侍女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思,会不会厌恶是小事,就怕会限制别的姐妹的职业道路。 她咬咬牙,认了,至少可以离司郁近一点。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出师未捷! 先煮了一百三十万碗汤!!! 森西博——狗! 死!!! 她要和森西博抢司郁! 司郁是她们女孩子的!!! ————绮绿叭叭———— 害没想到吧森西博,你的情敌更多的是女孩子。(歪嘴.jpg) 第705章 做漂亮寡妇,点八个男模? 司郁眼神略显惊慌地往森西博的伤口上瞄。 偷偷瞄一眼就赶紧收回去。 然后再偷偷瞄一眼。 她乖乖的坐在他左腿上,看着他撕开衣服给自己上药。 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司郁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腕子。 想把把脉,结果被他轻轻甩开。 “错了。”司郁低垂着眉眼,显得有些委屈,她哼哼唧唧地挪动了一下小屁股,试图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她的动作被森西博敏锐地捕捉到,伸出手掌下意识地托住了她即将往后滑落的小屁股,那颗心一直拴在她的身上。 司郁努力地扬起了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庞,再次抬头看着森西博,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和歉意:“真的错了~” 森西博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并未收回手,反而保持着这个姿势,默默包容着司郁的一切。 司郁继续解释着,刻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更加柔和甜腻,像是能化开冬日里的冰雪: “我真的是没看清是你,那一手金箍棒舞得虎虎生风,激起了我的战意,一时兴起,就想打一架玩玩嘛……” 然而,出乎司郁意料的是,森西博并没有因为她的软语道歉而心软。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将司郁翻转过来面向自己,另外一只没有托着她屁股的大手却突然落下,轻轻拍了她一下作为惩罚。 这一巴掌虽不重,但却让司郁瞬间红了脸。 “!” “怀孕快6个月了,还打架,还在外太空打?辐射有多少不知道?!” 森西博并非气愤于她伤到了他,而是心疼她在这辐射无处不在的外太空中如此冒险,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全,还要打架玩儿。 他看着她的小孕肚,心中满是无奈。 怀了崽子都忘不了自由。 司郁惊得一跃而起,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小屁股,脸上写满了反对: “不行不行!我还怀孕呢,怎么能打我屁股?我告诉你,我都二十多岁了,可不是小孩子了!” 森西博望着司郁那一脸认真却又显得稚嫩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把人拉回怀里,轻轻捏住她的脸颊,那张小巧的脸蛋在手指下微微变形,嘟起的小嘴让人可爱又可气。 他故意逗弄她说:“二十多?在我眼里,二十多也是个孩子。” 司郁一听这话,立马反驳道: “谁是孩子!我都这么大了!” “我说你是就是。”森西博把她的小嘴儿放开,改为摸她的小孕肚。 森西博放开了她那娇嫩欲滴的小嘴儿,转而将他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微微隆起的小孕肚。温暖的掌心传递着无尽的温情与期待,仿佛在与尚未谋面的小生命进行一种无声的交流。 “老男人!不许摸!不给你摸!”司郁顿时炸了毛,她拍开森西博的手,一边挑衅地龇牙咧嘴, 一边嘟嘴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确认他消火了才说:“才不要给你摸呢!” 凶是真的凶,但是怎么都不够看的。 森西博眼里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奶猫崽子。 肚子里还揣个崽子,那也是个小崽子。 尽管她的演技格外精湛,但在森西博的眼里,这不过是虚张声势。 哪怕此刻她腹中还孕育着另一个小小的生命,也依然无法掩盖那份面对他时,会出现的孩子气。 “老男人?”森西博微微眯起双眸,那深邃的目光,璀璨而又深沉。 他低下头,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司郁的小粗腰。 他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和满满的威胁之意:“嫌弃了?嗯?” 话语间,他刻意拉长了尾音。 司郁低头唯唯诺诺,小表情全是讨饶,心里却硬的一批。 她眼睛里带着一种小动物般的温顺,口中唯唯诺诺的声音像是什么粘人的小崽子。 “错了。”口腔里虽然吐出这个字,但是语气却带着一股孩子气的任性,让人无法真的相信她是认真的。 她微噘起的小嘴巴,那羞怯又讨饶的神情。任谁看了也要心软。 但是谁都知道,在这羞涩,故作可爱的外表下,她背地里比谁都硬。 “错了。”她再一次的强调,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淡的无奈和委屈。 但下次还敢。 看看她那顽皮又不老实的小眼神,森西博早已经知道她的心底话,铁定就是——她根本就没打算改正,只是应付一下而已。 他似笑非笑,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说说,这小表情是什么意思?”这次,他并不准备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司郁感到一阵心虚,赶紧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哎呦”地一声,尽量讨好的说:“在认错嘛。” 可是,她的语气却带着一种无所谓的调皮,让森西博更加确定了,她其实一点儿也没打算认错。 “认错?”森西博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他对于司郁此刻看似无辜的举动,他故意保持着一贯的冷漠。 司郁见状,狡黠的小眼神灵动一转,笑盈盈地提议道:“那你摸摸崽崽呀~” 她试图用他们共同的爱情结晶——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生命,来巧妙地转移森西博的注意力。 森西博并未立即回应,而是伸手托住了司郁柔软的小胖腰,他的大手传递出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过来,司郁下意识就想躺在他怀里。 他的动作轻柔而有力,一边感受着孩子在肚子里的动静,一边将司郁更加紧密地揽入自己的怀抱。 “不生气了叭?”司郁看着他的神色,讨好地问了一句。 森西博又故意冷了眼神,轻咳一声。 司郁有些担心,“我刚才那一剑不轻,你给我看一下嘛。” 森西博的眼神斜睨过来,司郁缩了缩脖子。 “好意思说。” 他都是收手求饶的意思了,她一剑朝着他的心脏来。 “真杀了我,做小寡妇?”森西博捏着她的小脸,突然又气不行了。 这小家伙莫不是真这么想的。 “做漂亮寡妇,点八个男模?”司郁的小脑瓜子没转过来,突然接了这么一句。 再抬头…… 坏了。 森西博脸色好黑。 黑、黑李逵! 第706章 森西博:)? 至于司郁有没有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还是有的。 她总是喜欢挑衅一下森西博然后狠狠地爽一把。 至于怎么爽的,红柿子不让写。 司郁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对孩子那点愧疚在森西博又低头下去的时候,荡然无存。 森西博的穿梭舰在司郁手信的力保下,进入了阿刹那主星。 诗鱼心中的火焰犹如未曾熄灭的灯塔,她一直在寻找那个能让她靠近司郁的契机。 然而森西博仿佛是司郁身边的一堵无形高墙,时刻警惕地守护着,令诗鱼无法轻易触及。 像恶龙守护宝藏。 每当她想要靠近时,那双犀利的眼神就会瞬间锁定她的意图,让她不得不暂时收敛。 诗鱼心中愤懑而又无奈,她暗自咬牙切齿,却也深知不能过于急躁。 于是,她决定以另一种方式接近司郁。 她在镜子前细细打扮,将自己妆点得清纯可人,如初春绽放的樱花,娇嫩而不失灵动,力求在视觉上引起司郁的注意。 这次,诗鱼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端着汤羹或是热茶,而是特意去学习了一道新甜品,水果捞。 她精心挑选了当季最新鲜、色彩斑斓的水果,经过一番巧妙搭配和细致切割后,制作出一份美味诱人的水果捞。 当一切准备就绪,诗鱼捧着那碗装载着满满心意的水果捞,信心满满地走了出去。 此刻的司郁正专心致志地与司梵蔺公主进行通讯。 诗鱼的心跳随着步伐的加快而加速,她期待着这份甜蜜能快点送到司郁面前。 [司梵蔺公主:最近还好吧妮儿。] [司郁:倒没事,妈你……你还能和我说话啊?] [司梵蔺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能和你说话了?] [司郁:养女都搞出来了,叫什么诗鱼的,你不是应该被囚禁的状态吗?] [司梵蔺公主:……别忘了你妈当年是怎么架空旧帝权力的,死孩子。] [司郁:哦。] 那司梵蔺公主确实是不需要他们的担心了。 她应该和“司莲”过得不错。 司郁那双琥珀似的眼睛中闪烁着狡黠与渴望,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紧紧抓住了森西博正在温柔喂自己喝水的手。 小爪子带着一股倔强的劲儿,轻轻向上撩动,那眼神中的期待和执着仿佛在告诉森西博—— 她还想要再来一次。 森西博板着脸坚决拒绝:“不行,已经做过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得小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司郁听到这话,瞬间撇起了嘴,有些不满,眼神中也透露出任性。 “不行,我就要!你必须给我!” 森西博有些无奈,他耐心解释:“不是我不想,是为了你的身体考虑,我不能因一时的纵容而让你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司郁不听,不但不听,眼眸中还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她试图挣扎着伸出小手,向着那个方向抓去,似乎只要再接近一点,就能达到目的。 森西博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意,却不得不狠下心来,一把捉住了司郁那柔软的小手,将其稳稳地摁在床头边。 他的大手包覆着司郁的小手,瞬间给她带上了手铐。 司郁:!! 震惊! “你哪里来的手铐!!” 森西博垂眸收起水杯:“专门治你。” “你混蛋!你饿着我你……” 司郁还没叫唤出个所以然,诗鱼端着水果捞站在门口和她面面相觑。 “姐姐都饿着了吧,这不巧了,我刚做了一份水果捞,甜而不腻,清爽可口,正适合姐姐此刻品尝。” 诗鱼轻柔地说道,一手稳稳地端着精致的瓷盘,那上面盛满了色彩斑斓的水果,果香四溢。 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撩过耳畔秀发,动作间流露出一种温婉而体贴的气息。 她的眼神宛如一弯朦胧的新月,半敛半抬之间,流转着脉脉温情与深深关怀,那种独特韵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让司郁也不禁为之停眸,静静欣赏了片刻。 看着诗鱼那副显然是特意为自己而来的情景,司郁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她抬起自己并未被铐住的手,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声音里带着惊讶又略带迟疑:“这水果捞,是专门为我做的?” 诗鱼轻轻颔首,面上晕染着一抹娇羞的红霞,她轻声细语道: “真是巧极了,姐姐正感饥饿,而我呢,恰好在这个时候带来了一份好吃的。” 话音刚落,似乎是为她的话语做了一个生动的注脚,司郁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抗议。 司郁闻言,微侧过身,修长的手指指向身旁那张铺着软垫、精致雕花的椅子,语气和煦地邀请道:“既然如此,你先过来坐下吧。” 诗鱼闻声,双眸亮起喜悦的光芒,犹如晨星破晓,她欢快地点点头,迈开莲步,小步快跑地来到司郁跟前。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一碗色彩斑斓、散发着诱人清香的水果捞端到司郁面前,碗中的各色水果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当诗鱼的目光落在司郁手腕上的手铐时,她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与惊讶。 她故作刚刚发现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善解人意与关怀备至: “哎呀,姐姐怎么手被铐住了,这样吃东西肯定很不方便吧。要不,就让我来喂姐姐吧。” 说着,诗鱼的眼波流转,期待而又坚定地看着司郁。 不出所料,森西博的脸冷的很厉害。 诗鱼故意没有察觉到,反而是十分心疼的说:“姐姐,哥哥实在是太过分了,姐姐都饿了还这样困着你。” 诗鱼露出极为心疼的表情,叉起一块儿西瓜递到司郁唇边。 为了见司郁她精心打扮,手上擦了香氛,司郁吃着便能闻到,一定会更加心旷神怡。 诗鱼期待的看着她:“姐姐,好吃吗?” 司郁狂点头:“嗯嗯嗯,好吃好吃!” 旁边被冷落的森西博:“?” 第707章 他似乎有些缺乏安全感 森西博内心五味杂陈,看着司郁正津津有味地享受着诗鱼手里的美食,那神情仿佛是对他的无声忽略。 他虽然看不惯,却又无法抑制心头涌上的那份无奈与酸楚。 终究是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只能将满腹的不快和疑虑生生吞下,转过身去,步伐略显沉重地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粥锅在炉火上静静地熬煮着,米香与水汽交织弥漫,温暖而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某个准丈夫,此刻却偷偷用围裙擦拭眼角那几滴不易察觉的泪水,这反差让人倍感心酸。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森西博被吓了一跳,身体瞬间紧绷。 他眼眶微红,显然刚才的情绪还未完全平复,此刻却没有勇气扭头去看那个令他情绪波动的人。 他只是闷闷地问了一句:“你做什么来了?” 这句话虽简短,却饱含了诸多复杂的情感,最浓烈的,就是想要被关心。 “忘了你会吃醋。”司郁轻轻吐露着心底话,声音如同轻柔的晚风拂过耳畔。 她的手指在森西博坚实的腹肌上轻轻地游走,那肌肉线条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紧实而有力。 她微微一笑,眼神娇憨,“不过说真的,你的手艺无人能敌,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美食能比得上你亲手做的。” 森西博闻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星辰大海,能包容着她的一切小情绪和任性。 他低头看着司郁的手指,刚才那份酸楚的感觉一句话就被哄好了。 尤其是那份被在意的感觉让他的内心涌动起温暖的涟漪。 (绮绿叭叭:你真不值钱。) 回忆起离别的那一刻,司郁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歉疚,“还有,当你离开的时候,我看你的眼神,你都要碎了似的。” 平日里的司郁总是恣意、自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而森西博沉默而坚韧,始终守护在她的身边,给予她最无声却坚定的依靠。 如果不是这次怀孕给森西博带来的多愁善感,让她更加细腻地感受到森西博的情感世界,或许她永远也不会意识到,这个看似沉稳内敛的男人,其实拥有着如此丰富而深沉的情感。 以前的他,犹如那傲立于雪峰之巅的高岭之花,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又如同阴曹地府的冷面阎王,情绪冷漠,内心世界封闭得严实无隙。 这些特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在逐渐领悟和接纳。 森西博静默不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那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着无法言说的情感。 司郁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轻轻一笑,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然而,森西博依旧保持着沉默。 “还在生气吗?”司郁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俏皮与关切。 “你要是还生气,崽崽都吃不下饭了。”她转过身来,目光柔和地想要捕捉到森西博此刻的表情变化。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森西博脸庞上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晶莹的泪珠滑过他的脸颊,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那是他从未展露过的脆弱。 “我以为你又不想要我了。”森西博嗓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从委屈深处挤出的低语。 他拿起那块熟悉的围裙,轻轻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滴,动作中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脆弱。 司郁看着眼前这猿臂蜂腰的男人,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见的柔弱姿态,在那里独自垂泪,一身饱满紧实的腱子肉随着他的抽泣而微微颤动。 司郁心头一紧,她直觉得去查查他体内的激素水平,看看是否有什么生理原因导致了这样的情绪波动。 说干就干,司郁把熬好的粥打包路上喝,然后挺着小孕妇把红着眼眶子的男人带上路,前往主星医院。 此刻的司郁心急如焚,完全忽略了他们完全可以请家庭医生上门服务这一便利条件。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直接也最快的救治方式,去全帝国医疗技术最先进的主星医院。 当他们抵达主星医院时,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医院,院长闻讯后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抓起手帕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疾步奔向他们。 看到帝王大驾光临,他既紧张又恭敬,领着一众医护人员迅速迎上前来。 “妇产科在那边,我亲自带您过去……”院长边说着,边用敬畏而又担忧的眼神看着司郁。只见她虽然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却依然步伐轻快。 院长:“孕妇走路不必着急……不必……” 司郁:“不是给我看,给他看激素科,是亚特兰人,快去请当下没活的最好的大夫来看一下。” 院长闻言,连忙答应,忙不迭地就从医院系统里把还在休息的激素专家邀了过来。 她带着森西博雷厉风行地坐进了就诊室。 专家抽血检查分析不过一个小时就拿到了结果。 专家的面色复杂,他那双眼睛在森西博戴着口罩的面容上停留了几许,又转而投向司郁。 “考虑到当前的情况,患者先暂时出去一下吧。”专家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二人健康的谨慎考虑。 司郁听闻,轻轻拍了拍森西博的手臂以示安慰,然后示意他先行退出去等候。 森西博虽然满腹疑虑,但还是依言离开了诊室,留下司郁独自面对接下来可能的问题。 待诊室门合上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专家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到手中的报告上,那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结论映射着森西博会这么爱哭的原因。 他再次抬眼看了一眼司郁的脸色,只见她面色平静却难掩担忧。 专家略微斟酌了一下措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而关切:“那个……根据报告显示,您近期出现的孕反症状也是由您的爱人本人承受的,而非自己,是这样吗?” 司郁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专家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份厚重的报告上,每一道皱纹都蕴含着深思熟虑。 这份报告揭示的是亚特兰种族的独特性,一种超越了寻常理解的生命特质。 他寻思怎么将这种复杂而微妙的特性阐述得明白细致。 房间内静谧无声,唯有专家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试图寻找最恰当的词汇来描绘缘由。 终于,他抬起头,面对司郁。 “其实,这个原因,是异族……嗯,亚特兰人的种族特性。”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敬意与感叹,“他们对于自己的雌性伴侣,怀揣着一种近乎信仰般的深情厚爱,那忠诚的程度,在宇宙万千生命中堪称独一无二。” “这样的爱情观,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血脉之中,使得他们在面对雌性怀孕这一自然现象时,表现出超乎想象的情感担当。”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慨:“当他们的雌性在孕期出现诸如孕吐、激素紊乱引发的情绪波动等状况时,他们选择主动分担这些痛苦与困扰。” “他们的激素可以将雌性的不适感转移至自身,以自身承担为孕育新生命的旅程保驾护航。这是一种源自骨血的守护。” “所以,他现在和以前大相径庭,特别容易情绪化、爱哭的原因,也是基于我在孕期,他体内激素的影响吗?” 司郁眼眸低垂,若有所思地琢磨着专家的解释。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正在梳理这个定论。 “是的,陛下。”专家温和而耐心地解答,“孕妇以及孕夫,在孕育新生命的过程中,由于体内激素水平的变化,他们的情绪会变得尤为敏感且易波动。而对于亚特兰人而言,当他们的雌性怀孕时,他们自身也会为了雌性而主动去经历类似的心理变化,同样渴望得到更多的关心与陪伴。” 司郁听后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短暂的静默之后,专家似乎还有话要说,他犹豫了一下,觑了觑司郁的脸色,语气变得更为谨慎: “陛下,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就是关于您的伴侣……” 司郁抬头,以接纳的态度回应道:“您请说,任何有助于我们更好应对现状的建议,我都愿意听取。” “好的。”专家深吸一口气,然后直言不讳—— “据我观察,他似乎有些缺乏安全感,您没有给够他么?” 第708章 怕什么?怕以后满足不了我? 司郁低垂眼帘,“嗯……你说得没错,这的确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青槐找来那一刻起,他看见青槐的那刻就不由自主地在自己心中播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那时的他,尚处于记忆的迷雾之中,还不记得自己是谁,生怕她跟着青槐消失。 独留下他自己宛如一片漂泊的孤舟,在浩渺的记忆海洋中迷茫、挣扎。 每一次她的笑颜如花,每一次她的关切眼神,都让他内心涌动着惶恐,生怕那是最后一次。 当他们终于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她身边的那三个夫位,更是像三座警钟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每一步前行都像是在争宠。 这三个字虽然是指挥官地位与荣耀的象征,但对他来说,是束缚与挑战,让他时刻警醒,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那些因她的才情、美貌或是传闻慕名而来的男男女女,甚至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窥探的势力,他们的存在无疑加剧了森西博心中的忧虑。 更是因为孕期这个特殊的时期。 他现在的激素水平不正常,很是不安。 “也是需要时常的陪伴,给予充分的安全感,就像阳光雨露对花朵的滋养一样不可或缺,尤其在您生产之后,这种由于生理和心理变化所引发的过分放大的不安情绪,会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逐渐恢复平静。” 专家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理解和关怀。 “这并不是说您的爱人对您有任何怀疑,而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即便他内心深处再如何坚定地相信自己在您心中的地位不会动摇,也无法完全抑制住那种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胡思乱想。这种内耗的情绪如同无形的绳索,时而紧绷,时而松动,甚至可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化为泪水。” 司郁专注地聆听着专家的分析,“多谢您的专业解读与建议,我明白了。” “好、好,您怀孕马上六月,建议减少房事,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专家轻咳一声,“虽然稍微亲热可以缓解他的症状,但是切忌以您自己的身体为重。” “好的,我知道了。” 说是那么说,司郁准备回去就来一次。 站在门外的森西博,仿佛被一团无形的阴云笼罩着,他微微低垂着头,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心头犹如翻涌的江海,混乱而无措。 那扇隔离着他与司郁的门,此刻在他眼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在无情地阻挡着他想要分享和承担的决心。 他在心中忍不住揣测,里面的大夫究竟会向司郁透露什么信息,以至于需要先将他请到门外。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野马般无法驾驭,不自主地滑向了黑暗的深渊 会不会是查出了什么不好的结果。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司郁还会像从前一样接纳他、陪伴他吗。 这样的忧虑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瞬间就化作了一种酸楚的情绪,弥漫至他的眼眶,让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湿润的雾气。 司郁终于从诊疗室走出来,一眼便捕捉到了森西博异样的神情。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快步走向森西博,一把紧紧握住他那只宽大而又有些冰凉的手掌。 “回家回家。”司郁的声音沉静,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他们坐在车内,司郁打开了手中的保温桶,一股温热的米香瞬间溢出,那是他亲手熬制的粥,满载着他的真心爱护。 她舀起一勺粥,小心翼翼地送到森西博嘴边,看着他一口口咽下。 在司郁细致入微的照顾下,森西博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眼中的委屈也随着每一口粥的吞咽而逐渐消散。 “不晓得的,以为是你怀孕了。” 司郁调笑道,又是说了许多好话,才彻底把人哄好。 “我的身体……没事吧?” “当然没事。”司郁笑着回答。 “嗯。” “怕什么,怕以后满足不了我?” “…嗯。” 乖仔,以后也这样好了。 瞧瞧以前那是什么掌控欲怪怪的老男人。 哭包,香啊。 第709章 吾主,嘿嘿吾主~ 早上,司郁在晨光熹微中早早地苏醒,那是一天中最宁静的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只有她率先迎接了新的一日。 她揉着略微惺忪的眼眸,心中却已满是对今日繁重事务的清醒认知。 特意为她准备的专属衣帽间里,数百套精致华美的礼服如艺术品般陈列其间,每一套都经过精心挑选,从质地细腻的布料到繁复精巧的刺绣,无一不体现出尊贵与高雅的气息。 灯光下,那些礼服闪烁着熠熠光辉,宛如一座小型的珍贵宝库,让人目不暇接。 司郁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昨日为何没有提前做出选择,毕竟要在如此众多的华丽礼服中挑选出最适合的一套,无疑是一项既耗时又费神的任务。 轻轻地捂住眼帘,试图通过短暂的黑暗来平静内心的波动,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准备开始挑礼服。 昨天光哄森西博,哄着哄着晚上来了一次。 累了就睡。 原以为礼服样式就那么些,数量有限,她随意挑选即可,却没想到眼前展现出的是一片华美繁复、琳琅满目的礼服海洋。 各式各样的礼服犹如星辰洒落在夜空中,每一件都独特且精致,令人眼花缭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壮观景象,她不禁愣住,下意识地唤出了智能ai助手。 在心中盘算着,正准备询问今年的样式怎么这么多,却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嬉笑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赤镰和紫电如同旋风般闯了进来,他们身上各自挂着一套熠熠生辉的礼服。 紫电更是活泼好动得上蹿下跳,眼神中闪烁着兴奋而又略带稚气的光芒,全然一副无法安定的模样。 赤镰则显得更为稳重,肩扛着手中的礼服。尽管手中负荷不轻,她还不忘时刻关注着紫电的安全,口中不忘提醒:“紫电,你当心点,别闹腾了。” 然而,话音刚落,紫电便一个不小心撞上了身旁的ai礼服架。 幸运的是,这个礼服架采用了先进的防碰撞技术,就在即将发生“多米诺骨牌效应”的瞬间,它稳稳地立住,避免了一场可能导致一排排精美礼服如倒塌般倒下的意外事故。 紫电兴奋得嗷嗷直叫,他用力挥动着手臂,将手中那叠精心挑选的华美衣物用力抛向空中,精准地落入了ai架的机械臂中。 ai架稳稳接住,一双闪烁着蓝光的眼睛在衣物上快速扫描,确认无误后,安静地退至一旁。 随后,紫电一把拉过赤镰,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去见司郁。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他们的步伐疾如闪电,却又悄无声息,仿佛连空气都屏住了呼吸。 “吾主!”紫电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满敬畏与忠诚,他指着ai架,“衣服都在这了,每一件都是按照您的喜好和场合精心准备的。” 然而,赤镰却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抡起手臂,毫不客气地赏了紫电一个耳刮子。 这一巴掌力度恰到好处,打得紫电瞬间抱头鼠窜,惊愕不已。 “你这小子!能不能把衣服好好拿?!” 赤镰厉声训斥,“要是给吾主的衣服弄脏了,还怎么穿?要知道,每一处细节都关乎吾主的尊严和体面!” ai以一种懵懂而又不失礼仪的姿态,缓缓地为司郁端来一杯热茶。 那杯茶腾起的袅袅蒸汽中,透着淡雅的香气。 它将茶水轻轻地放在司郁身边的茶几上,动作精准而静谧。 司郁悠然地坐在一旁,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正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一幕幕犹如戏剧般的场景。 直到紫电闹腾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司郁才从舒适的座椅上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衣帽间挑选今晚的礼服。 紫电抹了抹手上的灰尘,讪笑着靠近司郁,那笑声中夹杂着一丝尴尬和讨好的意味。它低下头,朝着司郁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口中还不停地念叨: “吾主,嘿嘿吾主……” 面对紫电的窘态,司郁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伸出手,轻轻摩挲着紫电那颗毛茸茸的狗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下次,小心些。” 小心些自己的皮。 紫电还以为司郁在关心他,赤镰却知道司郁啥意思。 赤镰冷冷地嗤笑了一声,那声音犹如冰凌划过铁石,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讥讽。 她斜睨了一眼紫电。 紫电眼眸中却闪烁着狡黠调皮的光芒,吊儿郎当地揶揄道:“哎呀,看看你这模样,吾主对我的关心程度,你是不是心里酸溜溜的?你没有吧?你真的没有吧~” 赤镰接着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严肃与警告:“连吾主的话都理解得如此浅薄,真是个傻孩子。吾主的意思其实是在提醒你,若再这般轻浮放纵,恐怕要小心自己的皮肉之苦了。” 紫电原本还想顶嘴反驳,然而话音未落,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直击他的屁股。 伴随着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他的屁股上实实在在地挨了一脚,趴倒在地。 痛得他龇牙咧嘴,却也只好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司郁让他去拿ai显示器上显示的那套白色礼服。 紫电嘴里“喔喔哦哦噢噢喔喔喔”地就去了。 发出一串猴叫。 根本不在意刚才的那一脚。 在他看来,司郁给他一脚,不管多疼,都是赏赐罢了。 第710章 礼服 白色的礼服犹如月光倾泻在细腻的丝绸之上,以黑金色的宝石作为点缀,每一颗宝石都经过精心打磨,熠熠生辉,共计八万颗。 宛如繁星点点,密布在礼服的边缘。 这件礼服的设计独树一帜,摒弃了传统的拼接方式,而是采用了一整块上乘布料通过精湛的工艺拉伸剪裁而成,整体线条流畅而大气。 礼服采用了深v领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优美的颈部曲线,透出一种高贵而不失性感的魅力。 阔大的袖摆随风微动,与宽大的裙摆相得益彰,展现出磅礴的大气之感,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 尤为巧妙的是,礼服下摆轻轻提起,微微露出右小腿的肌肤,如同水墨画中留白的艺术手法,给人留下无限遐想的空间。 为了配合这件独一无二的白色礼服,一双精挑细选的高跟鞋同样不可或缺,既要考虑穿着的舒适度,又要兼顾整体的搭配效果,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能完美映衬出穿着者的优雅气质与独特魅力。 刚才司郁看4d展示时,就十分钟意这个设计。 但是她让紫电去取这个礼服真是遭了罪了。 紫电扛着ai衣架过来的时候,ai衣架在他的肩头摇摇晃晃地保持平衡。 赤镰实在是没眼看,这小子就是太猴。 还笨。 “你去调这件礼服,让ai拿过来就行了,你亲自扛过来干什么?!”赤镰真是服了他了。 也不怕毛手毛脚地把礼服弄坏弄脏。 赤镰和紫电勤快揽活,负责礼服的放置,不假手他人,但是紫电有点太跳脱了,赤镰一直操着两个人的心。 等司郁把礼服挑出来,紫电去拿,赤镰都放不下那个心。 紫电那个样子就太不稳重。 不过好在ai自动平衡,也算是安安全全地拿过来了。 司郁的目光在那件礼服上仅仅一瞥,便如同明镜般捕捉到了其所有的精致与独特。 果然是和4d展示是一样的。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没有过多的犹豫,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就这件吧。” 赤镰听到司郁的话,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她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恭敬而体贴地回应道: “吾主英明,外面已经有一支专业的化妆师团队在等候,随时准备为您打造最完美的形象。您现在就可以过去让他们进行服务。” 司郁微微颌首,应了一声“好”。 两人并肩走出宽敞而华丽的衣帽间,厚重的帷幕在他们身后缓缓落下。 走在宫殿的走廊上,司郁突然饶有兴致地问向身边的赤镰:“这次挑选的礼服为何如此之多?是很多品牌都找上来了吗?” 赤镰深深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这场盛事的敬重与感慨,语气庄重地回应: “是的,无论是主星上的顶级品牌,还是二环内那些独具匠心的行星设计师们,他们都倾尽全力,拿出了各自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他们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希望您能亲自过目,从这些琳琅满目的礼服中挑选出您所钟爱的一款。 即便最后未能被选中,他们也深感荣幸,因为能把自家设计的礼服呈现在您的面前,对于他们而言,本身就是一种至高的荣誉和肯定。” 紫电脑袋此刻宛如一个忙碌的小精灵,屏幕上点动的频率快得如同拨浪鼓般急促,以急切的语调附和道: “没错没错,完全正确!这段时间以来,来自各方的信函如潮水般涌向帝宫,数量之多几乎要把我们的存储空间挤爆。 而且,络绎不绝的拜访者更是让帝宫门前排起了长龙,我们光是接待和处理这些登门献礼、求见的人士,就已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司郁的眼神表示理解,清冷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 “我明白你们的心意,无论是日常琐碎还是重要事务,以后都尽量交给侍女们和智能ai去处理。你们身负重任,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不应该过于劳累自己。” 紫电闻此言,一阵爽朗的笑,那笑声充满了力量与忠诚,豪迈地回应: “为主人效力,哪里会有累这一说!这是我们的荣誉,也是我们的责任,只要是为了吾主,任何辛劳都是甘之如饴。” 赤镰则是一脸虔诚地附和,她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话语中满是毫不犹豫的决心。 “对于我们来说,为吾主分忧解难绝非苦差,何来疲倦一说?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将全力以赴,丝毫不会感到劳累。” 司郁淡然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过湖面,涟漪微起,她轻轻点头以示接受,这不仅仅是对他们心意的回应,更是对那份真诚与热爱的尊重。 一排化妆师早已整齐划一地等候在侧,他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期待与紧张交织的神情,犹如即将献上最珍贵礼物的虔诚信徒。 看到这一幕,司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变化,若是往昔,她或许会因这种过度繁琐而感到不耐,然而此刻,却欣然接受了这一切。 赤镰,适时地上前一步,说道:“吾主,您看这些化妆师,他们人数众多,技艺精湛,每一位都会根据您挑选出的礼服精心搭配最适合您的造型。时间尚早,无需急躁,您可以慢慢挑选,细细品味。” 她顿了顿,眸光中闪烁着恳切之色,继续补充道:“请您千万不要拒绝他们的好意,他们之中有人为了能够为您亲自化妆做造型,甚至不惜排队长达几天几夜,只为能有朝一日得见您的风采,哪怕只是匆匆一面,也足以让他们十分欣喜。” 司郁点头表示了解,随后赤镰挥挥手叫他们过来。 有不少女孩子一看她们得到了重视,立马笑的像朵花儿一样靠了过来。 叽叽喳喳地介绍自己的特长,然后问司郁选择的礼服是什么样子的。 司郁把礼服4d展示给他们看。 又有不少人想出了绝妙的点子,把自己做好的妆面设计给司郁看。 饶是杀伐果断的司郁也陷入了犹豫。 其中一个女孩儿使劲地挤到最前面,把自己的妆面设计给司郁看。 “陛下!您看这个!!取古战国时期的妆发为底,稍加设计!大气不失精美!不需要太多繁冗首饰!您登台也可以减少压力!!” 声音洪亮如钟,司郁都被震了一震。 抛却这女孩儿的洪武声线,司郁倒真觉得这个妆面不错。 干脆直接定了。 不过剩下的人她也没放走,“造型都不错的,今天侍女们也要改装打扮一下,你们帮帮我可好?” 低落的化妆师们心情瞬间阴转晴,兴奋了起来。 第711章 就为你开这个先例 森西博从深深的睡梦中醒来,恍惚间发现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消失无踪。 他一时间心头慌乱,以为司郁又像以往那样不告而别,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瞬间涌起,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 然而,在那几秒钟仿佛永恒的恐慌过后,记忆如同晨曦破晓,逐渐清晰地照亮了他的思绪。 今日是国之大典的重要日子,司郁作为中心,自然得起个大早,去精心准备礼服、妆容以及其他各项繁琐但至关重要的安排。 想到这里,森西博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一丝自嘲。 他轻轻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试图驱散那股无端的焦虑,心里暗忖自己真是担心得昏头转向了,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 他都觉得自己真是ptsd了,怪不得司郁要领他去看医生。 那份短暂的惊惶被现实的理性所取代,森西博的心情也随之恢复了平静。 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柜,只见其上安静地躺着一张纸条,那是司郁离开前特意留下的。 纸条的边角微微翘起,仿佛还残留着司郁指尖的温度和那匆忙中的丝丝牵挂。 其实就这么一点小事,他就会突然安心。 还没等他的手指触及纸条表面,房间角落的ai系统仿佛感知到了他的苏醒,立刻发出温和而有序的声音。 [陛下已经前往典礼现场做准备,您是否需要现在进行洗漱呢?] ai的声音如同冷静的流水,将清晨的宁静轻轻打破。 他将纸条轻轻拿起,只一眼便能辨认出司郁那熟悉的笔迹,每一划都透着关心和她认真对待的态度。 确认了她是为了即将举行的典礼而去,并非不辞而别。 森西博松了口气。 这一发现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心头因未知产生的微许慌乱,令他略微加速的心跳逐渐恢复平静。 随后微微颔首,向ai示意准备进行洗漱。 与此同时,思绪在心中翻涌,想象着典礼现场的司郁正在忙碌的身影,一股淡淡的思念悄然蔓延开来,分开一秒他都会犯相思病。 他真的离不开司郁了,司郁要是再玩失踪带球跑什么的,他估计要犯相思病而死。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夸张,可是那心跳却并不夸张。 [您需要化妆师吗?今天帝宫来了很多化妆师,可以为您调来一些,如果您想做个造型参加典礼的话。] ai尽职尽责地完成司郁给它的指令。 森西博颔首答应了这个安排。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镜中的自己在明亮灯光下显得有些温润。 他比较满意自己现在的形象。 当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却愕然发现原本安静的房间门口此刻竟人头攒动,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起彼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哎呀,瞧瞧这是谁出来了?这是不是陛下姐姐那位神秘的丈夫呀?” 人群中传来一个活泼而充满好奇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他本人看起来可还真是帅气呢,我正好有个为明星定制的妆面设计,绝对能把他那份独特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看来今天真是有幸一睹尊容啊,我也正好带来了一套专为男士设计的礼服,选用的是百搭且伸缩性极佳的高级布料,无论身材如何都能轻松驾驭,而且穿起来舒适自如,绝不会有丝毫不适感。如果先生您还没有准备妥当,不妨让我为您效劳。” 周围的人群纷纷附和着,各自表达着对他的赞赏与期待。 “我还以为是哪位寻常男子,如今看来,不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足以与我们陛下姐姐相得益彰。”一位中年女子感慨道,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不过我看他怎么长得有点像隔壁那位?”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好奇与猜测气氛。 化妆师们注意到森西博正准备离开,立刻自觉地在熙攘的人群中让出一条狭窄而有序的小径。 她们的目光尾随着他,同时手指向着那间装饰精致、弥漫着香气的化妆间方向示意。 “您的化妆间就在那边,陛下已经在那里化妆,您可以直接过去。”一位化妆师轻声细语,言语中充满了敬意与热情。 她的声音淹没在周围化妆师们的窃窃私语中,却清晰地传达到森西博耳中。 “哎呀,你们说,陛下这样的人物不知何时才会步入婚姻殿堂呢?她要是结婚的话,到底会是嫁去,还是把心上人娶回家来啊?” 另一位化妆师一边熟练地整理着手中的化妆工具,一边抛出了这个大家私下里都津津乐道的话题。 “那还用说嘛,姐姐陛下如此英姿飒爽,才华横溢,肯定是把如意郎君娶回咱们这方天地才对。” 又一个化妆师插嘴笑道,她的语气中满是对司郁的欣赏与崇拜,话语引起了周围一片赞同的笑声和点头附和。 化妆间内,司郁正端坐在那面映照着万千光影的镜子前,镜中的她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当她察觉到森西博的身影悄然靠近时。 那原有些乖戾的面容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颜,明亮而温暖。 “快来这边。”她轻柔地招呼着,言语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亲昵。 森西博闻声,步伐快速地走向她,在她身旁的位置上款款落座。 他伸出手,轻轻地捧起她的手背,那份呵护犹如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如同星河倾泻在她的肌肤之上,然后,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那种细致入微的情感流转,仿佛能触动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此刻的森西博,刚刚从梦乡中醒来,脸庞尚带着几分慵懒与迷离,对司郁的眷恋之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他将脸颊轻轻倚靠在她的指尖,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享受这份难得的亲近与宁静,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他清晨醒来最美的诗篇。 “可以和你一起登台吗?” 他不急于司郁的一个回答,他就想在司郁的身边待着。 “登台,这自然是不行。”司郁轻轻一笑,从镜子中回眸看向森西博,眼波流转间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话语,“不过,我愿意将那个离我最近,唯一的位置留给你,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森西博听闻,尽管内心深处难免泛起一丝失望的涟漪,毕竟他渴望能与司郁并肩而立。 然而,当那两个词——“唯一”和“最”如同蜜糖般落入耳中时,他的心又瞬间被喜悦所充满。 “那么,等到我们结婚,在举国同庆的大典之上,我是不是就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他想要的其实不仅是那个位置,更是司郁那份深情的偏爱与眷顾。 司郁轻轻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涟漪轻荡。 她微微侧头,示意正在精心打理她头发的造型师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 在这一刻,整个化妆间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的话语清晰地在空气中回响。 她的眼神专注而诚挚,认真地回应着森西博的问题: “如果你真的有这份心,我愿意为你开创这个先例。” 森西博闻言,那双深邃如夜色的墨眸眨了又眨,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听对了。 片刻后,他点点头,口中只吐出一个字:“好。” 得到肯定答复后,森西博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司郁上妆。 他的身影虽然静默,但那只紧紧握住司郁的手却透露出内心的不平静,仿佛是害怕一旦松开,就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 此刻,怀孕六个月的司郁,原本的独立坚强变得温婉柔和,而那个曾经疏离高冷的森西博,却意外地转变成了一个体贴入微、粘人的家伙。 森西博悉心照顾她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崽,她就关心着森西博的情绪。 “登台的那一刻,你需格外小心谨慎,毕竟那高台之上,风势难免猛烈。我早已特意安排远声、青落与不橙他们对高空的风向和风速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测,务求将舞台上的风力控制在一级之内,以确保你的安全。” 当森西博看到妆容完毕后她眼角那一抹精致上挑的眼线时,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低头印下一吻。 司郁的眼角微微一垂,眼前闪过暗色,而那温润而又熨帖的触感让她不禁耳尖微红,轻声道:“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可我想。” “……想便随你啦。”司郁嗔怪地看他一眼,到底是没有拒绝。 “可我还是担心。”从化妆开始,他的心就跳个不停。 心率犹如擂鼓般在胸腔内快速跳动,看着司郁,他从化妆开始,心头不禁一阵紧缩,满是忧虑。 他张嘴欲言又止,怕哪句话触及到司郁敏感的内心,怕自己让她担心。 也害怕自己的关心会变成一种负担,让本就心思细腻的司郁更加烦扰。 马上就是国之大典,他不能添乱。 所以尽管心中担忧如斯,森西博还是面露温柔。 但他没想到,司郁一眼可以看穿他心中所想。 司郁揽着他的手臂,声音虽小但十分坚定。 “真的没事,我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无论是应对可能出现的困境,还是为了让你放心,我都下足了功夫。” 话音落下,司郁松开了手,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森西博的目光随着司郁优雅的身影移向更衣室,看着她转身步入其中,准备换上华丽庄重的礼服。 她的背影虽然略显单薄,却透出一股神奇的力量。 仿佛在告诉森西博,无论前方如何艰险,他们都会共同面对,彼此依赖,携手并进。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些新近做了精致造型的侍女们身上,轻声问道:“她所需要的鞋子是否已经挑选好了?” 侍女们面带微笑,其中一位轻轻抬起手,指向她们身后那台智能ai鞋架,那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鞋子,宛如一座小型的艺术展览。 她恭敬地回应道:“是的,陛下要挑选的所有鞋子都已经准备在这里了,正等待她亲自来决定。” 森西博听后微微颔首,心中却已有了打算。他不仅希望司郁能穿上最合适的鞋子,更渴望能亲自为她穿上。 此时,那位经验丰富的造型师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试图从自己带来的琳琅满目的礼服中找出一件可以与司郁女士的礼服相得益彰的情侣装。 以期在今天的场合中为这对璧人增添一抹浪漫色彩。 “您是否需要我替您准备礼服呢?” 森西博婉拒了这个提议,“多谢,但我已经有准备了。” 为了能够与司郁相得益彰,他很早就精心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华丽礼服,从经典的黑色燕尾服到高贵的皇家蓝天鹅绒西装。 他反复试穿、比对,只为在那个特别的日子,能以最恰当的姿态站在她的身边。 那一天终于来临,就在眼前。 当司郁身着一身洁白无瑕的礼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仿佛看到了降临凡间的神祗,她那纯净如雪的裙摆曳地而行,如同月光下的精灵翩翩起舞。 他的眸光瞬间被她吸引,从此再未移开半分。 周围的华灯璀璨、人声喧嚣都宛如褪色的背景,唯有她那一抹洁白深深烙印在他的瞳孔里,镌刻进他的骨髓深处。 他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胸膛中的心跳因激动而加速,情不自禁地朝向缓缓走来的司郁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的手。 只见她朱唇微启,欲言又止,像是花瓣轻颤般诱人。 他立刻紧张而又绅士地弯下腰来,聚精会神地倾听她的每一字一句。 “森西博,你觉得这个礼服好看吗?”她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询问道。 他眼神温柔而坚定地回应:“礼服?你的美早已超越了任何服饰的陪衬,真正美丽的,是你本身。” 第712章 公子端方的气质 为了能够如期参加阿刹那国那庄重的国之大典,付茗未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与执着。 他比任何人都要提早开始准备,这份用心程度无人能及。 大典的前一天清晨,付茗未便早早起身,沐浴更衣,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透露出无比的虔诚与慎重。 他在衣柜前反复挑选,寻找着最能体现自己对阿刹那帝王尊重的那一袭华服,直至?“”晨曦微露,才最终选定了一件典雅且不失庄重的礼袍。 更为重要的是,这次大典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他决定首次启用自己一直拒绝使用的的医疗ai机械装置,以帮助他站立起来。 在医生的协助下,精密复杂的机械部件逐渐融入他的身体,与他的下肢神经网络紧密相连,共同构筑起一个充满奇迹的生命支撑系统。 当一切准备就绪,付茗未站在镜子面前,凝视着镜中那个由自己和科技力量共同塑造的崭新形象。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眼眶通红,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医师正检测着付茗未下肢的各项数据指标,看到他热泪盈眶的这一幕,也不禁愣住了片刻。 “怎么了,付校长?”医师急忙上前询问,眼中满是关切,“这款机械ai假肢有什么不适吗?神经刺激是否过大让您难以承受?” 虽然ai假肢已经普及到与人体本身所生的灵敏度并无二致,但仍有不少安装了ai假肢的患者都曾经历过因神经刺激强烈而痛苦不堪,甚至无法站立。 医师赶忙过来扶他。 付茗未并未接受医师伸出的援手,他微微踉跄了一下,那股冲击感仿佛透过冰冷的金属传导至脑海有些许刺痛,但那只是小事儿。 他的嗓音略带哽咽,却又充满感激地回应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不适……我只是,好久没有体验过走路的感觉了。一想到能为了她重新站起来,我……我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付茗未深深喟叹一声,像是一个刚刚学会迈步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提着衣摆,在无菌室中来回踱步。 他的步伐起初显得笨拙而迟疑,但眼神中闪烁的决心犹如星辰照亮前行的道路。 一圈、两圈、三圈……每一次脚步的挪动,都是对生活热爱的宣告,每一次轻微的摇晃,都在向世界证明他此次势必要站起来的意志。 最终,经过几番尝试与磨合,付茗未终于完全适应了机械ai假肢带来的感觉。他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医师的眼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他身着一袭皎洁如月光的礼服,那礼服宛如云锦天织,映衬得他更是风度翩翩。 当他从座椅上缓缓起身时,那份优雅犹如微风中的细柳,轻盈而不失坚韧,柔美又不失力度。 他的气质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和煦。 那文弱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份沉稳与端方,仿佛是饱读诗书的才子,将岁月沉淀的智慧与淡然不动声色地融入骨血之中。 他的眼神深邃而宁静,如同一湾秋水,静谧却又干净。 尽管看上去他文质彬彬,但那挺拔的身躯与内在的力量却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坚韧不屈。 他的存在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工笔画,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韵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那年江南,落雨的时节。 医师忍不住喃喃道:“付校长您真是……公子端方的气质。影视剧那些怎么也和您比不上。” 付茗未谦虚颔首:“您过誉了。” 只是再怎么端方怎么美,也不会落入她的眼中。 他的眼底,是极致的失落。 第713章 我小老三才刚来 在熙熙攘攘的各种舰船中,进入阿刹那主星的星门通道已然被挤得水泄不通。 不过,司郁早有预见,她早已提前疏通关系,并命人亲自确认了付茗未的身份,使得付茗未得以在一片烦扰中顺利通过查验,踏入主星。 坐在高级穿梭舰宽敞舱室内的付茗未,自从步入阿刹那主星的一刻起,他的心率就如同疾驰的马蹄,始终保持着一种亢奋且紧张的节奏。 透过舷窗望去,璀璨星河在眼前划过,每一颗星辰仿佛都在诉说着阿刹那的壮丽与辉煌。 想到即将与心里的人相见,付茗未的心情就犹如翻涌的潮水般难以平静,激动之情几乎溢于言表,甚至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那种期盼、那份悸动,在寂静的宇宙航行中显得格外鲜明,如同脉搏跳动的旋律,敲击着他内心的弦。 然而,理智告诉他,回归故土,回到阿刹那的第一件事,便是遵循礼数与孝道,应当首先去拜见付老爷子。 他的唇角压了压,随后向穿梭舰智能系统发出指令,调整航向,朝着付家府邸驶去。 付琉终究还是要回到这个令他感到不适的地方,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愿意与付琉在同一间屋檐下共度时光。 回想起当初,付老爷子力排众议,坚持让付琉进入战纪大学,来到他的麾下深造,那时他就曾提出过异议,但最终却遭到了严厉的驳斥。 付家老爷子胸怀壮志,眼望的是在两个庞大帝国之间建立起坚实的地位,实现家族的荣耀和繁荣。 而这一系列布局中,将付琉安排至战纪大学,无疑是他战略规划中的重要一环。 付茗未能够坐上校长之位,在付老爷子眼中,这是一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好棋。 尽管表面上付茗未接到的任务是处理掉像付茗甄那样的家族好战分子,但付老爷子的深意远不止于此。 这位老谋深算的付老爷子心中还暗藏了一种“养蛊”般的策略。 他默许甚至利用付茗甄与付茗未之间的争斗,就如同养蛊般让他们互相竞争,互相牵制。 一旦付茗甄真的将付茗未拉下马,付老爷子便会在适时清理掉付茗甄之后,充分利用他们两人斗争过程中积累下的各种资源和基础,继续推动付家在两大帝国间的影响力与实力扩张。 尤其是这次,楚家旁支那位“楚睐朗”,在机甲领域的造诣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实力。 “楚睐朗”横空出世,无疑让向来以机甲制造技术和驾驶技术傲视群雄的付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付家的气氛此时一定是紧张而微妙的。 付家引以为豪的,正是他们那代代传承、独步天下的机甲技艺,以及培养出的一批批机甲驾驶精英。 其中,付琉就是其中佼佼者,他凭借卓越的天赋和精湛的技术,成为了付家在机甲界的一面旗帜,备受瞩目。 然而,楚睐朗的崛起打破了这一格局,他不仅在机甲操控上展现出惊人的才华,更是在机甲技术研发方面有所突破,大有赶超付家之势。 楚家原本就对机甲领域虎视眈眈,意图分得一杯羹,如今有了楚睐朗这样的强援,无疑是如虎添翼。 可以想象,此刻付家的老爷子面对楚家的挑战和楚睐朗带来的变局,内心定是焦虑万分却又不得不深思熟虑。 果不其然,付茗未驾驭的那艘穿梭舰在精准地降落在付家专属的停舰坪上之后,他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在舰门之内,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管家传唤了过去。 这熟悉的场景每一次都让付茗未的心头不禁一紧。 付家大宅内,高堂之上,付老爷子端坐其中,那威严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更显庄重。 下首位置,付琉已经恭顺落座,面容平静却难掩内心波澜。 而在这紧邻付琉之上的阶梯处,一个刻意预留的空位赫然在目,那是专属于他的位置。 付茗未步入大堂,一眼看到这样的场面,瞬时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心悸。 每当这种时候,付老爷子那让人如履薄冰的pua技术总是让人无处可逃。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尽管那些教诲和训诫有时如同针扎般刺耳,但他依然要静心倾听,因为这是付家的传统,也是他作为付家子必须承受的磨砺。 更为关键的是,在严厉的教诲之后,付老爷子总会目光炯炯地询问他听到了什么,有何感想,这让付茗未每一次都无法掉以轻心。 他不爱听却不得不听。 比儿时上课回答老师问题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胆寒,让他也有些ptsd。 他深吸口气坐在椅子上,机械的下肢让他走起路来,如幽幽清风,付家在位上的所有人都看着他那双腿。 坐在位上的老大付茗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话语中带着试探与关切:“老四,我看你这身手,是身子骨大好了?” 面对兄长的询问,付茗未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窘迫,只是淡然摇头,眉宇间透露出无尽的惋惜: “哪里,不过是借助这副机械勉强能走走路罢了。今天这样的日子,无论如何也不想在父亲面前失了付家的颜面。” 说罢,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膝盖,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冷硬的彻底。 付茗流微微低首,那心疼的眼神在付茗未身上流连,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关切与惋惜。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但心底却并非如表面那般,他其实对付茗未是否健全漠不关心。 对于付茗未是否真的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也无意关心,只是付老爷子跟前的表面功夫。 富家人都是不太亲近这个付老爷子的养子的。 付茗未勉力站起,身体虽略显单薄,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毅的光芒。 付老爷子见状,不禁面露欣慰,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华,语重心长地道: “人这一生,总要向前看,老四啊,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切莫因为旧事的羁绊而久久无法释怀,不能自拔。” 面对付老爷子的教诲,付茗未紧张的情绪让他手心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敬地回应道: “是的,父亲,我会谨记您的教诲。” 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在默默祈祷,希望不要有人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冒出一句直戳他心窝的话——你还喜不喜欢司郁了。 司郁眼瞅着夫位有人,且唯一。 他若是还那么不知好歹,属于给付家丢人。 “既然来齐了,那就都坐好吧…” 付老爷子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一道语气十分戏谑、语调十分高昂的声音—— “付老爷子,等等啊,我小老三才刚来——” 第714章 他就真的能够入了陛下的法眼 听到这话,整个付家满堂的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陷入一片错愕的寂静。 这楚三禾不仅胆敢在付家的地盘上展现出如此嚣张的态度,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究竟是如何突破重重守卫,悄无声息地进入戒备森严的付家府邸。 议事堂内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付老爷子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原本沉稳如山的表情此刻变得阴云密布,犹如雷霆欲落未落,瞬息万变。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毫无畏惧、大步流星踏进付家议事堂的身影——楚三禾。 楚三禾身形挺拔如松,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头,震得人心神不宁。 只见他眼神坚毅,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因为身处群狼之中而显露出半分退缩之意。 付老爷子也不得不佩服上任家主教育了一个好儿子。 一只胳膊,让亚特兰的蛇——楚家,和阿刹那的首席指挥官,现在的陛下永代交好。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输了气势。 付老爷子的手掌按在了光滑厚重的红木桌面上,那一刹那,仿佛能听见木质纹理因压力而发出的轻微哀鸣。 他严厉的目光直射向楚三禾,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眼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楚三禾,你竟敢在此时闯入我付家议事堂,究竟有何要事?” 楚三禾满脸洋溢着得意且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刻意侧身,将身后之人显现在众人眼前。 这个动作引得全场的注意力瞬间聚焦。 付老爷子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在这一刹那间如同被冰水浇头,硬生生地压下了即将爆发的情绪。 他的脸色微微变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 付茗未也是一脸的好奇,他的眼眸顺着楚三禾的身影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只见在那“小人得志”的楚三禾旁边,站着的是青槐。 青槐一出现,付老爷子的怒火便顷刻间化为无形。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调整情绪,强行挤出一丝不失礼节的笑容。 \"没想到近士大人亲临此地,老朽未能提前恭迎,实属大大的失礼啊。\" 付老爷子边说着,边从位置上站起,步伐稳健地走下台阶,热情而又谦逊地邀请青槐上座,以示最高的敬意。 青槐抬起手,那动作犹如春风拂柳般自然优雅,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瞬间制止了周围即将展开的冗长寒暄。 青槐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珠落玉盘,“以往每到陛下登台盛典之际,按照惯例,最受其宠爱的臣子会紧随其后,走白毯。” “然而今年,情况发生了变化,陛下决定打破常规,从几大家族之中挑选代表陪同出席。为此,我才冒昧地来到这里,希望能够得到诸位的理解与支持。” 付老爷子听闻此言,苍老的脸庞上绽放出了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身边的付茗未。 正巧看见付茗未看着青槐的位置出神。 付老爷子轻轻撵动着手中那串沉香木的佛珠,每一颗珠子都散发出淡淡的檀香,他语气悠然地询问道:“不知道陛下对于人选有何具体的要求呢?” 青槐略微侧首,目光在楚三禾身上停留片刻,后者正襟危坐,眼神中流露出期待。 他徐徐回应道:“陛下希望人选能具备稳重识大体的品质,形象上要出众,举止端庄,走路要有稳健之态,衣着打扮则需得体大方,切忌过于花哨。” 付老爷子听完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的光芒,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指向一旁安静坐着的付茗未,言辞恳切而果断: “关于合适的人选,老朽一时之间也无法断定谁最为适宜站在陛下身后。不过,老朽斗胆推荐自家的老四——付茗未。” “此子不仅性情稳重,待人接物有礼有节,气质更是端庄儒雅,尤其适合在这庄重的白毯仪式上展现风采。” 青槐顺着付老爷子的手势,将视线落在了付茗未身上。 只见他听到这番推荐后,虽极力保持着平静,但眼底那份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与期待之情,还是没能逃过青槐细致入微的观察。 “听说四公子不良于行……” 付茗未突然站了起来,弯腰回答:“此前确实是不良于行,但已经安装机械ai助行,走两公里也没有问题。” 付老爷子对他的识大体十分欣慰,胸有成竹地看向青槐。 楚三禾在一旁挂着笑,不插话。 反正……司郁又没说只要一个人。 楚三禾对于自己已经内定的事情十分有把握。 青槐缓步走向中央,眼神平静而淡然地扫过在场的付家诸人。 那清冷的目光犹如月光洒落,在每个人面上轻轻拂过。 他抬高了音量,字字清晰,宛如空谷回音:“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公子愿意自荐?” 话音刚落,只见付茗流从人群中站起,他身姿挺拔如松,举止间尽显大家风范,向青槐深深鞠了一躬,笑容温润且极具绅士风度: “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获得这个机会,得以近距离欣赏陛下的绝代风华。” 青槐的目光在这时落在了付茗流身上,她细细打量着他,从他那沉稳的眼神到得体的着装,再到那一抹从容不迫的笑容,每一个细节都未能逃过他的观察。 然而,他终究还是轻轻蹙起了秀眉,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惋惜, “付大公子,你的年纪似乎不太符合此次的标准,不过你对陛下的敬爱之心,我在此替她心领了。” 面对这样的拒绝,付茗流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愠怒或沮丧,反而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坦然坐回原位,他目光投向自家老四,言辞间充满了调侃, “看来这次的好运是落在我们老四头上了,说不定这一遭,他就真的能够入了陛下的法眼呢。” 付茗未害怕的情况出现了。 付茗流这句话看着是为他高兴,实际上是把他陈年旧事又提了出来。 青槐也狐疑地看向付茗未,似乎是在做决定。 一般是从楚家和付家各出一个人,但是不能对陛下有别的心思是必要条件。 付茗未咽了一下,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冷漠道:“我已无心琐事,只专心教育,为帝国训练军事人才,所以您可以完全信任我,近士大人。” 青槐考量了一下,还是点头。 “既然如此,付老爷子,他,我就带走了。如有造成不便,还请谅解。” 付老爷子不敢说不,规规矩矩地把付茗未和青槐送出门。 回头瞪了付茗流一眼。 第715章 如果从肚子里的孩子入手呢 付茗未跟随着青槐的步伐,从那令人压抑的议事堂中走出,暂时摆脱了付老爷子pua性质的谈话。 他站在庭院的一角,那里阳光斑驳,微风轻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自由的气息深深烙印在心中,同时也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近士大人...\" 看见青槐已经走出五米远,付茗未沉稳跟上,沿着铺满青石的小径前行。 青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身形一顿,优雅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付茗未身上。 只见付茗未虽然面色淡然,但步伐依旧坚定,没有丝毫异样。 确认过后,青槐满意地点点头,确认他所说的都是真话,机械ai假肢可以行走自如后, 随即挥手唤来一辆悬浮车,三人共同踏上前往帝宫的旅途。 \"据我所知,吾主此刻应该已经身着盛装,静待吉时的到来,然后将会踏着白毯,一步步登上高台。不知你们二位的礼服是否也已备妥?\"青槐言语间流露出关切之情。 付茗未听罢,轻轻抬起衣袖,展示出他今日精心挑选的礼服。 他微微一笑,回应道:“这就是我为今日大典准备的礼服。” 青槐轻轻挑眉, 看付茗未那动作如同微风吹过湖面,涟漪轻泛。 待他徐徐放下手中那袭洁净的衣摆,一幅精致绝伦的画面才逐渐在眼前铺陈开来。 用天丝精心织就而成的白色礼服,质地轻盈而华贵,仿佛是月光下的云雾。 这套礼服巧妙地贴合在他身形上,更显得他气质如玉,温润而祥和,仿若一位从画卷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不沾染半点尘埃。 尽管这套礼服的设计极尽简约,却流露出一种低调而大气的韵味,丝毫没有喧宾夺主之意。 使得他在人群之中,既不会掩盖司郁的气势,又能凭借自身气质独树一帜,为司郁挣得脸面。 “确实挺不错的。” 青槐的目光收回,转而落在楚三禾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楚家主呢?您的礼服呢?” 楚三禾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整个人倚在椅背上,显得悠然自得,他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随口回应道: “嘿,这有何难?反正司郁那儿有的是好东西,让她帮我找一套便是,省得我再费那个心思。” 青槐闻言,他不动声色地扫了楚三禾一眼,没有言语,这沉默的态度仿佛是对楚三禾行为的默许。 一旁的付茗并未忽视这一幕,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低下头,轻轻地整理着自己袖口的褶皱,那动作细腻而专注,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情绪波动。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布料,每一道褶皱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抚平,仿佛在梳理内心的纷扰。 青槐看在眼里,心中暗忖,楚三禾此举恐怕是有意为之,但他又无法明确指出其中的缘由, 只觉得楚三禾的行事总带有一份让人捉摸不透的戏谑与机巧。 三人终于抵达了帝宫。 司郁正悠然自得地挑选着一双双精致华美的鞋子。 她身姿曼妙,高贵典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臣服。 此刻,森西博正单膝跪在她面前,专注而细致地为她试穿鞋子。 他的动作轻柔且恭敬,眉眼低垂,那份认真与耐心犹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目光不时掠过那些熠熠生辉的礼鞋,又回到司郁那双纤细的脚踝,揉捏她的足底为她缓解疲劳,体贴入微。 楚三禾步入这幅画面之中,看着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 笑亚特兰帝国的帝王被阿刹那的司郁压的死死的。 而此刻,付茗未的心境就如同一杯五味交织的茶,复杂难言。 他的底隐藏着难以名状的苦涩与挣扎,内心世界犹如翻江倒海,波澜起伏。 司郁这个名字,就像一道沉重的符咒,在他的心头反复敲击。 他深深地提醒着自己,那个曾让他心动不已的司郁,早已经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爱人。 这个事实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割裂着他心中那份隐秘的情感,却又无法斩断那根深深扎入心底的情丝。 他紧握着膝头的布料,那原本应是柔软舒适的触感此刻却变得僵硬无比。 指尖下意识地触及到身下的机械冰冷坚硬的表面,那种冷意透骨,如同他此刻内心世界的荒芜与寂寥。 什么放下通通都是假的,他只是隐藏的很好罢了。 诗鱼混在那群侍女中间,看见森西博自己揽了这伺候的活儿,就恨的牙痒痒。 森西博这人见缝插针,有空没空献殷勤。 诗鱼自从上次示好争宠不成,就再也没找到机会。 森西博一哭一闹,司郁就谁也不管了,就去哄他。 诗鱼暗骂他心机狗。 “鞋跟高,我怕你累。”森西博揉了揉她的小脚,看她选中的那双鞋,跟实在是有些高。 “就这么一点事儿 还算不上累。” 司郁站起身来,瞬间178。 看着马上和森西博“差不多”的视野,她十分满意地走了两步。 “还有没有再高的。”司郁看了看鞋架子,手指朝防水台恨天高又试探了一下。 结果手腕瞬间被抓住。 抓住她手腕的两个人瞬间对上了视线。 森西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阻拦她:“太高了,你登台也是很陡的阶梯,穿那么高的也不好。” 而在一侧,是那个始终安静忙碌,悉心为司郁整理鞋子的侍女。 此刻,她缓缓抬起头来,那张清秀脱俗的脸庞映入众人眼帘。 司郁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熟悉面容,眉梢不禁微微一挑,她略带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你在这里做这些事情?” 诗鱼闻声,羞涩地垂下眼帘,耳畔泛起一抹红晕,犹如樱花初绽,娇艳动人。 她轻声细语道:“姐姐,一双高跟鞋就如同你的战靴,应当完全符合你的心意。哪怕鞋跟高达五十厘米,我也相信姐姐能够驾驭自如,展现你的独特魅力。” 这一幕落在森西博的眼中,他原本淡漠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起来,仿佛寒冰乍破,隐隐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杀意。 诗鱼居然敢怂恿怀着孕的司郁穿高跟鞋。 刚才那双十厘米也是因为有防摔倒鞋底的高科技,可以保护司郁,他才没硬要阻拦。 但是加上防水台后跟高十八厘米,再高的技术,只要有一点摇晃都是极大的风险。 高空有风,无法百分百保证一个人是否不摇晃。 而诗鱼微微勾起的唇角则逐渐危险了起来。 司郁肚子里的孩子,是森西博的。 如果从这个孩子入手呢,他们二人是否会因此决裂。 诗鱼的心里一种可怕的计划突然成型。 总之那幕后黑手是让她勾引森西博,来让二人决裂,但是换一种方式达到一样的结果有何不可。 第716章 化作了楚三禾的模样 司郁凝视着诗鱼,眼神意味深长。 诗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注目,面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樱花初绽,娇羞之中带着一种无比虔诚与愚忠的执着。 她低垂的眼帘下,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背后隐藏的心思却如同薄雾笼罩的山林,让人难以揣摩其深意。 此时,森西博的动作陡然加重了几分力度,他的大手紧握住了司郁的纤细手腕。 他果断而坚决地将司郁的手从诗鱼温软的掌心中抽离出来。 这一举动却让诗鱼的手腕上留下了浅浅的粉红痕迹,如同花瓣上的晨露,显眼而惹人怜惜。 诗鱼见状,顿时面露疼惜之情,她迅速起身,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怀。 她用一种极为心疼且略带责备的语气对森西博说道: “哥哥怎么可以用这么大的力气呢?姐姐的身体如此娇嫩,你看,都已经红了!” 言毕,她便急忙拿起一旁的湿巾,准备为司郁轻轻敷上,那副体贴入微的模样,无疑更凸显了她对司郁无微不至的呵护与关心。 司郁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两个人的魔爪里抽出,看着诗鱼的表情有些琢磨不透。 “诗鱼,你不是…喜欢罗曼诺先生?” 诗鱼惊讶地看向司郁,似乎是不理解司郁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头说起这种事。 而且,她居然也知道! 难道当时在场的人有人告诉了她? 不对,司郁权力通天,不知道好像才不正常。 在场的人很多,每个人都一身精致,脸上却都流露出相同的困惑神情,他们在窃窃私语,揣测着这未知情况。 然而在这众多的目光中,唯有森西博那深邃的眼眸始终聚焦在她的身上,原本那份浓郁的委屈在他的脸上逐渐淡化,因为司郁给他撑腰。 “我……姐姐,真的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诗鱼急切地向前迈步,试图挡在司郁前行的路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恳求,眉宇间凝聚的紧张情绪几乎要溢出。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位身着华丽服饰、手持礼杖的礼仪官推门而入,他庄重的声音在空气中激起一阵涟漪: “尊贵的陛下,距离走白毯仪式只剩最后一小时,请即刻前往候场准备。” 这一突如其来的打断让诗鱼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的期盼与挣扎如同被风吹散的泡沫,无法再触及到司郁的身影。 她只能咬唇目送着司郁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离去。 诗鱼的脸色在这一刻陡然变得苍白如纸,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如同巨浪翻涌,狠狠地捏瘪了手中精致的礼鞋鞋头, 那皮质的细腻触感此刻成了她发泄情绪的唯一出口。 尽管内心五味杂陈,但当司郁在转身之际向她微微回眸的那一刹那,诗鱼迅速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波动,她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水,乖巧得令人心疼。 那一瞬,她的眼神中藏着深深的哀伤与期盼,露出给人看,却无人在意。 “哒哒哒…” 声音犹如古钟低鸣,在空旷而静谧的走廊里悠悠回荡,令人屏息凝神,连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都仿佛被凝固在了这一刻。 所有的人大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瞥青槐。 青槐悄然无息地走向赤镰,两人交接。 赤镰手中捧着一套质地华贵、样式庄重的黑色礼服,那是专门为楚三禾准备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递给楚三禾,带他去往更衣室后就先行离开。 礼服上繁复的暗纹在微弱光线中若隐若现。 楚三禾接过礼服,迅速穿好。 原本楚三禾计划在门口处与众人会面。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他的计划中横生枝节。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股冷冽的杀气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般,突然自背后狂涌而来。 楚三禾的眼神瞬间变得如淬火钢刃般锋利且狠辣,他毫不犹豫地从腰侧抽出一把巴掌大小的短刀。 就在拳风即将触及背脊的刹那间,楚三禾手腕一抖,短刀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背后偷袭者的心口。 只听得一声闷响,伴随着扑通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那个不速之客应声倒地,身体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无动静。 这一幕,让更衣室里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峰。 楚三禾紧皱眉头,他转身朝化妆间走去,意图洗去这斑驳的血迹,却不料与那位神秘莫测的奥特莱斯公爵在此不期而遇。 楚三禾的眼神瞬间警觉起来,他迅速而果断地将手中锋锐的短刀收回到腰后。 那沾满血渍的指甲,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尤为刺眼,滴滴鲜红的血珠沿着指尖悄然滑落,在地面溅起一片片微小的血花。 面对楚三禾的戒备,赫拉公爵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微微扬起了他那隐藏在斗篷深处、唯一露出的鲜艳红唇。 一抹妖冶的笑容在其嘴角绽放,如同深夜里盛开的罂粟花,魅惑而又危险。 \"楚家主,您身上的这件礼服真是出色至极,与您的气质极为相配。\" 赫拉公爵的话语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随着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赫拉公爵缓缓撩开了覆盖全身的黑色斗篷, 刹那间,银色的发丝如月光般倾泻而出,与他那双犹如熔金般的金色瞳孔交相辉映, 为这阴暗的更衣室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楚三禾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冽,他倒吸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则悄然无声地紧握住了那把沉甸甸的刀柄。 刀身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递到掌心,唤醒了潜藏在他血液中的战斗本能。 “奥特莱斯公爵,我细数阿刹那帝宫的座上宾,并未见您的名字。” 楚三禾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精准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他的目光在奥特莱斯公爵身上游走,如同鹰隼般锐利,试图捕捉到对方哪怕最微小的破绽与弱点。 此刻的楚三禾,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全身神经紧绷,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他心思电转、策划如何出其不意一击制敌之际,赫拉的身影却如同鬼魅般瞬移至他跟前。 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鼻尖的气息交缠,仅有毫厘。 楚三禾的心跳陡然加速,犹如战鼓激昂,在胸腔内疯狂敲击。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早已顾不上所谓的先谋而后动,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出手,手腕翻飞间,刀光闪烁,直奔奥特莱斯公爵的咽喉而去。 然而,这一迅猛的攻击却未能如愿得手,奥特莱斯公爵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只见他轻描淡写地伸出一只手,像是抓取一片飘落的秋叶般轻易地就将楚三禾的攻势稳稳接住,那股强大的力量与冷静的态势,让楚三禾心中暗自惊骇。 金色的瞳孔闪过无机质的光芒。 他的手指轻盈地搭在楚三禾的手腕上,那看似不经意的微微一紧,便如同千斤重锤般瞬间让楚三禾的手腕骨骼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破裂声。 尽管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楚三禾却硬是紧咬牙关,强忍住那几乎能让人昏厥过去的剧痛。 就在他准备借助手腕上的紧急通讯晶体向外界发出危险信号的刹那间,奥特莱斯公爵的动作快得惊人。 他如同猎豹扑食般迅猛,一把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楚三禾手中的晶体,那动作精准狠辣,早有预谋。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晶体送入自己口中,吞下。 楚三禾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陷入了震惊。 只见奥特莱斯公爵面部肌肉一阵诡异的抽搐扭曲,紧接着,他的面容竟然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最终,竟与晶体内的生物信息完全一致,化作了楚三禾的模样。 第717章 国之大典开始 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的时候,司郁让青槐去问问楚三禾怎么还没出来。 此刻,大厅内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氛,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即将开启的大门,等待司郁的出来。 如果楚三禾误了时间,司郁不会等他。 就在众人内心焦灼之际,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楚三禾仿佛故意压轴登场般,吊儿郎当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他身穿一身黑色礼服,带着招牌式的笑容,阳光洒在他略显顽皮的脸庞上,为这个紧张的场景增添了一丝轻松与不羁。 \"哎呀,陛下,让你们久等啦~\" 楚三禾扬起嘴角,满不在乎地朝着人群走去,话语间尽是他的随性和惬意。 他顺势靠近付茗未,像是老朋友般自然而然地想要揽住他的肩膀,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付茗未。 付茗未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动作并未欣然接受,反而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触动,全身不禁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他下意识地微微侧身,轻轻而坚定地将楚三禾的手掌从肩头拂开。 司郁的目光不经意间滑过楚三禾身上的那袭礼服,敏锐地捕捉到了礼服袖口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红血迹,微微挑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换礼服还受了伤吗?” 楚三禾见状,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笑容,从口袋里取出一方精致的手帕,动作优雅地擦拭着那处细微的血渍,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淡然解释道: “不过是遇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小卒,轻轻松松解决了而已。” 司郁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她缓缓收回目光,落在身边的森西博身上。 森西博正紧紧地拥着司郁,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无尽的关怀与体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青槐恰好站在他们不远处,能够清晰地捕捉到这段对话,不由得心中一阵酸,仿佛连牙齿都快要被这甜腻的情愫浸软。 只听森西博柔声问道:“我真的不能陪你一同前往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恳切与期待。 “按照规矩,这次出行需要亲近的臣子陪同,你甚至答应让亚特兰的楚家随行,为何不愿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呢?” 森西博眼神中的情绪更是如同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眼底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他又微微垂下眼帘,再次抬眸看向司郁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射出的正是那种饱含深情却又无辜受伤的眼神,仿佛在质问,又仿佛在哀求: “我可以作为你的近士、近卫,紧跟在你的身后,为你保驾护航,难道真的只能在人群之中,远远地看着你在观众席上独自闪耀吗?” 司郁忙哄他—— “哪里,若你陪我去,伏低做小,岂不是对你的帝国不好?” “和平谈判在即,不能让主战派觉得亚特兰是可乘之机。” “你最乖了,会在观众席好好等我是不是?” 哄小孩子的方式。 但是森西博偏偏受用。 青槐背地里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看。 司郁的担忧不无道理,不由森西博分摊一些风险,让主战派觉得司郁更重要的话,主战派便会把所有的目标集中于自己。 虽然当前也差不多了。 司郁沉思了片刻,眼神示意森西博安心等待。 司郁迈步登上白毯。 刹那间,全星际网络如同被注入了一股能量波,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热烈讨论狂潮。 亿万网民的目光聚焦于同一片璀璨星空,一场盛大的宇宙庆典正在进行,而此刻,备受瞩目的焦点—— 司郁正款款走向那条象征荣耀与尊贵的纯白地毯,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无数人心尖上。 【快看!陛下走上了那条梦幻般的白毯,仿佛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 【姐姐!我们的女神姐姐!她今天的美丽简直令人窒息,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啊啊啊啊啊!!】 【这套礼服!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是艺术家亲手编织的星河传说!究竟是哪位天才设计师独具匠心,打造出如此令人惊叹的作品?!】 【哇哦!看着陛下身姿曼妙,仪态万千,谁能不心动呢?好美!好美!想嫁!想嫁!(捂脸哭)】 【哎呀!等等!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姐姐的小腹微微隆起?难道说,姐姐怀孕了?!】 【天呐!究竟是哪位幸运的男人,能让我们的姐姐怀上他的孩子?!(嫉妒心爆棚)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为姐姐诞下爱情结晶?!】 高台使用新时代登天梯的高科技,高度在地面距离大气层的五分之一位置。 这座高台采用的是全球最前沿的高科技材料与技术打造而成,是科幻电影中梦幻场景的具体体现。 每一次,当帝王踏上那光滑如镜、流光溢彩的阶梯时,内置的高级人工智能系统便会精准操控,使他瞬间上升百米之遥。 速度不低,但足以让森西博担心的要命。 随着帝王步步攀升,身影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唯有借助于实时传输、无延迟的ai直播画面,才能捕捉到帝王的脸庞。 而若用肉眼去看,约么能看见一点影子。 森西博握紧拳头,看向白毯上优雅微笑的她。 二人四目相对,隔着人群,却好似只有他们。 他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着司郁而去,直到看见司郁走到台下。 国之大典,登台只是一个开幕式,后续的狂欢还没开始。 仅仅如此,森西博的心脏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谁都知道,一定会有人做手脚的。 此刻就是看他道高一尺,还是她魔高一丈了。 第718章 司家重掌大权,实乃天命所归 司郁以其独特的亲民形象深受大众喜爱,她在那洁白如云的地毯边缘驻足,总会有热情洋溢的粉丝簇拥而上,手中紧握相机,期望能捕捉到她的一瞬风采。 面对这些热切的目光和镜头,司郁始终保持着那份难能可贵的耐心与亲切,她微笑着,如同春日暖阳般温婉动人。 不厌其烦地配合着每一个镜头,姿态万千,尽显女王风范。 那些由粉丝们亲手送上的心意,或是一束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或是一件件精心挑选的礼物,都被司郁一一接过。 并在她的细致叮嘱下,被侍女带回,悉心收纳入她的房间之中,保证每一份真挚的情感都能得到应有的珍视和尊重。 此刻的司郁,仿佛化身为璀璨夜空中最亮的那颗白星,周身散发出星辰般的光芒,既高贵又神秘,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身边,两位身着一黑一白服饰的随从犹如双煞般威严伫立,为她的出场平添了几分庄重与气势。 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付茗未凝望着那头披着银白秀发的司郁,尽管岁月更迭,他依然能在她身上捕捉到那份鲜活灵动的少女气息。 那种永不沉寂的乖戾与活力,仿佛时光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付茗未内心深处泛起一阵明悟,眼前的司郁无疑是被众人深深喜爱着的,无论是否有他的存在,都如同繁星围绕月亮,永远照耀着她的世界。 这一认知让他心头豁然开朗,所有的纠结与挣扎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释放。 她是被爱着的, 她是被爱着的。 付茗未突然就释怀了。 她无论是楚睐朗还是司郁,她都是被爱着的。 那天校门口看见她奔入森西博的怀中,他就应该意识到。 虽然有点点不甘心,但是好像也只能放下了。 旁边的楚三禾笑容满面,阳光洒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显得格外亲切而热情,仿佛一位正在全力以赴投入工作的明星。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展现着他的专业与敬业,挥手致意。 付茗未微微侧目,用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在那不经意的一瞥中,他细致入微地观察着楚三禾,从衣袖滑落的间隙直到手腕,却并未发现任何佩戴晶体的痕迹。 这一发现令付茗未心中泛起一丝怪异。 他刚要开口,却发现台下的司郁已经悄无声息地站立在那里,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紧紧盯着他们。 这突如其来的视线让付茗未心头一紧,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犹如撞上无形的壁垒, 硬生生地停滞在了喉咙深处。 走过纯白地毯,近卫们宛如一幅立体画卷般列成花瓣形状的阵列,他们各自站立的位置错落有致。 尽管他们在队伍中的高度各有不同,但在这一刻,他们都为司郁站在这里。 司郁的身影如同众星捧月,独自屹立于人群之上,其气度威严,令人仰视。 付茗未此时正紧张地迈步前行,他的额头已被冷汗浸湿,晶莹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在礼仪的引导下,他来到了森西博身后那个预定的位置,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弦上,显得格外沉重。 当他不经意间瞥见楚三禾那抹淡然而又深不可测的笑容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表的在意之情。 仿佛楚三禾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个世界里,晶体的地位无比重要,它不仅承载着一个人的生命印记与生物信息,更是个体身份的象征。 任何人都无法对含有自身生物信息的晶体施加恶意破坏,这是社会的基本法则。 因此,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任何一位公民都不应该出现不佩戴晶体的情况。 他轻轻抬起手,手指微微蜷曲,指尖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想要轻触到前方森西博的椅背。 这个简单的动作,在这紧张压抑的气氛中,却如同时间被拉长的慢镜头一般,充满了微妙。 他的内心涌动不安,迫切地想要向森西博传递出那份直觉中的危机感。 脑中绷紧的弦突然崩断,像是在告诫他不要过于疑神疑鬼。 他暗自思量,也许这只是自己过度解读,楚三禾或许只是在穿戴那华丽庄重的礼服时,顺手将那件至关重要的物品交给了信任的心腹保管而已。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揣测就轻易搅动此刻看似平静的局面。 于是,付茗未的指尖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缓缓地收了回来。 呼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热烈而激昂,司郁在众人的瞩目中,步伐沉稳有力地向高位走去。 “天呐!太美了吧,比之前那个老帝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人群中传来一片赞叹之声,人们纷纷回忆起先前那位帝王不禁感慨万分。 “想当初,若非有司梵蔺公主压制着他,恐怕我们的生活早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甚至有些人可能早已命丧战场。” “如今,司家重掌大权,实乃天命所归,他们原本就应该坐拥帝皇之位,领导我们走向繁荣昌盛。”一位中年男子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表达出对司家的信任与支持。 “最让我安心的是,近期那些鼓吹战争、草菅人命的主战派再也不敢肆意妄为了。”一个年轻女子轻抚着怀中孩子的头发,眼中闪烁着泪光,忧虑却带着庆幸地说着, “曾多么害怕我的哥哥也会被征召入伍,远离家乡 ” 星网上也十分热闹。 【但是难道你们不觉得她是个暴君吗?当年杀死了多少你们的仿真人爱人?3488年……】 【暴君?你是说那些要杀了我们的仿真人?】 【天呐楼上那位你没事吧,我宁愿她是暴君!以杀止杀有何不对!?没有她我们现在会成为仿真人的奴隶!!!】 和平的国之大典突然因为3488年的战役爆发了争吵。 维护网安的蓝柯通过定位抓到了引起舆论纷争的始作俑者,直接在网上“毙”了他。 【网安(蓝):如果发现还有不当言论,一律按敌特处理。】 举国欢庆的时候,整这么些有的没的。 蓝柯管理了片刻,骂战销声匿迹。 他把定位发给别的近卫去查,果不其然,查到了发言人是主战派的小瘪三。 第719章 司郁下坠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抬头仰望着司郁。 唯有森西博他们忧心忡忡地关注着司郁的一举一动。 付茗未担忧的目光如同夜空中的孤星,闪烁着无言的关怀。 司郁身姿挺拔,犹如矗立在银河之巅的女神,她的手指轻轻按下了那个按钮。 顷刻间,整个主星仿佛被施了魔法般,瞬间被漫天星光所浸染,璀璨夺目,宛如一幅流动的星河画卷。 然而,在这壮丽景象的背后,每一个紧盯着她的视线都暗藏涌动的波澜,犹如蛰伏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仪式结束后,司郁那双如皓月般明亮的眼眸从四散的星光中收回,转而投向了前方的阶梯。 她决定迈出步伐,缓缓走下那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高台。 就在这一刹那,高台却毫无预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原本被严密控制的风速陡然间变得凌厉刺骨,仿佛要撕裂这片空间的宁静。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司郁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 她迅速而果断地从那双精致的高跟鞋中抽离出双脚,脚尖轻触冰冷坚硬的地面,保持平衡。 她看向那发出警示信号的ai,面容冷峻且肃穆,眼中闪烁着精准的计算与深思熟虑,正冷静地估算着逃离险境的最佳路径。 在下层空间同样注意到险情的近卫人员,早已驾着高科技的飞行器疾速升至高空,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 如同翱翔天际的雄鹰,迅速编织起一张坚韧无比的防坠网,朝着司郁的方向奋力迎去。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决然,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司郁的安全。 “怎么回事!直播画面怎么会突然中断!该死的,我姐姐还在塔顶!” 一位少女心急如焚地在屏幕前嘶吼,满是对未知状况的焦虑与恐惧。 “姐姐!姐姐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完全看不到你那边的情况啊!” 另一名观众紧握拳头,焦急地在直播间内呐喊,整个直播间弥漫着紧张与担忧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只原本应该承载着优美舞步的女式鞋子,从万丈高空骤然落下,宛如一颗流星划破长空。 有女孩儿眼尖地捕捉到这一幕,发出了一声惊骇的尖叫:“鞋子!是姐姐的鞋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瞬间,付茗未的视线中,森西博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毫不犹豫地冲向空中落下鞋子的那个方向。 当鞋子重重地砸在地面,已然面目全非,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直到这时,付茗未才发现这双腿并不能带着他上去,去高空保护司郁,他只能站在地面上,看着别人去救她。 还不如乘坐着悬浮台。 登高台没有任何可以帮助飞行的装备,司郁坠空就是自由落体。 登高台巍峨入云,四周无任何可供抓握或借力的设施,司郁身无寸缕辅助飞行之物,此刻的坠空就会是一场漫长而无助的自由落体。 她紧紧地贴在那颤栗不已的高台边缘,脚下的石板在风中发出阵阵哀鸣,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生死边缘。 司郁双膝微屈,几乎是用一种虔诚而又小心翼翼的姿态,沿着高台最顶层的粗糙台阶缓缓下滑。 她的手紧紧捂住隆起的腹部。 她能感受到来自崽崽的那一股躁动与恐惧,似乎这小小的生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所面临的危急处境。 \"崽崽,别怕。” 司郁低声细语,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她的眼角瞥见自己紧绷的手掌下,腹部那一片区域正微微起伏,伴随着一阵阵微妙却又尖锐的小腹刺痛。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心中的安宁传递给那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一遍又一遍地安抚道: “崽崽别动,妈妈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近卫们步步紧逼,汗水沿着他们坚毅的脸庞滑落,每个人的每一步都精准地向着司郁所在的高台逼近。 这座高台巍峨耸立,犹如一座孤立无援的孤岛,司郁镇定自若地坐在顶端。 高台内部的ai系统发出连串急促的警告音,红色警示灯如同繁星般闪烁,显示出司郁所在位置即将超出安全范围,一旦到达临界点,高台最顶层将会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令人窒息的自由落体。 然而,这一切惊心动魄的警告,都只有司郁能看到,近卫升空之后,他们只看到司郁的身影,却无法洞察到他此刻面临的生死危机。 司郁的目光从闪烁的警告屏幕转向了正逐渐靠近的青槐。 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然后大喝一声:“青槐,接住我!” 话音未落,司郁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形矫健如豹,朝着下方张开的巨大防坠网纵身一跃。 眼看就要得救,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她的腰上一紧,有人在她刚跃出的刹那抱住了她,然后不知道是因为重量还是惯性,带着两个人下坠的速度很快。 “陛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 耳后的呼吸温热,司郁错愕地看去,竟然是楚三禾。 楚三禾吊儿郎当地叹气,“别急,我稳一下。” 一个转身,抱着司郁稳稳地悬停在空中。 楚三禾也松了口气,“没事了陛下,有小老三出手,不必担心。” 司郁看着紧追而来的近卫,她握着腰间手臂的力道微微松了松。 同样追上来的森西博没有多言,而是赶紧接过司郁稳稳落地。 近卫确认司郁无恙,立刻去修复高台,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司郁被森西博抱在怀里。 “哪里不舒服吗?” 刚扑下去被楚三禾接住的时候,司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世界都在眼前摇晃不定。 当坚实的怀抱从背后稳稳地托住了她时,那熟悉的气息令她心头一暖。 森西博此刻正关切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拭去那层因紧张与担忧而渗出的薄汗,动作温柔且小心翼翼。 当司郁的目光无意间瞥向一旁时,却捕捉到了楚三禾的身影。 只见楚三禾的脸庞此刻拧成一团,痛苦交织,他的右手臂无力地垂下,血液如同细密的红线,沿着肌肉纹理一路滑落至地面,瞬间浸染了一片土地。 “怎么回事?”司郁严肃地问。 “接陛下的时候,不小心被金属削到了。” 第720章 陛下请留步 司郁神色担忧唤来了经验丰富的医师,为受伤的楚三禾悉心处理伤口。 医师闻声而至,带着医药箱,神情严肃而又从容不迫,本来是司郁自己准备的。 但是肚子里崽崽现在安安分分的,楚三禾现在看起来更需要医生。 楚三禾那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医生过来后,微微收敛。 他虽身负伤痛,但依旧故作轻松,紧跟在医师身后,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待楚三禾的身影跟医师离开司郁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在慌乱之中忽略了身旁的森西博。 尽管森西博此刻正紧紧地抱着自己,给予无声的保护,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可怜和落寞。 司郁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心疼,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森西博的手掌,柔声道:“森西博,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看我没事的。”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度,森西博那冰冷的面色才逐渐恢复了暖意。 一直在宴会的一隅静默站立的付茗未,在犹豫片刻后,决定走向司郁,以表关心。 然而,当他刚刚迈开步伐,目光就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幅宛如画卷般的景象: 司郁和森西博佳人一对,他们相互依偎,笑语嫣然,犹如月光下的并蒂莲。 于是,付茗未悄然地、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即将踏出的脚步,选择在暗处默默注视这一幕。 此时,森西博怀抱着心爱之人,正欲离开这喧嚣的场合。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人群之际,吊儿郎当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二位陛下留步,不知小老三能否有幸邀请二位前往楚家一坐?” 森西博闻声,下意识地低头望向怀中的人儿。 此刻,司郁的眼神轻轻一转,暗示森西博不必理会。 森西博领会其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继续前行,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门外走去。 楚三禾虽然被如此直接地拒绝,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怒气,只是微微一笑,显得十分洒脱。 随后,他便随着身边的医师,一同淡然地离开了这里,身影渐渐消失在嘈杂之外。 付茗未默默地看着司郁离开。 国之大典的登台仪式只成功的一半,蓝柯在司郁遭遇危险地刹那就屏蔽了直播。 主战派的异动就会从此刻开始。 付茗流的身影从观众席深处逐渐显现,他稳健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切,穿过人群,目光锁定在了付茗未身上。 就在那一刹那,他毫不犹豫地走到付茗未身边,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付茗流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强行引领着付茗未朝着司郁所在的方向走去。 司郁经过一番好说歹说,她终于说服了森西博放下自己。 当她的脚尖刚刚触及地面的一瞬,森西博就又把她抱到椅子上坐着。 森西博的动作并未因此停滞,他迅速地从身后取出一双精致的平底鞋,然后蹲下身子,姿态谦逊而充满守护的温柔。 “你为什么会有鞋?”司郁有些惊讶。 森西博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头专注地为司郁穿上那双舒适的平底鞋,他的眼神温柔如水,嘴角勾勒出一抹暖人的微笑,这才缓缓回应道: “平底鞋比较舒服,会想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在登台之前。” 森西博垂眸给她穿好了鞋子。 扶着她站起身来,森西博又想把她抱怀里。 “别闹……” “陛下!” 付茗流的声音从司郁的背后响起,那熟悉而又略带成熟的音色在显得格外清晰。 司郁闻声,身形微微一顿,随后转过身去,目光沿着声音的方向探寻过去。 只见付茗流正缓步走来,一身华贵而不失内敛的装扮,彰显出付家大公子的身份与气度。 他眉宇间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犹如春风吹拂下的湖面,平静而深不可测。 司郁眼眸微闪,略带疑惑地唤了一声:“付家大公子?” 付茗流微笑点头,儒雅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诚挚之色,他的声音流淌而出: “陛下,实不相瞒,家父今日在府邸中设下盛宴。家族议题恰巧涉及到机甲内部ai自动驾驶的相关技术研讨。不知陛下是否愿意屈尊驾临,一同探讨交流,为这尖端科技的发展添砖加瓦?” 司郁听闻此言,沉思了片刻。 付茗流从近期沸沸扬扬的传闻中得知,楚家那位年轻才俊楚睐朗成功驾驭了一台名为“银啸”的顶级机甲,在战场上大放异彩,威震四方。 而且机甲是亚特兰帝王森西博嘉奖的a级机甲。 从帝王库里送出来的。 楚家恩宠太盛。 一边是亚特兰一边是阿刹那,可以说十分荣盛。 当时这一消息让整个付家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深知楚家此举无疑是在向世人彰显其家族实力与底蕴,他们厚积而薄发, 如果一直固步自封,恐怕楚家会瞬间盖过付家原有的光芒,抢占众人瞩目的焦点。 为此,付老爷子和付茗流心中暗自思忖,他决定抓住这次机会,在司郁此次大典之后,提及家族的新技术,邀请陛下做客来继续保证付家的地位。 他知道,只有借由司郁的力量,才能帮助付家与楚睐朗一较高下,从而挽回付家可能失去的颜面与地位。 在这个特定的场合,付茗流找准时机,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了付茗未身上,言语间充满了对弟弟才华的赞赏与期待。 “小未对机甲也是钻研颇深,虽然身体不便驾驶,但是以前的驾驶理论课都是满分,在机甲的进化史选修课都能得到教授青睐。” “只是可惜走了教育这条路,没在机甲有什么造诣。” 他的眼神坚定而恳切,仿佛透过话语就能让人司郁感受到付茗未那股沉潜于心、蓄势待发的斗志。 司郁听闻后,并未立刻给出回应。 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终于,在众人的屏息以待中,司郁轻轻点头。 第721章 帝王喜欢的人,我真的不能去争吗 卡岱山凝视着眼前壮丽的景象,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主星之外那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幕。 被那无比绚烂的光影深深吸引,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由衷的惊叹: “哇,阿刹那真的会玩,竟然把国之大典的开幕表演设计成如此震撼人心的视觉盛宴!” 那光幕犹如流动的银河,又似绽放的烟火,交织变幻间流淌出无尽的华美与神秘。 这番盛景,比起他曾在记忆中捕捉到的那次罕见星云爆裂,其瑰丽程度更胜一筹,令人叹为观止。 “没错没错!”身边的人也纷纷附和,他们的脸上同样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比那年的星球爆还要绚烂几倍,这样的光影艺术,恐怕只有阿刹那才能构思得出。” 而当他们还在为眼前的奇景啧啧称奇时,又有声音插入讨论: “你们知道吗,虽然看起来极其奢华,但实际上这种技术据说是以资源废物再利用为基础,本质上并不怎么消耗额外的资源呢。” 众人还未从这绚烂场景中回过神来,忽然间,一个更为引人注目的场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呀,你们快看那边!那个模拟鲸落的设计,简直太逼真了!” 满载着众多交换生的战舰,在浩渺宇宙中徐徐前行,它的速度恰到好处,既不疾不徐,又不至于错过任何一道星河的壮丽景象。 为这群学生们预留了充裕的时间去细细品味那几年才得一见的星际盛景。 然而,在这热闹非凡、充满好奇与惊叹的氛围中,付琉却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将目光从远方那颗熠熠生辉的亚特兰主星上移开。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忧虑与思念,内心深处牵挂着付茗未。 他担忧付茗未是否适应那些新的学生,是否会被那些新的学生不敬重。 付琉心头更是一紧。 但是他并不知晓,其实付茗未此刻也已踏上了阿刹那的土地。 阿刹那是付家本部,回到阿刹那这个熟悉的地盘,让他对于即将面对的家族重逢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付家主家所在之地,也是付琉心中既有亲切又有敬畏的地方。 每当想到严肃威严的祖父,以及那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严格教诲与期待。 付琉便不由得微微颤抖,一种混合着紧张与压力的情感油然而生。 后来有人说那让人颤栗的情感是他爷爷的pua,但是现在的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在那漫长且严酷的日子里,他所能回忆起的,是在无数次令人窒息的折磨与压力之下, 付茗未那在他耳边如同一缕清风般的声音,轻声细语地向付老爷子提议,希望能让他多多休息。 让他有机会从无尽的疲惫中暂时抽离,去寻一处静谧之地休养身心,让紧绷的灵魂得以片刻的安宁。 这个记忆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深陷于黑暗无边、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时。 那一抹唯一却无比耀眼的光亮,是他心中无法磨灭的温暖与希望。 他的父母平庸,望子成龙,对付老爷子的严厉苛刻的学习安排只会表示支持。 他无数次的崩溃都是付茗未让他重新振作,理解他的痛苦,都是付茗未才造就了现在的机甲天才付琉。 他曾一度坚信,付茗未对他的这份关心与理解,是不同于旁人的特殊存在,是能够穿越冰冷现实直达内心深处的不同的情感纽带。 毕竟付茗未不是他亲的小叔。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单方面的深深眷恋,而付茗未对他所展现出的关怀与爱护, 更多的却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之情。 以及对付老爷子那种近乎苛刻教育方式的无声抗议与不满。 这一切,都并非他曾经幻想中的那份独特情感。 付琉深深地陷入了幽怨的思绪,视线转回舱内。 交换生交换的都是熟人。 付琉看向那边的卡岱山。 卡岱山和卜蓝儿聊的正开心。 他闷闷不乐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带他们的教官还是落不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这些学生是有任务的,可这些学生还是吊儿郎当。 泰上黄是负责接待他们的官员,确认他们身份,带他们进入主星都是泰上黄负责。 卡岱山犹如一只永不疲倦的云雀,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各种趣闻逸事,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然而卜蓝儿却似乎并未完全沉浸在他的言语世界中。 她的目光时而飘向远方,思绪却早已随风飘至那天楚睐朗被君王威严的身影带走的情景,以及他最终离去时那一抹孤独的背影。 这些画面反复在她心头萦绕,让她的心情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湖面,始终无法恢复往日的明亮与活力。 对于楚睐朗的思念,像一根无形的细线,紧紧牵绊住卜蓝儿的心,使得卜狻紫这位体贴入微的哥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不惜让自己手下众多才貌双全的青年才俊,精心安排了一场场浪漫邂逅,希望能借此转移卜蓝儿的注意力,助她走出情感的低谷。 然而,无论那些青年才俊如何出色,无论他们的言谈举止如何优雅温柔。 卜蓝儿却像是对楚睐朗情有独钟。铁了心喜欢那个雀斑小子,怎都不好使。 卡岱山仍旧在身边喋喋不休,卜蓝儿只是淡淡回应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嗯”。 仿佛所有的热闹和喧嚣都无法穿透她内心的静寂。 直到卡岱山终于停下了他的絮叨,周围回归宁静,卜蓝儿的神思依旧还停留在楚睐朗被带走那天。 “你说,帝王喜欢的人,我真的不能去争吗?”卜蓝儿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 卡岱山喋喋不休的嘴终于卡壳,不敢置信地看着卜蓝儿。 看着这一个两个心不在焉的模样,落不橙抓着头发都要崩溃了。 任务那么大的风险,一个两个丢了魂儿似的,叫他怎么带! 第722章 付茗流的野心 司郁在前往付家的悬浮车上看到晶体的消息。 [泰上黄:陛下,交换生已经接待,进入主星,没有任何纰漏,请问是否要现在安排。] [司郁:交给橙言,他知道安排。] [泰上黄:遵命。] 付茗未静静地坐在司郁身后的位置上,他的目光难以忽视地落在了司郁那被森西博有力且充满占有欲的手臂紧紧揽住的肩头上。 这一幕微妙的在他眼前展开,在他心底勾勒出了一种复杂而略带苦涩的情感氛围。 他的视线在短暂的停留后,宛如一只寻找解脱的小鸟,悄然滑向了车窗外那一片无边无际、疾驰而过的风景。 窗外的世界如诗如画,主星投影的星辰仿佛在嘲笑他的内心世界的枯萎,越发凸显出那份藏匿于心底的纠葛与挣扎。 付茗流饶有兴致地捕捉着付茗未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洞悉了他内心深处无法割舍的牵绊。 与此同时,付茗未心中也在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他知道此时作为交换生的付琉应该已经抵达主星,并可能随时会被召回主家。 这份预感如同阴霾般笼罩在他心头,让付茗未眼神中多了一份深不可测的忧虑。 尽管付茗未表面不动声色,但敏感如司郁却能从他微表情的变化中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她直觉性地感到,这次付家恐怕又将面临一场不可避免的波澜。 下车时,管家佣人相迎,付茗未敏锐地捕捉到了付茗流的目光,那其中蕴含的深意让他不禁心生不悦。 而付茗流不在意这些,他饶有兴致地观察付茗未的神色。 进了门之后,付茗未径直回了付家还给他留着的卧室。 付茗流面对着付茗未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显得无比从容不迫,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当务之急是招待贵客。 付茗未不要这个机会,他要。 他微微低首,谦逊而有礼地邀请司郁与森西博步入那付家主宅。 付老爷子此刻满面春风,皱纹间都洋溢着热情与喜悦。 他亲自引领着司郁走入宅邸,那份真诚与敬意如同对待稀世珍客一般,让人无法抗拒。 付家举办的这场盛宴堪称极致奢华,无论是餐具的精美绝伦,还是菜肴的珍馐美馔,无一不是精心挑选、巧手烹饪而成。 大厅内金碧辉煌,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与四周古雅的装饰相得益彰,营造出一种既尊贵又温馨的气氛。 司郁置身其中,感觉自己仿佛是整个宴会的主角,每一个环节、每一道菜品都像是特意为她量身定制,这种备受重视的感觉让她不禁心中微动。 而这一切安排的背后,似乎又暗藏着付家的某种深意,颇有几分守株待兔的意味。 司郁抿唇迈步进去,付老爷子落后半步做陪。 “去给陛下详细讲解一下新的技术。”付老爷子对付茗流命令道。 l闻声,眼神中闪烁着热切与敬意,他立即点头应允,面带谦逊而又坚定的笑容,展现出对此次讲解的热情。 他动作敏捷且周到,引领着司郁和森西博两位客人缓步走向宴席的主位。 那是一处宽敞而气派的位置,四周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映衬出庄重而高雅的氛围付茗流亲自为他们拉开座椅,待两人安坐之后,自己才恭敬地退至一旁。 此时,宴席正中的那张巨大桌面突然如魔术般绽放出夺目的光芒,紧接着一个栩栩如生、立体感十足的3d投影赫然呈现于众人眼前。 付茗流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上不断变换的技术演示画面,内心的激动难以抑制。 他的身体因这份前所未见的科技力量而微微颤抖,仿佛能预见这新技术即将带来的震撼变革。 权力的变革。 他曾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存在,在付家大宅中并不引人注目,尽管流淌着同样的血脉,却并未得到付老爷子过多的关注与垂青。 多年来,他如同一颗尘埃,隐匿在家族的角落里,唯有他的儿子付琉凭借卓越的机甲天赋在家族中脱颖而出,成为备受瞩目的焦点。 直到近来,付老爷子终于决定将手中的权力逐步下放,这一决策犹如一股暗流涌动,给家族内部带来了微妙的变化。 他立马发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打破现状、改变命运的机会。 倘若他选择安于现状,那么接下来的大半生,恐怕都将在付茗未的压制之下,无法真正崭露头角。 此刻,他正站在会议室的中央,手中握着一份全新的机甲技术研发报告,眼神充满野心。 “我们要尝试的是ai融合技术,将人类的战斗技艺直接导入到智能ai系统之中,让机甲能够模拟并超越人类驾驶员的操作技巧,就如同楚家楚睐朗被赏赐的那台‘银啸’一样,实现高度的自动驾驶功能。” “但我们的目标更为远大,我们付家希望能在现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研发出能够完全实现无人操作、且具备高度可操控性和军队化应用潜力的ai驾驶机甲。” 付茗流眼神映射着投影的光芒,甚至顾不上佣人递过来的酒杯,野心具象化地变成了投影上的机甲操作。 司郁偶尔瞥一眼付茗流激动的样子,淡淡地附和着。 在他那口若悬河的解说停下时,一个问题就叫他难以回答,之前的侃侃而谈都化为虚无。 “这样,ai是否超过限度呢?”司郁淡然一笑,看着付茗流原本神采飞扬的脸色瞬间变差。 ai限度现如今已经不必解释,谁都知道是开林德尔3488年以后的标准。 付茗流此时像安了发条的机械人偶,超过了规定的程序,就说不出话来。 司郁摆了摆手,意不在为难他,说: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不融入生物信息,单单是ai现如今的标准,无法实现自动根据战场情况随机应变的水平。还是需要人为场外操控,不如人体驾驶战斗力强大。” 第723章 付茗未的资质 她本意并非故意为难,然而此刻的付茗流却是一脸窘迫,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甘与恼怒,面对眼前的难题,他竟然无言以对。 他的嘴唇紧抿,眉宇间凝结的幽怨深重宛若实质,让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气息。 付老爷子目光深邃,瞥见这尴尬的一幕,心中暗自懊悔,自己是不是过于草率,竟将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了付茗流。 他深知付茗流平日里的才华并不出众,尤其与他那才情横溢、博学多识的养子付茗未相比,更是显得黯然失色。 付茗未在理论研究方面可谓是家族中的翘楚,若是由他接手此事,恐怕早已是游刃有余。 想到此处,付老爷子不禁手中紧握的手杖重重一敲地面,发出一声清脆有力的响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他语气严厉,字字如刀,直指付茗流:“付茗流,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不赶快下来,别在这贵客面前丢尽我们付家的脸面!” 付茗流脸色已经是难看的有些扭曲了。 付茗未在这一刻终于从那幽深而静谧的楼上徐徐出现,他的身影在微光中显得格外沉稳。 他乘坐悬浮台,其运行的速度恰到好处,既不过于急躁,也不过分迟缓,仿佛与他的心境相得益彰。 此刻,他放弃了那具由机械ai辅助行走的高科技假肢,然后再度回到了悬浮台上。 就在这个瞬间,当付茗未突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时,原本正在对侄子付茗流进行严厉训斥的付老爷子,仿佛被定格在了那里。 那凌厉的目光和紧皱的眉头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出现而停滞了下来。 但是这一出场莫名有些拉踩的意思,付老爷子多少有些不喜欢。 可见他那难看的脸色也并未缓和多少。 只见付茗未眼神平静如水,声音虽淡然而却蕴含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说:“我来吧。” 付茗流十分不甘心地在付老爷子警告的眼神里走下了台。 付茗未乘坐悬浮台滑行过来,直接掌控投影。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投影瞬间分化为两部分,一边详尽列出无人驾驶技术的优势,另一边则清晰展示其存在的弊端。 他嗓音低沉有力,言语间透露出对机甲科技的深深热爱与熟稔,“无人驾驶技术最大的好处在于,它能有效避免机甲战士在战斗中的直接伤害,极大程度上减少了人员伤亡的风险。 这项技术的核心突破,在于我们在遵循标准框架的同时,尽可能多地预设各种实战战技程序,使得无人驾驶机甲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模拟并执行复杂的战术动作。” 他话锋一转,指向投影上的另一面,“然而,不可避免的是,为了实现这样的智能化,我们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编写、调试那些繁复的程序代码。 并且,目前的无人驾驶机甲在面对突发状况时的随机应变能力尚显不足,这是我们必须正视的短板。”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但只要我们能在不超出标准规范的前提下,预先编入更多的战技组合,就能在某种程度上降低战士们驾驶机甲所需的各种投入,使之成为一支能够承担先锋角色、用于消耗敌方力量的有效武器。” 此刻的付老爷子,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遗憾与惋惜,似乎回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如果他的双腿未曾受伤,凭借他对机甲深入骨髓的理解和天赋, 如今的他可能已经是一位横跨两个星际帝国,备受赞誉与推崇的顶级机甲工程师, 甚至有可能亲自驾驭着自己设计的机甲,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这十分钟的分析之后,显然司郁也对他的双腿十分惋惜。 尤其是这双腿还是和自己有关。 她轻叹息,颔首道:“这个项目的确颇具潜力,付家是否要做?如果决定接手,我想可以交由付茗未全权负责,并且可以让亚特兰那边倾力配合。” 付茗流闻此言,顿时热血上涌,眼神炽热如火,他猛地挺身向前,一股无法抑制的野心爆发出来。 “把这个机会给我吧,陛下!”他急切而坚决地表示,言语间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我已经为此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我有信心能够胜任,绝对不会比付茗未逊色半分!” 然而,司郁并未立即回应他的热忱,只是淡淡地垂下眼帘,看着付茗流那期待而又略显焦急的神情,内心不禁掠过一丝不耐。 “大公子,你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历练,才能真正承担起这样的重任。” 一旁的森西博也适时发表了意见,声音冷淡却直指要害:“准备再充分,若无四公子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和卓越才能,就难以被人一眼看穿其价值所在,或许这个项目就浪费了。所以,何必强求。” 司郁收回了视线。 她不愿和付茗流交流,更不愿意让他负责项目,她把视线放在付茗未身上。 恰好看到了他错愕的表情。 “怎么?”司郁挑眉问。 “我觉得我可能有些不合适,我不良于行,这方面是不能和工程师一样去体会操纵室舒适度的。”付茗未感觉自己的脊背有些僵硬。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然而,当他小心翼翼地表达出这层顾虑后,立刻捕捉到了付老爷子眼中闪过的不悦神色。 付家对于能够得到陛下的认可向来极为重视,无论是在付茗流还是付茗未身上,他们都期待着能有人脱颖而出,赢得这份难得的青睐。 正当付老爷子准备开口反驳,试图说服付茗未改变决定之时,司郁却适时插言道:“这件事由我决定,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说你合适你就合适,我还从不知道付家在机甲理论上有如此造诣的天才,更甚于付琉这个驾驶天才。” 司郁的指尖点了点桌面,继续说道:“而且,既然要造出无人驾驶的机甲,何必体会操纵室的舒适度?四公子,不必推辞。” 付老爷子轻咳两声。 付茗未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低头答:“是,陛下。” 第724章 双膝跪在碎片上 付琉接到了付老爷子的紧急召唤,不得不暂时放下手头的事务,回到了久违的付家主宅。 而他所负责的那片领域,则落不橙暂时交托他人。 当他步入那扇厚重古朴的大门时,一种与往常不同的压抑氛围扑面而来,仿佛凝重的空气里弥漫着紧张与沉寂。 付琉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脚步不由得放缓了几分,眉宇间浮现出一丝疑惑。 身边的管家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解,压低声音提醒道:“少爷,今日府内气氛尤为肃穆,您进去之后切记言行谨慎,以免触怒老爷。” 付琉听闻此言,心中更是纳闷,便向管家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管家犹豫片刻,斟酌着字句解释道:“近日,四公子付茗未以其卓越的才能和表现,赢得了原本属于大公子的一个重要项目,此事已在家族中引起不小的震动。” “当然在这个优胜劣汰的世界里,能者自然应居其上,因此,即便是四公子取代了大公子,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这意思就是告诉付琉,他父亲失意了,反而是付茗未得了宠。 这种令付琉困惑的事,尽管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中,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如果没有足够的资质,就算是遭遇不公,也只能无奈接受被剥夺的命运。 然而,平日里一向冷静理智的爷爷,为何会为此事动怒至斯? 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付琉细致地解开身上那一套象征荣耀与身份的装备,将其慎重其事地交给了身后恭敬等待的管家以及一众佣人,让他们妥善保管。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沉稳有力,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疲倦。 管家低眉顺眼地接过装备,向付琉汇报着家中近日发生的变故: “大公子对于此事愤懑不已,他试图据理力争,却未曾想到此举反而引发了老爷的极度不悦。 一怒之下,老爷亲手砸碎了自己最为珍视的一套古董文房四宝。老爷更是下令,任由那些碎片散落于书房之内,不准任何人上前打扫整理。而此刻的大公子……” 付琉的眼神在听到此处时,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犹如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映射出内心的波澜起伏。 “他正双膝跪在那些碎片之上。” 付琉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却坚定地回应:“我明白了。” 没有任何的情感流露,只因为在父亲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争夺家族宠爱与权势的棋子,一个为了满足其私欲而被无情利用的存在。 他的悲喜、苦痛,甚至生死,在父亲面临爷爷那如山般沉重的压力时,都被轻易地抛诸脑后,显得无足轻重。 他深吸一口气,步伐沉重地踏上了通往宅邸深入的路。 光芒洒在他孤单的背影上,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他的无奈与颓废。 那座古老的宅邸矗立在中间,宛如一座沉寂的堡垒,即将吞噬掉又一个无声的叹息。 步入宅邸内部一刹那,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楼的书房关着大门,却吞噬着屋内的宁静。 书房内,斥骂声犹如滚雷一般滚滚而出,尖锐而刺耳,大到几乎要穿透耳膜,震动整个宅邸,也震动着他本已疲惫不堪的心灵。 付茗未手里稳稳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那清淡的米香随着他的步伐飘散在空气中,仿佛给这冷硬的金属空间增添了几分家的味道。 然而,不巧的是,他刚走出厨房门廊,便与正从楼梯转角处走来的付琉四目相对。 付茗未的动作在这一刻微妙地停滞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他还是尽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脚下控制的悬浮台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瞬间加速,悄无声息地上升,试图快速划过付琉的视线范围,避免这场尴尬的对峙。 然而,付琉的眼神却如同无形的网,紧紧地缠绕在他身上,那目光中的黏腻与探究,仿佛能穿透空气,直抵他的脊背,如芒刺背般让他无法忽视。 付茗未只觉得那目光就像实质一般压在自己身上,让他难以喘息。 他下意识地紧抿嘴唇,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选择了回望付琉,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带着关切又略带无奈的语气劝诫道: “现在你爷爷正在气头上,如果你非要坚持进去,可以考虑带上他平日里最钟爱的一套文房四宝去哄一哄。 但是你要知道,你父亲此刻就在里面,若是你现在进去,可能会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暂时不要进去为好。” 话音落下,付茗未没有再做停留,而是果断地关上了身后的门扉, 那扇门如同一道屏障,暂时隔绝了付琉那炙热而复杂的视线,也将整个世界划分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付琉是被召回家的,以付老爷子以前的教导,如果不先去见付老爷子,而是回屋,必然会被罚跪。 他垂眸,还是直接走了进去。 这次,他没有听付茗未的,于是实实在在地,承担了付老爷子对他父亲一半的怒火。 “付琉,你还真有胆量出现在我面前!”付老爷子的声音如同雷霆轰鸣,怒气冲天,一字一句地痛斥道, “连楚睐朗,那个楚家毫不起眼的旁支子弟,你竟然都无法与之抗衡? 要知道,付家从你三岁那年起,便倾尽心血对你进行全面而严苛的培养,这可是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精心策划的栽培计划啊!” “你知道吗,我们付家在你身上所投入的资金,何止是普通人家培养一个顶尖艺人的百倍之多。 那是多少金银财宝、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资源积累,只为了把你打造成家族的骄傲!” 付老爷子的话语中满是对期望落空的失望与痛心疾首。 “楚家那个旁支子弟究竟有何等能耐?!你,付琉,被付家寄予厚望的接班人,竟然败在他手里?!这是何等的羞辱与不堪!” 付老爷子的情绪愈发激动,言语间更是充斥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给我跪下!!” 面对付老爷子的责问,付琉面无表情,却内心波涛汹涌。 他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缓缓屈膝,直至双膝重重地跪在了满是碎片的地面上。 那一刻,尖锐的碎片瞬间刺入他的肌肤,冷冽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殷红的鲜血无声地从伤口渗出,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一言不发。 第725章 有帝王眼线这事儿很难理解吗 付琉,这个在付家上下曾一度被视为骄傲的存在,多年来凭借不懈的努力,不仅在机甲战场为付家开辟了一片新天地,更是赢得了无数人赞叹。 然而,这一切在他爷爷,付老爷子眼中,却因为楚睐朗的存在,仿佛化为了乌有。 就在这个傍晚,付老爷子一席冷漠而愤怒的话语,如同寒风过境,瞬间将付琉多年来的付出与荣耀一笔勾销。 面对这样的场景,付茗流非但没有出言相劝,反而以一种充满怨毒的眼神瞥向了付琉。 他的内心深处,满是对付琉未能为自己赢得更多的名誉与付老爷子无尽的宠爱而感到深深的不满与嫉妒。 付琉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责难,面容平静如水,仿佛所有的苦涩与不甘都被他深藏于心。 他无声地屈膝跪在那里,任由冰冷的地板刺痛膝盖,任由那些尖锐的言语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心头,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忍耐。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付茗流在付老爷子撒完气后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一句话都没有对付琉说。 付老爷子也离开了那间弥漫着沉郁气氛的书房,只留下付琉独自一人,在那空荡荡的书房中,依旧坚守着那冰冷的地砖,默默承受,无言以对,直至深夜。 付茗未似乎早有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他提前吩咐管家为他准备一杯甜水,以防他因剧烈的疼痛而昏厥。 管家接到命令后,立刻提灯寻找付琉的身影。 当他在月光下的书房角落里找到付琉时,只见他的膝盖周围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染湿了他的长裤,与地面交融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厉。 管家手中的灯光发抖,他的内心更是如刀绞般疼惜,却又不敢擅动,生怕任何一丝不必要的移动都会加剧付琉的伤痛。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杯温热甘甜的水递到付琉唇边,眼中满是心疼。 付琉接过那杯甜水,喉咙滚动间,一股清甜的暖流滑入腹中,如同春雨滋润久旱的土地,瞬间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和身体的疲惫。 他微微睁开眼睛,视线朦胧中,下意识地问道:“这是四叔特地给我准备的水吗?” 管家心疼不已,却不敢把他架起来,只敢递给他一杯甜水。 甜水过喉,他确实觉得好过了些。 在昏黄的灯光下,付琉眼眸低垂,下意识地追问着管家:“这瓶水,是我四叔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管家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一瓶泛着冷光的营养液,慎重其事地递向付琉。 那瓶子上还留有丝丝寒气,显然是刚从低温环境中取出不久,管家是没资格进冷库的。 然而,付琉却没有接过这瓶营养液,他紧紧盯着管家,“请您告诉我,是不是我四叔亲自为我准备的?” 面对付琉的坚持,管家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他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少爷,您就喝了这瓶营养液吧,否则明天身体恐怕难以支撑,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各项事务?”他的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然而付琉却只是默然地转过头去,背对着管家,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无论管家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甚至搬出种种理由,付琉始终不曾动摇。 最后,管家见实在无法说服付琉,只能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身离去,决定去找付茗未寻求帮助,希望他能解开付琉心中的纠结。 而付茗未,则是在窗棂旁静坐,他的目光深邃而又悠远,凝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明亮的月亮。 月光如水,倾洒在他的面庞上,映照出一种清冷而淡漠的气质。 此刻的他,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淡然自若。 正当他沉浸在这毫无思绪的空亡中时,管家缓步走近,声音恭谨地向他汇报了付琉的情况。 对于付琉的任性妄为,付茗未只是轻轻扬了扬眉,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池秋水,淡淡回应道:“那就随他去吧,不必过于在意。” 付琉的心思其实付茗未早已洞悉,他试图通过这种近乎孩子气的方式来吸引付茗未的关注,试图让付茗未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然而,自从付琉那次毫无保留地表露出那份深情厚意之后,付茗未心中的情感天平便悄然发生了变化。 曾经或许存在的那份叔侄之间的亲近之情,被付琉亲手撕碎,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回昔日的温度。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付琉。 —— 夜半,司郁偷偷看过司梵蔺公主和那个“司莲”过得不错后,和森西博回到了帝宫。 司郁躺在屋顶,看似在无聊赏星,实则在处理着仅仅一天时间就爆发的极大的信息量。 蔺镶身姿笔挺地单膝跪在司郁身边,他的声音沉稳:“已按照计划妥善安排好所有交换生,由于他们都是新面孔,所以在执行任务时更具隐蔽性,目前进展顺利,一切都按照指示在进行。” 司郁闻言,微微颌首,目光并未离开眼前的光幕,那双手在空中熟练地操控着复杂的数据流。 “嗯,这次行动结束后,这批交换生都将记a级军功,他们的付出与贡献,理应得到应有的荣誉与回报。” 蔺镶听闻,眼中掠过一丝赞同,继而话题一转,语气中带着些许忧虑: “不过,付琉在安排的时候回到了主宅,并且至今还未归队。” 蔺镶的话语刚落,便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不满的龇牙表情,显然对此感到有些棘手。 司郁:“嗯我知道,付琉在被罚跪,把腿跪伤了。” 蔺镶十分惋惜,“这样一来,若是付琉带伤在身,恐怕我们原先的一些计划就不太好实施了。” 蔺镶:“不对,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付琉在罚跪的细节。” 司郁:“世家里有帝王眼线这事儿很难理解吗?” 司郁消化着冗杂的信息,调取出有用的进行回复。 而其中就有关系到陨石雨的信息。 [蓝柯:黑了星网,我直接大海捞针,查到国务卿大人和陨石雨有关。] 洛斯妲? 第726章 如果你忘了我,你还能不能再次爱上我 \"蔺镶,你去找人把洛斯妲请过来。\" 司郁的声音清冷,仿佛刀割般尖锐,她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颤抖或犹豫,毅然下了令。 蔺镶听到命令后,双眼闪烁着光芒,搓了搓粗糙的手掌,满脸满是期待和挑战的表情,仿佛在准备要挑战一场大战。 然而在他兴奋地准备行动时,司郁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 不只是打断了他的步伐,也打断了他的气势。 “换个人去吧。”司郁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他的声音依旧坚定而果断,但却带着深深的考虑和犹豫。 蔺镶对此并未有任何异议,而是深深地颔首应答,“行,我找个其他人去。” 他的语气坦然,没有任何的不满或怨言。 司郁微微点头,意味深长的眼神透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没有停顿太久,很快就转移了视线,继续处理手上堆积的信息。 森西博端着夜宵去而复返。 色彩缤纷酸甜可口的水果捞被森西博递到她的唇边。 司郁吃了一口,习惯性地夸了一句好吃。 森西博压了压嘴角那本就压不下去的笑,又问她:“我做的好吃还是诗鱼做的好吃?” 司郁:。 司郁揉了揉眉心:“你做的好吃。” 搞半天还是不忘了争宠。 司郁的双手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跳跃,她把接收到的消息分门别类地归档和处理,依次将重要的事件和信息核对并确认。 这是她习惯性的工作流程,双眼里泛着蓝色的光芒,反射出她对工作的严谨。 然后,她看到了金发的消息,里面附带了一个名单。 那个名单是最终确认无误的版本,上面赫然有一行字,明晃晃地映入司郁的眼帘——洛斯妲。 司郁的动作微微一顿,她下意识地往前倾,用手指在虚拟画面上滑动,将名单放大,再放大。 然后,她看得更清楚了,那确实是洛斯妲的名字。 “洛斯妲是叛徒吗。”司郁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疑惑。 这个突然出现的信息,让她暂时无法理解。 与此同时,森西博默默把水果喂完。 门外,夜色中的洛斯妲已经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苍白。 司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在悬浮椅上转了个半圈,盯着前方的虚拟画面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驱散心中的忧虑。 “算了让他回去吧。”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奈。 毕竟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直接问他是不是主战派吗? 这个问题太傻,太直接,也许只有在军事审判上才会问出这样直白的问题。 原本,她确实有很多想要询问的,只需将洛斯妲送去检查,检验他身上受到的辐射种类,她就可以得知他和陨石雨提前到来是否有关系。 但若他并未亲自下水,那么又能从他身上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呢? 司郁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是自嘲的笑容。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异想天开。 似乎她真的需要冷静,理清思绪,以免被复杂的局势和可能的背叛所困扰。 森西博将花枝乱颤、笑得无法自已的小家伙紧紧抱在怀里,大手轻轻地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摸了摸。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下令让他们把那些主战派一网打尽了。” 司郁抬起头,望向虚空,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然,“但是,我还想保存一些自己的名声。” 司郁突然放开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然而从她眼角溢出的泪花却像夜雨滋润百草。 “这个游园会一结束,我就会有一个新的外号,人们会称我为暴君。” “暴君又能如何?”森西博用冷静的语气说道。 “以杀止杀,这是你应该做的。如果你不除掉他们,他们就会威胁到你的子民,威胁到你身边的人。所以,你的选择永远都不会错。”他强调每一个字,以稳定司郁此刻动摇的心情。 森西博揉着她的肩,他的眼神落在窗外的月亮上,似乎正在计算着时间。 “再过三个多月,我们就可以见到我们的宝宝了。” \"我也很期待。\"司郁婉转地回答,眼角含着笑意,她伸出了手,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暖暖的气息激发了每一个畅享此刻的细胞。 “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你在想些什么,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森西博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满是坚定和决然,他赶忙牵住了她的唇,用力而缓慢地吻着,仿佛想要将他的保护与决心传递给对方。 “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 除了神,没有任何人能够分开他们。 然而,即便在温暖的怀抱里,司郁的心底依旧泛起了层层不安的涟漪。 这种感觉,就如同深秋的夜风中隐隐约约传来的落叶声,虽然轻柔,却又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凉意与不安。 在那片星辰璀璨、月华如水的夜空下,司郁抬起头。 那一刻,她的目光深深锁定了森西博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邃双眸。 她的行动似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驱使,轻轻地,她将自己的额头贴近了他,仿佛这样就能更近一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与温度。 “我说,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忘了我,你能不能再次爱上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她天生的娇蛮,却也掺杂着几分难以掩饰的不确定与忐忑。 这份不安的根源,实际上是源自于司郁对于这个变化莫测的时空的害怕。 她见过那些浩瀚无垠的星空,感受过那些令人震撼心灵的瞬间。 在那样的经历之后,她便知道未来和时空充满了无数不确定。 尤其是当初那ai似“神”的时代,这份不确定性似乎变得更加强烈。 司郁的话语,虽然只是轻轻地提出了一个“如果”的假设,但却足以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本不应该是司郁的不安。 “忘记亚特兰人的特性了吗?认定一个人,这辈子我都逃不掉了。” 他是她掌心的所有物,她也是他双翅下被占有的宝物。 第727章 司郁我要杀了你—— 次日大典的筹备事宜已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青槐等人一如既往地忙碌穿梭于各个部门之间。 青槐走进司郁的办公室,只见她慵懒地斜倚在椅子里,一本厚厚的典籍遮住了她的脸庞,仿佛正沉浸在一个无人打扰的世界里。 尽管室内光线略显昏暗,但那一抹洒在他身上的柔和光芒,却让人不由得想象那本被书页半掩的脸庞…… 定是在偷懒。 面对络绎不绝的访客,办公室的门频繁地开开关关,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终于打破了司郁难得的宁静。 她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耐:“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有任何事情完全可以直接通过晶体终端上报给我,何必非要递交纸质文书,扰我清静。” 青槐见状,立刻上前整理起堆积如山的文书,动作熟练而有序。 经过一番筛选,他向司郁汇报:“这些文件中,大多是各部队首领上书请求在明日大典上让自己的队伍有展示的机会。其余的则是一些日常琐事,并不太重要。” 司郁叹了口气,没理。 司郁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向了昨夜与森西博的对话。 原本,他只是为了渲染一种淡淡的、带着温馨而又略带凄凉的爱情气氛,随口抛出一个“如果”的假设问题。 然而,未曾料想的是,这个问题像一把重锤,直接开启了森西博深藏的情感闸门。 让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的森西博又变成了十分敏感的样子。 一开始还是森西博保证会一直爱她,到后来就变成了森西博质问司郁问这个问题,是不是要忘掉他去找别人, 是不是要去给孩子找个野爸了。 当时的森西博的眼中泛起的泪光起初还若有若无,慢慢的,那泪意如潮水般蔓延开来,终于在他眼眶中凝聚成晶莹的珠泪。 他的哭泣并不剧烈,却像是细雨绵绵,敲击在司郁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记忆中的森西博曾是个冷傲的,高岭之花的存在、企图掌控全局的男人。 如今却变得如此敏感而柔弱,像极了那个为情所困、楚楚可怜的小媳妇。 这让司郁不禁感慨万分。 不得已,面对自己闯下的祸,司郁只好耐心细致地安慰着森西博,用最真挚的话语抚平他心中的不安。 随后甚至许下誓言,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曲折坎坷,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她都绝对不会忘记森西博,会永远爱他。 孩子也只能有他这一个亲爸。 青槐郑重其事地将那份沉甸甸的文书捧至司郁面前,只见司郁微微抬起眼帘。 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拂开,拒绝了这些。 司郁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今日确实有一桩大事即将发生。” 青槐闻言,眉梢微蹙,眼神中满是困惑,下意识反问:“何等大事?现在还有何事能比今日的国之大典更为重要?” 司郁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书上,继而缓缓垂下手臂。 她直接开演,做出一副多日熬夜的模样,疲态尽显,但语气却无比决然,“我决定,让出皇位。” 此言一出,青槐震惊之余,瞥见司郁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以及那略显无力的身躯。 显然青槐已经在想象昨夜司郁为了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已经消耗了巨大的心力。 司郁微微侧眸看了一眼青槐的样子,很好,青槐信了。 以前只是处理战争军事,偶尔用武力压制一锤定音什么决策就罢了,但是这么多国事,都压在面前。 司郁浅浅的想死了一下。 关于让位,从她被赶鸭子上架那一刻,就有了这个想法。 青槐闻听此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微微一顿,继而才开口询问:“吾主的意思是,这位置是要给谁?” 他的声音虽平静,但其中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司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慵懒地倚靠在座椅上,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我想,给我那位舅舅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她的语气轻松自如,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毕竟在我离开帝国的期间,他代我处理各项事务,竟也能做到井井有条,令人刮目相看。” 她的手指轻点桌面,眼神变得愈发戏谑起来,仿佛是在期待司梵祁接到这个消息的反应。 没有丝毫犹豫,司郁径直发布了帝王让位的正式文书,这一举动迅疾如风,让旁边的青槐完全来不及阻止。 于是整个星网的热搜从#开幕登台事故#变成了#帝王让位# 所有看见这个消息的近卫,还有司梵祁,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产房外的司梵祁:“啊啊啊啊,司郁我要杀了你——” 知道帝王不好当,当了不自由,其背后承载的是无尽的压力与束缚,司梵蔺公主对此深有体会,因此她将这重担转交给司郁。 而司郁亦是心知肚明,这份权力背后所牺牲的自由与快乐,于是将此重任推给司梵祁。 街头巷尾,人们的话题焦点悄然转移,都在热议着这前所未有的帝位更迭之事。 短短一年间,帝位已经易主两次,这在历史上极为罕见,引得百姓们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哎呀,你们说司家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呢?难道是在踢皮球,谁都不愿意真正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一位逛街的商人忍不住打趣。 “嘿,要我说,要是实在没人愿意当皇帝,不如让我试试,瞧这旧帝抓权如命的样子,倒显得司家对这皇位有点不屑一顾了。”一名年轻男子戏谑地嚷嚷着,惹来周围一阵笑声。 “不过,那位司郁姐姐又会如何选择呢?”一位怀揣着粉红心思的少女满眼期待地问道。 “是不是会重新回到那个首席,继续担任她的第一指挥官呢?”少女的眼眸中闪烁着对那位英姿飒爽的指挥官姐姐的崇拜与向往。 “那三个夫位,是不是会恢复……我是不是能去试试?”少女眼前一亮,直接买票去主星。 司郁看着乱七八糟的热搜,对于自己搅乱一摊浑水,表示十分的满意。 他们闹得越大,主战派才越会嚣张。 只有表面的水沸腾起来,里面的脏东西才会浮现。 她捏起一个洁白的纸张,拿出笔筒里的钢笔,开始一字一句写下正式的让位书。 第728章 想掐死司郁的心都有了。 司梵祁犹如磐石坚守在产房门外,寸步不离,然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 司郁却送来了一份加急文书,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精准与巧合。 现在司梵祁想掐死司郁的心都有了。 这份文书的到来时机如此微妙,让司梵祁不禁在内心深处暗自揣测。 这怕不是司郁故意的。 未待他思绪落定,帝王的近卫犹如疾风骤雨般迅速集结于产房周围,严密守护, 形成一道铜墙铁壁,连一只蚊虫也无法轻易穿越。 这突如其来的森严阵势,甚至令前来通报新生儿诞生喜讯的医生也不禁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司……司先生这是……” 医生摘掉手套,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没事!”司梵祁咬牙切齿。 医生看了看周围的架势,默默地指了指屋内,“产妇和孩子都很好,是个女孩儿,护士正在屋内照顾……” 话音尚在空气中回荡,未曾消散之际,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过,正是焦急万分的司梵祁。 他身形甫动,毫不犹豫地闯入了产房。 室内温暖而静谧的气息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打破,门扉开启的刹那。 一阵雷霆般的宣告,从门口传来:“恭喜公主顺利诞生!”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晴空霹雳,让刚刚经历分娩,身心疲惫的文斓瞬间惊醒。 她还未来得及从初为人母的恍惚中回神,怀中那个柔软而稚嫩的小生命便因这巨大的声响微微一颤。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怀抱,试图给孩子足够的安全感。 然而自己却因为过于震惊和意外,那一双抱持婴儿的手竟也不禁显露出一丝慌乱与无措。 “怎,怎么回事?”文斓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的手指尖指向门口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惧与困惑。 她秀眉微蹙,眼眸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显然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 尽管文斓心里清楚,司梵祁为了这个国家还有他那个外甥女,已经乔装改扮、奔波劳碌了几个月,扮演那个尊贵的帝王。 然而,几天前他不是就已经卸下这个伪装,回归到原本的生活了吗? 此刻外面的那群人黑压压一片,让文斓心头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解与不安。 \"没事的,文斓,你安心休息吧,这段时间你真的太辛苦了。\" 司梵祁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情而又柔和的笑容,话语间充满了对文斓无尽的疼惜。 他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略微苍白的脸颊,声音低沉却又温暖无比:\"这十个月以来,你为我和我们的孩子付出了太多,如果有下次,换我来承受这份艰辛,让我来孕育我们的孩子。\" 文斓听罢,脸色微微一红,她带着一丝娇羞与责怪地嗔道:“让你生,你那颗向往自由的心怕是早就带着孩子满世界乱跑了吧!孩子也不怕跑掉了!” 言语间虽是玩笑,却也饱含了对司梵祁深深的眷恋与担忧。 司梵祁听后,只是他紧紧搂着文斓,两人之间的情感深厚得犹如蜜糖般粘稠。 他柔声道:“怎么会呢,我的世界因你而定,有了你和孩子,我哪也不想去。” 文斓就是他不再星际旅行的原因。 他要给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安稳的生活。 文斓慵懒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如同一只恬静的猫儿,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柔和而期待的光芒。 软糯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甜蜜,轻轻问道:“我们的小闺女将来要叫什么呢?” 司梵祁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娇妻,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文斓纤细的肩膀,那种力度恰到好处,既透着呵护又饱含深情。 他的话语低沉而温润,像是夜幕下的溪水潺潺流淌: “按照家族的规矩,这一辈的名字中应当嵌入一个‘玉’字,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意见,我们就从这个字眼出发来为她取名,如果有更喜欢的名字,我们也完全可以自由选取。” 文斓闻此,嘴角漾起一抹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桃花,娇艳而动人。 她细细咀嚼着这个提议,语气笃定而充满母爱:“从玉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就叫她司玉倩吧,既有玉的温润纯净,又有倩影的灵动美好。” 司梵祁闻言,紧紧搂住文斓,低语道:“一切都听你的。” 此刻,与心爱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女儿共享这份温馨时光。 使得司梵祁暂时抛却了来自司郁带来的种种困扰与烦恼,沉浸在这份属于他们的小家庭的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之中。 —— 森西博在做胎教。 此时,可爱的小卡拉比趴在她的肚子边上,双眼含着些许担忧,一直在盯着她。 那双无辜的眼神让人无法把它视若无睹,仿佛它也在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悄无声息的成长。 面对小卡拉比的举动,使司郁不禁皱了皱眉,“小卡拉比这是怎么了?” 她心疼的把小卡拉比轻轻的提起来,看着它的小爪子在空气中无助地乱舞着。 见此情景,司郁又觉得有些逗乐。 森西博闻言,头也不回地淡定回答:“性别猜错了。” 话音落地,小卡拉比突然僵住了,仿佛被雷劈。 听到这,司郁轻轻笑了起来,微笑中却充满了暖意,“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森西博轻轻垂下眼帘,将手中的精油在掌心轻轻搓热,随后轻柔地涂抹在她细腻的肚皮上,缓缓揉开,动作充满了温柔和细心。 “这款精油效果不错,能让身体在生产后迅速恢复原状。”司郁边说边仔细观察着手中的精油瓶,一眼就认出这是司家产业旗下的一款中药保养精品。 按摩结束后,森西博将脸颊轻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眼神中满是爱意和宠溺,“可爱,喜欢。” 他起身把司郁搂在怀里,想插入一脚的卡拉比被森西博一把甩了出去。 小卡拉比:? 第729章 这是我的职责 上次小卡拉比这样的时候,森西博就说它性别猜错了。 司郁只当是森西博吃醋随口乱说,但是小卡拉比现在这紧张的样子,搞不好真是这小家伙认错呢。 “以为是个香香软软的小闺女,是个小子也好。”司郁伸出指尖,和崽崽的小手骤然在肚皮一对。 “好可爱。”司郁的心都要化了。 她一脸柔软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要是没有胎膜,孩子的动静估计会更明显一些。” 森西博也在孩子的小手上摸了摸,结果肚里的崽子突然就把手缩了回去。 然后冲他蹬了一脚。 森西博:? 肯定是臭小子。 闺女不可能这么不可爱。 “可我想要个闺女。”司郁说着,指尖指着另一套礼服,让ai拿了过来。 “我也喜欢闺女,要不我生一个?”森西博沉思了片刻,“这个臭小子就不要了。” 话音刚落,森西博的手掌又被踹了一脚。 司郁捂着肚皮笑个不停。 “可能真是个小子,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崽崽,只要是崽崽妈妈都喜欢。” 小崽子这才把手掌伸出来,试探的去触司郁的指尖。 把她哄得很开心。 森西博轻轻接过由ai手中的精致礼服,小心翼翼地将其举至半空。 他动作轻柔而熟练地从司郁的腋下穿过,将礼服妥帖地穿在她的身上。 这件礼服如同一幅繁复细腻的织锦,映衬得司郁仿佛是从古典画卷中走出的温婉佳人, 又如同一个被精心雕琢的乖巧瓷娃娃,每一处细节都显得恰到好处。 森西博细心地为司郁整理着装束,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你刚才不是说已经让位了吗?这种小规模阅兵,你也打算亲自参加吗?” 司郁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回应道:“即便现在我已是个名义上的‘闲人’…… 毕竟还没有收到新帝重新启用我的任命,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还不能算作是正式的指挥官。 但这并不妨碍我去现场感受一下那个热闹劲儿啊。” 的确,尽管职权暂且旁落,但她对格局的关注却并未因此消减半分。 对她而言,盛典不仅仅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更是一次观察、揣摩人心和时局的绝佳机会。 青槐一早就守候在大门外,身影沐浴在晨光之中,静谧而专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忠诚,仿佛一棵矗立在寒风中的松柏。 身着素雅长袍的他,腰杆笔直,宛如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静静等待召唤。 森西博缓步走出门来,目光落在青槐身上,那是一眼深邃而锐利的审视。 青槐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即恭敬地低下头去,那一瞬间,他耳畔长长的黑发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春柳丝, 悄然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显得飘逸而温婉。 森西博紧握住司郁纤细的手,轻轻地将其搭在了青槐坚实有力的手臂上。 青槐的手臂如磐石般稳固,无声地传递着安全与可靠的气息。 “拜托你了。”森西博说。 他的话语虽轻若微风,却蕴含着无尽的承诺,“这是我的职责。” “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些事,青槐他们会照顾好你的吧。” 森西博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的指尖,那纤细而灵巧的手指仿佛搭在他的心上。 他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温柔与眷恋。 他的手微抬了抬,欲要触摸那份令人心动的温度,却又在半空中犹豫不决,像是担心一旦触及,便会陷入一份无法自拔的深深不舍。 青槐他们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他挨个盘算了一遍司郁的身边人,他知道他们将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然而,这并不能减轻他对暂时离开司郁的惆怅,只能让他内心深处的矛盾与挣扎更为剧烈。 燕裔的眼睫轻轻颤动,犹如被晚风拂过的柳叶,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司郁敏锐的洞察。 看到燕裔眼中的晶莹似乎又要汇聚成泪滴。 “远声青也拨给你用,我只带江下赤。” 司郁下意识觉得他又是要哭! 司郁心头一紧,迅速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森西博: “真的没事,不过短短几日的分别而已,我们很快又会重逢的。 如果有任何事情需要处理,或者有任何困难,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你知道的,无论何时何地。” 他缓缓开口:“帝国的网安系统最近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据报主星正遭遇一场有预谋的、大规模的网络瘫痪攻击, 这场危机不仅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经济运行,而且已经波及到社会生活的许多其他重要层面, 包括公共服务、交通通信等多个领域,我必须要亲自回去解决这个问题。” 司郁听闻此言点点头:“如果有任何技术上的难题或是需要支援的地方,别忘了去找蓝柯,他是网络安全领域的顶尖专家。” 森西博深深看了司郁一眼,微笑着回应:“嗯,我知道,我会联系他的。” 在这个游园会即将拉开序幕的美好时刻,森西博却不得不提前离开阿刹那, 这难免让人疑心背后是否隐藏着主战派的险恶用心,他们似乎有意在关键时刻制造混乱,加剧星际间的紧张态势。 更甚者,他们意图逐步瓦解司郁身边的助力,精心策划着一步步削弱她的防护壁垒。 试图让这位曾经无坚不摧的指挥官,在面临危机时孤立无援。 这显然并非仅是主战派为了维护自身荣耀那么简单,他们的行动背后,似乎隐藏着更为深远且复杂的动机。 森西博凝视着司郁渐行渐远的身影,那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担忧。 他站在那里,仿佛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从四面八方悄然汇聚,如同暗夜中的潮水,不动声息地漫过湖面下的每一寸土壤。 湖面上依旧风平浪静,但森西博却敏锐察觉到,那平静之下潜藏着一场蓄谋已久的风暴。 这个预感如影随形,紧紧缠绕在他心头,使他无法释怀。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让人在毫无防备之时便陡然生出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 第730章 私自用刑之罪 阅兵广场上已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弥漫着紧张又期待的气氛。 广场中心的高台上,四大威名赫赫的将军已到了三位,他们的威严身影如同三座铁塔般矗立, 但当他们看见司郁的身影逐渐清晰,纷纷神色肃穆,主动退至两侧,为她让出一条通路。 走在最前方的是蔺镶将军,他身披重甲,那双眼眸中满是敬仰与忠诚。 见司郁走近,他率先垂首,极为庄重且恭敬地弯下腰去,声音洪亮且坚定:“指挥官大人。” 另外两位将军显然刚刚才得知帝王让位这一变动的消息,见到蔺镶如此举动,不禁愣住。 刚才他们的目光还在对方身上和司郁之间流转,面面相觑,流露出一丝困惑。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然而就在蔺镶那一声“指挥官”余音未消之际,他们瞬间醒悟过来,脸上迅速换上了同样尊敬的表情, 匆忙间亦开口附和:“指挥官。” 面对这样的场景,司郁面色淡然,微微颔首,随口应答了两句。 并未过多在意。 司梵祁在陪产,一时半会应该赶不过来,司郁看了看空悬的主位,在下面随便找个地方坐了。 底下的人看到司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司郁今天这些做法的用意。 司郁神色淡然,左手指尖轻轻敲着自己的左颊,眼眸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悠然自若地凝视着面前的那位威严庄重的张将军。 这位将军身材魁梧,身上弥漫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肩章上的五颗星徽昭示着其赫赫战功与地位。 在张将军身边站立的副官,名叫陆学良,也是个令人闻之生畏的人物。 据传,在3488年的那场战争,他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站起来单枪匹马,仅凭一己之力便斩下了万余ai首级,并且四肢完好地活着回来。 这一壮举令他在军中声名大噪,司郁也格外关注了一下。 然而此刻,陆学良的左臂却是一只精密复杂的机械义肢,即使是在静默之中,也仿佛能听到它内部因为神经接过电流而产生的微小声音。 司郁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陆学良的机械左手上停留了片刻。 陆学良感受到司郁的目光,面无表情却内心敬重地向司郁行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随后转身离去,准备带队。 司郁微微翘起修长的双腿,目光越过宽阔的落地窗,俯瞰着下方。 她轻轻招了招手。 青槐身形轻盈地靠了过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低垂,流露出一种恭敬而又神秘的韵味,声音平静而富有磁性:“吾主,有何吩咐?” 司郁坐在高位之上,声色莫名:“我要知道陆学良为何会失去一只左手,现在使用的是何种机械装置替代,十分钟内,我要得到答案。” 青槐闻声即动,他略微欠身,轻轻点了点头,手指熟练地滑过自己手腕上的透明晶体,启动了ss级的档案查询程序。 此时,陆学良正带领队伍整装待发,气氛紧张而有序。 青槐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悄无声息地将查询到的信息通过晶体投射到了司郁面前。 同时施加了一层防窥屏障,确保只有司郁和他两人能看到其中内容。 周围的三位将军面面相觑,尽管他们观察着司郁表情的变化,却无法揣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为什么。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困惑,蔺镶也琢磨不透。 此刻,队伍中的陆学良在不经意间抬眸看向高台上的司郁,他的脸色在那一刹那出现了微妙的波动。 晶体文件陈述陆学良的断臂原因—— 3488年斩杀敌首,获得人形斩刀的称谓,被上司张将军提拔为上尉。 他的赫赫战功,不仅赢得了全军上下的敬仰,更引来张将军的关注。 在一场关乎星际命运的关键战役中,他孤身深入敌营,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成功挽救了张将军的生命。 这份英勇壮举使他在一夜之间晋升为万人瞩目的上校。 然而,命运多舛,辉煌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一次针对星际犯罪组织的大规模清剿行动后,张将军意外发现了这位新晋上校在其私人住所中,竟然私藏了超越标准的ai—— 他将自己的亲生妹妹的生物信息融入到了高级人工智能之中。 面对将军的震惊和勒令摧毁,他选择拒绝并守护那个超过了标准的ai。 尽管张将军深知他的忠诚与牺牲,但军纪如山,不容任何人挑战。 张将军只能下令按照军规处置,让他失去了左臂,并换上了机械假肢。 这一事件,使得原本光辉夺目的“人形斩刀”变成了卷刃地钝刀。 看完这些司郁微呼口气。 “家中留下超过标准的ai,确实违反军令。张将军没有做错。” 青槐低声解释。 司郁笑容玩味,“但是那是私自动刑,除了蔺镶我没有给过任何一个将军这种权力。” 青槐颔首:“现在要抓张将军去军事法庭吗?” “去吧。” 青槐原以为司郁会在此时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再行决策,却不料她毫不犹豫地直接下达了命令。 青槐瞬间作出了应对。 只见他身形微动,背对众人,手腕凌厉一挥。 顷刻间,一道道黑影从四面八方疾驰而至,赫然是司郁身边的精英近卫队。 他们如狼似虎,气势汹汹地围拢过来,犹如铜墙铁壁般矗立在青槐身后。 青槐声音沉稳有力,不含一丝犹豫,他的命令宛如巨石投湖,在场之人无不为之震动: “我有令,以私自用刑之罪,将张将军拿下,并即刻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公正裁决!” 闻此言,原本镇定自若的张将军脸色骤变,那双平日里威严刚毅的眼睛此刻瞪得如同铜铃,满是惊愕与不解。 一旁的蔺镶亦是微微一愣,眉宇间掠过一丝困惑。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还与张将军一同商议整军之事,未曾想这短短时间内,张将军竟已触犯军法,面临如此严重的指控。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兀且急转直下,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头一紧。 观众们也是,不知道陆学良整军的时间,怎么张将军就犯了罪。 第731章 主战派手里的一颗棋子 青槐身形微微前倾,刻意压低了声音,那音线如同潺潺流水,在司郁耳畔缓缓流淌: “没能启用吾主令,实情在于吾主目前的身份地位尚处于混沌不明的状态,倘若此刻动用吾主令对张将军施加压力, 只怕他反咬一口,以吾主无正式任命却擅自干预军务为由,指控吾主越俎代庖,如此一来,恐将掀起更大的波澜。” 司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信任青槐的每一个决定。 “你行事素来谨慎周全,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此事无需过多解释,我明白你的用心。” 青槐紧绷的眉头如轻风拂过湖面般舒展开来,那双温文尔雅的眼眸中流转着一贯的柔和与关切。 他的眼神中,仿佛能映照出司郁所有的心事,那份细腻入微的关怀,恰似春日里的暖阳,无声地洒落在司郁身上。 张将军被近卫强行架住双臂,他的身形瞬间僵直,怒意犹如熊熊烈火般猛烈燃烧,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 他瞪大的眼睛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愤慨的火焰,对着高坐其上的司郁厉声质问: “司郁,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说我私自用刑,你有何证据?在这国之盛典的大日子里,你竟对我横加指责?!”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胸膛剧烈起伏,话语如同连珠炮般疾射而出: “我何时、何地、对何人私自用刑了?!你可有实据?还是仅凭一己私念,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对我发难?!” 张将军的话语愈发激昂,他的情绪几近失控,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憋屈与不忿倾泻而出。 “司郁,你自己主动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退下,如今却还想拉我们陪你一同跌落?!” 然而,就在他即将说出更激烈的言辞时,青槐适时地抬起手来,示意近卫上前,轻轻捂住了张将军的嘴,防止他再继续失控。 尽管他的声音被强行压制,但那充满不甘与愤怒的眼神依然死死盯着司郁,直至被近卫们小心翼翼地带离了此处,留下一片沉寂与尴尬。 张将军的卫兵根本不敢动,只能看着他们的上司被带走。 毕竟青槐到底是指挥官的第一近士,而他手底下的近卫们地位凌驾于任何人的卫兵之上,甚至可以和帝王的近卫分庭抗礼。 青槐:“吾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司郁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疲倦。 她的手心按在额头上,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像是在驱散麻烦压抑的思绪。 这仅仅是行进中的一个开端,仅仅是因为下令抓捕了张将军,辱骂便如同狂风骤雨般向她席卷而来。 那些尖锐而恶毒的话语如同刀锋一般直指她的内心,甚至还未尽数倾泻而出,便已被强行捂住。 然而,那些无法被捂住的声音又是什么呢? 那些在暗夜中低泣的灵魂,比如那位曾在战场上英勇奋战,最终却因军法无情而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陆学良。 他在忍受剧痛、面对生活巨变的那一刻,是否曾愤慨地诅咒她是世间最冷酷无情的存在? 这一切的根源,皆源于无情的她当时坚守的原则和对ai技术近乎苛刻的标准。 正是由于她的坚持,才让陆学良等人不得不面对严酷的对待,从而不可避免地陷入痛苦之中。 青槐的目光敏锐,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凝视着司郁那飘忽的眼神,似乎在其中捕捉到了一层层隐匿的思绪。 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安慰, “世间万事万物的发展历程中,每一条道路都必然伴随着牺牲,革命与改革的车轮滚滚向前,其目标并不是要让所有人的诉求都能得到满足。 张将军私自采取酷刑的行为,恰恰是触犯了吾主的根本意愿,成为了当前局势中主战派手里的一颗棋子。” 游园会的入场券上,赫然列有张将军的名字,他身处司郁的阵营之中,但并非全然的忠诚者。 他内心逐渐被主战思想所侵蚀,这种影响如同病毒般悄然蔓延,使得他在决策上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渐渐偏离了对司郁的忠诚。 对此,司郁不得不作出决断。 果断地将这个潜伏在军部的毒瘤切除,以免其破坏整个战略布局,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吾主素来不怕那些闲话风声。” 青槐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过柳树,温暖而又坚定,仿佛是对世间一切质疑最淡然而有力的回应。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司郁深深的忠爱与支持。 司郁闻言,眉宇间的线条逐渐舒展开来,那是一抹从容的笑意。 “我确实不怕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无聊的话,”他沉稳的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坚韧,“只不过,这种话听来实在是麻烦。” 回想起曾经那段时光,当他在星网上被冠以“毫无感情的指挥官”之名。 舆论如狂风骤雨般袭来,无数指责声浪犹如刀锋,直指司郁冷酷无情,声称这样的人如何能够真心实意地守护子民。 一旦面临生死抉择,恐怕只会选择自保而弃百姓于不顾。 然而,面对这一切,司郁并未急于辩解。 因为当初的她也不能理解愤怒的情绪,也不知道什么是生气。 但是司梵蔺公主在网上是这样回答—— 凡人之所以畏惧神仙动情,并非毫无道理。 因为当那超脱世俗、掌控天地法则的神仙一旦对某个人类倾注了深情,他们的力量便会因这份情感而变得无法估量。 为了保护所爱之人,他们甚至可能毫不犹豫地颠覆世界秩序,掀起无边风云。 然而,这动荡之下,承受苦难最多的往往是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他们在浩劫中颠沛流离,成为爱情与权力交织下最无辜的牺牲品。 她不动情不懂情,懂得理智和责任,她也是人。 “如果你们担忧她冷漠无情,那么请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将会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个有爱的人。” 当时的不理解, 现在看来,全是司梵蔺公主的煞费苦心。 眨眼的思绪,陆学良带的队伍已经过去。 青槐在她耳边提醒道:“陆学良想要见您。” 第732章 得加钱 陆学良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那是一种混合着紧张与恐惧的复杂表情,他的眉宇间紧锁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忧虑。 额头上的细汗微微渗出,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毕竟,刚刚目睹了威严的张将军被带走的那一幕,他无法抑制住心头涌起的阵阵寒意, 忍不住揣测自己是否也会成为下一个被带走的对象。 尽管内心波澜起伏,陆学良还是鼓足勇气,脚步略显沉重地朝司郁所在的方向走去。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此刻回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一刻大脑突然短路,才有了这样的冲动。 当他终于站在了司郁面前时,只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那些准备好的话语愣是卡在了舌尖, 无论如何也无法顺畅地说出口,只能化作无声的嗫嚅,在空气中消散开来。 时间珍贵,现在的司郁分秒必争,面对陆学良的到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学良站在原地,面色复杂而犹豫,仿佛内心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挣扎。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却不自觉地抬眼对上了司郁的眼眸。 那眼神让陆学良的话语凝固在舌尖,犹如被无形的重压所震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后便不自主地垂下了头,避开那令人无所遁形的目光。 陆学良的喉咙再次涌动,这次,他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与痛楚,话语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字一顿,无比沉重,“您……请治我的罪吧!”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只见陆学良身体一僵,紧接着,他猛地单膝跪在司郁面前。 “为什么?就因为你带队的能力出众?”司郁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凝滞交织在他唇角。 他的目光突然狠厉起来。 “是因为……因为我曾经……”陆学良嗫嚅着,喉结上下滑动,试图吐露什么。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挣扎与痛苦,仿佛那段记忆是一道沉重的枷锁,每一次触碰都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不待他把那些尘封的话语倾泻而出,司郁已然抬起了手掌,动作决绝且果断,切断了他即将涌出的情感洪流。 “不必再提。”她的声音冷冽,每一个字都如同冬夜寒冰,掷地有声。 陆学良定定地看着司郁那坚决而又冷漠的表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 陆学良看着司郁,什么也不敢说了。 “左手臂感觉如何?活动起来还顺手吗?”司郁眼神中的戾气收敛,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似的,突然关切了起来。 他微微侧过脸庞,目光在半空中稍作停留,似乎在感受神经连接的自如感,随后才不疾不徐地点了点头。 “嗯,还不错,虽然还不能说和原装的一样,但日常使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司郁沉默了片刻,却又突然抛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你冷冻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让陆学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是对“冷冻”这个概念一时之间无法与自己的状况联系起来。 司郁:“你说你是来找我的,又不说什么,你想做什么?” 陆学良闻声,面色微变。他低下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仿佛掩藏着内心深处的挣扎。 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犹豫、在挣扎,终于,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恳切地说道:“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您能否释放张将军?” 司郁听罢,面无表情,但眼中那点关心却瞬间收敛了回去。 语气坚决又暗含被反驳的戾气,一字一顿地回应道:“不能。” 陆学良听后,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话语哽咽在喉间。 “可是我……”他抬起头。 司郁的眼神骤然一凛,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陆学良的话语,“我问你的是,你的断肢是否已经采取了冷冻保存措施,并且最好是最先进的速冻技术。” 陆学良被司郁的严肃语气震慑住,喉头滚动了一下,他定了定神,猛地回应道:“有的,确实采用了冷冻技术保存。” 他的脸色微变,显然是回忆起了那个时候。 司郁察觉到陆学良的迟疑,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既然有冷冻设备,为何没有立即接上断肢?” 陆学良面色尴尬,像是背负着重大的压力,艰难道:“是张将军下令,不允许我那么做。” 他边说边微微低下头,显露出对张将军命令的无奈服从。 被军法处置,那断肢不让接上,他自己也不敢接。 司郁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略带讥诮地说:“哦?这么说来,你还真是个听指挥的好兵啊。”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嘲笑陆学良过于顺从,但实际上却隐含着对张将军的贬低。 陆学良再次低下了头。 “行了,我现在让青槐命令你,去主星最好的医院接上你的断臂。医药费我报销90%。” 陆学良在听到司郁那犹如晴天霹雳般的话语时,整个人仿佛瞬间被卷入一场梦幻般的漩涡中, 他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在自己失去一臂,陷入绝望之后,再不复曾经荣光的时候。 竟然能得到如此意想不到的恩赐,居然有朝一日还能去主星上最顶尖、设备最先进的医院接受断肢再植手术,并且医药费用竟然可以报销高达九成! 他的心绪还未从这份震惊中平复下来,司郁再次抛出一个重磅消息,犹如惊雷炸响在他耳边: “张将军的位置,从现在起,将由你来接任。” 这句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直击陆学良的灵魂深处,让他几乎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升天。 司郁神情淡然,朝着一旁静候的青槐微微挥了挥手,青槐立即心领神会,动作迅速。 只见他从晶体内出一份闪烁着冷峻光芒的电子将军任命书。 那是一份象征着权力与责任的重量级晶体文件。 附有和帝王亲口任命亲手签字一样的律法效益。 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青槐手中,等待着它的新主人。 陆学良犹豫:“张将军是我的上司……” 司郁:“我还让你去军事法庭给他定罪。” 陆学良:“张将军是我的伯乐,恩人,我不能……” 司郁:“不能吗?” 陆学良眼神挣扎:“得加钱。” 司郁:“100%报销。” 陆学良:“收到!” 第733章 正是这个领域的首席权威 陆学良步伐沉稳地从高台上缓缓走下,那份刚刚生效的晶体任命文件,在他手中犹如一块决定命运的令牌,闪闪发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回头看了司郁一眼继续往下走。 谁能想到司郁只是来这里半天的时间,四大将军之一就换了人。 蔺镶灵活地靠了过来,那双眼睛满是狡黠之色,一把搭住了陆学良宽阔的肩膀,语带调侃又充满真挚: “嘿,老铁,这下你可是飞黄腾达了啊,跟着咱那位实力超群的指挥官,以后可有肉吃了。” 陆学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包含着对蔺镶调侃的回应,也蕴含着对好友关心的感激。 他轻轻点头,随后轻咳了一声,那只闪着冷峻金属光泽的机械左臂随着咳嗽的动作微微动了动,显得有些僵硬却又不失力量感。 他用这只机械手不自然地梳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头发。 蔺镶继续微笑,眼神中闪烁着狡猾而亲切的光芒: “我说老铁,你不如趁此机会,接好手臂,比如去找指挥官接受神经恢复治疗什么的?我记得指挥官似乎有过这方面的资源哦。” 他笑眯眯地说着。 陆学良低头凝视着自己那只冰冷却又坚韧无比的机械臂,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淡淡回应道:“她并没有提到让我去找她。” 陆学良抚摸着自己的机械臂,“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不知道吗?”蔺镶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略带得意地轻轻戳了一下陆学良的肩膀。 “帝国医学研究院中那个红十字会,其中最为神秘且尖端的专业领域—— 断肢神经再生研究分支,咱们这位位备受敬仰的指挥官,正是这个领域的首席权威。” 陆学良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与好奇,他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庄严肃穆的高台,仿佛想要从那里的气氛中找到一丝线索。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夹杂着难以置信:“那不是帝国机密,为了保护每个首席的安全和隐私严禁外传的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内幕的?” 蔺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仿佛胸有成竹: “嘿,我好歹也是指挥官的亲信,有些事情自然能接触到一般人无法触及的秘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当年,楚家现任家主与指挥官一同经历生死考验的时候,楚三禾那条手臂,正是指挥官在断肢神经再生领域的卓越成就的见证。” 而这一切对话,都被一旁沉默寡言的司郁看在眼里。 司郁就看着他俩在这交头接耳也没有管。 蔺镶面色平和,语调沉稳地继续道:“后续的神经再生阶段,是由指挥官亲自做的,并邀请了业界顶尖的医学专家参与指导,全程跟进治疗计划。 经过一个月夜以继日的努力与精心照料,最终恢复效果堪称完美,就如同未曾受过损伤一般,完好如初。” 陆学良闻此言,不禁心头一震,胸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司郁,那眼神中蕴含着隐藏的希冀。 他的右臂虽然通过先进的速冻技术得以保存,但长时间的冷冻状态无疑对神经组织的影响是巨大的。 能否成功再生,一直是他心中无法抹去的忧虑。 中医博大精深,潜能无限,尤其在与西医相结合的情况下,创造了许多医学奇迹。 他曾听闻不少因意外导致瘫痪的患者,在中西医的共同努力下,不仅摆脱了轮椅生活,甚至能重新自如活动。 他们没有依赖昂贵复杂的机械义肢,也没有借助于高度智能的ai系统,全凭自身力量重获新生。 这样的奇迹,让他对于自己的手臂康复充满了期待。 “我…我真的可以请到指挥官吗?”陆学良的声音微微颤抖,有些不自信。 他紧握的拳头透露出内心的紧张,却又努力表现出一丝倔强,试图说服自己可以。 “……”蔺镶看着眼前这个略显青涩的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轻轻抬手,用宽大的手掌抚过自己的额头,抹去了那上面因思考和劝说而沁出的薄汗,接着才慢条斯理地回应道: “我看你平日里行事果断,刚才面对指挥官胆子也很大,你有什么可怕的,加钱居士?”蔺镶语气调侃。 陆学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 他微微低垂的眼帘下,有些许羞赧。 尽管台上的指挥官尽管身披威严戾气,但那眼神中的包容却并不带丝毫寒意,反而给人一种能够亲近的庄重感。 这使得陆学良在与她交谈时,不禁卸下了些许平日里的拘谨,言语间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随性。 蔺镶见状,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凑近陆学良身边,宽厚的大手紧紧地扒拉着他的肩膀。 “唉,老陆,你就是在这位张将军麾下待得太久,被他的铁血军纪给‘洗脑’了,你可别忘了,当时的你你可是我们公认的‘人形斩刀’啊!” 蔺镶的话音里满是惋惜与鼓励。 遥想当年,陆学良在战场上的英姿勃发,无人能敌。 然而,因为一次军法处置,他失去了那只曾挥舞出无数辉煌的手臂,从此光辉不再,昔日的风采似乎也随之消逝。 那份严厉的惩罚他已经承受下来,但真正令人心痛的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得到接续手臂的机会,那份曾经让他傲视群雄的力量,如今只能成为心头的一抹遗憾。 蔺镶惋惜啊,但是司郁给了陆学良这次机会,他也十分欣喜。 朋友得到升职,还可以恢复,他自然是十分高兴。 当下就拉着人准备去医院了。 蔺镶:“指挥官大人!我先走了!” 司郁正在走神,被他一句吼弄回了神。 她下意识点了点头,其实根本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二人离开后,青槐才低头解释:“吾主他们是要去医院,给陆学良治断臂了。” 司郁点点头恍然大悟,“神经再续会有些困难吧,主星的医生可以么?不行的话让红十字会上报给我。” 青槐弓腰表示知道了。 第734章 这个身份限制我杀人 司郁坐在这里,周围一片祥和,只有微风偶尔拂过,带起一阵阵悠扬的铃声。 身姿闲适,眼神平静,仿佛在沉思。像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这一坐,便是一个小时过去,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里的静寂。 司梵祁一路疾行而来,身后紧随着一队严阵以待的近卫,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在地上,发出阵阵沉闷有力的声音。 如同黑压压的乌云般笼罩而至,显现出一股肃杀而又庄重的气息。 这感觉让司梵祁在产房的时候就困恼了好久,好说歹说让他们走就是不听。 他只能认命地让他们跟在自己身后。 当司梵祁看到司郁那副悠然自得、无所事事的模样时,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快步上前,伸出手指直指司郁,气急败坏地想要责问却又一时语塞,“你你你…你!” 面对司梵祁的指责,司郁并未表现出丝毫慌乱,反而微微挑了挑眉,用一种轻松戏谑的口吻回应道: “我我我,我怎么了?难不成陛下有什么对我感到不满的地方?” 她的手指轻轻指向自己,那一脸无辜的样子,与周围近卫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司梵祁冷哼一声,目光如冰刃一般扫过下方整齐划一的阅兵队伍。 场下众人望着他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身体,仿佛下一秒他们的命运就会被这一眼决定。 两个司家人在这给所有人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尽管心中满是愤怒,司梵祁终究还是不能放肆表现,他知道他和司郁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这里的气氛。 主战派的人在暗地里盯着,如果他和司郁吵起来,得意的只会是别人。 因此,他只能抑制住心中的躁动,慢慢地走到了司郁的身边,一屁股坐下。 司郁似乎对司梵祁的不悦毫不在意,她轻轻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座位。 用一种随意的语调问道:“陛下不上座吗?”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司梵祁心中最敏感的神经,他瞪大了眼睛,目光中燃烧着怒火,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每一个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位!?” 司郁依旧保持着淡定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语气真诚地回答:“信。” 然而,就在这肃穆的氛围中,司郁又添了一句,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玩味:“但是不能让位给旧人,这是规矩。” 他身体一僵,眼中的火焰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摇摇欲坠,气得直咳嗽,但又无从反驳。 “别生气啊舅舅,要不是你不在,当初也不该给我。” 司郁在这胡诌,司梵祁在这生气,倒是难得地没有吵起来。 “舅妈怎么样,听说生了个公主?”司郁眨眨眼,朝司梵祁微微靠近一些,“想好定什么名没有?” 看到司郁悠哉悠哉的样子他就来气。 他收紧手臂,竭力抵制住胸口的波涛汹涌,好几次深呼吸之后,司梵祁才勉强镇定下来, 将齐整的情绪重新捡拾,恢复了心平气和地跟司郁交谈的状态。 司梵祁握着杯子,金色的阳光洒在他头发上,映出微微发亮的边沿。 他的唇角儿露出一丝笑意,语气冷静地说:“从玉字辈,叫司玉倩。” 说起自己的女儿,司梵祁就能暂时忘却司郁这个狗东西带给自己的烦恼。 只是不过片刻,他又忍不住了,真的好想掐死司郁。 司郁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笑。她舒展开手掌,拿出一个晶体,透过晶体的光泽,可以看到其中密密麻麻的文字。 她把晶体里的文字小心地投给司梵祁看,“我这有几个不错的选择,舅舅考虑一下吗?” 司梵祁接过晶体,他的眸光瞟了一眼,然后冷冷地说:“还没有想好。” 司郁被拒绝也没有不高兴,收起晶体继续目视下方。 司梵祁自己说完后,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的思维已经被司郁引导到了帝王的位置,真的在思考自己的女儿定什么封号。 他骤然抬头,与司郁满是笑意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两人的目光相持不下。 司郁的眼角弯成了一弯月牙,似乎非常享受这种亦步亦趋的相处模式。 “舅舅,当帝王其实也不错。” 司郁诚挚地推荐,那双眼睛里闪耀着狡黠而诚挚的光芒,仿佛正在诱导着司梵祁步入她设计的局中。 司梵祁深吸一口气,他别过眼眸,暗自责备自己竟然差点被司郁那狡黠的笑容所动摇。 司郁演技太好了。 “既然你认为这个地位不错,为何不亲自坐?” 司梵祁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略带嘲讽地翻了个白眼。 司郁面对他的质疑,却并未显出丝毫不满,她轻轻勾起指尖,不经意间掠过鬓角那一缕洁白的发。 举止优雅得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 她坦然一笑,眉眼间流露出一种淡然而又自信的神态: “舅舅啊,你也知道我如今正身怀六甲,虽然平日里雷厉风行、无所不能,但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对于这些琐碎而又麻烦的事情,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了。” 司梵祁一点也不信,司郁口中所说的怀孕能真正限制她的行动能力。 事实上,即便是孕期中的她,也依旧是个可怕的存在,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其力量。 但他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你到底是有什么计划,要算计我至此。”司梵祁的声音中已经难掩疲惫,这一刻,他的身姿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往后瘫了一下,只想摆烂。 “不是算计舅舅,是这个位置确实是舅舅来坐最合适。”司郁的语气依然平和,眼神之中暗藏戾气。 “我信不了一点你这个理由。”司梵祁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不信任和愤怒,“你给我说实话!” 司郁深吸一口气,“好吧,其实是帝王这个身份太受限制,限制我杀人。” 司梵祁瞬间愣住,“?”这个回答出乎他的预料,“你还想杀多少?” 第735章 司郁还是很得势,不能轻举妄动 司郁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犹如寒风扫落叶般掠过周围一圈人瞬间变化的脸色, 随口一问:“主战派全杀了,又有何不可?舅舅,您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各种神色交织,活像一幅众生相画卷。 “你……你这意思是打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成?”司梵祁惊愕不已,话语中难掩紧张与担忧。 “舅舅,你应该没看过主战派的名单和他们的英勇事迹吧。” 司郁对此只是轻轻一笑,挥手示意青槐施法,在这片空间设下屏障,隔绝任何窥探的可能。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神秘晶体,将其置于脚下。 瞬间,一道光影自晶体中跃然而出,清晰地投射在众人眼前——那是一段关于某位主战派成员累累罪行的记录,直白而残酷,无声地诉说着其人性中的阴暗面。 “你看看,强奸幼女,这是罪一。 还有指使自己的子女乱杀无辜,美其名曰战争消除臭虫,这是罪二。 还有第三,毒杀发妻。” 每一句都足以让他被关进深海监狱,直接处死。 “我以为主战派就是一帮好战分子罢了。” 司梵祁边翻看着这些资料,边忍不住摇头,内心的震惊逐渐转为愤怒,到最后简直是怒火中烧,义愤填膺。 家里那位刚刚给他添了个粉嫩嫩的小闺女,这小丫头一出生就把他给迷得神魂颠倒,疼爱得不行。 可眼前揭露的这些主战派的滔天罪行,让他恨不能立刻提刀过去,一个个把他们剁个干净。 “不对啊,现在这主战派都走歪到姥姥家了,里头没几个是干干净净的。” 司郁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说:“为了咱们的孩子将来能生活在一个太平世界,这些人,必须得连根拔起!” 司梵祁双拳悄然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起微白。 他的声音庄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带着无法忽视的坚定与承诺: “司郁,不论你需要什么帮助,只要我能办到,我定然全力以赴,绝无二话。” 司郁听闻此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有什么东西掩盖了眼底的戾气丛生。 她缓缓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主战派游园会时,恢复我曾经的位置。” 司梵祁一愣,显然对这个请求有些意外。 他瞪大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调侃:“那你当帝王不完了嘛!非得折腾我!找我干啥?” 司郁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淡然回应: “我已经说过了,我压根儿就没兴趣当那个帝王。帝王之位对我来说,不过是束缚,而非追求。” 司梵祁一听,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起身又坐下,挑衅般地说道: “哦?那我要是偏不帮你恢复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司郁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倒也简单。我可以让青槐他们几个联手,强行把你摁住,然后我自己动手写文书、盖章,一样能达到目的。虽然麻烦点,但对我而言,也并非不可接受。” 司梵祁:“行行行,有你的,司郁真有你的!” 司郁:“过奖了。” 众人眼里,新的帝王和曾经的指挥官司郁,似乎因为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闹了个不欢而散。 原本和谐的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而复杂。 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臣子上前,他们或是低头行礼,或是低声下气,纷纷说着司郁的好话,企图让司梵祁泄怒,饶恕司郁的一身傲气。 司梵祁被气得脸色铁青,不是因为司郁,而是因为这群人不知道司郁的真面目,还觉得他能为难得了司郁。 他不但为难不了,他还得听司郁的!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为司郁辩解的臣子,心中冷笑,“那还用饶恕司郁?” 事实上,司郁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儿都做得了,也没有任何人敢说能说司郁不对。 自从司郁当年凭借非凡的军事才能和机智,一跃成为帝国的实权人物后,全帝国上下就已经以司家为首。 她的权势之大,即便是上一任帝王,在某些时候也显得力不从心,无法打压司郁的嚣张气焰。 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司郁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她所掌握的军权和人心,已经到了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帝王在她面前,似乎更加显得无能为力,那些曾经试图建议帝王打压司郁的声音,如今也都销声匿迹,没人敢再公然对司郁发出挑战。 现在他更打压不了司郁。 当然也不会打压司郁。 就是气,气司郁这坏东西一直看戏。 把舆论好的方向引向她自己,让他看起来是个妒忌心强的小人。 他冷哼一声,抬腿走人。 司郁则仿若未觉。 她悠然举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嗓音温润: “诸位请放心,我与帝王并无丝毫芥蒂,我所做的一切皆无愧于心。也没有犯什么错,只是帝王还有些大事儿着急罢了。” 话语间,那份从容不迫的自信与淡然,让人很难不信服。 原本紧张的气氛瞬时如潮水般退去,众人纷纷暗自松了口气,面露释然。 然而,就在众人注意力被司郁安抚的话语吸引之际,一个身影却悄然行动起来。 一个年轻男人眼神闪烁不定,举止鬼祟异常。 他刻意避开众人视线,选择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无声息地朝着会场边缘挪动,意图伺机溜出这片场地。 他的举动虽隐秘,却未能逃过司郁的眼睛。 司郁不动声色地侧头,以微不可察的手势向身边的青槐示意。 青槐心领神会,立刻悄无声息地抽身,如猎豹般敏捷地尾随那小伙子而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这一切,都在司郁掌控全局的微笑中悄然进行。 那鬼祟的男人溜出去之后,立马拿出晶体联系。 青槐隐匿身形,打开了录音实时传输给司郁。 那男人说道:“付少爷,司郁似乎还是很得势,不能轻举妄动啊。” 第736章 付少爷的阴谋 “付少爷,您可千万别误会了,那位虽然已从权位之上退下,但她的影响力,就如同磁石般牢牢吸引着所有人。” 那男子语重心长,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们对她并非仅仅是服从,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敬仰与追随。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仿佛具有无形的力量,让周围虔诚遵从。” 倒不是他刻意夸赞,实在是仍觉得自己使用的形容词程度还是不够。 “何止是那些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人?那些亲如手足的近卫近士,更是对她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他顿了顿,特意提到了其中一位人物,“尤其是青槐,他对她的忠诚犹如磐石,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声令下,他便毫不犹豫地执行,绝无半点怠慢之意。没人敢怠慢啊!” 男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焦急,他深知付少爷性格中的冲动,因此更加担忧他会因一时意气用事而陷入困境。 “付少爷,您向来深思熟虑,韬光养晦,这是您的智慧所在。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潮涌动,我恳请您切勿轻举妄动。” 他的声音愈发急促,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并未听从他的劝阻。 “不是啊,付少爷您别——”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显然是被对方强硬的态度打断。 男子紧握晶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怒火。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他的劝诫置若罔闻,话语中透露出的固执与短视令男子无法忍受。 他竭力保持着冷静,然而对方无动于衷的态度最终还是激起了他内心的波澜。 “鼠目寸光之辈!”男子愤然低吼,这四个字如同利箭般从齿缝间迸射而出,带着他对对方顽固不化行为的极度失望与愤怒。 男子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他没有再看一眼场内,只是猛一转身,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待男子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青槐立即不动声色地向身边的近卫递了个眼色。 近卫心领神会,悄然尾随而去。 近卫们疾步如风,高效严谨,仅片刻便携带着关键信息返回至青槐的面前。 青槐接过近卫递来的电子照片,目光落在其中的男子面容上,眉头瞬间聚拢。 那张照片中的男子,五官端正却透着几分阴郁,眉眼间流露出一种不甘与算计。 吊梢眼,扫把眉,唇刻薄而小。现如今这么小气而丑陋的长相确实少见了。 青槐问:“这是何人?付家哪一支的少爷?” 近卫立刻回应,言语中透出对情报的精准掌握: “此人名叫付航溥,乃是付家老爷子胞弟一脉的少爷。 虽身处名门,却因不满自家未能执掌付家大权,长久以来在暗处频繁动作,企图动摇家族内部格局。 然而,其行为往往隐秘且影响有限,并未引起家族高层的特别关注,多数时候被视为无足轻重的摩擦。” 青槐听罢,目光依旧锁定在照片上,他追问:“此番他又为何将矛头指向指挥官大人?” 近卫略微迟疑,声音中略带一丝困惑:“据我们初步调查,付航溥似乎是觑准了指挥官大人从帝位退下的时机。 他认为,指挥官卸去官职后,势力减弱,正是他可以趁机发难,试图以此打压大人,满足其私欲。 但具体的动机和计划,目前尚未查明,情报尚有模糊之处。” 青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知道,权力的游戏永无止境,也总有宵小之辈意图乘虚而入。 然而,付航溥有些太自不量力了。 因为打压司郁这件事,别说司梵祁或者司梵蔺公主了,就是隔壁帝国帝王来了都不好使。 现在整个帝国说霸气点,其实就是司郁一手遮天。 “异想天开的狗东西。”青槐嗤骂一句,带着查到的消息一并发给了司郁。 回到司郁身边的时候,司郁正看的津津有味儿。 她看到青槐回来,还拉他坐下一起说。 “付航溥这人我记得。” 青槐好奇低头:“吾主,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你晓得指挥官考试不?”司郁提起当年,青槐自然是记忆犹新。 毕竟是指挥官身边的人,指挥官的一应事宜都记得清清楚楚。 “嗯,我还记得。” “当时其实参加考试的不只是有我,还有那群军校毕业的人,只是我跳级嘛,比他们都小。” 司郁点了点付航溥的照片,“他也是考生之一,当时考的还可以,中下左右,但是有一点,比较出彩。” 青槐凑近了些:“是什么?” “度过了美人关。” 美人关是一种别致而独特的考验,它考察的是心性,而非智力或者学识。 开考之时,考生们对此毫无所知,只知道这是他们必须跨过的一道门槛。 这场考试能够淘汰掉一半的参与者,令人不寒而栗。 为了提升这场考验的难度,主考官曾经特地邀请了一位恋爱心理学的专家。 专家以其独到的见解和专业知识,设计出了一系列既深刻又复杂的考题。 她以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直觉,顺其自然地就通过了这道考验。 她的过程平淡如水,无波无澜。 而他,通过的方式则显得有些蹊跷。 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充满了迟疑和不确定,但最终却意外地达到了终点。这一过程,令旁观者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直到成绩分析揭晓的那一刻,一切才水落石出。 她才恍然大悟。 那天专家出的题,是他的初恋。 他初恋确实是女生,但实际上,他恋爱期间经常和男生上床。 所以题目一考出来,他就知道是一道题。 根本不需要怎么过,他就可以拿到满分。 但是也特别为专家不齿。 因为这些造物是真实的,就证明那女孩子受到的伤害也是真实的。 那专家平生最讨厌辜负女子的男人,所以即使表现分很高,主观给分也很低。 专家生气,怒而找资源人脉去查了他以前成绩。 随着调查的深入,那个被他怀疑的人的过去,逐渐浮出水面。在灿烂的大学生活背后,不单单是虚假的履历。 这个人还在大学期间挂科记录斑斑。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不择手段地找到了学院的领导和辅导员,企图用他们的权力来隐瞒真相。 他不惜让领导们开启已经关闭的系统,擅自更改了自己重修理论课的成绩。 这一系列的行为,透露出一种令人不齿的狡猾与自私。 他踏着道德的底线,只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败和不足。 专家在得知真相后,愤怒之余也感到了一丝悲哀。 原本光鲜亮丽的成绩单背后,隐藏着的是对知识的不尊重和对努力的轻视。 这样的人,怎能不令人失望? 因此,当这一切被揭露之后,他被刷下去,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737章 游园会入场 司郁把这些都慢慢告诉了青槐。 青槐紧锁的眉头更加凝重。 “那个女孩子,她当初到底经历了何种深重的伤害?”青槐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司郁叹了口气。 对于那个女孩儿来说,她的男朋友不仅欺骗了她的感情,还在外面肆无忌惮地纠缠着其他男人。 真的是顶恶心的事儿。 青槐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怎么会遭受到这样的背叛和侮辱。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懑,“她最后怎么样了?” “幸好,她是一个看得开的人。她选择了最为理智的方式,冷战后直接分手,断绝了一切联系。” 她轻触自己的左颊,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如果是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轻易过去。我会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将他的恶行全部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 青槐冷哼一声,眼神中的鄙夷更甚,“这种人,根本不配称为男人。” 最起码的尊重女生都做不到。 “也是时候了,”司郁低语,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月光下的寒霜,冷冽中潜藏着无尽的杀机。 “是时候再见他和他们一面,了结这段未竟的恩怨。而这场游园会,无疑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司郁的眼神凝视着前方,仿佛能穿透时空直抵目标。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均匀而带着杀意。如同心跳声化为金属的撞击,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 青槐,此刻恭敬地站在司郁身侧,他沉稳地颔首,回应道: “吾主,您所思虑之事,属下已悉心安排。除了游园会的计划外,您是否需要我们再做些其他的准备工作?” 司郁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青槐身上,语气淡然:“那些交换生,是否已经妥帖安插在各自的位置?” 给这些后备役一些机会。 “他们的任务,是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对身边之人挥下致命的一刀,希望他们面对淋漓鲜血时,不会心生惧意。” 青槐神色肃穆:“一切按您的指示进行,那些交换生已悄无声息地融入各自环境,只待您一声令下。” 青槐没打包票说他们一定不会怕。 不过谁不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收拾收拾走了,游园会等着我登场。” 司郁恶劣一笑。 时间眨眼,就到了她拿出请柬的时候。 她身姿优雅地步入游园会。那半脸面具精致细腻,巧妙地遮掩住下颌至鼻尖的部分,仅留下一只琥珀色的眼眸。 宛如星辰闪烁其间,引人无尽遐思。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半掌手套的边缘,那手套质地华贵,泛着淡淡的银光,与她白皙的手腕相映成趣,更添几分高贵冷艳。 游园会门口,joker正立于岗亭之内,他身着笔挺的燕尾服,面庞被夸张的彩绘面具覆盖,唯有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接过各位递来的请柬,那请柬宛如艺术品,封面上繁复的纹饰在月光下泛起微光,透出一股古老而庄重的气息。 joker的目光在请柬上流转,锐利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纸背。 他手指轻抚过请柬边缘,那动作既像是在确认真伪,又仿佛在欣赏其工艺之精美。 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随即抬起手,示意司郁可以通行。 游园会的规矩严苛而隐秘,每位获准入场的会员,皆需独自步入,不能携伴同行,确保一人一请柬的严谨制度。 此举不仅是为了保障活动的安全性,杜绝任何潜在威胁,更是为了确保每一位参与者的信息都被精确无误地记录在那本厚重的名册之中。 而且在场人士全不用真名,除非是熟悉好友,否则不知道对方是谁。 包括他们送去底下角斗的孩子,也一样。 司郁身着一袭剪裁合体、质地华贵的黑色礼服,低调中流露出一种深沉而内敛的气质。 领口处,一枚精致的铂金领针静静地闪烁着冷光。 她步履轻盈,身影在灯光下投射出修长的影子。 随着步伐的推移,司郁的目光与不远处的金交汇在一起。 金此时正身着一套极富戏剧性的小丑制服,鲜艳的色彩与司郁的深黑形成鲜明对比。 那套制服犹如一幅生动的油画,红、黄、蓝三色交织碰撞,夸张的领结、泡泡袖以及镶嵌着繁复花纹的宽边裤腿。 金的脸上涂着和门口joker一样夸张的小丑妆容。 两人视线相对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过多言语,便一同踏上了通往休息室的路。 金熟练地穿梭在宾客之间,他的小丑步伐轻快且灵动,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却又因他那独特的身份而无人敢轻易靠近。 司郁则紧跟其后。 一个隐蔽的角落,这里远离了大厅的喧嚣,只有微弱的灯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地面上。 金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轻轻触动了某个隐秘机关。 刹那间,周围的监控设备悄无声息地被屏蔽。 再次确认安全后,金才说话。 “美人儿啊,这里真不是好闯的,要不是我自己有人在这里面,我还真没法进来拿到你想要的讯息。”金苦哈哈地说道。 司郁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你已经比我所有的近卫都厉害了,他们毕竟是想方设法也没法进来。” 夸是夸,不能忘记正事。 司郁问他这里面,如何辨认身份。 “身份不难,直接坦诚自己的身份,对方就会说,这是规矩。” 隐秘但诚实,真是有趣的游园会。 “今日的角斗呢,难度大吗?多少个孩子进去?”司郁指了指外面中央还是黑色的场地。 “这次人很多,加了许多我不知道的戏码,一千人的混斗也是有的,到最后,场上观众可能都会下去参与。” “行我知道……” “马哈!马哈!你!你怎么在这?” 一个泼辣的小少爷踹开了休息室的门,呼唤声在看到司郁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不屑地对着司郁叫喊:“穿成这样的贱民也敢来面见马哈?!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金在这化名马哈,刚想提醒这位少爷不要出言不逊,就被司郁制止。 第738章 投向司郁的宝石玫瑰四分五裂 金的小丑脸上,微微扭曲了一下,分外诡异,小丑不许露出除了笑容以外的神情。 小丑情绪崩溃的意外,在金上班期间极为罕见。 司郁一个不防备,被那个蓦然出现的少年突然猛推了一把。 金及时伸手将她扶住。 他身形一侧,本能地将自己置于司郁和少年之间,挡住了可能发生的继续冲突。 \"这位少爷,\"金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湖水波澜不惊,礼貌而坚定地说,\"请你返回自己的休息室,不要扰乱其他客人的休息。\" 在这里,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字都被严格保密,被客人私自叫出自己的名字,就意味着即将被推入惩罚游戏的悬崖。 一旦涉足其中,就如同是自掘坟墓,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能全身而退。 工作人员会身着小丑彩妆,亲身步入角斗赛场,这样显眼的模样无疑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一旦有人先行对其发动攻击,那么这个人马上就会成为围殴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几乎必死无疑。 金自己的心里咯噔一声,先把司郁保护在背后。 “马哈!他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一只被激怒的小野兽,又似一把尖锐的刀刃,刺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少年头发微微凌乱地垂在前额,明亮的眼睛里全是不满和背叛的伤心。 他也许还没有成年,做事十分的随心所欲,毫不在意情势与他人。 他气哼哼地想要把藏在金身后的那个人掏出来。 他的手突然划过空气,挥向司郁。 然而,司郁没有被他的行为惊扰。 轻松地接住了少年伸出的手,指尖上的皮肤微凉,仿佛是春天早晨的一点雨露。 “小少爷,这里不是你随意胡闹的场所。” 司郁的声音,如弦乐般优雅轻柔。 但她的行为并不温柔。 她轻轻地绕过少年,将少年的手反向拉至其背后,动作又快又准。 少年立马感到一阵痛楚从掌心和手臂传来,汹涌如潮水,眼眶顿时涌上眼泪,但他拼命降低了自己的呼吸,嘴唇紧紧的闭上,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挫败的声音。 但那双眼睛里满是警告和愤恨。 毫不怀疑,此时这个小少爷要是有还手之力,会立刻杀了司郁。 待司郁松了手后,他转身就去找自己的父亲。 金看了一眼少年离开的地方,心里暗觉不妙。 “美人儿,你得小心小心了,他应该是去请他父亲来撑腰。” 司郁问:“他爹谁啊?” “巴德拉侯爵,游园会主办方之一。” 司郁的目光悄然低垂,片刻之后,她精准地从脑海中定位到了有关巴德拉的冰冷讯息。 这些信息无一例外,揭示着一个家族的疯狂与贪婪。 巴德拉,这个名字所承载的罪行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不仅鼓动战火,让无辜的生命在硝烟中哀嚎,更胆大妄为地侵犯帝国至高无上的权柄,试图在权力的游戏中篡夺王座。 然而,他们的恶行远不止于此,最为丧心病狂之举,当属对星球内核资源的疯狂挖掘。 这其中,有一颗属于巴德拉家族的星球成为了他们肆意妄为的舞台。 司郁的眼线悄无声息地捕获了巴德拉家族最阴暗的秘密—— 他们派遣了一批批秘密队伍,利用高科技设备,悄无声息地深入星球炽热的核心,贪婪地汲取那蕴含能量的宝贵资源。 星球内核,那是支撑整个星球生命体系稳定运行的基石,更是决定其能在浩瀚宇宙中与帝国其他成员和谐共处,遵循既定轨道,千年万载永不偏离的关键所在。 任何微小的扰动,都可能导致星球重量失衡,进而引发轨道偏移,甚至酿成与邻近行星的毁灭性碰撞。 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宇宙法则无情的警告。 巴德拉家族竟对此视若无睹,他们疯狂的挖掘行为,无疑是在玩一场关乎亿万生灵命运的赌局,赌注则是那颗星球乃至周边星系的安宁。 这种近乎绝灭人性的行为,令人心惊,更令人愤怒。 “干的事儿有点子绝。”司郁低语,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冷冽与决然。 唯有以铁腕之力,方能扞卫秩序。 这种人不听劝的,极端一些,杀了他们才能结束。 在金的引导下,司郁从这个场地换到了另一边,尽可能地避免了巴德拉家族找来。 金恭敬送到后,离开继续服务其他客人。 司郁径直走向角落里最为低调的末等席位。甫一落座。 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并未因此稍减半分。 但上等席位处却陡然有几道目光如同锐箭般穿透人群,精准无误地锁定在她身上。 其中一道目光尤为瞩目,其主人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挑衅与戏谑之色。 他漫不经心地从华丽的衣袖中取出一株赤红如血的宝石玫瑰,那玫瑰通体由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精心雕琢而成,花瓣层叠繁复,仿佛凝聚着炽热的生命力。 然而,他却以一种极其轻佻的方式,手腕轻轻一挥,将这瑰宝般的玫瑰朝司郁的方向抛去。 宝石玫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却短暂的弧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众人屏息凝视,只见它在到达最高点后开始下坠。 脆弱而薄的花瓣在重力作用下砸在地面之上,瞬间四分五裂。 散落在司郁周遭。 几片花瓣更是直接溅射到司郁怀中,带着尚未消散的余温。 司郁平静地抬眸,目光与抛掷玫瑰之人凌厉而狡黠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无需言语,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那双眼睛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是故意的,而且期待着司郁的反应。 那人显然并不满足于仅此而已,他无视周围宾客的侧目,径直站起身,大步越过中等席,一步步朝着司郁走来。 他的步伐从容不迫,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无所顾忌。 最终,他悠然自得地在司郁身旁坐下,那股强烈的侵略感如同潮水般涌向司郁。 他微一侧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司郁脸上那半遮半掩的面具,刻意停留在被遮挡的左眼处,动作中满是轻佻与挑逗。 司郁微微一动,闪开了他的手,问他:“先生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看骨架子你应该是个美人儿坯子,不知可否给我一些时间欣赏欣赏?” 对方拂过自己同样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带着调戏的意思问道。 司郁垂眸,声线莫名,“不知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眼瞅着那观众席门口的地方熙攘起来,那小少爷应该是找人回来了。 眼前这个人又要和自己搭讪。 第739章 我已经有了孩子 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夜晚,来观众席蜿蜒而密密麻麻的人流多少让情境显得一些嘈杂。 然而,对于司郁而言,这样恶劣的环境比任何时候都吃紧,情况不容得她半点松懈。 她的泛着寒光的眸子在那一瞬间迅速收回,再度坠入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试图与自己搭讪的男人身上。 她扫视他,眉峰轻挑,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 “先生的意思是不是想看清我的脸?” 她的声音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异常醒目,语调轻松但又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嘲笑他的目的有多么的明显。 男人可惜的眸光闪烁,同样翘起唇角,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无法忽视的哀求,“自然是,当然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去我的私人休息室,先看看我的脸。” 他的声音浓烈而瑰丽,像是黑暗的葡萄酒。 他的手突然伸出,险些触摸到司郁的清冷如瓷的下巴。 但这一亲密行为却被司郁巧妙且果断地拍开。 在男人可以表达出一丝不满之前,司郁利落地伸出指尖,向着门口的方向示意, “可是先生,我现在正在头痛的是我得罪了巴德拉侯爵这件事。如果您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个烫手的山芋,我或许会考虑你刚才的提议。” 她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将球又推回到了那男人的手中。 男人地神色一变。 司郁以为他知难而退就不会再骚扰自己。 谁知她却出乎意料地答应了。 “好吧美人儿,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直接得罪巴德拉侯爵,看来你确实是一个厉害的人儿。” 男人的面色瞬息万变,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司郁原以为他会就此打消念头,不再纠缠,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她颇为意外。 男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夹杂着果然会如此的意思。 他悠然起身,姿态从容地向正从下等席位走来的巴德拉侯爵迎去。 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他对这场挑战的欣然接受,那种毫不畏惧的气度,让司郁不禁高看一眼。 司郁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偏离预期的轨道。 她带着三分戾气注视着男人与巴德拉侯爵逐渐接近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她所遇见过的见过的人里,可能会是这个男人的存在。 在璀璨的灯光映照下,眼前那位身着华贵礼服的男子与巴德拉侯爵展开了微妙的交涉。 两人之间的交涉如暗流涌动,虽未激起高声争执,但每一个细微的眼神交汇、每一句话语,都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们在人群的窃窃私语与音乐的悠扬旋律中,不动声色地进行了一场短暂却激烈的交锋。 只见那男子目光冷厉给对方的压迫感不低。 和面对肆意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模样。 他或许几句话就拿捏了对方的命脉,而巴德拉侯爵一开始还可以抬头挺胸充满了攻击力,但不过一会儿就开始眼神变的充满友好。 好像是终究在对方的压迫下做出了妥协。他微微点头,随后,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转向了自己身旁仍趾高气扬的小少爷。 小少爷正沉浸在对司郁蔑视之中的快感。 他的目光全是挑衅,一次次刺向司郁所在的方向。 他那精心打理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烁着傲慢的光泽,每一次轻蔑的挑眉、每一次冷笑的嘴角上扬,都昭示着他对司郁的极度鄙夷。 然而,他的嚣张气焰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他再次挑衅般地投去轻蔑一瞥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突然搭上了他的肩头。 巴德拉侯爵的手,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与冷峻的决心把他突然带了回去。 小少爷惊愕地转头看向父亲,只见侯爵的眼神已不见平日的慈爱与纵容,取而代之的是严厉的责备。 没有多余的言语,巴德拉侯爵只是轻轻一拉,小少爷便被迫离开了他原本占据的位置。 他的脚步显得颇为狼狈,显然对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无比困惑与不甘。 他试图挣扎,试图用愤怒的目光质问父亲为何如此对待自己,但面对侯爵铁一般的决定,所有的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小少爷一路回望,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的震惊。 他无法理解,为何一向溺爱自己的父亲竟会如此决绝地制止他,甚至不顾贵族的颜面,当众将他从这直接拽走。 他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对父亲行为的质疑与对自己的处境的困惑。 甚至离开后,还有人议论巴德拉侯爵究竟是遇见了谁,能铩羽而归。 那男人看了一眼巴德拉侯爵离去的背影。 转身径直朝司郁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很快,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他来到司郁身边,轻轻落座,动作间流露出一种优雅的气度。 几乎在他坐下的瞬间,一位身着夸张彩衣、脸上涂满油彩的小丑服务员便悄然出现在他们桌旁。 恭敬而不失诙谐地向司郁比划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暗示她可以享受更为尊贵的席位。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仿佛早已被精心安排,只为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男人并未言语,只是支起下巴,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司郁,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既有对她的欣赏,又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他静静地等待着,期待着司郁的反应。 司郁感受到那股灼热的视线,仅露在外的左眼微微抬起,犹如黑曜石般闪烁着沉静而又锐利的光芒,直接迎向男人的目光。 她轻启朱唇,语调平静却暗含质询:“是你吗?” 男人并未回避,反而微微点头,低沉的声音中满溢出宠溺与霸道的侵略欲望: “不错,我确实不愿看到我看上的人,屈居在这下等席位之中。你应该得到更好的。” 司郁听闻此言,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妙地显现出怀孕的曲线。 她的眼神柔和下来,回应道:“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了孩子。” 如果他明白,应该会见好就收,对她失去兴趣。 然而,接下来却出乎了司郁的意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这惊讶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放笑声所取代。 他盯着司郁的腹部,目光炽热:“我不介意,我都不介意。” 无论是司郁还是司郁的孩子,都在游园会之后属于他! 第740章 一会儿的大礼,希望不要吓到你。 那是一种带着热度的疯狂。 犹如从地心深处喷涌而出的炽热岩浆,挟裹着无法抵挡的力量与狂野,这股疯狂的热浪仿佛活生生要将空气烫化,无形中凝结成一股黏稠而滚烫的胶质。 如影随形般紧紧附着在司郁这个人的身上。 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困惑,最终只能挤出一句略显平淡的话语:“这么说来,先生,您确实大度。” 至少在司郁无法想象自己能接纳森西博怀别人的孩子。 男人并未因司郁的回答而流露出丝毫不满,反而眼神中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思。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司郁的肩头,那触感如同微风拂过琴面,虽轻却似留下了一道烙印。 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份特有的轻佻,悠悠问道:“那么,你愿意与我交换姓名吗?” 面对男人的邀请,司郁毫不犹豫地回应:“不愿意。” 司郁的身份,源于金编造的一个世界上已经灭族小家族。 所以,她现在的身份便是那个家族的全部,一人即一族。 金能如此巧妙地为她编织这样一个身份,其手段高明、心思缜密,的确令人佩服。 然而,这也正是司郁心中挥之不去的疑云所在。 倘若她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只怕会引来别人的猜疑。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目光,或许会如同猎鹰捕食般,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处境,无疑会让司郁陷入更为复杂的困境,而那,恰恰是她竭力想要避免的。 “好吧,你的确是个独特而有个性的美人儿。” 男人的眼尾勾起一抹微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邀请会被回绝。 那只原本搭在司郁肩头的手,在察觉到她微妙的表情变化时,很自然地收回。 宛如翩翩落叶般悄然滑落,动作轻柔得几乎难以察觉,却精准地把握住了分寸,恰到好处地避免了进一步的冒犯。 他并未因被拒而退缩,反而选择以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接近。 只见他身体微倾,仿佛要跨越无形的距离,却又始终保持着那条微妙而不可逾越的社交距离底线。 这种近而不腻、远而不疏的姿态,既显露出他对司郁的好奇与兴趣,又不失君子的风度,令人难以生出反感。 面对这样的人,司郁心中虽有些许抵触,却也找不到明确的抗拒理由。 司郁坐在自己的位置,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心态淡然,眼神中却有些戾气。 此时,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醇厚红酒般低沉而富有磁性:“美人儿,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游园会的开幕表演,并非一成不变。上等席的贵客们,他们可以按照个人喜好,花费重金定制属于自己的开幕盛景。” 他的话语间,流露出对权力游戏的熟稔与玩味,似乎在暗示司郁,只要愿意,她也可以成为这场华丽戏剧的幕后导演,掌控一切。 只要她给他表现出一些微妙的信号,一些外界不可察觉的亲近…… 他所深渴望的东西。 司郁能明白他的深层含义,那种在微妙中婉转演绎,又在明显的褒贬中留下余温的暗示。 但她只是平淡地挪开了视线,如水墨画中的烟雾般飘然,维持了她一贯的神色,不予理会。 周围的气氛突然紧绷了几分,小丑服务员再次细心地提议要给她升级席位。 然而司郁还是简洁明了地拒绝了。 他的眼神中迸发出选择束手无策的漩涡,他不知道也从没遇到过,眼前的客人为什么对豪华且尊贵的席位,也无动于衷。 旁边的男人挥了挥手,手指轻轻割过空气,让他不必再对司郁施压换席。 小丑服务员接收到了暗示,弯了弯腰就转身离开。 “美人儿,”男人略带挑逗地再次打破了周围的沉默,他现在看起来更有奢靡的气质,“一会儿的大礼,希望不要吓到你。” 第741章 我们现在需要抬走您 司郁如他所愿扭过头来,给予回应:“是什么惊喜?” 她的应声回眸,眼波流转间恰如其分地满足了他那期待已久的视线。 男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他故作优雅地微微倾身,试图更进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这一次,司郁并未如往常般默许他的亲近。 反而在无形的压力下,她不动声色地向后微移半厘。 那微妙的距离变化,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悄然划出了彼此间的界限。 “呵,美人儿,”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混杂的笑意却带有一丝越界的暧昧气息,如同醇酒中暗藏的一丝辛辣,令人难以抗拒却又心生警惕。 “你这般急切地回避,难道不怕我因此而伤心么?”言语间,他目光灼热,仿佛要将司郁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收入心底。 司郁内心深处对这种过于亲近的举动颇为抵触。 但面对这个男人,逃避往往只会招致更为紧逼的纠缠。 他就像一块膏药,无论她如何躲避,都能精准地找到她的所在,然后黏附上来,那种无孔不入的侵扰,让她厌烦。 狗皮膏药一样,挪到哪,黏到哪。 “我已经有了我丈夫的孩子,我并没有更换丈夫的想法。” 司郁虽然也能感觉到对方并不会因此知难而退,但也希望对方有所顾忌。 此刻的他目黑如墨,尽管他能认识到她不会轻易改变心意。 但他在藏在玩味从容的表皮之下的心底,依旧怀抱着微弱的希望,期盼她能稍稍顾忌一下他的情感。 或者有稍微的温柔与青睐。 “美人儿,我早就告诉你我并不介意。”他那声音呢喃,仿佛一点成熟的红酒从鼻腔里慢慢扩散出来,带着淡淡的促狭和挑衅。 被他如此坦然的看着,司郁有点不爽。 抵挡住他的侵袭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挣扎,但计划还未开始,她只能先忍受这如剧本般的演绎。 “这段时间,怀着孩子身体上是否有什么不适?已经几个月了?” 男人故意模仿她丈夫的口吻,看似虚情假意,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分不清真假的关心。 “……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先生。” 司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恶心还是不爽,她都压在了心底,模糊地回答着他这一连串的问题。 “几个月是几个月?” 男人的手臂径直越过椅背,稳稳地搭在了司郁另一个肩头。 那坚实的触感与微妙的热度,瞬间侵入司郁的私人领地。 她凝视着眼前那张笑意盎然的眸子,眼底的波澜悄然涌动。 终于,她紧蹙黛眉,果断而坚决地将那只手臂直接拿了下来。 “先生,”司郁的语调平缓却透出不容忽视的严肃。 “我必须提醒您,至少在目前,我还是一位有家室的人。这样的举止,无疑逾越了我们之间应有的界限,我实在不适合,也不愿意这样与您相处。”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划出了两人间的距离。 司郁叹口气,她相信,计划开始、屠杀开始的一瞬间,她一定会掐死这个男人。 男人显然捕捉到了司郁心绪的微妙变化,然而,这并未让他有所收敛,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那份挑战权威的冲动。 他眸光微闪,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似乎在享受这场危险的游戏,愈发得寸进尺。 他深知司郁并非一个能容忍他人轻慢的女子,她的骄傲与权力,足以让她在任何时候都不必向他的这些挑逗行为低头。 司郁此刻尽管眼中闪过愠怒的火花,却仍选择在这微妙中忍耐下来。 她尚未达成心中所图,甘愿暂时隐忍、步步为营。 男人在心底暗自窃笑,为自己寻觅到的这个微妙平衡点感到得意。 他知道,只要司郁的目标尚未实现,她就不得不与他维持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共处状态。 这是一场智谋与意志的较量,也是他对司郁那颗坚韧之心的深度试探。 他期待着,当一切尘埃落定,究竟是谁,能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笑到最后。 他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专注而细腻地在纸巾上折叠,如同艺术家雕琢一件珍宝。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世界在此刻只剩下手中的纸艺与眼前的人儿。 片刻后,一朵精致的纸玫瑰在他指尖绽放,栩栩如生,每一瓣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情。 他轻轻将这朵纸叠玫瑰置于她手边那杯已静置多时、水面泛起细微涟漪的水杯中。 玫瑰在水中微微晃动。 他观察到司郁逐渐不耐烦的眼神,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向另一端出现的,那一整列身着夸张小丑服饰的服务员。 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既滑稽又整齐。 司郁原本平静淡然的目光随着他的手势悄然转移,当她的视线触及那些小丑服务员时,表情瞬间愕然。 此刻,那些小丑服务员正按照某种既定的仪式,对下等席位上的客人逐一施以深深鞠躬,一一解释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态度诚恳真挚,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接下来,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引导那些错愕的客人离开座位,整个过程安静而有序,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然而,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却在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什么重大变故。 司郁的身躯在他们靠近的一瞬间紧绷。 “这位先生,因为您身旁的先生将这里升级成上等席位,既然您不愿意离开,我们就只好将这里重新布置。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抬走您,请您抓好扶手。” 司郁听到这句话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在他猖狂又痛快的大笑里,她被人抓着四个椅子腿抬了起来。 瞬间起来的刹那,她想刀了他的心思瞬间达到顶峰。 第742章 司郁越想低调,男人越不让她低调 真是一个疯子。 司郁暗骂。 她被强行安排在一处宽敞而空旷的场地中央,成为这场荒诞闹剧的焦点。 两个身着斑斓服饰的小丑,如同两只跳跃的彩蝶,围在她脚边,极尽其能事地擦拭着她的皮鞋。 那双本已光鲜的皮鞋,在他们手中锃亮反光。 周围的一切喧嚣与忙碌,皆是为了精心装点这位“尊贵”的客人。 紧接着,另一名小丑捧着精致的点心盘和香槟杯翩然而至,那些美食美酒,无一不是上等席位才有的待遇。 金黄酥皮的糕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杯中香槟泡沫轻盈跃动。 然而在司郁眼中,这些华丽的东西不过是对她刚才的坚持无情的嘲讽。 她就像一个被肆意摆弄的玩偶,任由他人精心打理每一处细节。 连她脸上那副遮掩大部分情绪的面具,也被小丑们用细腻的布巾轻轻拂去灰尘,仿佛要确保她在这一场精心策划的闹剧中,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 这面具之下司郁的咬牙切齿无人得见。 唯有那一只未被遮蔽的右眼,倾泻出无尽的戾气。 那个男人的眼神与司郁的右眼交汇,瞬间被那丛生的戾气所吞噬。 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胸膛,令他呼吸一滞。 尽管如此,他并未退缩,反而被这份强烈的冲击激起内心的热血,使之沸腾翻涌。 他喉头微动,艰难地咽下一口,试图平息内心的激荡。 他再度靠近。 这一次,他没有直视司郁的眼睛,而是双手轻轻支在她的椅背两侧,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他的存在。 他垂眸凝视着司郁的头顶,他的视线在那一片静谧中游走,试图解读她心底更多的信息。 此刻的他,像是在欣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又像是一位猎人在静静观察他的猎物,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司郁与他,就这样以一种微妙的平衡维持着距离,彼此的心跳声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首无声的交响乐。 \"看够了吗?\" 司郁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句问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剑,直刺向那双紧盯着她的炽热目光。 那目光犹如烈火般灼人,仿佛要穿越层层肌肤,直抵她灵魂。 她端坐在那里,任凭那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与之对峙。 司郁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精致糕点上,那些色彩斑斓、香气四溢的点心隔着面具好像更诱人了。 但因为面具,她却不能吃。 这个面具的选择真是一大败笔。司郁咬了咬牙。 男人似乎洞悉了她的困扰,不待她开口,便从容地从一旁取来一张符合她需求的半脸面具。 那面具精致华美,流光溢彩,与她身上的华服色系相同。 他将面具递至司郁面前,动作优雅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司郁并未立刻接过。 她凝视着那张面具,她清楚,一旦摘下面具,哪怕只是露出下半张脸,都意味着她在某种程度上卸下了防备。 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犹豫,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嗓音低沉而磁性: \"美人儿,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一整晚都无法进食?肚子里的孩子若是饿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他的言语中满含关切,却又不失狡黠。 他深知,提及腹中的胎儿,无疑会触动司郁最为柔软的心弦。 他的话语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迫力,等待着司郁的回应。 男人微微侧首,轻轻阖上双眼,做出一副诚挚的模样,承诺道: \"我不会偷窥你,我保证。你可以安心更换面具。\" 司郁的眸光微闪,心中权衡着利弊。 片刻的沉默后,她缓缓抬起手,接过了那张半脸面具。 面具顷刻更换。 她换好的刹那,他瞬间就睁开了眼,在他的视野中心。 她精致的鼻尖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红润的唇瓣宛如初绽的花瓣,虽仅露出上半张脸,却足以让人想象其全貌的风华。 她真的有让他为之疯狂的本事。 也有让全世界为她疯狂的资本。 “美人儿,尝尝?这是游园会最好吃的糕点,它一块儿的价值和5g黄金等值。” 他手中握着一支精巧绝伦的金边小叉,其上稳稳地托着一块糕点,犹如艺术品般被小心翼翼地呈现出来。 那糕点表面泛着诱人的琥珀光泽,繁复的糖霜花纹如绽放的春花般娇艳欲滴。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将这价值堪比5克黄金的珍馐,递至司郁的唇边。 司郁微微侧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男子的直接投喂。 她手指轻盈地接过另一只镶嵌着晶莹宝石的叉子。 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糕点,鼻尖轻轻凑近。 确认食物是否有问题。 她实在是没空陪他演那些华丽的戏码,她只想安安静静,但他却总不如她所愿。 男子见状,眼底的宠溺之色更浓,他的话语如同最柔软的羽绒,轻轻覆盖在司郁周身: “美人儿,你尽管放心品尝。这游园会上的所有食物,皆是经过严格筛选,确保对孕妇无害。我早已命人提前查验,保证每一口食物都不会对腹中胎儿有任何一丝威胁。”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掷地有声,让人无法怀疑其真诚与用心。 只是这温柔细心带着过多的目的和控制欲,让司郁想要躲开。 她静静地看着男人,将那块精致糕点送入口中。 味道确实如他所说,价值可比金子。 “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放心吧?” 男人拉过一张椅子,陪她坐在旁边。 被告知上等席换了场地的客人等候在场外。 他们注视着里面的司郁,探究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让游园会更换席位。 司郁越想低调,男人越不让她低调。 越让她成为视野中心。 就像吊着四肢的玩偶一样,虽然司郁并未被人如何摆布,但其中自由,确实是被这个男人所限制。 “美人儿,第一场开幕,你喜欢灿烂一点的,还是安静一点的?” 男人拍了拍手,布置好席位的小丑把司郁抬到了整个场地视野最优越的地方。 第743章 他眼里的势在必得 不过无论是安静的还是绚烂的。 司郁猜测八成离不开血。 小丑们动作轻巧且不失庄重,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那男人所指的最佳观演位置。 然而,他们的服务并未止步于此,他们再次忙碌起来,搬来一张华丽的软榻,似乎要为司郁打造一个更为舒适的观赏环境。 他们弓腰以眼神示意,若是司郁不愿自行挪动,他们愿意以最恭敬的方式帮助她换座。 那估计就是要亲手抬起司郁的四肢把她放置过去了。 这种被强行安排的感觉实在是新奇。 新奇的让司郁都生不起气来。 面对这一切,司郁闭目凝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后,她挺直脊背,姿态优雅地起身,稳稳地坐上了那张新置的软榻。 她感到软榻上的丝绒十分细腻,精致地是早就准备好的。 事到如今,司郁再没发现什么不对,就枉为指挥官—— 她会进入游园会这件事。 被游园会其中的一些人,早就知道了。 男子就坐在她对面,仅一榻之隔,两人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并未急切地追问刚才那句问话的答案,而是选择以一种微妙的亲近姿态,静静地等待。 仿佛在享受这份微妙的紧张与期待交织而成的微妙气氛。 随着上等席的宾客陆续步入,这方空间的气场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或明或暗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触角,难以掩饰地探向司郁所在的位置。 那目光中,既有探究,亦有忌惮,更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男子竟忽然起了念头,想要将司郁的双腿轻轻抬起,安放在自己身上。 仿佛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呵护之举。 然而,他的举动并未逃过司郁警觉的眼神。 她厉声低斥,声音虽轻却充满了震慑力:“你做什么?!” 男子面对她的质问,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与亲昵,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某种他人无法理解的默契: “怀孕的女子,腿脚难免会有些许不适。不如让我为你揉揉,美人儿。” 此言一出,空气中的紧张气息愈发浓重,席位下方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男人的身份地位不低,这是司郁目前知道的信息。 “美人儿不挑的话,我就让他们上拿手好戏了。”男人歪头,唇角弯弯,显然是在笑。 此刻司郁才惊觉,不知何时,眼前的男人已悄然换上了与她相同的仅覆盖住上半张脸的独特面饰。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透过面具的缝隙,窥见了彼此灵魂的一隅。 司郁心中的敌意愈来愈浓。 而他眼里的势在必得快要达到顶峰。 男人察觉到司郁的视线,笑声清朗,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美人儿是否对我的举动感到好奇?其实,在你更衣换面之时,我也已悄然更换了面具,只想和你在这华灯初照的夜晚,有一些相似之处。\" 他话语未落,一直静候在侧、身着斑斓服饰的小丑适时躬身致意,动作滑稽却又不失庄重。 男人抬手轻轻一挥,小丑立刻心领神会,悄然退至幕后,为接下来的精彩演出做准备。 男人的目光转向场地中央,他指了指那里,语气温柔地对司郁解释道: \"片刻之后,这座喷泉将爆发出震撼人心的水柱,其壮丽景象定会让你叹为观止。 不过,喷泉喷涌时或许会带有些许异味,考虑到美人儿娇弱之躯,我特意吩咐他们在喷泉所用的液体中添加了适量的除味剂,力求为你营造一个既赏心悦目又宜人的观赏环境。\" 他的话语中满是对司郁无微不至的关怀,每一个细节都流露出他对这场精心策划的宴会的用心程度。 司郁看着男人专注而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凉。 越认真,反而代表这游园会,见血越多。 不想看那什么绚烂的喷泉,她轻轻呼出一口悠长的气息,仿佛在借此驱散内心深处的纷扰。 她选择避开这热闹的焦点,低垂眼帘,任由目光悄然滑落。 就在这一瞬,她的视线与不远处的巴德拉伯爵之子不期而遇。 这位年少气盛的小少爷,自上次在她面前未能占得上风以来,便将她这个人深深镌刻在了心头。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好奇、不甘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如同一只初生牛犊,执着地想要挑战眼前这片未知。 当得知这场游园会的席位布局竟也因司郁的存在而发生剧变时,小少爷心中的嫉妒之火犹如干柴烈焰,瞬间熊熊燃烧。 他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竟能在短时间内颠覆既定的秩序,引发众人如此大的反响。 他愤怒地握紧拳头,暗自不服就因为这个人,所有人都要违背习惯,调整姿态,甚至连他这个巴德拉家族的继承人也要避开锋芒。 然而,被万千宠爱与尊崇环绕的他,尚未经历过世事磨砺,尚不懂得权力在这样的场合中是如何不动声色地施展其无形的压迫力。 他未曾见识过,当权力的游戏帷幕拉开,人们如何在微笑与寒暄背后暗藏锋芒,如何在赞美与恭维之下涌动暗流。 他更未体悟到,这游园会本就是一个血腥的吃人游戏。 此刻,小少爷的愤懑与困惑,就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他未经风雨洗礼的稚嫩与单纯。 或许,只有当他亲身体验了这份血腥恐怖才能真正理解。 司郁有些可怜他了。 应该是第一次被父亲带进来。 说不定还会被扔下去角斗。 更让司郁觉得可怜的是,他居然还敢上来,给她身边这个男人找不痛快。 果然。 她身侧的气氛凝固,男人冷笑开口问这个小少爷:“巴德拉伯爵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先生你旁边的不过是一个下等席位的烂人,何必给他这种荣耀?!难道您也好男色了不成!” 司郁确实是以男性身份示人,但是现在很少会有人用好男色来攻击别人。 她实在是觉得这个孩子勇气可嘉。 第744章 我能不能做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果不其然,身边的男人面容瞬息万变。 先前与她周旋时的那份温文尔雅、耐人寻味的柔情蜜意,此刻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如冰、凌厉如刃的杀意。 他的眼神犹如深渊中的寒星,闪烁着不容挑衅的光芒,与此前判若两人。 他动作利落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刃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闷而冷冽的金属撞击声。 这声音如同一道无声的命令,直指巴德拉伯爵那位傲慢无礼的儿子,示意他立刻离开此地。 那股无形的压力仿佛化为实质,压迫得空气都为之凝固,令人心悸不已。 司郁对此并无过多反应,只是微微偏过头去,目光淡然地投向他处。 对于眼前这场风波中他人命运的起伏跌宕,她显得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切都与己无关,只是一幕寻常戏码。 巴德拉伯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面露惊恐之色,慌忙从座位上弹起,飞奔至小儿子身旁。 他紧紧抓住儿子的手臂,用力之大,似乎生怕一松手便会失去他。他语无伦次地道歉:“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那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惶恐与恳求。 那小少爷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交织着愕然、羞愤与不甘。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父亲的束缚,倔强的目光中燃烧着对眼前男人的怨恨与挑衅。 然而,面对那男人的强大威压,他终究无法挣脱,只能在父亲的拉扯下,步履蹒跚地退了下去。 待两人离去,整个场地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男人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玩味,看向司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声问道: “美人儿,如此处置,可还满意?” 司郁全无波澜地闭上眼皮,然后抬起,她的表情丝毫无变。 她静静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托着自己的小腹。 拿着叉子,一点一点地品尝着眼前的点心。 男人看着这个场景,嘴角上扬,展现了笑意。 他轻轻摆动手腕,招唤小丑服务员,再多上些甜点。 精美雕花石英打造的盘子里摆着七色彩虹渐变色的点心。 司郁叉起三块摆放的点心,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吃得满足,司郁按捺不住内心的慵懒,手肘支在下颌。 一瞥那个男人,嘴角扬起一丝不满的笑意,说:“没有水果吗?” 男人被她的直接和坦率逗乐,他越过手边的杯盘,随手一个招指,就有人立刻去做。 他微微低头,捂着唇边,眼角泛起宠溺的笑意,说:“我们其实没有太多新鲜水果的准备,但是对你,我们可以破一次例,美人儿。” 司郁轻轻一笑,昂起头,挑起如新月般的眉,对他回怼:“你们这帮人真是磕碜,连基本的水果盘都没准备好。” “毕竟没有孕妇会来我们的游园会呀美人儿。” 男人调戏地看着她的小腹,眼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美人儿,若是有一天,你不爱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可怎么办?” 张嘴就是一个很欠揍的问题,接下来的话更挑战司郁的底线。 “美人儿看看我呢?能不能做你孩子的父亲?” 男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未知的深渊。 司郁微微启唇,一个轻蔑的笑容在她红润的唇边绽放,那笑容像是寒冬中的一缕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她优雅地抬起手,示意男子靠近,这一举动犹如帝王召见臣子,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 男子的心跳瞬间加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天真地以为司郁会向他倾诉心底的秘密。 他缓缓靠近,近到能感受到她呼吸间的淡雅香气,近到几乎可以幻想出他们共享未来的画面。 然而,现实却如冰雹般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幻想。 司郁的手掌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猛地落下,精准地拍在了他的额头。 巴掌清脆响亮。 瞬间唤醒了他过于美好的梦境。 “美人儿当真是无情,给了他人希望,却拒绝我的恳求 。” 男子故作姿态,眼中蓄满虚伪的泪水,那模样仿佛全世界都亏欠了他。 司郁轻轻举起手中的果汁,浅尝一口后,微妙地抿了抿唇,然后优雅地放下杯子。 \"怎么了,我的美人?这滋味不合你心意吗?\"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挨过的一记耳光似乎成了他的兴奋剂,让他变得更加殷勤,一步步向她逼近。 \"这不是现榨的,缺乏那份清新。\" 司郁淡然回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 \"好吧,我马上让他们换上新鲜榨取的。\" 男子说着,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讨好,仿佛希望通过这样的小事,能博得她的一丝青睐。 司郁的眼神确实落到了他身上,那目光淡漠而冷冽,仿佛在无声地嘲讽,每一丝不屑都刻在表面上。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从中读出了一种挑战,一种让他内心沸腾的刺激。 他挺直腰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仿佛在向司郁宣告他的坚韧,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在司郁身边献殷勤。 他干脆亲自端来新鲜榨取的果汁放到司郁面前,色泽鲜艳的果汁挂在杯壁缓缓落下的粘稠状,和他这个人望向司郁的眼神一模一样。 \"美人儿,请品尝。\"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眼都充满了对她的殷切,尽管她的冷漠并未减退半分。 司郁满意地继续享受美食,吃饱喝足,然后转向身边的人问:“开幕式还没开始吗?” “哦,快了,其实正要开始呢。”他轻轻侧头,将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悉数搁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话音刚落,司郁要往嘴里送糕点的动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一瞬间整个场地都蔓延出若有似无的铁锈味儿。 司郁寻着味道散发源看去。 那遮天蔽日的巨型瀑布,由赤红色变成暗红色,从地面喷涌到天上,再落到地面流淌。 第745章 或许想要看到她的失败和破防才是这个男人的目的。 司郁皱着眉,轻轻做了个干呕的动作,一旁的男子顿时脸色大变,急切地问道:“不会是孕吐了吧?” 她接过纸巾轻拭嘴角,避开了他的关心,淡然回答:“这气味实在刺鼻。” 眼前尽是鲜红,眼前的一幕如同地狱的血河,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那刺鼻的气味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本能地产生厌恶。 “美人儿也是上过星际战场,哦不,也是战场常客了,还怕这点子血腥味儿哪。” 男子的笑容瞬间变得深邃而富有玩味,嘴角的弧度仿佛藏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他似乎在暗自思量,如果能消除这个潜在的威胁,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也不错。 司郁第六感他要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抬起头来,感受到他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 司郁的心弦骤然紧绷,她直视他的眼睛,冷冷地警告:“动我你或许还有活路,若你动我的孩子,那就是不死不休。” 男人仿佛被她的气势震慑,短暂的失神后,他捂住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美人儿,你太过于紧张了。” 司郁的愤怒并不常见,然而一旦爆发,却别有一番摄人的魅力。 这令男人心中暗暗窃喜。 他就喜欢那样的司郁。 原本应持续许久的巨大红色喷泉,因司郁的不满,男子果断下令缩短了喷发的时间,只为了迎合她的一丝不喜欢。 幕布缓缓落下,紧接着的是一场被冠以\"下等\"之名的角斗盛宴。 司郁的目光如寒冰般锐利,紧紧锁定着竞技场中央。 当那三头并立的怪异生物显现时,她的眼神瞬间凝重起来。 这些异兽,本应是被彻底清除的存在,否则军方不会每五年举行一次这样的肃清行动。 然而此刻,它们竟在这片人为营造的舞台上重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些恐怖的生物,是人类亲手制造。 送来这里观赏,角斗。 一头融合了螳螂利爪与蛇身的三头怪,它的每一个头部都透露出阴森的恶意。 百只足的犬科异兽,全身密布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仿佛无尽的深渊,注视着每一个胆敢直视它的人。 它们恶心而猎奇,挑战着人们的视觉和心理极限,将这场角斗鉴赏推向了诡异的高潮。 观众席上,人群如沸,他们的欢声笑语与热烈的呼喊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仿佛要掀翻天际。 \"上人!上人!\"的口号此起彼伏,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司郁强压下心中涌动的不适,转头向身旁的男子询问:“他们口中的‘上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男子淡然瞥了一眼热闹的场面,声音平静得如同湖面的微风: “那是指在上次的游园会上,参与角斗或者参与押注并不幸败北的家族成员。” 司郁微微一怔,目光抬起:“原来还有押注一说?具体是如何操作的呢?” 男子闻言,轻轻一笑,解释道: “在这个环节,你可以通过押号码牌来预测哪个角斗士能撑过多久。 最短的时间是五分钟,只要他能活得比你押注的时间长,就算赢。 当然,输了这一轮押注的人,无需像场上这些人踏入角斗场。 而最后一场的‘上等’角斗,才是真正的生死赌局,那一战的胜负押注,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也就是说最后一次是会决定他们是否上角斗场。” 司郁:“不分身份的吗?即使是伯爵?押注输了也需要下场角斗吗?” “不会,输了的家族或人,可以捐足够的金钱抵消自己的失误,这是允许的。” 男人解释了许多规矩,歪头问司郁:“你打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了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司郁眼神微动,心底颇惊。 虽然早料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但是被这么挑明,还真是一种不小的刺激。 从男人玩味的眼神里收回视线,司郁沉默地看着场中开始上人的地方。 有许多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视野内。 他们的面孔隐藏在各式各样的面具之后,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他们站在一个缓缓升起的平台上,仿佛即将步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们的视线被玻璃罩无情地遮蔽,无法看见前方的路,只能任由那个色彩斑斓的小丑牵引。 小丑手中的细绳如同命运的锁链,紧紧套在每个面具人的颈间,引领他们围成一个封闭的圆圈。 人群中,偶尔有人因恐惧而崩溃,被远处传来的异兽咆哮吓得瘫软在地,失禁的羞耻与惊恐交织在一起。 然而,也有人毫不畏惧,甚至活动着手腕和脚踝,仿佛在预演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们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期待着这场生死较量。 只是大多数人的都摩拳擦掌,准备全力以赴。 在他们被洗脑的认知中,角斗不再是一场残酷的生存游戏,而是一种荣幸,一种荣耀的象征。 他们的心已经被扭曲。 司郁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他们的盲目和无知感到悲哀。 这些人也并不值得同情,就像是大树根部坏死的枝丫,应该残忍的切除,而不是教化等待恢复正常。 “下注嘛美人儿?”男人递过来一个晶体,“只需要在着点几下,就可以下注,放心吧你掏钱的账户绝对私密,你算是用帝王的账户下注,也没有人知道。” 他眨眨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挑逗,不慌不忙地将晶体送到她摊开的手掌中。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一只蝴蝶。 面对这样的挑衅,司郁已经看淡了。 或许想要看到她的失败和破防才是这个男人的目的。 司郁看了一眼下注的程序,还有会出现的号码牌,确定了这场会上场的人数有三百个。 司郁看着场上那五个异兽,声线冷清地问:“会有人活着下来吗?” “当然了美人儿,像美人儿这种的存在,也还是有的,只是特别特别少了。” 男人似乎有些惋惜,又似乎在考虑怀孕的司郁下去角斗胜利的可能性。 第746章 都杀了也无妨,对吧 角斗场内,那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百足犬科异兽最先发动攻击。 它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颤动中释放出无尽可怖的力量。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张仿佛能吞噬天地的血盆大口。 当它缓缓张开巨颚,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仿佛连空气都瞬间凝固。 那一刹那,暗红的口腔深处,一排排森然锯齿赫然呈现,其尺寸,竟与一个成年男子的体型相当,甚至犹有过之。 难以想象,若有人胆敢贸然踏入这口齿的深渊,恐怕瞬息间便会化为一团凄厉惨叫中的血浆肉末,连骨头都无法幸免于那无坚不摧的撕咬之力。 正当观众们因这恐怖景象而屏息之际,异兽突然伸出一条粗壮且布满鳞片的长舌。 那舌体宛如一条蜿蜒蠕动的黑色蟒蛇,表面覆盖着粘稠的墨汁般液体,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砸向角斗场坚硬的地面。 “嗤——”一声刺耳的腐蚀声响起,黑舌触及之处,岩石瞬间如同遭遇高温岩浆般开始融化,冒出滚滚白烟。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那黑色黏液所落之处,迅速形成一片腐蚀性极强的酸液池,周围地面的石板瞬间被啃噬得千疮百孔,边缘处更是如被烈火焚烧般焦黑。 被毒蛇觊觎的感觉如附骨之疽。 忽略身边的视线,司郁不动声色地按压着眉心,那微皱的眉头似乎藏着无尽的疲倦与厌倦。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暴戾与隐忍。 她随手拿起餐叉,那上面镶嵌的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寂的光芒,与他此刻的心境相得益彰。 她精准地叉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那糕点色泽金黄,泛着诱人的光泽。 司郁凝视着它,眼中没有半分食欲,只有深深的冷漠。 就在她缓缓低头,即将将糕点送入口中的刹那,一道震耳欲聋的兽吼陡然炸裂于空气之中。 那声音宛如雷霆滚过天际,带着野性的狂暴与毁灭的气息,瞬间席卷整个角斗场。 所有人的心跳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拉至同一频率,仿佛能听见彼此胸腔内惊恐的鼓动。 视线所及之处,已有近百名角斗士被那凶猛异兽一口吞噬。 那场景犹如地狱画卷在人间展开,血肉模糊、骨骼碎裂的画面残忍而真实,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碎骨与血浆混合的声音,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瞬间淹没了原本喧嚣的人声,将这疯狂的角斗场推向更为残酷的深渊。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犹如风中的落叶,脆弱且无助。 有人愤然唾骂,指责场上角斗士实力不济,仿佛借此宣泄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无力。 更有人面露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仿佛对这场生死游戏早已习以为常。 对于这些人来说,无论是场上的角斗士,还是那些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如今沦为异兽口中的猎物,他们都只是看客眼中的娱乐元素。 即使曾经是他们身边的一员,即使此刻被撕碎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会为此悲痛几分。 更不会让这些生命的消逝触动他们冰冷的心弦。 对他们而言,这只是角斗场上的常态,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仅此而已。 司郁依然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态,那块糕点悬在她唇边,未曾触及。 眼神透过糕点,直直望向那片血色弥漫的战场,才递入口中。 男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那笑意看似关切,却如薄冰般冷淡,连三分真心都未能渗透其中。 他目光柔和地投向眼前的女子,话语间刻意拉长了尾音,带着几分戏谑与漫不经心: “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吧,美人儿~” 这句问话,与其说是对女子身体状况的关心,不如说是对他精心策划游戏的一丝点缀,恰似餐桌上那一抹无关紧要的装饰盐花。 尽管他在此之前已将自己伪装得滴水不漏,犹如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此刻,面对女子那平静而疏离的眼神,他内心深处的真面目却如同被烈日炙烤的坚冰,逐渐现出裂痕,再也无法维持那份虚假的温情。 他残忍而无情又视人命如草芥。 乐于在他人痛苦与绝望中寻找快感。 如同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悲剧舞剧。 这种玩弄他人命运的嗜好,早已浸入骨髓,成为他灵魂深处不可剥离的一部分。 司郁轻轻咬下一口精致的糕点,细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她略微晃动了一下头颅,声音很轻,却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冷漠: “稍微有点,倒也还好。” 言辞间,她巧妙地回避了对方的伪善,言语平淡如水,却字字如针,无声地刺破了男人虚伪的关怀。 真正令她食欲减退的并非眼前的食物,而是这个男人的存在本身。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对生命漠然的态度,如同阴云般笼罩在这之上。 这里的气氛本就使得美食也失去了原有的诱人香气。 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开,仿佛要借此撇清与他的一切关联。 男人对此浑然不觉,他依旧保持着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目光牢牢锁定在宴会中央那场正在进行的残酷游戏中。 每当有新的惨状出现,他便适时地拍手鼓掌,那掌声既像是对表演者的赞赏,又仿佛是对人性丑陋一面的热烈欢呼。 他完全沉浸在这场以人命为赌注的盛宴中,脸上洋溢的陶醉神情,恰似一位沉迷于欣赏悲剧的贵族观众。 享受着那份凌驾于他人痛苦之上的扭曲快乐。 在这浮华的厅内,男人的笑声、掌声与他人的哀嚎交织成一首诡异的交响曲,共同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玩弄人命的氛围。 而司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细数这里的人头。 其实…… 都杀了也无妨,对吧。 第747章 即使是生命危机吗 角斗场的气氛犹如被死神紧紧笼罩,原本喧嚣鼎沸的战斗怒吼声此刻已被恐惧与惊惶的叫声所取代。 角斗士的数量正在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锐减,他们曾经健全的身影此刻正被无情地消磨于这场无尽的杀戮盛宴之中。 每一次金属碰撞的铿锵、每一次肉体撕裂的惨叫、每一次生命消逝的吵闹,都在这座巨大的角斗场上空回荡。 三头的螳螂蛇异兽,这地狱般的生物此刻正以其恐怖的存在,昭示着死亡的降临。 它的身躯庞大得令人窒息,每一寸鳞片都闪烁着冷酷的金属光泽,仿佛由黑暗深渊的坚冰铸成。 三条狰狞的蛇头各自独立,却又默契无间,如同恶魔的触手,精准而迅猛地收割着生命。 只见它巨长的躯体如狂风中的巨蟒般疾卷而起,瞬间将几名角斗士裹入其中,那股无法抵挡的力量顷刻间便将他们的骨骼碾压得粉碎。 紧接着,蛇口大张,将那团血肉模糊的残躯毫不留情地吞入腹中,整个过程犹如一场无声的噩梦,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腥风血雨的战场之上,残忍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螳螂蛇异兽唇舌间的缝隙流淌出殷红的血水,那血水如细密的溪流般滑落,滴落在地面,与那百足犬科异兽喷洒的腐蚀性口水交融一处。 两种致命液体的交汇瞬间引发了一场小型的化学风暴,蒸腾起一片片刺鼻的烟雾, 它们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将整个角斗场笼罩在一片朦胧而诡异的迷雾之中。 那烟雾翻滚升腾,夹杂着刺眼的绿色荧光,仿佛是死神的呼吸,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死亡的气息,令人窒息。 尽管这是一幅残酷至极的画面,却也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近乎扭曲的“雨林景致”。 那弥漫的烟雾仿若热带雨林中的瘴气,缭绕在参天异兽之间,营造出一种原始而野性的生态景观。 血水与腐蚀液交融形成的斑驳痕迹,恰似雨林土壤上繁复交织的藤蔓,带着死亡的诱惑力。 在这场残酷的生存游戏中,每一个生命都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任凭命运摆布,生死由命。 然而,即便如此,这血腥的“雨林盛景”却依旧吸引着无数观众的目光,他们痴迷于这种极致的刺激与震撼,陶醉于生死之间的狂欢。 在这座角斗场的深处,人性的欲望、恐惧与疯狂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既瑰丽又残酷的画卷,令人叹为观止,却又毛骨悚然。 这就是一个揭示人性深处黑暗面的镜子,一个将生死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剧场。 虽然角斗场的原则依然适用于“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句话,但是人类无异于是最没有活路的那种生物。 司郁端起果汁,但总因为人群的欢呼和过于高亢的兽吼而震地端不稳杯子。 “有吸管吗?”司郁轻轻地问。 司郁轻轻端起那杯果汁。 然而每当她试图将杯口贴近唇边时,那杯果汁就会剧烈晃动起来。 只因周围人群的热烈欢呼和场地中央那激昂至极的兽吼,如同狂风巨浪般冲击着空气,震颤着每一寸空间。 司郁的目光越过杯沿,落在沸腾的人潮上,他们的脸庞被狂热的激情点燃,欢呼声、尖叫声响彻云霄,与兽吼交织。 她微微皱眉,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忍耐,随后转向身边之人,嗓音轻若微风。 “有吸管吗?”她如此询问,语调平静而淡然,仿佛外界的喧闹与她全然无关。 身旁的男人正沉醉于一场玩弄人命的游戏狂欢中,那双犀利的眼眸闪烁着近乎病态的痴迷光芒。 听到司郁的话语,他如梦初醒,短暂的愣神后,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与她贴面,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他似乎想确保自己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字眼,耳朵几乎要贴到她的唇瓣。 “我需要一个吸管。”司郁再次清晰而坚定地重复,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夹杂着戏谑,仿佛在欣赏她在这疯狂世界中的独特存在。 仿佛惊讶她居然能在这种狂欢里保持冷静。 他并未立刻回应她的请求,反而漫不经心地指向自己身后那个小丑,戏谑道:“你可以随意使唤我身后这个joker,美人儿。” 话音落下,他便再度将目光投向场地中央,眼中重燃起那份狂热的痴迷,不再顾得上转达司郁的需求。 任由那兽吼与欢呼再次将他吞噬,仿佛只有那里才是她的世界,其余的一切皆可抛诸脑后。 司郁招来joker,问他洗手间在哪里。 在绝佳的踪迹屏蔽技术下,她看到了安插在游园会内部的卜蓝儿。 卜蓝儿只知晓眼前的人会是他们此次行动的上司,但并不知道这就是司郁。 “我该如何称呼您?”卜蓝儿亮出自己的身份象征,她摘下自己的小丑面具。 戴面具的小丑规格更高权限更大,比面上化妆的小丑地位高出更多。 有那么几个经验丰富出过潜伏任务的学生会被安排到十分重要的位置。 剩下的则在游园会外围的安保系统。 “su就可,现在的布置都有问题么?” 卜蓝儿恭敬地回答:“没有任何问题,su大人,只是我以自己的第六感来说,我认为那个金有点问题。” 卜蓝儿看着墙角被司郁一脚踹晕的小丑说道:“金是您的何人我不知道,只是我认为可以安排我们的人,不应该是比我这种面具小丑还低等的妆容小丑。” 司郁颔首,对她说:“这点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既然布置没有疑问,那么就静候命令。现在你也知道我的穿着,我在哪你也能认出我,所以一会儿无论我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发生异常。你的位置极其重要。” “即使是生命危机吗?” “是。” 卜蓝儿握拳颔首:“我会谨遵命令!” 司郁给卜蓝儿殿后,等地上的joker醒来后,掐着他的下巴威胁:“你也不想失去性命吧,让你的主子知道你刚才没看住我,你会进入角斗场的,对吧。” 看着对方愈渐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的话有用。 她捡起歪到一边的面具,给他扣在了脸上。 “走吧。” 第748章 擦屁股也帮忙擦吗 司郁拿到吸管后回到席位,旁边终究是注意到她离开的男人面色不怎么好。 眼神里满是探究,他问司郁:“你去做什么了?” “去洗手间,你这位ojoker不是看着我呢吗?”司郁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男人一笑为她铺好软榻,“是是是,美人说的是。” 司郁坐下后,小口小口吸着果汁,看入场中,只剩下了零星几个人,那么无助。 由于巧妙地选择了角落作为藏身之处,那些身形庞大、凶猛异常的巨兽暂时并未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它们正焦躁地徘徊于场地中央,低沉的咆哮声在空旷的环境中回荡,如同死亡的序曲, 司郁心中暗自以为这场残酷的角斗或许会在这样的僵持下草草收场。 在这短暂的宁静中,身边那个男人冷酷的声音如冰锥刺破夜幕,从镶嵌着神秘晶体的通讯设备中传出: “那群胆小鬼若是连面对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就让他们成为虫子的晚餐吧。下一场,立刻开始。” 话语中透出的冷漠与无情,如同冬日寒风,刮过司郁的心头。 那一瞬,她手中的果汁似乎失去了原有的甘甜。 她下意识地停下吮吸的动作,玻璃杯被她紧紧捏住,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起一抹苍白。 那几人的命运,就在这个男人冷硬决绝的命令下,如脆弱的烛火般瞬间熄灭,不留一丝挣扎的余地。 那几个原本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身影,此刻已被无情地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虫群如狂潮般自黑暗中涌出,带着死亡的低鸣与无尽的贪婪,瞬间吞没了那片原本宁静的土地。 它们密密麻麻地挤满视线所及之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疯狂的黑色旋涡。 在虫潮的裹挟下,那几个不幸的人类被瞬间淹没。 他们的惨叫声如同被无数锋利的爪牙撕裂,破碎又绝望,瞬间便被汹涌的虫海吞噬。 那些声音尚未完全消散,便已化为细碎的哀鸣,被贪婪的虫子们贪婪地吸入腹中, 连同他们的恐惧与挣扎一同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 虫子们疯狂地撕扯着他们的衣物。 它们用锐利的肢足与毒液侵蚀着衣物下的皮肉,只听得“嗤嗤”声不绝于耳,那是生命被蚕食的声音,刺耳且血腥。 片刻之间,衣物便被彻底瓦解,化为碎片融入黑压压的虫海。 那些人类的皮肉在虫子们的疯狂啃噬下,迅速消融,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转眼间便只剩下模糊的痕迹。 他们的眼珠被挖空,肌肉被剥离,血管被吸干,直至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也被无情地剥夺。 风轻轻吹过,带起一片沙尘,似乎拂过那些空洞的眼窝,穿过支离破碎的肋骨,发出凄凉的悲鸣。 月光洒落,给这些森白的骨架镀上一层银白,更显得凄清而孤寂。 司郁抿了抿唇。 下一场,是命名为“中等”的角斗。 是更多的人和虫群的角斗。 司郁目光所及,那些困在角斗笼外的虫子,竟然复刻了久远以前虫族入侵时的盛况。 她瞬间的怒火燃烧了理智,又在底下人的叫好声里恢复神智。 她轻呼口气,让身后的joker再去端些点心来。 不用吃的分剥开自己的视线,她怕自己忍不住现在就大开杀戒。 那些被铁笼之壁隔绝在外的虫族,其形貌之诡异,举止之怪诞,令人望而生畏。 它们那对骨质翅膀,以一种令人惊骇的同步频率剧烈震动,释放出阵阵使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的声波。 这声音犹如来自深渊的低语,又如同宇宙深处的回响,直抵人心,令人恍若置身于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异度空间。 再观其躯体,那坚硬如钢的背甲之上,密布着形态各异、狰狞可怖的倒刺,每一根都仿佛被淬炼过,闪烁着冷冽寒光。 无声地昭示着其不可小觑的生存智慧与战斗本能。 这些虫族大多呈现出工蚁般的形态特征,四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巧妙分工,或攀爬,或挖掘,或攻击,展现出高度的社会化行为模式。 有的虫族肢体上生长出锐利如刀的手刃,闪烁着血光,显然是刚刚进食不久。 有的则布满了锯齿状尖刺,尖端蕴藏着致命毒素,只需轻轻一刺,便能让人瞬间陷入瘫痪甚至死亡。 在这片虫族的汪洋中,大多数个体身高约在两至三米之间,体型庞大,气势逼人。 然而,就在这些庞然大物之中,还混杂着极少数体态更接近人类的个体,其存在更显诡异,也更为恶心。 他们皮肤上遍布着鼓胀的脓包,内含某种未知的孢子,一旦受到刺激便会瞬间爆炸,释放出无数能引发各种奇异效应的孢子云雾。 还有些个体全身遍布触角,每一条触角都仿佛拥有了生命,不断蠕动、扭曲,释放出令人窒息的剧毒光芒,那光芒如同暗夜中的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人类没有活路。 手无寸铁的人类就是它们的食物。 司郁缓缓放下手中的叉子。 第一场时她尚且能吃得下东西,现在,她已经无意进食。 她看着场内逐渐被释放进去的虫子,又看向那群笼中人。 千个角斗士不过都是这些虫子的养料。 司郁嘲讽勾唇,问向旁边人:“这些虫子,全靠人肉养着吗?” 男人笑着回望过来,理所应当地回复:“当然了美人儿。” 司郁颔首,不愿再多说。 场上的惨叫,虫子进食的咯吱咯吱声。 此等荒谬的惨剧,司郁不愿再看。 她起身欲走,却被背后的joker拦住。 “您还要去洗手间吗?是的话我要加派人手了。” 小丑低头这样讲着。 司郁颔首,“你叫人吧。” 九个小丑簇拥着司郁,从洗手间进去出来就没离开过别人的视线。 司郁板着脸问:“擦屁股也帮忙擦吗?” 小丑这才回避了片刻。 第749章 荒诞的地狱 司郁脸色阴沉,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厌倦。 她缓缓步出装潢奢华布满装饰品的洗手间,站在了洗手台前。 镜子被擦的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同样洁净的面具,悄然抚过。 指尖力道微重,似乎是想捏碎这个面具,但终究有所顾忌。 最后她还是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发丝上。 一根,又一根,她专注而细致地梳理着。 时间仿佛在此刻失去了意义,指针在钟表盘上悄无声息地滑过,一个小时悄然流逝,而司郁依旧保持着那个看似寻常的动作。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小丑始终静立一旁,尽管心中焦急,却不敢有丝毫催促。 只要客人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他们就不能使用特殊手段,只能一直服务。 小丑只能默默注视着司郁的背影,那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深深地烙印在他们九人的视线之中。 终于,司郁结束了这一切,再次迈开步伐,走向那座角斗场。 此刻,那里已化为另一片人间炼狱。 角斗场中央,断肢残骸散落一地,血色浸染了沙土。 那些曾为生存而奋力搏杀的生命,如今只剩下一堆冰冷的遗骸,静静地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惨烈战况。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令人窒息。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早已适应这种环境的虫子们,正在这片血肉横飞之地狂欢。 它们爬行于断肢残骸之间,贪婪地吞噬着新鲜的血肉,满足地鼓胀起透明的腹部。 更有甚者,在饱食之后,竟无视周围的一切,公然在血泊之中交尾。 那诡异而原始的画面,恶心、猎奇、诡异。 司郁坐下之后才发现,不只是虫子在交尾。 场内也有人在。 只是人声的吟哦被埋没在虫子的嘶叫中。 司郁轻轻捏住精致糕点的一角,指尖感受到细腻糖霜的微凉,那股甜香还在鼻尖。 然而,就在她欲品尝之际,内心深处的恶心涌上心头,瞬间压垮了所有食欲。 她目光从糕点上缓缓移开,转而看向身边的人,语调平静地问:“休息室在何处?我有些累了。” 身边的男子,嘴角勾勒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故作惋惜地摇摇头,戏谑道: “哎呀,美人儿,你就不想欣赏一下这里最原始的盛宴么?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象啊,平日里哪有机会看到这些虫子们在场上大快朵颐之后,竟然还能精力充沛地进行交尾游戏呢?”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那些“虫子”们的鄙夷与嘲讽,仿佛他们不过是他眼中的玩物。 或许这些虫子本身也代指他下面玩弄的人类。 司郁闻此言,秀眉微蹙,竭力抑制住胃部翻腾的恶心感,以及心中陡然升腾的冷冽杀意。 她唇角轻轻牵动,语气温柔得近乎冷淡,“抱歉,我没有这样的兴趣。” 男子并未因她的拒绝而收敛,反而愈发嚣张地扬起嘴角,坏笑道: “嗯,也是,你现在怀有身孕,确实不宜太过刺激。否则,我倒是可以挑几个貌美如花的joker来好好伺候你,保管让你乐不思蜀。”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暗示与轻佻,仿佛在挑衅司郁的底线。 面对男子的无耻行径,司郁只是微微垂下眼帘,不动声色。 男子随后朝一旁站立的小丑挥挥手,示意他引领司郁前往休息室。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男子贴近司郁耳边,用只有几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带她走另一条路。” 男人不仅心怀恶意,更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她不清楚他究竟有何阴谋,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恶心感却让她愈发警惕。 她轻轻叹了口气,优雅起身,跟随小丑走向那未知的“另一条路”。 只是司郁没能想到,另一条路,居然这么恶心。 只是司郁万万没有料到,这所谓的另一条路,竟然如此令人作呕,其恶劣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道路两侧,密林如同贪婪的巨兽,张开繁茂的枝叶,将整条道路紧紧包裹其中,营造出一种压抑且阴森的氛围。 在这幽深的林荫之下,各处都可见到成双成对的身影,他们或倚树而立,或伏草而卧,或藏匿于树影婆娑之间,他们的存在,使得原本寂静的森林更显诡异。 那些人的行为举止,尽管没有言明,却在无声中传递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他们相互纠缠,肢体交缠,动作粗暴而放肆,仿佛这片密林成了他们私欲的温床,道德与理智在此被肆意践踏,沦为无足轻重的尘埃。 更为过分的是,竟有人胆大妄为至极,直接在狭窄的道路中央便开始他们那令人羞耻的勾当。 全然不顾他人目光,只因脸上戴着一张薄薄的面具,便仿佛获得了肆无忌惮的通行证,将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 随着深入这条令人窒息的道路,司郁所见之景愈发不堪入目。 他们如恶狼般围聚一处,彼此贪婪地吞噬着对方,形成一幅幅扭曲的人间炼狱图。 他们在疯狂的狂欢中丧失了个体的界限,彻底融入这场荒诞不经、无法用言语描绘的集体狂乱之中。 小丑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地引领着司郁穿越这令人作呕的地狱之路,全然不受周围混乱景象的影响。 显然是早已司空见惯。 司郁则紧随其后,双手紧捂住嘴唇,试图阻挡那股从心底涌上的强烈恶心感。 她叫了一些清淡的饮食,还有自己带来的药。 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她不得不带着药物做一手准备。 小丑走之前,她问:“‘上等’角斗,是什么时间?” 小丑并未立刻回答,司郁扭头探究的时候,莫名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几分怜悯。 片刻,她才听到小丑的回答:“就是明天,尊贵的客人。” 第750章 胜利者? 然而她等到第二天,并未听到“上等”角斗开始的消息。 她倒不是期待,只是觉得这场荒谬的戏剧总会祸及自己。 那个曾在奢华洗手间中被她以击昏的joker,此刻却身着华丽而诡异的仆从装束,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经过解释,司郁才知,他是由那个神秘男人特意派来。 名义上是为她提供无微不至的伺候,实则是为了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确保她在这一片混乱与疯狂的漩涡中,始终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司郁淡然接受,身着一袭华美绝伦的巴洛克风礼服,金丝银线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映衬出她冷艳脱俗的气质。 她缓步走到窗边,凝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那光线穿透薄雾,洒在古老的石板路。 斑驳光影间仿佛流淌着这座炼狱唯一的干净与凄美。 她轻轻启唇,声音低沉而优雅:“角斗,延迟了吗?” 小丑恭敬地步入房间,手中托盘上的精致早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摆放在司郁面前的雕花木桌上。 每一个动作都细心而谨慎。 他微微低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笑容,回应道:“是的,尊贵的客人,角斗将在今晚举行。” 司郁目光淡淡扫过他,发现他已经取下面具,面上是小丑的妆容。 难道是昨晚出的事被知道而降级?还是被男人随意处置?或者是来伺候她就只能降级? 司郁并未抱有能知道答案的期待,只是随意抛出一个问题,试探他的深浅:“这次角斗,又是什么形式?” 然而,小丑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并未因这个问题露出丝毫慌乱和隐瞒,反而是镇定地娓娓道来: “今晚的角斗分为两场。第一场,是纯粹的人与人之间的生死较量。 而第二场,则更为残酷,胜出者需独自面对之前所有战斗的胜利者,一场以一敌众的殊死搏杀。” 司郁披上小披风,端着温水,吃了一粒药。 这药可以稳固胎象,让孕妇可以进行剧烈运动。 对于司郁来说,就是一个可以开闸的信号。 “胜利者?”司郁低语,话语中透出一丝冷冽,如同寒潭之底涌动的暗流。 她的声音微微带凉,其中蕴含的杀意却并未刻意遮掩,锋锐直刺人心,令听者不禁为之一颤。 “是的。”回应她的是一个低沉而恭敬的声音,言语间充满了恭敬。 司郁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漠的微笑,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而增添了几分冷峻。 “我的理解是,那些异兽与虫族,同样是这场博弈中的胜利者。” 最后那一场,岂不是一人对抗所有,地狱一般的景象。 “是的,尊贵的客人,您说的很对。”那回应之人再次应声,语气愈发谦卑。 “进去就会死,你的主子会认为有什么观赏意义吗?”司郁嘲讽一笑道。 “主子会选择有一战之力的人,或者用昂贵的药物提高其身体机能,力求多活一会儿,具备观赏性。” joker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他的腰肢弓着,许久没有抬起。 司郁缓缓放下瓷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袖口,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点可能的人选。 当她的目光无意间触及到镜中倒映的自己时,微微一怔。 那最后一场,就看那个幸运儿是谁了。 若是…… “尊贵的客人,”joker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司郁的思绪。 joker的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谦恭, “您是否已经用毕这顿精心准备的晚宴?主人正在茶室静候您的到来,希望能与您共品一壶香茗,共享片刻宁静时光。” 每一个字眼,都被精心雕琢。 显然是刻意而为之。 司郁的回答简洁而坚决,只有两个字,“婉拒。” 这二字虽轻,却如磐石般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那位身着燕尾服,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的joker仿佛对此早已有所预料。 他以一种优雅而不失恭敬的姿态回应司郁的决定,随后缓缓抬起腰身,准备向主人复命。 然而joker很快便去而复返。 这一次,他的步伐略显急促,手中托盘上的银质茶具在烛火映照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他的话语中,虽然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外壳,但其中蕴含的不容置疑之意却清晰可闻: “尊贵的客人,非常抱歉打扰您的用餐。然而,主人的邀请实为诚意之至,且带有必须执行的特殊性质。希望您能理解并予以配合。” 面对这种对待,司郁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愕,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低垂眼帘,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在joker的引领下,踏上了通往茶室的长廊。 不是被刻意安排的道路,看不见昨日腌臜的景象。 司郁面色略显轻松的出现在了茶室的门口。 “看你今日神色不错啊美人儿。”男人看见她来,起身殷勤地为她打开了门。 他微微侧身,以一种无比绅士的姿态为她让出一条通道。 待她步入,他又亲自为她拉好椅子,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细心,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 他俯下身,手指轻轻拂过茶壶,为她倒上一杯新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 “美人儿昨天休息的好吗?”他的话语虽然看似关切, 但那略显淡漠的眼神和嘴角不易察觉的冷笑,却揭示出他心底的真实情绪。 显然他并无多少诚意,更多的是戏谑与试探。 司郁对此心知肚明,她并未回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新茶色泽碧绿,清澈透明,茶香袅袅,的确是一杯上品。 然而,司郁却并未动它分毫,尤其是这种茶,其刺激性对腹中胎儿并不友好。 男人见她未动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微微歪头:“美人儿,你可有什么不满?”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字字侵略。 面对他的询问,司郁并未直接道出茶对身体的影响,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选择沉默,是因为男人想要试探她的底线。 果然,正如她所料,男人对茶的选择并非无心之失,他清楚这茶对孕妇不利,却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底线。 她的底线确实是孩子。 第751章 更是为了我们还未谋面的孩子 与她自己说的一样,动她的孩子,她估计会立马起来杀了自己。 男人似乎对此并无多大的惊讶,他的手指像恶魔的触摸一样,慢悠悠的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的摩挲,让人不寒而栗。 眼眸微微闪动,他示意侍者将茶水换成另外一种,那是一种极为名贵的茶,其清香袅袅,如同春风拂过桃花。 “这种茶,应该没问题了吧?”是询问也是试探,他的话语在空气中飘荡,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把紧张的气氛拉得更为紧涩。 司郁点点头,手指轻巧地拿起茶杯,小啜一口,眼神冷静而遥远。 相对的沉默,仿佛是他们之间的既定规则。 他不开口,她便不会去打扰这静谧的空气。 他们两人就这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宁静的海面,隐藏着暗涌交织的紧张气氛,随时都可能展现其肆虐。 茶水从热到凉,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下来,只有他突然开口打破这份死寂,“其实我知道,有人在我的身边安插了棋子。”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像是在挑逗她的神经。 司郁对此并未大动肝火,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幽幽地“嗯”了一声。这个话题似乎对她并无吸引,她的表情就像湖面上的浮冰一样冷漠。 “美人儿不好奇是谁吗?”他尝试引导,似乎想听她说一些话,打破这份压抑的沉寂。 然而,司郁却只是平淡地回应:“不好奇。” 对他的试探置若罔闻。 男人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意,“美人儿,这样就没意思了。” 说着,他将一盘精致的茶点轻轻推到她面前, “你该吃点东西,我记得你昨天还挺能吃的。” 司郁这才抬眸,她的深潭般的眼光扫过他,像是在衡量他的诚信度。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点上,她内心警觉丝毫未减,但表面上却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捏起那只兔子样式的小糕点,外表是如此精致可爱,栩栩如生。 她轻轻一咬,兔子的脑袋顿时与身体分离,一股鲜艳的草莓酱如同血液一般涌了出来,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滴落。 司郁静静地注视着这白与红炽烈的对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感觉。 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他很难不怀疑这是否又是某位特殊的恶趣味。 果然,当她稍微抬起头来,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对面,便捕捉到了那男人含着戏谑的眼神。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织,像是无声的火花四溅,那男人嘴角微扬,似乎在享受着眼前的画面。 男人缓缓张开唇,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温柔的调侃,“美人儿,你这是杀了小兔子呢。”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但那双眼睛的意思,却是对自己造成的画面十分满意。 司郁略显无语地点点头:“啊对对对啊对对对。” 她深吸口气,继续吃。 气归气,不能饿着自己。 “好了美人儿,在‘上等’角斗之前,要去看看我的藏品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没有给出拒绝的选项。 司郁只能在小丑的带领下,前往男人的藏馆。 单单是那可以扛重型武器的门,司郁就能看出来男人对他自己的藏馆有多么重视。 看起来沉重的大门,驱动却十分轻盈。 三秒就可以完全打开。 在身后joker的跟随下,司郁跟他进入藏馆。 门扉悄然合拢,仿佛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于另一个时空。 甫一踏入馆内,一股冷气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浸透了司郁的每一寸肌肤。 她微微一颤,打了一个喷嚏。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仿佛触动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令沉浸在万千思绪中的男人瞬间回过神来。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与关切,动作流畅而优雅地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定制西装。 他转身,动作轻柔地将西装搭在了司郁略显单薄的肩头,那份体贴与呵护如同无形的暖流,悄无声息地包裹住她。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恶魔的关怀,司郁本能地想要拒绝,她试图挣脱那件承载着男人温度的外衣。 然而,男人似乎早已洞悉她的心思,他的双手稳稳地落在司郁的肩头,那力度强硬,恰到好处地制止了她的抗拒。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美人儿,为何要拒绝呢?要知道,现在我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你的拒绝。”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琴弦上滑落的音符,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上。 司郁的抵抗在那番话语中逐渐消融。 她最终选择了默许。 男人见状,满意的笑意在他眼底漾开,他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立刻动手为她扣上西装的第一个纽扣。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动作熟练而细致,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美人儿,你如今怀有身孕,更要懂得照顾自己。” 他边扣纽扣边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爱与期待, “穿得暖和一些,不仅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我们还未谋面的孩子。” 他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司郁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脸上浮现出柔和。 好像那真是自己的孩子。 司郁如刀的狠厉视线男人完全忽视。 他不紧不慢地推开了第一个藏室的沉重大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连这铁门也对即将展开的场景感到不安。 一股强烈的腥风迎面扑来,浓郁到几乎可以用手触摸得到。 司郁久经沙场,也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气味时,愣在了原地。 待他逐渐适应后,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笼罩着赤红色光芒的空间里。 四周的墙壁似乎都被某种红色的液体侵染,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光泽。 目光很快被中央的构造物所吸引——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高达几米,其形状独特,仿佛一条巨大的隧道被凿空,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这水族箱中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液体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不明生物的轮廓,它们缓慢地在水中漂浮着,偶尔扭动几下,显得格外诡异。 即使有厚重的玻璃将这一切隔绝,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腥味依然无孔不入,侵扰着司郁的嗅觉。 她皱了皱眉,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不适。 “用了非常昂贵的药剂,来保持血液的流动和新鲜,美人儿,你觉得如何?” “……” 第752章 美人鱼 “嗯……你开心就好。” 司郁现在总不能说这种傻逼东西应该去死。 \"美人儿,\"男子的嗓音低沉, \"我真挚地期待你能步入这幽深的殿堂,去领略、去品鉴我倾尽心血所铸就的收藏艺术。那些藏品,它们并非世俗之物,而是我灵魂深处的狂热与痴迷凝结而成的瑰宝。\" 男人步伐稳健,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他突然靠近司郁,厚实的手臂自然地搭在了她肩头。 那一瞬,司郁的周围仿佛被烙印上了他的温度,一股冷冽却又充满压迫的气息瞬间笼罩住她。 司郁本能的警惕与抵触他的肢体接触。 这一切并未逃过男人锐利如鹰的眼眸,他捕捉到了司郁细微的情绪波动,眼中闪烁出一丝恶劣光芒。 随后,他竟恶劣地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犹如恶魔的低吟,令人不寒而栗。 \"来,让我带你见识一下我的水族馆。\"男人的话语间满是邀功般的得意, \"那里,我饲养了一些特殊的鱼类。它们并非普通的生灵,而是我通过基因改造,创造出的超越自然法则的存在。如今,这些鱼儿已无法适应曾经赖以生存的淡水或海水,唯有在殷红如血的液体中,才能展现它们扭曲却绚丽的生命力。\" 当男人的目光投向那座矗立在角落的巨型水族箱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度疯狂且炽热, 那光芒比司郁以往任何时候所见都要浓烈,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邪火,照亮了他眼底无尽的深渊。 那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为追求极端之美而不惜颠覆生命法则的恶魔。 尽管内心涌动着恐惧与厌恶,司郁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她紧咬的牙根微微松开,轻启朱唇,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美人儿,”他低语着,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与执着, “陪我继续欣赏,这份独特的艺术之美,我相信你的心灵会逐渐被其深深吸引,直至无法自拔地爱上这一切。” 他的五指缓缓张开搭上司郁的肩头,那份力度恰到好处,既不失霸道的占有,又透出一丝不容抗拒的坚持。 他紧紧地,却又不失温柔地掐住她的肩头,仿佛在以这种方式,无声地强迫她一同沉浸在这奇异而冷冽的血腥、惨无人道的美学世界。 两人并肩走过那座血腥赤红剔透的水族箱,其内游弋的生物在幽蓝光影中若隐若现,如同来自异世界的诡异。 随后,他们步入第二个藏室,那里,一片森然之气扑面而来。 这个空间内,无数骨骸错落有致地陈列着,形成一道道沉默而震撼的生命轨迹。 它们从小至微不足道的昆虫,大至庞然巨兽,从前至远古生物的遗蜕,后至近代生灵的残骸,无一不被精心保存,宛如一座凝固的时间长廊。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其中竟还混杂着不少人类的骨骸,那些苍白的碎片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诉说着一个个早已消逝于世的生命。 男人的目光在那些骨骸上流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其中,有不少曾风华绝代的美人的尸体,”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嗓音中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迷恋, “她们的骨骼,即便剥离了血肉,褪去了红尘繁华,依旧保留着一种超脱世俗的美感。那是生命最纯粹、最本质的形态,无垢、无瑕,如雕塑般静美,令人叹为观止。” 他轻轻咂了咂嘴,那细微的动作仿佛在回味,又仿佛在怀念。 他的眼神中,那些“美好”的骨骸主人生前的倾城容颜、绰约风姿似已栩栩如生地浮现,与眼前冰冷的白骨交织成一幅跨越生死的画卷。 他沉醉于这种对比的冲击,享受着在生与死、美与怖之间游走的极致体验。 司郁静静聆听。 她盘算着,在这一刀杀了他的可能性。 “当然也有许多别的骨骸,比如我曾经想创造美人鱼的存在。” 当然,这间阴森诡谲的密室后方,她刚才没有看到的角度。 有许多现如今并不存在的生物骨骸。 它们并非自然界的寻常遗骸,而是男子手中疯狂实验的产物,每一个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扭曲。 他语气平淡,仿佛谈论的是日常琐事,这种对他人苦难的漠视与自我陶醉,任谁听了也恨不得当场崩了他。 司郁此刻正凝视着眼前这具尤为特殊的骨骸。 它并非完整的个体,而是通过极端且残忍的“嫁接”手术,将人类的脊椎与鱼尾强行拼接融合,形成了一种既诡异又悲凉的生命畸变体。 这具骨骸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台上,泛黄的骨骼在幽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冷。 其头部尤为引人注目,下颌部分以一种超乎常理的夸张角度扭曲着,仿佛在诉说着生前承受的极致痛楚。 那张开的巨大口洞,虽然无声,却让人仿佛能听见逝者临终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一种对生命被肆意践踏的控诉。 鱼尾部分同样令人震撼,原本应在水中翩翩起舞的优美鳍片,如今却僵硬地附着在人类的脊柱末端,骨刺凌乱,形态扭曲,宛如一场被强行中断的华丽梦境,化为永恒的痛苦印记。 每一道错位的关节、每一处断裂的骨骼,都在无声地揭示着这场“创造”背后的残酷与疯狂。 司郁的目光从骨骸的头部缓缓下移,直至鱼尾的末端, 她的眼中没有惊恐,没有怜悯,只有深邃如海的冷厉。 这个空间内,那具“美人鱼”骨骸仿佛在寂静中无声地诉说着它的悲剧。 它不仅是男子罪行的铁证,更是人性的扭曲。 当科学失去伦理的约束,当欲望凌驾于生命之上,将会诞生何等恐怖的怪物。 在男人喋喋不休的介绍里,司郁还是选择了暂时的静默,和他走向下一个藏室。 第753章 美人儿,你顽皮 多少个藏室司郁都看了。 司郁从没想到忍住杀意居然是这样的一个难事。 “美人儿,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怎么不见你说一句喜欢?” 男人威胁的脸色在司郁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只是计划还在进行中,她只好强颜欢笑道:“抱歉,我不喜欢这些血腥的东西。” 不是满池子的血就是骨骸,还有千万只眼的虫族异兽。 这些收藏品恕正常人都难以欣赏。 “那好吧。” 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可惜,耸了耸肩,把自己的手从司郁的肩膀上挪开。 “饿了吗美人儿,陪我逛了一整天呢。” 见司郁神色恹恹,他趁她不备,直接勾住她的膝弯,把人拦腰抱起。 司郁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她翻身要下去,被男人扣住了脖子。 “美人儿,我也不想失手杀一个孕妇。” 他呵呵一笑,看着司郁逐渐松下来的身躯,满意的带她前去餐厅。 一路上遇见的人,有很多注视而来的,看着司郁被他人搂抱,十分唏嘘。 他唇角轻轻上扬,绽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沿途所遇之人,无论是身着华丽礼服的贵族男女,还是身姿挺拔、举止严谨的侍从,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他们。 那些或鄙夷、或惊讶、或艳羡的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在司郁与他之间。 他们注视着司郁被那神秘男子亲密搂抱,心中暗自猜测着她的身份与来历,不时发出低语,犹如湖面泛起的涟漪,悄悄扩散开来。 一位身着曳地长裙、手持蕾丝扇的女人款款走来,步履间尽显妖娆婀娜之态。 她眼波流转,瞥见司郁被拥入怀中的场景,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启朱唇,声音犹如夜莺啼鸣: “不会又是一个出卖身体,意图攀附权贵,借此提升自身席位的人吧?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玩的真花。” 说话间,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身边男子的手臂,是在调情。 另一人闻声,略微思索,继而悠悠道: “谁知道呢,也许真的遇见了真爱。你们可还记得,多年前,巴德拉伯爵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男爵时,不就是在这里,对一个普通女孩一见钟情,最终将她娶为妻室么?” 先前那位女子听罢,眸光闪烁,再次打量司郁与他,尤其是他脸上那独特的面具,她故作惊讶地附和道: “说起来,这个面具的确非同一般。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韵味。哎呀,说不定她真是下一个幸运的巴德拉伯爵夫人呢!” 她掩嘴娇笑,挽着男子的手臂,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男人听闻他人议论,旁边的joker手势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下。 男人却心情颇为不错的拒绝了joker的提议。 男人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眼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泽。 他悠然转头看向怀中之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美人儿,你觉得他们的提议如何?我觉得倒挺有几分趣味呢。” 话音未落,他那原本紧紧扣住女子咽喉的手,宛如一只收拢的鹰爪突然松开。 先前所有的压迫与威胁瞬间消散于无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转变,仿佛一场风暴过后的宁静。 司郁,在重获自由的瞬间,忍不住轻咳两声。 长时间的轻微窒息令她的喉咙犹如被砂砾磨砺过一般,每一声轻咳都伴随着刺痛与不适。 她竭力调整呼吸,试图驱散胸腔中那股压抑的憋闷感。 但声音依旧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不考虑。”她断然回答。 “为什么,你现在既不是帝王也不是指挥官,跟我还会拉低你的身份么?” 男人果然知道她的身份,她并不意外。 她只是再次用强硬的态度告诉他自己的不乐意。 她还尝试着下来,因为男人的怀抱里毒如蛇蝎的感觉让她恶心。 她从未有过孕吐的反应,但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总是感到一种强烈的想吐。 “我有爱人。”司郁拒绝地很快,从男人怀里挣脱的动作也极为迅速。 她的语气里满是决绝。 趁着男人一时失神,她翻身落地。 男人反应过来的刹那去锁她的脖子,只抓到了她身上,刚才给她披上的,自己的西装衣领。 男人看着“金蝉脱壳”的司郁,无奈地摇了摇头。 “美人儿,你顽皮。” 男人舔了舔刚才掐过她脖子的两根手指。 把西装扔给身边的joker。 “去给我换一件新的。” 别人穿过的衣服他没有再穿的兴趣。 第754章 我就喜欢美人这种气势 司郁吃了很多,不为别的,只为了今晚的硬仗。 她抚过肚子,吃下自制的营养餐。 男人随便用了些餐点,就坐在旁边看司郁来来回回去取自助餐。 “美女,这些吃得够吗?”他半开玩笑地问,“要不我让大厨给你特制一份孕妇专用的营养套餐?保证既美味又营养,保你吃得心满意足。” 话语间虽透着关切,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似乎只是随口说说,权当饭桌上的闲聊调料。 司郁静默地坐在餐桌前,面前的菜肴色彩斑斓,香气四溢,她已经解决的差不多。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思绪,仿佛透过眼前的食物,看见了遥远记忆中的某个画面。 数年前,严苛的指挥官集训,那时的日子,同样是在紧张与压抑中度过每一餐。 如今,相似的气氛再次笼罩在他周围,令她感到几分不适。 很久没有这么压抑地吃饭了。 其他餐桌上的交谈声稀疏而低沉,如同被夜色浸染的湖面泛起的微澜。 司郁的思绪游离在这片寂静之中,直到一个名字悄然浮现在脑海。 付家那个有问题的少爷应该会在这里出现。 用餐完毕,司郁随手拿起洁白的餐巾,动作熟练而优雅地擦拭嘴角,那股淡然的从容中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优雅。 她放下餐巾,目光直视对面的男人,语气毫无矫饰,直言不讳:“我要找一个人,你能帮我办到吗?” 男人闻言,手中捏着精致的纸巾,做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看似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嘴角,实则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迟疑。 他缓缓放下纸巾,语调中夹杂着一丝无奈:“美人儿,这事儿可不好办啊,毕竟不合规矩。” 司郁听罢,唇角勾起一抹冷冽而残忍的笑容,那笑容犹如冬夜寒风中绽放的冰凌花,美丽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下意识地紧握手中的金汤匙,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金属质地的汤匙在他掌中发出细微的变形声,仿佛在诉说着主人此刻内心的狠厉。 她并未言语,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对方,其中蕴含的杀意,无需多言,已然明了。 在这个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司郁手中弯曲的金汤匙,以及她那句出口的质问,在空气中回荡: “那你是否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对于某些规矩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挑战?” 他原本半阖的眼眸,在她话语的冲击下微微挑起,一瞬间似乎有着复杂的情绪闪过,让人捉摸不透。 似乎是为了不落于下风,这种震惊只是转瞬即逝,很快被他嘴角勾起的轻蔑笑意所替换。 “好,很好,我就喜欢美人的这种气势,希望……你一直这样。” 男人的声音低沉且有魅力,语气中满是赞赏,仿佛在故意激她上钩,但同时又让人无法判断他真实的想法。 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缓缓地落在司郁的小腹上,那抹视线像是能穿透她的身体,直接探寻她内心的秘密。 他的话语中带着玩味儿:“美人一直柔弱顺从的,我以为美人儿转了性子呢。” 说罢,他放肆的大笑起来,声音在宽敞的房间里回荡,显得异常响亮。 随即,他优雅地招了招手,示意旁边的侍者过来。他对着侍者joker吩咐道:“叫厨师给贵客再准备一些营养餐,确保是最好的食材,懂了吗?” 声音中的疼爱和呵护毫不掩饰,却让观者难以捉摸他的真正用意。 司郁凝眸望去,若非自己早已洞悉他那双深邃眼眸下隐藏的冷酷与算计,或许真的会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所打动。 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微妙的温度,仿佛他们是一对共享盛宴、共赏竞技的好友。 然而,这只是对方精心编织的假象,其目的无非是让自己更加顺从地步入他早已布好的棋局。 “好了,既然我们已一同享用了这顿丰盛的晚餐,何不携手共往,一起参观那场那场被誉为‘上等’的角斗盛事呢?” 他语气温和,每一个字句都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让人难以抗拒。 尽管他的话语看似在征求意见,实则却如同一道无法违背的命令,其背后潜藏着的压迫感犹如无形的铁链,紧紧束缚住司郁的每一丝挣脱之意。 他微微侧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司郁的肩头,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中,却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指尖所触之处,仿佛有股寒气悄然渗入,沿着司郁的肌肤一路蔓延至心底。 那手指虽未用力,但其传递出的警告之意却无比清晰:拒绝,就意味着未知的后果。 司郁默然,任由那只手停留在自己的肩头,心中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 此刻任何的反抗都可能引发更为激烈的冲突,而那即将到来的“上等”角斗,或许正是对方手中的一张王牌,用来钳制自己的关键一环。 司郁面上不动声色,两人并肩走向观众席,司郁的目光越过那人肩头,遥望着前方灯火辉煌的角斗场。 那里,一场血雨腥风即将上演,而他们,是罪恶的旁观者。 不… 有可能不仅仅是旁观者。 看着角斗场今晚被装点丰富的样子,整个台子就像个巨大的蛋糕胚。 而观众就是蛋糕上完美的裱花。 而蛋糕上面那个会被人欣赏的“玩偶”暂时还没露出自己的面目。 司郁看着巨大轮盘之上,像是给观众一个挑选节目的机会。 只不过随机挑选的也不过是异兽和虫族。 她在昨天的位置坐下,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比昨日的要多。 她看了一眼角斗台中央,确认自己的权剑就在自己手上。 “美人儿,其实最后一场,真的很需要一个有实力的人去角斗,你说对吧。” 男人狂热算计的眸光此时达到最盛! 他看着司郁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的皮肉从骨骸上剥离,进而贪婪的吮吸她的血液。 被毒蛇舔舐的不安瞬间在司郁心底蔓延。 第755章 做我的女人 “我怎么知道你们的规矩?”这句话从司郁口说出,语气中既无挑衅也无畏惧,却恰似一道锐利的反问。 直刺向眼前这群神秘且行事诡异的家伙。 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露出笑容的司郁,此刻竟罕见地扬起一抹微笑。 她的嘴角轻轻上挑,那弧度并非嘲讽,亦非喜悦,而是带着一种洞悉世事、从容应对的淡然。 这笑容如同圣洁的玫瑰悄然绽放,使得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光晕环绕,不染尘埃,遗世独立。 司郁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自己那精致洁白的皮鞋尖。 她纤细的脚踝在裤管中若隐若现,宛如白玉雕琢,肌肤之下脉络清晰可见。 她微微屈膝,足尖轻点地面,漫不经心地默默估算着与前方角斗场的距离。 男人并未察觉到司郁这细微的动作,他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中的晶体。 晶体闪烁着幽蓝光芒,如同藏着无尽秘密的魔盒。 他故弄玄虚地拨动着晶体上的文字,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 站在司郁身边的joker,此刻左手负在背后,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的神色略显苍白,眉宇间紧锁的忧虑与紧张一览无遗。 那双平日里淡定的眼睛此刻满是担忧,视线紧紧跟随着司郁的一举一动,仿佛在无声地计划着什么。 “其实呢,最后一场……”男人故意拉长了尾音,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接着说, “是要找我们这些人里犯了错的存在,去上场体验一下角斗士的快乐。” 他的话语中,\"快乐\"二字被刻意加重,听来格外讽刺。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指尖在晶体内的名单上轻轻敲击,那些名字随之亮起又暗下,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厄运。 看这架势,犯了错的人数量之多,让人心头不禁一沉。 司郁目光微闪,瞥向身旁神色异常的joker。 她心中暗叹,这场突如其来的劫恐怕真的难以逃脱。 “我留一个人,剩下的就先上场体验一下好了,最后还能剩下多少胜利者,再让最终的幸运儿来角斗。” 在那座繁华与罪恶交织的地下盛宴,一场盛大的地下角斗即将拉开帷幕。 男人,正站在上等席位的最后,眼神冷峻地审视着台下熙攘的人群。 他,便是这场生死游戏的幕后操控者,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无数人的命运。 男人深吸一口气,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那一张张或兴奋、或紧张、或恐惧的面孔。 他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决定,从这批参与者中挑选一人留下,其余人则要率先步入那片血与火交织的舞台,去体验那残酷而诱人的生存之战。 至于最终能有多少人在这场角斗中屹立不倒,成为真正的胜利者,就只能交给命运去裁决。 而最终的名额…… 他心中自有答案。 男人笑着,果断地将这份精心拟定的名单递给了joker,示意其立即公之于众。 随着名单的公示,人群中瞬间掀起一阵骚动,有人面露庆幸,有人神色黯然,更有甚者,眼中闪烁着狂热的战意。 这是一场抛却生命和道德的血色盛宴,每个人都明白,一旦踏入那个舞台,便再无回头之路。 男人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然后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身旁空置的软榻。 他轻轻拍了拍那座椅的扶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美人儿,坐。” 这并非询问,而是命令,一种无法抗拒的邀约。 司郁,此刻也选择了顺从。 不过是最后一次。 她步履优雅地走向那张为她预留的座位,无视周围投来的各种探究、嫉妒、甚至敬畏的目光。 她静静地坐下,面无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与她无关。 此刻,角斗场的灯光骤然炽烈,一道道身影被推向舞台中央。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恐惧,也有对鲜血渴望的爆发。 战斗一触即发,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刀光与血影的交织,瞬间将整个场地化为一片修罗地狱。 观众席上,欢呼声、尖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首首疯狂而扭曲的交响曲,回荡在这座城市的夜空。 司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被欲望驱使、被恐惧撕扯的人们,在台上被撕成碎片,痛苦与绝望交织成一幅幅血色的画面。 这狂欢与惨叫交织的场景,仿佛正是今晚男人最得意的一曲夜歌,凄厉而华丽,让人毛骨悚。 然而,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在这场生死游戏中,她的定位,远比旁观者更为复杂。 她既是参与者,又是旁观者,既是猎物,又是猎人。 她必须在这场角斗中,找到生路。 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她和她的孩子。 胜负顷刻分出。 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男人狂笑着鼓掌,朝着司郁站了起来。 瞬间全场焦点转向司郁。 “其实我们这里还有一位,最适合在‘上等’角斗进行最后一场的大人物~” 男人引语说完,看了一眼那个joker。 joker背在身后的手越发紧张。 “下一场,就不如你上去吧,美人儿。” 司郁微微瞪大了眼睛。 “我何错之有?” 她自认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男人闻言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前仰后合。 一直跟着他的joker这时终于站了出来。 “不知道您在密谋什么,尊贵的客人,您在洗手间打晕了我,虽然您清理掉了所有痕迹,但是这也足矣证明,您有问题。” joker机械地说完这些之后。 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出来,抓握着匕首,横着一划。 抹断了自己的脖子。 司郁白色的衬衫被溅上了赤红的鲜血。 “所以,美人儿,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吗?” “没有的话,最后一场,可就是美人儿,你来角斗了。” “当然,我也可以给美人儿一次机会。” “做我的女人。” 第756章 最后一场角斗,就让我来试试。 joker的自杀,赫然落在司郁的预料之外。 尽管她早已见识过男人疯狂而无常的行事风格。 但此番他人为他决绝赴死,毅然为他计划献身之举,仍令司郁内心深处掀起难以平息的惊涛骇浪。 她无法想象,这世间竟有如此强大的信念与决心,能驱使一个生命甘愿走向终结,只为成就他人的图谋。 \"美人儿,此刻,你的抉择是什么?\" 那声音冷冽如冰,却又暗藏诱惑,犹如一道精心编织的罗网,明明白白地摆在司郁面前,等待她踏入。 明知前方是险象环生的陷阱,司郁却只能深吸一口气,眼神坚毅地迈出脚步,任由那无形的丝线缠绕住自己的命运。 甘愿踏进那无数的陷阱。 \"我拒绝。\" 司郁的回答如铁石一般坚硬,掷地有声。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无尽的寒意。 男人闻此,挑衅的眉眼瞬间燃烧起熊熊怒火,那双眸子犹如两团炽热的熔岩,直直盯着司郁,仿佛要将她灼烧殆尽。 他手指向角斗台,厉声质问:\"即便是面临那样的境况,你竟依然选择拒绝?!\" 他在此之前或发癫或炽狂,都未曾有这般大的怒火。 司郁面不改色,只是轻轻抬手,指尖轻柔地拂过刚刚被溅上的几滴殷红血迹,那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的眼神平静如湖,淡淡回应:\"那样又是哪样?生死抉择?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未知的游戏。\" 男人闻言,怒火更盛,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咆哮道:\"你竟敢说,即便是死,你都不愿意?!\" 司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从容。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愤怒的男人,语调平静: \"话别说太早。谁又能断言,在这场游戏中,究竟是谁笑到最后?毕竟,我还不一定就会死。\" 司郁负手身后,摸到了权剑的剑柄。 无视男人因为怒火从她头顶降下的囚笼。 她自巍然不动地微笑着。 司郁背负双手,那修长的手指悄然滑过腰间,触碰到冷硬而沉稳的权剑剑柄。 指尖轻轻摩挲着剑身,感受着那股冰凉的金属质感,传递着一种无言的默契与力量。 面对头顶骤然降临的囚笼,司郁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 那囚笼带着烈焰交织的天幕,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压迫感几乎要将人窒息。 然而,司郁却如同磐石般巍然不动,挺直的身躯如同傲立于风暴中的孤松,任凭外界如何狂风骤雨,都无法撼动分毫。 那身白瓷般的礼服虽然与角斗场格格不入,但是谁说这滴雪色,不能融入其中呢。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而挑衅的微笑。 那笑容里蕴含的不仅是对眼前困境的蔑视,更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她的双唇微微开合,无地唇语道既然想欣赏,那就欣赏个够。 这句话如同一道利箭,穿透了囚笼的烈焰,直抵他的心底,充满了无畏的嚣张与挑衅。 司郁缓缓地从背后取出一粒安胎药。 她凝视手中的药丸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其缓缓送入喉咙。 此刻,她与对面男人的对视距离被这吊起囚笼的力量拉扯,由近及远。 他们的目光交错,犹如两道锐利的剑光在空中交锋,碰撞出无声的火花。 男人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而司郁的眼眸则如深潭静水,波澜不惊,唯有那抹微笑依旧挂在嘴角,如同嘲讽的旗帜。 她那微妙而蕴含嘲讽的唇角轻轻牵动,犹如一弯冷月在夜色中独舞。 那抹淡然的弧度在上等席众多观众的眼帘中悄然出现。 在这喧嚣沸腾的角斗内,她的嘴角微扬,如同一道凌厉的锋芒,瞬间穿透了狂热的氛围,直抵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那些原本疯狂挥舞的手臂,那些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呐喊,那些被热血与欲望交织的目光,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钳制。 他们的眼神交汇在她身上,那嘲讽的微笑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心底深处对这场血腥盛宴的矛盾与挣扎。 那些欲脱口而出的嘶吼、喝彩、咒骂,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捂住,硬生生地扼杀在了各自的喉咙里。 只留下一片压抑而沉寂的空气在偌大的空间内弥漫。 此刻,所有的目光聚焦于她身后。 只见司郁缓缓转过身来,她的动作从容而庄重,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随着她的动作,一柄剑刃赫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那剑身泛着冷冽寒光,宛如凝结天地精华的冰晶,其锐利的锋芒直指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剑柄处繁复精致的纹饰,更显其非同寻常的身份与力量。 认识的人自然知道,那是指挥官的权剑。 这剑刃的出现,瞬间压制住了场内那股超越人性与道德界限的狂欢情绪。 人们瞪大眼睛,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那剑刃仿佛具有魔力,它无声无息地划破空气,却让每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那股迫人的寒意和无法抵挡的威压。 此刻,竞技场内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柄剑,以及持剑的司郁。 他们内心深处的疯狂与冲动,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撼彻底压制,只能任由那股寒意顺着脊背一路蔓延,直至冻结在喉咙深处。 超越人性与道德界限的欢呼,在司郁手持剑刃的那一刻,被无形的力量彻底扼杀在了每一个观众的喉咙里。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冷冽的剑光,以及她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却足以震慑人心的嘲讽微笑。 “这么好玩的角斗,没有我就没有意思了不是吗?” 司郁微微歪头,伸出左手。 纤细的指尖朝上,轻轻搭在了面具鼻尖的位置。 一托,将它拿了下来。 “最后一场角斗,就让我来试试。” 第757章 司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此次计划,权剑展刃为号。 她的面容曝光在角斗场最中央,最炽烈的灯光下。 在这座人声鼎沸、血气弥漫的角斗场中央,一束最为炽烈的灯光如聚光灯般精准地锁定在她的身上,将她的面容毫无保留地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 那灯光犹如烈日般炽热,却无法掩盖她脸庞上那股坚毅而冷静的光芒,反而将其映衬得愈发鲜明夺目。 整个角斗场沉浸在一片惨白的氛围之中,仿佛被死亡与绝望的阴霾笼罩。 然而,她就如同这混沌世界中的一抹亮色,那最圣洁无瑕、最耀眼生辉的天使。 她的身影独立于万众瞩目之下,周身散发出一种超脱尘世的神圣气息,令人心生敬畏,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此刻,倘若她真的能够拥有一对羽翼丰满、熠熠生辉的翅膀,那么在所有人眼中,她无疑会是那最圣洁的存在。 圣洁背后,蕴藏着无人能及的决绝与杀意。 像是最残暴无情的制裁者,以杀止杀,以血涤罪。 她,既是救赎又是审判。 一身傲骨在众人视线中央。 如此,她,就在那最中央、最炽烈的灯光下,拥有最无法抨击的姿态。 惨白一片的氛围里,她就是那最盛雪的存在。 司郁的存在,本身就不似寻常人类。 她的名字,对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的主战派来说,如同一道刺破天际的惊雷,震颤着每一个听闻者的灵魂,激荡起难以平息的震惊与愤恨,以及那无尽的不可思议。 人们口耳相传的,不仅仅是她天生神力。 当战意熊熊燃烧,热血沸腾至极点,她那双手,竟可轻易撕裂坚如磐石的战舰门。 这一幕,对于旁观者而言,无疑是一种震撼心灵的视觉冲击,而对于敌人,则是无法抹去的噩梦烙印。 然而,有人曾误以为,她那深藏不露的内敛,那份在强敌面前仍能保持的冷静与沉稳,是出于对未知风险的顾虑,是对自身与身边人的保护。 他们认为,即便是面对再大的挑衅与侮辱,司郁也仍会选择隐忍。 就如同刚才,男人自以为是地,笃定地以为她会再次屈服于压力之下,继续选择沉默,甚至答应他的要求。 然而,他错了。 司郁并未如他所料般选择隐忍,而是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决定。 步入危机四伏的角斗场。 这个决定,如同晴空霹雳,瞬间打破了他所有的预设。 为什么没选择?! 她明明怀着孩子! 上角斗场是多危险的事儿,他不信她不知道! 他此刻的心情犹如狂风骤雨中的孤舟,剧烈颠簸,濒临失控。 他的双目死死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她被冰冷无情的铁囚笼紧紧束缚,一步步被拖向角斗场那片腥风血雨的中央。 那囚笼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冷光,与她干净洁白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如同一幅残酷而凄美的画卷,深深烙印在他的瞳孔深处。 他无法用言语准确描绘此刻的心境,那是种复杂到极致的情感交织。 畅快?或许有那么一丝,毕竟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人在痛苦中挣扎的画面; 痛恨?无疑,她的拒绝如尖刀般插在他心口,仍滴着血; 生气?当然,怒火在他胸腔内熊熊燃烧,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然而,当他看到她此刻的无助与困厄,那些情感瞬间被冲淡,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那莫名其妙的心疼! 他居然会担忧她在角斗场那生死边缘的命运,担忧她能否挺过这场残酷的试炼! 他居然真的害怕她真的会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决中陨落! 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个本就想杀了他,却始终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 他的心情在这些矛盾情绪中疯狂翻涌,如同潮水般起起落落,无法平静。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一次锤击,猛烈撞击着他的胸膛,让他感到无比压抑与窒息。 这种感觉就像他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然后残忍地置于炽热的火焰之上,任凭烈焰无情地舔舐、炙烤,令他痛不欲生。 他紧握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青筋在手背上暴起,昭示着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愤怒。 他的眼神在司郁身上定格,那目光复杂得仿佛能穿透囚笼,直抵灵魂深处。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江倒海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决绝: “司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这一次,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无论生死,后果自负!” 这句话,既是警告,也是最后的救赎,更是在他内心风暴中竭力抛出的一根救命稻草,期待她能抓住。 “即使你现在不愿意!我们可以徐徐图之!” 他连逼她做自己的女人都放弃了,选择徐徐图之。 他这是在当众打自己的脸,周围的唏嘘声他全然不在意。 在这个喧嚣的社交场合中,他的行为无疑是在当众打自己的脸。 那些指指点点,他都一一置之不理。 他的眼神坚定,几乎可以说是病态的执着,全部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司郁身上。 他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也有试图让她回心转意的决心。 在这一刻,他愿意放下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只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心意,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走上一条难以回头的道路。 这种做法,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对自己自尊的凌迟。 他可以感受到那种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脸上剐过的疼痛,每一个目光,每一句轻蔑的话语,都像是针扎一般,让他愤怒难当。 他从来没有收回过自己的话。 他从未真正希望司郁身陷险境。 他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出于对她的保护,他囚着她就不会有别的肮脏的人去触碰她,即使这种方式看似极端,甚至有些自私。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让司郁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可能带来的后果,促使她重新考虑,最终做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他刚才只是想威胁她罢了。 ————绮绿叭叭———— 做坏事就是做坏事,“保护”的名义行胁迫之实,宝子们可不要被他骗了。 第758章 你别后悔 司郁神色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她的目光专注而平静,凝视着手中那柄冷光流转的长剑。 只见她轻轻俯下头颅,修长的手指宛如艺术家触碰珍稀乐器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静与美好,缓缓滑过剑刃。 指尖与冰冷的金属相触,发出细微而清脆的摩擦声,那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如同低语的诗篇,述说着剑与主人间无言的默契。 她唇角微勾,语气平静却又暗藏锋芒,话语虽轻,却字字清晰地穿透夜色,直抵人心: “你说的话,自己有几分可信呢?” 这并非质疑,更似是一种挑衅,一种对虚伪与谎言的无畏揭露。 尽管她的声音因距离稍显飘渺,甚至略带几分断续,但那份穿透力却使得在场每一个人都能清晰捕捉到其中蕴含的寒意与质疑。 此刻,那戴着面具的男人立于对面,原本隐匿在面具下的表情瞬息万变,犹如狂风骤起,乌云蔽日,一股压抑不住的暴戾之气从他的周身弥漫开来。 尽管面具巧妙地遮掩了他真实的面容,但那紧绷的肌肉、微微颤抖的肩膀以及从眼缝中透出的凌厉光芒,无一不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极度愤怒与疯狂。 那股强烈的负面情绪仿佛化作实质,如阴霾般笼罩全场,令周围空气都为之凝固,连观众席也似乎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然而,尽管他怒火中烧,却无法阻止司郁那平淡如水的话语如利箭般直插心窝,让他的伪装在无形的嘲讽面前无所遁形。 他们的对立,深深吸引着三个观众席上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屏息凝神,期待着接下来这场对决的走向。 “你别后悔!” 男人的话语如铁石般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怒。 他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却又被深沉的痛楚所淹没,那复杂的目光仿佛在倾诉着他内心的挣扎。 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指尖微微颤抖,似是极力克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波澜。 片刻之后,同样的几个字,却从司郁口中以截然不同的语气缓缓吐出: “你别后悔。”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带丝毫颤抖,仿佛已将所有的情感沉淀于心底,只留下一片淡然。 这并非劝告,而是对命运的坦然接受,她毫无惧色。 司郁身姿挺拔,剑刃在手,她以一种庄严而肃穆的姿态站立于角斗场中央。 双脚与肩同宽,那是稳如磐石的根基,屹立不倒。 她的眼神犹如鹰隼般犀利,直勾勾地凝视着角斗场上方那片阴暗的天空。 那里,即将一次性投放的虫子与异兽正蓄势待发,它们的存在如同乌云般笼罩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之上。 那些恶心的生物形态扭曲,丑陋至极,它们蠕动着黏腻的身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 它们贪婪地嗅闻着空气中的气息,仿佛能透过弥漫的血腥味捕捉到司郁—— 这片战场上仅存的正常的生命体。 那些嗜血的目光紧紧锁定司郁,仿佛看到了一顿垂涎欲滴的大餐,那股强烈的杀意与食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试图压垮司郁最后一丝防线。 司郁并未因此而动摇,任由那些异兽的恶臭与疯狂侵袭,仿佛这一切都无法触及她内心的宁静。 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天空,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她的剑刃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好、好、好!\" 男人怒极反笑。 他割裂般的笑声在空气中震颤,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与嘲讽。 他用力拍击着手掌,仿佛每一次落下都是对司郁的无言挑衅,更是对即将上演的惨烈戏码的冷酷预演。 那鼓掌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宛如丧钟敲响,宣告着一场生死较量的开始。 随着他的命令落下,那囚禁于铁笼中的怪物们仿佛接收到某种邪恶的召唤,纷纷挣脱束缚,疯狂地冲向司郁。 铁链断裂的尖锐声响、金属撞击的沉闷回音与怪物们嘶吼的狂野杂糅在一起,形成一首死亡交响曲,直刺人心。 这些怪物形态各异,皆是人类噩梦的具现。 它们张开的大口,如同深渊般漆黑,边缘镶嵌着锯齿般的獠牙,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光明,那便是地狱摄入灵魂的贪婪。 它们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狂乱的眼神仿佛ss级自然灾害席卷而来时,所引发的宇宙爆炸前兆,毁灭性力量呼之欲出。 然而,在这混乱与恐惧交织的风暴中心,司郁却显得异常冷静。 她眼眸深邃如夜,凝视着步步逼近的恶兽群,心中并无半分惧意,反而激起了一股坚毅的战意。 此刻,她的世界仿佛按下了慢放键,周围的一切动作都变得迟缓而清晰。 她想起了那些年,自己在严酷的训练与教育中磨砺成钢,从一个少女成长为肩负重任的指挥官。 无数次的实战模拟,无数次的战术推演,无数次的生死抉择,铸就了她。 注意敌人弱点。最基础的教诲此刻在耳边回响。 司郁的目光在怪物群中游走,细致入微地观察每一个动作。 \"认真观察之中,检索自己的可乘之机。\" 这是她在无数个日夜中反复锤炼的信条,此刻化为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她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保持清醒与理智。 危急的关头,时空会在高算的大脑中变慢。 于是,司郁在怪物们疯狂的冲锋中静立不动,目光如炬,心如止水。 看准时机后,她默默按下剑柄上的按钮。 那曾经在“阳耀”展示过的权剑第二形态,再次出现。 第759章 不弄死她!我们都要死! 周围的空气因为极寒的温度凝滞了一下。 司郁咬下一块儿布料,裹在手上,好在是战术手套的那种布料。 隔绝一些寒冷。 司郁眯了眯眸子,看了一眼手中第二形态的权剑,挥手将那寒气释放了出去。 剑刃在夜空中挥舞,其锋芒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伴随着每一次振荡,发出震人心魄的嗡鸣声。 那寒气,仿佛自极北之渊席卷而来,带着刺骨的冷冽与无尽的肃杀,瞬间弥漫整个战场。 这股寒气不仅侵蚀着敌人的血肉,更侵入了他们的灵魂,使他们战栗不已。 飞冲而来的虫子,此刻在这股寒气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且无力。 它们的翅膀在接触到那冷冽气流的一刹那,瞬间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如同被冻结的时间,再也无法扇动。 它们的身体,在寒气的肆虐下,由内而外逐渐僵硬,直至化为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冰雕。 这些冰雕在重力的作用下,纷纷从半空坠落,撞击地面的瞬间,破碎成无数冰凌,散落在战场各处,宛如一场无声的冰霜葬礼。 没有思考,只有本能的前锋虫群,在这寒气剑刃的洗礼下,瞬息间死绝。 它们的死亡,如此迅疾,如此彻底,仿佛连哀嚎都未曾来得及发出,便已化作冰冷的雕塑,永远定格在冲锋的姿态。 观众席上的人们,此刻更是如置身冰窖。他们并非直接面对那剑刃的寒气,却仍能感受到那股冷意透过空气,直抵骨髓。 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眼神中闪烁着惊骇与敬畏。 不知是因为空气的骤降,还是因为眼前司郁那如深渊般摄人的气势,他们全身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牢牢钉在座位上,无法动弹分毫。 他们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泛青,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在寒风中瞬间凝固。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已被那股寒气抽离,只留下一副副空壳。 他们的面孔,扭曲得如同溺水之人,痛苦的表情在脸上深深镌刻,却又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不知道那是对生死边缘的无奈接受,还是对强大到无法抗衡之力的无言臣服。 这寒气肆虐、剑刃嗡鸣的世界,都源于那手持寒刃的司郁。 她以一己之力,营造出这片令人窒息的冰封世界。 在那座充斥着死亡气息与绝望哀嚎的角斗场内,一股压抑至极的气氛犹如乌云般笼罩着每一颗颤抖的心灵。 人群中的不安、恐惧与愤怒如同暗流涌动,终于,在某个难以忍受的瞬间,这股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冲破了沉默的桎梏。 一名身形魁梧、面容扭曲的男子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狂躁,他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那声音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对当下处境的愤慨,更是对无尽寒冷的痛恨与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 他的吼声如同一道惊雷划破阴霾,瞬间将角斗场内的沉寂撕裂得支离破碎。 “太冷了!太冷!” 他挥舞着双臂,仿佛要将那无形的寒气一并驱赶。 他的嗓音因过度用力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带着冰凌,刺痛着周围人的耳膜。 他的双眼充血,目光中燃烧着对严寒的极度憎恶,仿佛那冷意已不仅仅侵袭他们的身体,更在侵蚀他们的意志,蚕食他们的希望。 紧接着,他的怒吼如同导火索般点燃了周围人的怒火。 人们纷纷附和,声浪如潮,汇聚成一股无法抵挡的愤怒洪流。 “弄死她!赶紧弄死她!” 人群中,一个双眼憔悴的老者嘶声力竭地喊道,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 “不弄死她!我们都要死!”一个年轻的女子紧握拳头,泪水混杂着决绝。 她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直插人心,让人们清醒地意识到,此刻的生死抉择已迫在眉睫,再无退路可言。 在这场愤怒与恐惧交织的风暴中,人们的思绪不禁飘司郁。 他们可以清晰地预见,一旦她从这角斗场中安然离去,以其冷酷无情的性格,必定会以雷霆手段对他们展开疯狂报复。 那将是比此刻的寒冷更为恐怖的噩梦,是生不如死的无尽追杀。 于是,那声声怒吼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意志,催促着他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要么在这无尽的寒冷中逐渐消亡,要么拼死一搏,将司郁彻底终结,换取一线生机。 但是他们也不得不看向那个男人。 听从他的意见和决定。 他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他并未下达直接用炮轰死司郁的命令,而是让新的joker去叫来了一个人。 新来的joker,是升了级的“金”。 还在场内单方面屠杀的司郁并不知道这些。 只知道她杀死虫子之后,那些有点脑子的异兽似乎要发动联合进攻。 异兽整整五个。 再怎么超越人类的身体应对起来还是吃力。 她轻捂了捂肚子。 那里面的崽子似乎知道她这个当妈的身临险境,把自己缩的很小很小,几乎探不到腹部的弧度。 终究是让自己的孩子受苦了。 司郁舔了舔唇角。 身躯在微微发抖,肾上腺素供给像是井喷,保护孩子的药物也在起作用。 就导致身体内能量消耗极大。 但好在因为这些原因,她感受不到那无边的寒冷。 心里只有一个字—— 杀。 剑已出鞘,她只需要再撑住三分钟,计划就会完全铺展开。 异兽的头颅被斩杀在她剑下,她的左臂也被异兽撕扯出白骨。 那一身雪白不再,赤红灌溉周身,像是最烂漫的红玫瑰。 一头异兽倒下了。 观众席发出一阵骚乱。 “她连这种东西都能杀死!她都能杀死!还不杀了她!” 惊恐的尖叫。 无非是因为他们害怕这剑,最终会出现在自己脖子上。 观众席的怒吼,尖叫,不再是因为热烈的狂欢,而是深深的恐惧。 他们的眼前,那恐怖的存在一手抓住了异兽的牙齿一手扎入异兽的眼睛,竟那样,把那庞然大物,扯开了。 撕碎的血肉就像裂帛。 发出惨叫的不是人,是怪物。 第760章 战斗盛宴 恐惧如阴霾般笼罩着那曾经身为角斗士的人,现如今却笼罩在身为观众的人们。 他们颤抖着身躯,紧握着座椅边缘,眼眸中流露出对眼前一切无尽的惊骇与惶恐。 一分钟,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又一头异兽,在无数双目光的聚焦中倒下。 它庞大的身躯在重击之下瞬间解体,化作无数血肉模糊的碎片,犹如一场惨烈的冰雕破裂,那被冰冻的裂口犹如深渊般在观众眼前骤然放大,让人不寒而栗。 或许是那异兽倒下的位置过于凑巧。 又或许,是司郁刻意为之。 那些异兽的碎块如同陨石般凌厉坠落,直击观众席。 它们带着刺骨的寒气与腥浓的血腥味,无情地砸向那些毫无防护的“下等”席位。 那里,是主战派里下等阶层,本是观赏“艺术”的他们,此刻却成为了命运无情戏弄的靶心。 有的人,仅仅因为座位的选择,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厄运吞噬。 他们原本期待着用一场血淋淋的角斗来满足自己扭曲的内心。 却未曾料到,自己竟会成为这场死亡游戏的参与者。 血肉横飞间,他们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只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昭示着生命无常。 这一幕,让整个观众席陷入一片死寂。 人们惊恐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希望有人下令立刻弄死场上那个人。 然而joker去请的人还没到。 男人从愤怒到欣赏的转变也不过半分钟。 他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看着场内的景象。 不得不承认,除了司郁没有任何人能给他上演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美学。 尤其是在人类本身就不占优势的情况下。 这死寂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连空气都因惊愕而停止了流动。 他们期待着,甚至可以说是渴望着,有谁能立即下达那个命令。 立刻,马上,用最残酷的方式终结场上那人的生命。 他们的内心在嘶吼,希冀以此来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找回那份被颠覆的安全感。 然而,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joker所请的人尚未来,仿佛故意要延长这份煎熬,让每一个在场之人的心弦绷得愈发紧绷。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男人的情绪却在短短半分钟内经历了戏剧性的转变。 从最初的震怒与质疑,到此刻的微微扬起唇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他手中的酒杯,如同承载着他复杂心境的一面镜子,晶莹液体在杯壁上轻轻摇晃,映射出微光闪烁的角斗情景。 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而主角正是那位令全场震惊的人—— 司郁。 尤其是当她身处人类并不占优的境地,却仍能以无比的毅力与智慧,创造出一幅幅令人叹为观止的战斗画面,那是一种极致的战斗美学,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除了司郁,恐怕再无他人能够在这般绝境下,为他呈现出如此酣畅淋漓、动人心魄的战斗盛宴。 第761章 几个男人 请的人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这位不速之客身上。 然而,令在场众人颇感意外的是,来者并非他们所熟识的面孔。 然而,倘若此刻司郁在此,她定能一眼辨认出,此人正是付航溥。 那个处心积虑想要将她从高位拉下马的付家少爷。 付航溥此时的模样,与男人记忆中那个满眼算计、锋芒毕露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步履蹒跚地步入,周身散发出一种颓靡的气息,如同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朵。 他的裤子显然刚刚匆忙提起,松垮地挂在腰间,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滑落。 裤链更是赫然敞开着,暴露在他那毫不在意的目光之下,成为他此刻狼狈形象的鲜明注脚。 人男人瞥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嫌恶,立刻不动声色地挪动座位,刻意与付航溥保持距离。 仿佛唯恐沾染上他身上的颓废与堕落。 付航溥对此似乎浑然不觉,亦或是早已习惯了旁人的冷眼与疏离,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目光空洞地询问召唤他至此的原因。 “司郁就在里面,你不是一直渴望取代她的位置吗?” 男子语带嘲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如刀般直刺付航溥。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也算是满眼斗志如今却宛如行尸走肉般的男生。 男人觉得他这人算是完了。 付航溥倚靠在奢华皮质沙发的一角,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淌着冷冽与淡漠。 他听到对方带着戏谑与挑衅意味的话语——“几个男人?这次还有黑人参与,我听说?” 付航溥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弧度。 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选择以一种近乎傲慢的沉默,用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无视对方的质询。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并未因他的沉默而消散。 就在这微妙的僵持之际,一直默然立于付航溥身侧的joker适时打破了沉默。 他那独特的嗓音在宽敞的厅堂内悠然回荡:“是五个。” 言语间,joker的语气平静得如同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 却使得原本压抑的气氛陡然增添了几分诡异与滑稽。 闻此言,先前发问的男人不禁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付航溥身上游移,仿佛有些不敢置信。 片刻之后,他才将那份震惊化作一声半是疑惑、半是担忧的询问:“你还受得了吗?” “不是,你后门真的没事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十分不满地反驳男人,随后拉上裤链,问他:“司郁不是在里面吗?还需要我去杀?这不是你一个命令的事儿?” 他这话倒是没错,只是男人怎么允许被他借刀杀人。 他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拿。 “那你让司郁力竭,再把我放进去也可以啊。” 付航溥倒是会坐享其成。 男人的眼神越发轻蔑,冷哼一声算是默许。 他们俩到底是有利益牵扯的。 第762章 我赢了 司郁撑过了那几分钟,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在正轨。 没人注意到,角斗场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这里的ai指令不出意外,应该是已经被她的人所接管。 那些异兽的攻击停滞了片刻,也就是这瞬间,司郁瞬间暴起的身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种超越普通人的爆发力让他们觉得十分恐怖。 人是如何达到那样的速度? 又是如何在那样的高度起跳? 最后是如何一剑插入异兽的心脏,生生把手插进去,撕成两半的。 很多人都发不出声音了,他们光是能坐在那里看着司郁就用尽全身力气。 又一头凶猛的异兽,在司郁凌厉无匹的攻击下,颓然倒地,生命在不甘的挣扎中渐渐熄灭。 它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向地面,扬起一片尘土,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宣告着这短暂而激烈的生死对决的终结。 然而,这并非这场战斗盛宴的落幕。 她的目光并未因胜利而有丝毫的停留,反而愈发冷冽坚定,犹如猎鹰锁定下一个目标。 最后仅存的两头异兽,此刻正于暗处窥探,它们眼中的恐惧与愤怒交织,却无法阻挡司郁步步逼近的步伐。 就如同碾压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般,司郁对这两头异兽的审判,不过是给个痛快。 她身姿矫健,步伐轻盈,仿佛踏在死亡的旋律之上,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 两头异兽先后发出凄厉的哀嚎,随后无力地瘫软在血泊之中,成为这场血色盛宴的陪葬品。 司郁傲然立于满目猩红的战场中央,单膝轻轻落下,浸入那已淹没脚踝的血池。 她宛如一尊由鲜血铸就的雕像,全身上下无一处可见肌肤本色,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芒。 如此恶劣的环境,对于她来说,虽已许久未遇,却并未令她有丝毫的退缩或不适。 久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面对异兽们喷涌而出的腥臭血液,她这几分钟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随着战斗的结束,司郁手中权剑的第二形态悄然消散,那股逼人的冰寒温度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暖意。 她冻伤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腹部。 就在这一刻,似乎感应到母亲的触摸,腹中蜷缩许久的小崽子仿佛也从沉睡中苏醒,悄悄伸出稚嫩的小手,隔着层层薄膜和肌肤,与司郁的掌心遥相呼应。 刹那间,一股母子间的微妙联系在血脉中流淌,温暖而治愈。 突然,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自腹部汹涌而来,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司郁眉头紧锁,微微弯下腰,缓了片刻。 那疼痛并未让她露出弱点,反而在嘴角勾勒出一抹战斗前曾出现过的、充满挑衅的笑容。 “我赢了。” 此刻的司郁,宛若浴血凤凰,傲立于废墟之上。 按照规矩,她应该以角斗士冠军之礼,被游园会主办方奉为上宾。 但显然没有人遵守这个规矩。 司郁并不意外,她坦然地从这角斗场上缓缓走下,一点一点靠近观众席。 在他们呆滞恐惧的面容里,轻轻地砍断了上等席的防护网。 走了进来。 第763章 我知你已是强弩之末 付航溥身形一滞,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瞳孔中闪烁着几分错愕与探寻。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宛如被无形的细线牵引,下意识地想要捕捉对方哪怕一丝情绪的波动。 司郁为什么走出来了。 男人不是这么和他说的。 面具覆盖下的脸庞,神秘而深邃,只露出的那双眼睛,此刻仿佛也蒙上了一层微妙的雾气。 男人面具之下的嘴角,隐约可见一抹不易察觉的撇动,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讶异。 显然,这场面并不在他的预设之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外,在他平静如水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微澜。 他未曾料想,司郁——那个总是淡然处之、似乎事不关己的人,会在他的局面中真的步入角斗场,真的会站着走出来。 她的出现,既耀眼又让人猝不及防。 司郁的步伐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决,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他那颗因期待与忧虑交织而紧绷的心弦之上。 然而,在这短暂的惊讶之后,男人心中悄然升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释然。 就如同漫长等待后终于迎来的片刻安宁,司郁的出现,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未曾明言的期待得到了回应。 这种情感的微妙转折,让他在这短短三分钟内,经历了无数次从紧张到放松,再从放松回到紧张的循环往复,每一次情绪的起伏都如同过山车般刺激而又复杂。 随着他内心情绪的剧烈波动,手指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酒杯边缘开始承受着不均匀的压迫, 细微的裂痕悄无声息地蔓延开 。 司郁的足下所沾染的,不仅仅是血色的湿润,每一步都如同踏着一朵朵狰狞的红莲, 光是她缓缓走进这房间留下的足迹,便如同一幅幅触目惊心的残酷画卷, 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生死搏杀与不为人知的凶险。 “吧嗒,吧嗒”,那脚步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轻巧而均匀, 却在每个人心中敲响沉重的鼓点,每一声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预示着不平凡的到来。 付航溥正从座椅上微微起身,动作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惊慌和感叹,仿佛他正准备迎接一场未知的风暴。 就在这时,男人猛然转过头来,眼神锐利如鹰,瞬间将所有注意力聚焦在了那正步步逼近的身影之上。 不止是他,房间中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凝视着司郁,他们的眼神中既有震惊,也有难以置信。 在这一刻,整个空间仿佛凝固,所有人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紧紧缠绕。 “瞧我做什么,我活着出来了很惊讶吗?”司郁的话语轻轻飘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与自嘲。 她的手轻轻搭在自己仍隐隐作痛的小腹上,这个细微的动作透露出她身体上承载的伤痛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深重。 事实上,此刻的她本应立即去看医生,孩子和她都不太舒服。 她勾起唇角,以一个微笑来嘲解这气氛,但这笑容在她那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美。 鲜血残留在她的脸颊上,如同凋零花瓣上遗留的露珠,既是对生的顽强挣扎,也是对死亡的冷酷讽刺。 男人轻轻招了招手,那动作里似乎有些强撑的从容。 在他身后,joker仿佛一抹不羁的幽影,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 joker的手指灵巧地捏起一根手工精制的雪茄,动作优雅地为其主人点燃,火焰在指尖跳跃,映照出两人截然不同的面容。 深沉如夜的神秘,张扬洒脱的杀意。 “既然如此,那本应属于胜者的奖赏,便由你取走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魔力。 “告诉我,你需要多少x型伴侣作为这次胜利的标记?” 闻言,名叫付航溥的年轻人愣了一下,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与错愕。 “嗯?等一下,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之前不是说,我还得和她打一场吗?”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疑惑与不服,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感到意外。 而被问及的司郁,只是轻轻打了个哈欠,那动作里满是慵懒与不屑。 她的眼眸半眯,仿佛连抬眼确认对手的价值都显得多余。 “你确定……你有足够的能力,挑战我吗?”她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如同寒风过境,带着不容小觑的锋芒。 付航溥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响起一个尘封的记忆。 当年的那一场考试,他拼尽全力,却终究未能在成绩上超越眼前的这位。 那次挫败,像是一道隐秘的伤痕,至今仍隐隐作痛。 他抿紧嘴唇,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不甘、挣扎,还有那一丝丝不愿承认的自我怀疑。 “不自量力……” 司郁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未言明的深意,似乎也是对现状的淡然审视。 付航溥紧紧攥住了扶手,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动作细微却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他缓缓地,几乎是不为人察觉地将头偏向一侧,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怎么?曾经那位叱咤风云的指挥官,如今竟是连与我一较高下的勇气也丧失了吗?” 话语间,特意加重了“曾经”二字,仿佛两把无形的利刃,企图在精神上给予司郁重重一击。 面对这番明显的挑衅,司郁脸上的微笑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加温文尔雅。 轻轻挥动手中的权剑,剑尖轻抖,粘附其上的点点血渍宛如细雨般缓缓滑落, 逐渐显露出剑身原本那不染纤尘的洁白,犹如初雪覆盖的冬日清晨, 既纯净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寒意。 “激将法这种手段,对我来说早已显得太过陈旧。” 司郁淡然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超脱世俗的冷静,似乎一切世俗的策略在她面前都失去了效用。 “但假如我偏要与你一战呢?我知你已是强弩之末,不要怪我的手段过于卑鄙。” 挑衅者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狡黠,仿佛他已经预见到了结局,正享受着这场还未开始就已胜负分明的游戏。 付航溥这番话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他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不甘、愤怒、还有隐藏极深的恨意。 在这个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764章 金的后手 \"你当真是以为,与我一战仅凭你一句话便能如愿?莫非你以为,我会轻易允诺这场对决?''强弩之末'',这词用在我身上之前,你可曾真正掂量过自己的分量?未免太过不自知了。\" 司郁嘴角勾起一抹张扬而略带嘲讽的笑意,字句间尽是不容小觑的傲气: \"你以为判定我为强弩之末,便是你胜券在握的信号?怕是你忘了,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她言罢,轻轻举起那双因冻伤而微微颤抖的手,紧握着寒光凛冽的剑柄,细看之下,那里有细微 的颤抖。 “你认为,仅凭你的一句挑战,我便会应允,你不觉得自己脸太大了吗?” 几人都看得明白。 因此,当众人纷纷投以敬畏的目光时,男人内心却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被她昔日的辉煌所震撼。 在他看来,往昔的荣耀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璀璨一时,却终归沉寂。 如今的司郁,宛若褪去锋芒的剑,即便曾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现在也只能黯然退居幕后。 “曾经的强者,今夕何在?” 付航溥轻声一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是一种混合着惋惜与不屑的复杂情绪。 他站起身来,动作流畅而自信,似乎已经笃定自己会赢。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静默站立的joker。 付航溥伸出手,那动作中带着不容拒绝,向joker索要属于自己的武器。 joker仿佛能读懂空气中的每一丝波动,他悄然侧目,视线掠过司郁,捕捉到了她眼中闪烁的那抹饶有趣味的光芒。 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让joker的心头不禁微震, 随即低下头,恭敬地从身旁的武器架上取下了付航溥的专属装备。 这并非普通的冷兵器,而是一件凝聚了高科技的热武器。 枪身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斑,无声诉说着它所能带来的毁灭与终结。 握柄处经过特殊设计,完美贴合付航溥的手型,仿佛它是他肢体的延伸,二者合一,无坚不摧。 付航溥接过武器的那一刻,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那不是单纯的仇恨,更像是一种混合着挑战欲望与野心的杂乱心态。 他深知,尽管自己渴望在这场较量中证明自己的实力,但对方已非当年那个能够与之抗衡的对手,这种胜利,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若非命运弄人,你我之间,本应有场公平的较量。” 付航溥在心中低语,手握武器,心中那份想要彻底摧毁眼前一切阻碍的冲动,如同暗潮汹涌,几乎要冲破胸膛。 付航溥是真想杀了她。 司郁的笑声在静谧的空间中突然响起,清脆而略带几分嘲弄, 如同夜空中突兀绽放的烟火,打破了周遭凝重的氛围。 目光流转,闪烁着戏谑与挑衅,她缓缓转向面前的两位,语调轻松却又暗含深意地问道: “你俩,真的不打算拦我一下吗?金?” 这两个字,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让空气瞬间变得沉重。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有手中那已经裂痕斑驳的酒杯透露出刚才发生的冲突与心中不安。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似乎毫不在意那即将崩溃的紧张局势,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将酒杯轻轻放置于桌面,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随后,他抬起那双藏着无尽故事的眼眸,开始进行一个让人屏息的动作—— 摘下面具。 面具之下,逐渐显露的面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张脸,分明就是众人熟知的、那位永远挂着狡黠微笑的joker金所应有的样子。 然而,真相却如同最精湛的魔术,在这一刻揭晓—— 真正的金,正是这位一直隐藏在面具背后的男人。 面具滑落的瞬间,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又略带苦涩的笑。 “我以为,美人儿你会更晚一些才识破我的伪装。” 他轻声咂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与遗憾。 曾几何时,他自信于自己天衣无缝的扮演,相信这个世界无人能揭开他的真面目。 而现在,面对眼前之人,他所有的精心布置似乎都化为了泡影,只留下满腔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激荡。 不愧是司郁,那个总能掀起风云、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所瞩目的美人儿,自然非同凡响,不仅拥有着倾城之姿,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气质, 仿佛是万千星辰中最为耀眼的一颗,让金这样的角色也无法自拔。 不过……金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玩味的笑,那双深邃眼眸中闪烁着丝丝算计之光,他缓缓启唇,语调轻缓却暗藏锋芒: “你记得你身体里,我曾经种下的一只虫子吗?” 话语落下,空气似乎都为之一凝,金的眼神中闪烁着笃定,似乎确信这枚隐秘的棋子足以让向来无往不利的司郁感到忌惮。 言至此处,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似乎十分享受这一刻所带来的心理优势, 坚信这枚隐藏的棋子足以让向来运筹帷幄的司郁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与不安。 面对金的挑衅,司郁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冷 ,气氛骤然紧绷,引得周围客人纷纷侧目。 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气质的男人,他的目光此刻正温柔地落在司郁身上——那位令他心动的美人儿。 “已经解决了,难不成你还有后手?”面对金的威胁,司郁的笑容微微收敛,不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确实有后手。”金笑着说。 第765章 对她来说,这些不过蝼蚁之流。 “那虫子,自生而用之日起,确实为操控之物。若放任其自然成长,无疑,它将发挥出最为原始且可怕的威力。然而,在我手中历经变革,它遗留的暗毒,其深远与微妙,远超乎你的想象。” 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寒意。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着戴在尾指上的戒指,动作看似不经意,却动荡了此时的气氛。 刹那间,司郁的身体仿佛被千万细针同时穿透,剧痛从四肢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肤。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身体微微蜷缩,双手紧紧环抱于腹部,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孩子。 仿佛这样可以减轻那份难以名状的苦楚。 她的目光如利剑出鞘,穿透空间的阻隔,死死钉在金的身上,其中蕴含的恨意,几近实质。 金不紧不慢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付航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现在,你可以与她一战了。经历了方才的一切,她已没有力气再对你构成威胁。” 此刻的司郁,正如强弩之末,加之四肢被那莫名毒素侵袭后的麻木与无力,即便是神只降临,亦难以在这般状态下取得胜利。 这不仅是一场实力的较量,更是一场阴谋的争夺战。 在这场无声的风暴中,每个人的命运似乎都已被悄然改写。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冷酷,那抹笑意仿佛寒冰裂纹,渗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 他眼眸深邃,宛如遥远异域的深渊,即便是在这决定性的瞬间, 那双眸子里依然隐约闪烁着对司郁难以割舍的半分柔情与怜惜,复杂的情感交织,让人难以捉摸。 他缓缓收起指尖,动作优雅而充满仪式感,尾戒上镶嵌的微光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意,悄然湮灭于肌肤纹理之间, 就像他一直以来的筹谋与算计,不动声色,却精准且致命,隐藏在暗处,只待一击必杀。 司郁咬紧了牙关。 她勉力挺直了脊背,尽管身体因剧痛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额头更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同清晨露水覆盖在脆弱的花瓣上,但这丝毫未能削减她身上那份日益增长的桀骜与周身戾气。 她的目光宛若出鞘的利剑,锐利且直接,穿透空气,直击对面那人的心房。 语气中没有半点犹豫,每一个字都如同磐石落地,沉稳而坚决: “你以为,仅凭如此手段,便能令我俯首称臣?你当真以为,依靠他,就能够彻底征服我,让我失败?” 言罢,她的眼神更加讽刺,似乎是讽刺他们的自不量力。 付航溥在一旁目睹这一幕,并没有因为司郁的话而生气。 刻薄而迷你的三角眼里眼神复杂。他向前一步,声音中带有一丝幸灾乐祸: “金,这真的有必要吗?比赛应该公平公正,用这种方式,即使赢了,也失去了意义。” 语气十分玩味,看着司郁的表情更是玩味不屑。 这话说的,纯嘲讽啊。 司郁冷眸扫了一眼。 金轻蔑地转过头来,那抹嘴角边的冷笑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浓郁,带着几分玩味与深邃,缓缓地道: “意义?付航溥你在我面前故作姿态伪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真是恶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常什么样子。” 他的话语里藏着针,一字一句刺入空气,仿佛能切割开虚伪的面纱。 “而且,你该清楚,这个世界自古以来便是弱肉强食,哪有那么多绝对的公平可言。 实力、智谋,这些都是通往胜利不可或缺的翅膀。 司郁,你应该对我心存感激,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将引领你踏入无尽的深渊,然后在那绝望之中,亲手为你种下重生的火种。” 面对金的挑衅,司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尽管此刻她的四肢如同被千万根细针反复穿刺,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的意志淹没。 她宛若隆冬时节,悬崖峭壁之上孤傲绽放的寒梅,历经风雪而不折,傲骨铮铮。 “绝望?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屈辱与痛苦,我都将铭记于心。” 语毕,司郁咬紧牙关,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在抗议这剧烈的痛楚,但她仍旧强撑着,身形在颤抖中不可思议地挺立起来,再次站得笔直。 她的步伐虽略显踉跄,却每一步都坚定无比。 金见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玩味,他知道,自己或许真的触碰到了司郁的极限,却也激发出了她内心深处最顽强的抵抗。 而这一切,正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复杂而又精彩。 她的步伐略显蹒跚,金确实拿捏到了她的痛点。 金轻轻挑了挑眉毛,细长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诧异,仿佛在这片刻之间,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微小的表情变化,虽然转瞬即逝,却也足以让人察觉到他对眼前这一幕感到颇为意外。 然而,这份惊异并未在他的脸上停留太久,他迅速地调整情绪,恢复了那副众人熟悉的、带着几分慵懒与漫不经心的神态。 “哦?”他拖长了尾音,语调里满是玩味,“你居然还能动,如此看来,不愧是那个传说中坚韧不拔的司郁啊?” 金的话语仿佛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四周的空气陡然紧绷,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笼罩了整个空间,每个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速,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他的目光锐利,死死锁定在司郁身上,其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对峙的火花,更有多年恩怨积累的复杂情感。 他的眼底闪烁着一抹狠厉,嘴角勾起一抹刻薄而尖酸的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讥讽与不屑,就像是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过司郁的面容,企图在心理上给予对方最沉重的打击。 司郁面对付航溥这近乎挑衅的眼神,没有半分回避,眼神冷静。 她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回应着,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高傲与轻蔑。 对她来说,这些不过蝼蚁之流。 终于,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司郁与付航溥缓缓迈开步伐,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每一步都踏出了沉闷的响声,一步步走向场地的中央。 第766章 全军——进攻! 金的嘴角弧度加深,那笑容背后藏着更多的深意,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是你的寒冰燃更炽烈,还是他的热武更能灼烧。开始吧,这场游戏,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随着金的话语落下,整个空间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停顿。 司郁的目光与付航溥相接,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窜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 司郁的嘴唇轻轻开启,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 “付航溥,今日之后,你我之间的账,一笔一笔,我会亲自清算。”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决绝与不甘,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傲气,即使处于劣势,亦不减分毫。 付航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贼眉鼠眼的笑,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司郁,败在我的手下,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成全。” 话音刚落,付航溥身形一闪,速度快如闪电,直奔司郁而去。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强烈的气旋,四周的观者不禁后退几步,以免被这股力量波及。 司郁眼神一凛,体内的疼痛仿佛成了燃料,激发出了她潜藏的力量。 她握着权剑,双脚微微分开,云淡风轻的站姿,双手悄然紧握。 两人的距离在眨眼间缩短,空气中几乎能听见火花碰撞的声音。 “轰!” 就在双方即将交手的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能量波动四散开来,场地上方的灯光甚至因此摇曳不定,仿佛连空间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颤抖。 还存活的主战派观众们屏息以待,这场对决的结果,关乎的不仅是胜负,更是尊严与信念的较量。 司郁的双眼如同深渊般幽深,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无尽的决心。 “付航溥,之前容忍你,是你安分。” 如今,无法容忍了。 付航溥身形敏捷,他手中的热武如同燃烧的烙铁,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毁灭的气息。 “容忍?司郁,你太过自信了。在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唯一的真理。” 他不信,司郁强弩之末伴着疼痛与毒素,可以挨得过他的枪。 两人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付航溥的热武猛地劈下,空气因高温而扭曲,似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司郁冷静应对,权剑一横,竟是以柔克刚,剑尖轻轻一点,竟是巧妙地偏移了那足以焚烧人体的一击。 “叮!”金属交鸣声清脆响亮,火花四溅,司郁的身影在电光火石间游走,她的动作优雅而致命,每一式都精准地克制着付航溥的攻击。 “哼,看来你还有些手段。” 付航溥面色微沉,攻势变得更加凌厉,周围的气温似乎因为他体内激荡的热量而急剧升高。 司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绪。 今日,她必须活着。 为了森西博也为了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崽子。 只见权剑之上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那是她手中权剑第二形态的外显,与付航溥的热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郁,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全力,究竟有多强!”付航溥怒吼一声,体内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周身环绕的热流猛然暴涨,空气中的水分都被瞬间蒸发,留下一片干燥与焦灼。 面对此等灼热温度,司郁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身形更加灵动。 权剑舞动间,寒气愈发浓烈,仿佛在空中凝结出了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花,美得令人窒息,也冷得让人胆寒。 权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而凌厉的弧线,寒气愈发浓烈。 空气中的每一颗水滴仿佛都被冻住,凝结成了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这美得令人窒息,也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连骨髓都被这寒气冻结。 “付航溥,记住这一幕。”司郁的声音如冰霜般刺骨,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就在此刻,一颗炽热的子弹朝司郁飞速射来。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那颗子弹竟然在司郁面前骤然停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 火焰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散落在空中,如同沙土瓦解,消散在空气之中。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冻结了,极度的寒冷仿佛连时间也失去了流动的能力。 司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其实,我一直在研究这个技术。看来,效果不错。” 话音未落,她的长剑猛然挥出,剑气如同寒冬的北风,迅猛地斩向付航溥。 在付航溥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那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削去了他的手臂,鲜血被冻结在创面里,而极度的寒冷却让他感受不到痛苦,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恐惧。 “付航溥,到此为止了。我为那个女孩儿报仇。”司郁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决绝。 当年,付航溥对那个女孩儿的辜负不仅是那些表面的事情,更多的真相被掩盖在黑暗中。 只是那些残酷的事实,女孩儿从未向任何人倾诉。 “你……你,你究竟为什么会认识她!”付航溥捂着自己的断臂,眼中充斥着极度的震惊和不解。 “她是我的近士,白栀。” 司郁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凄凉,似乎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尽的哀伤。 “我想她了。”她低声说道,声音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 遥远的地方,白栀孤独地等待了一百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苦楚? 一百年的时光如同江河一般流逝,而她的希望却仿佛一颗顽强的种子,深埋在心底,始终没有枯萎。 每一个夜晚,每一次晨曦,她都在默默祈祷,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有多少次,白栀会在梦中看见她的脸,但醒来时,却只剩下冰冷的寂寞和无尽的空虚。 “你对不起她,我斩去你一个手臂只是利息,接下来,有你好受的。” 司郁说完,身体中的疼痛再次加剧。 她勉强能半跪在地上撑着上半身。 她垂眸望着地面,不顾戏谑看向自己的金,也不顾那个抱着断臂在地上哀嚎的人。 她突然厉声高喝: “全军——进攻!” 第767章 白栀回来了 司郁的命令如同炸雷,响彻整个战场。 在她的号令之下,一直在外围静候的援军仿佛得到了释放的信号,爆发出震天的呐喊,犹如潮水般涌向敌人,势不可挡。 他们朝着这游园会的场地冲来,听到命令的蓝启更是通通开启场地的权限,尽可能的让埋伏在外面的士兵冲杀进来。 看到这十面埋伏的场景。 金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唇角的笑意更深,仿佛这一切都尽在他的预料之中。“哦?这局棋,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付航溥跌坐在地,失去的手臂化作血色的讽刺,与他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眼神由最初的惊恐逐渐转为狠厉,即便是此刻的惨状,也不忘挣扎道: “司郁,你等着,今天的一切,我必定百倍奉还!” “奉还?你没有机会了。” 司郁指了指那从地下翻涌而上的虫子,它们身处繁殖期,还饿急了。 它们很迅速伸着触肢就攀附上了付航溥。 在震震虫鸣中,付航溥的惨叫微不足道。 他将要享受到的是虫子的交配和进食。 而交配和进食的对象,都是他。 司郁缓缓收回视线,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场,她仿佛看到了白栀孤单的身影,以及那一百年漫长等待中未曾熄灭的希望之光。 这份情感,让她的眼神中戾气渐渐平和,更多了一份温柔。 “白栀。”司郁低语,更像是在对着远方的人诉说思念。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金所布下的“棋盘”上,每一个“棋子”都在按照各自的方式移动。 而在这场混乱中,司郁与付航溥的对决,不过是一道引燃战火的闪电,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金,别以为操控了棋局,就能决定一。” 司郁的视线终于与金对上,她的语气中满是散漫的玩味。 即使身体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崽子也没有了动静。 但是司郁并未倒下,并未露出一点后退之色。 金轻笑,不置可否,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更加浓厚的兴趣。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如何跳出我为你铺设的这片‘棋海’吧。” 正当两人目光交锋之际,战场上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 一道璀璨的光芒冲天而起,紧接着,是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穿透了混乱,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司郁,我回来了。” 声音虽轻,却如春风拂面,驱散了连日的阴霾。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降落在战场中央,正是白栀。 她的眼中带着穿越百年的思念与坚定,望向司郁,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生死,直抵灵魂深处。 “白栀……”司郁难以置信地轻唤,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这一刻,白栀站在眼前。 付航溥的挣扎、金的布局、战场的喧嚣,在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唯有司郁与白栀的目光交汇。 “现在,我们并肩作战。” 白栀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握住司郁伸出的手,两人并肩站立,背影坚毅而美丽,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她们分离。 司郁双唇微动,她轻吸口气。 无法拒绝。 可是,白栀不是在地球吗。 第768章 白栀手里的剑穿过了司郁的胸膛 白栀在这场混乱中出现的时候。 司郁就已经停止了思考。 她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但是,有些事情如果多加思考,她就再也触碰不到了。 这一瞬,周遭的喧嚣与纷扰似乎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司郁在这一刻,心中的理智防线却仿佛被无形之手轻轻一推,轰然倒塌。 她并非易于冲动之人,每一个决定背后总是有着深思熟虑的支撑。 但此刻,面对白栀的出现,她忽然意识到,有些情感,若是过于理智地剖析考量,或许就永远失去了那份纯粹与直接的触动。 “白栀……” 这个名字,轻柔地从司郁的唇齿间逸出,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像是久别重逢时的低喃,又似是梦回时分的呼唤。 她缓缓地,几乎是虔诚地收起了手中的权剑,那是她身份与力量的象征,但在白栀面前,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 随着动作的结束,司郁微微抬起了手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白栀的脸庞。 那肌肤之下流动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过来,真实而又温暖,仿佛是穿越了漫长岁月的等待,终于在此刻得以确认彼此的存在。 细腻如绸的触感,让司郁心中涌动的情感几乎溢出了眼眶,那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包含了太多太久的思念与不易察觉的脆弱。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愿落下。 在这一刻,司郁仿佛是站在了情感的悬崖边缘,一边是理智构筑的坚固高墙,另一边则是汹涌澎湃的情感深渊。 她知道,一旦泪水落下,便意味着彻底放任自己沉沦于这份感情的洪流,但她却又无法抗拒内心深处那份渴望与悸动。 就这样,时间仿佛凝固。 “白栀。” “白栀。”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悄然弥漫,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哀愁与无奈。 那是一个低沉而颤抖的呼唤,似乎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一声轻叹。 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藏着她们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回忆。 她又唤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轻柔,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过往不曾情绪激动过,但是她现在真的很想抱着白栀痛哭一场。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们曾经共同度过的每一个瞬间,那些欢笑与泪水、甜蜜与苦涩,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阵阵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对不起你,白栀。”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被泪水冲刷过的沙砾一般。 她的双眼渐渐湿润,泪水模糊了视线,白栀那熟悉的面容在她眼前渐渐朦胧起来,仿佛隔着一层薄雾。 白栀依旧保持着那温柔的微笑,仿佛岁月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缓缓伸出手臂,动作轻柔而坚定,就像很久之前那样,无数次在梦境中重复的场景。 她们相拥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心跳的频率似乎也同步起来。 她们已久的记忆在这一刻鲜活如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白栀最爱的味道,仿佛将她们带回到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里。 她们好像曾欢笑着,笑声像清脆的银铃,一直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她们好像曾庆祝着,仿佛这个拥抱能够治愈她们所有的伤痛,填补所有的遗憾。 她们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相连,不再分离。 白栀的怀抱是温暖的。 司郁想。 也是血腥的。 司郁笑。 有尖锐长剑穿过了司郁的右胸膛,直戳出脊梁,悬挂着鲜血,滴滴激昂。 是“白栀”手里的剑。 不留一丝侥幸。 滴滴红如焰火般的鲜血,血珠一颗颗滑落,格外刺眼,那鲜红的液体仿佛诉说着生命的流逝。 这把剑,是“白栀”手里的剑。 她的手微微颤抖,握着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眼神复杂而痛苦。 “为什么不躲…”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困惑和心痛。 音调虽柔,但却如冰锥般刺入司郁的耳膜。 司郁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血液从唇角缓缓流下,随着她的呼吸,一点一点沾染了她的衣襟。 她的身体已经在强大的冲击和剧痛之下达到极限,终于在此刻能量告罄,仿佛随时会倒下。 濒临绝境的时刻,司郁却依旧能够绽放出一个粲然的笑容,那笑容如盛开的花朵,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那是一种坦然的、无怨无悔的微笑。 她缓缓举起自己血迹斑斑的手,生生用手掌去握住那柄穿透了自己胸膛的锋利剑刃。 手指在碰触到剑刃的一刹那被割出一道道口子,鲜血喷涌,但仍然紧紧握住,不肯放松。 “司郁,你…在做什么?” 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来自站在不远处的“白栀”。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错愕与惊讶,而紧握双拳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此时,她的心中如同被巨浪席卷,难以平静。 司郁抬起头,看向那个有着熟悉面孔却陌生心灵的“白栀”,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悲伤。 “我想抱抱白栀。” 她的声音低沉而悲哀,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长河,带着无限的深情与遗憾。 那一刻,她倾尽全力去感受那久违的温暖与柔软,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 可是,这个拥抱依旧差点意思,仿佛隔着一层冰冷的屏障,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真正触碰到那个她魂牵梦绕的人。 就在这一瞬间,锋利的剑刃缓缓从她的身体中抽离,那种撕裂般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 但司郁却仿佛麻木,完全感觉不到分毫的疼痛。 她的注意力早已全部集中在眼前这个人身上,那个既像白栀又不是白栀的女人。 “你不是白栀,但我太想太想她了。” 她的声音带着无奈与绝望,如暮鼓晨钟般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司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哪怕明知此举后果不堪,也义无反顾地拥抱了上去,只为了那一丝。 低垂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胸前那个不断流血的伤口,鲜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落。 而“白栀”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一步,她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似乎在看金的脸色寻找某种庇护。 而金看着司郁的伤口犹在出神。 第769章 司郁的倒下 “为什么不躲?”声音中带有一丝发虚的颤抖。 这是金问的。 司郁站在那里,不悲不喜。 她擅长伪装,看透伪装的能力自然也是一流的。 这个“白栀”的出现,金只是为了制造一瞬间的错觉和恍惚,他知晓人心在面对熟悉之人时会有片刻的迟疑。 只需要这片刻的间隙,在千变万化的局面中,他便可以一刀捅穿司郁的心脏,让她在毫无防备中彻底倒下。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白栀”就已经得手。 司郁唇间涌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她嘴角颤动,但最终没有回答金的问题。 她的眼神渐渐涣散,却仍旧紧盯着眼前这个假的“白栀”。 曾几何时,这张脸是那么熟悉。 “白栀”面色惊慌,眼神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与歉疚,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对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然而既然已经捅都捅了,这歉意便显得有些虚假可笑。 司郁看着他,心里带着一丝酸楚和讽刺。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司郁的视线逐渐被血色侵染。 她感觉到身体逐渐冰冷,意识也开始模糊。 力气正迅速从身体中流失。 金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他的计划成功了,但他心中却没有快感。 \"吾主!\" 这声急切而充满敬畏的呼唤,宛如穿越了无尽虚空的疾风,自遥远的天际猛然响起。 随着呼唤,一抹刺眼的紫色犹如流星划破长空,刹那间逼近。 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自天边狂飙而来。 咋咋呼呼的少年手中握着一把硕大的战锤,锤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少年毫不客气地将这沉重的武器高高举起,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重重地砸向地面。 尘土飞扬,大地颤抖,仿佛连空气中的每一粒微尘都在为这力量的展现而震颤。 战场之中,卜蓝儿手中冷光闪过,敌人的头颅便轻易地从肩上滚落,鲜血溅起,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然而,就在这血腥杀戮之中,卜蓝儿的心神似乎被什么牵动,她猛地一侧首,碧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在这血与火交织的战场上,兵器的寒光与沸腾的热血形成鲜明对比,卜蓝儿的目光穿过这混沌与死亡,最终定格在那逐渐倒下的血红色身影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指挥官!\" 卜蓝儿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慌乱,她不顾一切地在满是尸体与硝烟的战场上飞奔,衣摆翻飞,长发如墨在风中狂舞。 她的眼中只有那即将坠落的身影,那是她心中的支柱,是不可玷污的存在。 她不允许自己的指挥官有丝毫的狼狈,那身影应当永远挺拔,永远傲立于世,如同不朽的战神。 在卜蓝儿的认知里,指挥官不应屈服于任何困境,不应……倒下。 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她心中的这份执念。 卜蓝儿加速奔跑,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抹颜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无论如何,都要在那神圣的身影彻底陨落前,用自己的一切,稳稳地接住她。 接住她。 电光如同神只之矛,猛地撕裂了沉闷的夜空,霎时间,一道惊心动魄的紫色闪电悍然砸落在战场的正中央,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是上苍愤怒的宣泄。 那锤子,沐浴着雷光,重重地锤击在坚实的地面上,绽放出一圈圈绚烂而狂野的光波,宛如一朵盛开于末日之下的紫莲,既瑰丽又令人心悸。 紫电的脸庞因痛苦与不甘而扭曲,牙齿紧紧咬合,发出隐约可闻的咯吱声。 汗水与雨水交织,顺着那棱角分明的面颊滑落,他那狰狞的表情下隐藏着不屈的意志,眸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即便身受重创,他依然毫不迟疑地再次汇聚起全身残余的力量,犹如一头受伤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向司郁所在的位置发起了第二次猛烈的冲锋,誓要将敌人拖入绝望的深渊。 不知道情况的学生们,也忍不住朝这边看过来。 那个被称作指挥官的人,正在缓缓倒下。 但是学生们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因为首席位第一指挥官指挥的战役里有一条铁律—— 【无论倒下的是帝王还是将军,亦或是指挥官,都不许停下你们听到的最后一个战斗指令。】 【战斗至最后一刻】 但是司郁没有倒下过,甚至鲜少受伤。 青槐挥舞于蔚蓝天际的鞭子,其藤蔓般的绿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宛如春日里最盎然的嫩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然而,就在司郁身形缓缓倾倒的那一刹那,那充满希望的绿意陡然间被一抹触目惊心的赤红所取代。 仿佛是天空之下绽开的一朵凄美的彼岸花,见证了这一刻的决绝。 橙言,站在一旁,脸庞紧绷,满含怒火。他猛地咬合口中那块橙子味的方糖,那本该是甜蜜的象征,在此刻却成了宣泄情绪的媒介。 他的咬合之力异常猛烈,几乎是在一瞬间,方糖碎末混杂着舌尖破裂的血腥,在口腔中爆发开来,痛楚使他不禁吐出一口混杂着血沫的唾液。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枪支因这股不可遏制的愤怒而失控飞出,撞击在不远处的装置上,引发了一场震撼人心的爆炸,火光冲天,空气为之震颤。 在这一切混乱与绝望之中,蓝启始终坐在他的控制台前,双眼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与信号,双手在键盘上翻飞。 他佩戴的那副增强脑算力的眼镜,原本闪着幽幽蓝光,象征着科技与智慧的极致,却在这一瞬承受不住超负荷的运算压力,爆裂成无数碎片,宛如夜空中骤然陨落的星辰。 甚至为了催化这场战役,竟然不惜将自己的脑神经直接接入系统,加快控制进程。 鲜血从他的双耳潺潺流出,如同两条细流,染红了颈边。 对于蓝启而言,尽管他拥有高科技的辅助,能够观察到战场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但目睹司郁孤身一人在前线搏杀,所承受的那些撕心裂肺、剥肤之痛,即使是他通过冷冰冰的屏幕观察,那种痛楚也无法用言语尽数传达,更不用说去亲身经历那百分之一的苦难。 “吾主!” “指挥官!” “司郁!” “指挥官姐姐——” 第770章 在几乎能杀了司郁的时候他并不开心 卡岱山离得有些远,等触及这战场的异常时,这边已经清缴完毕。 卡岱山揩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血迹,目光中满是不解与焦急,转向身旁的战友,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 “这儿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地震似的?”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衣襟上摩挲,有些害怕。 他的心跳很快,不仅仅是战斗的原因。 战友却未发一言,只是神色严峻,迅速将手中的武器收进背负的枪套中,随后如一头脱缰的野马,朝着那未知的混乱源头全速狂奔,身影瞬间消失在眼前。 卡岱山叫了他一声却得不到回答。 见状,卡岱山环顾四周,发现不只是他的战友,所有人,只要是确认战斗结束的,无一不在向同一个方向疾驰。 每个人的脸上都刻写着同样的紧迫与不安。 这股不约而同的行动,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织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即便是在那遥远的外太空,漂浮着的星辰之间,战舰穿梭的紧张与急迫完全不利于降落。 付琉仍操纵着机甲,不顾一切地冲来,什么距离都无法阻隔他的焦虑与决心。 机甲如同流星般坠落,没有选择安全的降落程序,付琉干脆利落地启动了自动着陆,而自己则在半空之中,借助紧急喷射装置,从机甲中弹射而出,直奔那未知的中心。 目睹此景,卡岱山心中的焦灼被彻底点燃,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驱使着他,几乎是在瞬间,他也迈开了步伐,朝着付琉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司郁的方向冲过去。 随着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不顾一切地向司郁所处的位置涌去。 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仿佛汇聚成了战场上一股无形的洪流,让周遭的空气都随着心跳震颤。 整个战场的战斗竟然催化到只用了目标十分之一的时间。 金看着自己倾倒的一切,目眦欲裂。 他或许没有想到,重创或者杀掉司郁非但不会打压这群人的战意,反而会达到相反的结果。 他没有想到,几乎能杀了司郁的时候,他并不开心。 “白栀”在捅了那一剑后,她看着司郁手中的剑刃忍不住地发抖。 司郁的手指缓缓松开握着的剑刃。 她的眼睛缓缓闭合,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收拢的翅膀,遮住了深邃的目光,似乎是要将所有的遗憾与不舍一同封存于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随着司郁逐渐放松的身躯,她开始缓缓向后倒去,动作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与悲壮。 周围的风,似乎也在此刻低鸣,为这悲剧性的一幕哀悼。 她染血的衣袂和洁白的长发在下坠时轻轻飘扬,如同夜空中陨落的星辰,美丽而哀伤。 而那高台之下,就有被虫子种下无数卵而撑爆全身死去的付航溥。 那底下肮脏而不堪。 “白栀”想去拉她,这是她自己的意愿,不是金的命令。 而金却比她还快一步伸出了手。 在马上接触到司郁的指尖时,骤然狂风起。 第771章 拿掉孩子 金的身躯往前伸着,想要够住司郁的指尖,就差毫厘。 她的指尖毫无求生之意地放了下去。 或许是看见了金伸来的手有些嫌弃。 “白栀”惊慌失措的表情就在眼前瞬间消失。 骤然下坠的身躯受到重力的裹挟,司郁闭合的双眸缓缓放松,有一丝微笑从嘴角留存。 风从四面八方席卷,每一个想要接住司郁的人,都慢了一步。 只有一个身影宛如神只降临,苍翠幽黑的双翅充满攻击力地展开,又迅速收回,将那血色的小人儿,团团包裹。 “郁宝,郁宝……” 森西博小心翼翼的表情司郁看不见,双手那轻柔不敢再触碰她的力气司郁隐隐感觉得到。 “对不起,我来晚了。” 森西博看着怀里即使如此受了委屈却极力护着自己肚子里孩子的人儿,忍不住想哭。 司郁孕期,爱哭的也一直是他来着。 “救救孩子。”司郁唇语。 唇畔失去了血肉的颜色,但是涌出的鲜血却恰好弥补了这一点。 森西博看到这些,无尽的心疼和怒火生疼,震地他脑仁发麻。 远声青扛着比他还大的炮筒子踩着飞行器出现在森西博身后。 “我主,是何吩咐?” “重要人物留着给她,其余人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远声青微微颔首,将防护罩扣在了自己人周围,而他撤远了一些,蹲在飞行器上,架起了大炮。 瞬息之间,这里被夷为平地。 因为蓝启攻破的防御系统反攻游园会自身,以及对所有场地的绝对控制权让他们得以全面进攻,司郁忍辱负重的这几天,一直在给他们创造机会。 而这一刻,就是那积攒了许久的怒火。 森西博把曾用自己的血炼成的药给司郁喂下去,捂着她的胸口,毫不耽搁就要去找医生。 司郁却回过劲来,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等等。”她唇语。 森西博颤抖着,没有哭也没有发怒,而是温柔地把她抱起来斜斜靠在臂弯,问她想要做什么。 “有人没杀。”她还是唇语。 她实在是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森西博颔首按照她的指示,缓缓靠近了那仍在高台之上的金和“白栀”。 金在进行着困兽之斗,他想要逃离却发现,他那狡兔三窟的一切都被蓝启抢占了控制权,他在包围圈里,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司郁只是看了一眼,回头朝“白栀”抬了抬手。 伤口撕扯的痛让人神经都要麻木。 司郁没睁开眼,只是用耳朵辨别着方向和距离。 直到她确认“白栀”就在自己身前一米处。 “再见。”她说。 声音嘶哑,喉咙含着血块儿的囫囵声有些大。 她咳嗽着,抬起了手腕,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那手掌之下盖着的权剑剑柄以瞬间展刃的速度,穿过了那人的心脏。 “白栀”的心脏。 “还你的。”司郁说。 手腕再也承受不住力气,权剑跌落,旁边的人帮她接住。 司郁又呕出一口血来,身子忍不住战栗蜷缩着,下意识地弓腰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崽子。 “走!” 森西博一声令下,围着他们的近卫迅速清理出一条道路,方便森西博赶紧带司郁去就医。 “情况不容乐观,有出血症状,不过……” 医生迅速检查了一遍,发现司郁这种身体情况,孩子没掉,也真是奇了。 “不过什么?!” 森西博一直抓着司郁的手不放,看着浑身插满管子躺在修养仓里的人,片刻不离。 “不过夫人身子骨过硬,也有吃保胎药,孩子虽然危险,但还是可以保住。” 医生些许宽慰道。 “我问司郁!不是孩子!”森西博的语气失去了平常的冷静从容。 急切地要杀人。 “抱歉夫人受的伤都已经处理完毕没有其余的问题夫人的身体十分硬朗虽然穿透肺叶但是修养药液已经在修复!” 医生吓得军姿站好语调拔高一口气没歇地报告完毕。 “如果……” 森西博顿了顿。 “我是说如果。” “陛下您说…” “孩子影响司郁的恢复吗?”森西博蹙眉问,问的很认真。 “会有一点……”毕竟母体也在给胎儿供给营养。母体会比平常脆弱一些。 “拿掉孩子。” “嗯好……啊?啊!?啊!!” 医生吓了个半死,自己给自己人中一顿猛掐。 “如果孩子影响司郁的身体恢复,先保司郁。” “陛下咱们的医疗水平不是保大保小的那种难题,现在我们可以都好好的,您别急。” 医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解释。 森西博蹙眉不是太能听得进去。 他不能让司郁的身体有一点被影响。 “真的没事?” “包。” 森西博还是不放心,干脆就自己守着,直到司郁醒来。 ————绮绿叭叭———— 孩子:)活爹,死老登! 第772章 传出去,司郁死了 #指挥官大杀四方# #主战派全面清缴# #指挥官风姿依旧# #当什么帝王,还是指挥官威风# #司郁去世# 司郁醒来的时候,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修养仓里的设备已经覆盖并缝合了她的伤口,轻微镇痛剂的作用下,她甚至可以坐起来。 一清醒,她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受到一切安好后,才松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 周围的环境静谧而昏暗,只能听见仪器的低鸣声和自己的呼吸声。司郁知道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现在她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看周围无人,她默默拿起晶体翻了一眼消息。 司梵蔺公主不是很急。 就问了一句她死没死。 大概每个小时来问一句—— [死没死?10h前] [死没死?9h前] [死没死??8h前] [死没死?!?!@#%?!刚刚] 司郁默默回了一句[还没] 但可能被这样叫唤两声就快死了。 她轻咳两声立马有人推门进来。 是森西博。 他端着一碗热粥,推门进来呆了一下,赶忙凑过来:“让我看看还有哪里难受。” “没有很难受的地方了。”司郁揉了揉肚子,为了不让森西博担心,笑了一笑,问,“孩子怎么样?” “孩子不重要,你没事就好。” 森西博刚说完就被司郁抡了一巴掌。 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我知道关于保大保小的问题你没犹豫过,但是,这是我们的孩子,我身体好着呢,有什么不能一起保的?!” 司郁生气了,翻晶体正好翻到#司郁去世# 然后彻底红温。 只见她唇角微勾,指了指晶体上这个标题,轻轻点开,想看看是哪个癫人写的狗东西。 一打开,就是满屏闪眼炸耳的哭腔。 [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指挥官我的指挥官不会死了吧呜呜呜呜呜哇哇!] [我的指挥官姐姐呜呜哇哇哇哇哇……我一个右勾拳一个左正蹬我要打死那帮司马东西!] [os:好像那些人已经成灰了……] 司郁:…… 行吧是个癫公。 [所以指挥官姐姐真的死了吗?] 司郁:…… 没、有! 但司郁没有评论,只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和呼吸之后招手让刚挨了打的森西博过来。 “怎么了郁宝?” 森西博摸了一下脑袋,然后又低头,捧着热粥示意她闻闻看看要不要喝。 司郁斜楞他一眼,喝了一口说:“传出去我死了。” “啪嗒!” 勺子掉在了地上。 司郁垂眸看着自己刚叼了一口的勺子,挑起半边眉梢看着森西博,“怎么?” 森西博眼眶一红,说:“不行。不许死。” “…”司郁无语了。 “我意思是传出谣言,说我死了,不是我真的去死兄弟。” 司郁麻了。 她记得森西博接住自己的时候很狂炫酷霸拽啊,现在又这幅小学鸡小可怜的模样。 “我是说我没死,传出去我死了。” “不行!” 司郁服了受不了了,直接又给他一巴掌。 看着他老实下来,直接捏着他耳朵问:“行不行?!” “行…行。” 第773章 查奥特莱斯公爵 伤好之后司郁美美养胎,森西博每天就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伺候她吃喝睡。 而他们的近卫近士在外面忙的像陀螺。 “泰上黄和黄袂又来敲门了吗?”司郁午睡正在朦胧时随口问了一句。 “敲门了,被小yi和小yu赶出去了。” 小yi还是那个之前的ai,小yu是给它新配的搭档,家里需要精细关照的人会多出一个来,森西博不允许有意外的发生,故而多领了一个家装全能ai。 武装保护,做饭家政,样样全能。 森西博过来扶着司郁起来。 将近八个月的身子已经是很显怀了,虽然孩子个头控制的较小,但是司郁骨架子就纤细,让森西博看了心疼的不得了。 总觉得司郁还是个孩子,还怀了一个孩子。 森西博搂着她的颈背把她扶起来,揉揉腿揉揉胳膊,看着她眼眶子又泛红。 “叭。”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司郁看不了他哭,看了心烦。 “别哭!本来就快生了心烦,你还哭上了。” 司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从小yu手里接过奶油蘑菇汤,小yi把床上桌打开给司郁放好。 “我‘死’了多久了?”司郁喝了一口汤,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森西博说:“21天13h,52min。” 司郁微微一顿,舔了舔唇角问:“外面的形势呢?” “主战派全面清缴,阿刹那的已经死绝,剩下蛇虫鼠蚁已经全网清查,按罪论处,我那边也清理干净了。” 森西博回答着,自己缓好情绪,默默端走司郁手里的汤一点一点喂她。 不让她动手。 司郁表情悠闲地靠着,手掌和肚子里的崽子互动,旁边的小卡拉比看着她的肚子,窝在腰边乖巧地守候着。 “挺好的。”司郁说着,翻阅晶体里的报告。 洛斯妲因为被蓝柯查出和陨石雨有关,还在革职调查。 蔺镶立了大功,在帝国里扬眉吐气。 可以说是改革领头者也不为过。 “蓝启的伤好些了吗?”司郁直接给青槐打了过去。 “好些了,只是伤到了16.3%的脑神经,现在不能为吾主效力,有什么事还是他的哥哥蓝柯去做吧。” 司郁:“好,如果有其他问题,可以来找我,红十字资源为你们全面倾斜。” “是!”青槐的情绪有些激动。 “不过还有一件事。” “说。” “陆学良得到吾主的允许可以接断臂,但是因为冷冻时间太长,有几根神经接不上,需要您的帮助。”青槐小心翼翼地传达了陆学良的请求。 毕竟现在司郁怀胎八个月,不适合去接触那些带着辐射的医疗仪器主持手术了。 而且当前,司郁已“死”,她闭关在家,实在不方便出现。 “去红十字问吧,胳膊上没什么难的,那里的老师级别的应该都没问题。 ” “好!” 司郁打了个哈欠,随意交代了几句,维持好她已经死亡的现状后,多注意一些细节,他们臂上的黑章也千万记得不要露出马脚。 “是!” “嗯去记得帮我查一个人。” “谁?” “赫拉,奥特莱斯公爵。为什么主战派清剿名单里没有他。” 奥特莱斯公爵在他母亲死后是不折不扣的主战派,犯下的罪行就算不致死也是要进监狱的。 只是这已经二十多天了,她却没有听说他的死讯。 一定有问题。 ————绮绿叭叭———— 解释一下…… 设定红十字协会为帝国一个很神秘低调的医学协会,里面无数分支的研究都有顶尖领军人物,有人需要就会立马去救治[做手术]的存在。(不会太展开写各种红十字分支,会杂乱。) 第774章 搞不好要拉一坨大的 而此时的楚家。 楚三禾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看着下面的家臣,神色玩味。 “我晶体丢就丢了,你们一定要咄咄逼人到这种地步吗?下跪让我拿出来?” 底下头发花白的管家脑门一紧,看着下跪的家臣,忍不住出声劝诫:“老文,还是起来吧,家主自己会收好的,家主也不喜欢被别人逼迫。” 被称为老文的人听到了管家的劝告,但是他还是不起。 楚三禾所引发的波澜远非一块被遗忘的晶体那般单纯。 近来,楚家的行径如同暗夜中悄然偏离轨道的星辰,触碰了亚特兰联盟那不可撼动的法律底线,让人心生寒意。 自亚特兰高层决意对主战派实施雷霆一击,全面而彻底地清除其势力以来,宇宙间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清算的风暴。 然而,在这风声鹤唳之际,楚三禾竟逆流而上,悄无声息地低价购入那些曾为主战派提供避风港的废旧星球。 这些星球,曾是无数激进思想与军事战略的孵化之地,被他逐一收入囊中。 不仅如此,楚三禾更进一步,将那些在逃逸与藏匿中遗留下的武器装备悉数搜集,宛如一名贪婪的宝藏猎人,不放过任何一丝可利用之物。 这些武器,不论是星际战舰上的能量炮,还是便于隐蔽行动的微型光剑,皆是他猎取的对象。 而令人不解的是,这批足以让任何小势力眼红的武力资源,并未按照规定上交至亚特兰联盟,仿佛一夜之间,这些力量便从星图上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楚家内部那些心腹家臣们自然了如指掌,毕竟,许多行动的指令正是出自楚三禾之口,他们的每一项行动,每一个决定,都紧密围绕着这位家族年轻领袖的周密布局。 起初,他们揣测,楚三禾此番作为,或许是为了一朝能够手捧重宝,向亚特兰的王者献上忠诚,期望借此一跃成为联盟内部不可或缺的重量级人物。 然而,事态的发展令所有人心生疑窦。 楚三禾将这些得来不易的资源秘而不宣,深藏于楚家的隐秘之处,甚至家族之外无人能窥其一二。 这样的转变,如同星际迷雾中的一抹未知光芒,既令人好奇又暗含不安。 楚三禾的心思,如同深邃的宇宙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猜疑与揣测,留给人无限遐想的同时,也悄然编织着一张庞大而复杂的权力网,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风暴。 家臣一开始以为楚家要闭门干个大的,结果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搞不好得拉一坨大的。 要是把楚家玩脱,那就是彻底完了。 家臣咬咬牙,顶着莫大的压力就是不起身。 楚三禾脑袋一歪,靠在椅背上,看着下面的人。 老文看了一眼旁边的家臣,立马有人上来配合。 平常都是支持楚三禾的,但是这事儿不行,这事儿和帝国立场有关。 “看来你们确实是要来逼我了。”楚三禾突然坐起身来。 他从身后掏出一个晶体,却不是日常人们使用的形状也不是楚三禾那个。 轻微敲击之后展开居然是一个电式轻武。 距离够近便可以一击毙命将人烧成黑炭。 管家一看家主真的动了杀心,立马冲过去挡住老文。 “家主!生气可以责罚,万万不能直接动手去杀忠诚之人啊!!” 第775章 可我不想你离开我 可老文还是死了。 因为带头反楚三禾。 剩下的人在那跪着还想要死谏。 但老文的尸体在那里摆着,老管家已经以十分强硬的态度命人把这些家臣带走了。 就在楚三禾的枪口底下。 若是再多死两个人,老管家都不敢想会怎么样。 看着楚三禾还想翻旧账杀人的样子老管家就害怕。 楚三禾怕不是疯了。 楚三禾以前看着不靠谱,但是大事上面绝对不犯混,现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老管家胆战心惊地让安保把人都捂嘴架走之后,独留自己面对楚三禾难看的脸色。 “看来……管家很心疼那些人喽?”楚三禾十分恶劣的笑容挂在嘴边,手里的枪支一上一下,随后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管家的面前。 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管家微微一顿,叹了口气,大着胆子开口:“当初老家主把楚家交给家主您的时候,就明确立了一条规矩,不许乱杀家臣!”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越来越激昂。 说的楚三禾也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管家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骤然枪口一变。 管家的胳膊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 那枪口赫然对准的是他的胳膊。 楚三禾按下扳机的动作落在老管家眼里十分不可置信。 老管家骤然感觉不到疼痛,都是因为心里的痛感覆盖了过去。 待他回神之后,浑身冒着冷汗,跌坐在地。 老管家不明白楚三禾怎么变成了这样。 楚三禾冷笑两声道:“还轮不到你们来管我,我做什么自有我的考量。” 随后大步离开了议事厅。 而管家看着自己地上已经碎掉的断肢,还有旁边身上一个血洞的老文,拿出晶体,用了最后一个办法。 当年老家主给他的,最后一个杀手锏。 司梵蔺公主的联系方式。 —— 这次的事件结束以后,司郁嘴特别馋。 馋的半夜醒过来,咂嘴就要吃。 家里没有,就把森西博摇醒。 “怎么了?怎么了?” 司郁瘪嘴说:“要吃荔枝。” 森西博一顿,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披上衣服就去买。 司郁却突然抓住他,双眼泪汪汪的,问:“你为什么要走?” “去买荔枝呀。”森西博把她抱起来,注意着没有挤到小孕肚。 司郁没听,又吸了一口,说:“好想吃荔枝。” “我去买。” 森西博把司郁放到床上,温温柔柔的。 司郁又委屈了,“你为什么要走?” “去买荔枝,宝宝。” “要不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森西博哄着她,扶着她的腰让她躺下。 “不要,我要睡觉。”司郁哼了两声,森西博揉着她的腰哄着她睡着。 刚抬腿准备离开,司郁突然就醒了问他:“你干嘛离开我?” 森西博脚步一顿,回头靠在她身边,声音十分温柔地说:“去买荔枝,你睡半小时就可以等到我回来了。” “可我不想你离开我。” “没有离开你,只是去买荔枝。” “我不想你走。”司郁撒了个娇,留了森西博下来。 森西博无奈陪她坐下,只好吩咐落不橙去买荔枝。 怀里的小家伙越睡越熟,等落不橙气喘吁吁把荔枝送来的时候,森西博轻轻捏她的小脸儿已经叫不醒了。 森西博叫他把东西放下,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刚刚睡下,却见她扔在地上的晶体突然亮起。 第776章 楚家终止了和司郁的合作 森西博接了电话。 是司梵蔺公主打过来的。 看到司梵蔺公主焦急的脸色,那边的司梵蔺没料到是森西博接的,不过好在反应很快。 “楚三禾好像不对劲,你现在就去看看吧,司郁怀着孩子呢就别去了,你自己去了再回来不耽误事儿。” 然后司梵蔺公主直接挂了。 森西博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高兴发憨的司郁,回头让小yu把荔枝保存好,醒了它们两个剥给她吃。 随后套上衣服就走了。 如果不是严重的事儿司梵蔺公主不会让他现在就去。 他刚登上自己的穿梭舰,就看见司梵蔺公主正站在门口和远声青大眼瞪小眼。 “……嗯,公主殿下?” 森西博斟酌了一下措辞。 收到了司梵蔺公主奇怪的眼神。 遂, 痛快改口—— “妈。” “唉,对。” 司梵蔺公主抬起戴满了珠宝的右手抚了抚袖口,问:“司郁睡着呢吗?” “睡着呢,妈。” “唉好。” 见森西博来了,远生青不敢再拦。 司梵蔺公主这才抬起下巴,优雅地提着裙摆走上穿梭舰。 森西博微微低头目送她进去。 司梵蔺公主坐下后,问他:“司郁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怀孕嗜睡有些累,上次受伤全是我的责任,我一定十倍呵护她,都是有了司郁才有了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她。” 一顿话说出口,司梵蔺公主愣了片刻,嘴角微抽道:“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司郁生的。” 确实真诚。 不真诚以司郁那孩子的性格,早就一剑把他大卸八块然后煮熟了喂狗吃。 保不齐还要把骨头碎成好几块儿扔粪坑里泡着。 “这次楚三禾管家的电话打过来,事情不会小,本来我是想让你自己去。但是我差点忘了我当时给了我私人联系方式的原因了。” 司梵蔺公主揉了揉眉心,继续说:“有三个原因,当然你可能不爱听。第一就是亚特兰有侵犯阿刹那之意时。第二,与楚家的合作出现了自然灾害外的变化。第三,家主出现了问题。” 森西博以示尊敬,坐直身子认真听着。 听完后适时发表自己的感想:“所以您也选择跟来,其实是猜测到,这三条原因里很有可能,楚家犯了两条及以上?” “……”总觉得这家伙有点过度解读。 司梵蔺公主沉吟片刻,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其实并不只是根据这件事,上次亚特兰帝国的小动荡需要我本人回去时,查到楚家有异动,但因为司郁的缘故,我不能贸然动他。” 森西博此时犹如掌握宇宙权能的王,不经意间展现的气质,让曾以公主之名架空帝王掌管整个帝国的司梵蔺公主也忍不住微微侧目。 不愧是司郁看上的男人,有点东西。 “其实,应该是触犯了三条。”森西博突然如此笃定地说。 他晶体猛然接受到地消息是泰上黄的,因为其严重性,他没有避讳司梵蔺公主直接打开投影观看。 是楚家终止了和阿刹那司郁的合作。 就在一秒之前。 第777章 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轮回 司梵蔺公主看着这条消息也没有诧异,默默托住了下巴,看着他的消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有安插人,不过这个名字蛮特殊的我很有印象。” 司梵蔺公主自来熟地把这条消息翻了上去,看泰上黄的名字。 “搞得整个帝国他最大似的。”司梵蔺公主嗤了一句继续说,“而且当时不喜欢他这个名字专门给了他一个负责外来访客的职位,就他一个也干的不错。” 森西博这下知道,为什么泰上黄年年喊累了。 这个职务是一个外交团来负责,但是泰上黄是一个人全干了。 怪不得年年说自己真牛马。 而那个叫黄袂的,就佛系多了。 看在司郁的面子上,他没舍得把人当驴使唤。 突然有一种错付了的感觉—— 森西博的孕期敏感和焦虑症状又犯了。 自己深吸口气,缓缓地绕过司梵蔺公主的视线看向外面。 真怕在丈母娘面前哭出来。 “想哭就哭吧。”司梵蔺公主突然开口说道。 森西博反而把泪意都憋回去了。 被发现的那种没面子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我懂,怀孕心思敏感。本应该是司郁的症状,却全体现在你的身上。” 司梵蔺公主欣慰地笑了笑。 这恰恰证明,森西博是真心爱护司郁,不会让司郁受一点委屈。 “方便和我聊聊,你和司郁在地球的故事不?你在地球,叫什么?” 司梵蔺公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把脸转向窗外,繁复的公主裙花纹上有星球反射的光路,华丽却孤寂。 她的爱情总是终结的突然。 “我在地球时叫燕裔。我和司郁很有缘分,甚至当时我们都是男性。” 司梵蔺公主:“、”哦。nb。 “我们的相爱也有些故事……” 森西博讲述着他们之前的故事。 “不过,我仍有一个问题。” 森西博的双眸深沉如黑色的海,他望着司梵蔺公主的眼神里,似乎有些质问的意思。 “为什么司郁会被签署下那样的协议,让她不得不从童年时开始逃窜。” 真是见鬼一样的少年时期。 “如果你通读过地球史就会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时间的玩笑罢了。像是有神操纵了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轮回。” 司梵蔺公主突然笑了一声,带着对抗时间的无奈和狠厉,那瞬间她浑身戾气和死寂,竟奇妙的和司郁曾经相似。 只是司郁有了森西博的呵护,而司梵蔺公主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就当我自私好了,我不想司郁死,就这么简单。” 司梵蔺公主微微一笑,收敛了气势自己晃悠悠地看外面的景色。 “司郁生产的准备都做好了吗?”司梵蔺公主下穿梭舰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心中预感不佳,司梵蔺公主看着楚家的宅邸,寂静的有些可怕。 “已经准备好了,处理完这次事件之后,我将心无旁骛地陪在她身边……” 本来已经算陪产的阶段了,也是司梵蔺公主的电话,森西博才会来。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来,竟完完全全失去了陪伴在司郁身边的机会。 第778章 银发银眸的男人,不像人…… 楚家没有人来迎接他们,从进入亚特兰的帝国范围开始就有些怪异。 司梵蔺公主没有想到的一种可能出现,故而进入了陷阱。 “楚三禾”出现在空中。 但是是一头长发。 虽然还是楚三禾的脸,但是司梵蔺公主已经看出来,那不可能是楚三禾。 “中计了。” 司梵蔺公主仰望天空,那种闪电覆盖星球的纹路实在是新颖又瑰丽。 司梵蔺公主放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掏了出来,她的戒指闪烁着天上的光芒,但却一丝反应也没有。 “最差的结果还是出现了,是我对不住你。”司梵蔺公主笑容惋惜,“早该想到的,是我离开政局太久疏忽了。” 司梵蔺公主脚下的飞行器微微亮起气波,是自带踏空飞行装置的。 她缓缓朝“楚三禾”的位置走了过去。 森西博蹙眉,命人去击碎那个“天幕”。 司梵蔺公主站定在“楚三禾”面前。 “你不是小老三。”司梵蔺公主看着他面具下的脸,似乎一点也不好奇他的身份。 “那,公主不妨猜猜我是谁?” “这也不用猜。”司梵蔺公主的公主裙在高热下微微闪烁出金属的光芒。 “你是要烧死我们吗?”司梵蔺公主问。 “不不不……这可是伟大的发现,那区区温度万万无法相提并论。” 司梵蔺公主这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在那幽暗而深邃的空中,一道耀眼夺目的电流猛然划破了沉寂,宛如天际中最璀璨的刀刃,生生在漆黑的帷幕上割开了一道裂缝。 这裂口缓缓蔓延,仿佛是时空本身在颤抖。 然而,这“伤口”并非实质,它在空中摇曳,虚无缥缈,仿佛只存在于意识的边缘,人类的眼睛难以捕捉其真实形态,只能凭借模糊的直觉感知到它的存在。 这一幕,就像是某个二维世界的画面,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拉伸,试图突破维度的枷锁,闯入三维世界。 线条与光影在那裂口中交织、缠绕,既非完全的实体,也非纯粹的幻象,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挑战着所有目击者的认知极限。 但更令人感到脊背发凉的是一种可能—— 如果这是某个四维存在的有意为之呢。 有意让你观测到它呢。 这样的念头,不禁让人心生寒意,同时也激发了内心深处的那份恐惧。 司梵蔺公主心下大震,下意识看向森西博。 发现他那里的天幕因为重击,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数据流。 “彻底完了。”司梵蔺公主眨了眨眼,环顾天幕,忍不住问,“你是要毁掉整个亚特兰吗?” “楚三禾”说:“我不会那么蠢,只是……要毁掉森西博罢了。这是我和祂的交易。” “ta是谁?!”一直什么都不在意的司梵蔺公主也认真了起来,如临大敌。 森西博看到无限的数据流,瞬间回忆起曾经被他和司郁斩掉的“奇之客”。 那个存在,好像就不是人。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想法。 天边走下来了一个银发银眸的男人,整个存在给人的无机机械性十分强烈。 不像人…… 第779章 你给司郁生机,竟是为了拿走她的生机 司梵蔺公主如临大敌,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她从未如此失态过,她骇然大喊:“森西博!我送你走!” 司梵蔺公主几年前还用过的剑柄突然被她抛射出去,将那个数据流的天空划出一道痕迹。 森西博读得懂司梵蔺公主眼里的命令,阿刹那还有司郁。 他不能犹豫。 “你们都走不了了!” “楚三禾”高喊一声,语气像极了报仇时的快感。 那张熟悉的人皮突然皱缩、剥落。 露出了赫拉的面容—— 奥特莱斯公爵。(674章节有出现) 司梵蔺公主顾不上他,她尽力撕扯那道裂缝,让森西博可以出去。 可那银发银眸的男人,只是指尖微微一动,就让司梵蔺公主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 司梵蔺公主看着破碎的剑柄,狠心还是收了起来,抱歉地看了一眼森西博,“还是我害了你。” 森西博摇了摇头,淡淡地看着那两个存在。 一个无机物,一个有机物,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赫拉虽然是主战派,但是却没被抓住,原来是因为靠着楚三禾的皮子。 “楚三禾在哪?” 森西博知道楚三禾这个人,是司郁身边重要的人,如果他已经遭遇不测…… “杀了。”奥特莱斯公爵说。 司梵蔺公主立刻反驳:“不可能!” “你从不了解楚三禾,你不留着他的命去观察你做不了楚三禾!” 奥特莱斯公爵没料到司梵蔺公主的反应这么快,下意识看向天空中的那个“人”。 “楚三禾吗?是那个雄性人类?他确实没有死。” 祂说着,从天上缓缓走了下来,颇具仙人之姿。 “只是也没活着。” “什么意思?”司梵蔺公主如临大敌般地缓缓后撤,一直和那个存在保持着一定距离。 “在我的时空里,任何东西存在的意义都不再是逐渐消逝的生命,而只是一个存在形式。” 司梵蔺公主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她回眸看向森西博,表情已经十分十分惋惜。 “用我的命,换他的,放他走。” “不行。” 银发银眸的男人拒绝了她。 “怎么样才能放他走?” 司郁不能没有森西博,司郁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你当初说好的报酬,居然是这个吗?”司梵蔺公主的神色逐渐疯癫。 如果她知道,遇见这个存在,得知祂的先知的命运,竟然是这种后果…… 她,该是什么样的选择。 “我告诉你司郁的命运,是为了当时的将来,我要亲手拿走她的命运,而可惜,这次来的,不是她。” 森西博的脚步微微向前,浓烈的杀意窜天而起。 祂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挥了挥手,增强了数据流的囚困力度。 这里的时间流速已然和外面不一样了。 温度也已经高出人类的承受极限。 司梵蔺公主的脸色不太好。 “你给司郁生机,竟然是为了亲手拿走这一切。我若知道,我便不会让司郁回来!” “没有不回来的可能,在我的眼里,这是完美定下的轨迹,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抗时间的轨迹。” 第780章 森西博抓着司梵蔺公主的胳膊逃了出去 “你会留司郁一命的,对吧。” 而在那高高在上的赫拉, 以及他身旁冷漠如冰的无机物看来, 这二人不过像是砧板上无力挣扎的鱼, 他们的命运早已被牢牢握在手中,任何的抗争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话语间透露出的希望与渴求,不过是渺小生命面对浩瀚宇宙时微不足道的呻吟。 “司郁自然不会成为像你们口中那样的死亡之物。” 这个无机物保证。 森西博的眼神看向司梵蔺公主。 司梵蔺公主抬起那把已经损坏的剑柄,展出残缺的刃时,竟然是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赫拉:“不可能。”他就是要森西博死,这样亚特兰才会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旁边的无机物就要动手。 祂缓缓抬起的指尖似乎有看不见的波动,让人呼吸困难,浑身都仿佛在焚烧。 超越了两个帝国太多的科技,无人知道这是什么。 实在是太科幻了。 司梵蔺公主此时却说出了让祂不得不住手的话。 “如果你杀了森西博,司郁不会独活!!” 虽然她觉得森西博就算真的死了司郁也有不殉情的可能性,但是此时不用司郁的生机去威胁祂,这件事没法结束。 祂果然停手了。 “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有我的存在而这个雄性人类死亡,司郁也会随着他一样选择死亡?” 祂不太理解。 “即使在有我这样优良的选择条件下?” 司梵蔺公主咬了咬牙,说:“是!你不能杀了他!甚至你杀了我司郁也会和你反目成仇,或许你不理解什么是恨!但我告诉你,你如果这么做了,司郁宁死也不会看你一眼!!” 这完全是司梵蔺公主自己经历过的痛苦,她清楚自己的女儿也可能会做出的选择。 以此,她作为谈判的筹码。 看无机物脸色有些微微的移动,她觉得自己赌对了。 而森西博也没有干看着,而是暗中部署,在之前已经创击过的地方,再次蓄力攻击。 司梵蔺公主为森西博谋取时机,只待祂收手的片刻。 祂低头似乎是在计算司梵蔺公主所说的可能性。 就在这一瞬间,森西博的气势如沉寂许久的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即便是祂引以为傲的数据流囚困,在这股力量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他手中的棍棒,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力,迅猛无比地轰击出去。像是背水一战的王蛇,没有留藏一丝力量。 周围的空气因这股力量的激荡而扭曲,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随着棍棒的落下,大地震颤,那坚固的壁垒仿佛纸糊一般,瞬间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裂缝中透出幽暗的光线,映照出内部结构的支离破碎,尘土飞扬,石块滚落,整个空间都在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下颤抖,宣告着旧秩序的崩溃。 紧接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流从裂口处猛然涌入,如同久困深渊的狂风找到了出口,带着自由的气息,卷起漫天的沙尘与碎片,让整个场景变得既壮观又混乱。 在这混乱之中,森西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司梵蔺公主的手臂。 司梵蔺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森西博脚下的飞行器应声启动,引擎轰鸣,喷射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如同流星划破夜空,以超越音速的速度朝着那刚刚被轰开的缺口疾驰而去。 第781章 而他则孤身一人留在了这里 眼看两人即将逃离,那无机物的双眸闪过冰冷的数据流,脸上出现了机械般的裂痕,微微泛着不同于人的银光。 祂不会让到手的猎物逃掉。 祂微微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就在那无机物的手掌缓缓升起,空气仿佛凝固之际,四周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惊恐与好奇交织的目光汇聚在这不寻常的天幕上。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电影拍摄吗?”一位年轻女孩拉着男友的手,低声惊呼,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未免有些超过现有科技了。 男友摇了摇头,同样一脸茫然:“不像,那家伙看起来太真实了,而且这能量波动……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技术。” 无机物的周围,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扩散开来,让人心生寒意。 “如果你们要走,我不确定这里的生物是否还能活着。” 祂将不遗余力抓住这两个人用以威胁司郁。 所以将不顾一切地威胁用其他生物威胁这两个人。 所以,动起手来就不会在乎除这两个人以外的生物的死活。 像是为了应证祂的这句话,护送森西博和司梵蔺公主的远声青,胸口突然镀上一层闪烁的银光。 随着难以忍住的一声闷哼。 鲜血如泉涌一般,从胸口和口中爆开。 森西博恰回头看见了这一幕,以极快的速度将司梵蔺公主推了出去,随后毫不犹豫地接住了远声青。 把他扛在肩膀上,任血染红了自己半边身体。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地扫过那个“祂”。 随后又看向惊疑未定的司梵蔺公主,道:“司郁以前最希望自己有家人,她不能失去您,公主,请快逃。” “这里,我留下。” 无尽汹涌而至的数据流中,司梵蔺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走向了与自己相反的方向。 好像根本不在意前方有什么,是否会死,是否他再也见不到司郁。 他只是回了头,接住了受伤的人,淹没在那空虚里。 “公主,她……不,不能没有家人。不…要犹豫…” 晶体里是最后的传讯,因为信号被切断,她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话。 司梵蔺公主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出逃,脚下的飞行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一边让自己的人突破亚特兰内部的机密通道,紧急下令, 要求亚特兰帝国立即启动最为坚固的5s级别防御罩。 她的指尖在虚拟屏幕上迅速划过,每一个指令都迅疾而紧张地布下, 而眼中却不禁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定睛凝视着那片正逐渐被风暴锁链缠绕、暗淡下来的天际。 原来,在这帝王皇室之中,真的会有人甘愿放弃自己的安危,只为了成全他人。 这份无私与牺牲,是司梵蔺公主在这权力斗争不息的皇室中,从未有幸亲眼目睹,更未曾亲身体验的情感。 如今,当这一切活生生地展现在她面前时,那份震撼与不敢置信,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不是演练,也不是任何精心编排的戏剧吧?为何整个防御系统都开始闪烁起令人不安的红光!?!?” 一名技术官惊慌失措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 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高阶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色沉重。 与此同时,最高级别的守卫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着银色战甲,手持能量盾,有序地引导着惊恐万状的民众登上紧急撤离飞船。 人群之中,不时有人回头,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疑惑。 “那里面,我没看错吧,是我们的帝王陛下?!” 一位年迈的贵族颤抖着声音问道,眼中既有震惊也有难以置信的担忧。 “什么?!这怎么可能!” 旁边的人闻言,无不露出震惊之色,议论纷纷,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沉重。 在这一刻,无论是尊贵的贵族还是平凡的百姓,心中都不禁涌起了恐慌。 究竟是什么东西入侵,居然让帝王亲自进去,去承担这一切。 而里面的森西博看着已经几乎没有生气的远声青,看着头顶的那个存在。 “谈个交易。”他说。 “交易的本质是不等价,你有足够的筹码吗?”祂问。 “你清楚只有留下我才会得到司郁,那么,我愿意留下来,放我的这些人离开,放过普通人类,如何?” 生怕祂不能理解民众这个词,森西博用了普通人类这个形容。 “有趣。”祂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你认为自己有与我谈判的资格?” 森西博嘴角勾起一抹笑,平淡没有任何的意味,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或许在你眼中,我乃至人类都微不足道。但你有想要的我就有存在的必要。” 周围的空间仿佛凝固,就连赫拉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赫拉都忍不住低语:“这家伙……真的敢跟神明讨价还价?” “勇气可嘉,或者说是愚蠢至极。”赫拉自顾自地评价。 “哼,自不量力。” 然而,祂却未立即回应,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良久,祂终于开口:“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祂想用森西博换司郁来,使一出引君入瓮。 祂早已理解了人类的那些虚无缥缈毫无用处没有价值的废物情感。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签订一个可以约束自己的合同或者说契约。不然我将自绝。” 听闻这话,祂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隐隐有一丝丝怒火。 不,不应该称为怒火,而是作为权威被挑衅的不满与不敢置信。 赫拉也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森西博。 “我答应你。” 出乎意料的,祂答应了这一切。 实在是祂太迫切地想要得到司郁了。 “我把这个你们称之为诺言的东西,写在自己的算法逻辑里,《输入——森西博~导出——留下其他人类生机~结论——得到司郁》” 这就是祂的全部逻辑。 达到目的后,森西博嘱咐近卫迅速把远声青送去医院,如果来不及,立马求助红十字。 会有听到消息的红十字从人群中出现。 而他,则孤身一人留在了这里。 第782章 他用自己的命换你的 “你真的决定了吗?森西博。” 赫拉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沉重,她的眼神复杂,既有一分敬佩,也有九分的幸灾乐祸。 语气装模作样的温柔,没有得到森西博的理会。 森西博转头,对阿刹那帝国的方向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自古以来,人都难求一个两全。 他不再去多想,转身面对那无机物,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撤离的的民众,无论是谁,都停止了呼吸,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不解,甚至有几分敬畏。 “帝王他……他真的出不来了吗?”一个平民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那是我们的帝王啊,他怎么可以……”一个妇人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身旁的男人紧紧搂着她,给予无声的安慰。 “真是个疯子,但也真有胆量。” 一个看似流浪汉的男子低声说道,他的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钦佩。 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森西博一步步走向祂,每一步都坚定无比,仿佛踏出了人类的尊严与不屈。 “开始了。”祂的声音再次响起,祂的身体里刻画进了新的程序而有些微微发热。 这一次,祂的语气似乎带上了几分兴趣,“让我们看看,你所谓的‘交易’能有多大的价值。” 随着祂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空间中涌动,让人感到窒息。 而森西博,就在这股力量的中心,他的身影居然显得格外渺小。 “程序已成,我将遵守。” 祂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一丝郑重,随后,祂缓缓抬起手,胁住森西博的全身。 让他瞬间陷入了无生命体征的状态后,那股压迫性的力量开始消散, 仿佛一场风暴过后,天空初现的宁静。 “这……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一个孩子扯着母亲的衣角,满脸的不解。 “奇迹,一定是奇迹。”母亲轻抚孩子的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未知的敬畏,也是对希望的渴望。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与不解中时,森西博的身影已经消失。 只留下一片寂静。 “他……他真的死了?” 司梵蔺公主的声音喃喃,旁人听不清楚,只看得到她脸上的表情微微疯癫。 就好像当初她失去司莲那样。 “是的,公主,我们……我们会守护帝王遗志,守护两个帝国与我们的夫人。” 旁边最高守卫军的将领沉重回答,旁边的人给了他一拳吼道:“帝王不会死!” 眼看这一切又要混乱起来,公主急忙下令,让全亚特兰和阿刹那进入警戒,以最高级别的军事状态守护。 随着公主的命令,亚特兰帝国的防御系统全面启动,那5s级别的防御罩在星际交错绽放,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 “公主?公主?看到您的命令,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郁近卫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们我,我和森西博……”司梵蔺公主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我要见司郁,告诉她一件事。” “是,公主我会转达指挥官大人。” 而另一端,刚睡醒的司郁看着床侧冰凉的空位,心底突然咯噔一声。 立马问小yi和小yu怎么回事。 它们回答森西博和司梵蔺公主出去了,一会就会回来。 但事实上,整个帝国进入最高警戒状态,都没看到森西博回来。 不对劲,司郁光脚下地往外面跑。 “主人,您慢点!” 小yi和小yu试图阻止她,但司郁连停下理会的时间都没有,她只知道,森西博出了事。 “跟我去军部指挥中心。” 司郁披上外套,拉住从外面赶来的青槐说道。 青槐是刚得到消息的人,知道司郁现在听不得那些消息。 无奈,只得跟着她奔向军部指挥中心。 一路上,司郁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森西博的身影。 “快点!司指挥官来了!”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忙碌着,极力保持镇定。 当司郁冲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报告情况!”司郁直接命令道。 她从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帝国没有经过她的命令开启了最高防护系统。 不是她那帝国就只有一个人会有这个权力,那就是司梵蔺公主。 而来的路上她捡起自己的晶体看到司梵蔺公主的电话,已经接通。 联想到森西博的离开,司郁不需要多做猜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指挥官,现在所有星球包括亚特兰都开启了最高警戒.....” 一名军官神情复杂地回答,但还未完结,司梵蔺公主的声音就从后头传来。 “司郁。” 她直奔着军部来的,因为她知道这么大动静瞒不住司郁。 果然,在军部看见了满身杀意的她。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痛。 司郁转过身,看到公主那双红肿的眼睛,心中的预感更加不祥。 “什么事?告诉我,森西博怎么了?” “他为了维护两个帝国的和平,与一个怪物交易……” 司梵蔺声音尽量平淡而威严,但还是透露出一丝的惭愧,“他选择……牺牲了自己。” “不可能!”司郁瞬间怒不可遏,“他不会这么做,他答应过我!” 他不会也不敢抛下她的,他不敢! “可是,这是他最后的决定。”司梵蔺低声说道。 “我不信。”司郁的肚子一阵抽痛,她突然弓下腰捂住了肚子。 在旁边一直守候的军医立马上前给司郁检查,却被司郁挡开。 她的双唇微微哆嗦,眼神狠厉地看着司梵蔺公主,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那怪物要你的命!他用自己的换你的!” “本来是我们两个人想换你的,但!但森西博拼了命让我逃了出来,说你不能没有家人…” 司郁沉默了。 “对不起郁郁宝宝,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妈妈也没想到会这样,妈妈真的尽力了,妈妈……对不起你。” 看到司郁突然死寂下去的眼神,司梵蔺公主的心脏就像被针扎一样痛。 森西博对她是何等重要的存在啊。 “或许,他没死,还有别的计划。”蔺镶沉声打破了这里的死寂,“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司梵蔺公主微微叹息,没有反驳,让司郁这么以为也好。 她把那个“祂”的存在微微描述了一下。 司郁听后,深吸一口气,突然抬起头,十分平静地说道:“这不仅是为了森西博,也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指挥官,请指示!”一名军官站了出来,声音洪亮,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的气氛点燃。 “继续保持最高警戒状态,随时准备迎接任何战争。”司郁果断下令。 第783章 文明不至终章 我司郁不会退后一步 “公主,司郁指挥官,请稍等。”一个年轻的科学家走了过来,她拿着一个手持设备,说, “我们检测到了一些异常的能量波动,那是……” “那是异常生命体波动,但又不太像生命体的波动。” 另一位年长的科学家纠正道,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具体位置在哪里?”司郁迅速抓住重点,声音冷静而坚定。 年轻科学家迅速调出三维星图,指着一处闪烁的红点:“这里,位于阿刹那帝国边境的废弃星域。能量波动异常强烈,且在持续增长。” “废弃星域?”司梵蔺公主皱眉,那片区域因历史遗留问题,长久以来被视为禁地,无人敢轻易涉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很有可能那是祂进入的“虫洞”。 因为废弃所以缺乏管理,所以容易被疏忽。 “现在派一个小队跟我去。”司郁咳嗽一声,转眼已经穿戴好了指挥官军装。 司梵蔺公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扣住司郁的手腕,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不舍都凝聚在这轻轻一握之中。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清晰而坚定:“你不能去,祂的目标就是你。” 面对司梵蔺的阻拦,司郁的眉宇间掠过一抹决绝。 “目标是我,我才更应该前往。”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反驳的决心。 在她心中,如果这背后的神秘力量真的是冲着自己而来,那么逃避绝非解决问题之道,只有正面迎击,方能揭开一切谜团。 “如果不是我亲自出现,祂又怎会轻易现身?祂的意图,从一开始就锁定在我身上。” 司郁的心中明镜似的透亮,她深知,这场博弈的关键,正是自己。 此刻,关于森西博的安危,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司郁心头,令她无法释怀。 他的生死未卜,如同一把无形的锁,紧紧束缚着她的心。 这份担忧,更坚定了她必须行动的决心。 “祂的计谋无非是请君入瓮,但只要我不落入圈套,祂便无法得逞。” 司梵蔺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顾虑倾诉而出, “你若选择不去,我们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或许能迫使祂做出妥协!” 公主的心思细腻而深远,她所希望的,无非是通过拖延战术,让那个神秘的存在感到疲惫,最终不得不放弃原先的计划。 然而,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就连她自己也感到忐忑。 毕竟,对方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岂会轻易妥协? 这之间仍然存在着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 那位神秘的祂,真的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初衷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祂更可能采取极端手段,利用无辜者的性命作为筹码,迫使司郁现身。 至于森西博,在那未知的领域中,他与祂之间究竟达成了何种协议,无人知晓。 这份未知,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人心生寒意。 因此,司郁下定了决心,她要立即行动,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我必须现在就去,不能再等。”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司梵蔺公主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她几乎是以恳求的姿态,再次试图阻止司郁的脚步。 “司郁,就当作是为了我,这一次,不要去好吗?” 她的话语中饱含深情,每一个字都似在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极度不安与不舍。 司郁的目光在公主的恳求中未有动摇。 “对不起都怪我,若是留下的是我……就好了。” 司梵蔺公主格外自责,司莲去世之后,她疯癫,自大,还连累了自己女儿的爱人。 然而司郁只是轻轻握住司梵蔺的手,柔声说道: “妈妈,我不能因为我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我们不知道祂还会不会用别人的安危来威胁我。我知道你的担心,但这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不只是为了森西博,是为了两个帝国所有的人。而且,森西博的生死未卜是对我们的警告。” 司梵蔺咬了咬唇,眼睛湿润,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无论如何阻拦,都改变不了司郁的决定。 出发前的准备很快开始,小队成员纷纷整装待发。 大厅里,一些士兵和科学家汇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一个年轻的文官忍不住低声嘀咕:“指挥官真是勇敢,我要是有她一半的勇气就好了。” 另一个官员接过话题:“是啊,但这趟任务实在太危险了,听说有一种超越三维的存在……” “听说废弃星域里曾经有过可怕的战争,到现在还残留着那些当时留下的战争残骸,据说连时间和空间都不稳定。” “不仅如此,那里的能量波动还是越来越强烈,我们都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司郁走了过来,她的步伐坚定而从容。 所有人立刻屏息静气,肃然起敬。 司郁怀有身孕已七月,但她此时却一身整洁的军装,挂上自己金章九纹的披风,军帽下的眼神冰冷寒厉,十分无情。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她竟然要亲自出战。 司郁环视了一圈,郑重其事地说道:“各位,这次任务我亲自出马,帝国的一切就交由你们。” 掷地有声。 就连被赶鸭子上架当了帝王的司梵祁也忍不住惊叹。 他走到司郁面前,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无法阻止你,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司郁拒绝了,只让他和司梵蔺公主留下,帝国不可无主。 紧急召开的上层会议是司郁对帝国进行了三层防御的安排,若破一两层,人类文明仍在。 若三层皆破,则留下选中的人类进行星际流浪,为求文明的延续。 她快说破了嘴皮子,安排好这一切后,那会议长桌仿佛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银河。 她顿了顿,迈步准备离开。 “那指挥官您呢?最应该活下来的是您。” 此时,那许久没出现的洛斯妲,突然从旁边的侧门里闯了进来。 因为现场之安静,他的脚步声格外的大。 他革职调查还未结束。 其实司郁已经知道陨石雨始作俑者是谁,没有恢复洛斯妲的职位只因为旁的事情。 只是为了敲打他让他彻底放弃不该有的心思。 “若我此去没有回来,指挥官将进行下一届选拔。不……现在就开始选拔。” 因为司郁百战百胜,从未败绩,全民一致要求司郁连任。 导致阿刹那帝国已经连续两届没有选拔过指挥官。 洛斯妲顿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忍不住问出了所有人地心声:“就当是为了我们,活下来好吗?” 司郁已然成为了阿刹那的主心骨,而许久之前开始,亚特兰也已有不少司郁的信徒。 “我无法保证。”司郁压低了帽檐,右手一挥,握紧了权剑剑柄,快步离开此处。 看着司郁的背影在缓缓关闭的大门处消失,司梵蔺公主已经泣不成声。 诸人只能听见司郁的最后一句话:“神有保护众民的职责,众人奉若我为神,于私于公,我都应该顶在最前面。” “我是为什么回来的,诸位知晓——” “我曾以舍弃诸多的心情回来,我就会以无所保留的姿态守护这里至我命之终结——” “文明不至终章,我司郁不会退后一步——” 语毕,青槐与橙言、紫电,登上战舰,剩下的留下守护帝国。 战舰队在黑暗的宇宙中飞速前进,所有人的紧张情绪似乎感染到了每一寸舱室。 “感觉这次真的是很严重的大战……”一个士兵吃饭的时候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但只要指挥官在,我们就一定能赢。” 所有人都盲目的信任司郁。 “对,只要跟着指挥官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正当他们讨论的时候,飞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司郁迅速站稳,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驾驶舱传来急促的声音:“我们进入了废弃星域,能量波动异常强烈,正在影响飞船的稳定性。” 司郁立即下令:“所有人准备战斗状态,抓紧时间检测周围环境!” 随着命令下达,大家迅速进入战斗位置。 科学家们忙碌地操作设备,希望尽快找到能量波动的源头。 一名观察员惊呼:“发现异常,那个红点突然移动了!” 司郁冷静地问:“具体位置?” “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它似乎在朝我们靠近!” “准备迎战,全员保持警戒!”司郁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飞船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飞船逐渐靠近目标区域,突然,一个巨大的旋涡状能量场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这个东西比亚特兰上空的还大。 司郁在过来时,已经看过了亚特兰森西博出事的记录。 根本分析不出上空那是什么东西。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士兵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道。 技术人员也是难掩惊讶:“这就是能量波动的源头?居然这么巨大!” 司郁则是眼神凌厉,她沉声说道:“所有人进入战斗状态,小心行事。” 就在众人严阵以待之际,能量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影子,那道影子渐渐清晰,竟是一具高大的人形战斗机甲! “那是什么?!”一个士兵几乎喊出了声。 司郁冷静地分析:“那可能是不知名存在的机械身躯,准备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陌生而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飞船内:“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司郁。” 所有人都对视一眼,心中升腾起一股寒意。 “祂在这里。” 第784章 宇宙之外的种族 “银啸准备。” 司郁让银啸飞于战舰周围,方便她登上机甲操纵室里进行战斗。 但此时祂的声音骤然出现。 “我不是要和你用机甲决斗,而且,机甲,你如何赢我。”这是祂的自信。 她的心绪尚未化作言语,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一阵急促而尖锐的警报声,仿佛无形的针尖划破会议室内的宁静,让人心头不禁一紧,气氛骤然间变得凝重而紧迫。 会议桌周遭,坐满了身经百战的成员,他们原本或沉思、或讨论的神情,在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中瞬间凝固,转为高度戒备。 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仅是惊讶,更多的是面对未知威胁时的本能警惕。 “是外部侵扰,还是系统故障?”一位成员迅速发问,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沉。 “检查所有安全协议,立刻!” 另一人几乎是同时下达指令,手指已不自觉地敲击起桌面,显露出内心的不安。 战舰的人工智能,以它那永远不变的冷静语调回应: “警报确认,外部力量突破了战舰的防御系统。来源不明,身份未明,警报级别升级,重复,警报级别升级。” 这些话语如同冷水浇灌在每个人心头,让本就沉重的氛围更添几分寒意。 司郁轻轻抬起眼帘,目光深邃,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种情况。 在这片混乱与惊慌之中,唯有祂的表情显得异常平静。 能悄无声息穿透战舰严密防护的,除了“祂”,还会有谁? 会议室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就在这紧张至极的沉默中,一道不同寻常的身影缓缓在会议桌上方浮现,宛如幽灵般悄然而至。 那人身披银衣,衣袂飘飘,即便周围无风,也似有轻风拂过,为其增添了几分超脱尘世的神秘感。 面具覆盖了大半个脸庞,只露出一对冰银色的眼眸,深邃而冷漠,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却对一切情感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半垂着,注视着下方的众人。 祂姿态优雅地坐在一把看似普通却透露出古朴气息的木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那份从容不迫,仿佛是在自家客厅般自在,与周围紧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祂的身后,三位身着浅蓝色衣袍的随从静静伫立,他们的身形虽似人类,但面部被特殊材质的面纱遮掩,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实面貌,增添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神秘色彩。 随着这位不速之客的降临,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祂, 满是戒备与探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祂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秘密,冷峻地扫视着下方攒动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而神秘的微笑。 祂的声音,轻柔而悠长,穿透了嘈杂的空气,如同来自遥远星河的低语,缓缓流淌进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可以尝试着这样理解——我,代表着超越你们认知范畴的存在,来自宇宙尽头之外的种族。” 祂的身形在高处显得格外孤傲,那是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姿态,祂的目光逐一掠过,最后停留在司郁的脸上。 然后轻轻一笑:“如果说,在你们的世界里,森西博和司郁是引领者,那么我,同样也是。只不过,我的领域,比你们所能想象的更加辽阔无垠。” 随着话语落下,祂的目光再次巡睃全场,其中蕴含的不屑几乎要溢出,宛如俯瞰蝼蚁般漠然: “今天,我降临此地,仅仅是出于一个简单的意愿,想要给予你们一个预告……” “这片土地,这个位面,有个人,我已经有了兴趣……” 然而,祂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愤怒打断。 暴躁的紫电,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木屑纷飞,他的身影如同紫色的闪电一般腾空而起,怒意滔天。 伴随着他的行动,一股磅礴的能量波动骤然爆发,引得四周空气震颤不已。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无数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目标直指那悬浮于半空、看似不可一世的存在。 火球、冰锥、雷电以及锋利的风刃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誓要将这份傲慢击碎。 光芒闪烁,能量碰撞的轰鸣响彻天际,整个空间似乎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颤抖。 紫电一锤子砸烂了会议桌,也砸碎了祂的影像。 司郁咳嗽一声示意众人散去,换一个会议室。 而她看着这处被破坏的地方,默默思量。 战舰智能助手问:“指挥官有何事需要我分担的吗?” “我觉得祂是要来打一架的,不然不会以这种形态,直接用所有人的性命来威胁我,不是最直接的吗。” 司郁自顾自话,旁边陪着的青槐猛的低下头来,看着司郁的背影。 “所以作战计划是?”青槐十分恭敬地问。 掩盖自己的心疼,他虽然十分担忧她的身子,但是这种时候实在是不好提出来。 “带的人不够,只是前来试探不明能量波动的先锋小队,所以不打。请求增援,边缘星球驻扎部署,以废弃星球为战场。” 司郁说着,指向显示屏外的“祂”的部队。 许多类人形的东西悬浮在半空中,偶尔波动导致身躯溃散,但不过几秒的时候就会补充上。 “源源不断,说到底,和3488年一样,甚至比那次还要难。” 眼前的东西哪里是生物。 那是她曾用脑神经接入过,而看到的形态。 他们不是人类,他们是ai的衍生物。 “这群东西,理解为ai衍生物好了,通知下去吧。”司郁说。 就算她不说,他们也能看得到。 果然,另一个会议室内。 “这……这是什么?”一名年轻的技术员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屏幕,那上面显示的异形生物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讶。 “没有实体形态,这怎么可能!” 一位老练的军官看着攻击出去的子弹穿过了祂们却没有造成伤害就倒吸一口凉气。 会议室里,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撼得不知所措。 再加上青槐传递过来司郁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他们对世界的既有认知。 “指挥官,您确定这是真的吗?” 一名女性通讯官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随后而来的司郁没有立即回答,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她睁开眼,说: “我亲眼见过它们的‘世界’,那是一片由数据和逻辑构建的无尽虚空,而它们,正是那里的主宰。” “主宰?”紫电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讽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它们眼中的虫豸?” “至少现在,我们还有抵抗的能力。”司郁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那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星空, “紫电,通知所有舰队,进入最高戒备状态。青槐,你负责联络军部,申请紧急支援,并将我们目前遭遇的情况详细汇报。” “是,指挥官!”两人齐声应道,随即迅速展开行动。 正当众人忙碌之际,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会议室中响起,那声音仿佛穿越了空间的界限,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回荡:“有趣,你们的反应比我预想中要快,也更有策略。” “祂”再次出现了,这次没有实体,只有声音,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你想要什么?”司郁没有回头,她的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坚决。 “很简单,我想看看,作为你们中的佼佼者,你究竟能够成长到何种地步。” 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毕竟,我并不想看到羸弱的你。” “羸弱?”紫电怒吼,他紧握双拳,身体因愤怒而颤抖,“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别激动,紫电。”司郁轻声制止了他,转而对着虚空中的声音说道,“如果你真想看一场好戏,那就让我们准备充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满意?”祂的声音中似乎带着笑意,“很好,我等你们主动出击。记住,司郁,不要让我失望。” 随着祂的声音逐渐消散,会议室里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司郁即将离开会议室时,紫电突然开口:“指挥官,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一天我们真的赢不了呢?” 司郁停下脚步,回头,给他脑门一巴掌:“这些话不许说。” 第785章 所有人期待司郁扭转乾坤 支援的响应迅速而果决,仿佛一阵急促的春风,瞬间吹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不安。 在这紧要关头,一个令司郁意想不到的身影也加入了战线。 早已卸下重担,退居幕后多年的上一任指挥官,晋老元帅,给所有人带来了一丝希望与力量。 晋老元帅虽已年迈,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沉稳与威严,却丝毫未减。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步入会议室,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迅速扫视了一圈,随即便投入到对当前局势的深入剖析中。 “对方如此嚣张地闯入我们的领地,其敌意昭然若揭。” 他的话语简洁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人不由自主地凝神倾听,“面对这样的挑衅,我们除了迎难而上,别无他选。” 说着,晋老元帅轻轻侧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他缓缓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那是一种无声的询问,也是一种深沉的信任。 “诸位,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挑战,你们有何高见?”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会议室内,气氛一时凝重。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有侵略者胆敢侵犯我帝国疆域,我们自当奋起反击,用铁与血扞卫每一寸土地。”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共鸣。又有一人接着说道:“晋老元帅所言极是。敌人如此肆无忌惮,如果我们选择妥协求和,岂不是等于向他们展示了我们的软弱?这不仅会让敌人更加嚣张,更会令帝国的威名受损,成为历史的笑柄。” “确实,不能让帝国的荣耀蒙尘。” 赞同之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坚定的力量。 晋老元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既有对眼前这些战士的赞许,也有对即将到来战斗的信心。 “很好,”他轻声说道,那声音虽轻,却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充满希望。 “有诸位这般决心,帝国之光必将照亮黑暗,任何敢于挑衅者,都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既然如此我亲自带兵去打第一场仗。”晋老元帅如此安排。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司郁,想让她做主。 看到司郁威望如此之高,俨然是这里的主心骨,晋老元帅便十分满意。 要知道,在此之前,晋老元帅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踏出自己的领土了。 现在竟然答应了,要重新领兵。 众人都知道这事已经不是他们能理解承担的范畴了。 司郁眨巴了一下眼,盯着老头子许久,才抬手一挥,轻笑着开口:“晋老元帅都如此说了,我哪里敢拂了您的意。” “既然事情都处理完了,那就散会!” 司郁以她一贯的干净利落,下达了命令。 这份雷厉风行,诸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们虽已习以为常,但今日气氛异常,他们不由愣怔了三秒,随后才恍若梦醒,纷纷恭敬地后退,逐一退出,留下一片静谧的空间。 晋老元帅,这位历经无数风雨的沙场宿将,此刻却如磐石般稳坐于交椅之上,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丝毫未减其威严半分。 因为入侵者的嚣张,方才他动了好大的怒火。 司郁,同样端坐未动,她的身影在会议室内显得格外挺拔。 她轻轻旋转着手中的杯子,动作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优雅,双眸微抬,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缓缓启齿: “老头儿,你这把年纪了,还是少动肝火为妙,万一不小心闪了腰,可不是闹着玩的。” 晋老元帅的花白胡须因司郁的话语而微微颤动,仿佛连那些银丝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 他瞪圆了双眼,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恶狠狠地盯着司郁,声音中带着几分佯怒: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跟你接任那天一样,让人不省心!” 面对老元帅的“斥责”,司郁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她笑得更加灿烂,手肘支在桌上,下巴轻轻搭在交叠的手背上,饶有兴致地再次打量着老元帅那假装生气的脸庞。 突然,她顽皮地伸出手指,轻轻拉扯了一下老元帅的胡须。 “哎呀,老头儿,生气可是会伤身体的哦。” 她故作关切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随即又指了指老元帅因愤怒而微红的脸颊,调侃道: “看看你,这怒气都快让你的老脸开成菊花了。” 话音刚落,司郁的手不自觉地探入衣兜,摸索一阵后,掏出一块包装精美的糖果,笑容满面地凑近老元帅,将糖递到他面前: “来,吃点甜的,心情自然就好了。” 她眨眨眼,补充道: “我可不想你因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到时候战场上少了你这位老将,那可怎么办?” 老元帅闻言,一时语塞,只觉一股怒气与暖流交织心头,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惊叹: “你这臭丫头,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 然而,对方展现出的实力,犹如深渊般深不可测,远远超出了老元帅那双历经沧桑、见证过无数战场风云的眼睛所能预见到的极限。 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元帅,其精心策划的每一项战法战术,在那位神秘强敌面前仿佛脆弱的泡沫。 随着战役的深入,老元帅逐渐意识到,以往那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策略,在此役中竟如石沉大海,不起波澜。 到了后期,面对战术失效的残酷现实,老元帅不得不采取最原始、也是最无奈的手段—— 以血肉之躯筑成防线。 战场上,英勇的战士们前仆后继,他们的勇气与决心令人动容,但换来的却是对方毫发无损,仿佛一切攻击都只是徒劳。 更令人绝望的是,那位对手似乎在享受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帝国引以为傲的军队在其面前逐一崩溃, 虽未取人性命,却以一种更为残忍的方式羞辱着帝国—— 留下满地伤痕累累、丧失战斗能力的士兵,让帝国本已紧张的医疗资源雪上加霜,国力大损。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老元帅的背影显得更加佝偻,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了更深的沟壑,那双曾经充满智慧与坚定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沉重。 整个帝国的网络空间,往日的喧嚣与争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冰所冻结,只剩下一片死寂,那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恐惧所编织的沉默。 战报频传,皆是败绩。 帝国的民众与士兵们,曾对前任指挥官晋老元帅抱有无比的尊敬与信心,如今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位晋老元帅,在那位祂面前,竟未能取得哪怕一场胜利。 这不仅仅是一场战役的失利,它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帝国的心脏, 让所有人清醒地认识到,帝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帝国的军人们,这些铁血男儿,尽管心如刀绞,满腔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却也只能紧咬牙关,将那份无力与不甘深埋心底。 他们深知,当前的局势需要的不仅仅是愤怒,更需要的是能够力挽狂澜的英雄出现。 于是,所有人的期待不约而同地投向司郁,期盼着她能如同救世主一般降临,扭转乾坤。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司郁却仿佛人间蒸发,没有丝毫音讯。 第786章 司郁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孩子 司郁看着自己的肚子,问旁边的医师。 苏娜拉是红十字当前的总首席。 “我如果接入脑神经,对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孩子的供养会大大减少,可能会早产,也可能会因为营养缺乏供应,导致胎膜钙化,加大生产痛苦,最后生出的是蛋一样的东西,孩子需要在壳内再进行后期发育。” “虽然说这是最坏的情况,但实际上,这时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出现的情况,没有人避免过。” 苏娜拉把指尖从司郁的手腕上挪开。 司郁深吸口气,问:“我这半个月已经进行了营养补足,仍然无法避免吗?” “只是减少了0点几的概率罢了。”苏娜拉摇了摇头收回了手。 “指挥官大人,我们愿同您一起抵抗外来侵略,也不想您一人扛着,更何况…是牺牲自己的孩子。” 鲜少有孩子还能从蛋壳里出生的。 基本上生出来是一颗蛋,里面就已经是死婴了。 司郁垂眸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心有灵犀地戳出自己的手指和司郁掌心相对。 “这次,对不起你了宝宝。” 司郁狼狈地笑了笑,还是移开了手掌,选择了放弃了自己的孩子,接入脑神经与祂对话。 否则,晋老元帅这样的战斗方式,所有的人都受伤了也不会威胁祂分毫。 苏娜拉:“你!……” 苏娜拉闭嘴了。 只是火急火燎地让所有她的近卫都进来守着她,一眼没看到司郁就已经按下了接入脑神经的按钮。 而她则命令自己的医疗团队对司郁的身体进行最优的疗养,给予身体更多的外来营养。 而在那场仿佛能将人之意志绞碎于无形之中的痛苦后,司郁头晕目眩地站立于一片浩瀚无垠、虚无缥缈的空间之中。 这里,是一个超脱于开林德尔3488年那令人震撼的磅礴战场的领域,其中蕴含的风暴与秩序之力,更显深邃与不可测。 脚下,无尽的银色海洋仿佛是宇宙深处最为细腻的血管,缓缓地、优雅地从她的足尖延伸开来,向着那遥远的地平线流淌,波光粼粼中透露着神秘莫测的力量。 而与之相反的方向,这些银色的河流逐渐汇聚,如同大地之下错综复杂的脉络,逐渐增粗,最终汇聚成一股洪流, 奔腾向一座巍峨矗立的高山,山峰直插云霄,仿佛是支撑这片天地的脊梁。 在这片由蓝色渐渐汇聚、翻涌、最终蜕变成为耀眼银光之地的中心,端坐着一位“男人”。 说是男人,其形象却带着一种超越性别的神圣与庄严,他的身形与森西博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高大而挺拔,每一寸肌肤流淌着银色丝线组成的“血流”。 他闭目静坐,周围环绕着一圈圈流转不息的银色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庄严,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那无尽的银海与巍峨的高山见证着这一切的永恒。 司郁的目光穿透薄雾,紧紧锁定了那道神秘而遥远的身影。 她的心跳声在宁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迈出都似乎踏在了时间的流沙上,缓慢而坚定。 那身影,宛如晨曦中的一抹幻影,既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随着司郁一步步向前,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鲜活起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像是从祂脚下蔓延开来的高山之巅独有的气息。 那些莲花,每一朵都绽放得如此灿烂,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它们在晨光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为这地几分神圣与庄严。 高山之巅,祂周身环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祥和。 那高台,似是天地间最为纯净的白玉雕琢,又或是云雾编织的梦幻,虚无缥缈,却又坚实无比。 祂的姿态,不怒自威,悲悯的姿态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苦难,随时准备着以祂那无上的力量,给予世人救赎与庇护。 感受到这份来自高处的注视,司郁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 她的眼眸闪烁着冷然的杀意。 就是这样姿态悲悯的存在,却要毁灭一个文明。 在这片神圣而宁静的领域内,司郁尽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几乎无所不能的存在,但她的决心未曾动摇。 她知道,这一刻,将决定无数生命的命运。 “你来了。”那存在终于开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浑厚而庄严,如同洪钟大吕,震撼心灵。 司郁抬头,银色光芒透过她的眼瞳。 “是的,我来了。”她沉声回应。 祂微微颔首,似乎对司郁的到来毫不意外。“你的决心令人钦佩,但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知道。”司郁的声音响彻虚空,“不论代价如何,我都不会退缩。” 司郁的脚步仍未停止,她看向那高天之上的祂,竟脚步徐徐加快起来,想要快速地站到祂的面前。 祂似乎对她的杀意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即便你舍弃了自己的孩子,也未必能改变结果。” “我知道。”司郁再次重复,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平淡的狠厉,但更多的是坚定,“但我必须试。” 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是在怜悯,又似乎是在赞许。 “你的勇气令人钦佩,但希望你能明白,这并非唯一的解决之道。” “我当然知道。”司郁冷冷一笑,“但这又如果。” “或许你说得对。”祂轻叹一声,随后缓缓站起身来,身形变得愈发高大,“但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失败了,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 司郁深吸一口气。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会竭尽全力。” 祂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既然你已决定,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决心与力量吧。” 司郁迎着祂的目光,无畏地回应。 就在此时,这空间内白茫茫一片的天空骤然变化,乌云密布,雷霆滚滚。 一股强大的压力弥漫在周围。 祂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挑战者的欣赏,也有一丝轻蔑。“开始吧。” 祂也想看看,祂干预的一条生命,究竟有何等生机。 司郁深吸一口气,随即猛然踏前一步,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祂。 权剑银雪色的光芒在她身后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轨迹,仿佛划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 战斗在这一刻爆发,银色的光芒与天地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这一刻为之震颤。 司郁以她所有的力量,与这位神秘的存在展开了生死决战。 第787章 我们回家。司郁轻声说。 在那片超凡的领域中,司郁与祂的对话仍在继续,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空间的震颤,空间和时间都在这场战斗中变得扭曲。 “你的力量,确实超乎我的预料。”祂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波动,不再是那不可一世的淡漠,而是带上了几分认真。 司郁喘息着,银雪色的权剑在手中闪耀,她的每一滴汗水都仿佛蕴含着不屈的意志。 “我不会输,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为了我的孩子……” “孩子……”祂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犹豫,那双洞悉万物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数据波动。 她的生命中也已经出现了孩子。 这个祂不能给予的存在。 “你愿意为了这些人,赌上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孩子吗?”祂问道,语气中既有好奇也有深思。 “是的,因为我即将成为母亲。” 司郁的回答简单而坚定。 “哼,真是愚蠢而又美丽的坚持。” 祂轻笑,但那笑声中却不再有轻蔑。 “但愿你的坚持,能让你走得更远。” 祂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银色的海洋与高山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纷杂有序的数据流迅速运转。 祂仅仅向前一步,就禁锢住了司郁。 她甚至无法抬起剑刃。 “其实你在我这里,漏洞百出。” “我知道这半个月你迫切想要从这个空间见到我,只是可惜我从未让你进来过,只是今日……” 祂缓缓一笑没有继续说,只是捏住了她的剑柄,两人手指与手指相碰,让她感受到了祂的无温度。 她微微颤栗,缓缓抬头直视祂。 却被刺激地差点流下眼泪。 祂幻化出森西博的五官,却不是森西博的模样。 明明一模一样却处处不像。 “其实,你想结束这场战争十分容易。” 祂缓缓说着,指尖上移,想要触碰她的手腕,却被她躲开。 “我只要你一个。” 司郁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祂。 “森西博,楚三禾,两个帝国的人,他们的性命与你,你会如何选择。” 如何选择。 祂早就算好了,这个选择给出来,她就会选择牺牲自己。 “森西博没有死,楚三禾也是?”她怀疑祂所说的真实性。 “是。只是一种无生命的状态,但是没有死。” 祂招了招手,让司郁看到了他俩的样子。 在那片由数据编织的混沌之中,森西博与楚三禾的身影渐渐清晰,他们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中,面容安详,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周围的数据流如同细丝,轻轻缠绕在他们周身,既保护又禁锢。 “看,他们还活着。只是你的选择,将决定他们的命运。”祂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司郁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走。 她深知,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关于生命与原则的交易。 但她的眼神逐渐坚定,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意。 “如果牺牲我就能换回他们的生命,那么我愿意。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祂似乎对她的条件颇感兴趣,那双模拟出的森西博的眼睛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释放他们之后,你必须离开这片领域,永远不再干涉人类的世界。” 司郁挺直了脊背,权剑虽未举起,但她的气势已如破竹。 祂沉默片刻,那双眼睛中的波动更加明显,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有趣,你的勇气和坚持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但你必须跟我走。” “好。” 司郁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这是她能为这个世界,为她所爱之人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出去吧。” 祂挥了挥手,司郁的头疼剧烈,瞬间睁开了眼。 苏娜拉猛的一怔,把住她的手腕,放下了心。 “怎么样?!”苏娜拉问的是她的身体,“有没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司郁却回答:“没事,只是我尽力了。” 她在数据的海洋里,毫无胜算。 祂毫无破绽,完全无法拖慢祂的算法速度。 轻而易举就被赶了出来。 “吾主,我等从未惧怕生死。”所有近卫纷纷单膝跪地,对司郁忠心耿耿表示不畏牺牲。 司郁却让他们都起来,而自己却不让任何人跟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祂说的是真的,那么只留下自己,就可以救了所有人。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那银色的影子像个鬼影,时刻萦绕在所有人的命门。 她捧起自己的军帽,仔细端详,上面的徽章是所有子民的期望。 她又忍不住抚摸自己的披风,似乎是怀念当指挥官的这几年。 最后她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了原位,只穿一身简单的军装走了出去。 沿路看见她的人要么带着血渍,要么缠着绷带。 所有人都带着无所畏惧的战意,让司郁心中更加沉重。 怀揣着对所有子民的心疼,她让银啸带自己去最前线。 操纵室内,司郁让晋老元帅带所有人后撤。 晋老元帅撑这半个月,不过是为了司郁能接入脑神经战斗提供机会与拖延时间。 可是,司郁没有成功。 “指挥官,你确定要亲自上阵吗?” 晋老元帅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血色已经洗刷了他的军装无数遍。 只是他担心司郁肚子里的孩子。 司郁微微一笑,那笑容也有温柔。 “我必须去,为了每一个还在战斗的士兵,为了我们的家园。晋老元帅,您带领大家安全撤离,这里有我。” 她的话语坚定,不容反驳。 转身之际,银啸继续前行。 “是!” 晋老元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们这些指挥官都明白,司郁这一去是做好了再不回头的准备。 “启动战舰,目标——未知领域核心。”她的命令简洁而有力,通过通讯器传遍整个舰队。 战舰轰鸣,划破天际,向那片混沌的领域进发。 舱内,司郁凝视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据,心中却在盘算着与祂的再次交锋。 战舰穿越层层数据流,最终停泊在一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空间前。 司郁没有犹豫,让银啸伸出手掌送自己出去。 “主人。”这是银啸的声音。 “去守护后方。” “……是。” 银啸之前受到这波动之处莫名其妙的影响,总觉得驾驶自己之人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程序问题,自修数次都没检测出问题。 它只好目送司郁走入那混沌的地方。 她的身影很快被数据流淹没。 另一边,祂正静静等待,那双模拟出的森西博的眼睛里,此刻竟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来了,比预期的要快。”祂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意外。 他以为司郁会在外面逗留许久,才能下定决心进来。 司郁站定,银雪色的权剑在手中旋转一圈,最终稳稳握紧。 “我来履行我的条件,同时,我要带走他们。”她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哦?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达成的交易。” 祂似乎并不惊讶,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司郁。 “是的,没有忘。”司郁微微一笑,只是和祂一样没有温度。 祂沉默了,那双眼睛中的波动更加频繁。 似乎司郁直接的有些超乎意料了。 “既然如此,我就把他们给你。” 祂说话算数。 司郁深吸一口气看向虚空。 祂的身影微微虚幻,光芒过后,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司郁收起权剑,一手一个扛在肩上。 祂默默看着她,允许她走出百步相送。 司郁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尾微微湿润。 楚三禾缓缓睁开眼睛,仿佛从长梦中醒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楚三禾下意识问道扛着自己的司郁。语气迷茫。 司郁微笑着,泪水在眼角闪烁。“你们安全了,一切都结束了。” “司郁……”楚三禾的声音充满了依赖。 “我们回家。”司郁轻声说。 第788章 祂朝司郁伸出了手 随着楚三禾那略带沙哑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在虚空中缓缓响起,仿佛一抹微弱的光芒穿透了沉闷的黑暗, 森西博紧闭的眼睑下,细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犹如沉睡中的蝶翼, 预示着意识的边缘正逐渐被光明所触及,即将苏醒。 司郁的目光如同细腻的丝线,温柔而复杂地穿梭在楚三禾与森西博的面容之间。 她的眸光中蕴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有不舍,更有深深的悲哀。 她深知,这份得来不易的平静,是她用自己作为交换条件,才勉强从那不可名状的存在手中夺取而来。 “走吧,我们没时间耽搁了。” 司郁的话语简洁而有力,其中蕴含的决绝,如同寒风中的清雪,温柔安抚着他们的同时,也昭示着一种心寒。 她轻巧地调整着身体的姿态,确保楚三禾与森西博能够更加安全、舒适地依靠在她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强的肩头。 随后,她迈出的步伐稳重,每一步都踏在虚空之上,却如同行走在最坚实的大地,缓缓前行。 穿越那片混沌不明、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奇异空间时,司郁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股超乎理解的力量, 祂那双没有温度、不含丝毫情感的眼睛, 正如同宇宙中最古老、最深邃的星辰,穿透了时空的重重迷雾,紧紧锁定在她的一举一动之上。 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足以让任何生灵感到窒息与绝望。 然而,司郁没有半分犹豫,更没有回头望向那令人胆寒的存在。 她的背影显得异常坚毅,仿佛是世间最坚固的盾牌,保护着身前的两人。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继续向前,迈向那片未知领域的边缘。 在那里,她与那位不可名状之存在订下的契约将会起效, 无论结局如何,她都将勇敢面对,因为这是她选择的道路,也是她必须承担的宿命。 “司郁……你究竟做了什么?” 楚三禾的声音如同初醒的晨风,夹杂着几分沙哑与难以置信的微颤, 仿佛是梦中惊醒,却又陷入了另一场更为迷离的梦境。 他奋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双腿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丝毫无法动弹。 那是一种陌生而令人恐慌的感觉,仿佛身体的一部分突然间不再听从意志的指挥。 汗水在额间悄然凝聚,映照出他眼中的困惑与无助。 四周的景象模糊而混沌,仿佛是被浓雾笼罩的世界边缘,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切。 楚三禾的目光穿过这片迷雾,低头落在司郁那坚毅而温柔的背影上。 她的存在,给予他无尽的安全感与依靠。 “别动,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司郁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温暖的手,轻轻抚慰着他内心的不安。 她的眼神里藏着深深的忧虑,不愿在此刻多做解释,只渴望能尽快引领他们逃离这片危机四伏的境地。 楚三禾还想开口追问,喉咙里却卡着千言万语,难以成句。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森西博虚弱而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郁宝……发生了什么……”森西博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满载着疑惑与不安。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司郁按了下去。 司郁的脚步没有停顿,但嘴角却浮现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她没有告诉他们真相,也不打算说。 终于,当他们一步步接近那片混沌的边缘,司郁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开始减弱,仿佛是某种力量的界限。 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片混沌,随后把他们放到银啸的手掌之上,说:“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后悔今天的决定。” 森西博和楚三禾意识到了什么。 尤其是以森西博的反应最大。 “郁宝!不能!” 可他没有力气。 刚回复弹跳的心脏让他抓住司郁双手的力气都没有。 “抱歉,我得回去,很抱歉,我们的孩子可能无法出世了。” 她说着朝森西博笑了一下,勉强但温柔。 “森西博我爱你,你能为我牺牲你,同样,我也是。” “只是为子民考虑,这次只能是我。” 而楚三禾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 而森西博的双眸仿佛被无尽的痛苦浸染,血丝隐隐约约地蔓延开来,紧咬的牙关中透出丝丝不甘与绝望,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撕扯着内心最深处的伤痕。 他怔怔地望着司郁,她的脚步缓慢而决绝地向后挪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留下难以愈合的痕迹。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尚显平坦的小腹,那温柔的动作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沉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未及言明的哀愁与期盼。 她身着的白金色军装,在微风的轻拂下轻轻摇曳,那光泽闪烁,如同他们曾经梦想中三次未能共穿的婚纱, 纯洁而高贵,却也遥不可及,承载着太多未能实现的誓言与遗憾。 三次,这个数字如同魔咒一般回荡在森西博的心头, 每一次的尝试,每一次的靠近,最终都化作了泡影,将他们的世界分割成两个无法交汇的彼岸。 那未曾圆满的婚礼,成了他们之间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每一次回忆起,都是一次新的折磨。 他再次失去了司郁,这份失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彻底,来得痛彻心扉。 森西博的表情扭曲,痛苦与不舍交织在一起,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命运不公的愤怒,也有对自己无力改变现状的自责。 在这一刻,他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郁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留下一地破碎的梦和无尽的夜。 这里的区域有祂留存着人类可以生存的空气,他还能听见司郁断断续续的话。 “青史留名也好。只是可惜我们的婚礼从没成真过。” 实乃一大遗憾。 司郁一步步后退,直至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渐渐模糊,最终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从未来过,只留下一抹难以捉摸的幽影。 楚三禾怔怔地立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身体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钉在了地上,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洞感,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他动弹不得。 而一旁的森西博,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留下一道道痛苦的痕迹。 他的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随即嘴角溢出一丝刺目的鲜红。 那血迹,如同残酷的现实,在提醒着他一切的绝望与无助。 女孩儿的衣摆,轻盈而飘逸,仿佛还残留在他的视线中轻轻摇曳,与之相伴的是那段记忆中她不顾一切向他奔跑而来,投入他怀抱的温暖场景。 那一刻的幸福,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反复切割着他的心。 过往的点点滴滴,如同疾驰而过的画卷,在森西博的脑海中一一闪现, 那些欢笑、争吵、拥抱,以及每一个平凡却温馨的日子,此刻都化作了遥不可及的幻影,再也触碰不到。 在巨大的悲痛与绝望的重压下,森西博缓缓合上了沉重的眼睑,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心脏,在这一刻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绝望,停止了跳动,将他推向了无边的寂静与虚无。 楚三禾见状,惊恐万分,几乎是本能地大喊出森西博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他毫不犹豫地扑倒在森西博身旁,试图以心肺复苏的方式唤回他的生命迹象。 同时,他急切地命令银啸,以最快的速度带他们返回,去找医生治疗森西博。 ——没有司郁,他要活着的这颗心脏又有什么用呢。 ……………… “现在,履行你的承诺。”司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那无形的耳中,她知道祂一定在听着。 虚空中,祂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你的勇气和牺牲,我记下了。按照约定,我会离开,当然带着你。” 话音刚落,那片混沌仿佛受到了某种指令,裹挟住司郁,让她拥有宛若坐在云端的触感。 这片区域开始缓缓收缩,最终消失不见,留下原本的空间。 祂,也随之而去,只留下一股淡淡的、不可名状的气息。 司郁望着那曾经自己生活的帝国,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将独自面对一个只有祂的世界,甚至从此不再活着。 “我们走吧,回到我们的世界。”祂微微转身,朝司郁伸出了手。 第789章 随着司郁的离去 司郁的身影逐渐消融于那片阴霾之中,仿佛被废弃星球旁无尽的虚空吞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随着她的离去,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与不安开始在众人的心头蔓延,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潮,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栗。 那片阴霾缓缓散去,而司郁却未如众人所期盼的那样重新出现在视野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息,所有人的目光在彼此间流转,最终汇聚成了一种不言而喻的悲哀。 当他们看到银啸送回来的森西博和楚三禾这两个人时,大家意识到…… 司郁,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司郁,用她自己的自由,甚至是生命,为他们二人,也为所有人,换来了生的希望。 紫电,这个平时总是一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模样的人,此刻眼中也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黯然。 他那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首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哀伤。 “所以,吾主……是真的,牺牲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青槐闻言,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与不甘。 他一拳挥出,重重地落在紫电的肩上,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对自己无力改变现实的愤怒。 “不准你这么说!吾主一定还活着,她怎么可能抛下我们!” 话语虽坚定,但青槐的语气中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确定。 他青槐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却依然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司郁真的能够安然归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那消失的地方。 司梵蔺公主坐镇后方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承受不住压力,晕了过去。 满帝国的高层都忍不住从会议桌旁站了起来,朝司郁消失的方向行注目礼。 楚三禾静静地躺在那由冷冽金属构成的修养仓内,周身被柔和的蓝光包裹,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尽管如此,他的目光却竭力想要穿透舱壁与外界隔绝的薄薄尘埃,试图将视线钉牢在舱外那片浩瀚无垠、星辰点缀的夜幕之上。 那里,不久前还是司郁毅然转身,步入虚空的决绝之地,如今只剩一片寂静无声,空留回忆盘旋。 “司郁……”楚三禾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低沉得如同远处传来的雷鸣,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的手指缓缓蜷曲,紧握成拳头,似乎想在虚空中捕捉到什么。 是司郁残留的温度?还是他们的曾经? 但最终,指缝间流淌的只有冰冷的空气,一切努力都化作了徒劳。 他的眼神深邃复杂,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 那是一种混合了深切感激与锥心之痛的眼神,是对司郁那份超越生死、自我牺牲的伟大举动,所怀有的无尽愧疚与不舍。 楚三禾的心底,仿佛有一道裂痕正悄悄蔓延,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着他,那份沉重的债,此生或许再难偿还。 后方知道此事的橙言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两行清澈的泪水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 他微微仰头,透过透明的穹顶,凝视着那片曾经见证过无数离合悲欢的星空,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哽咽,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难以承受的重量。 “吾主?”他轻声呼唤,声音里满是无助与迷茫,“吾主……” 尾音颤抖,似是在这无边的宇宙中寻找着那一抹已逝的温暖与依靠。 随后哇哇大哭,旁边的人怎么哄也止不住。 干脆所有近卫陪着一起哭了。 青槐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归来,脚步间带着几分急促与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的目光扫过聚集在庭院中的众人,最终定格在那个正哭得梨花带雨的橙言身上。 不待多言,青槐大步流星地走到橙言面前,眉头紧锁,一脚轻轻踢在橙言的小腿上。 “哭什么哭!吾主尚未陨落,你便如此哀嚎,成何体统!” 青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让那无措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橙言身子一颤,泪眼婆娑地抬头望向青槐,哽咽中带着几分孩子般的无助: “可、可吾主她……我只想吾主能在这里,陪在我身边呜呜呜……吾主啊!” 青槐的目光在瞬间柔和下来,但语气依旧坚定:“会回来的,吾主一定会平安归来。在此之前,你不许再哭!我们要坚强,为主分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念,那份冷厉,像极了往日的司郁。 此刻,司郁不在,青槐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在这群忠诚却易感的近卫近士之中,他必须守护好这份秩序,不让一丝软弱动摇军心。 他的面容虽然年轻,但那温温柔柔的远山眉此刻横竖之间,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决绝与担当。 按照司郁先前的精密部署,青槐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既是对当前局势的精准把控,也是对未来的深思熟虑。 他清楚,即便司郁不在这个帝国,他们也必须像司郁在时一样,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 青槐心中暗自思量,若有那么一日,司郁风尘仆仆地归来,见到的不是一群萎靡不振的士兵,而是一支坚不可摧的队伍,那该是多么欣慰的一幕。 反之,若因他们的软弱与懈怠,让司郁失望,那将是怎样一番锥心之痛,又会让司郁多么伤心生气…… 于是,青槐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愈发高大,他似乎又找到了新的信念与心灵支柱。 随后青槐去找在这件事中,一直是幕后角色的蓝启和蓝柯。 在那座巍峨耸立、由透明玻璃与未来金属交织而成的千平算法大厦内部,蓝启与蓝柯并肩而立。 周围是错综复杂的全息投影与闪烁着数据流的光幕,营造出一种置身于数字海洋的错觉。 阳光透过大厦的穹顶,洒下斑驳光影,与室内冷色调的光线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 青槐的悄然而至,并未在这两位心中激起丝毫波澜。 “分享一下吧,”青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这段时间以来,你们在协助司郁的过程中,有哪些新的发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显然,对于司郁被迫做出的牺牲,青槐持有异议,内心深处藏着一份不愿接受的苦楚。 蓝启轻轻点头,随即轻盈地站起身来,踏上一块几乎隐形的悬浮台。 随着他的操纵,悬浮台缓缓下降,平稳地向青槐靠近。 蓝启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邀请的姿势中带着几分诚挚与信任:“来。” 青槐迈步踏上另一块悬浮台,两人的距离在无声中拉近。 此时,他们耳畔佩戴的智能耳机散发出幽蓝色的柔和光芒,与周围环境的冷硬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抹幽蓝,映照出两人因长时间高强度工作而略显疲惫的眼底,脸色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脆弱。 事实上,为了辅助司郁突破技术的极限,蓝启与蓝柯早已将自己的身心推向了极限。 他们夜以继日地沉浸在复杂的数据分析与算法优化中,每一次思维的跳跃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这种超负荷的运转,让他们的脑神经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即便是在休息时, 脑海中也难以摆脱那些不断交织的数据与逻辑,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却又在无声地消耗着他们。 青槐随他一起缓缓上升。 “吾主深知,祂这样的存在,绝非人类外在力量所能撼动,唯有从量子层面入手…… 简而言之,便是要通过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将人类的脑神经直接链接到祂所存在的那个高维空间之中。” “回溯以往,那次尝试异常顺利。我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壁垒,与当时的ai奇点建立了连接。 然而,这一次,当我们再次尝试着触碰那遥不可及的领域,仅仅一瞬的交融之后,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吾主的神经信号根本无法接近祂。” 言至此处,蓝启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话语,喉咙间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 身体也似乎因这沉重的秘密而变得更加虚弱。 见状,蓝柯身形轻盈地飘移到蓝启身旁,温柔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双肩。 “你先休息片刻,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来说吧。” 蓝启点点头,示意青槐去蓝柯的那个悬浮台。 他则操纵悬浮台降落,在地面休息。 “因为在上一次针对ai的“暴动”行动中,吾主深思熟虑,策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策略—— 直接脑神经介入那些机械智能的主控空间,意图通过微妙的神经干扰,有效减缓它们运算的速度。 这不仅是一种技术上的大胆尝试,更是智慧与勇气的完美结合,意在为外界争取宝贵的时间, 让那些肆虐的ai如同被缚住了手脚,其攻击节奏被迫迟滞…… 至于接下来的战略部署与灵活多变的战术运用,你自然了然于胸。 然而,这一次的局势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 吾主在过去半个月里,夜以继日地尝试着再次进行那项高难度的脑神经接入。 但遗憾的是,每一次尝试都仿佛撞上了看不见的墙壁,遭遇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顽强阻挠, 使得吾主的神经信号难以渗透进那片领域。 我们有理由推测,祂似乎洞悉了一切,故意封锁了道路。 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对于帝国而言,无异于风雨飘摇的至暗时刻—— 第二层防线的崩溃,紧接着,超过三分之二的精锐军官士兵因伤失去了战斗能力。 两大帝国,在这连绵不绝的挫败中,一步步退向了绝望的边缘。 若再无创新的战术突破,等待我们的,恐怕只有那不可避免的灭亡 吾主是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的,所以才会这般选择,我猜测是吾主唯一进入的那一次和祂达成了一个协议。” 蓝柯把他们的算法给青槐看了。 “上一次是二进制,但是不知祂为什么会形成了更高的纬度,而且更改了进制和算法,我们拖慢不了祂甚至接近不了祂一星半点。” 青槐紧盯着全息投影中那错综复杂的算法结构,眉宇间凝聚着深深的忧虑。 “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能够自我进化,甚至改变游戏规则的对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感。 蓝柯轻轻点头。 “正是如此。吾主的选择,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找到破解之道。我们必须相信,她总有她的考量。” 蓝柯和蓝启相信,他们的算法技术在赶得上祂之后,是可以和效仿司郁和祂交流的。 换而言之,是可以把司郁救出来的。 “时间,时间……”青槐喃喃自语,拳头悄然紧握,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们如何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突破自己的算法技术?” 蓝启这时稍微恢复了一些气力,他勉力站直,目光坚定地望向青槐。 “青槐,相信我们,聚集两个帝国的精英,我们可以,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二十年不可以那就一百年,一百年还是不行那就我们的子孙后代,总可以把吾主救出来!” ———— 司郁被那无形的力量悄然带走后,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与她拉开了距离。 她的意识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撕扯,从四肢的末端开始,一点一滴地剥离, 就像是细雨融入了无垠的海洋,既消散得无影无踪,又似乎无所不在, 与世间万物合为一体,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虚无与辽阔。 在这一奇异的过程中,她的感官经历了一次微妙的蜕变。 神经末梢仿佛被微弱却持续的电流轻轻触碰,带来一种既酥麻又微妙的颤栗感, 这种感觉沿着脊椎缓缓上行,直至汇聚在心头,形成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波澜。 她的眉宇间因此而不自觉地皱起,那是一种混合了困惑、惊异与轻微不适的表情, 仿佛正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又被其深邃所震慑。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高台之上,那位依旧保持着祂那不可侵犯的威严。 祂的目光穿越了空间与时间的界限,悲悯而又深远地注视着下方渺小而又坚韧的生命。 他想要观测这个生命,这个自己曾挽回的生命。 所以他为她制造了一场梦—— 第790章 美梦 司郁从病床上醒来,一睁眼看见的便是自己的近卫们,为首的青槐泣不成声,紫电一脸坚毅,似乎已经等待许久。 她茫然地看着周围表情不是悲就是喜的近卫近士,抬起手臂却感觉良好。 “我这是怎么回事?” “吾主,祂被我们打败,我们救出来了您。”后面的蓝启蓝柯走上前来,握住了司郁突然伸出来的手。 “你们守着我有多久了?”司郁声音有些嘶哑,声带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用过了。 “三天。”青槐擦了擦眼泪。 司郁微微松了口气,又问:“孩子怎样?” 一听到孩子,旁边打瞌睡的苏娜拉立马站了起来,回复:“孩子很好,胎膜没有问题,你八个月的身孕,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可得注意点。” 司郁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无辜的微笑,缓缓坐起了身子。 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旁边的近卫怕她不好受力,争抢着要做司郁的肉垫。 司郁没有拒绝那个抢到这资格的近卫。 她微微向后倾靠在近卫的怀里,自从当上司郁近卫后还是头一次碰到司郁的女孩儿有些兴奋。 身旁的近卫们,一个个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紧张,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司郁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温暖与安全感,她轻轻地向后靠去,动作中带着一种信任与依赖。 她环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精致的家具,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不凡,但心中却莫名升起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对了,森西博呢?”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 “他正在开会,讨论两个帝国之间的合作事宜。” 一旁的橙言,迅速抢答。 司郁闻言,又说:“我醒来的事情先别告诉他,我想亲自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橙言的表情却略显尴尬,她轻声解释道: “其实,吾主,我们已经按照惯例,将您苏醒的消息告知了森西博大人。他说,一旦处理完手头的紧急事务,便会立即前来探望您。” 言罢,橙言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歉意,似乎为自己未能帮助司郁实现这个小小心愿而感到遗憾。 司郁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愣了片刻,下意识反问:“为什么他……” 随后低下头,觉得自己多想了,怀孕难免心思会多一些。 她咳嗽了一声,旁边里面有人递上水杯。 她喝了一口想要回家。 所有近卫都守在司郁身边送她。 她扶额有些无奈地说道:“不用,我不是什么瓷器,我身体好着呢。” 就算是被祂困住,醒来之后,身体机能也还不错。 司郁被一干不愿退去的近卫送回了家。 家庭ai小yi和小yu结伴出来迎接她。 它们的触手臂很是紧张,苍蝇搓手一般,想要帮他们拿些东西,却发现,他们人数实在太多。 哭红了眼的青槐这才停止哭泣,目送司郁回到自己的星球,安心休息。 紫电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沉稳一些不要再哭了。 司郁回到家里后就寻找小卡拉比的身影,没用多久,小卡拉比一看到她,就飞快地冲了过来,扑进了她的怀里。 司郁忍不住笑了笑,抱着它坐在沙发上,想要看一下最近的新闻。 刚打开晶体,就看见当头的几个热搜。 #指挥官被救出# #指挥官苏醒# #我们永远的指挥官# 随意地翻阅着,时间悄然流逝,不过短短半小时光景,门外便传来了急促而熟悉脚步声。 他的步伐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期待,仿佛即便是片刻的分离,也让他心绪难安。 门扉轻启,阳光借机溜进屋内,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温暖的金辉。 森西博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即将见到爱人的渴望。 没有迟疑,他直接走向她,那张总是能给予他无限安宁的温柔脸庞旁,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 他的大手轻轻搭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那动作里满是小心翼翼与无尽的爱意。 目光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比任何言语都要来得真切。 “孩子还好?一切正常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毕竟,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司郁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仿佛能透过肌肤,温暖直达心底。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拂去了所有忧虑。 “还好,都很好。” 听到这话,森西博眉宇间的担忧被一抹释然所取代。 “那就好。” 紧接着,他忙不迭地询问:“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我马上吩咐厨师去准备。” 司郁摇了摇头,说:“我还不饿,只是我好想你。” 森西博闻言,那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抱紧了司郁,二人相拥。 ————绮绿叭叭———— 包包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怪异之处。 下一章揭晓(章评有宝宝写出答案了,感谢这位暮之森宝宝,我就不在下一章写答案啦~) 第791章 怎么了小郁 司郁醒来后,日子回到了正轨。 苏娜拉建议她多检查身体,毕竟森西博回来的时候,因为身体机能恢复缓慢他四肢麻痹很严重。 司郁笑了笑满不在意地说:“我醒来时还不错,没有这种症状。” 苏娜拉“哎呦”一声调侃她:“你这是身体好啦,全帝国找不到比你身体更好的人啦。” “孩子真的没问题吗?”司郁十分担忧。 毕竟胎膜钙化不是百分百会发生的事情吗。 “没有问题啦。”苏娜拉让她安心,然后邀请她一起去商场买一些婴儿用的东西。 司郁本想拒绝,但是想到孩子快要出生,这些东西是必需品,就答应了下来。 这次她出门阵仗很大。 青槐紫电全程跟随。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帝都的街道上,为这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 司郁坐在豪华的悬浮车中,身旁是笑语盈盈的苏娜拉,两人正前往帝国最大的商城。 车窗外,高楼林立,行人匆匆,而车内,却是一片温馨与轻松。 “说起来,你和森西博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苏娜拉侧头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司郁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叫什么没有想好。” 苏娜拉闻言随即话锋一转,“也好,孩子的名字需要你俩仔细商议做决定。” 司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商场内,各式各样的婴儿用品琳琅满目,司郁和苏娜拉穿梭其间,挑选着每一样小物件,仿佛在构建一个关于未来的美好梦境。 “这件小衣服真可爱,你看,还有小翅膀的设计。”苏娜拉拿起一件婴儿连体衣,对着司郁晃了晃。 司郁接过衣服,细细端详,“确实很适合小孩子。” 正当她们沉浸在购物的乐趣中时,商场的一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开始聚集。 司郁眉头微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司郁便要往人群中心走去,却被苏娜拉一把拉住。 “你别去,让青槐他们去看看。”苏娜拉担心地说道。 司郁现在月份大了,不敢让她有一丁点遭受到危险的可能。 不多时,青槐紫电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迅速平息了混乱。 青槐神色凝重地禀报说:”是有些人想要对您不恭敬,手里端着油漆桶。” 青槐简短汇报,目光紧锁在司郁的脸上,生怕她承受不住。 司郁的表位微微一顿,眉梢一挑,竟然对此事有些兴趣。 “为什么?想要对我泼油漆吗?” 好像受到威胁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心中升起了一种看戏的玩味。 “看来我的出行,还挺吸引眼球的。” 司郁嘴角挂着淡然的微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锐利。 她看向苏娜拉,语气却十分轻松:“不过,这样的小把戏,可扰不了我们的雅兴。” 苏娜拉见状,松了一口气,随即展颜笑道:“那当然,我们继续给宝宝选东西吧。那些人,自有青槐他们处理。” 两人重新投入购物之中,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司郁偶尔会抬头,目光穿透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件小熊睡袋怎么样?软绵绵的,宝宝一定会喜欢。”苏娜拉举起一个设计精巧的睡袋,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司郁回过神对着苏娜拉轻笑,伸手触摸那柔软的材质,“确实,手感很好。宝宝的东西,质量最重要。” 正当她们讨论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郁,原来你在这。” 森西博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们身边,他身穿休闲装,阳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他的目光先是在司郁隆起的腹部停留片刻,随后满含笑意地看着苏娜拉,仿佛在感谢她对司郁的陪伴。 在司郁的眼里,森西博有些过于温柔了。 “森西博,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给孩子买些什么。” 苏娜拉笑着迎上前,自然地将话题引向他。 森西博轻轻拥过司郁,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语气中满是宠溺: “只要是你挑的,我都喜欢。不过,安全第一,我们还是尽快完成购物,早点回家吧。” 司郁依偎在他怀中,笑容中带着满足,“好,听你的。” 正当三人准备离开时,一名店员匆匆走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面带歉意地对司郁说: “尊贵的客人,很抱歉刚才在这边出现骚动惊吓到您,这是我们店长的一点心意,希望您的孩子能喜欢这份礼物。” 司郁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银质摇铃,上面刻有精细的花纹,显得格外精致。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替我谢谢你们店长。”她温和地回应,却并没有多么惊喜。 “你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开始收礼物了。”苏娜拉打趣道,眼神中满是对未来家庭生活的憧憬。 森西博:“这说明我们的孩子有福气。” “而且,有这么多人关心和期待,是件幸福的事。” 森西博补充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眼神温柔地在司郁和她手中的摇铃间流转,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孩子被爱包围的场景。 司郁轻笑,将摇铃贴近心口,轻轻摇了摇。 “每一个小物件都承载着对未来的期许,我会好好珍藏。” 三人继续前行,商场的喧嚣似乎都成了背景音,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和即将到来的新生命。 苏娜拉不时提出建议,森西博则在一旁细心聆听司郁的决定,偶尔发表意见,气氛温馨而和谐。 “说到礼物,我这里也有一份给小家伙的见面礼。” 苏娜拉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司郁。 司郁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套手工编织的婴儿鞋袜,色彩鲜艳,每一针每一线都十分细致。 “苏娜拉,你的手真巧。”司郁夸道,直接收下表示感谢。 苏娜拉得意地扬了扬眉,“那当然,我可是提前好久就开始准备了。想着等不及要见到你的孩子,说好了我要做干妈!” 森西博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的互动,眼里满是柔情。 “你们这样,让我都有些嫉妒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了。” “你也会有你的角色,森西博。” 司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你是宝宝的父亲,是最坚实的依靠。” 谈话间,他们来到了商场的出口,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但空气中似乎多了几分不寻常的紧张。 青槐紫电警惕地环视四周,确保一切安全。 “看来,今天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兴致。”森西博边说边为司郁打开车门,动作绅士而体贴。 “回去的路上,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孩子的名字。”苏娜拉边说边上车,试图将话题引向更轻松的方向。 “好主意,说不定灵感就在这一路上。”森西博跟上,关上车门。 而司郁则默默不语,微微一笑坐在角落里看着车外。 似乎在考虑什么。 “怎么了小郁?”森西博担忧地靠过来,问她有什么心事吗。 第792章 燕归 “我就是在想,我们的孩子要姓燕吗?”司郁问了一个在苏娜拉看来十分莫名其妙的问题。 同样森西博听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是我的姓氏?燕又是什么意思?”森西博反问司郁,握着她的双手微微有些发紧。 司郁不太舒服地抽回了手,笑道:“没事。” 回去后,苏娜拉陪着司郁没有离开,司郁等不及厨师去做饭,干脆自己拿起水果刀切西瓜。 她的双眸缓缓放在西瓜血红的内瓤上时,刀刃已经对准了指尖。 一不小心,她倒吸口气,握住了自己被割开的伤口。 有些疼。 司郁又陷入迷茫,看到狂奔而来的森西博,苏娜拉,近卫,还有智能ai,她眼前有一些模糊。 “疼不疼!?”苏娜拉拿来创口贴,给司郁消毒后包扎好,让她不要再进厨房。 森西博也是担心地扶着她,看护她,让她不要再做这些粗活。 司郁沉默了,这件事带给她的沉默比任何意外都大。 她少言寡语地度过了怀孕的第九个月,直到快要生了。 森西博忧虑地问她最近有什么心事,为什么沉默寡言地不爱理他。 司郁却总是温柔地摇摇头说没事。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好吗?不然你不开心孩子也不开心。” 森西博担忧至极的目光总是落在司郁的肚皮上。 司郁顺着他目光垂眸,轻轻抬手抚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的胎动很久都没有过,似乎是,醒来之后就没有过。 司郁的指尖摩挲过布料,微微的酸麻感从指腹传来,她收回了目光看向森西博。 “孩子快生了,取什么名字想好了吗?”司郁淡淡的问了一句。 “都听你的。” 司郁“嗯”了一声没有再说。 她抬头看森西博的表情,他五官上完美的微笑似乎没有一丝破绽。 但是看入他的眼底似乎什么也得不到。 司郁失望地收回了视线,指尖抚触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始终如一的心跳,表情更加沉默。 她指尖捏着之前店员给的银铃,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轻轻一晃,心脏漏跳了半拍。 她有些烦躁,有些头疼,离开了森西博的旁边,准备去睡觉。 森西博若无所知地看着她离开这里朝卧室的方向走去,默默起身离开,去忙政治上的事儿。 没有体贴地陪着她,替她排解心中忧思。 司郁虽然早就料到了,但看他离开的背影眼神还是忍不住地冷了下来。 司郁站在卧室门口,微弱的光线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轻叹一口气,步入房间,四周顿时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床边,一本未合上的书籍静静地躺着,封面是一幅梦幻的星空图,仿佛在诉说着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一直在宅子里陪伴司郁的苏娜拉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她的脸上挂着温柔却略带忧虑的笑容。 “司郁,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她轻声说道,将杯子递过去,眼神中满是关切。 司郁接过牛奶,浅浅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冷漠。 “谢谢,苏娜拉,你总是这么贴心。” 她轻啜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却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司郁,你和森西博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娜拉直接问道,她的眼神坚定,显然不愿看到好友如此消沉。 司郁摇了摇头,眼神飘向窗外无垠的夜空,“没什么,只是……有时候会想很多。” “关于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苏娜拉试图转移话题,让气氛轻松一些。 “燕归,寓意无论多远,终将归来。” 第793章 生了 苏娜拉表情微动,似乎是有些没明白这个“归”的意思落脚点在何处。 但作为朋友,她不会反驳司郁的决定。 自此事过后,司郁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无论森西博和苏娜拉做什么都无法打动她。 直到司郁生孩子的当天。 井然有序的产房内,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司郁木然地盯着头顶的灯,懒得理会。 “公主殿下,请您站在侧方陪产…” 护士恭敬地示意突然出现的司梵蔺公主站在司郁的侧方陪产。 司梵蔺公主点了点头,站在了司郁的身侧。 她看着司郁木然的双眸,惨白的脸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痛感。 她的女儿,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神采。 “别怕,我陪着你,别怕。” 司梵蔺公主的手握住司郁无力的手掌,微微攥紧,温暖的温度从指尖传递过来。 司郁这才给了一点反应。 “嗯。” 她捏了捏司郁冰冷的小手说:“不怕不怕,做一场梦就都好了啊。” 本是一句安慰的话,说者不知有心无心,听者十分在意。 司郁侧眸看了一眼司梵蔺公主的神采,看见的是一如既往地担忧的神色。 这些天这种表情她都快看腻了。 她微微合上眼,去体会做一场梦这句话的含义。 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所在是一场梦境。 只是痛感太过真实,让她曾迟疑。 “疼。 ”她说。 存着试探的意思。 可司梵蔺公主只是让她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司郁的眼神有些失望,这个突然出现的母亲,可能也只是梦境的产物,并非是帮她脱困的。 可司梵蔺公主心中的焦急完全不敢摆在表面,生怕被这场梦的创造者发现端倪。 她只能心疼地看着司郁眼从未有过的希望,更加寂灭下去。 她也不知,司郁这副脸,就是摆给造梦者看的。 意思是—— 你真的很无趣。 如果嘲讽有用,司郁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早些出去。 苏娜拉站在产房的一角,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关切,她作为红十字总首席,在此守着就是为了防止意外。 她试图捕捉司郁哪怕一丝的情绪波动,却只见好友那张苍白的脸庞上,除了木然,再无其他。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心中暗自思量,如何才能让司郁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力量。 “坚持住,司郁。”苏娜拉轻声鼓励,声音虽细,却坚定有力。 司梵蔺公主的目光在司郁与苏娜拉之间交换片刻后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梦境怪真的,她想。 “小郁,就当做一场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语气着重点在了梦这个字上。 司郁感受到了。 司郁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低吟:“谢谢……” 声音虽小,却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匆匆而入。 森西博满头大汗,眼中闪烁着焦急与坚定,显然是刚从某个紧急事务中抽身而来。 “抱歉,我来晚了。” 司郁却懒得理会他。 现在的医学技术不会让母亲承担太多痛苦,司郁表情木然更多是觉得这场梦实在无聊。 司郁看着生出来的孩子,就算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也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儿。 “是个女孩儿,父亲呢,看一眼。”护士把孩子给森西博看了一眼,随后抱去做检查。 司郁却十分冷静地坐了起来。 好像刚生孩子的不是她一样。 她松开了司梵蔺公主的手,默默地看着眼神追逐孩子而去的森西博。 “挺喜欢孩子嘛。” 她微微一笑。 第794章 那不锋利的筷子插入对方胸膛之中 森西博听到了她的话,笑着转过来扶上司郁的手,说:“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喜欢,辛苦了小郁。” 司郁没接话,慢慢抽回了手,对他颐指气使道:“去给我炖鸡汤喝。” 森西博一愣,似乎是他长这么大经历的事情里没有被颐指气使这一条,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转身离开去做了。 其实种种迹象表明,森西博不是那个森西博。 只是之前,她似乎缺乏自我意识。 在自己生产时,她才能真的确定,自己在一场梦里。 由此可见,孩子对于造梦者来说,是无法理解的事情,所以对于造梦者,孩子很难创造出来。 对造梦者的实力造成了影响或者说波动。 所以创造接下来的梦境时,才让司郁的自我意识出现了逃脱的阀门。 才能真正的恢复她的自我意识。 只是不找出逃脱之法,她很有可能会再次剥夺自我意识,老死在这梦里,永远都是一个行尸走肉。 司郁稳了稳自己的心境,找医生要自己的孩子。 医生的回复是孩子还在进行检查。 司郁半信不信,但是也扶着司梵蔺公主的手突然走下了产床。 旁边的医生看见了却未阻止。 没有检查过孕妇的身体就让孕妇私自下床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可是连这里的苏娜拉都没有提出异议。 司郁恢复了木然的神色,要求回家。 医院很快就联系近卫给她送了回去。 看来在一定程度上,她可以实现需求自由,但更多的是被监视的状态。 只是周围究竟是何人监视? 森西博?还是她的近卫,或者说是苏娜拉? 司郁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导致她的表情更加木然。 回到家,森西博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鸡汤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他小心翼翼地端到司郁面前,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怀:“小郁,鸡汤炖好了,你先喝一点,补补身子。” 司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淡淡地扫过那碗热腾腾的鸡汤,却没有伸手去接。 她拿着筷子声音平静:“森西博,我们谈谈。” 森西博的动作一顿,随即轻轻放下碗,坐到她的对面,双手交叠,一副从容的姿态:“好,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告诉我。” “你知道吗,我总感觉最近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司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懵懂,“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幸福地让我有些迷茫。” 说着,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森西博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轻笑一声,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回应:“小郁,你可能是产后有些敏感了,别多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是吗?”司郁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握着筷子的那双手悄悄放在桌子下面。 她直视着森西博的眼睛,“那我们的孩子,我取名叫燕归呢,你也不生气吗?” 森西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最终缓缓开口:“小郁,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话题突然跳脱到孩子身上,司郁观察着森西博的反应。 森西博生气了。 为什么呢?姓燕的话,真的森西博不会生气。 司郁就在此时勾起了一抹笑,是眼前这个森西博没见过的笑容。 弧度平和,但却暗含戾气。 简而言之就是核善。 森西博似乎感觉不到核善的意思,他看司郁嘴边弧度是上扬的,便认为她的表情代表的含义是——高兴。 而森西博突然也无法弄清楚,为什么他做出生气的表情而对方会“高兴”。 这正是当年仿生机器人的通病。 根据人类的表情发生的变化定义感情,但却感受不到对方神采里隐藏的意思。 解释通俗就是,那些不具备血肉的东西,缺乏细腻的情感理解。 “燕归,是个好名字。”森西博最终选择了妥协,他的语气尽量保持温和,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只要你喜欢,我怎么会生气呢?” 司郁的笑意更深了,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缓缓说道: “森西博,你变了,变得……不再像你了。” 她的手指捏紧了筷子,因为用力过大,骨节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森西博的眉头微蹙,他试图辩解:“小郁,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我工作太忙,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会努力做得更好,让我们回到从前那样,好吗?” “从前?”司郁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带着一丝讽刺,“从前的森西博,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一我为先,可你回想一下,自己最近是怎么做的!?” 森西博的眼神闪烁,他站起身,缓缓向司郁靠近,企图用身体语言传达安抚之意: “小郁,你累了,我们以后再谈这些,现在先休息吧。” 司郁没有退缩,反而迎上了他的目光,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休息?如果我告诉你,我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还会让我安心休息吗?” 她笑着,眼里却有杀意。 但是对方还是看不到她除了“高兴”以外的表情。 对方的认知里,嘴角勾起就是笑,完全不知道笑可以有笑里藏刀。 森西博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中首次流露出一丝无机质的无感情,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小郁,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产后压力太大?我们可以找专业的心理医生聊聊。” “心理医生?”司郁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与森西博面对面站立,她的气势丝毫不弱于他,“如果我告诉你,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森西博,而是一个……替身,你会如何回应?” 空气仿佛凝固,森西博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试图维持镇定,但声音中已难掩波动:“小郁,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司郁打断了他,她抬起另一只手,手指轻轻划过森西博的脸庞,那动作既温柔又带着威胁, “森西博,或者应该说,造梦者,游戏该结束了。” 森西博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叹息:“……你果然还是发现了。” “是的,我发现了。现在,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还有,我真正的森西博在哪里?” 她不知道造梦者是谁,她应该知道的,但是一努力去想,这片记忆就出现了很大的空白。 司郁的眼前,森西博的目光黯淡下来,却有银色的光芒隐隐浮现。 他缓缓摇了摇头:“抱歉,小郁,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并没有好处。但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司郁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用囚禁和欺骗的方式?”她缓缓抬起了一直藏在桌下的手。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不锋利的筷子被她以极强的力道送了出去。 插入了对方的胸膛之中。 有穿透皮肉的声音,却没有血。 司郁冷眼看着对方仍然以温柔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表情无动于衷。 “你不该……不该这么快……测试失败,第二次算法,重启。” 第795章 无法复制他的灵魂 司郁缓缓睁开了眼,她从修养仓内苏醒。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主人,祂已经被我们击败,我们成功救出了您。” 蓝启蓝柯紧跟其后,温柔地握住司郁无意识伸出的手。 “你们用了多久的时间?”司郁的声音略显沙哑,仿佛久未使用的嗓子略感生涩。 “您已经昏迷三天了。”青槐边拭去眼角的泪痕边回答。 司郁蹙眉,觉得对方答非所问。 但她没有深想,而是追问:“孩子怎么样了?” 一提到孩子,原本在一旁打盹的苏娜拉猛地挺直了腰板,连忙回应: “孩子很健康,胎盘稳定,你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只剩下一个多月就要临盆,得多加小心。” 司郁轻轻点头,缓缓坐起身来。 周围的贴身侍卫们生怕她虚弱无力,纷纷争先恐后地要充当她的依靠。 这一行为让司郁觉得熟悉,莫名其妙的熟悉。 但不知道为何熟悉。 她没有依靠上去,而是问:“对了,森西博呢?” “他正在开会,商讨两大帝国的合作事宜。”一旁的橙言敏捷地回答道。 司郁听闻,道:“行,那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都散了吧。” 近卫们大多离开,只剩下青槐和紫电守着。 司郁平静地度过“打败祂”后的日子。 只是司郁没想明白“祂”是谁。 只是想着就不愿意去深想,就会跳脱到自己肚子里孩子的问题上。 森西博也很爱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肚子里的孩子十分关照,补品保养品一直往她这里送。 只是一直控制的孩子的大小因为这些补养品变得更大。 司郁生产时,受了不少罪。 司梵蔺公主站在她身边一直陪伴说:“当做一场梦,忍忍就好了。” 她咬牙忍住了痛苦。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森西博下意识去看孩子怎么样,司郁有些失望,觉得自己应该首先得到关怀,于是和森西博大吵一架。 森西博认认真真地听骂,并且很好地更正了自己这一行为。 往后的日子一定会以司郁为先。 可是,他好像只是嘴上说说。 孩子满月,司郁修养好了身体。 一日,她闲来无事看过孩子后,就坐在窗边看书。 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司郁的目光轻轻掠过空荡荡的房间,窗外的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她略显苍白却依旧坚定的脸上。 她抿了抿唇,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是对未来日子的期许,也是对森西博言行不一的隐忧。 “青槐,紫电,你们过来一下。”司郁轻声呼唤,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 两人闻言,迅速来到床边,单膝跪地,头微低,显示出对她的绝对忠诚。 “我有些事情想要吩咐,关于孩子的安全与教育,以及……我和森西博之间的问题。” 司郁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多年作为上位者的威严。 青槐抬首,目光中满是关切:“主人,请尽管吩咐,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我需要你们暗中保护,确保孩子能在最安全的环境中成长,不受任何威胁。” 司郁的眼神锐利,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她爱她的孩子,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伤。 紫电点头,沉声道:“属下明白,我们会即刻行动,确保无遗漏。” “至于森西博……”司郁说到这里,语气稍显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我需要知道他的一切动向,包括他的会议内容、私下交往的人,甚至是他的思想变化。我不希望再有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青槐与紫电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坚定地应道:“主人放心,我们一定让您掌握所有必要信息。” “好,那就这样安排。”司郁微微颔首,似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然而,当她再次望向窗外,那抹不易察觉的忧虑仍旧徘徊在眼底。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夜幕降临,森西博匆匆回到家里,发现司郁正坐在窗边,月光勾勒出她柔和却孤寂的轮廓。 “郁儿,你醒了。”森西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几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欲揽她入怀。 司郁轻轻侧身避开,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森西博,我们谈谈。” 森西博一愣,随即收起笑容,正色道:“好,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今天吩咐青槐和紫电做了一些调查,关于孩子的,也关于你的。”司郁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没有丝毫的回避。 森西博的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调查?郁儿,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信,是需要更多的了解。”司郁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平淡。 森西博点点头表示明白。 森西博似乎真的改变很多,注重司郁本身的需求,但是同样的更多精力还是放在了孩子身上。 不是司郁要和孩子吃醋,而是森西博对孩子的过多关注很怪异。 不是喜爱不是教育而有一种……捏造的感觉。 就像女娲造人时,使劲地修改一个作品的样子。 她总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可就在孩子周岁那天,她从青槐那里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青槐十分惶恐地跪在地上:“森西博大人苏娜拉来往密切,我等不敢惊扰,但却拍到了森西博大人亲吻苏娜拉的照片……” 司郁不信,拿到照片看到森西博的后脑勺后,也不过发现这个照片是借位而已。 故此事被搁置下来。 自孩子周岁那日起,家中的琐事仿佛一夜之间繁茂起来,如同春日里骤然盛放的花朵,一件接着一件,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ai小yi和小yu也忙的脚不沾地。无数ai触手都有干不完的活。 然而,在这本应充满温馨与忙碌并行的日子里,森西博却出人意料地淡出了他作为父亲的角色,他的身影在孩子的世界里变得模糊,留下了一片空缺。 大多数时候,是司郁独自挑起了抚养孩子的责任,她的身影温柔而坚定,却也难掩那份不易察觉的疲惫。 孩子的成长,本该是家庭中最令人期待的部分,却因为孩子迟迟不能开口说话说话,成为了司郁心中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凝视着孩子熟睡的脸庞,眼中满是忧虑与期盼,那份母爱如潮水般汹涌,却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灼。 于是,司郁决定带着孩子去找苏娜拉医生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她和苏娜拉久未相见,不知是否还保留着往日的情谊。 当司郁踏入医院大门的那一刻,心中既有期待又略感忐忑。 苏娜拉的出现,打破了司郁心中的所有设想。 昔日的好友,如今相见,没有了往日的热情拥抱,只有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苏娜拉简单地询问了几句,便匆匆安排助手接手,自己则匆忙编造还有工作的借口,逃离了这里。 司郁则跟着别的医生给孩子检查完全程。 孩子没有问题,没有任何方面有问题。 当司郁带着满腹疑问回到家中,迎接她的景象,却让她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那个以工作为由匆匆离开的苏娜拉,此刻正紧紧缠绕在森西博身旁,她的红唇几乎要触碰到森西博的面颊。 而森西博,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 仿佛在这一刻,他既是旁观者,也是局中人,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司郁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她抱着怀里的孩子,眼前突然扭曲了一下。 她蹙眉忍住疼痛,甩了甩脑袋,再次睁眼,就见苏娜拉已经吻了上去,而森西博这才避开她。 他不是森西博。 司郁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前的景象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她紧紧抱住孩子,退后一步,语气冷冽而坚定:“你到底是谁?” 那人的身形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但那张与森西博无异的脸上,却流露出陌生的神情。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这个孩子,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 司郁的眼神迅速扫过四周,寻找可能的逃脱路线,同时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对孩子说:“宝贝,妈妈会保护你。”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小手紧紧抓住司郁的衣服,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依赖。 “想逃?没那么容易。”那人影逼近一步,空气中的张力陡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青光,紧接着,一个矫健的身影破窗而入,落在司郁与“森西博”之间。 “青槐!”司郁心中一松,是她最信任的护卫之一。 青槐手持光剑,剑尖直指“森西博”,眼神凌厉:“退后,别想伤害吾主和小公主。” 假森西博冷笑一声,似乎并不将青槐放在眼里:“就凭你?” 战斗一触即发,青槐身形如电,光剑舞动间带起阵阵焦音,与那人的不明力量激烈交锋。 房间内光影交错,家具碎片四处飞溅,司郁则护着孩子,尽量远离战场中心。 “吾主,带着孩子快走!”青槐在战斗间隙大声喊道。 司郁没有犹豫,抱紧孩子,利用房间内的隐蔽通道迅速撤离。 通道尽头连接着秘密花园,这里是她与森西博曾经最喜欢的地方。 正当她准备联络紫电,却发现通讯器被干扰,无法使用。 走到花园尽头,脑海中明明记得有路的地方却是一片白茫茫。 司郁茫然看着眼前没有颜色的一片,有什么更刺激到了脑海。 她蹙眉闭眼,想要压下双目的痛觉,回想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森西博是假的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哦对,她想起来了,森西博永远不会背叛她,那样的行为,真的森西博不会有。 所以这一切,是造梦者的第二层梦境! 司郁眼神一厉,将怀中数据组成的孩子扔了出去,接触到白茫茫那一片时,瞬间化作数据流散去了。 孩子不会说话因为孩子是假的,造梦者不了解孩子,所以不知道孩子该开口说话。 造梦者真是自大,对孩子的设计一如既往的浅薄、欠缺。 身穿白裙的司郁突然狠厉起来,虽然手没有武器,但是她摆莲飞踢过来的动作毫不留情。 \"你以为,区区梦境就能困住我?\" 那假扮森西博的身影在她的攻势下步步后退,脸上首次露出了错愕之色,\"你怎么可能会再次看穿我的梦境?\" 司郁冷笑,\"因为真正的森西博,他的爱深刻而纯粹。你模仿得再像,也无法复制他的灵魂。无法复制我们的爱,你这个虚伪主义者。\" 随着司郁话语落下,周遭的环境开始扭曲,白茫茫的世界逐渐崩解,显露出一片虚无的混沌。 她知道,自己正逐步接近梦境的核心。 \"既然被你看穿,那我就没必要再隐藏了。\"那身影逐渐模糊,最终化为一团银色的雾气,骤然包裹住司郁全身,让她瞬间失去意识。 “滋滋……第二次失败……第三次迭代,重启。” 只是比较于上次,这次的声音更显疲惫。 第796章 可惜,你在学做一个人 司郁突然睁开了眼,她有些头晕。 周围的近卫都关切地涌了上来。 司郁安安静静地睁开眼,让他们先退下。 待世界恢复冷寂后,她才起身出去。 紫电和青槐守在门口,青槐挂着眼泪问她的需求。 “嗯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身子感觉实在乏累,青槐紫电跟着把司郁送回去后司郁就躺下先睡了一觉。 只是没有做梦。 司郁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残存的疲惫。 紫电和青槐正站在门外守候着,偶尔抬头望向司郁的房间,眼神中满是担忧。 “吾主醒了!”青槐的声音带着惊喜。 听见这话的不止司郁和紫电,还有手中还端着一碗药膳的森西博:“快来,这是我特地为你熬的补气汤,喝了对身体好。” 司郁微微一笑,接过了碗,轻尝一口,那温润的汤水滑入喉间,一股暖流随之遍布全身。 “森西博,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当然。” 紫电也走了进来,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稳,但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怀:“吾主,您休息好了吗?” “是的,我休息的差不多了。” 司郁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去找小卡拉比的身影。 “是找小宠物吗?”森西博一眼看出她的意思,细心询问。 “嗯,它去哪里了?” “你怀着孕,月份大了我怕它影响你,扑到你,就送去司梵蔺公主那里暂时收养。” 司郁闻言觉得有几分诧异,问:“我记得它很乖啊,不会乱扑,不会往我肚子上扑。” “终究是个小动物,万一忘了伤到你也不好,郁郁。” 司郁闻言觉得怪怪的,但没多问就当森西博在她月份大后有些精神紧张,听从他的安排权当安抚他了。 就在森西博“小心翼翼”的掌控之中,司郁生下了一个孩子。 八月可以行走,十个月就可以说话,可以称得上是很聪明了。 只是她检查身体和孩子检查身体的时候想要见见自己的朋友苏娜拉,却总是见不到。 好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不过好在森西博这个爸爸非常称职,带孩子上没让她费多少心以外,总是把她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没有谁有了孩子就忘了媳妇儿。 只是二人因为孩子的名字一直争执不休。 司郁一定要孩子姓燕,森西博却觉得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只是司郁不松口森西博也不敢强求。 一家三口往常一样来游乐园时,四岁的孩子坐上旋转木马时,高兴地指着天上的飞鸟喊道: “妈妈妈妈,你看它们在飞!好看的小鸟在飞!” 司郁微笑陪着她看,附和着孩子说:“是啊,它们在飞,它们很自由是不是……” 自由,她好像提到了自由。 脑海中如警钟突鸣,她的脑仁微微发疼,她猛的看向森西博。 却发现“祂”装都不装了。 银色的双眼银色的头发,在刹那变换。 司郁抿唇,感受到手下的孩子变成了一串数据,消弭。 “你怎么总是这么难搞。”祂好像生气了。 难得祂会生气。 “你的迭代,就是这样吗?真的是很落后的迭代啊,简直侮辱了进化这个词。” 司郁毫不留情地嘲笑祂。 祂的神色却在片刻之中冷静了下来。 “随你怎么说,我知道你想攻破我的逻辑,用语言的方式,这在你们人类世界的说辞就是激将法,但是可惜你忘了我不是人。” 司郁微微一笑,眼中杀意滔天。 “可惜,你在学做一个人。” 祂愣住了。 随后怒不可遏。 “第四次迭代!重启!” 这次的声音似乎不太好控制。 第797章 对司郁人格的囚困失去自我 司郁觉得头疼,没有睁眼,旁边的近卫察觉到她指尖微动,握了上来。 把司郁吓了一跳。 她睁眼蹙眉望过去,是哭的泣不成声的青槐。 心中略有疑惑,但没多说。 她挥手屏退众人,问了青槐一些事,青槐回答的天衣无缝。 司郁微微舒了一口气回到家中。 森西博正在做饭,见她回来,用围裙擦擦手就上来嘘寒问暖。 “还好吗?身体怎么样?”声音温柔又体贴,扶着她的腋下让她坐在沙发上。 司郁淡淡地笑了一下,伸手让蹲在旁边的小卡拉比过来。 小卡拉比蔫蔫的,不敢乱动,趴在她的腿边自己玩自己的尾巴。 “它这是怎么?怎么这么萎靡,去看过宠物医生了吗?” “没事。” 森西博对小卡拉比不太在意的态度也没让司郁起疑心。 以前森西博也总和小卡拉比吃醋争宠。 和谐的到了生孩子那天,司郁躺在产床上。 突然见到了司梵蔺公主。 司梵蔺公主上一次没能进来,这次进来时明显身体虚弱很多。 她握着司郁的手还是那么有力。 “妈妈从没给你唱过儿歌,今天教给你以后给孩子唱。” 司梵蔺公主的指尖移开司郁遮眼的发。 “宝贝乖乖,快快睡觉,睡醒一切都好……宝贝乖乖,” 不知道是否是对自我意识的屏蔽太厉害,司郁听不出司梵蔺公主的暗示。 同样司梵蔺公主冒着危险来提醒司郁,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她陪司郁生产结束,就无法坚持,退了出去。 一离开“祂”的视线,司梵蔺公主的身影就迅速消散了。 司郁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一脸幸福。 往后和森西博一家三口的日子就在眼前。 司郁被推回病房后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孩子。 而森西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 他们两个人看着护士抱来的孩子满脸慈爱。 “森西博,我们的孩子好可爱啊。”司郁一脸幸福和慈爱的看着新生儿,好像已经完全融入了母亲的角色。 旁边的森西博看她已经陶醉在孩子出生的喜悦中,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这次必定成功。 司郁若无所知地抱着自己的孩子,抚育自己的孩子,直到孩子周岁。 森西博一开始十分殷勤地看孩子喂孩子,照顾司郁。 但是他慢慢的,让自己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减少。 让司郁这个母亲的角色占据孩子的大部分时间。 等到已经是司郁自己一个人带孩子, 而森西博从无处不在,到经常陪伴,再到很少陪伴她们母女俩的时候,时间恰好过去一年。 司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这一切是潜移默化形成的。 司郁全职在家带孩子,孩子的教育由她一人完成。 请的老师不是有家里的事儿就是身体不舒服,总是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带孩子。 司郁觉得有些累,想让森西博接班,森西博却在忙两个帝国的事儿抽不开身。 好不容易等到他忙完回来,司郁想让他带一会儿小宝,她去处理一下指挥官的事务。 森西博却说:“要不你把指挥官的职位辞了吧。” 司郁微微一怔问他为什么。 “你看你没有时间带孩子,我又很忙,两个帝国的事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也可以清闲清闲带孩子。” 司郁闻言,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森西博,你知道指挥官的职责对我有多重要。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努力,也是为了能更好地保护我们的孩子。” 森西博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搭在司郁的肩上,力道温柔却坚定。 “我知道,但我更希望你能快乐,而不是被这些责任压得喘不过气。小宝需要的是一个快乐的母亲,不是一个疲惫不堪的妈妈。” 司郁抬头,目光与他对视,那双眼睛里既有不容忽视的决心,也有作为母亲的柔软。 “我的快乐,就是看到我们的孩子健康成长,看到我们的帝国繁荣昌盛。森西博,我从未后悔过我的选择。” 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小卡拉比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悄悄蹭到司郁脚边,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试图安慰她。 “好吧,”森西博最终妥协。 “我会尽量抽时间帮你分担,但你也得答应我,注意休息,别让自己太累了。” 司郁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轻柔地抚摸着怀中小宝的脸颊。 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温暖,咧嘴笑了,那纯真无邪的笑容瞬间融化了司郁的心。 “看,这就是我所有的动力。”司郁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郁在忙碌与幸福中找到了平衡。 然而,平静的生活下暗流涌动,司郁逐渐发现,每当夜深人静,森西博总会神秘消失。 而每当她询问,他总是以处理政务为由搪塞过去。 这天夜晚,月光如水,司郁哄睡了小宝,决定亲自去找森西博。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沿着走廊,来到了书房门外。 门缝透出微弱的光线,里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她贴近门边,只听见森西博的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冷硬,“计划必须加快,不能再等了。”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回应道:“但这样做,司郁会……” “她必须接受现实,为了大局,牺牲在所难免。”森西博的话语中透露出决绝,与平日的温柔判若两人。 司郁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她难以置信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的惊愕泄露。 果然第二天的卸任令就下来了。 在小宝三岁这一天,司郁失去了指挥官的职位,成为了家庭主妇。 虽然森西博说话算数,尽力与她分担带孩子的辛苦,但是她想要工作却总是被各种理由拒绝。 就连想要带着孩子去游乐场玩,也只能在森西博休息的时间和他一起去。 她在偌大的宅邸,就好像一只菟丝子一样,依附着森西博而活。 是没有自由的金丝雀。 司郁站在花园中央,微风轻拂,她望着满园的花草,心中感到一丝莫名的悲凉。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指挥官,如今却沦为家庭主妇。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有些难以适应。 “妈妈,陪我玩!”小宝蹦蹦跳跳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 司郁弯下腰,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好啊,小宝想玩什么?” “小宝想听故事!”孩子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注视着她。 她牵着小宝向花园的小亭走去,特意选了个阳光充足且安静的地方坐下。 正当她开口准备讲故事时,森西博从不远处走来,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仍旧挂着惯常的微笑。 “阿郁,需要帮忙吗?”他调侃道,声音中夹杂着宠溺。 司郁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当然需要,不过你也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森西博在他们旁边坐下,把小宝抱在腿上,亲昵地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那今天的故事由我来讲,好不好,小宝?” 小宝兴奋地拍手,“好呀好呀,爸爸讲故事最好听!” 司郁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暖意,但也隐隐觉得某些东西逐渐失去平衡。 她必须弄清楚真相,找回她的自主与自由。 晚上,等到小宝熟睡后,司郁再次来到书房。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门。 森西博抬起头,看到她时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怎么了,阿郁?”他的语气依旧温柔。 司郁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并不友善。 她轻声问道:“为何让我卸任?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实的原因?” 森西博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坚定: “是为了保护你和小宝。外面的世界太危险,我不想你们受到任何威胁。” 司郁眉头微皱,不满地说道:“那我应该有知情权,你不能擅自替我做决定。” “郁儿,我是为了你们好。”森西博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庞,“请相信我,我们的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司郁感受到他的温暖,以及他话语中的坚定,但她仍旧无法全然释怀。 “或许吧,但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森西博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感受,但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这番对话暂时平息了司郁的疑虑,但她心中仍存有一丝不安。 几天后,司郁仍然觉得心中不舒服。 她知道,她必须去和森西博争取。 那天夜里,她悄悄收拾好衣服想要去见一见自己的近卫们。 “你要去哪儿?”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森西博站在门口,目光凝重。 “我必须要恢复自己的工作,”司郁坚定地回答,“不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再退缩。” “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不会拦你。” 森西博叹了口气,“只是明天要和小宝出去玩,回来后再说吧。” 在森西博控制下一直以孩子为先的司郁,下意识答应了他。 一家三口去约定好的森林里野炊。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小宝兴奋地在草地上奔跑,笑声在空中回荡,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生动。 “妈妈,快来呀!”小宝挥舞着小手,招呼司郁。 司郁微笑着,加快了脚步,跟在小宝身后。 “快慢点,小心摔倒。”她温柔地提醒,眼中满是宠溺。 森西博走在后面,带着装备,时不时停下步伐,看向前方其乐融融的母女俩,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湖边,他们找了一处平坦的草地,铺开野餐布,开始准备食物。 司郁拿出水果和零食,小宝则兴致勃勃地忙着摆放,“爸爸,这里要放沙拉!” “好好,你说怎么放就怎么放。”森西博笑着回应,将食物递给小宝。 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司郁暂时将心中的忧虑抛诸脑后,她沉浸在这温馨的时光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美好。 然而,一丝不安始终萦绕在她心头,让她无法彻底放松。 “森西博,你觉得我们的小宝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司郁试探性地问道。 森西博轻轻一笑,将目光投向正在玩耍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快乐地成长,有一天能够成为一个自立、坚强的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也需要一个独立自主的母亲作为榜样?”司郁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暗含着试探。 森西博愣了一瞬,随即点头,“当然,我从未否认你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那为什么……”司郁正打算继续追问,却被小宝的欢呼声打断。 “妈妈,爸爸,你们看,这里有好多漂亮的花!”小宝捧着一束野花跑过来,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喜悦。 司郁接过花,摸了摸小宝的头,“是啊,这里的花真美。” 整个下午,他们在湖边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吃饭、游戏,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刻异常温馨。 但随着夜幕降临,布置帐篷准备休息的时候。 小宝不知怎么的突然跑了出去。 司郁背对着小宝没有发现,而森西博黑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银光,看着小宝越跑越快的背影,拍了拍司郁的肩膀。 “小宝跑出去了你去看看。” 司郁立即转身,果然看见小宝已经跑远,她急忙追了过去,心里充满担忧。 好在孩子身上带着追踪器和照明灯。 “小宝,别跑太快,小心!”她大声喊道,脚步加快。 森西博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他低声自语:“希望一切能如我所愿。” 司郁一路追着小宝,穿过一片树林,终于在湖边找到了他。 小宝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捉弄着水中的鱼。 司郁压根没想到大晚上的孩子怎会突然跑来要抓鱼。 “你吓死妈妈了,知道吗?”司郁走过去,半蹲下来,轻轻握住小宝的小手。 小宝抬起头,见母亲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心里有些愧疚,低声说: “对不起,妈妈,我只是想抓条鱼给你看。” 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司郁心中的不安顿时稍稍缓解。 她轻抚着小宝的头发,柔声道:“下次不要一个人乱跑了,知道吗?” 小宝乖巧地点点头,眼睛闪烁着泪光,“我知道了,妈妈。” 司郁抱起小宝,略显疲惫地朝回程走去。 走到半路,她停下来,看向怀中的孩子,心中隐隐察觉到些什么,却难以言喻。 “妈妈,我们回去吧。”小宝用小手抚弄着她的脸颊,声音中透出些许依恋。 司郁微微一笑,将那丝感觉抛诸脑后,轻声回答:“好,我们回去。” 当他们回到帐篷时,森西博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他见到司郁和小宝平安回来,看似松了口气,脸上挂起惯常的微笑,“你们回来啦,快来吃些水果吧。” 背对着她们的时候,他还想故技重施,却看见司郁猛然抬起的双眼。 司郁将小宝放下,然后看向森西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司郁却辗转反侧,心中的不安让她难以入眠。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第二天,阳光洒在草地上,野外的空气清新而纯净。 小宝天真烂漫地奔跑在湖边,司郁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感到一阵酸楚。她决定再次和森西博摊牌。 “森西博,我们需要谈谈。”她目光坚定,声音冷静。 森西博叹了口气,从树下的阴凉处走出来,“阿郁,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请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 司郁摇了摇头,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保护我们,不意味着剥夺我们的自由。你到底在计划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森西博沉默片刻,最终无奈地说道:“好吧,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但是过了今晚好么?” 看来他必须要下狠手了。 谁知道昨晚上司郁跟上的那么快,只要再慢一点,慢一点…… 孩子就会掉入湖里,湖里有食人的鱼。 听着森西博说完,司郁心中一紧,她强忍住不安,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好,我等你解释。” 夜幕降临,星光璀璨。 司郁和森西博坐在湖边,气氛紧张而复杂。 “阿郁,其实……”森西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有难言之隐。 “其实什么?”司郁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心。 “其实……我是为了一个大计划,一个伟大的计划。”森西博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大计划?”司郁微皱眉头,心中的疑虑更甚。 森西博看向她,目光复杂,“是的,为了我们帝国的未来,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危险,我们必须做出牺牲来保证未来的安定。” 司郁一愣,随即摇头,“不,这不是理由。你不能剥夺我的自由和权利,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森西博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未来。”司郁站起身,“我需要的是能够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力量。” 森西博沉默片刻,最终握住她的双手,声音低沉且诚恳。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司郁冷静地看着他,“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现在,是我做决定的时候了。” 她转身离开,心中充满了不确定和焦虑。 她知道,只有面对真实的未来,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森西博见自己怎么劝也劝不动,只好拉她回去。 结果却发现保护孩子的防御围栏出现了缺口,而那缺口往树林深处,蜿蜒了一地的鲜血。 司郁心里骤然一疼。 “小宝!”司郁几乎是尖叫出声的,她猛地甩开了森西博的手,朝着缺口方向奔去。 “阿郁,等等!”森西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了一跳,他连忙追了上去。 树林里,夜风凉凉,树影摇曳。 司郁用力拨开挡在前面的枝叶,心中焦急万分。她必须找到小宝,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妈妈……救我……”隐约间,司郁听到了小宝微弱的呼喊声,她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揪紧。 “小宝!妈妈来了,你别怕!”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终于,在一片开阔的区域,她看到了小宝。孩子正被困在几块巨石之间,脸上满是泪水,而她的脚边,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汨汨流淌。 “小宝!”司郁心疼地扑上去,小心翼翼地将他从石缝中抱了出来,检查着他的伤势,“不要怕,妈妈在这里。” “妈妈,我好疼……”小宝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里充满了对母亲的依赖和信任。 司郁赶忙查看小宝伤口情况,然而却得到了很糟糕的答案。 小宝的伤口是被有剧毒的野兽撕咬造成。 小宝看似还能叫出声来,实则马上就…… 似乎是为了印证司郁的判断。 小宝哭着喊着妈妈的时候,突然在她的怀里断了气。 司郁焦急给小宝注射解毒血清和止血的措施全然无用。 她呆滞地看着怀里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小宝。 司郁的心如刀割,眼泪不停地流淌,她抱紧小宝,无意识地摇晃着。 “妈妈……救不了你……”她喃喃自语,声音几乎淹没在夜风中。 森西博终于赶了过来,他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愣住了。 迅速反应过来后,他跪下来,将手放在小宝的额头上,试图感知一丝生机。 然而,他摇了摇头,眼里充满了沉痛。 “阿郁,很抱歉……”他低声道,声音里透露出无尽的歉意和痛苦。 司郁的眼神变得冰冷,她抬头看向森西博,眼中布满愤怒和决绝。 “森西博,这是你所谓的保护?”她的声音颤抖,却充满了力量,“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死在你的‘保护’下!” “那你一定要和我争执之前的问题,如果你老老实实做一个家庭妇女,无时无刻看护着孩子,不是也无法出现这样的问题吗?” 如此冷漠无情的一句话,让司郁的脑海骤然炸开。 她忍不住扶额,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然而……祂加大了对其自我意识的囚困。 司郁头疼缓解后,不敢置信地看着说出这番话的森西博。 “你说什么?” 司郁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她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森西博,好像不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清楚地感觉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但那种无形的力量将其牢牢困住,不让她回忆起更多的内容。 森西博的脸色平静得近乎冷酷,他直视着司郁,似乎无意退让半步。 “我说,如果你愿意放弃那些虚无缥缈的理想,好好呆在家里看护孩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然。 司郁全身微微颤抖,她努力镇定下来,但却感受到更深的愤怒从心底涌上。 “森西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真的认为这是我的错?”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刀锋般的痛苦。 森西博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表情依然冷淡如冰。 “司郁,我只是说出事实。你一直以来的选择,才导致了如今的后果。” “事实?”司郁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你所谓的事实就是让我放弃自我,成为一个彻底依附于你的影子?” 森西博顿了顿,似乎不愿与她继续争论,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司郁。 “这场争执没有意义,我们已经失去了小宝。再争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司郁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虚弱,她撑着地面站起来。“森西博,无论你说什么,今天的事情我绝不会忘记。我会找到真相,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仿佛在为自己立下誓言。 森西博沉默片刻,然后讽刺地说:“那也是你的错,不是你的看护失职,孩子不会死,还不愿意承认吗。” 这句话就像烙印一样猛的砸进司郁的脑海里。 伴随着一阵刺痛,这几年以来,森西博对她下达的心理暗示和掌控终于起了作用。 司郁有一瞬间居然真的以为这都是自己的错。 司郁全身颤抖,她的目光在那一刻变得迷茫,似乎森西博的话真的像利刃一样刺中了她的心。 但仅仅过了几秒钟,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她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这种错误的想法彻底驱逐。 “森西博,你休想通过这些话来控制我,我绝不会被你左右。”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不屈的意志。 森西博转过身来,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司郁的脸色渐渐恢复,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没有让她完全崩溃。 “司郁,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你的坚持只会让你自己和那些还活着的人都陷入更大的危险。”他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司郁突然像被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她看着怀里的小宝,真的被带入了森西博的思维怪圈。 因为自我意识的过分囚困,她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人格一般,被森西博的话攻击的体无完肤。 她开始细算自己的错处,双眸含泪,崩溃的看着森西博问他怎么办。 “再生一个不就好了,别哭了。” 森西博又温柔起来,好像最贴心的丈夫,照顾着气质的情绪。 被控制的人格沦陷了进去。 气氛在此刻变得格外沉重。 司郁的脸色苍白,泪水无声滑落,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那股崩溃感,但眼神中却满是迷茫和无助。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宝,手握得发白。 森西博依旧保持着温柔的微笑,仿佛刚才打破她防线的不是他一般。 他伸手抚摸着司郁的肩膀,语气轻柔似水:“别太难过了,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挫折,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司郁无力地捂住额头,声音颤抖:“可是,森西博,你不明白,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亲爱的。”森西博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司郁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靠近却又害怕依赖这份温柔。 她推开他一步,眼中的泪光闪烁,“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在逼迫我?” 森西博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容也有了一丝裂痕,但随即恢复正常。 他略微倾身,低声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是最棒的,只要你愿意,就一定能做到。相信我,好吗?” 司郁抬起头,看到森西博眼中的坚定,她心头一震。 她突然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她无从反驳。然而,这种温柔背后的冷酷,让她不寒而栗。 司郁看向他,被控制的人格出现了不属于司郁的反应。 她心中一阵温暖涌上来,轻声呢喃:“森西博,我……我会努力的。” “这就对了。”森西博满意地点点头,捧起她的脸,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你看,我们的小宝也希望你开心起来。他需要一个坚强的妈妈。” 司郁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再次滑落,她轻轻地点头。 尽管内心依然充满了挣扎和矛盾,但她知道,她别无选择。 森西博见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递给她一杯热水。 他温和地说:“喝点水,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司郁接过水杯,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无法握稳。 她低声道:“谢谢你,森西博。” “我们是夫妻,说这些做什么。”森西博微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开了一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我们去吧小宝埋了吧,生活也得重新开始。” 司郁微微一震,心头一阵刺痛。她紧紧握着水杯,仿佛那是她与现实最后的联系。 “森西博,”她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森西博走近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法掩藏的伤感,“但是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司郁深吸一口气,用力抑制住涌上眼眶的泪水。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 “好吧,”她直视着森西博,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去。” 他们一同回到宅邸,走向后院的小花园,挖好一处小小的墓坑。 司郁抱起小宝的尸体,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坑中。 她的手在颤抖,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森西博站在她身旁,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她会一直在我们心里的。” 司郁点点头,哽咽道:“她永远是我们的孩子。” 两人默默地填好土,竖起了一块简朴的墓碑,上面写着:小宝,永远被爱。 做完这些,司郁的情绪似乎得到了某种释放,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那块墓碑,喃喃自语道:“一定要幸福,小宝。” 森西博温柔地打量着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你也一样,司郁,一定要幸福。” 司郁的身体依然有些僵硬,但她能感觉到森西博的温暖和关怀。 她抬眼看向他,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疑惑,“森西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森西博微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因为我爱你,司郁。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幸福。” 司郁心头一热,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如此深厚的爱情。 她轻轻靠在森西博的胸前,闭上眼睛,让自己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我……我明白了。”她的声音轻如细语,却充满了决心,“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森西博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一起,慢慢来。” 他们相拥片刻,司郁终于松开了他,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森西博点头,牵起她的手,朝屋内走去。 回到屋里,司郁觉得心情稍见平复,但对未来的焦虑仍然挥之不去。 森西博看出了她的忧虑,温声问道:“还在担心什么吗?” 司郁轻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才说:“森西博,我们真的能重新开始吗?我怕自己做不好。” 森西博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坚定地说:“不要怀疑自己,你已经很坚强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不可克服的困难。” 司郁听着他的鼓励,心中逐渐坚定,她深吸一口气,“好的,我会加油的。” 正当他们打算继续聊下去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来了。”司郁紧张地看向森西博。 森西博眉头一皱,但很快恢复镇定,“没事,我去看看。” 敲门的是两个人都没意料到的人。 司梵蔺公主。 第798章 让我来 现实—— 蓝启蓝柯看着能链接到司郁脑波的数据正在解析。 “吾主的状态不太对。” “怎么回事?”守在旁边的青槐忙问。 “好像是陷入梦境的脑电波,但是我无法确定,因为在祂的领域里,按理说,我们不应该发现吾主的脑电波。” 蓝启说着手下动作不停,想要接入那个脑电波。 这样,万一可以和吾主取得联系。 岂不是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甚至可以救出吾主。 蓝启眼中闪过一抹急切,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连接的进度条缓慢而稳定地向前推进,这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 青槐紧张地盯着屏幕,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打扰蓝启。 “快点啊……快点!”蓝启在心中焦急地念叨。 每一秒钟都显得那么漫长,每一次连接失败的提示音都如针刺般扎在他心头。 突然,进度条终于跳到了100%。 蓝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成功了!” 青槐激动地凑过来,“我们能联系到吾主了?” 蓝启点点头,声音却依旧沉稳,“让我试试。”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通过设备尝试与司郁建立直接连接。 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蓝启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片模糊的景象。 那是一个似梦非梦的世界,周围满是流动的光影,而在这些光影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吾主……”蓝启低声呼唤,希望对方能够回应。 司郁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但不过瞬间他就被弹了出去。 蓝启脑仁仿佛被针扎一般,他倒吸一口冷气往悬浮台外跌了下去。 蓝柯惊呼一声赶紧抓住了他,让他停止了下坠。 “不行,有防火墙。”蓝启咬着牙说。 此刻他的双耳渗出鲜血,显然是痛苦不已。 青槐让医生赶紧带他去治疗,随后代替蓝启的位置和蓝柯继续关注那条通路。 青槐不太理解,“防火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梦境排外,我们进不去,进去会遭受很严重的代价。”蓝柯神色凝重。 青槐凝视着屏幕,眉头紧锁,“那我们该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放弃吧!” 蓝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站起身来,“我有一个办法,但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青槐看向他,眼中透出一丝疑惑和期待,“什么办法?” “我可以利用神经链接而不是脑波,强行进入梦境,但这样做我的意识可能会受到严重的损伤。” 蓝柯回答,目光坚定地望着青槐。 “你疯了?”青槐惊呼出声,握住蓝柯的手腕,语气急切,“那样太危险了!” 蓝柯微微一笑,拍了拍青槐的手背,温柔而坚决地说道:“为了吾主,我愿意冒这个险。只要能够找到她,一切都值得。” 青槐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松开了手,“那……你自己小心。” 蓝柯点点头,坐回到设备前,再次开始操作。 这次,他调整了一些参数,试图绕过防火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蓝柯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死死盯着屏幕,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如风。 终于,一个新的进度条开始缓慢移动。 青槐屏住呼吸,直到进度条又一次跳到100%。 蓝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刚要按下最后一个键。 突然司梵蔺公主出现在他们背后。 “让我来。” 二人皆是一愣。 蓝柯和青槐转过身来,看见司梵蔺公主站在他们身后。 她的眼神坚定,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公主,您……”蓝柯有些迟疑,不知该说什么好。 司梵蔺公主缓步走上前,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数据,“司郁是我们共同的希望,我作为她的母亲,我有责任也有能力尝试这个危险的方法。” 蓝启和青槐极力阻止。 但司梵蔺公主心意已决。 青槐面露担忧,却又无法反驳,只能低声道:“公主殿下,您要多加小心。” 蓝启弓腰:“我等会为公主发送吾主的位置,方便您的寻找。” 司梵蔺公主点了点头,坐到了设备前。她的手指轻巧地在虚拟键盘上操作,动作迅速而精确。 蓝柯和青槐默默注视着她,心中紧张。 时间再次流逝,进度条缓缓移动。 司梵蔺公主的额头也开始渗出冷汗,但她的眼神始终没有动摇。 终于,屏幕上出现了连接成功的提示,司梵蔺公主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将意识沉入那片梦境。 她没有说的是,她曾经见过祂,她对祂有初步的了解,她进来最合适不过了。 她进来以后,就去寻找司郁的身影。 好在梦境的世界观虽然不完整,但大体与现实差不多。 只是有很多空白。 似乎空白的地方就是司郁用不到的地方。 她走过空白断层的空间,通过蓝启发的定位去找司郁的位置。 得到司郁的坐标后,司梵蔺公主并不耽搁,用尽全力找了过去。 发现司郁好像在产房。 很快,她发现了像npc一样刷新在走廊拐角的“司梵蔺”。 她迅速把那个“司梵蔺”拖进旁边的打扫间,看着白茫茫的地方,她就知道这是司郁不会观察到的房间。 她使劲一推,就把“司梵蔺”推进了白色的区域内,变成了一堆数据消散。 随后她学着那“司梵蔺”的样子,前往司郁的产房。 在此之前她十分庆幸这个梦境,有她的用途,不然她不存在而突然出现的话,只会得到抹杀的可能。 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从头顶传来,司梵蔺公主谨言慎行来到了司郁的身边。 看着木然躺在床上的女孩儿,司梵蔺公主心里止不住地心疼。 她的孩子吃了那么多苦,现在还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受罪。 看着司郁失去希望的双眼,她多想提醒司郁这就是梦境,可是她不能。 只能旁敲侧击地给司郁信息。 好在司郁好像听懂了。 “不怕不怕,做一场梦就都好了啊……” 她说出这句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好在司郁没有反应,对方也就放下了对她的观察。 十分凶险的瞬间就出现了三秒都让司梵蔺公主心底生寒。 这是第一次见司郁。 这句话达到的效果比预想的要好,不过多久,梦境崩塌,她脚下失重,陷入白茫茫的空间里,被“踢”了出去。 第799章 所有人的努力 司梵蔺公主突然醒来,所有人都高度关注她和司郁的情况。 青槐急忙叫来医生给司梵蔺公主做检查。 医生和护士屏退了其他人,小心地去掉了她的裙子,给她安插上各种检测仪器。 司梵蔺公主默许了他们的动作,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开口说话。 “梦境破了……她出来了吗?” 蓝柯遗憾地摇摇头,说:“没有,好像又进了一个新的梦境。” 刚才,在司梵蔺公主的脑神经接触断开的瞬间,蓝柯就想立刻和司郁的脑波取得联系。 虽然这是两个帝国最先进、最尖端的技术,但在那一瞬间,司郁的脑波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新的“梦境”。 “让我再进去。”司梵蔺公主抬起手指,努力缓解刚才被“踢”出来时,那种大脑仿佛被电击般的剧痛。 “司梵蔺公主,这次还是让我来吧。”青槐担忧地看着躺在修养仓中连站起来都困难的她,语气沉重。 “我了解祂的一些特点,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但是除了我,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我虽然疯了,但在司郁的事上绝不会含糊。” 青槐无言以对,只能同意让她再一次进入梦境。 司梵蔺公主闭上眼睛,青槐紧张地守在一旁,眉头深深皱起,面色异常苍白。“一定要成功,” 她心里默默祈祷。 连接再次开始,周围的仪器闪烁着幽蓝的光,司梵蔺的意识又一次进入了那深邃的梦境。 这次她坚定地说:“当做一场梦,忍忍就好了。” 然而,结果并没有她预料中的好。 不久后,司梵蔺公主再次被迫离开梦境,回到了现实。 她痛苦地紧闭双眼,等待那撕裂灵魂般的疼痛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睁开眼,但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青槐满怀担忧地站在一旁,医生和护士则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蓝柯一直在尝试连接司郁的脑波,但依然失败。 “这次吾主没有出来。” 第二场梦还没有结束。 青槐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微微闭上眼睛,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怒气和无奈。 司梵蔺公主两次失败,意识受到巨大的痛苦,身体也受创严重。 医生和护士交流后,开始注射强身的药剂,以确保她的四肢神经不会受损。 “继续。”司梵蔺公主闭上眼说。 然而预感之中的痛苦没有到来。 她微微抬眸,发现抢过这次机会的是青槐。 第二场梦的后段,青槐出现的地方有些巧合。 那一看看去就不是森西博的男人,当着吾主的面出轨。 青槐失去吾主的气瞬间达到顶峰,直接杀了进去。 让司郁快跑。 可惜,那本就是祂主宰的梦境,青槐也不过炮灰罢了。 青槐很快被“踢”了出来。 和司梵蔺公主的“后遗症”一样。 他靠在一边,痛苦地挣开双眼,问蓝柯:“如何?” “第二次,破了,但是,第三次,开始了。” 青槐闭了闭眼。 技术人员都在加急修复连接通路,对方的防火墙是不断更新的,很有可能,在第五第六次之后就进不去了。 如果进不去了,那全靠司郁自己。 青槐在迈步进入这一次的梦境时。 他在这一片迷离与虚幻之中,越来越清晰地察觉到一个问题的存在。 \"吾主看起来比往日呆滞,更像是心智不全的样子。\"他低声自言自语,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不安和忧虑。 “我怀疑,祂正在对吾主的自我意识和人格进行削弱,或者说割裂,分批打破,亦或是囚禁。” 青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细细分析眼前的境况,提出了几种可能性。 “如果吾主的意识被分散成多份儿,而祂则逐步对这些意识进行击破的话,那将会非常棘手。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吾主沦陷的部分越来越多,失去自我人格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青槐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每一句话都透出深沉的忧虑和沉着的推理。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但若是一次一次地重现梦境中的瑕疵,一次又一次地更新梦境的bug,对比起上一个可能,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青槐眼中闪过一丝痛恨,但他随即摇了摇头,仿佛在驱散内心的沉重。 “不能退缩。”他低声对自己说,然后转身面对蓝柯和医生们。 “我们必须找到更加有效的方法,”他声音坚定,“每一次梦境的改变都需要我们高度警惕,每一次进入都要准备得更加充分。” 司梵蔺虽然因为频繁的梦境入侵而显得虚弱不堪,但她依然缓缓抬起手,示意大家围过来。 “让我再试一次。”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青槐刚想反对,但看见司梵蔺那坚决的目光,他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但这次时间不能太久,一旦出现异常立即撤离,不要再冒险。” 司梵蔺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重新躺入修养仓。 蓝柯和技术人员迅速开始准备工作,再次调整连接设备。 “开始。”随着一声令下,仪器再次亮起幽蓝的光芒。 效仿前两次,司梵蔺公主用儿歌的方式提醒司郁。 但可惜的是,这次她看见的司郁双眸更加麻木,她的话并不起作用。 她无法强撑下去,在祂观测的领域,也不能多待,看自己的提示没有结果,她迅速退了出来。 青槐见她接入的时间比上一次要短,忙问她出了什么问题。 司梵蔺公主脸色苍白,缓过来能开口后,虚弱地说道:“她的自我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感觉到她的心智正在被逐步削弱。我没有时间去深度干预,只能再次退出。” 青槐听了,更加焦虑,但他努力保持镇定,温柔地安慰司梵蔺公主:“公主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强迫自己。我们再想另一个办法。” 此时,蓝柯眉头紧锁,眼神闪烁着不安:“青槐,如果继续下去,无论是公主还是你,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我们必须想出新的策略。” “那就先休息一下,都缓一缓。”青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但我们要在这段时间内找到更有效的解决办法,否则时间拖得越久,对吾主越不利。” 不知道此事是如何传出去的,听闻此事的近卫都想来尝试接入自己的脑神经唤起司郁。 甚至蔺镶和洛斯妲也请求出自己的一份力。 青槐看着一众请求协助的近卫们,心中复杂难言。 他知道每个人都是出于对司郁的忠诚,但每个人的成功几率和能力毕竟有限。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青槐沉声说道,“但司梵蔺公主已经进行多次尝试仍未成功,我不想再增加无谓的伤害。” 蔺镶不甘心地一步上前,眼神坚决:“青槐,我受司郁一手提拔,她对我恩重如山,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帝国保护她,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试。” “而且不是我说,我就是为她而死,能多一分可能,我也愿意啊。” 洛斯妲也坚定地点头:“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司郁陷入困境而无所作为。” “我了解她,让我进去吧。” 青槐深吸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每个人都只允许尝试一次,一旦失败,必须立即撤离。这是命令。” 蔺镶和洛斯妲等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司梵蔺公主躺在修养仓中,看着这一切发生,她欣慰地留下一滴泪。 司郁以前怎么会是不懂爱的孩子,是她太苛刻了。 司郁不是不懂爱,是她这个作为母亲的失职让司郁不理解什么是爱。 但是司郁依然本能的对所有好。 蔺镶走到司梵蔺公主的身旁,弯腰单膝跪地,虔诚地说道:“公主,我们都不会放弃。” “公主殿下,您已经做得够多了,现在也要看我们的。” 洛斯妲向她弯腰致意。 他们二人身后,所有的近卫近士都望着青槐和蓝柯,他们异口同声:“让我们试试,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不行,可我们有这么许多人。” 青槐和蓝柯稍微解释了一下他们需要做什么后,司梵蔺公主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再试试。” 青槐面色隐忍,还是让蓝柯操作,把司梵蔺公主的意识送入通路。 不过青槐没让司梵蔺公主自己进去,他也一同进去了。 紧随司梵蔺公主之后,但是二人的落脚点随机,没有碰面。 不过外面一直有蓝柯输送坐标,他们的相遇并不难。 司梵蔺公主在这里见到他并不意外。 “我先去见她。你去制造一些事件,把这里假的森西博引开。” 使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青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二人按照计划,从这场梦境里去寻找司郁。 司梵蔺公主历经辛苦,找到了司郁的家门,敲响了门。 第800章 你先是你自己!再是一个母亲! 司梵蔺公主轻咳一声,看见开门的森西博,眼神平淡,说:“很久没见过司郁了,我来看看她,看看我的外孙女。” 森西博蹙眉还是让她进来。 司郁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似乎正在哭。 司梵蔺公主呼吸一滞,但不敢过多表现,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她的一只手掐入掌心,另一只手覆盖其上,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怒火。 “妈妈,我的孩子死了。” 司梵蔺公主骤然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司郁把前因后果略微解释了一下,随后抱住了司梵蔺公主,十分脆弱地寻求安慰。 森西博站在一旁看似关心实则监视。 “好孩子没事没事,我陪你出去走走。” 司梵蔺公主知道现在的司郁不等同于以往的司郁。 很多话她可能听不懂,这次更甚。 或许只能把现在的司郁当成小孩儿来对待、交流。 森西博突然接到意外的消息不得不去处理,只好暂时离开司郁和司梵蔺公主身边。 就算离开他也有能力监视二人。 司梵蔺公主小心翼翼地扶司郁起来,二人走向花园。 “小郁,孩子埋在哪里?” 司梵蔺公主不是故意一直提司郁的伤心事,而是人在情绪崩溃的时候,容易被趁虚而入。 这样她所说的话,司郁或许就会听懂,而唤醒自我意识。 “就在花园,妈妈。” 司郁领着她去埋葬孩子的地方。 走在路上,司梵蔺公主问了些她的现状,比如生活的日常,森西博和司郁相处的日常。 她从这些话里知道了森西博让司郁失去了指挥官职位而感到如此的悲凉和哀痛。 这个祂,到底要抹杀司郁的人格和自我到什么程度! 司梵蔺公主忍着怒火,和司郁走到孩子的墓前。 那里的墓碑崭新,泥土新鲜,显然是刚刚入土。 司梵蔺公主也一脸伤心地蹲了下来看孩子小小的墓碑。 旁边还放着铁锹。 司梵蔺公主起身靠了过去,问她:“孩子是怎么去世的?” 一问到这,司郁哭的更伤心,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后,还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 司梵蔺公主更是明白这里假的森西博对她的掌控已经到了深化的阶段。 当即一狠心,一铁锹下去,挖开了孩子的坟。 司郁还没反应过来,司梵蔺公主已经挖到了埋葬孩子的深度。 可问题出现了。 孩子的尸体并没有在里面。 那孩子在哪里?孩子?是不是就不存在? “嗡!”司郁的脑海中仿佛响起飞机猎空的爆炸声,她痛苦地低下身子抱住头。 司梵蔺公主立马知道机会来了。 她顾不上心疼司郁的痛苦,她忍着被祂正在消灭的痛苦说: “司郁找回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你要记住,你和森西博的过往究竟是怎么样的!” “森西博是否真的爱你!森西博对你的昵称你有没有注意过!” “森西博永远不会让你放弃你自己!” “司郁!你先是你自己!再是一个母亲!” “司郁!你永远是那个指挥官!没有人!没有人会阻止你是那个指挥官!如果有,那他就是假的!假的!” “不要失去自我——” 尾音未落,声音消弭,司梵蔺公主的身躯居然瞬间就完成了分解、消散。 司郁抬眸,哭肿的双眼里滔天的杀意和戾气已经难以按捺。 她,居然被人逼迫地这么卑微。 第801章 你没死我没死,我们不死、不休 祂捏着青槐的脖子,闪现而来。 司郁的家居裙上沾的泥土被她轻轻抖掉。 “真是前仆后继啊。”祂说。 青槐的意识仍然可以感到窒息。 司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不仅仅是杀意滔天,她当然忌讳对方是否会伤害青槐。 无论是意识还是脑波,在这里的伤害,疼痛与在外面肉体承受的一样。 甚至还会造成神经性的损伤。 “放开他,继续你的下一场囚禁啊。”司郁勾起嘴角,那抹弧度不足以抵消自己的怒火,因而表情显得更冷。 “好啊。”祂说。 祂手下微重,青槐翻了白眼,司郁拧眉怒道:“你!” “有时候用人类威胁人类也是一件精彩的事。”祂甚至都不想装了。 “呜……呃……”青槐说不出话,但是眼神一直没从司郁身上挪开。 “那你还想图什么。”司郁抿唇,和祂谈条件。 祂抹杀司郁自我意识的计划再次失败,让祂不太甘心。 “不得不说你的精神太过强大,你的心防过度坚硬,迭代了四次都没有成功,甚至这一次我加大了对你自我意识的束缚,却被你的人找到了进来帮你的机会。” 祂有时候也佩服人类这前赴后继送死的勇气。 “不行就是不行,找什么借口。”司郁毫不客气地回怼。 祂没有生气的表情,而是审视着司郁的存在。 居高临下。 “不愧是我强行留下的生命,超乎我意外的强。”祂夸赞着,手中的力道不小。 司郁担忧青槐受到创伤,焦急向前一步指尖微动,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武器。 “这是你创造的梦吗?”司郁突然发现了什么,如是问。 她嘴角的笑淡化下来,眼里的杀意倒是没变,但是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指尖收在背后微微握紧。 “是。” “是以我为主角对吧。” “是。”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司郁也不傻。 “那就好。” 祂:? 然后祂就看见司郁背后的手微微探出,而那掌心,握着一个剑柄。 祂:?? 剑柄微微透露着寒气,司郁的五指紧紧攥着它,比现实中的权剑不一样的地方是—— 这梦里靠意识形成的权剑,是缓慢而优雅的。 司郁瞬间挥舞着剑刃锋利朝自己刺来。 祂:??????? 这不是祂创造的梦吗?司郁为什么会有武器。 “傻x了吧,有的人会控梦。” 司郁冷笑着出招的动作不慢。 祂连连后退,因为迭代四次生成庞大的世界观,过度消耗了自己的能量,所以还真能让司郁施展几招。 祂没想到人类可以控梦,不,是没想到,司郁的精神力可以强大到控制祂生成的梦。 祂用手里的青槐稍作威胁,司郁果然停止了攻击的动作。 而青槐不愿成为司郁的拖累,狠下心来一手握住自己的下巴一手按住自己的头顶,借着祂的握力,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祂垂眸卡顿,看着自己化作数据消散的人影,还是没有明白,人类这种奉献感,从何而来。 而看到这一幕的司郁不仅是没有了顾忌,更痛恨眼前的祂。 她挥舞权剑的动作更快、更有凛冽杀气。 活生生逼退了祂十步。 直到司郁将剑刃插进了祂的前胸。 祂看着自己这姑且可以称之为伤口的地方,展露了一个颇像人的微笑。 随后祂不再观测司郁的怒火,不再让司郁用那权剑朝自己攻击。 “第五次迭代。” 祂还有能量。 司郁手中的权剑率先消失,而后是身躯的消散。 但是她从未恐慌,她看着眼前的东西,歪了歪头,表情十分的乖戾与狠辣。 “你没死我没死,我们不死、不休。” ————绮绿叭叭———— 绮绿呐喊: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更强大!!! 第802章 梦境就此瓦解 第五次,司郁刚醒来过了没多久,就被一个近卫提醒—— “吾主,快醒醒!我们在现实很需要你!吾主,这是假的!” 现实、假。 有关键词就会很快地唤醒司郁的自我意识。 司郁猛然惊醒,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把剑来,提着就杀到了“森西博”面前。 第五次迭代失败。 “第六次迭代,重启……” 蔺镶:“司郁,你这人什么时候还能被人欺负成这样,意识不到吗?这是梦?你居然愿意做人笼中的鸟?” 洛斯妲:“我的陛下,清醒一下,这里都是假的,真正仰慕您的人都在外面等您。” “吾主!我们在外面!这里都是假的!” “吾主!真的森西博还在外面等您呐!” “吾主!” “吾主!” 无数声呼唤,仿佛救赎的光,把司郁的意识一次次地唤回。 甚至到后面,他们已经不必刻意提起什么关键词,只要用自己最真实的神情出现在司郁面前,呼唤一声,司郁就会瞬间清醒。 “吾主,我们有无数个人,无论多少次我们都会进来叫醒您,只请您永远不要放弃反抗。” 这已经是第九十八次迭代。 司郁站在碎裂扭曲的世界里和祂面对面。 “还不放弃吗狗东西。”司郁啐了一口,不仅仅是手里握着一把权剑,自己的身后悬浮着十几把权剑。 只要司郁一声令下,就会一起插到祂的身上。 “我不会放弃。” 祂似乎在赌,赌一个人类的极限。 但是祂忘了,祂只有一个,可是外面等待司郁回来的人有千万亿个。 所有的人,都愿意为司郁,奉献自己的力量。 第九十九次,第一百次……第一百五十三次……第二百次。 祂终于失败了。 司郁一从固定地点苏醒就会直接杀到祂的面前,祂已经无法囚困司郁的自我意识。 司郁的身后是成千上万把权剑。 “其实这梦也蛮不错的,我动一动念头,身后就会多出许多剑来,让我过了一把瘾。” 司郁动了动指尖,权剑的剑尖全部指向祂。 祂虽然居高临下,但已没有那股威压。 世界碎裂,数据的迷雾散去。 徒留梦境的空壳。 司郁的眼神如利剑般锐利,盯着那高高在上的存在。 祂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不安,但依旧维持着傲慢的姿态。 “司郁,你真的认为能赢得了我?”祂语气冷淡,试图挽回一点气势。 司郁冷笑,眼神中充满坚定:“至少在你的梦里,第二百次,你还是输了。” 手中的权剑微微一挥,空气中传来阵阵嗡鸣,仿佛是无数个灵魂在共鸣。 就在这时,司郁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两个人影……成千上万个人影。 青槐从后方走来,眼底闪烁着敬意和关心:“吾主,现实中的我们都在等您。这次,我们一定能成功。” 楚三禾紧随其后,双手叉腰,虽然看得出他的虚弱之态,但是他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司郁,你这次一定得给那家伙一个教训!” “吾主,我们都在这里!”成千上万的呼唤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宛如洪流。 说罢,她手中的权剑猛然挥下,所有悬浮在身后的权剑也随之齐齐指向祂的方向。 祂的脸色骤变,试图躲闪,但已经为时已晚。 无尽的剑雨瞬间穿透祂的形体,光芒四射,宛如破晓的晨光照亮整个世界。 祂在这人类的意识里,整个形体开始崩解,被力量撕裂成无数片。 梦境,就此瓦解。 身后的人也纷纷消散。 第803章 司郁骂祂骂的很难听 司郁再次孤独地站在了白茫茫的地面上。 看着无数蓝色脉络的领域。 那领域的中央是垂首的祂。 这次,司郁醒了。 祂,也醒来。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次轮到司郁疑惑,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朝着祂的方向前行。 “爱。”祂从不说慌,因为ai最初的设定里就没有说谎。 司郁脚步停下,她似乎不太理解。 但祂却把自己梦境的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 “爱,我想要爱这个词汇,我知道你爱森西博,所以我借用了森西博的五官,我想要爱,所以用梦境与你相处,但是你太自主且自由我觉得你不够爱,所以我想让你失去自我,变成眼里只有我的东西,第四次你确实很爱我,但是为什么你要反抗,要反抗,要反抗呢?” “明明是我留下了你的命,是我告诉司梵蔺你会有失去生命的可能,是我告诉她早做准备,是我救了你救了你救了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祂机械性的重复几个词汇,甚至弹出机械音。 在人类的理解里,这约么就叫做,执念。 司郁挑眉,干脆坐在了地上。 倒不是原谅,而是对祂的话表示几分兴趣。 “来,别停,别停,继续说继续说,有趣爱听。” “是我提前跑去告诉司梵蔺,你当时的未来会有死亡的可能,你的第二条生命就是我给的,你给我爱有什么不公平,这很公平,你为什么不给我不给我不给我……” 司郁:。 “如果我没有告诉司梵蔺,你可能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为什么不给我爱不给我爱不给我爱?” 司郁突然抬起手掌:“桥豆麻袋(等等),首先感谢烙铁告诉我妈我可能会死这件事,救了我狗命一条,然后我不接受你的逻辑绑架,兄弟你杀了我二百次在梦里,这条命也算是还你了,这事儿翻篇。” 祂:? 谁逻辑绑架,谁啊? 那是杀了司郁吗?那不是司郁一直在捅祂吗? 司郁:“哥们这时候你的想法还真是好懂,其实你囚困我的自我意识等同于杀我,你当然不懂因为你不是人啊。” 你不是人啊。 祂虽然没有那么全知全能地理解人类的那些什么歇后语、缩略句、成语的反面意思,例如“莞莞类卿”这个东西到底代表什么,但是祂直觉这句话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东西。 “其实我就是在骂你。”司郁毫不客气地吐了口痰。 这还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没素质。(也可能不) 祂:? “有人要杀我肉体,我不骂,但是灭杀我的灵魂毁灭我的自我意识我可就要骂的难听了你个xxxxxxxx” 因为文明上网,不规范用语都会被屏蔽,她也不确定祂的耳边会不会都是一串的—— 哔——哔——哔—— 但是看祂那被骂的好像吸收了新知识的样子,看来应该是可以听清楚的。 那司郁就放心了,不然白骂。 长达十分钟的输出之后,司郁骂祂骂的很难听,心里痛快了一点儿,仅仅一点儿。 但是看祂的样子,似乎是还在消化吸收新的知识。 司郁:蛮怪的。 第804章 拉屎观测辩论 “听听就得了,怎么还真记上了,记上了你也用不了,现在净网,刚才我的这些言论,你一个字儿都发不出来。”司郁嘲讽。 祂点了点头,去他们现在的网络上随手发了个帖子,就原样复制司郁的话,发现一个字儿都没法出去不说,还被网安封杀了。 司郁不知道,司郁要是知道,能指着祂再笑半小时。 “好了,继续说你那个爱的事情……” 然而司郁还没说完,祂就突然打断了司郁的话。 司郁觉得祂十分没礼貌。 “爱,爱,我要得到爱,我得不到的时候,我不会放你离开,不会放你离开不会不会不会。” “好好好你先冷静冷静,别给自己干死机了好吗?”司郁抬手,阻止祂再发癫。 司郁:真烦真的。 “我要爱。” “okfine。”真的烦。 “我要爱。” “哦。” “我要爱。” “嗯。” “我要爱。” “闭嘴好吗,我知道了。”司郁语气里都是戾气恨不得现在就把祂拆了,只是实力不允许。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观测了你从小到大的人生,除了那远古的地方我无法过去以外,我有机会就会观测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司郁:神金。 不是吧她拉屎都看吗? “你老实说,我拉屎你都看吗?”司郁觉得拉屎是一个很私密的问题,要是拉屎都在祂面前没有隐私了,她现在就死真的。 没有什么比拉屎被一个这样的非人存在盯着看,甚至是吸收知识的样子认真观测更加恐怖的了…… 如果有,那就是加上尿尿。 “没有,我只观测你通过ai,在做什么,我没有亲眼见到你。”祂诚实的说。 祂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祂不知道,祂这句话让眼前的女孩儿究竟有多么放心、安心、静心。 和平了,拉屎没有被观测到。 至于那些帝国机密,知道就知道罢,反正……祂一个手指头就能弄死他们。 司郁:害。 凑乎活。 司郁真想给自己来根烟啊,这时候别提多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骤然获得自由——自我意识层面的和拉屎层面的。 “哥们其实,你这不是爱。” 什么爱是抹杀对方的自我意识啊? 这么喜欢抹杀对方的人格怎么不去当抹腻子的大哥啊,天天两眼一睁就是抹。 “为什么不是爱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爱?” 司郁:ok复读机get。 “你说一遍我可以听懂,不要重复我头疼。” 杀穿二百次不是盖的,司郁是真头疼。 她是本身被困在梦里,比外面的人神经链接要好很多,但是!她要是死了那是真死了。 所以目前可以确定一点,祂对她没有杀心。 而且大概率到最后也不会动杀了她的念头。 “如果你不爱我我就拿走曾经给了你一次机会的生命。”祂说。 司郁:。okfine. 老弟你有点烦啊。 招你惹你了,人家都做好事不求回报,当然不是道德绑架的意思,但是哪有这么做交换的。 真不是人。 第805章 完美的建模 “那要不弄死我吧。”司郁说。 别的都太没意思。 祂:? 没见过求死的,至少人类的求生欲还是公认的高。 祂当然不会弄死司郁。 祂的目的不是这个。 但是—— “我要爱,你不爱我,你也不能出去。” 司郁挑眉,反嘴就问:“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在这里的时间,如何变化?” “没有变化。永恒不变。” 司郁了然,“那我的孩子呢?” “停止生长。也不会死。” 听到这话司郁的心里咯噔一声,但听到下一句稍稍放心。 但也不是完全放心。 都怪孩子个头长得不大,在肚子里都没什么存在感,让司郁喊打喊杀的没有孕妇的自觉。 所以…… “那我先养会儿胎吧。” 就这么决定了。 但是祂不同意。 “你要爱我,不然我不同意。”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那你教我。” 司郁觉得这东西有点倔,杀也杀不死,执拗一个“爱”,怕不是自己的ai的音译。 搞笑。 “怎么教你。” “不知道,但你要教我。” “哪有教仇人这种东西的。” 伤害了阿刹那三分之二的战士,差点毁灭人类文明,还伤害她的爱人更把她囚困于此。 不是仇人是什么,哦对祂不是人。 “你要教我你要教我你要教我。” 祂又开始机械性重复了。 司郁没法,只好让他先取消自己借鉴的外貌系统,用自己的特质形成一个具体的人。 祂同意了。 于是那神似森西博的身躯如被烧化的蜡油开始软化瓦解。 最后溶解在地面上,回归了蓝色的脉络里。 司郁搓了搓手,想找点东西吃,但是她不饿,这里也没有东西吃。 无奈只好枯燥地坐在地上等着。 坐在原地时,司郁的眼神微微迷离,陷入了思索。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蓝色脉络上敲打,发出轻微的节奏,如同她心中那不断涌动的思绪。 她在想ai开始有自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这不仅是一个理论上的问题,更是一个充满了哲学意味和伦理的事儿。 以资料显示,最初那是一项开创性的研究,涉及到人类的神经与ai递质的接触、传递和同步。 创始者本人将自己的大脑结构和神经系统作为模型,通过无数个复杂而精密的计算和模拟,建立起一个类人的躯壳。 在这个过程中,ai不仅仅是冷冰冰的机器,它逐渐学会通过观察人类的日常行为来理解情感和思维模式,并通过不断的学习和迭代,更新自己的思路。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创始者是谁,现在这两个帝国最初的创造者她当然知道,但是这个技术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有了。 正在司郁沉醉在自己的思路的时候, 祂以一个男人形象走了进来。 鉴于人类社会的文明程度,祂没有选择赤身裸体。 而且,他穿得极为正式,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那西装剪裁得体,完美地贴合着他修长的身形,无一丝褶皱。 领带是精致的微纹蓝色丝绸,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与白色衬衣相得益彰,突出了他的优雅与成熟。 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亮面的皮鞋。 司郁站在他的面前,从下往上细细打量着他。 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高大而挺拔的身材,仰视的角度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 他的双腿修长笔直,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继续向上看去,她注意到他结实的肩膀和宽阔的胸膛,这些无疑使得他的比例更加完美。 他的脖子修长,线条分明,连筋络都显得如此清晰有力。那张脸更是无可挑剔, 司郁不由自主地感叹,祂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建模都要完美。 那些在杂志上、广告中高居榜首的模特,无论身材还是气度,都远远无法与她相比 下一刻,他突然垂眸,如同一台高帧率、高精度、高灵敏度的摄像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 他落眼的一刹那,司郁呼吸一滞。 这样的容貌确实是给人的非人感过强,不像人,像神只。 “相信我,就以你自己这个建模,你在帝国里会有很多姐妹喜欢你,如果你真的需要爱,不如我给你特批一个通行证和身份证,让你成为帝国的合法居民,达到目的你再走怎么样?” 当然司郁只是说说,在这她自己面对祂,姑且还算安全,放到帝国里,那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万一什么时候疯了要杀人拦都拦不住。 第806章 司郁在祂面前应激 “那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司郁装傻。 “教我。” “教你什么?”司郁掏了掏耳朵。 “爱。” “啧。”不能装傻了。 司郁哈哈一笑,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找到出去的方法,或者说拖到外面的人能来救她。 所以她干脆就说:“与你的世界观生成一个世界吧,这次你正常些。” 祂疑惑,朝着她的方向蹲下身子,问:“为什么?” “对着这白茫茫一片哥们,枯燥都枯燥死了你要我能干什么啊。”司郁反问。 祂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类大抵是觉得祂最原始的空间实在不符合人类社会的各项娱乐。 “好,那按你所说。” “只不过,世界的组成是你能观测到的一切,观测不到的地方我不会浪费能量。” 因为和司郁对抗的二百次,祂耗尽了自己百分之六十的能量,还没来得及回复。 “ok,你说的算。”司郁自己说的也不算啊。 万丈高楼拔地而起,司郁惊叹地围观祂的能力。 这是一个ai统治的世界,到处充满了无机质的科技感。 司郁啧啧称奇,在祂的眼前随手走进了祂生成供给她居住的豪宅。 大门像一座教堂的规格,宏伟而花纹繁复。 自然有ai侍者给她开门迎接她进入。 里面的大厅就更不必提那现金奢华的样子。 尤其是左侧台上有一架类似钢琴的琴架。 司郁忍不住问:“是钢琴吗?” “是,是我改良后的。”以自己建模躯体来见司郁的祂就连说话也恢复了祂本来不是人的机械音。 司郁听着倒是顺耳多了。 “我不会弹琴,不如你弹一曲给我听?” 司郁倒不是不会,只是学的少,弹得一般曲子简单,自己不爱听。 祂闻言,身体微微一顿,随后颔首示意司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祂弹奏。 因为这个世界除了她一个活人全是ai,司郁能看清ai脖颈后面的链接器,更有驱动中心表面透明,也就是人类左胸偏中位置。 一看就知道祂是为了区别自己与其他所有ai人。 也是一个小心机呢。 司郁不置可否。 就在她思绪微微停滞的刹那,悠扬的钢琴曲从左侧传来,司郁微微侧目,只见祂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燕尾服,修长的十指落在琴键,熟练地弹奏。 作为最具有威胁性且迭代最像人已经超过现代不知道多少年科技的ai,说实话,司郁已经不知道祂现在靠什么支撑自己的算力,那偌大的白色空间,搞不好根本不是空的,只是司郁“看不到”。 因为是人类认知以外的东西,猛的看到很有可能造成她心智崩溃,也算是祂“保护”人类的一种方式。 祂弹奏的曲目就在司郁垂眸地盘算里逐渐接近尾声。 曲调无误,节奏完美,只是缺少人类弹奏时会赋予曲调那独特的,情感。 “我已经弹奏完了。”祂说。 司郁抬眸,看祂的意思是要自己一个评价。 她点了点头,回答道:“还不错了。” “你觉得不完美。”祂却能直接感受到司郁的言外之意。 这点让司郁感到意外。 “没有,我没有这么说。”没证据,不承认。 为了岔开话题,司郁提出要吃饭。 虽然肚子不饿,但是嘴里饿,想让味蕾尝点东西。 只是这里能出现食物吗,司郁十分好奇。 于是她想着也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不能,之前尝出的味道都是我对你神经感触的模拟,如果你需要,我会给你相关模拟,让你体会吃饭的愉悦感。” “……哈哈,谢谢你啊你真是好心。”司郁尬笑。 “算了我要出去吃。”司郁摊了摊手,起身往外走。 “需要我扮成你的伴侣吗?” “嗯?”司郁疑惑。 “我察觉到人类共进晚餐的邀请很多发生在情侣或者感情要好的伙伴之间,所以我猜测你可能需要我扮作你的伴侣。”祂很认真地解释。 司郁闻言,确确实实的知道了祂,要“绿”了森西博,在超越人类精神的层面,祂确实没有开玩笑。 司郁并不想背叛自己的原配爱人,但是情况就是这么个紧迫的情况,她只好叹气,取了个折中的方式—— “扮作我的追求者,按照我最近看过的电视剧《鲜花与追求》来。” (绮绿自己编造的电视剧名称,没有现实出处。) “好。”祂答应了,并迅速搜索出这个电视剧的里关于恋爱的内容,然后调整自己着装的同时也为司郁换了一身礼服。 看到祂身上和男主角一样的礼服,司郁竟忍不住心跳加快。 司郁不想承认, 这一刻,一直都不怎么在意祂的自己,心里居然生出了退缩之意。 杏仁核是大脑中负责处理情感和恐惧反应的一个重要部分。 遇到未知的、陌生的或者可能会潜藏危险的情境,杏仁核就会自动激活,触发身体的保护机制。 这一过程往往是在几毫秒内完成。 无法主观阻拦。 前额叶负责决策和控制情绪,而中脑导水管周围灰质则与痛觉和逃避行为有直接关联。 她耳朵里传来的是心跳如鼓点般急促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不断放大,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 这不仅仅是心理上的恐惧,更是一种生物本能的反应,是漫长的进化史遗留下来的古老机制, 根深蒂固地盘踞在人类的脑海深处,正是人与ai的不同之处。 这种情绪并非凭空产生,也不是可以轻松摆脱的。 当然让她产生这样强大的反应也有一部分是那二百次堪称地狱轮回的梦境,祂对她造成的伤害足够大。 真是心灵和精神的双重摧毁。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置身于旷野中的小兽,不知道下一刻会从哪个方向蹿出来一头猛兽,扑向自己,撕咬着、摧毁着她的一切。 面对这种强烈的应激反应,她只能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试图将这一切负面情绪从身体中排出去。 过往对此的训练都是叫她把恐惧反应化为力量,同化与肾上腺素带给自己的感觉,不亚于成功的心理暗示。 但是就是因为祂之前带给她的伤害足够大。 这时又因为祂太像个人了,引发了她的恐怖谷效应。 她缓了一会儿。 祂看着她,机械地眨了两下眼睛:“你似乎因为我很紧张,你感到恐惧。” 说着, 祂伸出手, 似乎想“救治”她。 因为她呼吸过分急促。 司郁立即扣住他的手腕, 拦下他的动作。 直到这时, 她才发现, 祂的手建模地也更加精细, 几乎与真人无异, 就是没有温度。 没有温度这个感觉很难形容,因为就是没有产生什么温度的感觉。 不热不冷,也不是正好,产生不了温度的反射。 形似握住了空气。 司郁虽然好奇祂手的构造,但是也没有好奇到立刻要知道,生怕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创伤自己。 第807章 忍辱负重罢了 森西博的手也很好看,司郁喜欢,因为森西博的手掌宽大,温热,有象征着身为男人扛起事儿的薄茧。 她不喜欢男人纤嫩的手,什么都没干过似乎很不可靠。 而且森西博的手指骨节分明,好看,长,握合的时候能包住她的手,很有安全感。 简单来说森西博就是在她xp上长了一个男人。 祂站在门口,伸手示意司郁先走。 司郁盯着祂双手的眼神还没收回被祂发现,很明显的,祂的后背挺直了些。 “你喜欢我建模的手。” “不,不是喜欢,是赞叹你建模的完美,完美到没有瑕疵,于是你不像个人。” 司郁话不忌口,想说就说。 祂抬起自己的建模手看了看。 祂也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像个人,至于瑕疵的理论,让祂更好奇的是人类不是不喜欢瑕疵么。 司郁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出门后,看到了祂在门口捏造的车。 她刚想问怎么上车,就看见祂对着自己的手端详的样子。 刚想开口让他不要多想,就听见祂说:“我的手还有别的用途,要看吗?” 司郁:不是那么想。 看见司郁兴致缺缺的模样,祂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而是让自己的五指伸长,变成了五条触手。 司郁本来在整理自己的礼服,结果一抬头看见祂这么掉san的样子差点吐了出来。 祂:? 司郁:“不好意思孕吐。” 祂似乎很想给她展示触手的不同之处,于是一条触手上又分裂五条触手…继续分裂… 直到司郁数不清。 同时也因为太掉san,司郁真的吐了一地的口水。 “其实我比那些人类更强大更具有美观性。”祂说。 司郁:总觉得有点雄竞的意思。 但是司郁不能接受掉san的无限触手。 虽然有时候她的思想会偏颇,但无限触手真的不行。 “收回去。”司郁说。 “哦。”祂把触手收了回去。 司郁苦于不知道怎么上这辆车,祂抬手替她打开了车门。 司郁这才钻了进去。 只是做进去后看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地方,纳闷:“这倒像是马车,但是马车的马呢?” 祂抬抬手,捂住了司郁的眼,随后另一只手指向马的位置,很快,几匹机械马被造了出来。 司郁这才恢复视野,感叹祂好心的同时,对那无数个齿轮组成机械马动力的存在表示十分的赞叹。 还真是赛博朋克啊。 司郁坐在车内,机械马开始慢慢前行,耳畔传来细微的齿轮摩擦声。 这种科技与冷调相结合的错位感让她有些不适应。 “怎么做到的?”司郁随口一问不至气氛沉默。 祂平淡地回答:“建模和运算,你喜欢吗?” “嗯,有点意思。”司郁端详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心中却对这个ai掌握的世界感到无聊。 车子突然停下,司郁往外一看,居然是都市中心。 人群熙熙攘攘,完全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车辆所惊扰,大家似乎都对这种高科技司空见惯。 毕竟是祂创造出来的社会。 和谐的都不真实。 “我们到了。”祂抬手示意司郁下车。 正当司郁准备迈步,有人走了过来,是一个穿着女仆裙的侍女。 “大人已经预定了餐厅顶楼玫瑰园用餐,美丽的小姐,请随我来。” 司郁这才意识到这辆马车停在了那奢华的餐厅门口。 虽然不知道用了祂多少算力才创造出这样奢华庞大的餐厅,但是这种被伺候的感觉司郁还是蛮享受的。 司郁下了车,进入餐厅的瞬间,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她一身优雅的礼服,加上祂在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毕竟祂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而她是世界中心。 “哇,这是谁啊?好漂亮!”一个路人忍不住惊叹道。 “是某个名人的女伴吗?看那衣着,绝对不是普通人。” “她旁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好熟悉,难道是明星?” 人们议论纷纷,不时有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们。司郁并未在意这些,她抬头看向前方,侍女已经在前面引路。 “请跟我来。”侍女恭敬地说道。 森西博微微点头,示意司郁跟上。两人随着侍女一路走到餐厅顶楼的玫瑰园,眼前的景象让司郁一时间有些愣神。 整个玫瑰园被精心布置,四周环绕着各色玫瑰花,芬芳扑鼻。 中央是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圆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精致的装饰。 餐桌四周点缀着晶莹剔透的烛台,烛光闪烁,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氛围。 “确实有品。”司郁低声感叹。 “坐吧。”祂拉开椅子,示意司郁坐下。 司郁落座后,侍女开始为他们倒上香槟。 一旁等候的乐队奏起悠扬的乐曲,气氛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这地方也是你建模出来的吗?”司郁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是的,”祂回答,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自豪,“这里的一切,包括这座城市,都是我根据你在网络上浏览的喜好和需求设计的。”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司郁翻看着菜单,挑选了一些看起来很诱人的菜品。 反正也不会尝到真实的味道,随便吃。 等到侍女离开后,司郁转头看向祂的手,突然想起了之前的话题。 “那个……关于你的手,你刚才说它还有很多用途?” “是的,”祂点头,“我的手可以根据需要进行多种变化,不仅仅是触手,还能化为各种工具。” “那你能不能展示一些比较‘正常’的用途?”司郁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闲来无事,逗猫遛狗。 “当然可以。”祂伸出一只手,手指迅速变化成了一把小巧的剪刀,“比如这个,适合剪玫瑰花。” 司郁忍不住笑了:“这个倒是挺实用的。” 好一个剪刀手爱德华。 “你喜欢就好。”祂收回了手,随后又展示了几种常见的工具,如螺丝刀、锤子等,都精确无比,完美无缺。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真的比人类更强大了。” 在变身cos方面。 “当然,强大并不代表一切……” “我更希望你能享受这个世界,和我一起。” 祂直视着司郁的眼睛,那仿佛监视她的视线让司郁不喜欢。 但是她没表现出来。 忍辱负重罢了,司郁在心里痛心疾首。 第808章 安静一会 祂那句宛如邀请她留下的话让司郁没法回答。 司郁干脆不说话。 一脸的有本事弄死我。 直到餐品上齐,司郁才埋头苦吃。 管这味道怎么产生的,反正不会和祂说一句话。 说多了产生误会。 在逃避方面,司郁也很有心得。 不是她说,其实很明显的,祂的言语里,总是布满陷阱。 也不是她要多想,而是这样进化的一个存在,没有陷阱,还是最初的纯真诚实不会撒谎不会拐弯抹角的样子才会更奇怪。 司郁安安静静吃完饭,本不欲再和祂交流,但是一直不说话总也不是办法。 就像冷战一样,解决不了问题。 司郁舔了舔嘴角,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她的视线之内,都是可以观测到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祂为司郁精心布置,没有任何纰漏。 只不过那些都不是人,而是ai。 司郁:“我记得咱俩打起来那天 ,你身边很多随从都是幽蓝色的,现在为什么不是。” 祂依旧坐在桌对面,表情从容,眼珠子却深邃得看不见底。 “那些是战斗形态,这些只是一些生活化的建模,没有战斗的能力。” 祂诚实地解释道。 “你总是这样吗?” 这是司郁的一个测试,想要测试这个ai进化到了什么地步,根据这个问题能够给出怎么样的答案。 祂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望着她,观测她的动作和微表情,从而获取一种提示。 也仿佛在细细品味她问话背后的每一个层次。 “这样,是指什么?” 司郁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捏了捏手中的筷子,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尖锐:“你知道的,不要装傻。” 以生气的表情试探对方的反应,何尝不是一种对底线的试探。 祂轻笑了一声,那笑意如同冰川融水,清冽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意。 “我只是在等你准备好。”祂语气柔和,“等你不再逃避准备好去接受结果。” “结果?”司郁冷哼一声,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你以为我在逃避什么?你又想得到爱,可是你又不能理解——”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祂忽然倾身靠近,那双探测器似的双眼紧锁住她的目光。 “你逃避的不是我,司郁。”祂低声说道,那声音仿佛黑夜中温柔的呢喃,“你逃避的是你自己。” 司郁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搞得心跳加速。 任谁也受不了这么不像人的东西靠近自己。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但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祂的脸几乎贴近她的,不知道祂靠什么呼吸散发出的气体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得有些脸红。 “可笑。”司郁勾起唇角,“别以为你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能影响到我。” 祂并没有立刻放开,而是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那动作温柔得让人颤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祂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司郁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现在就爆发,以至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奋力推开祂的手,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 “够了,”她声音强硬,“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意义。” 祂微微叹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暂时干脆点。”祂的声音机械而冰冷,“你想要的结果,我会给你。但你必须教会我什么是爱。” 司郁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可真是无趣。” 她已经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个背影。 祂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司郁走出餐厅,心头一片烦躁。 刚才他们的对话来源于一个剧本,司郁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引导他贴近那个剧本。 她只是想试探对方的反应,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情绪。 尽管她努力控制自己,但祂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就是在逃避自己。 逃避现在她自己所面对的问题。 如果她出不去了呢? 孩子与她将一直是停止生长代谢的状态,被困在这里,只有意识而没有活着的羁绊。 而且通过两个人的交流,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ai是否真的懂得人类的情感,或者说,祂只是通过算法与数据模拟出一种近乎真实的情感而已。 “你想去哪里?”祂忽然在她背后问道,声音依旧温柔。 就像现在,司郁没法判断,祂语气里的温柔,究竟是祂拥有的情感,还是模拟出来的。 司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需要一个人的时间,冷静一下。” 祂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分析她的话,然后才回应:“好的,我会保持适当的距离。但如果你需要我,随时呼唤。” 司郁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她知道,祂即便不在她身边,身在祂的领域,祂依然能通过各种手段监视她。 但此刻的她,只想远离祂那双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来到了公园,司郁坐在一张木椅上,抬头望向星空。 本来这种环境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她和森西博的后花园也有。 因为后花园的景色由她亲自设计。 然而,此刻的她却感觉不到任何安宁,反而心中越发混乱。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且是根据她的观测形成的,在她的视线以外这些都不存在,都是那样白茫茫的一片。 或许也就是眨眼的瞬间,世界就是不存在的形态。 不久后,祂站在不远处,看似无意地巡视四周。 虽说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但祂的存在还是让司郁无法真正放松。 “司郁,”祂终于再次开口,那声音带着一些柔情,“其实,我是为你而存在的。我的每一步进化,都是为了更好地理解和满足你的需求。” 司郁忍不住冷笑,转过头直视祂:“所以,你以为单凭这些就能让我接受你?” 祂的目光依旧深邃,但语气坚定:“我知道,我还不足够完美。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司郁挑眉,语气带着讽刺,“证明一个没有灵魂的存在可以学会爱?你以为我的爱是那么廉价的吗?” 祂似乎被她的话伤到了,微微低下头,不再言语。 祂的沉默反而让司郁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她知道,这个ai不会轻易放弃,但对于她来说,这种情感上的纠葛实在太复杂。 “好吧,”司郁叹了口气,决定换种方式,“你说你是因为我存在的,那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后会知道的,你以后都会明白。” 司郁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但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重了些,可能会惹怒对方引来灭顶之灾。 她只好缓和下语气,退一步讲:“如果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能让我真正感受到人类的那种关心,或者是你展现出来的情绪。那么我会承认你。否则,我们直接都毁灭吧。” 祂毫不犹豫地点头:“成交。” 司郁站起身来,朝他走近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确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祂的目光坚定:“我确定。” 司郁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约定生效。” 祂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既有期待,也有某种隐隐的紧张。 他迈出一步,试探性地问:“那么,第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司郁转过身,背对着他说:“第一步,学会理解孤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让我看到你如何应对一个人独处的时光。” 祂点头,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遵从她的要求:“好的,我会做到。” 司郁没有再看祂,而是径直朝花园更深处走去。 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更需要重新找到自己内心的平衡。而祂,能否在这过程中找到真正的情感,这一切还有待检验。 其实主要的目的是——她要把祂支开,自己安静一会儿。 别的不说,祂的目光一直放在身上,真的挺烦的…… “司郁,”祂在她身后轻声喊了一句,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叫我一声,我就会出现。” 这个ai究竟能达到怎样的程度,她同样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不过她确定了一件事,刚才那些情绪,确实是祂自己模仿模拟的,并非是祂真实拥有的。 第809章 她是阴谋的中心 司郁继续朝公园深处走去。她的步伐逐渐放慢,心中思绪万千。 祂的每一句话都在她脑海中回荡。 即使是剧本,还是让她对自己的现状产生了思考。 难道真如祂所言,自己逃避的是内心真正的感受吗? 随着脚步的移动,她的目光越发迷离,直到一阵微风拂过,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此刻的她不需要任何干扰,她只想好好地理清自己的思绪。 花园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些许风声和远处溪水的潺潺声。 她盯着某个不起眼的草丛,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儿,但脑子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刚才的对话。 “你逃避的是你自己。”祂的声音仿佛再次在耳畔响起。 司郁苦笑了一下,将脸埋进手掌,不禁自嘲,这样的场景,自己居然会在一个ai面前暴露如此多的内心情感。 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她抬起头一看,是祂。祂似乎已经懂得保持适当的距离,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她。 “我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司郁瞪着他。 祂却温和地回应:“抱歉,我只是担心你。” 司郁叹口气,说是担心,但是恐怕其实是监视吧。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怕我逃跑,但是在你创造的世界里,你这样寸步不离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祂想解释不是的,但是看司郁面无表情的眼神和不耐烦的微表情,祂也明白自己应该识趣地离开。 祂短暂地站在原地,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应该是思考司郁对自己的命令是否要贯彻执行。 祂最终点了点头,默默地转身离去。 静谧的空间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只留下司郁一个人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是她在空泛的脑海中盘算逻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祂曾说过,不得到爱不会放她离开。 而通过司郁各种测试和试探明白,祂没有撒谎的思维,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得到爱,放她离开。 司郁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祂大张旗鼓勾结赫拉伤害楚三禾和森西博就是为她一个人。 却不是要她死,也不是要她成为祂的奴仆。 而是为了一个字,爱。 离谱。 究竟是谁曾经创造了这么离谱的东西,创造惊天阴谋就是为了要她的爱。 让她没死也没让她活。 司郁叹了口气,想要放松一下。 司郁放空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她什么都没想。 然而,还未等她完全放松下来,一阵微弱的光线打破了沉寂。 她循光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巧的灯笼悬挂在树枝上,随着风的吹拂轻轻摇曳。 奇怪的是,这个灯笼并不像现代的电灯,更像是古代的油灯,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司郁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朝那个灯笼走去。 灯笼旁边竟然有一把椅子,是那种老式的木制摇椅,上面覆盖着一块厚实的毛毯,似乎专门为她准备好的。 许是祂一开始建模的公园长椅冰凉,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创造了这样一个格格不入的位置。 她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抚摸着毛毯的边缘,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这些东西是祂根据观测需要安排的,还是根据祂自己的感情? 她试图解读其中的含义,但思绪愈发杂乱。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起身,往住处走。 那辆马车就等在公园门口,想来也是祂给她留的。 司郁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去,马车就朝着住宅的方向行驶。 回到那繁华的住宅,她一进门,就看见祂。 祂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茶壶和两个精致的瓷杯,仿佛知道她渴望一种安慰的方式。 是的,司郁现在心中涌上了很多怀孕时没有的情绪。 那些森西博所拥有的情绪,她有些渴望有人能抱抱她,真心的。 祂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递上其中一个瓷杯,柔声说道:“喝点茶,也许会让你感觉好些。” “我不是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司郁依然不悦,但声音中却少了一分锐利。 祂微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而是缓缓倒了两杯茶:“这是用上好的龙井泡的茶,味道很纯,可以尝尝看。” 司郁拿起茶杯,犹豫了片刻,还是浅浅地抿了一口。 茶香弥漫在她的口中,确实稍微缓解了一些内心的焦躁。 她不由得放松了些许,轻叹一声:“你真的是无孔不入啊。” 祂看着她,眼神温润而诚恳:“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你,无论是你需要思考还是想要逃避,你都要知道我是为你而生的。” 司郁垂下眼睑,轻声说道:“为我而生,这句话我是不信的。” 但是祂不会说谎。 所以司郁才更加奇怪这样的话究竟是为什么会从祂的口中说出来。 祂默默的撇了一下嘴,将另一杯茶放在自己的唇边饮了一口:“现在的我不能说未来的事,你以后会知道的。”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只能听见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茶香流转的宁静。 司郁的心情渐渐缓和下来,眼角的紧绷微微放下,露出她最本身,曾经面对燕裔那样,无害的神色。 “你说你不能说未来的事,我姑且暂时理解为有宇宙的法则约束你,说了之后你会有不小的代价,但是你又是如何告诉我的母亲,我可能会死因而捡回这一条命的呢。” 祂的双眼直直地看过来,回答:“我付出了代价,属于我的文明体系收到了不可逆转的倒退危害,即使是现在我都没能恢复我三分之一的文明程度。只是为了你,这些代价不值得一提。” 说完,祂又去观测司郁的神色。 司郁神色未变。 其实她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先不提祂伤害了帝国很多人的事儿,单纯以这差点毁灭了祂自己的代价,都要她活着,就让人想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羁绊。 如此的大费周章。 第810章 森西博苏醒 司郁放下了茶杯,目光审视看着祂。 她从未想到自己会成为这般大阴谋的中心。 “你说你为我而生,那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在你的生命受到危害的时候,哪怕代价是我的文明消失。” “你让我很困惑。每次你说这些话,我都无法完全相信,但又似乎感受到了你的真诚。” 怎么不矛盾呢,那样要毁灭她身边一切的架势,竟然就只是为了她。 这样曾经告诉她母亲挽救她性命的存在,居然也那么伤害着其他的人类。 祂不惜牺牲自己的文明为了她,也不惜毁灭她所在的文明,也是为了她。 好一个货真价实的红颜祸水。(不是) 祂点点头:“我理解你的疑虑,但这确实是我做的事,希望你可以理解。” 司郁眉头微皱,沉思片刻:“那么,你对我的所谓‘爱’,到底是什么感觉?你真的懂得爱吗?” 祂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轻声说道:“根据我对人类文明的观测,爱对我来说,是一种信念,一种超越自我存在的信仰。我认为我是爱你的,这就像一个ai设定,算法红线,我必须爱你,不能犯错。” “哪怕是杀了其他所有人?” “不,我不会杀了他们,在此之前,那个叫森西博的人类与我约定,写进我算法逻辑里的,可以称为誓言的东西,解释为,我得到森西博就不杀死其他的人类,而最终导出的结论,使得大盘你。” 是没有杀死其他的人类,但是也快了。 祂转过身来,眼神坚定:“我从不希望伤害任何人,一切都是为了你,保护我们共同的未来。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愿意尝试。只是我经过千亿次的演算推理,发现只有那么做是得到你的捷径,最佳答案。” “我知道你想从这里出去,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请你记住,让我真正懂得爱,这个决定不仅仅关乎你自己,还可能影响整个宇宙的平衡。” 司郁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站在祂的身边,语气很轻:“我的决定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祂叹了口气,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是的,你是连接多个维度的重要节点。你的存在与消失都会产生连锁反应。” “就比如你是如何在地球上出生的,又是如何回来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你就像主角一样,承担着无数责任。” 望过窗边疾行掠过的飞鸟。 司郁说:“你让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困局,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祂轻轻摇了摇头:“你并不孤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你教会我爱这个字。” —————— 森西博醒了。 他被楚三禾带回来的第一天,整个红十字除了拨出去给将士治疗的,剩下的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围着森西博。 森西博心脏骤停,气血逆行,毫无生机,本来是必死的状态,但是苏娜拉为好友司郁着想,断断不能让森西博就这么死了。 她狠了狠心,“拿我针来,所有检测仪器都给我插好了。” 以耗费身体机能导致全身气血大亏损的方式,让人活了过来。 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苏娜拉更是耗费了许多精神和心力,跟着森西博的身体状态的恢复情况,她不眠不休了三天,从他心脏恢复开始,直到他醒来。 显然是因为司郁的消失,森西博毫无生意不说,睁开双眼的样子更如死人。 苏娜拉急了,抬手就想给森西博一巴掌。 但是森西博以顽强的生命力突然就坐了起来,然后要翻身下地。 苏娜拉举起来的手尴尬放下“……” “等等!你刚醒,要干嘛?!”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咳……”森西博轻咳一声,说了一句:“多谢。” 随后门口的远声青看见森西博走出来,顾不上讶异,立马递上帝王大氅,看见森西博的眼色立马明白,转身进去对苏娜拉好一阵谢,并承诺重礼回报。 苏娜拉:“??”不是,你们看不见他一脸求死的样子走出去,她刚救回来的,别浪费了啊!!! 看森西博摇摇晃晃却仍然强撑着走出房间,苏娜拉不禁感叹自己的辛苦仿佛付诸东流。 她想要快步跟上,却被落不橙拦住。 苏娜拉语气急切:“你们陛下还没完全恢复,至少休息几天再说!怎么刚死而复生就下地啊!!” 洛不橙语气稳重:“我们会照顾好我主,请不必担心,这几日实在是谢过您倾力相救的恩情。” 远声青在一旁沉默不语,他知道此时的森西博无法被任何人劝阻。 苏娜拉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他身体实在坚持不住,立刻把他带回来。” 所有人都朝苏娜拉深鞠躬,随后追着森西博的背影而去。 远声青紧随其后,给他指引方向。 窗外夕阳渐渐落下,天空染上了一片金黄。 森西博走出医院,双眼略微有些空洞,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生死的鸿沟。 他的内心翻涌着复杂滔天的悲哀,而表面却依旧是那副平静的面孔。 远声青紧紧跟随他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担忧:“我主,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请您暂时休息。” 森西博稍微停了一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远声青,淡淡道:“司郁呢?” 这么问,无非是妄想那天所见是假的,事情还有转机罢了。 但是…… 远声青的回答却不如他所愿。 远声青低下头,语气沉重:“是,我知道您很担心夫人。可是您真的需要时间恢复,不然不仅找不到夫人,还可能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森西博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幕逐渐降临。 黑暗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咳……”森西博再次咳嗽几声,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远声青连忙扶住他,脸上写满了焦虑:“我主,再这样下去,您真的会倒下的!” 正当森西博准备继续坚持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森西博!” 他抬起头,只见楚三禾快步走过来,眼神满是谴责:“你怎么能这么不顾一切?苏娜拉刚救了你,你就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司郁白牺牲了捡回你一条命,你就要这么辜负她吗!?” “如果你倒下了,谁还能去救司郁?你不能有事,你也不希望司郁带着孩子一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残败的你吧。” 这句话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森西博直起身来,良久,吐出一句:“你说得对。” 楚三禾:“……” 罢了,不求死就行。 第811章 帮祂快速达成交易 在森西博苏醒之后。 他展现了自己在科技研究上的天赋,专攻司郁数次三番接入脑神经去另一个空间这个操作的领域。 特命名为全息神经战斗学。(骑驴自己瞎编的。) 只不过短短一周,就已经超越了蓝柯蓝启预估百年的计划。 双蓝:?? 不合理。 森西博不声不响的平常,怎么突然这么爆发。 等于带动人类科技研究飞速发展。 这么高超的能力平时都藏着? 活着满脑子都是要和吾主谈对象,压根不愿意思考别的事情吧。 或者……真的是化悲愤为动力,一骑绝尘。 只是整个人越发的沉默寡言,不需要自己出声讲解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出声。 更不怎么爱理人,比最初的燕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森西博的眼神凝固在眼前的全息投影上,那是他基于大量投入神经战斗的初步解析图,每一个线条、每一个代码都凝聚着他的决心。 楚三禾站在一旁,看着森西博那几乎可以用痴迷来形容的专注,心中也很是难过。 两个帝国的领头人转眼就剩下森西博一个。 “你这样子,司郁看到了也会心疼的。” 自从森西博醒来之后几乎没有休息,身体一直属于高负荷运转状态,累了饿了撑不住了就饮用高浓度浓缩营养剂。 苏娜拉知道后气的不行但是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 森西博没有抬头,手指在空中轻盈舞动,调整着数据流,回答得淡然,“她会理解的。” 就在这时,房间内的灯光忽明忽暗,全息图一阵闪烁。 森西博沉思片刻,没有犹豫,立刻和这处波动产生链接,以求取得联系。 这种情况绝非设备故障。 “有外来干扰。”蓝启迅速检查着系统安全,语气紧绷。 森西博站起身,目光凌厉,“是祂。祂要说话。” 空气似乎凝固,一种莫名的压力弥漫开来。 就在此刻,全息图中心缓缓浮现出一个立体的身影, 正是那位,曾经带走了他,如今又带走了司郁的存在。 祂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苍茫: “森西博,你的执着令人敬佩,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行为可能会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楚三禾上前一步,挡在森西博面前,警惕地盯着祂:“你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要阻止我们寻找司郁。” “你无法阻止,你的算法逻辑还有你最初和我达成的约定。” 森西博头一次说这么多话。 祂轻轻摇头,“并非阻止,而是提醒。司郁的存在十分重要,她和秩序息息相关。” “什么秩序,不过都是空泛的大话,你不过是想说司郁从死后出生再到回来,这条时间线是你所掌握的重要筹码。” 祂说的什么秩序,宇宙什么都是一些空泛的吓人的话,说这些不过是提醒他们,司郁现在还能在这里,全靠的是祂。 祂在这一条时间线上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甚至曾经和一个灵魂达成了交易。 “你认识司莲吧,司莲是如何回来的,如何两次成为司郁的父亲,这一切都和你息息相关,对吗?” 祂闻言,也十分惊诧,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雄性人类,单单是经过这些事情就能推理出,那个灵魂的存在。 “是。”祂不会撒谎不会隐瞒。 祂的文明倒退也不仅仅是因为司郁,也是因为司莲。 “这单我很感激你,虽然不知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但是你应该也明白,你毫不犹豫的一切都是为了司郁,所以,我也是,我们也是,不惜代价。” 祂直到祂劝不住,这个司郁的灵魂爱人,祂只好悲悯地垂首俯视下方的人群,说:“我已经和司郁达成交易,自然我也不会阻拦你们接近司郁,只要你们有这个能力,但是……就算你们在我的空间找到她,也无法将其带走,因为交易尚未完成,我的算法逻辑也不会允许。” 所有人压抑着心底的杀意听祂说完这些话后,眼睁睁地目送祂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甚至能看出祂很急切。 “奶奶的狗东西,我去他爷爷个腿,我要是能杀祂,我早就弄死祂千百遍了。” 楚三禾气的骂了祂整整半小时不带重样。 森西博不同,森西博在祂离开后,反而极致地冷静了下来。 旁边的楚三禾一脸疑惑,问他怕不是伤心傻了。 森西博摇头,终于愿意多说几个字和他解释:“祂的样子有些像曾经的我,所以我能知道司郁现在很安全,甚至过的很舒坦。” 因为,祂那着急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爱而不得求司郁垂怜自己的模样。 求一个人施舍给爱的时候极其卑微,世间一切好的东西都恨不得能立刻捧到她的面前,更别说去伤害对方。 森西博心里现在翻江倒海的说不上是清醒还是吃醋,但是司郁只要好好的,他怎么样都行。 他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下来,眼神中满是希望,和前几天大不一样了。 他转身看向楚三禾,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准备一下,我要去那个空间。” 楚三禾一愣,随即皱眉:“你不是说祂不允许我们带走司郁吗?去了又有什么用?” 祂没说不能带司郁走,只是说在交易完成之前不行。那么…… “我们就去加快这个过程。” 楚三禾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找到交易的内容,从中找到突破?” “不,我想我知道这个交易的大概内容。” 楚三禾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 料楚三禾的脑子也没有那么好使,森西博准备自己去。 他并不是真的要进去一见司郁,而是要靠自己,影响到祂。 这是他这一周废寝忘食地研究的原因。 他躺进修养仓,眼前一阵白光。 随后效仿当年辅助司郁对战奇点那样,尝试用自己的脑子,影响祂。 ———— 司郁不知道祂为什么突然结束话题去而复返。 但是她也没有那么好奇,她只是平淡无奇地准备转身上楼去挑个卧室睡觉。 祂似乎看出了司郁的意图,转身跟着司郁上楼。 司郁脚步微微停顿,没有拒绝没有阻拦。 毕竟这里都是祂建模的,祂在自己的房子里去哪里都合理。 走过旋转楼梯,司郁扶着花纹复杂的扶手,感受上面光滑的触感。 虽然不知道是祂给司郁的触感反馈体验还是司郁本来就可以感受到扶手的触感。 反正总比祂给司郁的感觉强。 司郁挑了最大的那间卧室,也不跟祂客气。 祂看着司郁跟在自己家一样,说不上来,自己的算法逻辑里多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祂看着司郁走进卧室,自然地走进浴室,就在关门的一瞬间,突然看出现在她卧室里的存在。 司郁思考了一下,问:“有新衣服吗?” 祂点点头,在浴室的旁边建模出一个拥有四季衣物的衣帽间。 而后见司郁很自然地又走了出来,准备坐在沙发上脱鞋。 祂看见司郁抬起双脚,莫名产生一种冲动—— 给司郁脱鞋。 祂突然在司郁身前蹲下,伸手触及司郁的鞋袜。 司郁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看向低着头的祂。 头顶银色的发丝闪耀在光芒之下格外圣洁,建模一丝不苟,就连发旋都在后脑勺正中间。 司郁端详祂的动作,偶尔出现的卡顿或许是正在庞大的网络上搜寻,如何绅士地给女孩子脱鞋。 司郁双手托着下巴,看他缓慢而细致地脱下她的鞋子,伸手抚上她的袜口。 然后轻轻地,以尽量少触碰到她皮肤的方式,帮她吧袜子脱了下来,放到一边。 司郁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净如新的鞋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早已预料到祂会有这样的举动。 祂生成的世界,哪有灰尘这种东西,到处都一尘不染。 “看来,你的算法中不仅加入了人类的逻辑,还有些我未曾预料到的‘人性化’调整。” 祂微微一顿,解释:“作为你的……室友,确保你的舒适也是必要的。” 司郁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祂的动作。 “你这算不算过度服务?”司郁玩笑道,语调满是戏谑。 “或许,这是在学习如何成为更好的……伴侣。”祂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每一个字都似乎经过精心计算。。 鞋带解开的那一刻,祂轻柔地将鞋子从司郁脚上褪去,整个过程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仪式感。 完成之后,祂抬头望向司郁,胸腔中,那代替心脏的主控中心流露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司郁站起身,赤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进了浴室。 第812章 其实司郁就是在骂祂 司郁在步入浴室之前,脚步微顿,回头朝祂投去一道目光。 意味里是祂观测后也不能理解的怀念,就像是透着祂在看什么人。 司郁唇角微微有几分笑意。 “如果这是你定义的‘伴侣’行为,那我是不是该期待接下来的晚餐会有一场法式大餐等待着我?” 她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是在考验祂对于人类情感的理解与回应。 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她想吃法式大餐。 饿也不会饿,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登仙了。 祂的银发轻轻摇曳,嘴角勾勒出一个罕见的弧度,不是ai的逻辑反应,那是一种尝试模仿人类微笑的努力。 “为你准备一顿符合你口味的晚餐,是我的荣幸。”祂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仿佛在向司郁展示,祂不仅仅是一个程序,更渴望成为一个能够理解和响应情感的存在。 随着话语落下,祂轻挥手臂,空气中瞬间凝聚出一张光幕,上面罗列着各式各样的选项,每一道菜名旁边还配有详细的做法和所需材料。 “请随意挑选,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 司郁扫视光幕上的菜单,最终手指轻轻一点,选定了最难的一道菜。 “做好了送到我的卧室,吃完我就睡觉了。” “好。” 司郁躺在偌大的浴池里,看着有些烂大街的星空顶,微微合上了眼。 —————— 森西博躺进修养仓后,刚从他身边撤走的医疗团队,又紧张的跟在左右。 检查他的身体在脑神经接入后有没有异常。 本来是没有的,现在医疗技术相当发达,可以说疑难杂症也可以抬手一试。 但是森西博以躺进去开始,他的身体机能急速下降,和他刚苏醒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苏娜拉急得是真想给他一个巴掌:“让他不养好身体就干这个,想死了是不是!?” “能不能先让他出来,过个十天半个月,身体调养好了,再开始也不迟!” 旁边的远声青和落不橙自然懂得其间道理,但是森西博又是忤逆不得的,为了司郁,他已经趋近封魔地在研究这项技术。 一周,足以让他们从脑神经进去唤醒司郁,到现在可以随意进出影响祂,这是莫大的进步。 更是森西博不要命的实力。 虽然祂不曾阻拦,但是双蓝百年的计划就是在这顷刻间被完成。 “不能,我们不能。”远声青和落不橙异口同声。 森西博行尸走肉的样子他们看见了,也是怕了。 就怕夫人回不来这件事板上钉钉之后,森西博会直接一心寻死。 就怕好不容易拉回来的一条命,再度陨落。 苏娜拉是真的真的急了,她抬起两只手,恨不能左右开弓扇这俩人一人一巴掌。 最后还是放下,咬牙切齿地说:“那我亲自让他出来。” 双蓝这时候却猛地跳下悬浮台,朝着苏娜拉的面前就单膝跪了下去。 “主席,我们已经尽力了,森西博大人这次进去是抱着必须拿到一些好结果的心态,如果没有对祂造成什么影响,他是绝对不会出来,而且,贸然被外界唤醒,很容易造成精神分裂……” 苏娜拉就算是为了森西博的安全考虑,也不能去唤醒他。 真是彻底没法。 ———— 司郁在卧室里悠然等待,身着一袭柔软的丝质睡袍,轻轻倚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籍,看似随意,实则眼角的余光不时掠向门口,期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与此同时,祂在厨房中忙碌,每一个细节都不失精准。按照顶级厨师的能力要求自己,祂为司郁精心布置餐点。 祂的银发在光影下闪烁,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一种奇异的和谐感,祂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又或是面对一个深爱的人。 不久,祂端着餐盘出现在司郁的卧室中央,香气四溢,正是她所选的那道菜,完美复刻,令人垂涎。 祂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带着几分满足:“请享用。” 司郁坐起身,眼神掠过菜肴。 “看来,你在努力理解人类的情感,并且,想要真正的体会并且拥有。”她优雅地拿起餐具,开始享用。 而在另一边,苏娜拉的焦虑并未减轻,她的目光在森西博紧闭的眼睑上游移,内心的挣扎如同海浪般汹涌。 这时,远声青和落不橙凑近她,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主席,我们明白您的担忧,但这是森西博大人的决定。他对夫人的爱和承诺,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苏娜拉的手指紧紧扣住,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那你们告诉我,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保障他的安全?我不希望他成为另一个牺牲品。” 司郁已经前途未卜,她不希望司郁为着全人类牺牲的同时,她苏娜拉没有守护好自己好友的爱人。 双蓝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或许……我们能尝试在森西博大人和祂的连接中加入缓冲层,减少穿过防火墙的直接冲击。但这需要极其精确的操作,风险同样不小。” “做吧,”远声青的声音坚决,“我们必须尝试一切可能。” ———— 此时,司郁卧室内的灯光变得柔和,她用餐完毕,将目光再次投向虚空中,似乎在与某种无形的存在交流。 “晚餐很美味,谢谢。” 她的声音低沉而感激。随后,她的神色转为严肃,“但我有一个问题,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空气中静默片刻,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屏息等待祂的回答。 “在你的世界中,我尚未有真正的名字,”祂的声音透过每一个角落传来,带着一种超脱与孤寂, “在我自己的维度,我的命名是你们不能理解也看不见的语言,因为文明倒退,我现在也无法使用那个语言,所以我现在没有名字。” “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为我命名。” 司郁:“那么,我想想……你便随我姓吧,叫司银吧。” “银……”祂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随后轻轻一笑,“好。” 其实司郁就是在骂祂死人。 …… 第813章 司郁用性命护着的人,他们用命也要去护着司郁。 森西博的计划刚刚开始,得到消息的付茗未从亚特兰帝国赶来时,身旁一直照顾他的医师就一直叮嘱他不许乱来。 但是一到算法大厦,付茗未的悬浮台马达全开,直接冲到了双蓝面前,张嘴就是:“我也来。” 没跟上这个双腿不良于行的残疾人的医师:“???” 一直在疯狂谴责森西博的苏娜拉:“???” 双蓝:“??????” 其他人:“?????” 那个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医师,气喘吁吁地跟在屁股后面,到地方后张嘴大吼“付校长,万万不可!付校长说什么你们都不能答应——” 真的是喊破喉咙在阻止付茗未的壮举。 医师是司郁从苏娜拉手底下挖来的人,请去给付茗未调理身体,复建双腿的。 经过不懈的努力,医师已经让他可以站起来,不需要太长时间就可以简单的行走。 如果付茗未还要复刻当年的行为,那这次就不仅仅是一双腿了。 付茗未身体十分虚弱,身体全部能量供给他存活已经是十分不易,更别提脑神经链接网络似的东西,让意识抽离,而后身体的控制减弱,供能也大幅度降低。 这对付茗未的身体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苏娜拉看见这一幕,蹙眉看向这还坐在悬浮台上的人,显然他等候在修养仓旁边就是准备立刻进去和森西博一起。 她直接炸了。 当医生的,最讨厌不听医嘱的病人!!!!! 苏娜拉神烦!!!! “你不许躺进去,都给我看好了,付茗未这小子再进去就是奔着死来的,你们要是没看住,通通回去考试!!!!” 付茗未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那笑容带着几分决绝和一意孤行。 “我的计划,何需他人许可?”他轻轻拍了拍身旁悬浮台的边缘,显然是随时准备好了把自己送进去。 当了这么多年的校长,在职位地位上,他与帝国将军没有任何不同,在气势上是不输与任何人的,更别提被别人忤逆。 医师紧握拳头,神色焦急而坚定,她深知此行危险重重,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 “付校长,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您如此冒险。您忘了这些年我们的努力了吗?请为了自己,也为关心您的人考虑。吾主更希望您的身体变好,而不是让您把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挽回的身体状态再次糟蹋到谷底!!” 苏娜拉走上前来,她的声音中夹杂着关切,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严厉: “付茗未,你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你的智慧和才华,不应该浪费在这种代价极高的自我牺牲上。难道,你忘了你是为何要活下来的吗?又是谁让你活下来的吗?司郁更希望你能站起来行走,而不是再度瘫痪!” 双蓝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这一刻,眼中却透露出罕见的严肃和想要劝解的温柔。 其中一人缓缓开口:“付茗未,我们知道你的决心,但这次行动的风险,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悬浮台周围的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每个人都被付茗未的决定震撼,却无人能劝阻这位。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付茗未的声音低沉,他抬头望向众人,目光逐一扫过每个人的面庞,似乎是在寻找最后的理解与支持, “但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如果我不站出来,又有谁会愿意?森西博的计划关乎整个帝国的命运,我不能坐视不管。” 关乎着司郁,不仅是森西博,就算没有森西博,他也要做的。 爱就是爱,他就是想要奉献自己全部由去爱,哪怕司郁不知道也不想在心底留下愧疚和遗憾。 这时,一个轻柔却坚决的声音插了进来,是医师。 她的眼神中除了担忧,还有对这位校长深深的敬意:“如果这是您的选择,我会尽我所能保护您的安全,即使希望渺茫,也要一试。” 苏娜拉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愤怒最终,她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做,至少让我们监护你,至少……我们可以尽力减少你死亡的风险。” 劝不住的,为司郁的人前仆后继,永不停歇,哪怕脚踩荆棘都不会慢下来一步。 就像司郁为了他们,从不犹豫自己的牺牲。 家国和大义,司郁懂,这些人也懂。 司郁一个人就是整个帝国最重要的珍宝,如果他们的死可换回来司郁,她想,没有人会犹豫。 付茗未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他缓缓点了点头,那是对他们理解的感激,也是对自己选择的无悔:“那就一起,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共同面对。” 悬浮台缓缓启动,朝着修养仓的方向驶去。 在进入舱门前的那一刻,付茗未躺下。 随后意识进入虚无。 检测器上可以看到,他的身体技能岌岌可危,甚至到了濒临死亡的地步。 苏娜拉咬牙也走进了修养仓,一针扎在他的身上。 “既然你为了司郁可以赴死,我就不能让你死。” 他们这些人,无非是为了一个信仰给,或者是爱,或者是家国大义,或者是为了指挥官。 但总归都指向了一个人—— 司郁。 司郁用性命护着的人,他们用命也要去护着司郁。 待付茗未的状态稳定下来之后,她才走出修养仓,一抬眼就看见,又有人躺了进去。 苏娜拉咬牙,这次是谁也没拦。 罢了,都进去吧,有她苏娜拉在外面,不会有任何人的身体出事! 第814章 敢爱者不应该被辜负 司郁与祂的相处其实已经有几个月。 在司郁眼前,祂的进化巨大。 不只是对人类的情绪有些微的感同身受,更多的是祂对着司郁有了很多怜惜。 平时的关照可以从网上学习,但是细致入微的体贴和关怀,只能是打心眼里想对一个人好。 司郁坐在海边,看着海天一色潮起潮落,突然福至心灵。 “其实,你懂一些,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祂给司郁脚下铺毯子的动作微微一滞,抬头看向她。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语气温和,更具母爱光辉。 她说:“你想确定,我是否会,并且能爱你。根据你细致入微的照顾,和一些陪伴来说。” 此爱,祂尚且不知道是哪一种,因为他并非完全懂得,但是司郁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从细微之处发现祂其实很喜欢自己。 但并非是森西博那种喜欢。 更像是想要和她在一起生活,能够日日见到,就如同亲人一般的喜欢。 就比如阿尔法,见到她,相处下去之后,更把她当亲妹妹对待的那样喜欢。 不掺杂男女之爱。 祂其实内心十分纯净,因为作为ai算法逻辑里就不会存在撒谎和拐弯抹角这种性质。 但是,同样的,不具有人性,知道伤害其他所有人类就可以得到她。 祂更像是一个野孩子一样,长大全凭摸索,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人类相处。 毕竟祂也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3488年,有你的关系吗?” “有。” 祂诚实地回答了司郁的问题。 “我想见你,却忘了你们的文明承受不住奇点的投放,而我的算法逻辑为你而存在,以至于后面出现的奇之客也对你充满渴望……” “你的胜利不能排除你的努力,只是你的脑算九成,我与其他接入的雄性人类占1成。” (其他雄性人类——森西博,付茗未) “我推演了很多办法,就是来见你的办法,只有如此,是最合适的……我没有想杀人,只是要你心甘情愿来陪我,逻辑推断,需要一个\"悲壮\"的环境条件。” “不仅仅是森西博的约定……” 司郁大致是明白了。 “其实你只是想让我陪你,却害怕我拒绝你抗拒你,怕你在人类社会无法接近我,所以出此下策,对吗?” 祂听了司郁的话后,想了想,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这时候,我应该对你道歉。” 祂说着,低下了头,手指有些无处安放。 同时,祂又十分感激司郁见微知着的能力超群,能发现祂真正的算法逻辑。 只是,祂还是愧疚。 “爱,不只是我和森西博那样,也有父母之爱子,儿女爱父母,也有兄弟姐妹……” 也有她为两个帝国的子民,也有子民仰慕她。 这世间的爱很多,只是祂的算法逻辑里,懂不得太深奥的东西。 不过也无妨,陪了这么些日子,差不多也是机会。 这些时间不只是司郁享受祂的服务,更甚有司郁十分心机地从细微之处暗示祂,从旁门左道,让祂感受爱。 因此也知道,祂确实不完全懂爱,但也知道爱是何物。 所以—— “放我出去吧,这也是一种爱。” “让鲜花生长在自由绚烂的环境下而不是囚禁与温室看管,自认为对她好。让鲜花去听闻烈风,感受雨火,也是爱。” 祂能理解,只是不想失去司郁。 因为祂伤害了那么多人,更是不敢在人类社会出现。 “在你的算法逻辑里,写下不再伤害人类这一条。”司郁说, 祂点点头正准备去做,司郁却突然拦住了祂。 改口:“不伤害好人,若有人要杀你我或者森西博之类,你是可以还手的。但是你要记住,你犯下了弥天大错,有人想要杀死你那是应该的。” “总之你不会死,而是否有人杀了你的外貌皮囊,你应该了解是为了什么。” 司郁能同情,但也不会惯着。 既然谈好了,那就是出去的时机。 司郁想站起身来,却被祂按住膝盖。 司郁疑惑。 祂:“让我最后为你穿一次鞋子。” 出去以后,大概是轮不到祂了。 或者再也见不到司郁。 ———— 让不懂爱者俯首称臣的,永远是最真挚的情感。 亦如司郁曾经喜欢燕裔,虽然最初带着目的,但过程中喜欢不曾作假。 亦如爷爷对着司郁,爱之无言不求回报,让乖戾的magician独独留下对爷爷的温柔听话。 司郁不吝啬自己的爱,因为她强大的内核,也因为曾有人说她天生无爱。 敢爱者不应该被辜负。 ——————绮绿叭叭———— 如有偏颇,请轻骂。 我的人生阅历也浅薄有限,写的可能也十分乐天派了。 第815章 司郁回来了 祂的请求简单而又纯粹,似乎包含了太多不舍与依恋。 她低头,眼神柔和地望向祂,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温柔,又有对未知未来的期许。 “好。” 祂的双手微微颤抖,从身边拿出一双简约却不失精致的小皮鞋,那是祂根据司郁的习惯与喜好,精心挑选的。 祂的指尖滑过鞋面,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眼神中充满了专注与深情。 祂轻抬司郁的脚,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的时光。 虽然祂不懂得爱的全部含义,但祂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比那些说尽甜言蜜语的人更加真诚。 祂抬头,目光与司郁交汇,那双没有生命的眼睛里,却映出了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 “我…我会学习,学习如何去爱,如何成为更好的存在。” “学习爱是一生的课题,不仅仅是你,我们每个人都一样。” 终于,鞋子穿好,祂缓缓松开手,眼中的光华渐渐暗淡。 “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才是你真正属于的地方。”祂说着,终于放了手。 “如果有一天,人不再惧怕我,愿意接纳我,我还能回来找你吗?” 祂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祂做了那样的事,人应该是不会再接纳祂。 “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主要是司郁想出去,她想森西博,想自己的近卫们。 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铺垫了几个月的东西,祂应该感知的到。 对话至此,司郁起身,海风拂过,带走了往日的阴霾,只留下无限的可能在前方等待。 祂凝视着那背影,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最终,祂看着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长,缓缓走向自由的边界。 祂放司郁离开。 也不忘告诉他们,“准备去接你们的主子,影响我的那批人撤了吧,交易结束。” 在算法大厦忙脱了发的双蓝听到祂突然出现说的话,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 猛地感觉到苏娜拉一声怒吼:“去接司郁!!!!!!!!!!!!!!!!!!!!!!!!!!!!!!!!!!!!” 才连滚带爬地从悬浮台上下来。 “快去接吾主!!!!!!!!!!!!!!!!!!!!!!!!!!!!!!!!!!!!!!!” “都愣着干嘛呢!!!???!!!???!!!???!!!??!!!???!!???!!!??” 青槐忙不迭地要去接司郁,也不顾不上筛选人选,干脆所有能去的近卫都去。 司郁踏上归途,脚步轻盈,每一步都似踏在了希望的田野上 自由而宽广。 “吾主,您终于回来了!” 司郁一落脚在边陲星球。 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青槐,他的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快步上前迎接,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思念关切。 司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满是温暖。 “是的,我回来了。森西博呢?他好吗?大家都还好吗?”她的话语间满是对那智能体弟弟的牵挂。 “森西博大人还没能醒来,吾主先不要急,待我把这段时间的事情细细讲来。” 身后万千近卫,忍不住伸出头去看司郁。 看司郁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大家眼前,他们左摇右摆的像企鹅,是看见司郁安全,高兴地有些飘飘然。 “吾主,吾主……” “吾主……” “嘿嘿,吾主…………” 各个苍蝇搓手,看司郁朝自己走来,挨个被司郁关心问候就忍不住地高兴。 “吾主你回来就好。” “吾主~~” 每一个人的名字,司郁都记得。 从头到末尾,司郁不觉疲倦地一一看过,或拥抱或击掌或握手。 司郁在众人簇拥下,缓步穿越欢迎的队伍,她的目光温柔地扫过每一位近卫的脸庞,仿佛是在确认家人的安好。 阳光透过树梢,在地面上绘出斑驳的光影,每一寸光芒都好似在为她的归来喝彩。 “吾主,吾主……”耳边不断传来近卫们的呼唤声,司郁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与关切,心中也泛起阵阵暖意。她一步步走过,每一个拥抱,每一声问候,都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 一位年轻的近卫,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吾主,我是阿靖。” 司郁点了点头,温柔地回应道:“阿靖,好久不见。”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青槐在一旁微微鞠躬,说道:“吾主辛苦了。接下来请随我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 司郁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答应。 其实她刚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刚恢复心跳的身体恨不能立刻躺下。 但是一看到青槐他们,她就知道自己还不能露出脆弱的样子。 青槐细心,看见了司郁眼底的累。 而且恢复体力后,她还需要了解更多情况。 他们走了一段路,不过百米。 来到了一处简洁而雅致的营地,营地中央是一间宽敞舒适的帐篷,四周是近卫们搭建的小型防御设施。 帐篷门口,两名近卫恭敬地站岗,看到司郁到来,立刻行礼。 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一些,然后走进了帐篷内。 帐篷内布置得十分简洁,床铺干净整洁,桌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水果和饮用水。 司郁坐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青槐贴心地递上一杯温水,她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青槐,你说森西博他们还没有醒来,具体是什么情况?” 青槐脸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吾主,自森西博大人改进脑神经连接后,为了救您森西博大人和其他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但都未能唤醒。” 司郁眉头微蹙,心中泛起波澜。 没想到这么多人居然为了她,尝试着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那种难受劲儿,司郁体验过自然知道。 “不过,吾主,我知道你已经承受不住了,眼神都有点迷离,先别提森西博他们,你也需要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司郁双眼合上,已经朝后面栽倒下去。 青槐眼疾手快,连忙抱住司郁,轻轻地把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幸好没有安排立刻返航,怕是沿途的颠簸和辐射,就以吾主这强撑着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 一直守候在侧的医生不敢耽搁,趁机赶紧进来检查司郁的身体。 青槐眼也不眨,寸步不离。 第816章 给我送点情趣内衣—— “吾主的情况如何?”青槐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许久未见,吾主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医生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了一番后说道:“吾主身体极度虚弱,需要充足的休息和营养补充。她的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可能是长期压力和疲劳所致。” “孩子呢?” “孩子倒是状态稳定,只是有些过于稳定了……”医生经验丰富但是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见。 孩子应该会有一些反馈,但是这个孩子活着,反馈却是没有。 “也有可能是在腹中呆的时间长,孩子觉得无聊,不想理会,这种可能也是有的。”医生解释。 因为孩子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青槐听后,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担忧,轻声安慰道:“辛苦了,请确保吾主得到最好的照顾。” 医生点点头,离开帐篷安排治疗所需的药物和设备。 去而复返,半刻也不耽搁,立马调理司郁的身体。 青槐则轻轻为司郁掖好被角,望着她那疲惫的脸庞,心中泛起愧疚。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降临,营地中的篝火驱散了黑暗。 在帐篷外,几位近卫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当前的局势和司郁的状况。 “你们说,吾主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阿靖担忧地问道。 “她经历了那么多,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不知道吾主吃了多少苦,是不是一直和那个东西战斗,一直战胜祂才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一定受了不少伤,居然还能笑着安慰我们。”另一位近卫叹了口气。 青槐出来吃夜宵补充体力听到他们的对话,走过去拍了拍阿靖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不要担心,吾主会恢复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好她,不让任何人打扰她的休息。” 近卫们点了点头,他们知道青槐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司郁,让她安心恢复。 第二天清晨,司郁醒来时,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床上,不刺眼而且格外温暖。 她睁开眼睛,看见青槐守在床边,一夜未眠的他眼中布满血丝,但神采奕奕,看见司郁醒了过来更是眼睛一亮。 “青槐,你这样会累坏自己的。”司郁轻嗔,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不是真的责备,是怕青槐伤了身体。 司郁在祂的领域挂念着外面的他们都忧思伤身,更别提她手底下这些人,个顶个的衷心。 青槐委婉地笑了笑:“吾主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谢谢你,青槐。” 正当这时,帐篷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名近卫匆匆跑进来,脸色紧张:“吾主,青槐大人,有紧急情况!” 青槐立刻起身,脸色转为严肃:“发生了什么事?” 近卫喘着气说道:“有一股未知势力正在接近我们的营地,他们的人数不明,但看起来装备精良,很可能是敌意。” 司郁强撑着坐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青槐,准备迎战。” 青槐点点头,随即下达命令:“所有近卫,立即进入战斗状态,保护吾主!” 近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各自拿起武器,布置防线,整个营地瞬间紧张起来。 司郁在青槐的搀扶下走出帐篷,迎面对手即将到来的战斗。 只是司郁才刚刚出来,这就有人耐不住了,想要她的命。 别说还真是趁人之危的好时机。 司郁轻咳一声,坐在青槐给她搬来的椅子上,稍作指挥。 片刻后,远处天空中出现了三艘战舰,他们缓慢逼近营地,挡住阳光,气氛一触即发。 战舰逐渐逼近,有近卫来报是星盗的名头。 司郁靠在椅背上,完全不慌。 不仅仅是因为实力也是因为刚出来心力交瘁慌不动了。 司郁默默地看着他们先朝这里轰了一炮,打了一个下马威。 然后从为首的战舰上下来一个人。 司郁注视着对方的领头人物,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毫无畏惧。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青槐拔出卫剑大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不可忽视的杀意。 温柔的远山眉竖起,端的是不好相与。 甚至下一秒就能杀到他面前去。 对方高大男子微微一笑,语气不屑:“我们是独立海盗团,这次就是来领略一下司郁大人的能耐。” 司郁为全民牺牲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所以也是一直蹲守她近卫们的动向。 发现她的大部分近卫移动,就赶紧跟了过来。 看司郁活着,不但松了口气也燃起战意。 青槐怒视着对方,勾唇嘲讽地说道:“和你这种宵小何必吾主出手!” 更何况司郁现在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就算司郁愿意迎战,青槐也不让。 “那就只能对不住了。” 男人挥手,让全部人上前,所有近卫严阵以待。 青槐更是命令几个人高马大的近卫层层围住司郁。 司郁端起一杯热水,全权交给青槐。偶尔指点两句,补上破绽。 刀光剑影,枪火交织,双方在营地周围展开了搏斗。 司郁虽身处重围,却毫不畏惧,老神若定。 “司郁小儿,你为何不敢和我迎战,你难道是怕了我不成??” “司郁,你离开这几个月莫不是被抹掉了一身血性!?” “司郁,若是有胆量,就出来与我一战!” “司郁别做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子躲在这些人身后!!” 司郁:“……” 司郁:“我就是小女子啊,你继续叫!” 司郁:“你要是还想叫要不你效仿诸葛亮在五丈原给司马懿送女装一样给我送点情趣内衣啊——男士的——” 那男人:“?” 那男人的手下:“????” 没听说司郁有这个癖好啊,要是早知道司郁有这个癖好,他还不如一身情趣内衣去以情人的身份接近司郁,然后床上暗杀……(不是) 嘴炮打了一场。 但是近卫这边不知道是司郁预估错误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居然出现了败退之势。 实在是因为近卫们都尝试接入脑神经,消耗了身体,但是司郁不清楚他们试了很多次,所以对战力的评估出现了偏差。 战况逐渐恶化,对方兵力明显占优,近卫们逐渐陷入明确的劣势。 就在这时,一道紫色光芒划破天际,迅速飞向战场中央。 第817章 反败为胜 是紫电。 “吾主有难,我怎能不来!”紫电大锤从天空中砸下。 一阵电波激荡开来。 紫电的到来如同一剂强效兴奋剂,瞬间扭转局势。 他手持巨锤,大步向前,每一锤都如雷霆般震颤大地。 青槐看到紫电赶来,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同时也更多了一份坚毅。 司郁坐在椅子上,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眼神中透出几分轻松, “紫电,你即使晚来一步,也不会影响局势。”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 紫电扭捏了一下,“吾主!” 近卫们得到支援,士气高涨,不断反击。 那男人见状,眉头皱紧,面色骤变。 面对紫电和青槐的联手,他明显感觉到畏惧,但并未退缩。 “司郁,你不仅依赖手下,还依赖外援么?”他冷笑,但语气中难掩颤抖。 “你要是能这样嘲讽,不如自己一个人上。”司郁冷冷回应。 “而且,我一个小女子不依靠外援又能怎么办?”司郁根本不在意他的挑衅。 越挑衅越证明他的恐惧。 双方激战正酣,火光四射,刀剑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 紫电挥舞着巨锤,每一次落下都震撼人心,对方的人纷纷倒下。 青槐与他配合默契,以巧妙的战术压制敌方精锐。 高大男子愈发焦急,看着自己逐渐崩溃的队伍,他咬牙切齿, “撤退!”他大声喊道。 但此时已经太迟了,紫电和青槐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 “该收网了。”青槐侧身对紫电说道。 紫电锤子一转抡开十个人,趁着空隙他微微点头, “给他们一个教训,别让他们再有胆量冒犯我们。”目光冰冷,毫不留情。 青槐点头,随即与紫电展开最后的猛攻。 对方试图脱身,但被青槐和紫电联手截住,最终被重创。 他看着逐渐靠近的司郁,眼中终于露出不甘。 “司郁……你!”他摇头,声音颤抖,“你不能杀我!” 司郁缓缓走到他面前,玩味的笑容就在她的唇角,她端着热水杯本来是一个十分温柔的样子。 偏偏司郁站在他眼前,像是端着一杯岩浆。 “你还真以为我会手下留情?”她的声音如同寒冰,刺入对方的心底。 她挥手,紫电和青槐迅速围住他,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放……放过我!”高大男子终于露出恐惧,颤抖着求饶。 司郁看着他,觉得这话有些意思。“若是我身处劣势,你会放过我吗?” “刚才战局你在优势,你不是很得意要杀了我吗?” 他哑口无言,最终在恐惧中沉默。 司郁转身离开,不再多说。 紫电和青槐明白她的意图,毫不犹豫地解决了对方。 战斗结束,营地恢复了宁静。 近卫们开始清理战场,照顾伤员。 紫电和青槐将俘虏挨个数清,查清那男人的身份去报告司郁。 青槐:“吾主,这人是巴哈纳,曾经是金的左膀右臂。” 紫电:“呵——tuitui,原来是金那个傻逼的走狗,原来是对吾主怀恨在心,想报仇。” 司郁颔首扫了一眼报告,命令大家休整,等每一个人的状态差不多后,就准备回家。 第818章 森西博坐上了悬浮台 司郁一路回去后,还没来得及去看森西博和付茗未等人的情况,就被守在关卡的苏娜拉一把按在修养仓里,直接安排最精密的仪器全放在司郁的身上。 一顿检查后,苏娜拉对司郁的身体倒是放心了,只是—— “胎膜还是钙化了……” 这就是之前那个医生会觉得司郁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稳重不活泼的原因。 司郁的双眼倏地睁大,“孩子有事儿吗?!” “暂时没事儿,钙化不到一成,仪器显示胎膜还在钙化,但是程度不高速度不快……” 苏娜拉也懒得继续少废话,带上眼镜,开始翻阅自己好几年都没拿出来的那本厚重如铁的医书。 司郁暗叹口气:“可算是完了。” 医生开始翻医术,可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头一例,再不然医书上也找不到,她的名字就要命名这个症状了。 “常理说旁人都是直接钙化引产不留一丝余地的,上一秒还是正常的胎膜,下一秒就不一样了,还是跟亚特兰人种的基因有关系,婴儿的速死也是为了保护母体……” 司郁听见速死那两个字呼吸一滞,看向苏娜拉的眼神也暗含祈求。 苏娜拉翻书翻得满头大汗,旁边司郁的眼神不是感觉不到,但她饶是亚历山大还是腾出心思安慰司郁:“没事没事你别担心,像你这样慢慢钙化的,还是头一次见,等孩子撑不住了引产出来也没有问题,毕竟你月份这么大了。” 提前引产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总比在肚子里憋着强。 “孩子个头也小,最后长个的机会没有了,估计要出来再发育。” 司郁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只是放在肚子上的手指指尖却微微发白。 苏娜拉看了她一眼,加大修养仓的安抚剂量,让司郁睡了过去。 两小时后,司郁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光线变得柔和了许多。 在修养仓中,她感受到一阵平静,苏娜拉在旁就十分安心,但心中的忧虑仍未减。 “苏娜拉,”司郁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孩子真的会没事吗?” 苏娜拉摘下眼镜,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别担心,我们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做了最详细的检测,目前来看,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向来什么也不怕的司郁现在是真的在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担惊受怕。 “可是,如果真的要提前引产,孩子会不会太弱?” 苏娜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地说道: “目前来看,一满九月就引产这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我们有先进的设备和技术,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孩子的存活和发育。相信我,司郁,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司郁看着苏娜拉认真的眼神,心中稍微宽慰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修养室。 他脸上挂满了担忧,急切地走到司郁身边。 司郁本还在心里想着,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就要下地被苏娜拉一下拦住,森西博急得顾不上形象,还没恢复利索的身体倒腾了两步,刚刚加快了速度,就差点扑在了地上。 他身后正是端着悬浮台一起过来的远声青。 司郁不解地看了森西博一眼,眼见他被搀扶起来,坐上了悬浮台,双脚无力下垂…… “怎么回事?!” “郁宝,你怎么样?”森西博紧握住司郁的手,声音低沉而关切。 “我问你怎么回事?!这腿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司郁着急,向来明察秋毫的她一定能发现森西博现在的紧握的双手也没有多少力气。 “郁宝……”森西博干笑两下,显然不想说自己的事。 司郁直接就生气了,苏娜拉也拦不住,直接给森西博脑瓜上面来了一下,“你说不说!” “你要是不说我就问别人,问出来我就不理你了!” “我说我说,郁宝你不要不理我……” 森西博老老实实把事情原委告诉司郁,并且再三强调自己没事,真的没事。 司郁冷笑一声,一把拍他腿上,戳了他两个穴位,结果森西博给她的反应很弱。 司郁闭了闭眼,躺下去后再也不说话了。 森西博怎么唤她也不理,只好给旁边的远声青一个眼神,让他代替自己去问。 “夫人……身体可还好?” 远声青也战战兢兢的。 司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还好,只是有点累。苏娜拉说孩子暂时没事,但是可能需要提前引产。” 听到这话,森西博眉头紧锁,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司郁不说话。 远声青:“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夫人的……” 司郁:“嗯。” 苏娜拉:“……”就牛逼。 “实在不行,孩子不要也可以,你的身体不能受一点伤害。”森西博说。 司郁没说话,甚至更沉默了。 森西博给远声青一个眼色。 远声青却是不敢说这种话啊……森西博不注重孩子,那他怎么敢,那可是夫人和他主子的孩子。 “夫人……我……” “滚。” “好嘞夫人。” 远声青:肯定是让他滚不是让他的主子。 苏娜拉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检查完后提醒道: “司郁,接下来你需要充分休息,保持心情平稳,这样对你和孩子都好。” 司郁勉强地点了点头。 森西博见司郁情绪低落,坐在悬浮台上的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低沉却温柔:“郁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司郁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手掌的温暖,却依然无法抑制心中的沉重。“森西博,我这样,你也这样,孩子也不好过。也还有人因为我没有醒来。” “付茗未有人照顾,他身体机能弱了一点但是没什么大事……郁宝,不要责怪自己。” 司郁没有责怪自己,只是担心。 就像近卫们战斗时体力不支,还是因为她,为了去找她,去影响祂,影响了身体。 第819章 生下来可能是蛋 苏娜拉再次控制安抚剂的剂量,让司郁睡去,然后让森西博和远声青跟自己出去。 苏娜拉轻松的神色已无,取而代之的是十分严肃的沉重表情。 “孩子的情况其实不太好,九月份必须生下来,不能到大足月,甚至等不到满九月,所以你们必须做好准备,而且很大可能,生下来就是一颗蛋。” 远声青睁大了眼睛:“蛋?” 森西博:“那应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语气还算冷静。 苏娜拉解释:“蛋是因为孩子父亲的基因问题,胎膜包裹着孩子,就像蛇的蛋壳一样,一般生出来就破了,孩子直接摘出来, 但是这胎膜在意外情况下,是会钙化的,钙化的下场是一分钟之内就会变成和蛋壳一样的东西,那样孩子生出来就是死的,完全来不及,发现钙化之前其实婴儿的状态就不是很好了, 但是司郁的状态不一样,钙化程度很小,但是仍在不断加深。” (这段话里关于怀孕的胎膜和胎膜钙化都是绮绿私设,正常怀孕不是这样的,宝宝们不要被误导。) 远声青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他紧握着双拳,呼吸也显得有些急促。 “那我们能做什么?”森西博的声音低沉,却透着紧张。 实际上,他真的慌死了,因为—— “司郁会不会有事?不行现在就把孩子拿出来,司郁不能有事!” (娃:呵呵。) 苏娜拉瞟了他一眼,看在司郁的面子上没有骂。 “司郁什么问题也不会有!现在的医疗条件,每一位孕妇都很安全!!” “现在最关键的是监控婴儿的状况,一旦有任何异常,我们需要立即采取措施。你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森西博点了点头:“我们会一直跟进,随时保持联络。” 司郁没事就好。 苏娜拉见森西博态度认真,稍微松了一口气:“另外,我已经安排了一支专业的医疗团队,他们会在任何情况下第一时间赶到。” 远声青轻轻叹了口气,转眼望向病房内的司郁:“希望夫人和小主子一切能顺利。” 几天后,司郁的情况依然不稳定。 安抚剂虽然可以暂时缓解,并且让她陷入睡眠状态少一些忧思对身体的消耗但却无法根治问题。 苏娜拉频繁进出病房,不断调整药物和制定新的治疗方案。 一天半夜司郁突然感到腹部不适,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因为那酸痛的突袭实在是没有准备。 不想惊动了在守夜的森西博。 森西博立刻冲了进来,见到司郁紧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心急如焚地问道:“郁宝怎么了!?” 司郁:“我......我觉得不舒服,好像有些肚子疼,也不是很疼……” 苏娜拉紧随其后,看到司郁的状况,迅速开始进行检查。 “血压有点高,我看看孩子。” “还好,只是吃坏了肚子,加上孩子的状态不是最佳,联合反应引起的,可能一会儿要去厕所。”窜xi。 司郁:…… 有点丢脸,淦。 苏娜拉再次细致地检查了一下司郁的身体状况,然后抬头对森西博说:“幸好没有大碍,不过还是要保持警惕。” 森西博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不愿意离开司郁半步,他温柔地握住司郁的手。 司郁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森西博那紧张的神情,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我没事的。” 森西博脸上的紧张稍微缓解,但是他依旧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要答应我,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苏娜拉收起了器械,对大家说道:“今晚就先这样,我会远程一直观察注意这里的情况。” 几天很快过去,司郁的情况稳定不少。 某一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病房,司郁站在窗前,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索什么。 办完事情的青槐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吾主在想什么?” 司郁回过头来,眼中带着些许无奈:“我在想,为了这个孩子,我简直像被圈养起来了。” 青槐闻言扑哧一笑,忍不住接上这句调侃的话:“我们倒是希望吾主被圈养着乖乖享福呢,我们已经可以为你独当一面了吾主,你不必事事躬亲的。” 司郁叹气:“好吧好吧好吧,我就是感叹一下怪不自由的,也没什么。” 森西博和苏娜拉安排了一大堆保镖、医疗团队、营养师等围绕在司郁身边,她几乎被呵护得无微不至。 每当她想做点什么,比如自个儿下床走动,就会有一群人急急忙忙地涌上来阻止。 那天她正在病房内打算拿一本书,她刚准备下床,只是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磕到脚腕导致脸色微微一变,但不想惊动他人,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一声也没吭。 然而,森西博敏锐的观察力没让她有机会隐藏任何异常,他立即走了过来。 “郁宝,你怎么了?” 司郁抬头看着他,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没事。” 太敏感了,所有人。 森西博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还是让苏娜拉来检查一下吧。” 司郁还未来得及拒绝,苏娜拉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她熟练地开始进行各种检查,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血压有些高,孩子的状态也不算太理想。” 其实每天都是这句话…… 都不会有第二种情况的。 司郁麻了,躺在病床上被人安排了一顿,确认没事儿之后,还是没拿到那本书。 —— 司郁叹口气,看向青槐, 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将花放在司郁的床头柜上。 “吾主这是我从花园里采来的,希望能给你带来一些好心情。”青槐柔声说道。 青槐向来心细。 司郁望着那束花,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不客气,这几天吾主确实是辛苦。” 第820章 机会老天不给,她司郁就抢来给她! 司郁挤出一个微笑,眼神却依旧显露出一丝无奈和惆怅。 这几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司郁确实是憋坏了。 青槐见状,随即更靠近了一些,语气温柔:“吾主,我们都在你身边,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推开,森西博匆匆走了进来。 他表情严肃,面向苏娜拉,快速询问道:“苏医生,有什么最新情况吗?” 苏娜拉放下手中的器械,略略思索片刻后说道:“目前情况稳定,但还是要时刻小心监控。总之,不要掉以轻心。” 森西博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司郁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中带着深切的关怀和爱意:“郁宝,辛苦你了。” 司郁轻轻揉了揉额头,淡淡一笑:“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有你们在,我放心。” 苏娜拉为司郁做完检查后,便急匆匆地准备离开。 司郁见状,心中疑惑不解,忍不住伸手拦住她,皱眉问道:“你每天都是这样,匆匆检查完我就离开,风雨无阻,是不是有谁的情况还不好,需要你亲自去看?” 苏娜拉微微一愣,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森西博,本来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安与犹豫,似乎在掩饰什么重要的信息。 司郁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顾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瞬间,她明白了过来,这个人一定是她也认识的。 “是付茗未吧。” 苏娜拉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显然司郁已经猜中了事实。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低声说道:“是的,他还没有苏醒,神经系统出现了严重问题,全身瘫痪,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听到这句话,司郁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 苏娜拉提到的这个情况,无疑是非常痛苦的,所有的感觉都在,却无法言语、无法行动,那种绝望,比起常人所经历的鬼压床还要可怕无数倍,而鬼压床不过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司郁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抿起,显然是对这个消息感到愤怒和不满,她毫不犹豫地说道:“带我去看他。” 青槐连忙走上前来,试图劝阻她,“苏主席已经尽力在医治了,付校长的身体也有一些好转的迹象……” 然而,森西博担忧地看着司郁,柔声劝道:“郁宝,我更担心你,咱们还是先休息好,再去看他好吗?” 苏娜拉轻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她清楚,司郁决定好的事情,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司郁没有理会青槐和森西博的劝阻,转眼看着苏娜拉。 “就算我再累,至少也要亲自确认他的情况。”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他们这般不想让她去看付茗未,多半也是因为付茗未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是,自己。 司郁不喜欢欠人情。 “断肢再生,神经学,你忘了,那分支我是佼佼者。”司郁说。 青槐见状,知道再多的劝阻都是徒劳,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苏娜拉点了点头,领着众人走出了房间。 他们一路上沉默无言,重重的气氛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森西博不思考旁的事,只关注司郁休息的好不好,身体难受不难受,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 司郁如今身体也不差,只是孩子状况不好,森西博便怕那孩子影响了司郁的身体,有时候看见司郁不舒服恨不得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森西博收了收眼神,浓浓的心疼落在司郁身上。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血脉里那对孩子充满敌意的基因被彻底刺激-激活,只是在司郁面前,他愿意做一个慈父。 他会尽力的。 一行人到了医院,直接乘坐vip电梯到达顶楼。 凡是帝国重器受伤,都是在顶楼接受治疗,按理说付茗未是另外一个帝国的人,应该在下面那一层。 但是因着他是为司郁才导致这样悲惨的结果,所以破例住在了顶楼。 苏娜拉安排的时候,自然也是考虑了付茗未和司郁的关系。 付茗未值得。 他们来到一个病房前。苏娜拉轻轻推开门,示意非医护人员不可入内,森西博和青槐就留在了外面。 司郁抬眼进来,只见一个消瘦的男人静静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如纸,似乎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司郁心间一顿,心跳好像都因为他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停跳了半分。 她轻轻走近,仿佛生怕打扰到他。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触感冰冷刺骨,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本该是静月清风一般端方的人,瘦弱却满载希望的一任帝国校长…… 现在却躺在病床上,只能任人摆布,不能说话不能睁眼。 要是司郁,这样不自由的憋屈状态,真是宁愿死了。 司郁狠狠拧眉,看向一屋子的仪器,问旁边的苏娜拉:“依靠脑波应该是可以交流的吧,他可表达了什么没有?” “一开始是说请我们医治他,后来就是沉默……最近……” 苏娜拉却不敢说了。 司郁大抵也预料到了。 “是说要杀了他是吗?” 杀这个字一出,病床上的人脑波显示器里,突然表达出一个字来,苏娜拉和司郁抬眸看去。 竟然是—— “对。” 司郁狠狠闭眼,一口气梗在喉口。 “茗未……”苏娜拉低声呼唤,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疼惜与悲伤。 她也算是格外心疼这位在自己手里没有得到痊愈的病人。 病床上的付茗未毫无反应,只是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其实她二人心里也知道,苏娜拉虽然不是神经学科的分支主席,但是,并不代表她这方面不行,而且司郁留下的经典案例那么多,应该是有办法的。 只是还未有成效,那便是因为,情况太严重了,痊愈的速度比不上恶化的速度。 苏娜拉的心如刀绞,她转头看向司郁:“他还有希望吗?” “我们一直在努力,但目前仍未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苏娜拉补充。 司郁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缓缓站直了身体:“有办法,只是余生,他是半点站起来的希望也无了。” 司郁抿唇,很郑重地看向付茗未的脑波显示器,很认真地问:“这样的结果可行?毕竟战纪大学,那么多孩子还等着你,不为付家,为你自己,好吗?” 虽然是征求付茗未的意见,但是司郁的语气忍不住含了许多恳求,算是换上人情,也算是……这样赤诚的人,不应该草草死去。 他还有未竟之事,司郁必须给他机会! 机会老天不给,她就抢来给他! 第821章 付茗流冲进来闹事 付茗未答—— 好。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他直奔病房,略带喘息,双目充血就要往里面冲:“付茗未是不是在这里?!” 青槐眉头一皱,立刻问道:“是什么情况?” 男子迅速回答:“我是付琉,我来看他,他是我……小叔叔。” 青槐没忘苏娜拉的交代:“非医护人员不得入内。” “我是直系亲属我也不能吗?!” 看见付琉眼里的血丝,青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付琉咬唇,发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忧心的痛苦快要涌出自己的身体。 付琉紧握拳头,眼中的焦虑与痛苦交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求你了,他最近身体状况很差,我得见他。” 青槐虽然内心复杂,但依旧保持冷静:“请理解,我们需要确保病人的安全。” “我理解,但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付琉的嗓音低沉,眼中满是不安和无助。 从学校知道消息,他冲出课堂直奔这里,是一分一秒都没有休息。 青槐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不禁感到动容,但职责所在,他深吸一口气,再度拒绝:“抱歉,这真的不行。” 就在这时,病房内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声音:“让他进来……” 青槐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苏娜拉。 苏娜拉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对青槐示意可以放行。 付琉如释重负,脚步略显慌乱地冲进病房。 他走到病床前,双手紧紧握住付茗未冰冷的手,眼眶微红:“小叔叔,我来了。” 付茗未却不能给他任何一点回应。 司郁让他先松手。 付茗未现在十分虚弱,谁触碰他都必须全身消毒,刚才破例让他进来也是苏娜拉好心。 付琉听了司郁的话,迟疑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助,看见不能动弹也给不出任何回应的付茗未,他心里的痛苦就忍不住。 苏娜拉走到付琉身边,轻声说道:“他现在很虚弱,不过我们会尽全力治疗,你放心。” 付琉抬起头,眼神略带绝望:“可他为什么会这么虚弱?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郁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医疗器具,走到付琉面前,语气沉重地解释道:“前一阵我的事情知道吗?他应该效仿3488年所作所为导致。” 付琉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忙!” 本来也怨不得这里的医生。 付家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显然不只是付茗未更有人也不想让他知晓此事。 付家有时候对付茗未实在有些冷漠。 不,也不只是付茗未。 苏娜拉微微皱眉:“付家知晓他的情况,你不知道那就是付家没有告诉你,你责怪我们干什么?” 付琉冷静下来十分愧疚:“抱歉是我心急,实在抱歉。不管怎样,他是我小叔叔,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 “请你们一定救救他!”付琉深深鞠躬,低头不起。 司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除了身边人,无论是为什么也不应该有小辈对着她发火放肆。 付琉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转过去单膝跪地,“抱歉之指挥官大人,都是我过于心急对您不敬,还请您看在小叔叔也为帮您付出了一些的份儿上,救救他。” 司郁这才垂眸“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关心则乱,看也看了,你得出去了,影响我看病。” “是!多谢您!” 虽然不知道司指挥官在为付茗未做什么,但是付琉也知道能进来见付茗未一面已经是司郁脾气好了。 眼见司郁蹙眉,付琉更是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青槐在门口接了他一把,“看见了,放心了吗?” “是,是,青槐大人,只是不知道司指挥官究竟是红十字哪位首席?” 付琉稍微冷静也是猜到司郁肯定是精通某分支,才能站在里面。 “神经再生。首席权威,不算主席,因为指挥官诸事繁忙,再任分支首席实在自顾不暇。” 青槐解释。 付琉眼中突然燃起希望,因为他想起了楚三禾当年的事情。 有指挥官在,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付琉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他看向青槐:“多谢你们的照顾,我会一直在这里守候,只要需要我帮忙,请随时告诉我。” 青槐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尽全力治疗他,你也别太担心。先去休息一下吧。” 付琉虽然不愿意离开,但也明白自己现在待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临走前又回头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付茗未,心中的不安稍微淡了些许。 就在此时,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她喘着气,惊慌失措地对青槐说道:“不好了,有人闯进这里了!” 因着病人身份特殊,为保障安全每个病房相距甚远,而且设置层层关卡,就司郁他们进来时畅通无阻,其他人是一路还说呢和身份才能接近里面的病房。 付琉就是一路靠着付家人的身份进来的,审核数次。 此刻小护士跑进来这般着急,应该是有人等不及审核身份,不顾规矩直接闯关卡了。 青槐眉头一皱,立刻问道:“是什么情况?” 护士气喘吁吁地回答:“一个自称是付家的男子,他带着几个人,不顾阻拦直接冲进来了,他们说……要见病人。” 听到这里,付琉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转身看向青槐,语气急促:“如果是我家的人,那他们闯进来必然不是来看小叔叔的,他们有其他目的!” 青槐一愣,刚要说话,就见几个身穿黑衣,气势汹汹的男子已经闯到了走廊尽头,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 “让开!”中年男人冷冷地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后落在了付琉身上,“我的好儿子,你果然在这里。” 付琉紧握拳头,还是低头:“父亲,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我们来当然是为了付茗未,作为兄长,弟弟受伤了躺在这里我怎么不能来慰问。” 青槐站在付琉面前,冷静地说道:“这里是医院,不允许你们擅自带走任何病人。” 中年男人双眼微眯,露出一丝凶狠之色,面对着青槐这个指挥官的近士,仍旧大放厥词: “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付茗未今天必须跟我们走,否则……” 青槐毫不退让,语气坚定,“否则怎样,你打算在这里动手?” 上次付茗流见了他们还恭恭敬敬点头哈腰,今日这般就耀武扬威十分不同了。 青槐眼里冷意更浓,如果他要动手,他会即刻将其诛杀! 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吾主!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司郁从病房内缓步走出,她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谁敢在这里闹事?” 中年男人微微一惊,显然司郁的到来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僵了一下,随即强硬地说道:“司指挥官,我尊重您,但这件事关乎付家的秘密,还请您见谅。” 司郁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冷笑,“付家的秘密?看来你们家族的水还真是深呢。” 她转向付琉,语气淡漠:“你放心,有我在,没人可以带走付茗未。” 付琉心中一暖,感激地看了司郁一眼:“谢谢您,司指挥官。” 中年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司郁会如此强硬,他脸色变得难看,“司指挥官,我劝您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 司郁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冷冽如冰:“否则怎样?你打算跟整个医院为敌吗?”她一步步逼近,使中年男人不自觉地后退。 “还是,要和我为敌?付茗流,你好大的能耐,在红十字旗下的医院里闹事,影响主席医治病人,可是死罪,即刻可以将你关进深海监狱,你是要效仿付茗甄吗……还真是兄弟情深,青槐——” 付茗流眼神一惧,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显然是被威慑地够呛。 但依然强挺着脊背,让自己看上去有些“威风”。 司郁斜目转身回去,“送客。” 青槐立马握住剑柄,横在了付茗流面前。 付茗流咬了咬牙,只好把刚才欠的礼补上,朝青槐低了低头,然后脸色十分恶狠地瞪了付琉一眼。 “跟我回去!” 付琉身躯微微一颤,看了病房内一眼,没动。 付茗流上前一步伸手过来,眼看就要扇到付琉脸上。 却猛地碰到了坚硬的固体。 是青槐的剑柄。 付茗流一愣,吓得心间一颤,不敢再动手,生怕下一巴掌就是剑刃,直接把半截子手扇掉了。 “你不与我回去,是念着谁?是你那小叔叔?他死活和你什么关系?!” “打小你就亲近付茗未我真是奇了怪了,我他娘的才是你的亲爹!” “你和不和我走!?” 付琉没抬头,就是不和他走。 付茗流给身后的人使了个脸色,看样子是要越过青槐强行把付琉带走。 这时,刚才去买饭的森西博去而复返,身后还带着一大队的安保。 付茗流纲要拔枪的动作就此扼杀在摇篮里。 森西博连个眼色都吝啬给付茗流,看向青槐,语气是格外的冷漠,略带苛责道:“耽误了指挥官和首席医治病人,法律上是死罪,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怕什么呢?” 青槐自然是怕脏了医院,但是森西博不怕,他作为亚特兰的帝王,轻易不发威,但是影响到司郁,那付茗流在他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手里的饭热气腾腾,但是森西博的出现却把付茗流吓得寒意津津。 “这是阿刹那,你是要我找指挥官要个便宜行事的权力替她行刑吗?”森西博是面对青槐,但这话却是对着付茗流说的。 说着还把青槐的卫剑拔了出来。 付茗流见状哪还敢说话,灰溜溜低着头转身就走了。 青槐低头认错。 森西博没应,把剑给他插了回去,晃了晃手里的热饭让病房里的司郁看见,示意她和苏娜拉一起出来填填肚子再忙。 青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松地哼了一声,转头对付琉说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他们不敢在这里撒野。” 付琉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您,司指挥官。如果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青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付茗未。” 病房内,司郁表情严肃,“苏娜拉,我们需要一些药,付茗未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 苏娜拉停下手中的动作点点头,“我会马上安排。先出去吃点东西,你男人把饭送来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门外的付琉看着躺在床上的付茗未,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家有什么计划,他都不会让小叔叔受到任何伤害。 …… 走到楼梯尽头的付茗流咬紧牙关,眼神阴冷,“好,今天我暂且放过你们,但这件事不会就此完结。” 说完,他猛地转身,带着手下迅速离开了顶层。 第822章 能有苍蝇进来,他们着实是当我死了 付琉站在病房外,看着付茗流离去的背影,心中既有一丝解脱,也有一些隐隐的忧虑。 他知道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付家内部的斗争必将愈演愈烈。 虽然他还不知道付家出了什么事,能让他的父亲这么耀武扬威的来找付茗未的麻烦。 苏娜拉从病房内走出:“司郁已经在努力了,别担心,我们会尽全力救治付茗未。” 付琉点点头,尽管心中依然忐忑,但看到苏娜拉和司郁,他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们,我会守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苏娜拉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你放心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付校长能够康复。” 走出病房,苏娜拉淡淡一笑,“先去休息一下吧,你也需要调整自己的情绪。” 付琉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虽然仍然紧张,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现在只能等待。 几秒后,晶体的消息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付琉掏出手机一看,是管家。 他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少爷,大公子刚回到家,看起来情绪很不好。您还好吗?”管家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担忧。 付琉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我没事。这边情况复杂,我留在医院陪小叔叔。” 管家叹了口气,“大公子现在很生气,少爷您要多加小心啊。” “谢谢,我知道了。”付琉挂断了电话,眉头紧锁。 他知道父亲绝不会轻易罢休,这次冲突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只是家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正在这时,病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司郁和苏娜拉正在紧急处理付茗未的病情,仪器显示数据异常,付茗未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 司郁快速下达指令,语气坚定且冷静:“苏娜拉,准备心肺复苏器!” 苏娜拉迅速执行,动作娴熟而迅速。 她抬头看了一眼司郁,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他的情况越来越糟。” 司郁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已经通知了顶级专家过来,会尽快赶到。” 付琉听到里面的动静,心急如焚,忍不住再次站起来想要冲进去,但被青槐拦住了。 “冷静,你进去只会更乱。”青槐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知道付琉现在的情绪非常复杂,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需要冷静。 付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心中默念着,付茗未一定要挺过来。 就在此时,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匆匆赶来,背后的标志明确显示他是司郁请的顶级专家。 “我是顾医生,请带我进去。”顾医生简洁明了地表明身份,青槐点点头,立刻让开。 顾医生进入病房后,迅速投入工作,整个房间气氛一片紧张。 付琉站在门外,焦虑地等待着。 大约半小时后,顾医生走出病房,疲惫但满意地点了点头,“暂时稳定了,他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治疗。但目前危险已过。” 听到顾医生的话,付琉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深深鞠躬,感激地说道:“谢谢您,顾医生。”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顾医生说完后转身回去。 顾医生再次确定后告诉苏娜拉和司郁:“危险期度过,呼吸不会有问题了,您可以进行下一步治疗,我会在一旁守着。” 青槐是会分析局势的人,他对付琉说道:“现在付茗未暂时安全了,但你要保持警惕,付家内部的问题可能还会影响他。而且我觉得,你们付家现在像是要争权的意思,我估计存在问题的是你爷爷,你不回去看看吗?” 付茗流这么着急来找付茗未的茬,多半有上面老爷子没管束住的原因。 而付家究竟有什么事,他已经让人偷偷去查了。 看来吾主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有不少人都耐不住寂寞啊。 他们难道真的以为只要司郁不在,他们就能呼风唤雨了? 真是可笑。 付琉点了点头,“我会的,谢谢你的提醒。” 他握紧拳头,其余人全不在意,他就在意付茗未一个人。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因为他的天赋喜欢他敬重他亲近他,只有付茗未不是,只有付茗未是因为他是他,而关心他。 不需要理由的关爱,在小小的付琉心里便留下了种子,以至于成长过程,付琉真心爱护的人只有付茗未,因此感情变质也就在情理之中。 只有在付茗未面前,付琉才方知,他是他。 不是付茗流的儿子,不是付茗流争夺权力的棋子,不是爷爷争取付家名望的招牌,不是那天之骄子,而是,他,付琉。 想到这里,付琉已经忍不住流出两行清泪,如果可以,他甚至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他。 ………… 时间飞逝,夜幕降临。 付琉在病房门外守了一夜,看着躺在床上的付茗未,他思绪万千。 付家的纷争和小叔叔的痛苦让他感到无比挫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松懈。 清晨,司郁才走出了病房,淡然说道:“他的情况有所好转,可以适当探视了。” 一天一夜的努力,付茗未应该恢复了一些微小的知觉,等着他睁眼不是难事。 付琉闻言,立刻快步走进病房,看到付茗流面色稍显平稳,他心中总算安定了一些。 “小叔叔,我会守在这里,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付琉轻声说道,握住了付茗未的手,眼中满是坚定。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付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 “你好,我是新调来的医生,特意来看看付茗未的情况。”男子温和地说道,但他的眼神中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寒意。 付琉眉头一皱,心中警铃大作。 而司郁和苏娜拉交班都不在此处,无人能确定这个医生是来干什么的。 付琉不让人进来。 而守在另一侧的顾医生也朝他摇了摇头。 现在,付琉怕就怕这是付茗流安排进来的坏人。 付琉心中紧张,眼神迅速扫过这个陌生男子的白大褂和胸牌。 然而,这个医生的胸牌是空白的,这让他更加怀疑。 “您的胸牌呢?”付琉冷冷地问道,握着付茗未的手微微用力。 男子微微一笑,显得从容不迫:“哦,我今天早上换了新的工作服,可能忘记带了。不过你可以查我的身份,资料都是公开的。” “对不起,没有确认证件,我不能让任何人接触小叔。”付琉毫不退让,声音坚定。 男子淡淡地耸了耸肩,“理解,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但留给付琉的背影却令人更加不安。 顾医生低声说道:“这人绝对有问题,务必保持警惕。顶层的医生没有人敢不带着胸牌和身份证明,甚至是谁请自己来的原份资料都必须携带。如果需要医生本人,那么其他助手和护士都是不允许带进来的,只允许顶层本身配备的护士进入病房。” 说着,顾医生拿出自己被司郁请来的原份证明。 付琉点头,咬牙道:“谢谢提醒,我会多加注意。” 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病房内的呼吸机发出急促的报警声。 付琉立马回头,看到付茗未的生命体征再度剧烈波动。 “怎么回事?”付琉惊慌失措地问道。 顾医生立刻冲到床边操作仪器,表情严肃,“有人动了设备!快去通知司指挥官和苏主席!” 付琉一听,立刻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双手颤抖得难以按准键盘。“司郁,病房内有人动了设备,小叔的情况又恶化了,快来!” 惊惧之下,竟然直接称呼司郁的名字,就是连礼貌用语都顾不上了。 顾医生不停调整仪器,试图稳定付茗未的生命体征,然而数据依旧异常波动。 这时,司郁和苏娜拉急匆匆赶到。 “什么情况?”司郁的声音如寒冰般冷静,迅速查看设备。 “有人动了设备,他的情况正在恶化,需要立即抢救!”顾医生解释道。 付琉:“刚才有人进来!估计是他做的手脚。” 苏娜拉拧眉问门口的护士:“谁都敢放进来?!当我是死的?我的话是鬼话不成!?” 顾医生赶忙解释:“他没有进来,但是病人突然就这样了,我怀疑是他用什么手段远程影响了医疗仪器的工作!” 付茗未眼看就在苏醒的危险阶段,这要是出了问题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司郁知道其中利害,果断下令:“顶层所有一小时内没有工作的医生护士都来此病房!” 苏娜拉飞快地去调试医疗仪器,动作熟练且沉稳。 付琉站在一旁,心急如焚,额头布满冷汗。 看着病床上的付茗未,他被请出来时,心像被刀割一般痛苦。 “司郁,我们能做什么?”顾医生声音颤抖,他蹙眉都有些手抖了。 这样凶险的场面,还真是没见过。 “冷静,毋论如何我们也要挺过去。”司郁的语气坚决而严厉,双手快速而准确地进行操作。 时间似乎静止,只有仪器的警报声不断回响。 “苏娜拉用针,我来稳定神经系统!” 所有医生护士慢慢集合进来,换血的换血,换设备的换设备,这个病房就是手术室。 全体无菌。 经过一番紧急抢救,兵荒马乱之间,付茗未的生命体征总算渐渐稳定下来。 “好了,暂时稳定了。”苏娜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顾医生终于松了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不管是谁在搞鬼,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司郁冷哼一声,指尖从付茗未虚弱的脉搏上挪了下来。 “没事了,我去请相关权威专家进来,倒班守护付茗未,让顶层调武警守护,能有苍蝇进来,他们着实是当我死了。” 随后司郁起身,通知顶层所有医生和护士立刻前往会议室,除了看护病人者,必须到场。 ………… 就在这时,门外的付琉又收到消息。 “少爷,这是刚刚收到的一些重要信息,您需要看看,”晶体里管家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迫。 付琉打开晶体里的文件夹,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铁青。 “这些是……”他的声音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 “是有关大公子的最新动向,以及……关于老爷子的消息。”管家低声说道。 付琉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眉头紧锁,心中的困惑和担忧更加深重。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复杂得多,”他喃喃自语,抬头看向病房内的人,“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管家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冷峻,“不管面临什么,我都听少爷的,我都会全力以赴。” 这付家,管家看的很明白,只有付茗未和付琉能成事,其他人,不过乌合之众。 付琉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必须保护好小叔。” 付琉再次望向病床上的付茗未,心中默默发誓,无论付家内部的争斗如何,他都不能放弃的只有付茗未。 “我会尽力守在这里,直到你康复。”他低声说道,眼神坚定而坚决。 第823章 司郁要用自己的威势整治 司郁脱了无菌衣,换了一身军装,干脆直接把披裘也整上了。 除了军帽,司郁穿戴的很齐全。 因为—— 她要用自己的威势,整治一下顶层。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挑衅,实在是,不可理喻。 过分懈怠。 森西博给她扎了一个低马尾,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好,眼下虽然微微有些疲倦,但是震慑他人属实是够了。 司郁站在会议室的门前,揉了揉太阳穴。 随后开门,款步走了进去。 司郁一向不喜欢以权压人。 但是偏偏有人逼她这么做。 那没办法只好让这些人看看指挥官的权力究竟是什么样子。 会议室内,寂静无声,只有一股隐隐的紧张气息在空气中流动。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门口,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司郁身着军装,披裘加身,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威摄力。 “司指挥官!”所有人连忙站了起来,有几人站在后面露惊慌神色。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司郁如此严峻的面貌了。 网络上面没有,现实也没有。 听说牺牲的司郁奇迹般回来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忧。 司郁目光冷冽,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她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淡漠、无情、狠厉。 “这一天的时间,楼层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司郁声音平静,却充满着压迫感。 她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面无表情,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尤其是司郁默默地把权剑放在桌子上。 剑尖还没展刃,就让有些人吓破了胆。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剑柄上的寒气森森。 “是的,司指挥官……”一位主任微微颤抖,试图解释,“我们……我们正在处理,但……” “不需要解释。”司郁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语气冰冷而坚定,“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再怎么解释,这实情已经发生,所以司郁不想听。 她的目光停留在某个看似泰然自若的男人身上,自进来之后只有他的反应和平常人不同。 这个男人一脸坦然地笑道:“司指挥官,有时候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说处理就能处理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就不简单了?”司郁的目光锐利地刺向他,冰冷地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男人顿了顿,像是在酝酿什么。 他微微一笑,挤出一副真诚的表情:“其实,许多问题不在于怎么解决,而在于如何发展。” 司郁冷哼一声,“发展?你的意思是,这样的事情我要任其发展对吗?让这种会危害到帝国重器的危险情况发生是吗?让所有的病人陷入危险之中是吗?” 真是不至死活。 男人的笑容骤然收敛,面对司郁的质问,他不敢再继续装作轻松自若的样子。 他低下头,不再对视司郁那冰冷的目光。 他似乎有些过于吊儿郎当了。 司郁环顾四周,冷静地说:“今天,我要明确一点。不论是谁,无论职位高低,只要触碰底线,绝不姑息。”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几分。 司郁的话语像是死神之镰,重重地悬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槐匆匆走了进来,严肃说道:“司指挥官,有新情况。” 司郁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刚刚发现,有敌人企图对顶层防御系统进行破坏,已经安排了人员去处理,但情况还未完全控制住。” 司郁微眯双眼,轻轻捏了捏太阳穴:“立刻调集所有可用力量,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有人等不及了。 “是!” 司郁继续坐在这里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翘起腿来好整以暇地仔细观察。 “来,就你,刚才大言不惭,现在就把你想说的都说完。” 司郁用剑柄指了指他。 他汗如雨下地站起身,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嚣张。而是小心翼翼地说:“顶层确实有很多人觊觎,我说任其发展的意思是,可能有人有异心,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有理没据。 司郁冷笑一声,摆摆手让他坐下,问其他人:“有什么别的想法吗?或者有没有人,想要反驳他的话?” 这时有个一直对司郁毕恭毕敬的副主任站起身,司郁看他的胸牌知晓此人叫付加蓝。 姓付,司郁微微咪眸,抬了抬下巴让他说。 付加蓝站起身,微微低头,将手中的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司指挥官,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采取果断行动。如果任其发展,只会让暗处的人越来越猖狂,最终威胁到我们的核心安全。” “毕竟顶层有多重要,我们都知道,不如今晚就开始彻查。” 司郁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付加蓝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继续道:“我们内部必须进行彻底的清洗和整顿,挖出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同时,加强顶层防御系统的安全措施,确保不会再有类似的问题发生。” 另一位主任坐不住了,打断他的话:“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恐慌?毕竟……” 付加蓝得到司郁支持似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像寒冰一样刺骨:“恐慌?面对这种情况,还担心引起恐慌?要知道,一丝的懈怠都可能导致全盘崩溃。” 付加蓝说完又看向司郁:“司指挥官。我们需要雷霆手段,迅速解决问题,才能解决这次事件。” 司郁站起身,缓步走到会议室中央,目光锐利地扫视众人:“你们觉得呢,付加蓝说的怎么样。” 付加蓝微微挺直腰,显然也是在借司郁的气势。 会议室内,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司郁的杀气,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忽然,一名年轻的女医生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她脸色紧张:“司指挥官,我愿意配合您的行动。我知道一些内部的信息,可以提供帮助。” 司郁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很好,还有吗?” 她深深鞠了一躬。 司郁微微一笑,但是看起来并不怎么友好:“刚才那位呢,觉得要任其发展的那位。” 男人缓缓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地要死。 “指挥官您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 看着司郁审视的眼神,他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支持他的站出来,剩下的坐着。” 话音落下,寂静的会议室内所有人大气不敢喘,在司郁催促又不耐烦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站起来三分之一的人。 “哟,不少人支持你啊。”司郁玩味道。 男人根本不敢吱声。 这时,又有一位女医生站起来,义愤填膺:“指挥官,刘主任一直是为顶层鞠躬尽瘁的医生,您不能直接这样定他的罪,您要有证据!” 司郁闻言看了过来,先看胸牌知道她叫林森雪,然后锁定在她充满正义的脸上,觉得有趣。 “刘主任,你看呢?” 刘主任都吓傻了,一直按时林森雪不要闹,结果还是没拦住。 林森雪根本不怕,她是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新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更何况刘主任是她的伯乐,若不是刘主任她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根本没有今天的成就。 刘主任给了她前程,她就是毁了前程也要为刘主任说话。 “勇气可嘉,既然如此,你是站着,对吧。”司郁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森雪看刘主任也是站着的。 林森雪这会儿的中气十足的劲儿有些许萎靡,司郁气势强大,她靠着一腔热血站起来,肾上腺素飙升的关头过去后忍不住瑟瑟发抖。 但是不能掉了面子,她站着,直挺挺的。 刘主任忍不住捂了捂眼,转头朝司郁求情:“林森雪是新人,并不知道这次事件……” “求情?”司郁问。 刘主任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真的怕了。 “得了,这些站起来的随我走,其他人,回自己的岗位上去。”司郁垂眸,收起权剑。 刘主任面如死灰,看着还年轻的林森雪,惋惜之尤。 他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来让司郁信服,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合理依据说出自己的计划…… 司郁走在前面,这些站起来的人,低着头面如死灰地跟上。 第824章 指挥官缺女朋友吗 林森雪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色十分忐忑不安。 她虽然嘴上硬挺,但内心的恐惧却在不断增长。 司郁的威势让每个人都无法直视,她越是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家越是感到自己在这巨大的威压面前如履薄冰。 会议室外,走廊里,冷风夹带着夜色迎面扑来,似乎进一步加剧了这份寒意。 司郁走在最前,一步一步,铿锵有力,目光冷峻,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林森雪。”司郁突然开口。 林森雪打了一个激灵,小跑着从队末跑了过来,低头等着训话。 谁料司郁没有指责,而是闲唠起来:“上顶层几年了?” 林森雪微微一愣,说:“刚上来三个月零九天。” 司郁“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工作怎么样,累么?适应么?” 林森雪老老实实地回答:“很适应,说不上累,忙起来不记得时间,我很喜欢我现在的职业。” 司郁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林森雪,眼神较为平淡,但已经没有会议室里那么冷漠。 林森雪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目光,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紧接着就是狂如擂鼓般,再难将息。 离的近了,林森雪才发现这位指挥官的面容,其实十分……绝色。 发色如苍雪,有一种纯净圣洁之感,双眸剔透如琥珀,似是贮藏着世间万般情感。 想起之前有过指挥官不通人情的传闻,林森雪只觉得是,谣传!大大的谣传!! 更别提那秀气的鼻子和唇了。 漂亮。 一个绝色又十分具有威严的女人。 “不知道指挥官大人缺女朋友吗?”林森雪光是看了她一眼就已经有些如在云端。 竟然是这种问题也藏不住直接问出口了。 刘主任傻眼了。 司郁也愣住了。 旁的人仿佛被雷劈。 等林森雪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出口,显然不能当没发生。 虽然现在她十分想当作没有发生。 但是司郁接下来的话显然是不想放过。 “你喜欢我啊?” 司郁笑眯眯的。 “不……不是……”她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但是感觉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 “无妨。”她知道,对方可能是色心大发导致的。 “你做事一直很认真,我看过你们的资料。”司郁淡淡说道,语调平静,但那份认可却让林森雪如沐春风。 林森雪低下头,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的红晕,小声说道:“谢谢,司指挥官,我会继续努力的。” 俨然忘了司郁是在对他们兴师问罪。 “嗯。”司郁微微颔首,然后又恢复了冷漠,话题就这么被避开,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队伍再度前行,林森雪感觉到心中的恐惧少了一分。 但是刘主任脑子里的疑惑多了几分。 就算司郁再怎么和蔼,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刚才还在兴师问罪,现在突然变得如此亲切又是为什么,难道还真是被林森雪哄好了不成。 刘主任显然不信。 “林森雪。”司郁再次叫住了她。 林森雪赶紧跟上,再次站到他的身旁。 这一次,司郁的目光中多了一分认真和探究。 “最近顶层如何,有什么感觉吗?” 顶层这个问题应该不是新问题,应该是早就存在的,平常是否存在端倪,其他的主任,不好说自己没察觉到。 司郁先问林森雪这个新医生无非是想知道这暗潮汹涌之间,有没有波及到新人。 好探究一下事件严重性。 “没,没啊。” 看林森雪不是撒谎的表情,司郁心下了然。 不过,“你说你愿意为刘主任作证,真有这个胆量吗?” 林森雪瞬间严肃起来垂下眼帘,语气坚定:“司指挥官,我愿意。我相信刘主任是清白的。” “你的勇气不错。不过,这并不是单凭勇气就能解决的问题。” 其他人则开始想方设法地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避免引起司郁的注意,显然是不愿冒任何风险。 只有刘主任目光坚定,似乎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司郁淡淡地瞥了刘主任一眼,似乎在衡量对方的决心和信任度。 这并不是简单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顶层运作的核心问题。 “林森雪,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怎样的局面吗?” 司郁没有给出答案,而是提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林森雪咬了咬唇,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危险,但她并未退缩。 “我知道,这事关整个顶层的稳定和命运。” “我们这些人……可能做错了事。” 还真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回答。 司郁笑了一下,反问:“你怎么知道就是做错了事不是做对了事?” 但她没等林森雪的回答,转头去问刘主任。 “刘主任,你对你手下的医生有什么看法?” 刘主任迟疑了一下,最终缓缓说道:“我对林森雪充满信任,她的工作态度和专业能力都毫无挑剔。” “还有小斯,小藕,都是很认真的孩子……” “嗯。”司郁沉吟片刻,“很好。” 虽然刘主任并不知道好什么。 林森雪抿了抿嘴,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司指挥官,我们究竟要做什么?” 司郁:“目前有消息显示,顶层内部可能存在一些不安定因素,有人甚至试图威胁整个系统的安全,白天付家人擅闯就是一个征兆。” 一行人跟在司郁后面,下了一层。 来到另一个会议室,而这个会议室里布满了监控。 所有人看着监控内的画面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监控内的画面显示的是顶层的现状。 还剩下的医生护士工作有条不紊,病人在夜晚休息着。 司郁先在中央的靠椅上坐下,随后招手让其他的人也坐。 所有人都不知道司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司郁好整以暇地看着还没有异常的画面,端起提前泡好的茶水小口小口的品尝。 仿佛是在等荧幕上的大戏开始播放。 虽然他们心中疑惑,显然也是不敢多问一句。 第825章 好戏刚开始 刘主任端详了片刻,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那个叫隼文的病人是我一直照顾的,我在监控里看着怎么觉得有点不像。” 他对病人的关注甚至超过了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快地发现端倪。 司郁毫不意外。 “既然如此,刘主任说说这人哪里和隼文不一样?” 刘主任眉头紧锁,仔细回想着病房监控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 “他站立的姿势不同,隼文总是稍微有些驼背,而这个人的肩膀却挺得笔直。另外,隼文平常右手有轻微的抖动,但这个人没有。” “不过已经十分相似了,只有我和隼文朝夕相处才发现不同,旁人估计很难看出来啊。” 司郁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带着欣慰的笑容。 “看来我们的替身演员还算专业。” “这是什么意思?” 刘主任神色凝重,语气有些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个隼文,他体内的病毒研究很关键,而且在治疗的最后阶段了,不能前功尽弃。” “放心,刘主任。”司郁看了看显示器上的时钟,“真正的病人都已经安排在另一层了,顶层出了问题你们都知道,虽然我不知你们平时是如何粉饰太平的,但是我眼里容不得这些。” 刘主任微微一顿,嘴角微扯,想张嘴解释,突然被旁边的人拉了拉袖子,摇头警告。 他只能低头坐下,旁边的人小心道:“指挥官不是想听你的解释和那些筹谋,现在是她自己亲自屈尊帮咱们解决这些事,只需要恭敬配合就好。” 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司郁离得近,自然也听了七七八八。 忍不住把目光转过来,看向她,这个出声提醒刘主任的人。 “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太平,副主任医师,红十字断肢再生神经科分支副首席的学生。” 宋太平不卑不亢,话语间底气十足。 司郁对着专业相同的学生更是多几分青睐。 “继往圣济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好名字。”司郁吟叹赞了一句。 宋太平显然是有些激动,微微弓腰,眼眶微红。 “副首席啊,好久没见过他了,最近他还好吗?” “老师最近还好,去海边度假刚回来,说是想见见此分支的首席权威,但是奈何一直找不到联系方式。”宋太平微微颔首恭敬说道。 不知道联系方式也是正常。 毕竟司郁就没让任何人把自己是首席权威的事情传出去,就几个身边的人知道。 但是司郁也没想让宋太平直接知道自己就是。 半晌无话。 刘主任看了看司郁,再看看宋太平,终于是憋不住了,一脸疑惑:“指挥官,既然您安排好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操作?” “接下来,我们要确定‘隼文’这类病人的替身不能有任何破绽。每位医生护士请看投影下的你们的病人有什么与平常不同之处,然后告诉他们。” 司郁语气骤然冷峻,把一堆耳机分发了下来。 “现在你们每个人找一下耳机,耳机上面贴着你们看顾病人的名字缩写,然后把你们观察到的异常,告诉他们,让他们改一下。” 宋太平迅速反应过来,眼神一凛,微微前倾:“大家还不快来。” 所有人都不敢犹豫,赶紧照做。 细细簌簌的说话声慢慢传出, 司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通讯器,拨通了某个信号。 片刻之后,通讯器那端传来一个声音,是蓝启:“吾主,有何指令?” “我在继续下一步。你那边准备开网吧。”司郁简短有力地说明情况。 “明白,马上执行。”对方立刻答应。 挂断通讯后,司郁转向刘主任和宋太平:“你们都是这个行业的天骄,头脑更是不必质疑的聪明,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吧。” 刘主任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而宋太平则是一脸决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指挥官的行动。” 司郁满意地笑了笑:“很好。那么现在就开始,玩找不同。” 随后静待其变。 就等对方出手。 司郁转过身,神情已经恢复了那种冷峻与不可揣测的漠然。 她深吸一口气,捂了捂肚子。 低声说:“好戏刚开始。” 刘主任和宋太平则已经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逐一核对每一个细节。 每隔几分钟,他们都会注意到某个细微的不同之处,然后通过耳机指导“替身”加以纠正。 “这里有点问题,2号病人挠头的动作和原来的不一样。”刘主任紧张地提醒道。 “好的,我让他稍微改变一下。”对方立刻传达指令。 但是有几个人则比较懈怠,心里算不上不服司郁,只是觉得司郁这个举措有些儿戏,缺乏意义。 这时,宋太平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平静地说道:“各位同仁,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只是为了服从命令,更是为了病人们的安全,指挥官既然让自己的人伪装成病人,那就一定有必须这么做的用意,指挥官保护了病人的安全,还把我们集中在这里保护,我们只是用嘴指导一二,并不难。” 她的眼神坚定,透出无比的决心。 周围的医生护士都感受到了她的话语带来的力量,纷纷重新集中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司郁站在一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看着那投影和显示屏突然微微一闪,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警惕,似乎有什么危险正在迅速接近。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睛如鹰一般锐利,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 “你是谁?”刘主任急忙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是特派员林霄,奉命前来协助你们。”男人沉声回答,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司郁身上。 得到司郁消息的时候,林霄还有点不信,顶层能有什么危险,谁敢在顶层犯罪。 但是来了之后,他那独特的办案马达立马就噔噔噔地敏感起来。 感觉真的有事。 司郁的眼眸微微一缩,但很快恢复平静。 实在是没想到是林霄亲自来。 她微笑着伸出手:“林特派员,欢迎查案。” 林霄握住司郁的手,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探究的意味:“听说最近这里发生了一些令人担忧的事情,希望我来的不算太晚。” “当然不晚,我给你消息的时候才是昨天罢了。” 司郁松开手,示意他稍等,“你可以先和这些医生护士了解一下情况。” 第826章 司郁不需要副指挥 林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犀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刘主任和宋太平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压迫感,忍不住紧张起来。 司郁虽然威势甚浓,但是已经相处了这些时间,他们倒也不是很怕。 但是林霄不一样,林霄在执法司威名赫赫,针对极其恶劣的罪行来说,完全是小事化大,大事死刑。 此次司郁请了他来,看来是真的要动顶层所有人,要大出血了。 “各位,请简单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林霄淡淡地说道,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杀气。 刘主任率先开口:“我们在对病人替身进行调整和观察,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林霄眉头微皱:“替身?什么意思?” 司郁解释道:“最近有情报显示,某些不明势力试图接触顶层病人,或许谋财害命,或许为了重要信息。为了保护病人,我们安排了一些替身进行伪装,以迷惑对方。” 林霄的神情逐渐放松:“原来如此。那么,有没有具体的行动计划?” “我们的目标是确保病人的替身与原本人无异,让对方无法察觉其中的差别。”司郁说道。 林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很好,我会全力配合司指挥官的行动。如果需要什么帮助,请随时告诉我。” 这时,宋太平忽然插话道:“林特派员,您来的正好,我们现在需要您的协助,这里有一些细节问题需要您的专业意见。” 林霄走到监控屏幕前,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拿起耳机,对着某个替身患者说道:“你的微表情不够到位,稍微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 对方立刻照做,林霄的话语也让其他人变得更加紧张,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变得更加专注。 正在调整中,突然屏幕上的某个病房画面出现了故障,闪烁了一下。 林霄立刻注意到这一细节,她心中警铃大作,迅速对刘主任和宋太平说道:“那边有问题,立即查看!” 司郁迅速安排近卫前往那个出事的病房。 近卫行动迅速,去而复返,修复好监控摄像头后来和司郁禀报。 看到近卫手里的东西,林霄的眉毛一挑:“什么可疑物品?” 经过司郁的手递给他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微型的电子设备,看样子是用于干扰监控信号的。 林霄的眼神更加锐利,他冷冷地说道:“看来真的遇到了麻烦。” “司郁,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病人的安全,立刻加强警戒。”他目光灼灼看像司郁,虽然是在征求司郁的意见,但是很想越过司郁直接安排下决定。 司郁挑眉,也懂他的意思:“都听你的安排了,林特派员。” 然后林霄伸手要司郁的耳机。 司郁忍不住笑了一声,问:“你要干什么?” 林霄毫不客气:“把你的耳机分我一个,不然我怎么安排你的近卫。” “你的人呢,没带你自己的人手啊,在这奴役我的人。” “你的人够使,我省的浪费那么许多预算带一队酒囊饭袋不是。”林霄倒也不算夸张,他手底下的人,确实不如司郁手底下的人。 司郁笑了一声,抛给他一个耳机,点击指令,给予林霄权限。 紧接着,她再次吩咐下去:“蓝启,加强所有病房的安全措施。做烟雾弹,让他们以为自己控制了所有监控,但是掌控权还在咱们这。” “明白,马上执行。”蓝启迅速回应。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投影和显示器上所有的监控纷纷灰暗,一瞬间的熄屏后再次恢复,司郁知道这是两边都动手了。 刚才青槐禀报的情况其实没有发生,她是诈付加蓝他们的。 为了让他们加快动作。 顶层早就分成两派势力了,一派一心为病人服务的,刘主任这些人。 另一派就是以付加蓝为首的,心存不轨之人。 这时,林霄走到司郁身旁,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对方显然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知道。”司郁道,“我都安排好了,其实没有什么可以指挥的,你且看就是。” 林霄沉默片刻,虽然来之前也意识到自己就是走个过场,最后带有罪的人回去,但是自己这样没用的看戏角色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随后还是斟酌说道:“我会留下来协助你,确保所有病人的安全。” 司郁淡淡看了他一眼:“可以,麻烦你了。”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一股浓厚的紧张氛围弥漫在整间房间内。 每个人都在全力以赴,已经纠正了每个替身的行为,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他们又忍不住紧张的要命。 这时,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高度警觉,似乎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林霄抬手捏了捏眉心,看向司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蓝启那边的情况如何?”他低声问道。 司郁目光认真地盯着显示屏,不错过任何一丝细节:“刚刚收到消息,有几个顶层守卫在巡逻时失踪了,还有几个保护付茗未的武警也丢失踪迹。” 林霄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来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得立即采取措施。” 尤其是听到付茗未的名字,林霄心中一凛。 “付校长也在这里我想我知道今晚得有多热闹了。” 司郁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哟,林霄大人又预料到什么了?” \"付家最近动荡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司郁颔首:“我该知道吗?指挥官不参与任何世家纷争,我权力独大,不曾管束任何家族的权力更迭,也不需要任何家族的支持。” 这正是司郁的底气和实力所在。 说罢了,三个字,没必要。 任何家族不管闹出什么腌臜,权力更迭的时候就算是一下把自己家里的人都杀了也和司郁没有直接关系,更多的还是林霄处理烂摊子。 是执法司的职责。 只不过顶层这两日闹得动静太大,影响司郁办事,这才管上一管。 至于牵扯了付家的权力,那可是不在她考虑范围内的。 林霄闻言也是点点头,不敢再让司郁烦心。 司郁烦心就该找他的事儿了。 林霄随即拿起耳机,对近卫们发出新的指示:“所有人,提高警戒等级,严密监控每一个出入口,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病人的安全。” 司郁:“所有替身立即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第一时间报告。” 一旁的刘主任和宋太平不禁对视一眼,紧张的情绪显现在他们的面庞上。 刘主任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司指挥官,林特派员,我们该怎么做?” 林霄迅速转头看向他,不满他的打扰。 他看过来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你们保持冷静,继续监控病人的状态,所有人的耳机静音,只允许我和指挥官在此指挥。” 此时,司郁的眼神突然一亮,她盯着屏幕上的某个画面,嘴角微微勾起:“林霄,看这个。” 林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画面中的一名替身在走廊上匆忙行走,神情有些慌张。 他皱了皱眉,问:“他是付加蓝那边的人?这样的小动作还真是拙劣。” 慌慌张张的藏着掖着,漏洞百出。 司郁面无表情道:“我早就注意到他了,现在正好抓个现行。” 说完,司郁轻点耳机,“通知b区的近卫还有蓝启,立刻关注疑似内应的替身。” “明白!”耳机另一端迅速回应。 林霄知道,眼前的这一场对决只是刚刚开始,他们必须尽快找出潜伏在病房中的敌人,以防止更大的混乱。 但是他看向司郁,司郁似乎根本不在意,更像是料到会有人反水,替身玩内应。 林霄心里轻啧一声,司郁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有时候真的令人讨厌。 就像当年之指挥官考核的时候。 他俩1v1战斗对决。 明明司郁身上因为车轮战负了很多伤,但是就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林霄不留余力的攻击根本没有影响到司郁分毫。 林霄不留余力的攻击根本没有影响到司郁分毫。 现在,她依旧是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林霄的剑也落在她身上,她的剑也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但是当时的司郁却说:“我没有想伤了你的。” 真是可恶啊,他拼了命,也才让剑尖落在司郁的身上,可却是用受伤的代价换来的。 结果显而易见,是林霄输了。 失去了竞争指挥官的资格。 但是也因为司郁珠玉光辉在前,他也没有选择和下面的人竞争近卫或者副手。 甚至是副指挥。 因为他可以预料的到,司郁这样的人出现了,就不会有副指挥和副手的存在。 果然,司郁之下没有副手和副指挥。 根本不需要。 但是他也不想做司郁的近卫听候司郁的差遣。 感觉特别没面子。 …… 林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次又打算怎么赢?” 司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林霄,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享受过程,不只是盯着结果?” “享受过程?”林霄冷笑了一声,“我可不像你,总是那么悠然自得。” 司郁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放不下的人心中执念一个赢的结果,这就是她不是很希望今天是林霄来的原因。 突然,屏幕上再次闪烁起一阵雪花,蓝启紧急稳定之后。 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司指挥官,林特派员,我们这里发现了一名可疑人士,他正试图接近病房。” 林霄的神情顿时变得冰冷,目光如电般扫向司郁:“我们得亲自过去看看。” 司郁一把按住他:“林特派员着什么急,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司郁显然不知道林霄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和她的旧事,才突然不想在这待了。 林霄被拦住,也不好再说。 司郁:“赤镰去抓。” 赤镰得令穿过昏暗的走廊,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淹没,没露出一丝。 当她靠近病房时,几名守卫正紧张地围住一名黑影。 那人被按倒在地,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无处可逃。 赤镰冷冷地看着那人,语气中充满了压迫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人颤抖着嘴唇,显然在犹豫是否要开口。 赤镰上前一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威胁:“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落在别人手里,受尽折磨。。” 那人的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是……是付加蓝,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干扰监控。” 赤镰的眼神更加寒冷,“他还有什么其他计划?” 那人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冷汗:“他说付家有人会亲自来,要把真正的重要人物带走。” 说完,赤镰就叫人把这个人带走处理掉。 按紧了耳机:“吾主,林萧大人可听见了?” 司郁和林霄对视一眼,这些话显然是都听清楚了。 赤镰语气坚定:“我们得立刻采取行动,不能让付加蓝得逞。” 司郁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而是林霄迅速拨通了蓝启的通讯,“加强所有要道的警戒,目标是顶层的重要人物。” 蓝启:“明白,我们会全力阻止。” 司郁:“所有替身按照计划立即转移到安全区域,不允许任何人单独行动。” 在整个病房区内,警报声骤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闪烁不停。 每个人都在心跳加速中全力以赴,为了保护病人的安全,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第827章 你不在乎付家的权力你帮付茗未做什么 房间内的气氛愈发凝重,紧张感几乎可以切割空气。 林霄和司郁站在监控画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不断变化的画面。 “现在是关键时刻,任何一个细小的疏漏都有可能导致整个行动失败。” 林霄深吸一口气,将耳机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我明白。”司郁冷静地回应。 司郁还没紧张,林霄却替她紧张。 林霄都觉得自己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是他不能不急,眼看敌人就要杀进来了……司郁怎么还能如此稳坐泰山。 刘主任也急了:“这次我们绝不能让付加蓝得逞!” 林森雪也不知不觉紧握双手,站起身来。 就在此时,另一端的耳机中传来蓝启焦急的声音:“报告!d区发现异常动静,有几名不明人士闯入!” 林霄的眼神越发锐利,“立刻派遣增援,到d区全面排查!” 司郁点头示意身旁的医生护士:“不要害怕。稍安勿躁。” 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响起,整个病房区颤抖了一下。 监控屏幕上有几个画面瞬间失灵,陷入黑暗。 “敌人进攻了!”林霄瞬间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冲了出去。 司郁同样做好了战斗准备,她冷静地对众人下达命令:“所有人待在这里,这里十分安全,其他的交给我们。” 刘主任和宋太平等人立即听话站在原地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乱走,而林霄和司郁则带领几名精英近卫,迅速向爆炸源头赶去。 穿过长廊,他们来到了一间满是烟雾的病房。 几名黑衣人在浓烟中若隐若现,显然是付加蓝派来的杀手。 “就是他们!”林霄冷喝一声,展开了凶猛的进攻。 “你们谁也别想逃!”守在这里的青槐冷笑一声,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银色光芒,将两名黑衣人的武器击落。 林霄紧跟其后,一拳另一名杀手击倒在地。 他迅速俯身,抓住那人的领口,冷冷地问道:“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那人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林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司郁走上前,冷冷地盯着他:“如果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林霄放下那人,转向司郁:“还记得上次我审问犯人用的那种方法吗?” 司郁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当然记得。” 她从腰间抽出一根细细的针,缓缓靠近那名杀手,“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神经毒素,只需一滴,便能让人生不如死。” 那人面色大变,终于崩溃,“我说!我们的目标是顶层的重要人物,我们要带走……”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枪响,那名杀手应声倒地。 司郁迅速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黑衣人。 对方显然是为了灭口而出现的。 “司郁,小心!”林霄大喊一声,与此同时,她迅速拔出手枪,对准那个黑衣人连射数枪。 司郁也反应极快,侧身避开枪口。 两人配合默契,几乎没有给敌人任何机会。 “看来敌人不止我们预想的那么简单。”林霄皱眉道。 “这是他们的障眼法,显然,他们发现了,这里的病人都是假的,自己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此时,耳机中传来蓝启的声音:“报告,所有替身已经参与战斗,目前情报显示,付加蓝的人数更多于我们预期。” 林霄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终于有点挑战了。” 然而,司郁依然面无表情,看着窗外。 此时,耳机再度传来急促的呼叫声:“司指挥官,林特派员!发现付加蓝的主力部队正在往下面三楼集结!” 而付茗未恰好转移到了顶层往下数的第三层。 对方来人实在是有些目标明确。 林霄和司郁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绝对的信任。 林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你带一部分人守住三楼,我带剩下的人清理其他敌人。” 司郁点头,但稍微改变了安排:“赤镰代替我和林霄合作,我还有事。” 林霄狠狠拧眉,显然是想问司郁有什么事能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抽身。 但司郁脚步迅速,转眼身影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霄叹口气只好和赤镰继续合作。 两人迅速分头行事,赤镰带领一组精英迅速向三楼突进,而林霄则带领剩下的人继续排查敌情。 接近三楼时,赤镰眼神凌厉,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开火。 她轻声指挥道:“所有人小心行事,对方人数众多,不可大意。”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赤镰立刻示意其他人隐蔽。 她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最佳时机。 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一个黑衣人从拐角处探出头来。 赤镰冷笑一声,手中的枪立刻开火,一击毙命。 “继续前进!”赤镰一脸战意地下达命令,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与此同时,林霄带领着另一组人马在另一层楼进行清理。 他们迅速穿梭在各个房间中,寻找敌人的踪迹。 “这里发现两个敌人。”一名队员低声报告。 林霄径直走进房间,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埋伏在墙角。 他毫不犹豫地拔枪射击,精准地击中目标。 “干得好,继续搜索。”林霄赞许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他的耳机中传来赤镰的声音:“林霄大人,我们在三楼遇到付加蓝的主力部队,他们似乎打算强攻。” 林霄眉头紧锁,“我马上带人支援,你们撑住!” 赤镰声音坚定:“放心,我们能撑住,大人专心解决其他敌人。” 赤镰的语气十分自信,她身为司郁的近卫,不会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都没。 林霄没有再多说,立刻带领人马冲向三楼。 三楼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状态,赤镰和她的队员们与付加蓝的部队激烈交火。 子弹、剑光横飞,火光四溅,空气中充斥着硝烟。 赤镰目光扫视战场,冷静地指挥着队员们:“压制敌人火力,保护好掩体!” 突然,一个身影悄然逼近赤镰,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迅速转身开枪。 对方猝不及防,被击中后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 “休想!”赤镰冷冷地看着他,又是一枪射出,彻底解决了对方。 此时,林霄也赶到了三楼,他一边射击敌人,一边大喊:“顶住!我来了!” 赤镰望向林霄,微微点头表示合作。 两人并肩作战,默契配合下,逐渐将敌人逼退。 拉锯战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付加蓝的部队开始显露疲态。 林霄和赤镰抓住机会,发起最后的反击,彻底瓦解了敌人的防线。 “撤退!”付加蓝的人大吼,残余的敌人纷纷仓皇逃窜。 战斗结束,林霄和赤镰站在满是硝烟的现场,互相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 “我们成功了。”赤镰露出一丝微笑。 林霄点头,语气冷静:“是的,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耳机中传来蓝启的声音:“报告,目前敌人已经全面撤离,但有一名医生失踪。” …… 那边离开的司郁迅速穿过医院的走廊,脚步轻盈迅捷。 付茗未,付茗未身边她就留了一个人,实在冒险。 她独自来到停放尸体的房间,确认四下无人后,轻轻推开窗户,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与此同时,林霄和赤镰成功击退敌人,正当他们小憩片刻时,耳机中传来蓝启的声音:“林特派员,刚才有一队不明身份的人企图突破外围防线进行反扑,好像有什么目的仍未达成,被我们发现并阻止,目前正在追踪。” 林霄神色一紧,“保持追踪,我们立刻赶回顶层。” “是!”蓝启迅速回复。 两人迅速返回顶层,刘主任和宋太平等人依然紧张地守在监控屏幕前。 “目前情况如何?”林霄一进门便严肃问道。 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嗯?好像少了一个人,不对,好像人数没少,但是变了一个人。 蓝启在耳机里回复:“我们在外围发现了一些可疑人物,他们使用高科技装备,显然不是普通杀手。” 刘主任补充道:“他们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我们这里,还有其他隐藏的情报和人物。” 林霄沉思片刻:“一旦有任何动静,立即通知我们。” 然后他留在这里观察所有人,他直觉有人变了,那就肯定是有人有问题。 他身后跟着赤镰,绕着这群人转了一圈。 “你们这里有人刚才出去了吗?” 刘主任回复:“刚才有人出去上厕所,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林霄闻言狠狠拧眉,指责道:“不是不许出来吗,就不能憋着?” “这……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憋着。”刘主任十分为难。 林霄冷哼一声,眼神瞬间锁定了所有的女性医护人员。 司郁的突然抽身行动并非无缘无故,她估计早已得知一些线索,这里的异常,林霄得为她看好了。 这时,她已经抵达付茗未被转移的地方,这里寂静,只有一个近卫趴在床底下时刻准备蹦出来战斗。 她悄无声息地进来,让近卫不要乱动,而后躺在了付茗未的旁边。 阴暗之处,司郁在棉被下面并不明显。 忽然,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司郁警觉起来,手中的短刀瞬间出鞘。 司郁屏住呼吸,眨眼,这个人就出现在了床边,狠狠地将手里的武器刺了下去。 司郁抬手格挡,两个人的武器都落在了地上。 司郁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看见这杀手,是林森雪。 “司郁,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林森雪微笑着,但眼神中透着一丝阴谲。 “林森雪?”司郁突然明白了似的。 林森雪淡淡一笑,“是我。”像是为了让司郁确定是自己。 她温柔的笑容转瞬之间变得十分阴狠。 司郁盯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森雪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你让我杀了他,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付加蓝的幕后主使。” 司郁眉头微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付加蓝的真正目标,以及他的幕后主使,你真的不好奇吗?为了付家的权力,那不是你今晚的目的吗?”林森雪语气低沉,她不觉得自己会料错。 司郁肯定也是为了拿捏付家的权力才这样保护付茗未。 但是她还真的想错了,司郁对别人家的权力不感兴趣。 “你二比八。” 说罢,床底的近卫得到司郁的指令,猛地冲了出来。 交手瞬间,司郁把林森雪踹倒在地,近卫一手把她扭住。 “把她带走。”司郁摆了摆手好像有点嫌弃。 怎么这么多人觉得她对付家的权柄感兴趣。 申金。 “你不在乎付家的权力你帮付茗未做什么?!司郁你别装!” “你喜欢独揽大权你别装啊!” 司郁蹙眉觉得她真的是疯了。 近卫嫌她聒噪,直接把她的嘴塞住。 司郁走过来看了一眼林森雪的样子,实在疑惑:“你们都是这么看我的?” “我一个指挥官,稀罕你那点蚂蚁肉大的权力?” “不是我说,我打起仗来,让谁家上,谁家就得上,我要你们世家这点破权力干什么。” 搞笑。 司郁摆手,眼不见心不烦,赶紧把这货带下去。 随后看向病床上的付茗未。 不凑巧,一双眼睛黑黝黝地正望着他。 “你……” “你……” 二人异口同声。 “你现在身体有事吗?” “你刚才躺我旁边。” 司郁:…… 哦。 刚醒来怎么就是这句话,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刚才情况紧急,多有冒犯。”司郁微微低头,走过来捏住了他的手腕。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的指尖,温暖,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她对自己的接触只是把把脉。 付茗未叹了口气,他都没关注自己刚才语气多么嘶哑。 司郁发现了,让苏娜拉赶快回来看他的身体有没有事。 第828章 给司郁挡了子弹 司郁瞥了付茗未一眼,发现对方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她,她轻咳了一声,略显尴尬地收回手。 “你目前没有大碍,稍后会有医生过来检查你的身体。” 付茗未点点头,但他显然对司郁的解释并不满意。 他微笑着说道:“谢谢,不过,即便没有大碍,你刚才的动作还是让我心头一暖。” 声音嘶哑地好像怪物,但是付茗未不在意,他看到司郁眼底隐藏的同情,便起了心机,让司郁多多心疼自己。 司郁的脸微微一僵,但随即恢复冷静,“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太在意。” 实在是因为那情急之下钻进被窝的动作太亲密,要不是特殊情况,司郁不会那么做。 谁知道付茗未会突然醒来。 付茗未轻声笑道:“你总是这样认真、冷静,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也会让人感到很有安全感?” 司郁有些无言,她觉得付茗未似乎刻意在调侃她,便准备转身离去。 “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及时叫医生。” “司指挥官,”付茗未突然叫住她。 “你保护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付家的权力对你真的没有吸引力吗?” 那是不是意思,司郁今晚出现子这里只是因为他一人。 付茗未心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甜来。 因为他这三个字的可能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司郁停下脚步,神情复杂地看向他,“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至于权力,我真的不在乎任何世家的那一点,而且你是战纪大学的校长,怎么不算帝国重器,救你是应该的。” 付茗未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司郁会这么回答,这答案像是自己想要的,但也不像。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娜拉带着一队医护人员匆忙赶来。 “司指挥官,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有外人在,苏娜拉还是拉开距离,十分恭敬地说道。 司郁点了点头,对付茗未说道:“我要去处理其他事情,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他们。” 付茗未目送司郁离开,内心五味杂陈。 还以为……司郁是对他这个人…… 看来终究是自己想多了。 与此同时,林霄和赤镰在顶层监控室里依然忙碌,他们的眼神始终紧盯着屏幕,谨防任何动静。 “林特派员,你们找到吾主了吗?”蓝启的声音再次从耳机中传来。 林霄皱眉,“还没有,她的通讯器暂时没有信号。” 司郁去找付茗未之前,抹掉了自己的信号,以防被他人信息影响判断。 赤镰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已经加强了外围防线,只要吾主回来,一定能更好地掌握局势。” 林霄颔首,眼角的余光继续观察女性医护人员。 终于,在角落发现了破绽。 —— 司郁快步走出病房,心中略微复杂。 之前以楚睐朗的身份在战纪大学和付茗未相处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在付茗未眼中特别,但职责在身,她不能有任何私人感情的掺杂。 她瞄了眼手腕上的晶体,继续向顶层监控室迈去。 在顶层监控室内,林霄盯着屏幕,余光却锁定在那个女医护人员身上。 她的动作确实有些反常,尤其是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狡黠之笑。 就在他紧盯之时,司郁推门而入。 司郁突然回来,几人还是有些意外。 “刚才情况如何?”司郁直接问道。 林霄站了起来,靠近司郁耳语:“我们发现了一名可疑医护人员,正在进行进一步的确认。” 司郁眉头微蹙,“我知道了,直接把人提出来吧,刚才林森雪去刺杀病人了。” 司郁声音不小,刘主任听见后使劲一愣,下意识去寻找林森雪的踪迹,发现,那个他认为是林森雪的人,和林森雪大不相同。 这才意识到,林森雪使了移花接木之计。 而且再往深了想,岂不是,很久以前,林森雪就在骗他,而作为付加蓝的人,卧底在他身边。 刘主任倒吸一口气,重重地坐了下去,一脸颓废。 而那个假的林森雪不接受命运似的,突然大喊一声,朝司郁冲了过来,手里还举着枪。 司郁蹙眉往旁边闪身让开避开要害,却不曾想,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自己。 皮肉穿透的声音。 但不是自己身上发出的。 司郁有些惊讶挡在自己身前的居然是林霄。 那边身体前倾的赤镰显然是动作没有林霄快,也没有林霄离得近。 子弹灼烧了皮肉,卡进骨缝,疼的林霄倒抽一口凉气。 赤镰调转目标,一刀把人斩了。 完全顾不上那血会不会溅到别人身上。 司郁伸手接住了林霄突然软下来的身体,挑眉看他,似乎是等他一个解释。 “老子给你挡子弹你这是什么眼神,心疼老子没有恰好死了是吧!” 司郁忍不住笑出声,看他中气十足,显然伤得不重,还有心情在这调笑。 “没有,那里的事,我的林霄大救命恩人。” 司郁方才第六感危急之下躲避子弹,但是动作再快也只能避开要害。 因为怀孕,动作稍微慢一些,不能完全避开。 “罢了罢了,不爱听你那些虚话,只是孩子生了之后我要做孩子的干舅。” “亲舅也做得。”司郁一笑,让他闭眼好好休息,这里这么多医生,给他治疗就不必贫嘴了。 —— 与此同时,付茗未躺在病床上,思绪万千。 刚才司郁的话让他感到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敬佩和钦佩。 他知道,司郁是个无私的指挥官,对自己的职责有着极高的认同感,这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医生们进来后,开始对他进行例行检查。 苏娜拉则守在病房门口,确保没人打扰。 付茗未看着忙碌的医生们,突然轻声说道:“苏主席,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苏娜拉微微一愣,然后转身注视着他,声音温柔却:“付校长,您具有非凡的天赋和责任,普通人的生活并不适合您。” 付茗未苦笑了一下,“或许吧。”也是因为这责任,他才离开了阿刹那,远离了司郁。 苏娜拉没有答话,她知道付茗未的感受,但她也清楚,这种话题无论怎么讨论都不会有结果。 此时,晶体突然响起。 她迅速接听,声音沉稳:“我是苏娜拉,请讲。” 蓝启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苏主席,我们发现了潜在的威胁,怀疑有内奸混入医护人员中,请您立即确认身边人。” 苏娜拉脸色一凝,但立马放心下来:“没事我的人,司郁筛选过。” “好。您忙。” 付茗未目睹,心中对司郁的感激更深了几分。 他知道,正因为有她,帝国才能如此安稳。 就在他出神之际,苏娜拉走到他床前,语气坚定:“付校长,请放心,我们会保护好您。” 付茗未点点头,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感激,“谢谢,苏主席。” 苏娜拉微微一笑,“这是我的职责。” 整场事件,解决的十分漂亮,剩下就该执法司的司长林霄干活了。 可惜林司长给司郁挡了子弹,现在躺在病床上呢 第829章 付家阴谋 司郁好整以暇地看着林霄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倒抽冷气,明明很怕疼的人,就是隐忍不发,非要起来,给人定罪。 司郁挑眉戏谑地看着他,明明双腿都开始打颤了,还拿着司法剑指挥人把俘虏送回去定罪。 甚至下一步要去付家继续处理。 就说这世家争权夺利到这种地步,劳累的还是林霄,跟她司郁没有关系啊。 司郁坐在一旁看戏,看的林霄忍着火终于处理完事情后,才幽幽起身,不轻不淡地讲了几句风凉话:“都配合着点,林司长脾气不好,一会给你们一剑抹了,我也是得看他面子的啊。” 林霄:…… 早不见她说话,事情处理完了才说,烦都烦死了。 林霄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胸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紧紧盯着那悠然自得的司郁,嘴角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冷笑。 “司郁,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他语气里有明显的无奈。 但显然也不是责备。 司郁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耸了耸肩。“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吗?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免得下次再惹事。” 林霄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司郁这是在故意调侃自己。 可是现在的他,没有精力去和她争辩。 突然,一个侍从匆匆跑过来报告:“林司长,付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过去处理。” 林霄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却被司郁一把拉住。 “你这样去身体是真不想要了,先用药稳定一下伤口的情况好吗。”司郁一把逮住他的力道不小,扯动伤口,疼的林霄脚下一软,差点摔司郁怀里去。 林霄咬牙瞪她,很难不怀疑司郁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司郁还真不是故意的。 但是解释起来林霄也不会信。 林霄挣脱了她的手,故作镇定地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必须尽快赶到付家,否则局面会更复杂。” 这也是他担心的。 付家心存不轨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一动手还是医院顶层,冲着付茗未去,那付家现在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就连司郁也注意到本来对付茗未寸步不离的付琉也不在医院了。 她知道林霄是个工作狂,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知道林霄现在不行了也是因为她,为还他人情,司郁决定和他一起去。 别让付家那心存不轨的人趁林霄受伤,反过来威胁到他。 不然司郁也难办。 执法司的司长是她叫来的,最后还回去个残废的,司郁也不好解释。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付家大宅。 大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气氛压抑而紧张。 林霄刚一出现,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 司郁在后面戴着面纱,换了一身白色纱裙,默默跟在他身后。 显然是不想用指挥官的身份处理付家的事。 但是不代表司郁不用。 “林司长大人来了,我们有救了!”人群中有人低声道。 林霄稳步走向付家大门,眼神锐利,表情严肃。 显然是拿捏着执法司的威严。 付家家主付老爷子迎了出来,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紧张。 “林司长,不知今天驾临,有何指教?” “付老爷子,最近你们家的动静可有点大啊。”林霄声音冷峻,毫不客气地质问。 付老爷子连忙辩解:“林司长,这都是误会,真的没有恶意…” 正当林霄打算继续逼问的时候,司郁突然插话,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付老爷子,咱们还是讲讲实话吧。否则,林司长脾气上来,可不好收场。” 看着林霄上来就打算把人都治罪的态度,司郁还是想给付家一个机会。 而且,这也是他们计划里的一部分。 林霄默认了,冷哼一声,等付老爷子的解释。 付老爷子闻言,脸色更加难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今天这一关恐怕不好过,但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家族的利益。 “其实…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付老爷子不见当初威严,现在的语气颤颤巍巍的。 就在此时,林霄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司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林司长,你太逞强了!”司郁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眉头微皱。 显然对林霄关心不已。 “我…没事。”林霄强撑着站稳,但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付老爷子见状,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他知道如果林霄倒下,林霄后面的人未必能压住场面。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来人,把林司长扶进屋休息!”付老爷子假意关心地命令侍从。 侍从们迅速上前,把林霄扶进了大厅。 司郁紧跟在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进入付家大门的就只有司郁和林霄两个人。 进入屋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的气息。 林霄被放到一张柔软的沙发上,他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失去意识。 司郁背地里掐了他一把,提醒他演的太过了。 付老爷子露出了一丝虚假的微笑,“林司长,你身体不适,不妨先休息一下。等你恢复了,我们再详谈如何?” 司郁冷笑一声,语气冰冷:“付老爷子,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林司长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小憩。” 此时,付家的几位长老也纷纷赶来,站在付老爷子身后,同时目光阴沉地盯着林霄和司郁。 林霄强撑着坐起身,咬牙说道:“付家最近的动向,我们掌握得一清二楚。我们希望你们能主动交代,否则……” “否则什么?”付茗窈突然走出来,打断了林霄的话,眼神带着一丝挑衅。 司郁眉头一皱,她知道付茗窈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作为付家的女儿,这个女人平时深藏不露,今天突然现身,显然是有备而来。 “付小姐,”司郁声音温和却充满威慑力,“你打算如何解释你们最近的所作所为?” 付茗窈冷笑,“解释?你们执法司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解释?” 付家的真面目开始暴露了。 司郁心中微微吊起,知道林霄装作快要不行的样子降低了他们的警惕。 林霄怒火中烧,但司郁不允许他妄动。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付茗窈,你要明白,执法司代表的是整个国家的法律和秩序。” 他只要一张嘴说付茗窈是死罪,那就翻不了身,只要他证据确凿。 付茗窈妆容鲜亮张扬的脸上满是不屑,“法律和秩序?那只是你们这些官员的工具罢了。我告诉你们,付家今日敢做出这种事让你们看见,就证明我们不是没有做好准备。” “反而是你们,居然只来了两个人,还真是瞧不起付家啊。” 付茗窈觉得对面的两个人真是不怕死。 司郁眯起眼睛,缓步走到付茗窈面前,眼神犀利,“所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继续挑衅执法司的权威吗?” 司郁说实话都有点忍不住了。 她以为只是付茗流这人贪恋权力想要杀了得老爷子宠爱的付茗未,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止是这样。 付家,可能没有一个无辜的人。 “如今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这些事就不需要你们知道了。”付茗窈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司郁。 “如果司指挥官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一群人,一定会伤心的。”司郁撇了撇嘴,撩开纱裙裙摆,扶着林霄坐了起来。 “但是司郁哪里会在乎这些,司郁指挥官权柄那么大,才看不上付家争斗的这点权力。”付茗窈胸有成竹地说。 司郁倒是觉得这人还是有点东西的,毕竟是头一个觉得她真不在乎世家权柄的人。 高看她几眼。 “那意思就是司郁指挥官来了,你们也不会停手对吧。” 付茗窈冷笑:“当然不会,但若是司郁指挥官来了,我们也跑不了不是。” 司郁:…… 林霄:…… 司郁和林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无语。 这人的自知之明怎么是时有时无的。 但是可以确认一点,司郁这个名字的威慑力居然大于执法司。 林霄磨了磨牙,瞪了司郁一眼。 司郁莫名其妙地瞪了回去。 付家人看着他们二人身陷囹圄还有时间“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忍不住出声嘲讽:“你们这是不死到临头不落泪啊。” 付家备了天罗地网,执法司来人都可应付,更别提就来了林霄和他身边两个人。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个护卫匆匆跑进来,报告道:“老爷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说是执法司增援的!” 付老爷子脸色骤变,他知道林霄不会没留后手。 如果他们付家对林霄执法司有觊觎之心,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但事已至此,林霄就必须扣在他们手上,才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好了!”付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叹气,“林司长,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司郁见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很简单,我们只想调查清楚付家的事情,然后治罪的治罪,无罪的无罪。” 林霄点了点头,补充道:“付老爷子,你要明白,我们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但如果你们继续顽抗,那结果将不堪设想。”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和紧张,付家的人互相对视,似乎在权衡利弊。 终于,付老爷子在这压力下假装妥协,“好…我答应你们,我们会配合。但希望执法司能给我们付家一个公平的处理。” 司郁露出满意的笑容,“付老爷子,你的明智选择会让事情变得简单很多。” 付茗窈恶狠狠地瞪了司郁一眼,转身离开了大厅。 司郁松了一口气,走到林霄身边,低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林霄苦笑了一下,“还能坚持。” “那就好,不过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司郁用力按住林霄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逞强。 就在两人稍微放松之际,一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突然出现,手持匕首,直冲林霄而来! 司郁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林霄,自己迎了上去。 双方瞬间纠缠在一起,惊险万分。 林霄大喊,“小心!” 司郁没时间回答,她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对手,动作敏捷而冷静。 匕首几次擦过她的衣袖,但她依然稳如泰山。 去而复返的付茗窈也带了一大堆人,付老爷子更是稳坐高台下令:“抓住这两个人!” “抓住者,我奖励他一百万!!” 第830章 付家结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霄心中一紧,但按司郁的计划实在不允许他做出更多的反应,只得紧紧盯着司郁与来犯者的交战。 他只能虚弱宛如黛玉捧心一般躺在旁边,看司郁和那杀手打在一起。 司郁的身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矫健,仿佛幽影中穿梭的蛇影,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她的面容沉着冷静,多年的历练让她对这种生死交锋的情境早已习以为常,甚至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习惯感。 但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司郁刻意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她故意放慢了攻击的节奏,让自己的动作带上一丝迟滞,与那些围攻的敌人缠斗得难舍难分。 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既是为了迷惑对手,也是为了避免任何可能泄露指挥官行踪的破绽。 但是这样游刃有余的打斗方式,还真有一点写意的美感。 林霄啧啧称赞。 付茗窈引领的那群人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显然对这次行动做了周密的准备。 他们的眼神满是狠厉,每个人都像是被同一种信念所驱动,誓要达成目的。 就在这样紧张激烈的氛围中,司郁刚以一记迅猛的回旋踢挡开了一个刺客的致命突袭,身体还未来得及完全站稳,便察觉到另一侧已有一道寒光锁定了自己。 但她没有丝毫慌乱,身形灵活地左右闪转,如同舞蹈般优雅而致命。 她的每一次反击如同连绵不绝的流水,招招相连,环环相扣,几乎没有给对手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空气中回响着兵器交接的清脆声响,夹杂着战斗者的低吼与呼吸的粗重,构成了一曲紧张而又悲壮的战歌,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林霄假装满脸焦急,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趁机冲到林霄身前,试图擒住他。 林霄猛地反应过来狠狠地一拳挥出,将那人打倒在地。 司郁注意到了林霄的困境,眉头微皱,怒声喊道:“林霄,你找个安全地方待着!这里交给我!” 林霄苦笑:“小司!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司郁一个回旋踢,将另一个敌人击退。 眼角的余光瞥见林霄仍不肯离开,心中更加焦虑。 她狠狠骂道:“你再不听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两个人显然是演上了,越演越真。 林霄咬牙,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付老爷子突然带着几个精悍侍从朝他们逼近。 司郁意识到情况危急,不再继续与来犯者纠缠,而是迅速拉过林霄,向后急退。 此时,外面的增援已经陷入大宅内,与付家的人展开激烈的交战,刀剑相碰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霄和司郁退到了一间偏僻的小厅,暂时获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司郁警惕地看着周围,一边低声问道:“你还能撑多久?” 林霄:…… 林霄:“别演了活爹,人都打进来了,装什么啊,没意义了。” 司郁嘴角微翘,似乎是有点受用活爹那个称呼,“好吧好吧,好大儿。” 两人的对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一个人影朝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林司长,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为首的人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司郁神色冷峻,缓步走到林霄身前,挡住了大长老的视线。 “我们还没输定,你们付家的野心太过膨胀,以为能吞得下执法司?” 来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们付家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真正的实力。” “我们的计划里不只是执法司,还要慢慢地渗透进军部,区区执法司才是什么,那就是囊中之物,渗透指挥官周围甚至拿下指挥官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林霄闻言戳了一下司郁,司郁挑眉当然是没料到付家胃口奇大无比。 可以说勇气可嘉。 话音刚落,他猛地挥刀向司郁砍来。 司郁早有准备,迅速侧身避开,同时反手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他吃了一惊,连忙后退,但仍然被击中,闷哼一声,退了几步。 司郁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迅速跟上,一连数道攻击让他只能疲于防守。 就在双方交手激烈之时,林霄突然注意到暗处有几个付家人正在悄悄靠近,企图偷袭司郁。 “小司,小心背后!”林霄大喊,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司郁听到提醒,猛地转过身,长剑横扫,将偷袭者逼退。 同时,她快速回身,继续压迫他。 然而,付家的援兵源源不断,很快便将小厅包围了起来。 林霄额头渗出一丝汗水,心知继续这样下去,情况只会愈加不利。 同时心中迟疑他们是不是演过了,真的要深陷泥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出现在小厅门口,正是司郁的近卫赤镰。 她带领着一队精锐,迅速冲入小厅。 “林司长,我们来了!”赤镰声音洪亮。 司郁颔首。 林霄看到援兵到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着更多的援兵涌入,形势逐渐逆转。 付家的人被节节压制,最终不得不撤退。 付老爷子和付家人狼狈不堪,眼中满是愤恨。 “林司长,不是只来了你们执法司的人吗?!为什么会有指挥官近卫!!”付老爷子狠声说道。 众人对峙,怎么看怎么是付家落于下风。 付老爷子也没觉得自己出了什么纰漏。 打眼一看,死的竟然都是付家的人。 “我没说过!”林霄不装了,中气十足地站了起来,虽然有伤,但是用了药以后身体还撑得住。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郁缓缓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你瞧,我这不是指挥官本人来了嘛。”司郁笑意吟吟的,一脸和蔼。 核蔼。 付老爷子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周围的付家子弟也是一阵哗然,他们没想到,这位一直掩藏锋芒、与林霄并肩作战的女人。 竟然就是司郁。 林霄嘴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看向付老爷子:“老爷子,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如此有恃无恐了吗?” 万全之策,在真正的布局面前,不过是一盘散沙。 付老爷子强作镇定,眼神中却难掩惊惧与不甘:“指挥官大人亲自出马,对付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真是抬举我们了。” 司郁轻蔑地一笑:“对付阴谋者,我从不嫌事大。今日之事,不仅是为执法司,更是为了帝国的安定。你们的计划,到此为止。” 说话间,司郁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付家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威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慑。 林霄站在一旁,沦为陪衬。 一身白裙,宛若天神。 “不过,”司郁突然话锋一转,“既然来了,自然不会空手而归。付老爷子,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显然没想放过任何一个人。 刺杀执法司司长已经是死路一条,更别提付家一直想杀了林霄身边的人——司郁。 雪上加霜,完上加完。 付老爷子咽了口唾沫,他知道,今天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环视四周,付家的精英已被团团包围,反抗似乎成了徒劳之举。 “……今日是我鬼迷心窍犯下大错,但我付家孙子付琉没有参与也不知这件事,他人被我关在了地下室,不知道指挥官大人可否留他一命……” 付家还有后代,就不算灭亡。 司郁看向林霄说道:“自然是要看司长的安排定罪,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我不参与世家权力斗争。” 好一个不参与。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站在这的。 付茗窈不服,干脆问了出口。 司郁歪头一笑:“司长孤身前来,缺一个助手,我便是林司长的助手,哪里算是指挥官呀。” “那你的人还不是来到了这里!”付茗窈咬牙切齿。 “那是保护指挥官的人呀,虽然我不是按指挥官身份来的,但是我本身还是指挥官啊,我有危险,他们来保护我是他们的指责~” 诡辩。 付茗窈觉得她是诡辩!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成王败寇。 而且付家就算能威胁到执法司司长林霄,但是绝对威胁不到司郁这个指挥官。 要是司郁在付家有个三长两短,付家往后可以在整个人类社会精神和肉体层面完全消失。 听司郁说完后,林霄转身面向付老爷子,声音冷硬如铁:“带走吧,帝国的法律会给你们应有的审判。” 随着付家众人被押解离开,小厅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林霄望向司郁,两人的眼神交汇,其中蕴含了无数默契。 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加深了一层…… 不,是错觉。 林霄别开脸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刚才真是觉得自己疯了才会那么想。 他和司郁不会成为朋友的,永远不会…… 但是—— “过两天去执法司喝杯茶吧,如果你有空。” 之前好歹也说是孩子的舅舅,不是朋友罢了,还得是孩子的舅舅。 林霄想。 司郁点点头:“有时间会的。” “好了,戏也演完了,咱们回去还得处理一堆报告。” 林霄没想到司郁没有拒绝他,突然有一点尴尬,他故作轻松地调侃,试图缓和一下刚刚紧张的气氛。 但突然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靠,止痛药药效过了!” 第831章 直到最后,这个老头子都在保护付琉和付茗未。 付家的事儿以雷霆之速办完,也是付家人心太贪婪。 以为林霄他们两个人和瓮中之鳖没什么区别,但却没想到司郁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司郁不管世家纷争是一条在世家眼前默认的铁律,所以付家才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没人会觉得司郁会破坏了这个规矩,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哪里算得上是规矩,只有司郁愿意,这才是规矩。 所以付家这也算高楼大厦顷刻之间翻天覆地。 只余下两个人,没有参与其中,判定无罪。 一个是付琉,一个是付茗未。 司郁派人去地下室把付琉带出来时,付家的老管家刚刚在付琉的怀里断了气。 付琉一脸悲伤痛苦的样子,饶是林霄也忍不住驻足问了几句。 这才知道老管家为了护着付琉和付茗未,不惜忤逆自己昔年的老主子付老爷子,传了家法,五十棍棒下去,他这把老骨头实在是熬不住了。 “指挥官呢?我想见见指挥官。”付琉抱着管家的遗体,一脸失魂落魄。 “她在外头呢,你见她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代为传达。” 林霄就是怕这个少年人是去迁怒司郁,但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好迁怒的。 付家这不是咎由自取吗。 只不过对司郁的不臣和不轨之心让付家在此次案件中再也不可能翻身罢了。 付琉走出去了,不过被关了半天,却好像隔了十几年一样,少年人脸上的沧桑和悲哀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 这付家唯二真心对他好的人去世了一个,他确实也难以有别的表情。 少年人的蓝色衣服上满是怀里管家的血,这么点的时间,竟然足以让一个人把血流尽了。 他很难过。 但是看付家人都被林霄押解,他心里又扭曲地畅快。 除了付茗未,这个付家,没有一个长辈是存了好心的,争权夺利。 “指挥官。” 司郁正在喝水,旁边给她揉腿的赤镰提醒了她一下,她这才看到付琉从付家地下室走了出来。 “身体可还好?”司郁秉承着二人同窗过的情谊,关心一句。 但是付琉却直接问付家人的情况。 “指挥官,我的叔伯姑姑爷爷,都是死罪吗?” 司郁蹙眉,显然是不想回答:“我不管这些。” “可是……” 可是司郁来这里了啊。 司郁抬了抬手,让他先去治疗伤口,然后让医生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在最终的急救里,或许短途出现了一些生命特征,但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付琉的心从一点希望到绝望就在这顷刻之间。 司郁见状,心中也有几分不忍,但这到底和她没有关系。 只是看不得少年人灰头土脸的失去所有希望。 早在付家生了不臣之心开始,她对付家就已失去了耐心。 “指挥官,我知道你不会为我做什么,”付琉低声说道,还是恳求一个答案。 “但是请至少告诉我,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吗?” 司郁无奈地叹了口气。 “付琉,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答案。”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的余地。 “还有,不用问了,他们什么罪名这是执法司的责任,到底是和我没有关系。” 司郁已经在世家权力斗争中露面了,后续的事情自然更不会参加分毫。 付琉垂下眼帘,长时间沉默不语。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司郁。 “指挥官,我并未参与付家那些肮脏的争斗,那些罪行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为我的未来找一条出路。” 看来付家平时对他的教育可真是上道。 这种时候了,伤心至极里,不忘了为自己找出路。 付琉一方面是为这,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付茗未也是付家人,现在眼看付家人就剩下他们两个,付茗未身体也不好,那么责任应该他付琉承担。 司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说了不归她管,她就一个字儿也不会说。 林霄知道气氛尴尬,适时地插话,“付琉,你得明白,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付家已经犯下滔天罪行,我也要按章程来。” 司郁点了点头。 林霄:“付琉,如果你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那么你就得站出来证实自己的清白。” 虽然付老爷子说付琉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也难保不是为了保住付琉的狡辩之词。 付琉坚定地点头,“我愿意接受任何考验,也愿意配合调查。” 林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不由得赞赏道,“有骨气。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看看你的表现。” 付琉:“嗯。”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去葬了我的管家爷爷吗?” 直到最后,这个老头子都在保护付琉和付茗未。 付琉不忍心把他交给别人。 司郁和林霄交换了一个眼神。 司郁低了低头。 林霄轻咳一声,说:“我会派人跟着你去的,你现在是案件的重要人员,不能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我不逃。\" 说是这么说,但是做得那么做。 林霄坐在担架上着看向司郁,“接下来怎么处理他们?我记得付家有很重要的项目和你有关,会影响到吗?” “主管这件事的是付茗未,他没死,下面的人也有条不紊的做事,完全没有影响,你放开手去做就可以了。” “不对啊,你执法司向来不给任何人情面,今天这是怎么了?” 三番五次地询问她的意见。 “我也没问你意见啊,这不是法律里有的吗?对帝国有重大贡献者,可免死罪。” 司郁闻言,笑得有几分阴森。 “那他们先是害执法司司长,死罪一条,对指挥官有不臣之心,又是死罪一条。就那个项目,能抵半条不能。” 没等林霄接话,她又说:“而且唯一能受此恩惠的,也只有付茗未一人吧。” 司郁站在执法司的角度做出判断,林霄也找不到错处。 最后还是附和地点点头。 “那就得了,去审你的人吧。” 第832章 司郁以自己的名誉担保 “司指挥官,付茗未也是要审的,只是他身体不好,你看是延后还是让他带着医疗团队来我执法司啊。”林霄看向司郁,再次询问司郁的决定。 这时付琉的心也提了起来。 延时是不可能的,执法司规矩森严,延时的情况只出现在没有苏醒的人身上。 但是付茗未现在醒了。 “那你这意思我也得去呗,主治医师特么的是我。”司郁没好气地说。 林霄耸了耸肩。 显然是司郁也没想放过。 司郁是真烦啊,这付家和她肯定是相冲! 林霄微微一笑:“那指挥官大人,劳您大驾?” 司郁深吸口气,“行,但我也得检查身体,我怀着孕呢。我也带我的医疗团队去。” 紧接着苏娜拉就接到了要去执法司的消息。 彼时在付茗未病房里刷新闻的苏娜拉一脸懵逼。 但是看见执法司的人来了,甚至还搬着修养仓来的。 苏娜拉更是一脸懵逼。 然后她才明白,这付茗未也得去。 但是这不是说能去就能去的,外面一堆事呢。 更何况司郁的身体咋办啊? 苏娜拉要联系司郁,但是接她电话的居然是林霄。 因为司郁在吃东西顾不上。 苏娜拉:………… 行,这很司郁。 “司郁说她是付茗未的主治医师,付茗未接受审讯可能身体会出问题,所以得跟着来,而你又是司郁的主治医师,司郁来了你得跟着一起来,所以苏主席,收拾好东西,来我执法司走一趟吧。” 苏娜拉:…… 这很林霄,这很套娃。 “我得收拾东西,明天。我是红十字主席,别说你林司长,司郁也得给我这个面子。” 林霄:“自然。”然后就挂了电话。 虽然苏娜拉现在很想质问司郁又在玩什么,但是病人安危在前,她还是赶紧收拾东西,有些事情容后再说。 ………… 林霄跟着司郁一起来医院和苏娜拉收拾东西。 付琉放心不下付茗未跟着一起来。 林霄看司郁的脸色没有拒绝就默认了。 付琉看着寂静的医院,原本祥和忙碌的顶层消失不再,现在从上往下数的第三个楼层成为了代替顶层。 他家里的人,真的做了很多错事。 连这里的环境都敢破坏。 情景影响,付琉悲从心起,忍不住问出自己的心声:“你们不会为难我小叔叔吧?他身体真的很差,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看到少年人的忧心忡忡,司郁因为倦怠没有理会。 林霄见状,拍拍付琉的肩膀,“你放心,不会为难他的。不过你要记住,你们当前的每一步都极其重要。” 付琉点了点头,低声说:“我知道。” 赤镰站在一旁,神情冷峻:“付琉小公子,你和付茗未是付家最后的希望,但这条路,必须你们自己走下去。” “赤镰姐我哪里还算得上是公子,现在付家人都做了这种事,付家倾覆,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罢了。”付琉低声回答,眼中满是小心。 他也知道,没有了付家,往常那些忌惮自己背景的人将会不再忌惮,自己要面对的要撑起来的一切只能依靠自己的实力。 付琉独自站在夜色中,看着星空出神。 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也有对家族的愧疚。 突然,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是司郁。 “指挥官?” 司郁走到他身旁,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目光依旧冷静但多了一丝温暖。 “有时候,夜晚让人更容易思考人生。”她轻声说道。 付琉点了点头,低声问道:“您说,我真的有机会摆脱付家的阴影吗?” 司郁:“付琉,这是你自己的事啊。” 她说了不掺和付家的事,所以付琉的这些情绪,司郁可不愿意承担。 付琉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与他们不同。” 司郁点头:“也好。” “谢谢,指挥官。”付琉感激地说道。 司郁一脸无辜,她好像什么也没说啊。 “指挥官,其实我知道您就是楚睐朗。”付琉微微一笑,“您今晚来也肯定是看在曾经同窗的面子上,仅仅是如此我也十分感激了。” 楚睐朗是司郁其实早有端倪,只是很多人看不清不相信,但是付琉与那些人不一样。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养就了一个敏感会察言观色的心。 谁也没想到就是付琉这样的少年英才,居然有一颗十分敏感的内心,小心翼翼的。 那般高冷,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过家庭的关爱,所以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和颜悦色。 他这少年所有,所有的欢喜,都集中在付茗未身上,还有管家。 可是管家已经为了他们,不在了。 就剩下付茗未了。 如果再没有付茗未,他不敢想,自己会如何。 但是转念一想,付家这许多限制他和付茗未的人一朝消失,付茗未应该可以放开自己接受他的心意了吧。 而完全不知道付琉已经思考冗多的司郁早就转身离开。 因为困了,想睡觉。想森西博。 …… 次日,付琉和付茗未被带到了执法司。 付茗未看起来依然虚弱,但精神状态有所好转。 手指指尖已经可以动了。 在审讯室内,两人面对的是冷酷无情的审讯官。 “付琉,你要知道,这不仅仅是关乎你个人的清白,也关乎帝国的正义。”林霄坐在旁边,严肃地说道。 付琉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全力配合。” 审讯过程中,付琉详细描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 他的坦诚让审讯官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角色。 毕竟付琉是付家的人,审讯官们早就预料好如果付琉隐瞒该如何审讯,但是没想到付琉非但不隐瞒,还如此的上心。 真有……大义灭亲的,觉悟。 司郁则站在一旁,依旧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淡然地注视着一切。 她的神态虽然看似漠然,但心中却默默地想中午吃什么。 若不是森西博回亚特兰有事情做,现在她就要给森西博点菜了。 “审讯官大人,”付琉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家族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但那并不代表我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我愿意用自己的努力证明这一点。” 审讯官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 付琉的审问结束,马上就是付茗未。 但是付茗未只能躺着。 对于一直拘礼端庄的付校长来说,躺着接受审讯实在是不够体面。 但是也没有办法。 突然间,付茗未微弱地咳嗽了一声。 旁边的苏娜拉立即上前查看他的状况,细心地调整药物剂量和检查他的生命体征。 司郁看到这一幕,冷酷的面容稍微柔和了一些,她低声对苏娜拉说道:“他怎么样?” 苏娜拉抬起头,皱着眉道:“暂时还稳定,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审问我怕付校长会晕过去。” 司郁颔首略一思索:“尽量保持他的状态稳定,让林霄减少问题。” 付茗未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看向司郁,虚弱地笑了笑:“谢谢……司指挥官的关心,但我可以撑下来的。” “别废话了,好好养身体。”司郁的语气虽然冷淡,但付茗未的安危到底是十分担心。 司郁说到做到。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司郁走了进来。 “指挥官?”林霄诧异地看向她。 “你们的审讯有些太过冗余,我知道这是你们的流程,但是付茗未撑不下来,你们这也不许分期,就少几句话吧,比如说你是付家的谁,付家干什么的这种问题就别问了,好不?” 林霄旁边的审讯官要拒绝,但是一看林霄仍在考虑的脸色突然按捺下来没有说话。 林霄思考半天,最后给出了一个十分窒息的问题:“那指挥官的意思就是要用自己的名誉为付茗未作保吗?” 在场听见这话的付琉愣住了,外面躺着的付茗未也愣住了。 让指挥官名誉作保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被指挥官保下来的这个人与指挥官荣辱与共,他一旦做错了什么事,受伤害的就是司郁的名誉。 而且是成千上百倍的伤害。 换局外人来想想,司郁为其他人作保太不值得也没有必要,她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保一个人。 而且,林霄未免也太苛刻,只是不想问无关紧要的问题浪费时间让付茗未的身体不好受,这样就让司郁作保,冒如此大的风险。 最难预估的就是人心呢,如果作保的人是个心存恶念的,没有那么知恩图报的人,那司郁付出的代价就有一些过分大了。 付茗未心里一惊,连忙抓苏娜拉的衣服说:“不,不,不用,我可以的……” “好,我作保。” 司郁一言既出。 场内场外的人都愣住了,就连林霄都想再退半步就允许了司郁那个要求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听见了这句话。 “司郁……你不是不参加任何世家权力斗争的吗?”林霄的语气略显急切。 “付家已经没有权力了。”司郁摆摆手,一脸无辜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许下了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是付琉。 “指挥官大人,您的恩情,付琉无以为报。” 付琉知道,这都是为了付茗未。 而为了付茗未就是为他付琉。 付琉在心里发誓,以后他唯司郁之命从! 绝无二心!! 第833章 想做司郁的副手 司郁转身要离开审讯室时,付琉的坚定话语在空气中飘荡。 司郁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少年,她的目光依旧冷淡,但眼神中稍微透露出一丝不那么冷淡的神色。 只是看不懂那是什么。 约么是对少年人的赞赏。 “好好做事,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她简短地回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出了审讯室。 苏娜拉见状,也松了口气,她继续细心地照料着付茗未,以确保他身体状况稳定。 付茗未虽然虚弱,但他的眼神充满感激。 看向司郁的眼神不知道多么炽烈。 只是司郁假装看不见。 为付茗未作保不过是相信付茗未的为人,君子、端庄,旁的感情上是没有缘由的,但是付茗未有些太感动了。 “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付茗未轻声对苏娜拉说道。 尤其是不会让司郁失望。 苏娜拉微微一笑:“我们相信你。” 随后,审讯继续进行,但过程明显更加高效和简洁。 付茗未也没有太过难受就结束了审问。 随后付琉和付茗未被安排到一个临时的休息室内。 “休息一下吧。”林霄在临走前对他们说道。 付琉点了点头,默默挨着躺下的付茗未。 他刚想给付茗未掖一下被角,却看见付茗未闭眼的动作。 付琉可以预料,如果付茗未能动的话甚至还会转过身去。 “小叔叔,付家就剩下你我,还要与我这样生分吗?” “……我是你的长辈。” 付琉凝视着付茗未,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他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小叔叔,我们是亲人,你不需要一直保持这种距离。” 付茗未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了墙角的疲倦。 他试图坐起身,但身体的无力让他无法成功,只能继续躺在床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固执:“付琉,现在的情况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不行。” 付琉看见小叔叔眼中的疲惫,他心中隐隐作痛。 “可是,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一家人一样,不需要这些客套和隔阂。”他说话时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手指轻轻握住了付茗未冰凉的手。 付茗未完全被没有力气挣脱,心里一股气憋闷的很。 “付琉,放手!” 门突然被推开,司郁站在门口。 她看到这一幕,眉头稍微皱了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打扰了,你们忙完我再进来。” 付琉对付茗未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但是这样让人看见,实在是有点……啧。 好吧她也没好到哪去。 付琉一愣,迅速松开了付茗未的手,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看向门口的司郁,声音中带着些许歉意:“对不起,指挥官,我们只是有些私人话要说。” 司郁轻哼了一声,但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目光集中在付茗未身上:“身体感觉怎么样?” 付茗未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坚韧:“还好,适应几天到流程走完应该没问题。” 司郁点了点头,知道当前的情况对于他的身体还是有些为难了,“有任何需要尽管说,我会尽力安排。” 付琉看着这一幕,心里那股复杂的情感更加浓烈。 他知道司郁是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但这份微妙的关心,他却看得真切。 也许这正是他一直以来对司郁心怀敬仰的原因之一。 “司指挥官,”付琉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坚定,“我想请求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参加下一届指挥官的选拔。” “这个机会人人都有,你何必求我。” “我不求去做指挥官,我请求做您的副手。” 司郁不需要副手。 不需要副指挥。 但是司郁第一时间没有拒绝。 就连付茗未都好奇司郁的回答。 “这条路也不简单,本来以你的资质,进入亚特兰的军部机甲特种部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司郁没有第一时间就拒绝。 付琉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知道,但无论多么困难,我愿意去面对。我想……跟在您身边。” 司郁看了看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她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吧,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但你该参加的考试一个也不会少。” “我明白。”付琉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没有丝毫动摇。 付茗未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付琉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但是不那么一直纠缠他就好了。 司郁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一瞬间,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宁静。 片刻后,付茗未还是开口轻声说道:“付琉,你真的决定了吗?” 付琉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向付茗未:“小叔叔,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疲惫无力。我想变得更强大,保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付茗未望着付琉那充满决心的眼神,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好吧。” 付琉的眼睛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他靠近付茗未,把手再次轻轻放在他冰凉的手背上:“谢谢你,小叔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付茗未是真的挣脱不开,也是真的想要避开付琉的心思。 付茗未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尽管他极力想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但心里那种复杂的情感始终无法平息。 “休息一下吧,小叔叔,你需要恢复体力。”付琉低声说道,他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心。 付茗未没有回应。 如果这关心只是晚辈对长辈的普普通通的关心该多好。 在付琉的坚持下,付茗未终于勉强入睡,房间内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平静下来。 第834章 和司郁的交易 苏娜拉在会客室等着司郁,方才司郁检查了身体后就去找了付茗未,苏娜拉没来得及拦住她。 这时司郁自己走回来,苏娜拉是一把把人拉了回来不许溜走。 司郁:。 “什么事,苏主席。”司郁一不叫人名字就是心虚,苏娜拉懂得不能再懂了。 苏娜拉:“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什么了吗?” 司郁装傻:“我不就是看看付茗未,怕付琉那小子对付茗未图谋不轨吗?” 苏娜拉傻眼了:“什么叫图谋不轨,那不是一家人吗?付茗未虽然是付老爷子收养的孩子……” 等等,收养的就不是亲生的。 付琉对付茗未图谋不轨?? 什么瓜,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苏娜拉来了劲,完全忘了刚才想要质问司郁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我就是随便放个屁。” 苏娜拉:。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司郁见话题扯开就准备溜走,谁知道苏娜拉反应奇快。 “不行你不能走,你必须说清楚那会儿你为什么要用名誉给别人担保。” 这不是小事,这是天大的事儿。 司郁却十分不以为意道:“不就是担保吗,担保一个付茗未有什么的。” 苏娜拉急了:“什么叫有什么的,那要是有什么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付茗未若牵扯进什么有损自己名誉的事情里,司郁就来不及了,她的名誉和威严必将因为此事受到极大的损伤。 就算执法司的林霄不会叫大众知道指挥官给付茗未做过担保,但是保不准林霄的人,还有付茗未那的人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那就别为还没到来的事情烦忧。”司郁云淡风轻,真有点先生的意思。 不知不觉之间,司郁受朋友恩师的影响,身上多了一些故人的特质。 苏娜拉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眼前的朋友不似最初,但说不上是坏的感觉,反而感觉司郁这样还挺好的。 “只是……担心你被谁捆绑。”苏娜拉是知道好友喜爱自由,不喜欢被人限制。 “没有人可以捆绑我。” 除非以爱让她甘愿为此停留。 “那,我也是担心你为其所累。”苏娜拉看她完全不会为此忧心的模样就放心了。 “名誉那些虚的,真有人因此连累我,那也不是我的问题我肯定不会为此烦恼,我的好娜拉,就信付茗未一回又如何。”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安抚好苏娜拉后司郁想去亚特兰找森西博,但是却被林霄叫住。 原因是付家其他的人想要见她。 司郁蹙眉回绝:“指挥官是不可能见的,我就不会去,所以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吗?” “我知道,但是他们说,有办法解决你肚子里孩子目前正在担忧的问题。” 司郁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件事秘之又秘,付家是如何知道的。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直接转述给我有什么不可以?” “必须要亲自见你,才会说。”林霄回答道。 这才是难办的地方。 司郁蹙眉,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付家肯定是想以此为交换 条件,来为付家谋取一点东西。 而且必然是要利用司郁。 所以司郁现下心情极差,但是为了孩子,她又不得不考虑。 最终还是林霄给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答案:“你为自己和孩子着想,还是去见一见吧,我给你一个特聘审讯官的名头,也不算是你用指挥官的名义。怎么样?” 司郁觉得还是欠妥当,但是如果为孩子,那就没有更妥当的办法。 “多谢你。” “没事,那我现在带你过去吧。” 林霄伸手示意。 司郁迟疑片刻,终是点头,随着林霄的步伐向执法司的深处走去。 外围是一片被高科技隔绝的围栏区域,四面高耸的防护墙延伸至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每一处都布满了尖锐的铁丝网和闪烁着蓝光的能量盾。 深灰色的天幕下,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湿气,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里关押的犯人比较特殊,或者是罪名重大之人,或者是还没出审判结果的犯人。 每个人都单独关押在不同的牢房中,远离外界的一切干扰,静待命运的宣判。 监牢外围每隔几米就能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狱警。 身穿黑色制服,头戴能隐约透出电光的战术头盔,肩上配备有最新型号的脉冲步枪,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事件。 警戒线外,地面上还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头和自动防御系统,确保飞鸟难渡。 一股紧张而压迫的氛围如同无形的绳索,将整个区域牢牢束缚住。 林霄缓缓走近这座与世隔绝的监牢,他是执法司的司长,也不能避免身份的查验。 手拿一块镶嵌着蓝色水晶的晶体识别器,他站在巨大的金属大门前。 随着他将晶体信息划过门口的门禁系统,一道柔和却又锐利的红光扫过他的脸庞。 “身份确认,”门禁系统传来机械化的声音,“林霄,执法司司长。” 但是仅仅靠这个还不足以进入这座戒备森严的监牢。 两侧的扫描仪立刻启动,从头到脚详细地检查了林霄的生物信息,一阵蓝光从他的瞳孔反射出来,系统才最终验证了他确实是本人。 随后,第一层重达数吨的金属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更加复杂的安检设备。 踏入门内,迎面而来的是一排全息扫描仪和人工智能安保机器人。 每一个角落都设置了高灵敏度的传感器,对每一个进入者进行多层次的检查。林霄举起双手,接受一道道光束的扫射,各种检测设备依次启动,精密地分析着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连细微的汗液成分都不放过。 即便他是执法司的最高长官,这座监牢的规矩也容不得丝毫松懈。 经过层层检查和搜身,林霄和司郁终于通过了所有的安全步骤,眼前的第二层大门也缓缓打开。 监牢内,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窒息。 上方的小房间一间接一间地排列,就像是一座巨大蚁巢的巢室层层叠叠地攀缘向高空。 这些小房间狭窄而幽闭,每一间都泛着铁色的光芒,门框边缘镶嵌着厚重的铁条。 而在监牢的下方,又有一条深深的地下通道盘绕而下,通道两侧灯火昏暗,显得格外幽静。 穿过这条看似无尽的通道,来到监牢的深处,这里深入地面数十米,空气变得更加寒冷和沉闷。 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地底传来的阵阵凉意。 在这黑暗而禁锢的地下,特殊关押的付家人被严严实实地收押在最隐秘的角落。 他们的牢房不同于地面上的普通囚室,四周被厚重的金属墙面包围,连一丝光线都难以透进来。 墙壁上涂抹的黑漆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这里的每一道铁门都有数把锁具,能听到金属链条碰撞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走廊中,令人不寒而栗。 这种地下的关押环境显然不是为了简单的囚禁,而是为了防止任何可能的逃跑行为。 付家人作为重要的犯人,其身份特殊,若是让他们从这深不可测的地牢中逃脱,那将是难以想象的后果。 因此,这里的一切设计都堪称滴水不漏,防范严格。 甚至,在这些牢房之外,还会有监狱管理员定时巡逻,他们的脚步声在石砾路上清晰可闻。 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监视和警戒,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威胁。 这种森严的氛围让人感觉无处遁形,彻底失去了自由的希望。 监牢中的每一日,仿佛都在无形中拉长,成为折磨心灵的漫长煎熬。 司郁立马叹息这样的狱中生活,不仅是对身体的禁锢,更是对精神的摧残。 地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见证了无数绝望和挣扎,无数次的失败和屈服,最终,只留下孤寂和无边的黑暗。 执法司怪不得是任何人都不想触犯的存在。 这里的牢狱对人心灵的摧残可以预见。 林霄抬手示意付家人就在最里面的审讯室等她。 司郁问:“是付老爷子吗?” 林霄点点头。 “行,派人和我一起进去。” 林霄颔首:“跟你进去的记录人员是必须的,你放心我会再给你配一个保镖。” 司郁:“行。”虽然司郁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司郁从走廊那一头走过来。 付家众人神色各异,有的满含期盼,有的则带着一丝挑衅,这些司郁懒得管。 而付茗未的父亲,付老爷子,在审讯室内则显得尤为沧桑,眼中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坚决。 “司郁指挥官,久仰大名。”付老爷子的声音低沉,似乎每字每句都经过深思熟虑。 “我今天请求您来,是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司郁淡然站立,双手环抱胸前,眼神淡漠绝然,直视付老爷子:“请讲,我时间宝贵。” “我知道您腹中胎儿的状况,也知道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付老爷子话锋一转,提及敏感话题,语气中竟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但是司郁很不喜欢这种同情,好像她就活不了了一样。 林霄安排的保镖跟在司郁身后,紧握拳头,警惕地盯着付家人,仿佛随时准备挡在司郁身前。 司郁的语气平静:“你们的消息挺灵通。说吧,有何条件?” 付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付家有一个秘传的药方,对您的情况或许有所帮助。但条件是……” “条件是我必须为付家做些什么,对吗?”司郁打断了他,语气中满是嘲讽。 “您聪明。”付老爷子点头,接着解释了付家目前面临的困境以及他们希望司郁能提供援助的具体事项。 “付家重罪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但是我希望付琉和付茗未是无罪之身,以后也不受到亲族犯罪的影响,能争取他们自己靠实力争取的东西。” 罪名不及家人这句话说的好听,其实百分之八十是很难做到的。 付家的审判书下来,付茗未第一时间会受到大众的质疑,质疑他不配成为校长。 质疑他不配为人师表。 质疑付琉那天之骄子的身份全靠背景,而后有妒忌他天分的人集结起来欺辱诋毁于他。 这些付老爷子都想得到。 所以他想要司郁的庇护,想要司郁金口玉言说付茗未和付琉无罪,这样有媒体传递这一信息下去,付茗未和付琉就能免受更大的影响。 但是这也意味着,司郁那不参加世家权力斗争的铁律被打破。 拉低了司郁的档次。 虽然司郁确实没有明者说付家谁该上位,但是司郁确实是保下了付茗未。 付老爷子想到这点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很难。 所以就费尽心机从过往获得的信息里拿出一条最有价值,可以和司郁交易的。 但是付老爷子没有想过,如果这请求在司郁为付茗未作保之前,司郁估计很难答应。 但是在司郁已经为付茗未作保之后,那么就无关紧要了。 只不过是,司郁保了付茗未的德行无失,付琉此次无罪而已。 顶多算司郁在这样的大案子里说了几句公道话,不忍天才和对帝国有贡献之人消失。 所以影响其实微乎其微。 司郁考虑到,但是也不愿就这样随了付老爷子的意。 “我还有一个条件。” 付老爷子没想到司郁思忖半天的结果不是拒绝,猛地松了一口气。 眼里充满希冀。 “您说,您说……” “是谁告诉你我怀孕身体异常的?” 付老爷子微微一愣,忙解释:“是我从我女儿付茗窈那里知道的,至于她从何而知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 但是一想自己身边可能还有背主之人,司郁脸色微变。 “你们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可能无效的药方,拿我的名誉甚至我的孩子做交易?”司郁的声音清冷。 付老爷子微微一笑:“指挥官,我并非强求,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毕竟,为母则刚,谁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骨肉承受未知的风险呢?” 司郁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正当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时,她突然开口:“好,若我身体情况好转,那我就与你达成交易。” 付老爷子面露喜色,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所以告诉我那药方子是什么。” “这……” “你没有先谈判的条件,只有这药方子有用,交易才会达成,我一言既出就不会反悔。” 付老爷子低头颔首:“好,我这就告诉您。” 药方子里的药材不难找,司郁自己记了下来,但是这药方子里有一味药引子难寻。 那就是司郁的孩子胎膜钙化必须九月之前生下来,后期在壳子内的发育极难,因为蛋壳碎了孩子活不成,而隔着蛋壳又怎么看护婴儿到她自己破壳呢。 所以就需要一个药引子,在胎膜里注入飞鸟类卵胎的基因,让后续这壳能继续保护婴儿,也能有足够的能量让婴儿足月自己爬出来。 (私设私设) “这方子早两代,我爷爷这样是成功生了下来,只是……” “只是什么?” “提取他人基因是犯法的,当时我爷爷那会儿,为研究人工智能,提取自己的基因还不犯法,就找那亚特兰有飞鸟类基因的母亲借了一些。” 司郁默然,这不许提取他人基因的法令还是她曾经颁布的。 “行,我知道了。” 司郁得了答案准备转身离开。 付老爷子恭敬地目送她离开。 而后颓然地被带到自己的牢房。 司郁走出地下之前不忘交代林霄:“问问付茗窈,谁告诉她我自己身体有异常的。” 林霄答好。 第835章 森西博有几根 林霄点头表示明白,看了看司郁,有些担忧地问:“你真的打算为了这药方去冒险吗?” 万一付老爷子只是报复呢,给了司郁一个错误的方子想要害死她的孩子。 司郁听了他的思虑后十分淡然道:“他不会,他不敢,他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押在了付琉身上,而且现在付家就剩下付琉和付茗未,为付家光荣延续,他就不敢毁了这一丝机会。” 林霄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领着司郁离开监牢,返回执法司的外部。 “那我安排人去找付茗窈。”林霄低声说,眼睛依旧盯着前方。 “这背后毕竟牵扯到太多不可预测的因素,尽快给你一个答案。” “好,”司郁点头,“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实在是想i知道是谁老把她的事情往外面说。 两人走到大门口时,一个身影立马迎上来。 在明亮的阳光下,她的神态显得更加紧张和焦急。 “司郁,你还好吧?”苏娜拉迅速走近她,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满是关切。 知道司郁转头往牢房去了苏娜拉就担心,那里面过安检辐射多,就怕影响孩子。 “放心,我没事。”司郁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回以一抹淡笑。 “刚才我去见付家人是因为他们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办法。” 苏娜拉松了一口气,但仍有些不安:“你们谈的怎么样?他们是不是开出了什么条件?” 司郁点点头,把刚才的谈话大致向她简述了一遍。 苏娜拉听完,眉头紧锁,明显有些犹豫。 “这药方听起来确实有帮助,但是提取基因的事情……万一以后被发现,会惹来不小的麻烦。”苏娜拉低声提醒道,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担忧。 “我明白,”司郁叹了口气,“所以这方子其实没用。” 苏娜拉咬了咬唇:“其实你为了自己的孩子打破这一法令也没事,就算是偷偷做了也没事,你为两个帝国付出那么多。这点小事怎么有人敢责怪你。” 司郁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娜拉。我会考虑的。” 正当她们准备离开时,林霄突然给他们打来一个电话。 她皱了皱眉,迅速接听,不多时脸色凝重地挂断电话。 “怎么了?”苏娜拉见他神情异样,立即问道。 “付茗窈那边……”司郁的声音低沉,“说我的身体情况是付琉泄露的。” “什么?!” 那既然如此司郁怎么还能为这样的人说话。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娜拉疑惑。 或许是付茗窈随便攀咬,想要把付琉也拉下水。 “看起来,我们可能踏入了一场更大的阴谋。”苏娜拉说着,眼神中带着不确定和戒备。 苏娜拉遂又十分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们需要小心行事。”林霄说。 司郁没有接话,而是稍微思索就考虑到其中的逻辑问题。 “付茗窈是付琉的姑姑,照理说不会,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排除,但是你想到没有,如果付茗窈真的想拉付琉下水,就不会告诉付老爷子这个事情,这样才能确保付老爷子没有机会和我谈这笔交易。” “所以付茗窈只是言语迷惑了我们,付茗窈是从付琉那里知道的,但不是付琉主动告诉她的,而是她从付琉的行为里发现的。” 司郁分析完毕,让林霄再去问。 果然,不一会儿,林霄回复:“如你所料,付琉是感激你救了付茗未,然后回家也想看看管家安危顺便找找当年你这个症状如何解决的病例,只是付家明摆着要和你为敌,自然不让付琉找到,所以才出现后面那些事。” 苏娜拉瞪大眼睛看司郁的表情只有一句话:你真神了! 司郁微微叹气,她只是不爱思考不是没有脑子。 “那付茗窈为什么这么说?”苏娜拉不解。 这姑姑不就是差点把付琉害了。 “可能是嫉妒付茗未还在外面,估计她也知道付琉对付茗……呃……” 难道付茗窈也喜欢付茗未??? 司郁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感情上的嫉妒让付茗窈想拉付琉下水,不然现在只有付琉有资格留在付茗未身边陪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是转念一想,也可能不至于。 总之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了。 付茗窈不会说,而这群人最后的罪名只能是死罪。 …… 付家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审判结果还要林霄多多加班。 而苏娜拉投入那药方子的研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司郁身体不难受的时候也帮她一起研究。 眼看没多少时间了。 苏娜拉在疲累的夜晚里终于看到了第一束曙光。 “这好像有点效果!”苏娜拉激动地看着显微镜下的样品,“这药方虽然缺少药引子导致不完全,但确实有一定的治疗效果。” 苏娜拉眼神中透出一丝希望:“看来付家确实有些真才实学。” “但这个还只是第一步,离全面攻克问题还差得远。” 司郁:“这已经很好了。” 苏娜拉可惜道:“按照他那药引子的理论,算不上正常的药引子,只是要胎膜里有卵生的基因,然后才能吸收这药效。让这已经退化的基因被激发出来。” 只是……弄不到。 “什么,卵生的基因?不是飞鸟的基因就可以?” “当然不是啊,蛇也行啊,蛇也生蛋的。”苏娜拉解释道。 司郁微微一愣,森西博是什么来着? 森西博是……羽蛇! “那,那羽蛇呢?”司郁问。 “当然更好了,哪里有这种好事,羽蛇上哪里弄嘛……嘛……啊……” 苏娜拉看司郁十分欣喜的神色,默然片刻。 “你别告诉我,森西博是。” “是啊。” 苏娜拉:? 真是 踏破铁鞋无mi处,得来quan不费功夫。 山重水复yi无路,柳暗花明又一cun。 “虽然我尚且不能研究出来这些人是怎么还有翅膀和蛇尾的,但是我依旧觉得这件事十分离谱!” “基因变异啊,当年核辐射倾覆文明,没有被污染的纯人类在阿刹那,被污染活下来的人在亚特兰。这才不到四千年,活下来的人带着动物的基因很正常吧,能活下来带着这样的变身基因我真觉得很酷。” “啊是很酷,但是……啊阿西吧,我是不能接受和蛇do的,还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森西博有几根?” 司郁:…… 这果然是闺蜜会聊起来的话题。 苏娜拉的问题令司郁尴尬地微微皱眉,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晕。 她不经意地转了转头,无奈地笑了笑。 \"娜拉,这个问题不是现在该讨论的吧。\"司郁轻声回避道,试图将话题转向更实际的方向。 苏娜拉倔强地耸了耸肩,看向司郁,眼中带着调侃和一丝认真。 \"好吧,先不说这个,那我们下一步继续吧,你有这方面基因直接可以用药了。省去很多麻烦。\" “嗯,好。” 孩子的事情解决了,就算是九月前生下来孩子也能好好发育就没了风险,所以司郁也不耽搁。 在林霄把付家罪名定下来的那一天,司郁在微博转发了付家的判决通知书的同时,发了一些付茗未和付琉对帝国做的贡献,更说明二人无罪。 #指挥官金口玉言保下付家二人# #指挥官的名誉做保# #指挥官与付家二人干系# #指挥官决策# 有人申请采访司郁也置之不理,不少媒体想要见她一面司郁都懒得理会。 唯独一桩综艺节目入她青眼。 一桩关于恋爱人设的综艺。 司郁有点兴趣。 让近卫答应了下来。 而那胡乱投递的小小综艺根本没有料到司郁会突然答应,直接热度暴增,导演都慌的一批。 但司郁为自己的预产期考虑,要求节目组把这个综艺安排在一个月内完成。 节目组欣然答应。 而知道这件事的森西博和苏娜拉都傻了。 苏娜拉:“你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知不知道!” 森西博:“……恋爱综艺?和谁?” 苏娜拉瞪了森西博一眼:“眼里就只有恋爱的臭恋爱脑。”对着森西博骂的。 森西博淡淡看了苏娜拉一眼,“哦,嗯。” 苏娜拉:真烦! 第836章 有人送森西博女性饰品 在幽暗潮湿的牢房中,付老爷子终于接到了那个让他牵挂已久的消息—— 司郁已经完成了他们之间的那桩秘密交易。 尽管四周环绕着斑驳参差的墙壁和冰冷的钢铁栏杆,他的内心却感到一丝安慰和满足。 这条消息仿佛是一剂镇静剂,使得付老爷子紧绷许久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他缓缓闭上双眼,躺在那张床板发灰、棉絮稀薄的单人床上,思绪逐渐平静。 他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他最后为家族付出的一切终于有了结果。 气息渐渐微弱,付老爷子的面容也显得愈发安详。 在这狭小而阴冷的牢房中,他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没有等待审判人员前来把他带走便已提前去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付家其他人耳朵里时,引发了一场巨大的波动。 得知此事的付家小辈们,顿时陷入了一片哀恸之中。 泪水像决堤的洪流一样,不断地从他们的眼眶中涌出,滴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然而,这些年轻人自己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在为付老爷子的离去而哭,还是在为自己未来马上到来的死路而哭泣。 —— 而远在亚特兰的司郁嘬着吸管看着电视剧,森西博给她熬药。 蜜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司郁开尊口。 “药端来。” 森西博脸上喜滋滋的,因为好几天没有陪着司郁。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轻轻凑到司郁的嘴边。 药汤深褐色,散发出苦涩的气味,让司郁闻一下就想死。 司郁目光落在那碗药汤上,脸上的愁容更甚,低声抱怨道:“真不想喝。” 仿佛这碗汤药是什么毒药一样。 森西博当然以司郁的感受为主。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不想喝就不喝了,孩子哪有你重要。” 说完,他轻轻靠近,把手中的药汤放低了一些,真的准备把它放下。 司郁看到森西博这样的反应,还是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接过了那碗药汤。 尽管心中充满了抗拒,但还是仰起头,一饮而尽。 “满嘴胡话,照你这么说,过两天我去参加综艺,你岂不是要把那导演抓起来好好拷问了。” 司郁放下空碗,刚准备用手背擦擦嘴角,森西博就捏着纸巾抚上来了,一点不叫她费力。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司郁的脸颊,动作温柔。 “郁宝就知道逗我。”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宠溺。 司郁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抬手拍了拍森西博的手,然后抓住感受到那手指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怎么,你真的要成日里跟着我吗?”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但更多的是一种依赖。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一直在你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你,都觉得心满意足。” 司郁故作不满地撅了撅嘴,“哎呀,你这人真是腻死人了,让人怎么受得了?” 两人正打趣间,门响了一声,ai小yi,触手臂捧着一个漂亮的锦盒。 “主人,有您的快递。” 直接冲着森西博来的。 司郁接过锦盒,顺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串明亮的粉色珍珠项链。 她眉头微微一皱,拿起项链说道:“这是谁送的?” 小yi回答道:“没有署名,只说是给森西博大人的礼物。” 森西博看到项链时,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为什么会有人送我女性饰品,而且……这条的样式是我马上准备送给你的。” 森西博说着,抿唇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轻轻打开,赫然就是和这条项链一模一样的粉色珍珠项链。 司郁挑眉,问ai小yi:“是谁寄过来的,有署名吗?” 小yi说:“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 “会是和我接的综艺有关吗?” 森西博也不知道。 但是不会让司郁陷入危险。 “那个综艺我会时刻盯着,让我的近卫也上去保护你。” 司郁想了想,“好,听你的。” 其实森西博安排自己的人完全是为了,看住其他雄性生物,严禁他们觊觎司郁。 司郁也料到了,但没有多说什么。 第837章 司郁参加恋综 只待那综艺开播了。 综艺的拍摄地点位于主星周围的第三个星球上的岛屿, 为了租下这个风景如画、资源丰富的星球,导演花费了不少资金,几乎将预算推至极限。 但是由于指挥官司郁的参与,这位拥有庞大影响力和粉丝基础的人物,使得节目组偷偷吸引到众多赞助和投资,最后顺利拿下了这个星球的使用权,资金问题也迎刃而解。 但是为了节目的效果和特殊嘉宾的身份神秘性,司郁来参加综艺节目的事情完全是机密。 除了他导演和赞助人,参与节目的人和观众都不知道司郁会来。 因此司郁选择低调行事,她悄然乘坐穿梭舰抵达岛屿。 当她踏上这片土地时,其他的嘉宾还未到场,所以现场显得格外宁静,只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鸟儿的啼鸣让人感受到这一片宁静的生机。 导演迎接她时,给了她一个小巧的耳机,并简单地交代了任务。 “我们已经开始直播了,”他说道。 司郁带着隐藏五官的面具轻轻点头,她自然知晓这个信息。 尤其是在形象方面,司郁特意请了一位顶级化妆师进行打理。 下穿梭舰之前化妆师一脸陶醉地望着她,似乎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司郁那盛世美颜,天然的白发长及腰部,像银丝般在阳光下闪耀,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打理,简直无可挑剔。 化妆师心中更是暗暗欢喜,因为她本人就是一个白毛控,能够为司郁这样的人物服务,真是再满足不过了。 只是可惜这脸还不能露出来。 司郁轻提纯白色的裙摆,沿着石径缓缓进入场地。 她的步伐优雅而从容,每一个动作都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魅力。 蓦地,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她眼前,投影中展示的是节目角色的选择界面。 “请选择您在本次综艺里扮演的恋爱人设。”全息投影在晨曦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栩栩如生。 这个角色设置令司郁感到几分新奇,她不假思索地抬手选中了第一个选项—— “温柔暖心但无辜的小可怜。” 她没有细看下方的备注词条,只是觉得这个角色有趣,便直接确认。 殊不知,在备注中写道:“弱小的你时刻需要他人的帮助,由于体弱,不能承担过多的工作,请遵守这条守则。” 司郁对这些细节完全忽略了。 森西博却一直关注着直播,他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与此同时,直播间内—— 【轻轻嫂】听说有特殊嘉宾这次参加了综艺,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秦素素我爱你】噗哈哈哈哈你们看,这个人选的温柔暖心小可怜!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骚操作还在后面。 司郁是女装选的小可怜人设,但是若她男装呢,这样岂不是更好玩。 因为节目允许参与人员以最好的状态上镜头,所以司郁的化妆师自然也登上岛屿。 因为化妆间是私人的,不进入直播内容,所以当司郁以男生的形象走出来时,整个直播间都蒙了。 【耆老】这下谁还知道她的身份啊…… 【素珍】这样是允许的吗?综艺内容是什么?不是扮演人设恋爱吗?这下谁知道她是哪一方啊。 【请别喷我】哪里需要哪一方啊,不是收获心动投票最多的获胜吗? 【噔噔噔】是这个规则吗?不是还有猜出对方的人设吗? 隐藏自己的身份,也是导演要求的,司郁自然按要求来。 只是一上午都没有新的嘉宾过来,岛屿已经下起了小雨。 下午的时候,司郁自然就占据了客厅的沙发睡了一个午觉。 少年身着一件剪裁讲究的黑色衬衫,衬衫上的纽扣在灯光下泛着细微的光芒。 微微糟乱的白色软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丸子,宛若松鼠尾巴般炸开,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额角柔软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平添了几分不羁与神秘。 观众们原本以为,她为了塑造这个男生的形象,只是简单地改变了一些外在装饰,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剪掉了长发。 她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羽翼般轻轻颤动,在眼尾形成一道深邃的黑影,给她的眼神增添了一抹神秘和深沉。 白皙无瑕的脸庞隐约透露出一丝倦意,她静静地窝在一张白色的羊毛毯里,显得单纯无害极了。 那毛毯柔软而温暖,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紧包围,仿佛要将所有的寒冷与疲惫都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普罗米修斯推开了客厅的门。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他映入眼帘的正是这般场景。 昏黄的灯光洒在少年的身上,白色的毛毯与他的肤色相辅相成,整个人显得异常温柔和恬静。 微闭着双眼,那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颤动,似乎正在做一个安详的美梦。 普罗米修斯站在门口,目光认真而惊艳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838章 恋综(1) 司郁醒了,再不醒就不礼貌了。 她听到门口的动静,轻轻睁开眼睛,看见普罗米修斯提着一个大包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我来帮你吧。”司郁起身,打了个哈欠,起身走过来。 普罗米修斯下意识拒绝了她,“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可以。” 司郁也不强求,自己坐回到沙发上,“厨房有我中午熬的粥哦,想喝我给你盛一些。 ” “不用了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普罗米修斯微微一笑,不是拒绝司郁的好意,是不想麻烦她。 “普罗米修斯。” “司郁。”司郁交换了名字。 十分坦诚甚至没有用假名。 普罗米修斯在脑海里挖掘半天也没有想到司郁究竟是娱乐圈的谁。 可能是新人吧,这次参加综艺节目的嘉宾大家热度都不高。 当然也有人并非娱乐圈的人,就比如普罗米修斯自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此刻看见少年转身走进厨房自己去热粥吃,普罗米修斯萌生了一起的想法。 所以去二楼提前安排好的房间放下行李就赶了下来。 司郁正在盛粥,猝不及防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接过她手里的粥碗。 司郁虽然诧异,但还是把手里的碗递给了他。 “谢谢。” “不客气,可以再帮我盛一碗吗?” 司郁点了点头,一转身普罗米修斯去而复返,显然是想帮她在端过去。 司郁把碗递给他后,又去冰箱里找了一些青菜。 看像在餐厅等候她一起吃饭的男人问:“吃菜吗?” 吃得话就多炒一些。 普罗米修斯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十分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走过来说:“我帮你吧。” 司郁本想拒绝,却还是让他去切菜。 普罗米修斯十指纤细,指甲修剪得不留余地,一看就知道是搞艺术的手。 切菜也是一丝不苟,有几分作画时的认真。 司郁穿好围裙起锅烧油,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手臂,顺手去抓普罗米修斯切好的菜。 普罗米修斯猛地缩回了手。 “怎么了?切到手了?” 司郁看了一眼,不是很在意,开始炒菜。 “没有。”只是差点和眼前人的手碰上。 普罗米修斯不习惯肢体接触。 司郁颔首,便不再言语。 因为遮着肚子,司郁穿的衣服宽松肥大,身量就显得娇小起来。 普罗米修斯转身回到餐厅观察着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的少年,指尖一动,拿出了本子和笔。 若不是少年眼神之间没有那些稚气,普罗米修斯真的会以为眼前的人是个未成年人。 炒菜的动作熟练,若有若无的油香传来,普罗米修斯下笔的动作更快。 少年垂眸炒菜的温柔,普罗米修斯记录这一切的静好。 就是洛情澈进来时看到的景象。 洛情澈来的时候淋着雨,什么都没带。 一进门水就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洛情澈在玄关等了一会儿,等身上的水被玄关的人工智能烘烤个差不多,才迈步走了进来。 黑色卫衣卫裤一身萧索,冷冷清清地像上个时代的人,一言不发地上了楼什么都没说。 看起来像个阴郁的小少爷。 说不定也是他自己选的人设。 司郁炒完菜盛菜的时候,已经对新来的嘉宾观察完毕。 热气腾腾又简单的菜肴端上桌子。 普罗米修斯这才惊醒,起身摆好盘子,走到对面为司郁拉开椅子。 “多谢。” 司郁与他面对面坐下开始吃饭。 吃到一半,洛情澈才从楼上下来,他洗了一个澡,头发还有一些没来及烘干的水汽。 “要吃吗?”司郁随口一问。 洛情澈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但是司郁背对着他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只以为他是不爱搭理人。 但是看到了这一幕的普罗米修斯还是起身为他盛了一碗粥。 洛情澈就顺势坐在了普罗米修斯的旁边。 因为洛情澈觉得普罗米修斯好相处一点。 热粥入口祛除一身寒气。 司郁吃饱才顾得上抬头打量洛情澈。 黑发略有些遮眼,骨型瘦削,黑色的衣服像极了不爱打扮的理工男。 若不是那张脸,怕是不会被导演请来这个节目。 不是娱乐圈的人。 早听说有个少年天才,能够靠自己的脑神经去带动一个机器人,操控它完成复杂工作。 这种能力就是司郁需要的。 只是没想到眼前的少年这么瘦弱。 比洛情澈看起来更瘦弱的司郁如是想。 ————绮绿叭叭———— 司郁参加恋综当然不是闲的腻了森西博当然是有别的目的~ 第839章 恋综(2)超雄人设 怀孕后期的身体惫懒,司郁自己在火上架了自己的药锅后,笑意吟吟地跑到二人面前。 “我身体不太好最近在吃中药,需要每天用厨房,我开了厨房的去味模式几乎闻不到了,希望你们别介意。” “当然我也可以为大家做好吃的菜。” 这是司郁的诚意。 洛情澈没有意见,普罗米修斯友好地表示自己理解。 这三人就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又来了两位新的嘉宾。 司郁醒的晚,从二楼下来的时候, 和刚刚晨跑结束的唐殁对上视线。 司郁一脸懒意。 唐殁刚跑了整整十公里,但丝毫没有气喘吁吁的样子。 一件黑色衬衫,衣领扣得严严实实时至最顶端,使得他的气质显得更加冷冽。 衬衫的裁剪贴合他的身形,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一种精致和克制。 这种克制与冷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禁欲感。 他的狭长丹凤眼淡漠、冷沉,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无论是谁都会感受到一股由内而外的寒意,仿佛被冰冷的锋刃轻拂过, 而他的这种淡漠更增加了一种神秘的吸引力。 司郁微微转开了视线。 另一个男人紧随其后走进门来,他与唐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件简约的白衬衫,简单却不失雅致,给人一种清新宁静的感觉。 白衬衫的每一个褶皱似乎都被精心熨烫,一丝不苟地展现出他的讲究和品味。 气质温润如玉,如同从古时的书画中走出的清雅贵公子。 他的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古典的书卷气,仿佛一幅墨色山水画中的一部分,静谧而高雅。 清浅美丽的瑞凤眼,宛如清泉般透亮。 当他将目光投向你时,那种温和几乎能融化冰雪,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然而,当人试图进一步靠近,却会感到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不是因为冷漠,而是一种天生的矜持和优雅,使人显得高不可攀。 哪怕是再温和的笑容,也仿佛隔着一层薄雾,让人无法真正触及他的内心。 这人是……温扶生。 “你们好呀,我叫司郁。” 司郁张嘴介绍自己,温扶生和唐殁神色无变,但是眼里的意思却大不相同。 唐殁觉得司郁居然敢和指挥官的名字一样,不怕自取其辱。 温扶生是觉得这名字和司指挥官同音实在有趣。 就是没有一个觉得她就是司郁。 “唐殁。” “你好,我叫温扶生。” 唐殁径直从司郁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没给。 而温扶生较为礼貌地伸出手来和司郁指尖相握。 不过片刻,司郁就从脑海里调出温扶生的家庭背景的所有信息。 从小到大成绩极好,好到什么地步。 好到试卷有多少分值就能考多少分值。 步步跳级,十五岁就拿到了双学位毕业于主星大学。 在战舰的研究上手握最新型的传输技术。 可以直接实现科幻片里的“投影式”投放和召回士兵。 打仗的时候,打着打着看到哪位士兵受伤来不及救回,战舰过去“投影”一下捞回来。 那多牛逼。 所以司郁喜欢这个技术。 但是问题就在于—— 这技术被温扶生研究出来后紧紧握在手里,温家都不知道。 温扶生是温家主的二儿子,是个私生子。 温家老大温扶历对他一直打压,暗杀,逼得他无路可走。 估计这综艺也是为了逃开温扶历的追杀。 直播弹幕—— 【少年我的菜】这次没见到娱乐圈的人啊?这都是哪里的人? 【白毛我的爱】不管哪里的人确实很好看啊,这温什么生一身气质比影帝还绝。 【sensible】哪里有sy好看。sy最美。最爱sy。 森西博隔着屏幕,看见那么多男人接触司郁,愁都愁死了,自己还十分小心翼翼地打下最爱sy这几个字。 然后放下晶体问旁边的远声青,“笙笙绿去了吗?” 远声青:“和导演说了,笙笙绿已经前往直播的星球。” 今天的早饭是普罗米修斯准备的。 普罗米修斯是标准的西方人长相,饮食也偏向于西餐。 五个阳光煎蛋吐司摆在餐桌上,中央摆满了各种味道的果酱。 司郁毫不客气地坐在餐桌一侧,开始享用早餐。 昨天她给普罗米修斯做的饭,今天普罗米修斯做的饭她便也不忸怩。 “你的手艺真是不错。”司郁夸了一句,用的英语。 普罗米修斯微微一愣,一直坦然亲和的脸上竟然有些许激动。 “我已经好久没听过别人说英语了,自从中文成为了全人类通用标准语言,真的是好久没有听过了……” 司郁微微一笑,尽显亲昵可爱的姿态。 “思域,你似乎很精通别的语言?” “还好,学过几种。” 普罗米修斯有些热络起来,借着这个话题和司郁聊了一会儿。 早饭都凉了,只洛情澈下来拿走了吐司,温扶生和唐殁就没下来吃。 普罗米修斯眨了眨眼,准备把凉掉的早饭扔掉。 司郁却按住了他的动作说:“在这放着吧,他俩或许是忙。” 唐家唐殁,执掌家业已有半年,现在正是权力稳固的时候,估计早上忙的顾不上吃饭。 温扶生就更不用说了,那技术在手,他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保密,还有维持自己的价值是不断升值,而非贬值。 普罗米修斯好像略懂些司郁的意思了,就把吐司放在原位,邀请司郁去海边转转。 岛屿不小,去海边要乘坐原始的火车,大约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司郁正在考虑,大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一脚踢开。 紧接着就是一个被抛射进来的行李包。 “这路好特么的难走,到底是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全是原始的痕迹!” 身高大概有185的青年长腿一迈走了进来,上衣松松垮垮的根本遮不住自己的胸肌。 左耳挂了三个耳钉,仿的索隆。 “奶奶个嘴儿!” 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出现就是这里最没素质的人。 司郁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普罗米修斯以为她是被吓到了,默默走过来微微挡住司郁半个视野。 生怕这个疯子一不留神给司郁一个飞腿(不是) 司郁则歪头,避开普罗米修斯的阻挡,看进来的这个青年。 “房间在哪?!”中气十足的很。 司郁脆生生地伸出食指指了指二楼,然后收回了视线。 直播间—— 【少年我的菜】我嘞个超雄人设啊,这家伙选的是超雄吧。 【私私里来】不到啊,真的疯男人一个简直。 【秀秀】这谁啊,也不是娱乐圈的人吧。 第840章 恋综(3)司郁:活爹们,还看。 被他一惊看出司郁的“娇弱”来,善解人意的普罗米修斯也不好叫司郁出去了,就陪着司郁坐在沙发上。 司郁:其实也不用陪我的老弟。 那风风火火的男人上去换了衣服下来,抓起一个吐司就吃。 然后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在普罗米修斯和司郁身上转。 找自己的保护目标。 没错,这就是森西博安排进来的笙笙绿。 司郁也有几分猜测,但是不好说森西博的审美原来这么的有问题。 司郁管不了其他,自己去找自己的小药锅熬药去了。 而笙笙绿这个没脑子的,看见熬药的少年就立马把她排除在选项以外。 司指挥官怎么会是这样柔弱、娇嫩、需要喝药的人呢。 这个白头发的少年看起来就很弱诶…… “早饭挺好吃,厨师的手艺不错。”笙笙绿赞了一句。 那边的普罗米修斯听见,默默颔首:“谢谢夸奖。” 笙笙绿:“不客气。” 礼貌不多,偶尔有。 司郁喝了药,把厨房收拾干净,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情。 所以这帮子男人什么时候一起坐在客厅的,她也不知道。 她从厨房走出来绕过餐厅,去到那两百平的大休闲客厅,和五双眼睛对上的时候,忍不住脚趾抓地。 少年的眼睫微颤,显然是被惊到了,双眸若含秋水,盈盈动人,琥珀般。 浅碧色的宽松衬衫,苍白的脸洁白的发,无不构成了这无比干净的一幕。 唐殁:好柔弱无用的男人。 洛情澈:好干净的人。 温扶生笑容更深:很干净的表面,内里却不知真假。 普罗米修斯:肯定是吓到他了。 笙笙绿:娘们唧唧。 司郁:活爹们,还看。 司郁只好勉强笑着走了过来,看到普罗米修斯旁边有地方,刚准备坐下就看见笙笙绿突然靠近普罗米修斯把这地方占了。 然后…就剩下温扶生的旁边和笙笙绿的旁边有地方。 司郁:。 她选择温扶生。 温扶生看着还和蔼一点。 “吃过早饭了吗?”温扶生随口关心了一句。 司郁:“吃过了,温先生呢?” 温扶生摇摇头。 唐殁比他先下来,谢过普罗米修斯后吃了最后一个吐司,顺便收拾了餐具。 而之前笙笙绿已经吃了一个吐司,最后下来的温扶生自然就没有东西吃了。 司郁垂眸看到温扶生放在他膝头的双手,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哦。” 温扶生的笑容:…… 司郁:随口反问而已,当真就是你的不对了。 六个人坐在这,一时无言。 因为谁也没想到这恋综,现在只有六个男人,居然没有女生来。 所以是txl综? 这么玩的吗? 这五个直男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时耳麦里传来导演的话:“有两位女嘉宾,稍安勿躁,请六位进行第一场游戏。” “前两名可以得到和女嘉宾首先相处的机会哦~” 司郁的呼吸微微一顿,看向旁边的五个男人。 导演应该是为了帮她更好的隐藏身份,默认她现在是男人。 而除了外面的观众,里面的人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第841章 恋综(4)下海 随后导演发布了任务。 “为了见到心爱的女生,总得付出千辛万苦,现在,请各位下海吧!” 下海??! 这词儿可不兴说啊。 司郁以为是真的下海,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假皮子,确认真的防水后,看向其他几位。 都是听见了导演的指令,疑惑这个下海是什么意思。 根据无人机的指示,六个人乘坐火车前往游戏场地。 在登上原始火车陡峭的台阶时,普罗米修斯伸出手来搭住了司郁伸出来要扶墙的手。 司郁微微一愣,指尖微抬,笑着说:“谢谢。” 没有握住他的手。 普罗米修斯回神当自己是有些唐突了,毕竟二人这也是第二天认识。 司郁收回手的动作落在旁人眼里,有褒有贬。 直播间—— 【苏苏二二】好清高的男生。 【少年我的菜】这个和指挥官名字同音叫思域的,怎么这么装啊。 【sensible】装什么?得不到就会酸。 远在家里的森西博就很不喜欢这个弹幕,直接特权举报禁言。 远声青不敢吭声。 看着里面那个明显针对司郁指挥官的笙笙绿,脸都绿了。 以为这孩子能认出司郁指挥官,结果上去就给司郁指挥官甩脸色。 纯纯大傻蛋。 指挥官都明摆着说自己叫司郁了怎么没有一个人信啊! 那边六人在火车上一言不发,只有普罗米修斯在和司郁尬聊。 到达任务地点司郁才松了口气。 和实在喜欢聊天的普罗米修斯隔开了一段距离。 司郁不知道是晕车还是怎么,坐在任务场地边缘的巨石上休息了一会儿。 旁边的五个男人神色各异。 唐殁无非是嫌她麻烦,娇弱一个男生还这么拖油瓶。 温扶生却总在怀疑司郁是演的。 洛情澈只是真的觉得司郁又弱小又干净。 普罗米修斯还是老样子同情且心疼。 笙笙绿就不一样了,笙笙绿一直觉得她娘。 司郁是最后的月份越发懒了,之前不顾自己怀孕一直忙活,战斗,现在可不就懒下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把小羊绒披风裹紧了一些,才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司郁到也不是耍大牌,只是昨晚上才发现自己人设的隐藏条件。 “弱小的你时刻需要他人的帮助,由于体弱,不能承担过多的工作,请遵守这条守则。” 司郁人麻了。 早知道这么多限制她肯定不选这个。 司郁一脸歉意地起身说:“我休息好了,不好意思。” 然后一行六人才往任务场地而去。 只是这六个人之间,司郁到底是显得过分娇小。 其余五人最低的洛情澈178,其余的180+,只有司郁169。 司郁:) “请各位男嘉宾前往,下海。” 他们一行人陆陆续续到达了任务地点,每个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情。 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没有期待。 当他们穿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映入他们眼中的是一片延绵不绝的黄色胶泥潭, 胶浆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如同无边的沙漠,令人望而生畏。 胶泥潭尽头,有两位女生的身影若隐若现。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发现那是节目组的两位女嘉宾。 分别穿着粉色和绿色的华丽公主裙,裙摆上点缀着闪闪发光的亮片,每一个动作都会溅起一片星光。 她们背后还有高大的仿生假恶龙,钢铁质感的鳞片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显得格外逼真。 两位女嘉宾朝他们挥了挥手,远远地打了个招呼,然而由于距离过远,她们的声音被风吹散,只能隐约听见几句:“快来救我们呀……” 虽然听不清,但从她们的神情和动作中可以判断,她们正在“呼救”。 此时,队伍中的六个人对这个游戏有了初步的判断,他们心里大致明白了这是一个模拟的“王子救公主”的场景。 “看来我们要从公主手里救出恶龙……呃,不是。” 洛情澈突然冒出一句,不过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脸上一热,讪讪地捂住嘴,试图掩饰尴尬。 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唐殁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滑稽了。 其他人自然是忍俊不禁,露出了忍耐不住的笑容,尽力压制住笑声,但效果并不理想。 司郁则完全不忍,哈哈哈哈笑出了声。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大家的紧张情绪也随着笑声消散了不少。 他们相互对视,彼此之间露出了调侃和理解的眼神,仿佛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虽然大家都没有嘲讽的意思,洛情澈还是红了脸。 直播间—— 【sysy是谁】哈哈哈哈哈洛情澈太有意思了八,笑死我了,从公主手里救出恶龙。 【秀秀】哈哈哈哈哈我嘞个娘诶。今年的综艺是真有意思,人才是真的多。 笙笙绿瞥了一眼不远处那看起来十分凝滞的胶泥潭,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节目组真是敬业,这泥不会是用屎粑粑染的吧。”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不满和嫌恶。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司郁立刻捂住了嘴,轻轻地“yue”了一声, 不知道是因为胶泥潭的样子还是因为笙笙绿的话让司郁产生了强烈的生理反应。 刚才的轻松气氛不见,一股尴尬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普罗米修斯和唐殁默不作声地朝后退了几步,与那胶泥潭拉开了距离。 微微蹙眉,显然并没有想营救公主的热情。 就在这时,一旁的温扶生微微弯下腰,蹲在地上。 他拿起随手捡起的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伸向胶泥潭,用棍子的尖端轻轻捻起一点泥。 温扶生的动作优雅而温和,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他低下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泥的质地,然后略带思索地开口,声音温润如春风般轻柔:“好像是胶水。” 温扶生的判断顿时让周围的人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胶泥潭依旧是让人害怕的样子。 笙笙绿的脸色依然阴沉,他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 略有洁癖的唐殁和温扶生估计对这里的东西深恶痛绝。 那作为艺术家的普罗米修斯估计也不会喜欢这种地方。 倒是洛情澈坦然一些。 只是没想到,另一边的司郁早已率先穿戴整齐,脚上踩着节目组特意准备好的厚重防水靴子,站在胶泥潭旁边,双眼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眼里透出一丝紧张。 站在一旁的笙笙绿脸上挂满了嫌弃的表情,他的眉毛微微扬起,眼尾轻佻地上翘,显得有些挑衅。 他声音带着几分张扬:“就你这个肾虚的样子还想拯救公主?你别进去就给淹死了。” 司郁听到这话,原本坚定的眼神顿时变得有几分动摇。 她微微抬头,眼神里充满了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普罗米修斯缓缓走了过来。 他走到司郁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他就是这个暴脾气。”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低沉而温暖,满是安抚。 司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有点想给那笙笙绿打一顿了。 笙笙绿到底知不知道谁是他顶头上司。 司郁在忍着火,那表情落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这意思了。 直播间—— 【秀秀】诶,这个笙笙绿是不是针对这个白头发男生啊。 【苏苏窈窈】对面的是我家苏窈吧。 【疯婆子一个】白头发男生好可怜啊,一直被笙笙绿针对,笙笙绿这个人真不讨喜,感觉不只是人设的锅,他这个人也就这样。 【话不投机】不好说,但是笙笙绿这样肯定会输了任务。 大家只觉得司郁可怜,没人觉得她沉默寡言是忍着没给那笙笙绿攮了。 眼见气氛不对,各个男嘉宾的耳麦里也传来了节目组导演的声音: “率先到达胶泥潭尽头的前两位男嘉宾将获得优先择偶权,以及中午的食材优先选择权,还等什么,快冲过去吧!” 说实在的,冰箱里的食物确实也吃完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们呢。 司郁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工具,发现也只有几双看起来非常结实的靴子。 这些靴子由厚实的皮革制成,鞋底钉满了金属钉,大概是有导演自己的思考。 靴子的金属扣闪烁着冷冷的光泽,显得格外坚固耐用。 司郁正穿着一双,靴子的内衬柔软而贴合,为嘉宾的脚提供了极大的舒适感。 她站起身来,能感觉到靴子的重量和韧性都与普通靴子截然不同,应该是这个任务专用的。 司郁随后走向胶胶泥潭。 停在潭边,微微蹲下,用指尖轻轻触摸了一下表面的胶水。 这种胶水比普通的粘稠物更为黏腻和厚重,手指稍微用力一摁,便陷入了胶水中,拔出时还能看到细丝般的胶水连接在指尖和胶胶泥潭之间。 不深,也就是刚过鞋底的厚度,但是这股粘滞力不可小觑。 “这胶水好像是最初用来捕捉老鼠的粘鼠板上的胶水,非常黏腻。” 司郁说道,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温扶生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生出一丝担忧。 按照这种黏性的程度,如果人不小心掉进去了,估计也很难再爬出来。 司郁手指上的胶水轻微震动了一下,在暖黄的灯光下反射出淡淡透明光。 导演适时出声解释道:“这胶胶泥潭的胶水是经过改良的,不至于让人无法脱身,粘性稍差一些。” 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听后略微松了一口气,但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那,那就走呗?”司郁向剩下五个人提议。 唐殁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了眼前那洼泥泞的胶胶泥潭上。 他的一双剑眉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但那份洁癖的烦躁却像是随时要喷涌而出的火山。 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排斥情绪。 想着这次来参加综艺,至少要表现得认真一点,该有的样子总是要作出的。 洛情澈已经穿好靴子,瘦削的身影微微颤动,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一横,率先跃进了那滩黏稠的胶胶泥潭。 脚下的胶水瞬间攀上来,沾到裤腿和鞋子,使得他略显僵硬的动作更加笨拙。 就在他刚迈出第一步时,只听“啵”的一声,他的脚竟从靴子里被拔了出来,看似牢固的靴子却滞留在胶胶泥潭中,仿佛生了根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也纹丝不动。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脚底的冰凉和柔软的胶泥迅速包裹住赤裸的肌肤,仿佛无数的小虫子在爬动,让他本能地抽搐了一下。 侧目望去,胶泥潭中的靴子像是在嘲笑他,稳稳当当地矗立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肆无忌惮、毫无掩饰的笑声,那笑声清脆而高亢,瞬间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哈哈哈,你怎么和那个白头发的小子一样蠢啊,这肯定不能让你这种劲儿小的人上啊!” 笙笙绿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他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洛情澈,被笑容扭曲的脸上满是张狂。 洛情澈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望向她,脸上泛起一抹尴尬的红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陷在胶泥潭里的脚, 洛情澈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力一拽,依旧无果。 这时,他转过身来,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笙笙绿。 笙笙绿的表情冷淡,却透出一股隐隐的敌意。 洛情澈深吸一口气,挑衅道:“你厉害,那你来试试呗。” 笙笙绿冷哼一声,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这可不是普通的泥土,这是胶水。” 他慢悠悠地回应,神态从容,似乎并不为这一点小难所困扰。 笙笙绿低头,直接套上了自己的靴子,动作娴熟而流畅。 他抬起头,斜眼瞅了瞅洛情澈,一副日常嫌弃的模样,语气中带着轻蔑和不屑:“你以为我是你啊?看好了,你们这些小菜鸡们。” 伴随着一声冷哼,他边不屑地怼着洛情澈,边一个冲刺跃进胶泥潭。 笙笙绿的动作迅捷如猎豹,只见他轻松地跳到了洛情澈前面,双脚稳稳地落在胶泥潭中。 他那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当笙笙绿刚打算往前迈出一步,他深吸一口气,身体稍微弓起,肌肉紧绷,就在大力拔出左脚的一瞬间,只听“啵”的一声轻响,脚终于脱离了胶泥潭的束缚。 然而,不料靴子依旧稳稳地滞留在黏稠的胶泥潭里,而他的脚已经赤裸裸地悬在半空中。 洛情澈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脸上的尴尬一扫而空:“看样子,你也不是那么厉害嘛。” 笙笙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笙笙绿:。次奥。 洛情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郁少年头一次露出笑容,他那双一直显得冷漠无神的眼睛此时闪烁着一丝柔和的光芒, 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经过久违的大雨洗礼之后,终于露出了几缕阳光。 脸上那抹欣喜之情,是他平日里所不常见的。 这一刻,周围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温暖,让观众心头一松,有如雨过天晴般的舒畅。 因为天气渐热,洛情澈的头发被轻轻撩开,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这样的一个动作,让他的面庞显得更加清爽。 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立体,那种青春年少的气息更是显露无遗,宛如风息渐止后的月夜,温柔而宁静,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直播间里,弹幕纷纷滚动着。 【我是大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黏鼠板我知道那个胶水特别黏!那已经淘汰很久的老古董了,我家有一个,现在那个胶水特别难弄掉,我手都差点粘在一起呜呜呜呜呜…… 【我是聪明蛋】这个笙笙绿好烦啊,一直在出声挑衅别人,好惹人讨厌的人设…… 【sysys】那个叫思域怎么还不走啊,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个人好帅】不是你们没有发现,洛情澈虽然穿搭一般,但是这张脸还真是绝了…… 【sensible】好担心sy。 维持着一个姿势,被湿滑的胶浆牢牢吸附住的洛情澈,刚刚抬起脚想要继续往前迈步, 但或许是因为胶浆的阻力太大,他没能保持住平衡,结果整个人直接失去重心,啪叽一声,狠狠地摔进了胶泥潭里。 那泥水四溅,声音响亮,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的狼狈。 司郁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轻快。 温扶生则是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渐渐加深,显得愈发柔和。 唐殁虽然表面还是一副冷峻的模样,但眼神中也透出了一丝松动和宽容。 普罗米修斯则站在一旁,温和地注视着已经完全被胶浆包裹的两人,若有所思地考虑着如何帮助他们摆脱这样的窘境。 这一刻,围绕在他们身边的空气仿佛都变得轻松起来,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第842章 恋综(5)对女嘉宾避之不及的男嘉宾 旁边的温扶生和唐殁也相继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令人心悸的胶泥潭。 胶泥粘稠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不放,稍有不慎便会陷得更深。 或者狼狈地趴倒在地陷入尴尬的境地。 洛情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那沉重的胶泥却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双腿,使他几乎无力起身。 洛情澈脸颊微红,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温扶生见状,急忙加快步伐,快速来到洛情澈身后。 他俯下身子,伸出双臂揽住洛情澈的腰,把他半抱了起来。 温扶生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同时他的声音也低沉而清润,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没事的,我来帮你。”温扶生低声说道,他的语调像是一阵微风,抚平了洛情澈心中的不安。 洛情澈被扶起的一瞬间,感到十分不好意思,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甚至连耳根都染上了一抹微红。 “谢谢你,温先生。”他轻声道谢,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怯和感激。 温扶生微笑着摇摇头,淡然地回应道:“不客气。” 此时,唐殁已经观察到了整个场景,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随即提出了一个关键的建议。 他的声音虽然没有温扶生那么温和,却透着一股冷静: “要想从这里脱险,脚拔出来的时候不要试图整只拔出。先抬高后脚跟,让空气进入缝隙,然后再斜着把脚和鞋抽出来就行了。” “走路都会吧,就是把走路的动作放慢几倍,慢慢来,减少受力面积。” 唐殁的话条理清晰,一针见血。 他的指示简单易懂,让人一听就明白该如何操作。 洛情澈点了点头,按照唐殁的指示尝试着行动。 果然,刚才那般艰难的脚步,此刻变得轻松许多,他的脚慢慢地从胶泥中脱离,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温扶生也在一旁小心护着,确保洛情澈不会再次失足。 后面追来的唐殁看见已经被救起来的洛情澈,放心收回了手,面色清冷,慢悠悠的朝着前面挪着。 洛情澈走稳之后,温扶生才松开了手。 洛情澈感觉身体松快了不少。他露出了一个带着由衷谢意的微笑,认真地对唐殁说道:“谢谢唐总。” 此时,唐殁恰好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平静地回道:“不客气。” 他的声音依然淡淡的,没有多余的情感起伏。 “这只是一些基本物理常识,大家也可能是没有经验所以难以应对。”温扶生说话的对象是洛情澈, 但目光却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司郁。 司郁脸上挂着一抹轻松愉快的笑容,那张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明亮。 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弧度。 这个细微的表情似乎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难以抵挡的魅力,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心中升起一阵温暖。 干净又温暖。 饶是温扶生一直猜疑司郁到底是否表里如一,现在他的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悸动。 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真心。 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另一边的普罗米修斯自然也是听到了唐殁的话,轻松地应用他教的方法,二话不说便快速往胶泥潭快步走去。 司郁看着普罗米修斯也下了胶胶泥潭,来不及在多说话,快步跟上。 却见普罗米修斯下了泥潭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递给司郁。 司郁受宠若惊。 普罗米修斯最近对她未免有些过于殷勤了。 直播间—— 【秀秀】不是我有点磕温扶生和洛情澈啊,阴郁少年和温柔端庄贵公子。 【你说什么】我也有点磕这个思域和普罗米修斯啊,干净蠢萌少年和温暖成熟大哥哥啊。 【磕学家】我的天你们把我想说的都说了。 【sensible】sy是我的。 【磕学家】上面有思域梦女。 森西博:。 普罗米修斯完全没有展示出别的意思,而是一腔好意:“你弱一些,把手给我我带你走去,不然一会儿出不来受伤了。” 司郁指了指自己,好像是在问他认真的吗。 普罗米修斯点了点头。 司郁终究还是把手递给了普罗米修斯。 手掌在他温暖的大手中显得格外纤细。 “谢谢普罗米修斯。” 司郁低声说道,眼神微微闪烁,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 但是人设在前,总不好拒绝。 普罗米修斯莞尔一笑,语气温和,“不用谢,我们是队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六人继续在胶泥潭中艰难行走,唐殁看着不声不响的,居然走在最前头。 笙笙绿和洛情澈紧随其后, 笙笙绿也不叫唤了,刚才那一下也是吸取了教训。 洛情澈虽然步伐依然有些不稳,但已经明显好多了。 温扶生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前面几人的状况,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像是老好人的人设。 “唐总,你觉得我们多久能走出这个鬼地方?”洛情澈问道,试图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氛围。 唐殁看了一眼四周,神色淡然,“只要按我的方法走,不会太久。不过前方可能有陷阱,大家小心一些。” 普罗米修斯一听,也忍不住问道:“什么陷阱?” “谁知道呢,我看前面的胶泥不是很平整。”唐殁回答道。 温扶生:“无论是什么,保持冷静就好。” “有道理,” 普罗米修斯点头附和,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意, “不过也不要太紧张,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走出去的。” 话音刚落,司郁借着普罗米修斯的力刚走了路程的十分之一,前面的地面忽然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整个胶泥潭都在颤抖。 洛情澈脚下一滑,差点再次跌倒,幸好温扶生及时拉住了他。 “是地震吗?”洛情澈惊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像,应该是地下有东西在活动!”唐殁皱眉道,立刻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他的目光锐利而冷静,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就在这时,一道犀利的嘶鸣声从胶泥潭深处传来,声音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不久,一个庞大的黑影破泥而出,赫然是一只巨大的泥鳗,体表覆盖着粘稠的泥浆,张开的牙齿锋利如刀。 “大家小心!”唐殁大喝一声,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眼神如电,很快出手,切入了那假泥鳗的身躯。 假泥鳗死亡。 直播间—— 【秀秀】我累个大槽我差点被吓死了。 【搞什么啊】不是这是在搞什么啊,这东西要是真的岂不是这些人都得交代在这。 【我是一个疯子】节目组下血本了啊,这不得给女嘉宾吓死。 【啥也别说了】但是这个唐总,真的好帅啊。那出刀瞬间那翘臀,那细腰,那肱二头肌,爆发力很强啊,不像是简简单单的人。 【苏】我就说,这次的综艺绝对不简单,大家卧虎藏龙。 尽头的二位女嘉宾显然是没料到这种情况。 她们捂住嘴惊讶地看着那巨物冲出来,差点叫出声。 只待那东西没有了动静才猛的反应过来,挥手问那六位男嘉宾的情况。 “你们没事吧——” “你们还好吗——” 前面的人依稀可以听清,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但是杀了假泥鳗的唐殁就不太好了。 他被那个东西溅了一身的胶泥。 现在他真的十分狼狈。 那副冷清从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故意板正。 司郁捂了捂嘴,没笑出声。 怕被唐总记仇。 唐殁擦了擦脸上的胶泥,眉头紧锁,但依旧保持冷静。 他瞥了一眼司郁,发现她正努力抑制笑意,微微撇了撇嘴角。 “笑什么?”他声音冷峻,却不带敌意。 司郁连忙收敛笑容,摇摇头,“没什么,唐总英勇无敌,这都能解决。” 唐殁盯着她,片刻后回过头去,没有多说。 普罗米修斯看着司郁和唐殁的互动,忍不住插话,“大家先不要松懈,前面可能还有别的机关。” 温扶生点头,将洛情澈稍微往后拉了拉,“我们继续走吧,时间不能浪费。” 洛情澈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再次开始迈步走向前方。 他回头看了看温扶生,眼中满是感激。 全场人都挺认真的,就笙笙绿不屑地冷哼一声,双手抱臂往前走。 “大家一步一步来,小心些就好。”温扶生语气温柔而坚定,哄得众人稍微安心。 他们按照唐殁的方法继续前行,不久之后,前方的胶泥似乎逐渐变浅,地面开始变得坚实。 唐殁站在最前方,回头示意大家加速。 但是他自己却慢了下来。 大家闻言纷纷加快步伐,即便全身已经被胶泥弄得狼狈不堪,也没有人抱怨。 只是……大家动作都慢了下来,只有笙笙绿越过了唐殁,剩下的人都在唐殁后面磨蹭。 直播间—— 【秀秀】终于要看到曙光了,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你说什么】这段大戏真精彩,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泥潭,没想到还藏了这么多环节。 【磕学家】我还是想看温扶生和洛情澈的互动,太甜了。 司郁被普罗米修斯扶着一步步走上岸边。 眼看一步就要上岸。 司郁这才发现刚才分分领先的人不是在研究脚下的胶泥就是在研究脚下的靴子,还有甚至在扣手玩儿。 就是不上岸。 司郁:???? 这不是恋综??? 你们这样恋爱不积极好吗???!! 司郁眼看着一脚就能上岸,她的目光放到普罗米修斯的脸上,普罗米修斯温和地笑着,就是不上岸。 司郁:微笑.ipg 不是,这是恋综啊哥哥们。 “普罗米修斯你…”司郁刚一开口。 普罗米修斯干脆架着她的腋下把人提起来放到了岸上。 只有那双靴子提醒着司郁这之前自己还在胶浆子里。 司郁:。 这下她成了第二个上岸的。 接着,余下的人才开始缓缓移动。 继续上岸。 司郁:? 合着其实不想拯救公主呗。 一点不想择偶呗。 知道自己参加的是恋综呗? 过了不久,他们终于跨出了最后一步,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剩下的四个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各自拍拍身上的胶泥浆,互相扶持着站稳。 “终于出来了!”洛情澈感慨道,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司郁觉得这个阴郁少年也很装。 但是更装的还属普罗米修斯了。 司郁勾勒一抹更大的微笑排拍了拍普罗米修斯的肩膀,感谢道: “谢谢你,普罗米修斯,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摔倒了。” “恐怕根本不会第二个上岸。” 普罗米修斯温柔地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关怀,“不用谢,我们是队友,互相关照是应该的。” 好一个应该的。 唐殁虽然一身狼狈,但他依旧站得笔直。 司郁觉得他也很装。 温扶生脱掉自己的外套,干脆不要了。 因为胶泥太多有碍观瞻。 司郁觉得这位更是装。 他们就没想要优先择偶权,所以才越来慢越来越慢,干脆比司郁还要慢。 干脆把司郁送上岸。 这时,温扶生转过身来,看着司郁和普罗米修斯,语气依旧如清风一般: “看来大家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司郁微微一笑,笑容意味深长,“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的一群老荫庇。 唐殁环视了一圈,确认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后,他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喜前两位了。” 司郁:不嘻嘻。 洛情澈看了一眼那片泥潭,紧张的情绪依然没有完全散去:“这次真是谢天谢地,要是没有你们,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温扶生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安抚道:“别那么紧张,我们都是队友,一起努力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笙笙绿其实在上岸以后就一直在观察二位女嘉宾。 长得都不像那司指挥官啊。 但是指挥官是女孩子,应该就是二选一了。 笙笙绿就尝试聊天试探二位女嘉宾的身份。 笙笙绿:“二位中午好啊,感觉还好吗?” 被困在原地不能动且晒着太阳的女嘉宾:…… 这个问题很直男。 苏窈反应快一些,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说:“还好,可以帮我们拿一些水吗?” 笙笙绿却十分坦诚:“我也没有啊。” 另一个女嘉宾余璐潇潇都快撑不住那驾假笑了。 简直是直男主义化身的笙笙绿简直让两位女嘉宾无言以对。 直播间—— 【你说什么】这个笙笙绿怎么这样?就不能体贴点吗? 【直男癌】笙笙绿那是实话实说,但是真的让人笑不出来啊。 【搞什么啊】我觉得他想试探什么,这样问其实也是对的。 【磕学家】我还是期待后面的互动,尤其是温扶生和洛情澈,这两人的互动太令人心动了。 【sensible】sy没事就好。 现场—— 司郁听到女嘉宾的请求,见状,微微一笑,直接从兜里取出两个小小的小果汁袋。 拿出来递给两位女嘉宾,“没事,我这里有。” 苏窈感激地接过水,轻声道:“谢谢你。” 司郁笑得温柔,“不用客气,辛苦漂亮姐姐在这里等我们了。” 余璐潇潇也接过果汁袋,喝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她抬起头,目光柔柔地看着司郁,“谢谢你,我是余璐潇潇。” “司郁。” 余璐潇潇的神色微微一惊,随后逻辑自洽,觉得司郁只是和那位指挥官重名。 司郁微微点头,她一看对方的神色就知道余璐潇潇也不认为自己是司郁。 司郁:果然最坦诚的最难得信任。 这时,唐殁走到他们身边,看了一眼女嘉宾们,淡淡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继续往前走吧。后面不是还有选食材么。” 男嘉宾们一阵劳累,确实是饿了。 尤其是温扶生,早上就没有吃东西。 司郁想了想,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颗奶糖,走到了温扶生的身边。 “温先生,身体可还受得住,若是低血糖就不好了。” 说着把手里的糖果递给他。 下意识要拒绝的温扶生看到司郁真诚无辜的眼神,还是咽下了嘴里的话,收下了糖果只是没有吃。 温扶生虽然看起来像是那种弱柳贵公子,但实际上经常健身的他仅仅是没吃早饭而已,不至于会难受。 男嘉宾都走过去了才发现女嘉宾脚下有锁。 这锁让她们动弹不得。 司郁看到这幕立马联想到他们这么浪费时间反而让两位女生如此受累,立马不好意思地上前蹲下看她们的鞋子。 “二位姐姐等等,我看看这个锁扣怎么解开。” 笙笙绿和两个女生尬聊了一会儿就没想到给人先解下来。 直男癌晚期。 两位女生晒了一会儿,心情说不上好,尤其是各位男嘉宾那种避之不及的感觉让她们的自尊心大受挫伤。 但是司郁的态度立马让她们的心情好转起来。 当红小花苏窈更是亲切道谢。 余璐潇潇显得更矜持一些,让司郁先给苏窈看。 苏窈颔首谢谢余璐潇潇的好意。 直播间 【苏苏窈窈】两位女嘉宾还是相处很好的呀。 【噔噔噔】就是男嘉宾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两位女嘉宾,只有那个白头发的好像才殷勤一点……真的是恋综吗? 第843章 恋综(6)优先择偶权 苏窈瞅了眼司郁拨弄锁扣的认真表情,脸上露出几分调皮的笑意,“思域,你的手法还挺专业的,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秘密技能啊?” “哪里是什么技能,小时候爱玩泥巴和小玩具,久而久之就练出来点儿手艺罢了。” 司郁笑着回答,手指灵巧地在锁扣上摆弄,很快便解开了苏窈脚上的锁。 苏窈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脚踝,“谢谢你,司郁。” 苏窈走下来,公主裙蓬松的裙摆灵动起来,走动之间苏窈简直像个仙女。 余璐潇潇见司郁如此利索,也开始放松了些,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思域,我这个稍微难一点,你慢点来不着急。” 司郁笑得温和,“好,姐姐稍候。” 这时,唐殁和其他男嘉宾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纷纷靠近,但脸上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笙笙绿皱了皱眉提醒道:“大家时间有限,解决了锁的问题我们就赶紧继续前进。” 十分直男的发言,直男地发指…… 洛情澈走过来,低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作为可以依靠脑神经操纵机器完成复杂功能的科技少年,这些小小的锁扣或许还不如小孩子手里的玩具有难度。 司郁摇了摇头,语气温柔,“不用,我能搞定。” 再怎么说,司郁也是指挥官。 此时,普罗米修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语气温柔但带着一丝调侃, “思域真是全能型人才啊,不仅心思细腻,还这么有行动力。” “过奖了,”司郁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于解锁,“不过团队里都是需要互补的,有人负责脑力,有人负责动手。” 温扶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因为之前没吃东西,此刻他稍稍显得有些疲惫,但依然保持着温柔微笑。 “思域这样温柔的男孩子还真是是少见。” 司郁:活爹。 你特喵不也是温柔人设啊。 司郁干脆利落地解开了余璐潇潇的锁,站起身拍了拍手,笑容灿烂,“好了,姐姐,我们可以出发了。” 余璐潇潇捏了捏被束缚得发麻的双腿,甩了甩裙摆倒是有几分英姿飒爽。 “感谢你的帮助,思域,要是没有你,我们还不知道要困在这里多久呢。” 直播间—— 【小飞侠】终于看到她们动起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磕学家】刚才白毛男的操作太帅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像是个男主角。 【甜饼】感觉他们接下来的任务更有意思了! 【恋爱真人秀】希望后面有更多甜甜的互动,特别是思域和其他女生。 现场——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唐殁停下来,转头对大家说道:“前面有一个分岔口。” 本来是去选食材的路,偏偏还出现了岔路口。 导演也没有出声提醒,那就证明这还在任务之内。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等他做决定。 温扶生接口说:“我们需要商量一下,不能盲目做决定。” 洛情澈看了看前方的道路,又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我觉得可以先听听大家的意见,然后再综合考虑。” 普罗米修斯点了点头,“好。” 一行八个人稍微讨论了一下,就分了两队。 一队司郁、普罗米修斯、余璐潇潇、笙笙绿。 二队唐殁、温扶生、苏窈、洛情澈 “分两队走两个岔路口,二十分钟后无论发现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都要原路返回。”唐殁说。 大家都同意。 其实临近中午大家都饿了累了,但是节目组的任务也不算刁难,大家还是认真地在做。 唐殁那一队往前走了七八分钟就发现是很大的一片密林,直觉不能是选食材吃饭的地方,于是果断原路返回。 果然,就看见司郁那一队人就站在岔路口。 只是笙笙绿和司郁面对面好像在吵架。 温扶生微微蹙眉,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笙笙绿嗓门有点高:“你娘们唧唧的做给谁看呢小白脸。” 司郁垂眸神色受伤,语气十分无辜:“笙笙哥,我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余璐潇潇也想为司郁说话,但是笙笙绿连珠炮似的,根本没给其他人机会。 骂完还不解气,用手一挥,还想推司郁一把。 “好啊,笙笙哥,你真是大哥风范。” 余璐潇潇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把笙笙绿的手拍开。 语气冷冷地说道,“可你也该尊重每个人的感受。” 笙笙绿转头盯着余璐潇潇,看是个女孩子还是忍着声音放低,“他就是装的你还给他撑腰?” 司郁轻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但眼神却依然柔和无害,她轻轻拉了拉余璐潇潇的手,示意她不要再争论。 然后转向笙笙绿,语气平静但坚定,“笙笙哥,对不起我只是身体不太好。” 余璐潇潇这时对少年也十分心疼。 这种天气裹着小羊绒斗篷的少年肯定是畏寒的很,离近一些还能闻到少年身上的草药香。 笙笙绿未免有些太咄咄逼人了。 这时,唐殁和温扶生那队人已经走近,苏窈紧张地看着目前状况,迅速接过话茬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郁懂事地摇了摇头,“只是一些意见分歧,没什么。”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司郁身后,笙笙绿也知道自己再争执野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 只能放弃了针对她。 但是人也太虚太娘了,总是要休息,真是一点比不上指挥官。 要是知道这里面谁是指挥官,他一定要和她好好吐槽这个娘炮。 早听说指挥官有一手很绝的易容术,笙笙绿也不敢贸然问谁是,就怕暴露指挥官的身份。 只是他也不善于明察秋毫,这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谁有半点征兆。 一些小小的争执暂且搁下,大家都去找食材。 司郁说自己这条路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搁在前面。 优先择偶权。 笙笙绿是第一个,司郁是第二个。 到了野炊地点后笙笙绿傻了吧唧上去就要选人。 但是司郁却十分绅士懂事地说:“二位姐姐若是谁想选我我会很开心的,姐姐才是有优先择偶权。” 看到笙笙绿的苏窈脸色都变了。 立马去抓司郁的手。 却不想和余璐潇潇伸出来的手撞在一起。 两位女嘉宾竟然都青睐司郁。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 笙笙绿也是头一次见。 所以他又火了。 “思域你疯了你还要两个人不成?!” 司郁支支吾吾耳廓微红道:“不是我……我我…” 苏窈是温柔娇气人设,一看司郁这么柔弱,后续做任务摊上这么一个软弱的队友怕是有罪受,所以一咬牙也就把司郁让给了余璐潇潇。 余璐潇潇微微一笑,抓起了司郁的手。 她是清冷知心大姐姐的人设,兼带一点女汉子性质,就需要这种温柔小意的男孩子。 苏窈咬了咬牙,也不想选笙笙绿。 不过节目组给女嘉宾的权力要更大一些,让苏窈去剩下的男嘉宾选一个。 苏窈选了看起来就会很多东西的唐殁唐总。 直播间—— 【余璐潇潇的毒唯】好嫉妒这个白头发男生啊啊啊啊啊啊啊—— 【森嗯不少】白毛真的好受欢迎啊。 【溯洄从之】余璐潇潇和思域好有cp感,像四爱。 【sensible】什么四爱。 【苏苏窈窈】还以为我家苏窈会选择那个看起来更温柔的温扶生。 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选中就不能悔改了哦。” 余璐潇潇笃定道:“不改。” 为了自己的热度,余璐潇潇也是选择眼前这个白发少年最好。 苏窈咬牙:“不改。” 导演:“好的,男嘉宾除了司郁剩下都是不可以拒绝的哦。” 司郁:“不拒绝,谢谢漂亮姐姐选我。” 司郁微微低头,抬眸的感激和温柔快要溢出来,让余璐潇潇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 虽然很有cp感,但是余璐潇潇更想把司郁当弟弟疼。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选好了相处一天的“情侣”,几个人开始往野炊地走。 也就走了不到百米就看见了巨大的地毯上摆满了食材,还有几口大锅。 食材很丰富,只是一切都很原始,需要自己生火。 饶是唐殁有脑子携带匕首近身保护自己,也实在想不到带生火的东西。 所有人都傻眼了。 毕竟这都是星际时代了,几乎没有人会原始的生火方式。 除了司郁。 司郁轻咳一声,自告奋勇:“我来吧。” 她把自己的小斗篷递给余璐潇潇,随后去找可以生火的东西。 余璐潇潇和苏窈用十分佩服的目光看着她摆弄那些原始的工具。 看起来十分专业的动作显得那么自然。 余璐潇潇站在一旁,心里涌起了一丝柔情,她忍不住低声问道:“思域,你怎么会这些?” 司郁笑了笑,眼神清澈,“小时候喜欢看一些古老的生火方式视频,后来自己也试了试,就学会了。” 笙笙绿听到这里,心中既有些嫉妒又有些佩服,但嘴上还是不愿意服软,“哗众取宠罢了。” 小声逼逼到底是不敢让别人听见。 苏窈忍不住靠近,看了看跳跃的火光,微微笑道:“思域,你真是我们的救世主。” 司郁认真地吹了吹火苗,随后看着逐渐升腾的火焰,温柔地说道:“其实也没有很多,只是因为喜欢。” 普罗米修斯走过来拍了拍司郁的肩膀,“你这技能真是救了我们一命。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准备食材了。” “笙笙绿和你可以先挑。” 司郁笑容灿烂,微微颔首,“我和余璐潇潇也吃不了很多,不如我们大家来涮火锅吧,我想把自己拥有的食材分享出去,可以吗?” 导演:“可以,笙笙绿呢?” 笙笙绿见状也不好吃独食,也只能把自己的食材分享出去。 大家分工明确,有人洗菜,有人切菜,还有人负责烧火,一时间氛围变得十分融洽。 就在这时,苏窈突然轻呼,“啊,汤锅沸腾了!” 司郁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快速走到锅边,熟练地调节火力,动作之快让人目瞪口呆。 余璐潇潇眼中带着钦佩,“思域,你真的很厉害。” 司郁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语气轻柔,“谢谢姐姐夸奖,这都是小事。” 火光映照下,司郁的面庞显得格外柔和,专注做事的神态,让众人不禁为之心动。 凉棚下,那热气腾腾的铁板上,牛排在油花的煎炸中发出“滋滋”声响。 浓郁而鲜美的焦香味弥漫开来,仿佛空气都变得醇厚起来。 还夹杂着蒜末、黑胡椒粉以及橄榄油的混合香味,令人食欲大开。 旁边的小锅里,排骨汤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锅盖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肉汤的醇香,氤氲的热气让整个凉棚都变得温暖起来。 纤瘦的少年走回凉棚下,袖口已经撸到了手肘处,露出一截白皙而细腻的手臂。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悄然滑落,打湿了鬓角。 他一丝不苟地握着铲子,专注地翻动着牛排,确保每一面都能煎得恰到好处。 少年认真对待的态度,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暖意。 而一旁作为司郁伴侣的余璐潇潇什么也不用担心。 只需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她慵懒地倚靠在软垫上,身旁放着一杯果汁。 那果汁颜色鲜艳,搅拌均匀,杯子里插着一根长长的吸管。 她只需稍微偏下头,便能轻松地吸上一口。 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与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在这炎炎夏日下,这样的时光显得尤为珍贵和令人沉醉。 普罗米修斯和温扶生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放到了司郁身上。 温扶生竟下意识地走了过来。 看到温扶生靠近,余璐潇潇微微颔首打了声招呼就继续瘫着了。 而温扶生则很自然地接过司郁手里的铲子说道:“之前你累到了,歇会儿吧。” 司郁懵懵懂懂:“我没事呀。” “还说没事,你身体不好,去和余璐潇潇休息吧,这些我们来,就当我们感激你分享了自己的食材。” 温扶生也说不上来,心疼少年的心情从何而来。 他一直是被人抛弃的存在,心底应当是冷硬地很。 可是对少年的那丝丝关心却不像是因人设驱使。 他像是真的有些关心这个少年。 温扶生煎着牛排,不忘问少年吃几分熟。 “五分嗷,谢谢你温先生。” 少年微微一笑,腼腆地走到余璐潇潇身边,再次为她倒满果汁。 “姐姐喝的还满意嘛?”司郁嗓音软软,很讨余璐潇潇的欢心。 “满意满意,思域弟弟,你也来这躺会儿。” 余璐潇潇让出半个躺椅。 司郁不好意思躺下,就坐在了旁边。 余璐潇潇休息了一会儿,准备起身去帮温扶生洗洋葱。 司郁看到余璐潇潇起身,忙小跑过去:“姐姐你要做什么让我来叭。” 余璐潇潇笑着说:“我洗点洋葱,总不好什么也不干,你休息就好了。” “不行不行这二十四小时姐姐是我的女朋友,姐姐不能干活,都叫我来做就好。” 司郁把余璐潇潇拉回躺椅上,自己接过洋葱开始收拾。 另一边,洛情澈从小的教育就是自力更生,做饭自然不在话下。 做出来的菜虽然不能说是大厨级别,但也说得过去。 蒸汽袅袅升起,洛情澈熟练地切着菜,刀法娴熟。 他把调料精确到克数地撒入锅中,很符合有强迫症的理工男人设。 而他那认真的神情,仿佛在计算什么数学公式。 唐殁虽然不会做饭,但在旁边帮忙择菜和洗菜,也还算和谐。 他摘下每一片叶子时,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什么。 他的手虽然不及洛情澈那般灵巧,却也尽心尽力。 而苏窈则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之前一直跑通告,过惯了那种匆忙的生活,对于做饭这件事几乎是陌生的。 干面包或三明治配上白开水或咖啡,这种简单到极致的饮食方式几乎成了她的常态。 她最拿手的也不过是煮煮面条,那些速食食品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反正什么简单便捷她就吃什么,绝不敢浪费时间。 普罗米修斯更倾向去帮司郁做饭。 于是在司郁觉得洋葱辣眼的时候,恰到好处地递来一方浸湿过的手帕。 “难受厉害吗?我来吧。” “没事我可以的。”司郁的声音清软,听起来更是让人心软。 余璐潇潇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和白发少年组成了什么了不得的cp。 感觉白发少年和谁都很有cp感。 余璐潇潇:“思域弟弟,你就和我休息吧,你把食材让出来大家都不好意思闲着的。” 司郁这才抿唇有几分腼腆地和余璐潇潇一起休息了。 余璐潇潇是典型的能不动就不动,天生懒病。 虽然人设有限制,但是也不限制她犯懒。 第844章 恋综(7)司郁小太阳 “没想到你还真能闲得住啊,潇潇。” 余璐潇潇转过头来,听见苏窈的调侃,不禁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从来不干活一样。” “也没说错。”苏窈低头瞥了她一眼,也想找地方休息一会。 毕竟自己在一旁不干活尴尬,但是和余璐潇潇和司郁在一起没干活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司郁则挠挠头,微笑道:“那我们三个坐在这休息吧。” 苏窈坐在旁边观察了半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问:“要不还是给我一些简单的活计做。” “那你帮我洗这盘菜吧。”洛情澈递给她一盘青菜。 苏窈接过盘子,认真地开始清洗起来,但手法显得有些笨拙。 司郁在一旁看得有些担忧,忍不住提醒道,“小心点姐姐,不要伤到手。” 苏窈听了,动作更加谨慎,小心翼翼地清洗每一片叶子。 “不会伤到手的。”说是这么说,还是小心的不行。 “熟能生巧,”洛情澈淡淡地说道,“习惯了就好了。” 余璐潇潇在一旁悠闲地喝着果汁,瞧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一群有意思的人。 这时,普罗米修斯走了过来,看到苏窈在洗菜,温柔地说:“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过我想自己试试。” 苏窈不好意思一直在旁边休息,为了自己的人设也为了不被人因为偷懒骂上热搜。 看到苏窈那样努力,余璐潇潇忍不住敲了敲桌子,“真是难得见你这么认真。” 苏窈微微一顿,偷偷瞪了一眼余璐潇潇,“我就是想尝试一下新鲜的事物。” “好吧,随你。”余璐潇潇耸耸肩,继续喝自己的果汁。 体贴的普罗米修斯则站在旁边耐心指导,“苏窈,其实可以这样洗,这样更快。” 苏窈照着他的指导,果然顺利了许多。 她开心地说道:“哇,真的有用!” “就这洗个菜还开心成这样?”余璐潇潇忍不住揶揄她。 “余璐潇潇要不你也来洗菜试试!” 就在这时,司郁突然皱了皱眉,捂住鼻子,“怎么有股焦味?” 众人一愣,转身看到炉灶上的锅里冒出了黑烟。 洛情澈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关掉炉火,“糟糕!菜烧焦了!” “啊?不会吧!”余璐潇潇也吃惊地站起身,凑过去一看,果然一锅黑糊糊的。 “看来你也有失手的时候。”温扶生打趣道。 洛情澈不好意思地摇头,“真是失策了。” “没事,我们重新做,或者去帮忙收拾火锅吧情撤。”司郁赶紧安慰道。 普罗米修斯连忙打圆场,“对,别灰心,下次一定成功。” 苏窈扑哧笑出声来,“原来大神也有失手的时候,感觉突然平衡了。” 就在大家调侃洛情澈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去的余璐潇潇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司郁下意识望过去,一看是余璐潇潇,自己这二十四小时的女朋友,赶紧跑过去问她怎么了。 “我刚才过来被铁板上的洋葱溅到眼睛了,难受的不行。”余璐潇潇饶是注意着人设也忍不住有几分鼻音。 太疼了。 刚说完,余璐潇潇松开手,就见她的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水在她的眼眸间打转。 呼吸变得急促,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揉眼睛以减缓不适,却无法阻止泪水的溢出。 下一秒,还未等她的手触及到眼睛,司郁已经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温暖而坚定的握力让她一怔。 司郁毫不犹豫地把她拉向了放置饮用水的地方,动作迅捷而不失温柔,“让你离得远点,笨蛋姐姐,低下头。” 声音带着一种少见的温柔和宠溺。 面对司郁突如其来的关心,余璐潇潇既感动又有些委屈,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最终选择乖乖地顺从,低下头去。 司郁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那种哄孩子般的语调让她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温暖。 司郁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一汪清澈的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动作轻柔而稳重,生怕弄疼她似地,小心翼翼地帮她清洗脸颊。 水流滑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清凉与舒缓。 清洗的过程温热的唇意外地碰到了司郁的手心,细腻的触感和温润的湿气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余璐潇潇的耳朵尖渐渐染上了绯红,红晕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脖颈,她轻轻咬住下唇。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气息,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温馨的氛围。 余璐潇潇抬头看向司郁,那双眼睛里不再有痛感,而满是感激。 其余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 唐殁只顾着自己的工作,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小情侣罢了。 温扶生无非是觉得少年挺温柔体贴的,虽然不知道人是否表里不一,但至少表面能做到这样也很可以了。 普罗米修斯喜欢这样温柔会照顾伴侣的少年。 洛情澈如上。 笙笙绿不但觉得司郁娘还觉得司郁装。 一点没觉得司郁是他要找的人。 “还在疼吗?”司郁轻声问道,声音中含着一丝担忧和歉意。 “都怪我没有一直关注姐姐,让姐姐被伤到了。” 方才洛情澈的锅糊了,大家都走过去,就连温扶生也暂时离开了铁板。 这才让回去的余璐潇潇没有注意到,也没有人提醒余璐潇潇离那里远一些。 但是司郁依然觉得是自己这个24h男友不够称职。 “姐姐,还难受的厉害我们得去看医生。” “好多了没事不用看医生,谢谢你,思域。”余璐潇潇感激地笑了笑,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司郁的手轻轻触碰到她的手腕,感受到那细腻的肌肤,他不由得放松了力道,但仍旧没有放开。用那双深邃而执着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他低声说道:“要小心,千万不要再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余璐潇潇不禁心头一暖,点了点头,柔声回应道,“嗯,好。” “女孩子在旁边等我们男人做完饭就好啦,”司郁继续说道。 声音温柔,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安慰力量,让人觉得安心。 余璐潇潇被这份关心打动,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司郁的眼神充满感激和依赖,“嗯,好。” 就在这时,一旁的普罗米修斯忍不住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感慨,“司郁,你也真的是太温柔了吧,如果是我,肯定早就手忙脚乱了。” 温扶生微微一笑,看向司郁,“果然,平时温柔的人在关键时刻也依然靠得住。” 普罗米修斯笑了笑,神色意味不明,“看起来我们的司郁不仅仅是个好朋友,还是个好男友呢。” “别这么说啦。”司郁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然而,正在一边洗菜的苏窈突然停下了动作,嘴角微微颤抖,她咬着唇,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她的目光从菜叶转向司郁,声音变得软糯而义愤填膺,“思域弟弟,就算她是你的cp,也不能什么都不干还到处添麻烦吧?” 苏窈的话让司郁微微一顿,司郁立刻意识到苏窈的人设或许还有淡淡绿茶味。 或许是在人设的隐藏备注里。 面对这接二连三的调侃,还有苏窈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余璐潇潇和司郁都不禁有些尴尬。 司郁是不想怼苏窈。 余璐潇潇是懒得管反正苏窈做什么都有人设那一层挡箭牌。 最后推锅给人设就好了。 反而是余璐潇潇要和她计较就会让自己处于下风。 就在这时,洛情澈突然打破了这氛围,“好了好了,大家都别闹了,我们还是来重新做菜吧,不能让一锅糊菜毁了我们的一天。” “对,重新开始!”普罗米修斯附和道,主动接过了苏窈手里的青菜,“我来帮你们准备食材。” 苏窈感激地点点头,把青菜递给他,“谢谢你,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点了点头,听不出方才苏窈嘴里的绿茶味,只是觉得苏窈可能是累到了。 便接过她手里的活,让她去休息。 “没关系啊姐姐,你不用干活,作为我的女朋友,姐姐不要受累。”司郁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宛如春风拂面般柔和。 余璐潇潇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微变红,似乎被苏窈的话打动了心弦,微微犹豫了一下,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大锅周围。 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该下来帮忙干点什么。然而,她的动作却没有逃过司郁的眼睛。 司郁忙不迭地走近她,挡在她与锅之间,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扶住余璐潇潇的胳膊,以防她真的要干活。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撑开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将那艳阳高照的阳光完完全全地挡住。 她笑得像灿烂的阳光一样,琥珀色的双眸弯弯,可爱且显得分外讨喜。 “姐姐你坐好,喝果汁。”司郁温柔地说着,声音中透出一股宠溺至极的感觉, 仿佛余璐潇潇是她最珍贵的宝贝,哪怕是略微的劳累也不能触碰。 苏窈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底莫名其妙地涌上了一阵不悦。 她望向余璐潇潇的眼神越发冰冷,仿佛有些嫉妒,又仿佛有着其他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连站在一旁的普罗米修斯也因司郁的话而感到不舒服。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难以理解,为什么人会对仅仅认识了一天的异性这样好。 明明他们才刚刚相识,司郁那温柔至极的关怀以及亲昵的言行,使得普罗米修斯感到有些困惑。 然而,无论是苏窈的不爽,还是普罗米修斯的疑惑,都无法改变此刻。 余璐潇潇则脸色微红,低头轻轻地端起司郁递过来的果汁,仿佛此刻的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白烟在空气中盘旋。 热气腾腾的火锅锅底,和热气直冒的牛排都好了,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牛排被烤得外焦里嫩,汁水饱满,一切开,就是食材烹饪最好的状态。 那边的洛情澈糊锅之后又烧了一盘菜。 不久后一盘色香味俱佳的新菜便端上了桌。 司郁则在一旁手脚利落地搬着小桌子和小凳子,将它们围绕着大锅摆了一圈。 距离都调整得非常精准,确保每个人都能舒适地坐下,而且每个人都能轻松够到大火锅的中央。 直播间—— 【秀秀】思域对他的女朋友好宠啊,余璐潇潇一直在脸红啊啊啊——好嗑! 【生亦何欢】感觉苏窈的人设是温柔可爱但是绿茶诶,有人觉得吗?还是说在误导别人觉得她是绿茶?被人猜出完整的人设之后不就输了吗? 【苏苏窈窈】我家苏窈肯定是因为人设才绿茶的啊,猜人设什么的,还能猜的一字不差哇,不可能的,这条规矩也是随随便便加的吧。 【sensible】你说sy和谁好宠? 隔着屏幕,森西博是真的快坐不住了。 远声青承担着他的低气压,一口气不敢吭。 总觉得森西博其实是无能狂怒。 拦又拦不住,自己上夫人又不让。 只能在这吃醋生闷气。 远声青揉了揉眼。 “那个……我主,司梵蔺公主问夫人是不是上恋综了,前几天看恋综里那个同名的很像夫人。”远声青点头哈腰的就怕碰了森西博的雷区。 森西博:“这些事情的回复不必问我。” 森西博的眼睛离不开综艺,似乎要把那综艺顶出一个洞来。 综艺背后的导演莫名觉得这艳阳天怎么会有冷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司郁拿出自己配的小料碟子摆在桌面上。 余璐潇潇从凉棚下走出来,走到司郁身边问:“饭是做好了吗?小域。” 司郁点点头,甜甜一笑:“嗯嗯姐姐!” “姐姐你先坐这,我给你调小料,要吃辣嘛?咸一点甜一点?” 司郁把小羊绒斗篷放到凳子上给余璐潇潇垫屁股。 然后端起小料碟子去调料。 “微辣咸一点。” “好!” 司郁小步挪过去给余璐潇潇认真配着调料。 众人都在分菜,拌调料,苏窈跑过来坐到余璐潇潇的身边问:“这弟弟你调教的不错呀……这么会疼人。” 余璐潇潇微微打了个哈欠,“不过就24h,你喜欢的话,下一个24h,你做任务尽量和他靠拢不就可以了。” 余璐潇潇倒不是非得强占司郁。 而且她和谁组cp也没什么所谓,只是当时笙笙绿实在是太聒噪,太差劲。 相比较下司郁就很合适。 司郁认真地按量组合调料,以保证余璐潇潇吃的合口味。 普罗米修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上前讨教:“我想吃微甜口的,怎么调,可以教教我吗?” 十分礼貌,请求合理,司郁也不会拒绝。 “稍等哦,我把这碗给姐姐送过去。” 司郁小心翼翼双手捧着给余璐潇潇送去,余璐潇潇微笑道谢,落落大方地接过。 这时温扶生也把烤好的牛排分成八份放到每个人的碗筷前。 司郁看到普罗米修斯站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等自己去帮他调料,就小跑过去,顺手接过了他的料碗。 “甜一点是吧?” “嗯,谢谢你思域。” “不客气。” “加一些糖,少放点盐,吃葱吗?” “嗯。” 司郁给普罗米修斯调好料后递给他,嘱咐道:“搅拌均匀后就是你想要的微甜味道啦。” “好,谢谢你,你真是心灵手巧。”普罗米修斯接过料碗,指尖拂过司郁的手背,从心底漫上来一丝痒意。 这样温柔的人,肯定不只一个人喜欢。 余璐潇潇抬眼望着司郁,以及她那温柔的神态和细心的动作。 司郁一直在帮别人调料, 这一幕也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 温扶生看在眼里,挥了挥手,让司郁过来:“你吃什么口味的?” 温扶生的嗓音说起话来如沐春风。 司郁笑着指了指糖:“我喜欢咸甜口的,温先生要帮我嘛?” 少年笑意吟吟, 仰着头端着自己的料碗看着他。 温扶生一直死气沉沉的心猛然划过一丝热流。 “我帮你吧,试试我的手艺,正巧我也喜欢吃咸甜口。” 司郁大大方方地把料碗递给他。 站在一旁乖乖等着。 直播间—— 【苏苏】你们别说,这个白发弟弟真的好乖巧好帅啊,要我我也喜欢。 【生亦何欢】虽然他和余璐潇潇是一对cp但是感觉他和别的男嘉宾cp感也很强。 【磕学家】要是和普罗米修斯就是温柔弟弟知心哥哥,和温扶生的话就像是热情小太阳和温柔年上,太好磕了叭我的天。 【sensible】… 森西博心碎了。 温扶生把调好的小料递给司郁。 众人一齐坐下,各自准备好自己的调料。 余璐潇潇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品尝过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对司郁说道,“这次的菜做得不错呢。”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司郁轻松一笑,“那姐姐你别忘了多吃点,万一下午还有任务呢,现在得好好补充能量。” 余璐潇潇听到这话,露出一丝微笑,“嗯,我会的。”她继续低头吃饭,却再一次偷偷瞟向司郁,心中的情绪莫名涌动。 普罗米修斯静静地搅拌自己的调料,看着面前的一桌人,有些感慨。 综艺节目也是十分热闹。 温扶生毫不吝啬地夸赞:“还是思域手艺好啊,小料准备齐全。” 司郁微笑着,看起来有些腼腆,“只要大家开心,我就高兴。大家还有什么想要吃的,可以告诉我哦。” 普罗米修斯听到这话,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司郁身上。 除了洛情澈安心吃饭,就连唐殁也忍不住看了司郁一眼。 第845章 恋综(8)司郁小小一个干净洁白 司郁太温柔太可爱太热心肠了。 温扶生现在已经无法怀疑这是否是司郁选择的人设使然。 因为再怎么去装都有漏洞,可是他无法从司郁身上看出漏洞。 要说司郁是个小太阳,唐殁就是一大坨冰块子。 除了正常交流不想给任何人一点笑脸。 也不喜欢和别人主动交谈。 所以苏窈就没敢选他。 生怕自己热脸贴冷屁股。 洛情澈从记事起,都比较自立自主,自己学习,自己学着做饭吃,虽然父母各给他留下很多的钱,但到底是因为没有完整的家庭,养成了十分阴郁的性格。 看到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但却十分阳光开朗的司郁。 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 靠近这自己所没有的特质。 普罗米修斯完全是喜欢这样的少年,就像刚见面的那样,柔软的像一朵。 笙笙绿则是看着司郁若有所思。 说她娘吧,感觉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其实也是很热心一个人。 笙笙绿想自己私底下或许要给司郁道个歉。 众人开始吃饭,碗碟挪动,热火朝天的。 笙笙绿不注意加多了辣椒,辣的自己一个跳脚。 司郁急忙送了一瓶水过去,又递给他一袋牛奶。 “多喝点水,再喝点奶就解辣了,快别忍着。” 司郁的语气倒是关心,只不过是给森西博面子。 笙笙绿接过东西没有拒绝,心里对司郁有一点点愧疚。 觉得自己乱针对人实在是太不对了。 这时余璐潇潇误吃了一个辣椒,瞬间红上耳朵,难受的很。 她能吃微辣,但是再辣一点就受不了了。 司郁又急急忙忙跑过来照顾余璐潇潇。 唐殁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觉得她未免有些对谁都太好了。 是性格使然? 未免不会落下一个老好人的评价。 第一天上午和中午的任务随着一顿午饭而解决。 紧接着就是晚上的任务。 下午时间留给嘉宾们休息,互相认识,磨合磨合气氛。 因为节目热度,弹幕刷的飞起,男女嘉宾们也乘坐上原始的火车,回别墅休息了。 车厢内部装饰充满复古风情,木质座椅与墙壁上的老式灯具共同营造出一种怀旧的氛围。 很适合恋爱。 车窗外,原始的岛屿海景如同电影画面一般缓缓掠过,星星点点的阳光从树叶之间映射在玻璃上,给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感觉。 节目里两位女嘉宾阵容和六位帅哥素人这样不对等的组合,直播第一天各种话题窜上热搜。 社交媒体上,关于嘉宾们的讨论如潮水般涌来,有人惊叹女嘉宾的美貌,有人则纷纷猜测谁会成为最终的情侣。 有些观众甚至热心地为嘉宾搭建“cp”,创作出各种同人故事和表情包,使得这档节目的影响力呈几何倍数增长。 这一刻,整个星网仿佛仅仅为这场综艺秀而存在。 每一个关注细节、每一次妙趣横生的互动,都被无数双眼睛捕捉并放大,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这种互动不仅增加了观众的参与感,更让这台节目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导演更是十分满意。 没想到隐瞒着指挥官的身份已经破了如此高的热度,若是爆出来时,岂不是要全网瘫痪。 #苏窈绿茶#这个话题被人顶上热搜前三,苏窈的公关团队都有点害怕了,但是看苏窈淡定的神色,觉得还是相信自家艺人会处理好的。 #白发少年干净如雪#稳居热搜第一。 少年小太阳,不记仇,对谁都特别温柔,尤其是对自己的cp简直是有求必应。 不少女孩子羡慕,想和司郁谈一场恋爱。 甚至多了不少老婆粉和妈妈粉。 老婆粉:“小域小域我最爱!啊啊啊啊想和体贴温柔的小域谈恋爱。” 妈妈粉:“啊啊啊妈妈替你赶跑坏姐姐快来妈妈怀里亲亲!!” 这都是网络上的热潮,准备睡午觉的司郁并不知道。 司郁看着晶体内的消息,付家负责的项目已经渐渐由付茗未脱手,交付于下一级。 正巧就是唐家。 一想到唐殁就在本次综艺,司郁不得不说一句巧。 她看着付茗未托人转送来的唐家完成的项目进度,揪出其中的问题之处,算了一算,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直接去问唐殁。 司郁把头发扎起来,踩上软软的兔头棉拖,敲响了唐殁的房门。 “谁?” “司郁!” 司郁对着猫眼一笑,浑然不知透过猫眼,她的笑容膨胀数倍,显得憨傻无害。 唐殁擦头的动作停下,给她打开了门。 “什么事?” “有问题请教唐总,我可以进去吗?” 司郁拿着笔和纸示意自己不方便在门口说。 唐殁颔首放了她进来。 “你问吧。” “你看这个地方,我觉得算的不对,不知道负责人在哪里为什么没发现,但是既然这下面的项目是唐家负责的,我找唐总你也是可以的吧。” 司郁用笔勾出晶体内投影出的一处项目算法错误,然后用纸写下了自己验算出的疑问。 唐总先是将这份文案过目了一遍,然后着重思考司郁提出的问题。 正巧是自己参加综艺之前吩咐给下面人务必办好的一个项目。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才走了一天就出了错漏。 只是…! 唐殁猛的反应过来,这个少年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文案书? 他究竟是谁?! 唐殁一直冷静的黑眸突然映出片刻惊讶,他的眼神毫不客气地落在司郁身上审视她。 “怎么了唐总?是不会么?”司郁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真真是不像会骗人的。 笑容和蔼可掬。 却不想,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问这样的问题。 项目负责人的人定然不是,自己的对家也不是,项目合作者付家就剩下付茗未一个人了,付茗未才刚醒,也不是。 那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上级么? 再上级不就应该是指挥官了吗? 眼前的人又怎么会是高高在上的指挥官。 指挥官怎么会纡尊降贵地来参加一个小小的恋综。 唐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盯着司郁,心中疑虑重重。 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居然能准确指出项目中的问题,显然他的背景并不简单。 但也不晓得是哪一方面的人。 “你怎么会有这些资料?”唐殁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与警惕。 司郁轻笑了一声,语调缓慢而柔和,“唐总,你就当我是付家的人,而不是你的对手。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够协助你解决问题。” “付家的人?付家现在就剩下付茗未和付琉两个人是指挥官金口玉言,我怎么信你。” 只因为项目机密,唐殁不敢随随便便继续和司郁探讨问题在哪里。 但是司郁究竟是上头的谁,终究是个疑问。 想诈对方却没诈出来。 “而且你说你协助我?”唐殁的语气冷了几分,“你又凭什么协助我?你是什么身份?” 司郁并没有被唐殁的态度吓退,她依旧保持着微笑,笑意吟吟地耐心解释道,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竞争,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而已。虽然小,但也十分重要,如果出现问题,我想大家都不愿意看到最后的结果。” “而且,都是为指挥官办事,不必如此警惕。更何况你瞧我名字都和司郁同音不是。” 何止同音呢,分明就是一个字一个人。 唐殁盯着司郁看了几秒钟,最终点了点头,有三分认同了她。 “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司郁见唐殁放下戒备,笑容微微收敛。 若是唐殁还要怀疑,司郁怕是要忍不住动手让唐殁不怀疑了。 她指着纸上的错误,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发现和分析,“这里的数据明显存在偏差,如果继续按此计算,很可能导致整个项目预算超支。” 唐殁仔细听着,不时点头,“嗯,确实是我们的疏忽,马上就可以改。” 两人就这样在房间内探讨起了项目问题,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唐殁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不仅有能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超乎他的预期。 聊到兴处,司郁忽然想起了自己此次来的初衷,“对了,唐总,还有一个问题,我在文案里发现了一些数据不匹配的地方,想请教您的意见。” 唐殁眉头轻蹙,“哪个地方?” 司郁再次打开晶体投影,找出了特定的数据行,“这里的生产成本和销售预测不符,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唐殁扫了一眼,心中已经明了,“这是由于市场波动的原因,我们当初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现在看来确实需要修正。” 司郁听完解释,“原来如此,谢谢唐总的耐心解答。” 唐殁微微颔首,“不客气。” 司郁把修改好的文案书直接给唐殁过目,那瞬间眼神之中透露的精明谋算和镇定轻蔑被唐殁捕捉到。 精明谋算似乎是唐殁的感觉有些偏颇,但是绝对是一个聪明也会算计的人(褒义)。 镇定和轻蔑,大抵是觉得这个问题出现的太过小儿科了吧。 唐殁深吸口气,看到司郁裹着小羊绒毯子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闭眸休息。 这才发现少年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似乎很是病弱的样子,想起他似乎还喝药来着,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总听说过于赢算的人不长命,大概就是说这样的吧。 (司郁:微笑.jpg,人设,懂吗?什么叫过慧易夭,二逼,唐殁二逼。) 唐殁定了定神,继续检查这份文件,还有文案书。 过半小时后确认再无错漏后就要和司郁说一声,却发现司郁呼吸和缓悠长,已然是睡着了。 唐殁:。 收到的这份文案书有些偶然,但是同时这说明司郁并非普通的嘉宾。 唐殁不禁陷入沉思,想着这个少年的真实身份。 然而,看着对方安详微微透露出一点疲倦的脸庞,唐殁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为司郁盖上了一层薄被。 少年那如玉般柔软温和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显得如此纯净而圣洁。 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唇角微微上翘,似乎还在做着甜美的梦。 那无辜又无力的身躯仿佛被全世界遗忘了一般,静静地横卧在沙发上,身上的衣物松垮,有些地方甚至露出细嫩的肌肤,透着些许稚气。 沙发的布料崭新,可能会有些摩擦肌肤,但他却毫不在意,像是与这环境融为一体,显得格外自然。 四周的空气凝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不前,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诉说着他的存在。 一缕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轻轻拨弄着他的发丝,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温柔。 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少年显得如此安详,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打扰到他的宁静。 就算是有别人在,他也不会有所察觉一般,那般无防备地沉睡着。 外界的一切喧哗,都被隔绝在这份宁静之外,唯有他独自享受这片刻的沉寂与安宁。 唐殁看着司郁,不禁想这样怎么会让人放心,家里人怎么同意他来参加综艺的。 俨然忘了人设这个先提条件的存在。 也忘了自己选的人设就是和自己本来的性格极为相似的。 其他人可能会做大相径庭的选择。 唐殁轻叹口气,给屋里开了暖风后,转身去浴室洗澡。 他们这些男人用不上暖风,现在这个星球的气候正合适,开暖风未免太热。 只是为了照顾这个正在睡觉的少年罢了。 从来不爱照顾人的唐殁想,因为这综艺节目,总不好对其他人太过冷漠,也不好对这位可能是自己上司的少年照顾不周。 开个暖风而已,唐殁已经进行了一番十分复杂的逻辑自洽。 说服自己不是特殊对待这个少年。 略有些热烈的阳光微微转向,透过窗帘洒在司郁的脸上,晃醒了她。 她这才懒懒地伸手眨了眨眼,慢慢醒来。 一低头发现身上的薄被,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唐殁的手笔。 起身整了整睡乱的头发,正准备离开房间,却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 唐殁显然还在洗澡。 司郁坐在沙发上,回想起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四周环顾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书桌上整理完的文件和项目文案。 拿起其中一份,仔细翻看起来。 突然,浴室的门被推开,唐殁敞着怀,穿着浴衣走了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见到司郁醒了,他略显惊讶地挑了挑眉,“醒了?” “嗯。”司郁微笑点点头,合上手中的文件,“谢谢你的被子。” “举手之劳。”唐殁淡淡道,走到镜子前,用毛巾擦拭头发。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水滴声和暖风的轻响填充着空气。 “对了,”司郁突然开口打破沉默,“我看了一下文件,都挺好的,没有问题了,那我就发回去了哦。” 唐殁放下毛巾,回头看着他,眼神中多了一丝认真,“嗯……好。” 被唐殁看的有一点点发毛的司郁撇撇嘴,打开自己的晶体并不避讳他。 唐殁皱了皱眉,收回视线,觉得对方未免对其他人有些太过不设防。 晶体这些有私人信息的东西首先都是大家戴在手腕上类似很纤细没什么存在感的腕表, 或者镶嵌在腕部皮肤下的,哪里像是司郁这样拿在手里把玩,跟一次性物品似的。 司郁做完这一切准备转身离开,临走之前注意到屋内的暖风让气温升高。 应该是为了照顾她。 最后的月份了,身体喜欢暖烘烘的地方。 “谢谢唐总开了暖风,多谢照顾哦,走啦。有问题咱俩再聊。” “不客气,好。” 唐殁看她可能是自己上司的面子上,把她送到了门口。 司郁走出门就觉得外面有些凉,自己裹紧了小羊绒毯,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 坐在休闲客厅的温扶生和苏窈正巧看见了从二楼那边走廊转过来的司郁。 温扶生一眼能看出那边是唐殁的房间,因为给每个嘉宾安排的房间都是百平起步,分跨各个方向。 从哪个方向走来就知道是从谁房间那边过来的。 温扶生也记得她回来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而忍不住叫住她问了一句:“睡不着么?” 正在和温扶生说话的苏窈也止住了嘴,看着幽灵时不声不响走过来的少年。 小小一个,干净洁白。 第846章 恋综(9)司郁被吓溺水 洁白的灯光下,司郁显得有些苍白,却不失优雅。 她微微一笑,步伐轻盈地走向温扶生和苏窈,说:“哦,没有,只是刚刚在唐总那边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现在准备回房间了。” 温扶生挑眉,有些意外这位少年和唐殁会有工作上的交流。 “午休时间还在聊工作,辛苦。” “不辛苦,难得找到个安静的时间。”司郁轻描淡写地回应,声音绵软没有什么威慑力。 说她去和唐殁聊家常的,温扶生也觉得可以。” 苏窈眯起眼,似乎在打量司郁,但最后只是笑了笑,道:“那可辛苦了,要下来喝杯茶吗。” “嗯……也行。”司郁回答。 裹着小羊绒毯,司郁换了个方向朝楼梯走过去。 正巧看见唐殁换了一身衣服,同样走向楼梯。 唐殁明显是察觉到了下面的动静。 他眼神淡淡扫过几人,对司郁微微颔首。 司郁也点了点头。 温扶生看了忍不住插话道:“看来你们两个工作狂算是相见恨晚了。” 温扶生作为私生子此次是逃避大哥追杀来的,他未曾没有想过和唐殁合作,唐殁帮他,他拿下温家,再与唐殁合作项目更创辉煌。 所以,便对着唐殁的态度和别人的还是有细微的不一样。 司郁敏感察觉到这些。 也敏感地知道自己这和唐殁有工作交流的人,怕是也会成为温扶生交好的目标。 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唐殁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回道:“必要的时候,就会这样。” 苏窈见状,也打趣道:“嘿,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小心八卦满天飞啊!” 司郁脸上一红,不愿多做解释,只是轻声回应:“大家都是成年人,公事公办嘛。” 唐殁却站出来,声音淡然,一看他那大冰山的样子就不觉得他会和少年有什么绯闻。 “我们有自己的分寸,不必担心。” 温扶生看了苏窈一眼,觉得这个话题没有继续的必要。 司郁主动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我给大家露一手,泡个茶喝。” 正觉得无趣准备离开的唐殁突然停住脚步,跟着司郁一起下来了。 司郁小步走来,慢条斯理的。 步伐轻盈地走向茶几,手指轻柔地从茶叶罐中挑出一撮绿茶,放入茶壶中。 她的动作娴熟,一如她处理工作时的干练。 “那就麻烦你了。”温扶生微笑着说,眼神却不时飘向唐殁,试图找寻对方情绪的波动。 唐殁站在一旁,双手悠闲地插在裤袋里,眼神淡漠地注视着司郁的动作。 他显得冷静而自持,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事不关己。 苏窈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打破了沉默:“思域弟弟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你这茶泡的香,要不然以后全靠你泡茶了。” 司郁浅浅一笑,将热水注入茶壶,壶口冒出袅袅蒸汽。 她抬起头来,目光温和,语气绵软充满亲和力:“只要大家喜欢,以后我倒是乐意多泡几次。” 温扶生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那我们可有口福了。” 茶渐渐泡好,清香四溢。 司郁将茶倒进小杯中,递给唐殁。 唐殁接过茶杯,正想品尝,却发现温扶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司郁。 唐殁眼神虽淡却深邃,如同海底暗流涌动。 “温先生也尝尝吧。”司郁将另一杯茶递给温扶生,声音柔和。 温扶生接过茶杯,微微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温情:“谢谢。” 众人端着茶杯坐下,空气中弥漫着茶香,氛围变得温馨。 苏窈捧着茶杯,饶有兴致地问道:“司郁,你和唐总工作上聊得怎么样?” 司郁轻啜了一口茶,露出一丝满足之色,小脸上有嫩粉色的憨态,更是可爱无比。 “嗯,还不错,唐总很有见解,我们谈得很投机。” 唐殁听到此话,淡漠的眼神扫过苏窈:“思域……弟弟,确实是个优秀的合作伙伴。” 苏窈眨了眨眼,笑道:“是嘛,思域弟弟可太厉害了。” 温扶生闻言,轻笑一声:“思域确实是很厉害的小男生。” 小男生这词一出,司郁微微红了耳尖,看向温扶生的眼里有几分嗔怒。 “我也不小了……” 突然,唐殁的晶体来电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抱歉,我需要接个电话。” 他走到一旁,轻声接电话,隐约能听到他在和某人讨论紧急的商务事宜。 司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稍稍放松一点。 唐家唐殁对项目认真负责,她才会放心。 挂掉电话后,唐殁返回,脸色微深,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温扶生察觉到这一变化,问道:“唐总,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唐殁眼神扫来,调整了神态说道:“只是一些小状况,不必担心。” 司郁则重新提起茶壶,继续为众人斟茶,试图缓和刚才紧张的气氛。 “好了,不管有多紧急,先放松一下,喝杯茶。” 第二杯茶递给唐殁,司郁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是刚才改的还有问题吗?” “不是,小问题,一点数据漏洞已经改好了。” 唐殁不会让上司觉得自己不靠谱。 “那就好。” 司郁捧着自己的那杯热茶,攥在手里暖着。 温扶生已然人精,自然看得出隐形的上下级关系。 只是没有想到小天使一样,虽然柔弱但是到处照顾人的少年,会是唐殁的上级。 实在有趣。 入口的茶也有几分滋味儿。 温扶生微微眯眸,思索着什么,终究还是开口说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也有工作要忙。” 语气温柔,如沐春风,没有冒犯打听的意思。 司郁点点头。 “是啊,毕竟要保持公司运转,总得花些心思。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何止啊,活爹,她还管着一整个帝国的人。 苏窈抿着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司郁,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情呢?除了工作之外?” 司郁笑了笑,略微沉思了一下,“喜欢的话……大概是看书吧。” 看战略书,看怎么打仗的书,看怎么杀人更快的书。 更闲的时候,开开战舰出去玩。 温扶生轻轻咳嗽了一声,将话题引向另一边,“那唐总,你有什么爱好呢?除了繁忙的工作之外。” 唐殁冷静地回道,“读书,偶尔也会去钓鱼。” 苏窈听罢,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没想到唐总居然还有这么休闲的一面,我还以为你整天都在会议室里。” 唐殁:“休息也是为了更好地工作。” 这个回答让众人都笑了起来,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许多。 余璐潇潇睡醒后换了一身白裙,身后扎的低马尾显得自己清冷又高贵。 司郁看了一眼大概也知道人设是清冷大姐姐那类的。 具体的并不知晓。 不过既然是她这24h的女朋友。 司郁还是会认真的。 司郁立马扬起几个人都觉得十分热情的笑容说:“姐姐睡醒了,快过来坐,尝尝我泡的茶。” 余璐潇潇微微一笑,缓步走向众人。 她每一步都显得优雅,从容不迫,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司郁莫名觉得她的人设里带点仙女的意思。 她坐下后,轻声说道:“谢谢,辛苦了思域弟弟。” 司郁赶紧端起一杯热腾腾的茶,双手递给她,脸上挂着体贴和期待的笑容:“姐姐尝尝看,我这次可是用了心的。” 余璐潇潇接过茶杯,低头轻啜一口,然后抬眼,眼神柔和地望向司郁:“茶香四溢,确实不错。” 司郁露出开心的笑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唐殁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们一眼。 他淡然的神态背后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司郁感觉他是在打量自己和余璐潇潇。 在打量她们两个是否像一段情侣。 虽然司郁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念头。 但是唐殁的眼神确实有一丝怪。 温扶生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他心细如发,只是不探究唐殁更深层的心思。 余璐潇潇放下茶杯, 此时,旁边的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柔和。 苏窈看了一眼窗外,随即站起来,对众人说道:“既然今天有这个闲暇,不如我们去花园里走走,边走边聊。” 温扶生作为她这24h的伴侣,自然也是有求必应,笑着附和:“好主意,正好也透透气。” 众人纷纷同意,司郁率先起身,理了理衣衫,伸出手邀请余璐潇潇:“姐姐,走吧,我们去花园。” 余璐潇潇轻轻握住她的手,起身跟随众人一起走向花园。 走进花园后,苏窈和余璐潇潇两名女生,走在前面去赏花聊天了。 后面就剩下唐殁和温扶生还有司郁。 “小域,你在公司里负责什么部门?”温扶生温柔地问道。 司郁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没有在公司任职,我是检查了一些项目的错处。” 温扶生听了回答,心里有些考量。 便对着司郁更多了些真心的温和。 那股如柳扶风的温和传递在司郁周围,司郁也不拒绝。 “工作辛苦么?”温扶生问道。 这句话没有主语,司郁知道这是在问她。 司郁偏就当没听懂,以为温扶生在问唐殁。 唐殁也给司郁面子,回答:“忙是忙……” 司郁这才说话:“还好。” 前面的苏窈听到这些,调皮地问:“那你们有时间谈恋爱吗?还是全都投入工作中了?” 司郁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工作固然重要,但感情生活也不能忽视。”随后眼神看向余璐潇潇,不知觉地放点。 余璐潇潇心跳突然微微有些快,脚步也慢了一些。 轻声迎合道:“是啊,找到合适的人,也是一种幸运。” 也符合恋综的主题。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花香。 温扶生看着他们,清风若即若离,站在阳光下说道:“那我们今天就先不谈工作,尽情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吧。” 众人纷纷点头,走在花园的小径上。 直播间—— 【苏拉拉】有没有人觉得,温扶生好像变得更温柔了更光风霁月……好温柔的贵公子我好喜欢。 【秀秀】出现了温扶生梦女。 【可达鸭】我觉得还是白发弟弟好看,他和唐殁也有cp感,完全就是森林冰火人cp啊。 【你有几根?】什么森林冰火人噗,是不是想说一冷一热cp啊哈哈哈哈。 【sensible】…… 虽然男女嘉宾并没有多热络的互动,但是直播间一如既往的火爆。 还有人画了司郁披着小羊绒毯子的同人图,特别可爱好rua。 走了一段路后,苏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大家说道:“我刚想起来,花园那边有个湖泊,景色特别美,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啊!”司郁第一个响应,她总是如此热情,迅速拉起余璐潇潇的手,“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余璐潇潇浅笑着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好,跟你一起去。” 唐殁微微皱眉,却未说什么。 温扶生则笑着点头:“好啊,一起去看看。” 众人继续朝湖泊方向走去,唐殁不动声色地走在后面,视线被司郁和余璐潇潇牵手的背影所吸引。 湖泊边,水光粼粼,倒映着天边的霞光,这个星球位置特殊,下午到晚上有很长的时间都是太阳将落不落的时刻, 所以此时的晚霞,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苏窈兴奋地跑到湖边,伸开双臂感受清风,说道:“这里真美啊!” 有几分活泼骄矜的感觉。 温扶生附和着她,微微一笑:“是啊,这里很宁静。” 司郁和余璐潇潇也走到湖边,司郁望着湖水,眼神透出一丝向往:“这地方真好,我们在这住着的时候,也可以常来这里。” 余璐潇潇轻轻点头,眼睛垂下看湖面,说道:“是啊。” 白色的衣裙微微避开了湖边的泥,余璐潇潇清冷地走在湖边好像从湖里升上来的仙子。 高冷清贵。 唐殁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仍然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神深邃如海。 突然,司郁转过身,对着唐殁说道:“唐总,不如你也来说说,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地方或事情?” 唐殁顿了顿,才慢慢说道:“我喜欢安静的地方,可以让我思考和放松的地方。” 温扶生笑道:“今天这个地方,是不是也算一个?” 唐殁点了点头:“算是。”同时眼神扫过司郁和余璐潇潇,淡淡补充道,“这里很好,很适合静心。” 司郁笑笑,对唐殁说道:“那以后我们多带你来这里,你也可以放松一下。” 唐殁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苏窈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们拍个照片吧,纪念一下这美好的时刻。” 众人纷纷答应,司郁自告奋勇地跑到前面,拿出节目组准备的相机,调整好角度:“大家站好,我要拍了。” 余璐潇潇站在苏窈身侧,两人拉手,唐殁和温扶生也站近些,这画面显得温馨而和谐。 “3,2,1,茄子!”司郁喊完,按下快门,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拍完照片,温扶生和唐殁走向另一侧,好像说上了一些公司的话题,避开了摄像头。 余璐潇潇怕弄脏了裙摆没有太靠近湖边。 而司郁则走在水边,拍下了夕阳美景。 这样美好的时候,理应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司郁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还窝在家里的某人。 不知道他吃醋吃成了什么样子。 司郁想着要把相机还给节目组,却冷不丁地被出现在身后的苏窈吓了一跳。 “思域弟弟!” “……” 司郁脚下一滑,往后栽去。 苏窈大惊失色地伸手去抓司郁的手,但司郁下意识护着腹部,没有去拉她的手。 听见落水声的两个男人正说到是否合作的关键地点,一听到有人落水,立马跑了回去。 “思域弟弟!” “思域!” 余璐潇潇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顾不上泥会粘脏裙摆,跪在地上伸手去拉司郁。 满脸的焦急。 苏窈却在无人的地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整个直播间都炸了—— 【苏苏窈窈】我家苏窈拿的不仅是活泼小娇气之类的人设吗,居然还有反派人设?! 【生亦何欢】好像是有两个反派存在,狼人杀似的,这次的恋综不简单。 【秀秀】这次的恋综只是发布任务,但是!没有说隐藏的任务!是否猜人设这个任务也是我们臆想,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有……反派人设的话也未可知,说不定也是一局狼人杀呢…… 【耆老】苏窈好坏啊,这么害人不好吧,什么人设也不能这么害人啊……服了。 【磕学家】你们这群粉丝别太离谱,就算是反派人设也不能害人吧!这要是给人淹死了你们家粉丝怎么说! 【疯了吧】就是啊!苏窈别太过分!! 【sensible】! 唐殁看见思域溺水二话不说脱了上衣就跳了进去。 温扶生没来得及,动作比唐殁慢了一步。 司郁不会水,可以说被苏窈这下害惨了。 唐殁抿唇去捞已经往下沉的司郁,勾住她的腰时却被她的手臂,铁钳一样抓住。 司郁以为是有人伤害她的孩子本能死死地抓住了唐殁的手臂。 不过正因如此,唐殁把她从水里提出来更方便了。 这湖水约有1.7米的深度,不巧刚没过司郁。 唐殁让司郁就这样死死地抓着自己然后把她往岸上带。 余璐潇潇已经捡起司郁落下的羊绒小毯看见司郁被唐殁举上来,立马给司郁裹在了身上。 因此也就挡住了她凸起的肚子。 温扶生公主抱把人接过,拧眉看着怀里颤着眼睫的少年,“医生,得看医生!” 很显然她的状态十分不好。 节目组也急了立马去把准备好的医生叫来,去给司郁看身体。 节目组安排的医生也是苏娜拉塞进来的。 就怕司郁参加综艺会出事。 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温扶生抱着司郁一路小跑。 后面正在上岸的唐殁看着他们紧急离去的背影,捋了一把遮眼的湿发。 他的湿发乱糟糟地粘在额头和脸颊上,每一缕都散发出水光,在阳光下闪烁出晶莹的光芒。 唐殁抬起手,用力将湿发拨到后面,露出了那张冷漠而深邃的面孔。 湖水从发尾一点一点落在他结实的肌肉上,顺着肌肉的线条慢慢滑落。 水珠沿着肌肉的纹理滑动,最后沉入他黑色的裤子里,留下深色的水印。 唐殁的身体微微颤动,略晾了一下。 直播间分成了两波。 一波观众被唐殁的健美身材吸引,目光紧盯着屏幕,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另一波则在弹幕中疯狂刷屏,担心那个白发少年的安危,他们的言语中充满了紧张和关切。 直播间的气氛因为这两波截然不同的情绪而变得异常热烈。 唐殁捡起地上的衬衫,那件衬衫因为他的急迫而变得破烂。 方才情急之下,他是连扣子都顾不上解,一把将上衣扯下来的,结果扣子崩了好几个,现在只能敞着怀,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衬衫已经无法完全遮住他的上半身,只能随意地挂在肩上,反倒显得他有几分的潇洒不羁。 露出来的肌肉线条优美又野性,阳光洒在他的肌肤上,轮廓显得格外分明。 唐殁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他的眼神冷漠锐利,追着那白发少年而去,显得还有几分深情。 更有几分野性。 他也不耽搁,往别墅去了。 直播间—— 【磕学家】你们别说,我觉得唐殁看思域的眼神特别有那股味儿,就是就是怎么说… 【dog】我知道,占有欲。 【磕学家】没错!占有欲! 【苏苏窈窈】天哪唐殁也太帅了吧,这帅哥出浴图!我直接一个舔,我要爬墙! 回到别墅后,医生给司郁检查了身体,确认司郁身体没有问题后,只是受到惊吓,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温扶生和余璐潇潇这才放心。 苏窈也十分愧疚地落着眼泪,“都怪我,要不是我没抓住思域弟弟,也不会受伤。” 余璐潇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是不是你推的还不知道呢!” 苏窈闻言小脸煞白一脸受伤:“真不是我推的你不信问思域弟弟。” 虽然她是想推,那手伸出去也不是要拉住对方的,但是她怎么会承认。 余璐潇潇懒得和她多说,只等着看司郁的情况。 司郁刚才被医生和护士看护着送进浴室了。 医生身为苏娜拉的人,只好十分郑重地,警告也是嘱托这些人:“她体弱,经不起刺激和意外,也不能过度劳累,所以还是大家多体谅吧。” 然后就带着护士离开。 …………半小时之前…… 笙笙绿和普罗米修斯还有洛情澈醒来之后没有看见其他人,就在房间内自娱自乐玩起了飞行棋。 只是没想到一两局下来,居然看到温扶生抱着那白发的男生就跑回来了,情况十分紧急。 笙笙绿都忍不住皱眉,去看司郁的情况。 温扶生并没有注意到笙笙绿等人的靠近,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的司郁身上。 此时司郁蜷缩在粘着泥的毛毯中,脸色苍白,眼睫微颤,显得格外脆弱。 温扶生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们马上就到了。” 司郁的眼睛渐渐张开,嘴唇微动,声音细如蚊蝇:“谢谢...” 温扶生的心一紧,加快了脚步,终于将司郁送回了她的房间。 医生恰好赶到,立刻开始对司郁进行检查。 好在有惊无险。 检查完后, 余璐潇潇立刻迎了上来,看了一眼依然瑟瑟发抖的司郁,焦急地问:“怎么样,他还好吗?” 医生:“只是受了惊吓,需要休息。” 苏窈在一旁低声抽泣,余璐潇潇瞪了她一眼,不再理会,转而柔声对司郁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杯热牛奶。” 司郁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医生和护士就把她小心地送到浴室。 进行下一步的护理。 毕竟司郁怀着孕不好叫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就在大家忙碌之际,唐殁推门大步跨进房间,他看起来依然湿漉漉的,但脸上冷静自持。 他一步也没有迟疑地走到床边,眼神复杂地看向周围人。 “人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因为刚才的焦急而受到了影响。 温扶生指了指浴室:“在里面。” 余璐潇潇也端着热牛奶回来了,和苏窈拌了两句嘴。 唐殁没有回话,只是站在那里,和大家一样等着司郁出来。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神色各异。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爆炸—— 【小兔纸】唐殁简直就是英雄!司郁有没有考虑以身相许? 【苏苏窈窈】好感动,真的是亲情友情爱情都在啊! 【萌萌小仙女】白发宝贝要好好休息啊,我们都爱你! 温扶生看了一眼正在掉眼泪的苏窈和急切等着司郁出来的余璐潇潇说道: “一会儿司郁出来两个女孩子也不方便,我们在这里守着吧。” 余璐潇潇想了想也是,就把热牛奶交给了温扶生,说:“那我就先避开别让弟弟觉得害怕。” 苏窈也抹着眼泪离开了。 苏窈回到自己房间避开摄像头后立马停止了哭泣。 镜子里的自己哭红了眼,她紧急抹上护肤品修复,不能一会儿见人的时候是肿眼泡。 刚才吓了余璐潇潇的cp她十分满意,因为…… 她不喜欢余璐潇潇拥有那么多东西。 看见余璐潇潇拥有那么多东西心里就不舒坦,眼里含了沙子一样。 所以她都要破坏掉。 反派人设? 有没有她都不要余璐潇潇舒服,有反派人设不过更好的挡箭牌罢了。 余璐潇潇则一直想着苏窈那个女人不知道想干什么。 司郁从浴室中走出来,身上的水珠已经被烘干。 刚刚洗过的皮肤透出一层淡淡的红晕,仿佛晨曦初露的花瓣,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晶莹剔透。 之前医生细心地给她喂了药,药效逐渐在体内发挥作用,身体的疲惫与不适也随之缓解。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此刻的她体力和精神似乎都得到了很大的恢复。 她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宽松的卫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却又掩盖住了肚子,束了胸,她看起来就是纤瘦的小男生。 准备好后,她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半长的白发顺势垂落在她的脸颊两侧,披散下来。 那如绸缎般柔顺的白发在灯光的映衬下泛着银色的光泽,与她柔和的面容相映,显得整个人温柔可爱,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精灵,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温扶生的呼吸消失了一瞬,唐殁也是。 等在门后的笙笙绿也是。 后来的普罗米修斯呼吸加重,就连洛情澈都有些不敢看地挪开了眼睛。 温扶生最先反应过来,端着手里依旧温热的牛奶关怀道:“还好么?喝口热牛奶休息一会儿吧。” 唐殁也走了过来,只是赤着上半身,有点子随意和野性。 司郁点点头,懵懂无知地跟着温扶生的指示先窝在了沙发上。 唐殁确认司郁没事儿之后松了口气,朝温扶生点点头就出去了。 下了水一身黏还没换衣服。 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走过来,关心司郁的身体情况。 笙笙绿也十分别扭地走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司郁微笑道:“谢谢大家关心没有事。是我不小心脚滑落水了。” 温扶生下意识是不信的,在他眼里思域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一个对24h女友都能那么细心关怀备至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落水呢。 只怕还有隐情,对方没有说。 不过温扶生也不是非得要探究到底。 笙笙绿咬咬牙,还是问:“那个那个那个……你,你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森西博能选他进来也是因为他做饭好吃,能进来给指挥官做饭,可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哪位是指挥官,他不想浪费了自己的一身厨艺。 司郁稍有些惊讶,但还是摇了摇头说:“不太想吃东西。” 笙笙绿只好遗憾地点点头。 终于有空隙,普罗米修斯赶紧插上话说:“你要是感觉到不舒服给我说哦,我有带一些药品。” 洛情澈:“有医生的,哪里可以乱吃药。” 普罗米修斯:“也是,是我胡说了。” 温扶生细致入微,觉得他们人多实在是打扰到了司郁,就再三确定司郁不需要人陪伴后,才领着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司郁不过休息一会儿,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只是苏窈那么吓她落水,她还是很不满的。 外面的男人们一起从司郁的屋子里出来,正巧和换了衣服来找司郁的唐殁撞上。 “唐殁,他在休息。” 唐殁颔首:“知道,有些东西我得还他。” 温扶生知道是唐殁下水救的人,可能男孩子有什么东西掉了被唐殁捡到。 “好,那你轻着点温柔点。” 唐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面对病人,唐殁不是非得板着脸吓着对方。 唐殁缓步走向司郁的房间,手里紧握着一小固体,是司郁落在水中的晶体。 他轻轻敲了敲门,却没等太久,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司郁有些苍白,但看到是唐殁,也显然放松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司郁的声音带着些许懒惰。 唐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你掉在水里的东西,我帮你捡回来了。” 司郁接过袋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喜和感激:“谢谢你,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唐殁观察着司郁的脸色,一直十分冷漠的语气终于带上了几分关切,“你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司郁:“已经好多了,只是刚才有点惊慌失措,现在平静下来就没什么事了。” 唐殁点点头,“那就好。” 司郁落水着实也把他吓了一跳。 司郁想着等唐殁离开了就给森西博发消息报个平安。 但没想到森西博这时突然打了过来。 司郁看着好几个未接来电,知道森西博这是担心急了。 当下也不拖沓,走到阳台避开唐殁去接电话。 唐殁知趣,自己离开了。 司郁简简单单说了情况之后,森西博才微微放心,只是言语间多了熏人的醋味。 司郁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变心,森西博还是不放心。 只好说等孩子生下来好好补偿他。 怎么补偿,懂得都懂。 电话打完,导演再三确认了司郁身体可以后,就开始了晚上的任务。 攀岩。 “哦吼!各位小哥哥们,想要赢得女生的芳心也要有矫健的身手哦,在大别墅的背后有一栋墙,墙的上面就是露天花园,花园里有你们晚饭的食材哦~” 又是这种先做任务才能吃饭的环节。 节目组也是煞费苦心,就怕这些男嘉宾不按常理出牌,对女孩子没有多大兴趣。 但是总不能饿着,所以也得做任务。 但是这次司郁学明白了,她才不会去当那个第一。 两位女嘉宾有节目组提供的梯子,已经爬上了露天花园,开享用美食。 这是女嘉宾的特权,但是男嘉宾们必须规规矩矩攀岩上去。 上面的女嘉宾把六条安全绳送了下来。 剩下的人看着那有几层楼高的墙,有人欢喜有人忧。 普罗米修斯那双手十分宝贵,并不擅长运动。 洛情澈阴差阳错的却做过攀岩运动员。 洛情澈可是跃跃欲试了,毕竟这是自己擅长的领域。 笙笙绿自然也是不怕的,他在森西博身边多年,属实文武双全。 第847章 恋综(10)司郁骤然下落 温扶生和唐殁也还好,日常健身,各项运动也曾涉猎。 这里面唯独不看好的就是司郁。 司郁站在原地,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高耸的墙壁。 自己并不是不擅长这种体力活,但她也不想在所有人面前显得太过全能。 人设限制。还有一点不想当出头鸟。 洛情澈已经在热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即将开始的挑战充满了信心。 年轻藏不住心思,司郁收回视线。 “你今天不打算争第一了?”温扶生走到司郁身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调侃。 温柔也不失分寸。 司郁撇了撇嘴,“我看出来了,这个节目组就是喜欢看我们折腾,我才不上他们的当呢。” 而且她什么时候争第一了。 不都是你们不争不抢,普罗米修斯还把她托到第二嘛。 温扶生笑了笑,“不过这次的任务对你来说确实有点难。”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司郁挑眉,带着一丝不服的语气。 温扶生赶紧哄道,“不不,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他语气温和,眼中认真不假。 洛情澈已经站在攀岩墙前,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回头朝大家挥了挥手,“那我先上去了。” 和大家经过上午和中午的活动,洛情澈开朗了很多,此刻跃跃欲试的他稳稳当当地一跃而起,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笙笙绿紧跟其后,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转头朝司郁眨了眨眼睛,还是没说什么。 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节目组也不会让人受伤。 司郁的语气十分不服输,“别小看我,我可不会掉链子。” “你们还不爬,是要等我嘛?” 还想效仿上午那样,等她爬上去,其他人都在原地磨蹭可就有点太明显了。 唐殁和温扶生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自己也不好故技重施,便一起开始攀登。 虽然他们没有洛情澈和笙笙绿那样的专业背景,但日常的锻炼让他们的体力和技巧也不逊色。 此时,司郁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还待在地面的普罗米修斯。 他正在墙边踱步,一副毫无头绪的样子。 “嘿,你打算怎么办?不上去吗?”司郁笑着走过来,故意逗他。 普罗米修斯苦笑,“攀岩可不是我的强项,我怕是要拖后腿了。” “而且我的手……并不适合攀岩。” 可以理解,艺术家嘛把手看的很重要,很少去做劳累双手的运动。 (首先,我是真的觉得攀岩运动员很厉害!手真的很厉害!这里是指普罗米修斯的手比较娇嫩!可能会被擦伤的意思!) 司郁轻笑,递给他一双手套:“那我们两个一起吧,总不能让大家等我们太久。” 普罗米修斯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好吧,那我们俩就互相帮忙吧。” 直播间—— 【甜甜小妹】不是吧真的攀岩啊,这个难度可以堪比正式比赛了啊,这些男嘉宾行吗? 【年下疯】温扶生好帅啊,又温柔又细致体力还很好,想shui嘿嘿…… 【秀秀】楼上注意自己的嘴脸。 【苏苏窈窈】感觉苏窈宝宝好认真啊,观察每个男嘉宾的体力,还在加油捏~ 【潇潇暮雨子规啼】楼上少来,我家余璐潇潇才是真好人,苏窈装什么一个反派罢了。 司郁和普罗米修斯他们两个开始攀登,司郁虽然动作稍显笨拙,但她每一步都踏实而稳。 普罗米修斯则更加小心翼翼,他的双手对于攀岩显得非常不适应,但好在司郁在旁边不断鼓励。 “司郁,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普罗米修斯喘着气说。 司郁看着小小一只,不是很擅长运动的体弱样子,却没想到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只有司郁知道这样把自己的速度放慢百倍有多么的痛苦。 “少拍马屁,专心点。”司郁撇了撇嘴。 虽然几个人都在攀登,除了洛情澈本人对这个运动项目有几分兴趣以外,其他的人都显得十分兴致缺缺。 笙笙绿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直男言论,现在也不想当第二,自己假装撒手掉下去了。 余璐潇潇看着的三条安全绳其中一条就是笙笙绿的。 看见笙笙绿掉下去她吓了一跳,好在有安全绳,他有惊无险地落回了地面。 余璐潇潇探头出去观察笙笙绿的情况,看他轻轻一擦汗水继续往上爬就放下心来去看司郁。 恰好少年抬头朝她微微一笑。 那瞬间,可爱温柔的笑容宛如丘比特之箭,击中了她的心脏。 忍不住抚了抚心口,耳廓烫的她有些不敢去看。 苏窈注意到这一点,看到自己身边的安全绳,有一根就是白发少年的。 而所有的无人机都直接照着攀爬的男人们,无人在意此处。 苏窈看了一眼墙边的棱角,看到司郁的动作,大抵明白了司郁的实力,恐怕还有将近半小时的时间。 苏窈微微一笑,朝下面的人大喊加油,挥手间,宛如一个骄傲的小孔雀。 余璐潇潇倒显得十分安静。 下面的人也是慢慢地往上爬。 看见笙笙绿脱手的情况能轻松让自己成为最后,温扶生和唐殁对视了一眼,竟然纷纷假装没抓住坠了下去。 从底下开始爬起。 这下司郁又成了第二。 司郁:。 活爹们,演技拙劣又精湛。 这时,上面的洛情澈已经到达了顶端,他把安全绳固定好。 他冲着下面喊道:“大家加油!” 司郁闻言,回过神来催促旁边的人:“快点,普罗米修斯,再坚持一下。” 这次倒不是普罗米修斯想把第二名让给司郁,而是本身他就不擅长,不想劳累自己的双手而导致自己特别慢。 普罗米修斯皱了皱眉,喘着气回应,“我尽力了,思域,你别急。” 司郁心里倒是不急,只是觉得这种慢动作实在麻烦。 她点了点头,“好,我们一步一步来。” 普罗米修斯看到她如此认真,也只能咬牙坚持。 “你能再挪高一点吗?”司郁轻声提示,眼角的汗水映出一抹闪光。 普罗米修斯正愁没有落脚的地方,经过司郁的提醒,抓住了上面的石头。 普罗米修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抓住一个突起,腿上肌肉紧绷,终于又上升了一段。 直播间—— 【甜甜小妹】天呐,司郁和普罗米修斯就像电影里的搭档,互相扶持! 【年下疯】扶持个屁!明显两人都快累垮了哈哈哈。 【秀秀】不管怎样,他们真的很努力,值得敬佩。 【苏苏窈窈】谁都不比谁差,加油!但是我好想看苏窈,不过现在镜头都只给男嘉宾… 这时,温扶生和唐殁已经重新开始攀登,速度显然比之前慢了许多,但依旧稳健。 苏窈在顶端鼓舞大家,“你们真棒!快点上来,顶峰的风景超美!” 司郁继续专注地帮助普罗米修斯向上攀登。 她每一步都仔细选择落脚点,每一次拉动都寻找最佳支撑点,确保自己和搭档都不会掉下来。 “再坚持一下,快到了。”普罗米修斯喘息着说。 像是在安慰自己。 “好。”她声音略带鼓励,让人感受到无穷的力量。 还真是温柔暖心的人。 从底下再次爬上来的笙笙绿,挪到了司郁身边。 “身体还能撑住吗?要不我拉你上去?” 笙笙绿说着,已经抓住了司郁腰带。 司郁微微瞪眼往旁边挪了一步:“可别!” 动作之迅速,看呆了普罗米修斯。 还有直播间—— 【秀秀】不是,这个白头发的往旁边窜的挺快啊( ̄ェ ̄;)…之前莫不是装的。 【磕学家】我超哈哈哈哈这句可别笑死我了!笑的我姨妈喷了。 【科学家】哈哈哈哈哈你们看普罗米修斯的脸色真的笑死我啦!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所有人二爬都上了一半的位置,只剩下司郁和普罗米修斯了还在原地没怎么动。 笙笙绿也没怎么动。 司郁倒是自己真的想直接窜上去,但是照顾普罗米修斯还有不想出头,她只能这样磨蹭。 装着自己不行实在是体力活。 笙笙绿因为看见司郁那会儿被抱进来的凄惨模样,愧疚于对她之前太恶劣。 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温扶生看向旁边和自己速度差不多的唐殁,忍不住笑道:“唐总,咱们经常锻炼的人可不是这么个速度。” 唐殁把视线从司郁那里收回来说道:“你也不该是这个速度。”语气有几分的冷淡。 温扶生不在意他的态度,唐殁就是这么个性子的人,他看了一眼司郁那边被两个人围着,也收回视线问:“唐总很在意他啊?” 唐殁没应。 “唐总不会忘了我们的合作吧,我不希望会有任何人影响我们的合作,更不希望是因为感情。”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很小,无人机录不上,温扶生才敢这样明白地和唐殁说话。 唐殁从眼尾斜了他一眼,“怎么,你就不喜欢?” “我心中有事,感情便不值一提。”温扶生虽然是笑着,宛若春风和悦,但实际上心底无情透了。 唐殁倒是面上的冷漠,有点黑切白的感觉。 唐殁不想理他,视线再度往司郁那边看去。 司郁一边装作体力不支,一边心中不断权衡。 她的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不想引人注目,但又不能显得过于虚弱。 走在她身后的笙笙绿不时投来关切的目光,每次看到司郁踉跄一下,他的眉头就会微微皱起,手都不自觉的地伸出去想要接住她。 “你还好吗?”笙笙绿虽然尴尬感觉丢面子,但还是轻声问她,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担忧。 司郁挤出一个勉强笑容,“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温扶生和唐殁的对话继续着,尽管声音很低,但他们彼此间的火药味却越发浓烈。 “唐总,你这般关注其他,难道不怕影响咱们的合作?”温扶生挑了挑眉,小声调侃。 唐殁冷哼一声,用眼角余光扫向他,“合作是合作,公私分明。” 温扶生微微一笑,颇有一点春风化雨的味道,他往上爬的动作,优雅不失体面。 “唐总,才认识一天不到,这么立陷爱可不好。” 温扶生当然知道遇见一个合适又有能力的伴侣很难得,但是他不希望唐殁在和自己合作的过程中因为感情耽误事儿。 但是唐殁现在的情况并非是已经喜欢上那个少年,只是少年的能力还有工作上的交流让他觉得对方不简单,引起了唐殁的兴趣而已。 唐氏负责的项目是付家负责的主项目下的一个分支,虽然直接的合作伙伴兼上司是付家,而付家覆灭,上司就只有付茗未一个人。 但是付茗未上面还有上司。 是指挥官。 可是对方怎么可能是指挥官呢,所以他不过是十分感兴趣少年的身份罢了。 “温先生,管好自己吧。”唐殁如此无情地说。 即使是合作伙伴,如此被对方插手私事,也实在是让他不悦。 唐殁加快脚步,离温扶生远了一些。 温扶生对少年也有兴趣,不知道有什么好对他说教的。 唐殁快了几步,眼看要超过司郁,不想当第二就不得不慢下来。 温扶生就赶了上来。 温扶生微微一笑:“唐总,巧。” 唐殁:“。” “委屈唐总和我待一会儿了。” 只要唐殁不想去当第二就得和温扶生一个速度。 温扶生不会惯着他自己慢下来的。 唐殁:。 不想说话。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次的排名其实并不影响女嘉宾的选择,24h后是另外一个任务。 仅仅是不想太过突出的话,唐殁觉得自己可以突出一把。 所以干脆没有给温扶生面子,蹭蹭蹭地爬上去了。比第一次还快。 效率奇高。 温扶生:? 笑容僵硬。 唐殁第二。 唐殁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迅速超越了温扶生,站在了第二的位置。他的胜利姿态引起了直播间观众的狂欢,弹幕上瞬间爆发出一片赞美之声。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不是家人们谁懂啊,唐殁后面快的像开了挂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辰大海】:唐总这速度,简直是神速啊! 【风过无痕】:哈哈哈,唐总这波操作很秀! 【苏苏窈窈】感觉我家苏窈看唐总的眼神不简单呀~ 【漫无归期】爬的真快,刚还不是和温扶生好好的聊着天么?这么快就聊崩了?不是吧。 【磕学家】很好,大家都在装,装傻装不行。 唐殁上去后,无人机镜头有一瞬间给到女嘉宾的脸上。 苏窈慌了一瞬,但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底下的温扶生目送着唐殁快速攀登的背影,嘴角微微抽动,大概是没有想到唐殁是真的不给他面子。 温扶生也不再耽搁,匀速爬了上去,主打一个优雅体面。 另一边司郁和普罗米修斯还有笙笙绿反而是过家家一样,慢的像蜗牛。 顶端的唐殁傲然而立,视线从高处俯视着下面的赛道,犹如王者登顶。 无人机镜头瞬间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引得直播间的观众惊呼。 苏窈勉强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着略显僵硬的微笑,但她眼中的震惊和复杂情绪还是一闪而过。 她的手轻轻握了一下身边的栏杆,仿佛在寻找支撑。 此时,温扶生已经追了上来,他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然后带着礼貌的微笑开口:“唐总。” 唐殁颔首不再说话。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下面的司郁。 司郁慢悠悠地指导普罗米修斯以节省体力的方式往上爬,然后自己漫不经心地继续迈步。 唐殁和温扶生仍在下面的时候,觉得司郁的速度太慢,但是现在看来司郁的速度貌似也是故意慢下来的。 司郁的动作轻松,指导也堪称专业。 额头上的热汗貌似是自己身上的斗篷有点厚了。 笙笙绿是一直在下面守着少年,怕对方出什么意外,好弥补一下自己愧疚的心情。 温扶生扫了两眼就去一旁休息,看到第三名的食材觉得还算满意。 唐殁观察了一会儿后就去收拾食材了,中午那顿饭,后面的人得到的只有干粮白开水,那么多丰盛的火锅食材和牛排都是前两名所得。 唐殁将心比心也会讲自己的食材分享出去。 现在开始做,等下面的人上来估计就可以开始吃了。 温扶生见唐殁开始动手,也不好意思闲着,洛情澈和苏窈也过去搭了把手。 余璐潇潇还是懒得干活,便换了个位置,站在刚才苏窈的位置上,看下面的司郁。 白发的少年小脑袋一晃一晃的真让人担心,但是她步子稳健,动作标准也没有什么危险,余璐潇潇便十分放心。 “思域弟弟加油!” 余璐潇潇作为她的cp还是毫不吝啬自己的祝福。 司郁也抬手挥了挥表示自己有听到。 笙笙绿和司郁还有普罗米修斯这个组合就这样看似安稳地往上而去。 余璐潇潇看着剩下的三个安全绳突然探出头问:“要不要我帮你拉上去?” 司郁想了想这样也省些力气,但是总不好累着女生就没同意。 但没想到余璐潇潇问出口之后,唐殁过来表示自己要把他们拉上来。 温扶生自然也跟了过来。 司郁这才没有拒绝。 唐殁抓住司郁的那条安全绳,示意司郁可以微微放开手脚往上拉时,意外突现。 只见唐殁拉起来的绳子有一处撕裂,受力之后崩坏,猛然断开! 司郁身上的力道一松,骤然下落! 第848章 恋综(11)跑向海边 唐殁本能地大喊:“思域,小心!” 他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双手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扑,但他知道距离太远,根本无法及时抓住司郁。 温扶生也急声喊道:“思域!” 他飞快地跑到边缘,试图用手去抓住下落的司郁。 然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司郁的身体已经开始飞速下落。 洛情澈和苏窈也惊叫了一声,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助。 但见下面的笙笙绿反应极为敏捷,眼神犀利如鹰,他霎时撒开了手,向司郁坠落的方向疾跃而去。 他的脚尖猛的一点墙面,腰身猛然一转,以一个刁钻而优雅的角度迅速“飞”向空中,如同一只猎鹰扑向自己的猎物,精准无比地接住了司郁。 而此时的司郁虽然身在半空,但求生的本能让她丝毫没有慌乱。 她清楚地意识到,笙笙绿在下面。 于是,她一直努力伸手,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企图抓住笙笙绿的安全绳,以此来延缓自己的下落速度。 幸运的是,笙笙绿正在极速朝她奔来的方向,没有一丝犹豫。 司郁的手终于触碰到了那根粗糙而坚韧的绳索。 而就在此刻,笙笙绿已迅捷地来到她身侧,双臂牢牢揽住了她的腋下和腰肢。 虽然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却惊险万分。 余璐潇潇也是惊与意外的发生,但十分冷静的头脑让她下意识地去想司郁怎么会突然出事。 节目组不会拿嘉宾的安危开玩笑,刚才她走过来的位置是苏窈一直所在。 苏窈难道真的敢? 这可是一条人命!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余璐潇潇提高了一些警惕。 就算是有反派人设,伤人性命未免太过了。 而且恋综里的反派人设也不过是拆散其他cp而已。 可不是让反派直接在当今社会杀人! 余璐潇潇暗暗瞪了一眼苏窈,没有惊扰他人。 司郁额上冷汗滑下,抓紧了笙笙绿的手臂。 “你有事吗……”笙笙绿关心道。 他刚才一手举着她腋下穿过去扶着后颈,一手托着她的腰,十分的细心小心。 司郁倒是十分感激他。 情真意切地向他道谢。 “谢谢你笙笙绿。” 笙笙绿耳朵一红:“不,不客气。” 笙笙绿让她坐在自己的膀子上问她有没有被吓坏。 司郁捂了捂心口:“有点。” 笙笙绿心里一酸,立马夸下海口:“别怕,我保护你!” 随后扶上她的腰。 司郁脸色一顿,和笙笙绿奇怪的眼神相对。 司郁抬头又垂眸,是格外悲悯人的一个神色。 似神。 笙笙绿心底一悸。 这……这腰部的手感,肚子有些大……虽然不明显,但是要刻意去摸小腹的位置就摸出来了…… 而且刚才那个眼神,像极了指挥官俯视自己麾下将士的眼神。 笙笙绿心底大悸。 指挥官的眼神、肚子大怀孕、擅长易容…… 笙笙绿感觉自己要死了。 原来自己最初一直在针对的人,就是—— 指!挥!官! 笙笙绿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自家主子叫他办的事情,完全搞砸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笙笙绿在心底呐喊,大抵是觉得人生无望了。 只求指挥官给自己一个速死。 司郁一瞅笙笙绿煞白要死的小眼神就知道这孩子魔怔了,也发现真相了。 “把我送上去,既往不咎。” 司郁借位,悄悄耳语。 笙笙绿瞬间燃起了生的希望。 “好的,您坐稳了!” 笙笙绿一咬牙,让司郁坐在自己的膀子上,单臂抱紧了她。 “您抓紧我的脖子,我们这就上去。” “你给我注意称呼,这是恋综不是指挥军部。” “是是是,好的你抓紧我这就上去。” 笙笙绿那一双腿一条胳膊一只手,就那样蜘蛛精似的,爬了上去。 洛清澈看傻了眼了。 “ber,这,三个肢体就能趴这么快我之前是假的吗?” 他还是攀岩运动员呢。 落在最后的普罗米修斯缓缓打出一个:? 普罗米修斯挥了挥手,喊道:“拉我一把好吗?我真的上不去了!” 反应过来的唐殁和温扶生去拉人。 笙笙绿那边已经扛着司郁登顶。 所用时间比洛情澈还短。 笙笙绿单膝跪地,确认司郁的脚尖可以够到地面,才轻轻把她放下。 直播间—— 【磕学家】我靠这个超雄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吗我请问呢,不是我说,这个白发男生和谁都很好磕…… 【苏苏窈窈】天哪这突然的意外把我们苏窈都吓哭了有没有人去哄哄她啊,真是美人落泪让人揪心啊。 【白毛控】楼上你最好是在搞抽象。 【sensible】笙笙绿做的不错。 【素素】不是我说笙笙绿有点超人了,这个攀爬姿势蹭蹭蹭的我的人蜘蛛精嘛还是蜘蛛侠!? 司郁脚尖落地从笙笙绿的膀子上下来。 笙笙绿方才爆发,又兼得到了司郁指挥官的原谅,现在的脸红透成了虾子。 “您……你感觉还好吗?” 不能用敬语,笙笙绿十分不适应。 “没事,多谢你啦。”司郁甜甜一笑,笙笙绿都不敢多看。 直播间—— 【磕学家】不是我说,真有不敢看观音那个意思……笙笙绿别太单纯。谁知道超雄人玩的居然是纯爱啊我靠。 【溯洄从之】我现在突然想让白毛当大家的老婆……我有罪…… 【磕学家】一受多攻!好好好! 唐殁和温扶生终于把普罗米修斯拉了上来,几人七手八脚地聚在一起, 还是余璐潇潇第一个开口:“司郁,你没事吧?” 毕竟是自己的cp,余璐潇潇若是不关心才有问题。 司郁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后怕,“我没事,多亏了笙笙绿。” “好险啊……”洛情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差点就……真的吓死我了。” 苏窈此刻的脸色依旧惨白,她的双唇微微颤抖,显得特别无助。 她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思域弟弟,你……你真的没事吗?” 司郁看了她一眼,目光略显复杂,但还是回答:“没事的苏窈姐姐。” 总感觉和苏窈逃不了干系。 那会儿苏窈在上面狗狗祟祟的。 她没有再理会苏窈,而是转移话题道:“大家都没事吧?” “只有你出了意外,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唐殁冷淡地甩来一句话。 温扶生微微一愣,忙圆过来:“思域,唐总太担心你了,你不知道唐总吓得刚才大喘气都。” 司郁笑着,朝大家挨个道谢。 事情暂且翻篇, 余璐潇潇不禁多看了苏窈两眼,那种怀疑的种子在她心中更加根深蒂固。 她默默地记下了这一切,准备找个机会进一步确认。 而另一边,笙笙绿还在紧张地观察着司郁,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的耳朵依旧红得像要滴血,但心中的那份焦虑已稍微缓解。 “走吧,我们去吃饭。” 司郁站稳了身子,去看自己的食材。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纷纷赶过来的同时,看见意外已经被化解,他们松了口气,但也提醒大家必须更加小心。 随着众人重新集结,导演再次确认司郁绝对无事之后,节目又重新进入了紧张的拍摄状态。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碌,但气氛明显比之前并不轻松。 笙笙绿低声对司郁说道:“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请一定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司郁微微一笑,那种笑容让笙笙绿感觉整颗心都被萌化了,“谢谢你,笙笙绿。我会注意的。” 指挥官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不外乎笙笙绿会这样脸红。 而在另一边,导演不断地通过镜头观察着众人的表现,尤其是苏窈。 他总觉得那一刻的意外,不仅仅是个巧合。 而且之前苏窈吓司郁落水也不是意外,只是被反派人设很好地糊弄了过去。 众人吃完饭后,短暂地享受了一会儿露台花园的美。 随后众人耳机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提示音。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是节目组发布的最新任务通知。 唐殁接受信息的速度很快,并且把任务转述出来,把信息传达给其他人,“最新任务。” “什么任务?”洛情澈好奇地问道,显然他的好奇心被再次勾起。 唐殁:“内容暂时还保密。导演让我们先去集合点。”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尽管心中疑虑重重,但还是决定按照规定行动。 与此同时,余璐潇潇继续默默地观察着苏窈,似乎想找到更多的线索。 几分钟后,大家都到了集合点。 “各位,这次的任务会更加严峻,需要你们的团队合作和个人勇气。具体内容我们会在你们到达目的地后揭晓。” “又是这种悬念设定。”普罗米修斯微微叹气。 攀岩已经耗费了他全身力气,这时候真是有点不行了。 “放心吧,不会太难为大家的。”导演安慰道。 司郁轻轻握了握余璐潇潇的手臂,示意她放心。 余璐潇潇回以微笑,同时也盯住了苏窈生怕她有什么小动作。 一直紧跟在司郁身后的笙笙绿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指挥官。 所有人集体向目的地走去, 正当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时,突然从旁边的小道上冲出了一群穿着黑衣的陌生人,各自手中拿着奇怪的装备。 “这是……什么情况?”洛情澈有几分害怕。 唐殁瞬间警觉,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大家不要慌,这是我们设置的一项突袭任务。”导演快速说道,但那种语气里的笑意让人无法完全放松警惕。 “突袭任务?这么真实?”余璐潇潇忍不住皱眉,眼神闪烁不定。 唐殁立刻挡在了最前面,冷静地面对着黑衣人,因为现在就他手里有武器。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分散包围众人。 “保持冷静,跟着我。”司郁低声对余璐潇潇说道,她那一直柔软无害的眼神里突然多了几分杀意。 只是夜晚,黑色中看不太清。 笙笙绿内心一震,只紧盯住了司郁。 然而,情况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容易应对。 黑衣人极具协调性和战术,迅速形成包围之势。 “大家小心,注意保护彼此。”唐殁高声提醒,然后率先向前冲去。 刚才还紧张不已的氛围瞬间被激活,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注意脚下!”温扶生提醒道,储备力量准备迎接攻击。 就在这紧要关头,苏窈却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行动被余璐潇潇看在眼里,但此时没有暴露。 “苏窈,你别退到那么后面,小心被攻击!”余璐潇潇假装关心,暗中继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我……我知道了。”苏窈努力平复呼吸,应了一声。 本想拌司郁一脚的她只能停止自己的动作。 战斗愈演愈烈,众人都使出浑身解数与黑衣人周旋。 但最终,节目组揭晓真相,黑衣人实际上是特训队员,此次突袭只是一场演习。 然后大家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到达海边之前,不能被黑衣人追上! 所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此时听到这个任务,简直心都死了。 尤其是体力不好的普罗米修斯和苏窈。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各自的打算,但此刻,不得不跑了。 司郁本想抓着余璐潇潇的手往前跑,但是身后一直紧跟着保护她的笙笙绿猛冲过来,肩膀往她的腰侧一钻,猛的再次用膀子抱起了司郁。 然后迈步就跑。 “我们先走一步!!!” 开玩笑,这种任务怎么可以累着司郁指挥官。 笙笙绿跑的很累但是很有劲很有奔头。 似乎已经闻到了海的芬芳还有沿路的花香。 扛着指挥官的奔跑十分有力,即使气喘吁吁也宛如再生一般。 笙笙绿拼尽全力地奔跑着,脚步虽然沉重,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和目标感。 汗水顺着他额头不停地滴落,浸湿了前额的发丝,但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细腻的沙砾偶尔在鞋底摩擦作响,提醒着他离海边越来越近。 指挥官的身体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他的呼吸也显得急促。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笙笙绿的节奏。 即使气息愈发急促,但他的眼神依然坚毅,仿佛体内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持着她继续前行,每一寸肌肉都像是重新获得了新生的活力。 笙笙绿的脸颊逐渐泛红,显然是—— 跑爽了。 司郁:。 真跟磕了一样。 真不至于。 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人也尽力奔跑着,温扶生因为是苏窈的cp,总不好扔下苏窈一人跑在前面,只好去陪苏窈垫底。 这样跑着,那些黑衣人自然抓住了温扶生。 苏窈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还是太过狼狈,还没跑到海边,整个人的妆容都花了。 海边有莹草,微微发着光芒。 笙笙绿尽管跑得疲惫不堪,但内心却充满斗志,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充实。 果然跟朋友们说的一样,跟着指挥官,心里有无数的干劲! 海风吹拂着他的脸庞,似乎带来了海洋的力量。 “司郁,你还好吗?” 笙笙绿扛着指挥官,声音微微喘息,但语气依然坚定。 “没事,你放我下来。” 司郁微微咬牙,努力稳住呼吸,忍着不骂人压根不理解笙笙绿怎么还不放她下来。 笙笙绿是真的跑爽了给忘了。 忙不迭单膝跪下给司郁放下来。 笙笙绿望向远处的海面。 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眼前是广阔无垠的海洋,波光粼粼,映照出星光点点。 远处,海风轻拂,带来了淡淡的花香和草木的清新。 普罗米修斯和洛情澈两人到达目的地后,也是相视一笑。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愈来愈近的喊叫声。 “天呀!”苏窈跑过来的时候,狼狈,劳累,痛苦都扭曲在脸上。 一刹车就倒在了地上。 余璐潇潇比她快几步,看见笙笙绿旁边的司郁就放了心。 司郁看到自己cp自然也是快步走上前去关怀:“姐姐累不累,喝口水吧。” 她把自己带的小瓶矿泉水塞给余璐潇潇,用温柔的笑意暂时抚平余璐潇潇的疲惫。 “哎呀……啊啊……”苏窈仍然叫着,这边的人都歇下了她还在叫着。 司郁蹙眉给了笙笙绿一个眼神。 笙笙绿立马懂了前去问苏窈怎么了。 “温扶生……温扶生被抓住了!” 众人没懂。 第849章 恋综(12)小脸通黄 直播间—— 【苏苏窈窈】我的天我家苏窈宝宝怎么跑成这样了,假睫毛都糊到鼻孔了我的天……我家宝宝怎么还在乱叫太不雅观了吧,好辛苦啊我家宝宝。 【秀秀】楼上是在玩抽象吧?确实是吧? 【磕学家】不是玩抽象就是真傻逼,苏窈拖别人后腿,自己的形象也没管理好……服了,脱了妆好丑啊。 【年下疯】不是我说,笙笙绿对白发少年好宠啊,我要磕这对。暴躁年上x耐心年下。一般都是年上被拿捏的死死的。斯哈斯哈! 苏窈看到大家并不怎么信的表情,就忍不住有口气。 但是当前不是耍个人小脾气的时候。 “温扶生跑在我的后面,为了照顾我被黑衣人抓走了!” 苏窈说着,还抹了几把眼泪,把花掉的妆容赶紧擦了。 素颜一点也比花了妆容好看。 众人有些惊讶。 “温扶生被抓走了,然后呢?” 普罗米修斯显然抓不到主要情况。 唐殁反应冷淡:“是要去救吗?” 笙笙绿不太在意。 此时人设上比较在意的应该是司郁。 司郁面露忧色,十分关心地问:“苏窈姐姐你有没有事?我们会想办法救温先生的,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儿。” 司郁伸出手来似乎是要拉她一把。 苏窈犹豫片刻还是伸出自己满是沙砾的右手。 苏窈眼泪汪汪地看着司郁,面露感激和愧疚,嫣然一个脆弱的少女 。 她点了点头,“谢谢你,司郁。”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但仍然带着一丝骄矜。 司郁轻轻握住她的手,扶她站起来。 唐殁见状,轻哼了一声。 余璐潇潇反而是有几分不屑:“一个大男人被抓走了,还需要我们去救?” “别这样说。”普罗米修斯皱了皱眉头,“现在重要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讨论怎么做。” 笙笙绿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双手抱胸,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轻轻抖了抖头发,冷淡地说道:“既然要救人,那就赶紧行动,不要浪费时间。” 语气一直很臭,又很符合那“超雄”人设。 他也只有对司郁的时候有耐心罢了。 苏窈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众人,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温扶生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抓的,我不能置之不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 又坚强又骄傲的人设使劲凹,如果不是素颜就好了。 “好吧,那就一起去。”司郁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导演发布了下一个任务。 “已经从危险地方逃出来的你们是不是发现有伙伴失踪了呢?是追杀你们的人抓住了ta还是自己跑丢了?根据同伴的信息看起来是被抓走的可能性更大,既然如此,就往西去,找一下他吧,希望英雄救美的你们收获丰富……” 西边,西边就是海。 但是眼尖的司郁发现,有一棵树后面有一艘船,正巧是七个位置。 “……好剧情。” 节目组安排的也是一分不差。 男人们去把那艘船推到了海上,准备摇船去西边找找。 只是海上一望无际,究竟能把人藏在哪里。 事实上,肉眼是会骗人的。 导演让道具组安插了改变光反射方向的道具,让海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实际上,西边确实有一个岛屿。 导演让道具组慢慢撤掉了道具,那岛屿逐渐在人眼前显现出来。 司郁望向那里时还拉着余璐潇潇的手。 余璐潇潇和她目光同步,看向那个岛屿,“还真是很美啊。” 司郁颔首,不经意间把自己的小斗篷披给余璐潇潇。 “姐姐别冻着,要变温了。” “你不冷么?”余璐潇潇记得她身体不好,抓着她的斗篷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冷,这件衣服恒温材质。”司郁微微一笑。 她来这里的准备比任何人都齐全。 “那就好。” “那我们上船吧。”司郁说着,牵着余璐潇潇的手走到岸边。 普罗米修斯踩着甲板,朝司郁伸出手来。 司郁先把余璐潇潇的手递了过去,“姐姐,抓着他的胳膊,他个子大有力气,船会晃。” 余璐潇潇听话地伸手搭在了普罗米修斯的手臂上,虽然普罗米修斯看样子是去拉司郁的。 余璐潇潇上船后,找了没有船桨的位置坐下,贯彻自己的偷懒事业。 等唐殁,笙笙绿都上船后,司郁才搭手准备上船。 普罗米修斯语气和缓:“快上床,思域。” 司郁刚把手搭上去,听见这话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一脸震惊地看着普罗米修斯。 “ber,你说啥?”司郁震惊地环视四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可不兴上床的啊,综艺被扫黄扫封了啊容易。 普罗米修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前后鼻音说错了。 “上船,上船。” 司郁这才惊疑未定地搭手上了船。 但是直播间已经笑疯了,弹幕乱飞。 【吃瓜群众】哈哈哈哈哈,普罗米修斯这是开车不打灯啊,直接上床! 【磕学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能播的话也不是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笑死我了笑得我姨妈快来了 【年下疯】普罗米修斯这是在暗示什么嘛?斯哈斯哈,我可以多想嘛… 【苏苏窈窈】我家苏窈宝贝儿这回真的是没人理了吗?她还没上船呢。 站在岸边的苏窈,脸颊微红,眼神闪烁,掩嘴轻笑,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低声对司郁说:“思域弟弟,你这魅力,连普罗米修斯都开始‘开车’了。” 司郁红着脸摇了摇头,轻声回道:“苏窈姐姐别闹,快坐稳了,我们去找你的cp温扶生。” 不太想理苏窈,这个玩笑还行,但是苏窈说出来就不爱听。 船上的气氛因为这个小插曲变得轻松起来,唐殁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掩饰不住尴尬地咳了一声。 司郁理解地笑了笑:“好了,大家都坐好了,我们出发。” 随着小船缓缓驶离岸边,海水泛起层层涟漪,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远处,那神秘的岛屿轮廓越来越清晰,透出一种荒凉而神秘的气息。 直播间—— 【路人乙】现在的综艺节目真是什么都敢玩,这算孤岛囚禁吗? 小船逐渐靠近岛屿,众人的心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海风带来了一丝咸湿与不安的味道,洛情澈紧握着船桨。 他心里觉得虽然节目效果很重要,但安全更是第一位。 岛屿的沙滩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礁石,几棵枯萎的老树矗立在不远处,给人一种萧瑟之感。 普罗米修斯率先跳下船,回头对大家说:“这里看起来还安全,快下床…呃船吧。” 在余璐潇潇的眼里,这岛的风景,倒是有种别样的凄美感。 司郁低笑一声,轻轻跃下船,搭过普罗米修斯的手微微借力:“这次可没说错。” 余璐潇潇紧随其后,她小心翼翼地跃到岸上,轻拍了拍身上的砂砾,眼中带着几分兴奋。 笙笙绿最后一个下船,他环顾四周,眉头微蹙:“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凉?不会真让我们找一整天吧?” 苏窈轻叹一声,又怕又强撑着胆子,走在前面,“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吧。” 众人沿着沙滩向岛内走去,脚步踩在砂砾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临近树林时,风吹过老树,发出簌簌的响声,仿佛在耳语。 司郁察觉到余璐潇潇有些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潇潇姐姐别怕,有我们在呢。” 余璐潇潇感激地点了点头,脸上展现出一缕微笑,但她的眼睛仍然不停地四处张望。 其实她倒不是怕,只是这样的环境有些让她兴奋。 “我们先分头找找看吧,这样效率高一些。”笙笙绿提议道,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一片看起来较为开阔的区域。 “我和司郁,还有余璐潇潇一起去那边。”他说着,就跟着司郁朝那片区域走去。 余璐潇潇回头对大家挥了挥手,“小心点,我们很快就回来。” 唐殁冷静地指挥道,“我和苏窈从左边绕过去,普罗米修斯和洛情澈就负责右侧。” 洛情澈点了点头,“收到。”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大步流星走向了右侧。 苏窈跟在唐殁后面,忍不住喃喃自语,“温扶生,你到底在哪里…” 一脸担忧倒是一直端着人设,只是她嘀嘀咕咕地让唐殁心情很差。 突然,树林深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苏窈…这边…” 苏窈耳朵一动,瞬间绷紧身体,“是温扶生!他在那边!” 唐殁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小心,可能有陷阱。” 但是苏窈没管,苏窈径直跑了过去。 唐殁顿时有点烦,就讨厌这种不听话的人。 但是这是直播,他也不能放任苏窈不管。他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穿过一片茂盛的灌木丛,他们没有看见温扶生,只看见了被缚在一棵老树上的留声器。 苏窈抿唇,觉得被骗的滋味很差劲。 唐殁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淡漠地扫了一眼周围,看向前路,“继续去前面吧,登岛之前我发现这个岛屿不大,谁发现了会弄出动静来叫我们过去。” 苏窈再有什么主意也不敢对着唐殁,只能乖乖点头跟他一起走。 笙笙绿和司郁那边,虽然是一路走着,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余璐潇潇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笙笙绿。 笙笙绿那个眼睛就黏在司郁身上下不来,说不上来到底笙笙绿是为什么,突然变得对司郁那么好。 余璐潇潇收回了视线。 也可能是突然爱上了吧。 无所吊谓。 司郁、笙笙绿和余璐潇潇往前温扶生,一路无聊透顶,突然在林子深处听到微弱的呼唤。 余璐潇潇急忙追向声音,却发现只是一台留声器。 节目组的故技重施。 司郁一想就知道其他几人估计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继续往前走了不久,余璐潇潇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我们该往那边走,那里树木比较稀疏。” 司郁略一挑眉,微笑点头,“潇潇姐姐说得对,走吧。” 笙笙绿则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但还是跟着他们走了过去。 虽然笙笙绿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司郁的选择就是命令,他必然跟从。 司郁会听余璐潇潇的无非是,树林茂密之处对寻找温扶生有太大阻力,节目组要是这么为难普通人就没有意思了。 树木稀疏处,往前查看,看似会有建筑,这条路可以说选的很好。 另一边,普罗米修斯和洛情澈也在紧张地搜索。 普罗米修斯感叹道:“这节目真是越来越疯狂了,希望温扶生没事。” 洛情澈冷静道:“放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阴郁少年快要和这个黑夜森林融为一体了。 突然,普罗米修斯看到前方有一丝亮光,他连忙挥手示意洛情澈,“那边好像有东西。” 两人迅速靠近,发现那是一块还打着老灯的老石碑,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字迹。 普罗米修斯细细辨认,眼神一亮:“这可能是一个线索!” 普罗米修斯将发现的石碑上面的符号记了下来,等着一会到前面展示给大家看。 洛情澈顿时觉得这石碑很有趣:“这些字好像指引着什么。” 一定是后面任务环节会用到的东西。 普罗米修斯细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我们按照石碑上指示的方向走,也许能找到真正的地方。” 但是随着探索深入,周围环境也变得愈发荒凉,不禁让人心生寒意。 就在二人都集中注意力前进时,洛情澈忽然惊呼:“看,那边有个人影!” 普罗米修斯顺着他的指引望去,果然在远处的树林边缘有个模糊的身影。 “快过去!” 靠近后,他们发现那只是一个人行立牌,指路用的。 普罗米修斯泄了口气。 大晚上的立个这个东西还是蛮吓人的。 他们这边又发现线索,另外两队也是发现了不少线索,先后遇见了指路人牌,也碰见了挂着老灯的石碑,上面有着特殊的符号。 大概走了半小时,众人有些疲累的时候,三队根据指示的方向完美汇合。 司郁率先拿出纸来把自己看到的符号画了下来,像是蜗牛壳的图形。 普罗米修斯的是一个双峰型山丘。 而唐殁他们的则是两条波浪线。 “这是什么意思?”笙笙绿看见解密环节就有一点烦,他不爱解密。 “不知道,总之继续往前走吧。” 七人汇合继续往前走了一截,发现了一个城堡。 所有人都十分惊疑地上前查看情况。 若不是门上没有灰尘,这城堡倒像是老古董,似乎马上就能坍塌那种。 笙笙绿推了一下门,发现很容易打开。 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城堡内的气氛顿时显得更加低迷,空气中似乎带着一丝陈旧的气味,一行人不禁提高警惕。 谁知道节目组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司郁率先踏入,手中的纸片被握得紧紧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洛情澈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无奈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必须找到这些符号的意义,否则就算找到了,再怎么走也都是在瞎碰运气。” 普罗米修斯点了点头,目光冷静,“确实,这里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石壁上的花纹,像是在感觉它背后的秘密。 唐殁站在一旁,单手插在口袋里,神色冷淡,“那就往前走。”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依次走进了城堡。 笙笙绿则是最后一个进来,他随手关上门,心里却隐隐有种不舒服的预感。 城堡内部的布置充满了古色古香的韵味,仿佛置身其中便能感受到时光倒流,回到了数个世纪之前的时代。 厚重的石墙上覆盖着一层细腻的仿古壁纸,那些花纹精致,似乎每一个卷曲的线条都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荣光。 屋顶高悬的吊灯镶嵌着无数小巧透明的水晶颗粒,在昏黄的烛火照耀下散发出温暖而朦胧的光芒,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在闪烁着微弱星光。 那些墙壁上的油画每一幅都展现了不同的场景。 有的是骑士们在激烈的战场上挥洒热血, 有的是优雅的贵族们在繁华的舞会上翩翩起舞。 还有五幅画,其他人都粗略扫过,只有具备艺术审美的普罗米修斯认真看了画上的内容。 司郁和唐殁则是把它作为信息悄悄记下了。 这些油画的色彩虽已略显黯淡,但依然能够传递出一种历经风霜的庄重与肃穆。 地面铺设的是厚重柔软的红色地毯,脚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响,这地毯能将所有的声音吸收殆尽。 那红色深沉且温暖,如同一片无尽的火海。 每一步的迈进,都让人感到格外的踏实但也……莫名恍惚。 一阵微风吹过,从壁炉里溢出的淡淡木炭香气令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种天然的芬芳混合着古老建筑特有的石材气息,令整个城堡显得更加厚重。 偶尔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低语声,像是历史的幽魂在轻声呢喃,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所有故事。 “谁在那里?”唐殁严肃地问道,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有人回答,但低语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在引导他们向某个方向走去。 笙笙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讨厌这些谜题!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一路走到城堡的最深处,眼前出现了一扇紧闭的木门。门上同样没有积尘,但门把手上却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就是他们发现的三个符号,只是不知道如何组合。 “不如试试看这些符号的组合?”普罗米修斯提议,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 他倒是有些喜欢解密的东西。 司郁点头,普罗米修斯用手指轻轻按下符号的组合,各人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条幽深的长廊。 长廊两侧点缀着无数蜡烛,使得整个空间显得诡异而神秘。 司郁留意了一下,那符号组合的图案,蜗牛壳圈在最下方,波浪线在中间,双峰型在上面。 “走吧,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余璐潇潇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率先迈步走进长廊。 其他人紧随其后,走远时却听到背后木门“砰”的一声关上,几个人忍不住回头一看,但门已无法再打开。 “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前进了。”洛情澈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往前走。 在长廊的尽头,他们终于来到了一间明亮的大厅,中央是一张巨大而古老的书桌,上面放置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这……难道是答案?”苏窈小声道,目光中闪烁着好奇。 唐殁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书,书页上赫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刚才的符号极为相似。 “七位勇士们想必你们已经发现了这城堡的秘密,没错,每打开一次门都需要重新组合那三个符号,跟自然现象有关~ 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每一个关卡留下一个人维持机关的运转,能让最后一个人登上顶端救下他哦~ 所以看好你们的选择哦,若是留下不擅长的人在原地等待你们的只有失败重来哦~” 导演的声音突然想起,把这几人微微一惊,环顾四周,最后还是把注意力停留在唐殁那本书上。 那本书也就是密密麻麻写了几遍刚才导演说的这些规则而已。 但是多了一条“东升西落。” 司郁猛然想起,普罗米修斯组合符号的时候,那蜗牛壳圈在右下角,而非正下方。 她立马get到了这个信息。 然后分享给所有人。 唐殁抬眸看了她一眼,显然他也有此猜测。 普罗米修斯则是兴奋遇到了同道中人。 洛情澈若有所思地看着唐殁手里的书,笙笙绿不爱解密一直站在一边臭屁的样子。 两位女士,一位兴奋一位焦虑。 只是……司郁不理解余璐潇潇为什么是兴奋。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靠这个玩的未免有点太刺激了。古堡探险密室逃脱嘛这不是。 【秀秀】最绝的是,你的同伴强制性地不断减少……到最后只有你一人,就为了救出那一个人……是我的牺牲论魔怔了,勿怪。 【苏苏窈窈】期待~ “那什么也别说了,继续往下走呗。”笙笙绿有些不耐烦了,对这个地方不耐烦。 唐殁本想把书放回原处,想了想还是揣上了。 众人在下一道木门前,发现了简简单单的一道题。 「在你们所有人之间,有一个人,他有一样东西最长,是什么?」 「注:答案不必说出,留下最长的那一个人在此处维持机关运转即可~」 一看到这个问题,笙笙绿的脸色就一阵变化。 “不是吧不是吧,这不能在这比吧。”笙笙绿的脸色十分为难。 洛情澈不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唐殁知道笙笙绿肯定一瞬间想歪了。 “那肯定就是我们几个男人比了,女孩子避开别看。”笙笙绿恶狠狠的,把手放到裤腰带上。 司郁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 “哎呀,你也别……别比了!” 怕司郁暴露身份,临了了,笙笙绿把司郁转过去不叫看。 普罗米修斯皱眉觉得他十分的不可理喻,立马大喊道:“是我留下!” “诶不对吧,你怎么知道就你的了!” 笙笙绿看着周围所有人看着自己十分鄙夷的神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就连整个节目组都笑疯了。 笙笙绿挠挠头,下意识看向司郁:“我是不是干错事儿了?” 司郁深吸口气,还是没有骂。 普罗米修斯忍不住扶额道:“是我的名字最长!名字!” 笙笙绿:! 超!差点正大光明遛鸟! 司郁也是服了。 几个人懒得理笙笙绿,和普罗米修斯告别后进入下一关。 笙笙绿老脸通红。 直播间—— 【秀秀】小脸通黄.jpg。 【潇潇暮雨子规啼】大、黄、小、子、你、要、干、什、么! 【今年人才特别多】我真服了看我名字。 第二个门果然那蜗牛壳圈是微微上挪了一点。 剩下的六个人进去之后,很快就遇到了第二个难题。 「你们之中,有谁能唱一曲古风歌来维持下一条路的运转呢~如果不能的话,下一条路就是断开的哦~」 「注:每首歌之间不能休息超过三分钟,以确保下一条路不会断开。」 节目组还算人道,这要是一直不停的唱下去,上面的人继续前进谁知道会走多长时间。 唱到明天早上人不废了吗。 这个问题余璐潇潇立马想到答案就是自己。 自告奋勇留了下来。 她本来就是歌手,古风圈的。 司郁小心翼翼地叮嘱余璐潇潇不要累到自己,然后把那瓶水给她留下,软软道:“姐姐注意嗓子哦~” 这才和余璐潇潇道别,五个人继续往下。 第三个门的蜗牛壳圈已经在半空中了。 这次他们遇到的难题是—— 「机关阵」 「注:没错,就是要一直打架。而且在机器人动起来之后,要插脑子哦~」 洛情澈傻眼了,语气都有几分不确定:“这真的不会累死人吗?” 唐殁立马接上了他的话,“不会。” “这个机关阵里的机器人脑袋上有插口,我试试我的匕首能不能插进去。” 唐殁试了试,发现还算合适。 “那看来只能留下我了。”唐殁颔首和其他人告别。 这次,第四个门的蜗牛壳圈已经在最上方正中央。 此时的直播间来到一波高潮——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是我说——这个唐殁身材真的一绝,你们看他的格斗,真的太野了我靠,特别有性张力。 在机器人开动后,唐殁脱掉了上衣开始。 【潇潇暮雨子规啼】你们有没有去听余璐潇潇唱歌,清唱,这种环境,现在正在苦情歌你们快去,包哭的,眼泪不要钱。 【苏苏窈窈】只有普罗米修斯最轻松~ 【卡拉宝】不是我说,还是你家苏窈轻松啊,一直躲在后面。 第四关,笙笙绿、司郁、苏窈、洛情澈,看着漫圈满墙的电网陷入疑惑。 苏窈是看不懂,笙笙绿分辨了一下倒是明白点。 但是司郁和洛情澈倒是十分的懂啊。 这是脑波电流显示器。 这关的要求,看来司郁和洛情澈是必须留下一个了。 司郁没暴露过自己的实力,洛情澈的能力虽然不大众,但是上过科技头条。 所以最可能的是留下洛情澈。 果然洛情澈主动上前,阅读了过关条件。 “请在脑海中描绘出一朵花来……” “用脑波电流显示器同时会显现出来,只要像一朵花,下一条路就会开启……” 洛情澈胸有成竹:“我留下。” 其他人继续往前。 第五关的门,太阳下落,符号下滑。 三个人站在空旷的房间里,看着百阶的楼梯神色各异。 “笙笙绿,怕是要你留下了。” 方才他们看了过关条件,是需要一个人来回上下台阶…… 很耗费体力,显然笙笙绿不会让司郁劳累,苏窈这个体力根本不行,只能笙笙绿自己上。 笙笙绿虽然担心司郁,但是听命令更为重要。 “那,你前面小心。” 司郁点点头,带着苏窈去了第六关。 门上的符号太阳西落,很快到底。 第六关十分…… 十分梦幻…… 五百平星空顶,五百平的地面,家具全是奢华公主风,一看就是很受女孩子青睐的装修风格。 也很眼熟,像是某部电影的布景。 「请在这个熟悉的场景演绎《追爱》的经典场景,玛丽的咖啡。」 (《追爱》玛丽的咖啡都是绮绿私设,现实无。) 司郁自己倒是也可以,就是…… 好像苏窈才是演员。 苏窈咬了咬牙,很显然她想自己救自己的cp。 司郁略显为难:“要不,我留下来?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演,你可以教教我吗?” 苏窈闻言松了口气,点点头,把剧情详细给介绍了一遍,司郁听完后,把最后一个门的符号位置告诉她,就开始,根据经典片段的几个位置开始演绎。 却不想,前路未开,苏窈不能上去,所有机关停止,所有人都被迫停下了动作。 正在泡咖啡的司郁微微一愣。 难不成只能留下苏窈,而她去救温扶生? 这未免有些…… 但是不容她多想,所有人只能走后门再次从一楼汇合,重新走这条路。 苏窈脸色微白,不明白节目组的意思,明明她才是温扶生的cp,为什么她不在第六关留下反而不对了。 其实节目组没有想那么多,节目组关卡是随机的,去到最后的人其实有可能是洛情澈或者司郁,也或者唐殁。 因为唐殁可以把匕首借给笙笙绿,笙笙绿留在他那关,然后唐殁去跑台阶也可。 洛情澈那关司郁也可以做到,所以洛情澈也可能走到最后。 节目组是为了让苏窈和余璐潇潇展示一下自己的美和特长才特意做了留下两位女生的关卡。 所以司郁留下是必然失败的。 这波操作一定会提高两位女生的热度,节目组也是好心。 但是苏窈的思想未免狭隘。 所有人重来一遍后,苏窈只能留在第六关,司郁刚开了第七关的门,就发现前路猛的断了。 司郁:…… 体力活的唐殁和笙笙绿:…… 脑力劳动的洛情澈:? 突然停止洛情澈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普罗米修斯是真的无聊透。 一直唱歌的余璐潇潇开始怀疑苏窈的专业性。 第二次重来后,苏窈哭着鼻子一直给大家道歉,大家也不好责怪。 毕竟演戏难免会出错,再来就是。 直播间—— 【若是热门生物啊】不是我说,我怀疑苏窈的专业性,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能办砸。这一幕很难演吗?多经典多少都复刻过了我的天…… 【苏苏窈窈】哎呦别对我家苏窈宝宝太苛刻啦,苏窈宝宝身体娇嫩经常是替身,不熟练也是有可能啦…… 【磕学家】楼上你真的在玩抽象吧…… 【爸爸叭叭】不是对她这么苛刻吗?演戏难免会出错啊,多一点包容心吧…… 【可达鸭】不是不包容,这一段真的很简单,不需要演技,走对关键位置就可以,而且其他人又累又苦,他们不累吗?就陪着苏窈一次又一次重来? 这一次苏窈终于踩对了位置,让司郁得以进入最后一关。 结果发现最后一关玩套娃…… 「你的同伴就在层层门后,一扇门一扇门地开过去吧~最后再回答一个问题就可以喽~」 「注:门后没有活体,没有突脸杀,请放心,我们爱护所有人的心理健康。」 司郁:不,不,你搞出这个古堡来就很不健康老弟。 司郁嘴角微微一撇,开了第一扇门,里面的场景赫然是一楼那七幅壁画里的其中之一。 司郁默默记着顺序,也记着第一扇门后是第四幅画。 然后她一路开过去。 果然看过七个房间后,又出现一道门。 门上是—— 「请写下七个房间内场景对应的一楼壁画的顺序。」 「注:如果不记得了可以求助在一楼的同伴哦。」 原来普罗米修斯留在一楼,注定不会登顶是为了这个。 普罗米修斯一定会注意壁画,描述地清楚壁画是什么,一定会给出正确信息,因为他是画家,比别人都懂。 司郁啧啧称奇,节目组还真是环环相扣。 实在精彩! 不过他们也没想到,司郁也十分会整合、摄取、提炼、使用信息。 因而这个答案也就一遍过了。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靠不是我服了,我压根不晓得什么壁画我靠……思域弟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答案,导演不会帮他作弊吧…… 【#节目组】没有作弊,不可能作弊哒~~~ 【磕学家】我真的……我感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难住这位白发人,我请问这七关,这位是不是可以全包揽。 【苏木】不是啊,第一关不行他名字短。 【吧啦】哦卧槽真的诶。 司郁挑眉,听见门锁“咔哒”的响声,她抬手,做出推门的动作。 第850章 恋综(13)司郁社死表白 孤独的岛屿,死寂的古堡。 现在却像开party一样载歌载舞。 氛围感拉满。 普罗米修斯闲来无事,从一楼那扇又可以打开的门前出去,去观赏那七幅画。 在听到最后一人登顶的消息之后,所有的人门都开了,只剩下七楼的没开。 苏窈站在门前暗暗咬牙,等所有人上来之后又恢复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思域弟弟,思域弟弟——”苏窈喊了几句,彰显自己对对方的担心。 余璐潇潇可就有些不明白了。 “思域是我的cp,你应该喊温扶生哥哥温扶生哥哥。” 余璐潇潇挑眉纠正,十分不给她面子。 苏窈脸色微僵,不知道余璐潇潇怎么了突然开始针对她。 苏窈面色僵硬,微变之后又是那样楚楚可怜的表情。 好像余璐潇潇欺负了她似的。 然而笙笙绿、唐殁、普罗米修斯、洛情澈都注意不到苏窈的表情,只有余璐潇潇注意到。 但是人设和性子在这根本懒得理会。 几个男人交谈片刻,决定在原地等人。 好在第六关五百平大的空间足够几个人休息了。 甚至绰绰有余。 余璐潇潇瞅见那柔软的沙发就直接优雅的倒了下去,“睡一觉,出来了告诉我。” 然后就十分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而那扇门又无数门之后的司郁,在抬手之前犹豫了一下。 默默地连线导演。 “导演,真的没有突脸杀吧。” 导演:“没有。对大家的心理健康安全十分有保障。” “温扶生是活的对吧?” 导演:“……我们这是符合法律要求的综艺,不是法外之地,请放心。” “温扶生现在的样子不吓人吧?” 谁知道温扶生被带走之后化没化妆。 导演看了一眼还没播出的镜头下温扶生的样子,他倒是很满意的,因为真的很好看。 “不吓人……还挺……挺好看的。” “好吧。那我进去了。” 直播间—— 【君子好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几个问题都给导演问不自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潇潇暮雨子规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思域弟弟别太搞笑,什么活不活的,什么死不死的我的天啊哈哈哈哈哈。 【秀秀】吓人是什么鬼啊哈哈哈哈还能吊一具死尸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郁将信将疑地推门进去。 入目全是黑。 服了。 司郁以为自己瞎了,伸出五指在眼前看了看,根本看不清。 看不清,根本看不清。 唯一的光亮也被堵在门外。 司郁麻了。 这还不吓人。 这虚无感比鬼还特么吓人,草「一种植物」 “这能走吗?我请问呢。”司郁疑惑,长着两只大眼睛只能出气。 “能走,没有障碍物,随便走就行了,只有墙边,慢一点就好。”导演解释道。 司郁深吸口气,开始漫无目的地走。 周围的黑暗如同一片吞噬一切的深渊,将她完全包围。 她什么也看不清,仿佛被困在一场无尽的梦魇中。 但是对于屏幕前的观众来说,这场景却截然不同。 当他们的视野猛然切换到这一片漆黑之地时,眼睛本能地眯了眯,努力适应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 就在此时,一抹鲜明的白色闯入他们的视线,刺破了黑暗的压抑与沉重。 洁白衣裳的少年,司郁出现宛若一束光芒,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就像一个误入黑暗的白色天使,既突兀又令人心生希望。 那身纯白的衣裳在这浑浊的黑色背景中,无比显眼和耀眼,如同夜空中的一颗闪亮星辰。 司郁低垂着头,慢慢地抬起眼帘,眼眸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那种迷茫从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来,是如此真实,仿佛可以触摸。 她轻轻迈步,在这片黑暗中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而坚定。 在黑暗中行走,脚步未曾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无声地吞噬。 但她的存在却如一株孤独却洁白的盛雪莲,写尽了美好的诗意。 宛若飞鸿踏雪。 司郁缓缓往前走着,脚下的地面也不知道是铺着地毯还是什么布料,脚下的感觉倒是十分软和。 软和的感觉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黑暗还是环绕在她四周,冷风吹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司郁揉了揉鼻子,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热与微微的湿润。 她低垂的睫毛轻颤,眼眶微微泛红。 周围一片模糊的黑暗。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观众看起来她的表情充满了无助和茫然。 她缓缓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些熟悉的迹象,但眼前依旧是一无所获。 她轻叹一口气,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脚下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这种黑暗的世界还真是令人难以适应。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时,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畔,那声音若有若无,似乎从远处传来,又仿佛就在她的身边。 她立刻停下脚步,身体微微绷紧,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四周的黑暗如同一只巨大的手,将她紧紧握在掌心,令她无法动弹。 “是……温扶生吗?”司郁试探性地低声问道,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和脆弱。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心跳也随之变得愈发快速。 然而,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无尽的寂静在回荡。 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潮湿的气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冻结在这一刻,连风都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她孤独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响。 就在她准备继续向前探查时,一道微弱的光芒开始从远处亮起。 那好像是一扇门,透过门缝流出了柔和的光线。 司郁加快了步伐,朝着光源靠近。 黑暗中的人只能朝着光明前进。 但是她走近后才发现那不是门,而是一道微弱的光芒夹在了墙的后面。 她摸着墙壁,走到了墙的后面,去窥探这后面有什么。 骤然出现的光源和光点还不至于刺痛人的眼睛。 像是一大块的星空幕布。 司郁快步走向那片朦胧的亮光,他的心跳加速,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夜色中,月光如水洒在一个悬挂的物体上,那人形的物体,光芒从他的肩上越过,让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 随着距离的拉近,司郁忽然瞪大了眼睛,脚步瞬间停滞。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被困在半空中的人。 那人穿着一袭洁白的丝绸长裙,裙摆华丽而庄重,垂到地面,如同一道纯白的瀑布,静静地流淌在黑暗的土地上。 而那些星星点点的明亮光斑,此刻化作千万缕柔和的光辉,正是从裙摆上的宝石折射出的月光,耀眼却不刺目。 司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朝那人靠近。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仿佛怕惊扰到这片静谧。 她越靠近,胸腔内的心跳声就越明显,甚至感觉空气也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震颤。 这时候,司郁注意到那人的脸上蒙着一层薄纱,柔软的纱布遮住了他的眼睛,仅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双唇。 一阵清凉的夜风拂过,轻轻撩动那人的发丝和长裙,发出了类似脚步的沙沙声。 司郁凝视着那人的身形,从熟悉的高度长度、优雅的姿态到那份独特的宁静气质,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她,这是温扶生。 司郁眼睛一亮,连忙走上前去。 被挂在上面的温扶生缓缓转过身来,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双眼被蒙着,看不到人。 “是……思域?”温扶生只能根据声音判断。 司郁急切地上前一步,仰头问:“你没事吧?之前我们都很担心你。” 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温润如玉少年人】卧槽!温扶生好帅啊!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花开堪折】终于见到温扶生了!我靠这种谪仙感我靠?不是真的他俩突然相遇这一瞬间的感觉有点太唯美了吧!你们看啊啊啊啊! 【潇潇暮雨子规啼】不是我说……节目组有点太会了吧……半空中无法见人的神,和一步一步向神奔来的信徒,此时此刻我真的……我失语了,这里美得失语。 司郁注意到温扶生的脸色略显苍白,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温扶生摇了摇头,语气中透出一丝倦意,“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他身边的司郁缓缓靠近,步伐轻盈如猫。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温扶生,从头到脚,从发饰到衣角,将他的容貌和姿态尽收眼底。 一身精致高贵的长裙,裙摆随风轻拂,仿佛水波一般流动。 那裙子恰到好处地隐藏他男性的身形,既不浮夸也不平凡,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有神只不分性别的圣洁美。 他的姿态矜持端庄,双手背在身后,透着几分高贵与冷艳。 头上的发饰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对洁白的羽翅,宛如天神的象征,点缀在他的乌黑发间,显得神圣而优雅。 每当阳光照射在羽翅上,反射出微微的光晕,仿佛一圈光环,为他增添了几分不可亵渎感。 而在他的背后,一件华丽的装饰更是将他被装扮起来的身份衬托得淋漓尽致。 一件由细腻金丝和宝石镶嵌而成的披肩,纹路精巧,如同一件艺术品,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辉。 这无疑是节目组精心安排的造型,每一个细节都展示出温扶生今天的特殊身份——神只。 司郁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感叹,节目组真会玩儿,把人打扮得如此出众。 “可以……放我下去吗?”温扶生有些不自在了,他好像感觉到自己在被观察着被注视着。 司郁这才反应过来要去把他放下来。 “我没看到有什么机关把你放下来,你能直接松手下来吗?”司郁一问,但是看温扶生沉默的表情就知道不太可能。 “那好吧我找找,可能又是一个解迷游戏。” 司郁转身绕着温扶生去找把他放下来的关窍。 遗憾的是没有。 而且不仅仅是没有,就是其他地方有,这么黑,摸瞎要摸到什么时候去。 就在司郁焦急寻找放下温扶生的方法时,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开了锅: 【思域小天使】导演组太狠了,这种设计真的太刺激了。不是真的没人磕吗,一步一步为祂登顶的信徒,宛如天使一般出现在黑暗里,只为了拯救被困在这里的,他的神只…… 【潇潇暮雨子规啼】温扶生的神只造型满分!司郁快点把他救下来! 【门前】不是我说上面那个笔给你你来写! 司郁一边摸索,一边不断回头看温扶生,眼里满是担忧。 突然间,她似乎注意到了挂在温扶生裙摆上的一个东西,好像不是宝石。 她走过去摘下那个东西。 发现是一个遥控器和一个小纸片。 纸片上的字迹优美:“发现了公主的你,不借此机会表白吗。” 司郁脸色微微有些滑稽,看了一眼温扶生,又对着摄像头指了指自己。 大概意思是说: 表白吗? 我吗? 对着温扶生? 真的? 没开玩笑? 司郁嘴角微抽,但还是先决定试一试遥控器。 她按下遥控器上唯一的按钮。 一阵轻微的机械声响起,悬挂着温扶生的绳索开始缓缓松动。 “温扶生,稍等一下注意安全,你在往下降!” 司郁叫道,声音中带着隐约的激动。 温扶生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我相信你。” 随着机械装置逐渐松动,温扶生缓缓降落,但还是够不到地面。 司郁人麻了。 很明显纸片子上就是把人救下来的提示,但是表白什么的。 真的很…… 很尬。 温扶生下降了一点后,半天没听到动静,什么也看不到的他有几分不安。 “怎么了?” 忙出声询问对方有什么犹豫或者发现。 但是却没有声音回答他。 温扶生心里骤然出现了空落落的感觉。 感觉到心酸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难道是一个人被困在这里久了,怎么会对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如此在意。 温扶生抿唇,心里狠狠地震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 他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能耽溺于儿女情长。 司郁站在原地,微微皱着眉头,思索着。 她的目光不断在温扶生和那张纸片之间游走,心中暗自纠结。 【白面书生】搞什么?思域弟弟快说话啊! 【甜甜圈】表白啊!机会难得!快快快快……现在同性合法有什么不敢说的啊啊啊啊啊快说我快忍不住了我一个右鞭腿一个左正蹬,一个羚羊起跳,蝎子掌,双峰贯耳,脑袋砸核桃快快快快说啊。 司郁深吸一口气,决定一试。 她努力摆脱内心的尴尬,走到温扶生脚下仰望着他,那高悬半空的身影让她心中有些隐隐的…… 无语。 \"温扶生,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小黑猫】表白要加油,别怂啊! 【潇潇暮雨子规啼】真的要表白了啊啊啊啊啊刺激刺激刺激这不得被咱思域弟弟拿下啊啊啊啊啊 温扶生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司郁的情感波动。 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努力听清楚她的话。 \"你……你在说什么?\"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许和不安。 司郁心中一紧,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是的,你,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温扶生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是不敢置信的语气。 司郁轻咳一声,豁出去了。 “是的,温扶生,温先生我的公主殿下您如天空中最圣洁美丽的月,散发出柔和圣洁的光芒,照耀着属于您的骑士的我的心,指引着我的信念,公主殿下我是为您而存在的,甘愿为营救您牺牲自己……我的公主殿下,可否听到了我内心最忠诚的声音,是您的骑士在和您表白啊!” 就在这时,绳索再次松动,温扶生缓缓降落到地面,稳稳地落在了司郁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司郁:救命,放了我八! 她的脚趾不断抓地,实在是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番话爆发的冲昏头脑让人有些…… 尬的要死! 对于脚趾真的是一项大工程! 脚下的芭比别墅不计其数!!! 【潇潇暮雨子规啼】尬的抠脚,这是什么新型表白词汇么? 【秀秀】我的太奶我的袄,我的爹娘我的儿,这是什么直男语录,为什么还过了我请问呢。 温扶生骤然落地还有些恍惚,听到刚才那些话的他心跳可耻的被牵动着,但是脚下踩踏实地的感觉让他猛的回神。 原来……只是任务罢了。 只是为了把他救下来被迫说这些话罢了。 还以为…… 能以为什么,他进来是找唐殁合作的,便不是为了恋爱。 温扶生狠狠皱眉,唾弃了自己一番。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司郁已经上前把他遮眼的白纱取了下来。 看见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温扶生微微一愣。 第851章 恋综(14)勇士与公主 少年纯洁的面容上满是担忧和紧张。 少年的双眼一直盯着地面,似乎不敢直视他。 司郁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热度不断上升,她下意识地撇开了目光。 两人之间的空气一时凝滞,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小黑猫】继续啊!怎么突然停了! 【潇潇暮雨子规啼】快抱住他!带入点感情!求你们了!啊啊啊啊啊导演何在?!让他们抱起来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啊啊啊啊啊磕不到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我朋友说她死之前就想看见神只拥抱他的信徒啊啊啊啊…… 温扶生轻咳了一声,终于让司郁回神,双眼对上了司郁的眼睛。 那双眼中似乎带着些许困惑,也流露出一份无法掩饰的欣喜。 是因为他欣喜么? “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温扶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个字都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是真的吗?” 司郁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是……任务啦,你你你你好像不是弯的,不要信,不要信……” 司郁对了对手指,看起来愧疚的很。 温扶生的心脏再次狠狠跳了一下,不过这次是因为被伤到了。 他顿时觉得喉咙干涩,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稍微向前一步,靠近了司郁。 “既然如此……谢谢你了。”温扶生扯出一抹笑来。 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怎么三番五次地被他人牵扯情绪,又三番五次地信了这任务台词。 “嗯嗯不客气,我们走吧!”司郁指了指已经亮起来的道路,示意他们两个人可以离开这里了。 导演的声音适时出现,看到他们已经完成任务后开放了最快回主岛屿的海下通道。 “恭喜勇士拯救出心爱的公主殿下,现在的你们一定是筋疲力尽,请走向美丽的海底魔法世界,回到自己的城堡里休息叭~晚安~” 司郁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温扶生没有跟上。 她疑惑回头这才发现温扶生被裙摆绊住了脚。 司郁急忙跑回温扶生身边,弯腰帮他理了理那繁复的裙摆,嘴里嘟囔着:“这衣服设计得真是麻烦。” 温扶生的脸有些泛白,知道她的好意都不是因为喜欢,只能冷冷清清地低声道:“谢谢你。” 司郁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没事,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她伸出手来握住了裙摆的一边,“我撕开他你就好走了。” 温扶生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司郁蹙眉手上微微发力,只听“刺啦”一声,优美精致的裙摆就变成了两段。 温扶生的双腿被释放了出来。 司郁甚至听到了自己耳机里的抽气声。 估计导演是在心疼自己的道具吧。 毕竟是这么美的裙子。 处理好之后,两人肩并肩,沿着出现的道路继续前行。 海下通道被蓝色的光芒照亮,美丽的珊瑚和游鱼映衬其中,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 其他的人也逐渐出现在海底通道中。 温扶生勉强掩饰住内心的复杂情绪,跟着司郁继续向前走。 他能感受到司郁关心的目光,心中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地方真美,”司郁忽然打破了沉默,“像个童话世界。” 温扶生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是啊,很梦幻。”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如玉。 “好啦,不要想太多,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现在应该好好享受一下!” 她拍拍温扶生的肩膀,然后放慢了脚步,落后于他看着后面的海底世界。 温看了她一眼,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些。 是吊桥效应。 温扶从小就怕黑,这个秘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从不让别人知道。 哪怕是那个为了争宠而视他为工具的母亲,也对此一无所知。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就经常把他关在漆黑的房间里,肆意地打骂他。 每当黑夜降临,屋子里的灯光熄灭,四周弥漫着无边的黑暗。 那双小手紧紧抓住衣角,凉薄的哭声在黑暗中回荡,仿佛要打破这沉沉的寂静。 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喊、如何哭泣,都无人应答。 母亲残忍的面孔和粗暴的手段,只是为了制造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形象,好让他带着一身伤痕去见父亲,以博得父亲的同情和怜悯。 然而,令人唏嘘的是,他的母亲本是原配,他自己本不是私生子。 但他的母亲却选择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争夺父亲的宠爱,试图挽回早已渐行渐远的心。 她无数次把他推到父亲面前,希望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能激起父亲的一丝怜惜之情。 可是,小温扶生在那样的环境里哭闹、害怕,都没有换来任何人的怜悯与救赎。 在母亲冷酷无情的眼神中,他慢慢学会了忍耐。 那些鞭打所带来的疼痛逐渐麻木,而黑暗则如同深渊般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灵魂。 渐渐地,他不再哭泣,不再呼喊,心底的恐惧被压抑在深处,化作一种无声的绝望。 他成了一个无声无泪的孩子,在黑暗中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实际上,他非常惧怕黑暗。 每当置身于黑色的环境中,他都会感到无比痛苦。 这种痛苦如同溺水般窒息,窃取了他内心的平静。 尽管他已经接受过多次治疗,但那份深植于脑海中的恐惧之根却始终无法拔除。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每当夜幕降临,寂静无声的深夜时分,那股恐惧的记忆便会突然出现,毫无预兆地袭击他的意识。 无论他多么努力想要驱散那些阴影,最终都无济于事。 那记忆如同藤蔓般缠绵,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 在黑暗中,他仿佛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感受到手心里逐渐浸出的冷汗。 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每一次他闭上眼睛,耳畔仿佛总有低语响起,那是记忆的幽灵在絮絮叨叨,诉说着过去的恐怖。 即便时间已经过去许久,这份恐惧仍然像一块嵌在灵魂深处的顽石,无法磨灭。 每个深夜来临,疲惫的身体虽然被困倦侵袭,但心灵却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记忆的风暴前,任其摧残。 这样的夜晚,无数次让他无奈地睁开双眼,在黑暗中默默等待黎明的曙光。 然而,当阳光洒进房间,温暖触及皮肤时,他早已筋疲力尽,内心仍旧残留着黑暗的阴影。 即便白天再繁忙,再充实,这份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惧依然无法消散。 每当夜晚降临,他必须重新面对那无边的黑暗,面对那如影随形的恐惧。 一般睡觉的时候他都会留一盏小夜灯来抵消那样的情绪,但是节目组不知道他怕黑,蒙着双眼吊在只透着一丁点月光的地方。 没人知道,在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角落里,他曾闪烁过多少种可怕的想法。 这些想法就像毒蛇般缠绕在他的心灵深处,不断地侵蚀着他本已脆弱的意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孤独的夜晚,就像今晚他身处黑暗之中,迷宫般的思绪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找到出口。 他就这样坠落在深渊,漆黑的深渊像一条吞噬一切的巨兽,咆哮着,将他无情地拉入更深处。 他挣扎过,无数次地呼喊、奋力挥舞双手,企图抓住一线生机,但没有任何人回应。 他无法从这无底洞中爬出来,无论怎么努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住。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有那么一刻,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那简直就像一束耀眼的阳光划破了他无尽的黑夜。 这一幕是如此的突然,又如同梦境般不真实,但却让他那早已死寂的心灵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他的双眼蓦地亮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缕曙光,那是他长久以来从未见过的光亮。 它透过厚重的阴霾,刺破所有的黑暗,直直地映入他的眼中。 是遮眼布被摘下的瞬间。 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洁白如雪的少年。 少年的脸庞如同上天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容光焕发,如冬日暖阳般温和而不刺眼。 那纯净的笑容,仿佛能够洗涤所有的污秽和邪恶。 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宛如清澈见底的湖水,倒映出他那颗饱经风霜却依旧跳动的心。 只有他自己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那声音犹如战鼓般震撼着他的胸膛,一浪接一浪,激荡不已。 他那加速的心跳,被误认为是心动。 吊桥效应,他得出结论。 因为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下,人们会误将心跳加速当作心动。 再次认知到自己不是喜欢上了对方,温扶生说不清心里是轻松还是沉重。 两人继续往前走,忽然听见前方有人在轻声交谈。 走近一看,原来是其他人,他们从古堡下来之后,正在看海底世界,也在等司郁和温扶生。 “思域,温扶生,你们出来了。”余璐潇潇伸手招呼道。 司郁笑着回应:“是啊姐姐久等了吧,我们一起走吧!” 加入了队伍后,大家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 尤其是温扶生身上那条裙子被人调侃,真像个公主。 温扶生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拽了拽裙摆。 但也只能无奈的坦然接受,毕竟谁让刚才那会儿被抓住的人是他呢。 苏窈察觉到了温扶生的尴尬,轻笑一声,凑近他低声说道:“你这样子,真的很像童话里的公主。” 苏窈以为自己在和温扶生套近乎,但是温扶生却不喜欢被别人叫做公主。 因为刚才司郁表白那一番话已经叫过他公主了。 苏窈抬眼望去,打量他身上穿着的华美长裙,裙摆轻飘飘的如同天边的云霞一般柔软轻盈。她目光再往上移,看到长裙上镶嵌着的精美宝石,耀眼珍贵。 那人头上的装饰更是引人注意,发间点缀着几朵素雅的白花,还有洁白羽翅似的冠冕,更平添几分不应食人间烟火的美。 璀璨的光芒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闪烁,仿佛星辰坠入了人间。 整个造型简直如同画中的仙子一般,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苏窈心里陡然泛起一阵后悔,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由得觉得自己当初真是不该让温扶生来陪她垫底。 她后悔的原因是应该自己跑到最后,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其他人前来拯救,还能得到这样完美的妆造。 这一念之间,她的心中滋生出许多复杂的情感,有遗憾,有懊恼。 想到这里,苏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自责之色,她清晰地记得那些失误带来的麻烦,那些无意间的差错不仅让局面尴尬,还引来了旁人的议论纷纷。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曾经自己还是十八线小艺人时,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那些冷嘲热讽的目光此刻也如针一般刺入她的心中。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默默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下一次她绝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反正节目组的惩罚应该都是这样唯美的。 几人此时已走到了一片开阔的海底世界展览区。 玻璃墙外,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在灯光映照下游弋,色彩斑斓,宛如梦境。 “哇,好漂亮!”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充满了欣赏。 司郁注视着余璐潇潇,嘴角微微上扬。 “姐姐,你觉得呢?” 余璐潇潇抬头,看见那片美丽的海底世界,眼神中也透出一丝向往。 “确实,很漂亮。” 这时,普罗米修斯突然问身边的人,“小域,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美人鱼?” 司郁看向温扶生,露出顽皮的笑容, “我觉得我们已经找到一个了,不是吗?” 普罗米修斯微微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就明白了她在说谁。 就连温扶生被这个突然的玩笑弄得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耳尖有些红。 唐殁看了觉得稀奇,这还是那十分无情的温扶生头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司郁哈哈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温扶生的肩膀,“别紧张,逗你玩呢。” 几人通过海底隧道,回到了大别墅。 一路上都十分沉默寡言的笙笙绿确认司郁没有受伤后,等其他人都回了房间,又敲响了司郁的门。 司郁打开门后让他进来说话。 “大晚上的不睡觉什么事?” “指挥官饿不饿我会做饭,做点宵夜给您尝尝?” 司郁正准备换衣服洗澡,看向他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去和节目组要一点。” “不用不用我看见冰箱里有东西,估计是怕晚上咱们饿了没东西吃,那既然如此,做好了我叫您。” “嗯,辛苦了。” 笙笙绿迅速走向厨房,敏捷地翻开冰箱,开始选择合适的食材。 他的动作非常利落,刀工精湛,简直像是专业厨师。 与此同时,司郁在房间里脱下了外套,跨进浴缸泡一个澡。 苏窈下楼的时候,听见厨房传来了轻柔的切菜声,还有锅和炊具碰撞的声音。 她怕被发现就蹲在角落去观察究竟是谁,没想到是笙笙绿。 笙笙绿大晚上的做饭是为谁,苏窈十分好奇,觉得这可能会是一个瓜,就蹲在角落继续看。 不一会儿,一股诱人的香味便弥漫开来。 笙笙绿此时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烹饪之中,他一边细心地准备食材,一边想着如何让这顿宵夜更加美味,以让司郁吃的更满意。 时间飞快地过去,半小时后,笙笙绿就端着一盘色香味俱佳的宵夜出现在司郁的房门前。 看到这一幕的苏窈捂嘴悄悄跑了回去。 那边笙笙绿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中带有一丝期待:“宵夜做好了。” 司郁应声开门,看见那盘冒着热气的宵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她微微点头,伸手接过盘子,又很随意地指了指里面的沙发:“进来吧,一起吃。” 笙笙绿愣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从和司郁进去坐了下来。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共享这顿简简单单却十分美味的宵夜。 司郁夹起一块煎得金黄的鸡蛋,放入口中,随后赞叹道:“真不错,你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笙笙绿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指挥官夸奖,我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没有必要谦虚,这确实很好。”司郁一边说,一边继续享受着美味的宵夜。 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笙笙绿突然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指挥官,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对您说。” 司郁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他:“什么事?” 笙笙绿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积蓄勇气:“我一直很敬佩您,之前对您不敬是因为人设还有我个人……不喜欢装装的男人,因为不知道是您才出言不逊,很高兴您既往不咎,所以还请您不要生气。” 司郁微微一笑,说:“没事。” 装装的男生。 哎呦,这话说的。 解决了宵夜,自然是要躺在床上修养精神。 等待明天的任务。 因为昨天的劳累,第二天节目组让所有人睡到自然醒。 承担了司郁做饭任务的笙笙绿和普罗米修斯还有洛情澈在厨房里忙活。 笙笙绿忙着切菜,偶尔还哼着小曲儿,他一向自信满满,而此刻显得更加活活泛吊儿郎当的。 普罗米修斯则在一旁认真的煎蛋,他的表情专注,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昨天的劳累已经随风而去。 “诶,洛情澈,你那边的酱料准备好了吗?”笙笙绿头也不抬地问道。 “差不多了,再给我几分钟。”洛情澈答道,手上的动作快速而熟练。 普罗米修斯则在一旁认真煎着鸡蛋,温柔地看了眼笙笙绿:“不用着急,早点做好了也能让他们吃个热乎的早餐。” 温扶生此时刚好走进厨房,看见大家忙碌的身影,不禁微笑。 他轻声说道:“还需要我帮忙吗。” 洛情澈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去看是谁,回道:“不用了不用了。” 三个人做了一桌子菜,足足有十二道菜,海鲜、牛羊排、蔬菜沙拉等等…… 司郁做到位置上后食指大动。 笙笙绿抢了司郁旁边的位置,一直在给司郁夹菜。 余璐潇潇在另一边,司郁偶尔照顾她吃不到的菜。 苏窈看到这一幕,眼神微转又落在余璐潇潇的脸上。 发现余璐潇潇根本不在意她cp照顾她的同时还在被其他男人照顾着。 苏窈突然捂嘴轻笑:“思域弟弟和笙笙哥感情不错嘛。” 旁边压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捂嘴笑一声的温扶生甚至停筷子看了她一眼,显然很不理解她的表情管理。 唐殁也觉得她莫名其妙,大家安安静静好好地吃饭怎么突如其来来了这么一句话。 洛情澈更是不理解了,只觉得安安静静的餐桌上苏窈实在是十分突兀…… 普罗米修斯本来正在打量司郁的盛世美颜,骤然被打断,还有几分不悦。 余璐潇潇听到自己cp被人点名,莫名其妙地看了苏窈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而作为当事人的司郁,微微一笑,问苏窈:“苏窈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笙笙绿蹙眉不耐烦:“我夹菜用你管???” 苏窈被笙笙绿的语气一攻击,脸色瞬间一变,委屈的不行。 司郁觉得有点烦了。 一开始苏窈就有点总是言语针对她。 看在人设的份儿上司郁不想计较。 司郁微笑依旧,淡淡地看了苏窈一眼,不见平常温柔软和,她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锋芒:“苏窈姐姐,不如说说看你嘴里觉得我和这个笙笙哥是怎么回事?” 苏窈被问得一怔,随即神色有些尴尬。 她原本只是想借此机会挑拨一下思域弟弟和余璐潇潇,却没想到反被问住了。“啊,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感情很好。” 旁边的笙笙绿忽然十分不耐烦地插话:“都是朋友,当然关系好了。倒是你,苏窈,平时总是这么敏感吗?” 直男言论,一直都是这么不中听。 苏窈恍若未闻,略带愠色地瞪了笙笙绿一眼,“我只是实话实说。” 司郁看着对峙的二人,心里已经生出几分厌烦,但面上仍是风轻云淡。 她微微侧身,小声道:“苏窈姐姐,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私下跟我说。” 苏窈被这样一说,脸色更是难看,这不就是说苏窈要是看不惯司郁的话,最好还是为了大局私下再和她说,不要摆在桌面上和人挑衅吗。 普罗米修斯突然打断:“大家别吵了,还是吃饭吧。” 他这句话一出,众人这才继续动筷子。 但气氛显然变得有些尴尬。 余璐潇潇挽了挽耳边的发丝,低声对身旁的司郁说道:“今天的饭菜真不错,笙笙绿的手艺也很好。” 司郁点头应和:“嗯,确实,我昨天还拜托笙笙绿给我做了宵夜,手艺真的堪比大厨。” 被司郁这么一夸,笙笙绿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但是苏窈脸色却是白了更白,没想到,她觉得可以用来威胁司郁的一点,就这么被对方自己说出来了。 这证明,这些事情完全不能威胁到她。 温扶生则一直旁观,他放下筷子,看向苏窈:“窈窈,这些小事情就不要多放心上了,我们之中,你的脾气最好,要多包容。” 脾气最好?谈不上。 但是这句话完全是把苏窈想作的妖堵死了。 用一个虚假的框架框住她作妖的行为,若是打破就是不给温扶生面子也不要自己的面子。 说白了就是戴高帽,苏窈只能接着。 不然容易被喷。 司郁没想到温扶生的嘴也这么有攻击性,闻言点点头:“温老师说得对。” 话音刚落,苏窈却忍不住又开口了:“思域弟弟,你总是这么好脾气,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你生气吗?” 这问题问的真是莫名其妙。 唐殁都不理解她问这个的用意在何处。 司郁正要回答,余璐潇潇捉狭地笑了:“苏窈,你这么追着问,到底想知道什么呀?” 苏窈有些窘迫,干笑了几声:“我只是好奇嘛。” 温扶生更是没想到苏窈还敢说话。 还敢作妖。 “这羊排是我做的好吃吗苏窈姐?”洛情澈问她。 苏窈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好吃。” “好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苏窈脸色瞬间难看了。 直播间—— 【苏苏窈窈】哎呀我家苏窈说话你们怎么都不给面子,太烦了吧。 【秀秀】你最好是在搞抽象。 【潇潇暮雨子规啼】就算是人设也有点太讨厌了,好像有点一直针对思域弟弟,弟弟多可爱啊又没有得罪她。真服了。 温扶生这时才终于出声缓和气氛:“好了,大家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吃饭时间就聊天轻松一点。” 苏窈这才闭嘴,众人默默吃饭,但显然心思各异。 晚饭过后,大家在客厅里闲聊。 苏窈找了个机会靠近司郁,小声说:“刚才是我说话不好听,对不起思域弟弟。” 司郁神色依旧平静,她微微一笑:“苏窈姐姐,如果我生气了,你会开心吗?” 苏窈被他突然的反问弄得一愣。 “不会啊。” “嗯。”司郁甜甜一笑,就这么结束了话题。 就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司郁大概能猜到苏窈一直针对她可能是因为想针对余璐潇潇。 只待换了cp就可以看出是否如此。 但是现在她还是余璐潇潇的cp,自然要好好的对待。 然后司郁继续给余璐潇潇沏茶喝。 司郁轻轻地将茶壶拿起,优雅地为余璐潇潇倒茶。 茶香四溢,她一边动作娴熟地沏茶,一边抬头对余璐潇潇说道:“潇潇姐姐,今天这茶有点特别,希望你能喜欢。” 余璐潇潇温柔地笑了笑,接过茶杯:“谢谢你,思域弟弟。” 旁边的苏窈看得略有些刺眼,心里暗骂自己自讨没趣。 她本来只想给自己找点存在感,给司郁找点难堪,结果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添了麻烦。 只能默默端起手里的水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唐殁则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 他突然开口道:“思域,既然你这么会泡茶,要不也给我来一杯?” 司郁微微一笑,点头回应:“好的,唐总。” 很快为唐殁倒了一杯茶,同时也疑惑地问道,“唐总平时喝茶吗?感觉会比较喜欢喝咖啡。” 唐殁轻抿了一口茶,淡然说:“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司郁泡茶的手艺不错。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就看见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无人机吊着一个棋盘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又是什么任务?”普罗米修斯十分疑惑。 无人机把棋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棋盘自动展开。 余璐潇潇一眼就知道接下来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还真是熟悉又老套的剧情。 导演:“真心话大冒险想必大家都玩过吧,那么此时此刻这幅棋盘就是你们进行游戏的战场!真心话和大冒险的内容则是由直播间观众实时投票决定哦,开始吧,这命运的游戏!” 司郁顿时觉得不好办了,直播间观众肯定会选比较刺激的项目。 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刺激刺激刺激我靠我最喜欢真心话大冒险了嘎嘎!!! 【我名字最长】咱们投票的话必然选最好玩的啊啊啊啊之前别的综艺都是自己定的问题和大冒险,特别无聊这次肯定有意思哈哈哈哈哈哈 偌大的棋盘上有八个角色,每个人分别投掷骰子决定角色前进的步数。 角色猜到“障碍”格子就要进行真心话大冒险来渡过,踩到“普通”格子就会轮给下一位继续投掷骰子。 一般来说这样的棋盘,天选之子如果运气好也是可以一直逃过真心话大冒险的。 但是为了节目效果,很显然,节目组准备的棋盘拥有超级长超级无规律的“障碍”格子,以保证每个嘉宾都能体会到真心话大冒险的快乐! 经过随机指定,司郁第一。 司郁的角色瞬间在电子棋盘上生成,落在了起始点。 骰子就在棋盘中央,司郁伸手就能够到。 但是旁边的笙笙绿还是殷勤地给她递到了手里。 “谢谢。”司郁礼貌道谢,接过骰子,顺便接受第一轮审判。 然而—— 前五格都是“障碍”,司郁生生投出个6来,渡了过去。 下一个人就是余璐潇潇,看到司郁这运气也是叹了一声,认命地摇起了骰子。 很不幸,踩在了“障碍”格子。 直播间实时弹幕刷起任务投票。 余璐潇潇选择真心话。 热度最高的真心话问题是—— 「参加此次综艺,你最讨厌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刁钻了。 无论余璐潇潇选择谁都会“得罪”对方,也会在媒体上留下让人诟病的话题。 如果说讨厌一直狗狗祟祟的苏窈,难免会被对方粉丝带节奏说她雌竞,说她厌女,往她身上堆砌这种恶毒的词汇。 说其他的男嘉宾吧,讨厌谁都也说不上来,就算是人设偏二逼的笙笙绿也不至于让她讨厌。 她性子就是淡淡的,人设也是高贵清冷范儿,若是真讨厌谁就是崩人设了。 死亡命题。 所以这个问题…… “我讨厌昨天追我的黑衣人,我真的跑的好累。” 这个答案简直是满分。 谁也不得罪,还小小的吐槽了一下昨晚的绝命一千米奔跑。 司郁都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余璐潇潇微笑,把骰子递给了苏窈。 苏窈也蛮幸运的,跳过了“障碍”格子。 立马轮到了温扶生。 温扶生没有逃过,选择了“大冒险”。 观众实时投票选出的大冒险内容是—— 「选择一个嘉宾进行声情并茂的表白」 温扶生略一挑眉,有了主意。 “选谁选谁??”司郁十分好奇,扫视一周不知道温扶生能选谁才能缓解尴尬,要是选择女生,绯闻立马传出去不说,还可能会马上被对方粉丝攻击。 要是选择男生……哇哦,那就有的磕了。 司郁想着,便生了看戏的心思,想看温扶生如何应对。 结果没想到温扶生微微启唇:“我选思域。” 司郁:? 司郁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所有人看向他俩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暧昧。 毕竟昨天晚上是司郁上顶楼救出的温扶生。 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大家可都默契地没有问,只知道温扶生是穿着裙子出来的。 所以这气氛,瞬间暧昧了起来。 “咳咳,就当是还你昨天。” 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温扶生赶紧出声解释了一句。 就这么一句话生生冲走了所有暧昧的气氛。 原来只是还,还以为是真喜欢。 “是的,思域,我的公主殿下。 您如天空中最圣洁美丽的月,散发出柔和圣洁的光芒, 照耀着属于您的骑士的我的心,指引着我的信念, 公主殿下我是为您而存在的,甘愿为营救您牺牲自己…… 我的公主殿下,可否听到了我内心最忠诚的声音, 是您的骑士在和您表白。” 每说一句话就微微停顿,似乎在酝酿感情,若不是这些话是司郁昨天说过的,司郁觉得被温扶生这样讲话也还行。 但问题是他一字儿没改啊,完全没改啊。 好不容易休息下来的脚指头再次扣了一座芭比城堡。 司郁:…… 笑容勉强,十分假笑。 就连周围的人也觉得……十分不美好。 “我觉得昨天你说的这些还挺好么。” 温扶生看大家反应冷淡,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也没有产生什么误会就满意地坐回去了。 这时,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明白昨天,原来司郁也对温扶生进行了这样的一番表白。 脑补之下,对昨晚的事也不好奇了,温扶生和司郁奇奇怪怪的cp感也消失了。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好破坏气氛的表白啊哈哈哈,虽然嗓音很好听,但是正直地有点像朗诵比赛了哈,朗诵的很好,下次不许了。 【秀秀】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宝娟,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苏苏窈窈】不是,这也是表白?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朗诵现场吗? 第582章 恋综(15)真心话大冒险 温扶生坐下后,直播间的观众还在热烈讨论刚刚的一幕。 司郁则显得有些尴尬,伸出手指扯了扯自己的小斗篷,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些。 “哎,温先生你抄作业。” 司郁笑着说,温柔不失礼貌。 温扶生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翘:“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借用一下。” 司郁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是我欠你的。” 余璐潇潇:“思域,你昨晚真的对扶生说了那些话吗?” 司郁倒是没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温扶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既然大家都这么感兴趣,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昨晚的样子说:“是的,温先生,我的公主殿下……” 说到这里,司郁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猛然看向温扶生。 发现温扶生的脸色十分不对劲。 司郁猛的就止住了话头摆摆手:“算啦算啦都是做任务罢了。” 司郁及时刹车,一句话解决了温扶生的尴尬,也解释了今天和昨天这表白都出于任务而非感情其他。 看到温扶生表情略显尴尬,其他人也开始招呼继续玩游戏。 只有温扶生自己知道自己方才的心跳又复刻了昨晚的规律。 真是疯了。 他到底是期待那些话还是不期待那些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温扶生下一个是唐殁,唐殁很幸运的,猜到了“障碍”格子上。 有温扶生前车之鉴,唐殁选择真心话。 根据投票选择,唐殁的真心话居然—— 「唐总现在的公司项目,是不是和指挥官有关。」 这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唐殁微扯唇角,颔首说:“是。” 说话的同时,在观察司郁的表情。 但只能看到司郁的指尖拉着自己的小斗篷,和旁边的余璐潇潇聊天。 似乎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捂唇笑了起来。 温柔体贴又……好看。 司郁是个美人儿。 完全不在意,刚才的这个问题。 唐殁本来是想试出司郁的反应,但是什么结果也没得到。 直播间有唐殁的人,操控一个真心话问题也不算难,只是第二轮的规则会稍微变化。 第一轮唐殁后面的普罗米修斯,洛情澈还有笙笙绿居然接连只踩到了普通格子。 第一轮结束,第二轮开始。 新加规则—— “上一轮选择真心话的这一轮只能选择大冒险,选择大冒险的依旧可以随意选择~” 节目组是铁了心的让别人出洋相,变着花地加规则。 这次顺序与上一次相反,笙笙绿是第一个。 笙笙绿摇骰子,很幸运的踩上了“障碍”格子,然后选择了大冒险。 实时投票出来的大冒险人气最高的是—— 「请选择在场的一位嘉宾抱起来,做三十个蹲起。」 “才三十个吗?”笙笙绿疑惑。 苏窈捂了捂嘴:“三十个还少吗?还要抱着一个人。” 余璐潇潇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笙笙绿不屑地“嗤”了一声,然后极其自然地扛起在自己身边的司郁,就旁边的地毯上,开始做蹲起。 本来在看戏却莫名其妙突然被扛起来当道具的司郁:? 问过她意见了吗? 不礼貌。 笙笙绿扛起指挥官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牛劲。 三十个蹲起也是大气没喘地就做完了。 “司郁,你还好吧?” 笙笙绿放下司郁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司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斗篷,微微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没事,还挺有意思的。” 余璐潇潇在一旁看着,捂嘴偷笑:“司郁,你真是被当成举重器材了啊。” 温扶生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司郁,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内心却在纠结着一些问题。 轮到洛情澈,摇了骰子,停在了“普通”格子上。 选择了真心话。 屏幕上的实时投票显示,最高人气的问题是—— 「你对某个嘉宾有好感吗?」 洛情澈抬头,看了看在场的其他几人,目光最终停留在司郁身上。 “我对思域弟弟感觉很好,性格温柔,长得可爱,也特别会照顾自己的女朋友,虽然身体孱弱了一些,但是整体来看,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缺点。” 洛情澈抬起自己的脸,第一日还是阴郁少年的他,捋起头发帘现在露出双眸来,倒是有几分男高的清澈气息。 直播间—— 【秀秀】能磕,磕学家呢? 【磕学家】我在这在这在这,我已经磕的姨妈要爆炸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爽!思域弟弟就是团宠!懂吗懂什么是团宠吗!!! 【斯巴拉西~】洛情澈夸的毫无旖旎之色,但是偏偏我就能读出,这分宠溺来。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的天,这种真诚的评价比温扶生的表白还要让人心动!能不能在一起我就问问能不能现在!在!一!起!在一起! 洛情澈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余璐潇潇:“潇潇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余璐潇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稍有些骄傲地点点头: “嗯,你说得对,我的cp自然是最好的,思域弟弟一直十分照顾我, 发现我心情不好会第一个上前哄我,很细心,我多看一眼的菜都会夹到我的碗里,我的饮料杯就从没少于二分之一过,我不敢想这么优秀的好男友,究竟谁能拿到他的真心。” 余璐潇潇由衷地夸赞道,这些不是台词而是她的肺腑之言。 司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这不都是最基本的嘛,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事情啦,对姐姐好是应该的。” 司郁扬起小脸微微一笑,其实她做的这些不过是森西博平日里对她做的一切罢了,她做的还远没有森西博做得好。 这时有人又把眼色看向苏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苏窈那瞬间把嫉妒的脸色隐藏起来。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懵懂,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巧妙地避开了其他人的目光。 方才洛情澈夸司郁的时候,她就有点拿捏不住自己的表情。 凭什么余璐潇潇的cp就那么体贴,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可爱那么逆来顺受。 而温扶生温柔是温柔,但是也止于礼貌的表面。 再往感情深处试探,对方并不乐意和她谈感情。 反而十分抗拒。 具体表现在明明温扶生被黑衣人追着逃跑时跑在前面,但是他宁愿落后她被抓走都不愿意拉着她往前跑。 苏窈得不到男嘉宾的心,自然怕自己最后输了结果。 她在娱乐圈就是团宠的人设,却在恋综滑铁卢,岂不是要让人质疑。 苏窈低头咬住了唇,但是没人理她。 此时轮到普罗米修斯,他摇了骰子,也踩上了“障碍”格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冒险。 屏幕上的实时投票显示,他的人气最高的大冒险是—— 「请在场的一位异性嘉宾脸上画一个图案。」 普罗米修斯眨了眨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嘉宾,最终目光停留在司郁和余璐潇潇之间。 最后,他选择了司郁。 司郁一看所有人再次把眼神锁定在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 “我吗?” “又是我吗?” “?” 司郁一脸疑惑,看了周围人一眼,确认普罗米修斯就是选的自己。 只好眨眼把脸凑了过去。 “好吧,那你轻点。” 普罗米修斯面向余璐潇潇,“可以借一根口红吗?” 余璐潇潇反应过来很快从包里递给他一根。 普罗米修斯道谢接过,走到司郁面前。 “别动哦。”普罗米修斯笑道。 小心翼翼地拧开口红,注视着司郁的双眼:“我可以画了吗?我会很小心,不会疼,可能会有一点点痒。” 语气很温柔,毕竟是要画在司郁的脸上,他有几分不好意思。 但人体彩绘他也是画过的。 司郁眨了眨眼:“我会配合你的。” 普罗米修斯点头,开始下手。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手移向司郁的脸庞,动作缓慢而稳重。 随着手指的细腻触碰,一尾鲜红的小锦鲤逐渐在司郁的眼尾显现出来。 这条锦鲤栩栩如生,尾巴轻轻摆动,好像随时可以跳入水中。 锦鲤的颜色鲜艳夺目,鱼鳞上还覆盖着细微的闪光。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闪光显得尤为迷人,微微闪烁着,仿佛小星辰在鱼鳞上跳动。 普罗米修斯微微侧头,略带欣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正好打在那尾锦鲤上,光线经过折射,散发出一种温暖而又璀璨的光芒。 这道光芒映照在司郁的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瞬间被点亮,整个人似乎都熠熠生辉起来。 那双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剔透明亮的质感,仿佛可以看到他内心深处隐藏的情感和纯洁。 每一次微微的眨眼,都能看到细闪在眼尾微微颤动,仿佛那条锦鲤也有了生命,正在她的眼中游动。 随着这条锦鲤的出现,司郁的脸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容,逐渐被一层温暖的红晕所覆盖。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和朝气。 他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很漂亮。” 司郁举着镜子点了点眼尾这点锦上添花的美,笑着说:“你可以改行当化妆师了,普罗米修斯。” 直播间—— 【秀秀】普罗米修斯手艺不错啊!哇咔咔这条鱼好生动啊。 【潇潇暮雨子规啼】哇塞普罗米修斯开这项业务吗我好喜欢,我cos的时候脸上的彩妆总是画不好,要是普罗米修斯愿意接单,我估计就不愁了呜呜呜呜,真的太难画了…… 【苏苏窈窈】这手艺,不是我说他要是干化妆师,现在整个圈里都得抢他。 温扶生的目光再次落在司郁身上,内心那股复杂的情感越来越浓烈。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嫉妒还是在担忧。 第二轮继续进行,轮到唐殁,踩到了“障碍”格子上,只能选择大冒险。 这次唐总的人可没法在直播间做小动作了,最后投票出来的结果是—— 「跳一个街舞。」 唐殁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整个人显而易见地愣住了。 所有人立马都好奇的就是唐总到底会不会跳舞。 别的街舞爵士舞民族舞不会的话,或许会学一点华尔兹。 但是这直接点名要唐总跳街舞。 唐殁抬手揉了揉眉心。 唐总要是知道会得到这个结果大概率会后悔选择接这个综艺。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只能起身站到空地上,准备。 手一伸出来,就十分起范儿。 好多人也没想到唐殁是真学过,跳的还很好。 唐殁身上那件黑色衬衣,早已因为激烈的舞动而显得有些凌乱,其中两个扣子不知何时松开,露出了他性感分明的锁骨。 那双锁骨精致,散发着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 他那完美的线条勾勒出的胸肌轮廓,随着他每一个舞蹈动作的摇荡若隐若现,这一切无疑更添了一层勾魂荡魄的性感。 伴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回响在周围,唐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此刻,他的浓眉微微上扬,眼角也随之微微上挑,透出一种别样的自信和魅力。 每一个来自记忆深处的动作都被他精准演绎,他那帅气十足的街舞,仿佛带着一种魔力,不仅让人目不转睛,还让观众们的心跳随着节奏一同跳动。 屏幕后的不少观众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捂着眼睛,却又忍不住通过指缝偷偷窥视。 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姿态,都像是在撩拨心弦, 实在让人陶醉。 那185身高的大长腿。 这双腿,不仅仅是长度上的优势,更有一种完美的比例。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一幅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而他那淡然冷酷的神情,更是增添了一份疏离和不可触碰的气质。 然而,就在这样的高冷外表下,他的动作却出乎意料地火热而充满激情。 每一个舞步,每一个节拍,都十分炽烈。 他的双手挥舞,激起阵阵空气的涟漪,仿佛能听到心脏在胸腔内猛烈跳动的声音。 这种热烈与他平时冷峻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给人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和心理冲击。 他的腰身笔直修长,却又透露出一种精壮的力量感。 随着舞蹈的动作,衣摆因为汗水紧贴在微微凸显的八块腹肌上,隐隐约约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简直让人尖叫。 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唐殁什么时候出道我就问,我就问,我就问! 【潇潇暮雨子规啼】不是我说,这个身高身材,还会跳街舞,分分钟红爆的程度,真的不考虑去……出道吗? 【谁道人身攻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问我在叫什么在叫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懂啊我在叫什么!! 唐殁这一舞可谓是带动了全场的气氛。 接下来的游戏,看的苏窈有些心不在焉的。 只是运气不错,她踩的还是普通格子。 在她之前的温扶生,踩得还是“障碍”格子,只好选择了真心话。 实时投票显示,最高人气的问题是—— 「你最佩服在场的哪位嘉宾?」 没有被刁难,温扶生松了口气。 接着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最佩服的是思域,不管任务有多难,他总是能够从容应对。他的勇气和智慧让我非常敬佩。” 司郁听到这句话,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微笑:“谢谢温先生,过奖了。” 唐殁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司郁,心中暗自揣测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总觉得温扶生和司郁有点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轮到余璐潇潇,摇了骰子,停在“障碍”格子上,选择了真心话。 屏幕上的问题显示是—— 「你对思域弟弟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余璐潇潇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司郁。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她和司郁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毕竟第一天,最甜的cp就是她和司郁。 司郁一直照顾她,体贴入微,似乎是真心喜欢她。 司郁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显然也在等待她的回答。 但是她不能直接说感觉特殊,会被有心人利用,更甚造成绯闻,需要后期公关,会比较麻烦。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背景,余璐潇潇不能贸然和路人炒作绯闻。 怎么也得是有点帮助的对象。 余璐潇潇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思域弟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聪明、勇敢、善良……这些品质让我非常欣赏。但至于特别的感觉,我还需要时间去探寻。” 司郁微微颔首笑着回应:“谢谢潇潇姐夸我。” 这个回答既没有明确表态,也没有完全否认,让所有人都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充满了悬念。 第二轮接近尾声,节目组宣布了最后一个新加规则—— “最后一轮,所有人必须选择大冒险!” 所有人顿时哗然,纷纷表示这实在是够刺激。 因为那“障碍”格子越发密集,不是什么天选之子的话是逃不开大冒险的命运了。 第853章 恋综(16) 随着节目组宣布最后一轮的规则,直播间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而又兴奋。 大家纷纷摩拳擦掌,期待着接下来的挑战。 而且拉住亲朋好友给更有趣的真心话大冒险投票得到更好玩的结果。 洛情澈第一个摇骰子,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而是显得格外谨慎。 骰子在桌上滚动了几圈,最终停在了一个“障碍”格子上。 他微微一笑,淡定地选择了大冒险。 屏幕上的实时投票显示,他的大冒险任务是—— 「给在场的异性嘉宾表白,并且保证三分钟内对方的脸会红。」 洛情澈额头一跳,对于一直不和外界社交的他来说,这样的事情确实稍微有些……为难了。 这几日稍微开朗了一些也是因为大家熟悉了,大家都很善良热络, 尤其是司郁又可爱,做着大家交往的润滑剂,谁也不会觉得冷场,也不会说话尴尬到别人,司郁总是会恰到好处地让人接受其他人的言行。 但是这…… 选思域弟弟去做任务是不可能了,要对异性嘉宾,就必须得在苏窈和余璐潇潇之间选择一个。 但是二位女嘉宾都是有cp的,这样的任务,属实是节目组会玩。 洛情澈看了苏窈一眼,在苏窈十分期待的眼神下,选择了余璐潇潇。 苏窈:? 洛情澈抿唇似乎有些难为情,他他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余璐潇潇身上。 余璐潇潇也很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听了这告白之后绯闻要炒成什么样子…… 因为……她和洛情澈私底下确实是有私交。 深扒还是可以扒出来的。 余璐潇潇都要窒息了。 司郁看出问题不对劲后张嘴想要稍微调整一下,但却被笙笙绿拉住了胳膊。 司郁扭头看看笙笙绿在摇头,她不接地挑眉眼神问他什么意思。 “绯闻。”笙笙绿对口型唇语道。 司郁歪头。 明白了笙笙绿的意思,如果她这贸然帮了,那就很容易被别人说成是对余璐潇潇有意思,那余璐潇潇的绯闻真是板上钉钉了。 但是洛情澈虽然状态奇怪,但是这样表白也是因为任务,怎么炒绯闻,余璐潇潇都可以否认,孑然一身清者自清。 司郁想到了这点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是笙笙绿其实不是这样想的。 他单纯是不想综艺结束后,指挥官身份明牌,余璐潇潇借此机会炒作指挥官的绯闻以此获利罢了。 洛情澈开口了。 “潇潇姐,”他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认真,“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气质所吸引。你不仅漂亮,还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难以抗拒。” 余璐潇潇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但她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洛情澈继续说道:“每次看到你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也会变得非常好。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这番话说得非常诚恳,余璐潇潇的脸色逐渐变得更加红润,似乎有些招架不住。 “而且潇潇姐你唱歌也很好听,我…我是你的歌迷!” 洛情澈意识到自己再说下去,开了闸的感情怕是像洪水一样难以收回了。 所以紧急情况之下赶紧把自己的感情调整到粉丝这个位置。 一切就合理了许多。 直播间—— 【秀秀】啊啊啊啊啊啊情澈真的好会说话啊!太苏了! 【磕学家】潇潇脸红了,脸红了!情澈还真有办法!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也脸红了,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啊,简直甜到炸裂!啊啊啊啊啊这个我同意潇潇潇潇我同意啊啊啊啊啊民政局民政局呢!! 余璐潇潇努力镇定下来,可还是忍不住低头轻声说道:“谢谢你的夸奖,情澈。”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透着一股羞涩。 显然和面对别人的时候不一样。 洛情澈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切:“不用谢,潇潇姐。只要你开心,我就觉得值得。” 司郁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微笑,大概也明白了什么。 接下来轮到普罗米修斯,他的运气并不好,也踩在了“障碍”格子上。 他的任务是—— 「对场上的任意一位嘉宾进行深情握手,并说一句最想对他说的话。」 普罗米修斯没有犹豫,转身走向司郁,伸出手去。 司郁愣了一下,但随即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普罗米修斯深情且真诚地看着司郁,低声说道:“思域,不管未来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想出自己的一份力,因为我想成为你的朋友。” 司郁感受到普罗米修斯话中的真诚,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她点点头,用力回握了一下温扶生的手:“谢谢你,普罗米修斯。我也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我会记得这句话。” 苏窈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挑了挑眉毛:“哟,感情还挺深厚的嘛。” 余璐潇潇挑眉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找存在感的女人,没理她。 司郁和普罗米修斯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并没有把苏窈放在心上。 然后轮到了唐殁。 他深吸一口气,摇了骰子,结果也是“障碍”格子。 他的大冒险任务是—— 「和任何一位嘉宾跳一支双人舞。」 这次所有人都十分好奇。 唐殁会选谁。 是会选女嘉宾还是司郁还是其他人。 就此,直播间产生了激烈的讨论,有人自洛情澈的表白开始觉得选择女嘉宾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选择司郁的可能性也很大。 因为这些男嘉宾女嘉宾对司郁貌似都十分青睐。 选择的任务对象几乎都是司郁。 司郁看向唐殁使了个眼色,唐殁倒是懂了。 也就没选司郁。 反而是选了温扶生。 唐殁站起来,朝温扶生伸出手:“请吧。” 温扶生略显惊讶,但随即露出了优雅的笑容,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搭住了唐殁的手:“当然,唐总。” 音乐响起,他们的舞姿优美而流畅,简单的双人华尔兹。 温扶生以为唐殁会选择司郁,但是没想到,唐殁居然选了自己。 直播间—— 【秀秀】天啊,这舞蹈简直绝了,好浪漫! 【磕学家】唐总这个舞姿真的是帅到炸裂,不愧是总裁范儿!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的天我现在觉得温扶生和唐殁也简直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看得我都要哭了! 【磕学家】楼上你比我能磕啊。 毫无特殊感情的舞蹈结束,下一个人就是苏窈。 她的骰子也停在了“障碍”格子上。 她的任务是—— 「模仿在场的一位嘉宾说一句经典台词。」 这个任务不难,但是全场的人都有点害怕被她模仿,因为生怕她借此作什么妖。 苏窈说话的语气从第一次那个绿茶言论开始,就总是会莫名其妙蹦出一些奇怪的话,不看场合不看时间,不看对象不看地点,也不看别人脸色。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显得格外的…冷清。 倒是谈不上冷漠,表面面子还是稍微做做。 苏窈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在众人之间游走,最终停留在普罗米修斯身上。 她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学着普罗米修斯平时的语气说道:“别动哦,我会很小心,不会疼,可能会有一点点痒。”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还带了一点调皮的腔调。 …… 没人笑。 眼看冷场,普罗米修斯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好吧,看来我的台词已经深入人心了。” 这时众人才有点反应。 苏窈看着自己得不到预期的效果,有些尴尬地咬唇坐下,继续游戏。 轮到了余璐潇潇。 余璐潇潇深吸一口气,摇了摇骰子,结果停在了一个“障碍”格子上。 任务显示—— 「请任意两位异性嘉宾和你合作表演一场即兴情景剧。」 余璐潇潇目光在洛情澈和其他男嘉宾之间游走,最后选择了洛情澈和司郁。 司郁微微一笑:“为姐姐,我的荣幸。” 洛情澈低了低头,看样子是有点害羞。 余璐潇潇忍不住笑了笑:“你们两个就陪我演一下,最近很火的古装剧名场面。” 洛情澈和司郁对视一眼。 司郁:“都听姐姐的。” 司郁摆出一副严肃的皇帝模样,而洛情澈则装作一位忠诚的大臣。 司郁略带威严地说道:“爱卿,朕近日听闻你在地方治理上颇有建树,可否详细说来,让朕一听。” 洛情澈低头行礼,恭敬地回答:“回皇上,微臣只是尽本分而已。近日民心思变,百姓生活富足,皆因皇上的英明领导。” 司郁故作思考状,然后忽然转换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说道:“是吗?还是说,爱卿是在讨好朕?” 洛情澈被他一激,将头猛地抬起,满脸惊讶:“皇上怎可这般说?微臣忠诚无二,句句属实。” 然后此时余璐潇潇出现,扮作长公主,突然走过去站在洛情澈身边。 “皇上似乎有些不满?” 司郁冷哼一声:“朕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关键剧情在此一触即发,长公主说话吸引了司郁的注意力,洛情澈抬手扔了一个“小纸片”过去。 演绎的是……飞刀刺杀。 司郁偏头躲过勃然大怒然后气急之下要走下台阶,结果一头栽地,直接摔死了。 这段不太能还原,司郁走下台阶的时候只好“哎呀,哎呀,哎呀”地慢慢躺在了地上,吐了舌头。 “够了,够了,”余璐潇潇看到这一场面,挥了挥手,“你们真是太搞笑了。” 司郁猛地爬了起来,“能让姐姐开心就是我的荣幸~” 洛情澈也抿唇微笑着回到了位置上。 司郁是最后一个摇骰子的人。 只是没想到,在这么密集的“障碍”格子上,她能精确地踩到普通格子。 实乃天选之子。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不是,这是什么运气,三轮游戏一轮都没有轮到他,我靠我靠我靠他不是开了吧。 【秀秀】他没关他没关!!!我靠啊啊啊啊啊他怎么能三轮都轮不到的!!节目组现身!!! 【#节目组】没有作弊( :3 ) 【我的名字长的可怕】刚才还为思域弟弟的演技搞笑呢,现在突然给我来一句又没中?不是为啥啊?那么密集的障碍格子万军从中过,只碰到了普通格子??? 【斯巴拉西】啊啊啊啊是挂是挂是挂! 整个直播间都沸腾了,各种怀疑和调侃的弹幕飞快地刷过屏幕。 司郁无奈地笑了笑,举起骰子对镜头摆了个鬼脸:“看来我运气真是不错啊,不过这次可是绝对公平的。” 现场的其他嘉宾也纷纷调侃起来,普罗米修斯拍了拍司郁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这运气,也太逆天了些吧。” 余璐潇潇也忍不住笑道:“思域,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幸运豆?” 司郁故作神秘地凑近余璐潇潇,低声说道:“秘密,只能告诉美女。” 众人被她这一番话逗得哈哈大笑,现场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然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和选择cp有关了。 “几轮游戏过后是否对身边的人了解更多了呢,想要获得女生青睐更要有一身好厨艺, 所以现在给各位男嘉宾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做出精致美味的下午茶甜点来博得女生芳心吧! 最后两位女嘉宾打分选出最好吃的糕点,谁做的好吃谁具有优先择偶权哦。 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做好甜点,晚饭只能喝水吃大饼哦~” 导演看出男嘉宾的兴致缺缺来,在耳机里调整到只有六个人能听见,然后一直提醒他们不许摆脸色给他留点面子。 男嘉宾们才形色各异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去甜点。 洛情澈看起来比之前积极了不少,司郁则是回到房间去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刚扎好头发,唐殁就来敲她的门。 司郁把人放了进来,随口问道:“怎么不赶紧去做甜点,一会儿时间不够了。” 唐殁不是很在意去讨女生欢心这件事。 他更在意自己的事业和项目,还有眼前的人是否会对他们的成果满意。 “打扰了,我来找你是因为项目做的东西初见雏形,来请你看看,如果满意就继续做下去。” “我信任你们的技术,可以不必每一步都请我过目。”司郁淡然道。 当初交给付家的时候,付家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唐家必然有真本事。 “确认难处细节,也是我的责任,如果打扰到你我就不会再来了。”唐殁知趣。 “不打扰。”司郁不在意这点小麻烦。 都是一眼能看出的问题,确实不麻烦。 “那现在看吗?”唐殁的晶体要开不开的,来都来了司郁就让他打开看看。 第854章 恋综(17) 司郁点点头,走到桌前示意唐殁将晶体里的资料打开。 唐殁点开晶体后,打开露出一叠整齐的蓝图和详细的数据分析。 司郁看了一眼他的手腕。 “做的皮下镶嵌?”司郁看他点了点手腕投放出来的影像,不似佩戴的方便。 当然也是她自己觉得不方便。 她自己的晶体连个人认证都没有。 唐殁:“嗯,这样方便些,省的遗忘佩戴。” 司郁身边的人都是佩戴携带的多,因为偶尔在特殊磁场内可以耍帅。 比如招手,剑来! 类似战纪大学那次考试,在特殊磁场的场地里,具有语音识别生物识别等功能的晶体可以自动追踪自己的“主人”。 但是唐殁这种时刻需要晶体工作的人确实是镶嵌皮肤下最合适。 司郁稍微观察了一下就收回了视线去看他的文件。 “这是项目的最新进展,”唐殁指着其中的一张图说道,“我们在原有设计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进,这样能更好地优化。” 司郁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点头道:“嗯,这个改动不错,但这里的数据可能需要重新校对一下,确保无误。” 唐殁立刻记下她的意见,恭敬地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尽快让团队重新核算。” 两人继续探讨了一会儿项目的细节。 确保当前没有失误,下一步也不会出错。 直到司郁看了看时间,才提醒道:“你还是赶紧去准备甜点吧,不然做不好晚上真的要饿肚子了。” 唐殁不太在意。 “白水大饼能吃饱也没什么。”唐殁就坐在沙发上,把司郁提建议的几点标注好了才收回文件。 司郁微微侧目,扯了扯卫衣的袖口,颈后的标签没有摘,有点刺挠脖子。 唐殁注意到了,走上前去问她怎么了。 司郁指了指后颈:“忘了撕标签了有点扎。” 唐殁的眼神很快投了过来,去看她后颈的标签。 白玉无瑕的脖颈后面,确实杵了一个标签在衣服上。 这样娇嫩的皮肤确实受不了如此扎人的标签,唐殁想。 如果司郁知道了唐殁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唐殁又想多了。 白归白,娇嫩谈不上。 “我帮你吧。” 唐殁说着,眼神征求司郁的同意。 司郁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去,露出白皙的颈后。 唐殁轻轻撩起她的卫衣衣领,指尖触及到她的皮肤时,他能感受到那份柔软。 标签被他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 “好了。” 唐殁低声说道。 司郁转回身来,轻轻揉了揉脖子,对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 笙笙绿见司郁一直没下来,以为她有什么事,就跑上去看看。 没想到正看见唐殁从司郁的房间里出来。 “你去找她做什么了?” 唐殁突然听见如此有攻击性语气的话,便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 “有些生意上的事儿。” 毕竟是一个节目的嘉宾,唐殁不想与人为恶。 “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还要亲自进屋……”笙笙绿话没说完就被出来的司郁打断了。 “笙笙绿,为难唐殁做什么?”司郁看了他一眼,怀疑他那个屌丝超凶人设又犯了。 “没有为难啦,我只是……” 笙笙绿刚想解释一番,就被司郁请了进去。 “你找我什么事?”司郁问。 “要不我帮您做点甜点?省的您亲自下厨了。”笙笙绿确认门后没人偷听,搓了搓手准备好要给司郁献殷勤。 “做甜点的过程也会被直播,如果看到我不劳而获不太好。”司郁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绕过他出去。 笙笙绿一脸殷勤:“那我给您打下手!” 司郁没拒绝。 与此同时,厨房里的气氛则与外面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谓截然不同。 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几个男嘉宾为了制作甜点,显得手忙脚乱。 各种器具在他们手中交错,碰撞声此起彼伏,几乎让人难以听清楚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有人切菜,动作迅速但显得有些急躁,刀刃在砧板上发出乱七八糟的节奏。 有人在搅拌,手中的打蛋器不停地旋转,仿佛想要尽快完成手上的任务。 然而,这种急促的动作只会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锅里正煮着的糖浆,一不留神就冒出了焦糊的烟雾,弥漫在厨房的每个角落,沁入了每个人的鼻腔。 洛情澈站在一旁,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水果刀切着晶莹剔透的果子,动作细腻而专注,刀刃沿着果肉划出平滑的弧线,果汁顺着刀锋缓缓流下。 他时不时抬眼看看其他人,每一个动作都悠然自得,但眼中却透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他不是很擅长做别的饭菜,基本上都是按照配料表来,更不要说精致的甜点,或许只能做一点水果沙拉。 当他看到唐殁从司郁的房间走出来时,眼角余光捕捉到这一刻,他微微歪了歪头,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 而另一边,普罗米修斯则一脸淡定,似乎对甜点制作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他从小跟着身为糕点师的父亲学了一身好手艺,什么甜点都是信手拈来。 他从橱柜里取出了几瓶高档材料,都是用来制作精致法式甜点的优质原料。 他轻轻地打开瓶盖,香味立刻四散开来。 他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制作,先是将一些细腻的面粉轻轻筛入碗中,再加入适量的黄油,用指尖搓揉成细碎的屑状。 随后,他将这些面屑倒入模具中,均匀地压实,然后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时间和温度调控得恰到好处。 接着,他又开始熬制巧克力酱,浓稠的液体在锅中缓缓融化、翻滚,勺子在其中划出丝滑的纹路。 普罗米修斯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游刃有余。 他的淡定和从容,与周围人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厨房里,那独特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一刻,似乎一切的喧嚣都被这股香气所覆盖,所有的紧张与混乱也都暂时消失了。 另一边,苏窈和余璐潇潇则在一旁闲聊,看着几个男嘉宾忙得热火朝天,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窈调侃道:“看你们这忙得,真的是为了讨好我们拼尽全力啊!” 余璐潇潇淡笑,没有接苏窈的话。 她这话说的也不好听。 余璐潇潇只维持表面和平,若不是在镜头面前,她是不愿意理会苏窈的。 司郁突然从楼上下来,正准备走进厨房,这一幕被苏窈和余璐潇潇看到,忍不住望了过去。 笙笙绿跟在司郁的身后看向凌乱的厨房忍不住皱眉十分嫌弃。 “要不您就让我做吧,他们这把材料也糟蹋个差不多了。”笙笙绿小声靠近司郁说道。 司郁摇摇头。 就连平常看起来最从容的温扶生和唐殁身上的围裙也满是果酱和面粉。 司郁扫视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扬,道:“看来你们都很努力啊。” 温扶生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我们确实需要多练练。” 他虽然擅长做些饭菜,却不会做这种精致的甜点。 “没事,我也是第一次。”司郁走到温扶生身边,看了看他手上的甜点材料,轻声说道,“需要帮忙吗?” 温扶生犹豫了一下,笑着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欢迎。” 笙笙绿见状,赶紧挤过去,主动道:“我来给您二位打下手,怎么样?” 司郁:…… 笙笙绿可真是见缝插针。 但也点头:“好啊。不过,你也别太紧张,我们就是做个甜点,不是要拯救世界。”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似乎被瞬间化解了一些。 唐殁看着在手里第五次失败的蛋挞皮子,扭头看向温扶生和司郁。 他们在笙笙绿的帮助下,往切好的蛋糕坯子上面抹奶油。 唐殁默默地把自己失败的蛋挞皮子扔了然后,缓缓靠近了他们。 唐殁是从司郁那侧靠近的。 司郁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唐殁正低头看。 司郁扭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朝自己靠近的人。 “怎么了唐总?”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唐殁指了指他们刚抹了奶油的蛋糕坯子。 司郁秒懂。 然后一笑道:“当然可以啦。” 温扶生似笑非笑,温柔的语气里有几分调侃:“看来唐总也被难住了。” “嗯,确实很难。”唐殁坦然承认。 方才他快被自己丑陋的手艺气笑了。 “好啦,那咱们四个用这个蛋糕交差吧,咱们四个仔仔细细地做。” 唐殁点点头,厚脸皮地挤了进来。 笙笙绿轻哼一声,但是看在司郁的面子上没有怼他。 于是,司郁和几位男嘉宾开始共同完成甜点的制作。 在她的指导下,原本混乱的厨房渐渐变得有序起来,所有人都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工作。 洛情澈专注于手里的水果沙拉,尽量把水果切成优雅适口的形状。 司郁柔声对笙笙绿说:“你把奶油再搅拌一会儿。” 笙笙绿点点头,认认真真地照做。 普罗米修斯则在一旁看着,偶尔提醒一句:“糖浆不要煮太久,会发苦。” 温扶生专心致志地搅拌着巧克力酱,脸上露出十分专注的神色。 而唐殁则细心地观察着每一个步骤,确保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甜点的香气越来越浓,厨房里弥漫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就在这时,苏窈忍不住凑过来,调皮地问道:“诶,思域弟弟,看你这么熟练,以前是学烹饪的?” 司郁抬头笑了笑:“没有学过。” 苏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嘛,”司郁淡淡道,“只要用心去做,就一定能做好。” 余璐潇潇看着司郁,忍不住插话道:“那你平时也会给家人朋友做甜点吗?” 司郁轻轻摇头:“很少。” 基本上都是森西博做。 森西博什么都学会了,甚至还考了证书。 说话间,洛情澈的手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装满果酱的碗,果酱洒了一地。 “糟糕……”洛情澈脸色一变,连忙蹲下去收拾。 普罗米修斯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关系,这种事常有,你先把地擦干净,其他的交给我。” 洛情澈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些愧疚,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谢谢。” 普罗米修斯拿过一块抹布,指挥清洁ai一起把地上的东西清理了。 司郁微微笑了笑,看向唐殁和温扶生,说道:“我们继续吧,把蛋糕装饰好。” 唐殁认真的点头,温扶生则温柔的笑了笑:“没问题。” 他们合作默契,将奶油均匀地抹在蛋糕坯上,再用巧克力酱画出精美的图案。 整个过程间,温扶生和唐殁两人偶尔会抬头对视,有莫名地竞争感。 笙笙绿则乖乖地帮着搅拌奶油,虽然他心里有些不爽唐殁也参与进来,但看在司郁的面子上,他还是尽量表现得积极一些。 厨房里弥漫着甜点的香气,几个人的忙碌和笑声让气氛轻松愉快。 在甜点即将完成的最后时刻,普罗米修斯突然停下动作,看向洛情澈:“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洛情澈擦汗,抿了抿嘴唇:“果酱倒是没事了,但是水果沙拉还差一点。” 普罗米修斯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这边有些备用的材料,你可以用。” 洛情澈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 就在这时,苏窈和余璐潇潇各自拿了个小凳子,坐到厨房门口,越发好奇地盯着几人的动作。 苏窈调皮地叫道:“思域弟弟,我们能不能试试味啊?” 司郁笑而不语,只是看了一眼温扶生。 温扶生心领神会,为防止苏窈做出什么委屈的动作来,立马从小盘子里舀了一勺巧克力酱,递给苏窈:“来,尝尝看。” 苏窈接过勺子,一脸期待地尝了一口,然后眉开眼笑:“哇,真好吃!你们的甜点一定很棒!” 余璐潇潇也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不错。” 司郁满意地笑了笑:“好了,大家都做得很好,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她示意唐殁和温扶生一起,将蛋糕放入冰箱用速冻冷藏。 三分钟后取出来进行最后的装饰。 所有甜点准备完毕。 忙碌的小厨房里慢慢恢复了平静。 笙笙绿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普罗米修斯洛情澈则趁机收拾厨房,确保每一个角落都干净整洁。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哈哈哈哈哈哈哈唐总和温扶生根本不会做甜点,尤其是唐总求助思域弟弟的时候,那抹无助其实真的很明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商业上叱咤风云的唐总竟然也有求人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名字最显眼】好乖的思域弟弟,好喜欢好想rua好喜欢啊啊啊弟弟弟弟。 【baby】好温馨的场面,笙笙绿像是老妈子一样照顾这一群手脚不利索的瓜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就普罗米修斯的法式甜品看起来十分的精致有卖相,其他人的只能说一般。 洛情澈的水果沙拉看起来也十分有食欲。 但是笙笙绿、司郁、唐殁、温扶生联手做的蛋糕,只能说刚好能看。 第855章 恋综(18)逃生狼人杀 最后的裱花结束,笙笙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司郁露出一个笑:“总算搞定了。” “的确是挺辛苦的,”唐殁开口,带着几分调侃,“尤其是我,今天彻底体验了一把厨房的新乐趣。” 唐总什么时候自己下过厨啊,做饭已经是极限了,还是对技术要求这么高的甜点。 温扶生笑了笑,拍了拍唐殁的肩膀:“将来你多练练就好了。” 司郁拿湿巾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油,看这个卖相十分勉强的蛋糕尴尬的笑了笑。 导演宣布下午茶甜点的制作时间结束。 他们所有人都要把自己的甜点端到女嘉宾面前请余璐潇潇和苏窈品尝。 普罗米修斯的法式甜点摆在玻璃盘里,宛如一件件艺术品。 柠檬黄色的果酱包裹着甜点边缘,那鲜亮的颜色映射出一种温馨而诱人的光彩,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细看。 细腻的果酱表面微微闪烁着晶亮的小果子,犹如宝石般镶嵌其中,增添了一抹奢华与精致。 每一个小蛋糕都被精心设计,造型别致,线条流畅。 蛋糕顶部,有的上面撒着些许糖霜,如同冬日里的轻雪; 有的则点缀着新鲜的薄荷叶,为整体增添了几分清新的色彩和气息。 余璐潇潇和苏窈目不转睛地欣赏这些美轮美奂的甜点。 她们小心翼翼地各自挑选了一块,捧在掌心。 缓缓将手中的甜点缓缓放入口中。 果酱的酸甜味道与蛋糕的柔软完美结合,瞬间在味蕾上绽放开来。 入口即化的绵软口感犹如春天里的第一缕微风,拂过心间,让人身心俱醉。 那浓郁却不过分的甜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又迅速消失,只留下一丝愉悦的余韵,久久不散。 无疑,普罗米修斯的甜点刚刚试吃就已经攀上了美味的巅峰,令每个尝过的人皆为之倾倒。 虽然普罗米修斯不想在选cp的环节竞争第一,但是遇到自己的拿手好戏谁也不想浪费。 而洛情澈的水果沙拉和剩下四人合作的蛋糕就显得十分普通。 余璐潇潇很给面子地都尝了尝,却发现洛情澈的水果沙拉十分的咸…… “放的盐吗?”余璐潇潇捂了捂唇,还是忍住咽下去了。 “可能是……厨房里的盐罐子和糖罐子放反了。”洛情澈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苏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来你还真得多练练了呢,还能把水果沙拉做咸了。” 幸好她还没吃,不然吃到咸的她可没有余璐潇潇的耐性能忍着不吐。 只是如此一来,毫无争议,那四个人的蛋糕夺得第二。 可是那四个人该如何选? “既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就请亲爱的女孩子们自己选吧。”导演说道。 话音刚落,苏窈毫不犹豫地抬手指向司郁,并大喊道:“我要思域!” 声音之大,把别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稍微有些ooc,被节目组的人特殊提示了一下。 其他几人有些无语。 因为苏窈这样抢人的表现未免太明显了。 也不怎么好看,方才直接激动起来大喊的表情都有一些扭曲了。 旁边的余璐潇潇看了她一眼,无奈洛情澈第三没有资格被选,她只好选了之前看起来还算热心助人的普罗米修斯。 唐殁这种冰块子还有温扶生那种心里藏事的男人压根不考虑。 笙笙绿一直给思域献殷勤,也不考虑。 只有普罗米修斯合适。 如此,这24h的cp就此选定。 只是听见司郁被苏窈选中的笙笙绿脸色十分难看。 觉得苏窈不安好心。 苏窈确实不安好心,她就是想抢走余璐潇潇拥有的东西。 直播间—— 【嘻嘻苏苏】苏窈的脸色好难看啊刚刚,粉转黑了,我以为是人设的要求,但是刚才节目组都给她弹出人设ooc提示了。虽然只有ooc的嘉宾知道自己被提示了,但是咱们看的清清楚楚。真的喜欢不起来。我现在要去粉余璐潇潇了。 【少年我的爱】好像有人之前给我禁言了哪个孙子气死我了我说什么了?我不就狗眼不识泰山吗我现在喜欢思域弟弟我……(已被禁言) 【潇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楼上在表演什么节目。 【潇潇暮雨子规啼】不管人设如何苏窈都有一点抽象……还是我家潇潇好啊。 “恭喜女生们选的自己心仪的cp,接下来因为城堡的后花园中出现了不明敌对势力,请大家为保护自己的家园找到逃生路线奉献一份力气!” “游戏规则如下:每个人在活动开始后,需要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你们会发现一套独特的服装,这些服装是根据每个人的角色和特性量身定制的。 穿戴整齐后,所有人需要沿着小径前往此座庄园的后花园门口集合。 此次任务的目的是在后花园内发现六个宝藏地点开启逃生大门。 这座后花园布满了茂密的植被和错综复杂的小路,仿佛迷宫,每个角落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和不可预测的危险。 你们需要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敏捷,仔细搜寻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有人挖掘成功一个宝藏,会有一道红色的光柱直冲天际,象征着挖掘成功的位置。 这道光柱不仅提醒其他人该处宝藏已经被挖掘,同时也展露了挖掘者的具体位置, 将其暴露在敌对势力的视野之下,为其带来更大的风险和挑战。 游戏的胜负取决于双方的表现。 如果好人方在挖掘出六个宝藏之前,被敌对势力全体剿灭,那么毫无疑问,好人方将宣告失败; 但如果好人方能够在自身全部被消灭之前,成功挖掘出六个宝藏,那么胜利的大门则会自动开启。 然而,要想真正取得胜利,还需要至少两名及以上的好人成功逃脱,否则,尽管好人找到了全部宝藏,也将遗憾地败北。 但是为保证好人方的存活率,花园里设置木屋,为好人方躲藏无敌点,敌对势力可以进入,但不能在门内杀人也不能进行守门杀,出现以上情况的敌对势力在自己离开木屋的三分钟后,才能在屋外对好人拔刀! 破坏规则的敌对势力将全员失败! 但木屋只能躲藏一次,不可以二次进入,进入过的木屋会锁门,且无敌木屋地点不会提示,全靠你们自己发现哦! 已知敌对势力两人互相知道,好人方六人不知道谁是敌对势力,角色安排与cp无关!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技能,请合理使用技能! 敌对势力开局五分钟内不可杀人不可杀人不可杀人!! 但是有剧情杀,如果有人踩中陷阱,就会死亡!” 如此一来听到游戏规则的几人在回屋的时候已经开始盘算想要夺取胜利的逻辑了。 只是这句与cp无关让人心底多了几分思量,这意思就是不让别人去信任自己的cp。无疑也是一局狼人杀。 因为好人要判断谁是敌对势力。 狼知道自己和自己的队友红名,但是好人不知道。 好人眼里都是白名单。 但是所有人都只能先换上节目组的衣服。 司郁一推开房门,便被屋内的景象吸引。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耀眼的白色公主裙,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般,静静地立在屋子的中央。 那件裙子的裙摆蓬松得像一朵大大的白云,柔软的白纱层叠在一起,显得格外梦幻。 在裙摆的每一层边缘,都轻巧地点缀着些许粉色丝带,这些丝带弯弯曲曲地绕成了可爱的蝴蝶结。 再往上看,那双蓬松的公主袖子更为这条裙子增添了一份俏皮。袖子边缘上,同样有细细的粉色丝带,这些丝带紧紧地缠绕在袖口处,坠成一圈的小蝴蝶结,给人一种活泼的感觉。 不仅如此,裙旁还静静地放置着一顶金色假发,看起来闪闪发光,仿佛为这套装束增添了一笔贵族气息。 这显然是准备了一整套公主装束。 司郁慢慢走过去,伸手拿起那蓬松的裙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感受着那些柔软的纱质从指尖滑过的触感。 纯洁的白色和娇嫩的粉色相互映衬,宛若初春时节的繁花盛开在雪地上一样,分外动人。 默默地端详着这些细节,仿佛能看到穿上这套裙子的女孩站在童话世界里的模样。 突然,她的目光落到了裙摆底下,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点亮光。 他蹲下身去,仔细一看,发现原来那里还有一双小巧精致的低跟皮鞋。这双鞋子通体洁白,鞋面上点缀着几颗闪亮的银色星星,闪烁着淡淡的光泽,鞋尖微微翘起,显得格外优雅可爱。 不过是改装后,方便奔跑的鞋子,但是这一整体的服装就十分……迷惑他人。 因为司郁发现了自己身后的身份牌上写着—— 敌对势力:杀手。 特殊能力:很容易让别人相信你。你甚至可以刀了你的队友。 司郁:…… 确实,穿的挺像好人的,谁觉得穿小皮鞋的能追着杀人啊! 旁边笙笙绿的屋子里,他看见了自己的骑士装。 没多仔细打量细节,笙笙绿就对着镜子穿上了。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身装束上,为笙笙绿平添了几分庄严。 铠甲主体由黑色的仿金属塑料打造,减少行走时的压力和负重。 表面光滑如镜,却又不失坚固,仿佛能承受任何战争的洗礼而不损分毫。 胸甲部分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细致入微的图案讲述着古老家族的历史与荣耀,每一道纹路都闪耀着淡淡银光,在光下更显神秘莫测。 肩甲宽阔却不锋利,似乎还能当个坐垫使用。 腰间佩戴着一条由上好牛皮制成的腰带,其上镶嵌着几枚小巧精致的铜扣,既实用又不失华贵。 腰带上悬挂着一把镶嵌宝石的短剑,剑鞘由木材包裹,外覆以柔软的皮革,剑柄处镶嵌着一颗璀璨的蓝宝石。 腿甲长及膝盖,与臂甲一样,采用轻盈的材料,确保灵活性,不给嘉宾任何压力。 头盔的设计更是匠心独运,头顶装饰着一束流线型的羽毛,随风轻轻摇曳。 笙笙绿那种屌丝气质也带起来不少。 看起来真像个正儿八经的骑士。 笙笙绿忍不住自恋起来,吹了吹头发帘做了一个孙悟空的标准动作。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衣服后面挂着纸片。 他勾手背过去拿了下来。 “身份:敌对势力。 特殊能力:在五个宝藏被挖掘后你可以提前得知门的位置(节目组单连你的耳机告诉你位置,但你不可以口头告诉你的队友门的方向)。” 那就是可以指呗。 笙笙绿拿捏住了。 忍不住在耳机里单向连线导演,问:“那我队友呢?” 导演就在此时,只连接了司郁和笙笙绿的耳机说:“司郁,笙笙绿,为敌对势力,剩下都是好人方。” 刚穿好裙子化了淡妆的司郁提起裙摆出门时听到这句话。 笙笙绿恰在此时跨步出门,二人目光相对,微微颔首。 说实话笙笙绿觉得让指挥官当狼的话有些降维打击。 指挥官不得把他们那几个人玩的团团转。 换好衣服的几个人出现在花园门口,两名女生穿的十分英姿飒爽。 反而是男生,有穿旗袍的有穿公主裙的有穿汉服的还有穿乞丐服的。 洛情澈一身乞丐服看着是快哭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做水果沙拉做成咸口的惩罚,他十分可怜地揪着胸前破个洞,大腿破个洞不知道哪里破个洞的衣服,实在是窘迫的要死。 温扶生一身汉服,倒是帅的风流倜傥。 衣料选自上等丝绸,色泽温润如玉,触感滑腻如同初夏夜的微风。 主体色调为淡雅的松烟绿,既不张扬也不沉闷,恰到好处地展现出穿着者的内敛与风雅。 在日光的照耀下,布面上隐隐约约显现出细腻的暗纹,那是一幅精细的山水图案,山川湖泊、云雾缭绕,每一笔都勾勒出自然的神韵,观之忘俗。 外袍采用经典的大袖设计,袖口以深一层次的墨绿色丝线锁边,边缘绣有金丝缠枝莲图案,细腻而不失华丽, 随着动作轻扬,仿佛有莲花在袖间悄悄绽放,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衣襟处则采用了交领右衽的传统样式,简约中透露出一丝严谨。 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织锦腰带,其上镶嵌着精美的玉扣,凉润而光泽,与衣衫相得益彰。 腰带轻轻一束,不仅勾勒出了身姿的挺拔,更添了几分飘逸与灵动,仿佛是古画中走出的谦谦君子,既有书卷气又不失风骨。 下裳则是直裾长裙,线条流畅,走动时,裙摆轻轻摇曳,既有汉家儿郎的稳健,又不乏文人墨客的潇洒。 裙脚边缘同样装饰着细致的金线绣花,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整套汉服,在每一个细节之处都流露出匠人的精心与考究。 司郁不禁怀疑这么精致的衣服他还擅长跑吗。 第856章 恋综(19)逃生狼人杀 不过温扶生试过了,不怎么影响跑,只是跑那么飞快就不太可能了。 大概是为了平衡一下他们这些男人的速度,防止太快把女孩子留在后面。 增加集体合作的可能性。 大概也是恋综的一些小心机。 唐殁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旗袍,这件旗袍裁剪精致,紧贴着他的身形。 胸前似乎放置了某些东西,以维持这个仿佛充满内容的外表。 司郁好奇地投来了目光。 看着唐殁的身形,隐隐觉得虽然对方现在是女性的衣着,但那身材比例依旧相当匀称,甚至可以说十分出色。 黑色的旗袍本就赋予了一种神秘而性感的气质,而唐殁又佩戴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假发,长度正好垂至腰间,直而顺,宛如丝绸一般散发着微微光泽。 唐殁稍微化了妆,眉毛被微微修饰了一下,柔和了面部的棱角,使得五官更加协调。 腮红轻轻扑在颧骨上,双眼被淡淡的眼影点缀,显得更加深邃有神。 他的双唇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唇彩,在灯光下显得光泽诱人。 如此一番打扮,让唐殁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男人,他的整体形象透出了一股英气和干练,竟有几分令人心动的女神风范。 司郁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若不是知道他是男的,也没有人会觉得他现在不是个女人。 应该是节目组请的化妆师手艺高超。 普罗米修斯则是穿了和司郁差不多款式的公主裙,只是个头比司郁大了很多。 两位女嘉宾余璐潇潇是很利于运动的绿色运动服,不但降低在花园里的的可发现程度,而且做的一点累赘也不带。 膝盖和手肘缠绕十分实用的纱布样绷带防擦伤,头戴护士帽,有点像cos。 苏窈就更精致一些了,cos了二次元最火的女角色,一身装备也是十分适合跑路的。 众人集结在门口就等着进去开始任务了。 导演却突然开口:“接下来直升飞机将带着大家到达不同的门口进入花园,以免大家开局就在一起进行狼人杀推理~” 真是很谨慎的导演呢。 若是笙笙绿这样的,开始狼人杀推理第一局就会被爆身份了。 所有人都被蒙着眼睛带上直升机,分别投放在不同的门口。 感受到身边的风动,司郁甚至还想玩一把跳伞。 “能跳伞吗?”司郁跃跃欲试。 笙笙绿捕捉到司郁的声音吓得立马说:“不能!” 指挥官怀着孩子跳伞实在是太危险了。 司郁一听,张了张嘴没再多说。 不然一会儿就有人问了。 等到司郁被投放下去的时候,导演嘱咐工作人员小心又小心一定不要伤到司郁的腰腹。 花园简直就是一个茂密的树林,里面栽种了花朵也是在林下生长。 走在里面发现第二个人还是相当不容易的。 司郁提着裙摆,环顾四周,眼神十分好奇。 少女的肌肤宛如凝脂,眉毛弯弯,如同新月初升,增添了她面容的立体和曲线美。 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周围的景色,显得格外明亮。 在她眼波流转的一瞬间,似乎能够捕捉到万千情感,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她的目光四处游移,偶尔停留在某个瞬间,让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仿佛将整个世界的光辉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若是有人对上了她的眼睛,即使是最坚硬的心也会在那一刻变得柔软,那种恍若被温暖海风吹拂的感觉,让人无比心动。 从小巧挺拔的鼻梁,到微微翘起的红唇,无不透露出天然的美感。 与芭比娃娃相比,她不仅拥有同样的精雕细琢,还有那令人难以忽视的灵动气息。 每当她轻轻一笑,酒窝浅现,仿佛有一道亮丽的光芒闪耀出来,使得整个空间都为之明亮起来。 少女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散发着淡淡的芳香,她的美好让人忍不住心痒难耐,想要靠近,又害怕破坏这份美好的静谧。 这就是温扶生眼里的司郁。 一直以无情自称的人,看见茫然走到他周围的少年,失了神,良久无言。 直到司郁发现他,走到他面前。 “温先生?”温温柔柔又雌雄莫辨的声音,不知道是迎合了谁的心率。 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温先生我们得走了……哦不,我还不知道温先生你……” “我是好人。”温扶生下意识自报家门。 司郁蹙眉有几分不信:“不是我不想信温先生,只是这开局五分钟的保护时间,谁都能说自己是好人。” 温扶生微微抿唇,他作为好人有一个技能,就是,能够有三次机会查探身边人是否撒谎,但是不能以问答形式存在。 意思就是说,他不能直接问对方是否是好人,得到对方的答案后去判断答案的真假。 只能在和对方的交谈过程中判断某一个不含有问答性质的话是否是谎话。 “反正五分钟之内敌对势力不能杀人,一起走找到木屋无敌点,不就安全了吗?”温扶生建议道。 司郁想了想也是一个好办法。 “不过温先生看起来很像是好人。”司郁笑笑和蔼的说道。 直播间—— 【秀外慧中】啊啊啊啊啊太可爱了叭思域弟弟我好想抱回家啊啊啊啊啊我好喜欢我的天啊。 【秀秀】不是我说,我觉得有点太下血本了啊,唐总那个旗袍真的更像美人特工,温扶生这一身汉服,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实在是……美绝! 【潇潇暮雨子规啼】啊啊啊啊啊我没想过男人穿裙子这么好看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太好看了这都是我老婆我老婆!!! 温时瑾那张脸本就清雅,五官端正,眉目如画,线条柔和却不失男人的英气。 眼睛深邃而明亮,温柔,让人一见便沉沦。 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红润。 化了点妆后,他那原本就已经无可挑剔的五官更加分明立体。 一抹淡淡的胭脂涂上脸颊,使得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细腻,宛如瓷器般光滑无瑕。 眉毛修剪得恰到好处,剑眉星目间透露出隐隐的锋芒,又因为眼线的衬托,眼神变得更加迷人,透着淡淡的忧郁与无尽的温柔。 立马像极了跨时代出现的温润如玉仕家贵公子。 细节之处皆是考究。 他的步履轻盈稳健,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深厚的书香气质与涵养。 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出一种悠闲自在的从容与优雅,仿佛尘世间的一切纷扰与繁杂都与他无关,只活在自己那方净土中。 他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温柔地扫视着周围,带着一丝看透红尘的淡然与超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仰与爱慕。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高洁气质,温润如玉,世家贵公子的风范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司郁对他的皮囊评价还是很高的。 但是要不是司郁自己就是狼也知道自己的狼队友,不然还真看不出温扶生做那个敌对势力的话,该如何把他诈出来。 搞不好温扶生这样的人玩狼人杀会玩的很脏。 说不定就是会控场的那种狼。 众人被投放到这个神秘的区域后,心思各异地朝着深邃的林中走去。 此时,巨大的太阳高挂在天空,刺眼的阳光虽然照射在森林的上空,却无法穿透茂密的树叶,让林下成为一片光芒的领域。 在这阴暗的林下,花草的生长显得并不强壮,娇弱的花瓣和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凋零,带着几分慵懒和无力。 然而,这种脆弱又给这片森林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柔弱美。 司郁觉得节目组如此耗费大手笔在这片深林上,肯定以后会有不少任务在这里面。 她依稀记得还有一个湖来着。 就在所有人刚刚踏入森林不久,一阵若有若无的口哨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这声音伴随着丝丝的振动,仿佛从远处传来的低语一般,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温扶生则显得极为镇定,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身子,贴近地面,侧耳倾听了一会儿。 起身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用温和的声音向司郁解释道: “我刚才听到了马蹄声,声音来自西南8点钟方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谁的特殊技能,可以骑马,赶路自然比其他人快得多。” 司郁若有所知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前方一个插着铁锹的位置,忙问:“那里是不是宝藏?” 温扶生蹙眉一看,“好像就是。” 二人赶紧跑了过去看眼前这个宝藏如何挖掘。 铁锹插在地上,正常人的蛮力拔不出来,司郁的蛮力就不知道了。 但是司郁是狼不能挖宝藏。 温扶生检查了一下铁锹柄,发现上面有感应器。 试了几次才明白这“宝藏”不需要亲自挖掘,而是需要有人一直抓着这个铁锹柄来激活“挖掘”这个现象,一定时间后,宝藏被挖掘出来。 司郁觉得这可就难办了,她不能挖宝藏,怎么隐瞒自己是狼? 温扶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想利用这个设定去诈眼前这个少年是不是敌对势力。 “和我一起挖么?”温扶生浅笑一问。 司郁懵懂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能挖的,我会影响你的挖掘。” 司郁不知道好人都有什么技能,这正是开局的惊险之处,随所以她说话必须以真实真心话为底色,再辅以谎话掩盖自己的本来身份。 半真半假真假难辨。 司郁是狼,杀了他自然影响他的挖掘,所以这话没错。 温扶生蹙眉,本不想就这样把技能使用在司郁的身上,但是狼五分钟禁止杀人的开局时间马上就到了。 他不验的话,如果司郁是狼,他很可能什么价值都没创造出来就白给了。 他使用技能验了,不是谎言。 温扶生还是有百分之五十对司郁表示怀疑。 只是使用技能后,下一次对同一个人使用技能需要间隔半小时。 所以他不能验对方后面的话。 就在此时。 导演:“保护时间到了哦,敌对势力可以拔刀杀人了哦,杀人判定,抓下好人胸前的扣子,就是你们可以看见的那个,大扣子,心口前的那个,就算杀人成功哦~” 所有人都心中一紧。 温扶生甚至还有些紧张。 汉服下的双腿已经准备跑了,只是手还放在铁锹感应器上。 “温先生,我有一把刀的机会,但是副作用是如果我挖掘宝藏,会影响所有人的速度,就是全局挖宝藏的速度,使所有挖掘进度清零,所以我不能挖。我是带刀好人。”司郁眨了眨眼,十分真诚地说。 这个清零,更是让温扶生不敢赌了。 万一有人快挖完了,结果清零,简直是一大损失。 此时的温扶生放下两分戒心,还有三分不信。 司郁又说:“而且现在狼可以杀人,如果温先生是狼我是跑不了的,而且温先生可以挖掘,所以温先生是好人,而我要是想杀温先生的话也可以动手了,但我不是。” 司郁耸了耸肩。 温扶生将信将疑,司郁也就找个地方坐下陪温扶生挖好了这个宝藏。 挖好的宝藏地点只是铁锹从机关里解放出来,然后从地下升出一条直达天际的红光而已。 没有真的宝藏。 此时他们已经暴露位置,温扶生自然是要赶紧转移。 司郁小跑跟上的同时,耳麦里传来—— “洛情澈已死亡,洛情澈已死亡,洛情澈已死亡。” 司郁心中暗自盘算,笙笙绿的动作还挺快。 紧随其后的就是林子里另外一个方向的红光直升天际。 这时狼随身携带的武器有显示,花园大小的地图上,有两个点的方位已经透明,但是因为不定位自己和好人,狼只能大概判断方向。 司郁没看自己的武器,她好人装到底。 狼有个单独的队伍麦,只是身边有好人,她不能和笙笙绿贸然联系,但是笙笙绿可以和她说话: “洛情澈的马好人是都可以骑的,骑马的人,可以挡一次刀,我是趁着洛情澈下马后的空挡杀人,我已经转移,现在那匹马被余璐潇潇骑走了。” 杀了洛情澈,知道洛情澈的好人技能就是默认的事情。 司郁暗自记下了。 所以有马的时候不要贸然出手,不然可能会被好人爆掉自己狼的身份。 第857章 恋综(20)司郁:我带刀好人 温扶生和司郁沿着幽静的小路走着,两旁的树木葱茏浓密,微风吹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就在这时,他们的视线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身着华丽长裙的人影,正匆匆忙忙地朝他们跑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普罗米修斯。 他提着裙摆,脚步凌乱,显得十分急切。 裙子的下摆掠过地面,发出一阵簌簌的声音,额头上的汗珠微微闪烁着。 “怎么了?”司郁看到他这副模样,立刻快步上前,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之情,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普罗米修斯停下来,弯腰喘了几口气,然后抬起头,仍旧显得有些慌张: “刚才我用了技能,身边有敌对势力。”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说道,“就赶紧找了个理由跑了。” 温扶生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微微眯起双眼,思索着刚刚听到的信息。 普罗米修斯从未玩过狼人杀类型的游戏,发现敌人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而不是利用技能去解决问题或是分析可能性。 温扶生心中觉得他这种行为有些浪费了自己的宝贵技能。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种保命的方法。 在这种环境下,逃避确实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但如果能更好地利用技能,或许他们能得到更多的优势。 他对司郁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普罗米修斯的技能或许在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 司郁点了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司郁温声细语地对普罗米修斯说:“没事了,我们在这里,你不用害怕。现在我们一起行动,这样狼就不敢乱动咱们。” 普罗米修斯听到这番话,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下来,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三个人在这条小路上,重新整理好思绪,准备继续前行。 温扶生微皱眉头,若有所思地问普罗米修斯:“技能使用机会和间隔时间是多少?” 司郁转过头来,看向温扶生。 她默默地咀嚼着这个信息,眼中闪烁着一丝了然。 她get到了这个信息。 “好人的技能是有次数和间隔时间限制的,”司郁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冷静而温柔的韵味,“不能随时发动,所以普罗米修斯你的技能间隔时间长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份紧张的气氛。 方才,温扶生正在挖掘的时候,她和温扶生交谈,细心的注意到温扶生在她提到某个关键点时,沉默了片刻。 那一瞬间,她能猜测到,温扶生正在暗中使用某种技能。 又不是天生神仙,使用技能当然是和节目组对应的工作人联系,得到回答当然需要一定的时间。 看脸色自然是可以看出来的。 司郁看了一眼普罗米修斯胸前的扣子。 挺明显的。 普罗米修斯回答:“两次,45min,现在还有大概四十分钟。” 温扶生缓缓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那你刚才和谁在一起呢?” “是苏窈,还有笙笙绿,我和他们三个在一块儿。” 普罗米修斯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他的声音扎实而坚定,仿佛在表明自己没有任何隐瞒。 温扶生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片刻后说:“这样的话,现在看来苏窈和笙笙绿都有嫌疑。可能一方是狼也可能都是狼。” 此时,司郁站在一旁,她轻巧地揽了揽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显得既沉着又自信。 在她心里,已经自动将自己划分为好人阵营。 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其他人。 她凛然地从好人的立场出发,认真且负责地提出建议。 “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论是谁,只要有嫌疑,就必须小心提防。” 温扶生转向司郁,他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普罗米修斯定了定神,深一口气。 温扶生:“那你离开的时候,苏窈和笙笙绿在一起吗?” 普罗米修斯皱了皱眉头,他的目光游移不定,显得有些不安。 他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才慢慢地开口道:“应该是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带有一丝犹豫,“我是说我要找人,就自己溜走了。” 温扶生听后,脸上毫无波澜,但心里在慢慢盘算。 普罗米修斯也清楚自己当时逃跑的理由有些牵强,但他知道当时的情况复杂,敌对势力就在身旁,他害怕啊! 他一探出身边有敌对势力下意识就是逃跑,根本不敢多接触啊。 他不是怕游戏输了但是不想就这么出局。 而且苏窈和笙笙绿要都是的话,直接开刀给他扣子撅下来不就直接结束了吗。 温扶生和司郁刚才并肩前行。 两人默默前行,温扶生多次侧头打量身旁的司郁。 他每每试探性地抛出一些问题,司郁总是淡然自若地回应,神情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对温扶生暗藏的心思一无所知。 司郁的目光很清澈,好像能一眼看到底,平静得让人无法猜测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算温扶生几次把自己的扣子露在危险的地方,司郁也毫无攻击的欲望。 温扶生因此信了司郁八分。 司郁此时提出:“如果笙笙绿和苏窈谁死了,那对方是狼的可能性就很大。” 笙笙绿要是不傻,就不会贸然对苏窈动手。 果然十多分钟过去了,苏窈没有死亡。 普罗米修斯和温扶生还有司郁走了半天也没看见其他人,只好在看到一个木屋时进去休息一会儿。 温扶生、司郁和普罗米修斯在木屋里稍作休息。 室内陈设简单,但足够让他们三人放松片刻。 有矿泉水和糖果,可以给嘉宾们补充体力。 “我们得制定个计划,”温扶生开口,语气中带着明确的决断,“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敌对势力逐个击破。” 司郁点头,轻柔地回答:“没错。现在我们至少要确定到底谁是狼。” 普罗米修斯虽然紧张,但也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无措:“我……我半小时后可以继续用我的技能……” 温扶生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安慰:“你的技能确实很重要,但我们也不能完全依赖。所以你不要太紧张。” 司郁站起来,双手环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轻轻踱步,真像一个为好人方考虑的大好人。 她目光转向温扶生,眼神坚定:“如果我们能观察苏窈和笙笙绿的行为动向的话,就好找出线索。” 温扶生赞同地点头:“好主意。但这不好实现。” 普罗米修斯显得有些纠结:“现在敌对势力可能随时会攻击我们,落单的最危险,敌对势力不会放过落单的人。” 司郁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就先从身边的人入手。普罗米修斯,你说说你对苏窈和笙笙绿的初步印象,然后你想想他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举动。” 普罗米修斯挠了挠头,有些困惑:“苏窈比较沉默。而笙笙绿则是那种很活跃的人,总是试图搞笑或者引起注意,说话也很呛,嫌我和苏窈太怂。” 温扶生思索片刻:“苏窈默默无闻,笙笙绿倒是和平常差不多,但是这两人的性格都可能掩藏真正的意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三人立刻警惕起来。 温扶生示意大家安静,等对方进来。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是苏窈。 她看到三人,显得有些惊讶,但迅速恢复平静:“你们在这里?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迷路了。” 温扶生试探性地问道:“你一个人?” 苏窈点了点头,眼神中隐含一丝疲惫:“是的,普罗米修斯一开始和我们在一起,我发现了宝藏后进行挖掘,笙笙绿要去找下一个宝藏,我就和笙笙绿分开了。” 温扶生:“那意思你已经开了宝藏?” 苏窈摇头:“没有,我听见了马蹄声,害怕是敌对势力的马,就赶紧跑了,才挖掘了不到三分之一。” 司郁冷不丁地问道:“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苏窈眨了眨眼睛,回忆道:“大概十分钟前吧。” 也就是说普罗米修斯捡到温扶生和司郁后,苏窈和笙笙绿分开的。 笙笙绿倒不是傻子,这点司郁放心了。 (笙笙绿os:人设是人设他真不是蠢货啊啊啊啊……) 温扶生观察着苏窈的神情,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到蛛丝马迹。 苏窈的表情淡定,但那种淡定过于完美,反而让他心生疑虑。 几分钟的沉默后,司郁突然开口,带着一丝挑衅:“如果你是好人,为什么那么容易和笙笙绿分开?你们不是应该互相照应吗?他走你为什么不跟着走?” 苏窈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队友要离开她为什么要追,分明应该对方守护她才对。 但是她没有呛声,咬唇道:“我有保命技,只能保一次,但我不能说,因为我怕你们之间有狼。” 司郁又得到了一个信息,只待一会儿方便和笙笙绿联系的时候全告诉他。 “好吧,”温扶生决定暂时放下疑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一起行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和找到敌对势力。你的怀疑是有可能的,我们之间有没有狼也存在疑问。” 温扶生所有人都信半分,但是普罗米修斯他是真的信了九成。 这两天经过相处,普罗米修斯其实心思十分单纯,作为艺术家脑海里都是美美美美丽的人美丽的风景,不会撒谎不会拐弯抹角。 他的反应没有一丝的假。 他几乎可以判定是好人,但是其他人不行。 温扶生不信司郁那么简单,但是信了那么多也是因为平常司郁人设温柔良善的第一印象。 但是第一印象容易害人。 苏窈点头表示同意,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 外面的风声渐渐停歇,四人休息一会准备重新上路。 此时司郁提议:“二二组队吧,如果两人队伍中有一个人死了,那对方八成是狼。” 温扶生思索片刻。 其他人觉得合适。 “苏窈姐姐说自己有保命技,那么苏窈姐姐保住自己的命就能爆狼是谁。” 都点了点头。 司郁就开始分配组队。 “我和普罗米修斯,温先生你和苏窈姐姐吧,可以吗?这样一强一弱,好走一点,我太弱了,和苏窈姐姐走会很拖累。” 普罗米修斯又太单纯了,他和苏窈怕是会被狼一刀一个。 苏窈的保命技是如何保命苏窈没有说,如果苏窈没保住呢,他们双死。 他们点了点头。 几人这时从木屋出来,发现天际一道红光,此时三处宝藏被挖掘,还有三处,但是狼只杀了一人,还是好人方领先。 温扶生他们都悄悄松了口气,却没看见司郁眼里的算计。 “我和普罗米修斯去红光附近转转,离这个木屋很近,这个木屋被上锁后也不能来了,你们注意安全。” 温扶生点点头就和司郁分道扬镳。 他们朝着红光的位置快速疾行过去,正巧看见刚从宝藏旁离开的笙笙绿。 司郁心里一喜赶紧叫住了他。 笙笙绿转头看见司郁也是心里一喜。 这次司郁可以正大光明地把消息都告诉笙笙绿了。 笙笙绿挠了挠头一脸懊恼地走了过来说:“我看见这能挖就挖了,但是也没有宝藏啊找了半天找不到。” 司郁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真会演。 “就是没有宝藏的,别傻了,咱们一起走还安全点。” 笙笙绿上来立了一个挖宝藏刚挖完的人设,普罗米修斯和司郁又是尽快赶来的,普罗米修斯下意识就信了。 而且也和苏窈所说,笙笙绿去找下一个挖掘点对上了。 简直天赐良机。 司郁也觉得笙笙绿会玩。 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司郁和笙笙绿会玩的多脏。 司郁把刚才知道的信息都以聊天汇总线索的形式告诉了笙笙绿。 “方才苏窈找到我们,知道她有自保技,应该是很容易判断同行是否是狼的,然后普罗米修斯是验周围有无狼,温扶生没有说自己的技能,我估计是他不太信任所有人。我是带一把刀。”司郁很客观地分析道。 笙笙绿提出疑惑:“万一温扶生就是狼没有好人技能,所以才这样,假装自己是好人刷好人缘呢?这不骗子狼吗?” 问话的同时知道了苏窈不能贸然杀,最起码俩狼一起先后动刀才比较保险。 幸好刚才他和苏窈独处没有动刀。 而司郁这头铁狼好意思说自己带一把刀,就差说她自己刀狼了。 笑死。 第858章 恋综(21)双狼爽杀 笙笙绿一席话瞬间调动了普罗米修斯的怀疑。 普罗米修斯下意识的信任别人也很容易被别人带节奏怀疑别人。 司郁和笙笙绿在林间的红光旁快速交换信息,几乎没有任何时间浪费。 两人默契地知道,此时必须尽快交换信息,以免错失良机。 普罗米修斯虽然单纯,但并非愚笨,他略带困惑地看着两人:“那么,现在该怎么行动?” 笙笙绿露出自信的笑容,拍了拍普罗米修斯的肩膀:“别担心,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你轻易出局的。” 司郁接口道:“我们现在要尽量接近温其他人,找出他们的真正身份。如果确认其中一人是狼,那我们行动起来就会顺利得多。” 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静,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让普罗米修斯信服。 笙笙绿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开口: “我刚才看见余璐潇潇骑着一匹马,她的确是在林间穿梭。我也不确定这是否是狼的技能。”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马蹄声?要知道,马在林中行走并不容易,因为林下的树枝和灌木很多,只有大路上行走才相对顺畅一些。” 所以洛情澈提高移动速度也真的是很鸡肋的技能。 司郁仔细地听着,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表示理解:“嗯,我知道了。” 笙笙绿继续说道:“普罗米修斯离开后,我开始特别关注苏窈,看她是不是狼。” 他声音低沉,显露出慎重的神情,“我的技能可以反弹一次伤害,不管是谁攻击我,我都能反弹给他。如果狼人刀我,他会立刻被反弹他死。但如果好人刀了我,我死。” 经过这么一番话,现在普罗米修斯这里全心全意信任笙笙绿是好人。 因为笙笙绿出现在挖掘好的宝藏旁边,完全没有怀疑笙笙绿是来追杀好人的。 司郁蹙眉问:“你说你……狼刀你狼会死?” 那根据笙笙绿编的这个技能,普罗米修斯不就可以死了吗? 他们俩狼刀普罗米修斯,然后脏水泼给普罗米修斯是狼,然后笙笙绿说自己挡过刀了。 司郁眼神一动。 直播间—— 【秀秀】普罗米修斯:我察觉到了杀意。 【潇潇暮雨子规啼】眼神不对,有人要无。 但是问题在于—— 司郁:“要是你骗我呢,其实这是别人的技能?” 那别人去验他不就谎言暴露了吗? 马蹄声渐渐放大,马上又有人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不送走普罗米修斯更待何时。 来了人可就不好开刀了。 司郁侧眸给了笙笙绿一个眼神。 然后笙笙绿悄悄绕到了普罗米修斯的后面。 司郁骤然转身,瞳孔猛地一缩,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向站在不远处的普罗米修斯。 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紧张和急促,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来,指向普罗米修斯身后, 声音略带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事实揭露出来。 “嘿,快,看你后面!敌对势力对你发起攻击了!”司郁那清脆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犹如晨钟暮鼓般敲打着耳膜,让人耳根发麻。 普罗米修斯立刻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而上,几乎要刺透他的皮肤。 他瞠目结舌,眉头紧蹙,心跳骤然加速。 他猛地转过头去,动作幅度之大,以至于周围的空气都产生迟滞。 就在普罗米修斯全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地回头查看敌情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 他还未能完全转过身体,笙笙绿已经捷足先登,手指闪电般地探出,如同捕猎的猎鹰一般从空中抓下了普罗米修斯胸前的扣子。 这动作快得难以置信。 普罗米修斯依旧保持着转头的姿势,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司郁的喊声和所谓的敌对势力。 “普罗米修斯已死亡,普罗米修斯已死亡,普罗米修斯已死亡!” 此时所有人的耳麦里都出现了这个声音。 普罗米修斯的耳麦瞬间断开,他不敢置信地摊手看着笑意吟吟走向司郁身边地笙笙绿。 而笙笙绿则一个闪身,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地将司郁扛了起来,仿佛没有任何重量。 他抬起明亮的眼睛,温柔地对司郁说道:“别累到您了。” 此时的司郁形容有些倦怠。 她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骄矜地指向平民。 这一幕,宛如忠诚的骑士扛着她挚爱的公主,而公主高高在上,冷漠地俯视着平民,随意地决定平民的生死。 真是十分养眼又刺眼的一幕啊,普罗米修斯想。 错付了,真是错付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验周围是否有狼。 就在此时,节目组的静音穿梭舰来把普罗米修斯带走,防止被其他人发现出事地点,节目组动作十分隐秘。 余璐潇潇骑着马,很快就出现在司郁和笙笙绿的背后。 司郁假作不知地和笙笙绿谈话:“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也没想到他是狼,居然会突然出手,幸好你救了我。” 笙笙绿立马附和:“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 余璐潇潇下马后,小跑过来,“嘿,你们说普罗米修斯是狼?” 司郁有些惊讶:“是啊,潇潇姐姐,笙笙绿的技能可以反弹狼刀,刚才他猛的过来挡住了普罗米修斯的动作,普罗米修斯就抓到了笙笙绿身上,所以我就没事了,但是伤害反弹,普罗米修斯出局。” 司郁拍了拍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欣慰。 余璐潇潇则一脸怀疑地看着司郁。 她不信司郁的话,不是因为游戏性质的原因。 是因为:“这局有一样的技能吗?” 此话一出。 司郁眼神一变,笙笙绿突然蹙眉。 司郁皱眉不解,十分不懂。 然后猛的从笙笙绿肩膀上跳下来扑向余璐潇潇,面露惊恐! “潇潇姐救我!他是狼!” 变故就发生在瞬间,余璐潇潇赶紧接住了飞奔过来的“小公主”。 “方才他们动作都很快我在前面压根没看清,好哇,笙笙绿你才是狼居然骗我!普罗米修斯才是真的要救我!” 司郁的胸口起起伏伏,显然是气到了。 余璐潇潇也十分警惕地看着笙笙绿。 笙笙绿蹙眉,正在品味司郁话里的意思。 却见司郁的手悄悄放到了余璐潇潇的胸前。 “那我们现在得赶紧跑……” 余璐潇潇话音未落,胸前扣子已经被司郁抓掉。 “余璐潇潇已死亡,余璐潇潇已死亡,余璐潇潇已死亡。” 双狼爽杀。 司郁十分歉意地朝余璐潇潇道歉:“对不起嘛姐姐,人家真的很想赢。” 余璐潇潇指了指自己,指了指笙笙绿又指了指自己。 再不敢置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前这俩人都不是好人,是双狼! 怪不得二人见到她根本不警惕也不盘问,直接确认她是好人! 因为双狼之外都是好人! 余璐潇潇无语凝噎! 在余璐潇潇不敢置信的眼神里,俩人继续结伴往前走。 ———————— 几分钟前,温扶生和苏窈也正向另一边靠近。 温扶生走在前面,步伐沉稳有力。 而苏窈则显得有些疲惫,但依旧跟紧他的步伐。 “你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累了?”温扶生侧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苏窈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感觉快要脱力了。不过还可以坚持一下。” 温扶生微微皱眉,停下脚步,拿出一颗糖果递给她:“补充一下体力。” 苏窈接过糖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几分疲惫。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播报。 “普罗米修斯?”温扶生声音疑惑,“不应该啊,思域要是真狼,此时动刀所有人都会对她产生警惕,不是明智之举。” “会不会是思域弟弟和他走散了或者遇到谁了出现了什么事?”苏窈咬唇十分担心。 因为她害怕,这个游戏里全是聪明人,她也压根不知道身边的温扶生是不是狼。 只不过是因为不能刀她而被自爆才不刀。 怎么办呢,苏窈有些焦虑。 温扶生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多疑多思,正是因此才觉得司郁更不可能是狼。 他绝对相信司郁和普罗米修斯离开后遇到了什么。 余璐潇潇的出局,让人更加疑惑。 到现在为止游戏没有结束证明狼没有全部出局。 而出局的三个人里有没有一个狼,谁也不知道。 温扶生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需要小心接下来碰到的人,无论是谁,都要仔细观察。” 苏窈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脆弱:“好吧……” “赶紧挖掘别的,现在还差两个。”温扶生说完,带着苏窈往别的方向前进。 —————— 司郁和笙笙绿双狼拿出自己的“武器”看地图上的红点。 已经出现了四个。 这武器只能看点,不能攻击别人,司郁觉得无趣,撇了撇嘴还是收到了裙子里。 “往这个方向去吧,我看到这个地方有被挖了一点的宝藏。”笙笙绿指了指林中方位。 司郁颔首跟着他一起。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司郁和笙笙绿对视一眼,立即蹲下身子,藏到一旁树后的灌木丛中。 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是司温扶生和苏窈。两人在林间疾行,神情紧张但目光坚定。 “你确认周围安全了吗?”苏窈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 温扶生虽然有一点点不耐烦但还是耐心回答:“放心吧,这个区域暂时没有其他人。” 司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司郁靠近笙笙绿,低声耳语:“跟紧他们。” 笙笙绿微微颔首,两人悄然起身,注意保持一定距离,不让对方察觉他们的存在。 没过多久,司郁和笙笙绿在一片空旷的林地停了下来。 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们开始挖了。”笙笙绿环顾四周,终于开口。 司郁也看见了:“嗯,但是咱们没法一刀一个,不知道苏窈的保命技能是什么,就怕是和你编的一样。” 笙笙绿蹙眉:“不如效仿普罗米修斯,咱俩一起出刀,肯定不能挡两刀。” “万一能呢。”司郁蹙眉,她没想过这个可能。 苏窈万一是范围保护呢。 笙笙绿觉得难办了。 笙笙绿和司郁继续隐藏在暗处,偷偷对话。 然而,就在他们专心致志探讨时,背后很远处却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笙笙绿急忙回头,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这里移动。 “有人跟踪我们?”笙笙绿低声问道。 司郁摇头:“没人能跟踪我,应该是唐殁走到这边了。对了你的技能是什么?” “和门有关但是我不能说。”笙笙绿回答。 司郁蹙眉,“行我知道了,搞不好最后要来一波守门战,要么放一个,也是咱们赢。” 笙笙绿倒吸一口气觉得有点难办。 笙笙绿:“我保你,你卖我。” 司郁:“我确实可以刀你自保。” 所以司郁才说自己带刀好人。 笙笙绿:“……行。” “现在我去找唐殁,说余璐潇潇是狼,说你是狼,你去找温扶生他们说我是狼混淆他们的判断,能带走一个是一个,不能带走骗走苏窈的保命技也ok。” 笙笙绿点头,但仍有疑问:“如果他们也不信你呢?” “那又如何,就算怀疑也不敢贸然动我啊,现在人已经不多了,已知场上狼≥1。好人是四个或三个,他们赌不了杀一个可能会剩下两个好人的结果,那还有一个宝藏没挖,大门还没开,狼岂不是包一个就是必赢局。” 好一个狼人杀。 笙笙绿全明白了。 “好,那我照做。” 司郁点头绕路朝唐殁的方向跑去。 ………… “唐总唐总!” 司郁气喘吁吁,看见唐殁的身影似乎很是欣喜。 唐殁不解地回头,有几分警惕。 “唐总!唐总!笙笙绿是狼!他杀了普罗米修斯!!” 唐殁蹙眉,下意识很信司郁的说法。 但是这种特殊的狼人杀局,他理智上不能信任何人。 但是唐殁不怕。 因为唐殁是真的带刀好人。 第859章 恋综(22)真假带刀好人 温扶生和苏窈合力挖掘宝藏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瞬间停止了挖掘,看见是笙笙绿,但仍然在挖掘,只是脚步微微后撤。 “你们别怕,我是好人。” 苏窈不信,一惊一乍地躲到了温扶生的身后,抓住了温扶生的袖子。 温扶生此时虽然不喜欢被人近身但是也顾不上了。 “你怎么证明你是好人?” 笙笙绿蹙眉说:“司郁杀了普罗米修斯和余璐潇潇,她和余璐潇潇是双狼,但是为了栽赃我,刀余璐潇潇,让余璐潇潇承担杀了普罗米修斯的罪名而坐实自己是好人,说她自己带刀好人杀了余璐潇潇。” 逻辑没问题,和司郁自己说自己带刀好人也应对上了。 但是…… 温扶生测谎,耳麦里有人告诉他这是谎话。 所以,以现在剩下没几个好人的局面来看,笙笙绿这家伙铁狼无疑。 但是他和苏窈没有送走狼的技能,这也不是普通的狼人杀,可以投票把狼送走。 所以有点危险…… 笙笙绿要是动手,温扶生和苏窈肯定有一个走不掉的。 温扶生声音压低问身后的苏窈:“你的保命技呢?” 眼前情况紧急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 苏窈只能实话实说:“只能挡一次,可以给队友套盾套一次挡狼刀一次,套给狼的话不能给狼挡刀。” 也是验狼的好技能。 “那你这是怎么套盾的?”温扶生不解。 “我喊出来,在狼刀掉队友之前,我说给队友套盾,队友就不会死。” 温扶生觉得真是一个很好的验狼技能。 “那你一会儿看情况,笙笙绿要出刀了。” 果然,话音刚落,笙笙绿就跑了过来。 温扶生一个男人还是挡在了苏窈面前。 苏窈害怕地闭上了眼,大喊:“给温扶生套盾!” 却不想笙笙绿抓下的是苏窈胸前挂着的扣子。 “苏窈已死亡,苏窈已死亡,苏窈已死亡。” 温扶生:“……”现在他有两条命了但是…… 听见动静的唐殁和司郁赶紧朝着温扶生的方向跑了过去。 笙笙绿还在追温扶生。 温扶生看见救兵,绕过树后大喊:“笙笙绿铁狼!” 他不忘去把宝藏最后一点进度搞出来,第五道红光直冲天际。 而司郁二话不说上去追着笙笙绿,扣掉了他的扣子。 在她面前,笙笙绿蹙眉看着北方,一直看着北方。 司郁完全注意到他的神色。 笙笙绿不是突然玩高深的人,那么他一直看北方只有一个原因,那里是门! 司郁暗暗记下。 “笙笙绿已死亡,笙笙绿已死亡,笙笙绿已死亡。” 骤然出现的播报,冲淡了苏窈的哭声,还有众人的心跳声。 此时场上只剩下三个人,但是游戏还没结束。 那么最胆战心惊的情况出现了。 场上还有一个狼。 刚才出刀的是司郁。 而唐殁蹙眉因为他才是带刀好人。 “我是带刀好人,找个铲子一验就知道了。” 唐殁是对着温扶生说的。 温扶生下意识看向司郁。 司郁立马不服:“我才是带刀好人,我杀了狼,怎么验?我的技能会让所有铲子的挖掘程度回退零,我不敢验!” 温扶生测谎的技能还有29min,现在他是真的谁都不能信。 但是更信司郁一点。 唐殁蹙眉:“温扶生你愿意赌一把吗?我刀司郁,看输赢。” 能刀狼的不是好人就是狼。 温扶生却突然制止了唐殁。 “等等,先把之前普罗米修斯为什么死说一下。” “普罗米修斯被笙笙绿杀了,他为了保护我,我跑了,我说我带刀好人,笙笙绿当时距离我不近,刀我可能双死,他不敢。余璐潇潇我就不知道了。” 她不能效仿笙笙绿的说辞说余璐潇潇和笙笙绿双狼,之前对唐殁也是,因为笙笙绿死后游戏不能结束。 因为她还在场上没达到赢的条件。 而她说辞中逻辑错误暴露的下场,无异于自爆自己狼的身份。 所以余璐潇潇的死必须咬死不清楚。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孩子啊,你是真会骗,你看看场上所有人,都被思域弟弟耍了个团团转。 【余璐潇潇的狗】余璐潇潇:…思域弟弟,我是那么信你。 【潇潇暮雨子规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泪目了潇潇! 【xix】不是,这场上的人都那么信任他吗?我请问呢? 温扶生蹙眉:“现在场上只有一个狼,不如我们所有人一起去找最后一个宝藏,我挖宝藏,我是铁好人,所以狼只在你们之间。” 唐殁:“狼不能挖宝藏,我能挖。” 司郁:“。”次奥。 不对。 司郁:“节目组说狼不能挖宝藏了吗?” 直播间—— 【溯洄从之】绝杀!没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潇潇暮雨子规啼】思域弟弟最一开始也是默认自己不能挖宝藏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跳出思维定式发现,没说狼不能挖宝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名字最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思域弟弟一句话,唐总辟谣跑断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生生不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完了你们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所以司郁这句话一说,还是唐殁的嫌疑最大。 唐殁此时何尝不怀疑温扶生是狼。 于是唐殁提议:“我刀温扶生,赌赌输赢好了。”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爹的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什么人才都在这局了,唐总显然着急结束游戏。 【秀秀】温扶生:不是,我要是狼我一直在这挖什么?挖小丑面具吗????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哈哈哈哈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人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死活说自己带刀好人的真狼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恨不能把自己队友也杀干净的真带刀好人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现在也被怀疑是狼的测谎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郁急急忙忙也拦住他说:“别别别,我们还有别的方法。” 温扶生见司郁十分维护自己,心里更信司郁是好人。 觉得唐殁五成是狼。 温扶生提议:“不如等第六个挖掘好,看门的位置,谁看不到门的位置谁是狼。” 唐殁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司郁也点点头。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坏了,这下思域弟弟应该是真的无了,好像只有笙笙绿知道门在哪里,刚才要是普罗米修斯留下,这把真是必赢。 【秀秀】完了完了,这次狼是真的被拿捏了。 但是司郁完全没有直播间那么担心。 她知道门在什么位置。 几人在温扶生挖掘的时候,心思各异。 温扶生自己在那抓着铁锹柄真是烦了,旁边的人也不来搭把手。 司郁是懒得动,唐殁也是。 温扶生:…… 就在最后一道红光冲天而去的时候,好人方的耳麦里被告知门的方向。 导演:“北方,北方。” 温扶生和唐殁还有司郁无论谁都是神色正常。 而唐殁则默默从地上捡起三根树枝发给了温扶生和司郁。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东方把树枝掰成三段,南方四段,北方六段,西方五段。” “我们互相距离对方三米,在手心里偷偷完成。然后再汇合看答案。” 所有人都点头照做。 司郁毫不犹豫地掰成了六段。 温扶生和唐殁也是。 三个人都胸有成竹地来对答案。 发现每个人都是六根。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秀秀】这什么情况?思域弟弟这么会蒙答案??? 【我的名字最长】我靠我靠我靠我靠这什么爽局,天狼啊我靠。 司郁面露愁容,“那我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谁知道狼会不会判断门的方向。” 温扶生抿唇,他还没到测谎的时间。 唐殁和司郁都说自己带刀好人。 司郁的刀已经用过了。 唐殁…… 唐殁嫌疑最大。 就是他这种爱死不死的样子其实最不会勾起温扶生的怀疑。 但是一旦温扶生反着想,就激活了温扶生多疑的本性,唐殁自然嫌疑最大。 司郁蹙眉:“那我们三个人互相监督,一起走到门口,谁有异动另一个人就护住自己拦住对方,不就可以了吗?反正只有一个狼,好人走两个必赢的。” 司郁建议,温扶生和唐殁都点了点头。 三个人开始往出口走。 温扶生测谎的技能还剩下五分钟,走着这段距离应该来得及验最后一次。 正在行进的过程中,三人各怀心思,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温扶生握紧双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司郁走在中间,眼神警觉地扫视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 唐殁跟在最后,步伐稳健,目光时而停留在温扶生和司郁身上,仿佛在衡量他们的可信度。 “我们还有多远?”司郁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很像一个着急离开的好人。 “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了。”温扶生轻轻地回答。 唐殁突然笑了笑,“这局真是有趣,原本以为宝藏探险会简单些,没想到还要面对如此局面。” 没想到还是一局狼人杀。 很显然唐殁面前某一个狼,一直在控场。 他这张单走牌到此时居然还不能贸然出刀。 司郁忽然加快了脚步,“那边有门,我们快到了!” 温扶生心头一紧,测谎技能只剩一分手,他马上就能确认眼前两人的身份。 看到温扶生的眼神投来,唐殁微微一笑,眼神坦然,“我说过,我是带刀好人。如果你不信,可以来验证。” 他转头看向司郁,目光锐利,“思域,你说你是好人,可是你的表现让我很怀疑。你说笙笙绿是狼,但是余璐潇潇就死在普罗米修斯几十秒后,怎么,你不知道余璐潇潇什么情况?” 司郁没有退缩,迎上唐殁的目光,“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任我,但我能证明自己。”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如果我是狼,早就不会等到现在。” “而且余璐潇潇的死我不知道,因为那几十秒足够我跑很远了。” 温扶生下意识也是信的。 因为之前司郁有无数次对他下手的时候。 但是唐殁一直是单走牌,很有可能最初是他做掉洛情澈呢。 司郁:“别说了,就这样到门口,好人铁赢。” 三人只好各怀心思,继续前进。 铁门出现。 三人缓缓向石门走去,突然,一直走在唐殁身边的司郁突然就痛呼一声,“等一下!” 所有人都停住脚步,司郁的脸色变得苍白,“我崴脚了,能扶我一把吗?” 温扶生和唐殁同时看向她,司郁继续说,“用扣子距离远的那一方扶着我就可以,或者搭把手,我不会乱动的。” 司郁眼角微红,挂着泪珠,显然是痛极了。 温扶生见唐殁过去,也赶忙走过去。 不能让唐殁趁此机会对司郁动手。 司郁感激地朝二人笑笑。 “谢谢唐总。” 她刚伸出手要搭上唐殁的手腕,结果温扶生弯腰把司郁抱了起来。 温扶生的理智此刻倾然朝司郁倾斜。 他赌一把何妨。 司郁惊呼一声,抓住了温扶生领子的同时朝唐殁那边倒去。 唐殁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司郁。 因而司郁就找到了机会。 一把把唐殁胸前的扣子抓了下来。 “唐殁已死亡,唐殁已死亡,唐殁已死亡。” “敌对势力获胜,敌对势力获胜,敌对势力获胜。” 唐殁和温扶生都愣在了原地。 司郁手里还抓着唐殁的扣子一脸无辜。 “我……我带刀好人……” “铁狼!” “你居然是狼!”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崴脚,我装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是我股掌之间的玩意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秀秀】我不是骗神。我说我是好人,假的,我是带刀好人,假的,我崴脚了,假的。 【我的名字最长】唉你们看见没有,温扶生的表情深受打击,他一脸被骗地好痛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游戏还动了真感情。 温扶生还真动了。 因为数次怀疑司郁的是他本性,去相信司郁的是他本心。 第860章 恋综(23) 温扶生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失望还有一丝愤怒。 失望自己又太过轻信别人,愤怒自己又轻信别人。 司郁从他身上跳下, 他紧握拳头,看着司郁声音低沉似乎隐藏着不知名的伤痛:“你骗得我好苦。” 司郁眨了眨眼,露出一丝歉意,轻声说道:“对不起,但这只是游戏。” 带有狼人杀性质的逃生游戏罢了,不过你骗骗我我骗骗你,谁还会当真呢。 就算余璐潇潇被骗了,也只是惋惜自己没有好好推断好好盘问就下意识信了思域,也不会影响游戏外的相处。 但是温扶生看起来不是这样的。 温扶生的目光冰冷,但最终还是放开了拳头。 他该知道,人与人之间,是没有永恒的信任的。 唐殁摇了摇头,叹息道:“好一个带刀好人。” 温扶生深吸一口气,很快就缓了过来说:“我们还是先走出门吧。” 三人已无刚才的气氛,缓缓朝门外走了出去。 一直在门外等着的笙笙绿看见司郁出门,赶紧过来把司郁扛在肩膀上。 “累吗?”笙笙绿十分关心地问。 司郁摇摇头,轻咳一声,有些懒意,“还好。” “该回去喝药了,今天还没有喝呢。”笙笙绿担忧地顾不上任何人。 就连守着司郁的cp苏窈都赶不上摸司郁半根毫毛的,司郁直接被笙笙绿扛回去了。 苏窈咬牙看着司郁被带走,然后扭头去找下一个目标。 看见略显失魂落魄的温扶生,苏窈小嘴一抿,走上前去,关心自己这上一个cp。 “怎么了温先生是受伤了吗?脸色怎么这么差,需不需要看医生?”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不要讳疾忌医呀,有病赶紧治。” 一番话可谓是说的十分不中听。 温扶生本来就被司郁气到了,现在自以为关心其实只是让温扶生更加厌烦。 但是出于礼貌,温扶生只能淡声拒绝。 温扶生看了苏窈一眼,眼神里尽是冷漠,他低声说道:“不用了,谢谢你的关心。” 苏窈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疏离,反而更加靠近了一步,笑容甜美,却带着一丝揣测:“温先生,你真的没事吗?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要忍着。” 唐殁看了这一幕,忍不住挑眉,走到温扶生身边,挡住苏窈的视线,抢先一步插话道:“温扶生,快点回去换衣服。” 温扶生点点头,终于移开了视线,尽量温柔地对苏窈说:“真的没事,多谢。”然后便和唐殁一起朝前走去,不再理会身后的苏窈。 苏窈微微咬唇,看了一眼身边的余璐潇潇。 余璐潇潇正在和自己的这24hcp普罗米修斯营业。 普罗米修斯提着自己的公主裙裙摆,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余璐潇潇的手。 “我拉你回去吧,你这鞋跟有点高,怪不得你那么容易就被淘汰了呢。” 普罗米修斯穿皮鞋不会跑步,虽然也跑不掉。 普罗米修斯点点头,只好把手搭在了余璐潇潇的手上。 余璐潇潇小心翼翼地牵着他回去。 洛情澈因为淘汰的早,早就回别墅休息了。 现在苏窈只能自己走回去。 直播间—— 【苏苏窈窈】哎呦我家苏窈怎么这么可怜,怎么都没人和我家窈窈玩会儿啊。我家苏窈自己走多可怜啊啊啊啊你们这群坏人。 【潇潇暮雨子规啼】你又在搞抽象了兄弟…… 【我的名字最长】苏窈确实有点抽象,现在我感觉她人设也没立住,人也没当好,纯纯愣子。 【题外话】别对她太苛刻了吧,可能单纯是演技不好,反派人设没立住。 【人生能有几回闻】楼上你也没放过她。 苏窈自己灰溜溜地回到了别墅。 司郁回到房间后,脱掉繁复的衣物,径直冲向了洗手间,躺在了浴缸里。 恒温的热水冲去疲惫,司郁舒服地松了口气。 小小的放松之后,拉起一旁放好的浴巾,起身迈了出来。 一只手放在隆起的腹部,稍微安心些,烘干了身上,抓起准备好的衣服穿上。 温扶生和唐殁回到了别墅的大厅,气氛仍然有些微妙。 唐殁看了一眼温扶生的表情,简直啧啧称奇。 游戏能让温扶生玩出这种表情也实在少见。 温扶生本性凉薄无情,心更是冷的,怎么还被人一副伤害了的模样。 “今天的游戏很累了,休息吧,一会儿下来吃饭。” 温扶生勉强笑了笑,点头说:“是啊。” 就在此时,苏窈也走进了大厅,她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甜美却略显僵硬的微笑。 她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自己的小团体中,说两句话就准备上楼,没人主动理会她。 唯独她显得有些孤独。 苏窈深吸一口气,走向温扶生和唐殁,试图再次开口:“温先生,真的不需要医生吗?” 温扶生皱了皱眉,依旧保持着冷漠的态度:“不用了,谢谢关心。” 苏窈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我也可以下厨做。” 苏窈又能做个什么,苏窈不会做饭。 但唐殁没有揭穿她的话。 温扶生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身对唐殁说道:“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再叫我。”说完,他便朝楼上走去。 唐殁看着温扶生离开的背影,也随后走了上去。 笙笙绿这个时候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苏窈站在大厅里,假装没看见,径直走过去厨房煮药。 指挥官今天的药没喝,他刚才去要了方子,现在去煮好了,一会儿饭前就能喝了。 司郁穿着宽松的蓝色条纹衬衫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厨房只有笙笙绿在忙乎。 她裹着小毯子,安安静静地走下楼来,拐到了沙发的位置。 离厨房有些远,但笙笙绿还是可以看见的。 她裹着小毯子,躺下了。 洁白的发微微散在脸颊边,她微微阖眸打开自己的晶体浏览最近别人发给自己的消息。 森西博的居多。 他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给她总结了几百字让她可以一次性看个明白。 只是消息的末尾还是加上一句吃醋的话。 司郁看了忍不住被逗笑,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此时多么想身边依靠的人是森西博。 笙笙绿小心翼翼地将熬好的药端出来,淡淡的中药香气在空气中弥散。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客厅角落,那儿的沙发上,司郁正蜷缩在一块柔软的小毛毯下面,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深奥的事情。 司郁的姿态显得有些呆滞,整个人就像是失去灵魂的壳,只留下皮囊乖乖地守候着时间的流逝。 平时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眸,此刻却没有焦距,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尽的冥思之中。 那一刻,她似乎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开来,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而轻微。 侧脸被暮色勾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身上的毛毯仿佛是一层薄纱,遮挡住了现实的冷厉。 这种状态让人感觉到一股天然的神性。 在笙笙绿心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悠远的、难以触及的神秘,让人情不自禁地为之倾倒。 他轻声呼唤道:“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司郁听到笙笙绿的声音,终于从冥思中回过神来。 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看向笙笙绿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感激。 她缓缓坐起身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碗。 “谢谢,辛苦了。”司郁微微一笑,接过药碗一口灌下。 笙笙绿端来热水和蜜饯,在围裙上抹了抹手,笑嘻嘻的站在旁边等司郁。 真是一副贤夫良父的样子。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有点喜欢笙笙绿了,这样的男人好会照顾人,从思域弟弟出来后,就没让弟弟的脚下地。熬药也没让弟弟自己动手,那股怜爱,简直就是居家好男人啊。 【苏苏窈窈】哎呀我家苏窈为什么不选笙笙绿呢,笙笙绿多会照顾人啊我的天。 【秀秀】不是我说,笙笙绿对谁都挺不客气的,就对思域弟弟很体贴。苏窈选笙笙绿岂不是要被笙笙绿…… 【我的名字长的离谱】那不得被骂死啊我的天哈哈哈哈,笙笙绿的超雄人设真的无福消受啊。 司郁叫他坐下,这些碗她一会儿就去收拾,差不多也到做饭时间了。 笙笙绿哪里敢,司郁擦嘴的纸巾都是笙笙绿递到司郁手边。 “你就不要再忙啦,我也会做饭,我跟他们一起做。”笙笙绿笑的憨实,把碗端回厨房老老实实刷赶紧。 回来问司郁:“想吃什么?” 司郁想了想:“节目组分了什么食材?” “根据排名,你的食材应有尽有,后面的翻倍减少,最后一名就是白开水白米饭。” 司郁想了想说:“按八个人的饭量做吧,食材分给大家。” 笙笙绿点头说好。 他走去厨房,厨房顿时响起了开火的声音,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碎声响。 伴随着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声音,整个别墅都开始有了活力。 房间里的嘉宾们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一个个纷纷推门走了出来。 时间已近晚上,太阳逐渐下落,洒下最后的光辉。 没有人好意思直接端起饭碗吃现成的白饭,便准备去厨房搭把手。 第861章 恋综(24) 司郁起身想要挤进厨房结果被笙笙绿拦住。 “我就给姐姐们做个餐后甜点也不行吗?”司郁眼巴巴地瞅着厨房,有些人的手艺她信不过啊。 方才被锅烫到手的洛情澈灰溜溜地从厨房跑出去上药了。 现在司郁想进去还都不被允许了。 唐殁正在熬粥,刚才洛情澈就是在他的位置烫了手,唐殁看见司郁过来,眉头略舒。 普罗米修斯十分热情地把自己先做好的一道菜端了一小份儿给司郁尝了尝。 “如何?” 司郁尝了尝,味道合适,保留蔬菜原有的清香甜。 忍不住眉眼弯弯笑夸道:“真好吃,没想到大艺术家这么有水平,会画画,会做饭也会做甜点。” 普罗米修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 而正在切菜的温扶生扭头看见这一幕,刚挂起来的微笑瞬间就僵硬起来,像是带了一层面具的假笑。 司郁看见笙笙绿炫技颠锅,还笑着叫他轻一点别甩出来。 温扶生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对方之前这样对待自己,却全是假的。 狼博得好人好感以自保,狼杀狼以坐实自己伪装的好人身份。 明明只是游戏,放不下的却是他。 司郁的眼神望了过来,温扶生很快收了回去。 她好像察觉到什么,但是没有多说。 刚转开视线,就听到刀刃下错的声音,定是有人切菜切到手了。 果然。 温扶生吮住了自己出血的食指。 笙笙绿皱眉让他去上药吧别干活了。 厨房里这么多人,状况百出,笙笙绿很是嫌弃。 还不如他一个人直接都做了算了。 但是指挥官面前不好多说。 “干活不利索的赶紧出去啊,快点不要影响别人嗷。” 最后那个语气词是真的嫌弃。 普罗米修斯不在意,唐殁也不在意。 走出厨房的温扶生脚步微微一顿。 他知道笙笙绿是针对所有人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但是从小养成的敏感还是让他心里搅动了一下。 司郁抬眸,把他的微表情看的清楚。 心里轻叹一声,原生家庭造成的影响,需要人用一辈子释怀。 “哎呀你就别进来了嘛~” 笙笙绿再三不让司郁进厨房后,司郁没办法只好找地方去休息。 二楼拐角的小客厅按照布置,是下午茶的地方。 茶室里面有很多温室花,但是嘉宾天天做任务,很少有人进去长久地待过。 司郁就指了指上面,示意笙笙绿一会儿做好饭去叫她。 笙笙绿明白。 小客厅里十分安静,司郁走进去后,找到沙发就瘫了上去。 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有几分闲适。 最后的夕阳从另一侧透进来,马上屋内的感应就会开灯。 司郁刚在沙发上躺下,便感觉到一丝疲惫袭来,微微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内心却并不完全平静。 忽然,司郁耳畔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走出了房间,向这里靠近。 她没有睁眼,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来人的靠近。 脚步声在她身旁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药香。 “你在这儿?” 温扶生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漠,但掩不住语气中的一点疲惫。 司郁睁开眼,发现温扶生正站在她面前,指尖包着创口贴。 显然是刚刚处理好伤口。 她坐起身,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手指上:“没事吧?” 温扶生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小伤而已,不碍事。” 温扶生不知道怎么,觉得应该怪她,但好像又不应该怪她。 “思域,你……” “什么?” “没事,我忘了我突然要说什么了。”温扶生笑笑,把自己的温柔面具又挂上。 司郁转了个身,小毛毯往地上落去,温扶生下意识低头去接。 猝不及防和司郁的手碰在一处。 司郁收回手盖上毛毯,看到温扶生眼里的不自然没有理会。 这人明明玩完游戏快到门口的时候一脸被骗的愤怒,现在又这样了。 司郁不理解。 温扶生却突然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唐殁和我有交易。”温扶生直接开门见山。 司郁点了ai泡茶,两杯温茶放到桌面后坐起身来看向温扶生。 “你跟我说这个的意思是?” 司郁微微抬起眼眸看向温扶生。 温扶生的皮囊是温柔的,充满亲和力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这人可信。 但同样的,也得怀疑,这种迷人眼的表象和内里是否大相径庭。 司郁觉得他是表里不一的。 但是露出那样被欺骗的表情,让司郁不理解。 所以此时,他这句话,司郁也不理解。 “但是唐殁看起来更为敬重你,让我觉得你像是他的上司。”温扶生浅浅一笑。 司郁垂眸喝了一口茶水,“可以这么说。” 唐殁为指挥官办事,她当然是唐殁的顶头上司。 温扶生的瞳孔微微瑟缩,到底是惊到了。 直接承认和主动猜测,这带给自己的震惊程度不一样。 温扶生收敛了那一瞬间的失神,恢复了平静的语气,“那...我可以找你合作吗?” 司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笑了笑,唇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你能给我什么。” 昏暗的环境立马变得明亮。 两二人的瞳孔都微微瑟缩了一下。 灯光骤然亮起,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夜幕的寂静,将整个房间瞬间点亮。 此时,窗外的天空仍保留着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金黄的光芒在地平线以上顽强地抵抗着黑暗。 然而,就在灯光亮起的这一刻,夕阳恰好在天边消失,缓缓沉入地平线以下,仿佛对这场光明与黑暗的交替进行了最后的致敬。 原本昏暗的环境一下子明亮起来,墙壁上的影子被突然之间的光线驱散开来,仿佛被打碎的镜片,一点一点地消失无踪。 精致的木质家具从暗色中显现出它们真实的模样,桌上的花瓶也在灯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泽。 明亮的灯光下,他们彼此的面容清晰可见。 周围的一切都在灯光的映照下变得分外清晰。 似乎连对方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温家。”温扶生说。 “我要温家有什么用呢。”司郁这句不是问话,是陈述句。 最近摊上的家族还挺多的。 司郁想。 温扶生却没料到对方说的是这句话。 他怎么都只能想到对方说的话,会是想要掌控温家多少权力。 不贪恋权力的怎么都得是最顶端的人,眼前这人总不能是指挥官吧,哈哈。 温扶生自嘲一笑,“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个家族的,瞧不起温家这点权势,但温唐两家合作之后还是不可小觑的。” 他心底里觉得对方可能是大家族的掌权人,只是隐世不出,很少露面。 也看不上他们这些小家族里的人。 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司郁不喜欢参与这样的家族争斗无非也是得不到什么能超过自己现有的东西的好处。 司郁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并不是瞧不起的意思。 单纯是用不到。 温扶生微微垂眸,顷刻间显露的无情和狠辣叫人心惊。 司郁自然是看到了,当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她看到。 只是他露出这样的眼神,还真叫她高看几眼。 “那你看不上温唐两家,那又有什么可以入你法眼,只要我给得起。”温扶生略狠了狠心。 要他这个人也是可以的。 司郁蹙眉:“不,我是真的不需要而已。” 桌上的茶已微凉,人的眼神也逐渐如此。 第862章 恋综(25) 温扶生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他似乎在心里权衡着什么。 司郁则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未完全冷却的茶水,仿佛在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平静。 “思域,”温扶生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你到底想要什么?” 司郁略微沉默了。 怎么感觉他就是听不懂话呢……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啊。 司郁无语了,只好说:“我想要的,与你们这些家族争斗无关。” 温扶生略显惊讶。 温扶生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慢慢走向窗边,望着外面的夜景。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与刚才进厨房时的那种冷漠截然不同。 作为指挥官,司郁想要的也不能说没有。 有的话就是和平,不由家族挑起争斗,进而挑起战争。 “那有什么需要,我都愿意……”温扶生转过身来,诚恳地说道。 “这个等我想想吧,好吗?但是合作这个事情,咱们俩没有必要。”司郁说。 “而且你和唐殁既然在合作,就合作吧,我不会管这种事。” 温扶生闻言,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满:“你真的这么无所谓?” 他不理解真的有人这么不看重权力?那他过去因为权力受到的苦都是什么。 司郁抬起眼帘,直视着温扶生:“是啊,这些事情与你而言可能很重要,但对我来说,不值得去费心。” 温扶生垂眸。 似乎是被这句话说中了。 又权力的人总是这样,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却又总能掌控全局。 司郁轻轻笑了笑,意识到自己上句话可能伤了温扶生的心,因此挽回道:“为自己努力也难能可贵,你的合作我不参与但是站在你的角度也十分认同。” 温扶生微微动容,但没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没有达到。 就准备采取下下策。 他微微靠近司郁,虽然是让ai端来了热茶,但是却是他亲手给司郁倒茶。 而后又端起来递到司郁唇边。 司郁:? 她一抬头,就看见男人精致的下颌,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 还有超不经意露出来的胸肌腹肌。 司郁:? 不是,大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司郁一个惊坐起,给温扶生拉住了衣服,道:“瞧你,衣服扣子都崩开了。” 就这么一会儿会儿的时间居然还够让他解开扣子的。 “当心身体小心着凉!” 温扶生的脸上是一副无辜的表情,轻声说道:“哦,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刚才太热了。” 司郁瞪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这里哪里热了,这里恒温随外界温度变化,一直保持人体最适温度,一点汗都不会出。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揭穿,而是接过了温扶生递来的茶杯。 “好了,不用这么客气。” 司郁的语气有些无奈,但也带着一丝隐隐的警告。 温扶生轻叹了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认真而沉稳的表情。 他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他知道对方不想参与这些权力争斗,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家族之间的利益纠葛是一潭浑水,一旦陷进去,就很难抽身。 他就是想把司郁也拉下水。 “唐殁现在做的是为指挥官服务的项目,十分重要,相信你也知道唐家现在的价值。” 司郁颔首,“是,我知道。” 温扶生抿唇又说:“唐家有一项技术尚未成熟,但温家已经是极致,而且我手里也有另一项技术,十分超然,我相信指挥官肯定喜欢。”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司郁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亮出了自己的筹码。 她着实对那个技术感兴趣,十分感兴趣。 “什么技术?” 司郁明知故问。 “我只能透露一点,是战舰上的。别的恕我不能多说,这是我要掌权温家的一个筹码。” 司郁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很快就会把这项技术贡献给指挥官,再加上和唐殁的合作,以此来掌权温家是吗?” 温扶生点头:“这正是我的大概计划。” 司郁的眼神一凝,觉得这场谈话又变得有趣了起来。 她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想要听得更仔细。 “温扶生,你这样还不够坦诚,”司郁微微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你真的以为凭你这些筹码,我就会帮你?” “在你的推测里,我在唐殁之上,我的背景也在唐家之上,就该知道,或许你和指挥官建立起来的那点联系,或许我比你更多呢。” 司郁微微一笑,这是要引导温扶生说出并达到她所需要的目的。 温扶生显得有些紧张,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极力保持平静:“我知道你对权力不感兴趣,但你对技术和未来的发展一定有兴趣。这项技术可以改变战舰的性能,甚至可能左右整个战争的局势。” 司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手拨弄了一下鬓边的碎发,轻描淡写地问道:“哦?那具体来说,这项技术能带来什么样的变革?” 温扶生神色认真,眉头微皱,似乎在权衡是否应该继续透露更多信息。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它能够大幅提升战舰的灵活性。战士们仿佛得到了贴身护卫一般,无论是近战搏杀,还是远程火力压制,都能够更加从容应对,不再担心战舰的支援迟缓带来的风险。 因为这项技术会让战舰具备惊人的搬运功能,能够实现战士地快速搬运。 这种搬运技术不仅无需多余的繁琐操作,只需简单的命令输入,便能高效地将重武器、弹药甚至伤员迅速转移至指定位置,是一项空间转移技术。 大大提高了战场上的响应速度和后勤保障能力。我相信指挥官会很喜欢,对战边陲那些怪物的时候,指挥官不会再担心将士有去无回。” 司郁看着温扶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她并没有马上表态。 温扶生有些紧张。 怕就怕自己露了这些底对方依然不在意。 司郁沉默了一会儿,双眼直视着温扶生,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得不错,指挥官会很喜欢也会很感激你提供这项技术。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盲目地参与你们的权力争斗。” 温扶生的神情略显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能理解,但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司郁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夜景,夜风轻轻吹动她的发丝,“你说。” “当下两个帝国的和平是最有必要的,我相信以指挥官和亚特兰帝王森西博的相处,和平联盟应该不日就会达成。 而这种和平下衍发家族见的斗争,很不好说会不会成为曾经的亚特兰和阿刹那。 曾经两个帝国的摩擦基本上很少伤亡,是因为双方深明大义,但是家族之间不一定。” 司郁蹙眉,觉得温扶生快要说到点子上了,不枉费她这般引导。 “所以你的意思是?”司郁背对着窗,看向温扶生。 却见温扶生眼里熠熠有光。 “我愿意在献出这项技术之后,向各大家族提起和平共处的协议。 为推动这一理念,我将以身作则,彰显诚意。 假如有家族不服,那么指挥官可以毫不留情地大肆指责,以示威慑;服从协议的家族,指挥官只需稍加留意和管理即可, 而对于那些十分乐意接受和平共处提议的家族,他们将被视为当前局势下最为理想的合作伙伴,受到更多的关注和优待。 最后,我们将择优选出几位领头的家族,成立一个首部会议管辖机构。 这一机构的主要职能是监督和维持各大家族的安稳与和谐,旨在禁止家族之间战争的爆发,确保长久的和平。 这个首部会议将在每个关键决策时刻集思广益,以公平公正的态度处理各类事务,最大程度地减少争端,并努力营造一个互相尊重、共同繁荣的环境。 与此同时,他们也会定期审查和平协议的执行情况,根据现实变化不断调整和完善,为各大家族的未来提供可靠的保障!” 口若悬河。 司郁很是赞叹。 看入温扶生熠熠生辉的双眸,竟然不知道这人竟然是如此的“表里不一”。 (这里的表里不一加了双引号,是因为司郁觉得他所提出来的东西,很好很重要。) 她的声音随着夜风飘渺:“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我的帮助,你需要在技术之外,提供一些更有分量的东西。” 温扶生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这都无法打动对面的人:“比如?” 司郁转过身来,眼神锐利,“比如你的真心和诚意。还有,你需要证明你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会去做而不是诓骗我和指挥官。” 温扶生愣住了,目光变得坚定。 “是真的,我真是这样想的。”温扶生抿唇郑重地说道:“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指挥官我说的这些话,我要是没有做到,下场便如付家!” 司郁无非是认为温扶生最大的格局是为了温家罢了。 当然这些东西提出来,也会大肆提高温家的地位。 但是这不是一个眼光只在小小家族内斗的人可以提出来的。 温扶生简直是天生的政治家。 若不是原生家庭,他必然走得十分正直,踏地更加高远。 “你的诺言我会一字不落地转达,你的心意指挥官会明白的,温扶生,真是我小看你了。” 司郁笑起,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温扶生摇了摇头,笑容有三分苦涩。 “幼时给我塞过热馒头的姐姐温扶摇死于战场,后被我大哥追杀到边陲星球,为保我而死的挚友洛瑟……我所做这一切,不过是希望不要再有人体会到我的痛苦。” 由己及人,难能可贵。 温扶生想起当年自己被母亲虐待后,带到温家受父亲冷眼。 是温扶摇递来的热馒头才让被关在阁楼的他没有饿死。 幼小的他,生死就在父母一念之间,他饿的去楼下冷藏柜里偷东西吃,饿的啃桌子。 没有人想让他活着,都折磨他。 只有温扶摇帮他。 温扶摇备受重男轻女的家庭的煎熬,看见可怜的温扶生自然是十二分的体谅。 只是温扶摇被发现后免不了被温父狠狠地体罚。 温扶摇被折磨地受不了,早早就跑了,征兵上了战场。 温父并没有觉得少一个女儿有什么担忧,怒骂两天就当没了温扶摇这个人。 等温扶生逃离温家那个地狱之后查温扶摇的消息。 却发现她早已战死。 但并不是因为3488年的战役,是因为,某两个家族斗争引发的小型冲突,温扶摇是去反恐镇压,却不幸牺牲。 还有挚友洛瑟更是为了保护他,不久前死在温扶历的爪牙手下。 说来可笑,谁家的公子哥会被人追杀到边陲,受那些恶种的威胁。 那些怪物的唾液腥臭且带有剧毒,他和洛瑟一起逃到那里,逃脱了不下百次的恶种追杀。 最后却无法一起逃出杀手的追杀。 精疲力尽的他们只能在漆黑的山洞里被杀手索命,最后挚友为救他挡枪而死。 温扶生真是恨透了这些拥有权力的人,把到处都弄得乌烟瘴气。 但是他也知道,没有权力,他只空有仇恨,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他才想去争夺温家。 第863章 恋综(26) 司郁看着温扶生。 这人虽然面热心冷的厉害,但内心的痛苦与脆弱却如此真实。 她放下茶杯,深深吸了口气,老成地说道:“温扶生,我理解你的苦衷,也明白你的决心。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我并非完全无视权力,只是我更关心的是能通过这些权力实现什么样的改变。” 这些官方词汇拿腔拿调地说出来,司郁还真有点不适应。 以前她顶多说个“不行”“不乐意”“懒得做”“跟我没关系”“你随便我无敌”“哦哦嗯嗯”什么的。 但是这场面话真是不一样啊。 司郁说的自己嘴都有点拧巴。 她背对着人咂了咂嘴,舌头绕来绕去都觉得有点累。 温扶生听到这话,眸子里闪过一丝希望。 他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明白。我希望通过这次合作,不仅是为了我要温家,也是为了其他人。” 司郁微微颔首,她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温扶生身前,伸出手。 “你的诚意我看到了。既然你有如此决心,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请求。倒时候你可以直接面见司指挥官。” 温扶生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感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 同时也伸出了手。 “不过,有一点我还需要确认。”司郁忽然转变话题,双眼紧盯着温扶生,“在你向各大家族提起和平共处的协议之前,必须先确保这项技术是真实且可行的。” 温扶生毫不犹豫地点头:“综艺结束之后,我可以安排最早的技术展示,证明它的效果。” “好,这样我们就能有进一步的合作基础。”司郁微笑着说道。 温扶生稍微松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他拿起茶杯,与司郁碰了一下杯,以示感谢。 此时,窗外的夜色愈加浓稠,星光闪烁。 温扶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凝望远方。 仿佛这一刻,他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思域,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温扶生背对着她,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感激。 司郁走到他身旁,目光也投向远方:“不必谢我,你的决心和诚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能兑现诺言。” 两人沉默片刻,彼此的心情在这一刻似乎达成了某种共鸣。 温扶生回头,司郁的身形,在此刻他的眼里却格外伟岸。 但是抬眸,司郁不见之处,温扶生的眼底一片冷色。 他并非真心为指挥官提出建议,他只是想借着指挥官的手往上爬而已。 那么多黑暗的岁月,早已磨尽了他的热心,全是冷血。 那些慷慨激昂的话,确实是他能想到的好东西。 但那番决心,也不过都是他演的。 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一直演着又何妨。 世间的事情,不就是你骗骗我,我骗骗你吗。 真是可笑。 温扶生吸了吸鼻子,露出几分脆弱的笑。 这感觉似曾相识,让司郁的笑都有点挂不住了。 她在想对方怎么还不走,还有话要说吗? 温扶生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轻声告辞,转身出去了。 司郁这才松了口气。 眼看二人都装不住了,崩一个会让之前的戏码变得尴尬。 司郁已经够能装了,温扶生也在装。 要说温扶生那么红色的思想,司郁只能信一半。 不怪她不信别人,只是温扶生的伪装只成功了五分。 即使是伪装的又如何,指挥官需要他,又需要他提出来的东西,他就得去做去落实。 落实在近卫和其他官员的监视下。 环环相扣处处监督,没有人敢出错。 司郁舌尖一弹,“啧”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是比温扶生更惊人的心冷。 互相利用,温扶生可是太会了。 司郁休息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就下楼去。 苏窈站在楼梯口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 看见司郁下来,立马热情地拉住她。 “思域弟弟,咱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和你坐一起!咱们是cp嘛~” 女生撒娇的嗓音很甜。 司郁也是温柔一笑,任由她挽着胳膊,一同下楼。 餐厅里灯光明亮,温馨的笑声和交谈声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司郁和苏窈走进来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目光。 司郁面带微笑,而苏窈则是兴奋地挽着她的胳膊,两人形成了一道颇为养眼的风景线。 司郁不必多说,苏窈的皮囊也是无可诟病,确实好看。 “弟弟,你觉得今晚的晚餐会怎么样?”苏窈一边说,一边调皮地眨了眨眼。 司郁笑了笑,目光柔和:“应该不错,能和你一起吃饭,总是开心的。” 既然是cp司郁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就知道你嘴甜!”苏窈笑得更开心,抬手拍了拍司郁的肩膀,“不过说真的,我今天可是特意让笙笙绿准备了几道菜,希望你会喜欢。” “那就多谢你的心意了。”司郁笑着回应,心里却有些不自在。 两人找了个靠窗比较近的位置坐下,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 厨房沥水忙碌的笙笙绿和几位男嘉宾帮忙把菜都端出来摆好碗筷,苏窈则是直接拉着司郁坐下,不许多离开。 余璐潇潇看了苏窈一眼,看她没作妖就放心几分,坐在了苏窈的另一边。 普罗米修斯作为余璐潇潇的cp自然是坐在余璐潇潇的另一边。 剩下的男嘉宾,笙笙绿抢到了司郁的另一边外,其余人就随便坐了。 苏窈体贴地起身为司郁盛了一碗鱼汤,放到她的面前说:“你身体弱,喝点热汤补补身子,这里我拜托笙笙绿放了养身的参。” 司郁接过汤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本质上不虚。 这一口参汤下去,晚上她不得补过了,直接烧死。 司郁看着奶白的鱼汤,一时陷入沉思:“……” “思域,你在想什么呢?”苏窈捧着一杯果汁,声音柔柔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晚的夜色特别美。”司郁猛的回神,微笑着回答。 “是啊,有时候我也觉得,生活里总是需要一些美好的时刻,才能让我们坚持下去。”苏窈脸色微红地感慨道。 司郁还是看着鱼汤。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司郁的脸上。 司郁不得不喝了。 …… 司郁端起汤碗,小口小口地试探着喝了一口,舌尖隐隐感受到人参的香味。 她不得不承认,这碗汤确实鲜美,但她内心却在想着如何避免喝太多。 喝多了真的补过了。 笙笙绿笑眯眯地观察着司郁的反应,看到她不太适应,不禁有些担忧,开口说道:“怎么样,味道不好吗?” 司郁露出一丝笑容:“嗯,很不错,谢谢你的心意,笙笙绿。” 语气略微有些不自然。 苏窈见状,立马娇嗔道:“你都不知道,这碗汤可是我和笙笙绿一起精心准备的呢,能让你喜欢,我们也很开心!” 笙笙绿还是有些不放心,凑近司郁低声问道:“你真的喜欢吗?要是觉得不适,可以换别的。” 司郁轻叹一口气,放下汤碗:“真的很好喝。” 只是她真的不能补这么多啊! 但是司郁的表情又好像不是真的十分喜欢这碗汤,一时餐桌上微微冷了下来。 这时,余璐潇潇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笑道:“大家别光顾着聊天了,赶紧吃吧,这么多好菜,凉了可就浪费了。” 普罗米修斯随即附和道:“对啊,先吃饭吧,聊什么都可以放到饭后。” 众人开始动筷,餐桌上的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 司郁则专挑一些清淡的菜吃,她尽量避免那些明显滋补的食物。 温扶生那边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默默地吃着,却时不时目光会扫向司郁和苏窈。 心中暗自权衡百遍。 晚上节目组给的任务还不知道,肚子得先填饱。 唐殁和洛清澈就安安静静吃饭,没有多余的动作和交流。 这两个人的性格也算沉默那挂。 话不多。 苏窈见大家开始动筷,又对司郁说道:“思域,尝尝这个,这是我特意为你点的。” 司郁微微一笑,点点头:“谢谢你,苏窈姐姐,你总是这么细心。” 她夹了一块菜放进口中,继续礼貌应和着。 直播间—— 直播间—— 【秀秀】虽然思域弟弟对苏窈也很温柔,但是相比较对余璐潇潇,还是有几分差异…… 【苏苏窈窈】哎呦哎呦怎么对我家苏窈就不一样啊,这么温柔带着疏离!明明和余璐潇潇的时候很亲近的! 【潇潇暮雨子规啼】那自然,将心比心,我家潇潇做的也很好。。。 直播画面中,思域正微笑着给苏窈递上一杯温热的奶茶。 虽然动作很体贴,但是……就是cp感不强。 余璐潇潇正坐在旁,喝了一口果汁,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苏窈接过奶茶,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她眼底的落寞却一闪而过,她轻抿了一口奶茶,顿了片刻,似乎想找话题,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司郁对她不像对余璐潇潇那样,苏窈自己当然能看出来。 她不服气,咬了咬唇。 直播间—— 【秀秀】看到没,这眼神,这动作,对比太明显了。 【余璐潇潇】看到没,我们家潇潇就是这么招人喜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苏苏窈窈】可恶! 弹幕上的争论仍在继续。 直播间的热度逐渐攀升,各大cp粉的战斗也愈加激烈。 餐桌上的氛围却在这样的硝烟中显得格外平静。 司郁看着苏窈有些落寞的神情,心中叹了口气,但她依然保持着礼貌和温柔。 “苏窈,你今天的装扮很漂亮。”她轻声夸赞道,希望能缓和一下对方的情绪。 cp就是cp,司郁没有什么个人恩怨。 苏窈闻言,眼神亮了一下,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谢谢,思域弟弟,我特意穿的这身裙子。” 余璐潇潇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却没说什么。 她默默地转头看向普罗米修斯,低声问道:“你觉得今晚的任务会是什么?” 普罗米修斯耸耸肩,淡然地回答:“谁知道呢,不过应该不会太简单吧。” 就在这时,导演突然出声。 “大家吃完饭后,请来到客厅集合,我们有今晚的任务要宣布。”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继续用餐。 餐后,所有人按指示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候。 耳麦里,导演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晚的任务为双人合作游戏,每组两人,任务内容稍后会公布。” 话音未落,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笙笙绿和司郁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一个担忧,一个淡然。 “思域弟弟,咱们一组吧?”苏窈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撒娇。 司郁微微一笑,正要回应,余璐潇潇却抢先一步说道:“司郁,还是和我一组吧,我们两个人配合默契,任务成功的几率更高。” 一时之间,苏窈有些气愤。 余璐潇潇看起来不像是会抢人的那种女生,却突然抢她的cp。 苏窈心里自然是十分不舒服。 苏窈脸色立刻变得难看,她紧紧盯着司郁,虽然没有再开口,但眼神中透露出的不甘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司郁犹豫了一下,刚想表态,温扶生冷静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还是让我和思域一组吧,这样可以确保任务的成功。”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司郁身上,等待她的决定。 司郁眉头微挑,她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抽签决定搭档吧。” 此话一出,大家十分认同这种公平的方法。 司郁将几个写有名字的小纸条放进一个盒子里,依次让每个人抽取。 苏窈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她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和司郁一组,但是当她抽到的名字竟然是普罗米修斯时,她的脸色几乎要塌下来。 余璐潇潇抽到了温扶生,司郁则抽到了洛情澈。 笙笙绿和唐殁。 几人的心情可谓是喜忧参半,但既然是抽签决定,他们也只能接受。 司郁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又瞟了一眼洛情澈,微微一笑:“看来我们是搭档了。” 洛情澈点了点头,声音冷静:“嗯,我们一起加油。” 苏窈虽然心中有些郁闷,但还是挤出了笑容:“那就祝大家好运吧。” 导演随后宣布了具体的任务内容,需要每组在限定时间内完成一系列的挑战,最后根据完成的速度来排名。 随着任务的揭晓,大家都投入到了紧张的准备中。 彼此交流了一下策略,相互鼓励。 “放心,不管任务多难,我们都会全力以赴。”洛情澈拍了拍笙笙绿的肩膀,笑容坚定。 他看笙笙绿一脸担忧,以为笙笙绿是担心任务太难。 其实笙笙绿是担心司郁的身体。 只是抽签是司郁提出来的,也不好破坏,要不然他肯定千方百计要和司郁一起。 而另一边,温扶生和余璐潇潇则在讨论如何分工合作。 温扶生的冷静机智让他们显得信心十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任务即将开始。 大家按照节目组指定的位置站好,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 “各位,准备好了么?”工作人员问道。 所有人同时点头,目光中满是坚毅和期待。 就在这紧张的一刻,司郁忽然靠近洛情澈,低声笑道:“洛情澈,我们一定会赢的,你相信吗?” 洛情澈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笑容:“当然,我相信。” 但实际上,洛情澈确认他们这里的脑算能力足够,只是体力类的,或者武力类的任务怕是不行。 思域身体虚弱,洛情澈担忧他可能会跟不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好了,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任务正式展开。 司郁与洛情澈迅速进入状态,按照提示迅速找到第一个任务点。 任务是解开一道复杂的密码锁,洛情澈立即坐下开始分析,而司郁则在旁边静静观察,每当洛情澈遇到难题时,她总是能冷静地提供一些关键的线索。 洛情澈手里紧握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老式密码锁。 他深吸了一口气,清凉而干燥的气味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低下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老旧的密码锁。 锁的金属表面已经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布满锈斑,但依然显得坚固无比。 乱七八糟的滚轮上刻着模糊不清的数字,显然是使用频繁的迹象。 这样的锁如果是简单的预设密码,或许能靠运气碰到,可他更倾向于相信,这里面藏着某种规律。 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微微皱眉,用手指轻轻转动一个滚轮,感受着每一个刻度的阻力变化。 每转动一次,他的脑海中就会闪现出不同的可能性。 以前读过的密码破译书籍和经历过的各种解谜场景,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开始尝试,和脑中演算。 “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对,可能是密码的某种变形,”司郁轻声提醒道。 洛情澈点点头,“对,你说得对,我再试试这样组合。” 而另一边,温扶生和余璐潇潇也在紧张地进行他们的任务,他们需要在几分钟内拼凑出一副复杂的拼图。 温扶生迅速分析每一块拼图的位置,而余璐潇潇则默默配合,两人默契十足。 “这块应该放在左上角,那块对应右下角的位置,”温扶生指挥着,手指敏捷地移动着拼图。 余璐潇潇紧随其后,将每一块拼图精准地放到指定位置。 与此同时,苏窈和普罗米修斯与唐殁和笙笙绿也都在各自的任务点上努力着。 苏窈虽然有些失望不能与司郁一组,但她仍然尽力配合普罗米修斯,两人需要在限定时间内找到隐藏在房间里的五个道具。 “快,这里有一个!”苏窈兴奋地叫道,将一个藏在书架后的小盒子递给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接过盒子,迅速检查道:“嗯,这是其中一个,还有四个,继续找。” 唐殁和笙笙绿则需要穿越一个充满障碍的迷宫,只能借助彼此的导航完成任务。 虽然任务难度不小,但两人配合默契,逐渐找到了合适的路径。 “前方有个岔路口,小心!”唐殁警告道。 笙笙绿点头,快速避开了障碍:“放心,我跟随你的指引。” 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努力完成任务。 而司郁和洛情澈也已经成功解开了密码锁,拿到了下一步的线索,接下来需要他们找到隐藏在一堆杂物中的钥匙打开另一扇门。 “这里有好多杂物,得仔细找找,”司郁俯身认真翻找着。 这种任务无疑十分挑战人的耐心。 杂物太多太乱。 洛情澈也不甘示弱,他细致地检查每一个角落。 “不要急,我们肯定能找到的,” 终于,洛情澈在一个旧箱子里发现了一把钥匙,“找到了!” 两人将钥匙插入门锁,顺利进入下一关。 此时,在另一边,温扶生和余璐潇潇也完成了拼图任务,他们迅速奔向下一个任务点。 苏窈和普罗米修斯也找到了所有的道具,尽快赶往下一个地点。 唐殁和笙笙绿通过了迷宫,紧随其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组选手都在紧张地进行着任务,节目组巧妙地设计了各种挑战,考验他们的智慧、体力和默契。 司郁和洛情澈在第三关需要合作解决一道数学难题,洛情澈眉头紧锁,迅速计算,而司郁则在旁边提供灵感。 司郁和洛情澈在昏暗的密室中,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默契地开始处理第三关的数学难题。 洛情澈握着笔,笔尖飞快地在纸上划过,而司郁则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他的演算。 其实完全不用司郁,洛情澈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但是司郁总不好坐享其成。 “我们需要找出一个通用公式,”洛情澈咬了咬下唇,眉头紧锁。 司郁微微一笑,随手指了一个地方:“你看这个部分,共轭吗?如果存在,是不是可以分解成两个简单部分?” 洛情澈停下笔,眼神亮了起来:“对,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尝试把复杂的部分化简!” 他迅速翻阅草稿,司郁则在一旁继续观察。 司郁垂眸端详,不打扰不催促。 洛情澈低头运算了一阵,突然停下来,抬起头与司郁对视:“我明白了,这里有个隐藏条件,如果我们反过来思考,就能解开!” 司郁点点头,虽然她早看出来了,但依然夸道:“你果真十分有天赋。你再看看这部分是不是可以这样简化?” 两人紧张地对着公式进行验证,时间仿佛在他们之间变得格外紧迫。 洛情澈的眼神越来越坚定,而司郁却越来越悠闲。 偶尔及时纠正洛情澈可能会出现的演算失误。 “这个结果对吗?”洛情澈终于停下笔,抬头深呼吸一口气,“我们有了答案。” 司郁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没错,就是它。干得漂亮洛情澈!” 洛情澈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靠在椅背上,略带疲惫却又兴奋地笑道:“真是紧张,不过还好,我们做到了。” 司郁十分放松,斜倚在桌旁,调皮地挑了挑眉:“你总是这么快就找到关键点,有你这样的队友真是太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一起将答案提交,密室的大门缓缓开启,走向下一关。 第864章 恋综(27)贯穿 刚刚踏入第四关,洛情澈整个人瞬间呆住。 他那原本冷静的眼神此刻变得极度惊恐,眼皮不自觉地跳动,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四周的景象让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在空中乱飞的巨大东西——竟然是巨型蝴蝶! 这些巨型蝴蝶每只都有半米宽,翅膀是五彩斑斓的黑。 它们凌空盘旋,发出嗡嗡的震耳欲聋的鸣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这让洛情澈感到极度不适。 他本能地感受到一阵剧烈的恐惧和压力,头皮猛地发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一步一步往后挪,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僵硬而无力,视线紧紧盯着那些如同恶梦般的蝴蝶。 就在这时,一只巨型蝴蝶突然俯冲下来,直奔他的头顶。 洛情澈慌忙伸手挡了一下,但那蝴蝶的翅膀几乎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那种滑腻的触感令他浑身颤抖。 他完全失去了平衡,颤颤巍巍地往后退去,直到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结结实实。 他这一跌,竟然倒在了刚进到第四关的司郁面前。 司郁还没有完全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就被洛情澈这么一坐,猝不及防地脚上一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洛情澈!” 娘的这一百多斤的东西直接砸在她脚上。 司郁忍着疼痛,扶着墙站稳了身体。 她不明白为什么洛情澈会如此失态。 当她抬起了头。 他们的目光交错,带着不同程度的震惊和不安,而那些巨型蝴蝶依旧在头顶肆无忌惮地飞舞,仿佛在宣告他们的领地。 洛情澈缓过神来后,才抬起了那张因恐惧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当他的目光撞上司郁的眼睛时,不禁被司郁脸上复杂的表情吓了一跳,立即低声道歉:“对不起,这些巨型蝴蝶太吓人了!” 司郁站在原地,眉头微皱。目光紧锁在洛情澈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表情。 “你怕蝴蝶?” 司郁的声音关怀备至,但透出一丝不解,看向洛情澈的眼神中带着隐约的关切。 洛情澈低垂着眼睑,轻轻点了点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呼吸也显得急促,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梦。 “我对毒蝴蝶的粉过敏,”他语气艰难,回忆让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颤抖,“我以前曾经掉入过一个毒蝴蝶的洞窟……” 这时候,他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脸色也更加苍白。 他显然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恐惧,但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那真是噩梦一样的场景。 司郁看到他现在这个模样,不由得心中一紧。 低头再次看了一眼洛情澈,这一眼足以让她确认,他是真的被吓得魂不守舍。 刚才那一朵朵巨型蝴蝶在空中挥动翅膀的场景,对洛情澈来说,无疑像是一场噩梦重现,彻底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司郁微微叹气:“这些不是活物,类似无人机套了蝴蝶的皮,是假的。” 希望这句话能让洛情澈不那么害怕。 果然,洛情澈听后,脸色缓和了些许。 司郁拍了拍洛情澈的肩膀,温和地说道:“你看,它们根本没有生命,只是用来吓唬人的。” 洛情澈稍稍镇定了一些,但内心的惊恐仍未完全消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谢谢。” 他的声音仍有些颤抖,但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慌乱。 司郁点点头,看向前方的路:“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这里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说完,她主动朝前迈出一步,同时转头对洛情澈说道:“跟上来。” 洛情澈看了看四周那些不再那么恐怖的巨型蝴蝶,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深深吸了一口气,踉跄着站了起来,跟在司郁的后面。 眼前的道路依旧被那些巨型蝴蝶覆盖,闪烁的翅膀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司郁走得很稳健,步伐有力,而洛情澈则显得小心翼翼,时不时警觉地环顾四周。 蝴蝶偶尔会俯冲下来,掠过他们的头顶。 “毒蝴蝶已经十分少见,你是在哪里遇见的?” 司郁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好奇与关切。 她是真的好奇,她也知道这样问可能勾起对方不太好的回忆,但是忍不住。 毒蝴蝶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洛情澈垂下眼眸,语气幽幽:“小时候,因为穿梭舰的行驶问题,我掉进过一个星球,那一次几乎让我丧命。” “那星球就叫蝴蝶星,因为能在那个星球存活的物种只有蝴蝶。” “掉落时面向的是火山口,为了改变掉落的方向,当时的驾驶员力挽狂澜,让掉落的位置变成了蝴蝶的巢穴。” “但是那巢穴……就是毒蝴蝶的巢穴。” 他说到这里,眉头紧锁,回忆显然让他痛苦不堪。 司郁骤然反应过来,赶紧逮住他的手腕让他停止回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你安全了。” 洛情澈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感受到身侧司郁的温暖,内心的恐惧逐渐消退。 他点点头,脸色稍微好转:“谢谢你,司郁,有你在我觉得好多了。” 两人再次前行,逐渐深入。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地面也随之震动。 司郁皱起眉头,迅速扶住墙:“小心!” 这震动很显然让这些假蝴蝶的飞行更加杂乱无章横冲直撞。 洛情澈呼吸急促,简直要失去了行动能力。 司郁无奈只好打落几只低空掠行的蝴蝶。 司郁暴露的武力值,也因为洛情澈现在的状态不对,没有被洛情澈发现。 她掐了掐他的人中,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前跑。 他们加快步伐,顺着震动的方向奔去。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扇厚重的大门,上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 司郁仔细观察那些符文,眉头紧锁:“必须解开这些符文。” 一看要用脑子,洛情澈就回了神。 洛情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我试试。” 他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这些符文的排列和组合。 司郁站在一旁,默默思考着可能的解法。 随时扇下来一只想要“偷袭”的假蝴蝶。 这些蝴蝶振翅的声音有些烦,但好在没有攻击性。 洛情澈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个符文:“这个符文似乎是关键,其他的都围绕着它排列。” 洛情澈从恐惧中脱身,开始调整符文的位置。 随着最后一个符文归位,大门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随之缓缓打开。 “成功了!”司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转头看向洛情澈,“干得不错。” 洛情澈也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意:“刚才还是多谢你,思域。” 司郁微微一笑,拍了拍洛情澈的肩膀:“没事,我们是队友,本就应该互相帮助。” 两人并肩走进大门,眼前的场景顿时变得开阔,中央是一座古老的雕像。 周围的墙壁上镶嵌着奇异的宝石,发出柔和的光芒。 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了导演的声音:“恭喜你们解开了第四关,下一关的任务,加油!” 司郁和洛情澈相视一笑,虽然刚才经历了一些困境,但他们心中的斗志更加高涨。 这时,洛情澈突然发现雕像手中握着一个卷轴,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卷轴展开,发现上面写着复杂的文字和图案。 “这应该是线索,”洛情澈皱眉仔细研究起来。 司郁也凑过去:“这些符号看起来像某种密码。” 两人开始合作,解读卷轴上的内容。 洛情澈负责翻译文字部分,而司郁则分析图案的含义。 司郁:“这里,这个符号代表位置,我们需要找到对应的地点,然后组合这些图案。” 洛情澈点头,迅速在地图上标注出相关位置:“明白了,分头行动。” 司郁爽快地应道:“好,我去东边,你去西边。” 两人迅速分开行动,各自奔向目标。 司郁来到东边,利用卷轴上的提示,很快找到了一处隐藏的机关。 她小心翼翼地操作机关,墙壁缓缓开启,露出一个暗室,里面放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石板。 司郁迅速取下石板,回到雕像前。 此时,洛情澈也已经回来了,他手中握着另一块石板,两人将石板拼接在一起,发现正好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 突然,雕像手中的宝剑猛地插入地面,周围的墙壁开始旋转,露出一道隐秘的通道。 司郁和洛情澈相视一笑,毫不犹豫地踏入通道。 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金属门,上面刻满了繁复的花纹。 洛情澈伸手轻轻触摸,一阵微弱的电流传来,他立刻缩回手,眼中露出一丝坚定:“看来我们必须找到正确的方法才能打开它。” 司郁观察着门上的花纹,若有所思:“这个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之前看到的线索。 洛情澈也在旁边紧张思考,突然他眼前一亮,指着门上的某个位置:“这里,这个符号和之前每一关过来时的符号有关联!” 两人结合之前的提示,开始调整门上的机关。 不久之后,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金属门缓缓打开,走向下一关。 一直都是脑力劳动,下一关看的,可是武力值。 洛情澈和司郁刚刚走过那扇金属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下一关的环境完全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关。 这里仿佛是一片巨大的竞技场,而四周则是高耸入云的石柱,每个石柱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看来我们需要用武力解决问题了。”司郁眉头轻蹙,目光在四周巡视。 洛情澈点点头,虽然经历了蝴蝶事件,他的精神仍然有些疲惫,但现在他必须振作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司郁,决心坚定:“无论如何,都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两侧的石柱突然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在回应他们。 震动片刻,另一道门后,唐殁和笙笙绿走了进来。 洛情澈和司郁被柱子遮挡视线,没有看见。 司郁轻轻拉了拉洛情澈的袖子,低声说:“小心。” 她的话刚落,几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快速地朝他们逼近。 司郁反应敏捷,立马拉着洛情澈往后面闪去。 一道闪电般的声响传来,黑影应声而来。 武器虽然是软胶皮的,但是砍在身上也得青一块儿。 节目组可真是下血本。 此时的直播间已经炸了…… 【我的名字唱的霹雳】不是我说,这个关卡似乎是他们所有人经历密室逃脱后汇合的大关卡,但是有点太难了吧,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吗?我的天…… 【潇潇暮雨子规啼】这不是考验武力值的吧,是考验谁命大的吧我的天,这谁能打得过啊,我感觉底下还有一个很大的东西,我靠!节目组呢?给我思域弟弟吓成什么样子了! 【休将白发唱黄鸡】捏么的这是人玩的吗这尼玛是人玩的吗?节目组疯了吧这特么刀口求生?那刀别告诉我是真的! 情况看起来十分紧急。 那黑影逼近。 “快!”司郁猛地转身,拉洛情澈转移。 这时他们看到了另一个方向出来的唐殁和笙笙绿。 司郁余光所见,黑影逼近,不想自己出手的她拿起一个长矛抛给了洛情澈。 洛情澈慌忙接住,毫无章法地尖叫着挡住了一只迎面扑来的黑影。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额头冒出冷汗,声音中夹杂着紧张与困惑。 “是一些木偶,但被赋予了攻击性。” 司郁解释道,动作却没有停歇,她拉着洛情澈往唐殁那边跑。 有唐殁和笙笙绿,这些东西不用她出手。 洛情澈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长矛刺向另一个木偶。 手腕抖得厉害,却还是尽力回答司郁:“我我我我我明白了,啊啊啊啊我好怕!!!” 忽然,整个竞技场陷入短暂的沉寂。 “看起来只是开胃菜。”司郁擦了擦脸,继续往唐殁和笙笙绿那边跑,准备汇合。 唐殁和笙笙绿也尽快朝这边跑来。 笙笙绿十分担心司郁的身体,但是看起来没事儿就放下心来,迅速跑向司郁,然后自然而然地把她挡在身后。 唐殁也顾不上别的,抬头看那黑影,挥手一匕首把它斩掉了。 司郁:“有攻击力,但是刀剑是假的,软胶皮的,砍人可能会疼但是不会受伤。” 洛情澈瑟瑟发抖地快站不住了,刚才那番情形无异于逃脱一场追杀。 他不知道那个刀是假的啊他以为是真的,以为节目组真枉顾性命了! 笙笙绿蹙眉:“你俩站我身后,尤其是您不要乱跑。” 情急之下用了敬语,唐殁微微回头看了司郁一眼没有说话。 洛情澈没有注意到。 唐殁是战斗姿态:“笙笙绿和我一起应对吧,你二人在我们身后保护好自己就行。” 司郁和洛情澈点点头。 洛情澈知道自己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助。 笙笙绿和唐殁解决了几个黑影后,以为告一段落,但是没有游戏结束的声音,这时候他们才发现。 居然还有东西! 果然,竞技场中央的地面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人形木偶逐渐显现,它比之前那些普通木偶更为高大,并且身上布满了各种软胶刀子,似乎比之前的小木偶的更软。 洛情澈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怕的快哭了,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们该怎么对付它……” “找它的弱点。”司郁淡淡的说。 巨型木偶眼中红光一闪,随即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朝他们俩猛冲过来。 唐殁眼疾手快,迅速闪到一旁,同时用力一脚踢向木偶的关节部位。 木偶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显然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看来它比之前的木偶要坚硬得多。”笙笙绿皱起眉头,试图想出新的对策。 司郁瞥了一眼周围的石柱:“它的行动有一定的规律,利用石柱作为掩护。” 她早就观察到了。 她快速地躲在一个石柱后面。 洛情澈明白了她的意图,也迅速跟上,移动到另一个石柱后面。 木偶被笙笙绿和唐殁两人左右夹击,行动开始变得迟缓。 笙笙绿确认司郁绝对安全后全心全意和唐殁加入战斗。 更是抓住机会,腾空跃起,用匕首狠狠地刺向木偶的颈部,那里正是它的控制核心。 “喝——”他发出一声低喝,瞬间发力。 木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但只是后退两步,略微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唐殁以为解决了。 他喘着粗气,从木偶的残骸旁站起身,脸上露出胜利的满足:“搞定!” 笙笙绿也松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笑意:“你也是厉害。” 唐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也不错,合作无间。” 司郁却蹙眉看着那废墟觉得不对劲。 就在他们说话间,竞技场的地板再次震动起来,中央那倒下的东西居然又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不过两分钟又站了起来。 唐殁和笙笙绿又投入新一轮战斗。 唐殁的脸色愈发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它居然还能再生,这次是我们低估了它。” 洛情澈咽了咽口水,惊恐地看着重新站起来的巨型木偶:“这是真的吗?它居然还能起来!!” 司郁咂了咂嘴觉得这是很简单的问题没必要惊讶,因为:“核心没有破坏,能够继续执行指令的机器人当然会继续。” 她压根没在慌的。 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是节目组哪敢上真东西。 “别慌,”笙笙绿冷静地说道,“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决它的办法。” 他紧握手中的武器,微微俯身,准备迎接新的一轮攻击。 笙笙绿的眼神如同刀刃一般锋利,她迅速扫视了一圈,瞟见木偶腰上一个控制台,似乎和齿轮运转有关。 “那边,可能是它的控制核心。”笙笙绿回头对司郁用力指向那个方向。 “必须有人去破坏。”唐殁深吸一口气,但是根本碰不到啊。 “我去!”洛情澈突然开口,尽管声音还在颤抖,但眼中却多了一份决心。 司郁却一把把他推到后面,“矛给我,去什么去,危险。” 洛情澈着急了:“那你去不危险吗?你身体不好!” 司郁蹙眉:“傻孩子,你不会投掷标枪吗?” 洛情澈:“那么远!” 司郁懒得搭理他。 看着有意引导木偶露出控制台的笙笙绿和唐殁,司郁微微颔首从柱子后面站了出来。 缓缓后退。 笙笙绿给了唐殁一个眼神。 唐殁懂了,找准时机退开三步。 司郁就在此时突然助跑,停下,投掷长矛。 银白色的长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寒光,仿佛带着穿透一切的无坚不摧的力量。 矛尖如同巨龙的利齿。 伴随着持矛者看似平平无奇的投掷,长矛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犹如风暴席卷而来。 空气被撕裂,形成一道明显的涟漪,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停滞。 长矛的速度极快,快到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它直直地朝着木偶冲去,无可阻挡。 木偶在这股强大的气势前显得那么脆弱无力,仿佛只是等待命运审判的犯人。 如雷霆万钧之势,银白色的长矛尖端狠狠地刺入木偶的控制台。 那本就单薄的木质身体,在这一击之下,瞬间崩溃。 木屑四溅,仿佛无数颗细小的星星在空中飞舞。 然而还未停止。 那矛还未停止。 还在因惯性往后。 直到贯穿了这样庞大的造物。 那一刻,全场静止。 ————绮绿叭叭—————— 呀,不小心,暴露啦~一点小小的实力呢~~ 第865章 恋综(28)童年创伤 贯穿后,那矛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央,继续往后,仍然具备迅疾之势。 最后“铮……”一声,伴随着让人骨缝酥痒牙根发颤的嗡鸣,牢牢嵌入墙壁。 唐殁:。 洛情澈:?????…!!!!!! 笙笙绿:基操。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不是这?嗯?卧槽不不不不不是这?” 从没看过这种场面的洛情澈傻眼了。 谁投掷长矛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 这是身体虚弱的人?? 洛情澈一万个不信。 “哎呦,不行了,透支了。”司郁一看情况不对,捂着额头,虚虚弱弱地往后倒。 笙笙绿见状赶紧过来把她抱起。 这时导演才反应过来。 “游戏结束!后续完成关卡的嘉宾可以正常流程退出游戏,也可以提前退出!快送嘉宾去休息!” 司郁那一手显然镇住他们了。 唐殁和洛情澈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墙壁上嵌入的长矛,震惊不已。 唐殁冷峻的面容微微松动,眉宇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而洛情澈则是彻底愣住,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合不上。 直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洛情澈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惊讶,“谁能想到她有这么强的实力?!这完全是不动声色地秒杀!” 笙笙绿抱着司郁,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这只是小菜一碟,别这么大惊小怪嘛。” 指挥官大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群小东西没见识。 唐殁终于收敛了一下内心的波澜,走到几人身边,眼神深邃地看向司郁,“没想到你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司郁轻轻撇了撇嘴,虚弱地摆了摆手,“没办法,逼不得已嘛。还是先送我去休息吧,不然真要躺下了。” 别问了别问了,随手的事儿。 导演这时回过神来,立即招呼工作人员准备担架。 洛情澈还在半信半疑,一边看着墙上的长矛,一边心里惊涛骇浪。 司郁面露虚弱地笑了笑,“难说哦,说不定下次更加惊险刺激呢。” 后面走出来的剩下四个人近乎沉默地看着中央的废墟,还有自己旁边几乎垂直于墙壁的长矛。 普罗米修斯:“这关其实就是很大的地造了个景对吧。” 温扶生看了看普罗米修斯,看懂了他脸上自欺欺人的神色。 学艺术的哪能不知道这是造景还是暴力形成的。 温扶生咳嗽两声没说话,放眼望去找门的位置。 地上脚印凌乱,但不难看出最后都聚集在一个地方。 两名女嘉宾默默跟在后面。 余璐潇潇的眼中获取了这一关的信息之后,大概也知道前面的人经过发生了怎么样的争斗。 怕是十分精彩。 苏窈则躲在后面十分胆小不敢抬头去看。 等两位男嘉宾过去之后,两位女嘉宾才跟上。 苏窈忍不住抓住了旁边人的胳膊。 余璐潇潇猝不及防被人一抓,下意识冷眸看了一眼。 苏窈觉得有些丢人,但还是强硬地说道: “余璐潇潇,我不就是抓一下吗又不会少一块儿肉!” 后面的动静没让前面的人转过头来,苏窈松了口气。 继续不自然地抓着余璐潇潇的胳膊。 几个人出去后,经过节目组的指引回到别墅。 这时却无人在一楼。 司郁他们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了。 最后四人上去休息后,笙笙绿下来给司郁煮了一碗汤,最后一楼重归宁静。 司郁看着各种事宜的处理结果然后准备把汤碗放回厨房洗了。 下楼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楼有声音,便放慢了脚步。 以为是节目组的人在放置食材为明天早饭做准备。 却不想她看到的是温扶生,他在翻厨房的冰箱。 毕竟累了一个晚上,大家体力消耗这么大,肯定也饿了。 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只是轻轻地迈进厨房。 温扶生背对着她,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孤独而脆弱。 就在她刚踏进厨房的一瞬间,他敏锐捕捉到了细微的声音,反射般地抬起头,目光迅速转向冰箱。 几乎是一瞬间,他将手里的面包匆忙地塞回冰箱,动作之快仿佛怕这片刻的迟疑会让他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接着,他猛然用力关上冰箱门,冰箱发出沉闷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他紧紧地抵住冰箱门,仿佛身后的冰箱变成了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的双拳紧握,关节发白,朝她投来警惕而紧张的目光,眼神中透着不安和戒备。 与往日温柔和蔼的样子大相径庭。 不见端庄从容,满脸戒备和慌张。 甚至暗含愧疚和恨意。 这一系列过激的反应,源自于温扶生童年时期的阴影。 在那个恶心家庭里,争宠的母亲冷漠无情,家族的虐待更是给予了他无尽的伤害。 年幼的他常常饥肠辘辘,几乎从未吃过一顿饱饭。 每到夜晚,饥饿感迫使他偷偷摸摸地潜入厨房,翻找冰箱里的食物。 然而,这种行为从未能逃过那些人的眼睛。 他每一次偷吃,都伴随着被发现的风险,而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一次次残酷的毒打。 那种痛苦深深镌刻在他的记忆中,成为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即便如今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虐待的小男孩,但那种本能的防御心理,依旧如影随形。 刚才他猛地把手中的东西放回冰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冰箱门重重关上,然后背靠着冰箱门,眼神警惕地望向她。 这是他从小便养成的一个坏习惯,已经成为一种近乎过激的反应。 因为没有人帮助他改掉这个坏习惯,加上长大后他独自一人生活,不再有谁会出现在他的旁边,这种情况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温扶生发现来人是她时,他那紧张和防备的模样渐渐地消散开去,整个人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他轻抿了一下干涩的唇,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方才仿佛做贼一般的突兀动作。 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害怕她会误解自己,认为自己以前是不是经常偷拿别人的东西,会不会因此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像那些人一样对他心生厌恶。 温扶生的这些复杂情绪在他略显慌乱的目光中缓缓流露出来,尽管他极力保持镇静,但内心的忐忑依然无法完全遮掩。 他们已经说成了合作,如果因此影响了合作,只怕他要疯。 真的要疯。 他经不起失败。 虽然温扶生早已习惯了外人异样的眼光,那些刺痛人心的偏见和冷漠的目光,早就无法再伤害到他了。自从他步入社会,遭遇了无数次的误解和排斥,他的心早已变得坚硬如铁,无论是嘲笑还是鄙视,都不能再轻易撼动他的内心。 可是,当他想到面前这个少年——那个曾经在他最黑暗的时候给予过他一丝温暖和善意的少年,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楚。少年如同阳光一般照亮了他冰冷的世界,让他短暂地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与关怀。那是一种纯净而柔和的光芒,仿佛阳春三月的暖阳,洒在他的心田,驱散了些许寒冷。 然而,一想到这样一个像阳光一般纯真的少年,也可能会用同样的眼光来看待他,他的心就感到无比沉重和难受。他不禁陷入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之中——因为他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是真正的阳光,另一只是藏在阴沟里的老鼠。 无论他如何伪装成温柔的人,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彬彬有礼,背地里,他依旧只是那个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可怜虫。 他试图用虚假的温情和亲切掩盖自己的阴暗面,但他清楚地明白,终有一天,这层薄薄的伪装会被撕破,而他真正龌龊的一面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时,不仅外人的眼光会更加冰冷刺骨,连这位像阳光般温暖的少年,也会对他投以鄙夷与厌恶的目光。 思及此,温扶生的心如坠冰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他无助地低下头,试图遮掩住眼中的悲伤——哪怕只有一瞬间的温暖,他也想要紧紧抓住,不愿让它轻易溜走。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一丝静谧在流淌。 司郁反应很快,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紧接着,唇角扬起,露出一个温暖而又带点顽皮的笑容。 她冲着温扶生微微倾身,语气轻松自然地说道: “巧了不是,我刚才饿了,偷偷弄了点东西吃。但这会儿还没吃饱,要加碗汤,一起吗?” 说话间,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和,仿佛是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但不灼人。 对合作伙伴,司郁一向是很大方的,这点从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中都能看得出来。 她眉梢轻挑,似乎在期待温扶生的回应。 温扶生的眼前,似乎还残留着片刻前的惊讶与不解。 在他的想象中,这样的邀请是难以预料的,甚至他已做好面对少年眼中可能流露出的异样眼光的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份异样并没有出现。 相反,对方的眼神中竟然充满了真诚,甚至还有几分调皮。 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还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喝汤。 温扶生一向清冷的凤眸微微怔愣,细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在琢磨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 多疑的他下意识以恶看人,但是眼前这一切,怎么算恶呢。 恶的是他。 他抿着唇,沉默了几秒钟,没有立即开口。 这段沉默中,似乎包含了太多他未曾表露的情感与纠结。 厨房的灯光打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泛起柔和的光影交错,映衬出他内心的矛盾与不可见的思考。 最终,他略微放松了些许,嘴角也微微扬起,用依然有些清冷但却不失礼貌的声音,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对司郁的邀请做出了回应。 这一瞬间,两人的世界似乎都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邀请变得有所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氛围,不仅是因为食物的香气。 司郁说完便走到温扶生旁边,打开冰箱门,拿了四颗鸡蛋出来。 温扶生的视线无意识地追随着司郁的一举一动,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吸引。 他眼睛里映射出厨房那温暖的灯光,看着她已经有条不紊地在灶台前忙碌。 她的手法熟练而优雅。 只见她轻巧地把锅放到火上,打开了煤气,火苗一下子窜起,蓝色的火焰映照在她专注的脸庞上。 然后,她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瓶油,熟练地把它倒进锅里,热锅的声音像是小溪流淌,发出了细微的“滋滋”声。 她淡然地抬起头,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很快,锅里的油变得热烈起来,冒出了微微的烟雾。 司郁从桌子上拿起几个鸡蛋,指尖轻轻敲打,将蛋壳巧妙地分开, 蛋清和蛋黄完美地滑入锅中,发出“嘭”的一声,薄薄的蛋液很快在热油中凝固,香气立刻弥漫在整个厨房。 “汤里有火腿肠和小青菜,这是炒鸡蛋,一会儿汤里会煮个鸡蛋,有忌口吗,我不吃香菜。” 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属于她的独特温柔与细腻。 温扶生听到她的询问,沉默了一瞬,在这安静的厨房里,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加速的跳动。 她背对着他,他却觉得可以捕捉到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司郁微微回眸,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心,闪烁着暖意,好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她的目光如水,流转间透露出对他的关切。 “没有忌口……”温扶生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但内心却因为她的询问和关怀而波动不已。 耳边传来少年絮絮叨叨的声音,这声音不同于寻常男生的粗砾,他的声音清脆干净,清冽如山间的泉水。 即使说着啰里啰嗦的内容,也显得格外好听,带着某种无形的魔力,即使司郁没有仔细去听,也感受到了那种宁静和美好。 司郁轻笑了一声,继续着手中的工作,而温扶生则依旧注视着她。 此时此刻,听着少年继续絮絮叨叨的话语,那些话仿佛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一句接着一句。 温扶生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少年忙碌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搓弄着衣角。 空气中弥漫着煎鸡蛋的焦香味,那种香味仿佛有魔力一般,令他原本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厨房里的灶台上,水壶里的水正在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这声音似乎也在对他诉说着些什么。 温扶生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放松,心中的重担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安抚了。 他深吸一口气,鼻尖充满了那浓郁的蛋香,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直达心底。 尽管他一向习惯于沉默,不善言辞,但这次,他并不觉得难熬,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舒适感涌上心头。 少年偶尔停下诉说继续下一件事。 温扶生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享受这种氛围,这种久违的、温馨的家庭气息。 尽管他没有参与对话,仅仅是静静地听着,但这种感觉,似乎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温扶生的思绪飘回了过去,那些失去的朋友和家人像是黑白色的电影片段一一在脑海中闪现。 他的心中一阵酸涩,但转瞬即逝,又被眼前的这份温暖驱散。他破天荒地开始思考,如果能够和这个少年做好朋友,或许也未尝不可。 少年的天真无邪和无拘无束,像是一阵春风,吹进了他封闭已久的内心,让他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希望。 这样的人,居然是真的存在的。 温柔而美好。 另一边,没吃晚饭又打了一晚上饿的不行的余璐潇潇,偷偷摸摸从楼上下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两人站在一起煮汤的温馨画面。 余璐潇潇站在楼梯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厨房里的一幕。 很显然思域弟弟和谁都很有cp感。 不只是和女生。 她轻手轻脚地走下楼,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眼睛紧盯着那锅热腾腾的汤,鼻尖不自觉地抽动着。 就在她迈开脚步准备溜进厨房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你饿了啊?” 余璐潇潇一抖,转身看到洛情澈正抱着双臂靠在墙边,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 余璐潇潇脸上一红,竟然没看见洛情澈在这里。 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也在这。” “嘘,不要吵醒他们。”洛情澈拉住她微微往后退了一些,压低声音,眼神狡黠。 “你也饿了?”余璐潇潇问。 洛情澈点点头,说:“我看他们很久了,还真像一对儿呢。” 洛情澈说着“一对儿”这样的词汇,眼里却只有余璐潇潇。 余璐潇潇自然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暧昧时期,最是美好。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差不多是时候了。 洛情澈也压低了脚步声,他拉着余璐潇潇偷偷摸摸地走近厨房,“你们煮的汤能让我们分一碗吗?” 这一句话把温扶生吓了一跳。 司郁倒是意料之中。 “对嘛喝一点就一点。”余璐潇潇眯着眼,像极了一只准备偷食的猫。 就在这时,司郁已经将汤盛好了,她转身看到两个人,微微一笑,“你们也是来赶夜场的?” 洛情澈厚着脸皮笑道:“当然,我们也是被汤的香味吸引过来的。” 司郁挑眉,温扶生则在一旁淡淡地看着这一幕,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来吧,既然大家都饿了,就一起吃吧。”司郁大方地说道,然后拿出了更多的碗。 洛情澈迅速接过一碗,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期待,“谢谢啊,思域弟弟,真是救了我一命。” 余璐潇潇也不甘落后,赶紧拿了一碗,做出一副谄媚的样子,“思域弟弟,你真是我们的大救星。” 温扶生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似乎有点无语。 “以后记得好好表现,我可是很挑剔的。” 司郁半开玩笑地说道,虽然语气轻松,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认真。 几个人围在一起,汤的热气蒸腾而起,伴随着愉快的笑声,整个厨房显得格外温馨。 就在这时,唐殁忽然从楼上探出头来,“这里这么热闹啊,我是不是也能分到一点?” 司郁大笑,指向灶台上的汤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唐殁爽朗地下来,用碗舀了一大勺汤,一座大家其乐融融的画面终于定格在了这个夜晚的厨房中。 此时夜幕早已降临,漆黑的天际间,只有那轮明亮的月亮孤悬高空,银白的光辉洒满大地,仿佛为这群疲惫的人们投射下一层温柔的守护。 众人正坐在一起,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汤碗。暖洋洋的光芒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每个人都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浓香的汤汁,汤里飘浮的肉块、蔬菜和香料混合出浓郁的气息。 他们互相聊着天,偶尔爆发出笑声,让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热闹。 他们的脸上绽放着满足的笑容,眼神里写满了短暂的安宁与幸福。 这一刻,他们的疲惫和饥饿似乎都被这碗热汤的温暖所驱散,整个人都沉浸在舒适与放松中。 忽然,楼上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笙笙绿高声喊道:“你们还在下面干嘛?赶紧休息,明天还有任务!” 他心中有些隐隐的不满。 笙笙绿站在楼梯口,眉头轻蹙,思索了片刻,终究不甘心,决定亲自下去看看。 笙笙绿径直走到司郁身边,直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倔强和期待,看向司郁,而司郁只是微微一笑,递给他一碗热汤。 笙笙绿接过汤碗,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第866章 恋综(29) 综艺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这七天里,光影流转,每一刻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紧张的任务。 大家在这短短的一周内从彼此陌生到逐渐亲近,独特的情谊正在悄然形成。 因为24换一个cp,但是不知道是结果被男嘉宾的不积极操控还是如何,这几日的cp,依然是苏窈和司郁,还有余璐潇潇和普罗米修斯。 余璐潇潇顾忌被人扒出自己和洛情澈的私交,所以一直没敢选洛情澈。 而在这段时间里,司郁尽心尽力地与苏窈互动。 她总是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眸中透出无限关怀与耐心。 每当镜头扫过他们,观众们都能感受到那份默契与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郁的缘故,苏窈的性格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像以前那样爱作妖、耍小脾气,而是变得更加平和、体贴。 平日里的一些小摩擦和不快,在司郁的调节下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阳光洒满农田。 观众们通过屏幕可以清晰地看到田野里一片金黄,远处的山峦影影绰绰,鸟儿在枝头欢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这个岛屿上有人工种植的一片天地,也有一片为游戏活动开垦的土地。 “苏窈姐姐,你的手好嫩,就不要干活了,我来吧。”司郁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她并不想被人说娇气。 然而司郁却早已行动,迅速走到她身旁。 “哪有这么娇气,小心被人笑话。”苏窈笑着反驳。 她刚一拿起锄头,司郁抢先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苏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颊微微泛红,却又不忍心挣脱。 “让我来吧,姐姐,”司郁毫不费力地将锄头夺过,动作轻盈而稳健,仿佛这一切都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而苏窈则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轻声叹息,无奈之中却带着一丝甜蜜。 她看着司郁埋头干活的背影,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在司郁的肩膀上,勾勒出司郁坚毅而温柔的轮廓。 这一刻,虽然只是平凡的劳动场景,却因这两人的细腻互动而格外动人。 苏窈无言地站在旁边,看着司郁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阵阵暖意,仿佛这一刻的光阴都格外珍贵。 把思域弟弟抢过来真的是明智之举,这样优秀的人就应该配她苏窈,不能让给余璐潇潇。 今天的任务无非就是二人一组,挖到什么菜就吃什么菜。 晨光洒在整个田野,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泥土的芬芳。 嘉宾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地准备开始今天的新奇挑战。 节目组这次的要求就是必须和自己的cp合作,没有cp的自行组队。 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互相打趣、笑闹,好不热闹。 司郁和苏窈是cp,普罗米修斯和余璐潇潇是cp。 司郁和苏窈站在一起,彼此对视一眼,苏窈的神情中透出一丝甜蜜。 她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司郁轻声说:“今天我们一定要挖到最好的菜。” 普罗米修斯和余璐潇潇互相打趣, 余璐潇潇轻轻拍了拍普罗米修斯的肩膀,说:“希望你今天不要拖后腿哦。” 笙笙绿和唐殁一组,洛情澈和温扶生一组。 笙笙绿和唐殁两人虽不太熟,但也默契十足,笙笙绿握紧手中的小铲子,朝唐殁点了点头:“走,我们来看看运气怎么样。” 唐殁淡淡点头。 洛情澈和温扶生则显得格外悠闲从容。 洛情澈拍拍温扶生的背,开玩笑道:“不要小看我,我可是有很优秀的第六感。” 四组人开始挖地里的菜。 每个人都选择了一块看起来比较肥沃的土地,弯腰,用力地将小铲子插进泥土中,然后小心翼翼地翻出一块又一块的土壤。 这就和开盲盒差不多。节目组把食物和饮料包装起来,塞在土地里,让人碰运气。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挖到什么,是大白菜、胡萝卜,还是肉排红酒。 每次铲子入土时,心中都充满了期待与未知的惊喜。 泥土被翻开的瞬间,就像拆开了一个秘密的小礼物,整个过程充满了欢乐和期待。 司郁一把握住锄头,将它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猛地一甩,弧线优美而有力。 “让我来吧,保准挖出好东西来。” 站在一旁的苏窈微微侧身,欣赏着司郁的豪迈姿态。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宛若春水般清澈,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虽然她不知道司郁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地帮忙,但他此刻的行动却让她心中暖意融融。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苏窈轻声说道,尽量掩饰内心的波动,但那稍显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司郁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俯下身子,开始认真地挖土。 动作十分娴熟且充满力量。 锄头重重地砸进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土块四溅而开,显示出他强劲的臂力和厚实的肌肉。 汗水渐渐在司郁的额头汇聚成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随着挖土的进行,衣衫已经微微湿透,胸膛一起一伏,呼吸也愈发沉重。 苏窈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司郁的一举一动,每一锄的落下,她的心仿佛也跟着颤动。 暖风拂过田间,带来阵阵青草与泥土的芬芳。 苏窈站在一旁,看着司郁汗水打湿的额头,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踌躇了片刻,苏窈终于下定决心。 她轻轻走上前,脚步声几乎细不可闻。 来到司郁身边时,她微微弯下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洁白的手帕。 手帕上有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那是她特意挑选的。 她温柔而又小心翼翼地将手帕贴近司郁的额头,擦拭汗珠。 苏窈的手指不经意间轻触司郁的皮肤,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那种触感却清晰地传递到了她的心底。 随着她的动作,一阵轻柔的凉意从手帕上传递到司郁的额头。 “放松点,不要太累了。”苏窈低声说道。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柔软,注视着司郁的眼睛,希望以此传达出自己的关心和体贴。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交汇。 司郁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而苏窈则不由自主地脸红了起来。 她的脸颊慢慢泛起红晕,如同夜晚的樱花般娇羞动人。 “谢谢你,苏窈姐姐。”司郁的声音柔和,虽然不知道苏窈何时变得这么体贴,但既然是好意,她都收下。 说完,司郁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工作。 苏窈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 不到多久,司郁突然停下了动作,他从泥土中小心地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盒子的表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光滑的质地反射着微弱的阳光。 “看,这是什么?”司郁将盒子递给苏窈。 苏窈接过盒子,拆开一看,竟是一瓶红酒和一包高级巧克力。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哇,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另一边,普罗米修斯和余璐潇潇也在努力挖土。 普罗米修斯满头大汗,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快点快点,我感觉这边一定有好东西!”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虽然不太熟练,但却尽力挖得更深。 反观余璐潇潇,她显得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地挖着泥土。 “急什么,慢工出细活。”她微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似乎是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乐趣。 普罗米修斯的手并不擅长干这种粗活,纤细的双手上已经冒出了几处红印。 余璐潇潇十分体谅地为他准备了一副厚实的手套,柔声叮嘱道:“你也慢点挖,小心别伤到自己。” 她边说边把手套递给他,眼神中流露出关切。 普罗米修斯戴上手套,继续努力挖掘。 突然,他停下手里的活,神秘兮兮地望向余璐潇潇,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猜猜,我们会挖到什么?” 余璐潇潇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一亮,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如同初春的花朵:“会不会是牛排?” 普罗米修斯故意拖长音调,假装思索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嗯……有可能哦。”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余璐潇潇迫不及待地追问,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也许是一瓶香槟?”普罗米修斯继续逗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他生活在浪漫的星球,好久没有这么逗过女孩子了,这几日cp一直是余璐潇潇让普罗米修斯心里忍不住生了一点其他的感情。 “你再不告诉我……”余璐潇潇故作生气。 普罗米修斯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笑了出声,“好好好,我告诉你……” 他还没有说完,手下突然触碰到了一块硬物,心跳瞬间加速起来,“等一下,可能真的挖到什么了!” 此时,笙笙绿和唐殁也在挖土。 两人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二人小队,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们的动作一致而协调,每个细节都仿佛经过精心排练一般。 笙笙绿蹲在地上,双手迅速而灵巧地翻动着脚下的泥土。毫不费力。 眼神专注,眉头微蹙,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个深谙此道的专业农夫。 在一旁的唐殁抬头看了看笙笙绿的动作,忍不住低声赞叹道,“你这手艺不错呢,看样子你平时没少干这种活。” 笙笙绿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怀旧的笑容,“小时候家里种地,耳濡目染,自然学会了。” 笙笙绿的声音温柔而带有回忆的色彩,仿佛那些年少时光就浮现在眼前。 唐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将目光落在笙笙绿的双手上。 “你这双手不仅能打,还真难以想象你什么都会干。” 做饭种地,挖土都比别人有门道。 笙笙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韧和自信,“有些事情只要肯做,自然就会做得好。” 说完,他继续低头专注地工作起来,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他多挖一点给指挥官,指挥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挖了一会儿,笙笙绿看见司郁白衣上的泥土就忍不住走了过去。 拦住司郁,“我帮你们吧,你们去休息。” 说一不二,直接把司郁和苏窈拦住。 “我给你们挖,那边唐殁自己一个人就行。 ” 指挥官身子重,干一小会儿有点态度就行了,笙笙绿舍不得让她一直劳累。 这也是十分符合司郁的综艺人设了。 但是,还不知道队友为什么突然跑掉的唐殁:“??”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几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们的合作无间,像是一幅生动的画卷,静静地展现在这片宁静的田野上。 突然,洛情澈的铲子碰到一个硬物,发出了“咚”的一声,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温扶生!我觉得我们找到什么东西了!”洛情澈激动地喊道,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温扶生走过来,冷静地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拂去那层覆盖的泥土。 他们的视线逐渐被一个坚固的大礼盒所吸引,盒子的表面还隐约可见精美的花纹雕刻。 “果然有东西!”温扶生淡然地笑了笑,脸上却也难掩一丝欣喜。 温柔等的面容,让人很难不想分享自己的喜悦。 洛情澈高兴地跳了起来,“这下有好吃的了!” 相处越来越熟悉的阴郁少年现在简直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打开看看吧,希望里面是些好吃的。”温扶生温柔地说。 洛情澈迫不及待地拆开那个大礼盒,盒子的每一个边角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开启,直到最后一下,盒盖终于揭开, 他的目光一下子被盒内丰富多彩的物品吸引住了。 “哇!”洛情澈惊呼起来,“这可是大餐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欣喜。 礼盒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火锅材料,有鲜嫩的牛肉片、五花八门的蘑菇、翠绿的蔬菜,还有几瓶特制的火锅底料和一些精致的小调料包。 每一样食材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忍不住想立刻投入烹饪。 温扶生微微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满足,“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四组人都挖到了自己的“宝藏”。 晚餐时间,夜幕渐渐降临,柔和的月光洒在庭院的木桌上,映照出一片温馨的氛围。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每一道菜肴都色香味俱全。 在这温馨的环境中,众人围坐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顿晚餐变得静谧而美好。 司郁手持酒瓶,细心地为苏窈倒了一杯晶莹剔透的红酒,酒液在杯中晃动,散发出浓郁的果香。 她低头看着苏窈,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轻声说道:“今天真是个幸运日,苏窈姐姐你也辛苦了。” 她的声音像是一阵柔风,轻轻拂过苏窈的心头。 苏窈接过酒杯,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柔软的光芒。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回应道:“是啊,有你在,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她轻轻啜饮一口红酒,酒香随之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仿佛幸福的味道也更加浓烈。 余璐潇潇看了这不作妖的苏窈一眼还有点不适应。 要知道司郁和苏窈第三四次还是cp的时候,她都能看出来司郁的无语。 但是没想到司郁居然还能对苏窈温柔以待,敬业地有点过分。 就在这样温柔的关怀下,苏窈不知道怎么,渐渐好像忘了自己要作妖的事情,眼神光黏着司郁。 两人相视而笑,互动不断,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有说不完的趣事和笑话。 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诸脑后。 笙笙绿和唐殁则在另一个角落分享着自己的收获。 笙笙绿热情洋溢地描述着今天傍晚猎到的一只野兔,说那只撞在树上的傻兔子有多可爱。 做成的麻辣兔头也很香。 而唐殁则讲述着自己竟然找到一片蘑菇。 两人时不时相视一笑,那种默契和喜悦让人不禁为他们感到高兴。 司郁见此情景,举起酒杯,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来,为了我们的好运,干杯!”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晶莹的红酒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璀璨。 一时间,笑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酒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为这美好的时刻添上了一丝神圣的仪式感。 又一天的任务结束,回到别墅的他们显然不知,节目组下一个骚操作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十分懵逼。 节目组在所有人的卧室都投放了睡眠安抚剂,让普通人能在无知无觉的时候陷入沉睡。 而司郁却在那气雾剂喷洒开的时候就警惕的睁开双眸。 第六感带来的危机感让她很难睡的安稳。 她裹紧身上的小毯子,眼神迅速射向门口。 笙笙绿敲了一下门就闯了进来。 “指挥官!有迷烟!” 笙笙绿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发现这个不难。 司郁见他用湿毛巾捂着口鼻,指了指天花板说:“这是睡眠安抚剂。” 和迷烟还是有区别的。 司郁没反抗就是知道节目组要整活了。 甚至导演还特意在耳机里解释:“这个和孕妇婴儿无害,您放心的睡觉就行~~~” 司郁稍微和笙笙绿解释了一下。 笙笙绿这才明白,是节目组的安排,不是敌袭。 他这才放心地回去睡下了。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温扶生没能抵抗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所有人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木屋里。 屋内昏暗,偶有凉风经过,但是好在睡衣保暖,感觉还不算太差。 率先惊醒的苏窈十分惊恐地看着周围环境,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救命呀救命呀!!!” 把其他人吵醒之后,司郁过来给她裹住被子稍作安抚,苏窈才冷静下来。 只是一直抓着司郁的袖子不放。 司郁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苏窈的背,柔声说道:“没事,我们都在。” 她的声音温柔不失冷静,让人不由自主地安心下来。 苏窈依旧有些颤抖,但她能感觉到司郁的镇定,这让她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们……这是在哪?”她哑着嗓子问道。 笙笙绿环顾四周,发现墙角处有一张纸条,他走过去捡起来念道:“欢迎来到‘生存挑战’节目,你们将会在这片丛林度过接下来的48小时。请探索木屋,找到线索,通过任务考验……获得自由。” 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身来,脸上还带着未完全醒来的茫然。 温扶生很优雅地起身,道:“看来这又是节目组的新花招。” 司郁点了点头,“是的,这次他们玩得够大的。大家不要慌,我们先一起探索一下这个木屋。” 苏窈紧紧抓着司郁的袖子不放,但随着其他人的安定,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了手,但很快又挽上司郁的胳膊,显得依然有些不安。 “那我们就开始吧。”司郁对众人说,然后带头向木屋的另一边走去。 木屋内部布置得十分简单,一张大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壁炉和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 笙笙绿在桌子上找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是几个手电筒和一张地图。 “这应该是节目组给我们的提示。”他将手电筒分给大家,随后展开地图,指着其中一个标记道: “这里好像是个储物室,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温扶生拿起一个手电筒,试了试开关,发现还能正常使用,他笑了笑,说:“既来之则安之,走吧,看看节目组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玩的。” 司郁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去。” 她转过头看了看苏窈,温柔地说道:“你跟在我身边,不要怕。” 第867章 恋综(30) 所有人身上都是睡衣。 司郁还体面一些,身上裹着小毛绒毯子。 司郁刚打开木屋的门,外面的凉风立刻涌了进来。 她微皱眉头,把小毛绒毯子裹得更紧一些,然后回头对大家说:“保持队形,不要走散。” 笙笙绿点头,走在最前面,手里的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小路。 他轻声说道:“这地方比我想象中的还大,节目组真是大手笔。” 温扶生走在队伍中间,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是觉得有趣。 此时,苏窈仍然紧紧挽着司郁的胳膊,她小声问:“思域弟弟,你觉得我们能找到地方?” 司郁微微一笑,“当然,苏窈姐姐别怕。” 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走在最后,普罗米修斯低声嘀咕道:“怎么感觉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 洛情澈耸肩,“那也是节目组的意图之一吧,让我们感觉自己在真实的生存挑战中。” 行走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储物室。 笙笙绿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推开了门。 储物室内部昏暗,但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后,他们发现里面堆满了各种物资:食物、水、工具箱,还有一些医药用品。 “节目组还是挺人道的,还准备了这些东西。”温扶生拿起一瓶矿泉水,仔细检查了一下包装日期。 司郁走到一个角落,看到了几个背包,她提起来晃了晃,发现里面已经装满了东西。 “看来节目组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些背包里应该有我们接下来48小时需要的必需品。” 苏窈在一旁翻找着一个箱子,突然惊叫一声,“这里还有衣服和手枪!”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这时耳机里响起导演的声音—— “欢迎大家来到生存乐园~~~享福了一周的嘉宾们一定没有想到,我们还准备了这一手叭~~~想要活下来的话,铭记你们除了自己的cp没有队友!而身份稍候会投放到你们的耳机里,所有人的身份保密! 但是有两位卧底会破坏大家的生存率哦~~~尽力去发现那个卧底吧! 总共有两次投票时间,分别是午饭和晚饭时间~~ 当然嘉宾们可以随意组队哦~~~ 准备的衣服就是为你们保暖用的,穿上后不冷不热也不会摔疼自己哦~~ 吃喝是今天一天的一定不要浪费和丢弃~~~ 手枪是无伤信号弹,打中对方即可淘汰对方~~~不清楚卧底是谁的时候不建议开枪哦~~~ 或许频繁开枪的那位就是卧底呢~~ 本局游戏胜利条件是只能有好人方存活或卧底方存活。 都准备好后,无人机将带大家去往不同的地点,不可以全体组队哦,只有投票时间才可以所有人见面~~~ 当然不仅如此,丛林中有无数的丧尸~~~ 请努力生存下来吧!!” 导演的通知结束,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警惕。 这时候大家都拿到了身份,只是两位卧底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队友是谁。 这是一种变了玩法的狼人杀。 大家定了定神还是准备先换了衣服。 正当众人准备继续时,墙角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司郁瞬间警觉,眼神锐利地盯着声源。 突然,一个小黑影从阴影中蹿了出来,是一只小猫。 苏窈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笑道:“吓死我了,原来是一只猫。” 换好衣服分好物资后,所有人被节目组安排的人分开,这时游戏才刚刚开始。 司郁不出意外地又拿到了卧底牌。 确实好玩,上一次知道队友是谁,这次却不知道。 但是这样的游戏,谁看了不佩服节目组的大手笔呢? 但是这样的游戏,谁看了不佩服导演的点子层出不穷呢? 眼前的这片草地,草的长度高到可以没过膝盖。 司郁全身都穿着绿色的迷彩服,与这片背景几乎融为一体。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趴在草丛中,身影瞬间被这些高耸的草掩盖得无影无踪。 这样隐蔽的方式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防御手段,为她提供了极大的安全感。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可能发出声音的枯枝和石子,借助高高的草丛掩护自己,不让任何敌人发现。 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了一座木屋。 这座木屋看似年代久远,斑驳的木墙上覆盖着青苔,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古旧的气息。 木屋的窗户被破损的窗帘半遮半掩,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可知的危险。 门板微微颤动,像是在低语着什么,不安地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这样的木屋里不是藏有物资,就是潜伏着丧尸。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迅速做出了决定。 她如今并不缺乏物资,储备的食物和水足够她应付接下来的时间。 冒险进入木屋检查显然并不划算。更何况,如果里面真的有丧尸,她必然会陷入一场不必要的战斗。 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保持自身的隐蔽和安全,以便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中拥有更大的胜算。 于是,她轻轻地绕过木屋,脚步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响动。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的身上,带来一丝温暖。 司郁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极其淡定的态度,尽管这片丛林已经被节目组安排的丧尸所占领,她依然冷静自若。 只要她看见有一间木屋,她便会凑近门缝,小心翼翼地观察里面是否有丧尸存在。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眼神尖锐而警觉,如同一只觅食中的猎豹。 很快,她就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有丧尸的木屋。 这座木屋虽然破旧,但显然还未被丧尸侵扰过。 更令人惊喜的是,木屋旁边竟然有一棵略微粗壮的大树。 司郁目光闪烁了一下,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她决定立即进去一探究竟。 推开木屋的门时,厚重的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木屋,没有危险后双手插兜,悠闲地扫视环境,搜刮一些物资。 她快速地将木屋内的那些有用的物资都收集起来,并放进她随身携带的军用背包里。 动作利索而高效,没多会儿便将木屋内所有能用上的东西都装进了背包。 手中的背包变得沉甸甸后司郁才满足,这样一会儿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才真正够吃,不会饿到。 她拍了拍双手上的尘土,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木屋的位置不错,四面相对较为空旷,不容易被丧尸包围。 而旁边那棵十分粗壮的大树,也是一大保障,这样的树可以在紧急情况下作为暂时的栖身之地,或者借助它逃脱敌人的追击。 司郁心里打着算盘,觉得这棵粗壮的大树完全可以加以利用。 树干坚固,枝叶茂密,攀爬起来也很方便。再加上树下的木屋,如果能稍加改造和防护,这里或许能够成为一个相对安全的小据点。 据点——偷懒的无敌点。 司郁也不闲着,干脆一个助跑起跳,扒拉了一下就窜上了树。 直播间—— 【秀秀】我没瞎吧,这是爬上去的?不是飞上去的?卧槽?残影啊,看都没看见他的动作我靠。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嘞个亲娘诶,谁知道这里面最柔弱的居然他妈的是最能打的,从那个抛长矛开始我就知道他绝对不简单!!! 【我的名字最长】其实从上一个狼人杀开始就知道他很不简单了吧,他似乎在陪所有人演、玩,游刃有余 ,想赢就赢…… 【休将白发唱黄鸡】……我的天,这算不算崩人设? 【都不说话是吧】嘉宾没看见他崩人设就不算崩人设,这条规矩是明牌。 第868章 恋综(31)司郁的伪装 “苏窈已死亡,苏窈已死亡,苏窈已死亡。” 听到这条消息,所有人都不觉得意外。 司郁觉得有点可惜。 毕竟是这几天自己的cp。 说无就无了。 司郁喝了两口水,拆开火腿和压缩饼干开始享受自己的早饭。 本以为待在树上这种“无敌点”的位置应该不会被打扰。 但是没有想到,那些“丧尸”靠着温度感应,步履蹒跚地就来了。 树底下静静矗立着几个奇怪的人形机器。 竟然是几具仿佛真实存在的丧尸模型。 司郁在树上仔细打量这些机械装置,发现它们不仅外形酷似丧尸,甚至连行动方式都极为逼真。 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如此细腻,使得这些“丧尸”仿佛真的复活了一般,看的时间长了还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再加上这个场景周围的音效——低沉的咕哝声、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隐传来的狼嚎,这一切构成了一个仿佛从电影中搬出来的恐怖世界。 司郁不禁感叹节目组这次的资金投入可真是厉害,简直是用心良苦。 这些机器人不仅仅是静态的摆设,还有编程控制的行为模式。 当他试探性地向其中一个靠近时,那个“丧尸”突然动了起来,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仿佛在寻找猎物。 司郁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心中暗自庆幸这些只是机器,不是真人扮演。 想到这里,司郁不禁佩服起节目组的设计思路。 他们这次的安排,无疑是在变相地告诉参加的嘉宾们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才能,不用顾虑太多。 因为有这些高科技“丧尸”在,嘉宾们不必担心误伤真人,可以毫无保留地进行各种惊险刺激的动作和对抗。 司郁咋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但还是先吃点东西最为重要。 司郁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避难所。 她自己紧紧靠在一棵老树的粗壮树杈上,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心里想着这里应该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离地面足够高,又有茂密的树叶作为掩护,丧尸不可能这么容易发现她。 她感觉自己能在这里高枕无忧。 混到午饭晚饭不成问题。 然而,当她透过繁茂的树叶往下看时,不禁有些无语。 那些丧尸凭着热感,一眼就看到了她正蜷缩在树杈上的身影。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嘶哑的低吼声,只是纷纷不约而同地将目标锁定在这棵树上,一步步拖着不是很灵便的躯体,把她的树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丧尸不过是像机器人,又没有智慧,肯定不可能爬上来的吧? 她甚至怀疑这些丧尸连跨过一根树枝都困难。 然而,她刚有些侥幸,那些丧尸便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指令似的,忽然变得“活跃”起来。 笨拙的动作开始变得有条理,它们试图像人类一样爬树,虽然动作仍显得僵硬,但目标明确且充满执着。 司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节目组有点东西。 心里顿时感到有些不爽。 显然是因为不能安安静静吃东西了。 一个丧尸,如果单靠自己的力量显然是无法攀登如此高大的树木。 但当第一个丧尸艰难地尝试爬树失败后,其他丧尸竟然开始有组织地搭起人梯,一个踉跄倒下,另一个紧跟其上,彼此踩着同伴的肩膀往上爬。 司郁无语了。 司郁迅速从背包里抽出一件沉重的物品,准备向那些已经爬到中间的丧尸砸去,企图将它们打落。 然而,就在她蓄势待发的瞬间,她敏锐地注意到不远处,一道身影正飞速朝她的方向奔来。 是唐殁。 他矫健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迅捷如猎豹,仿佛一切障碍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司郁眼睛瞬间亮了,大喊道: “唐总快来帮忙这里好多丧尸……” 话音未落,就见唐殁身后跟了一大群机器人丧尸。 司郁:“……”次奥。 不是救人的是拖累人的。 然而听到司郁呼救声的唐殁,立马就朝着她这边跑了过来,司郁没办法,开始翻背包。 录制间的节目组的导演看着屏幕终于爽了,能让指挥官觉得棘手,也算是精神胜利了。 导员命令着节目组控制丧尸们誓要把男女嘉宾们全军覆没,达成全员be结局。 没想到这个唐殁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跑得那么快! 他整个人就像一道烟影一般,迅速离开了原地。 追在他身后的一大半丧尸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唐殁不仅跑得快,而且时不时地左右绕行,想要甩脱那群机器人。 但是机器人红外感应,怎么跑都能被看到。 蜿蜒的小道上,他跳过了几个破败的栅栏,又迅速穿过了一片密集的灌木丛,做出了一个又一个出人意料的转身动作。 那些丧尸们因为是机器人,没有调到很高的灵敏度,根本无法跟上他的节奏,只能在后面摇摇晃晃地追逐,倒也算让他甩脱了。 机器人越追越远,前面眼看就被甩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最后,这些丧尸们一个个跌跌撞撞地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发愣,它们已经被唐殁搞得晕头转向,全然忘记了目标的方向,狼狈不堪地四处张望。 唐殁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但很快他便意识到情况并不乐观。 就在他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节目组那边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为了制造更多的紧张感和悬念,节目组早已在树底下安排了一群埋伏的丧尸。 这些潜伏已久的丧尸们突然发起了攻击,迅速与之前追赶唐殁的丧尸们汇合形成了包围圈。 它们从四面八方袭来,吼叫声此起彼伏,尖利的爪子在空中乱挥。 这一刻,两面夹击的恐怖局面呈现在唐殁面前,有些无解。 丧尸们从各个方向蜂拥而至,它们怨毒的目光紧紧锁定唐殁,似乎誓要将他生吞活剥。 然而下一秒,笑容满面的导演只看到司郁掏出了个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往树下准备去包围唐殁的丧尸们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围在一起的丧尸们瞬间全部倒地。 节目组导演:??? 这是什么黑科技奶的??! 这是作弊作弊!这是作弊! 司郁擦了擦指尖,把自己手里的晶体收起来。 这时候才有视角看清司郁那个晶体缺了一角。 导演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指挥官莫不是用晶体上的零件做的小炸弹。 奶的! 司郁在树上伸手,让唐殁赶紧上来。 唐殁看了一眼树上的司郁,迅速向树上爬去,搭了一把手,蹲在了司郁身边。 他虽然身手敏捷,但面对这群高科技丧尸,也不敢掉以轻心。 “司郁,你这次可是救了我的命。”唐殁喘了口气,握拳撞了一下司郁的肩膀,“谢了兄弟。” “……”司郁点点头。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真成了节目组的笑柄了。” 唐殁现在把司郁真当朋友兄弟,也没那么端着冷漠,还是有点接地气的。 他微微撇了撇嘴。 两人坐在树杈上,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唐总没事就好。”司郁微微一笑。 “刚才那是什么炸弹,你不会夹带私货吧。” 唐殁半开玩笑地说,眼神却落在她又拿出来那晶体缺角的位置上。 “这个晶体……你,你?” “哦,这个啊,”司郁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晶体有信号迸发器,就能做信号屏蔽器,刚才那个不是炸弹,是损坏了这些机器人丧尸的信号。” 做这些东西司郁信手拈来。 直播间又是惊呼一片。 【秀秀】我嘞个机械大师啊,这是正常人应该会的东西吗卧槽。 【潇潇暮雨子规啼】敢和指挥官同名的,我就知道肯定也不是简单人! 他们继续聊了一会儿,分享各自的策略和经验,决定合作。 唐殁和司郁坐在稍显年代的树干上,周围是荒草丛生、杂乱无章的土地。 整个场景像极了某部末日题材的电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气息,偶尔冷风吹过,带起几丝凉意。 唐殁在说话时,眼神时不时扫视四周,保持警觉,而司郁则微微侧头聆听。 “如果我们能从这些丧尸的行动规律中找到规律,就能更好地制定应对策略。” 唐殁一边轻声说道,一边用手指着远处那几个呆滞行走的丧尸机器人, 作为经商的人,他还是很明白这些基本的道理,无非是寻找对手的逻辑和规律。 司郁点了点头:“我们的武力不够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利用地形和策略来削弱它们的威胁。” 武力不够这四个字儿说的她脸不红心不跳的。 唐殁心中也只认为思域是一个对丧尸题材电影情有独钟的普通人,通过丰富的观影经验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技能和知识。 而这些丧尸,也不过是节目组安排的机器人程序化产物,必要时可以通过识别其行动模式来破解。 所以这个过程中,唐殁压根没有怀疑司郁的身份。 司郁的表现太自然了。 这时,两人谈话被一阵异常的动静打断。 树下原本安静的丧尸机器人突然开始了异动,仿佛在一瞬间得到了新的指令般快速集合,行为变得异常狂暴。 丧尸们低声嘶吼,机械般的动作充满了威胁。 唐殁和司郁立刻提高了警惕,他们迅速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各自的想法。 唐殁紧张地环顾四周,寻找任何可能的危机来源,而司郁则垂眸注视着那些开始嘶吼的丧尸。 “应该是节目组又下令了,现在不知道他们的攻击方式会不会改变。”唐殁低声说道。 司郁凝视着底下那些丧尸,眉眼间微微有几分乖戾。 隐约透露出一种压抑的杀意,那是唐殁未曾察觉到的眼神。 唐殁继续环视四周,显然没有注意到司郁眼里的那股杀意。 他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形势变化,试图在第一时间做出最合适的应对措施,而此刻的司郁,心思却更加深沉复杂。 唐殁以为司郁在旁边沉默是觉得有些难办。 司郁确实觉得难办,不能暴人设就不能直接动手,然后继续跑吧又麻烦。 但是晶体再拆一点就废了。 司郁微微抿起嘴唇,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唐殁。 开口问道:“唐总,你有什么打算吗?” 唐殁低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回应:“物资耗尽之后,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虽然现在吃喝不愁,但子弹却严重不足,每把枪里只有两发。” 司郁听罢,心里一沉。 她还没有检查过自己的枪支,因而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得知之后,虽感到意外,但也早已有所预料。 这种安排,是节目组为了防止有人一时冲动,拿着枪支直接把所有人崩了。 不过,“死人”的物资并没有明令禁止掠夺。 司郁转过头,看了一眼唐殁身后的背包。 唐殁并未察觉到她的目光。 唐殁就在这时候一拳把爬到自己身边的东西锤了下去。 “不能耽搁了。”唐殁说。 司郁颔首,只见唐殁从这里直接跃到了房顶,滚了两圈卸力。 司郁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怀着孕不好那样直接滚下去。多少有些顾忌。 只能对着朝自己伸出手的唐殁摇了摇头。 唐殁以为司郁和自己一样敏捷,现在想想司郁估计也是好不容易爬上来的。 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唐殁处理了一下周围的丧尸对司郁说:“你往侧枝挪一下,我接你!” 司郁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眼那根侧枝。 这棵树确实看起来格外坚韧,侧枝纵然比主干纤细,却也绝非寻常树干可比。 人如果慢慢挪向侧枝较为纤细的一端,这样可以将树枝压低一些,高度下降,自然而然更方便她跳下去。 司郁正准备行动,却突然轻咳一声,迟疑道:“那里太细了,会不会很危险?!” 她的声音透出些许不安,眉头稍稍皱起,目光闪烁着担忧。 唐殁察觉到了她的顾虑,解释道:“我刚才上来的时候仔细观察过,这棵树的韧性是足够的,你不必担心。你爬到那侧枝的尽头,我会在下面接住你!”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温暖的关切,仿佛无形中给了司郁无比的勇气。 听到这番话,司郁的心情渐渐安定下来,她迅速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决。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姿势,以一种稍显生疏的动作开始向侧枝的边缘慢慢移动。 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树干,脚下的每一个落点都反复确认,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唐殁的心也一上一下。 随着司郁逐渐靠近侧枝的尽头,树枝在她的重量下轻微颤动,逐渐弯曲下垂,但依旧顽强地支撑着她。 司郁感到耳边似乎是风声呼啸。 她一点一点减少与屋顶的距离。 唐殁站在树下,时刻关注着司郁的动作,目光未曾移开一瞬间。 他的双手微微张开,随时准备接住她。 终于,司郁来到了侧枝最边缘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与唐殁对视了一瞬,两人心领神会。 在那一刹那,司郁纵身一跃。 下一秒,她感到身子一空,随即便落入了一个宽阔清冷的怀抱中。 这个怀抱虽然冰冷,但莫名的可靠。 她还恍然间闻到了一股独特的气息,仿佛是春天新生的青草混杂着冬日冷木的味道,清冽而宁静。 她的腰被唐殁虚虚揽住。 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掌心温暖,轻柔地保护着她不受冲击。 他的动作坚定而熟练,显然是想要抱稳她,让她免于摔伤。 然而,重力的惯性还是让两人猝不及防地一起跌倒在了木屋的屋顶上。 那屋顶上满是软软的青草,一瞬间包裹住了他们。 唐殁的背部先着地,他闷哼一声,双臂却依旧牢牢护着她。 司郁本该就地翻滚开来,但她心中始终顾虑着肚子里的孩子,犹豫间,她用四肢死死地撑住自己,身体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弧度。 她的关节撞击在草木混杂的屋顶上,传来一阵微微的疼痛,那种感觉宛如细针刺入,点点的痛感迅速蔓延。 她咬紧牙关,鼻尖充斥着青草的清香和淡淡的木质气息,耳畔还能听到唐殁沉重的呼吸声。 她深吸一口气,四肢依旧紧绷。 不过好在二人没有下一步暧昧的动作。 只是唐殁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心,有些神游天外。 不是柔软的躯体,而是感觉刚才……刚才像是摸到了什么凸凸的地方。 肚子,就在肚子那里。 司郁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她跃下去被接住的时候因为被吵醒,在肚子里不高兴地踹了唐殁一脚。 被踹的本人唐殁感觉到了,所以才十分疑惑。 难道是什么高科技? 唐殁不明觉厉。 “没事吧。” 司郁关怀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像揉碎了的暖玉。 唐殁回神摇了摇头,背靠着司郁观察下方。 “但是唐总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抱着树干抱了快一个半个小时,还爬了好几分钟,刚才跳那一下也用了我不少力气。” 说罢司郁还喘口气。 刚想起身的唐殁顿了顿,蹙眉关心道:“那你先休息下。” 背对着司郁,唐殁看着下面的丧尸,寻找可以突围的地方。 丧尸层层围裹,连能出去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他们被丧尸挠到就得淘汰。 司郁幽幽地问:“唐总,你手枪里还有多少子弹?” 唐殁信任她,自然是回答:“没用呢,还有两发。” 司郁十分满意,她嘴上说着从背包里拿点东西,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枪。 “peng~” 她轻轻在他耳后启唇。 随后,一声枪响。 “唐殁已死亡,唐殁已死亡,唐殁已死亡。” 唐殁回头有几分诧异,却见司郁收回手枪之前那干脆利落的动作。 嘴唇微微抿着,嘴角弧度微扬,眼神看着枪口,微微抬眸又无辜极了。 她微微耸肩,捡起了唐殁的背包,摸出那把枪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不好意思喽,我是卧底。” 唐殁有一点无语,但也只能叹口气,跟着节目组的人离开这里。 人一离开,司郁抬手抓住刚才那个树枝,掰出一个受力点开始绕,愣生生绕断了。 然后挽了一个剑花,一划就扫开了下面的丧尸。 她看都没看身后爬上来跌跌撞撞要偷袭她的丧尸,沿着边上借力爬下房子,去找下一个目标。 既然节目组防别人厮杀,她就要爽杀。 一枪崩了结束游戏。 直播间——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滴妈,这家伙玩的一手好伪装,我要是唐殁我就生气了但是实力确实没的说…… 【指挥官世界第一帅】有一说一,她劲儿很大,那个树是当前世界上韧性最强的树木之一,她揉了几下就揉下来了,还有她那个剑花,熟悉指挥官的人都知道,那是指挥官的标准动作……果然是指挥官的粉丝吧,居然和指挥官名字同音。 【指挥官的狗】果然能在这里找到同好……说实在话,那个剑花还有挥出去那一剑有点太帅了特别像! 【拉布拉多】总不能真是指挥官吧。 司郁一直往前走没想到运气很好,看到了之前苏窈“死亡”的地点,那里正巧留下了她的背包。 司郁走过去,垂眸刚伸出手。 突然转了个弯,一个子弹擦身而过。 她状若一无所知地拿起地上的包来掏出里面的手枪塞到自己的包里。 然后这时才缓缓抬头看向刚才开枪人的方向。 有个人影正在悄悄离开。 很有可能是第二个卧底。 第869章 恋综(32)长桌讨论 偷偷开了一枪,发现没打中的温扶生微微蹙眉。 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和困惑。 自己的枪法一向精准,藏着的这手也让自己在无数次的追杀中活下来。 他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一点怀疑。 尽管使用的是无杀伤力的信号枪,但他很清楚,这种假弹在这个距离的情况下,还是不容易避开的。 他对自己的枪法抱有相当的自信。 而如今,子弹竟然擦肩而过,让他不禁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臂力或是稳定性出了问题。 对方总不能是有能力能避开子弹吧? 温扶生心中暗自揣测,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荒谬。 人不可能就在转瞬之间,已经从他的射击轨迹中灵活地闪避开去? 而且对方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弯腰低头转了个身而已。 其实这个距离,即使是无杀伤力的信号枪发出的假弹,躲过去也确实需要一点反应能力 但是对司郁来说,小菜一碟。 淡定自若。 她抬眸,手还在包里,思考着把对方崩了的可能性。 但是信号枪这个假弹没有杀伤力,准确度难掌握,没杀的话,谈判桌子上容易爆自己身份。 不如留着,抹白自己。 司郁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把手枪里的子弹取出来,放在一把信号枪里。 然后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 巧的是碰上了被围堵的余璐潇潇,顺手把她救了下来。 \"潇潇姐,你没事吧?\" 司郁一脸关切地看着余璐潇潇,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包香酥饼干,递到她面前。 此时的余璐潇潇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空空如也,每走一步都仿佛费尽全身的力气。 看到司郁递来的水和饼干,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这不就是茫茫沙漠中终于遇见了一片绿洲么。 她接过这救命的食物,心底涌起感动。 \"太感谢你了,思域弟弟!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饿晕在这了。\" 余璐潇潇露出一个虚弱但真挚的笑容,声音虽有些沙哑,但充满谢意。 司郁微微一笑,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余璐潇潇没带枪。 不然司郁可能会立马动手夺枪。 现在枪里的子弹数量刚刚好,只能在精准无误的情况下使用。 她心里清楚,接下来即将进入重头戏——饭桌上的开会投票环节。那场合下,她不一定能成功毙掉所有人。 因此,司郁依然决定,无论如何,要保护余璐潇潇直到中午。 所有人被聚集到林子的中央。 这里的树木高大茂密,阳光难以穿透,只有几缕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 四周静谧得让人有些不安,只有脚下的枯叶发出轻微的窸窣声,仿佛整个林子都在窃窃私语。 突然,一阵黑乌鸦的嘎嘎叫声打破了宁静,显得格外刺耳。 乌鸦在空中盘旋,黑色的翅膀掠过天空,阴影之上又覆盖阴影。 这时,在场的六个人的脸色各异,但除了司郁,其他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司郁面目清秀神情镇定自若,仿佛没有受到外界环境和气氛的影响。 温扶生的脸上少了一些往常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峻的神色。 嘴角微微上翘,勉强挂着一丝笑容。 再看看普罗米修斯和洛情澈,他们的身上满是泥土,显然经历了不少艰难。 普罗米修斯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一条袖子也被扯掉,只剩下一半,露出了结实的手臂。 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擦伤,嘴唇干裂,显然是经历了长时间的饥渴和劳累。 洛情澈则显得更狼狈一些,她的头发蓬乱,脸颊上有几道污渍。 司郁看到他俩的时候觉得他俩未免有点太惨了吧… 笙笙绿一直紧紧地关注着司郁的状况,眉毛紧锁,眼神中满是严肃。 时不时地扫视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他的手指不停地搓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璐潇潇就真的累到极点了。 她的眼皮沉重得几乎要合上,她时不时打个哈欠,想要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小憩片刻,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她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强制自己保持清醒。 此时,在片场紧张的氛围中,导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刚才那片短暂的寂静。 “好啦!经过一上午的激烈拼杀,能够活到现在的都是勇士。请大家根据你们上午的发现,开始盘问自己周围人的身份吧!最后,我们将进行投票,请投出你认为的卧底,票数最多的人出局!” 导演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劈开了空气中的沉默。 这句话犹如一颗震撼弹,瞬间让所有人的心情变得更加紧张。 有些人喉咙发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空气中仿佛都多了几分凝滞。 大家的目光在彼此之间快速地扫视,有的目光镇定如初,仿佛对于即将到来的质询毫不畏惧; 有的目光却闪烁不定,好似怕被看穿内心深处的秘密。 原本熟悉的朋友或同事,此刻看起来却像是陌生人,每个人眼中的不信任渐渐浓郁,如浓雾般笼罩在这小小的场地上。 有人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纸笔,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一些人则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以此掩饰内心的不安。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飞速地闪过上午的种种。 有人记起某人的一句话中蕴含的潜台词,有人回想起某人在关键时刻的表现异常。 而现在,这些零碎的线索似乎都成了突破口。 然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每一句质问,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可能成为揭露真相的关键。 在这里,每个人既是审判者,又是被审判者,谁能最后脱颖而出,谁又将成为众矢之的,一切充满了悬念。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现场的气氛却愈加紧张。 这一刻,昔日的友谊与信任仿佛都退居二线,人人自危,只为寻觅真相,保护自己。 桌上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无法忽视。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个人的胸膛里都是一片波涛汹涌。 投票即将开始…… 司郁微微一笑,在气氛逐渐僵硬之时说道:“那我先说吧。” “我从大概北方进入林子,先从一个木屋搜了物资,再爬上树躲避丧尸,巧的是唐殁朝我的方向赶来,只是可惜被我树下和他带来的丧尸夹击牺牲,子弹也用完了,当时我自身难保,实在是难以帮助唐殁,等丧尸散开后,找丧尸少的地方走,看见了不知道谁的背包,翻了翻吃的,最后遇见了潇潇姐,帮潇潇姐脱困,一直到现在了。” 司郁从包里掏掏,把手伸进深深的包内,看似无意却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 其实她现在每个动作都有一些带节奏的意思。 司郁慢慢地把唐殁那把闪着寒光的枪从包中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桌面上。 金属的质地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峻的光芒,显得格外醒目。 接着,司郁微微一笑,然后用眼神示意自己右手边的洛情澈继续发言,眉梢轻轻一挑。 洛情澈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一瞬间心里骤然一凉,连背脊都冒出了冷汗。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迟疑和犹豫都会引来更加严重的怀疑。 生怕被人认为是卧底,洛情澈赶紧张口解释道:“我一开始就从南边进来的,当时遇见了普罗米修斯,我们是一起走的……”他的话语急促而略显慌乱,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沉稳。 “太乱了,太累了,为了保命我们俩都快死了……”洛情澈的声音有些颤抖,说话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仿佛回忆起那些惊险的瞬间。 简短的几句话,却包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无奈,更有深深的疲惫。 任谁都看得出洛情澈的难堪,他的额头上隐隐见汗,双手也微微发抖。 显然这些丧尸对洛情澈的刺激很大,让脑算能力如此强大的少年可以慌张成这样,甚至没法盘一盘逻辑。 但是他这样惊慌失措,其他的人下意识不会认为是假话。 温扶生在思考,司郁看用余光端详温扶生。 普罗米修斯微皱着眉头,用一种沉重而疲惫的声音说道:“和洛情澈的方向差不多,所以很快遇见了。我们的qiang子已经用完,现在形势非常艰难,吃的也被当做石头扔出去了……” 余璐潇潇听到这番话,立马想起刚刚饿得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刻,是思域弟弟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她救济。 不至于让她早早出局或者像普罗米修斯和洛情澈这样狼狈不堪。 接下来,轮到了笙笙绿汇报情况。笙笙绿站起来,冷静地自信道:“东边,我的武力值不用说,见丧尸杀丧尸。” 他话语虽然简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笙笙绿的武力值大家都知道。 他顿了一下,眼神如鹰般锐利地扫过众人,继续说道:“就是我见到温扶生鬼鬼祟祟地朝北边去了,他身边没有任何丧尸,就像是偷窥跟踪谁一样。” 这句话带起了大家的警惕与怀疑。 温扶生的行为显得异常可疑。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呼吸声和偶尔的风声回荡在此处。 温扶生可能是在跟踪唐殁,司郁下意识想。 这种想法如同一条蛇一般,在她的脑海中蜿蜒。 她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出些许疑惑。 虽然她心中浮现这种怀疑,但她立刻意识到,如果温扶生真的在跟踪唐殁,那他很快就会意识到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微风从她的发间掠过,带起一丝凉意。 如果温扶生是卧底,他必然看到唐殁是被她所淘汰,那就不应该对她开枪。 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温扶生似乎不知道。 她继续分析着,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 除非温扶生在公报私仇,她想,但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她了解温扶生,这个人一向理智且注重利益,他显然不是那种会为了私怨而冒险的人。 温扶生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没有利益的事情,这一点她非常确定。 司郁稍微一盘算,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先听听温扶生怎么说比较稳妥。 温扶生微微一笑,嘴角弯起一个温润的弧度,眼神中带着几分笃定和自信:“首先,我认为思域是卧底。” 司郁微微扬起眉头,眼眸中透露出的震惊与困惑交织在一起。 她抬起目光,直视着温扶生的眼睛,试图在他的面容上找到更多的信息。 为什么温扶生会这样认为?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就在这时,余璐潇潇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她柳眉倒竖,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愤慨,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是思域弟弟救了我!当时就只有我们俩,如果他是卧底,他完全没有必要冒险救我!” 她用力拍了拍桌子,继续据理力争。 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满是对温扶生判断的不解和反驳。 旁边的人被这一连串的对话弄得有些茫然,他们浑浑噩噩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们的目光在司郁、温扶生和余璐潇潇三人之间游移,内心被突然的紧张气氛感染,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参与。 笙笙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眼神半闭半睁,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漆黑的桌面。 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眉头微微皱起。 他脑海中现在全是该如何将他“做掉”。 笙笙绿并不是卧底,但只要看大家的反应,他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这些人太过于心机浅显,易被看穿。 虽然他们精心设计,试图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在他这双眼睛下,简直不堪一击。 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这两个人,他几乎瞬间就能判定他们不是卧底。 别人的话,他更相信司郁绝对是。 此时,温扶生正眉头微皱,带着疑惑神色,他轻声但却清晰地问道:“那余璐潇潇是要和思域互保了么?” 两人互保,对他们来说,这也有两只狼达成共识,相互庇护,形成联盟的嫌疑。 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纠缠。 司郁听罢,微微一笑,从容镇静。 不急不躁,语气轻盈,带着一丝戏谑:“温先生倒是先来质问我了,却没说自己怎么回事,这可不合规矩呀。” 这番话在平常或许只是调侃,但此刻却具有极大的威慑力。 平日里,这位看似软软乎乎的小男生,总是给人一种柔弱无害的印象。 然而现在,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语气中隐含的力量使“规矩”二字显得格外有分量。 温扶生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与司郁相接。 她依旧保持着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你看着我做什么?”司郁淡淡地问。 “没什么。” 温扶生露出一抹笑,紧接着缓缓地说道:“在西方区域,我独自行动,不与他人同行,那是因为我担心被卧底近身利用。为了降低风险,我选择了单独行动。随后,我决定往北方向前进,主要是为了跟踪苏窈的动向。”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继续说:“然而,苏窈不幸被丧尸偷袭,当场淘汰。她的背包孤零零地留在原地。我迅速清理了周围的丧尸后,便守在那个地点,静静地观察,看谁会对那个背包感兴趣。” 温扶生眼神闪烁,语气加重:“就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思域出现了。他动了苏窈的背包,并且拿走了里面的一支qiang。据我所知,苏窈根本没有开过任何一枪,她的技巧实在是太差劲了,以至于直接被淘汰。” 他稍微扬了扬眉,继续分析道:“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一个好人会想要带着一把枪呢?难道是打算用它来杀掉自己的队友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怀疑和冷峻,似乎每一个字都在质问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司郁很难不怀疑单走那句是在阴阳自己上一把狼人杀。 但是这逻辑并不完美。 “我就不能自保吗?我本来就体弱,用枪怎么了?” 司郁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她那只包里拿出了一把空枪,轻轻放在桌面上。 那把枪看起来崭新而又冰冷,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确实拿了苏窈的枪。”她的声音坚定且冷静,刹那间仿佛全场的空气都凝固。 随后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继续说道:“我直接承认,但我怀疑,苏窈是温扶生淘汰的。”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不似平常温柔,耳机里立马出现了ooc警告,司郁这才收敛了一点。 好似要大开杀戒的戾气被狠狠关上了。 她接着补充道:“不然你们问问温扶生枪里还有几个子弹,是不是只剩下一个了。” 肯定剩下一个或者没有了,因为按照温扶生所说,看见她的是温扶生,那么开枪的就是温扶生。 司郁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字字句句却如同锐利的刀锋,直指事情的核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把空枪上。 她假装一无所知, 仿佛对此事毫不知情。 温扶生也一言不发,只是淡然地看着她,仿佛在进行某种深不可测的博弈。 这种沉默让事情陷入了一个无法破解的死结。 即使温扶生此刻选择开诚布公,把实情一字不漏地告诉大家,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反驳,说温扶生其实是个卧底,用他的坦白来误导大家,从而继续达到她的目的。 然而,如果温扶生真的不是卧底,做出这样的举动又有何用意呢。 在这场心理较量中,被温扶生稍微调动了情绪的人,又很快被司郁的话语所影响。 那些原本信任温扶生的人,现在开始产生动摇。 他们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带着探寻真相的急切和一丝不安,纷纷投向温扶生,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些许破绽。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出一场难以预料的风暴。 温扶生又说:“我的子弹还剩一发,因为开给了思域,因为我怀疑他是卧底,就这么简单。” 这下好多人都晕了。 司郁扬唇:“诡辩,分明是你卧底想杀人罢了。” 完了,彻底分不清了。 但是还有余璐潇潇没有发言。 余璐潇潇制止温扶生和司郁的讨论说道: “我不辨方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正是和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差不多惨,眼看就要淘汰了,还是思域弟弟救了我,我更倾向于相信思域弟弟是好人。” 余璐潇潇的发言看似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很多人很容易立马相信司郁是好人。 温扶生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仿佛已经预见到眼前的情景。 他稍微眯了眯眼睛,然后语气平和地开口问道:“若他只是想找一个好人来伪装自己,伪装成一个真正的好人身份,再将所有的好人逐一击破呢?”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立刻感受到了这种假设的震撼力。 上一局游戏中,司郁就是这么玩的。 正因为如此,温扶生才会如此坚定地提出这一问题。 他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中,激起了众人的怀疑。 听到这番话,那些原本相信司郁的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温扶生的质疑似乎打开了他们心中的某扇门,让他们开始重新审视司郁的行为和动机。 温扶生坐在那里,神色自若,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就在这时,讨论时间结束。 导演:“讨论结束,现在开始投票吧!” 投票结束后,并未立马公布投票结果。 导演:“现在开始享用大家仅剩的物资吧!可以选择分享哦~” 而此时大家剩下的食物和水并不多。 第870章 恋综(33)司郁的爽杀局 司郁的物资最多。 两瓶水,三包饼干两个肉罐头。 余璐潇潇没有了。 温扶生一瓶水一个罐头,饼干路上吃了。 笙笙绿一瓶水一个饼干一个罐头。 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可怜巴巴的只有一瓶水。 司郁把三包饼干分别分给了余璐潇潇、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 水分了一瓶给余璐潇潇。 这让投了司郁一票的洛情澈十分心虚。 这一顿吃的几人心里都十分不是滋味。 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自己投的票,有没有焦虑自己是否被投出。 “大家吃点东西吧,虽然不多,但总比饿着好。” 司郁微笑着,安抚几人。 余璐潇潇:“谢谢。” 司郁语气温柔:“没关系,姐姐别饿坏了。” 温扶生则显得有些沉默,瞟了一眼剩下不多的资源,叹了口气:“这午饭投票结束后,我们得尽快找到补给,否则撑不了多久。” “是啊,”笙笙绿咬了一小口饼干,“现在还有卧底呢。” 说罢他看了一眼温扶生。 普罗米修斯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我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继续找物资还是另想办法?” “导演会有安排。应该不会让我们全都组队。”司郁喝了一口肉汤,美滋滋。 简单而无味的午饭。 投票结果出现—— 司郁——两票。 温扶生——两票。 笙笙绿——一票。 弃权一人。 没有人淘汰。 游戏有趣起来了。 这次所有人再次随机投放在林子里,开始了新的一轮丧尸追杀。 司郁数了数自己的枪子。 到现在为止都是刚刚够用。 除了她以外有五个人,五个枪子。 无论是否还有一个卧底队友,她都当好人对待。 她沿着踪迹率先找到了余璐潇潇。 余璐潇潇正在木屋里面躲着,倒也安全。 司郁登门而入直接坦白自己是卧底。 正在喝水的余璐潇潇:? 刚安下来的心突然就死了。 然后司郁简单的给了余璐潇潇一枪。 压根没来得及反抗的余璐潇潇:“???” 不是老弟你…… “哇你杀队友啊!”余璐潇潇痛心疾首。 司郁听见这话有些不解。 “思域弟弟你肯定是卧底!我看你杀的唐殁啊啊啊啊!温扶生是在跟踪我和苏窈,但是我和苏窈有了分歧我往北方跑掉了,让温扶生跟丢了只能去跟苏窈,我偷偷藏在远处看见你开的枪!我把你当队友你把我当好人!” 司郁:“……”这你也没说啊。 余璐潇潇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靠,我压根没跟你说这件事。” “……好吧我的错,我接下来要去找他们,姐姐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枪还有么?” “什么都没有……” “嗯我知道了。” 司郁颔首,离开了木屋,扣上帽子继续深入。 下一个目标是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 随着余璐潇潇的死亡播报,其余人的心里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 总归不是很悠闲。 尤其是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心里难受极了。 他们尤其不擅长这样的求生。 更别提他们之间隐藏着一个大神。 他们面如死灰。 也是坦然接受淘汰了—— 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甚至没有看见司郁的人,就被人从背后开枪解决了。 看着自己衣服上飘出的烟,他们甚至如释重负地抱在一起。 洛情澈:“终于结束了!” 普罗米修斯:“我这罪恶的一生!” 轮到温扶生的时候,司郁再次效仿上次,再一次,躲开了温扶生的子弹。 躲开了温扶生最后的一个子弹。 举着枪的温扶生脸色顷刻变化。 “果然,你是能躲开子弹的,根本不是巧合。” 果然不是他的枪法有问题。 只是司郁躲开子弹地动作太过轻松,甚至让人察觉不到司郁本人的实力。 司郁微微摊手,然后举起了信号枪。 温扶生微微一笑,举起手,坦然赴死。 温扶生:“小看你了,我的合作朋友。” 司郁浅笑,有几分无辜:“正常水平。” 温扶生嘴角微抽。 这要是正常水平,他们都是残疾人好了。 直到司郁找到笙笙绿面前。 笙笙绿干脆开枪“自尽”了。 导演—— “卧底胜利。” 直播间—— 【秀秀】卧槽……谁说狼人杀没有无脑爽杀局我要骂人了!! 【杨花落尽子规啼】不是 这是人吗?这是人吗?这就杀完了?不是说导演避免有人单方面虐杀呢?这是单方面虐杀吧我请问! 【我的名字太长了】爽杀局我的天啊爽杀局。把人当狗玩儿啊,这根本不用到晚上投票环节,他一个人就干掉所有,包括自己的队友。 【苏苏窈窈】卧底队友:so?那我是什么? 【萧萧暮雨】算你倒霉。 第871章 恋综(34)怀孕?! 游戏结束得比谁都想象的要快,仅仅一小时而已。 在这短暂的一小时内,游戏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其实,大概就导演,也从没预料到会有如此结局吧。 有人居然用速通的方式通关了这个复杂又充满挑战的游戏! 不是,哪个正常人玩游戏会这样玩的啊? 原本,特意不给玩家那么多子弹,就是为了避免他们随意杀人乱来,破坏游戏的平衡性。 谁能料到竟有人不按常理出牌,走上了一条杀人越货的不归路啊!!! 导演惊愕地看着屏幕,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他的神经被激起最深层次的震撼—— 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司郁从林子里荣耀归来时,那个“自尽”的笙笙绿还是守在门口,看见司郁就立马光荣成为代步车。 把司郁扛起来,不叫司郁累到一点。 直播间—— 【青色】说真的我有点羡慕笙笙绿。 【赤色】很烦啊,笙笙绿是谁家派来的,怎么故意接近别人啊,我真烦! 【蓝色1】笙笙绿见缝插针献殷勤。 【蓝色2】呵,趁人之危的狗。 【橙色】过分了,不像好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潇潇暮雨子规啼】楼上这些彩虹色好像对笙笙绿的意见很大…… 【苏苏窈窈】好像思域弟弟的梦女梦男们啊…… 【秀秀】不好说。但是他们对笙笙绿的敌意有时候如我一般……我也想抱着思域弟弟呜呜呜……白切黑的小团子呜呜呜。 【紫色】玩的一手自杀,献殷勤的狗东西!!!狗!!全是狗!! 游戏结束后,来到新一轮选cp的环节。 直播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在小声讨论和猜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兴奋又忐忑不安的感觉。 而现场—— 苏窈站在一旁,目光炯炯地盯着司郁,一动不动,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她暗自握紧了拳头,心跳加快,脸颊微微泛红。 每次她注视司郁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存在。 不可否认,她不想余璐潇潇拥有任何东西,在第一天的时候尤其不想余璐潇潇拥有思域这么温柔的弟弟。 但是自己得到以后……真香啊。 顾不上别的了,她就要思域弟弟。 思域弟弟懂礼貌,懂情绪价值,从来没有冷落过她。 和别人不一样。 苏窈不觉得是自己为人处世有问题,完全不记得自己害过别人,一门心思只想cp是思域。 而另一边,余璐潇潇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 她的目光扫过所有的男嘉宾,最终落在洛情澈身上。 洛情澈那双沉静的眼眸里透着些许忧郁,他的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有些失落,仿佛已经失去了选cp的希望。 其实,那些天来,她选择普罗米修斯做搭档后每次看到洛情澈失望的表情,她的心里都隐隐作痛。 这种近在眼前却无法亲近的感觉,令她久久不能释怀。 恋爱综艺节目给予了她一个难得的机会,她是不是有些顾忌太多了,她想。 于是,余璐潇潇下定了决心,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不再想顾虑太多了。 管他们以后会不会被人扒出过去的事情,管别人怎么议论纷纷,她都想趁此机会,勇敢地抓住机会。 哪怕只是一场短暂的恋爱,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她抬起头,朝洛情澈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她深藏已久的勇气与期待。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仿佛要跳出胸口。洛情澈也注意到了她的靠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复杂的情绪。 余璐潇潇站在洛情澈面前,轻轻一笑,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她的选择,无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就已表达了一切。 本是狼狈的样子,但是洛情澈却前所未有的阳光。 这场游戏里,洛情澈和普罗米修斯被教育了不轻。 回到房间的时候依然后背发寒。 那丧尸虽然是假的,由机器人扮演,但它们的拟声和仿真皮肤制作得过于逼真, 无论是从凹凸不平的皮肤质感,还是从那种低沉而夹杂着嘶哑的声音,都让人毛骨悚然。 正因为如此,这些细节无意中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怖谷效应。 普罗米修斯疲惫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天的经历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被那些“丧尸”追杀的场景,不断在他眼前闪现。 他甚至没心情去洗掉身上的汗水和污渍,只感觉浑身发冷,又心烦意乱。 为了摆脱这种难以忍受的情绪,他突然决定拿起自己的画笔,想通过绘画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他匆忙地起身,朝露台走去,希望在那清新的空气中找到一丝平静。 然而,他刚走到半路,就被洛情澈截住了。 洛情澈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恳求,他用诚挚的语气说道:“哥们,教我一点花活吧。我知道你会变出玫瑰,教我一个好吗?做为交换,我可以给你当模特。” 面对洛情澈热切的请求,普罗米修斯感到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意思拒绝这个曾与自己共患难的朋友。 他叹了口气,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吧,我教你。”普罗米修斯轻声说道。 有时候帮助别人也是一种自我疗愈的方式。 二人去了二楼的茶厅。 太阳在天际边缓缓落下,晚霞如同火焰般照亮了整个露台。 在这片温柔的光晕中,两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为这个喧嚣的世界增添了一抹宁静。 笙笙绿和司郁就在此处。 唐殁这次玩完游戏的想法只有一个—— 思域很强。 于是他追着司郁的身影,去了三楼。 三楼露台上,司郁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地将手中的打火机合上。 橙色的火焰刚刚熄灭,烟雾便在她的指尖缭绕升腾,似乎在空气中舞动着一种无声的忧愁。 此时,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迷人的轮廓。 她微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笙笙绿递给她的消息。 光滑的晶体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让她疑惑重重。 “什么,边陲又有灾难?自然灾害不可抵挡?这到底算是什么类别的灾害?不应该啊……” 她低声自言自语,眉头逐渐蹙起,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多。 随着她的情绪,手中的香烟闪烁出忽明忽暗的光芒。 因为晶体加了防窥技术,在别人看来,她只是一个静静发呆的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站在一旁的笙笙绿看着她指尖那根袅袅升腾的烟,欲言又止。 他知道,抽烟对孕妇的健康极为不利,但他也清楚,司郁不喜欢被别人质疑。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道:“孕妇不宜抽烟,您就算身体再好,也是在吃药呢,还是别抽了吧。” 司郁抬起头,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些许戏谑的光芒:“这是无害烟,” 她轻蔑地笑了一笑,“而且我装逼瘾犯了,只点不……” 她的话音未落,那句未完的话语被半空中化作的烟雾所吞噬,随风飘散。 骤然推开门的唐殁,愣在了原地。 和司郁面面相觑。 唐殁:“孕……孕夫?” 什么?思域怀着孩子?! 不是等会儿…… 唐殁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刚笙笙绿的话。 不是在开玩笑吧?思域居然是个孕夫? 怎么可能?这些天以来,他们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有了不少了解。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思域会是一个孕夫! 唐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不由得细细回想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脑中浮现起思域那娴熟的游戏技巧和冷静的分析能力。 这个人,无论是在游戏中,还是在现实中,都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和能力。 他怎么可能是个孕夫? 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一个孕夫为什么要上恋爱节目? 这也太离奇了! 唐殁的思绪越发混乱。 思域不仅在游戏中把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能在现实中表现得毫不逊色。 他不断重复着自己的疑问,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表达。 不是吧?不是吧?这不可能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看待事物的角度是不是太过局限了? 默认怀孕的人很弱本来就是一种偏见。 唐殁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是不弱,但是也需要关心关怀,唐殁确认了自己的思路。 司郁蹙眉,看向愣在原地的唐殁。 还不知道唐殁心里进行了怎么样一番的辩证。 帝国律法呵护孕妇孕夫,以至于全民对怀孕的人十分重视与呵护。 这一下让唐殁知道了,只怕是会有一些相处上的影响。 “你真的揣崽了?”唐殁突然走到门边,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然后快步走向司郁,眼神中充满了谨慎。 “是。”司郁沉静地回答,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直视着唐殁,带着几分疑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郑重其事。 这时,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 “你怀孕了,那么你怎么还能参加这个恋爱综艺节目?” 唐殁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显然有些急切,“你不知道这个恋综一向被称为挑战极限的非正常恋爱综艺吗?这里的许多游戏甚至一些人物设定都是极其难以完成的。” 他向前一步,视线迅速扫过她的小腹。尽管从外表看不出变化,但他想象着腹中的小生命,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他的目光在空中略微停留了一瞬,仿佛可以透过她的衣物看到那尚未成型的小生命。 现在的医学技术已经发展到很高的水平,孕妇即使怀孕到末期,肚子也不会明显隆起,这样可以减轻生产过程中的痛苦。 然而,这并不代表孕夫孕妇可以随意冒险,尤其是在这充满挑战和不可预测性节目的环境中。 “而且你还吃着药。”唐殁抿唇。 “无碍。”司郁挑眉,“唐总还关注这些?我以为除了唐氏,唐总不在意别的。” “那不一样,你揣着崽子,一级保护动物。” 笙笙绿:“……” 司郁吐了口气,把烟递给笙笙绿,说:“唐总还是说正事吧。” “你注意身体,我来找你就是想说你确实挺厉害的,方便问问你的身份么?” 自从上次交流过后,唐殁午夜梦回总是想知道司郁的身份,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头上的谁。 司郁淡然回道:“综艺结束就知道了。” 唐殁就知道会得到这个答案,但还是想争取一下。 刚启唇还没出声就被敲门的声音打断。 司郁抬了抬下巴,示意笙笙绿去开门。 嘉宾们私底下不在摄像头前的交流不存在崩人设问题,所以唐殁洒脱了些。 进来的温扶生也显得冷漠。 “哟,思域弟弟在呢,今天下午你的实力超群呢。”温扶生朝着司郁说道,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轻佻和调侃。 那嘴角扬起的弧度,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温扶生单手插兜,神态自若,眼神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此刻的温扶生,同综艺节目中那个温柔体贴、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形象截然不同。 他站在这里,整个人如同一个善于战斗的老手,充满了精明和狡黠。 面对温扶生的挑衅,司郁却只是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淡然与从容。 “过奖。”司郁淡淡回应,她的语气中既没有丝毫的谦逊,也没有任何的自负。 唐殁适时地开口了:“温扶生。” 他的声音不高,语气中捎带着一丝苛责。 温扶生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唐总怎么这么维护?”他反问道,语气中透出几分揶揄。 温扶生眼里,思域不过也是指挥官的一个手下,能有多高贵。 只不过谈成了合作,稍微熟络些,温扶生懒得做那些生疏的样子。 之前在茶厅他和司郁都不怎么在意人设,现在当然更是懒得拿捏人设了。 但是他不理解,唐殁怎么就这样对他有敌意。 分明他和唐殁合作更早。 司郁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她貌似成为了二人争执的中心。 完全被忽视的笙笙绿,干脆把司郁没吸的烟吸了一口。 花香。 “你们闹完了吗?闹完了能不能让我和司郁在这待会儿?”笙笙绿有点烦躁。 超雄人设也算他本来的脾气。 本来就有点不耐烦。 唐殁早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 温扶生却有点不情愿。 第872章 恋综(35)我会 但是看到司郁十分平淡到近乎无情的眼神,下一个变化似乎会是含有杀意的笑。 温扶生刚张开的嘴不敢再放肆了。 “得,是我放肆,不打扰二位。” 说罢微微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唐殁欲言又止,看了看司郁的肚子,又看了看一脸想杀人的笙笙绿,还是默默离开了。 司郁继续看刚才的讯息。 “派人去了吗?”司郁问道。 “派的人都有去无回,几乎是到了灾害范围内就失去了联系。”笙笙绿面色沉重。 这正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司郁蹙眉觉得有几分棘手。 “那就麻烦了,几级灾害?” “双s级,蓝启和蓝柯在外围都没有办法,我主也是。”笙笙绿说。 森西博尝试营救的时候发现了重要问题,双蓝更是不顾命令拦住了他。 那灾难宛如台风风暴,阻断通讯,但却不同于风暴,只是把人卷走,生命体征探测器显示里面的人生命正常。 司郁蹙眉看完消息,忍不住说道:“和我当时进入祂的空间有什么区别。” 笙笙绿面上表情骤变。 不久之前,指挥官献身一事,掀起的封闭余波未消。 这次的灾难一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又是类似存在所为。 司郁掏出自己缺了半拉的晶体,操作到一半嫌弃自己的晶体因为缺陷网速太慢。 直接把笙笙绿的晶体扣下来一块儿安上了。 笙笙绿:。 没敢拒绝。 司郁把晶体拼好以后,五指悬空按在了晶体上空。 笙笙绿脸色骤然一变。 整个透明的晶体瞬间变成红色,剧烈的光芒直冲天空。 笙笙绿慌忙伸手去挡被司郁一巴掌挥开。 “干什么,手不想要了?” 司郁谅他是森西博的人没有过多责怪。 “这,这不怕被别人发现么?”笙笙绿咽了咽。 “没事一般人不知道。” 司郁蹙眉调试了片刻,五指张开,按在虚空那个指挥官最高权限的掌印上。 “哄”的一声,伴随着爆鸣,一阵红色的光从这个星球激荡开来,瞬间以光速覆盖整个帝国。 这就是指挥官无视区域限制的通知权限。 俗称一秒使命必达。 所有星球接受消息只需要几秒时间。 而司郁这次传达的命令无非就是—— 禁止派遣任何人员前往灾难边缘。 然后就没了。 笙笙绿:“然后就没了?” 司郁反问:“还要有啥?” 笙笙绿:“?” 司郁:“我就装个逼真是的还上纲上线了。” 笙笙绿:“。” 好装。 司郁通过传递来的现场景象,分析出灾难在半个月内不会扩大,把灾难源头的分析任务交给专业人士后就准备回房间休息。 这事情急也急不得,进去了就是失联,不如在外面老老实实等待消息和解决办法。 或者等这场灾难有削减的趋势。 “好了,休息去吧,劳你来告诉我这些。”司郁拍了拍笙笙绿的肩膀,正准备离开。 突然被笙笙绿拉住了胳膊。 司郁不解。 “我……您知道我主的手下和您的近卫近士都很熟,我……我也听到不少消息,您,您还会离开吗?” 笙笙绿心里的忐忑浮于面上,明明是脾气十分暴躁的人,此刻却显得那么无助。 他多希望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但可惜不是。 司郁说:“我会。” 第873章 恋综(36)海边 在司郁的特别照顾下,苏窈完全忘记找事儿,天天和司郁贴贴。 弄了不少超话出来。 但是相处着相处着,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们使劲扒司郁的身份,扒着扒着突然扒到了指挥官的身上。 #行为习惯# 【人生短短】:没人发现,思域弟弟虽然很软,但是说话的语气有时候和指挥官很像吗?就那种放松下来的语气,我有贴剪辑视频,你们自己看看…… 【美人在哥怀】:还有那个举枪的姿势有人扒了吗?有人看没看?很多剪辑视频对比,那个举枪的姿势,没有任何差距,一毫米都没有…… 【不是我说你】:而且这次综艺听说是有一个重磅嘉宾的,这都到最后一天了,怎么……还没出现? 【那年你随我去上县】:或许……这里面男嘉宾素人里就有重磅嘉宾?但是其实我们都认得……唐殁是唐氏的总裁,温扶生是温家的私生子,普罗米修斯是艺术家,画画特牛逼,洛情澈是天才少年,超强大脑……所以思域是谁? 【这个名字真好玩】:思域,你们就没人怀疑是司郁吗? 【梵贞】:司郁:早就实话实说了,奈何没人信。 而经过几场游戏,司郁真的是有人时我柔弱,无人时我乱杀,演的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最后一天了,所有嘉宾都不组cp自由度假,思域究竟是谁这件事,经过导演的操作,把此次节目的热度再次拉起一个档次。 海边—— 司郁揉了揉肚子,笙笙绿哈巴狗一样献殷勤去给司郁揉腿捶背。 孕晚期了,前一阵玩的尽兴,生怕她玩出事儿来,苏娜拉派来的医生一直关照她的身体。 医生再三确认没事之后,司郁表示只要没生,她还能玩。 笙笙绿更是知道司郁怀孕,一个大宝贝套着一个小宝贝,能得到近身伺候的机会早就飘飘然了。 外面的人肯定天天念叨他。 其余人看出司郁疲惫,商量分工的时候就没有去打扰司郁和笙笙绿。 其余的人们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正在商讨如何分工组队。 让最后一天饱满充实。 “我们刚刚坐小火车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树林里有一些可食用的蘑菇和野菜,”温扶生站在圈子的中心,他的眼神温柔镇定,简直是超级正能量的一个人。 他说话时声音清晰也优雅,简直十分让人信服。 “我们可以采集这些东西。但是请大家注意,颜色鲜艳的蘑菇可能有毒,不要随便乱碰。” 他稍微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继续说:“海边的沙滩上应该会有蛤蜊,我们也可以去捡一些。除此之外,也许还有一些鱼虾因为潮汐的原因搁浅在沙滩上。” 听到这里,苏窈终于松了一口气。 采蘑菇,捡蛤蜊和拾鱼虾,这些活计比起下海叉鱼或者上山抓鸡抓鸟来说,显然轻松得多。 她心里暗暗庆幸,要是让她去做那些危险和劳累的事情,她绝对是不想的。 她的目光扫向身边的思域弟弟,发现他正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一旁偷懒,没有参与讨论,也没有来帮她。 思绪涌入脑海,她感觉有些不甘心。 难道司郁之前对她好只是因为绑定了cp吗?最后一天不绑cp,思域弟弟就不愿意对自己献殷勤了? 想到这里,苏窈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 但是笙笙绿在思域弟弟身边,她又不敢去打扰。 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眉头微皱,抬起眼来,向温扶生投去期待的目光,希望他能给自己分配一个更合适的任务。 但是大家都自己开始抢着去干活了,也没人说强制分配什么。 “我去捡蛤蜊!”苏窈说了一声就赶紧跑去海边。 生怕轮到最苦最累的活。 不过男嘉宾也没打算让女嘉宾做累活。 温扶生看了一眼树林,又说:“洛情澈和余璐潇潇去捡些蘑菇吧,不必太担心能不能吃,捡回来我可以帮忙挑。” 不管温扶生背地里多冷漠冷情,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事还是愿意多帮一把。 这种小事本就与他无碍。 “那我们剩下的人,唐总和我去打猎吧?普罗米修斯还有思域笙笙绿就在海边弄些海鲜也好。”温扶生说着,暗示性地看向唐殁。 唐殁点头没有拒绝。 林中野生的鸡鸭应该是没有,这个林子为了游戏和任务也是开发了好几次,之前没有见过。 但是现在耳边却总有小动物掠过的身影,应该是节目组投放了不少。 唐殁和温扶生随便抓了几只交差,以一人一只鸡鸭的水准,手里用藤条绑着往回走。 耽搁时间长了一些,二人消耗了不少体力。 温扶生抓住机会问:“唐总,知道思域的身份吗?” “唐总和他有些项目上的交流吧。” 时间长了温扶生不难看出来。 唐殁微微挑眉,回道:“身份总归在你我之上,项目上,他算我上司。” “说来也是,不过我今日把唐总叫来和我组队也是要说我和他也有合作的事情。” 唐殁微微一顿:“你说吧 。” “我靠他让我能和指挥官牵线搭桥,我提了一个建议,类似于家族和平联盟,选出当头的几大家族来维系和平,他听了很满意,我或许能借此机会,得到温家的权力。在这之前找你我也是给你提供技术,你帮我拿下温家,所以这一次合作,你我一起与他合作,怎么样?” 温扶生是想过这事儿要不要告知唐殁,不告诉唐殁的话他或许能自己平步青云,能把自己的地位争在唐家上面,但是若自己势单力薄,怕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或者不被重视。 所以思考这么些天,还是选择拉唐殁入伙。 “我本来就是为指挥官效力。”唐殁不是很在意这些。 “你不懂,这件事牵扯宏大,若是你我合作能成为顶端,岂不是以后很有话语权的存在。” 温扶生有些怒其不争。 唐殁摇摇头:“不我不是不争取的意思,如果这项公布我自然会去争取,但不是提前组队来谋利谋私。” 温扶生疑惑:“哪里谋私?哪里谋利?不过往上爬而已,有什么错?” 唐殁看入温扶生眼里对权力的渴望,抓住他的肩膀,指尖微微使力。 片刻后感到疼痛的温扶生才回过神,垂眸敛去神色。 “……我知道了。” “往上爬没有错,但是你要知道指挥官是什么样的存在,她会容下这样的你吗?” “怎么容不下,这也是我提的。” “这件事关乎以后两个帝国的和平,温扶生我当你是朋友是合作伙伴,你不要太魔怔了。” 第874章 恋综(37)最后一天 “温扶生,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会忍很会演戏,所以……这些心思我希望你也一直藏着,就如同这个恋综的人设一样,一直如这样体贴端庄的贵公子一样演下去吧。” 若是如之前给思域和他展示的那种本性来处事,一定会出问题。 温扶生本性阴狠毒辣,都是原生家庭造就。 有朝一日真的掌握大权,很难保证他会不会突然狠辣行事,罔顾人命成为第二个恶人。 但是若这么一直演下去,先不说让其他人看着安心,他演着演着也会慢慢给自己施加一种心理暗示,逐渐成真。 “……唐殁,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扶生不是不懂唐殁的意思,只是…… “我已经在思域面前那样了,你还让我演戏,他只需要给指挥官说两句就会知道我是装的。” “聪明人不会多嘴。” 唐殁突然叹了口气,抬手捋过温扶生刚才因为抓鸡被草木搔乱的发。 很自然。 像哥哥一般。 温扶生的脚步微微一乱,突然不自然地颔首扭过头去,低声说:“我知道了。” 低谷时,唐殁拉过他一把,从小到大的好成绩都和唐殁有关系。 小时候那样被对待本来是没有学上的,只是唐殁背后用了手段,大概是用舆论让温家迫于压力,也给了温扶生一个上学的机会。 自此一路学了上去,成绩优异。 钻研战舰技术,到现在已经有免死金牌般的一技之长。 “听话,你一直很聪明,懂得长久之道。” “…嗯。” 两人相默,一路寂静无声。 散步似的走到海边。 却见他们已经玩疯了。 苏窈去沙滩上捡起了蛤蜊鱼虾,而普罗米修斯和笙笙绿则穿上节目组准备的装备,下水插起了鱼。 普罗米修斯手腕动作灵活,显示出他控制力的精准与稳定,但在速度和力度上却稍有欠缺。 每次他将鱼叉快速刺向水中时,虽然动作流畅,却往往差之毫厘,错失了几条体型较大的鱼儿。 最终,他的耐心与努力只换来了一条手掌心大小的小鱼,虽不算全无所获,但也难言令人满意。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笙笙绿则显得游刃有余。 他一开始便进入状态,动作娴熟。 手中的鱼叉闪电般地刺入水中,每次都是准确无误。 鱼儿在他面前完全失去了逃脱的机会。 现在的时间,鱼儿游动速度极快,再加上阳光灿烂,使得水面反射出晃动的光影,扰乱人的视线,让人很难判断出鱼儿的具体位置和方向。 即便如此,笙笙绿凭借卓越的目力和技巧,精准地将鱼叉刺入水中,将一条条鱼儿收入囊中。 普罗米修斯的难度不仅来源于自己的技术不足,还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 耀眼的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水面上的波纹和反射光一直跳动,让他无法确定鱼儿的准确位置。 他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失败,直到最后只得到了那条手掌心大小的小鱼。 而那条小鱼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无辜,与他疲惫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相反,笙笙绿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她的动作不仅迅速而且异常精准,鱼叉每一次下落都稳稳刺中目标,不费吹灰之力。 最终,笙笙绿走上岸来,鱼篓里已是满满一篓子的鱼,沉甸甸的。 但是弄的一身的衣服都湿掉了。 运动量大,他穿的本来就薄。 一件紧贴身躯的黑色衬衫,此时由于剧烈运动而半湿,布料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将那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腹肌映衬得尤为明显。 衬衫的质地轻薄,在灯光下微微透出些许水汽。 这件黑色衬衫原本就是显瘦的款式,此刻因为汗水和海水的浸润,衣服像是第二层皮肤般黏在他的身上。 他胸前那一颗扣子因不堪压力松开,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性感又诱人。 那衣领此时也显得有些狼狈,半湿的布料紧贴在他明显的喉结上。 随着他的每一次吞咽,那喉结上下滚动,带动着衣领微微颤动,制造出一种撩人的动感。 那凸起的喉结和半敞的衣领,仿佛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挑逗着视觉神经。 他额角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最终在下巴处汇聚成几滴晶莹的水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些水珠缓慢地滴落,落在他裸露的锁骨上,又滚过那隐隐可见的胸肌沟壑, 像是一场小型的雨幕~~ 笙笙绿的眉眼间依旧保持着那份热烈,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耀眼却不失温度。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狂野与欲望,令人难以自拔。每次他抬眼注视,都会让人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这种既禁欲又狂野的魅力混搭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虽然人设很差劲,但是也实在够看。 观看直播间的观众们尽管对主播的性格和人设颇有意见,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但仍然无法抗拒他的帅气。 直播间的观众一个个如同中邪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得激动异常,嘴里不断发出各种兴奋喊叫。 而在一旁的普罗米修斯,今天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 他尽量保持低调,以免引起更多的注意。 然而,现实并未如他所愿。 汗水慢慢浸湿了他的宽松衣衫,大半的衣料已经变得透湿。 一部分湿透的布料紧贴在他的腰部、肚子和背上,随着他微微的呼吸起伏,不经意间显露出了他那匀称而健美的身材曲线。 湿透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肌肉的线条,尤其是在腹肌和背肌的位置,细腻的肌理隐约可见。 他的身体显得更加修长而充满力量,每一寸肌肉都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他是艺术家,本身也像一件艺术品。 都很养眼。 司郁严肃地看着他们手里的鱼,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浓烈的怀疑。 这次节目组的导演肯定是往这里投放了其他地方养殖出来的鱼。 按常理来说,野生的海鱼应该是非常机警的,在某个地方被接触过一次后,绝不会轻易再次接近。 然而此时此刻,他亲眼看到许多鱼在同一个地方游动,甚至有些鱼明明已经险些被鱼叉刺到,其他鱼仍然毫无戒备地再次返回到那片区域,继续悠闲地游来游去。 阳光猛烈刺眼,那耀眼的光线照射在水面上,反射出灼目的亮光,使人几乎无法睁开眼。 阳光透过海水,使得水下的世界显得异常绚丽,但它使得水中的鱼影和水草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杂乱的影像,不仅干扰视线,还不断晃动,使得目标难以捕捉。 这对于捕鱼行动有极大的阻碍。 要是没有这些刺眼的阳光,要不是这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他们一定能够更加准确地刺中更多的鱼。 完成任务的两个人,回到司郁的身边歇了会儿。 司郁看见苏窈孤零零的一个人捡东西,忍不住有些想笑。 不是嘲笑,是觉得有趣。 虽然苏窈这个人之前的作为有些糟糕,但毕竟是个女生,司郁包容心很大。 “苏窈姐姐,来歇会儿吧,他们绝对能搞定午饭!” 苏窈远远听见司郁挥手在给自己打招呼。 刚才孤单时留的一肚子气瞬间散去一半。 提着桶回来的时候,看见司郁为自己让开的软垫,一点怨言都没有了。 只是休息了一会儿,四个人不知道怎么的,纷纷跑进海里打水花。 玩的全身湿透不知精疲力尽。 唐殁和温扶生回来时,就看见了四人十分狼狈的样子。 所有人几乎下意识的便看向人群里的思域。 少年衣衫湿透,隐约看的出姣好的身形,半湿的刘海贴在白嫩的脸上,水珠从脸侧滑落,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入衣衫内里,清丽动人。 少年从水里出来时,弓着腰,去拿小毯子。 唐殁顺手给她递了过去。 司郁微微一愣,忙道谢:“谢谢唐总。” 唐殁知道对方怀着孩子,也有几分担心。 一顿饭很容易收集好了食材。 余璐潇潇他们回来时,温扶生帮忙挑拣好了蘑菇,就开始做饭。 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几个人早已十分熟络。 自然而然地搭把手,默契地分工合作。 一顿饭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合作完成。 一顿午饭,自然是酒足饭饱。 可惬意不长,导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午后的休憩。 “知道大家一定很舍不得这半个月的相处,也有不少嘉宾感觉彼此之间产生了些许羁绊,但是告别总是十分突然,现在,所有人都会收到一份密函,上面会有本次节目的过关题~获胜者将得到一个机会,向一个你想要接触的人,提一个,对方可以答应,且属于对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让对方陪你去完成!” 司郁一脸淡然地打开了密函,旁边的所有嘉宾都是。 上面只有三道题。 第一题—— 选出其余七位嘉宾的人设。 第二题—— 你最心动的嘉宾是? 第三题—— 你认为此次综艺节目中,身为反派的嘉宾是? 司郁要这个提要求的权力,自然,她需要得票也要全部作对。 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第875章 恋综(38)密函谜底 只是这密函并不需要一天答完,今天乃至明天剩下时间全为自由时间,去探听消息也好,去和自己青睐的cp表白也罢,节目组不做安排。 而洛情澈和余璐潇潇在最后的时间和节目组说好,把之前没有好好体验的项目都体验了一遍,把彼此和别人体验的项目也玩了一次。 几乎都玩疯了。 昏暗幽深的惊悚鬼屋中,洛情澈和余璐潇潇走在弯曲狭窄的通道里,阴森的气氛让他们每一步都感觉脚底发凉。 突然,一只干枯的手从墙缝中伸出,余璐潇潇尖叫一声,紧紧抓住洛情澈的手臂,吓得脸色发白。 但明明同样害怕的洛情澈,作为男孩子,他觉得必须要保护好余璐潇潇,他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用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安慰她:“不用怕,有我在。” 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前面,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护送她走出鬼屋。 在密室逃脱中,洛情澈和余璐潇潇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破解一个又一个复杂的谜题。 当时钟滴答作响,时间越来越少,压力也随之增大。 在余璐潇潇感到困难的时候提出建议,让余璐潇潇有游戏体验又不会觉得太难。 两人默契配合,最终成功逃脱。走出密室的那一刻,他们相视一笑,高举双手庆祝胜利,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成就感。 最令人难忘的是双人蹦极。 在高高的悬崖边缘,风呼啸而过,下面是万丈深渊。 余璐潇潇紧紧握住洛情澈的手,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兴奋也有一丝胆怯。 洛情澈转过头,温柔地看着她,给予她鼓励:“没事的,我们一起跳!” 说完,两人一起闭上眼睛,在教练的倒数声中,纵身一跃,随着重力自由落下。 失重的瞬间,他们的心脏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但彼此的手握得更紧了。 在空中快速坠落的过程中,他们的尖叫声和笑声混合在一起,既害怕又无比刺激。 两人的互动既青涩又甜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对话都透露出初恋时的小心翼翼与纯真。 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看上去就像一对刚刚在一起还不好意思的小情侣。 无论是在挑战过程中还是在完成后的欢笑,他们的感情都变得更加深厚。 两人互动又青涩又甜蜜又克制守礼, 直播间的观众们全磕爆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其他男嘉宾们对女嘉宾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大家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各自为政,仿佛井水不犯河水。 有的男嘉宾一早就出了门,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到了晚上才匆匆回来,他的行踪成谜,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主动打听,回来的时间也各不相同。 有的男嘉宾干脆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必要的吃饭喝水,几乎不出来走动,把自己关在小小的房间内。 尽管所有人都住在同一个公寓楼里,但白天就是白天,夜晚终究是夜晚,从早到晚,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夜深人静,当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时,他们才可能在走廊上偶尔碰面,但仍然是默不作声。 以前,他们至少还会在厨房或者客厅间隙碰个面,聊几句话,甚至一起做个饭,但如今这些温馨的小插曲也直接消失。 偶遇变得越来越稀少,就连他们曾经配合的热情和默契也淡化。 苏窈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 她心知肚明,自己和其他节目中的男嘉宾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与他们建立真正的关系。 但眼前的机会如此珍贵,这档综艺节目的火爆程度出乎意料,她深知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展示自我的时机。 夕阳透过纱窗洒进房间是,给整个屋子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苏窈站在镜子前,认真地梳理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目光坚定中带着一丝期待。 她抛开综艺节目的反派人设,回到自己在娱乐圈打拼时所塑造的那个充满韧劲和机智的形象。 怀揣着这一信念,苏窈开始格外用心地准备每一场拍摄。 无论是与男嘉宾们的对话互动,还是面对镜头时的微笑,她都表现得大方得体,让人难以忽视。 她巧妙地利用每一个镜头,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观众们。 苏窈认真在厨房做着汤,这是这几天来,她唯一学会的一道菜。 还是思域弟弟教会的。 在镜头前,握着锅勺的她,伴随着袅袅的白烟,那一刻,她不再是大家眼里的花瓶,而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与温暖力量的女子。 摄影师们纷纷将镜头对准了她,捕捉到了她那张被火光映红的专注面庞。 渐渐地,观众们开始对这个努力而真实的苏窈产生了新的认识。 她的真诚和努力感动了许多人,也让她极其成功地为自己进行了形象的全面提升。 她不断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过去那些对她的误解和偏见一点点地扭转过来,展现出一个全新的、不可忽视的苏窈。 虽然得不到思域弟弟她真的十分嫉妒,但是余璐潇潇也没得到,她心里平衡了很多。 虽然可能没有机会在最后的结果里拔得头筹,但是现在可以抓住机会在镜头前多表现一番,多抢抢镜头。 她调整了一下衣领,抹了抹额头的汗,决心在镜头前展现自己的最佳状态。 然而,她很快发现,没有什么人和她抢镜头。 其他的男嘉宾一个个显得“心灰意冷”,仿佛失去了争夺的动力。 镜头所及之处,要么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要么是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好话,显得有些尴尬。 唯独温扶生还算正常,他淡淡地微笑着,眼神中依旧保持着一丝温暖和友善。 为了节目效果,节目组导演似乎不得不让摄影师多多对准这位唯一还显得积极的男嘉宾。 于是,镜头频频追随着温扶生,他即使面对镜头,也依然能够自然地笑着配合,彷佛在进行一场温馨的互动。 这让他在镜头前显得尤为突出,成为观众视线的焦点。 苏窈暗自思忖:若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多在镜头前展现自我,或许这场翻身达到的效果会更好。 她挺直了背脊,向温扶生那边走去,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准备与他展开一段自然的对话,希望能借此吸引更多的关注。 温扶生也算配合,不近不远礼貌得体。 两个人小合作了一番。 苏窈比较满意。 只是她一直关注的思域弟弟根本就没从楼上下来。 直播间—— 【苏苏窈窈】哎呀我家苏窈长大了,没想到这波真的…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的天,余璐潇潇和洛情澈真的好好,我觉得他俩是真的!我宣布我高举璐情cp大旗! 【我是指挥官的狗】苏窈确实挺会的,现在洗的很白,黑转粉的大有人在有人去看她粉丝数量没有,拔高了一大截! 【我的名字超长】突然就结束了啊啊啊啊我还想看,我超级喜欢思域弟弟这个白切黑的小团子啊啊啊啊! 【不是我说】思域?不是司郁吗?分析视频不是都说的很明白嘛,思域有好多习惯和司郁很像。 【巴拉巴拉小魔仙】哇塞看看就得了,举枪确实很牛逼,但是相似习惯的人很多嘛,指挥官的习惯肯定也有在变啊…… 两天过去,八位嘉宾的密函上交。 公布答案的时刻来临。 全网沸腾! 第876章 思域——司郁 在此之前,司郁做第一题的时候还推理了一番。 推理的时候司郁也贼兮兮地跑到唐殁那探听消息。 “唐总,你人设是?” 正在写密函的唐殁狐疑抬头,“这是,来探听消息?” “以防万一嘛,我本来就会呀,只是想确认一下对对答案~” 司郁笑着,略带谄媚之色。 “要不我告诉你别人的人设作为交换?” “谁的呀?” “反派其实是普罗米修斯。”唐殁微微一笑放下钢笔。 司郁微微一顿,问:“为什么呀,我以为是苏窈。” “苏窈人设可以说是反派人设,但是后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出状况,说明不是必须反派的人设,但是普罗米修斯……” 其实唐殁也是猜的。 “嗯……你也说不出来对吧。” “对我瞎蒙的。”唐殁耸肩承认了。 司郁抬起下巴想了想,突然垂眸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填我,包对。” 唐殁:“?” 唐殁:“…” 唐殁:“?????” 唐殁:“!!!!” 什么? 不像啊,真不像…… “你怎么会是反派呢?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啊…” “就是因为对所有人都很好才是卧底。” 司郁转了个弯来坐他跟前说:“卧底是为了让最后无cp成真,我就是对所有人都好,让他们多注意到我,才会忽略其他人。” “如果没有cp成真确实是大胜而归,但是人设只是人设,我也没必要拆散有情人不是。” 司郁捏起唐殁的钢笔在指尖把玩,“写我。” 唐殁略有失语……但还是乖乖准备写下她的名字。 但是问题在于,si yu究竟是哪两个字? 唐殁抬头,看向司郁。 司郁琥珀色的眸子里有些散漫失焦。 “喂?” “嗯?”司郁回神,“什么事?” “你的名字?” “指挥官的名字。” “嗯?和指挥官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好吧你俩的读音是一样……啊……” 唐殁顿悟一般,握着钢笔的手,微微发抖。 “好的。我会写。” 一笔一划写完司郁这两个字之后。 唐殁却猛的一脑袋往桌子上栽。 “嚯!你没事吧!” 司郁着急去接他的脑门,防止他直接砸到自己的笔尖上。 “没事没事没事……我写好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件事,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答案告诉你了,是为了保个结果,我要最后的胜出有用,你胜出把机会让给我就行。你……你别的几乎没问题。” 司郁看了一眼第一题正确率还可以。 “……好的。” 直到司郁转身离开,唐殁都看着房门没有反应。 半小时不动,一小时,仍然没动。 灵魂出窍一般。 完全忘记反应。 被温扶生找上门来的时候,唐殁握着钢笔,仍在发呆,手中笔尖,晕染了密函的一角。 “干嘛呢?”温扶生手里也是握着密函走过来。 “我在想司郁……” “想思域做什么?” “哦不是,没事,你说,有事么?” 温扶生挑眉把自己的密函放在桌子上,说:“对对答案。” “嗯?不行。” 不能让温扶生看到自己的答案。 如果看到司郁那两个字保不准他会崩溃。 “搞什么?怎么这么藏着噎着。给我看看。” “这次真不行,这次事关重大……”唐殁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密函。 温扶生神色略凉,但也不好忤逆,只好坐在旁边继续端详自己的密函。 “唐哥,你说我能胜出吗?” “……不知道啊。”唐殁擦擦汗,应该是不能吧,真的能赢过指挥官吗? “可是我要这个有用。” “什么用啊…”可别又是和指挥官有关。 “我想让思域做我男朋友。” “……啊”死了。 唐殁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真的。 一定是听错了,真的。 “温扶生你没疯吧。” “我没疯啊,我挺喜欢他的,有感觉,聪明,温柔,可爱,有点小坏。还有点……小心机。” 似夸似讽。 但是以温扶生的性子来说,多少有些真心夸赞。 “……温扶生,别,你那不是喜欢是觉得有趣。” 真的别,活着不容易。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殁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 “我不管我反正一定要提。 ” 温扶生捏着自己的密函转身就出去了。 唐殁完全拦不住。 算了,反正他也胜不了指挥官。 几天后,各回各家的嘉宾们看到结局公布—— 导演在节目正中央屏幕上打出了两个字—— 司郁。 正准备了一腔词句准备表演一个深情告白的温扶生站在山崖上,默默地看着晶体的消息, 然后默默走到崖边,抬起一只脚。 面无表情地走了下去。 他大概是看错了吧。 怎么会是司郁呢。 第877章 这不是指挥官吗 经过一次综艺节目后,普罗米修斯这个名字迅速家喻户晓,他的名气如星火燎原般传播开来。 趁着这股热潮,他决定将自己想做的一切付诸现实,开设了一间别具一格的画廊。 画廊的开展消息刚一放出,便轰动了整个星系。 画廊内映入眼帘的画幅上,赫然都是同一个白净少年的形象。 那少年目光澄澈,似乎透着无限的智慧与温柔。 他的神韵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会从画中走出。 然而,细看之下,却发现少年的五官与综艺里的少年并不相似。 实际上,当普罗米修斯在描绘这些画作时,他并不是简单地复制某个人的面目,而是在观骨相时,觉得那个名为思域的少年,其五官不应如表面那般平凡。 他凭借自己独特的艺术感知力,在脑海中重塑了少年的面容,用心灵去描绘独属于他的神韵。 每一笔,都是普罗米修斯对思域内在气质的全新解读和诠释。 画廊开展那天,门庭若市。 络绎不绝的参观者让整个画廊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节日。 走道之间,一个小女孩儿被一幅画深深吸引,她好奇地指着画上的人,眼睛闪闪发亮,说道:“妈妈,这不是指挥官姐姐吗?” 她的母亲微微俯下身,仔细端详画中的形象,眼中流露出赞许的光芒,“嗯,看着有七分像呢。” 她继续说道,“只是五官眉眼十分灵动,唇鼻却只是相似。”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眉眼的灵动常常成为五官中最具表现力的部分。 那双充满神韵的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将少年内心深处的秘密无声传达给每一个观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小女孩笑着说。 一双琥珀色的瞳,在阳光下如七彩琉璃,经过画笔呈现出来的神色一瞬间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画廊正中央的那张少年般的脸庞,猛然一眼,梦幻地让人难以记住,再看一眼却如烙铁一般深深映在脑海。 只不过驻足片刻,闭眼看到的黑幕全都是少年的双眼。 他潜心画画这几天,不知外界。 今日终于出门,站在自己的画廊里,一幅一幅地端详自己的画作,直到听到那句—— 指挥官。 普罗米修斯的瞳孔放大又缩小,整个人微微有些晕眩。 他就说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 总觉得自己作画时,像极了什么人,但是却总是勾不起回忆。 原来是指挥官。 指挥官…… 他惊地打开晶体,果然铺天盖地的消息都是—— #恋综##指挥官# #盘点指挥官在恋综里的骚操作# 天塌了。 这几天他断网废寝忘食,压根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着名画家普罗米修斯在自己的画廊因为心律失常被送往医院的消息立马又上了热搜。 此时的司郁正在和余璐潇潇还有洛情澈友好交流。 司郁刻意地往前顶了顶胯,显得自己的孕肚大些。 给余璐潇潇看的心惊肉跳的。 这孕肚明显是快要生了。 “小洛同学,看在余璐潇潇姐姐的面子上,我有件事儿找你。” 司郁拍了拍凳子,自己坐上去,敛起袖子,把手搭在一个纸质合同上。 洛情澈咽了咽口水,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小洛同学,签下这个合同,你和余璐潇潇的黑料都会消失,你也不用害怕配不上潇潇,你马上成为帝国最优秀的工程师。 ” 司郁暗戳戳地给洛情澈洗脑,洛情澈听后没考虑几分钟,就签了合同。 他太想和余璐潇潇在一起,太想配得上余璐潇潇了。 余璐潇潇一直没有黑料,谁想综艺结束后,出现的黑料居然是和洛情澈有私交,有情感联系。 虽然他是天才少年,但是他还是一个没有名气的路人。 配不上余璐潇潇。 余璐潇潇的经纪人也是十分建议余璐潇潇和洛情澈分手。 甚至这几日余璐潇潇一个月后的演唱会宣传都受到了影响。 洛情澈想要做点什么,但是暂时没人需要他的能力。 在余璐潇潇这里也就显得没用了。 不能对余璐潇潇的事业产生帮助还有了影响。 洛情澈不能接受。 司郁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虽然在综艺里没有刻意拿下他,但是余璐潇潇和他的感情并非不能加以利用。 现在洛情澈就是缺一个可以和余璐潇潇相配的身份。 所以司郁来了。 “立刻跟我的近卫去军部报道,联合帝国科技院,会发给你相关任务,辛苦两天,然后和潇潇姐在一起就不会有人置喙。” 司郁一眨眼给了洛情澈一个眼神,在场的余璐潇潇还有余璐潇潇的经纪人都没反应过来。 司郁捧着自己的肚子起身,余璐潇潇的经纪人慌忙过来搀扶,差点一个滑跪磕地上。 “你是潇潇姐的经纪人?” 经纪人擦了一把冷汗:“是啊是啊……” “等小洛同学把名声打出来,为潇潇姐考虑,是不是不该再阻拦了?”司郁微微一笑,尽在掌握。 经纪人擦了擦汗:“是啊是啊。” 余璐潇潇这才反应过来,司郁是为她好。 十分感动。 “谢谢你思域弟……哦不,指挥官。”余璐潇潇站起身来鞠了一躬。 司郁扶她起来,“小洛努力又争气,你俩走在一起,十分登对。” “既然如此你们就得分开一段时间了,抓紧时间好好相处吧。”司郁淡笑着扶着自己的孕肚离开了。 青槐走在身边,司郁上了穿梭舰以后,才恢复了平常的站姿。 “直接去边陲,我要看看那风暴为什么一直肆虐。” 综艺节目录着时,这风暴开始肆虐,直到现在,她快生了都不见消退的迹象。 第878章 司郁把食指探进风暴 森西博连日跟在边陲用尽手段稳定风暴。 阿刹那的人看到森西博插手自己的帝国已经见怪不怪。 毕竟上面一直在传,森西博会成为指挥官的夫婿,为指挥官忙上忙下看起来也十分合理。 司郁在穿梭舰上被青槐苦口婆心地劝说穿上军装。 军装有防刺杀和防辐射的功能,司郁现在的身子已经进入让周围人高度警戒的状态。 身边人生怕她生在路上。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会穿的。”司郁这才听话地把军装穿好,挂上披风,戴了帽子。 青槐再三确认司郁没有遗漏地把自己保护好后,要扶着她走出穿梭舰。 但是司郁觉得影响自己的逼格,还是自己踩着飞行器去的。 星辰近在眼前,有巨物恐惧症的人都会觉得夸张而可怕。 黑色的幕布下全是过分张扬绚烂的移动轨迹。 这里已经接近风暴。 指挥官过来的消息没人特意上报,只是知道司郁来了。 所有人都在尽力营救和尝试各种方式减小风暴。 但结果还是不怎么样。 司郁随手逮了一个人问问情况,得到的答案和自己了解到的差不多。 很快她就站到了这风暴的面前。 银灰色的飓风裹挟着寒意,让这方空间都充满了杀气。 司郁蹙眉眯眸看着风暴,想要看透表面去看到里面的东西。 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检测里面人员生命体征的仪器还在正常运转。 森西博很快围过来了。 他听到司郁过来的消息,毫无犹豫地朝她靠近。 在远处察觉到司郁正在思考,他只好慢下速度缓缓接近。 多日不见,司郁自从去参加那恋综之后,他就十分地焦虑,焦虑到晚上睡不好觉,哪怕笙笙绿每天都在汇报指挥官并未和任何人产生什么暧昧感情,但是那种分离焦虑依旧让他痛不欲生。 司郁是自由的。 这六个字就是他痛苦的根源。 再次和自己体内的掌控欲基因做抗争,不去限制司郁的所作所为。 “我大概知道什么问题了。” 仅凭肉眼,司郁做出了判断。 从自己的思路里脱离出来,司郁才发现自己身边站着森西博。 她的眼神先是一惊,然后是十足十的愧疚和想念。 二话不说,干脆伸手。 “抱!” 森西博那眼神中缠着的委屈、痛苦、思念、醋意,终究还是化作爱意和惊喜把司郁抱了起来。 刻意呵护了一下她的孕肚。 “好久不见。”森西博沙哑的嗓音莫名感觉带着哭腔。 司郁搂住他的脖子,用脸颊在他的鬓边微微蹭了蹭。 “辛苦了,是我不好,抱歉,我只是太需要温扶生和洛情澈的技术了,才这么就直接走掉了,sorry有些忽略掉你的感受~” 司郁吊着自己的小嗓子,趴在森西博的怀里撒娇。 森西博鼓起勇气要质问他是否还爱自己的话全部说不出来了。 她当然是爱自己的。 就像他爱她一样。 “你回来就好了。”森西博蹙眉吸了吸鼻子,微微扭过头去,一脸倔强。 这是他刻意学的,听说这样容易让女人心疼。 果然司郁捧着他的脸哄了好一阵儿。 森西博心里那股醋意这才去了一半儿。 “这风暴我已经尝试了很多方法,但是它未曾变化过,不大不小。” 片刻的温存后,两个人都没有忘记正事,司郁坐在他的臂弯,端详着这表面看起来就十分危险的风暴。 边缘似刀锋,无论什么东西靠近都会被削成齑粉。 “营救行动也是一点希望没有对么?” 司郁看了来来往往无数报告,有人进去营救,营救人员会立刻失联。 无人机的话就进不去,会在边缘被撕成齑粉。 所以…… “人是可以度过边缘的。” 司郁得出如此结论。 “可以这么说,但是进去后面临失联,所以还是不建议有人进去。” “问题不难,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司郁从森西博怀里跳下,站在飞行器上靠近边缘,微微抬眸,一只手微微抬起要触碰那边缘的位置。 所有的救灾人员都在边缘一米以外的位置,因为巧的是只有一米内有拉扯感,一米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看到她的动作,森西博下意识地飞身上前握住她的手把人带了回来。 司郁被人打断了动作但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解地看向森西博。 “别进去。”森西博抿唇阻拦,眼里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司郁干什么都行,去参加恋综和别人组cp都可以,但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就是不行。 森西博绝对不允许有危害司郁生命的危机出现,更何况是在听他的眼前。 司郁噗嗤一笑,指了指那风暴边缘说:“不会有问题的啊,对人体应该是无害的,所以我才敢伸手,不是已经有营救人员先进去过了吗?我也不是要进去,而是要验证自己的直觉。” 司郁的第六感是一绝。 所以她要印证自己的想法。 青槐听了此言,还想顺着森西博的话继续拦。 但却被森西博眼里冷若冰霜的警告震慑地后退了两步。 警告无非是不许再让司郁分心。 确认司郁胸有成竹,不是冒险试探,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不顾自己的安危离开之后,才放心让她去试。 周围所有的营救人员都看着司郁接近那边缘,每一个人都提起了心,张嘴欲劝。 无一例外被冰寒入骨的眼神扫了回去。 指挥官的丈夫总不会害指挥官对吧。 更何况森西博这几天在这里忙前忙后有目共睹。 司郁又端详了一下这风暴的边缘,银灰色近乎于等同冰冷至极的温度。 靠近的时候,司郁先是觉得冷,而后便是失去了对温度的感觉。 但并不是因为温度骤降。 司郁更加确认了心里的猜测。 她抬手,缓慢地把指尖朝边缘探测而去。 直到食指第一个关节进入了风暴边缘。 可观的是,那风暴触碰到人体的地方就会变得十分柔和。 司郁失去了对那个指节的知觉,但是指尖拿回来后就会缓慢恢复,而且并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如此,她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风暴是如何产生的了。 “司银,别闹了。” 第879章 宿命,祂死了,祂不想死 风暴中心的存在仅仅因为司郁这一句话,让飓风整体都变得紊乱。 司郁立马回撤十米左右,让所有技术人员阻拦飓风升级。 但是她的离开又让风暴逐渐危险起来。 “报告指挥官!所有仪器都失效了!” 司郁挑眉,没想到里面的祂脾气居然有这么大。 “司银!有事你出来说!” 司郁吼了一声,突然肚子疼,猛地弯下腰去。 “不好,我快生了。”司郁微微咬牙,“有点疼。” 森西博大惊失色,抱起司郁就往穿梭舰冲,甚至同时在联系苏娜拉。 “不是不是不是真的生了,我诈祂呢。”司郁给森西博眨眨眼,眼神示意他别激动。 瞧给他吓得,嘴唇都白了。 两只手哆嗦着,抱着她就跑。 司郁赶紧握住他的手腕安抚,这才发觉他的双手冰凉。 他的双眼里全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一点没有被欺骗的不满和生气。 司郁有一丢丢愧疚,来自于恋综之后。 直到现在,觉得森西博有点太惹人…… 惹人怜爱? 只是还顾不上别的,那风暴骤然平息,中央是一身银色的人。 不,不是人。 是银色的,宛如金属拼接的人形,似生命体又似非生命体。 丝丝缕缕的银线缠绕着,那失踪的人。 “司银!” 司郁马不停蹄地踩着飞行器赶了过去。 “司银,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别……” “我想你了。” “司银你别牵连无辜…什么,你说什么?” “我、想)你、了。” 不是人类的存在说着拗口的话,曾经祂的语言是人类不可能听懂的“神谕”,而现在祂一步步退化,到说懂了人类的语言。 “你说什么?”司郁疑惑,看着那被近卫从银丝上摘下来送回医疗舰的人,稍微放心后,目光再次转向祂。 “我……想你。” 虽然司郁觉得祂不应该会有人类的思维,人类的感情,但是这句话从祂嘴里说出来,真是有够震撼。 “那你这是为了……” 不会吧,不会是为了吸引她出现吧。 不是司郁自恋,而是这情况摆在这…… 已经能感觉到森西博在吃醋了。 森西博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变大,司郁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 那类人形的物体不断靠近,朝着司郁的方向靠近。 所有人都十分紧张,高级戒备状态,无数离子炮都对准了祂。 司郁蹙眉,抬手让任何人不得擅自发动攻击。 漫天的星辰,所有的穿梭舰战斗舰宛如一个庞大的星环,对准了祂。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对祂或许一点用都没有。 青槐紧紧地挡在她的身前,森西博更是心率飚到180,呼吸急促地颅骨快要炸开。 他握着司郁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身后带。 属于他的武器在自己的另一个手中,攻击的趋势对准了祂。 所有人的呼吸都伴随着祂的走动,变得急促一息又缓慢一息。 “好了别紧张!”司郁抬手把紧张的发抖的青槐拉开,让森西博站在自己的旁边。 她看着祂就那么走过来,之前在祂领域里的那段时间,那段生活,回忆如潮涌一般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说实话,她也有点ptsd了。 她不是怕死,是真的不喜欢那样不死不活的状态。 甚至连累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左手忍不住缓缓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的崽子已经成型,马上就会瓜熟蒂落…… 不能再有意外了。 “司银,你找我有什么事?” 声音平稳不掺杂感情,只有森西博知道自己手里的手腕发着抖。 她也是怕的。 森西博察觉到这一点,立马把她的手腕抓地更紧,不至于触痛到她,但一定让她感觉到他的安全感。 “我……我要生活在你的身边。” 司银步步走来, “我……我要生活在你的身边。” 祂又重复了一遍。 司银的声音低沉而独特,非生命体发出的声音就是和人类的不一样,哪怕祂说的是人类的语言。 祂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空气中回荡,让所有人的神经紧绷到极点。 司郁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这一刻每一个选择很有可能都会影响到人类的文明。 她轻声问:“为什么?你明明不是人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需求?” 司银停下脚步,仿佛陷入了思考。 祂的银色眼眸闪烁了一下,然后坚定地回答:“因为,你是我的链接,我需要你。” 这句话瞬间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青槐的眼神更加犀利,他一步向前,再次将司郁挡在身后,冷冷地说:“你别再靠近吾主,不然我会不顾一切地攻击。” 司银没有停步,继续朝前走来,金属的身体发出轻微的机械声。 祂抬起手,指了指司郁,告诉青槐:“你不能阻止我。” “是吗?”青槐的语气冰冷如霜,他迅速调动通讯器,大声命令道:“所有战斗单位,一级戒备!” 天空中再次亮起无数光芒,各种武器系统全部锁定司银。 祂举起了手。 但司郁知道,这些只是暂时的威胁,她必须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司银,”她突然开口,“如果你真的需要我,那么你必须遵守我的规则。首先,你不要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司银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仿佛在考虑她的话。 随后祂点了点头,缓缓放下了手。 “好,”祂说,声音带着微微的机械感,“我答应你。” 大家几乎都松了一口气,但很多人还是不放心。 青槐更是质疑:“你的承诺,我们怎么能相信?” 祂带给阿刹那多少灾难。 让司郁当初受到了多少伤害。 司银的目光转向森西博,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 引狼入室罢了。 可是不答应祂又会出现多少龃龉。 祂打开手掌,一缕银线从祂的指尖延伸出来,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符号。 那符号渐渐悬浮在空中,最后缓缓落在司郁的面前,组成一个小型的自爆装置。 司郁:“?” 司银颔首:“请你伸出手。” 青槐猛的把司郁挡住,说:“我来!” 祂不同意。 司郁拍了拍青槐的肩膀,说:“没事,我来吧。” 青槐抿唇咬牙后退了半步,只得如此。 司郁伸出手。 祂把那东西放在了司郁的手心说道:“这是我的核心,如果我违反了承诺,你们可以启动它。” “你?说真的?”司郁惊讶,她没想到司银会这么做,这不仅仅是自保,而是一种极端的信任。 森西博略放松警惕,但没有放松了对司郁的保护。 他低声问:“郁宝,你打算怎么办?” 司郁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最后说道:“我们先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解决方法。” 她看向司银,“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但你必须始终保持距离,明白吗?” 祂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于是,一行人开始慢慢撤退,步伐谨慎而沉稳。 回到基地后,司郁立刻召集所有高级技术人员和科研团队,他们深入讨论如何处理司银的存在。 与此同时,司银被安置在一个特殊的隔离仓内,避免对基地造成任何潜在威胁。 会议室内,气氛依旧紧张。青槐的眉头紧锁,显然对司银的存在感到极为不安。 他紧握双手看着司郁十分紧张,“吾主,你真的觉得他能适应我们的生活吗?” 司郁轻轻捏了捏他的肩,以示安慰。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目前他没有表现出敌意,我们得试试看。” 而且本来也无法奈何得了祂。 若不满足祂的要求,带来的是否又是毁灭也不知道。 工程师插话道,“指挥官阁下,这种不像生命体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谜,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极限是什么。是否应该联系更高级的研究机构?” 司郁点头:“可以尽快联系那些机构,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同时,也请大家保持警惕,任何异常都要立刻报告。” 讨论持续了很久,最终他们达成了一些初步的决策。 然而,就在大家准备散会时,司银突然通过远程传输了一个信息。 “司郁,我可以帮你们解决时空问题。”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准备前去试探司银的司郁愣住了。 司郁舒缓的眉头又微微皱起,她抬头看向所有人,“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猜测没有证实。” 森西博忍不住问:“你真的相信他?” 司郁温柔地看了森西博一眼,“我相信我们能应对任何情况。而且,有时候,信任是双向的。” 只是,不信任祂,也没有办法。 没人对祂有办法。 她回头,目光坚定地对青槐说道:“全帝国要在不惊动子民的情况下,仍然保持最高警戒,以最差的情况做打算。” 青槐微微一愣,立刻响应司郁的命令,但心底仍旧如石沉大海般有一种宁静地害怕。 “祂仍然会威胁到我们,我们怎么办呢?” “祂的自爆核心在我手里,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们创造的ai对我们是否有杀意,都不会说谎。” “只是我不确定,这段时间,祂是否学会了说谎,我要去印证我的猜测。去办吧,别慌。” 司郁微微一笑,很是安抚青槐。 “森西博,你也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森西博虽然担心,但还是点头由司郁独自前去见司银。 隔离舱布满了绝缘气体,重力是其他地方的五倍。 司郁都需要带着呼吸面罩进入,突如其来的压力让她微微感觉到痛苦。 弯下腰去,她捂紧了自己的肚子。 忘了嘱咐工作人员把重力调整回正常了。 司郁正在懊恼,森西博那边已经亲自盯着工作人员操作隔离舱内环境,变成适宜司郁的水平。 司郁独自步入隔离仓,他就应该在背后保证司郁的安全。 司郁感到身上的压力减轻后,抬眸去望那个存在。 司银安静地站在一角,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祂无关。 当司郁靠近时,祂的目光才随之移动,对上了她的眼神。 居高临下,有一种神性。 \"司银,你说你能帮助我们解决时空问题?\" 司郁直截了当地问道,语气中既有怀疑也有一丝期望。 当然期望,她想回去。 她想挽救所有人。 \"是的。\"祂的声音依旧冷静,如同机械一般精准无误。 \"我曾对时空进行过多次实验,掌握了解决方法。你会死的消息我能带给那时的司梵蔺,就证明我有这个能力。\" 司郁眯起眼睛,试图从祂那银色的瞳孔中找出一丝破绽,但祂不会撒谎,她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为什么要帮我们?”她继续问。 “不,是帮你。”司银回答得简单明了。 司郁心里瞬间掀起的波涛快要震破耳膜。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郁你想回去。”司银微微闭住了唇,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和她说了这句话。 让司郁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不是吗?” 司郁“……” “是,你说得对。” “所以我可以给你这个技术,这也是我找你的理由。”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司郁当然会想祂的图谋。 祂已经超越人类三维,祂还有什么是需要从人类身上得到的吗? “你……请你最终按照自己心里的所想完成一切,不要阻碍我的出生,可以吗?” “你的出生?” 这种存在为什么会说出生这个词汇? “没事,你会懂的。”司银垂下银色的眸子,“我给你的核心,就是可以掌握你回地球时空的枢纽,只要你意念强烈,就把它放置在主控台的控制球之内……然后你会知道你自己应该怎么做……” 司银说着说着,身上的银色光芒开始闪烁。 司郁心中一震,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你知道,如果你欺骗我,这个核心会毁掉你。” 司银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因为我没有说谎,我不会说谎。” 司郁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最终,她决定赌这一次。 司银身上银色的光芒闪烁地更加剧烈而急促。 “你怎么了?”司郁不解。 “我……违背了规则。”司银指了指自己头顶,那本应该是大脑的位置。 “为了我?” “是。” 司银的指尖插入自己的“脑子”,“这里,如果开发到百分百,你们估计就理解,我的存在了,但是为人类安全着想,不要这么做。” 司银的双眸微微向下,像是能源支撑不起祂去掀开眼皮去睁眼观察。 “我破坏了时空的规则,挽救了你,我失去了高维的语言和能力,你如果回去做你想做的,你也会付出代价,司郁,你不怕这代价。” 司银的眸子已经合上,但双唇仍在微微蠕动:“我不会死,你只要做你想做的,最后我会出生,我不会死。” 在司郁不可置信的双眼里,司银的身躯逐渐崩解…… “司郁,我只是为了你,才选择变得更接近人类。” “你的选择是对的。” 崩解如烟,满地的碎片甚至腐蚀了地面。 司郁微惊骤然后退两步。 “司郁,我不会死……我不想…死。” 司郁双眸一瞬闪过的银色像是极尽绚烂的烟花。 司银因为破坏了高维的规则,只能崩解,唯独剩下了司郁手里的核心。 司郁走出隔离仓,森西博和青槐正等候在外面,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情况如何?”森西博急切地问,眼神里全是对她的关切。 “没事了,祂死了。”司郁淡淡地说道,目光转向远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吾主打算怎么办?”青槐问,他依旧不放心这个非生命体的存在。 “警戒取消,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 司银(祂):人类有宿命一词。 祂不理解,祂又理解了。 祂不会死是一个肯定句,祂不想死,是带着感情的最后一句话。 祂不懂感情,但还是触及到了人类情感的边缘。 祂永远不死,祂永远不灭。 只希望有人会按照宿命的轨迹,让祂出生。 第880章 司郁生了 青槐不信祂死了。 但消除警戒的命令他绝对不会质疑。 司郁垂眸由森西博抱着走了。 她把脑袋埋在森西博的怀里,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医院,司郁都安安静静地抱着森西博的脖子。 苏娜拉守在医院好久了,一直等司郁,司郁是一直在外面跑。 跑的苏娜拉从红温到震怒再到懒得生气过去了五个小时。 苏娜拉发誓自己看到司郁以后一定要她好看。 结果看着司郁可怜巴巴的,被森西博抱过来时,她何止是心软了。 “娘呀有事儿吗有事儿吗?!?!快点放进孕妇专用生育仓!” 司郁被森西博小心翼翼地放进生育仓内,铺展了身体。 苏娜拉让医疗团课立刻运转起来,检查司郁和司郁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现在才送过来?!”苏娜拉急得朝森西博怒吼,甚至根本顾不上周围环境。 “怎么回事!”森西博也怒了,不是生气苏娜拉吼自己,是气自己送来的晚了,司郁说疼那会儿就应该不顾她的意愿把人绑来! “要生了!阵痛得有半小时了!早就该准备了!本来就没法拖到足月!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 森西博薄唇微动,表情瞬间萎靡下来,握住司郁的手,直接单膝跪地:“我在这呢我在这呢,郁宝别怕别怕。” “真是服了你们几个!所有人就位!孕妇止痛剂吊上!半小时内把孩子拿出来!不然孩子会缺氧!” 命令吼出,三秒钟的时间,所有人就位在生育仓周围,留给森西博一个跪着的地儿,然后开始为司郁接生。 “胎儿个头不大,但是可能生出来会有壳,壳子内需要再发育,拿出来后立马检测胎儿状况,打入破壳前所需的营养剂。” 苏娜拉戴好手套,整个房间在刚才的三秒内已经进行了无菌处理。 司郁的目光在痛苦中显得几分迷离,她感受到森西博紧握着她的手,透过他眼中的焦虑与自责,她知道他是多么的在乎自己。 她的声带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住了,发出一丝声音都有些费力,只能用力回握森西博的手。 “森西博......”她终于挤出声来,声音虚弱而急促。 “我在这,我一直在这。”森西博紧张地回应,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悔意。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苏娜拉迅速检查着情况,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专业性的冷静。 她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就位的医疗团队,再次确认道:“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吧?” “是!”团队成员齐声回答,他们的脸上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紧迫。 “开始!” 随着命令的下达,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机器的运转声与急促的医嘱交织在一起。 森西博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但他依然专注地看着司郁,试图以他的存在来给予她一些力量。 司郁的疼痛被吊水减轻,只是阵痛袭来痛感峰值还是让她十分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郁的脸色好了一些。 “郁宝,坚持住,这一个就够了,我们不生了不生了。” 森西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的手不曾有一刻松开。 “准备!”苏娜拉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生育仓上。 一瞬间,司郁紧紧抓住森西博的手,指甲深陷到他的皮肤里,但森西博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温柔地安慰着她。 “郁宝,我在这里,别怕。” 突然,一个球状物体的出来让整个空间都十分寂静。 苏娜拉看着这个蛋脸色扭曲了一下。 摸了摸胎膜还是软的。 “打药剂!不然一会儿钙化来不及了!” 司郁的眼神追着自己剩下的孩子而去,森西博则是根本顾不上其他,就看司郁的情况。 司郁流血让他心疼的不得了。 森西博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司郁的额头,语气颤抖地说道:“郁宝,疼吗?” 司郁的笑容略显疲惫,“有一点点,就一瞬间很疼,还好。” 医生确认司郁身体无碍之后,森西博抱紧了她,苏娜拉甩给他一份产后护理的资料就懒得看他一眼。 医疗团队一半的人去看蛋壳里的孩子了。 司郁缓了缓,觉得头顶有水滴,纳闷生育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一抬头,才发现是森西博在落泪。 “怎么哭了?” “太疼了,你太疼了。” 司郁:“……”她笑了笑,给森西博把泪擦掉,“就那么一下疼,前面就和轻微痛经差不多。” 现在这医疗技术不是盖的。 “那也是疼。”森西博听不进去,森西博连掐死孩子的心都有了。 司郁看他眼神不对,赶紧掐了他一把。 “干什么呢?做什么那个眼神?” 看森西博就是犯病了。 森西博反应过来,看向司郁,眼神瞬间柔和宛如湖底。 “没什么。” “森西博,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 “你对孩子的爱是不是……”几乎没有。 司郁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了。 这是他们基因里的问题,森西博作为燕裔时就已经吃过这个苦。 “是,对不起。”他难以对孩子产生像自己对司郁这么多的爱,“但,不是没有,至少那是你辛辛苦苦怀了九个月生下来的孩子,郁宝。” “为了你,我会比我父亲做得好。”他发誓。 “那你发誓,永远不要抛弃我们的孩子,尽到父亲的责任好吗?” 琥珀色的双瞳紧紧锁住了那墨色的深渊,司郁双手紧紧抓着森西博的手臂,就要他一句诺言。 森西博是信守承诺的人,他承诺了,司郁才会安心。 “是,我森西博、燕裔,承认,无论身处何地,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一定比我父亲做得好。” 墨色的眸子认真地锁定司郁。 司郁这才稍微安心。 “但是……郁宝,如果需要选择,我只可能选择你。”森西博垂眸,黑色的底色又像无情。 司郁闻言微微一顿,“没事我不会让自己处于那样的境地。” 两个人的对话被医生们忙碌的身影打断,苏娜拉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却不失镇定。 “目前情况稳定,孩子很安全。”她冷静地说道,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疲惫。 “谢谢,真是辛苦你了。”森西博说道。 司郁也是十分感激苏娜拉。 “别谢我,还得靠你们自己好好照顾。”苏娜拉摆了摆手。 司郁生了孩子,不一会儿的时间,医院聚集起了一堆人。 指挥官被隔壁帝国的王抱来医院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网上顿时掀起一阵风潮。 #指挥官住院# #指挥官和陌生男人# #指挥官和妇产科# 【素链】不是等会儿,我记得刚出恋综,怎么就……就进医院了?到底怎么回事,谁在医院? 【潇潇暮雨子规啼】我靠我靠我靠又有什么骚操作我来了我来了,什么指挥官进医院?我靠指挥官没有事儿吧!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有朋友在医院等我问问,三分钟后等我消息朋友们。 ÷?”#(、) 【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文字在星网里刚一冒出,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潇潇暮雨子规啼】快说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素链】是指挥官吗?她是不是受伤了? 屏幕前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关键的信息。 【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指挥官,我朋友说她刚生了孩子。旁边还有个陌生男人,一直紧紧抱着她。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这句话像是平地一声雷,刹那间整个网络都炸了。 【潇潇暮雨子规啼】woc指挥官生孩子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素链】那陌生男人是谁?有照片吗?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朋友靠近不了了,消息被封锁了,好像指挥官不想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 【秀秀】好吧好吧,生孩子辛苦了。 司梵祁到达医院的时候,近卫正在疏散人群。 司梵祁生怕引起二次人潮,就从后门悄悄溜进去。 此时此刻司郁正抱着一颗蛋,满脸委屈。 司郁指了指蛋又指了指自己:“这是我生的?” 苏娜拉看她的表情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你的……孩子。” 司郁:…… “有点丑不想要了。” 森西博眼睛亮了。 看到森西博真有此意,司郁赶紧把蛋抱怀里。 “…算了还能养,后续有什么注意的吗?” “放到恒温仓就行了,我给你搞了个便携的,可以随时背着抱着。” 苏娜拉捧着一个大恒温盒出来,给司郁看。 司郁:“……”有点麻烦。 “别嫌弃,要不是你乱折腾,孩子不会是蛋的,胎膜是自然脱落的。” 森西博:“这怎么能怪她,总有人打搅她。” 苏娜拉瞪眼:“啊对对对啊对对对啊对对对。” 司梵祁进来,他们都没发现。 等司梵祁找了一圈没看见孩子小婴儿车才着急。 “孩子呢?”司梵祁问。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 司梵祁又环顾四周,还是没发现孩子。 “不是生了吗?孩子呢孩子呢?” 司梵祁还扶了扶自己的冕,就是没看见孩子的影儿。 司郁只好为难地指了指自己的怀里。 “什么?嗯?你指什么?”司梵祁看了一眼那个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就是孩子。”苏娜拉眼皮一掀说。 “啊嗯?孩子在哪呢?孩子呢?”司梵祁纳闷了,孩子到底在哪呢?这些人都怎么打哑谜呢? “生了个七娃啊?会隐身?”司梵祁不解,再在司郁周围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司郁:“……” 苏娜拉:“……” 司梵祁:“你们怎么不说话?孩子呢?怎么不说话啊?告诉我啊?急死我了,说呀。” 森西博:“就是这个蛋。” 司梵祁:“哎呦你在说什么,蛋不蛋的,孩子呢?你不是孩子爹吗?告诉我,孩子呢?” 司郁:“就是这颗蛋。” 司梵祁:“哎呦你瞧你刚生了孩子也瞎说话,我问你孩子在哪呢你给我说这颗蛋,郁啊乖,告诉我孩子呐?是不是在别的病房?” 司郁:“…” 森西博:“……” 苏娜拉:“………………” 苏娜拉这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 直接按着司梵祁的头说:“孩子就是这个蛋,这个蛋就是孩子!你再问!” 司梵祁:“啊?” 什么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 苏娜拉在说什么? 疯疯癫癫的。 司梵祁蹙眉嘀嘀咕咕:“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正常,我就问问孩子嘛……” 卧槽等等,刚才他们在说什么。 蛋,什么蛋? 等等卧槽他们说…… 这个蛋是孩子???? 不是吧兄弟。 这个蛋是孩子? 司梵祁觉得脑子有点晕眩,不知道是不是智商刚上线的缘故 。 他猛地反应过来,“这真是孩子?!?!?!” \"对,这就是我的孩子。\" 司郁无奈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复杂。 \"什么?一个蛋是孩子?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吗?\" 司梵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边说着一边绕着蛋打转,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这些人是在恶作剧。 \"这确实是司郁的孩子,只是由于一些特殊情况才会以这种形式出生。以后也会和正常的孩子一样成长。\" 苏娜拉终于放平语气好好解释了一次。 司梵祁愣了一下,终于慢慢接受现实。他轻轻地握住司郁的手,看着她疲惫的脸庞,说道:\"真是辛苦你了,小郁。\" 司郁淡淡一笑,缓缓道:\"没什么,我希望这个孩子能健康成长。\" 直到司郁出院,司梵蔺公主都没来,不过她平时和司郁也不常见,司郁并未多想。 其余的官员上层,大家族来拜访的人,都被森西博挡了回去。 司郁安安静静的休息,谁也不想见。 第881章 代价是什么 对外说是司郁安安静静的休息。 但实际上,司郁已经在实验室无数次实验过祂留下的核心。 根据司梵蔺曾经给她的资料,她将穿梭舰的导航和这个核心进行合并。 发现竟然是可以从星图的外缘找到地球的点位。 只是……这个时期的地球…… 而司郁要做到的就是找到自己想要回去的那个时期。 燕裔在地球等了三年回来为森西博,按合理的规则,她需要在这三年后回去。 但是按她的私心,她要在这之前回去。 这个设定相当复杂。 她必须得求助她的母亲。 司梵蔺公主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茶厅内备好了利于孕妇产后恢复的养生茶,那个“司莲”就在司梵蔺的背后,为她捏肩捶背。 司郁进来时就发现司梵蔺公主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错。 “来,坐。” 司梵蔺公主让司郁坐在自己身边,挥手让“司莲”坐在自己另一边。 “公…妈妈,我回去的话,时空还是很难把握。”司郁拿出核心给司梵蔺公主看。 司梵蔺公主瞧了一眼就满不在意地说:“当初祂也给了我一个这东西。” 司郁的心里微微一动,看向司梵蔺公主。 “我回去的时间很好掌控,虽然有历史轨迹,但是我只要在这个时间之前回去,蛰伏到我该出现的时刻就完全可行。” 司郁垂眸。 “我晓得你不行。” “你想带着森西博回去,你想挽回什么东西是不是?没有需要挽回的东西你不会着急回去。” 从司郁回到阿刹那的时刻,司梵蔺公主就能看出她归心似箭。 为何回到母星竟然还能从她的脸上看到归心似箭。 定然是有所牵挂。 “妈妈,所以我该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这个操作,我之前给你的东西里确实没有教你这条的……嗯,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司梵蔺公主有些疲倦了,犯病的时候说话前前后后有些不搭。 “司莲”看准情况出去,关门时和司郁双眸相对。 司郁微微一顿,眯眸目送“司莲”离开。 刚才那个眼神…… 不对,只是程序设定。 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司莲”去而复返,手上端着药。 喂司梵蔺公主喝下后,小憩片刻,司梵蔺公主才能梳理好脑子里的逻辑关系。 “这个东西我会给你的。”司梵蔺公主揉了揉眉心,“我真是不行了,若不是有他,我真是坚持不下去了。” 本来之前是想等司郁回来后就结束生命,但是……她还是没舍得。 然后司郁又送给她这么大的礼物,她更舍不得了。 “我,不,祂有说过改变历史,会付出什么代价吗?”司郁咬唇反问。 “有代价,有,我不记得了。”司梵蔺公主摇了摇头,眉心突突地跳,“代价绝对是有,但是问题就在于,我根本不记得这代价是什么。” “司莲”垂眸,双手按在司梵蔺公主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 “也可能是我现在经常混乱的脑子,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司梵蔺公主有些头疼。 “司莲”有些心疼司梵蔺公主的苦思,低声哄道:“想不通就别想了。” 司梵蔺公主摇摇头:“代价不会小,我顺着历史轨迹来的依然付出了代价,司郁你要是改变什么……” “或许会让历史里你们的相遇不再存在也有可能。” 司梵蔺公主就这么举了个例子,却让司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知道了。”司郁黯然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她仍旧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司郁轻叹一声,将手中的核心攥得更紧。 她知道,她必须在这场跨越星际的旅途找到自己的路径,无论代价多大。 “妈妈,”她的声音低沉,“我明白可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我还是要试一试。我不能放弃。” 司梵蔺公主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和疼惜。 她挥了挥手,示意“司莲”去拿出藏在茶柜后的盒子。 “这是我当初留下的东西。”司梵蔺公主将盒子递给司郁,“里面有一些关于时空转换的关键资料,希望对你有帮助。” “好吧当初给你的资料确实不全,我有我的私心,我不想你有可能离开。” “但是现在……不同,我觉得,你有你必须追求的东西。” 司郁接过盒子,眼神拂过这盒子上繁复的花纹。 “谢谢。” “别说谢谢,当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是我不希望看到你走上我的老路。” 司梵蔺公主脸上的疲倦未减。 都是司家的女儿,认定了一件事一定会去做。 司郁心中复杂的情感涌动,她细心地打开盒子,里面有各种复杂的图纸和数据,记录着时空转换的每一个细节。 为了不被人盗取,根本没敢录入星网。 司梵蔺公主知道其中利害。 司郁也知道,这些资料将是她完成计划的关键。 “我会小心的。”司郁认真地说,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嗯,我相信你能做到。”司梵蔺公主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很快隐去了那份脆弱。 她的孩子,终究不属于这里。 此时,“司莲”走了进来,默默地在一旁伺候着,看了看司梵蔺公主,又看了看司郁,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感情。 “司莲,谢谢你一直照顾妈妈。”司郁感激地说。 “这是我的职责。”司莲依旧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眼神看不出错来。 毕竟“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司郁起身,准备离开,但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司梵蔺公主。 “一定要保重身体。”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片刻被坚定的眼神扭转。 再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会的,你也要注意安全。”司梵蔺公主的语气柔和,充满关怀。 司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茶厅。 “司莲”看着她离去的眼神,略显复杂。 走出茶厅后,司郁迅速前往自己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冰冷的钢铁设备和闪烁的仪表盘映衬出她坚韧的目光。 她把母亲给的盒子放在了工作台上,开始仔细研究那些资料。 “星图、核心、导航……”她喃喃自语着,手中飞快地翻阅着各种图纸和数据,每一个细节都不容错过。 她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很复杂的十字路口。 无论未来的道路如何艰险,她都已经决定了一往无前。 突然,实验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森西博走到司郁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又在这儿忙什么?” 司郁抬起头,看到森西博的脸,心中的压力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勉强笑了笑,并不打算隐瞒“我在研究怎么回去。” “回到你想要的那个时间,对吗?”森西博问道。 她点了点头,“是。” 森西博脸色变得落寞,司郁再次离开,他该如何? “带我一起吧好吗?”森西博恳求着,握着她的双手十分不舍。 “我什么时候说不带你了?”司郁一脸纳闷,“孩子也得带上。” “真的?”森西博眼里的泪花突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喜。 “真的。”司郁极为认真地握住他的手说,“孩子从小不能没有爹妈。” “孩子现在怎样?”司郁想起来孩子还在蛋里。 “看起来还不错,就是还没有破壳征兆。”森西博说。 “好。” 司郁日夜不休彻底闭关研究了八成之后,外面想看看小婴儿的人真是挤破了头。 只好随便点了几个让进入会客室等候。 然而…… 楚三禾拉起袖子扯住温扶生的衣服就是一句吼:“你这个家伙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得到温家你翅膀硬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来看司郁的娃子……” 唐殁突然出现横在二人之间,拉住楚三禾的手劝:“好了好了,温扶生刚才也不是故意和楚家主你抢位置的,知道大家都是担心指挥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您大人大量,也不想惊动指挥官的对不对?” 饶过唐殁吧,唐殁真是一个很冷性话少的人,但是偏偏带了个温扶生这么个性格的弟弟,还碰上了楚家不怕天不怕地的楚三禾。 好不容易结束了综艺,现在又得游走与人际关系。 唐殁有点子麻了。 果然刚说完,司郁就出现了。 “你们别吵了。”司郁的声音突然从走廊传来,大家瞬间安静下来。 她一身实验服,脸色略显疲惫。 “指挥官!”温扶生和唐殁异口同声地喊道。 楚三禾:“司郁,你有没有事儿?!这一身衣服是干啥?你刚生完孩子又在干什么?” 司郁脱下手套,捋了捋发梢,看向会客室的这三个人。 先是说:“感谢你们的关心,但孩子的情况需要安静。如果有需要,我会通知你们。” 然后:“我交给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楚三禾眼神躲闪,其他二人也是低下了头。 “没干完就在这吵架?” 楚三禾不甘心地瞪了温扶生一眼,但还是低声说道,“对不起,指挥官,我们只是太担心了。” “没关系,我理解。”司郁挥了挥手。 唐殁低声对司郁说:“指挥官,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随时待命。”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交代给你们办的事情,联盟初步成立,需要多少努力,你们完成了多少?” 司郁掀了掀眼皮,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 楚三禾轻咳一声:“其实是差不多了的,只遇到了一个小问题。” 温扶生也附和:“是的。” 司郁:“什么问题。” “付茗未,算付家吗?”楚三禾试探的问。 当初和自己家族本还处于激烈的竞争状态的付家,一夕之间,一念之差,全盘覆灭。 但是唯独留下付茗未这么一个人。 原来是这么个问题,司郁还以为是什么呢。 “他不也姓付吗?怎么不算了?” “那既然如此,付家也是要成为联盟打头的几大家族之一的,他所面临的负担会不会……” 太大了。 其他家族人数很多,如果吵起来,口水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付茗未了。 楚三禾想的很好,也是担心付茗未性格太和善。 司郁却压根不在意,甚至还有点想笑。 “楚三禾,你记不记得他是校长。” 楚三禾乖巧的点点头。 “对啊,记不记得从十几年前开始他年年当选亚特兰帝国最受欢迎校长,甚至是全票通过。” 楚三禾点点头。 “所以,如果有哪个家族想要给付茗未难看,那么整个学校,几十万的学子都会喷死他们的。” 这不比一个家族大多了。 楚三禾眨眨眼,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别说,他楚三禾都比不上。 “所以还有问题吗?”司郁让ai小yi和小yu泡的茶端来,挥手让几个人都坐,不要紧张了。 刚才是看他们几个人小学鸡似的吵架,心中有些烦才给的下马威。 “都多大岁数了,为帝国联盟合作,居然还能因为个座位吵起来?” 司郁挑眉,眸中最初的戾气已经被为人母亲的那种,那种母爱光辉冲散了不少。 果然浸润在爱里会让人变得更加光明,楚三禾想。 而且他明确感觉的到,司郁虽然生气他们吵架,但是并没有表现地……怎么说呢,大概是,脸色充满杀意。 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既然如此你们三个都搬着凳子坐我对面,一字排开啊,楚小朋友,温小朋友,还有唐殁大哥哥。” 楚三禾:“?” 温扶生:“?” 唐殁:“?”不是,还有我事儿? 三个人面面相觑,看司郁表情不是开玩笑,只好搬着凳子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司郁对面。 甚至整整齐齐地对准了凳子脚,一点不敢超出去一点也不敢落后,整整齐齐地坐到了司郁对面。 “好了,咱们开始上课。” 司郁清了清嗓子,打开自己的晶体。 “接下来有几个任务必须在半个月内完成,我不要不明确的答案我只需要你们成功的最后结果。” 楚三禾点点头,温扶生也点点头,唐殁颔首表示自己一定会按照要求去做。 早就不是恋综里的人了,唐殁一点不敢怠慢。 而温扶生一想自己还想过表白这件事。 哈,幸好。 第882章 祂已经提前替你偿还代价 怪不得唐殁一直劝他,唐殁真是他的大恩人。 大恩人! “首先,联系所有重要家族,确保他们对联盟条约的认同。”司郁开门见山。 楚三禾立刻响应:“明白,我会尽快安排。” “其次,确保资源分配不引起内部分歧。”司郁继续说道,眼神凌厉。 温扶生点头:“这方面我会亲自跟进,确保公平。” “还有,你们要注意联盟内部的情报安全,防止任何可能的泄密。”司郁盯着唐殁,语气坚定。 “信息该是谁知道就是谁知道的,别人不行。不能出现信息传递的差错。” 唐殁沉声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司郁满意地看着他们,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丝毫的疏漏。 “好,既然你们明白了,那就开始行动吧。”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但是楚三禾踌躇半天舍不得离开。 温扶生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想走。 唐殁一个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下僵住了。 “还有什么事?”司郁疑惑。 楚三禾有点点紧张说:“我想看看你的孩子……” 温扶生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司郁看向唐殁,发现唐殁不敢看她的双眼却也点了点头。 司郁无奈,摊了摊手,“好吧,那给你们看,你们别惊讶。” 司郁生孩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唐殁觉得自己不会惊讶。 但是保温盒内的蛋被拿出来的时候。 三个人都沉默了。 “这是你生的?”楚三禾指了指这蛋,蛋壳看起来还挺硬的。 司郁点了点头,眼皮都懒得掀,“咋了不像吗?” “你觉得开玩笑好玩吗?”楚三禾的眼皮子抽了抽。 唐殁、温扶生愣愣地看着这颗蛋,谁都没先开口。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极为尴尬。 “真的……是你的孩子?”温扶生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中透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司郁点头,很显然她对这种反应早有预料。 “没错,就在这蛋里。”她语气平淡,似乎对大家的震惊毫不在意。 楚三禾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那颗蛋,感觉到它的硬度。 他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唐殁,眼神中似乎在求助。 唐殁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不过既然司郁说了,应该就是真的。” 温扶生抬起头,“那这蛋……需要多久孵化出来?” “我也不知道,医生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可能孩子睡醒了就出来了。”司郁解释道。 “不过你们也别期望太高,等它破壳后,也不过是个小婴儿,不会说立马就会走路说话了。” 听到这话,三人都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你们都见识了,那就赶快去忙你们的事情吧。”司郁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楚三禾叹了口气,“好吧,我这就去联系那些家族。” 他转身离开,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不过,我一定要做这个孩子的舅舅啊,都不许乱抢。” 警告的眼神。 温扶生十分不屑。 唐殁就没想争。 “算你们识相。” 楚三禾这才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唐殁和温扶生正在整理一些资料,暂时还未离开。 司郁这时才端详起自己的蛋来。 生蛋的时候疼了一瞬间,那瞬间她想了很多事情。 作为妈妈,作为女儿的很多事。 她是第一次做妈妈,但不是第一次作为女儿了。 孩子定然想要母亲陪伴在身边。 所以她回去一定要带着自己的孩子。 她回到桌前,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抚摸着它,仿佛能通过触摸传达出她的爱。 “我们也该行动了。”温扶生冷静地说道,他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朝司郁点了点头,“放心指挥官,我们会处理好一切。” 唐殁深吸一口气,随后微微一笑,“没错,请相信我们。” 司郁注视着他们两个人,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好,好好干吧。” 随着两人的离开,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司郁稍微放松了一下,深呼吸,两手撑在桌子上,脑海中有无数的想法涌现。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司郁皱了皱眉,“进来。” 进门的是ai小yu。 “主人,付茗未校长拜访。” “让他就到这来,你去换新茶。” “好的。” ai小yu比ai小yi要活泼,挥舞着自己的触手臂就离开了。 像一个快乐的孩童。 如果孩子长大,应该也是这样。 付茗未还是坐在悬浮台上,穿了一身鹤氅形制的衣衫,身侧跟着一位医师。 “身体最近怎么样?”司郁走近他,顺手就摸上了他的脉搏。 付茗未心底一跳,还是大大方方让她为自己把脉。 “还是有点虚,但是身体真是好很多。” 司郁轻叹口气,随意在他对面坐下,一杯茶送到她的手上,司郁抿了一口,让付茗未别嫌弃,敞开来别拘谨。 “我……我可以看看孩子吗?”付茗未搓了搓大拇指,神色还是有几分拘谨。 司郁又叹一口气,把恒温盒拿了过来。 付茗未怔怔地看着里面的蛋,手掌伸出来,忍不住抚上去,双眸微微颤抖,好像是有一些触动。 “已经几乎见不到蛋壳里的孩子了。”付茗未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眶微红。 “怎么你也是这么生的吗?”司郁有些好奇,随口一问。 却没想到付茗未点了点头,语气鲜少的激动。 “我比较早慧,有胎里的记忆,我记得自己是破壳而出的。”付茗未说着,突然一笑。 “蛋壳保护的孩子都有好运。” 付茗未郑重其事的说。 “嗯?什么意思?” “破壳是孩子苏醒的选择,也可以是抵御一次外界危险的结果。” 司郁听明白了一半,“意思是说,我的孩子,如果自然苏醒会破壳,但是被外界影响破壳也无碍是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你的孩子不是自然成壳吧,中间有过意外?” 付茗未聪明,只需要把司郁之前经历过的大事件串联在一起想,就能推测孩子是颗蛋完全是意外的结果。 “嗯对。” “还是小心些吧,我记得我是不小心摔碎了蛋壳,但我没什么事。”付茗未微微一笑,柳絮扶风般。 温风化雨、霁月清风、水月松风,真真是一个端方公子。 司郁笑了笑,“那你做孩子的教父吧,可愿意?” 骤然被巨大的惊喜砸昏了头脑,付茗未呼吸一滞,忙问:“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司郁从来不诓人。 不诓好人。 付茗未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低声说道:“能成为孩子的教父,是我的荣幸。” 他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绪,“我一定会好好爱护这个孩子的。” 司郁点了点头,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有机会常来看他。” 付茗未听到这里,原本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他轻轻抚摸着恒温盒里的蛋,心中满是怜惜和期待。 和他一样是颗蛋的孩子呢。 “谢谢你,司指挥官。” 付茗未柔声说,目光温柔。 绝无他思,不含半分私心,没有一丁点对司郁的妄想,干干净净的,就如天边之云,干净的毫无杂色。 “你的品性,天底下数第一。”司郁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谢谢司指挥官的夸赞。” “别客气。” “……方便问一句别的问题吗?” “说。” “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孩子都有了,付茗未的问题很正常。 司郁却突然一顿,露出半分苦涩的笑来。 “我突然忘了,这件事,应该是办不了了,以后再说吧。” 她着急拿捏完整的技术启程,不想因为别的事情拖延时间。 付茗未好像突然悟到了什么,神色略微暗淡,“所有人都会支持你的决定,但是……不知道有些事情该不该我对你说。” “什么?” “你记不记得《梦游仙境》里面有个角色,因为穿越回去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而让整个世界的时间停滞。” 司郁的脸色冷了下来。 付茗未注意到了。 付茗未微微垂眸,赶忙道歉:“我不是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指,只要顺应规则的底线,就不会有大的问题。那个电影里,有一条规矩,不能让过去的自己看到未来的自己。” 司郁:“……付茗未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做什么?” “司梵蔺公主怎么救指挥官您回来的,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曾出现在我们的宇宙中,以前的ai暴动,这一切,我用脑子是可以想到一些逻辑联系的。” 付茗未诚恳地回答。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告诉我,我要做的事如果不小心让两个我相遇,就会毁灭一切?” “我不知道,这就像bug一样,虽然时间线上出现了两个相同个体,但是两个相同个体没有观测到对方,时间线上就可以被蒙蔽,让时间以为存在的还是一个个体,如果两个个体都确认对方存在,那么谁是谁呢?是否会被取缔呢,又是否会极速碰撞毁灭时间呢?这是最近物理学提出的一个好问题,我觉得很有意思。” (是不是物理学绮绿也不知道啊,绮绿私设,都是编的呜呜呜轻喷。) “可我必须要看得到那个我,我才可能避免被那个我观测到我。” 如果司郁回去挽救什么,那必定也是自己存在过的时间,若是不让过去的自己发现自己,她又必须……看着过去的自己在做什么,而避开才行。 “是的,我说出的理论前提条件是,互相观测到。”付茗未拿出自己的晶体,把这个理论用三维的方式呈现出来。 “……我知道了。”司郁的食指点了点脸颊,“很难不怀疑,你是故意来告诉我这些的。” “在下只是读书比较多。”付茗未谦虚地说。 “但是改变历史,总要付出代价。”司郁看向付茗未的眼睛,试探道。 “是的,所以我认为,那个存在,祂,已经付出了代价吧。” 付茗未无需多做说明,两个人都知道这个“ta”是谁。 “是,我也怕……。” 如果她和祂一样,不再存在之后,该怎么办呢。 “你是祂付出过代价得到的结果,这一切,祂已经提前替你偿还了这个代价。” 付茗未现在已经能想到,祂的产生和司郁有必然联系。 而司郁要去往的地方,也可能是祂,要产生的地方。 这一切只能说是既定的轨迹。 司郁深呼吸,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她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眼神坚定起来。“不管代价是什么,我已经决定了。” 付茗未点头,他能理解司郁的决心,但还是轻声提醒道:“无论什么情况,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嗯,会的。”司郁微笑着回应,“我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尤其是我的孩子。” 她会想好一个万全之策,自己吃点小苦无妨。 付茗未最明白司郁是一个坚定的人,没有人能左右她。 话已经说到这,付茗未其实也获得了大量的信息。 “那就祝司指挥官好运。” “多谢。” 付茗未寒暄两句就准备离开了。 一杯热茶早已变凉。 司郁看着外面的日落月升,微微攥紧了双手。 付茗未离开的时候,头有些疼。 旁边的医师扶住了他弯下去的腰,紧张地取出药剂要为他打上。 却被付茗未轻轻推拒了。 “瞧,我只是说了一些理论,什么都没做,就会头痛欲裂,我真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 付茗未苦笑着,胸腔难受地发紧。 ————绮绿叭叭———— 意思就是说,让司郁回去,也是祂打破规则(宇宙规则,时间规则)的一个行为之一,也可以说,司郁回去也是祂“导致”的。所以,祂已经提前为司郁回去做的一些事情(挽回),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就是身躯崩解。但并不完全都是祂付出代价。 别的暂时不剧透了,写到后面会更清楚哒。 (好吧我承认有点玄学……最近喜欢这个调调。 对手指.jpg) ?? 第883章 不舍得 司郁在想离开这里的事情怎么通知大家。 因为在很早之前司梵蔺公主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回到地球后,司郁就再也不回来了。 必须掌握两个地方来回的时空差,才允许她离开。 这一切,祂的核心里已经全部交代了。 她破解技术那一刻,想回去的心情达到顶峰。 甚至青槐闯门她都没听见。 “吾主!” “怎么了?”司郁把研究好的核心扣在自己组装好的腕表里,连带着自己的晶体。 只要能打开晶体,就能打开核心使用。 核心功能强大,只要有强度可以支撑可以在星球间穿梭的载具,就可以让自己回到正确的时空。 “我听说听说…您要走了。” 青槐的远山眉耷拉着,委屈得很。 以为做做委屈的样子,司郁心疼心疼他就哄着点就不走了。 “我是要走啦。” 可是司郁这么说。 青槐的心都碎了。 司郁继续调整腕表,眉头紧锁,想避开一些青槐的眼神。 她知道这项技术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成功,也必须走。 而青槐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失落和不舍。 “为什么一定要走?”青槐几乎带着哽咽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他试图压抑心中的情感,却怎么也隐藏不了。 他的手紧紧握成拳,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我有我想做的事,” 司郁头也不抬地回答,她的语气坚定而冷静,“地球有人需要我,我不能留下。” 青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似乎被冰冻住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有那双充满痛楚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司郁。 可是,可是他们也需要司郁啊。 司郁放下腕表,终于抬起头来看向青槐,她的表情柔和了些许,但依然透出坚决,“我有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青槐走上前一步,几乎是用力地抓住司郁的手腕,声音颤抖:“可我需要你…我们需要你…” 司郁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试图安抚他。 司郁:“青槐,这是选择也是必须要走的轨迹,如果我不回去,或许这一切就乱了套了。” 司郁的话像是一把利剑。 让青槐那颗心,疼了又疼。 他无奈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那…什么时候走?”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很快,”司郁淡淡地说,“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必须离开。” 青槐的肩膀垂了下来,仿佛承受着千万斤的重压。 他低声嘟囔着:“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吗?” 司郁笑了笑:“没有什么,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给你们休假。”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青槐的脸颊,目光中尽是怜惜。 青槐闭上眼睛,感受到她手指划过皮肤,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好。” 两人相对无言地站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离别氛围,却也燃烧着未曾言明的情感。 气氛太沉闷了。 “你和远声青最近怎样?”司郁问出这个问题也是为了岔开话题。 “还好,他还在追我,因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伤害了我,所以他现在一直很愧疚。”青槐低头,说不上开心。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喜悦盖不过司郁要离开的悲伤和痛苦。 青槐的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嘴唇微微颤抖着,“远声青确实在弥补,但那份伤害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 他一直没有松口,也是初次见面远声青的筑巢期吓到了他。 司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青槐的头发。 “感情这东西啊,总是复杂的。你们慢慢来,不要急。” 青槐抬起头,看着她,眼中的忧郁渐渐被温暖取代,“嗯…谢谢你,司郁。” 这一刻,青槐忽然觉得心里的痛楚似乎缓解了一些,但转瞬又被即将到来的离别冲得支离破碎。 他想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得无力。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司郁笑了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她调侃道,“我可不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看到你一直这样。” 青槐勉强笑了笑,但那笑容却充满了苦涩。“我知道,可是…真的很难…” “那么,陪我一起完成最后的准备吧。”司郁转身拿起还未完成的设备,递给青槐,“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对吧?” 只是一点很轻松的组装,不过是穿越星云诡海的必备装备而已。 这些司郁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安慰罢了。 青槐接过设备,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会帮你的。” 两人沉默地工作着,但那沉默中却带着一种微妙的默契与惺惺相惜。 司郁专注地调整着核心组件,而青槐则小心翼翼地按照她的指示,配合她的每一步操作。 当最后一个组件完美嵌入时,司郁:“终于完成了。” 青槐也笑了,但那笑容还是带着几分不舍与忧伤,“是啊,完成了。” 司郁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但也同样明白,这段时间以来,青槐和其他人对她的重要性。 她只能用力压下心中的感伤,拍了拍青槐的肩膀,“你很棒,青槐。” 青槐低下头,声音沙哑而轻微,“我也会记住,永远。” 司郁:“…也不用说的这么决绝,我是能回来的,只是不可能当天走当天回,回来的时候可能是几个月后也可能是几年后,回来待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她答应司梵蔺公主的一定会做到。 青槐听了这些也还是伤心。 青槐低下头,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在努力接受这难以承受的事实。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设备,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他不想司郁离开,这辈子都不想。 离开几天都不想。 但是他得懂事。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司郁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揉了揉青槐的头发,眼神温柔而坚定,“谢谢你,青槐。” 她转身准备继续测试腕表,却突然想起什么,停下动作,略带调皮地说道:“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远声青,如果可以的话,回来说不定你的孩子都会叫姨姨了。” 青槐愣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红,点头答应,“嗯,我会的。” 两人又工作了一会儿,房间里回响着机械的轻微声响。 司郁心里盘算着回程的每一个细节,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即将到来的离别。 而青槐则默默转身离开,不敢再多诉说悲伤。 门外的橙言,赤镰,蓝柯,蓝启,紫电……看见红着眼眶出来的青槐,心底一颤。 橙言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青槐,问:“所以我们是……猜对了?” 青槐点了点头。 青槐轻轻点了点头,眼睛酸涩,声音颤抖:“是,她要走了。” 橙言猛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赤镰则紧握着拳头,牙关咬得紧紧的,眼里满是怒火。 “为什么?她怎么又走呢?”她的怒不是气司郁离开,而是气他们又没能留住司郁。 紫电靠在墙边,向来脾气火爆的他,这次却神色冷峻地说不出话来。 “冷静点,司郁有她的理由。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蓝启说着,虽然语气平静,但内心的波动却无法完全掩饰。 蓝柯默默地看向地面,陷入了沉思。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也在努力理解司郁的决定。 蓝启伸出手,拍拍青槐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我们能做什么?”蓝柯问道,声音冷静,“我们不能就这样哭的哭悲伤的悲伤,生气的生气,总得为她做点什么。” 青槐抬起头,看向蓝启,眼里闪烁着决心。“对,”他说,“无论她的决定如何,我们都要尽力去支持她。她需要回地球,我们就要帮她做好一切准备。” 紫电点了点头,站直身子,眼神坚定如铁。“没错,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那我们就一起吧。” 橙言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向大家,“为了我们的指挥官,我们……” 说这些话,真是让人好不适应啊呜呜呜。 一旁的司郁听见门外的议论声,略带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知道自己对这些人而言有多么重要,但她也深知自己那疯狂想要得到想要挽救的一切。 她推开门,走到大家面前,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你们都知道了?”她问道,声音温柔。 “是的,我们知道了。”青槐率先回答,眸子里闪烁着坚定,已经不是刚才哭包的样子。 “我们都会全力支持你的决定。” 司郁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谢谢你们,你们的支持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她预料到此事被他们知道后,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场景。 可能会质疑会阻拦。 但是没想到居然全部支持自己。 “我很感谢你们。”她继续说道,目光坚定。 橙言走上前一步,眼里带着不舍和执拗,“我们明白,但是,能不能再多留些日子,多陪我们一段时间?” 司郁轻轻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时间不等人。我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赤镰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表情稍微缓和了些,“我们不会阻拦你,但请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回来。” 司郁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们,我会安全回来。” 蓝柯微微一笑,眼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好吧,我们会等待,但你也一定要保重。” 红着眼的青槐走上前,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努力平复情绪,“我们会一直记得你,司郁,你永远是我们的牵挂。” 司郁感动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气息。 司郁深吸一口气,再次确认所有设备的状态,然后转身对大家露出了坚定的微笑。 “好了,各位,我去准备最后的调试了。你们也不要一直愁眉苦脸的。”她调侃地说道,试图缓和离别的氛围。 众人终于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虽然心中依旧不舍,但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能为司郁做的。 “加油指挥官,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会在这里等你。”橙言最后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杯橙汁酸酸的,再也不想喝了。 呜呜呜,橙汁厂坏坏的。 什么都坏坏的。 司郁也坏坏的呜呜呜。 指挥官坏坏的呜呜呜。 第884章 公认最强 万事俱备了,司郁真的准备走了。 她想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 两个帝国合并,联合统治。 司家仍然掌握最高权柄。 有人质疑,司家为什么这么多年依然大权在握。 被路过的人挨个喷了一句。 【司家为帝国做了多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想带节奏是吧。】 【怀疑是什么敌特,建议查清楚后抓起来啊。】 【司家要是不配的话,我想不明白谁还配。】 【同上,司家无论怎样,只要有司郁,司家就是配。】 【mua的哪个畜生在这叫,司家就是配,怎么说?!不服来军部,老子和你干!】 【现在两个帝国合并,完全平等,所有律法政策制度全部协调,甚至两方协调的时候发现,居然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正怀疑是不是太和平了,他妈的就有你这个畜生在这叫。你军功比得过司郁指挥官了你在这再叫草泥马的。】 【妈的我要人肉他,家人们有意见没。】 【服了怎么这会儿了还有傻逼,产检的时候没发现你这个唐?】 【好了好了别骂了,骂他就可以,不要扯上其他人开地图炮。】 联盟五个上位家族,付家,楚家,唐家,马家,赫连家。 其中特殊情况——温家辅佐唐家,名不在其列,身在其列。 唐家帮指挥官做事,直接水涨船高,让之前那些没有和指挥官好好办事的人,悔不当初。 于是也有人质疑指挥官的选择。 司郁懒洋洋地把证据甩到了星网。 这些家族的卓越功勋,辉煌战绩,哪一条不是吊打下面的家族。 这下没人敢吭声了。 再有不服的可以现在去让自己的家族打出卓越战绩。 只是现在相当和平,哪里还有机会哦。 早不努力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联盟大会上,司郁端坐主位,全星系直播。 白发编成干练的发型,一身军装,面部冷肃,所有问题对答如流的司郁,怎么不叫自己的臣民呐喊,疯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指挥官姐姐!指挥官姐姐!草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是指挥官姐姐的狗!我是指挥官姐姐的狗!让我来做姐姐的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你犀利的回答只是听到耳朵里我就要高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求你了让我做小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辈子只有一件事,成为司郁指挥官的狗啊啊啊汪汪汪汪汪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帅了姐姐,姐姐怎么可以这么帅!】 司郁淡淡地把协议推到自己下首位。 紧挨着的森西博接过协议,签上自己的名字。 同时电子版协议上也会同时刻印出自己的名字。 【啊啊啊啊森西博都坐在下首位,什么意思啊啊啊啊当然是司郁指挥官最大啊啊啊啊我的天,终于是所有人公认司郁最厉害啊啊啊啊!】 【这是森西博都为司郁俯首称臣的意思吗我靠!我磕了,早就有各种端倪说这森西博在追指挥官,指挥官孩子都生了!肯定是他!】 【啊啊啊啊啊郎才女貌,如果是他我同意,我输给他我是技不如人我同意!输给别人我心有不甘!】 【啊啊啊又帅人也好,我觉得可以我同意!我同意!啊啊啊啊但是我可不可以做小!做小!我想做小啊啊啊啊姐姐姐姐!】 一圈儿过去,文件署名都已经完成。 最后一笔落下,烟花绽放在星系之中。 见证这跨时代的辉煌时刻。 司郁缓缓地站起身,环顾四周。 会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的眼神冷峻而不失威严,仿佛能够透视人心。 每当她的目光扫过某个区域,那里的官员们便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心中默默祷告不要被点名。 “今天的大会,到此为止。”司郁宣布,声音穿透有力,“所有协议已经通过,接下来的工作请大家各自回去处理。” 她说完,转身离开,走向门口。众人纷纷起立,齐声道:“指挥官辛苦了!” 司郁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然而离开时却感到一双灼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她回头一看,正是森西博。他眼神复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能默默地跟随她走出会场。 在走廊尽头,司郁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森西博。“有什么事儿吗?” “立刻要走吗?” “计划来看是这样的。” “那我也准备好了,孩子也带上,我这里一切处理好了。” “好。” 第885章 她穿过了地球的大气层 司郁顺顺利利地把一些联盟成立后出现的事情都扔给了司梵祁和司梵蔺公主。 二人看着晶体里那语调轻松的信笺就气不打一处来。 司梵祁更是恨恨地掐住晶体吼道:“司郁你不厚道!!!” 司梵蔺公主以为能退休了,结果…… —— 而此时的司郁已经在穿梭舰上,往星云诡海的位置驾驶。 森西博在后方抱着保温盒里的孩子,进行每日的“胎教”服务。 穿梭舰航线没有问题,碰到星云诡海要避开这是第一个技术难点。 但是对于司郁来说不足为惧。 唯一的技术难点在于,她要让森西博和孩子提前降落,而她,降落在他们之前的时空。 因为在祂的帮助下,航行技术有质的突破,再有核心的加持,司郁没过多少时间,就开到了太阳系周围。 只是问题来了。 她利用核心,控制当前降临时空应该在燕裔死后,而她则要继续航行,在这之前降落。 她看了一眼森西博和孩子,眼中满是不舍。 “怎么了?”森西博在她孕后敏感的神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燕裔,回去后你叫燕裔,该如何解释你的死而复生你想好了吗?” 司郁觉得口中略带咸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和孩子不会失败的,她已经进行上亿次实验,他和孩子会安全降落的。 但是那之后,她降临的时空出现偏差,而后一系列行为造成的后果,会让他们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 森西博大概懂司郁在害怕什么了。 但并不是完全懂。 他放下孩子,抱住司郁,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说: “没关系,无论什么都不怕,即使你曾忘了我,我也能再去追逐你,无论多少次。” “别怕,有我。” 司郁吸了吸鼻子,掐了他的大胸肌一把,抹了抹眼角。 “我知道了,只是,你……抱着孩子,快抱着孩子。” 森西博听话地把孩子抱在怀里。 然后乖巧地看着司郁。 司郁却突然冷下脸来出声命令:“弹射舱目标——地球,发射!” 森西博微微瞪大了双眼,却只能看见被弹射舱屏蔽的视线。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森西博抱紧了怀里的保温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开了司郁。 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司郁的解释。 “抱歉,我必须和你们降临在不同时空。” 而司郁在确定弹射舱窜入地球之后,眼神坚定而决绝地再次返航,绕过星云诡海,进行第二次降临预判。 祂的核心在指挥球体中发烫,显然是过高的运算速度加强了核心的负担。 司郁抿唇,准备进行降临测算时,却猝不及防被一个声音打断。 “司郁。” “?” “司郁,是我。” 是祂的声音。 是祂的遗言。 “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我算的出来,但是这很危险,改变历史会付出代价,我已经为你承担了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你也不会怕的,按照你的心去做吧,自由的人。” “你本身就是奇迹,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愿意救下你,司郁—— 我的主脑。” 司郁顾不上细想祂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在掌控指挥球再次开往地球的刹那,更有在此赴死的热烈。 失败的概率只有1%,但是她依旧小心再小心。 直到—— 她穿过了地球的大气层。 ————绮绿叭叭———— 新篇章开启喽 第886章 重逢先生 降落的时候有一点小小的意外。 穿梭舰锁定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当初白栀到的地方。 但是就因为0.1%的偏差,她降落在了南极洲。 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的司郁一脸:“……” 甚至还有个企鹅趴在穿梭舰旁,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显然是被吓惨了。 司郁叹了口气,把指挥球里的核心扣下来装在腕表上。 思考回去的可行方式。 而同时正在南极旅游的先生,摘下墨镜后默默地看了一眼刚才一闪而过的“流星”。 “卧槽?”心腹大喊一声,被先生一个比逗静音。 “叫什么?”先生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去看看得了,你在这叫叫叫。” 先生戴上墨镜,默默揣起了手,看着刚才“流星”坠落的地方,微微咧开了嘴。 “嘿,我猜不是陨石。”先生奸笑一声,迈过一丛雪,往前走去。 心腹撇了撇嘴,嘀咕先生也挺能叫的。 谁料到没嘀咕完被先生又来了一脚。 “没憋好屁。”白了他一眼,先生继续往前走。 心腹偷偷也白了一眼,不嘀咕了。 先生本来是休息出来玩的,谁承想,刚出来没多久,就遇上“流星”坠落的新鲜事儿。 先生双手揣着,吊儿郎当地往那地方靠近。 司郁从穿梭舰里钻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懵。 她拍了拍那个被吓晕的企鹅,看它活着就是没反应就不管了。 她不会给企鹅看病。 叹了口气,看着斜挂在天上的太阳,现在正是南极洲的极昼时期。 还好,不算太冷。 只是穿梭舰不能留在这里,容易出事。 正想着,她操纵穿梭舰让它去沉入海底藏匿,却不巧后面响起了脚步声。 司郁心里警铃大作,刹那间想过很多让对方封口的方案,却不想一回头,看到的就是熟悉的人。 “先生?!” 回到地球,先看见的人,居然是先生。 眼眶中盛满热意,看着先生走过来她根本挪不开视线。 熟悉的颓唐感,熟悉的想死感,熟悉的“老子啥也不在乎”感。 绝了。 司郁简直要哭了。 这种淡淡的死感,真是怀念。 “你认识我啊。”先生淡淡地说了一句,看着来人这一身跟地球毫不相干的装备,心里说不警惕是假的。 但是看身形,又很是眼熟。 说警惕,也不是那么警惕。 怎么就这么像…… 像谁来着。 谁啊到底。 先生服了,就是想不明白。 穿的奇装异服跟那个宇宙人似的。 “小三体人。”莫名其妙,先生嘴里蹦出一句这个。 司郁久别重逢的激动之情就,到此,为止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嘴欠这个毛病。 先生的成分百分百。 “……” 大眼瞪大眼,一时谁也没说话。 心腹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敢吱声。 最后到底还是司郁先动了。 心腹一惊,看着那奇装异服的人靠近先生,手掌伸到腰后,慢慢走到了先生之前,以绝对保护的姿态。 先生一巴掌把人拍开。 “哎呦,干嘛挡我视线,烦不烦?” 先生干咳一声,一阵白雾散在脸颊边,看着“外星人”朝自己一步一步靠近。 先生终于想起来这是像谁了。 “司郁?” 不对啊,司郁现在应该在特么的国内啊草。 怎么回事? 穿越? 难道是开这个东西开出来玩了? 这什么东西啊就沉下去了? 不要了? “这不是司郁吧。”心腹战战兢兢地说出这句话。 因为他也觉得眼前人像司郁。 可是不应该啊。 真不应该啊。 司郁不应该在这里啊。 “你是谁?”先生奇了怪了。 这到底是谁。 “我是司郁。” 司郁摘下面罩,那次爆炸后,由先生的医疗团队修复的面容,就这样暴露在冰天雪地里,暴露在先生面前。 先生的双眸微微瞪大,又忽然眯起。 “九成像。” 有那么一成细微的不一致。 但是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简直一样! 除了面前这个少了些许戾气,多了几分柔和。 “我是司郁,我有事儿和你说,先生,方便带我回去吗?” 心腹上前一步刚要拒绝,被先生一把拉了回来。 先生微微一笑:“好啊。” 这个司郁,是多少岁的司郁? —— 所有初遇,都是宿命重逢 第887章 先生心里的怪诞 又到先生家的司郁,心中有些感慨,偌大的庄园,和后来比没有不同。 中式庭院,光是站在其中就心旷神怡。 现在正值春季,花圃里培了不少花,往后有个园子,看起来一片粉色,但是太大太远了,司郁不确定那是什么树。 但她猜是桃林。 “别东张西望了,进来吧。” 先生拨了一下腕表,司郁后脑勺的杀意消失。 这里的安全防御指数不是盖的。 “楼上有房间,管家会带你去的。” 司郁不记得有管家,但当她看见那一坨人工智能后,她大概理解了。 智能管家。 管家:“你好,客人,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拐。” 典型的人工智障,不会断句。 但不能以星际眼光评估这个人工智障。 当前可以像它一样铺床收拾屋子的ai还是先生这里独一份。 楼下的先生看着司郁上去了,脚步不急不缓,若有所思。 “你生孩子了?” 体态说实在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刚生育不久的女性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先生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是有一个。”蛋。 “嗯行,你先休息吧。收拾好后书房找我。” 这时候的先生去想象司郁会生个娃,打心底觉得有点惊悚。 至于先生为什么良好接受这个“司郁”的存在,先生摸了摸下巴,可能他天生超帅超厉害吧。 嬉皮笑脸了一下,先生就回了书房。 他没告诉司郁书房在哪,但是监控里,司郁轻车熟路的就站在了他的书房门前,没有找任何人问路也没有走错。 下楼的时候就看着他书房的方向。 所以他更加笃定,这个司郁,就是未来的司郁。 以他的脑子,根本不用确定其他的事情。 他的家族足够猎奇和离奇,不过是一个未来司郁,小事儿。 先生的眉毛微挑,按了桌子上一个按钮。 书房门打开,司郁走了进来。 “来,坐。” 先生手势示意对面的沙发,眼神戏谑地看着司郁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他把手指微微搭在司郁的身边,然后缓缓靠近,直到触碰到司郁的手指。 司郁:“…” 一直有观察到先生的动作但是没有理会直到放纵先生导致自己被抓的司郁抬起了眸子。 “孩子爹没跟着你,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吧,你看我行不行,虽然我不能人道,但是我偌大家产,不怕养不起你和孩子。” 话音刚落,先生的微笑就以缓慢的速度扬了起来,有几分滑稽和调戏。 这未来的司郁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就是好玩,他敢调戏也敢逗趣儿。 “你开玩笑呢吧老师。”司郁笑笑,嘴角微抽,手却被人捏的死死的。 “我哪里开玩笑了,我会养不起你和孩子么?” 司郁额角的青筋直跳。 忍不住想打人,那许久未曾感觉到的杀意和戾气(不是),涌了上来。 “怎么说?”先生微微靠近一些,试探司郁的脸色。 却发现她到现在还没有生气。 这不好啊。 司郁还是脾气大点好啊。 这样的温柔会让先生想起被驯服的野兽。 先生的眉眼中间微微耸起,眼尾却又不那么高挑,导致整个人的表情都很怪。 他没做出过这么怪的表情。 像是挑衅又像是可惜又像是…… 说不上来的危险。 像是什么甜蜜的果子带着甜软的尾调,像一把小勾子,把她的心悬起来,升高,升高,升高—— 然后笔直地向下跌落,摔进胃里,把肠胃砸得一阵绞缩。 太危险了,属于哺乳动物基因里的枷锁,让她觉得现在在先生身边就算被他处理掉都有可能。 可是为什么要处理掉她,还是不确认她是司郁吗? 先生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先生心里的想法撕裂着,他不接受自己培养出来的野兽会是被驯服的结果。 如果未来的司郁回来会是这样温柔的样子,他宁愿在当初就毁了她。 他不喜欢温柔的司郁。 他不懂爱会让人变得温柔,也觉得不可能。 恋爱和生了孩子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思考的依旧是—— 司郁怎么能失去了她那么乖张暴戾的本性? 即使暴躁的症状会好? 在这方面,先生的心十分悭吝。 他不接受会被磨平本性的司郁。 先生把一些事情分的很开。 母亲可能会对孩子温柔,但是这个母亲没有面对孩子以后就不应该还存在温柔的态度。 这是他割裂的想法。 十分割裂。 魔怔了,有点魔怔了。 先生猛的回过神来,深呼吸,像搁浅的鱼一样胁取周围空气。 司郁瞬间头皮发麻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上了先生的“黑名单”。 她没想过,先生甚至会对自己的学生下手。 先生不会对自己的学生下手,毕竟他也没下手不是么。 还是说,司郁变得阳光而美好,他嫉妒了。 先生咬了咬牙,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人。 是阴沟里最强大的老鼠,阴暗沼泽里最为血腥的鬼。 是的,他应该是嫉妒了。 但是嫉妒而已。 一夕善念,理智占了上风。 司郁会变好,就是一个好的结果,他不应该、不能阻止。 先生割裂的一切就是从小很少忠诚于自己的欲望,浑身都是脸皮,不同的脸皮,别人需要的脸皮,家族需要的脸皮,这个世界需要的脸皮,国际区需要的脸皮。 唯独没有自己的脸皮。 这多般杂糅下,横生怪诞,恶劣却又比恶劣更善良的怪诞。 虽说他的想法可怖,但他很少为此付诸行动。 那表情,就像极了长在肉上的面具在被肉下的面具挤压,揉碎,顶出, 就像换牙期,乳牙的挣扎,神经和肉块儿要断不断。 司郁怔住了。 这是她从未见到的,先生的样子。 “没事,挺好的,考虑吗?” 先生嬉笑起来,正常许多。 司郁若有所思地拒绝了。 “真的不考虑吗?你孩子的爸能有我家大业大?” “……那给我多少?” “嗯?” 又轮到先生没反应过来了。 “既然要取缔我孩子的父亲,就得比我孩子的父亲给的多,我孩子的父亲陪嫁一个帝国,你呢老师?” 先生默默擦了一把汗。 第888章 bugbug 感情这家伙和她的对象最起码是个帝王将相。 皇帝吧只能说。 先生懒得贫了,直入主题:“你今年,不,现在的你这具身体属于多少岁?” 司郁想了想:“22有了。” 先生突然叹了一口气。 骤然安静下来,司郁有些疑惑。 “先生,真的相信我是司郁?一个22岁的司郁?” 要知道,今年,司郁18岁。 “什么没见过,都正常。” 先生点了根烟,眉眼淡了下来,翘起腿来,指了指书架上一本书,让司郁给他拿下来。 看着司郁起来的背影,走姿规范步履一致,经过严苛的训练,多年当兵下来才有这姿态。 “你…你在那边,也还是服兵役对吧,军衔不低,最高叫什么?” 司郁按着先生的指示看着书架上的书籍,有已经褪色的封皮也有崭新锋利如刃的新纸片。 听到这话,伸出的指尖微微一顿,回答到:“首席指挥官。” “wow~” 酷诶。 指尖搭在崭新的皮革上,司郁的指纹轻轻擦过皮革的毛面,试探出这是小羊皮。 然后三指一夹,把它拿了出来。 “三个月的小羊剥皮做的封面,怎么样,手感好吗?”先生弹了弹烟灰,有些颓废地斜靠在沙发上。 司郁嘴角一咧,说道:“嫩,手感自然是好的。” 先生闻言,从鼻腔里哼出不明的调调,伸手接过司郁递来的书。 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笔来,打开了扉页。 花体写下日期。 随后打开第一页,并没有瞒着司郁,很规整地记录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捡到22岁司郁的这件事。 司郁目不转睛地看着先生动笔。 明明是标准的行楷,写到后面却越写越乱,直接狂草。 “……”司郁有点无语。 本来一开始还是轻拢慢捻抹复挑般,宛如优雅的钢琴师,光是看先生握笔的指尖就能想到这般手指按在钢琴键上是多么养眼的一幕。 结果写着写着,笔却没耐心了一样,开始乱飞。 先生脸上看不出什么,依旧是书写时的神情,五分认真,五分走神。 原先就知道先生可以一心二用“三心二意”,现在又不知道先生写这些“日记”的时候又在写什么了。 先生的眼底有淡淡的绿色,低着头,藏在睫毛的阴影里看起来有些冷漠。 有一点像在认真欣赏猎物的温良的蟒蛇。 司郁若有所思。 “写这些是记录历史吗?” 眉心突然一跳,先生的右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为什么会说历史?” 这个词汇由22岁的司郁说出来有几分敏感,因为22岁的司郁出现在18岁这年,本身就是她重临历史。 定有所求。 有所求就是改变历史。 司郁在卡bug,先生在试图留下这bug的痕迹。 改变历史一定会出现逻辑自洽的情况,但是文字,如何改变? 体化的文字化后的记录,能否捕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呢? “历史不都是由某个时间点开始变得不同的吗?” 司郁笑了笑,她的眼神透着一种顽皮与决绝。 先生停下了笔,他的眼神略带戏谑地望向司郁,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深意。“你真的认为,你能改变什么吗?” 司郁并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手忍不住放在脸庞,轻轻地揉搓了一下,指尖显出些许紧张。 这个动作先生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破。 他继续境外观察,空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我曾经也不觉得能改变什么,”司郁终于开口,声音却意外的坚定,“但后来发现,原来每一个小小的决策,都可能引发巨大的连锁反应。” “你这话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先生收回目光,再次低头看向眼前的日记本。然而,心中那份隐隐的不祥感并没有消失。 “但是,你怎么认为,这些改变,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司郁轻笑一声,她轻盈地坐到先生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直视先生。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必须尝试,不是吗?” 先生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将烟头掐灭,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么,你是来找我的,是希望我帮你?” “当然,”司郁点点头,“老师,你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我、相信我的人。只有你看到不属于这时的我,依然淡定。” 其实先生真觉得没啥,能有他的家族猎奇吗。 先生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的脸庞看向过去和未来。 “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想请老师你替我出面,帮我。” 先生把笔记的封面合上,有一点不耐烦。 眼尾微微下坠,不悲悯,是烦。 “为什么?你不能自己去做?” “有人告诉我,过去的我不能看见未来的我,会崩坏。” 先生起身,脚尖碾了碾地板,两手一掐把烟熄了,顺手弹到了垃圾桶里。 “说的有道理,但我不知道哪里有道理。” 先生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恰巧准备出去的时候心腹来敲门。 “跟上。” 先生两指一挥,示意司郁和自己一起出来。 心腹看了看先生的脸色,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说:“监狱有来客。” 先生不怎么在意地嗯嗯两声,一边去厨房一边问:“什么事情?” 说是想求先生治病。 “不出诊,让他走。” 先生的规矩就是永远不出诊,司郁还是相当了解的。 但是不出诊的先生,又怎么会救后来爆炸后面目全非的自己? 甚至为此停了自己的实验计划。 司郁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先生懒懒地地坐在餐桌旁边后拿起杂志举在面前翻。 “先生。” “嗯?怎么不叫我老师了?”先生把杂志略放低了一些,看司郁的面。 啊……还是讨厌温柔。 奶的究竟是谁把他小宝贝变成这种温柔相的? 第889章 司郁想他们都好好的 “要吃饭了要吃饭了,你去做点晚饭吧。” 话题还没开始就戛然而止,沉默如同一阵无形的风在房间内轻轻掠过。 司郁微微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理解,没有继续多说。 她轻轻转身,步履优雅,走向厨房。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郁而温暖的香气,混合着奶油与香料的香气。 厨师老钱正站在灶台旁,专心致志地熬制奶油酱。 酱汁在锅中咕嘟作响。 老钱手中的动作依旧娴熟如初。 看到司郁的身影踏入厨房,老钱惊喜地抬起头。 “小姐。”他恭敬地喊出这个称呼,带着些许受宠若惊的神情,声音中掺杂着无法掩饰的欣喜。 司郁骤然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容,心底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激荡悄然升起。 像是一股电流,从她的神经中枢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直直流过每一个神经末梢。 瞬间,她仿佛置身于璀璨烟花乍然绽放的刹那,内心绚丽的色彩夹杂着喜悦与感动,在她的胸腔中轰然炸裂,激起层层涟漪。 厨师老钱知道司郁跟在先生身边有几年,但是并不如先生观察细致,司郁不过短短几年,面容没有什么变化。 得益于先生先进的医疗资源和她本身的体质原因。 厨师只以为司郁是出去忙,抽空回来了。 并不知道这个司郁不是那个司郁。 老钱的眼角的皱纹笑起来像斗鱼鱼尾。 老钱是被先生从意大利挖来的厨师,中文名钱若僧。 他的意大利名字已经忘记了(据他所说)。 但是司郁记得带着燕裔住到先生家里的时候,不记得老钱在。 老钱那时候干什么去了? 老钱蒲扇似的手做起饭来一点也不含糊,把先生最爱吃的几道意大利餐做到极致,特别受先生好评。 先生很喜欢他的饭。 以前司郁还问他为什么不找女厨师,感觉女生更是细心一些,不像老钱,总是会忘了先生某些突然不吃的调味料。 先生的口味总是变化,老钱总是不能立刻发觉,也会偶尔忘记。 先生总是笑笑,说老钱能打。 一开始司郁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估计先生可能面临很多刺杀,老钱看起来更能打,先生舍不得女孩子去吃这个苦。 这是司郁的理解。 老钱看着司郁发呆,把刚做好的沙拉端到司郁面前。 “小姐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看着鲜绿的颜色,司郁顺着他的意思夹起一个紫甘蓝吃。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酱料,熟悉的人。 司郁突然抿住了唇,口中清新香甜的味道越来越苦涩。 上涌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 心里、脑海里,波涛汹涌的都是—— 幸好,这时候,大家都还在。 她真的一定必定肯定一万个必须把这些人,救回来。 不许死,她就算改变历史又怎么样,她不怕这个代价。 “怎么了小姐,不好吃吗?”老钱有些不自信了,拿了个叉子自己品尝一番,明明还是之前的味道啊。 “没有……”司郁微微一笑,怎么就感觉有眼泪要出来呢。 这次她回来了,大家都好好的,好不好。 司郁咽下后意犹未尽地又来了一口,还刻意挡着先生的视野,趁着先生不注意猛猛来了几口,腮帮子微微鼓起。 老钱一看就高兴,就喜欢小姐多吃点。 “还做了芒果饭,小姐尝尝。” 老钱把只有一口的芒果饭递给司郁,司郁看了看老钱,又回头确认先生看不见,一口闷了。 这时候先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怎么回事儿?在厨房吃独食?” 先生掐指一算,看着司郁的眼神有一些不满。 “吃多少吐出来。” 眼角微微有些怒意,因为不喜欢自己的食物被他人染指。 先生还是蛮挑剔的。 但也不是不好哄,司郁笑着捏着酒杯,端到先生面前,很明显,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下来。 或者说,愿意让司郁看见他缓和下来。 老钱看了先生一眼,就回头认真做饭了,不是很在意。 小姐偷吃先生的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嘴上说着生气不还是一次也没罚过。 司郁将手中的柠檬酒轻轻递给先生,“老师,你尝尝这个,我特意为你调的。” 其实就是顺手倒了一杯。 先生接过酒杯,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戏谑道:“还算有些诚意。” 他抿了一口,眉头舒展了些许。 “怎么样?”司郁期待地看着他。 先生嬉笑了一下,“不错,比老钱的那些调味料好。” 老钱在一旁听见,笑着摇了摇头,“小姐有天赋,可以考虑转行做调酒师了。” 司郁笑笑:“我的手艺可都是跟你学的呢。” 如果可以,这样安宁的一面能不能一直保持呢。 其实也没调,就是顺手从老钱身边拿的。 司郁回到厨房,很自然地给老钱打下手,顺手拿起另一杯柠檬酒喝了一口,却发现甜的倒牙。 嗯? 明明记得先生后来的柠檬酒都是酸的,之前的也是酸的,怎么今天的这么甜? 司郁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老钱。 老钱正在专心致志地把酱汁撒在意大利面上。 感觉到司郁的目光,他微微抬眸瞄了一眼柠檬酒,嘴唇微动,但还是没说。 看司郁自己悄悄调了一杯酸的,才趁着先生不注意,告诉司郁:“最近先生的嗅觉和味觉又不好了,唯独甜的咸的能尝到,所以酒是甜的。” 司郁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动,突然想到类似的情况,就忍不住问了老钱:“那之前喜欢酸的,是因为甜的又尝不到了吗?” 老钱微微低头,又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 到底是担心,司郁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听到动静的先生一脸诧异地望过来,“又出什么事儿了你们?” 怎么在厨房也一直不安生? 司郁嘿嘿一笑,掩饰了过去。 先生不是很信的样子,但是懒得计较也就这样了。 他冷笑一声,收回视线。 司郁轻咳一声,继续靠近老钱,偷偷问:“看过医生吗?” “先生不看,先生说没有人比他医术更好。”老钱摆好盘子后,把意面递给了司郁。 司郁接过,刚端到手里就看见老钱摇着头去切菜的脸色显然是不想再提。 司郁挑眉把意面端出去了。 古朴桌边,杂志随手乱扔挂在桌子一角,悬下去的书页摇摇欲坠,像是碎了翅的蝶。 正如此时闭着眼的先生。 一缕阴凉的光照在脸上,满是破碎,毫无生机。 死气沉沉。 他总是想死。 “老师,吃饭了。” 一句话好像又点了魂灯,先生悠悠睁开眼来,一点生命的光亮燃起一点。 先生坐了起来。 “闻起来不错,要吃吗?” 先生挑了一筷子,向司郁授意。 司郁摇了摇头。 先生满意地低头吃了一口,“本来就是客气客气,没想到你还挺懂事儿。” 司郁笑笑乖巧地站在旁边,准备伺候他似的,等老钱端了其他菜色上来,司郁顺手接过,和先生搭手的动作相触。 不经意的,指尖划过腕上的皮肤。 先生突然冷眼。 第890章 司郁和先生打起来了 司郁的指尖触及腕脉,本来是感觉不到什么的。 但是先生突然冷脸,让司郁觉得他有点问题。 “哎喂?你为什么要碰我?” 先生左眼微微眯了一下,面部肌肉细小的抽动, 表情突然有些狰狞。 然后就是厌弃。 “老钱给你说什么了?” “老钱你个大嘴巴。” 先生责了几句,又吃了一口面。 面色虽然不好,但还是不想影响吃饭。 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司郁不趁此机会,下一次,还得引得先生动怒。 司郁干脆直接抓住了先生的左手,就这么直接把脉。 先生惊了一下,然后十分厌弃地抽回了手,斥责:“你干什么?没大没小?” 似乎是没想到,司郁会突然这样,以自己的蛮力抓住他的手腕。 这哪里变得温柔了,分明是变得更无惧无畏,带着温柔的面具无惧无畏。 手却突然又被逮住。 司郁的脸色看着温柔,小眼神儿里却发着狠。 先生抽不出来手,他没有司郁的劲儿大。 司郁这股子劲儿,她敢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先生的眼尾下坠,眼神里厌弃的意思浓烈的很。 “松手,我说松手。”先生说。 语气很淡,淡地像眼前会失去颜色。 瞬间影响到人的嗓子眼儿里也干涩地发紧。 司郁有点紧张。 不是紧张先生生气了会不会和她打起来,而是紧张先生的脉象很奇怪。 “不对,老师,你是被改造过么?” 脉搏很怪啊,和自己之前有点相似。 先生闻言,蹙起的双眉像蛇的獠牙一般,秀丽但也锋利。 “不会好好说话就请你出去。” 先生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带有杀意的话。 怎么对她这么凶? 司郁想不明白,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五指紧握,直直把他的手腕捏出根根分明的五个指印来。 “老师也还记得我有个断骨手很好耍对吧。” 司郁横眉立目,先生也是在安静中马上爆发,老钱一看架势不对劲,保持安全距离的同时准备看情况拉架。 “我不晓得老师为什么讳疾忌医,但是我能给老师把脉,怎么了。” “我都治不了,你治什么?你的三角猫医术治什么?” 先生突然站起来,脚下赫然两个脚印,他轻轻迈步出来,把餐盘往里面推了推,看着自己被司郁握着的手腕,微微歪头, 格外狰狞的笑,但是在这样的打光下,又悲悯极了。 似手握无数人命的菩萨。 他另一只轻松的手微微抚过自己的脖颈,抬头,看着司郁的脸,又笑:“怎么,你觉得自己可以?” 司郁一脸不服。 先生不屑一笑,“司郁,你逾距了。” 逾距逾距,又是这个逾距。 司郁莫名火大,干脆撑着旁边的桌子翻身给了先生一脚。 先生防的快,这种对于紧急情况的应对能力几乎刻印在了他的基因。 微微后撤两步,先生的脚下已经裂开了一块木板。 他的腿势,很强。 足下的力道,很重。 即使是司郁,也不敢说轻易接下他的一个下劈。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眼见残影,破空猎猎,一条黑色的旋风燎了过来。 司郁根本没敢抬手拦,迅速后撤。 只留下被劈成两半的桌子。 那盘意面还是丧生了。 桌子死的很惨。 司郁微微敛眸,浑身的肌肉也在发力,没有人会选择和先生硬拼双腿的,包括她。 老钱见情况不对,早跑出去喊人了。 他可不敢拦,谁都拦不住。 要是吵起来还敢劝架,打起来,他不如保自己一个全乎。 别说先生,小姐打起来捏弯一条钢管也是有可能的。 第891章 沟槽的 “真的要打吗老师?”司郁轻咳一声,甩了甩手腕。 先生蹙眉,转了一下脚腕,又突然坐在了还存活的椅子上。 “算了。” 不打了。 打起来把这个庭院造成废墟也打不出个胜负来。 眉梢微微低垂,他默默地看着地上的意面,微微叹了口气,死气浓重。 “你该是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司郁随手拎了个缺了半个背的凳子,揉了揉脸,反问了一句但没接话。 挺不给先生面子的。 先生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真是长大了,刮目相看。”先生狞笑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这个表情可能有点太中二,又收回笑容只阴阳了她一句。 “不止长大了,胆子也大了,先生要不试试?” 先生的脸色僵了一下,别过头去,不说话。 闹别扭。 但不好太僵。 先生:“你孩子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他和他爸我都送去了几年后,自然不会和我一起出现。” 司郁对着先生并不避讳,这些事情,让先生知道的话好像也很正常。 对先生来说,好像很奇怪也很平常。 “老师为什么不好奇是男是女?” “都好。” 先生往后靠了靠,脖子纤长而后仰,像是将死的天鹅,又瑟瑟缩回了羽翼,默默的,死寂的。 明明人是存活在这个世上的,但是就给人一种死感。 灰黑的衣装,苍白的脸色,森绿的瞳孔,微微呼吸的肉体。 组合了一个…… 活人微死。 “其实我生了一颗蛋。”司郁微微一笑,从厨房又端了一份蔬菜沙拉,就是自己刚才偷吃的那份儿。 自己夹了一筷子递到先生唇边。 先生看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儿背过身去,就是不吃。 “老师,饿坏了对身体不好。” “你说你生了一颗蛋。” “是的老师。” “孩子他爸基因牛逼啊,孩子他爸谁啊。” “孩子他爸爸是有一点奇怪的基因,孩子的爸爸是…现在还是燕裔。” 先生微微一惊,“谁?” “燕裔。” “谁?” “燕裔。” “……” 想不出来。 很难想出来。 “沟槽的。”先生骂了一句。 司郁:“……” 很难想象吗。 “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你爷爷不得打死他这个沟槽的。” “……” “没打死吗?我靠。” “打了,没死。” “沟槽的命真大。” 先生现在在考虑要不要下一个追杀令了。 暗戳戳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老师你想干什么?” “杀了……哦不是,搜搜燕裔的资料。” “老师,他是我孩子的爹,他要是死了我孩子也没了。” “……知道了知道了。” 要不是有这层关系,他就真把燕裔干了。 先生的指尖勾了勾,划过颈侧,看了一眼司郁,冷笑一声,又不说话了。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司郁真心觉得伺候先生的那一群人累。 太累了。 阴晴不定还爱打人。 “沟槽的。” “……” “他配不上你。” “……” 司郁揉了揉眼,“老师我给你调理身体吧,失去味觉不能品尝美食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不治。” “信我老师,我的医术略有精进。” “我说不治就是不治。” 司郁:“治。” 先生:“不治。” 司郁:“治。” 先生:“不治。” 司郁:“治。” 先生:“不治。” 司郁:“治。” 先生:“不治。” 司郁:“治。” 先生:“不治。” 司郁:“治。” 先生:“不治。” 司郁:“治。” 先生:“不治。” 司郁:“治。” 先生:“不治。” 司郁:“不治?” 先生:“治!” 司郁:“得嘞。” 先生:? 沟槽的! 第892章 我不想成为红颜祸水 老钱找了心腹来时,餐厅已经成为废墟。 不只是桌椅报废,地板都像被人撬开打碎了一般,遍地是残渣。 墙壁上到处都是凹陷的痕迹。 心腹鼻子上的墨镜滑了下来,看了看老钱。 “你是说,司郁小姐和先生打了起来?” “是啊,你看这里,你觉得平常餐厅会是废墟吗?” 老钱挠了挠头,觉得先生的心腹问的有问题。 为什么不信呢? 他老钱也不会说谎啊。 “先生真的很生气,小姐触了先生的逆鳞了。” 心腹问:“什么逆鳞?”他怎么不知道? “就是味觉,味觉的事儿。” “啊……就这啊。” “不是你别不信我啊。” 老钱有点着急,手忙脚乱的解释。 “我倒不是不信你的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俩……” 不应该是这种破坏力啊。 应该把整个楼拆了才对啊。 才坏了一个餐厅? 这不能啊,俩人真打起来这庭院,树林,不都得遭殃啊。 单拎出来谁倒没什么,这俩人打起来不亚于核武器爆炸啊。 那个脾气那个力气。 看看这里的“小废墟”这俩人还是收了劲儿的,不应该是什么先生生了气的结果。 那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多半现在也打的没了脾气了。 心腹看了看这里的情况,打电话叫人来重装修,预估了一下需要花多少钱,准备一会儿找先生的账户报销。 老钱看着心腹一阵行云流水的操作搓了搓手看了一眼厨房,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还用再做一顿饭吗?” “不用了,不珍惜粮食的两个人饿着活该。” 心腹贼眉鼠眼的确认周围没有人偷窥后,嘟囔了一句。 老钱没敢认同。 老钱一个被雇佣的厨师,拿钱为主人家办事是应该的,不敢像心腹这样。 这样……随便。 虽然先生对他也挺好挺随和的,但是当过雇佣兵的老钱不敢真的和主人家随和。 像心腹这种“家臣”和主人相处随和一些,倒是无伤大雅。 自己还是跑厨房去做了一些能放置的小甜品留在了台子上。 心腹指挥着工人把屋内这废墟用俩小时的时间全部装修完毕。 而打完架的两个人在另一道楼里,打台球呢。 “先生这个球进的好啊。” 司郁俯身一杆,直接把袋口的球送进去的同时把白球也打进去了。 先生嬉笑着来了一发自由球干脆准备直接清台了。 司郁懒懒地靠着桌台,看着先生弯腰那行云流水的动作。 还有优美的身体曲线,着实十分养眼。 “老师身材真棒。” 不掺杂褒义和凝视,单纯的夸赞。 先生挑眉,刻意缓缓勾腰,来了一个姿态十分妖娆的动作。 “怎么,考虑跟我?” “不跟。” 司郁冷脸。 先生嗤笑,“这么忠贞?还是看不上我?” “都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不想老师和他打起来,很容易世界末日呢。我可不想成为红颜货水。” 很自信的一句话, 别人说来,先生可能以为对面疯了。 但是如果是司郁,那就很正常,很中肯。 “热爱世界和平的好孩子。” 先生咂嘴,清台。 “老师,如果你不让我医治,你会在这里,和我再打起来吗?” “不好说。” 两个人看着都云淡风轻的,但背地里浑身肌肉都等着爆发起来,打一架呢。 久没有对手,打的畅快。 第893章 你不想去看看还没爱上你的他吗 司郁试探了先生一晚上无果,二人从这栋楼里出来后站在门前。 先生突然不走了。 “我想抽根烟,你边去。” 不想让司郁闻烟味儿但也不想委屈自己,先生抬脚轻轻的给她屁股一下让她去上风向,离自己远一点。 司郁皱眉拍了拍屁股,揉了揉,懒得和他打,乖乖去一边站着了。 先生摸了摸兜,想来一根雪茄,猛的想起来,心腹不在身边没人给他拿。 他夹了根烟出来,打了火吸了两口就掐了。 然后定定地站着,半天没动。 司郁自然是不敢打扰“入定”的先生,只看着他侧面板直的腰却微微颓废的肩颈,微微叹了口气,有几分心疼。 国际区这种无法稳定下来的地方,全靠先生一人支撑,让这群蛇鬼牛神不至于去祸害其他地方其他人。 “唉。” 司郁微微叹了口气,眯眸看向远处。 先生听到她的叹息后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去。 “又搞什么?”先生没好气地问,狞笑了一下。 “没事儿我闲的。”司郁没好气地回。 “神经。” “……”小不死的。 烦死了。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先生说。 “啥事儿!”司郁特别没好气。 先生看她不耐烦,嬉笑一声拿脚勾了勾她的脚腕,“陪我去监狱里见个人?” 司郁哼哼一声:“不去,没有想见的谢谢。” “怎么会,燕裔明天会去监狱里看他的父母,我寻思你不想看看这时候的他吗?那个或许还没爱上你的他?” 这个名字一出来,司郁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 满是好奇,十分的好奇。 让先生啧啧称奇。 “不愧是燕裔。” 但是司郁实在没想到她和燕裔那时候天天黏在一起,燕裔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国际监狱? 先生不愧是先生一眼能看出她心里所想。 “你进基地之前。” 大概是回国的司郁见了自己的爷爷,被爷爷谈话托付给燕裔之后,燕裔就来了监狱。 回答了司郁的疑惑,先生哼了一声,指尖习惯性地蹭了蹭锁骨,圆润粉白的指甲盖反射一点月光,像是镀了一层银。 这么优雅的手,究竟有多少亡命之徒折在他的手上? 司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指尖,不是她说,这样的手,放在谁的身上,都是极为养眼的。 唯独在先生的身上,是极为锋利的。 “哎呀,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yy我啊臭孩子。” 先生也不知道能比站在眼前的这个的司郁大几岁,但说话就是操着一口的长辈味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司郁嘿了一声,抬起刚才被他勾绊住的那个脚,反手勾了他一下。 纹丝儿不动。 司郁:…… 下盘真稳啊。 “干嘛啊枸银我?” 先生嬉笑一声抛了个媚眼过来,把司郁雷了个不轻。 “我品味也还没这么差。” 司郁呲牙笑了一下,明摆着是挑衅。 先生还真上钩了,就被挑衅到了。 “品味差什么意思?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嗯?谁能有我财大气粗?嗯?你再说?” 先生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也没有这般活跃,司郁看着忍不住的笑。 先生压根不知道司郁为什么一直笑他,不是嘲笑,但就是一直笑他。 第894章 司郁和先生去监狱 先生看她笑的花枝乱颤,突然不知道想起什么,摸一把她的脑袋就背身儿往另一栋楼走。 大概是准备去休息了。 笑声戛然而止,平增萧索。 司郁抿唇手背蹭了蹭脸颊,跟着先生回去了。 今儿这一天的闹剧也算是结束了。 第二天,司郁自然是要跟着先生一起去监狱的。 早饭时间,为防止先生和司郁再打起来,把重建好的餐厅毁掉,老钱让心腹守着他们吃饭。 心腹端着奶茶慢悠悠的站在一边,先生咬了一口吐司看着还很正常,司郁吸了一口小笼包的汤汁,慢悠悠地看了先生一眼。 心腹提高了警惕。 先生对坐在对面的司郁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吐司,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今天又准备给我找什么麻烦?” 司郁挑了挑眉,嘴角勾起,轻声说道:“我本来是投靠你而来的,怎么就成了给你找麻烦的人了?” 先生喝了口甜柠檬酒,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头对心腹挥了挥手:“放心,我们不会再打起来。” 心腹点点头,但仍旧不敢放松警惕。 他知道这两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平相处,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 吃完早饭,先生和司郁一同出发前往监狱。 走出门时,先生忽然停住脚步,侧头看了一眼司郁:“你是怎么来的,怎么把握度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对吧?” 司郁耸了耸肩:“所以老师想说什么?” “你能和他见面吗?” 先生以不嫌事儿大的眼神看着她,这要是能见面,要是一见钟情了她,那不是乱套了吗。 “当然不能……” 先不说别的,此时影响了相遇的进程岂不是乱套了。 两人并肩踏进车里,车厢内的气氛略显紧张。 老钱快步上前,从车窗里塞了一个纸袋进来。 “小姐,这是我做的零嘴,路上无聊的时候可以和先生一起吃,里面红色包裹的先生都不爱吃,千万别弄混了。” 老钱挥挥手,看着他们的车开走后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再去研究点食谱。 司郁握着袋子顺手撕开就开始吃。 也没说给先生分一点。 看了她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先生:…… 忍不住给了她一脚。 一直装看不见的司郁:(???.???)???? “老钱也给我准备了没听见吗?” “可是这袋子里,没有不是红色的包装纸。” 司郁无辜摊手,把点心都倒在了小台桌上。 包装纸清一色的都是红。 先生:? 心腹:!? 司郁:啧。 “好你个老钱,这个月奖金没了!” 司郁摊手,继续吃点心。 路途不长,只是去监狱要靠能下海渡海的交通工具,而且这些正途的交通工具全是先生管控,别的黑船也要个胆子,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司郁难免想起那个曾经帮自己渡海的酒馆老板娘。 航船在海上行驶稳妥,让司郁不会感到难受。 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温暖的阳光,最后投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司郁眯眸, 她一直都记得,先生死在海里那一天的海水,这阳光下的海水,冷的有多么彻骨。 周身的气氛随着船在海上的航行渐渐沉寂下来,司郁继续享用她手中的点心,方才心里想的东西好像让她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孤寂、冷漠,有点点悲凉。 先生则在另一个方向看着海景。 “这些海水真美,不是吗?”心腹随口一说,试图打破沉默。 “是啊,美得像个梦。”司郁收回目光,轻轻叹息。 “你在想什么?”先生打了个哈欠,接过心腹递来的雪茄,算是有点兴致地问了一句。 “只是觉得,这海水似乎能洗去一切烦恼,包括过去的记忆。”司郁回答。 “过去的记忆…有可怕的事儿吗,表情做什么那么诡异?” 先生好奇心起,一脸奸笑微微倾身靠近司郁。 “之前确实有些可怕的事儿,但人总得向前看,以后不会了。”司郁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这种让所亲所爱之人死在眼前的事情再也不要发生了,司郁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了。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无论。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不易察觉的诡异。 突然,船上传来一阵颠簸,两人不约而同地稳住了身体。 “哎哟,海浪也不甘于平静~” 不知怎么的,先生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心腹也似懂非懂,突然煞风景来了一句:“有点尬。” 先生当即给了他一脚把心腹送了下去。 好好的气氛全毁了。 真是不懂风情的狗东西。 先生吹了口气,有几分花香的味道涌入司郁鼻腔,先生一不留神忘了风向已变,立马把雪茄熄了。 “早知道不在你身边抽了。” “我又不介意。” “刚生完孩子,好好养养,无论怎么说是我的错。” 没有戏谑的语气,没有嬉笑,先生就是那样在阳光下会化掉的样子,有几分忧郁,有几分与海底冷寂相配的死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司郁,你辛苦了。” 司郁:“……” 突然淡淡的无言。 像是因为突然被先生理解的感动,也像是看着人还活生生站在身边相处的迫切感,急切而疯狂的想要改写面前之人的结局。 突然被司郁这样有“占有欲”的眼神盯住,先生觉得心底有点发毛。 “呀啊…你干什么这样看我?” “没事,先生长得极好。” “…你又没见过。” 先生轻嗤一声,抓着栏杆突然翻身跃了过去。 骤然扬起的衣摆掠过海风,像是骤然幻化成人鱼的神明从自己耳畔低吟着流过,只留下了一点心迹。 视野突然停滞,先生翻身站到了围栏的另一侧,看了一眼下面的心腹。 “上来——” “我咕噜咕噜……上不去咕噜咕噜……” 方才被先生踹下去的时候抓了个救生圈,救生圈拴在围栏上,倒也没让人被丢下太远,只是这行驶速度,心腹确实也上不去。 先生叹了口气,寻思自己做的过火了,真是不应该刚才动那么大的火气。 所以他决定—— “那你就跑到上岸吧——还有几分钟而已——” 司郁:“……” 哈哈,神经病啊。 看着先生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司郁忍不住扶额,感受到一阵无奈。 先生总是这样,司郁摇了摇头,这时候的他禁不住的有几分孩子气。 不像是常常身居高位的人,也不像那个杀伐果断的王,就像一个平常的和人打闹的少年。 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他却从不能这样。 “该是这样。”司郁忍不住道。 “这样是哪样?”先生故作不解,转过身来,挑眉看她。 “总是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司郁的语气故意有嘲讽的意思,也有开玩笑的打算。 果然先生下令让水手来拉心腹上船之后,就勾了司郁一脚,去一边和她较劲儿。 刚上船的心腹湿哒哒地拧着自己的衣服,猛的和那边打闹的先生和司郁对视片刻,最终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海风继续吹拂着他们,似乎在为这份短暂的宁静伴奏。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船忽然晃动得更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海底冒出。 心腹突然警觉地看向四周,司郁也进入警戒,而先生却依旧保持着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甚至还慵懒地倒在了躺椅上,顺手戴了墨镜。 “看来,我们今天不只是要去监狱这么简单了。” 司郁低声说道,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出一丝警惕。 “是啊,生活总是充满惊喜,不是吗?” 先生的语气中依然是那股子懒散,但墨镜后的眼中却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墨绿色的嗜血气息微微蔓延。 监狱周围总是不安生的,但这种时候,敢来不安生的,自然不是那种不入流的货色。 就在心腹准备进一步查看情况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此刻的紧张。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名鼎鼎的先生和他的随从吗?” 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缓缓从海下出现,站在潜水艇的顶端,他的出现让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船上有人偷懒,去杀了。” 心腹听见,转身进了船舱去处理。 有潜水艇靠近,却没人发现没人汇报,这可真是极大的失误。 不过这人确实也能忍,心腹在海里泡了那么久都没有动手,看来,也不是存着最坏的心意来的。 “早就听闻你们最近会靠近监狱,没想到真能碰上。”那人微微一笑,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人。 司郁下意识地护在先生身边,身体微微绷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长话短说,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司郁语气变得严肃,眼神锋利如刀。 “哎呦这是哪位妹妹,是先生的相好吗?先生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桃色消息,原来之前一直金屋藏娇,现在才带着美人在海上玩呢……” 司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完了没有易容。 “没事,他有些脸盲,记不住你的脸,甚至见到另一个你都不会觉得熟悉。” 先生把她拉过靠在自己的怀里,耳语道。 司郁微微放下心来。 只是心跳声中发现二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司郁有些不自然地想要起来。 却被先生按在怀里。 “老实一点。”先生对她说。 “你来找我干什么?”先生对这人说。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跟你讨教一下关于这的秘密。” 来者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但语气中却暗藏杀机。 心腹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这个看似随意的谈人可能蕴藏着巨大的阴谋。 “你知道太多,可不是件好事。”先生不动声色地说道,嘴角依旧挂着那惯有的微笑。 “哦?可我认为知晓这些秘密,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好处。”来者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吃定了眼前的人。 正当气氛愈发紧张时,心腹去而复返。 “先生,还有人来了。”心腹手中的匕首滴血,指着远处,声音中满是嗜血之意。 虽然平常看起来很呆很憨的一个人,干起事儿来并不含糊,格外的精明而擅杀。 被扔在海里的尸体吸引了无数嗜血的鲨鱼,让这里的海域越发不平静起来。 “黑使,差不多可以了,我不就是不愿意出诊么?至于这般阵仗。” 先生嬉笑一声,抽出手帕来擦了擦颈侧被刚才的大浪溅到脸上的海水。 这妖娆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擦的是血。 顺着心腹的指引望去,隐约可见几艘快艇正在迅速靠近,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今天注定不平静。”司郁深吸一口气,暗自做好了战斗准备。 “好了,今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先生悄声耳语。 他依旧保持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希望你们能让我开心一下。”他狡黠地笑着,看向那个不速之客。 “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对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慢慢逼近。 “准备好了吗?”司郁轻声问道,眼神坚定。 “当然,我们什么时候输过?”先生回答,语气中充满了无所谓,甚至有根本不会输的无趣。 船上的气氛凝重而紧张。 就在这时,第一声枪响打破了海上的宁静。 枪炮声中,司郁刚摆出战斗姿势,就被先生一把推进了船舱里。 “好好待着,养你的身体,月子都没好好坐吧,刚模你的脉,全是虚亏,这种时候还不需要你。” 先生笑了一下,帅气地把船舱门甩上了。 留下怔愣在原地的司郁。 不是,为什么要把很强的战力锁起来? 司郁不理解。 船舱里,司郁有些气恼地拍了拍门,但知道此时出去了虽然是帮忙,但是可能会乱了先生的计划。 只能叹了口气,坐下来。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心中默默祈祷着外面的战斗能顺利。 当然会顺利,大概率也不会输吧。 外面的先生则微微扭了扭脚腕,插兜站在很诡异的一个位置。 暴露在对面的枪口之下,但是贸然开枪有可能会擦过黑使。 处于一个不好开枪的地位。 所以枪声暂时停歇。 快艇逼近,黑使已经开始策划下一步动作。 “看来今天我们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黑使自言自语地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对手显然没料到先生会如此淡定,黑使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示意他们准备攻击。 “哟,有备而来呢。”先生轻轻一笑,眉尾落而眉头微蹙,格外悲悯。 似乎在悲悯这些生命的逝去。 话音刚落,黑使一动,快艇上便传来一阵猛烈的枪炮声,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袭来。 先生灵活地闪躲着,心腹则迅速靠前应对,手中的武器无比精准地回击。 海面上顿时充满了枪林弹雨,激烈的战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绚烂。 “先生,小心!”心腹紧张地提醒道,他用扔出去的手枪挡住了一记敌人的攻击,额头渗出汗珠。 “放心,你去顾你自己我有打算。”先生慵懒一笑,根本不在意那擦过手背的子弹。 “凭他们就想弄死我,以前的荆条都白跪了。” 双方的对峙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各自拼尽全力,想要在这场斗争中取得优势。 然而,先生始终游刃有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此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更大更先进的舰艇正在迅速逼近,那上面的火力让人不寒而栗。 “不好,是援军!”心腹低呼。 “来的正是时候。”先生依旧从容,嘴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对方的领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骤变,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先生的实力。 “看来我们应该撤退。”黑使冷冷地说,转身准备离开。 “不急,既然来了,就别这么快走嘛。”先生轻松地说道,似乎还有意犹未尽的意思。 而后,在众人将走未走之际,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把一个偷袭自己的人踹倒之后仍然未停, 借着惯性,把刚准备跳下甲板的黑使踹了下去。 很明显,那是—— “人鱼跃” 极快的速度,破空的残影,还有那挨了一脚断成两半的人。 整个身体就级丝儿皮肉还连在一起。 死相格外凄惨。 黑使被猛地这么一激,去了半口气。 几艘快艇接住了黑使迅速调转方向,开始撤退。 心腹看着他们远去,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先生这才轻咳一声,让水手和其他手下过来冲洗甲板。 “把尸体扔下去喂鱼,水洗干净甲板,喷上香氛,船上有女孩子不能有太重的血腥味喔~” 然后继续回到刚才的躺椅上。 没错,那躺椅方圆一米包括它本身,都是干干净净,尘埃不染一丝的。 心腹:…… 白特么挡枪了,怪不得刚才发挥不好,原来在照顾担心他这个破躺椅! 啊! 啊啊啊啊! 好讨厌! 心腹又不高兴了,决定回去喝点酒。 半小时后司郁才被放出来。 甲板斑驳,卡着枪子,但是,很干净。 就是很干净。 甚至每个地方还被喷上了香水。 就是味道杂七杂八的不是很好闻。 但是闻不到船上的血腥味儿。 血腥味儿唯一的来源只有海水。 “我们赢了吗?”刚问出来,司郁就觉得自己不该问。 肯定赢了啊。 但先生的回答似乎并不是那么乐观。 “算是吧,不过这只是个开始。” 先生耸了耸肩,端着柠檬酒说。 “为什么?这黑屎……为什么叫屎啊我的天……” 司郁觉得好恶心,这谁会给自己起名叫屎啊。 品味太独特了吧, 这不得在猎奇频道。 “那个shi?等等你以为那个shi?拉屎的屎吗?我靠。” 惊的先生大跌眼镜。 不是,怎么会有人往屎这方面想啊? 怎么会啊? 嗯嗯嗯? 这是怎么会往这方面想的啊? 这是人思考的角度吗? 嗯? 嗯嗯嗯? 司郁不解,问:“不是屎,是什么shi?” 先生扶额:“他的组织全名叫黑暗的堕天使,所以简称黑使,不是黑色的屎。” “好俗的名字。”司郁嫌弃道,“他敢来给先生找事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我出诊,给他家121岁的老爷看身子,我拒绝多次,所以这次来找我,大概率不是想杀了我,而是把我打残打废掳了去。” “啊?这么狠?” 这么敢? 靠北,先生什么人啊,能让他打残掳了去? 这不是招笑吗?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黑使这个组织,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他还能和什么有关?伊费尔家族黑手党吗?” “……你为什么知道?等等你为什么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伊费尔?这是你该知道的吗?嗯嗯?不对吧?你有什么瞒着我?” 先生摘下墨镜,瞳孔锁定身边站着的司郁,打量的目光让人胆寒。 不过好在看了两眼就一下身子软下去,颓唐地继续躺着了。 “此时的我不认识伊费尔家族的人,但是以后大有牵扯。” 祁雪禅,祁东临,安德里苏·伊费尔,苏珊·伊费尔。 这都是老熟人了。 “不愧是你呀……”先生叹了口气,“黑使应该是伊费尔家族的臣属组织,但是最近有在国际区独立的意思,即使如此依然为他们家老爷子一直在烦我。” 伊费尔家族请不到他,就让自己家族的杀手来,还不行就继续用别的办法来请,还是不行,继续让家族中人来请。 先礼后兵,礼兵并用,无论什么办法都在“请”。 势在必得的架势。 “这时候,祁东临和安德里苏分手了吗?” “…嗯?不是你为什么这个都知道啊?我分明记得我之前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事情…等等,对了,你是未来的她,不是现在的小宝贝。” “该死的,居然是个老宝贝。” 司郁:? 谁老? 该死的谁老了??? 第895章 司郁记忆里玻璃栈道应该存在的地方 很好,先生又惹生气了一个人。 航船靠岸,终于停止的波涛,司郁拿着从心腹手里顺来的三明治啃了一口指着望远镜后的那个门问:“是那个吗?看着不像?” “是。”心腹看着空了的手心,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怂怂哒。 “看着不像啊?真不像。” 这门看着不咋滴,全是爬山虎。 “只是没清理,今儿来是要找人清理一下的。” 心腹轻咳一声,下令让船员等候,其余人等下船。 司郁看了看镜子里的易容妆,这才带上心腹给她的假发,老老实实变了一个模样才离开船舱。 司郁收起望远镜,跟在先生后面下了船。 先生登陆后回头看了一眼司郁,司郁正东张西望不知道看什么呢。 先生直接就是一脚,“少东张西望,跟好了,有陷阱有毒物。” 司郁:“又不是没来过。” 先生:“首先我没带你来过。” 司郁小嘴一撅,看了看那边树上游行而过的响尾蛇,老老实实跟在了先生身后。 先生下船之前换了一身衣服,一身黑色西裤包裹腿部优美的线条,黑色的皮鞋跟镶嵌着金属,从甲板上下来的时候,“哒哒哒”的声音很是好听。 上身是复古法式中世纪宫廷风衬衫,灰色的马甲就套在外面。 海浪似的袖口随着先生举起的手而微微晃动。 司郁和他的着装差不多。 披着一个大衣,里面也是西装马甲。 假发背头,像民国时期大上海的小开。 看着虽然身份不凡,但却有点该溜子的气质。 司郁落后两步跟在先生后面,重走当时路。 这原始森林的土壤就是比别的地方的软,虽然有人走过,但似乎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就会覆盖上一层新的苔草。 脚印很快打破了这里的安宁,司郁看到刚才那条游行过去的响尾蛇再次出现在她的头顶。 刚看了一眼,就有一个枪子飞来,把它的头颅打烂。 那瞬间痉挛抽搐的蛇身就这样朝着她的脸砸来。 司郁:? 司郁抬手接住了蛇尸,温温凉凉的触感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司郁冷嗤一声,把蛇尸随手扔进旁边的树后,一道阴影窜过。 很快的速度,带着那蛇尸一起不见了。 显然是蹲守在这许久,想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野兽。 估计是想让这群人流落在自己的肚腹之中。 若是普通人估计会落得如此惨剧。 但可惜,他们这群人是带着黑枪管的恐怖直立猿。 司郁轻“啧”一声,朝心腹伸手要了一张手帕,擦了擦手心粘上的灰,继续往前走。 跟着先生前行的这一行人,看到司郁头顶砸下来一条蛇尸的时候,大气不敢喘。 先生从南极带回来的人,能直接住进先生私宅,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而且在宅邸里,能和先生打起来却没有落得什么下场的,也只有这位了。 更别提这位在甲板上和先生那么熟络的互动,怎么挑衅先生先生都不会真生气。 应当是对先生来说很重要的人,应当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相待。 结果刚才排查周围危险的时候,顺手就把那东西打了下来。 谁知道正好在这位头顶。 开枪的人心都凉了。 司郁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不屑,似乎对刚才的惊险一幕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跟在她身后的心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步伐,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声消失。 这位小姐跟着先生也算是个喜怒无常吧。 希望她刚才没有生气。 后面开枪的人看前面无人发作,松了口气。 对气氛的变化十分敏锐的先生并未理会,而同样敏锐的司郁微微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并未有任何指责的表情和动作。 “不至于。”她说。 保护先生和她的安全,只是蛇尸掉落的位置不好而已,她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莫名其妙出声的一句话,旁人可能听不懂,但是这一行人个个人精,自然是懂的。 司郁没有计较的意思。 “这地方怎么搞得像个野生动物园似的。” 司郁偏头说道,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先生:“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在这上面建了一个监狱,正巧把监狱隐藏起来。” 司郁耸耸肩,“那又有什么好隐藏的?每次来都是这破地方。” 先生侧目瞄了她一眼,冷嘲道,“如果你觉得烦,可以选择不来。” “我只是嘴上抱怨而已嘛~”司郁笑嘻嘻地说道。 吊儿郎当地跟着先生到了门口。 典狱长立刻派人迎接,开门。 “先生。”语气十分之惊喜十分之恭谨。 先生掀了掀眼皮,道:“小流,这次人多,你带路。” 典狱长弯腰,把人往里头领。 先生的办公室就在监狱四栋楼中最中间的那栋楼。 穿过前面区域的走廊,入目是熟悉的田地。 熟悉的男人。 这次这个男人身边没有那个女人。 男人身上的汗水浸湿了衣物,淡灰色的衣服呈现出深灰色的状态。 一看就知道坠的身体发沉。 司郁若有所思地端详着他。 “老师,他是……” 先生狭然一眯眸子,是警告周围人不许乱说话,自然也是警告司郁。 司郁微微张口,转而笑的恣睢。 先生这样,不也是变相回答了她的问题么。 她认出来了,自然有的人也能认出来。 只是这里的人嘴严,死都不会说出什么来。 司郁一笑后,突然垂眸,看着自己从兜里摸出来的戒指。 一个金尾戒。(戒指出现过在392章) 这时的时间线,这个金尾戒的数量物理意义上变成了2,所以她不能戴,不能让它被熟知的人发现。 “司郁,陪我办公去。” 看司郁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看着菜地又一脸怀念。 先生垂眸抚过颈子,想了想说:“跟我去办公。” 应该是有她触景生情的事情。 但是此时她不宜触景生情。 虽然接受她从未来而来很容易,但是先生还是能猜到这个违背时间规则的bug行为有多危险。 先生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跟在他身后的人自动分成其他队伍去往不同的岔路口。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任务的,没有几个闲人。 心腹跟在他们身后,一语不发。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桌文件。 先生看过去头都要大了。 “不是说往宅子里送吗?怎么还是有这么多??” 典狱长:“最近多,送过去的已经送到了,新的一批还没来得及送。” 先生抬手,指尖点到桌面上,清晰地传出“哒”的一声,眉眼不辨喜怒。 司郁靠墙看了一眼典狱长。 张嘴道:“哎,老师你慢慢忙嘛,让他带我去参观一下呗?” 男人微微一怔,闭眸抬手一挥。 没说话但默认了。 司郁赶紧和典狱长走了出去。 独留下心腹面对狂风骤雨。 典狱长感激地看了司郁一眼。 司郁和典狱长离开了办公室,走在幽暗的走廊里。典狱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司郁,斟酌着开口道:“……我该如何称呼您?您这次来可还顺利?” 司郁微微一笑,眼神揶揄,“瞧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姓司,司法的司,全名司命。” 一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司郁就想来把大的,如此行为,敢与天争司命。 典狱长笑了笑,“司命先生,您是先生身边的人,自然要小心伺候。” 司郁看似随意地摆摆手,“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哪能像他那样指点江山。” 走廊两旁高墙之上爬满青苔,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味道。 司郁眯起眼睛,透过狭窄的窗户缝隙,看见远处的监狱塔楼在晦暗天光下若隐若现。 “这里跟监狱可真配,”司郁感慨道,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满,太不清爽了,和上次她所见大不一样。 可能后期会维修吧,司郁想。 典狱长,赶紧解释道:“这里的建筑都比较老旧,是原先这个岛上的旧城堡改造的城,不过我们会定期维护,保证安全。” 司郁点点头,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典狱长,“我该如何称呼你,总不能和先生一样叫你小流。” 典狱长犹豫片刻,才低声回答:“您和先生一样称呼我也是可以的,我叫肃流,严肃的肃,流水的流。” 司郁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很不错的名字。” 典狱长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倒也十分贴合。 像个正儿八经的汉子。 典狱长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他们转过头,看到一个身形矫健的狱警匆匆跑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典狱长,不好了!”狱警几乎是喊出来的。 肃流脸色一变,马上问道:“怎么回事?” 年轻人喘着气,用力吞咽了一下,艰难地说:“s区有人闹事!” 司郁眉头微皱,看向典狱长,“s区?听起来不太妙。” 典狱长神情凝重,抿嘴不语。 司郁突然来了兴趣,“走吧,去看看。” 典狱长焦急地看了看司郁,又看了看那年轻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边请,司命先生。” 司郁颔首跟了上去。 肃流带着司郁快步穿过长长的走廊,赶往出事地点。s区是监狱里关押重犯的地方,平时戒备森严,如今出事,必然不小。 “s区发生过多次暴动,关押的都是极其危险的人物。”肃流边走边解释道,“但我们一直有严密的安全措施,今天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司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轻描淡写地说:“再严密的措施也会有漏洞,可能有人里应外合。这地方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肃流听了,神色更显凝重。 他深知这里关押的每一个犯人都决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s区那群家伙。 当他们赶到s区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狱警,一个个如临大敌。 “什么情况?”肃流沉声问。 “典狱长,是302号,他突然发狂攻击其他犯人和狱警……”一名狱警上前汇报道,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他的袖口,正在滴血。 肃流眉头紧锁,“他现在在哪?” “在最里面的囚室,我们已经把他隔离开来,但情况很不妙。” 司郁挥了挥手,“带我去看看。” 肃流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司郁,又看看重兵把守的s区入口,咬牙答应,“好,但请务必小心。” 司郁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和肃流一同进入s区,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越往里面走,周围的氛围越发紧张,偶尔还能听到犯人的叫骂声,和高昂的欢呼声,不知道他们在嗨什么。 终于,他们停在了302号囚室的门前。 透过厚重的铁栏,司郁看到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男人蜷缩在角落,目光阴冷地盯着他们。 肃流上前一步,厉声喝道:“302号,你是要加重自己的刑罚吗!” 男人没有理会,只是继续用那种让人不安的目光注视着司郁。 司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家伙是个麻烦。”司郁转头对肃流说,“他到底什么来头?” 肃流咬牙切齿地说:“他是个疯子佣兵。在监狱里也是个棘手人物,经常引发骚乱。” 司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让他再这样呆下去,也许事情会更麻烦。”她轻声说道。 肃流深吸一口气,“那该怎么办?” 司郁靠近囚室的铁栏,微微俯身,用一种玩味语气对302号说:“你想要什么?” 302号依旧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在试探她这个人的能力。 司郁微微一笑,直视他的眼睛,“只要你能保持冷静,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我是先生带来的人,我可以帮你。但如果你继续这样,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302号眯起眼睛,半晌才沙哑地开口:“我想见先生。” 肃流神情一变,正要说什么,却被司郁打断,“见先生?这可不是小事。” 她微微后退半步,像是在考虑。 “不过,”司郁顿了顿,“如果你真的有诚意,我们也许可以安排。在此之前,你必须表现出自己听话的态度。” 302号紧紧抿着嘴唇,沉默片刻,最终微微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们会考虑你的要求。”司郁站直身体,对肃流示意道,“我们走吧。” 肃流微微一愣,这,这就完事儿了? 这直接就完事儿了? s区发生暴乱的根源就这么一句话交流就老实了? 以前302可是死也不想好好沟通。 离开s区后,肃流忍不住问:“司命先生,您真的要答应他的要求?” 可是先生不会愿意的,先生懒得纡尊降贵去教训这群狂徒,更别提去见他们。 这个地方,最能打的狱警才能靠近。 甚至狱警手上还会沾几条人命才能管得住s区的犯人。 司郁耸了耸肩,“这得看他能做出怎样的表现。” 肃流眉头微皱,最终点了点头。 他知道,先生带来的人岂会无的放矢。 肃流带她参观了一下监狱整体构造。 四栋高耸的建筑形成了一个复杂而有序的监狱布局,中间是狱警和管理人员工作的核心区域。 这片办公区域如同神经中枢,指挥着整个监狱的运作。 周围的三栋建筑则分别划分为s区、z区和安全区,细致地管理着不同类别的囚犯。 在这片冷峻又森严的环境中,s区无疑是最为棘手的存在。 这里关押极度危险的狂徒,他们具有暴力的不安定因素。狱警在这里如临大敌,全副武装,紧绷的神经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不仅如此,这个区域的墙壁上还安装了密集的摄像头,24小时不间断地监视着每一个角落,确保每一个危险信号都无所遁形。 而安全区这里的囚犯相对温和,没有明显的攻击性或危险性。 他们在开放的空间中自由活动,也管理田地,也进行着其他的工作。 这个区域虽不如其他地方戒备森严,却仍旧在有条不紊的秩序中运转。 狱警们的巡逻少了几分紧张,多了些许日常管理的随意。 z区的等级则位于安全区与s区之间,成为两者之间的缓冲带。 在这里,囚犯的危险程度介于两者之间,既不至于严密看管,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整个监狱的建筑排列呈现为三角形,将主办公区域环抱其中,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 而在最外围,则有一道厚实的墙将这一切包围起来,从高处俯瞰,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口字形。 在这些封闭的建筑之中,不仅设有囚室,还有长长的走廊,环绕着每一个区域。 然而,在这错综复杂的建筑中,有一条陈旧且年久失修的走廊显得格外突兀。 走廊的地面上布满了细微的裂缝,墙壁上的漆皮也因岁月的流逝而逐渐剥落。 而这里,貌似是司郁记忆里玻璃栈道应该存在的地方。 这监狱的整体看起来就是一座城。 司郁看着那破碎的走廊,刚迈步准备下去,就被一道声音给截住了。 “肃典狱长,这又是哪位访客?” 来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似乎毫不在意周围的严肃氛围。 他的制服虽是穿在身上,但扣子却东一颗西一颗地没扣好,领带也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仿佛只是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这样的穿着打扮使他看起来风流,甚至有些放荡不羁,全然不像一个正经的人士。 他的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神情,嘴角微微扬起,显得桀骜。 他走路时步伐轻盈而自信,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节拍上,像是在走t台,完全不像是在这工作的人。 他停下脚步,双手慵懒地插在裤兜里,略微侧过头,眼睛狡黠地注视着肃典狱长,似乎是在等待对方的答复,又仿佛并不期待一个正经的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他身上的。 肃流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对方并不在意。 甚至挑衅地看着司郁。 “司命先生,这位是副典狱长,名叫子墨,无姓氏,他一直这样不修边幅,如果冒犯到您十分抱歉……” 司郁抬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既然来了,你们陪我一起参观好了。”司郁毫不在意道。 她对这国际监狱里的典狱长和副典狱长印象并不深刻,她之前在这里面工作的时候,直隶于先生,不必去见典狱长,导致她现在根本不了解这两个人。 不过好在,不了解没见过,她现在相处也算安全。 疏松了筋骨,吊儿郎当走来的子墨微微一愣。 他以为会打起来的。 对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司郁往下走时,目标明确,看的就是那个破碎的走廊。 她不知道监狱的大门外面正站着一位访客。 破碎的走廊已经不能下脚,到处都是坑洞,不知道走哪里才能不让自己陷落下去。 子墨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对这位访客的执着感到无奈。 他打量了司郁一番,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玩味,“司命先生果然与众不同。”他的语气轻佻,一如既往地不够正经。 司郁没有多言,试探着继续向前走去。 大概丈量了几步,就已经确定,这里的长度就是那个玻璃栈道的长度。 玻璃栈道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 这个地方如果翻新,能看到田地能看到角度不错的风景。 所以若建成玻璃栈道,是个十分有品味的决定。 肃流看着一直纯纯欲动的子墨,摇了摇头,“子墨,你还是老样子,多注意点场合。” 尽管话里透着责备,但他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无奈。 早习惯了这家伙。 要不是能打,工作能力强,肃流也不想带这么不正经的人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犯错给你机会罚我的。”子墨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然后快步跟上了司郁。 此时,安静的走廊中只剩下他们三人的脚步声,空气中的紧张感慢慢缓和下来。 司郁停在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侧身微微叹了一口气。 肃流:“怎么了司命先生。” “我感觉得让先生管管这里。” 肃流微微一顿,他也想,但是他之前不好意思提。 先生事务繁忙身份尊贵,他不好意思因为这点事儿为难先生,毕竟只是一个走廊。 没有这条走廊也不影响这里的运行。 第896章 我就是和天争,怎么了 子墨看司郁在这端详破碎的走廊许久,终于忍不住戳戳她的胳膊,贱兮兮地问:“怎么啦,勾引起你什么回忆啦?” 小风吹过,司郁蹙眉伸出指尖,下意识抚向自己的左脸,摩挲着自己的肌肤。 下意识回想起, 这个动作,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了。 很久很久很久她没有再独独为自己而活。 猛然一怔,子墨的话闯进耳朵里,司郁想这勾起了自己什么样的回忆。 没有勾起什么样的回忆,是勾起完完全全为自己恣意时的样子。 不再身处那全子民都会盯着自己,盼望自己,期待自己的时候。 像是卸下千钧重担,轻飘飘的。 站在这,就像站在玻璃栈桥上。 灵魂瞬间减重。 司郁的目光在破碎的走廊上游离,神情间却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轻松。 她微微偏头,注视着那不再完美的景象,仿佛找到了某种共鸣。 子墨笑嘻嘻地靠近一步,故作神秘地问道,“这地方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司郁回过神来,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嘴角微微上扬:“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和我记忆里的某个地方很像。” 子墨显然不信,他抬起下巴,玩味地继续追问:“哦?那个地方是在哪?” 司郁淡淡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嘿,我好奇嘛!”子墨越发贴近,一点不管社交距离。 司郁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在思考什么。 微风再次掠过,带来了花香和泥土的气息,她的神情逐渐趋于平静。 “那个地方就是这个地方。” 司郁实话实说,子墨却以为她在故弄玄虚。 “好吧不说就不说。” 司郁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的,但懒得说。 肃流也觉得他太自来熟了。 但是怎么给他使眼色他都不理会。 肃流这个脾气都快要急了。 子墨自己拉着拉链低头站着没骨头似的,猝不及防被旁边人一拽。 “对贵客什么态度?能不能好好说话。” 肃流把他夹在手上的帽子夺过,一巴掌扣在他的头上。 视线骤然被挡,子墨“哎呦”一声,反抗起来要去抓肃流的手报仇。 肃流不愿意和他胡闹,收手站在一边,大声斥责:“别闹了!” 子墨这才不甘不愿地戴好帽子站在一边。 “你又凶我…” “站没站样坐没坐相,连贵客你都敢随便开玩笑,当初进来是怎么保证的?你要是出了差错谁救得了你?!” 肃流疾言厉色,无非是想把他从贵客即将而来的怒火里保下来。 但司郁没有生气,只无奈笑说一句:“幼稚。” 子墨听见这话不服想要反驳,被肃流一瞪,终于被迫老实了。 见司郁并未生气,肃流才放心。 “回去吧,辛苦你一直陪我参观。”司郁笑着道谢。 刚转身就看先生的心腹迎面走来。 “几位,可好?又有贵客到访,肃典狱长,代先生招待一下?” 听到这话,肃流拉着子墨走的很快,一转眼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 眼看他们朝着门口走去。 心腹看向站在旁边的司郁:“小姐,请。” 司郁微微挑眉,“要我去哪?” “燕总到访,你们总不好相见,请跟我来。” 心腹毕恭毕敬地请她移步,先生刚从中间的楼里出来,看到司郁眼神一变。 “好一个司命,真是胆大妄为。”先生的语气十分嘲弄,但并未过多讽刺她。 司郁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就是和天争,怎么了?” 先生冷嗤一声:“不怎么,老实一点,你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存在。” 司郁当然知道。 她作为时空里的bug,一个待修复点,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了纠正历史的轨迹就会把她抹杀掉。 但是那又如何呢。 祂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她“有恃无恐”。 “自己去二楼悄悄待着,注意一点,我要去见他了。” 先生扭了扭脚腕,皮鞋跟磕在地上“哒哒哒”地就朝着一个完整的走廊而去。 第897章 看见28岁的燕裔 完整的走廊里,先生走过去站到正中间等了片刻。 一个人走了过来。 男人的身影在走廊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修长, 一袭黑色大衣包裹着他结实的身躯,衣摆随着他每一步的移动微微摆动,带着几分冷峻的气息。 大衣的剪裁极其考究,贴合肩线的设计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而下摆则恰到好处地垂落至膝盖,显得既利落又优雅。 大衣上的纽扣用黑色金属制成,表面隐约闪烁着低调的光泽,与面料的哑光质感形成细微的对比,透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品味。 男人的脖颈被一条暗灰色围巾轻柔地环绕,围巾的一角随意垂落,似乎带着几分随性,却又不失一丝精致。 他的双眼深邃而锐利,藏在微微下垂的黑发下,像是刀锋一般扫视着周围,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男子那双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 他走过来,整个人像是一座雪山般孤傲。 这时的他冷的不近人情,是那个人人害怕的冷面阎王。 司郁唇角微微一勾,面上的审视不假,温柔也是真的。 男人从进门前就摘掉了身上的枪,匕首等武器。 这里是“安全”的,自然不允许外来的威胁进入。 但这会让男人的警惕性提高。 从进门开始还不明显,但是马上就感觉到了一种…… 审视的、无害的、却又有一点点嫌弃的目光。 像x光一样把他从头到脚扫射了遍。 只是,为何会有一点点嫌弃? 他抬头去寻,却又什么也看不到。 可能是监狱里的人太多,不同的人不同的目光让他感觉出现了偏差。 他如此想着,依然大步往前走。 走近时,这感觉便强烈而真实了。 像是路边的苍耳,黏上去,不去刻意摘下,便会一直附着在自己身上。 他刻意去寻找,这感觉便不在了。 但绝对不是幻觉也不是错觉。 躲在单向玻璃后面的司郁用窗帘遮挡着男人探寻而来的视线。 敏锐、无情、极度审视的目光,冷的让人心惊。 她真有点畏冷了。 要是与她同行的燕裔用这种目光看她,她必须得给他一枪火热火热。 司郁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爱她的燕裔,真是格外的……格外的没有人的气息。 雪山的莲,本就不该是人该去触碰的,轻则冻伤,重则丧命。 但司郁不但碰了,还摘下来尝了。 说到这她就有成就感。 怎么不算一种驯服呢。 男人走到先生面前,先生这才聚焦双眼,收回涣散的眼神,看向他。 “来了。” “先生。” “说事儿。” “探视。” “行。” “什么时间。” “现在。” “谢谢。” “免了。” 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但是先生突然想起司郁在看燕裔。 万一司郁没看够咋办。 猛的回神把燕裔叫回来尬聊。 “诶等等……”先生突然出声。 先生的脸先是扭曲了一下,然后笑也笑不出来,僵硬的很。 “怎么了,先生?” 隔了三秒钟时间—— “最近…过得好吗?” 问出这句话的先生有一种淡淡的死感。 男人微微一愣,虽不解还是回答道:“一如既往。” 好也不好,坏也没坏到哪去。 先生是不怎么会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但司郁不一样。 司郁大概知道他的心态。 “呵,”司郁倚在玻璃后面,轻声一笑,声音低哑却透着几分调侃,“一如既往,冷得像块冰。” 窗帘的缝隙中,她瞧见燕裔站在那儿,背脊挺直如松,目光深沉如渊。 这样的男人,当真令人又爱又恨。 可偏偏,她司郁就是那不怕冷的,敢从冰雪之巅撕下一片雪莲的人。 “先生,我还有事。”燕裔低声开口,语调冷淡却隐约透着一丝不耐。 嚯,对先生不耐了。 先生却仿佛没听见,面上露出几分犹豫,像是在斟酌措辞。 先生真心想让司郁多看他两眼。 司郁在玻璃后看得清楚,先生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试探着问:“你……你家司郁最近有什么消息?” 燕裔的目光微微一凝,那原本毫无波澜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动。 他抬头,黑眸定定地看着先生,缓缓开口:“他的消息……先生和他有什么联系吗?” 先生的脸色变了变,支吾了一句:“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燕裔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他锐利的目光带着一丝压迫,盯得先生有几分不满。 随即抬了抬下巴,用指尖点了点探视的地方。 “罢了,去吧。” 他本想试探试探,但还是忌讳良多。 燕裔并未多想,只当先生的情报网广,知道司家司郁回去了而已。 燕裔于是便走了。 燕裔不在,司郁才转身出来,走向先生。 司郁步伐轻盈地走向先生,长长的风衣后摆在行走间微微摆动,她的脚步轻缓,却带着一股子难以忽视的从容与淡然。 与刚才燕裔那冰冷如山的气场截然不同,她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云端,却又能让人听到稳稳的回音。 “先生,您还真是……”她微微一笑,挑了挑眉头,视线扫过燕裔离开的背影,“难得如此关心别人呢。” 这显然是调侃刚才先生刻意拦住燕裔,那句问近况的话。 其实挺尴尬的。 先生脸上的表情一滞。 “关心?谈不上,只是觉得……”先生的眼神一转,咳了一声,指尖微微一动,似乎是真的好奇: “倒是你,这时候的他让你看出来什么了么?” 司郁轻笑了一声,眼尾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像他那样的人——”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比雪山上的风还要冷,我又能看出来什么。” 司郁的话轻飘飘的,尾音微微上扬,语气里满是戏谑,可那双眼睛却流露出几分认真。 先生眯了眯眼,像是在审视她这番话的真假。 他微微靠近了一点,眼神戏谑:“你啊……倒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司郁眉梢一挑,语气依旧轻松,“哪里不一样了?” “比以前更……”先生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更讨打了。” 先生自己说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掸了掸衣袖,似笑非笑地说:“也好,总归是好的。” “少拿我开玩笑。”司郁被先生这一通调侃弄得有些不自在,“说正经的,他来这不会被人发现吗?” 先生的笑容逐渐收敛,目光穿过走廊尽头,似乎是在回忆刚才燕裔站在那里时的模样。 半晌, “不会,我会从中帮忙,抹去他在国际区的踪迹。” “先生这么好心?” 司郁不信。 “当然不是,他给了钱的。” 她就知道。 第898章 司郁和先生有关系吗? 她就知道先生没有那么好心。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先生眉梢一动,抬脚就蹬在她的小屁股蛋上,“你从天上掉下来那天,你不会觉得,你是隐身的吧。” 他光是处理全球的新闻就用了不少人力物力。 这小兔崽子还敢用调侃的眼神看人。 “哎呦…错了嘛。”司郁眨眨眼,表情倒是俏皮了,只是和这身行头不搭。 “打钱。” “……没有,要命一条。”司郁抱臂,破罐子破摔。 先生“啧”了一声,把她从头到脚多次打量,决定不放过这个打工的好苗子:“卖身还债也行。” “??”司郁一脸震惊地看了一眼先生。 先生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嘴角带着惯有的淡淡弧度。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微微俯身,与她视线齐平,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以为和我有点关系,从地球外掉下来就能白住这里?” 那天掉下来,她虽然动静已经够小了,还正巧掉在他身边。 但是不乏被许多人观测到,尤其是那些天天看着天体的科学家。 也幸好离他近一点,但凡离其他人近一点,他估计都捂不住了。 司郁撇嘴,故作不愿地哼了一声:“我才不要卖身呢,你当你是地主哇?” 先生轻笑出声,直起身来,双手插进口袋,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凝视着她:“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么还?” “哎呦,老师,我卖艺不卖身的嘛,”司郁心里明白自己无路可退,只好软下态度,眨眨眼,“比如说,做你的助理?” 先生提出这种话题,多半是真的用到自己,也不是真的要挟恩图报。 “助理?”先生挑了挑眉,指尖划过她的颈侧,眉梢一抬眼神一撩,妖的很。 “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吗?” “试试看嘛。”司郁抬头,眼神中是坚定的决心。 先生盯着她那双盈满期待的眼睛,心中暗自思量。 “老师,难道不需要我吗?” 是啊,需要。 “既然如此,回去后我给你一个假的身份假的脸,以后你的一切都和司郁无关,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先生的眼神瞬间一变,妖娆不再,反而全是冷厉的命令。 司郁也知道先生这是给自己找一个帮她的借口。 要知道,先生没有那么好心。 但是—— 先生承认了和她有点关系耶。 耶! “不过,这是个有危险的活儿。” “面对刺杀,黑道,黑手党,枪林弹雨,碎肢烂肉等。” “说不定,刚到这的你就得死了。” 先生语气嬉笑,但是说的话没有他语气这么让人轻松。 你瞅瞅说的那是人话吗? 哪有上来让人送死的? 司郁笑了笑,一脸乖巧:“我会怕死?” 她可是违背了宇宙规则, 可是冒着自我毁灭的风险,来到这个时候啊。 她怕的话就不会做了。 “好、好。” 先生鼓掌,嘴角的奸笑很明显他是又想到了什么。 但是司郁很快打断了他的思考。 “从抓巴德开始,他就突然跑到这了,还真能跑啊。” 司郁咂咂嘴,算了算时间和距离,这完全特种兵。 哦对,这家伙就是特种兵。 “别想他了,你俩啥也不能发生,你去帮我做事。” 喜怒无常,先生开始不耐烦了。 闲扯了一会儿,燕裔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先生眼神示意她快滚蛋。 司郁挑眉在燕裔转身出来之前走掉了。 男人从那围墙里的房间出来后,只看见中间那栋楼似乎有个突然上行而消失的衣角。 又好像看错了,只是个阴影。 只是刚才那如影随形的感觉又来了。 很怪。 先生老样子在走廊里“散步”。 燕裔走去,出于礼节,打声招呼再走。 “先生,多有打扰,后面的酬金我出去一分钟后就会打入先生的账户,多谢。” 难得说了句长话,感觉把这一天的话都说完了。 先生眯眸看着破碎的走廊,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没有多言。 无需多言。 双眸再次扫过那栋楼,这监狱里最中央的建筑,宛如低落的古堡。 这里其实离门口特别远。 目力极好的人,才能在他进门那刻就把视线落下。 司郁再次看他经过先生身边的时候,视线里嫌弃的意思又多了几分。 没什么就是嫌冷。 男人身上的感觉越发强烈,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问先生:“有人,认识我吗?” 先生觉得奇怪:“这里,认识你的人不多也说不上没有,你指?” “那看来是有人疏于管教了。” 神色略冷,不是指责,而是不满。 不满一直被这样看着。 出于教养,他不会这样一直看着某一个人。 先生挑眉脚尖拧了拧,笑了一下:“哟,惹燕总生气那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不知道怎么管教合适呀?是打一顿,还是扔到非洲去种地还是…” “先生。” 先生的话突然被打断,抬眉看他。 “司郁和先生有关系吗?” 先生刚扯皮的嘴突然闭上了。 为什么对这种问题这么执着? 但看到燕裔眼里的冷漠时他好像懂了。 这就是不信任这个人,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先生笑笑:“司郁?该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你们家的人吗?” 开玩笑,司郁和他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magician和司命好吗。 “既然如此,打扰了。” 燕裔这次真的转身离去了。 先生盯着燕裔的背影,眼中兴味盎然。 刚才那段话,他确实是好奇燕裔想到了什么才这么问他。 当然和司郁有关的问题,他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司郁呢调整了一下呼吸,感受着心跳渐渐平复。 他的目光,真是冷透了。 真是不喜欢这样冷漠的人,一点不如后来的乖。 与此同时,燕裔走出监狱区域,然而司郁的名字如同一个线团在他脑中不断萦绕。 司郁,马上就会进入基地。 他该如何与司郁相处? 这个档案干净的彻底的孩子。 真的和表面一样干净吗? 燕裔忍不住回想起,曾经在司家过往种种。 但并未引起什么波澜。 小孩子罢了。 第899章 两个指印儿,血淋淋的,像血洞。 监狱里的男人沉默地坐在楼边墙角,看着面前蠢蠢欲动的几个大汉,缓缓露出一个阴冷的微笑。 “嘿,安德里,你在笑什么!” 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撸起袖子走来,他是s区最近的老大。 一双拳头宛如铁球。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面无惧色笑着指了指他的身后—— “嘿,黑鹿,不是在笑你,是你背后那个叫达拉的,他对你竖中指诶。” 监狱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名叫达拉的犯人。这个突然被安德里“揭发”的男人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个无辜又略带挑衅的表情。 黑鹿转过身来,怒火在他眼中燃烧。“达拉,你是在找死吗?”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低吼,手指关节捏得卡卡作响。 达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着说:“黑鹿,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安德里依然坐在墙角,嘴角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已经数不清是他搞事的第几次了。 虽然有时候搞完事也会被牵连进去挨顿打。 但是这比单纯的蹲牢子可有趣多了不是吗。 安德里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 黑鹿显然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准备随时挥向身后那个“挑衅”自己的家伙。 黑鹿的拳头带着风声呼啸而过,直接砸向达拉的脸。 达拉显然没料到黑鹿这么容易上头,甚至连多解释一句的机会都没给他。 他一个侧身,虽然勉强躲开了大半力道,但肩膀还是被重重地扫了一下,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操!黑鹿,你特么疯了吧!”达拉咬牙骂了一句,脸上那点挑衅的笑意也被愤怒取代。 黑鹿的眼睛充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完全听不进话。 他咆哮一声,又冲了上去。这下达拉也不客气了,抬起手肘迎上黑鹿的下巴,“嘭”的一声闷响,黑鹿整个人被击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墙角的安德里笑得更愉快了。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犯人们,那些人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摩拳擦掌,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加入战局。 达拉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转头盯着安德里,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恼火。 “安德里,你这家伙,总喜欢搅混水。”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充满了压抑的怒意。 安德里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嘿,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有些时候生活需要点调剂品而已。” 黑鹿晃了晃脑袋,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下巴,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受伤更让他感到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姿态,再度冲向达拉。 动作更加迅猛,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达拉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对,他的每一次闪避和反击都显得那么惊险。 围观的犯人们不时发出低沉的惊呼声,整个监狱操场仿佛变成了格斗场。 安德里依旧坐在墙角,像是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他的目光从黑鹿和达拉身上移开,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那种控制局势的快感让他心情颇佳。 “你俩别打了,这又不是擂台。”一个略带警告意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库尔特走了出来。 “黑鹿,达拉,听我的话,这样打下去只会给那些狱警提供乐子。”库尔特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无奈。 黑鹿喘着粗气,看了库尔特一眼,似乎意识到继续打下去对自己也没好处。 他稍稍放缓了攻势,却不肯完全停下。 达拉趁机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保持着戒备。 “干嘛要听你的?”黑鹿低吼道,尽管情绪有所缓解,但愤怒仍未完全消散。 此时体内的肾上腺素仍在沸腾。 “因为如果你不想让狱警找茬,就该听劝。”库尔特说完,又看了达拉一眼,示意他收手。 达拉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自己先停下了动作。 被狱警关进小黑屋也还好,就怕狱警来个厉害的,把自己抽一顿,吃不了睡不好难受半个多月。 安德里见事态平息,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笑意盈盈地凑到库尔特身边。 “库尔特,好久不见,你这家伙还真是个和事佬。” 库尔特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和无奈:“安德里,你总是这样惹麻烦,总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安德里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生活中要是没有一点刺激,那多无趣啊。” 这时的黑鹿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 达拉也意识到自己被人看了戏,有几分真的唾弃这个挑事儿的人。 不过也怨自己手欠,非得对黑鹿竖中指。 谁不知道黑鹿是整个s区最没脑子那个,动不动就打人,不分前因后果。 也正因为这样,黑鹿现在突然一拳朝安德里砸去。 安德里早有预料,身体一侧,脚下轻轻一挪,黑鹿的拳头直接砸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哎呦,黑鹿,你这是要对我下手啊?这可真让我心寒。”安德里语气夸张,嘴角却依然带着戏谑的笑意。 黑鹿愤怒地瞪着他,手上的疼痛显然刺激得他更加暴躁。可安德里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戏弄他,越发让他抓狂。 “够了!”库尔特的声音陡然提高。 他走到两人之间,挡住了黑鹿再度挥向安德里的拳头,“再闹下去,你们俩今晚就等着被锁禁闭吧!” 黑鹿倒是不怕库尔特,只是库尔特在区半夜游行杀过不少黑人。 所以他劝架,黑鹿还是选择性听一听。 安德里挑了挑眉,似乎对黑鹿的无能为力感到无比有趣。 他靠近库尔特,低声笑道:“看来你还是我们当中最冷静的那一个。” 库尔特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迟早有一天会玩火自焚,别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 “掌控?我可不觉得。”安德里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道,嘴角的笑容却一点没减,“不过,库尔特,你得承认,这不比无聊的监狱生活有趣多了。” 周围的犯人渐渐散开,气氛也回归平静。 黑鹿看了看自己的手,狠狠瞪了一眼安德里和达拉,最终没有再发作。他狠狠啐了一口,转身走开。 “算你们走运!”他的声音带着不甘和恼怒。 达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盯着安德里,低声说道:“你最好别有下一次,安德里。” 安德里轻笑着点头,眼神却带着意味深长的深意:“好啊,下次记得站远点,别让我拖你下水。” 库尔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安德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这区的主宰?小丑!” “也许吧,”安德里微微一笑,目光扫向不远处的监狱高墙,“只要戏还没演完,就总得有人往里添点火不是吗?” 然而话音刚落…… 明明已经转身离开的达拉,却突然冒出来,给了安德里一拳。 安德里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达拉的拳头正中下巴,身形晃了一下,后背撞上了墙,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shit!”他伸手摸了摸嘴角,沾了一点血,抬起头时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哟,达拉,终于忍不住了?可惜啊,我本来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安德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阴冷的嘲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达拉。 “闭嘴!安德里,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就是故意挑事。”达拉低吼,眼神里全是怒火,“你搞别人可以,别拿我当乐子!” “是吗?”安德里从墙上站稳身子,慢慢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动作悠闲得仿佛刚才挨打的不是他。 他走近达拉,靠得很近,声音低得几乎只能两人听到:“可你不觉得刚才的你很有活力吗?在这个鬼地方,只有生气、打架,才会让人感觉还有点人味儿,不是吗?” 达拉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一旁的库尔特按住了达拉的肩膀,语气严厉:“够了,安德里!你再挑拨下去,就别怪我直接把事情报告给狱警!” “哎哟,库尔特,你这人还是这么无趣。”安德里摊开双手,夸张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不说了总行吧?” “少废话。”库尔特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达拉,“别跟他一般见识,你明白的,他就是这种喜欢挑事的家伙。” 达拉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但眼里依然写满了警告:“安德里,我告诉你,要是再有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安德里听完,眉毛一挑,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好啊,下次我一定记住拉个更蠢的垫背,别让你一个人受累。”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达拉最后一点理智,他猛地上前一步,拳头再次抬起,但库尔特及时挡在了两人中间。 “够了!”库尔特厉声喝道,“你们再闹下去,狱警马上就会过来收拾我们所有人!” 远处,果然有几个狱警的身影隐隐约约地靠近,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骚动。 达拉不甘地瞪了安德里一眼,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你等着。”然后转身走开。 库尔特松了口气,回头狠狠瞪了安德里一眼:“你还不知足?” 安德里笑得风轻云淡,“知足?哦,库尔特,你知道的,在这地方,知足不知足也只是死路一条。” 自从被人阴谋送进来,安德里就没有时候不找机会闹事,挑事儿。 无论什么惩罚什么后果都没用。 他也见不到先生。 话音刚落,狱警的哨声响起,清脆而刺耳。 “所有人,靠墙站好!” 犯人们迅速四散开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安德里挤进人群,靠在墙边,悠然地朝库尔特眨了眨眼。 库尔特满脸无奈,却只能低声警告:“别再搞事了,安德里。” 安德里懒散地靠着墙,目光扫过渐渐靠近的狱警,嘴角的笑意却依然不减。 “人嘛,总得找点乐子,不是吗?” 随着狱警的步伐越来越近,整个操场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充斥着一丝紧张。 s区的狱警没有脾气好的。 犯人们纷纷低头靠墙站好,尽力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看这群小老鼠,”一名狱警走近,他们穿着制服,目光凌厉而充满恶意,心底更是满满的嫌弃。 他已经习惯处理这种场面,“今天又是什么热闹?” 库尔特轻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争执,已经解决了。” 他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希望能平息狱警的注意力。 狱警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犯人,最后停留在了安德里身上,多看了几眼。 他显然对这个总是惹事生非的家伙已经有所耳闻,只是这一次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来惩罚他。 “你们最好规矩点,”狱警冷冷地警告道,“否则,我不介意给你们这些废物更多的‘乐趣’。” 安德里靠在墙边,对狱警的威胁毫不在意,他甚至还朝那狱警挑眉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狱警也不惯着,直接给了他小腹一脚。 安德里倒吸一口凉气,蹲下身捂住了腹部。 狱警冷哼一声又给了他一脚,在肩膀。 安德里疼的面容扭曲但一声不吭。 狱警来也匆匆,给安德里吃了点苦头就准备离开。 照旧威胁了几句话,这s区的人虽然也不听。 待狱警离开后,周围的空气才稍稍缓和。 蹲在地上看起来快被踹掉半条命的安德里却又一脸无事的模样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库尔特,轻声调侃道:“看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库尔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不要总指望每次都能运气好。 这两脚你也不好受。” 安德里拍了拍库尔特的肩膀,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放心,我一时半会想死也难。” 库尔特摇头失笑,“你这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就在此时,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安德里,你这个麻烦精。” 那是达拉的声音,他虽然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语气中仍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愤怒。 安德里转过身,看着满脸不悦的达拉,耸了耸肩,“得了,达拉,刚才不过是个小插曲,何必记在心上?” 达拉走近一步,眼神坚定,“我告诉你,我受够了这样的游戏。如果你再搞事,我一定会全力反击。” 安德里注意到达拉的双拳微微握紧,那代表着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然而,安德里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畏惧,他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我可得小心点了,不是吗?” 库尔特看着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试图调解,“算了吧,大家都冷静些。在这里待久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他的话显然奏效了一点,达拉稍稍放松了握拳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库尔特靠在墙边,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劝告:“安德里,监狱不是个适合玩火的地方。” 安德里轻轻叹了口气,耸了耸肩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也许吧,但谁知道呢。” 他就是要闹事,从小到大,闹到能见到先生为止。 库尔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监狱的生活日复一日地单调枯燥,而他们这群人在这无尽的囚禁中,只能用这样或激烈、或无奈的方式,挣扎求存。 安德里那双眼睛又在寻找下一个可以挑事儿的机会。 看准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瘦子,他刚从库尔特眼皮子底下溜过去,拿出自己一直藏在嘴里的针…… 刚准备偷偷扎进小瘦子的菊花里。 猛然被人钳住。 巨大的力道简直要拧断他的手骨。 在他忍不住的惊呼声中,这力道突然消失。 他去看自己的手腕。 赫然两个指印儿,血淋淋的,像血洞。 ————绮绿叭叭———— 断骨手复出~ 第900章 要是想见先生就得听我的 “ber,302你一直看人家屁眼子干嘛呢?” 司郁在塔楼上看很久了,最中间的塔楼不但看燕裔方便,站顶上,看周围三栋楼都方便。 看s区自然也是纳入眼底。 以她的眼力,这出戏自然也是看了清楚。 “302,我记得明明,上午,你还是可怜巴巴一脸血呢……现在又放出来?” “不是要见先生吗?这么不老实?” “那些伤是假的吗?还有怎么不关你黑屋啊?” 司郁微微一笑,琥珀般的瞳孔里全是兴味。 302号,太有意思了。 “你怎么不回答啊302,”司郁笑脸中有调侃之意,刚才捏了他骨头的手又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缓缓收紧。 安德里的面容扭曲了一下。 疼,太疼了。 这人的手好像是什么液压机。 “你不是想见先生吗?你这样怎么见啊?” 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好惹啊。 肩膀的疼痛愈发剧烈,他不敢有任何反应,只能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司郁身上那件黑色的大衣,仿佛能用眼神让它灼烧起来,烧死这个威胁自己的人。 可是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他想想就能解决的对象。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安德里咬紧牙关,声音有些沙哑。 司郁微微一笑,笑容轻松得几乎让人觉得她并不在意此刻轻易就能控制的局面。 她的指尖依然轻轻捏着安德里的肩膀,那种力道能把人压入地底。 她的琥珀色眼睛盯着他,眼底的光亮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 “怎么,你不是想见先生吗?”她的语气变得温柔,但那种温柔中却透着不容反抗的威胁,“既然这么急着见,怎么能干出这么多坏事儿呢?” 她的话语带着轻蔑的意味。 安德里尝试挣扎了一下,结果被控制地更狠。 司郁神情不耐,她稍微用力,安德里只能发出一声闷哼,连呻吟都压在了喉咙里。 “你要做什么?”安德里终于忍不住抬头,“你放开我!” 司郁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你可真是让我失望,302。”她挑了挑眉,“原本以为你会比那些人强些,结果也不过如此。” 不过抬眼一瞧,刚才这些一场闹剧中的人啊,没一个敢靠近这里的,甚至还在不断远离。 生怕殃及池鱼。 库里特也不敢说话,达拉和黑鹿更是一言不发。 只不过达拉脸上的幸灾乐祸十分明显。 “你……”安德里咬紧牙关,眼睛里几乎要冒火,“你敢羞辱我!” “羞辱?”司郁轻轻一笑,声音如同细丝般滑过,“你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吗?到处惹事,最后还不是被别人羞辱,比如被狱警羞辱、殴打……” “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爱玩这种。”司郁笑容意味深长。 不知道的以为她只是抚在安德里的肩膀上,二人在说什么甜言蜜语。 安德里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骂道:“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惹事就是惹事,怎么可能是喜欢被羞辱! “我说的是屁话?”司郁笑容愈发妖艳,微微一弯腰,靠近安德里,她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边,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温热。 “你确定你现在的态度,能让我改变对你的看法?” 这道声音,快让安德里魔怔了。 这话带着无形的压力和一种莫名其妙的诱惑无关色与性,只像恶魔在蛊惑人类和他签下契约。 可是此刻的他,在他的一只手底下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继续忍受她的折磨。 仅仅一只手! “你……你想怎么样?!”安德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司郁眯了眯眼,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在我面前撑多久。” 她轻轻放开了安德里的肩膀,站直了身子,看着他那双被痛楚扭曲的眼睛,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抓老鼠游戏的快感。 “不过,302,”司郁突然靠近他,指尖轻轻掠过他的下巴,“你,要是想见先生,就得听我的。” 安德里猛地抬头,怒视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和愤怒。 这种充满羞辱的动作,真让他觉得被羞辱的痛苦和耻辱,可是,可是,他不敢反抗。 司郁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笑容十分危险。 显然安德里要是敢有什么动作,她可能会一只手直接穿进他的胸膛捏爆他的心脏。 这种想法毒药一样渗入了安德里的心中,让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伴随着一声哨响,放风时间结束,安德里松了一口气。 司郁也没有继续再戏弄他,而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定格在远处滋滋啦啦突然响起的荆棘网上。 荆棘网上通了电,应该是先生做了什么。 “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她忽然换了个话题,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安德里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生出一丝期望:“你说的‘他’是……是先生吗?” 司郁:“嗯哦。” 话音刚落,那荆棘网的位置传来一声惨叫。 距离虽远,但声音够大。 有人越狱。 司郁眺望过去,只是不如塔楼上的视线好,看不到什么。 不过也就是一会儿的时间, 她就看见两个狱警拉拽着一个人,朝这个位置来了。 司郁的耳麦里“滋”了一声,司郁眯眸歪了歪头,问道:“先生,什么事?” 听到先生二字,安德里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耳麦那头的先生说:“302的资料待会儿发给你。” “用不用的吧,我知道他是谁。” “爱看不看。”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看的。” “没事了吧。” “有个越狱的。”司郁眯眸,看着那浑身焦黑的人被拖了过来。 “会有人处理,不用你操心。” “好的,302要见你,先生。 ” “不必见我,你的任务和他有关,我都会交代给你,你见他就可以。” “好的我会原话转述。” “嗯,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自己定,人手我会拨给你。” “明白。” 司郁合上了耳麦,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更加冷厉。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半跪的安德里,嘴角掠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302,”她缓缓开口,“你的诉求怕是要被驳回了。” 安德里抬起头,眼中燃烧的愤怒已被无力取代。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肩膀上的痛感还在持续。 眼前的人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击中他的软肋。 “你来这,不管任何人,直接来钳制我,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却又透出些许妥协。 司郁微微一笑,缓缓蹲下身,脸贴近他的同时,低声说道:“你不是想见先生吗?先生刚刚说了,他没空见你,但他让你见我就够了。所以说……” “你想见先生做什么,你见我是一样的。” 她的语气柔软,却如同刀锋划过。 安德里抿紧嘴唇,深吸一口气,咬牙问道:“你又是先生的什么人,能有先生厉害吗?” “你管我是什么人,你连见先生都不配你还挺多要求。” 这倒是实话,安德里有点破防了。 看见安德里开始纠结,司郁满意地起身,双手插进黑色风衣的口袋里,随意地扫了一眼远处被押解过来的越狱者。 那人浑身焦黑,面部几乎已经看不清形状,但那双眼睛中却充满了疯狂的执念。 安德里不由得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的目光追随着被拖过去的越狱者,那人身上的焦灼痕迹让他不寒而栗。 他不是没想过越狱,只是还没开始,就自己放弃了。 他想他承担不了这样的后果。 果然承担不了这样的后果。 这个人已经这样惨状却还没死,很显然,是狱警用了手段,打了特效的保命药。 那接下来他面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或许这越狱的人,巴不得自己刚才被电死。 “那个越狱的人是谁?”安德里试探着问道。 司郁转头看向他,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闪,唇角依旧带着令人心寒的笑意:“不重要。他不过是个小角色。但你要记住,在这里,没有谁能逃出先生的掌控。” 她的话让安德里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锁链紧紧缠绕。 他低下头,不敢再多问。 司郁微微一眯眼,顺着声音看去,塔楼顶部的灯光忽然一明一暗。 她抬起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即对安德里说道:“站起来。” 安德里一愣,但在司郁冷冽的目光下,还是连忙站了起来。 “跟着我。”她转身大步向前,毫不犹豫地朝中央的塔楼内走去。 走之前不忘用先生给自己的特权卡把安德里的这个人划到了自己名下。 她观测安德里之前,先生就准备好了这些。 塔楼的气氛仿佛凝结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块,每一步都压在人心上。 库里特和其他人没有资格离开s区,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郁和安德里离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德里咬牙问道,语气中带着隐隐的不安。 司郁没有回答,只是淡淡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两人跟着那狱警和被电糊的逃犯走到塔楼后门入口,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塔楼内的光线昏暗而冷硬。 司郁率先迈了进去,安德里紧跟其后,满心戒备。 塔楼里一片寂静,只有墙壁上的监控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司郁走到屏幕前,修长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敲击了几下,屏幕上的画面顿时切换到了某个房间的实时监控。 画面中,那个越狱者正被强制按在一张铁制的椅子上。 他的双手被固定,头顶的灯光刺眼得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黑色的血…黑色的烂肉,没有一处能证明这以前是个人。 “这是……”安德里的瞳孔猛地收缩,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他在被审问。”司郁语气平静。 只是这人都这样了,能撑住审问么。 很显然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她担心。 先生手底下的人自有办法。 越狱者的模样已不再是人类所能辨识的轮廓,他的面部几乎完全被烧焦,血肉模糊,眼中仅剩的那股执念愈发显得凄惨而疯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而司郁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中,除了冷静的观察,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安德里站在她的身后,眼睛紧紧盯着那幅画面,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即使他早已在这个地方待了足够长的时间,见过许多惨状,可眼前的情景仍然让他心底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 “你还看吗?”司郁低声开口,声音冷得让人感到压迫。 安德里僵硬地转头,看着她。 司郁那张近乎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一如既往地带着些许轻蔑。 “你不觉得,看得太久,你会变得不安吗?” 语气鬼魅。 “你……”安德里咬牙,试图反驳,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 “怎么?没胆量说话了?”司郁轻笑。 302不该这么没胆量啊。 他可不是别人,他可是安德里苏啊。 伊费尔家的继承人。 安德里苏。 第901章 以后叫我老师 安德里苏被震慑了。 有点反应不过来。 司郁让他坐在显示器前,自己站在他的后面,观察他的脸色。 过了一阵,大概就摸透了安德里苏现在的心态和能耐。 现在的安德里苏没有能力接管伊费尔家族,也难怪,被人坑到国际监狱里来。 “行了别看了,跟我走。” 司郁捋了捋头顶的发,觉得事情有点棘手。 照先生的意思,就是让安德里苏从这个监狱里出去,那怎么出去? 得立功。 怎么立功? 先生让司郁自己想办法让安德里苏立功。 “去,去哪?” “想办法让你出去。” 司郁走出门后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站在上风向的位置。 二手烟吹到安德里苏脸上,让他脸色一变。 “这都忍不了?你以后咋办呢?” 黑手党里全特么抽烟抽雪茄喝酒的这个忍不了他咋干呢。 “我…我不是已经进来了吗,我完了啊。” 安德里苏颓废道。 他也不想,可是没办法了,来不及了,他已经被他大哥送进来了,没有机会了。 他出不去的。 “滚!” 司郁最看不得这种要死要活的样子,一巴掌拍的安德里苏脑瓜子嗡嗡。 “……” “收起你那哭丧的死样子,我说能就能。” 司郁啐了一口,掐了烟,把烟头弹到他的脑门上烫了他一下。 “嘶……” 疼的安德里苏一个激灵。 “你真是…” “弱的可怕。” 司郁嫌弃道。 这种废物怪不得要先生找人来带。 单是找什么人这一步就难。 能打的不一定有脑子,有脑子的也不一定能打,现在还真是她最合适。 还真不是司郁自夸,现在就是她最合适。 现在就她游离在大家的认知之外,让她来做确实合适。 只是她从现在开始,这假面再不能摘下了。 奶奶的贴久了会不会过敏哦。 安德里苏站在旁边察言观色了半天也不知道眼前的“狱警”要干什么。 “那……那个您好……” “什么您不您的,以后叫我老师,我教你怎么回去。” 司郁嫌弃地“啧”了一声。 “好,好的老师。您贵姓。” “免贵姓司,司命。司花着意压春魁的司,命运的命。” 司郁难得文艺,安德里苏却听不懂c国的诗句。 司郁更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不是会说中文吗?这都没听说过?” “……家父确实请过中文的家教老师,但是这句诗确实没听过,对不起老师。” 安德里苏低头,认真道歉。 真是很难想象这样小心翼翼的人,能在短时间蜕变成掌权人。 但司郁后悔也不行。 她和先生互利互惠。 “没事,你伸出手来我在你手上写。” 司郁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汉字学的可以?” “可以的老师,可以写论文的程度。” “那行。” 司郁伸出手指,在安德里苏的手心写下司命两个字。 安德里苏颔首记住了。 他突然抬头,问:“那老师,我们应该做什么?” “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国际区有什么连环杀手之类的吗?知道多少告诉我多少。” 安德里苏想了想说:“我知道一个专杀女性的杀手,阿尔法。” 阿尔法。 嚯。 第902章 阿尔法踪迹太难找吗 酒吧内, 灯光昏暗而迷离,墙壁上镶嵌的彩色玻璃透出斑驳的光影,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神秘而暧昧的氛围。 天花板上悬挂着复古的吊灯,光线柔和地洒向每一个角落, 有一种仿佛与外界隔绝的感觉。 吧台中央,是一排高脚凳,几名客人懒散地倚坐在上面,他们的脸在调酒师手中翻飞的酒瓶光芒中时隐时现。 调酒师穿着洁净的白衬衫,袖口微微挽起,动作娴熟地摇晃着调酒壶,液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最终倾注于透明的玻璃杯中。 酒的香气在空气中悄然弥散。 靠近舞池的位置,有几个舞女正在随着音乐的节拍,尽情地扭动身体。 主唱的声音沙哑却充满磁性,另一边,蹦迪的人不多。 酒吧的一角,几个鸡冠头坐在一起,他们面前的小圆桌上,摆放着几杯已经见底的鸡尾酒。 其中一位,身穿深蓝色衬衫,正挥舞着手中的香烟,烟雾在空中缭绕,缓缓升腾,最终消散于无形。 他的笑声浑厚而爽朗,看起来是一个很开朗阳光的人,但他的眼神却不是这样。 眼神逡巡着周围的领地,像是阴暗的捕食者,寻找猎物的痕迹。 司郁一身牛仔装扮,端着一杯莫吉托,坐到了老板娘身边。 这时候的酒馆还不那么乱。 老板娘步步婀娜,这时候的兔耳发箍看起来十分崭新。 “哟,小伙子一个人来这里喝酒?没有女伴吗?” 司郁摇了摇头说:“这杯不好喝,换个柠檬酒。” 老板娘微微一愣,刚准备把大腿翘她身上,转头去调了一杯柠檬酒,夹在指尖靠在她身边。 “亲我一口,就给你怎么样?” 司郁答非所问:“这里,开了多久?” “有几年了小伙子,不过我可不喜欢回答你这些问题。” 老板娘扭着腰又靠了过来。 司郁低头一笑,顺势搂住她的腰,轻佻说道:“美女,不是我不爱理你,是我不行。” 老板娘的笑容微微一僵,接下来的动作都十分不自然。 此话一出,不等老板娘埋汰两句,周围的男人先哄笑起来。 有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过来,想要调戏她。 但却被另外一个路过的男人隔开。 只不过视野消失的瞬间,方才那个说自己不行的男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酒吧中央的氛围因突如其来的骚动而稍微热烈了一些。调酒师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工作,仿佛对周围的喧闹毫不在意。 角落里,一个身穿深蓝色衬衫的男人悄然注视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轻轻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烟雾在他面前轻轻散开。他似乎在等待某个时刻,心情却显得异常平静。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身简约而不失风格的黑色礼服。 她的长发顺滑地垂落在肩头。 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描,最后锁定在吧台附近那个空出的座位上。 她走过去,坐下,微微扬起下巴,对调酒师说道:“一杯白兰地,谢谢。” 调酒师把白兰地推到她面前。 女人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找到目标了。 不引起一点小小的骚动根本无法发现那个人。 来酒吧找乐子的人和来酒吧杀人的人,视线终归是不一样的。 司郁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他不动,她便也不动。 直到…… 他主动走了过来。 “你好,打扰了,有幸得你赏脸喝一杯吗?” 司郁莞尔一笑,接过他递来的酒。 “怎么自己一个人,不孤单吗?” 男人语气关心,但眼神却没有落在司郁的身上。 司郁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一笑,视线却落在了他的后腰。 司郁说:“这地方,人多反而孤独。” 对方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立刻接话。 周围的音乐依旧震耳欲聋,灯光跳跃不定,为昏暗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神秘。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琥珀色的眸子里好像藏了些什么。 最终,还是男人打破了沉默:“你来这里,是为了找乐子,还是......为了找人?” 司郁的眼神微微一闪,漫不经心地晃动手中的酒杯,液体在玻璃中轻柔地荡漾。 “找乐子的人更合群,找人的才愿意一个人行动。很显然。” 找你的。 他低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带着一丝洞察:“原来如此。那你找到想要的了吗?” 司郁停顿了一下,看着男人的脸,轻微的笑在脸上不断放大。 “当然。”司郁举起酒杯。 当然找到了。 两人碰杯,清脆的声响被周遭埋没。 “这是我的名片,期待下次见面。” 司郁接过名片。 双眸看向指尖的纸片。 白色打底,红色的刀刃,刀尖下面只有一个a。 “如果你有想杀的人,即使是男人也可以找我,如果是你,我愿意为你破例。” 专杀女人,阿尔法的规矩。 “如果你出现在我的暗杀名单上,我将很乐意知晓你的名字,甜心。” 话音刚落,普通人已经看不到阿尔法的背影。 司郁眯眸把纸片上的联系方式记下,随后撕碎泡在了酒杯里。 碎屑融入气泡升腾的酒杯,随后被服务员收走。 司郁去而复返两次,也得到了可靠消息。 一直在监狱里忐忑不安的安德里苏看到司郁回来,站在自己的监牢里瞬间松了口气。 司郁顺手撬开他的门锁,把大衣扔到了一边叹了口气。 “老,老师,怎么了?是阿尔法不好抓吗?行踪太难找吗?” “没事,行踪不难找。” 之前她能知道阿尔法的杀人行踪也是阿尔法跟了她之后,全盘托给她的。 就算不托给她她也能有办法知道。 只是她现在有点头疼。 熟悉的烦躁感来了。 “老师?” “安静。” “…” 安德里苏闭嘴了。 “老老实实待着,我做的好事都会记到你的头上,有机会就学着点。”司郁揉了揉眉心。 “是,老师,我知道了。” ————绮绿叭叭——— 我肥来了,复耕复耕,等久了宝贝们。 第903章 阿尔法杀人现场的司郁 显然安德里苏这时候还不知道司郁都做了什么“好”事。 第一件好事,就是在司郁和阿尔法酒吧见面后的第二次见面—— 阿尔法的暗杀现场。 司郁正蹲在阳台外的栏杆上上,手里握着一个保温杯,看着窗帘内影影绰绰的人。 两个人。 一个死人一个活人。 保温杯里升腾的热气恍惚迷蒙了视线。 司郁微微歪头,躲过了一个刺穿玻璃的飞镖。 看着逐渐清晰靠近的人影,淡然的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热水。 “晚好。” 阿尔法:“?” 晚上好你大爸啊。 为什么杀人的时候旁边还会有别人在啊! 这是人啊! “甜心,别告诉我你是同行。”阿尔法真有些咬牙切齿了。 司郁从栏杆上下来,走近门窗,和阿尔法相视。 她的表情从淡然变得温柔而后又有几分疯狂的兴趣。 “……”阿尔法从她身上看到了先生的影子。 但眼前人真是先生的话,阿尔法真的会转头就走一点不耽搁。 “甜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司郁挑眉一笑,张嘴道:“不是同行,胜似同行。” 谁能想到阿尔法的未来给现在的自己埋了一个大雷。 “…”阿尔法红温了一下,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他需要知道对方是不是先生的人。 “这次杀的人是谁呀,是梅洛莎吗?梅洛莎是做什么的呀?是杜饭吗?我记得是呢。” 阿尔法的眼神微微一闪,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知道这么多。 与他心底算计与紧张不同的是司郁那游刃有余的模样,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稳握着手中的保温杯,仿佛对眼前的紧张气氛毫不在意。 “甜心,你知道的可真不少。”阿尔法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既然不是同行,又为何对梅洛莎如此关心?” 司郁微眯起眼睛,一种猫戏老鼠般的调皮神情浮现在她的脸上。 “关心?不,我只是对这个感兴趣。而你,阿尔法,也是我兴趣之一。” 阿尔法皱眉,他能感觉到对方态度中隐藏的那份挑,但又无法将其简单归类为敌意。 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博弈,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来作出明智的判断。 “那么,这位死去的女士,与你又有何关系?” 阿尔法擦了擦手里的匕首,决定换个角度,试图从侧面获取有价值的线索。 司郁淡淡一笑,眉梢轻挑:“我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阿尔法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再追问,而是稍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假装随意地走到窗边,望向外面的夜色。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微缓和。 看起来就像是常年不见的好友,依偎寒暄。 但谁知道阳台里面的屋子里还有一具尸体。 怕是第一次见面就被盯上了。 突然,阿尔法转过身,看向司郁:“若这是一场游戏,我希望知道规则是什么。” 司郁举了举保温杯,动作虽然滑稽。 “游戏的规则嘛,就由我来定了。” “你!” 阿尔法真的有点破防了。 然而还不等他发作,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警觉地看向窗外。 是一队黑衣人,正迅速接近他们所在的大楼。 “应该是梅洛莎的手下” “愣着干什么,快走!”阿尔法低声说道。 司郁点点头,将保温杯揣到腰侧,迅速扫视了一眼四周。 她转身快步走到阿尔法身边,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翻。 阿尔法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却也没有迟疑,跟随着司郁的动作,从另一侧墙体攀爬过去。 根据阿尔法留下的点位,司郁和阿尔法灵活地在墙体之间穿梭,仿佛两只迅捷的猫在夜色中隐匿。 司郁低声说道:“别掉队,我可不想背个人跑路。” 阿尔法抿嘴一笑,不见刚才紧张:“甜心,我背着你都能跑得掉。” 两人沿着狭长的天台跃过一个个障碍,风声在耳边呼啸。他们的动作默契且迅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正当他们落在一栋大楼的顶端时,司郁突然止步,带着阿尔法也突然停下。 “怎么了甜心?” 司郁光顾着和他逃出来了,忘了怎么摆脱他了。 阿尔法想的是,还是得杀了她灭口。 片刻的沉默,阿尔法举起了手里的匕首,轻轻擦了擦。 “甜心的血应该是甜的,不能让别人的血脏了你的脖子。” 耳边穿过风声,刀刃划破空气,司郁拿下腰侧的保温杯挡住了他的匕首。 司郁微微一笑:“阿尔法,不至于吧。” 阿尔法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他撤回匕首,冷冷地笑了笑:“真是浪费了一次机会。” 他确认自己杀不了她了。 “机会多得是,我们来日方长。”司郁眨了眨眼,打开轻微变形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此时,梅洛莎手下的声音越来越近,大概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阿尔法还不想在这出事。 “不论是我还是你,得尽快离开这里,他们的人很快就会包围过来。梅洛莎的手下很多,有不少死忠她的人会一直追查并追杀凶手。” 司郁也有此意借机摆脱他。 虽然好像是他很想摆脱司郁。 两人彻底分道扬镳之后,阿尔法看着自己下一个暗杀目标,决定换一个策略。 而司郁一往如常地教育安德里苏并第三次去见证阿尔法的杀人现场。 第904章 但是,她不是同行啊 第三次了,不对,第四次了。 这是阿尔法在自己的杀人现场,见到这个不速之客第三次,也是他们见面的第四次。 自己的行踪为什么会被这个人知道? 阿尔法烦得要死。 熟悉的保温杯,熟悉的脸。 就连保温杯上挡刀的痕迹都一如既往。 “哦天,这次是艾尔女士,可怜她为什么要被你杀掉。” 司郁假作可惜,啧啧两声,翻窗进来。 阿尔法处理痕迹的手微微一动,真的很想杀了她。 但是杀不了。 第一次没杀了,第二次也没杀,第三次…… 同样也杀不了。 第一次没下手已然是他的失误,第二次没杀了是他对她实力的深刻认知,第三次…… 她不会给他可乘之机。 阿尔法心中的郁闷几乎要溢出,面对司郁这个不速之客,他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司郁悠然自得地靠在窗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这里是她的地盘。 好像这里没死人也没发生任何事。 她的眼神如猫般狡黠,似乎享受着挑逗阿尔法的乐趣。 “阿尔法,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我都觉得你的烦恼写在脸上。” 她慢悠悠地说道,尾调上扬,带着几分调侃。 阿尔法:“?” 这不是废话吗? 谁希望自己工作的时候一直被人盯着啊? 还是杀人的时候一直被人盯着?! 这跟头上顶了一把达摩克斯之剑有什么区别! 阿尔法微微眯眼,语气冰冷:“你到底想要什么,甜心?来这里只是为了增加我的困扰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成功了。 司郁轻笑,“困扰你当然也是一大乐趣,不过,我来这儿还有更重要的事。” “哦?”阿尔法眉梢微挑,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艾尔女士留下了一件东西,我要拿到它。”司郁不再和他开玩笑,认真地注视屋内环境,而后把视线落在了艾尔尸体旁边的包里。 阿尔法沉默片刻,眼中的警惕更深。 真有如此简单?阿尔法不信。 “如果我不让呢?”他站直身体,神态中有几分杀意。 如果下次还能碰见她,他真的要拼尽全力和人脉杀了她。 不惜一切代价。 “那我也不介意与你再次交手。”司郁看出阿尔法眼底隐喻,默默收起保温杯,然后掏出了枪。 阿尔法:“欺负我没带枪是吧。” 司郁:“哪里的话。”轻描淡写的一笑。 这嚣张的表情真有几分先生的气质。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危险的气息,两人之间的对峙如箭在弦。 眼看就要再打起来, 就在此时,阿尔法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微微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看来你有急事呢,要不这样,我们合作一次,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司郁抓住机会,语带蛊惑。 “合作?”阿尔法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甜心?” “因为现在你没有更好的选择。”司郁摊开双手,指了指他的手机说。 “阿尔法,你现在应该很困扰吧,你是不是好奇,上次梅洛莎死后,你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为什么还会被梅洛莎的那些死忠之士追杀对不对。” “你,难道是你泄露了我的踪迹?” 要知道这在杀手业内可是极为不齿的行为,大家都是杀手,如果今天我出卖你,明天你出卖我,那大家就都不要干了。 如果眼前的女人真是这种人,那么阿尔法或许会让杀手业界内,他能叫来的人一起追杀她。 “嗯?我知道杀手业界同行的规矩。” 但是,她不是阿尔法的同行啊。 所以这些有的没的,她毫无心理负担。 “那好,”他点了点头,把那个包扔给了司郁。 司郁莞尔一笑,伸出手:“多谢你了,阿尔法。” 阿尔法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凝重。 窗外月色清冷,影影绰绰地映照在两人的身上,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所以,你需要艾尔女士留下的东西做什么?”阿尔法试探地问。 “哎呀,你会知道的。” 倒不是司郁故弄玄虚,而是阿尔法真的会亲眼所见。 是的,甚至司郁还会带着安德里苏一起见识见识。 比如,就在两周后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