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双魂:隋炀帝都靠修真统天下》 第1章 灭魔之战 皓月当空,普照大地,此处为太元界极东南之地——不周妖山。 此山乃是一座终年积雪的雪山,峰峰披云戴雪,似一排玉柱立地擎天,竟延绵数万里有余。 而位于最高峰处有一座宏大的宫殿,在漫天飞雪中炫耀着自己的巍峨壮丽。 不过最令人惊奇的是宫殿顶上居然趴着一只身长数十丈,通体金黄的五爪金龙,这当然不是装饰,而是一只真正的龙。 虽然那五爪金龙正在闭目养神,但依然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危险气息,任何胆敢吵醒它的人,必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这里令人恐惧的存在还远不止这条五爪金龙,另有四只恐怖异兽分驻于宫殿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四只异兽就是传说中的魔族神兽,长乘、朱厌、陆吾、九尾。 而能让这么多魔族神兽来为自己看家护院,这世上除了魔族至尊帝江之外,又有何人? 没错这个名为永夜宫的宫殿,正是魔族至尊帝江的住所,此时的帝江正危坐在大殿中央的寒冰王座上,右手轻托下巴凝视远方,他那双睿智的眼睛似乎早已看穿一切,只听他浅笑道:“终于来了。” 帝江话音刚落,南方的夜空中突现了数以千计的飞剑正直冲永夜宫而来。 镇守在南方的朱厌,是一只白首赤足的巨型猿猴,眼见空中那如雨点般的飞剑,他大笑一声道:“哈哈,看来今日可以玩得尽兴了。”说完便纵身一跃直扑飞剑而去。 面对这无数飞剑,朱厌竟无丝毫的畏惧,直接用他庞大的身躯硬扛那千把飞剑。 他的身躯不仅十分巨大,而且如金刚石一般坚硬无比,将刺到他的飞剑一一弹开。 而就在这无数的飞剑之中隐隐约约显现出七名男女的身影,他们个个身穿白衣御剑飞行,口中则是不断掐诀念咒,这飞剑便是他们的神通。 不过眼见自己的飞剑对朱厌没有丝毫作用,七人中领头的那位大喝一声道:“七星剑阵灭魔诛邪,困!” 其他六人接到指令后便立即变换咒语操作飞剑。 紧接着那无数飞剑不再刺向朱厌的身体,而是以他为中心开始绕圈飞行,以此形成一种飓风之力将其困于剑阵之中,使朱厌一时难以动弹。 而就在七位剑仙困住朱厌的时候,数十万的人类军队,在一面苍龙旗的引领下向着永夜宫冲杀而来。 不过朱厌虽然被困,但对此却似乎早有预料一样,冷笑一句道:“不过区区人族蝼蚁,也敢挑起我魔族的怒火,简直就是找死!” 此话一出,那一望无际的雪地里居然爬出了数之不尽的骷髅兵勇,这些骷髅兵每个都足有两三米高,右手持大刀,左手持盾牌。 这骷髅大军无论在数量还是力量方面都远胜于人类军队,但人类军队依然视死如归般冲向了骷髅军队,因为他们知道强大的盟军一定会驰援他们。 果不其然,就在人类军队冲进骷髅大军的同时,地底突然冒出了许多巨大树藤,将骷髅兵抛至空中再全都击碎。 原来人类军队之后还跟着许多参天大树,这些参天大树像巨人一样缓步行进,树藤便是它们的手段。 至于永夜宫的其他三个方向也同样遭遇到了敌人的猛烈攻击,一个全身冒火的人形怪物突然杀出,右手一挥便造出一颗巨大火球攻向长乘,长乘见状赶忙舞动身后的尾巴将火球击碎。 但他刚击碎火球,一道金雷又突然落下,好在长乘身手敏捷及时避开。 此时他才注意到空中居然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但他裸露的上身实在强壮的不像个老人,而最令人吃惊的是他竟然能徒手握住闪电劈向长乘。 陆吾见长乘被人围攻,心急如焚想要赶过去帮忙,可刚移动半步,一个巨大得狼牙棒便朝着他劈头盖脸地砸来。 陆吾只能翻身躲避,这一棒的威力着实厉害,不仅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巨大坑洞,所产生的余震竟也有地动山摇的威力,使得陆吾差点都没有站稳。 待陆吾稳定身形后,他才发现来者居然是一身长十数丈有余,通身漆黑,有六只手臂的怪物。 不禁出言赞道:“不愧是兽王,好霸道的力量呀。” 而剩下的九尾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不知何时空中居然出现了许多背生双翅之人。 他们射出的羽箭又快又准,好在九尾身法鬼魅才没有被羽箭射中,但九尾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注意到射在地上的羽箭竟将周围的雪全部化去,由此可知羽箭上涂有剧毒。 不过就算东南西北四方同时遭到敌人的猛烈攻击,宫殿顶上的五爪金龙愣是连眼都没有睁开一下。 因为他有着傲视群雄的自信,觉得这些敌人都不够资格让他抬眼看一下。 只是淡淡地喃喃自语道:“人族的七圣,兽族的兽王蚩尤,神族的炎魔,特洛伊族的神王,还有底比斯族的羽林军,看来他们这次是精锐尽出了,不过就凭这点战力恐怕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吧。” “金施主,此言差矣,所谓取胜之道怎可只用战力来衡量,战意战心缺一不可,此次灭魔之战是六族合纵,匡扶苍生的正道之战,可谓天地人合一,无往而不克也。” 听闻此言五爪金龙这才微微睁眼,来者浑身上下皆是王者衣冠,身着黄色的绸衣,肤色绀青,面如满月,目如绽开的莲花花瓣,胸前饰有蓝色宝石。 此时他正地立于五爪金龙的右爪之下,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 五爪金龙发现来者的身份后,不由双眼发亮道:“你说的没错,是老夫我小瞧了你们,居然连婆罗族三大尊者之一的护世尊者都来了,看来你们这次是真的准备好要拼死一战了,不过如今你在此处,其他两位又在何处?” “我们三人不远万里而来,自然是要去参见魔帝陛下了。”护世尊者毗湿奴微笑道。 “哈哈,护世尊者,不是老夫狂妄,就算是灭世和创世两位尊者联手也休想伤到我们陛下分毫。”五爪金龙叫嚣道。 不过面对五爪金龙的叫嚣,毗湿奴没有丝毫动容,依然恭敬有礼道:“金施主客气了,您这话并非妄语,恐怕就算是在场所有人一起上,也非魔帝陛下之敌手吧,不过还是那句话,取胜之道并非单单力量间的搏斗,请金施主静观其变就好。” 毗湿奴这话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杀机,不愧为三大尊者之一。 可五爪金龙根本不管他这套,而是杀气腾腾地说道:“别呀,无量佛不远万里而来,老夫我怎么能慢待呢,正好老夫我好久没有动动筋骨了,你就当陪老夫玩耍一下吧。”说完便一声龙吟腾飞于九霄云上。 “既然金施主有此雅致,那我就失礼了。”随后毗湿奴念动佛语散发出七彩佛光,之后便幻化成一大鹏鸟正面迎战五爪金龙。 双方都是最顶尖的高手,看来二人之间必有一场恶战了。 而二人不知的是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永夜宫的大殿之中,已经开始了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 足有十丈高的灭世尊者湿婆,四手分持三叉戟、斧头、手鼓、棍棒不断攻向魔帝帝江。 不过面对如此厉害的攻击,帝江却犹如散步一样从容应对,每一次都是在湿婆快要碰到他的时候闪身躲开。 这样的情况与其说是帝江在躲避湿婆的攻击,不如说帝江是在戏耍湿婆更为贴切。 就连一旁侧躺在地上观战的创世尊者梵天都不禁嘲笑道:“湿婆老弟,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你还有留手,是想早登极乐世界吗?” 帝江闻言大笑道:“哈哈,那你也来吧,早听说你的《吠陀经》神鬼莫测,没准可以给本魔君添点乐趣。”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湿婆和梵天都深知如果再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可能连帝江的真正实力都没有见到,就会败下阵来。 于是梵天立马起身,双手合十,盘腿而坐,当他念出佛语之时,身后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万字佛印。 湿婆则口念佛语打开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放出一道神火射向帝江。 很明显梵天和湿婆二位尊者已经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面对此等杀招,就算是帝江也不能不认真对待了,只见他双手一比,一把通体散发九幽魔气的魔刀凭空出现。 只听他大喝一声:“斩天拔刀术。”并顺势拔刀斩出。 顿时一道毁天灭地的蓝色刀光便以他为中心画出半圆之形,刀光所到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留。 这招不仅直接破开了梵天的佛印和湿婆的神火,将二位尊者击飞出去,甚至连同整个永夜宫的屋顶都被毁去。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帝江石破天惊的一击,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而帝江根本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独自抚刀傲立于皓月之下,颇有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气势。 因为对于帝江来说胜利就是如吃饭一样的常事,这并非骄傲,而是事实。 可今天的帝江却感到有一丝的不对劲,因为他感到自己的心口有些隐隐阵痛。 “帝江畜生,拿命来。”就在这时一名彪形大汉突然杀出,挥出一掌拍向帝江,不过这点攻击对帝江来说只是无关痛痒,随手一接,就将那人击飞了出去。 虽然此人的功力并没有让帝江在意,但此人的身份倒是让帝江十分惊讶,因为此人正是魔族的鸓。 鸓在魔族只是个下等妖,但帝江毫不介意他的身份,还要迎娶他的女儿鸾鸟,将他的女儿封为魔族的王后,这可是莫大的恩情。 所以帝江既愤怒又不解地说道:“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本魔君将最好的一片土地赐予你,还要娶你的女儿做王后,你为何还要背叛?” 鸓怒目反驳道:“呸!帝江你这个畜生,欺我族人,强占我的女儿,让我向你俯首称臣,就这样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而一旁搀扶他的美丽女子,听到他这样说,立马辩解道:“父亲大人,我已与你解释很多次了,魔君大人是真心待我,我也是深爱着他,并非他强占于我。” 听到女儿偏帮帝江,鸓怒不可遏道:“你这个不孝女,是中了这个畜生的妖术吗?居然帮他讲话,本王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之后更是重重地一巴掌将她抽倒在地。 眼见自己心爱之人被打,帝江心疼不已,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并嘘寒问暖道:“小鸾,你没事吧。” 可就这句话竟让帝江的心凉半截,因为小鸾居然趁着帝江将她扶起的间隙,从怀中掏出一把利器刺入了帝江胸口。 帝江顿感锥心疼痛,然后口喷一股鲜血,这一下哪怕是帝江也肯定受到重创。 但比起身上的痛,心中的痛更加剧烈:这就是我毕生最爱之人吗?为什么连她都要背叛我?帝江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小鸾。 小鸾则一直躲闪着帝江的目光,流着悔恨的泪水不断说道:“对不起......” 可对不起又有何用,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 鸓见计策已经成功,出言嘲讽帝江道:“帝江畜生,你没有想到吧,小鸾就是本王最后的杀招。 此神器名为降魔杵,是由九十九个得道高僧的舍利,和九十九名的婴儿的鲜血锻造而成。 此神器至阴至阳,就是专门用来克制你的魔功,帝江畜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听到这神器居然要枉死如此之多的婴儿,就连一向杀人如麻的五爪金龙也不由对毗湿奴嘲讽道:“这神器的锻造方法竟然如此残忍,你们婆罗族也参与了吧,你们不是讲究慈悲为怀么?” 毗湿奴自知理亏,羞愧地闭口不言,如此凶器自然是善良的毗湿奴所不愿见到的,可大势所趋,即使他不愿做,也不得不做。 而帝江面对鸓的嘲讽,突然仰天长笑道:“哈哈,好!本魔君此生第一败,居然败在了一个情字上面。” 接着一把推开小鸾,朝着他所有的敌人们傲然喊道:“你们这些只知道耍阴谋诡计的蝼蚁一起上吧,虽万千人,本魔君何惧否?” 魔元14年秋,六族合纵共伐魔族,史称灭魔之战,一代魔君帝江在此战中力战而竭,陨落于世。 之后由新任魔帝即位,与其他六族签订协约重新瓜分太元界,改年号混元,从此太元界又进入到七族混战的年代了…… 第2章 江都兵变 混元三十年,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中,杨柳吐绿,明媚的烟花三月又临扬州。 今天是大业十四年三月十一日,是一个看上去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一天。 然而就在这一天,一个不过才兴起三十七年的王朝大隋朝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凌晨,月落星稀,天还没有亮,睡梦中的杨广突然惊醒坐了起来。 看到自己竟然躺在御榻的帷帐之中,心里有些奇怪:刚才朕还在和秦夫人她们一起对饮,怎么没一会儿工夫就躺到床上来了? 这时他闻到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气,立刻想起来,原来自己是喝醉了,一觉方醒。 但是,今天的感觉和往日的感觉很不一样,往常醉酒醒来时,头痛欲裂,而且四肢无力,昏沉沉没有一点精神。 可这回醒来,却是耳清目爽,口舌生津,精神抖擞,浑身似有用不完的力量。 杨广感到自己的腹内有一团火焰在翻腾,左突右撞地寻找着喷射的出口,他猛地将棉被掀到一边,大声喊道:“来人!” 床帐外刘伟夫人各自坐在椅子上打盹,朦胧中听到皇上叫喊,全都清醒过来。 秦夫人以为皇上跟往常一样,醉醒后先要喝一杯浓茶,便从桌上端了一碗茶水,慌慌张张地奔跑到御榻跟前,一手掀起床帏,将半个身子探进去,说:“陛下,臣妾给你送……”后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一下子咽了回去。 秦夫人被皇上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杨广那斗志昂扬的魅力,秦夫人见到如此情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杨广见秦夫人探进身来,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哈哈大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说着,将秦夫人轻轻往帷帐中一拉,杨广自己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只是轻轻一来,秦夫人便嗖地一下跃起,啪地摔倒了床榻之上,手里的茶水也洒了一地。 秦夫人被摔得头晕眼花,她当然知道杨广准备对自己做什么事情,就说:“请陛下稍等,让臣妾......” 杨广急不可耐地说:“哪用得那么麻烦,朕帮你就是。”话音未落,便将一串动作完成于眨眼之间。 秦夫人根本没有缓过神来,这时又见皇上猪肝一样的脸色和瞪得像两盏红灯笼似的眼睛,吓得没了主意,只想求皇上开恩留情,就轻声叫了声:“陛下!”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杨广接应道:“不要叫,朕这就来了!”随即杨广便开始云雨。 刹那间,秦夫人两耳轰的一声,双目金星四射,眼珠似要膨胀出来。她想呼叫,却发不出音来,连喘息都觉得艰难。 秦夫人受御幸多次,从未经历过这种求生无望,欲死不能的痛楚。 电闪雷鸣,风暴雨骤,不到一顿饭的工夫,秦夫人就成了风雨下的残花败柳。 她想不出怎样才能挣脱,都要听凭皇上摆布,只有两只手可以徒劳地胡乱抓挠。 秦夫人一看不好,哀求道:“陛下,等我缓一缓吧。” 杨广说:“不行,你能缓,朕却缓解不了。除非有人来替,否则朕是不会放过你的!” 皇上无意的一句话,顿时提醒了秦夫人,她大喊道:“陛下,帐外还有五位夫人在伺候着呢!” 杨广一听问道:“都有谁在御前?” 秦夫人禀奏了五位夫人的姓名。杨广大笑:“好极,好极!先召栖鸾院刘夫人过来!” 床帐外的刘夫人已经听到了皇上口谕,不等秦夫人出来传旨,便朝床榻走去,嘴里应着:“陛下,我来了。” 床帷一开,刘夫人钻了进去,秦夫人抱着衣裳滚落下来。 等在外面的其余四位夫人一起围了过去,把她搀扶起来,帮她穿好衣裳,给她搬过椅子,端上热茶。 固然惺惺相惜,却都哭笑不得,个个心里明白,过一会儿自己恐怕败得比秦夫人还要惨! 果然,寅时未到,六位夫人全都败下阵来,与皇上对阵最久的也不过半个时辰。杨广却依然是常胜将军,他赤裸着身子坐在御榻上,看着她们,做出一副奇怪状,问: “平日里都生龙活虎,争着与朕比高低,今天夜里为什么都这副模样?到现在朕还没尽兴哩!” 秦夫人说:“陛下,实在是你太过勇猛,与往日大不一样了。如果再来,恐怕明日就起不来了。望陛下开恩恕罪!” 杨广闻言大笑道:“哈哈,勇猛那是自然,朕本就是真命天子、人中龙凤,天下女子都应供朕随时玩乐,所以朕可是一般男子可以相比,朕还没有尽兴,火旺攻心,你们·快过来。” 听闻杨广还不肯罢休,她们皆是求饶道:“皇上,饶过臣妾吧。” “哼,居然用本魔君的魔力做如此苟且之事,人类果然是低贱的种族。” 有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着实吓了杨广一跳,因为他感觉说话的这个人似乎是在自己脑袋里面。 而就在杨广以为这是因为自己酒未醒所产生的幻觉时,窗外突然一阵骚乱,满是人们东奔西逃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间或还有一明一灭的火光。 杨广立即翻身下床,正在穿衣,就听一个人在窗下大喊:“陛下,骁果造反,就要冲进宫里来了!” 杨广跑出寝殿,宿卫内侍一个都不见了。他又急急忙忙来到大雷宫中,灯火通明的大殿里更是空无一人。他明白了,这不是突发的事变,是一次谋划已久的反叛,只不过将他一个孤家寡人蒙在鼓里罢了。 杨广茫然地在椅子上坐下,想理一理思绪,看看该怎样应对眼前的局面。 “皇上在这里!” 随着一声大喊,呼啦啦涌进一群持枪提刀的将士。走在前头的是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司马德戡和一名校尉令狐行达。 杨广心头一喜,随口问道:“虞卿虞世基在哪儿?”虞世基乃是杨广最为宠信之臣。 司马德戡说:“陛下,虞世基已被斩首!” “什么!你们……”杨广恍然顿悟,造反的原来正是这一伙人! 宇文化及说:“陛下,军中上下见国将不国,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不过杨广虽然骄奢淫逸,但依然不失为一代帝王,面对如此困境,依然维持着皇帝的威严说道:“哦?你们要杀朕?朕有什么罪?朕在位的这些年通运河、开科举、拓西域、建东都、征高丽,令四海臣服。这些功绩哪一项不是功盖千秋?” 宇文化及抖了抖手中的长刀厉声道:“杨广你这昏君,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你欺母弑父,如同走兽,沉迷酒色,纵情声乐,不顾黎民百姓死活,大兴土木,四处巡游,劳民伤财,还频繁挑起战争,致使天下大乱,你的种种罪状,可谓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面对宇文化及的厉声呵斥,杨广先是低下了头,轻声地说:“朕的确有愧于天下,对不起百姓。” 可随即杨广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你说得没错,朕是罪大恶极,可就算这样,朕对不起的是天下黎民百姓,可曾对不起你们,你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跟朕享受荣华富贵?再者说你们叛朕,真的是为了天下百姓?只不过是为了争当皇帝罢了。” 杨广这话说得没错,一下子戳穿了宇文化及的真实内心,让其怒道:“陛下你休要再逞口舌之利,今天你不死,天下难安。” 杨广绝望了。平心而论,他不是没想到过会有这样一天,而且他对生死早已看得很淡,不过他心有不甘的是他的雄心壮志并未得到实现。 他平静地说:“既然这样,去给朕拿鸩酒来!” 周围的人都站着一动不动。 杨广气恼地说:“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么可以锋刃相加!王公诸侯的血流到地上都会使一方大旱,何况天子之血!” 宇文化及淡淡地说:“陛下可以不流血。” 杨广明白了,他环顾四周,殿里没有适合的东西,只有自己腰上的一条练带了。他双手微颤着解下练带,交给司马德戡。然后往椅子后背上轻轻一靠,合上了双眼。 司马德戡接过练带,在杨广脖子上缠绕一圈,练带的一头握在自己手里,将另一头递给令狐行达。两个人相互对视片刻,接着用力一拉…… 第3章 一皇一帝 “朕是死了吗?这又是哪里?是阴曹地府吗?”杨广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陷入了沉思。 “你本来是应该死的,只不过本魔君不想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此话极为霸道,杨广这辈子除了父亲杨坚外,还没有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而声音是从那百阶高台上传来的,杨广感到甚是奇怪,因为就在刚刚他环顾四周时,还没有发现这么座高台,怎么就突然拔地而起这么一座高台呢? 不过此时的杨广已无心关注这高台的事情,他更关心的是高台之上那名男子的身份。 那名男子穿着暗绿宝相花漳缎方袱青衣衫,一条暗橙荔枝纹锦带系在腰间,一头暗红色的发丝,坐在一个用骷髅堆成的王座上,正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俯视着杨广,给人一种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感觉。 拥有如此霸道之势,除了帝江又有何人? 不过即使面对如此霸道的帝江,身为帝王的杨广有着与生俱来的皇者傲气,没有丝毫屈从的意思,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朕如此无礼?” 帝江赞道:“不错,不愧是本魔君看上的躯体,这千百年来敢和本魔君这么说话的,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你没听懂么?朕问你到底是何人?再不老实交代,朕就要对你不客气了。”杨广继续盛气凌人的问道。 “哈哈,还想对本魔君不客气,别说你已经不是皇帝了,就算你叫你百万大军来,本魔君又何惧否?”帝江嘲笑道。 杨广这才想起自己被臣下宇文化及背叛绞死的事情,但杨广依然不遑多让道:“朕是皇帝,是授之于天的皇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任何人而改变,不像某些无能鼠辈,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示人。” 帝江自然知道杨广这是在激将自己,可以他的性格又怎会害怕别人的挑衅,他傲然道:“好!本魔君就告诉你,本魔君就是魔族万古不世的帝王,帝江。” “帝江?魔族帝王?不管你是谁,你为何要把朕带到此处?”杨广此人极为聪慧,他虽然不知魔族究竟是什么,但他看得出帝江拥有强大的实力,他再想到自己本应死于宇文化及他们之手,如今既然没死,那必是此人救了自己,可此人与自己素不相识,那他肯定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救自己的。 帝江闻言神秘一笑道:“本魔君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先回答本魔君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杨广回道。 帝江问道:“你为什么要当皇帝?” “那自然是为大隋江山,为天下苍生了。”杨广义正言辞地说道。 “哈哈,你再说这虚话,本魔君立马杀了你。”帝江说这句话时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杀机已露,杨广自然知道不能再糊弄此人。 可杨广从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当皇帝,他只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受命于天的事情,今日被帝江逼问,唯有随着性情答道:“好,朕就告诉你,朕就是想当皇帝,不过朕想当的不是普通的皇帝,朕要做的是功盖千秋的华夏第一帝,什么骄奢淫逸,什么耗尽天下钱粮,什么不顾黎民百姓死活,都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罢了,唯有千秋大业才是朕得目标。” “好,现在本魔君明白了,为什么本魔君在使用移魂大法时会自主选择你作为本魔君魂魄的新载体,因为魔就是由欲所生,而你心中那深不见底的欲望,对于我们魔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补品了。”帝江说道。 “所以你是如道家所说的出阳神一样,将自己的魂魄移到了朕的体内,那你为什么要将魂魄移出原本的躯体来到朕的体内?”杨广此话一针见血,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帝江的痛处。 帝江不住称赞道:“不错,你是个聪明人,倒是省了本魔君不少唇舌,本魔君虽然跟你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也算同病相怜了吧,本魔君也是被一群小人暗算,才不得已动用移魂大法魂穿到你的体内,这里就是你的精神世界,不过如今算是我们共同的精神世界了。” “所以你要朕如何?”杨广追问道。 帝江淡淡说道:“本魔君要与你做笔交易。” 杨广疑惑道:“什么交易?” “本魔君需要借助你的身体回到原本的世界去重夺天下,事成之后,本魔君就帮你夺回你世界的天下,如何?”帝江这话听起来是共赢的上佳计策,可杨广并非心思单纯之辈,他的皇位也是靠自己经过无数尔虞我诈才最终夺得的,所以他明白世上绝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于是杨广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夺了朕的身体,而要跟朕谈交易呢?” 帝江闻言很是吃惊,他没有想到杨广的心思居然缜密到如此地步,于是帝江说道:“好吧,既然是做交易,本魔君也想以诚相待,本魔君的移魂大法,只能让魂魄寄住在你的身体之内,而不能夺舍你的身体。” 这话倒让杨广心里踏实不少,因为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不为利益所动之人,但在得知帝江是不得已而为之时,反而能更加相信他的话了。 不过现在帝江反倒更担心杨广会有恃无恐了,于是威胁道:“不过本魔君也并非毫无筹码,你应该知道以你的凡人之躯应该早就死去,如今你还没有死去的原因就是全靠本魔君的魔力支持,一旦本魔君的魂魄离开你的身体,你也立刻会油尽灯枯而亡。” “离开朕的身体,你也会魂飞魄散吧。否则你不会在这儿跟朕多费唇舌。”杨广毫不认输道。 帝江有些不耐烦道:“没错,所以你的抉择是什么?” 杨广思虑片刻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朕答应你。” “哦?你这下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帝江疑惑道。 杨广答道:“因为朕并不相信那些虚情假意,反而更相信利益交换,现在的你我就如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你的提议和朕的目标不谋而合,朕自然愿意跟你合作。” “本魔君也喜欢这种方式,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你的问题还挺多的。”说实话现在帝江真有点苦于无奈,要换做往日的他,早就挥刀杀了杨广,怎还会和他多费唇舌。 杨广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如何去到你的世界。” 听闻这话,帝江狡黠一笑道:“你已经身处本魔君的世界了。” “你果然留有一手呀。”说这句话时,杨广对帝江又多了几分戒心,原来帝江是先将杨广带回到他的世界,再跟杨广谈交易的事情,分明是让他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这件事情。 “这都是小事,本魔君就在此欢迎杨广兄驾临太元界,跟本魔君一起享受这一统霸业的快乐吧,哈哈。” 第4章 少女柔情 “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听到一句吴侬软语,杨广这才从精神世界中逐步苏醒过来,因为他不光觉得这声音十分好听,而且还感受到迎面吹来一股暖气,带着一点淡淡幽香。 杨广左眼微睁一线,依稀见到一张雪白的脸庞,眉弯嘴小,笑靥如花。 当即双目都睁大些,但见眼前是张清静秀丽的少女脸孔,大约也就十五岁的年纪,头挽双鬟,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看到自己床边坐着这么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杨广赶忙坐起身,收起平日里皇帝的那副威严,温柔似水地说道:“姑娘,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微笑道:“我叫赵柔,你叫我小柔就好,这里是我家,我是到河边洗衣服时发现你的,当时你已经不省人事了,所以我便把你救回来了。” “在下名叫杨广,原来是小柔姑娘救了在下,在下真是感激不尽。”说完杨广就要起身行礼. 小柔见状赶忙阻止杨广道:“这就是一件小事,公子不用这么客气的,再者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赶快躺下为好。” 接着小柔便扶杨广躺下,此时的杨广距离小柔很近,更让他感受到小柔身上的那种少女气息,不由在心中喜道:真是个体贴温柔的好女孩呀。 不过杨广并非一心只在小柔身上,他一边感激小柔一边在心中对帝江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与帝江处于一躯多魂的关系,所以只要他愿意他便可以随时和帝江进行神交,当然反之帝江也可以,只不过这身体的主导权还是在杨广手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杨广可以放心让帝江的魂魄寄住在自己体内。 帝江说道:“就在你快要死于你的臣下之手时,本魔君使用归元法带你来到了这太元界,也就是本魔君的世界,可这归元法并没有办法锁定目标,所以本魔君也不知道此处是哪里,不过看这小女子的样子,此处应该是人族的地界,你可以问问这个女子。” 帝江这话让杨广更加宽心不少,因为他已知晓帝江并非人类,那这个世界可能有很多非人类的生物,相较之下,来到人族的地界就要好很多,毕竟是同一类人交流起来也会更加顺畅。 想到这儿,杨广开口问小柔道:“小柔姑娘,我想问下,此处名为何地呀?” 小柔答道:“公子,此处名为赵家村,是位于广陵城边的一个村子,我们世代都是在这村里生活的。” 原来这里是一个小村子,而那个广陵城应该是一座大城,这样看来这里跟我的世界差别不大。 杨广细想着,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评估,不过有一点让杨广颇为不好意思,就是小柔对自己的称呼,他今年已五十有余了,虽然以前的那些妃嫔也经常夸自己龙精虎猛犹如壮年,但杨广知道那是碍于自己皇帝身份的阿谀奉承之词,如今被这么一位纯洁的小姑娘称为公子,倒有点羞涩之情。 于是杨广说道:“小柔姑娘,我知道你知书达理,不过我已到了知命之年,你还用公子称呼我,倒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什么!你有五十岁了?你不要戏弄于我了。”小柔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怎么会戏弄于你?我说的是实情。”小柔看着杨广一脸认真,这才相信杨广没有骗自己,吃惊地说道:“可你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呀。” 听到此话,杨广才觉得事情不对劲,因为小柔并不知道自己皇帝的身份,所以肯定不会对自己阿谀奉承,可就算自己保养得再好也不至于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杨广注意到床旁边的木桌上有一个铜镜,杨广立马起身凑过去查看。 这一看他才惊奇地发现,铜镜之中的是一张眼如珠、眉如画、唇如樱、肤如雪的精致脸庞,没错这的确是自己的脸,可那是自己三十年前的模样呀,如今自己怎会返老还童呢? 杨广第一个想到这肯定与帝江有关,于是他在心中问帝江道:“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帝江说道:“那是因为你得到了本魔君那一丝的魔力,所以对你的身体造成了改变,难道你还没有察觉自己除了外貌上恢复青年,精力上也格外的充沛吗?” 杨广这才想起那一夜自己连续宠幸六位夫人都没有丝毫疲劳之态,看来这也是因为得到帝江魔力的缘故。 知道了自己变化的原因后,杨广对小柔说道:“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撞了头,脑中一时混乱了,我今年刚好二十有三,五十岁的是我父亲,他今年刚好过五十大寿,所以我才记错了。” 杨广之所以这么说,一是怕小柔察觉到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甚了解,凡事都要小心,多年的宫廷斗争让杨广养成了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习惯。 二是出于自己的私心,面对如此美丽的少女,又有哪个男人愿意在其面前说自己老呢? 其实杨广这话漏洞很多,但是心思单纯的小柔,没有丝毫的怀疑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怎么会有五十岁,不过公子你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河边呢?” 杨广想了想说道:“我是因为外出游玩被一群恶徒所害,才跌入水中漂流到此处。”杨广这话其实不假,他就是因为乘龙舟出游扬州,才被宇文化及他们钻了空子兵变于江都。 “原来是这样,那你真是太可怜了。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小柔这话本是好意,可这就让杨广犯了难,他总不能跟小柔说他的家在另外一个世界吧。 不过思维灵敏的杨广还是很快想到了说辞,他对小柔说道:“我父母早逝,给我留了一笔财富,我就想用这笔财富巡游四方,可哪知遇上歹徒,身上的钱银全部被他们抢去,现在的我真是无家可归了!” 说这句话时,杨广还有意表现出了悲苦之情,他最擅演戏了,他也正是靠着这个手段才打败了他的兄长杨勇当上了太子,最终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果然小柔被杨广的话所触动,更加同情他道:“想不到你的身世这么可怜,不过你的父亲今年不是过五十大寿吗?怎么去世了?”所以谎话是很容易露出破绽的。 但杨广还是急忙圆了场道:“就是因为我想到如果父亲不去世的话,今年应该是他老人家的五十大寿了,这才悲从心来,乱了心神说了胡话。” “原来是这样。”看来小柔是彻底相信了自己的话,不过为防止小柔继续追问下去,导致自己露了马脚,杨广还是率先说道:“小柔姑娘,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你能陪我出去转转吗?我在这里老躺着有些难受。”其实杨广是想借此出去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那好吧,出去走走对你身体恢复也是有帮助的。”说完小柔还很热心地主动搀扶杨广,可以跟美少女近距离接触,杨广自然不会拒绝。 出了屋子,外面是一个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院里有个老妇人正坐在一个木头小凳子上剥玉米,小柔喊道:“娘,你别忙了,你身体不好去歇歇吧,待会儿我来剥就好。” 老妇人回道:“柔儿,娘没事,娘就是个劳碌命,你不让我干活,我反而浑身难受。” 杨广在得知眼前这个老妇人居然是小柔的母亲后,立马上前行礼道:“赵老夫人,小生杨广有礼了。” 老妇人回身望了望杨广,杨广本就长得白白净净,很是讨喜,又这么恭敬有礼,自然很得小柔母亲的喜欢,小柔母亲说道:“我就是一个乡下的老妇人,你不用这样讲究的。” 但杨广却再行一礼道:“那怎么行,你是我救命恩人的母亲,对我来说就犹如再生父母一样,对待自己的母亲怎么能不恭敬呢?”杨广这人本就孝顺,又很会哄老人家,他的母亲孤独氏对他这个二儿子就颇为喜爱,常在他父亲杨坚面前夸赞他。 小柔母亲听到杨广这话,立马眉开眼笑道:“这世道像你这么孝顺的年轻人可不多了,你也不用客气,小柔救你就是举手之劳,虽然我们是乡下人,但不能见死不救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对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了小柔姑娘的悉心照顾,在下才能康复得这么快,她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这不她还准备陪在下出去转转。”杨广对小柔也是一通夸赞,夸得小柔都有些不好意思。 “好呀,出去走走也好。”于是告别完母亲,小柔便带杨广出了门。 离开小柔家,一副鸡犬相闻的田园风光便尽收杨广的眼底。村庄处绵亘着一长条的耕地,一片又一片的灰色田圃,田圃之间是网丝一样的小径,而田圃两侧便是这村子里的家家户户。 杨广深吸一口气感叹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呀。” 小柔扑哧一乐道:“这里就是个乡下小地,没什么特殊的,值得你这么夸张么?”小柔哪知道,杨广自幼生长于皇宫深院之中,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却有一种无形的枷锁时刻禁锢着他,哪像这里,给人一种自由的感觉。 第5章 玉面寒枪 杨广并没有在意小柔的话,相反诗意大发道:“瓜步青枫下,沙头白露霏。相思曾寄此,不解寄田园。” “公子,你还会念诗呀?”小柔惊喜道。 “读过几年私塾,在姑娘面前献丑了。”杨广道。 “不会的,我很敬仰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人,不像我大字也不识几个。”说到这里小柔流露出了一些失落的情绪。 杨广一下就明白了小柔这是想要读书,却苦于无处可学,当即对她说道:“如果小柔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教你读书写字。” “真的吗?” “在下绝不欺骗姑娘。” “那太好了。”听到杨广说要教自己读书写字,小柔立马喜上眉梢道:“那公子,我马上带你村子四处看看,然后回去你就教我读书写字好吗?” “当然可以。”随后小柔便带着杨广在村里四处逛逛,村子不大又多是田地,没有一会儿,整个村子的十之八九杨广都已到,不过有一个地方到引起了杨广的兴趣,便是村子后面的那座青山。 杨广问小柔道:“此山颇为俊秀,是有什么名号吗?” 小柔介绍道:“此山名为小铜山,是附近的名山,不过最近听说这山里有野兽出没,我们还是不要去为好。” 虽然小柔这么说,可杨广自幼就喜好登高游水,凡是名山大川他都想去看看,于是在杨广的苦苦哀求下,小柔只好说道:“那好吧,不过在天黑前我们一定要回来。” “没问题。”杨广一口答应,然后小柔便领着杨广进了山,此山山色秀丽,一路上山花烂漫、峰峦叠翠,再者有美人相陪,让杨广感觉好不惬意。 小柔一开始也只想给杨广带路就好,但慢慢地也被这美丽的山景所吸引,开始不自主地哼起歌儿、开心地采起鲜花,而她那纯真的少女笑容在阳光的映衬显得更加美丽动人,让杨广一时看得入神。 “不好,有杀气。”这突然的一句话让杨广一下子回过神来,不过这句话只有杨广听得到,因为这是帝江通过神交在提醒杨广。 可不等杨广细问帝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远处的小柔也突然大叫一声“啊!”杨广担心小柔安危,急忙望去,这一望便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窜出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来,正对着小柔张牙舞爪,似乎随时要攻击她。 小柔见到这只凶猛的老虎,立马被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杨广毕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心中虽然吃惊,但还没有怕到不能动弹。 杨广对着小柔低声说道:“千万不要动或者避开它的眼睛,我会想把办法救你的。” 小柔此时怕得全身无力,就是想动也不动不了,不过她还是按照杨广所说的去正视老虎的眼睛。 杨广的方法果然有奇效,老虎看到小柔正视自己竟一时不敢上前,这便是动物的本性,越是逃跑,越会让它觉得这就是它的猎物,它就会立马追赶过来攻击,反之要是正视它的眼睛,反而让它无法预测你的下一步动作,从而不敢贸然攻击你。 但杨广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要想救出小柔唯有以身犯险,于是他立即向另外一侧跑开,老虎见到杨广跑开,以为他要逃走,立马把他锁定为自己的猎物,向杨广逃跑的方向追赶过去。 小柔当然知道杨广是在牺牲自己引开老虎,可她现在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虎追向杨广。 可尽管杨广已经跑得飞快,但老虎的速度可不人类所能相比的,没一会儿工夫杨广便被老虎追上。 眼见杨广近在咫尺,老虎纵身一跃直扑向杨广,好在杨广机灵,见右边有一块青石,立马一个翻身闪在了青石后面,这才躲过了那老虎的攻击。 不过老虎怎会轻易放过眼前的猎物,只见它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往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杨广被那一惊,惊出一身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杨广眼见老虎扑来,以势借势,竟然翻身骑到了老虎背上。 那老虎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杨广只一躲,躲在一边。 老虎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震得地动山摇,还把铁棒一样的虎尾倒竖起来,扫向杨广,杨广却又闪在一边。 那老虎又扫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杨广见那老虎翻身回来,双手抡起拳头,尽平生气力,只一拳朝着老虎脑袋,从半空中重锤下来。 那老虎瞬间吃痛咆哮,狂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杨广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老虎却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杨广面前。 杨广两只手就势把老虎顶花皮骼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接着把只脚往老虎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 那老虎咆哮起来,把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随后杨广把那老虎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 可人力毕竟有限,杨广的攻击虽然让老虎痛苦不已,但没有办法对老虎造成致命的打击,忍无可忍的老虎使出浑身之力撞向杨广。 此时的杨广正在一心一意地攻击老虎,并没有料到老虎有此一招,所以没有防备的杨广直接被老虎的全力一击撞飞了出去,直到撞到一棵大树上才停下摔落在了地上。 这一下让杨广遭受重击,一时间感到头晕目眩、天昏地暗无法再战,而老虎见杨广倒地不起立马乘胜追击,飞奔过去准备把这个让自己吃尽苦头的人类给生吞活剥了。 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只听“仓啷”一声,一把银色长枪如利箭飞出直刺老虎而来,或许因为野兽的敏锐直觉,老虎及时跳走躲开了长枪的攻击。 可出乎老虎意料的是长枪之后居然紧接着飞出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单手抓住长枪的尾端,只用单手就扭动长枪使了个回马枪再刺老虎,这次老虎是避无可避,被长枪刺中。 而这长枪还并非只是单纯地刺入老虎体内,而是带有一种极强的力量,仅仅平常的一刺竟将老虎的身体炸裂成数块。 此举实在太过惊艳,看得杨广是瞠目结舌,他做皇帝的时候手下也有不少擅使长枪的将领,但无一人可以单手舞枪,并以一击就将老虎五马分尸,这种恐怖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所以直到老虎的头颅飞落到杨广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定睛细看来者,他是一名男子,生得是眉清同秀,齿白唇红,面如团粉,此时的他裸露着上身,露出与他的清秀面容极为不符的健硕身体,那如砖块般隆起的结实肌肉,好像在炫耀他那恐怖的力量一样。 不过那男子好像并没有把杨广放在眼里似的,只是瞥了杨广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提枪离开了。 他的态度自然让别人众星捧月惯的杨广十分不爽,但杨广就算再心高气傲,也明白那是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惹的强者,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实力的重要性,在这个世界中如果没有实力,恐怕只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罢了。 “公子,你没事吧。”小柔非常担心杨广的安危,刚一恢复便急忙赶过来查看杨广的情况。 杨广看到小柔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道:“算是没事吧。” “啊!这是什么?”这时小柔注意到那血肉横飞的老虎尸体,忍不住大叫道。 杨广解释道:“这就是攻击你的那只老虎。” 小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杨广说道:“公子这是你干的?” 杨广摊了摊手苦笑道:“我也很想跟你炫耀这是我的作为,可是这真不是我能够做到的。”接着杨广便将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告知了小柔。 小柔这才恍然大悟道:“那公子你可真是幸运,居然能够得到修真之人的帮助。” 杨广疑惑道:“什么是修真之人?” 小柔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渴望修成真人的人,听我娘说过如果一个人能修炼成真人,就能够长生不老、呼风唤雨,修炼成真人的人就不再是人,而是神仙了。” 听到小柔对真人的描述,杨广顿时两眼发光,自古至今长生不老可是所有人类的夙愿,杨广自然也不会例外,于是他急切地问道:“那小柔姑娘,你知道如何才能修真呢?” 小柔摇摇头道:“别说修真的方法,我连修真的人都没有见过。” 杨广一听也是,自己真是太急功近利了,这种无上的修炼之法怎会是她这么个村里的小姑娘可以知道的,但杨广可是真真切切地见识过了修真之人的强大,也默默地下定决心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学会这修真之法。 第6章 突发祸事 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战后,杨广和小柔都无心再游山玩水了,于是二人便回到了村子,来到村口处,小柔见一背着一竹篮药草的男子也正往村里走,就朝他热情地打招呼道:“罗义大哥,你又去山里采草药呀。” 罗义听到有人在背后喊自己,便转身望去,他这一转身,杨广刚好看清了罗义的面目,心中顿时一惊,因为这个叫罗义的男人分明就是刚刚在山上一枪击杀老虎的强者。 而罗义也注意到了杨广,不由眉头一皱,但看到杨广身旁还站着小柔,便随即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道:“原来是小柔妹子呀,我是去采药,你怎么也才回来?” 他在藏,他为何要藏?虽然罗义表情转换很快,但杨广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伪装。 小柔回道:“是的,这位名叫杨广,就是我昨天从河边救回来的那位,他想出去转转,我便带他去小铜山上游玩了一圈。” “哦?小铜山上最近可有猛虎为患呀,你们没遇到吧?”罗义说这句话时有意看向杨广,他分明是在试探杨广会不会暴露他的身份。 杨广何其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罗义的意思说道:“哎呀,我们确实遇到一只猛虎,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胆战呢。” “那你们如何逃脱虎口的?”罗义继续追问。 杨广知道罗义这话已动了杀机,自己如果暴露他的身份,恐怕不会有好下场,再者说如此强者,自己定要与他结交才是,于是杨广说道:“罗义兄,你不知道那老虎确实凶猛,我只好独自引开老虎保护小柔,不过要不是一武功高强的正义侠士出手相助,我今天肯定就要丧命于虎口了,只是可惜那侠士来去如风,我连他的面目都没有看清,如果可以我真想当面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呀。” 杨广这话术极为厉害,既没有暴露罗义,还有意提起自己为救小柔独自引开老虎的事情,因为他看出罗义和小柔的关系很好,自己毕竟救过小柔,他也不好为难自己。 罗义自然也知道杨广是在为自己遮掩,不由心想:这个男人倒又几分聪明,他分明看清楚了我的面目,却说没有看清,不过他不揭穿我,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想到这儿,罗义对小柔说道:“没事就好,你们还是快回家吧,这山里猛兽很多,你们就不要去了。” “好的,罗义大哥,你采药时也要多注意安全,对了,罗义大哥你要是没事的话,今晚来我家吃饭吧。”小柔热情邀请罗义道。 “这多不好意思,打扰了赵大娘休息多不好。”罗义回道,其实主要是不太想跟杨广牵扯太多,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可架不住小柔的软磨硬泡:“怎么会呢,我娘最喜欢热闹了,你去她肯定会很高兴的,再说上次我娘摔伤了腿,还是你帮忙治好的,我早就把你当作是我的亲大哥了,去家里吃顿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罗义大哥,你就答应了吧”。罗义闻言只好答应。 杨广见状不由在心中暗笑道:这罗义武艺如此高强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女子,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回到家里,小柔母亲见到罗义也来了,甚是欢喜,特意烧了几个拿手小菜,还把家中自酿的酒拿了出来。 常年混迹官场的杨广自然对酒桌上的事情甚为精通,他主动为三人斟酒,并端酒敬道:“感谢各位对在下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各位,恐怕在下早已小命不保,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只这一杯酒敬各位。” 他这酒表面是在感激小柔从河边救他的事情,实则连罗义救自己脱虎口的事情也一同感激。 罗义看破不说破,举杯一饮而尽,算是回应了杨广,杨广对此非常开心,看来罗义对自己并不反感,那就有结交他的机会。 之后杨广继续发挥自己的口才逗得小柔和她母亲开心不已,其间他还有意无意拉着罗义对饮,想借此拉近关系。 而就在这一团和气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众人,小柔起身开门,发现敲门的是一老汉,并且神色看上去十分紧张,便问道:“三叔,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三叔闻言直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儿被官府的人抓走,明日午时就要被处斩了。” “什么!”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小柔赶忙扶起三叔问道:“三叔,你快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冬哥怎么会被官府的人抓走呢?” 三叔悲愤道:“都是贾仁这个畜生害得。”接着三叔便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三叔,原名赵三,在家中排行老三,和小柔母亲是表兄妹,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极为疼爱。他儿子名为赵冬,为人踏实肯干,在村里也是深受好评,娶了妻子,有个刚满十岁的女儿春妮,生活虽然并不富裕,但也算美满。 可就在去年,当今人族的统治者宣王突然下诏,要将原本皇宫重新修建,建成史上最辉煌的宫殿来宣扬自己的功绩伟业。 而修造宫殿自然需要大量石材,于是广陵城城主便下令周遭村子中所有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必须进入石场采石,而且定下了每个矿场要月出万斤石材的目标。 要知道一个石场月出三千斤的石材都已是极限,如今要月出万斤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那些被抓来的壮丁每天都要日以继夜地开采石材,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小柔的父亲就是因为过度劳累才去世的,小柔去讨要说法,还被官府以这是上面的旨意为由给打发了,所谓民不与官斗,小柔母女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忍痛埋葬了父亲。 小柔家是这样,其他人家自然也是这样,面对官府的剥削那是敢怒不敢言。 而就在昨天,春妮突然跑到石场找赵冬,赵冬惊讶地问:“闺女,你怎么来了?” 春妮来到跟前,气喘吁吁地说:“爹,娘病了,饭都做不了了,她叫你回家看看。” “啊!”赵冬一听就急了。虽说离家只有三里,可自从进入矿场挖矿以来,他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这是石场的命令,万斤矿石没有开采完成之前,所有工人不论离家远近,一律不准回家! 可现在老婆病了,说什么也得回家看看。赵冬扔下手里的锤子,拉起女儿就走。刚迈出两步又停下了。矿场规定,挖矿工人如擅离工位,不问什么缘由,一律杖背八十,若辩解再加四十皮鞭,就是大小便,也须报请监工批准后才能离开。 赵冬四下望望,见有一个监工手执皮鞭正在远处游荡,就对女儿说:“春妮,那位大人姓贾,你去请他过来,就说爹有急事要告假。” 姓贾的监工,名叫贾仁,是个地道的势利小人,待人极其苛刻,且又贪财好利。但是脸上却总是笑眯眯的,一副仁义谦和的模样。 贾仁来到赵冬面前,听他说了要告假回家的理由,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说: “哦,老婆病了。哎呀,这事儿我可不敢做主,得上面允准才行。” 赵冬看他一派不紧不慢、煞有介事的样子,更急了,说:“贾大人,请你开恩通融通融,好在离家不远,我回去看看马上赶回来,就别再报与上面知道了。” “那可不行!”贾仁断然摇头说,“这是公事,就凭你空口一说,没有实据,我怎么通融?” 王老大明白,这时候如果有几钱银子递过去,就不是空口一说了。可是现在他身上连一枚铜钱也没有啊!他作了个揖,说:“贾大人……” 贾仁摆摆手打断他,说:“这样吧,我去你家亲眼看看,然后再向上面察报,说不定还会放你两天长假哩。好在你家不远,来去也快。你先好好干活吧!” 赵冬知道,他这是想去家里勒索。可是,家里也拿不出几个铜钱啊。 躺在炕上的春妮娘见女儿没把她爹叫回来,却领来一个官府的人,慌忙爬下炕来向贾仁施礼。贾仁打量一下赵冬的屋子,不禁一阵懊恼,家徒四壁,炕上的一床被子露出黑黄的棉絮。他没好气地说:“你说你病了,叫赵冬回家看看。哎,这不是好好的吗?” 春妮娘低着头小心地回答:“大人,村妇真是病了好几天了,浑身无力。不过,只是还不算不治的重病。” “噢——明白了。欺瞒我就是欺瞒城主。况且,开挖矿石本来就是城主交办的差事。你可知道犯了什么罪吗?”贾仁义说完,掉头就走。 春妮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哪里经得起这种恐吓。赶紧抢前一步扑通跪下,紧紧抱住贾仁的一条腿,哀求说:“大人,村妇不敢欺瞒朝廷,真的有病在身,请大人恩准孩子她爹回家看看吧!” 贾仁转过身,他本想挣脱被春妮娘抱住的腿。低头一看,春妮娘泪眼汪汪、仰脸瞅着他,才突然发现,这间破旧低矮的茅草房里的村妇竟是一位很有姿色的女人。他又顺着她的脖颈看下去。衣服上面的两个纽扣没扣,衣领翻开着,从那里可以隐约看见一块白皙的胸脯,还有一条幽深的沟谷,不知通向何处。 立时,贾仁淫心荡漾,嘿嘿地笑着说:“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想叫男人回来一趟嘛。这不,我贾大人来了,嘿嘿……” 说着,猛转身,一把将春妮推出门,“咣”地关上门,上了闩,弯腰抱起春妮娘放到炕上。春妮娘病弱身子无力反抗,只有连连哭着哀求:“大人,你不能这样,可怜可怜我,大人……” 春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外面拍打着房门,哭叫着:“娘,娘,开门呀!” 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贾仁义朝春妮嘿嘿一笑,扬长而去。春妮跑进屋里,看见娘的衣裳都撕破了,几乎光着身子趴在炕沿上,有气无力地说: “春妮,去,告诉你爹……” 等赵冬赶回家来的时候,春妮娘已经被一根绳子悬在了房梁上,已经僵硬了…… 赵冬疯了似的跑回石场,抄起锤子便朝贾仁砸了过去,因为事发突然,贾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赵冬砸倒在地,等到周围人反应过来将他拉开,好歹夺下锤子时,贾仁已经血肉模糊,一命呜呼了,之后官府的人来了就将他捆绑起来带回官府。 第7章 拔刀相助 “哼!分明是这贾仁不顾王法奸淫民妇在前,赵冬只是为妻报仇,何罪之有。”罗义听完赵三叔的描述,将酒杯一砸气愤道。 杨广看得出罗义为人刚正不阿,可这事不能冲动蛮干,便说道:“我们先去官府据理力争,我相信能够为赵冬兄争取到一线生机。” 赵三叔却摆摆手绝望道:“没用的,那贾仁的哥哥贾忠是八极门的弟子,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儿子的。” “八极门的弟子怎么?”杨广感到不解道。 罗义解释道:“我们人族是以武为尊,简单来说就是谁的武力强听谁的,而这广陵城中有四大武力最强的势力,分别是八极门、太极门、形意门、炮拳门。 其中以八极门的掌门拳圣吴钟功力最高,加上他为人豪爽、忠肝义胆,又曾助宣王姬静登帝位有功,宣王姬静便将这广陵城连同附近五百里地都赐予他,作为他的封地,八极门也就很自然地成了广陵城中最大的势力。” “所以这个贾仁是城主门下弟子的弟弟?”杨广问道。 罗义点头示意,杨广这下明白为什么这贾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奸淫良家妇女,原来是有这层关系,自然有恃无恐了。 “难道这个世道就没有王法么?”小柔愤愤不平道。 “王法?这个世道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法。”赵三叔无奈道。 而罗义听到赵三叔这句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或许真是谁的拳头硬听谁的?” 杨广听出罗义这话并非跟赵三叔一样是埋怨之词,便问道:“罗义兄此话怎讲?” 罗义回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比武审判?” 杨广刚来这个世界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比武审判,便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罗义解释道:“比武审判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法则,任何人对官府的判决有异议,便可申请比武审判,就是与官府选出的人进行一对一决斗,如果获胜就可以更改判决结果,并且由比武审判得出的判决结果任何人都不再可以更改,哪怕城主都不可以。” 杨广闻言不由在心中惊道:这个世界真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法。 赵三叔听到这个方法后认为自己的儿子有救了,立马开心道:“那太好了,我儿有救了。” 可罗义却一脸忧愁道:“三叔,你先别高兴,这比武审判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使用了。” “难道这一百多年都没有平民质疑过官府的判决么?”杨广不解道。 罗义冷笑道:“不平之事每日都有,不公之判时有发生,只不过所有的平民百姓都敢怒不敢言罢了。” “那为何不进行比武审判?”杨广更加不解道。 罗义解释道:“我说过我们人族是以武为尊,一个人的武力越强就代表他的权力越大,当得官也自然越大,所以平民百姓找官决斗,无疑是螳臂当车,而且决斗是要签生死状的,弄不好还要白搭一条性命,所以一般的百姓又怎么会选择比武审判呢?” 听到罗义的话,赵三叔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彻底破灭了,整个人犹如失了魂一样瘫软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哭丧道:“算了吧,这就是命,只能怪我儿命不好呀。” 罗义看到赵三叔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要出言安慰却欲言又止,杨广看到他这副样子心想:这罗义提出比武审判的事情必定是想帮助赵三叔的,而且凭他杀虎时的身手,想要赢下比武审判也并非不可能,但他一直犹豫不决,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想到这儿,杨广突然说道:“赵三叔,你别着急,在下愿意替你进行比武审判。” 赵三叔看着杨广先是一愣,因为他并不认识杨广,刚才心急儿子的事情甚至没有注意到杨广,现在才发现这个陌生的小伙子,可这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居然要为自己去一决生死,顿时感到诧异不已。 而诧异的远不止赵三叔一个,小柔担心道:“公子,这个比武审判太过危险了,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罗义也说道:“杨兄弟,小柔妹子说得对,八极门的弟子个个身手了得,你绝非他们的敌手。” 杨广与虎缠斗的过程罗义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明白杨广现在的身手确实比一般人是要强上许多,可比上真正修真的人,那肯定是远远不如的。 可杨广却十分欣喜,因为罗义对他的称呼改变了,表示他的仗义执言改变了罗义对他态度。 当然,他答应帮助赵三叔,不仅是为了拉近和罗义的关系,也是为了报答小柔,毕竟要救的也是她的亲人,已经失去父亲的小柔,肯定不愿意再看到有亲人离世。 杨广一摆手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能答应自然是有万全之策,小柔你和赵老夫人陪赵三叔去你屋休息一下,他经此事情必定是心力交瘁。赵冬兄弟的事情,我和罗义兄会想办法解决的。” 小柔闻言还是有些担心地望了杨广一眼,但事以至此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和母亲一起带赵三叔去隔壁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罗义知道杨广是有意调开他们,待她们离开后便问道:“好了,他们已经走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杨广微笑道:“罗义兄果然聪明,我也就开门见山了,罗义兄武艺高强,你认为我如果去比武审判的话,可有胜算?” 罗义道:“绝无胜算!” 杨广闻言开怀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应当如此。” 罗义不解道:“杨兄,既然知道自己绝无胜算,还为何要去?” 杨广说道:“因为这件事,我并非可以为而为之,而是应当为而为之,光天化日恃强凌弱奸淫妇女,此等人神共愤之事,任何人都应当拔刀相助。” “好!杨兄你真乃正义之士,我敬你一杯。”杨广这话说得罗义是热血沸腾,忍不住端起酒杯敬他一杯。 杨广见状也提杯一饮而尽回敬罗义,喝完后杨广继续说道:“不过我也知道此事非常困难,并非一时兴起可成,丢了我自己的性命倒没有什么,但要是救不出赵冬兄弟,我可怎么对得起赵三叔他老人家,所以此事必须要从长计议,有些话我也要问清楚罗义兄。” 杨广这话说得是慷慨激昂,罗义当场拍案道:“杨兄放心,有问题尽管提,我定当知无不言。” 于是杨广问道:“罗兄,你知道那贾忠现在武艺如何?” 罗义想了想说道:“我并不认识那贾忠,所以也不清楚他修炼到什么境界?不过既然是八极门的弟子,那应该至少是至人境界吧。” 杨广疑惑道:“至人?不是真人么?”因为杨广从小柔那里听说了修真的事情。 罗义闻言笑道:“杨兄真会开玩笑,从古至今除传说中的黄帝之外,还没有人修炼至真人境界。” 杨广一听对于修真更加好奇,赶忙追问道:“我对修真之事确实不太懂,还请罗兄为我细说。” 罗义说道:“修真之法乃是上古人皇黄帝所创,共有四重境界,分别是至入境、贤人境、圣人境、真人境,每上升到一重境界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我想冒昧地问一下,罗义兄你到达何等境界了?”杨广继续问道。 罗义也很坦言道:“我刚刚突破贤人境不久。” “什么!”杨广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够一枪将老虎分尸的罗义也仅仅到达第二重境界,那如果到达真人境,可不真是要羽化登仙了吗。 可没想到罗义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道:“我知道以我三十年的修为就达到贤人境确实比一般人都要快,但你也不用如此惊讶,所谓山外有山,比我天赋高的大有人在。” 罗义哪知道杨广其实是在惊讶他这么强却只在第二重境界,但现在更让杨广惊讶的是罗义居然用了三十年才到贤人境界,还是比一般人要快,那一般人岂不是要修炼五六十年。 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泡汤了,杨广在心中苦恼道。 没错,杨广答应赵三叔比武审判的还有一层用意就是想借机向罗义询问修真之法,但他没有想到这修真之法是如此费时费力的事情。 而自己明日就要去比武审判了,靠修真这个方法肯定是行不通了,但事已至此,杨广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杨广说道:“那明日罗兄可陪我一同前去。” 罗义回道:“我定当义不容辞,如果杨兄有性命之忧,我一定出手相助,但有一事我很好奇。” “何事?”杨广说道。 “为何你不问我的身份,难道你不好奇吗?”罗义疑惑道。 杨广说道:“好奇。” 罗义疑惑道:“那你为何不问?” “因为我相信你。”杨广坚定地答道。 罗义更加不解道:“你我不过今日才见,你为何对我如此信任?就不怕我是别有用心之徒?” 杨广说道:“今日我山上遇难,你本可袖手旁观,你却出手救我,证明你是个见义勇为之人,而你提出比武审判肯定是有心帮助赵三叔,我见你犹豫不决,肯定是有天大的难处,朋友有难我定当义不容辞。至于你的身份,你想说时肯定会告知于我,我又何必苦苦相逼。” “好,没想到今天得一知己,人生无憾了,杨兄你放心,明日之事,我定当全力相助,告辞。”说完罗义抱拳一行礼便转身离开了。 罗义就是这么个快人快语的性格,不过他也是个极讲义气之人,着急回去就是想准备好武器,因为他早已下定决心,如果杨广有难他肯定会出手,哪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第8章 刑场谋划 告别罗义后,杨广依然在苦苦思索,因为他知道比武场上犹如战场厮杀,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自己不能全都指望于罗义,自己必须留有后招。 而这个后招就是他体内的另外一个魂魄—帝江。 想起这个帝江,杨广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杨广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本想从帝江口中多得到一些有用信息,可这帝江倒好,一天之中十有八九都在沉睡,哪怕就算苏醒时,也很少会主动发言。 于是杨广躺在床上闭目进入精神世界,这是帝江教给他的方法。 闭目之后,又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杨广站在台阶下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帝江骂道:“你这个家伙,把朕拐到你的世界里,又不出言相助,整天就知道睡大觉,你是想躺着的天下吗?” 帝江轻蔑地回道:“不就一个小小的人类,你至于吓成这样么?再说本魔君是在修炼恢复法力,不是你这种凡人所理解的睡大觉,等本魔君恢复法力,就算黄帝在世本魔君又何惧否?更不要说这个小小人类了。” 杨广说道:“看来我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必赘述了,你到底要修炼多长时间才能恢复法力?” 帝江回道:“以本魔君之天赋,不出五百年我便可恢复全部法力了。” 杨广闻言无语道:“你们这些强者对时间都没有概念么?就算朕可以活到五百年,可你也知道朕现在只有一晚的时间,怎么可能等你五百年?” 帝江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那和本魔君又有什么关系?” 杨广知道如果不牵扯到他的利益,帝江是不会出手相助的,于是说道:“明日我就要与别人一决生死,如果我死了,你恐怕就要找别人共创大业了,如果你可以的话。” “哦,你这是在威胁本魔君?”帝江冷眼道。 “不,朕只是听你一直在说着低贱人类之词,那你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朕打败人类呢?”杨广激帝江道。 帝江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你不用激将本魔君,我们魔族本就高于你们人族,因为我们的魔力是与生俱来的,不用像你们人类要全靠后天修炼得来,不过现在你的身体里已经融入了本魔君的一丝魔力,算不得纯正的人类了,本魔君到很好奇你如果修炼得我们魔法会是什么样子?” 说完帝江便弹指射出一个红色光珠,直接飞进杨广的眉心之处消失不见了。 “阎罗印?这是怎么回事?”杨广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咒法十分诧异。 帝江说道:“你不用惊讶,你与本魔君现在神魂相融,心意相通,只要本魔君愿意,便可随意传咒法到你脑中。” 闻言后杨广十分兴奋,因为这可比修真轻松太多了,便说道:“那你为何不多传一些咒法给朕,等朕修炼成功后,也好早日帮你夺回天下呀。” 帝江冷笑道:“人类果然都是贪婪的,你不需要再在本魔君这里多费心思,就算本魔君愿意给你,可你法力低微根本无法使用,比如说这个阎罗印,乃是我魔族秘咒,修炼到最高层,可化人血骨,瞬间就可将对方变为一具干尸,可单凭你那一丝的魔力顶多能化人一些精力,就已经算不错了。” 杨广知道帝江说的是实情,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便不再与他多做口舌之争,离开精神世界,从现实世界苏醒过来。 他起身望向窗外,看了看天色现在差不多已是寅时,离午时还有大概三个时辰,杨广还想为明日的比武审判再做些谋划,毕竟多一些准备就多一些胜利的机会。 于是杨广便敲响了小柔的屋门,为他开门的正是小柔,看到小柔那张美丽的脸庞,杨广心中的压力就减少了一半,说道:“小柔姑娘,对不起打扰你们休息了,不过我深夜造访,确实有要事相谈。” 小柔摆手道:“没事的,我们都还没有睡呢。” 杨广看见小柔母亲和赵三叔都坐在椅子上没有入睡,知道他们都在为赵冬的事情忧心忡忡,尤其是赵三叔,看到来人是杨广后,立马起身着急地询问道:“小兄弟,你想到办法救我儿了。” 杨广说道:“我是有了办法,不过需要你们的相助……”接着杨广就把他的计划告知了他们,之后他们便按照杨广所说开始行动。 第二日,位于广陵城中心的比武场,这里有一块巨大的圆形擂台,既是用来比武决斗又是用来处刑犯人的地方,此时这里是人山人海围满了观众,他们都是来看行刑的,因为擂台上正跪着一即将被处决的犯人,这个犯人就是赵东。 而台下坐着的监斩官长得是尖嘴猴腮相,他便是贾仁的哥哥贾忠,为了能够亲眼见证这个杀死他弟弟的凶手人头落地的惨状,贾忠特意跟上面申请担任监斩官。 因此他心中早已是迫不及待道: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不过也好,让大家都看看得罪我贾忠的人会是个什么下场,这个狗东西敢杀我弟弟,光要他的命都是便宜他了,等着吧,这事没有结束,我定要他全家为我弟陪葬。 想到这儿,贾忠故意提前行刑,大声喊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话音刚落,蒙面的刽子手上前,扯下了犯人的口罩,这个犯人自然就是赵冬。 而就在刽子手举起大砍刀斩向赵冬脖颈处之时,“住手!”伴随着一声叫喊从人群中突然飞出一块石头直接砸在了刽子手的头上。 顿时将那名刽子手砸得是晕头转向,不由丢下了手中的刀,抱着头痛苦地叫唤着:“哎哟!我的头。” 贾忠见状怒道:“何人竟敢扰乱行刑?这是死罪,不知道么?” “是我!”贾忠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便蹿到了擂台之上,挡在了赵冬身前,此人正是杨广。 贾忠疑惑道:“你是何人?” 杨广一背手昂首挺胸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广是也!” 贾忠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便在脑海中快速搜索杨广这个名字,担心他是个背景很深的世家子弟,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到底跟哪个大势力可能有关系,便试探道:“不知阁下师承何处呀?” 杨广知道他是想探自己的底,就故弄玄虚道:“我的身份不是你能知道的,不过我来此是有要事相求。” “何事?”贾忠疑惑道。 杨广目光如炬道:“申冤。” “赵冬之案已是证据确凿,还有何冤好伸?”贾忠一听就知道杨广是为赵冬而来,故意如此说道。 杨广回道:“分明是这贾仁不顾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奸淫赵冬妻子,赵冬杀他只是为妻报仇,是替天行道,何罪之有?”杨广说话时,字字掷地有声,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贾忠自知理亏不免有些慌乱,但依然狡辩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杨广说道:“赵冬之女春妮亲眼所见,可以作证。” 贾忠继续狡辩道:“赵冬的女儿肯定会包庇他,怎么可以作证?” 杨广喊道:“春妮!你出来告诉大家你都看到了什么?” 春妮就在人群中,听到杨广叫她,她立马爬到擂台上说道:“就是那个坏人欺负我母亲,我透过门缝都看到了,是他撕坏我母亲的衣服,还脱了自己的衣服,把母亲都弄哭,我还看到那个坏人后背上有三颗痣,我是不会认错的,都怪他!不是他,我母亲也不会自杀的!” 说到后面春妮已是泣不成声,春妮本就是小孩子,她说的话本就容易让大人相信,加上说得如此可怜更是引起现场许多人的共鸣。 有人闻言直接出言骂道:“这个畜生,真不是个东西!” 杨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以特地安排春妮现场作证,而现场之所以有这么多人,也是杨广特意安排赵三叔他们喊上赵家村的村民在广陵城中四处宣传行刑之事,以此来吸引更多人前去观看,更让村民混入观看的人群中配合他一起造势。 杨广就是要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闹得越大对他越有利,正如杨广所料,百姓的情绪很容易被引导,一时间群情激愤。 面对如此情景,贾忠慌了神说道:“你们别听他乱说,我弟弟怎么会喜欢这种乡野村妇呢?” 杨广闻言不由心中窃喜道:没想到你就是贾忠呀,不过你真是蠢笨如猪,你说这话不是更显你是假公济私了蛮。 果然在场的百姓一听这个监斩官居然是贾仁的弟弟,更加笃定贾忠是以权谋私,欺压好人,加上最近百姓们因采矿已是对官府怨声载道,借此机会顿时民怨沸腾。 贾忠眼见压不住现场的形势了,急忙对周围守卫的士兵喊道:“此人妖言惑众扰乱刑场,来人呀,给我把他和那个赵冬一起就地正法。” “是!”遵从命令是士兵的天职,无论他们是否愿意都要遵守,可就在他们准备拔刀上台时,眼前的一幕竟让他们不知所措。 因为此时人群中那些赵家村的村民全都冲上台将杨广和赵冬围在其中,而这些人都是老弱妇孺,这当然是杨广提前安排好的,起初杨广提出这个谋划的时候,小柔还很疑惑为什么杨广只让自己去找老弱妇孺,不找些青壮。 但这是杨广计谋的高深之处,他明白让没受过训练的村民和士兵战斗,无疑是以卵击石,但如果只是些老弱妇孺,反而让士兵不敢贸然行动,因为士兵也是人,也有恻隐之心,面对老弱妇孺他们也不忍出手。 可贾忠却不顾这些,他此时已呈狗急跳墙之势,因为他知道此事闹得这么大,要让城主知道了,自己可不只是乌纱不保这么简单,所以他一心只想要赶快处死他们,弄一个死无对证,于是他焦急地喊道:“你们是想违抗命令么!还不动手!” 杨广闻言害怕士兵被逼误伤了这些村民,立马出言呵斥贾忠道:“违抗命令的是你吧,城主大人为人刚正不阿,一直教我们要奉公守法,你却在这里以权谋私,颠倒是非,还要处死无辜百姓,你这是要带兵反叛吗?” 杨广这话如刀剑利斧震慑了在场所有人,所有士兵都不敢再出手,因为杨广的话直接把一件杀人案上升到叛国案,士兵们都担心自己稍有不慎别落下一个叛国罪那就完了。 贾忠也是被吓得胆战心惊道:“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奉公守法?什么时候要反叛了?” 杨广说道:“你不遵国家律法,与叛国有何不同?” 贾忠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不遵何条律法了?” 杨广心想:好呀,你果然中计。接着杨广斩钉截铁地说道:“比武审判。” “比武审判?”在场所有人都哗然一片,比武审判作为黄帝所创设的千古律法,不少人都听说过,但就是没有人见过有人用过。 贾忠也是不可思议道:“你要进行比武审判?” “没错!”杨广坚定地答道。这便是杨广围三阙一的计谋,当初杨广听罗义提起比武审判时,便想到虽然这条律法是存在的,但对方如果不遵守这条律法,自己怎么办?毕竟敌强我弱,必须做好万全之策,于是杨广就想出了这个计谋将贾忠逼入绝境后,只留下此路让他不得不为。 果然已是身不由己的贾忠,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就印证了杨广所说的不遵律法,只好答应道:“好!既然是国法,任何人都必须遵守,我答应你进行比武审判。” 第9章 比武审判 杨广见贾忠当众答应进行比武审判,知道他再也没有反悔的可能,便让围在自己周围的村民扶着赵冬一起去到擂台之下,小柔也在其中,她十分担忧地看向杨广,杨广则示意她无需担心,小柔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下擂台。 贾忠也知道此战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如果自己输了,那以后在八极门中将无自己容身之处。 不过贾忠对于自身的实力还是十分自信的,毕竟自己已经修炼到了至人境界,就算在八极门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更何况面对如此一个年轻人,于是贾忠纵身一跳来到了擂台之上,摆开架势叫嚣道:“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今天爷爷就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 贾忠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望着自信满满、毫无惧色的杨广,心里不免有些发怵:这小子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对战最忌心生畏惧,就算你武力比对方高,一旦有了畏惧之心自然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杨广眼见贾忠虽然摆开架势,但迟迟不敢上前,料定他是畏惧自己的实力犹豫不决,看准了这一点,杨广当即决定率先出手抢得先机,只见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朝着贾忠的面门挥出重重的一拳,打了贾忠一个措手不及。 贾忠见状只好立即架起双臂护住自己的面门,可没想到杨广右手一拳只是虚晃,紧接着使出一个扫堂腿将猝不及防的贾忠扫倒在地,杨广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自己不能给对方有喘息的机会,于是趁着贾忠跌倒的一刻,杨广立马骑到他的身上,挥舞着双拳朝着他的面门如狂风骤雨般砸去。 这要是换做寻常人,就算不死也肯定无力还击了,可贾忠毕竟是修真之人,身体的强硬程度远超寻常人,面对杨广如此强力的攻击,贾忠竟然硬是一个翻身将他甩飞了出去。 不过贾忠也受了不小的打击,十分艰难地爬了起来,捂着脸吃痛怒道:“你这个畜生,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接着便愤怒地朝杨广直冲而去。 杨广暗道不好:我虽然率先出手抢得先机,但不能一击而溃,便暴露了我自身实力,他得知我的实力远不如他后,心中就不再有畏惧,出手也就不会再犹豫了。 果然疾步来到杨广面前的贾忠,迅速挥出一拳打向杨广,杨广只能架起手臂做防御之态,可他这一拳并非普通的一拳,而是八极门的杀招之一的捶拳,此拳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是把全身之力汇于一点同时击出,刚猛爆裂、崩撼突击,一拳就有百斤之力,一下就将杨广击飞数米远。 受到重击的杨广,跪倒在地,他感到自己的右臂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感,不由心想:好厉害的一拳,修真之人的实力果然十分强大,我的身体要不是被帝江那厮的魔力改造过,恐怕就不仅是断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不过事已至此,不战斗只有死路一条,杨广只能咬着牙站起身,贾忠看他已是风中残烛,出言嘲讽道:“你就别死撑了,乖乖给本大爷磕头道歉,没准大爷我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杨广不服输道:“就这点力道,顶多算是给我挠痒痒了。” “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说完贾忠又是一捶拳砸向杨广,杨广只能抬起自己还能动的左臂侧挡,可换来的只是左臂也应声断裂。 但贾忠并没有因此放过杨广,而是一脚重重地踹到了杨广的腹部,将他踹得是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小柔看到这一幕惊得哭喊道:“杨公子!”接着就要冲上台救杨广,被其他村民强行拦下了。 贾忠则一脸得意地冲着台下的村民叫嚣道:“看看,这就是不自量力挑战本大爷的下场,哈哈。” 而就在贾忠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倒在地上的杨广突然站起身大喝道:“动手!” 随着杨广的一声大喝,贾忠感受到一股自己前所未见的杀气直扑自己而来,贾忠十分紧张地望向杀气袭来的方向,随即他一眼就找出了在人群中散发杀气的那人。 没错!那人就是罗义,此时罗义已经摆开架势时刻准备攻向贾忠,毕竟同为修真之人,贾忠仅凭气势就看出罗义此人深不可测,便立马剑拔弩张地对罗义做出防御之姿。 可就在贾忠思考罗义会如何攻击自己的时候,他却突然“哎呀!”一声,发出痛苦的大叫,原来是杨广硬用自己断掉的双臂,从背后将自己的双手插进了贾忠的腰腹处。 中招的贾忠瞬间明白过来,台下的罗义只是佯装攻击,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已,台上的杨广才是真正准备对自己痛下杀手的那人。 不过哪怕受到如此重伤,贾忠依然没有放弃,想要抬手攻击杨广,可却感觉自己四肢无力、头脑发晕,杨广冷笑道:“没用的,一切都太迟了,没想到我早就打入你体内的阎罗印到这最后一刻才发挥作用。” 话音刚落杨广将手从贾忠腰间瞬间拔出,顿时鲜血四溅,不过杨广丝毫没有在意那喷向自己的鲜血,而是再次忍痛用指甲划破了贾忠的脖子,这下贾忠再无生机可言,倒在血泊中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其实自从帝江告知杨广他的身体已经被魔力改造后,杨广便十分详细地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除了在速度和力量方面有了显着的提高之外,自己身体的坚硬程度和恢复力也都有不小的提升,尤其是自己的指甲,其锋利程度不亚于一把刀剑。 但杨广知道仅凭这些想要打倒一个修真之人还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杨广在今日清明时分,再次找到了罗义,跟罗义说起了让他在自己和对方进行比武审判时,用气势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自己则出手偷袭他的计划。 罗义起初不是很理解道:“为何不让我直接攻击他呢?这样不是胜算更大吗?” 杨广摆手道:“这样不可。其一,罗义兄你直接出手攻击他的话,会让别人质疑比武审判的公平性,哪怕成功了也很难受到认可。其二,罗义兄你躲到人群中朝贾忠释放气势,除贾忠外其他人很难发现你,这样你就不容易暴露了。” 罗义闻言对于杨广思虑之周密感到十分敬佩,也十分感动,觉得杨广都要去一决生死还不忘为自己考虑,真是一个至情至信之人。 而此时站在擂台之上的杨广,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散发出一种让人莫敢不从的威严,犹如魔王降世般俯视众人,整个比武场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望着杨广,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可以打败一个至人境界的强者。 直到人群中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是那个哥哥打赢了吗?”这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没错是杨广战胜了。 顿时,整个比武场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呼喊,虽然其中大部分人都跟此事无关,但他们身为平民都或多或少被官僚欺压过,所以他们都将杨广的胜利,视作为挑战强权的胜利,因此他们怎么能不欢天喜地呢! 可随后一群人的突然出现瞬间打破了这个欢庆的氛围,这一行人个个身穿黑色盔甲,头戴黑色铁盔,腰佩长刀,脚穿黑色长靴,身下骑着黑色骏马,他们不过二十多人,但他们散发出的凌厉雄健之势,竟然让几百名官民变得鸦雀无声。 杨广从这些官民脸上那恐惧的神情就断定那些人绝对来者不善,而台下的罗义看到这一行人也是万分紧张,他立马跳上擂台对杨广小声道:“大事不好了,没想到玄甲军都出动了。” 杨广疑惑道:“何为玄甲军?” 罗义指了指其中一人手中的那画有狼首的旗帜道:“这就是玄甲军的标志狼旗,而玄甲军乃是守卫广陵城的军队,传言道狼旗玄甲震天下,其战力可想而知,可这玄甲兵一般不会出动呀,除非……” 罗义话还没说完,所有玄甲军突然齐声高昂道:“喝!喝!喝!......”虽然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可那整齐划一的声音格外铿锵有力、震人心魄。 而在这个声音的影响下,除了擂台上的杨广和罗义外所有人都犹如着了魔一样纷纷跪倒在地。 随后三个身骑白马的人,从那群玄甲军中驶出,向杨广二人缓缓而来,一人领头,两人跟随。 跟随的两人分别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和一位七八岁的儿童,最让杨广在意的是领头的那位中年,他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不用罗义介绍,杨广也知道在这广陵城中,除了城主吴钟之外,又有何人能有如此排场? 第10章 拳圣吴钟 吴钟骑着白马来到擂台前,用那极具威严的声音问杨广道:“你就是那个要比武审判的人?” 尽管吴钟气势非凡,但杨广昂首挺胸,眼神没有一丝的退让道:“没错,正是我杨广!你又是何人?” 这是杨广几十年帝王生涯所铸成的傲骨,越是面对强大的人,他越是表现得桀骜不驯,面对魔君帝江时也是这样。 吴钟定睛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在他和玄甲军面前这么说话的人,便想杀杀他的威风,于是吴钟冷笑道:“果然是个狂人,但再狂之人,也得懂些礼数。” 吴钟话音刚落,杨广和罗义同时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压力,要将他们压倒在地,罗义立即紧张地说道:“此乃圣人境界才能散发出的真气,切勿与其对抗,否则你的五脏六腑都会被其震碎的。” 说完罗义立马跪倒在地,并非罗义贪生怕死,而是同为修真之人他深知达圣人境界的人,已如半神,想要违抗他们根本是天方夜谭。 杨广也感受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疼痛得吱吱作声,他知道罗义的话是事实,可就在他准备放弃挣扎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朕乃是皇帝,是天下共主,自古只有他人跪拜皇帝,又何曾有跪拜他人的皇帝,如果有他就不配称之为皇帝。 这并非帝江的声音,而是他杨广自己的声音,是他骨子里的声音。 结果杨广做出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他居然硬抗吴钟的真气,指着吴钟破口大骂道:“老头!我非你臣,非你子;你非我父,非我君,我凭什么跪你!” 刚说完杨广就因为抵挡不住真气的压力,喷出一口鲜血后应声倒下,罗义见状赶忙上前扶住杨广。 而吴钟的反应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居然解除真气的压力,不怒反笑道:“哈哈,好!是个硬骨头,本城主最喜欢有骨气的人,就恕你不敬之罪。” 吴忠本就是一方豪杰,为人顶天立地,越是趋炎附势之徒,他越是看不起,但杨广不畏强权、据理力争的样子,反而让他十分欣赏。 杨广也没想到吴钟会这么说,他本以为自己今日是死定了,但转念一想吴钟既然这么说了,那事情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可就在杨广终于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吴钟却话锋一转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赵家村所有人发配边疆修筑长城三个月。” 杨广听到吴钟居然要治罪全村村民,心中着急万分,哪怕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但依然硬撑着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吴钟笑道:“你以为本城主这是徇私枉法,恃强凌弱?你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本城主一概不知?那你太小看本城主了。 贾仁光天化日强暴民妇,贾忠以权谋私加害他人,这两兄弟死有余辜,就算今日他不死于你手,本城主也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可赵冬为报私仇、杀人偿命也是合理合法,但你为救赵冬聚集赵家村村民扰乱法场、以下犯上也是事实,所以本城主处罚你们,你可心服口服?” 吴钟奖罚分明且有理有据,杨广无理再驳,只好求饶道:“城主说得在理,我心服口服,但赵家村的村民是被我蛊惑,并非他们的本意,请城主饶恕他们,只重罚我一人。” 听到杨广要牺牲自己拯救大家,罗义立马急道:“不!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小柔也着急地跑到杨广身边说道:“我也是从犯,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 被救的赵冬见杨广他们为自己如此行径也是感动不已,跳出来说道:“不!他们都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还是杀了我吧,不要处罚他们。” 其他村民见状也是紧跟上前,纷纷说道:“我们都是自愿的,城主大人,要罚一起罚吧。” 吴钟见群情激动,当即厉声道:“放肆!你们想罚谁就罚谁吗?你们又置法理于何地?”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喝止,这便是一方霸主的威严。 但吴钟还是颇有兴趣地望了望杨广,他没想到这么个年轻人居然能如此得民心,于是思考片刻后说道:“本城主谅赵家村村民心智未开被杨广教唆后才犯下此罪,况且杨广愿意一力承担,本城主就赦免赵家村村民的罪,独罚杨广一人发配边疆修建长城五年,且念他重伤在身,养伤三个月后启程,此事本城主心意已决,其他人不得反对,违者杖刑八十。” 吴钟此话一出,其他人自然不敢反驳,唯有罗义和小柔还想为杨广求情,却被杨广拦下道:“你二人无需再为我多言,现在这个结局是最好的了,这些村民,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不像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去到哪里又有何所谓?” 罗义和小柔见杨广执意如此,便不再阻拦,吴钟对于杨广的敢作敢当也是更加欣赏,但他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于是吴钟继续说道:“本城主知道所有事情的导火索皆是挖矿一事,所以本城主下达三条命令,一是改所有石场月出万斤的条例变为月出千斤;二是所有挖石工人每七日可回家一趟,如家中遇急事可上报监工后回家探亲;三是官府需按市价给挖矿工人发放工钱,违者必究。” 吴钟此举无疑是救民于水火,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百姓都兴高采烈地呼喊道:“城主大人英明!城主大人万岁!” 唯有一人十分不悦,他便是吴钟身后那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他满脸愁容地上前对吴钟说道:“父亲,您这样做,王上那边……” 吴钟摆手道:“景山,为父知道自己不在的半年里,你替父掌管广陵城辛苦了,我也知道挖石一事并非你的本意,但这事本就劳民伤财,月出万斤更是逼民上绝路呀,王上那边我自会去解释,你无需担心。唉,这几年王上身边多是些奸逆小人,我正要借此机会去劝谏王上。” “父亲,王上他……”青年人欲言又止,因为他了解吴钟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杨广听到二人的对话,十分不解,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柔解释道:“半年前,城主为抵抗兽族侵略,率兵前往边疆支援,城中就由他的大儿子吴景山暂代城主一职,直到最近城主才回到城中的。” 杨广闻言不由恍然大悟道:“我就说这吴钟看起来也是一代英主,怎么会想到月出万斤的馊主意?原来这不是他的主意,那城主身后那个孩子是谁?” 小柔说道:“那是他的小儿子吴景水。” 杨广听后心中感叹道:这个孩子年纪这么小,却目光如炬,有种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之后吴钟便率领玄甲军离开了,临行前吴钟对杨广说道:“望你好自为之,希望下次见到你时,我们能畅饮一番。” 杨广对他这话感到有些奇怪,心想:你都罚我去修长城了,能不能回来还另说,你居然还要跟我喝酒? 修筑长城一事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进行过,杨广作为一代帝王自然也下令修筑过,所以他深知修筑长城绝非易事,对于一般百姓来说更是祸事,自古死在上面的人那是不计其数,但杨广作为帝王,拥有常人所没有的长远目光,因此他也认为修筑长城虽然劳民伤财,但对于一个国家抵御外敌是非常重要。 不过此时的杨广也无心多想,他现在双臂尽断且身负极重内伤,只能任由村民们把他抬回村安心疗养,先治好了身体再说吧,以后的路再难走,那也是以后再说吧,杨广这样想着,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一个月后的凌晨,阳光从窗户透射进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杨广从床上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动了动自己之前受伤的双臂,竟然已经恢复如初。 不由在心中感叹:看来我现在身体的恢复能力确实远超常人,这伤要换做普通人非要有个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可,而我竟然一个月就恢复了,不过这一个月过得可真是十分舒坦呀。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一个月杨广除了去如厕外几乎没有怎么下过床,因为小柔把他伺候的那是无微不至,让杨广好像又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帝生活了。 就在这时来给杨广送早饭的小柔看到杨广居然自己起身了,立马担心道:“杨大哥,你怎么自己起身了,你的伤势还没有好透呢。”这个称呼是杨广主动要求小柔改的,因为他老觉得小柔这样公子地叫自己很不习惯。 杨广叫苦道:“我的好妹子,你怎么跟我的管家婆一样,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我再这样躺下去非瘫痪了不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杨广跟小柔的关系也是越发的亲近了。 对于杨广的调侃,小柔羞怒道:“谁是你的管家婆了,真不害臊,不过你还是简单走动一下就好,千万不要动得太厉害,以免留下病根,以后就麻烦了。” 小柔虽然嘴上有些生气,但心中还是美滋滋的,毕竟这样一位文武双全又有情有义的男人怎能不让她倾心呢。 杨广接过小柔手中制作的精美点心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拉起小柔的手深情地说道:“小柔,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杨广发誓这辈子绝不辜负你的。” 小柔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杨广这突然的举动,心中紧张得是不能自已:他……他是在跟我表白吗? 想到这儿小柔羞得是面红耳赤,硬是挣脱杨广的手转身逃走了,刚好撞见正来探望杨广的罗义,罗义看到小柔神色不对便问道:“小柔,你怎么了?” 他哪明白什么是叫少女怀春,此时小柔心中如小鹿乱撞得厉害,根本不敢搭理罗义,低着头一路小跑地离开。 第11章 修真修魔 罗义疑惑地走进屋内问杨广道:“小柔这是怎么了?” 饱经情场的杨广自然明白小柔这是害羞了,但这事情也不便跟罗义提起,就打岔道:“没什么事,对了,罗兄你找我有事吗?” 罗义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杨广摆手道:“我的身体已经无大碍,就是躺得时间久了,觉得有些闷,正好你来了可以陪我聊聊天,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哦,什么问题?”经过之前的事情后,罗义对杨广是十分的信任。 杨广问道:“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我发现自己对当今天下之事还是不甚了解,因此想要问问你,比如王上和城主究竟是什么关系?” 罗义说道:“当今王上是第一百二十一代人皇,宣王姬静。是我们人族最高的统治者,王上将土地封给有功或者武力强大的臣子,这些臣子就成了城主,城主拥有所封之地的所有资源和收益,也可以册封自己的臣子,但城主也有对王上有承担缴纳贡物,军事保卫,服从命令的义务。” 杨广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跟西周的分封制差不多吧,城主就是一方诸侯。” 罗义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分封制,但你说得对,城主就是一方诸侯,在地方上有绝对的权力。” “那现在一共有多少位城主?”杨广继续问道。 “共有六位。” “他们都是圣人境界?” “没错,能当上城主最起码得是圣人境界。” “那这世上有多少圣人?” “据我所知有七位。” “哦?那还有一位是何人?” “当今国师,太上圣人李珥。” 杨广一连多个发问后,心中宽慰不少:幸好像吴钟这样至高的强者在这世上只有七个,要是再多几个,我还何谈一统天下的大业。 不过面对杨广的一系列发问,罗义却发笑道:“杨兄你果然与众不同。” 杨广一头雾水道:“罗兄何出此言呀?” 罗义说道:“我本以为你会问跟你息息相关的修长城一事,但你却丝毫未提,反而问起天下大势。” 杨广苦笑道:“这事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我再问又有何用,再说三年而已,再苦再累我咬咬牙总能挺过去的。” 罗义闻言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杨兄怎可如此大意!修长城一事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说起来你的刑期只有三年,但你知道么?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有人可以从服修长城之役中活着回来。” 罗义的话对于杨广犹如晴空霹雳,虽然他也知道修长城一事造成死伤无数,可那是因为那些修建长城的囚犯都是终生服役,不到修好的那一天是不会释放的,所以很多人死在了长城上,但自己只不过去三年而已,所以才掉以轻心了。 杨广知道这事生死攸关,便收起怠慢之心,跟罗义虚心请教道:“罗兄,是我不对了,是我太大意了,可是这修长城为何如此凶险?” 罗义解释道:“那是因为长城是距离兽族最近的地方。” “兽族?”杨广疑问道。 罗义说道:“兽族是生活于西方荒原之地的种族,他们体型庞大、茹毛饮血、十分好战跟野兽无异,故称兽族。人兽两族本是近邻,且世代盟好,可二十年前,兽族突然单方面撕毁了盟约,对我族发动侵略战争,在我们的家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时间民不聊生,幸好王上率领七圣动用全族之力才将那万恶的兽族驱逐出去,不过这二十年来兽族贼心不死,屡屡来犯。王上担心重蹈覆辙,便下令修建了这长城抵御兽族。”罗义说这话时表现得咬牙切齿,大有犯我族者,虽远必诛之心。 杨广若有所思道:“原来是有外族入侵,难怪是有去无回,但事已至此,罗兄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呢?” 没错,杨广现在是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要是只有他自己一人倒可以考虑逃跑,但他现在可是背负整个赵家村呀,自己要是跑了,这个村的村民怎么办,总不能让全村人跟他一起亡命天涯吧。 罗义说道:“我倒有个主意,杨兄可愿意修真?” 杨广听到此话,那是两眼放光,他早有此意了,特别是与贾忠交战后,他深知自己与修真之人的差距,要不是自己重重谋划,加上贾忠自己掉以轻心,自己是绝无获胜的可能,更不要说仅凭气势就压倒自己的吴钟了。 杨广迫不及待道:“罗兄这话说的,我对修真之事那是求之不得呀,我朝思暮想成为像你们这样的强者。” 罗义说道:“你要想清楚,修真之路远比你想象的还要艰难辛苦。” 杨广当然明白修真之路绝对不易,但他就是一个对于强大极度渴望偏执的人,无论是权力还是武力,他都想要拥有,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当年他为了皇位,仅是为了讨好他那节俭的父亲,作为一位皇子他居然就能克勤克俭二十年如一日,就好比让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对着一桌子美食却要忍住不吃一样,这种坚毅城府绝非常人所能拥有的。 所以杨广坚定地说道:“罗兄无需多虑,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如何险阻,我都要修真。” 看着杨广如炬的眼神,罗义知道他是真心话,于是说道:“好,今日你早点休息,明日卯时我在村口等你,我将传你修真之道。” “罗兄,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杨广感激道。 “你我兄弟不需如此客道,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再会,告辞。”罗义回道。 “告辞。”别离罗义后,杨广坐在床边,心中思绪万千:修真究竟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我是否能修炼到吴钟那样的境界。 “你这个井底之蛙,一个小小的吴钟居然就让你如此羡慕。”这个讥笑之声,杨广是再熟悉不过了,除了体内的那个帝江之外又有何人会不断给自己泼冷水呢。 于是杨广回道:“你这家伙终于醒了,朕在跟别人厮杀的时候,你又在哪?现在会说风凉话。” 帝江说道:“小子,你别不识抬举,要不是因为本魔君的魔力支持,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讲话吗?再说,本魔君说的事实,别说这一个吴钟,就是当年你们所谓的七圣一起围攻本魔君,也未能伤及吾身分毫。” 杨广不屑道:“魔君呀,你听过夜郎自大的故事吗?你要真的这么厉害,朕就不修真了,拜你为师。” 帝江冷笑道:“你确定你要跟本魔君修魔?” 杨广以为他又在吹牛,便说道:“只要能变得强大,修魔还是修真,对朕来说都一样。” “好,你别后悔。”帝江此话一出,杨广的双眼顿时变得血红,有一股强烈的杀意从他心中涌出:朕要做千古第一帝,凡阻我者,杀!凡挡我者,杀!凡欺我者,杀!不,就算要杀,也得我自己做主。 想到这杨广顿时反应过来,从这股杀意中冷静了下来,但他却发现自己此时已经不在小柔家中,而是来到了河边,这里就是小柔发现他的地方,不过这还不是让杨广最诧异的,最让杨广诧异的是他的身边还俯卧着一个人。 杨广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那个人,又喊了几声,那个人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杨广便将他翻了过来,可这一翻顿时让他心跳加速、冷汗直流。 因为此人正是他不久前拼命救出的赵冬,这不过此时的赵冬双眼空洞,脸色煞白已然成了一具尸体。 就在杨广惊慌失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听到杨广体内的帝江放声大笑道:“哈哈,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精力充沛、身体轻盈?这就是我魔族修魔的方法之一噬血法。可吸收他人精血来增加自身功力,是不是比你们人族那种修真之法简单多了,哈哈哈。” 杨广瞬间明白了这都是帝江搞的鬼,而赵东就是死于他手,但大错已成,他已无心责怪帝江,他抬头望了望四周幸好并无一人,杨广知道这个时辰所有村民都应该在田里干活,于是思考一番后,他便背起了赵冬的尸体,但果真如帝江所说,他自觉自身的力气又多了几分,背着赵冬如背着孩童一样轻松。 接着杨广便背着赵冬沿着一条荒凉的小路飞奔,帝江完全搞不懂杨广的行动,疑惑都问道:“你这小子,是疯了吗?你这是要做什么?” 可杨广根本不理睬他,只是一味狂奔,这条小路是通往小铜山,附近的所有地形杨广已经了然于胸,加上现在的他速度奇快,很快就已经跑到半山腰,直到跑到一处险要的峡谷才停下脚步。 帝江见他一言不发地站在悬崖边许久不动,以为他想不开要自寻短见,忙出言阻止道:“亏你还是一代帝王,不就是杀个人,至于要自寻短见么?” 可谁知杨广只是将赵冬的尸体扔下了山崖,喃喃自语道:“真是命运弄人,昨日你因我而生,今日你却因我而死,算我杨广对不起你,可我身负重任必须苟活于世,待我恢复大隋江山,我一定以命相抵,去阴曹地府跟你请罪。” 说完这一席话,杨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回到村里杨广表现如常地跟村民打着招呼,哪怕遇见赵三叔,他的情绪都没有变化。 “是恩公呀,你的伤怎么样了?”赵三叔关切道。 这句恩公现在听起来格外的刺耳,杨广微笑道:“已经没事了,躺得太久,去外面转了转,还遇见准备去小铜山的赵冬兄。” “哦?这个臭小子去山上干什么?”赵三叔疑惑道。 杨广继续编造道:“听他说想给你打只野味好今晚给你下酒,不过我劝他山上危险,但他还是执意要去。” 赵三叔摆手道:“不碍事,这小子打小就喜欢在上山野,不会有危险的。”他哪知道他的儿子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不过哪怕心中万分愧疚的杨广还是强撑着演完了这一整出戏,这就是一代帝王的凶狠城府。 好不容易回到了小柔家,小柔惊讶地问道:“杨大哥,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此时的杨广已是心力交瘁,敷衍了句:“刚出去走了走,我觉得有点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了。”随后杨广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杨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如失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帝江赞叹道:“不错,不愧是本魔君看上的人,杀伐果断,魄力十足,是个做大事的人。” 这话是帝江由衷地夸赞,因为他本意想借机嘲弄他一番,但没想到杨广做事如此决绝,没有一丝的迟疑。 杨广闻言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用那种不大却极其冷酷的声音说道:“帝江!朕并非宅心仁厚之辈,死在朕手上的无辜亡魂不差赵冬一个,但朕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未经朕同意,擅自控制朕的身体,朕会与玉石俱焚。” 帝江知道杨广是认真的,此人心志的坚毅并非一般人类可比,他相信杨广做得出来与他同归于尽的事情,或许是帝江怕了,或许是帝江还有别的目的。 但帝江生平第一次做出退让道:“好!算是为报你借本魔君身体暂居之恩,本魔君答应你,以后未经你同意,本魔君不会再去控制你的身体,不过本魔君相信,很快你就会求着本魔君控制你,修魔之道如轮回地狱不是你想修就修,想退就退的,哈哈哈……” 第12章 修真之路 一夜无眠,杨广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但他知道消沉并不能消除自己的罪孽,唯有负罪前行这唯一的道路。 想到这,杨广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便起身赴罗义之约。 果然如约定那样,罗义准时出现在了村口,他看出杨广有些疲倦,便问道:“昨晚没有睡好吗?” 杨广自然不能说出赵冬一事,便编造道:“一想到今天要跟罗兄修真了,就兴奋不已,所以昨夜怎么都睡不着。” 杨广说谎的本事天下一绝,罗义这种直言快语的人自然看不出来丝毫破绽,回道:“杨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休息对于修真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所以以后千万要按时休息,养精蓄锐。” 杨广点头不语,接着罗义便给杨广讲解起修真之道:“修真共有四重境界,第一重境界是至入境,普通人想要突破到这一境界需要遵循四季阴阳变化,保持心神安定清静,饮食有节制,并利用静坐和劳作维护身体健康,作息有规律,不过度劳累,天赋异禀者十年可达至入境。 接着还需按之前一样继续潜心修炼,其间可练习拳脚功夫增强身体素质,每日还需打坐练习吐纳之气,进行小周天九九八十一次,以此来吸收日月精华,待练出真气外放,就可到达第二重境界贤人境。 到达贤人境后便可专心练气,待白色真气变为其他颜色,就可开始以气冲脉,来打通身体的九道生死经脉,而当打通其中一条经脉便到达第三重境界圣人境界,虽有传说圣人境界之上还有个更高的境界就是真人境,但至今为止,除上古人皇黄帝外还无一人到达这一境界。” 杨广听着如此复杂又费时费力的修真之路,心中不由苦涩道:看来这修真之道正被帝江那厮说准了,真是比修魔之道复杂太多,难怪有那么多人会堕入魔道,不过我还说别人,我自己不也是堕入魔道了吗? 罗义看到杨广紧皱眉头就问道:“杨兄,你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尽管提出来,我会为你解答的。” 杨广说道:“我想先问问至今为止最快修到圣人境的人用了多长时间。” 罗义说道:“据我所知是太上圣人李珥,他是旷古烁今的天才,仅用了三十年就到达了圣人境,也有传言黄帝仅用了十年就到达了真人境,不过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此话的真实性就不得而知了,但我奉劝你,千万不要有急功近利之心,因为我看过太多因急功近利而自伤其身的人了,修真之道在乎日积月累、循序渐进,这才是正道。” 杨广摆手道:“罗兄放心,不能拔苗助长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不过刚才罗兄只是说了个大义,但具体该怎么做呢?” 罗义笑道:“修真之道光是言传不够的,需要身体力行,然后自己意会,今天我会带杨兄一起修真,以后你每日照我此法修炼就好。” “那就多谢罗兄了。”说完罗义便带着杨广正式开始修真。 不过,罗义的修真方法和一般人理解的修真之法完全不一样,他给了杨广两个木桶,自己也提着两个同样的木桶一起来到了河边,然后分别给两个木桶打满水后,便又提着木桶向村里走去。 杨广虽不明就里,但还是照着罗义的样子做,这个木桶本就有些重量,注满水后少说有四五十斤,不过对于现在的杨广来说还是十分轻松,他赶快打满水便跟上罗义的步伐。 之后罗义便带着杨广将木桶里的水倒入村口的三口大缸里,这些水缸是村民们每天来取生活用水的地方,只不过杨广今天才知道这三口大缸里的水原来都是罗义每天一个人从河里取来的。 罗义说道:“我们的第一项修行就是要把这三个水缸注满,不过接下来我们要加点速了,因为要赶在辰时之前完成。” 杨广听完心中无比诧异,虽然取水一事对于杨广来说并不困难,但望着四桶水才注满其中一个水缸不到十分之一的样子,那要注满三个水缸起码得往返五六十次,而现在距离辰时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了,时间如此紧迫,看来非得一路狂奔了,不过刚刚自己才信誓旦旦地要修真,总不能第一项修行就叫苦吧。 所以杨广什么话都没说,便跟随罗义一起开始取水工作,起初杨广为了追求速度时常会将水泼洒出去,来到村里时就只剩半桶水,运送十几趟后,杨广逐渐从罗义运水的身姿中摸索出技巧,就是无论双腿跑得多快,提水的双臂必须伸直不能有一丝弯曲,然后整个上半身也要尽可能保持不动,这样才能保证桶里水不会洒出来。 终于在杨广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达到辰时的最后一刻前完成了取水工作,这看似平淡无奇的工作竟让杨广产生了一些疲惫感,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可是经过帝江魔力的改造,身体素质远超他人数倍有余,能让他产生疲惫可想而知这个强度有多大。 而罗义望着杨广颇为赞赏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杨兄你天赋异禀,第一天修炼就能达到别人数年才能取得成果。”但杨广深知自己还差得很远,毕竟今天是有罗义帮助自己,平时可都是罗义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杨广说道:“罗兄谬赞了,我知道自己还远远不够,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进食。”罗义回道。 “什么?”杨广以为自己听错。 但罗义笑道:“对,就是进食。”说完便拉着满脸疑惑的杨广到了自己家。 刚到家门口,罗义便推门喊道:“王大妈,我回来了。”罗义的情况跟杨广差不多,也是寄住在村里的一户人家,这王大妈是远嫁到赵家村的,因为早年丧夫,又膝下无子就收留了罗义,将其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对待,而罗义也将其当作自己亲母一样侍奉。 见到罗义回来了,王大妈满脸堆笑道:“是小罗回来了呀,还带了朋友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给你们多炒几个菜。” 罗义说道:“没事的,杨兄是我的好兄弟,他不会介意的。” 杨广行礼道:“王大妈好,小生杨广,突然造访已是叨扰,怎还好意思让您老人家多费心呢。” 王大妈说道:“你不用这么客气,来到这就当自己家一样,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 杨广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进食,加上王大妈盛情邀请,杨广便答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餐桌之上,一道青菜,一道自制鱼干,加上一大锅小米粥,虽然都是粗茶淡饭,但杨广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也就顾不上就餐礼仪了,想要风卷残云起来,却被罗义阻止道:“杨兄,进食也是一种修行,需要细嚼慢咽,切勿偏食,按照肉一分,饭三分,菜六分去吃,这样才能更好地保证我们的身体从食物中得到充足的气血,还有无论你多么饥饿,只能吃得八分饱,以免积食成疾。” 杨广还是听一次听说进食还有如此讲究,但罗义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只能照做,而按照如此限制进食,杨广觉得颇为麻烦,再好的美食吃起来也索然无味了,按照罗义的话吃够后便放下碗筷道:“在下吃饱了,谢谢款待,那罗义兄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你可以一并告诉我,我好有个准备。” 罗义不紧不慢地将口中的菜咽下后说道:“并不复杂,今日是春分,我们巳时去田里耕地播种,午时进食,未时小憩半炷香,申时山上采药,西时进餐,进餐后打坐调节心境至平静,戌时入睡。当然不同的时节要适当调整自己的作息,但务必做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循天地自然之法则,这样日积月累道法自成。” 闻言后的杨广这才明白修真最困难的地方,并非其修炼方法如何惊奇复杂,而在一“恒”字上,所谓至动易至静难,一日易千日难,在这枯燥繁琐的修真道路上,如学海无涯苦作舟,在不知何时才能修成正果的煎熬下,是否能不忘初心、持之以恒才是能否修真成功的关键。 想到这杨广说道:“我明白了,从今日起我必须严格按照你所说之法坚持修炼,可我怎么才知道自己成功进入至入境了呢?” 罗义起身指向自家门口的一棵大树道:“等你可以一掌拍断这棵树的时候,就差不多进入至境了。” 杨广起身望了望那棵大树,那是一棵几十年的大柏树了,所谓树大根深,光是那粗壮的树干就需要四五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将其抱住,杨广知道想要一掌拍断这棵大树简直难如登天,但他暗自下定决心:好!无论怎样,朕一定要让它倒在朕的脚下。 第13章 月夜情定 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立夏,此时的杨广正在水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着农活,尽管烈阳当空,豆大的汗珠正从杨广头上不断冒出,但他没有被丝毫影响,聚精会神地干着手中的农活。 只见他左手拿着全部的秧苗,右手快速地从中分出三根秧苗,接着用食指和中指掐住秧苗,再顺根朝下插入泥土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很快杨广手中的秧苗便全都分布在整个水田里了。 杨广那秧苗插的是横平竖直,每一处秧苗的行距和穴距都出奇的一致,没有一丝偏差,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来给杨广送饭的小柔,看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称赞道:“杨大哥,你这秧苗插得真漂亮,又快又好,就连村里的老师傅们都不如你。” 杨广看见小柔来了,立马喜笑颜开道:“你就别取笑我了,你今天怎么给我送饭来了。” 小柔说道:“还不是怕你赶不上饭点,你这大少爷,吃饭还讲究个时辰。” 杨广调笑道:“那还不是我的小娇妻惯的。” 小柔闻言脸色一红,娇羞道:“你又乱说,谁是你的小娇妻了。” 虽然自从上次杨广表白后,小柔并没有正式答应杨广,但两人关系实则已经确立,小柔就像服侍丈夫一样服侍杨广,杨广也像爱护妻子一样爱护小柔,除了那最后一步以外,两人跟真的夫妻几乎一样。 但这种平淡却甜蜜的生活即将到头了,因为两人都知道明日就是吴钟给杨广养伤的最后期限,杨广就要远赴边疆修建长城了,不过两人都没有提起此事,就是不想破坏这最后的幸福。 晚上小柔母亲给杨广做了一桌的美食,这段时间的相处,小柔母亲对于这个孝顺勤劳的小伙子也甚是喜欢,也就默认了杨广和小柔的关系,只见小柔母亲提起一杯酒对杨广说道:“我知道你和小柔相互喜欢,我也早就把你当作我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等你这次回来,就让你们成亲,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 小柔听到母亲这么说,是又喜又羞道:“娘,你在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他了。” 小柔母亲笑道:“我是你娘,你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么?” 杨广则是当场对小柔母亲拍胸脯抱枕道:“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小柔好的。” “好,好,老妪我今天真高兴,女婿你一定要陪我喝得尽兴呀。”说这句话时,小柔母亲激动得是热泪盈眶。 饭后,杨广和小柔一起将喝醉的母亲送回房间休息,便开始收拾行李,毕竟杨广这一去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回来的,小柔一边给杨广整理衣物一边说道:“听说边疆那边天气凉,你要多穿一些,吃饭要吃饱,还要多注意休息,千万不要累着,我……”小柔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因为她知道杨广此行那是凶多吉少。 杨广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杨广深情款款地低头望向小柔,小柔则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在杨广胸前蜷缩着,杨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热烈的情况,深深地吻住了小柔。 小柔耳朵里轰的一声,只觉得脑海里白茫茫的一片,只是象征性地在杨广胸前撑了一撑,便彻底沉沦其中。 杨广将小柔的全身脱了个干净,白皙细嫩的胴体霍然展现她的面前,杨广没有急于求欢,而是将小柔轻轻放在床上,慢慢地、轻轻地亲吻她的脖颈、乳峰然后一路向下,一步步地引导着她渐入佳境。 小柔在静静地享受自己的胴体被一寸一寸蚕食的幸福,这种享受也同时在她心中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汹涌澎湃。 杨广能够感受到小柔已经准备好迎接那最后的高峰了,只见他开始循序渐进,有条不紊地行进。 起初小柔感到一阵痛楚,但很快,那轻微的痛楚就被巨大的快感所替代,直到最后一刻,小柔觉得自己简直是要快乐地上到云端一般,此时的她将跨过少女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云雨过后,小柔躺在杨广怀里沉沉地睡去,这毕竟是她的初次体验,这样的快乐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刺激劳累。 杨广小心翼翼地起身,为小柔盖好被子,自打萧妃离世后,杨广已经很久没有体验爱的感觉了,他虽然也与其他妃子交欢,但那仅是肉体上的逢场作戏,与这种真情实意的交合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这次杨广感到的不同,还不仅仅是心理上的不同,身体上也是非常不同,因为就算和萧妃交欢后,他也会感觉有些疲劳,但这次交欢后,他不仅不感觉疲惫,甚至比交欢前更加精力充沛。 就在杨广有些疑惑的时候,帝江突然说话打断了杨广的思路:“怎么样感觉很爽吧。” “无耻!”杨广这才想起帝江的事情,想到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帝江的注视下进行,就连杨广这个大男人也不免有些羞愤难当。 帝江不满道:“你当本魔君喜欢看你们这些人类交配吗?本魔君也是无法选择,不过你应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所不同了吧。” 杨广说道:“确实不一样,我感觉自己的精神更加充盈,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 “那是因为魔道就是基于欲望之上,情欲也好,其他欲望也罢都是激发魔力增长的因素,怎么样很有趣吧。”帝江笑道。 杨广闻言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交欢一事居然也可以提高功力,这修魔与修真果然大相径庭,如果修真是教人修身养性,修魔就是让人率性而为,将自己的欲望推到极点。 当然杨广知道帝江并非好心告诉自己,而是想将自己引至魔道,虽然帝江为何一定要他修魔的原因,杨广并不知道,但杨广总觉得帝江有什么阴谋,便说道:“你不用再引诱我,我是不会轻易修魔的。” 帝江闻言怒道:“本魔君只是好心提醒你,修真修个半天连自身实力都搞不清楚,真是愚蠢至极。” 杨广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帝江说道:“你们所谓的圣人境不过是练体罢了,而你的身体经过本魔君魔力的淬炼早已经远超那至入境,别说现在的你,就算是两个月前的你,想要打断那棵大树也是易如反掌。” 杨广闻言笑道:“原来你在说这件事,这事朕早就知道了,朕自己的实力,朕自然十分清楚。” 帝江不解道:“那你为何还在坚持这样修炼?” “那是因为朕并非在练体,而在练心。”杨广说道。 “练心?”帝江疑惑道。 “没错,虽然在提高功力的速度方面,修真远远不如修魔,但对于心境方面的修炼,修真就远胜于修魔。”杨广颇为得意道。 帝江则十分不屑道:“练这玩意儿有何鸟用?” 杨广慷慨激昂地说道:“不!要想成就一统大业之宏愿,非要有远超常人的坚韧心志不可。”说这句话时,杨广脑海中如走马灯一样闪过了无数画面,是自己忍辱负重的三十多年皇子生涯,是自己率军与南陈大军饮马长江畔的战斗,是自己精心策划终得帝位的仁寿宫变。 第二天,小柔一觉醒来,只见窗户上铺满了清晨的光亮,她慌张起床穿衣,脸颊上昨夜的红晕已经消退,心情也归于平静,只剩下浑身上下的骨节隐隐酸痛,还有的就是心底的哀思,因为环顾四周杨广已经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独留一封信,小柔走过去拿起信读了起来: 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流。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 阿摩书 第14章 远赴边疆 黎明之前的时刻是最为黑暗的,犹如给天地之间蒙上了一块黑布,整个大街上寂寥无人,唯有广陵城的城楼之上,有两个人影正在窃窃私语。 “大人,您召唤小人有何吩咐?” “你是这次押送犯人的衙役?” “正是小人。” “这次的犯人中有个名叫杨广的犯人,我不希望他活着回来。” “大人,这有点难办吧,军老大可不是善男信女,要是被他抓到了我私自处死罪犯,那还不被他扒了皮。” “你小子,少忽悠我,修筑长城哪天不死人?随便制造点意外,对你们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我就不相信,军老大会有工夫追查一个罪犯的死因。当然,事成之后,我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哎呀,大人,看您这话说的,能为您解忧,是小人的福气呀。” “你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哈哈哈……” 卯时的钟声一响,广陵城城门前聚集着一个队伍,人声嘈杂,站在整个队伍之前的是三个身穿官服的衙役,其中一个胖得像陀螺一样的衙役,眯着眼睛厉声喊道:“你们这些人不想死的就闭嘴听我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默然不敢出声,他们都是要远赴边疆修筑长城的罪犯,自然不敢得罪眼前的衙役。 胖衙役见状甚是满意道:“这样就对了蛮,你们不给我找麻烦,我也不会找你们麻烦,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先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庞元,赏脸地叫我长官,不赏脸地叫我胖子也行,这两位是王朝和董霸,我们三人就是这次押送各位的衙役,接下来我会宣读禁令,请大家听仔细了,以免白白送了性命。” 接着庞元便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念道:“所有去修长城的犯人听好了,凡中途逃跑者杀无赦,凡违抗命令者杀无赦,凡无故拖延行程者杀无赦,凡不按时达到者杀无赦。总而言之,给我乖乖听话,按时到达长城就平安无事。好了,言尽如此,你们好自为之,接下来所有犯人戴好枷锁和脚链后启程。” 听到要戴枷锁和脚链,众人一片哗然,杨广更是出列辩驳道:“戴上枷锁尚可理解,但戴上脚链,这样根本不好走路,反而会影响行程。” 听到杨广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就是,要是延慢了行程,要杀的人又不是你。” 庞元眼见群情激动,用他那对眯缝眼盯着杨广问道:“你是何人?” 杨广不卑不亢道:“在下杨广。” 庞元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比武审判的杨广呀。” “没错,正是我……”杨广话还没说完,庞元直接抽出腰间的皮鞭“啪”的一声重重地抽在了杨广的身上。 杨广无辜挨了一鞭,怒气冲冲地说道:“你!” “你什么你,落到我的手里,是龙给我卧着,是虎给我伏着,总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再敢多半句嘴,就按违抗命令当场处死。”庞元恶狠狠地说道。 杨广自然不会害怕庞元的威胁,以他现在的身手想要逃走易如反掌,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身背赵家村全村人的性命,只得暗暗记下此仇,握紧拳头忍了下来。 庞元见杨广不说话,以为他是畏惧自己,便嚣张地对其他人说道:“你们还有谁不服?站出来给我瞧瞧。”其他人见状更不敢反抗了,纷纷开始穿戴脚链和枷锁。 不过对于庞元的行径,就连同为衙役的王超都看不过去,毕竟此行两千多里路,让犯人穿着脚链走下来,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便劝说道:“庞队长,这穿脚链是不是不太合适,如果犯人走得太慢,我们不能按时送达,可是要被军老大责罚的。” 庞元明显很惧怕这个军老大,闻言立马说道:“好了,谁叫本大人宅心仁厚呢,脚链就不用戴了,事不宜迟立马启程。” 众人都很不耻庞元的行径,但毕竟可以不用戴脚链了,也就没有人再多言了。 远赴边疆的过程极为艰苦,衙役为了赶行程,每日刚过寅时便催促犯人上路,不走够四十里路是绝对不会歇息的,又是风餐露宿居多,这样的赶路就算是正常行走的衙役都十分疲累,更不要说身负几十斤重的枷锁的犯人了。 除了身体强度远超常人的杨广外,其他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有的人甚至脚上磨得满是血泡,路上一步挨一步走不动,但就算这样也只换来庞元的谩骂:“此去边疆少说二千里有余的路,像你们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到?要是耽误了行程,我非拿你开刀不可。” 就这样走了一个半月,众人来到了一处连绵起伏的山脉,领头的庞元看到此山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累死老子,终于快到了。” 杨广询问王朝道:“王兄,这是什么山?”这段时间的相处,杨广发现王朝虽然也是衙役,但和无良的庞元不同,他对犯人还是比较体贴的,每到住客栈的时候,王朝就会跟店家要来热水给犯人泡泡脚,以缓解被磨破的脚,对杨广也是颇为照顾,杨广为人又彬彬有礼,这一来二去,杨广和王朝自然就亲近不少。 王朝解释道:“此山名为玉皇山,是由七条支脉和八个山峰组成的大山,只要翻过这座山便可到达边疆长城。” 杨广抬头望了望那气势雄浑,风光秀丽的山体,叹气道:“话所如此,但常言道望山跑死马,没个十天半个月想要翻越这座大山,恐怕是不可能了。” 庞元听到杨广的感叹,嘲讽道:“你这个没见识的乡巴佬才要去爬山呢,好了,快走!天黑前必须要通过玉皇山!”说完庞元便领着众人向前行进。 王朝看出杨广的疑惑,便跟他解释道:“主山北面有一条狭窄的山谷,名为黑风口,只要穿过黑风口,便能出了这玉皇山。”杨广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很快杨广便见到这个所谓的黑风口,是位于两山之间一个山谷,谷口不大只能容下四五个人并排行走,而且越往里面走越窄,走到后面就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了。 杨广走在这个幽静的山谷中,越走心里越是不安,因为杨广虽然身为皇子,但自幼熟读兵法,青年时更是统领大军攻打陈国,所以面对如此险要的地形,心中不由犯起嘀咕:这里的地形如此狭窄,极易设伏,只需用巨石将出入口一封,安排弓箭手布于山体之上,我们就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于是杨广好心提醒道:“三位大人,这里山形险要,小心遭遇埋伏呀。” 庞元听后大笑道:“你这个胆小鬼,这小小的山谷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王朝也说道:“杨兄弟,你放心,这个黑风口我们已经走过无数次了,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是……”杨广还是不放心道。 “你再多嘴,小心我治你拖延之罪。”杨广话没有说完,庞元便向他扔去一块石头,阻止他再说下去。 杨广单手接住石头,见对方执意如此,便不再多言。 而就在他们继续往山谷深处前进不久,最让杨广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位于前方的道路上,一人一马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杨广仔细观察来者,惊奇地发现来者居然是一名女子,此女子双眉修长,眼神凌厉,身穿墨紫色纻丝直裰,手持双斧,身下是一匹白色骏马,虽长相清秀动人,却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杨广从此人的气势上就能看出对方绝对来者不善,但衙役董霸见对方是个女人,便上前掉以轻心道:“小妹妹,你骑着个马挡在这里干吗?快给爷让开,我们还要赶路呢。” “不好,快走!”董霸此话一出,杨广就感受到女子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便立即出言提醒,可还是太迟了,因为女子已经手起刀落,将董霸的头颅直接砍下。 杨广不由心中惊道:这女子出手真是狠辣,眼都不眨地就将那衙役的头给砍下了。 其他犯人更是被女子的举动吓傻了,转身就往回跑,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块巨大的圆石突然从山体滑落将他们的后路给堵死了。 杨广见状立马观望四周,他这才发现两边的山体之上布满了弓箭手,少说有上百人,自己等人已经被对方给包围了。 “救命呀!”而就在杨广快速思考对策的时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王朝突然抽刀挟持了庞元,此时的王朝凶相尽露,哪还有平时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只听王朝威胁众人道:“劝大家不要反抗,骑马的这位正是这玉皇寨的寨主大人花涵山,她不忍大家被朝廷压迫,特出手相救,只要大家肯真心加入玉皇寨,寨主大人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是生是死就看大家的抉择了。” 杨广听到王朝所言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原来这群人是山贼,而这王朝就是他们的内应,难怪对方对己方的行程如此了解。 王朝的话极具诱惑力,再说这些人本就是被发配的犯人,又有生命之忧,面对如此选择,自然都纷纷答应加入玉皇寨。 不过王朝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杨广心中一惊,因为他说道:“既然大家都愿意加入,自然要有些表示,光空口无凭可不行,这样,你们把那个叫杨广的犯人杀了,就算你们纳投名状了。” 所有犯人都是面面相觑,因为大家都搞不清楚王朝为什么非要杀了杨广,就连花涵山也是眉头一皱道:“这是为何?”很显然她对此事也并不知情。 王朝奸笑道:“寨主大人,这群犯人是我跟你的交易,而杀他是我跟别人的交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又不影响你我间的交易。” 杨广心中暗道:不好,这个王朝居然是受雇要害我,看来之前对我的照顾,也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好对我痛下杀手,他这招借刀杀人也真是够狠毒的。 第15章 阴谋诡计 花涵山虽然有些对王朝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悦,但毕竟是合作伙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便默认了王朝的行动。 杨广多年的权谋生涯,自然十分清楚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恶的一面,特别在生死面前这种恶更会暴露出来,更何况这群人本就是犯人,并非良善之辈,对于自己不会心慈手软的。 想到这一点,杨广当机立断,在所有人都还在犹豫的时候,杨广用力震碎枷锁率先冲了出去,不过他并非逃跑,而是扑向花涵山,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这个花涵山,其他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这段时间内,哪怕是一直在赶路,杨广也没有丝毫的懈怠,虽然没有办法完全按照罗义所说的方法进行修真,但以杨广被魔法改造过的身体,已经不需要像一般人那样边炼体边养生,而是可以专心炼体了。 因此别人戴枷锁赶路是在受苦,杨广却把其当作是修炼的手段,有时甚至会专门走一些崎岖难走的道路,以此来增加修炼的强度。 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杨广的实力已经有不小的提升,甚至因为专心炼体,比在赵家村时那种养生式的修炼进度更加迅速。 而杨广提升最多就是他的速度,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跨越数丈的距离,来到花涵山马前,随后纵身一跃,再顺势踩在花涵山的白马头上用力一蹬,直接跃到花涵山的正上方,然后使出了个凌空转身侧踢,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花涵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使用手中双斧去阻挡杨广的攻击。 不过花涵山没有想到的是杨广的这一脚的力量居然厉害,加上杨广之前的一踩已经让她身下的白马受惊,导致她一时间失去平衡,被杨广直接踢于马下。 但她毕竟是刀尖上走过的山大王,作战经验极其丰富,在落马的瞬间便顺势做了一个后滚翻来站稳身子,并架起双斧做出攻击架势。 而杨广则借机鸠占鹊巢,将花涵山的白马骑于身上,不过花涵山的白马乃是一匹宝马,具有灵性不会轻易侍主,所以拼命挣扎想要将杨广从背上甩下。 杨广只能挥出一拳轰向白马,可就在杨广的拳头将要打到白马的时候,他却停下了拳头,主动翻身跳下了白马。 花涵山对于杨广的行为十分不解道:“你为何这样做?” 杨广说道:“对于如此忠心侍主的宝马,我不忍心伤害它。” 杨广的话出乎花涵山意料,不过对于杨广的手下留情,花涵山在心底还是十分感激,因为这马是她去世的父亲送给她的,自幼陪伴她长大,对于花涵山来说,这马犹如亲人一样。 所以花涵山说道:“好!念你对我的马手下留情,只要你愿意真心归附于我,我可不计较你之前的冒犯之罪。” 杨广摇头道:“谢谢你的抬爱,但容在下拒绝。” 花涵山眉头一皱道:“那样的朝廷,你为何还要对它忠心耿耿。”说这句话时花涵山眼中流露出一丝悲痛之情。 杨广闻言笑道:“我并非为了忠于朝廷,我只是不愿意臣服于任何一人,如果你愿意真心臣服于我,我也可不与你计较。” “放肆!”花涵山认为杨广这话是在蔑视自己,愤怒地挥起双斧砍向杨广。 杨广见状一个侧身避开,并顺势一拳打向花涵山的腹部,但面对杨广的攻击,花涵山居然避都不避,继续上前挥斧砍向杨广。 杨广没想到花涵山居然想跟自己以伤换伤,如此勇猛的女子,杨广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只得收回那拳避开花涵山的斧头。 殊不知这一退刚好落入了花涵山的陷阱,她借机乘胜追击,不断挥动手中的双斧攻击杨广,一时间打得杨广是连连后退。 在这个过程中杨广惊讶地发现花涵山的攻击并非毫无章法地胡乱攻击,而是恰到好处地攻向自己的要害,只要自己稍不留神,肯定就会像董霸那样身首异处的,可如果就这样只守不攻下去,那自己也是必输无疑。 想到这儿,杨广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而是一脚踢向花涵山的下盘,花涵山没想到杨广看似文质彬彬,出招居然如此狠毒,只得用手中的斧头去挡,但杨广这一脚只是佯攻,随即使出一招双龙出海,抓向花涵山的胸口。 直到手中一片柔软,杨广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甚为不妥,因为他的武艺是从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战场的战斗与一般的比武不同,乃是生死相搏,因此在战场上只要为了活命任何招数都会使用,所以情急之下杨广下意识地使出了踢裆、抓胸这些阴损招数。 花涵山盯着杨广抓在自己玉峰上的双手,先是一愣,然后羞怒地大叫道:“你这个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说完便发了疯一样砍向杨广。 杨广也知道自己那样对一名女子确实过分了,所以一边躲避一边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是一时情急,忘了你是女子,才出此下策的。”杨广这话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更是让花涵山羞愤难当。 而就在这时,“哈哈……”一阵狂笑声打断二人,二人都应声停手望去,这时他们才惊讶地发现,发出笑声的居然是被王朝挟持的庞元。 只听庞元笑道:“不好意思,打断二位了,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你们打架打得像是在谈情说爱一样。” 花涵山闻言怒道:“你……” “不好意思,寨主大人,我并非嘲笑你,只是女子想要男人也很正常蛮,哈哈。”庞元不等花涵山说完,再次出言嘲讽道。 其他人都大惊失色,纷纷揣测庞元肯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找死的话。 只有杨广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事一样,对庞元说道:“怎么,你不准备装下去了?” 庞元诡秘地一笑道:“大爷我装得太累了,还是早点解决,早点回家休息吧。” 挟持他的王朝完全不明白庞元的意思,厉声问道:“你这头肥猪,在说什么胡话。” 庞元瞥了眼王朝,十分不屑道:“我是胖,但不像你这个蠢货,竟然还搞不清楚状况,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你押送的犯人十之八九都无法到达长城,你却报告说不是死了就是逃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我特意设下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谋,就是为了让你这个小子原形毕露,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勾结山贼劫持囚犯,好大的胆子!” 庞元的话说得王朝是心虚不已,但事已至此王朝知道自己绝无退路,于是强言道:“那我也是替天行道,你们这些当官贪污舞弊,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我是为了救这些无辜的犯人出火海才这样做的。” “呸!”庞元闻言厉声骂道:“你休要再信口雌黄,说什么要救这些犯人出火海,说得好听,你其实是要把这些犯人推入火海吧。” “你胡说!”王朝辩驳道。 庞元说道:“你在长城的内应已经招供,你们以入伙为由把犯人哄骗到玉皇寨,其实是把他们卖给兽族当奴隶换取金钱吧,那些犯人真够惨的,能够当奴隶还是好的,有的甚至被兽族当成食物给吃了。” 庞元说这话时,有意表现得极为夸张,吓得那些犯人是胆战心惊,再不会听从王朝之言。 而被庞元揭穿的王朝更是吓得把手中的刀都丢了,连忙给庞元下跪磕头道:“小人也是被那花涵山威逼胁迫才不得已这样做,请大人饶小人一命吧。” 不过庞元这话虽然会吓倒王朝,但却吓不倒花涵山,只听花涵山临危不惧道:“王朝,你这小人果然蠢笨如猪,我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合作呢,就算被揭穿又如何,看看两边的弓箭手你还不明白主动权在谁手上么?” 王朝经花涵山一提醒才意识到:是呀,被揭穿又怎么样,现在他们还困在我们手上呢。 想到这儿,王朝立马就要去捡地上的刀,可庞元不会给他机会,直接拔出腰间的匕首给他摸了脖子。 看着一命呜呼的王朝,庞元嘲讽道:“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可以,不过花涵山,你也不见得有多聪明,既然我会设下陷阱引蛇出洞,怎么会不做好万全准备呢,军老大,你还不动手,是准备等着给我收尸吗?” 庞元此话一出,两边山上喊杀声骤起,随后不知从哪里突然涌现出无数身穿银色甲胄的人。 杨广定睛观察着这群人,他发现这群人绝非普通人,而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只见他们三五成群,目标明确,行动迅速,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将山上的弓箭手全部屠杀干净。 花涵山眼见如此,顿时大惊失色道:“不好,是天门军!” 她深知这天门军的可怕,面对他们自己这一方肯定是大势已去了,于是她急忙飞身上马,立即策马逃离,一旁的杨广并未出手阻拦,既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心中有愧,也是出于怜香惜玉之情。 花涵山回首意味深长地望了杨广一眼,随后策马消失在山林当中。 庞元眼见花涵山逃走,上前对杨广着急道:“你怎么放她走了,你不知道这是放虎归山么?” 杨广则回怼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抓她,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杨广这话怼的庞元是哑口无言。 不过他还是对庞元的谋划赞许道:“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随后杨广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就写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八个大字,原来在入山谷前庞元扔向杨广的石头上就包裹着这张纸条,杨广一看便明白了庞元的用意。 庞元看到了杨广与花涵山的交战过程,知道他身手了得,之前自己一直针对他,怕他不高兴记恨自己,所以连忙赔礼道:“不好意思,杨兄弟这一路让你辛苦了,但为了麻痹那个畜生,我也只好出此下策的。” 杨广说道:“我知道你用鞭子抽我,也是故意显得你恶毒霸道,好让王朝这小人不会怀疑你。” 庞元继续赔笑道:“杨兄弟,你知道就好,你真是深明大义,我……啊!”庞元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杨广一脚踹翻在地。 杨广冷言道:“我·知道,但我不喜欢,这一脚就当我还你的,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如何?”说完杨广便伸手去拉庞元。 杨广这话既是示好也是威胁,庞元知道这么厉害的家伙,还是不要做敌人为好,便忍痛抓住杨广的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说道:“杨兄弟快言快语,恩怨分明,我庞元能与你结交真是一件快事。” “哈哈,胖子,你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引起了杨广的注意。 第16章 万里长城 杨广闻声望去,来者面容狰狞,阔口圆睛,尖角而耸立着的眉毛,加上一只眼睛还戴着黑色眼罩,身下骑着一匹高大黑马,整个人尽显出一种凶狠的煞气。 庞元听到对方嘲笑自己,无奈苦笑道:“军老大,我都够惨了,你就别笑话我了呀。” 军老大策马上前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亏你还是我们天门军的指挥使,竟然被一个后生给揍了,真是丢人现眼呀。” “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蛮,不过这个后生可不简单呀。”庞元辩解道。 军老大瞥了眼杨广,冷笑道:“哦,怎么不简单了,是有三头还是有六臂呀?” 军老大这话充满了不屑,以杨广的性格,自然不会退让半步,只听他昂首道:“在下既无三头也无六臂,不过痛揍一两个狗眼看人之辈还是不在话下的。” 庞元闻言那是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杨广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怼军老大,这军老大的火爆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果然杨广此话刚出,军老便大喊骂一声:“竖子狂妄!”随即抽出腰间长刀砍向杨广。 杨广立马抬脚一踢将长刀踢开,军老大则借势反手再砍,杨广只得一个后空翻躲避。 军老大见状继续追击,用力蹬踏一下马身,然后纵身一跃从马上跳下,来到杨广面前并迅速使了个侧刀横斩攻向他。 杨广则双手一合夹住了军老大的长刀,军老大想要抽回长刀,却发现根本抽不动,心中不免震惊:这小子好大的力气。 但军老大十分老辣,他见抽刀不出,竟然直接松开了刀柄,弃刀而去,并顺势打出一招攉打顶肘,此招硬开硬打,疾如闪电,加上杨广没有想到军老大居然会弃刀不用,结果被军老大一肘顶飞数丈开外。 好在杨广及时稳住身形才没有倒下,但胸口还是隐隐作痛,看来是被那招所伤。 仅仅这一招杨广就已经自知不敌坦然道:“好厉害的一招,是在下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就是杨广,虽一身傲骨,但对于失败他也不会矢口抵赖。 军老大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你这小子空有一身蛮力,却不得章法,面对常人尚能应付,面对高手必死无疑,你就是那个比武审判的杨广吧。” 杨广对军老大的话甚是惊讶,一是他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自己如今的缺陷,无论是罗义教他的修真之法也好,还是帝江对他身体的改造,虽然都让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有了显着的提高,但他依然不会厉害的招数,与花涵山交战时,就让他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二是惊讶军老大居然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比武审判的事情,要知道这里距离广陵城可是非常遥远。 杨广疑惑道:“你认识我?” 军老大坏笑道:“有人托我好好照顾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哈哈。”军老大这话说得是笑里藏刀。 三日后,杨广终于来到了这传说中的长城脚下,举目眺望远方,天地之间,山脉相连,重峦叠嶂,这长城就像一条矫健的巨龙起伏在崇山峻岭之巅。 虽然杨广也见过汉朝修建的长城,但跟这座气势磅礴,宏伟规模的长城相比,就犹如邻家矮墙一般。 见到此情此景,杨广心潮澎湃,仰天叹道:“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岂台小子智,先圣之所营。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 旁边的军老大嘲讽道:“小子,好雅致呀,希望你过段时间后,还能像今天这样悠闲,前提你得能活过这段时间,哈哈。好了,所有犯人跟我进城。” 军老大一声令下,所有人便齐刷刷地跟着军老大往前走,既是畏惧军老大的威严,更是畏惧身后那数十名身穿银甲的天门军。 而走在最后的庞元发现杨广并没有跟随进城,便说道:“你不用在意军老大的话,他就爱吓唬人。” 杨广摇头道:“我只是奇怪,如此磅礴的长城之下为何有座这么破旧的城。”正如杨广所说,眼前的这座城仅仅是用一人多高的土墙围成的,说是村庄都不为过。 庞元解释道:“这并非真正的城池,而是临时建造的卫城,内设粮库,武器库,还有一些营房供巡逻兵休息的,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免得军老大又发火了。” 于是杨广便跟随庞元进了卫城,卫城内的环境也是极为简陋除了数十间木屋外,还有一片较大的校场,杨广觉得这里更像一个较大的军营。 此时军老大正在校场对一众犯人训话,杨广和庞元便也上前听话。 军老大喊道:“欢迎各位杂碎们来到老子的地盘,老子名叫军泰,是守卫这长城的天门军将军,你们最好给我视点相,别给老子找麻烦,否则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 杨广看着这军老大说话的口吻,觉得似曾相识,便对庞元说道:“你之前装坏人的时候,是不是就在模仿军老大呀?” 庞元一脸尴尬道:“只可仿其行,难仿其意呀。”杨广听后笑笑不语。 军老大继续说道:“好啦,下面让胖子给你们宣读军规,分配营房,明日卯时操练,切勿迟到。” “操练,为何要操练?”犯人闻言十分不解道。 军老大回道:“你们说什么屁话,不操练怎么跟兽族作战?怎么守卫长城?” 此话一出,犯人们更是一片哗然道:“什么!不是说来修建长城么,怎么变成跟兽族作战了?” 军老大讥笑道:“你们这帮无知小人,居然能相信这种鬼话,长城八年前就修好,还要你们来修干吗?” “我不干,跟兽族作战那不是死定了。”一名犯人反驳道。 “就是,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另一名犯人帮腔道。 军老大冷言道:“你们马上闭嘴乖乖听话,老子就当没听到。” “凭什么!我……啊!”那名犯人话都没有说完,便被军老大一刀捅死。 军老大还对另外一名犯人威胁道:“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那名犯人吓都吓死了,哪还敢再多说什么,急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军老大厉声说道:“胖子,教教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那个人究竟犯了哪条军规?” 庞元喊道:“军规第四条,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好!把剩下几条一并说了,免得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庞元走到众人面前高声说道:“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其二……” 庞元一脸说出十七条军规,且条条不离一“斩”字,可见这军法之严明。 底下一众犯人那是面如死灰,这不听是死,可这要听了,那可是要与穷凶极恶的兽族交战呀,这不也是死定了么? 庞元也看出犯人们士气低落,便在说完军规后补充道:“哎呀,也不会让你们真的去和兽族交战啦,你们没看到身后这座二十余丈高的城墙蛮,这么高的城墙,那些兽族连爬都爬不过来,你们只要站在城墙上巡逻就好,这不比修建长城简单多了。好了,下面我给大家分配营房,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操练呢。” 庞元的话让一众犯人宽慰不少,又看了看那宏伟的长城心中更是安心很多,按照庞元的分配到自己营房了。 杨广则对庞元的话不置可否,心中疑惑道:这长城的确是我从没有见过的高大坚固,但如果真像庞元所说的那样轻松,又何至于要欺骗犯人来此做卫兵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杨广也只能安然若素了。不过让杨广疑惑的是庞元迟迟没有叫到他的名字,直到只剩下杨广一人时,庞元才略表歉意道:“杨兄弟呀,对不起了,军老大说了让你把十里外的粮食全部扛回来,才能给你分配房间。” 杨广当然知道这是军老大有意在刁难自己,但他正好想借这个机会去探探四周的地形,便一口答应了。 这是杨广当年带兵打仗养成的习惯,就是每到一个新地方他总要先搞清楚四周的地形才能够安心。 不过去之前杨广还是打趣道:“你就不怕我借机逃走?” 庞元笑道:“我当然相信杨兄弟你的为人,再说这方圆百里之中,明哨暗岗足有千余计,你就算能御剑飞行恐怕也逃不出去吧,接下来就辛苦杨兄弟,你拿着这个条令,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了,我在这儿给你备好饭菜等你回来哦。”庞元这人外表憨厚,实则如绵里针一样字字珠玑。 杨广也不再理他转身朝着庞元指的方向走去,望着杨广离开的身影,庞元感叹道:“唉,有这个家伙在,我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了吧。” 第17章 纵欲修魔 杨广出发时已是傍晚,他走得并不快,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他发现的确如庞元所说的那样,一路上有许多哨岗卫兵查问自己,要不是自己有条令恐怕真是寸步难行,而城墙之上也多是灯火闪动,看来真是守卫森严。 杨广还特意尝试攀登这长城,他发现这长城是用专门的石砖建造而成,其表面光滑无比,根本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连杨广都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攀上如此高大的长城,不由感叹道:“难道正如庞元所说,有了这长城后,人族当真可以高枕无忧了。” “人类真是鼠目寸光,这长城在本魔君的眼中就如同一个栅栏一般。”有如此口气的,除了帝江又有何人。 杨广说道:“你终于睡醒了,我发现你好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帝江说道:“那是因为本魔君在闭关修炼。” 杨广不屑道:“那你恢复功力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算是恢复一点了。你想试试吗?”帝江这话又让杨广想起了那无辜的赵冬,于是赶忙说道:“别忘了你的承诺。” 帝江冷哼道:“本魔君一诺千金,不过你也别忘了答应本魔君一统大业的承诺。” 杨广说道:“朕自然没忘,但如今朕既没实力又没势力,你又一点忙都帮不上,这大业又从何谈起?” 帝江回道:“你不用在这儿阴阳怪气,本魔君也不会全指望你一人,今天找你正是有要事相谈。” 这还是帝江第一次主动找杨广谈事情,杨广问道:“何事?” 帝江说道:“你应该记得本魔君跟你说过修魔之道源于欲。”杨广点头认可 帝江继续说道:“而欲分六类,分别是食欲、鼻欲、耳欲、眼欲、身欲、意欲,当穷尽这六欲,便可魔法大成。” “那如何穷尽这六欲?”杨广问道。 “纵欲,只要纵这六欲便可提高力量,当然事无完美,纵欲的同时也会对自身造成伤害,因此非我魔族无法修炼,而且就算我族之人也得视天赋纵之,能纵一两欲者已经是佼佼者,能同纵六欲者,这万年以来只有本魔君一人。”帝江趾高气扬地说着。 杨广泼冷水道:“既然这么厉害,那现在怎么不纵了,清心寡欲了?” 帝江愤懑道:“要不是本魔君没了肉身还需要靠你?” “靠朕?”杨广疑惑道。 帝江解释道:“现在你我二人灵魂相通,你的肉体又经过本魔君的魔力淬炼,你来纵欲也可激发本魔君的魔力增长,而本魔君的魔力增长,你的实力自然也会水涨船高的,这不是双赢之策吗?” 杨广沉思半刻道:“如何纵之?” 帝江说道:“以本君如今之力,已经帮你打通第一层的食欲,你可纵食欲来助本君提高魔力,本君教你的噬血法便是的最好法门。” 一提到这噬血法帝江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赵冬便是枉死在这噬血法上,杨广断然拒绝道:“你别妄想了,朕不会再上你的当。” 帝江嘲讽道:“你们人类真是虚伪,明明同类相残的事情不比我们魔族少,还在那假仁假义,不过这噬血法也不一定要用在人类身上,用在动物身上也可以,只不过越是高智慧的生物效果越好罢了。” 听到帝江这么说,杨广才放下心来,虽然杨广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但让他为了提高功力去同类相食还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噬血法确实比修真之法要快很多,上次他吞噬赵冬所带来的效果要比他修真一个月的效果还要好。 想到这儿,杨广便准备尝试一下,而好巧不巧的是前方的树丛中居然走出了一只梅花鹿,杨广道:“小鹿呀小鹿,真不知道是我幸运呢,还是你倒霉呢。” 说完杨广一个箭步上前便想抓住这梅花鹿,但动物有着天生对危险的警觉性,就在杨广快要抓住它的时候,那梅花鹿及时向前跑去及时躲开了杨广的抓捕。 但杨广可不会轻易放过它,连踏数步迅速追上前去,可这鹿十分灵敏,每当杨广快要抓住它时,它都会迅速向另一边跳开。 杨广不由心中感叹:真是万物皆有灵性,每种生物都有自己赖以生存的技巧,我不应该小看任何一种生物,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模仿这些技巧呢? 想到这杨广如醍醐灌顶,他不再只是一味追赶,而是边追边观察那梅花鹿的动向,他惊奇地发现那梅花鹿不是胡乱躲避而是看准地形进行左右横跳,既让别人难以捉摸它的动向,又可借助树木丛林进行遮挡。 渐渐的杨广开始像梅花鹿一样进行左右横跳,并且越来越快,甚至到后面杨广已经可以提前预判到鹿的落点,杨广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一个跨步上前直接跳到了鹿将要去到的地方,眼见杨广突然出现在前面,梅花鹿惊慌失措想要逃走,可已经来不及了,杨广顺势抬脚踢向鹿的下巴,将整头鹿踢翻在地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杨广心中突然涌出了跟杀赵冬时一样的强烈杀意,只不过上次杨广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次他至少还有意识,但他双眼涨得通红,很明显杨广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了,最终他选择屈服于心中的欲望,抱起鹿颈一口咬了下去。 但让杨广没想到的是这鹿血喝起来居然如杨枝甘露一样香甜,没有丝毫血的腥臭味,杨广心中明白,不是这血的味道变了,是自己变了,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人了。 很快那头鹿就被杨广吸成了干尸,此时的杨广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好像又年轻了几岁一样,杨广起身伸了个懒腰,想起了粮食的事情,便开始朝着目的地狂奔过去。 卫城之中,庞元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杨广,要知道眼前的这五百斤粮食可是从十里外搬来的,而杨广居然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 但实则杨广只花了半炷香的时间,因为他还花半炷香去追鹿了,要是庞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连下巴都要惊掉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庞元还是十分吃惊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搬完的?” 杨广没好气道:“那你觉得还有谁会帮我一起搬?” “你已经达到贤人境界了?”庞元虽然并没有修真,但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杨广摇头道:“刚到至人境界而已。” 听到这话庞元更是大感意外,因为已经刚到达圣人境界的军老大如果不用真气都不一定能比杨广快。 “好了,我的营房在哪里,还有你说给我准备的饭菜呢?”庞元这才想起了刚刚对杨广说的话,其实这句话是庞元说的玩笑话,因为他觉得杨广没有两三个时辰肯定完成不了的,就算完成了那肯定也是精疲力尽了,怎会有力气吃饭呢。 但如今杨广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了庞元面前,甚至比出发前还精神,庞元只得尴尬道:“其他营房基本都满了,要不请杨兄弟屈就和我共住一屋?” 杨广猜测庞元这样做是想看住自己,但他毕竟对这里很熟悉,自己初来乍到跟他同屋,也好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信息,便答应道:“能和庞兄同屋是我的福气。” 于是杨广便跟随庞元一起去到他的营房,营房内的布置也是十分简单,除了四张床之外,只有一张木桌和一盏油灯。 庞元说道:“杨兄呀,这里比较简陋,你别嫌弃,这营房分为四人一间和八人一间,我呢?仗着自己指挥使的身份,单独分得了这间房,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你就随意点,当作自己家一样,任意选一张床吧。” 杨广也不客气挑了张靠门最远的床坐了下去,将自己的包袱放在床头,庞元见状笑道:“杨兄弟,你武艺如此高强,不用这么提防我这个普通人吧。” “庞兄多虑了,这是我的习惯,并非为了提防你。”杨广这话不假,无论对方是不是自己信任的人,杨广都会下意识地将自己放到最安全的地方。 庞元闻言打趣道:“哎呀,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既然杨兄如此坦诚,我也直言相告了,我说给你准备饭菜之事,是我的玩笑话,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够完成,但没想到杨兄你如此神通广大,居然不到一炷香就完成了,不过这饭菜我虽然没有,可我这里有家乡苦酒,不知杨兄是否可赏脸一品?”说完庞元便递来一葫芦苦酒。 杨广二话没说拿起来一饮而尽,那辛辣刺鼻的苦涩感顿时充满整个口腔,杨广不由叫道:“好酒!” 庞元笑道:“杨兄果然豪气冲天,你这兄弟我今天是交定了。” 杨广闻言坏笑道:“难道你我还不算兄弟吗?” 二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的心思,于是一起放声大笑了起来。 第18章 纳气入体 次日卯时,天刚蒙蒙亮,所有犯人便被叫到了校场之中,除了杨广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睡眼蒙眬的样子,毕竟刚赶了几个月的路,今日天都没亮就被叫起,任谁都会昏昏欲睡,但随后军老大的话,顿时让所有人都睡意全无。 只听军老大厉声叫道:“杂碎们,看着大家都精神抖擞的样子,想必昨晚都睡得很好吧,那就先带大家早饭前热热身吧,所有人都去十里外背一百斤粮食回来,三炷香时间内赶不回来的人,今天就没饭吃。” 底下一片哗然,“这怎么可能呀?”“这不是要人命吗?”个个怨声载道起来。 军老大见状厉声骂道“他奶奶的,谁敢有意见,出来受死!”并顺势抽出腰间长刀。 看到长刀所有人都想起了昨日惨死的犯人和那要人命的十七条军规,都纷纷照着军老大的要求行动起来,生怕再迟半刻就会遭遇毒手。 当然众人中只有杨广一人不慌不忙,毕竟昨日他一人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就扛回了五百斤的粮食,这区区一百斤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而就在他准备出发的时候,却被军老大叫住道:“小子,你别去了。” 杨广知道他是又要想法为难自己了,便冷漠道:“你又想怎样?” “哈哈”军老大大笑一声,随后数个箭步便跨过卫城的土墙,来到长城之下。 随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到了城墙之上,接着神奇一幕地出现了,因为军老大居然在城墙之上如履平地般悠哉地走了起来,直到走到了最高处,军老大才停下脚步,将手中长刀插于城墙中,然后飞身回到了杨广面前。 杨广对此无比诧异:这长城表面光滑无比,别说走了,就算是爬也是绝无可能,可这军老大居然可以如此,真是匪夷所思呀。 军老大见杨广一脸惊讶,出言讥讽道:“小子,长见识了吧,你没看到本大爷的长刀丢在长城上了吗?去帮我捡回来,跟他们一样,三炷香没回来,也是没饭吃。” 此时杨广心中已丝毫不在乎军老大为难自己的原因,他更在乎的是军老大如何做到在墙壁上行走,所以不等军老大多说什么,杨广自己便跑到长城底下试了起来。 可无论他是走是爬,是跳是跑,又或者加快速度,加重蹬墙的力量,顶多达到长城一半的高度,便因无处接力滑落下去。 很快三炷香的时间便要到了,只有寥寥数人完成了军老大的要求,其他人明确知道自己肯定超时后便也主动放弃了。 只有杨广如着了魔一样拼命尝试各种方法去攀上长城,这一试就是一个时辰,众人都觉得他疯了,庞元也想上前阻止他,却被军老大拦下道:“你带其他人练别的,这小子交给我了。” 庞元不由感叹道:“这两个疯子碰在一块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转眼间又至子时,皓月当空,整个卫城回荡着此起彼伏的鼾声,这一天的训练实在太过辛苦,所有犯人都累得是筋疲力尽,回到营房中便倒头就睡。 可杨广依然没有放弃,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却一次又一次地从长城上滑落下来,哪怕浑身上下都被磨出数十道血痕,他都依然没有放弃。 而就在杨广又一次摔落下去的时候,一直站在长城上观察杨广的军老大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蠢货,只知道埋头苦干,就不能动动脑子想一想么?照你这么爬下去,就算给你一百年,你也别想拿到这把长刀。” 说完军老大右手一挥,那插在城墙上的长刀就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回到了军老大手中,收回长刀后军老大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躺在地上杨广仰望夜空,心中十分烦闷:为什么我就是毫无进展,我到底差在哪里?我真的不行了么? 杨广越想越着急,越想越绝望,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杨广脑海中突然同时显现了军老大踏墙和收刀的画面,顿时茅塞顿开,不由惊喜地喊道:“是呼吸!军老大踏墙和收刀之前都会深吸一口气,直到完成行动后才会呼出这口气,可他为什么要憋气呢?” “因为他在运气。”杨广闻言抬头望去发现来者居然是庞元,便起身说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 庞元苦笑道:“你还知道晚了,这么晚还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我能睡得着么?” “对不起。”杨广歉意道。 庞元无奈地说道:“算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老小子明明想教你,又不明说,非要你在这苦思不得,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理变态。” 杨广也早就看出军老大并非存心为难自己,而是有意想教导自己,便说道:“没事,是我太过愚笨。” 庞元说道:“你也算不错了,居然能通过军老大的动作就想到气的事情,正如你想的那样,军老大就是靠真气才能在这长城之上如履平地。” “何为真气?”杨广问道。 庞元解释道:“每一个人,乃至每一个生物都有呼吸,有呼吸就会有气,气足够强就会成风,而最强的风足有排山倒海之力,而如果我们能将体内之气练得像风一样具有力量,便可以气御物,筑基炼丹,登天而行,这种气就是真气,待你能运用真气时,也就到达了我们所谓的贤人境。” “那如何修炼真气?”杨广听得是两眼放光。 庞元说道:“需纳气入体,然后控制着气走会阴,尾闾,命门,大椎,玉枕,百会等大穴,再走上丹田,中丹田,复降下丹田,最后呼出体外,此为一个回环,每日至少练习九九八十一次,待你练出真气外放就功法已成。” 杨广听完便立即按照庞元的方法修炼起来,所谓说易行难,虽然饱读医书的杨广对于这些穴位的位置十分清楚,但要控制体内之气走遍这些穴位还是颇为困难,甚至是寸步难行。 看着杨广又开始不知疲累地埋头苦练起来,庞元摊了摊手道:“完了,又疯了。” 而同一时间,一辆金围玉盖的逍遥辇上,有一品貌非凡的男子,他穿着巴黎绿发泡印花鹤氅,一条暗夜蓝蛛纹带系在腰间,一头如风般的长发,有一双清澈明亮的虎目,无不彰显着他不一般的身份。 怀中的红粉佳丽边给他斟酒边娇媚道:“大人,你好久不来找妾身了,是不是把妾身忘了呀?” 那男子在佳丽的玉峰上重重地抓了一把道:“本元帅公务繁忙,哪能天天沉沦在你这温柔乡呀。” 佳丽嘴上说着:“大人每日不辞辛苦地为民操劳,真是我们人族的栋梁呀。”心中骂道:你这骄奢淫逸的登徒浪子,不在我这个温柔乡,恐怕是去了别的女人的温柔乡了吧。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在车外禀报:“拜见天下兵马大元帅大人。” 大元帅被扫了雅兴,有些不悦道:“有什么事快说吧。” 侍卫说道:“禀告大元帅,三百名少女,金银十万,绢二十万,茶三万,还有牛羊……” “好了,东西齐了就启程,没看到本大人正忙着么?”大元帅不耐烦地打断道。 可侍卫并没有听令离开,反而一副欲言就止的模样,大元帅气得把酒砸到他头上:“听不懂人话么?还是想让本元帅把你满门抄斩?” 听到这话侍卫吓得连忙跪倒磕头道:“玉皇寨传来密报,说是这次的交易被人破坏了。” “什么!何人所谓?”大元帅暴怒道。 侍卫战战兢兢地回道:“是天门军将军军泰。” 听到这里大元帅拍案而起道:“这个老不死的,竟敢坏我好事,本元帅定要你好看,不过此事不能声张,要是传到王上耳中就不好了,派人去把玉皇寨屠了吧,记住切莫留下活口,还有催促大军尽快启程,这秋日送贡才是大事。” “是,启程!”随着侍卫一声令下,一支旌旗蔽野的万人队伍正浩浩荡荡地朝着长城行进。 第19章 镇守天门 立秋是由阳盛逐渐转为阴盛的转折,万物开始从繁茂成长趋向成熟,但中午时分的太阳依然比较强烈,杨广此时正赤膊上身傲立于长城之上,他来到这卫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对比刚来的时候,皮肤略显黝黑,但身体的肌肉更加结实,线条也更加分明。 杨广目光如炬俯视城下,待秋风刚起,杨广从长城之上纵身一跃,如翱翔天际的猎鹰直冲而下,在跳下的同时杨广深吸一口气,并控制这气迅速游遍身体八大穴位。 就在他快要落地之时,他将这气以掌拍向地面,顿时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将杨广弹至半空,然后杨广再次运气,将气积于脚上,待他将脚踏于光滑的墙面上时,杨广感觉那气就像胶水一样将他粘在墙上,他开始学着军老大一样,在墙面上如履平地走着,甚至开始跳跃翻滚。 杨广心中无比幸福,一个月废寝忘食地苦练,终于让他练成了这真气外放,也宣示着他终于步入了贤人境界,从他开始修真到步入贤人境界也不过花了四五个月的时间,要知道罗义可是修炼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到达这个境界。 当然杨广之所以能够修炼得这么快,还是靠了帝江教给他的噬血法,杨广惊喜地发现这修真修魔不仅不相互排斥,甚至可以相辅相成,白天修真积累的疲劳,可以通过吸食动物的精血来化解。 于是每天晚上杨广都趁着庞元熟睡后,偷偷跑出去猎食,吓得方圆十里的动物都不敢靠近了。 “杨兄弟果然是天纵奇才,我还从没有见过有人可以一个月就练成真气外放呢。”就在杨广有些志得意满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杨广抬头望去发现来者是庞元,便飞身来到庞元的面前道:“庞兄谬赞了,我有今天之成绩,多亏了庞兄从旁指导。” 庞元摆手道:“不是,这都要多亏了你自己,像我这样知道修炼法门的人有很多,但真正能修炼成功的人却寥寥无几,好了,我们就别在这里相互吹捧了,军老大召集所有人校场说话。” 于是二人便来到校场,其他犯人也都这里,杨广惊讶地发现一个月之前还散漫无纪的犯人,如今个个昂首挺胸地站着,颇有军人之风,杨广心中感叹:这军老大带兵果然很有一手。 见大家都这么纪律严明,杨广自然也不会甘于人后,立马进入队伍笔直站立。 站于队伍之前的军老大高声道:“不错,你们这帮杂碎总算有些人样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犯人,而是军人,无论你们之前犯了多大罪服役三年者,可领三十两白银回家种田,也可继续留下官升一等。” 军老大此话一出,底下所有人无不喜出望外,要知道他们可是犯人,现在不仅不用被处罚,甚至可以拿钱当官,他们怎么能不兴奋呢。 军老大继续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无论犯人或者军人都要严守军法,否则严惩不贷,明白吗?”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军老大很满意道:“不错,接下来就让胖子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军的情况。” 庞元走上前说道:“我军名叫天门军,顾名思义就是镇守这天门的军队。” “何为天门?”这话杨广早就想问了,正好借此机会问出。 庞元说道:“好,那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下,这长城修建于混元12年,历时九年才修建而成,共长一万七千多里,墙高二十丈有余,而整座长城只有一个出入口,便是天门。” 庞元话语间一指远方,所有人都望向庞元所指的方向,随之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是一座巨大城门,那座城门通体都是用钢铁铸成,高耸入云,宽敞而厚重,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而大门上方是一座巨大的拱形门楼,上面镶嵌着两个金色大字——天门。 众人皆是惊叹道:“这天门真是气势磅礴呀。” 军老大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你们这帮没有见识的家伙,这只是天门一部分,跟我来。” 于是军老大便率领众人来到天门前,来到跟前众人更是感受到这门的恢宏博大,只听军老大高声喊道:“开门!” 军老大这突然的一嗓子让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因为在他们的脑海里,这天门之后便是兽族大军了,这样大开城门不是让兽族进来了吗? 可门后的情景更让众人目瞪口呆,因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居然是一座城池,城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庞元给大家解释道:“这才是真正的天门,或许说天门城更加准确,这是一座万亩大城,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二十丈,厚五丈五,四个角设箭楼,内部除去营房,粮库,武器库,还有百姓居住于此,城的西北,东北,东南三方,有三座外城门分别是玄武门,青龙门,朱雀门,这三座外城门的后面便是真正的兽族所统治的区域。” 听到庞元的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天门不是指一座门而是指一座城呀。 只有杨广心中疑惑道:为何不简单一点修筑城门就好,而要大费周章修建这么一座大城呢? 而就在杨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间东北方一声炮响,接着位于东方的箭楼一缕狼烟升起,随后城中四处警钟急鸣,街道上的百姓都有如临大敌一般四处逃窜。 军老大见状立马厉声高喊道:“关闭白虎门。”这白虎门便是杨广他们进入的大门,待军老大一声令下,这白虎门便轰然关闭,许多想要逃出门外的百姓眼见城门关闭,痛哭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随后便钻进房屋之中。 眼见城门关闭,军老大又急忙对庞元吩咐道:“一炮一烟,你赶快去调步兵队和弓箭队前去支援青龙门和朱雀门,其他人跟我来。” 完全不知所措的众人只得跟随军老大一起登上了城楼,一士兵见到军老大,立马上前焦急地禀报道:“将军,东北方向有几十个兽人正在攻击城墙。” 军老大闻言急忙上前俯身查看,杨广也学着军老大的样子俯身查看,直到今日他终于看清了这兽族的庐山真面目了,他们各个面目狰狞,血盆大口,獠牙外突,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但全身覆满皮毛,与兽无异。 而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他们身材高大,足有七八丈高,体格健壮如座小山一般。 杨广终于明白这长城为何要修建得如此高大,要是像他世界中那样大小长城,这兽族估计可以直接翻过来。 不过哪怕是如此坚固的长城,在面对这么恐怖的兽族时,依然不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那些兽族挥舞着手中巨大的狼牙棒不断撞击着长城,撞得长城是震动不断,有些没有站稳的士兵竟然被震了下去。 而那些掉下去的士兵下场自是惨不忍睹,直接被兽族给撕咬吞噬了,由此更加激发了那些兽族的兽欲,开始拼命攀爬着长城。 军老大急吼道:“弓弩手还等什么!给我射呀,还有你们不想死的给我拿起武器战斗。” 军老大此话一出,被兽族吓傻的众人立马拿起城楼上的武器开始攻击兽族,有射箭的,有丢石头的,有丢木桩的,反正是无所不用其极。 好在城楼很高,表面又很光滑,那些兽族根本爬不上来,有些犯人眼见兽族上不来,便掉以轻心道:“这兽族也不过如此蛮。” 可杨广见状却心惊胆寒,因为他发现这些兽族不仅身材高大,而且防御力惊人,他们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其分毫,攻击了这么久连一只兽族都没有杀掉,现在他们是上不来,可一旦他们上来,自己这一方不就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只能任人鱼肉了。 而就在这时,刚刚还出言讥讽的犯人,突然间被一只巨大的兽爪给抓住拽了下去,原来是那些兽族见无法爬上长城,竟然开始尝试跳跃并攀附在城墙上,有些跳跃力好的兽族居然真的可以将爪子伸过城墙。 其他兽族见状也开始纷纷效仿,军老大暗道:不好,如果真给他们爬上来,我方休矣。 于是军老大立即拔出腰间长刀,运气挥出一白色刀芒将攀在城墙上的兽爪全都斩断,让攀在长城上的兽族全都掉了落下去。 而军老大在挥刀的同时也在朝着杨广喊道:“真气可破这些畜生的肉身。”因为他知道杨广是这群人中唯一可以使用真气的人。 杨广闻言也是心领神会,拿起一根长枪,将全身之气贯于其中并顺势投掷出去,那长枪就犹如流星一般划过长空,直射一兽族而去,那名兽族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杨广的长枪贯穿咽喉一命呜呼了。 这突然的一击震惊了所有兽族,加上他们始终没能攀上长城,便开始欣欣退却。 城楼上的士兵们见兽人退却,全都欢呼雀跃地喊道:“胜利了!胜利了!” 城中四处的警钟也开始缓缓敲响,预示着危机已过,城中百姓听到钟声纷纷走出屋子,如常般生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杨广见军老大依然愁眉不展,便问道:“打胜了,你不高兴嘛?” 军老大一脸苦笑道:“胜利?那些不过是兽族的散兵游勇罢了,可就算这样,你觉得以你之力可以对抗几个兽人,十个,一百个,还是一千个,而我们人族又有几人有你这般功夫,当人家千军万马杀到时,我们还有希望吗?更何况我们的当朝者还在那做春秋大梦呢!”军老大似有指桑骂槐之意。 杨广不由心想:军老大说的确是实话,以我如今实力在面对大量的兽人时也只可自保,更不要说那些普通士兵了。 这时跑过来的庞元听到了军老大的气话,上前对杨广说道:“你别在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也并不是针对你,他只是忧心人族的未来。” 杨广摆手道:“我理解他的心情,可我们人族当真拿兽族没有办法了吗?” 庞元指了指城中百姓,无奈道:“你看看这些人。” 杨广看着城内百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就跟他们刚进城时一样,杨广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庞元看出杨广的困惑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刚经历大战,这些百姓却跟无事人一样。” 杨广点头称是,因为就算这些人心态再好,这也平静得太快了。 庞元说道:“因为这些人已经麻木了,他们已经习惯了有长城的保护,习惯了被兽族欺压,当然不光是这些人,整个人族都沉浸在一种假的和平当中,不思进取,安于现状,甚至贪图享乐,相互争斗,只有我们这些守门人明白兽族是一年比一年跳得高,一年比一年来得凶,很快他们就会越过这长城的,等到那时就是我们人族灭亡的时候。” 庞元的话让杨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第20章 八极拳法 众人回到卫城中时,已经是午时三刻,因为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军老大便让火头兵给众人分发干粮充饥,众人在校场上席地而坐啃食干粮,经历了上午那场大战之后,众人都感受到了兽族的可怕,有些人更是惨死在了兽族口中,活着的人大部分也已没了出发前的精神头,变得无精打采的。 庞元见气氛不对,便开口道:“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但早晨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就边休息边听我说,我们天门军分为步兵,弓驽兵,巡逻兵,斥候兵,火头兵五种,大家可以根据兴趣的选择要当的兵种,当然越是有战力的兵种,所获得军饷越高。” “有没有不用和兽族交战的兵种,火头兵是不是只管做饭就好,是的话,我就选火头兵。”其中一人说道,其他人闻言纷纷效仿道:“我也要!” 气得军老大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无胆鼠辈,给老子做饭都不配。” “有没有可以出去和兽族正面交战的兵种,我想加入。”杨广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他,大家都觉得他疯了。 唯有军老大和庞元欣喜地看着他,庞元说道:“暂时没有,但斥候兵需要外出侦察兽族的情报和外面的地形,是最有可能和兽族接触,也是最危险的兵种,你可愿意?” 杨广想了想道:“虽然不如正面厮杀来得痛快,但知己知彼也很重要,在下愿意。” “好,老子果然没有看错人。”军老大称赞道。 杨广说道:“长官,我有几句话想对大伙说,不知可否?” 军老大回道:“要说你就说吧,老子是不想再跟这帮胆小鬼多说什么。” 杨广起身对大家说道:“大伙,我也是犯人,我并不觉得自己高大家一等,我也见识了兽族的可怕,趋吉避凶是人的天性,贪生怕死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毕竟命是自己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者说你们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的,我也有爱人在等着我回去,可我有几句真心话想对大家说,大家想想如果兽族入侵了长城我们有人能活下来么,我们的亲人能活下来么?” 杨广这话既同理了众人的心理,又戳中了众人的痛处,所有人都被说得低头不语。 杨广见状继续说道:“我不是来劝大家如何选择的,自己的人生道路应该自己选择,我只想告诉大家,只要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绝对安全,反正都是这样了,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有意义的工作呢,这样三年归期一到,你们跟孩子说起自己曾经为了守卫人族而战,难道不觉得光荣么?”话毕杨广便转身离开了校场,因为善于御人的他从众人的眼神中就看出自己的话已经产生了影响,再多说反而更显啰嗦了。 军老大听了杨广这段极具感染力的话,不由对庞元低声说道:“我还是太小看他了,我原以为他顶多是个先锋之才,没想到他有将帅之才。” 庞元笑道:“我看可能不止是将帅之才。” 傍晚,庞元特意让火头兵烤了只羊邀请军老大和杨广来他营房内喝酒,经过上午一战后,三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了,军老大虽然粗俗,但为人豪爽坦荡,酒过三巡后,他便拉着杨广来到了这校场之上,略带酒意地对杨广说道:“小子,今天我杀兽族杀得的不过瘾,你再陪我耍耍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杨广也正好想要试试自己如今的实力。 于是杨广话音刚落,便立马一个箭步上前,拳峰直逼军老大面门,军老大侧身躲避,紧接着大喝一声:“捶拳”并顺势打出一拳,这招杨广见过,正是与贾忠交战时,贾忠使用的招数。 所以他知道这招厉害,不可硬刚,便一记横跳躲开攻击,而军老大这拳因为附上真气,比之贾忠之拳更加刚猛爆裂,此拳一出在地面上硬是砸出一个坑洞,杨广见状不由心中大惊道:这拳的威力非同小可,要是被他当中伤筋动骨都算轻的。 而军老大见一招不中,又是一连串的捶拳攻向杨广,杨广立马运气于脚以一种动如脱兔,去退若神的鬼魅身法躲避攻击,这便是杨广模仿鹿逃跑时姿态所创立的身法,他还给其取名为“鹿影迷步”。 军老大见自己的攻击全都被杨广躲开,不由感叹道:“好厉害的身法,再吃我一招撑掌。”接着军老大化拳为掌劈向杨广,这掌法势动神随,发如炸雷,很快杨广身上便被打出数道血口,杨广暗道:不好,自己如果再只守不攻,早晚必败。 于是杨广将气集于腿部踢向军老大,准备以腿破掌,但没想军老大直接换招,使了个攉打顶肘,杨广一看军老大的架势便急忙后退躲避,因为杨广第一次与军老大交手便是败于此招,军老大见状笑道:“小子别怕呀,再吃招铁山靠吧。” 说完军老大一个箭步上前,以肩部和背部撞击杨广,杨广运气至双臂来顶住双臂,而军老大又及时变招抬肘顶向杨广,此招有排山倒海之势,杨广虽以真气护体,但依然被军老大顶飞数丈。 “此乃顶心肘,还有......”军老大又是箭步上前用手扣住杨广的双肘,想要将他反身扣住,幸好杨广及时挣脱,否则一定会被他擒住,但军老大还是没有罢手,继续追击杨广拦腰抱住他,将其重重地摔了出去,最后再势大力沉地踢向空中的杨广,这一腿上去,纵杨广有千般本事,也肯定非死即伤了, 而就在军老大要踢中杨广的时候,他却及时收招扶住了杨广,军老大说道:“捶拳,撑掌,攉打顶肘,铁山靠,降龙,虎抱,鞭拦腿,这便是八极拳法,不过与敌作战,切勿生搬硬套招数,而是要灵活多变,望你好生应用。” 杨广顿时明白军老大这是在传授自己八极拳法,忙拱手拜谢道:“谢恩师传我武义。” 军老大摆手道:“你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你的师傅,我只是受人之托,如你是可造之材,便将这八极拳法传授于你。” 杨广疑惑道:“那是何人所托?” 军老大大笑道:“哈哈,有机会你会知道的,到时你可以当面谢他,好了,事情已经做完了,你陪老子再喝一杯如何?” “好!”三人当晚开怀痛饮直至天明。 次日响午,庞元领着杨广进入天门城去往斥候队的营房,庞元说道:“杨兄弟,谢谢你昨日的慷慨直言,才有一多半人加入步兵营和弓弩营,不过像你这样愿意成为斥候兵直面兽族的人,只有你一个。” 杨广摇头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庞元感叹道:“要是我们人族能多几个像杨兄弟这样的人,我们人族就有希望了,前方就是斥候队的营房了。”说着庞元便领着杨广来到一营房门口。 庞元敲了敲门喊道:“大山,我是胖子,你快出来,我给你们带新兵来了。” “胖子,你别逗我玩了,上次带新兵来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门内传来了粗犷的声音,随后房门便应声打开,走出来的是一身材高大健壮,浓眉方脸,相貌威武的中年男子。 庞元一指杨广道:”谁跟你开玩笑了,这不就是蛮。” 大山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杨广,杨广拱手道:“在下杨广,是刚加入斥候兵的新兵。” 大山闻言立马喜笑颜开道:“我叫薛山鹏,是斥候兵的副兵长,你叫我外号大山就好,太好了,我们终于有新人了。走,我马上带你去见兵长去。” 也许是太久没有新人来了,大山表现得十分激动,拉起杨广手便往前走,很快大山拉着杨广来到了一处空地处,空地之上星罗分布着十几个梅花桩,杨广猜想这里估计是训练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一人影突然蹿上了梅花桩,在这些梅花桩上闪转腾挪,上蹿下跳,杨广惊讶地发现此人的身法极其厉害,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不仅速度奇快,而且像跳舞一样,动作轻盈敏捷,姿态曼妙优美。 他不禁心中感叹: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鹿影迷步比起此人的身法,就犹如小巫见大巫一样。 半炷香的功夫后,这人才以一个燕子翻身的动作平稳地停在了地上,这时杨广才看清楚对方的面目,他做梦也没想有如此厉害身法的人,居然是一名十几岁模样的小姑娘,让杨广不禁更加仔细地端详起这个姑娘,这姑娘体型娇小,梳着一对环铃蛇辫,白晳的小脸娇媚却冷淡,坚毅的眼神配着那身黑色纸甲,给人一种孤傲不群的感觉。 大山连忙上前喊道:“兵长,太好了,来新人了。” 那姑娘并没有回应大山,而是有些疑惑地望向杨广,杨广行礼道:“长官你好,在下杨广,是刚加入斥候兵的新兵。” 不过那姑娘并没有回应杨广,只是拍了拍大山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而大山却像得到命令一般,高喊道:“兵长你放心,这新兵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好好调教他。” 庞元见杨广十分疑惑,便上前说道:“她叫风绫,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又是个女的,但实力非常厉害了,是军老大破格提拔为斥候兵兵长的,是我们天门军最年轻的兵长了,只是可惜不能说话。” 大山闻言有些不悦道:“不能说话怎么了,胖子你是挺能说的,也没看你把兽族说死呀。” 庞元一脸委屈道:“大山,我只是在给杨广介绍实情,又没有说你们兵长坏话,你怼我干嘛?” 大山有些不耐烦道:“好了,这个新兵就交给我了,毕竟是我们斥候兵的人,你就快回去当你的指挥使吧。” “哼!真是过河拆桥,翻脸比翻书还快。”庞元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大山眼下根本顾不上庞元,他的心思都在杨广身上,他上下端详了杨广后说道:“可惜有点太瘦弱了,唉,算了,有总比没有强,你修过真么?” 杨广点头道:“有。” “你到什么境界了?”大山继续问道。 杨广回道:“差不多到贤人境了。” 第21章 探查兽园 大山听到杨广的话,放声大笑道:“哈哈,你这小子真是牛皮吹大发了,你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你能修到贤人境?” 杨广见大山不信,立马运气为掌拍向大山,大山则以拳对掌,硬接杨广的攻击,因双方都已练至真气外放,所以当双方接触到的瞬间同时迸发出了极其强悍的力量,使得双方都被对方震退数步。 大山见状惊叹道:“好小子,你年纪轻轻居然就能有如此修为,日后必成大器。” 杨广说道:“长官太过夸奖,我还是远远不够的。” 大山摆手道:“我从不吹捧别人,还有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不用长官长官的叫,这里不兴这套,你叫我大山就好。我给你详细介绍下我们的武器装备,我太高兴了,能有你这样有实力的人加入我们真是太好了,明日探查兽园肯定会更加如虎添翼了。” “探查兽园?”杨广疑惑道。 “兽园是我们对兽族区域的称呼,这长城外便是兽园,而我们斥候兵唯一的工作便是探查长城外的地形环境和兽族的分布情况,为防御兽族进攻搜集有用信息,每个季度我们都要外出一次。”大山边说边领着杨广进到了自己的营房内。 大山的营房内已经不像个房间,更像间武器房,因为房内各处都放满了各种武器装备。 大山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呀,我这房内有些乱,不过都是有用的东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斥候兵跟一般士兵的装备不太一样,比如我们穿这种纸甲,不穿铠甲,因为我们斥候兵外出主要是为了探查情报,要尽量避免与兽族的正面交锋,因此,穿这种纸甲更加轻便快捷,不过你别看这甲是纸做的,这坚硬程度不比铠甲弱,而且冬暖夏凉,水火不侵。 我们兵长还对其做了些改良,上面缝制了很多口袋方便携带武器。”说完大山别找出一件纸甲递给杨广,杨广一看就知道风绫身上穿得正是这种纸甲。 大山继续给杨广介绍其他装备:“我们兵长规定每个人至少要带齐一火两响三刀四器五药,一火就是火石; 二响是两种颜色的响箭,红色响箭代表遭遇兽族攻击,绿色响箭代表有发现; 三刀是长刀,短刀,还有绳刀,绳刀是用来攀爬高处的; 四器是吹箭,飞镖,弩箭,弓箭; 五药是金疮药,蒙汗药,鹤顶红,毒汁,春药。” 说到春药时,大山还坏笑着补充道:“这药性猛,如果你要自己用的话,就用一点就好,多用伤身。” 杨广当然知道大山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战场之上变化莫测,这种药没准会有奇效。 所以他没有理睬大山的玩笑,而是更加详细地询问起这些武器装备的用法,一直聊到后半夜才在大山房里睡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广便起床准备起所需之物,见识过兽族的强悍后,杨广知道在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时,再多的准备也是必要的。 大山对于杨广的积极努力颇为欣赏,之后便带着他前往天门城的青龙门,据大山所说,这个门是最接近兽园的门,他们每次都是从这个门出发探查兽园。 他们到达青龙门时,斥候兵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杨广仔细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连同自己在内也不过二十人,所有人都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装备,看来正如大山所说他们是统一装备的,只不过除了风绫兵长和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之外,其他人都戴着一黑色半截面具。 那少年见到大山带着杨广走过来,出言调侃道:“大山哥,你又带一个新人来送死的么?” 大山教训道:“你这臭猴子,嘴没有把门的,人家实力可比你强多了。” “是么?我不信,要不我们比比?”少年说这话时,眉宇间有着这个年龄独有的叛逆神情。 杨广自然不会跟一个少年计较,他对众人拱手道:“大家好,在下杨广,是昨天新加入的。” 少年则不屑道:“你能活过今天再说吧,免得我又费脑子多记一个名字。” 大山闻言有些不悦道:“猴子,不许胡说!哪怕第一天加入,也是我们的战友,你再乱说,小心我揍你。”这个叫猴子的少年明显有些畏惧大山,便把头扭过去不再多言。 大山对杨广道歉道:“你别在意,他就是个小男孩子脾气,他叫风侯,我们都叫他猴子,人如其名调皮的很,是我们兵长的亲弟弟,不过他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别看他年龄小,可是个武器专家,我们的很多装备都是他设计改良的。” 就在这时突然“咻”的一声,风绫吹响了口哨,所有人都如接到命令一般骑上了旁边的战马,独留下一匹马,很明显是给杨广准备的。 杨广便也跟大家一样骑上了战马,而在这时杨广发现风绫三人也戴上了和其他人一样的黑色半截面具,大山见杨广没有便丢给他一个面具说道:“昨天忘记跟你说了,这黑色面具是我们的标志每个人都必须戴,这是兵长要求的,她说戴上这个面具后,我们不再是自己,只是这斥候兵的一份子,所以一切都要以任务为先,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外人给我们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风神队。” 杨广明白这面具的重要性,它不仅是一种象征,更是这风神队的魂魄,于是杨广毫不犹豫地将其戴上。 而风绫兵长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将一手高举,只听“咔咔”几声青龙门应声缓缓开启,风绫见状将手一挥,立即策马奔腾而去,其他人也迅速策马跟随。 刚出城门,映入杨广眼帘的是一片荒凉,满眼望去,尽是看不到边的戈壁,没有一点绿色的生机。 等到他们一行人全都出城之时,那青龙门便立即关上,感觉深怕多耽误一刻,就会被兽族入侵一样。 不过所有人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头也不回的向前奔驰,只见风绫再次举手示意,大山见状高喊道:“所有人保持队形,极速前进。” 就在这时,天门城的其他两门朱雀门和玄武门突然响声震天,杨广眺望远方,发现不少兽人被响声吸引聚拢过去,杨广明白这响声是在为自己等人打掩护,便全心全意地策马跟随。 不过刚疾驰没有一会儿,就有人高喊道:“左边发现敌情。” 杨广瞥眼一看,果然有两只兽人正在左边不远处,狰狞着血盆大口朝自己等人飞奔而来。 风绫兵长立马抬起右手向右边一指,众人立马心领神会,策马改变方向,朝着右边疾驰而去,可没跑多远,前方居然又跳出七八只兽人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朝他们扑来,好在所有人都训练有素,对此早有准备,再次变换方向策马飞驰。 杨广对此却有隐约地不好预感,他在心中盘算着:这些兽族好像早有预谋地从东方,西方,南方三个方向朝我们袭来,他们是想......不好! 想到这杨广立马急声喊道:“兵长,这些兽族是要围三缺一。” 这围三缺一是包围三面,敞开一面,预设伏兵,诱迫敌人出逃,将其歼灭于运动之中的战法。 果然杨广此话刚出,众人的正前方就出现四五根巨大木刺,最前面的风绫心中清楚此时去改变马的方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当即立断纵身一跃跳至半空,身下的马匹就惨了,撞在木刺之上,被扎了筛子。 后面的几人因为还有些距离,及时策马改变方向才躲过一劫。 而杨广见状赶忙策马上前迎接风绫,风绫也明白杨广的用意,在空中一个翻身便站立在杨广的马背上,开始对着其余人进行指挥。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饱经战场的老兵,自觉按照风绫的指挥分成两队,由大山和猴子各领一队分别向东西两个方向行进。 风绫自己则拍了杨广肩膀一下,一指前方,意思是让杨广继续向北方前进,这方面就是要主动中敌方下怀,杨广虽然不是很明白风绫的意图,但还是按照她所要求的去做。 其实风绫此时心中焦急万分,因为她与兽族交战的三年来,其大小战役不下百场,她知道兽族虽然力量强悍,皮糙肉厚,但头脑简单,只知道拼命冲杀,但如今却会设置陷阱使用战术,这事非同小可,她一定要想办法探明真相。 风绫仔细观察身后的兽人,她惊讶地发现身后的兽人居然放弃追捕大山他们,而是集中来追捕自己,按照她以往的经验,兽人会优先追捕人数较多的一方,因为他们将人类视作食物,野兽自然会选择捕捉多的猎物,所以这很不符合常理,兽族一定是发生什么剧变了。 想到这儿,风绫更加坚定了查明真相的决心,而杨广此时内心也是躁动不安,他虽然没有回首看,但能感受到自己身后少说有几十个兽人在追赶,身下的马正处于急速奔跑状态,这样的状态马肯定支撑不了很长时间,一旦马筋疲力尽了,自己和风绫恐会陷入到兽人的包围之中。 可没到马筋疲力尽之时,无数石块就突然如雨点般从天而将,原来是身后的兽人边追边用地上石块砸向杨广他们,这更增加了杨广操作马匹的难度,他急道:“兵长,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追上的。” 而杨广话音未落,风绫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挥出绳刀插进一兽人的眼睛里,并顺势将自己拉了过去,疼得那兽人是哇哇直叫。 但风绫并没有停下攻击,刚来到那兽人面前,便拔出腰间两把弯刀,将那兽人给抹了脖子,一时间鲜血四溅。 旁边兽人立马上前重拳砸向风绫,风绫再次跃起,右脚用力一踏兽人手背,腾地一下就来到兽人面前,那兽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也被风绫抹了脖子。 周围的兽人眼见风绫瞬间屠杀了自己两名同伴,暴跳如雷,纷纷聚了过来,想要将风绫给生吞活剥了。 可风绫就犹如鬼魅一般,在数十个兽人当中闪转腾挪,上蹿下跳,兽人根本无法触及到她,不过她却能时不时对兽人暗下毒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十几个兽人死于风绫之手。 但风绫就算再强也架不住众多敌人的连番纠缠,结果她一不小心竟被一兽人抓住右脚,并顺势扔了出去,好在风绫身手敏捷,及时稳住身形,但她再想起跳时,却觉得右脚疼痛不已,她顿时明白自己的右脚已经被那兽人给抓断了。 不过兽人们可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纷纷如恶狼般扑了上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风绫突感后脖颈的衣服被人一拽,接着整个人便被提到马背之上。 来者正是杨广,他回来救她了,风绫一脸不可思议地仰望杨广,毕竟这个男人跟她不过认识两天罢了,居然可以不顾生死地来救她。 但杨广现在无暇理会她,因为他们还处于兽族的包围当中,杨广立马抽出腰间长刀,以气运刀将两名兽人的砍到后,这才露出一个空隙,杨广眼见有了机会,急忙怀抱风绫策马奔出。 第22章 兽人巨相 好不容易冲出兽人的包围圈,杨广再不敢有半点耽搁,赶忙策马带着风绫策马向前飞驰,又跑了将近半响的功夫,才勉强将身后的兽人甩掉。 就在这时杨广骑乘的马也终因体力不支铿锵一下摔倒在地,杨广急忙抱住风绫飞身落地,见那马已是微微出气命不久矣的样子,杨广有些焦急道:“这马是不能骑了,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走了,兵长你可以么?” 风绫并没有回他,杨广这才想起来风绫不能说话,于是低头望向风绫,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正十分亲密地抱着风绫,而风绫也刚好抬头仰望杨广,二人面面相觑,风绫就算再怎么冷酷,毕竟也是个十八岁的少女,第一次被男人这么亲密的抱着,顿感羞涩脸色微红。 杨广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妥,急忙将她放了下来歉意道:“对不起兵长,我无意冒犯,只是事态情急。” 风绫虽然有些少女的懵懂羞涩,但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就调整过来,恢复成之前那副冷酷的模样,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写到“回城”。 杨广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是赶快回去,可刚才骑马飞驰了那么久,少说跑出了二三十里路,加上周围都是广袤无垠的戈壁,很容易迷路,要想回去谈何容易。 风绫看杨广紧皱眉头,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上面画着一幅地图,杨广立马接过地图仔细观摩起来,根据地图所示,这张地图所绘制的内容是长城外二十里范围内的地形情况,很明显杨广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地图之外的。 风绫继续在地上写到“向南”,杨广一下子就明白了风绫的用意,刚才他们出城之后基本上都是向北行进,哪怕有些偏差,只要一直向北定能找到图上所描绘的地方,那样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想到这儿,杨广兴奋不已拉起风绫就要启程,可风绫却“哎呀”一声跪倒在地,这时杨广才注意到风绫的右脚受伤,他便蹲下示意风绫上背,自己背着她走。 风绫急忙摆手拒绝,并在地上写道“你独自回去找救援。” 杨广当然明白要在兽人眼皮子底下背着风绫回去,那是比登天还难,但要让受伤的风绫独自一人在这里,无异于羊入虎口。 于是杨广笑道:“兵长大人,你真是太高看我了,没有你的指挥,仅凭一张地图,我怎么可能找得回去。”说着便将风绫强行背了起来。 风绫知道杨广肯定不会同意丢下自己,自己再多纠缠只会耽误了回程,便不再阻止,暗自记下了杨广的大恩。 不过就在杨广背着风绫没走出几步的时候,他们同时听到从身后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听到这声风绫心中满是诧异。 因为在他们以往的认知中,兽族之所以侵略人族是因为他们住在荒凉贫乏的戈壁,没有水和食物,而如果证明了他们所听非虚,兽族是有水资源的,那将会颠覆他们对兽族的认知。 风绫虽然知道眼下最应该的是赶快回城,但这个发现对人族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因此她有些愧疚地拍了拍杨广指向水声的方向。 杨广也认同风绫的做法,因为他心中十分清楚,如果不能帮人族打败兽族,死亡对他们任何人来说都是早晚的问题。 于是杨广毅然决然地背起风绫朝水声寻去,又走了大概一两里的路程,杨广和风绫同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是一条普通的河,而是一条前所未见的大河,那巨大的泻水声,似千军万马奔流不息,伴随着这振奋人心的声音,那波涛汹涌的河水以它万夫莫挡之势,马不停蹄地向前奔流。 杨广眺望那川流不息的河水,不由感叹道:“倒泻银河事有无,掀天浊浪只须臾。人间更有风涛险,翻说黄河是畏途。” “你们是何人,竟敢来我们的母亲河?”杨广闻言回首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兽人,却没有之前见到的兽人那么高大,上身赤裸,下身系着一条有着鸟兽图案的布裙,手持一根山羊头骨权杖。 当那兽人意识到杨广和风绫是人族后,放声奸笑道:“原来是肮脏的下等生物,你们竟敢玷污神圣的母亲河,我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杨广听他竟然出言侮辱人族,立马反驳道:“我也没有想到禽兽居然会说话。” 那兽人听出杨广是在辱骂自己,当即愤怒地喊道:“来人呀,给我杀了他们。”那兽人话音刚落,便从四周涌现出数十个高大兽人,他们狰狞着面容,不断朝杨广二人嘶吼,随时准备着发动攻击。 杨广见情势危急,急忙将背上的风绫扔向河中,同一时间将腰间绳刀深深插入地面,并将绳子一端抛给风绫,自己则拔出长刀冲向一众兽人,他的意图是让风绫借助河水躲避,自己去引开那些兽人。 众兽人见杨广冲来,便一拥而上扑向杨广,面对众兽人杨广先是运气于刀,一刀斩伤最前面兽人的大腿,并顺势使出一招铁山靠,将其击飞砸向后面的兽人。 这时又有一个兽人冲出抬脚踩向杨广,杨广则借机使出鞭拦腿踢向兽人的另一条腿,将他一下子踢翻在地,还在他腰间补了一脚,踢得那兽人是吱呀乱叫。 身后的数名兽人则不断挥舞重拳攻击杨广,杨广只好使用鹿影迷步躲避攻击,但兽人的数量众多,攻击又连绵不断,杨广心中清楚不可久战,便立即掐指祭出数个阎罗鬼印打向攻来的兽人。 杨广现今的阎罗鬼印的威力与当日和贾忠交战时所用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当印击中兽人,便在兽人身上融出一个巨大血洞,使得鲜血喷涌而出,但其他兽人就像着了魔一样,根本不管同伴的死亡,拼命朝杨广冲来。 杨广心顿时明白今天不大开杀戒,是很难杀出一条血路。 于是他将绑在腿上的短刀也一并拔出,将全身之气运至双刀,但凡有兽人冲来,他便立马手起刀落,先断四肢,再抹脖子或者直刺心脏,期间没有一丝的多余动作。 很快杨广四周便堆满了兽人的尸体,浑身上下也挂满了兽人的血肉,此时的杨广手持双刀如死神降临般杀气凌冽。 众兽人也在死了将近一半的时候,终于被杨广的强悍实力所折服,将杨广围在其中,却没再有一个兽人敢上前挑战杨广。 就在这时,众兽人身后突然爆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你们真是给我们兽族丢脸,一个小小人族你们都搞不定,根本不配作为我们兽族战士。”随后一巨大身影便出现在众兽人身后。 杨广定睛望去,只见来者虽长相更加接近人类,但身体比所有兽人都更加硕大,足有十丈有余,且浑身油光光的,似是披了一身鳄皮,两只耳朵如箥箕,四肢即长且粗,如石柱一般。 只见他一手一个抓住两个兽人的脑袋,竟将他们直接凌空提起,要知道这些兽人少说得有五六百斤,他却像提小鸡一样将他们提起,并且轻轻一捏,就捏爆了两个兽人的脑袋,其表现出的恐怖力量让杨广是震惊不已。 其他兽人见状纷纷叩拜以示求饶,那名特别的瘦小兽人也急忙上前求饶道:“巨相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人族的头颅拿来给您当酒杯用。” “不用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们这些废物了,等我将他杀了,也会将你们都清除干净的。”说话间巨相便抬手将那瘦小兽人拍成肉饼。 杨广知道此兽人的实力非同小可,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立马飞身跳起将全身之气运于刀尖,朝着巨相咽喉就是全力一劈,可当杨广的刀砍到巨相咽喉时,却犹如砍到钢铁一般,只听“咣当”一声,杨广手中双刀皆断裂开来。 杨广心中虽惊诧无比,但手中攻击却并未停下,他在空中接连使出捶拳、撑掌、定心肘,这三招是八极拳中最为刚猛的招数,可打在巨相身上却毫无影响。 巨相只是冷笑一声道:“你打完了,那到我了。”话音刚落便挥出一拳打向杨广,此拳似有千斤之力,势大力沉。 杨广只能集中全身之气于双臂来防御这一拳,可这一拳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竟将杨广击飞出数十丈直到撞进一小山中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杨广双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浑身上下足有七八处的骨头断裂,身负重伤无法动弹。 他到今天才真得明白人族和兽族之间在实力方面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因为哪怕是军老大又或者城主吴钟在力量上比这巨相也有云泥之别。 想到这儿,杨广吐出一口鲜血,无奈地笑道:“看来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帝江朕对不起你,没有办法帮你一统大业了,你还是找别人寄生吧。” 就在这一瞬间,杨广的意识再次被拉入到了精神世界当中,还是那百阶高台,还是那骷髅堆成的王座,还是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和唯我独尊的气场。 杨广看着帝江苦笑道:“怎么,想在朕临终之前,跟朕来个最后的告别?” 第23章 魔君降临 帝江却俯视着杨广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怕死么?” 这个问题让杨广陷入沉思:是啊,我怕死么?这个问题我从没有思考过,如果我怕死,那历经那么多生死时刻时,我为何没有丝毫的胆怯;但如果我不怕死,当初死于宇文化及之手时,我为何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愤恨。 沉思片刻后,杨广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他对帝江说道:“我不怕死,但怕死得不明不白,怕死得毫无价值,怕死得碌碌无为。” 帝江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本魔君现在有一方法,可以救你,也可以直接杀了你,你敢么?” 杨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敢!” 而此时的巨相见杨广没有动静,以为他被自己一拳打死了,讥笑道:“下等种族就是下等种族,这么不禁打,你去把尸体给我抬过来,我要拿他的头骨做酒杯。”一名兽人听到吩咐,立马上前搬运杨广。 可就在他刚靠近杨广的时候,杨广突然起身一口咬在那兽人的脖颈处,并顺势咬下一大块血肉,顿时大量的鲜血从那兽人的脖颈处喷射而出,杨广故意将脸凑了过去,好像特别享受这鲜血的味道一样。 接着杨广将那兽人的尸体一脚踢开,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鲜血,朝着巨相戏谑地笑道:“下等种族就是下等种族,血都格外的难喝。” 此时的杨广虽然模样并没有变化,但气场截然不同,那孤傲的神情,血红冷峻的眼睛,给人一种傲视天地的气势。 巨相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地喊道:“你们这些废物还不给我把他碎尸万段。”巨相此话一出,剩余的十几个兽人哪还敢怠慢纷纷冲向杨广。 杨广见状轻轻地捏响手指道:“希望你们能让我开心一点。” 话音刚落杨广便闪身不见,再出现时手中多了一个兽人的头颅,而那十几个兽人居然有一多半都身首异处了。 接着杨广将手中的头颅当皮球一般旋转玩耍道:“没意思,再来呀。” 剩余的兽人知道自己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前去拼杀,而就在这时,杨广却突然迸发出十色光芒,当兽人们被这光芒笼罩时居然仅一瞬间就都被化成粉末了。 短短两个照面的功夫,杨广已经将所有兽人都屠杀干净,见到此情此景就连巨相都不由惊讶道:“你到底是谁?” 是的,眼下之人并非真正的杨广,而是由帝江控制着杨广的身体。 不过帝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戏谑地笑道:“就凭你这下等种族也配知道本魔君的名号么?” 巨相哪能忍下这口气,大步上前挥出数记重拳攻向帝江,面对如此排山倒海的攻击,帝江却闲庭信步般轻松躲避,要知道巨相的攻击不仅力量极大,而且速度也是奇快的,要知道就连杨广的鹿影迷步都无法躲开,但帝江却能如此轻松,可见其实力之强。 巨相连攻数次居然连帝江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帝江还故意打着哈欠道:“你再用点力,我都要睡着了。” 巨相被帝江彻底激怒,像发了疯一样拼命攻击帝江,直到将帝江所站的地面砸陷成一个巨大的坑洞,才停下攻击,巨相眼见连帝江的尸体都找不到,兴奋地大笑道:“哈哈,叫你这个狗东西在那狂吠,竟敢惹怒我,现在连尸体都被我打成粉末了。” “原来你这个下等种族,不光弱小,眼神也不太好呀。”帝江此话一出惊得巨相是冷汗直下,因为此时的帝江正坐在他肩膀之上,他却毫无察觉。 吓得巨相立马挥掌拍向帝江,帝江则翻身跳下巨相的肩膀轻松躲避开来。 接着巨相抬起右脚想要把他踩扁,帝江冷笑一声:“本魔君已经厌烦再和你玩下去了。” 随后帝江伸出一指顶住巨相踩下的脚底,顿时巨相就犹如踩到一个坚不可摧的钉子一样,无法再撼动分毫。 只见帝江轻轻一弹手指,巨相那庞大的身躯竟然就被帝江整个掀翻在地,再者就听到帝江淡漠一声:“啸月圣杀。” 话音刚落,一柄三尺长的魔刀便凭空出现在帝江的手中,随之他便迅速拔刀斩去,霎时间一道贯穿天地的白色刀光便斩向巨相。 好在巨相及时闪身,才没让刀光取了他的性命,但也因此断了一条胳膊,血液顿时喷涌而出,痛苦万分的巨相怒嚎道:“狗东西,你竟敢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的巨相虽然怒火中烧,但他也知道自己非帝江的对手,只得咬着牙捡起断臂落荒而逃。 不过帝江并没有阻止逃跑的巨相,只是摸着手中的魔刀,喃喃自语道:“竟然斩偏了,看来他是到极限了。” 说完这句话,帝江赤红的双眼变成了黑色,神情也恢复成了杨广的模样。 而当杨广的意识刚重新控制身体,便顿感心脏剧烈跳动,呼吸困难,浑身都像挂着十斤铁一样,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他趴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难受地简直是痛不欲生。 杨广想起了帝江在精神世界里对他说的话:“这个方法名叫献祭,就是通过燃烧你的生命力来让我短暂恢复功力,不过这个方法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你就会衰竭而死。” 当时杨广听到这个方法,心中十分苦闷:果然是既可杀我也可救我的方法,但事到如今唯有拼一把了,于是就在杨广同意后,帝江便掌控了杨广的身体,随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而此时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杨广在心中痛骂帝江道:“你这个混蛋,明知道朕在苦苦支撑,你却打得这么慢慢吞吞的,是存心想要朕死吧。” 帝江坏笑道:“本魔君已经几十年没有体验到回到巅峰的感觉了,一时忘了这件事。” 杨广没好气地说道:“你是爽了,朕都快死了。” 此时的杨广虽然痛苦不已,但他心中明白现在还不是能够停下的时候。 于是硬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站了起来,而在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朝着他一瘸一拐的走来。 来者正是风绫,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树棍当作拐杖,这才能勉强行走。 风绫来到杨广跟前,看他浑身上下都是兽人的血肉,而周围遍布着兽人的尸体,十分惊讶地望向杨广,意思是在问杨广这些兽人都是被他杀掉的么? 杨广明白了她的意思,摊摊手苦笑道:“算是吧。” 不过他们二人都清楚经过连番恶战后自己都已是强弩之末了,再来敌人的话,只能坐以待毙,所以他们当即决定事不宜迟按照之前制定的方略行进。 随后他们便相互搀扶着在广袤的戈壁前进,直到深夜二人才终因体力不支坐到在地,此时二人都已有一整天没喝过水进过食了,身体更是疲惫不堪。 杨广明白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兽人杀了,他们也要渴死饿死了,于是杨广对风绫说道:“兵长你受得是硬伤,难以很快恢复,但我只是气力用尽,你先为我护卫,我来调理气息,等我气力恢复便可去找食物和水。” 风绫闻言点头同意,杨广便立即打坐调息,可他刚运气一个周天,风绫便拍拍他,阻止他再继续,杨广不解道:“怎么了?” 风绫在地上写到:我看你已经到了贤人境界为何还要修炼小周天,不修炼大周天? 杨广解释道:“我刚修炼到贤人境不久,所以不知道要用别的修炼方法。” 风绫继续写到:待练出真气外放,便到至人境,可将真气融入拳脚功夫,但每日需进行大周天九九八十一次,待白色真气变为其他颜色就可开始以气冲脉,只要打通其中生死大脉便可到达圣人境界。 杨广这下明白自己为何自从到达贤人境后进步十分缓慢,原来是修炼方法不对,杨广问道:“那何为大周天?” 风绫写到:即由下丹田以意领至膻中,沿手三阴由胸走手,接着沿手三阳从手背到头,再沿足三阳从头、背而下经足三里至足,然后从足心沿是三阴太溪、三阴交至腹,再腹到胸,不过与小周天最终将真气泄出体外不同,大周天需要凝气于体,将其真正变成身体的一部分。 事不宜迟,杨广立马按照风绫的方法开始修炼,有了练习小周天的经验,在练习大周天时就颇为的顺利,但最后的凝气于体,还是颇为困难,怎么将憋着的这口气融到自身体内呢? 就在杨广陷入困惑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我为何要将这气集到最后一刻才去融合,沿经脉流动时我不就可以慢慢融合这气么? 想到这儿,杨广赶忙尝试,果然起到了奇效,杨广兴奋不已,开始一遍又一遍地修炼起来。 这一练就练到了天明时分,杨广慢慢睁开双目,顿感神清气爽,昨日所积累的疲劳居然一扫而光,比睡了一觉还要舒服,不过他心中清楚这是治标并非治本,减寿减元是肯定的了,没有直接枯竭而亡已经算是走运了,所以以后此献祭之法断然不可再用。 随后杨广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到风绫还在那四处张望为自己守卫,杨广心中有些感动,伸手拍了拍风绫的肩膀道:“辛苦你了,我没事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谁知听了这话的风绫就如泄了气的皮球,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杨广的怀里睡着了,昨日连番恶战又高度紧张地警备了一夜,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是仅凭意志才撑到现在。 杨广也知道风绫的疲惫,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地上,使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并脱下外面的布甲为她盖上,想让她尽可能睡地舒服一点,望着风绫那张白晳娇嫩的小脸,杨广不由心生怜惜:这样一个花样年纪的少女,应该是在家受丈夫父母疼爱才对,怎么要天天过着与兽族厮杀的日子呢? 第24章 玉兰白龙驹 午时烈阳高照,风绫这才从睡梦中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出现的是杨广那张俊美的脸庞,杨广低头关切地问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风绫这才觉察到自己此时正躺在杨广的腿上,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温暖气息,顿时羞得脸色一红立马起身,杨广见风绫没有反应,以为她还是不舒服,便担忧道:“怎么了?还是不舒服么?” 风绫当然难以启齿,只是摇了摇头,杨广便不再多问继续说道:“那我先去找些水和吃的,你在这等我。”风绫点头表示认可。 杨广一路小跑,虽然一夜的修炼让他疲劳尽消,但依然饥渴难耐,所以想赶快找到水或者吃的,可他们所在的地方乃是寸草不生的戈壁呀。 找了半天杨广都毫无收获,就在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一声呼救声“救命呀,救命呀。”杨广听那声音有些稚嫩感觉像个孩子,于是赶忙飞奔过去。 没跑一会儿,杨广便发现有一群野狼正龇牙咧嘴地围困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无助地哭喊着,看上去十分可怜,杨广没有细想就立马飞身上前挡在孩子的身前,以他如今的身手对付这些野狼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就在杨广要出手的时候,“嗷”的一声龙吟骤起,紧接着一道白影闪过,数只野狼便被顶飞到空中,重重地摔死在了地上,其他野狼见状,立马被吓得一哄而散。 杨广这才看清楚那白影,原来是一只似马非马的野兽,此兽全身上下一根杂毛也没有,一身毛色亮白如雪,脖子处的绒毛茂盛,要不是头上长角,肚上长鳞,乍看之下就跟雄狮一般。 野兽紧盯着杨广,耳朵向后倒,露出獠牙发出阵阵低吼,看来是把杨广当成下一个对手了。 虽然杨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野兽,但自然也不会怕它,摆开架势准备迎战,可身后的小男孩却突然挡到杨广身前说道:“小白,你不许伤害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到小男孩的喊话,那野兽这才收敛了獠牙乖乖地退到一旁,很明显这小男孩就是那野兽的主人。 接着小男孩便回过头对着杨广奶声奶气地说道:“叔叔,谢谢你救了我。”这时杨广才注意到这小男孩也跟一般的孩童不太一样,因为他的头上居然长着一对狗耳朵。 不过尽管奇怪,杨广还是礼貌的回道:“没事的,你没受伤吧,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小男孩说道:“哥哥说父母出远门了,所以我偷偷出来找父母。” 杨广疑惑道:“你为什么要偷偷出来?” 小男孩说道:“因为哥哥不让我出来,他说外面太危险。” 杨广这下清楚了原来这小男孩是偷跑出来的,作为大人的心态,还是忍不住教育小男孩道:“你哥哥说得对,你看你不是差点被野狼吃了,而且你偷跑出来,你哥哥该着急了。” 小男孩知道自己做错了,羞愧地低下头,杨广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道:“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这小白是你的么?” 小男孩说道:“是的,它是我的好朋友。” 杨广笑道:“小白很有灵性,知道护主,其实它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小男孩听到杨广夸小白,也很高兴道:“是的,小白很厉害的,哥哥说小白原名叫玉兰白龙驹,是上古龙种,不仅力大无穷,能日行千里,气力不竭,还能入水傲游,不过我觉得那名字实在太复杂,就叫它小白了。” 杨广听了小男孩的介绍,心中感叹:好厉害的神兽呀! 这时小男孩上下打量了杨广,疑惑地问道:“叔叔,你长得有些奇怪,你是哪个部落的半兽人呀?” 杨广还是第一次听到半兽人这个名称,不免发问:“什么是半兽人?” 小男孩闻言发笑:“哈哈,叔叔真笨,半兽人就是兽族和人族生的小孩呀。” 听到小男孩说得话,杨广是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在杨广心中虽然兽族不至于像动物一样是没有灵智的种族,但跟人族绝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种族呀,这不同种族的人居然也能够通婚生子,这绝对刷新了杨广的认知。 而杨广也终于明白小男孩为何长得如此奇怪,既不像人族也不像兽族,原来他是两者的结合——半兽人。 不过杨广虽心中惊讶无比,但还是决定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前,还是要不动声色,于是他对小男孩说道:“我是从很遥远的部落来的,所以跟你长得不一样,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去接一个姐姐,可以么?” 小男孩毕竟单纯,没有多想便答应答道:“可以呀,我让小白载我们回去,很快就到了。” “真的可以么?”杨广闻言有些兴奋,毕竟宝器名驹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更何况是神兽,杨广自然也想骑上一骑。 小男孩点头喊道:“小白过来。”这玉兰白龙驹明显有些不太愿意让杨广骑,但也不好反抗小男孩的命令,便来到他们面前。 杨广心中大喜,抱起小男孩就骑在了玉兰白龙驹的背上,可这玉兰白龙驹好似故意和杨广作对,不等杨广坐稳,就扬起前蹄飞驰而去,好在杨广身手了得,及时稳住身姿才没有跌落下去。 不过这玉兰白龙驹跑起来果然风驰电掣,奔逸绝尘,一般的马跟它比起来真实望尘莫及,杨广走了将近半日的路程,玉兰白龙驹眨眼功夫便跑到了。 而风绫眼见杨广骑着一只似马非马的野兽,又抱着一长着狗耳朵的小男孩,甚是奇怪。不过不等风绫提问,杨广率先说道:“这小男孩跟我们一样,也是兽族和人族生的半兽人,不过是其他部落的,你快上来我们一起送他回家吧。” 当风绫听到“半兽人”这三个字时,跟杨广一样也是惊诧不已,但她听出来杨广这么说的目的是不让自己打草惊蛇,于是风绫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杨广的搀扶下也骑上了玉兰白龙驹。 接着玉兰白龙驹便驮着三人又是一阵风驰电掣,很快杨广就发现不远处出现了许多茅草屋,杨广猜想那便是小男孩的部落了,可就在这时部落那边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杨广眺望远方,发现争吵的双方,一方是七八个巨大兽人,但领头的还是一个穿布裙的瘦小兽人,而另外一方是许多跟小男孩长得一样的半兽人,而领头的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只听那半兽人少年叫喊道:“怎么又要征调奴隶,今年不是已经征调过一次了么?” 瘦小兽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这些有肮脏人类血统的半兽人,天生就是做奴隶的料,什么时候征调是要看我们的心情,还用征求你们半兽人的意见么?” “可是部落里十六岁以上的男人都已经被征调走了呀。”半兽人少年叫苦道。 谁知瘦小兽人直接抽了半兽人少年一巴掌骂道:“那就征调十六岁以下的,不行女人也可以,至少还能做个发泄工具,哈哈。” 此时杨广三人已经赶回了部落,小男孩见少年被打着急地喊道:“不许打我哥哥。”说着小男孩便往少年那里跑去。 瘦小兽人冷笑道:“原来他是你弟弟呀,来人把他给我杀了,让这些半兽人看看违抗我们的下场。” 少年闻言心急如焚地喊道:“小羿快跑。” 可来不及了,一个巨大兽人已经将小羿抓住准备把他掐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广箭步上前,使出一招鞭拦腿将那巨大兽人抓住小羿的手臂给直接踢断,待接住落下的小羿后,杨广又补了一招顶心肘,将那巨大兽人直接顶翻在地。 瘦小兽人被突然出手的杨广吓了一跳,惶恐地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来杀你的人。”面对敌人时杨广永远是杀伐果断 只见他先是纵身一跃,跳到两个巨大兽人的身后,接着运足真气顺势挥动双手使出捶拳打在两个巨大兽人的脖颈处。 这次杨广是用大周天之法来运气,其打出的力量比用小周天要强上数倍,仅一拳就将两个巨大兽人的脖颈打断,让其当即身首异处。 其他的巨大兽人见状便立马挥出重拳攻击杨广,杨广则用鹿影迷步全都躲开,而在躲避得同时杨广还抽出腰间长刀,运气于刀,一刀砍腿,一刀抹脖,寥寥数招就将其余的巨大兽人全都斩杀。 唯独剩下那瘦小兽人,那瘦小兽人明显没有什么战力,只知道狐假虎威,见杨广这么快就将那些巨大兽人全都杀死,不免胆战心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杀祭祀的罪可是很大的,是要被屠戮整个部落的。” “哼,有本事就来吧。”杨广冷哼一声手起刀落将其杀死。 半兽人少年看到杨广如此厉害,也是惴惴不安道:“你究竟是何人?” 而小羿则跑了过来说道:“哥哥,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他救我出狼群的,他是其他部落的半兽人。” “你是人类?”少年自然不像小男孩那样单纯好骗,一眼就看出了杨广的身份。 杨广也不做隐瞒道:“没错,在下杨广,是一个人类。” 少年虽对杨广依然有防备之心,但他毕竟救过自己弟弟两次,还是感谢道:“我叫刑天,这是我的弟弟小羿,谢谢你救了我的弟弟。” 小羿听到杨广居然是人类,十分惊讶道:“原来你是人类呀,那不是跟母亲一样......” “哎!小羿,还是请你的救命恩人回家说话。”刑天故意打断弟弟的话,杨广知道他的用意便也不作声,扶着风绫跟随刑天两兄弟去到了他们家里。 第25章 半兽人族 杨广扶着风绫来到了刑天两兄弟家里,这屋子就是用泥土和稻草堆砌而成,估计连稍大一点的雨都挡不住,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除了一张用草堆成的床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刑天两兄弟席地而坐然后邀请杨广他们坐到床上,杨广将风绫扶坐在床上,自己则跟刑天他们一样坐在地上。 小羿好奇地问道:“叔叔,我听母亲说过,人类睡的床特别舒服是么?” 杨广不想打击他们,便说道:“其实也还好,跟你们的差不多。” “有机会真想看看,母亲不光告诉了我们很多关于人族的事情,还教我们读书写字,她说人族虽然弱小,但其文化历史是非常久远。” 杨广听了小羿的话,知道了这兄弟俩原来读过书,学习过人类的文化,难怪说起话来这么温雅有礼。 这时刑天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除了兽人会不时送来待产的人族女奴隶外,就没有其他人族来过我们这儿。” 于是杨广便把这两天与兽人交战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刑天,当然杨广还是隐瞒了帝江的事情,因为这事已经够复杂了,他可不想再牵扯出第四个种族。 不过在杨广说的过程中,风绫有意从后面踢了踢杨广,意思是提醒他不要轻易相信对方,杨广却摆手笑道:“没事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么,刑天兄弟。” 杨广从刚才的事情就不难发现半兽人被兽族欺压得十分厉害,其对兽族的怒火肯定不亚于人族。 果然听了杨广的话,刑天是愤怒地一拳砸在地上道:“这帮可恶的兽族,把除自己以外的种族都视为食物和奴隶。” “是的,所以唯有联手抗击兽族才是唯一的生路。”杨广义愤填膺地说道。 杨广的话让刑天顿感惊愕,尽管自己全族都被兽族十分残忍地欺压迫害,但他从没有想过要反抗兽族。 因为他知道反抗兽族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刑天连忙摇头想要拒绝,却被杨广打断道:“我当然不是要你立马与兽族撕破脸,那样的话无异于让你全族送死,今天这事你也可以全部推到我们头上,我担保你们不会有事,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再这样下去你们半兽人也只有灭亡这一个结果,因为剥削者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刑天闻言陷入沉默,他知道杨广的话都是事实,现在的半兽人只剩下孩子和老弱妇孺了,可兽族依然不放过他们。 杨广看着刑天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刑天的内心,于是继续劝说道:“刑天兄弟,希望你为了自己全族考虑,待我们人族有能力打败兽族时,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在此之前你们依然要蛰伏忍耐保全自身。” 杨广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刑天再无拒绝的理由,便答应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杨广笑道:“谢了,我相信这个日子不会太久,不过首先我想弄清楚你们半兽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听小羿说你们半兽人是兽族和人族的后代,难道兽族和人族还有通婚?” 刑天闻言苦笑道:“哈哈,通婚?你实在是想得太过美好,兽族生性淫乱,他们根本只是把人族的女子当做发泄兽欲的工具,而我们只是意外的产物罢了,小羿,我之所以告诉你父母外出了,是因为就连我们的母亲都不知道我们的父亲是谁?而她的身体也因不知道被多少个兽人摧残过,所以虚弱的母亲也在生下你不久后就去世了,要不是其他族人的怜悯救助,恐怕我们早就饿死了。” 说到后面刑天的情绪是越发地愤怒激动,其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而小羿也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杨广没想到刑天他们的身世居然如此悲惨,更是对兽族的残暴行为愤怒无比,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这些兽族血债血偿。 过了一会儿,杨广见刑天他们情绪稍微平复一些,便安慰道:“你们放心,我杨广发誓一定为你们报了此仇,不过我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人族女子兽族是从何得来,难道是兽族越过长城掳来的?” 刑天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每年都会有新的人族女子被兽人带回来。” 杨广闻言更是疑惑看向风绫,风绫也是一脸疑惑,按道理来说兽族是不可能越过长城的,就算兽族真的可以越过长城,以他们的贪婪不该只是掳一些女子回来,早就会侵略整个人族了。 而就在这时,杨广突然想到花涵山,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她所率领的玉皇寨山贼不就是将劫来的囚犯卖给兽族当奴隶,自己都差点惨遭毒手,想到这儿,杨广对风绫说道:“会不会人族中出了叛徒,将人族女子偷卖给兽族。” 风绫闻言先是诧异,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可能了,随后风绫更加愁眉不展了,因为如果真是这样,事态就更加严重了,自己必须马上赶回去禀报此事查明真相,多耽搁一刻,就会有更多的女子陷入危险。 杨广也是这个意思,便对刑天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必须立刻回去调查清楚,你们可以借我们一些粮食和水,还有这里距离人类的长城有多远呢?” 刑天答道:“水和食物都没有问题,但这里距离长城少说有几千里的路,我也是有次外出寻找食物时,才误打误撞见到你们的长城,不过那是骑着小白,但也跑了将近半日才到,如果你们徒步走的话,那么起码得一个月吧,而且沿途当中有许多兽人,你们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听了刑天的话,杨广知道最可行的方法便是跟刑天借玉兰白龙驹,但刑天已经帮了他们很多,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开口借人家的神兽了。 于是杨广拱手道:“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只要帮我们指一下路,剩下的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启程。” 刑天却叫住杨广道:“等一下!你们不骑小白肯定是去不了的,只是我们现在不宜暴露给兽族,所以不方便陪你们去,可小白生性暴躁,没有我们在,我怕你们驾驭不了。” 杨广听到刑天如此诚心诚意地帮助,心中十分感动,但眼下也没有更还的办法,便只好歉意道:“刑天兄弟,在下十分感谢你的恩情,这小白乃是你们的宝贝,我本不应厚颜相借,但实在不忍同族被害,所以唯有让你们割爱了,我发誓日后一定将它送回来,哪怕拼上我的性命也再所不辞,至于能不能驾驭那就看我的造化了,如果实在不行,那也只好放弃,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再为我涉险了,否则我真得是万死难恕了。” “你言重了,小白就在外面,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有我们在场你会更好驾驭。”刑天听了杨广的话也有些激动道。 杨广却摆手道:“不,我一个人去就好,如果有你们在场,小白只是碍于你们才不敢反抗,并非被我真正驯服,要是你们不在身边我就驾驭不了它。”刑天一想也是,便同意让杨广单独驾驭玉兰白龙驹。 随后杨广便独自来到门外,此时那玉兰白龙驹正在屋边吃着杂草,见到杨广来了,便将脖子昂起长嘶一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杨广知道它这是在蔑视自己,之前也只是碍于小羿面子才让自己骑它,但它并不认可自己具备驾驭它的实力。 杨广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果我能在你背上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你就必须送我们去长城,如果我输了,我就发誓永不骑你,如何?” 杨广说这句话时心中也是十分惊讶:我一定是疯了,居然会对一个野兽使用激将法。 但没想到那玉兰白龙驹居然将前蹄抬起随之重踏,随后又发出一声长嘶,显示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明显是同意了杨广的赌约。 杨广见状称赞一声:“好,不愧为神兽,果然不同凡响。” 随后便纵身一跃跳到了玉兰白龙驹的背上,杨广刚一上来玉兰白龙驹便开始摇头晃脑,拼命挣扎,欲将杨广摔下。 可杨广早有准备,使用军老大在城墙行走的法子,将真气变为和胶水一般,将自己牢牢地粘在玉兰白龙驹的背上。 折腾一阵子不见效后,玉兰白龙驹又低头狂奔,杨广则紧贴其背,任它狂奔。 玉兰白龙驹见甩不掉杨广,便前腿腾空站立嘶鸣,然而杨广却稳如泰山,杨广知道自己赢定了,可他却心生一计策:真气可以注入刀剑兵器,使得其更加削铁如泥,那如果将真气注入座骑体内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儿杨广便将体内真气注入到玉兰白龙驹体内,而当真气入体那一刹那,玉兰白龙驹便立刻发生了异变,只听它再次站立嘶鸣,不过这次的叫声和前面的很是不同,如果说之前的叫声还似兽似龙无法分辨,那这声就是千真万确的龙吟了。 紧接着玉兰白龙驹通体迸发出耀眼的金光,随后又是一声龙吟后,玉兰白龙驹便四腿一蹬飞驰而出,此时它的速度用跑来描述已经不合适了,因为就算是空中翱翔的猎鹰也难望其项背。 它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骑在它背上的杨广就连周围的景物都几乎看不清了,直到前方出现了轰鸣的流水声时,这玉兰白龙驹才停下脚步,杨广抬头望去,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之前看到的那条川流不息的大河,心中不免惊叹:这也太快了,我离开大河后可是走了足足两天的路程,它居然转眼间就到了。 第26章 草原兽军 这时杨广想起了赌约的事情,便对玉兰白龙驹笑道:“怎么样时间可差不多了哦,不行你可以再试试看。” 不过玉兰白龙驹虽然为兽,但天生具有灵性,所以自然不会食言,于是便将高昂的头低了下去。 杨广知道玉兰白龙驹这是认可自己驾驭它了,心中大喜道:“好!果然一诺千金,我敬重你,从此你我兄弟相待如何?” 玉兰白龙驹没想到杨广居然会把它当兄弟一样相待,要知道就算是刑天兄弟也不过把它当作爱马罢了,心中十分欢喜便将头靠向杨广以示亲昵。 杨广也是喜笑颜开道:“兄弟既然今天这么高兴,我给你重取一个名字如何,毕竟这小白的名字,实在太过幼稚,与你神兽之姿不符呀。” 玉兰白龙驹昂昂头表示同意,它生性高傲自然也不会喜欢小白这个名字,杨广想了想说道:“兄弟,听闻你乃是龙种,所谓闻说真龙种,仍残老骕骦。我就取骕骦二字为你名字如何?” 玉兰白龙驹听到杨广夸自己是龙种,不由将头又昂上几分,对于这个名字也是欣然接受,高兴地嘶叫连连。 这时杨广望了望那大河,之前走得太急,他还没有功夫仔细观察这大河,现在细细看来更觉得磅礴壮观,通过观察他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河的上游,因为河中水正一路向东,百转千回,飞流直下。 杨广眺望远方想要看一看河的下游是什么样子,可湍急的河流激起了大量水雾让他无法看清,于是好奇的杨广便驾驭着骕骦沿着河边一路向东飞奔。 又走了半炷香的功夫,骕骦停下脚步不再前进,杨广抬头望去发现前方乃是万丈悬崖,无法再前进了,而奔腾的河水到了这里也成了雄伟的瀑布直泻而下。 杨广从骕骦背上翻了下来,站在万丈悬崖之上遥遥鸟瞰,眼前的情景顿时让杨广惊得瞠目结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崖下的景色居然与崖上犹如两个世界,崖上是荒凉破败的戈壁,而崖下居然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那是一片辽阔平坦的大草原,整个大地都被绿油油的草覆盖,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 而就在杨广沉浸在美丽景色之中时,草原之上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吼叫:“Дanpaaa(前进)!”将杨广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连忙应声眺望,发现远处的草原上居然被黑压压的一片遮盖,杨广再定睛细看,待他看清楚那黑压压的是什么后,顿时被吓得是心惊胆颤。 因为那黑压压的一片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兽人军阵,如此巨大的军阵少说得有数万的兽人,而且这些兽人与他之前见过的兽人都不相同,他们全数穿戴着黑色甲胄,手中的盾牌和狼牙棒仿佛一道冰冷的铁壁森森闪光,久经战阵的杨广一看就明白,仅凭他们个个纹丝不动地排列整齐,就不是一般的兽人,而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兽人军队。 只见整个兽人军队之前,有一身长十数丈有余,通身漆黑,有六只手臂的怪物,正骑着一巨型棕熊,一副威风凛凛,霸气侧漏的形象。 只听他再次大吼一声:“Дanpaaa(前进)!”,随之而起的是整个兽人大军排山倒海地齐声吼叫:“Дanpaaa(前进)!”,杨广听着那振聋发聩的吼叫声,心中不免惊道:难怪军老大说之前攻城的兽人只是兽族的散兵游勇,看来这些才是兽族真正的精锐部队,仅凭这股气势,就不是我们人族可以匹敌。 杨广是越想越害怕,而就在这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六臂怪物居然看向了杨广所在的地方,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身处百里之外的万丈悬崖之上呀,可尽管这样杨广依然能够感受到那六臂怪物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一时间冷汗直流,他再不敢多做片刻耽搁,立马骑上骕骦飞驰逃离。 直到回到了半兽人部落,杨广的心情依然是久久不能平静,但他还是思虑再三后决定不把他看到兽人军队的真正实力告诉刑天和风绫。 因为杨广害怕一旦人族或者半兽人族知道了兽族的真正实力后,就会直接放弃反抗不再抱有希望,到那时可就真得是陷入绝望了。 此时风绫也在刑天兄弟俩的搀扶下走出房门,正巧遇上了骑着骕骦回来的杨广,刑天问道:“你怎么样了?” 杨广说道:“我已经和骕骦兄商量好,他答应送我们去长城了。” 小羿疑惑道:“谁是骕骦兄呀?” 杨广解释道:“就是小白,是我给它取得新名字,不好意思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擅自做主了。” 而就在这时,刑天突然惊呼道:“天哪!是金身龙纹。” 杨广一脸疑惑地看向刑天,刑天则指了指骕骦示意他自己下来看看,杨广立马翻身下来查看,他这才发现骕骦的身上居然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身,其形就像是一遨游九州的金龙一般。 刑天对杨广解释道:“这玉兰白龙驹乃是上一任族长死前留给我的,他曾经说过,当它身上出现金身龙纹时才是它真正发挥实力的时候,只不过我能力低微一直没有办法让它显现,没想到今日居然显现了,这一切就是天意,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答应。” 杨广说道:“你尽管说来,能做到我一定做。” 刑天说道:“杨哥,你比我大,我就尊称你声兄长了,你今天对我说得话犹如醍醐灌顶,你说得对,我们半兽人族再不图变那就只有灭亡这一条道路了,但我实在是能力有限,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你,这玉兰白龙驹在你手上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所以期望你将它收下,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骑着它打败兽族,救我们一族脱离水火。” 杨广知道刑天这话是真情实意的,自己再推脱就有些虚伪了,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刑天弟,大恩不言谢,你我兄弟客道话就不说了,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竭尽全力抗击兽族,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调整一下后,杨广便和风绫一起骑着骕骦出发了,其中有个插曲是风绫想要坐在杨广身后,但被杨广以她腿伤未愈何骕骦速度奇快坐在后面有摔落的危险为由给拒绝了。 要当然杨广也有私心,毕竟能抱着美丽少女一起驰骋那肯定是美事一桩呀。 但实际上途中杨广已经没有了跟美丽少女同行的愉悦心情,有的只是满心的忧愁,这次探查兽园之行,让他深刻明白如今的人族正处于内忧外患的绝境之中,如果不再改变,那人族的覆灭只是迟早的问题。 而有着金身龙印的骕骦,果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不出一个时辰,那宏伟的长城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随后杨广便驾驭着骕骦缓步来到了天门城的青龙门前,这里便是杨广他们出来的地方。 虽然离开不过几天而已,但杨广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他望着那扇依然宽敞厚重的大门,心中不免感慨:这座万里长城被人族视为抵御兽族唯一的至宝,可在兽族眼里没准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想到这儿,杨广心中的愤懑之情已是按捺不住,不由高声吟诵:“黄尘暗天起,白月敛精华。唯见长城外,僵尸如乱麻。” 怀中的风绫虽然并不知道杨广此诗的意思,但也听出了杨广的忧虑之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杨广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骂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在这儿说些酸词来怨天尤人,这样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何谈一统大业。 于是杨广收拾心情说道:“兵长,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快进去吧,这么多天没回去,其他人该担心了。” 风绫点点头,接着吹响三长一短的口哨,这是开门的口号,果然听到这哨声,守城的士兵立马便将城门打开。 杨广驾驭着骕骦缓步进入天门城,刚进城便听到一声惊呼:“姐,你终于回来了呀,可担心死我了。”说话的正是风绫的弟弟猴子,他一看到是风绫回来了,便立马惊喜地飞奔上前。 杨广知道猴子这两天肯定是急坏了,连忙翻下骕骦,将风绫从它背上抱了下来,猴子见杨广居然抱起风绫,而风绫也不拒绝,便有些吃味道:“你这小子干什么抱我姐呀!” 杨广解释道:“兵长的腿受伤了,不方便下来,我才抱她下来的。” “那要抱也是我来抱,不用你这小子毛手毛脚的。”说着就要从杨广手里接过风绫,风绫见状连忙从杨广手上跳下来推开猴子,挥挥手表示自己不用任何人抱。 其实风绫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她所率领的斥候兵乃是天门军中最强大的部队,她作为一兵之长应该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可当她跟杨广在一起时,却总想要依靠他,获得他的呵护。 就在这时,大山也带着其他斥候兵赶了过来,原来自从那天遭遇兽族袭击他们分兵撤退,大山和猴子率领所有斥候兵在摆脱兽族的追击后,便立即返回了天门城,因为青龙门是离兽园最近的门,所以他们就一直驻扎在这里等着风绫他们回来。 大山见到风绫和杨广,也是十分开心道:“太好了,你们都平安无事,这几天你们到底去哪了?我们都急死了,猴子几次三番都想出去找你们,被我阻止了。” 风绫闻言便准备打手势告诉他们这几天的经历,却被杨广抢先说道:“我们的战马都在兽族的追击中死去,又迷了路,在兽园里走了几天,幸好遇见了这匹有灵性的马,才把我们带了回来。” 杨广故意把注意力引到骕骦身上,是想要隐瞒半兽人的事情,他是害怕走漏风声,风绫也心领神会缄默不言。 大山闻言看了看骕骦赞道:“这马居然能够认路,而且长得跟一般的马不同,看来确是一匹宝马呀。” 一旁的猴子则着急道:“好了,别再管那马了,我姐的腿受伤了,快找大夫来给她看看吧。”其他人闻言立马紧张地送风绫去就医,大山则找了一间空置的营房让杨广好生休息。 这几天的连番恶战,让杨广的身体早已是疲惫不堪,只不过之前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下没有察觉,现在放松下来,困意立马袭来,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27章 一夜春宵 杨广这一睡就睡到了后半夜,沉睡中的杨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起身打开房门,发现来者居然是风绫,此时杨广注意到风绫受伤的腿已经被木板包扎固定好,还拄上了专门的拐杖,不由出言调笑道:“兵长,看来你现在不需要我抱了。” 风绫闻言先是脸色一红,随后不理睬杨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房内,杨广大致也猜到了风绫来找自己目的,他左右观察了下四周发现无人便关上房门,随后邀请风绫坐在床上,并将自己枕头垫在风绫伤腿之下,让她可以尽量舒服一点。 而风绫对此都是欣然接受,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对杨广已经产生了情愫,欣然地接受杨广的好意,也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杨广做完这一切,才搬张椅子坐到床边,他还特意拿了纸跟笔以方便二人交流。 杨广率先说道:“兵长,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我白天之所以没有据实相告,是因为我们曾经讨论过人族中可能有内奸偷卖女子给兽族,所以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我建议还是要小心谨慎,切勿打草惊蛇。” 风绫闻言点点头,在纸上写到:你怀疑这内奸在斥候兵中? 杨广说道:“这我不敢肯定,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就是这天门军中一定有内奸,你想想,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运女子给兽族,要是这看守长城的天门军中没有人里应外合,这可能么?” 风绫继续写到:那下面一步该怎么办? 杨广说道:“我觉得应该将此事告诉军老大,其原因有三,一是这军老大乃是天门军的最高统将,有他的协助我们才能更容易找出内奸;二是之前玉皇山的山贼曾经劫持囚犯卖给兽族做奴隶,就是被军老大设计给端了,他在这方面有经验;这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这天门军要说谁最不可能是内奸,就是军老大了,因为一旦爆出天门军中有内奸偷运女子给兽族,首要问责的就是军老大,我也不相信兽族能够给出比这天门将军更高的利益了,所以他总不会做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吧了。” 杨广的分析头头是道,风绫没想到杨广对于人性中的趋利避害分析得如此透彻,随即写到:那你相信我么?刚写完风绫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写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可杨广居然直接凑到风绫面前,紧握她的双手道:“我相信你,不因其他,只因为你是你,我喜欢的那个你。” 此时的杨广眼中尽是情意绵绵,风绫虽然饱经战场厮杀,却从未经情场,对于杨广突然的表白,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不知如何应对。 杨广见风绫无所适从的样子,心中更觉得可爱无比,但他并没有跟进一步,而是将她抱起来温柔地说道:“夜已经深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军老大。” 风绫对此并没有拒绝,更是将头埋进了他那温暖的胸膛,她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这种被人爱护的感觉了。 第二天一早,杨广就扶着风绫一起去找军老大,正好遇见了要去视察城防的庞元,庞元看到风绫的右腿包扎着木板,便询问道:“风军长,你的腿怎么了?” 杨广说道:“前几日外出探查兽园,遇到了兽族的袭击,风绫兵长为了掩护我们受了伤。” 庞元冷哼一声道:“这些兽族真是可恶!风兵长辛苦了,你还是赶快去床上静养,不用再到处走动以免留下病根。” 杨广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这次外出探查有重要发现需要告知军老大,不知你可见过他?” 庞元说道:“那真得不巧,军老大带兵去视察别处城墙了,估计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这天门军暂时有我代管,你可以先告知我,有什么事情我会尽可能得处理,如果我处理不了,再等军老大回来也不迟。” 杨广思虑片刻后还是决定告知庞元,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杨广觉得这个胖子虽然油嘴滑舌左右逢源,但还是颇有忠义仁爱之心,所以对他也是十分信任,再者此事宜早不宜迟,再耽搁下去恐怕又有女子会被害了。 于是三人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杨广便将这些日子中的所见所闻,还有和风绫讨论后的猜想一一告诉了庞元,当然杨广还是隐瞒了几件事情,帝江的事情,骕骦的事情,还有草原兽军的事情。 之所以没有说这些事情,是杨广觉得这些事情既无关大局,又可能会起到坏的影响,便没有说出,但是光其他的事情就足够让庞元眉头紧缩,不断来回踱步反复思虑后问道:“杨兄,此事你还有跟第四个人说起么?” 杨广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并没有告知其他人。” 庞元说道:“你做得对,此事实在干系太大,甚至会影响人族存亡,我这边会暗自调查,等军老大回来,我跟他仔细商议后再定夺,你们则需要表现如常,切勿让别人看出端倪。”杨广和风绫都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得几天,杨广终于又过上了几天平静得日子,每天除了跟着大山一起训练,就是独自练功,以练习大周天和八极拳法为主,当然夜里也会跟之前一样偷偷跑出去利用噬血法吸食动物精血,时不时地也会去探望和照顾养伤的风绫,两人的感情也是逐渐升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不过风绫的弟弟猴子对此事倒是颇为反感,每次看到杨广来看风绫总是恶言相向,风绫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杨广为避免和猴子的冲突,只好选择傍晚来看风绫,因为这个时候猴子肯定回房休息了。 而这天傍晚杨广又跟往常一样来看风绫,在路上遇到庞元,老辣的庞元自然知道杨广是去看风绫,也早就看出了二人的关系,便出言讥笑道:“哟,杨兄弟又去看风兵长呀,你对风兵长正是关怀备至呀。” 杨广尴尬一笑道:“兵长对我很好,我去看望兵长也是应该的。” 庞元继续笑道:“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我就不耽误你了,这些是新烤的兔肉,你把它带去给风兵长补补身吧。”说完庞元就递给杨广一包烤兔肉。 杨广接过烤兔肉,害怕庞元再笑话自己,便急忙告别匆匆离开了,随后杨广便来到了风绫的营房。 风绫也是十分期待与杨广的相会,听到杨广敲门,便急忙为杨广开门,杨广挥了挥手中的烤兔肉,冲着风绫笑道:“今晚加餐,你有口福了。” 接着二人便边吃边聊,杨广给风绫讲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引得风绫频频发笑,二人就这样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可就在这时,杨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觉得今日的风绫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迷人可爱,看得杨广是口干舌燥,心里躁动不已。 而今日的风绫却有不同,她脸色一抹红晕,身上热得发烫,看向杨广的眼神中是说不尽的似水柔情。 杨广看着那样的风绫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愫,他抱起风绫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一边温柔地吻住她,一边帮她宽衣解带,开始时虽有些疼痛,但之后风绫便品尝到了那从未有过的欢快舒服。 一夜春宵,直到天明时分才鸣金收兵,风绫的第一次实在太过舒畅,太过疲累,蜷缩在杨广怀里甜甜地睡去。 又至午时,“咚咚咚”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才让他们大梦初醒,醒过来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二人都是为之一惊,杨广急忙翻下床边道歉边穿衣服,风绫则是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心中那是五味杂陈。 虽然二人是真心相爱,属于你情我愿,但毕竟他们还在军队里,又没有成婚,那样放肆实在有些不合适。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巨响后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了,来人正是猴子,他正巧看到了杨广在提裤子的画面,又看到风绫蜷缩在被子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当即就认定是杨广强行欺负了他的姐姐。 顿时怒火中烧地喊道:“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说着猴子便挥拳打向杨广,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杨广自觉有愧于风绫,只是一味躲避并没有还手,就这样猴子一路追击着杨广,从屋内追到屋外,其打斗声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同样被声音吸引来的大山看到猴子居然在攻击杨广,立马上前拉住猴子着急道:“猴子,你疯了,干嘛攻击自己人?” 猴子一把甩开大山的手怒道:“什么自己人,我姐的一生清白都葬送在这个畜生手上了,我今天就要跟他鱼死网破。” 大山虽然听得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死命抱着猴子不让他再出手,可猴子却依然不死心挣扎着要跟杨广拼命,局面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声喝斥突起:“住手!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众人才安静下来,来者正是庞元。 庞元走上前对猴子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猴子愤愤不平道:“我姐被这个畜生给侵犯了。” 庞元一脸诧异地望向杨广道:“确有其事?” 杨广平淡地说道:“我确实有愧于你姐,我甘愿受罚。” 屋内刚穿好衣服的风绫也听到杨广说的话,急忙拄着拐杖冲出门外挡在了杨广面前,对着庞元连连摇头,想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庞元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经过,便开口说道:“杨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虽然你俩两情相悦,但这毕竟是军队呀,你们做出这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杨广将风绫拉回到自己身后,坚定道:“我知道军法如山,但此事责任都在于我,是我把控不住,风绫兵长是无法反抗,所以请处罚我一人就好。” 风绫闻听杨广要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顿时心急如焚,急忙就要为杨广辩驳,却被杨广拦住,他在风绫手上悄悄写了几个字,风绫先是一愣之后便心领神会地退到一旁。 庞元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一力承担,我也就不牵连其他,但我身为天门军的指挥使,还是要秉公执法,来人将杨广收监,待军老大回来再做定夺。” “是!”两名士兵接到命令便将杨广押送天门城大牢。 第28章 蒙冤入狱 皓月当空,天门城大牢中,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关着地正是杨广,此时他正跟往常一样在打坐修炼,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身处牢狱之中,门口看守大牢的两名狱卒则是昏昏欲睡地打着哈欠。 而就在他们打了个哈欠的瞬间,一个黑色人影已经蹿了进去,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二人都没有觉察到。 那个黑色人影进入大牢中便继续一路狂奔,直接来到了杨广的牢房外,杨广似乎是早有预料般说道:“你到底是来了呀。” 那人身穿夜行衣戴着黑色面罩,听到杨广得话便将黑色面罩摘掉,骂骂咧咧道:“要不是我姐非要叫我来,我是打死都不回来看你这个禽兽的。”来者居然是猴子。 而杨广之所以早有预料,是因为猴子就是他叫来的,他白天在风绫手上写得正是“其中有诈,让你弟晚上来牢房找我。” 杨广起身坚决地说道:“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和你姐都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我一定会娶她为妻,不过今天叫你过来并不是为了说这件事,而是请你看看这个。”说着杨广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好的东西,通过牢房栅栏空隙递了出去。 猴子接过来打开手帕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块肉,十分疑惑道:“这是什么?” 杨广解释道:“这是兔肉,昨天晚上我和你姐都吃了这个。” “这肉里面有毒?”猴子大致猜出了杨广的意思。 杨广点头道:“这药你应该知道的,正是我们斥候兵用的春药,那药中有当归和肉桂的成分,你仔细闻闻是有这两味药的气味。” 猴子细细闻来果然是有当归和肉桂的味道,只是这味道太淡,不仔细闻根本难以觉察,猴子说道:“所以是有人要害你们?” 杨广点头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意识到的,是我太过大意才害了你姐。” “那是谁要害你们?”猴子继续问道。 杨广冷冷地说道:“庞元!这肉就是他给我的。” “他为什么要害你们?”猴子闻言是吃惊不已,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庞元,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庞元只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好人。 “因为我和你姐怀疑在人类中有兽族的内奸。”接着杨广就把有人偷偷将女子卖给兽族做奴隶告诉了猴子。 猴子本就是个热血少年,对兽族自是十分仇视,听到这事更是咬牙切齿道:“如果你说得都是真得,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给他碎尸万段。” 听到这话,杨广内心更是宽心不少,他之所以要找猴子来,是因为他考虑到如果庞元就是那个内奸,他把自己害进大牢后,也一定会找人监视风绫,而猴子如此仇视自己,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找猴子来帮忙,二是猴子性格热血冲动,这样的性格不可能是内奸,也方便自己把控。 杨广继续说道:“确实,现在我们人族正处于危急存亡的时候,唯有寄希望于你拯救人族。” “我?”猴子疑惑道。 杨广说:“因为你我白天刚势如水火地争吵过,庞元肯定不会想到我会把事情告诉你,也就方便你做事情。” 猴子虽然不喜欢杨广,但在大是大非上他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所以一口答应道:“为了人族我答应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随后杨广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需要你跟踪庞元,如果他是内奸的话,他就一定会露出破绽,还有我猜想如果要跟兽族交易,以兽族的贪欲,肯定不会是寥寥数人,如果人数多了那肯定需要地方藏,所以我希望你能找出这个地方,特别是最近,我相信他肯定会趁着这个时间行动。” “为什么?”猴子有些不解。 杨广继续分析道:“因为现在军老大不在,由他统领天门军,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 猴子点头道:“如果真是他,我定不会放过他的。” 杨广怕他冲动误事,还是叮嘱道:“你记住一旦有所发现切勿独自行动,定要快马加鞭把事情告诉军老大,这样我们才有胜算,还有十日之后如果还没有发现,你当过来和我再行商议。” 猴子摆手道:“好啦,我也不是小孩子,这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完猴子便转身离开了大牢。 后面一连几天猴子都在悄悄跟踪庞元,甚至到了寸步不离,废寝忘食的程度。 可庞元每天除了处理一些公事外,就是喝酒看书,到了第十天,猴子都有些怀疑是杨广猜错了,可就在夜晚月出之时,庞元依然跟往常一样,端了一把椅子坐在外面,边饮酒边赏月,有时还吟诵两句:“月儿弯弯照九州,皇家欢乐民家愁。” 猴子藏于庞元屋顶之上,他对于庞元这种悠然自得的样子是嗤之以鼻,心中暗骂道:这个胖子每天过得是真潇洒,苦了我们三军将士,为了抵抗兽族每天还得不分昼夜的巡逻。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猴子一眼就看出那个士兵正是庞元的心腹,只听那个士兵对庞元小声嘀咕道:“大人,他们来了。” “唉!”庞元则是立马起身打断士兵的话,接着神情紧张地环顾四周,在确定四周无人后才跟士兵说了句:“走。” 随后便带着士兵大步离开,猴子断定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便急忙跟了上去,猴子虽然年少,但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已经到达至人境界,又习得祖传身法“风影神行”,因此要悄无声息地跟踪一个人,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 庞元带着那士兵自出了天门城后便分别骑上一匹快马直奔东边而去,显然这快马是早就准备好的,猴子见状心中笃定道:这么晚还骑马出去,肯定没有好事。于是猴子立马施展身法紧跟上去。 就这样庞元又骑马飞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这才拉紧马绳停了下来,庞元又是很警觉地环顾四周,在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后,才招呼那个士兵一起翻身下马走进树林深处。 庞元不知道的是猴子就藏在离他不远的一棵大树后面,猴子不仅跟了上来,还沿途做了记号,就等着找到藏匿女子的地方给它一锅端了。 又跟了一段时间,猴子突然发现前方灯火通明,似乎是有个规模不小的营地,而营地门口站着一高大强壮的男子,只不过戴着一黑色面具没有办法看清楚面目,他似乎就是在等庞元,看到庞元来了便上前说道:“你终于来了,我这里都准备好了,你那边呢?” 庞元说道:“三百名少女和所有物资都已经到达目标地点,就等月底的秋分进贡了。” 蒙面男子闻言说道:“好的,一切按计划进行,不过胖子你真是越来越麻痹大意了,居然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蒙面男子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接着望向猴子所在的地方,明显是发现了藏匿的猴子。 猴子面对这突发的情况不免胆颤心惊道:不可能的,我现在距离他们至少有二十步以上,我还特意隐藏气息,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而就在猴子犹豫的片刻间,那蒙面男子居然纵身一跃踏空而来,瞬间就出现在了猴子的上方,随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出一掌,此掌法刚猛爆裂,似有千斤之力,光是掌风就将猴子身前的大树拍断。 猴子只能施展风影神行及时躲开,但蒙面男子攻势不减,居然一脚凌空踩下,仅这一脚就将地面踩裂,其带来的余震都让猴子差点没有站稳。 虽然猴子还是成功躲过了攻击,但心中寒意骤起,因为眼前此人的强大是他从所未见的,哪怕是军老大估计都很难望其项背。 猴子自知不敌就想转身逃走,可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拉住了他,让他无法再挪动半步,待他转身查看时,却见蒙面男子已经到了他跟前,一掌拍向他的面门,猴子只感眼前一黑,再也没了意识。 又过了十日,牢狱中的杨广有些着急了,因为早就过了和猴子的约定时间,可猴子依然是了无音信。 就在这时,一名狱卒过来传报:“有人来看你。”杨广抬头望去,发现来者正是风绫,此时她的腿伤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正常行走已是没有问题,看到杨广十分关切地比划手势,意思在问:你怎么样? 杨广则摆手道:“我没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广有意给风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风绫叫身边的狱卒走。 风绫心领神会便示意狱卒离开,风绫毕竟是兵长身份,狱卒自然要给她几分薄面,就很识相地离开了。 看到狱卒离开后,杨广立马着急地询问道:“猴子怎么样了?” 风绫连忙从怀里拿出纸笔写道:我正想问你,我已经十几天没有见到他了,问别人有没有看到,别人都说没有,我几乎找遍了全城所有的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杨广意识到情况不对,继续问道:“那庞元在城中吗?” 风绫写到:前两日我还见过他,跟往常一样,他还跟我说叫我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在军老大面前力保你的,没多久你就可以放出来了。 杨广听到这儿顿感大事不好,这猴子估计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儿,杨广是愤怒地一拳捶在了栅栏上,风绫见他如此更是着急地连连招手询问。 杨广这才将和猴子说得种种全都告诉了风绫,并且十分内疚地说道:“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弟弟以身犯险的,是我害了他。” 但知道弟弟可能出事的风绫却没有悲痛哭喊,反而是越发的冷峻坚毅,久经杀场的她清楚知道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应对,只是一味地悲痛,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于是她在纸上写道:下面该怎么做? 第29章 城上审讯 杨广看着风绫如此冷静,他先是一惊,后是自嘲道:“亏我还自以为是一代英主,遇事居然如此不冷静,只知道在那说些虚话空话。 风绫,我猜想猴子之所以失踪,肯定是因为她发现什么了,如果要是猴子什么都没发现,庞元大可用指挥使的身份将他入罪,这样做堂而皇之,完全不必要让他消失,这样反而会多生枝节让人生疑. 我事前和猴子沟通过,让他一旦发现线索必要留下记号,所以麻烦你再去搜寻下看看有没有猴子留下的记号,如果发现线索,你就在卫城旁的小树林等我,这几天我就会想办法出去与你汇合。” 听到杨广要出去,风绫有些担心地写道:你要越狱,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杨广却冷笑道:“如果猴子真得死于他手,那我与他已是势不两立的境地,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说这句话时杨广的眼神越发地凶狠。 又至明月初升,关押杨广的牢房里突然传出一声痛苦地嚎叫,惊得门口的两名狱卒都为之一振,立马冲过去查看,可诡异地是牢房内居然空无一人。 两位狱卒见状都慌了神,赶忙开锁进门仔细地探查四周,可依然没有发现杨广的身影,而此时的杨广正用真气依附于天花板上。 他见两名狱卒被骗进来后,便立马翻身下来,瞬间击昏了两名狱卒,当然杨广还是手下留情没有取了他们的性命。 随后杨广就便逃离牢狱,悄悄地来到了斥候兵营的马厩处,骕骦正在此处悠闲地吃着草料,杨广拍了拍骕骦道:“真是马无夜草不肥,几日不见胖了不少呀,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走吧老兄弟,陪我去溜溜食吧。” 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周围巡逻的士兵在听到响动后虽然及时赶来查看,但以骕骦的速度,等他们赶到时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来到白虎门时,城门已经关闭,于是杨广厉声高喊道:“快开城门,我有庞指挥使紧急军情需要送往关内。”城楼上的士兵看着杨广身着斥候兵的衣服便信以为真,打开城门放他进入。 杨广心中不由感慨:没想到这么多天没换的衣服到起了成效。 出城门之后,杨广就立即赶往约定地点与风凌汇合,而风凌已经在那等他,杨广策马上前问道:“你发现猴子留下的记号了么?” 风凌点头并做出手势意思是给他带路,杨广便一把将风凌拉上骕骦,然后按照她的指示策马前行,又是一阵风驰电掣后,他们来到一处茂密树林处,风凌示意他们下去。 随后他们便翻下骕骦徒步前进,刚进树林,风凌指向一棵大树的树根处,杨广上前查看,果然树根处有个十字交叉的记号,这明显就是猴子留下的记号,风凌走过来用树枝在地上写到:最后。 杨广一下就明白了风凌的意思问道:“这就是猴子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了?” 风凌点头,杨广继续问道:“那你有去树林深处探查么?” 风凌摇头表示没有,杨广说道:“你做得对,这个是猴子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那就说明他就是在这附近遇到情况失踪的,所以我们一起去好有个照应,不过我们还是要万分小心。”风凌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二人便缓缓向树林深处走去,可刚走没几步,便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灯火通明的营地,看其规模起码有千人以上,但位于树林深处十分隐蔽,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就连一向沉稳地杨广都不由惊讶道:“这里居然有支军队,此事非同小可,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后再行动。” 风凌也是十分同意,随后他们便准备暗查营地,可杨广刚踏出一步脑海中突然响起:“不好,快走!”这声音明显是帝江的,他很少主动说话,凡是说话必有大事,所以杨广不做他想拉起风凌就往树林外跑。 风凌虽然不明就里,但看杨广样子如此紧张,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便跟着他一起跑出了树林,直到跑出树林杨广这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追来后,才静了静心神在心中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帝江说道:“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个高手,你断然不是他的对手,估计以他的功力你再往前走出半步,就有可能被他发现。” 杨广闻言不由心中胆寒,因为当时他们离营地可不少于百步,况且就连唯我独尊的帝江都能称其为高手,对方的实力足以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风凌并不知道帝江的事情,只是见杨广愣在那里不说话,就有些着急地推了推他,杨广这才回过神来对风凌说道:“那营地里有个高手,我们绝非他的对手,如果我们再往前走肯定会被他发现的,所以我便赶忙拉你离开。” 风凌听完也是一惊,跟杨广一样,她同样觉得不会有人能够有那么远的感知力,除非......沉思片刻后风凌在地上写出了自己的想法:圣人。 看到这两个字,杨广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如今的他虽然已经到达贤人境界离圣人境界只差一个境界,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如果对方真是圣人,那自己与他实力真是云泥之别了。 不过吃惊归吃惊,杨广依然不会放弃,他对风凌说道:“现在无论对方是不是圣人,肯定是不能正面力敌了,我们只能智取。” 风凌满脸疑惑,杨广当然知道风凌是在疑惑如何智取,于是解释道:“很简单,抓住庞元逼他交代实情写下罪状,然后通知军老大召集大军围剿这里。” 第二日天明时分,睡梦中的庞元被那刺眼的太阳光搅扰地甚是难受,迷迷糊糊地叫骂道:“这狗日的太阳今天咋这么刺眼,难道是我昨晚忘关窗户啦。” 说着就要翻身起来去关窗户,可刚准备伸腿踩地却脚下一空整个人摔了下去,也许是潜意识中的求生欲驱使,在最后一刻庞元及时抓住了边缘,这才没有完全掉下去。 他低头望了望身下,一下猛然惊醒,他顿时意识到自己并非在营房内的床上,而是在长城的城墙之上,不过眼下他可没有心思去探究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脚下到地面可有几十丈的高度,这要掉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吓得庞元赶忙朝着墙头爬去,而就这时,杨广突然出现,站立在墙头冷冷地俯视着他,庞元何等聪明,一看到杨广自然就明白这一切肯定是杨广所为,连忙哀求道:“杨兄弟,你这是作甚呀,你我是兄弟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你放心,你和风兵长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我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你快拉我上去吧。” 杨广闻言蹲下身子向庞元伸出一只手,庞元见状急忙双手紧紧拽住他的手,就像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以杨广如今的力量,想要拉起庞元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可他偏偏不拉而是冷笑道:“怎么样,我们风神兵蒙汗药的滋味不错吧,你不是很喜欢用我们的药么?我今天就让你自己尝尝。” 原来昨日杨广和风绫商定计划后,便开始行动,杨广毕竟和庞元同住了几个月,对于他的生活作息还是十分清楚的。 在了解到庞元就在军中后,杨广便在他晚饭里下蒙汗药,等他睡死过后趁着夜色把他带到了长城上,而之所以把他带到长城上,是因为这长城足有一万七千多里,找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还是比较容易的。 庞元当然知道杨广说得是什么意思,但他依然装傻道:“杨兄弟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实在不懂,我身体不好你别吓我,还是快把我拉上去吧。” 面对庞元的装傻充愣,杨广自然不会惯着他,竟然手一松将他扔了下去,吓得庞元是大叫连连。 而就在庞元即将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飞身跳下来的杨广及时拉住了他的衣领,并运气于脚踏墙而行将他带回到了墙头上。 回到墙头上,杨广恶狠狠地盯着瘫软在地的庞元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心有余悸的庞元知道自己如果再跟杨广打马虎眼,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所以赶忙求饶道:“杨兄弟,我那也是无奈之举,再说你与风兵长本就是情投意合,我也算是促成好事吧。” 杨广见庞元把给自己下药的事情说成是好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说道:“那照你这么说,反正你迟早要死,那不如我现在送你一程。” 庞元闻言立马害怕道:“不不,杨兄弟,这事算我对不起你,但我真得是有苦衷的。” 杨广威严正色道:“那你说说看有什么苦衷呀,说的明白还则罢了,说不明白我就拿你去喂兽人。” 庞元无奈叹息道:“这事我本不想把你拉进来,但事已至此,算是天意吧,你跟我来一看便知。” 杨广虽然觉得庞元这次不会再有胆子欺骗自己,但为防有诈,杨广还是直接塞了一颗黑色丸药进了庞元嘴里,那丸药十分腥臭,可杨广塞得实在太快,庞元连作呕的机会都没有便吞了下去。 庞元着急地问道:“这是什么?” 杨广解释道:“为防你诈我,我给你吃下了我自制的毒药,七日内没有我的解药,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庞元在得知自己吃的是毒药后,更加着急道:“杨兄呀,你为何如此不信我?” 杨广冷哼一声道:“我就是太信你,才会吃下那有春药的兔肉。” 庞元闻言那是羞愧难当,便不在多言带着杨广出发了。 第30章 真相大白 回到天门城中,庞元立即安排了马车,随后就带着杨广一起出发了,这一次的路程不短,足足走了两天两夜,直至第三天的天明时分,马车才停了下来。 庞元起身来到车外,伸了个大大懒腰,这一路的颠簸让他肥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他对杨广喊道:“杨兄弟出来看看吧,这就是你想看的真相。” 事实上不等庞元叫唤,杨广早已迫不及待地来到车外,眼前出现地并不是杨广之前所探查到的营地,而是一座规模更加宏大的军营,那军营里帐篷如星罗棋布般遍布在茫茫平原之上,看这阵势军营内的士兵少说有万人以上。 而最让杨广感兴趣的是军营内遍插的红底金龙旗,因为旗帜是一个军队的象征,就跟狼旗是玄甲军的象征一样。 于是杨广指着金龙旗问庞元道:“这是哪个军队的旗帜?” 庞元则一脸不可思议地惊讶道:“你连这个旗帜都不知道呀,这可是人皇近卫军苍龙军的军旗呀,也是我们整个人族的象征,毕竟传说中我们人族可是龙的后裔。” 在得知这个旗帜居然是人皇近卫军的旗帜后,杨广更加疑惑道:“那人皇的近卫军不应该在守护人皇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杨广这么问,庞元有些无奈地叹息道:“你跟我进去便知。” 刚走到军营门口,杨广二人便被两名身穿金色铠甲的士兵拦下,只听一士兵厉声喝道:“此乃兵马大元帅的军营,闲杂人者不得入内。” 庞元立马上前陪笑道:“我是天门军指挥使庞元,来此找大元帅有要事相谈,你快放我们进去吧。” 按道理来说指挥使的官职远在普通士兵之上,可那士兵却丝毫没有把庞元放在眼里的样子,只是说了句:“我们没有接到元帅的命令,所以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而面对士兵的骄横,庞元却并没有在意道:“那烦劳你告知元帅,就说指挥使庞元有要事相告。” 但士兵依然拒绝道:“我们大元帅正在思索军政大事,下令不得干扰。” 听闻这话,庞元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元帅真是忧国忧民,每日都在闭门思索军政大事。” 随后庞元便在士兵耳边低语几句,奇怪是那士兵居然立马换了个态度,连忙给杨广他们让路,并恭声道:“两位大人快请进吧,我们元帅正等着二位呢。” 进入军营后,杨广环顾四周觉得此处甚是奇怪,跟一般军营完全不同,既没有士兵训练的吆喝声,也没有马匹嘶鸣声,更没有剑戟相撞的武器声,有的仅是三五成群的士兵在那喝酒谈笑,甚至有歌姬跳舞助兴,引得那些士兵淫声连连,杨广觉得这里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烟花柳巷之地。 旁边的庞元见到此情此景也是愁眉不展,似是不想再多看一眼,便拉着杨广疾步来到一军帐处。 刚到帐外,二人便听到帐内传来凌厉骂声:“他奶奶的,什么思索军政大事,天天花天酒地倒是真得,我们人族有这么个兵马大元帅离灭亡已经不远了。”这声音杨广是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军老大的声音。 旁边似乎有人在劝说道:“将军呀,你可慎言吧,小心隔墙有耳呀。” 可军老大根本不听劝,更加大声骂道:“慎言个屁,他花天酒地就算了,还要老子陪着他,老子还不如去和兽族厮杀呢。” 旁人继续好言相劝道:“军老大,秋日进贡毕竟是人族的大事,怎可少了你这位大将军坐镇呢?” 谁知军老大闻言更是气愤道:“从古至今你有听说过跪地求饶需要大将军坐镇么?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军老大此言一出,一群人便被骂出帐外,杨广识得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军老大手下的大将,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们,原来都在这儿。 那几人出来后,看到庞元苦涩笑道:“指挥使大人你还是多劝劝将军吧。”说完便离开了。 庞元也是一脸的苦涩,摇了摇头领着杨广走进帐内。 “老子不是叫你们出去么,哟,是胖子你呀,你怎么把他带来啦?”见到来者是庞元后,军老大这才转怒为喜道。 庞元无奈道:“再不带他来,我的小命就没了。” 军老大闻言仰天笑道:“哈哈,胖子,老子就说你搞不过这个小子吧,这小子坏得狠呢。” 杨广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一脸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庞元并没有着急回答杨广,而是把杨广告诉他的消息告知了军老大,包括半兽人的事情和杨广的猜测,军老大闻言那是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长刀一把插进地里怒吼道:“这帮狗娘养的畜生,老子早晚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庞元见军老大愤怒地眼睛都瞪出血丝来了,知道他现在没有心情说明一切,便由自己对杨广解释道:“你猜得没错,我们人族中有内奸在偷偷把女子送给兽族,不过这内奸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个人族,更准确地来说是统治整个人族的皇权。” 这话杨广听得是一头雾水,连忙问道:“什么叫内奸是整个人族的统治阶级?” 面对杨广的提问,庞元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二十年前兽族的侵略战争么?” 杨广点头道:“我听说过,二十年前兽族突然单方面撕毁和平盟约,对我人族发动侵略战争,幸好人皇率领七圣动用全族之力才将兽族驱逐出去,不过这二十年来兽族贼心不死,屡屡来犯,人皇这才下令修建长城抵御兽族。” 军老大听到这话,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呸!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真是恬不知耻。” 庞元解释道:“这只是对一般民众的说话,事实的真相是一百一十九代人皇孝王姬辟方于混元十年病逝并传位于一百二十代人皇厉王姬胡 ,也是当今人皇宣王姬静的哥哥,但自古人族皇位传子不传弟,所以......” “所以宣王姬静这皇位不是正当得来的,而是谋朝篡位来的。”谋朝篡位这事杨广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不等庞元说完便脱口而出。 庞元点头默认了杨广的说话,继续说道:“当然厉王姬胡人皇之位是正统皇位,自然得到大部分人族的支持。” “战力如此悬殊,所以宣王姬静就借助了兽族的力量?”杨广猜出了接下来的事情。 庞元接着说道:“没错,有了兽族的支持,加上宣王姬静本来的军队,所以宣王姬静很轻松地就从厉王姬胡手中就得到了皇位,成为第一百二十一代人皇,但天下没有白吃午餐,加上刚经历内战,人族的力量已经被大大削弱,宣王姬静只得和兽族签下丧权辱国的《长城盟约》。” “《长城盟约》?”杨广不明白这盟约为何要以长城为名,毕竟这长城应该是为了抵御兽族而建的防御措施。 庞元满脸苦涩地说道:“没错,这长城看似是抵御兽族的伟大建筑,实则是人族的耻辱柱,因为这长城外的千里戈壁原本是人族的疆土,而且原本并不是荒芜的戈壁,而是沃野千里的良田。 只是因为兽族只会破坏不懂种植才荒废成戈壁的,而这长城原本是用来划定两族边境的标志,所以才称作《长城盟约》,只不过宣王姬静趁机加高了长城,这才成为抵御兽族的防御措施,但是这依然掩盖不了割地赔款的事实,最耻辱的是人族必须给兽族称臣,年年进贡,岁岁去朝,你所说的女子正是人族给兽族的贡品。”说到此处庞元已是泣不成声,其中的屈辱之情不言以表。 军老大更是癫狂地笑道:“哈哈,你说得没错,我们都是人族的内奸,是叛徒,是我们把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他族,是我们把那些无辜女子送于兽族蹂躏。”军老大如此刚强的男子汉,此时也是泪眼婆娑。 杨广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在听到自己的同族遭受如此屈辱时,也是悲愤难当,不免慷慨激昂道:“为何不反击,为何不选择和兽族生死相抗,而要如此屈辱地忍耐?” 军老大闻言那是转悲为怒道:“生死相抗,你看到外面的那些人了么?你觉得他们还有血性么?他们每日只知道沉迷酒色,因为赔的款不是他们的钱,因为送的女子不是他们的妻子女儿,他们当然无所谓,照样每年堂而皇之地给兽族进贡,但人族的未来恰恰掌握在这些行尸走肉们手里,我们的人族还有未来么?” 杨广闻言顿时沉默不语,作为曾经的一代帝王,他深刻地明白一个国家,乃至一个种族的消亡绝不会是因为敌人的强大,根本原因往往就是内部的腐烂,而想改变这一状况,唯有推翻旧制再造乾坤才是王道。 杨广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一统大业,而一统的前提就是大乱,如今人族内忧外患的局面,正是他大展拳脚的好时机,可一想到那些被兽人摧残的无辜女子,杨广就开心不起来。 第31章 元帅谭槐 说到这里三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中都弥漫着悲伤的情绪,片刻之后,还是庞元率先说话打破僵局道:“好啦,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杨兄弟,事情的真相你也知晓了,此事万万不可传出去,你就当从没有听过这件事快回去吧。” 杨广当然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一旦人族知道了就连统治者们都在做着丧权辱国,甘愿俯首的事情,那整个人族都会陷入到绝望当中,对兽族也再无抵抗之心了。 但杨广依然心存几点疑虑,其一就是他们之前探查到的那个神秘营地究竟是怎么回事,里面可是有圣人那样的强者存在,其背后肯定有特殊的用意,其二就是猴子到底去哪里了,如果是被庞元发现,他大可像现在这样把实情告诉猴子,猴子虽然做事鲁莽冲动,但在大是大非上他还是分得清楚,肯定会答应保守秘密的。 如果庞元真只是为了保护给兽族进贡的秘密而杀了猴子或者囚禁他,这样不是更容易引人怀疑。 毕竟猴子可是斥候兵的一员,又是风绫兵长的弟弟,他无端失踪,风绫一定会追查到底的,以庞元的精明肯定不会做出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不过怀疑归怀疑,城府极深的杨广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前,肯定不会主动暴露,所以他佯装情绪激昂道:“我虽然不会外传以免引起恐慌,但我也绝不会坐视我们人族被兽族欺凌,却毫无作为的。” 而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声高昂地呼声:“天下兵马大元帅谭槐大人驾到,众人出帐拜迎。” 听到这话,军老大啐了口骂道:“呸!什么大元帅,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鼠辈,端起架子比人皇还厉害,但在兽族面前就狗一样卑躬屈膝。”很明显军老大十分看不惯这个大元帅。 庞元着急道:“好啦,我的老大,你明知道他是个小人,就不要得罪他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话还用我教你么?快跟我出去迎接吧。”说完庞元不管军老大是否愿意,就硬拉着他出了帐外。 杨广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来者是个品貌非凡的中年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和俊美的容颜,身穿巴黎绿发泡印花鹤氅,一条暗夜蓝蛛纹带系在腰间,手上还佩戴着四五个颜色各异的玛瑙钻石,如此装扮好似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显赫的身份一样。 来者便是谭槐,此时谭槐正坐在一个八人抬的黄金轿子上,用十分傲慢的眼神打量着杨广三人,庞元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左手压右手,手藏在袖子里,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然后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以最高的礼节说道:“天门军指挥使庞元拜见大元帅。”说完还不忘拉了拉军老大的衣服示意他一起行礼。 但以军老大的火爆脾气哪受得了谭槐这种嚣张气焰,冷哼一声后便头也不回地进帐了。庞元忙替军老大解释道:“将军身体不适,才没有行礼,请元帅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谭槐没有说话,而是恶狠狠地瞪了眼军老大离开的方向,随后拍了拍轿子的扶手,八名抬轿子的士兵便轻轻放下轿子,待轿子停稳,谭槐这才不紧不慢地从轿子上走下来,故作大气地说了句:“本元帅从来不跟没开窍的野人一般计较。”然后径直走入帐内。 “是,大人真是胸襟宽广。”庞元也只得赔着笑跟了进去,杨广从谭槐的神态动作就料定此人并非良善之辈,便也跟进去看看谭槐来此有何意图。 而帐内的军老大看见谭槐走进来,立马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我的军帐,你来作甚?” 谭槐怒气道:“本元帅奉命指挥整个人族大军,有哪个军帐是本元帅去不得的?” 军老大根本不把谭槐放在眼里,直接破口大骂:“你这什么狗屁大元帅,除了喝酒玩女人你还会做什么,你要在这是吧,老子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老子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军泰别以为你有些许军功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冲你这侮辱上级之罪,本元帅必禀告王上把你革职查办。”谭槐已经被军老大气的是面红耳赤,他身为大元帅又是王后的亲兄,平日里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别人对他那是巴结都巴结不过来,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而军老大毫不畏惧道:“好呀,他奶奶的,这俯首受辱的将军,老子也早就不想做了,你就请王上派你镇守长城,兽族看到你这副趋炎附势的鼠样,没准一高兴就把割地还给我们了。” 庞元知道再让军老大说下去可就真把这个小人得罪完了,连忙打断道:“军老大,元帅亲自前来肯定有要事相谈,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军老大虽然十分讨厌谭槐,但也知道大局为重,便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而气急败坏的谭槐眼下也拿军老大没有办法,只得暗自记下此仇,冷声道:“三日后就是秋日送贡的大日子,可因某人看管不力居然丢失了五十名少女,限你们两天内找齐,否则......” “什么!你让老子给你找女人?”军老大闻言不等谭槐说完就直接叫骂道。 谭槐不想再跟军老大多费口舌,说了句:“秋日送贡是当今人王制定的人族大策,是保住我们人族千秋万代的大事,有任何意外你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言尽于此你们看着办吧。”说完谭槐便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开了。 气得军老大一掌拍碎了旁边的书案骂道:“他奶奶的,让老子去推那些无辜女子进火坑,他把老子当什么人了?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老子不去,大不了就是一死。”说完军老大也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独留下庞元一脸苦笑地对杨广说道:“对不起呀,让你见笑了。” “没事。”杨广话音刚落居然直接一脚踹翻庞元,疼的庞元是满地打滚,随后杨广又主动扶起庞元,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着实让庞元是摸不着头脑。 杨广对庞元说道:“你的苦衷我明白,但你不该伤害风绫,伤害我爱的人,这一脚算是我替风绫还你的,从此你我两清,你还是我的兄弟,你有事我必为你两肋插刀,但如果你再伤害我爱的人,无论何由我必亲手杀你。” 杨广的情深意重深深地打动了庞元,庞元拉着杨广郑重道:“我如此对你,你却待我情同手足,他日如我再负你,不用你动手,我必自绝于你面前,另外还有件天大的事情我要告知于你。” 三日后的辰时,烈阳当空,晴空万里,“秋日进贡,起!”随着一名士兵的叫喊,由举着红底金龙旗的旗手引路,后面则是面色铁青的军老大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领军,他身后跟着的则是一个千人大队,队伍两边是身穿金色重甲,手持长矛,骑着白马的苍龙军士兵。 队伍中间是三百名少女,她们都戴着手链脚链,皆是哭哭啼啼地向前走去,队伍的最后是几十辆驮着货物辎重的马车,每辆马车上还牵引着七八头牛羊,这些都是进贡给兽族的贡品。 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地往一巨大的铁铸城门行进,这城门与天门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巨大的拱形门楼上面镶嵌着两个金色大字是“地门”而不是“天门”。 这地门则是长城的另一个出口,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只有人族的部分统治阶级才知道这个门的存在,因为这个门正是为了给兽族送贡才建造的。 而城楼之上,本应该领军的大元帅谭槐却坐在软塌上搂着一妖媚女子悠闲地喝着酒,嘴里还打着酒嗝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军泰,真希望这次秋日送贡来的兽人能把他吃了,免得本元帅再多费心思去王上那里参他。” 整个送贡大队就在这城门之前停了下来,待得“哗啦啦”一连串铁器摩擦的声音后,那厚重巨大的地门便缓缓开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不远处那数百名排列整齐的兽人步兵,他们全数穿戴着黑色甲胄,手中的盾牌和狼牙棒仿佛一道冰冷的铁壁森森闪光,配上那青面獠牙的面容和贪婪的目光,好像随时会冲过来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而领军的军老大面对如此慎人的兽人步兵却全无惧色,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兽人步兵,坚定地喊道:“全员出发。” 第32章 秋日大战 听到军老大的呼唤,浩浩荡荡的千人进贡大队便又开始向前行进,等到最后一辆装载贡品的马车也缓缓驶出城门后。 在最前面领军的军老大距离兽人步兵已经是近在咫尺了,只听那些兽人步兵突然全都发出兴奋地吼叫声:“Дanpaaa(前进)!”边吼还边手舞足蹈地跳着,就好像在迎接一道刚出炉的美味大餐一样。 随后所有兽人步兵都欢快地向军老大他们扑来,军老大暗骂一声:看你们这帮野兽还能够高兴多久。 紧接着军老大便立即沉声命令道:“所有士兵听令,每人携带一名少女立即退回城中。”军老大话音立马抱起离自己最近两名少女上马,然后便朝着身后的城门疾驰而去。 其他士兵听到命令也急忙效仿军老大的做法抱起少女就往城中策马疾驰。 城楼上喝酒的谭槐察觉到不对劲,赶忙起身对着一旁的士兵吩咐道:“快关城门。” 而身旁的士兵在接令后却转身高喊道:“大元帅将令,所有士兵戒备,凡有兽族步兵靠近格杀勿论。” 在听到那士兵居然将自己的命令乱说一通后,谭槐着急地喊道:“你胡说什么,本元帅什么时候说过对兽族步兵格杀勿论?” 那士兵却回头对着谭槐噗嗤一乐道:“大元帅,别族欺我人族过甚,我们可有不回击之理?” 谭槐这才发现那士兵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卫兵,而是一十四五岁的俊瘦少年,此人正是失踪的猴子,谭槐顿感大事不妙道:“你想作甚,本元帅的亲卫兵呢?” 猴子继续笑道:“大元帅,你的亲卫兵身体不适,小人特奉将军号令来护卫大元帅你的周全,请你安心观看这一场大战吧。” 谭槐当然知道这分明是军老大派人软禁自己,但他为人贪生怕死,面对威胁只能乖乖坐回软塌静观其变。 而对面的兽人步兵见此情景只当是对方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根本没想其中会有诈,于是便兴高采烈地追了上去。 而就在这些兽人步兵美滋滋地查看对方留下的辎重马车时,突然间喧天的军鼓声骤起,紧接着无数的火箭漫天落下,这些火箭都是用布包好箭头然后浸油点火后射出。 这些兽人步兵虽然身穿黑色甲胄,但毕竟兽人体型巨大又自恃身体强悍,所以兽人的甲胄只跟护心镜一样只保护几处要害之处,大部分的身体还是裸露在外,加上全身覆满皮毛,碰到火那是一点就着,所以一阵火雨之后,很多兽人步兵都浑身大火,纷纷惊慌滚地灭火。 可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骤然间大火轰然而起,火光烟雾直冲天空,原来是那些马车之中暗藏着一种粘稠的深褐色油,这种油可以猛烈燃烧,人族特取名猛火油,是人族得天独厚的产物,猛火油的发现是有人在山中开荒时无意发现的,不过大部分人族都只是用它来烧火做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它来作战。 有了猛火油的加持,顷刻之间,大火就在茫茫戈壁上猛烈燃烧起来,瞬间就成了一片火海,兽人步兵虽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也经不过猛火加身,纷纷被烧地是龇牙咧嘴落荒而逃,全然没了刚才的威猛气势。 而就在这时,北面杀声大起,由北面杀出一千人骑兵队朝着兽人步兵冲来,这支骑兵队人人身穿黑色盔甲,头戴黑色铁盔,腰佩长刀,脚穿黑色长靴,身下骑着黑色骏马,其中一人还举着一面黑色狼旗。 城楼上的谭槐看清那面军旗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道:“是玄甲兵!” 而领着这队玄甲兵前行是戴着一黑色面具的强壮男子,此人正是在神秘军营外打败猴子的蒙面男子,只听他大喝一声:“杀呀!” 接着竟然脚踏身下黑马纵身一跃,然后踏空而行,飞身到一兽人步兵的头上,不等那兽人步兵反应,蒙面男子的泰山一拳便轰然而下,直接将那兽人的头颅捶进他的腹腔之内。 一名兽人步兵立马上前挥动手中狼牙棒砸向蒙面男子,那巨大的狼牙棒都要比他的身躯还大,可蒙面男子居然只是随意一踹就将那狼牙棒从兽人步兵手上踢飞,并顺势使出一招捶拳,这招乃是八极拳中的一招,无论是军老大还是杨广都用过此招对敌,可和这蒙面男子比起来,都犹如班门弄斧。 只见蒙面男子这一拳刚猛爆裂之极,虽然兽人步兵立刻提盾阻挡,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仅这一拳就将那兽人步兵击碎成几个肉块了。 此招之凶猛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兽人都为之胆寒,加上后面的骑兵已经杀到,这些兽人步兵便纷纷开始四处逃窜。 可就在这时,西面又传来一片喊杀声,原来西面又冲出一支千人玄甲军,而领军之人竟然是杨广。 与蒙面男子一夫当关先声夺人的做法不同,杨广边驾驭着骕骦边指挥着千人玄甲军一字排开,犹如一张大网朝着兽人步兵冲杀过来,目的就是要将这些兽人步兵一网打尽。 而将这些兽人步兵冲散之后,杨广便再次指挥着部队变阵,将千人部队变为十人一队的小队,以十对一的战法将每个兽人步兵围困起来进行绞杀。 虽然论单兵作战能力,人族远不如兽族,但十人小队遵循杨广围而不杀,不断骚扰消耗其精力的战法,将那些兽人步兵打得是晕头转向毫无招架之力,最后被其活活耗死。 “他奶奶的,这些野兽都要被你们杀光,也不给老子留几个。”随着军老大带着最后的百人天门军杀出,这场大战的胜利已成了定局。 当杨广将最后一个兽人步兵的头颅高举起来时,所有人都爆发出大胜后的欢呼,这是多年以来人族第一次主动对兽族出击并取得了胜利,这种雪耻的胜利怎能不让人开心呢。 当然还有一人感到不悦,他便是谭槐,他在他的大元帅帐内朝着众人怒吼道:“你们是疯了,居然未经允许擅自调兵破坏秋日进贡,你们可知道这会有何严重后果?” 军老大对他翻了个白眼说道:“他奶奶的,有何严重后果,不就是大胜兽族扬我族军威了蛮,怎么?死的兽人是你亲戚,让你不开心啦?” “哈哈”军老大一番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谭槐气急败坏道:“你还好意思说大胜,三千人打几百兽族步兵再加上偷袭才侥幸获胜,等到兽族大军杀到我看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来多少老子杀多少,反正不会像你这样摇尾乞怜。”军老大继续嘲讽道。 谭槐怒道:“好,我这就回去上报王上,看王上如何治尔等的罪。” 听到这儿,军老大一变之前嬉笑怒骂的态度,冷冷地盯着谭槐说道:“你说我干嘛要放你这奸臣回去王上那儿搬弄是非呢?” 此话一出,谭槐惊得是背后发凉,他环顾四周更加惊恐地发现帐内的五人,杨广,庞元,风凌,猴子,还有一蒙面男子,这些人可都是对方的人,他们每一个都可以轻易弄死自己,更不要说外面还有三千玄甲军。 想到这儿,谭槐心中是懊悔不已:怎么就不审时度势一番,我这不是找死么? 而就在谭槐以为自己今天是死定了的时候,蒙面男子却说道:“好了,你就别吓他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人族的兵马大元帅。”说着蒙面男子便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面具之下是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谭槐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惊得是目瞪口呆,因为此人正是广陵城城主吴钟。 吴钟拱手道:“大元帅,当时情况危急,为救这些无辜少女脱离苦海,我们才出此下策,未经禀告王上就擅自调兵,是本城主之过也,对于此事本城主会亲自上京请罪。” 吴钟身为广陵城城主,乃是一方诸侯手握八万重兵,对地方领土可是有着绝对权力,可不是像军老大这样一军之将可以比的,因此就算是人皇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谭槐则正好借坡下驴道:“吴城主,经你这么一说,本元帅算是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擅自调兵虽然不合法度,但吴城主也是为国为民,本元帅这就启程上京为你在王上面前说情。” 说完谭槐便借机跑出帐外,急忙命令自己的亲卫队将自己的马牵过来,骑上马后便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走了。 第33章 杨广谋划 见到谭槐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军老大继续嘲讽道:“论逃跑功夫,我们的兵马大元帅当属天下无敌。”引得帐中又是一阵哄笑。 但笑完之后,军老大则对吴钟说道:“老家伙,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心善,这样做无异于放虎归山呀。” 吴钟摇头道:“我们擅自动兵已经是有违法度,倘若再杀了元帅,那会被视作谋反的。” “反了就反了呗,这种昏君奸臣搞得民不聊生,推翻了一点都不可惜。”军老大骂道。 吴钟则断然拒绝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君王有偏差,我们身为臣子应该谏之,怎能轻言反叛呢?” 庞元见两人要争吵起来,连忙从中调停道:“好啦,我们还是赶快讨论接下来该怎么抵御兽族吧,他们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吴钟和军老大二人闻言便不再争吵,二人虽然政见不同,但都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 吴钟分析道:“虽然谭槐是一小人,但他有件事情说的倒是实情,就是我们这次的获胜实属侥幸,本就是三千人对几百兽族步兵,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又乘敌不备予以偷袭才将这些兽人全歼,但不可忽视地是人族和兽族在战力上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吴钟的话虽然有些悲观,但确是实情,众人闻言都是面露难色,刚才获胜的喜悦之情都荡然无存,军老大最先叫道:“他奶奶的,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敢来我们就跟他们决一死战。” 吴钟说道:“好!军老大果然勇猛非凡,不过此事还是要谋划周到,不能只是蛮干,庞元你怎么看?” 庞元虽然平时看起来是个人畜无害的老实人,但实则聪明绝顶,运筹帷幄,这次对兽人的秋日大战便是他的谋划。 不过庞元闻言却有些犯难道:“吴城主真是太看得起在下了,鄙人只会耍点小聪明,弄点阴谋诡计可以,真要上战场决胜,在下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庞元这话倒是不假,虽然兵不厌诈,一些计策谋划确实可以对战局有推动作用,但其根本还是力之争,是两族战力国力的决胜,这就需要有将帅之才的能者来统领指挥整个战局。 这个难题再次抛出,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按理说最适合的人选应该就是吴钟或者军老大,可他们都是勇猛有余,领兵在战场厮杀那是绰绰有余,但论统领全局的战略眼光还是稍显不足。 “我有一言,不知道大家是否愿意一听?”就在大家都有些犯难的时候,杨广突然站出来说道。 大家现在正愁没有主意,看到杨广胸有成竹地站出来,吴钟立马欣喜道:“小兄弟,你有主意就快说吧。” 于是众人都把目光转向杨广,杨广开口道:“在下现在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不知是否可行,所以在说之前我要先问几个问题。” 军老大是个急性子,立马叫道:“好啦,都什么时候了,你有问题就快问,不要在那文邹邹的了。” 于是杨广问道:“首先进贡的日期为何选在秋分的时候?是我们人族决定的,还是兽族决定的?” 庞元对此最清楚,于是他说道:“是兽族,而且是他们特别着重提出来的要求。” “大家有想过这是为何?”杨广继续发问。 听到这个问题,大家都陷入到沉思,还是庞元最先想到脱口而出道:“因为马上就是冬天了,这里的天气尤为奇特,每到夏日就格外炎热,烈阳当空寸草不生,可到冬天又是极度寒冷,大雪纷飞,很快就成了冰天雪地。” 军老大闻言也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老子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每到冬天和夏天就很少看到兽人的踪迹,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猜测,兽人会选择在来年开春之时大军来犯。”杨广分析道。 “那他们为何不选择在冬天之前进攻呢?”庞元有些疑惑,因为毕竟现在离立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杨广不答反问道:“那我再问以兽族如此强大的实力为何不直接灭掉人族或者占领人族的地方奴役人族,而仅是让人族称臣纳贡呢,是不想或者不愿意么?我想以兽族的贪婪肯定不会不想,而是不能,那又为何不能?毕竟兽族的战力远超人族,打败人族那不是轻而易举,所以唯一能够限制他的就是一个字。”说着杨广抽出腰间长刀在地上写出了那个字。 众人一看纷纷惊呼道:“粮!” “没错就是粮食,无论兽族再怎么茹毛饮血,想在这茫茫戈壁上找到能够供给大军的粮食那是绝无可能,唯一可行的就是运粮,但是......”接着杨广就把看到兽族在草原上练兵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兽族的老家并非在戈壁,而在万里之外的草原上,其中还有大河大山相隔,兽族大军翻山越岭地赶到这里已是不易,要建立供应大军的粮草供给线那更是难上加难了,所以也就难怪兽族要吃人,并非他们喜欢吃人,是因为他们不吃人就会饿死在这戈壁上。 “所以我的谋划只有一个字——耗!任兽族战力再强,只要耗到他们没有吃的了,他们就会不攻自破,欣然退却。” “好!”杨广的话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喝彩。 杨广的谋划看似十分简单,实则非常厉害,就拿军老大和庞元来说,他们跟兽族对峙这么多年,其中交战不下百回,却没有想到兽族为何攻而不破的真正原因,而杨广却能够一眼就洞察先机,足以证明杨广的眼光之长远。 而他提出的谋划有着非常多的实际利益,最明显的一个就是鼓舞士气,要是全军将士知道自己只要坚守一段时间兽族自会退去的消息,那还不全军振奋,奋勇杀敌。 而杨广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不仅能够指出宏大长远的战略目标,他也能够做出实际地战斗部署,只听他继续侃侃而谈道:“所以我的方略是三道布防,深沟高垒,不求速战,全力坚守。 防线一,就是这茫茫戈壁,派出大军在这戈壁上广挖深沟暗槽并装上尖刺猛火油等利器,等到大雪覆盖这些就是最好陷阱。 防线二,加高长城,在现有长城之上,在加高一层山石长城,但不完全固死,下方圆木固定,等到兽族大军登城之时,抬起圆木推倒长城,这就犹如泰山压顶,必将这些兽人压成肉饼,当然大型防守器械与各种弓弩当然是越多越好。 防线三,骑兵袭扰,从今日起需要加紧训练出一支五千人的精锐骑兵,不与兽族正面交锋,而要用游击迂回的战法不断袭扰兽族大军的后方,让其腹背受敌不能专心攻城。” 杨广之所以能说得如此头头是道,全因他自己就吃过远征的苦头,想当年杨广曾经三次出征高句丽都没有成功,按道理来说论综合实力强盛的隋朝都远超超高句丽数倍有余,要征伐高句丽应该手到擒来,可就因为战线拉得过长,供给线难以维持,高句丽以逸待劳,坚守不出,使得三次出征都以失败告终。 而杨广的三道布防坚守战略,听得吴钟是两眼放光,忍不住赞叹道:“小兄弟,你真是天纵奇才,如此厉害的战略战法,老夫我统兵数十年那是闻所未闻,今日本城主就册封你为玄甲将军统领八万玄甲军,全权负责抗击兽族一事。” 吴钟此话一出,令众人都是为之一惊,要知道玄甲将军这种带封号的将军官爵是人族军制中的最高官职了,上面便是一方诸侯的城主,下面则是前后左右四卫将军,然后每个卫将军手下才是各兵长统领不同兵种的士兵。 但吴钟身为广陵城城主却比较特殊,因为他不好政事只爱领兵作战,所以多年以来他并没有设置玄甲军的封号将军,而是由自己直接带领四卫将军统率整个玄甲军。 所以今天吴钟居然要册封杨广为玄甲将军,将八万玄甲军指挥权交予杨广之手,这怎能不让旁人惊讶呢。 而最先叫道不妥就是军老大,只听到他骂骂咧咧道:“他奶奶,吴钟你这是要挖墙脚呀,这杨广可是我的人。” 吴钟却摆手道:“你那是大材小用,在你那只不过做个小小的斥候兵而已,哪会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 军老大却着急道:“哎,你这么说的就不对,老子我就是不喜欢你们那套繁琐的军制,设这将军那将军的,记都记不住,不像老子的天门军直接由各兵长统领,打仗时要用哪个兵直接吩咐就是,简单直接的多。” 吴钟闻言笑骂道:“你这跟黑心地主有什么区别,让人家拿着兵长的军饷却做着将军的活,真是惨呀,要不风凌你别给他当兵长了,你来给我做将军吧。” 军老大也是笑骂道:“好呀,你这个老东西,居然挖一个不够还要挖第二个。”说完两人都是齐声大笑。 唯有庞元在那愁眉不展,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是一方诸侯,一个是一军之长,两人却将封官一事当成儿戏那样随心所欲,心中不由汗颜道: 这两个武夫当真只知道领军杀敌了,对官场之事那是一窍不通,这封官一事岂是儿戏,就算杨广真得有大才,那也该因功封官,或者找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就这样突然将其封为权力最大的将军,怎能让三军将士心服口服,而且玄甲军现在的四位卫将军,都是大有来头,背后关系更是盘根错节,这四人间还互不服气呢,更不要说让他们去听命于一个没有任何战功的黄毛小子了。 想到这儿,庞元赶忙说道:“吴城主,杨广从来没有立过大功,也没有在玄甲军中任职,贸然封为玄甲将军恐三军不服,而且如果正如杨广谋划那般,兽族大军开春之后才会进军,眼下还有不少时日,下官建议先将杨广封为玄甲军右指挥使,带回广陵城任职,好让他再历练一番,也顺便熟悉下玄甲军的军情,等他再立军功,到时再封他也就名正言顺了,而我和军老大会在这里严格施行杨广的三道布防坚守战略,等你们回来时,我们一起叫那些兽族有来无回。” 第34章 重返广陵 当过皇帝的杨广自然深知官场之道绝非那么简单,有时比战场还要凶险,庞元此话实则是在帮自己。 于是立马接话道:“吴城主,在下十分感激你的赏识,可在下从无立下半点功劳,只是纸上谈兵的说了几句妄语,何德何能担此重任,贸然封官只会让在下惶恐不能终日,请城主收回成命。” 吴钟细细想来庞元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杨广又执意推辞,便说道:“既然你有压力,玄甲将军一职就算了,但右指挥使职务你必须接下。” 其实杨广并不想走,一是他想留下查看自己的三道布防坚守战略是否真得在有效执行,二是自上次那件事情后,杨广一直觉得有愧于风凌,想要趁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她。 但是庞元不断给杨广使眼色让他答应,杨广也觉得吴钟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自己再驳他的面子也是不妥,于是便答应下来。 吴钟见他答应,紧握杨广的手大喜过望道:“好,我们这就返回广陵城。” 军老大看吴钟拉着杨广就要走,连忙拦住他道:“你这老家伙,得了便宜就想走呀,不行,今天必须和老子大醉一番,否则老子可不放人。” 庞元也附和道:“吴城主再着急也不用这么急吧,再说我们可是刚打败兽族,不开个庆功宴不合适吧?” 吴钟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挠挠头憨笑道:“本城主确实太过着急,毕竟得一至宝能不高兴嘛,既然今日这么开心,传令三军杀鸡宰羊,大排筵席,让我们共庆这战胜兽族的第一战。” 军中的宴席与平常的宴席不太一样,没有推杯换盏,相互逢迎,有得只是豪言壮语和痛饮痛食,当然整个宴席上最受关注的便是杨广这个刚被吴钟提拔的青年才俊,他所谋划的三道布防坚守战略也传遍三军,凡是懂一点军事知识的人都会被杨广的雄才大略所折服。 因此无论与他是否相识的人都来给他敬酒,杨广也是十分欢喜这种直来直去,毫不矫揉做作的氛围,一连痛饮了十坛烈酒才终因酒力不支沉沉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之后,杨广隐隐约约间觉得有人在给自己擦脸,杨广慢慢睁开眼睛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是风绫那张娇媚白晳的小脸。 此时她正用热毛巾在给杨广擦脸,杨广一把握住她的手道:“辛苦你了。” 风绫白皙的小脸瞬间娇羞一红,更有几分动人,她急忙抽出手来转身从桌子上端过一碗汤递给杨广,杨广起身接过,看着这碗黑不溜秋的汤,有些疑惑道:“这是什么?” 听到杨广这么问,风绫顿时有些尴尬,伸手就要把汤端走,原来这是风绫专门为杨广准备的醒酒汤,可因为风绫一直在战场厮杀从未下过厨房,所以把汤给烧糊了。 杨广看到风绫那尴尬的神情自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端起汤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杨广还一擦嘴赞道:“这汤喝起来提神醒脑,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汤。” 风绫轻轻一拍杨广的脑袋,自然是不相信一碗烧焦的汤会像杨广说的那样美味,杨广调笑道:“美不在汤,而在人。” 说完便伸手将风绫揽入怀中,风绫也没拒绝,依偎在杨广的胸膛上,享受这短暂的温存。 “杨兄,你酒醒了么?”也是刚醒酒的庞元说着就从屋外走了进来。 刚进门便看到杨广正抱着风绫,惊得他立马背过身去道歉道:“对不起呀,我不知道风兵长也在,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风绫被庞元这话说得是面红耳赤,连忙挣脱杨广的怀抱夺门而出。 庞元有些尴尬地对杨广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杨广故作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 “要不我让你抱一下,算作补偿?”庞元调笑道。 “去你的,你来此不是为了坏我好事吧?”杨广笑骂道。 庞元说道:“杨兄,还是这么聪明机智,我来此正是有要事与你商谈?” “何事?”杨广问道。 庞元说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极力让你当这指挥使?” 杨广回道:“庞兄是在为我解围,如果吴城主硬要我做玄甲将军统领玄甲军恐怕会引起三军将士的不服。” 庞元摆手道:“这只是其一,而且不是最重要的。” 杨广疑惑道:“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吴城主即将大难临头,我希望你能救他一命。”庞元正色道。 杨广更是不解道:“就算兽族再怎么厉害,以吴城主圣人境界的实力,自保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再者说,如果就连这么强的吴城主都在劫难逃,那我又能够帮到什么呢?” 庞元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觉得人族的弱小真的只是因为兽族太过强大么?不,一个种族的衰败从不是因为外敌的强大,而是内部的破败,现在的人族庙堂奸臣当道,现任人皇宣王姬静昏庸无能,闭目塞听,居然听那妖后谭姒的谗言,任用其兄谭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你也见识到了,那就是个贪财好色的无耻小人,而其他城主也都是拥兵自重,只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真正在为人族未来着想的恐怕只有吴钟了。” 杨广闻言也是深以为然道:“是呀,历朝历代中有哪个王朝不是因内部问题而土崩瓦解的呢?” 庞元继续说道:“吴城主虽然武功盖世,义薄云天,但为人过于刚正不阿,不懂变通,又对王上忠心不二,如果有人想借此对他不利,我怕他不会自救。” 听到这里,杨广也是一脸愁容,吴钟的为人他自是十分敬重的,但这样的人在官场中是难以生存的,杨广说道:“所以你觉得谭槐会借机在王上面前进谗言害他?” 庞元摆手道:“不光是谭槐,恐怕朝中有不少人都会对他不利,毕竟他的做法威胁到了很多人的利益,甚至他忠于的王上都可能对他存有不少怀疑,否则以他的功绩和威望,元帅职位早就是他的了,所以他这次贸然调兵,我本是不赞成的,怕就怕之后可能先杀到的不是兽族大军,而是王上的苍龙军。” 杨广心想:不是可能,是一定吧,因为就算我是人皇,我也肯定会宁可要对自己没有威胁的奸臣,也不要功高盖主的忠臣。 想到这儿,杨广询问道:“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那我如何去救吴城主?” 庞元说道:“杨兄弟,你心思缜密,目光长远,绝非池中之物,但最让在下敬佩得是你的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所以请你帮吴城主想办法周旋,真到了兵临城下无转圜余地时,我希望你......”这最后的一句话,庞元有意压低声音在杨广耳边耳语,听得杨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第二日天明时分,八面威风的吴钟身骑一匹黑色骏马朝着三千名玄甲兵高声喊道:“众将听令,出发!” 接着一拉缰绳身下黑马嘶鸣一声便向前策马奔腾,后面的三千玄甲兵齐声道:“遵令!”便也跟随吴钟策马向前,一时间万马奔腾,尘土飞扬。 而位于队伍最后的杨广在与风绫和庞元挥手告别后,也驾驭骕骦紧跟向前。 回去的路因为有快马加持,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看到了这广陵城。 杨广抬头仰望城楼上三个大字“广陵城”,心中不禁是感慨万千,初次来这广陵城时是为了帮赵冬伸冤,那次是来去匆匆,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看这偌大的广陵城。 城楼上的城门校尉遥望到是城主吴钟带领着玄甲军回来了,立马吩咐守城的士兵,驱散城门处的百姓,准备列队欢迎城主归来,因为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午时,正是百姓商旅出城进城的高峰期,城门口那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而士兵们接到指令后便立即开始疏散人群,可一是人数实在太多,二是其中不乏老弱妇孺,甚至有携带大量货物的商人,又没有提前告知士兵们也一时间无法快速疏散。 城门校尉看到这种情况是心急如焚,冲着士兵们厉声喊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没有疏散,要是耽搁了城主进城,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话,士兵们也不敢再让百姓慢慢吞吞地疏散了,开始连拉带拽地将挡路的人群带离,面对载着大量货物的商旅,更是连人带车一起拖走。 可因为时间太急,士兵们的动作又过于粗暴,导致其中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的马匹突然受惊失控地飞奔出去,带倒十几名百姓,又径直冲向一名拉着小孩的孕妇,眼看马车就要撞到孕妇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凌空而降,骑在马背上及时拉停了受惊的马,才没有让惨事发生。 拉停马车的人正是杨广,当他看到马车失控时,便立即飞身冲了过来,而他安抚住马匹的情绪后,便翻身下马关切地询问孕妇道:“夫人,你感觉怎么样?” 孕妇明显还处于惊吓中,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杨广的问题,就在这时一名男子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跑到孕妇身边着急地询问道:“孩子他妈你怎么样?” “夫人只是有些受惊,应该没事的。”杨广说道。 男子听到杨广的话,又看了看杨广身上的军服,随即怒不可遏地说道:“不用你们这些当兵的假好心,还不是你们害的。” “哦,你说说看当兵的怎么害你们了?”此时城主吴钟也骑着马赶来了,刚好听到男人说的话,便询问道。 男子看穿着就知道对方是个大官,但心中实在是憋了一肚子委屈,便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用在那里明知故问,平时就够受你们这些当官的欺压了,今天城门校尉又突然下令官兵们逼迫我们疏散,走得慢的也不管是不是老弱妇孺都被硬是拖走,不肯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简直不把我们百姓当人。” 旁边的孕妇怕惹祸,连忙拉了拉丈夫示意他不要说了。 第35章 吴钟杀子 吴钟一听这话那是怒火中烧,他平生最恨就是欺压百姓,立马翻身下马冲着男子厉声道:“让他说下去,你今天不把当官的是如何欺压你们的说清楚,本城主是不会让你走的。” 男子听到对方居然是城主大人,立马慌了神道:“大人饶命呀,小民是一时糊涂,才口出狂言的。” 旁边的杨广则替吴钟解释道:“你放心,城主大人不是怪责你,是让你说出实情,好让替你们做主。” 听到这里,男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直接跪倒在地哭道:“城主大人,并非是小民有意找事,实在是真得活不下去了,自打三个月前官府推出了三条政令,一是改所有矿场月出万斤的条例变为月出千斤;二是所有挖石工人每七日可回家一趟,如家中遇急事上报监工后可回家探亲;三是官府需按市价给挖石工人发放工钱,违者必究。” 这三条命令正是因为杨广借比武审判揭发了官府压迫百姓挖矿一事后,吴钟颁布的这三条政令,但这三条应该是利民的政令,所以吴钟有些不解道:“这三条政令有何问题?” 男子回道:“说的是很好听,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为我们百姓谋利,可结果呢?官府是不逼迫我们挖矿,而是把此事交给了地主,再由地主来压迫我们挖石,而我们用来谋生的田地都是这些地主的,自然不敢得罪地主,所以只能一分钱不拿的乖乖去干活,被压迫的情况可一点都不比之前少,更甚者官府居然还把税收提高了三成,本就收入微薄,交了税后就连饭也吃不起了。” 说到此处男子更是嚎啕大哭,旁边的百姓深感同病相怜,纷纷哭了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吴钟沉默了,自己口口声声说要为人族未来奋斗,可自己管辖内的百姓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心中郁闷之极竟然让他喷出一口鲜血。 杨广急忙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吴钟摆手阻止,只听吴钟面色铁青地说道:“去把城门校尉和我那四个不孝儿女叫来,就叫到这城门前,所有百姓如无要事,本城主邀请你们留下,今天本城主定要给你们个交代。” 一炷香后,四名男女骑着快马赶到了城门口,他们赶到时正看到吴钟手持一把长刀站立,而他面前跪着地是被五花大绑的城门校尉,只听吴钟厉声骂道:“为了谄媚本城主,你竟然下令强行疏散百姓,根本不顾及百姓的死活,此乃害民之举,你可知罪?” 城门校尉颤颤巍巍地说道:“属下知错了,请城主饶命呀。”随后吴钟根本不顾城门校尉的求饶,直接一刀砍掉了他脑袋,一时间鲜血四溅。 此举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更是让骑马赶来的四名男女惊叫一声,这四名男女便是吴钟的四个儿女,大儿子吴景山,二女儿吴景清,三儿子吴景水,小女儿吴景秀。 大儿子吴景山是最清楚父亲的脾气的,看到父亲叫自己等人来,又故意在他们面前杀了城门校尉,那定是要对他们兴师问罪的,所以赶忙跪倒请罪:“父亲大人,请恕罪。“ 吴景清见大哥跪地请罪也反应过来,急忙拉着弟弟妹妹也一起下马请罪。 吴钟最先走到吴景山的面前,厉声问道:“你是长兄,又是代城主,你说说你们罪从何来?” 听到父亲的质问,吴景山害怕地说道:“父亲大人,儿臣监管不力,导致城门校尉驱兵伤民,我有失职之罪。” 谁知吴钟直接抽了吴景山一巴掌怒道:“还有呢?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在这段时间内的所作所为,所以你不要在这里跟我避重就轻的,还不赶快如实交代!” 吴景山虽然生性胆小怕事,没有主张,但并不愚笨,看了看周围百姓的反应,就明白过来父亲已经知晓一切,便胆怯地说道:“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儿臣背着父亲加重了赋税,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才......” “还有罔顾本城主的政令雇佣地主逼迫百姓挖矿,你竟然还在那里狡辩?”吴钟根本不给吴景山辩驳的机会,又是一巴掌打断了他。 旁边吴景水虽然才刚刚过了十六岁,但聪明伶俐,立马为兄长辩驳道:“父亲,大哥虽然有错,但他真的是没办法,王上再次提高了税贡的要求,并日日派人来追缴,大哥是怕不能按时缴纳税贡,王上会怪罪下来,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吴钟问言却继续骂道:“还在那强词夺理,王上王命有失,我们大可上书皇上,请求拨乱反正为民请命。怎可明知有错依然要迫害百姓,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育你们的,民为水,官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你们是都忘了么?” 吴景水还想辩驳,却被吴景山拦下,他虽然也是有苦难言,但他知道父亲的脾气,父亲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所以吴景山继续认错道:“是儿臣的错,请父亲责罚。” 吴钟叹息一声道:“好,既然你知错,也该死得瞑目了。” 说完吴钟居然要提刀砍向吴景山,被二女儿吴景清急忙拦住道:“父亲大人,大哥虽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呀。” 吴钟却一把推开吴景清怒道:“什么叫罪不至死?你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因为他而惨死么?”说完又要提刀砍向吴景山。 而这次挡在他面前的是小女儿吴景秀,这个小女儿虽然年龄最小,但脾气可不小,居然直接顶撞吴钟道:“够了,你整日不着家,带着军队到处跑,政事家事你管过什么?不都是大哥在管,回来就要打要杀的,你要先杀就先杀我吧。” 吴景秀言辞犀利,气得吴钟是怒火攻心,举刀喊道:“好,我就先杀了你这个不孝女。” “住手。”而就在这时又有一队人马赶来,领头的是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就是她叫停了吴钟,随后她快步上前夺下了吴钟手中的刀,着急喊道:“吴钟,你疯了呀!居然要动手杀儿杀女,你干脆连我一起杀了算了。” 面对妇人的质问,吴钟居然严词稍退道:“夫人,你这是干嘛,如果今天我不杀他,我怎么给百姓们交代?” 这位妇人正是吴钟的夫人岳姬,作为亲生母亲,她当然会极力维护自己的儿女,所以她毫不退让道:“你要给百姓交代,但你给我交代了么?他们都是我含辛茹苦地十月怀胎生下的,今日你要杀他们任何一个,我就当场死在你的面前。” “你......”这话令吴钟一时语塞,旁边的杨广知道如果再让事态发展下去,必成了一场闹剧。 于是杨广上前对着吴钟说道:“吴城主,在下知道你公正严明,但此事已经发生,并非你杀了个儿子就能解决,再说此事对你来说既是公事,也是私事,你肯定不便处理,可否交给在下。” 吴钟无奈道:“好,就交给你处置吧,但务必要以民为重。” 众人听到此话都不由一惊,而最吃惊的就要属吴钟的夫人和儿女们,因为他们都知道吴钟的性格是极其固执的,但他竟然愿意听从一个不过二十出头模样的年轻人,都不由地好奇起杨广的身份。 杨广则上前对周围百姓拱手道:“各位百姓,各位兄弟姐妹,在下杨广,曾受吴钟城主有平反冤情之恩,但我有几句凭心之言望各位可以一听。” 杨广开始便道出自己与吴钟的关系不一般反而显得坦荡,也有人认出了杨广就是当日比武审判赢了贾仁的青年。 杨广继续说道:“我知道各位都受了很多委屈苦难,但大家也听到了这错并非吴城主之过也,而是王上的命令,他们不得不为之,但吴城主已经决定为民请命,去拨乱反正,纠正圣听。 你们或许觉得他是在说空话,但你们知道吴城主为何不在城中么?因为就在半个月前,吴城主亲自率领玄甲军和兽族于长城外激战,并成功击败兽族,歼灭兽族步兵百余人,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天下,到时你们就知道事情的真假。” 听到杨广这话,现场众人无不惊愕万分,因为兽族侵略战争后这二十年以来,别说打赢兽族,就没有听说有哪一人敢率军出城与兽族交战的,加上杨广慷慨激昂的演讲,现场众人无被调动的心潮澎湃,更有人齐声赞道:“好!” 而讲到这里时,杨广突然话锋一转,从激情到动情道:“可就因为吴城主为了人族的未来常年在外征战,从而对自己的儿女无暇管教,才致使儿女犯下错误,自古以来又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儿女呢,身为城主的他想要徇私枉法那是轻而易举,但今日他竟然可以为了百姓而当众杀子,足以证明他是个公正严明,为国为民的好城主,我们愿意看到这么好的城主居然要落得杀妻杀子,家破人亡的下场么?” 杨广这话感人肺腑,甚至有人听得潸然泪下了,当然百姓之所以会感动,不光是因为杨广的一席话,也因为吴钟确实为民做了不少好事。 杨广眼见周围百姓的情绪被调动地差不多了,他直接跪拜吴钟说道:“请吴城主手下留情,我等愿追随城主抵御兽族,振兴人族大业。” 第36章 吴钟托孤 本就被调动情绪的百姓,见杨广此举也纷纷跪倒喊道:“我愿追随城主大人。” 而吴钟的妻子岳姬和四名儿女,还有跟他们来的人马也顺应大势跪倒喊道:“我愿追随城主大人。” 杨广寥寥数语就将一场祸事化解,还为吴钟收服了人心。 吴钟见到众志成城的景象,也是深受鼓舞,十分激动地说道:“感谢大家对吴某的信任,吴某必不负人族,不负百姓。从今日起所有税收恢复如前,且自此令起凡是本城主所管辖的区域永不加赋。” 这是真正利民的大好事,吴钟此话一出,所有百姓都欢呼雀跃,唯有吴钟的夫人岳姬和大儿子吴景山愁眉不展。 傍晚时分,吴钟下令宴请所有主事官员,吴钟身为城主自然坐在主位,可令众官员奇怪的是坐在他身旁的居然不是城主夫人岳姬,也不是大儿子吴景山,而是这个名叫杨广的青年。 杨广虽也觉得此举不妥极力推脱,但吴钟执意如此,他也只好从命。 吴钟夫人和大儿子吴景山也自然不敢忤逆吴钟的意思,坐到旁边的桌子上,不过吴钟开席前的第一句话还是直指吴景山道:“不孝子吴景山,你给我跪在这里。” 可怜的吴景山连屁股都没有坐热,就又要遭到父亲的责骂,他心中虽苦闷,但也不敢违抗父亲,只好乖乖地跪到了吴钟的面前。 吴钟厉声道:“今日多亏了众人为你求情,我才放你一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日起贬你做城门校尉,你好生反思自己的过错,再做出欺民害民之举,我定不饶你,明白么?” 吴景山之前可是代城主,也就是说吴钟不在的话,他就是这广陵城中真正掌权的人,现如今被贬为城门校尉,也就是个看门的小官,这面上自然是挂不住,可这也比没命强吧,所以吴景山还是忍耐道:“儿臣明白,谨遵父亲大人的教导。” 旁边一桌子上两名粗犷的中年男子对此颇为不满,他们正是夫人岳姬的两位弟弟,岳芒和岳壮。 他们眼看外甥吴景山被贬,立马就要起身为他叫屈,却被姐姐岳姬眼神示意给压了下去,所谓长姐为母,他们自然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当然有人忧愁,就有人欢喜,等到吴景山被父亲训斥完,好不容易回到位子上后。 吴钟便起身对众人说道:“好了,不开心的事情到这里吧,今日本城主召集群臣是两件大好事要告诉众人,一是我们玄甲军于半月前歼灭兽人步兵百余,这下我们玄甲军可谓是名震天下,而且本城主料定兽族一定还会再来,这次我们满城文武一起出动,定叫那些兽族有来无回,到时就是各位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了,哈哈,你们说这是不是好消息呀?” 吴钟此话一出,现场的氛围立马变得微妙起来,除了几个年纪较小的将领立马附和道:“是!” 其余的老臣老将皆是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与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将领不同,他们深知兽族的可怕,再说他们常年身居城中,从未去过边疆长城与兽族交战,早已经安逸惯了,怎会愿意上战场与兽族厮杀呢? 但毕竟城主都这样说,他们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好当面说出,所以也纷纷尴尬地应和道:“是,城主说得是。” 豪气冲天的吴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微妙的氛围,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喜事就是本城主今天要为大家引荐一位青年才俊,他正是我身旁的这位杨广小兄弟,大家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有经天纬地之才,今日之事就是因为他才能够成功化解。” 杨广听到吴钟夸赞自己,立马起身对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大人,在下杨广才疏学浅,又没有立尺寸之功,实在是配不上吴城主如此夸赞。” 吴钟却一摆手道:“哎,杨小兄弟过于谦虚就反而有些做作了。” 听到吴钟的话,在场众人都是十分诧异,因为吴钟是何等人,乃是一方诸侯,当世豪杰,如此龙凤自然是心高气傲,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吴钟对人如此夸赞,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小辈。 于是他们纷纷暗中揣测他与吴钟间的关系,因为他们实在不能相信就这么个黄毛小子会有经什么天纬地之才。 就在这时,吴钟开口说道:“所以今天本城主要册封杨广为后军指挥使。” 这是吴钟之前就与杨广商议好的,不过这话却让在场众人放心不少,因为大家见吴钟如此看重杨广,都以为要册封杨广为统领三军的车骑将军或着是掌管政事的三司这样的重要职位,如果真是这样,这朝堂将要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他们也就会面临站队的选择,到底是亲近杨广还是疏远杨广,稍有不慎丢官被贬是小,没准还会赔上身家性命。 但如今杨广只被封为各后军指挥使,虽然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来说这官职已然不小了,但至少没有到牵动朝野的地步,所以众臣子还是放心不少。 不过吴钟随后一句就令众臣子惊讶不已,因为吴钟说道:“还有一件事,与官职无关,但也请众臣知晓,就是从今日起本城主将请杨广为我三儿子吴景水和四女儿吴景秀的老师,负责教导本城主这两位不成器的儿女学习。” 小女儿吴景秀闻言当即不满道:“父亲,就这么一个小子,他有什么能耐能做我的老师?”因为她觉得杨广看上去也比自己年长不过几岁,自然是心中不服。 吴钟怒道:“不得放肆,就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人家还未必肯收你们呢?” 而杨广本想拒绝,但听到吴景秀这么说,偏偏来了兴趣,一口答应道:“在下确实才疏学浅,但吴城主如此看重,我就不好再推辞,在下愿意担任令公子和千金的老师。” 这老师一职虽然并非官爵,但意义非凡,特别是城主儿女的老师,那可是会左右大局的人物,虽然吴景水和吴景秀年纪尚轻,请一位老师本是无可非议,但为什么要选在即将与兽族大战的结果眼上呢,而这杨广又很明显是城主极为看重之人,这就让人不免有很多想法。 多年以来,吴景山一直在担任代城主的职责,大家也都早已把他视为下任城主的不二选择,但今日吴钟先是将吴景山被贬为城门校尉,又突然杀出一个杨广,还做了吴景水的老师,难道这广陵城要变天了? 霎时间,一团密云在这些老臣老将心中慢慢弥漫开来,因此大家也都无心喝酒了,宴席也就草草结束了。 宴席后,吴钟单独留下了杨广,他又拿起坛酒给杨广斟上一碗道:“小兄弟,今天喝地尽兴么?” 杨广摊手道:“一般吧,不如在军营时喝得痛快舒畅。” 吴钟大笑道:“哈哈,小兄弟坦荡,这也就是本城主为什么喜欢呆在军队里,不喜欢呆在这朝堂上,他娘的,跟这些家伙喝酒得喝出一百个心眼来,真是不尽兴。” 杨广点头道:“确实,不过城主你为何要让我担任令公子和千金的老师呢?在下虽然一时兴起承担下来,但确实才疏学浅,空难担此重任,请城主还是收回成命吧。” 吴钟没有立即回答杨广,而是直接端起手中的那坛酒一饮而尽,随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让你担任我那两个不孝子的老师是个苦差事,也让你屈才了,可本城主确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恐怕命不久矣。” 杨广闻言眉头一皱道:“城主何出此言,城主武功盖世,就算兽族再怎么厉害,也肯定无法伤及你分毫呀。” 吴钟摇头道:“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有什么事是肯定的呢?再说如果真得能死在战场上倒也是一桩幸事,但本城主就怕我等不到上战场的那一天了。” 杨广还想出言相劝,却被吴钟挥手打断道:“你无需多言相劝,你当真以为本城主不谙官场之事?本城主只是厌烦,不想过多参与其中罢了,我很清楚庞元把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用意,而且本城主比他更了解当今王上,因为当今王上就是我和几位兄弟一起推上王位的,他当年就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只不过不失为一名有雄才伟略的雄主,我们才甘愿辅佐,但没想到他登上王位后却性情大变,宠妖妃任奸臣,骄奢淫逸不纳忠臣之言,这样下去,不等兽族大军杀到,我们自己就灭亡了。” 吴钟的话犹如尖刀一样插在了杨广的内心,仿佛就在说自己一样,如果自己从没有登上过皇帝之位,自己肯定也会跟吴钟一起鄙视当今王上的荒淫无道,可真登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掌握天下大权时,又有几人可以做到不被利欲熏心,变得目空一切,刚愎自用,首先自己就没有做到。 但杨广真心觉得吴钟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君王,仅凭他可以当众杀子的举动,就不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所以他对吴钟说道:“吴城主,说句冒天下大不为的话,你应当为了百姓们振臂一挥,让这人族天下焕然一新。” 这时吴钟又举起一坛酒喝了下去,此时他已脸色通红有些醉意上头,不像之前回绝军老大那样的断然,而是有些苦涩地说道:“本城主之所以不反,也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确实是我已到了花甲之年,虽然我已经是圣人境界,长命百岁自是不成问题,但心境已然不同,再者当今王上虽然无道,但确实对我有知遇之恩,本城主实在不能行这不忠不义之事,本来近年来我已几乎绝望,但看到你之后,本城主又有了希望。” 杨广疑惑道:“我?” 吴钟拍了拍杨广说道:“没错,就是看到你让本城主觉得就算人族在我们这一代已经无望了,但如果人族的后代能多出现几位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那人族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所以我将这一对儿女交付于你,希望你能好生指点他们成为有用之才。” 杨广也终于明白了吴钟的良苦用心,他这是要临终托孤。 第37章 重游故地 杨广明白吴钟的用意后是既感动又倍感压力,感动的是吴钟居然如此信任自己,愿意将自己的儿女都托付给自己,而压力则是自己就要承担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所以杨广十分坦然地说道:“吴城主如此信任,让我感激涕零,但为了不辜负城主的信任,有些话我就直言不讳了,为什么是三公子,不是大公子?” 杨广的话一针见血,一下子就说出了吴钟想要传位三公子的心意。 见杨广猜出了自己的心意,吴钟也不再隐瞒道:“小兄弟,既然你已经猜到,本城主也就不隐瞒你了,我确实想传位于景水,之所以不是景山,是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大儿子虽然还算是听话孝顺,但为人胆小甚微,又没有主见,只会听从他母亲的话。 而我的夫人又是个感情用事的人,重感情本没有错,但身居高位者如果太过重感情,就会徇私枉法,比如我夫人的两个弟弟,就被是她提拔为前将军和右将军之职,这两个人是勇猛有余,智慧不足,当个先锋我还要犹豫再三,更不要说身为统领一军的将军了,可是他们毕竟是老城主的儿女,又与我是至亲骨肉,我也只好听之任之。” 仅从吴钟的寥寥数语中,杨广便已经分析出当前局势,原来他的夫人是上一任城主的女儿,两位弟弟又是身居高位的将军,有了这两层关系,他们的家族在这广陵城中肯定是盘根错节,宗族势力对于历朝历任的帝王来说都是最好的助力,也是最难的祸害。 对于吴钟来说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此时的吴钟已不再平时那个豪气万丈的诸侯,而是个有苦难言的丈夫形象。 只听吴钟继续说道:“不过我这三儿子,虽然生性顽劣,但天资聪慧,骨子里也有点桀骜不驯,这点倒挺像我,所以本城主期望他能在你的调教下成为栋梁之才,当然若我的子嗣可以辅助你就辅佐他,如果他不能成才的话,你就可以取而代之,定要为人族的未来为先。” 杨广知道吴钟这话是真心的,他是个大公无私的英雄,但杨广也不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就算他想要这天下,也会凭真才实学夺来,所以他对吴钟拱手道:“我一定尽我所能,精忠人族,死而后已。” 吴钟闻言大喜道:“好,本城主今日要与你不醉不归。”此时的吴钟如释重负,又显苍老几分。 而就在杨广和吴钟把酒言欢的时候,吴钟夫人也带着大儿子吴景山和两名弟弟来到了广陵城中最有名的西园大酒楼,不过此时的他们根本无心吃饭喝酒,吴钟今日的决定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伤害最大。 岳壮率先拍桌子怒道:“姐夫这是老眼昏花了么?居然让个黄毛小子当后军指挥使,还说什么青年才俊,我看就是个小白脸。” 岳芒也是附和道:“就是,姐夫也不想想,当年如果没有我们,他怎么可能从一个小小的兵长当上城主,姐,不是我说你,你跟爹就是太过容易相信人,殊不知外人就是外人,哪能像我们这样血浓于水,要是当日城主之位给......” “给你么?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么?你姐夫能让你做这前将军已经是看在我的面上了。”岳姬厉声打断岳芒的话。 岳芒见姐姐生气,立马服软道:“姐,我不是在为自己叫屈,而是替你和大外甥不值呀,这些年来,姐夫常年不在家,你跟大外甥不光要替他料理家事,连城里的政事也是靠你们维持,而今日姐夫的做法那是全然不顾亲情呀。” 岳芒这个话倒是戳中了岳姬心思,这大儿子吴景山最听她的话,她也最偏爱这大儿子,在他看来大儿子吴景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就算有错也不该如此重责,更何况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她可就见不到这心头肉了。 想到这儿,岳姬愤恨地说道:“你姐夫的心中有天下,有百姓,何曾有过妻子,有过儿子,不过今日之事倒是提醒我,谁都有靠不住的一天,凡是还得靠自己,我们是得早做谋划,不能辛苦了一辈子,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岳姬越说眼神越发地凶狠了起来。 第二日,杨广没有急于上任,他特地和吴钟告假一日回赵家村看一看,毕竟那里还有苦苦等他归来的赵柔,赵家村离广陵城并不远,骑着骕骦一会儿就到了。 来到村口,杨广翻身下马牵着骕骦往村里走,看到村里还是那副鸡犬相闻的田园风光,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里是杨广初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地方,村民们对他又是关怀备至,所以他早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故乡一样。 沿途的村民见到杨广回来也甚是欢喜,纷纷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问好,不过此时的杨广并没有心思跟他们寒暄,因为就在前方的村屋有他魂牵梦绕的人儿。 杨广快步上前推开院门,此时那个令他思念的少女,正在弯腰喂鸡。 杨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喊道:“柔儿!” 赵柔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也是激动不已,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声音,所以等她抬头望向杨广时,已是热泪盈眶,几步上前一头扎进了杨广怀里哭腔道:“公子,我不是做梦吧,你真得回来了?” 杨广轻轻为赵柔拭去眼泪,雪白的脸庞哭得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杨广怜惜地摸了摸赵柔的头道:“傻丫头,当然是我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说完杨广便抱起赵柔径直走向里屋,赵母见到这幕,坏笑一声也自觉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一个时辰后,赵柔轻轻将里屋的窗户推开,此时的她满面春光,毕竟几个月没有见到情郎了,这番水乳交融就好像久旱逢甘露一般。 杨广赤膊上身躺在床上,对着赵柔说道:“你别忙了,再来陪我躺会儿。” 赵柔虽觉得自己还没有从刚才的欢愉中恢复过来,双腿还是有些隐隐酸痛,但她一心只想要服侍杨广,所以羞涩道:“不了,公子,你好好休息,之后再去洗个澡,这一路肯定是又累又饿吧,我给你做饭去。” 说完便出屋忙活去了,杨广看到赵柔如此温良贤惠,觉得幸福无比。 又小憩一会儿后,便来到河边洗澡,这条河对杨广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因为当初杨广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便是被赵柔在这里救起,还有赵冬也是惨死在这条河旁。 想到赵冬,杨广不免心中一痛,他毕竟是因自己而死,自己的确有愧于他。 而就在杨广有些感伤的时候,“砰”的一声,一把六尺长的红缨长枪不知从哪里突然飞出,直刺杨广而来,杨广立马运气为盾将长枪弹开,可长枪之后居然还跟着一人。 那人见长枪被杨广挡开,便快步上前抓住长枪尾部,往回一抽,并顺势扭腰使了个回马枪直刺杨广咽喉,杨广则再次运气于掌使其双掌如铁一般坚硬,直接徒手钳住枪头,将长枪死死锁住,让那人无法再使动长枪。 但那人并没有因此罢手,而是双手握枪运足真气用腕力向右旋转枪头,使了招毒龙钻弹开杨广双手后,又再刺过去,好在杨广及时闪避躲开,才没有被一枪封喉。 那人见一招不中,便继续发动猛攻,两手握枪,向前后、左右,上下方不断扎向杨广要害部位,杨广则立马踏出鹿影迷步,用其鬼魅的身影巧妙地躲开对方所有的攻击。 那人深知这普通的招数根本无法伤及杨广,于是接连使出数招必杀,先是一招提膝撩崭,直攻杨广下三路,杨广只能跳起躲开。 但那人又紧接着两手握枪,前手如管微上提,后手下压,使枪锋由下向上挑,这招名叫弓马挑枪,此招一出有升龙之威势,杨广也只得再次翻身躲开,接连两招必杀,打得杨广是连连后退。 那人见时机已到,便立即纵身一跃使出第三招必杀——凤凰点头,这招居高临下,又灌注全身真气,有凤鸣九霄的威力。 杨广知道自己如果再只守不攻,肯定就要输了,于是同样运足全身真气,使出八极拳钟最霸道的一招——攉打顶肘,硬开硬打,以力降力。 当两力相撞,顿时迸发出山崩地裂的力量,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二人都是频频后退,看来是不分上下。 这时借着月光杨广才终于看清对方的面容,发现来者竟是罗义,顿时惊喜万分,罗义收起长枪对着杨广笑道:“杨兄真是天纵奇才,你修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到达贤人境界,真让我这个修真几十年的家伙望尘莫及呀。” 杨广激动地上前一把搂住罗义道:“好兄弟,你怎么来了?来去家里吃饭,我今日要与你不醉不归。” 说完杨广便拉着罗义一起回到了赵柔家,赵柔和赵母看到罗义来了,也甚是欢喜,毕竟杨广不在的日子里,二人都受到了罗义不少的照顾。 大家许久不见,在酒桌上自然少不了嘘寒问暖,把酒言欢。 杨广也跟几人讲起了自己在长城时的所有经历,当然他并没有将自己跟风凌的事情告诉赵柔他们,并非杨广有心隐瞒,只是他觉得这乃男欢女爱的事情实在不便与他人道也。 第38章 酒楼交战 听闻杨广讲起自己在长城的遭遇后,罗义那是两眼放光,特别在听到杨广他们居然全歼数百名兽人步兵时,更是拍案而起道:“好!就该杀杀这些畜生的气焰,让他们知道我们人族不是好欺负的。” 杨广眼见罗义情绪高昂,便喝了杯酒,故作忧愁地叹息道:“可是不久之后兽族大军就要杀到了。” 罗义慷慨激昂道:“那又何妨,如果他们敢来,我手中长枪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杨广闻言自是十分欣喜,毕竟自己正缺帮手,而罗义身手不凡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于是笑道:“好,能与罗兄并肩作战,我相信肯定会无往不不利。” 罗义也明白杨广的意思,但仍有顾虑,便说道:“杨兄,你我是兄弟,我就跟你坦诚相告,让我上阵杀敌,哪怕是马前卒我也义不容辞,但我实在不愿入这官场是非地。” 杨广知道罗义直率的性格,如果他想要做官,以他的能力做个将军都不成问题,可他既然这么说了,杨广也不愿相逼,拱手道:“好,你不愿为官,我不逼你,明日你随我就职,对外委屈你说是我的侍卫,对内我们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好,正合我意,我们兄弟齐心一起守护人族,来今日高兴,我们不醉不归。”这一夜二人一直喝到天明时分,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杨广在赵柔贴心的服侍下梳洗完毕,又换上了赵柔新给他做的衣服,整个人显得更加抖擞精神,英俊非凡。 杨广边对着铜镜整理衣冠,边对着赵柔调笑道:“夫人呀,你把相公我打扮的这么帅气,万一有其他女子对我投怀送抱怎么办?”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柔捏着衣角紧张地说道:“公子,从我喜欢上你开始,便知道以公子之才能肯定要成就一番伟业的,而我只是个乡下女子,能做你的妻子我已是非常开心了,所以我也从没有想过要独占你,只求以后能够常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就好。” 看着如此懂事体贴的赵柔,杨广怜爱的捏了捏赵柔的脸庞,温柔地说道:“夫人,你别这么说,你比这世间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丽体贴,有妻如此当是我的福气,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从一而终的事情我未必可以做到,但我保证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妻子。” 说完杨广便将赵柔一把拥入怀中,赵柔眼含热泪觉得幸福无比。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声马的嘶鸣,杨广知道这是罗义来了,便摸了摸赵柔的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告别赵柔后,杨广便来到屋外,此时的罗义骑着一匹棕色骏马,身背一根红缨长枪,看来他已经准备好了。 杨广便也吹响口哨呼唤骕骦,随后只听一声龙吟后,骕骦居然直接越过院墙来到了杨广面前,罗义看着骕骦惊讶道:“这就是你说的玉兰白龙驹?” 杨广翻身上马,一拉缰绳笑道:“正是,罗兄可有兴致跟我比比看谁先到广陵城?” “好!”说完两人一起策马奔腾赶往广陵城。 这玄甲军共分为前后左右四军,分别驻扎于广陵城东南西北四门,杨广身为玄甲军后军指挥使,今日理应去驻扎于西门的后军营报到,可杨广却想先在这广陵城中游历一下,并非他有游玩之心,只是他有去任何地方时都有先探查清楚地形的习惯。 于是他与罗义二人便在这广陵城中闲逛起来,虽然这广陵城称不上多么繁华,但青石板的小路,依依的杨柳,清清的河水,精致的小屋,还是别有一番浪漫的意境,而在小路的两旁有着许多店家和摆摊的小贩,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勾勒出广陵城的热闹与安逸。 杨广故意找机会跟路边的商贩搭茬交谈,从商贩口中探得不少关于广陵城的消息。 这广陵城乃是占地十万多顷的大城,深沟高壁,易守难攻,周边除了十数个像赵家村那样的村庄之外,还有九个大县,而这千里土地和百万人口都是城主吴钟所掌管,所以说他是国中之国的一方诸侯,这一点都不为过。 杨广和罗义用了几乎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将这广陵城大概逛了一遍,这还是骑马的情况下,足见这广陵城的宏大。 到了中午时分,两人已是饥肠辘辘了,于是便按照小贩的推荐,来到了广陵城中最有名的西园大酒楼准备饱餐一顿。 走到酒楼门口,二人便觉得这酒楼肯定名不虚传,因为酒楼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一副生意兴隆的景象。 二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空位,这时罗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张方桌上只坐着一个男人在独自饮酒,于是便上前询问道:“兄弟,这里人实在太多没有空位,是否可以行个方便拼桌一起?” 但那人并没有理睬罗义,而是自顾自地喝着酒,罗义见那人根本都不抬眼看下自己,感觉甚是恼火,刚要发作,却被杨广拦下。 杨广仔细端详对方,那人面目虽也还算英俊,但看起来很憔悴,带着些许病容。 杨广觉得没必要跟一个病人多纠缠,就对罗义说道:“罗兄,还是算了吧,毕竟这是人家先占的位置,人家不肯和我们拼桌,我们还是去别处吃的。”说完就要拉着罗义出去。 可就在这时,酒楼的二层突然传出骂声:“狗东西就拿这个破玩意来糊弄你大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一个店小二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得是头破血流。 紧接着一个壮汉也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杨广一眼就认出了那壮汉正是岳壮,店小二便是被他一脚踢下来的,但他依然没有放过店小二的意思,踩着他的头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大爷我是谁?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酒楼的掌柜也认出了岳壮,他知道此人平时仗着自己的权势专横惯了,自己自是得罪不起,连忙上前赔礼道:“岳大将军,不好意思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请多包涵,今天的饭菜小人请客,算是对将军你的一点歉意了。” 可没想到岳壮直接一巴掌把掌柜也扇倒在地,骂道:“老子是吃不起饭么?要你请,你当老子是叫花子呢?” 掌柜吓得连声求饶道:“大将军,小人绝无此意呀,请你高抬贵手吧。” “我看你这西园楼也不要开了,来人呀,给我砸了。”此令一出,四五个随从士兵便冲了出来开始乱砸一通,吓得周围客人都纷纷逃离了酒楼,杨广和罗义自然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 可就在他们准备出手的时候,那四五个士兵居然齐刷刷地一起倒地,表情痛苦地嚎叫起来,这时杨广才注意到不知道是谁用筷子扎穿了那些士兵的大腿。 岳壮看到自己的士兵被人所伤,当即大骂道:“是哪个小人,居然暗箭伤人?” “岳壮你真是蠢笨如猪,你爷爷我就坐在这里呢,你居然没有认出?”此话一出,杨广立马回头望去,出言辱骂岳壮的人,正是之前拒绝杨广他们拼桌的那人。 岳状见到此人,犹如见到仇人一般分外眼红道:“李丰羽你这个死酒鬼,怎么还没有喝死?” 李丰羽轻蔑一笑道:“我已经去过地府,但阎罗王说了,必须带你一起,才能让我过那鬼门关。” “那我送你一程。”怒不可遏的岳壮大喝一声,便快步上前对着李丰羽使出一爪,此爪似虎爪一般刚猛威力,瞬间便让李丰羽身前的方桌四分五裂。 可李丰羽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品尝着杯中美酒,岳壮见他对自己如此轻蔑,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当即使出杀招,岳壮使用得乃是十二形拳,而十二形拳的创始人就是他的父亲,上代广陵城城主岳鹏举。 此拳法以十二种动物的形态为基础,故名为十二形拳,刚才岳壮所使用的便是十二形拳中的虎形拳,只见他抢步上前,集全身真气握拳为钻顺势击出,此招名为猛虎扑食。 其势其威不亚于真的老虎,刚才还泰然自若的李丰羽见此招一出,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纵身一跃跳脱开来,可酒楼的墙壁却因此遭了殃,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但岳壮没有停下攻击,而是双掌环抱扑如烈风,又使出一招虎抱头,李丰羽则在空中左脚踏右脚借用一招梯云纵再次避开。 杨广仔细观察二人的交战,他发现岳壮的招数虽然凶猛无比,咄咄逼人,可都被李丰羽轻松躲避,很显然这个李丰羽的功力在岳壮之上,但李丰羽只守不攻,看来是怕伤及无辜。 不过倘若再让岳壮继续打下去,这大好的西园酒楼恐怕就要毁于他手,于是杨广立即喝斥道:“住手!” 二人这才罢手,岳壮回首一看,发现居然叫停者居然是杨广,当即不屑道:“原来是你这黄毛小子,老子还没有去找你麻烦,你到先管上老子了,你不就是个小小的指挥使,别以为吴钟罩着你,老子就怕你了,告诉你别多管闲事,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揍。” “哦那我就要去问问吴城主,他所说得不许欺压百姓的政令还算不算数?”杨广面对岳壮的辱骂不怒反笑道。 岳壮明显还是有些畏惧吴钟的,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道:“好,你等着,终有一天老子会让你好看的。”说完便带着几名伤兵悻悻离开了。 李丰羽斜眼瞥了下杨广问道:“你就是杨广?” 杨广一拱手道:“正是在下。” 随后李丰羽淡淡地说了句:“真是个愣头青,以后怎么死得还不知道呢?”便又拿起一壶酒边喝边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去。 走出门口前李丰羽还扔了一个钱袋子给掌柜,打了个酒嗝道:“这是酒钱。” 掌柜打开袋子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有整整三十两纹银,这钱再开个酒楼都够了,便当即想要对他说给多了,可哪还有李丰羽的身影。 只留下一句:“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回荡在酒楼中。 罗义对于李丰羽的目中无人,甚是不满道:“这小子有什么可傲的?” 杨广却摆手道:“此人虽然豪放不羁,但不失侠义风范,好了,这酒楼是吃不成了,我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简单进点食,再不去军营我恐怕真要被军法处置了。” 第39章 百步穿杨 随后杨广和罗义便来到位于广陵城西门的后军大营时,他们到达时已是午时,在跟大营门口的守兵验明官符后,他们二人便大步走进军营中。 现在正是士兵们训练的时候,只见每个士兵都是精神抖擞,在指挥官的命令下整齐地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士兵们的呐喊声和指挥官的口令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有序的声音。 杨广早就听闻玄甲军训练有素,战力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最让杨广吃惊地是那些弓箭手。 只听指挥官一声令下:“射!”那些弓箭手便齐刷刷地拉弓射箭。 紧接着无数地箭矢便在空中呼啸而过,待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声音后,那些箭矢便纷纷击中了百步外的箭靶,杨广仔细观察了下,射中箭靶的箭十之八九,要知道弓箭最多也只能射百米距离,在如此距离还能有如此的精准度,足以显示这些弓箭手的实力不俗。 这时,一名指挥官注意到了杨广二人,大声喝道:“你们是何人,此乃军营重地,外人不得擅自进入。” 杨广知道指挥官这么说正是军纪严明的表现,所以并没有在意,而是拱手道:“你好,我是新来的指挥使杨广,请问你们将军的主帐大营在哪?” 对方一听杨广原来是新上任的指挥使,当即恭敬地行礼道:“属下参见指挥使大人,刚才属下出言不逊,请大人恕罪。” 杨广一摆手道:“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再说你也是秉公执法,何罪之有,还是请你帮我指下路,我找将军有事要谈。” 那名指挥官见杨广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内心轻松不少,但听到杨广的问题,还是面露难色,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将军的大营就在那边,但他......” 杨广见他吞吞吐吐的,心中顿时起疑道:“但他怎么了?你快告知于我,要耽搁了正事,我担当不起。” 对方见杨广态度强硬,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将军喝醉了,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杨广闻言心中不免唏嘘道:如此纪律严明的军队,居然有个这样的将军,真是暴殄天物。 罗义更是忍不住骂道:“这将军居然青天白日的就喝醉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罗义此话刚出,便有人喝道:“放肆,是哪个狗东西在那辱骂本将军呀。” 杨广应声望去,来者正是之前在西园大酒楼遇到的李丰羽,见到李丰羽来了,那名指挥官立马行礼道:“参见将军。” 李丰羽明显还没醒酒,打着酒嗝对指挥使说道:“是你这个狗东西在骂本将军么?” 那名指挥官明显十分惧怕李丰羽,闻言立马跪到在地道:“不是下官,是......”说到一半,指挥官又望向杨广,他知道罗义是杨广的人,自然不敢得罪这个新上任的指挥使。 不过刚正不阿的罗义自然不会让他人为自己顶罪,直接出言嘲讽道:“是你爷爷我,怎么了?看你这副样子,杨兄还说你颇具侠义风范,我看你就是个酒囊饭袋。” 不过对于罗义的讥讽,李丰羽并没有恼怒,反而摇摇晃晃地来到罗义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后,说道:“你既然说我是酒囊饭袋,那有没有胆子和我比一比?” 罗义自然不会怕他,当即说道:“比就比,谁怕谁!” 李丰羽又打了个酒嗝说道:“好,你平时开多重的弓,射多远的箭?” 弓箭虽然不是罗义最擅长的项目,但已至贤人境界,有真气加持,也算是精于此道,于是一扬手道:“弓箭并非我所长,不过一百斤弓,两百步外一箭封喉还是轻而易举的。” 罗义这话说得轻巧,但已令那名指挥官是瞠目结舌,因为这里最厉害的神射手也不过才能拉开八十斤的弓,射中一百三四十步外的箭靶。 但李丰羽却轻蔑地笑道:“就这点实力,你确实不太擅长弓箭呀。不过哪怕这点实力,你也要让我眼见为实,来人呀,给他拿把一百斤的弓,并将箭靶移到两百步外。” 随后罗义接过弓箭抬眼一瞧,士兵已经将箭靶布置完毕,于是二话没说,挽起袖子,搭上箭,扯满弓,叫一声:“中!”箭就似流星飞去,一箭正中靶心,围观的士兵都不由齐声喝彩。 眼见射中靶心,罗义便将手中弓箭随手扔在地上,转身对着李丰羽说道:“怎么样,是否眼见为实?” 而李丰羽连正眼都不瞧他,随口说道:“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就这点实力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李丰羽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罗义,罗义当即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酒囊饭袋,只会耍嘴皮子,你又开多重的弓,射多远的箭?” 李丰羽摆了摆手道:“今日有点醉酒了,来人呀,就射五百步的箭靶。” 罗义还从没有听说有人能射三百步以上的箭,所以对于李丰羽的话,他自然是绝不相信的,所以他说道:“五百步?你就吹牛吧,你要是能射中,我就给你磕头认错。” “好!这可是你说的,拿我霸王弓来。”李丰羽刚说完,便有三个士兵扛着一柄通体黝黑,两段雕着龙头的大弓走来,照这个架势,这个弓起码有三四百斤。 李丰羽又让士兵端来一壶酒,一饮而尽后,便抬脚将士兵手中霸王弓和箭一起踢向空中,并顺势摆出拉弓的姿势,随后那弓箭便又鬼使神差地落入李丰羽手中,而刚落入李丰羽手中的霸王弓便立即被他拉成了满月之态,此时的李丰羽已经全无之前的醉态,目光如炬地盯着八百步外的箭靶。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五百步实在太远,连看见箭靶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射中。 但就在这空气都要凝固的时候,李丰羽放开了手中的弓,那箭便如奔雷之势,嗖的一声飞了出去,而其箭所带出的风势居然在地上硬是划出一道印子,足以证明此箭的威力。 不过仅刹那之后又归于平静,因为实在太远,都看不清是否射中,于是两名士兵立马跑过去查看,片刻后就听到两名士兵不可思议地欢呼道:“将军射中了!将军射中了!”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军营都犹如炸了锅一样沸腾,所有人也都齐声欢呼道:“将军威武,将军箭术天下无双。” 罗义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是个愿赌服输的人,所以立马就要给李丰羽磕头认错,可就在罗义将要跪在地上时,李丰羽却用脚尖一踢让罗义又站了起来。 罗义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李丰羽淡淡道:“输了就磕头认错,这是你说的,但不是我说的,输的人是不是应该听赢的人?” 罗义以为他是要羞辱自己,当即愤恨道:“那你想怎么样?” 李丰羽说道:“罗义听令,本将军封你为步兵长,统领步兵营。” “什么?你......”罗义做梦也没有想到李丰羽居然是要让自己做步兵长,心中满是诧异。 但李丰羽根本不给他答复的机会,说了句:“你不可以拒绝,因为愿赌服输,副将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你带他们去熟悉后军的军情,本将军今日高兴要再喝它三大坛美酒,哈哈。”吩咐完副将后,李丰羽便仰天长笑地走了。 杨广冲着满脸诧异的罗义说道:“恭喜罗兄晋升为步兵长,以后我们两兄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并肩作战了。” 罗义还是一头雾水地说道:“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杨广说道:“这李丰羽虽然看似荒诞不羁,但实则高深莫测,他肯定是看出了罗兄你的才能,所以才故意设下此局,将你收为己用。” 罗兄叹息道:“唉,看来当官一事终究是逃不过呀,不过不管这李丰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我是很讨厌他这副腔调。” 杨广哈哈大笑道:“哈哈,罗兄,或许他就是你的冤家吧。” 之后的几日,杨广和罗义逐渐熟悉了这里的情况,这玄甲军后军共有一万人马,是四支玄甲军中人数最少的一支,因为主要负责守城,所以是由步兵和弓弩兵两个兵种组成。 正如杨广所猜想的那样,李丰羽虽然为人放荡不羁,又喜好喝酒,但治军严明,颇有将才,因此这后军人数虽少但在李丰羽的治理下其战力也不可小觑。 而自从杨广和罗义来了之后,这后军更是如虎添翼,罗义致力于训练士兵的体能和武艺,杨广则是致力于士兵的战术和阵法演练,二人都在为与兽族的大战做准备。 李丰羽对二人的行为表面上是置之不理,实则时暗自支持,令全军上下都要按照二人的规划进行训练,就这样热火朝天地操练了一个月,后军的实力有了明显的提高。 而一个月后的一天,吴钟派人来给杨广宣旨:“小兄弟,听说你把后军训练的不错,啥时候能来练练我这两个不孝子呀?” 杨广这才想自己答应吴钟给他儿女当老师的事情,于是当即决定前往城主府。 第40章 得意门生 这城主府便是吴钟的府邸,经过之前对广陵城的探查后,杨广对于这广陵城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所以他骑着骕骦很快就来到了城主府。 这城主府也不愧是一方诸侯的府邸,颇具气派,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题着“吴府”两个大字。 杨广翻身下马,来到大门前,拿着门上的铜环叩了三下,稍等片刻后,大门微微一开,一位老者探出头来道:“请问你找谁呀?” 杨广一拱手道:“老人家,在下杨广,是受吴城主邀约来给三少爷和四小姐做老师的。” 老者说了句:“城主不在府,只要两位小姐在,容老身去禀告小姐,请贵客稍等一下。”便关上门前去禀告。 又等了片刻后,大门被完全推开,刚才的老者对杨广说道:“不好意思,让贵客久等,请跟老身来,小姐在后园等你。” 府中的布置虽不像外面看起来的那样轩峻壮丽,但随处可见的假山怪石和花坛盆景倒也显得小巧别致,杨广跟随老者穿过一条曲折游廊后,便来到了一处花园,这里正是老者所说的后园。 老者对杨广说道:“贵客,请在此处稍事休息,小姐说了她一会儿就到,老身还有其他事情,就不陪贵客了。” 杨广回了句:“好的,老人家你有事就去忙吧。”随后老者便匆匆离开,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 杨广也没多想,毕竟客随主便,他便在这花园中逛逛赏赏花。 他在做皇帝时也喜欢寄情山水,赏花观竹,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中,一直过着军旅生活,自然没有功夫赏花了。 今日刚好有这机会,杨广便也借机散散心,当走到一处竹林时,突闻不远处传来哗哗水声,杨广以为那是园中池塘,便循声前往。 又走了几步,赫然出现在杨广面前的不是池塘,而是一间窗户大开的屋子,杨广出于好奇便探头一看,这一看竟令杨广为之一震。 因为屋内有一妙龄女子正在沐浴,那洁白的皮肤,曼妙的身材,无不吸引着杨广驻足停留。 这时杨广才惊讶地发现那妙龄女子竟然就是吴钟的四女儿吴景秀,就在他准备背过身致歉的时候,吴景秀却像早有预料的一样,突然朝杨广狡黠一笑,随后又故作惊慌失措地喊道:“救命呀,有采花贼呀!” 杨广顿时幡然醒悟,吴景秀这是要陷害自己,于是他当即决定要赶快离开,可就在这时,从竹林当中突然冲出了八个手持利剑的护卫将他团团包围。 看来她是早有预谋要陷害我了。想到这儿,杨广平静地朝着屋内说道:“四小姐,你就是这么招待老师的么?” “你是什么老师?你就是个无耻的采花贼而已。”此时的吴景秀已经穿戴整齐,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毛灵动,配上身上那条鹅黄洒线绣扁金线长裙,尽显俏皮可爱。 但杨广深知这吴景秀能想出如此毒计陷害自己,那她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于是说道:“四小姐,采花贼是要采了才能成立的,你反正也是在用清白陷害在下,不如真得让在下一亲芳泽,也好坐实在下的罪责呀。” 杨广故意出言轻薄就是想激怒吴景秀,吴景秀闻言果然中计,大怒一声:“大胆,我要杀了你这个淫贼。”便夺过一名护卫手中的长剑便径直刺向杨广。 这正中杨广的下怀,以他如今的身手,想要收拾这么一位黄毛丫头还是绰绰有余,只见他微微一侧身便轻松躲开吴景秀的长剑,并顺势用两指夹住,就令吴景秀无法抽离长剑。 随后杨广双指用力一转,便将吴景秀整个人拽了过来,接着杨广一摊手搂住了吴景秀的蛮腰,对她调笑道:“原来四小姐喜欢主动投怀送抱呀。”说着杨广便假装要伸手摸她的脸。 吓得吴景秀想要逃离,却被杨广死死搂住无法动弹,只能破口大骂道:“淫贼,快放了我。” 八位护卫见小姐受辱,连忙出剑攻向杨广,这八位护卫在八极门中也算是个中好手,所以才被派来作为吴府的看家护卫,不过他们对上的可是已经到达贤人境界的杨广。 时至今日,杨广已经将体内真气运用的是炉火纯青,就等着变色之时,开始以气冲脉,这几个仅是至人境界的护卫自然拿他毫无办法。 所以哪怕抱着吴景秀,杨广依然能够闪转腾挪,轻松躲避护卫们的攻击,不过杨广并不想再跟他们僵持下去,自己无端被设计陷害,虽并未受到伤害,但心中还是十分不悦,于是他大喝一声:“够了!” 接着杨广就将吴景秀整个人都抛向空中,然后接连使出捶拳、撑掌、攉打、顶肘拦腿、铁山靠、降龙、定心肘、虎抱,这八极拳的八个绝招,每个绝招都与体内真气融会贯通,就算比之吴钟也不会弱上太多。 所以等到杨广招数打完,那八名护卫也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此时被抛在空中的吴景秀刚好落下被杨广徒手接住。 吴景秀眼见八名护卫被杨广一瞬间就打倒在地,这才明白杨广的真正实力,怕他对自己欲行不轨,顿时慌了神道:“你想干什么?” 杨广则冷冷地说道:“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吴城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必杀了你,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听到没有?” 杨广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他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尤其是面对敌人的时候,更是杀伐果断。 此时的吴景秀哪还敢反抗,只能乖乖地点点头。 而就在这时,吴景清听到响动也赶了过来,看到杨广正抱着吴景秀,立马出言阻止道:“快放了我妹妹。” 杨广本就打算这样做,所以也就放了吴景秀,而吴景秀见到自己姐姐来了,就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投到吴景清怀里,泪眼婆娑地说道:“姐,这个淫贼想要轻薄我。” 吴景清见到妹妹这样,自然十分怜爱,冲着杨广说道:“你一个大男子,怎可对一个小女子动手呢?” 杨广上下打量着吴景清,她虽然与吴景秀长得有几分相似,但与吴景秀的俏皮可爱不同,她透露出来的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气质。 杨广知道此事自己很难说清楚,所以只说了句:“清者自清,你还是问问你的妹妹做了什么好事吧。”便拂袖而去。 但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对吴景秀叫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今天算是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要尊师重道,还有如果以后你想对你师傅不利的话,最好再想点更好的计策,对了,你的好弟弟吴景水呢?” 杨广这话是对吴景清问的,她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她知道杨广是被父亲叫来做三弟和四妹的老师,所以便坦言想告:“我弟弟出去了。” “去哪了?”杨广问道。 吴景清说道:“听他说好像是去个叫冶春院的地方。” 吴景清是个大家闺秀,自然不知道这冶春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探查过广陵城的杨广很清楚这冶春院就是一家妓院。 听到吴景水是去了冶春院,杨广心中是唏嘘不已,出言嘲讽道:“真是吴家的好儿女,一个是用自己的贞洁来陷害于我,一个是大白天就去逛窑子,这就是我的得意门生么?” 说这句话时,杨广还有意瞪了眼吴景秀,吴景秀自知理亏默默地低下头。 吴景清听了杨广的话,不由震惊道:“什么贞洁,什么窑子,你跟我说清楚。”因为长姐如母,吴景水和吴景秀在她这个二姐面前还是表现得十分乖巧,所以吴景清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妹妹会做出这种事情。 而杨广此时已是怒火中烧,根本懒得跟她多做解释,便直奔冶春院而去。 这冶春园乃是专供富家子弟,达官贵人之流消遣娱乐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酒色,城主吴钟虽不喜欢,但法令并没有规定不可以逛窑子,因此他也只能默认了这个冶春院。 不过他严令自己的子嗣及门下弟子不得去这种烟花场所,可吴景水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又是城主之子,身份显贵,少不了结交应酬,也自然认识了一群喜欢恭维他的狐朋狗友,在他们的撺掇下他便也开始留恋这些烟花场所了。 今日吴景水特意点了冶春院的头牌红玉姑娘作陪,冶春院的老鸨也知道吴景水的身份显赫,又出手大方,所以特意为他准备了上等雅房供他跟姑娘欢愉之用。 房内设施也都极为讲究,正中央是一块古典屏风,屏风后是一个不小的浴池,而泳池中不仅注满了从山上运来的泉水,还撒上了今日刚采摘的鲜花花瓣,当真奢靡之至。 而房中最吸引人的自当是那位杨柳腰,芙蓉面的头牌红玉姑娘,她正在池中对着池边的吴景水搔首弄姿。 那曼妙身姿挑逗的吴景水是血脉膨胀,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急忙将身上的衣物褪去露出结实的身躯,想要跟这红玉姑娘来个鸳鸯戏水。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这间屋子的横梁上正躺着一个人,此人就是杨广。 自打杨广赶到这冶春院时,他便立马用银两从龟公口中探查清楚了吴景水的所在,接着就利用鹿影迷步的鬼魅身法躲过了所有人的目光,潜行到了这间屋子当中,藏身于横梁之上。 杨广悄悄注视着下面的那场鱼水之欢,心中暗骂道:这对兄妹真是亲兄妹呀,一个喜欢看别人洗澡,一个喜欢洗澡给别人看。 可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打破了屋内的欢愉气氛:“吴景水,你这个混小子竟然敢抢本大爷的女人,不怕死的就给我出来!” 第41章 飞来横祸 血气方刚的吴景水,自然受不得别人如此挑衅自己,只穿了条裤子便冲了出去,冲出房门的吴景水定眼一瞧,发现对自己出言不讳的居然是岳壮的儿子岳灿。 这二人年纪相仿,按照血缘来说,二人还是表兄弟的关系,但他们二人平日里就互相都看不上对方,认为对方是占父荫光的败家子,殊不知这他们实则是半斤八两。 而今日岳灿也刚巧约了几个狐朋狗友来此寻欢作乐,便想找头牌红玉姑娘作陪,当听到红玉被吴景水先叫走,当场勃然大怒,不顾老鸨得劝阻,冲上门来要找吴景水算账。 现在看到吴景水出来了,岳灿直接破口大骂道:“吴景水,你这个混蛋,连本大爷的女人都敢碰,我看你是想死了吧。” 吴景水闻言自然不会退让,对他翻了个白眼道:“我当是哪家狗在那狂吠呢,原来是我们自己家的狗,不过是只养不熟的狗,居然连给饭吃的主人都不认识了。” 吴景水这话不可谓不毒,既骂了岳灿是狗,又在嘲讽他们岳家的权势全是他们吴家给的。 气得岳灿是怒火攻心,大骂一句:“混蛋!”便快步上前朝着吴景水使出一招三穿掌。 吴景水虽然纨绔,但天资极高,从小又是跟在八极门中的高手身边学习,其八极拳术已经融会贯通。 只见他不躲不闪使出八极拳中的捶拳,以拳对掌,其力刚猛爆裂,竟将岳灿击退数米。 岳灿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以双手为前爪,双腿为后爪,趴在那摆出猛虎猎食的姿态,此乃形意拳中的虎形。 吴景水自是不屑,依然出言调侃道:“狗就是狗,打得武功也跟狗一样。” “爷爷我今天要把你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话音刚落岳灿便用一招猛虎扑食攻击吴景水,吴景水则弯腰躲开并顺势向后一踢,以鞭腿攻向岳灿。 岳灿见状纵身一跃躲开攻击,还以虎爪继续攻向吴景水,吴景水不慌不忙从容应对,一边躲避岳灿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岳灿的行动,就在这时吴景水注意到岳灿上三路攻击虽然凌厉,但下盘不稳,于是当即出脚踹在了岳灿的膝盖上,以破其短。 而膝盖乃是支撑下身的关键,岳灿被这猛然一击,顿时无法站稳,一下子跪倒在地。 旁边观战的杨广见状,不由心中一喜道:看来这吴景水并非一无是处呀。 而看到对方跪倒在地的吴景水继续调侃对方道:“孙子,还没过年呢,你就算给爷爷磕头,爷爷也不能给你红包呀。” 气得岳灿是怒火更甚,大喝一声:“找死!”便急步向前继续攻向吴景水,他这次用的是形意拳中的龙形,龙形属阴应左右跃步用柔功,所谓双掌穿花加起落,双腿抽换要灵通,所以此形用起来应该是至阴至柔,又柔中带刚,变幻莫测。 可岳灿学艺不精,只学其形没会其意,用起来就显得有气无力,娇柔做作,因此吴景水见状根本连躲都不躲,直接使出一招攉打顶肘,此招硬开硬打,疾如闪电,竟将岳灿直接顶飞了出去,直到撞坏了一张桌子后,才停下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起,倒地的岳灿居然不停浑身抽搐,随后又开始吐起黑血,一旁地杨广暗道:不好,这岳灿有点不正常呀,就算吴景水的八极拳再怎么厉害,也不应该会让他这副模样。 但头脑发热的吴景水并没有注意到岳灿的变化,而是继续上前想要教训岳灿。 可就在杨广刚想出言阻止的时候,一声大喝:“休伤我儿。”后岳灿的父亲岳壮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跳了出来,直逼吴景水而来。 对方来势凶猛,吴景水只得使出铁山靠想要打退对方,但岳壮的实力可不是岳灿那样学艺不精的纨绔可以比的,他可是拥有几十年形意拳造诣的贤人境强者,只见他将体内真气化为蛇形,以一招蛇形缠身就让吴景水无法动弹。 但岳壮没有因此停下攻势,而是使出一招鲐形上架,竟将吴景水的双臂生生折断,疼得吴景水是死去活来,随后又补了一脚将吴景水直接踹飞了出去,这脚就又踢断了吴景水两三根肋骨。 遭受如此重击后得吴景水已是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可尽管这样岳壮还不准备放过他,当下就要用一招黑虎掏心取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广及时出手,先是一脚踢开岳壮的利爪,接着一招撑掌将岳壮拍退,岳壮则再次放出真气化为蛇形,想要用同样的招数禁锢杨广。 可同样身为贤人境界的杨广也不是吴景水可以比的,他直接将真气运于掌心用出降龙将那条真气化为的长蛇当场撕得粉碎。 短短数招过后,岳壮便知杨广的实力并非泛泛之辈,于是说道:“杨广,你今天是要保定那个混小子么,是他先出手重伤我儿。” 但此时杨广却心生疑虑,因为岳壮来得实在是太巧了,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样,不过杨广并没有实质得证据,所以并没有点破,而是拱手道:“岳将军,就算吴景水有错,自有法律严惩,况且他是城主的公子,你也不该招招置他于死地,而眼下我认为最要紧地是赶快带令公子去看大夫吧。” 杨广的话没错,因为此时的岳灿已经翻起白眼,眼看就是要命不久矣的模样了,岳壮见状说了句:“你们最好保佑我家儿子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便立马抱起岳灿匆匆离开了。 而吴景水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杨广当即背起吴景水赶回了吴府。 吴府内,吴景清看到杨广背着自己身负重伤的弟弟回来了,心急如焚地问道:“我弟弟怎么了?” 杨广并没回答而是先将吴景水轻轻放在了屋内的软榻上,并对着吴景清叫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赶快找大夫来,救人要紧。” 一个时辰后,大夫从屋内走出,对着等在屋外的众人说道:“公子双臂尽断,肋骨也断了几根,但好在都是硬伤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帮他把骨头接上,用木板固定好了,之后只要静养几个月就可恢复了。” 听到弟弟没有生命危险,吴景清这才放心不少,对着大夫说道:“谢谢大夫,来人呀,带大夫去账房领钱。”送别大夫后,吴景清本想询问杨广事情的经过。 吴景秀却率先对杨广发怒道:“你是怎么把我哥哥害成这样的?”白天的事情让吴景秀对杨广已是心存芥蒂,所以她认为是杨广把吴景水害成这样。 但吴景清还是明辨是非的,她对吴景秀训斥道:“景秀,不得胡言,如果真是他把小弟害成这样,他就不会把小弟背回来了。”听到二姐这么说,吴景秀就算再对杨广有气,也不再胡缠。 吴景清训斥完吴景秀后,便对杨广拱手道:“谢谢公子救回我弟,不知我弟弟到底为何成了这样。” 杨广闻言心中不由感叹:比起四女儿的蛮横无理,这二女儿倒是知书达理。 随后杨广便将吴景水受伤的始末告诉了她们,吴景秀听完一脸不相信地说道:“你胡说,这岳灿可是我们的表兄弟,这岳壮更是我母亲的弟弟,是我们的舅舅呀,他们怎么会对我三哥下次重手呢?” 与不谙事理的吴景秀不同,年龄稍长的吴景清则更懂人情世故,这些年她协助母亲料理家事,让她深刻明白越是大的家族越不容易管理,就拿吴岳两家来说,已经不光是亲戚关系,更是朝堂上相互利用,相互竞争的权力关系,这些年的明争暗斗,不光是让吴岳两家,就连她的父母之间也产生隔阂。 但让吴景清没想到的是岳壮父子居然真得会对自己的三弟出此重手,因为这些年里吴岳两家虽然暗地里不太对付,但明面上还是一片祥和,从没有真得撕破过脸。 想到这儿,吴景清感到此事绝对不简单,要立即禀报父亲,同时她也在祈祷岳灿没事,否则那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但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岳府内,岳灿在经过大夫的全力医治后还是不治身亡了,岳壮抱起岳灿的尸体,对着坐在太师椅的岳姬哭喊道:“姐,你不说这药只会让灿儿重伤,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么?” 岳姬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景水会打中灿儿的身体大穴,导致他毒气攻心而亡呀。” “姐,都怪你不好,非要做这般谋划,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呀。”岳壮悲痛欲绝道。 听到岳壮怪责岳姬,岳芒不满道:“岳壮,你怎么可以对姐说这样的话,你不要忘了,吴景水可是她的儿子,她设下计谋杀害自己的儿子,她不心痛么?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岳家。” 岳壮反驳道:“除了景山,其他的又不是她亲生得。”听到这话,岳姬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岳壮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岳姬面前,连扇自己数个嘴巴道:“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吴家,我只是一时悲痛才说了那样的胡话,你切勿生气呀。” 岳姬摸了摸岳壮地头道:“灿儿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我的侄子呀,他死了,我的痛一点儿也不比你少。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绝不能让灿儿枉死,我们一定要让景山登上城主之位,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岳家长盛不衰呀。” 岳芒也跪到岳姬面前道:“姐,你有什么谋划就说吧,我们以你马首是瞻。” 岳姬说道:“岳壮,明日你将灿儿的尸体抬到公堂,并召集族人把此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全城皆知,吴钟不是喜欢当众杀子么?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他所谓的大义杀了他看重的继承人,还有岳芒你要去把你的前军和岳壮的右军控制住,准备好武器聚于东门,我们有六万大军在手,就不怕吴钟不就范。” 可岳芒却有些担忧道:“姐,以姐夫圣人境界的实力,就算我们兄弟俩连手也非姐夫的对手,加上和我们不对付的李丰羽所掌控的二万后军还有左军万一也倾向姐夫的话,那姐夫手上也有四五万的兵马,这真要打起来,我们未必可以取得上风呀。” 岳姬却冷哼道:“先不说你们姐夫又去长城视察,不在城内,就算他在,这个吴钟,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他么?论武功他是天下无敌,但论政堂他却远远不行,因为他总是执着于他所信奉地忠孝仁义,所以你们只要据理力争,他就肯定拿你们没办法,只要能逼他将景水杀了,他就必须立景山为城主的继承人。唉,景水呀,别怪母亲狠心,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这些年里我也待你如亲生骨肉,你要怪就怪你有个罔顾亲情的父亲吧。” 外面的天色越发地阴沉,一场腥风血雨将要悄然而至。 第42章 府前对峙 “轰—轰—轰—”岳壮撞响了府中的巨大铜钟,这是岳氏一族举族血战的信号。 岳氏一族乃是当地大族,自古就定居于此,其族人足有数千人有余,加上岳家所创的形意门,其门下弟子又有数百人,其势力遍布整个广陵城。 听到钟声后,这些人都冒着大雨,呼啸而来,大雨骤然停止,午后斜阳照在岳府门前,数千岳氏男女聚在这里,岳壮妻子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哭得格外凄惨,岳壮则跳到门前石墩上,愤怒地喊道:“各位族人,各位亲朋好友,我岳某为他们吴家当牛做马了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他吴钟居然纵子行凶将我儿活活打死,我姐是他们吴家的媳妇,我都尚且弄得如此下场,如果今日我们岳家不去讨得一个公道,那我们岳家在这广陵城中还有立足之地么?” “对,平时我们岳家就够受他们吴家欺凌了,今日我们一定要讨得公道!” “对,一定要讨得公道!” 仇恨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在岳氏举族出动的时候,杨氏族与常氏族也闻讯聚来,这两大族跟岳族一样是自古定居于此的大族,岳杨常三族之间利益关系牵扯甚广,一向是血肉相连,同气连枝,因此今日岳氏要去讨得公道,杨常二族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短短两个时辰内,岳杨常三族已经聚集了两万多男女老幼,人人披麻戴孝,浩浩荡荡地朝吴府涌来。 城里的斥候发现这一危情,立即快马加鞭赶往吴府。 此时的吴府也是乱作一团,自打听说岳灿不治身亡后,吴景清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不巧得是父亲吴钟又刚好去长城巡视布防情况,而本来应该主事的岳姬和吴景山却又神秘失踪了。 当然吴景清此时还并不知道这次事件的幕后主谋就是岳姬和吴景山,他们这样做就是想撇清关系。 父亲母亲长兄都不在府,府内的大小事务自然都落到了身为长姐的吴景清身上,不过吴景清虽然年轻,但蕙质兰心,为人处事也是十分得体,她在杨广的建议下一边派人快马加鞭通知吴钟,一边让人筹备厚礼准备亲自带弟弟登门谢罪。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岳壮他们居然来得这么快,就在她和杨广在屋内清点要给岳壮他们的赔礼时,管家已经带着斥候冲了进来。 吴景清看到管家居然没有通传就将斥候带了进来,就意识到发生大事了,急忙询问道:“快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斥候跑得是气喘吁吁道:“二小姐......出大事了......岳家召集岳杨常三氏族数万族人来兴师问罪了,他们还扬言要三公子血债血偿。” 此话一出,吴景清犹如晴空霹雳,吓得脸色煞白,两眼一黑就要栽倒过去,杨广及时上前扶住她道:“小姐莫慌,对方来者不善,看起来是早有预谋,那此事可能另有蹊跷。” 冰雪聪明的吴景清立马懂了杨广的意思,两眼放光道:“你说我小弟有可能是被人栽赃陷害?” 杨广点头道:“岳灿和令弟交战的那天我在场,当时岳灿被令弟一招打倒后突然口吐黑血,感觉不像是受内伤,更像是中毒。” 吴景清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如果三弟真是被人陷害,那这背后就可能暗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可能不光是冲三弟来的,而是冲他们吴家来的,想到这儿,吴景清发问道:“究竟是谁想害我们家?” 杨广摇头道:“眼下事态紧迫,我没有调查不能妄下判断,所以你要想办法拖着,拖得越久就对我们越有利,当然想让令弟平安无事,那估计是不太可能,但只要保住他的性命,我们就有机会。” 吴景清也认同杨广的说法,急忙开始思考对策,而就在这时吴景秀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着急地说道:“姐,不好了,府外来了很多人,说让三哥血债血偿。” “那你三哥呢,不是让你看着他么?”吴景清心急如焚道。 听到这话,吴景秀直接哭成声来:“我拦不住三哥,他说要一人做事一人担绝不连累家里。” “什么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个家伙想要找死么?”说着吴景清便急忙前往大门,杨广和吴景秀也紧随其后。 此时吴府大门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门外聚集的两万多岳杨常三氏族的族人在岳壮的带领下厉声高喊:“吴家三子,目无王法,草菅人命,岳氏全族,为求公道,视死如归。”那愤怒地呐喊声响彻云霄。 吴府家仆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浩大的告状场面,一时人人悚然动容,只敢紧闭府门,不敢出去。 就在这时吴景水来到府门前,他听到外面的呐喊声,面如死灰,冷冷地说了句:“替我好生照顾老爷小姐,开门!” 家仆们见吴景水执意如此,只好打开了府门,岳壮见吴景水走了出来,立马举起手让众人安静,随后朝着吴景水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总算是出来了,你老子呢,亏他还自以为是盖世豪杰,儿子犯法,他居然连出来都不敢出来,只做个缩头乌龟么?” 听到岳壮侮辱自己的父亲,吴景水顿时怒道:“我父亲是大英雄,为了人族去抵御兽族了,我吴景水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你要再敢侮辱我的父亲,我绝不会放过你。” “好,说得好!”说话正是赶来的杨广,听了吴景水的话,杨广算是明白了吴钟为何会选择他这个纨绔,比起胆小怕事的吴景山来说,这吴景水倒是有几分骨气。 不过岳壮可不管这些,他今天就是要拿吴景水的命来抵他儿子的命,所以他说了句:“好,既然你都认罪了,老子今日就要拿你的狗命,去慰藉我儿在天之灵。”就准备出手了解吴景水。 “慢着!”幸好杨广及时出言叫停了岳壮。 岳壮见杨广阻拦他,当即怒道:“杨广别以为吴钟赏识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吴景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是吴钟也不能阻拦老子,你再敢阻拦老子,老子连你一起宰了。” 面对岳壮的暴怒,杨广却不怒反笑道:“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但我们家三公子究竟杀了何人?” 岳壮闻言更是恼怒道:“小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问,我家儿子的尸体都抬来了,你还敢在哪胡搅蛮缠?” 杨广却故作疑惑道:“那就不对了,你说我家公子打死你儿子可有证据?就算你有证据也应该去当地府衙告状,经府官判决才能定我家公子的罪呀,哪有像你这样抬着尸体上门来兴师问罪,还要擅用私刑,到底是谁目无王法?” 杨广这话初听有些强词夺理,但却句句在理,让人很难反驳,因为就连吴景水都觉得岳灿是被自己打死的,其他人就更是深信不疑,但杨广的话提醒了所有人,在没有判决前任何人都是无罪的,就更不能动用私刑。 吴景清听了杨广的话也是深受启发,连忙接着说道:“是呀,三舅,如果你真得觉得是你的三外甥打死了你儿子的话,应该拿出证据去衙门告发他,而不是在这里闹事。” 吴景清这话是故意说给岳杨常三族的族人们听的,目的是在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不要掺和。 但岳壮也不傻,他听出了吴景清的用意,所以说道:“谁是你三舅,你们吴家欺负我们岳氏族的时候,你弟弟残杀我儿子的时候,有考虑过我是你三舅么?我知道你们的阴谋,吴景水是城主的儿子,哪个府官会判他有罪?肯定是官官相护,今日你们要不给我们个公道,我们岳杨厂三族都不会罢休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族人一呼百应,杨广见状不由在心中暗骂道:好你个老匹夫,说不过我就想借势压人,你真当我好欺负呀。 想到这儿,杨广直接吹响口哨,接着四周房屋的屋顶上突然现出数千名拉弓搭箭的弓箭手,领头得正是李丰羽和罗义。 原来事发当日,杨广便料定岳壮可能有此一手,于是暗自联系李丰羽,让他将弓箭手暗藏在四周的屋顶之上,以防不时之需。 见到对方居然有埋伏,岳壮明显有些慌乱道:“你们想干什么,为了保护凶手,想要杀人灭口么?” 杨广冷冷地回道:“我们只希望能够接受公正公平的审判,倘若证实我家公子有罪,我们愿意承担罪责,但若有人蛮不讲理,想要强行让我家公子蒙上不白之冤,那我们也不怕玉石俱焚。” 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岳壮知道他是真敢和自己拼命,自己这边虽然人多,但多数是老弱妇孺,真打起来自己不一定能够占到便宜,于是说道:“好,你要证据是吧,当天西楼那么多人都看到是吴景水把我儿子活活打死的,他们都是人证。” 杨广却摇头道:“我也在场,但我只看到吴景水打伤你儿子,并没有看到他打死你儿子,因为他被抬走前还活着,我相信大家看到的经过也是这样的。” 岳壮叫嚣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儿子被他重伤后,回家就不治身亡了,不是他打死的,还是谁打的。” 杨广继续说道:“那就叫仵作来验尸,倘若岳灿真得是被我家少爷活活打死,那应该是身受很重的内伤才对。” 但岳壮知道自己儿子是中毒而亡,所以听到杨广要验尸后,有些心虚道:“我家儿子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动他的尸体,这不是让他死不安宁么?” 不过岳壮这话反而打消杨广的疑虑,因为一开始就连杨广也不敢确定岳灿是不是被吴景水打死的。 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提出验尸岳壮就应该坦然接受,因为这样就能坐实吴景水打死了他家儿子,他这样遮遮掩掩的,更让杨广笃定岳灿不是被吴景水打死的。 于是杨广坚定地说道:“不验尸怎么能确定岳灿是被我家公子打死的,又或者你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我家公子是杀你儿子的凶手?”此话一处顿时说得岳壮是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一句“那就比武审判吧。”引起了众人得注意,讲话得正是岳姬,原本她并不准备出现在这里,因为这种事情她肯定要撇清关系为好,但岳姬实在担心她那笨嘴拙舌的弟弟会搞不定,所以便藏在人群中暗自观察。 可她实在没有想到岳壮会这么没用,被杨广三言两语就说得哑口无言了,所以她只好自己来,只听岳姬说道:“各位相亲父老,我们吴岳两家发生如此事情,无论孰是孰非对我们来说都是家门不幸,这一边是我的儿子,一边是我的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呀,我本应不该插手此事,但我实在不忍看双方血流成河,所以提出五回合的比武审判,五局三胜这样合理合法,又不会伤及无辜,杨广兄弟你也曾经进行过比武审判,你觉得呢?” 岳姬这话表面上说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其实暗藏杀机,因为她早已打听过吴钟去了长城,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所以她才让岳壮提前起事。 由此她算好对方战力中顶多只有一个李丰羽,而杨广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也顶多不过修炼十数载,与自己修炼几十载的弟弟自然不能相评并论,所以才提出五局三胜的比武审判。 事已至此,杨广也只好答应,当然杨广之所以能够答应,也是心中有了谋划,于是双方达成约定,明日正午在广陵城中心的比武场进行五局三胜的比武审判。 第43章 乾坤太极 当天晚上,吴景清召集杨广,李丰羽,吴景秀,吴景水,罗义五人在她闺房议事。 吴景清满面愁容地对杨广说道:“你怎么能轻易答应对方比武审判呢,这不是送我弟弟去死么?” 杨广并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平淡地注视着吴景秀,吴景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心想:我真是糊涂了,我怎么能怪责他呢,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是他能争取到最好的情况了,如果不是他提前安排了李丰羽的后军做埋伏,我弟弟恐怕当场就要被岳壮给逼死了。 想到这儿,吴景清连忙道歉:“杨公子,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的,换做是我肯定也做不了更好。” 杨广却毫不在意道:“我确实有些草率了,没有仔细衡量双方的战力,就盲目答应,确实有些托大,但木已成舟,我们还是早做谋划了,二小姐,我听闻你刚才的口吻,好像是对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 吴景清一脸苦笑道:“何止是不容乐观,简直是毫无胜算可言。” 杨广有些疑惑道:“为何?” 吴景清说道:“杨公子,并非我小觑你们,但对方实在太强,先不说我那两位只差一步就能步入圣人境界的舅舅,单说这杨氏族和常氏族就不是我们所能敌的,这岳常杨三族自古以来就定居于此,不仅同气连枝,生死与共,最重要的是这三族都有各自的门派功法,杨家的太极门,常家的炮拳门,其门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何况这次是五局三胜,面对如此强敌,我们出哪五人才能获胜呢?” 听到吴景清所言,一直在默默喝酒的李丰羽率先说话:“景清妹子,你别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吧,我,罗义,杨广三人出战,直接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连第四个人选都不用了。” 杨广虽然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颇为自信,但他也知道吴景清之言也绝非夸大,所以不能掉以轻心,于是说道:“李兄,对方实力不俗,我们要小心为上,不过二小姐,既然事以至此,我们也当从容应对,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第四个人手,做好万全准备。” 血气方刚的吴景水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最先叫道:“我去,事情本就因我而起,我应当自己解决。” 吴景清着急地训斥道:“你的伤都没好,还在那里胡闹,你还嫌惹得麻烦不够大么?” 杨广也附和道:“确实,我们现在要选的是能打赢的人,你没伤前都打不过岳壮,更何况你现在双臂尽断。” 吴景水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事实如此,他也只好闭口不言。 就在众人默然陷入沉思的时候,吴景秀突然说道:“那就我去吧。” 听到这话,众人都一脸诧异地望向这个只有十四岁的黄毛丫头,他们都认为她是在说笑,吴景清更是直接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胡闹!” 吴景秀则是不服气地说道:“我也学习五年的八极拳了,连师傅也称赞我的实力不比两位哥哥差,不像某些人只会夸夸奇谈。” 吴景秀说这话时有意瞥了眼杨广,她对于之前没有陷害到他,反而被他羞辱的事情一直还是耿耿于怀。 但杨广并没有在意,而是微笑道:“哦,那在下可否试试四小姐你的武功。”杨广没想到吴景秀身为女子居然还修炼过八极拳,自然也就想试试他这徒弟的实力。 面对杨广的挑衅,吴景秀嘴巴一撅道:“试试就试试,我还怕你不成。” 杨广笑道:“好,免得说我以大欺小,只要你让我出了这个圈,我就让你出战。”说完杨广居然用脚在地上生生划出一个圆圈,那圆圈的大小刚好只能容得下杨广站在里面。 他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吴景秀能够让他挪动半步,便算她赢,吴景秀知道杨广这是在小觑她,顿时火冒三丈道:“好,你别后悔。” 话音刚落,吴景秀便一个跨步捶拳攻向杨广,杨广虽然单手挡下,但心中不由一惊道:这吴景秀看上去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没想到力量不小呀。 不过惊讶归惊讶,杨广仅凭单手就能轻易接住吴景秀的攻击,这肉眼可见的差距,让众人都觉得胜负已分。 但吴景秀似乎早有预料的样子,只见她双眼露出一丝狡黠,紧接着便从腰间拔出一个匕首直刺杨广。 对于吴景秀这突然的一手,杨广自然是出乎预料的,但毕竟实力高超,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伸出双指夹住吴景秀刺来的匕首,轻轻一转便从吴景秀手中夺过匕首。 尽管匕首被夺,但吴景秀依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直接顺势使出一招攉打顶肘撞向杨广,好在杨广已经预料到她有后手,提前做好准备,使出一招鞭拦腿将她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吴景秀居然就一动不动,杨广暗道:不好,刚才她奇招频出,我一时慌乱忘了收力。 想到这儿杨广急忙上前查看吴景秀的情况,就在这时吴景秀却突然坐起笑道:“哈哈,杨广,你输了。” 刚正不阿的罗义见状立马骂道:“你这是使诈,胜之不武。” 吴景秀却对罗义做了鬼脸道:“你比我大那么多,兵不厌诈的道理你还不懂么?再说他只说让他出圈就好,又没有说不能使兵器或者诈败。”气得罗义是直跺脚。 李丰羽见吴景秀如此伶牙俐齿,怼得罗义说不出话,也是嘲笑道:“哈哈,你这个老古板没话说了吧,我也觉得小妮子说得对,武场如战场,只要能赢就好,还怕什么使诈呀。” 吴景清见状怕妹妹把杨广和罗义都得罪了,这个要命的时候不能再出现分歧了,所以连忙上前对妹妹训斥道:“你再胡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杨广却突然仰天大笑道:“好一招声东击西,诱敌深入,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是我输了,这下我们就有赢的希望了。” 第二日正午时分,烈阳高照,几乎全城的百姓都赶到比武场来看热闹了,将比武场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有预感这已经不仅是比武审判了,而是预示着这广陵城之后的归属问题的决战,所以大家都在期待这四大家族的争斗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杨广作为首战人选率先跳到了比武场上,再次站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不禁感触良多,上次他就是在这里比武审判赢了贾忠,但如今的情况跟当初已经截然不同,上次他是用计耍诈才侥幸赢了贾忠,如今他的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可以堂堂正正地与对手一战。 而对方出战的人倒是出乎杨广预料,既非岳壮也非岳芒,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感觉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就在杨广有些弄不清楚对方是何种路数的时候,吴景清突然高声喊道:“杨公子小心,他乃太极门现任掌门杨露禅,一手刚柔并济的太极拳打遍天下无敌手。” 杨露禅闻言垂眼望了望吴景清,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吴城主的千金,难怪有如此见识,但说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真是羞煞老夫,老夫只是个将死之人,何足道也。” 杨广深知这首战的关键,这位老者能排在岳芒岳壮两位高手之前出战,其功力自然是高深莫测,所以杨广拱手对杨露禅行了个礼后,便连忙摆出架势严阵以待。 杨露禅见状不由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谨慎,连老夫这个将死的老头都要畏惧么?” 不过话虽这样说,杨露禅手下的功夫并没有怠慢,只见他顺势弯曲左膝下体呈弓步,左手搂手,右掌掌心向前推出,以一招搂膝拗步直逼杨广下三路。 杨广也不含糊使出鞭拦腿想要以腿破掌,杨露禅却及时变招,抬右脚向后方撤一步,后将双拳松开,左手向上,右手向下挥摆,这招独立跨虎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机,上下齐攻。 敏锐的杨广也意识到此招不能硬抗,便连忙后退以避其锋芒,而杨露禅不愧为作战经验丰富的老手,深知敌退我进的道理,立马提右腿向前上一步并以脚尖点地,双腕在胸前交叉聚集真气推出,又是一杀招上步七星。 幸好杨广及时使用鹿影迷步,用其鬼魅步法再次避开杨露禅的攻击,引得杨露禅不禁夸赞道:“好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日后前途定当无量,再接老夫一招白蛇吐信。”话音刚落杨露禅便将重心扣在右脚,松开左脚随即转身摆掌,接着两脚交叉相叠,上体侧转交叉下坐,同时前推右掌如一毒蛇的血盆大口直逼杨广面目。 此招如影随形,虚实难辨,竟在杨广脸上留下数道口子,杨广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便急忙回敬一招铁山靠,想要以力破技。 但他不知杨露禅的太极拳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以柔克刚,只见杨露禅将重心后坐至左腿,左掌下摆右掌上摆,右脚后撤一步,双臂向前穿掌拍向杨广,此举退步穿掌竟然把杨广铁山靠的力量化解的同时,并将他硬生生地推了出去,好在杨广及时稳住身形,否则就要被杨露禅推出场外输了比赛。 二人交手数招过后,杨广居然隐隐落于下风,这让他不禁在心中感叹道:自我修炼到贤人境界,又将这八极拳法融会贯通后,便有些飘飘然了,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日后应当更加勤奋修炼才是,不过眼下这杨露禅的太极拳甚是麻烦,我定当谋定而后动,不可掉以轻心。 第44章 首战告捷 “真搞不懂你们人族,怎么就那么喜欢用这些奇技淫巧呢,要是本魔君,管对方用什么招数,直接一招打死就好了呀。”说话如此倨傲的自然就是附着在杨广体内的帝江。 要是放在以前,帝江这么说,杨广肯定会觉得他又在那说风凉话乐,但自从见识过他与巨相的战斗后,杨广算是清楚知道了帝江那高深莫测的实力,同时他也明白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个笑话,就像再厉害的蚂蚁也无法撼动大象一样。 可眼下自己想要做到像帝江那样,以绝对力量压之,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杨广在心中回道:“你以为朕不想一招结束战斗,朕要有你那么强大的力量,朕早就动手了。” “那不如让本魔君来吧。”帝江调侃道。 杨广无奈道:“算了吧,上次放你出来一次,差点搞掉朕半条命,再来一次,我们的大业恐怕就要中道崩殂了。” 帝江冷笑道:“到现在连自己的实力都搞不清楚,还想一统大业,简直是痴人说梦。” 杨广有些不解道:“刚才的交战朕并未留手呀。” 帝江回道:“你怎么用来用去,都是在用你们人族的招数,本魔君不是教过你魔族的招数么?” “就你教我的那几招想要打败这杨露禅是不可能的。”杨广解释道。 帝江不耐烦道:“本魔君说了不要拿你低等人族的目光,看待我们魔族,我们魔族是不用像你们这样拼命修炼也能够获得强大力量的,你用了便知。” 杨广听到帝江又在羞辱自己,心里自是不爽,但眼下不是和他争论的时候,当先赢下此战要紧。 于是杨广急忙在心中念咒,同时手上也在快速掐诀,随后一招阎罗鬼印立即祭出,此招无影无形,直到杨露禅被此招打中后,都没有丝毫察觉,只是顿感全身无力,头晕目眩,背冒虚汗,就像中暑一样。 这时杨广也察觉出杨露禅受到了阎罗鬼印的影响,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抢攻杨露禅,捶拳,撑掌,鞭拦腿三大杀招轮番攻击杨露禅。 杨露禅只好使用太极云手进行防御,本来以他几十年的太极修为,想要化解杨广的攻击那是易如反掌,但他现在中了杨广的阎罗鬼印,其功力已不足三层,被杨广打得是节节败退。 杨露禅虽然还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但他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所以准备转守为攻拼死一搏,只见他转身至正后方,双掌摆至胸前,右脚在前方脚尖点地,运住真气双臂顺势向后摆捶攻击。 这招转身摆莲乃是将全身气力汇于一点同时迸发而出,此招虽然攻击力极强,但是以牺牲防守为代价,如果一招不中就会将全身的破绽暴露于敌人面前。 杨广也感受到对方是在殊死一搏了,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避让那输的就是自己,唯有迎难而上,所以杨广准备以八极拳中威力最强的顶心肘来以力破巧。 而就在他即将要出招攻击杨露禅的时候,杨广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帝江曾用过一招用爪的招数杀死数名兽人的画面。 因为当时是帝江操控杨广的肉身使用这招,所以对于杨广来说犹如身临其境,他清楚记得此招是将魔力基于指尖并顺势抓出,他虽然没有帝江那样强的魔力,但他有真气都是如出一辙的。 因此在最后时刻杨广突然变招,将顶心肘变为一招魔爪。 殊不知这一变刚好打了杨露禅一个出其不意,因为这杨露禅与吴钟相识多年,二人时常比武切磋,所以他对八极拳拳法也是不甚了解。 因此当杨广使出肘心顶时,杨露禅有意向上摆直攻杨广的面门,想要以此来破杨广的肘心顶。 但没有想到杨广居然中途变招,反而被杨广抓住了破绽。 不过杨广并没有伤害杨露禅,而是顺势扣住了杨露禅的咽喉,将他擒住,随后又立马松开手道:“老前辈,晚辈多有得罪,望前辈见谅。”因为杨广知道此时不应再激化双方的矛盾。 杨广此举令台下观战的吴景清赞赏不已,因为她同样担心杨广会伤到杨露禅激化矛盾,没想到杨广早已经想到了这点,加上这几日他的种种行径,更加让吴景清觉得他是位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英杰。 而杨露禅虽然有些食古不化,但也不失为一代宗师,自然也是愿赌服输的,叹息了句:“比武交战应当如此,没什么见不见谅的,唉,到底是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呀。”便步履蹒跚地离开了,仿佛更显苍老了一些。 首战告捷,杨广一举击败了太极门掌门杨露禅,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撼,都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岳芒都对杨广产生了几分忌惮,在心中盘算道:这杨露禅在修为上和我同境,都是离圣人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但他比我更胜之是有几十年的太极拳法傍身,如果连他都赢不了杨广这小子的话,恐怕我也洋浦败于他手的可能,不行!一定要趁此机会将他扼杀在这儿,不能让他有机会做大做强,否则我们岳家再无出头之日。 想到这儿,岳芒准备主动出击,只见他从身后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根长枪并飞身上台,将长枪一横摆开架势,厉声喝道:“不过侥幸赢了一场,有什么好得意的,这场我们比兵器,你们谁敢上台与我一战?” 看到岳芒提枪出战,见识不凡的吴景清立马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众人:“我这舅舅师承形意门,这形意门乃是我外公岳鹏举所创。我外公从小学习十八般兵器,武艺高强,年仅四十就已经到达圣人境界。 混元十年兽族侵略,我外公任前将军,率领军队与兽人进行大小战役近百场有余,斩杀数千名兽人,并在与兽人的交战中悟出了形意拳和岳家枪,人称拳枪双绝,更因立下赫赫战功,被宣王封为广陵城城主,赐予广陵城近百余里封地,直到十年前不幸离世,才传位给我父亲的。”想让大家有所准备。 杨广没想到这岳芒的父亲居然是这样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再看看岳芒岳壮这兄弟两仅为一己私欲就要搅动风云,全然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不由唏嘘道:“真是虎父出犬子,家门不幸呀。” 岳芒也听到了吴景清的话,厉声骂道:“老爷子真是有眼无珠,就不该把城主之位传给吴钟这个白眼狼。” 杨广闻言立马针锋相对道:“岳老英雄立贤不立亲,这才是大仁大义的英雄,枉你流着他的血,却没有继承岳老英雄的仁义,真是给他老人家丢脸。” “大胆!”岳芒被杨广说得是怒火攻心,马步迅速上前,一边将真气注入长枪,一边将长枪向上举过头顶借势刺向杨广。这一招霸王开弓直逼杨广面门,而就在这时又一柄长枪突然从杨广头顶窜出将岳芒的长枪挑开,其力量居然让岳芒连退数步。 一招被破的岳芒连忙把枪一横及时稳住身形,大惊失色道:“何人出枪?” 出枪之人正是罗义,他手握长枪纵身一跃来到擂台上,面对岳芒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攻击一个刚经历大战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我罗义今日就替杨兄收拾你这个无耻之徒。” “小儿狂妄!”一声怒吼,岳芒左脚向前上半步,右脚向前跟枪直刺罗义胸口,罗义见状将长枪一横挡住了岳芒的长枪。 岳芒继续向前挪动步伐,脚挪的同时将双手持枪向前中抖扎枪,想要用蛮力硬破罗义的防御,罗义则不慌不忙,双手紧握枪把,运足体内真气将手中长枪一下举过头顶借助惯性将岳芒的长枪弹开。 岳芒不由心中一惊:这小子好大力气。 不过心中虽惊,手中的攻击没有停止,只见他半弓步站立,左手向右手滑行靠拢,双手同时向前扎枪,这招双推中平枪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有石破天惊之力。 但罗义也没含糊,他两手握枪向前刺的同时,用臂腕之力向右旋转枪头,以一招毒龙钻攻之。 两枪对撞威力无穷,一时间火花四溅,罗义见状率先变招,他两手握枪,前手如管微上提,后手下压,使枪锋由下向上挑,想要借此挑落岳芒手中长枪。 可没想到岳芒枪法了得,竟然双手握把,前腿半弓步将枪向斜上扎刺咽喉,以一杀招硬破罗义的招数。 面对敌方的杀招,罗义只得闪身躲避,而岳芒见罗义躲避,知道机会来了,立即左手持枪在后,右手握把在前,用枪把从上向前向下劈击罗义头部,又一招雷霆万钧的泰山压顶呼啸而来。 虽然罗义及时跳开躲避并没有被伤及要害,但此招威力极强,竟划破了罗义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岳芒见罗义受伤便出言挑衅道:“不知道你的身体有没有你的嘴硬。” 面对岳芒的挑衅,罗义选择沉默,将满腔怒火注入手中长枪,只见他索性就将上身衣服脱去,露出了后背那九龙争珠的纹身,一时间杀气凌厉,竟让场边观战的百姓都有些不寒而栗。 岳芒也感受到了罗义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知道对方来者不善,立马摆开架势严正以待。 可没想到罗义居然直接单手握着枪尾,拖着长枪朝他走去,岳芒从没有见过有人如此使枪,便将其视作对自己的蔑视,大喝一声:“小子,你找死!” 接着左脚在前成左大弓步,右手握把在后,左手在前持枪,从斜后上向斜左下扫击罗义。 第45章 兵不厌诈 吴景清见岳芒居然使出此招,急忙大叫道:“罗公子小心,这是岳家枪的绝招长河落日,这招......”吴景清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因为罗义居然直接用另外一只手接住了岳芒的长枪,当然惊讶地不光是吴景清,就连李丰羽这样的高手见到罗义这般操作也不免大吃一惊。 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岳家枪法,但也听说过长河落日这招,据说当年岳鹏举就是用此招,一招杀死了数十名兽人,并且每个中招的兽人都是被打得粉身碎骨,足以证明此招的威力。 而罗义居然仅凭单手就接住了,怎能不让众人惊呼:“好厉害!” 当然最为惊慌当属岳芒,因为自己的绝招居然被对方单手接住,所以他拼了命想要抽回长枪,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从罗义手中挪动分毫,一种无力感从他心中犹然而发,紧接着便是那无尽的恐惧感。 而就在岳芒惊恐万分的时候,罗义居然主动松开了手,让岳芒抽回了长枪,这是罗义对岳芒刚才挑衅他的一种羞辱,一种蔑视。 紧接着罗义单手甩动手中的长枪攻向岳芒,就像是甩一根鞭子一样,岳芒虽然用尽全身气力去挡,可罗义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居然直接将岳芒手中的长枪打断,还将他震飞了出去。 仅这一击就将岳芒打得是口喷鲜血,倒地不起,虽然岳芒还是凭借多年修为勉强爬了起来,但明眼都知道他已是风中残烛了。 只见岳芒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可能,难道你......你已经成圣?”最后几个字岳芒几乎是硬咬着牙才说出来的。 罗义则是平淡地回道:“是的,不过才入门而已,不足道也,但你我胜负已分,我不愿杀一个无力还手的人,你还是自己投降吧。” 罗义此话一出,满场皆是愕然,要知道整个人族能够成圣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更何况罗义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此等天纵奇才,怎能不让旁人惊讶。 而岳芒心中虽然早已有了答案,但当听到了罗义亲口说出时,还是犹如晴空霹雳,因为成圣这件事可是他奋斗了半辈子的梦想呀,眼见被一个后生轻易达成了,愤恨之情那是溢于言表。 想到这儿,岳芒再次开口,有气无力地对罗义说道:“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可我见你手中长枪乃是一件神兵,我也是爱枪之人,可否让我认输前摸一摸这柄长枪。” 胸怀坦荡的罗义自然不会拒绝一个失败者最后的请求,走上前去将手中长枪递给了岳芒,可心思缜密的杨广还是从岳芒眼中看到一丝狡黠,于是急忙提醒道:“小心有诈!” 可还是迟了,只见岳芒突然一挥手向罗义撒出了很多白灰色粉末,因为事发突然,罗义又没有防备,被这粉末直接撒进了他的眼睛里,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的眼睛难以睁开。 而歹毒的岳芒居然趁机一脚将罗义踹倒,接着举起长枪就想将罗义处死。 就在这情况危急的时刻,李丰羽及时掷出一把飞刀刺穿了岳芒的手掌,疼得他将手中长枪放掉。 趁着这一空隙,杨广也飞身向前挡在了罗义身前,而吴景清也紧随其后,跑到罗义身边查看他的伤情。 杨广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岳芒,一边询问吴景清:“罗兄怎么样了?” 吴景清说道:“是石灰粉,要赶快用油清洗眼睛,否则会把眼睛烧坏。” 杨广回道:“好,你先带罗义去医治,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于是吴景清立马扶着罗义去清洗眼睛。 而岳芒看到杨广锐利冷漠的眼神,有些心虚道:“所谓兵不厌诈,比武审判可没有说不能使用暗器。” 岳芒这话虽然不假,但是人族自古以来都是以武为尊,所以凡是比武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应当凭实力取胜,对于这种阴招大家都是嗤之以鼻。 虽然上次杨广对战贾忠时也是用了计策,但他至少是暗地使用,没有让别人看出来。 而岳芒居然如此堂而皇之地使用阴招,还不以为耻的行为,当真愚蠢至极,就连一旁观战的岳姬都在心中骂道:我怎么有个这么蠢的弟弟,就算是要用阴招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吧,这不是给自己难堪么? 杨广并没有怒骂岳芒,因为他从周围百姓的神情上就知道,对方就算此局获胜也是民心尽失,所以他只留下句:“愿赌服输,但如果罗兄眼睛有事,我必杀你。”随后便转身下台。 岳芒没有把杨广的威胁当回事儿,而是跑下台志得意满地炫耀起来:“就凭这个黄毛小子还想跟本大爷较劲,他还嫩着呢。” 岳姬简直要被他气死,再这么被他说下去,恐怕就连自己的族人都不会再支持自己,于是急忙上前去抽了岳芒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蠢货,你怎么赢得自己不清楚么?还有脸说,我们岳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面对亲姐的责骂,岳芒自然不敢吭声,灰溜溜地站到一边。 教训完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后,岳姬故意高声对着杨广他们说道:“我弟弟胜之不武,我这个做姐的自然要为他致歉,而我作为城主夫人,对于这种使阴招的行为,也是十分鄙夷,所以我宣布此场胜负无效。” 岳姬的确比她两个弟弟老辣的多,她这话一是想要收回失散的人心,二是如果对方承认了她所宣布的此场胜负无效,就等同于承认了她裁判的权力,那后面几场的胜负她便有权判定。 吴景清虽然聪慧,但要论城府还是比不上她的母亲,听到岳姬这么说,她还以为母亲是在为自己这方说话,正要答应时,却被杨广拉住,因为岳姬的鬼蜮伎俩能骗得过吴景清,却骗不过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杨广。 只听他抢先说道:“谢谢城主夫人仗义执言,但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认了,况且比武审判只要双方认定便可,并没有旁人判定一说,如果对方真得有愧的话,下局的比赛内容由我方决定如何?” 杨广这话连削带打,让岳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只能让她陪笑道:“杨小兄弟,说得在理,不知下局比什么?” 说这句话之前杨广就已经思虑周全,所以立马说道:“我们今日比武审判是想解决事端,倘如因此造成死伤反而会让事件更加激化,所以我建议一局定胜负,由双方派出三位代表,分别在东西两座城门之上插上双方的令旗,先摘得对方的令旗者获胜如何?” 听了杨广的话,岳姬便开始快速思考,她虽然知道杨广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谋划,但她一时难以想出杨广的真实意图,首先她们这边高手众多,镇守东门的是她弟弟岳芒的前军,镇守西门的后军虽是由李丰羽统领,但凭她岳家在广陵城的多年根基,后军中也有不少是她岳姬的人,因此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有利于自己一方的。 思虑再三后,岳姬说道:“杨兄弟此法甚好,不会伤及和气,这样今日双方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巳时一局定胜,如何?” 杨广知道岳姬是想拖延时间,好提前设好陷阱,不过这也正中他的谋划,所以当即答应道:“好,一言为定。” 于是双方纷纷回去为第二日的决胜做筹谋,岳府中,岳芒大为不满道:“姐,我可是一心为了我们岳家,为了大侄子的前途才这么做得呀,你说是不是,大侄子?” 说完他还拍了拍吴景山的肩膀,意思是让吴景山替他说话,这让本就没有主见的吴景山甚为尴尬。 岳姬却根本不理他的牢骚,直接一拍桌子大怒道:“你这个蠢货还嫌害景山害得不够么?还有脸说是为了他着想,你也是练武的,难道不知道暗箭伤人最遭人所不齿的道理,我要不当众斥责你,我们就民心尽失了,到时候谁还会来支持我们?” 岳芒见岳姬真的生气了,连忙求饶道:“姐,你要相信我,我也是没办法呀,那小子实在太厉害了。” 岳壮也怕兄长被责罚,求情道:“姐,你就饶过二哥吧。” 岳姬也明白现在当收拢人心一致对外,所以话锋一转,一声叹息道:“他是你二哥,也是我三弟呀,我怎么忍心责罚他,但现在整个岳家都扛在我们三人肩上,我们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否则肯定会落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听得岳芒岳壮是感动不已。 岳姬的寥寥数语就让这两个弟弟为她死心塌地,岳姬虽为女流,但在收买人心方面极为厉害,否则这么大的岳家也不会让她来当家了。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明日的比试,这件事已经闹到如此地步,倘若最后以失败告终,被人视为笑柄还是事小,要是失败恐怕今后这广陵城中就再无他们岳家容身之处了。 想到这儿,岳姬便说道:“杨广这个人诡计多端,他不会无缘无故就提出抢旗决胜负,这其中肯定是有阴谋。” 此时逃过一劫的岳芒,又开始趾高气扬地说道:“姐,你别太高看他了,我看不就是因为他们下一场派不出高手来比试,才出此下策。” 对于岳芒的轻敌,岳姬十分不悦道:“你别忘了,他们还有个李丰羽呢,恐怕你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吧,再者说无论对方是否有阴谋,我们都应该精心部署,怎能像你这样大意?” 见到姐姐又有些不悦了,岳芒立马陪笑道:“姐,你教训得对,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我们全听你的。” 岳姬觉得岳芒总算是说了句人话,于是开始说出了自己筹谋道:“你们现在就去将你们的探子全部派出去,一定要盯死了杨广,李丰羽,还有那个叫罗义的,这三个人有任何行动都要马上禀报于我,只要盯死了这三人,其他人则不足为惧。 还有岳壮,你和炮拳门门主常巴巴去西门抢旗,无论成功与否,都要做出我们拼命抢旗的架势。 至于岳芒你去安排三千弓箭手埋伏于东门各处,只要发现杨广,李丰羽和罗义中的任何一人出现,立马将其射杀。还有最重要的是岳芒你要亲率八百亲卫奇袭吴府,只要将吴景水给杀了,那就大局已定。” 听到岳姬的谋划,岳芒和岳壮都是为之一震,不仅是因为岳姬的思虑之缜密,更加是因为她的心狠手辣,要不是她为女儿身,恐怕最适合当城主成就一番霸业应该是她岳姬。 想到这儿,就连身为亲弟弟的岳芒和岳壮都有些不寒而栗,连忙附和道:“是!” 第46章 岳府谈判 第二日临近巳时,岳府大堂上,吴景山心急如焚在屋内来回踱步,岳姬则正襟危坐在一太师椅上,手拿佛珠闭目养神。 终于吴景山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朝着屋外大声喊道:“来人呀,快去看看探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岳姬见儿子如此慌乱的模样,不免训斥道:“难怪你爹瞧不上你,做大事者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怎能如此六神无主?” 吴景山听到岳姬的训斥,赶忙一拱手道:“母亲训斥得是,可这都快到巳时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报!”就在这时,探子终于赶了回来,连气都没有喘匀,便跪地禀报道:“报告夫人公子,我已经探明在西门镇守的正是李丰羽,而杨广和罗义则兵分两路,一路从城中进发西门,另一路则从城外绕道东门。” 听到这话吴景山有些不知所措道:“母亲,我们该如何?” 岳姬则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说道:“兵分两路,两面夹击,这杨广有点东西,不过我早有预料,传令给岳芒岳壮两位将军,就说依计划行事。” 接到岳姬的指令后,岳壮和炮拳门门主常巴巴立马进攻西门,他二人刚来到城门之下,便看到他们所要抢的那面红色旗帜正高挂于城楼之上。 岳壮见此不由轻蔑一笑道:“把旗子挂得这么明显,是准备投降了么?”说完岳壮便准备飞身抢夺旗帜。 却被身旁的常巴巴拦住道:“岳兄,小心敌方有诈。” 但心高气傲的岳壮自然不会理会道:“就一个李丰羽还能够玩成什么花样,他要敢拦老子,老子就要了他的狗命。” 随后岳壮便不顾常巴巴的劝阻纵身一跃想要抢夺旗帜。 可就在他快要抓住旗帜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如流星一般呼啸而过,岳壮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已经挂了彩,吓得他立马转身落地怒喝道:“是谁竟敢暗箭伤人?” “哎呀,竟然没有射死,果然要论暗箭伤人的本事,当属你们岳家天下无敌呀。”说话如此之刁钻的当然就是李丰羽。 此时的他正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拉弓搭箭地对着岳壮二人,刚才那箭李丰羽明显只是在警告岳壮不要轻举妄动,并没有下死手,否则岳壮早就被一箭毙命了。 可岳壮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继续叫嚣道:“原来是你这个酒鬼,我劝你早点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本大爷对你不客气。” 李丰羽闻言却大笑道:“哈哈,岳壮我真是佩服你的无知,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自知,让你死在我的箭下,我都觉得是对我的侮辱。” “大胆!”听到李丰羽的嘲讽,岳壮立马怒不可遏地冲向了李丰羽。 李丰羽也不再留手,居高临下拉弓就射,一支如流星一般的利箭再次射出,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岳壮的咽喉之处,眼看就要一箭封喉了,幸好身后的常巴巴及时出手,一把推开了岳壮,这才让岳壮逃过一劫。 不过这也让岳壮意识到了李丰羽那精妙的箭术,急忙和常巴巴躲到掩体后面藏匿。 这下真有点抱头鼠窜的感觉,引得李丰羽更是放声嘲笑道:“你不是要对我不客气,怎么现在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来。” 李丰羽的嘲讽自然气得岳壮是怒火攻心,可他刚想出去,李丰羽的利箭便已飞来,就插在岳壮眼前,让他更加明白自己只要露出一丝的破绽,肯定就会成为李丰羽的箭下亡魂。 眼下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进攻李丰羽,可无论是他的形意拳还是常巴巴的炮拳都是近身搏斗的招数。 而现在他们距离李丰羽不少于百步的距离,因此想要一边躲避李丰羽的利箭,一边拉近距离,这又谈何容易。 好在岳姬给他的任务只是佯攻,因此岳壮便与常巴巴对视一眼,示意他按兵不动,与李丰羽进行拉锯战。 半个时辰后,岳府大堂,一个家丁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好像见到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看到这个家丁居然不经通传就闯了进来,吴景山当即怒道:“怎么这样莽莽撞撞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岳姬则意识到不对劲,肯定有急事发生,否则这个家丁肯定不会如此,于是急忙起身问道:“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家丁依然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外面......外面......” “外面到底怎么了?”吴景山见他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更加着急道。 而就在家丁刚要张嘴说得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小生杨广,未经通传就擅自入府,望夫人公子见谅。” 吴景山一看来者居然是杨广,顿时犹如晴空霹雳,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杨广则依然恭敬地回道:“小生身为后辈,初来乍到按理是应当登门请安。” 岳姬自然不会相信杨广此时登门会安什么好心,于是冷笑道:“杨广你不用在我这里惺惺作态了,有什么阴谋你就尽管说吧,不过就算你杀了我们母子,你也改变不了大局的。” 听到这话,吴景山更是吓得六神无主道:“母亲,他怎么敢......”但看到岳姬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还是生生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吴景山心想:是啊,对方都杀到门上了,我还在说什么天真的话。 可吴景山并不想死,他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他只想安安稳稳地享受荣华富贵罢了。 想到这儿,吴景山立马求饶道:“杨兄弟,你别误会,这都是我两个舅舅的主意,与我和我母亲无半点关系。” 岳姬眼见吴景山如此贪生怕死的模样,心中顿时凉了一半:难道我们岳家百年基业真的要毁在我的手上了? 杨广闻言却突然仰天大笑道:“如果我的对手是你,那就不值得我如此筹谋了,幸好是夫人,让在下多了一些乐趣,但夫人你不用担心,你和公子毕竟是吴城主的至亲,他对我有恩,我自然不会伤害他的至亲。” 看到杨广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让岳姬不免冷汗直流,但她还不敢确定杨广是否已经看穿了她的谋划,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这话何意?” 杨广微笑道:“夫人,不用再跟我打马虎眼了,想必岳将军此时已经带兵到达吴府了吧。” 杨广此话一出,彻底打破了岳姬最后的希望,她面如死灰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杨广则不急不躁地说道:“想必现在岳将军已经陷入重围,但请放心,他同样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 事实上也正如杨广所预料的那样,岳芒率领八百士兵轻而易举地就攻入了吴府,但此时吴府大院已经空无一人。 而就在岳芒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了阵阵凉意,这并非感官上的寒意,而是人对于危险的敏觉。 岳芒急忙大喊道:“快撤退!”可一切已经太迟了,吴府大门突然禁闭,无数弓箭手出现在了屋顶上,个个拉弓搭箭将他们团团包围了,此时岳芒及其所率领的八百士兵就犹如瓮中之鳖。 当岳芒抬头望去,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那便是吴景清,此时吴景清也同样望着他,一脸微笑地说道:“舅舅,你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外甥女去接你呀。” 岳芒是个急脾气,直接怒骂道:“小妮子你别给老子来这套,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面对岳芒的辱骂,吴景清没有丝毫生气,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方已经胜券在握了,所以不紧不慢地回道:“舅舅放心,只要舅舅能在这里稍息片刻,之后我便会放你们回去,我保证定不会伤你一根汗毛。” 眼下的岳芒犹如刀俎鱼肉,自然没有反驳的权力,只得冷哼一声坐在了地上。 而另外一边,岳姬还是搞不清楚杨广真正的意图,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思实在太过可怕,于是疑惑道:“你要做什么交易?” 杨广回道:“我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你,从诬陷吴景水杀害岳灿开始,这都是你的阴谋,而你这么做得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大公子做城主罢了,我说得没错吧?” 岳姬闻言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杨广,因为她的心思居然被杨广一字不差地全都说出,但岳姬并没有回答杨广,不是她不敢承认,而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聪明得令人畏惧的男人。 而杨广也并没有强求岳姬回答自己,因为从她的表情中,杨广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杨广继续说道:“夫人,不用担心,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是你陷害二公子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因为我说过我是来谈生意的。” 杨广的话越发地让岳姬有些着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可杨广却像故意吊她胃口一样说道:“这不着急,你先看看我交易的筹码,再判断这买卖值不值当吧?” 聪明的岳姬也反应过来,杨广这是在玩心理战,于是便稳了稳心神道:“好吧,那你先说说你的筹码吧。” 杨广玩味一笑道:“我的筹码就是确保大公子登上城主之位,但我有三个条件。” 听到这话,岳姬两眼顿时一亮道:“什么条件?” 杨广说道:“一是不可伤及吴景水的性命,我与他虽无师徒之情,却有师徒之名,我自然要保他,当然他毕竟是你的儿子,如非必要你也并非真的想要杀他吧。” 这个条件岳姬自然没有道理拒绝,但谨慎的她还是想听完杨广的条件后再做回复,于是继续说道:“另外两个条件,你就一并说了吧。” 杨广便继续说道:“二是如果大公子登上城主之位,夫人必须监督他成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君王,我相信这一点夫人肯定会答应的,毕竟以夫人的才智肯定会明白广陵城的兴衰就是岳家的兴衰,至于这第三条,就是我如果成功辅助大公子登上城主之位,那车骑将军一职应当就是在下的吧。” 直到杨广说出第三个条件时,岳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前两个条件乍听下来虽没有问题,但对杨广来说却没有实质的好处,她很难相信杨广做这么多事居然不要任何利益,所以直到杨广说出这第三个条件时,她才能够相信这就是杨广真正的意图。 但殊不知这第三个条件恰恰是杨广用来迷惑她的,因为吴钟早就想把车骑将军一职给他,如果他想做早就做了。 而杨广之所以这么说,正是摸透了岳姬自私自利的心理,因此如果自己不追求名利,她是不会相信的。 第47章 尘埃落定 自以为搞清楚杨广真实目的岳姬,如释重负般说道:“杨小兄弟志向高远,妾身早已看出你并非池中之物,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助我儿登上城主之位,就算让我儿和你平分天下又有何妨,但不是妾身小觑于你,因为就算集我们岳家全族之力,也很难说确保我儿登上城主之位,不知杨小兄弟有何妙计。” 杨广听闻岳姬所言,心中不禁对岳姬高看几分,既然连平分天下这种条件都能说的出来,要是一般只看眼前利益的人恐怕就要被她所骗。 但杨广可曾是九五至尊,别说这一半的广陵城,就算整个天下他也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但当下杨广自然不能够让她看出来。 于是杨广故作欣喜道:“城主夫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好,既然城主夫人如此诚意,我也不再隐瞒,请稍等片刻,在下定让夫人知道我此话非虚。” 而就在杨广刚说完的时候,门外便有探子来报,岳姬下令让探子进来,那名探子刚到大堂,就看到了杨广,他先是一惊,随后又看向岳姬,岳姬示意让他禀报,他这才说道:“禀告夫人公子,我方令旗被对方夺得。” “什么!”吴景山万分震惊地叫道。 岳姬虽然知道这是杨广的手段,但对此也是十分诧异,毕竟自己的部署如此周密,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夺得令旗的呢? 想到这儿,岳姬疑惑道:“先生高明,但妾身实在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 杨广依然平静如水地说道:“我早已知道夫人肯定会派人盯着我和罗兄,还有李丰羽,因为我们三人实力最强,但夫人似乎漏掉一人?” “谁?”岳姬疑惑道。 杨广答道:“你的四女儿吴景秀。” “不可能,我对我女儿的实力还是十分了解的,她不可能有此实力能在千军万马的眼皮子底下夺得令旗。”岳姬信誓旦旦地说道。 杨广却微笑道:“夫人说得没错,凭四小姐的实力想要正面夺得令旗自然是做不到的,但如果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偷偷拿走这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更加不可能,自打你提出抢夺令旗的比赛方式时,我就派出重兵把守,一般人连靠近都很难,景秀怎么可能将其偷偷拿走。”岳姬对于自己的部署还是十分自信的。 可杨广随后的一句话便打破了岳姬的认知,只听他说道:“如果是在我提出今日夺旗比赛之前就让四小姐偷偷混入进去呢?其实在整个比武审判之前我就已经让她想办法混进前军之中,你只知道她的武功不足,但你却不知道你女儿的智谋实则不下于你,所以想要取得令旗这并非不可能。” 说这话时,杨广还在内心感叹:这小丫头古灵精怪,就连我都差点吃了她的大亏,那些士兵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听到这儿岳姬更加觉得不可思议道:“可你不可能预计到我弟会出手偷袭罗义,而如果不是我弟偷袭罗义,你怎会有理由提出争夺令旗的方式。” 杨广回道:“我确实没有想到令弟居然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但我清楚罗兄的实力绝非令弟所能比,只要打败了他,我们就连胜两局,你们便陷入了绝境,会担心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再输,所以如果我在那时提出抢夺令旗的方式,你们自然也就会接受,当然令弟的行为反而为我省去了很多麻烦。” 杨广这话既嘲讽了岳芒,也在侧面告诫岳姬她的两个弟弟根本靠不住,只有他杨广才能帮助她儿子登上城主之位。 话讲到这里,岳姬彻底被杨广的才智所折服,她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先生有鬼神之才,妾身敬佩,但妾身只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何要选择帮助景山,以你的才智如果帮助景水登上城主之位,我相信这车骑将军一职依然是你的囊中之物呀?所以你为何要临阵倒戈呢?” 岳姬这话问得是一针见血,幸好杨广早有应对,只听他侃侃而谈道:“其实当我知道吴城主有意想将城主之位传给三公子时,我对此并不赞同。” “为何?他可是你的学生呀。”岳姬疑惑道。 “其因有二,一是实力,城主所思是三公子的才智胜于大公子,所以才想选择三公子,但他只是以个人实力而言,但一个人真正的实力除了他自身的实力外,他背后的势力支持也是极其重要的,大公子任代城主多年,早已经得到城中多方势力的支持,就算大公子本身实力不济,但倘若他任人为才,自然也能守得一方安宁,而在这方面,三公子就远不如大公子。 这第二就是自古以来各代帝王多会选择立长不立贤,这是为何,就是为了避免兄弟夺嫡令朝局不稳,各何况这大公子三公子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自是一脉相承,如果不出这档子事,自是兄友弟恭,怎会闹出如此多的祸事?” 当然杨广还不知道的是吴景山和吴景水并非亲兄弟,吴景水也并非岳姬所亲生,所以岳姬才那样全力支持吴景山。 不过眼下杨广这话不全是骗岳姬的虚话,他确实觉得吴钟此法甚是不妥,他到不是觉得吴钟不该换了这个如窝囊废一般的大公子,而是不该想得如此简单,做得如此明显。 因为大公子所代表的可不仅是他自己,而是整个氏族的利益,所以如果是他来做这件事,第一件事不应该裁撤大公子继承人的身份,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而是应该慢慢分化氏族的力量,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彻底解决此事,这样也就不会引出如今这么多事情。 当然杨广如此一席话足以令岳姬心服口服道:“先生之见识果然远超常人,倘如能得到先生相助,那便是我们天大幸事,景山跪下我们一起拜谢先生。”说完便要拉着吴景山一起叩拜杨广。 虽然杨广知道这都是岳姬想要收服自己的手段,但自己也必须陪她一起演下去,于是杨广连忙扶住岳姬,故作十分感动的模样说道:“在下何德何能,能受夫人公子如此大礼,日后我定当为夫人公子肝脑涂地。” 双方在进行一番虚情假意的交流后,还是由岳姬首先切入重点道:“那先生,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 杨广说道:“我早有谋划,夫人你们只要认下比武审判的失败,下面只要敬候佳音就好,告辞。”说完杨广一拱礼便大步离开了岳府。 等到杨广离开,吴景山这才询问岳姬道:“母亲,你真得相信他?” 岳姬却一脸冰冷道:“我们已经落入他的圈套,不听之任之又能如何?景山,倘若有朝一日他真得辅佐你登上城主之位,你也一定要立马将他除之而后快,因为此人心思之缜密实在太过恐怖,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 半个时辰后,广陵城中心的比武场上,此次事件中相关的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里,当然还有不少的围观百姓,毕竟这可能是决定广陵城未来走向的大事,因此所有人都心系此事的最后结局。 岳姬作为失败方代表率先说话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比武审判是岳家输了,至此之后岳家不可再追究吴家三子吴景水杀害岳灿一事。” 岳姬此话一出,一旁的岳壮气得是脸色发青,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忍着。 按道理来说此事到这里应该就已经了结,可杨广却站到台上高声道:“请各位听在下一言。” 岳壮以为他还要得寸进尺,当即怒不可遏道:“你们这群杀人凶手赢都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岳姬却打断岳壮的话:“你闭嘴,先听听先生怎么说?” 这一声先生引起了吴景清的警觉,通过这次比武审判,吴景清已经看出来了岳姬表面上好像是在主持公道的样子,实则她才是此事真正的背后操纵者,所以对于破坏她计划的杨广,她应该是恨之入骨呀,怎么反而越发尊敬了呢? 只听杨广继续说道:“夫人,你不用责怪岳将军,试问我们中哪个人在经历丧子之痛时能甘愿就此罢休,换句话说,今日的比武审判是我们吴家赢了,可这事值得我们吴家高兴么?因为这事归根到底并不是一场比试,而是一件祸事,一件丑事,一件家门不幸,吴岳两家本是血脉相连的亲家,却因此生死相争,这是我们想看到的么?” 杨广的话振聋发聩,令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是呀,这事闹到如今这个局面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杨广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继续说道:“请大家再思考一下,这事的祸因真得只是吴景水打死了岳灿么?那他为什么会失手打死岳灿?归根到底不就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才错手导致了这场祸事,而两大世家居然为了这种事闹得满城风雨,简直是荒天下大谬,因此我已将此事上报给了吴城主,他也已经下诏颁令给我,吴岳两家听令。” 说话间杨广已经从怀中掏出那卷诏令,杨广此举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但所有人都知道杨广既然敢当众读诏令,此诏令必是真的,于是纷纷跪下接旨。 杨广当众朗读诏令:“奉广陵城城主诏令,吴家三子吴景水杀害岳灿,虽赢得比武审判免除死刑,但活罪难饶,故贬为庶民发配边疆,修筑长城,未经令许,永不可返回广陵城。” 杨广的诏令读完,最开心得就是岳壮了,因为他本以为自己的儿子算是枉死了,所以当即开心地仰天大笑道:“真是苍天有眼呀!”岳壮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儿子其实是被他们给毒死的。 而吴景秀闻言当即怒不可遏地质问杨广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 第48章 兵临城下 面对吴景秀的质问,杨广选择沉默,倒让一旁的岳姬觉得这是个分化他们的好时机,于是抢先说道:“景秀,你怎么能跟先生如此说话,先生刚正不阿,大公无私,要不是他的谋划,又怎能为死去的岳灿讨得一个公道?” 岳姬这话用心极为歹毒,竟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杨广身上,但杨广依然是闭口不言。 可杨广的缄默却让别人认为岳姬的话是真的,所以就连李丰羽闻言也不免破口大骂道:“杨广,我真是错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蛇鼠两端的小人,罗义走,陪我喝酒去。”说完李丰羽也不管刚刚治好眼睛的罗义是否愿意,就被他拉走了。 急脾气的吴景秀自然也不会给杨广好脸色,说了句:“姐,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你还不信,我们快回去看看三哥吧,他的伤都没有好就要被发配修筑长城了,真是可怜!”便也要拉着吴景清离开。 吴景清虽然依然有些疑惑,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只好先跟着吴景秀离开了。 而如今杨广这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正是岳姬想要看到的,所以她立马上前假惺惺地说道:“先生不用在意,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先生的大义,我看先生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了,不如去岳府暂住?” 杨广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岳姬的阴谋,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便摇头道:“毕竟是吴城主请我来做老师的,就算公子小姐再不待见我,我也要回去,等和城主告别后,再走也不迟。” “那不是太让先生委屈了?”岳姬又是一番虚情假意,杨广实在不想再跟这个蛇蝎妇人过多纠缠,寥寥数语应付完,便匆匆离去。 夜色初上,吴景清正在为三弟收拾远赴边疆的所需之物,她满面愁容,不光是对三弟前途担忧,更是对杨广种种行径的不解。 她清楚记得杨广昨晚就是在这里给众人讲着今日抢旗之战的部署,她不免心想:如果他真是叛徒,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情,如果他什么都不做,那三弟早就死了,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想到这里,吴景清更加疑惑不解,而吴景秀正抱着吴景水哭泣道:“三哥,你的伤都没好,就要你去修什么长城,这分明就是要你的命,我不要你走。” 不过吴景水反而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四妹,你别哭哭啼啼的,我又不是真的死了,再说比起在这里如笼中鸟般的生活,去到边疆更让我有种龙如大海的感觉。” 吴景水这话到是真心话,他虽是个纨绔子弟,但不乏满腔报国的热血,他也早就知道修长城的实质就是去抵御兽族,这正是他所期望的,因此在他得知这一消息时,甚至感到有些兴奋。 但吴景秀哪会知道吴景水有这番心思,她只觉得是杨广害了她的三哥,所以破口大骂道:“都是杨广这个小人害得,话说得冠冕堂皇的,实则不然,他肯定收了岳家的好处。二姐,我们去找他去,一定要他好看,为三哥报仇。” 说完吴景秀便不顾吴景清的劝阻,硬拉着她去找杨广算账了。 此时的杨广正在吴府花园中饮酒赏月,今夜的月色格外迷人,他举起一杯酒对着明月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幽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公的这首《短歌行》说不尽的英雄豪迈,如此英雄才能做到天下三分,我又何时才能做到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呢?” 而就在杨广感慨万千的时候,来找杨广兴师问罪的吴景秀顿时骂道:“你这小人居然还有雅兴喝酒,我三哥可被你害死了。” 面对吴景秀的责骂,杨广并没有生气,边喝酒边平淡地说道:“我何时害过你们?” 吴景秀闻言更加怒道:“我三哥都被你害得要去修长城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杨广继续平淡回道:“如果不是我,恐怕你三哥早就被岳家千刀万剐了吧。” “你......”杨广一句话怼得吴景秀说不上话来。 旁边的吴景清见状倒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们知道要不是杨公子出手相救,我三弟是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可我不明白杨公子既然已经可以救他了,又为何要让他去修长城呢?” 可没想到刚才还平静如水的杨广,却拍案而起大声喝道:“那是因为吴景水他真得有罪!就算岳灿不是被他所杀,却是因他而死,他沉迷酒色,出手伤人这是事实。只是让他去修筑长城,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比武审判前我就曾快马加鞭面见吴城主说明了此事,吴城主的原话是让这个逆子自生自灭,是我好言相劝才让他免除一死。” 有了骕骦这匹神驹相助,杨广一日便可往返长城到广陵城,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可以拿到吴钟批令的原因。 而杨广的犀利言辞顿时让吴景清和吴景秀无言以对。而吴景清更是在心中羞愧道:是呀,三弟本就闯下滔天巨祸,如今的结果已经是杨广力挽狂澜的结果了,自己怎么还好意思去怪责他呢。 想到这儿,吴景清便立马拉着吴景秀一起谢罪道:“杨公子对我三弟有救命之恩,我们却忘恩负义横加指责,实在是无地自容,只是实在心疼三弟旧伤未愈,害怕他再长城那边会有意外。”说着吴景清有些哭腔出来。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杨广自是生了怜爱之心,温柔地安抚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们如此说话,你们只是爱弟心切,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之所以如此谋划不光是要治他的罪,更是为了救他。 一则岳家今日虽败,但恐他们不会轻易罢手,让他远离广陵城就等于远离了危险,二则我也想借此机会磨炼他的戾气,镇守长城的天门军将军军泰是我的好友,我已经写信给他,他会好生照顾他的。” 听到杨广已经为自己自己三弟着想的如此周全,吴景清当即就要下跪感谢杨广道:“杨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却被杨广拦下调笑道:“你别老是跪来跪去的,感觉在给我上坟一样,真要感谢我,不如陪我喝上一杯,有两位美女作陪,这酒肯定格外甘甜美味。”杨广此话一出,引得二女脸色羞红。 送走吴景水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杨广迎来了久违的惬意时光,除了修炼之外,杨广要么就是陪吴景清吟诗作对,要么是陪吴景秀练武。 这两姐妹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热烈如火,虽然截然不同,但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在这朝夕相处中,二女都被杨广那独有的魅力所吸引,渐渐地对他产生了情愫。 可好日子并没有过多长时间,两个月后的一天,杨广正在吴府院中与吴景清写着对联,只听吴景清边写边吟诵道:“郎君登此阁,歌吟流连,松菊万千情连枝。不知这可有难倒杨公子。” 杨广见联会心一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直接握住吴景清的手写道:“举国献丹心,治理整顿,英雄千古振民族。” 突然被杨广抓住手吴景清顿时下了一跳,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贴的如此之近,她都能依稀感受到杨广那手心的温热和轻轻吹过耳边的呼吸,这些无不在刺激着她的感官,使她心跳地厉害。 哪怕杨广松开了她的手,她的心情依然不能平复,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看杨广。 杨广见她这幅模样,故意调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还是我写得下联不好。” 吴景清依然低着头说道:“小女子写得是小家小爱,哪能比得上公子写得是家国大爱。” 杨广却扶住她的肩深情款款地说道:“没有小家小爱,何来家国大爱。” 听到这话,吴景清这才微微抬起头望向杨广,杨广眼中那是无尽的柔情,仅这一眼就足以让她沦陷了。 而过来找二人的吴景秀,刚好看到二人深情对望的一幕,心中顿时醋意大起,故意大声喊道:“哎,你们是对联还是对望呀,杨广你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师,该陪本小姐练武了。” 吴景清是个大家闺秀,从小就被灌输礼义廉耻,经妹妹这么一闹,她就算再喜欢杨广,也是急忙推开杨广,羞得退到一边。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突然跑来喊道:“两位小姐,老爷回来了。” 听到是父亲回来,二女都是极为高兴道:“父亲回来,那太好了,他是到府外了么?我们马上去迎接他。” 那名家丁却摇头道:“老爷没有回到府上,而是直接去了前军大营,似乎是有紧急军情,特派人来通知叫杨公子立马赶往前军大营议事。” 杨广一听便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否则吴钟不会连家都不回一次,就直接去了前军大营,所以在二女告别后,便立即骑着骕骦赶往前军大营。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杨广就已经来到了位于西门的前军大营中,他刚到大营门口便看到罗义已经在那等着自己,从他紧张的神情中杨广就看出肯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急忙下马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罗义回道:“出大事了,你快跟我去进去,就等你一个。”说完罗义便拉着杨广快步走进了主营帐中。 此时的主营帐中吴钟正襟危坐在行军桌前,身旁站着岳姬,而岳壮,岳芒,李丰羽等所有重要的文武大臣皆分站在下方两边。 如此阵势,加上每个人都是一副脸色凝重的模样,足以证明事态的紧急,看到杨广和罗义进来,吴钟率先说道:“好了,人齐了,岳芒把情况跟大家说了吧。” 岳芒闻言便出列对着众人说道:“昨日探子来报,宣王轻率十万苍龙军直逼广陵城而来,现在三十里外的堂邑安营扎寨,还听说宣王已经下了严令,倘若城主不亲率全城军民出城投降,破城之日便要屠戮满城。” 第49章 宣王姬静 当岳芒将斥候报来的消息说完时,众人皆是胆战心惊,虽然他们中有不少人早就得到了宣王亲率大军准备攻打广陵城的消息,但他们没有想到宣王居然还要屠城,一时间人心惶惶,哗然一片。 见到这番情景,吴钟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吵什么吵,有什么主意提出来让本城主听听,不要在下面议论。” 吴钟此话一出,刚才议论的大臣们反而是安静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做出头鸟。 眼见这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大臣们,到了关键时刻却是一副龟相,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丰羽率先不屑道:“看你们这副窝囊样,敌人还没到,你们自己就吓破胆了。要我看,怕个鸟甚,不管是谁来,干就完事了呗。” 岳芒闻言立马反驳道:“你是无亲无故,自然什么都不怕,再说拿什么去干,我们所有人马加起来才不过八万而已,况且这十万人马兴许只是先头部队,要知道人王的苍龙军可不下三十余万呀。” 面对岳芒的反驳,伶牙俐齿的李丰羽自然不会忍气吞声,直接回怼道:“是啊,我自然比不上岳大将军,光小妾都四位了,情人就更是数不胜数,那岳大将军你身为前将军,有何高见呀?” 李丰羽的话气得岳芒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红,不过眼下这个情况,他自然不好跟李丰羽争吵,而是冷哼一声对着吴钟说道:“姐夫,我真不是只为我自家考虑,真要打起来,那全城百姓都要生灵涂炭了,所以我劝你还是投降吧,和宣王求求情,凭姐夫你和宣王多年感情,他顶多就是责骂你一顿,定然不会为难你的。” “臣等附议。”岳芒的话得到了很多大臣的支持,他们都是在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自然不希望与宣王交战。 杨广闻言则是在心中对岳芒是嗤之以鼻:这岳芒真是睁着眼睛说大话,宣王如此兴师动众地率领十万大军不远万里地而来,只为训斥吴钟一顿,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么? 不过没等杨广开口,罗义到先开口道:“岳将军的话简直是痴人说梦,宣王御驾亲征怎会肯轻易罢休,唯有一战才能有一线生机。” 岳芒听到罗义竟敢驳斥自己,愤怒地瞪着罗义骂道:“黄口小儿,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吴钟却打断他道:“岳芒你别着急,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希望大家畅所欲言,小兄弟说出你的想法给大家听听。” 罗义拱手道:“谢城主,下官觉得我军虽在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好在对地形熟悉,这广陵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如果我们坚守不出,对方必定难以攻克,再者对方远道而来,粮草供给也是很大的问题,我们只要出一支奇兵绕道江都再至阜陵便可切断对方粮道,等到粮道一断对方肯定军心大乱,到时我们再借机攻之,必能一战而胜。” 罗义的话让吴钟听后顿时一喜,他没有想到自己手下除杨广之外居然还能有如此见识之人,心中自是如获至宝,但吴钟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望向杨广问道:“杨广,你觉得呢?” 可没想杨广居然却拱手道:“城主,在下赞成岳将军所说得投降。” 对于杨广的回答,吴钟先是一惊,随后听出了杨广这是话里有话,于是一挥手道:“今日之事商议到此,除杨广,罗义,李丰羽,岳芒,岳壮,还有夫人等人留下,我们把此事细节敲定,其他人都先回去吧。” 吴钟留下这几人都是真正掌握实权的人,其他大臣听到城主的命令便纷纷退了出去。 见其他人都出去了,吴钟这才对杨广说道:“好了,余下的都是自己人,你大可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此时的杨广已经思虑周全,便胸有成竹地说道:“城主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在下便不再隐瞒,我并不觉得投降是条生路,因为那样等于是任人宰割。” 岳芒早就猜出杨广不是真心认同自己的观点,所以并没多言,也就是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但没想到杨广又转身对罗义说道:“不过罗兄,我也不赞同你主战的说法,我倒不是觉得我们赢不了,而是你考虑过我们赢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么?“ 杨广此言一出,顿时让罗义沉默了,因为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赢了的后果。 杨广见罗义没有回答,便继续说道:“我们就算赢了,就是小胜一仗,但依然改变不了失败的结局,因为我们一旦与人王开战,也就成了发动叛乱的人族叛贼,到时整个人族都不会支持我们,甚至会来讨伐我们,如果真到那时,那天地间就再无我们立身之所了。” 岳芒闻言嘲讽道:“这降也不是,这战也不是,难道什么都不做等死么?” 杨广并没有理睬岳芒的嘲讽,而是对着众人问道:“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在下一直搞不清楚一件事,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讨论战或者降的事情?” 听完这话岳芒更是讥笑道:“小子,你是被吓傻了么,你难道没有听到宣王亲率十万大军来征讨我们么?” “那宣王为什么要来征讨我们?”杨广继续问道。 这话倒一时问住了岳芒,想了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当然......当然是姐夫没有请旨王上就妄自调兵,才惹怒了王上。” 这句话正是杨广想要的,于是他接着说道:“首先吴城主是为了对抗兽族才调动军队,这并非无故调兵,再者就算是吴城主没有事先请旨调兵有失礼法,王上大可颁旨降罪,吴城主又没有抗旨不尊,王上为何要御驾亲征?” 杨广一席话引得众人皆陷入沉思:是呀,王上要杀要剐大可颁旨降罪,如果城主真得抗旨不尊,王上再御驾亲征也好出师有名,可现在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直接御驾亲征,此举着实诡异。 岳芒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依然不服气道:“就算你说得有理,可宣王来都来了,总不至于是来郊游狩猎的吧。” 杨广玩味一笑道:“也许他真得打算来郊游狩猎的也说不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开玩笑。”岳芒着急道。 就连吴钟都有些着急了:“杨小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于是杨广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吴城主,我并非在开玩笑,请你细想,如果王上真是来征讨我们的,那为何不出动更多的人马,而仅仅只是出动比我方略多的十万人马,我想王上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在威吓我们,看看我们的反应而已,倘若我们真的有反意,到时就真会大军压境。” “所以我才说要赶紧投降以示衷心呀。”岳芒说道。 杨广却摇头道:“那样的话只会让王上抓到我们的把柄,到那时王上肯定会借机将这广陵城的朝堂进行清洗,因为无论我们是否真有反意,我们都确实对王上的权力产生了威胁,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王权。” 听到王上有了要换城主的意思,岳芒认为自己有机会了,顿时两眼放光。 杨广一眼就看出了岳芒的心思,于是补充道:“到那时,估计我们这些吴城主的左膀右臂,至亲好友都不会有好下场吧,王上肯定会派自己的亲信来。” 这番话无疑给岳满泼了一盆冷水,让他瞬间打消了要借机当城主的想法。 一旁的岳姬也听出了杨广话里的意思,她也明白现在他们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之前有何种恩怨都应该放下,所以说道:“先生,你真是料事如神,你就说该怎么办吧,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岳姬的聪慧,杨广倒是颇为欣赏,因为她至少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于是杨广对岳姬一拱手表示感谢,并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众人。 之后又过了两天,到了第三日的未时,烈阳高照,广陵城城门紧闭,没有看到一个商旅行人,整座城安静地就像是一座空城。 城外则围满了金旗金甲的苍龙军,领头的将军正是人族大元帅谭槐,此时的他也同样身穿金色铠甲,座下是一匹白色骏马,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浑然忘了当初逃走时的狼狈。 只听他驾着白马在城门前来回行进,并高声叫器道:“叫吴钟出来领罪!” 可没想到的是谭槐话音刚落,城门居然就缓缓打开了,而从城门中走出来的是数十名亭亭玉立的侍女,她们有的在铺着红毯,有的在红毯两边摆着花盆,还有的则提着一篮子花瓣整齐地站在红毯两边。 等到侍女布置完红毯和花坛后,城门中又走出许多士兵并排站在侍女身后,奇怪得是这些士兵并没有拿着武器,而是拿着跟苍龙军一样的红底金龙旗。 如此这般情形让领军的谭槐是一头雾水,而就在这时城楼上又突然响起三声鞭声,紧着钟鼓齐鸣,奏起了中和韶乐,此乐乃是人皇入朝祭天的专用乐曲,顿时肃雅庄重的音律响彻云霄。 伴随着此乐,吴钟领着所有文武走出了城门,杨广自然也在其中,他们个个冠带整齐,朝着谭槐所率领的大军缓步而来,直到谭槐面前才停下了脚步。 谭槐对于吴钟的这般举动十分疑惑,甚至有些慌张道:“吴钟,你究竟想干嘛,还不快束手就擒?” 可吴钟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朝着谭槐身后不远处的一辆六匹马拉着的马车方向屈膝跪地,以左手按右手,头也缓缓至于地,这乃臣子拜见君王时用的稽首礼。 吴钟一边行礼一边高喊道:“吾王御驾亲临广陵,是广陵之大幸,微臣吴钟带领广陵城所有文武跪迎吾王。” 吴钟此话刚毕,身后所有文武也是一同跪拜行礼,齐声高呼道:“跪迎吾王。” 谭槐没有想到吴钟会做这般行径,一时间楞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就这样沉寂了有半刻后,马车身旁的侍官突然高声喊道:“王上有令,起驾入城,让!” 此令一出,所有苍龙军的士兵立马齐刷刷的向两边分站,为后方的马车留出一个通道,只听驾车的士兵大喝一声“驾!” 六匹骏马便拉着马车缓缓行进,而这马车自然也不是普通的马车,乃是人皇的龙辇,四面镶金嵌宝,且用淡蓝色的丝绸装裹,说不尽的富丽堂皇。 吴钟见状也急忙带着文武退到两边为马车留出通道,随后龙辇便缓缓向广陵城中驶去,而就在龙辇即将驶进城门时,却突然停下。 接着三名士兵便立马跑到龙辇旁边,一名士兵急忙趴了下去作为人肉车凳,另外两名士兵则侯在马车旁随时准备着搀扶车上的大人物,又是片刻过后,一个体态臃肿的老者才在两名士兵和一位侍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龙辇。 那肥胖的身材让老者的动作显得笨拙迟缓,样子十分搞笑,但现场无一人敢笑,因为此人正是人族的王—宣王姬静。 第50章 被迫成妃 好不容易下了马车的宣王却一把推开了扶他的士兵,骂道:“孤还没有老到要你们搀扶。” 但事实上这个宣王看上去已经两鬓斑白,垂垂老矣,羸弱的身体连走起路来都显得十分费力,只不过这老态尽出的宣王身上依然不乏帝王之威。 但说归说,宣王还是接过侍卫递来的一根镶着红宝石的拐杖,依靠着拐杖才缓慢地走到了吴钟面前说道:“老伙计,多年不见还是这么硬朗呀,你看看孤,不过虚长你几岁,已经老成这样了。” 吴钟立马行礼道:“微臣是个闲人吃得好睡得好,自然养得白胖,不像王上日理万机,举族大事都要担在身上,王上请你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切勿过度操劳呀。” 宣王闻言却仰天大笑道:“哈哈,老伙计你啥时候也学会了阿谀奉承之词,来我们一起走,今日定要不醉不归,好好叙叙旧。”说完宣王拉起吴钟的手就要往城里走。 谭槐眼见昨日还下令要屠城的宣王,今日却跟吴钟好得跟亲兄弟一样,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插话道:“王上,你不是要治吴钟的罪么?” 此话当真愚蠢至极,气得宣王直接怒目瞪了眼谭槐骂道:“胡说!孤什么时候下令要治吴城主的罪了,传令下去吴城主治理广陵,抵御外敌有功,特赐黄金万两,绸缎千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谭槐如果还没有醒悟,他也就不能在宣王身边任职多年了,所以谭槐吓得立马叩头谢罪道:“是王上,是微臣搞错了,我这就去准备给吴城主的赏赐。” 宣王又转身对吴钟说道:“这些蠢货,连孤王的意思都能搞错,他们要是能有你当初的一半,孤王也就不至于这么劳累了。” 吴钟当然也知道如果不是宣王真的下令,谭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那样说。 不过宣王都那样说了,吴钟自然也不好说破,便回道:“王上厚德,微臣无功无劳怎可受此赏赐。” 对于吴钟的谦逊不受,宣王却突然勃然大怒道:“孤王说你受得就受得,难道还让孤王收回成命么?” 吴钟身旁的岳姬怕宣王生气,急忙替夫谢恩道:“大王,如此大恩我夫君怎会不想受呢?只是我夫君嘴拙,不知如何谢恩才是。” “一方诸侯会嘴拙?”宣王此话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寒意,连见惯大场面的岳姬都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可吴钟却依然面不改色道:“王上,你知道微臣从不撒谎,微臣真得是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 吴钟此话更让岳姬心惊胆颤,在她看来吴钟这是在触犯龙颜,会引来祸事的。 但她没想到宣王对于吴钟之言,不仅没有发怒,反而转怒为喜道:“哈哈,你这夫君,孤王认识他比你还早呢,他这人何止是嘴拙啊,简直就是榆木脑袋,不过孤王就是看重了他这份耿直,走喝酒去。”说完便拉着吴钟进城去了。 而躲在人群中一直悄悄观察着这位宣王的杨广,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位宣王是老而不聩,奢而不庸,骄而不蠢,如此一位优缺明显的帝王,恰恰是最为可怕的,因为这样的君王是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喜怒无常,对于臣子百姓的生杀也全凭自己的心情,如果是英明时,那还好说,可一旦听信谗言,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杨广看人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辣,仅凭宣王的寥寥数语,便对他分析地如此透彻。 而知道宣王的为人后,杨广又开始筹谋起来,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祸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宴席之上,歌舞升平,这次为了迎接圣驾,吴钟按照杨广的谋划特召集三千工匠,用短短三日的时间就将广陵城中最着名林园改造成了宣王的行宫。 当然如此短的工期想要造成如王宫那样富丽堂皇的宫殿显然是不可能,所以杨广改变思路,要求工匠所造宫殿不求宏大,但求依山傍水颇具特色,如此计划下才能如期完成。 而这种具有当地风景特色的宫殿反而让久住王宫的宣王产生兴趣,对其连连称赞。 宴席之后,吴钟带着杨广,岳芒,岳姬三位一同伴驾游园,至于谭槐则是主动要求伴驾,他可不愿意把这种溜须拍马的好机会让给吴钟。 可游园游到一半时,吴钟却突然跪倒在宣王面前郑重说道:“下官有罪,请王上严惩。” 吴钟此举虽出乎宣王的预料,却符合他的心意,但宣王不能表现出来,而是故作诧异地说道:“你这又是请什么罪?” “吴钟未经王上批准就擅自调兵此乃大罪,请王上重责。”吴钟说道。 而吴钟之所以主动请罪,也全是杨广的谋划,因为他早已经料到只要吴钟不反抗,宣王必不会责罚他,甚至不会判他有罪,因为如果判他有罪,那很可能会将给兽人送贡求和的事情暴露出来。 如此千古骂名宣王自然是不愿承担的,但吴钟擅自调兵触犯王权乃是事实,就算宣王今日不予追究,可这根刺如果不去除的话,终将一日祸事还是会到来的。 今日杨广所有谋划的核心就是在让吴钟向宣王表示自己的忠心,以消除宣王的疑虑,让吴钟主动请罪也是如此,这总比日后宣王自己找些莫须有的罪来栽赃陷害他要好得多。 果然称心如意的宣王,故作难过地说道:“老伙计呀,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孤王知道你是赤心一片,但现在还没有到反击的时候,如此冲动是会引得滔天巨祸的呀!” “微臣罪该万死,请王上责罚。”吴钟又将头重重磕了下去。 吴钟越是这样请罪,反而越是让宣王消除了不少疑虑,态度也缓和不少道:“好啦,你的忠心孤王又怎会不知,当年孤王之所以能够登上王座,也是靠你全力相助,这些孤王都不会忘记,不过你犯了法也是事实,孤王也不能太过偏袒,否则难以服众,你可明白?” “王上苦心,微臣感恩戴德,自当伏法。”吴钟再拜。 宣王笑道:“不过如此忠臣良将,孤王如果重责于你,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这样吧,你可愿意来许州任职,也可助孤王一臂之力。” 宣王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吴钟只能答应,而一旁的杨广则不由眉头一紧,心中暗道:不好,宣王这是要软禁吴钟。 因为这许州正是人皇的王都,宣王将吴钟调往许州的用意昭然若揭,就是想把他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而宣王的帝王权术远不止于此,只见他拍了拍吴钟的肩膀说道:“不过你放心,这广陵城永远是你吴家的,你走之后,孤王就会册封你的长子为广陵城城主,不过你去到许州之后封为何职,倒让孤王有些苦恼,毕竟总不能比城主的职位差吧,你说是么,谭元帅?” 宣王这话着实让谭槐吓了一跳,因为除了他的元帅之位,又有哪个职位能够比得上城主之职呢? 不过谭槐深知他的这个元帅之位是全靠宣王的支持才能当上,如果没有了宣王的支持,他就什么都不是。 所以宣王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无奈地回道:“王上所言极是,如城主不嫌弃,谭槐愿意将自己的元帅之职让与吴城主。” 宣王当然也不是真心想要谭槐让出元帅之位,他只是想试探下谭槐是否听他的话,就跟狗主人时常想要逗自己的狗一样,听到谭槐这么说后,宣王便仰天大笑道:“哈哈,那倒也不必,毕竟你也是孤王的爱卿,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其实孤王这里有个很好的职位适合你,不知老伙计意下如何?” 吴钟自然不敢推诿道:“能侍奉在王上左右已经是微臣莫大荣幸,无论何职臣定当肝脑涂地。” 宣王继续笑道:“好,孤王早就听说你二女儿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而孤王的二儿子正好与她年龄相仿,不如就让他二人成亲,你也就成了孤王的亲家,成了皇亲国戚,一应俸禄府邸与城主无异,等到他们诞下皇孙之后,如果老伙计你还有余力,再回来做这城主也不迟呀,你看如何?” 宣王这话看似是在询问,实则不容半点反驳,这不仅对于吴钟来说是个晴空霹雳,就连一向沉稳的杨广也是震惊不已。 他心中懊悔道:该死!我真是太小看这宣王了,他虽身处万里之外,却对广陵城了如指掌,懂得利用吴钟父子不和的情况,来分化他们内部,还同时安抚住广陵城中的各大势力,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呀。 至于联姻,更是让吴钟骑虎难下,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就坐实了反叛的罪责,答应的话,景清就成了对方手上的人质,哪怕日后恢复城主之位,也会步步围困。 想到这儿,杨广紧紧握住了拳头,这是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在权谋上遇到了对手。 而吴钟所担心的不是自己会受制于宣王,而是这个宣王的二子姬宫涅,他是奸妃谭姒之子,宣王正是在谭姒的蛊惑下才变得贪图享乐,不务朝政,甚至重用其贪财无能的兄长谭槐为人族兵马大元帅。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吴钟也早就听说这二皇子是个比宣王更加骄奢淫逸,荒唐无道的人,自己怎么能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呢? 想到这,虽已听出宣王不容反驳之意的吴钟,还是跪倒求情道:“谢皇上厚恩,可小女才疏智浅怎能高攀二皇子,望王上收回成命。” 可没想到,吴钟此话刚出,一旁的岳姬到先说道:“老爷,妾知你谦卑,可三番两次的拒绝王上好意,反而会让别人觉得你高傲无礼,王上能看中景清,是她的福气,还不谢过王上。” “可......”吴钟还想辩驳,却杨广及时握住了肩膀,他知道杨广这是再让他暂时忍让。 因为宣王的一石二鸟之计已经成效,好不容易统一战线也已经分崩瓦解,此时去反抗宣王,无异于自取死路。 吴钟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能咬着牙谢了恩。 第51章 圣人境界 夜晚,吴钟在杨广的陪同下来到了吴景清的闺房找她,而吴景秀正好也在,可看到女儿的吴钟顿感悲痛不已,吞吐半天也没有将此事说清楚,无奈只能由杨广将宣王封她为皇子妃的详细经过告诉了吴景清。 而听完整件事的吴景清却显得异常平静,相反吴景秀倒是跳起来叫屈道:“你们怎么能答应宣王,那宣王就是想把二姐当人质,你们这样做等于是将二姐推入火坑呀!” “我......”吴钟自知有愧,欲言又止。 可没想到吴景清居然还劝说妹妹道:“景秀,你不要怪父亲,你知道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但凡他有一点办法,自然也不会答应的。” 吴景清越是这样通情达理,吴钟越觉得对不起她,甚至让他这个豪气万丈的英雄都不免潸然泪下道:“女儿,是为父对不起你,我这就去和宣王说,哪怕他要砍我的头,我也不能让你嫁过去受苦。” 吴景清却急忙拦住吴钟哭道:“父亲不可,牺牲我一人可保全城百姓,景清愿嫁给二皇子。”说完父女二人抱头痛哭。 宣王册封吴景清为皇子妃的旨意第二日就到了,旨意中同时册封了吴景山为新任广陵城城主,吴钟则被封为吴王,三日后同吴景清一起去王都许州赴任。 当然最痛苦的就是吴景清,她虽没有大哭大闹,但心中的苦闷一点也不少,毕竟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要葬送了。 所以自从拿到宣王的旨意后,吴景清整个人都变得郁郁寡欢,每日不喝得酩酊大醉的,就不能入睡。 吴景秀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找到杨广说道:“我姐姐再喝这样下去,估计人没到许州就要没了,她心里有你,你快带她走吧。”吴景秀虽然也喜欢杨广,但眼下还是姐姐的性命重要。 杨广闻言并没有多言,而是随着她找到了吴景清,此时的吴景清正在房内喝着闷酒,一边喝一边吟诗道:“非不欲前去,此情非自由。星辰照何处,风雨送凉秋。寒锁空江梦,声随黄叶愁。萧萧犹未已,早晚去许州。” 看到杨广来了,便醉道:“公子来了,来陪我喝一杯,祝我成为皇子妃,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杨广见吴景清如此,是心疼不已,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吴景清手里的酒道:“人生已经是命途多舛,又何须强作欢颜,想哭就哭吧。” 此话犹如一把利剑击碎了吴景清的心防,随后她像一个孩童一样扑到杨广怀中痛哭道:“很多人都羡慕我从小衣食无忧,可他们又怎会知道我的生活就犹如那笼中鸟一样没有任何自由,有时候我更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平民家,那样的话至少可以选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说到最后吴景清更是满怀深情地望向杨广道:“我想把自己给你,你可要我?” 她本就长得花容月貌,又刚哭过,那真是梨花带雨说不尽的万种风情,而多日的相处,也让杨广对这个才貌双全的少女动了真情,可杨广为人虽风流,但他不愿意乘人之危。 所以他一把抱住吴景清说道:“清儿,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拥有你,我答应你,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火海,到那时我必会明媒正娶你,让你真正地属于我。” 杨广的话让吴景清是感动得潸然泪下,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夜无话,享受着最后的温存。 第二日,宣王便迫不及待地宣布启程返回都城许州,他想毕竟吴钟已经统领这里多年,又深得民心,自己这次如此对他,他心中必有怨言,所以还是早日回去以免迟则生变。 这广陵城位于人族地域的东南边陲,离中心位置的王都许州足有一千二百多里路,宣王带着这十万大军赶了一个月的路才来到广陵城,走得是人困马乏,这也是为什么宣王不敢贸然跟吴钟开战的原因。 不过如今吴钟已在他控制之下,自然不用像之前那样赶路,宣王也想借机巡游下各城的情况,于是下令大军途经距离广陵城最近的寿春城时进城稍作整顿后再回许州。 而吴钟这边除了吴景清和随军的三千人马外,他还带上了杨广,罗义,李丰羽,吴景秀四人,因为自从岳姬做出了出卖女儿的行径后,他就已经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失望透顶,此番操作就是要跟岳姬和她身后的势力彻底决裂。 行军路上,杨广对于这寿春城到颇为好奇,毕竟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中去到的第二座大城,便问起李丰羽道:“李兄,我看过地图,沿途有不少城池,为何宣王要单单选择寿春呢?” “你这都不知道,真是个井底之蛙。”没等李丰羽回话,吴景秀却先嘲讽道。 面对吴景秀的嘲讽,杨广也不生气,因为多日的相处杨广已经知道了她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所以便笑道:“在下确实见识浅薄,还是请见多识广的景秀姑娘多赐教呀。” 吴景秀把嘴一嘟得意地说道:“今天姑娘心情好,就让本姑娘教教你吧,我们人族的城池虽不下百余座,但真正能称得上大城不过七座而已,就拿我父亲来说,他实际统领的城池不止广陵城这一座城池,但其他城池都是以广陵为中心的周边小城,所以我父亲才被称为广陵城城主,而这寿春是我们要经过的唯一大城,我们这么多人不去那里整顿,又去哪里整顿呢?” 说完之后吴景秀更加志得意满地看向杨广,李丰羽则吐槽道:“说得真好,我邻居家的三岁小孩也就差不多知道这些了。” “你......”这话说得吴景秀脸都憋红了,引得众人是哄堂大笑,不过大笑之后,杨广还是问道:“这寿春城既然也是大城,那跟广陵城一样也是有位城主统治的么?” 罗义回道:“是的,他叫柴荣,跟吴城主一样,也是圣人境界的强者。” 杨广说道:“罗兄,你也是圣人境界,那此人的实力跟你比如何?” 罗义闻言一摆手道:“我跟他比有着云泥之别的差距,因为我不过是刚刚打通一条大脉踏入圣人境界的新人,而他和吴城主可是打通了至少六七条以上大脉的强者。” “什么!同为圣人之境还有不同?”杨广十分诧异地询问道。 因为他卡在贤人境界的瓶颈已经很长时间了,特别是到了最近,以往的修炼方法已经很难再进步半分,而多次尝试以气冲脉都以失败告终,内心不免有些焦躁,如今听到圣人境界居然还有不同,怎能不更加着急。 罗义看出了杨广的焦虑,耐心安慰他道:“杨兄,你的修炼速度已经是亘古难遇了,为何还要如此焦躁,所谓欲速则不达,除了传说中的真人境界,这圣人境界就已经是人族修炼的巅峰存在了,修炼起来自然是万分困难。” 听到罗义这么说,杨广顿感心中的焦躁消除大半,他想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太过急功近利,才不能突破到圣人境界,于是虚心请教道:“谢谢罗兄提点,是我太过焦躁,但我还是想请教下这圣人境界到底如何区分?” 罗义说道:“你应当知道待我们将体内的白色真气修成其他颜色可开始以气冲脉,当我们用气打通身体的大脉时便可到达圣人境界,而我们的身体共有九条大脉,每打通一条大脉便可脱胎换骨到达新的境界,而修到圣人境界的人已和普通凡人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此境界的人为仙,为了方便称呼便将这九个境界称为九仙,从低到高依次是太仙、高仙、上仙、真仙、天仙、玄仙、至仙、灵仙、神仙。” 杨广在听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圣人境界之后还有如此之多的划分,不由感叹道:“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罗兄你放心,之后我将克勤克勉,不再急功近利,你再跟我细说说这九大脉的奥妙吧。” 这一路上罗义便将自己对于修真的所有了解跟杨广详细说明,杨广听得是极为入迷,恨不得赶快找一地方修炼起来,所以这一路杨广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不久后他们便到达了寿春城。 来到寿春城外,寿春城城主柴荣也和吴钟一样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宣王,自然少不了对王上的一番恭维奉承,不过很明显柴荣比吴钟更擅长这种官场上的左右逢源,几句话就捧得宣王龙心大悦。 杨广对于这个寿春城城主也是十分好奇,仔细端详起柴荣,这柴荣看起来和吴钟年龄相仿,也是个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相貌倒是生得甚为英武,配得上是一方诸侯,但与吴钟得豪情万丈不同,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迎驾之后,自然就是大排筵席为宣王接风洗尘,杨广对于这种宴席自然是不感兴趣,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上,经过这次事件让杨广深刻明白,光有谋略没有实力那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没有足够强的实力那只能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想到这儿,杨广赶忙找到一僻静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开始修炼起来,首先他将真气集中于掌心,经过长时间吐纳运气的修炼,他现在的真气也不再是起初的白色,而是变成了浅紫色,这便是罗义所说得可以气冲脉的证明。 通过这几日与罗义的交谈后,杨广已经对人体的九大生死经脉有了详细的了解,他了解到这九大生死经脉本身并没有强弱的区别,只是你冲破的数量越多实力越强而已,所以先冲哪条生死经脉都是可以的。 但为了保险起见,杨广还是选择先冲和罗义一样的生死经脉——手阳明经,决定好所要冲的生死经脉后,杨广便反复默念起这条生死经脉上的穴位:“迎香,天鼎,巨骨,五里,曲池,上廉,合谷,二间,商阳。” 因为罗义告诫过他,以气冲脉必须运足全身真气去游遍生死经脉上的大穴,这些大穴都是人体极其关键的穴位,一旦稍有差池那可是会有生命之忧。 因此直到把些穴位的位置循序背得滚瓜烂熟后,杨广才正式开始以气冲脉,前期的平心聚气对于杨广来说并不是难事,可直到将气运到第一处大穴时,杨广才真得感觉到这以气冲脉的难处。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推一个千斤重但又是纸糊的门,既要用尽全力又不能造成丝毫的损伤否则就前功尽弃,这就要求杨广对于自身的真气要有极强的控制。 因此光是第一个大穴,杨广就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冲破了第一个大穴,而就在他冲破大穴的同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散遍全身,幸好杨广早有准备,才没有喊出声来,因为罗义说过,这每冲过一穴都会加倍疼痛,但无论多痛都不能喊出声来,因为一旦泄了气也就失败了。 不过杨广没想到的是光第一个大穴居然就会这么痛,可事已至此杨广只能咬紧牙关继续进行,好在他已经掌握了冲穴的技巧,后面冲穴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只是这剧烈的疼痛感实在非常人所能忍受。 就算意志过人的杨广在冲到最后一处大穴时,也已经疼得是面色煞白,神情恍惚了,而就在他开始冲最后一处大穴时,因为疼痛过甚,杨广居然直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第52章 双圣之战 熟悉的百阶高台,熟悉的骷髅王座,而在这一切之上便是那熟悉的红发魔王帝江,看到他,杨广便明白了自己又进入到了精神的世界中。 帝江俯视着下面杨广,用着那轻蔑的语气说道:“你怎么来了?” 杨广则依然是昂首挺胸地回道:“这是朕的精神世界,朕为何不能来?” “哦?”帝江发出一声疑问后,竟然瞬间闪现到了杨广面前,这下着实吓了他一跳,不过离近一看,杨广才发现帝江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因为之前的帝江与人类长得几乎一样,而现在已经长出了小小的獠牙,杨广这才意识到帝江这是有意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的实力,不过如果他的功力恢复了,对自己倒是好事,特别是这次王都之行,他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想到这儿,杨广便问道:“你的功力恢复了?” 帝江冷笑一声回道:“如果本魔君的功力恢复了,还会在这里跟你闲扯,早就出去一统天下了,靠你如今的进展,要想一统天下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现在的杨广没空跟他斗嘴,他正修炼到最关键的时候,于是急忙说道:“好了,既然你没有恢复,还是赶快送朕出去,朕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稍有差池恐怕性命不保,更别说一统大业了。” 听到杨广的话,帝江却摆手道:“就算现在放你出去,以你仅剩的真气想要冲破最后的大穴那是绝不可能的。” 原来帝江对外面的情况是一清二楚,他正是看到杨广难以冲破最后的大穴才将他拉入到精神世界中。 “那怎么办,朕现在已经到了这最后时刻,想要放弃也是不可能的。”杨广自然也清楚自己的情况,所以无奈地说道。 帝江闻言却意味深长地一笑道:“本魔君有些好奇,就是如果用魔力代替真气来修炼会怎么样呢?” 杨广瞬间就明白了帝江的意思,这是个极其冒险的方法,不过杨广也无其他更好的方法,于是他对帝江点头示意表示愿意一试,帝江便眼睛一红将他的意识送回到了现实世界。 杨广的意识一回来,那锥心般的疼痛感就又涌上大脑,不过杨广现在已经顾不得疼痛,赶紧调动体内魔力冲击最后的大穴。 自从上次帝江操控他的身体与巨相一战后,他便察觉到自己体内留存魔力更多,只是杨广一直担心这魔力会和自己的真气冲突,所以并没有使用过。 但如今杨广却惊喜地发现这魔力不仅没有和体内的真气冲突反而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使得自己的真气更加厚重,冲起大穴来更加轻松。 就这样在魔力的加持下,杨广轻而易举地就冲破了最后的大穴,使得浑身的痛楚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脱胎换骨般的精力充沛,他能够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实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于是他准备测试下自己的实力,当即聚气于拳一招捶拳顺势打出,而这普通的一招居然就将三丈外的一座假山击得粉碎。 见此情景就连杨广都不免诧异道:“难怪说进入到圣人境界就是仙了,能做到此等事情的不是仙人又是什么,不过创出这修真之法的黄帝,恐怕也没有想到可以用魔力融合真气来冲穴,因为就算黄帝再厉害,以他人族之躯,也不可能使出魔族的魔力。” 而就在这时,杨广却突然闻到成百上千的气味,这么多复杂的气味让他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废掉了,杨广知道这肯定不会是突然有这么多气味袭来,而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会不会是我用魔力冲穴产生了后遗症? 想到这儿,杨广急忙询问帝江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闻到这么多的气味,是不是用魔力冲穴让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帝江却说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是因为你突破了我们魔族六欲天的第二重天鼻欲天,所以你能够识别百里范围中各种生物的气味。” “可这么多气味,别说识别了,朕的鼻子都要坏掉了。”杨广难受道。 帝江闻言嘲讽道:“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我们的器官是受我们自己控制的,你完全可以控制它只去闻你想闻的味道。” 不过说得容易做起来可一点都不轻松,直到天明时分,杨广才逐渐适应了这种能力,他将这种能力控制在自己附近三里范围内,这样就避免了自己的鼻子负担过大,也能更加清楚的辨别气味。 而他刚刚控制好能力,便闻到了一股香味,久经情场的杨广自然知道这香味并非花香,而是女子身上的女儿香,且离自己不过十步距离,很明显这个女子是躲藏起来监视自己。 不过有了鼻欲的能力后,杨广瞬间便定位出那女子的位置,于是立马一掌拍出,只听“啊!”的一声后,一道倩影被他的掌风击飞,杨广这才发现那道倩影居然是吴景秀,急忙快步上前接住了被自己击飞的吴景秀。 吴景秀抬头一看,映入她眼帘的是杨广那张俊俏的脸庞,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被杨广抱在怀里,不免脸色一红道:“你要干什么?” 那副娇羞的模样甚是可爱,全然没有了平时那刁蛮的气势,杨广将她轻轻放了下来,微微一笑道:“我还想问你为何躲在一旁偷窥我呢?” 杨广如此温柔的语气,让吴景秀的脸更是涨的羞红,说了句:“谁在偷窥你,你别不害臊了。”说完便一溜烟跑走了。 事实上昨晚吴景秀无意中发现杨广在以气冲脉后,便因担心他的安危,守候了他一整晚,只是因为傲娇的性格不肯承认罢了。 而吴景秀前脚刚离开,罗义便找了过来,他十分着急地说道:“快跟我走,出大事了,吴城主要跟柴荣决斗。” “怎么会这样?”杨广也是十分诧异道。 “没时间了,你先跟我走,我在路上跟你说。”说完罗义拉起杨广的手就往回赶,一路上罗义便把情况跟杨广说明了。 原来昨天的宴席之上,这个柴荣处处针对吴钟,吴钟本就因女儿被迫成妃的事情十分不悦,一时怒火攻心便答应与柴荣今日午时在比武场一决雌雄。 人族是以武为尊,所以每座城池都会有比武场,而今日两大城主比武的事情不胫而走,二人都是圣人境界的高手,大家都很好奇这仙人比武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比武还没开始,来观战的人就已经将比武场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赶到现场杨广和罗义见现场人满为患,只得纵身一跃踏空而行来到了最前面,刚巧李丰羽,吴景清,吴景秀也在此处。 杨广抬头环顾发现宣王也正坐在一顶帐篷里准备观战,心道:看来此战的背后离不开宣王的推动。 而此时对战双方也都已经站到擂台上了,杨广望着二人询问李丰羽道:“这柴荣到底跟我们吴城主有什么过节,为何要处处针对他?” 李丰羽回道:“听说这柴荣年轻时和吴钟同属于前任广陵城主岳鹏举的门下,二人都是天纵奇才,又是同门,自然少不了竞争,而且我还听说这柴荣也追求过夫人岳姬,二人还是青梅竹马,只不过夫人最后选择了嫁给吴城主。” “胡说!我母亲怎么会跟这个糟老头子是青梅竹马?”吴景秀闻言叫嚣道。 杨广倒觉得此事恐怕属实,否则柴荣不会如此针对吴钟,因为那样对他没有半点好处,不过事已至此,杨广也已经跟大家一样不再在意他们为何而战,而是全身心地关注这场双圣之战。 只见吴钟和柴荣二人皆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方,人未动意先动,普通百姓或许没有察觉,但杨广他们这些修真之人已经觉察到二人强大的真气已经充满了整个比武场。 就在现场的气氛沉寂到空气都要凝固的时候,吴钟突然率先出手,急步上前使出一招威力巨大的捶拳轰向柴荣,柴荣则顺势抓住吴钟的手腕并往回猛力拉拽,再用右腿蹬击吴钟的前腿膝盖。 而吴钟见状立即变招用鞭拦腿硬刚柴荣的蹬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二者强大的真气相撞,迸发出的力量竟将擂台都震裂了。 随后柴荣以右手向吴钟盘虚晃一招,诱他防守而将注意力吸引至上身,趁此机会,柴荣则迅速以脚背向前,向上挑弹吴钟的下阴要害。 柴荣此招极其狠辣,但在久经沙场的吴钟看来,不过是雕虫小计罢了,他直接用一招雷霆万钧的铁山靠准备以力破巧。 果然感受到吴钟此招之威力的柴荣立马变招,只见他快速右转身,用左小臂对准吴钟咽喉处,向下向后猛力鞭击,并用左腿向前扫踢吴钟右脚踝,但也被吴钟轻松躲开 之后双反方便陷入到了见招拆招的胶着当中,柴荣用截踹腿攻之,吴钟便用撑掌破之;吴钟用攉打顶肘攻之,柴荣则用弹腿破之。 双方你来我往,谁都占不到半点便宜,而二人那五花八门的招数,令在场的众人看得是膛目结舌,纷纷发出赞叹道:“不愧为仙人之战,真是太厉害了。” 但杨广看出来,这二人都只是在试探对方,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第53章 聚气化神 又是一番交战后,双方再次对掌,便又退回到了擂台的两边,柴荣对着吴钟冷笑道:“吴钟,多年不见,你的实力不进反退了,是不是因为平时沉迷酒色,疏于修炼呀?哈哈” 吴钟平淡回道:“打你足够,不要再废话了,你我都动点真格的,让这场闹剧早点结束吧。” 话音刚落吴钟浑身真气突然暴涨,随后散发出万丈红光,柴荣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是爆发真气,只不过他所散发的是蓝光。 一时间红蓝两光交融交织,迸发出耀眼的强光,刺得在场众人都快睁不开眼了。 片刻之后待强光散去,众人这才恢复视力,可定眼一看,无不惊得是目瞪口呆,因为吴钟身后居然出现了一只犹如小山般的巨型老虎。 更加令人惊奇,那柴荣身后居然是一只怪物,它长着鹿一般的身体,布满了豹子一般的花纹,孔雀的头,头上还有两只峥嵘古怪的角,身后则是一条蛇一样的尾巴。 唯有博览群书的吴景清识的此物,不由惊道:“那居然是是风神!” 一旁的杨广则疑惑道:“什么风神?” 吴景清解释道:“我在书上看到过传说中掌管世间风向的风神,就是鹿身,豹纹,蛇尾和孔雀首,可那应该只是传说而已,怎么会真得存在?” 而罗义也一脸惊讶地说道:“我想那并非真的风神,而是他的真气所化,因为我听说过修炼至圣人境后期便可以使用一招名为聚气化神的招数,能将真气化为世间万灵,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过,所以不敢确定。” 就在所有人都对这神影吃惊不已的时候,吴钟身后的老虎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兽吼,竟将地面都震裂开来,其威力可想而知,普通百姓也因受不了这刺耳的声音,纷纷捂着耳朵,痛苦不已。 但柴荣居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冷笑一声道:“吴钟,一会儿我就让你这老虎闭嘴。”话音刚落便让身后的风神冲向吴钟。 这风神当真厉害至极,所到之处皆是飞沙走石,吴钟见状则指挥着老虎冲了上去,与其发生剧烈碰撞,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后,二者相撞所迸发的力量居然将整座擂台都毁去大半。 但说来奇怪,按理来说应该是体型更大的老虎在力量方面更占优势,可二者相持一段时间后,居然是老虎被慢慢压制住不断后退。 而柴荣见时机已到,大喝一声:“风神,飓风招来。” 此话一出,那风神便徒手招来一股强烈旋风将那巨型老虎给吹至半空之中,并且将其变得犹如提线木偶般吹得四处飞舞。 柴荣自认胜券在握,便出言讥讽道:“吴钟,你老了,还是认输吧,这样我可以让你输得体面一点。” 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一条黑色巨蟒却突然从地面冲了出来,瞬间就将那风神死死缠住,柴荣见状急忙让风神化为飓风从巨蟒的缠绕中逃脱出去。 但刚从巨蟒缠绕中逃离的风神,还没来得及再次聚风成形,便被另外一股飓风给吹散。 此飓风是从空中吹来,柴荣立马抬头望去,发现九霄云端之上居然还有只丹顶白鹤正在空中展翅翱翔,那飓风便是它扇动翅膀所致,而当柴荣望向它的时候,那白鹤还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鹤唳,似是故意在对柴荣炫耀一般。 见到如此情景,柴荣自知败局已定,瘫软地坐在地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可以同时操纵三个本命之神,除非你已经达到......” “不错,我已经到达至仙境界,是你咄咄逼人,才自取其辱,劝你今后好自为之。”说完吴钟便一挥手收回三个本命之神,自顾自地离开了比武场。 吴钟强大的实力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百姓们纷纷向他叩拜道:“吴城主是神仙下凡,听说不久前他刚率军击杀了上百名兽人,他真是我们的大英雄呀!” 百姓们的欢呼声,不仅让柴荣颜面扫地,也让宣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毕竟吴钟越得民心对他的王权也就越有威胁,让他不禁暗恨道:倘如真让他打败兽族,恐怕这江山就要易主了。 当然此战对于杨广来说,也是意义非凡,他昨夜刚刚突破到了圣人境界,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让他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战,也意识到自己的差距,不再有丝毫懈怠之心,对于修真也有了新的理解 三日后,大军再度开拔离开了寿春,宣王或许是受到吴钟和柴荣之战的影响,害怕再不快点回到许州恐怕会有变数,于是下令全军上下日夜兼程赶回都城许州,期间不再在任何一城停留。 就这样大军马不停蹄地又赶了将近半个月的路,才在汝阴小城停留休息,宣王之所以愿意改变王令让大军在此处整顿,一是连日的赶路所有人都已是人困马乏,就连宣王自己也有些吃不消了,毕竟他的身体因为常年的骄奢淫逸早已是不堪重负,再者这汝阴小城是在皇城境内,距离王都许州不过几十里的路,隔日就能到达。 不过大军刚到汝阴,却发现这里军营遍布,看来是有军队提前驻扎于此,得到消息的宣王眉头一皱问道:“这是谁的军队呀?” 身旁的谭槐立马叩拜道:“王上,微臣担心王上安危,特意提前安排大军在此驻扎接驾,此事未经王上准许,请降罪微臣。” 宣王在听到是自己的部队后,这才放心笑道:“爱卿一片忠心,孤王不会降罪你的。” “谢王上,王上连日赶路辛苦了,快请进城歇息吧。”谭槐再次叩拜道。 随后大军便驻扎城外大营,谭槐则引领着宣王和吴钟几人进入汝阴,这汝阴只是个小县城,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破旧不堪,但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众人都吃了一惊。 因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不是想象中的平民房屋,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宣王看着这座宫殿,也是十分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谭槐则一脸谄媚地说道:“王上日理万机,心系天下大事,微臣想王上日后肯定还会有出行的可能,而这汝阴城地势四通八达作为王上临时的行宫再合适不过了,因此才下令修建了这座宫殿。” 宣王抬头望了望那宫殿,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碉楼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是说不尽那雕梁画栋。 看着如此恢宏壮观的宫殿,宣王自然是心满意足道:“爱卿真是忠臣良将呀,处处为孤王考虑周到。” 只有吴钟很不适宜地问了句:“那汝阴城的百姓呢?” 谭槐听到这话有些闪烁其词道:“本元帅已经安排好了,吴王不需要担心。”这话明显是在敷衍他。 但吴钟可不管这些,他只关心百姓的安危,于是继续追问道:“那我想请教元帅你是如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全城数万的百姓呢?” 面对吴钟的追问,谭槐的脸色极为难堪,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看谭槐的表情,吴钟就知道他心中有鬼,心想:恐怕这些百姓是被他强行逼迫才搬离自己的家园吧,为了讨好王上,居然做出如此劳民伤财的举动,当真可恨至极! 想到这儿,吴钟怒不可遏地瞪着谭槐,刚要破口大骂,却被宣王打断道:“好了,谭元帅也是一片好心,大家连日来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吴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的那位王上么?但万分心痛的吴钟还想出言为民请命,却被身后的杨广拉住了。 杨广指了指前面宣王,现在的宣王满脸都是贪婪的笑容,恐怕此时的他心里只有美酒佳丽,那还会去顾百姓的死活,虽是不甘,但事实就是如此,吴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从宫殿中走出来,并步履生莲般缓缓走来,虽然各式各样的美女杨广都见过不少,但都不像这位美人一样有种抓人眼球的惊艳,就连从没有对任何女人点评过的帝江都破天荒的说道:“这个女人真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广对于帝江的言论到没有过多地惊讶,毕竟做过皇帝的他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更不要说帝江了,只是杨广闻了出这个女子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但他并没有在意,认为可能是自己的嗅觉太过敏感了。 而那位美人直接走到宣王面前,微微行了个礼道:“臣妾参见王上。” 见到她来了,宣王更是喜上眉梢道:“原来是王后呀,你怎么也来了?” “原来她就是谭姒,难怪能迷得宣王神魂颠倒的。”李丰羽说道。 吴钟则是骂道:“不过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后罢了,就是因为她进宫后,宣王才变得如此骄奢淫逸的。” 而谭姒则是狐媚一笑,对着宣王娇声道:“王上一去这么长时间,让臣妾是朝思暮想,当看到我兄书信上说王上今日就可到达汝阴,你让臣妾怎么能忍得了相思之苦呢,所以特意赶来迎接王上。”话音刚落谭姒就略带哭腔的扑到了宣王怀中。 “好,王后如此情深意重,今日孤王定要好好疼爱你一番。”谭姒寥寥数语就撩得宣王是心猿意马,一把抱起她就往宫殿走去。 谭槐自然很识相得退到一边,还对吴钟调侃道:“吴王一路辛苦了,本元帅给你设宴接风洗尘呀。” 吴钟冷哼一声,说了句:“本王是粗人一个,喝不惯太好的酒,告辞!”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带着杨广几人离开汝阴城,住到了城外的军营中。 第54章 都城许州 之后的一连三日,宣王便在这宫殿里和谭姒纵情酒色,而在这宫殿里不光有谭姒,还有三百名美女作陪,这都是谭槐从民间收集来专门侍奉宣王的。 但对于如此荒唐的事情,身为王后的谭姒不仅没有反对,更是下令让这三百名美女衣不蔽体,以方便宣王可以肆意享用,一时间恢弘的宫殿里满是人间春宫。 这些消息传入到吴钟耳中,令他是痛心疾首,但他对此又毫无办法,唯有整日酗酒过日,杨广知他心中苦闷,便常邀他对战,想帮助他消解下心中的怨气。 而杨广在极短的时间就修炼到圣人境界的事情,则是多日来唯一让吴钟感到高兴的事情,他再三对杨广承诺必定想办法让他返回广陵城接替自己做广陵之主,他坚信唯有杨广才是人族复兴的未来,不能让他跟自己一起被软禁在王都。 直到第四天天明时分,一声响彻云霄的嘹亮地鸣叫声在汝阴城外的军营上空响起,引得军营中所有人,纷纷跑出帐外仰天了望,他们都惊奇地发现,万里高空之上居然是漫天的火焰。 紧接着又是一声嘹亮的鸣叫后,漫天的火焰居然向两边慢慢展开,变成一对巨大的火羽翅,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并不是火焰,而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金翅火凤,对此更是震惊万分。 唯有刚走出军帐的吴钟看着空中翱翔的火凤微微一笑,随后便运足真气散满全身,待一阵红光闪过,他居然幻化成了一只巨型赤顶丹鹤,展翅飞向那金翅火凤。 而金翅火凤眼见吴钟化为的巨鹤朝自己飞来居然口含烈焰轻轻一喷,瞬间一道迅猛的火焰便就将巨鹤给吞噬,可仅片刻之后,火焰中心就迸发出强烈的飓风将那火焰吹散,原来是巨鹤扇动翅膀产生飓风吹散了火焰,这便是吴钟用来击败柴荣的招数。 而吴钟变成的巨鹤并没有因此就停下攻击,而是继续向金翅火凤扑来,片刻间巨鹤便与金翅火凤缠斗在一起,二者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让地面上的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二者就这样缠斗了足有半炷香的时间,可依然难分高下,这才罢手飞回到了地上,而当这一凤一鹤落地后,居然都恢复成了人形,吴钟自然是恢复成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而火凤则变成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这道人虽满头白发,但相貌却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顶道冠结成发髻,与素色道袍交相辉映,其目光炯炯,仿佛飘渺苍天高不可攀,令人敬畏,又如同苍茫大地醇厚温和,叫人敬仰。 就连吴钟都对他恭敬有礼道:“圣人有礼,多年不见,看圣人这般鹤发童颜的模样,难道是修到至高境界。” 那圣人却用和他相貌完全不相符的苍老声音说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贫道离那真人境界还差得很远,吴施主倒是变化很大,记得贫道初次见你是在贫道的百岁寿宴上,那时你还是个翩翩少年,没想到转眼间已经成了一位英雄豪杰。” 听到这话,一旁地杨广不由心中惊叹:这道人究竟有多少岁,他百岁时吴城主还只是个少年,那他如今至少也有一百四五十了吧,但相貌看起来却与少年无异,难道修炼到后期还能够返老还童么? 不过吴钟却很谦卑道:“圣人太过抬举我了,什么英雄豪杰,只不过虚度光阴罢了,那圣人来此所行为何?” 圣人闻言仰天长笑道:“哈哈,当然是为了救救这天下苍生。”说完圣人便朝着汝阴城中的宫殿喊道:“贫道李珥,恭请王上回宫。”此声如雷贯耳,震得四周飞沙走石,足以证明此人的功力深厚。 而李珥此话刚出,宣王居然就已经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只听他气喘吁吁地对李珥问道:“圣人,你老怎会来此?” 李珥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王上,天下大事还等着你回宫决断,望你今日回宫。”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杨广闻言感到颇为好奇:此人好大的威风居然能敢命令人王。便对着罗义小声问道:“此人到底是何人,居然让宣王和吴城主都对他敬畏有加。” 罗义答道:“此人正是太上圣人李珥,他是继黄帝之后唯一修炼到神仙境界的人,也最有希望到达那传说中的真人境界,而且他还作为国师辅佐过三代人王,是三朝元老,因此就连宣王也对他畏惧三分。” 听到罗义的话,杨广更加觉得这李珥当真是深不可测。 果然宣王十分忌惮这个李珥,立即下令全军即刻拔寨启程,仅用半天就回到了王都许州,不过临行前宣王还是不放心吴钟,让吴钟的三千人马留守于汝阴城,仅让吴钟和吴景清跟他返回许州。 都到了这个时候,吴钟自然不会再和宣王多做辩驳,便让罗义和李丰羽带着三千士兵留守汝阴城,而杨广则陪着自己一起带着两个女儿去到许州。 这下众人总算是来到了王都许州,而许州不愧为帝王之都,其街市的繁华,人烟的昌盛,就算是大城广陵也不可与之相比,更不要说那位于城市中心的王宫了,就连做过皇帝的杨广见到如此这王宫的宏伟,都不由发出感叹道:“此乃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琉。” 进入许州城后,无拘无束的李珥便自顾自地化凤飞去,而宣王则由谭姒和谭槐两兄妹的护送下返回王宫。 比较尴尬的是宣王并没有提前为吴钟建好王府,这点足以证明宣王并非真心要加封吴钟,甚至已经做好要攻打他的准备。 所以宣王只好带着吴钟几人一同返回王宫,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即将成为皇子妃的吴景清提前适应王宫生活。” 而王后谭姒对于吴景秀要嫁给自己儿子一事,表现的极为高兴,一路上都在跟宣王说:“王上圣明,能够为涅儿找到这么一个温良贤淑的妻子,我们涅儿就是年纪轻,性子野,有个人能够好好管教他,我就放心多了。” 谭姒的话听起来对吴景清是万般喜欢,但杨广知道她不过是在奉承宣王罢了,不禁为吴景清担忧起来。 很快众人便来到王宫的正门——苍龙门,此时宫廷仪仗队已经那里摆好架势准备迎接宣王的龙撵,这是王室的传统,引领着整支仪仗队的是一名儒雅青年,而他腰间的那条碧绿龙凤纹角带系足以证明此人身份的显赫。 当见到宣王的龙撵驶近时,那名青年立马跪倒叩拜道:“恭迎父王圣驾。” 听到这句话的宣王便让侍卫停下龙撵,自己撩开车帘一看,发现来者正是他的长子,也是人族的太子姬余臣,不由欣喜道:“原来是臣儿呀,你怎么在这儿?快起身说话。” 姬余臣闻言,立即起身回话道:“谢父王,儿臣知道父王今日回来,恐怕三司公务繁忙没时间准备,但父王回宫乃是大事,礼数上怎可不周,于是我特召集仪仗队在此等候。” 宣王对于这个太子一向是颇为喜欢,闻言更是称赞道:“还是我儿思虑周全。” 就在这时,陪伴在宣王身边的谭姒见到来者居然是姬余臣,也连忙殷勤地说道:“原来是臣儿呀,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外面凉小心生病,快上来暖暖身子。” 谭姒自然不会对姬余臣是真的关心,恰恰是恨之入骨,因为这姬余臣并非她所出,而是前任王后的儿子,又是位列太子,也就成了她儿子登基的最大阻碍,啊u哦一她无时无刻不想除之而后快,只不过在宣王面前她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而姬余臣对这后母同样也是十分厌恶,这几年谭姒仗着宣王的宠爱,暗自结党营私,就是为了推她儿子姬宫涅登上皇位,姬余臣不是不知道,但他也只能虚与委蛇。 所以姬余臣拱手道:“谢母后关爱,但与父母同车而坐于礼不合,儿臣就跟车而行吧,望父王母后见谅。”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死板拘礼了,算了,你不愿意也就不勉强你了,回宫之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说完宣王便下令让龙撵继续前进。 而龙撵之后,骑马跟随的吴钟见到姬余臣来了,便连忙下马行礼道:“微臣参加太子殿下,你们还不快点给太子殿下行礼。” 吴钟这话是在叫后面马车中的吴景清和吴景秀,还有为她们驾车的杨广三人。 姬余臣见状则急忙上前扶住吴钟说道:“吴城主是国之栋梁,不用对我行此大礼,不对,应该是吴王了。”他的帝王权术不亚于其父宣王。 听到吴王二字,吴钟则一声叹息道:“太子既然知道,就不要取笑微臣了。”因为明眼人都知道吴钟这个吴王实则就是宣王用来软禁他的手段。 但姬余臣却摇头道:“吴王不需如此悲观,我相信是父王终有一天会想明白,重新重用你的。” “唉,希望如此吧。”二人说话间,杨广三人也来到了二人跟前。 吴钟再次提醒道:“还不给太子殿下行礼。” 杨广三人闻言便给姬余臣行礼道:“参加太子殿下。” 姬余臣依然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道:“三位不用多礼,吴王这三位才子佳人都是你的子女么?” 吴钟回道:“回殿下,这二位是微臣的小女,而这一位,殿下别看他年轻,乃是一天纵大才,微臣想把他举荐给殿下你。” 第55章 二女被欺 姬余臣闻言上下打量了杨广一番,他并不觉得这个无名小卒会像吴钟说得那般厉害,但碍于吴钟的面子,还是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这位小兄弟能得到吴王如此称赞,想必一定有其过人之处,过几日我定邀请几位到府上一聚,到时请各位务必赏脸呀。” 杨广也知道姬余臣是在说些场面话,于是再次行礼道:“吴王过赞了,在下无德无能实在是配不上吴城主如此称赞,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他日在下一定多向你请教。” 而一旁的吴景秀则对于三人的官场寒暄很是不耐烦,她最关心的是自己姐姐的婚事,所以她直接出言打断三人的谈话道:“就是你要娶我姐姐么?” 姬余臣闻言抬头看了看古灵精怪的吴景秀,又看了看她身后温文尔雅的吴景清,不由心道:这两个女人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呀,可惜都跟我没有关系,真是便宜姬宫涅那个混蛋了。 但表面上姬余臣还是表现地温和有礼道:“二位姑娘有礼了,不过本太子福薄,娶不到如此贤良美丽的妻子,娶你姐姐的人是我二弟。” 听到姬余臣的话,吴景秀眉头不免一皱,心想:我还以为他就是要娶姐姐的人,至少看上去还可以,只希望这二皇子不会比这太子差吧。 而在同一时间龙撵上的宣王也对谭姒问道:“怎么不见涅儿前来接驾?” 听到宣王突然提起姬宫涅,谭姒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但只是一瞬间,随后便又恢复如常道:“王上不是说要让皇子们多去历练蛮,所以臣妾特意让涅儿去巡视军防,所以还没有来得及通知涅儿,是臣妾考虑不周,请王上降罪。” 宣王笑道:“涅儿肯上进,这是好事,也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有方,孤王怎么会怪责呢?” 但事实上,这位二皇子姬宫涅此时并不在巡视军防,而是在许州一家青楼的厢房里,此时他正在跟这里的头牌名妓酣战淋漓。 很明显二人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又是一阵狂风暴雨后,那女子顿感舒畅无比,令她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极其酥麻畅快的感觉当中。 而就在这时,姬宫涅突然坐了起来,猛地一口死死咬住那女子,随后只听那女子一声惨叫,姬宫涅居然生生将她的,给咬了下来。 一时间鲜血四溅,而面对血腥的画面,姬宫涅更是痴狂地笑道:“哈哈,这才有点意思蛮。” 而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姬宫涅的舅舅谭槐,知子莫若母,谭姒早就猜到她这个儿子肯定在什么地方鬼混,连宣王回宫了都不知道,所以特意叫谭槐来找他回去。 刚进门的谭槐便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不由皱眉道:“你在搞什么鬼?” 姬宫涅却丝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嘴角的血笑道:“原来是舅舅来了,要不要一起玩呀?哈哈。” 谭槐看着如此疯狂的姬宫涅,心中不免胆寒,因为他清楚知道他的这个外甥已经不是骄奢淫逸这么简单了,甚至已经到了变态狂虐的地步,但他这辈子的荣华富贵课都在这个疯子身上了,所以哪怕再怎么厌恶这个外甥,谭槐也要全力支持他。 想到这儿,谭槐还是强忍心中的恶心说道:“好了,快去洗洗,你父王回来了,今晚会设宴款待群臣,你母后让你必须参加,还有你父王为你指了一桩婚事,是娶吴钟的二女儿,所以你最近要收敛一些,不能坏了这桩婚事,让你父王不高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多了一个玩具吗,不过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我一定要想些新花样,这样就不会怠慢了她,哈哈。”姬宫涅痴狂地笑道。 而另外一边,吴钟和杨广进宫以后,便被安排住在了位于王宫西侧的七间殿,正如其名一样,这里是由七间相连的厢房组成的,是专门给外宾居住的地方。 而吴景清则被谭姒安排住在了她所居住的东配宫旁的关雎宫,虽然吴景清再三表示自己想要跟父亲同住,却被谭姒以她的身份特殊给驳回了。 好在宣王体谅吴景清初次入宫,一个人可能不太适应,特准许其妹吴景秀陪同她一起住进关雎宫,否则偌大而陌生的宫殿里只有吴景清一人,那该是多么的凄凉。 不过尽管有吴景秀的陪伴,吴景清依然满是愁容,饱读史书的她清楚知道一入宫闱深似海的道理,这后宫的险恶可比战场更甚。 越是这么想她越觉得心中的苦闷难以抒发,便对吴景秀说道:“景秀,我觉得有些难受,陪我出去走走吧。” 吴景秀回道:“好呀,这宫殿看似富丽堂皇,却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我也待得很不舒服,正好出去走走。” 不过派来服侍她们的侍女,见她们要外出,连忙拦住她们道:“二位姑娘,宫里规矩繁多,无事请尽量不要外出。” 吴景秀一听这话自然按捺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厉声骂道:“什么破规矩,我们又不是犯人,进出是我们的自由,让开!” 说完吴景秀一把推开侍女,拉起吴景清的手就跑出了关雎宫。 出了宫殿后,吴景清觉得有些不妥,便对吴景秀说道:“景秀,我们还是回去吧,毕竟我们初来乍到,宫里的规矩又不太清楚,还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 吴景秀却满不在乎道:“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她们分明是欺软怕硬,才不让我们出来,我们又何须怕她们,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你又在那胡说,就你这小妮子能顶什么用?”吴景清笑道。 “顶不顶用日后再说,我们先去逛逛吧。”吴景秀见姐姐这么多天终于有些笑容了,心中也是十分高兴,拉起吴景清就在王宫里逛了起来。 她们并不认识路,所以为防止迷路,她们便一路向西行进,因为她们知道父亲吴钟所住的七间殿就在王宫的西边。 当然她们更想见得是也同样住在那里的杨广,但她们还是小看了这宏大的王宫,不知不觉就迷失了方向。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吴景清抬头望去,发现她们走到了一个名叫嘉荫堂的地方,这里有个巨大的戏台,吴景清猜测这里正是给王上看戏的地方。 便对吴景秀说道:“不能再走了,这里实在太大,分路又多,我们还是找个人问问,以免真得闯到了什么禁地就不好了。” 吴景秀也被这里搞得是晕头转向,点头同意了吴景清的说法,可就在她们准备找回去的路时,一群人突然出现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领头的男子十分轻佻地说道:“哟,这嘉荫堂什么时候进了这么漂亮的戏子,也不给本皇子送去,看来是想我治他们的罪了。” 此人正是刚刚进宫的姬宫涅,二女虽然并不认识姬宫涅,但从他身上那件宝贝蓝彩条动物纹锦织锦蟒袍,就知道他的身份绝不一般。 于是吴景清有礼道:“公子何人,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但无法无天的姬宫涅根本不管这些,满脸淫笑道:“不要废话,今日正在兴头上却被舅舅扰了雅兴,本殿下还有一团子火正愁无处发泄呢,今天就算你们走运,能让本殿下宠幸。”说完姬宫涅伸手就要拉吴景清。 吴景秀哪能看得了姐姐受辱,急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招捶拳就将姬宫涅打倒在地。 而姬宫涅身后的护卫根本没有想到在这王宫内居然有人敢打皇子,因此直到姬宫涅被打倒在地是,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围攻吴景秀。 这些护卫皆是贤人境的高手,是王后谭姒特地精挑细选来保护姬宫涅,加上人多势众,所以短短几个照面的功夫,吴景秀便被对方擒住。 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吴景清见妹妹被擒,连忙求饶道:“快住手,你们不要伤害她。” 但被打后的姬宫涅,已是恼羞成怒,哪会轻易放过她们,居然直接一脚将吴景清踹倒在地,顿时疼得她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吴景秀见状着急地大喊道:“别动她,有事情冲我来。”可她被对方两名护卫擒住,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听到吴景秀的叫嚣,姬宫涅抬手就抽了她一巴掌,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本殿下,告诉你,今天我定要你们两个贱货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要死的是你!”一声怒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随后杨广不知从哪里突然杀出,先是两脚一踢便将擒住吴景秀的两名护卫踹翻在地,其他护卫见状连忙上前围攻杨广。 这是杨广成圣后的第一战,也是他动了杀机的一战,敢动他的女人,唯有一死以偿之。 只见杨广瞬间出拳,仅一拳就将一名护卫的腹部打穿,成圣之后的杨广,双手之力已不止万斤,与一般修真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面对又一名护卫的侧踢,杨广则选择不躲不闪以腿拼腿,又是一脚上去,就将对方的腿骨踢断,且不管那人如何哀嚎,杨广没丝毫犹豫便下了死手,一脚踩向那人的脑袋,将其踩得脑浆四溅。 杨广仅仅出手两次,便要两人的性命,且都是死状极残,其余护卫见杨广犹如见到死神一般,吓得是落荒而逃。 可已动杀心的杨广怎会轻易放过他们,纵身一跃跳到众人面前,聚集体内紫色真气于右掌之中,接着变掌为爪,用力挥爪而出。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让那些护卫只看见一道紫光闪过,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杨广片刻间就将姬宫涅的护卫杀尽,将姬宫涅惊得是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全然没了欺负二女的嚣张气焰。 而杨广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便如一死神般朝他缓步走来,吓得他连忙大喊道:“你想做什么,我可是二皇子呀,你敢杀我,母后肯定会诛你九族的。” 第56章 鸿门宴席 别人或许会畏惧他的身份,但以杨广的性格,只要是他想杀的人,就不会有任何顾忌。 姬宫涅感受到杨广不会放过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险,顿时吓得他如惊弓之鸟,大声呼救道:“来人呀,救命呀!” 杨广见状只冷笑一声:“只会欺负女人的无胆鼠辈!”随后便一招圣阳鬼爪祭出。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绿光却突然从姬宫涅胸口射出,并化作一玄龟虚影将姬宫涅包围其中,杨广的利爪打在虚影之上,就犹如打在一块铁板上面发出“咣咣”的声响。 这时杨广才注意到这绿光竟然是从姬宫涅胸前佩戴的一块玉佩发出,让他心中不由惊道:难道这是一护身法宝? 而就在杨广迟疑的片刻间,那个玄龟虚影居然再次爆发出耀眼的绿光将姬宫涅吞噬进去,仅一瞬间那姬宫涅就已经消失不见。 杨广暗道:不好!今日放虎归山,日后必有大患。 不过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无济于事,杨广便去查看二女的情况。 今日幸得刚好被准备探查王宫地形的杨广碰见,否则她们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尽管她们都没有受多大的伤,但此事对她们的心里都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她们都是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尤其是吴景清,她虽然蕙质兰心,但毕竟是文弱女子,看到杨广后更是悲从中来,想要扑到爱郎怀中痛哭一番。 可她刚要这么做时,却见一向外强的吴景秀抢先一步扑到了杨广怀中痛哭起来,杨广则抚摸着吴景秀的秀发,安慰道:“没事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的。” 这一幕对吴景清犹如晴空霹雳,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妹妹跟自己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心中不免绝望道:如今的我还在这痴心妄想些什么,我已是婚约在身的他人妇了,他们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为何上天要对我如此不公,让我嫁给这么一个无耻之徒! 想到这儿,吴景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心中也悄然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随后杨广便送二女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而他们刚到关雎宫,就接到了宣王的传令让众人立即去凤凰楼赴宴。 杨广知道她们刚经历风波肯定是惊魂未定,便想让她们找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推脱掉,可吴景清却一反常态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杨广麻烦你去门外等候,景秀你来帮我梳妆打扮,毕竟是要见公婆,总不能乱糟糟的。” 吴景清表现得非常平静,自然让杨广和吴景秀都觉得她不太正常,可她执意如此,他们也只好照办。 这凤凰楼乃是宣王专门用来设宴款待贵客的地方,因此当杨广三人被一名内侍刚领进这凤凰楼时,便被这楼内部极尽奢靡珍贵的装饰环境所震撼了。 而能容下百人以上的巨大宴厅中心,居然只摆着寥寥几张用黄花梨木制成的桌案,上面皆是一般人见都没有见过的珍馐美味,可想而知能在这里进膳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除了刚刚进位吴王的吴钟之外,就只有与他对面而坐的谭槐,不过吴钟对谭槐是厌恶至极,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只是自顾自地低头喝酒。 随后内侍便将杨广和吴景秀领到了吴钟桌案上就坐,而要单独将吴景清领到了主桌旁的桌案去,吴钟对此深表不满,不愿意吴景秀离开自己单独就坐。 可吴钟刚要和内侍为此争吵,却被吴景清打断道:“想必应该是王上的安排,我们听从就是。”说完吴景清便跟随内侍坐到了主桌旁的案桌上。 而众人刚刚坐定,十几名内侍便同时敲响了宴厅两边的钟鼓,随着声声钟鼓齐鸣,宴厅正大门被两名太监推开,这门名为龙门是只有人皇才可以从这里进出,杨广他们刚才则是从侧门进入。 当大门完全开启,数百名侍女和侍卫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了进来,并随即分到两侧站定,最后进来的内侍官确定阵仗排好无误后,这才高喊一声:“王上,驾到!” 到了这时,宣王和王后谭姒才在数名侍女的侍奉下缓步走了进来,其他人自然都是立马下跪行礼,走在宣王和王身后的则是太子姬余臣。 而在姬余臣之后的人,则让杨广瞬间警惕起来,因为那人正是不久前才从自己手上逃走的姬宫涅。 身旁的吴景秀看到他更是震惊地差点就要忍不住叫出声来,幸好被杨广及时阻止。 不过最让他们担心的是这姬宫涅居然直接坐到了吴景清的那张案桌上,当吴景清看到他向自己走来,顿时吓得整个人站了起来,毕竟自己可是差点就要毁在这个男人手上,如今却要跟他同桌进膳,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可这姬宫涅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吴景清微笑道:“你就是景清姑娘吧,本皇子早就听说姑娘是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真是如此,还是快快坐下不要累着了。” 吴景清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要不是姬宫涅那恶魔般的嘴脸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都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皇子居然和欺辱她的人是同一个人。 不过她现在十分庆幸自己能够提前知道这个二皇子的真实面目,否则如果到婚后才知道,那自己就真得在劫难逃了。 所以吴景清暗下决定就算是自杀也不能嫁给这个恶魔,而杨广同样在焦急地思虑拯救吴景清脱离火海的方法。 可没想到的是吴景清比他想象得要坚强,她居然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恶心,对着姬宫涅回礼道:“二皇子此话实在是让小女子惶恐不安,小女子只是一介平民,哪能配得上与皇子你同桌进膳呢?” 姬宫涅当然知道吴景清这是在搪塞自己,事实上当他逃离之后,便立即派人调查清楚了三人的身份。 当他得知吴景清就是自己赐婚的对象时,就当即决定一定要将吴景清娶到手,他自然不是喜欢上吴景清了,他只是想把她娶到手后尽情地折磨她。 而这宴席的座位也正是姬宫涅请求母后为他安排,所以当听到吴景清想要借机逃离时,姬宫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笑里藏刀般说道:“姑娘,别这么说,父王已为你我赐婚,我们就已经是夫妻了,夫妻同桌进膳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说话间姬宫涅还有意看向杨广,这自然是在跟杨广示威,并顺势就要去抓吴景清的手。 面对姬宫涅这突然的举动,纵是吴景清也再难以按捺心中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大叫道:“不要!” 好在杨广反应迅速,及时祭出一掌真气将吴景清身前的桌腿打断,使得整张桌子轰然倒塌,并借机飞身上前扶住吴景清说道:“小姐没砸到你吧,这桌子的质量也太差了,居然自己塌了。” 在场众人除了吴钟之外皆不是修真之人,自然看不出杨广的手段,而吴钟虽然不知杨广所行为何,但也不会去拆穿杨广。 使得宣王真以为是这张桌子是自己倒塌的,随即拍案怒道:“大胆!本王宴客居然出现如此纰漏,所有负责这次准备宴会的内侍一律处死。” 听到这话,心地善良的吴钟刚想出言求情,可已经来不及了,两侧的侍卫接到命令立即挥刀斩向宴厅中的所有内侍,一时间血光四溅哀嚎四起,仅仅片刻之后,这些无辜的内侍就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看到如此残忍的画面,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吴钟和杨广也都不忍直视,跟别说吴景清和吴景秀两个弱女子,更是吓得捂住双眼不敢直视。 但那些侍卫却面无表情地收拾着尸体,甚至哪怕更换进来的内侍看到这一切也是一样的麻木,就好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宣王,王后和两位皇子依然自顾自地喝酒进膳,这样的场面倒显得杨广他们是个另类了。 宣王看着已经被震惊得有些发呆的吴钟说道:“老伙计呀,是下面人无能,扰你的雅兴,你不要见怪呀,他们很快就会收拾好的,我们喝我们的。” 如此漠视生命的话让吴钟倍感凄凉,甚至无言以对,只是呆呆地回了句:“微臣没事。” 因为少了张桌案,吴景清便坐回到了吴钟身边,尽管只是换了张桌子,但对于吴景清来说就犹如虎口逃生一般。 而姬宫涅则坐到了姬余臣身边,姬余臣见他过来便说道:“皇弟,不能让你与美人相伴,委屈你了,不过你平日与美人相伴多了,也偶尔陪皇兄我喝喝酒吧。” 姬余臣这话分明就是在讽刺姬宫涅沉迷女色,而姬宫涅也不会善罢甘休,当即回道:“皇兄这是哪里话,能与皇兄相伴,是臣弟我的荣幸,平日里皇兄日理万机连父王母后都没有时间侍奉,更不要说与臣弟喝酒聊天了。” “你......”姬余臣被的话堵得一时语塞,旁边的杨广一直在观察二人,从那短短几句话里,他就已经看出这姬余臣虽然身为太子但却被姬宫涅压制。 他觉得这或许是阻止吴景清与姬宫涅成婚的突破口,于是立马插话道:“王上乃是人族之主,天下大事都系在王上一人身上,太子竭力为王上分忧,真是至善至孝呀。” 听到杨广为姬余臣讲话,姬宫涅更是心怀怨恨,刚想出言责问杨广无故插话,宣王却率先说道:“没错,太子是很孝顺,不过你是何人呀?” 杨广起身行礼道:“在下杨广,乃是吴王部下。” 宣王打量了下杨广说道:“不错,英雄出少年,太子你日后为王,当光纳如此贤士呀。” 宣王这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话,但在谭姒听来却是格外刺耳,因为尽管姬余臣已经身为太子多年,但宣王还是第一次当众说起姬余臣他日为王的事情。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谭姒已在心中开始筹谋起来:看来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当开始行动了。 而姬余臣听到这话,直接感动到跪地哭道:“谨尊父王教诲,父王洪福齐天,跟在父王身边儿臣还有得学呢。” 因为他也读到了宣王的这层意思,自然立表忠心,让一旁的姬宫涅甚为不满。 第57章 朝堂争辩 于是这场宴会直接演变成了一场闹剧,每一个人都想早点结束,但一向精明的宣王偏偏没有看出这一点,颇有兴致地将这场闹剧开到了子时才结束。 吴钟和杨广一起将两个女儿送回到关雎宫后,再返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是丑时了,吴钟躺在床上十分疲惫地对杨广说道:“你觉得我们人族还有希望么?” 杨广知道吴钟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心灵的疲惫,宣王的残忍无道已经让他失望透顶了,所以杨广回道:“有的,但在宣王手上是绝无可能,唯有改朝换代,才有希望。” “你觉得当今太子如何?”吴钟试探性地问道。 事实上杨广并不太看好这个太子,因为今天宣王下令屠杀内侍时,杨广观察到他表现得也同样是冷漠无情,这足以证明他与宣王实际上是一丘之貉,但因为有姬宫涅这个巨大威胁在,他才收敛心性,装作谦卑有礼的样子。 但杨广知道一向忠义的吴钟能够说出这句话来,已经是绝望的表现了,杨广实在不忍心再打击他了。 所以并没有说出实情道:“比宣王好。” 吴钟闻言仿佛松了口气道:“希望他登上王位后,能够做个爱民如子的好王。” “吴城主,其实......”杨广本想劝谏吴钟取而代之,但他知道以吴钟的性格断然不可能答应,于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什么?”吴钟疑惑道。 杨广摇头道:“没什么,我们日后再聊吧。” “唉,烦心事太多,我睡不着,陪我下棋到天亮吧。”吴钟叹息道。 “好。”于是二人便让内侍找来棋盘和棋子对弈起来。 翌日,人族举行了每三月一次的大朝会,这是人族历代传统的大事,每次大朝会的动向都会让人族朝野分外瞩目,而在大朝会上只会做两件事情,一是任命领政重臣,二是商讨新政国策,虽然只有两件事,但都是足以改变整个人族的大事。 这是杨广第一次参与朝会,第一次进入冠戴济济的许都正殿—崇政殿,当然任职指挥使的杨广本没有资格参与大朝会,至是占了吴钟这个有史以来第一位外姓王的光,当内侍官长呼一声:“吴王吴钟携同下臣杨广入殿”,幽深的大殿中一片齐刷刷目光骤然射来,其中蕴含种种意味,让杨广顿感如芒在背。 不过杨广深知这些目光不会针对于他这个指挥使,而是一顶玉冠,一身官服的吴钟,一名内侍来到殿口将吴钟领到了东首文臣区的首座。 杨广则十分自觉地肃立于末位,当过皇帝的杨广,对于这些朝堂礼节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也比吴钟更快适应了这里氛围,因为他清楚知道朝堂之上,远比战场之上更加凶险万分,猜忌,诋毁,荣辱这些都会蜂拥踏至。 “人王临朝!” 当内侍官一声长宣,宣王从纹有苍龙图案的大屏后走了出来,须发灰白的头上一顶黑色平天冠,身着黑丝绣金大袍,腰间一条六寸宽的锦带上挎着一把宝剑,远远看去高大壮硕,巍然一尊铁塔。 “恭迎人王!人王万岁!”满座大臣一齐躬身颂贺。 “诸位大臣就坐。”宣王威严一句,到长九尺宽六尺的王案就坐。 宣王轻轻一叩王案道:“诸位大臣有何事禀报呀。” “老臣有说。”一位白发瘦黑的老人起身行礼道,此人正是主管刑法的老司寇。 “爱卿有话直言。”宣王说道。 老司寇冷冰冰开口:“敢问太子太傅,这朝堂之上许多大臣是否都曾任你府上属官呀?” 这太子太傅虽不像三司那样握有实权,但作为太子的师傅,太子都需要对其执弟子之礼,而太子就是未来的储君,他日登基为王,这太子太傅作为他的心腹,必会被授予要职,所以满朝文武都对其尊敬有加。 而今日三司之一的老司寇突然对其发难,令满朝文武皆是疑惑不解,太子姬余臣面色难看,太子太傅更是拍案怒道:“如此朝会盛事,当议论国家大事,老司寇提起属官小事,真是闻所未闻!” 老司寇回道:“太傅府上属官皆成朝堂大臣,太傅却说此乃小事,这才是闻所未闻,今日老夫要公然非议太傅,不负王上,不负百姓。” “好,你且说来,倘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我必不会罢休。”太子太傅气急败坏地说道。 老司寇说道:“好,自太子太傅助太子辅政治国以来,老夫我对其用人之道不以为然,为何?私心太重,任人唯亲,妄图结党营私,此等作为定当误国误民,这满朝文武其中大半皆是太子亲信或者裙带,这些人无公心存私心,无论太子的提议是否正确,皆群起呼应之,此等臣子,到底是王上的臣子,还是太子的属官?” 老司寇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这哪是向太傅发难,这分明是向太子发难,但就连太子太傅在内的一众亲信都不敢贸然接老司寇的话,因为太子这几年暗地培养自己的势力乃是事实,宣王已经有所察觉并想要打压也是事实,一旦自己说错话,给生性多疑且暴虐的宣王找到口实,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可面对老司寇的责问如此缄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吧,总不能让太子姬余臣自己去辩驳吧,那不是越描越黑蛮。 而就在这个时候,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吴钟却仗义直言道:“太子有大德!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大公之至!何错之有?” 但吴钟不知对方等得就是他的这句直言,原来这老司寇正是王后谭姒的人,他突然开口发难太子也是谭姒的谋划,她的目的并不是要指责太子的过错,而是要离间宣王和太子的关系,所以她只要能够让宣王感觉太子的势力足以威胁到他的王位就够了,因此帮太子说话的人越多,也就越能够达成她的目的。 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最能够让宣王怀疑的人,居然主动落入到她的圈套里。 果然在听到吴钟居然帮太子说话后,宣王有些不悦道:“这么听来,吴王对太子是很看重呀。” 吴钟本就是快人快语的率真性格,听到宣王这么说,也不多想,便回道:“太子忠孝仁义,文武双全,微臣十分敬佩。”这话说得宣王的脸色更是越发阴沉。 而深知帝王心思的杨广知道如果再让吴钟说下去,恐怕就要有飞来横祸了。 于是立即出列打断吴钟道:“臣下杨广,人微言轻,但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宣王本无心情听着黄毛小子多言,但他更不愿意再听吴钟说下去,所以说道:“你就说说看吧。” “谢王上。”杨广说道:“在下觉得司寇大人说得或许没错,太子的确有举贤为亲的嫌疑,但我想请问大人太子的职责是什么?” 老司寇冷笑道:“当然是辅助王上治理朝政,为朝廷公正地举贤纳士。”老司寇本意是想说太子德不配位。 但没想到杨广接着说道;“那不就得了,太子要为朝廷公正的举贤纳士,自然要选举真的有能之士,但如果太子不亲近此人,不了解此人,不任用此人,他又如何知道其能其才,该担任何职?正是因为太子所荐之人,都是知根知底之人,才不是胡乱举荐,而是真得有真才实干的人。再者说这些人虽都是太子举荐,但真正任命的乃是王上,你说太子任人唯亲,举贤不公,那也就是在说王上失察,委任错误?” “你胡说,你......”杨广言辞犀利,说得老司寇是一时语塞。 而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说得好。”接着一道人飞身进殿,普天之下敢如此放肆的,除了太上圣人李珥之外又有何人。 满朝文武见到李珥纷纷行礼道:“国师有礼。”这国师虽是宣王加封的虚职,没有任何实际的职务,但大家都知道李珥作为人族如今的第一强者,是连宣王都得忌惮三分的存在,所以他讲的话极有分量。 李珥看了看杨广,赞赏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呀。”又斜眼看了老司寇一眼说道:“贫道也听到了司寇大人之言,但贫道与吴王皆是辅佐王上登基的好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倘若如你所言,那王上不也是任人唯亲么?” 老司寇哪敢得罪这位大神,毕竟王上杀自己还用下令,他杀自己也就是一指头的事情,于是吓得大惊失色道:“岂敢,是老臣老迈昏聩了,才会说出如此浑话。” 听到这里宣王也已经反应过来,这老司寇与太子无冤无仇,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向太子发难,必定有幕后主使,那谁会是幕后主使呢?想到这儿,宣王已是胸中有数,一拍王案怒道:“你这个老东西如此昏聩,竟敢以下犯上斥责太子。来人,带下去打入大牢!” “陛下,饶过老臣吧,王后快救老臣呀。”随着老司寇一声声呼救,他被两名侍卫拖了下去。 到了这个地步,满朝文武也都明白了这老司寇背后的主使就是王后,她所意图也必是打击太子来将她的儿子捧到太子之位上,不过没有人敢说出来罢了。 第58章 暗潮涌动 等到老司寇被拖下去后,宣王看了眼王后谭姒,便郑重说道:“孤王如今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许多政事都是由太子代为处理,他处置地甚为得当,孤王很是满意,他日为王也定是个好王,众臣应当诚心辅佐,不得再有以下犯上之心,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听明白了么?” “谨遵王上旨意。”群臣立马呼应。 “王后,你觉得呢?”这一句话很明显是宣王在敲打谭姒,他虽然垂怜谭姒的美色,但也容不得谭姒染指他的王位。 谭姒何等聪明,立马笑道:“王上英明,臣妾也谨遵王旨。”但心里实则已是怒火中烧: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不仅没有害到太子,还让宣王对我产生了怀疑,这都要怪那个多舌的小子,而且这个小子身上居然有跟那个男人一样的味道,真是令人厌恶。 此时的谭姒已经深深记恨上了杨广。 不过这件事对于吴钟和杨广来说则是大为有利,他们不仅借此打压了谭姒等人,更是因此受到了太子姬余臣的信任,国师李珥也十分欣赏杨广,还送给他一块护身宝玉。 夜晚,姬宫涅在母后谭姒的寝宫内大发雷霆道:“你们不是说人王之位肯定是我的么?”说着还将寝宫内的古董花瓶统统砸碎。 一旁的谭槐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也不是人王,也不是我们说得算呀。” “我不管,我一定要做人王。”此时的姬宫涅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而谭姒却并没有阻止姬宫涅的胡闹,而是像哄小孩一样,将姬宫涅抱在怀里宠溺道:“涅儿乖,既然你想做人王,我们就做人王,明日就做好么?” 谁知谭姒此话一出,姬宫涅真就像个被哄好的孩子,抽泣着说道:“母亲不许骗涅儿哦。” 谭姒点头说道:“为娘我怎么会骗涅儿呢?明日就让那老头子给你让位。” 谭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地说道:“妹妹,你是认真的么?要是王上他不肯呢?” 谭姒却冷笑一声道:“他不会不肯的。” 谭槐瞬间就明白了谭姒想要弑君,可他不知道谭姒究竟有何自信敢于这样做,刚想出口询问,却被姬宫涅打断道:“娘亲最好了,还是娘亲疼涅儿,娘,涅儿想喝奶。” 听到这话谭姒居然直接脱掉衣服,露出自己傲人的玉峰,怀中姬宫涅则像个婴儿一般吮吸着谭姒的玉峰。 如此乱伦的一幕,让谭槐都有些不忍直视了,但他不敢走,因为谭姒一边“哺乳”着姬宫涅,一边跟他讲起了自己的计划。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门外的吴景清听到了,她也是因为烦心事太多睡不着,出门走走散散心,而谭姒的寝宫就在她所居住的关雎宫旁边,所以她刚没走几步,便听到谭姒的寝宫传来了姬宫涅的雷霆怒吼,出于好奇的吴景清悄然来到了一扇窗户下偷听着里面的情况。 这一听不由冷汗直冒,原来谭姒设了一条毒计,不光要谋害宣王,更要连自己的父亲一道铲除。 听到这里吴景清紧紧是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弄出半点声音让他们听到,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关雎宫,刚要进门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吓得吴景清差点就要叫出声来,等到反应过来,这才发现原来此人正是跟她一起入宫的贴身丫鬟小翠,这才松了口气。 而小翠也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刚要出门寻她,就碰巧撞到了吴景清。 小翠见她神色慌张的模样,便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吴景清看到小翠后突然想到一策:小翠身着侍女的服装,又是生面孔,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让她给父亲他们送信。 想到这儿,吴景清便立马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然后咬破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交给了小翠,并再三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父亲或者杨广,小翠见小姐居然都写血书了,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赶忙将血书收进自己的内衣后,就急忙出发去找杨广和吴钟。 寅时三刻,刚刚从门外进来准备睡下的杨广,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赶忙推醒身边早已经是鼾声如雷的吴钟:“吴城主,快醒醒,有人敲门。” 醒过来的吴钟一脸疑惑地望着杨广说道:“这个时辰谁会来找我们?” 杨广也不知道情况,便警惕地打开了房门,开门一看发现来者居然是太子姬余臣,他看上去十分惊恐的模样,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事不好了,吴王在么?” 吴钟闻言急忙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吴钟来了,姬余臣更是激动地说道:“姬宫涅这个畜生居然想弑父篡位!现在已经带着刺客去清宁宫了,吴王快跟我去救父王吧。” “什么!我们快赶去救驾。”吴钟闻言也是心急如焚,跟着姬余臣便赶往清宁宫,杨广对于姬余臣的话虽有疑虑,但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草丛中赫然躺着一具尸体,而那具尸体正是小翠。 这清宁宫乃是宣王的寝宫自然是少不了的恢宏气派,但让杨广觉得极其诡异得是这宫殿实在是太过安静,就像是座巨大的坟墓一样。 所以心存疑虑的杨广对吴钟说道:“这也太奇怪了,就算现在时辰还早,但侍卫和侍女总该有吧,可这宫殿就像没有活人一样。” 吴钟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但他心系宣王安危,没有多想便冲了进去,杨广也紧随其后进入清宁宫。 正如杨广所料,这偌大的宫殿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直到他环顾一周,这才发现宣王正一个人端坐在龙椅上,这时吴钟也看注意了宣王,立马习惯下地行礼道:“微臣心切王上安危,未经通传擅自闯宫,望王上恕罪。” 但半天都没有回应得到宣王的回应,吴钟这才有些疑惑地望向宣王,这一望他顿时发现宣王的嘴角居然流出了鲜血,便急忙跑上前查看宣王的情况。 就在吴钟冲向王座的时候,杨广急忙高喊:“别去,小心有诈!” 可已经迟了,因为吴钟已经碰到了宣王,而他刚触碰到宣王的身体,宣王的人头就便像一个皮球般从身体上滚了下来,显然此时的宣王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见到这一幕,杨广急切就想叫吴钟走:“吴城主,快撤!”但吴钟是真心地将宣王当兄弟,突然发现宣王已经身死,一时间难以接受愣在了原地。 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无数的士兵突然从宫殿的四面八方涌了进来,个个剑拔弩张地将杨广和吴钟团团包围了。 吴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大喝一声道:“是你们这帮畜生杀了王上么?” “吴钟弑君篡位罪不可赦,将他当场处死。”随着这句话,吴钟应声望去,发现说话的居然是姬宫涅,此时他正在谭槐的陪同下,站在一众士兵的后面。 而杨广此时也是惊诧不已,他倒不是因为看到姬宫涅,因为他早就知道这幕后黑手肯定就是姬宫涅,他诧异地是太子姬余臣居然会帮助自己的对手骗他们入局。 于是杨广对吴钟疑惑道:“我想不明白这姬余臣为何要如此,他难道是要将自己唾手可得的王位让给姬宫涅么?” 而吴钟望了望姬余臣那惊恐的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他满是愤怒地吼道:“李珥,你这个小人,口口声声天下苍生,却出尔反尔,你才是残害天下的罪魁祸首。” 听到吴钟的话,杨广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太上圣人李珥协助,他们怎么可能杀死宣王,又逼太子放弃皇位调转枪头。 “哈哈,吴王不愧为一代人杰,居然被你猜出来。”说话间李珥便飞身来到大殿中央。 吴钟厉声问道:“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李珥却淡然一笑道:“燕雀安知宏图之志,贫道此行是在拯救人族。” 吴钟看着李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突然大惊失色道:“你要炼真丹?” 李珥回道:“不错,你应该知道如果贫道成功的话,贫道将无敌于天下,到那时我们人族将不再惧怕兽族了,所以贫道希望你以大义为先,助贫道一臂之力。” “住口!你这个疯子,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放弃用几十万人的性命炼制真丹的想法,说得好听是为人族苍生,但只不过是为了你一己私欲置苍生于不顾,吴某断然不会与你为伍。”吴钟厉声说道。 “蠢货!那就休怪贫道无礼了。”说话间李珥一掌祭出,强大的金色真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手掌拍想吴钟和杨广。 吴钟深知李珥的强大,当即不在留手,运足浑身真气迸发出耀眼的蓝光,接着只听一声震天的兽吼之后,一只巨型老虎冲破清宁宫的墙壁跑了出来,而它身上驮着的正是杨广和吴钟。 吴钟对着杨广说道:“我来拖住他们,你赶快去救景清和景秀,然后去汝阴城找李丰羽他们汇合。” 杨广虽然担心吴钟的安危,但看到从清宁宫破顶而出的金翅火凤时,就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留在这里只会是吴钟的拖累,于是当即不再犹豫,一个翻身从巨型老虎背上跳下,便往关雎宫飞奔而去。 第59章 英雄绝唱 待杨广走后,吴钟已经没有了负担,让巨型老虎调头准备与李珥殊死一搏。 只见那巨型老虎纵身一跃竟然就跳到了数十丈的高度直扑金翅火凤而来,此时的李珥正于火凤之上。 面对扑来的巨型老虎,李珥乘凤飞起轻松躲避,并顺势吐出一道熊熊烈火烧向吴钟的老虎,但老虎速度奇快,瞬间跳开躲避火焰。 可周围的士兵可都是肉体凡胎,因为躲闪不及被那火焰烧的死伤无数。 但李珥并没有因此就停手,而是口念咒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起!” 李珥此令一出,顿时山崩地裂,地动山摇,让地面裂开了数道巨大裂缝。 眼看自己就要跌落进裂缝当中,吴钟大喝一声:“起!” 刹那间吴钟身下的老虎再次散发出耀眼红光,接着一声喧天鹤唳后,那老虎居然化作巨型白鹤驮着吴钟展翅高飞。 而李珥见吴钟乘鹤飞去,再次口念咒语道:“天地自然,秽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急急如律令,锁!” 李珥话音刚落,地面的裂缝中居然伸出无数的锁链,这些锁链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径直向吴钟飞来。 吴钟只能驾着白鹤快速躲避着锁链的袭击,可锁链的数量实在太多,那白鹤一不小心就被一根锁链锁住了右脚,吴钟刚想挥掌拍断那根锁链。 可眨眼间的功夫,十几根锁链便又缠了上来,紧接着无数的锁链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直到把其整个都完全包裹住后,地面的裂缝中才没有再飞出锁链。 早已经逃到远处的姬宫涅看到吴钟被李珥锁链包裹住后,这才敢从一堆士兵的铁盾保护下探出头来,讥讽道:“什么拳圣,什么诸侯,原来不过如此。” 可李珥却面色阴沉地紧紧盯着那团锁链,没有丝毫的轻松,因为他深知吴钟不会只有这点实力。 而就在这时,李珥注意到那堆锁链的缝隙中居然爬出了一条小白蛇,那蛇小到就就像一只蚯蚓一样,要不是李珥的眼力远超常人定然难以发现,李珥心知这小白蛇必是吴钟的神通,便想再行施法。 但顷刻间,千百亿条这样的小白蛇纷纷从锁链堆中爬出,接着如倾盆大雨一般落到了地上。 而落在地上的小白蛇竟然开始快速融合在一起,直到形成了一条巨型黑蟒,不断发出宛如深渊中传来的吟唱,让人心生敬畏。 接着只见那巨型黑蟒张开血盆大口,伸出了通红的长舌,而吴钟正站在长舌之上。 此时立于火凤之首的李珥与站在黑蟒长舌上的吴钟遥遥对望,二人皆是目光如炬,互不相让。 片刻后,还是李珥率先说话赞道:“吴城主果然厉害,这么多年你是唯一能与贫道战至如此的人,但如果你还要留手的话,不免太小看贫道了吧。” 吴钟拱手道:“圣人无上道法,在下自知不敌,可否为人族百姓放弃修炼真丹的想法,我相信一定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拯救人族。” 李珥闻言仰天长笑道:“蠢货,你到今天还是如此天真,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如果我们人族不够强大,那很快就会被他族所吞灭。” 吴钟坚定地回道:“我就是个平庸的凡人,没有圣人那种高深境界,但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牺牲几十万无辜百姓的性命,请恕在下做不到!” 李珥冷冷地回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随后李珥便再次念动咒语:“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四神归位!” 咒音刚落,顿时乌云密布,飓风骤起,地面又开始剧烈的震动,原本的裂缝变得更加巨大,接着一声震天兽吼后,一只龙头,蟒身的巨型怪物从裂缝中钻了出来,并且不断向空中攀爬,之后裂缝中又传出一声震天兽吼,很明显这裂缝中还藏着一只怪物。 这时伴随着第二声兽吼后,整个地面都碎裂开来,从中显露龙首,龟身,麒麟尾的怪物,而这只怪物居然和那龙首蟒身的怪物是一体的。 看如此可怕的怪物,就连吴钟这样的强者都不由为之一惊道:“龟武,玄蛇,居然是上古神兽玄武!” 而李珥的功法还远不止于此,就在大家都把注意集中在那巨大的玄武身上时,天空中又突然响起一声龙吟,众人抬头望去皆是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层层云雾中正遨游着一只五爪青龙。 有了两只如此厉害的神兽之后,倒显得吴钟身后那只全身洁白如雪的巨型白虎显得平淡无奇,不过吴钟瞥了眼身后的白虎,还是不免叹息道:“青龙,白虎,玄武,朱雀,此生能与如此高手一战,当死而无憾也。” 说话间吴钟也决定不再留手,运足全身真气,一口气放出了四只本命之兽:猛虎、丹鹤、黑蟒、灵猴,待吴钟一声令下,丹鹤展翅飞向青龙,黑蟒窜上屋顶攻击火凤,灵猴跳到白虎身边与其缠斗,猛虎则跃到玄武背上开始撕咬。 这些本命之兽乃是吴钟融合八极拳和形意拳所演化而成的五形兽,虽不像四大神兽那样拥有毁天灭地的威力,但每种本命之兽都蕴含着精妙的拳法。 因此四大本命之兽纷纷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只见飞天白鹤一招灵鹤拈天便立于青龙之上,并用其尖锐双爪擒住青龙身躯。 而蹿上屋顶的黑蟒虽然身躯庞大,但极为敏捷,闪转腾挪不断躲避火凤的攻击,并顺势一招蛇形缠身竟将火凤紧紧缠住。 白虎这边同样不容乐观,它的力量虽然远胜于眼前那只六耳灵猴,但其速度就远远不及,六耳灵猴接连使出猴子挂印,猴子窃绳,猴子爬杆等数招杀招打得白虎是措手不及。 而最后的玄武本就是攻弱守强的神兽,遇到攻击力最强的本命之兽老虎,自然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一时间李珥的四大神兽居然全都被吴钟的本命之兽所压制。 可李珥面对如此困境,居然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吴钟,今日贫道就让你知道仙与仙的差距。” 说完李珥便再次念动咒语:“丹朱口神,叶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无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解!” 当最后一个解字刚出,四大神兽同时迸发出了无穷之力,只见青龙身边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万千雷电同时攻向白鹤,白鹤虽然及时展翅躲避,可就算它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雷电,仅仅一瞬间就被雷电击得是粉身碎骨。 而缠住火凤的黑蟒同样是个死无全尸的结局,因为李珥的咒语刚结束,火凤身上便燃起滔天火焰,这火焰还并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能够燃尽天下万物的三味真火,所以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黑蟒便被烧成了黑炭。 吴钟眼见两只本命之兽被瞬间毁灭,便想收回其余两只本命之兽,可回头一看那六耳猕猴居然已经被冻成了一根冰棍,随着白虎轻轻一抓便成了粉末。 而最后一只本命之兽老虎也被玄武强悍的防护罩给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战力。 吴钟知道自己会败,但没有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快,明明自己之前还占了上风,可转眼间就一败涂地。 这只会是一个原因,就是之前李珥一直没有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而更让吴钟觉得胆寒的是他感觉哪怕是到了这一刻,他依然没有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让吴钟不由感叹道:“他已经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了,居然还想要更进一层,甚至不惜牺牲万千无辜百姓的生命,那就是人无穷无尽的贪欲望吧。 想到这里,吴钟自知命不久矣,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两个女儿的安危,他想:我自己死不足惜,但必须确保她们能够逃出生天。 于是立即指挥着残存的那只猛虎奔向自己,准备去救女儿们,可他刚一抬手李珥居然瞬移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冷笑道:“吴王,你想去哪呀?” 但李珥没想到吴钟会如此决绝,居然直接震断了自己那只被李珥握住的手臂。 一时间鲜血四溅,但尽管如此,吴钟都没有停下,而是使用全身之力使出一招铁山靠撞向李珥。 因为事发突然,李珥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使用断臂求生的招数,一时无防被他直接撞飞了出去。 吴钟便趁着这个空隙间,立马召唤了猛虎,那猛虎也是忠心为主,硬撑着重伤的身体载着吴钟冲了出去。 关雎宫这边杨广正在掩护着吴景清和吴景秀逃离,可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数万大军给团团包围了。 虽然以杨广的功力,他自己一人想要从数万大军的包围中抽身那是轻而易举,但如今他身后可有吴景清和吴景清,面对不断涌来的士兵,他只能选择正面硬刚,因此被这数万大军给活活拖住了。 而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声震天狮吼袭来,接着数百名士兵被冲上天空,杨广回首望去,竟是吴钟驾着老虎来救他们了。 他刚想松口气,却注意到吴钟那依然不断流血的断臂,他没有料到强如吴钟居然也会被李珥伤成这样。 但如今情势如此危机,不容杨广再有片刻犹豫,只见他一手一个牵起二女便纵身飞向吴钟所乘的老虎。 可杨广刚要接近,一道紫色惊雷却突然落下直击老虎,将所有人都逼落了下去。 吴钟虽身负重伤,但依然将杨广他们护在身后,目光坚定地望着浮于空中的李珥。 李珥冷漠说道:“吴钟,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你的儿女想想,总不至于让他们都为了你那无知的想法陪葬吧。” 听到这话,吴钟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他转身对着两位女儿说道:“景清,景秀,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个好父亲,从来没有像寻常父亲那样疼爱你们,我......”说到后面吴钟已是老泪纵横。 两位女儿看着那么坚强的父亲居然哭成这样,再看了看吴钟那条断臂,更是心痛不已,纷纷投入到了父亲怀中泣不成声。 而吴钟哭着哭着,突然抬头望向杨广厉声喊道:“小兄弟,人族的未来和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吴钟便一掌将两位女儿推向杨广,而杨广刚接住二女,他所站的地面却突然陷落了下去、 此时浮于空中的李珥也发现了这突然的变故,也是急忙一掌祭出一团真气,打在了吴景清身上将她击飞了出去。 杨广想要伸手去拉她,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抱着吴景秀一起跌落进了陷落的地面之中,而吴景清则落到了一旁的士兵手中,被士兵们擒住了。 这时,赶来的姬宫涅见到此等情景,立马跑了过来,盯着杨广掉落的大洞里看了又看后,发现深不见底,便对着士兵们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杨广那小子跑了,快去把他给我抓回来,要是抓不回来,本王就诛你们九族。” 听到这话,士兵们吓得立马跳入洞中,因为他们都清楚知道姬宫涅的残忍无道,就算摔死也比落在他手里强。 这时姬宫涅注意到了被抓住的吴景清,顿时转怒为喜道:“贱人,本王说过你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本王顶会好好疼爱你。”说话间姬宫涅居然就要用舌头去舔吴景清的脸。 如此变态的行径吓得吴景清是大叫连连:“救命呀,快放开我!” 吴钟见状怒吼道:“放开她,你这个畜生!”说完就要冲向姬宫涅。 却被瞬移到了身边李珥拦住道:“吴钟,看在你是人族中极少的顶尖高手,贫道愿意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愿意投降,为贫道效力,贫道定会让王上对你既往不咎,你的女儿也不会受尽侮辱,甚至有可能被封为皇后,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吴钟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望着眼中尽是泪水的吴景清,心中无尽的悲痛道:“景清,为父今日要告诉你一个真相,你并非我的亲生女儿,而是我从战场捡回来的孤儿,但我一直视你为己出,今日是为父对不起你,如果你要怨我就怨吧。” 说完之后,豪情万丈的吴钟竟颓然如一具枯槁一般,又突然间仰天癫狂大笑道:“哈哈,悠悠苍天,何绝于我。”话音刚落,吴钟便引掌自尽了。 而吴景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面如死灰般瘫软了下去,陷入到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第60章 再入险境 杨广和吴景秀跌落进的深坑实则是一条很长的底下坑道,让他们在里面滑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最终冲出去掉进了一条河里。 那条河水很深而且极为湍急,好在杨广身手了得,拉住吴景秀纵身一跃便跳出了水面来到了岸边,可吴景秀还是因为呛水太多昏了过去。 杨广见状立马给她做起人工呼吸,没做几次,吴景秀便剧烈咳嗽起来,又吐出数口河水,才慢慢苏醒过来。 吴景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映入到她眼帘的便是杨广那张极为俊美的脸庞,不由得脸色一红,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从杨广怀里坐了起来。 杨广担心道:“你没事吧?” 而吴景秀也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心急如焚地问道:“我姐跟我父亲怎么样了?” 杨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跟你一起掉进了那坑道里,所以对后面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我认为以吴城主的名望,对方顶多把他囚禁起来,绝不敢伤害他的性命。” 不过这只是杨广宽慰吴景秀的话语,他并不认为李珥会是在乎名声的人,如果是自己也定会斩草除根。 吴景秀听了杨广的话,这才稍微放宽心,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他们正在一个陌生的河边,便询问杨广道:“这是哪里?” 杨广也望了望四周,他也不清楚这是何处,便说道:“我也不清楚这里是哪里,我们先四处看看,看有没有人可以打听下情况。” “你们都这个情况了,还敢找人问呀,人类真是够愚蠢的。”这突然的一句话吓了杨广和吴景清一跳。 杨广立马摆开架势警惕道:“什么人?” “我乃你螳螂爷爷。”这时杨广注意到声音是从旁边的草丛中传来,可他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更是疑惑不解。 “找什么找,我不就在这里吗。”又是一声,这下杨广十分确定声音就是从草丛里发出来的,他急忙上前拨开草丛,这才发现说话的居然是一只螳螂。 吴景秀直接被吓得地大喊:“鬼呀!” 螳螂则十分不屑地说道:“亏你还是我主人的女儿,就这点胆量么?” 杨广闻言猜测道:“难道你的主人是吴城主?” 螳螂笑道:“还是你聪明,难怪主人对你如此赏识。” “那你究竟是什么?”杨广继续问道。 螳螂回答道:“我乃本命之兽,是主人的真气炼化而成的” 杨广顿时明白这便是吴钟的聚气化神,随之更是震惊,因为他没有想到所化之神并不是跟兵器一样全靠主人操纵,而是有自我意识的活物。 于是杨广继续问道:“那是你救了我们?” 螳螂昂着头自信地说道:“那当然,我家主人在看到那个混蛋李珥时,就已经悄悄安排我做好后路,只可惜主人他......”说到后面螳螂居然开始痛哭流涕。 吴景清感觉到不对劲,急忙问道:“我父亲怎么了?” 螳螂抽泣着说道:“主人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已经自杀了!” 吴景清顿如晴空霹雳,更加着急地问道:“那我姐呢?” 螳螂说道:“我与主人神魂相连,他知道的我也能够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我也就无法得知,所以我只知道他死之前你姐还没事,只是......” 听到螳螂又开始吞吞吐吐的,就连杨广也不免着急追问道:“只是什么?你快说!” 螳螂说道:“只是我听到姬宫涅那畜生对着二姑娘不怀好意地说落到他手里定要让她好看,我想你姐恐怕难逃那畜生魔掌了。” 听到这里,吴景秀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打击,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深夜,杨广生起一个火堆,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盖在了已经熟睡的吴景清和螳螂身上,期间的吴景清虽然醒来过一次,但一想到惨死的父亲和生死未卜的姐姐,她就悲痛的泪流不止,哪怕是睡着了,依然不时抽泣地说着梦话:“爹爹,姐姐,不要离开秀儿。” 杨广十分不忍地抚摸着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少女,却遭如此横祸,心中内疚不已道:对不起,是我太过狂妄,以为凭着自己的才智足以掌控全局,才让你遭此劫难,我杨广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想到这里,杨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布料,上面写着:姬宫涅想要借刀杀人,弑父篡位,速离。 这分明就是吴景清写的那封血书,原来血书早就到了杨广手中,他拿在手中看了看,便随手将那封血书投到了火堆里,看着即将燃尽的血书,杨广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杨广体内的帝江突然在他的脑海中说道:“本魔君至今都没有想通,你为何要杀了那个给你送信的女人。”帝江所指正是吴景清的贴身丫鬟小翠。 杨广在心中回道:“你居然会关心一个人族的生死?” 帝江说道:“本魔君并非关心,只是好奇你这么个老好人居然会滥杀无辜。” 杨广面色阴沉地说道:“你错了。” “本魔君错在何处?”帝江疑惑道。 杨广说道:“朕并非老好人,只是不会做无意义的杀戮。” 帝江闻言颇有兴致地问道:“那你为何要杀她?她对你又没有威胁。” 杨广解释道:“当朕拿到这封信时,朕便已经料到姬宫涅定会刺杀宣王,然后将吴钟召到宫中,再设计截杀,最后将弑君罪责推到了吴钟身上,便可大功告成。” “你都知道对方的计谋,那你为何还让吴钟进宫?”帝江更加疑惑道。 杨广叹息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逼吴钟这个愚忠的人造反,朕本以为凭我两的实力,纵是千军万马也可全身而退,到时只要想办法回到广陵城,凭借吴钟的威望就可一呼百应,揭竿而起,那一统大业便可指日可待,但朕终究是低估对方的实力,没想到那李珥的实力居然强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帝江听到这里忍不住大笑起来。 杨广脸色越发地阴沉道:“朕知道这次是朕的愚蠢才导致了这次的败局,你不用再嘲笑朕。” 帝江摇摇头道:“本魔君这次并非嘲笑,而是赞善,因为就连本魔君都被你的伪装所欺骗,觉得你是个过于心善之人,不过你也不用挫败,只要本魔君恢复功力,杀个李珥还不是弹指间的事情,哈哈。” 此时的杨广不为所动地凝望星空,眼神越发地坚定。 第二日,心神总算稳定下来的吴景秀对着杨广说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经历过这次事件后,吴景秀也成熟了不少。 杨广说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景清的情况,但我猜测她很可能被姬宫涅给囚禁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先有自保的力量才能去救她,而唯今之计只有先去汝阴城与李丰羽他们汇合,再想办法回到广陵城,岳姬毕竟是你们的母亲,就算你们再有矛盾。 在这种局势下,她也一定会站到我们这边,到时候我们再将姬宫涅弑父篡位的罪行昭告天下,号召天下臣民揭竿而起推翻暴君。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人生地不熟,不知如何去到汝阴城。”短短一夜的时间杨广就已经谋划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听到杨广的疑惑,一旁的螳螂说道:“这我知道呀,毕竟主人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人族的地域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语气中尽显骄傲。 杨广没想到吴钟留下的这个螳螂居然还有如此妙用,不由欣喜道:“那太好,你快说一说。” 螳螂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名叫阳翟,是位于都城许州的西面,而你说的汝阴城则位于许都的东面,因此想要不被发现的去到汝阴城,我建议先绕道临颖,再翻过召陵峰前往汝阴,虽然绕道数百里路,但这条路人烟稀少,十分安全。” 杨广点头道:“我们如今的实力还无法与李珥正面抗衡,如此甚好。”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呵斥响彻云霄:“杨广,你不用多次一举了,贫道这就送你们去见吴钟。” 杨广闻言不由大惊失色,以急忙抬头望去,发现空中不知何时多了数十名御剑飞行的道人,那声呵斥正是领头道人发出。 好在李珥并不在其中,杨广这才稍稍放心,毕竟要是李珥来了,他们就真得在劫难逃了,不过杨广眼见对方阵势,依然不敢小觑,拱手道:“请问道长法号,在下应该没有得罪于你吧。” 杨广当然知道对方身份,故意岔开话题,想要拖延时间,好借机逃走。 但领头道人却不吃这一套,当即喝道:“杨广,你不用在这儿花言巧语,贫道乃是太上圣人门下大弟子丹阳子,特奉家师之命,诛杀你们这些弑君篡位的叛贼。” 杨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冷言回道:“我今日终于知道什么才是道貌岸然,颠倒是非,明明李珥才是助纣为虐的叛贼,居然还要贼喊捉贼,真是贻笑大方!” “放肆!狂妄小贼居然敢侮辱家师,众弟子随我列阵诛邪!” 第61章 绝处逢生 丹阳子此话一出,所有道人立即发功驾驭脚下的飞剑,开始御剑飞行,杨广紧紧盯着众人的动向,他惊奇地发现,这些道人并非胡乱飞行。 而是以九人为一组,布成了九个小阵,不仅如此,这九个小阵还相辅相成,互为犄角,组成了一个大阵,待阵中丹阳子大喝一声道:“九星连环阵,转!” 八十一名道人倏地散开,或前或后,阵法变幻,已将杨广围在中间,众人皆是双指比剑向地,凝目望着他,默不作声。 又是丹阳子一声令下:“诛邪,斩!” 所有道人立马双指一划,虽是手指但却如剑刃劈风,声音嗡嗡然响彻云霄,顿时激起阵阵旋风,紧接着八十一道剑气迸发,形成一张光网罩向杨广。 杨广暗道:不好,我虽然不懂阵法,但也能感受到这阵法奥妙乾坤,我当先下手为强,抢得先机。 想到这儿,杨广急忙纵身一跃跳至半空,祭出一招八极捶拳,本就刚猛爆裂,崩撼突击的捶拳,让已是圣人境界的杨广使出来,更是威力无穷,仅仅一击就将那光网击破。 在击破光网后,杨广并没有停下攻击,而是立即抢攻大阵的西北方向,以八极拳中的撑掌攻向西北方向的九名道人,九名道人左手相联,齐出右手,以九人之力挡了他这一招。 杨广这八极拳已经练至化境,其迸发的力量足以倒海翻江,九人虽然合力阻挡,但依然不足以挡下,被杨广一掌拍飞跌落了下去,摔得是灰头土脸,无不大为羞愧。 丹阳子见他如此厉害,只一招就拍飞了九名师弟,不由得心惊,长啸一声:“不要乱,守住阵脚!” 听到丹阳子的呼唤,那九名被杨广拍飞的道人,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泥土,立马御剑归阵,随着这九人的归来,九星连环阵再次转动起来,重重叠叠的连在一起,料想对方就算再有十倍之力,也无法撼动八十一人的合力吧。 杨广知道就算对方每一个人的实力皆不如自己,但一经联手,其力量肯定恐怖如斯,难以以一己之力破之,便在心中盘算:恐怕李珥对我的实力早就了若指掌,才派出这八十一人来对付我,不过这阵人数众多,威力虽大,但各人功力高低不一,必有破绽。 想到这儿,杨广便决定不再与众道人强攻硬战,使用鬼魅的鹿影迷步,在阵法中钻来蹿去,寻找破绽。 他东奔西跑,引动整个九星连环阵不断生变,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杨广便已经探得此阵并非他一人可以破之,这阵法不仅十分严密,而且变化极快,纵有破绽,也难以攻破。 不仅如此,阵法中的道人速度越来越快,并不断寻机攻向杨广,使得整个大阵越来越紧密,让杨广觉得躲避起来越发的困难,不由再做盘算:这阵难以攻破,跟他们拖下去,恐怕耗也得被他们耗死,不如闯出阵去,带着景秀快逃离为妙。 说时迟那时快,已有了对策的杨广,立马抬头望去,看见那湍急的河水,便心生一计,佯装向东疾驰,待阵法生变,又突然折返向西,对方毕竟人数众多,就算变化再快,也不及杨广一人灵敏。 众道人见他身法突然加快,如星驰电闪一般,让人几乎看不清他所在,不禁晕头转向,攻势顿时停滞,杨广看准时机飞身闯出阵外,拉起吴景秀和螳螂就钻入水中。 杨广成圣之后身体各项机能已经远超凡人,到了水中也如鱼一样疾驰,借着湍急的水势,片刻间已经游出了十几丈外,但杨广不敢停下,继续向前游动。 可唯一的问题是吴景秀并不会游泳,刚才呛水也是这个原因,但她知道此时情况紧急,不想拖累杨广,便极力憋气忍耐,可毕竟不擅水性,憋了没一会儿就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杨广注意到了吴景秀的变化,急忙嘴对嘴,将腹里气送入到吴景秀嘴里,吴景秀虽是惊讶,但更多得是感受到了温暖。 而杨广之所以可以有气输送给吴景秀,则是因为他修魔的关系,自从他进入到魔道的第二重境界鼻欲天后,不仅可凭气味识别百里范围中生物的位置,更是可以憋气超过一个时辰,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就这样他又带着吴景秀和螳螂游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跳出水面来到岸边,刚来到岸边杨广便急忙担心地询问吴景秀道:“你没事吧?” 吴景秀虽然已是精疲力尽,但有杨广的输气给她自然没有大碍,回了句:“我没事。” “她有你输气自然没事,可你顾过我么?要不是我们本命之兽不用呼吸也能够生存,我恐怕早就溺毙而亡了。”一旁的螳螂埋怨道。 杨广听了有些好笑地说道:“没想到你还会吃醋,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你还是快看看我们在哪里吧?” 螳螂环顾四周说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博望,位于整个人族最西边的边界,再往前走我就不知道情况了,因为那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名叫迷雾森林,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整座森林到处都是迷雾,极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据说凡是进去过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的,因此那里也就成了人族的禁地。” “那你觉得我们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去其他地方?”杨广问道。 螳螂说道:“当然不能去那迷雾森林了,去那里无异于找死,不过已经到了这里我们只能绕道颖川山脉了,那可是个占地千里的巨大山脉,没有个一两月恐怕走不出来。” 杨广心中盘算了下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这段时间不会再出变故。” 可他话音刚落,天空中又传来一声大喝:“杨广小儿,你哪里跑?” 杨广闻言惊讶地望向空中,来者正是丹阳子和其他八十名道人,他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能够这么快找到自己,就像早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一样。 想到这里杨广如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想起了李珥送给自己的那块护身宝玉,不由心想:这宝玉难道有追踪功能是真的,否则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我。 想明白这一切的杨广立马掏出李珥送他的宝玉,然后一掌拍得粉碎。 而就在杨广拍碎宝玉的同时,他凭借过人的视力注意到赶来的丹阳子手中有快一样的宝玉也同时炸裂开来,这更加让杨广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对方就是凭借自己身上的宝玉追踪自己的位置的,这也足有证明李珥早就包藏祸心了。 不过对方已经找到自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眼见对方又要开始布那九星连环阵。 杨广急忙拉起吴景秀的手喊道:“往迷雾森林里撤退!” “什么!”螳螂虽然不赞成去那迷雾森林,但情急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只能紧跟杨广二人往迷雾森林方向逃窜。 空中的丹阳子见杨广他们准备逃走,坏笑一声道:“看你们怎么逃出我的五指山,众弟子随我杀敌!” “诺!”众道人皆御剑追击。 没跑一段时间,杨广三人便见到了那迷雾森林,正如螳螂所说得那样,这森林到处皆浓雾弥漫,就如同一个笼子,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把山水,花草,树木完全都笼罩其中,虽然仔细听,还能够听到兽鸟的鸣叫声,但什么也看不清楚。 杨广见此暗道不好:如此浓雾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楚,这要置身其中定会迷失方向,可...... 杨广回头望去,发现丹阳子已经带着八十名道人追来了,口中不断喊道:“杨广小儿,你们是逃不掉的,快束手就擒吧。” 眼见已经没有了退路,杨广只能一咬牙拉着吴景秀闯进迷雾森林。 走进迷雾森林中后,那浓雾更甚,一尺之外的事物已经完全看不清楚,杨广只能紧紧拉着吴景秀手道:“别害怕,这里雾大,你拉好我的手别松开,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我才不害怕,你要害怕,我还能保护你呢。”吴景秀强装镇定的说道。 杨广闻言笑道:“好呀,有了三姑娘的保护,小生就不怕了。” 虽然吴景秀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是会有些害怕,而杨广正是看出了她心中的害怕,故意出言调笑,以此来消除她的恐惧。 果然吴景秀因此安心不少,更是能够感受到杨广手心的温暖,一股火热的感觉刺激着她,又回想起水下与他接吻的事情,顿时羞得心砰砰直跳,要不是现在视线不好,杨广定能够发现她此时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随后杨广和吴景秀便在这种惊险又暧昧的氛围中,小心摸索地前进。 紧追而来的丹阳子见到杨广等人逃进那雾气弥漫的森林中,不由眉头紧皱。 身后的道人问道:“师傅,这森林雾气弥漫,恐怕难以追踪,我们还要追下去么?” 丹阳子义愤填膺地说道:“师祖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怎么能因为这小小的雾气就放弃,众人听令,这森林雾气弥漫,极难辨别方向,所有人落地追击,以三人为一组进行探查,凡是发现情况,以金光咒为号召集其他人。” “诺!”众道人依令行事。 但丹阳子还是小瞧了这浓雾的厉害,进入这迷雾森林后,除了跟随自己的两名道人之外,其他人的踪迹他根本无从知晓。 而刚走没一会儿,丹阳子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啊!” 第62章 森林精灵 听到惨叫声的丹阳子,立马带着两名道人寻声前往,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个道人横躺在地上,丹阳子赶忙急步上前查看,却见那名道人身中数箭,想要救治但已经来不及了。 丹阳子只能忍痛从那道人的尸体上拔下一支箭仔细查看,却见这箭与平日所见到的箭很不相同,全长三尺左右,箭头为铁制,呈月牙铲形,虽形状奇特但极其锋利,箭羽则以雕羽制,这样的箭射出来定是极快。 而就在丹阳子还在思考这箭的来历的时候,又一声惨叫从不远处发出,丹阳子立马提剑追出,刚踏出一步,一个圆形物体突然从草丛中凌空飞出,直朝他而来。 因为雾气关系,丹阳子实在看不清那圆形物体究竟是什么,便不敢直接用真气击破,而是聚气为盾将那物件给接住,而丹阳子接住一看,那物件居然是他弟子的项上人头,顿时心惊肉跳,一失手将其丢到了地上,那血淋淋的人头就如西瓜一般在地上滚动,吓得丹阳子身后的两名道人也是大叫一声。 丹阳子见状顿感危险,立马提剑防御并向四周警惕的探查,就在这时,他却感到头顶上有液体不断滴落,他环顾四周感觉也不像是下雨的样子,便抬头望去,这一看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因为他头顶上正悬空挂着一具无头尸体,全身的衣物及身上的皮都被人剥去了,那血肉模糊的残忍画面是丹阳子平生都没有见过的,一时间竟觉得腹中上下翻腾,恶心想吐。 丹阳子都受到如此这般的惊吓,另外两名道人年纪尚轻,修行也尚浅,更是吓得大叫:“有鬼呀!”随后落荒而逃。 丹阳子急得大叫道:“不可惊慌乱跑,小心中了敌人的陷阱。” 可已经被吓破胆的两名道人怎还能够听得进他的警告,拼命向森林深处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雾当中。 而丹阳子毕竟身经百战,他知道越是这种情况越要冷静,便很快稳住心神,口念咒语:“内有霹雳,雷柏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金光咒现!” 念咒间丹阳子浑身真气化作金光,不仅护住全身,更是冲破浓雾散发出去。 四周的道人见到金光,便知道出事了,急忙向金光靠拢过来,而看到金光的不止是道人,杨广也看到了,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是决定前去一探,便拉着吴景清向金光跑去。 刚跑出没几步,便遇到同样赶往金光处的三名道人,三名道人因为浓雾没有看清对方身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询问道:“来者何人?” 杨广闻言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因为现在视线不明,敌方情况不明,杨广当即决定以避战为妙,于是立马拉起吴景秀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棵大树上躲避。 殊不知杨广的这一举动刚好救下了自己和吴景秀,因为那三名道人刚刚出声问话,便被不知从哪里射出的数十支箭给当场射杀了。 见到这一幕的杨广不由心中一惊道:难道这迷雾森林中除了我们和那些道人外,还有其他人么? 想到这里,杨广便想借助居高临下的优势进行探查,可环顾四周后,除了那三具道人的尸体之外,并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杨广十分困惑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金光的事情,便急忙抬头遥望,因为丹阳子所散发的金光将周围的浓雾都已经驱散,所以哪怕杨广距离他有一定距离,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见到这番情景,杨广轻声对吴景秀说道:“那金光是那个追杀我们的丹阳子所发出的,我判断他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遇到麻烦,想要借助金光召集队友,不过他的办法当真是愚蠢至极。” 吴景秀疑惑道:“为什么?” 杨广指着那三具道人的尸体说道:“很明显这森林里面还有除我们之外的第三方人马,那三名道人便是被这第三方人马所杀,而在这浓雾中,我们都处于不明的状况,他这样散发金光虽能够让队友知道他的位置,但同样也能够让敌人知道他的位置,而且他暴露的不光是他的位置,他队友的位置也同样被他暴露了。” “为什么他队友的位置也被暴露了呀?”吴景秀有些想不明白。 杨广解释道:“因为他散发金光告知队友,队友就肯定会向他靠拢,敌人只要用个围尸打援的计策,埋伏在前往他的道路上,就能够将他的队友一一截杀,那三名道人就是例子。” 吴景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个丹阳子真是够蠢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杨广回道:“静观其变,因为这第三方的身份我们还没有搞清楚,所以不能妄动。” 不过杨广虽按兵不动,但有人却已经等不及了,因为丹阳子听到自己周围惨叫声连连,心里万分着急,又因浓雾影响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 就在这时,有名道人好不容易冲出了埋伏,但跑到他跟前时已是满身鲜血,生命垂危的样子,丹阳子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 对方有气无力地对他说道:“师傅,我.....我们......中了埋伏......”说完就气绝身亡了,很明显对方正是用了杨广所说的计策。 而丹阳子也反应过来,立马收起金光提剑喝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出来和贫道大战三百回合。” 丹阳子此话一出,四周突然响起阵阵野兽的低吼声,并不断向他靠近,可丹阳子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但他毫不畏惧地说道:“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了。” 说完丹阳子便再次掐诀念咒:“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急急如律令,众妖显形!” 随着丹阳子念动咒语,一团白光从他身体里浮至空中,待丹阳子念到最后一字时,那白光突然炸裂开来迸发出耀眼的强光,引得丹阳子四周喊叫声、兽叫声连连。 片刻之后,强光散去,对方显露真身,原来是十几只黑豹,那黑豹体型细长匀称,黝黑的绒毛众明显地显露出那圈圈花纹,长长的尾巴如根棍子一样立着,面露凶光龇牙咧嘴,直勾勾地盯着丹阳子。 而最令丹阳子惊讶的是那每只黑豹上居然还骑着一个人,再定睛细看,丹阳子这才意识到对方并不是人族,其的体型模样与人类相似,但远比一般人类高大,而那碧蓝色的眼睛,长长的尖耳,和那绿色修长的头发更是证明他们不是人类。 见到这番情景,刚才还毫不畏惧的丹阳子,现在心中已生怯意,不由紧张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闻言似乎十分不满,趾高气昂地怒道:“人?你是在侮辱我们么?不要把我们这些高贵的森林精灵跟你们这些人类混为一谈。” “你们是森林精灵?”知晓对方的身份后,丹阳子更是惊得冷汗直流,因为他曾经听师祖李珥说过,这森林精灵源于上古时期的种族,其历史比人族还要长,他们是被大自然祝福的种族,天生寿命很长,又拥有神奇的自然之力,但正因为如此,他们自视过高,敌视其他种族,将其他种族看作是污染自然的垃圾。 因此李珥告诫过丹阳子,如果有天遇到森林精灵,非必要尽量不要与其发生正面冲突。 所以丹阳子顿时态度温和不少道:“在下知道森林精灵是高贵的种族,但为何你们要无故杀我门人?” 一名森林精灵闻言怒火中烧地骂道:“你们这些肮脏的人族居然敢闯进我们神圣的罗斯洛森林,我要将你们生命献给伟大的神明,来平息他们的怒火,fyrir gueina(为了神明)!” 那名森林精灵明显就是这些森林精灵的首领,因为他比其他森林精灵都要强壮,随着他说出最后一句特殊的语言后,所有森林精灵也纷纷响应,齐声高喊了声:“fyrir gueina(为了神明)!”便一同冲向丹阳子。 丹阳子见对方不愿善甘罢休,只好提剑迎战,随见那些森林精灵骑着黑豹,左右手各拿着一个奇怪武器,那武器乃是长、短两个月牙形钢条合抱而成,并且两个钢条中间粗,两端细,长钢条的中部为握持部分。 而远处观战的吴景秀却识得此物,她跟杨广说道:“在我小时候,父亲曾跟我说过有关森岭精灵的事情,他说森林精灵将月亮视为神明,因此他们的武器也跟月亮很像,名叫月钺。” “这武器看起来虽然奇特,但其威力不弱呀。”就在杨广感叹的时候,两名森林精灵已经杀到了丹阳子面前,挥起手中月钺就往丹阳子面门刺去,丹阳子虽不识此种武器,但也不敢小觑,立马横剑一挡。 好在丹阳子已经修炼至贤人巅峰,其力量远超常人,一剑竟然挡下两名森林精灵的攻击。 但其他森林精灵却借机从他背后攻来,丹阳子只得用尽全力将那两名森林精灵震开,再纵身一跃躲开背后的森林精灵的攻击。 由此丹阳子想到:对方人多势众,不能持久缠斗,我要尽快逼退对方,好借此脱身。 想到这儿,丹阳子便决定不再留手,从怀中掏出一青色符咒,并双手扶咒举过头顶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弟子跪请青龙神下界助我一臂之力。” 听到丹阳子念起这个咒语,观战的杨广不由心惊肉跳,因为这咒语就是李珥与吴钟交战时,用来召唤四神兽的咒语,如果这丹阳子也能够召唤四神兽,那李珥手下的实力可就太过恐怖了。 第63章 幽王登基 好在丹阳子所召唤出来的并非是四大神兽,而是召唤出数道惊雷落下逼退了靠近他的森林精灵。 看到这儿,杨广才放下心来,很明显像李珥这样的至强者还是万中无一的。 不过毕竟森林精灵对于人类的法术不太了解,对于丹阳子能够召唤惊雷还是颇为忌惮,于是立马分成两队将丹阳子团团围住,但是只围不攻。 丹阳子意识到这是对方忌惮自己才做此等战术调整,不由心喜:这是我突围的好机会。 于是再次念动咒语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弟子跪请朱雀神下界助我一臂之力。” 丹阳子咒语念毕,只听一声凤鸣之后,丹阳子口中喷出三个巨大火球,森林精灵乃是森林万年精华所孕育,火对于他们来时就等同于天敌。 看到丹阳子所喷出的火球袭来,森林精灵自然十分畏惧,纷纷四处逃窜,可是因为太过惊慌失措,一个森林精灵不小心从黑豹背上摔落下来,眼看就要被火球所吞噬。 远处观战的杨广决定不再袖手旁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者如果今日不借此机会杀死丹阳子这个强敌,无异于放虎归山。 心动身动,杨广急忙纵身一跃,踏空飞来,瞬间便来到了那名森林精灵身边,然后集全身真气于右拳之上,顺势使出八极捶拳,以真气化拳风将飞来的火球给击碎。 不过杨广并没有因此停下攻击,而是急步上前抢攻丹阳子,只听“蹦!蹦!蹦!”三声,杨广接连使出撑掌,降龙,顶心肘。 虽然丹阳子立马横剑抵挡,可杨广的力量实在太过霸道,打得丹阳子不断后退。 杨广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在丹阳子被逼退之际,他又使出一招鞭拦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攻向丹阳子的下盘。 面对杨广如此犀利的攻击,丹阳子自然难以反应,被杨广一腿扫落在地,丹阳子以法术为长,在近身搏斗方面自然无法与杨广所抗衡。 而丹阳子也从刚才的交战中意识此点,所以尽管摔倒,但他还是及时召唤了飞剑刺向杨广。 不过杨广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只见他将重心扣在右脚,松开左脚随即转身摆掌,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飞剑,接着两脚交叉相叠,上体侧转交叉下坐,并突然爆发双腿之力,将上身直立,左掌摆至腰际,右手则掌心向上,一掌将丹阳子拍飞。 这招便是太极拳中白蛇吐信,如果太极宗师杨露禅在场的话肯定会惊得目瞪口呆,因为这招分明是他当初用来攻击杨广的,结果只见过一次的杨广居然就学会,如此天纵奇才,怎能不让人惊叹。 而被杨广拍飞在地的丹阳子顿时口吐鲜血,他知道自己绝非杨广的对手,急忙再次召唤飞剑想要御剑逃离。 可没想到杨广居然直接一把抓住了飞剑,并借势一剑刺穿了丹阳子的咽喉,让其命丧当场。 一旁的森林精灵虽然不清楚杨广为什么要帮自己,但看到杨广是人类后,还是充满敌意的将他团团包围了。 还在远处观战的吴景秀见杨广被对方包围了,急忙跑过来叫道:“你们这些森林精灵怎么这样,他明明救了你们的同伴,你们居然还要恩将仇报。” 森林精灵也不认识吴景秀,但她说得却是实情,杨广的确救了他们同伴,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纷纷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刚刚怒骂丹阳子的那名森岭精灵出来说道:“无论怎样,你们都是肮脏低贱的人类,你们只会用谎言欺骗我们,所以我们要将你们处死。” 吴景秀一听就怒火中烧道:“你凭什么说我们人类肮脏低贱,我看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森林精灵才是真的肮脏低贱。” 吴景秀的话激怒了那名森林精灵,气得他又用精灵语说道:“lát rei?i gu?anna brenna skituga sál uina!(让神明的怒火燃尽你肮脏的灵魂)” 其他森林精灵也是纷纷怒道:“fyrir gueina(为了神明)!” 而就在森林精灵要攻击杨广和吴景清的时候,那名被杨广所救的森林精灵突然开口说道:“博比队长,虽然他们是肮脏的人类,但诗寇蒂女神说过:tér vereie ae borga teim, sem yeur hafa synt miskunn.(有恩于你的人,你要回报这份恩情)” “瑞伊你的话虽然没错,他救了你,我们应当回报他,但他可是......”那名为博比的森林精灵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瑞伊回道:“我们先把他们带回去,听族长怎么说吧。” “你说得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先把他们带回亚尔夫海姆。”博比对于瑞伊的建议虽然有些为难,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先这么做了。 而在他们谈话间,吴景秀则借机来到杨广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杨广摇头道:“我没事。” “他们在说什么?”吴景秀继续问道。 杨广猜测道:“他们的话我虽然并不是都能听得懂,但我猜测那名叫博比的森林精灵想杀了我们,但那名叫瑞伊的森林精灵,感恩于我救了她,在为我们辩驳,应该是还没有最终决定,所以想把我们带回去。” 吴景秀说道:“那我们怎么办?是杀出去还是跟他们走?” 杨广苦笑道:“现在的我们就算杀出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如先跟他们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先跟着森林精灵回到他们的住地——亚尔夫海姆森林。 就在杨广和吴景秀跟随森林精灵赶赴亚尔夫海姆森林的时候,人族王都许州也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混元31年秋,许州臣民倾城而出,人众涌动横跨滚滚清波的白石大桥,在长社的祭天台观看盛大的登基大典,当这次仪式的主角姬宫涅被十六名内侍用龙辇抬上祭祀台时,这登基大典便正式开始。 执领此登基大典的司礼乃是一名八十岁高龄的老司礼,上任人皇宣王姬静的登基大典也是他执领的,因此他驾轻就熟地开始了诸般礼仪。 这登基大典极为繁琐,新任人皇要祭天、祭地、祈年、再由司礼宣读登基明文,新王便可接受百官和百姓地朝拜,成为真正地人皇,之后新王就要主持第一次朝会,朝会上新王要扶犁启耕、犒赏百官、然后出行巡视百户耕耘、授爵先年勤作善耕的有功农户,没个三五日是结束不了的。 可大典刚进行到百官臣民朝拜完新王,老司礼宣布姬宫涅的王号为幽王后,刚准备宣读下一个环节的时候,姬宫涅却十分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还没有结束,不是已经宣读完本王登基了么?” 老司礼虽面对姬宫涅的突然提问,有些诧异,但他还是耐心地对姬宫涅解释道:“王上,这登基大典乃是我人族最大的仪式,自然有些繁琐,百官朝拜完后就要由王上你扶犁启耕、犒赏百官、还要......” 但老司礼话还没有说完,幽王姬宫涅便毫不客气地打断老司礼道:“本王登基,臣民朝拜就够了,搞那么多事干嘛?”本就目中无人的姬宫涅现在已经登基为王,自恃大权在握,更是毫无顾忌了。 老司礼根本不知道姬宫涅是个怎样肆意妄为的人,还出言劝解道:“王上,万万不可呀,这登基大典的所有章法乃是祖宗留下,怎可肆意更改违背,这会遭天下人耻笑的呀!” 结果没想到幽王二话没说,居然直接拔出了自己腰佩的王剑,一剑刺穿了老司礼的腹部,将他当场杀死。 还恶狠狠地朝着老司礼的尸体咒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本王是天下的王,本王的话就是章法,谁敢耻笑本王,本王就杀了他。” 幽王此举震惊了在场所有的臣子百姓,但无人敢出一言,深怕自己会落得跟老司礼一个下场。 甚至作为幽王舅舅的谭槐也没想到幽王居然能够肆意妄为到这种程度,居然敢在天下人面前妄杀大臣,但他身为大元帅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王上,你杀了这老司礼,这登基大典谁来主持呀?” 谁知幽王随意指到一名内侍道:“本王看你顺眼,就你来做司礼吧,希望你不会像这个老不死一样惹本王不高兴。” 大臣闻言是面面相觑,这司礼乃是掌管天下礼法的大官,这幽王居然仅凭顺眼二字就将一名内侍封为司礼,这样的人皇那是亘古未闻呀,可有了老司礼的前车之鉴,谁都不敢敢出言相劝。 唯有被突然封为司礼的内侍,立马磕头谢恩道:“谢王上大恩,奴才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王上,这大典下一步你想做什么呢?”这小太监哪知道登基大典要做些什么,唯有请示幽王的意愿。 幽王想了想,眼珠一转道:“本王登基为帝,乃是天下人的幸事,怎么能只受一次朝拜呢,去让所有人在城中跪着,本王要巡游许州城,另外别忘了把本王的狗带着,哈哈。” 说到后面,幽王突然开心地仰天大笑起来,让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更加觉得这幽王真是喜怒无常。 之后全城百姓和臣子无论是否愿意都被安排在道路两旁,在烈日炎炎下跪迎幽王巡城。 而最让所有人惊讶的是这幽王的龙辇旁居然还拴着一个狗,再定睛细看众人才发现,那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此人全身赤裸且屁股上绑着一条血淋淋的狗尾,加上他是像狗一样爬行,才让人误以为他真得是狗。 有眼尖的人更是惊讶地发现那个被当作是狗的人正是前朝太子姬余臣。 而幽王对于虐待姬余臣似乎感到非常高兴,他让内侍不断用鞭子去抽打姬余臣,疼得他是连连大叫道:“王上,饶命呀。” 幽王却不满地呵斥道:“狗怎么会说人话呢?” 吓得姬余臣连忙学狗叫:”汪汪汪“,幽王这才满意地让内侍住手,他倒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想留着姬余臣的性命慢慢折磨他。 随后幽王又对内侍吩咐道:“好了,余兴节目结束了,该干正事了。” 于是内侍便拿出两根长矛,并把两个圆圆的东西插到了上面之后便开始巡城了。 有好奇的百姓想要看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便偷偷抬头望去,可是这一看却当场吓昏了过去,因为那两个东西居然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一个是那个老司礼的,这另外一个就是吴钟的。 幽王之所以这么做,其目的就是让天下人知道凡是违背他意志的人,皆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而他的目的也确实达成了,因为今日之事很快就不胫而走,整个人族都知道了他们这个新任人皇是个暴虐无情,喜怒无常,且极其变态嗜血的统治者,由此整个人族都陷入到了恐慌当中。 第64章 复仇之火 自从杨广和吴景秀跟随森林精灵前往他们的住地亚尔夫海姆,时间已经过了七天。 杨广再次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突围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因为这片森林实在太过广袤,尽管越往森林深处前进,浓雾倒是越是稀薄,等到后面几乎就已经没有了,但如果不认识路,想要走出这片森林那是绝无可能的。 想到这儿,杨广抬头望了望那被高大树木纸条割成了一缕一缕的蓝绸缎的天空,斑斑光点散射下来,随着树叶的曳动而眨着诡秘的眼,就像他此时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样,他不知道这些森林精灵到底是敌是友,又有怎样的前途在等待着自己。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时间,骑着黑豹走在最前面的博比突然高声喊道:“st?r gu?ja, f?lk uitt er komi? aftur.(伟大的女神,您的子民回来了)” 博比话音刚落,诡异的一幕出来了,博比面前的两棵参天大树居然睁开了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之后居然自己从土里站了起来,接着那肥大的根部就像人类腿一样动了起来,使得这两棵参天大树移动到了两边,又重新钻入土中闭上了眼睛,恢复成了普通大树的模样。 而在大树挪开的地方,居然是一座长长的吊桥,吊桥之下则是百丈深渊。 吴景秀看着那摇摇晃晃的吊桥就如风中残烛一般,感觉有些害怕,但看到森林精灵们都穿过吊桥走到对面去了,吴景秀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杨广则看出了她的害怕,主动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向前走去,杨广总是这样,能够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温暖。 穿过吊桥后,映入在他们眼帘的是一个以六棵大树为基础修建的巨型树屋,杨广仔细观察了树屋,发现整个树屋共有五层,每层估计足有三四百亩有余,相信住个成百上千个森林精灵是不成问题的。 而因为树屋距离地面还有五六米的距离,所以森林精灵们都是借助树屋中垂下的树藤攀爬上去的。 随后杨广和吴景秀便也学着森林精灵的样子准备攀爬树藤,却被早就爬上去的博比厉声拒绝道:“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类不许踏入我们神圣的精灵家园,你们会玷污我们的家园的。” 吴景秀一听对方如此傲慢的态度,立马不服气道:“谁要去你们那个破地方,本小姐还怕有虫子呢。” 博比立马怒道:“你竟敢侮辱我们的家园。” 眼见两人又要争吵起来,一旁的瑞伊赶忙打圆场道:“博比,你不让他们上来,那让他们住哪呢?” 博比压了压火气说道:“瑞伊,你带他们去冰河边住。” “这样不太好吧,那里可是纽堡德和贝尔住的地方。”瑞伊有些皱眉道。 杨广则说道:“没事的,我们人族有句话叫客随主便,你们安排我们住哪儿,我们就住哪,不过你们不怕我们逃走么?” 博比闻言不屑笑道:“想逃的话尽管试试看吧。’ 吴景秀看到他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是一肚子气,说道:“快走吧,就算让我跟猪住在一起,也比跟这个讨厌鬼住在一起强。” 瑞伊闻言也只好领着杨广他们来到了冰河边,这冰河倒是不远,就在森岭精灵的树屋后面。 可来到地方后,吴景秀就立马后悔了,因为所谓的纽堡德和贝尔其实就是黑豹和棕熊。 它们看到杨广和吴景秀,也是一脸的敌意,龇牙咧嘴地对着他们吼叫,看到瑞伊后,才平稳了下来。 瑞伊对着它们命令道:“他们是朋友,不能伤害他们。” 听到命令的黑豹和棕熊便很温顺地退到一边休息觅食了,瑞伊转身对杨广二人说道:“你们放心,我已经下过命令了,它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吴景秀闻言从杨广背后探出脑袋说道:“你确定么?” 瑞伊十分歉意道:“对不起,博比他对人族比较仇视,但我觉得任何一个种族都有好人和坏人,不能一概而论,要不我回去跟他求求情?” 杨广说道:“不用让你为难了,我觉得这里还行,毕竟比起人心险恶来说,它们显得可爱多了,四小姐,你可以么?你要是害怕,你就跟瑞伊回去住吧。” 杨广这话是有意在激她,他很清楚吴景秀的性格,她是死不服输的性格,果然吴景秀断然拒绝道:“你才害怕呢,本小姐最喜欢小动物了。” 夜晚,二人围坐在杨广升起的火堆旁,不过这冰河真是河如其名,比一般的河流要寒冷的多,不时还会漂过来没有融化的冰块,杨广见状猜测这河流的源头应该是冰川之类的地方,所以才会这么寒冷。 虽然二人有瑞伊送过来的毛毯,但依然阻挡不了那刺骨的寒意,杨广见吴景秀冻得直发抖,便把自己的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吴景秀连忙拒绝道:“你把你的毛毯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杨广笑道:“没事的,我已经修炼到圣人境界,这点寒冷对我没什么影响。” 但吴景秀依然担心道:“不行,你冻坏了怎么办,要不你......要不你跟我一起盖吧。”说到后面吴景秀脸涨得通红,羞涩地已经说不出来了,毕竟她还是个妙龄少女,邀请一个男人跟自己裹在一个毯子里实在太难以启齿。 历经沧桑的杨广自然能够看出吴景秀的少女情怀,于是他快步上前双手一拉,将两张毛毯更是紧紧裹在吴景秀身上,温柔说道:“你暖和了,我的心就温暖了。” 看着杨广那深情款款的样子,吴景秀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越是觉得幸福,她就越觉得愧疚,因为她想起了她的姐姐吴景清,她知道吴景清也同样喜欢杨广,所以杨广越是疼爱自己,她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 想到这儿,吴景秀更是泪如雨下,一下投入到杨广怀中,痛哭道:“我想我爹爹了,我也好担心我的姐姐,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杨广知道她心里的苦,便紧紧抱着她,怜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而事实上吴景清正过着生不如死的悲惨日子,此时位于人族王都许州的清宁宫内,幽王姬宫涅正由几位侍女服侍着,观看着一群舞女翩翩起舞。 而无论是侍女还是舞女皆是衣不蔽体,露出那洁白的胴体,这都是为了方便供姬宫涅这个荒淫无道的君主随时玩乐。 就在这时,宫门外跑进来了一个裸露着上身的精壮男子,着急万分地喊道:“皇后她......皇后她割脉自杀了。” 幽王听到此言则是十分不屑地回道:“又自杀了,这几天都几回了,走,扶本王去看看。” 听到幽王的命令,众侍卫便抬着龙辇将幽王送到了关雎宫,而精壮男子口中的皇后正是吴景清,此时的她正赤身裸体地倒在血泊当中,从她满身的伤痕,便能知道她这段时间所遭受的非人待遇。 可尽管她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毫无人性的幽王依然不准备放过她,他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去把李珥给的回魂丸让皇后服下。” 身旁的侍卫闻言立马快步来到吴景清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药丸给她服下,这回魂丸果然神奇,本来已经面色苍白的吴景清在一阵剧烈咳嗽后,居然神奇的醒了过来。 她虚弱地睁开双眼,望着眼前这个恶魔,绝望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幽王则是一脸戏虐地说道:“你怎么能说这么绝情的话呢?你看本王多爱你,不仅把你封为皇后,还派了这么多的精壮美男来侍奉皇后,这普天之下又有哪个王能够做到这样?” “你......”吴景清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因为这几日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已经让她把眼泪都流干了,本以为父亲死后,自己也会被赐死的吴景清,却莫名其妙地被幽王封为皇后。 可当她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幽王却在大婚之日,安排了十几位侍卫侵犯了她,并每天派不同的男人来折磨她,期间她自杀过不只一次,但幽王每次都会救活她,然后继续折磨她。 她一开始想不通,幽王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后来她想通了,这个幽王并不是真得想封自己做皇后,他只是想让自己有些希望后又彻底摧毁它,好满足他那变态的快感。 果然看到吴景清那绝望的神情后,幽王感觉到热血沸腾,竟然当众和几名侍女进行了几轮鱼水之欢。 半夜,幽王和几名侍女已是大战的筋疲力尽,躺在宫殿中央就沉沉睡去,不过这满地的荒淫对于此时的吴景清来说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她冷漠地走到了殿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现在的她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什么羞耻,什么门楣,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心中只留下求死这唯一的念头。 她就这样光着脚走到了荷花池边,并一步步走向池中,想要借此了结自己的生命。 而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 心如死灰的吴景清面对这突然的笑声虽是惊讶,但也不会再觉害怕,毕竟如今的她连死都不害怕,她只是愤怒地喊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连死都不行么?” 吴景清此话一出,四周传来了十分妖媚蛊惑的声音:“你死得了么?什么都没有的你连死的权力都没有。” 听到这话,吴景清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坐到了池边,因为她知道对方说得对,就算自己投湖,幽王一定会再救活自己,然后继续折磨自己。 想到这儿,吴景清又忍不住痛哭起来,只是这次哭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血泪。 这时妖媚声音又响了起来:“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境地么?就是因为你太过软弱,只想依靠别人,特别是依靠那些不靠谱的男人们。” 对方的话让吴景清有些动容,而对方也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继续说道:“你想想,你的哥哥,你的弟弟,那些追求过你的男人们,在你痛哭绝望的时候,有谁能够伸出援手,哪怕是你敬爱的父亲,他宁可死也不愿投降,说得好听,是为了大义,其实就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可他为你考虑过么?他有曾考虑过他死后,你会遭受怎样的待遇么?再比如你的那位爱郎杨广......” “不会的,不会的,他是爱我的,他说过会来救我的。”吴景清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杨广的,但杨广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她极力地为他辩护。 “哈哈,真是个傻女人,你好好看看你心爱的杨广此时在做什么吧。”对方话音刚落,空中突然闪现出杨广抱着吴景秀安抚她的画面。 吴景清看着那画面,不敢置信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 对方则继续用其蛊惑的语气说道:“冷静点,你想想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实在看不过去,才想让你认清现实,现实就是在你饱受摧残的时候,你的爱郎正和你最爱的妹妹在亲亲我我,这就是男人,他们都是些见异思迁的生物,所以你是继续痴心妄想他会来救你,还是决定自救?” “我该如何自救?”听到吴景清这句话,对方感到十分满意,因为对方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成,此时吴景清的心中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所以对方斩钉截铁地说出了那两个字:“报仇!” “报......仇......”吴景清冷漠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越发的凶狠,心中也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第65章 华纳神族 第二日,远在万里之外的霍夫斯冰川,强烈的阳光照射这无边无际的茫茫雪原,冰冷的雪层层覆盖的山峰,远远望去,犹如天使的衣裳般洁白。 而在这广袤的雪原之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这座城堡正是统治精灵王国的华纳神族所居住的华纳海姆城堡。 但今日这座看起来冷冰冰的城堡却显得格外热闹,因为今日精灵国王尼奥尔德让人敲响了圣钟,精灵王国的所有臣民都知道敲响圣钟也就意味着大事发生。 因此精灵王国所有重臣和皇室齐聚议会厅,要对这件大事展开商讨。 坐在议会长桌首席的自然是国王尼奥尔德,他看上去是个很和蔼的老人,但依然拥有国王特有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看了看下面的人,觉得该来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便用眼神示意坐在他左手边的宰相古尔维格可以开始说明情况了,身为宰相的古尔维格自然是个十分聪明的人,立马心领神会地起身说道:“王上,王后,公主殿下,还有各位大臣,今日......” “父王,我听到圣钟响了,是阿萨神族那些家伙又来了吗?”古尔维格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突然推门而入的男子打断,他长得五官分明,体格精壮高大,不失为一名英俊男子。 但国王尼奥尔德似乎不太喜欢他,皱着眉头骂道:“放肆!整天这样毛毛躁躁的,我怎么放心以后把精灵国交给你。” 古尔维格知道这父子两平时的关系就不太好,以防二人发生争吵,连忙打圆场道:“弗雷王子也是心急国家安危,请陛下不要责骂他,还是快请王子就坐,我好说明情况吧。”原来这男子正是国王尼奥尔德的长子弗雷王子。 听到古尔维格这么说,国王尼奥尔德也意识到此时去责骂王子不太合适,便说了句:“好了,赶快入座,宰相正要说明情况,你不要打搅他。” 弗雷听后不敢多言赶忙入座,古尔维格则继续说道:“那各位我就继续说明了,刚刚接到军报,阿萨神族派出索尔元帅亲率二十万巨神兵作为东征军,已于前日从阿斯加德出发准备进攻我们,我估计不用多久便会达到霍夫斯冰川。” 古尔维格刚说完,年轻气盛的弗雷立马拍案而起道:“这帮混账东西又来了,好呀,这次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而坐在他对面的老者则阴阳怪气地调侃道:“弗雷王子,先不说我们精灵国的兵力远逊于巨人国,就单说你的胜利之剑能够打得过索尔的雷电之锤么?”说话的乃是精灵王国的拉德威格公爵。 弗雷王子毫不退缩地回道:“拉德威格公爵,我虽然打不过索尔,但我们精灵国的士兵皆是不畏生死的神的子民,哪怕死在战场上也不会有丝毫畏惧的。” 而另外一位公爵克鲁普福尔则嘲笑道:“王子毕竟年轻,不知道巨人国的可怕,如果你经历过十年前那场大战,看到二十万精灵国士兵被屠杀干净,就不会为了这一腔怒火,而要害得精灵国有亡国的危险。” 弗雷王子闻言刚要反驳,却被王后那瑟斯打断道:“弗雷,两位公爵大人说得对,我们作为统治者不能光考虑个人的荣辱,子民的生命和王国的王位才是首要的。我看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生命果实,虽然没了生命果实,我们精灵国最终可能会因衰败而亡,但那也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总比被马上灭了国强吧。” 听到自己的母后都这么说了,弗雷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去争辩,而一直隔岸观火的古尔维格知道在场所有人中除了满腔热血的弗雷之外,没有人会想和巨人国开战,他们都被巨人国打怕了。 而他也清楚就算国王尼奥尔德想要开战,如果所有大臣和皇室都不同意,国王也只能以屈从换取和平。 于是古尔维格在国王下决定之前,提前打断大家道:“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这巨人国大军压境的事情,虽然紧急,但无论是战是和都对我们精灵国的未来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因此当慎之又慎,我看大家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个结果,不如先来讨论件小事。” “什么小事?”国王尼奥尔德疑惑道。 古尔维格说道:“森林精灵族长给我写了封信,说是三天前,他们猎手队队长博比在迷雾森林发现了几十名闯入的人族,博比觉得他们是侵略者,便将他们全部杀了,并擒获两名人族,森林精灵族长写信来的目的正是想要问下如何处置这两名人族。” 拉德威格公爵闻言一脸不屑地说道:“就这点小事还值得在议会厅商议,肮脏低贱的人族居然敢闯入我们精灵国的地方,直接杀掉就好了呀。” 古尔维格回道:“如果只是人族闯入这么简单,那直接杀掉就好了,但那名被擒的人族出手救了一个森林精灵,寇蒂女神说过‘tér vereie ae borga teim, sem yeur hafa synt miskunn.’(有恩于你的人,你要回报这份恩情),我们这些女神后裔总不能不遵守女神的神诋吧。” “那就放了,别再为这种小事在这儿唠叨个没完。”克鲁普福尔公爵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古尔维格回道:“如果仅是这样,那也简单了,不过森林精灵族长传来的消息还说明了这个人族是从另外一个可以使用雷电力量的人族手中救了他们森林精灵,并且还把那名使用雷电力量的人族给当场杀了。” 克鲁普福尔公爵见古尔维格还在为此事喋喋不休,当即怒道:“够了,古尔维格!你不要在那儿没完没了的,不就是杀了个可以使用雷电力量的人族,这有什么特殊的,这......你说什么?你是说哪个人族杀了个可以使用雷电力量的人族?” 克鲁普福尔公爵终于明白了古尔维格提起此事的真正意图,精灵国之所以打不过巨人国,是因为巨人国有个战无不胜的战神索尔,而索尔之所以战无不胜是因为他有个能够操控雷电力量的法宝——雷电之锤。 换而言之,如果那个人族真有办法可以打到使用雷电力量的人,是不是表示他也能够打败索尔,如果真是那样,那精灵国就有救了。 在场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是一片哗然,唯有拉德威格公爵提出疑问道:“可就算那个人族真得打败了一名使用雷电力量的人族,也不代表他可以打败索尔呀,毕竟弱小的人族怎么可以和我们神族相评定论。” 拉德威格公爵的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但古尔维格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是回道:“所以我建议先把他带来看看,如果他真得有办法对付雷电,刚好可以为我们所用,如果他没有,再把他杀了也不迟,而是战是和也可以由此得知。” “荒谬!我们精灵国的未来怎么能交到一个人族身上?”拉德威格公爵不满道。 古尔维格则不急不躁道:“拉德威格公爵,那你有更好的办法么?”这话怼的拉德威格公爵无话可说。 国王尼奥尔德见事态发展到这个局势,当即拍案说道:“那就按宰相所说的,下令让森林精灵将那个人族带来。” 古尔维格则补充道:“国王陛下,还有件事情,就是森林精灵杀光闯入的人族一事,虽然是理所应当,但还是要写信告知人族的王,而且我听说他们刚换了新王名叫幽王,也可顺便祝贺,毕竟我们两族还是同盟关系,这点礼仪还是要做的,再者虽然弱小的人族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但我们与巨人国大战在即,要尽量避免其他麻烦。” 国王尼奥尔德觉得古尔维格说得有理,便按照古尔维格所说下令。 三日后,杨广正在冰河边打坐修炼,他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吴钟与李珥交战的画面,而在一旁指点他的居然是一只螳螂,那便是吴钟临终前所化的本命神兽螳螂。 而这螳螂不仅可以说人类的语言,居然还有人类趋吉避危的思维,它那日见杨广他们被丹阳子追杀,便悄悄藏了起来,然后暗中跟着杨广他们,直到这几日螳螂看杨广他们安全了,才敢显身。 杨广知道事情真相后,有些哭笑不得,吴景秀更是大骂它是叛徒,螳螂自知理亏,对他们表示歉意,杨广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护他人。 不过杨广更关心的是螳螂本身,自从他看过吴钟和李珥以神兽交战的战斗后,他便明白就算自己真气和拳脚练得再好,那不过是人的战斗,只有学会聚气化神,才能真得跨入仙的战斗。 于是杨广赶忙请教螳螂如何才能够聚气化神,螳螂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之神,每个人的命格之神也是不一样的,但究竟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修炼而来就不得而知了,但当你通过冥想探得自己的命格之神后,便可用真气逐渐凝聚神形,当你的真气足够强时便可使其具象化。” “那如何探得自己的命格之神呢?”杨广急切地问道。 螳螂则摊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 杨广一想也是,便不再深究,开始没日没夜得进行冥想,螳螂见了都不由调侃道:“你这副样子到跟主人很像。” 因为毫无头绪,杨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是胡乱冥想因此,这几天他想到了很多事情,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遇到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 慢慢地又开始回想起自己世界的事情,从宇文化及的兵变,到万条龙舟下扬州的壮举,再到自己弑父夺位的夜晚,突然间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最害怕的人。 不是幽王,不是李珥,也不是宇文化及,而是他的父亲杨坚,并且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亲手捂死父亲时,父亲那张死不瞑目的面容。 吓得杨广惊恐万分地大叫了起来,旁边的吴景秀和螳螂听到叫声急忙赶了过来,吴景秀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魂落魄的杨广,急忙关心道:“你怎么了?” 杨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做梦,定了定神说道:“我没事。” 吴景秀看得出来杨广是在强装镇定,可就在吴景秀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瑞伊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道:“你们快跟我走,族长大人要见你们。” 第66章 神族历史 杨广和吴景秀见到瑞伊如此着急的模样,料想肯定是出事了,便立马跟着瑞伊一起赶往森林精灵的树屋,不过事先杨广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给螳螂使了个眼色让它藏起来,螳螂也是心领神会,在瑞伊发现他之前便藏到了旁边的草丛中。 跟杨广预想的一样,通过攀爬树屋上垂下的树藤便可进入树屋中,虽然以杨广的能力想要跳上去也是易如反掌,但为了隐藏实力,杨广还是选择攀爬树藤进入。 来到树屋中,这里所有的家具陈设都是用各种植物建造而成,充满着浓郁的大自然气息,不过比起人族宫殿的雕梁画栋还是显得朴实不少,因此并没有给杨广带来多大的惊艳感。 倒是吴景秀这个很少出门的大小姐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到处左顾右盼的,这时瑞伊喊道:“麻烦两位跟我上楼,族长在顶楼等你们呢。” 听到瑞伊喊话,杨广便拉起还没有看够的吴景秀径直上了楼,这树屋共有五层,越往上越小,类似一个圆锥形。 来到顶楼时,整个楼层也就相当于一间房间的大小,而这个房间里的家具也是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床外,也就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而这些桌椅实际上也就是几个大小不一的树桩而已,杨广猜测这里大概就是族长的寝室。 “你们来了呀?”就在杨广他们刚刚踏进房间里时,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杨广应声望去,发现来者是一个有着浓密的黄色大胡子的老人,配上他那黄色的头发就像是一棵即将枯萎的大树,正拄着拐杖缓步向他们走来。 瑞伊见状立马上前搀扶道:“族长爷爷,你要是不方便就在床上躺着好了。” 族长摸了摸瑞伊的头道:“那怎么行?毕竟有客人来了,哪有躺着招待客人的道理。” 杨广则很有礼地上前拱手道:“族长大人你好,小生杨广,你要是不舒服还是躺下为好,我们因被仇人追杀,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就胡乱闯进你们的家园,对你们肯定造成了很多烦扰,怎再好意思让族长大人再多劳累呢?” 杨广的话术还是那样厉害,寥寥数语不仅表达了自己的谦卑有礼,还将自己之所以闯进他们森岭精灵地域的前因解释地清清楚楚。 所谓礼多人不怪,面对杨广的谦让有礼,哪怕不是一个种族,精灵族长对他的初次印象也是极好,更何况他现在可是有求于杨广,于是也微笑回道:“想不到人族中也有像你这样充满光明的年轻人。” 杨广再次拱手道:“族长大人高赞了,不知你找在下前来,有何事情?” 族长并没有急于回答杨广的问题,而是边在瑞伊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边慢条斯理地问瑞伊道:“这几日你们将两位恩人安排在哪里住呀?” 瑞伊则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冰.....冰河边。” “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招待我们的恩人,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快将最好的房间打扫出来,让恩人居住。”族长嗔怒道。 不过杨广还是一眼就看穿了族长的用意,他想:这个老家伙演得还挺像,我们都在冰河边住了五六天了,他身为族长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突然提起这事是想跟我们示好吧,而他突然想要跟我们示好,也必然是有缘由,不过毕竟在他的地头,我怎么也要给他个台阶下。 于是杨广慷慨激昂说道:“请不要怪责瑞伊姑娘,胡乱闯进你们的家园本就是我们的过错,那些人也是因为追杀我们而来,说到恩人,你们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才对,要不是你们出手相救,我们肯定就要死于那些人之手了,还差点连累瑞伊姑娘受伤,我心中已是十分愧疚,能有个容身之处,更是感恩戴德,怎敢苛求更多,如果还要连累她被责骂,那我真是万死难辞其罪了。” 杨广的话说得是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就连族长都有些动容,抬了抬手说道:“小兄弟知恩图报,又如此真诚,让我十分感动,那我也不瞒二位了,今日请二位过来确实有事相求。” 杨广拱手道:“你们对我们如此大恩,有事尽管吩咐,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有小兄弟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你们先请坐,要说起这件事,要花点时间,因为必须先从我们神族的历史说起。”于是杨广和吴景秀便坐到了族长身边,静静地听着族长讲起了神族历史。 “我们神族乃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种族,我们森林精灵只是其中的一个很小的分支而已,而我们整个神族都起源于一棵神树,这棵神树名为世界树,扎根山脉,吸取岩浆,冲破天际,是集所有大自然的力量所产出来的神物。 而整个世界树下共有三根粗大的根,第一根树根深入霍夫斯冰川孕育出了薇儿丹蒂女神,薇儿丹蒂女神创造出了精灵王国,我们就属于薇儿丹蒂女神的后裔。 第二根树根深入卡拉夫拉火山孕育出了乌尔德女神,乌尔德女神则建造出了巨人王国。 第三根树根则垂直深入地底孕育出了诗寇蒂女神和世界之蛇耶梦加得,她们是专门维护世界树。 在三位女神的带领下我们整个神族一片祥和,欣欣向荣。但直到那个名叫帝江的恶魔,他以恐怖的魔力打败了三女神,妄图使我神族成为他的奴隶。” 听到帝江的名字,杨广不由心中一惊,但他不动神色,继续听精灵族长说道:“但我们神族怎会甘愿成为别人的奴隶,所以我们和其他五族联合共同讨伐帝江,史称灭魔之战,那场战争极其惨烈,我们六族和帝江统领的魔族大战了七天七夜,可谓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虽然最终我们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三女神中的生命女神诗寇蒂死在了战场,其他两位女神也因身负重伤陷入沉睡。 唯有同时吃下两颗世界树所结出的生命果实的女神才能苏醒,而生命果实又必须要依靠生命女神诗寇蒂的魔力才能长出,但诗寇蒂女神已经死亡,已经不会再长出新的生命果实,而世界树上也就仅剩有诗寇蒂女神生前所创造的三颗生命果实。 因此现有的生命果实只能够救下一位女神,而另一位女神就会逐渐衰竭而亡,又因为我们精灵国或者巨人国都是依靠女神的力量才得以存在,所以一旦某位女神衰亡,那她所创造的国家也会随之灭亡。” “因此你们精灵国和巨人国为了抢夺生命果实,爆发了战争。”杨广冷静分析道,他坚信唯有利益的争夺才是战争的根本原因。 精灵族长点头道:“没错,为了生命果实,本来和睦相处的两国之间爆发了数十次的战争,死伤无数结成了世仇。” “不过我不明白。”杨广疑惑道。 精灵族长反问道:“你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我能够帮上什么忙?”杨广提出自己的疑问。 精灵族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古尔维格大人写信告诉我,说你会对我们跟巨人国的战争有巨大帮助,让我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你,并让你立马上路前往华纳海姆城堡。” 杨广继续问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帮你们什么忙,但你们对我有恩,无论什么忙我都会尽力帮之,所以我想问清楚这古尔维格大人究竟是谁?而这华纳海姆城堡又是什么地方?” 精灵族长笑道:“小兄弟不用着急,我会为你解释清楚的,薇儿丹蒂女神在创造精灵王国的时候,专门创造出了华纳神族来帮助她管理国家。 自从薇儿丹蒂女神陷入沉睡后,华纳神族便成为了我们精灵王国的统治者,华纳海姆城堡便是他们的住所,而古尔维格大人则是华纳神族的智者,身居宰相要位。 因此他说你对与巨人国的战争有很大的帮助,那就一定有,所以烦请小兄弟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便派人送你们去华纳海姆城堡。” 听到这里,杨广心中不免笑道:好你个坏老头,难怪今日要好生招待我们,原来明日就要送我们走呀。 而旁边的吴景秀对此也满是狐疑,特别是听到战争二字,就觉得此事非常危险,刚想出言拒绝,却被杨广抢先说道:“那就谢谢族长了。” 吴景秀一脸疑惑地望向杨广,杨广则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吴景秀也就只好忍住不说。 而精灵族长见杨广痛快答应,十分惊喜道:“哪里的话,我们该感谢你才是,我老了,有些疲累,就让瑞伊好生招待你们吧。” 告别精灵族长后,瑞伊便领着杨广二人来到下面一层的房间中,这里的布置虽然依然比较简单,但起码可以遮风挡雨,比住在河边那是要强上很多。 可刚一进房间,吴景秀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房间里面居然是张双人床,刚想询问,而瑞伊则是说了句:“我还有事情,你们夫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便匆匆离开了。 根本不给吴景秀解释的机会,独留她和杨广二人尴尬的望着彼此,还是杨广率先打破这份尴尬说道:“没事的,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就好。” “那怎么行,你好几天没休息好了。”吴景秀担心道。 杨广闻言调笑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一起睡?” 杨广此话一出,顿时羞的吴景秀是满脸通红,嘟囔了句:“你爱睡地上就睡地上吧,我才不管呢,晚安。”说完便羞涩地钻进被窝,将自己的脑袋蒙住。 半夜,月上枝头,吴景秀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小声地询问道:“你睡了么?” “没有。”杨广也睡不着,他一直在思考今天族长所说的事情。 吴景秀便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什么巨人国,什么战争,听起来就很危险。” 杨广苦笑道:“大小姐呀,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地头,你觉得我们有选择的权力么?别看那个族长和颜悦色的,我们要是不答应的话,恐怕他会当场翻脸。” 吴景秀这才明白杨广的苦心,便继续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杨广回道:“先了解情况再说吧,反正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怕再失去什么么?哦,不对,我们夫妻还有彼此呀,哈哈。” 吴景秀闻言娇嗔道:“谁跟你是夫妻呀,你......你要觉得冷,要不......要不上来睡?”说到最后吴景秀的声音轻地几乎听不到了。 可杨广并没有任何回应,吴景秀回头望了望,发现杨广已经沉沉睡去...... 第67章 山魔袭来 碧波荡漾的运河之上,有一艘宏大且奇特的大船,此船就像是一条巨龙,前面是昂然的龙头,后面是高翘的龙尾,从其正面看去,只见龙嘴半开,龙珠圆睁,龙角丫权利,直向苍穹,一派真龙天子的无限威严。 而杨广正立于船头之上,昂首挺立目视前方,俯视着那万里运河,不由生出得意之情,就在这时,一声大喝扰乱了杨广的心情:“阿摩!”这是杨广的小名已经有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他了。 所以他深感意外,回头望去,这一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喊他的正是他的父亲杨勇,正襟危坐在龙椅上,怒目瞪着杨广威严道:“阿摩,为父问你,为父辛苦创下的大隋江山你可守住了?” 父亲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插在了杨广的心上,他猛然想起了江都兵变的种种,满心的愧疚与不甘让他几乎都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父亲杨坚居然变成了恐怖的森森白骨向他扑来,吓得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惊坐起的杨广拼命环顾四周,看到睡得香甜的吴景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不过是做了一场恶梦。 不过就在他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的时候,窗外突然一阵骚乱,满是东奔西逃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间或还有一明一灭的火光。 意识到不对劲的杨广连忙摇醒了吴景秀,并立即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翻身来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观察屋外的情况。 发现屋外已经乱作一团,似乎有什么人闯了进来,森林精灵们正在与其交战,虽然夜黑风高,但杨广还是用他过人的眼力看清楚了闯入者的真面目。 那闯入者居然是有着暗绿色皮肤和难看的红眼睛的矮小怪物。 并且杨广还发现这些怪物虽然身材矮小,可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其战力战法也极为厉害,懂得利用自身敏捷速度快的优势,将身材高大的森林精灵耍得是团团转。 只见一个怪物不断引诱一个森林精灵提刀追击,可那森林精灵刚追到一半却突然摔倒,原来是另外一个怪物趁其不备,突然杀出将其绊倒,而被追的怪物见其被绊倒,立马回身抽出尖刀将那名森林精灵抹了脖子。 率队与怪物厮杀的博比见到此情此景,深知再这样打下去他们必输无疑,于是立马高喊道:“山魔来了,快去将纽堡德和贝尔放出来迎敌。” 听到命令的森林精灵赶忙去冰河边将黑豹和棕熊放了出来,果然有了黑豹和棕熊的强势助力后,森林精灵立马扭转了局势,打得山魔节节败退,看着这一切的杨广不由心中赞道:这博比倒是有些大将之才。 可就在森林精灵即将打退山魔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砸了下来,几名森林精灵躲闪不及被大石压在下面变成了肉泥。 博比见状急忙抬头望去,大惊失色道:“什么!他们居然出动了巨魔神?” 杨广闻言也顺着大石砸来的方向眺望远方,惊讶地发现就在不远的居然赫然站立着一个高达十丈有余的巨型石人,就算是比之当初的兽人步兵,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大石就是被它扔过来的。 而就在杨广眺望它的时候,它居然又捡起一块大石单手扔了过来,这块大石比前一块更加巨大,已经不亚于一座小山,正不偏不倚地朝着杨广所在的树屋飞来。 刹那间,杨广立马意识到这树屋要是被巨石击中,那将会瞬间毁灭,所以杨广当即做下判断一定要阻止巨石。 于是他飞身跳出窗外,聚集全身真气于双腿,接着用力一蹬墙壁,整个人便如一颗炮弹般朝着巨石飞了过去,眨眼间便来到巨石半丈之外。 面对如此巨石,杨广也不敢掉以轻心,又将全身真气凝聚于右拳之上,借着飞来的惯性使出最为刚猛爆烈捶拳轰向巨石。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后,那巨石便被杨广一拳轰碎成无数的细小石子散落开来。 而击碎巨石后的杨广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凌空使出鹿影迷步朝着山魔神踏空飞去,因为他知道不解决这个根源的话,吴景秀所在的树屋依然会遭到巨石的威胁。 不过那山魔神虽然身材高大,但明显智商不高,等到杨广都飞到它跟前了,它依然在奇怪自己扔出的巨石为何会突然碎裂开来。 杨广可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深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的道理,所以他不等山魔神反应过来便飞身来到山魔神脚边,集全身之力以一招铁山靠攻击其脚腕处。 疼得山魔神大叫一声:“哎呦,好痛!” 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那山魔神竟然如孩童一般抱着脚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而攻击它的杨广也是惊讶不已,他倒不是惊讶山魔神孩童般的表现,而是惊讶于它恐怖的防御力,毕竟那可是杨广全力的一击,攻击地还是防御最弱的脚腕处。 可就算那样,别说击伤它,就连击倒它都没有做到,仅仅只是让它有些吃痛罢了,这样的局面再次让杨广意识到自身实力的弱小。 不过虽然杨广自己觉得自己的实力太过不济,但在那些山魔眼中杨广可就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因为他不仅一拳就击碎了飞来的巨石,还将他们心中无敌的山魔神给打痛了,吓得山魔们急忙吹响退兵的角号,连带着山魔神一起逃走了。 森林精灵们也都认为是杨广救了他们纷纷高呼:“你是我们的英雄。” 就连之前对杨广充满敌意的博比也走过来对他感谢道:“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家园。” 杨广尴尬的笑道:“哪里,只是碰巧罢了。” 这次杨广倒不是谦虚,他清楚知道要不是山魔们自己吓退了,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那山魔神。 但博比却不这么看,继续感谢道:“恩人太过谦虚了,你能够击退山魔神,其力量就已经可以媲美神明了。” 杨广有些受不了这种莫须有的追捧,便打岔问道:“那些山魔和山魔神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攻击你们?” 博比十分气愤地说道:“那山魔乃是我们神族的一个种族分支,属于巨人国,居住在离这儿不远的穆斯贝尔地洞,其生性贪婪卑劣,又不好劳作,仗着有巨人国撑腰便时常来我们家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那山是巨人国最强的四大魔神之一,没想到那些畜生居然会带着它一起来,幸好有恩人你出手相救,否则我们的家园估计就要被毁了。” 听到这里杨广对于这些森林精灵门生出了怜悯之情,他觉得这些森林精灵虽然生性高傲,但善良勤劳,实在不应该遭受外族如此欺负。 于是杨广说道:“我听说你们精灵国又要与巨人国交战了,到时我一定鼎力相助,如果能够打赢巨人国,相信依附于巨人国的巨魔们也肯定不敢再来侵扰。” 博比闻言紧紧拉着杨广的手说道:“如果真能够这样,我们森林精灵一族必誓死报答你的大恩。” 博比的话在杨广的心里起了涟漪:如果能借这次大战收服精灵国的人心,没准可以跟他们借兵夺回人王之位。 第二日凌晨,杨广和吴景秀便由博比领着十几名森林精灵护送前往位于霍夫斯冰川的华纳海姆城堡。 而在同一时刻,人族王都许州皇宫的崇政殿内,幽王慵懒地躺在龙椅上,听着内侍官读着精灵国国王尼奥尔德给他的来信,信中说明了迷雾森林中发生的事情,也对森林精灵屠杀了太上门数十名道人表达了歉意。 站在台下的干瘦且白发苍苍的老司马闻言怒道:“这精灵国与我人族本是签订盟约的盟友,今日居然无故杀我臣民,实在可恨!”其他大臣也是纷纷附和。 不过幽王对此倒是没有丝毫愤怒,反而一脸戏虐地望向身旁的李珥道:“国师呀,早就听说你门下弟子个个神通广大,能够呼风唤雨,怎么遇到个小小森林精灵就被打得屁滚尿流呢,哈哈。” 李珥则默然地淡淡说道:“王上,臣门下弟子何止万千,自然不可能人人皆是上才,更何况那森林精灵只是占了熟悉地形的优势才突袭成功,算不得打胜。” 幽王继续笑道:“国师好口才呀,那依各位大臣看对于此事我们该怎么办呢?” 还是那位老司马慷慨激昂道:“一定要跟精灵国讨回公道,哪怕大军压境也在所不辞,势要挽回我人族的尊严。”其他大臣也是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赞成司马大人所言,势要讨回公道。” 而本来面无表情的李珥在听到群臣激愤的发言后,居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各位真是好志气呀,还要大军压境讨回公道,那我问各位,何人愿意领兵前去呀?” 李珥此话一出,本来慷慨激昂的群臣皆是面面相觑,鸦雀无声。看着这群只知道呈口舌之快的大臣们,李珥继续讥讽道:“怎么了,都哑巴了?还大军压境,好大的口气,连个兽族都还应付不了呢,还想惹个精灵国不成?” 李珥这话怼的众大臣是哑口无言,无一人敢出言反驳,幽王也有点不耐烦了道:“好了,你们就不要大言不惭了,这事到此为止,这些精灵来烦本王就好,好了你们快退下吧,本王看你们这些老脸都看烦了,内侍官叫舞姬来,听说嘉荫堂新来了个舞姬,无论是舞姿还是容貌都是极品。” 众大臣闻言都纷纷退出了大殿,他们对于幽王的倒行逆施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敢劝阻,因为凡是劝谏过的大臣皆是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因此就再无大臣敢多言半句了。 随着所有大臣退出殿外,内侍官也就宫廷舞姬带了进来,随着乐师们奏响舞曲,舞姬们开始翩翩起舞,婀娜的身姿像缤纷的花朵一样绽放。 尤其是中间那位戴着面纱领舞的舞姬,她的舞姿如梦,全身的关节灵活得像一条蛇,可以自由扭动,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白莲。 就连阅女无数的幽王都被其深深吸引,看的如痴如醉,不由地走下台阶来到了那舞姬身边。 而那舞姬真如一条蛇般缠上了幽王,只见她撩开纱裙露出了一条水润匀称的秀腿从幽王两腿之间伸出并轻轻勾住幽王的腿,使得自己曼妙的身躯与幽王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还不时扭动自己不盈一握的素腰,使得幽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嫩滑肌肤的触感,幽王忍不住低头一看,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好不诱人。 面对如此勾人心魄的女子,幽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欲望的野兽,一把抱起她的双腿,便开始翻云覆雨起来。 云雨过后,大汗淋漓的幽王从性欲中清醒过来,他这才惊讶的发现那个让他骨软筋酥的女子居然就是吴景清。 他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景清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王上,请恕罪,臣妾知道自己的父亲惹得王上龙颜不悦,王上气恼臣妾本是应该,但臣妾实属无辜,所以唯有出此下策想让王上高兴。” 生性多疑的幽王自然不会轻信于她,试探地问道:“本王杀了你父亲,你不记恨本王,想要报仇?” 听到这话,吴景清立马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王上乃是天命所归,臣妾父亲妄图逆天而行落得如此下场是他自食其果,再者我一个小女子有何能力和天争斗呢?” 说到后面吴景清已是泣不成声,幽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本就长得沉鱼落雁的吴景清,这一哭就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本就自傲于天下的幽王,看到她这副苦苦哀求的模样,更不会觉得这个小女子会对自己有任何威胁,于是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笑道:“其实本王也很喜欢你,要不也不会封你做皇后,你只要不学你父亲那样作茧自缚,好生服侍本王,本王便不会亏待你的。” 吴景清自觉缩进幽王的怀里,乖巧地说道:“臣妾谢过王上厚爱,臣妾定当永生永世侍奉王上” “那让本王再好好享用一番吧,哈哈......”幽王高兴地仰天大笑,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怀中的吴景清已是换了一副阴冷凶狠的表情。 第68章 水中女妖 经过三日的路程,杨广一行人终于穿过茂密的森林来到了一片冰原。 杨广望着那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不由诗兴大发道:“白羽虽白,质以轻兮,白玉虽白,空守贞兮。未若兹雪,因时兴灭。玄阴凝不昧其洁,太阳耀不固其节。” “好啦,大诗人,还是先换上寒衣吧,要是伤寒了就不好了。”吴景秀递过来一件寒衣调侃道。 杨广接过寒衣笑道:“得令,我的管家婆。” 吴景秀娇嗔道:“谁是你的管家婆了?” 杨广笑而不语,又转身对博比问道:“这里距离华纳海姆城堡还有多远?” 博比回道:“不远了,再走个两天就到了。”说完便吩咐其他在休息的森林精灵们赶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启程了。 杨广和吴景秀闻言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分别骑上两头棕熊。 吴景秀也克服了自己对棕熊的恐惧,因为她发现被驯化后的棕熊比马更加乖巧,而且骑起来比马更加稳当。 收拾好行装后,杨广一行人便再次启程,在雪地里行进跟在森林行进的感觉完全不同,刚开始还会对那辽阔的雪原产生惊奇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除了白雪之外什么都没有,让人渐渐地生出孤寂无聊的感觉,人也就容易犯困。 所以仅仅走了半日,大家都显得疲惫不堪,杨广看出了端倪,回头对博比说道:“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要不要让大家休息下。” 博比抬头望了望天,发现天色有些阴沉,便对杨广解释道:“不行,我们不仅不能休息,还要加快行程才行,我看天色感觉随时会有暴风雪,所以我们必须趁着暴风雪来临之前赶到华纳海姆城堡。” 吴景秀闻言有些不以为然道:“不至于吧,现在可一点雪花都没有呀。” 杨广则觉得博比常年生活在这里肯定对这里的天气十分熟悉,于是说道:“景秀,我们不清楚这里的情况,还是听博比兄的吧。” 杨广都这么说了,吴景秀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众人便在博比的指挥下,加快速度赶赴华纳海姆城堡。 而正如博比所说的那样,没过一会儿,暴风雪就突然袭来,灰色的阴云低低地压在地面上,大雪纷纷飘落下来,随后便刮起了大风,将大雪吹地飞速盘旋在天地间,让人看不清前路。 博比焦急地呼喊着:“大家跟紧我,千万不要走丢了。”但很快他的声音就被狂风的呼啸声所吞没,身影也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 杨广最担心吴景秀的安危,所以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看到吴景秀那较弱的身体被飓风吹得是摇摇欲坠,感觉她随时都会被风给刮走的可能。 结果不出杨广所料,一阵强风袭来,吴景秀一时抵抗不住,便从棕熊背上跌落了下去。 杨广见状立马飞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吴景秀,可两头棕熊却被大自然的力量所震慑,惊吓地狂奔逃离,很快就消失在暴风雪中。 杨广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便知道自己已经和大部队失散了,又低头看了看怀里吴景秀,她已经被风雪吹得有些神智不清了,很显然抱着她在暴风雪中徒步行进是不可能的。 于是杨广快速思考对策,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就在不远处居然有着一块巨石,他一下子有了主意,立马抱着吴景秀便朝着巨石飞奔而去。 等来到巨石下时,杨广赶忙将吴景秀轻轻放下,然后运动周身真气聚于双拳猛砸巨石,将巨石生生砸成了一个洞穴。 接着杨广便将吴景秀抱进了刚造好的洞穴中,最后再用碎石堵住洞口,这才阻挡了风雪的进入。 可风雪是进不来了,但光亮也同样进不来了,整个洞穴顿时成了一片黑暗。 杨广只得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地搂着吴景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杨广感觉有些光亮从碎石的缝隙中透进来,这才一拳轰开碎石,从洞穴中走了出来。 此时暴风雪已经停止,世间万物重新恢复了平静,不过现在已经到晚上,杨广判断自己在洞穴中至少待了有一两个时辰。 这时吴景秀也苏醒过来,她揉着眼睛走出了洞穴,看到只有杨广一人,便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十分愧疚地对杨广说道:“对不起,是不是我拖累了你,才害得你和大队伍失散?” 杨广摇头安慰道:“不是的,是棕熊失惊,我们才脱离队伍的,你不用自责。” 吴景秀当然知道杨广这是在安慰自己,因为她清楚记得是自己不小心从棕熊背上摔落,而杨广则是为了救自己才从棕熊背上跳下。 杨广看出了她有些失落,便一指天空道:“你快看,多美呀。” 经历过暴风雪的夜空显得格外澄净,满天的星斗像一粒粒珍珠洒落在碧玉盘上,看到如此美丽的星空,吴景清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杨广笑道:“其实这样也挺好,能让我有个跟心上人单独看星星的机会,你说呢?” 吴景秀闻言小脸一红,低头害羞道:“你就会安慰我。” “好啦,既来之则安之,你去湖边洗把脸清醒下,最好看看有没有鱼之类的,好当晚饭,我去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生火的东西,估计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杨广一指前方说道。 吴景秀顺着杨广所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弯湖水。 吴景秀朝杨广点了点头,便按杨广所说地来到湖边,惊喜地发现这湖水碧绿清澈,湖面水平如镜,将整个星空倒映其中,一番景象美不胜收。 吴景秀对着湖水照了照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上居然脏兮兮的,她这才体会到杨广的细心,心里更是一暖。 随后她便将手伸进湖中,准备舀一些湖水洗脸,可她刚将手探进水里的时候,却突然感到水中有人拽了自己一下,吓得她立马将手缩了回来。 不过马上冷静下来的吴景秀,在心中劝说自己道:肯定是我太过敏感,没准就是碰到条鱼或者被水草缠住了。 想到这儿,吴景秀便试探性地往水里张望,这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因为湖里面居然有个少女,而那个少女长得极为美丽,白皙的脸庞美得是毫无瑕疵,竟让身为女人的吴景秀都忘记了害怕,看得入了迷。 就在这时湖中的女人,边向吴景秀招手,边唱起了歌谣:“mér er sama hvort uu kemur frá brj?stinni. (我不在乎你是否来自深渊) mér er sama um st?re (我不在乎尺度) ástin getur fari? yfir allt. (爱可以超越一切) ......” 那歌声悠扬鬼魅,虽然吴景秀完全听不懂对方在唱什么,但却像着了魔一样沉浸在歌声中,然后鬼使神差地就要往湖里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回来的杨广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急忙上前拉住吴景秀大喝道:“你干什么要跳湖?” 被杨广这么一叫,两眼呆滞的吴景秀顿时回了神,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杨广道:“你怎么在这里?” 杨广闻言担心道:“你没事吧,我刚才看到你要往湖里跳,这才急忙拉住你。” 吴景秀这才想起湖中女人的事情,连忙指着湖说道:“这湖里有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 听到吴景秀这么说,杨广急忙探头查看湖里的情况,刚一探头他便也看到了湖中那位美丽的少女,虽然杨广看过的美女不在少数,但没有一位像她那样美得摄人心魄,让人不自觉就想要靠近她。 结果杨广居然也像吴景秀一样鬼使神差地往湖里走去,幸亏杨广体内的帝江及时传音给他:“她在用迷魂法,不要看她的眼睛。” 听到这话杨广立即反应过来,闭上双眼的同时一招捶拳轰向湖面,使得整个湖面顿时炸裂开来,而湖中少女则被杨广的强悍真气震出水面落了在岸边。 杨广睁眼一瞧,这才惊奇的发现原来那少女并非人类,只有上身犹如一般人类少女,但腰部以下则如同鱼一般,有着鳞片,鱼尾和尾鳍,她的双手也出奇地纤长,指间有蹼。 那人鱼怪物被杨广攻击后极为愤怒,朝着杨广张开一嘴的獠牙,并发出十分尖锐的声音,那刺耳的声音让杨广和吴景秀都感到难以忍耐。 好在杨广及时出手,以鹿影迷步迅速闪到人鱼怪物身后,并顺势使出圣阳鬼爪抓在了人鱼怪物的鱼尾之上,疼得人鱼怪物哀嚎一声,转身就要朝着杨广撕咬过来。 可人鱼怪物毕竟是人身鱼尾,在陆地上的速度怎么能与杨广相比,只见杨广纵身一跃便轻松躲过人鱼怪物的攻击,随后就在空中又是一招鞭拦腿击出,直接一脚踢在了人鱼怪物的头上,将它踢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仅此一招,杨广就打得人鱼怪物口喷鲜血倒地不起,接着杨广便准备再用圣阳鬼爪结束了这个怪物的性命。 可就在杨广的利爪即将抓向它的咽喉时,吴景秀却突生一种莫名的怜悯之情,急忙叫停杨广道:“住手!不要取它性命。” 听到吴景秀的叫喊,杨广便急忙收手,然后一脸疑惑地望向吴景秀,吴景秀并没有解释,因为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救它,就是感觉它好像跟自己有着某种联系。 随后吴景秀还慢慢走到人鱼怪物的身边,用手去摸了摸它被杨广抓伤的鱼尾,本来还张牙舞爪的人鱼怪物,被吴景秀这么一摸居然变得温顺起来。 可一不小心吴景秀的手便被它锋利的鱼鳞给割破,手中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而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当她的血液滴在人鱼怪物的伤口时,它的伤口居然神奇地愈合了。 人鱼怪物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惊讶地大喊一声:“sikoti guein(诗寇蒂女神)”随后便迅速地钻入湖中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杨广对此大为震惊道:“没想到你的血还有这种能力呀?” 吴景秀也诧异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对它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不愿让你伤害它。” “杨广,你们在么?”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叫喊声,杨广抬头望去,原来是博比他们回来找自己了,于是杨广赶忙招手道:“我们在这儿。” 看到杨广向自己招手,博比立马叫上其他人一起迅速地赶到了杨广身边。 他高兴地对杨广说道:“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不过你们怎么会到这冰河湖呢?” 杨广便把他们刚才的奇遇告知了博比,博比一听也是十分惊讶道:“原来你们遇到水妖了呀?” 吴景秀疑惑地问道:“什么是水妖?” 博比解释道:“这水妖也是我们神族的一个分支族群。” 杨广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景秀的血可以让她的伤口愈合么?” 博比摇头道:“水妖一族生性孤僻,又是常年生活在水里,所以哪怕是同一个种族,我对她们也是知之甚少,好了,这个问题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帮你去问问吧,这里距离华纳海姆城堡已经很近了,我们还是先赶到那里吧,以免再出意外。” 于是一行人便再度启程...... 第69章 智者交易 很快一行人便赶到了华纳海姆城堡,这种与人族迥异的建筑风格,让吴景秀感到大为惊奇道:“这个宫殿怎么建地这么高呀。” 博比嘲笑道:“这不是人类那种破烂的宫殿,而是我们神族的城堡。” “不就高一点,有什么好得意的。”吴景秀撅着嘴嘟囔道。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突然哗啦啦一阵锁链滚动的声音后,一座吊桥轰然倒在了杨广他们面前,而从吊桥那边迎面走来的是一支四五十人组成的队伍,他们个个右手拿着长矛,左手拿着圆盾,身披重型铠甲,肩并肩排成密集方阵,如同刺猬一样向前挺进。 博比和吴景秀都被对方那种威严的气势所震撼,忍不住想往后退,可杨广突然抓住他二人的手,示意二人不要后退,其他森林精灵见他们三人不退,也只好呆在原地。 而奇怪的是就在对方的长矛都要刺到他们面门的时候,整个方阵却突然从中间分开往两边转弯形成了一个通道,而从通道走来的是一个骑着白马且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子,此人正是精灵国的宰相古尔维格。 古尔维格骑着马俯视着杨广,而杨广的目光没有丝毫避让,昂首挺胸地看着古尔维格,古尔维格见状诡秘一笑,接着下马对博比说道:“博比队长,一路辛苦了。” 博比对古尔维格明显十分敬畏,立马鞠躬行礼道:“fyrir gueina(为了神明)!” 古尔维格也点头回礼道:“fyrir gueina(为了神明)!” 随后古尔维格居然有意绕过杨广,指着吴景秀问博比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 博比回道:“她就是我们俘虏......不对,邀请的人族恩人之一。” 古尔维格朝她点头微笑,并上前拉起她的右手就要亲吻上去,吓得吴景秀急忙收回手来。一旁地博比赶忙解释道:“景秀姑娘你别怕,这是我们神族的吻手礼,是对女士们表示敬意的礼节。” 又对古尔维格说道:“宰相大人,请你别见怪,他们人族并不知道我们的礼节,另外杨兄弟和景秀姑娘并没有成婚。” 古尔维格闻言又是对着杨广诡秘一笑,然后转身对吴景秀歉意道:“对不起,是在下失礼了。” 吴景秀在得知是对方的礼节后,也不好追究,只是尴尬地说道:“没事。” 随后古尔维格便对着士兵们吩咐道:“你们带这位女士和森林精灵们去客房休息。”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古尔维格是有意在针对杨广,因为他对士兵的吩咐中就是没有提到杨广,吴景秀有些担忧地望向杨广,杨广却安抚她道:“没事的,你先跟他们去,我随后就来。” 吴景秀这才不情愿地跟着士兵们走进城堡里,等到所有人都走后,杨广才开口对古尔维格说道:“宰相大人,现在没人了,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吧。” 古尔维格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那你猜猜看,我为什么要找你单独说话?” 杨广回道:“应该是为了与巨人国的战争吧。” 古尔维格拍手道:“没错,我刚才是有意让你看看我们的最强部队,你觉得如何?” 杨广直言道:“攻守一体,但机动性不足,倘若有支训练有素的十人骑兵队便可破之,或者我一人就可破之。” 杨广的直言引得古尔维格大为赞赏道:“说得好,一下子就说出了我们皇家禁卫军的优缺点,比我们那些顽固不化的大臣好多了,不过就算我们的皇家禁卫军没有这些缺点,面对巨人国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巨人国的军队当真如此厉害?”杨广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杨广觉得这皇家禁卫军虽然有着机动性差的缺点,但其攻守能力绝对不弱,在数量相当的情况下,就算是吴钟的玄甲军都不一定能够轻易攻克,而能够打得其毫无还手之力的军队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呀! 古尔维格苦笑道:“不是军队厉害,而是巨人国的四大魔神厉害,光凭他们的雷魔神索尔就足以颠覆我们精灵国了。” 这时杨广也想起了与自己交战过的山魔神,倘若其他三位魔神也跟这山魔神一样厉害或者更加厉害,那精灵国确实可能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杨广也很坦诚道:“我已经跟巨人国那山魔神交过手了,一对一的话,我并非它的对手。” 古尔维格叹息道:“我大致已经猜到了,如果人族真有人能比巨人国四大魔神还要厉害,那人族也不至于会被兽族压得喘不过气来。” 杨广闻言摇头道:“我人族的弱小,不光是因为实力不济,最主要是因为内部的不团结,就算有再厉害的人,如果不能团结一致,而是相互争斗,那也是不行的,而且失败往往不是不来自于外患而来自内忧,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古尔维格闻言如醍醐灌顶,立马惊喜地回道:“你是说可以从内部分化巨人国,但不知如何去做呢?” 杨广说道:“这天下的分与合逃不过一个利字,而天下最诱人的利莫过于权力,我想这一国中最大地权力莫过于就是王位了吧。” 古尔维格闻言不由仰天大笑了起来,杨广大惑不解到:“宰相大人何故大笑,是在下说错了么?” 古尔维格却摆手道:“你的见识远超常人,你的话也很有道理,但这王位之争可能发生在任何一族或者一国,唯独不可能发生在巨人国。” “为何?”杨广对此更是不解。 古尔维格解释道:“这巨人国的情况大致与我们精灵国差不多,也是由阿萨神族统领各支族。 可阿萨神族尤其重视血统的纯正,而国王奥丁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与王后弗丽嘉所生,拥有最纯正阿萨神族血统的长子索尔,还有个是与风魔族某个不知姓名的女子所生的私生子洛基。 因此整个巨人国都理所当然的把索尔当作是下任国王的不二人选,国王奥丁也是十分偏爱索尔,不仅把历任国王才能拥有的至宝雷电之锤早早地交给了他,更是将整个巨人国的军队都交给热索尔统领,所以你说这王位之争还有悬念么?” 杨广思索了片刻说道:“当然有,并且这对我们还是有利的。” 这下轮到古尔维格有些疑惑道:“为何?” 杨广说道:“据我看这私生子洛基对王位并非不想,而是不能,正因如此他更需要我们的助力,所以更容易为我们所用。” 古尔维格皱眉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不过实际做起来恐怕困难异常,更可况比起巨人国来说,我们精灵国恐怕更容易分裂了。” “难道你们国王的儿子太多了?”杨广调侃道。 古尔维格摇头道:“我们精灵国现任国王尼奥尔德只有弗雷一个儿子。” 杨广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古尔维格苦笑道:“那是因为我们精灵国采用的是选举制,国王是由各支族族长和整个华纳神族臣民共同选举出来的,如果支持者够多的话,哪怕是现任国王也能够当场废除,任命其他人做国王。因此国王的每项决定都必须是倾向于大多数人的意志,否则自己的王位都有可能不保。” 杨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选举国王的制度,感到格外的惊奇,但还是很快理清楚思路,想到了重点说道:“所以现在你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反对与巨人国的战争?” 古尔维格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广摊了摊手说道:“如果大部分人支持与巨人国的战争,你还用如此愁眉苦恼,费尽心机地把我找来么?” 古尔维格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华纳神族人,我一定请求国王将宰相之位给你,你说得不错,我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反对与巨人国开战,因为他们只考虑自己身家性命,从来不会为我们的国家考虑,他们害怕一旦战争开始,他们的好日子就没有了,可他们也不想想,如果精灵国都没有了,他们的好日子又怎会有呢?”说到后面古尔维格甚至有些愤慨。 杨广听到这里,却一脸自信地说道:“想要劝服大家支持与巨人国的战争这有何难?在下甚至可以帮你打退巨人国。” “真的么?”古尔维格闻言顿时两眼放光。 杨广斩钉截铁地回道:“当然,但事成之后,我有个请求。” 古尔维格深深一躬道:“如果你能做成此事,就是我们精灵国的大英雄,无论何事我古尔维格定当全力完成。” 杨广也不客气十分坦然道:“我要借你们精灵国的兵力去夺得人皇之位。” 听到杨广的请求,古尔维格不由为之一振道:“好气魄,好志向,我古尔维格以神的名义起誓,如果你能帮助我精灵国打退巨人国,我必劝服国王出兵助你夺得人皇的位置。” 杨广一拱手道:“谢宰相大人,不过要打退巨人国,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定当尽力帮你。”古尔维格说道。 杨广心中盘算了下说道:“首先我想知道你们那种特有的语言是什么?是你们族的语言么?” 古尔维格知道杨广指的是什么,于是解释道:“那并非我们精灵国的语言,我们的语言与你们人族的语言大致一样,而那种语言是三大女神传下来的神的语言,我们命名为神诋。” “那你们是不是十分尊崇神诋?”杨广继续问道。 古尔维格回道:“那当然,不止是我们精灵国,就连巨人国也是一样,因为我们都是三大女神的后裔,自然十分尊崇神诋。” 杨广心中已有盘算道:“这就好办了,我需要一个详细了解这神诋和你们神族历史的人为我讲解,另外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好生谋划下,再去面见你们国王和众大臣才能一举成功。” 古尔维格背过身思虑再三后,才回过来对杨广说道:“你要的人很好找,让大祭司葛冯为你讲解就好,她对于神诋和历史再熟悉不过了,但国王这里确实有些难办,因为他和群臣都急着召见你,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了,三日后希望你能一举成功。” 杨广并未多言,而是拱手一表决心,随后便跟着古尔维格进入华纳海姆城堡找大祭司葛冯去了。 第70章 兽族入侵 就在杨广筹谋如何帮助精灵国打退巨人国的时候,人族这里却传出了一件惊天消息—兽族入侵,长城被破。 事情发生在幽王登基的第三天,本来率领三千玄甲军驻扎在汝南城的李丰羽和罗义,也带着三千玄甲军赶到了天门城。 因为当李丰羽得知吴钟因弑王叛国罪而被处死的消息时,便瞬间想到了吴钟定是被奸人所害,而那个奸人除了突然登基的幽王姬宫涅之外又有任何人?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和这三千玄甲军必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李丰羽是心乱如麻,立马找来罗义商议,李丰羽悲痛道:“吴城主大义凛然,一生为国为民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痛哉,可如今这个局面,这个汝南城是呆不下去了,可广陵城那边以岳家人的品性,他们自然会为了自保和我们划清界限,因此这广陵城肯定也回不去了,所以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罗义闻言紧皱眉头,他也在为吴钟的死感到痛心疾首,但他知道眼下不是难过的时候,思虑片刻后便对李丰羽说道:“我们可以率军投靠天门城的军老大,他为人刚正不阿,又与吴城主交情深厚,他肯定会接纳我们的。” “你说得对。”二人一拍即合,便立即率军启程,片刻都不敢耽误。 赶到天门城后,二人便将他们听到的关于许州城中发生的种种消息都告知了军老大,军老大闻言当即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要说吴钟会弑王叛国,打死我都不信,不要说,肯定是姬宫涅那个畜生自己弑父篡位,然后栽赃嫁祸,否则怎么可能会让这个畜生当王呢?我早就看出这个畜生不是好东西了,庞元立即点齐兵马,我要杀回王都为吴钟报仇雪恨。” 庞元虽然也为吴城主的死感到十分难过,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对军老大劝说道:“老大,就算真的是幽王所为,但现在木已成舟,我们又没有实质的证据,就算出兵也师出无名呀。” 但军老大现在是怒火攻心,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劝解,再次怒骂道:“胖子,你是不是怕死?你怕死的话,我自己带兵去,你们就是不肯听我的话,要是吴钟那老小子愿意听我一句早点反,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庞元被军老大的话深深刺痛,平时伶牙俐齿的他也一时语塞。 而就在军老大要不顾庞元阻拦强行带兵杀回王都时,一个少年突然冲了出来跪在了他的面前:“请将军三思呀!” 军老大定睛一看不由为之一惊,因为来者正是吴钟四子吴景水,自从上次酒楼事件后,他便被父亲吴钟贬到这里做个镇守长城的士卒,虽明面上是贬黜,但实则是想磨练他。 而军老大自然也明白吴钟的用意,加上杨广特意致信给他,所以军老大便也像当初磨练杨广一样磨练他。 军老大本以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吴景水会坚持不下来,但没想到他不仅坚持下来,还因为表现优异,被提拔为了步兵长,统领天门军步兵团。 军老大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来阻拦自己,所以十分惊讶道:“臭小子,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被他们这帮畜生害死了么?他们还把你父亲的人头拿出来炫耀,如此羞辱你父亲,让他死都不能安宁,你就不想复仇么?” 自己的父亲被杀被辱,身为人子的吴景水怎么可能不愤怒,但现在的吴景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少年了,他变得更加稳重,会以大局为重。 所以尽管愤怒,但吴景水还是咬着牙说道:“将军,我的愤怒不比你少,但我们不能这样做,先不说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撼动幽王,就算我们有这个实力也不能这样做,因为如果我们带天门军走了,那谁来镇守长城,兽族如果来犯,这人族百姓又该怎么办?若为一私而废天下,我相信父亲也绝不会同意的,如果将军你要一意孤行,就请先杀了我。” 说完吴景水又是重重一磕,军老大听到这里先是仰天长啸一声,接着无力地摸了摸吴景水的头道:“臭小子,跟你父亲一样的倔脾气,不过你说得对,不可为一私而废天下,你父亲如果听到你这样说也该含笑九泉了吧,不过老伙计,你为何就不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呢......”说到此处一向铁骨铮铮的军老大竟已是泣不成声了,众人也都是沉浸在悲痛之中。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众人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的时候,一名哨兵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气都没有喘匀便急忙说道:“大事.....大事不好了,兽族陈兵三十万犯我,现已在城外叫阵了。”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一阵惊愕。 虽然自从吴钟破坏秋日送贡之后,他们就已经想到兽族迟早会打来的,但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还出动了这么庞大数量的军队。 要知道上次吴钟可是动用上千玄甲军才成功突袭了兽族一百人兵团,但尽管是这样的胜利,那也是人族对抗兽族侵略的几十年中取得唯一胜利了。 因此要指望城中这八万天门军去对抗兽族的三十万大军那是绝无可能的,不过军老大不愧是有大将风范,面对如此绝境,反而冷静下来说道:“传令下去,所有兵长了望台议事。” 随后所有人便都齐聚到了长城上的了望台,每个人都十分紧张地盯着城外那乌泱泱一片的兽族大军,心中皆是生出了一种无力的绝望感。 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军老大都不免胆寒,因为这些兽人与他之前见过的兽人都不相同,它们全数穿戴着黑色甲胄,手中的盾牌和狼牙棒仿佛一道冰冷的铁壁森森闪光。 久经战阵的军老大一看就明白,仅凭它们个个纹丝不动地排列整齐,就不是一般的兽人,而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兽人军队。 所以十分绝望地说道:“此战已经没有获胜的希望,你们中谁要走就走吧。” 可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了望台上的众人却没有一人有退缩之言,皆是目光坚定地望向军老大,军老大身受鼓舞道:“好!老子能与诸位共赴国难,哪怕死也瞑目了。不过就算死也不能让这群野兽好过,风绫、吴景水、庞元各领两万镇守朱雀、玄武、青龙三座城门。” “是!”听到军老大的安排,三人皆出列接令,军老大又转身对李丰羽和罗义说道:“你们刚到,不来应该让你们参战,可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烦请你们带着三千玄甲军随时支援三门。” 李丰羽和罗义一拱手道:“接令,人族有难在所不辞。” 军老大最后一道军令是:“告知城中百姓真相,大开天门放百姓出城逃命,凡是愿意上城助战者每人三金,凡是死伤者安葬费加倍,最后请大家务必谨记,三道布防,深沟高垒,不求速战,全力坚守的十六字作战方略。” 这十六字作战方略乃是当初杨广临走时所制定,军老大觉得此方略甚好,所以在杨广走后,他也是严格按照这个方略布防训练。 “是!”众人再一拱手,便分散行动,看着离开的众人,军老大心中有了个新的主意。 而兽族这边除了三十万兽人步兵外,还有八个领军的首领,他们每个长得都是奇形怪状,且皆不一样。 只听其中一头呈三角,宛如蛇首的首领说道:“大哥,快动手吧,否则父亲要等着急了,你要是手不方便,我去就行,对付这么个小小人族,实在不用如此大动干戈,我残刚一人就足以了。” 而残刚说话的对象正是当初与杨广交战,后来被帝江废掉一条胳膊的巨相,很明显巨相和这残刚的关系并不好,巨相听到残刚借机讽刺自己,当即大怒道:“我才是三军统帅,哪轮得到你在这儿发号施令,别以为仗着父王的宠爱,就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 残刚冷笑道:“好个三军统帅,你败给人族已经是丢尽我兽族的脸,还好意思在这儿叫嚣,真是厚颜无耻呀。”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就在巨相和残刚两人吵得都要动手的时候,一声低沉且雄浑的声音打断了二人:“怎么还不进攻,你们准备让我等多久?” 听到这个声音,巨相吓得立马服软道:“父王大人,我这就出兵攻打人族。” 能把他这个统领兽族大军的大将吓成这样的,自然就是兽王蚩尤。 只听蚩尤淡淡地说道:“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一个时辰内攻不下来,你就不用回来了。”蚩尤的话虽然平静但极具威严。 巨相闻言不敢再作片刻耽搁,赶忙高声吼道:“Дanpaaa(前进)!”三十万兽族大军便齐刷刷地向长城冲去。 眼前对方来势汹汹,庞元也急忙高喊道:“放箭!” 霎时间万箭齐发,万千箭矢如大雨一般倾盆而下,可兽人皮糙肉厚,加上身穿黑色甲胄,一般箭矢根本对他们起不了任何作用。 因此转瞬之间无数兽兵已经冲到了城下,就在这时,脚下地面突然凹陷下去,无数兽兵不慎跌落进去,原来城墙之下有着许多深沟陷阱,且这些陷阱中皆是布满了锋利尖刺,这便是杨广布置的第一道防线。 而最先掉进去的兽兵有被后掉入的兽兵重量压下,瞬间便被这尖刺贯穿而死,可仅是最先掉进来的兽兵,后面掉进来的兽兵便踩着前面的尸体爬了上来。 不过人族这边显然还有后手,庞元、吴景水、风绫眼见深沟陷阱起到效果,便立即下令将普通箭矢换成火箭,又是一阵万箭齐发,刚才的大雨转眼就变成火雨,兽兵身体毛发浓密,本就容易着火,加上深沟中又被倒满了猛火油,霎时间火光滔天,许多兽兵都被火烧得是吱呀乱叫。 第71章 城破人亡 眼见如此情况,兽军统领巨相大喝一声:“铁盾阵!” 所有兽兵闻言立马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阵,接着所有兽兵又将手中盾牌高举,以此组成个万人大盾。 城楼上的庞元不由大惊失色道:“跟他们打了这么多年,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还会布阵呀。” 庞元的惊恐不无道理,虽然这阵法十分简单,但本就战力远超人族的兽族加上有阵法的加持,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而事实上也果然如庞元所担心的那样,有了万人大盾的保护,人族的火箭不再有效,兽族大军轻而易举地就杀到了城下。 而杀到城下的兽人大军却突然变阵,最前面的万人兽兵一字排开立于城墙下并将手中的盾牌如盘子一般双手端好。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就在庞元都大惑不解时,兽人大军再度生变,只见后面的兽兵突然跳上之前兽兵的盾盘上,之前兽兵则是立即用力将跳上来的兽兵抛了起来。 庞元顿时明白之前的兽兵就是跳板,好让后面的兽兵借势跳上长城,原来这些年不光是他们在研究如何对付兽族,兽族同样也在研究如何对付他们。 而跳上城头的兽兵立马展示出其近身战力的优势,挥舞着狼牙棒肆意屠杀着靠近自己的人族士兵,幸好支援的罗义和李丰羽率领三千玄甲军及时杀到,他二人一个使枪,一个使箭,一个近战,一个远攻,配合默契竟将跳上城头的兽兵一一打落了下去,但下面的兽兵还在不断跳上来。 庞元见势暗道:不好,不能再让更多的兽兵跳上来,否则马上就要守不住了。 于是庞元当即高喊道:“快推到山石长城。” 听到命令数千名埋伏于长城第二层的人族士兵立马开始抬动压在最上面一层下方的数千根圆木,而位于最上面一层的人族士兵则立马退守到第二层,独留下那些刚刚登上城头还不清楚情况的兽兵。 随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后,整个长城最上面得一层轰然倒下,犹如泰山压顶,将城下来不及躲闪的兽兵都压成了肉饼,仅这一击就让兽人大军损失至少千人。 这便是杨广当初定下的第二道防线,在现有长城之上,再加高一层山石长城,但不完全固死,下方圆木固定,等到兽族大军登城之时,抬起圆木推倒长城。 而这突然的一击,也让随后的兽兵为之一惊,从而减缓了他们的攻势,气得远处指挥的巨相是直跺脚,毕竟兽王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真要攻不下来,那他的小命也得交代在这儿。 所以巨相急忙叫道:“这是一群废物,对付这些蝼蚁都不行,七位王弟随我一起出征。” 可另外七名兽族首领竟没有一人听从他的命令,那位残刚更是满脸戏谑地看着他,巨相顿感不妙,因为他感受到身后传来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接着便听到那令他胆寒的声音:“你才是废物,本王让你率领三十万大军攻打弱小的人族,已经是个笑话了,你居然还想借助你七个弟弟的力量,真是丢尽我兽族的脸。” 没错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兽王蚩尤,巨相刚想出言求饶,却被蚩尤单手捏住脑袋提了起来,只听蚩尤说了句:“本王不想再听到你这个废物说话。”便将巨相扔飞了出去。 了望台上的庞元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是背后发凉,要知道这巨相看起来足有十余丈,其身材壮硕地甚至不亚于一头大象,可这蚩尤却单手就将他轻而易举地扔飞出去,其力量真是恐怖如斯呀。 而他也借机看清楚了兽王蚩尤的真面目,这蚩尤身长起码十数丈有余,估计一抬手就能够到城头,通身漆黑,有六只手臂,遥看就跟一座小山一样。 就在这时蚩尤突然抬头望向庞元,仅这一眼带来的压迫感就让庞元差点没有站稳,庞元不禁感叹道:“兽族有如此强者,我们人族恐怕永无翻身之日。” 随后庞元便听到蚩尤用他极具威严的声音说道:“听说你们人族出了位强者可以谈笑间就取本王那废物儿子一臂,本王好多年没有见到这样的强者了,请他出来与本王一战吧,如果他能够取胜,本王就此罢兵退去,并且保证永不侵犯人族。” 蚩尤此话一出,庞元立马陷入到焦急的思虑中:什么?我们人族有这样的强者么?那是吴钟么?他是我们中最强的,可我从没有听他说过他有打断过某个兽人的手臂呀,再者就算是他又怎样,他已经死了呀。 他哪知道蚩尤所指得竟是杨广,更准确的来说是杨广体内的帝江,所以凡事有因必有果,当初杨广借用献祭寿命的方式来让帝江短暂恢复实力,从而展现出对巨相压倒般的实力,但也因此埋下了祸端,要知道就算整个兽族中能以压倒般实力打败巨相的也就只有兽王蚩尤一人。 加之吴钟他们刚好发动突袭破坏了秋日送贡,还屠杀了百名兽人,这一系列的事情怎能不让兽王警惕,因此才发生了兽王举全族之力陈兵三十万大举进攻人族的事情。 可尽管庞元没有半点头绪,但也只能勉强应付道:“兽王大人,你的力量天下无双,我们人族不可能有人能与你一战,望你能够罢兵言和,我们人族愿意加倍上贡。” 庞元连上贡的话都说出口了,但没有一人出言阻止,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当初极力反对给兽族称臣纳贡的。 那唯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场所有人都已经被兽族或者兽王所表现出的强大实力所折服。 可面对庞元的求饶,蚩尤却冷笑一声道:“真是无趣,真是无聊,浪费本王时间的蝼蚁都该死。” 话音刚落,蚩尤便抬起一只手向前挥出一拳,可这看似随意的一拳却迸发出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族心中那坚不可摧的长城居然就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看着眼前突现的大洞,庞元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这才觉得自己曾经想要反抗兽族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或许给兽族称臣纳贡已经是人族最好的结局了。 只听蚩尤低沉且极具威严地喊了句:“Дanpaaa(前进)!” 几十万兽兵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举起手中的狼牙棒边大声吼叫起来,由此可以看出蚩尤在军中的声望远非巨相可以相比。 随后那几十万兽兵便发了疯般,毫无畏惧地向着蚩尤轰出的大洞冲锋。 而就在人族防线即将被兽兵冲破的时候,南方突然传来一声喧天怒吼:“犯我人族者,必诛之!”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怒吼所吸引,齐刷刷地向南方望去。 原来是军老大正领着五千骑兵杀向兽王蚩尤所在的方向,庞元一看便明白这便是杨广当初布下的第三道防线骑兵袭扰。 但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当初杨广定下的策略是不与兽族正面交锋,而是要用游击迂回的战法不断袭扰兽族大军的后方,让其腹背受敌不能专心攻城,可看军老大的意思,他分明是想跟兽族殊死一战的感觉。 庞元再仔细一看,更是大为震惊,因为那五千骑兵所携带的旗帜并非天门军的麒麟旗,而是一面纯白的旗帜,看得庞元一头雾水:这举白旗是投降的意思呀,军老大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军老大又突然高喊一句:“小的们,让这帮畜生看看我们人族的厉害。” 军老大话音刚落,十几名骑兵加快速度冲到了前面,并打开腰间的葫芦往身上浇去,就在他们冲到一群兽兵中间时,这些骑兵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火石在身上轻轻一划,霎时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将他们和兽兵都给吞噬了。 庞元顿时明白了军老大的意图,咬着牙说道:“这个疯子是想和兽族同归于尽,好为我们争取逃走的时间。” 想明白的庞元顿时热泪盈眶,因为他知道他即将又要失去一位生死老友,但他痛定思痛:现在这长城肯定是守不住了,继续留在这里就是等死,唯有先保存有用之身,日后才有报仇的可能,动作要快,仅凭军老大那五千人马拖不了多长时间的。 想到这儿,庞元定了定神便立马下令道:“传令下去,击鼓退兵,所有将领亲率本部兵马自行往四面八方撤退,成功拜托兽族的追击后,再赶往历阳汇合。” 听到这个命令的吴景水当场发飙道:“什么!让我眼睁睁看着将军送死,好让我自己逃走,这绝对不行!” 就在这时庞元却突然走出来扇了吴景水一个嘴巴道:“你是新兵么?难道不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么?难道你想让军老大白白送死么?” 庞元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吴景水是哑口无言,因为他知道吴景水毕竟年轻容易感情用事,才特意赶了过来。 听到这里吴景水也清醒过来,看了看远处已经跟兽兵交战在一起的军老大,眼含泪水地带着自己的部队撤离,至于风绫、李丰羽几人在得知真相后虽然也是悲痛万分,但他门知道大局为重的道理,便立即带领部队开始撤退。 在与兽兵交战的军老大还是有些担心地趁空望向长城,当他看到大部队开始撤离时,欣慰地仰天大笑道:“好呀,胖子,干得好!现在老子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尽情与你们这帮畜生玩乐了,哈哈。” 不远处的蚩尤听到军老大的话,也不由地赞赏道:“敢于孤军闯虎穴,是条汉子,所有人听我将令,把这些人屠杀干净前,不许进入长城。” 军老大也听到了蚩尤的命令,不由吃惊道:“是自傲到何等程度的人才能下如此军令?” 军老大话音刚落,便与蚩尤四目相对,二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接着便向对方冲来。 冲过来的路上,二人都展现出来了超强的实力,凡是靠近他们的人都被他们一一震飞,直到二人面前都只剩下对方时才停下脚步。 二人又是对视片刻后,还是军老大率先出手,经过这段时间的加紧修炼,军老大已经成功突破到圣人境界的第三阶上仙境,其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 只见他抬手便用了八极拳中的攉打顶肘,此招硬开硬打,疾如闪电,加之以他上仙境的雄浑真气击出,足有断石分金的威力。 可面对如此厉害的招数,蚩尤居然不躲不闪,甚至连手都没有抬一下,任由军老大攻击自己的身体,结果军老大的攻击当真没有对其造成丝毫的影响。 蚩尤只是看着军老大笑道:“你可以再用点力。” 面对蚩尤的羞辱,暴脾气的军老大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立马再次出招,其实军老大并没有正式拜过某一师门,仅是靠其自身绝顶的天赋自学成才。 因此军老大可谓是集百家之长,他见至刚至猛的八极拳对蚩尤没有效果,便想用至柔至阴的太极拳破之。 只见他将重心后坐至左腿,左掌下摆右掌上摆,右脚后撤一步,双臂向前穿掌使了一招退步穿掌,此掌看起来软绵无力,实则是将真气注入对方体内,让真气在对方体内爆开,对其造成内伤。 可蚩尤依然跟之前一样任军老大随意攻击,而军老大一掌下去,仅仅只是让蚩尤打了个饱嗝,引得蚩尤更是嘲笑道:“你是帮我按摩么?” 军老大见状急忙连退三步,他当然不是逃走,而是为了他最强的杀招做准备。 人族的拳法足有千百多种,而在这众多拳法中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拳法名为炮拳。 整套拳法中虽只有三式,但仅凭这三式便让炮拳成为了所有拳法中最具杀伤力的拳法。 而军老大所要使用的便是这三式中威力最强的当头直攻炮。 只见军老大以右脚过进,左脚跟步,踩踏中门拗步进身,左手内旋上戳以阳拳用中指和食指中节大拇指垫顶,向蚩尤面门直通。 此拳发力猛烈,气势浑厚,足有开天辟地之威,丝毫不亚于蚩尤轰碎长城的那一拳。 果然强如蚩尤面对如此厉害的一拳,也要抬手阻挡,但也就是引得蚩尤抬手阻挡罢了。 眼见自己最强的一招都被对方轻易挡下,军老大深知自己已是日暮途穷,朝着蚩尤啐了口痰,厉声喊道:“尔等禽兽,休要放肆,人族万岁,亘古不灭!” 话音刚落军老大便被蚩尤的六只手臂给活活撕成了四块。 而杀死军老大的蚩尤却没有半点高兴,他将军老大的四肢随意扔到一边,打着哈气说道:“真是无聊呀,亏得本王还兴致勃勃地好赶来,以为终于是遇到对手了,却没想到是这种蝼蚁,莘柑何在?” “女儿在!”这莘柑是蚩尤的女儿,排行老七,她长得和普通人类女性很像,只不过身上多了六只蜘蛛脚,头上两只作为了触角,中间两只当成了手臂,下面两只当成了腿脚。 只听蚩尤对其吩咐道:“这里实在太过无趣,本王要回去了。你领着五千兽兵留下,所有事情交由你全权处理,希望你不会像你那废物长兄一样让本王失望。” “是!”莘柑躬身行礼道。 第72章 舌战群神 兽族入侵,长城被破的消息很快传入了都城许州,崇政殿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内侍官读着最新的战报:“ 臣庞元言: 三日前兽王蚩尤亲率三十万大军来犯,边城将士虽殊死抵抗,但兵力差距太过悬殊,导致长城被破,士兵死伤五万余,守关大将军泰战死沙场,罪臣只得退兵历阳,驻扎于石亭城。 现得最新军报,兽王蚩尤已经率领大军退去,只留下女儿莘柑和五千兽兵占领天门城,罪臣认为这是夺回长城的最好时机,望陛下裁定,罪臣诚惶诚恐,死罪死罪。” 听到兽族大军退去的消息,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幽王更是高兴道:“兽族退兵了,真是太好了,都怪那个罪该万死的吴钟,好好地称臣纳贡不好么?干嘛非要去挑衅兽族,真是祸国殃民呀。” 听到幽王如此这言论,就连忠于他的大臣,都不免在心中唏嘘道:这是一个王能够说出来的话么? 但内侍官却有些尴尬地对幽王说道:“启禀吾王,我这里还有一封书信,是今天早上刚送到的,是否也要当众宣读?” “哦,谁写的?”幽王疑惑道。 内侍官回道:“就是庞指挥使战报中提到的那位兽王之女莘柑。” 幽王更加疑惑道:“她给孤王写信干嘛?就当众念念吧。” 内侍官这才打开书信一看,顿时吓得跪倒在地道:“吾王恕罪,这封信实在太过大逆不道,微臣实在难以启齿。” “没事,你尽管读来。”幽王这人性格极其怪异,听到内侍官这么说,他反而来了兴趣。 内侍官这才颤颤兢兢地说道:“你们这群蝼蚁垃圾,竟敢忤逆我们伟大的兽族,本来应该将你们全族杀尽,但我们伟大的兽王大发慈悲,愿意饶恕你们,同意你们将广陵城及周围的五百里土地全部敬献给我们兽族,还有之前的所有贡品一律加倍送来,限你们七日内完成,否则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听到这封信的内容,满朝文武皆是愤怒不已,有位大臣更是高喊:“兽族如此欺压我族,士可忍孰不可忍,我们与他们拼了。” “是,和他们拼了。”其他大臣也都是齐声附和道。 唯有国师李珥大笑道:“拼?拿什么拼?拿你们的口舌去把三十万兽兵给说死么?” 李珥此话一出,众大臣皆是面面相觑,哑口无言。还是老司马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那国师的意思是我们就答应割地赔款了?” “没错!”李珥昂首说道。 老司马当即怒道:“你这是叛族!” 李珥冷笑道:“叛族?真是搞笑,你们这帮蠢货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么?如今弱小的我们只能任人鱼肉,反抗只会遭之更大的灾祸,这前车的教训还不够么?王上,现在唯有忍耐,请再给贫道一些时间,待贫道炼成真丹达到真人境界才是我们反击的时刻呀。” “好了,好了,就按国师说得做吧,孤王有些乏了,赶快召王后前来给孤王疏解一下。”幽王不耐烦地说道,他根本不考虑人族的未来,百姓的死活,他只在乎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纵情声色的日子罢了。 于是又一则惊天消息爆出——人族被迫割让广陵城周围五百里地给兽族。 不过这些消息都与远在精灵国的杨广无关,因为眼下三日之期已到,精灵国宰相古尔维格正领着杨广去到议事厅,一会儿杨广就要在那里劝服精灵国与巨人国开战。 古尔维格领着杨广进入议事厅时,精灵国王尼奥尔德正与一众大臣商议与巨人国的战事,拉德威格公爵率先起立说道:“启禀国王,索尔所率领的二十万东征军已于昨日渡过冰河到达霍夫斯冰川,在冰河湖北边扎营,随时有进攻的可能。” 杨广闻言不由在心中一惊道:冰河湖不就是我和景秀遇到水妖的地方,那确实离这里已经很近了。 一旁的克鲁普福尔补充道:“不仅如此,我已经派人查看了,这二十万东征军不光有雷魔神索尔统率的巨神兵,还有风魔神洛基统率的风神兵,巨人国两大魔神联手攻我精灵国,我精灵国谁人可敌?国王陛下,为了我们精灵国万千生灵的安危,还是快点投降吧。” 其他大臣也都是附和道:“克鲁普福尔公爵说得对。” 唯有弗雷王子拍案而起道:“你们这些胆小鬼,还没有打就要投降,还配是薇儿丹蒂女王的后裔么?” 拉德威格公爵不以为然道:“弗雷王子,你还年轻,有满腔热血是对的,但我们不能因一时热血就贸然与巨人国开战吧,再者并非我们不想战,确实是不能战,先不说我军与对方的战力差距,仅是索尔的雷电之锤和洛基的变形衣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如果弗雷王子有方法可以击败他们,我们就同意与巨人国交战。” 通过这几人的一番对话,杨广便已经看清楚了现在的局势,这整个华纳神族现在除了那个弗雷王子和宰相古尔维格外,应该没有人想去和巨人国开战吧。 因此要说服他们,当真不是容易的事,但杨广早有准备,他故作发笑,引得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精灵国王尼奥尔德本就因巨人国的事情头疼不已,突然看到杨广在那无故发笑,顿时有些恼怒道:“何人发笑?” 古尔维格当然知道他是有意为之,所以率先开口道:“国王陛下,此人就是我说得那位人族杨广。” 尼奥尔德当然知道他就是杨广,毕竟就是他召见杨广前来的,但见杨广在那里无故发笑扰乱议事会,他作为国王自然要说些什么,否则如何下台,于是尼奥尔德继续怒道:“人类,你为何突然发笑扰乱我们议事会的秩序?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本王将视你为对我们精灵国的蔑视。” 杨广闻言不急不躁地行礼道:“伟大的国王陛下,在下并非存心要扰乱你们的会议,只是几位大臣之言实在太过可笑,在下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到这话,拉德威格公爵立马拍案而起骂道:“好你个人族小子,竟敢如此狂妄,出言侮辱我们精灵国的大臣,应该将你活活烧死。” 古尔维格没想到杨广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叫板两位公爵,所以他故作帮腔道:“说得对,杨广我们拉德威格公爵的话到底哪里可笑了?”实则是好让杨广把话接上。 杨广立马心领神会,侃侃而谈道:“在下早就听说华纳神族是高贵的薇儿丹蒂女神的后裔,所以一直都想一睹其风采,只是今日得见没想到竟然是一群无胆鼠辈,连敌方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要投降,这是不是很可笑呀?” “你......”拉德威格公爵被杨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克鲁普福尔公爵则意识到杨广是在有意气拉德威格,于是起身说道:“拉德威格公爵你不要跟一个阶下囚动怒,他怎么会明白国家大事呢?他再敢多言,割了他的舌头就是了。” 杨广闻言毫不畏惧地微笑道:“既然你们精灵国那么害怕我们人族,那在下不说话就是。” “你胡说什么?我们精灵国怎会畏惧你们弱小的人族?”克鲁普福尔公爵厉声喝道。 杨广则反问道:“那为何不敢让在下说话?更何况在下可是来帮你们击退巨人国的。” “呵呵,真是痴人说梦,先不说你只是个人族的逃犯,就算你是人族的王,就凭你们人族那弱小的实力,谈何击退巨人国?”克鲁普福尔公爵讥笑道,自打古尔维格提出杨广一事后,以克鲁普福尔公爵为首的投降派便想到古尔维格是想借此人劝服国王开战,所以对于杨广的情况他们也有所调查。 不过面对克鲁普福尔公爵的讥笑,杨广从容应对道:“首先在下并非逃犯,只是因为新任人王姬宫涅乃是一弑父篡位的叛贼,在下不愿屈服才被迫害至此,再者在下一人就足以帮助你们打退巨人国。” 克鲁普福尔公爵继续厉声追问道:“好了,我们没有兴趣管你们人族的那点破事,还是那句话,你凭什么说可以帮助我们打退巨人国?” 杨广则言辞锋利地说道:“因为精灵国所缺得并不是军队的战力,而是一知战,敢战,能战的大臣为国王筹谋得当,而不是一群只知道呈口舌之能,却劝君王未战先降的佞臣!”杨广此话一出,满座大臣皆是愤怒不已。 就连国王尼奥尔德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再不出言威慑杨广恐怕就要犯众怒了,于是尼奥尔德厉声喝道:“小小人族不得放肆,你再不说出个所以然,而是继续羞辱我精灵国大臣,本王必让你不得好死。” 听到这话,杨广知道机会来了,他昂首阔步走到台前,对着一众大臣说道:“在下并非妄言,你们精灵国乃是薇儿丹蒂女神的后裔,天生就受到了大自然的祝福,每一个支族都拥有着自己独特的能力,比如森林精灵可以在森林中隐身,并且拥有极强的夜视能力,光这项能力,如果应用得当就可以表现出极强的战力。 更何况你们可拥有森林精灵、矮人、水妖、家神、田野精灵等五大支族,再加上你们华纳神族自己的皇家近卫军,其战力不可谓不强吧,以上种种难道不是事实么?” 杨广这话说得满座大臣皆是默然,他们没想到这个人族居然能够对他们精灵国如此了如指掌。 最后还是那瑟斯王后说道:“你说得这些是事实,但就算这样,我们精灵国依然战不过巨人国这也是事实。” “对呀,你说得我们早就知道了,能打过我们早打了?”其他大臣附和道。 杨广摆手说道:“你们之所以觉得自己战不过,是因为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己,不知敌。所谓两国交战并非仅是军力的比拼,战心,战意,地形的熟悉,后勤的保障,庙堂的筹谋皆是重要影响。 巨人国万里而来,人困马疲,士气不振,战线拉得如此之长,粮草供给也是很大问题,而你们精灵国则可以以逸待劳,加上对于地形的熟悉,怎会没有一战的实力?更何况在下说了我一人就足以让巨人国退兵,所以在下实在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怕些什么?” 听到杨广的最后一句话,在场所有人皆是一片哗然,他们不敢相信仅凭杨广一个人就能让巨人国退兵,但听到杨广说得是振振有词,不免心中泛起嘀咕:万一他说得是真得呢? 见众位大臣不说话了,国王尼奥尔德则开口道:“那你说说看,你一个人如何让巨人国二十万大军退兵?” 杨广拱手道:“此事不难,但为防走漏风声导致全盘落空,在下只能与陛下你一人说清。” 克鲁普福尔公爵闻言当即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们中有内奸么?” 国王尼奥尔德则摆手道:“好,本王姑且就听你一言,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王必让你不得好死。” “在下遵命!”杨广坚定地说道。 之后国王尼奥尔德便与杨广单独会谈,足足谈了一整夜的时间,那一夜他们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人知晓,只是第二日,精灵国国王尼奥尔德便当众宣布:“本王心意已决,誓与巨人国决战到底,凡是再言投降者立即处死,此次战事本王也将一力承担,如果战输本王以死谢罪!” 霎时间整个精灵国都为之一惊,纷纷揣测这杨广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国王下此决心与巨人国一战,甚至愿意让他这个人族来统筹整个战局。 第73章 舍命赌约 同一时间,驻扎于冰河湖北边的巨人国军营大帐中,一名金发碧眼高大威猛的男子正做慷慨激昂地给二十万大军做着战前动员:“各位英勇的巨人国战士们呀,这一次我们是为了拯救伟大的乌尔德女神而战,为了女神的复活,为了巨人国的繁荣,献出你们的一切吧!”此人正是巨人国的王子索尔。 而索尔的话音刚落,二十万巨人国士兵便齐刷刷地高喊道:“fyrir gueina(为了神明)!”足以证明索尔在军队中的威望。 接着索尔继续昂首说道:“此次对战精灵国,虽然本殿下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但还是想听下各位对此次战事有何高见呀?” 对于索尔的提问,在场所有人都是缄默不言,因为大家都知道战无不胜且心高气傲的索尔从来都不会听从他人的意见,只有一名长相英俊,气质儒雅的男子站了出来,他便是索尔的弟弟洛基。 只听洛基对索尔恭敬地说道:“我伟大的兄长,以你强大的实力对于精灵国定然所向无敌,但我还是想要提出一些更为保险的建议,我调查到这冰河湖流经精灵国的都城华纳海姆城堡,全城人都是靠饮用这冰河水为生,如果我们在这河水投毒的话,估计不出三日我们就能不战而胜。” 洛基的计策不可谓不毒,但确实有用,可索尔闻言却当场怒骂道:“洛基,你怎么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简直是丢尽我们阿萨神族的脸,作为高贵的神族战士,无论对手是谁,都应该堂堂正正地打败他,而不是耍什么阴谋诡计,杂种就是杂种,永远跟个懦夫一样。” 洛基被索尔当众羞辱,特别是拿他最大的痛处说事,心中自然十分愤怒,但他不敢得罪索尔,只得隐忍道:“兄长教训得对。” 索尔蔑视地看了他眼,心中更是得意,朝着所有士兵们喊道:“各位战士们,我们不需要任何计谋,那都是弱小的人耍得伎俩,你们只要跟着本殿下就能拿下胜利,知道么?” “誓死效忠王子殿下!”洛基看着如此受到追捧的索尔,心中不免妒忌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不公?为什么他就能拥有一切? 第二日凌晨,二十万巨人国大军在华纳海姆城堡外列阵排好,领头的正是索尔,此时的他身穿黄金铠甲,手持一短柄战锤,锤分两头,中间圆鼓,身下是由两头山羊拉着的战车,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随后只见他将手中战锤高高举起,霎时间风起云涌,雷声大作,而当他将战锤挥下的那一刻,万千雷电便轰然落下,打得地面飞沙走石看不清楚,等土灰散去,一个巨大的圆形坑洞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等恐怖威力让城堡上杨广也是看得都是目瞪口呆,不由惊叹道:“此等威力当真厉害,比之李珥的雷电青龙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事已至此,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得硬着头皮上了。”说完杨广便转身走下楼去。 而索尔这边,刚才那击明显是在敲山震虎,接着便厉声喝道:“精灵国的人听着,不想全族被灭,就赶快开城投降。” 随着这声大喝,华纳海姆城堡的吊桥便应声落下,而从桥那边走来的只有杨广一人,索尔见对方只有一人出来,便想这人一定是来投降的,但他依然有些不满地对身旁地洛基吩咐道:“你去让那个人回去告诉尼奥尔德,除非他率领整个华纳神族出城跪降,否则我是不会接受精灵国的降书。” 洛基心中虽然对索尔把他当奴仆一样使唤十分不满,但他不敢不从,只得骑着他的那头八足黑马来到杨广面前。 当他发现杨广居然是一个人类时,不免感到惊奇道:“尼奥尔德那个老家伙怎么派一个人类来投降?不过,谁来都没关系了,我兄长说了,除非他率领整个华纳神族出城跪降,否则我兄长是不会接受精灵国的降书的。” 杨广则一拱手道:“洛基王子好,早就听闻你聪明过人,不过你有两点说错了。” 洛基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还毫不畏惧自己,顿时来了兴趣道:“那你说说看我错在哪里?” 杨广说道:“其一并非尼奥尔德国王派我来的,而是我自己请愿来的,其二我并非是来投降的,我是来劝你们退兵的。” 洛基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不知道你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居然敢孤身一人来说劝我们退兵,真是可笑。” 面对洛基的嘲笑,杨广则是表现地很淡定道:“一切皆有可能,比如我们人族新登基的幽王,他跟你一样只是个二皇子,既非正统又没有太子实力强,根本没有人相信他能当人王,但他最后却登上了人王的宝座,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听到这话洛基顿时沉默下来,以他的才智当然能够听出杨广的话是另有所指,片刻后他才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杨广会心一笑道:“在下只是想说,无论这场战争是赢还是输,跟洛基王子你都没有多大关系,所以你还是带我去见你的兄长吧。” 洛基看着杨广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陷入了思考,默不作声地带他来到了索尔面前。 索尔见洛基居然不听他的话,还把人带过来,当即怒骂道:“你这个杂种,难道听懂本殿下的话么?” 杨广见索尔对洛基如此刻薄,心中更是惊喜道:看来不需要我挑拨,这两兄弟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了。 于是杨广直接帮洛基接话道:“伟大的索尔王子请你不要责骂洛基王子,是因为在下有话要当面跟索尔王子你说,他才带我过来的。” 索尔的战力虽然强大,但其才智就远不如洛基,加上生性高傲蔑视一切,不愿意听从他人意见,因此他既没有怀疑杨广人族的身份,也没有怀疑杨广的话,只是瞥了眼杨广问道:“你想跟本殿下说什么?” 杨广拱手道:“在下想劝王子殿下立马退兵,否则巨人国有亡国之患?” 索尔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不知道你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居然敢孤身一人来说劝我退兵,真是可笑。” 杨广心想:这二人真是兄弟,说话都是说一样的。 但杨广还是平静地回道:“在下说得是事实,如果精灵国灭亡了,你们巨人国也就永远得不到生命果实了。” 杨广此话一出,让索尔和洛基两兄弟皆是惊得目瞪口呆,因为杨广的话一下子就抓住他们的命门。 其实当初古尔维格跟杨广说起精灵国与巨人国这场战争的渊源时,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如果巨人国攻打精灵国的目的就是为了世界树上的生命果实的话,那他们直接去世界树抢生命果实不是更直接,又为何要如此麻烦地来攻打精灵国呢? 于是带着这个疑问,杨广便在葛冯大祭司的帮忙下查阅神族的古籍,终于让他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诗寇蒂女神当初利用世界树创造生命果实时,便为了害怕有人来抢夺果实,特地设下了魔咒,唯有拥有乌尔德女神血脉之人和拥有薇儿丹蒂女神血脉之人共同采取才能破除魔咒从世界树上摘下生命果实。 所以杨广也就想通了巨人国攻打精灵国的原因,巨人国就是想逼精灵国就范,配合他们摘取生命果实,因此他们也不敢屠杀精灵国全族,因为精灵国如果没有了,那他们也就得不到生命果实了。 只是索尔和洛基都没想到,如此机密之事居然让眼前这个人类知道了,毕竟连精灵国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可尽管如此,自傲的索尔依然不服输道:“就算真是这样又如何?本殿下先攻下精灵国,我就不相信整个精灵国上下找不到一个愿意归附的人。” 这个主意并非索尔想到的,而是在出发前,他们阿萨神族的皇室成员就对精灵国万一知道了生命果实的真相做如何应对进行商讨,因此索尔才能从容应对。 杨广闻言不由在心中苦笑道:你要真那么做,恐怕精灵国中肯归附的人会有一大堆。 但杨广也早就想到对方肯能会这么做,所以他也想好了应对道说:“ef protoss skilur sig mun tae leiea til eyeingar(神族如果分裂,将会走向灭亡)” 他说得这句乃是诗寇蒂女神的神诋,是他特意跟大祭司学来的,他之所以用这句神诋,不仅是因为这句神诋的寓意,更是因为他发现神族这个种族是个有信仰的种族。 这既是神族的优势也是劣势,因为有共同信仰的种族更容易凝聚,但也更容易被其信仰所限制. 因此当杨广看到索尔紧缩的眉头便知道这句神诋起作用了,于是杨广说道:“索尔王子,相信这句诗寇蒂女神的神诋你也一定听过,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想当年三女神都在的神族是何等的团结,何等的强大,就连魔尊帝江都能够能击败,但现在呢?一只都处在内耗当中,使得整个种族都日渐衰败,这是你想看到的么?” 一旁地洛基听到杨广所言心中不由惊讶道:这个小子好厉害呀,不仅对我们神族的历史文化十分了解,更是看透了我们神族对于信仰的魔怔,而索尔这小子更是女神的狂热追随者,看来很有可能会被这个小子说得退兵,不过正如他说得那样,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二十万大军万里东征却以失败告终,看你如何跟父王交代。 而就在洛基幸灾乐祸的时候,索尔却厉声对杨广喝道:“你不用拿女神的话来压我,从我发动内战的时候,我就已经背离我的女神,但这一切为了我的国家,我的人民,我无怨无悔,等到拿到生命果实救醒乌尔德女神后,我将去诗寇蒂女神墓前引罪自尽。” 这是杨广始料未及的,他没想到这个索尔虽然目中无人,但却不失为一个爱国爱民的英雄,不过即便如此杨广还有后手,因为他也想过对方有可能会背弃自己的信仰,只是没想到他是以如此热血的方式背弃自己的信仰。 于是杨广鼓掌道:“索尔王子为国为民,让在下佩服,不过在下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方式,就是既可以避免你们神族同族相操,也可以有机会帮你们得到生命果实。” “什么办法?”索尔疑惑道。 杨广说道:“我与你进行一个赌约,如果你赢了,精灵国就心甘情愿地把生命果实奉上,如果我赢了,就请你退兵。” “什么赌约?”索尔继续问道。 杨广回道:“早就听说索尔王子的雷电之锤天下无敌,在下早就想见识一下这宝锤地风采,所以在下提出的赌约是在下不躲不闪硬接你三锤,三锤过后如果在下死了,就是你赢了;如果在下侥幸没死,就是在下赢了,如何?” 第74章 心中之魔 杨广之所以定下如此赌约,就是笃定目中无人的索尔面对他的挑衅一定会答应下来,而杨广同样也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 果然听到杨广的赌约后,索尔仰天大笑道:“好好,人族,你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挨得本殿下一锤么?” 杨广则平淡地说道:“那在下愿意做这第一人。”看着杨广如此信心满满的样子,索尔反而有些犹豫起来。 洛基见状连忙说道:“兄长,看这小子的样子估计其中有诈,你千万不要答应呀。”洛基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太清楚索尔的脾气,他越是这样说,索尔反而越会答应。 果然索尔对于洛基的劝解,反而斥责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作为高贵的阿萨神族,面对敌人的挑战怎能逃避,就算他真得有什么阴谋,本殿下也会用雷电之锤让他灰飞烟灭,小子本殿下可以答应你的赌约,不过你凭什么能代表精灵国?” 杨广早有准备,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镶嵌着红黄蓝三个宝石的黄金王冠说到:“这个王冠可以证明么?” 索尔定睛一看却惊讶地发现这个王冠竟然是精灵国王的王冠,这可是国王的象征,让索尔不由地正视起杨广,他想:这个人类到底是谁?居然能够让尼奥尔德将如此重要的王冠都交付于他。 不过事已至此,高傲的索尔虽然仍有疑惑,但为了面子也只能答应道:“好,那本殿下就答应你的赌约,你准备受锤吧。” 说话间索尔便像之前一样将手中的战锤高高举起,洛基连同后面的大军连忙退到十丈以外,独留杨广一人在此,因为他们都知道索尔雷电之锤的恐怖。 随后只见情势如刚才一样,霎时间便风起云涌,雷电交加,可杨广面对如此阵势时思绪却有些放飞。 他回想起了当初父王废黜太子杨勇立自己为皇太子时的情景,当消息传到扬州晋王府时,王府内一片欢腾,而他却感受不到一点被立于太子后应有的兴奋和激动,这些都已经被长时间的努力谋划时期的那种向往和期待消耗殆尽。 而面对百官和豪绅的庆贺,杨广也是一一回绝了,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成为太子这件事是值得庆贺的,因为那不过是把既成的事实再渲染张扬一番罢了,他觉得真正值得庆贺的是自己二十多年的隐忍节制,是自己在战场搏杀的胆识,是自己制衡太子的谋略心机,而这些恰恰又是不便和不能庆贺张扬的。 想到这儿,索尔的战锤也落了下来,随着而来的便是那万千雷电之力轰向杨广,此锤威力比之刚才索尔立威那击是有增无减,但杨广对此却是淡然一笑,他迅速将全身真气逼出体外,并不时注入魔力,使得真气变为一种黄色瘴气随后又慢慢凝固成一黄色透明的保护罩将杨广包围其中,此招杨广取名为天翔鬼瘴。 自从他与山魔神交战之后,他便深深感受到自己实力的不足,所以日夜思考面对如山魔神这样拥有恐怖战力的对手时自己当如何应对,直到有天他突然间想起迷雾森林时的情景。 他想一个人就算有劈石开山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劈开浓雾吧,如果自己能够开发出一种类似雾一般的保护罩,那就算敌方的力量再强自己也不用怕了,因此他才苦练出此招。 而此招也确实厉害,当索尔的雷电轰然打在这保护罩上时,这保护罩便又成雾状散了开来,将索尔的雷电如海绵吸水一般吸了进去并消散在空气中。 被保护在里面的杨广自然是安然无恙,在场所有人对此都是惊叹不已,他们都不敢相信有人可以毫发无伤的承受索尔的一锤。 唯有杨广一人十分平静地站在那里,就跟他当初谋得太子之位一样,别人眼中的奇迹对于他来说都是精心谋划后的必然结果。 “不错,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能够挡下本殿下一锤的人,虽然本殿下不知道你是如何造出能够吸收雷电的事物,但凡是事物必有其极限,本殿下能够看得出,刚才那一击离你的极限已经不远了。”索尔说道。 他虽然并不聪明,但对于战斗却有着天生独有的敏感性,凡是他见过的招数,都能迅速发现其弱点,这也是他一直战无不胜的重要原因。 杨广对于索尔能够仅凭一击就看穿自己的招数也是十分诧异,但事已至此,唯有撑下去这一条路了。 而索尔话音刚落便双手握锤以极其夸张的姿势向后仰去,使得整个背部与地面几乎平行,而伴随着他这个动作的成型,整个天空都已是乌云密布,犹如蟒蛇般的闪电暗藏其中,时不时出来轰隆隆的低吼,让人感觉这天都有随时掉下来的危险。 此时的杨广也感受到了那骇人的力量,不仅倍感压力,惶惶不安,这种感觉他曾经也体验过,杨广永远忘不了那天夜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不断地责怪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居然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对自己父亲的女人欲行不轨,他知道他遇到大麻烦了,多年的筹谋可能会就此毁于一旦。 而就在杨广被过往扰得忧心忡忡的时候,索尔用出全身之力将战锤砸向杨广。 刹那间,那巨大的闪光也从茫茫的乌云中推涌而出,以山崩地裂之势砸向杨广,虽然杨广及时展开天翔鬼瘴以阻挡这次攻击,可这次的雷电力量实在太强,竟将吸收它的瘴气给撑破化解,转而击中了杨广。 被击中的杨广顿感浑身上下就像被火灼烧一样的疼痛,这种疼痛深达肌肉骨骼,随即便感觉自己的心脏急速跳动,然后呼吸困难,头晕目眩,一口鲜血急涌而出,整个人两眼一黑摔在了地上。 朦朦胧胧间杨广走到了床榻边,上面躺着的是一面如枯槁的老人,这老人便是杨广的父亲杨坚,只听他愤怒地大吼道:“来人!” 可是身为帝王的怒吼如今却是那么的微弱渺茫,全然没有了往日庙堂之上的那种声震四海的威严。 杨坚断断续续地呼喊了三四声,除了站在床榻边的杨广并没有其他人来,于是杨坚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爱妃!宣华夫人!” 杨广觉得自己应当回复父亲,便说道:“父王,宣华夫人回宫去了。”那声音冰冷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文帝杨坚侧过头来看到杨广的那一刻,心里生出了无尽的绝望,他明白了如今整个局面已经被眼前这个被他视为逆子的杨广所掌握了。 刹那间杨坚脸色灰黄,额头上渗出无数豆大的汗珠,心胸如刀绞一样疼痛,他用枯瘦如柴的双手奋力撕扯着贴身的内衣。 杨广看见父亲痛苦难捱的表情,心中也是痛苦不已,他真想走过去帮父亲揉揉胸口,多少减轻一点他的痛苦,可是,不行!因为今日他与父亲之间已是你死我亡的关系。 片刻后,只见杨坚一只手无力地悬垂在床沿,脸盘因剧烈疼痛而失了形,全身再没有任何动静,父亲如此凄惨的死状让杨广一下子清醒过来。 醒来的杨广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瞬间明白过来刚才原来是自己在做梦,不由自嘲道:“我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已经死了在孽镜地狱里显现自己生前的罪状么?” 事实上现在的杨广虽然没死,但也已经是命悬一线,全身筋骨都被打断,五脏六腑也受到重创,瘫软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正在华纳海姆城堡中观战的吴景秀见此一幕,心疼地立马就要冲出去救杨广,却被古尔维格死死拦住,因为他知道保住这个女人才可能让杨广走得安心。 而索尔见到杨广居然能够挨自己两锤而不死,不禁有些敬重他道:“你的顽强与毅力让本殿下敬重,只要你愿意认输,本殿下愿意饶你一命。” 趴在地上的杨广却有气无力地笑道:“你是个战士,应该也知道宁死不降的道理吧。” “好,那本殿下就用最强的一招成全你。”说话间索尔便腾空而起飞到天上,挥舞着手中的战锤聚集雷电,这是索尔最强的杀招——雷穹落暴,是汇集天地间所有的雷电之力于他的战锤之上,然后轰然坠落击杀敌人,索尔曾用此招一下就灭掉了三千敌人,足可见此招之威力。 只见索尔手中战锤不断聚集雷电后竟涨大数十倍,等到索尔感觉手中战锤已经无法再容纳更多雷电之力时,索尔便抱着那巨型雷电之锤,从百米高空轰然而下砸向趴在地上的杨广。 杨广知道自己这次估计是在劫难逃了,便闭上眼睛准备受死。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突然显现出了一个画面,那是年轻的父亲正抱着一个孩童,而那个孩童正是幼年时期的自己。 就在杨广十分诧异地时候,父亲突然对着幼年时期的自己说道:“因迷而为众生,诸佛心是众生心,因悟而成诸佛。阿摩,你明白么?” 阿摩是杨广的小名,自他成年起就很少听父亲这么叫自己了,幼年杨广天真地摇了摇头:“孩儿不明白父王为什么老是要跟我讲这些佛语,拜佛真得有用么?” 是的,杨广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那么痴迷佛教,明明自己辛苦创下的大隋江山跟那些诸佛一点关系都没有。 年轻的父亲摸了摸幼年杨广的头道:“阿摩,你记住佛并不强于外,而是强于内,所谓净土唯心,心外无一物。” 杨广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非常疑惑,就在这时一阵豪迈的笑声打断了杨广的思绪,等他再一睁眼,出现在他眼前便是那百阶高台,骷髅王座和那王座上的帝江。 杨广瞬间明白他是进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而发笑的正是帝江,他俯视着杨广继续笑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杨广问道。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心魔。”帝江说道。 “什么心魔?”杨广继续问道。 帝江说道:“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恶梦,并且已经很久没有进入到这精神世界了?” 杨广一想确实如此,他还以为因为是自己最近压力过大导致的,再细细一想这恶梦就是从他刚突破圣人第三阶上仙境开始的,于是他问道:“这心魔难道是因为我修炼的关系而产生的?” 帝江点头道:“算你聪明,正因为这样导致你的心境不稳,连本魔君都受到影响,直到现在才能出来,不过本魔君想这心魔应该就跟我们魔族的渡劫一样,只要你能突破,就必然能够提升功力,也就能抗住那索尔的第三锤了。” 杨广也觉得如此,便问道:“那如何才能突破心魔?” 帝江摇头道:“你的心魔,本魔君怎么会知道如何破?不过本魔君有办法让你直面你的心魔,能不能突破就看你自己了。”说完帝江便开始念动魔咒,引得杨广头疼不已,此咒名为地藏妖吟,可以迷人心智唤起人心底最恐惧的东西。 而在咒语的施展下,杨广也渐渐地看到了自己心底最为之恐惧的东西,没错,那就是自己的父亲杨坚。 第75章 三锤定胜 杨坚笑呵呵地握住杨广的手说道:“莫要害怕。”他就这样站在杨广面前,瞪着眼睛盯着杨广道:“因何害怕?” 面对父亲,杨广是有些害怕地说道:“父王近来可好?” 杨坚感叹道:“我的阿摩终究是做了大隋的王了。朕问你做王这些年有何功绩?” 杨广有些得意道:“父王,我在位的这些年通运河、开科举、拓西域、建东都、征高丽,令四海臣服。这些功绩哪一项不是功盖千秋?” 杨坚则冷哼道:“王霸之道,用人之道,能操作人心者,才能谋得天下,你竟然错信宇文化及这些奸臣,导致民不聊生,最终丢了我们大隋天下真是愚蠢至极。” 杨广闻言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杨坚却突然大笑道:“不能怪你,父王知道阿摩不容易,当皇帝不容易,江山,仁义,社稷,百姓,古往君王又有几人可以真正制衡得当?” 此时站在这里对话的,似乎不再是父与子间的对话,而是杨广自己与自己的对话,是他心中善与恶,道与魔的对话。 随后杨坚又突然怒道:“可事已至此,你已是命不久矣,还想谋得天下么?” 这时杨广却陡然精神道:“当然!这一世我定要再夺天下,而且创下千秋万世的基业,不再让历史重演,哪怕再背上千古骂名,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哪怕再弑一次父。”说到此处杨广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疯魔的样子。 可这杨坚更是奇怪,当他听到杨广为了江山居然还要弑父后,竟然毫无波澜,反而问道:“不是浮夸之言?那现在的你又如何应付如今的绝境?” 面对这个提问,此时的杨广整个人冷静了下来,他不再害怕,也不再疯魔,只是平静地答道:“父王你好生安息吧,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儿臣答应你,定还你一个更加强盛的大隋江山。”说话间杨广面前的杨坚已经慢慢消散了。 而随着面前父亲的消散,杨广的精神也回到了现实世界,此时的他虽依然趴在地上,但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甚至感觉到身体里面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将要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响起阵阵佛音:“菩提自性生诸万法,行深般若见诸实相。平等十方无所不至,入尘不染,出尘不失。生灭得失在沿途,归得宝所皆空寂。” 刹那间,杨广浑身上下迸发出万丈金光刺旁人难以睁眼,此时位于空中的索尔也发现了杨广的异变,但他大招已出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再添几分力,抱着手中已被雷电之力灌满的战锤砸向杨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响彻云霄,接着佛光普照,佛音弥漫,一尊百丈之高的大佛半跏趺坐于索尔面前,此佛袒胸露腹,大肚滚圆突出,身穿宝相华腹,头戴五佛冠,手持莲花宝珠,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却一副喜眉乐目,笑容可掬的模样,这便是杨广的聚气化神——未来佛弥勒。 作为神族的索尔自然不可能认识此佛,但他看到佛身之中闭目聚气,双手如莲,盘腿而坐的杨广,就知道如果不击碎这个大佛就无法伤到杨广。 于是他当即将集满他所有雷电之力的战锤砸在了弥勒佛的佛首上,顿时雷霆万钧,雷电闪烁的光芒与佛光交织在一起,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后,整个大地都崩裂开来,足以可见二者碰撞所爆发出的威力。 可震动结束后,在场众人才惊讶的发现那大佛虽被索尔的战锤砸进了地面,整个佛身将近一半都在地里,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索尔的战锤并没有对那大佛造成实质上的损伤,更不要说佛身中的杨广了。 果然片刻之后,本来闭目而坐的杨广慢慢睁眼起立,而将他包裹其中的大佛也随即消散而去,杨广并没有多言,只是朝着索尔淡然一笑道:“如何?” 这索尔虽心高气傲,但不失有英雄气概,他二话没说便转身领着二十万巨人退去,此时的洛基自不敢多言,他深知现在的索尔已是怒火中烧,只不过因为自身的骄傲使他不好发作,现在去惹他无异于找死。 但他还是朝着杨广邪魅一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二十万军万里奔赴却无功而返,就算父王再怎么宠爱这个长子,也定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而精灵国的臣民们见到巨人国大军退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纷纷冲出城堡兴奋地将拯救他们的英雄杨广不断抛到空中,一边抛,还一边呼喊道:“fyrir gueina(为了神明)!” 接下来的三日,整个精灵国都沉浸在了喜悦当中,国王尼奥尔德宣布举国上下大排筵席三日以是庆祝这次战争的胜利。 而杨广以肉身硬抗战神索尔三锤,还迫使巨人国不战而退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精灵国,大家都把杨广当做是拯救精灵国的大英雄,纷纷向他敬酒祝贺,因此杨广也被迫醉了三天。 直到第四日清晨,精灵国宰相古尔维格才派人将刚刚睡醒的杨广接到了自己房间中,他还特意令人准备热毛巾和热茶就是想让杨广舒服一点,足以看出他对杨广的重视。 杨广也不客气接过热茶一饮而尽,又用热毛巾擦了擦脸,顿感神清气爽。 古尔维格笑道:“兄弟辛苦了,我们神族就是这样,要是恨一个人就会想将他粉身碎骨,但要是爱一个人,就会无条件的付出所有。” 杨广回道:“这样爱恨分明我很喜欢。” “其实今天把兄弟你叫来,就是为了当初与你的约定一事,其实你跟国王陛下也是这么约定的吧,所以他自然不会爽约,只是......”古尔维格开门见山却欲言又止。 杨广说道:“你我已是朋友,有什么话请直言相告。” 古尔维格闻言也不再隐瞒道:“好,国王陛下的原话是我们神族必须信守承诺出兵帮助杨广,但为了防止巨人国卷土重来,这皇家近卫军自然不能轻动,至于其他支族的兵马只要愿意借给杨广者,本王决无异议。” “换而言之,如果其他支族不愿意借我兵马,国王陛下也不会干涉吧。”杨广一语中的。 古尔维格自知理亏,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国王陛下此举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我愿意再去游说国王。” 杨广却摆手道:“宰相大人不必再多为我烦劳,其实我当初与你们约定时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国王陛下就算愿意借给我兵马也定然不会借我太多,毕竟他还要为整个国家考虑。因此国王的这句允诺也算是对我信守承诺了,剩下的就让我自己去处理好了。” 古尔维格听到杨广所言,深感敬佩道:“杨兄弟不仅力量与智慧兼备,而且还拥有远超他人的胸襟,让我十分敬佩,既然你如此坦诚,我也就不瞒你了,就是我劝国王用此计策,因为我觉得你实在太过厉害,如果让你当上人族的王,那人族必会日益强大,日后甚至会到了能够影响精灵国的程度,我还甚至劝谏国王要么任命你为宰相,将你留在精灵国为我们所用,要么就将你杀了。” 奇怪的是在杨广听到古尔维格劝谏国王杀自己的时候,居然不怒反笑道:“所以国王陛下既没有采纳用我的计策,也没有采纳杀我的计策,才让你不得不提出敷衍我的计策,是么?” 古尔维格顿感杨广真是料事如神,不由感叹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杨广笑道:“我并非料事如神,我只是洞察你家国王的人心,倘若他真有宰相大人如此的智慧,精灵国还会被巨人国压着打么?” 杨广说完二人相视一眼,满眼都是智者间的心心相惜,便一起捧腹大笑起来。 随后古尔维格举起一杯热茶,以茶代酒敬杨广道:“真是遗憾,如果我们是同一族必能够成为生死好友,只是希望上天不会让我们有成为敌人的一天。” 杨广也举起热茶回敬道:“不与宰相大人为敌,是在下的幸事。” 七日后,杨广和吴景秀在博比和一众森林精灵的陪同下回到了亚尔夫海姆的精灵之屋,此时杨广单枪匹马让巨人国退兵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亚尔夫海姆,所有森林精灵都将杨广视为他们的大英雄,热情地迎接了杨广。 但杨广此行是有目的的,在跟一众森林精灵寒暄几句后,便让博比领着他来到了族长的寝室。 此时的族长刚刚睡醒,瑞伊正在给他捶背按摩,看到杨广来了,族长便急忙说道:“瑞伊快扶我起来,我要给我们的英雄磕头行礼,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杨广快步上前拦住族长道:“族长请你千万不要这样做,你这样做无异于是折煞在下,因为杨广此行是有事相求。” 族长闻言也不再强求,便靠在床边说道:“英雄,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们森林精灵一族必竭力完成。” “当今人王姬宫涅乃是弑父篡位的奸贼,我一亦师亦友的兄弟就是惨死在他手上,请族长你借我一些兵马让我能够报仇雪恨。”杨广开门见山的说道。 族长也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道:“好,我愿意将全族的兵力借给英雄你,博比,你把我族的兵力情况全都告诉英雄。” 博比说道:“我们现在共有三千可战士兵,纽堡德(黑豹)和贝尔(棕熊)各三百头左右。” 杨广思虑片刻后说道:“那请族长借我一千士兵,还有纽堡德(黑豹)和贝尔(棕熊)共一百头吧。” 族长摆手道:“英雄不用客气,我虽久居在这里,但对于外面的世界还是有所了解的,你们人族就算再怎么弱小那也是一个大族,少说得有几十万的兵马,就我们森林精灵的这点兵马就算全部带去,恐怕也远远不够吧。” “可万一山魔来犯怎么办?”杨广自然知道这点兵力远远不够,但他还是在为森林精灵们考虑。 族长则是笑道:“这点英雄不用担心,得利于英雄击退巨人国大军, 那依附于巨人国的山魔族便不敢再来犯了,所以请英雄不要客气,让我们可以回报你的大恩。” 杨广闻言也不再客气道:“那就谢过族长了,如果有朝一日杨广能得偿所愿,我必报答你们相助之恩。” 第76章 黄金之剑 谢过族长后,博比便带着杨广和吴景秀来到了他们森林精灵的练兵场,想要让杨广看看他们森林精灵的战力,这里说是练兵场其实就是一片树林。 此时数十名森林精灵正骑着黑豹在树林中穿梭,待指挥官一声令下,数十名森林精灵一起拉弓射箭射向位于三十米外的箭靶之上,且箭箭中靶无一落空,引得杨广拍手赞许道:“好箭术!” 接着博比又拿来他们的武器给杨广介绍道:“我们用的箭名叫月牙鈚箭, 全长二尺九寸。箭头为铁制,呈月牙铲形故而得名,长一寸五分,宽一寸二分,头部锋利,箭羽以雕羽制,射起来又快又准。” “果然好箭。”杨广摸着此箭说道,此箭虽然不及人族之箭重在杀伤,但轻便易用,特别适合在快速移动中使用。 接着博比又拿出一个十分奇怪的武器说道:“这叫做月夜鸳鸯钺,是我们用来近身搏斗的武器。” 杨广拿起那武器仔细端详起来,这武器由长、短两个月牙形钢条合抱打造而成,并且两个钢条中间粗,两端细,长钢条的中部为握持部分。 对于武器十分好奇的杨广立即让博比为他演示,博比也不保留,接过月夜鸳鸯钺便开始演示,只见他手心向下握钺,步走八方,手中钺可削,可劈,可推,可切变化万端,随心所欲。 杨广很快便看出其中奥妙,不由叫停博比道:“博比你可以停手了,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你们的战力,不过恕我直言,这月夜鸳鸯钺虽然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但易攻难守。 正如你们森林精灵的部队一样,箭术高超,机动性极强,又有天生可以在树林中隐身和极强夜视能力的优势家加持,在远攻偷袭或者林战方面当属无敌,但要在战场上摆下阵势正面搏杀则劣势尽显。” “你真是太厉害了,所以族长只让我们保护家园,从来不让我们外出作战。”博比对于杨广的话是惊讶不已,因为杨广不过看了几眼而已,居然就将他们森林精灵部队的优劣势分析的如此透彻,就连他这个队长都无法做到。 而杨广则愁眉不展,因为他知道光凭这森林精灵的部队是无法与人族大军对抗的,于是他问博比道:“你们精灵王国中,有哪个种族的部队适合冲锋陷阵么?” 博比想了想说道:“除了华纳神族的皇家近卫军外就只剩下矮人一族了,他们不仅擅长冲锋陷阵,其打造武器的手艺更是天下无双。” 吴景秀闻言惊喜道:“那太好了,如果能找他们来,我们不是如虎添翼么?” 杨广则看出了博比的为难道:“请他们很困难么?” 博比说道:“是的,因为矮人一族的脾气又臭又固执,所以我们跟他们也很少来往。” 杨广知道请他们出兵估计很困难,但眼下必须如此,于是杨广说道:“那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么?” 博比回道:“这我知道,他们就住在尼达维森林的矮人之家。” 杨广说道:“我知道很困难,但我还是想去试下请他们出兵帮忙,你可以带我们去么?” 博比见杨广执意如此,也只好答应道:“那好吧,我带你们去。” 接着博比在请示族长得到同意后,便于第二日凌晨带着杨广和吴景秀朝着矮人的地界尼达维森林进发。 经过一夜的休整杨广和吴景秀都感到体力恢复不少,虽然二人还是尴尬地被安排在了同一间房内,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二人的关系也越加亲密,彼此间也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陪伴。 而尼达维位于整个精灵国的最南边,要到达那里除了要穿过冰河和一大片森林外,还要翻过一座名为黄金山的大山,路程还是很远的,于是博比便在路上给杨广他们讲起了有关矮人的故事。 “据我父辈讲这矮人一族并非天生就是这副生人勿近的臭脾气,其实他们原本是一个热情豪迈的族群,但十年前,矮人族族长武隆的儿子雷金,看上华纳神族的公主芙蕾雅,想要娶她为妻,而他父亲武隆也觉得这是个抬高矮人族地位的好机会,于是他亲自出马用他无与伦比的手艺替国王打造了宝剑、盔甲及胸扣、戒指等饰品,想要借此作为彩礼迎娶公主芙蕾雅。 当国王尼奥尔德看到这些既华丽又坚固的武器饰品时是激动不已,但看了看吴隆及他的儿子雷金又叹息不止。 因为矮人一族天生矮小,且面容显老体毛茂密,那雷金当时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就跟五十岁的老人无异,别说那位精灵国最美丽的公主芙蕾雅看不上他,就算国王也不能接受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老的女婿,可是问题就来了。” “问题就是你们那个国王既想要人家的彩礼,又不想要嫁女儿对么?”吴景秀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道。 从国王尼奥尔德反悔借兵给杨广一事上,她便觉得这个尼奥尔德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所以对他没什么好感。 而杨广则觉得无所谓,因为他一直信奉得就是利益至上,他更关心的是后续的故事,于是问道:“博比,那后面怎么样了?” 博比继续说道:“于是国王便给雷金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要求他全力打造一把宝剑,剑柄和剑格要以真金打造,剑鞘和腰带则要镶金,而且这宝剑永不断裂也不生锈,要削铁如泥,视石头如软布,在战争或决斗中所向披靡。” “这不是坑人么?怎么可能造出这样的宝剑。”颇具正义感的吴景秀最看不得这种事情,所以为雷金感到愤愤不平道。 但杨广却反驳吴景秀道:“那你就错了,雷金成功造出了这把宝剑,并且这把剑就是他们精灵国弗雷王子的佩剑,名为黄金之剑。” 博比闻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杨广说道:“我在阅读你们精灵国历史时曾经读过这段,但上面并没有详细记录你们弗雷王子是怎么得到这把宝剑的。” 博比回答道:“你们说得都没错,所有人都不觉得雷金能够造出这样一把宝剑,因为永不断裂也不生锈的宝剑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决心,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种极为神秘的铸剑方法,这种铸剑方法极其邪恶,因为不光所需材料极其苛刻,甚至要铸剑者献祭自己的灵魂。” “原来他用了铸魔之法。”听到这里,杨广体内的帝江也颇有兴致地说道。 杨广在心里好奇地问道:“什么是铸魔剑法?” 帝江回道:“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帝江这边有意卖关子不说,而博比这边却说得十分投入:“因此矮人族族长武隆将沾满他儿子鲜血的黄金之剑带给国王时,所有人都听到了武隆对于此剑的恐怖描述:这把剑完全是达到国王您的要求,永不断裂也不生锈,但这把剑也因违背天道受到了诅咒,只要剑一出鞘,必定有人得死,而宝剑同时也会招来三大罪行,带给拥有者死亡。他话说完便丢下宝剑回到了尼达维,也不再提迎娶公主一事,毕竟儿子都死了。只是至此以后,整个矮人一族都封闭自我很少外出或与外人交往,久而久之也就变得沉默寡言,脾气古怪了。” 在了解完矮人族的故事后,杨广对于这个能够造出黄金之剑的族群更加好奇,三人便加快行程,在两日后穿过茂密的森林后来到了一座大山前。 博比指着大山说道:“这是黄金山。” “你们精灵国怎么那么喜欢用黄金命名呀,不是黄金之剑就是黄金山的。”吴景秀吐槽道。 博比解释道:“因为黄金对我们来说是神圣而珍贵的存在,又极其稀有,所以我们便用黄金来给一些珍贵的东西命名。” “那这座山很珍贵了?”杨广望着高耸入云的高山问道。 博比摊了摊手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从古至今这座山都叫这个名字。” “没准这山里有黄金也说不定。”吴景秀开玩笑道。 杨广宠溺地用指尖挂了下吴景秀的鼻尖说道:“好啦,别做梦了,再不进山天都要黑了。” 山中流水潺潺,树林环绕,鸟语花香,显得生机勃勃,只是因山形原因,他们必须绕道山顶才能翻过此山,因此等他们到达山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博比看天色已晚便说道:“夜晚山路危险,我们还是就地休息一夜吧。” 杨广和吴景秀也是深以为然,于是三人便开始为今天晚上的留宿做准备,杨广和吴景秀去树林里捡些干柴生火,并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兔可以捕猎,这一路都是吃野果充饥,三人都感到有些寡淡无味了。 博比则将用来骑乘的三头棕熊带去山中的小河边捕食喝水,这三头棕熊也是着实辛苦。 不一会儿的功夫,吴景秀居然就抓到了一只野兔,在杨广面前炫耀道:“看吧,还是我厉害吧。” 的确,吴景秀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了,杨广则有些心疼地拉起吴景秀的手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看这对芊芊玉手都变得这么粗糙了。” 吴景秀却摇头道:“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刻,曾经的我虽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每天却像个笼中鸟一样过得浑浑噩噩,没有目标,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样才能救出姐姐。” 杨广闻言欣慰地看向吴景秀,就在这时,吴景秀突然大喊一声:“好美呀。”说完便将手中得野兔抛给杨广,然后跑到崖边指着天空欣喜道:“你快看呀,天空好美。” 杨广抬头望去,此时天空中出现了平日难得一见的绝美晚霞,天空透着宁静,飘着丝丝淡淡的云,湛蓝与火红两色在天空中交相呼应,完美柔合,透露着独有的深遂和清爽。 杨广望着这天然得美景不由感叹道:“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而景美人更美,在晚霞的映衬下本就花容月貌的吴景秀就更显得人面桃花,情致两饶,引得杨广心中躁动难安,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吴景秀还是第一次被杨广这样正常地抱着,因为之前几次杨广都是为了救她情急之下才做的。 而这次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杨广脸上细致的胡茬,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香气,既不像胭脂那种浓郁的味道,也不像花儿那种生命的味道,而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此时的二人都已是情到浓时,干柴烈火。要不是身处山中,必定就要相互接纳彼此,但纵使只是这样抱着,二人就已经感到十分幸福。 第77章 田野精灵 而就在杨广和吴景秀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浪漫时,杨广突然听到了远处草丛中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随着他成功聚气化神后,杨广已经正式突破到了圣人境界的第四阶真仙境,因此五官的敏感程度也大幅度提高,就连昆虫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立即将吴景秀挡在身后,并运气为掌抬手一招撑掌顺势拍出,此掌发如炸雷竟将附近草丛全都击散,随后正如杨广所料,被击散得草丛中正站着三个奇怪生物。 这生物长得十分奇怪,身材与十岁儿童无异,但头发却是深灰色,蓬松而茂密,长着红色的鼻子和嘴巴,还有橙色的胡须,就像戴着一个面具一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吴景秀率先发问,她跟着杨广在精灵国的这些时日,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族群生物,因此也是见怪不怪了。 而那三个生物表现得也是极其奇怪,他们看到杨广就像看到恐怖妖怪一般,吓得蜷缩在一起十分惊恐地喊道:“饶命呀,我们真得没有宝藏,请你放过我们吧。”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就连吴景秀也不免问杨广道:“你是不是刚才打伤他们了?” 杨广苦笑道:“没分清敌我前,我怎么会贸然伤到对方呢?” “那他们怎么这么害怕你?”吴景秀疑惑道。 而就在二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博比突然冲到他们面前大喊道:“住手!请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田野精灵,是我的朋友。” 杨广摊了摊手说道:“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朋友,倒是你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我?”心里则有些郁闷:怎么,我长得很像坏人么? 博比知道杨广不会撒谎,于是便对抱成一团的田野精灵说道:“fyrir gueina(为了神明)!” 听到这句熟悉的神诋,三个惊恐万分的田野精灵这才敢抬起头,看出博比是森林精灵后,才放心地说道:“我的朋友,请快救救我们。” 博比解释道:“你们不用害怕,这两位虽然是人族,但他们是拯救我们精灵国的英雄,也是我的朋友,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又对杨广解释道:“他们是田野精灵族和我们森林精灵族是近亲,世代都很交好。” 杨广闻言也拱手对田野精灵致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博比的朋友,刚才多有冒犯,请勿见怪。” 可那三个田野精灵却突然痛哭流涕道:“英雄,我们听过你的事迹,请你大发慈悲救救我们的族人吧。” “到底怎么回事?”博比见状焦急地问道。 田野精灵回道:“我族遭到山魔的侵略,因为他们有山魔神的助阵,我族根本难以抵挡,所以族长才派我们三个出来跟其他族求援。” “什么!又是这群该死的畜生。”博比对山魔族是深恶痛绝。 杨广自然也知道山魔神的厉害,于是急忙问道:“那你们部族究竟在哪里?” 田野精灵一指山崖说道:“就在这个山崖下面,如果现在出发,要到明天才能......” 田野精灵话音未落,杨广居然直接跳下山崖,以他现在的功力,就算是百丈高山也是不成问题。 杨广就这样快速坠落,片刻间便已经来到崖底,就在他快要落地之时,杨广又以一招燕子翻身再度腾空,飞到一大树顶上观察四周情况。 这里树木丛生,各种木制小屋星布其中,杨广料想这里便是田野精灵的住地了。 而此时这里到处都是猛火肆虐,哀嚎一片,跟上次山魔族入侵森林精灵族的情况一样,只不过天生身材矮小瘦弱的田野精灵面对山魔族就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这群可恶的山魔又在烧杀抢掠,欺负无辜生灵,杨广顿时怒火中烧,纵身一跃飞身而下,并顺势一招鞭拦腿踢在一山魔头上,仅这一脚就让那山魔身首分离。 溅出的鲜血染了旁边山魔一身,而那山魔还没反应过来,杨广又是一捶拳轰出将那山魔轰地五马分尸。 这时四周的山魔才反应过来,纷纷举着手中的砍刀向杨广冲来,现在的杨广怎会惧怕这些小小的山魔。 只见杨广将身形直立,同时左脚向前方迈一步,便将一山魔绊倒,在顺势左掌下压,那山魔的脑袋就如西瓜一样炸裂开来。 接着杨广又出右掌将另一山魔拍飞之后,落实左脚,将右腿快速上抬踢中又一山魔下巴,将他踢昏当场。 就在这时,三个山魔同时举刀杀来,杨广见势不慌不忙将左脚侧向迈出呈弓步,上身贯拳而出,此招是杨广将八极拳中的捶拳和太极拳中跨步伏虎相融合所独创的一招。 此招既有八极拳的刚猛爆裂,也有太极拳的阴柔牵引,因此三个山魔都先被牵引至杨广拳前,后被杨广一拳贯三,身死当场。 山魔虽然贪婪,但极其狡猾,眼见多人齐上都不敌杨广,便急忙向后撤退。 可杨广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战略意图:不就是想要引诱我深入树林,好让我直面最强的山魔神,那我就如你们所愿,正好我也想试试我的聚气化神能否敌得那山魔神。 想到这儿,杨广便美滋滋地追了上去,果然正如杨广所料想的那样,没追出几步就看到那山魔神正坐在那里胡吃海塞着各种食物。 通过上次的交战,杨广猜想这山魔神虽然力量惊人,但智力低下,山魔估计是怕贸然让他上场很容易把一切事物都毁了,会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只敢让他做支援,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让他出场。 果然山魔神看到山魔们跑回来后,还憨憨地说道:“你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要不要一起吃点?” 一山魔无语道:“老大,快必吃了,我们都快被人杀光了。” 山魔神疑惑道:“谁敢杀你们?” 山魔一指杨广道:“就是这小子。” 杨广都快被他们的对话逗笑了,但看到山魔神站起身来,还是立马严阵以待,因为他知道这个对手不容小觑。 只见那山魔神二话不说上来就是给杨广一重拳将其击飞数十米,打完之后嘴里还骂道:“叫你这小子嚣张,竟敢欺负我的兄弟。” 可被击飞的杨广居然闲庭信步的走了回来,一副毫发无伤的模样。 其实杨广是故意不躲硬接山魔神这一拳的,他就是想看看自己如今的实力到底到何种地步,他对此十分心喜道:我如今的实力比第一次与他交战时提高了数倍有余,曾经的我绝对挨不住他这一拳。 而山魔神对于挨了他一拳还安然无恙的杨广也是震惊不已,于是他又着急地挥出第二拳攻向杨广,而这次杨广选择与他对拳,抬起右手使出捶拳轰向山魔神的拳头。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后,山魔神的拳头居然被杨广的拳头给打停了,要知道杨广的整个身体都没有山魔神的一个手掌大。 不敢置信的山魔神又打出一拳,结果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山魔神的另一拳也被杨广打停。 这下山魔神真得急了,他像发了疯一样不断向杨广挥舞着拳头,杨广也是不断出拳,以拳对拳,在场的山魔族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在他们看来,杨广与山魔神的对拳就像是老鼠和大象的搏击,这怎能不让他们惊讶。 可毕竟身材差距太过悬殊,力量上也是存有差距,二者的对拳最终还是以杨广被一拳轰飞结束,山魔神见状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道:“是我赢了!” 远处的杨广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看来光凭力量确实还是赢不了你。” 要知道杨广刚才之所以落败,是因为他以己之短搏敌之长。 在他测试出自己力量的界限后,便决定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随后他就如对战索尔那样闭目聚气,双手如莲,盘腿而坐,口念佛语道:“菩提自性生诸万法,行深般若见诸实相。平等十方无所不至,入尘不染,出尘不失。生灭得失在沿途,归得宝所皆空寂。” 顿时佛光万丈,待一声响彻云霄的“南无阿弥陀佛”后,那尊万丈弥勒佛便横空出现,而在这百丈弥勒佛面前,这山魔神就显得矮小很多。 但山魔神依然不服气,纵身跳起对着弥勒佛不断发动攻击,可这弥勒佛身坚固无比,就连索尔毁天灭地的雷电之锤都难以破之,更不要说山魔神的拳脚攻击。 只听一阵金属敲击地叮叮当当声后,弥勒佛是纹丝不动,山魔神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而已在弥勒佛中做法入定地杨广,却在心中苦恼道:我这弥勒佛虽坚固无比,但为何动都不动?如果不能动,那不是只作能龟守了。 就在杨广苦恼不已地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佛语: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法,总在心源。 当即心领神会道:我真是蠢,这弥勒佛虽看似佛法万千,但其根源还是我体内真气所化之,自当以真气驱之。 于是杨广便立即聚气于心,以气驱动弥勒佛,啥时间那本来侧卧的百丈弥勒佛便轰然站起,那巨大身躯令人望而生畏,就连高大山魔神也只不过到那弥勒佛的大腿部罢了。 这时杨广突发奇想,驱动弥勒佛按招八极拳中撑掌的方法,将全身佛力集于右掌拍出,于是一招集天地之威的掌法悠然而生。 此时弥勒佛右掌散发金光,当弥勒佛祭出此掌后,一个巨大的金色佛手便顺势而出拍向山魔神,山魔神虽极力抵挡,可这佛手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在被击退数丈后,终究因抵挡不住被佛手印击飞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见最强的山魔神都被对方击飞,生性卑劣的山魔族自然如树倒猢狲散一般四散逃走了。 杨广此时也收起神通,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弥勒佛还有很多需要提升的地方。” 而躲藏在四处的田野精灵在看到巨魔族逃走后,也纷纷走了出来,一名看上去比较年老的田野精灵在另外一名年轻的田野精灵搀扶下来到了杨广面前,那名年老的田野精灵试探性地问杨广道:“你好,我是田野精灵族的族长,请问恩人你是英雄杨广么?” “哦,老人家你认识在下?”杨广疑惑道。 族长摇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英雄你,但你拯救精灵国的事迹我已经听说了,今日你还从山魔族手中拯救了我们,真是我们精灵国的大英雄,来人呀,让我们大排筵席好好地为英雄庆祝一番。” “族长,不用麻烦了,我......”杨广还没有说完,两个田野精灵便上前为杨广戴上了花环,还为杨广引路去他们的住地,杨广见对方盛情难却,便也只好答应。 不过杨广也因此见识到了这群田野精灵的厉害,他们虽然不善于战斗,却非常擅长建造,刚刚被山魔族破坏的房屋,他们片刻间就修好了。 第78章 金色宝藏 最让杨广激动地是他居然在宴席上吃到了米饭,这米饭可是人族每日必不可少的主食,自从来到这精灵国后杨广就也没有再吃过了,今天能够吃到自然是欣喜不已。 至于吴景秀,博比和三个田野精灵因为是走山路下山,所以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才赶到了田野精灵的住地。 因为担心杨广的安危,吴景秀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夜路,却看到杨广正在悠闲地喝着小米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把小米粥泼到杨广脸上,还指着他鼻子骂道:“好你个杨广,我拼死拼活地赶路,你却在这里喝粥,以后你别说跳崖,就是跳海我也不管了。” 眼见吴景秀真生气了,杨广只得好话尽出地哄她,一旁地博比自然懒得管他们夫妻间的事情,拉着田野精灵族的族长谈起话。 族长还担心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博比摊了摊手道:“没事,小夫妻吵架常有的事。” 族长也是过来人,一笑了之,随后便说起这次山魔族入侵的事情:“这次真是多亏了英雄出手相助,否则我们田野精灵族空有灭族的风险,不过说来奇怪,这山魔族可从来没有对我们田野精灵发动过侵略,这次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博比也奇怪道:“确实如此,这山魔族喜好金银,我们森林精灵还会用兽皮换取金银,所以时常会遭到山魔族的侵扰,可你们田野精灵是靠种植为生,自给自足,根本没有金银呀。” “就是呀,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山魔族为何要入侵我族,还非要跟我们要什么宝藏。”族长应和道。 就在这时好不容易哄好吴景秀的杨广也走了过来,刚好听到族长的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对族长说道:“没准你们田野精灵真得有宝藏,因为我曾在你们精灵国的古书上看到,你们田野精灵世代守护着一个金色的宝藏,没准那些山魔族说得就是这个宝藏。” 族长闻言却突然笑道:“哈哈,英雄,你误会了,这金色的宝藏并不是指金银,我带你去一看便知。” 随后族长便领着众人来到一瀑布下面,这瀑布正是从黄金山上流下来的,也很自然地在山下形成了一片湖泊。 族长给众人介绍道:“这瀑布因为是从黄金山上流下来的,得名为黄金瀑布,而这湖名为米湖。” “米湖?这名字好奇怪呀。”吴景秀疑惑道。 族长笑道:“因为这米湖跟英雄所说的金色宝藏有着莫大干系,你们看看湖的西边便知。” 众人抬头望去,发现在米湖的西边居然有千亩稻田,一眼望去金黄一片,那是金黄的稻穗在熏风中静静微笑,广阔的田野上飘散着一阵阵清香。 族长跟众人解释道:“这便是我们田野精灵世代守护的金色宝藏。” “原来是稻谷呀,我还以为是黄金呢。”吴景秀恍然大悟道。 杨广则有些疑惑道:“现在应该不是稻谷成熟的时候吧?” 族长解释道:“英雄有此疑惑,是因为你们人族所种植的稻谷大致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成熟,而我们田野精灵是受到女神的祝福,因此我们所种的稻谷只需一个月的时间便可以成熟,而且我们每亩所出的稻谷量是你们的三倍有余哦。”说到后面族长有种颇为自豪的感觉,因为种植就是他们田野精灵最大骄傲。 但博比和吴景秀却对此无感,因为他们觉得这些跟惊奇的法术仙术比起来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唯有领过兵的杨广深知这才是真正的宝藏。 因为历来任何大小战役首要的关键便是粮草,而杨广初略地算了下光这里一个月所得的粮食便足够支持十万大军一月所需,倘若他能够得到田野精灵的资助,便犹如得到一个天然的粮库,再也不用为粮草担心了。 而就在杨广准备跟族长商谈合作一事时,他却突然发现湖中有些异常地反光,当然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唯有五官敏觉度远超常人的杨广才能发现,随后他便一个猛子扎入湖中。 吓得一旁的吴景秀急忙喊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别真跳呀。” 吴景秀话音刚落,杨广便从水中跳了出来,众人纷纷围了上去,吴景秀埋怨道:“你以后再这样突然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就不理你了。” “抱歉,因为我发现了真正的金色宝藏,一时兴奋就忘记跟你们说明了。”杨广说着就摊开了手给众人看,而他手中有个豆大的黄色石块。 博比疑惑道:“这是什么?” 杨广笑道:“这是金矿石,经过提炼打磨后就变成了我们日常见的黄金了。” 杨广在没做太子前曾经在江都做过十年的扬州总管,统领扬州各项政务,而黄金是由国家严格控制的重要资源,因此杨广对其多少有所了解。 族长则惊讶道:“英雄,你的意思是这湖底有黄金?” 杨广摇头道:“我刚刚探查过湖底,发现湖底都是像这样的碎矿,也就表明这金矿是被瀑布冲下来的,所以应该是在瀑布上游的某个地方有座金矿洞。” 对于杨广的猜测族长反驳道:“这不可能,我们田野精灵在这里已经定居三百年了,对于黄金山的所有地方我们都十分了解,如果真有座金矿洞,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杨广闻言思虑片刻后突然恍然大悟道:“唯有一个地方你们肯定没有去过。” “什么地方?”众人一脸疑惑。 杨广一指瀑布说道:“就是这瀑布的后面。” 族长若有所思道:“如果金矿洞真在这瀑布后面,那我们确实发现不了,可就算有我们也进不去呀。” 杨广说道:“我有办法,请帮我准备一个火把方便照明。” 听到此话族长更是疑惑不解:这火把不会被瀑布浇灭么?但还是按照杨广要求找来了火把。 接过火把后杨广便开始运气化雾将自己包裹其中,这招便是杨广与索尔交手时所用的天翔鬼瘴,此雾既可以散开如薄雾一般,也可凝固成琥珀一样,但其坚硬程度不亚于钢铁。 随后杨广便用这天翔鬼瘴将自己包裹在其中,接着纵身一跃,以迅猛之力直接穿过瀑布,看到了瀑布后面的山体。 随后他便开始搜索金矿洞的入口,以他的洞察能力很快便找到了入口。 洞口不大,大概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但进洞之后却是别有洞天,洞身呈倾斜向下,洞内极深哪怕以杨广的视力都无法看到洞底,而因为是在瀑布后面,整个山洞温暖而湿润,顶上的岩壁不断朝下滴着水,在地上形成了许多小水洼。 而最让杨广惊喜得自然是洞中岩壁上分布着各种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金矿石,数量多到几乎布满整个矿洞,杨广估摸着这矿洞起码能够出百吨黄金。 于是他赶忙飞出了矿洞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众人。众人皆是惊喜不已,唯有田野精灵族长愁容满面。 杨广看出族长神色不对,便问道:“族长,有了黄金后你们族人的生活就可以更加富足,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如此愁苦的样子?” 族长叹息道:“我们田野精灵历代都是自给自足,这黄金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甚至会招来祸事,比如这次山魔族入侵的事件,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英雄答应。” 杨广一想也对,这黄金就算再珍贵,也不过是种流通货币,倘若不能兑换其他实物,那与一般石头有何不同。 于是杨广拱手道:“族长不为金钱所诱,知足常乐,在下佩服,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的,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族长握住杨广的手道:“那太好了,能否请英雄你将这些黄金拿走?以免我族再因此遭受他族的入侵。” “哇,杨广你要发财了。”吴景秀惊呼道。 杨广则瞪了她眼,吴景秀自知失言赶忙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杨广望了望金矿洞,又思虑片刻后说道:“谢谢族长大恩,说实话我正在图谋夺回人族的王位,这黄金对我大为有用,可先不说这黄金恐有百吨之重,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搬走,再者这黄金乃是你们田野精灵世代相守的宝藏,我杨广无功拿走确实内心难安。 我有一个建议,稍后我会派一支部队前来开采黄金,就算跟你们借的,另外还需向你们借助粮食,而我的部队除了保护你们族人安全外,也会帮你们打造各种务农铁器,甚至建造城镇,还有各种你们所需但得不到的事物,也可帮你们交易得来,你看如何?” 对于这样的交易,田野精灵族长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连忙答应了杨广。 商议完这件事后,杨广突然想起了矮人的事情,便问博比道:“这里距离矮人的地方还有多远?” 博比想了想道:“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偏离了道路,需要回到黄金山上重新走,所以大概需要五日的时间。” “你们要去矮人之家?”田野精灵族长听到杨广与博比的对话疑惑道。 杨广说道:“是的,因为我对矮人族有要事相求。” 族长说道:“原来如此,那不需要如此麻烦,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直通尼达维森林的矮人之家,我可以派人带你们去,两日就可到达,只是......”族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族长不方便说么?”杨广问道。 族长说道:“送你们去很容易,但矮人族生性古怪,不愿意与外人交流,我们也是因为他们会拿农具跟我们交易粮食,才跟他们有所交集。你们去的话,恐怕他们连进都不会让你们进的。” 杨广对于矮人的脾气早有耳闻,但要想成就大业,他唯有迎难而上,于是说道:“谢谢族长的告诫,但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请族长帮忙带路。” 族长见杨广执意如此,便说道:“那好吧,我派一个族人带你们去。” 随后族长便派来一个年轻的田野精灵给他们领路,那田野精灵名叫伍利,本来当日便可出发,但杨广还是决定逗留一日,因为有些事情还需要安排好。 首先杨广利用自己的聚气化神搬来巨石将瀑布引流,好让后面矿洞的露出来,再者因为有田野精灵带路了,杨广便让博比先回去调一千士兵来到此处,全力做好两件事情,一是为挖矿做好准备,虽然开采炼金等专业事情,杨广还需寻得一专业人才来指导,但搭桥铺路这些前期工作已经可以进行了,二也是为了预防山魔会趁杨广不在的这段时间再次来犯。 做好这一切安排后,第二日杨广和吴景秀便在田野精灵伍利的带领下前往矮人之家。 第79章 发明家布洛 这伍利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田野精灵本就天生矮小,他又比较胖,长得就像个小肉球一样,他也特别贪吃,衣服口袋里塞满了炒米,一路上吃个不停。 吴景秀倒觉得他这样挺可爱的,摸了摸他的肚子笑道:“你还挺能吃的呀。” 伍利都来不及把嘴里的炒米咽下去,便憨笑道:“我娘亲说了能吃是福。” 引得吴景秀更是噗嗤一乐道:“等我们回到人族后,一定找机会请你大吃一顿,我们家乡的八宝鸭可是一绝,比你的炒米可好吃多了。” 伍利却摇头道:“天下最好吃的东西就是母亲做的炒米了。” 田野精灵性格单纯质朴,热情好客,所以杨广二人都很愿意和他们真诚相待。 今天是他们出发后的第二天,在趟过一条小溪后,伍利一指前方的树林说道:“前方就是尼达维森林,再往前走就是矮人之家了。” 杨广闻言还是警惕地说道:“大家还是要小心点,毕竟这矮人族一向拒绝与他人往来,为防止他人进入估计会布置陷阱之类的也说不定。” 伍利也点点头道:“有可能,我每次来送粮食的时候,他们都是让我把粮食放在这里就好,然后三天后再在同样的地方取农具,所以至今为止我都很少见到过矮人。” 听到伍利的话,杨广和吴景秀就更是小心翼翼地行进,而越往前走树木就越茂密,视野也就越是受限,因此到了后来杨广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仔细观察四周。 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不用担心任何陷阱,但他对待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小心谨慎,所以他才能总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结果真让他在一堆草丛中发现了根细小的树藤,正横在路的中中间并且延伸到两边的草丛中,很明显这是用来引发机关的。 看着这个机关,杨广不由赞道:“这个机关的设计真是极为巧妙,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 “好啦,你就别在研究那陷阱了,我们还是赶快绕开走吧。”吴景秀见杨广一直蹲在那研究不免催促道。 杨广却神秘一笑道:“你们稍微离远点,我有个计划。”虽然不清楚杨广的意图,但吴景秀按照他所说的,拉着伍利躲到了远处。 杨广见吴景秀他们躲好了,便一脚踢在了那根树藤上。 接着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后,一个极小的黑影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并径直射向杨广。 好在杨广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及时运气抬手阻挡,而当黑影撞到他的手掌上时,杨广居然感觉到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就像是被人拿烧红的铁棍烫了一下。 虽然杨广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准备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于是他装作被击昏的样子倒在了地上。 远处的伍利见状还以为杨广真得被击中了,着急地喊道:“我们快去救他吧。” 不过吴景秀倒是一眼就看出了杨广是在准备引蛇出洞,所以急忙捂住伍利的嘴巴,让他不要出声静观其变。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便发现了一个十岁儿童模样的人走到了杨广身边,一边仔细打量着他,一边说道:“我就说我的发明绝对是有用的,正好把这个人族带回去,让那些嘲笑我的人好好看看,不过这个人族中了我的火竹为何没有出血,看来我要回去修正我的实验数据了。” 就在这时,杨广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双脚,将他倒吊着拎了起来。 这时杨广才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对方身材就像个人族儿童,应该是矮人无异,但却跟杨广想象中的矮人大相径庭。 因为他长得斯方秀气,满头的金发,再加上那双水汪汪的碧蓝色眼睛,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就连赶过来的伍利看到他,都不由奇怪道:“这个矮人长得跟我见过的矮人怎么不太一样,虽然那些矮人也不高,但都是身材健硕,孔武有力,还留着大胡子,不像这个矮人,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对方听到伍利的话,立马怒不可遏地回道:“你才像个小姑娘,我布洛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可这话由他那稚嫩的声音说出来就显得很搞笑。 引得吴景秀发笑道:“你这小孩真好玩。” “你竟敢侮辱我,我要教训你。”气得布洛抬起拳头就要打她,可他的力气就跟他的身材一样软绵无力。 被吴景秀一下子就抓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她还故意出言调笑道:“小朋友打人是不对的哦。” 杨广实在是看不下去,说道:“好了,你别再逗他了,用那根树藤把他绑起来,我有话要问他。” 但已经被五花大绑后的布洛依然嘴硬道:“你不用再废话了,我们矮人族是不会怕死的,所以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事情。” 但杨广根本不听,直接拿出一颗黑色弹丸状的铁珠问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杀伤力好强呀。” 因为杨广简直不敢相信就这颗小小的铁珠居然可以擦破自己的手掌,要知道他当时可是用真气阻挡的,要是没有用真气恐怕这铁珠会直接射穿他的手掌。 如此恐怖的破坏力,是一般武器远远不能相比的。 听到杨广的话,布洛立马骄傲地说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精心研制的天下第一厉害的火竹呀。”一提到自己的发明,他便兴奋地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杨广继续观察着铁珠道:“原来这东西叫火竹呀,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布洛却朝笑道:“真是个没见识的家伙,这只是装在里面的弹药,真正地火竹在那草丛里呢。” 听到这里,杨广赶忙上前拨开草丛查看,他这才发现了火竹的庐山真面目,原来那是个半截的竹筒,而那竹筒里此时正冒着白烟,还散发出异样的味道。 杨广见此更是好奇地问布洛道:“就这个竹筒能够产生那么大的破坏力么?” 布洛不服气道:“当然可以,你放开我,我演示给你看。” 随后杨广便解开了绑着他的树藤,吴景秀刚想提醒杨广小心对方借机逃走。 却见布洛直接跑到了竹筒的旁边,然后一脸认真地将它倒过来将里面的残渣倒了出来,还将一根棉线塞进了底部的一个小洞里,露出一半的棉线在外面。 随后又将它倒了回去,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往里面倒入了一些黑色粉末,并又放入了一颗跟杨广手中同样的铁珠。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从怀里掏出燧石准备点燃棉线,就在这时布洛却停手抬头问杨广道:“你可以配合我做个实验么?” 杨广疑惑道:“什么实验?” “就是请你再接一次我的火竹。”布洛说道。 杨广笑道:“没问题。” 吴景秀却很担心道:“他这样说肯定是想害你,你可别上他的当呀。” 杨广却摆了摆手道:“没事的。”说话间他便走到了另外一边,以防伤到吴景秀和伍利。 布洛见杨广站好,便立马点燃了棉线,火光一瞬间就将棉线燃尽,随后只听“砰”的一声,伴随着竹筒中闪过一道光亮,筒内的铁珠就跟刚才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射向杨广。 这次杨广早就做好准备,提前放出天翔鬼瘴以作防御,虽然这铁珠的力量还不足以射穿这天翔鬼瘴,仅是射进去一半便停了下来。 但杨广的天翔鬼瘴可是连索尔的雷电之锤都可以阻挡,能射进去一半也足以证明此物的破坏力之强。 引得杨广不由赞道:“这火竹真得好厉害呀,是你制造得么?” 可布洛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言自语道:“精准度和威力都有提高的地方,应该要加大黑火药的分量,但如果是这样,竹筒可能就会因为承受不了而炸开,需要找到新的材料......” 说着布洛还自顾自地拿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画起图来,完全把杨广三人当空气一样。 吴景秀对此十分不满道:“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别忘了你还是我们的俘虏。” 杨广则抬手示意吴景秀不要打断他,自己走到跟前仔细观察布洛的行为。 看了半天,杨广才意识到布洛是在画武器的制作图,忍不住建言道:“我建议用铁来代替竹子,可能会更坚固。” 听到这话,布洛猛地抬头望向杨广,惊喜道:“是呀,用铁就可以了,我怎么没想到呢,还可以直接炼制适合铁珠大小的尺寸,这样就连精准度的问题都解决了,你真是太棒了。”说完布洛居然开心地抱住了杨广。 过了片刻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推开杨广惊恐道:“你到底是谁?” 引得吴景秀吐槽道:“这个矮人是个傻子吧。” 杨广却摇头道:“不,他是个天纵奇才。” 随后又对布洛一拱手道:“在下杨广。” 布洛闻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道:“你就是那个硬抗索尔三锤,使得巨人国二十万大军无功而返的杨广么?” 杨广尴尬一笑道:“应该指的就是我吧。”他没想到这个事情都传到这里了。 布洛疑惑道:“你到我们矮人族的住地干什么?” 杨广回道:“在下有要事想要跟你们族长武隆一谈,不知小兄弟你是否可以帮我引荐。” 布洛却摇头道:“我爷爷不见任何外人的,再说你刚刚才欺负过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杨广歉意道:“小兄弟,刚刚多有得罪了,实在是你制造的武器太让我震惊,我怕你不愿意告诉我这武器的原理,这才出此下策。” 杨广这话半真半假,一则他确实对于布洛所制造的武器十分欣赏,二则是他看出了布洛对于自己所造的武器的那种狂热,所以才借此为话题,想要拉近跟他的关系。 果然正如杨广所想,布洛一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大悦道:“你真得觉得我制造的武器很厉害么?不过,光你觉得好也没用,我的族人都不这样觉得,他们觉得我制造地都是废物。”说到后面布洛有些淡淡的忧伤。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如果你能带我去见你的爷爷,我便有办法让你的族人知道你制造的武器到底有多厉害。”杨广借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布洛惊喜道:“当真?” 杨广斩钉截铁道:“在下绝不食言!” “好,我可以带你们去,但如果爷爷不肯见你们,我也没办法。”说完布洛便领着杨广三人前往矮人之家。 第80章 矮人之家 穿过树林后,布洛便领着三人来到了一片空地,吴景秀望着那片空地上什么都没有,不由对布洛疑惑道:“你们矮人连房子都没有么?” 引得布洛嘲笑道:“你们人族真是没见识。”说完便走到空地的中心处,那里有根从泥土里延伸出的粗大铁链。 接着布洛便用力拉动铁链,只听到一阵轰隆隆地低沉声音后,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坑洞。 看到坑洞吴景秀十分惊喜道:“原来你们住地下呀。”她还从没有见过地下的建筑,所以好奇地上前查看。 可探头一看,不由大失所望道:“怎么这么小?”因为坑洞里面的空间很小又不透光,大概只能容的下十几人左右的样子。 但布洛闻言却神秘一笑道:“你们下去就知道了。” “难道内有乾坤?”好奇的杨广率先跳了下去。 “你们也快跟上吧。”说完布洛便也跳了进去,吴景秀和伍利见状也只好跟着跳下去。 刚下去的吴景秀便感到这里有些难闻的味道,不免埋怨道:“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杨广却敲了敲地面说道:“这地面的木板下是空的。” “你们可坐好了,我们要出发了。”说完布洛便拉动了手边的铁链,只听一阵哗啦啦金属摩擦的声音后,他们所处的整个空间发生了剧烈的震动,随后便轰然开始下降。 吴景秀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免惊慌失措道:“是发生地震了么?” 但好在这个状态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四周一下子便明亮开来,杨广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正处于一个类似于巨型篮子的木制物体中,四周是被七八条粗大锁链吊着,正在缓缓下降。 吴景秀也是惊得目瞪口呆道:“这到底是什么房子呀?居然还会动。” 布洛不屑道:“说你们没见识吧,这叫做升降机。” 但聪明绝顶的杨广还是想明白了这个东西的原理:虽然不知道这些矮人是如何做到的,但应该跟我们人族在井里打水是一样的。 所以真正让杨广吃惊地还不是那升降机,而是随后看到地那广阔宏大的地底世界。 布洛望着杨广三人吃惊地表情,不由笑道:“这里就是我们的矮人之家了。” 确实这矮人之家的情景已经远超了他们的想象,整个空间是个非常大的地底洞穴,其大小甚至不亚于一座城市。 而且布局建筑也十分奇特,整个空间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由无数粗大锁链相连悬挂于半空中,石台下面则是炎热的岩浆,石台周围则是一条很长的栈道。 整条栈道依四周土岩而建,呈螺旋上升式,上可达顶,下连接着石台。 而栈道上还分布着许多小型木屋,杨广猜测那些木屋便是矮人们的家。 这时杨广还注意到许多矮人正拿着铁锹在敲击着屋子旁边的土岩,不由好奇地问布洛道:“他们在干什么?” 布洛回道:“他们在挖矿。” “为什么要在家旁边挖矿?”杨广继续问道。 布洛解释道:“我们矮人是以挖矿为生,挖到铁矿之类的便铸造成兵器,挖到金矿之类便铸造成金币交予族长收集起来,所以为了方便挖掘,我们会将家建造在所负责挖掘区域的旁边,这样挖累了就好直接休息,但是......” 杨广看到布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但是什么?” 布洛面露愁容地回道:“但是明明我们矮人的兵器和金银已经多到几辈子都用不完了,可大家还是乐此不疲地挖掘,如此贪得无厌,早晚会遭到大自然的报复。” 杨广闻言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而两人谈话间,升降机已经停了下来,布洛立即对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们要保持安静,别让别的矮人发现你们,其他矮人对外人十分仇视,他们看到你们会杀了你们的,你们还是先去我家暂避,稍后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去见爷爷的。” 三人闻言皆点头同意,随后便紧紧跟在布洛身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好在布洛的家并不远,很快他们就到了布洛家里。 等到布洛关上门,说了句:”现在安全了。“ 吴景秀这才敢大喘气道:“原来做贼是件这么刺激的事情呀。” 但吴景秀注意到布洛房子里十分脏乱,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堆得满地都是,不由嫌弃道:“你这屋子是垃圾堆么?也不打扫下。” 杨广则被地上的一个小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拿起来仔细端详,那是个只有手掌大小的手推车,杨广知道这是运输重物的车。 只是奇怪这车的轮子下面居然有两根平行且弯曲的铁棍,正好将轮子卡在上面,不由好奇问道:“这手推车的下面究竟是什么?” 布洛回道:“那是轨道,因为我发现族人在用手推车运输矿石时,极难操作,特别是拐弯的时候,尤其费力,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能将手推车的移动方向固定住,是不是就要省力的多,所以就做了这个。” 杨广闻言便用手指推了推那小型手推车,发现手推车在轨道的助力下果然移动起来十分丝滑,不由称赞道:“这东西真得很好用,如果你们族人用这个运输矿石肯定会轻松很多。” 但布洛却有些失落道:“可我的族人不这么想呀,他们说我制造的这些东西都是给没有力量的弱者用的,哪怕我做的那个升降机,他们都不肯用,到现在还是按照老方法爬梯子外出。” 而就在布洛大吐苦水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叫喊声:“布洛,你这小子快给我出来。” 布洛吓得急忙对杨广他们说道:“不好,是队长瓦拉雅,她是来找我的,你们快躲到桌子底下。” 杨广三人闻言立马钻到了桌子下面,布洛则找来一块布将桌子盖好。 而门外的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猛烈地敲着门骂道:“布洛,你小子不要给我装不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撞门了。” 于是布洛赶忙跑过去打开门,杨广则有些好奇地偷偷拉开一条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杨广发现来的矮人仅比布洛高一个头,但身体十分强壮,手臂就像水桶一般粗壮,要不是通过服装,杨广都不敢相信对方居然是位女性。 而对方一见到布洛,便破口大骂道:“你小子怎么半天才开门,是不是又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好好干活了。” 布洛最忍不了别人说他的心血,所以当即回怼道:“瓦拉雅,那是我的发明,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瓦拉雅则一下将他推到在地不屑道:“什么破发明,那都是你这种废物才搞的东西,身为骄傲的矮人战士,应该凭强大的力量战胜一切,根本不需要其他东西。 还有我今天来是警告你,你这个月再不能按要求交纳矿石,我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你是族长的孙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哼!” 说完瓦拉雅便扬长而去,独留坐在地上的布洛默默地流着眼泪。 杨广见状立马走过去安慰道:“你不要难过,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只知道身体的力量,而不知道智慧的力量,请相信我,你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早晚有一天你会让他们刮目相看的。” “真得么?”布洛长这么大,听到的都是嘲笑他的声音,他还是第一听到有人鼓励他,所以十分激动。 “是真的,如果这次我能成功说动你爷爷出兵帮我,你的发明一定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好么?”接着杨广便把他此行的目的告知了布洛。 听得布洛是热血沸腾,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一展所长的机会了,于是当天晚上趁着矮人们都睡了,布洛便带着杨广三人来到了族长武隆的住处。 族长的住处就位于整个矮人之家的最底部,再往下就是岩浆了,所以比别的地方都要炎热,布洛身为族长的孙子,自然有族长家的钥匙。 于是布洛便自己偷偷开门带着杨广三人进去了,此时的武隆正在床上鼾声如雷。 杨广发现这武隆也十分强壮,除了那白色的胡子和谢顶的头发,跟白天见到的瓦拉雅简直如出一辙,不由在心中笑道:比起布洛,这瓦拉雅到更像族长的孙子。 布洛见状便上前推了推武隆道:“爷爷,你快醒醒。” 武隆被布洛喊醒,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说道:“布洛,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但随即就看到了杨广三人,立马清醒过来,大声呵斥道:“你是谁?” “爷爷,他们是......”不等布洛解释完,武隆居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拎起床边的巨斧就朝着杨广他们劈来。 杨广只好被迫上前对上武隆,这武隆的力量虽强,但也只比普通兽兵强上几分,比起巨相都要弱上不少。 所以自然不是杨广如今的对手,杨广仅用单手便接住了武隆的巨斧轻轻一抽,便将武隆手中的巨斧夺了过来,接着再抬脚一踢,将武隆踢回到了床上。 眼见武器被对方轻易夺取,武隆便知自己不是杨广的对手,但他依然傲然道:“就算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着走出矮人之家,我们矮人战士是不畏死亡的。” 杨广则拱手道:“武隆族长,刚才情势所迫,在下才不得已而为之,多有得罪之处,望请原谅。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有要事相谈,才深夜造访,可以请你耐心听在下说明么?” 可武隆根本不想听,直接破口骂道:“你不用在那花言巧语欺骗我,我跟你拼了。” 布洛眼见爷爷又要动手,赶忙拦住他道:“爷爷,你快住手,他是杨广,是拯救精灵国的大英雄,他真得找你有要事说。” 可武隆连他孙子的话都不听,继续骂道:“你怎么跟你父亲一样,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他跟那些华纳神族一个样,都是一群骗子。” 杨广见武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有点犯难,颇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一向很少说话的帝江,却突然在他意识中说道:“你跟那个老家伙说他难道不想救他疯魔的儿子么?” 杨广虽然并不清楚帝江为何要说这句话,但他知道帝江只要开口那必有深意,于是当即对武隆说道:“你难道不想救你那疯魔的儿子么?” 杨广此话一出刚刚还怒火中烧的武隆顿时冷静下来,一脸诧异地望向杨广。 第81章 堕入情劫 武隆满脸不可思议地望向杨广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儿子早死了。” 但杨广一眼就看穿了武隆是在说谎,因为帝江已经在意识中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了他,于是杨广说道:“你不用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了,用灵魂祭剑的人,其肉身是永世不灭的。但会失去灵智,轻者犹如行尸走肉,呆若木鸡。重者会陷入无尽的癫狂中,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野兽。如果你还想救他的话,就请你把实情告诉我。” “你有办法可以救他?”武隆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 杨广笑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还有别的方法么?” 武隆闻言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叹息道:“那好吧,正好布洛你也长大了,是时候该告诉你亲生父母的真相了,你父亲他还活着,但就跟那个人族所说的一样,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野兽,而你母亲正是精灵国的公主芙蕾雅。” “什么?他原来是矮人和华纳神族的后裔,难怪跟一般的矮人长得不太一样。”伍利最先惊讶道。 杨广心中也是十分诧异道:这跟博比说得不太一样呀,如果真得只是矮人求婚不成,那芙蕾雅怎么会为雷金诞下一个儿子呢? 而最震惊的就是布洛,他拉着武隆的手激动地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武隆便跟众人讲起了他儿子雷金的故事: 武隆的儿子雷金是矮人族历史上少有的天才,天生神力,勇猛不凡,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是族内的第一勇士。 而他不仅在武力上十分厉害,在锻造技艺方面更是无人可比,他所打造的武器都是无坚不摧的利器。 因此他也被所有族人视为下任族长的不二人选,他的声名甚至传到了千里之外的华纳海姆城堡。 精灵国国王尼奥尔德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便聘请他为皇家御用锻造师,专门为王室锻造武器。 当时的武隆还不清楚国王的真面目,还将其视为无上荣耀,亲自将他的儿子雷金送往了华纳海姆城堡。 可三年后,他所等来得只是雷金托人寄来的一块矿石,一个婴儿和一封绝笔信。 信上是这么说的: 亲爱的父亲,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请您务必要保重身体,不要为我的死而难过,因为我是为了我心中的挚爱而死,我觉得死的非常荣光。 她是我见过得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她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却从没有嫌弃我的出生,呵护我,关心我,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独寂寞的夜晚,甚至为我怀了一个孩子。 我很高兴,想要跟国王求亲,她却哭着告诉我,说国王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是她以死相逼,国王才定下了约定,说让我将一块天外陨石铸造成一把宝剑才愿意把公主嫁给我。 而那宝剑的剑柄和剑格要以真金打造,剑鞘和腰带则要镶金,而且这宝剑要永不断裂也不生锈,要削铁如泥,视石头如软布,在战争或决斗中所向披靡。 我本来认为这根本不可能,是国王不愿意将公主嫁给我,才有意刁难我,但当我看到那块天外陨石后,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我从没有见过那样充满魔力的石头。 又为了心中的挚爱,所以我废寝忘食地打造宝剑,可那天外陨石实在太过坚固,火焰根本没有办法将其融化。 而在这时,芙蕾雅给我送来了一牛皮纸,说是上面记载着古代神明铸剑的方法,当我阅读那铸剑方法,我整个人惊呆了,因为它需要用铸剑师献祭自己的血与灵魂。 我当然知道这种铸剑方法肯定极其凶险,但我没有办法,芙蕾雅已经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我必须为了她去战斗。 虽然铸剑的过程极其痛苦,但好在最终还是让我铸成了这把宝剑。 可芙蕾雅在得到我为她铸造的宝剑后,却变得非常奇怪,她变得对我十分冷淡,甚至连刚出生的儿子都没来看过一眼,我也没有听到国王要给我们赐婚的消息。 我开始意识到她可能欺骗了我,她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铸成那把宝剑。 我虽然愤怒,但我没有办法,可能是铸剑的后遗症,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健忘,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所以我唯有将布洛托付给你,布洛也就是你亲孙子的名字,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而这块石头正是那天外陨石所没用完的余料,算是他的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吧。 最后请父亲一定要珍重身体,切勿为我报仇,因为我不想再因为我让族人流血了,不孝子雷金绝笔。 当武隆读完雷金所写的信后,布洛已是泣不成声,他没想到他的身世如此凄惨,他的父亲居然是被他的母亲所欺骗才变成这样。 但杨广还是疑惑道:“那雷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呢?” 听到这话,武隆当即怒道:“不久后,尼奥尔德那个骗子,居然将雷金送了回来,还说是我儿子想要侵犯公主,被当场抓获,但念他铸造宝剑有功,免其死刑发还故乡,永不录用。 呸!简直是不要脸至极,分明是他们欺骗我儿子铸剑,害得他变成一头野兽,居然倒打一耙。 所以我便封闭了全族与外界的交际,暗自打造兵器聚攒力量,终有一天我要杀到华纳海姆城堡为我儿子报仇。” 听了武隆的话,杨广却产生了疑惑:这事情有些蹊跷,如果国王真是幕后黑手,那他犯不着让自己的女儿为雷金生孩子呀。 如果他真能为了欺骗雷金做到如此地步,那他得是多么冷酷无情的帝王。 如果他真是这样一个帝王,就不该被臣子如此压制。再者那诅咒的事情又是从何而来? 虽然杨广有满肚子的疑问,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帮助雷金恢复神智。 唯有帮助雷金恢复了神智,他才有希望从矮人族借到兵,所以他赶忙在意识中询问帝江道:“如何才能帮那雷金恢复神智。” 帝江回道:“虽然本魔君并不清楚他或者那个精灵国公主是如何得到,但他所用的铸剑法确是我魔族历代相传,名叫泣血铸魂。 法如其名,需要铸剑者献祭自己的血和魂魄,当然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除了必须是顶尖的铸剑师外,还必须要其至情至圣,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血和魂魄。 因此想要让他恢复如常,必须使用古法将他献祭给宝剑的魂魄取出来重新归于肉身,现在本魔君只能让他暂时平静下来。” 听到帝江所言,杨广终于知道精灵国公主为什么要为雷金生下一个儿子,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雷金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为她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血和魂魄。 随后杨广便将帝江的原话转述给了武隆,武隆闻言还是有些犹豫,因为他并不相信杨广。 但身旁地布洛擦了擦眼泪道:“爷爷,让他试试吧,总不能让父亲一辈子就这样活着。” 武隆这才下定决心道:“好吧,我带你们去,但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一定不放过你们。” 说完武隆便伸手将自己的床给移了开来,并将床下的木板打开,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武隆的床下藏了一条暗道。 随后众人便在武隆的引领下走进了暗道,暗道很深,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巨大的金门面前停了下来。 看着那纯金制造的大门,众人都是为之一惊,接着武隆便掏出一把纯金的钥匙打开纯金大门。 门后的景象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因为门后居然是数十座用金币堆成的金山,其散发的光芒刺得人眼都要睁不开了。 就连当过皇帝的杨广,都从来没有见过数量如此庞大的黄金。 布洛也不禁对武隆发问道:“难道这么多年族人所挖的金币都在这里么?” 武隆点头道:“没错,我们矮人族历代所积累的财富都在这里了。” 吴景秀也是惊讶道:“这么多黄金都足够建座黄金城了。” 伍利则是憨厚地笑道:“那能买多少包子呀?” 吴景秀见他满脑子都是吃,不由吐槽道:“能把你全族人都撑死。” 而杨广最关心雷金的情况,因为他才是关键,所以急忙发问道:“雷金在哪里?” “就在那座金山上,因为我害怕他伤害其他族人,所以把他锁在这里。”武隆一指最中心的一座金山说道。 杨广抬头望去,发现那座金山上正站着一披头散发的矮人,那矮人极其强壮,比武隆还要壮上一圈,尽管四肢都被粗大的锁链拴住,但他一直在拼命挣扎,就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见到如此情景,杨广便立即在意识中询问帝江道:“如何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帝江说道:“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在铸入魂魄的过程,遭到了剑中魔力的反噬,又因为他自知被骗后,产生了极强的怨念,才会变成这样。 所以你首先需要消耗他的精力,然后按本魔君所说打中他身体七大穴,将他体内的魔力给封住,这样他就能恢复平静了。” 知晓了方法后,杨广便径直走向了疯狂的雷金,后方的武隆见状叫道:“快离他远点,你不要命了么?” 杨广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继续走到了雷金的面前,此时的雷金越发躁动起来,很显然他已经将眼前的杨广当成是自己的猎物了。 接着杨广居然出乎所有人预料地将绑住雷金的粗大锁链全都打断,霎时间雷金就像出笼的猛虎一般扑向杨广。 杨广却轻松躲开,并顺势将重心转移至整个下身,腰随身转,左脚辗至右侧,重心偏于左脚,一招太极左云手祭出,将雷金直接掀翻在地。 同一时间,帝江在他意识中说道:“点他的络肺穴。”杨广闻言立即伸出二指击中雷金胸口的络肺穴。 而这矮人族虽然身材矮小,但身体结构却与人族基本一样,因此对于已经通晓身体所有穴位的杨广来说,要点他的穴位是轻而易举。 被杨广击中穴位的雷金更是疯狂,使出浑身蛮力朝着杨广冲了过来。 但以杨广如今的实力,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见他以一招鞭拦腿就将雷金再次扫倒,并用八极拳中的降龙将他擒在身下。 这时帝江又在杨广意识中喊出五个大穴名:“扶突,天鼎,巨骨,五里,曲池。” 于是杨广便以极快的速度点中雷金的五大穴位,顿时逼得雷金吐出一口黑血。 远处的武隆眼见如此,以为杨广要伤害雷金,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拳打向杨广。 杨广见状,立即两脚交叉相叠,上体侧转交叉下坐在雷金身上,同时前推右掌将武隆击飞出去。 就在这时帝江也说出了最后一穴位:“督脉。” 待杨广一指点下雷金便昏了过去,但不知情况的武隆却要跟杨广拼命道:“你杀了我的儿子,我要跟你拼了。” 布洛见状急忙冲上前拉住武隆,并伸手探了探雷金的鼻息道:“爷爷你放心,父亲只是睡着了。” 武隆依然不信杨广,对他质问道:“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杨广也不生气,耐心地解释道:“我点了你儿子身体的七大穴位,暂时封住了他的魔性,但要让他完全恢复神志,必须取回他所铸造的黄金之剑。” 布洛知道杨广是真心在救治自己的父亲,怕爷爷又在那儿胡搅蛮缠,便对武隆说道:“爷爷,我们快带父亲回去休息吧。” 武隆虽然还是心存疑虑,但还是按照布洛说得先带雷金返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 第82章 兵与火枪 第二日,苏醒过来的雷金变得不再那么狂躁,不过依然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吃饭喝水都需要有人喂食。 武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错怪杨广了,于是跟他道歉道:“是我错了,你救了我儿子,我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你,我赔你只手当做赔罪。” 说完武隆抬手就要用斧子砍自己的手,被杨广拦了下来,武隆如此古怪的性格弄得杨广是哭笑不得,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到此人的帮助。 于是说道:“我们人族有句话叫做不知者不罪,武隆族长大可不必如此,况且杨广此行前来是有事相求。” 杨广深知越是武隆这样的人,越要跟他开门见山,这样反而显得坦诚。 而正如杨广所料,武隆很爽快地答应道:“好,你救了我儿子,我一定帮你。” 随后杨广便将他如何逼退巨人国几十万大军和需要借兵一事全都跟武隆说明。 杨广之所以要跟武隆说这么多,是因为本质上他其实也被精灵国王尼奥尔德所欺骗,虽然杨广并不在意,但这样很容易和仇视精灵国王的武隆产生共鸣。 果然武隆听完了杨广的话后,当即怒道:“又是这个卑鄙的骗子,早晚我一定要向他复仇。不过这借兵一事......” “武隆族长如果有什么难处,大可直说。”杨广见武隆欲言又止便问道。 武隆倒很坦然道:“我不骗你,这事情确实有些难办,因为每个族人都是荣耀的矮人族战士,他们都有着独立的意志,我虽是族长,但也不能左右他们的意志。” 杨广知道以武隆的性格断然不会欺骗自己,于是说道:“那可否请族长召集族人,在下想当众和你的族人说明,如果你的族人还是不同意,杨广立马离开,绝不相逼。 还有无论借兵是否成功,令郎的病症在下愿意一力承担,必竭力让其恢复如常,武隆族长不需为此担忧。” 杨广的话触动了武隆:这个人族倒是与众不同,他大可以用雷金来要挟我就范借兵给他,但他却并没有。 对于杨广有些改观的武隆便一口答应道:“谢谢你的慷慨,就按你说地办吧。” 实际这正是杨广远超常人的大局观,因为他深知一统大业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如果矮人族不是真心归附,那迟早会出现问题的。 随后武隆便领着众人来到了那由无数粗大锁链相连悬挂于半空中的巨大圆形石台。 布洛给杨广几人介绍道:“我们矮人族崇尚武力,除了挖矿铸器外,平时的业余活动就是比武,这石台便是比武场。” 而在石台上,四周除了摆满了各种武器盔甲盾牌的武器架外,还有一个巨大的铜锣。 只见武隆从武器架上拿起一个大铁锤,便径直朝着铜锣走去,边走边将铁锤抡了起来,随后一锤落下砸中了铜锣。 霎时间迸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偌大的地下洞穴中都回荡着这个声音。 而听到声音的矮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来到了依土岩而建的栈道上,朝着中心的石台望去。 杨广抬头望去,发现连绵不绝的栈道上居然密密麻麻站满了矮人,不禁心中感叹道:这么多矮人少说有几万人,而且矮人天生强壮,勇猛非凡,只要稍作训练,便能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 杨广越看这些矮人,心里越是兴奋,但他知道要想说服这些矮人为自己所用并非易事。 只听武隆率先说道:“各位兄弟,召集大家来,是因为这个人族想要我们出兵帮他拿回人族的地盘,老子我已经准备帮他了,因为他救了我家臭小子,至于你们要不要帮他,你们自己看着办。” 杨广闻言不由心中苦笑道:这武隆说话倒真是直率,不过让他这么说下去,恐怕没有人会愿意助我。 果然武隆的话刚说完,周围便一片哗然。 “什么?人族?” “他是谁呀?” “他好像救了雷金。” “那又怎样,我们为什么要舍家舍业地帮他打仗?” “可族长都帮他了。” “族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我们不愿意,他也不会逼我们的。” 眼见如此,杨广便聚集真气于丹田中,说出一声:“在下杨广,请各位听我一言。”此声音之大,不亚于刚才的锣声,顿时便让所有矮人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个矮人突然问道:“你就是那个硬扛战神索尔三锤,迫使巨人国二十万大军撤退的杨广么?” “正是在下。”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周围又是一片哗然,引得武隆再次敲响铜锣,厉声喊道:“同不同意,先听别人说完,不要再吵了。”顿时众矮人又安静了下来。 杨广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或许在想跟我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帮我?我要是你们也一定不会答应,但我只想说出兵并非只是为了帮我,更是在帮你们自己。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矮人一族,论战力,你们勇猛无敌;论财富,你们已是富甲天下;论技艺,你们所铸造的武器更是无坚不摧。 你们应该是至高无上,享受荣耀的一族,可为何要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你们就不想成为名震天下的大族么?” 杨广此话一出,众矮人陷入了沉默,杨广知道他的话已经触动到了他们。 因为他通过观察武隆,早已摸清楚矮人族极其看重名声的心理,他们并非愿意呆在地下,只是苦与母国决裂,才不得以转入地下。 而杨广也正是看重这一点,想要借此分化他们,将他们纳入到自己的阵营中。 但他知道仅凭寥寥数语还不足以说动对方,随即便有矮人提出质疑道:“那你凭什么说你可以带给我们矮人无上荣耀?” “就是。”其他矮人也纷纷附和。 不过杨广对此早有预料,他大喝一声:“就凭这个。” 随后他便盘腿而坐,闭目聚气,双手如莲,霎时间迸发出万丈金光。 伴随着阵阵佛音缭绕:“菩提自性生诸万法,行深般若见诸实相。”那百丈弥勒佛便出现在众矮人面前,幸好它是侧卧躺着,否则都有可能将地洞挣破。 而众矮人哪见过这个场面,个个惊得是目瞪口呆,更有甚者惊呼道:“难怪他能打败索尔,他分明是天神下凡呀。” 杨广知道震慑之意已经达成,便收回神通,起身说道:“在下并非有意炫耀,而是向各位证明在下是有能力战胜人族大军的,但战争并非比武,并不是打赢了就好。 因为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单纯的破坏,而是统治,所以我需要各位的帮助,如果诸位能够助在下登上人王之位,那我保证矮人族永远都是人族最真挚的盟友,我们将共享荣耀。 在下言尽于此,请诸位自行决断。” 杨广的话确实在众矮人心中激荡起了一片涟漪,因为人族虽然弱小但也是一拥有几百万人口的大族。 而矮人族只是神族的一个支族,只有区区几万人而已,能与人族成为盟友,那确实是一份荣光。 但众矮人心中依然存在疑虑,当武隆族长再次问道:“愿不愿意你们说个话。”时,众矮人又是一片哗然。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一边倒地不愿意,而是分成两派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武隆见大家争论不休,便第三次敲响铜锣骂道:“好了,做事如此拖泥带水,怎么配得上我们矮人族的荣耀,你们找个人出来跟他单挑,如果赢了,此事就作罢。如果输了,我们就跟他走,如何?” 大家听到武隆的话,皆是面面相觑,陷入沉默,如果没有看到杨广所召唤出的百丈弥勒佛,大家或许还敢一试,可如今见识到了杨广的恐怖实力后,又有谁敢挑战他呢? 杨广也看出了矮人们的顾虑,率先打破僵局道:“我有一个建议,就是请一个矮人族的朋友替我出战如何?” 众矮人闻言又是面面相觑,纷纷好奇谁会替他出战,结果杨广一推布洛道:“就是布洛小兄弟。” 众矮人见到杨广挑选的居然是他们中最瘦弱的布洛,皆是震惊不已。 就连布洛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地对杨广说道:“你在开玩笑么?” 杨广却一脸严肃地对布洛说道:“我说过我有办法让你的族人知道你制造的武器有多厉害,而现在就是证明你最好机会。” 听到这话布洛不再畏惧,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武隆也知道杨广这是在帮助自己的孙子,改变族人对他的看法,于是也添油加醋地说道:“如果你们连我孙子的挑战都不敢接,那就不配成为我们矮人族的战士。” “我来。”果然有人受不住挑衅,跳了下来,而来者居然就是欺负过布洛的女矮人瓦拉雅。 对方虽是女性,但眼光毒辣的杨广还是看出了对方的实力不亚于武隆,于是不等对方开口,先发制人道:“好,那我们三日后在此一战,一战决定是否出兵,你们所有人都同意么?” 头脑简单,性格直率的矮人们自然没那么多想法,异口同声地说道:“同意!” 深夜,杨广依然在跟布洛讨论明天的比武,杨广说道:“布洛,我虽然十分欣赏你所制造的武器,但它依然有很不足,最大的缺点就是操作起来太过麻烦,对方根本不会给你这个时间。” 布洛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得对,先前我已经听了你的建议,将火竹的导管改用了铁制造,并且加强加细,这样可以保证其准确度更高,也更加轻便,但操作起来依然很麻烦。” 杨广问道:“你能跟我解释下这火竹的操作原理么?” 布洛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倒出了一些黑色粉末,解释道:“其实并不复杂,这叫做黑火药,用火一点就会炸,所以我将其放在狭小的空间内,利用其爆炸所产生的力量将铁珠给弹出去。” 杨广想了想说道:“如果在上面装一个专门放置火药的地方,将点火的燧石也装在上面,然后用个机关去控制它去点火,你觉得如何?” 听了杨广的话,布洛顿时如醍醐灌顶,急忙拿来牛皮纸和笔,在上面画了起来。 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后,他才拿着设计图给杨广看道:“你觉得如何?” 杨广一看,顿时两眼放光,不由称赞道:“你真是个天才,有此利器,你一定会获胜的,不过火竹这个名字有点不太好听,不如换个名字吧。” 布洛听到杨广这么夸赞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太擅长起名字,不如你帮我起名字吧。” 杨广看着设计图说道:“这武器长如枪,又是以火来驱动,不如就叫火枪吧。” 布洛闻言笑道:“火枪,这个名字很好,听起来就比火竹有杀伤力。” 而这时杨广又突然对布洛说道:“我又想到个好主意,定能让你出奇制胜。” 第83章 绝望黑龙 三日后,所有矮人都早早出来,想要找到一个好的观看位置,来观摩这场对战,虽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边倒的局面,但他们也很期待有奇迹的发生。 此时对战双方已经站到了那巨大的圆形石台上,女矮人瓦拉雅身穿铁制盔甲,右手持斧头,左手持圆盾。 瓦拉雅之所以准备如此齐整,并不是觉得布洛会有跟自己一战的实力,而是矮人十分看重比武,全力以赴是对比武的尊重。 但布洛手中除了他新造的武器火枪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就连盔甲都没有穿。 瓦拉雅看到他这副模样,认为他是在看不起自己,当即恼羞成怒道:“你穿成这样是在蔑视我么?告诉你这是比武,就算我杀了你,你爷爷也不能怪我。” 面对瓦拉雅的威胁,布洛没有丝毫的胆怯,他眼神坚定地说道:“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相反我为了对付你,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杨广给布洛分析过,以他跟瓦拉雅在力量上的差距,只要被其近身就必败无疑,所以铠甲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还会限制他移动的速度。 而不知内情的瓦拉雅看着布洛手中那细又长的武器,不由嘲笑道:“你就拿着个破棍子也好意思说做好准备了,我一斧子就给你劈成两半。” 话音刚落瓦拉雅便举着斧子冲向了布洛,而因为身上铠甲的缘故,瓦拉雅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给了布洛可乘之机。 布洛立即双手架起火枪瞄准后便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后,瓦拉雅手中的斧头居然掉在了地上,并且肩膀处还流出了鲜血。 原来是布洛开枪击中了瓦拉雅的肩膀,这时所有人才真正意识到那火枪的恐怖威力,纷纷称奇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它居然连盔甲都能射穿,比弓箭厉害多了。” 事实上布洛已经手下留情了,因为他瞄准的是瓦拉雅的肩膀,如果是头部或者心脏,她早就命丧当场了。 但布诺深知此战的重要性,因此他眼见对方受伤,准备乘胜追击,将枪口瞄准瓦拉雅的腿部,想让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而就在布洛扣动扳机的时刻,瓦拉雅还是及时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立即举盾挡住了对方的射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布洛射出的铁珠直接陷入到了盾牌当中,不过并没有射穿。 周围矮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吓我一跳,如果这个东西连那么厚的铁盾都能射穿,那真得就是匪夷所思了。” 不过尽管布洛的火枪并没有射穿瓦拉雅的盾牌,但其所产生的恐怖威力已经足以让瓦拉雅心惊胆颤,她从没有见过如此诡异又厉害的武器。 此时她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小觑的心态,将身体蜷缩在盾牌后面,苦苦思考作战方略: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厉害,我到底该如何应对? 就在瓦拉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却感到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布洛现在占据优势,应该不断抢攻才是,他却半天没有动静。 于是瓦拉雅便慢慢从盾牌后面探出一点,想看看布洛到底在做什么,这才惊讶地发现布洛正在手忙脚乱地往火枪里面塞着铁珠,塞完之后还用一根细铁钎不断往里面捣鼓。 瓦拉雅虽然不清楚布洛到底在做什么,但她知道这是她反败为胜的好机会,于是她立即举起盾朝着布洛冲撞了过去。 此时的布洛还没有装填好弹药,眼见瓦拉雅向自己撞了过来,只能翻身躲避,可因为躲得太过匆忙,手中的火枪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布洛只能急忙上前去捡,但瓦拉雅怎么会给他捡回武器的机会,直接用盾牌把他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布洛感觉自己胸口一阵疼痛,嘴角也流出了鲜血,看来是受了内伤,但他还是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瓦拉雅此时心态已经发生转变,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也不再嘲笑,而是称赞道:“你的武器很厉害,但胜负已分,你还是投降吧。” 但布洛却将嘴里血吐掉,然后昂着头说道:“矮人族战士的荣耀不允许我后退半步。” “好,不愧为我们矮人族的战士,我就成全你。”这是布洛第一次被他的族人认可,所以他毫不畏惧。 瓦拉雅也是全力以赴地冲向布洛,这是她对于布洛不屈的尊重。 而就在瓦拉雅即将要撞到自己的时候,布洛却突然向前跨出一步,并以跨出去的那只脚为轴心逆时针扭动身躯,刚好躲开了瓦拉雅的攻击。 紧接着布洛又将轴心脚向前一伸绊在了瓦拉雅脚上,瓦拉雅本就是全力冲锋,又突然被布洛这么一绊,整个人便因惯性栽倒在地。 这招是杨广将自己的鹿影迷步提取出的一招教给他的,因为时间紧迫,布洛还没有完全掌握,所以他只有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才敢使用。 不过瓦拉雅尽管被绊倒,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及时爬了起来,可她起身一看,不禁背后一凉。 因为她做梦都没想到布洛居然还有一把火枪,此时布洛正用那把火枪顶着她的脑袋说道:“你输了。” 而这把火枪和刚才那把有所不同,枪管要短上很多,所以布洛可以单手持用。 这也是杨广的主意,因为他在看过布洛设计的火枪后,便提出道:“这火枪射程远威力大,但有三个缺点,一是装填弹药十分麻烦,二是连续作战能力不行,最多只能连续发射两次,可一旦两次不中,恐怕对方不会给你再次装填弹药的机会,三是长度太长不方便携带。” 于是布洛便在杨广的建议下设计出了这把可以单手持的火枪,而且杨广还特意让布洛事先将这把火枪藏好,到了关键时刻再用,这样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瓦拉雅虽然傲慢,但她不是个不服输的人,见此情景她便松开了手中的盾牌说道:“是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布洛却一把抱住瓦拉雅激动地说道:“不,我要感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证明我自己。” 说完布洛更是热泪盈眶,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周围的矮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感动不已,纷纷为布洛鼓掌呐喊道:“布洛好样的!是我们矮人族的战士!” 唯有杨广愁眉不展道:“这是什么恶心的味道?”自从修炼到魔族的第二重天鼻欲天后,他便可闻到百里范围内的气味。 可杨广从没有闻过这气味,就如同腐烂的肉一样,身旁的吴景秀也看出杨广脸色不对,便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杨广并没有回答,就在这时,帝江突然在他意识中喊道:“不好,有杀气!” 随后整个底下洞穴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四周的土岩产生无数裂缝,顶上也不断有落石砸下。 “地震了,快逃呀。”一时间矮人们因为突如其来的震动发生了恐慌。 杨广却厉声高喊道:“不对,不是地震!” 随着杨广这句话说出,一声震天兽吼响彻了整个地下洞穴,所有人都清楚听到那声音居然是从下面的岩浆里传出来的,纷纷探出脑袋朝下看去。 就在这时又一声震天兽吼后,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岩浆中飞了出来,一下子飞到了上空。 杨广急忙抬头望去,这才看清楚那庞然大物的庐山真面目。 它又如同狮子一般的身躯,却像一座小山般大小,一身的黑色鳞片,背上还长着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四条粗壮的大腿末端皆是尖锐的爪子,特别是身后那条长而蜿蜒的尾巴,布满了棘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族长武隆望着那庞然大物更是惊恐地喊道:“天呐!那是绝望黑龙尼德霍格!。” 听到这话本就惊恐万分的矮人们更是四处逃窜,就在这时,黑龙尼德霍格突然口含烈焰喷涌而出。 幸好杨广反应及时,急忙跃到空中,放出天翔鬼瘴阻挡了烈焰,否则矮人们必是死伤惨重。 但杨广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朝着武隆喊道:“快带你的族人逃离这里。” 这便是杨广的高明之处,虽然以他如今的实力对上那黑龙也不会落于下风,但他考虑到如果在这封闭的空间中与黑龙交战的话,很容易就会波及到矮人们。 但武隆却产生犹豫,如果逃离这里无异于要放弃自己的家园,还是布洛当机立断拉着武隆说道:“爷爷,先保命要紧,族人活着家园就能重建。” 武隆顿时明白过来,高声喊道:“所有人听令放弃一切先撤离这里!” 听到这话,所有矮人便纷纷朝着出口逃离,但矮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想要全部撤离那是不可能的。 预想到这种情况的杨广,立即操控天翔鬼瘴将黑龙禁锢其中,可他还是小瞧了黑龙的力量。 黑龙置于其中拼命挣扎,接连几次都差点要冲破束缚,杨广只能加大力量不让黑龙逃离,这样的做法甚至比直接攻击黑龙更加让杨广耗费真气。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杨广已经累得是满头大汗,可他不能有半点松懈,因为还有大半矮人没有逃离。 吴景秀看到杨广这副模样,那是心急如焚,急忙朝着布洛喊道:“叫你的族人快点走呀,杨广他快撑不住了。” 布洛也是十分着急道:“我知道,但我族可有三万余人,出口又只有一个,实在是不能再快了。” 就在情势危急的时候,吴景秀突然灵光一闪道:“你不是有升降机么?” 布洛闻言也是幡然醒悟,急忙组织起一部分族人利用升降机逃生,果然有了升降机的助力后,矮人们逃离的速度加快很多。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只留下吴景秀朝着杨广喊道:“矮人们都逃离了,我们也走吧。” 此时的杨广虽已是筋疲力尽,即将达到极限,但他依然对吴景秀说道:“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但这次吴景秀却很坚定道:“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你不走我不走。” 听到这话,杨广知道对自己情深义重的吴景秀是不会丢下自己先走的,所以赶忙收回能力,转身抱起吴景秀就往外面冲。 而终于解脱束缚的黑龙,看见禁锢自己的杨广自然是分外眼红,朝着杨广逃离的方向便喷出了熊熊烈焰。 好在杨广及时使出了鹿影迷步,才在烈焰将要追上自己的一刹那,抱着吴景秀冲出了地下洞穴。 可杨广也因此耗尽了最后一点气力,整个人栽倒在地,吴景秀虽也被摔在了地上,但她更关心杨广的情况,赶忙起身扶起杨广,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杨广却摇摇头道:“我没事,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要快点走,免得被那恶龙追上。” “你们放心,黑龙尼德霍格是不会追来的。”说话的人正是武隆,他带着所有矮人都在入口等着杨广他们。 看到杨广有些虚弱的样子,他便急忙对身后的族人说道:“恩人好像受伤了,你们快去搀扶他,这次要没有他,我们矮人族恐怕就要覆灭了。” 听到武隆的话,几名健壮的矮人便立即上去从吴景秀手中接过杨广,杨广摆了摆手虚弱地说道:“我没事,族长你为什么说那黑龙不会追上来。” 武隆刚要回答,却被吴景秀打断道:“好了,你都这样了,就别再问了,快去休息吧。” 武隆一想也是,便急忙吩咐道:“对,先带恩人去尼达维森林里休息。” 第84章 铸造神器 随后众人便到不远处的尼达维森林里休息,幸好杨广只是有些脱力,通过一个时辰打坐调息,很快便恢复过来。 而他刚恢复过来,便急忙拉着武隆询问道:“我已经没事了,族长你快跟我说说那黑龙的事情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于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引得一旁的吴景秀着急道:“你这家伙,早晚把自己给累死。” 武隆哈哈一笑,随后跟杨广说道:“传说中这黑龙尼德霍格是在远古时期由世界树孕育出的魔兽,但生性贪婪暴虐,会屠杀其他生灵。 因此被女神薇儿丹蒂给封印陷入沉睡,我还以为这就是个传说,但没想到它是真的存在,且就被封印在我们矮人的驻地。” 杨广闻言有些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说黑龙尼德霍格不会追击我们?” 武隆叹息道:“因为黑龙尼德霍格最爱的便是黄金,天生对于黄金的气味格外敏感,肯定是因为我们过度开采黄金,才导致它苏醒过来。 而现在的矮人之家里堆满了它最爱的黄金,所以它不会愿意离开那儿,这大概就是贪婪的代价吧。” 杨广则宽慰道:“武隆族长,不需自责,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安置族人?” 武隆眉头紧皱道:“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有武器的话,我还能带着族人们去和黑龙尼德霍格拼死一战,誓要夺回家园,可现在如果让族人赤手空拳地去和它战斗,那无异于让他们去送死呀。” 杨广思虑片刻后说道:“田野精灵的住地离这里不远,我建议你先去那里暂定,再谋划之后的事情。” 听到杨广的话,武隆面露尴尬,因为他们矮人生性高傲,虽然经常跟田野精灵交易粮食,但从不曾给过对方好脸色。 所以武隆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贸然打扰他们不太好吧。” 可一直没有离开的田野精灵伍利却很热情地说道:“没关系的,我们族人最欢迎客人了,你们去我们会很高兴的。” 武隆闻言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以前多有得罪,请你们原谅。” 伍利摆摆手道:“我们都是薇儿丹蒂女神的后裔,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随后伍利便领着众人来到了田野精灵的住地。 而他们到达时,发现博比也在这里,还有一千森林精灵的士兵,他们按照杨广临走前的安排,正在为挖掘瀑布中的金矿做着搭桥铺路等前期工作。 博比看到杨广带着这么多的矮人回来,不由诧异道:“你是把矮人全族都带来了么?” 这本是博比的玩笑话,但杨广却苦笑道:“你说对了。” 随后杨广便把他们这几天的经历全告知了博比。 而伍利也去通知了族长格罗索,正如伍利所描述的那样,田野精灵族是个热情好客的族群。 他们不仅热情接待了矮人们,还主动提出要帮他们盖住所。 矮人们自然也不好意思只是一味地接受田野精灵的帮助,主动参与到了搭建住所的工作中。 于是百年以来,田野精灵和矮人的第一次合作便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 而两族皆是十分擅长建造的族群,不出一日的功夫居然就成功建造了足够三万多矮人居住的房屋。 大家都为了第一次合作的圆满成功欢呼雀跃。 晚上,杨广,吴景清,博比,布洛和两族的族长齐聚在田野精灵族长格罗索的家里商讨为矮人族夺回家园的对策。 武隆率先说道:“格罗索族长,只要你们愿意借给我们铁矿,我们自会铸造武器夺回家园,到时我们愿意将一半的黄金分给你们作为谢礼。” 可他哪知道格罗索族长连自己住地的黄金都不想要,又怎会要矮人族的黄金。 于是连忙推辞道:“武隆族长,你言重了,我们两族都是薇儿丹蒂女神的后裔,帮助你们是应该的,而黄金就不用了,对我们来讲黄金反而是个负担。 至于你说的铁矿,我就要说声抱歉了,因为我们田野精灵不会挖矿,所用的铁器也都是跟你们矮人族交易来的,这点你应该也清楚。” 听到格罗索族长的话,博比说道:“我觉得还是由我们森林精灵去,我们擅长使用弓箭,刚好适合对付黑龙尼德霍格。” 武隆却连忙拒绝道:“这不行,我们怎么能全指望别人帮我们夺回家园呢。” 而就在三人讨论不停的时候,杨广插话道:“我有个主意,请各位听我一言。” 众人闻言纷纷望向杨广,三族皆受过杨广的恩惠,也都见识过他的厉害,自然对他十分信任。 只听杨广说道:“在下认为,你们谁都不要去,我一人去足矣。” “这更加不行了!”在场所有人都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博比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尼德霍格,但在传说中,它可是被命名为绝望黑龙,足有万人莫敌的实力。” 武隆也附和道:“他说的没错,恩人上次为了救我们,已经差点害你差点丧命,我们怎好意思再让恩人为了我们以身犯险呢。” 吴景秀更是着急道:“你别老是逞英雄行么?”说着眼眶都含着泪水了。 雄辩滔滔的杨广还是第一次感到有些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在关心自己。 但他还是定了定心神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请先听我说完,我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要逞英雄,是通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因为黑龙所在的矮人之家是个封闭的地下洞穴,并不适合大军征战,一旦发生坍塌,很容易就全军覆没,你们去反而会让我无法专心对战黑龙。 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我与那黑龙交过手,所以我很清楚它的实力,我有必胜的把握可以打赢它。 再者我这样做也并非毫无目的,我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让你们矮人族能够专心为我出兵征战。” 杨广越是这么说,越是显得他胸怀坦荡。 武隆闻言十分感动地说道:“恩人你放心,我们矮人族定会信守承诺为你征战,所以你不需要再为了我们以身犯险。” “不!你们既然答应了为我征战,就是我的战士,而那黑龙夺了你们的家园,让你们无法专心为我征战,就是我成功道路上的一大阻碍,我扫出它是天经地义的,请大家不要再阻止我了。” 杨广的话斩钉截铁,令在场众人都不好反驳。 只有布洛说道:“恩人,我知道你心意已决,我也很清楚以我们的实力只会给你添乱,但我还是想为你做些什么,否则我实在心里不安。” 武隆闻言疑惑道:“你想为恩人做什么?” 布洛说道:“我想为恩人铸把趁手的武器。”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这里应该没有好的铁矿吧。”武隆说道。 布洛却摇头道:“有的,就是我脖子上挂着的这个。” 说完布洛便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那块矿石正是雷金铸造黄金剑时所没用完的余料,他将其和布洛一起托人送给了武隆。 武隆则认为这是雷金留给儿子的遗物,所以让布洛从小就佩戴在身上。 这矿石虽然不大,但用来做短兵器或者长兵器的部件足矣。 可这矿石十分坚硬,武隆一开始还想将它做成吊坠让布洛便于佩戴,但任武隆如何淬火敲打都无法令其形变,所以只好用根绳子将其绑好草草了事。 但杨广知道这是布洛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所以断然拒绝道:“这不行,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我怎么能要呢?” 布洛却带着哭腔说道:“请恩人一定要接受,这矿石在我手上就是个废物,唯有铸成利器交给恩人你,才能有希望让我父亲恢复如初。” 杨广见他这副模样,自然不好再拒绝,他接过布洛手中的矿石,郑重说道:“谢谢,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拿回黄金之剑,让你父亲恢复意识。” 但武隆还是对布洛提出疑惑道:“不过这矿石坚硬无比,我都没有办法将它铸造成武器,你小子会有办法?” “我一定可以。”布洛眼神坚毅地说道。 接下来为了帮助杨广铸造武器,矮人们还特意建造了一间铸造室,并让族内铸造技术最好的矮人协助布洛铸造武器。 但首要的问题就是在设计图,要让杨广觉得趁手的兵器,自然是让他自己思考最为合适,毕竟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最为清楚了。 所以杨广便开始绞劲脑汁地思考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兵器。 他想了足足有一天一夜,凡是他见过或者用过的兵器,他都考虑过,但都不甚满意。 想着,想着,杨广的思绪开始有些放飞了,他想起了一桩往事,那时的杨广还是皇帝。 第85章 神器铸成 那天是八月初八,杨广按照往年惯例前往汾阳宫避暑,可没想到,东突厥始毕可汗亲率十万骑兵谋劫他的车驾。 而杨广随行的只有三千护卫军,不得以他只得率军退守雁门郡城,但东突厥始毕可汗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带领大军不断猛攻雁门郡城。 在如此攻势下,相信雁门郡城很快就会被攻陷,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远处突然战鼓擂声大震。 杨广急忙站上城头眺望远方,发现远处似有一支不下于十万人的军队,且军旗上写着大大的隋字,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军队。 杨广虽然十分诧异,因为他估算过要想聚集足以对抗东突厥十万铁骑的救援大军,最快也得半个月,但他知道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立即做出部署,他一方面激励城中军民奋勇抗敌,一方面派人秘密赶往突厥境内与他远嫁的堂姐义成公主接触,让其从中周旋。 就这样通过里应外合,成功让突厥大军退兵。 待对方大军退走,杨广便立即派人让远处的大军进城。 等到他们进城,杨广这才惊讶地发现,哪有什么十万大军,原来只是个千人不到的部队。 但每人都携带了十面军旗,还有满满十车的战鼓。 绝顶聪明的杨广立马明白这是疑兵之策,但能想出如此策略的将领,那也是能运筹帷幄的大将之才。 于是杨广立即召见了领军将领,结果来者更让他出乎预料,因为那人居然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杨广好奇地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回道:“下官李世民。” 杨广听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旁边的内侍官看出了杨广的疑惑,提醒道:“陛下,他是唐国公李渊的三公子。” 杨广这才想起来,毕竟这李渊可是朝廷重臣,和自己又有些亲戚关系,真要算起来,这李世民应该是自己的侄子。 于是杨广夸了他句:“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谢陛下厚誉。”李世民闻言立马磕头谢恩道。 就在这时,杨广注意到李世民腰间的佩刀与一般的刀不太一样,于是好奇地问道:“你腰间的佩刀好像有些奇特,拿给朕看看。” 李世民闻言赶忙双手奉上自己的佩刀,杨广接过佩刀便立即拔出来仔细端详起来,整把刀笔直得就像一把戒尺一样,刀身不到一尺五寸,刀柄却足有八寸左右。 如此结构杨广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问道:“这把刀你是从何得来?” 李世民恭敬回道:“禀陛下,这刀是下官闲来无事时随意铸造之物。” “你为何如此设计?”杨广继续问道。 李世民解释道:“禀陛下,因为下官力气小,一般士兵所用的大刀,下官觉得太过沉重,不方便使用,加上刀身太长不利于近身搏斗,所以下官才设计了这把短刀。” 杨广觉得李世民的设计颇为有趣,便继续问道:“那你为何要将刀柄设计的这么长。” 李世民回道:“禀陛下,因为刀身短了也轻了,其威力必然降低了,所以下官设计了长刀柄,这样可以双手持刀增加威力。” “那这把刀叫什么名字?”杨广越看这把刀越是喜欢便再问道。 李世民却突然叩头道:“此刀是下官随意铸造,忘记为其取名,但下官有个不情之请,恳请陛下为此刀命名,如能得陛下赐名,此刀便有神助,下官以后领兵作战,必能够无往不利。” 杨广当然知道李世民这是在拍自己马屁,自己亲手设计的刀,又怎会忘记为其取名。 但杨广很欣赏李世民,觉得他很聪明,便答应道:“好,念在你此次救驾有功,朕就为你的佩刀取名,朕看就叫做千秋好了,意在千秋万代。” 李世民闻听此名,立马心领神会地叩头谢恩道:“谢陛下赐名,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我大隋必千秋万代,昌隆鼎盛。” “好!哈哈.....” 就在杨广沉淫在过去的辉煌中时,他猛然醒悟过来,如醍醐灌顶般在牛皮纸画了出来。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杨广便画成了自己所需的武器图。 他还特意在图上注明:整刀长两尺三,刀刃长一尺五,宽四寸二分,刀柄长八寸。 这刀是杨广在李世民的设计上进行了改良,最主要的区别是杨广加宽了刀刃。 这样做得目的自然是为加重刀身,以增加刀的威力,因为对于如今的杨广来说已经不存在挥不动的问题了。 当他将武器图交给布洛时,布洛不禁赞道:“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刀,但看样子就是一把攻守兼备的好刀,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说完布洛便开始为杨广铸刀,他准备采用的是他们矮人族历代相传的三枚合铸造法,顾名思义是将三块铁变成一块,然后延长到所要做得刀的形状。 而布洛那块天外陨石的余料坚硬无比,布洛想将它一分为二作为外壳,在其中夹一块他们矮人族所特制的软钢。 这样在保证硬度和刚性的同时,又能让其具有较好的弹性和韧性,方便快速砍击和切削。 可刚开始布洛就遇到难题了,因为他需要将软钢和天外陨石加热后,并趁热力未消散前,将其打成一块。 可无论他如何加热那天外陨石都毫无变化,心中自是十分急切。 一旁的杨广虽然不懂如何铸刀,但他知道布洛是陷入困境了。 而就在这时,帝江突然在他意识中笑道:“你们这群井底之蛙,这样做是不可能成功的。” 杨广闻言便也在意识中问帝江道:“这是为何?” “因为那根本是什么天外陨石,而是女娲石。”帝江说道。 杨广诧异地问道:“什么是女娲石?” 帝江解释道:“女娲石是我们魔族世代相传的至宝,本来只有一块,但不知何种原因被一分为二,一半被铸成了本魔君的武器绝生,另一半已经消失百年,没想到是在精灵国手中,难怪他们要用我们魔族的泣血铸魂之法。” “那除了那泣血铸魂之外,还有其他方法可以铸造么?”因为杨广总不能让布洛为了自己变得跟他父亲一样吧。 帝江傲然一笑道:“当然有,这泣血铸魂毕竟只是歪道之法,并非女娲石的正统铸造之法。” “那何为正统铸造之法?”杨广见帝江还要卖关子,不由着急地问道。 帝江这才说道:“因为这至宝女娲石是魔族至尊才能使用的,所以唯有魔尊之血才能将其铸造成器。” 杨广当然知道帝江是在说只有他才能令其铸造成器,但他还是提出疑问道:“你现在连肉身都没有来,哪来的血呢?” 帝江笑道:“本魔君是没有,但你有呀。” “朕有?”杨广疑惑道。 帝江说道:“没错,因为本魔君魂附你身后,本魔君的魔力也就很自然的和你的血肉融合,所以你的血统虽然不太纯正,但也算是本魔君的血脉了,哈哈。” 帝江的话说得杨广很不舒服,因为他感觉帝江把自己说得像是他儿子一样。 但现在杨广可没心思和他掰扯这些,他立马上前对布洛说道:“我有办法帮你铸成。” “什么办法?”就在布洛疑惑的时候,杨广已经割开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了那女娲石上。 当杨广的血液滴到女娲石上时,女娲石立即发生了异变,没被煅烧的女娲石却像被煅烧过一样变得通红,犹如琥珀一样。 布洛不由惊讶道:“天哪,原来你的血就是开封这石头的钥匙,看来真是命运女神的安排。” 这最大的难题已经克服,剩下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 但尽管已经没有难题,布洛还是用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将宝刀铸成,他迫不及待地拿着刀去到尼达维森林里寻找杨广。 而在布洛铸刀的这半个月中,杨广也没有闲着,他每天都在废寝忘食的修炼。 此时的他正闭目聚气,双手如莲,盘腿而坐浮于空中,不断有金色光晕从他身体中散发开来。 令到来的布洛不禁惊叹道:“神明估计也不过如此吧。” 就在这时,杨广突然喃喃自语道:“周荣,食宝,大横,血海,商丘,太白,太都,隐白。” 杨广所念乃是身体大穴,他正在以穴冲脉准备突破,每念一穴,他身上所散发的光芒便强上一倍,也就代表着他成功突破一穴。 待他说出最后一穴时,周身光芒已从金色变为极白之色,刺得不远处的布洛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而在强光之下,还伴随着阵阵佛音弥漫,待强光散去,出现在布洛眼前的便是他曾经在矮人之家中见过的百丈弥勒佛。 只不过当时那弥勒佛只是侧卧躺着,现在却是双手合十,站立于森林之中,更是气势恢宏,神态庄严。 这时布洛也注意到杨广不再是盘腿而坐的姿势,而是立身于空中,与弥勒佛互相对望。 弥勒佛眉开眼笑,杨广神色威严,但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就在这时,弥勒佛突然动了,竟然抬起巨大佛手向杨广拍了过去。 而杨广似乎早有预料,直接避开佛掌跳到了弥勒佛的手臂上,并径直朝着佛首跑去。 弥勒佛则立即抬起另外一只佛掌拍向杨广,面对那巨大且威力十足的佛掌,杨广只能选择纵身跳开。 而弥勒佛因为身体过于巨大,行动自然迟缓,导致来不及收掌,一掌拍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杨广趁此机会使出鹿影迷步瞬间来到弥勒佛的胸口,对着弥勒佛就要使出一招攉打顶肘。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弥勒佛的胸口突然金光闪现,竟然从中伸出了一个佛掌将杨广拍飞了出去,直接砸进了地面。 第86章 杨广与龙 而就在杨广被砸进地里的同时,那百丈弥勒佛也消失不见了。 布洛眼见如此,赶忙上前查看杨广情况。 此时杨广正从坑洞里面爬出来,布洛急忙询问他道:“你怎么样了?” 杨广见到布洛来了,十分高兴道:“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就是修炼的有些过头了,居然被自己打败了,真是贻笑大方。”说着杨广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布洛更是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巨人不是你召唤出来的么?怎么会攻击你呢?” 杨广笑道:“那不是巨人,那是我们人族的一种神明,名叫弥勒佛,就跟你们的女神差不多,因为我刚刚突破到了新的境界,可以一边使用聚气化神,一边进行攻击。 所以我便突发奇想,由自己去对抗自己的聚气化神,不过这样看来我还不是很熟练。 最要紧的是我的弥勒佛依然需要我去操纵,还不能有独立的神识,否则应该会更加厉害。” 这时杨广想起了吴钟遗留的本命神兽螳螂,它还在森林精灵的住地,不知道怎么样了。 布洛闻言却苦笑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至少我们神族中就不会有人能跟女神对战。” “你来找我,是刀铸成了么?” 经杨广提醒,布洛这才想起正事,赶忙将用布包裹好的宝刀递给杨广,说道:“是的,已经铸好了,你快看看吧。” 杨广也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观摩这把神兵利器,于是立马伸手打开了包裹着的布,仔细端详起来。 此刀不仅完全是按照杨广的要求所铸,布洛还为其加上了自己的设计。 刀柄是用金丝镶嵌成的龙头,刀鞘则用金线织锦制成。 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布洛总觉得杨广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感觉龙和金色跟他的气质很搭。 杨广也很喜欢这把刀的装饰,迫不及待地将刀拔出。 只听嘡啷一声,宝刀应声出鞘,刀身通体雪白,没有一点瑕疵。 杨广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抬起宝刀便对着旁边的大树砍了过去。 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杨广还没有用力,那刀便自动嵌入到树中,并将大树拦腰斩断,就像切海绵一样简单。 让他不禁发出赞叹道:“布洛你真的太厉害了,这刀真是举世无双!” 布洛闻言却有些歉意道:“对不起,我本来想给你的刀铸上刀纹,可实在没有办法,因为一般的刀折叠三十次就已经是接近极限了,这刀居然折叠了一千次都没有出现刀纹,我害怕再折叠下去会伤及刀身,所以就没敢再做下去。” 杨广说道:“神兵利器肯定不能和寻常刀剑一样,对了,你给这刀起名字了么?” 布洛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擅长取名字这件事,而且这是你的刀,理应由你来取名字。” 杨广思虑片刻后说道:“这里名叫太元界,而我的毕生之愿就是一统大业,就叫其太一吧,你觉得如何?” “这名字很好听。”布洛称赞道。 杨广拿着太一反复观摩,越发的爱不释手,片刻之后才将太一收回到了刀鞘中,对布洛说道:“既然已经准备完全,今日我便出发与那黑龙决战。” “这么着急,你不回去和大家在讨论一下对策么?”布洛说道。 杨广将太一横背在腰间说道:“迟则生变,再者如果回去告诉他们,肯定又是一番纠缠反而麻烦。” “你真得决定一个人去么?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帮手。”布洛说道。 杨广摆摆手道:“这次真的不用,一个人反而胜算更大,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准备,日后的敌人就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战胜的。” 说完杨广便吹响口哨,一只棕熊应声跑了过来,杨广骑上棕熊便扬长而去。 布洛望着杨广离去的背影,不由感叹道:“看来他是早就做好准备,只要拿到宝刀,便独自前往与尼德霍格决战。不过他说的对,我也要做好准备,这样才能回报他的恩惠。” 骑着棕熊的杨广不出一日的功夫便来到了矮人之家,此时已是深夜,加上晚上的夜色暗淡,四周漆黑一片。 幸好杨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快就找到了布洛制造地升降机的入口。 之前矮人们离开的十分匆忙,连入口的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杨广也没多想便跳了进去。 这时杨广想起布洛是拉动一根锁链才驱动升降机工作的,于是环顾四周寻找锁链。 很快便在地上找到了那条锁链,杨广立即伸手拉动锁链,只听哗啦啦一阵锁链滑动的声音后,升降机便开始工作,缓缓降落。 杨广则是紧握着腰间的太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便是杨广,对待每一场战斗都是严肃认真,无论对手的实力如何,都不会掉以轻心。 可直到升降机落地停下,四周都没有一点动静,整个地下洞穴更是静的可怕,就像是走进一个巨大墓穴一样。 杨广见状大喝一声道:“绝望黑龙尼德霍格,你给我出来!” 他的喊声在地下洞穴中不断回荡,可尽管如此,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响动。 杨广心中顿时疑惑不解:难道那黑龙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武隆族长说过黑龙生性贪婪,这里有这么多黄金,它绝不可能离开的,否则它当时就会跑出去追杀我们。 对了,黄金! 杨广顿时恍然大悟,既然黑龙是为了黄金才会来到这里,那它自然就会去有黄金的地方。 想到这里,杨广立马动身前往武隆的住处,因为藏匿黄金的入口就在武隆的床铺下。 可杨广来到武隆住处时,顿时大吃一惊。 因为原本的木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坑洞。 这个坑洞极为不规整,就像是被人徒手挖开的一样。 杨广站在坑洞边,探头查看坑洞,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敌方情况不明,本不应轻举妄动,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说着他便跳入到了坑洞中。 坑洞极深,杨广足足下落了有半炷香的时间,才落到了底部。 而坑洞底部却有些许光亮,因为杨广旁边就是滚滚熔浆。 借着熔浆反射的光亮,杨广这才看清楚这里就是武隆带自己去救治雷金的地方。 而原本的黄金大门也已经被破坏,但门后依然是漆黑一片。 这时杨广注意到地上居然有个熄灭的火把,他估计这应该是武隆之前遗留下的。 于是他便捡起火把,用旁边的熔岩将其点燃,四周顿时光亮起来。 接着杨广便举着火把走进门内,刚进门他就听到了震天的呼噜声,他便立马举起火把照向声音的源头。 这才发现原来是那黑龙正趴在黄金里呼呼大睡。 背上,翅膀上,全身上下都盖满了黄金,难怪刚才杨广那样呼喊它都没有反应。 杨广见状不由发出感叹道:“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想到这黑龙也是个守财奴,看来今天它也要为财而死了。” 话音刚落杨广便立马动手,只见他运足真气使出一招捶拳轰向黑龙。 以杨广如今的实力,这招捶拳的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语,仅一拳祭出来的拳风,竟就将庞大的黑龙击飞出去,撞进了另一座金山中。 此时的黑龙才大梦初醒,猛地从金山中站了起来。 眼见不远处的杨广正对着自己招手笑道:“你这只守财龙睡醒了么?” 顿感受到奇耻大辱,张开双翅朝着杨广了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杨广却依然平静道:“还不动手,你就那么怕我么?” 黑龙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飞空而起朝着杨广撕咬过来。 杨广则在黑龙将要咬住他的身体时,突然纵身一跃从龙口逃生。 同时凌空使出鹿影迷步瞬间来到龙尾处,拔出腰间宝刀砍向黑龙的尾巴。 这黑龙全身布满了钢铁般坚硬的黑鳞,一般的武器根本拿它无可奈何。 可太一不愧为神兵利器,竟像切豆腐一般,硬生生从黑龙的尾巴上切下了一块肉。 疼得黑龙大叫一声,扬起尾巴抽向杨广。 杨广见状再度腾空躲避,右手持刀,左手一招撑掌祭出,势动神随,发如炸雷。 可黑龙居然转身硬吃了杨广的招数,并再次朝他撕咬过来。 好在杨广及时使出鹿影迷步才没有落入黑龙嘴中。 一招不成杨广心有余悸:这黑龙的身体好硬呀,幸亏有布洛给我铸造的太一,否则还真不好破它的防。 不容杨广细想,黑龙再次袭来,杨广立马翻身躲避,并顺势跳到黑龙脖颈出挥刀就砍。 但这次黑龙有了防备,扇动翅膀飞至顶部躲开了杨广砍击。 杨广抬头望向朝着自己不断发出低沉嘶吼的黑龙。 不由赞道:“看来这黑龙不是没有智慧的生物,我要小心应对才是。” 而杨广话音刚落,黑龙居然就口含烈焰喷涌。 霎时间火海一片,杨广见状立即使出天翔鬼瘴以阻挡烈焰,可还是让一部分金子被黑龙的火焰化为金水。 看得杨广是心疼不已,因为这些金子很可能就是他日后征战的军费。 于是他当即决定不能在这里与黑龙交战,要将其引至洞外。 于是杨广立即朝着门外逃窜,黑龙以为杨广要逃走急忙紧追上去。 刚来到门外,杨广便一连三级跳,蹬着四周的土岩用力跳出坑洞之外。 可他刚跳出去便感到脚下滚烫无比,顿感情况不对的杨广赶忙急退躲开。 就在他逃开的刹拉间,随之一团火焰便冲天而起。 杨广知道不能停下脚步,要赶快将黑龙引至地穴外,否则再让黑龙这么攻击下去,这地下洞穴恐怕就要坍塌了。 所以赶忙使出鹿影迷步在螺旋而上的栈道间不断来回闪烁跳跃。 片刻后。他便来到了最高的一层栈道,离地穴出口只有一步之遥。 第87章 屠龙勇士 就这时,一声龙吟响起,随后黑龙便从坑洞中腾飞而出,向杨广袭来。 杨广却觉察到这是个好机会,居然主动跳下栈道迎向黑龙。 就在黑龙的血盆大口即将要把他吞没的时候,杨广使出一招燕子翻身躲开攻击。 并顺势将手中太一插进了黑龙的眼睛里,一时间绿血四溅。 这眼睛乃是黑龙的要害,被杨广这一击,顿时陷入癫狂,带着杨广一起冲出了地下洞穴。 杨广见目的已经达成,便抽回太一翻身跳了下去,朝着尼达维森林深处跑去。 此时的黑龙也从剧烈的痛楚中反应过来,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发现了杨广的踪迹。 一只眼睛被废,黑龙已是满腔怒火,誓要将杨广生吞活剥。 只见它扇动翅膀朝着杨广猛烈扑来,还不时发出愤怒的吼叫。 但跑到一半的杨广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决定在这里与黑龙正面决战。 只见他口念佛音,右手持刀,左手成拈花指状,待金光乍现,百丈弥勒佛便于杨广脚下拔地而起。 黑龙此时已是怒火中烧,哪怕百丈弥勒佛突现,它也毫不顾忌,径直撞上了弥勒佛。 撞得弥勒佛是连连后退,杨广赶忙驱动弥勒佛挥动巨大佛掌拍向黑龙。 黑龙见状扇动翅膀飞起躲避,却被弥勒佛趁机抓住尾巴,重重地砸进地面。 可黑龙并未受到影响,抬起后腿将弥勒佛蹬开,并挥舞尾巴抽向弥勒佛,竟将弥勒佛抽倒在地。 但黑龙忘了弥勒佛头顶还有杨广,只见杨广纵身一跃,凌空而起,双手持刀,将全身真气灌注于太一之中。 以雷霆万钧之力顺势斩下,竟将黑龙之尾生生斩断,绿色龙血顿时喷涌而出。 巨大的疼痛感让黑龙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重新站了起来。 而杨广这边也同样驱使弥勒佛又站了起来。 前有毁眼之仇,后有断尾之恨,黑龙咬牙切齿地瞪着杨广。 杨广也毫不畏惧地看向黑龙,二者都十分清楚这场战斗已是不死不休。 还是黑龙先发动攻击,几步上前使用锋利的前爪抓向杨广。 杨广则驱使身下的弥勒佛伸出双手擒住黑龙的前爪。 转瞬间二者变成了角力之斗,黑龙和百丈弥勒佛皆用尽全力,二者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杨广突然急切大喊一声:“不好!” 原是那黑龙见弥勒佛双手被制,居然口含烈焰喷涌而出。 霎时间漫天火焰就将杨广与弥勒佛都吞噬淹没。 但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一只佛掌就突然从火焰中伸出来将黑龙击飞了出去。 待黑龙被击飞后,火焰便也因此消散开来。 眼前的景象竟让黑龙都看得目瞪口呆,因为那百丈弥勒佛的胸口居然长出了第三只手,就跟之前与杨广对战时的情景一样。 而弥勒佛头顶上的杨广则是用天翔鬼瘴防住了黑龙的火焰。 但此时的杨广疲态尽显,看来一边驱动弥勒佛,一边使用绝招,对他的消耗颇为巨大。 杨广当即决定不能再跟对方这样消耗下去,要速战速决。 于是急忙驱动弥勒佛快步上前,主动发动攻击。 可黑龙眼见自己招数接连被破,自己又被对方瞎眼断尾,心中自知不敌已生退意。 见对方又冲了过来,便慌忙扇动翅膀想要逃离。 但杨广可不会放虎归山,眼见黑龙想要逃走,急忙双手合十,口念佛音。 待一阵金光闪过,弥勒佛的背上居然又伸出两只手,且不断伸长,直到抓住黑龙的双翼,将它从空中硬拽了下来。 杨广见黑龙摔在地上,知道机会来了,将合十双手变为莲花状,盘腿而坐,闭目念道:“众生皆苦,佛照百世,开!” 话音刚落,百丈弥勒佛竟也和杨广做了一样的动作。 霎时间万丈佛光惊现,随后弥勒佛居然生出百只佛手,如莲花一般绽放。 “诛邪除魔,佛手百式,破!”杨广又是一句说完。 那百只佛手就如暴风骤雨一般拍打在黑龙身上,直到把黑龙打得是血肉模糊后,这才停下攻击。 此时的黑龙已是奄奄一息,杨广收回神通,提着太一走到了黑龙面前,准备给它最后一击。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瞬间就将黑龙给吸了进去,随后又快速合拢消失不见。 杨广感觉不妙,立马提刀追上,可已经找不到黑龙的踪迹了。 不由狐疑道:“那黑龙已经被我打得丧失作战能力,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是有人救走它的,不过此人的功力极强,就连本魔君都没有察觉。”帝江回道。 杨广闻言心想:能让帝江都没有察觉的人那肯定是不一般的强者,而此人目的又是为何?眼下还是先回去把情况告知大家,看看大家有没有线索。 想到这里,杨广便准备回去,可手中太一却突然产生异变。 变得滚烫如火,这时杨广才注意到刀身上所沾染的龙血竟然开始浸入刀中。 吓得杨广以为是龙血有毒在侵蚀宝刀,立马提刀便赶回了田野精灵住地。 众人见杨广回来,纷纷围了上来询问他情况。 可杨广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刀上,急忙找到布洛跟他说明了情况。 布洛连忙接过太一查看,此时的刀已经不再发热了,只是洁白的刀身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纹路。 杨广还以为是刀被龙血腐蚀了,对着布洛歉意道:“对不起,你刚帮我铸好的刀,我就给弄坏了。” 布洛却一脸兴奋地说道:“这应该是龙纹,我只是听说用龙血开刃的刀,会产生龙纹,没想到是真的,因为龙天生对魔法有抗性,有龙纹的武器甚至能劈开魔法,恭喜你杨广,这刀成为真正的神兵了。” 杨广虽也为自己的刀能够进化感到高兴,但他现在正为黑龙被救走的事情而忧心忡忡,便赶忙将此事告知了众人。 所有人闻言也都是眉头紧皱,因为他们也想不出会是谁救走了黑龙,甚至他们都没人听说过有空间移动的魔法。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到沉默中,还是武隆率先打破沉默道:“既然暂时想不出,那就先别想了,做好现在能做的事情更重要。” 田野精灵族长格罗索疑惑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武隆说道:“当然是开个宴会庆祝我们的屠龙英雄凯旋而归,大家说呢?” “好!”刚才还愁云惨淡的众人,顿时都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随后大家便一起兴致勃勃地召开了宴会。 虽然大家属于不同种族,但如今都已经摒弃嫌隙,宛如一家人般。 矮人的酒,田野精灵的美食,森林精灵的舞姿,还有杨广的笛声,在这一夜构建成了欢乐的海洋。 第二日一早,矮人族族长武隆叫醒了还没有醒酒的杨广和吴景秀去到田野精灵族长格罗索家里开会,此时博比和族长格罗索也在那里。 吴景秀打着哈欠说道:“你这么早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干什么?” 武隆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当然是履行承诺。” 说完他就突然朝着杨广跪倒叩拜道:“恩人救我全族性命,又为我族从恶龙手下夺回家园,至此之后,我矮人全族就是恩人最忠实的士兵,愿为恩人开疆拓土。” 杨广见状赶忙伸手扶起武隆道:“武隆族长言重了,你愿借兵助我成就王业,是在下应该感谢你才是,怎能让你对我行此大礼?” 可谁知杨广刚扶起武隆,博比和格罗索却又向杨广跪拜道:“恩人,我们三族已经商量好了,都愿真心臣服你,侍奉你。” 杨广见大家盛情难却,便说道:“大家先起来,请听在下一言,我十分感激大家对在下的满怀深情,但侍奉一说实在让我愧不敢当。 如果大家真心助我的话,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以盟友身份共谋大事,否则借兵一事就此作罢,就当杨广从没有说过。” 此话一出,格罗索和博比都有些着急,立马起身道:“恩人,你别作罢呀,我们答应你就是。” 武隆也附和道:“就算是盟友也得有个盟主来统筹全局,发号施令吧,否则我们这个盟军恐怕没多久就要分崩离析了,而这个盟主之位非你不可,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武隆此话倒是不假,确实没有比杨广更适合担任全军盟帅的人。 杨广知道再推辞的话,倒是显得有些虚情假意,毕竟大家正是因为他才聚集在一起。 所以他当仁不让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杨广也就忝居高位了。” “那盟主,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呢?”博比问道。 其实杨广早就成竹在胸,事态发展到如今的每一步都应该说是在他的谋划之内。 但深通帝王权谋之术的杨广知道从今天开始,他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只是个谋士只要出谋划策就好。 他现在是三族大军的统帅,要顾及到每个人的感受。 第88章 战前谋划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问武隆和格罗索道:“两位族长都对本族的情况十分了解,你们怎么看呢?” 格罗索摸了摸脑袋说道:“我们田野精灵从没有打过仗,只会种田,所以我听你们的。” 武隆则昂然说道:“要我说就直接杀回去,就凭那弱小的人类,我们矮人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 博比却摇头道:“武隆族长,你不可太小看人族,再怎么说人族也是一个大族,少说有百万人口,几十万大军,而我们三族人马加在一起才不过三四万人,兵力如此悬殊,正面作战根本不可能取胜。” “那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别打了呗。”武隆回怼道。 博比闻言有些不满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要好好谋划,不能贸然行动。” “那你说怎么办?”武隆反问道。 “我......”博比一时语塞。 而一直默默观察三人的杨广,已在心中对三人已有了评判:这田野精灵族根本毫无作战能力,看来只能作为后勤保障。 而武隆勇猛有余,智慧不足,只能担当先锋,不适合作为一军统率。 这博比倒是有些将才,知道审视双方战力,可以好好培养,不过眼下还得靠我自己。 仅从三人寥寥数语,杨广就已经将三人看得透彻。 而眼见三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杨广便开口说道:“武隆族长你就别为难博比了,他说得没错,当谋定而后动。” “这我知道呀,可怎么谋定而后动呢?”武隆有些着急地问道。 面对武隆的追问,杨广则不急不躁地说道:“攘外必须安内,唯有先巩固好自身的实力,才有对外作战的可能。 所以第一步应当先建立我方的根据地,无论是矮人族的地下洞穴,还是田野精灵的木屋村庄都是易攻难守,很容易遭受外敌的入侵。 因此我建议建造一座和华纳海姆城堡一样坚固的城堡,这样不仅可以抵御外敌入侵,更能改善你们族人的居住环境。” “好,这个主意真好!”杨广的第一步就引起众人的共鸣。 杨广见众人认同便继续说道:“第二步是要建立强大的军队,而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仅需要战力,后勤保障,武器装备,战术谋划都是必不可少的,因此根据你们各族的特点,我做了以下部署。 首先,格罗索族长我需要你带领你们田野精灵族作为后勤部队,主要做好两件事情,一是囤积粮草,二是开通运输粮道,务必保证能够支持大军远征。” “没问题,我保证不会让你们饿肚子。”原本还害怕杨广会让他们田野精灵上战场的格罗索族长,听到这话立马喜上眉梢。 随后杨广对着博比说道:“博比,你们森林精灵优势在于林战,又擅长弓箭,所以希望你将你们森林精灵打造成一支以奇袭和远程为主的机动部队。” “好的。”博比一口答应道。 “武隆族长,因为你们矮人族人数最多,所以需要你们承担更多的任务。”杨广又对武隆说道。 武隆爽朗一笑道:“哈哈,能者多劳蛮,你尽管安排,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杨广说道:“首先需要你们打造武器装备,刀剑,盾牌,弓弩皆是必不可少的。 还有你们矮人族战力最强,所以需要你们以近战搏杀,冲锋陷阵为前提进行训练,至于战术战法我会亲自给你们做指导,最后我还需要从你们中调拨五千人另作他图。” 武隆疑惑道:“你前面说得都没问题,至于这五千人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将这五千人交给布洛统领,因为他是整个战局胜利的关键。”杨广来到布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布洛则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说道:“交给我处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杨广却郑重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你就是这场战局的关键,因为你有两个重要的任务。 一是负责建造我之前说过的城堡,我相信无论是你发明的升降机或者轨道车都会起到大。 二是需要你将这五千人训练成一支火枪队,想要以少胜多必须依靠你的火枪支持。所以这两个任务非你不可,你可愿意承担?” 布洛闻言是既激动又倍感压力,激动是因为他终于有一展所长的机会,压力则是他担心自己辜负了杨广的信任。 一旁的武隆见布洛犹豫不决,敲了他脑袋一下,骂道:“恩人这么看得起你,你却在这里畏首畏尾的,还配做我们矮人族的战士么?” 听到这话布洛不再胆怯,眼神坚定地说道:“我定不辱所托。” 杨广笑道:“好,不愧为荣耀的矮人族战士。不过这场战局的关键还有一人?” “他是谁?”众人疑惑道。 杨广回道:“伍利。” 众人闻言皆震惊不已,吴景秀更是质疑道:“你没搞错吧,那个人畜无害的小胖子会是整个战局的关键?” 杨广神秘一笑道:“我要的就是他的人畜无害。” 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按照杨广的布置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为战事做着准备。 而同一时间,人族又发生了大事,这一天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朝的幽王姬宫涅,却突然召集百官进宫朝会。 百官虽是疑惑不解,但也不敢违抗这位残暴君王的命令,早早地等在大殿之中。 待内侍官高喊一声:“人王驾到,百官跪迎!” 此话一出,百官立马俯首叩拜,幽王则在王后吴景清的搀扶下,慵懒地躺在了王座上,一脸醉意朦胧的样子,很明显是还没有醒酒。 随后内侍官又喊道:“百官起身,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此话一出,站起身的百官们皆是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许久不上朝的百官们早就无事可奏,也深知奏了也没用。 这位幽王除了骄奢淫逸外其他事情一概不管,外面的百姓早就在水深火热中,但都敢怒不敢言。 而就在百官不知所措的时候,幽王却慵懒地对内侍官说道:“不要再拖拖拉拉的,把事情跟他们说了吧,早点议论完早点结束,本王还要和王后游湖呢。” 一旁的吴景清轻轻依靠在幽王怀中,往幽王嘴里喂了颗葡萄说道:“谢陛下厚爱。” 幽王玩味一笑道:“哪里来的葡萄,味道怎么有点不同呀?” 吴景清则狐媚笑道:“幽王陛下干嘛明知故问?” 幽王闻言大笑道:“哈哈,沾了王后蜜汁的葡萄格外甜美。” 如今的吴景清已经不再是当初秀外慧中的模样,而是有种说不尽的妩媚妖娆,竟然和幽王如此堂而皇之地说着污言秽语。 其他百官对此也是见怪不怪,装作没听到,只听内侍官说道:“昨日,那个名叫莘柑的兽族首领又派人上书请奏。” “这个兽族是怎么回事,广陵城不是都给她了,她干嘛还要来烦本王?”幽王不耐烦地插话道。 内侍官继续说道:“禀陛下,对方信中除了催缴本月的贡品外,还告知陛下她要将前广陵城主吴景山纳为宠妾。” “哈哈,王后,原来那兽族要当你嫂子呀。”幽王闻言嘲笑道。 “什么!”吴景清先是一惊,随后一脸冷漠地说道:“陛下对此如何决断?” 幽王调笑道:“听说那莘柑长得跟怪物一样,看来你哥很喜欢玩怪物呀,本王倒很有兴趣去看看,哈哈。”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答应呀,兽族欺我族太甚,占我城池,掠我百姓,此时又提出如此荒诞的要求,倘若我们答应她,那会遭天下人耻笑的呀。”一老臣声泪俱下道。 幽王则十分不耐烦地回道:“老家伙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看到你就烦,你说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率领兽族大军打来了怎么办。” 幽王一句话怼地那老臣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地唉声叹气。 一旁的吴景清思虑一番后,对幽王说道:“陛下,我看此事不仅可行,更能解决兽族入侵的问题。” “当真可以?”幽王疑惑道。 吴景清说道:“陛下你想如果我兄长与兽族联姻,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兽族自然不会再入侵我族,甚至有可能减少每月的贡品,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么?” 幽王闻言深以为然道:“你们这帮老东西听听,只有王后才懂得为本王排忧解难,去给莘柑回信,就说本王同意将吴景山赐给她做宠妾。” “陛下,臣妾觉得此法不妥。”吴景清闻言却阻止道。 “王后觉得哪里不妥了?”幽王疑惑道。 吴景清说道:“陛下,这并非我一家之亲,而是我们两族联姻,共享太平的大事,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份书信,如何能体现我人族求和的诚意?” 幽王点点头道:“王后言之有理,那如何才能体现我人族的诚意呢?” 吴景清回道:“臣妾觉得应当派遣使者带着贺礼和陛下的圣旨前往广陵城赐婚,此举不仅能彰显陛下的皇恩浩荡,更能让兽族感恩戴德与我族修好,永不来犯。” 虽然众大臣都认为吴景清此言无异于痴人说梦,贪婪的兽族怎会因为送了个男人,就愿意罢手呢,但没人敢出言反驳。 幽王更是惊喜道:“王后此法甚好,但不知何人担当使者才合适呢?” 幽王一心只想贪图享乐,只要能让兽族别来打扰自己,他自然什么都愿意做。 而吴景清微笑道:“臣妾正是那不二人选,一是臣妾身为王后,如果臣妾亲自前往更能体现陛下与兽族修好的诚意,二是吴景山是臣妾的兄长,臣妾理应前去庆贺。” “王后说得对,可本王实在舍不得王后离开呀。”说着幽王还一脸淫笑地伸进吴景清衣领捏了一把。 吴景清心中虽然无比厌恶,但她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陛下如此疼爱臣妾,臣妾自是满心欢喜,所以临行前臣妾想送陛下一个礼物,来人把任意车抬上来。” 吴景清话音刚落,四名侍卫便将一似车非车,似椅非椅的东西抬了上来。 幽王看着那东西,十分好奇地问道:“王后,这究竟是何物呀?” 吴景清来到那东西旁边,边操作边介绍道:“此物名叫任意车,女子脱光衣裳躺在里边,车上的机关就会把她的手脚缚牢,女子能随车子摇晃摆动。 还能将女子的身子自动变化成多种姿势,有时像蹲着,有时像坐着,有时仰卧高抬双腿,有时还会脊背朝天,头低臀高地趴着,可供陛下随意交欢,所以叫任意车。” 说的时候,吴景清还不忘朝着幽王搔首弄姿一番,引得幽王口干舌燥道:“此物真乃神物,王后早去早回,本王先与其他妃嫔尝试一番,等王后回来,本王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谢陛下。”吴景清实在不想再与这个恶心的男人多待一刻,得到幽王的旨意后,便径直走出了大殿。 此时吴景清的脸上再无笑意,有的只是杀意和恨意:从吴景山开始,我要所有伤害我的人皆不得好死。 但她不知的是就在大殿屋顶上有只白狐正默默地注视着她,待她走后,白狐便迅速从大殿屋顶上一跃而下,以极快的速度蹿进了不远处的一座寝宫里。 而白狐在进入寝宫后,居然浑身白光乍现,随后竟幻化成了人形,旁人要是见到它的庐山真面目,那定会吃惊不已,因为它所幻之人形正是幽王的生母谭姒。 寝宫内的内侍官见谭姒回来,立即上前为她披上衣物道:“属下终于明白娘娘为何要救她了,看来她是具不错的肉身。” 原来当初阻止吴景清自杀的正是谭姒,谭姒舔了舔手背说道:“这具肉身已经快到极限了,待她完全沉浸于仇恨当中,我便可以进行换身,不过杨广那边到底有消息了没?” 内侍官回道:“他已经开始在为攻打人族做准备了,不过属下不明白,娘娘你连人族至强李珥都不放在眼里,却为何如此在意这么个黄毛小子?” 谭姒冷笑道:“因为他身上有股让我很熟悉又很讨厌的味道,更何况短短时间内他就能突破到如此境界,恐怕他的天赋远在李珥之上,所以要自然是小心应对,不能让任何事情坏了我的大计。” 第89章 血色婚礼 半个月后,一千人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广陵城外。 领军的将领下马走到位于队伍中央的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旁,双手一恭行礼道:“王后娘娘,广陵城到了。” 马车上的人正是吴景清,她听到将领所言,便轻轻掀开马车的窗帘朝外张望。 当她看到城楼上面广陵城三个大字时,心中涌现了无尽的惆怅哀伤。 不由感叹道:“物是人非空断肠,梦入广陵城,唉,你去城外宣旨吧。” “领命。”说着那将领便来到广陵城门前。 从怀中掏出王旨宣读道:“奉吾王诏令:特赐黄金三万两,白银三万两,珍珠玛瑙三十箱,绫罗绸缎三千匹,女婢百名,以贺兽族莘柑首领与我人族吴景山大婚,借此吾王愿与兽族修好,世代为盟,永不相犯。” 将领话音刚落,城上兽人却哄堂大笑道:“哈哈,就你们这些蝼蚁还想和我们伟大的兽族结盟,简直是痴心妄想。 告诉你们,那吴景山就是我们首领的玩物,能够知会你们,已经是对你们莫大的恩宠,才送这么点贡品来,是想羞辱我们么?” 其他兽人闻言纷纷相应发出震天的兽吼,更有甚者直接投出一长矛就插在那人族将领面前,吓得那将领一屁股坐在到地上,引得城上兽人又是一阵哄笑。 吴景清见状便走下马车,径直朝着城门走去,城上的兽人眼见一人族女子向自己走来,便想要戏弄她一番,纷纷投出手中的长矛插在吴景清身边。 要是一般人早就吓死了,可如今的吴景清心如铁石,自从她决定复仇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见她毫不畏惧地走到城门前,朝着城楼上的兽人行礼道:“各位兽族大人,小女子乃是人族王后吴景清,吴景山就是我的兄长,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他与莘柑首领的婚礼庆贺。” 刚才那兽人傲慢地回道:“你是聋了么,我说过了你兄长就是我家首领的玩物,根本没有什么婚礼。” 吴景清却不怒反笑道:“就算是玩物,难道你家首领连贺礼都不敢收了么?还是你们兽族害怕让我们进城?。” 兽人生性暴躁,但头脑简单,被吴景清这么一激,立马怒道:“小小人族蝼蚁,竟敢如此狂妄,把城门打开,我倒想看看你们敢怎么样。” 随后兽人便真的将城门打开,吴景清淡淡说了句:“起驾进城。” 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入城中,现在的广陵城已不再是当初那副繁华景象,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衣衫褴褛的百姓。 自打兽族入城后,城中百姓便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短短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城中人族已不足半数。 不过尽管看到城中如此惨况,吴景清依然不为所动地向前走去。 此时刚刚城楼上的兽人也都跑了下来,居然纷纷掏出自己的粗大朝着吴景清挥舞淫笑,让吴景清身后的百名女婢吓得是瑟瑟发抖。 唯有吴景清还是平静地向前走,直到走到吴府门前才停下脚步。 守在吴府门前的兽人见吴景清要进去,立马拦住她喝道:“这里是莘柑大人的住所,闲人不得入内。” 这里本该是她的家,是她魂牵梦绕的地方,如今却有家归不得。 但吴景清依然按捺住内心的怒火说道:“这位大人,请你通传一下,就说人族王后吴景清特带贡品进献莘柑大人。” “我家首领不会见人族蝼蚁的,你快滚吧!”守门兽人断然拒绝道。 就在这时,吴景清发现府里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吴景山。 看清楚对方身份后,吴景清便急忙喊道:“兄长,是我景清呀。” 吴景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回首望去。 发现真是自己的妹妹,激动地快步上前说道:“真是你呀,景清。” 却依然被守门兽人拦住道:“小白脸,莘柑大人说了不让你出去。” 吴景山回道:“她是来给莘柑大人送东西的,快放她进来吧。” “真的?”兽人疑惑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要是让莘柑大人等着急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兽人深知莘柑的脾气,听到这话便不敢阻拦,放吴景秀进入。 吴景山虽与吴景清有点隔阂,但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亲人,自是十分欣喜。 吴景清一进来,吴景山便将她拉进了自己房中。 对着她痛哭流涕道:“妹妹,你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你兄长我每日都要被那怪物欺辱,过得是生不如死呀。” 吴景清闻言心中窃喜道:你也有今天,要不是你当初贪图城主之位,我们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但表面上依然关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人呢?” 随后吴景山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吴景清。 原来自打幽王将广陵城献给兽族的旨意一到,他们就终日惶恐不安。 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被人族抛弃,不会有援军来的。 所以面对兽族大军,他们只好束手就擒,将广陵城拱手相送。 可没想到这竟是他们噩梦的开始,因为兽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人。 进城第一天莘柑便下令将城中男性青壮全部屠杀,而年轻女子则沦为他们发泄情欲的玩物,剩余的老人孩子也被抓去做了奴隶。 吴景山也是因为被莘柑看中才幸免于难,但连同母亲和两名舅舅都成了对方的奴隶,苟延残喘地活着。 说到这里吴景山已是泣不成声,吴景清继续心中暗道: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口中却安慰吴景山道:“兄长你们辛苦了,但为今之计是要赶快离开才是。” 但吴景山似乎十分惧怕莘柑,一脸惊恐地说道:“这不可能,那怪物不会放我活着离开的。” 吴景清继续说道:“兄长,只要劝动那怪物与你成亲,你便可以向人王索要更多贡品为借口离开广陵城,去往王都许州。” “可万一被对方发现了怎么办?”胆小的吴景山依然担忧道。 吴景清说道:“兄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难道想和那怪物过一辈子么?” 听到这话吴景山惊恐万分道:“不,绝对不要这样。” “兄长莫怕,你只要带我去见莘柑,剩下得交给我来办。”吴景山终究被她说动,带她去找莘柑。 此时的莘柑正坐在一太师椅上,将双脚翘在一男人背上,戏谑地说道:“你怎么也是人族的将领,你说我杀了你弟弟,你就一点都不恨我?” 她脚下的那个男人居然就是岳芒,岳芒抬头看了看桌上那颗岳壮的脑袋,胆寒道:“是我弟弟愚蠢,竟敢冒犯大人,是他死有余辜。” 莘柑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人族果然都是一群无胆鼠辈。” 这时莘柑注意到吴景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 便调笑道:“爱妾是觉得我吃腻了那些臭男人,想给我换换口味么?” 吓得吴景山连忙叩头道:“不是的,大人,这是我妹妹,她有话想对你说。” “你想说什么?”莘柑眯着眼看着吴景清道。 吴景清也端详着莘柑,发现这莘柑如蜘蛛一般,身上竟然有六只蜘蛛脚,只不过头上两只作为了触角,中间两只当成了手臂,下面两只当成了腿脚。 不过尽管面对如此恐怖的莘柑,吴景清依然平静地说道:“禀莘柑大人,小女子吴景清有要事想与你单独商谈。” 莘柑听后冷笑一声,随即从嘴里喷出蛛丝将她拉入怀中。 伸出蜘蛛手捏着吴景清的脸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不过看你细皮嫩肉的,吃起来应该十分美味吧。” 吴景清笑道:“莘柑大人想吃我那还不是易如反掌,所以你还害怕跟我这个小女子单独商谈么?” 听到吴景清的激将,莘柑仰天大笑道:“哈哈,有意思,比那两个无胆的男人有趣多了,听到没有,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听到莘柑的呵斥,吴景山和岳芒吓得是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见两人如此狼狈的模样,莘柑又是嘲笑道:“这种男人犹如蝼蚁甚至都不配被我吃掉。” 谁知吴景清突然起身,直接跨坐到莘柑身上。 然后十分妩媚地说道:“你说得对,有些时候女人会比男人更加能让你愉悦。” 说着吴景清还伸出一根手指在莘柑的唇上不断挑动,如此诱人的举动,竟让同为女人的莘柑都感到心跳加速。 两人就这样单独商谈了一夜,没有人知道二人到底谈了什么。 只是第二天莘柑便宣布要与吴景山大婚,并且大张旗鼓,要求全城百姓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吴景山虽然不清楚吴景清到底是如何劝说莘柑同意与自己大婚。 但他还是按照吴景清所说,先假装答应与莘柑大婚。 并准备在婚后以向人王索要更多贡品为借口离开广陵城,毕竟这是他唯一可能离开这里的机会。 但一想到要与那怪物成亲,吴景山就忐忑不安,整个婚礼上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直到莘柑突然喊他道:“你怎么不吃呀?这可是我叫人专门为你烤制的肉呀。” 吴景山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莘柑给他夹的满满一碗肉,顿时就没了胃口说道:“大人,我吃不下。” 可莘柑居然直接抽了吴景山一嘴巴骂道:“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你现在还能活着跟我说话么?吃!” 说着莘柑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肉,此时的吴景山哪还敢反驳,连忙狼吞虎咽地把碗里的肉都吃了。 吃完还向莘柑谄媚地说道:“大人,我自此之后一定听你的话。” 莘柑这才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他的头道:“这才对蛮。”就像是逗一条狗一样。 夜晚,吴景山虽然对于莘柑那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身体感到十分恶心,但他还是极力迎合着莘柑。 因为他知道只有伺候好莘柑,他才有离开的机会。 莘柑直到第三次到达至高峰后,才满意地躺在床上说道:“看你今晚表现不错,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此时的吴景山虽然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但他听到这话,还是十分欣喜地说道:“谢大人,大人愿意与小人大婚,已经是小人莫大的荣耀。 但大人毕竟是地位显赫的兽族首领,人王就送这么点贺礼来,简直就是羞辱大人你,不如让小人去跟那人王讨要贺礼。” “好呀,你去吧。”莘柑答应的如此爽快,倒是出乎吴景山的预料。 他又试探性地问了一次:“你真得让我去么?” 莘柑神秘一笑道:“当然,我说让你去就让你去。” 莘柑刚说完,吴景山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往外跑,他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但临出门前吴景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岳姬,便想带她一起逃走,母亲是他唯一在意的人。 于是他又转身对莘柑说道:“大人,我母亲对王都的路比较熟悉,我能带我母亲一起去么?” 听到这话莘柑却突然疯狂地笑道:“哈哈,你母亲不是早就跟你在一起了么?” 吴景山一脸诧异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莘柑邪魅地舔了舔手掌道:“夫君呀,为了你我大婚,我可特意将婆婆烹制好送给你,你不是十分享用么?哈哈。” 吴景山这才意识到原来那碗肉就是自己的母亲,顿时让他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上。 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莘柑回道:“那是因为有人让我先给你些希望,再让你体验下真正绝望的感觉。” “他是谁?”吴景山实在想不通究竟是谁跟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要这么害自己。 “是我!”吴景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是吴景清。 吴景山用尽最后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可是你的母亲,我们可都是你的至亲呀!” 吴景清冷笑道:“至亲?呵呵,你们何曾把我当过至亲,为了一己私欲完全不顾我的死活,将我送入宫中,你知道我在宫中受了多少折磨么?我就是要报复你们,我要把我受到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还给你们。” 说着吴景清居然癫狂地掏出一把利刃不断刺杀进吴景山的身体,直到把他刺地血肉模糊后,这才罢手,将利刃丢在地上。 在残杀了自己的兄长后,吴景清也从癫狂中恢复过来,用怀中的手帕擦拭着满手的鲜血,就像杀了只鸡一样的平静,冷漠得吓人。 她转身对莘柑说道:“谢谢你帮我,我答应你的人族布军舆图,明日就会给你,有了这幅图,再加上我里应外合,你一个人便可攻陷整个人族,你能立下如此大功,相信下任兽王之位非你莫属了。” “到时我便会将幽王交给你,让你亲手报仇雪恨,祝我们合作愉快,哈哈。”莘柑疯狂地笑着。 吴景清的表情也越发地凶狠...... 第90章 刀圣的烦恼 一年后,人族大城新野城的城楼屋顶上,城主关仁山正坐在那喝着闷酒。 作为城主的他掌管着新野城方圆千里的领土,一手大刀技法更是冠绝天下,人称刀圣。 虽已过知命之年,但身材高大魁梧,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唇若涂朱,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拥有如此成就的他,本不应该再有烦恼。 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令他不甚烦恼的事情。 先是王都许州传来了他好兄弟吴钟因弑君篡位被处死的消息,自己忠于的君主宣王也身死当场。 而且王位居然该是由他并不看好的二皇子姬宫涅继承。 后又发生兽族攻破长城,天门将军军泰战死沙场的事情。 而这个幽王不仅倒行逆施,荒淫无度,还将广陵城拱手献给了兽族。 此事让一直以忠义为先的关仁山是悲痛不已。 不过这些事都发生在万里之外,尽管忧心忡忡,但他对此也无可奈何。 而最让他头疼的是近一年的时间内,他所管辖的新野城发生了一件怪事。 不知从何时起,城中传出一则消息:有人愿用一两黄金换取半斤铁的价格,大量收购各种铁器。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关仁山只当是市井小民传出的流言蜚语。 可随着换到黄金的人越来越多,这件事闹得是满城风雨,几乎所有人都在炼制铁器以换得黄金。 作为城主的关仁山想要管这件事,却无从下手。 一是黄金换铁的事情并没有违法律法,二是人类的贪欲一旦起来,就不是轻易可以压制的。 直到今年秋收时,关仁山震惊地发现,因为大家都在忙制铁器,导致田地荒废,所收上来的粮食竟不足往年的一成。 这样下去今年很可能就会无粮过冬了,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关仁山立即下令彻查此事。 可对方的行踪捉摸不定,查了一个多月,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出来。 事情如此诡异,更加让关仁山焦虑不安。 他总感觉这件事情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因此才来到城楼顶上喝着闷酒。 就在这时,一个英俊青年急匆匆地来到关仁山身边说道:“父亲大人,你怎么在这儿?你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还是先回去吃点吧。” 他便是关仁山的儿子关浩。 关仁山却摆了摆手说道:“我吃不下,黄金的事情有消息了么?” 关浩回道:“我们派出的卧底已与对方取得联系,对方约我们今晚子时在朝阳镇外树林里交易。” 关仁山望了望天说道:“对方行径如此诡秘,可能有所图谋,我看天色这两天可能会起大雾,你亲自前去,务必要活捉对方,我要亲自审问。” “是!”关浩一拱手便去调兵遣将,赶赴朝阳镇。 当晚子时,夜黑风高,关浩领着二十个心腹士兵埋伏在朝阳镇外的树林里。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 此时藏在林中的士兵着急地望向扮作交易者的关浩。 意思是在请示他是否还要等下去,但沉稳的关浩还是决定继续等下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子里突然有了动静,关浩立即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众人急忙屏住呼吸,静静观望。 很快便有一个人影从林子中蹿了出来,对方身形就如同一十几岁的儿童,只是比较肥胖。 对方一边向关浩走来,还一边对他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等着急了吧,晚饭吃的有点多,打了个瞌睡就睡过了。” 等到对方走近,关浩这才惊讶地发现对方居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精灵。 新野城是人族距离精灵国最近的城市,虽然极少见到,但关浩还是见过精灵,因此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对方走到关浩面前说道:“你好,我叫伍利,你就是三姑介绍来和我交易黄金的人么?” 对方居然直接自报姓名,倒是出乎关浩的意料。 但他还是接道:“是的,我们可以开始交易了么?” 伍利点头道:“可以,你的铁器呢?” 关浩从身后拿出一筐子的刀剑说道:“在这里,你的黄金呢?” 伍利低头查看了下刀剑说道:“黄金在另外一个地方,你需要跟我去拿,不过一般人都是拿着铁锅铁铲来交易,最多也就是菜刀,你居然能搞到这么多刀剑,真是了很厉害呀。” 关浩一听对方居然要转移阵地,心里不由泛起嘀咕。 但为防对方怀疑,关浩还是说道:“我父亲是军营中负责管制武器的,这些刀剑是他偷出来给我的,不过你的黄金到底在哪?离这儿远不远?” 伍利憨厚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没准以后我们还可以长期合作,放黄金的地方离这儿不远的,你跟我来便知道了。” 说着伍利便向树林深处走去,关浩也就只好跟上,其他藏在林子里的士兵见关浩跟着对方走了,便也悄悄跟着。 果然没走多远,伍利便在一空地处停下了脚步,关浩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黄金,便心存疑虑道:“你说得黄金在哪里?” “你别着急,黄金就在这里。”说着伍利便从地上抽出一根铁链,随着轰隆隆一阵声响后,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坑洞。 伍利指着坑洞说道:“黄金就在里面,你拿着你的刀剑跟我来。”说完便跳进坑洞里。 关浩眼见伍利跳进坑洞,急忙上前查看,可坑洞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心里不禁犹豫道:士兵们如果跟我进去,那肯定就会被发现,可我一人进去,万一里面有埋伏的话,唉,不入虎穴,怎能焉得虎子。 想到这里,关浩把心一横,抱着那筐刀剑便跳进了坑洞里。 可没想到刚下去就到底了,脚下还一阵摇晃,就在关浩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 伍利说了句:“你可站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便拉动手边的铁链,随着哗啦啦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响动,整个地面便开始缓慢下落,这一看便知道是布洛发明的升降机。 可关浩并不知道什么是升降机,有些紧张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伍利憨笑道:“别紧张,这很安全。” 等到升降机平稳落地,关浩这才稍放心地环顾四周。 四周灯火通明,这一看顿时让他惊得是目瞪口呆。 因为这地下居然藏着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这洞穴极为悠长,一直延绵到黑暗中看不到尽头。 而且地上铺着极为古怪的铁道,跟洞穴一样,连绵不断,望不到尽头。 就在关浩惊讶不已的时候,一声兽吼从远处的黑暗传来。 紧接着居然从黑暗中走出来三只大黑熊,且每只黑熊身上都骑着一只精灵。 黑熊身后则拖着一车又一车的黄金,而这些车子都是在铁道上滑动。 关浩细细数来,不禁心中震惊道:这里可是有足足十大车的黄金,少说得有数万斤的黄金吧,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黄金,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关浩疑惑不解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黑熊身上的精灵开口说道:“伍利,你能不能让布洛把轨道车造的再大一点,尽管一天就能送到,但以你现在的交易量,每两天就得送一次,太过麻烦了。” “好啦,博比你就别埋怨了,布洛已经在研究如何能让这轨道车自己动,等那时,你想运都没机会了,还有你快运过来吧,客官都等着急了。” 那人正是博比,听到这话,博比立即下令道:“兄弟们听到没,你们快下车帮忙推下。” 博比一声令下,十辆轨道车上居然跳下了几十个森林精灵。 他们一起帮忙推车,片刻间便将轨道车运到了伍利和关浩面前。 “你把刀剑给我吧,我给你算钱。” 关浩被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惊得有些愣神,经伍利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好的。” 说着便将手中的那筐刀剑递给了伍利,心里则盘算道:事情如此奇异,对方又人多势众,不能打草惊蛇,我得赶快回去与父亲商议。 接过刀剑的伍利在手中掂量了下,对博比说道:“差不多三四十斤吧,我刚才迟到了,让他等了好一会儿,你就给人家多算点,当是补偿吧。” 博比叹息道:“你这家伙肯定又是贪睡误事,就算五十金吧。” 说着便从身后的轨道车上拿了五十金随手扔给关浩。 他给的十分爽快,就像是他给的不是黄金,而是普通石头一样。 而关浩此时心中只想赶快回去,把情况告知父亲。 在接过黄金后,他便告辞一声,匆匆离开。 待关浩离开后,博比对着伍利神秘一笑道:“连城主之子关浩都来了,看来是时候进行计划的第二步了,走,回去禀告盟主。” 说着便将伍利拉上黑熊,驾着黑熊走进了黑暗深处。 关浩赶回到新野城里时,天已是蒙蒙亮,但四周雾气弥漫,使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此时的关浩依然是惊魂未定,昨夜的经历实在让他太过震惊。 但他不敢怠慢,急忙赶回府中,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父亲关仁山。 关仁山闻言也是震惊万分,他来回踱步,思虑片刻后,才面色沉重地对关浩说道:“今日大雾,不宜出行,待大雾散去后,你轻率三千人马再去那个洞穴搜查,当然如无必要尽量不要和对方发生冲突。 我要亲自上京面王说明情况,此事干系重大,牵扯到两族和平,也要预防精灵国会对我族有什么图谋。 有个兽族已经够麻烦了,千万不能让精灵国再生出什么事端。” 大雾一直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三日凌晨才慢慢消散开来。 早已迫不及待的关浩眼见大雾消散,立马欣喜地冲到关仁山房内,想要跟父亲请命搜查朝阳镇外的地下坑洞。 可他来到父亲房内时,却发现父亲手下的大将都齐聚在这里,且个个面色凝重。 关浩认定必出大事了,连忙追问道:“大家怎么都在这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唯有关仁山说道:“你跟我上城楼一看便知。” 于是众人便跟随关仁山来到城楼上,在上城的时候,关浩注意到城门前挤满了百姓,他们都纷纷叫嚷着要出城,可守城士兵就是不愿开城门。 关浩大为不解地问关仁山道:“父亲,为何今日不开城门?” 关仁山一指城外说道:“因为那个。” 关浩闻言急忙探头望去,却发现城门外正矗立着一座横宽至少三丈有余的巨大石碑,上面赫然写着四个血红大字——“出城者死” “何人竟然敢做此恶作剧?”关浩看到石碑后怒道。 关仁山却苦笑道:“你认为这就是个恶作剧?那你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仅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前都立着同样的石碑,况且你再看看那玉阳山上,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这玉阳山乃是距离新野城不远的一座大山,站在新野城城楼上便能依稀看到玉阳山山峰的情况,只不过因为这几日大雾才看不见。 关浩听到父亲所言,便急忙望向玉阳山。 可这一看,顿时惊得是目瞪口呆,因为玉阳山上居然凭空出现了一座城池。 其规模甚至不亚于新野城,可关浩清楚记得三日前玉阳山上明明还什么都没有的呀。 所以他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父亲,这城池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的?” 说着关浩还揉了揉眼睛,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会是真的。 关仁山叹息道:“唯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是趁着这几日大雾建造了这座城池,所以你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么?” 听到这里,关浩只觉得背后发凉,因为三天的时间就算是城墙都立不起来,更别说建造一座城池了。 可对方居然做到了,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了,足以证明对方实力的恐怖。 想到这里,关浩急切地问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关仁山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但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目的的情况下,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所以传我将令:封锁城门,任何人不经我允许不得外出,还要增加一倍的城门守军,两班轮换,日夜巡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于我。” “是!”关浩接令后赶忙就去调拨士兵做相关部署。 第91章 神机妙算 关仁山凝视远方山上的城池,心中生出了隐隐的不安。 可一连七日城外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城中百姓在得知消息后,刚开始还是十分害怕,积极配合守军闭门不出。 可一连几日都相安无事后,很多人便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毕竟再这样封城下去,对他们的生计都会产生影响。 于是许多人纷纷跑到城门前吵闹,更有甚者咒骂嘲笑道:“难怪我们人族打不过兽族,因为我们军队都是无胆鼠辈,一个石碑就吓得他们连门都不敢出了。” 主动请缨守卫城门的关浩,看到如此一幕,心中焦躁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闹起民变,我得赶快去找父亲商议对策。 于是快步来到了一军帐处面见关仁山,其实这几日关仁山同样是急的寝食难安。 更是为了能够及时处理突发事件,连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到了城墙边的军帐中。 关仁山见到关浩赶来找自己,以为是有消息了,急忙问道:“是城外有消息了么?” 关浩摇了摇头道:“城外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但来闹事的百姓倒是与日增多了,父亲,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关仁山叹息道:“我何尝不知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可对方目的到现在都不明了,贸然放百姓出城,还是太过危险。” “父亲,我愿领军出城探得对方虚实。”关浩郑重说道。 关仁山拍了拍关浩的肩膀,心中虽不舍他以身犯险,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思虑再三后对着关浩说道:“你去虎贲军领三千重甲军,从西门出城,记住万事小心,一旦发现不对立刻返城。” 这虎贲军乃是关仁山手下最精锐的军队,个个都是战力十足的老兵。 能领虎贲军出城,关浩自是信心满满,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还是不愿被未知的敌人吓倒。 所以在出城后,关浩便策马领着三千虎贲军径直越过石碑所划分的界线。 这几日被那石碑压得实在是太过憋屈,在突破心中恐惧之后,关浩整个人轻松不少。 只见他举起大刀策马奔腾道:“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有种就出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而他话音刚落,便听远处突然响起连续不断的“砰!砰!砰!”的声响,随后四周便有士兵哀嚎一声后倒在了血泊当中。 关浩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身下战马居然也突然声嘶一声倒了下去。 他这才注意到战马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浑身上下居然有着数十个血窟窿,鲜血不断从中喷涌而出。 关浩虽然并不知道战马是被何种武器所伤,但作战经验丰富的关浩还是立马反应过来。 他朝着所有人高喊道:“全军听令,快布盾阵!” 这三千虎贲军不愧为精锐部队,在听到关浩的军令后,立马调整过来,手持盾牌以他为圆心,布了一个铁盾圆阵。 随后又听到一阵“砰!砰!砰!”的声响后,虎贲军的士兵纷纷感到手中盾牌像是被什么锐物重击,像是箭矢,却远比箭矢的力量要强的多。 位于中心的关浩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武器究竟是什么,但眼见己方的盾牌可以防住,心中顿时放松不少。 他便再次高声喊道:“全军听令,以盾阵冲锋,一旦找到敌方所在,便立即近身搏杀。” 听到关浩军令的士兵便立即展开行动,此阵法虽然行动迟缓,但防守的密不透风,让对方拿他们无可奈何。 可自他们开始行进,就听不到对方发出任何声响。 这让关浩心中不由惊道:对方好谋划,知我军现在无法辨别方向,全靠声音寻觅,便想销声匿迹,但他们还是小觑了我。 “一百步,西北方向,对方在后退,全军加速,务必追上。” 关浩自小听力极强,靠着这听声辨位的本事,他从容地指挥着大军。 可就在他听到自己与对方已不足十步,准备下令全军冲锋搏杀时,却感到脚下一空,顿时陷落下去。 好在已经修炼到贤人境绝顶的关浩,还是凭借过人的身手,将手中大刀插入土中,以大刀为翘杆,用力一撑将自己抬了出去。 他刚刚逃出便回首查看,这才惊讶滴地发现,那居然是一条深沟陷阱,里面布满了尖刺,这要掉下去肯定就要死无全尸了。 不过他虽然逃过一劫,但身旁的士兵们就没有他这样的身手,纷纷掉进陷阱,被尖刺穿透身躯。 关浩着急大喊道:“快散开!” 可他话音刚落,一巨斧便朝他劈头盖脸而来,关浩只能横刀挡下对方的攻击。 这时他才看清楚对方的庐山真面目,那人虽不及他高,但身材魁梧地足有他两倍有余,加上满脸的大胡子,一种野性油然而生。 此人正是武隆。 但关浩不认识他,便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你爷爷。”说着武隆又举起手中巨斧向关浩劈来。 关浩不敢怠慢,急忙持刀应战,随后一刀一斧不断发生剧烈碰撞。 武隆虽在力量上占优,但关浩胜在技法过人,以真气运刀与武隆打得是有来有往。 而就在二人交战正酣,互不相让的时候,四方杀声骤起。 从东面杀出一队骑着黑豹的森林精灵骑兵,南面则是矮人步兵冲杀而来,再配合北面矮人火枪队的掩护。 本就被陷阱乱了阵脚的虎贲军,就更成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三千虎贲军就快被杀的人仰马翻,关浩眼见如此立马使出一招拖刀横斩将武隆逼退。 然后大喝一声:“快撤!”,便带着仅剩的十数士兵落荒而逃,逃回了城中。 武隆则一边喊道:“大家跟我追,别让他们跑了。”一边就想领军追击。 却被身后的博比阻止道:“住手!你难道忘了盟主的安排么?他这围三阙一之计,就是为了留活口,好让他们回去将此事散播出来,好扰乱对方军心。” 武隆闻言摸了摸脑袋,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杀得兴起,一时忘了,现在怎么办?” “回去,将战果告诉盟主,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通过此次战役,博比更是对杨广的神机妙算敬佩地是五体投地。 大败而归的关浩跪在关仁山面前痛哭流涕道:“父亲,都是我不听将令擅自带兵突进,才害得三千虎贲军将士无辜枉死,请父亲杀我,以正军法。” 可关仁山闻言却上前扇了关浩一嘴巴,怒骂道:“现在杀你,不过是让你内心的愧疚好受点,于战局何益?我方还少了一员领军大将。” 关浩听了更是愧疚难当道:“父亲,我错了......” 关仁山面色凝重道:“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过错的时候,损失了三千虎贲军却连对方的兵力都没有摸透,可见敌方定是有备而来,我们一定要小心谋划。” 关仁山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老将,经历如此大败,却依然如此沉着冷静。 一席话更是让关浩也冷静下来,起身说道:“父亲说得对,眼下对敌要紧,一定要守住新野城。” 第二日,杨广站在玉阳山顶,遥望着山下的新野城感叹道:“这新野城不仅城高池深,士兵布防更是滴水不漏,看来这新野城城主关仁山并不是普通的庸主。” 就在这时吴景秀从身后为杨广披上一件披风道:“山上凉,小心着凉。” 杨广却反手将她搂入怀中道:“我的小娇妻,真是越来越懂得疼人了。” 面对杨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吴景秀感到羞涩难当,急忙就要推开杨广道:“谁是你的小娇妻,你快放开......” 吴景秀话都没有说完便被杨广深深地吻住了,一种酥麻的感觉顿时传满全身,让她心跳加速。 就在这时,“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二人的缠绵。 吴景秀一把推开杨广,转身一看发现博比正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 霎时间脸涨得通红,不等博比说话,便一溜烟地跑走。 博比有些不好意思对杨广道:“不好意思呀,盟主,我不是存心打扰你们的,只是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一个。” 情场老手杨广则平静地回道:“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说着杨广便跟着博比回到了玉阳城中,这玉阳城是三个月前杨广派布洛带着三千矮人士兵在玉阳山上偷偷建造而成的。 因为都是在晚上趁着夜色建造,四周又有大量树木遮蔽,所以才没有让关仁山他们发现。 直到前日大雾骤起,杨广感觉时机已到,便派人将城池四周的树木全部砍掉,借此让玉阳城显露出来。 等到关仁山他们发现时,还以为这城池是两日之内突然建成,顿时疑心大起。 这便是杨广的目的,想要以此震慑对方,让对方对他们的战力产生了错误的预判,从而不敢贸然出兵。 而事实结果也正如如杨广所料,关仁山正是因为吃不准对方兵力,才不敢全军出动,只敢派小股士兵出城试探。 要知道杨广这边不过才三四万的兵马,而关仁山却拥有不下十万大军,如此兵力悬殊,真要正面交锋,杨广必败无疑。 对于杨广用疑兵之计取得首胜,众人皆是兴奋不已。 武隆更是叫嚣道:“早知道人族战力这么弱,我们哪用准备这么多,直接灭了他们就是了。”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唯有杨广愁眉不展,一言不发,众人见他不说,也就纷纷安静下来。 武隆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惹得杨广不高兴,连忙道歉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讲话,我的意思不是说盟主你的谋划不好。” 杨广却摆了摆手道:“武隆族长,我不是责怪你,而是忧虑接下来的战事。 要知道此次取胜,一是我方占了兵力优势。 二是对方孤军深入中了我方计策,才会兵败如山倒。 武隆族长你与对方正面交过手,对方战力真得如此不堪么?” 武隆这才想起自己与关浩交战时并没有取得半点便宜,甚至在如此优势下还让对方给跑了,并没有全歼敌人。 顿时羞愧难当道:“盟主,对不起,是我骄狂了,对方实力不弱,特别是那个年轻将领,看似瘦弱,实则很强,我与他一对一单挑的话,未必能赢。” 武隆虽然为人骄狂,但不失英雄气概,有错必认,有罪必担。 杨广摆摆手道:“武隆族长真性情也,正是因为有你的坦荡,毫无避讳,才能让我军的问题浮出水面。 我相信此次大胜后,很多人都会跟你一样,产生轻敌的想法,但如此想法必败无疑。 因此我今日第一道军令便是:但有轻敌玩忽战阵者,军法立斩!” 杨广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十分坚定,不容反驳,这就是一军统帅的气魄。 众人齐声附和道:“遵命!” “盟主,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对敌?”苦思无法的博比问道。 杨广笑道:“博比兄不用心急,螳螂你把东西拿给大家看下。” 众人听到螳螂这个名字,还以为是某个人的名字,但没想到是一只真的螳螂,而那螳螂正是吴钟遗留下的本命神兽。 只见螳螂拿着一副巨大的地图,并把其挂在了墙上。 这幅地图是杨广让螳螂凭借吴钟的记忆绘画而成,杨广上前指着地图说道:“这副地图是我请螳螂绘画的人族地图,虽然有些偏差,但已经比较精细了,请大家上前来看。” 众人闻言,纷纷围了上来。 杨广指着地图说道:“新野城城高池深,城主关仁山老成持重,作战经验丰富,将新野城的布防做得是滴水不漏。 我军兵力不足,又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想要强攻显然不是上策。 所以对策只有一个字,围! 将其围困在城中,待其粮草断绝,我军就可不战而胜。 而我之所以让伍利用黄金换铁,就是为了让城中百姓一心铸铁,无人种庄稼,使得城中粮草匮乏。” “那如何围呢?”在听到杨广居然一年前就开始布局了,众人对他更是敬佩不已,对此战更是信心满满。 杨广侃侃而谈道:“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第92章 杨广战刀圣 杨广顿了顿继续说道:“也就是说要围困对方,必须要有十倍以上的兵力,显然我们并没有如此多的兵力。 因此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两点: 一是和对方进行心理战,因为对方不清楚我方战力,又刚经历大败,自是士气低落,处处受限。只要我们继续故布疑阵,对方肯定不敢轻易出战。 二是地形优势,大家请看新野城方圆六百里,山峦重叠,树木丛生,所能通行的要道不过三处:玉阳,义阳,云社。” “这下我终于明白盟主你为什么要在玉阳山上铸城了,原来是为了封锁要道。”博比恍然大悟道。 杨广点头道:“没错,再者玉阳山离精灵国较近,方便我们运输粮草,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义阳和云社两处,因为这两处的战线拉得较长。 所以需要武隆族长你亲率两万矮人士兵,秘密前往义阳驻扎。” “没问题,老子肯定不会让一个人通过的。”武隆一口答应道。 不过杨广还是提醒道:“以武隆族长和矮人族的战力,倘若不是兵力太过悬殊,对方肯定难以攻克,但我还是想请武隆族长诈败,将对方引诱至树林深处,再行决战。” “这不行,我们荣耀的矮人族绝不做逃兵。”武隆立马拒绝道。 “不是让你做逃兵,而是......”接着杨广便在武隆耳边耳语几句。 武隆顿时两眼放光道:“好,这次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接着杨广又对布洛说道:“布洛,麻烦你带领五千矮人火枪手,从朝阳树林秘密绕道云社,那里地势较高,只要你们驻扎在那里,便能居高临下,发挥火枪的最大威力。” “遵命!”布洛回道。 “至于博比,请你带领所有森林精灵士兵留守玉阳山,这里树木茂盛,正适合你们森林精灵士兵发挥本领。”杨广对博比说道。 “那盟主你呢?”因为博比知道以杨广的性格绝不会置身事外。 杨广说道:“我会亲率剩余的五千矮人步兵佯攻新野城,这样可以掩护你们的行动。” 博比闻言立马着急道:“不行,盟主你身负重任,不能有任何闪失,还是我来攻打新野城,你来留守玉阳山。” 杨广摇头道:“身为城主的关仁山自然也是圣人境的高手,你绝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此战必须由我亲自出马,更何况我的目的可不止掩护这么简单。 好了,各位无需多言,我心意已决,大家依令行事吧。” 杨广此言一出,三人便不再多说什么,齐声应道:“遵命!” 而同一时间,新野城中,城主关仁山也在召集众将商讨对敌之策。 关浩率先出列讲述着自己战败的经过:“此战败在我轻敌冒进,中了对方的埋伏,此乃我之过也。 但请各位切勿轻视敌方战力,因为在我与敌方交战的过程中,我发现敌方士兵不仅装备精良,而且无论近身搏杀,还是弓弩箭术皆是不俗。 最主要的是敌方配合默契,不是一味拼杀,而是讲究战术战法。 其表现出的惊人战力,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哪怕与我方战力最强的虎贲军正面交锋,恐怕也是伯仲之间。 不仅如此,最可怕的是敌方还有种极为诡异厉害的暗器,大家请看。” 说着关浩便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铁珠,引得众将领满是狐疑道:“就这么个小珠子会是什么厉害的暗器?” 关浩解释道:“大家不要小觑了这小铁珠,我带去的三千人马,竟有半数都是死于这种铁珠,连他们身上的重甲都挡不住。” “什么!这个东西这么厉害,那我们怎么办,束手就擒么?”关浩的话让众将领一阵骚动。 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关仁山突然拍案怒道:“你们吵什么!怕死的现在就可以走,本城主绝不阻拦。” 关仁山不愧为领军大将,一句话就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他见大家都不说话,便起身说道:“我让浩儿把实情告诉大家,是告知大家,敌方实力不弱,切勿生了轻视之心。 但我军也并非无一战之力,胜负的关键就在兵力的多寡。 我想对方的兵力人数应该跟我军差不多,就算多也不会多太多。 大家细想,如果对方数倍多于我军的话,早就攻城掠地了,哪还会弄这么多花招呢?” 关仁山的一席话,顿让众人恢复了信心,连连点头称是。 关仁山继续说道:“因此对方唯一可行之计,就是诱我军出城决战,而我军只要据守不出,对方久攻不破必会生乱。” 关仁山此计合乎兵法,在敌我双方并不明朗的局势下,以逸待劳是最佳上策。 不过此法于别人或许可行,但他偏偏遇到了个多智近妖的杨广。 因此对于第二日带着五千矮人士兵前来叫阵的杨广,关仁山选择禁闭城门不出。 吴景秀见无论矮人士兵如何叫骂,对方都不予理睬,有些疑惑地问旁边的杨广道:“对方是被我们吓破胆了么?怎么都不敢出城迎战。” 杨广回道:“这关仁山不愧为一方豪杰,竟然这么能沉得住气,确实在不清楚我方战力的情况下,据守不出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还是太小看我了。” 说着杨广神秘一笑,下令道:“撤军!” 而在城头上观望的关浩眼见杨广退兵,对关仁山欣喜道:“看来正如父亲所料,对方是想诱我军出城,见不能得逞便退兵了。” 关仁山却有隐隐不安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坚守不出,任何人不得懈怠!” “是,父亲!”关浩拱手道。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后,关浩突然火急火燎地来找关仁山道:“父亲,大事不好了,城门前发生暴民闹事。” “什么!多少人?”刚刚睡醒的关仁山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便急忙起身问道。 关浩喘了喘气道:“大概几千人吧。” 关仁山闻言立马怒火攻心道:“几千人?那就不是闹事这么简单了,弄不好会发生民变。” 说着关仁山便急匆匆地赶往城门,关浩也紧随其后。 虽然这一个月来,依然有百姓闹着要出城,但人数并不多,凭着关仁山的名望便轻易压制了。 可今日居然有这么多人来闹事,关仁山立马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等到他赶到时,百姓和士兵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眼看就要动手了。 关仁山急忙大喝一声道:“住手!” 士兵和百姓见关仁山来了纷纷下跪行礼,都到了这个时候,百姓们依然愿意给关仁山行礼,足以证明他还是很得民心的。 而关仁山确实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城主,哪怕面对闹事的百姓,他依然温和地问道:“你们为何如此?” 谁知一老者闻言立马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城主大人,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这次封城也是因为有敌人入侵,但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我们也不会聚众闹事。” 听到老者的话,所有闹事百姓也纷纷跪倒在地哭喊道:“城主,我们真得是活不下去了。” 关仁山立即扶起老者,急切地问道:“你们的日子怎么会过不下去呢?” 老者哭腔道:“今年粮食欠收,又封城多日,我一家五口已于前日断粮了,再不想办法弄粮,我们全家都得饿死了。” 关仁山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管辖之内,会发生有人饿死的情况,于是他不敢相信地对着所有闹事的百姓问道:“你们都是一样么?” 在听到所有人都是肯定的回答后,关仁山顿感头疼欲裂,要不是身后的关浩及时扶住他,他几乎就要摔倒。 但不等关浩询问他的情况,他便率先对所有百姓说道:“如果大家信得过关某的话,今日请先回去,明日我定给大家一个交代,另外凡是家中已经无粮者可暂到官府领取粮食。” 关仁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百姓自然无话可说,纷纷退去。 而关仁山眼见百姓一副凄惨的模样,心中忧虑更甚,急忙下令让关浩彻查城中储粮情况。 半个时辰后,一天都没有进食的关仁山,才刚刚将一碗小米粥端起来准备进食,却见关浩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于是关仁山急忙将碗放了下来,急切地上前询问道:“情况如何?” 关浩也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连气都没有喘匀便说道:“父亲,大事不好了,我已经查清楚城中百姓十家中有九家都已经断粮。” 关仁山闻言更是着急道:“怎么会这样?那官府存粮还有多少?” 关浩说道:“虽然往年丰收时储备了一些余粮,但如果要供给全城几十万百姓,恐怕撑不了十日。” “可恶!被对方算计了。”听到这里关仁山终于想明白了杨广的真正意图。 但事已至此,埋怨已经无济于事,于是关仁山很快收拾好心情说道:“去召集所有将领帐内议事。” “是!父亲。”说着关浩便急忙将所有将领召集到帐内。 关仁山望着所有将领叹息道:“如今的困局实乃我之责也,敌方的真实意图就是想将我军困死在新野城内,现在我军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际,我思虑再三后,觉得唯有冲出去求援才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本城主将我军分为四路,第一路从玉阳往临颖进发,进而向王都许州求援。 第二路从云社往竟陵进发,进而向江夏求援。 关浩,第三路由你率领,从义阳进发向汝南城求援,因为这条路路程最近,汝南城城主罗通有是我的生死兄弟,只要你能成功到达,他一定会答应出兵救援的。” “是!我必不辱命。那最后一路呢,父亲?”关浩疑问道。 “这最后一路自然由我亲自领军,我会率军攻打敌方,来为你们做掩护。”关仁山目光坚定地说道。 关浩闻言有些担忧地说道:“父亲,这太过危......” 但看到父亲坚毅的表情后,又将话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父亲心意已决,便眼泛泪光地领命出帐了。 第二日清晨,玉阳山下突然战鼓雷鸣,让睡梦中的杨广猛然地坐了起来。 睡在他身旁的吴景秀被鼓声吵醒,睡眼朦胧地问道:“外面到底怎么了?” 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杨广,二话没说穿戴好随身护甲,提起太一宝刀便冲了出去,赶往玉阳城城楼。 等到杨广到达时,博比也在那里正探头观察着山下的情况。 注意到杨广来了,便立马转身对杨广说道:“盟主,大事不好了,新野城主关仁山轻率两万大军在山下叫阵。” “只有两万?”杨广疑惑道。 博比回道:“是的,我已派人查清,除了这两万兵马,四周没有伏兵。” 听到这里,杨广顿时仰天大笑道:“哈哈,关仁山呀关仁山,你成就成在你太通兵法,但你败也败在你太通兵法。 博比你率本部人马镇守这里,以免对方从这里突围,另外传令给武隆和布洛,让他们务必坚守要隘,不能让一个敌人逃走,我亲自率军去会一会那刀圣。” “可是......”博比话还没有说完,杨广便兴奋地离开了,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将与强者决战视为一桩幸事。 片刻之后,两军阵前,关仁山身披绿色英雄氅,内套箭衣绣团龙,一顶风帽头上戴,牛皮战靴二足蹬,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 身下是一匹赤兔宝马,马身如火炭,状甚雄伟。 而杨广虽然身穿武隆为他打造的黄金龙甲,腰间是太一宝刀,但身下则是一头大黑熊,倒显得与他格格不入。 看着关仁山身下宝马,杨广甚是眼馋,心中也不禁感叹道:要是我的骕骦在就好了。 而关仁山眼见杨广居然如此年轻,又是个人族,顿时怒从心中起,破口大骂道:“像你这样一个大好青年,居然甘愿背叛母族,为他族效力,难道就没有一点忠孝廉耻么?” 杨广闻言却仰天长笑道:“前辈,你此言有两大错误。” “哦?本城主何错之有?”关仁山疑惑道。 杨广郑重回道:“第一错是我并非为他族效力,因为此次战争皆因在下而起,精灵国人只是助我成事罢了。 第二错正是我以忠孝为先,才要出兵匡扶人族天下。” “黄口小儿不要在此胡言,今日本城主就要斩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第93章 义释关仁山 话音未落,关仁山策马举刀而出,杨广抽出腰间太一宝刀接战。 二人马战缠斗了有一百余合,胜负不分,但杨广身下的黑熊已是累得筋疲力尽。 而关仁山身下宝马却依然精神抖擞,飞走如风,转瞬之间便又来到了杨广面前,将青龙偃月刀举起朝杨广劈头斩来。 杨广闪身躲过,持住手中太一宝刀就往关仁山心口刺去,关仁山则把大刀一横,使了拨草寻蛇之势,将杨广的攻击挡开。 并顺势又将大刀举起又劈头斩来,此刀来势凶猛,杨广只得纵身一跃从黑熊身上跳了下去,再次躲过了关仁山的攻击。 关仁山见状也飞身下马赶入一步,提起刀,又复一刀下来。 刚才杨广被压制,是因为身下黑熊不够关仁山的赤兔宝马灵敏。 而现在转为地面战斗,杨广便犹如龙入大海,不再受限。 只见他脚踏鬼魅至极的鹿影迷步,使得关仁山刀刀斩空。 接着杨广瞅准时机,突然一步踏前,右手单持太一宝刀斩来。 虽是单手持刀,但以杨广如今的力量,其威力不减。 关仁山只得横刀挡下,但殊不知此乃杨广的佯攻之策,待关仁山将刀举起时,腹部便门户大开。 杨广见机立马聚全身之气灌注于左手,一招刚猛爆裂的八极捶拳顺势轰出,击中关仁山的腹部,将其击飞了出去。 不过已经修炼至圣人境第五阶天仙境的关仁山,还是成功抗下这击,将刀身插入地面及时稳住身形。 但此击还是让他负了伤,嘴角流出了鲜血,不过比起身体上的伤害。 关仁山心中的震惊更甚:看他的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居然已修炼至如此境界,其天赋就算是人族至强李珥也不过如此吧,最主要的是他居然会八极拳,他到底跟吴钟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关仁山便问道:“你居然会八极拳,广陵城主吴钟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师傅。”虽然吴钟并没有收过杨广为徒,但在杨广心中他就是自己的师傅。 关仁山闻言若有所思道:“原来你是要为你师傅报仇,但你师傅弑君篡位,死有余辜,你若还执迷不悟想为他报仇的话,那你同样也是罪无可恕。” “你再敢侮辱我师傅,我必杀你。”杨广的语气并不是很强烈,但却杀气腾腾。 其表现出的凌厉杀气,竟让久经杀场的关仁山都有些胆寒。 但他依然坚持道:“他是我的兄弟,我也不愿意这样想他,但事实如此,你我都不得不信。” 杨广闻言冷笑道:“事实?你亲眼所见么?你所知道的不过是姬宫涅那畜牲的一面之词,而姬宫涅才是真正弑父篡位的罪魁祸首。” “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真人李珥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关仁山不可置信地说道。 “因为李珥和姬宫涅根本是一丘之貉,或者可以说李珥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杨广此言对关仁山犹如晴空霹雳,因为李珥是人族第一强者,其平日里又是正义凛然的形象,因此在每一个修真者的心目中都他是信仰般的存在。 所以关仁山立马反驳道:“不可能,任何人背叛人族我都相信,但唯独李珥我是断然不会相信他会背叛人族的。” 杨广知道关仁山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想要轻易改变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提出道:“好,那我跟你打一个赌,如果我赢了,就请你移步玉阳山上,到时你便会明白事情真相。” “好,那倘若我赢了呢?”关仁山问道。 杨广眼神坚毅地说道:“我会以死谢罪。” “好狂妄的小子,你会为你的狂妄后悔的。”说着关仁山便开始运功施法。 只听他口念:“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关仁山叩请祖先下凡助我。” 并顺势将手中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霎时间关仁山浑身真气暴涨,接着那真气便转为耀眼绿光冲天而起。 随着一声“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响彻云霄。 关仁山身后居然显现出一位身长十丈有余的武将。 此将神眉凤目,虬髯,面如紫玉,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千古名将关羽。 但这关羽上身赤裸,肌肉暴起,双眼金光闪烁,手中青龙偃月似有真龙附着。 身下赤兔马也不再是肤色赤红,而是浑身冒着熊熊烈火,成了赤焰宝马。 这些特征无一不是在说明这关羽已经不是肉身凡胎,而是真正的武神降临。 杨广当然知道这关羽乃是关仁山的聚气化神,但他依然按捺不住心中兴奋:“好,能与自己最欣赏的武将一战,真是快哉!” 说着杨广便提起太一宝刀向武神关羽杀去,关仁山见状立马举刀斩击。 而随着关仁山举刀斩击,他身后的武神关羽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但其迸发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当武神的大刀落下,一道百丈刀影便顺势而出,其势石破天惊,移山倒海。 杨广眼见如此,立马施展鹿影迷步躲开来,幸好他及时躲避。 因为那武神关羽居然将地面斩出了一条百丈刀痕,足以证明此招之惊人威力。 杨广见状深知如果不以神对神,自己绝无胜算。 于是立马口念佛语:“菩提自性生诸万法,行深般若见诸实相。平等十方无所不至,入尘不染,出尘不失。生灭得失在沿途,归得宝所皆空寂。” 待他话音刚落,杨广四周佛光普照,喃喃佛音不绝于耳,随后百丈弥勒佛便于杨广身后拔地而起。 霎时间,一神一佛,面面相觑,四目相对,这画面既诡异,又压抑。 而此时的杨广与关仁山皆一言不发,一丝不动,这二位至高强者都是人未动,意先动。 在神魂之间已经交战数百回合,四周士兵虽不清楚情况,但也都被二人强大的气势所震慑,屏住呼吸不敢轻动。 就在空气都要凝固的瞬间,关仁山率先出手,身后武神策马奔腾而来,手中神刀则在地面上摩擦出阵阵火星。 杨广也不怠慢,调动身后弥勒大佛,不断舞动佛手攻向武神。 但武神身下赤炎神马疾如雷电,弥勒佛手根本难以触碰其身。 转眼之间,武神居然已经驾着赤炎神马在弥勒大佛的手臂上疾驰而去,并直接向弥勒大佛迎头斩去。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武神的天地一刀竟被弥勒佛的不败金身给挡了下来。 武神想挥刀再斩,却见金光一闪,弥勒佛胸膛又伸出一手将武神连人带马给一起拍飞了出去。 不过武神不愧为武神,只见他一勒缰绳,身下赤炎神马便扬蹄长嘶一声,接着竟在空中踏火而行。 杨广见状不由赞道:“神刀,神马,神人,真不愧为战无双的武神!” 说着杨广便双手合十变为莲花状,盘腿而坐,闭目念道:“众生皆苦,佛照百世,开!” 话音刚落,百丈弥勒佛竟也和杨广做了一样的动作,霎时间万丈佛光惊现,喃喃佛音再起。 随后弥勒佛居然生出百只佛手,如鲜花一般绽放,这招正是杨广击败绝望黑龙的招数。 关仁山见杨广杀招已出,当即决定不再留手,以杀招对杀招。 只见他召回武神,单手握住青龙偃月刀的刀尾端,将其指天举起,待武神与他神魂相融之时,凌厉刀气便冲天而起。 此时武神就是他,他就是武神,只听他高喊一句:“鬼龙斩月,千里追魂,一刀索命!” 一贯穿天地的龙纹刀影便轰然而下,而就在刀影刚一落下的时刻,杨广突然怒睁双目,右手呈拈花佛印祭出。 身后弥勒大佛便百手齐发轰向武神附体的关仁山,以百手佛式对惊天一刀。 刹那间天地变色,随着震天巨响后,激起漫天尘雾。 两边士兵皆看得是目不转睛,此等神仙之战,平生难得一见,他们都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片刻之后,待尘雾散去,一颗巨大佛首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原来是武神一刀将弥勒大佛给斩首示众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是关仁山赢了的时候, 却听到关仁山一句:“是我输了,你动手吧!” 随着这声,弥勒佛和武神皆消散而去。 众人立马循声望去,这时他们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关仁山已经被杨广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但杨广听到关仁山主动认输,却收刀拱手道:“前辈多有得罪了,前辈刀法冠绝天下,在下赢得实在是太过侥幸。” 关仁山却冷哼一声道:“你当本城主是什么人?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不认帐的,在你我绝招相碰的瞬间,你居然还能分心偷袭,其魄力,其实力,是我不能及的。” “前辈高抬,请前辈遵守约定移步玉阳山上。”杨广抬手一请道。 关仁山刚要迈步,却听身后将领着急喊道:“城主别去,小心有诈。” 关仁山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他要杀我还会等到现在么?” 说着关仁山便头也不回地跟着杨广回到玉阳城中。 杨广并没有着急跟关仁山说明事情真相,而是带着他在城中四处参观,一路上关仁山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直到参观完,杨广才虚心请教道:“前辈,我看你脸色难看,是觉得我们这里有何不可之处么?” 关仁山闻言长叹息道:“我之所以如此忧虑,并非这里有何不可,而是这里军纪严明,大家各司其职,运转流畅。 很显然你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帅才,加上你的修为,我相信不出几年你必定是人族第一人。 可惜你是我的敌人,有如此强大的敌人,我怎能不忧心呢?” 杨广笑道:“是敌是友还言之尚早,前辈,你请。”说着杨广便将关仁山引进自己屋内。 屋内吴景秀正为二人斟茶,关仁山一眼就认出了吴景秀。 当即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景秀回道:“我已经没有家了,不在这里又在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仁山急切问道。 吴景秀故作哭腔道:“都是姬宫涅那个畜牲,他弑父篡位,又将罪责全都推到我父亲身上,我父亲就是被他害死的,他还强占了我姐,我姐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呢。” 这话虽然是杨广教她说的,但说得后来已是真情流露,声泪俱下。 关仁山看到她这副模样自然是有所动摇,但他嘴上依然说道:“这不可能,你父亲是我们所有城主中最强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能够杀了他。” 其实说到这里,关仁山就感觉自己是在打自己脸,不是一般人能杀,那不就是在说是李珥杀的。 杨广一眼就看出了关仁山的心思,于是说道:“如果你觉得景秀的话还不可信,那你不如看看它。” 说着杨广便请出了螳螂,旁人或许不知道它的身份,但同为修真强者的关仁山自然知道。 所以他无比震惊道:“这难道是吴钟的本命之神?” “没错,你应该知道本命神兽与宿主是记忆相通的吧”杨广点头道。 这点关仁山自然不可否认道:“没错,聚气化神修炼到后期,便可注魂入神,将自身的一缕魂魄注入到本命之神体内,使得本命之神成了有思想的个体。” “我有秘法可以让你看到这本命之神的记忆,也就是吴城主临死前的记忆,前辈你亲眼所见,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吧。” 说着杨广便开始施展魔法,让关仁山看到了吴钟生前的种种记忆。 从吴钟破坏兽族进贡,到宣王逼迫他送女儿入宫,到姬宫涅弑父篡位再嫁祸给他,到最后惨死在李珥之手。 这一幕幕悲惨的画面无不在刺激着关仁山的神经,虽然杨广并不是真得让关仁山看到了吴钟记忆。 只是运用了帝江传授给他的地藏龙吟,再结合自己和螳螂的记忆,所制造的幻象。 但这些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表现出来的画面自然让关仁山深信不疑。 他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魂魄,如行尸走肉一般转身离开了。 第94章 刚刚开始 失魂落魄的关仁山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新野城的,等他回过神来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关浩和一众将领。 关仁山感到甚是奇怪,因为他明明安排了他们从三路突围求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特别看到关浩满脸污渍,一副比自己还落魄的样子,他顿感大事不好,急忙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谁知听到关仁山的问话,关浩连同所有将领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十分悲痛道:“父亲,我等兵败了!” 说完众人皆是痛哭流涕,因为每个人都清楚知道这意味着新野城完了。 而关仁山闻言顿感一阵头晕目眩,踉跄着坐了下去。 但尽管如此,关仁山还是尽力问道:“说说吧,你们到底是如何败的?” 接着众将领将自己是如何战败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关仁上。 往王都许州求援的一路是遇到了博比所率领的森林精灵大军。 精灵森林仗着自己可以在树林中隐身的天赋,和树木丛生的地理优势,与他们展开了林战。 但与森林精灵进行林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很快往许州这一路便兵败了。 往江夏求援的一路,则在途经关隘云社时,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矮人火枪队给击退了。 而最后一路则是由关浩率领前往汝南城求援,他们这一路虽死伤最少,但败的最惨,因此关浩详细说明了自己兵败的过程。 吸取了上一次轻敌冒进的教训,所以这次进军,关浩十分谨慎。 每行进至一处地形险要适合埋伏的地方,他都必先派出多名斥候反复查看,确认无埋伏后,再率大军通过。 如此一个时辰的路硬是被他走了两个时辰有余,尽管进军如此缓慢,但他依然坚持如此。 因为他深知此次求援的重要性,不能有任何闪失。 可没想到行军至义阳时,他才惊讶地发现武隆所率领的矮人军队就列阵在路中央,正等着他们。 不过谨慎的关浩还是派出斥候去四处查看,在确认了四周都没有伏兵后,关浩便料定武隆是要和自己正面决战。 所以他立马率军准备强行突破,而关浩在出发前便已经猜想自己可能会遭遇敌方阻拦,那样的话就需要速度突围,因此他所挑选的两万大军皆是骑兵。 而武隆所率领的矮人军队则是由步兵和弓箭手组成,这一段时间他们矮人也抽空向森林精灵学习了弓箭的使用。 虽然箭术还远不及森林精灵那样箭无虚发,但也算小有所成。 只听关浩举起手中大刀,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跟着我,杀呀!”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万骑兵便跟随他一起策马奔腾,径直冲向武隆的矮人军队。 面对敌人的冲锋,武隆从容地指挥道:“前军步兵列盾布阵,后军弓箭手准备,射!” 经过杨广一年的调教,如今的武隆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将领。 当听到武隆的指令后,后军弓箭手便齐刷刷地射出手中箭矢,一时间无数箭矢如大雨倾盆而下。 但关浩毫无惧色,厉声高喊道:“蒙马眼!” 说着关浩也同样从身上撕下布料蒙住了身下战马的眼睛,此举是为了防止战马受惊逃离,可以一往无前的冲锋。 果然此举收获甚好,尽管有不少士兵都被箭矢射中坠马,但没有影响到整支骑兵大军的冲锋速度。 因此顷刻间关浩所率领的骑兵大军便冲进了矮人步兵阵中,与其厮杀在一块。 可尽管矮人士兵奋勇杀敌,但步兵对骑兵的劣势还是显现出来了。 本就天生身材矮小的矮人士兵对上骑在战马上的骑兵,更是连够都够不到。 很快武隆这边便死伤惨重,眼见自己族人被杀死,他顿时怒火攻心,提着战斧便劈向关浩。 关浩则于战马之上居高临下,手中大刀横刀一挡便挡住了武隆的攻击。 关浩身下战马乃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老马,他双腿一夹马身,那战马便心领神会,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将武隆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殊不知这一脚,顿时让武隆如醍醐灌顶般开了窍。 只见他刚从地上爬起来,让顾不得屁股的疼痛,一个前滚翻来到了关浩身下的战马前,举起手中战斧砍在了战马腿上。 接着那战马便哀嚎一声倒了下去,连同身上的关浩一同掉了下去。 武隆见此举取得奇效,急忙高喊道:“兄弟们,先砍马,再砍人!” 说着便再次举起战斧冲向关浩,与他缠斗起来。 其他矮人士兵闻言,立马纷纷效仿武隆的做法,使得无数骑兵从马上坠下。 坠了马的骑兵顿时优势全无,单凭近身战力自然不能和强壮的矮人士兵相提并论,被矮人士兵杀得是节节败退。 作战经验丰富的关浩,眼见情势不对,急忙逼退武隆,疾步跳上一无主战马,高声喊道:“撤军!” 但他喊得同时,却举起一只手比了个三的手势,看到手势所有骑兵立马明白关浩并不是要真得退兵。 而是要假意退兵诱敌追击,再突然回击,杀敌方一个措手不及。 因此所有还活着的骑兵,无论此时是有马还是没马,都跟着关浩一起佯装退却。 心高气傲的武隆眼见对方退兵,果然上当,大喊一声:“兄弟们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说着便率领矮人军队紧追了上去,殊不知这样匆忙一追,导致自己的阵型紊乱了,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而观察到对方阵脚已乱的关浩,知道时机到了,当即下令道:“全军回杀!” 早就做好准备的骑兵在关浩一声令下,立即回身杀向武隆的矮人大军,矮人士兵们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回击。 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方寸大乱。 但关浩依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冲出去汝南城求援,于是他再次下令道:“全军听令不得恋战,向汝南城方向冲锋。” 在如此局势下,关浩还能如此冷静,没有被一时胜利冲昏头脑,足以证明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将领。 好不容易冲破武隆防圈的关浩,便头也不回地径直向汝南城进发。 可没走多远,关浩便率军来到一山谷处,熟悉地形的关浩深知只要通过这个山谷,距离汝南城也就不过三十里路,半日便可到达。 而他也知道这个山谷极其狭窄,极易设伏,应当先派斥候探查为上,但身后武隆大军紧追不舍,匆忙间他只得领军行进山谷。 而就在他们继续往山谷深处前进不久,最让关浩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关浩眼见前方道路上堆满了干柴草料,顿感情况不妙道:“不好,他们要烧断谷口!”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四周喊杀声骤起,山上一起丢下火把来点燃了干柴草料,将谷口烧断,让他们无路可逃。 随后山上火箭射下,将谷中杂草全都点着,一时间刮刮杂杂,火势冲天,哀嚎一片。 关浩眼见如此情景,惊得是手足无措,不由大哭道:“都是我太过愚笨害万千将士无辜枉死,我愿下十八层地狱来偿还我之罪孽。” 正哭之间,忽见山上突然不断往下浇水,直到把满谷之火尽皆浇灭,山上的矮人士兵才停手罢休。 此时的关浩连同数万骑兵都被淋成了落汤鸡,虽然并没有一人伤亡,但所有人都犹如从鬼门关前走过一趟般瘫软在地。 就在这时,武隆所率领的矮人大军也已经赶到,但他们并没有趁机攻杀他们,反而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自行离去。 关浩对此大惑不解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武隆郑重说道:“奉盟主将令,如你方想要突围或着撤兵,我军必须竭力截杀,可如果你方进入这山谷中遭到我军埋伏后,我军便不可再杀你们一人。” 武隆此话一出,对关浩犹如晴空霹雳,被敌人埋伏后又被敌人所救,这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不已。 对此他已经无话可说,沉默片刻后,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撤军!” 确实,不撤军又能如何,刚刚被对方所救,还能恬不知耻地再杀回去么?可就算真得杀回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败涂地。 说完整个战败的过程后,关浩已是泣不成声,他跪着哀嚎道:“父亲,你杀了我吧,我让我军蒙受如此奇耻大辱,我实在再无颜面再苟活下去。” 这次关仁山却一反常态,扶起关浩温柔地说道:“此战并非你们任何人的过错,你们都做得很好,只是我们的敌人太过强大,其战法谋略已经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我们输也是很正常的,但本城主有一个最后的请求,请大家务必全力助我。” “城主,无论对手如何强大,我们都愿意誓死追随你。”众将领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难得到了如此绝境,大家还能如此众志成城,我就算死也无憾了,不过我之所请,并非让大家去与敌人拼死一战,而是希望大家与我一起出城投降。” 说这话时的关仁山不再像是一个统领一方的霸主,而更像一个垂暮老者,那样的苍老无力。 听到父亲居然要投降,关浩立即出言阻止道:“父亲,此举万万不可呀,我们虽然战败,但城内士兵并没有损失多少,我们还可以与敌军殊死一战的。” “就是,城主,我们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其他将领纷纷附和道。 “浩儿!”关仁山突然大喝一声,随后居然口喷鲜血倒了下去。 关浩见状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父亲,他这才注意到关仁山不知何时竟偷偷地用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腹腔中,此时已经流血不止了。 急得关浩拼命喊道:“快叫大夫。” 关仁山却紧紧握住关浩的手说道:“不要救我,你要想让父亲走得安心,就务必要听父亲的话。” 关浩眼见关仁山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顿时泪目道:“父亲之言,浩儿定当听从。” 关仁山有气无力地说道:“为父今日身死,也算是全了我们关家忠君之名。 但你不同,你要肩负起拯救人族的重任,如今的人王姬宫涅弑父篡位,荒淫无度,倒行逆施,人族在他手里肯定就要完了,咳咳咳......” 关仁山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关浩只能心疼地给父亲揉揉胸口,好让他把遗言说完。 只听关仁山继续说道:“对方的统帅我见过,此人智勇双全,是千古难得的帝王之才,又对我们三番几次的手下留情,足以证明他心中有仁爱之心。 因此唯有他才能拯救人族,我死之后你要率领新野城百官真心归顺于他,助他成就王业,这样才能拯救人族,你若不如此,为父死都不能瞑目,明白么?” 听了关仁山的话,关浩虽然有些犹疑,但这是父亲最后的请求,他怎么能够不答应让父亲走得不安心。 于是点头道:“父亲放心,浩儿明白人族大义为先。” 在听到关浩肯定的回答后,关仁山这才终偿所愿般闭上了眼睛,撒手人寰。 “父亲!”随着关浩的这一句哭喊,一代豪杰关仁山走向生命的终点。 第二天黎明时分,感觉今日有大事发生的杨广起了个大早,站在玉阳山顶遥望太阳初升。 就在这时,博比急匆匆跑来,对杨广兴奋地说道:“盟主,新野城大开城门,关浩率百官出城请降了。” 杨广闻言并没有丝毫激动的神情,只是平静地问了句:“为什么不是城主关仁山,而是他的儿子关浩?” “听说关仁山已经自杀身亡了,所以由他的儿子暂代城主之职。”博比解释道。 听到关仁山身死的消息,杨广依然只是叹息了句:“可惜了。” 便又平静地对博比说道:“走吧,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杨广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平静,是因为这一切都早已在他预料之中,所有的兴奋和向往已经在长时间的努力谋划中消耗殆尽。 杨广要平静地面对现在,还要平静地面对以后,毕竟争霸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95章 城主之主 杨广看到双手捧着降表携同百官跪在城门前的关浩,立马疾步上前扶起他道:“你们快请起吧,你父亲的丧事准备得怎样了?” 杨广的问话完全出乎关浩的意料,因为一般的战胜者在接受降表时,要么会耀武扬威一番,要么会慷慨激昂收买人心。 但杨广却像个大家长一样先问起自己父亲的丧事,不过提起父亲,关浩自然有些难过道:“这两日忙于筹备归顺一事,并没有有来得及处理父亲的丧事。” 杨广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父亲之死乃我之错也,如果你想报仇,待我拯救人族之后,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我......”关浩刚想解释,却被杨广打断道:“此乃我肺腑之言,并非是在试探你,好了,百善孝为先,你先去处理你父亲的丧事吧,待我妥善安排好百姓后,便来与你一同祭奠你父。” “是。”杨广寥寥数语便让关浩体会到为什么父亲会对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有这么高的评价。 杨广虽然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慷慨激昂之词,但就是这种简单且真诚的话语,往往一针见血,让人无法反驳。 随后杨广便对百官问道:“请问何人是司徒大人?” 司徒乃是主管民事的官职,在听到杨广问话,一位老者急忙出列道:“在下正是,不知有何令下?” 杨广也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道:“我粗略估算过城中大概有七十万百姓,我已让人运粮过来,请你协助给百姓派粮。 另外请你出张告示免除百姓三年税赋,让大家安心种地,凡是耕种的谷种,农具,耕牛也皆由官府提供。 如果城中库银不够,你大可统计完实际所需上报于我,我来解决此事,伍利你去与司徒大人商讨完成此事。” 杨广的话让老司徒大为吃惊,一是惊讶于他竟然对新野城的情况如此了解。 二是惊讶于杨广对于百姓的安置竟比他这个干了二十年的老司徒还要周到。 因此直到伍利的胖脸凑到他面前,笑嘻嘻地对他说了句:“老爷爷,粮食挺多的,我们快走吧。” 老司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好的,好的,我们这就去。” 杨广安排此事后,又对百官说道:“在下杨广,初来乍到,对城中大小事务都不甚了解,请大家务必鼎力相助,让城中百姓能尽快安定下来。” 之后便在百官的簇拥下进入新野城,而杨广人未进城,却先关心起民生民计的事情,很快就传得街知巷闻,百姓们是皆大欢喜。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杨广忙得都已经废寝忘食了。 因为城中上下各项政务都需要他去处理,虽然城中百官俱在,但他们毕竟都曾是关仁山的部下。 杨广既要用他们,又必须要防他们,用起来总不如自己培养起来的人,那样得心应手。 而最让杨广头疼得是如何将精灵,矮人,人族这些完全不同种族的人糅合在一起,要知道不同势力的人想要合作就已经会产生很多问题了,更不要说是不同种族的人。 光是处理他们之间的隔阂,杨广就没少花费心思,再这样下去哪怕他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所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需要帮手。 因此广纳贤士为己所用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步成型,但招贤之前,他要先收服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关浩。 作为前城主关仁山之子,无论是在百官心中,还是在军队中都是很有威望的。 杨广心想:虽然他在关仁山的要求下臣服于我,但如果我不能让他心悦诚服,真心归顺,那就算不得真正拿下这新野城。 所以杨广特意让关浩先去处理关仁山的丧事,一是出于孝道,身为人子,父亲刚逝,理应服丧。 二是杨广想先将城中各事安定下来,再专心处理他的问题。 因此这一日,杨广来到了关府门前,他惊讶地发现前来为关仁山吊唁者络绎不绝。 上至文武大臣,下至黎民百姓,这足以证明关仁山在新野城中是深得人心的。 而门口迎宾的管事一眼就认出了杨广,毕竟如今的新野城中谁能不认识杨广这位新任主人。 所以管事急忙快步上前迎道:“不知城主大人亲临寒舍,有失远迎切勿怪罪,我这就去通报我们少主人。” 能做大府人家的管事,在待人接物方面自是很有一套。 但杨广却摆手道:“你家少主人忙于丧事,我跟旁人一样都是来吊唁关老英雄的,怎好意思再烦劳你家少主人,我自己进去便是。” 说着杨广便自顾自地步入府中,但关浩却并不在灵堂守孝。 杨广一脸疑惑地望向管事,管事这才有些尴尬地说道:“请城主跟我来。” 说着管事便将杨广引至后院,待来到后院,杨广这才惊讶地发现,后园中满地皆是空的酒坛。 关浩则赤膊上身,喝得是酩酊大醉,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这还哪是杨广认识得那位雄姿英发的青年英雄,不由对管事疑惑道:“你家少主人这是为何?” 管事一声叹息道:“自新野失守以来,他天天都是如此,他总是说愧对苍天,愧对父亲。” 说着管事便上前摇醒了关浩,关浩则醉眼朦胧地向着杨广说道:“你怎么来了?” 杨广拱手道:“在下前来吊唁关老英雄,不请自入,还望见谅。” 关浩冷哼一声道:“那如果我请你出去,你会出去么?”显然他现在还没有真心臣服杨广。 杨广却平静地说道:“会,但我会一直在府门等候,直到你能准许我进来。” 关浩闻言自是无言以对,只好请杨广到院中石椅上饮茶。 而入座杨广便开门见山道:“今日在下来此,一是为了吊唁关老英雄,二是想请少将军出山相助。” 关浩却摆手道:“我无德无能,只会连累家父丢城失地,也厌倦了战争,心灰意懒,全无大业之念了,请城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杨广叹息一声道:“没想到满门忠烈的关家,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只会逃避的无胆鼠辈。” “你说什么?”关浩当即怒道。 杨广冷笑道:“我可有说错?关家历代豪杰不说,但指你父亲,刀法如神,四十岁不到就已至圣境,所率领的虎贲军更是冠绝天下,为人又忠肝义胆,令人折服。 他不仅是新野威望所在,更是天下之柱。 可你呢?身为他的儿子,一点小小的挫折就一蹶不振,你今天要是为父报仇与我拼命,我到还能敬你是条汉子,可你居然只会在这里借酒消愁,怨天尤人。 恕我看错你了,告辞!” 说完杨广便准备离开,但他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关浩。 因为对关浩而言父亲既是他的榜样,也是他的压力,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会让父亲蒙羞。 所以他怒不可遏地朝着杨广喊道:“你别走!” 说着一个健步上前就挥拳打向杨广,而杨广往后一退便轻松躲避。 可关浩并没有罢休,而是继续出拳不断攻击杨广,但因为酒劲未消,又怒火攻心。 关浩出招杂乱无章,脚下步法更是轻浮混乱,想要触碰到杨广那是绝无可能。 而杨广眼见关浩如此,立马将右脚向前方迈一步,双臂随腰而摆,待右脚完全落地呈前弓步,右手下沉搂手,左手向前推掌。 仅此一招太极拳的搂膝拗步,便将关浩击倒在地。 杨广俯视着关浩说道:“你父亲从来都不认为将你战败一事视作耻辱,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 而他临终前愿意举城托付于你,则表示他十分认可你这个儿子。 关浩呀,你父亲托付给你的可不仅是新野城,更是人族苍生。 明日巳时我会聚集百官议事,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让你父亲失望。” 说完杨广便离开了,独留下已是泪流满面的关浩。 第二日,杨广聚集百官于朝堂议事,这是杨广第一次以城主的身份进行朝议。 杨广之所以于一个月后才进行朝议,是因为他要趁着这段时间做好了两件事情。 一是梳理清楚了新野城中的政事制度,官任情况和各方势力关系,还要借助粮励耕的政策稳定住民心。 二是让布洛,武隆,博比接管城中大军。 当然杨广并不是裁撤了原本的将领,让他们三人直接顶上,因为那样很容易激化矛盾。 所以杨广想了个非常好的办法,他让布洛掌管武器库,武隆负责全军训练事宜,博比则是负责将军以下的职务调动。 再加上伍利成功从老司徒手上接管了军队的后勤补给。 如此一番操作之下,杨广算是将整个新野城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因此在朝堂之上杨广才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此时进行朝议最为适宜。 因为那样群臣才会全心全意地商讨议事,而不会陷入到党争,朝争当中。 而最令杨广欣喜地是他看到关浩已经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朝堂上。 由此便可说明关浩是真心臣服于杨广了,从此杨广手下再多一员大将。 而看到大家都到了,杨广便开始说道:“各位,杨广不才,本不应该忝居高位,但当今幽王姬宫涅,弑父篡位,倒行逆施,又丧权辱族,将祖宗土地献给兽族,害得整个人族都陷入到绝境之中。 关老城主正因如此才郁郁寡欢,自杀身亡。 但他临终之前托其子关浩将新野城交付于我,就是为了让我带领你们拯救人族万千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你们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对杨广心悦诚服了,所以自然齐声回道:“我等愿追随城主大人完成拯救人族之大业。” 但杨广闻言却摇头道:“不,城主之名,我不能当。 因为新野城乃是关家历代祖先创下的基业,所以新野城永远只能属于关家,新野城的城主也只会是关家唯一独子关浩。” 听到杨广所言,百官皆是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掌管财务的老司农更是出言阻止道:“下官知道城主大人此举是出于对老城主之功业的敬重,但从古到今都是有能者居之,现在城中上下所公认的新野城主非你莫属。 倘若你非要传位给关浩,反而会弄巧成拙,使得刚安定下来的新野城再度生乱呀。” 老司农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清楚知道如今的新野城早已是杨广说得算,自然是要拍这个新任城主的马屁了。 其他官员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纷纷附和道:“司农大人说得对,请城主大人三思呀。” 就连博比也说道:“你就不要再谦虚推辞了,如果其他人来当城主,我立马带着所有森林精灵返回精灵国。” 武隆说道:“我看杨广并非是不愿意统领我们,只是不喜欢城主这个名号,要不你们和我们一样叫他盟主吧。” “那怎么行,人族自古至今都没有盟主一说呀。”被老司农断然拒绝道。 武隆闻言则不爽道:“不就是个名号嘛,你们人族就是矫情。” 老司农怒目反驳道:“我们人族是知书达理的大族,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们精灵国人怎么会明白其中奥义。” “我看你们人族就会耍嘴皮子,战场不见你们有这么厉害。” “你说什么?”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唯有一清楚人知道杨广的真正意图,他便是关浩。 因为杨广这话实际就是对他说的,杨广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告诉关浩,他的宏图大志远不止于此,因此只要关浩真心辅佐他杨广,新野城便永远都是他关家。 如此胸襟气魄,更是让关浩敬佩几分,所以杨广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肯定是要表个态的。 于是关浩立马大喝一声道:“请各位安静,听关某一言。” 众人闻言便立即停止争吵,静听关浩所言。 只听关浩侃侃而谈道:“这城主之位理应由杨广来担当,这也是我父亲所愿。 但他深明大义,敬我关家百年建新野之功,我虽无德无能,也自知方方面面皆是不如于他,可新野城乃是我关家之责,我关浩应当担之。 不过我就此立誓杨广永为我关家之主,我关家世代侍奉于他。 而城主之主,唯是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