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狐狐戏演好,反派大佬跑不了》 第1章 莫名其妙的系统 幽冥界石碑前 一个白发红衣的少年抱膝坐在那里,头顶还有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 他手指戳着地上的土,耳朵微微动动:“没有引渡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怎么还不让我进呢?” 仔细一看少年的身体居然是透明的,淡的仿佛风一吹便消散了。 这时一道女声响起:“苏清池,你是苏清池吧。” “谁叫我?”苏清池抬起头,露出精致的脸。 他有着一双狐狸眼,眼尾处自带一抹淡淡的红色,为这双眼睛更加了几分魅色。 只是眼睛里的迷茫还有单纯又将这几分魅色掩盖下去,甚至还多了一些无辜的意味。 一个暗紫色的纸人出现在他面前:“你好,我是007号系统,你可以叫我统统,也可以叫我小七。” 苏清池眨眨眼:“系统?那是什么东西?” 小七被问住了:“就是……就是……诶呀我也跟你说不明白。总之,我是来帮你进幽冥的。” 苏清池眼睛一亮:“你是引渡人吗?太好了,那快带我进去吧,我听说幽冥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玩的。” 小七伸出小短手摆了摆:“不不不,我们现在还不能去。” 苏清池瞬间蔫了下来:“啊,为什么啊?” 小七清清嗓子:“咳咳!既然你问了,那就就让无所不知的小七来告诉你吧。 因为你的魂魄是残缺的,所以才会被幽冥排斥。 而我,小七!就是来帮你把残缺的魂魄找全,这样你就能进幽冥啦。 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完成每个小位面残魂的遗愿。” 苏清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噢~很简单啊,那我失忆也是因为这个喽。” 苏清池是在一片茶花中醒来的,醒来后他发现自己除了记得他是只狐狸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都忘记了。 他只能漫无目的地飘啊飘,听到有人说没有幽冥引渡人带到幽冥的魂魄会消散后苏清池有点害怕。 又听到别人说幽冥有很多美食还有独一无二的景色后苏清池就踏上了寻找幽冥的旅途。 小七点点头:“是的。” 苏清池站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为了美食……啊不,为了变成一个完整的小狐狸!” 小七飘到苏清池头顶:“出发!” —————— 苏清池再睁眼发现自己变回了小狐狸有点小惊讶:“嗷~”我变回小狐狸了诶。 小七隐身趴在苏清池的毛里:“啊,小狐狸好可爱,毛毛好舒服。” “嗷~”我是最可爱的。 苏清池坐在地上准备好好欣赏自己久违的白毛毛,一支利箭就从他的身侧飞过,划伤了他的腿。 “呜~”痛!有坏人! 苏清池拔腿就跑,边跑边吸收着这个位面的信息。 这只小狐狸已经修炼了九百九十九年了,还差两个月就能化形了,他一直在深山里,今天才想出来随便转转,结果就被位面主角,当今圣上李簇盯上了。 李簇有一个竹马叫临笠,也是现在的国师,他自幼有心疾,跟李簇说白狐心脏可以治好他,于是李簇就一直在找白狐。 好巧不巧小狐狸就出现了,然后小狐狸就被抓回去刨了心,死翘翘了。 小狐狸一直没用妖术,因为他的娘亲告诉过他,不能伤人,伤了人就不能化形了,娘亲就是因为杀了人所以遭到了惩罚,在他两岁的时候就死了。 苏清池以为小狐狸的遗愿是复仇,但事实并不是,它只是想要成功化形。 他立刻炸毛,停下脚步不跑了,小七见状连忙拍苏清池的背:“池池,快跑呀,他们抓住你你就完了。” 苏清池呲着牙:“呜呜!”不跑了,我要给小狐狸报仇! 然后后颈就被人拽住,紧接着他就到了空中。 苏清池挥动着四爪,然后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小东西还挺能跑。” 小七尖叫:“池池,是反派,反派!” 苏清池顿住:“嗷?”反派是什么?能吃吗? 小七焦急道:“反派就是差点杀掉主角的人啊,池池你没看完剧情吗?” 苏清池蔫了:“嘤~”没有捏。 他光顾着生气了qaq。 小七一提醒,苏清池连忙继续吸收剧情。 拎着他命运的后脖颈的男人就是位面反派月辞。 月辞是当朝摄政王,先皇驾崩的时候李簇还小,他受先皇之命辅佐李簇,让李簇可以稳坐皇位。 原本打算前两年李簇及冠就辞官,结果没想到李簇太不争气,于是就只能一直担着这个担子。 小狐狸被杀后几年李簇愈发荒淫,百姓民不聊生,月辞实在无法辅佐这样的君王,于是准备推翻李簇,另立新君。 但是李簇有临笠这个外挂,月辞自然失败了,并且还被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李簇在这次事情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于是悔过自新,励精图治。 百姓也渐渐不再骂他,最后史书中的李簇居然是一代明君,而月辞却是直接查无此人。 月辞见原本冲他呲牙挣扎的小狐狸突然眼神呆滞,盯着他的脸发呆,于是晃了晃手:“这小狐狸不会是个傻的吧。” 苏清池被晃得头晕,回过神再看月辞的时候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嘤~”晕晕。 小七傻眼了:“池池你为什么要跟他撒娇啊?他可是大反派!很危险的。” 苏清池没搭理小七,只是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月辞。 月辞看着苏清池的眼睛,莫名觉得那眼神里带着哀求,还有点卖萌的意味。 他抚上苏清池的眼尾,那里有一小撮红色的毛:“你这小狐狸还挺特别。” 苏清池把自己的头塞进月辞的掌心蹭了蹭:“嘤嘤~”贴贴摸摸~小狐狸超乖 月辞看着苏清池的动作勾起唇角,倒也没收回手:“怎么?撒娇呢?” 苏清池又舔舔月辞的指尖:“嘤~”是呀是呀。 月辞挠挠苏清池的下巴:“讨好我?知道自己要死了?” 不过这么可爱的小狐狸给李簇那小子确实可惜了。 月辞还在纠结,就听到身后渐近的马蹄声。被他甩在身后的人已经追赶上来。 他把苏清池塞到自己怀里小声嘱咐:“嘘,别出声。” —————————————— 观书要点: 1. 我不介意偶尔提一下别的小说,因为可供选择的人设题材就那么几个,能想到很正常。 但是!没有自己想提的可以开新楼,有了就不要开新楼了,因为我有强迫症  2. 小说我不介意,但不要提真人,我真的很烦这种。 3. 我会尽量把每个事情都让他看似合理并且不会ooc,但不同人对某件事理解不一样,可能会导致我们所认为的合理情况不一样,所以……还是丢掉脑子看吧,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4. 我玻璃心,看不得我的主角被骂,所以看的惯就看,看不惯的话,番茄这么多书肯定有你看的惯的,出门左转书荒广场,慢走不送。 5. 我会时不时发疯,码字哪有不疯的! 差不多就这五点,其实平常我是很活跃很和蔼的,就是这种注意事项的标明我会严肃一丢丢。 饱饱们观书愉快么么么么么。 第2章 没人可以拒绝小狐狸 苏清池小小的嘤了一声,然后缩在月辞的怀里一动不动。 李簇的人追赶上来后,领头的王超打量了一下月辞后开口问:“摄政王抓到狐狸了吗?” 月辞摇摇头:“那狐狸太聪明了,本王追着追着就不见了。” “哦?是吗。”王超狐疑地看着月辞,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只能信了:“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告退了。” 王超也没等月辞应声就直接带着人离开。 月辞的副将张霖撇撇嘴策马上前:“王爷。” 月辞看着他愤懑的样子笑了:“怎么了这是?” 张霖开始疯狂吐槽:“您是不知道,您跑远了他们追不上就开始编排您,然后还拉着我不让我追,不然我早就跟上来了。 还有那个王超,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还敢对您这么无礼。” 月辞满不在乎:“他是皇上亲信,看不上我正常,没事,过几个月就好了。” 张霖切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王爷,您真没抓到那小狐狸啊?” 月辞拍拍自己的衣服:“出来吧,别咬了。” 正在专心致志咬月辞中衣扣的苏清池:嘤嘤嘤,被发现了。 苏清池探出自己的小脑袋往外看了看,发现张霖后又缩了回去,这个人长得好凶。 脸上带着个大刀疤的张霖:…… 小七感觉自己脸都要被丢完了,她算是明白了,这小狐狸就是死颜控。 月辞拎着苏清池的后颈把他拽出来:“小东西还钻上瘾了?” 苏清池挣扎着四条腿:“嗷。”放我下来。 月辞把苏清池放到马背上,手在他的下巴上揉着:“个头不大,脾气不小。” 张霖凑过来:“王爷,您要把这小狐狸带回去?不给皇上吗?” 月辞低头逗弄着苏清池:“这小狐狸还算听话,先养着吧。不过……” “如果他不听话的话,就送到皇上那里挖了心吧。” 苏清池浑身一僵,转过头舔月辞的手,然后又蹭着月辞的手背撒娇:“嘤嘤~”我乖,我特别乖。 月辞由着苏清池乱蹭,扶好他拉直缰绳:“走了,你帮我跟皇上说一声,就说……说我马骑快了旧伤复发。” 随后也不管张霖什么反应,直接带着苏清池离开。 张霖一脸难色:“皇上怎么可能信这种借口啊。” 月辞带苏清池回到王府后就命人烧了热水然后找了一个小木桶给苏清池当浴桶。 洗澡前月辞检查了一下苏清池的后腿,发现没有伤口有些惊讶:“你这小东西不会真是什么灵狐吧?伤口这么快就好了?” 苏清池坐起身子挺直腰背:“嗷~”我超厉害。 月辞笑着捏捏他的耳朵:“夸你一下你还骄傲上了。” 然后抱起苏清池:“走,给你沐浴。” 洗澡的时候月辞观察了一下:“呦,还是个小公狐。” 苏清池用前爪挡住自己的脸:“嘤~”臭流氓。 月辞拉下苏清池的爪子:“你居然还会害羞,不是还敢偷偷解我中衣吗?小色狐。” “嘤~”那是欣赏! 月辞动作很轻柔,苏清池渐渐有了困意,头搭在浴桶边上就睡了过去。 等月辞给他洗完澡才发现他睡得正香,月辞无奈笑笑,这小家伙是把他当仆人了? 虽然这么想,但月辞还是亲自给苏清池慢慢擦干了毛,毕竟自己捡回来的小狐狸,宠着吧。 收拾好苏清池后月辞把他放到床上就离开去书房处理事情了。 苏清池醒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屋里没人所以没有点蜡烛。 他伸个懒腰坐直身子舔毛,小七站在他的前面:“池池,你为什么要跟反派回来啊?” 苏清池想也没想就回答:“他帅。” 呃……小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小七的无语,苏清池把真实目的说了出来:“他是大反派,反派是什么?就是差点干翻主角的人啊。 那我要帮原来的小狐狸报仇,肯定得找个帮手啊。这不就是现成的嘛。 而且他又帅身材又好,看着多养眼。再加上他是摄政王诶,那跟着他一定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 小七无情拆穿:“最后两条才是重点吧。” 苏清池嘴硬反驳:“瞎嗦,最后两个明明是顺便,小狐狸当然要帮助小狐狸,这叫狐狐互助,你们小纸人是不会懂的。” 小七妥协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苏清池眼睛滴溜溜转转:“吃吃喝喝,再修炼修炼,先化形再说。顺便取得月辞的信任,方便我以后进个宫玩玩什么的。” 苏清池抬起爪子拍拍小七:“放心吧,跟着池池有肉吃。” 小七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反正她保护好池池就行了,池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苏清池蹦下床,小七站到他的头顶。苏清池想了想问:“你这个样子不会被看到吗?” 小七:“我可以进你的灵海,但是我想贴贴狐狸毛毛。哦对,进了你的灵海你不用出声我们就能聊天啦。” 苏清池动动耳朵:“行吧。”哼哼,他就知道没人可以拒绝小狐狸!小纸人也做不到! 这时月辞推门进来,点亮蜡烛后看到地上的苏清池把他抱起来:“醒了?怪不得刚刚在门口听到你叫唤,饿了?” “嘤。”没有。苏清池摇摇头。 月辞抱着他坐到桌边,下人陆续把饭菜端进来摆好后又依次离开。 月辞逗着怀里的苏清池:“那是怎么了?” 苏清池用嘴顶顶月辞的掌心:“嘤~”想你啦~ 月辞笑了一下,把苏清池放到桌上空着的地方:“什么意思?是想我了?” 看到苏清池点头,月辞笑意更浓:“小家伙还挺会说话,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苏清池抬爪就指向偏中间的那盘烧鸡,他盯着好久了。 月辞把鸡腿和鸡翅挑出来放到专门给苏清池准备的盘里:“还想吃什么?” 苏清池又指了指清蒸鲈鱼和红烧排骨。 月辞捡了几块排骨放进盘子放到苏清池面前:“喜欢吃肉啊,先吃这些。” 苏清池看看盘子又看看清蒸鱼,眼睛里满满的疑惑:“嘤?”我的鱼鱼呢? 月辞轻轻弹了一下他的头:“我先给你挑刺,怕卡到你。” “嗷~”你人还怪好的嘞。 苏清池低头开始干饭,呜呜呜好好次,好久没吃过肉了,感动。 月辞看着苏清池吃的香的样子笑笑,夹了几块鱼肉开始挑刺,边挑边想这事还真是稀奇,他居然有伺候人的时候,不对,还不是人,是只小狐狸。 第3章 小色狐 一人一狐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吃,很快苏清池就吃饱了,他把自己的盘子往外推了推:“嗷。”我饱了。 月辞停下挑鱼刺的手:“吃饱了?” 见苏清池点头,他拿过一旁的帕子给苏清池擦毛:“一会儿又得给你洗澡。” 苏清池:“嘤?”你嫌弃我? 月辞敲敲苏清池的小脑袋:“你吃的毛上全是菜汤。小东西长得这么优雅,吃起饭怎么这么豪放?” 苏清池被敲了脑袋有点委屈:“嘤~”我又不是故意的,毛毛太长我有什么办法。 月辞揉揉苏清池的脑袋:“怎么了?敲疼了?” 他都没怎么用力,这小狐狸还挺娇气。 苏清池就这么又被扣上一个娇气的大帽子。 月辞没再逗苏清池:“自己去玩会儿,我吃完饭给你洗澡。” 他把苏清池啃的乱七八糟的鸡腿拖到面前处理干净,苏清池看着月辞的动作惊了:“嗷~”你怎么吃我剩下的? 月辞看了一眼他:“怎么?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了?” 苏清池不满地呲牙:“嗷。”我才不是。 月辞见状仔细思考了一下,隐约明白明白苏清池的意思:“之前行军的时候什么不吃?别说是你吃过的,老鼠啃的我都吃过。” “嗷。”那你还怪厉害的嘞。 月辞吃了一口饭:“没办法啊,不吃就得饿死。而且你去过边境就知道了,就你今天剩的这些,都是那些百姓做梦都不敢想的。” 苏清池看看自己啃的乱七八糟的骨头,感觉良心受到了谴责:“嘤。”那我以后好好啃。 月辞以为苏清池是说以后他少吃点,笑着摸摸他的头:“你喜欢吃什么还吃什么就行,剩的我来。” 苏清池眨眨眼问小七:“他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比如爱吃剩饭之类的。 小七:“人家只是不想亏待你又不想浪费,哪有什么癖好不癖好的。池池你想多了。” 苏清池有点小感动:“那他人真好,我要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反派。” 小七:好中二。 月辞吃完后侍女把盘子和碗都端下去,他抱起坐在桌子上舔毛的苏清池:“带你去个地方。” 苏清池抬头:“嘤?”去哪? 月辞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带着苏清池到了一个院子,走进去发现是一个温泉池,苏清池从月辞怀里跳到地上,给月辞吓了一跳:“你胆子可真不小。” 苏清池跑到温泉旁边伸爪:“嗷!”好舒服~ 刚想跳下去就被月辞拎起来:“小东西,你也不怕淹死。” 苏清池挣扎着:“嗷嗷。”放我下去,我要泡温泉,我会游泳! 月辞把苏清池放到一旁的小桶里:“这也是温泉水,老实在这里泡。” 苏清池不满地扒着浴桶边要爬出来:“嗷嗷嗷!”这怎么能叫泡温泉! 月辞把他按回去:“老实待着。” 苏清池下巴搭在浴桶边,可怜巴巴看着月辞:“嘤~”我不要在这里。 月辞捏捏他的耳朵:“卖萌也没用。” 苏清池耷拉着耳朵跟小七吐槽:“可恶的反派!我要跟他绝交一个时辰!” 小七:“呃……你开心就好。” 苏清池趴在浴桶边,尾巴在水里摇来摇去,生无可恋的跟小七说:“我真傻,真的。我以为他是个好人的,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反派。” 小七彻底被苏清池整无语了:“池池,你对反派的判定还真是……独具一格。” 苏清池理直气壮:“不对吗?你看啊,我来这个位面了,我要对付原来的主角。 但是我肯定不能是反派啊,那就证明我现在是主角。 已知我现在是主角,反派是跟主角作对的人,而他现在在跟我作对。 所以,他是反派。逻辑通得很。” 小七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好有道理啊。” 苏清池笑眯眯:“是吧。” 小七看了眼温泉池:“但是池池要不你先看一眼反派再决定?” “诶?”苏清池把注意力放到池子里:“哇噢,腹肌~~” 苏清池一下子就蹦出浴桶朝月辞走过去:“嘤~”给我摸摸。 月辞听到苏清池的声音睁开眼:“刚刚看你趴在浴桶边还以为你睡着了。” 苏清池上前摸摸月辞的手臂:“嘤。”我也想要肌肉呜呜呜呜呜。 小七无情打破:“池池放弃吧,你不会有的。” 苏清池不满意了:“我怎么不会?!我也是有点肌肉的!我六块腹肌呢!” 颜狗的最高境界,对自己的标准也很严苛。 小七敷衍道:“哦,那你好棒棒。” 月辞见苏清池的样子有些无奈,把他拎到水里用手托着他:“摸吧。” 苏清池两眼放光,直接一整个瘫在月辞的身上:“嘤。”舒服~ 月辞笑着点点他的头:“说你是小色狐你还不承认。” 苏清池闭着眼不想搭理他,安安静静泡着温泉,贴着美男,狐生圆满了。 小七简直没眼看:“池池,你不是说一个时辰不理反派吗?” 苏清池享受着月辞的按摩:“我说不理反派,他是反派吗?” “你刚刚说他是……” 苏清池啧了一下:“反派是什么?” 小七老老实实回答:“跟主角作对的人。” “他现在跟我作对了吗?” “没有。” “那他是反派吗?” “不是。” 苏清池满意了:“孺子可教。” 小七满头黑线,反正怎么都是他有理。 苏清池睁开眼睛看闭目养神的月辞,真好看呐。 他视线下移,在离心脏很近的位置看到了一个狰狞的伤口。他莫名有些心疼,凑上去舔了舔。 月辞睁开眼:“怎么了?” 苏清池仰头看着他:“嗷。”这个怎么搞的? 月辞看看自己刚刚被舔的地方:“你想知道?” 苏清池点头,眨巴眨巴眼睛。 月辞摸着苏清池的头:“大概是五年前了,当时边境突然传来急报,我来不及想太多直接带兵过去。 结果打仗的时候被副官在背后捅了个对穿,就在这。 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没想到那副官武艺不精,又第一次搞偷袭有点紧张,扎偏了,我就活下来了。” 第4章 做梦 苏清池眼神有一些迷茫:啊? 月辞看他呆呆的样子勾起一抹浅笑,揉揉他的脑袋:“怎么了?” 苏清池往上蹬了蹬把头搭到月辞肩膀上:“嗷。”没事。 就是没想到这副将这么不中用,杀人都能手抖,怎么当上副将的。 李簇也是瞎,挑这么一个废物刺杀。 月辞拍拍苏清池的后背,靠在浴池边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月辞睁眼的时候发现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狐狸不见了踪迹。 他眉心微蹙,起身走出温泉池,擦干后换好衣服走到门前,发现门开了一个小缝。 月辞想着小狐狸估计是自己跑回院子,他看着回廊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 刚给他洗干净的爪子,估计又得脏了。月辞边想边往回走。 走了一段后看到转角一闪而过的白色挑眉:这小家伙还知道等人?不过那个方向……不是自己的院子吧。 月辞没多想,反正摄政王府就几个下人,还是自己的暗卫乔装打扮的。 他抬脚跟着白色消失的方向转了弯,后面的路每经过一次转弯他都能看到小狐狸的尾巴。 月辞越走越觉得有趣,这小狐狸是要带自己去哪? 在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后,月辞终于到了一个院门口。 他看着面前的院子,这才觉得有些奇怪:这不是他的院子吗?为何这小狐狸要绕这么多弯才走回来? 月辞狐疑地踏进院子,发现里面的布置跟自己的院子一模一样。 难道是小狐狸迷路了?月辞想不出来别的理由,只能用迷路来解释自家小狐狸奇怪的行动路线。 而此时在房间里的苏清池察觉到月辞这个想法有些……不,十分不满:我才不会迷路呢!(小七:你迷路了也不会承认的。) 月辞没再多想,推开了房门,发现房间里的布置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就好像红色的桌布和那垂下来的一条条纱帘本就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他抬手拨开面前的层层纱帘走向自己的床,然后就看到床上隐约有一个人影。 月辞刚想着找自己的佩剑,结果一眨眼自己就到了床上,身下就是方才看到的那个人影。 他低下头观察,身下的人皮肤白皙细腻,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外衣。 或许是因为衣服太大,导致他一侧的肩膀裸露在外。 月辞目光缓缓上移,想要看清他的长相,却只看到了模糊的五官。 他下意识认为身下人就是小狐狸变的,那眼睛应当跟小狐狸一样。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便看到了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眼尾带着红,像是小狐狸眼角的红色毛发。 月辞头轻轻蹭过他的眼角:“原来我的小狐狸会化形?” 小狐狸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月辞,接着月辞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腿一直往上。 他伸手一抓,发现是一条白色的尾巴。 月辞轻轻抚摸着尾巴上的毛发,低头靠近小狐狸的脸,眼含笑意道:“小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小狐狸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抬手环住月辞的身体,微微起身用唇碰了一下月辞的喉结,然后小声道:“……” 月辞眼里欲色更浓,手顺着尾巴向上,在根部微微用力,听到一声嘤咛后哑声道:“你们小狐狸都这么会勾引人吗?” 同时脑子里还想着既然尾巴能变出来,那耳朵应该也能吧? 他刚想到这,身下的小狐狸就像是能读心一样,头顶冒出两个尖尖的狐狸耳朵。 月辞伸出另一只手覆上去轻轻揉捏,闭眼吻上小狐狸的唇。 唇瓣相碰的一瞬间周围的事物突然消失,就连怀中的人也不见了。 月辞猛的睁眼,发现自己还在温泉池里泡着。 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池边为他准备的垫子上专心致志地舔着毛。 是梦吗?月辞边想边抬手勾勾小狐狸的下巴,苏清池抬头:“嗷?”你睡醒啦? 月辞看着小狐狸清澈的眼睛,想到刚刚那个梦,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小狐狸这么单纯,自己居然还图谋不轨。太不是东西了。 不过…… 月辞凑近苏清池:“小狐狸,灵狐……应该也会化形吧?” 苏清池眨巴眨巴眼摇摇头:“嗷。”小狐狸不知道哦。 月辞心下有些失望:“不会吗?那好吧。” 看来真是自己的臆想,可自己怎么突然做这种梦?月辞怎么想也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他又揉了一把苏清池的头,想到什么:“灵狐的话,那你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吧。或者我给你起一个?” 苏清池环视四周后伸出爪子探着身子拍拍水面:“嗷。”我有名字,就这个。 月辞看着他的动作思索一番:“池?” 见苏清池点头,月辞捏捏他的小爪子:“那以后就叫你池池。” “嗷。”好喔。 这会儿月辞也平复的差不多了,他拿起旁边的手帕盖上苏清池的小脑袋,然后从温泉池里出来。 原本他是不在意这些的,可刚才那个梦总让他有点……怪异的感觉。还是注意一点吧。 苏清池突然被盖上帕子有些懵:“嗷?” 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之后他反应过来,跟小七愤愤道:“他干嘛遮住我发现美的眼睛!我只是一只小狐狸,小狐狸能有什么坏心思。” 小七的豆豆眼里满是无语:“是是是,你没有坏心思,你没有坏心思你给人家织春梦。” 苏清池听见这话眼珠乱转:“你不要瞎嗦嗷,我可没有。” 顶多就是勾引一下下嘛,明明是臭男人自己把持不住,跟小狐狸有什么关系。 小七:已睡,勿扰。 月辞换好衣服后把手帕从苏清池头上拿下来,跟他的眼睛对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就从中看出一丝不满。 月辞愣了一下后明白了什么,蹲下身子点了一下苏清池的头:“还真是个小色狐,不给你看你倒生起气了。” 苏清池晃晃脑袋:“嗷!”我身为一个狐狸精,一不吸精气,二不杀人,我就好点色怎么啦。 月辞挠挠苏清池的下巴,然后手心朝上放在苏清池面前:“好啦,别生气,回去休息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带回来逗两天就给李簇,但现在他完全没了这个想法。 小狐狸聪明,有灵性,还可爱的紧,闹点就闹点吧。给李簇送过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反正自己也不是宠不起。 第5章 渣狐狸 苏清池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抬起爪子放上去,然后顺着月辞的胳膊就爬到他的肩膀上端坐着:“嗷。”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月辞转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小东西,抬手摸摸他的后背,然后起身慢慢往回走。 小七偷偷摸摸埋在苏清池的毛里跟他传音:“池池,你真喜欢反派呀?” 本来小七以为苏清池就是想用反派的手收拾一下李簇和临笠,可没想到苏清池刚刚居然给月辞织了那种梦。 “对啊,怎么了。” 小七皱着自己不存在的眉头:“为什么啊?” 苏清池舔着毛漫不经心道:“他帅,跟着他能吃好喝好。” 小七:…… 似是察觉到小七的无语,苏清池停下了动作:“喜欢需要用什么理由吗?” 小七被苏清池问倒了:“好像,也不用吧。但是池池,没听你说喜欢男的哇。” 苏清池:“我确实不喜欢男的,但跟我喜欢月辞有什么冲突吗?” 小七低头思索:“好像……不冲突哦。” 话落小七又问:“可是池池,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反派帮你。这个世界的规则对你来说是没有用的,所以哪怕是你亲手杀了李簇他们,也依旧可以化形的呀。” 苏清池看向月辞的侧脸,小七说的没错,他是外来者,不会受世界法则限制。 虽然灵魂破碎,但他本身的灵力还是在的。不过就是觉得反正自己也能修成人形,就不浪费灵力了。 不然刚传过来他就能跑走然后化形离开。但是…… 苏清池低着头:“小七,我问你,世界法则对我没有约束力,那么我做的事情是否会反过来影响到世界法则呢?” 小七愣住,反向影响? “小七,伤人之妖不得化形,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若我打破这个规则,是否别的妖便也没了束缚? 那么便会有更多的妖去伤人,甚至……他们可以化形,可以更好的去害人。 小七,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人的精气自古以来对妖便是大补之物,可以增进修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妖宁愿不化形也要去伤人。 灵狐……说的好听,不过就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照这种说法,那还可以有灵猫,灵雀…… 可不是带了灵字,便是好妖的。 小七听完苏清池的话开口:“可是我们只是来做任务的啊。” 她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意识里就只有一件事情,帮助苏清池找回破碎的灵魂,其他的任何事情与她都无关。 在她的观念里,只要池池的灵魂收集回来了,那就可以离开了。至于其他人,那不在她的任务范围内。 苏清池没有否认:“对啊,我们是来做任务的。可是我喜欢月辞啊。 小七,那些凡人是他保护的百姓。这片土地是他守护的国家。 我不能为了一个冷冰冰的任务,害得这里陷入混沌。 他们人不是有句话来着嘛,叫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那反过来也该一样吧,我跟月辞一起守护这里,那四舍五入就是我嫁给他喽。” 小七:我竟无言以对。 “而且……你看到他身上的伤了吗?” 听到这句话,小七仔细回想着在温泉池时候的场景:“看到了。” 苏清池坐的有些累,把身子从月辞的颈后绕过去像个毛领一样搭在月辞的肩膀上。 月辞察觉到他的动作放缓脚步,见苏清池趴好后手覆到他的头上,拇指蹭蹭他的额头:“累了?我抱着你?” 苏清池抬头舔舔月辞的掌心:“嗷。”没有,换个姿势。 月辞笑着收回手,继续走着,只步调却比刚刚快了一些。 苏清池继续跟小七传音:“你看,他这么好的人,不该被历史遗忘。 他为了这些百姓,为了大盛不惜一切在战场拼命厮杀。他不该被遗忘的。 李簇都能名垂青史,为什么月辞却无人问津。 不过就是因为历史由胜者书写,既然这样,那我就让月辞当这个胜者好了。 我的大将军才是最应该名垂青史,千古流芳的那个人。” 小七本来都被苏清池的话打动了,结果紧接着就听到苏清池的一句:“当然还是因为他帅,不然我看都不看他一眼的。” 小七:……你这样我很尴尬。 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东西苏清池没说,其实第一面他就觉得月辞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他不讨厌,甚至很想依赖,总觉得只要月辞在,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考虑。 对此苏清池表示:能躺平绝不努力。所以他毫不犹豫抱上这条大腿。 至于熟悉的原因……肯定是他们天生一对! 小狐狸觉得自己解释的很好,所以不需要问一个小小系统了。 很快就到了院子,进房间后月辞把苏清池小心翼翼地抱下来放到自己枕边专门为他准备的小窝里,然后躺到床上合上了双眼。 苏清池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小七又突然冒出来一句:“那万一下个世界没有他,或者反派不是他呢?” 苏清池迷迷糊糊的,随口回:“那就再找个帅气多金的饭票呗,想那么多干什么,及时行乐最重要。” 小七哑口无言,愤愤地想:渣狐狸! 已经陷入梦乡的苏清池也没想到,自己随口敷衍的一句话到最后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清池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月辞就不一样了,他脑子里全是那个梦,导致自己又反反复复做了好几遍。 在大殿外等待上朝的时候张霖凑到月辞旁边,看到他眼底的青色问道:“将军,你没睡好?” 月辞睨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嗯。” 张霖有些讶异,按道理来说将军之前连着几天不睡的时候他都没见过将军有黑眼圈,怎么就这一晚没睡好,还能有黑眼圈了。 他想了又想,突然想到自家将军带回家的那只小狐狸,小声道:“将军,那狐狸不会真是什么妖怪,然后吸食你的精气吧?” 月辞闻言也有了猜测,会不会是池池给他搞的梦,听说妖精都会这个。 但这念头很快被他否定了,想什么呢?池池那么单纯,估计都没出过那山林 分明是自己龌龊,对池池有那种想法,怎么还能怀疑池池,实在太不应该了。 想着月辞拍了一下张霖的后脑:“少看点话本,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第6章 特遣使 张霖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有点懵,揉揉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看着月辞的背影小声嘟囔:“好端端打我做甚,没准就是我想的这样。” 大臣们陆陆续续进入大殿站好然后行跪拜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辞则是立在最前方微微躬身,这是他的特权,没道理不用。 李簇扫视一圈,在月辞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淡淡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李簇身边的大太监甩甩拂尘,尖细的嗓音响起:“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话音落下,便就有大臣上前。 月辞听着每日不变的流程,突然觉得无聊的紧。 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小毛球,想着苏清池醒了之后会不会发现自己偷偷在他身上拽了一把毛下来。 依照那小狐狸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怕是回去有得哄了。 月辞想着想着心思已经彻底飞出朝堂。 早上走时让厨房给池池热着牛乳,不知道他爱不爱喝。 池池好像格外喜欢甜食,城南好像有家糕点铺子味道很好,一会儿下朝给他带点回去。 城西好像还有家酒楼的烧鸡不错,池池喜欢吃鸡,不如再去趟城西。 只是下了朝再去,等回家估计都要几个时辰,万一池池醒了找他怎么办? 不如让陆礼去买? 月辞刚有这个念头又打消了,让别人去买多没诚意,不如自己去,这样池池没准还能气少点。 只是回去晚了怕是也会闹。 月辞越想越觉得这个早朝烦人的紧,上位的李簇一直在观察着月辞,见他不在状态的样子眼睛微眯:“摄政王在想什么?” 月辞回过神,神色自若:“回陛下,臣旧疾复发,身子不适罢了。” 李簇盯着月辞,良久:“既如此,那摄政王便提前回去休息吧。” 听到李簇这话,众大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自开国以来可从未听过早朝可以早退的。 月辞才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可以提前走,正好可以去给小狐狸买吃的,于是便谢恩退下,离开了大殿。 月辞回来的时候苏清池正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晒太阳,闻到香味后立马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向月辞的方向 。 见原本懒洋洋的小狐狸现在端坐在桌子上,月辞笑着把东西放到苏清池的旁边:“鼻子这么灵?” 苏清池把爪子搭在包着烧鸡的油纸上,眼睛亮亮地看着月辞,尾巴轻轻晃着,:“嗷?!”我的?! 月辞见状悄悄松口气,看来池池不知道他薅毛的事,然后又把糕点也往苏清池腿边推了推:“嗯,都是你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苏清池直接冲月辞扑了上去:“嗷~”我就知道你最好! 月辞连忙托住苏清池的身子:“要我喂你吗?还是你自己吃?” 苏清池舔舔月辞的脸侧,月辞懂了,把他放到桌子上:“那你乖乖在这等我,我去净手。” “嗷。”好。 张霖来的时候苏清池已经吃得只剩一个鸡腿和一块鸡胸肉了。 他看到月辞拿着鸡腿喂狐狸愣了一下,然后上前递上一张纸条:“将军……” 月辞睨了他一眼,用干净的那只手接过纸条扫了一眼,眉毛微挑:“特遣使?” 张霖低着头:“嗯,西戎打算让大王子慕容峻和那个小公主慕容歌带队。” 月辞沉吟片刻:“最近盯紧点宁王。” “是。” 张霖走后月辞喂完苏清池就带着他去了书房把他放到旁边:“你自己玩会儿?” 苏清池看着他点点头,然后走到笔架旁空出来的位置上趴下。 月辞揉揉他的耳朵然后坐下开始处理事情。 假寐的苏清池则是跟小七唠嗑:“慕容歌他们是不是一个月后就到了?” 小七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纸,想自己做个小纸人出来陪她玩:“是的,怎么啦池池?” “没事,我记得慕容歌喜欢月辞是吧?” 小七放下手中的东西,仔细想了想:“好像是的。原剧情里也是这个时候西戎派特遣使来大盛。慕容歌是被送来和亲的。” 说着小七觉得不太对:“不过之前好像没有提到过宁王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反派会让人盯紧宁王。” 苏清池伸了个懒腰,头搭到两只前爪中间:“你都说了,慕容歌是来和亲的,大盛皇室除了李簇就是宁王。 李簇喜欢临笠都是人尽皆知的事了,慕容歌除了跟宁王和亲还能跟谁?” 小七小声逼逼:“跟反派呗,原剧情就是被反派带走了。” 苏清池灵魂轻轻绕在小七身边:“小七~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嗯?” 小七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冷嗖嗖的:“我……我没说什么。” 苏清池见小七的怂样没再逗她:“原剧情月辞也只是把她找个庄子监视起来,连看都不看一眼。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不是来了。” 小七特别想说:池池你好自恋。 但是她怕被打所以还是闭上了嘴。 苏清池说的确实没错,月辞现在其实没太搞懂自己对小狐狸究竟什么心思,但肯定不是单纯的想当个小宠物养着。 而且万一小狐狸不喜欢这个公主,自己若是为了防止宁王跟西戎勾结直接把慕容歌接过来,不管放在哪小狐狸估计都得闹。 一旦再闹个离家出走,又被李簇发现杀了,那他找谁哭去。 索性就看着点宁王,反正这姻亲有的是办法结不成。 后面几次的早朝月辞都推了,带着小狐狸去庄子上玩了半个月才回到京城。 那些官员看月辞几次早朝都不来,纷纷开始阴谋论,猜测月辞是不是要谋反。 而被阴谋论的本人正偷偷摸摸收集着苏清池掉的毛,甚至还上手撸毛。 苏清池不知道月辞想干嘛,但不过就是一些浮毛,想要就给他吧。自家反派,只能宠着了。 月辞因为带着苏清池玩了半个多月,刚回来就被张霖催回了军营里。 苏清池自己在院子里随便逛,突然小七的声音响起:“池池,临笠发现你了。” 第7章 化形 苏清池慢悠悠在花园的石子路上走:“哦。” “池池你不惊讶吗?” “我为什么要惊讶?”苏清池看着路边那些冒出来的小野花,边想着薅一朵给月辞别上边回:“我这段时间故意把之前开的屏蔽结界解除,临笠要是还不知道我在哪,那他这个国师也不用当了。” 小七一听这话更加不安:“可是池池你现在还没化形啊,被临笠他们找到就麻烦了。而且月辞也会受牵连的。” 苏清池薅了一堆野花放到自己头顶:“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能化形,我只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而且听说宫宴会有很多好吃的,我要为赴宴做铺垫。” 小七一听这话头上冒出黑线:“你就是为了吃。” “能吃是福!” 小七见苏清池这样也就没再管他:“算了,你自己有分寸就行。不过池池,李簇他们已经到王府门口了喔。” “知道了。” ——前厅—— 李簇来的突然,管家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派人去军营叫月辞回来。随后便迎着两人进了府:“皇上,王爷还在军营,还请您在正厅稍作歇息,老奴已经让人去通知王爷了。” 他原本打算将李簇和临笠安排在正厅,结果李簇径直往后院走,边走边说:“没事,正好朕也很久没来摄政王府了,想随意逛逛。你去忙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管家哪敢就这么走了,还是垂首跟在李簇两人身后。 李簇也不急,说逛还真就逛了起来。 他相信阿笠,摄政王府周围也早已被皇家暗卫包围,那狐狸逃与不逃都是死路一条。 而且……摄政王不是说没抓到狐狸吗?可这狐狸却在他府上。看来这欺君之罪,摄政王是跑不了了。 李簇跟临笠随意走着,突然临笠拽了一下李簇的袖子,李簇低下头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临笠摇摇头,眼神示意李簇看向小路边。 李簇顺着临笠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里有一个土坑,像是被人挖过。 他眼神微暗,似笑非笑看着管家:“摄政王府这草地是谁打理的?活干的可是不细致,居然有这么大一个土坑。不如朕从宫里挑打理御花园的宫女赐给摄政王,如何?” 管家连忙解释:“回皇上,王爷很少在府上,下人们难免松懈了些,老奴今日便将他们打发了。至于婢女一事,老奴做不得主,还请皇上与王爷商议。” 李簇冷哼一声,打发?被打发的是他吧,不就是怕他安插人手? 忽然他感觉一抹白色从眼前窜过,临笠也注意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就向白色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管家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是去自家王爷的院子,心里愈发焦急,王爷怎么还不回来。那狐狸要是被发现可就糟了。 心里急的不行,面上却还要保持平静,紧忙跟在李簇的后面到了月辞的院子。 虽然说管家已经要把两条老腿走断了,但毕竟他年纪大了,还是跟不上李簇的步子。 等他到院门口的时候李簇已经进了院子准备去推房门了。 管家连气都没来得及喘,紧忙上前:“皇上,这是王爷的卧房,就不必参观了吧?” 李簇见管家的样子,愈发觉得这狐狸就在房间里。 他冷眼看着管家:“朕方才可是看着一只白狐进了这房间,摄政王何时养了一只白狐,朕怎么不知道?” 管家躬着身:“皇上,王爷不曾养过白狐。王爷若真养了,依王爷的忠心,也会送给皇上才是。” “哦?是吗?”李簇冷笑一声:“那你的意思是朕眼睛有问题?” “老奴不敢。” 李簇眼神从管家身上移开:“来人,给朕把门打开。若真是朕看花了眼,定当补偿摄政王。若不是……这欺君之罪摄政王怕是坐实了。” 就在李簇带来的人要上前时,月辞的声音从院门口响起:“皇上为何不在前厅等臣,来臣的院子做甚?” 月辞一收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赶回来,看到李簇还没找到小狐狸心下松了一口气。 李簇面色阴沉看着月辞:“朕在你的府上发现了白狐,就连国师也说你府上有白狐的气息。摄政王,你不跟朕解释一下吗?” 月辞面色平静:“皇上,臣的府上并没有白狐。” “有没有,朕一搜便知。” 眼见李簇的人就要推开门,月辞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拦住。 李簇眼里满是怒气看着面前的情景:“月辞!你是要造反吗?!” 月辞俯首:“臣不敢。只是先帝曾有过旨意,若非有确凿证据证明臣有罪,任何人不得搜查摄政王府,包括您。” 李簇想起自己老子确实有这么一个旨意,火气更大了:“国师的话难道就不是证据吗?!” “皇上应当听过人言可畏!” “你!”李簇抬手指着月辞,又甩下来。衣袖带着李簇的怒意蹭过月辞的脸侧,留下一道红痕,月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保持着俯首的姿势站在原地。 李簇见他的样子咬牙切齿道:“这个房间,朕今天还就搜定了!” 话落李簇的人就要继续向前,月辞眉心终于皱了一下,这时门自己打开了,一道怯懦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 李簇跟月辞对峙的时候是背对着门的,听到这个声音回过头,看到人后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而月辞看了过去,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门内站着一个大约十九岁的少年。皮肤白皙,红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有一边甚至马上要从肩膀滑落。黑色的头发散在脑后,直至小腿。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刚睡醒的茫然,眼尾的红色又为他添了几分媚意。 月辞想到自己梦里的小狐狸,跟眼前人简直一模一样。 少年环视着门外的众人,在看到月辞的时候眼睛一亮,转身进屋又立刻跑了出来,递给月辞一小束野花:“辞辞,给你的。我今日在花园闲逛,特意为你摘的。” 第8章 伤了脑子 月辞在少年转身回房间的时候便反应过来 他的小狐狸化形了。 现下看着面前举着几朵不知名野花的苏清池,月辞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把他的衣服拉好后揽住他的肩:“我很喜欢,谢谢池池。” 苏清池露出笑,对月辞的话很满意,将花别在月辞的头上后环住他的腰,仰头瞅着他。 月辞抬手揉揉他的头,看到他没穿鞋袜就出来微微皱眉:“怎么不穿鞋?” 苏清池把手从月辞腰间抽走,又环上月辞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身上不说话。 月辞也反应过来,估计是刚化形,衣服是池池自己带的,鞋子却没有。 他将苏清池往上带了带:“你先踩我,嗯?” 苏清池闻言也没客气,直接踩上了月辞的脚背,这地还挺扎人的。 李簇这时也回过神,看着面前旁若无人的两人开口:“怪不得摄政王不让朕进去,原来是藏了此等美人。只是不知……这美人是何来历。” 月辞轻轻摩挲着苏清池的头发:“回皇上,微臣是在庄子附近的后山遇见的他,见他浑身是伤实在可怜,于是便带了回来。” 李簇盯着月辞怀中的人:“那摄政王可是要查仔细了,莫要让有心人见缝插针了。” 月辞微微躬身:“多谢皇上关心,池池的身份臣已查明,并无不妥。” 临笠看着月辞怀里的人,眼底泛起一抹银色,淡淡道:“摄政王有权不跪圣上,可这人一介平民,为何不跪?” 小七感受到外源力的入侵:“池池,他试探你。” 苏清池垂眸,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便让他探。” 月辞刚要开口,只见怀里的人身子一颤,面色惨白,嘴角也溢出鲜血。 他心下一慌:“池池,哪里不舒服?” 苏清池声音微弱,神色痛苦:“辞辞,难受。” 月辞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妖,不知道这究竟什么情况。 等等……妖?月辞看向临笠,面色不虞:“大人想问什么就问便是,池池体弱,受不起大人这般试探。而且池池是未来的摄政王妃,自然与我享用同等的权利。” 临笠显然也是没料到这种情况,他的探查绝不可能出错,那白狐的气息确实是从这消失的,而摄政王身边恰好凭空出现一个陌生男子,未免太过巧合。 于是他便想试探一下,只是没想到这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这般体弱。 临笠抿唇:“抱歉,是我冒犯。” 随后又走上前,抬起手。月辞警惕地挡住:“国师大人还想做什么?” 临笠收回手:“我只是……想帮他看看。” 月辞见临笠的样子不像作假,可还是挡住临笠,苏清池把月辞的手臂拿下来,转过身背靠着月辞的身子,然后将他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自己的手则是一直抓着月辞的手。 临笠看着面前怯生生的人,还有他嘴角的血迹,心里愧疚又多了几分。他掏出帕子递给苏清池,柔声道:“你别怕,方才是我不对,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苏清池眨眨眼,看着面前的人,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胳膊。 临笠愣了一下,转而笑道:“我不号脉。” 苏清池疑惑地看向月辞,月辞将他的手臂抓回来:“你闭上眼,嗯?” 苏清池转过头乖乖把眼睛闭上,临笠抬手,手背轻轻碰到苏清池的额头,眼里银光浮现。 小七感受到苏清池那些伪装出来的破损的经脉在被修复,有些诧异:“池池,他居然帮你诶。” 苏清池倒没小七这么惊讶:“他想杀狐狸归根结底是为了活着,现下发现我不是,自然不会动手。” 小七想了想:“那我们用别的法子救了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找狐狸了?” 毕竟白狐虽然稀少,但难保不会有第二只。 苏清池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你想救他?” 小七有些扭捏:“也……不是啦,就是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苏清池淡淡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确实没做错。但是……白狐心脏对于他的心疾来说,并不是必需品。我不信他不知道。”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临笠便收回手:“确实体弱,还伤了脑子,这次能救回来实属万幸。我刚刚顺手修复了一些,就当赔罪。其他的就需要摄政王精细的养着了。” 苏清池暗暗道:“你才伤了脑子!” 小七:“可是池池你确实是有点像伤了脑子。” 苏清池撇嘴,不想理人。 临笠说罢眉心紧皱,呼吸有些急促,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丹药直接服下。 片刻后他恢复了正常,冲月辞微微躬身:“今日多有叨扰,还望摄政王海涵。” 月辞回礼道:“无妨,只是希望这种事不要再有第二次了,您说是不是?” “自然。” 临笠转身走回到李簇身边:“走吧。” 李簇还想说什么,临笠冲他摇摇头。 李簇看了眼月辞和他怀里的苏清池,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袖子就走了。 临笠无奈地看着李簇气冲冲的背影,转头递给月辞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跟了上去。 送走李簇一行人后,月辞将苏清池打横抱起,吩咐道:“去打盆热水。” “是。” 进了屋子后月辞将苏清池放在床上,似笑非笑看着他:“池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苏清池眼睛乱转,然后翘着脚看向月辞:“痛。” 正好下人将热水送了进来,月辞挥挥手让下人退下,然后拿起帕子沾了热水,蹲在苏清池面前帮他擦脚。 忽的,月辞看到苏清池小腿上一道小小的疤,抬眼迟疑地问:“这是……那个箭伤?” 苏清池点点头,月辞把他的腿放下:“我以为你们灵狐不会留疤。” “是不会留疤”,苏清池看着月辞:“但我是故意的。” 月辞笑了:“想让我心疼?” “嗯。” 月辞站起身,把帕子扔回盆里,命人把水端走后坐到苏清池旁边,倚靠在床架上,冲苏清池招招手:“过来。” 苏清池爬过去瘫在月辞怀里看着他:“我成功了吗?” 月辞捏捏他的脸:“成功了。” 他确实心疼了,还后悔了。 “不过……”月辞转而又道:“池池是不是该好好跟我解释解释,当初骗我不能化形的事,嗯?” 第9章 狐狸被扔了 苏清池好像没骨头一样瘫在月辞身上:“我说的是不清楚,不是不能。” 月辞无奈戳了一下苏清池,他懂了,这小狐狸跟他钻空子呢。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小狐狸爱玩就陪他玩吧。 只是……月辞想到自己时不时做的那个梦:“我的梦是不是你搞得鬼?” 苏清池眨巴着眼,满脸无辜:“什么梦啊?池池不知道哦。” 月辞听到这个回答微微挑眉:“真不知道?” “真的真的。” 月辞勾着苏清池的下巴:“那要不要我告诉你什么样的梦?” 苏清池眼睛一亮:“好喔。” 月辞见他这个反应就什么都明白了,小狐狸还是要好好调教一下,不然还真就无法无天了。 他将苏清池往上带带,苏清池见状直接跨坐到月辞身上:“这样舒服。” 月辞轻笑一声,扣住苏清池的后颈吻上去,那梦里轻轻一碰便消散的唇,如今终于被他真切的感受到了。 ↗↘↗↘↗↘↗↘↗↘↗↘↗↘ 月辞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臂,下床穿好衣服后俯身在苏清池眼尾落下一吻,然后转身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后,苏清池睁开眼缓缓翻了个身:“折腾死狐狸了。” 小七看着苏清池生无可恋的样子偷笑:“谁叫你撩拨老男人。” 苏清池撇撇嘴,哼了一声蒙上被子睡觉。 等到他再睁眼已经是傍晚了,看着床头叠放整齐的新衣服心情舒畅不少。 他拿起衣服看了看,跟他化形时穿的衣服差不多,也是红衣。 不同的是他那件没什么绣样,而这件衣服下摆用金线绣了一个看起来像狐狸的图案,几乎占据了整个衣摆。 苏清池看着这刺绣有点惊讶,依这刺绣的繁复程度来看,半日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一件衣服。 除非……月辞早就准备好了。 想到这,苏清池越看衣服越满意,然后起身开始穿衣服。 他刚穿好中衣,月辞就从门外走进来,缓步走到他身边后开始帮他穿衣服。 有人伺候着,苏清池自然懒得自己动手,索性都交给了月辞。 月辞边帮他穿衣服边笑着道:“也就你敢把我当下人使唤。” 苏清池没回话,等到月辞把所有衣服给他穿好直起身子后,他抱住月辞的腰仰头看着月辞:“你不愿意吗?那以后我自己来好了。” 月辞抚摸着苏清池的头发:“当然不是,我乐意至极。哪里舍得让你累着。” 苏清池小声嘟囔:“方才你可不是这样的。我都说好几遍累了,你可还是跟没听见一样。” 月辞俯身亲了一下苏清池的侧脸:“那种时候,哪里能管那么多?自然是要专心致志。” 苏清池闻言瞪了一眼月辞,然后赌气似的别过头。 月辞又凑上去亲他的嘴角:“好池池,莫要气。饿不饿?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烧鸡还有桂花酥。还让厨房做了鱼,你想吃什么随便吃。” 一听有吃的,苏清池脸色立马变好,张开手臂:“你抱我,我走不动。” “好。” 张霖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家将军抱着人喂饭,踏入院门的那只脚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月辞察觉到有人在门口,转过头看到张霖,问道:“站那干嘛?” 张霖走到月辞旁边:“将军……” “有事说事。” 张霖看了一眼苏清池,欲言又止。 月辞察觉到张霖的犹豫,直接道:“没事,你说。” “慕容峻兄妹两人已经暗中到了京城。宁王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已经开始暗中联络两人了。” 月辞给苏清池挑着鱼刺:“定好时间了吗?” 张霖:“三日后,醉花楼。” “行,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月辞见张霖还没走:“还有事?” 张霖迟疑了一下,问道:“将军,那个小狐狸呢?” 月辞又将一块肉递到苏清池嘴边,苏清池摇摇头:“饱了。” 闻言月辞把肉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放下筷子看向张霖:“你找他有事?” 张霖从怀里拿出一包火烧:“我给小狐狸买了份火烧,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月辞看了一眼苏清池,然后又重新看向张霖:“你对他倒是上心。” 苏清池也看过去,张霖一下跟他对视上,看到那双眼睛心下一颤,又慌忙低下头:“之前没见过那么可爱的小家伙,所以就比较喜欢。” 张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将军在哪找了这么一个妖孽,眼睛跟能勾魂一样。 话落就听见一声轻笑,张霖抬头一看,发现将军怀里那人把胳膊搭在将军肩膀上,手撑着下巴笑着看他。 张霖不明所以,然后就听那人开口:“那狐狸我不喜欢,扔了。” “扔……扔了?”张霖愣在原地,随后一脸愤怒:“你怎么能把他扔了!” 苏清池漫不经心:“不喜欢就扔了喽。” 张霖看向月辞:“将军……” 月辞笑着亲了一下苏清池:“好了,别逗他了。” 苏清池伸出手:“给我吧。” 张霖一头雾水:“什……什么?” “火烧啊。” 听到这话张霖把火烧往怀里一塞:“你把小狐狸扔了,还想抢我给他买的吃的?!” 苏清池笑了,头上冒出两个耳朵,柔声问:“现在可以给我了吗?副将大人~” 月辞听到苏清池的语气,揽着他腰的手臂收紧,苏清池皱眉看向他:“做什么?” “没事。” 张霖此时已经被惊掉了下巴:“你……你是小狐狸?!” “嗯哼。” 张霖看向月辞:“将军?” 见月辞点头,张霖机械的将火烧放到苏清池手上:“给……给你。” 见苏清池接过火烧,月辞看着张霖:“还有事?” “没,没了。属下告退。” 张霖像是丢了魂一样缓慢地走出院子,直到出了摄政王府才回过神。 马夫将他的马牵过来,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又看了眼摄政王府,突然想到之前上朝时看到的月辞。 所以将军真的被妖精缠上了。 这下张霖开始担心起自家将军了,不会被小狐狸吸干精气吧?不行,得找点东西帮将军补补。 想到这,张霖直接策马去了益草堂。 第10章 看戏 张霖走后苏清池刚要开始吃,手中的东西就被月辞抽走。 他不满地抬头:“我要吃!” 月辞低头亲吻苏清池的眼尾:“你刚刚叫张霖什么?” “副将大人啊,他不是你的副将吗?” 月辞把苏清池的身子转过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你都没这般叫过我。” 苏清池闻言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除了第一次入梦的时候叫了一声主人,其他时候他一直叫的辞辞来着。 见自家男人吃醋的模样苏清池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将军大人。” 月辞心下一动,看着怀里的人笑了一下,抬手放在苏清池脸侧,拇指轻轻刮着他的脸颊:“再叫一声。” 苏清池脸在月辞掌心蹭了蹭:“将军大人~” 月辞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苏清池的唇角:“火烧不吃了好不好?” 苏清池眉心微蹙,刚要开口,就听月辞补充道:“明日我带你去街上玩。” 闻言苏清池咽回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我要什么都给我买吗?” “嗯,想要什么都行。” 苏清池勾住月辞的脖子:“那行吧。” 然后在月辞耳边轻声道:“池池都听主人的。” 月辞抱着苏清池的胳膊收紧,立刻抱着人起身回了屋内。 ↗↘↗↘↗↘↗↘↗↘↗↘ 苏清池窝在月辞怀里借着月光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然后抬手在月辞眼前轻轻拂过。 一道红色的光化作红纱轻轻覆盖在月辞眼上又消失不见。 苏清池收回手,起身披上被月辞随手扔在地上的外袍,然后在衣橱里找到一身月辞的黑色衣服。 他将衣服换好后把多出来的布料直接扯下,然后一股脑塞回衣橱。 小七被苏清池这一系列动作搞得摸不着头脑,本来打算问问,但想想反正已经化形了,任务就算完成了。就算现在来道雷把池池给劈喽,那灵魂也收集到了。 所以还管那么多干嘛,不如刷刷视频追追剧,睡大觉什么的。 小七越想越觉得统生从此自由,于是就闭麦看着苏清池行动。 苏清池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就出了王府。 他从各家屋顶飞速掠过,进了皇宫。 “小七。” 正在刷视频的小七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坐直身子:“怎么啦池池?” 苏清池站在宫墙上看着下面巡逻的侍卫:“皇宫地图。” “好。” 小七把地图调出来,然后自己跑到外面站到苏清池肩膀上。 苏清池看了眼灵海里的地图后直接动身,小七感受着吹过来的风:“池池,你不路痴了?” 苏清池挑眉:“我何时说过我是路痴?” “那你之前……” “我不是说了我没迷路,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苏清池很无奈,不按照正常路线走才会让人在醒来后更加相信自己是在做梦不是吗? 可惜了,小系统不会这些套路。 小七闻言闭上嘴,好像是这样的。 苏清池按照地图找到李簇的寝殿,在屋顶找了一个好地方蹲下,掀开一片瓦片向下看。 看到李簇和两个小太监纠缠后感叹道:“哇哦,刺激。” 小七也想看,苏清池直接捂住她:“小孩子别看。” 小七不满地从苏清池指缝钻出来:“我又不是没看过!” 苏清池本来也没想真拦,收回手:“那能一样吗?我跟辞辞多养眼。” 这倒是事实,小七没再说什么,飞到瓦片边缘看下去,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三个人啊?” “是的呢。” 看着看着小七又看不懂了:“不是说李簇喜欢临笠吗?这是什么情况?” 苏清池盘坐在房顶,一只手撑着头,又顺手放出一丝灵力托着小七:“你看看脸。” 小七又仔细看了看:“咦?人皮面具吗?” 苏清池往远处看了一眼,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回答道:“是的呢。” 小七看向苏清池:“临笠知道吗?” 苏清池看着指尖跳动的红色光球,冷笑一下:“当然不知道。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话落,光球从苏清池指尖飞出,迅速匿于夜色。 小七还想说什么,结果被苏清池强行收回灵海,下一秒她就听见一道声音从苏清池身后响起:“看看我看到了什么?” 苏清池面不改色:“看到了人。” 来人闷笑两声,凑到苏清池身边:“真的是人吗?或者……是小狐狸?” 苏清池斜眼看过去:“慕容王子既然能看出来,还问什么?” 慕容峻像苏清池一样盘腿坐到他旁边:“你认识我?” 苏清池低着头继续看屋内的三人:“大盛可没有人有紫眸。” 慕容峻笑了一下,也跟着看向屋内,看清后立刻别开脸:“这有本王子好看?不看我你看这个?” 苏清池这才正眼看向慕容峻,微笑道:“没有,但你也一般。” 慕容峻嘴角微抽,刚要开口就见苏清池将食指放在唇中:“嘘,看戏了。” 慕容峻看向殿门,发现一个白衣男子行色匆匆:“你把大盛国师找来了?” “嗯哼。” 看到苏清池淡定的模样,慕容峻有些意外:“我听闻你们这个国师在找白狐治疗心疾,你居然敢自己送上门。” 苏清池低头整理衣摆:“我现在可是人。” 慕容峻挑眉,这倒也是。然后跟苏清池一起开始看戏。 临笠原本打算睡觉,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于是便换了衣服来找李簇。到了殿门口是看到屋内灯火通明还有些惊讶。 他刚走进去就被侍卫拦下:“国师大人,圣上在忙。” 临笠皱眉看着面前的两个侍卫,他见李簇从未被人拦过,怎么今晚…… 刚想到这,就听见屋内有太监声音传出:“皇上~” 临笠身子一震,紧接着就听一声怒喝:“谁让你叫的?!滚出去!你也滚!” 两个太监衣衫不整地从屋内出来,在看到临笠的靴子时跪倒在地:“国……国师大人……” 临笠用脚背抬起太监的头,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以及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后心脏一滞。 屋内的李簇也听到了太监的声音,连忙出来,就见临笠面色惨白,他上前揽住临笠,一脚踢开太监:“让你滚没听见吗?!” 第11章 师兄 小太监连滚带爬离开,李簇将临笠抱回房内放在榻上,从他怀里找出药喂临笠吃下。 过了片刻见临笠恢复面色后松了口气,然后半跪在临笠面前握住他的手:“阿笠……” 临笠抽回手:“别碰我。” 李簇将手附在临笠膝上:“阿笠……” 看到临笠眼角有泪落下,李簇慌乱地直起身:“阿笠,你别哭。” 临笠看着面前慌乱的李簇,神色淡漠:“李簇,你若是嫌弃我这破败之身,又何必许我一世不负。” 李簇连忙道:“我没有,是他们勾引我,阿笠,我只是一不小心……” “勾引你?”临笠打断李簇,语气略带嘲讽:“那你为何不让他们出声?” 李簇一时语塞,临笠冷笑一声,拂开李簇的手起身离开。 房顶上的苏清池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满意:“啧,没劲。” 慕容峻转过头:“哦?那若是你,会怎么做?” “若是我?”苏清池站起身:“若是我,就该把作案工具卸了,再剥了皮抽了筋,将肉一片下来喂给野狗,抽出骨头炖了汤喂给他。” “没想到你一只刚化形的小狐狸,能有这么狠的心肠。” 苏清池正整理衣袍,闻言看向慕容峻:“烂男人,喂狗,狗都嫌脏,不是吗?好了,戏也看完了,该回家休息了。” 慕容峻闷笑几声,站起身:“住哪?我送你一程?” 苏清池直接拒绝:“送就不必了,我要去的地方眼线比较多,大王子也不希望自己提前到达大盛的消息被传出去吧。” 慕容峻:“那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 “该知道的时候,您自然会知道。” 话落,苏清池便直接施法回了王府,只留慕容峻一人站在房顶。 慕容峻轻笑一声,低声道:“倒是个有趣的小狐狸。” 看到殿内烛火熄灭,慕容峻将瓦片归位,然后飞身离开。而他离开的方向正是临笠居住的地方。 临笠回来后就呆坐在窗边,看着面前未尽的棋局。 “没想到我们风光霁月的大盛国师,也有在深夜暗自神伤的时候。”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临笠回过神:“阿峻,你不是半月后才来?” 慕容峻倚靠在窗边:“我临时起意,提前来逛逛。” 临笠收拾着棋盘:“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慕容峻翻进屋内,坐到临笠对面:“是啊。” “你就不怕我命人将你抓起来。” 慕容峻拿起黑子:“我可是以师弟身份来看望师兄的,你抓我做甚。” 临笠沉默不语,慕容峻跟他下着棋,下到一半就憋不住了,把棋子随手一扔,棋盘上的棋局被打乱。 慕容峻看着临笠:“当初我就说了让你跟我一起去西戎,你偏不听,非得留在大盛当什么国师,就为了那个李簇。你现在看看你这样,值得吗?” 幼时慕容峻因为性子太急,被西戎王送来大盛跟着临笠的师父,也就是前任国师修行,那时西戎跟大盛的关系还算不错。 慕容峻在大盛待了六年,西戎跟大盛的关系也逐渐僵硬,最后西戎王便派人将慕容峻接回西戎。 临走时慕容峻问过临笠,要不要跟他一起回西戎。因为他不想与临笠为敌。 老国师也劝临笠去西戎,可临笠满心满眼都是李簇,拒绝了慕容峻,慕容峻只好自己回了西戎。 后来李簇继位,西戎趁机发起战争,两国之间的关系彻底陷入僵局,哪怕对上月辞十战九败,西戎也没有放弃过。 临笠捡着棋子:“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我,我只是……接受不了。” 慕容峻一时无言,当初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师兄是个恋爱脑。 他帮着临笠把棋子捡起:“算了,不过听说你在找白狐,我记得师父没说治疗心疾一定要白狐吧?” 临笠低着头,师父确实没说,只是……临笠眼里划过一道暗芒:“白狐心脏会更好。” 慕容峻眼睛微眯,临笠在骗他。 临笠抬起头:“不说这些,慕容歌这次来是想跟谁和亲?” “月辞吧,她想嫁给月辞。”慕容峻没有追问,直接回答了临笠的问题。 临笠眉心微蹙:“月辞怕是不会答应。” “他为什么不答应?他不是你们大盛最爱护百姓的吗?和亲对他来说又没坏处。” 临笠倒了两杯茶,递给慕容峻一杯:“月辞有爱人。” 慕容峻接过茶,似笑非笑看着临笠:“那怎么办呢?李簇肯定不可能,只能是宁王了,但是你敢吗?” 临笠手指摩挲着茶杯,跟宁王和亲肯定不行:“让她入宫吧。” “呵”,慕容峻笑了一声:“你居然舍得。” “没什么舍不舍得的。李簇又不会碰她,不过多养一个人。” 慕容峻转着杯子:“李簇会同意?” “我会劝他的。” 慕容峻站起身:“行,我会跟慕容歌说的。” 话落慕容峻顺着窗户翻出去,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转身放在窗沿上,眼睛盯着临笠:“师兄,这是我最后叫你师兄了。玉佩还你,日后……我们只会是敌人。” 说完慕容峻便飞身离开,临笠盯着窗沿上的玉佩,抬手拿过来放在面前。 陷入回忆: “你就是本王子的小师兄?病殃殃的,也配做本王子的师兄?” “诶,你理理我呗。” “我有点想回西戎了,大盛真没意思。” “这玉佩质地这么好,你真的给我当生辰礼?” “师兄,教教我这个呗,我没学会。” “师兄……” 临笠闭上眼,把玉佩收起来,看着对面一口没动的茶端起茶杯,然后将茶倒进旁边的香炉里。 随后便进了内室休息。 第二日一早,月辞醒来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人眼里满是温柔,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后轻手轻脚起来更衣。 打开衣橱发现里面破碎的布条和黑衣时愣了一下。 他捡起衣服,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重新看回手中的黑衣。 月辞勾起唇角,看来小狐狸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乖呢。不过既然池池不说,那就算了。 他想着,把黑衣叠好,又把那些破布拿出来。换好衣服后月辞便拿着那几根破布出了门。 第12章 糖画 苏清池醒来时已经巳时了,他偏过头看见坐在床头看书的月辞,挪了挪身子将头搭在月辞腿上,狐狸耳朵从头上冒出来微微动了动:“辞辞。” 月辞折好书页将书放在一旁,手覆上苏清池的耳朵:“出去吗?” 苏清池点点头,但没有起身,而是往前拱了拱把头埋进月辞怀里蹭着。 见他这副模样,月辞眼里笑意更浓,把他拉进怀里圈着:“还困?” 苏清池仰着头:“不想动。” “那我帮你穿衣服?” 苏清池在月辞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好喔。” 月辞将人扶起,先拿起足衣给他穿好。 穿的时候看到苏清池脚腕上的疤痕时他的动作一顿。 苏清池见他这个样子,想了想,用了一点点灵力。 月辞看着疤痕慢慢变换成一个抱着月亮的小狐狸的图案,抬头看向苏清池。 苏清池见他看过来也不说话,就是弯着眼睛冲他笑。 月辞也笑了,单膝跪在地上直起身子,手撑在床沿上向苏清池靠近,在他眼尾落下一吻后轻声道:“好喜欢池池。” 苏清池脚翘起来晃了晃,然后抬手推了一下月辞:“快点给我穿衣服,我要出门!” “好。” 月辞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衣物,衣服是青玉色的,与昨日张扬的红色截然不同,苏清池看到并不是很喜欢。 倒不是说颜色不好看,只是他向来觉得这种素雅的颜色不适合自己。 月辞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抗拒和不喜,温声哄着:“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化形,所以没什么准备。昨天的是我早就命人做的,昨夜弄脏了,我让人拿去洗了。 这件是今早下了早朝去成衣铺挑的,铺子里没有现成的红衣,所以就买了这件。 所以只能我们池池先委屈一下,一会儿出去带你去挑,好不好?” 苏清池看着月辞手中的衣服,抿抿唇,算了,小狐狸很讲道理的。 他站起身把手臂张开:“你说话算话。” 月辞笑着给他穿衣服:“当然,我永远不会骗小狐狸的。” 听到这句话的苏清池有些恍惚,总觉得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跟他说过相同的话。 月辞看到他有些走神,以为他是不开心,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穿好衣服后苏清池跑去镜子前看了看,好像也不差。 月辞帮他梳头,苏清池嫌慢,自己直接将头发随手梳成了高马尾,然后变出一把白玉扇打开扇了扇风。 他在月辞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月辞弯下腰:“这是谁家小公子?这般俊俏,可有婚配?” 苏清池仰着头:“未有婚配,但已有心悦之人。” 月辞挑眉:“何人?” 苏清池像刚刚月辞亲他一样,轻轻亲了一下月辞的唇:“眼前人。” 月辞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人,突然不想出门,只想抱着他,做什么都好,只要怀里有他。 苏清池亲完就转身跑出去,边跑边喊:“快走啦,要没时间挑衣服啦。” 月辞追上去拉住他的手:“不会的。” 他们上了马车,月辞吩咐车夫去西街。想着正好临仙居在西街,那边也有成衣铺,池池逛饿了可以直接去吃饭。 苏清池掀开帘子向外看,小七也通过他的看到了街上的繁华。 小七感叹道:“大盛好像也没有那么糟,很繁华诶。” 苏清池落下帘子:“表象罢了,毕竟李簇他太爷爷一直到他爹都很厉害。”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初哪怕是大盛开国最艰难的时候,边境的人都比现在过的好。京城北街也从未有过乞丐街的叫法。 李簇所看到的太平盛世,不过是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大臣为他编织出的假象罢了。 月辞发现苏清池在走神,摸摸他的头:“在想什么?” 苏清池笑着说道:“在想一会去选什么样的布料,还有吃什么。街上好热闹,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多的人。” “你喜欢,以后想出来便跟我说。” 苏清池点头:“好喔。” 到了成衣铺俩人下了马车,月辞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临仙居,转头就发现苏清池已经跑到一个小摊前满脸好奇地看着。 月辞无奈地摇摇头,大步走上前:“不想买衣服了?” 苏清池听到月辞的声音抬头:“辞辞,这个好厉害。” 月辞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是个糖画摊子。 摊主是个老奶奶,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但动作却很利落。再复杂的图案在她这里都好像只是在画一条线那般简单。 他把视线收回来重新看向苏清池,只见苏清池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老奶奶也开口:“这位公子,给小公子买个糖画吗?不贵的,只要两文钱。” 月辞看着苏清池问道:“很想要?” 苏清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月辞揉揉他的头,对着老奶奶道:“那麻烦您帮我画一个狐狸的。” “好嘞。” 苏清池在旁边补充:“狐狸要九尾的可以嘛奶奶。” 老奶奶笑眯眯答应。 “谢谢奶奶。”苏清池看着老奶奶的动作,又看看身旁的月辞,走到老奶奶身边蹲下,然后指着月辞:“奶奶我还想要一个他这个样子的,可不可以呀。” 老奶奶看了一下月辞:“好好好,当然可以。” 边画着边对着月辞说道:“你们是兄弟吧,小公子可真乖。” 月辞看向苏清池,苏清池笑了一下:“奶奶你说的特别对,而且我哥哥特别宠我。” 老奶奶笑了几声,俩人就一直聊着。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苏清池在说话。 糖画画完,苏清池从老奶奶手中接过糖画,然后跑到月辞旁边推了一下他:“哥哥,付钱。” 月辞把钱给了老奶奶:“多谢。”然后就带着苏清池离开。 苏清池举着两个糖画,跟月辞做着对比:“画的好像你诶。” 月辞拿过那个九尾狐的:“为什么要九尾?” 苏清池转着糖画,凑到月辞身边:“尾巴越多越厉害!” “那我们池池有几条?” 苏清池扬起头:“当然是九条。” 月辞见他傲娇的小模样觉得有些可爱:“那我们池池好棒,肯定是最厉害的小狐狸。” “那当然。”苏清池说完又补充:“不过现在这个最厉害的小狐狸是你的了,所以你是最厉害的人。” “所以我是沾了小狐狸的光了?” “昂。” “那就谢谢小狐狸了。” “不用谢。” 两个人说着走到了临仙居,苏清池看着酒楼里进进出出的人:“我们不是去买衣服吗?” 月辞拉着他的手进去:“你没用早膳,就路上吃了两块糕点,怕你饿,我们吃完饭再去买衣服好不好?” 本来没什么,现在闻到酒楼里传出来的香味还真饿了,于是苏清池点点头道:“好。” 月辞带着苏清池一进酒楼就有人迎上来,带着俩人去了三楼。 上了楼苏清池发现一层楼只有他们一桌,有些疑惑:“三楼怎么没人?” 带他们上来的人已经下楼吩咐上菜,月辞拉着苏清池坐下,然后帮他擦手:“临仙居是我好友的产业。” 苏清池了然:“哦,走后门了呗。” 月辞听着他直白的话笑了笑:“嗯,确实走后门了。” 苏清池想到前几天在小七那看到的那些古言小说,里面大反派都是富可敌国那种,于是好奇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产业啊?” 月辞感受着苏清池期待的眼神,虽然很想说有,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有。” “啊。”苏清池有些失望,这个反派一点也不像反派。 见人失望的神色,月辞也很无奈:“也不能说是没有吧,是有两家兵器铺子,但是打得兵器多半都送去军里了,所以营收不太好。 再加上时不时要给军里添置东西,王府的账上其实也没多少钱。” 大盛的军队还好说,李簇再怎么混也不会过于克扣。但暗袭军不一样,因为是月家亲自培养的,所以李簇一直很忌惮。给的东西自然也就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所以宫里给的赏赐只要能换成现银的都被月辞换了,府里摆的那些东西看起来很豪华,但实际上都是不能典当的御赐之物,月辞每次看到都觉得可惜。 苏清池听到月辞的话突然有些愧疚:“那我是不是花了你好多好多钱啊?” 月辞看着苏清池的神情突然想逗逗他:“是啊,养小狐狸都要把我帐上的钱花光了,怎么办呢?” 苏清池认真道:“那我赚钱养你呀!” 月辞笑着摸摸他的头:“那小狐狸会什么?” 苏清池认真想了想,好像除了会些法术也不会别的了。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挫败,低下头没再说话。 月辞察觉他情绪低落,抬起他的头,发现苏清池已经开始掉眼泪了。 他心下一慌,连忙把人抱进怀里哄着:“怎么还哭了?” 苏清池闷声道:“我好没用哦,只会吃,还花了你那么多银子。” “我不觉得啊,我心甘情愿养小狐狸的。小狐狸不需要会做什么,只要站在那里,我就可以把东西都送到你面前的。” 苏清池还是不开心:“可你的钱也不多呀,还要往军里送。” 月辞拍着苏清池的后背:“其实就开始几年是这样的,后来沈麟泽赚的越来越多,就会帮衬我一些,我自己也花不了什么钱,所以就攒下来不少。养一个小狐狸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账上没什么钱了嘛?” 月辞戳戳苏清池的脸:“逗你的。” 苏清池拍开月辞的手,盯着月辞,眼睛还有点红:“我生气啦!” 月辞凑上去亲他一下:“好池池,我错了,不生气。” “走开!”苏清池把月辞推开,背过身不看他。 月辞环抱住他:“真的知道错了,回家池池随便罚我好不好?不生气了。” 苏清池哼了一声,月辞见状继续耐心哄着。 然后就听见一道声音响起:“你们两个,来我这谈情说爱是吧?” 第13章 造反原因 苏清池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青衣男子向他们走过来,身后是一排端着菜的侍女。 月辞跟他介绍道:“他就是沈麟泽。” 沈麟泽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身后的人将菜放到桌子上便下去了。 坐下后沈麟泽就在打量苏清池,然后开口:“这衣服不太适合你。” 苏清池一开始就清楚,现在还发现自己穿的衣服更适合面前这个人。 月辞刚要开口就见沈麟泽端起茶杯:“去的锦绣?” “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沈麟泽喝口茶放下杯子:“一会儿去荣华,那的衣服比较适合他。” 苏清池眨眨眼:“有什么区别吗?” 沈麟泽撑着头:“锦绣的衣服大部分都素雅,一般不会做什么艳丽的衣服,荣华正好相反。” 苏清池看向月辞,月辞跟他解释:“锦绣的刺绣要好一些,当时没想那么多。” 话落就听沈麟泽笑了一声:“月辞,你以后别去荣华阁。” 月辞瞥了他一眼:“都是你自己的铺子,有什么好争的。” 沈麟泽懒得跟他说,转而看向苏清池:“一会儿你们去荣华阁挑料子,挑好我让锦绣阁的人做。” “谢了。”月辞道声谢,沈麟泽切了一声:“我是给这个小公子的见面礼,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又问:“你叫什么?” “苏清池。” “行,我叫沈麟泽,你随便怎么称呼都行。” 苏清池笑着:“好。” 然后掏出一个盒子:“这个送给你。” 沈麟泽接过来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坐直身子:“这东西你哪来的?” 苏清池眨眨眼:“这个很珍贵吗?我还有很多,你想要都给你。” 沈麟泽把东西递给月辞:“不用,你不如直接都给你家将军,给我没什么用。” 月辞接过看到后眼里也有一些惊讶:“玄冥韧铁?” 苏清池歪着头:“它叫这个名字吗?有什么用?” 沈麟泽解释:“打造兵器用的。这个东西打出来的兵器说句削铁如泥都不夸张。” 苏清池抿唇,看向月辞:“那……我都给你呀。” 月辞把盒子还给沈麟泽,闻言轻笑道:“好,谢谢池池。” “不客气。” 沈麟泽靠着椅背:“你有这么个小宝贝,应该不愁用钱了吧。” 月辞抬手给苏清池布菜:“那也是他的,跟我没关系。” 苏清池咽下嘴里的肉:“我可以都给你的。” “不用,你的银子拿去养你自己。”月辞还是拒绝了。 他这经常上战场的人,生死由天,万一哪天死了没办法保护小狐狸,小狐狸自己有些银钱好歹能过得好些。 沈麟泽听着两人说话,突然想到什么:“月辞,不如你直接反了……” 月辞冷下脸:“沈麟泽,慎言!” 沈麟泽见月辞不高兴了,讪讪地摸摸鼻子,没再说话。 饭后几人去了荣华阁,沈麟泽大手一挥:“随便挑,我送你。” 苏清池挑好后去量身体,量完沈麟泽直接命人带去锦绣阁,然后说道:“做好了我直接命人送到王府。” 月辞点点头:“好。” 沈麟泽还有事,就先走了,苏清池两人在西街又逛了一圈,然后上了马车。 月辞将苏清池的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捏着:“累不累?” 苏清池摇摇头:“还好,没什么感觉。” 他看着月辞认真的侧脸想到中午沈麟泽提到的话:“辞辞,沈公子提的事情,你真的不想吗?你如果想,我可以帮你的。” 月辞放下苏清池的腿,认真地看着苏清池:“池池,皇位上的人,只能是李家的人。 月家世代忠义,我不能让它在我这背上不忠不义的名声。 先帝信任我,我便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可是李簇不信你。” “那又如何呢?给我圣旨的是先帝,不是他。 我及冠便接过这个重任,至今已有十余年,帮李簇守住这个皇位早已成习惯,将这江山收入囊中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苏清池见月辞的样子不似作假,靠在月辞身上假装睡觉。 实际上是问小七:“月辞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选择造反?” 小七听到苏清池的疑问连忙去找月辞的剧情线。 找到后她也惊了一下,然后传给苏清池。 月辞反叛前的事情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看见了暗袭军因为收到朝廷下发的军粮欢呼,以为朝廷终于信任他们。 看见了十万暗袭军在吃了李簇发的军粮后纷纷倒下。 看见了月辞站在帐外看着那些暗袭军的尸体红了眼眶。 然后他听到月辞声音沙哑,问着身边的副将:“陆礼,你还记得……暗袭军到我手里时有多少人吗?” “回将军,三十一万。” 月辞唇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三十一万……可现在只剩六万。其中四万,死于自己拼命保护的君王之手。” “陆礼……他为何不信我们。” “将军……” 月辞握着长枪的手越来越紧,垂眸看着脚下的沙砾:“十几年,哪怕从未被朝廷优待,暗袭军也从未有过怨言。 每一场仗打下来死伤最多的是我们,军中受尽折辱的也是我们。 兄弟们吞声咽气,就想让朝廷知道,月家暗袭军永不会叛。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他们本以为迎来了曙光,可那光的背后,却是无尽的深渊。 长枪入地,沙砾四溅。月辞睁开眼,眼神冰冷:“朝廷不仁,庸君不义,那就休怪我,反了他的天下!” 将士们都知道月辞要做什么,他们义无反顾地追随月辞,哪怕月辞让他们走,也没有一个人离开。 因为死的也是他们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他们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月辞将属于暗袭军的旗帜撤下,命人放到月家祠堂。 他们将所有与暗袭军有关的东西全部取下,埋在了边境线上。然后跟着月辞一起朝着皇城奔袭而去。 李簇原本不可能拦得住月辞,可是他有临笠。 那时的临笠已经成为大盛开国以来最厉害的国师,他窥视天机,在月辞快要到达离京城最近的郓城时,借调阴兵将几万人直接拖入地底。 月辞则是被李簇的人围攻,万箭穿心而死。 苏清池看见无数杆长枪和无数支利剑刺穿月辞的时候,心脏猛然抽痛。 小七疑惑的开口:“池池,不太对啊。” “怎么了?” “按道理来说,窥伺天机已经足以让临笠折去十年的寿命,借调阴兵更是会让他寿命减半。 可是……” 苏清池接着小七的话说道:“可是他身体康健,若不是李簇死了,怕是能活上几百年。” “对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清池冷笑道:“你还记得白狐心脏吗?” “记得,你说临笠的病不是非要白狐心脏。” 第14章 标题 “是,临笠的病,白狐心头血就能治。但是他偏要一个白狐心脏。因为白狐心脏可以代替他接受天谴。” 小七被惊到:“可是……心挖出来不就没用了吗?” “临笠他师父有一本禁书,上面有一种秘术的,可以让心脏离体后还能继续跳动。” “诶?池池你怎么知道临笠的师父有什么的?” 苏清池躺在地上看着灵海里的星空:“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小七,人有转世,对吧。” “是啊。” “临笠的师父,是小狐狸生父的第十世。 第一世,小狐狸的娘江芷柔认识了临笠的师父,苏宇泽,并且怀上了小狐狸。苏宇泽知道江芷柔是狐妖,于是便对她承诺下一世会找到她,继续在一起。 第二世的苏宇泽确实遵守了承诺,哪怕转世轮回忘记了所有,他依旧爱上了江芷柔。 后来的第三,第四世一直到第九世,都是如此。 第十世,也就是苏宇泽成为临笠师父的这一世。 这一世的苏宇泽没有再爱上江芷柔,江芷柔原本不信的,她追着苏宇泽跑了十几年。 直到一个老道告诉她,他们原本就只有九世的缘分。 江芷柔带着小狐狸回到了她跟苏宇泽定情的那片山林,再也没有出来。” 苏清池说完没有得到小七的回应,转过头发现小七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他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吗?” 小七摇摇头:“就是感觉池池你跟我刚遇到你的时候不太一样。” 她以为池池是那种狐傻好骗的小狐狸的,一个零食就能骗走那种。 苏清池笑出声,拍了一下小七:“到底是谁傻?我再怎么样也是狐狸啊,狐狸哪有傻的?” 小七捂着脑袋:“那池池你说你魂魄碎裂前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苏清池坐起身:“肯定是超级无敌好看那种。” 小七嘴角抽搐:“魂魄碎裂不会改变样貌。” 苏清池低着头:“那我都碎了,怎么记得嘛。不过……我总觉得我的灵海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灵海,手指指向中间的位置:“那里,应该有一棵很大很大的红枫树,树的形状跟狐狸差不多。” 然后他又指向上方:“树的上面,应该有一轮超大超圆的月亮,没有这么多星星,只有那一轮圆月。” 说着,苏清池收回手:“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小七,如果说灵海是魂魄的具象化,那么那颗树应该就是我自己,可月亮是什么? 那个月亮应该很重要,可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为什么会忘呢? 我记得一些事情的,可那些都是我爱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做什么。没有一段记忆是关于我都认识什么人,我的魂魄为什么会碎的彻底。 我想要那个月亮,因为月亮出来了,或许我就能想起来了。” 小七站到苏清池的肩上:“池池,我们一定会找到月亮的!” “好哦。” 苏清池从灵海中退出,睁开眼就看到月辞正看着自己,他坐起身:“到地方了?” “嗯。”月辞边帮他整理头发边回。 苏清池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又放下:“这是哪里?” 好多漂亮姐姐。 月辞低头亲了一下苏清池:“醉花楼。” 苏清池想起之前张霖跟月辞说的事:“是来监视宁王的嘛?” “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苏清池抿唇:“辞辞,为什么老皇帝没有让宁王继承皇位啊?” 月辞起身的动作顿住:“宁王性格不合适。 李簇之前并不这样,他会跟着太傅认真学习治国之法,会乖乖听我讲行军作战之策。 只是先帝驾崩,他又年幼,西戎虎视眈眈。我教了他两年,边境一封又一封急报。没办法,我只好快马赶回边境。 那场仗打了三年,我回来的时候察觉到李簇对我的警惕,然后才知道京城一直在传李簇只是个傀儡,说我会抢走李簇的皇位。 我派人去查,发现是宁王散播谣言。我把证据放到李簇面前,他也相信了,可到底还是怀疑我。 我想还政,但是他太小了,还未及冠,所以我继续当着摄政王。 过了三年西戎再次大举进兵,这三年里我已经一点点将权利了还到李簇的手上。 我原本想着这次直接把西戎按在他自己的地方,然后就彻底把兵权还给李簇。 可我没想到我在边境的第二年,在战场上,被副将一剑刺入胸膛。 但我还是强撑着,我将长枪扎入那个副将的身体,将他从马上挑下来,然后策马从他身上踏过。 那场仗我们险胜,我强撑着回到营地,然后从马上摔下来。 当时我还以为我快要死了,但还好我福大命大,那个副将不中用。我活过来了。 我其实有一点猜测,但是我不敢相信,所以让陆礼去查。 看到他查到的内容的时候,我很失望。 因为那是李簇安排的人。 池池,我不怕死,我可以死在战场上,可是我不能接受我死在自己人的的剑下,只因为无端的猜忌。 但我知道李簇怀疑我是必然,毕竟功高盖主不是一件好事。 我以为我将兵权还给李簇就好了,可是当我回来后发现……他还不够。 一个皇帝,可以有疑心,可以疑心自己的大臣,但他不能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这些猜忌上。 李簇眼里没有黎民百姓,只有跟临笠的风花雪月和对我的各种猜忌。 所以我只好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不过……” 月辞说到这停下了,苏清池看着他问:“不过什么?” “不过这次和亲后,我就辞官。” 苏清池有些小小的惊讶:“你不管李簇了?” 月辞摸摸苏清池的头:“不管了,西戎短时间不会再犯,就算他们进攻,陆礼也可以很好的守住。他会代替我保护大盛。 至于宁王,李簇对付我不是一套一套的吗?让他自己对付宁王去吧,反正他也及冠了,又不是十岁小孩,总不能老让人护着。” 苏清池点点头,又道:“那你还想阻止宁王干什么?” “总要有始有终。走吧,快到时间了。” 月辞说完这句话就下了车,然后转身把苏清池接下来,拉着他进了醉花楼。 老鸨看到月辞有些惊讶,不是说这个将军不喜女色,府上连个通房都没有吗?这怎么来逛她这花楼了? 不过还是脸笑得跟花一样迎上来:“将军今日怎么来了我这醉花楼,奴家带您转转,您若是看上哪位姑娘了直接跟……” 老鸨还未说完,就见月辞直接越过自己径直向楼上走:“不必了。” 苏清池则是回头看了一眼老鸨,然后冲她笑了一下,跟小七说:“小七这里美女好多诶。” 小七:“……池池你个死颜狗小心你老攻罚你。” 苏清池:“我是小狐狸,不是狗,笨小七。” 小七:……我的母语是无语。不过这里的姐姐确实都好好看。 看到苏清池的样貌老鸨呆呆地站在原地,醉花楼不是没有小倌,可她觉得自己培养的那些小倌都不及这个男子一分。 别人的媚是装出来的,学出来的,可他的却像是天生的,让人一看就觉得魂要被勾走了。 老鸨回神后神色又变得疑惑,这大将军牵着人家,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两个人肯定不简单,毕竟人家好兄弟可不会手拉手。 可是都有这么一个绝色了,这将军怎么还来逛花楼,还带着人家小公子来。 难道面上无情无欲的人背地里玩的这么花? 老鸨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刚刚苏清池那个笑带着点苦涩。 肯定是这个将军逼他的!真是的,将军怎么了,将军也不能这么干啊。真没想到将军是这样的人。 老鸨想做点什么,但是又想到自己再怎么着也就是个小老百姓,怎么跟人家将军硬碰硬啊。 想到这老鸨叹了口气,哎,可惜了。 月辞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已经被自己毁了,他看着身边对着那些姑娘两眼放光的样子心里一阵醋味。 他拉过苏清池:“好看吗?” 苏清池点头:“好看好看,她们都好漂亮哦。” 月辞虚握住苏清池的后颈:“她们好看我好看?” 苏清池转转眼睛,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然后凑近月辞的耳边跟他说了一句话。 月辞脸黑下来,耳根还有点红:“不行。” 苏清池就对着月辞眨巴眼,月辞别开脸:“没用,不行。” 见月辞拒绝的果断,苏清池抱住他的胳膊:“辞辞~哥哥~你最好啦~” 月辞实在没法拒绝,只得自暴自弃:“好好好。” 苏清池立马松开月辞的胳膊:“好耶” 月辞心里满是无奈,想到苏清池的话头开始隐隐作痛。 两人到了宁王在的房间,月辞抬手敲门。 “进。” 月辞推门而入:“宁王殿下,巧了。” 第15章 下毒 本来在倒茶的李符听到月辞的声音猛的抬头:“摄政王怎么有心思来这醉仙楼?” 月辞拉着苏清池自顾自坐到李符对面:“带家里人出来转转,看到王爷就想着来打个招呼。” “家里人?”李符看向月辞身边的苏清池,眼神微沉:“以前听说将军不近女色,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只是没想到将军的不近女色是好男色。” 月辞神态自若地拿过一旁的茶壶,给苏清池倒茶:“王爷说笑了,不过是没碰到心仪的罢了。” 李符看着月辞的动作,指尖轻轻点着茶盏,不知想些什么。 这时门被人推开,三人同时看向门口,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人自顾自走了进来。 李符皱眉:“你是何人?为何无故闯进本王的雅间?” 月辞神色平静,转过头继续喝茶。 来人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两人,然后直直地落在苏清池脸上,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苏清池跟他对视上,抬头歪着脑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低下头继续玩着月辞的手。 那人在苏清池旁边的空位坐下,抬手从自己脸侧轻轻一扯:“宁王殿下邀请本王子来的,如今倒是质问上了。” 慕容峻把人皮面具随手扔到一旁,自己倒了杯茶。 李符回过神,连忙道:“本王一时激动,还望王子见谅。” 慕容峻懒得搭理他,转头看向月辞:“月将军也在啊。” 月辞:“闲来无事出来逛逛,看到宁王殿下想着来聊聊天,没想到大王子居然来了。” 慕容峻眼神在月辞跟苏清池两人身上来回游移:“月将军不介绍一下?” “苏清池。” “原来你叫苏清池……”慕容峻撑着头看过去。 李符跟月辞都因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愣了一下。 月辞反手握住苏清池的手,捏着他的骨节:“池池跟大王子见过?” 苏清池心里叹口气,偷偷骂着慕容峻,都示意他不要讲了,下次看戏不带他了。 随后又扬起一抹笑容:“前几日出去转的时候碰到的。大王子的钱袋被偷了,没钱吃饭,我借给了他钱。” 说着苏清池的语气带上不满:“他还没还我钱呢。” 慕容峻嘴角微抽,他什么时候跟这小狐狸借过钱?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刚想开口就对上苏清池埋怨的视线,然后就听苏清池说:“虽然不多,但是王府原本也没什么钱,所以麻烦大王子尽快还我。” 慕容峻有口难说。 苏清池见慕容峻不说话,又“委屈巴巴”道:“大王子放心,不会多要你的,回去我就列个单子给您,您按照单子上的还就好了。” 慕容峻一下被气笑了,瞧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跟看戏时简直判若两人。 他喝了一口酒:“那我要是不认账呢?” 苏清池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为难:“那我只好雇人找大王子下榻的客栈催债了。” 慕容峻笑容僵在脸上,这小狐狸捏准了他偷偷摸摸提前来大盛,不可能希望自己因为这事就暴露了,借此想让他平白掏出银子来给他。 这哑巴亏还真是非吃不可了。 房间内陷入沉默,月辞自然是不信的,小狐狸想吃什么他没给买?再加上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这小东西懒的要命,能让他给带回府的绝对不会自己跑出来买。 十有八九是这小狐狸半夜三更跑出去捣乱碰上了慕容峻。念及此,月辞觉得家里那堆破布也有了解释。 不过月辞只是静静地喝茶,总归获益的是将军府,亏的是谁关他什么事,池池帮他赚钱他总不能拦着。 李符见月辞不为所动,又看慕容峻神色不明,一时间不知道该帮着谁,月辞他想拉拢,慕容峻他也想拉拢。 就在李符决定自己掏钱的时候,慕容峻倏地笑出声:“行,明日下午本王子就将银子按照苏公子给的账单送到将军府。” 苏清池扬起一抹单纯的笑:“大王子你人真好,还钱还挺痛快哩,下次你若是缺钱我还借给你。” 慕容峻假笑道:“总不能总是劳烦苏公子。” 这么个无中生有的借钱法,再来几次估计自己的私库都能给这狐狸掏空了。 一直喝茶看戏的月辞终于开口:“不知大王子为何会出现在这?” 慕容峻转着茶杯:“自然是赴宁王的约。” “哦?”月辞面露疑惑,看向李符:“大王子提前进京的事连我都不知道,宁王殿下是从何得知的?” 李符心里疯狂吐槽:月辞你糊弄谁呢?!不知道你平白无故来醉仙楼干什么?真以为本王信你的鬼话是碰巧?! 但是面上还得笑着道:“前几日碰到慕容公主,有了猜测,这才试着约了一下。” 慕容峻自然也是不信,不过这次提前进京原本就没打算瞒着这几个人,目的就是看看大盛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人话鬼话就当听个乐子算了。 李符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拉拢慕容峻,最好是让慕容峻把慕容歌嫁给他,结果月辞不请自来,导致他说什么都不行,最后只能是四个人安安静静吃了个饭然后各回各家。银子还是他掏的。 回了王府后苏清池故技重施,让月辞陷入沉睡后打开衣柜原本想穿上次的衣服,结果发现一套新的夜行衣整齐的摆在柜子里。 他把衣服拿出来,发现是他的尺寸后开开心心地换上了衣服然后出门。 苏清池到慕容峻住的地方时慕容峻正坐在桌边擦拭着一把短匕。 听到房顶的响动他朗声道:“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苏清池从旁边的窗户翻进来坐到慕容峻对面:“敲门是一种礼数。” 慕容峻仰头看看房顶,又低下头看向苏清池:“你管这叫敲门?” “嗯……怎么不算呢?” 慕容峻把短匕收入鞘中随手一扔,抱胸倚到椅背上:“来送单子?” 苏清池拿出一张纸拍到他面前:“是的呢。” 慕容峻拿起单子,看到末尾的总数后笑了:“十万八千六百四十一两白银,你这小狐狸胃口倒是不小。” 苏清池趴在桌子上,折腾完了才过来,正经坐着腰还怪难受的,然后开口:“我这可都是按照正常要价写的。” “是,然后专挑贵的,果然是个狐狸。” 苏清池笑着接受,就当是在夸他了,又道:“便宜一点也不是不行。” 慕容峻放下单子:“条件。” “跟我合作,银子还我八万两就行。” 闻言慕容峻眼中笑意散了几分:“你想让慕容歌嫁进将军府?” 苏清池摇摇头:“我才没那么大度,而且你已经决定让她进宫了不是吗?” “李簇又不喜欢女人,我为何要让她进宫?” “我听到的。”苏清池笑眯眯回道。 慕容峻神色彻底冷下来:“你跟踪我?” “算是吧。”苏清池指尖轻点,一个淡黄色的缺胳膊纸人从慕容峻肩膀上显现,随后飘到苏清池手边。 小七瞪大眼睛,翻找自己的那些废纸,发现确实少了一个后有些纳闷:池池什么时候拿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峻看着这个纸人,抬手就要拿起来,苏清池反手盖住纸人将它收回灵海:“就是这么听到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跟临笠是同门。” 伸出的手落了空,慕容峻也没在意,把手放回桌子上:“你就这般自信我会认账?我就是不认,破罐子破摔,你也奈何不了我。” 苏清池倒也不急:“可是你会有麻烦,不是吗?” 慕容峻垂眸,手捻着单子的一角。 这话倒是真的,若是让李簇知道他提前来了京城,肯定就要安排人看着他,虽然碍不到什么事,但总归有些束手束脚。 况且李簇也不是傻子,若是因此加深对他们的猜忌,怕是慕容歌的行动会更加不便。 慕容峻抿唇:“要我做什么?” 苏清池拿出一小包药:“下毒。” 慕容峻接过药,笑了一下:“你家将军拼了命护着这个皇帝,你倒好,上来就要他死。” 苏清池没多解释,只道:“我不喜欢他。辞辞为了他出生入死,他却处处提防,不如直接杀了他。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先把辞辞杀了,我这叫先下手为强。” 这理由倒也合理,慕容峻也就接受了。 见慕容峻点头,苏清池刚站起身,又听慕容峻问:“若是我今日没有揭穿你,你又当如何?” 苏清池笑了,没想到慕容峻会问这么蠢的问题:“我是狐妖啊,大王子。我想给一个人下毒不是轻而易举吗?” “那你为何找我?还亏了银子。” “银子原本就是我坑的,是多是少又能怎样?况且跟你合作还免了我找人的麻烦,也不用消耗灵力。大王子,我怎么样都不会亏啊。” 慕容峻捏捏眉心,忘了这欠银原本是无中生有,说到底还是自己嘴贱,非要说那么一句话。 他把短匕推到苏清池身前:“送你了。” 见苏清池没拿,慕容峻补充:“合作礼物。” 苏清池把短匕推回去:“不必,大王子别忘了还钱就行。” “为何不要?不喜欢?” 苏清池点点头,又摇头:“匕首很好看,但是送的人我不喜欢。一般情况下,我只会收辞辞送的东西。” 慕容峻一怔,回过神苏清池已经离开了。他拿起被退回的短匕,又随手一扔,然后起身绕到屏风后沐浴。 苏清池回到王府换好衣服后就缩回月辞的怀里,刚闭上眼就听小七问:“池池,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废品拿走的哇?” 苏清池有点困,随口道:“看戏那天随手拿的。” 小七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为什么要给李簇下毒啊?” 她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答,这才发现苏清池已经睡着了,就没再继续问。 第16章 交回兵权 月辞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胡乱摆放的夜行衣陷入沉默,然后叹口气将衣服叠好放在原位。 有时候他还真搞不懂池池是聪明还是傻。 说他聪明,每次都懒得收拾这些东西,给人留下证据,明晃晃告诉人家你看我出去干坏事了。 说他傻,偏偏还知道把人搞晕再出去。 可能是因为惦记着慕容峻还的钱,苏清池今天醒的比较早,月辞还没回府。 他从床上坐起来边盘头发边问小七:“慕容峻送钱来了吗?” “送啦,不过你没醒,所以就没跟你说。对了,他还找人验了你给他的毒。” 苏清池不以为意:“随便验,反正是真的。” 手中的盘了几次都觉得不尽人意,苏清池干脆把发簪丢到一旁,躺到床上闭眼进了灵海。 他盘腿坐在小七旁边,撑着下巴跟她一起看甄嬛传。 小七发现苏清池进来后心思就没在剧上,一直偷瞄他。 直到剧里那个笨蛋美人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后,苏清池实在没忍住弹了一下小七:“想问什么?” “池池你要杀了李簇,又不想让宁王登基,看反派的样子也不可能篡位,那难不成要让慕容峻把大盛抢走吗?” 小七问完后苏清池叹口气,指着面前的光幕:“你这甄嬛传看了不下五遍了,怎么没点长进呢?” “啊?”小七眼神迷茫,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苏清池怜悯地拍拍小七的头:“不怪你,玩去吧。”一个纸人,还能指望她懂什么呢? 小七见苏清池不愿意跟自己解释,只好坐在一旁低着头自己闷声想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七月二十,西戎使臣进京的前一天。 深夜,苏清池又从王府摸出来,奔向皇宫。 小七打着哈欠:“池池,我们在王府也可以看啊。” 苏清池:“转播哪有直播香。” 这次他让小七帮他隐了身形,大摇大摆进了李簇的寝殿。 殿内李簇跟临笠相对而立,地上还有茶杯的碎片,很明显,两人已经开始吵了。 苏清池撇撇嘴,都怪辞辞,害他少看了一段大戏。 他随便坐到一个凳子上,掏出一把瓜子就开始嗑。 临笠叹口气,蹲下身子想要把茶杯碎片捡起,结果被沉着脸的李簇拦住:“一会儿让宫女来收拾。” 说罢拉着临笠的手坐到一旁,自己则是蹲在临笠面前:“阿笠,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真的不想娶那个慕容歌。” 临笠看着李簇眼里的哀求,手放在李簇脸侧轻轻抚摸:“你必须娶。目前来看月辞肯定会拒婚,可是慕容歌绝对不能进宁王府。 李簇,别的什么都可以,但这件事情 你必须听我的。” “不行!大不了我不做这个皇帝!”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李簇偏着头,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旁边看戏的苏清池也瞪大眼睛:“哦哟哟哟哟哟,好狠一巴掌。” 临笠的手微微颤抖,面色有些发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簇转回头,发现临笠的脸色不太对,原本质问的话立刻吞回去:“阿笠,你别生气。” 临笠撑着身子:“李簇,就当我求你好吗?” 李簇低下头,沉默许久然后站起身,哑声道:“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 话落,他转身离开,临笠看着他的背影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苏清池见戏唱完了,站起身拍拍手也离开了。 回到王府小七问:“池池,李簇会娶慕容歌吗?” 苏清池边换衣服边回:“会。他知道临笠是对的,也不可能真的放弃这个皇位。毕竟他如果真的不在乎,怎么可能天天担心辞辞篡位。 他今天闹这么一下,不过就是让自己心里的愧疚感减少几分。 一个为了自己的欲望找替身的人,深情不过是他为了自我安慰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第二日苏清池睁眼发现月辞还在,抬手戳戳他的脸:“你不用去接慕容峻吗?” 月辞握住苏清池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指尖:“有礼官和宁王,用不上我。” 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然后起来换衣服。 正好沈麟泽昨天命人将做好的衣服都送来了。 苏清池原本想穿那件朱红色的对襟长衫,结果月辞却拿起另一件绛红色的劲装走到他面前。 他有些不明所以,月辞边帮他换衣服边解释:“一会儿去教你骑马。” 苏清池眼睛一亮:“好!” 到了马场月辞先让苏清池骑在马上带着他慢慢走了几圈,然后才松开缰绳让他自己骑:“不要太紧张,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苏清池按照月辞教的技巧自己跑了两圈,回到月辞面前下马,月辞怕他踩空,从一旁扶了他一下。 站稳后苏清池开心道:“辞辞,我会骑马了!” 月辞拿出帕子给苏清池擦汗:“我们池池真厉害。” “辞辞你不骑吗?” 月辞揉揉他的头:“你想看?” 见苏清池点头,月辞命人把他的马牵来,翻身上马,轻轻拉了一下缰绳,马便开始在场上跑起来。 苏清池看着月辞:“不愧是我夫君,真帅。” 小七对苏清池时不时的痴汉样已经免疫了,敷衍道:“嗯嗯嗯,帅。” 月辞很快就跑回到苏清池面前,冲他伸出手。 苏清池把手放上去,月辞微微用力便将他拉上马,圈在怀里带着他一起。 苏清池抬头看着月辞的下巴,突然想到自己在小七那里看到的月辞:“辞辞,我还没见过你打仗是什么样子。” 月辞轻笑一声:“想看?” “嗯嗯嗯。” 月辞安抚性拍拍苏清池的头:“乖,会吓到你的。” 苏清池撇嘴:“我一个妖,会怕这种东西?” 月辞笑笑没说话,但显然是不信苏清池的话。 两人骑着马慢慢悠悠转着,苏清池看着夕阳,突然冒出来一句:“辞辞,你喜欢打仗吗?” 月辞握着缰绳的手收紧:“喜欢,但是我不希望有战争。” 他之所以说苏清池看到他在战场上的样子会害怕,是因为每次将长枪插入敌军身体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陆礼他们也常说他上了战场就跟入了魔一样,拦都拦不住。 可是他看过因为打仗无家可归,最后冻死在路边的百姓,看过几个人为了一个发霉的馒头争抢的你死我活。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更讨厌战争的存在。 而且……月辞看着怀里的人,怀抱收紧。 他现在有了在乎的人,那便不再是战无不胜,他会怕死。在战场上,贪生怕死是大忌。 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也用不着他了。 苏清池觉得月辞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是他没问,反正月辞总不会伤害他。 天色渐沉,两人回府简单沐浴一番,月辞拿着苏清池一开始想穿的那身衣服给他换上。 月辞解释:“一会儿宫中设宴给慕容峻接风,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苏清池跟着他在浴池里闹了一通,累得要死,脾气也上来了,打掉月辞帮他穿衣服的手:“不去!” 月辞搂着他,低声哄着:“去吧,好池池。” 苏清池推着月辞:“不去!我要休息。” “宫宴有好吃的,外边买不到。” 苏清池的动作一顿,月辞见有戏,又道:“还有琼酿,千金难换那种,只有这种宫宴才会有。” 苏清池放下手,月辞低头蹭着他的颈窝:“而且我没你不行,池池~我离不开你。” 苏清池推开月辞的头:“你上朝也没见说离不开我。” 月辞又凑上来:“上朝才多长时间,再说了,万一有什么人对我图谋不轨,池池你不在都没人保护我。” 苏清池哼了一声:“那你还不快点给我换衣服。” 月辞连忙继续给苏清池穿衣服,苏清池补充道:“我才不是为了吃的决定去的。” “是是是,池池是怕我有危险,特意去保护我的。” —— 他们原本就回来的晚,再加上收拾了这么久,等到了太和殿的时候宫宴已经开始了。 月辞站在大殿中央,将苏清池护在自己身后,微微躬身:“微臣迟了些,望皇上恕罪。” 李簇看了一眼月辞身后的苏清池,沉着脸摆手:“无事,摄政王入座吧。” 月辞没有动,而是把手中一直拿着的木匣举到身前:“微臣想跟圣上做一个交易。” 李簇转着手中的酒杯:“什么?” “微臣想用这盒子里的东西,换圣上一个圣旨。” 李簇的动作停住,示意身后的大太监拿上来。 盒子被打开呈到他面前,看清里面是什么后李簇瞳孔微缩,神色不明地看向月辞:“你想换什么?” 月辞低着头:“圣上应还是不应?” 李簇放在膝上的手收紧,犹豫许久:“朕答应你。” 月辞勾起一抹笑,第一次对着李簇行跪拜之礼:“微臣请圣上为臣和苏清池赐婚。” 李簇面露怀疑:“只求这个?” “只求这个。” 李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好!明日赐婚圣旨便送到你府上。” “谢圣上。” 苏清池一直到自己被拉到座位上坐下都是懵的,他让小七看过了,那个盒子里装的是兵符。 可一个兵符,一次跪礼,只为了换这一个赐婚圣旨? 他看着给自己布菜的月辞,突然有一种冲动:“小七,我离开的时候,能把他带走吗?” “不可以的喔,不过你可以陪着他一直到他嘎掉。” “这样吗……” 小七不明白苏清池的难过从何而来:“池池,你不是说每个世界都换一个嘛,为什么会因为不能带走月辞难过?” 苏清池愣住:“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不想跟他分开了。” 好像有个声音告诉他,没有人会比月辞对他更好。除非那个人也是月辞…… 但是不能把人带走的话,他上哪里能找到第二个月辞呢? 第17章 收尾 太监来宣旨的时候苏清池还没醒,昨晚因为赐婚的事情,他纵着月辞,没想到一下子玩脱了,睡到午时才醒过来。 他一睁眼,偏过头就看到桌上坠下的一串玉珠,耳根一红。撑起身子伸手把东西勾下来扔到角落。 嗓子还是有些疼,腰和腿也有些发酸,苏清池心里烦的很,索性变回狐狸窝在床上继续趴着。 月辞回来就看到一团白色的东西窝在被子上,他上前揉了两下:“怎么变回来了?” 苏清池正在灵海里跟小七看着八卦,听到月辞的声音回过神,抬起头:“嗷。”难受。 月辞把苏清池拎起来,抱着他坐到饭桌旁:“你一变回狐狸,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了。” 苏清池变回人形,骑在月辞身上:“我腰疼。” 月辞听着他埋怨的语气有些心虚,昨日确实过分了些。 他将手放到苏清池的腰上轻轻按摩,另一只手倒了一杯茶递到苏清池唇边:“我的错。喝点水,声音都哑了。” 苏清池就着月辞的手喝了一整杯茶水才觉得好多了:“我饿了。” 月辞把茶杯放回去,吩咐下人将午膳送上来。 苏清池闻到香味准备从月辞身上下来,结果被一巴掌按了回去。 他皱起眉:“你干嘛?!” 月辞捏捏他脸上的肉:“不是说腰疼?” 苏清池拍掉月辞的手,从他身上离开坐到旁边:“那么坐着没办法吃饭了。” 用完膳苏清池本来想去院子里晒太阳,结果被月辞打横抱起进了内室。 他晃着腿瞪着月辞:“我想晒太阳。” 月辞将他放在床上,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乖,现在太阳太大,先陪我午睡,一会儿我陪你晒太阳。” 说着,月辞便躺在苏清池身侧环抱住他。 苏清池已经没什么困意了,只能侧过身拉着月辞的一缕头发开始给他编辫子。 月辞看着他玩自己的头发:“圣旨已经下来了,但是当时你还在睡,我便没叫醒你,又怕他们吵到你,也没让人读,直接把人打发走了。” “哦。” “日子定在三个月后,十月二十六。” 苏清池停下动作,仰起头:“会不会太赶啊。” 月辞拍拍苏清池的头顶,苏清池明白他什么意思,把狐狸耳朵露了出来。 月辞满意地摸着狐狸耳朵:“不赶,衣服我前些日子就让沈麟泽找人做了。” 苏清池继续编辫子:“那慕容歌呢?” 月辞:“目前钦天监还没说出个准日子,不过应该不会比我们晚。毕竟夜长梦多,而且贵妃的册封仪式没有那么繁琐。” “嗷,我知道了,你快休息吧。” “好。” —— 月辞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他收了一下手臂结果抱了个空,睁眼发现苏清池又变回狐狸窝在旁边睡得正香。 他随意撸了一把狐狸毛,然后起身动作缓慢地穿上鞋站起来。 刚准备走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住。 月辞转头一看,苏清池已经变回人形,一只手拉着他的衣摆,一只手揉着眼睛:“你去哪?” 很久没在正常时候看到这么软的池池,月辞没忍住按着人亲了许久后才道:“去书房。” 苏清池抿了一下有些刺痛的唇瓣:“我也要去。” 月辞看着苏清池泛着些水光的眼睛,拇指搓了一下他的眼尾,浅淡的红色霎时间变深了许多。 苏清池控诉地看着月辞:“疼。” 月辞轻轻吹了一下:“抱歉。我抱你?” 闻言苏清池变回狐狸,顺着月辞的手臂爬到他的肩膀上,用头顶了一下他的侧脸,示意他可以走了。 到了书房后月辞把苏清池放到地上,苏清池找到自己专属的小窝后便缩在里面开始晒太阳。 月辞处理公务,苏清池在灵海里看着慕容峻还有宁王的一举一动。 两个人看样子快要达成合作了,但是宁王最近天天围着慕容歌转,觉得日子还没定下来他就有机会。 慕容峻则是暗中拉拢那些大臣,想要慢慢渗入大盛朝堂。 苏清池看着他们的行动叹口气,李符这破脑子,怎么能把拉拢朝臣的事放在第二位,让慕容峻钻了空子。 随即他又为慕容峻感到难受,他拉拢的那些重要的大臣全是月辞一手提拔的,对大盛绝对忠诚。 慕容峻要是知道自己花了那么多钱结果都进了月辞的口袋,怕是会气的想要杀人。 苏清池吩咐小七:“你拦一下有关他们两人的消息,别让辞辞知道这俩的重要行动。” “啊?”小七呆住,怎么池池还帮着外人捏。 苏清池戳了一下她的头:“乖,道上的事少打听,按照我说的做。” “哦。” ———— 慕容歌入宫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在九月初三。 慕容峻发现自己不管做什么,那群大臣都是绕着圈敷衍他,也就明白了这条路走不通,于是便放弃了。 他开始在大街小巷还有那些大臣的府邸安插眼线,有总比没有强。 不过令他震惊的是这个行动顺利的让人害怕,所以更加小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这么顺利只是因为苏清池帮他打着掩护,月辞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月辞也在奇怪,怎么慕容峻跟李符突然这么老实。他甚至亲自去探查了几次,都没发现什么异样。 ———两年后——— 慕容歌入宫后苏清池就开始挑拨李簇跟临笠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想让他们反目成仇,就是给他们爱情的道路“添砖加瓦”。 李簇跟临笠赌气的时候就会去找慕容歌,而慕容歌殿内熏的香里含有苏清池给的“毒药”。 这两年里李簇开始感觉愈发力不从心,有时正说着话就昏睡过去。临笠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小七告诉苏清池李符跟慕容峻要有行动了,正好慕容歌哄骗李簇让月辞去剿匪,给苏清池省了不少力气。 他在李符行动的前一天去了皇宫,太监看到他连忙进殿通报。 “皇上,摄政王妃求见。” 李簇倚靠在床上,临笠在一旁给他喂着药,听到这话李簇皱起眉:“他来做什么?” 临笠示意李簇把药喝完,然后将碗放在一旁吩咐道:“请进来吧。” “嗻。” 苏清池进殿就看到面色苍白坐在桌边的李簇和旁边扶着他的临笠。 他像是回家一样随意地坐在了一个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许久不见,这位的身体好像更差了。” 临笠按住要发脾气的李簇:“摄政王妃今日前来有什么事吗?” 苏清池抿了一口茶:“他的毒,我能解。” 临笠握着李簇的手收紧:“条件。” “我要李簇立誓,若他日后再怀疑辞辞一次,便折寿一年,两次折寿两年,三次折寿四年,以此递增,如何?” “荒唐!”李簇猛的拍桌,临笠也面色不善。 苏清池面不改色:“反正,决定权在你们手里,别想着抓我,我有胆子自己来,就证明你们困不住我。” 临笠看着面前的人,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人?”苏清池勾起唇角,九条白色的尾巴倏地从他身后冒出:“我更喜欢你们称我为妖。” “你就是那只白狐?!”李簇两人异口同声道。 苏清池挑眉:“嗯哼。” 李簇阴沉着脸:“那你可知,你今日暴露出来就代表月辞犯了欺君之罪!” 苏清池笑着摇摇头:“不不不,辞辞是在他庄子的后山捡到了化为人形因采药而受伤的我。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以为我是人,所以这欺君之罪……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临笠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但只要我们想,他月辞就一定会背上这个欺君之罪。” “那你们就太蠢了吧。”苏清池笑眯眯看着他们:“我提的要求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李簇活着的前提是辞辞安然无恙。 只要你们有降罪的行动,我就可以直接杀了你们。 反正,皇宫里还有个西戎公主不是吗?” 苏清池话落收起脸上的笑容,冷眼看向李簇:“我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辞辞不愿要你李氏江山,不是不能。 我本来是想直接杀了你们,让辞辞当这个皇上的。可是他只想让你坐这把龙椅。 所以李簇,我可以护你长命百岁,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月辞全部的信任,我的辞辞必须一生无虞!” “我们答应你。”未等李簇开口,临笠便答道:“只不过是我与你起誓,折我的寿。” 苏清池嗤笑一声:“你才几年寿命,糊弄鬼呢?国师大人,你们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本。” 这时小七通知苏清池:“池池,可以了。” 苏清池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将手中的茶向外泼出去:“没关系,不急。我们先看一会儿戏。” 茶水在空中凝聚成一层薄薄的水镜,外面的情况显现在镜中。 而临笠两人都在看水镜,并没有注意到苏清池脸色突然变了。 第18章 收尾(2) 水镜中月辞已经到了城门处,正跟李符和慕容峻的人交战。 苏清池皱着眉,不该是这样的,按照他的安排,月辞现在应该刚刚结束剿匪正在往回赶。 他的消息送到后,月辞赶到的时候应该正好是叛军入城围住皇宫的时候。 苏清池扫视一圈,沉声问小七:“原本辞辞反叛的时候,为什么没见到张霖?!” 小七连忙去翻,然后小心翼翼道:“那个……张霖他叛变了,慕容峻控制了他娘,然后让他刺杀月辞,最后被月辞反杀了。 月辞因为这个事消沉了好久,毕竟张霖是他一手提拔的,也是……他最信任的。” 苏清池垂眸,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我该注意到的,我为什么没有发现呢?我以为……我以为我安排的很好了。 辞辞不想当逆臣,我就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忠。 我利用了慕容歌,给李簇下了咒,我推动他们反叛。 我本来是想着,让李簇明白辞辞才是那个会不顾生命救他的人。 可……可我居然忘了张霖。 我以为张霖他……不会背叛辞辞的。” 苏清池想着,忽然感觉到心口一痛,小七的惊呼声响起:“池池!” 他看了眼自己胸前,鲜血从衣服下渗出来,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穿的是红衣服。 苏清池重新看向水镜,发现是张霖将剑刺入了月辞的心口,不偏不倚。 只是刺穿的地方并没有鲜血流出,甚至在月辞反手用长枪将张霖挑下马,长剑离开他的身体的时候,他胸口的衣服都没有破。 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长枪划破了张霖的喉咙,鲜血不停地冒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马上的月辞,瞪着眼失去了呼吸。 月辞呆愣在原地,陆礼冲过来后直接策马在张霖尸体上踏了过去:“将军……” 月辞回过神:“我没事,立刻前往皇宫。” 他有些慌,他感受到怀中池池送给他的平安符在发烫,如果自己没有受伤,那池池是不是…… 月辞不敢想,只是加快了速度。 皇宫内 苏清池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偷偷作弊,让月辞能快速到达“皇宫”。 月辞赶到大殿的时候发现“李簇”倒在地上,李符举剑正要刺下。 —— 水镜前李簇看到这个场景愣住:“这是……” 苏清池抬手扫过自己的胸前,似乎是在拂去胸前的灰尘,淡淡道:“不过是个假的。” —— 月辞见状立刻拿过旁边陆礼手中的剑扔了出去。 长剑划过李符拿着剑的手的手腕,李符瞬间脱力,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 月辞快步上前,想要扶起李簇,身后响起破空声。 他定了一下,转身发现李符换了一只手拿着剑倒在地上,腹部鲜血不停地往外涌出。 陆礼就站在旁边,手中拿着月辞的长枪,枪尖往下滴着血。 见月辞看过来,他丢下枪单膝跪在地上:“属下一时情急,请将军降罪。” 李符再不济也是个王爷,哪怕反叛,他是生是死,如何去死,按照大盛律法也都该是由圣上定夺。 这也是为什么月辞只是划断了李符的手筋而不是脖子。 可当时情急,陆礼也是为了保护他。月辞示意陆礼起来:“回去领二十军棍,其他的我来处理。” “谢将军。” “你去将兄弟们的尸体收好,张……张霖的也收了吧,给他娘送过去,然后把他的名字从暗袭军里划走吧。” “是,将军。” 月辞吩咐完转头想要跟李簇说话,结果发现李簇的身体渐渐变小变薄,最后变成一个纸片人躺在了他的手里。 月辞瞳孔一震,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变化,沉思片刻后抬脚离开了大殿。 李簇寝宫 苏清池将水镜挥散,转头看向李簇:“考虑的如何?” 李簇握着茶杯,想着刚才看到月辞感到危险转身时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动作,像极了幼时父皇没驾崩时每次惩罚自己的时候。 那时月辞也是这般护着他的,他以为是月辞变了,没想到变的是自己。 李簇收回思绪:“好,朕答应你。” —— 月辞找到三人时事情已经结束,他随意行了个礼就走到苏清池面前:“你……” 苏清池看到他眼中的担忧,抱住他的腰:“先抱我回去,我好累。” 月辞看看李簇,发现他不像原来一样一副要病死的样子,反而面色红润,瞬间猜到了是苏清池做的。 于是他抱起苏清池:“皇上……” “回去吧回去吧。” 月辞闻言立刻转身,刚走到门口就听李簇的声音再次响起:“辞哥,抱歉。” 闻言月辞顿在原地:“我从未怪过你。” 话落他便带着苏清池离开了。 回到王府月辞抱着苏清池径直回到卧房,把人放在床上后就开始扒衣服。 苏清池按住月辞的手:“白日不可宣淫。” 月辞盯着苏清池的脸:“原来池池知道啊,以前怎么不见池池管这些。” 苏清池没有松手,用另一只胳膊撑起身子凑近月辞:“晚上好不好~我刚给李簇治好病,好累的。” 月辞偏头亲了一下苏清池的眼睛:“乖,我不动你,让我看一眼。” 苏清池当然知道月辞想看什么,他跟月辞对视着,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把手挪开。 月辞颤着手将苏清池的衣服脱下,苏清池左胸口一道红痕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苏清池无所谓道:“你看,都快好了。我可是妖,哪就那么容易出事。” 被薅走一颗回心丹的小七:…… 月辞手慢慢靠近,快要碰到伤口的时候又迅速收回来。 他帮苏清池穿好衣服,然后把人抱在怀里:“对不起。” 苏清池拍着月辞的后背:“你说什么对不起呀,又不是你害我受伤的。再说了你看你左胸有个疤,我现在也能有疤,正好一对。” 月辞一听这话觉得又气又好笑,他放开苏清池,手胡乱在苏清池头上揉着:“哪有你这么算的?!” 头发被弄乱了,苏清池也不生气,反而还主动用头蹭着月辞的手:“就是这个道理嘛。” “说吧,这次又是谁?”虽然苏清池看到了,但还是要问一问,不然他这个操盘手不就暴露了。 月辞沉默下来,捏着苏清池的手:“是张霖。池池,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背叛我。” 苏清池还未开口,月辞深呼吸一口气:“其实也能想到为什么,张霖出生他爹就没了,是他娘一个人一点点把他带大的。 他们家条件很差,他娘为了他被人打瘸了一条腿,后来又因为做绣品熬坏了眼睛。 但是池池,我还是有些在意。 暗袭军大部分都是孤儿,少部分有家人的,月家都会专门派人保护,就是为了让那些将士没有后顾之忧。 张霖他娘被保护的很好,可是张霖宁愿相信别人,也不信我。 我明明那么信任他。” “那张霖呢?” “我把他杀了。”月辞低声道:“可我后悔了,我怎么跟他娘说?” “说她最信任的将军亲手杀了他的儿子吗?说他儿子是个叛徒吗?他娘已经八十多岁了,我怕她接受不了。” 苏清池抿唇:“就说死在了战场吧。” 月辞把头埋在苏清池肩膀:“只能这样了。池池,我有点累了。” “那我们就离开。” 月辞似乎是笑了一声,避开苏清池的伤口把他抱紧:“好。” ————景盛二十年———— 北境 月辞刚进府就被人从脖颈处塞了两个雪球,冻得他浑身一颤。 转头就发现苏清池抱着穆晨站在他身后幸灾乐祸地瞅着他。 两个人似乎是玩了很久的雪,脸被冻得通红。 月辞叹口气把穆晨抱到自己怀里,然后拉着苏清池的手往里走:“手这么凉,玩了几个时辰了?” “也没多久。” 穆晨把自己的小手举到月辞面前:“阿父,我手也冷。” 月辞躲了一下要怼到自己脸上的手,看着通红的指尖认命地低头:“自己暖。” 穆晨立马把手塞进月辞后颈的衣服里:“阿父最好了!” 月辞两人先把穆晨送到了他自己的院子,命人给他沐浴更衣后相携回到自己的院子。 房间内 月辞抱着苏清池坐在浴桶里,细碎的吻落在他身上:“今天练完兵去了林子里,找了一些野味,一会儿孙让处理好送过来,晚上吃古董羹?” 苏清池笑了:“人家冬眠的好好的,你就这么把他们窝给端了?” “相逢即是缘,而且昨日小晨说了想吃。” “好好好,你就惯着他吧。” 月辞将人抱的更紧:“明明是你更惯着他,把他带的跟你一个性子,爱玩的很。” 穆晨是月辞他们刚到北境时捡到的孩子,就放在刚修好的将军府的门口。 他们打听了很久才知道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难产,最后孩子虽然活下来了,但是大人却离世了。 孩子祖父很早去世,母亲是个孤女,父亲死在了战场,家里就剩祖母一个长辈。而祖母在把孩子放到将军府的第二天去世了。 苏清池他们问了孩子父亲的姓氏,然后给孩子起名为穆晨养在了将军府。 晚上吃完饭穆晨睡下后,月辞带着苏清池出了府。 两人共乘一骑,苏清池窝在月辞的怀里:“这么晚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月辞将苏清池带到了他们打猎的后山,顺着一条小路一直走到底,一个小型温泉显露出来。 苏清池惊讶地转过头:“这里有温泉?!” 月辞将马拴好走过来:“几个月前就发现了,今日才收拾好,给你的小惊喜,喜欢吗?” 苏清池猛猛点头:“好久没泡过温泉了。” 当初月辞不愿意再留在京城,也拒绝了李簇给他升官的提议,而是推荐了陆礼,辞去了摄政王的身份,选择常驻在北境。 那之后苏清池再也没泡过温泉。 月辞帮苏清池把衣服脱掉:“下去试试?” “好!” 苏清池进了温泉,扶在温泉石壁上的手发觉触感有些奇怪:“你磨过石壁?” “嗯。” “磨它做什么?怪麻烦的。” 月辞把苏清池抵在石壁上:“防止伤到你。” 苏清池环住月辞的腰,凑上前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月辞扣住苏清池的后颈吻上去。 沉沉浮浮间苏清池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一句话:“池池,我真的很爱你。” 他轻声回道:“我也是。” ———— (到这已经有3400多字了,我为什么要标因为我下面要说废话) 其次这个世界其实写的很痛苦。 最开始李簇跟临笠的结局应该是被杀了,但是写到一半发现跟我想要的月辞不一样。 所以我就强行改了这个结局,也尽量让它能说的通一些,也稍微解释了一点点池池想法转变的原因。 然后就是下一个要写现代娱乐圈或者是直播那种,轻松一下。这个世界我真的就这么一点点搞事我都一个头两个大,果然我不适合这种(肯定脸)。 最后就是我要憋个无限流或者末世出来,主要取决于我这两天还能不能梦到这个类型的(这几天做梦不是末世就是无限流,还是同样的片段,我都要疯了)。 好的就这样,汇报完毕。 over! 小狐狸要搞钱 苏清池坐在地上靠在床,左手搭在一边,上面有一道恐怖的伤口。 他随意地翻看着平板,眼前是一句句不堪入目的恶毒话语,脑子里是小七给他的世界线。 他在这个世界身份叫孟璟,是一个小明星。 孟璟是个孤儿,一直在福利院长大,大学毕业那天因为校友拍的捞人视频被星探看中去参加了选秀。 他有一个竹马叫路之遥,跟他是一个福利院的,但是路之遥高二辍学,加入了一个电竞战队。 不过两人一直都有联系,路之遥拿了第一个冠军之后跟孟璟表白,两人就在一起了。 后来孟璟参加选秀,因为长相和声音的先天优势走红,开始有狗仔暗中跟着他拍照爆料。 孟璟的恋情很快被发现,不过狗仔拍的图片不是很清晰,所以网友并不知道孟璟的男友就是炙手可热的电竞明星路之遥。 他的经纪人赵钦知道后找到他,他如实说了之后赵钦建议他先偶尔跟路之遥互动,但是暂时先不要公布。 趁着他还没有什么固定的粉丝,给观众路人都铺垫一下他是同性恋这件事,最后慢慢引出跟路之遥的恋情。 孟璟照做了,跟路之遥坦白了,路之遥也同意了,两人按照赵钦的安排在网上互动。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路之遥比赛失利与冠军失之交臂。 原本是没什么,但是网友放出回放指出路之遥比赛的时候频频失误。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骂路之遥,甚至有人猜测路之遥打假赛,路之遥的战队为了保全他,将锅扣在了孟璟头上。 先是战队大老板的女儿林雪琦发了微博说她跟路之遥是情侣关系,然后路之遥发了澄清视频和被他修改过的跟孟璟的聊天记录。 在他的嘴里孟璟变成了那个一直纠缠他的人,而他只是把孟璟当弟弟,跟孟璟一起互动也是因为孟璟跟赵钦为了火所以拉着他卖腐。 原本他是想拒绝的但是孟璟跟他一起长大,所以他一时心软想要带带孟璟,结果没想到孟璟误会了。 路之遥表示比赛前夕孟璟知道了他跟林雪琦的恋情所以跟他大吵一架,期间他的手扭伤了,所以比赛才会频频失误。 最后路之遥在视频里满脸歉意表示都是他的问题,害得粉丝失望。 所有人看了这个视频后都冲到孟璟的微博下面骂他,甚至去骂赵钦。 孟璟被突如其来的恶意打得不知所措,他发微博想澄清,可是网友根本不相信他。 赵钦对娱乐圈这些手段习以为常,第一时间找到了孟璟,询问他有没有原本的聊天记录。 孟璟没有,他确实跟路之遥吵架了,但是原因是路之遥在他们纪念日那天失约,他以为是路之遥太忙,所以带着礼物去找他,结果撞到了路之遥跟林雪琦接吻。 他跟路之遥吵了一架,手机在争执的时候摔到了地上碎了。 那个手机是路之遥第一次拿冠军时候用奖金给他买的,跟路之遥的是情侣款,孟璟用了五年都没舍得换。 孟璟也是这个时候突然发现,路之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把手机换了。 他心灰意冷地离开,手机也没捡回来,聊天记录自然也就没有。 事情变得棘手,但是赵钦不想放弃孟璟,因为他清楚这件事孟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公司见赵钦不配合,索性连带赵钦也直接开除。 那段时间有人找到孟璟的住址和电话,每天都在给他寄恐怖快递,打电话骚扰他。 赵钦被开除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问题,最后在浴室里割腕自杀。 苏清池刚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随便止了血就走出浴室,拿着平板看他们骂“自己”。 他看完整个世界线后把平板扔在一旁,小七见状知道他看完了,开口道:“孟璟的愿望是还自己清白,然后成为赵钦的王牌。” 苏清池揉揉太阳穴:“他没说想让路之遥怎么样?” “没。” 苏清池现在很想骂人:“他不会是什么绝世恋爱脑吧?” 自己的灵魂碎片是个恋爱脑,这对苏清池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七迟疑道:“可能……他是觉得在澄清的过程中路之遥免不了被反噬,所以就没单独说?” 苏清池听到这个解释勉强接受,他站起身去衣柜找了衣服,进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走出来。 孟璟住的地方是个小公寓,因为曾经也火过,赚的钱虽然不多,但还是够他买一个七十多平的小公寓。 苏清池走了一圈,发现孟璟的装修风格很符合他的喜好,所以就打消了找人改房子的念头。 他瘫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刚充上电开机就弹出一堆消息,他还没来得及看,家门就被人打开。 赵钦着急地走进来,路过客厅时跟沙发上的苏清池对视上。 两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看了一分钟。 赵钦看到人好好的活着松了口气,毫无形象地坐到地上:“吓死我了阿璟,你怎么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苏清池把手中的手机展示给他:“没电关机了。” 因为苏清池用左手拿的手机,赵钦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伤。 赵钦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扯着苏清池的胳膊:“阿璟!你这是做什么?!你什么都没做错,干什么要自杀?!要死也得是路之遥那个渣男死!” 苏清池安抚性拍拍赵钦的手,坐直身子然后示意赵钦也坐下:“钦哥,我没事,就是一时冲动,你看我这不是处理了吗?你说的对,要死也是路之遥该死。我不该这么轻视自己的命。” 赵钦眼中满是心疼:“你能这样想最好,阿璟,我的事你不要放心上。开除我又怎么样,我赵钦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有的。 大不了我们自己干,这次被路之遥坑了,我们以后肯定能坑回去!” 苏清池笑着点头:“嗯,我相信你,钦哥。” 赵钦又开导了苏清池许久,然后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苏清池起身送他,到了玄关处赵钦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阿璟,千万别做傻事,还有钦哥呢。” “嗯,我知道的,放心吧钦哥。” “那我走了。” “钦哥再见。” 送走了赵钦,苏清池去厨房自己捣鼓吃的,幸亏原本的孟璟厨艺好,苏清池靠着身体的肌肉记忆也能做出一顿不错的饭。 吃饱喝足后他就窝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某四字游戏。 看世界线的时候感觉这游戏挺好玩,所以他打算玩几把试试。 因为路之遥的缘故,孟璟对这个游戏也很了解,甚至算得上技术不错。 不过……苏清池看着这个自动登录的账号,id还是遥璟,瞬间觉得晦气极了。 他立刻选择了注销账号,并且开了个新号。 新号建成,他起了个名字叫小狐狸要搞钱,然后就开始往里面充钱,把所有自己喜欢的好看的皮肤都买了之后欢欢喜喜地开始打游戏。 他按照脑子里孟璟的操作方式慢慢学着,渐渐就掌握了手法,开始在游戏里大杀四方。 后来的几天苏清池都窝在家里打游戏,偶尔看看网上的人吵吵闹闹当看笑话。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赵钦突然联系他:“阿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苏清池正跟队友打团,关了麦直接说:“好消息。” “好消息是有个直播综艺,导演同意你去当常驻嘉宾,并且影帝祁寒也去。”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路之遥可能要当飞行嘉宾。” 赵钦说完又解释:“导演跟我提的时候我是犹豫了的,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所以……” “那就去”,苏清池毫不在乎:“总不能因为一个渣男就不赚钱了。” 赵钦放下心:“你说的对,赚钱才是最重要的,那明天我把合同拿给你?” “ok。” 挂电话的时候正好游戏结束,苏清池听着耳边响起的“victory”语音播报,嘴角缓缓勾起,路之遥啊…… 忽然他想到赵钦提到的那个影帝祁寒,退出游戏上网搜了一下,看到那张脸后眼神一滞,这人怎么……长得跟月辞似的。 他问小七:“你确定每个世界不互通?那这个祁寒什么来头?” 小七十分肯定道:“不互通!祁寒是这个世界的反派,不过他跟孟璟没什么交集,这个世界的主角是宁家的假少爷宁枫晚。” 苏清池翻着祁寒的微博:“哦,那宁家真少爷呢?” “恶毒男配?” 苏清池啧了一声:“到时候看看吧,感觉你们这个世界的主角也不像什么好东西。” 小七眨眨眼,闭麦了。 苏清池就看了一会儿微博,发现祁寒真是人如其名,微博就几条明显是为了营业发的角度清奇的自拍照。 脸好看原来是这么用的吗? 相比较之下他的工作室账号就很活跃,经常会跟粉丝互动什么的。 苏清池退出微博回到游戏,发现组队的那个“h.”居然还在。 他打开麦克风:“抱歉刚刚有点事。” “没事,怪不得你闭麦了。” 低沉的男声传出来,听得苏清池心情十分舒畅。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人声音好听才加的好友,但苏清池从来没想过线下见面,万一长得丑,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苏清池点了开始匹配,h又问:“我可以问是什么事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是一个小明星,然后我经纪人告诉我下个月去一个综艺当常驻嘉宾。” “什么综艺?我有时间看看。” “我没问,合同明天签。” 苏清池发现只给自己留了个辅助位,随便选了个瑶,辅助他就喜欢玩瑶,因为看着可爱。 队友一片怨声载道,h发了个小国标然后又发了句话:“我带飞。” 其他人见状闭了麦。 游戏开局苏清池才听h再次开口:“你倒是信任你经纪人。” 苏清池操先去帮忙抢了线,然后像个小尾巴跟在h身后:“他对我很好的,我当然信任他。”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瞬,看着自己的小尾巴叹口气:“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人是好意,苏清池回道:“知道了野王giegie。” “好好说话。” “怎么啦,giegie不喜欢吗?” 还没听到h的回答,一个有点粗犷的声音就传出来:“不是兄弟你男的啊!” 苏清池看了眼自己的小图标,很好,估计是点地图的时候随意点到了,收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开了全部麦。 不过问题不大,他回道:“你都叫我兄弟了,那我肯定是男的啊。” “不是,我没……算了,你声音还怪好听的。” “谢谢夸奖。” “真的,哥们儿活了二十多年没听过哪个男生声音这么en……软?温柔?反正跟个小姑娘似的。” 大哥说完又怕苏清池误会,又补充道:“那啥,我没别的意思,你……你别多想。” 苏清池倒是不介意:“没关系的。” 大哥可能是比较自来熟,跟苏清池聊的有来有回,偶尔还能把苏清池逗得笑出声。 祁寒看着挂在自己头上结果跟别人聊的开心的小辅助,莫名有些不开心。 没错,h就是祁寒,他在给自己休假,所以打游戏时间就多了,匹配碰到这个说话怪好听但是骂人怪狠的小狐狸觉得有些好玩,所以就同意了好友申请,也一直跟他玩着。 祁寒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但他就是不舒服。于是他把自己的麦也换成了全部:“小狐狸,拿蓝。” 苏清池看到剩了一丝血的蓝爸爸跳下来a了一下:“谢谢打野giegie,爱你呦~” 祁寒心莫名有点乱,清了清嗓子有些结巴:“咳咳……好……好好说话。” 你跟祁寒声音有点像诶 “祁哥……”祁寒的助理李望拿着合同走到客厅就看到祁寒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耳朵还红的不像样:“祁哥,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祁寒立刻把麦关了:“你有事?” 李望觉得祁寒生气的莫名其妙的,但还是小心翼翼把手里的合同递给他:“那个,唐导那边把合同发过来了,您签个字?” 祁寒抬抬下巴指着旁边的单人沙发:“你先去那等会儿,我打完这局。” “好好好。” 游戏很快结束,祁寒把手机放在一旁拿过合同看了一遍就签了字。 李望拿着签好字的合同忙不迭地离开了祁寒家。 等祁寒再拿起手机,发现小狐狸已经下线了。 他打开微信给置顶的人发了消息:“抱歉,刚刚有事。” 苏清池正追剧,没注意到手机有消息,也就没回。 晚上苏清池伪装了一下跟赵钦去吃饭,点菜的时候才看到消息。 他回复完消息就把手机放在一旁开始点菜。 饭店的另一个包间,祁寒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手机,跟他吃饭的朋友递给他一杯酒:“别看了祁哥,看了一个小时了,等谁消息呢?” 祁寒把手机倒扣放到桌上,接过酒喝了一口:“没等。”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下,他立马拿起手机解锁。 【小狐狸:刚看到,没关系。】 祁寒低头打字,刚发出去唐霄就凑过来:“你小子出来一个小时了,酒也不喝,天也不聊,是不是背着我们谈恋爱了?” 祁寒迅速把手机关了放在一旁:“喝喝喝,谁先醉谁买单。” 唐霄有些惊讶,祁寒算是这一桌酒量最差的,宁愿买单都不愿意聊这个话题,啧啧啧,肯定有猫腻。 不过这事很快被唐霄抛在脑后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钦到的比较晚,菜已经上差不多了,他坐下灌了一杯水后一脸严肃道:“阿璟,你看一下微博。” 苏清池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发现自己又上热搜了。 #惊!某孟姓明星现身路神约会饭店 苏清池点进词条,直接划到评论区,果然全是骂他的。 他把手机一丢:“不用管,吃我们的就好。” 赵钦骂骂咧咧:“这群狗仔是没事干吗?不吃饭吗?天天盯着你做什么。饭店又不是他路之遥开的,我们还是比他早到的呢!” 苏清池用公筷给赵钦夹了菜:“好了钦哥,他们都当狗仔了。别生气了,吃饭。” 赵钦叹口气:“你就是脾气太好!对了,那个综艺是直播,为期一个月。节目组给你们安排住处。” “大概是在哪?” “好像是z市的一个小镇。” 苏清池点点头:“行。” “明天我把合同给你送过去,综艺两个月之后开拍,你这两个月好好准备。” 赵钦不太放心,毕竟离得远,什么都不清楚:“我得多给你买点胃药感冒药什么的,你身体差,万一生病就不好了。 还有衣服,现在都九月份了,录节目的时候快入冬了,多拿几身厚衣服,别冻着。 外面不比家里,你照顾好自己,少看微博什么的,常驻里面有影帝,微博估计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苏清池一边听一边点头:“嗯,我知道,你放心吧。” 赵钦又要了几瓶酒,边喝边跟苏清池聊天:“你说当初要不是我非得拉着你进娱乐圈,你现在也不至于遭受这些。还是我害了你啊。” “钦哥,没有的事。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再说了,我要是不想,没人能逼我。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也很感谢你。” 赵钦笑着摇摇头:“你就安慰我吧。算了,你要是哪天不想干了,跟哥说,哥也不能拖累着你。 但只要你有一天想在这个圈里走下去,哥就陪你一起。哥活这么多年,什么苦都吃过了,这点小苦算什么啊。” 苦?他才不吃一点的苦,不受一点委屈。苏清池想着,把杯中的水喝光然后起身。 他从卫生间出来去了前台结账,等服务员查看的时候旁边来了个人,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 苏清池不是很喜欢,默默挪开了一点点距离。 “您一共消费358元。” 苏清池扫码付过去就转身离开了。 结果迎面撞上了路之遥。 路之遥一眼就认出了苏清池,他拦住人:“阿璟。” 苏清池有点烦:“路先生,有事吗?” 路之遥被苏清池眼中的冷漠刺的有些心痛:“阿璟,我们……” “路先生应该听过一句话”,苏清池懒得听路之遥装什么深情,直接打断他:“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说完苏清池绕过路之遥准备离开,路之遥一个心急拉住苏清池的手腕。 苏清池皱着眉甩开路之遥的手:“路先生还有事吗?” “阿璟,我们可以……” “之遥,你怎么出来这么久?”林雪琦的声音从路之遥身后传来。 她走上前看到路之遥对面还站着一个人,莫名有些危机感。 林雪琦抱住路之遥的胳膊:“之遥,这位是?” “孟璟。” 林雪琦听到这话上前就要给苏清池一巴掌,被苏清池抬手拦住甩到一旁。 路之遥连忙扶住林雪琦,责备地看向孟溪:“阿璟,你过分了。” 苏清池冷笑一声:“怎么?我还要站着给她打吗?” 路之遥被苏清池噎的说不出话来,林雪琦冲苏清池说道:“孟璟,你好大的脸!你凭什么跟着我们,之遥都说了跟你只是亲人,你还缠着他干什么!” 周围的人都在悄悄地看热闹,苏清池抚摸着自己的护腕,冷声道:“林小姐非要这么以为,我不介意跟您去看监控,看看是谁先到的饭店,又是谁拦住了谁。” 路之遥知道苏清池不是开玩笑,他揽住林雪琦小声哄着:“雪琦,我们回去吧?不用管他。” 林雪琦却不依不饶:“你说我就信?!你也可以查到之遥想去哪然后提前到!” 苏清池已经懒得跟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说话了,反正说什么都是他错。 他绕过这两个神经病就要离开,结果就听身后有一阵惊呼声。 他转身发现林雪琦拿着一个空杯子站在那,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胳膊红了一大片,林雪琦泼的热水。 苏清池怒气上来,冲上去就要给林雪琦一巴掌,结果被身旁的人拦住。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小姐,孟璟出现在这确实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他是来跟我和唐霄吃饭的,因为我们要合作了,所以一起吃个饭。” 祁寒结账的时候就发现这边起了争执,原本不想管,但是听到苏清池的声音就走不动了。 他站在一旁多听了一会儿,确定这个就是他游戏里的小狐狸,原来小狐狸就是孟璟啊,好像那个综艺也有他。 原本看到小狐狸要走他就想离开,反正早晚会见到,结果就看到林雪琦从旁边拿了杯水要泼人。 祁寒心下一紧,连忙上前挡住了这杯水,热水泼到胳膊上的时候祁寒还想着幸好没泼到孟璟。 苏清池听到这番话有点惊讶,祁寒?他怎么会帮自己。 路之遥一看祁寒来了,再吵下去网上就不知道骂谁了,生拉硬拽带着林雪琦走了。 苏清池仰头看着祁寒:“谢谢你啊。” “没事。需要我送你吗?” “不了。”苏清池摇摇头:“我经纪人还在包间,他喝酒了,我要先送他。” “那好,节目组见。” “嗯。” 苏清池要走,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看向祁寒:“你回去处理一下手臂吧,今天谢谢你。” “知道了,不客气。” 苏清池把赵钦送回家后就回了自己家。 刚到家就听到有人给他打微信电话,他掏出手机刚要接听,铃声就停止了。 苏清池看着消息显示,是h.给他打的。 他发过去一个问号就去洗澡了,身上全是饭店的味道还有赵钦身上的酒气,闻着怪难受的。 另一边祁寒早就到家了,他冲完澡想给苏清池打电话,拨出去了才反应过来,他认出人家了,人家未必认出他来。 祁寒立刻挂断电话,然后就见对面给他弹了问号。 他想了想回复:【今天怎么没上线?】 发完消息他起身去给自己煮醒酒汤。 苏清池收拾好后躺在床上准备开局游戏,看到消息他直接回了电话。 祁寒看到来电放下手中的醒酒汤接通:“怎么了?” 苏清池觉得好笑:“不是你先给我打的吗?” 祁寒倚在厨房的吧台上:“想问你怎么没上线。” “出去吃饭了,现在打?” 祁寒看了一眼时间: 21:10 还不算太晚,他把醒酒汤一口闷了:“我上线。” 两人挂着电话开了游戏,所以也就没开游戏内的语音。 苏清池本来开的排位,结果祁寒退了,还未等他发问就听祁寒解释:“今天喝了酒,打几局匹配吧。” “哦好。” 苏清池换了匹配:“你今天也出去吃饭了吗?” “嗯,朋友聚会。”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男人的声音有点哑。这话倒是让苏清池想起了祁寒:“我突然发现你跟祁寒的声音有点像诶。” 小狐狸要吃肉 闻言祁寒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祁寒?那个明星吗?” “嗯,今天吃饭碰到了。”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苏清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人应该挺好的,他帮了我。” 祁寒追问:“那你喜欢他吗?” 话题越来越离谱,但苏清池还是认真回答了:“谈不上喜不喜欢,光看脸是在我审美点上,声音也好听,但是我跟他也不熟啊。” “那我们之间你更喜欢谁?” “啊?”苏清池被问的一愣,这什么话?这是想跟他搞网恋? 不行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万一这人长得不好看怎么办。 小狐狸才不要这种精神恋爱,小狐狸要吃肉。 不过祁寒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如…… 苏清池想到这回答道:“肯定是祁寒啊,他长得帅,身材也好,人也好,跟他谈恋爱肯定特别快乐。” 祁寒听着人夸自己,嘴角就没下来过:“那你很喜欢祁寒喽?”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喜不喜欢祁寒啊?” 苏清池实在是搞不懂,这人今天晚上一直问祁寒的问题,奇奇怪怪的。 祁寒脑子飞速运转:“啊……我是他生活助理,所以比较好奇。” “诶?!”苏清池两眼放光:“那你肯定很了解他吧?你跟我讲讲呗。” 祁寒开始了“自我介绍”:“我……祁寒喜欢喝茶,除了一些必要的时候不会喝酒,也不喜欢抽烟。 生活比较规律,没有戏的话十点半就会休息。休假的时候会自己在家健身,做点吃的,喝茶看书之类的。” 苏清池:“那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你说。” “你看我们一起打了这么久游戏,我带你上了这么多次分,你是不是得报答我呀。” 祁寒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好笑,每次说累了非要选瑶挂他头上的也不知道是谁。 到底谁带谁打啊真是的。 不过祁寒也隐约猜到了苏清池想干嘛,就没揭穿他:“嗯,你想我做什么?” “就是我后面要录的那个综艺,是跟祁寒一起的。然后你是他生活助理,你偷偷告诉我祁寒会带什么样的衣服,我好准备一下。” 准备暗戳戳穿情侣装。 祁寒打开面板点了一下苏清池的头像,这小东西打这个主意呢。 “你是孟璟?你想跟祁寒炒作?” “什么炒作,我这叫追求!不过你不会也相信网上那些吧。” “我只相信我所接触到的。” 苏清池很满意,他要是敢信,那就绝交! “那你答不答应?” “答应了。” 两人又开了几局游戏,苏清池又问了些别的,祁寒说着说着发现对面时不时的应答声消失了。 他看了眼苏清池的英雄,也站在原地不动,想着估计是睡着了,就打字告诉队友,帮忙道了歉然后迅速结束了游戏。 祁寒回到微信界面,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不想挂了。 他就这么挂着电话挂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发现电话还通着就知道对面的人还没起。 他终于舍得把电话挂断,拿起发烫的手机走出了卧室。 苏清池是被手机铃吵醒的,他从被窝里伸出手胡乱摩挲,好不容易拿到后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喂?” 祁寒愣了一下,确定了一下时间,是中午十一点没错啊:“还没起?” 苏清池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来电人“祁寒助理”。 他在头上胡乱抓了一把又倒回床上:“刚醒,怎么啦?” 祁寒默了一瞬,这个刚醒估计也是被他吵醒的。 “你不是说喜欢吃蛋糕?正好我要帮我老板给工作室买蛋糕,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一说吃的苏清池就精神了:“地址馨风花园六号楼三单元四楼401,要草莓水果蛋糕谢谢。” 祁寒听着明显比刚刚精神的语调有些哭笑不得,按照苏清池说的告诉店员后就离开了蛋糕店:“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苏清池回复了赵钦的信息,又找了半天拖鞋没找到,估计是被他踢到床底了。 他懒得趴下去找,直接光着脚就去洗漱:“不怕,我经纪人要来给我送合同,现在应该快到了。不出意外他会留在我这吃午饭,所以我不是一个人。” 而且就算是一个人,谁绑架谁还不知道呢。 “不跟你说了,我要洗漱了。” “好。” 苏清池挂了电话给人转了200就开始收拾自己,等他换完衣服正好赵钦也到了。 他看到赵钦手中打包好的饭开心地接过来:“钦哥你怎么知道我没做饭。” “我早上八点给你发的消息,你一直没回我就估计你要中午才能起来,所以就晚了点走顺便买了饭。” “钦哥懂我!” 吃完饭苏清池把合同直接翻到最后签上名字。 赵钦在一旁看着:“你不看看内容?” 苏清池大手一挥:“不用,我相信你。” 实际上是他看着那么多字就烦,反正被坑了他也能坑回来,所以就懒得管。 赵钦无奈摇头,这孩子单纯的有点傻了。 他收起合同站起身:“那我走了,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调整一下你的作息时间,到了节目里可就不能这样了,网上那么多黑子盯着你呢。” “知道啦。” 苏清池又过了一段快活日子,小七先坐不住了:“池池,你没什么行动吗?” 苏清池抱着薯片看着祁寒的剧:“什么行动?追人吗?我在补剧啊。” “是路之遥。” 突然听到这名字苏清池还愣了一下,路之遥?谁来着? 小七一看就知道苏清池忘了:“就是原主前男友啊。他现在踩着原主吸了一大波粉丝还有流量,每天都在跟林雪琦秀恩爱!” “哦,他啊,让他快活一段时间呗。”人啊,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苏清池把薯片放到一旁,抽了一张湿巾擦手:“你说路之遥这次能把比赛失利原因推到我头上,那这回他要是八强都进不了……啧啧啧。” 在他看来路之遥就是飘了,再有天赋又怎么样,每天除了炒热度就是炒热度,不知道练习技术只会越来越差。 “行了,打游戏。” 综艺开拍前的某个阳光明媚的星期日,苏清池还趴在枕头里做梦,门铃就开始响个不停。 他不耐烦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打着哈欠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就被一个摄像头怼到脸上,他吓了一跳:“你们……” 直播间也开始飘弹幕: 【璟璟好可爱哈哈哈哈哈哈】 【刚醒的璟璟真可爱,想rua】 【居然这个时候才醒】 【素颜璟璟也很帅气诶】 【孟三怎么才醒啊,不会又去勾搭人了吧】 【不愿意看滚出去,没人逼着你们看】 唐霄从摄像师身后走出来:“孟先生上午好,我们是《桃源居》的人,来进行突击直播,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苏清池抓抓头发,昨天晚上追剧追嗨了,睡得太晚,现在还没缓过神。 但他听明白了,这算是综艺预热直播,于是让开门口:“进来吧。” 直播间的人也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况,茶几上随意摆着零食,毯子搭在沙发上面,还掉下来一半。 沙发另一侧扶手上还放着两件外套,是苏清池前几天试完随手扔在那里的。 倒也不算是乱,但黑子不会放过一点能骂孟璟的机会。 【好乱啊这里。】 【他又没什么工作,就不能收拾一下吗?】 【人品不怎么样,住的地方也乱七八糟的】 苏清池把沙发随便整理了一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又给他们倒了水:“你们先坐,我去换衣服。” “我们可以四处拍一下吗?” “随意。” 苏清池丢下两个字就回了卧室,收拾完准备换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祁寒助理”在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 【祁寒助理:帮你点了早餐,是你们家楼下的。让人现在送去了。】 【祁寒助理:怕你一个吃会觉得尴尬,所以也给别人带了。】 苏清池看着时间估计也要送到了,回复:【谢了,你想的还怪周到嘞。】 然后又转了200块钱给对方。 (外面) 得到同意后节目组就开始随意拍摄 【孟璟会做饭?厨房像是经常用的样子。】 【人怎么样先不说,但我好喜欢他家】 【前面的,我也是,虽然小了点,但很有生活气息】 【不就是乱七八糟,还能叫有生活气息,你们粉丝别太爱了】 【就是,别在那粉装路人了】 【我还说你们别黑装路人了呢】 弹幕吵的激烈,但数据是在上涨,节目组也就没干涉。 苏清池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节目组的人看到他走上前询问:“我们可以拍一下卧室吗?” “可以。” 等人拍完,早餐也到了,苏清池拿着早餐走到客厅,把东西拿出来摆在刚随便收拾的茶几上。 然后把旁边的懒人沙发拽过来坐在上面:“你们也吃点吧。” 吃饭的时候唐霄问道:“因为我们节目叫桃源居,那想问一下小璟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呢?或者说喜欢住在什么样子的房子里?” 苏清池歪头想了想,笑着道:“有就好了。” 唐霄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呆住了:“啊?” 理想型,祁寒那样的 苏清池见状垂下眼:“开玩笑的。我想要的生活……有爱的人在身边。” 唐霄迟迟没有等到下文:“就……就这样?” “嗯,就这样。” 【怎么觉得孟璟跟网上说的不太一样】 【装的吧】 【我觉得还是再观望一下吧,没准有反转】 “那有想过生活在什么样的空间里面吗?” 苏清池已经吃的差不多,捧着牛奶缩在懒人沙发里:“就我卧室那个样子吧。这个房子设计的时候我有全程参与,所以这里就是我想象中的家。” “小璟平常在家会做什么呢?” “追剧,看综艺,打游戏,我现在又没什么工作,怎么舒服怎么来。” “刚刚看厨房使用痕迹比较明显,小璟会自己做饭吗?” 苏清池盯着唐霄看了一会儿,有些纳闷怎么先导片是采访吗? 虽然心下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回答:“有时候突然想吃什么东西就会自己做,反正我比较闲。” “看来我们在桃源居住的时候有口福了。” 【谁知道做的怎么样】 【笑死了,到时候端出来一盘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苏清池挑眉:“要我们自己做饭?你们跟我们一起住?住的开吗?” 唐霄:“不是,就几位常驻嘉宾还有每期的飞行嘉宾,我们工作人员有自己的地方。确实是要嘉宾自己做饭。” 苏清池坐直身子:“那食材呢?” “嘉宾自己解决。” “带的东西有要求吗?” “除了生活用品和衣服以外,都不能带。” “有钱吗?” “开拍后……” 唐霄还没说完,旁边的摄像师偷偷戳了他两下,悄声说:“导演,说多了。” 【哈哈哈哈哈身份调换】 【默默看唐导被套话】 唐霄回过神,看到苏清池笑盈盈的模样嘴角抽搐,早知道不听祁寒的亲自来了,被嘉宾套话,回去不得被嘲笑死。 他清清嗓子:“咳咳,天机不可泄露。” 苏清池有些失望:“好吧。” 不过也能猜到,十有八九是节目组给钱,不能用自己的钱。 就是这个零食不能带,在他看来可以说是“灭顶之灾”了。 苏清池看桌上的东西都吃差不多了,站起来把垃圾收起来。 唐霄从裤兜里掏出从刚才就开始震个不停的手机,打开一看几乎全是祁寒发的消息。 【祁寒:我让你问的题!】 【祁寒:快问啊!】 【祁寒:你问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祁寒:我再送你一辆车!】 【祁寒:唐霄你再不问车跟房子都没了!】 唐霄连忙回复:【问问问,我这就问。】 他收起手机,见苏清池已经收拾好坐回来后开口:“小璟我们这里还有几个快问快答。” “ok,问吧。” 唐霄找到祁寒让他问的那些问题的便签:“酸甜苦辣咸喜欢哪种口味。” “甜和辣。” “喜欢吃什么水果?” “草莓。” “喜欢的穿衣风格。” 苏清池这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唐霄。 唐霄没得到回答,抬头就对上苏清池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没事,穿衣风格没什么要求,好看就行。” 【哈哈哈哈,孟璟:你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懂就问,这是调查户口吗?】 【唐导有点像那个相亲角的介绍人。】 唐霄继续问:“理想型是什么?” 【?真搞相亲啊?】 【你们这到底什么节目】 理想型?苏清池想也没想:“祁寒那样的。” 一句话炸出一堆弹幕 【??????你在说什么】 【也算是实话吧,祁寒确实帅】 【那路之遥呢?】 【祁寒好像也参加这个综艺,这sb不会要吸祁寒的血吧】 【谢谢喜欢,别来沾边】 【我们寒光还没说话呢,路人黑子先别急】 【要是祁哥喜欢……祁哥你千万别喜欢啊呜呜呜呜呜】 祁寒是同性恋的事情早就爆出来了,所以也就没多少人提性向的事,几乎都是在说苏清池配不上。 而唐霄呆坐在沙发上,消化着苏清池的话。他说啥?啊? 手机的震动让唐霄回神,他低头一看是祁寒的消息: 【祁寒:你新电影我演。不收钱。】 唐霄双眼放光,他最近在筹备一个电影。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估计祁寒不会接,也怕会影响祁寒。所以他根本没想过让祁寒来演,结果现在祁寒自己说要演!还是免费劳动力! 唐霄看着苏清池的眼神越发火热,他的经验告诉他,哄好这个人,好处少不了!祁寒这小子坠入爱河了! 唐霄激动的恨不得原地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然后翻两个跟头再蹦上天花板。 不过很快就有人提出疑问 【那路之遥是什么情况】 【什么话?我们路哥没比祁寒差好吧】 【是是是,祁寒官方好像是183吧,你们路哥官方多少?178有吗?】 【哈哈哈哈哈哈而且据我观察,祁寒不止183,应该是187,188这个样子】 送走唐霄后苏清池就接到了赵钦的电话:“阿璟,你直播说的……” “是真的。”苏清池语气平静。 赵钦有些担心:“但是祁寒那边……阿璟,网上骂你的只会更多。” 苏清池倒是无所谓:“他们说他们的,我喜欢我的,反正已经这样了,多骂几句少骂几句也没什么区别。” 赵钦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也不知道哪出问题了。他是希望孟璟能不在意网上的言论,但也没说破罐子破摔啊。 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好的,破罐子破摔总比要死要活强。 去z市的前一天节目组又来了一次,不过不是直播,而是拍一些苏清池收拾行李的片段。 因为之前唐霄提过,所以收拾东西的时候苏清池老老实实地装着衣服和其他的生活必需品。 但是节目组的人一走,他就把箱子打开装了一堆零食进去。 好多东西之前是个魂的时候没能吃到,上个世界是古代更别提了。 也就偶尔从小七那抢点,也不知道小七从哪搞来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随便吃,总不能因为录个综艺就委屈了自己。 第二日一早苏清池就到了z市的机场,因为飞机太早,他熬了一晚上没睡,上了节目组的车就闭上眼补觉。 直到到了地方节目组的人才把他叫醒。 下车后工作人员给苏清池带好设备,告诉他房间内已经开始直播了。 苏清池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推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进了节目组准备的二层小楼。 刚进去就看见客厅茶几上摆的四个信封以及坐在沙发上的唐霄。 弹幕本来还在猜测谁会是第一个到的,没想到居然是苏清池。 【孟璟居然是第一个】 【璟璟妈妈爱你】 【孟璟还有粉丝啊】 苏清池走上前问:“没人来吗?” 唐霄摇摇头,一旁走上来两个工作人员。 苏清池见状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唐霄保持着微笑:“检查行李。” 他顿感不妙:“不是你们盯着收拾的嘛,怎么还要检查啊。” 唐霄摊手:“以防万一喽。” “那好吧。”苏清池不情愿地打开行李箱,没人注意到他手上一闪而逝的红光。 他简单给工作人员翻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唐霄有些惊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是翻都翻完了,总不能说虽然什么都没翻出来但我就是觉得你带了所以我要再检查一遍。 唐霄失望地摆摆手:“行吧。” 【怎么感觉唐导很失望】 【唐导:这么乖的吗?】 他示意苏清池拿茶几上的信封:“上面有你的名字,信封里面是你的房间位置和钥匙。” 苏清池找到自己的信封,打开看了一眼:二楼尽头右手边。 他拎着箱子上楼,打开房门后愣在了门口,这房间简直就像是他卧室一比一复制过来的一样。 网友也有些惊讶,嘉宾来之前卧室的摄像头是不会开的,所以他们也是刚看到卧室的样子。 【我去唐导是cv怪吗】 【怪不得要问那些问题,原来是为了布置房间。】 祁寒是第二个到的,同样被检查了一遍行李,结果却令唐霄意想不到。 唐霄一手拿着薯片一手拿着辣条:“你喜欢吃?” 祁寒面不改色点头:“有问题吗?” 【问题大的很!】 【这些零食哪怕出现在卫谦的行李箱里都不应该出现在祁寒的行李箱】 【众所周知祁寒是老年人生活方式】 唐霄撇嘴,问题大着呢。他把搜出来的零食扔到一旁准备好的筐里:“没收了。” 祁寒皱起眉:“一个不留?” “留?都给你收了!” 见唐霄坚决的模样祁寒心里叹口气,原本想着给那个小狐狸带的,可惜了。 唐霄同样让祁寒拿了自己的房门钥匙,在祁寒看完房间位置后冲他挤眉弄眼:看,我对你好吧。 祁寒又看了一遍卡片下方的小字:在孟璟对面。 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一点,拖着行李箱就上了楼。 第三个来的是实力派演员卫谦,在圈子里口碑很好。被安排到了祁寒隔壁。 最后到的是一个比较火男团成员,于森。被安排在苏清池的隔壁。 苏清池收拾好东西就下了楼,唐霄不知道去哪了,他拿着手机坐到沙发上开了局游戏等人。 祁寒下来就见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他走上前:“又见面了。” 【?他们见过?】 【你们有猫腻】 祁寒看了一眼旁边的弹幕屏回道:“前段时间吃饭碰到的。” 苏清池也抬头打招呼:“祁老师好。” 祁寒看着面前乖乖巧巧的人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可爱,想摸。 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不远不近地坐到苏清池旁边。 祁寒坐下后就悄咪咪观察苏清池,发现他一直玩手机有些失落: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不跟我聊天? 你在片场玩的奇迹暖暖吗 苏清池打了两局都输了,气的他把手机甩在一旁。 祁寒见状轻声问:“怎么了?” 苏清池意识到他在录节目,把手机又拿回来:“没事,打游戏被气到了。吵到你了吗?祁老师。” 祁寒摇头:“什么游戏?” “王者荣耀。祁老师玩吗?” 苏清池盯着祁寒,期待祁寒说出玩这个字,这样就有理由接近人了。 结果却让苏清池失望了,祁寒说了两个字:“不玩。” 【?那片场抱着手机的是鬼吗?】 【所以你在片场玩的是奇迹暖暖吗?】 【祁寒为什么主动跟孟璟搭话啊】 【有一说一,不管孟璟人怎么样,这脸是真没得挑】 【寒哥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苏清池听到祁寒的回复偷偷跟小七“哭诉”:“他37度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早就看透一切的小七:…… 祁寒就是h.这件事小七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她觉得苏清池跟祁寒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交集,所以就没提。 结果她忽略了不会有太大交集是因为原主噶了。苏清池现在来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孟璟没有噶成,肯定就会有工作。 那都是娱乐圈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点交集都没有呢。 后来小七想跟苏清池说,结果苏清池有些抗拒知道手机后面是人是鬼,也就不了了之了。 苏清池得到否定的回答也没泄气:“那你下载一个,我带你玩呀。” “好。” 祁寒点头,拿出手机下载。 游戏刚下载好,卫谦就下来了。 出于礼貌,苏清池跟祁寒都默默收起手机,站起身打招呼。 卫谦笑着示意两人坐下:“之前在手机上看到小孟就觉得长得好看,这么一看居然比手机上还要好看。” 苏清池微笑回应:“卫老师谬赞了,您也很帅,而且特别有气质。” “叫什么卫老师,叫卫哥或者谦哥都行”卫谦坐在祁寒身边:“我跟小祁也好久没见了吧。” 祁寒轻轻点头:“嗯,上次见还是去年的星光典礼。” 卫谦拍拍祁寒的肩膀:“你小子发展越来越好了,上次一堆记者,我都跟你说不上话,还想着再跟你合作一次呢。” “那我就让经纪人多注意一下,能跟您再次合作是我的荣幸。” 卫谦跟祁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苏清池有些无聊,但又不好再拿着手机打游戏。 只能默默坐在一旁吃水果。 【突然觉得孟璟好乖啊】 【是哎跟路之遥说的感觉像两个人】 【装的呗看他能装多久】 苏清池就没注意过弹幕,反正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那些人对着他没什么好话。 他一颗接一颗吃着圣女果,眼睛却一直看着另外一个果盘里的山竹。 想吃,但是不想动手。 祁寒余光一直观察着苏清池,见状面不改色拿起一个山竹边说话边剥着。 剥好后他先给了卫谦,然后又剥了一个递到苏清池面前。 【第六感告诉我祁寒只是顺手给卫哥剥山竹】 【第六感+1】 【够了泥萌,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最起码现在不行】 【是的除非孟璟澄清了这些热搜】 苏清池看到面前的山竹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祁寒还是在跟卫谦聊天。 他接过山竹,小声道:“谢谢。” 祁寒听到这声道谢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卫谦看到祁寒这一系列动作和反应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吃的那个山竹不甜了。 不过他倒也没觉得生气什么的,年轻人嘛,想对自己喜欢的人好很正常,都能理解。 过了一会儿唐霄看了眼时间,跟旁边的助理道:“你去问问于森什么情况?怎么还不下来?” 小助理立刻起身去了楼上,过了大概十分钟后于森下来了。 他一脸漫不经心:“抱歉,路上有些累了,泡澡睡着了。” 卫谦笑着招呼:“没事没事,小于应该是刚从国外回来吧,累点很正常,是该好好休息的。” 唐霄见人下来了也没多说什么:“欢迎四位嘉宾来到我们桃源居。 我们将在这里度过一个月的时光。 为了让各位嘉宾能过熟悉一下彼此,明天将没有飞行嘉宾的到来。 明天过后每三天都会有一到两个嘉宾来做客。 接下来我来讲一下节目规则。 第一,嘉宾不允许使用自己的钱,可以通过劳动来跟节目组换取相应的报酬。 第二,每日三餐需由嘉宾自行解决,调味品以及米面豆油节目组已经提供,剩余所需食材除肉类外均可在任务内获取。肉类需要嘉宾自行去购买。 以上就是你们需要注意的地方,希望各位能在桃源居生活愉快。” 苏清池听完默默举手:“赚的钱可不可以直接跟节目组换成等价的肉。” 唐霄原本想说不可以,结果就感受到一道凉凉的视线注视着自己,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可以。” 苏清池松了口气,那就还好。毕竟节目组给的任务肯定不会很简单,到时候再跑去集市买东西,累都要累死了。 唐霄看看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见他们摇头,唐霄继续道:“由于大家都是第一天来,所以今天不需要各位做什么,午饭大家饿了就直接来找我,晚上由节目组为大家准备接风宴,现在大家可以自行安排时间。” 听到这话于森立刻起身:“那我就先上去休息了。” 也不等剩下三人说话,抬脚就离开了客厅。 于森离开后三人打了招呼也回房间了,苏清池回到卧室坐在床尾的地上打游戏。 【孟璟游戏狂魔啊】 【沉迷游戏无法自拔】 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有人敲门,他站起身边操作边去开门。 打开门抬头看了一眼愣住了,祁寒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一只手拿着手机站在他门口。 苏清池眼神疑惑:“祁老师?” 祁寒看着苏清池游戏里的英雄明晃晃停在中路河道旁边提醒道:“你要被打了。” 苏清池连忙低下头结果已经迟了,他放下手机往屋内走:“祁老师有什么事吗?” 祁寒跟在苏清池后面进了屋,顺手关上了门然后坐到苏清池旁边:“不是说要带我打游戏?” 苏清池侧过脸看向旁边的祁寒:“祁老师,你确定要跟我走的很近吗?” 【好直接】 【他这么直白我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孟璟这个样子让我有种热搜全是假的的感觉】 说实话苏清池对能跟祁寒一起打游戏这件事并没有抱很大希望,本来就是一个接近的借口,这个没了还能找下一个。 祁寒把手机展示给他看:“我游戏都下载好了。” 然后又抬抬下巴:“你复活了。” 苏清池转回头继续着这局游戏:“那您先看一下基本操作,我马上结束。” “好。” 因为不清楚隔音怎么样,苏清池戴的蓝牙耳机,房间内一时间变得安静下来。 祁寒看着苏清池专注的样子有些出神。 【祁寒眼睛都要长孟璟身上了】 【可素孟璟真的太好看了】 【我家bjd娃娃都没他好看】 因为卧室是按照苏清池家里的来布置,所以有一个落地窗。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细小的灰尘漂浮着。 苏清池正好在那一束光内,光透过他的发丝细细碎碎打在祁寒身上,隐隐照出了一个影子。 一个在他怀里的影子。 祁寒看着苏清池微微颤动的睫毛,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而后他又看到苏清池微微皱起的眉,伸手轻轻挡在了苏清池的脸侧。 苏清池被队友搞的本来心情就不好,太阳光又一直晃他的眼睛,导致他更加烦躁。 就在他实在忍不住想骂人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突然消失了。 但是正在打团,苏清池也没关心阳光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等他打完游戏抬起头,发现祁寒的手在他的脸侧,正好帮他挡住了阳光。 他眨眨眼,转过头:“祁老师?” 祁寒冲他微微笑了下:“看你觉得刺眼,所以帮你挡了一下。” 熟悉的脸,熟悉的笑,熟悉的温柔周到……这些熟悉的感觉让苏清池的心漏了半拍。 【完了我想嗑】 【高举寒璟大旗】 【够了,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苏清池垂眸没再看祁寒:“谢谢祁老师。” 祁寒收回手:“不用谢。” 边说边打开拿来的袋子:“我跟唐霄要了午饭,顺便帮你拿了一份。” 说着,祁寒拿出一盒盒饭递给苏清池。 苏清池接过:“谢谢祁老师。” 祁寒笑了一下:“你好像一直在跟我说谢谢。” 苏清池眨眨眼:“因为你一直在帮我啊。” 吃饭的时候苏清池暗自观察着祁寒,发现他将葱花挑出来之后眼神暗了暗。 月辞也不喜欢葱花。 饭后两人开始打游戏,苏清池耐心地告诉祁寒怎么出装,什么时候该支援。 渐渐地他发现祁寒不像是不会玩的样子,而且操作习惯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几局结束后苏清池放下手机,祁寒抬眼看向他:“累了?” 苏清池摇摇头:“祁老师不像没玩过的。” 祁寒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之前看助理玩过。” 苏清池轻轻皱着眉,h是祁寒的助理,祁寒这么说的话,那祁寒的操作跟他像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他将信将疑地打开微信:“祁老师,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祁寒面不改色:“当然可以。” 心里却不停想着辛亏有两个微信号。 他把自己工作号的二维码递过去,苏清池扫了以后发现不是自己的好友,刚升起的疑虑又被压下去,可能就是巧合吧。 苏清池发送了好友申请:“申请了,老师你还要打吗?” 祁寒通过后摇摇头:“不了,以后别叫我祁老师了。” 苏清池给祁寒改着备注,头也没抬就问:“那叫什么?” “我比你大几岁。” 苏清池听懂了,眼睛转了转冲祁寒歪头一笑,喊出了给他的备注:“祁寒哥哥。” 【vocal这谁受得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真的好乖】 【我就舔舔颜,真的】 【想骂的,但是谁对着这个笑能骂出来,反正我不能】 祁寒懵了,耳根渐渐染上红色,甚至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他不自在地摸摸耳朵:“就是,也不用这么……亲密。” 说完又发觉自己的话可能会被网友恶意解读,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知道,你害羞了。】 【耳朵好红啊,祁寒哥哥~】 “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祁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让人怎么称呼自己。 苏清池没再逗他:“好的寒哥。” 听到跟别人一样的叫法祁寒又有点不太舒服,但也知道这种是比较正常的称呼。 他站起身:“那我先回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好。” cp粉真的多 祁寒离开苏清池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躺到床上开始睡觉。 直到工作人员上来敲门,通知他下楼,他从睡梦中醒过来,应了一声然后起来收拾。 卫谦跟于森还没下来,客厅里只有祁寒在沙发上坐着刷手机。 听到楼梯那传来的动静他抬起头,看到苏清池下楼眼睛一亮就站起身走过去:“醒了?” 苏清池打了个哈欠:“嗯,卫老师他们还没下来吗?” 祁寒跟着苏清池又坐回沙发:“还没,估计在收拾。” 【所以祁老师你走这一段的意义在哪】 【祁老师你别太爱了】 【这么一段路你都接?】 苏清池坐下后随意刷着视频,祁寒凑在他旁边跟他一起看。 【祁老师你的手机呢?】 【感觉下一秒祁寒就要挂在孟璟身上了】 两个人就这么待着,过了一会儿楼梯口传来声音。 祁寒抬头望过去发现是于森下来了。 于森看到沙发上紧挨着的两人也愣了一下,抿着唇看了一眼苏清池,然后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祁寒也就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到苏清池面前:“璟璟,吃糖。” 苏清池看看糖又看看祁寒,没动。 祁寒皱起眉,难道他记错了?之前璟璟不是说最喜欢吃这个吗? 他收回糖想要放回口袋,手摸到糖衣突然反应过来,把糖衣扒掉重新递给苏清池:“璟璟,我帮你打开了。” 苏清池这回没再拒绝,抬手把糖接过来放进嘴里:“谢谢寒哥。” 唐霄看着两人的互动已经快疯了,头发都快薅没了:“祁寒他在干什么!在干什么!我这是生活综!不是恋综!我还在直播!直播懂吗!” 副导默默离远了一点:“导演,你看弹幕也没什么大问题,祁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你消消气。”放过你的头发吧。 唐霄:“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后面呢?!真是造了孽了。他哪怕把人拉屋里关了摄像头开始亲我都没意见,但现在一堆网友盯着呢!” 副导心里想:这俩行为又不冲突。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这么干。 但考虑到唐霄的状态,他抽了张纸擦了一下脸:“没事,反正上个热搜我们节目也有热度,白送的热搜不要白不要。” 唐霄听了这话想了想,好像也是。但是…… 他皱眉:“孟璟现在口碑……” 唐霄这么跳脚倒不是怕祁寒被连累,而是怕孟璟会出问题。 现在网上本来骂孟璟的就多,而且基本都在拿孟璟性取向来攻击他。 现在这个样子,孟璟未来收到的恐怕就不止是谩骂了。 唐霄想到孟璟那个瘦弱的小身板,有点担心他会承受不住。 副导跟唐霄合作很多次了,明白唐霄的顾虑:“你看小孟也没什么反应,你就别瞎操心了。” 屋内苏清池起身去了卫生间,只有于森跟祁寒在客厅坐着。 于森盯着祁寒看了很久,然后道:“离孟璟远点。” 【?什么情况于森也喜欢孟璟?】 【三木你在说什么?!】 【啊啊啊啊三木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祁寒皱眉跟于森对视:“你跟璟璟很熟?” “……”于森握紧手机,确实不熟。 祁寒冷笑一声:“我跟璟璟虽然认识的时间也只有几个月,但是……比起你,我想我更有资格说些什么。” 于森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又上了楼。 上楼的时候正好跟卫谦撞上,话都没说就绕开人回了自己房间。 卫谦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于森,印象里挺有礼貌懂分寸的。就是性子冷了点,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怀着疑惑走到客厅,看到祁寒就问道:“小于怎么了?” 祁·罪魁祸首·寒:“谁知道呢?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好好好】 【也不是没有道理】 【卫谦:怎么都莫名其妙的】 卫谦听到祁寒的回答嘴角抽搐,神特么每个月总有那几天,这孩子怎么也奇奇怪怪的。 回到楼上的于森把手机壳摘掉,里面放着一张照片。 苏清池要是看到肯定会惊讶,因为这张照片是孟璟第一次舞台的照片。 于森看着照片嘴巴微瘪,眼眶有些红,嘴里嘟囔:“路之遥那个渣男还不够啊!你干什么又要跟祁寒走那么近!他粉丝我们骂不过啊!” 【所以于森是孟璟粉丝?】 【好家伙藏的挺深】 【我天呢瞧我听到了什么】 【于森居然会把孟璟当偶像?!不过孟璟好像确实比于森出道早】 其实很少人知道孟璟是于森的偶像,毕竟于森比孟璟要火。不过现在正直播,全网都知道于森偶像是孟璟了。 但事实上于森从孟璟一公表演后就开始粉他,是事业粉。 正好家里嫌他天天无所事事,于森索性在孟璟选秀结束后也进了娱乐圈。 于父嘴上再怎么嫌弃自己这个儿子,可到底是妻子用命换的孩子,所以也是舍不得他吃苦,对他有求必应。 于森有资源,再加上自身条件原本就好,渐渐地居然比孟璟还要火一些。 这次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他有通告,等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作为看着孟璟出道的粉丝,于森是绝对不会相信网上的言论的。但由于他发现的晚,只能尽量压一些水军,然后不停地跟那些黑粉对喷。 后来知道了孟璟要参加这个综艺,直接让自己老爹投了钱把自己塞进来。 于森越想越气:“几个月而已,我还粉了璟璟几年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是不是忘了我们是直播啊?】 【冷面小少爷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哈哈哈哈哈】 他把手机壳套好,整理好表情,站起身下楼。 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暂时防着了。于森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祁寒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诓骗了自己恋爱脑的偶像。 晚饭时唐霄把任务卡给了他们:“明天我们桃源居会迎来第一位客人。这里有关键词,你们可以猜一猜。猜对了有神秘奖励。” 卫谦看着任务卡上的关键词:“与桃源居四位常驻中的一人合作过,并且有cp粉。” 念完他环视一圈,笑了:“这指向有点明显吧,反正不可能是我。” 【三好男人卫老师】 【卫老师真的“守身如玉”】 卫谦入圈的时候就公布了自己已婚的信息,是圈外人,他保护的也很好,所以网上很少有他妻子的正面照。 后来有人拉cp卫谦亲自发微博拆cp还掉了不少粉丝,不过那之后就没人再给卫谦拉cp了。 原本就很少接爱情类剧本的卫谦直接拒接所有情爱有关的剧。 苏清池拿了个圣女果塞嘴里:“也不是我。” 孟璟偶像出道,本来就有男朋友,对于其他人一直都保持距离,所以没怎么跟人合作过,自然没什么cp粉。 于森倒是有cp粉,但是……他皱眉看向唐霄:“琛哥算吗?” 云琛,于森经纪人。娱乐圈天不怕地不怕的于小少爷只要在云琛面前,瞬间温顺的跟个小绵羊一样。 反差太大导致不少人都在嗑两人的cp。除此之外于森也没什么cp粉了。 唐霄摇摇头:“不算。” 那就只剩下祁寒了。 【寒哥cp那可多了】 【寒哥演一部剧就得多几个cp】 【这不是为难人吗哈哈哈哈哈哈】 祁寒感受到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无奈:“我也不太清楚。” 这是实话,祁寒从来不关心这些,只负责把戏演好。 不过祁寒的cp粉是真的多,三人默默凑到一起拿出手机开始搜祁寒的cp,然后开始逐一排除。 讨论了半天没有结果,苏清池索性直接问了小七:“你知不知道请的谁。” 小七很想说你这不是作弊嘛,但她不敢:“穆雪怡。” 苏清池搜了一下,发现是祁寒马上要播的剧的女主。 他收起手机看向祁寒:“寒哥。” 祁寒见人主动跟他说话看过去:“怎么了?” “您最近有什么要上映的新剧吗?” 祁寒思考了一下:“是有一个,好像是《浮生录》吧。” “女主是谁?” “准确来说没有女主,不过戏份最多的是穆雪怡。” 【哦我的溟漓cp】 【浮生录十二月二十号开播大家多多支持】 【重溟饱饱妈妈来了】 【所以穆雪怡是嘉宾喽】 【十有八九,要宣传新剧嘛】 【好耶可以看到雪怡了!】 浮生录是以男主重溟的视角为主的一部群像剧。 讲的是重溟在师父仙逝后独自下山收服浮生录中的妖怪的路上所经历的人和事。 准确来说重溟都不算是主角,不过是因为所有事情都是以重溟的视角展开,为了方便才将重溟称为男主。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觉得穆雪怡的可能性最大,于是一致决定答案就是穆雪怡。 唐霄看着四个人:“确定了?” “确定。” “不改了?” “不改。” 唐霄清清嗓子:“那么恭喜你们,答对了。” 超时空管理局 (有改动,从本卷第一章改的) “既然答对了。明天节目组免费送你们一条鱼。” 苏清池问道:“交换食物是怎么交换的?” “蔬菜你们去帮村民干完农活就可以拿到,后院有鸡,鸭,鹅。不远处有个湖,三条鱼换一斤猪肉。四条鱼一斤牛肉或者羊肉。至于其他的你们就要去集市上买了。” “ok。”卫谦看了眼时间:“九点多了,我们收拾一下就睡吧,明天要早起。” 几人把餐厅和厨房打扫干净后就回了各自房间,苏清池洗完澡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他边擦头发一边去开门,就看见祁寒端着一杯牛奶站在他门前。 苏清池挑眉:“哪里来的牛奶?” 祁寒抓起他的手把牛奶放上去:“走后门。” 苏清池握紧杯子:“谢谢寒哥。” 祁寒低着头轻声询问:“明天要跟我一起吗?” 苏清池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抬头冲祁寒笑着:“好呀。” 祁寒看着面前的人,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想揉他的头。 苏清池往后闪了一下:“寒哥,直播。” 祁寒勾着唇角:“十点了,停了。” 苏清池闻言把头放到祁寒手下蹭蹭:“那晚安,寒哥。” “晚安。” 互道晚安后苏清池把门关上,毛巾扔在一边,捧着杯子坐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 小七飘出来站到他的肩膀上,看着这样的苏清池想起了刚从上个世界脱离出来的时候。 那段时间苏清池就是这样,呆呆的坐在灵海里,也不说话,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这个状态持续了五天,苏清池才跟她说话,要去新的世界。 小七飘到苏清池面前:“池池……” 苏清池没有看她:“小七,每个位面真的不是互通的吗?” “你还是怀疑祁寒跟月辞是一个人吗?” “嗯。” 小七纠结了很久才开口:“我不清楚。我原本是坚定的认为每个位面不会有相同的灵魂的。 位面法则里也说过,每个位面都是独立存在的。但是……” “但是它并没有明确说明,位面人物的灵魂是不相同的。” “是的。”小七点点头:“所以,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苏清池抿了一口奶,有些凉了:“可是,为什么呢? 小七,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究竟是怎么死的。肉身没了就没了,为何魂魄都散了。 月辞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是每个位面都有的,还是说只存在于我所在的位面。 若他只存在我所在的位面,那么我跟他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苏清池将目光放到小七的身上:“你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你所接触的跟我所接触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观念。” 小七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点懵,思考了许久才回道:“或许我们是两种体系?” “两种……体系?” “你们是一种以主神为尊的体系,而我们没有主神,只有一个局长。” “局长?” 小七的短手从虚空中点了一下,一个框架出现在苏清池面前:“我来自一个叫做超时空管理局的地方,局长就相当于你们的主神。 我们超时空管理局存在三个部门:独,魂以及源。 先说独和源。 独主要就是重生系统和增益系统。因为是一个位面一个灵魂,所以就叫部门名字叫独。 魂主要是穿越系统。因为穿越是魂穿,所以命名为魂。 系统的等级分为初中高三个级别,初级到中级需要五个任务到达s级,中级到高级则是十个。至于部门长……好像是要20个s级以上的任务完成度。 我是魂部门的初级系统,但是主系统,也就是局长的系统在我找你之前给我留了一句话,说如果我能顺利帮你恢复记忆,可以直接提拔我到部长,所以你的身份应该挺厉害的。 最后就是源这个部门。 其实我对这个部门了解也不算多,他们很神秘,是局长直接管辖的一个部门。没人知道他们执行的什么任务。 不过听说里面都是真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审判官,一类是执刑官,刑罚的刑。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具体什么任务没人知晓。” 听完小七的叙述苏清池沉默半晌,然后将杯中已经凉透的牛奶一饮而尽:“算了,总会知道的。” 他起身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洗漱后便躺到床上打开微信。 吃饭的时候他们拉了个群【桃源f4】,苏清池想着问问明天都怎么安排,结果发现他们已经聊上了。 【卫谦:我们明天怎么分工?】 【祁寒哥哥:我跟璟璟商量好明天一起。】 【三木:我什么都不会。】 【三木:委屈.jpg】 【卫谦:那小寒你跟小璟一起去抓鱼,我跟小森我们两个去收菜,可以吗?】 于森其实是不太满意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大晚上祁寒还去找孟璟,而且他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又不想在孟璟面前丢脸,于是只好妥协了。 【祁寒哥哥:可以。】 【卫谦:@孟璟,小璟你可以吗?】 【卫谦:小璟?】 后面没人再发消息,苏清池估摸着他们是以为自己休息了。 【孟璟:@卫谦我可以的谦哥。】 【孟璟:你们明早想吃什么?我去做。】 【卫谦:我还以为你睡了。】 【卫谦:我看厨房有豆浆机,也有黄豆,刚刚我洗了一些泡好了,明早打豆浆?】 【三木:可以】 【祁寒哥哥:ok】 【孟璟:好,我明天看看再做点别的。有忌口吗?】 【卫谦:我没什么忌口。那我们八点吃饭可以吗?】 【孟璟:可以】 【祁寒哥哥:我也没忌口。】 【三木:收到】 商量完苏清池跟他们互道晚安后就把手机放到一旁闭上了眼睛。 ———— 早上七点,直播准时开启,苏清池的闹钟也准时响起。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有没有人能……” 【璟璟你的铃声真是别具一格】 【谢谢,刚进来,本来还有些困,现在清醒了】 苏清池闭着眼摸索着把手机闹铃关掉,然后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结果刚过了五分钟手机又响起来,他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点了停止。 虽然不想起,但这么一闹苏清池也没了睡意。 他起床开始收拾,换衣服的时候问了小七祁寒穿的什么,然后选了一套差不多的换上。 收拾好后他拿起手机,出门的时候正好祁寒也出来。 苏清池笑着打了个招呼:“寒哥早。” 祁寒看着他穿的衣服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后又皱起眉,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他们这是商量好的吗?】 【我勒个豆这俩人有点内个】 【估计是孟璟故意的,寒哥这不是回去换衣服了吗】 【可是孟璟这个毛衣好好看,想要链接】 祁寒房间的摄像头一直被他遮着,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回去干什么,只能干等着。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外套递给苏清池:“会冷。” 苏清池穿的是一件v领的浅蓝色破洞毛衣,本来是有件衬衫打底的,但是他不喜欢穿。 他摇着头拒绝了祁寒:“寒哥我不冷的,而且一会儿出去就穿外套了。我先去做早餐了。” 话落,苏清池转身往楼梯口走,下一秒就感觉肩膀一沉。 祁寒把衣服披在了他身上,跟他并排下楼:“我跟你一起。听话,穿上,会感冒的。” 苏清池没再拒绝,笑着穿好:“谢谢祁寒哥哥。” 【祁寒哥哥~】 【寒哥耳朵又红了】 【所以寒哥为什么不让孟璟去拿自己外套?】 【这不是很明显吗?想让孟璟穿他衣服】 【一时间不知道该让孟璟小心寒哥还是该让寒哥小心孟璟】 祁寒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不谢。” 到了厨房祁寒把泡好的黄豆放进豆浆机,添好水后按下启动。 苏清池从冰箱拿出鸡蛋敲到碗里打散,祁寒走到他旁边:“要我做什么吗?” “我记得冰箱还有三明治香肠,你帮我切一下吧。然后再把吐司加热一下。” “好。” 苏清池想着也没什么东西,就简单做个滑蛋吐司能吃饱就行。就是没有蔬菜,总觉得少了东西。 【有种他们两个婚后生活的既视感】 【孟璟这是要拉着祁寒麦麸了吗】 【如果是真的我嗑一下怎么了,如果是假的他们都卖了我为什么不能嗑】 苏清池从柜子里拿出四个盘子,把烤好的吐司片放到盘子上,放上两片三文治肠,把炒好的鸡蛋放到上面盖上,撒了点胡椒粉。 搞完后觉得少了点什么,又拿番茄酱在旁边画了个爱心。 豆浆还没好,苏清池想着昨天水果没吃完,好像有苹果。 又翻了冰箱把苹果拿出来洗干净。 祁寒看着他的动作凑到他旁边帮忙:“这么精致?” 苏清池低着头切苹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摆的好看我吃的时候也开心。” 等两人摆好盘,豆浆也打好了。 祁寒把豆浆倒进杯子里,然后跟苏清池一起把早餐端到餐厅。 卫谦下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好的早餐走上前:“你们都做好了啊,我还想帮你们做点什么。” 祁寒在厨房收拾厨具,苏清池回道:“起的比较早,所以就做好了。于森呢?” 都是我的错 “我下楼的时候叫他了,但是没有声音,估计还在睡。” 苏清池微微皱眉:“我去叫他吧。” 到了楼上他敲了敲于森的房门,没人应。 于是他直接推开门,看到床上鼓起来的那一块走上前拍了一下:“七点五十了,该起了。” 小山包动了一下没有反应,苏清池默默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到一个视频声音调大放在于森耳边。 “小笨蛋快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放这个,天杀的老子要报警】 【好特殊的叫醒服务】 于森迷迷糊糊听见耳边莫名其妙的声音睁开眼,掀开被子就看到苏清池站在自己床边。 他腾的一下就坐直了,脑子全是:完了,还没洗脸。 苏清池见人起来拿起手机关了声音,之前就在评论区看别人说想这么干,自己就想着试试,没想到还挺管用。 他收起手机:“吃饭了。” 于森呆呆的点头:“好……好的。” 苏清池皱着眉,这人不会傻了吧?这视频还有这个副作用吗? 八点半几人吃完饭准备出发,结果房门被敲响。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最后于森去开了门。 穆雪怡拎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标准微笑:“你好,我是穆雪怡。” 【雪雪来的好早】 【我还以为雪雪是中午来】 【雪雪宝贝好漂亮】 于森侧身让开:“不是说中午到吗?” 看到穆雪怡的行李伸过手:“我帮你拿吧。” “麻烦你了。”穆雪怡松开手,跟在于森身后进了屋内。 穆雪怡进屋先是跟卫谦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苏清池这边,苏清池还以为她要跟他说什么,结果穆雪怡直接略过他,朝着祁寒走过去。 “好久不见,寒哥。” 苏清池原本要抬手打个招呼,见状转了个弯改为双手抱胸,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带着笑,眼底却冷的可怕。 看来这几天有的玩了。 穆雪怡跟祁寒打完招呼就站在他旁边:“寒哥,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吗?我可以帮你的。” 网友见穆雪怡没有跟苏清池打招呼的意思,也察觉到了不对。 【穆雪怡为什么不跟孟璟说话的?】 【感觉不太礼貌】 【就是说,好歹要一起住三天】 祁寒不动声色远离了一点穆雪怡,跟苏清池靠的更近:“我们去钓鱼,你不适合。” 他隐约感受到了穆雪怡对孟璟的不喜,心里产生了一丝不悦,对穆雪怡本来就不多的好感降得几乎为零。 穆雪怡没想到祁寒拒绝的这么干脆,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卫谦打着圆场:“雪怡你今天赶路比较累,上午不如先休息一下,下午再跟我们一起去干活。” “那好吧,辛苦你们了。” 几人走后穆雪怡回了自己的房间,经纪人的电话打过来,她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张姐。” “祁寒都公开说过了喜欢男的,你还往上凑?!”张萌实在搞不懂自己带的这个艺人到底想怎么样。 穆雪怡漫不经心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没准是祁寒找的借口,我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我这也不是为了热度嘛。”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祁寒不想做一件事什么时候需要找借口?他就是直说自己不想谈都没人说什么!他的热度是你能蹭的吗?!” “孟璟都能借着祁寒的热度洗白,我怎么就不能借了!我又不比孟璟差。再说了我这也可以宣传浮生录啊。” 张萌感觉自己要被气昏过去:“宣传就好好宣传!又不是非得炒cp才能宣传。” “张姐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穆雪怡从炒cp的热度里尝到过甜头,怎么可能收手,直接把电话挂断出了卫生间。 另外四个人出了门就分开了,祁寒跟苏清池找节目组拿了冰钓的工具就去了湖边。 苏清池用手机查着冰钓的流程技巧,祁寒弯着腰贴在他旁边跟他一起看。 等苏清池了解的差不多,收起手机抬头发现两人的距离很近,祁寒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 他不自在地退了一小步:“寒哥,我们去找位置吧。” 祁寒直起身子:“好。” 两个人在冰面上走着,选好点后祁寒开始打冰洞,苏清池则是在一旁把帐篷支起来。 冰洞打好后两人把帐篷放好,随后就有工作人员进来安装直播的摄像机。 苏清池进了帐篷开始捣鼓鱼饵,祁寒在旁边把分好的鱼饵挂在鱼钩上然后丢下水。 祁寒看着苏清池冻得发红的鼻尖从兜里掏出一个暖宝宝:“喏。” 苏清池眼睛一亮,接过:“谢谢寒哥。” 他迫不及待想要打开,但又想到什么,把暖宝宝放到一边。 “怎么了?”祁寒面露疑惑。 苏清池搓了搓手:“手有点脏,而且一会儿还要弄鱼饵抓鱼,现在洗太麻烦了。” 祁寒用手背蹭了一下苏清池的脸:“没事,去洗吧,我来弄。” 苏清池有些蠢蠢欲动:“这不好吧。” “没事的。” 苏清池想了想还是把剩下的鱼饵都分好,然后站起身:“那我去洗手了哦。” 祁寒点点头,看着苏清池出了帐篷。 过了一会儿苏清池就回来了,跟刚才一样坐在祁寒身边。 他边拆这暖宝宝边往桶里看,发现一条鲫鱼憋屈地在桶里打圈游着:“哇,这么快就钓到了。” “我们钓几条?”苏清池把小马扎挪的离祁寒更近一点,在他耳边小声问。 祁寒算了一下:“一桶?鱼不是很大,我们自己留三分之一处理好放冰箱,剩下的都给节目组,这样不用经常过来。” “好哦。” 苏清池本以为第一条这么快就钓上来,后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走了。结果等了半个小时才又钓上来一条。 他看着祁寒冻得发红的手,把已经发热的暖宝宝贴了上去。 祁寒感受到手背上的暖意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不冷了?” 苏清池点点头,本来也没觉得冷,就是有点犯懒。再加上祁寒以为他冷,谁会拒绝帅哥的关心呢,反正小狐狸是不会拒绝的。 但这天寒地冻的,节目组也不给个取暖的,总不能一直在这待着吧。 苏清池眼睛转了转,悄悄地用手指点了两下冰面,许久未动的鱼漂终于有了动静。 在他的“作弊”行为下,很快就完成了目标。 两人把东西都收拾好,拎着水桶回了小院。 祁寒又跟工作人员要了一个桶,把要留下的鱼分出来,剩下的交给苏清池去跟唐霄换肉。 苏清池拎着鱼走到唐霄面前,唐霄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有些背后发凉,指着面前的称:“你放在上面就好。” 待到桶放稳,唐霄探头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摆摆手:“行,去拿肉吧。” 见苏清池没离开,而是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面前,有点疑惑:“还有事吗?” “唐导,你看天这么冷,你们在这天天吃盒饭也不是个事儿,对吧。” 唐霄满眼警惕:“你想干什么?” 苏清池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就想跟您商量一下,食材你们提供,再加你们买盒饭用的60%的钱,我们给节目组做饭,怎么样?” 唐霄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我觉得我们盒饭挺好吃的。” 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了,苏清池好像更开心了:“唐导,确定不要?那万一你想吃点什么可就得跟我们按份购买,并且要比市场价高哦。” 唐霄看着苏清池的样子心里有些没底,但还是拒绝了:“不要,不可能。” “哎,那行吧。”苏清池站起身,神色有些惋惜,唐霄以为他是因为被自己拒绝了才这样,不免有些小得意。 回到小院里,发现鱼已经被祁寒处理好了,上前端起其中一盆:“我们进去吧。” “嗯。”祁寒端起另一盆:“怎么这么久?” 苏清池神秘一笑:“跟唐导说了几句话。” 祁寒看着他一副算计得逞的样子挑挑眉,不动声色地往唐霄那边看了一眼,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进了屋之后他们把东西放到厨房,用分装袋把鱼都装好,留了三条在外面准备中午做。 随后又把节目组送来的肉切开,留了中午要用的,其他的依旧分装进袋里,标注上类别。 食材都准备好之后苏清池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 他洗洗手看向正在把食材往冰箱里放的祁寒:“寒哥,我们去帮卫老师他们吧,也能早点回来吃饭。” 祁寒把最后一袋肉放进冰箱,站起身:“行。” 等祁寒收拾好之后两个人又出门去找了卫谦。 穆雪怡是被饿醒的,看了眼手机发现十一点了,于是起床准备下楼看他们有没有回来做饭。 到了楼下发现还是空无一人,走进厨房看到操作台上处理好的食材眸光微闪,走上前。 十一点半的时候苏清池他们四个人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糊味儿。 几人脸色一变,连忙去了厨房。 看到锅里黑乎乎的东西,被打乱的食材,煎的半生不熟的鱼,地上的油和调料还有杂乱的操作台,几人都傻眼了。 苏清池面色微冷:“你干什么?” 穆雪怡委屈道:“我就是想给你们做个饭。” “你会做?”苏清池反问道。 穆雪怡有些尴尬,这场面一看就不会啊。 苏清池冷着脸上前拿过她手里的锅铲,将锅里糊成一团的肉铲进垃圾桶:“不会做就别乱搞。” “我……我也是想帮你们。既然孟璟你不喜欢,那……那我下次还是跟你们一起出去吧。”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苏清池是骂了她一样。 小七见此情形:“豁,好浓的茶味。” 【孟璟什么态度啊,又不是都用光了】 【我们雪怡想帮忙而已,她是出于好心又不是故意的】 【烦死了我就知道这个孟璟不是什么好人】 【雪怡不哭,他孟璟算什么东西啊,卫老师和祁影帝都没说话呢】 苏清池心里冷笑一声,换了副神色,低下头:“穆小姐,你误会我了,我们让你在家里就是想让你好好休息的,毕竟你坐了这么久飞机。 这些食材都是用寒哥冻了好久才钓上来的鱼换的,我就是有些可惜,说话重了一点,穆小姐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我明知道穆小姐不喜欢我,还说这种话让穆小姐你误会,真的对不起。” 说完苏清池抬头强撑起一抹笑:“穆小姐,你没受伤就好,这里我来收拾吧。” 苏清池落寞地转过身,收拾着凌乱的操作台,看到被煎坏的鱼叹了口气,拿出筷子挑着还完好的地方。 委屈是假的,但心疼是真的,他还想喝鱼汤呢。 比起穆雪怡的装委屈,苏清池明显更胜一筹。弹幕也逐渐偏向苏清池。 【我觉得穆雪怡过分了,她不会做就不做呗说出来又没人会强迫她做】 【璟璟宝贝这鱼都碎了,别挑了。】 【我还以为穆雪怡就是不想跟孟璟有什么接触,没想到她这么讨厌孟璟】 【话说回来孟璟的黑料到现在也只是路之遥的一面之词,都没见他回应过,万一是假的呢】 【同意,穆雪怡身为娱乐圈的人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舆论左右啊】 【我们雪怡就是单纯!】 【嗤,单纯还是单蠢啊】 祁寒:猪?我? 穆雪怡显然没想到苏清池会反过来演她,愣了一下又迅速回神:“你没生我气就好,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苏清池没理她,祁寒神色也不像往常温和:“不麻烦了,我们来就好。” 于森……于森讨厌一切针对孟璟的人。说话也就没那么委婉:“算了吧,别越帮越忙。” 卫谦上前打圆场:“那个,雪怡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饭的。” 穆雪怡搞不懂,一个两个怎么都向着孟璟,勉强维持着微笑:“那好吧。” 送走穆雪怡后三人把厨房收拾干净,苏清池看着少了一半的食材有些头疼:“感觉不太够。” 本来就怕做多了有剩菜,所以准备的都是差不多一顿刚好可以吃完的。 祁寒蹲在冰箱前翻了翻:“还没冻死,再切出来一部分吧。” 苏清池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祁寒把肉拿出来,苏清池伸手要接过来,祁寒把手一偏:“你去跟谦哥他们洗菜吧,我来处理就好。” 苏清池答应了一声就跑到卫谦那边去择菜了。 卫谦看他过来把手里的菜分他一部分,小声道:“小璟啊,录节目,你也别太生气。” 倒不是帮穆雪怡说话,这是直播,孟璟身上的舆论又大,吵起来对孟璟不好。 苏清池知道卫谦的意思,笑笑:“我清楚的谦哥,她不待见我,我不招惹她就是了。”但她要是非要来蹦跶……那就不能怪他了。 卫谦叹口气,这叫什么事啊,第一天就搞这种。 祁寒出来看到乖乖坐在椅子上择菜的苏清池,上前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 刚洗完的手有点冰,苏清池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抬头:“都切好啦?” 祁寒看着苏清池亮晶晶的眼睛,垂着的手微动,可爱,想摸。 他从不委屈自己,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抬手轻轻捏着苏清池的脸:“嗯,到孟大厨露一手了。” 回来的路上苏清池就说了中午他要做饭。 祁寒原本不想答应的,但是苏清池仰头看着他的样子简直太乖,甚至还悄悄扯着他的袖口,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有点像家里养的那只小布偶。 对着苏清池,祁寒实在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好点头答应。 听到祁寒肯定的回答,苏清池拿起择好的菜:“谦哥,那我先去做饭了。” “行,你去吧。” 祁寒跟着苏清池进了厨房,把他手里的盆拿过来:“水凉,你先做其他的,菜我洗。” 【哟哟哟,水凉~】 【泥萌有点内个了】 【这是生活综不是恋综啊喂】 苏清池松开手:“好哦。” 两个人在厨房忙活,于森跟卫谦在餐厅把剩下的菜都择干净后拿到厨房。 苏清池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戳了一下身旁的祁寒:“寒哥,你把菜都分好装起来放冰箱呗。” 于森避开祁寒伸过来的手:“我洗吧寒哥。” 祁寒没拒绝,看着于森把菜洗好,然后拿出分装袋把菜放进去。 因为蔬菜还是新鲜的比较好,他们就留了今天和明早要吃的,多的全都卖了。 但虽然看着像是卖给了村民,实际上还是节目组花的钱,只不过借村民的手给他们,总不能让人家花钱买自己辛苦种的菜。 菜做好后几人端进餐厅,卫谦上楼叫穆雪怡。 穆雪怡坐下还没吃就开始夸:“哇,寒哥手艺真好,今天有口福了。” 苏清池坐下的动作顿了顿,看了眼穆雪怡,笑笑没说话。 祁寒坐到苏清池旁边:“不是我,都是池池做的。” “池池?”众人不解。 苏清池解释道:“我乳名。” 因为不想听到祁寒亲昵地叫别人的名字,哪怕躯体里是他自己也不行,所以就说自己乳名是池池让祁寒叫。 原本没抱太大希望祁寒会答应,没想到人家叫的还挺顺口。 【乳名都叫上了,不知道心疼白菜还是心疼猪】 【家人们谁懂啊养了十几年的猪拱了别家白菜了】 【寒哥:猪?我?】 穆雪怡没想到自己拍马屁拍错人了,僵硬地笑着:“原来是这样,池池好厉害啊。” 听到穆雪怡的称呼苏清池跟祁寒同时皱眉,苏清池开口道:“穆小姐还是叫我孟璟吧。” 【孟璟什么意思,区别对待?】 【雪怡叫他乳名是抬举他好吧】 【???你们穆雪怡的粉丝在吠什么啊】 【乳名本来就是亲近一点的人喊的吧,穆雪怡跟孟璟怎么也不像亲近的】 卫谦有些头疼,对穆雪怡的不满更多了些,明明不待见,还非要凑上来。 “来来来,吃饭,忙了半天,快饿死了。” 卫谦先尝了一口鱼汤,然后冲苏清池比了个大拇指:“小璟这手艺是真不赖。” 苏清池恢复笑容:“谦哥喜欢就好。” 转头见祁寒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苏清池靠近他:“寒哥不喜欢吗?” 祁寒摇摇头:“没有,很好吃。” 外面抱着盒饭啃的唐霄看着监视器里面他们吃的那么香,突然觉得自己好惨。 但是刚拒绝过苏清池,他又不好意思再找人家。只能抱着半凉的盒饭吃。 等他们都吃完,收拾桌子的时候苏清池从厨房拎着一个保温桶出来找到唐霄。 唐霄隐隐猜到什么,直接说:“不行,不喝,不商量。” 苏清池打开保温桶,鱼汤的香味飘出来:“真的不尝尝?” 唐霄咽了口口水:“不!” 苏清池笑了,把保温桶塞到唐霄手里:“喝吧导演,没诈,喝完记得洗干净还回来。” 唐霄看着手里冒着热气的鱼汤,又看看苏清池的背影,要不……考虑一下? 下午他们打算去一趟菜市场,毕竟不是所有菜都能摘到。 苏清池还想着买个鸡晚上炖鸡汤喝,对他来说冬天什么都能少就是不能不喝汤。 菜市场人很多,在苏清池第三次差点被挤走的时候祁寒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手虚揽着他的腰往前走。 他们是分开走的,苏清池跟祁寒一起去买鸡,穆雪怡跟着卫谦于森他们买其他的菜。 两人边走边问,找到了卖鸡的地方。 苏清池看着一笼笼活鸡有些苦恼,没人告诉他这是卖活鸡的啊。 老板看到苏清池的表情解释:“60一斤,土鸡,现杀的,都给你们处理好。” “那您帮我挑一只小一点的,大概两三斤那个样子。”苏清池想着炖汤,五个人也不止这一个菜,买个小一点的就得了。 最主要的还是没钱。上午节目组结的钱就230,因为他们要来买鸡所以拿了150。卫谦拿了80。 老板动作很快,杀鸡的时候祁寒不动声色把苏清池往后拉了一下,怕血溅到他身上。 最后处理好才上了称:“两斤四两,144,你们给我140就行。” 祁寒从老板手中接过鸡,苏清池扫码付钱:“谢谢您。” “没事没事。” 买好鸡后苏清池在群里说了一声,就跟祁寒先回了家。 卫谦回完消息跟身边两人道:“小璟他们已经往回走了,我们正好也差不多了,再去买个黄瓜就行了。” “啊?他们不来帮我们拿一下东西吗。”穆雪怡本来就觉得菜市场又脏又乱,现在听到苏清池先回去更加烦躁。 听穆雪怡抱怨了一路,卫谦也没了耐心,但还是敷衍了一句:“他们也拿着东西呢,再说我们三个人也不是拿不了。” 于森干脆直接怼:“你本来也没拿东西,都是我跟谦哥拿,你抱怨什么?” 穆雪怡被气得脸发红:“我这不是穿的不方便嘛。” 于森打量她一眼:“是是是,明知道要来菜市场还非要穿高跟鞋,怎么天太冷怕把你脑子冻坏了所以把脑子放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不是谁都去过菜市场,于森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那也得看对谁】 【拜托我们小少爷除了说话不好听一直很有分寸的好不好】 【你家姐姐是住天上吗?不社交不刷手机吗?没来过也看过吧。】 穆雪怡被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卫谦也懒得打什么圆场。这小姑娘就不会说话,圆场圆回来也得给她唠没了,何苦。 等他们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苏清池把鸡都放进锅里炖上了。 几人又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穆雪怡照例想要上楼直接等着吃饭,结果被卫谦叫住:“雪怡,不跟我们一起吗?” 穆雪怡闻着厨房传出来的油烟味微微皱眉:“不了,我怕给你们添麻烦。”话音未落,人就已经离开了。 于森洗着洗着菜跑到了祁寒旁边,苏清池被唐霄叫走了。 于森把随身麦关了:“你是不是对我们璟璟有什么想法?” 祁寒看看于森闭了的麦,又看看自己还在工作的麦:“我的……” “你就说是不是。”于森打断祁寒的话。 祁寒:“……是。” 【三木你有点好笑】 【你说他笨吧,他把自己麦关了;你说他聪明吧,他忘了寒哥也有麦。】 【只有我在意寒哥说的是吗?】 【你小子把这玩意儿当恋综是吧】 于森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离我们璟璟远点!” 祁寒皱起眉:“你们……璟璟?” 【寒哥:不是我老婆吗?】 【于森管的好宽啊】 【体谅一下,三木事业粉,而且说实话我们这些璟璟的老粉都挺怕的了】 “对!你不要耽误我们璟璟搞事业。” 祁寒听明白了,这是人家小粉丝。 “我跟路之遥不一样,我会保护好他。” 于森根本不信:“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是影帝也不行。而且你都是影帝,万一演出来的,最后我们璟璟陷进去了你成功脱身了,璟璟怎么办。” 祁寒满脸一言难尽,最后拍拍于森的背:“少看狗血文。” 脑子没了脸也不要了 苏清池跟着唐霄到了外面,唐霄搓搓手:“那个,小璟啊,我觉得你之前那个提议挺不错的。” 苏清池装傻:“什么提议啊?” “就是节目组给你们钱,你们帮忙给工作人员做些吃的。” “哦~这个啊,你不是拒绝了吗?” 唐霄对上苏清池似笑非笑的眼睛,尴尬的挠挠脸:“这不是突然觉得可以试一试。” 苏清池面露可惜:“可是我觉得太累了,跟谦哥他们出去帮忙收菜赚的钱也够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是......”唐霄还想辩驳几句,见苏清池转身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诶,怎么能算了呢!” 苏清池看了一眼抓着自己小臂的手,又瞅了一眼唐霄。 唐霄察觉到面前人好像有点不喜,立马松开手:“小璟,你再考虑考虑?” 苏清池把手放进衣兜里:“其实您要是实在想要,也不是不行。” 唐霄面露喜色,紧接着又听苏清池说:“但是我只能给你们做汤,其他的恐怕不行。而且不接受点菜,食材和厨具你们提供,价钱还要比你们订饭要花的钱高一成。” 苏清池还以为唐霄会拒绝,没想到唐霄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了:“行,就按你说的来。” 唐霄是不在乎钱不钱的,反正投资爸爸给的钱多。更何况他还能用别的方式把钱收回来。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必须得祁寒来,否则一分钱都不给。 唐霄知道这个硬性条件之后觉得这钱就该他挣,否则谁还能请得动祁寒上综艺啊。 听着唐霄答应的这么痛快,苏清池有些可惜,早知道再多要点了。 “今晚就开始还是明天再说?” “今晚吧。” 苏清池点头:“行,鸡和锅你们自己解决,记得打钱。” “好好好。” 苏清池进厨房就看到于森一脸愤懑地剁着鸡,祁寒则是神色平静在另一个板子上切土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苏清池走到祁寒身边小声询问:“三木怎么了。” 祁寒瞥了一眼恨不得把菜板都剁了的于森,语气里带了点笑意:“家被偷了。” “啊?” 【哈哈哈哈哈哈生动形象】 【总结到位】 苏清池再看向于森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怜悯:“那估计被偷的东西挺贵重的,都要把菜板剁碎了。” “是挺贵重的。” 见苏清池要走,祁寒把切好的土豆丝装进盘子里递给他:“去哪?” “我去安慰他一下。” “不用,我安慰过了,但他好像更生气了。还是让他自己消化吧。” 苏清池转了个方向去了水池前:“那好吧。” “谦哥去哪了?” “楼上,洗澡。” “嗷。” 下一秒一盘鸡块出现在苏清池面前,于森的声音也跟着响起:“璟璟,鸡我切好了。” “?”苏清池愣了一下:“哦哦,好,麻烦你了。” 于森怎么叫的这么亲密,还有点不习惯。 苏清池把鸡炖上后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他东西都准备好了。 他洗了手,让祁寒等半小时把别的菜炒了,然后边擦手边出去:“这么快。” 到了院子里发现角落的空地多了一个简易的灶台。 苏清池端详半天:“我不会用土灶啊。” 虽然上个世界是古代吧,但也用不上他干活。这土灶还真是没接触过。 唐霄连忙安排工作人员帮忙,苏清池又看了看他们准备好的食材,发现都处理好了,只需要他调个味儿就行了。 简简单单赚了唐霄2000多,苏清池感觉心情好极了。 晚饭的时候苏清池把他跟唐霄商量好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所以我们好像不用出去干活了。” 卫谦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砸晕了:“一顿汤给你两千多?” “嗯哼。” 有点梦幻,卫谦喝了一大口汤压惊:“也就是说我们每天不用早起了是吗?” 苏清池放下手中的碗:“应该是,但我总觉得唐霄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主要他答应的太快了。” 很快,苏清池的话就灵验了。 他们吃完饭收拾好厨房后围坐在茶几边聊天。 祁寒是坐在沙发上,苏清池因为喜欢坐地板所以拿了垫子坐在了祁寒的腿边。 卫谦问祁寒:“祁寒这段时间好像拍了不少剧吧?” 穆雪怡可能是怕于森再怼她,所以变得乖巧了一些,甚至还主动洗碗。 只不过聊天的时候还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往她跟祁寒的cp上引导。 穆雪怡:“对呀,我们的浮生录下个月就开播了,到时候希望谦哥能支持一下我们。” 于森满脸不耐:“又没跟你说。” 祁寒扒着手里的橘子,只发出一个声音:“嗯。”也不知道是回答卫谦的话还是附和于森的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苏清池:“寒哥还有什么剧啊?” 穆雪怡听到这话顿时起劲了:“小璟不知道?你不是挺喜欢寒哥的吗?” 苏清池刚一开口要反驳,嘴里就被塞了一瓣橘子。 他眨眨眼抬头看向祁寒,祁寒神色还是淡淡的:“我尝过了,甜的,吃吧。” 闻言苏清池把嘴里的橘子瓣咬开,确实很甜,还带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酸,但还在苏清池的接受范围内。 他咽下口中的橘子后又微微张开嘴:“还要。” 祁寒垂下的眼里带上笑意,又放了一瓣在苏清池的嘴里。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吃,完全忽略了刚刚提出疑问的穆雪怡。 等到苏清池吃完一个橘子,祁寒抽了张纸帮他擦了一下嘴角的橘子汁。 随后才抽了一张纸巾擦自己手上的橘子汁,神色也恢复了冷淡的样子:“池池只是说我是他的理想型,没说喜欢我。” 【话是这么说,但能达到祁寒这个标准的估计也没几个吧】 【寒哥:嘤嘤嘤池池不是喜欢我】 【嘤嘤怪拱出直播间】 【喂橘子太好嗑了,救命我突然喜欢这个cp了】 【寒池cp入股不亏】 听到祁寒这话他直起身子靠在祁寒大腿上:“可是我是有些喜欢寒哥诶,我是不是不称职啊。” 祁寒看着趴在自己腿上乖乖巧巧的人心跳漏了一拍,抬手摸摸他的头发:“没有,只是另外两部才拍完,路透也比较少。” “那你晚上给我讲讲呗。” “好。” 这时有工作人员进来递上一张任务卡。卫谦拍拍手中的瓜子屑然后接过来:“从明日起节目组将向各位嘉宾收取每人300一天的住宿费。如若不想缴纳,可以通过任务换取住宿资格。” 念完他把任务卡放到茶几上:“哎,还真是高兴早了。” 于森探身拿起任务卡:“什么任务?跟今天一样吗?” “感觉不像,这个任务应该有坑。不过我们一上午能拿200,一天就是四百,还能多一百,所以也不用做这个任务。” 卫谦跟于森讨论着明天去哪个大棚里面帮忙,穆雪怡突然道:“孟璟一顿赚2000,我们五个人一共也就1500,所以孟璟都出就好了啊。” 【不是吧她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雪怡又没说错】 【烦死了还要看穆雪怡两天】 于森翻了个白眼,语气嘲讽:“那是璟璟赚的,你倒是安排上了。再说了我们好歹能帮他干活,你能干什么?想白拿300?脑子没有脸也不想要了。” 穆雪怡脸色难看的要命,卫谦拍拍于森的小臂:“行了,明天还是八点半去吧,雪怡你也跟我们走。” 苏清池看也看够了:“不用。谦哥你们还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帮我处理食材,我给你们钱。下午你们再去大棚也可以。” “不行的,我刚刚看了任务卡,节目组不让。”于森扬了扬手中的任务卡。 卫谦纳闷了:“啊?在哪写的?” 于森把任务卡递到卫谦面前,指着最下边一行小字:“喏,这。” *注:不可接受其他嘉宾的帮助* “嚯,这字可真是够小的。” 于森赞同地点头:“要不是我好奇看了一眼,这个陷阱我们估计就跳下去了。” “是啊,谁知道节目组搞什么奇葩任务。” 苏清池把头倚在祁寒膝上:“可是我是找你们帮忙啊,属于雇佣关系,给你们的是报酬。” 祁寒看着贴在自己膝盖上白皙的脖颈,手有些痒。 他伸出手搭在苏清池的后颈,轻轻地摩挲着:“好啊,那谢谢池池了。” “不客气”苏清池仰头冲祁寒笑了一下,又看向卫谦他们:“谦哥,你们呢?” 卫谦&于森:“当然可以。”备菜能有什么难的,总比不停弯腰收菜简单。 最后四个人一齐看向穆雪怡,穆雪怡僵硬地勾起嘴角:“我没意见,麻烦孟璟了。” “不麻烦的。” 事情解决,苏清池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可能是久坐的原因,腿有些麻了,直接歪到在了沙发上。 祁寒下意识伸手接了一下,手虚揽着苏清池的腰:“怎么了?” “腿麻了。”苏清池缓慢地动了动腿,试图缓解一下,就听耳边响起了一声短促的笑。 随后祁寒的手就放到了他的腿上帮他按摩。 过了几分钟苏清池感觉好多了,就从祁寒怀里站起来:“好了,谢谢寒哥。” “没事,要回房间?” “嗯,我去洗澡,你们聊吧。” kiss.kiss 苏清池洗完澡出来,懒得再下楼,就在群里说了一声先早点休息了,随后就坐在窗户边准备打游戏。 刚进游戏就听见有人在敲门,他站起身去开了门,发现祁寒拿着一杯热奶站在门口。 这场景有点熟悉,苏清池想着。 祁寒垂眸看了眼苏清池的手机:“不是想休息?” 语气有些促狭,苏清池摸摸鼻尖让开:“就是不想动了,寒哥要进来吗?” 祁寒端着牛奶进了房间,苏清池坐回到窗边,祁寒把他拉起来:“晚上冷,别坐这。” 随后又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示意苏清池坐到插座旁边:“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哦好。” 苏清池盘腿坐到床头,祁寒见状有些无奈:“转过来,一会儿腿又该麻了。” 闻言苏清池看看自己的姿势,默默转过身:“可是这样你怎么吹啊。” 祁寒用腿分开苏清池的两条腿,站在他的两腿中间:“就这么吹。” 耳畔响起吹风机运作的声音,苏清池看着眼前祁寒腰带的金属扣,抬手勾了一下。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手覆在苏清池的手背上:“干什么呢?” 祁寒的声音有些无奈还带着一丝哑,苏清池仰头看他,满脸无辜:“很好看。” “只是看看?” 祁寒俯下身,双臂撑在苏清池身侧。 后者因为突如其来的靠近微微后仰,祁寒却抬起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然后抬起一条腿,膝盖抵在床沿。 两人之间距离拉的很近,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 祁寒摩挲着苏清池后颈的皮肤:“嗯?不是想做别的?” 苏清池跟祁寒对视,看见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突然多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他稳了稳心神,反问道:“寒哥以为我想做什么?” 话问出口,祁寒先是沉默了半晌,随后垂下眼,低声笑了:“我以为啊……” 下一瞬苏清池的眼睛就被挡住,身子倒在了床上。祁寒把放在他后颈的手挪到了眼睛上。 紧接着他感受到身上多了一份重量,他明白是祁寒压上来了。 眼睛被手虚罩住,仅有一丝光线从指缝漏下来,看不见其他事物的时候其他的感觉突然被放大。 比如他有点急促的心跳,拂过腰间的手掌,以及……唇上轻柔的触感。祁寒在……吻他? 祁寒的吻很轻,很温柔,只是浅浅的在他的唇上触碰,苏清池从未这样跟人接吻过。 上个世界他每次跟月辞接吻都是热烈的,带着若有似无的欲望。 可祁寒的这个吻却让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加快。 苏清池从来不知道,原来吻也可以这么轻。但他知道,他喜欢这个感觉。 祁寒放下手的时候就看到苏清池在走神,轻轻弹了一下苏清池的额头:“回神了。” 苏清池抿了一下唇:“你刚刚……是在亲我吗?” 祁寒以为很明显,没想到苏清池会问这么一句:“那……你希望是吗?” “希望。” “池池的愿望,没人会不帮他满足的。” 祁寒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眼睛亮了,紧接着又听他问:“那池池还有一个愿望,可以吗?” “池池有几个愿望都可以。” 苏清池抓着祁寒腰侧的衣服:“我希望你在吻我一次,像刚才那样。” 祁寒重新低下头,靠近苏清池:“好。” 苏清池闭上眼,想要往上凑近,被祁寒按了下去:“你不用来找我,我来就可以。” 感受着唇上熟悉的触感,苏清池唇角微微扬起。 结束后苏清池睁开眼:“我……” 祁寒看着苏清池眼中的兴奋心里叹口气,头埋到苏清池颈侧:“乖乖,再亲我就控制不住了。” 苏清池有些可惜:“哦……好吧。” “乖,明天再亲。” 祁寒站起身,把苏清池也拉起来:“还打游戏吗?要我陪你吗?” 苏清池抱着祁寒的腰,脸在他腹肌上蹭了蹭:“打,要。” 祁寒摸摸他的头:“好,我去拿手机顺便洗个澡。你先把牛奶喝了。” “好哦。” 苏清池松开手,祁寒转身走到门口,看到摄像头上闪烁的红灯,突然想起被他遗忘的事:“宝贝,你没关摄像头?” “啊?”苏清池看过去:“我忘了耶。” 【我以为你们是想公开,结果你们是把我们忘了】 【家人们谁懂啊,寒哥忘了我们这简直比他官宣还令我痛苦。】 【同意,心痛的无以复加。】 【我都不敢发弹幕,我把弹幕关了录屏,cp粉过年了】 【视频求求】 【视频发到超话了,记得去看喔】 祁寒见苏清池还不太清醒的样子心下无奈:“我跟经纪人说一声吧。” “哦哦,那我也跟赵哥说一下。” “嗯。” 眼见祁寒开门出去,苏清池跑过去趴在门边:“那你一会儿还过来嘛?” 祁寒在苏清池唇角落下一吻:“来。” “那我等你喔。” “好。” 苏清池送走祁寒后跑回床上躺进被窝,给赵钦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赵钦带着点担忧的声音传出来:“小璟啊,你跟祁寒……” 苏清池莫名有点心虚:“赵哥,我跟祁寒在一起了。” “确定了?” “应……应该吧。”苏清池原本是确定的,被赵钦这么一问突然不确定了。因为祁寒只是亲了他,没有表白也没有说明。 赵钦听到苏清池这个回答有点心急:“应该?小璟,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他还没表白,也没说我们什么关系。” 苏清池洗完澡就没带随身麦,所以也不怕被听到什么。 “他怎么能这样?!他是影帝也不能这样啊!” “赵钦!小点声!” 一道女声隐约传过来,赵钦的声音明显小了些:“好好,老婆你继续睡,我去阳台。” 赵钦感觉自己头上在冒火,套上外衣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语气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小璟啊,你怎么能又被骗了呢!” 苏清池听到这话迅速反驳:“祁寒不会骗我的。” “那他怎么连个表白都没有!我可是一直刷着热搜,他可一直没发微博。” “他说要洗澡。” “他说你就信?!他要真的在乎你,就……” 赵钦的声音突然止住,苏清池:“就什么?” “祁寒发微博了。” 闻言苏清池拿起一旁的平板,打开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 #祁寒回应 苏清池点开,祁寒的微博在最上方。 【祁寒:抱歉刚刚在应付经纪人。在谈,是想结婚的那种。就是不知道某个小狐狸愿不愿意@孟璟(搞钱版)】 苏清池先是改了名字,然后转发了微博! 【孟璟(恋爱版):谁会拒绝一个现实版灯神呢,反正小狐狸拒绝不了@祁寒】 微博发出来就多了几千条评论。 【祈寒(失恋版):行了行了知道你俩好了。】 【我cp是真的(狂欢版):为什么是灯神?】 【璟璟老公(emo版):临时改名评论的扣一】 苏清池展开回复,底下一排的一。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紧接着就看到祁寒给他回复: 【祁寒(恋爱脑版):好,只属于你的灯神。】 门口传来动静,他抬头一看是祁寒穿着睡衣进来了。 苏清池往一旁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来叭,给你暖好了。” 祁寒把自己擦头发的毛巾放到摄像头上盖住,然后才到苏清池旁边躺下:“这么贴心。” 苏清池钻进祁寒怀里,两个人后背倚在床头:“对啊对啊。” 然后指着祁寒的微博名:“你怎么跟他们一起闹啊。” 祁寒摸着苏清池的腰:“不是我,是经纪人。不过我觉得挺好的。” “我还没问你,灯神是为什么?” “因为你说我许的愿望你都会实现啊,像阿拉丁神灯那样,所以是灯神。” 祁寒倒是没想到这茬:“好,那以后我就是你的灯神。不过我比那个灯神厉害,因为我可以实现很多个愿望。” “所以我比阿拉丁幸运。” 两人对视一眼,祁寒把苏清池搂的更紧:“打游戏?” “好。” 打开游戏,苏清池忽然想到:“你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我们才认识两天不到诶。” 祁寒默默把游戏账号切换登录进去:“其实……有几个月了。” 苏清池看着界面左上角的角色名:h.,瞪大了眼睛。 “你是h?!那你骗我说是生活助理!” 祁寒看着苏清池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捏了捏他的脸:“原本想看看你是怎么追我的,结果发现不用你追,我只要看到你就忍不住想靠近你。” “那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饭店那次,一听你声音我就认出来了。” 苏清池没想到是这么早:“你不怕认错了?” “不怕,我确信就是你。” 苏清池躺回去:“行吧。” 他们开了几局排位,直到苏清池困得眼睛打架还要再开,祁寒把手机抢过来关掉:“该睡觉了。” 苏清池抱住祁寒的腰,头埋在他怀里:“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祁寒拍着苏清池的背:“我不走。” 苏清池抬头:“你要陪我睡觉嘛?” “嗯。”祁寒低着头:“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 祁寒贴近苏清池耳边:“想走个后门,希望池池能多给我一点工资。” 苏清池亲了一口祁寒:“批准了,其实你不走后门我也不会让你干活的。” “真的?那我走了?” ?!苏清池瞪大眼,抓紧祁寒的衣服:“不许!你说要陪我的。” 祁寒握住苏清池的手,眼里带着笑:“逗你的,快睡吧。” 苏清池被祁寒带着躺下,窝在祁寒的怀里:“祁寒哥哥晚安。” “晚安,池池。” 家被炮轰了 闹钟刚响一声就被关掉,祁寒小心翼翼把胳膊从苏清池怀中抽出来。 他的闹钟要比苏清池早半小时,起身后他拿过苏清池的手机解锁,关掉了苏清池的闹钟。随后轻轻地走出门。 祁寒在自己卧室洗漱完换好衣服打算回苏清池的房间,开门就发现有工作人员拿着设备站在门口。 工作人员见祁寒开门,把手中的随身麦递过去:“寒哥,戴麦了。” 祁寒张开手臂,工作人员帮他把麦戴好后正准备走就被祁寒叫住。 “池池的给我吧。”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啊?” 紧接着又想起来昨天的热搜,明白了:“噢噢,好的。” 他把苏清池的设备交给祁寒,然后转身离开。 祁寒拿着设备走到苏清池的房门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他没有叫醒苏清池,而是坐在房间内的书桌旁边刷着手机。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房间门被人敲响。 祁寒起身开门,卫谦站在门口:“小寒?小璟还没起?” “嗯,怎么了谦哥?”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他要做什么。” “唐导应该会说,我跟你一起去问问他?” 卫谦点头:“也行,那走吧。” 祁寒走出房门,反手将门轻轻关上,跟着卫谦一起下楼。 他们一起找到唐霄,唐霄知道他们的目的 指了指院子里的排骨山药还有胡萝卜:“喏,那边,处理好就行。” “ok。” “你们自己带回去一份,顺便把你们的准备了。” 祁寒脚步停下:“你有这么好心?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吧。” 唐霄:“啧,我像是那种人吗?” 卫谦跟祁寒异口同声:“像。” “嘿我真是……”唐霄有点生气又觉得有点好笑:“孟璟说我们跟你们喝的是一样的,但是我不清楚你们今天要做什么,他没跟我说。我就想着把你们的也捎带上,免得到时候他不做。” “哦。” “就哦?你们误会我,不跟我道个歉?” 祁寒睨了唐霄一眼:“那可太对不起了。” 唐霄:…… 这歉不道也罢! 他心累地摆摆手:“走走走,别在我这碍眼。” 卫谦全程看他们拌嘴,到了食材摆放的地方边洗胡萝卜边问:“你跟唐导很熟?” 祁寒带着手套削山药:“嗯,认识十多年了。” “这么久。”卫谦还以为两人就是单纯的比较熟悉,没想到他们认识这么久了。 “家里长辈有交集。” 他们俩边聊边干活,没多久于森也过来了:“是要把这些处理好吗?” 卫谦抬起头:“三木来了啊,对,就是把排骨剁了,洗洗胡萝卜削削山药,看你想干什么。” 于森扫了一眼祁寒,想到看见的那个热搜还有苏清池发的微博。 撇撇嘴咬牙切齿道:“我剁排骨吧。” 说罢就跑去开始剁排骨。 卫谦瞅着于森好像跟排骨有仇一样,每一刀的落下都发了狠,不免有些纳闷。 他小声问祁寒:“三木这又怎么了?比昨天剁鸡块还狠。” 祁·罪魁祸首·寒十分淡定:“可能还没从家被偷了走出来,越想越气吧。” 卫谦叹口气,冲于森那边扬声道:“三木,看开点啊,警察肯定能抓到小偷的。” 于森嘴角抽搐,在暗中恶狠狠瞪了祁寒一眼,咬着牙回复:“谢谢谦哥,我没事。” 【只有谦哥和璟璟真的以为三木家被偷了】 【这哪是家被偷了,这是家被炮轰了吧,都成废墟了】 【几人欢喜几人愁】 祁寒把山药处理好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他站起身拍拍裤子:“我去叫池池。” “行。” 同事来了 祁寒到房间发现苏清池已经醒了,正窝在被子里刷手机。 他走过去蹲在床边,原本想捏苏清池的脸,想起来自己刚洗过手又收回去:“什么时候醒的?” 苏清池把手机放下,往一旁挪了挪,拍拍空位示意祁寒坐上来:“外面剁东西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祁寒坐到床上,随意拨两下苏清池的头发:“三木剁排骨,吵到你了?” 苏清池抓住祁寒的手蹭了蹭:“还好,本来也快醒了。剁排骨做什么?” “唐霄说你没告诉他今天做什么汤,就自作主张买了排骨,里面也有我们的一份。现在差不多都处理好了,要起来吗?” 苏清池点点头,祁寒站起身把他拉起来手在他头上揉了两下:“你洗漱,我给你找衣服?” “要跟你差不多的。” “好。” 等苏清池出来,食材已经整齐放到了灶边,他把袖子往上推:“我们的那份呢?” 卫谦:“放到厨房了。” “行。” 苏清池先把节目组的做好才回厨房做他们的午饭。 一上午没出现的穆雪怡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终于下楼了,她坐到位置上:“抱歉,我睡过了。” 苏清池面带假笑:“没关系的。”反正我不给你钱。 众人正吃着饭,门铃突然响了,几人都有点迷惑,这个时间能有谁来? 祁寒离门比较近,站起身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愣住了:“小晟?” 宁枫晟站在门口:“祁哥。” “你怎么来了?”祁寒帮宁枫晟把行李箱拎到屋内,让开门口让他进来。 宁枫晟跟在祁寒身后进了门:“梁姨让我来找你。” 听到是自己妈让人来的,祁寒有些莫名其妙:“我妈?” “嗯”宁枫晟点头,靠近祁寒:“梁姨让我来看看她未来儿婿。” 祁寒了然,带着宁枫晟往餐厅走:“我们正好在吃午饭,你跟我们一起吃点吧。” “不用了,我在飞机上吃了。” 闻言祁寒侧目看了一眼宁枫晟:“不是不爱吃飞机餐吗?” 宁枫晟笑笑:“现在跟以前怎么能一样。”想到宁家这段时间的风波,祁寒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有什么忙要帮的就跟我们说。” “我知道的,祁哥。”宁枫晟把自己的行李箱拿过来:“节目组告诉我房间了,也把钥匙给我了,我先上去了。” “放好东西来餐厅找我们,池池汤煲的很好,你应该喜欢。” 宁枫晟语气戏谑:“比祁叔呢?” 祁·我老婆天下第一好·寒:“比我爸煲的好。” “好,那我一会儿可要尝尝。” 苏清池等了半天才见祁寒回来:“怎么了?节目组有事?” “没,来了个新的嘉宾,估计是常驻。” 苏清池&于森&卫谦:“新常驻嘉宾?” “你跟他认识?”苏清池想到祁寒在外面待了那么久,随口问了一句。 祁寒点头:“嗯,一起长大的一个弟弟,一会儿就来了。” “哦~竹马啊。”苏清池回了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 【哈哈哈哈我怎么觉得璟璟阴阳怪气的】 【说实话我一开始也误会了】 【不过有一说一小竹马长得还挺帅】 祁寒也感觉出苏清池话里的阴阳怪气,眼里含笑:“吃醋了?” “才没有。” “真没有?” 苏清池戳着碗里的排骨:“好吧是有点,就一点喔。” 祁寒搂着苏清池的腰,头靠到他肩膀上:“只是一个好朋友,我妈让他来的,说替她看看未来儿婿。” 苏清池压住想要扬起的唇角:“哦,谁啊?” 祁寒亲了一下苏清池的唇角:“当然是我的池池。” “阿姨同意我们在一起?” 祁寒神色无奈:“只要我能脱单,就是跟个木头她都能放两挂鞭庆祝。” 这苏清池还没想到:“她不介意啊?” “我妈不信网络言论。” “这样。那你朋友吃过饭了吗?” 祁寒直起身子:“吃过了,他一会儿过来喝碗汤就好。” “那我去盛。” “不用,我去。”祁寒按住苏清池的肩膀,站起身去盛了碗汤出来,正好宁枫晟也进了餐厅。 宁枫晟扫视一圈走到苏清池旁边:“我可以坐这里吗?” 苏清池往旁边挪了挪:“可以。” “谢谢。” 宁枫晟拿了个椅子坐到那,然后才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宁枫晟。” 【姓宁,跟祁哥是发小,不会是最近那个沸沸扬扬真假少爷事件主角吧。】 【前面的我觉得你真相了】 【真少爷露过面,所以他是那个假少爷?】 【听说假少爷很骄纵,看起来也不像】 【我只能说看到综艺里的孟璟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网上的话了】 【孟璟又没澄清,总不能因为他跟祁寒谈恋爱就洗白了吧】 苏清池把祁寒盛的汤放到宁枫晟面前:“欢迎加入,我叫孟璟。” 宁枫晟微笑表示感谢“我知道。”然后凑到苏清池耳边:“一会儿跟我走,阿姨让我给你带了东西。” 苏清池看了他一眼,宁枫晟眨眨眼。 不知道为什么,苏清池总觉得宁枫晟不像他表现得这么乖巧。 他点头答应:“好。” 其余三人也做了自我介绍,几人随便聊了几句就打算上楼休息。宁枫晟也帮着把餐厅收拾干净。 苏清池正打算帮祁寒刷碗,就感觉到袖口被人拽了一下,转头看过去只看到了宁枫晟的背影。 他跟祁寒说了一声就跟着宁枫晟上楼进了房间。 宁枫晟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递给苏清池:“呐。” 苏清池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银白色狐狸形状的胸针,上面用了两颗红宝石充当眼睛。 宁枫晟坐在床边:“梁姨让我给你的,她前两天去国外旅游,在拍卖行拍回来的。” 见苏清池还是面带疑色,又道:“梁姨挺喜欢你的。本来想直接把传家宝给你,估计是觉得要当面送才好,所以就让我带了这个给你。” 苏清池把东西收起来:“那你帮我谢谢阿姨。” “我们加个微信,我把梁姨推给你。” “好。” 两人互加了微信,苏清池看到宁枫晟头像:“这个叶子是你雕的吗?” “啊,不是,是朋友雕的。” “很像。” 宁枫晟神色黯淡了一瞬:“我也觉得。” 苏清池不知道宁枫晟这么突然情绪变差,估计是跟这个头像后面的人有关系,也就没继续问:“那我先回去了。” “行。” 在苏清池要出门的时候宁枫晟突然道:“小心宁枫晚。” 苏清池转头:“嗯?” 宁枫晟房间还没安装设备,也就没了什么顾及。他冲苏清池一笑:“宁枫晚喜欢祁哥。节目也是他塞钱硬性要求祁哥也来的,我估计后面他会过来。” 苏清池冲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不客气。” 回到房间后消失许久的小七就蹦了出来:“池池!有同事!” 苏清池把东西放到行李箱里,闻言看向小七:“嗯?” 小七飘到苏清池面前:“宁枫晟一出现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按照时间线来说他现在应该被宁枫晚打压的差不多了。但是看他的样子明显没什么变化。” “然后?” “然后刚刚你们聊天的时候我感受了到熟悉的波动。” 苏清池倒在床上:“所以?” “所以宁枫晟是重生的,他有重生系统。” 苏清池滚了一下,用被子卷住自己:“那跟我们也没关系。” 小七却没有这么轻松:“但按照常理来说他我们出现的世界不应该有第二个系统啊。一个世界是不允许两个系统出现的,很容易出乱子的。” “但很明显宁枫晟是在我们来之前重生的,所以我们是后来者。出问题也是我们的问题。” “可是我的世界列表里这个就是第二个呀,好奇怪。” 苏清池弹了一下小七的头:“别想这么多了,没准是你们主系统卡bug了。” “不可能!”小七立刻否认:“绝对不可能!算了,我去问问主系统。” 话落小七就消失了。 苏清池叹口气,坐起身翻看手机等着小七回来。 几分钟后小七垂头丧气地飘在苏清池面前:“池池,我回来了。” “嗯哼,怎么说?” “主系统说没有出问题。” 苏清池收起手机:“那就没问题喽,别多想了。” “嗯。” “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苏清池撑着头:“你为什么找主系统反馈?按照你的职级,不应该找你们部长吗?” “诶?我也不懂,但反馈通道只有通向主系统的,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是吗?”苏清池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索性不想了。 下午卫谦他们准备去大棚,苏清池也跟着下了楼。 祁寒见苏清池穿了外套:“你也去?” 苏清池点头:“我有点好奇,去看看。四点回来做饭。” 祁寒看看苏清池穿的衣服:“有没有厚的外衣?” 苏清池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没有诶。这样不行吗?” “大棚里面很热,不过你不用干活,也没什么事。” 苏清池把拉链拉上:“那就这样吧,我给你加油。” “好。” 祁寒他们在大棚忙了一下午,每人拿了一百五回了别墅。 晚上吃完饭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进来:“穆老师的住宿费还不够,需要完成任务。” 穆雪怡在大棚干了一下午活本来就累的要死,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炸了:“怎么可能!我跟祁寒他们一起的,怎么不够!” 工作人员瞟了一眼苏清池那边,道:“孟老师没交您那份200。” 穆雪怡矛头立刻指向孟璟:“小璟,你为什么不帮我交?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苏清池眼睛抬都没抬:“不让帮忙。” “那寒哥他们的呢?!” 于森不耐烦道:“昨晚就说了,那是我们帮璟璟处理食材的报酬,你耳朵租期到了?我们上午干了一上午活,你呢?你正搁床上做白日梦呢。” 穆雪怡的手握紧,余光看到嗑瓜子的宁枫晟,指过去:“那他呢?他也没干活,凭什么就能帮他。” 宁枫晟磕着瓜子看热闹,见火烧到自己身上呆住:“啊?” 工作人员解释:“宁老师是今天中午才来的,他今天是不用交住宿费的。” 见穆雪怡神色抗拒,工作人员补充道:“我们任务很简单的,就是一个大冒险。” 穆雪怡面色难看:“什么大冒险?” “公开微信置顶的聊天记录。” 这话一出,苏清池眼里也多了兴奋,刺激诶。 他还往祁寒那边瞥了几眼,心里有点可惜。早知道就不给祁寒钱了,他还挺好奇祁寒的置顶聊天。 祁寒察觉到苏清池的视线,一下就猜到他什么想法,拿出手机放到苏清池面前:“密码你生日,自己看。” 苏清池眼神一亮:“真给我看啊?” “真给你看。” “一会儿吧。”苏清池把手机收起来:“先看看穆雪怡的。” 穆雪怡的脸色在听到节目组的要求后由红变青,又由青变白。 没记错的话她的置顶是跟金主的十八禁聊天。 但她的人设一直都是努力小白花,蹭祁寒热度顶多被骂两句,但如果跟金主的聊天记录爆出来,那就全都毁了。 最主要这个金主是她瞒着经纪人找的,到时候怕是经纪人也会放弃她。 她面色阴沉:“你们这破节目我还不想录了!” 说完她就上楼收拾自己的东西。 工作人员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唐霄的声音从别墅内的喇叭响起:“md她爱录不录,赶紧滚,老子早受够她了!给她安排车赶紧送走。” 穆雪怡拎着行李箱乒铃乓啷下楼,大步走出别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工作人员冲还在客厅的几人鞠了个躬:“抱歉各位老师,那我先出去了。” 卫谦摆摆手:“没事没事,跟你没关系。” 工作人员出去后唐霄留了一句:“今天直播早点结束,你们早点休息。” 随后卫谦就注意到摄像头的红点灭了。 摄像头一关卫谦就吐了口气:“可算走了,不然明天又得被折磨。” 苏清池见卫谦这个样子抓起一把瓜子:“怎么了?下午我走了你们还发生什么了吗?” 于森也抓起瓜子:“你走之后她就老想往寒哥身上贴,寒哥走哪她跟哪,菜也不会摘,干了两分钟就嫌累一休息就是十分钟。” 苏清池懂了:“哦,干活两分钟,休息两小时。” 卫谦失笑:“虽然有点夸张,但很形象。反正我也是受不了了。” 苏清池:“我精神上心疼你们。” 几个又聊了几句,就收拾收拾上楼准备休息。 我不嫉妒他了 清晨,祁寒被手机铃吵醒。安抚了一下怀里的人后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机。 拿起来看一眼发现什么都没有,又探身把苏清池的手机拿了过来,是赵钦的电话。 他轻轻地走下床出门接通:“赵哥。” 赵钦听到电话那头祁寒的声音愣了一下,回过神后问:“小璟还没醒?” “没,您找他有事吗?” 赵钦有些支吾:“嗯……嗐,也不是啥大事。就是……那个路之遥,他今天去录制。” “路之遥?”祁寒乍一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觉得有些奇怪,仔细回想一下才想起来是他家池池的前男友:“他不是打电竞的吗?” “这我也不太清楚,签合同的时候导演提醒的,我想着今天提醒一下小璟,看看是不是借这个机会好好澄清一下。 小璟不让我发东西,他自己又一直没什么动静,我实在不放心。” 祁寒向后倚到墙上:“我一会儿问他吧。” “诶,好好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 祁寒说完就等赵钦挂电话,没想到赵钦一直没挂:“赵哥,还有事吗?” “那个……祁寒,小璟跟路之遥不是网上那样的。”赵钦犹豫着说道。 “我知道,我相信他。” 听到这个回答赵钦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想想也是,你要是不相信他也不能跟他在一起,那我就先挂了。” “嗯。” 祁寒回到房间见苏清池站在衣柜前面找衣服,走过去环抱住他,弯腰亲了一下他的侧颈:“我吵醒你了?” “没,手机铃响的时候我就醒了。谁的电话?” “你经纪人。” 苏清池把要穿的衣服取出来:“赵哥?什么事?” 祁寒打量苏清池怀里的衣服,思索自己要穿什么:“提醒你你前男友今天来。” “前男友?”苏清池没反应过来:“谁啊?” 祁寒抱起手臂靠在关好的柜门上,眼神看不出情绪:“路之遥。” “哦,来就来呗。”苏清池毫不在意,他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不过……他看向祁寒:“你在意啊?” 祁寒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应该没人能不在意自己恋人的前任吧。” “没事的,我不承认他。” “可我就是不开心。”祁寒埋在苏清池肩膀上,牙轻轻磨着苏清池侧颈肉:“他跟你从小就认识。” 苏清池有点痒,偏着头想躲开,结果整个侧颈都暴露在了祁寒面前。 祁寒微微用力,咬了一下又松开。 苏清池稍微转了一下头:“怎么不咬了?” “不舍得。”祁寒亲了一下咬过的地方:“反正你现在是我的。” 苏清池回抱过去:“我会一直都是你的。” 祁寒直起身子:“你收拾,我也回去换衣服了。” “好。” 路之遥是下午到的,五个人除了苏清池都出去了。 苏清池听到有人按门铃,默默带上耳机假装没听到。 路之遥为了上镜穿的比较少,在门外等了半天没人开门,四肢都要冻僵了。 他找到工作人员:“他们不在吗?” 好巧不巧这个工作人员是孟璟死忠粉,一直不待见路之遥。听到路之遥的问题随口一句:“不清楚。” 路之遥见工作人员爱搭不理的样子心里憋了一口气,回到别墅门口坐到行李箱上开始等人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路之遥感觉自己要冻晕过去的时候终于看到卫谦一行人说笑着往回走。 卫谦走到门口看见面色苍白的路之遥吓了一跳:“你是?” “你们好,我是路之遥,新嘉宾。”路之遥冷得发颤,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正常。 卫谦听到这个名字神色顿了一下,想到了他为什么会被关在门外。 房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苏清池穿着衣服走出来:“谦哥你们回来了。” 路之遥看到苏清池瞪大了眼:“小璟……你在家?” 苏清池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跟卫谦他们说话:“汤已经好了,你们先喝个汤,我给节目组的人先做好。一会儿回来再炒个青菜我们就开饭。” “没事没事,青菜我们也能炒,那我们先进去了。” 被忽略的彻底的路之遥:…… 苏清池走后卫谦才又看向路之遥:“那个……小路,进去吧。” 进了别墅路之遥拎着行李箱找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后就下楼去了餐厅。 他见几人都端着一碗汤坐在那聊天,自己也走到厨房想盛一碗。 祁寒跟在路之遥身后进了厨房。 他从路之遥手里抢过碗:“你是嘉宾,我帮你吧。” “那麻烦寒哥了。” 路之遥看着祁寒的后背,想到网上的热搜,鬼使神差地开口:“我也很久没喝小璟煲的汤了,说回来他还是因为我去学的。” 【?他是在挑衅吗?】 【感觉寒哥情绪差的要死】 【不会说话就闭嘴】 祁寒扫过一旁的盐盒,苏清池以往都会用完放回原处,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放在了锅边。 他垂着眼面无表情加了满满一勺盐到碗里的汤里面,晃了晃又浇上一点点汤。 等到看不出什么异样后转身把汤递给路之遥:“你怎么知道?” 路之遥接过碗,听到祁寒这么问脑袋里写满了问号:“什么?” “我之前的采访里有说过喜欢喝汤,池池是我粉丝。” 【这一勺盐,绝了】 【十几年老粉每一次采访都不漏的我,居然不知道寒哥有这样的采访】 【我的寒,你是在梦里说的吗】 【寒哥:你听我编】 路之遥端着碗的手收紧,孟璟确实没有明确说过是为了他去学的做菜。 回到餐厅,路之遥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喝了一口汤。 汤刚入口就喷了出来,宁枫晟坐在他旁边差点被波及。 路之遥皱着眉:“这汤怎么这么咸?” 于森一个白眼送过去:“咸吗?哪里咸了?都是一锅的汤,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啊。不想喝就别喝,璟璟也没说有你那份。” 路之遥憋着气把碗要放到桌子上,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挡住他的手腕。 他顺着看过去发现祁寒面无表情看着他,随即就听祁寒道:“浪费食物不可取,而且路先生不是说很久没喝了吗?好不容易喝到了,不喝光了多可惜。” 路之遥:“可是……” 宁枫晟附和祁寒的话:“祁哥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们都不觉得咸,你不会故意这么说的吧。” “是啊小路,可能是你口味比较轻,所以咸了一点,要不你掺点热水进去?”卫谦“好心建议”着。 谁家好人汤咸了直接兑开水的。路之遥算是明白了,这群人变着法给孟璟出气呢。 最后的结果就是原本打算喝一碗汤路之遥硬生生灌了六碗。 晚饭的时候他看着桌子上的菜吃不下去一点,感觉吃一口都能吐出来。于是也没打招呼直接离开餐厅回了房间。 林雪琦也在看直播,见到路之遥被针对气愤地买了水军去直播间刷屏。 【只有我觉得他们过分了吗?明明路之遥是受害者。】 【孟璟就跟祁寒谈了个恋爱你们就忘了他缠着路哥的事了吗,还害得路哥比赛失利,他就是个烂人】 【你们真以为孟璟是真心跟祁寒在一起的?他就是借着祁寒洗白罢了】 …… 水军反复提及路之遥比赛失利的事情,导致原本有点改观的网友又开始动摇起来。 祁寒有部分本来就不想他跟孟璟谈恋爱的粉丝,也被煽动的在直播间开始骂孟璟。 晚上直播结束后赵钦给苏清池打了电话:“小璟,我们还不澄清吗?” “不急。”苏清池翻找着自己的行李箱,他记得偷偷藏了一件古风的红色纱衣准备勾引祁寒来着。 “但现在不止是路人了,还有祁寒的粉丝。” 苏清池翻找半天终于找到,拿起来去了浴室:“我一会儿发个微博。” “行。” 挂断电话后苏清池打开微博,发了个gif 【孟璟(恋爱版):爆锤渣男.gif】 发完就把手机放到外面开始洗澡。 祁寒洗完澡就来找人,进门发现苏清池还在浴室,就斜躺在床上等着。 他看到苏清池的微博点了个赞,然后找人给买热搜。刚安排好就听见浴室砰的一声。 他扔下手机就冲进去,结果发现苏清池倒在浴缸里。 红色的轻纱飘在水面上,白皙腿若隐若现,露在外面的上半身也被薄纱紧紧贴住你的。 祁寒喉结微动,走上前蹲下:“摔到哪了?” 苏清池手勾住祁寒睡衣的领子,腿抬出来:“膝盖磕到了。” 祁寒看过去,确实有点红。 他把手放上去轻轻揉着:“下次小心点。” “嗯。” “泡澡怎么还穿这个?” 祁寒的声音过于平静,苏清池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好看吗?” “好看。” 祁寒右手握住苏清池的脚踝往自己的方向拽过来,左手护住他的脖子不让人倒进水中。 右手掌心细腻的触感让祁寒忍不住用力,他靠近苏清池,唇瓣凑近他的唇,说话间两人的唇不经意的触碰到:“是穿给我看的吗?” “嗯。” “为什么?” “你不开心,我想哄你。” 祁寒捏着苏清池后颈的手倏地收紧。 苏清池轻轻吻了一下祁寒的唇角:“所以,有哄到你吗?” 祁寒微微阖眼,笑了,鼻尖蹭过苏清池的鼻尖:“有,我不嫉妒他了。” 话落便吻了上去。 …… (此处省略一篇小作文) …… 苏清池再清醒已经是十点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他见摄像机上面的毛巾被撤了下去,连忙低头看了眼自己。 发现祁寒给他穿好衣服后松了口气,又看了一圈地板,没有碎布。 他洗漱好就去找祁寒。 祁寒见人出来擦干了手抱上去:“手还疼吗?” “好多了。” “腿呢?好像破了。” 苏清池脸微红:“也没事了,不是涂药了嘛。” “那就好。你先去休息,这边还差一点。” “好。” 苏清池走到一旁,宁枫晟早就做完自己的任务了,拍拍旁边的小马扎:“坐。” 等苏清池坐下后凑近:“你们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 宁枫晟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祁哥一大早就满面春风的,想不知道都难。” 苏清池瞄了一眼过去:“这么明显嘛?”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苏清池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渣男呢?” “哦,他啊。”宁枫晟看上去有点幸灾乐祸:“谦哥跟他说你跟节目组合作取消了,所以需要你们自己出去干活,然后把他打发出去摘菜了。” 苏清池听了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幸灾乐祸:“那他一天也赚不出来三百吧。” 宁枫晟点头:“那肯定,他一个人能干多少事,而且我觉得他也不会太认真。他还靠着那双手吃饭呢,万一出问题就不好了。” “也不一定。”苏清池伸了个懒腰:“他要真的还想吃电竞这碗饭,就不会来参加一点也不电竞的生活综了。” “你的意思他想转型?” 苏清池撑着头:“嗯哼。毕竟他长得确实也还行。” “谁长得也还行?” “渣男。” 苏清池下意识回复,随后才反应过来这话是祁寒问的。 他抬起头冲祁寒露出讨好的笑:“不过我们祁寒哥哥是最帅的。” “是吗。” 祁寒声音平静:“东西都好了,你去做吧。” “不急。”苏清池站起来抱住祁寒:“我先哄人。” 祁寒就站在那任由苏清池抱住他,也没回抱:“哦,哄谁?” “哄我老攻。” 听到这个称呼祁寒终究还是没绷住,叹口气抱回去:“你就仗着我舍不得欺负你。” “嘿嘿,不生气嘛~” 祁寒食指中指交叉,弹了一下苏清池的额头:“行了,快去吧。” “那你不生气了。” “本来也没生气,我哪舍得。” 苏清池踮脚凑到祁寒耳畔:“我本来还准备了狐狸耳朵,既然你不生气那我……” “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祁寒立刻改口。 转变速度之快让苏清池觉得有些好笑:“知道啦。” “所以……” “哄你。” “好。” 寒哥,新年快乐 路之遥在大棚忙了一上午都没见有人去,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回到别墅发现几人午饭都已经吃了一半了,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再也憋不住了:“你们吃饭为什么不叫我回来?!” 卫谦被路之遥这一嗓子吼愣了:“让小璟给你发消息了啊。” 这里只有孟璟有路之遥的联系方式。 “我根本没收到。”路之遥看向苏清池,眼神脆弱,带着失望:“小璟,我知道你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怪我,可我真的不喜欢你。你现在也跟祁寒在一起了,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呢?” 见苏清池低着头不说话,路之遥又继续:“小璟,昨天你针对我,把我关在门外冻了几个小时,我自知对不起你,也就没计较。 可我今天在外面干了一上午的活,你居然也不告诉我回来吃饭。我胃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就是不做恋人我们还是朋友啊,我们认识二十年,你……” “你也知道我们认识二十年。”苏清池抬起头看向路之遥,吩咐小七把摄像头都对准自己。 他眼里含着泪,声音颤抖:“路之遥,认识二十年,我居然现在才发现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当初明明是你先跟我表白的,怎么过了几年就变成是我死缠烂打了呢?!” “我……”路之遥开始慌了,想要说什么为自己辩驳,又被打断。 “我就是故意针对你又怎么样!因为你的造谣,我打开手机就是各种辱骂,家门口被人堆满了垃圾。 我每天都能收到恐怖快递,所有人都在让我去死。 因为你,我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凭什么不能针对你。” 【璟璟不哭】 【造谣犯法!璟璟我们告死渣男!】 【孟璟说什么你们就信啊】 【不像假的,但也不一定是真的】 【vocal你们看微博】 苏清池在知道路之遥也要来参加这个综艺的时候就让小七把原主跟路之遥的聊天记录都找到了。 他故意针对路之遥,以路之遥的性子肯定会忍不住。而那些聊天记录在路之遥在镜头前针对他的时候就会被发到网上。 只是苏清池没想到路之遥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这才一天诶。 路之遥没想到他的行为会给孟璟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他面色苍白:“小璟……我……我没想到。我只是……” “你只是想把众人的视线转移,想为自己的失误开脱,不想被骂,对吗?” “对,我就是,就是想着互联网没有记忆的。” “所以你就让他们来骂我是吗?路之遥,你说我不顾及二十年的情分,你又何曾顾及过。” 苏清池偏过头:“我今天给你发了消息的,可是发过去才发现你把我拉黑了。我特意告诉了工作人员让他们通知你,所有人都知道的。” 他就是让小七拦截了一下下而已。反正信息他让人发了,收不到那就是路之遥的问题了。 路之遥嗫喏着不知道怎么辩白,这时他的手机铃响起来,他低头一看,是林父给他打的电话。 路之遥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他走到客厅接通电话:“叔叔。” “你被战队开除了。” 林父冷冰冰丢下这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路之遥顿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 他颤抖着找到林雪琦的电话,拨过去只听到了机械的忙音。林雪琦把他拉黑了。 路之遥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综艺是直播,网上肯定都知道了他的事情,孟璟跟祁寒在一起了,林雪琦也放弃他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事业,爱情,荣耀,全没了。 —— 另一边林父挂了电话后看着被保镖按在他旁边抹泪的林雪琦,恨铁不成钢道:“你以后不许再跟路之遥来往!” “爸,我都说了之遥是被污蔑的!您怎么就不相信我,你还把他开除了!他那么喜欢电竞,你凭什么赶走他。” 林雪琦不明白,明明她都已经哄好父亲了,父亲也答应她不会相信网络上的话,会听路之遥解释的。为什么看了一下信息就变卦了呢。 林父把手机甩到林雪琦怀里:“你自己看!老子怕你伤心让人瞒着你,聊天记录都摆出来了,污蔑?!你这个脑子是不是到时候被他卖到缅北都对他感恩戴德!” “之遥才不会这么做。”林雪琦嘟囔着打开手机,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 #路之遥跟孟璟不得不说的那些往事 看到这个标题林雪琦皱眉,不满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孟璟怎么又蹭之遥的热度。爸,你怎么能信这种营销号的话,之遥不是都澄清了嘛。” “你好好看。” 林雪琦撇着嘴继续翻,看到那一张张聊天记录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她不敢相信路之遥一直都在骗她:“不可能,这些肯定都是假的,肯定是孟璟找人伪造的!” 林父冷哼一声:“假的?假的你孙叔会送到我面前?!这些都是你孙叔叔找人核实过的!” 原本林父还想骂几句,但看着自己疼宠着长大的女儿这么难过,到底是于心不忍:“琦琦,他路之遥不是你的良配,你看他根本不干人事,听爸爸的话,别再找他了好不好?” 林雪琦死死捏着手机,低着头,语气出奇的平静:“好的爸爸。” 她回到房间后看见被自己珍藏在柜子里的路之遥送的礼物,搬起一旁的椅子就砸过去。 砰的一声,玻璃四溅。 门外的佣人听到声音想要进来,林雪琦冲门口喊道:“都不许进来!” 佣人吓得把手从门把手上拿开,林雪琦看到回到原位的门手,重新转回头,发了疯地砸向展柜。 直到把所有的东西都砸烂,林雪琦才停下。 长发凌乱的糊在她的脸上,她低头喘着粗气,眼里满身阴狠与偏执。 路之遥……你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她看着地上的狼藉,叫了佣人:“把这些都扔了。” “是,大小姐。” 林雪琦走出房门,给路之遥发了消息: 之遥,我爸爸把你拉黑了,不让我见你,我偷偷拿了手机跑了出来,你明天去云山别墅等我好不好? —— 路之遥原本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看到林雪琦的消息立刻收拾了行李下楼。 离开的时候唐霄叫人去拦住他:“路先生,节目还没结束。” “我不录了。”路之遥现在只想找林雪琦,只要哄好了林雪琦,一切就都好说了。 拦住他的工作人员:“路先生,您现在走是要付违约金的。” “账号发给我,钱我会打给你们。” 说完路之遥就绕过工作人员,头也不回离开了。 唐霄头发都抓没了,第一个嘉宾想着蹭蹭祁寒的待播剧热度,穆雪怡是个爱作妖的。 第二个嘉宾想着蹭蹭孟璟的热度,路之遥又罢工。 破节目谁爱录谁录! 想是这么想,唐霄还是问了负责邀请嘉宾的人:“后面都邀请谁了?” “还没定下来,应该……” “算了算了。”唐霄打断:“都不要了。我看他们五个过的也挺开心。” 负责人点头:“好的。” 唐霄抹了把脸“真闹心。”桃源居一点也不桃源了。 只有苏清池他们几个,节目的氛围明显就好了很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杂事打扰,倒真有了几分桃源的感觉。 一个月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一个晚上几人做了一桌子菜,唐霄也给他们送了几瓶酒。 吃完饭他们坐在一楼的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的雪景。 卫谦喝了口酒:“没想到这一个月过的还挺快的。你们录制结束后都回家吗?” 祁寒酒量不好,餐桌上喝了几杯后就有点醉了,挂在苏清池身上:“不回,雪域要开拍了我明天直接去s市。” “陈导那个电影?” “嗯。” 卫谦哈哈一笑,拍了一下祁寒的后背:“行啊你,听说陈导这次的电影剧本磨了四五年才定下来,是要冲奖的,选角还挺严的,你居然选上了。” 祁寒笑笑没说话。 苏清池歪头问他:“你演的什么角色啊?怎么没跟我说?” “一个配角,今天才定下来,就没跟你说。” 卫谦惊讶道:“配角?” “嗯,一个流浪汉,之前没演过这种类型的,想试试。” 宁枫晟撑着头:“那璟璟要不要考虑分手一段时间,我们小宝贝可不跟流浪汉谈恋爱。” 苏清池疯狂摇头:“不要。” 祁寒狠狠亲了一口苏清池的脸:“池池真好。” 四个人:“咦~” 卫谦:“那小璟呢?跟着祁寒跑?” 苏清池摇头:“经纪人给我接了青柠台的跨年演唱会通告,我要去m市。” 卫谦:“嚯,那你俩离得挺远。” 于森清了个嗓:“我跟璟璟离得近。” “啊?” 苏清池:“对,我那个节目是和三木一起的。 于森挑衅地看了一眼祁寒,祁寒冷哼一声,心里吐槽着幼稚,抱着苏清池腰的胳膊却收紧了。 他拱着苏清池的肩膀:“池池,我困了。” 苏清池没想到祁寒喝醉了还会撒娇,觉得还挺新鲜的:“那我们先上去了。” “行,我们也该休息了。” 苏清池带着祁寒回了卧室,一进门就被祁寒按在门板上亲。 几分钟后祁寒放开他,苏清池腿有些软,靠着门板:“怎么了?” “于森挑衅我,我吃醋了。” 苏清池想到于森那个眼神,笑了:“那怎么办。” “你哄哄我。” 苏清池勾住祁寒的脖子,头凑过去,唇瓣蹭着祁寒的嘴角:“怎么哄啊,我不会诶。” “我教你。”祁寒弯腰抱起苏清池,大步走进浴室。 …… (懂得不用说,不懂得何必说) …… 第二天五个人从机场分开,祁寒直接去了s市,苏清池则是先回了家。 祁寒似乎是一到s市就开始忙了起来,再加上苏清池的美国作息,两个人几乎没什么时间聊天。 12月31号晚上十一点五十。 祁寒刚下一场戏,这几天他都是大夜戏,白天睡觉晚上拍戏,难得跟苏清池的作息时间差不多。 祁寒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抱着保温杯,拿过放在助理那的手机,一点点往前拖动直播进度条。 他记得池池说过节目比较靠中间一些,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剧组的拍摄点信号很差,祁寒又不敢拖动太多,只能一点点往回挪,加载的时间就格外长。 他刚回退两个节目,场务又来通知他该拍下一个镜头了。 他看了眼时间: 23:58 还有两分钟就跨年了,祁寒抿起唇,把手机交给助理。 他已经5个小时28分钟没见到池池了,祁寒想着,就连现在想陪池池电子跨年都不行。 场务来催,祁寒叹口气快步走到拍摄点。 到了地方发现就他一个人,摄像机也不知道哪去了。 祁寒皱起眉,什么情况? 就在他准备回去拿手机问一下的时候,周围的大灯一齐灭了下去。 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从他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熟悉的声音从他耳畔响起,祁寒抬起的手又默默放下。 “5,4,3,2,1。” 数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覆在他眼睛上的手被拿开,绚烂的烟花在祁寒面前的夜空绽放。 祁寒转过身低下头,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笑着跟他说了句:“寒哥,新年快乐。” 祁寒红了眼眶,把人紧紧抱紧怀里:“新年快乐,池池。” 苏清池下巴搁在祁寒的肩膀上,回抱住他:“惊喜吗?” “嗯,很惊喜。” “你喜欢吗?” “喜欢。” “喜欢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听见这话祁寒忍俊不禁道:“乖乖,我三天没刮胡子。” 因为没时间,再加上本来就是个流浪汉,祁寒想着不刮就不刮了,还能贴合角色。 哪成想还有这么一个天大的惊喜等他。 苏清池捧着祁寒的脸端详了一下:“还是帅的。” 然后在他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没关系,我亲你也行。” 祁寒抬手刮了刮苏清池的脸:“外面冷,带你去房车上?” “好。” 祁寒=狗蛋 苏清池在s市一直待到祁寒的电影杀青才跟祁寒一起回家。 在家休息了几天后赵钦带着一堆合同找到他:“该工作了吧。” 苏清池把合同拿过来一个个翻看:“辛苦赵哥了。” 为了快点完成原主大火的愿望,只要是赵钦或者他自己看好的,苏清池都照接不误。 反观祁寒反而闲了下来,他原本就打算退圈回家继承家业。每天就去公司开个会,处理处理文件。 又是一年跨年,苏清池因为工作原因三个多月都只能跟祁寒打视频。祁寒总觉得自己谈了个电子男友。 这一年苏清池爆火,跨年的节目也被安排在了靠后的位置,导致他没办法表演完直接坐飞机找祁寒一起跨年。 他跟祁寒视频的时候说了这件事,祁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下台后他从助理那拿过手机,看了眼微信。 跟祁寒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台前他告诉祁寒自己要上台了。 苏清池叹口气,果然还是生气了。视线从聊天框往上移,已经十一点四十了。 他给祁寒发了个视频邀请,结果却听见了熟悉的手机铃声从他身后响起。 苏清池回过头,祁寒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口罩站在那,见他看过来冲他张开了双臂。 苏清池立刻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声音里满是欣喜:“你怎么来啦。” 祁寒低下头,眉眼间尽是温柔:“去年你找我,今年我就来找你了。” 说着他后退半步,弯下腰,抬手把口罩勾到下巴上:“惊喜吗?” “嗯。” “那池池还记得自己说过感到惊喜要干什么吗?” 苏清池凑上去吻住祁寒的唇,祁寒扣着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片刻后,祁寒把人松开。 “去我的酒店吧。” “我让助理把机票退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 祁寒笑着又亲了两下苏清池的脸:“池池真懂我。” 晚上十二点。 祁寒把苏清池压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池池,看烟花。” 苏清池不愿意睁眼,毕竟窗户上还有他的倒影。 祁寒收紧手臂:“好池池,看一眼。” 祁寒难得撒娇一次,苏清池只好睁眼,看到夜空里那个狐狸形状的烟花呆住。 “新年快乐,我的小狐狸。” 苏清池感觉自己眼眶有些发酸:“为什么,是狐狸。” “你喜欢。”祁寒吻着苏清池耳后的位置:“原本想让人做一个你的卡通头像,但是怕他们做不好,想到你什么名字都跟狐狸有关系,想着你应该喜欢狐狸,所以就做了这个。” 苏清池抬手碰了一下窗户:“这个就很好,我很喜欢。” 孟璟的脸再像他,也不是他。狐狸就很好,他本来就是狐狸。 “喜欢就好。” —— 他们在l市又呆了两天回了家,过了段时间祁寒带着他回了祁家。 进门前苏清池还在问:“我的衣服真的没事吧?不会很随意吧?我脖子上的痕迹还明显吗?都遮住了吧?” 说着还瞪了一眼祁寒:“都说了让你轻点!” 祁寒揽着苏清池的肩膀:“没事的,不随意,不明显。轻重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皮肤太白了。” “那还怪我?!” “怪我怪我,快进去吧,外面冷。我妈很喜欢你的,别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苏清池还是很紧张。 进了别墅就有佣人把两人带来的礼物接走,祁寒拉着苏清池的手往客厅走:“乖乖,你手里都是汗。” “我……我紧张。” “真的不用紧张。” 一个星期前祁寒就告诉了苏清池今天要来见爸妈,结果苏清池一个星期都没休息好。 到了客厅苏清池就看到一个保养得当的妇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可能是听到动静,她朝着他们看过来,看到苏清池的时候眼睛一亮:“小璟来啦,快来坐。” 祁寒带着苏清池走过去:“妈。” 梁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又满面笑容得看着苏清池,拍拍身旁的位置:“来小璟,坐我旁边。” “好的妈……不是,阿姨。”苏清池脑子过于紧张,大脑一片空白,跟着祁寒叫了一句妈才反应过来,立马改了口。 他红着脸坐到梁茹旁边,脚趾扣地,心里呐喊:以后再也不要见家长了! 梁茹却毫不在意:“都叫妈了还叫阿姨干什么,多生分啊,你就跟着狗蛋叫,我喜欢听。” “狗蛋?”苏清池面露疑惑。 祁寒无奈:“我小名。妈,不是说好不叫这个了吗?” 苏清池没想到祁寒的乳名这么接地气,但也因此放松了一点点,他憋着笑问:“为什么叫这个啊?” 梁茹跟他解释:“他小时候不爱吃青菜,他爸为了改他这个臭毛病逼着他顿顿只能吃青菜。 他吃了半个多月,有一次看到家里养的狗顿顿都吃肉,羡慕的不行。然后直接跟他爸嚷嚷不要当祁家的少爷,要当祁家的狗。就叫狗蛋。” 苏清池憋笑憋的脸都红了,祁寒已经摆烂了,靠在沙发背上:“想笑就笑,别把自己憋坏了。” 苏清池正了正神色:“后来呢?” “后来被他爸抽了二十多个板子,不过倒也没再让他每顿都只能吃青菜。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被打怕了,反正也开始自己主动吃了。虽然不多,但好歹是吃的。” 苏清池转头看向祁寒:“所以为什么呀?” 祁寒有些尴尬,摸摸鼻尖:“第二天上学幼儿园老师说不吃蔬菜会被饿死鬼抓走。” 说着他无奈摊手:“你知道的,我怕那个东西。” 苏清池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你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祁寒耸耸肩,站起身把苏清池拉起来:“我带你去转转吧。” 再待下去他怕老底都被他妈给掀没了。虽然是为了让池池放松,但也不必这样。 梁茹也知道给自己儿子留几分面子,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去还要继续追剧。” 祁寒带苏清池到了自己的卧室。苏清池看着展柜里的各种拼好的乐高模型:“这都是你拼的?” “嗯。” 忽然苏清池看到展柜正中间的格子放了一个奖杯,他仔细看了奖杯上的字:“最佳新人演员。这是你第一个奖杯?” 苏清池还留意到奖杯底座和最上方都碎了一个角,中间还有一个裂缝:“它怎么坏了?” 祁寒走上前,看着破损的奖杯有些失神。半晌才回复道:“嗯,是我的第一个奖杯。” “那为什么是碎的?” “我爸原本不同意我进娱乐圈,但是我这个人吧,比较犟。再加上我那会儿叛逆,还狂的要死,老是听别人说什么我就靠我爸的这些产业这一辈子也就不用干别的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行了。 我很烦这种话,就好像我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爸才得到的。 好吧我承认,良好的教育环境,成长条件,这些确实是因为我爹厉害,但是池池,不是说起点在罗马就一定可以躺平的。 它只是给了你更多的选择,让你有了更好的退路。 可是能把家族做大的家庭,不可能会真的有不学无术的纨绔。那种只懂吃喝玩乐的大少爷,估计也就存在于你看的那些小说里了。 甚至你看的小说里,不学无术的大部分都会被家族抛弃不是吗? 所以,我不能只学习学校的知识。我还要学习各种运动,才艺,还有礼仪。兴趣班都快把我的周末占满了。 可是他们只看到了我爸怎么怎么样,见到我就说我爸,半句不离我爸。所以我就很不忿,我就想着一定要干些什么。 娱乐圈是我们家涉猎比较少的地方,所以我就选择去娱乐圈闯一闯。 这个奖杯拿到手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这个是我第一次没有靠我爸提供帮助得到了我想要的。 但是我拿着奖杯回家的那天,听到了我爸跟别人的谈话。 我才知道我的顺风顺水不是因为我自身有优势,而是因为我爸。 我那个气啊,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就质问他,凭什么在哪都要干涉我。我甚至说了不想当他儿子这句话。奖杯也被我摔了。 那个时候我爸只是看着我,当时我不明白他的眼神里是什么意思,后来想想可能是难过吧。毕竟被自己亲儿子说出不想当他儿子这种话,是我估计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后来我就没再回来过,前几年他身体不太好,我们关系才渐渐缓和。不过那事儿,到底是一个刺。 但我没想到这个奖杯他还留着。” 还放到这么显眼的位置。 “你爸不仅留着,还天天跟人家显摆。把你那些个叔叔都给烦的不愿意来找你爸喝茶了。” 梁茹原本是想上来叫他们下去吃饭,没想到到门口听到了祁寒的这些话。她想着有些事干脆就今天都说了吧,总不好让父子俩一直带着这个疙瘩。 苏清池见状丢下一句:“我让佣人带我去看看别的地方。”然后头也不回就跑出去了。 梁茹没有拦人,走到祁寒身边:“寒寒,你也知道,我们家对娱乐圈涉猎不深,甚至可以说是从未往这个领域发展过。 每一个领域都有一个领头人,祁家再厉害,再有钱,没涉及的领域也是做不了什么的。 强龙都难压地头蛇,更何况祁家还没到强龙的地位。 所以当初你去娱乐圈,你爸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很担心你。每天晚上我都能听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后来你爸就想往娱乐圈走走,哪怕帮不到你,能护住你也是好的。娱乐圈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万一你出什么意外,我们两个都没办法承受。 那段时间,你爸天天跟娱乐圈那些公司接触,谈合作,因为对方跟祁氏实力相当,所以根本不怕你爸。 那是你爸创业成功后,第一次跟人家商量着签合同。之前都是别人宁愿让利也要跟祁家谈合作的。 你拿到这个奖杯那天,你爸守着电视看直播,甚至还叫了你叔叔们跟他一起看,你领奖的时候他就指着你挨个告诉说这是他儿子。他老祁家的孩子就是厉害,不用塞资源都能拿奖。 夸完一通又把你叔叔们都赶跑了,说你肯定要回家吃饭的,他得给你做好吃的。 结果你一回来,刚到书房就跟他吵架,还说不想当他儿子。 他都二十多年没哭过了,那天晚上抱着我嗷嗷一顿哭。给我头都哭疼了。还说什么你不要他这个爹,他也不要你这个儿子了。 几十岁的人了,说话幼稚的要死。 结果第二天就把你那个奖杯擦干净摆到这,来个客人就得念一通。 所以寒寒,可以不要再怪你爸爸了吗?他只是担心你,习惯了为你保驾护航。 那些经常说你是因为他才这么优秀的人,他每次都会冷着脸怼回去。他知道你介意。所以一直不敢跟你说,也不让我说。 你……别误会,妈没有想道德绑架你,就是想着你该知道。总不能一直有这个疙瘩。” 祁寒沉默许久,然后抬头笑了一下:“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当初是我冲动,该我跟爸道歉的。” “你现在确实稳重了,不过为什么说要退圈?” “你们不想我退圈?” 梁茹瞪他一眼:“别贫,你前段时间说要退圈你爸先高兴地开了瓶酒,然后又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有人针对你给你找气受了。” 祁寒:“哪能啊妈,谁敢给我脸色看。本来是想着淡圈,偶尔接一两部戏就算了,毕竟爸身体也不太好了,我不能一直长不大吧。 但是现在,我也想给他保驾护航。所以就打算退了,专心搞公司。” 梁茹知道祁寒说的那个他是谁,挑挑眉:“行啊你小子,不过这话可别让你爸听着,他还以为你是因为心疼他又不好意思说才退圈的。跟那些老朋友嘚瑟了好几天了。” “我又没说没有他的原因。他愿意嘚瑟您就嘚瑟呗。” 祁寒推着梁茹出了房间:“走吧,您上来叫我们吃饭的吧,池池本来就紧张,现在一个人跟我爸在餐厅,他得慌死。我爸又不会说话,我们再不下去,估计只能跟我爸大眼瞪小眼。” “行行行。真是半句离不开小璟,你担心小璟,我还担心我老公呢。” “我爸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爸也紧张得不行,这几天衣服换了不下十套。” 下次不许了 吃完饭祁寒拒绝了梁茹晚上住下的邀请,带着苏清池回家。 路上苏清池侧过头看祁寒的侧脸:“怎么不在那住?” “我妈肯定不会让你跟我一起睡,但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苏清池觉得有些好笑,跟祁寒去超市买了东西回家一起做饭。 住进祁寒家里之后再也没用苏清池下过厨,一个是因为苏清池没什么时间,还有一个就是祁寒怎么也不让苏清池再干活。 过几天苏清池带着祁寒回l市去福利院看了院长,到了酒店楼下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被人拖着往酒店里走。 苏清池有些疑惑,但也没多看,跟祁寒一起绕过他们往电梯方向走。 可经过的时候那个被拖拽的人似乎是认出了苏清池,挣开钳制住他的人就就跑到苏清池面前跪下抓着他的裤脚:“小璟,小璟你救救我好不好?” 苏清池惊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个狼狈的男人是路之遥。 什么情况?苏清池猛地抬腿踢开人:“你做什么?” 他在脑海中问着小七:“他怎么会这样?” 小七一直关注着路之遥后期的动向,听到苏清池很快就回答:“林雪琦意识到他骗了她,就把他骗到自己家然后囚禁起来了。 甚至还找了不少人,男女都有。基本都是那种亡命之徒,然后给路之遥灌药,把他们关到一个屋子里。 但是没想到路之遥还能自己逃出来,他逃到了l市东躲西藏,早上听到有人说你们来l市了才想着来找你求救。 苏清池皱起眉:“被囚禁打110啊,找我干嘛我又不是警察。” 他戳戳身边的祁寒,让祁寒把要抓路之遥的人控制起来。 祁寒没有多问,他觉得池池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随后苏清池又叫人把路之遥和那个人扔进一个房间,命人看住他们。 路之遥原本以为自己要获救了,结果一个小时后却看到苏清池带着几个人过来指着他跟对方说:“我怀疑他是精神病,上来就扑我,你们快把他带走吧。” 路之遥瞳孔地震:“我不是!” 他边躲着伸过来的手边喊着:“我不是神经病!小璟,小璟你信我,你救救我!,小璟你不是最爱我了吗?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不能把我丢掉!” 苏清池神情冷淡:“看,我就说他是神经病,我都不认识他,而且我最爱的明明是我先生。你们也知道的啊,我跟祁寒都要结婚了。” 精神病院的人都知道这人是孟璟,但是没认出路之遥,听到孟璟这话也是直点头:“是是是,我们都清楚的,我们这就把人带走。” 最后给路之遥打了一针安定后把人拖出了房间。 苏清池又看向那个抓路之遥的男人,男人对上苏清池的视线冷笑道:“我看着又不像精神病,你怎么把我送精神病院。” 闻言苏清池眨眨眼,眼神无辜:“我没说把你送精神病院啊。” “那你还不把我放了?” “不急,我想请你吃饭。” 男人蒙圈了:“你请我吃什么饭?” 苏清池面露微笑:“当然是……请你吃牢饭。” 男人脸色骤变,想跑却又跑不了。 外面警笛声响起,片刻后就有警察来到了他们的房间。 苏清池乖巧地跟警察汇报:“这个男人想要强迫另一个男人,那个人看样子已经被他折磨成精神病了,我刚刚叫精神病院的人过来带走了。” 警察拿着手铐把人拷起来:“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男人叫嚷着被带走,苏清池身为报警人自然也去做了个笔录。 离开时路过男人的审讯室,一缕不易察觉的红色丝线从他的指尖传到了男人的脑子里。 原本还嘴硬的男人立刻供出了林雪琦。 苏清池出了警局扑到在门口等待的祁寒怀里。 祁寒抱住他:“解决了?” “嗯。” 今天帮警察叔叔抓到了囚禁人的变态,又是做好人好事的一天呢。 “那我们回去。” “好哦。” 祁寒在苏清池生日演唱会那天求了婚,在千万人的见证下把亲手打磨的戒指戴在了苏清池的手上。 在小七判定孟璟愿望彻底实现后,苏清池就宣布了退圈在家里当个快乐的小米虫。 他跟祁寒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在孩子大学毕业后祁寒就直接把公司脱手,带着苏清池周游世界。 直到祁寒五十多岁的时候,两人才回到b市,停下了脚步。 一年又一年,祁寒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他八十六那年的冬天。 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初雪,苏清池像年轻时一样窝在祁寒的怀里,哪怕祁寒已经没什么力气搂着他。 “池池,我想尝尝你煲的汤了。” 他们在一起后祁寒就没让苏清池下厨,哪怕后来祁寒做不动饭了,也是找保姆和厨师来做,从来不让苏清池动手。 苏清池意识到什么,握紧了祁寒干瘪的手:“好,想喝什么汤。” “鱼汤吧,我第一次喝你煲的汤就是鱼汤。” “好,我去给你做,很快就好哦,你等一会儿。” “嗯。” 苏清池去了厨房,把汤煲上后又连忙跑回去找祁寒。 见祁寒还睁着眼睛,放心的窝回去:“你等一等,很快就好的。” “嗯。” 计时的闹钟响了,苏清池去盛了一碗汤端着回到落地窗前。 结果就看见祁寒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头却是垂着的。 他脚步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蹲坐在祁寒面前:“汤我端来啦,你快端过去,好烫喔。” 没有任何回应,苏清池自顾自继续说着:“你怎么不接啊,算了我喂你吧,真是的,我就惯你这一次哦。” 苏清池舀了一勺汤吹了吹,举到祁寒嘴边喂下去,但汤顺着祁寒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把勺子往碗里一扔:“是你说要喝汤的,我给你做了你又不喝,你好难伺候啊。” 依旧是没什么回应。 “我好不容易做一次的,你为什么不喝啊。明明是你要喝的。我说了让你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你为什么不等我,你怎么不听话啊。” “你怎么总是这样,上个世界你就不听话,非要让我去折什么梅花给你看,结果我回来你就不理我了。” “你这个世界又这样,我端了汤了,回来你又不理我了。” “我每次都分给你灵力,你每次都不等我,为什么啊,你就不能等我一下吗。” 苏清池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把碗放在一旁,重新窝回祁寒的怀里。 他抬头亲了一下祁寒的眼睛,然后闭上眼:“没关系的,看在你那么好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不过说好了,下次不许再骗我了。要乖乖等我回来哦。” 苏清池脱离身体后回到了灵海,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小七飘在苏清池身边:“池池,别难过啦,你看我给你剪了个小蝴蝶,会飞哦。” 苏清池笑着把绕着自己飞的纸蝴蝶接到手里:“小七真厉害。” 小七见面前人的样子跟上个世界结束的时候一模一样,悄悄叹口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一个小系统,哪里懂这些复杂的情感。 苏清池察觉到小七的想法,拍拍她:“别担心我,总归我们还是会在下个世界再见的。” “嗯嗯,对的。”小七猛猛点头,随后想起什么指向上方:“对了池池,你看看你说有月亮那里,是不是出了一个小小小小的月牙。” 苏清池看过去,那里确实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银白色光芒,但是很细,跟丝线一样。 他眼里满是欣喜:“是诶,可是我没想起来什么啊。” “没关系的,这也是个好兆头嘛。” “嗯。” 苏清池化为原型窝在那缕银线下面:“我睡一会儿,小七你自己玩。” “好。” 圣子纳撒尼尔 依旧是过了五天,苏清池在灵海里睁开眼,化为人形冲埋头画纸人的小七招招手:“小七,走了。” “好的。” 苏清池再次睁眼是在一张复古的欧式大床上。 他起身环视一圈后将滑落的睡衣拽上来,下床后边系睡衣带子边往阳台的方向走。 阳台门口有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醒酒器和一个高脚杯,醒酒器里还有没喝完的红酒。 苏清池倒了点红酒,拿着酒杯走到阳台上向外眺望。 视觉上来看他所在的这个房间应该是中央的位置,四周的建筑大概是中世纪欧洲建筑的样式。 他手撑在栏杆上,高脚杯随意晃着:“小七,剧情。” “收到。” 这次的剧情传送方式跟以往不同,苏清池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光幕。 他看到面前的光幕略微惊讶:“这次这么高级?” “嘿嘿,池池厉害,所以我就升了个级。” 别的统都是五个任务才能升级的! 剧情是世界介绍开始播放。 这次的世界是一个架空的西方魔幻世界。 整个世界分为光暗两大派系,世界大部分在光派的统治下。 光派是由三个国家以及一个圣教堂组成,圣教堂是最高权力掌管者。以圣教堂所在的地域为中心,三个国家围绕着圣教堂建立,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 而圣教堂之所以能以最小的地域面积立足于三个国家之上,是因为圣教堂的人掌握着神圣之力,保护着三个国家不受黑暗之力的侵蚀。 暗派则是在圆周以外的暗黑森林盘踞。与光派不同的是他们有且只有一个领导者,被称为黑暗之神。 暗黑森林内有很多珍稀物产,但是每一个进入暗黑森林内的普通人,都没有活着出来过。只有在圣教堂的人带领下才能平安归来。 只是不知为什么,原本安静的暗黑森林三十年前突然爆发了很强烈的黑魔法气息,紧接着就是各种黑暗魔物对各国边境的骚扰和进攻。 圣教堂动用了大批人手镇压,但能够获得神赐的人本就屈指可数,常年的镇压导致圣教堂也损失惨重。 过了十年,在圣教堂一直被朝拜的光神亚尔埃忒的神座下出现了一个眉心点缀着太阳纹印的婴儿。 婴儿纯净的金眸让圣教堂的人当做神的化身,被圣教堂的四执事奉为圣子,名曰纳撒尼尔。 圣子被所有人当做天神与信仰,而圣子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在成人礼的第二日便将三个圣光石赐给三国。 三国的国王将圣光石放置在国家中央的高塔上,自此便再无侵扰。而纳撒尼尔的形象在群众的心里更加接近于天神。 苏清池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纳撒尼尔 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苏清池心里有些小爽:“圣子啊,那还挺爽的。但是他这么厉害怎么死了?” 小七:“这就是你要完成的愿望之一,找到他死亡的原因。” “之一,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将暗族彻底压制在暗黑森林里。” 苏清池觉得第二个任务还挺简单的:“我直接用灵力设阵法不就好了,实在不行用灵火把暗黑森林烧了。” “呃……”小七尴尬了一瞬:“池池,这个世界你不能用灵力。” 苏清池笑容僵住,尝试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察觉到这一点的苏清池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小七安慰苏清池:“没事,池池,我能帮你!” “好,那我就靠小七了。”苏清池端起酒杯,他清楚小七帮不了什么,毕竟等级低。但总不能打消人家的积极性。 酒杯放到唇边,仰头喝下前,在陌生地方保持警惕的习惯让苏清池下意识用神圣之力试探了一下。 结果一缕黑色的雾气从杯口冒出来。 苏清池眼神一冷,回到房间把酒杯放回到小桌上,又探查了一下醒酒器里的红酒。 果不其然,跟刚才的杯子一样,黑雾从醒酒器里冒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呵,这样吗。” 苏清池眼里满是冷意,纳撒尼尔每日午睡和晚睡前都会喝一杯红酒。这个习惯圣教堂所有的人都知道。在这上面下手也确实不无可能。 但问题……依照纳撒尼尔的能力,仅凭这点微薄的黑魔法不足以让他死去。 虽然不能用灵力,但苏清池探查了一下自己的体内,发现只要不影响到其他的事物,单纯的探查是没有问题的。 他发现有一条暗紫色的线在自己的血管内游走。这条线如果只用神圣之力是完全察觉不到的。 看来这个才是罪魁祸首,而那点黑魔法不过是养着这条线的养分,而纳撒尼尔对于圣教堂的人毫无保留地信任,自然不会对于自己的饮食上过多探查。 而他的圣光石原本就是将那些黑魔法吸收传递到他这里,被他净化,就算感觉到自己体内有黑魔法,也只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被感染,顺便一起净化了。 可就算他发现,那条埋在血管里的黑线终究还是会获得一些养分。如此一来,纳撒尼尔不死也废。 死了当然好,废了……如果群众知道他们的圣子,天神,再也没有庇护他们的能力。那么纳撒尼尔的下场还不如直接死了。 苏清池先是找小刀划开手腕,跟小七要了一个玻璃瓶,用神圣之力逼着那条暗紫色的线随着血液一起流进瓶中。 清除干净后苏清池用神圣之力将伤口愈合,把瓶子交给小七保管。 之所以带着血液一起保管,是因为苏清池想先养着,不想打草惊蛇。 反正每日他都要净化黑魔法,直接分一点给这个脏东西就可以了。 做好这一切后苏清池开始换衣服:“小七,月辞现在在哪?” “在东巷的一个奴隶交易所。” “奴隶交易所?”苏清池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他这个世界怎么不是反派了?” “诶?应该还是吧,我看不清他这个世界的故事。” 苏清池穿上鞋:“可能还没变成反派吧。” 但还是好气!他得赶紧去,万一辞辞被别人买走了就麻烦了。 虽然他可以用圣子的身份要过来,但那太ooc了吧。哪有圣子跟信徒要奴隶的,说出去丢人。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门口的两名女佣看到苏清池出来,恭敬道:“殿下。” 苏清池学着纳撒尼尔的样子露出标准微笑:“麻烦帮我把红酒端走。” “好的,殿下。” 另一名女佣看到苏清池的着装问道:“殿下要出门吗?” “嗯。” “那我叫人去准备。” “不必有太多人。” “是。” 苏清池带着几个护卫去了东巷,他刚出现,所有人就冲着他的方向跪拜。 “感觉还挺新鲜。”苏清池暗中跟小七说。 他让这些人起来,带着护卫坐着马车命人到了东巷的奴隶交易所。 刚下车,奴隶交易所的负责人就迎上来:“殿下,您是想要挑选奴隶吗?” 这不是废话么,来奴隶交易所不挑奴隶来干嘛,来喝茶吗? 苏清池心里吐槽,面上还是那副和煦的样子:“嗯。” 负责人领着苏清池往交易所内走:“我们这里有房间,殿下您去房间内稍作等待,我们会让人将最好的奴隶送过去。” “不必了,我要亲自去挑。” 负责人有些为难:“这……殿下,奴隶生活的地方很脏,您……” “没关系,带我去吧。” 负责人看苏清池坚定的样子,只好应道:“好的殿下。” 苏清池走在奴隶区,看着黑暗潮湿的环境皱起眉。好气,辞辞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看似漫无目的地走,好像只是想随意挑一个,但却一直在观察着那些人有什么让他熟悉的地方。 可都快要走到尽头了,苏清池还是没有看到。 他不免有些怀疑:“小七,你确定月辞在这?” “我确定!虽然我不知道名字无法搜寻,但我之前悄咪咪留了一点点他的灵魂气息,靠着灵魂气息找的绝对不会出错。” “行吧。” 苏清池继续仔细观察,突然听到一个角落的传来哄乱,似乎是在打架。 他循声而去,看到一群人起来,脚上似乎在踹什么东西,嘴里骂着:“你这种低贱的不祥人还妄想成为殿下的侍从?我呸!” “你就该烂死在交易所!” …… 苏清池走上前,示意侍卫将人拉开。 那些人正上头,回过头想骂侍卫,结果就看见苏清池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他们立刻跪在地上俯身:“殿下。” 苏清池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走到被他们打的缩成一团的人身前:“抬起头。” 那人瑟缩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苏清池。 在触及到那双熟悉的眼睛时,苏清池心脏一缩,他微微弯腰:“你叫什么名字?” “阿撒兹勒。” 苏清池摘下自己白色的手套,冲阿撒兹勒伸出手:“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还没等人反应,旁边就有奴隶开口:“殿下,他的眼睛是紫色的,他的名字也是不详的,您为何要把他带走。” 苏清池瞥了一眼:“他很合我眼缘。” 随后就没再搭理那个奴隶,而是继续看着面前的人:“要跟我回家吗?” 阿撒兹勒捏紧自己破旧的衣服:“我……我是不详的。” “没关系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家就好。” 阿撒兹勒眼睛亮起,看着面前温柔的人怯生生把手递过去,视线触及到自己脏污的手后又缩回来在衣服上蹭着。 可他的衣服也是脏的,怎么把手擦干净。 阿撒兹勒有些着急,他害怕面前这个温柔的圣子殿下会不耐烦。 可那位圣子殿下却单膝跪在了他面前,丝毫不介意地面上的污秽将他的衣袍弄脏。 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走吧,我带你回家了。” 苏清池拉着阿撒兹勒向外走去,期间负责人想上来从苏清池手中把人接过,却被他拒绝:“亚当斯,我觉得虽然奴隶与贵族有差别,但奴隶之间不该有的,你说是吗?” “是是是。”亚当斯连忙应和。 苏清池带着人刚要上马车,感受到自己手被人拉扯了一下,他转过头轻声询问:“怎么了?” 阿撒兹勒似乎有些纠结:“殿下,我有个朋友……” 苏清池明白了:“他有帮你,对吗?” “是的。”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雷莫斯。” 苏清池递给亚当斯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命人去把人找出来。 片刻后,一个少年被带到了苏清池面前,少年跟阿撒兹勒差不多大的样子,但是要比阿撒兹勒强壮一些。 苏清池带着他们上了马车,启程返回。 阿撒兹勒跟雷莫斯看着车内洁净的垫子不敢坐,默默蹲在中间窄小的缝隙里。 苏清池很无奈:“你们可以随便坐的。” “会脏的。”阿撒兹勒小声道。 “没关系的。” 阿撒兹勒见苏清池的样子确实是不介意,又想到他在交易所的行为,小心翼翼坐到边缘:“多谢殿下。” 见人坐下,对于他的小心翼翼苏清池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在交易所受了这么多苦,还是要多养养。 目光转到还在角落蹲着长蘑菇的雷莫斯身上:“你也坐吧。” 雷莫斯刚想起身,就感受到另一个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抬头跟阿撒兹勒对视上,那双暗紫色的眼睛分辨不出什么情绪,但却还是让雷莫斯感到害怕。 雷莫斯又默默蹲回去:“多谢殿下,不……不用了,我喜欢蹲着。” 苏清池:?什么奇怪的癖好。 不过也没再劝,反正也是接辞辞回家顺便带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到了宫内,苏清池让佣人将人带下去梳洗,自己则是回到房间内等待。 他边等边跟小七聊天:“我觉得辞辞不像是简单的奴隶。” 小七:“诶?” 苏清池拨弄着手里狐狸抱月形状的水晶挂坠:“雷莫斯对他的行为不像是朋友,更像是下属。” 马车上他就注意到了,虽然雷莫斯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那种敬畏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再怎么掩饰也会流露出来。 想到那双眼睛,苏清池问道:“我记得有个传言,说有一个人误入暗黑森林,但却幸运地逃出来了。只是人已经疯了,嘴里不停念着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嗯,是有这个传言。”小七认同地点点头,紧接着也联想到了:“所以他是黑暗之神?” “不无可能。” “可是他如果是潜伏的话,为什么不改变一下眼睛颜色?或者用别的身份。” 苏清池思考了一会儿:“因为纳撒尼尔。” “莫?” “他想接近纳撒尼尔,无论什么身份,圣教堂都会去盘查,除非他是由纳撒尼尔亲自带回来的。 所以他给自己安排了奴隶的身份,毫不掩饰自己与众不同的眼睛。 可能一开始奴隶们会因为这双眼睛惧怕他,可如果有人有意无意引导那些奴隶发现他并没有黑暗之神的能力。那么他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因为虽然他不会黑魔法,但他的眼睛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欺压黑暗之神。那种隐秘的快感,那些奴隶不会拒绝。 这个时候我们的圣子大人就会出现,哪怕原本的纳撒尼尔并没有想去奴隶所,他也会有办法以最惨的样子出现在这位仁慈的圣子面前。 他会被圣子带走,成功接近纳撒尼尔,并且……很有可能取得他的信任。” 说到这苏清池轻轻笑了一下:“他肯定有办法成为纳撒尼尔最信任的人,然后亲手解决纳撒尼尔。 当圣子消失,三国将再无庇护。那么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统治三国,并且让圣教堂彻底消失。” “可是,”小七觉得有点矛盾:“纳撒尼尔体内的那条线应该跟阿撒兹勒有关系的啊,他为什么多此一举非要进入圣殿呢?” “有关系,但应该不是他做的。可能是手下的人想要立功,所以瞒着他行动。” 不得不说,苏清池还是了解他家老攻的 阿撒兹勒确实没这么想过,之前有人用抓到的圣教徒做过实验,发现他的血液并不会被圣教徒察觉到。而黑魔法会滋养着那滴血,让圣教徒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手下的人跟他提过,用这个方法对付纳撒尼尔。但他觉得不妥,因为没人知道圣子跟圣教徒除了有着更强大的神圣之力以外,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如果圣子能察觉到,这个方法不但行不通,反而会让他们折损掉好不容易潜入圣教堂的暗侍。所以阿撒兹勒否决了。 不过他手下的人不这么想,以右护法为主,他们急切的想要立功,想要走出暗黑森林。 所以他们瞒着阿撒兹勒,把实验没有用完的血液放入到纳撒尼尔体内,他们知道纳撒尼尔的习惯,用红酒来完成一系列的行动。 不得不说他们成功了,并且因为阿撒兹勒来了,纳撒尼尔体内阿撒兹勒的血液异常活泛,提前导致了纳撒尼尔的死亡。 不过这些细节苏清池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家老攻不会做这么没把握的行动。 可小七还是担心:“池池,要不然我们离他远点吧。” “不用,他不会杀我的。” “可是……” “我又不是纳撒尼尔,他会爱上我。” 小七想想也是,之前月辞都很容易就爱上池池了,这次肯定也一样的。 房门被人敲响,女佣在门外汇报:“殿下,那位比较瘦弱的奴隶,我们没有适合他的衣服。” 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吗?当然可以,我的殿下 没有衣服?这是有多瘦啊。 苏清池过去打开门:“我幼时的衣服还在吗?” “在的。” “给他试试。” 女佣神色诧异:“殿下,他是……” “没事,给他找。换好后让他们去主教室。” “是,殿下。” 半小时后,女佣将阿撒兹勒跟雷莫斯带到主教室。 苏清池端坐在神座上看着下方走过来的两个人,雷莫斯始终落后阿撒兹勒半步的距离。 “殿下,人带到了。” “嗯。都去外面候着。” “是,殿下。” 苏清池视线落到阿撒兹勒身上:“衣服很适合你。” 阿撒兹勒仰起头,看向神座上的人,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把他拉下来,一起堕入黑暗。 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阿撒兹勒掩去眼底的疯狂:“谢谢殿下。” 苏清池冲他招手:“过来。” 阿撒兹勒走上前,下意识单膝跪在苏清池面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好像是刻在灵魂里的行为。 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他讨厌无法掌控的感觉。 冰凉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一个银色的项链被戴在了他的脖子上,下方坠着一个水晶的吊坠。 “殿下?” “送你的。” 阿撒兹勒握住水晶坠:“谢谢殿下,我很喜欢。” 苏清池示意他站起来,阿撒兹勒站起身,弯着腰站在苏清池面前:“殿下?” 一个月亮形状的胸针被眼前人别在他的衣服上,然后他就听见他说:“以后你就贴身跟着我,我会命人将我隔壁的房间收拾干净,你就住在那。” 阿撒兹勒定定地看着苏清池的脸:“是,殿下。” 苏清池又叫雷莫斯上前,伸手要将另一个太阳胸针别到雷莫斯身上。 在苏清池的手刚碰到雷莫斯衣襟的时候,雷莫斯突然感觉到自己背后发凉,他立马把胸针拿到自己手里:“殿下,我自己来就好。” 压迫感消失,雷莫斯松了口气,把胸针别好,心里纳闷:大人不是来杀圣子的吗,怎么还介意这种事情。 雷莫斯不懂,雷莫斯不敢问。 虽然不是苏清池亲手戴的,但看到不同的两个胸针,阿撒兹勒还是很不爽。没记错的话圣教堂将太阳胸针视为最高荣誉,为什么给雷莫斯的是太阳,自己的就是月亮。 阿撒兹勒很不爽,想杀人。 苏清池带着两人出了主教室吩咐女佣:“把雷莫斯带到卫队吧。顺便给他做一套制服。” 女佣看到雷莫斯胸前的太阳胸针不免惊讶,心下明白了该带人去哪个卫队:“是,殿下。” 她又看向旁边的阿撒兹勒,目光触及到阿撒兹勒胸前的月亮胸针,更加震惊。 外人以为圣教堂最高荣誉是被赐予太阳胸针,但实际上只有被授予月亮胸针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圣子的近卫。 看来这位名叫阿撒兹勒的奴隶很受殿下信任。 雷莫斯被带走,苏清池领着阿撒兹勒回到卧室。 门口早早就有女佣等候:“殿下,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 “嗯。”苏清池点头,侧身对阿撒兹勒道:“你去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就要进自己房间,关门时却被一只手挡住。 旁边的女佣见状拦道:“请不要对殿下无礼。” “没事,”苏清池摆摆手:“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阿撒兹勒点头。 “那你进来吧。” 苏清池毫不避讳地在阿撒兹勒面前换衣服:“有什么事?” 阿撒兹勒盯着苏清池光滑白皙的后背,眼神愈发幽深,上前几步:“殿下,我帮您。” 苏清池欣然接受:“好啊。” 阿撒兹勒为苏清池穿上睡袍,系带子时手指状似无意地碰到苏清池的皮肤。 带子很快系好,阿撒兹勒后退一步:“殿下,为什么雷莫斯的是太阳胸针。” 苏清池看着面前的人,可能是为了伪装的更像,阿撒兹勒比他要矮一点。 他抬手勾了一下阿撒兹勒的下巴:“月亮胸针只有我最信任的人才能得到,所以……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吗?我的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跟苏清池对视着,这一瞬间他觉得面前这人不是圣教堂的圣子,更像是他们森林里的魅魔。 他又后退半步,拉着苏清池的手单膝跪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苏清池的手背上:“当然可以,我的殿下。” 苏清池扬起笑,抽出自己的手:“回去吧。” “是,殿下。” 阿撒兹勒刚走到门口,听见身后的人问:“你今年多大?” “回殿下,十九岁。” “十九……”苏清池打量了一遍阿撒兹勒:“瘦了些,也矮了些。我会命人专门负责你的饮食,你回去吧。” “谢殿下。” 阿撒兹勒回到房间后在房间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十分钟房门被敲响。 他睁开眼:“进。” 雷莫斯开门走进房间,把门关好后跪在阿撒兹勒面前:“大人。” 阿撒兹勒手臂搁在扶手上,撑着头,眼睛微阖:“有什么发现。” “回大人,我与桑吉已经成功会面。” “嗯。” “桑吉说,虽然圣教堂如今看起来一派和谐景象,但实际上四位执事已经产生了分歧。” 阿撒兹勒睁开眼:“哦?” “据桑吉所言,奥斯顿和伯特两位老执事目前依旧支持纳撒尼尔,坚信纳撒尼尔可以带领他们抵御我们的进攻。 尤里卡则是觉得纳撒尼尔的行为过于懦弱,应当直接带人攻入暗黑森林,将我们彻底铲除。 至于瑞斯,是我们一手培养的人,也是目前最容易接近纳撒尼尔的人。” “最容易接近?”阿撒兹勒已经把月亮胸针摘下,拿在手里把玩。 雷莫斯听不出阿撒兹勒的情绪,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迅速低下:“是的,由于瑞斯是纳撒尼尔幼时玩伴,所以纳撒尼尔格外信任。” “他有月亮胸针吗?”阿撒兹勒突然问。 雷莫斯愣了一下,啊?大人怎么问这个。 阿撒兹勒指尖敲击椅子扶手“回答我。” 雷莫斯回过神:“没有,他没有月亮胸针。” 阿撒兹勒满意了,冷哼一声:“那算什么最信任的人。” 雷莫斯:…… “但是大人,纳撒尼尔的饮食方面都是交由瑞斯打理的。” 这种比较容易下手的事情,肯定要交给最信任的人啊。 阿撒兹勒捏紧手中的胸针,胸针刺破指尖也丝毫没有察觉:“是吗?” 雷莫斯感受到面前的人不太高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阿撒兹勒抹去胸针上的血迹重新别好,手指轻轻一捻,伤口便消失了。 “查查尤里卡。” “是。” 阿撒兹勒没有让人走,雷莫斯也不敢动。 直到有女佣过来敲门:“阿撒兹勒大人,圣子让您跟他一起用餐。” “我知道了。” 阿撒兹勒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路过雷莫斯时又丢下一句:“回去吧,明天让瑞斯来见我。” “是。” 阿撒兹勒被女佣带到了苏清池的专属用餐餐厅。 苏清池看到人勾起嘴角:“坐吧。” 阿撒兹勒坐到苏清池面前:“谢谢殿下。” “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命人按照我的口味做的一样的。” 阿撒兹勒低着头:“谢谢殿下,我什么都可以吃的。” 在看到苏清池开始用餐后,阿撒兹勒才有所动作。 用餐期间苏清池随意问了阿撒兹勒一些童年时期的事情,阿撒兹勒一一回答。 瑞斯来的时候两人差不多已经吃完,他走到苏清池面前:“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苏清池用餐巾将嘴擦拭干净:“日后我的饮食交给阿撒兹勒。” 原本还想问苏清池的阿撒兹勒猛地抬起头,对上对方含笑的眼睛后又垂下眼。 瑞斯不太愿意,虽然他知道阿撒兹勒是黑暗之神,但如果将饮食交给阿撒兹勒,他就无法完成大长老安排的事情。 见瑞斯迟迟没有回应,苏清池收起微笑看过去:“怎么了瑞斯执事?” “无事,我遵从殿下的安排。” “那就好。” 苏清池看向阿撒兹勒:“吃好了吗?” “吃好了。” “走吧。” 回去的路上阿撒兹勒没忍住问:“您为何要把饮食交给我负责?” 苏清池声音依旧温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饮食自然由你负责。” “可瑞斯执事不是跟您一起长大吗?” “一起长大我就要相信他吗?”苏清池反问。 阿撒兹勒低下头:“当然不是。” 到了阿撒兹勒房间门口,苏清池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女佣会告诉你我的习惯。既然你负责饮食,记得让厨师多做些你爱吃的,我允许你假公济私。” “是,殿下。谢谢殿下。” 苏清池回到房间后小七飘出来:“你怀疑瑞斯。” “不是怀疑,就是他。” “为什么?上任第四执事在的时候,是他亲自挑选的瑞斯陪纳撒尼尔长大,那时瑞斯才四岁。” 苏清池从书架拿下一本书打开慢慢读着:“有一种黑魔法可以控制人的外表,看阿撒兹勒就知道了。所以瑞斯当时很可能不止是四岁。 第四执事身体一直很健康,为何在瑞斯十八岁时死在了家里,还留下遗言让瑞斯成为下一任第四执事。 那个死法,跟他们对付纳撒尼尔的一模一样。那段时间只有瑞斯可以接近第四执事,而后期也只有瑞斯有机会对纳撒尼尔下手,所以只能是瑞斯。” 小七挠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只是换了他的职位也不起作用吧。” 苏清池用翻书杖翻了一页书:“不急,你先去帮我观察一下第三执事尤里卡。” “诶?” “一个人突然的冒进不应该是毫无理由的,尤里卡哪怕喜战,但三年以前还是很稳重的,怎么会突然激进呢? 而且他开始激进是跟纳撒尼尔被下手是同一年,这未免太巧了。” “好,我这就去。” 小七消失,苏清池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看书。 神会惩罚你 翌日清晨,瑞斯敲响了阿撒兹勒的房门。 听见屋内的一声:“进。”后,瑞斯推开门走进房间内。 他恭敬地跪在阿撒兹勒面前:“大人。” 阿撒兹勒没说话,只是低头翻看手中的书。 瑞斯本就做了亏心事,阿撒兹勒的态度让他心里更加不安,额头往外沁出细密的汗珠:“大人……” “你很吵。” 阿撒兹勒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甚至头也没抬,瑞斯就发现自己无法说话。 他慌了神,爬到阿撒兹勒脚边,额头抵到阿撒兹勒的鞋背上,浑身颤抖着。 阿撒兹勒终于正眼看他,抬脚把人踢开:“你在慌什么?” 瑞斯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能发声了,连忙道:“我……我只是担心哪里做的不合您的心意。” “是吗?”阿撒兹勒搭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几下桌面:“不过确实有。” 瑞斯掌心全是汗水:“请大人明示。” “我听说,纳撒尼尔很信任你。” “回大人,是的。”瑞斯只觉得阿撒兹勒这问题莫名其妙。 阿撒兹勒又仔细打量了一遍瑞斯:“啧,真丑。” 瑞斯瞪大眼睛:什……什么? 阿撒兹勒没了心情,看时间也快到纳撒尼尔起床的时候了。 他站起身整理衣服,顺便把胸针也重新别到更显眼的地方,然后向外走去。 路过瑞斯身边的时候,他抬脚踢了过去,丢下一句:“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出现在纳撒尼尔身边。” 瑞斯被踹的胸口直疼,但也只能恭敬道:“我明白了,大人。” —— 苏清池出门就看到阿撒兹勒站在门口,他整理着袖口问:“怎么在这等着?” 阿撒兹勒微微低头:“我是殿下的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苏清池突然笑了:“那跟我在一个床上或许才是贴身,阿撒兹勒,你是说这种贴身吗?” “如果殿下愿意。”阿撒兹勒抬起头,跟苏清池对视,眼神认真。 苏清池收回目光,神色有些冷:“阿撒兹勒,你逾矩了。” 阿撒兹勒低下头:“抱歉,殿下。” “仅此一次。”苏清池越过阿撒兹勒前往餐厅。 走到一半发现人没跟上来,微微侧头:“不是说贴身保护?怎么不跟上。” 阿撒兹勒眼底的偏执瞬间消散,扬起唇角:“是,殿下。” 用餐后苏清池按照纳撒尼尔的习惯去了祝祷室,那里奉着一块巨型圣晶石,里面汇聚着三个国家的圣晶石所吸收的所有黑魔法。 进去的时候阿撒兹勒被侍卫拦住,他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苏清池:“殿下……” 苏清池头也没回:“这里你不必跟着。”话音刚落,他便走进了祝祷室。 阿撒兹勒垂下的手收紧,低下头小声应了一句:“是,殿下。” 门口的侍卫看到他的样子有些心软,见他身上别着月亮胸针,也没什么警惕心:“你别多想,祝祷室里面有浓郁的黑魔法,殿下不是不信任你,是怕你受到伤害。” 阿撒兹勒自然知道祝祷室里是什么,这么浓郁的黑魔法,他如何感知不到。 但他就是不开心,很不开心,想杀人。 杀人的念头从知道瑞斯跟纳撒尼尔很亲近之后就有了。 而这一路上每路过一个人,纳撒尼尔都会冲他们微笑,和对着他一样温柔。 他不喜欢,他希望纳撒尼尔眼里只有他。 阿撒兹勒的眼睛越来越紫,被他压制的黑魔法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 突然他感受到一道温暖光覆盖在他的身上。 他怔愣着抬起头,祝祷室大门依旧是紧闭的,可是门的缝隙处却有一道浅金色的光散出,飘到他的身边将他包裹住。 阿撒兹勒观察了一下两个守在门口的侍卫,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低下头看着掌心浮动的光,心底想着:是他感受到了吗?纳撒尼尔感受到我体内的黑魔法了吗?他会怎么做?会把我杀了吗? 阿撒兹勒不敢细想,因为他察觉到无论自己什么下场,都没有想过现在进去将纳撒尼尔杀死。 毕竟这个时候的纳撒尼尔,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最虚弱的时候。 阿撒兹勒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的目的就是杀了纳撒尼尔。 他就这么面对着祝祷室的门呆站着,落在他身上的光也始终未消散。 教堂的钟敲响十一下后,祝祷室的门终于打开。 细碎的光溢出来,门口的侍卫也有些小惊讶:“殿下,今日的黑魔法很多吗?” 苏清池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阿撒兹勒:“还好,只是比往常多了一些。” “辛苦殿下了。” “无事。” 苏清池走到阿撒兹勒面前站定:“跟我去卧室。” 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阿撒兹勒却莫名紧张,他想回答是,可张开嘴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发涩。 苏清池没有等他的回答,径直离开。 阿撒兹勒只得小心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卧室,苏清池坐到书桌前:“跪下。” 阿撒兹勒立刻单膝跪在苏清池面前。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黑魔法。”生气归生气,苏清池还是记得阿撒兹勒不想让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事情。 阿撒兹勒低着头,将编好的话告诉身前的人:“幼时被家人丢在了暗黑森林边缘,后来才被人捡回去卖掉。虽然当时没被魔物吃掉,但也染上了黑魔法。一直没能消除。” “眼睛也是这个原因?” “是。” 苏清池站起来,拿起立在桌边的金色手杖走到阿撒兹勒面前,用手杖抬起阿撒兹勒的下巴:“你没说谎?” “绝无谎言。” 苏清池收回手杖:“这次我信了,但如果下次在被我发现你有违和的地方,并且欺骗了我……” “阿撒兹勒,神会惩罚你。你将永入地狱。” 阿撒兹勒并不当回事,他自己大小也是个神,况且他本就活在地狱。 苏清池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扔到阿撒兹勒面前:“里面的水晶有我的神圣之力,可以帮你净化体内的黑魔法。” 阿撒兹勒捡起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颗泛着淡淡的金光的水晶球。 他将盒子收起:“谢谢殿下。” 女佣在门外询问:“殿下,午餐准备好了,现在去用餐吗?” “嗯。”苏清池朝外走:“走吧,去用餐。” 阿撒兹勒站起来跟在苏清池后面,苏清池看了一眼他:“你记得多吃些,现在太瘦了。” “是,殿下。” 阿撒兹勒跟着苏清池,开始仔细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要逐渐变换一下体型了。 一个新的圣子 用餐结束后阿撒兹勒回到自己房间,拿出苏清池给他的盒子打开端详了许久。 随后嗤笑一声把盒子合上扔到垃圾桶里。 他是对纳撒尼尔有一些不同的感受,但他不认为这是喜欢甚至是爱。他只是觉得,端坐在神座上的人被玷污的样子应该会更令人兴奋。 而那些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他认为与对自己从小看中的猎物的占有欲是同类的。 过了几日,雷莫斯和小七的调查同时有了结果。 雷莫斯找到阿撒兹勒时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水晶球。 还没等雷莫斯开口,阿撒兹勒就问他:“你怎么知道纳撒尼尔给我一个有着他神圣之力的水晶球?” 雷莫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不是,谁问你了? 阿撒兹勒并没有惩罚雷莫斯的不专心,而是把水晶球展示在雷莫斯面前:“我说这个水晶球,纳撒尼尔送的。好看吗?” “哦……哦。”雷莫斯先是后退了几步才把目光放到阿撒兹勒的手上:“好看,好看。” 只看了一眼雷莫斯就收回了视线,一个原因是他家大人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很强,多看一眼容易把人惹炸毛。 还有一个原因……这个水晶球上有很浓郁的神圣之力,对大人没什么影响,但对他……雷莫斯表示很不舒服。 阿撒兹勒满意了:“我也觉得。说吧,什么事。” 雷莫斯见阿撒兹勒终于开始问正事,认真道:“您让我查的尤里卡,有了一些消息。” “什么?” “尤里卡找到了一个新的圣子。” —— “尤里卡那里有一个新的圣子。”小七一回来就给了苏清池一个大瓜。 苏清池正控制被他化为线的神圣之力缠绕着一朵玫瑰,闻言手一抖,神圣之力立刻消散。 他问道:“什么意思?” 小七站在苏清池面前的桌子上:“四年前,尤里卡在沐光国遇见了一个少年,少年名叫卢米侬,跟纳撒尼尔一样有着太阳印记。 不过不同的是卢米侬的太阳印记在脚踝处,纳撒尼尔是在眉心。 尤里卡当时只觉得巧合,但后来发现卢米侬确实有神圣之力,只是不会掌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卢米侬的神圣之力好像比纳撒尼尔的还要强。所以尤里卡就把人带回了圣教堂。 起初尤里卡并没有想过把卢米侬当成另一个圣子,但尤里卡的儿子耶路修,呃……” 小七卡了一下继续道:“耶路修一直喜欢纳撒尼尔,所以把卢米侬当做纳撒尼尔的替身。 而卢米侬在知晓自己为何被带回后便产生了取代纳撒尼尔的想法。因为他见过纳撒尼尔出行,觉得很风光。 卢米侬找到耶路修表示愿意暂时当替身,但耶路修要帮他把纳撒尼尔的圣子之位夺过来。 起初耶路修是不同意的,但卢米侬慢慢引导他,告诉他如果自己当了圣子,纳撒尼尔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耶路修心动了,想着卢米侬也有神圣之力,并且尤里卡提过卢米侬的神圣之力更强,所以他觉得卢米侬也可以保护好三国和圣教堂。 于是他答应了卢米侬的提议。 卢米侬借助耶路修接近了尤里卡。他发现尤里卡骨子里其实是好战分子,于是就不停地暗示他,还说一些茶言茶语。” 小七抬手一挥,光幕展示在苏清池眼前:“请看vcr。” 第一个画面是在一个花园里,卢米侬身穿白衣,侧脸看居然跟纳撒尼尔有几分相似。 不过纳撒尼尔是白金色的长发,并且天生是卷起来的。 卢米侬对着面前的尤里卡说:“圣子殿下为什么不对暗黑森林进攻呢?明明他有着强大的神圣之力。” 尤里卡似乎有些不满:“卢米侬,别这么说。殿下有自己的考量。” 画面切换到一个城墙上。 卢米侬依旧是那个造型:“如果圣子殿下肯进军暗黑森林,就不会有人一不小心就丧命暗黑森林了。” 尤里卡不像最初那般不满,而是面带愁色:“是啊,可是殿下或许有自己的计划,我们不该质疑殿下。” …… 最后一幕是在尤里卡的书房。 卢米侬这次倒是换了身衣服,形制上看起来有点像纳撒尼尔每次带领圣教堂人祷告时穿的正装。 他坐在尤里卡的对面:“尤里卡,如果我是圣子,我会义无反顾前往暗黑森林,为了我们的信仰牺牲自己。” 尤里卡不再像之前一样虽然纠结但依旧信任纳撒尼尔,他的信任已经转移到了卢米侬身上:“你说的对,卢米侬。纳撒尼尔太过懦弱,我会将你奉为圣子,帮你走上神位。” vcr播放结束。 小七假模假样地清嗓:“咳咳,以上就是卢米侬洗脑尤里卡的全过程。 所以三年前尤里卡开始冒进,并且对纳撒尼尔不敬。” 总结完,小七叉着腰等待夸奖,却迟迟没听到苏清池说话。 她放下手:“怎么了池池?” 苏清池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只有这两件衣服吗?还有一件是a货。” 小七:…… “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啊!”小七瞬间炸了。 苏清池拍拍小七以示安抚:“好啦好啦,小七真棒,不愧是你。” “哼哼,这还差不多。”小七如愿听到了对于她夸奖,继续叉起腰牛b哄哄:“所以池池你打算怎么办?” 苏清池继续编玫瑰花:“我想知道卢米侬为什么会跟纳撒尼尔这么像。他是主角?” “呃……”小七不再叉腰:“内个……” 苏清池看她心虚的样子眉毛微挑:“怎么?” 小七对着手:“根据规定,系统在升级后功能增多,但相应的对于世界线的了解也会更加片面,并且这种情况会随着世界切换越来越明显。” “也就是说就算你没升级,你对时间线的了解也不会多很多喽。” 小七点头:“是这样的,对不起池池。” 苏清池安慰道:“你不用道歉的,这都是小事。所以你有什么其他新功能了?” “除了播放vcr,我还可以自由探索,并且进行目标追踪。” “展开说说?” 那我也是殿下最忠诚的狗 小七解释道:“目标追踪就是你怀疑什人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把他在地图上标记出来,你可以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相当于一个gps定位器加上监控摄像头。 自由探索就是我可以在你所在的城市随意调查,但不能超出你在的城市。 这次的这些信息就是我用这两个功能一起找的。” 苏清池了然地点点头:“那我们小七还是很有用的。” 小七不好意思挠挠头,她清楚自己这些能力对池池来说就好像没有,但她真的很需要。这样她就可以不用事事都问池池了,还能提前调查很多东西给池池。 苏清池托着下巴:“不过我大概有了猜测,十有八九是主角,我又是配角。” 说着苏清池叹口气:“唉,什么时候我可以当主角。” 小七举手:“这个我知道!下个世界!” “嗯?你不是不能看全部世界线了吗?” “但是我可以看到你的啊,如果你是主角,世界线会标明的。” 苏清池点点头:“有点期待。剧透一下?” 小七果断摇头:“不要,这违反龟龟的屁股。” 苏清池轻轻笑了一下:“好好好,规定是吧。” “是的。” “你帮我继续盯着尤里卡和卢米侬。” “好。” 忽然,苏清池想到阿撒兹勒,依照他的性子,估计也会查尤里卡。 想了想他又对小七道:“再盯一下辞辞和雷莫斯。” 小七没问为什么盯着月辞,直接应下:“好。” —— 另一边的阿撒兹勒知道的就没有这么全,雷莫斯只查到了尤里卡准备推举卢米侬为圣子。 “他们胆子倒是大。”敢动他的殿下。 阿撒兹勒听完雷莫斯的汇报把水晶球放回到盒子里,他怕自己一个生气捏碎了。 他找到两个瓶子,刺破指尖在每个瓶子里都滴了一滴血,随后吩咐雷莫斯:“用长老的方法。” 雷莫斯接过瓶子,明白阿撒兹勒这是要对卢米侬和尤里卡,但他只以为阿撒兹勒是为了掌控他们,低头道:“是,大人。” “只是……”雷莫斯神色纠结:“大人,尤里卡那里容易,但是卢米侬,我们没办法接近。甚至不知道他被尤里卡藏在了哪。” “找不到……”阿撒兹勒俯视着雷莫斯:“一群没用的东西。” 雷莫斯不敢说话,他也才来嘛,怎么大人把他也骂进去了。 阿撒兹勒重新拿起水晶球:“我想办法,你回去吧。” “是,大人。”雷莫斯立刻起身溜走。 三日后小七告诉苏清池:“池池,阿撒兹勒让雷莫斯用对付纳撒尼尔的方法对付尤里卡和卢米侬,但是他们没办法找到卢米侬。” 苏清池转动着中指上阿撒兹勒前一天送的戒指:“这样吗?” “那就引他出来。”他停下手中动作,十指交叉:“尤里卡不是想推举卢米侬成为新的圣子吗?那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顺便……” 苏清池把引出的暗紫色线重新放入体内,随后拿起旁边放的红酒杯,站起身将酒杯举到眼前,看着里面摇晃的液体:“把瑞斯也解决了吧。” 话落,他的指尖轻轻一松,杯子摔落在地,他则是晕倒在地上。 阿撒兹勒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心里没来由的发慌。 在他的身后女佣也紧跟着进来,看到这一幕惊呼一声立刻就要去找医生和执事禀报。 阿撒兹勒阻止了女佣:“圣子只是有些累了,在休息,不要惊动其他人。” 女佣想到圣子对阿撒兹勒十分看重,犹豫了一下:“真的不需要通知执事吗?” 阿撒兹勒起身的动作停住略微思索一番:“通知尤里卡执事。” 女佣不明白为什么只单独通知一个执事,但还是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在女佣离开之际,阿撒兹勒又补充道:“如果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不要让他进房间。” “好的。” 女佣离开后阿撒兹勒把人抱到床上,给苏清池检查了身体后面色更加阴沉。 他先是压制了一下苏清池体内的黑魔法,然后出门径直去了卫队。 雷莫斯还在巡视,被阿撒兹勒拽着衣领就从其他侍卫面前拖走了。 到了一个角落,阿撒兹勒把人甩到地上:“纳撒尼尔体内为什么会有魔咒?!我不是说过,不可以对他使用吗?” 雷莫斯感受到杀意,匍匐在地上:“大人,此事我也不清楚。” “你也不清楚?只有你这里有我的血液。” 雷莫斯心里大喊冤枉,他急忙从衣服内兜里拿出阿撒兹勒交给他的瓶子:“大人,您的另一滴血在这里,我还没种下。” 阿撒兹勒看到雷莫斯手中的瓶子,脑子里的冲动压下去几分,开始仔细思索还能有谁。 忽然他想到一个人:“瑞斯。” 阿撒兹勒感觉自己的黑魔法快要压制不住了:“是瑞斯。敢违抗我的命令,他是在找死。” “那大人,我们要不要……杀了他?”雷莫斯小心翼翼地问。 阿撒兹勒冷笑道:“不急,我会带他回暗黑森林,让乌洛波好好教教他规矩。” 想到那双阴冷的蛇眸,雷莫斯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看来大人是真的生气了。 “有人来了。”阿撒兹勒踹了一脚雷莫斯:“滚起来,一会儿你查一下瑞斯跟哪些长老有勾结。” “是,大人。” 雷莫斯刚站起来,一个女佣就慌张地跑过来:“阿撒兹勒大人,你怎么在这,第三执事带着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人来了,他要硬闯殿下的房间。” “知道了。”阿撒兹勒大步往回走。 阿撒兹勒走在走廊里,还未到房门口就看到尤里卡跟刚才那个女佣争执。 尤里卡大概五十多岁,留着一撮八字胡,他瞪着面前的女佣:“你说殿下昏迷了,为何不让我去房间内看望殿下。” 女佣垂着头:“执事大人,阿撒兹勒大人吩咐暂时不要打扰殿下。” “阿撒兹勒?他算什么东西?他就是殿下养的一条狗。”尤里卡对于纳撒尼尔在外面买回来一个奴隶并且任用为近卫很不满意。 圣子这种身份,怎么可以把来路不明的人当做近卫。 尤里卡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皮靴踏过地板的声音,紧跟着就是一道略带寒意的男声:“尤里卡执事,我就算是狗,也是殿下最忠诚的狗。 那么你呢?你作为执事对殿下如此不敬,连我这条狗都不如吧。” 尤里卡转过头,他身侧的卢米侬也循声望去,看到阿撒兹勒的一瞬间眼里闪过惊艳。 卢米侬没想到圣子的近卫居然有着这么优越的相貌。他对圣子神座的渴望在看到阿撒兹勒后到达了巅峰。 他一定要成为圣子!这个男人必须属于他。 阿撒兹勒感受到卢米侬灼热的视线,紧蹙眉头。这种充满欲望的眼神,真是令人恶心。 他盯着卢米侬的兜帽,把卢米侬眼睛挖出来的想法越来越浓烈。 卢米侬不知道阿撒兹勒嗜血的想法,他还以为阿撒兹勒是对他产生了兴趣。 想到自己与纳撒尼尔的相似之处,卢米侬对自己多了几分自信。 尤里卡第一眼感觉面前的人不简单,再看的时候只觉得这就是一个瘦弱的普通人,又想到阿撒兹勒说的那句话,怒火直冲脑袋:“阿撒兹勒,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看望殿下。” 阿撒兹勒将自己每日都擦拭几遍的胸针亮出来:“就凭这个。” 尤里卡脸色无比难看,某种意义上来说,阿撒兹勒确实要比他的地位高。 也就只有第一执事奥斯顿有权利与阿撒兹勒争论一二。但奥斯顿肯定会偏向纳撒尼尔。 那个老头对于纳撒尼尔信奉到了狂热地步,将纳撒尼尔的每句话都视为信条,简直不可理喻。 下一秒尤里卡看到走廊上过来的人,觉得有些人就不能想,一想就来。 奥斯顿从走廊尽头朝着尤里卡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尤里卡,你逾矩了。” 尤里卡一看到奥斯顿就发怵,主要他打不过。 奥斯顿又看了一眼卢米侬:“不要什么人都带到殿下面前。如果殿下有什么不测,我会亲自将你送入惩戒室,伯特肯定欢迎你。” 伯特是第二执事,嗯,另一个狂热的圣子信徒。 尤里卡见今天他是见不到纳撒尼尔了,气冲冲地带着卢米侬离开。 送走尤里卡后奥斯顿才看向阿撒兹勒:“我可以看望殿下吗?” “很抱歉,奥斯顿执事。殿下谁也不见。”阿撒兹勒对奥斯顿倒是比对尤里卡尊重多了。 奥斯顿眼里流露出失望:“这样吗?” 他叹口气要离开,经过阿撒兹勒身侧时又看阿撒兹勒:“其实我并不信任你,但殿下既然对你多有优待,那么我也会帮助你。希望你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 “执事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殿下。” “哼,你最好是。”奥斯顿抬脚离开。 阿撒兹勒看着奥斯顿的背影,思索一番扬声道:“奥斯顿执事可以明日来找殿下,殿下或许不介意您知道。” 奥斯顿脚步微顿,回复道:“我知道了。” 阿撒兹勒进入卧室就看到纳撒尼尔靠在床头微笑着看他:“你做的很好,阿撒兹勒。” 他心里闪过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快步上前单膝跪在苏清池面前:“殿下,我很担心您。” 苏清池伸手抚摸一下阿撒兹勒的头发:“我很抱歉。” “您没事就好。”阿撒兹勒晃着头在苏清池掌心蹭了几下:“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苏清池收回手:“当然可以。我查到尤里卡想要让一个与我相似的人代替我,并且我感受到自己体内多了一些东西。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我觉得它很危险。” 阿撒兹勒垂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所以,您是怀疑尤里卡是吗?” 苏清池点点头,又摇头:“尤里卡为什么想把我换掉我不得而知,但我有猜测,无非就是政见不合罢了。 但是他不会杀我,或者说不会用黑魔法杀我。阿撒兹勒,那个东西的黑魔法很浓郁,所以我怀疑是别人。” “您怀疑谁?”阿撒兹勒心跳有些加快,掌心冒出一丝汗意。 苏清池盯着阿撒兹勒:“瑞斯。” 听到这个答案,阿撒兹勒松了口气:“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不觉得我怀疑的很莫名其妙吗?” “只要您说,我就信。” 苏清池冲他勾勾手指,阿撒兹勒疑惑地把头凑近:“殿下?” “手给我。” 阿撒兹勒把手放到苏清池手上。 苏清池轻轻揉捏着阿撒兹勒的骨节:“你的手很凉,阿撒兹勒,你在害怕吗?” 阿撒兹勒的手倏地收紧,声音有些哑:“殿下……” “你在怕什么?阿撒兹勒,你还有什么没有跟我说?” 阿撒兹勒握紧苏清池的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微微阖眼:“殿下,我不愿骗您,但有些事我无法告诉您。” 说着,他在苏清池指间的戒指上落下一吻,然后抬眸认真地望着面前的人:“殿下,您只需要相信,阿撒兹勒永远不会害您,他会用生命保护您。” 他想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狗屁大业,都滚开吧,阿撒兹勒心里想着。 在看到纳撒尼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巨大的恐惧和孤寂包裹住他,他感觉自己仿佛喘不过气。 阿撒兹勒不想把他拉下神座了。 他想着:我的殿下,生来就该高坐在神位之上俯瞰众生。他圣洁的神袍,不该染上任何污秽,我会替他扫平一切,我就是他的利刃。哪怕最后神来审判,那么所有的罪责与污名,都有我在承担。 阿撒兹勒要成为他的殿下的万千信徒中,那个最忠诚的信徒。 苏清池看着面前神色郑重的人,抿了抿唇:“好,我等你可以告诉我。阿撒兹勒,我一直都相信你。” 阿撒兹勒露出了有生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那么,我的殿下,您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原来圣子都是这么心胸宽广的人吗? 翌日,奥斯顿来到苏清池卧室外,阿撒兹勒早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奥斯顿后微微让步:“奥斯顿执事,殿下已经在等您了。” 奥斯顿推门进去,阿撒兹勒跟在后面进来反手将门关好。 苏清池站在会客的桌子旁:“老师,您来了,先坐吧。” 奥斯顿坐到椅子上:“说过很多次了,你是圣子,不必叫我老师。” “可我终究是在您的教导下长大的,叫您一声老师是应当的。” 奥斯顿清楚纳撒尼尔的脾性,没再多说:“你现在是在计划什么吗?” “确实有些计划。”苏清池端坐在椅子上:“老师应该也察觉到尤里卡的异常。” 奥斯顿想到昨天看到的情形,皱起眉:“他近几年确实有些浮躁了。昨日居然还想将一个神秘男子带到你的面前。” 苏清池笑着说出了一个令奥斯顿震惊的消息:“那个人是尤里卡新找的圣子,卢米侬。” “什么?!”奥斯顿先是呼吸一滞,随后就是无边的愤怒:“他想要做什么?!更换圣子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 奥斯顿对尤里卡的行为感到十分的荒谬与可笑:“殿下为了保护我们不惜将自己的神力分割,尤里卡居然还要做此等不忠之事!” “不行,我必须要去告诉伯特,把尤里卡抓起来。”奥斯顿越想越气,干脆站起身要离开。 阿撒兹勒拦在奥斯顿面前:“奥斯顿执事,殿下还未说完。” 奥斯顿重新坐下:“抱歉,殿下。是我心急了。所以殿下的计划是什么?” 苏清池垂着眼,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哀伤:“阿撒兹勒查过,尤里卡之所以会想要让卢米侬当圣子,是因为他觉得卢米侬的神力要高于我。” “可是您的神力是因为圣光石才会减弱。”奥斯顿急切道。 “可尤里卡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怪他。毕竟他也是想让我们更加强大。只是……”苏清池抿起唇,似乎有些犹豫。 奥斯顿看出他的犹豫后直接道:“殿下您尽管说。” 苏清池叹口气:“我不太相信会有一个人跟我如此相似,还偏偏凑巧被尤里卡注意到。老师,我怀疑这中间有什么阴谋。” 其实什么阴谋都没有,世界男主的光环罢了。但以苏清池的身份,说卢米侬有阴谋那他就是有阴谋。 奥斯顿也开始认真思索,发现确实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巧合。 当巧合太多,很难让人不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苏清池继续道:“所以,老师,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殿下您尽管说。” “三日后我不会再去祝祷室净化黑魔法,尤里卡肯定会知道,并且前来寻我。届时您假意阻拦,装作不小心让尤里卡进入我的卧室。 我会假装昏迷,之后您去找到伯顿执事以及瑞斯通知他们我陷入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所以祝祷室的净化需要你们四个轮流执行。 尤里卡肯定会在这时将卢米侬推出来,您就让他做这件事,并且日后无论卢米侬做什么您都要同意,直到所有人开始摇摆不定。” 奥斯顿有些不赞同:“那您呢?” 苏清池转转指间的戒指:“我?我想出去转转。老师,我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出去了。” 奥斯顿看出他严重的向往,可还是很犹豫:“万一您出什么事……” “老师,没人可以杀掉我的。” 对上苏清池坚定的眼神,奥斯顿最终也只能叹气:“那殿下您要万事小心。” “我会的,老师。” 送走奥斯顿后,阿撒兹勒蹲在苏清池面前:“殿下,您想去哪里玩?我可以带您去。” 苏清池看着阿撒兹勒摇摇头:“不,你要留在这里。” 阿撒兹勒瞬间慌了:“殿下,您不要我了吗?” “当然不是。”苏清池揉了一把阿撒兹勒的头发:“我需要你盯着卢米侬和瑞斯。我怕老师担心,并没有告诉他我体内有黑魔法的事情。” 阿撒兹勒还是不高兴:“可我想陪着殿下。” “阿撒兹勒,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这件事只有你去我才放心。阿撒兹勒,帮帮我好吗?” 阿撒兹勒垂在腿侧的手收紧,认命地低下头,额头抵在苏清池的膝上:“我知道了殿下,我会帮您安排好一切,希望您能快些回来。” “我会的。” 阿撒兹勒离开后苏清池去了浴室。 泡完澡擦头发时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 他神色没有半分惊讶,手上的动作未停:“终于看够了吗?纳撒尼尔?” “纳撒尼尔”看着苏清池:“你不应该这样做。” “我做什么了?” “卢米侬不是必死的,他只是想要神座。” 苏清池冷笑一声:“呵,我还以为你会给瑞斯求情。” “其实是想的,因为瑞斯他最多被关入禁室,神自会惩罚他。” 苏清池把毛巾扔到洗手台上,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原来圣子都是这么心胸宽广的人吗?可惜了,他不是圣子。 他倚在墙上漫不经心道:“可是我也没说让他们死啊。” “你叫阿撒兹勒去监视他们。” “怎么?我怀疑他们要杀我,我监视一下都不行吗?” “自然不是,但是阿撒兹勒肯定会对他们下手。” 苏清池哦了一声:“哦。所以阿撒兹勒干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吩咐他杀了那两个人。” “可是……” “别可是了”,苏清池有些困了:“我没那么好心,对伤害我的人还要以礼相待。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小七,把他赶出去 ” 小七第一次不想听苏清池的话:“池池,这个也是你的灵魂一部分,是极善的那一部分。” 苏清池想也没想,仿佛灵魂碎片对他来说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无所谓,这么一个圣母碎片,我嫌晦气。” 小七还是纠结,但她不会违背苏清池的命令,于是真的把苏清池的这个碎片扯碎了。 苏清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舒坦了。 小七处理完道:“池池,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就能走了。” “别急,做事要有始有终。” “好叭。” 后面的事情发展果真按照苏清池所说的,尤里卡带着卢米侬去了祝祷室,卢米侬第一时间就展示了自己的能力,除了阿撒兹勒,奥斯顿,伯特还有一直服侍纳撒尼尔的两个女佣以外,所有人都在说圣子马上就要更换了。 众人的吹捧人卢米侬有些飘飘然,他决定要进行一次三国游行,美其名曰为国家子民进行祝祷。 而苏清池此时就在卢米侬打算去的第一个国家,箜临。 箜临的一个小酒馆,几个酒鬼正坐在一起讨论这个代圣子。 “我听闻现在这位圣子,比以前的那个还厉害。” “别乱说,他还不是圣子呢。” “要我说,不管谁当圣子,能好好活着就行。再说了,现在这个比原来的厉害,那肯定能更好的保护我们。” “话是这么说,但以前的圣子为我们做的也很多。”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管那么多干什么。” 他们的身后正坐着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人,听到他们的讨论后勾起唇角:“果然,卢米侬没让我失望。” 苏清池是今日才到的箜临,距离他离开圣教堂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他在不同的地方吃吃喝喝,顺便借小七的监视器看看圣教堂的风向。 见身后的人不再讨论与他有关的事,苏清池站起身,将一个银币放在桌子上后就离开了。 过了三日,苏清池正在街上闲逛,人群突然躁动起来,将中间的道路让开。紧接着所有人都跪倒地上,朝着街道中间拜下去。 苏清池默默往后退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立着看卢米侬的车队通过。 他的目光落在卢米侬身后的阿撒兹勒身上,眉头皱了皱。怎么瘦了?明明走的时候养起来一点了。不过倒是高了不少。 看了一眼苏清池就离开原地,而感受到有人盯着自己的阿撒兹勒顺着那道目光找过去,却只看到了苏清池白色长袍的一角。 会是殿下吗?阿撒兹勒想着,望着那个方向出了神。 卢米侬没有注意到阿撒兹勒的失神,他正自得于众人对他的跪拜,自然无暇关注一个前圣子的侍卫在干什么。 苏清池离开后找到一个小乞丐,给了他一个信封和一个银元:“小朋友,可以帮我把这个送到歌蒙旅馆吗?你告诉那位收银员,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就好,如果有一个紫色眼睛的男人想要拿走,就让他拿走。” 小乞丐看着面前的温柔哥哥,带着些泥污的脸有些泛红,点点头,拿着东西就飞快的跑开。 卢米侬一行人游行结束后到了歌蒙旅馆,阿撒兹勒办理房间的时候注意到柜台上有一个画着戒指的信封。 他身体一震,拿过信封:“请问,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收银员看到阿撒兹勒紫色的眼睛,知道这位可能是那个小乞丐说的人:“是一个小乞丐,给了我一个银元说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等待一个紫色眼睛的男人来取走。我以为是他在跟别人做什么游戏,本不想应付,但一个银元对他来说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所以我就照做了。” 阿撒兹勒捏着信封的手收紧:“不是游戏,是给我的。那个小乞丐在哪?” “他一般在后巷。” 阿撒兹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将信封小心翼翼的收好,拿起房间钥匙离开。 他回到房间就立刻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旅馆后巷的酒馆,晚上十二点时来找我。记得给收银员小费。” 小费?阿撒兹勒想到那一银元,估计是殿下想给小乞丐的,被小乞丐当成给收银员的了。 他下楼又给收银员添了小费,然后就回到房间煎熬地等待午夜的到来。 终于,房间内的钟时针指向十一点,阿撒兹勒立刻站起身走出房间,他不能让殿下等着。 结果碰上正好要敲门的卢米侬。 眼见卢米侬敲门的手要碰到阿撒兹勒,阿撒兹勒立刻后退一大步,冷着脸:“你有事吗?” 没有任何称呼,卢米侬气极了。凭什么纳撒尼尔就可以得到阿撒兹勒的尊重,而自己却不可以。 阿撒兹勒见卢米侬不说话,打断他的思绪:“我还有事,麻烦让一下。”房间门很窄,卢米侬几乎把门都挡上了。 卢米侬回过神:“是什么要紧事吗?” 阿撒兹勒不耐道:“跟你没关系。” “我是圣子,我有权知道侍卫的去向。” “你不是。” “我以后会是!” “那就以后再说,现在,让开。” 阿撒兹勒的神色越来越冷,卢米侬有些畏惧,但还是站在原地:“除非你告诉我你要去哪。” 阿撒兹勒目光沉沉地盯着卢米侬,倏地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妓院,你要去吗?或许你会喜欢一些强壮有力的猎人。” 卢米侬的脸色由红转黑,让开道路。 阿撒兹勒见状立刻收起表情离开。 卢米侬冲着阿撒兹勒的背影问:“你就不怕纳撒尼尔醒了之后知道?他不会喜欢你这种肮脏的侍卫。” 阿撒兹勒只丢下一句话:“管好你自己。” 阿撒兹勒到酒馆的时候是十一点四十分,一进酒馆就看到角落坐着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人。 他大步走过去坐下,苏清池察觉到对面有人落座,抬起头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脸:“殿下,好久不见。”我很想您。 苏清池把面前的酒朝对面推了推:“这里的酒很不错的,尝一尝吧。” 阿撒兹勒没有动,只是盯着苏清池:“殿下,应该是我等您的。” 苏清池歪了一下头:“这有什么区别吗?我们之间不必分的这么细。” 阿撒兹勒想要反驳,但看着人又说不出话,只得点头说了句:“好。” 看到阿撒兹勒这么听话,苏清池满意了:“还有,在外面不必叫我殿下。” “那叫您什么?” “池池,我给自己取的代号是池。” 阿撒兹勒握着面前的酒杯:“只有我这么叫吗?” “只有你,这是我给你开的特例。” 阿撒兹勒心里闪过隐秘的欣喜:“好的,池池。” 我永远是您的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将圣教堂的形势跟苏清池说了一遍:“现在奥斯顿和伯特卧床称病,尤里卡和卢米侬掌握了大部分权利。 圣教堂的人也趋向于将圣子更换为卢米侬。瑞斯在您放出昏迷消息后便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吗?”苏清池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抿起唇:“是我做的。他想害您,我不能容忍。” “其实,有些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苏清池摘下戒指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该叫你阿撒兹勒,还是黑暗之神。” 阿撒兹勒瞳孔骤缩:“您……猜到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拆穿你。” “为什么?” 苏清池又把一个匕首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你很聪明,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您在利用我,对吗?” “对。”苏清池答的很快:“我在利用你。所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是继续被我利用,还是……将这把匕首刺入我的身体。” 阿撒兹勒迟迟没有动作,他看着苏清池:“我想知道,您现在又为什么拆穿我?” “我也不知道。” 阿撒兹勒笑了,走到苏清池的身侧单膝跪下,拉过苏清池的手,拿起桌上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回他的无名指上。 阿撒兹勒仰起头:“殿下,只要您愿意,我永远是您的阿撒兹勒。我会支持您所有的决定,哪怕是利用我也没关系。” 苏清池拿起桌上的匕首,反握住阿撒兹勒的手,摊开他的掌心,将匕首放上去。 然后拨弄着阿撒兹勒的头发:“那好,那你就帮我解决卢米侬吧。” “遵命,我的殿下。” “你不问我为什么?” “不需要。”阿撒兹勒迅速回道:“您想做什么尽管吩咐我,我会是您最锋利的剑。” 苏清池收回手:“坐下吧。” 阿撒兹勒坐回到位置上,苏清池开口:“我会把圣光石的神圣之力收回,届时你的军队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 “您要我怎么做?” “假意发动战争,让奥斯顿告诉卢米侬圣光石是如何庇护三国的,等卢米侬行动后就撤退,记住,不可伤到任何人。” “我会告诉他们的。” 阿撒兹勒又问:“那么殿下,您要怎么回来?” 苏清池站起身:“等卢米侬的圣子授予仪式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我明白了。”阿撒兹勒跟着苏清池往外走:“您住在哪?我送您。” 苏清池面露为难:“箜临的流浪汉有些多,我给了他们一些银币,目前没什么地方住了,只能看看哪个好心人能收留我。” “那就跟我一起吧。”阿撒兹勒立刻道:“不过我的钱也不够了,所以只能委屈殿下跟我一个房间。” 苏清池假装犹豫了一会儿,为难道:“好吧。” 阿撒兹勒带着苏清池回了旅馆的房间,给苏清池铺好床:“殿下,您睡这里,我睡地上就好。” 苏清池皱起眉:“很冷。” “没关系的,我感知不到外界温度。” 苏清池来了兴趣:“那你平时怎么判断穿什么衣服?” 阿撒兹勒坐在床头旁边的地上:“看别人怎么穿。殿下,您该休息了。” “我还没洗澡。” 阿撒兹勒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根有些泛红:“我去给您放热水。” 浴缸里的水温到合适的程度后阿撒兹勒走到苏清池旁边:“殿下,可以了。” 等苏清池开始泡澡后,阿撒兹勒又出了门。 在转遍所有商铺后都没有买到想要的,阿撒兹勒不耐地找到一个巷子深处划破手指挤了一滴血。 血落到地面上,一只乌鸦出现,化身为人形跪在阿撒兹勒面前:“大人。” “去找件白色睡袍,要最好的。” 诶?布兰有些懵,大人不是最讨厌白色了吗? 阿撒兹勒见人不动,黑魔法缠绕到布兰的脖子上:“没听见我的话吗?” “听见了,属下这就去。”布兰立马变回乌鸦飞走。太可怕了,鸟命差点就没了。 阿撒兹勒拿着布兰找到的浴袍回到房间后就看到苏清池穿着他的睡袍站在窗边。 因为之前苏清池说过觉得阿撒兹勒太矮,所以阿撒兹勒一直在慢慢改变自己的身形。 直到现在已经跟他原本的体型相差无几。导致他的浴袍穿在苏清池的身上有些大,下摆几乎要拖在地上。 听见开门的声音,苏清池转过头冲阿撒兹勒露出一个微笑:“回来了。” 阿撒兹勒走上前:“嗯。”他把浴袍递给苏清池:“刚刚去给你买睡袍了。” 苏清池看着他手中的睡袍没有动:“可是我还挺喜欢你的睡袍的,暗紫色,我之前都没有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 “那您就继续穿着吧。”阿撒兹勒几乎是没有思考:“您喜欢就好。” 苏清池拎起睡袍走向床边:“睡觉吧,我困了。” 阿撒兹勒则是看着他光着的脚皱起眉,找了一双拖鞋:“殿下,这里没有毯子,地上很凉。” 苏清池看着拖鞋眼里有些嫌弃。 阿撒兹勒猜到苏清池介意什么,解释道:“是我白天新买的。” 苏清池皱着的眉松开:“放床边吧,明天我会穿的。晚安,阿撒兹勒。” 说罢他躺进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阿撒兹勒关了灯,坐在地上借着月光看着苏清池的脸。 直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阿撒兹勒探身在苏清池唇角轻轻碰了一下:“晚安,我的殿下。” 卢米侬一行人在箜临城呆了三天后便启程返回,苏清池看到他们到达圣教堂后便将自己放在圣光石里的神力收回。 阿撒兹勒早就命人注意着各国的情况,并且将苏清池的要求吩咐下去。 那些下属不明白他们的大人到底在做什么,但他们知道要严格遵守大人的要求,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卢米侬刚回到教堂就收到圣光石失去作用,魔物开始侵扰各国的消息。他连忙将三个执事传唤到一起。 他坐在神位下方的一个椅子上:“各位执事,我们现在怎么办?” 奥斯顿坐在下方一本正经胡说:“圣光石没有作用只能是圣子的身体处于危险中,所以神力自动回到圣子体内。” 卢米侬皱起眉:“什么叫圣光石内的神力?” 奥斯顿双手放在腿上:“圣光石之所以会对暗派魔物有作用,就是因为圣子将神圣之力分割进去,否则就是一块好看点的水晶石罢了。” 我比你先死了 卢米侬隐约猜到了奥斯顿的用意:“你的意思是我也这样做是吗?” 奥斯顿抬眼看向上方的卢米侬:“如果你可以,那么我跟伯特会同意你当圣子。” 由于奥斯顿早早就告诉了伯特苏清池的打算,所以听到奥斯顿的这个话伯特没有反驳。 卢米侬考虑片刻答应:“好。” 五日后,卢米侬将自己的神圣之力分割进三个圣光石,圣光石刚被重新放回高塔,魔物就离开了。 又过了三日,圣教堂的人为卢米侬准备了仪式,准备正式宣布卢米侬为新的圣子。 卢米侬站在圣子神座前,等待奥斯顿为他加冕。 但不知为什么,是阿撒兹勒拿着圣冠走上来。 阿撒兹勒走到卢米侬面前:“奥斯顿执事今日身体不适,委托我来给你加冕。” 卢米侬皱起眉,但为了顺利成为圣子,他没有多说什么。 阿撒兹勒走到卢米侬面前,看着低头的卢米侬,在圣冠的垫子下方抽出一把匕首刺进卢米侬的胸膛。 卢米侬瞪大眼睛看向阿撒兹勒,发现他周身浓郁的黑魔法气息后明白了:“你是暗族的人。” “或许你应该叫我黑暗之神。”阿撒兹勒眉眼间尽是冷漠。 卢米侬环顾四周,发现那些人都无动于衷,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就是针对他的一场骗局。 他咬着牙:“为什么?” “因为你想当圣子。而圣子,只能是我的殿下,我的纳撒尼尔。” 卢米侬看到阿撒兹勒眼底化不开的情意,明白了什么。 他自知必死,推开阿撒兹勒的手:“阿撒兹勒,我诅咒你跟纳撒尼尔,咒你永生被困于暗黑森林,纳撒尼尔囚于圣教堂内,你们永远不能触碰到所爱之人。” 话落,一道金光降落在阿撒兹勒身上,可他却面色未改:“没关系的,只要我的殿下还是圣子就可以。” 卢米侬挣扎着想爬上神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没有力气。最后只能倒在神座之下,指尖堪堪碰到神座的一角。 阿撒兹勒让人散播卢米侬暗勾结暗族暗害纳撒尼尔,只为了当上圣子的消息。而圣光石的黯淡让这件事情更加真实。 苏清池在这时重新出现在大众眼前,重新分割神圣之力。阿撒兹勒也在卢米侬死后立刻被传回到了暗黑森林。 他坐在自己的神座上,看着掌心黑色的十字架沉默片刻后叫来侍从,把苏清池给他的匕首放在侍从手中:“把这个,交给圣教堂的人。” 苏清池刚处理完事情就被莫名其妙传到自己的卧室,他还愣了半晌。 小七这时飘出来对他说:“池池,对不起。” 苏清池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卢米侬对你跟月辞下了诅咒,你不能去暗黑森林,他也不能来圣教堂。你们这个世界不能再见面了。我想阻止,但是我没办法违抗世界法则。” “可我不是纳撒尼尔,为什么他的诅咒会生效?!” “在这个世界,你就是纳撒尼尔。” 这时女佣走进卧室:“殿下,这是阿撒兹勒大人命人转交给你的。那人还带了一句口信。” 苏清池颤抖着接过匕首:“什么?” “阿撒兹勒大人说,您不必找他,暗族也永远不会再发动侵略。” 苏清池闭上眼:“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女佣走后苏清池跟小七说了句想静静就把她丢进了小黑屋。 他坐在地上,靠着床低下头,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该利用你的,对吗?永生不见啊……” 苏清池说着笑了:“那就不见吧。” 他用所有的神圣之力做了一个假的纳撒尼尔,教会这个纳撒尼尔所有的事情后站在卧室的阳台。 阳台的方向正好是黑暗森林的方向。 苏清池拿起匕首,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朝着远处的暗黑森林呢喃道:“你看啊,这次我比你先走了呢。” 擦拭着水晶球的阿撒兹勒忽然发现水晶球起了裂纹,随后裂纹越来越大,他心下一慌,朝着圣教堂的方向赶过去。 诅咒的力量化为神圣之力从他的体内乱窜。阿撒兹勒用黑魔法强硬的压下去。 他赶到圣教堂后直接奔向苏清池的卧室,打开门发现一个纳撒尼尔坐在桌边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阿撒兹勒愣了一下,然后冲向阳台。 纳撒尼尔并没有阻止他,他的潜意识里告诉他这个人不会伤害他。 阿撒兹勒看到阳台上倒在血里的苏清池,跪在他的身边把人抱起:“殿下,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殿下,对不起。” 阿撒兹勒紧紧地抱住苏清池,黑色的火焰将两人包裹住。 片刻后火焰消失,只留下满地的灰烬。 有风轻轻吹过,灰烬顺着风的方向飘远,渐渐消失不见。 苏清池这次回到灵海并没有醒过来,而是依旧沉睡着。 他好像是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战场上,战场中间有一黑一白两个人对峙。 突然白衣服的人身上爆发出强烈的光,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挡在白衣服人的面前,而黑衣服的人袖子里窜出一个狐狸也挡在了他的面前。 光芒散去,满天飘起了金色的山茶花瓣,花瓣落在地上,长出了金色的茶花树。 苏清池愣住,这里好像是他醒来的那个地方。 所以那个狐狸是我吗?苏清池想着,往刚才两个人对峙的地方走。 他在那里找了很久,都没再找到什么。就连那个黑衣服的人和那只狐狸都没找到。 苏清池抿唇,往四周环视,突然感觉西侧有吵闹声。 他飘过去发现是一个人跪在地上捧着花瓣在哭。 苏清池走过去:“你为什么哭啊?” 那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回应。 苏清池叹口气,又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一直没有走出这篇花海。 突然他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找到你了。” 他转身看到一个男人蹲在那里,抱起了一只狐狸,这回他看清了,那个狐狸是他的本体。 苏清池想过去看一下,却突然昏过去,再睁眼就是在灵海里。 小七担心地飘在他身边,见他醒过来连忙道:“池池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三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苏清池撑着身子坐起来:“我好像……恢复了一点记忆。” 凭什么我拿虐文剧本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大约在30分钟后到达机场,地面温度为……” 飞机的语音播报将苏清池吵醒,他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头等舱居然只有他一个人。 “小七,世界线。” 熟悉的光幕从苏清池面前展开。 这个世界苏清池的身份叫沐卿礼。 沐卿礼在二十岁那年去参加一个晚宴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那场车祸带走了他的双腿。 他醒来后心理状态太差,为了方便照顾他,沐卿礼的小叔顾临把他接到了国外治疗。 顾临与他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是沐爷爷领养的孩子。当时沐卿礼的父亲走丢,恰好老友去世,家里只剩下顾临一个小孩子,沐爷爷为了安抚沐奶奶的情绪领养了顾临。 后来沐卿礼的父亲被找回家,沐爷爷觉得顾临可怜,所以也没有让顾临离开。 顾临跟沐卿礼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相反两人的关系很好,只是顾临高一后办理了住校,大学则是选择了去国外留学。 所以沐卿礼对这个小叔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五岁的时候,只记得顾临很高很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沐卿礼去了国外后也不敢麻烦顾临,跟顾临几乎没什么接触。 沐卿礼在国外养了五年,告诉顾临想要回国,顾临把沐氏重新交还给沐卿礼后沐卿礼便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沐卿礼到机场后是他的发小程柘接的,还带着一个沐卿礼不认识的人,云牧。 接风宴上沐卿礼才知道,云牧是程柘在他出国后找的一个替身。 原本沐卿礼是想着对他们两个敬而远之,但是程柘一直纠缠沐卿礼,而沐卿礼对程柘原本就有些感情,出国前两人甚至就差一个正式的表白。 在程柘第三次保证跟云牧毫无瓜葛后,沐卿礼同意跟程柘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谈了一年的恋爱,程柘向沐卿礼求婚,沐卿礼答应了。 但是沐卿礼的爷爷并不同意,并且说顾临虽然明面上是沐卿礼的小叔,但实际上他动过给沐卿礼和顾临订婚的念头,跟过世的顾爷爷也有过口头约定。 沐卿礼对这一行为十分不满,可也没说什么。 但是沐卿礼本就因为自己无法行走而有些自卑,再加上程柘对他的pua,让沐卿礼逐渐觉得自己才是配不上程柘的人。 他逐渐开始讨好程柘,甚至偷偷跟程柘领了结婚证。沐爷爷被气得昏过去,沐卿礼去看望结果被程柘的一句“觉得沐爷爷看不起我”而逐渐减少与沐爷爷的见面。 甚至沐爷爷的葬礼他也只是匆匆去放了花就离开。 后来程柘在得到这个曾经触不可及的白月光后在生活中发现就是个米饭粒,又开始对云牧动了真心。 沐卿礼在发现程柘出轨后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做的都是一些荒唐事,极度痛苦之下选择了在程柘工作的大楼跳楼自杀。 程柘正好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看到沐卿礼摔落的身体后慌忙下楼,抱住沐卿礼那一刻他才意识到白月光依旧是白月光,只是他不再是他而已。 沐卿礼抢救失败,程柘也像丢了魂一样整日酗酒,甚至把怨气发泄在了云牧身上,最后失手把云牧打死,自己抱着沐卿礼十八岁的照片跳了楼。 苏清池看完整体剧情后神色像吃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一样:“你确定,我是主角?” 小七认真点头:“是的池池,这个世界你是主角,而你要做的是报复程柘 。” 苏清池一脸嫌弃:“凭什么那些主角都拿的爽文剧本,我就要拿虐文。” 小七笨拙地鞠了一躬:“私密马赛狐狐酱,哇达西不知道为什么。” 苏清池一巴掌拍在小七身上:“够了。我现在心情很不美妙,我不能接受我是个绝世恋爱脑。” 小七从苏清池指缝艰难地爬出来:“可沐卿礼是被cpu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恋爱脑。” 飞机落地的语音播报响起,苏清池拿开手:“算了,我还是好好勾搭顾临。” 刚刚视频里顾临的脸一出来,苏清池就认出来这是他家辞辞。 苏清池被人推到接机口后就看到站在那里的程柘和云牧。 程柘也看到了苏清池,他走到苏清池面前:“好久不见,阿礼。” 苏清池微笑回应:“好久不见。”然后又看向跟在程柘身后的云牧询问道:“这位是?” 程柘并不想过多介绍:“是我新招的助理。” “这样。”苏清池神色了然,冲云牧点点头:“你好。” 程柘打算绕到苏清池身后帮他推轮椅,结果原本那个推着苏清池的人抓着轮椅往旁边一闪,程柘的手落了个空。 他脸色有些沉:“阿礼,我帮你推吧。” 苏清池轻飘飘拒绝:“不麻烦你了。” “好吧。”程柘收回手:“你一会儿去哪?不如去我那吧,正好我们给你准备了接风宴,晚上我带你一起去。” “接风宴?在哪?”苏清池自动忽略程柘的问题。 “夜魅。” “我知道了,不麻烦你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的。” 苏清池掏出手机在联系人界面翻找。 程柘皱起眉:“谁来接你?” 苏清池没搭理他,拨通了顾临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顾临低沉的嗓音响起:“喂?” 苏清池听着熟悉的声音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语气轻跃:“顾临,我没有住的地方。” 顾临看看正在面前那些看似正襟危坐,实则侧耳八卦的员工,起身走出会议室:“没大没小,不是叫人把你原来的房子收拾了吗?” “我不想住那里,我害怕。” 顾临听着对面略带撒娇的语气,捏了捏眉心。原本接过来五年都不敢跟他说话,现在好一些了回国了倒有了点小时候的样子:“我让人接你去我那?” 苏清池露出得逞的微笑:“好啊。” 目的达到了,苏清池直接挂断了电话,冲程柘摇摇手机:“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我了,你先回去吧。” 程柘也听到了苏清池对电话那头的称呼:“你刚刚给顾小叔打电话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就是印象里你跟他关系并不亲近。” 苏清池收起手机:“国外一直是顾临在照顾我,所以就亲近了一些。你不走吗?” 程柘站在原地:“不急,我陪你等。” 苏清池视线挪到云牧身上又收回:“可是我看你的助理有些冷。现在已经深秋了,怎么不多穿点?” 前一句是跟程柘说的,后一句则是问云牧的。 苏清池对云牧是没什么敌意的,原本的世界线里云牧所做的一直都是默默退出,在程柘提出分开后从来没有蹦跶到沐卿礼面前。 后来程柘找云牧的时候云牧本来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男朋友也是全心全意待他。可惜程柘把一切都毁了。 所以事实上云牧也是受害者,苏清池自然不会针对他。 云牧没想到苏清池会关注他,他先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程柘,然后才回道:“我还好,谢谢沐少爷关心。” 苏清池低头又发了个消息。 四十分钟后一辆迈巴赫停在几人面前,司机拿着一个衣服袋子下来走到苏清池前面:“沐先生,顾总让我来接您。这是您要的风衣。” 苏清池接过袋子递给云牧:“套上吧,很冷。” 云牧踌躇着不敢接,苏清池以为他是介意:“我让司机路上买的,是新的。” 云牧见苏清池误会慌忙摇手:“不是的,沐少误会了。” “那就拿着。” 苏清池态度强硬,云牧没办法,只好上前一步接过袋子:“谢谢沐少。” 退回去的时候他的余光看到程柘微沉的脸色捏紧了提手。 程柘低头看着苏清池:“阿礼回国都没给我带礼物,倒是先给我的助理送了衣服。” 苏清池露出无奈的神色:“你又不缺什么,再说了他确实穿的比较少,他又是你的助理,生病了不还是耽误你的工作进度吗?” “阿礼说的对。既然接你的人到了,我就先回公司了,晚上别忘了来。” “好。” 程柘离开后司机帮苏清池上了车,车子开往雅风居的路上司机从后视镜看了苏清池一眼:“沐先生,您晚上是要出门吗?” 苏清池低着头给顾临发消息,听到司机的询问边打字边回复道:“嗯,朋友给我办的接风宴,我不去不太好。” “需要我送您吗?” “需要的,麻烦您了。” 消息发出去后苏清池收起手机看向窗外:“顾临那里有我的东西吗?” “有的,顾总已经吩咐保姆把您需要的洗漱用品放在了一楼客房。” “哦。” 苏清池哦了一声,感受到手机的震动低下头,是顾临给他回了消息。 【小叔:你想住主卧就住,原本是考虑到你下楼不方便所以打算让你住客房。】 【小叔:主卧的东西应该也是新的】 【小叔:睡主卧的话上下楼记得叫阿姨帮你,不要摔到。】 苏清池看到顾临言语里的关心勾起唇角,也没有那么冷嘛。 【q:知道了。】 顾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原本对这个便宜侄子没什么感觉。 但今天听到人在电话里跟他用略带一点撒娇的语气说话,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块拼图,缺的那一角就在那一瞬间被补上了。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为沐卿礼担心,甚至想回国发展,亲自照顾沐卿礼。 顾临是个十足的行动派,既然有了想法就立刻有了行动,开始吩咐助理加班安排国外的事项,准备回国。 这个时候顾临就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想要回国发展所以转移了重心。否则恐怕还要等最少半年才能安心回国。 苏清池到别墅后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在无数次被人搬来搬去后他忍不住问小七:“七啊,有没有一种可能让我能走路啊。 ” 小七叹口气:“池池,你是截肢,只能安装义肢,可是会很痛诶。” “没关系,我可以屏蔽。”苏清池对此毫不介意,他只想自己走路。 怪不得沐卿礼不能接受自己断腿的事实,原本是个天之骄子有着大好前途,结果就这么沦为一个处处需要人帮助的废人,不崩溃才怪呢。 苏清池去别墅的小花园里转了转,发现全是杂草,于是给顾临发了消息。 【q:我可以在你的花园里种一些花吗?】 发出去后苏清池就等着顾临的消息,但顾临可能是在忙,所以迟迟没有回复。 苏清池倒也不急,过了几分钟保姆来找他:“沐先生,您中午想吃些什么?” “我不饿,不用做饭了,你休息吧。”苏清池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想去睡一会儿。” 苏清池身后的保镖闻言推着他回到屋内,然后把他搬回到卧室放在床上。 苏清池给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吵醒。 他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床头的手机屏幕亮着。 苏清池拿过手机接通:“喂?” 手里拿着文件翻看的顾临:“国内现在应该是晚上八点了吧,怎么还在睡?” 苏清池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时间:19:50。 看完后他把手机放回耳边:“你那边也才早上七点啊,干什么起这么早?” “最近公司有些忙,所以要早些。” “哦。” 顾临把文件签好字递给助理,示意他出去:“看来你睡得很好。不是说要出门吗?” “嗯。程柘说九点开始,所以不急。” 九点?顾临微微皱眉:“回家会很晚吧,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 聊了几句天苏清池也精神了:“没事的,睡了一下午现在也不困了。” 顾临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什么时候去沐氏?林归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苏清池思索片刻:“三天后吧,我还得去陪爷爷待一天。” “也好,叔叔也很想你。”顾临在沐卿礼父亲找回来之后就改口叫沐爷爷叔叔了。 苏清池按了床边临时给他放的呼叫铃:“你打算回来吗?” 顾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想我回去吗?” “想。”苏清池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上轮椅:“我想去安个义肢,听说康复训练很疼,想让你陪我。” 喜欢喝酒?那就喝个够。 (ps:昨天发完之后我为了打卡又补了两千,但是我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看,接不上的就往回倒倒车。对不起orz,给你们磕一个。) 电话那头的顾临沉吟片刻:“我会尽快回国。” 这意思就是答应了? 苏清池弯起眼睛:“那我等你回来。” “嗯。”顾临想起苏清池给他发的消息补充道:“我很少在国内住,所以花园很空,你看你喜欢什么就种什么。” “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种些玫瑰吧。” “好,我会安排人去。” 苏清池看了一眼时间:“我该去夜魅了。” “嗯,别喝酒。” “知道。” 到了夜魅苏清池让人把他推到程柘发的包间。 包厢内的人看到门口的苏清池先是静了一秒,然后又恢复原本的状态。 李凯走上前把人推到正中间:“阿礼来晚了,不能喝酒就自罚三杯牛奶。” 说着他给苏清池倒好牛奶,还特意在他耳边小声说:“阿柘这特意给你买的。” 苏清池闻言看向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程柘,微微点头:“谢谢。” 酒过三巡,李凯有些醉了,握着苏清池轮椅的扶手就开始说:“阿礼,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你刚出国那会儿阿柘天天拉我们喝酒,好几次都喝进医院了。” “是吗?”苏清池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李凯又拿了一瓶酒:“那当然!后来要不是云牧,阿柘可能早废了。” 旁边的人听李凯越说越不对,忍不住上手拍他:“你少说点吧,提云牧干什么?” 李凯不耐地往旁边打了一下:“我就说说而已。” 苏清池拿起桌上的奶,朝程柘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云牧不是你助理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程柘还没说话,李凯就替他解释:“阿柘找的你的替身,对阿柘也挺好的,就是到底是替身,你这个正主回来了,他就得靠边站。” 李凯甚至上手搭在了苏清池的肩膀上:“但说实话阿礼,阿柘的情意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这次也回来了,阿柘也一直念着你,不如你跟阿柘在一起?” 苏清池瞥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色晦暗。他又环顾四周,发现这些人虽然面上不赞同,嘴里说着让李凯少说点,行动上却满是迁就。苏清池瞬间明白了,这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把奶放回到桌子上,打掉李凯的手:“所以这就是你们给我办接风宴的目的?” 包厢内一下变得寂静下来,苏清池又看向程柘:“你觉得我亏欠你了对吗?” 程柘低着头没说话,但态度明显就表示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苏清池冷笑一声:“你们都这么以为是吗?” 其余众人也不敢说话,只有李凯这个喝多了的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直接就开口:“对,我们大家都觉得你太过分了。出国就算了还不跟阿柘联系,再怎么说也是发小吧。” 苏清池低头:“说实话,有点失望。”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苏清池要说什么。 苏清池环视着包厢里的人,最后眼睛落在一个点:“张峰,你八岁的时候因为父母都不喜欢你,被他们这些少爷排挤,是我把你带进圈子的。” 话落他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孟尧,你从小到大因为家里偏爱体弱的弟弟,从不关心你。所以你的每个生日都是我找人给你准备。” 苏清池视线扫过其他人:“这一个包厢里几乎所有人都受过我的优待,尤其是你,李凯。” 他的眼睛直直地落在李凯身上:“你五岁的时候被后妈打,是我带人冲进你家把你救出来的,当时我也才五岁。到现在我后腰还有被你后妈一刀捅出来的疤。”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报答吗?” 原主脾气好,性格好,从来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这可能也是这些人当初把原主当做白月光的原因。 但苏清池不一样,他一向对那种背后付出的行为嗤之以鼻。 在苏清池的思维里,你必须要知道我对你很好。不然我做给谁看?鬼吗? 包厢里鸦雀无声,这时候点歌台突然播放了一首歌:“你就像一个哑巴一样~” 歌声在包厢里显得无比突兀,靠近点歌台看戏的服务员手忙脚乱地把歌关掉,冲他们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 苏清池冲他微笑以示安抚:“没关系,很符合他们的状态。” 服务员尴尬地走到门口:“你们继续,我先出去,有事可以按铃叫我。” 李凯这时候酒也醒差不多了,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蠢话后也有些懊恼:“抱歉啊阿礼,你看我这喝点酒就胡言乱语了。你别介意。” 其他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劝:“对对对,阿礼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呵。”苏清池嘴里溢出一声嘲讽的笑:“别跟他一般见识。又不是只有李凯对我有怨气。” 苏清池给门口等待的保镖发了消息,拎起一瓶酒:“都说酒后吐真言,李凯,我tm当初就不该救你。” 说完,他举起手把手里的酒从李凯的头上缓缓倒下来:“喜欢喝酒是吗?喝个够吧。” 瓶子里的酒倒完,保镖也已经走到他轮椅后,苏清池把酒瓶往旁边的地上一扔:“就当我交友不慎,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这顿饭我看也别叫什么接风宴了,就当是我们的散伙饭。” 其余人还沉浸在沐卿礼居然会骂人的思想里。听到酒瓶碎裂的声音才回过神。一回神就看到被淋成落汤鸡的李凯。 就是说,这个神……也不是非回不可吧。 话落苏清池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直接吩咐保镖把他推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李凯似乎是才从自己被淋酒的这件事里反应过来,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指着苏清池的背影:“沐卿礼你傲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天之骄子吗?我呸!你tm就是个没爹没妈还残废的瘸子!” 旁边的朋友这回才是真的想拦人,站起身就拉着李凯的胳膊:“李凯,你这话是真过分了。” 保镖原本立刻就要冲出去“教育”李凯,被苏清池按住手示意转过身:“让他继续说。” 保镖把人转回去,李凯也把拉着他的人甩到一旁,指着苏清池的脸:“沐卿礼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个残废,阿柘肯念着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别给脸不要脸。” 苏清池面色平静地看着李凯:“说完了吗?” 李凯以为苏清池会跟他吵,没想到人家语气平静的让他还有点害怕。 见李凯迟迟没开口,苏清池抬抬下巴吩咐身后的保镖:“刘哥,帮我把他这个胳膊卸了。” 刘哥二话没说就上前把李凯的胳膊拉脱臼。 “啊!”李凯捂住胳膊发出一声哀嚎。 苏清池像是没听到,低着头摆弄腿上毯子的流苏:“李凯,我是没了腿,但我不是没了脑子。你说我是残废,可我依旧有着沐氏,并且我可以把沐氏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可你呢?” 苏清池说着笑出了声:“你只会在家里吃着分红,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你后妈生的弟弟却已经开始打理公司的小项目。你爸已经放弃你了。” “你看看。”苏清池眉眼间尽是嘲讽:“你看不起的人,讨厌的人都比你厉害。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啊?” 李凯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苏清池又继续说道:“还有你说程柘还能看上我是我的福分。首先,我沐卿礼有能力让自己过的很好,我的福气是我自己挣的,不需要别人给。 其次,他程柘要是真有这么在乎我,何必找什么替身啊?他大可以坐飞机去国外找我啊,堂堂程总买不起机票吗?程氏破产了吗?非得酗酒住院,给自己博了个深情的人设,甚至还找了个替身。不是我说,你们恶心谁呢?” 这下程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包厢里的人也互相对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他们只看到了程柘那一年酗酒度日,进了好几次医院。 现在想想,程柘喝的那些酒和住院花的钱都能买好几张飞机票了。喝酒住院的时间也够国内外飞几个来回了。 苏清池示意刘哥可以走了,出门的时候还丢下一句话:“李凯,原本我只是失望。但现在,我是真看不起你。我甚至想,我不但不该救你,我还应该让你后妈捅了你。” 李凯听到苏清池最后这句话终于撑不住了,垂着头坐到了地上,样子有些落寞。 旁边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凯子,你是真的过分了。我们都清楚阿礼是因为没了双腿才受了打击被接去国外疗养,你怎么偏偏往他痛处上扎呢?” “我也是酒精上脑了。”李凯烦躁地揉揉头发:“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喝多酒就胡言乱语,阿礼也知道啊。他干嘛当回事,还说那么重的话。” 劝李凯的人听到这话顿时也无语了,你揭人家伤口,还往上面撒盐,人家不让保镖揍你就不错了,你还想让人家包容你。 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人来一起扶着李凯:“别想了,先送你去医院把你这胳膊安回去。” 然后他们跟程柘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回家,最后只剩程柘一个人坐在包厢。 程柘闭眼靠在沙发上呆了片刻,给云牧打了电话:“来夜魅接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也不管云牧愿不愿意。 云牧都要睡觉了,接到程柘的电话本来想拒绝,结果还不等他开口对面就把电话挂断了。 说实话,云牧一开始对程柘是有好感的,毕竟程柘帮了他不少忙,对他也很好。 在知道自己是替身后他也有难过很长时间,可是程柘对他的态度让他想要去争取一下,而且程柘都没出国看过那个白月光,说不定也没有那么喜欢呢。 所以云牧就想试试,但是在今天看到沐卿礼的时候云牧就知道他该退出了,程柘看向那个人的眼神才是真正的温柔,快要溢出来的那种。 再加上沐卿礼对他很好,他不想破坏人家感情。要不是一时间找不到工作,程柘还给他妈妈在医院安排了单人病房,云牧都想交了辞职报告走人了。 想到医院的母亲,云牧叹口气认命地换衣服出门接人。 到了夜魅,告诉了服务生程柘的名字后云牧就被带到了包厢。 他一进门就看到包厢内一片狼藉,满地都是酒瓶。 云牧皱着鼻子避开瓶子走到程柘身边:“程总,我来接您了。” 程柘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蹲下。” 云牧深呼吸一口气,半蹲在程柘面前:“程……” 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程柘拉到怀里:“你怎么不叫我阿柘了?” 程柘的声音有些委屈,云牧却没心思心疼他,用手推着程柘:“程总,我是云牧,不是沐少爷。” 程柘也反应过来,眼神清明了一瞬,直起身子盯着云牧的脸看了半晌又看到云牧身上的风衣。 云牧被他盯得发毛:“您要是还想喝我就去外面等您。” 他刚要起身就被程柘掐住脖子:“你说,阿礼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他居然给你买衣服,他回国都没有给我带礼物!” 其实是带了的,但苏清池挂二手卖了。笑话,卖二手他还能有钱拿,给渣男那就真是扔垃圾桶里了。 云牧扣着程柘的手,面色痛苦。 程柘靠近云牧:“你笑啊,你怎么不笑?你笑起来才像阿礼。” 云牧心里骂着:我笑你奶奶个大头鬼,真服了你个sb,老子要被你给掐死了不哭就不错了笑个屁。 程柘见云牧没有反应,威胁道:“你母亲现在还靠我呢,云牧,你最好听我的话。” 听到妈妈,云牧瞳孔骤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但到底还是笑了,程柘手上的力气渐渐松开,头埋在云牧肩窝里:“阿礼……” 云牧拼命翻白眼,阿礼~~~~ yue! 沐少爷喜欢你才见鬼了! 云牧心里疯狂吐槽,突然觉得程柘的动作有些不对劲。 他按住程柘要扒他衣服的手:“程总,你冷静。”啊啊啊啊啊,怎么还带发情的我真服了。妈妈我要不干净了。 云牧拼命地推开程柘,可程柘疯了一样把他压到地上。 把人给开瓢了 凌晨一点,街道上几乎没有人什么人了,云牧揉着后腰走在路上,一辆救护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找了个小角落蹲下开始嗷嗷哭。 刚才程柘把他压倒之后一个酒瓶子硌在他的腰上,疼的他顿时冒出眼泪,但也提醒了他。 他抄起一个酒瓶子就给程柘来了一瓶子。程柘确实是晕了,可是他把程柘推开后借着包厢里昏暗的灯看到了瓶子上的血迹,吓得他直接把瓶子扔了。 云牧本来想赶紧跑一走了之,但还是叫了救护车,可别真死了,那麻烦就更大了。 可是他到底是把人家脑袋打了,工作没有了,妈妈的治疗肯定也要被程柘停了。 云牧想找沐卿礼,因为他觉得他知道的人里面只有沐卿礼可以帮到他,但是沐卿礼根本没理由帮他。 他只是程柘找到的沐卿礼的替身,在机场沐卿礼不知道,所以才会对他好,现在肯定知道了。 他肯定觉得我特别恶心。云牧想着,抓紧了自己的风衣。当替身的都觉得不舒服,被替身的肯定恶心坏了。 云牧想着想着更难过了,除了沐卿礼没人能帮他了。 突然一根蓝莓味的棒棒糖被递到了云牧面前。 在云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头顶响起戏谑的声音:“哟,看我大半夜看到什么了?怎么有个小蘑菇蹲在这哭?” “别哭了,我请你吃糖,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 苏清池回家就上楼睡觉了,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觉得不饿也就没让保姆做。 第二天一早苏清池起床洗漱,喝了杯牛奶就去书房开始恶补知识,之前没接触过管理企业,顶多就是孟璟那个世界看祁寒处理事情。 苏清池学的入迷,保姆叫问他午饭想吃什么的时候他也觉得不饿就拒绝了。 但保姆可不知道苏清池在干什么,见人昨天晚上到现在就喝了一杯奶,不由得开始担心。 她找到刘哥:“老刘啊,我问你,沐少爷昨天出去都发生啥了?回来就没吃过饭。” 刘哥想到昨晚自己听到的,看来少爷还是介意的吧,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他跟保姆大概说了前因后果,拿出手机:“我跟顾总汇报一下吧。” 保姆连忙点头:“对对对,赶紧跟顾总说。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少爷,真是一群白眼狼。” 刘哥也表示认同,他给顾临打了电话,这个时间顾临正在睡觉。不过他为了能立刻收到沐卿礼的消息,特意买了个手机专门让照顾沐卿礼的人汇报。 这个手机不管什么时候铃声都是最大的。 顾临听到铃声立刻坐起来接通:“喂?” 刘哥立马把刚刚跟保姆说的话重新说一遍,还加以润色了一下。 到了顾临的耳朵里就是沐卿礼受欺负了,眼睛都红了还撑着跟人绝交,回家到现在都没吃饭。 顾临立刻起身换衣服:“我知道了,这就回国。” 挂了电话他又拿另一个手机给助理张平打电话:“立刻给我定回国的机票,国外的所有事情改为线上处理。” 张平也没问为什么,老板的事哪是他能多问的?他直接答应下来然后订好票给顾临把航班信息发过去。 苏清池在书房窝了一天才后知后觉自己饿了,找了人把他推下去让保姆做了吃的。 第二天苏清池刚用完早餐,就有人来告诉他祈九安带着一个人来找他了。 祈九安?苏清池在脑子里搜索一遍这个人,这不是云牧后来谈的男朋友吗? 没记错的话他在一次赛车事故里变成植物人了,但苏清池觉得肯定是程柘干的。 他跟原主的关系不错,就是一直看不惯程柘那群人,苏清池就让人把他带进来了:“去会客室吧。” 祈九安带着云牧进了门,云牧还是有些紧张:“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祈九安一把把人拉过来:“别怕,卿礼哥人很好的。” 他们被带到会客室,苏清池坐在桌子旁,看到两人牵手进来生出一丝好奇,他们这么早就有交集了? 云牧见苏清池打量他们拉着的手,略微挣扎了一下。 祈九安也没强硬地非要拉着,感受到云牧挣扎就把手松开了。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起面前已经准备好的茶:“卿礼哥,昨天你的接风宴我没去,今天我以茶代酒了,欢迎回家。” 苏清池先是看了眼云牧:“你也坐吧,别太拘束。” 然后把目光放回到祈九安身上:“谢谢小珩。” “小珩?”云牧没忍住问出声。 祈九安跟云牧解释道:“我之前叫祈少珩,我这一辈是少字辈,珩是取自君子如珩。但是后来我玩赛车又玩机车的,家里人担心,就改名祈九安了。” “不是说少字辈?” 苏清池微笑道:“小珩是最小的孩子,家里人都宠着他,当时改名没他说的这么轻松。是因为他玩机车出了事,但是他家里知道拗不过他,所以找人改的这个名字。还特意买了块玉请人开光,说护着他。” 祈九安摸摸鼻子:“也没那么严重吧,就躺了半年。” “你还想躺多久?你昏迷一周,祈叔叔给你们家老祖宗跪了一周。让他们在下面打点打点别真把你收了。” 祈九安挠挠头:“卿礼哥,不说这个了,我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苏清池一猜就知道:“跟云牧有关?” 祈九安点头:“嗯嗯嗯,你看看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职位能让云牧去的,你也知道我家这个……安排人很困难。” 苏清池没立刻答应,而是端起面前的茶细细品着。 祈九安摸不清他的想法,有点着急:“卿礼哥,你最好了,云牧很厉害的,q大毕业的呢。” 苏清池把杯子放下:“我还没说什么呢。” 他转头看向云牧:“你不是在程柘那里当助理吗?” 云牧抠着手:“我把他打了。”都开了瓢了。 “为什么?” 云牧嘴唇动了动,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沐卿礼会不会信他。 苏清池略微猜到什么:“他欺负你?” “他……他想强奸我。” 什……什么? 苏清池震惊了:“程柘真不打算当人了?” 云牧没想到沐卿礼会相信他,抬起头看过去:“你相信我?” “有什么不好信的,程柘就是欠打。” 苏清池按了铃:“拿个医药箱。” 云牧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都被他抠破了。 祈九安坐在另一边,袖子挡着没注意到。 听苏清池要医药箱反应过来拉过云牧的手:“怎么又抠手?” 云牧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医药箱已经被拿过来,祈九安找到碘伏用棉签给云牧消毒,小声哄着:“我没有怪你,但是我不是在吗?紧张你就抓我,老抠自己算什么?” 云牧抿着唇看祈九安给他消毒贴创可贴。 苏清池等祈九安给云牧处理好后才继续道:“我明天会让陈启跟你联系,你把专业和意向告诉他,他会给你安排。” 说到这苏清池话音一转:“但你也知道,我不能对其他员工不负责,所以你要从最下层开始做,做得好我会提拔你,不好的话,我这也不能收你,明白吗?” 云牧觉得能进沐氏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连连点头:“明白,谢谢沐少爷。” “不用这么叫,公司叫我沐总,私下……你今年多大?” “23。” 23?那程柘在人家20岁就祸害人家了?! 苏清池又把程柘骂了一遍:“你比小珩还小,跟着他叫我卿礼哥就行。” “我知道了。”云牧咬了一下唇内侧的软肉:“沐……卿礼哥,我还有个事情。” 苏清池能想到是什么:“你妈妈的事?” “对。”怕被拒绝,云牧紧跟着补充:“您就帮我找个医院就好,我怕程柘会把我妈妈赶出来,我不要别的,医药费我也会付的。” 苏清池眼神示意祈九安安抚一下:“你妈妈那边,我会安排人帮她转到沐家的私人医院,待遇你也不用担心。” 云牧被惊喜砸昏了头,他知道沐氏的医疗团队很好,但沐家私人医院太贵了,他打十份工也撑不住。 所以才退步去了程氏的,但也只能住最便宜的病房。 祈九安一开始就知道肯定是这个结果:“谢谢卿礼哥。” 云牧回过神,腾的一下站起来不停给苏清池鞠躬:“谢谢沐总,谢谢。” 苏清池被吓了一激灵:“小珩,拉着他坐下。鞠什么躬,你现在是我朋友,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我以为您不会帮我的,毕竟我是您的替身。” 苏清池笑的有点无奈,抽了几张纸递过去:“那跟你也没关系,是程柘的问题,你也没针对我,我为什么怪你?” 云牧接过纸:“程柘就是个渣男!活该他追不到你!” 云牧看着苏清池,神色认真:“卿礼哥,你肯定会遇到一个比程柘还好的,而且全心全意对你的人的。” “借你吉言喽。” 祈九安拍拍云牧的后背:“好啦,放心了吧,我就说能解决的。” “你就不怕我拒绝你?”苏清池笑眯眯看向祈九安。 祈九安推着苏清池往外走:“不怕,卿礼哥最温柔了,我知道的。再说了我跟程柘那群人可不一样,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祈九安弯腰凑到苏清池耳边,意图告状:“卿礼哥,我跟你说,他们天天在背后蛐蛐你。” “都说我什么?” 祈九安没说:“反正不是好话,听着让人来气,白瞎你对他们那么好了。” 他往外走还不忘叫上云牧:“阿云,带你蹭饭,卿礼哥的饭最好吃。” 苏清池打了一下祈九安:“你就想着我这的饭了是吧?” “嘿嘿,来都来了,不吃白不吃嘛。” 苏清池懒得跟祈九安贫:“我知道他们都说我什么,左不过就是残废,废人之类的话。” 祈九安停下脚步:“有人跑到你面前说了?!” “昨天晚上接风宴,李凯喝多了说的。” 祈九安火一下子就冒上来了,抬脚就往外冲:“老子这就去李家把这个龟孙叫出来揍一顿!” 苏清池揉揉眉心,叫住人:“祈少珩,回来!” 祈九安听到这个称呼猛地刹车,差点栽下去。没办法,一般情况这么喊就代表卿礼哥要生气。 他低着头委屈巴巴走到苏清池面前:“卿礼哥,你别生气啊,对身体不好。” 苏清池靠着轮椅背:“你这个性子,能不能改改。” “那我就是生气!”祈九安梗着脖子:“他李凯什么东西啊!你当初为了救他,被一刀子捅进icu住了三天!你当时也才五岁他有什么资格说你!” 祈九安嚷完看见苏清池身后被吓到的云牧,没来由的心慌。 小步挪过去:“那个……阿云,我平时没这么凶的,我也很温柔的。” 苏清池扶额,真没眼看:“喊够了?” 祈九安低着头,拽着云牧的袖口不说话。 苏清池笑了一下:“刚不是叫的挺大声吗?怎么现在跟个小媳妇似的。” 祈九安给自己辩解:“我们阿云胆子小,不能太凶的。” “刚认识就这么护上了?”苏清池眼神戏谑。 云牧被看的耳根泛红,扯出自己的袖子:“卿礼哥,他就是自来熟。” 听到云牧的话祈九安撇嘴,才不是呢。 苏清池也说道:“我还不了解他?他那个性子,看起来跟谁都能唠上,实际上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是个最怕麻烦的主。他就是性子急,其实脑子比谁都好使。” 家里一堆从政的,脑瓜子不灵光可毁了。 祈九安下巴搭在云牧肩膀上:“卿礼哥,你对我评价还怪高的。” 苏清池瞪了他一眼:“少贫。李凯他们我肯定会处理的,我像是吃亏的吗?但这是我们这一圈人的事,你去打人家一顿有什么用?祈叔叔现在是关键期,你少给他添乱。” “哦。”祈九安低声应了一句:“那我就是生气嘛。” “一楼有拳击室,生气你就去打几拳,我给你找个李凯的照片贴上,你要想要程柘的我也给你贴上。” 祈九安贱兮兮地笑:“那还是算了吧,出汗怪臭的。不如去赛道跑两圈。” 苏清池实在忍不住翻了个不是很优雅的白眼:“你跑赛车不出汗了?” “那能一样吗?赛车是信仰!” “行了,以后别老意气用事。不是要蹭饭?去客厅等吧。” “好嘞,我推你。”祈九安上去就要推轮椅。 云牧抢了先:“我来吧。” 祈九安也没抢,他知道云牧不帮沐卿礼干点什么心里会不舒服,于是就双手插兜跟在后面。 ——————无情分割—————— 特大喜讯!特大喜讯!我的新封面最晚13号就能换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出黑魔仙小月的笑声) 演戏怪累的 顾临坐了三天飞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他把行李放在一楼客厅,轻手轻脚走到楼上主卧。 顾临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卧室窗帘没有关严,一缕月光透进来照到床上。 顾临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又退回来把门关好,去了客卧。 第二日早上苏清池听到手机铃声伸出胳膊,结果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闭着眼睛摸了摸,刚摸两下就被人拽住手:“怎么睡醒还喜欢乱摸呢?” 苏清池唰地睁开眼,就看到顾临坐在他的床头。 可能是因为连续坐了几天的飞机,顾临神色有些疲惫,衬衫衣领被他胡乱地扯开。 顾临本来是打算在客房将就一下,但是心里又莫名想让沐卿礼睁眼就看到他,于是又悄悄地回了主卧。 苏清池撑着身子要坐起来,顾临连忙把他扶起来靠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苏清池眼睛亮亮的,里面的惊喜和兴奋满的要溢出来一样。 顾临低头看着人:“一点多到的,你在睡就没吵你。” 苏清池歪歪脑袋:“你国外的事不是还没处理完?” “刘哥说你受委屈,我就赶回来了。” 啊?苏清池脑子宕机了。他这几天都吃好喝好睡好啊,受什么委屈? 回想了半天才意识到是接风宴上的事。 苏清池心底一暖:“我都解决啦,我泼了李凯一瓶酒。” 顾临对这个处理很不满:“刘哥要打他你为什么不让?” “会给警察叔叔添麻烦的。”苏清池一本正经。 “真的不委屈?” 苏清池转转眼睛,埋到顾临怀里,声音闷闷的:“还是有一点点的,就一点点。” 顾临感觉自己胸前传来的湿意,眉心微蹙,这是一点点?这都哭了! 他拍着苏清池的后背:“乖,跟我说说,我给你做主?” “真的?” “嗯。” 苏清池直起身子抽噎两下:“他们骂我是残废,说程柘肯要我是我的福气,还说……” 苏清池眼睛滴溜溜打转:“还说你不喜欢我,所以不愿意管我。” “胡说!”顾临气得想杀人:“乖乖,我不会不喜欢你的。” 苏清池扯着顾临的衣服,仰头看着他,眼里全是信任:“我知道的,你对我最好了。” 顾临揉揉苏清池的头发:“饿不饿?抱你下去吃饭?” “嗯。” 顾临抱着人下去:“明天带你换个地方住吧。” “诶?”苏清池觉得有些突然:“搬家做什么?” “这边你自己不方便,青城那里的平层下了电梯就是玄关,你想出门也方便一些,不用总是叫人。” 顾临知道沐卿礼自尊心重,在国外就很少找人帮忙,总是自己挺着,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他愿意护着这份自尊。 苏清池住哪都无所谓:“好,什么时候搬?” “下午,那边的房子我前几天让人布置了,一会儿联系人搬过去就好了。” “好哦。” 两人说着走到楼下餐厅,保姆看到顾临后也没多惊讶,她过来做饭的时候看到了客厅的行李箱就猜到了,只是招呼道:“顾总回来了,我特意多做了一份早餐。” 顾临吃完早饭上楼换了个衣服就又要出门,苏清池推着轮椅送他到门口:“不休息一下吗?” 顾临蹲下身子跟苏清池平视:“不了,很多事情还没处理完,下午回来陪你搬家,你在家里等我。” 苏清池给人整理了一下领带:“好吧。” 顾临感觉到他有点失落,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像小时候一样拍拍他的头:“乖乖等小叔回来,给你带芒果蛋糕。” “好哦。” 顾临出门上了车就给国内的助理打电话:“姜峥,李家和程家的合作断了吧。” 姜峥没想到老板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断人财路,但他猜测十之八九跟沐少爷有关系:“老板,只断他们跟璟御的,还是连带他们跟沐氏的也一起断了?” 顾临翻看着文件:“断璟御的就行,沐氏现在都给卿礼了,我不方便插手。” 他又想到什么:“你再让人问问,卿礼的接风宴上还有哪些人,跟他们爹通知一声,找个时间一起喝喝茶什么的。” “是,老板。”姜峥挂了电话后忍不住摇着头轻啧几声。喝茶是假,敲打是真吧。这群富二代没事招惹沐少爷干什么。 顾临走后苏清池就接到了程柘的电话。 他不太想接,直接挂了。但是程柘不停打,拉黑了就换号打。 苏清池不耐烦了:“程柘你不犯贱会死吗?” 程柘被这句话砸蒙了,印象里沐卿礼从来不会说什么粗话,那天在包厢里他还以为是幻听,现在总不可能是了。 但他没忘自己的目的:“阿礼,云牧去你那了?” “对。”苏清池痛快地回答道:“小珩找我帮忙,我就帮了。” 程柘握着手机的手收紧,沐家他惹不起,祈家他也惹不起:“阿礼,你不介意?” “我为什么介意?”苏清池反问道。 “他是我找的你的替身,你不介意?” 苏清池轻笑一声:“程总说笑了,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呢?我不喜欢你,云牧也不喜欢你。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介意什么。不过……” 苏清池话锋一转:“确实是有些恶心。只是是对你罢了,所以还希望程总不要没事总来打扰我。 虽然我不把你的喜欢放心上吧,但总归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但他膈应人啊。您说是不是。” 苏清池语气温柔,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面子不留,骂完就把电话挂了。 程柘脸色难看的要死,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气得直接把手机摔出去。 顾临中午回家的时候按照约定给苏清池带了芒果蛋糕,还顺便买了点薯片之类的。 原本是绝对不可能给沐卿礼吃零食的,但顾临想着他受了委屈,总要安慰一下,少吃一点没什么。 苏清池看顾临拎了一大包东西进门不由得有些惊讶:“买这么多零食干嘛?下午不是就要搬家了嘛?” “不知道你具体爱吃什么,就都买了点。”说着顾临脸上还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心里不知道第多少次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注意卿礼喜欢吃什么。 苏清池伸手要把零食袋子抱过来放到腿上,,顾临微微侧身:“很重。” “李姨,麻烦收一下。” 保姆李姨从厨房出来:“好的,顾总。” 东西被拿走后顾临上前几步,依旧是蹲在苏清池面前:“上午都做什么了?” “就随便看了看近几年的合同,还有公司目前的工作进程。” 顾临拉着苏清池有些泛白的手:“要注意休息,你刚回国,公司有陈启,不会有大问题的。” 苏清池点着头:“我知道的,就是很久没接触了,总要适应一下。” “对了,你买零食是为了哄我开心吗?” “嗯。” “你为什么要哄我?” 顾临脑子停转了一下,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就是忍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不是没听过沐卿礼跟他说话,可这次从沐卿礼主动给他发消息开始,他突然觉得沐卿礼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顾临丢开杂乱的思绪:“你是沐哥的孩子,我要照顾好你。” 话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沐卿礼抽回了手,看起来还有点失望。 苏清池确实不开心,他还以为顾临是因为他来了所以才有转变的。 因为之前每次都是这样的,原主跟反派没有任何具体联系,只有他来才有不一样。 可现在看来不是。苏清池控制轮椅后退一步:“我饿了。” 顾临站起身要推苏清池,结果后者自己就控制轮椅走了:“不麻烦小叔了。” 顾临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然后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完了,又惹生气了,得想想这次该买什么。 午饭但凡顾临夹的菜苏清池都面不改色扒拉到一边,给李姨看得直发愣,这俩人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现在闹上脾气了。 吃完饭苏清池自己控制着轮椅到了楼梯前,也不叫人,挪着屁股就要下轮椅,看架势就跟要自己爬上去似的。 这可把跟在后面的顾临吓了一跳,冲上去就把人捞到怀里:“沐卿礼!你闹脾气可以,怎么闹都行,但是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顾临又急又怕,声音就有些大了。 喊完他也后悔了,抱着人往楼上走:“你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怎么上楼?!你跟我生气不愿意让我抱,行。那你也叫个人啊,自己爬算什么?” 直到把人抱到床上放下,顾临才发现苏清池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泪水。 这下顾临更慌了,抽过床头的纸巾就开始给人擦眼泪:“别哭啊,我没有想凶你。” 苏清池还是哗哗流着泪:“我……我就是想证明我不需要人照顾的,我可以的,顾临,你……你别生气,别不要我,我乖乖的,我以后都乖乖的。” 顾临见眼泪越擦越多,也就先不管了:“我没有生气,没有不要你,卿礼,你已经很乖了。我刚刚就是害怕,怕你会受伤。” “真的吗?” “真的。” “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人照顾的,我自己可以。” 苏清池的刘海有些长,顾临抬手帮他往旁边拨了一下:“我知道,我们家卿礼是最棒的。是我想照顾你,不照顾你我就难受,所以我们卿礼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那……那好吧,你不许嫌我麻烦。” “当然不会。” 苏清池哭的有点累:“我想睡觉了。” “睡吧。” “我小蛋糕还没吃呢。” “没关系,睡醒了就可以吃了。” 苏清池安心地躺下,闭上眼睛。 等到人睡熟,顾临起身去拿了热毛巾轻轻擦拭苏清池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后才离开房间把门关上。 听到人走,苏清池睁开眼摸了一把干爽的脸,哼哼,还是被我拿捏了吧。 苏清池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睛,演戏还怪累的。 搬家的人四点来,顾临两点二十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想着缓缓省的一会儿太凉。 两点半他上楼叫人起床,苏清池赖了一会儿床,让顾临把他抱下楼。 然后就是苏清池吃着蛋糕看顾临收拾东西,反正他是小废物,什么都不用干他乐得自在。 等到东西都收拾好也已经三点半了,顾临擦着手走到苏清池面前,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我去冲个澡,你自己换衣服好吗?” “好。” “我身上全是汗,让刘哥抱你好不好?” “不好。”苏清池想也没想就拒绝:“反正要换衣服的,我就要你抱。” 顾临神色无奈,把人抱起来:“好好好,我抱,抱着我们家小祖宗换衣服。” 到了新家青城御品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苏清池进门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他兴奋地控制轮椅滑过去:“顾临,这里好漂亮!” 顾临换好鞋走到他身后:“你喜欢就好,你还住主卧好不好?” 苏清池一本正经:“我要跟你一起住。” 顾临神色冷下来:“卿礼,我是你小叔。” “又不是亲的。” 顾临终于还是犹豫着问出口:“卿礼,你……” “对,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愿意叫你小叔,再说了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喜欢你怎么了。” 苏清池急啊,顾临这个破性子等他开口等到这个在世界里死了都不一定能等到,不如自己挑明了。 顾临叹口气,蹲下身子:“卿礼,你还小,你……” “我二十五又不是十五,哪里小?” “我们差了十一岁,将近一轮。” “那还有六十岁娶二十岁的呢。” 顾临哭笑不得:“这哪能放一起比啊。” “这怎么就不能放一起比了,都是有年龄差。” 顾临见劝不动,站起身拍拍苏清池的头:“乖,不行就是不行。你睡主卧,我去次卧,我现在去给你做晚饭。”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又是一言不发,顾临下意识地想给人夹菜,筷子递过去顿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来。 苏清池眼里的期待转变为失落,只吃了半碗饭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去休息了。” “嗯。” 看着人离开,顾临也放下筷子,没了吃的欲望。 他起身去了书房,原本拿出烟盒想点烟,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顾临不是没注意到沐卿礼的眼神变化,但是他还是决定要改变一些。 在他眼里,沐卿礼还是小,可能只是把依赖当成喜欢,给他一点时间没准就能想明白了。 顾临在书房坐了一夜,烟到底还是被他拆了。 手机六点的闹钟开始响,顾临关掉闹钟把窗户打开,然后给姜峥打了电话:“明天跟g市那边的合作,我亲自去。” 是喜欢你的 顾临去g市呆了一个星期,到家后发现沐卿礼没在家,给刘哥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问道:“卿礼呢?” “少爷没跟顾总说吗?”刘哥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看看正在进行康复锻炼的沐卿礼疑惑地问。 顾临皱起眉:“你们在哪?” “沐氏私人医院的康复锻炼区。” 顾临脑子嗡了一下,想到沐卿礼之前电话里说过的话。 …… “我想去安个义肢,但是听说康复训练很疼,想让你陪我。” …… 顾临收回思绪:“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后他立刻去停车场开车,等他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浅蓝色卫衣,白色运动裤的男生扶着沐卿礼慢慢走着。 男生看样子应该是刚大学毕业,不知道跟沐卿礼说了什么,沐卿礼原本因为疼痛紧绷的唇角弯起,看起来很开心。 顾临站在原地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沐卿礼被扶着坐下休息,刘哥送了水回头看到他:“顾总?” 苏清池听到刘哥的称呼喝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还是被旁边一直观察他的江舸注意到了。 他眼里的光暗了一瞬又恢复正常。 苏清池喝完水把水杯盖好,江舸自然而然地接过来。 走过来的顾临看到两人相处时的自然,莫名有些不爽。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苏清池面前蹲下:“不是说让我陪你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苏清池语气淡漠疏离:“小叔工作要紧,我不好打扰。” “可你在我这是首位!”顾临急切地说道。 “小叔以后还是少说这种话吧,平白让人误会。” 苏清池似乎是不太想再说这些,拉过旁边的江舸:“小叔,这是江舸,我找的护工。小舸,这是顾临。” 江舸伸出手:“顾先生你好。” 顾临看着面前的手不太想握,但出于礼貌还是轻轻搭了一下:“顾临,幸会。” 打完招呼顾临就又把视线放回到苏清池身上:“一会儿还要锻炼吗?” “嗯。” “我陪你。” 顾临刚说完,江舸就阻止道:“不用了顾先生,您忙,我来就好。而且最近一直是我照顾哥哥的。” “哥哥?”顾临淡淡地看了江舸一眼:“我不记得还有个侄子。” 江舸刚大三,没接触过太多顾临这种类型的人,被顾临的眼神看着还有些紧张,但就是死活不松开苏清池的轮椅。 苏清池拍拍江舸用力的有些发抖的手:“好了,别紧张。小叔,他还小,你别吓他。” 听到苏清池安慰自己指责顾临,江舸下巴微仰,看向顾临的目光带着挑衅,哼,看到了吧,哥哥还是偏向我。 顾临看着苏清池维护的样子心里冒出一点酸涩:“那我等你结束一起回家。” “小叔还是……”苏清池还想拒绝,被顾临打断:“我不忙。” “那小叔就等一会儿吧。” 苏清池又走了一个小时,顾临在旁边站着看了一小时,手心都要被他抠开了。 十二点半,江舸定好的手机闹钟开始震动,他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关掉。 “哥哥,我陪你去换衣服。” “好。” 苏清池收拾好后再回来,顾临已经先一步抢占了推轮椅的工作。 江舸不知道为什么没跟他抢,而是老老实实跟在一旁。 顾临注意到江舸也换了身衣服,状似无意地说道:“小江这个衣服……” 江舸好像就在等顾临这句话一样,立马接上话:“是不是特别好看,哥哥送给我的。” 顾临把嘴边的很一般吞回去:“嗯,卿礼眼光一直都很好。” “小舸喜欢就好。” 到了医院门口江舸冲苏清池挥挥手:“走了哥哥,下午见。” “嗯。” 江舸去取自己的自行车,顾临直接推着苏清池去了停车场。 苏清池看着面前的g63陷入沉默:“怎么……开这个了?” 有没有考虑过他这个刚开始驯服义肢的人的感受啊喂。 苏清池在做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子腾空,连忙抓住顾临的胳膊。 顾临把人抱到车上系好安全带:“这个空间大,你坐着应该能舒服些。” 给人又调整一下座椅,顾临才关上副驾驶的门,把轮椅放到后备箱,随后也上了车。 他把车往外开:“中午想吃什么?” “有李姨做,这会儿应该已经好了。” “下午几点去?” “下午不麻烦小叔了,刘哥会送我,您去忙就好了。” 顾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卿礼,你没必要……” “还是有必要的。”苏清池打断顾临的话:“既然小叔对我没这个想法,就不要再对我这么照顾了,容易让我误会,而且万一耽误小叔谈恋爱,那我罪过就大了。还有……” 苏清池停顿了一下:“还有,我也会试着改变一下,也许跟小叔说的一样,我是把依赖错认为喜欢了。” 顾临一言不发,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断收紧。 他不明白,这明明就是他想要的,可为什么沐卿礼说出来了,他却感觉每句话都十分刺耳。 顾临强行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酸涩:“卿礼,我不怕你麻烦我。” “可是我觉得麻烦。” 苏清池深呼吸一口气:“小叔,既然决定推开我了,就不要给我希望了。” 顾临喉咙有些发涩,生硬地吐出一个字:“好。” 到了家,两个人沉默着吃完午饭就回了各自房间。 下午刘哥来接苏清池,顾临听到声音走出房门,苏清池看到他腿侧的行李箱放在腿上的手收紧。 顾临拖着行李走到刘哥面前把大g的车钥匙给他:“以后开这个吧,卿礼坐着会舒服点。” 刘哥颤颤巍巍接过来。 顾临蹲下,跟苏清池对视:“我回别墅住,你在这自己照顾好自己。” 苏清池声音有些颤抖:“好。” 顾临起身拉着行李箱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苏清池听到电梯关闭的声音,眨了眨眼,眼泪一颗颗掉到腿上,渗进布料。 他抬手擦了一把:“刘哥,我有点累,今天下午先不去了。” 刘哥不知道这俩人又怎么了,只能点头:“诶,那沐少爷你好好休息啊。” 临走又想替顾临说句话:“那个,沐少爷,顾总他可能是怕太忙吵到你休息,您别放心上。” “我知道的,刘哥。” “那,那我先走了,您注意别伤到自己。” “嗯。” 再一次听到电梯声,苏清池拿出手机跟江舸说了一下,然后撑着身子自己一点点往前挪。 路过小吧台的时候实在太疼,他想过去扶一下,结果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小七心里一惊:“池池!” 吧台的角划过苏清池的胳膊,火辣辣的疼着。 苏清池撑起身子靠着吧台坐在地上,用力把受伤的那只胳膊衣服袖子扯下来。 一条红色的划痕从小臂一直延伸到上臂,有几个地方甚至开始渗出血珠。 苏清池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小七,好疼。我不要安假肢了,好疼啊。” 小七飘出来用自己的小纸片身子给苏清池擦眼泪:“池池别哭,怪我没给你开屏蔽。” 每次苏清池自己都会开,小七就没管过,没想到这次苏清池没开,摔倒的时候小七也吓了一跳。 苏清池还是哭:“我想月辞了,我想祁寒,我想阿撒兹勒,我不想要顾临了。” 小七想也没想:“那就不要,我们不要他了。” 苏清池又摇头:“不行,他也是辞辞。小七,我是不是不该把他逼得这么紧的啊。” 小七本来就对苏清池态度转变的神速惊的哑口无言,听到他的问题也没反应过来。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响,小七连忙回到灵海。 苏清池没有抬头,反正不是李姨就是刘叔。 顾临在车库里坐了很久,看到刘叔把车开走才准备离开,路上忽然想起好像没看到沐卿礼下楼,他又把车调头开了回来。 上楼就看到轮椅孤零零被放在门口。 顾临有一丝不妙的预感,加快步伐走近去,发现沐卿礼低着头坐在吧台旁边的地板上。 他走过去:“怎么坐在这?” 苏清池听到顾临的声音眨巴眨巴眼,抬起头:“顾临?” 下一瞬刚止住的眼泪就又流出来,他举起受伤的胳膊:“顾临,我疼。” 顾临看到他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立马蹲下,手背给苏清池擦着泪:“别哭别哭,怎么摔到了?” 苏清池垂下眼:“走路,太疼了,没站稳,就划到了。” 顾临把人抱起来去了客厅放在沙发上:“乖乖坐着,我去拿医药箱。” 苏清池乖巧点头。 顾临把医药箱拿过来打开,小心翼翼给苏清池胳膊上的伤口消毒。 碘酒碰到被划开的地方时有点痛,苏清池下意识缩了一下。 顾临立刻停下:“疼?那我轻一点。” 然后他继续上药,动作比之前更轻。 终于上好药,顾临没有立刻把东西收起来:“还有哪里痛?” 苏清池摇摇头:“没有了。” 顾临把东西放回医药箱,又去拿了热毛巾蹲到苏清池面前,抬起手仰着头给苏清池敷眼眶。 苏清池感受着眼眶的温热,闷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看你没跟刘哥一起走,怕你自己在家出事,就回来了。” 顾临说着还叹口气:“你看,你还不让我管你,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我怎么可能放心不管你?” 苏清池眼泪又涌出来:“那我能怎么办嘛?我就跟你表个白,你就跑去出差了,还去了一个星期,我还能怎么办? 我怕我再说,你又跑了。我不敢再提,我顺着你来,结果你还跑,你让我怎么办嘛。顾临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顾临用毛巾给苏清池擦泪:“怎么又哭了?讨厌我?那你喜欢谁?江舸?他才多大,他能照顾你?” 苏清池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用你管!” 顾临把毛巾放到一旁,坐到苏清池旁边把人抱到怀里:“卿礼,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承认,我在逃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感情。”还有我自己的。 “卿礼,你要给我时间。况且,你爸把我当兄弟,我却给当他儿婿,这成什么了。” 苏清池抓着顾临腰侧的衣服:“都说了不是亲的。” “是不是亲的,你总要先给我点时间,让我迈过这个坎。” 苏清池仰起头:“那你就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 顾临定定地看着他,苏清池也不躲,就跟他对视。 空气安静了许久,苏清池低下头:“算……” “喜欢的。” 苏清池眼睛微亮,刚想再问一遍,就被顾临抱紧:“是喜欢你的。” “卿礼,错的一直是我,自欺欺人的也一直是我。或许从你回国后第一次给我发消息,我就动了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在看到你用那种亲呢的语气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竟然有了一丝……归属感。 是我一直把对你不自觉的关心和照顾当成了我只是想负责,是我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父亲和你的爷爷。 对不起,卿礼,是我太胆小,太懦弱了,让你难过这么久,原谅我好不好?” 苏清池抱紧顾临的腰:“那你以后不许躲我了。” “好。” “你要追我,不然我才不原谅你。” “肯定要追你。” “追我的人可多了,你得排队。” 听到这顾临皱起眉:“让我插个队好不好?” “不好。”苏清池拒绝的十分干脆:“你做了错事还想插队,做梦。” “好好好,那我排队。”顾临拍着苏清池的后背:“那我前面是谁?” “不知道,反正喜欢我的很多。” “是,那个江舸就是。”顾临阴阳怪气的说。 苏清池脑袋里弹出一个问号:“诶?小舸喜欢我啊?” 他对除了月辞外的所有人的情感一向迟钝,只有跟月辞扯上关系,他才会敏锐一点。 顾临见他的样子一看就是不知道,有些后悔了,该死的早知道不说了。 苏清池抬起头,没错过顾临眼神里的懊恼:“那你可是有一个很强劲的对手,小舸对我也很好的。” “哼,我还能比不过他?”顾临嘴上不屑,但想到上午看到两人相处的样子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我爱他,很爱很爱 终于把人哄好了,顾临把人拉开:“还去吗?” “不去了,跟小舸说了下午不去,不好再折腾他。” 顾临觉得嘴巴酸酸的:“哟,这么贴心啊。” 苏清池用手扇扇风:“好酸啊,好大的醋味。” 顾临捏着苏清池的鼻子晃晃:“那下午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出去玩?” “不应该是你都安排好我直接去玩吗?” 顾临抱着苏清池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那……先去看个电影,然后带你去吃饭?” “好。”苏清池很痛快的答应了。 顾临直起身把人抱到轮椅上:“先换身衣服。” 进了主卧苏清池看着人给他挑衣服:“你晚上搬到主卧来。” 顾临把选好的衣服往外拿:“不是说还在追的过程吗?” “我不穿这个宝蓝的我要穿那个酒红的。”苏清池指着顾临拿出的衬衫,看着顾临把衣服换了才回答刚刚的问题:“但是我想跟你睡在一起。” 顾临自然答应:“好。你自己换衣服?” “嗯。” “那我也回去换衣服了。” “快去快去。” 顾临找了一身跟苏清池差不多的衣服换上,回到主卧发现苏清池在穿裤子。 他走过去把人扶好,帮人穿好裤子:“票我订了,一个新上的电影。” “什么类型?” 这个顾临倒是没注意,想到电影名字是若爱,就回道:“爱情电影。” 苏清池也没问叫什么名字,两个人就这么去了电影院。 坐在影厅里,电影开始,苏清池正往嘴里塞爆米花,被突然放大的鬼脸吓了一跳,爆米花掉到腿上。 他僵硬地转过脑袋:“爱情……电影?” 顾临也有点尴尬:“它叫若爱,我还以为……你要是害怕我们就不看。” 苏清池把头转回去,他倒不怕,自己都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什么鬼没见过,还能怕鬼片? 就是这突然一下子,他毫无准备,有些没接住:“没事,看吧。” 看完电影两人出来后眼神都有点呆滞。 顾临推着苏清池:“抱歉,下次我肯定看简介。” 苏清池揉揉眉心,怪不得影厅里人少,这破电影谁看谁冤种。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鬼来鬼去到最后就是一个精神病的临终幻想。果然任何鬼片到最后都会落脚于唯物主义。 顾临难受是因为没想到沐卿礼不怕。 本来发现是鬼片后他觉得尴尬的同时还有点期待,万一沐卿礼被吓到他还能抱着安慰安慰,结果人家心情毫无波澜。 晚饭顾临带着苏清池去了芳味庭:“他们家的粥做的很好,带你尝尝,喜欢的话以后想吃就打电话让他们送到家。” 苏清池点点头:“好。” 粥端上来,苏清池尝了一口,确实味道很好。 晚饭还没吃完,顾临的电话就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姜峥的。 顾临微微皱眉,接通电话:“说。” 姜峥听出来自家老板声音里的不耐,汇报都小心翼翼:“老板,沐少的车祸有点问题。” 顾临神色严肃起来:“什么意思?” “我们查程柘的账户的时候,发现五年前他有一笔往国外的汇款,是分批次汇的,但收款账户都是同一个。最后一次汇款正好是沐少车祸当天。” 苏清池不知道顾临接了什么电话,只觉得顾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偷偷摸摸问小七:“这是咋了。” 小七也不太清楚:“等我放个顺风耳。” 还没等小七把顺风耳放出去,顾临就吩咐了一句:“继续查。”然后把电话挂了。 苏清池眨巴眨巴眼,so?啥事啊? 顾临看到对面的苏清池收敛了一下:“吓到你了?” 苏清池摇头:“那倒没有,就是你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顾临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想了很久只是说了一句:“让姜峥查了一点事情。” “跟程柘有关?” “嗯。” 见顾临不愿意多说,苏清池也没再追问,早晚会知道的。 吃完饭回家 路上路过一个花店,顾临把车停靠在路边:“等我一下。” 苏清池看着他下车进了花店,过了一会儿抱着一束花从里面出来。 顾临上了车把手中的玫瑰花递给苏清池:“追人必备。” 苏清池笑着接过:“仪式感不错。” “那当然。” 第二天顾临送人去做康复锻炼。 江舸等在锻炼区门口,看到顾临推着人过来,上前想要接过轮椅,被顾临避开。 江舸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苏清池把水杯递给他:“顾临想推就让他推吧。” “好。”江舸握紧手中的水杯,怎么感觉……哥哥对这位顾先生不一样了,明明昨天还很冷淡的。 走了一个小时,江舸扶着苏清池坐到轮椅上,给苏清池递水的时候发现苏清池的视线一直在正打电话的顾临身上。 江舸垂下眼:“哥哥……跟顾先生……” 苏清池低头喝水:“哦,和好了。” “和好?” “他之前惹我生气了,昨天下午哄我把我哄好了。” “你们是恋人吗?”江舸看着苏清池,眼里有着一丝丝期待。 “不是。” 江舸眼里浮现出欣喜,但下一秒又听苏清池说:“原本他不惹我生气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起了。但是他惹我生气了,所以他要追我。” 江舸有些难过,低下头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再怎么也是在追,我还是有希望的。 可苏清池的话把他的希望都打破了:“但是我不想让他委屈,所以小舸,要麻烦你带一带他,后面就他陪我锻炼就好了。” 江舸猛地抬头:“为什么?哥哥是不是知道了?” “嗯。” “他喜欢你,可以追你,我也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追。” “让他追我,只是我给他的惩罚,不管他有没有追,我们都会在一起。小舸,跟你走太近他会吃醋,我希望他开心。抱歉。” “哥哥很喜欢他,对吗?” “不,我爱他,很爱很爱。” 江舸低下头:“我知道了,哥哥不用跟我道歉的,只要哥哥开心就好了。” 顾临这时候也打完电话回来了:“在聊什么?” “在聊你。” “我?” 江舸站起身:“是啊,哥哥说让我教你怎么帮他锻炼,要把我开了。” 顾临低头对上沐卿礼笑意盈盈的脸,突然懂了,摸摸他的脑袋:“不用,你好好照顾他,我公司忙,不一定有时间来。” 吃醋归吃醋,但江舸毕竟比他专业,在沐卿礼身体这方面,顾临不允许出任何问题。 苏清池却有些不开心:“你不陪我吗?” 顾临蹲下身子:“乖,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尽快处理完,带你去s市玩好不好?” 苏清池勉强点点头:“行吧。” 顾临的电话又响起来,苏清池推推他:“你去接电话吧,我也该继续了。” “好。”顾临握着苏清池的手在他指尖亲了一下:“中午带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苏清池把手抽回来:“你还没追到我呢,亲什么亲。你记得定位置,不然火锅店没位置了。” “知道了。” 下午是刘哥送的人,顾临去公司开会了。 休息的时候江舸去了卫生间,苏清池坐在那玩手机。 一道阴影从他头顶落下,他抬起头看到程柘胡子拉碴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诶呀我去,你几天没睡了?” 程柘坐到苏清池旁边:“记不清了,不是没睡,就是睡得少点。” 苏清池看过去:“你找我有事?”别是自己感觉要猝死了跑来碰瓷的。 程柘闭着眼,疲惫地揉揉太阳穴:“阿礼,接风宴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让顾小叔收手?” “诶?”苏清池眨巴眨巴眼:“顾临打压你们了?” “接风宴第二天,就把合作停了,宁愿付违约金也不合作,可是项目正是用钱的时候,他撤资,违约金也不够填这个洞,现在公司资金周转困难。” “哦,你有困难关我什么事?” “你帮我劝劝顾小叔。” “哦,我说不说关你什么事?” 程柘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被苏清池两句话堵的脑袋嗡嗡的:“阿礼,你就看在……” “看在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上帮帮我~” 苏清池打断程柘的感情施法:“程柘,你不觉得每次都拿这个说,特没劲吗? 其实吧,你要是不来找我,我都快忘了你这么号人。可是你偏偏非得上赶着来犯贱。 所以我现在决定,你跟沐氏的合作,也别要了吧。” 程柘眼睛唰地睁开:“沐卿礼!” “喊什么喊,几天没睡别再把自己喊蹬腿了。比起小叔我人还是挺好的,沐氏跟程氏的项目都差不多收尾了,你也赔不了多少。” 苏清池说得云淡风轻,程柘气得咬牙切齿。 正好顾临也赶到了,他带着人走到程柘面前:“程总,你跟璟御的合作出问题,找卿礼做什么?” 程柘心里mmp,不找沐卿礼找谁找你吗?你倒是见我啊!在你们公司大楼蹲了一周不是出差就是开会,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但这话程柘不敢说出来,他低着头站在顾临面前:“小叔……” “我什么时候多了程总这么个侄子?” “顾总,我跟卿礼也道歉了,您能不能收手,不要求您跟我们重新合作,您别继续打压我们就行。” “哦,是吗?”顾临在苏清池另一边坐下:“他跟你道歉了?” 苏清池抬头看看程柘的脸,注意到程柘满含希冀的眼神别过头:“没有啊,我没听到诶。” 程柘气得跳脚:“沐卿礼!我明明……” “程柘,你刚刚怎么称呼卿礼?”顾临抬眸看过去,眼底满是威胁。 程柘咽了口口水:“阿礼,我跟你道歉了的。” “哦,我没听到。” 顾临胳膊搭到苏清池肩膀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程柘:“既然这样,那程总不如当着我的面跟卿礼道个歉?” “阿礼,对不起,接风宴那天我不该任由他们指责你,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吗?” 苏清池拿着顾临另一只手玩着:“哦,我不接受。” “什……什么?”程柘有些不敢相信。 苏清池抬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接、受!” “不是,阿礼……” “既然我们卿礼不接受你的道歉,”顾临打断程柘:“那程总请回吧,别耽误卿礼进行康复锻炼。” 话落就有保镖直接架着程柘走了。 江舸回来就看到一个人像个拖布一样被人往外拖着走。 他甩着未干的手走到苏清池他们旁边:“这个是……” “哦,一个垃圾,顾临让人丢出去了。” 江舸认识苏清池这几天第一次听他这么形容一个人,有些惊讶。 不过既然哥哥不喜欢这个人,那肯定是这个人惹哥哥生气了。 江舸认定了所有惹哥哥生气的都不是好东西,包括顾临。 顾临跟他抢人,还是最坏的那个。 要不是知道沐卿礼喜欢顾临,江舸恨不得天天用鼻孔对着顾临。 苏清池原本就是等江舸,现在江舸回来了,他站起来:“走吧,继续。” 顾临也跟着站起来:“还要多久?” “两个小时。” “好,那我在这边等你,一起回家。” 看着沐卿礼去锻炼,顾临走远了一点低头拨通姜峥的电话:“证据都找全了吗?” 姜峥有些无语,这一天都不到,五年前的证据哪那么好找:“老板,还没。” “尽快。”顾临留下两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但今天程柘来找卿礼是他疏忽了,他不希望程柘后面还能有机会再来找卿礼。 反正程氏撑不了多久,正好到时候直接送程柘进去,吃也有住也有,这泼天的富贵倒还算便宜他了。 顾临看着沐卿礼努力锻炼的样子,有些事,他的卿礼不需要知道,他会处理好一切。 手机又开始震动,顾临拿起来一看,还是姜峥。 顾临接通电话:“还有事?” 姜峥其实也不想打回来,毕竟老板给他打是有时间了,可他打过去老板可不一定在干嘛。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顾临就把电话给挂了。 “老板,接风宴那天其余几个少爷的父亲已经约好了,下周三的晚上,在铭盛酒店。” “我知道了。” 姜峥收到回答就想等顾临挂电话,结果顾临一直没挂。 顾临是想着姜峥有别的事赶紧说了,别总是打来打去的,浪费时间,就没挂电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两分钟,还是姜峥试探性问了一句:“老板,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顾临知道这是没事了:“没了。” “噢噢,好,老板再……”见。 见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姜峥叹口气,这特助真不是人能干的,老子要辞职! 可又想到一个月十几万的工资加奖金,姜峥屈服了,毕竟不能跟钱过不去。 不过是沐家养的一条狗 天气越来越冷,顾临这几天家公司医院三点一线的跑。 到了他跟那群老总约定的这天,顾临先把苏清池送回家,顾临才驱车去了酒店。 顾临先去了约好的房间的隔壁,里面的电视正放着约定房间内的监控。 孟尧的父亲孟成寂长了一张国字脸,眉眼看起来很正派,说出的话却难以入耳:“沐家那个小残废骂就骂了,顾临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叫一起给他出气?” 张尧的父亲张霖则吐出几个烟圈:“谁知道呢,顾临还真把自己当沐家人了?” 张霖则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不过是沐家养的一条狗。” 程柘的父亲程妄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不是说顾临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吗?怎么突然回国了。” “嗐,没听张总说了嘛,沐家养的狗啊。主人被欺负了,狗不得给主人出气啊。” 房间里的人哄堂大笑,只有李凯的父亲李政枫微微蹙眉,没有反应。 隔壁房,顾临手里夹着根未点燃的烟,在监控里注意到李政枫的表情,用手中的烟轻轻点了点桌子。 姜峥走上前:“老板?” 顾临指着李政枫:“让他过来。” “好的。” 姜峥过去,打开门。 房间里的那些人看到姜峥顿时像哑巴一样,没一个人敢说话。 姜峥目不斜视地走到李政枫面前:“李总,我们老板请您去隔壁。” 李政枫有些讶异,所以顾临一直在隔壁? 他站起身,跟着姜峥走出房间。 姜峥离开这群人才好像找到了声带,刘哲有些慌:“顾……顾临一直在隔壁?那他是不是听到我们……” 张霖则倒是镇定,神色不屑:“听到就听到了,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沐家现在可不像原来了,沐御洲那个老头子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沐卿礼也是个残废,沐家……呵,能成什么气候。” 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句:“那……顾临呢?” 孟成寂喝了口茶:“他如果真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回国干什么?沐氏可没有他的的位置。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程妄舟总觉得不太对,程柘最近不知道得罪什么人,程氏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恰好顾临来找他们这群长辈,还都是在沐卿礼接风宴当天在场的人的父亲,怎么看怎么怪。 程妄舟觉得顾临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又找不到理由,而且孟成寂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好默默给自己洗脑顾临现在一事无成。 顾临房间的监控还在播着,李政枫被带到房间后顾临只是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什么都没说。 李政枫看着房间里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听着监控里那些人的讨论,后背开始冒冷汗。 顾临看着李政枫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李叔别紧张,我就是找您来叙叙旧。” 按理说顾临应该叫李政枫哥,但他现在打算跟沐卿礼在一起,所以就跟着沐卿礼的辈分称呼。 李政枫也是紧张,没注意这些细节,尬笑道:“不紧张,不紧张,那个……顾总什么时候来的?” “李叔还叫我小临就行”,顾临给李政枫倒了杯茶:“也没来多久,大概就是孟成寂说我们卿礼是个……” 顾临皱皱眉,还是说不出那两个字,改了口:“说骂我们卿礼骂就骂了那会儿。” 李政枫汗颜,这不就是从头听到尾吗。 顾临坐在单人沙发上,靠着沙发背,摆弄着苏清池亲手给他戴的袖扣:“听说……李叔最近很看好李二公子,叫什么来着?” “李云灿。”李政枫连忙接上话。 顾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李云灿……李叔很喜欢李二公子啊。” 李政枫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苦涩:“嗐,老大不争气,只能交给云灿了。” 话赶到这了,李政枫也没什么没办法开口的了:“小临啊,那个……李凯的话我也听别人学了,怪我,没教好他,我这替他先给道个歉,卿礼那孩子,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老爷子估计也知道了,我去沐家他就放狗把我赶出来。所以卿礼那边,麻烦你也帮我说句抱歉。” 顾临垂着眼:“李凯的混账事让他自己跟卿礼去道歉,您不必替他操心。” 李政枫找沐卿礼这事顾临是知道的,只不过李政枫问的那些人要不就不知道,要不就因为他还没表态所以不敢跟李政枫说。 再加上刚刚李政枫在他们房间里的表现,顾临对李政枫还是有些尊敬的。 “这样吧。”顾临考虑片刻开口道:“云灿现在还在大学吧,我可以帮您教他,但是李凯,您最好不要阻止我动他。” “这……”李政枫还是犹豫,毕竟李凯是第一任妻子留给他唯一的孩子。 李政枫跟第一任妻子感情一直很好,当初也是模范夫妻,只是生李凯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当时李政枫消沉了两年多,最后家里以没人照顾李凯为由给他安排了一个女的,结果那个女人当着他面对李凯无微不至,背地里却虐待李凯,要不是…… 想到沐卿礼,李政枫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 至于李云灿,虽然是第二任妻子生的,但好歹没长歪。李凯不争气,李政枫现在把李氏的希望都压在李云灿身上了。 他想了很久,最后狠狠心一咬牙:“行!但是小临,你答应李叔,留他一条命。” 顾临笑了:“李叔,法治社会,您开什么玩笑。” 他眼神示意姜峥,姜峥把顾临给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都微信发给了李政枫。 “李叔让云灿每周日去这里找我就好。” 李政枫把信息存好:“那……具体时间有要求吗?我看地址应该是你家里吧。” “上午九点半以后都可以。” “哦哦,好的。” 顾临站起身:“李叔,我送您出去,您就不必回隔壁了。” 李政枫跟着起身,点着头:“诶诶,好。” 又不放心叮嘱一句:“小临,孟成寂和张霖则这俩老狐狸不好对付,你……” “放心吧李叔,我比他们想象的混的要好。”好很多。 “你心里有数就行,那我就先走了。” “李叔再见。” 送走李政枫,顾临推开了孟成寂他们在的房间门走进去:“各位,好久不见。” 再送三十个,凑个整 房间里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出声。 顾临也不恼,走到主位,那里已经被孟成寂坐了。 他点点孟成寂面前的桌子:“麻烦,让一下。” 孟成寂不但没动,反而神色放松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小顾,按照身份来讲,我比你大吧,坐主位没什么问题吧。” 顾临勾起唇角,眼底布满寒霜:“是吗?” “姜峥,丢出去吧。” 话音还未落地,姜峥就带着两个保镖连人带椅子丢到了一边。 孟成寂在狼狈的地上打了个滚,手里的烟把裁剪得体的西装烫了个洞,他连忙丢掉烟踩灭。 顾临坐在保镖新搬来的椅子上,漠然地看了一眼被烧黑一块儿的地毯,没说话。 姜峥则是暗暗在心中记下:宫毯一块,78w。 孟成寂黑着脸扶起椅子在顾临对面坐下:“顾临!你不过……” “不过是沐家养的一条狗,别太狂妄。”顾临替孟成寂把后面的话接上,微笑着看他:“你是这个意思吧。” 张霖则在旁边打圆场:“那个,老孟,你消消火,小顾啊,你今天叫我们来是……” 顾临翘着腿,往椅背上一靠,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玩着打火机:“哦,也没什么,就是刚回国,想着跟各位……聚一聚。” 房间内的气氛缓和了一点,张霖则把烟盒推给顾临:“早说嘛,何必整这么严肃呢是不是,来小顾,抽根烟。” 顾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不了,卿礼不喜欢,戒了。” 张霖则被下了面子,脸色也开始不太好,把烟收回来:“戒了啊,戒了好。” 房间又是一片寂静。 顾临把打火机扔到桌子上:“各位怎么不聊了?刚不是聊的挺好吗?说什么我是沐家的狗,我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回国,还有什么?” 顾临歪头做沉思状,停顿了一秒:“啊对,还骂我们卿礼来着,聊的兴致勃勃的,我都有点想加入你们了。” “所以各位,继续聊啊。”顾临嘴角含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生寒意。 程妄舟壮着胆子开了口:“小顾啊,我们刚才……” “程董”,顾临朝着程妄舟看过去:“我记得令公子跟我们卿礼当初关系很好,对吧?” 程妄舟以为顾临说这话是想要念念旧情,连连点头:“对对对。” “程柘好像还喜欢我们卿礼。” “是是是,那小子打小就喜欢跟着卿礼。”程妄舟不知道顾临怎么突然提这茬,心里还有一点点期待。期待着顾临是想撮合程柘和沐卿礼。 没想到紧接着就听顾临道:“喜欢卿礼,还找了替身,在别人侮辱卿礼的时候冷眼旁观。令公子的喜欢还真是……” “呵”,顾临冷笑一声,把打火机点燃:“令人招架不起啊。” 程妄舟额头开始冒冷汗,看着顾临手中的打火机,感觉下一秒那个火就会被扔到自己身上:“小……小顾啊,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那你的意思是卿礼骗我?” “对对对。”程妄舟脑子一团乱,来不及思考就开了口,说完就感觉额头火辣辣的疼。 转头一看是原本在顾临手里的打火机,被他灭了火砸了过来。 这一砸,程妄舟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应的什么话:“不是,小顾,我说错了,是卿礼误会了,卿礼误会了。” 姜峥把打火机捡回来擦干净重新递给顾临,顾临接过来,懒得再给程妄舟眼神:“打吧。” 三个保镖走出来,其中两个押着程妄舟,还有一个站在程妄舟面前开始扇巴掌。 大概二十个的时候顾临喊了停:“放开吧。” 保镖立刻松开程妄舟,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顾临看着程妄舟肿成猪头的脸:“这些保镖,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给我们程董打成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谈合作。” 上一秒还在指责,下一秒顾临就说:“姜峥,回去记得给他们发奖金,一个人……五万吧,都发。” “好的,老板。” 保镖们对着顾临鞠躬,齐声道:“谢谢老板!” 张霖则终于是坐不住了:“顾临!你别太过分!” “张董急什么?”顾临视线转向张霖则:“羡慕了?别急啊,都有的,二十个巴掌,都会有的。” 程妄舟脸肿的讲不出话,顾临重新看向他:“程董,在商场这么多年了,也该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把程董请出去吧。” 保镖上前要拉程妄舟,程妄舟甩开保镖的手:“顾临!嘶凑不报非君子!” 顾临忍不住乐了:“这话说的,你本来也不是君子啊。” “你!” “程董,其实我也不想动你的,这不是没办法嘛。子不教父之过,程柘惹我们卿礼不痛快,我只能来找他老子了。” 程妄舟一甩胳膊出了门,顾临给了姜峥一个眼神,姜峥会意,也出去了。 姜峥出门叫住程妄舟:“程董,请留步。” 程妄舟停下,警惕地看着姜峥。 姜峥走到他身侧:“我们老板让我请您帮他带句话给程公子。” 说着他凑近程妄舟的耳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话落,姜峥后退一步微微躬身:“程董,您慢走。” 程妄舟怎么可能慢,他大步离开,恨不得立刻到家问问那个逆子到底干了什么。 房间里,顾临如张霖则所愿把矛头指向了他:“二十个,打吧。” 张霖则挣扎着,但还是没用,被保镖掐着下巴打。 张霖则挨着打嘴里还不忘骂顾临:“你tm就是沐家一条狗!” “啧。”顾临语气不耐:“你翻来覆去除了骂我狗,还会骂我什么?” “你就是个变态!你喜欢自己侄子你不要脸!沐卿礼跟你一样!你们都下流!无耻!” 张霖则在收到顾临邀请他们吃饭的时候就让人观察顾临,自然发现了顾临跟沐卿礼的亲昵。 “砰!”顾临一脚把张霖则的椅子踹开,张霖则被保镖按着跪在了地上。 顾临在张霖则面前蹲下掐住他已经成猪头的脸:“看来张董不满足二十个啊,早说啊。” 他站起身,转身从早就回来的姜峥手里拿过湿巾擦干净手。 顾临低头挽起衣袖,从姜峥那里拿过手套:“把张董扶起来,怎么能让张董跪着呢。” 张霖则被保镖拽着站起来,顾临戴好手套活动了一下手:“既然张董不满足,那我就再送张董三十个,给我们张董凑个整。而且这次……我亲自来。” 顾临的第一巴掌下去,张霖则的一颗牙就被打了出来。 姜峥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这么打下去没准真得警局游了。 不是他说,这个张霖则也是,明知道老板不喜欢听人骂沐少爷,怎么还偏偏往枪口上撞,忍忍就过去了。 姜峥听着张霖则的惨叫,心里祈祷自己老板下手轻点,可别真的警局游。 这时顾临给沐卿礼设置的专属铃声响起,姜峥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籁,他忙不迭把手机给顾临:“老板,沐少电话。” 顾临摘下手套接通电话,表情一秒变得温柔,语气都变软了:“怎么了?” “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一般情况苏清池是不会打扰顾临应酬的,但他自己在家待的无聊,所以就打了电话。 顾临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我这就回去,你乖乖等我,困了就回房间睡觉,别着凉。” “我不困,你快点回来。” “好,马上。” 挂断电话后顾临接过姜峥手里的外套:“每人二十个,打完再回去。” 姜峥试探性问:“那张董?” 顾临扫了一眼死尸一样垂着脑袋,脸肿成猪头的张霖则:“送回去吧,把霖安集团偷税漏税的证据也给警察送过去。我也当一回热心的朝阳群众。” “好的老板。” 回去的路上顾临绕了个远,找到一家没关的花店进去买了一束花才快速往家开。 到家的时候苏清池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沙发旁边的落地灯还亮着。 顾临换好鞋,把外衣脱掉,在玄关站了许久。 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才拿着花慢慢地走过去。 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苏清池被包装纸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见顾临蹲在自己面前,伸出了手。 顾临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苏清池握着顾临的手在他掌心蹭了蹭:“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嘛?” “去给你买花了。”顾临转身将随手放到茶几上的花拿起来放到苏清池面前。 苏清池还有点迷糊,半睁着眼看了一眼:“什么花呀?这个时间还有花店开着吗?” 顾临看他实在是困,就把花放到一旁抱着人回卧室:“今天买的香槟玫瑰,花店本来是要下班了的,但是我加了钱。” 苏清池被人放到了床上,勾着顾临的脖子胡乱地亲了一口:“谢谢辞辞。”然后就翻过身睡着了。 只留顾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站在床边。 辞辞?顾临脑子嗡了一下,辞辞是谁?卿礼为什么对口中的这个辞辞这么亲近? 顾临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看着睡得正香的苏清池,根本不敢叫醒他。 他低下头在苏清池眉心落下一吻。算了,无所谓的,是谁都没有关系,卿礼开心就好。 清晨,苏清池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顾临搂在怀里觉得有些稀奇,平常这个时间顾临应该去晨练了,怎么今天还在睡? 他稍微动了一下,腰间的手收紧,顾临把头埋在他的颈侧蹭了一下,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醒了?” “嗯,你今天怎么没出去啊?” 顾临蹭着他的动作停住:“不想去。” “没休息好嘛?” “嗯。” 顾临看着苏清池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卿礼,我做噩梦了。” 苏清池第一次听顾临用这么脆弱的语气跟他说话,有些心疼,转过身把顾临的头抱进自己怀里:“噩梦都是假的,不要怕。” 顾临感受着苏清池怀里的温度,把人抱得更紧:“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梦见你去找了另一个人,你还叫他辞辞,你都没这么亲密地叫过我。” 苏清池:呆……呆jio布? 不明白顾临怎么知道辞辞这个称呼的,苏清池赶紧问了小七。 小七跟他讲道:“你昨天晚上半梦半醒的时候对着顾临叫了辞辞。” 呃……这误会不就大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怀里这个人在吃自己的醋。 苏清池整理了一下措辞:“那巧了,我昨天也做梦了。” “什么?” “我梦见我们俩在古代成亲了,梦里的我就管你叫辞辞。” 顾临愣了一下,所以辞辞是他自己吗? 他抬起头跟苏清池对视,苏清池认真地看着他,眼神没有半分闪躲。 卿礼没有骗我,顾临想着,心里的阴霾散了许多:“那梦里的我叫你什么?” “池池。” 顾临把苏清池的手握到自己手里,与他十指相扣:“那以后我就叫你池池,你叫我辞辞好不好?” 苏清池自然答应:“好啊。” 顾临盯着苏清池的脸:“池池,我想亲你,可以吗?” 苏清池低下头,用行动回应了顾临。 但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顾临的唇瓣,顾临不满足于这样的触碰,把苏清池拉下来想要来个深吻。 结果被苏清池捂住嘴:“快去洗漱了,别得寸进尺嗷。” 顾临失望地下床,去拿了苏清池的假肢帮他装上。 苏清池看着一脸欲求不满给自己戴假肢的男人觉得好笑,他捧起顾临的脸:“好啦,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还不够开心啊。” 顾临眼神一亮:“真的?” “亲都亲了,你想赖账?” “没有没有。” 顾临觉得自己现在能绕着小区跑十圈。 把人送到医院后顾临去了公司,刚进办公室,姜峥就敲了门。 顾临把外套脱下来挂好,坐到椅子:“进。” 姜峥进门先是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到顾临的桌子上,然后跟他汇报昨晚的情况:“昨晚您走后按照您的要求,每个人都挨了二十个巴掌,霖安集团的资料也匿名递交给了警方,现在警察应该到他们楼下了。” 顾临翻看着姜峥拿来的文件:“嗯,看好张峰,他去找池……卿礼的话就把人带过来,别让他去打扰到卿礼。” “好的老板。” 张霖则人是上午被带走的,家是中午被封的,牢饭是晚上开吃的。 张夫人跟张霖则本来就没感情,直接拿了家里值钱的首饰和现金跑了。 张峰从豪门大少爷瞬间变成了爹入狱娘不要的街头流浪汉。 他站在大门外看着自己家乱七八糟的院子,铁门上已经被政府贴了封条。 张峰刚提了一个新车,浑身上下只有十万多,对他来说也就一天的饭钱和酒店钱。 新车也被人拉走了,张峰给自己往日那些所谓的“好兄弟”打电话,结果都被拒接了,发消息也被拉黑了。 他怎么可能想到那些少爷都被自家老爹警告过,绝对不能帮张家的任何一个人。 张峰抱着最后一丝期待给程柘打了电话,没想到居然打通了。 “有事?”程柘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张峰低声下气地求着:“柘哥,我们家不知道被谁举报了,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能不能帮帮我?” 程柘本来就因为顾临让程妄舟给他传的那句话神思不宁,现在听到张峰说的话更加慌乱。 他忍不住在心里乱想:既然顾临有能力把霖安搞垮,那是不是很快就能查到当初我做的事情了? 程柘越想越害怕,对着手机喊了一句:“你们家的事你自己解决,别来烦老子!”然后啪的就把电话挂了。 “柘哥……” 电话里的忙音让张峰呆滞了几秒,再打过去就是占线。 张峰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好你个程柘,居然敢把我拉黑了!” 想到五年前的事,张峰看看被封住的家门,眼里划过一丝阴狠:“程柘,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张峰捡起手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上车后告诉司机:“去璟御。” “好嘞。” ———— 程柘挂断张峰的电话后在办公室里焦急地来回踱步,最后一咬牙下定决心去楼上找了他爹。 程妄舟的脸还是肿的,见到罪魁祸首后也没好气:“你不老实在办公室工作,来我这干什么?” 程柘低着头站在程妄舟面前:“爹,沐卿礼的腿是我找人撞的。” 这话落在程妄舟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他感觉自己声音都在打颤:“你……你刚刚说什么?” “沐卿礼的车祸是我干的。” 程柘重复了一遍,额角传来火辣辣地疼。 程妄舟把手边的文件夹扔砸在了程柘头上:“逆子!你个逆子!滚,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儿子!” 顾临只是因为程柘不作为就打了他二十个巴掌,要是知道了这件事,那岂不是要他赔命?!他都不敢再往下想! 程妄舟丝毫不怀疑顾临有没有这个能力,霖安集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气的浑身哆嗦,程柘还是站在原地:“爸,没有我,程氏可就要落入外人手中了。” “你住嘴!”程妄舟满脸通红,伸手指着程柘:“你才是程氏最大的那个祸患!老子就是把程氏给一个孤儿,都不会给你!” 程柘没有想到他父亲会生这么大的气,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要了。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程妄舟却叫了保安:“把这个逆子给我拖出去!以后他不再是我程妄舟的儿子!” 程柘被保安带了出去,程妄舟颓废地倚在椅子靠背上,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说不心疼是假的,他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金钱,培养出了一个继承人,结果现在不得不舍弃,这对程妄舟来说简直是一个重大打击。 可是他不能不为程氏集团的人着想,他小心翼翼在这几个高于程家的家族里面周旋,对谁都陪着笑脸,好不容易让程氏集团越来越好,不能就这么毁了! 再不舍能怎么样,霖安就是顾临给他们的警告! 程妄舟叹口气,这事到底也是自己有问题,轻视了顾临这小子,罢了,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吧。 沐卿礼的腿是程柘找人撞的 张峰赶到璟御楼下,进去找到前台:“您好,我找你们顾董。” 他昨天提了车,晚上跟朋友浪了一晚上,在直接在酒店住的,今天下午才从酒店回家,衣服也没得换,只刷了牙。 前台小姐姐看他浑身乱糟糟还带着酒气的样子依旧保持职业素养,微笑询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让您上去。” “你能帮我跟顾临说一声吗?” 前台小姐姐有点纠结:“这……” 不是她不想,而是顾董刚从国外回来不到一个月,各种事情都没处理完。 想见顾董的人太多,所以他早就让姜助说过了没有预约就不用通知了,让人走就行。 可面前的人好像有很焦急的事情,前台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 张峰看出前台的为难:“那就找姜峥,你跟姜峥说,一个叫张峰的人找顾临。” “好吧,不过我不确定他们现在是否在开会。” 前台呼叫了姜峥的座机,很久都没人接。 她抱歉地看向张峰:“对不起,姜助可能在跟顾董开会,您有什么要紧事可以留张纸,我们会帮你交到上面的。” 张峰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刚要点头就听到一个迟疑的声音:“张峰?” 他转过头,发现一头粉毛的祈九安站在他身后。 祈九安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张峰,联想到白天的新闻:“你来给你爹求情?那还是算了吧。” 张峰确实也有这个目的,听到祈九安这话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什么意思?”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祈九安直皱眉,后退了几步:“你离我远点,一股子酒臭味。” 祈九安捂着鼻子嘟囔:“我为了约牧牧特意喷的香水呢。” 张峰没听清祈九安最后一句话,尴尬地站在原地,确实是臭了点,他这也是没办法吗,没衣服换啊。 祈九安觉得那股味道散差不多了才开口:“你爹骂卿礼哥来着,顾小叔不可能放过你爹的。再说了,你爹犯法了,证据充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顾小叔通天了也救不出来。” 张峰明白了,他握紧拳头:“我是有别的事情,跟阿礼的车祸有关。” 祈九安神色一正,他最近确实听说顾小叔在查这个:“你确定你的消息是真的?” “确定。”他帮的忙他能不确定吗。 祈九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跟前台打了个招呼然后让张峰跟着他:“先去给你洗洗,一身酒臭味儿。” 璟御旁边就有酒店,祈九安把人送到酒店门口没进去:“你自己去随便开个房间洗干净,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衣服。” 祈九安表示他才不要跟别的男人进酒店,万一被人看到了告诉牧牧就完了,本来牧牧就没有安全感。 张峰进了酒店,开好房间后把房间号发给了祈九安,祈九安让人送了一套衣服过去。 十分钟后张峰就从酒店里出来了,走到正低着头看手机的祈九安身边:“阿珩,我好了。” 祈九安正跟云牧聊天,闻言抬眼瞥了一眼张峰:“你跟我保持一下距离,最起码一米。” 张峰后退了一些,正纳闷祈九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龟毛了,虽然之前也很龟毛,但没这么严重吧。 听到祈九安说了一句走吧,张峰连忙保持着一米的间距跟上。 祈九安带着张峰到了顾临的办公室,有秘书给他们拿了咖啡和茶:“二位稍等,顾董还在开会。”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顾临带着姜峥回了办公室。 看到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顾临让姜峥先回工位:“记得我刚说的,晚上把报告给我。” “好的老板。” 顾临走到祈九安旁边那个单人沙发上:“怎么染了个粉头发?” 祈九安臭屁地甩甩头发:“帅吧,牧牧喜欢粉的。” “还行。”顾临喝了口茶:“牧牧?云牧?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祈九安毫无形象瘫在沙发上:“就前几天,嘿嘿,不过我觉得我跟牧牧天下第一好。” 顾临赏了他一记白眼:“找我什么事?” “我想带牧牧去璟御的温泉度假村泡温泉,顾小叔,你在那边不是有两套自留的别墅嘛,租我们一套呗,价钱都好说。” 祈九安想着顾临身为老板,那留的别墅地理位置肯定是最好的啊!所以才让姜峥给自己约了个时间来跟顾临商量。 “不用,你们直接去,我告诉那边的人一声。” “顾小叔你简直是我的亲小叔!”祈九安恨不得蹦起来。 顾临对祈九安好感度挺高的,他有印象,祈九安小时候就喜欢跟在沐卿礼屁股后面跑,对沐卿礼也很维护。 所有对沐卿礼好的人,顾临都不会为难。 祈九安欢呼完也不忘了张峰的事:“顾小叔,我在楼下碰到张峰了,就把他带上来了。” 顾临看向张峰:“什么事?” 张峰也不废话:“沐卿礼的腿是程柘找人撞的。” 顾临早就知道这事,现在听到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祈九安炸毛了:“程柘那个王八蛋!我去他大爷的老子弄死他!” “小珩,好好坐着。” 祈九安不敢不听顾临的话,重重地坐回沙发上:“顾小叔,你都不生气吗?!” “我知道。”顾临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顾临锐利的眼神盯着,张峰咽了口唾沫:“程柘用我的账户打的钱。” “你的账户?” “对。” 有些话一旦开了个口,说出来就容易了许多。 张峰抿了口茶水:“当初程柘只是问我有没有国外的卡,我问他要干什么,他说想要买个东西,但他的卡丢了,想借我的用一下。 我也喝多了,稀里糊涂就直接把账户给他了。 沐卿礼出车祸之后,有一天我感觉我的钱数目不太对,就去查了账单,发现我的账户有好几笔钱进来,过了一段时间又出去,到了我不认识的一个账户上。 我感觉有点奇怪,就去问程柘买了什么,程柘回答的很含糊。 后来沐卿礼出国,程柘经常酗酒,有一次我找他他正醉的糊涂,我想起账户的问题就又问了他一遍,他才说了实话。” 顾临不想听张峰的复述,直接问:“有录音吗?” 毕竟录音才能当证据,没有录音谁能证明张峰说的是真的?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去做 张峰拿出手机:“有有有,我当时特意留了个心眼录下来了。” 手机屏幕被他摔碎了,找录音的时候手指被屏幕的碎渣划破张峰都没有察觉。 找到录音后张峰把手机放到顾临面前播放。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张峰的声音传出来:“你雇人办什么事啊?” 随后就是程柘醉醺醺的声音:“车祸。” “车……车祸?!”张峰似乎是被吓到,声音高了几度。 程柘:“怎么?怕了?想报警?钱是从你账户出去的,我给你打钱完全可以说是你跟我借钱,但我不知道你干什么了。 张峰,警察来了我也不会出什么事,你就不一样了。” “那你撞的谁啊?” 程柘是真不担心张峰会说出去,或者说他也没想到张峰还录了音:“撞了……撞了阿礼。” “阿礼……沐卿礼?!你疯了吧,你撞他干什么?” “呵,疯了?我是疯了,我tm在知道他要出国的时候我就疯了!”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似乎是程柘把酒瓶扔了出去:“他为什么要出国?我对他那么好,他凭什么出国,他就该一直陪在我身边!” “所以你就找人撞他?!” “对!我以为,阿礼没有了腿,就会跟我在一起,我还特意让那个人从阿礼的腿上碾过去,可……” 录音还没放完,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顾临猛地抬头,看见沐卿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站在门口,脚边是打翻的蛋糕。 他身后的姜峥有些尴尬和担心,天知道老板怎么会在聊这个啊!完了完了不会被扣工资吧。 顾临的心在看到沐卿礼那一瞬间开始慌乱起来,他松开紧握的手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想要摸摸他的脸:“池池……” 苏清池拉住顾临的手,把他的掌心摊开:“疼不疼啊?” 顾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有几个月牙形的血印,但是还没破。 他摇头:“不疼的,你怎么来了?自己上来的吗?” 面前的人点点头:“嗯,他们说我可以多走走了,我就买了个蛋糕,试着从大厅上电梯,然后走到你的办公室。辞辞,我厉不厉害啊。” 顾临揉着苏清池的头发:“我们池池超厉害的。” 苏清池低着头,眼泪一颗颗落在顾临的掌心。 明明是落在了手上,可顾临却觉得自己的心被滚烫的眼泪灼的发疼,可他说不出让眼前人别哭的话。 他知道沐卿礼在这几年里受了多少委屈,心里有多么不甘,在国外的时候他有去看过沐卿礼。 当时他站在院子外面,沐卿礼望着院子里开败的花,没有注意到他。又或是注意到了,但也不在乎是谁。 顾临看见他眼神里的空洞死寂,像是随时都会离开。 那时的顾临也只是想看住人,因为如果沐卿礼真的自杀了,沐老爷子肯定接受不了。 更多的还是失望,顾临当时觉得不过是没有了腿,好歹还有一条命,只要命还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以顾临也就不再管沐卿礼,把他扔在了那个别墅。 可现在看到人哭,顾临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挖出来一样,他甚至在想如果当初他踏进那个院子该多好。 或许池池现在也就不会哭的这么难过。 但是他没有进去,他也没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无法回到过去。 顾临只能把人抱紧怀里:“哭吧,我在呢,哭完了就好了,我们池池都挺过来了,都会好的。” 苏清池紧紧搂着顾临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为什么啊?我对他不够好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不是的,你已经够好了,是他太贪心了,不是你的问题。” 苏清池从顾临怀里退出来,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要告他。” “好。” “我要把他的腿打折。” “好。”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好。” 无论苏清池说什么,顾临都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一一应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还有我呢,任何事情我都会给你顶着。” 苏清池被人逗笑了:“那我要是想杀人,你还给我递刀子啊?” “那不行。”顾临拇指蹭了一下苏清池有些泛红的眼尾:“你想杀谁就跟我说,我去,只要是池池想要的,我都能去做。就是得麻烦池池多去监狱里看看我了。” 苏清池打掉他的手:“乱讲!我们都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不兴杀人的。” “是是是。” 演完哭戏后苏清池看到地上的蛋糕有些可惜:“蛋糕都坏了。” 公司确实是临时要来的,也确实想跟顾临分享一下喜悦,苏清池还特意挑了最好看的蛋糕。 哭戏纯属意外,听到录音后即兴发挥的。 可是看到自己精心挑选的漂亮小蛋糕摔成一摊乱七八糟的东西,苏清池是真的想哭了,挑了半个小时呢! 形状大小都是最完美的!苏清池心里开始嗷嗷的哭,呜呜呜呜漂亮小蛋糕没了。 后面吃了一肚子狗粮的姜峥看到了自己的用处:“我马上去定一个新的。” 苏清池补充:“要一模一样的!”他掏出手机把自己买完后没忍住给小蛋糕拍的照片拿给姜峥看:“就这个样子的。” 姜峥拼命记下:“好的沐少。” 记下来之后姜峥就像装了风火轮一样跑了,没办法,一旦忘了哪些细节,那奖金可真就没了。 顾临牵着苏清池的手走到沙发旁,祈九安识趣地跑到单人沙发上瘫着,把长沙发留给他们两人。 苏清池坐下后看向张峰,开门见山道:“把录音发给我。” 张峰早就把自己手机拿回来了,他低着头攥着手机,没吭声。 顾临知道他想要什么:“你父亲不可能,已经进去了,我还没那么大本事从政府手里抢人。至于你,我给你一套h市的房子,再给你三千万,以后你就别再回来了。” 张峰痛快地答应了:“行,我这就发给你们。” 他原本想着要几百万,最多一千万就得了,去个小城市苟一辈子也就算了,没想到顾临居然会给他安排,所以没有丝毫犹豫。 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张峰把录音给苏清池发过去,发现对方没有删他也没有拉黑他,心里的愧疚更浓了些。 他对着苏清池:“抱歉啊,卿礼,那天我没有拉着李凯,甚至在知道程柘做的事的情况下,默认了他们的话,真的对不起。” 临时偷偷吩咐小七把张峰从黑名单拉出来的苏清池不明白张峰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地道歉:“无所谓了,我们早就不是朋友,我又何必在乎陌生人的看法。” 送走了张峰,苏清池才认真看了一眼祈九安:“头发挺好看的,很帅。” 当了半天背景板的祈九安见终于有人搭理自己,立刻兴奋起来:“卿礼哥有眼光!” 顾临却皱起了眉,帅吗?池池喜欢这样的? 三十几岁的顾临开始考虑染粉毛的可行性。 最后的结论就是可行性为零,因为太不严肃了。不过买几个假发私下戴给池池看还是可以的。 祈九安绕了个圈坐到苏清池旁边:“卿礼哥,你腿疼不疼啊?我听说接受腔那里都很疼的。” “还好,就是时间久了会有点磨。” 祈九安撇着嘴骂骂咧咧:“程柘真不是个东西,等他进监狱的,小爷不找人收拾他就不姓祈。” “这件事我跟顾临会处理的,你别跟着瞎掺和。” 明明家里什么都有限制,有什么行为都比较敏感,偏偏祈九安还是个压不住性子的,祈裕民没少为祈九安操心。 祈九安说的是无法无天的,但还是懂点分寸的:“好嘛好嘛,我知道的。” 手机的闹钟响起来,祈九安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接牧牧下班了。” 苏清池也看向挂钟,已经六点半了。 “确实不早了,辞辞,你定个饭店,让姜峥把蛋糕送到饭店吧,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好不好?” “可以。”顾临得了苏清池的命令就立刻去定餐厅,吩咐姜峥。 苏清池又叫住祈九安:“小珩,我一会儿把餐厅发给你,你带着云牧一起啊。” “好嘞。” 苏清池想着挺久没看到云牧了,公司的人对云牧评价都很好,但总归要亲眼看看他的状态再决定要不要给他升职。 祈九安骑的机车,比苏清池他们要快一些。 苏清池跟顾临进包厢就看到他们两人坐在背对门口的位置。 祈九安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云牧身上:“牧牧~我今天可乖了,我上午去赛车场,但是我跟他们没有搂搂抱抱哦,下午去染了头发,然后找的顾小叔。 碰到了张峰,但是我跟他的距离没有有小于一米过,我就花钱给他买了衣服,开了酒店房间,但是我在酒店外面等的。 主要他太臭了,我怕熏到顾小叔。” 云牧心里无奈,又觉得很温暖:“久久,你已经在微信跟我说过一遍了。” “那不行,还是要当面再汇报一次。” 牧牧太乖了,祈九安没见过这么乖的,让干嘛就干嘛。 所以祈九安发誓要把云牧宠到天上去,最好天天跟他要东要西。 祈九安之前跟云牧说过这个想法,云牧问他:“你不怕我恃宠而骄,整天无理取闹啊?” “不怕啊。”祈九安当时给云牧塞了一根棒棒糖然后搂着人:“再说了,不喜欢的那种行为才是无理取闹,喜欢的人那叫合理诉求。” 苏清池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清清嗓子。 云牧立马把祈九安推开了,红着脸站起来转身:“卿礼哥,你们来了。” 祈九安猝不及防地被推开,呆了两秒:“牧牧,疼~” 云牧立马低下头:“怎么了?磕到哪了吗?” “没有,我心疼,你推我。” 云牧脸更红了,苏清池简直没眼看,拉着顾临入座:“行了你,别总是仗着云牧性子软就欺负人。” 人到齐了,服务员开始上菜。 祈九安边帮云牧烫餐具边说:“我哪有欺负?我宠还宠不过来呢。” 云牧想从祈九安手里把碗具拿过来:“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祈九安躲开:“牧牧,你要给我表现机会,而且我就乐意给你干这些,你不让我干我会生气的。” “那你弄吧。”云牧收回手。 菜上齐后顾临先给苏清池盛了半小碗汤:“一会儿要吃蛋糕,我就少点了一些。” “这些就挺好的。” 几个人边吃饭边聊天,蛋糕送来的时候菜也差不多吃完了。 服务员把菜撤下去,姜峥把蛋糕放到桌子上打开:“沐少想要的那个已经没了,我加了钱找人重新现做的,也在原基础上扩大了一点,沐少您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苏清池认真观察了几分钟,冲姜峥竖起了大拇指:“姜助你好厉害,一点没错。”还是那个漂亮的小蛋糕,而且更大! 姜峥松了口气:“那你们慢用。” 任务完成,姜峥就想走了。 苏清池叫住他:“姜助也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工作还没做完,有些文件今天就要处理完,明天就要交给老板的。” “那好吧,你记得吃饭。” “谢谢沐少关心。” 姜峥走后,顾临用刀把蛋糕分成几份,给苏清池拿了一块后就没再动。 自己的老婆自己负责,祈九安又不是没手。 祈九安拿了两块,把其中一个放到云牧面前,悄悄地说:“牧牧,我给你挑了一个最大的。” 然后又把自己那份上面的草莓都给云牧:“你喜欢吃草莓,都给你。奶油不爱吃就不要,没关系的。” 云牧没想到自己就跟祈九安吃过一次蛋糕,祈九安居然都能发现他不喜欢吃奶油。 苏清池看着两人咬耳朵,胳膊怼了怼顾临。 顾临心领神会地靠近:“羡慕了?我把上面的都拿来给你?” 苏清池叉了口蛋糕放进嘴里:“没有,就是想让你看看他们俩。很少看小珩这么体贴吧。” 顾临认真回忆了一下,点点头:“确实。” 那哪是很少啊,祈九安就没这么细致地照顾过人,从来都是被照顾。 “所以说,我觉得云牧没准还真能治住小珩。” “你很喜欢他们两个?” “当然,没人不喜欢嗑cp。” 嗑cp?顾·大龄老男人·临第一次觉得自己跟苏清池有代沟了,这是什么东西? 苏清池没听到回答,转头看了一眼顾临,发现他眼神迷茫,明白他是没听懂“你不觉得看别人谈甜甜的恋爱很开心吗?” 顾临皱着眉:“我们不甜吗?” 苏清池无奈了,得,跟老男人没办法解释,人家跟你就不是一个脑回路。 你不是卿礼 饭后几人各回各家,顾临把车停进地下车库后抱着苏清池上了楼。 进了玄关,顾临把人放到换鞋凳上:“坐轮椅还是想再走走?” “不急。” “好。” 顾临帮苏清池换上拖鞋,然后拉着人到了客厅沙发上:“我去给你洗水果,你自己找个电视剧看?” 苏清池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点头:“嗯嗯。” 等顾临去了厨房,苏清池立马站起来把卧室里的懒人沙发拖了出来,放到落地窗前,又搬了一个小茶几放在旁边。 摆好后他去顾临的酒柜挑了瓶红酒,拿了一个高脚杯回到落地窗前。 苏清池刚把酒倒好摆在小几上,顾临就端着水果来了客厅。 他看到苏清池折腾出的东西,把水果放到苏清池摆的小几上:“怎么不叫我来搬?” 苏清池推着顾临到懒人沙发旁边:“又不沉,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坐下。” 顾临依言坐上去,苏清池直接窝到顾临的怀里:“舒服~” 顾临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人:“怎么突然想在这坐着?” 苏清池拿了两颗车厘子,给自己塞了一颗,另一颗递到顾临嘴边:“你不觉得在这里看夜景很舒服吗?就是感觉还是怪怪的。” 顾临把唇边的车厘子吃掉:“等我一下。” 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点燃的香薰蜡烛,他把蜡烛放到小几上,又把今天送给苏清池的花放在蜡烛旁边,关掉了客厅的灯。 顾临今天送的是一束银灰色的玫瑰,苏清池没见过,觉得稀奇,把花插好后就上网查了查。 一查才知道是厄瓜多尔喷了颜色,名字叫月夜银霜。 网上给的解释很浪漫,“我会披星戴月的想你,我会奋不顾身的向前”。 苏清池绝对不信这是顾临能送的花,因为老男人不上网。估计是花店的人给他推荐的吧。 这次苏清池还真冤枉顾临了,他每天送的花都是从网上找了很久后去花店问的。 顾临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第一次郑重地对待的一件事,就是给苏清池买花。 还是在外人看来根本微不足道的小事,花嘛,到了花店随便买一束推荐的就好了。 布置好后顾临坐回去,重新搂着苏清池的腰:“这回呢?” 苏清池眼睛一亮:“顾临~你好会哦。” 顾临低头轻轻亲了一下苏清池的额角:“池池教的好。” 苏清池看着旁边小几上的花,原本清冷的灰色被蜡烛暖黄的光映着,倒少了几分冷感,多了一些柔和。 他又扭着头看顾临,昏黄的烛光照着顾临的侧脸,苏清池突然觉得,女娲在捏顾临的时候一定是用了最温柔的手法。 顾临察觉到苏清池的视线,揉揉他的头发:“不是说要看夜景?怎么还盯着我看?” 苏清池靠在顾临的肩膀上,戳着他的脸:“辞辞,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帅啊?” 顾临任由苏清池在自己脸上作乱:“有。” “那追你的肯定很多喽。” “可能?我不太清楚。” “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顾临拉住苏清池的手:“不管喜欢我的人有多少,我只属于你,只喜欢你。” 苏清池回过头坐正身子:“那当然,我这么好看,你不喜欢我那你肯定是眼神不好。” 顾临拿过酒杯:“那可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苏清池瞬间炸毛。 顾临把酒放到苏清池唇边喂他:“你不是卿礼。” 苏清池刚要张嘴喝酒,听到顾临这话愣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借着顾临的手抿了一小口就:“我不是沐卿礼还能是谁?” 顾临把酒杯放到自己唇边,也抿了一口:“我不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荒诞,但我敢肯定你不是卿礼。” 苏清池低下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不上来,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有点怀疑,但确定你不是卿礼是今天。” 苏清池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好演的很完美,前面三个世界都没人发现,为什么偏偏顾临就能看出来? 其实是苏清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顾临算是看着沐卿礼长大的,他跟沐卿礼像家人一样。 前面三个世界的反派跟原主交集都很少,几乎算是没有,自然不了解原主,但这个世界不一样。 顾临很了解沐卿礼,苏清池只有一点跟沐卿礼有差异还说得过去,但他们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顾临看出苏清池有点慌乱,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后背:“卿礼不喜欢哭,从小就不喜欢,我见他哭的最狠的一次就是在他父母的葬礼。但也只是流泪。 卿礼还不喜欢吃甜食,因为小时候牙齿吃坏了,很疼,他疼怕了,就再也不吃了。 你不一样,你很喜欢甜品,各种点心蛋糕,你吃的时候眉眼间的愉悦与幸福是做不得假的。 卿礼的仪式感也没有这么重,他不会在乎每天是否会收到鲜花,开心是否需要庆祝。 可你不一样,你看,你很会享受生活,很注重一些仪式。 卿礼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原本是没必要,车祸后则是无所谓。这次接风宴如果是卿礼,他可能不会跟那些人闹掰,而是纵容。 所以池池,你们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苏清池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那你今天生气是因为谁?” “你。” “我?” 顾临拿了颗车厘子喂给苏清池“对,因为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卿礼的,因为我在卿礼父母去世后跟他没有过联系。 我会有这些判断仅仅因为我不相信一个人几年的时间能把十几年的习惯和性格完全逆转。 我不知道你是车祸前还是车祸后变成了卿礼,但你哭的很伤心。 所以我觉得是车祸前,因为你的性格比卿礼更骄傲,变残疾对你的打击会更大。” 苏清池咬着嘴里的果肉,有些小窃喜。那你还真猜错了,就是我演的,嘿嘿嘿。 顾临不知道苏清池的内心戏,继续说着:“所以我很心疼,也很自责。” “那如果是沐卿礼呢?” “我也会帮,但仅限于帮忙。我不会安慰他,不会哄他。 我照顾他是因为沐家于我有恩,对我很好,所以我会照顾他。 但是池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在你第一次跟我用撒娇的语气发信息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心脏缺失的一角被填上了。 就好像……我在这个世界里,只是为了等你来找我。 你来了,我的灵魂便活了。” 苏清池戳着顾临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我确实不是沐卿礼,我叫苏清池。原来的沐卿礼已经离开了,我是一只小狐妖,来帮沐卿礼实现愿望的。” “愿望?” “嗯,他让我照顾好沐爷爷,把沐氏做好。” 顾临莫名有些恐慌:“愿望达成了你就会走吗?” “不会,我会陪着你一直到最后。” 顾临抬起苏清池的下巴,吻住他的唇瓣。 他的吻带着凶狠与急切,另一只手紧紧揽着苏清池的腰,似乎要把人揉入自己的骨血。 苏清池感觉有点疼,轻轻嘤咛了一声,顾临松开他:“池池,你不许骗我。” “不骗你,顾临,没准我就是为你而来呢?” 顾临捏着苏清池的手:“反正你不能走,如果哪天你要走,卿礼回来了,我就把所有东西全都给卿礼,然后跟着你跑。” 苏清池听着顾临孩子气的话觉得好笑:“哇,你就这么压榨人家啊,本来就够难受的了,还要被你奴隶。” “我这是报恩。” “是是是,你这倒也算是另一种的恩重如山。” 顾临唇瓣摩挲着苏清池的脸,声音缱绻温柔:“池池,我不能没有你。” 苏清池侧过脸把唇凑过去:“我也是。” 两个人又吻在了一起,顾临从旁边摸索着找到盖子把蜡烛扣上,然后把苏清池抱起来抵在落地窗上。 瓶子倒地的声音响起,苏清池推开顾临:“酒洒了。” 顾临声音沙哑:“我一会儿收拾。” 说罢便又吻了上去。 ——↗箭↘头↗大↘哥↗驾↘到,↗通↘通↗闪↘开↗—— 苏清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卧室,只知道睁开眼就已经是十点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刚睡醒还有点迷茫,眼神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墙,过了几分钟又躺了回去。 顾临想着苏清池睡得太晚,中午估计起不来,反正公司的事情也赶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开车回了家。 他拿着花到家的时候发现鞋子还在,把花放到一旁换好鞋去了卧室。 看到床上窝着的一小团,顾临眼里闪过一丝笑,走上前拍了拍:“乖乖,十一点半了,起来了。” 苏清池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人直接伸出手:“抱~” 顾临坐到床头把人抱在怀里:“饿不饿?想吃什么?” “红烧小排。” “好,你自己洗漱可以吗?” 苏清池抱着人摇头撒娇:“不可以,困,你帮我~” “好。” 顾临帮人洗漱好,戴好义肢穿好衣服。 一切收拾完苏清池也清醒了:“饿了。” “我这就去给你做。” 苏清池跟在顾临身后出了卧室,顾临去厨房,苏清池则是习惯性去了玄关把顾临新买的花拿进来。 今天的花是桔梗,苏清池找了个新的花瓶,主要是昨天的他还挺喜欢的,而且也开的好好的,所以不太丢。 把花插完,苏清池跑到厨房看顾临做饭。 顾临转身的时候看到他,问了一句:“饿了?那边有刚洗的草莓,你先吃点,别吃太多,很凉。” 苏清池把装着草莓的碗抱在怀里,先给顾临递了一颗:“什么时候买的?” 顾临把草莓吃掉:“回来的路上。” 苏清池自己吃了一颗,很甜。又拿出一个想喂给顾临。 顾临却摇摇头:“乖,你拿去客厅吃,这里油烟重。” 苏清池强硬地把草莓塞到顾临嘴里:“那我出去了,你快点嗷。” 顾临嘴里被塞了草莓,没办法说话,只能点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清池说道:“我这几天回去住,爷爷也快过生日了,我得回去帮忙。” “我跟你一起。” “你不怕爷爷知道啊?” 顾临给苏清池夹了一块排骨:“爷爷需要知道。” “可我现在在外人眼里就是沐卿礼诶。” “我知道你不是就可以了。而且不管你是不是,爷爷都是长辈,要让他知道的。” 苏清池耸耸肩:“你不怕挨打就好。” 顾临睨了他一眼:“你不帮我?就看着我挨打啊,池池好狠的心。” 苏清池可不管顾临说什么:“我拦不住爷爷。” 顾临无奈地叹气:“唉,算了,一顿打换一个池池,也挺值的。” 下午顾临把苏清池送到沐家别墅,车子停在院门口,顾临探身帮苏清池解安全带:“晚上我再过来。” 苏清池在顾临脸侧亲了一口:“嗯,对了那个录音我发你了。” “看到了,已经让姜峥整理了,晚上就交给警察。” “别让程柘跑了。” 顾临揉揉苏清池脑袋:“放心吧,我让人盯着他呢,等他进了监狱,再经历什么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苏清池不放心地叮嘱顾临:“你还得看着祈九安,别让他找什么人。” “嗯,我知道的。” 苏清池下了车,从车窗冲顾临摆摆手:“那我进去啦。” “嗯。” 进了别墅,老爷子在客厅喝茶看电视,苏清池喊了一声:“爷爷。” 沐老爷子看过去,看着苏清池站在那里,手微微颤抖:“卿礼,你能走了?” 苏清池点头:“嗯,锻炼的挺好的。” “好,那就好。”沐老爷子冲他招手:“来,来,到爷爷身边来。” 苏清池依言过去,沐老爷子拍拍他的腿:“好了就好,你这孩子,上次回来怎么不说要安装义肢的事?爷爷好让人去照顾你。” “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爷爷说。而且有小叔照顾我呢。” 沐老爷子没察觉什么不妥,还觉得顾临在就更放心了:“那就行,你小叔心细,办事周到,他照顾你我更放心。” 苏清池笑笑不说话。 “那你小叔晚上回来吗?” “来,我跟小叔最近都在这边陪着您,等您过完生日再走。” 沐老爷子听着这话有点奇怪,怎么有种顾临跟着卿礼跑的感觉。就好像卿礼在哪他在哪一样。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太对:“卿礼,你小叔跑来跑去照顾你不太方便,不如还是回家来?” 沐老爷子天塌了 想着顾临原本就打算跟老爷子摊牌,苏清池索性也没隐瞒:“没事的,我现在跟小叔住一起。” “你们住一起?!”沐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拔高,惊的都有点变调了。 苏清池无辜地看着沐老爷子:“是啊,怎么了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着呢! 可对上苏清池的眼神,沐老爷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自家孙子可能都不知道顾临喜欢男的。 沐老爷子坐回原位:“你搬出来,回家来住。”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卿礼啊,你小叔喜欢男生,你在那……” “我知道啊,我们在一起了。” 沐老爷子如遭雷击,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苏清池认真脸重复一遍:“我跟顾临在一起了。” 沐老爷子僵硬地转回头:“你……你让爷爷缓缓。” 苏清池就没再说话,乖乖巧巧坐在一旁。 沐老爷子深呼吸几次,拿出手机:“卿礼啊,来你看看这个女孩子,这是颜家的大小姐,你们小时候还经常……” 苏清池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沐老爷子要干嘛了,他把手机推回去:“爷爷,我已经跟小叔在一起了。” “不喜欢这个啊,那我们再看看这个……”沐老爷子就跟听不见一样继续“推销”着自己心仪的孙媳妇人选。 苏清池直接把沐老爷子的手机拿过来关掉:“爷爷,您装也没用,我们都睡\/了。” 睡……睡\/了?!沐老爷子天塌了。 他握住苏清池的手:“卿礼啊,你没骗爷爷?” 苏清池摇头,用另一只手扯了一下衣领:“真的啊,爷爷你看。” 沐老爷子看到苏清池锁骨上的印记立马闭上眼,造孽啊!我那么大一个大孙子,没了啊! 苏清池安抚性拍拍沐老爷子:“爷爷,顾临对我很好的。” “就非得是他?” “必须是他,爷爷,我很爱很爱他。” 沐老爷子心里那个悔,当初就不该把大孙子送到国外! 苏清池拽拽老爷子的衣服:“爷爷,您这么开明的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沐老爷子叹口气:“卿礼啊,爷爷倒不是觉得你喜欢男生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顾临呢?他……他现在还在咱家户口本上呢!他还是你小叔啊!” “那就把他户口迁出去嘛。” “胡闹,那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吗?” “那把我赶出去吧。” 沐老爷子抬手就想打苏清池,但又不舍得,可是手抬都抬了,只能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越说越没边了!” “爷爷,我真的喜欢他。” “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沐老爷子对上自家孙子坚定的眼神,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操心个什么劲儿。” 苏清池知道老爷子这里是没事了,倒了一杯茶给递到沐老爷子面前:“爷爷喝茶,我现在跟您说了,晚上顾临再说的时候你可不许生气了。” 沐老爷子接过茶杯,闻言睨了苏清池一眼:“怎么?怕我打他?” “哪能啊,我怕你生气对身体不好。” 这话有卖乖的嫌疑,但沐老爷子心情还是舒畅了些:“行了,你少哄我。你爷爷还没那么暴力,不会对你的小男朋友做什么的。” 顶多请请家法什么的,反正家法也不是他动手。 晚上顾临刚进别墅看到苏清池站在门口,他低下头换鞋:“在等我?站了多久了?” 苏清池帮顾临把外套脱下来:“还好,我算着时间等的,也没站多久。” 把衣服挂好后苏清池挽上顾临的手臂:“我已经跟爷爷说了。” 顾临脚步顿住:“不是说我来讲吗?” “我说的话,爷爷不会很生气,也不会太难为你。” 顾临抽出自己的胳膊把苏清池揽到怀里:“池池心疼我啊。” “毕竟是我先勾搭你的。” “咳咳!”重重的两声咳嗽从两人前方传来,苏清池扭过头就看到沐老爷子站在那里,面色不善地盯着顾临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顾临感觉沐老爷子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的手砍掉,但还是没拿开手。开玩笑,搂自己老婆怎么啦,不行吗。 沐老爷子见自己怎么盯,那个猪蹄子都黏在自己大孙子肩膀上,气愤地哼了一声:“回来了不进来,在门口站着干嘛?” “卿礼,你去厨房帮帮忙,臭……顾临,跟我去书房!” 苏清池有点担心:“爷爷……” “我一个老头子能干什么?去去去,爱干啥干啥,我就跟顾临说会儿话。” 顾临把手拿下来,拍拍苏清池的后背:“乖,去吧。” 苏清池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顾临跟着沐老爷子去了楼上书房。 进了书房,顾临看到房间内一个抱着黑盒子的人,心下了然。 沐老爷子坐在书桌后面,顾临默默跪到了沐老爷子面前:“爷爷。” “哼!”沐老爷子哼了一声:“这就叫爷爷了?之前不是还叫沐叔?” “我跟卿礼在一起了,自然跟着他称呼您。” “乱讲!你现在还在我们家户口本上!” 顾临直视着沐老爷子:“我可以脱离沐家。爷爷,我本来也不是沐家的孩子。而且我脱离沐家,跟卿礼在一起,不过就是换个身份孝顺您。” 沐老爷子定定地看着顾临,几分钟后低下头:“后天去办,今天,五……三鞭吧。” 旁边待命的人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黑色的鞭子:“顾少爷,得罪。” 刚打完一鞭,沐老爷子就摆摆手:“算了算了,一鞭得了。” 打多了再给卿礼看出来,又得怪他。 沐老爷子站起身:“行了,赶紧起来,下楼吃饭。” 顾临知道这回沐老爷子算是真的同意了,还看在沐卿礼的面子上只是象征性出出气。 他从地上站起来:“谢谢爷爷。” 出了书房就看到苏清池等在门口,他一直偷听来着,结果隔音太好啥都没听到。 苏清池往书房里看了一眼,正好瞧见书房里的人收鞭子,他着急地拉过顾临:“你挨打了?打哪了?疼不疼?” 沐老爷子简直没眼看:“行了行了,不就一鞭子嘛,看把你急的。” “爷爷,说好不生气不动手的。” “我可没生气,我也没动手,是赵惊打的,跟老头子可没什么关系。” 苏清池无奈了:“是是是。” 晚饭过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寿宴的事情,沐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苏清池检查需要邀请的宾客名单,看看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检查好就把名单给顾临:“写吧。” 顾临看着一长串的人名和一摞的邀请函,叹口气认命地开始写。 老爷子在某些事情上有点死板,就比如这个邀请函,必须得是自己家人手写的。 年轻时候是沐老爷子自己写,有了沐卿礼他爸之后,就带着他爸一起写,再后来就是带着顾临……慢慢慢慢就变成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写请柬。 不过现在沐老爷子年纪大了,沐卿礼父母也去世了,只有顾临和苏清池他们两个能干这活,所以特意提前几天开始写,不然真写不完。 写了大概四分之一,苏清池放下笔活动活动身子看时间:“九点了,辞辞。” 顾临还在奋笔疾书:“好,我写完这张。” 写好后顾临放下笔,把茶几整理了一下恢复原样,请柬都放回箱子里然后站起身。 苏清池冲他伸胳膊:“累,抱我上去。” “好。”顾临弯腰把人抱在怀里,其实苏清池不说他也会把人抱上去的。 顾临直接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我去给你放水。” 本来想着放好水出来帮苏清池脱衣服,没想到苏清池自己已经脱好了,义肢也摘掉了。 顾临抱着人放到浴缸里:“你先泡,我就在门外。” 苏清池拽住顾临的领子:“你陪我。” 顾临克制地亲了一下苏清池的眼角:“乖,爷爷在呢。” “隔音很好的。” 顾临失笑,跪在浴缸旁捏着苏清池的后颈:“不难受了啊?” 苏清池指尖划过顾临的喉结:“都说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爷爷打你了,那我就给个甜枣吧。” 他说着,还在顾临的喉结处轻轻按了一下。 顾临握住苏清池做乱的手,眸光变暗,扣着眼前人的后颈就吻了上去。 苏清池回应着他,与他唇\/齿\/相\/碰,舌\/尖\/共\/舞。 过了几分钟顾临松开人,苏清池微微喘着气,看到顾临眼底无法掩饰的欲色扬起一抹笑:“怎么样?甜不甜?” “特别甜。”顾临又亲了一口:“我去脱衣服。” “好。” ↗↘↗↘↗↘↗↘↗↘↗↘↗↘ 闹钟一响顾临就醒了,轻手轻脚收拾好下楼吃早餐,发现老爷子已经坐在那里正看着报纸。 听到人过来,沐老爷子抬眼瞅了一眼:“卿礼呢?” 顾临面不改色坐到位置上:“他昨晚太累,还没醒。” 这话从顾临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诡异,沐老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少欺负我乖孙子。” 顾临喝了口咖啡:“哪能啊,都是卿礼欺负我。” “我孙子那能叫欺负吗?!” 不是头一次见到沐老爷子双标,但确实是头一次被沐老爷子区别对待,顾临还觉得挺新鲜:“您说的对。” 顾临吃完早餐就走了,沐老爷子跑出去找人下棋去了。 苏清池醒的时候家里除了佣人就是空气。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眨眨眼,义肢被顾临放在他的床头,苏清池自己穿戴好后去洗漱。 后面几天苏清池都在白天哄老爷子,晚上哄顾临的生活中度过。 顾临本来打算处理完户口直接跟苏清池扯证,但又觉得太仓促,于是就放弃了。 沐老爷子天天看着顾临给苏清池送花,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人,对顾临的态度也慢慢缓和,差不多要恢复到原来那个样子了。 寿宴当天很多人,程妄舟也被邀请来了,他局促地找了个角落站着,忍受着周围人的打量。 程柘被送进去的消息整个圈子都知道,但是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 因为顾临明令禁止让太多人知道,毕竟知道的人越多,事情传到沐老爷子耳朵里的可能性越大。 沐老爷子年纪大了,沐卿礼跟顾临在一起这件事他其实本来也没多生气,就是觉得担心还有郁闷。 但是程柘这件事不一样,顾临怕沐老爷子知道真的会晕过去。 程妄舟自己自然也不敢说,他躲还来不及呢,说出来就是自寻死路。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沐老爷子上去讲话,先是说了一串客套话,然后才进入正题:“其实今天还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顾临从此刻不再是沐家的人,跟沐家毫无关系。”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偶尔还瞟一眼顾临的方向。 顾临淡定地坐在休息区端着一盘小蛋糕喂苏清池,还时不时问问苏清池要不要喝水,还想吃别的什么,丝毫不在意周围人打量的眼神。 沐老爷子则是环视了一圈,隐约还能听见那些人的议论。 无非就是说什么沐家放弃顾临了,顾临是弃子了巴拉巴拉的,反正没一句说在正点上。 沐老爷子清清嗓子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今天想借着我这个寿宴,直接给顾临和我孙子,沐卿礼订婚。” 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但没人敢提出来异议,毕竟沐家想干啥他们可管不着,开口了没准还可能被沐家盯上,实在犯不上。 宴会结束后一星期里,苏清池因为可以自己行走了,每天都往公司跑,顾临反而因为前段时间都忙完了,现在倒显得无所事事了。 他每天就开开会,盯盯比较重要的项目,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想池池。 忍了一个星期,顾临实在忍不了了,跑到沐氏直奔苏清池的办公室,搬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池池,你都好久没陪我了。” 苏清池正在看文件,随口敷衍:“陪,明天就陪。” “这是你说的第三个明天陪了。” “嗯嗯。” 顾临无语了:“宝宝,你听没听我说的什么。” “嗯嗯。” 顾临忍无可忍,拉过苏清池就吻了上去。 苏清池被突如其来的吻砸的有点懵,顾临放开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你亲我干嘛?我文件还没看完呢。” 顾临捏着苏清池的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没呀。” “我觉得你现在更爱工作,我就像那个深闺怨夫。” 苏清池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忽略了顾临,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我错了嘛,可是我最近真的很忙。” 顾临拉着苏清池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指尖:“交给下面的人啊,不然养他们干什么?” 苏清池语气无奈:“你是董事,我是总裁,你下\/面的人是什么?是我!” 听到这顾临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出声。 苏清池有些纳闷:“你笑什么?” 顾临笑容暧昧:“你说得对,我下\/面确实是你。” 经顾临这么一说,苏清池反应过来了,瞪他一眼:“我说正经的呢。” 顾临把人抱住哄:“是是是,我的错。还有什么文件,我帮你看。” “顾董要给我当助理啊?” “嗯呗。” 苏清池毫不客气地把旁边一摞文件递给顾临:“去吧,顾助理。” 顾临抱着一堆文件去办公室的茶几旁:“知道了,沐总,保证完成任务。” 极光下的求婚 时间过的飞快,忙忙碌碌的也到了元旦。 顾临找了一家餐厅跟苏清池吃了一顿烛光晚餐,然后牵着手往家走。 “你公司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顾临问道。 苏清池在脑子里把事情过了一遍:“嗯,没什么要紧事了,怎么了?” 顾临把苏清池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想带你出去玩。” “去哪?” “挪威。” 苏清池看向他:“去这么远?” “嗯。” 苏清池想着很久没好好陪过顾临,既然顾临想去那就去吧:“好,什么时候去?” 路过卖糖葫芦的,顾临买了一串后继续往前走:“让姜峥订的后天的机票,那边的人我也联系好了。” “订好了?那万一我不能去你怎么办?”苏清池想接过糖葫芦,却被顾临躲开。 顾临拿着糖葫芦举在苏清池面前:“我拿着,你直接咬。” 看到苏清池咬了一颗山楂后顾临才回答苏清池的问题:“那就退了再找别的机会呗,我们小总裁日理万机,我这个闲人就只好委屈一下了。” 苏清池嘴里嚼着山楂,说不了话,只能把另一只手也放到顾临的衣服兜里抱着他的胳膊冲他笑。 顾临看着他的笑容很无奈,低头把苏清池唇角的糖渣吻掉:“你啊,天天就仗着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还没把我怎么样啊。”苏清池冲糖葫芦的努努嘴,示意顾临自己还想吃。 顾临把糖葫芦递到他嘴边:“我以为池池也很喜欢。” 苏清池咬着山楂瞪他一眼。 顾临知道再说什么真能把人惹毛了,就没再多说。 第二天上午苏清池安排好公司的事情,下午就在家跟顾临一起收拾行李。 他原本想看看顾临都带什么衣服,好搭情侣装,结果刚翻了一下行李箱就被顾临拉走:“乖乖,我来收拾,你去看电视。” 苏清池狐疑地看着顾临:“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顾临笑着推他:“哪敢啊,就是不想你累着。” 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度,苏清池打量了顾临一番,又探头看了一眼顾临的行李箱:“我要跟你穿情侣装。” “好。” 半夜苏清池看看身旁熟睡的顾临,又看看房间角落放着的行李箱,实在是好奇。 但是顾临就好像防着他一样,把义肢放到行李箱旁边了。 苏清池弹了个光球进顾临脑袋里,然后叫出小七:“小七,你去看看顾临行李箱里有什么。” 小七歪着小脑袋:“诶?池池是觉得他出轨嘛?” “去去去,瞎说什么。辞辞才不会出轨,但他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好吧,那我去康康。” 小七跑到行李箱旁边,观察了一小会儿又飘回来:“池池,他没给我留门,我进不去哇。” 苏清池点了一下小七的头:“这下可以了,直接穿进去。” “好哦。” 小七飘进箱子里,不多时便出来了。 苏清池盯着小七:“怎么样怎么样?” 小七睁着豆豆眼,一脸呆萌:“什么都没有哇,池池你想多了吧。” 苏清池也忍不住自我怀疑,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可是小七这么说了,那估计就是这样,苏清池泄气地钻回被子:“睡觉!” 小七见苏清池睡着,眨巴眨巴眼,松口气拍拍自己,吓死小纸人了。 想到自己看到的东西,小七瞟了一眼顾临:“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不然池池会撕掉我的。” 苏清池是被颠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车上还有点懵:“这是干嘛?” 顾临递给他水杯:“车上,我们现在去机场。” 苏清池抱着杯子喝水,听到顾临的话咬着吸管眨眨眼:“机场?” 顾临戳戳他的脸:“说了今天去挪威的,忘了?” 苏清池吸了一口水,盯着前面的座椅,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他把水咽下去:“这么早的飞机?” “嗯,到那边正好是晚上,直接睡觉。” 苏清池把杯子盖好:“行吧,我再睡一会儿,到机场叫我。” “好。” 到了机场,顾临把苏清池叫醒,推着行李去办托运,苏清池揉着眼睛拉着顾临的大衣迷迷糊糊跟着他走。 办完托运顾临终于空出手,把昏昏欲睡的人揽进怀里带着他去安检:“这么困啊。” 苏清池打了个哈欠:“太早了嘛,三点才睡的,五点就走了。” “乖,先安检,进vip室再睡会儿,嗯?” “好哦。” 苏清池闭着眼任由安检人员摆布,结束后乖乖站在旁边等顾临。 顾临过了安检就快步走到苏清池面前,托了一下苏清池小鸡啄米的脑袋。 看他实在困得不行,顾临将背包背在身前,苏清池的狐狸小挎包挂到胳膊上,背对着苏清池,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乖乖,搂紧。” 苏清池迷迷糊糊的,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了,抱紧了顾临的脖子。 顾临拍拍苏清池的胳膊:“松一点,谋杀亲夫啊。” 苏清池松了一下,嘟囔着:“顾董事长,你好难伺候哦。” 顾临背过手小心翼翼把苏清池的大腿搂上来,背着他往vip室走:“是是是,我们池池跟我在一起可委屈了。” 苏清池蹭蹭顾临的肩膀:“不委屈,最喜欢辞辞。” 顾临勾起唇角,眉眼间尽是温柔:“我也最喜欢池池。” 到了vip室,顾临把苏清池放到椅子上,把自己外套给他盖上,然后从包里拿出杯子去接热水。 他接完热水回来就看到一个络腮胡男人要碰苏清池的脸。 顾临沉着脸大步走过去抓住男人的手:“你想做什么?” 男人见顾临不好惹的样子,讪讪地收回手坐到了对面。 顾临坐到苏清池旁边,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拿出手机跟当地向导发消息。 登机的播报响起,顾临收起手机背好包,抱着苏清池去登机。 把人抱起来的时候裤腿往回缩了一下,对面的男人看到了之后小声嘲讽了一句:“一个残废还这么宝贝。” 顾临听到后脚步没停,只是眼底像是浸了寒霜。 登机后顾临把苏清池放好,拿手机给姜峥发消息。 放假原本想睡懒觉的姜峥听到手机的声音条件反射地从床上猛地坐起。 他拿过手机看到顾临给他发的信息: 【资本家:我的那个vip室,刚刚这个时间的监控,有个络腮胡的丑男人,查。】 姜峥烦躁地挠挠头,好不容易放假了,又要干活,苦呦。 结果顾临的下一条消息就让他觉得世界太美好了。 【资本家:明天去财务领奖金,额外的。】 姜峥立刻职业微笑回复: 【姜峥:好的老板。】 有奖金的支持,姜峥办事飞快,一个小时就把顾临要的信息给他了。 【姜峥:[图片]】 【姜峥:老板,这个人是fd集团的一个项目经理。】 顾临正给苏清池喂小蛋糕,看到姜峥的信息把叉子递给苏清池:“乖乖,你先吃,我处理个事情好不好?” 苏清池接过叉子:“好。” 顾临低下头给姜峥回信息,那边的姜峥一直在等命令,他估计这个人是没救了。 他看监控的时候就明白了老板为什么突然要查了,这人也是,干什么不好非要把爪子伸到沐少爷脸上,啧啧啧,遭殃了吧。 手机震动,姜峥拿起来一看: 【资本家:璟御跟他们有合作是吧?】 【姜峥:对,只不过这个人是fd国内公司的人,您之前一直在国外,回国也没跟他们的人交涉,所以他们不认识您。】 【资本家:查查他有没有偷吃油水。】 【姜峥:已经查过了,他经手的项目几乎都被他扣过钱。】 【资本家:告诉他的上级。】 【姜峥:明白了,老板。】 姜峥把查到的电子资料打印出来放进文件夹,带着文件去了fd的大楼。 苏清池见顾临收起手机,递给他一口蛋糕:“忙完啦?” 顾临用纸把苏清池嘴角的奶油轻轻擦掉,把蛋糕吃了:“嗯。” “不是说公司没什么事了吗?怎么又找你啊?” “一些临时状况,姜峥不好拿主意,所以来问我了。” “姜助理好惨哦,老板出来玩,自己还要工作。” 顾临笑着揉揉苏清池的头发:“回去给他涨工资。” 苏清池点头:“行,你回位置去吧,别老蹲在我这,怪难受的。” 顾临捏捏苏清池的脸:“那你有事叫我。” “嗯嗯。” 虽然是头等舱,但几天的飞机还是坐的苏清池浑身散架,到了挪威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顾临身上:“辞辞,好累哦。” 顾临推着行李没办法抱着他,只能侧弯着身子让苏清池挂的舒服点:“乖,到住的地方就能休息了。” 苏清池真的顾临推行李被他挂着可能会不舒服,松开人抓着顾临的衣服:“好吧。” 出了机场,冷风直往苏清池衣服里灌,他缩缩脖子:“挪威好冷。” 顾临从包里拿出围巾:“刚刚让你在飞机上戴好围巾就是不听话,现在知道冷了?” 苏清池自知理亏,讨好地冲顾临笑:“反正你会给我戴的嘛。” 顾临轻轻戳了一下苏清池额头:“就该让你冻一冻,走了,司机已经到了。” “嘿嘿,辞辞才不舍的冻着我呢。” 见到司机顾临跟他打了个招呼,把行李放好就带着苏清池上了车。 司机是个很热情的挪威大叔,路上一直跟顾临聊天。 苏清池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拍了一下顾临:“你们说什么呢,为什么不用英语?!我听不懂挪威语。” 顾临把人抱在怀里哄着:“他问我你是不是我的爱人,我说是。” “还有呢?” “其他的就是一些当地的特色还有景点什么的,没有别的了。” “真的?” “真的。” 苏清池勉强信了:“行吧,这点事还用挪威语啊,用英语也能聊,搞的就跟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顾临通过后视镜跟司机对视一眼,确实是见不得人,不过也只是不能让苏清池知道。 苏清池跟着顾临在特罗姆瑟玩了几天,全程都跟着顾临走,反正顾临都安排好了,他就负责玩就可以了。 这天晚上他们刚回到住的地方顾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苏清池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顾临挂了电话就又把衣服给他重新套上。 “我们还要出门?”苏清池有些莫名其妙,这大晚上的还能去哪? 顾临仔细地给苏清池整理衣服,怕人冻着:“嗯,一会儿威尔会来接我们。” “威尔?” “见了你就知道了。” 顾临又去装了点热可可,顺便回卧室拿了个东西,然后在客厅等人。 听到门外车子停下的声音他就带着苏清池出了门。 苏清池看着面前的车愈发不明白顾临想搞什么了,这明显不是出去玩的车子吧。 但顾临催促他上车,他也就没多问什么。 顾临这次是第一次没跟苏清池挨着坐,而是在前面跟威尔不知道聊什么。 苏清池气呼呼地坐在后面,搞什么嘛,又讲挪威语。 威尔是个年轻的白人小伙子,长得倒还有点小帅,苏清池看两人相谈甚欢,眼睛死死盯着顾临。 狗男人,想劈腿是不是?! 顾临察觉到苏清池的视线以为是他困了,转过头:“乖,我们马上……”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苏清池红了眼眶,顾临心里一急,想要凑过去却又没办法:“乖乖,怎么哭了?” “你不跟我坐在一起,你还跟他说话,说的还是挪威语,我都听不懂,顾临你是不是要劈腿?!” 这话可真是冤枉顾临了,顾临倒了点热可可给苏清池:“诶呦喂,小祖宗这话不能乱说哦,我怎么可能劈腿呢?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乖,别乱想。” 苏清池接过热可可:“那你跟他说什么我不能听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乖乖,不哭啊。” 苏清池拽着顾临的头发:“一会儿要是没发生什么让我开心的,顾临你死定了!” 顾临任由苏清池拽着,反正也不疼:“好好好。” 车子在一个位置停下,顾临先下了车,然后把苏清池抱下来。 苏清池环顾四周:“这荒郊野岭能有什么?” 另一边威尔用挪威语喊了一声,顾临拉着他过去:“等等就知道了。” 顾临从苏清池背后抱着他,怕他会冷,给他挡着风。 他们站在寒风里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苏清池很生气,非常生气,回过头刚想教训顾临,旁边威尔就开始惊呼。 顾临也抬手把苏清池的头转过去:“池池,看天。” 苏清池看向天边,绿色的光带飘在空中,忽明忽暗,与夜空的交接处萦绕着淡淡的紫色,神秘而又梦幻。 顾临把藏了一路的东西拿出来放到苏清池眼前:“池池,听说看到极光的时候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所以……我希望我爱的人可以跟我共度余生。” 苏清池看到眼前的戒指眼眶有点发热:“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说给你就一定灵。” “你把我当许愿神啊。” “我不信神佛,但你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你就是我的神,唯一的神明。” 苏清池笑着把手抬起来:“行吧,都说极光下许愿能成真,我总不好让你的失败,最后破坏别人的期待吧。” 顾临把戒指套在苏清池指间:“我爱你,池池。” “我也爱你。” 苏清池转过身,勾着顾临的脖子与他接吻。 顾临搂着苏清池的腰回吻,温柔,虔诚而又炽烈。 祈云(初.) “请你吃棒棒糖,别哭了。” 云牧看着糖哭的更凶了:“我不要糖我要妈妈。” 从小到大,他在难过的时候就不能被安慰,因为知道有人安慰就有依靠,所以会哭的更厉害。 别人都知道他这个毛病久而久之就不管他了,只有他妈妈一直不厌其烦地哄他。 祈九安原本就是在饭店里待着烦,出来买个糖路过这里听到有人哭就过来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可怜就把自己的棒棒糖递出去想安慰安慰人。没想到还把人安慰的更难过了。 见人还在哭,祈九安叹口气认命地蹲下:“你别哭了,不喜欢这个味道吗?”这可是蓝莓味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蓝莓味棒棒糖! 云牧摇头,抽噎着:“没,没有,我就是想妈妈了。” 祈九安放心了,不是因为棒棒糖啊。他拆开糖衣把糖放到云牧嘴边:“来,先吃糖,告诉我你妈妈在哪,我带你去。” 云牧看看唇边的糖,避开:“不要,你像人贩子。” 祈九安被逗乐了:“什么人贩子拐二十几岁的男青年啊?” 云牧哭懵的脑子也开始运转,反应过来后默默含住棒棒糖:“谢谢。” 祈九安站起身冲云牧伸出手:“走吧,小朋友,带你去找妈妈。” 云牧小声反驳:“我不是小朋友。” “今天你可以是。” 听到这句话云牧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把手搭在面前摊开手掌上借力站起。 祈九安抓着人:“先活动一下,蹲挺久了吧。” 云牧跺跺有些僵的腿:“嗯。” 等云牧差不多好了后,祈九安松开手:“你妈在哪个医院?我送你。”说着祈九安往身后指了一下:“我车停在那边。” 云牧看过去,发现自己蹲在了一个饭店旁边的小路上,还挺明显的。幸好也没什么人,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云牧摇头拒绝:“不麻烦你了,我打车去。” 祈九安拉着人就走:“行了,大半夜你上哪打车?” 说着话,祈九安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对面的人问他什么时候回饭店。 祈九安看了一眼云牧:“不回了,摘了个蘑菇,送他去医院。”祈九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的祈母听傻了,为什么要把蘑菇送医院? 云牧没介意祈九安的称呼,只是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祈九安无所谓道:“没有,相亲局,本来就不爱呆。” 到了车位,云牧看着面前的机车:“这是你的车?” 祈九安点头,神色苦恼:“就一个头盔,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给朋友打了个电话:“你给我准备一个头盔。”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祈九安转头打量了一眼云牧:“那就拿两个,一样大的,一个还是黑的,另一个……” 祈九安把手机拿开冲着云牧问道:“喜欢什么颜色?” “啊?”云牧想到自己喜欢的颜色,有点说不出口,嘴里的棒棒糖转了个圈,挠挠脸:“粉……粉色。” 祈九安没听清,靠近云牧的脸:“什么?” 云牧被突然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往后躲了一下:“喜欢粉色。” 祈九安眼里漾出笑,对着电话那头道:“另一个要粉色。” 江瑜白听到祈九安的要求调侃道:“哟,怎么着,相亲成功带小姑娘出去兜风?那头盔不得小点吗。” “不用,不是蒋家那个,捡了个蘑菇。” 江瑜白:…… “哥,我几千的盔你装个蘑菇?你还给配粉的?你疯了我疯了?” “你别管。”祈九安靠到自己的车上:“我又不是不给钱,地址发你微信。” 挂了电话后祈九安把位置发过去就收起手机,抱胸看向云牧:“说说吧,什么事哭的那么难过。” “说了你也帮不上。”烦心事被提起,云牧低下头踹着地面:“再说了,我们就是陌生人。” 话说完云牧觉得不太妥,又补充道:“你就是一个心善的陌生人,我告诉你又没用。” “那简单。”祈九安伸出手:“你好,我叫祈九安。” 云牧抬眼看了眼祈九安,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云牧。” “云牧……”祈九安觉得这名字耳熟,但不记得在哪听过了,也就没想太多。 他没立刻松开云牧的手,而是把人拽到身侧让云牧跟他一样靠着车:“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可以讲了。” 云牧震惊了,这人好自来熟。 他抿唇沉默了很久,祈九安看他一直不开口,也不想逼他了,不愿意说就不说吧。 刚要说话,就听云牧开口了:“我把老板打了。” 祈九安挑眉:“嚯,看着这么乖,还挺厉害。” 云牧偏头:“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祈九安从兜里又拿出一根棒棒糖:“问这个干什么?总归肯定是因为那个老板不是个好东西。” 云牧仔细想想,颇为认同:“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我打了他,工作没了不说,我妈妈肯定也会被医院赶出来的。” 祈九安听这话倒是来了兴致,这谁啊这么霸道还能让医院把病人赶出来:“你老板是谁?” “程柘。” 祈九安嘎嘣一下把刚含进嘴里的糖咬碎了:“你说谁?” 云牧没想到祈九安反应这么大,不由得多想了几分,指甲下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离祈九安也远了些:“你们认识?” 祈九安看云牧远离自己,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把人拉回来:“有接触。” 看到云牧手上的印记皱起眉:“挠自己干嘛?” “紧张的时候,就下意识会抠一下。” “下次别这么搞,手都抠坏了。” 云牧小声反驳:“可是我紧张。” “那就抓我。”祈九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也没管云牧什么反应。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云牧:“我就说怎么听你这名字耳熟,之前听人提过,程柘找了个卿礼哥的小替身,就是你吧。” 话落还把人拉近了观察一遍,最后捏捏云牧的脸:“哪里像了?一点也不像。” 这话也对,云牧跟沐卿礼本来就只有眉眼有些相似,撑死也就三分像。也就笑的时候能到个五六分。 祈九安松开手又揉揉云牧的头发:“这么乖的小蘑菇,便宜程柘了。” 云牧拍开祈九安的手:“你跟程柘很熟吗?” “不熟,不喜欢。”祈九安被拍了也不生气,淡淡地回了一句。 云牧迟疑了几秒还是问出来:“我跟沐少爷真的不像?” 祈九安歪着头想想:“确实没有很像,最多三分。你五官形状比例比较像卿礼哥,但是没到一眼就认错的程度,还是能分得清的。程柘当时估计是喝多了酒把脑子喝傻了,才会觉得你们像。” 云牧还想问既然不觉得他们像,为什么还要帮他。 结果刚要说话,一辆他认不出牌子的跑车停在他们面前。 江瑜白拎着两个头盔下车看见祈九安和旁边站着的云牧一愣,这俩怎么凑一起的。 祈九安看江瑜白站在原地不动,有些不耐:“啧,嘛呢?” 江瑜白回过神走过来把头盔递给祈九安:“表哥,你这是……” 祈九安接过头盔,把自己那个旧的放到江瑜白怀里,转身把粉色的给云牧戴上:“怎么了?” 给云牧戴好后,祈九安刚要给自己戴,江瑜白就把人拉走小声问:“表哥,你怎么跟云牧在一起啊?这不是程柘的小情人吗?” 虽然是事实,但祈九安怎么就觉得这话听着那么刺耳呢。 他拍了江瑜白脑袋一巴掌:“什么小情人,别乱说话。” 江瑜白被打的龇牙咧嘴,揉揉后脑勺:“表哥,你这手劲能不能收一收。” “不能。”祈九安低下头戴头盔:“赶紧回你家去,我的事少管。还有,别跟别人把我的事都叭叭出去,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 祈九安打发走江瑜白,回到车子旁边:“哪个医院?” “程康。” “程家那个私人医院啊,那程柘倒还真能把你妈赶出来。” 祈九安长腿一迈,跨上机车:“坐我后面。” 云牧没坐过机车,还有点害怕,学着祈九安的样子上车,手小心翼翼地揪着祈九安的衣服。 祈九安直接把他的手拿到前面:“害怕就抱紧,你那么个揪法,衣服扯烂了你都得掉下去。” 机车飞速的在马路上疾驰,戴着头盔都能感受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云牧也顾不上其他的想法,死死地抱住祈九安的腰不敢睁眼:“你……你慢一点。” 他的声音有些小,刚说出口就被风吹散了,祈九安什么都没听到。 到了医院祈九安把车停好,摘了头盔想要下车发现身后的人牢牢地抱着他不松手。 祈九安觉得有点好玩,把云牧的手拿下来,下车转身给云牧摘头盔。 头盔摘下来祈九安才看到云牧发白的脸色,急忙把头盔放到一边弯着腰跟他对视:“怎么了?这么害怕啊?” 云牧似乎是才回过神,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说了让你慢点的。” 祈九安见把人吓哭了有点手足无措:“对不起啊,我没听见,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但事实上祈九安已经尽力压了速度,要是江瑜白跟着的话都想阴阳怪气。 因为江瑜白第一次骑机车的时候因为害怕不敢提速,被祈九安嘲笑跟蜗牛一样。 结果现在祈九安倒是把速度压到最低了,但还是把人吓着了。 云牧给自己擦擦脸,耳根有点红。好丢脸啊,其实他本来不想哭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不好意思。” 祈九安把人扶下来:“没有,是我的问题。” 云牧还有些腿软,就没拒绝祈九安的搀扶,被他扶着进了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云牧看向祈九安:“你回去吧,太晚了。” 祈九安也没什么理由在这待,记了一下病房号就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拜拜。” “再见。” 看着祈九安的背影,云牧忽然想起什么,又追上去拉住祈九安衣摆。 祈九安正回消息,感受到有人扯自己转过头一看,看到是云牧后温声询问:“怎么了?” 云牧捏着他的衣摆拿出手机:“那个,加个微信可以吗?” 祈九安拿起手机:“我扫你。” “啊?哦。”云牧没想到祈九安答应的这么痛快,把扫码界面退出找到二维码递给他。 祈九安扫了码直接发了申请,云牧看到好友申请呆了两秒:“狂拽酷炫祈小爷?” 这么……中二吗? 祈九安也愣了,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微信名,低声骂了一句:“这个死小子。” 然后边改名字边解释:“估计是我外甥昨天拿我手机玩给我改的。” “你外甥多大了?” “刚六岁,淘的要死。” 云牧通过了祈九安的申请,改了个备注:“都说外甥像舅舅,你小时候不会也这么淘吧。” 祈九安想到自己小时候上树爬房顶,追着家里的狗到处跑,面不改色说了一句:“没有,我小时候很安静。” 云牧点点头,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嗯。” 送走祈九安,云牧回到病房搬了个椅子放到床边,给祈九安转了五十块钱,备注车费。然后整个人缩到椅子上抱着膝看着床上的母亲。 祈九安到了医院大厅看到云牧的转账笑了,原本要退回去,但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紧接着又给云牧转了九千九百九十九。 看着对面回复的一连串问号祈九安回了条语音:“乖,今天把你吓到了,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云牧出了病房给祈九安打了个语音电话,接通后就跟对面说:“那你也不用给这么多吧。” 祈九安靠在机车上玩着钥匙:“我都觉得少了,怕多了你不想要,乖,收着,不然我就一直给你转。” “谢谢。” “给你的损失费你谢我干嘛?早点休息吧。” 云牧回到病房缩回椅子上,把钱收下后点开祈九安的朋友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白月光摇身一变成了替身小可怜 哭喊声和刀剑声纷乱地传进苏清池的耳朵,他皱着眉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苏清池四处摸了摸,似乎是个水缸,听着外面的声音,苏清池选择了先回灵海:“小七,什么情况?” 小七滑动着面前的光幕:“池池,这个世界好像有点危险,你要小心。” 苏清池走过去坐到旁边:“哪里危险?” 小七把视频调出来:“池池你自己看。” 这个世界苏清池是富商晏家的小少爷晏岁初,因为是早产所以自幼体弱。 四岁那年被仇家绑架,晏家把人救回来后晏岁初就生了场大病,高烧三日不退,好不容易醒过来,但是身体却更加虚弱。 十三岁那年又被绑架,回来后高烧两日,醒来后忘记了所有人,并且医官说他的心智倒退,并且停留在了五岁。 但是这次绑架不是被晏家人找到的,而是凭空就被人放在了晏家门口,晏岁初也整日盯着那些穿青衣的人,并且对待这些人的态度更亲近。 晏家见状便托人帮忙找到这位恩人,但是几度寻人无果只能放弃。 又过了六年,有一群神秘人突然跑到晏家大开杀戒,晏夫人为了保护晏岁初把他放进了水缸里。 晏岁初虽然心智不成熟,但很听话,晏夫人不让他出来就乖乖缩在酒缸里也不出声。 直到他实在太饿了,就偷偷跑了出来,结果就看到了遍地的尸体,暗红色的地还有被烧毁的房屋。 晏岁初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他以为地上的人都睡着了,找到厨娘蹲在她身边拍她:“张姨,初初饿了。” 见人不搭理他,晏岁初有些失望,站起身又去找另一个人:“孙叔,初初饿了。” 晏岁初找了很多人都没人搭理他,他有些委屈,想找阿娘了,于是就满院子跑,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人还有仅存的几棵花草。 他在前厅找到了跟晏老爷一起躺在地上的晏夫人,高兴地跑过去蹲下:“阿娘,初初好饿,没有人给初初做饭。” 晏夫人没有回答,晏岁初看到晏夫人脸上的血迹从怀里把晏夫人每日给他放好的新帕子拿出来给晏夫人擦脸:“阿娘忘记洗脸了,初初给你擦擦。” 晏岁初从晏夫人身边坐了一整夜,又困又饿,还着了凉开始咳嗽,他看着面前毫无反应的晏夫人有点委屈:“阿娘,初初好冷,初初难受。” 他不明白为什么平常自己喊一声就会立马应下的阿娘现在听过到他哭却无动于衷,但是他哭了两声就停下了。 嘴里嘟囔:“阿娘说我是大孩子,不可以哭的。” 晏岁初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于是躺在了晏夫人身旁闭上眼:“阿娘,我醒了要吃你做的栗子糕。”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行人出现在晏岁初身边,为首的三人身着白衣,衣衫上用金线分别绣着祥云,雨露,以及百花的纹样。 他们看了一眼晏岁初,吩咐身后的人把晏岁初从晏夫人身旁抱起来,然后就消失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苏清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晏岁初死了?” 小七也是觉得这里有问题:“按理来说没有,但是后面确实也没有什么交代。” “带走他那群人是谁?杀晏家的人又是谁?” “都不清楚,所以池池,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太安全。” 小七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睁着豆豆眼一遍遍翻看世界卡和关系网。 苏清池在一旁尝试动用法术,结果发现自己身体里一丝灵气都没有了,心里有些烦闷,本来想着偷偷救一下晏家的人的。 旁边小七突然念了个名字:“吟霜仙君?” 苏清池凑过去:“什么什么?” 小七把关系网最角落的小圈圈点开:“吟霜仙君,上界所有人的白月光,万年前以一己之身将魔渊封印,消散在世间,并且是神界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苏清池歪歪脑袋:“我?吟霜?” 小七托着不存在的下巴:“应该是,因为我这里的关系网只会显示与你有关的,就算你不是吟霜,肯定也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苏清池低头沉思,看样子这个世界最起码分有人三界,如果有妖的话,那跟他原本的世界是一样的。 可为什么背景介绍丝毫不提,难道是因为时间太久,世人只把这些当传说来看吗? 小七看着苏清池沉思的样子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厉害,她飘过去:“池池,我们过了这个世界我就能升级了,升级后我就有更改原主名的能力了,也可以主动搜索关系网内人物详细信息了。那个时候我就能真的帮到你了。” 苏清池闻言笑着拍拍小七的头:“小七现在就帮我很多了。” 他直了直腰:“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我过不了的世界。” “嗯嗯,原主的心愿是找到杀害他一家的凶手。” “好。” 苏清池退出灵海,外面的厮杀声已经停了,他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有细碎的脚步声经过,估计是在检查有没有人还活着。 脚步声在苏清池躲的水缸外停下,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没办法,现在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小公子。 交谈声响起。 “这?” “嗯。” “走吧。” 然后脚步渐远,苏清池一头雾水,打什么哑谜呢他们。 保险起见,苏清池还是等到了原主出水缸的时间才出去。 出水缸的一瞬间,苏清池就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他眼中划过一丝暗芒,学着晏岁初的样子开始找人。 到了晏夫人身旁后他没睡,只是抱膝坐在晏夫人身边,直愣愣地看着前面。 苏清池眼睛都快干了,那一行人终于来了。 虽然观察了很多年,但灵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还是忍不住心神一震。 他走到苏清池面前蹲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苏清池往后缩了一下:“初初,要等阿娘。” 郢昼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晕带走不就得了。” 云鵼打开折扇:“你去打?他跟吟霜这么像,你下的去手?” “切,不过是个替代品。”郢昼语气不屑,但是也没什么动作。 灵泽眉心微蹙:“行了,你们帮我劝劝。” 苏清池反正是听懂了,他是替身。好好好,上个世界当白月光,这个世界当替身。 白月光摇身一变成了替身小可怜,真有意思。 云鵼合起折扇,挥手把苏清池坐的位置周围地面清理干净,然后才走过去:“我们是来接你的。” 苏清池还是重复着:“初初要等阿娘。” 郢昼走到苏清池面前:“等什么等,你阿娘死了,阿爹也死了,你们晏家除了你,一百五十七个人都死了。” “死了?” “对,死了,醒不过来了。” 郢昼刚说完,面前的人就突然站起来推他,他一时不察还真被推倒了。 苏清池盯着他:“你骗人!阿娘答应我给我做栗子糕的!阿爹还说要带我去庄子上玩呢,你骗人,你是骗子!” 话落苏清池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然后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的前一秒他还在想:什么破烂身子推个人就晕。 开个小会谈心 我建议各位饱饱花时间看看,不然后面有人再犯某些事我会直接爆炸的,么么么么么么。 一大早起来看到几条评论心情有些复杂,可能是我真的要改变一下。 原本想着一个位面不能说太多,介绍太多,只写主角的线就可以了,因为如果什么都写那可能要写近十万字,而且我不太喜欢很长的一段都没有主角。 再加上这毕竟是快穿,一个位面写那么多一点都不快,我要是都介绍了我干嘛不去开短篇我跑这来写快穿。 所以对一些没有仔细写的人物行为有疑惑或者是不解你可以直接问我,不要上来就这不好那不好,人家又没有上帝视角,靠的是自己以往的经验看法来做出这些行为。 下面我简单说一下这些角色。 第一个位面: 李簇: 辞辞有说过李簇原本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也会认真学习治国之策,会认真跟着辞辞练武。 但是问题出现在李符身上,他知道月辞对李簇很忠心,如果他想要登上皇位就必须解决辞辞。 所以李符利用流言和军功来诱导李簇,给李簇埋下对辞辞的怀疑的种子。 李符是成功的,李簇看到辞辞胜仗越打越多,名声越来越旺,对辞辞就越来越忌惮。 所以他直接出手想要解决辞辞,他是一个很果断的人,其实这个是辞辞教他的,遇见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或事,不要犹豫直接动手。 但辞辞没想过李簇会觉得他是威胁。 帝王多疑,辞辞也说过李簇可以怀疑他的大臣,但不能把心思都放在这些猜忌上。 李簇少年登基,心智不稳,辞辞经常在边关打仗,做不到在李簇身边引导他。 而李符距离李簇很近,防的再严也会有空子让李符的人钻,这就导致了一个信息差。 古代的传信再快也不能立刻就让辞辞知道,所以辞辞知道的时候很有可能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很久,他只能尽力的放权让李簇能相信他。 可是他再怎么放权名声威望还在,李簇不可能就真的放心他。 所以李簇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辞辞。 临笠: 我在评论区有说过,临笠这个人他很别扭。 他不是那种纯粹的恋爱脑。 他的师父,上一任国师有说过他是最好的占卜师。 临笠自幼接受到的都是赞誉,对自己的师父也很尊敬。 但是前国师死之前最后一句话却是他不适合当国师,这对临笠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从小没接受过否定,自己最敬重的人又说自己不适合这个位置,临笠心里其实有了一丝执念。 他想要证明给前国师看,告诉前国师他可以做到。 所以临笠会对李簇的包容性很强,他知道最后皇位上的人会是李簇,所以用尽全力去配合李簇,任何对李簇有利的事他都会做。 但是他忘记了,任何一任国师都没有过度干涉朝政,没有帮任何一个人去争夺或者保住皇位。 这就是他师父说他不适合当国师的原因,他太容易产生执念了,执念过重会蒙蔽双眼,会容易入魔。 前国师的话其实没有说完,后面是“但师父依然以你为傲,不要把自己困于皇宫之内,你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 很狗血,师父没说就噶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临笠不会因为李簇不干净了去打他骂他,可能真的有一点恋爱脑,但更多的是他坚信自己的占卜不会出错,李簇会一直是天子,他必须要帮李簇坐在这个龙椅上。 所以临笠会因为李簇说不要皇位直接扇他嘴巴子。如果李簇不要皇位,那临笠的占卜就是错误的,他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不过某种程度来讲他的占卜很成功,李簇确实稳坐皇位,并且后期也开始注重国事。 月辞: 有说过,月辞刚及冠,先帝就封他为摄政王,这是因为先帝信任月家,信任月辞。 所以月辞从未想过反叛,他是忠心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愚忠。 因为家族从他很小的的时候给他灌输的就是:月家要不遗余力地保护龙椅之上的人。 所有百姓都知道月家忠义,月辞不可能因为自己过的不好,受尽猜忌就让整个月家背上逆贼的称呼。 所以月辞只是努力想把李簇掰回来,证明暗袭军和他没有谋逆之心,证明他们是可以被信任的。 李簇对他的这些刺杀只是让他失望,但是他没有说非要怪李簇,主要是幼时的情分在,他知道李簇是被李符拐带歪了。 但李簇对暗袭军下手了,月辞才没有再忍。 可他依旧把月家的旗帜拆下,埋在了边境线,让陆礼宣告月辞脱离月家,行为与月家无关。 暗袭军也清楚,所以他们把自己身上属于月家的标志都埋在了边境,他们不会是月家暗袭军,只会是叛军。 这就是原本的发展,但,池池来了。 池池不可能真的让暗袭军出事,但是暗袭军没有出事,月辞就不可能有反叛的意愿。 他不仅仅背着先帝的信任,还有月家。 如果,我写了月辞反叛,那理由呢?总不能因为池池。这样跟我给月辞的设定不符合。 原本的发展就是池池故意暴露,然后被临笠抓走关进地牢,池池诱惑李簇,李簇可能会对池池动手动脚,再被月辞撞见,一怒之下跟李簇反目。 但……很怪。 我总觉得我想要的月辞不该是这样的。 因为一个人所以反叛,还是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人,哪怕有灵魂羁绊,但就因为这个抛弃了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家族荣耀,辜负先帝信任,也太扯了。 辞辞连自己差点死掉都没有反叛,因为池池就怒起,反正我觉得有点怪。 我不认为辞辞是一个感性的人,他应该是理性的,他不能被情爱所左右。 原本世界线是暗袭军的死,几万人的死压垮了辞辞脑子里最后一根弦。 可现在暗袭军好好的,辞辞没有理由去反叛,所以池池才会选择让李簇明白辞辞才是最忠心的。 但光明白不够,池池需要保证辞辞万无一失,所以他会让李簇发誓。 当然他可以一直用妖力吊着李簇,甚至控制李簇思想,但临笠早晚会发现,临笠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而且这样麻烦,池池最讨厌麻烦。 所以他会让李簇起誓。 而且你们好像都没有注意到一点,世上唯一的白狐,我们的池池,没有给临笠血,也就是说临笠活不长的。 感觉好像都默认了临笠活到上百岁一样,过几年他就噶了。 池池不会动手杀人的,这是世界规则,池池有能力违背但他不想违背,他有说过的,他怕违背了以后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发展。 再说了本来临笠就要死了,费力气杀他干嘛啊。 第二个世界: 于森: 于森他就是一个小粉丝,他前期不想让祁寒跟池池……啊不,在他的视角里那是孟璟。 不想让他们在一起是因为他无法确定祁寒是否就是下一个路之遥。 于森有官配的,人家经纪人搁那放着呢。 我不是说过吗他除了经纪人的话谁的他都不听。 于森家里是有点钱和资源,但当时祁家进军娱乐圈也很久了,按照祁父的能力,祁家已经算是前三强了。 所以祁寒不是于森他们家能够对上的,路之遥他还能撤水军然后买水军骂回去,祁寒这里于森要是买水军,祁寒他爹又不是摆设。 于森也不能不管自家老爹吧。 所以于森才会说让祁寒离孟璟远一些,他又不知道孟璟换了个人,也不知道祁寒到底怎么样,他就是怕孟璟再受伤。 所以后期他看到祁寒对池池(孟璟)很好,也没有再反对啊,只是跟其他粉丝一样郁闷,废话自己偶像被别人抱走了他不郁闷就怪了。 而且他私下还偷偷嗑cp,他经纪人都无语了。 没写,是因为不想,也觉得没必要,不要老是用上帝视角去评论我的角色。 林雪琦: 没啥好说的,病娇小姐姐一枚 但是林雪琦她在清楚事情原委后有偷偷跟池池发信息道歉,不过她爱面子,所以就发的微博私信。 就是池池从来不看私信,嫌麻烦,而且太多了。 后来林雪琦还成了池池粉丝里的一员大将,不过小姐姐囚禁人犯法了,没有办法的哦。 路之遥: 也没啥好说的,为了出名没有道德的渣男,心疼林雪琦小姐姐,被渣男骗最后进了局子  第三个世界 这个世界emmmm不好说,暗派所有人都是为了有更多的生活区域,他们也想活在阳光下,但是手段嘛……过于暴力。 其实阿撒兹勒是有一点点月辞原本身份的缩影在的,想让自己的臣民活在阳光里,不被人唾弃咒骂。 但是暗派行为属实暴力,他就是不适合。 光派就是对立嘛,保护那些平民,这没啥好解释的。 然后这个世界经常什么神啊这那的,我有说过他会带一点点那种宗教感,说话就会跟平常不太一样。 而且好像也没有一直很不一样吧,不过就是在某些时候体现了一下对神权的绝对信仰,我觉得就也还ok吧。 第四个世界: 也没啥好说的,该进局子的都进去了。 如果有什么感觉哪里不理解的就问我,请不要直接评判谢谢。 最后! 我的小七! 小七宝宝她只是个宝宝,她是宝宝统。 而且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现代化科技化如此强的超时空管理局,为什么会有纸人这种很古风的系统形象? 别人都是各种机甲小宝大光圈小光圈,还有什么动物之类的。(当然那个神秘部门的除外,他们那个不算系统,属于一个小小的跟随宠物,唠嗑和通讯用的。) 不过我不会说小七到底是什么情况的。 然后,不要让我看到任何关于小七的负面评论,我现在对小七很怜爱,小七对池池是绝对保护的,我看不得别人对我们小七指指点点。 就这么多吧。 还是那句话,有疑问直接问,我都会说,别开口就是上帝视角批判,我的角色最开始创建的时候都会写小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就是写完一个世界删一个罢了,我现在还留着的小传只有第一本书的那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散会吧,等下午我给你们发正文么么么么么么么。 你也把晏岁初当替身? 再次有意识是在被人强硬地灌药,苏清池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戳掉了,什么人这么没素质! 他睁开眼就看到郢昼一脸嫌弃地端着一个白瓷碗,拿着勺子往他嘴里怼。 看到人醒了,郢昼立刻把勺子放进碗里:“醒了就自己喝,本君才不伺候你。” 苏清池坐起身害怕地缩到床脚,没接郢昼的碗。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被谁换了,衣服的料子软软的,很滑很舒服。 按理来说晏岁初的衣服料子应该是顶尖的,但苏清池觉得现在穿的这个明显比晏岁初那身衣服更好。 郢昼见人躲的远远的,心里很不爽:“你躲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赶紧来吃药!” 苏清池被郢昼吼得瑟缩一下,眼眶开始泛红:“你是坏人,我要回家,我要找阿娘!” “说了你阿娘已经死了!你没有家了!” 苏清池抄起手边的东西就丢过去:“你骗人!我不信!你走开,走开!” 郢昼连忙从床边站起来躲避,但不管怎么躲都能被打到,要不是人还在哭,他还真不相信这是个傻子。 清冷温润的男声响起:“在闹什么?” 郢昼连忙整理衣服转身行礼:“煊熠神君,他不肯喝药。” 煊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走到床边把郢昼放在那的药碗拿起来,药有些凉,他用神力温了一下递到苏清池面前:“喝。” 苏清池看着熟悉的脸皱皱眉:“苦,阿娘都给初初吃糖的。” 煊熠向后递了个眼神,郢昼不情不愿地开口:“我这就去。” 郢昼离开后煊熠重新看向苏清池,看着人哭红的眼声音不自觉放柔:“现在可以喝了?” 苏清池往外边挪挪:“阿娘都喂我的。” “我不是你阿娘。” 眼看面前的人瘪起嘴又要哭,煊熠叹口气坐到床边,舀了一勺药递到苏清池唇边。 苏清池心满意足地张开嘴喝药,入口的时候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苦的五官都皱到一起。 煊熠看着他的表情向来平静无波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一丝心疼,下意识安慰道:“下次让玄明给你重新配一副。” “玄明?” 煊熠又喂了一勺药,回道:“药君。” 苏清池把药喝下:“你们是什么人呀?” “我们不是人,是神。” “神?” “嗯,你现在在上界。” 苏清池垂下头,声音闷闷的:“那个坏人说的是真的吗?我家里人都死了嘛?” 煊熠握着勺子的手收紧,思索着该如何跟这个心智还是幼童的人说清楚:“你家的人……他们只是换了个方式,去别的地方生活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带我去呢?他们不要初初了吗?” “没有不要你,他们……会回来的,是他们拜托我照顾你的,他们让我把你接到这里来治病,病好了他们就回来了。” 煊熠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顺口就揽下了照顾晏岁初这件事。 苏清池睁着眼睛,满是希冀地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所以初初要好好养病,乖乖喝药。” 苏清池正愁没有办法把药一口闷,听见这话立马抢过药碗一口气喝光。 然后皱着脸把药碗放回煊熠手中:“我喝药,乖乖的,等阿娘和阿爹来接我。” 煊熠低头看着手中干干净净的药碗,心情复杂,不过他很快敛去神色,重新笑着哄人:“初初很厉害。” 苏清池挪的离煊熠更近了一些,拽着他的袖子:“我感觉你好熟悉。” “熟悉?” “嗯嗯,你的衣服颜色很熟悉。” 衣服? 煊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青色的外衫:“喜欢这个颜色?” 苏清池摇头:“不是的,阿娘说,我被人绑过,那次回来之后就很喜欢穿青色衣服的人。阿娘觉得是因为救我的人穿这个颜色,所以我才会喜欢的。” 苏清池眼睛亮晶晶看着煊熠:“你肯定就是那个救我回家的人。” 煊熠皱眉陷入回忆,突然想起之前去下界把偷喝酒的清衍抓回来时,路过一行人正在拐孩子。 于是他跟清衍跟踪那些人到了他们老巢。 解决了那些人之后上界突然给煊熠传讯让他立刻返回,于是就让清衍负责送这些孩子回家。 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直觉告诉煊熠不太对,他推开门发现还有一个人贩子正抱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谁家小少爷的孩子往密道跑。 煊熠出手解决,然后抱起孩子探知了一下他的家在哪,顺路把人送了回去。 现在想想那个府邸好像真的是晏府。 煊熠想到这勾起唇角:“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苏清池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看到煊熠的青衣就想到了那个救晏岁初的人,青衣服又很厉害还做事不留名,很有可能就是煊熠。 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对了。 郢昼还没回来,煊熠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么久就是不用飞的用走的也该回来了。 虽然清楚郢昼是因为吟霜的缘故不待见晏岁初,但煊熠不免还是有些怒气。 他站起身:“初初去跟我住好不好?” 苏清池眼里全是对煊熠的依赖,连问都没问就答应了:“好。” 煊熠想要给晏岁初穿鞋,结果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鞋子,他强忍怒意把人轻轻地抱起来:“我抱你回去。” 苏清池被煊熠公主抱着,腿时不时晃一晃。 煊熠没有选择立刻传回自己宫内,而是抱着人在外面走了一炷香才施法回去。 不多时便有煊熠神君把吟霜仙君的小替身抱回玄幽宫的传言从上界流传开来。 甚至到最后都传成了煊熠神君过几日就要跟那个小替身大婚了。 到了主殿,煊熠把人放下:“你可以随便看看。” 地上虽然没有铺地毯,但却还是暖暖的,苏清池踩了踩回过头问:“地为什么是热的?” “暖玉而已。” “这么大的地方全都是暖玉吗?” “嗯。” 苏清池嘴角抽搐,晏岁初也就是有小小的一块玉佩,还是他爹好不容易寻来的,花了大价钱。 结果到这里人家拿来铺砖!这就是上界和下界的区别吗?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苏清池在大殿内这瞧瞧那看看,偷偷跟小七吐槽:“我还要装小孩装到什么时候啊?” “这个……小七也不清楚。” 苏清池很郁闷,因为装小孩就代表他不能勾引月辞,不能勾引月辞那他的狐生还有什么乐趣! 跟在苏清池身后的煊熠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走上前:“怎么了?哪里不喜欢吗?” 苏清池扯着煊熠的衣袖:“我想吃阿娘做的栗子糕了,阿娘会给我送吗?” 栗子糕?煊熠没听过这些糕点,他很少吃东西,但应该不难学吧? 这么想着,煊熠回道:“当然会。” 煊熠又带着人去其它殿内转了转:“想睡哪里?” 睡你床上。 苏清池心里默默回答,但受限于自己的人设,只能说了一句:“想离煊熠哥哥近一些。” 煊熠第一次被叫哥哥的时候还想纠正,但被一句“那叫你什么?”给问住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总不能让人叫自己老祖宗。 于是也就由着他去了, 听到晏岁初的要求,煊熠把人安排到了主殿旁边的汀兰殿。 逛了一圈也累了,苏清池打了个哈欠,煊熠看到了就让人去睡觉。 苏清池躺到床上看坐在床边的煊熠:“煊熠哥哥,你们是不是天天都要修炼啊?” “怎么问这个?” “阿娘念的话本里说的。” 话本吗?煊熠眼里闪过一丝暗芒:“确实,其实呢,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分为上中下三界。上界有神域和魔渊,中界则是由三大宗门以及依附他们的小门派组成,下界就是你原本生活的位界。 中界的人可以吸收天地灵气,等他们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飞升至上界。至于下界……天地灵气太少了,所以下界几乎没有人可以修行,对于上中两界的事情也只当是传说。” “那煊熠哥哥是中界的吗?” “我不是,我出生就在上界。” 煊熠拍拍苏清池的头:“初初可以修炼,等你睡醒了,我教你。” “诶?”苏清池这回是真疑惑了:“我不是下界的人嘛?” 煊熠没有回答,只是轻柔地摸着苏清池的头:“乖,睡吧。” 苏清池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沉,睡了过去。 眼睛彻底闭上的时候还在想:不说就不说,催眠我干什么?欺负我现在不能用法术! 见人陷入沉睡,煊熠才走出汀兰殿去了九重宫。 他到的时候清衍毫无形象地倚在一颗门柱上,嘴里还叼了根在百药园里薅的仙草。 煊熠走到他旁边:“又偷药草,当心玄明烧你。” 清衍把药草拿下来:“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煊熠无语到懒得看他,被抓了这么多次都觉得是人告密,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他那身酒味到哪都得留下点。 玄明那个鼻子,不知道是他就别当药君了。 清衍双手抄袖:“怎么把晏岁初带到你那了?” 煊熠低头整理袖子:“灵泽他们照顾不好。” “整个上界谁不知道灵泽仙君温润如玉,最会照顾人,而你这煊熠神君冷情冷性的,也就当初对吟霜有几分暖意。” 清衍说到这顿住,凑到煊熠身边:“不会吧,你小子也把晏岁初当替身了?” 吟霜?灵珠? 煊熠看着面前的殿门:“他跟吟霜不一样。” “那你为什么对晏岁初那么好。” “你们为什么总觉得我对吟霜有别的心思?” 清衍晃着药草:“因为一般情况下吟霜的事情你都会帮他啊,其他不管谁找你就都不搭理。” 煊熠皱起眉:“他每次都是跟我说有灵珠的消息,所以我才会去的。” “啊?” 这回轮到清衍蒙圈了:“所以他骗我们?” 煊熠心里不悦,但吟霜神魂都散了,煊熠也不好再说什么。 清衍摩挲着下巴:“那可怪了……吟霜说有灵珠的消息,可明明晏岁初是……晏岁初跟吟霜又长得如此相近,啧啧啧。” 煊熠也觉得奇怪:“所以,你的观星出问题了。” 清衍立马跳脚:“不可能!我观星不可能出问题!” “那就是吟霜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呢?他何必骗我们?” 煊熠似乎是感受到什么,转头看了眼身后:“他为什么骗我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被火烤了。” “什么?” “我的寒山草好吃吗?” 阴恻恻的声音从清衍身后传来,清衍僵硬地转过头,看到玄明不辨喜怒的脸露笑了一下:“玄明啊,你怎么来了?你也要参加议事吗?” 玄明拎起清衍后颈的衣服就拖着人走:“不需要,我找你。” 清衍冲煊熠伸出手:“煊熠,救救救救我啊!” 煊熠像是没看到也没听到,什么反应都没有。 其他的神君早就见怪不怪,清衍命君也不是第一次被玄明药君拖着走了,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一幕,哪天不被拖了才稀奇。 一刻后清衍穿了一身新衣服出现在煊熠旁边:“你不讲义气!你眼睁睁看着我被拖走!” 煊熠老神在在的揣着手:“今天光有点刺眼,我看不清啊。” “我还喊你了!” “今天风也挺大的,没听见。” 清衍怒了,但他打不过煊熠,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背过身不愿意搭理煊熠。还在心里想着要跟煊熠断交一刻钟。 结果半刻不到,他就重新凑到煊熠旁边:“那你对晏岁初什么感觉?都在传你跟晏岁初要大婚了,真的假的?” 煊熠觉得自己活这么久没有一天比今天还无语:“你少听乱七八糟的吧。晏岁初是什么情况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我对他能有什么感觉?” “那你把人带到你的玄幽宫住着,还是抱回去的。我都没在那住过,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酒味太重了,我嫌弃。” 清衍抬起手:“不是我真……” “真什么?” 清衍讪讪地落下手:“真赞同你啊!” 煊熠看着清衍的怂样觉得好笑:“我负责晏岁初的修炼。” “那玩意交给灵泽他们不就得了,还用得上你?魔渊最近不太平,你不是还得去那边一趟吗?” 清衍觉得真没必要,煊熠当初可是一个人单挑十万魔兵都没事的,拿来教人修炼,简直暴殄天物! 殿门这时打开,众神君陆陆续续进去,煊熠整理一下衣服抬脚往店内走,留下轻飘飘一句:“不急。” 殿内,天帝端坐在上方,待所有神君站好后环视一圈,视线落在煊熠身上:“听说煊熠神君把灵珠带到玄幽宫了?” 煊熠微微低头:“是。” “魔渊还需要你去看守,你怕是照顾不好,不如还是交给灵泽他们。” “三日后我会去加固一次封印,既然灵珠寻回是为了魔渊,理应由我来教习。” 大殿陷入寂静,半柱香后,天帝才开口:“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吧。” “是。” “你跟清衍先回去吧。” “是。” 出了大殿,清衍有点奇怪:“为何叫我也出来?我都还没说什么。” 煊熠转头看向已经关闭的殿门,眼神晦暗。 他把头转回来往前走:“我需要你帮我办几件事。” 清衍跟在他身边,看到他表情凝重,也收起了不正经的样子,神色变得认真:“你说。” “你去下界找几个话本 有提及修炼的。还有,去晏府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是觉得晏府灭门有隐情?” “如果只是想把灵珠找到带走,何必把人全部杀了。” 清衍点头:“我这就去查。” 话落便消失在原地。 煊熠转过身盯着九重宫的牌匾,还有一个他没说,天帝为何要把他跟清衍都请出来。 如果只是因为他的忤逆而生气,清衍并不需要出来。 整个大殿内清衍跟他的关系最好,所以……天帝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吗? 回到汀兰殿,煊熠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然后拍拍他的头:“初初,该醒了。” 苏清池睁开眼,心里对煊熠有怨气还不能表现出来,迷茫地看着煊熠:“你一直在这吗?” “没,去处理了一点事情。” 苏清池坐起身子:“”煊熠哥哥,我饿了。” “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来。” “那你去哪?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煊熠拿出一根发带帮苏清池把头发拢起:“我不需要吃东西,我要去处理些事情。” 苏清池失落地低下头:“好吧。” 煊熠有些不忍:“我尽快处理完来陪你吃饭。” “好!初初等煊熠哥哥。” 煊熠离开后苏清池躺到床上进入灵海:“小七,你帮……” “池池,晏岁初应该是灵珠。” “嗯?”苏清池没想到这次小七速度这么快。 小七扭捏道:“我偷偷追踪了煊熠,因为我觉得他知道的应该很多。” 苏清池笑着道:“小七真棒。” “嘿嘿。”小七傻笑了两声继续道:“煊熠跟清衍聊天的时候提到的。” 她把他们聊天时的视频给苏清池放了一遍。 视频放完,小七飘在一旁等待苏清池发言。 苏清池盘腿坐到地上,撑着下巴思索片刻:“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晏家的灭门跟上界这群人有关,再大胆一点跟这个天帝有关。 他不让辞辞跟清衍在殿内,是因为他要安排晏岁初。 晏岁初现在是个凡人,但是他们却说晏岁初是灵珠。 如果真是这样,晏岁初需要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帮他们封印魔渊。 那……” 苏清池想到了什么:“他们要给晏岁初灌药。” 跟天帝有关 到了正午,有仙侍将饭菜和点心送到殿内,苏清池坐到桌边看她们摆菜。 仙侍将菜摆好后见苏清池还没有动筷,询问道:“晏公子不吃吗?” 苏清池抿唇:“要等煊熠哥哥。” 仙侍面面相觑,神君现在正为三日后去魔渊做准备,哪里来的时间陪这个痴傻公子吃饭啊。 “晏公子,神君很忙的,不如您先吃?” 苏清池摇摇头,神色认真:“要等煊熠哥哥。” 旁边的仙侍不耐烦了:“他想等就等,反正我们不会被饿死,一个替身罢了,还想让神君陪他吃饭?太贪心了吧。” 苏清池眨眼,无辜地看向说话的仙侍,好像没听懂她说的话:“替身是什么?” “替身就是把你当成另外一个人,果真是傻子。” 苏清池皱起眉:“初初就是初初,不是别人。” 她还要说什么,先开口的那个仙侍还是有点良心在的,怼了一下她:“行了,少说几句。” 那仙侍忿忿地闭上嘴,劝阻的仙侍继续哄着苏清池:“煊熠神君确实很忙,晏公子不如先用,边吃边等?” 可苏清池就跟陷入魔障一样重复:“初初就是初初!” 仙侍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把饭往苏清池面前推了推:“晏公子,吃饭吧。” “初初不是别人!” 另一仙侍拽了她一下:“行了,你老是管他干什么。” “在吵什么?” 煊熠想着答应了晏岁初陪他吃饭,依照晏岁初的样子估计会死等着他回来,于是紧赶慢赶把事情处理完就立刻回来。 结果刚到殿门口就听见他们在吵什么。 仙侍们低着头:“见过煊熠神君。” 煊熠扫视一圈:“欢颜跟篱梦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这两人就是方才说话的两人,其余仙侍不敢多言,遵命退出殿内。 欢颜是劝阻的那个仙侍,她看到煊熠眼中有一丝痴恋:“仙君,我们在劝晏公子吃饭。” 篱梦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见到煊熠就被吓到了,只会应和欢颜的话:“是的。” 煊熠没理他们俩,径直走到苏清池旁边坐下,声音柔和:“在等我?” 苏清池点点头:“煊熠哥哥陪我。” 煊熠对上那双纯澈的眼睛,心情也愉悦起来:“想吃什么?我喂你?” 苏清池捧着碗:“初初会自己吃。” “是我想喂你,乖,想吃什么?” 苏清池随手点了几个菜:“这个,还有这个。” 煊熠动作轻柔的喂人吃饭,旁边的欢颜跟篱梦都被震惊到了,欢颜看向苏清池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怨毒。 她上前几步:“神君,我来吧。” 煊熠看都没看她一眼,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喂苏清池:“还喜欢吃哪个?” 苏清池嘴里有饭,用手指了一个菜。 篱梦看到自己好友面色委屈,上前开口道:“神君……” “很吵。”煊熠冷眼看了一眼她们两人,下一瞬欢颜跟篱梦就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清池悄悄跟小七吐槽篱梦:“傻子,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上赶着帮人家。” 喂完饭,煊熠拿过一旁的茶给苏清池漱口,然后又给苏清池擦擦嘴:“好了,现在初初可不可以跟煊熠哥哥说刚刚你们在吵什么?” 苏清池拉着煊熠的袖子,指向篱梦:“这个姐姐说初初是替身,还说替身就是把初初当成别人,初初就是初初,不是别人。” 篱梦浑身颤抖,却又无法为自己辩驳。 煊熠又询问:“那另一个呢?” 苏清池扭头看了一下欢颜:“她对初初很好。” 欢颜刚松口气,就听人继续说:“但是她不相信初初。” “是吗?” 煊熠冷冽的视线扫过两人:“你们不必在玄幽宫了。 ” 话音刚落,欢颜篱梦两人就被送出了玄幽宫。 欢颜盯着玄幽宫的宫门,闷不作声地走了。 篱梦还在吐槽苏清池,转头发现好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好回去了。 把两人送走后煊熠摸着苏清池的头:“初初说的对,初初只是初初,不是别人。”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呀?” 煊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突然一个酒壶样子的光冲到他面前。 他轻啧一声,手握住酒壶。酒壶瞬间消失在他掌心,清衍的声音从脑海内响起,不像以往那样吊儿郎当,多了几分凝重:“速来。” 煊熠起身拿出一个册子:“初初按照这个修炼,等初初把这本书上的术法都学会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苏清池接过书册:“好。” 煊熠离开后,苏清池直接躺到床上进入灵海:“小七,我要看视频。” “来啦来啦。” 小七把追踪画面打开,苏清池坐在地上,搬了个小桌子放到身前,摆上各种零食。 小七没跟他一起看,而是跑到自己的小角落继续捣鼓着什么东西。 煊熠收到清衍的传音立刻去了辰星阁,他坐到清衍对面:“查到什么?” 清衍把几个话本往煊熠面前一放:“先说话本的事。” “我没在下界找到提及修炼的话本,大多都是什么志怪传说,哪怕是知道有仙人。 但他们都认为神仙都是一出生就是神仙,不需要修炼。 所以我把中界比较火的几个话本都给你找来了,你拿去给晏岁初看看,看他熟悉哪个。” 煊熠把话本收起来:“晏家的事呢?” 清衍坐直身子:“我在晏府察觉到一点仙力残留。” “仙力?”煊熠神色一变:“所以,不是仇家寻仇,是天帝?” “对,仙力,虽然表面看起来魔气很重,但很假,就像故意放在那一样。 不过还不确定是不是天帝,唯一确定的是跟我们神域有关。 而且寻仇的可能性不大,下界的人对晏家评价都挺高的,要是因为抢生意针对我倒可以理解。 但是……抢个生意而已,不至于灭人家门吧,这得多大仇啊。” 煊熠陷入沉思,半晌后开口:“你去查一下,神域近来进出时同行超过十人以上的人。” “这个不用查,就灵泽他们。” “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吗?” 清衍支着下巴皱眉想了想:“嘶……确实没有,不过……” “什么?” “如果你真怀疑天帝,那应该查查云鵼。” 煊熠转动着面前的茶杯:“为何?” “你刚从魔渊回来不久可能不知道,当时我探得晏岁初就是灵珠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天帝。 我刚从九重宫出来,就听闻云鵼被天帝叫去了,并且连续好几天都在九重宫待着,直到你回来,天帝宣布去接晏岁初来上界。” 清衍喝口酒叹了口气:“唉,就是可惜尸体不知道为什么都消失了,不然还能看看尸体,要真是云鵼的话,他的银月扇伤痕还挺独特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煊熠抬眼瞅了他一下:“你也说了,伤痕独特,如果是云鵼,那他就不可能用银月扇。” 清衍想想也是:“对了,还有一个地方比较奇怪。” “说。” “有一个院子,看样子像是晏岁初的院子,角落有个水缸,水缸周围有人经过的痕迹,可是水缸却完好无损。 但怪就怪在整个晏府都被砸的乱七八糟,可唯独那个水缸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要说没人注意吧,水缸旁边还有人经过的痕迹,那么大一个缸子,瞎了眼才没看到。” 煊熠这回倒是确定了:“十有八九是天帝干的。” “可是为什么呢?”清衍很不理解,想把晏岁初带上来为何要把人家一家都杀了,未免过于残忍。 那可是天帝啊!众神君之首,行事却跟魔渊那群人没什么两样。 煊熠盯着杯中的茶水,想到晏岁初对他阿娘的依赖:“因为晏岁初不可能离开晏家,而且……” 煊熠眼神冰冷:“如果在晏岁初修炼至仙君之时,有人告诉他晏家当初其实是被魔族杀害,再告诉他他就是灵珠。他可以让魔族不再出现,你说到那时,晏岁初会不会主动去封印魔渊。” “所以……天帝是想让他心甘情愿被利用?” 煊熠想到那双对自己充满依赖的眼睛,心里泛起细密的疼。 他嗓子有些干涩:“如果……没有灵珠。” 清衍瞪大眼睛:“煊熠,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你心疼晏岁初,但你要知道,如果晏岁初不能去封印魔渊,届时会有危险的不仅仅是上界。 中下两界都会收到影响!你想想当初那场大战,想想当初吟霜是怎么以身封印魔渊的,这些你都不在乎吗? 就算吟霜你不在乎,那赤华呢?你忘了他当初是在你面前被魔将一枪刺穿的吗?!煊熠,晏岁初必须去,只有他才能彻底将魔渊关闭,不仅仅是封印。” 煊熠低着头,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直至茶杯在他手中变成了碎片。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没忘,但是清衍,不一定非要用灵珠的,一定有别的办法的。” “算了,我会帮你找别的方法,但是煊熠,如果找不到……” “那就让他去。”我会陪他的。 煊熠不懂他为何会对晏岁初有异样的情感,明明才刚刚见面,明明当初救他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偏偏今日再见到,就好像他们分别了千万年终于相遇一样,就好像……寂寥万年只为了等他来一样。 他不想让他受伤,一丝一毫都不行。 煊熠站起身冲清衍拱手弯腰:“清衍,拜托你了。” 清衍第一次被煊熠这么郑重其事地求,还有点不适应:“诶呀行了行了,我不帮你帮谁啊?好歹几万年的交情呢。” 煊熠离开后清衍喝了一大口酒:“唉,我们高冷神君,到底动情喽。” ———— 欢颜回到住所发现一个黑色袍子的人坐在桌边。 她心中升起警惕:“你是谁?!” 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欢颜,好久不见。” 看清来人的容貌后,欢颜满眼震惊,甚至有一丝恨意:“吟霜仙君?!” 魔帝与天帝 煊熠从清衍那出来没有回去,而是径直去了九重宫。 天帝玄烨就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端坐在茶桌前,桌上是两杯温热的茶。 煊熠默不作声地走过去:“见过天帝。” 玄烨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来了,坐吧。” 煊熠毫不客气坐到玄烨对面:“天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重烨看着煊熠:“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让云鵼杀了晏家。” “是。” “其实你也猜到了,我想让晏岁初认为是魔族干的这些事,那些话本你也不用问了,下界没有,我让人放的,想让晏岁初提前了解一些上中界的事情。” “晏岁初家人只是凡人,他们有生老病死,晏岁初注定比他们活得久,没必要对他们动手吧。” “煊熠,我等不了了。”重烨看着窗外的扶桑花:“你也清楚,魔渊的封印再怎么加固也抵挡不住魔族了。 我必须尽快让晏岁初成长,成长到他可以关闭魔渊,我看过他父母的命星,光芒依旧强盛,等他们死去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我不能不顾上中下三界的安危,我只能舍弃晏家一百多条人命。” “所以你在议事的时候让我跟清衍离开,是为了商量用什么药可以让晏岁初几天到达仙君实力,对吗?” “对。” 煊熠跟重烨对视:“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应该可以将魔帝直接杀了,但你一直没有,你没有去过战场,魔帝甚至亲自上阵。 而且,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去封印魔渊,可你也没有。” 重烨轻笑一声,煊熠莫名听出一丝自嘲的意味。 “你以为我不想吗?”重烨将杯中茶水饮尽,茶杯倒扣在桌上:“你走吧。” 煊熠知道重烨这是不想多说,只得站起身:“魔渊的封印有我,我可以一直守在魔渊,但那些药会对晏岁初身体有损,望天帝不要如此行事。” “既如此,那你明日便去,日后也不必五日回来,改为一旬回来一次吧。” “是。” 煊熠离开后,重烨看向窗外的扶桑花陷入回忆: “重烨,你发誓,如果你伤害到你弟弟 那便神魂永散不入轮回,你发誓啊!”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答应母妃好不好?答应我!” “我……我发誓,如果我伤害……伤害到重澈,那……那便神魂永散,不入轮回。” …… 重烨收起回忆,喃喃道:“母妃,你为何 从来没有爱过我呢?” 他闭上眼,一行泪从眼角滑落,再睁眼时眼神已经恢复冷漠,抬手将扶桑花摧毁,起身离开。 外面的仙侍听到响动相视一眼,叹口气去了窗边,将被毁掉的扶桑收起,换上新的:“你说天帝不喜欢扶桑,为何还要让我们种扶桑?” “听说是翎月帝妃喜欢扶桑。” “可天帝跟翎月帝妃情分并不深吧?听闻翎月帝妃很讨厌天帝这个儿子。” “好啦,他们的事,是我们能猜的吗?做好分内事就得了。” “哦。” ———— 苏清池在煊熠从九重宫出来后就收起了视频:“小七,你能找到魔帝的资料吗?” 埋头苦干的小七懵懵地抬起头:“啊?哦,魔帝啊,我记得没看到过,池池你等一下我再看一眼。” 小七跑去找资料,苏清池过去看她工作桌上那一堆小纸人笑了,怎么剪纸人剪的这么入神。 “诶?怎么多了这么多东西?”小七嘟囔了一句,翻看着新的资料。 “找到啦。”小七打开资料卡显示到苏清池面前:“只有一句话,魔帝,名曰重澈,魔族之首,将自己部分魂魄化为利刃分割出魔渊,让魔族之人可以自由出入神域和其他两界。” 苏清池盯着那个名字:“重……澈?天帝叫什么?” 小七翻了翻,找到后惊呼道:“天帝叫重烨!” 她豆豆眼里满是震惊:“池池,他们俩……” “十有八九是亲生兄弟,重烨身份怎么说?” “哦,说重烨是上任天帝,就是他爹跟翎月帝妃所生之子,上任天帝很器重他,但翎月帝妃却不喜欢他。” “这个翎月帝妃有介绍吗?” 小七晃晃身子:“没有,这些还是最近新增的资料。” “新增的?”苏清池挑了一下眉:“所以这还是个探索型世界?” “目前看是这样的。” “行吧。” 目前已经知道是重烨让人杀的晏家,而原主估计是到了上界就被人逼着修炼,用各种药,然后被告知魔族杀的晏家,最后去关闭魔渊,然后就噶了。 而他来到的时候听到的交谈声和出来时感受到的视线,应当是重烨的人在观察。 如果只是查凶的话,那愿望已经完成了,但苏清池总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简单。 吟霜到底是好是坏,重烨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重澈,翎月是什么人,这些都不知道。 苏清池想着反正原本每个世界都会陪月辞一起到最后,那这次就顺便查查这些事情吧。 煊熠回到汀兰宫就看到晏岁初坐在榻上面色困扰,手里是他给的书。 他走上前:“初初,我回来了。” 苏清池眼睛一亮合上书,抬起头喊道:“煊熠哥哥。” “初初看不懂吗?” “嗯。” 煊熠拿过书坐在苏清池旁边给他讲解,晚膳时苏清池已经成功筑基。 苏清池感受着体内的灵气,感觉这个世界修炼还蛮简单的,跟他当狐狸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嘛。 煊熠则是不同,就算是在上界,短短一个半时辰就能成功筑基,也是罕见,上一个筑基这么快的,好像还是吟霜。 晏岁初是因为灵珠化身,那吟霜是因为什么? 煊熠突然觉得吟霜并不像他们所了解的那般简单,可吟霜都已经死了,这些疑惑也无处可解了。 晚膳过后,煊熠哄苏清池睡觉:“初初,明天我就要走了。” 苏清池急得红了眼,拽住煊熠的衣袖:“煊熠哥哥去哪?可不可以带上初初,初初一个人害怕。” 煊熠轻声哄着:“去魔渊,那里很危险,初初不能去。” “那煊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煊熠拿出一朵用他神力做成的粉色木芙蓉放到苏清池掌心:“等这朵拒霜花花瓣落尽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苏清池看着掌心的花,点点头:“好。” 睡前他仰着头问:“煊熠哥哥,你会碰到阿娘吗?” “怎么了?” “我想吃栗子糕了。”苏清池嘟囔了一句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煊熠温柔地刮了一下苏清池的侧脸:“初初睡醒就能吃到了。” —————————————— 本章无奖竞猜:1.吟霜回来干嘛的,2.翎月帝妃身份 吟霜回来了 在晏岁初睡熟后煊熠去寻了栗子糕的做法,在厨房忙到半夜,终于做的比较像样些。 一旁被他拽过来试吃的清衍已经瘫倒在地,双目失神,生无可恋:“我活了几万年都没今天吃的东西多,还都是栗子糕。” 煊熠踢了一脚半死不活的清衍:“起来,回你自己宫去。” “你用完就丢!煊熠你没有良心啊!” “不是给你一坛酒了吗?” 清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再加一坛,我立马滚。” “行行行。” 煊熠刚答应下来,清衍就走了,还留下一句:“别忘了我的酒!” “酒鬼。”煊熠吐槽一句,把栗子糕摆在一旁,去收拾要带去魔渊那边的东西。 厨房陷入沉寂后,吟霜出现在厨房里,他盯着放在那里的栗子糕皱起眉,自己又亲手做了一份,放在那。 原本想着把煊熠那盘拿走,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动,而是把自己那份拿到了汀兰殿。 吟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清池的床边,把栗子糕放在他的床头,蹲下身子轻轻触碰苏清池的脸:“初初,我会带你走的。” 说完便消失在殿内。 他刚走,苏清池便睁开了眼,坐起身看向床头的栗子糕皱起眉。 小七飘到栗子糕旁边闻了闻:“池池,没有危险,很香,可以吃的。” 苏清池想到吟霜对晏岁初的称呼呢喃道:“吟霜跟晏岁初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七对着栗子糕流口水,没听清苏清池说什么:“池池,你说什么?” 苏清池看着小七眼馋的样子笑了:“没事,你想吃就拿去吃。” “好耶。” 小七拖着那盘栗子糕就回到了灵海,苏清池躺下继续睡觉。 吟霜没有立刻回他目前住的地方,而是去了篱梦的住处。 毕竟……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篱梦正在熟睡中,突然感觉自己脖子上被什么缠绕住,她闭着眼伸手扯了一下,尖锐的痛感从指尖传来。 她猛地睁开眼,低头一看,一个银色的小蛇正绕在她的脖颈处。 篱梦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叫喊出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响。 “篱梦……”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篱梦转头看过去,眼里惊惧更甚,也染上一丝疑惑:吟霜仙君?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这? 吟霜悠闲地走到篱梦面前俯下身:“我可以让你说话,不过……你最好小点声,不然我也不确定是归离会不会被吓到,直接将你的魂魄吞噬殆尽。” 篱梦连连点头,吟霜轻轻挥手,拿了个凳子坐在了床边。 归离从篱梦身上爬下来,顺着吟霜的披风爬到他的手腕上盘住,只是眼睛还一直盯着篱梦。 篱梦坐起身子:“吟……吟霜仙君,您怎么会在这?”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吟霜仙君比以往温润的模样多了几分邪气。 吟霜低着头把玩着一个琉璃瓶:“许久没见,来看看你。” 篱梦见吟霜神色如常,放松了几分,还以为吟霜是当初那个温和有礼的仙君,只当那邪气是她自己眼花。 她从床上下来跪到吟霜脚边,开始低头抹泪:“仙君,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哦?” “您不知道,天帝他们在下界找了个您的替身,就连煊熠神君都对他关怀备至,他一个凡人,还是个傻……” 篱梦还未说完,一柄长剑抵在她的颈间。 她瞬间没了声音,颤抖着问:“仙……仙君?” 吟霜轻轻摸着归离的小脑袋:“其实,我先去看了欢颜。” “欢颜?” “是啊,我把她的魂魄抽出来,用噬魂刀一片一片地削成薄片喂给归离,归离吃的很开心。” “为什么?” “为什么?”吟霜收起脸上的笑,控制长剑挑起篱梦的下巴,附身靠近:“因为欺辱初初的人,都得死。” 长剑从篱梦颈间划过,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 篱梦瞪着眼倒在地上,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吟霜会如此护着晏岁初。 吟霜站起身轻抚衣摆:“归离,开饭了。” 归离把篱梦的魂魄吞下,吟霜将自己一直把玩的琉璃瓶打开。 青绿色的液体从琉璃瓶中被倾倒出来,流到篱梦的尸体上。 半炷香后,篱梦的尸体便消失在房间之中。 吟霜收起瓶子,把房间恢复原样朝外走去:“归离,回家了。” 归离嗖地一下就窜到吟霜腕上盘住,阖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煊熠端着栗子糕进殿放在桌子上,打算去叫人起床的时候发现晏岁初坐在镜子前给自己束发。 煊熠走到他背后从他手中接过发带和头发:“怎么醒的这么早?” 苏清池手都举酸了,有人帮忙自然就收回手:“想送煊熠哥哥。” 煊熠帮人把头发绑好,牵着他走到桌边坐下:“初初看这是什么?” 苏清池看见桌子上的栗子糕眼睛亮起来:“栗子糕!是阿娘送来的吗?” 煊熠摸摸鼻子没回答:“你尝尝。” 苏清池见状明白了,原本他还疑惑怎么会有栗子糕,现在看来估计是煊熠自己做的。 他盯着栗子糕看了很久,才抬手把栗子糕拿起来放到嘴里。 煊熠探头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 结果就看见面前的人红了眼眶开始哭。 “怎么了初初?别哭别哭,是……不喜欢吗?” 苏清池摇摇头,咽下嘴里的糕点:“没有,好吃的,但是不是阿娘做的。” 煊熠哑了声,这个……他也尽力了。 苏清池勾着煊熠的尾指:“煊熠哥哥,其实我都清楚的,那个人没有骗我,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了,我就是……不想信。” “不过还是谢谢煊熠哥哥,栗子糕好吃的,我很喜欢。”苏清池冲煊熠扬起笑。 眼前人乖乖巧巧的模样让煊熠更加舍不得把他丢去魔渊,他把人抱到怀里:“初初还有我,以后煊熠哥哥是你的家人。” 他现在就盼着能找到什么替代的办法,实在不行就跟初初一起,没准两个还能都活下来呢。 煊熠陪苏清池吃完早膳就有人来催,苏清池送他到域界,天帝带着一堆神君在那里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 看到苏清池来,他们开始窃窃私语,重烨眼睛扫了一圈,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停下。 重烨走到煊熠面前:“小心些。” “看守魔渊而已,你答应我的别忘了。” “自然不会忘。” 煊熠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从远处飞过来,缓缓落在众人面前。 所有神君看清来人之后皆震惊不已,互相小声交谈。 重烨的眼里也多了几分震惊和猜疑:“吟霜?” 吟霜笑着走到重烨面前:“见过天帝。” “你没有死?” “侥幸罢了,剩了一缕残魂,最近才恢复。” 重烨探究地看了吟霜许久,最后微微颔首:“欢迎回来。” “谢过天帝。” 吟霜走到晏岁初面前站定,其余人都自觉地空出他们周围的地方。 清衍甚至偷偷抓了把瓜子,还递给旁边的玄明:“来点不?” 玄明瞥了他一眼,清衍以为玄明不想要,刚想收回手,玄明就从他手中拿走了一半。 煊熠挡在吟霜跟苏清池中间:“好久不见。” 吟霜见他满脸警惕的样子笑了:“好久不见。怎么?怕我对他动手?” 煊熠抿着唇没说话,但神色明显是怕吟霜会做什么对晏岁初不利的事情。 苏清池扯了扯煊熠的衣袖,示意煊熠往旁边靠靠。 煊熠转过身:“初初……” 苏清池心里叹口气,绕开煊熠走到吟霜面前,他比吟霜矮一些,微微仰起头:“哥哥,你跟我很像,他们说我是替身,是不是就是你的替身啊?” 吟霜听到苏清池的称呼手指微动,听完他的问题后眼神变得冰冷,却还是笑着:“可不可以告诉哥哥是谁说的啊?” “一个很凶,衣服白色的,金线绣着祥云的人。” 白色,祥云。 吟霜看向煊熠:“郢昼?” 煊熠不知道吟霜要干什么,但没感受到什么恶意,于是点点头。 吟霜垂眸掩去眼中的杀意,重新看向苏清池:“他们说的都是假话,骗你的。” “可是我们真的很像。” “大概……缘分?” 苏清池上前一步,拽住吟霜的袖子:“那初初以后可以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 “你叫什么呀?” 吟霜把一个带着紫色吊坠的项链戴到苏清池脖子上:“你就叫我哥哥就好。” 噩梦,找办法 吟霜以前的宫殿还留着,只是一直没人打扫,他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去了玄幽宫。 苏清池正在修炼,就听到有人叫他:“初初,想不想出去玩?” 他睁开眼,吟霜蹲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苏清池摇摇头:“我要修炼,我答应煊熠哥哥的,要认真修炼。” 吟霜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恢复笑着的样子:“初初不想出去玩吗?哥哥带你去下界吃好吃的,回来教你练剑好不好?” “好吃的?” “嗯,比如……糖饼,糍糕,奶酪樱桃,还有冰酪等等等等好多好吃的,初初要不要去?” 苏清池神色纠结:“可是修炼……” “那个不急,哥哥会带你修炼的。” 苏清池点头:“好。” 吟霜唇角扬起的弧度增大,拿起苏清池的靴子:“哥哥给初初穿鞋。” 苏清池跟着吟霜去了下界,吟霜带他逛遍各种大街小巷。 看到吃的苏清池就指过去:“哥哥,我想吃这个。” 吟霜二话不说就掏钱:“好,给初初买。” 吃不完?吃不完就给吟霜。 看到什么有趣的小玩意苏清池好奇提一句:“哥哥,这个好好玩。” 吟霜直接就付钱买下来:“给初初带回去玩。” 反正只要是苏清池提过的,吟霜都直接给他买下来。 到了一家成衣铺,苏清池拽着吟霜进去。 陪人逛了两个时辰,吟霜丝毫没有不耐烦:“初初想买衣服?” 苏清池点点头,又摇头,就在吟霜疑惑的时候,他指着一件青黛色的成衣:“哥哥,试试这个。” “想给哥哥买?” “嗯嗯。”苏清池点着头,手拍拍自己的腰间:“初初有钱,送给哥哥。” 吟霜别过脸眨眨眼,然后回过头揉揉苏清池的头发,眼眶有些红:“好,哥哥去试。” 试好衣服出来时吟霜问了衣服价钱,然后给接待他的侍从一大半的钱:“麻烦您一会儿跟我弟弟说,这个衣服是过季的,只要三两银子。” 侍从收下钱:“好好好,您对您弟弟真好,你们是孪生兄弟吧,长得真像。” “嗯。” 结账的时候侍从按照吟霜说的跟苏清池复述一遍,苏清池拿钱的手一顿。 那个绣样大街上好多人都穿,一看就是当下时兴的,怎么会是过季的。 但他还是按照侍从说的结了账。 出了成衣铺,吟霜见人情绪低落轻声问询:“初初累了吗?还是饿了?” “哥哥,初初有钱的。” 吟霜明白了,这是发现自己骗他了。 “初初,”吟霜弯着腰跟苏清池平视:“哥哥不需要你花钱的,以后哥哥的钱还都要给你呢。” “可是我想给哥哥买礼物。” “初初就是哥哥最好的礼物了。” 苏清池歪着头,眼神疑惑:“初初是人。” 吟霜拉着苏清池的手:“可是哥哥能再遇到初初,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哥哥不需要初初送我什么,只要初初能一直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我现在就很开心啊。” “是啊,初初要一直开心,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开心。”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吟霜带着苏清池回到上界。 他拿了一把剑给苏清池:“初初,这是你的。” “哥哥送我的吗?” 吟霜垂下眼心里否定道:不,这就是你的。 但嘴上还是说了一句:“是。” 苏清池拿起剑,剑鞘是天水碧的颜色,上面似乎有水波流转。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紫色,颜色很浅,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哥哥的剑是什么颜色的?” 吟霜把他的剑拿出来,是暮山紫的颜色,还有一条薄薄的,像是雾气形成的丝带缠绕在上面,是天水碧的颜色。 其他的跟苏清池的一模一样。 让苏清池有一种……吟霜真的是晏岁初亲哥哥的感觉。 吟霜带着苏清池练了一套剑法,苏清池逛了一下午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吟霜在他睡着后便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的云梦宫,倚在榻上小憩。 —— “初初!”吟霜猛地睁开眼,眼里满是惊慌,呼吸有些急促,看到周围的景象后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把用手背挡住眼睛,脑海里全是梦里的场景。 归离用头顶顶他的脸安慰他,吟霜把手放下来坐起身:“我没事,归离。” 后面的几日吟霜偶尔带苏清池去下界转转,回来后跟苏清池一起练剑,其余时间都拽着清衍去泡藏书楼。 清衍感觉自己早晚要疯,于是燃起强烈的八卦之心:“吟霜啊,你跟晏岁初到底什么情况?他们都说你回来没准哪天就把晏岁初处理了,结果呢,你跟眼珠子似的捧着他。” “都谁说的?”吟霜低头翻着书,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别的办法关闭魔渊,绝不可能让初初冒险。 “反正挺多人的。” “初初是我弟弟。” “啊?” 吟霜不愿意多解释,又搬了一摞子书放到清衍旁边:“我觉得你很闲,在多看几本吧。” 清衍面如土色,颓废地趴在桌子上翻书。 另一边苏清池跟小七讨论吟霜最近的行为。 他坐在灵海里嗑瓜子:“吟霜跟晏岁初是亲兄弟吧,他对晏岁初好的不像样。可是不应该啊,吟霜几万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晏岁初他爸妈都没出生呢。” 小七埋头剪纸人:“资料卡没更新诶,可能吟霜是灵珠的一部分?”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可苏清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他如果是灵珠的一部分,那魔渊为何没有被关闭呢?封印还这么脆弱 ” “资料卡没说诶。” 苏清池拽着小七的脑袋把她拎起来:“小七,你最近很怪啊,怎么天天剪小纸人。” 小七豆豆眼滴溜溜转:“我就是想多剪几个陪我玩,池池我们排练了一个舞蹈呢,你要不要看?” 苏清池新奇地把小七放下:“快给我看看。” 小七带着那群小纸人把她这几天排练的舞蹈跳了一遍给苏清池看。 结束后还有模有样地一起弯腰谢幕,结果都趴倒在了地上。 苏清池还是给面子地猛猛鼓掌:“小七好棒哦。” 小七从地上爬起来嘿嘿傻乐,看苏清池没再问她剪纸人的事悄悄松口气,要是让池池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她继续的。 —————————— 今日无奖竞猜:1.小七瞒着池池什么事? 2.吟霜为什么做噩梦?他的噩梦是什么? 你们成亲吧 拒霜花很快就落尽了,最后一片花瓣掉落后,第二天一早苏清池就站在域界处等着煊熠。 他没想到神域的清晨会有点冷,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给自己取暖,眼睛望向远处。 吟霜去汀兰殿没有找到人,猜测是煊熠要回来了,于是就到了域界处。 看到地上缩成一团的人,他叹口气走过去,把自己的披风搭在苏清池身上,然后将人拽起来:“初初在殿里等他就行了,何必跑出来呢?” 苏清池低头看着吟霜给自己系披风带子的手:“想快点见到煊熠哥哥。” “煊熠哥哥,煊熠哥哥,满嘴的煊熠,都没怎么听你叫我哥哥。”吟霜有些吃醋,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天天喊别人哥哥喊的开心。 苏清池勾着吟霜的手撒娇:“哥哥不生气,初初也喜欢哥哥。” 吟霜对晏岁初一向是没脾气的:“你啊,也不知道看上那个冰块子什么了,他哪里配得上你。” “煊熠哥哥很好的,跟哥哥一样好。” “原来在初初心中,我这么好啊。”煊熠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苏清池背后响起。 他开心地转过身跑到煊熠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煊熠哥哥,我想你了。” 煊熠把苏清池的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我也想初初,初初有没有乖乖修炼?” “有的,我现在可厉害了,都能打得过哥哥了。” 煊熠惊讶地看向吟霜:“真的?” 吟霜走过来冷着脸想把弟弟拽回来:“嗯,再过五日差不多就可以渡仙劫了。” 原本是打算阻止晏岁初修炼的,但是吟霜又考虑了很久,还是没有干涉这件事。 因为他不确定魔族什么时候发现他没死,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他偷来的,他要把初初变得足够强大,这样他不在的话初初也可以保护自己。 煊熠心里有些担心:“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吟霜摇头:“他本来就是灵珠,修炼不过就是让他学会能够将天地灵气在经脉中运转罢了。原本就有神的实力在的,成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吟霜怎么拽人都不管用,无奈道:“初初,不是说要跟哥哥一起去下界玩吗?” 苏清池依依不舍地放开煊熠:“那我们走吧,哥哥。” 吟霜冲煊熠微微颔首:“失陪,煊熠神君可以先休息休息,毕竟忙了这么多天了。” ——一炷香后—— 吟霜冷脸看着手牵手走在自己前面的两个人,不想说话了已经。 虽然是有些不舒服,但看到晏岁初脸上的笑,吟霜还是觉得满足。 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吟霜原本带着一些暖意的眼睛瞬间冰冷。 他抬起头,一个戴着黑色面具,身穿黑衣的人站在旁边茶楼的窗户内冲着他露出阴险的笑,而那个人手中拿着的剑,剑柄正好对着晏岁初两人。 下一瞬黑衣人消失,吟霜直接追了上去。 苏清池转头的时候没看到吟霜,拽住煊熠:“哥哥呢?” 煊熠也在人群中寻找,但也没看到吟霜的身影:“可能有什么事情吧。” 苏清池哦了一声,看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做花灯要用的东西问了一句:“姐姐,你们为什么要做花灯啊?” 表面上是不在意吟霜的行踪,实际上已经吩咐小七去追踪吟霜了。 被拦住的小姐姐看到这么好看的少年乖乖的叫自己姐姐,没忍住红了脸:“今日是花灯节,我们自己做一些晚上要放的花灯,据说放灯时许的愿望很有可能会实现。” “哦,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不客气。” 苏清池转过身期待地盯着煊熠。 煊熠明白了他的用意:“我们也去买,我给你做。” “想要小狐狸的。” “好。” 买了材料,煊熠特意去找人学,苏清池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 晚上,两人来到河边,煊熠给苏清池做了两个,一个是拒霜花的,一个是小狐狸的。 拒霜花拿来让苏清池凑热闹,小狐狸就给苏清池留作纪念。 河边放灯的人很多,煊熠护着苏清池将花灯放入河中。 苏清池蹲在河边看着花灯渐渐漂远:“煊熠哥哥,花灯会去哪里?” “不知道。” “那谁能帮初初实现愿望呢?” 煊熠跟着蹲在苏清池旁边:“初初不如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没准我可以帮你实现。” “嗯……初初想一直跟煊熠哥哥和哥哥在一起。” 煊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对上晏岁初饱含希冀的眼神还是点点头:“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直保护初初。” 苏清池挺胸抬头:“我现在也很厉害,我也可以保护你们。” “好,那以后我跟吟霜都要仰仗初初了。” 苏清池转过头继续看着河里的花灯,这些花灯都怪好看的,到时候让月辞多给他做几个。 一片小雪花落在煊熠耳边,吟霜的声音响起:“到桥上来。” 煊熠朝桥上看过去,吟霜站在那里望着他们。 “初初乖乖在这待着,煊熠哥哥有点事。” “好哦。” 煊熠去了桥上,站到吟霜旁边:“什么事?” 吟霜视线一直没离开苏清池:“你喜欢初初吗?” “自然。” “你可以为了保护他,散尽神魂吗?” 煊熠摸不清吟霜的目的:“你想说什么?” “如果有其他封印魔渊的方法,你会为了初初牺牲自己吗?” “当然。” 吟霜唇角有了一点弧度:“等初初渡过仙劫,你们成亲吧。” 煊熠被这话题转变速度砸的有些懵:“你同意?” “初初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我希望他开心。” 回到神域后,苏清池躺在床上进入灵海。 小七把吟霜离开后的视频找到给苏清池播放。 —— 吟霜跟着黑衣人到了一个小巷尽头的宅子里。 他刚踏进远门,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黑衣人似乎是他们的头目:“好久不见,吟霜。” 吟霜面不改色:“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黑衣人笑出声:“吟霜,你没死怎么不告诉兄弟们呢?帝尊可是天天等着你这个大功臣 。” “侥幸罢了,再者,魔帝让我做的我已经做了,现在我只是吟霜。” “让你做的?吟霜,帝尊还让你把灵珠交出来呢,你倒好,把灵珠扔进界线内,让我们都以为灵珠毁了。” “可你们答应过我。” “呵,吟霜,你好歹也是替帝尊办事,是帝尊的心腹,难道不记得我们魔族办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吗?” 吟霜想要直接动手,结果却被黑衣人用一个黑色的珠子压制住:“这可是帝尊专门给我的,就是防止你动手。” “吟霜,你最好把晏岁初毁了,不然帝尊可要亲自动手了,你知道帝尊的喜好的。与其让晏岁初被折磨,不如你直接把他杀了,还少些痛苦。” 黑衣人说完这段话便带人离开,吟霜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直到天黑了才离开院子。 凭什么要我的初初去 煊熠就回来待了一天就又要走,苏清池拉着人的袖子不愿意松开:“煊熠哥哥,初初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初初乖,不是给了你拒霜花吗?花落了煊熠哥哥就回来了,回来跟初初成亲。” “成亲?” “嗯,成亲后初初就可以一直跟煊熠哥哥在一起了。” “真的吗?” “真的。” 苏清池终于放开煊熠:“那初初等煊熠哥哥回来。” 煊熠弯腰在苏清池眉心落下一吻:“好。” 魔族那些人让吟霜感觉时间更紧,他几乎每天都泡在藏书楼,陪苏清池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很多。 苏清池每天除了修炼就是睡觉,感觉无聊死了。 终于能渡仙劫了,吟霜早早的就到了神域给晏岁初准备的渡劫台。 苏清池倒是不怕,但晏岁初得怕。 所以他握着吟霜的手不撒开:“哥哥,我害怕。” “初初别怕,哥哥陪着你。” 吟霜跟着苏清池一起上了渡劫台,就守在苏清池旁边。 苏清池盘腿坐到渡劫台上,准备渡劫。 可一共九道雷,他只感觉到了四道,其余五道都很微弱,按道理来说应该越来越强啊,怎么会越来越弱呢? 渡劫成功后他下意识找吟霜,却没找到吟霜的身影。 小七悄悄告诉了苏清池:“后面几道天雷都是吟霜受的,他本来就魂魄不稳,现在回去疗伤去了。” 苏清池去云梦宫找到吟霜,吟霜面色惨白,在竹林里打坐。 他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坐到了吟霜旁边,望着吟霜出神。 小七觉得苏清池有些奇怪:“池池,你怎么了?” “他保护我的样子让我很熟悉,好像……我从前也有个哥哥一样。” 小七学着苏清池一起思考的样子,托着自己的空气下巴:“没准池池你真的有个哥哥诶。” “或许吧。” 吟霜睁开眼看到身旁睡了圆滚滚的一个小球,唇角扬起拍了拍:“初初,醒醒。” 苏清池睁开眼,揉揉眼睛:“哥哥醒了?” 吟霜觉得晏岁初好像不太一样了:“初初你……” 苏清池冲吟霜露出笑:“哥,我脑子好了。” 呼,终于不用装小孩了。 苏清池扶着吟霜站起来:“哥,你不用给我挡雷劫的。” “几道天雷而已,没事。初初身体不好,万一劈得更差了怎么办。” “没娇弱到这种地步。” 苏清池把人送到床边:“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 仙劫渡完了,苏清池开始全心全意准备大婚的事情,吟霜也不再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是帮着苏清池布置。 煊熠回来那天,刚到域界处就被清衍和玄明拽着去了云梦宫。 “你们干什么?”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三人。 吟霜慢悠悠喝口茶:“婚前不得见面,煊熠神君体谅一下,坐下喝口茶。” 煊熠坐到桌子旁:“什么破规矩。” 他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闯回汀兰殿把人抱到怀里。 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煊熠被套好婚服“踢”出门:“行了,你可以见初初去了。” 繁琐的流程过完,煊熠本以为可以如愿以偿抱到人,结果又被清衍拉去喝酒:“你自己的喜酒不喝像什么?喝!” 灌了几杯后吟霜出声:“差不多得了 放他回去吧。” 清衍倒是难得听话,废话!吟霜仙君可是他的榜样,以一己之力毅然决然地封印魔渊,清衍把吟霜看的比重烨还重要。 煊熠回到主殿,进入寝阁看一袭红衣到坐在床边看书的晏岁初,心里抑制不住地喜悦。 他坐到晏岁初旁边:“初初,你是我的了。” 苏清池收起书,找了他的万用借口:“我有乳名的。” “是什么?” “池池。” “那以后我便唤你池池。” 煊熠压着人倒在床上:“池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苏清池抬起手帮煊熠解开腰封:“知道,我特意买了话本看。” 煊熠低头轻啄几下苏清池的唇瓣:“池池好了?” “渡仙劫后好的。” “仙劫疼不疼?” 苏清池攀着煊熠的肩膀:“其实还好,哥哥替我挡了大半的天雷。” 煊熠把苏清池的衣服脱\/下,低头吻上他的唇,床上的轻纱缓缓落下,遮住了里面的景象。 只有破碎的嘤\/咛声顺着缝隙钻出,微风从窗户吹进,将旖\/旎\/暧\/昧\/的声音吹散在风中。 ↗↘↗↘↗↘↗↘↗↘↗↘ 重烨特许煊熠待一月再去魔渊,于是他便跟吟霜一起找着替代方法。 许久未找到,吟霜有些烦躁,直接去了九重宫。 他见到重烨开门见山道:“你为何不直接杀了魔帝?你明明能做到。” 重烨看书的头都没抬:“不关你事。” “初初是我弟弟!” “那又如何?” 重烨终于舍得给吟霜一个眼神:“你跟煊熠都在问我,为什么不杀了魔帝,我不想不可以吗?” 吟霜嘲讽道:“怪不得翎月帝妃不喜欢你。” 重烨变了脸色:“吟霜,你说的太多了。” “重烨,你活该得不到翎月的喜欢,你跟你那个父亲一样,道貌岸然。” 重烨把书扔到吟霜脚边:“够了!” 他面色阴沉:“你不是想知道吗?好 我告诉你,因为我的母妃,她让我发誓,让我不许伤害重澈! 她从来没想过我,她眼里只有重澈! 魔渊是重澈用自己的一部分魂魄分割出的打通三界的道路,如果我去,我就会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我只是想活着!我是天帝,我不能死。” “那我的初初就该魂飞魄散吗?!”吟霜目光死死地盯着重烨:“你不想死,我的初初就想吗?他就该死吗? 他有爱他的人,他本来可以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活着,凭什么就因为你不想死,他就要去送死! 你心系三界苍生,那你自己去解决好了!自己害怕,又想博得美名,你不是道貌岸然是什么? 重烨,我绝对不会让初初出任何事情,三界与我无关,我只要初初活着。” 吟霜直接离开九重宫,重烨低着头,想起父亲的话: “小烨,你要记住,除非你找到了合适的天帝人选,否则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豁出你的性命! 天帝不可死,如果没有天帝,神域将会陷入大乱,届时不用魔族,神域的内讧就会让神域消失。 记住了吗?小烨。” ………… 重烨缓缓闭上眼,父亲,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真的对了吗? —————————— (跪下)orz礼物来礼物来礼物四面八方来orz 我们都是魔 苏清池练完剑就看到吟霜在他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收起剑走过去:“哥,怎么了?” 吟霜握着苏清池的手腕,把他的衣服推上去,归离从吟霜的手腕上抬起头,在苏清池腕间咬了一口。 一条银色的线盘绕在苏清池腕间,就像归离一样。 苏清池不明所以:“哥哥?” 吟霜放下苏清池的胳膊:“初初,哥哥带你出去玩。” 苏清池刚想问去哪,就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吟霜把人抱在怀里:“初初,哥哥会保护你的。” 煊熠回来后没有找到晏岁初,连吟霜也不见了,他去找清衍,可清衍也找不到晏岁初在哪:“他的命星现在看不到,我没有办法寻到他的踪迹。” “吟霜呢?” “吟霜的我一直都没看到,不然也不会相信他死了。” 煊熠颓然地坐下:“吟霜今天都去哪了?” 清衍仔细想想:“好像去了九重宫,据说还跟天帝大吵了一架。” 大吵一架? 想到始终没有进展的事情,煊熠明白了:“不用找了,初初不会有事的。” 吟霜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人藏了起来,让别人感知不到晏岁初在哪,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继续找办法关闭魔渊。 苏清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木屋里,吟霜端着饭菜走进来,看到他坐在床上脚步一顿:“醒了?来吃饭。” “这是哪?” “下界,瀛洲。” 苏清池走到桌边坐下:“为什么弄晕我?” “初初,哥哥不会害你的,等煊熠找到办法,哥哥就带你回去。” 苏清池提起筷子:“好。” 他想到了吟霜是不想让他去魔渊,但一时间又没有找到替代的法子,只能把他带出来拖延时间。 吟霜带着苏清池在下界待了几个月,这天苏清池出门买东西,回去的时候看到天边的一丝暗紫色的光线问旁边的人:“这个线一直都有吗?” 路人顺着苏清池的手看过去,摇摇头:“嘿,前几天还没这个东西呢,这是个啥情况?” 周围人听到他们的交谈也看过去,但都没当回事:“霞光吧,可能比较少见。”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解释是正确的,只有苏清池心里有一些不安。 苏清池回到家里,发现吟霜并不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一看:“想知道吟霜怎么样了吗?来中界雾幽林。” 小七自然也看清了:“池池,不能去,很危险。” 苏清池沉吟片刻:“小七,吟霜的视频。” “池池……” “放。” —————— 吟霜没想到自己出来给晏岁初买个糕点,居然能点背的碰上魔将。 可魔将的出现也证明了魔渊的封印已经几乎散了,他们对于灵珠的需求自然也就更紧迫。 吟霜有些庆幸自己让归离把晏岁初的气息隐匿,不然魔将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古刹双手拿着弯刀:“吟霜,灵珠在哪?” 吟霜面色平静:“不见了。” 古刹眼睛微眯:“不见了?” 吟霜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对,不见了,你们不是也查不出灵珠的踪迹吗?” “到底是不见了还是被藏起来了,恐怕只有你知道吧?” 古刹手腕一翻:“奉帝尊之命,捉拿叛者吟霜,上。” 七个黑衣人从周围冒出来,吟霜拿出剑与他们搏斗。 可他再厉害也是残魂,更何况围攻的八人里还有一个魔将。 吟霜逐渐有些应付不来,两侧肩膀传来剧痛,他低头,是古刹将弯刀插进了他的肩膀。 古刹手腕用力,弯刀刺穿吟霜的身体,像挂衣服一样把吟霜挂在上面。 他把吟霜拖近:“吟霜,灵珠在哪?” “我不知道。” 古刹把弯刀收回:“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麻烦帝尊了,带走。” 吟霜被他们拖走,没人注意到他腕间的归离悄悄爬走。 归离走时还悄悄回望了一眼吟霜,似乎有些不舍。 吟霜唇瓣微动:归离,走。 归离不能死,归离如果死了,晏岁初身上的禁制就会消失,他们就会发现晏岁初。 再怎么说归离也是上古异兽,没人知晓归离的存在,归离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只要归离不死,晏岁初就不会有事。 ———— 视频放到吟霜被带走便戛然而止,苏清池转头问小七:“怎么回事?” “魔渊我们都没去过,而且有很奇怪的磁场,我会被屏蔽。” 苏清池转身就要出门,小七拦在他面前:“池池,很危险。” “我回神域。” “不可以,池池,回去你就会被送去魔渊的。” 苏清池握紧手中的剑:“那我怎么办?等着吟霜死吗?” 这时归离也回来了,拦在苏清池脚边,明摆着不让苏清池走。 “让我去好不好?我就去把吟霜救回来,我可以救他,我只把他带回来就好。” ———————— 吟霜被带到魔渊内关入了水牢。 他被挂在一个架子上,不停的有盐水从他的身体上泼过。 肩膀的伤口早已痛的麻木,吟霜垂着头也不知是死是活。 脚步声响起,在空寂的水牢里格外清晰,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回音。 重澈在吟霜身前站住,旁边泼盐水的魔卫也停止了动作,跪在地上:“见过帝尊。” 重澈挥挥手让他们下去,然后勾起吟霜的下巴:“吟霜,我知道你没死。” 吟霜眼皮微颤:“来了?” “吟霜,告诉我灵珠在哪,你还是我最信任的探子,我会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呵”,吟霜唇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轻蔑地笑了一声:“至高无上的荣耀?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 他把下巴从重澈手中拿开,仰着头,眼睛微张,视线从缝隙里流出,像是俯视着重澈:“当初你说如果神域知道初初的存在,就会用初初封闭魔渊,会害死初初。 所以我听你的,当你的暗线,我去了神域,你让我将魔渊封印,但那封印要像纸一样薄,去迷惑神域。 你说只要我做到了,神域就不会找初初。初初有时间化形修炼,等到封印消失的时候,初初已经有了不被神域操控的能力。 可是你呢?你也想毁了他,你们都想杀了初初!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吟霜,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是魔珠,你该跟灵珠势不两立的,你为何偏偏如此护着他。” “因为他是我的弟弟,什么魔珠灵珠,我们本就是同源,我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我不护着他护着谁?你吗?嗤,你也配。” 重澈拽着吟霜的头发往下:“吟霜,你错了,我是魔,你也是魔,你生来就该帮我的,我们才是一样的!告诉我,灵珠在哪?!” “消失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吟霜,如果你不说,我就让他们把瀛洲全都烧了,总能找到的。” 吟霜瞳孔骤缩:“疯子!” “我早就疯了!神域那群人道貌岸然害死我母亲,我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你不想吗?你不想把神域那群人虚伪的面孔撕下来吗?” 吟霜眸光微闪:“你说的对,我们都是魔,我答应你 。” 初初快走,别回头,不要回上界 苏清池被小七和归离拦着,手中攥紧那张纸。 他像是感受到什么,低头仔细端详纸条。 纸条有一部分的手感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苏清池用毛笔把纸条涂黑,一串小字露出来,是吟霜的字迹:“初初,放心过来。” 苏清池看着这行字,不知道吟霜在搞什么,但还是相信了吟霜不会害他。 小七也看到了这行字,没有再阻止苏清池。 他到了雾幽林,四周全是雾气,苏清池小心地往林深处走。 不知道绕了多久,吟霜带着一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苏清池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吟霜朝他走来,他看清吟霜衣服上的血迹抬手碰了一下:“哥,你怎么受伤了?” “哥哥没事。”吟霜握住苏清池的手:“初初,一会儿什么都不要问,哥哥会保护你。” “哥?” 长剑在吟霜手中显现,他转身耗费大半法力挥出一剑,剑气把那群人打得措手不及,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吟霜知道重澈很快就会带着人找过来,他拉起苏清池就开始跑。 边跑边在自己肩膀处的伤口沾了血,抹在苏清池腕间银色的纹印上。 碰到血的一瞬间,纹印像是活了一样游走盘旋,逐渐变成暗紫色。 苏清池发觉自己没办法用法力:“哥?” 吟霜停下脚步,把苏清池抱进怀里:“初初,哥哥真的很开心,可以保护你这么久,可以带你去玩,跟你一起练剑。” 苏清池有些心慌,他推开吟霜:“哥,你在说什么?” 吟霜笑着摸摸苏清池的脸:“初初,走吧,别回来,不要再回上界,要开开心心的。” 嘈杂声从远处传来,吟霜推开苏清池:“初初,跑,别回头,不要再回来了。” “哥哥……” 紫光乍起,苏清池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重澈阴冷的声音响起:“吟霜,灵珠呢?!” 吟霜没有说话,他的身边溢出一丝危险的气息,魔卫脸色骤变围住重澈:“保护帝尊!” 青色的光芒亮起,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 苏清池站在雾幽林边缘看向响动传来的方向,手里握着吟霜最一开始给他的项链,上面的吊坠早已碎裂,扎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落下,渗入土里。 光芒消失后,重澈推开挡在他面前的魔卫尸体,走到已经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吟霜旁边。 他看到吟霜手心那颗天水碧的珠子,笑了:“想杀了我吗?可你看,你最爱的弟弟没了,我却毫发未损。” 重澈五指成爪,将吟霜隔空拎起,又用另一只手吸出吟霜体内的魔珠。 魔珠在他的掌心化为齑粉,被吹散在空气中。 重澈收回手:“走吧,我们该跟神域那些人好好聊聊天了。” 吟霜的身体落在地上,逐渐化为星星点点的紫光,他看向雾幽林外,唇角微微扬起。 初初,这次哥哥终于护住你了。 苏清池麻木地回到家里,桌子上还放着他给吟霜买的新衣服。 他走过去把衣服抱到怀里坐在了地上。 小七拿着比她还大的手帕给苏清池擦脸:“池池,别哭。” 他哭了吗?苏清池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感受到一片湿润,哦,是哭了。 “小七……他死了,对不对?” “池池……” “他不会再回来了,对吗?” 小七低着头,沉默不语。 苏清池去衣柜里找到吟霜穿的衣服,抱膝坐到床上,用衣服把自己裹起来:“小七,他的故事,念给我吧。” “emmm,上古有神器名曰混沌仪,由魔珠与灵珠结合而成。 吟霜就是魔珠,他先化形成功,所以带着灵珠在三界行走。 原本想着自己先看看哪里好玩,等灵珠化形,再带着弟弟一起游历三界,但重澈找到他,说如果神域知道了灵珠的消息,就会拿灵珠去关闭魔渊,灵珠就会破碎。 重澈许诺,只要吟霜让神域误以为他将魔渊封印,放松警惕,那便护住他的弟弟,让他的弟弟平安化形修炼。 吟霜答应了,他去了神域,从最一开始就布线,让自己成为神域众人的白月光。 他欣赏煊熠的能力,并且知晓如果煊熠跟他走的很近,那么神域其他人对他也会更加信任,所以他假借灵珠消息与煊熠接触。 就在他准备封魔渊前,他得知了重澈也想毁掉灵珠,于是想了个办法。 他真的将魔渊封印,把灵珠的上的气息抹去,扔进了界河。 他原以为自己会死,但没想到他的一缕残魂飘荡在三界,吸收了足够的天地灵气后居然又苏醒过来。 吟霜很开心,他开始寻找弟弟,结果得知弟弟被神域带走了,并且马上要被用来关闭魔渊。 他焦急地赶往魔渊,结果却亲眼看到弟弟魂魄散尽,消失在眼前。 魔渊成功关闭了,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吟霜呆呆地站在原地。 后来吟霜找尽办法,终于找到了让魂魄重生的方法,虽然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一成,但他还是画了法阵,自己自杀在阵法中心。 似乎是有人眷顾他,他成功了,于是立刻到了神域。 后面池池你就知道了。” 苏清池沉默着听完小七的叙述:“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像。” “嗯。” 苏清池躺到床上,身子蜷缩着:“我困了。” “那池池你好好休息。” 小七回到了灵海,看着自己那堆小纸人发呆。 苏清池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把一个看起来四岁大的孩子抱在怀里,笑容宠溺:“我们池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学会了。” “因为池池要跟哥哥一样保护阿娘,保护狐族。” “好,那哥哥就保护池池。” 苏清池看着他们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 画面突转,到处都是冲天的火光,红发男子护着一个白发少年在林中奔跑,身后是各类追杀他们的妖。 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红发男子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把一个玉牌挂到了白发少年的脖子上:“池池,往外跑,别回头。” “哥哥……” “听话,走。” “我不走,我跟哥哥一起!” 男人推开少年,狐火横亘在两人之间:“池池,走!” 少年缓缓后退,最后转身化为原形穿梭在林间。 男人松了口气,回过头化为原形与那些妖缠斗。 最后无数把武器刺穿男人的身体,男人吐出妖丹,直接自爆。 苏清池看着以前的一幕心痛的无以复加,那……是他的哥哥吗? 他想要过去,却好像被什么禁锢在原地。 苏清池又急又悲,眼前白光一闪,再睁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他坐起来揉揉眉心,屋内很暗,苏清池感觉不对劲,他问小七:“小七,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小七把头抬起来:“欸?怎么这么暗啊?” 苏清池走出院子,原本热闹的街道此时却空无一人。 世界结束. 天边被一道黑紫色的线划开,太阳早已消失不见。 街边店铺挂着的幌子也破烂不堪,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归离跟在苏清池身后,顺着他的衣摆爬到肩头。 苏清池盯着那道将天分割成两半的深渊问小七:“那个就是魔渊吗?” “从位置来看,是的。” 一阵吵闹声从一个院子里传来,苏清池过去查看,发现是魔族士兵正在肆意杀戮。 一个小孩举着小小的木剑站在重伤的父母前面:“你们不许杀我爹娘!” 那个小孩他认识,或者说这一家他都认识。 小小的木剑怎么能挡住魔兵,他们手中的长枪无情地贯穿小孩的身体,脸上还露出张狂的笑。 苏清池在暗处,小孩倒下的时候眼睛正好看到他,眼神一亮。 他唇瓣微动想要叫苏清池,可是似乎怕苏清池也会被杀,没有喊出声。 苏清池红着眼微微侧头:“归离,你能解开禁制吗?” 归离摇摇头,禁制已经吸收了吟霜的血,不是它想解开就解开的了。 苏清池垂在身侧的手紧握,鲜血顺着掌心流出。 等到魔兵离开,苏清池才走到一家三口身前,跪在地上抱住那个孩子。 孩子尚存一丝气息,靠在苏清池的怀里:“阿初哥哥,小辉没用,没有保护爹娘。” “没有,小辉敢站出来就很厉害了。” “但是小辉没有喊哥哥,小辉还是保护了哥哥的。” “对,谢谢小辉。” “阿初哥哥,别难过了。” 苏清池抱着小辉,直到小辉的身体变冷。 明明前几日还在跟他一起学剑,明明昨天刚过完六岁生辰,那把木剑还是苏清池给他的生辰礼,此刻却变成他怀里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清池把小辉一家安葬,去了中界。 中界倒是比下界好了很多,他在中界待了几日,听得最多的就是吟霜是魔族奸细,灵珠被吟霜偷走了,所以才导致现在的这些苦难。 他们谩骂着吟霜,丝毫不见当初对吟霜的崇拜与敬仰。 苏清池想反驳,吟霜只是想让弟弟好好活着,他们本来也可以不用掺和这些事的。没有人规定灵珠必须要舍己为苍生。 可他不能说,因为会被他们当成魔族。他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在三界间穿梭还是靠的小七。 直到有一天,众人谈论的对象变了,变成了煊熠神君找到了其他办法关闭魔渊,并且马上就要实行了。 苏清池直觉不对,他问小七:“煊熠找到的办法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骗我,你这几日都未让我看煊熠的情况。” 小七语气迟疑:“池池……” “究竟是什么?!” 小七最终还是告诉了苏清池:“煊熠找到了魔渊形成的原因。” “所以他打算把重澈杀了?” 苏清池声音颤抖,他原本想着就算不能回上界,能偷偷在这看几次月辞也是好的,就没有离开世界。 但眼下他只想去帮月辞,重澈不是他能对付的。当初吟霜用与灵珠自爆相等的力量都没能杀了重澈,月辞怎么可能做到? 他站起身:“小七,送我回上界,我要去魔渊。” “池池……” 小七私心里不希望苏清池去的,因为苏清池之前已经舍弃过一个碎片,如果这次再舍弃,对他的魂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可苏清池执意要去,小七无法,只能整理自己的小纸人们,把苏清池传送到了上界。 —————— 魔渊前,煊熠穿着银白色的战甲在空中与重澈相对而立。 他们下方是正在厮杀的魔兵与神兵。 重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珠子:“你想杀我?” 煊熠注意到重澈手中的珠子,看到上面的裂痕感觉不太对。 重澈发现了他的视线勾起唇角:“想知道这是什么?这个啊 是灵珠本体,不过可惜,碎了。” 煊熠拿着剑的手收紧:“吟霜呢?” “吟霜啊,被我捏成粉了。” 煊熠直接攻向重澈,两人在空中缠斗起来。 剑光交错,煊熠找到了一个空子,把剑刺入重澈丹田处。 重澈堪堪躲开,但还是被刺穿了腰腹。 他一掌将煊熠打飞,神色不再像方才那般漫不经心,多了几分认真。 煊熠口中溢出鲜血,刚稳住身形就又朝着重澈攻过去。 重澈跟他打了几回合觉得没意思,眼神微动,化成了晏岁初的模样。 煊熠下意识收剑,紧接着丹田处传来刺痛。 面前的人消失不见,他低下头发现一柄长剑从他的身后穿过来。 苏清池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他看着天上的情景,目眦欲裂:“辞辞!” 他的喊声被周围的打斗声盖住,没人听到。 他看见重澈把剑抽出,煊熠的神体化为点点星光,魂魄被重澈捏在掌心。 苏清池意识到重澈想要把煊熠的魂魄撤碎,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阻止他。 手臂上的纹印光芒渐盛,似乎想要阻止苏清池,可最后还是破碎成片,消失无踪。 苏清池身上爆发出强烈的青色光芒,重澈被这阵光吸引过去,原本想要撕扯神魂的动作停下。 结果再回神,煊熠的神魂早就不见踪影了。 重澈皱眉,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人从身后一巴掌拍飞。 他稳住身形转过身,就看到晏岁初站在他身后拿着剑,神色冰寒。 重澈气笑了:“你没死啊,该死的吟霜,居然骗我。” 苏清池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刺向他,重澈不紧不慢地躲避着攻击,还在那跟苏清池聊天:“你知道吟霜怎么死的吗?” “我啊,把他的魔珠找出来,捏成了灰,撒在空中可好看了。” “你说你也奇怪,这么多人为了你牺牲,你不好好躲着偏要出来,我要是你,就偷偷的躲一辈子。” 苏清池才跟他说了第一句话:“躲起来你就发现不了了?” 按照魔兵这种地毯式杀法,躲哪都得被找出来。 重澈轻笑一声:“你倒聪明,别打了,聊会儿。” “话多。” “你不知道吧,你一家一百多口人,都是被重烨命人杀了的。你说他们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呢?不如跟我呗。” 苏清池被他吵的烦,看到不远处的魔渊眸光微闪。 重澈没注意到苏清池的眼神,还在那边躲边自顾自地说:“重烨其实能杀了我,但是你看,他宁愿让你们魂飞魄散,都不想自己来,这种天帝有什么好让你们遵从的。”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承认我是个疯子。可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的母亲,翎月帝妃,她本来是魔族公主,她本来跟我父亲很相爱的。 结果却被天帝绑走,就为了生一个最佳的继位人选。 有了重烨后,他不管我母亲,只管教导重烨,我母亲想回魔族他又不许,整个神域的人都欺辱她! 好不容易她逃出来了,跟父亲在一起了,可是那个男人又把抓回来,他不喜欢我母亲,却又让她给他生孩子,不让她回家。凭什么 他们把母亲生生逼死,我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我恨神域所有的人,他们沐猴而冠,全都是一群卑劣的小人!什么天下苍生,全都是借口,为了掩饰他们内心肮脏龌龊的借口!” 重澈没有注意到苏清池已经到了魔渊旁边:“不过没关系的,他们喜欢苍生,我就让苍生当母亲的祭品好了,这是他们欠她的。” 苏清池飞身到魔渊上方:“可惜了,你没机会了。” 天水碧的光芒以苏清池为中心发散开,布满整个魔渊。 下方的魔兵似乎受到烈火炽烤,皮肤皲裂掉落,而神兵却觉得有轻风拂过,扫去疲惫,体内流转着更为纯净的天地灵气。 重澈想要阻止:“不,不可以,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他的手被灵珠的光照到,锥心的痛传来,可是重澈似乎没有知觉,依旧往苏清池的方向靠近。 就在他要碰到人的那一刻,苏清池睁开眼,轻轻吐出一个字:“灭。” 光芒乍起,魔渊出现细微的裂痕,那裂痕逐渐变大,在重澈的眼中崩裂,变成了碎片。 所有魔兵瞬间变成灰烬,被风吹散。 重澈抬手接住魔渊的碎片:“没了,都没了,我只是想给母亲报仇而已,为什么?” 魔渊碎裂,他的灵魂受到重创,吐出一口鲜血后晕了过去,从空中极速掉落。 重烨这时才出现,抱着重澈神色复杂,带着他回了神域。 没人能看到原本魔渊的位置,苏清池的灵魂飘在那。 他呆呆地立在那里,刚刚他自爆后原本该魂魄散尽,可小七却带着她的那些纸人将他的魂魄牢牢地护住。 小七在他面前变成了碎片,一切结束,天地间就只剩他一个人的魂魄孤零零地立在这里。 苏清池抬手想要接住空中的那些碎纸片,可是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黑洞将他吸进去。 一些人物设定 总结一下下,想看就看,不想看就跳过就可以了。 1.吟霜: 吟霜其实写的挺细的,他本来也是魔珠,所以对于什么苍生啊之类的都没在乎过。 他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想让弟弟好好的,尤其是他重生后,他更加不在乎其他的事情。 对于吟霜来说,弟弟好他就好,属于一个弟控。 2.重澈 他跟重烨同母异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毁掉三界,很残暴,但他就是个疯子的设定。 他比较偏执,认为既然神域为了苍生让他母亲郁郁而终,那就直接把神域最在乎的东西都毁了给母亲报仇。 重澈是特意选的翎月祭日这天发起的战争,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要让三界都变成翎月的祭品。 3.重烨 之前在有话说里也有提过他这个人,很复杂很矛盾。 其实吧他跟重澈小时候关系挺好的,重澈小时候也没这么偏执,虽然讨厌前天帝,但很敬重重烨这个兄长。 只不过后来重澈入魔,想要拉着重烨一起,但是被重烨拒绝了,这两人才真的站到对立面。 重烨拒绝一个原因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为保护苍生不择手段,舍一人护苍生是值得的。 而且他对翎月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再加上翎月临死还让他发誓,句句都是为了重澈。 说实话,就是关系再不亲近,自己的母亲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也会有些心寒吧。 翎月从来没关心过重烨,临死了叫重烨到身边,他还以为母亲终于舍得看他一眼,结果却是让他发誓不害弟弟。 天杀的我都有点心疼重烨了。 这种情况下重烨自然也没什么给翎月报仇之类的想法。 4.小七 小七就是不想让苏清池的碎片再出事,毕竟都撕了一个了,再碎一个真就会出问题了。 所以小七在一开始知道世界很危险之后就在着手准备,她又不敢告诉池池,就一直偷偷的,借着玩打掩护。 小七的的功能上面是个宝宝统,但她的能力其实是很强的,毕竟她就是为了保护池池被创造出来的,所以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 但是小七不太懂怎么主动动用这些力量,她只会用一点点来做小纸人。 只有池池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这些力量才会彻底爆发,不用小七主动去调动。 但是能量的消散意味着小七也要消散。 不过我前面也说过,小七对池池是绝对保护的,跟辞辞一样,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保护池池。 所以小七从来不考虑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只会想池池会不会出事情。 我们小七是傻了点呆了点,毕竟都要成长嘛,但我们小七是很在乎池池的。 5.煊熠 煊熠好像写的比较少在这个世界,因为身份和剧情嘛,而且本来安排的就是池池在这个世界过后想起来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吟霜这个哥哥的戏份就多了些。 可能会有人觉得煊熠死的有点草率,但要知道,煊熠只是个神君,重澈是魔帝,他俩实力本来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煊熠是厉害,但他没厉害到能对重澈怎么样,他要真跟重澈旗鼓相当,那重烨也不至于说非得死守着这个天帝的位置了,早给煊熠了。 再说了,他不还是给了重澈一剑嘛,虽然是在重澈轻敌的情况下,但你就说捅没捅吧。 最后就是池池结束的时候行为,怕有人会骂池池,所以我在这里稍微解释解释。 池池他原本也没想过回去的,因为吟霜拼了命就是想让他活下来,他不可能去送死。 但他在下界待的几个月其实已经把自己融入进这个世界了。 他看过被魔兵欺辱的百姓,见过满是尸体的街道城池,他心里还想着月辞,所以不可能走的。 虽然没有法力,但他有吃有喝有药,他想尽力救一点,他在这个世界才是真正把自己融入进去。 要没有在下界住的那几个月,没准他真的说走就走了。 再加上后来在中界听到的消息,所以他才会去魔渊。 原本他也并不是想魂魄散尽然后把魔渊关了,他就是想劝住煊熠然后再找办法把自己禁制解除,跟煊熠一起杀了重澈。 但他去晚了,他知道煊熠的魂魄是月辞的,所以在重澈要把魂魄撕碎的时候急眼了。 禁制也被他冲开了。 他看到月辞的魂魄消失还以为是重澈干的,所以没有了念想也没了期待,反正月辞魂魄也没了,那他还要这玩意干啥。 他是真没想到小七会出来保护他。 所以才会导致这个结果。 这个世界其实所有人都有私心,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没有说什么好人坏人之分。 差不多就这样吧,下个世界是古代,今天不写,明天开始。 人物关系和这个世界差不多,池池会失忆,直接从刚出生活到最后那种,可以当转世来看。 哥哥学文我习武,坑蒙拐骗最靠谱 天景国,盛京,相府后院一阵吵闹声。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不要不要。” 苏清池趁着教书先生睡觉,偷偷给他画了个花猫脸,现在被先生满院子追着打。 他跑着,转头想看先生有没有追上来,结果就撞到了一人的腿。 “诶呀。”他一下子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眼泪瞬间布满眼眶,被撞到的人弯腰把他抱起:“池池又不听话了?” 苏清鹤温润的声音响起,苏清池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哥哥,池池才六岁,不用上学的。” “池池不想学习啊。”苏清鹤抱着人,微微俯身朝先生表达歉意,然后带着人回了院子。 苏清池猛猛点头:“嗯嗯嗯,太难了,学不会。” 苏清鹤把人放在院中的石凳上,蹲下身子拿手帕给他擦脸上弄到的墨:“那池池想干什么?” 苏清池眼睛一亮,跳下石凳蹬蹬蹬跑回屋,抱着一把小木剑出来,眼里带着希冀看向苏清鹤:“我想练剑!” “为什么呢?” “话本里的大侠都是用剑的,我也要那么厉害,可以保护别人。” 苏清池说着还挥着手里的小木剑,最后还把剑高高举起:“哥哥学文我习武,我们就是文武双全!” 苏清鹤看着面前的小萝卜头忍俊不禁:“池池,文武双全不是这么理解的。而且,学武很累的。” “我不怕!”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哦~” 苏清池神色纠结,最后还是坚定自己的梦想:“我可以的!” 苏清鹤把人拉到身前捏着他脸上的软肉:“好,池池想做什么就做,哥哥都听你的。但是,作奸犯科不可取,知道吗?” “作奸犯科?什么意思呀?” “就是不能做坏事,不能触犯天景条律,知道吗?” 苏清池点头:“池池知道了。” “先去收拾一下,跟哥哥去给廖先生道歉。你啊,廖老先生都七十多了,你总惹他生气干什么,还给人家画花猫。” “我不喜欢他说的东西,我去换衣服。” 苏清鹤看着苏清池的背影,叹口气。廖老先生确实思想古板,当初他也没少跟人争论,可谁知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去就给人家画花脸。 半炷香过后,苏清鹤拉着苏清池来到他学习的院子。 廖老先生看着苏清池哼了一声别过脸,不愿意搭理他。 苏清池瘪嘴,臭老头不喜欢他,他还不喜欢臭老头呢。 但还是走过去冲廖老先生行礼:“先生对不起,我知错了,我下次不给你画小猫了。” 反正哥哥说不用学了,又见不到,上哪画。 廖老先生倒也没有真想跟他生气,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前碍眼。” 苏清池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向苏清鹤,意思是哥哥我可以走了吗。 苏清鹤拍拍他的脑袋,下一瞬苏清池就跟装了风火轮一样窜出去了。 苏清鹤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甚是无奈,回过头冲着廖老先生拱手道:“幼弟顽劣,老师莫怪。” “我看他就是被你们宠坏了!” 苏清鹤没有反驳,但也没认同:“池池近几年身子才好些,自然要多惯着一点。” 苏清池是早产加上难产,夜半出生,母亲当时大出血,硬生生撑到第二日才闭眼,就是不想让自己孩子的生辰变成她的忌日。 但经此一遭,苏清池的身子也差些,出生时的哭声跟小猫叫一样微弱,又时常生病汤药不断,苏璋跟苏清鹤就格外疼他。 这是近两年才养的好了许多,能跑能跳,不过就是容易染风寒,注意着倒也没什么大事。 廖老先生自然也清楚这些,叹了口气:“哎,这小子啊,比你小时候还难教。” “他不喜这些,自然坐不住,学生会跟家父商量,给他找个师父习武。” “好好好,老朽我是教不动了。”廖老先生心头的一座大山被挪走了,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十岁:“对了,马上要春闱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不出意外的话,没问题的。” 廖老先生拍拍苏清鹤的肩膀,往外走:“好孩子,相府有你和你爹,倒也够了,那个混小子不学也罢。” 苏清鹤跟在他身后:“我和父亲是不想让池池进朝堂的,他那个性子,不适合官场。” “那倒也是。” 两人说着话到了相府门口。 “行了,你回去吧,别送了。” 苏清鹤拱手:“学生改日去探望您。” “好。” 送走廖老先生,苏清鹤边进府边吩咐侍女:“你去给小少爷找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今晚有宫宴。” “是。” —————— 宫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苏清池却觉得很没意思。 他百无聊赖地低头玩着自己的玉佩和小木剑,面前的饭菜也很少动。 苏清池眼睛偷偷观察一圈,发现没人注意他,跳下凳子弯着腰就偷偷摸摸地出去了。 身居高位的崇文帝看得一清二楚,示意身后的大太监上前,低声吩咐:“让人暗中护着苏小公子。” “嗻。” 苏清池溜出大殿后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崇文帝跟苏璋是莫逆之交,苏清池经常被崇文帝“拐”进宫玩。 为什么是拐?因为崇文帝跟皇后感情很好,没有后宫,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太子,月辞。 但是月辞自幼不爱说话不爱笑,跟个小大人一样,崇文帝觉得特别没意思。 但是当初皇后生月辞的时候过于凶险,崇文帝说什么都不想让皇后再生,还找太医搞了个专门给男人吃的避孕药。 现在看到苏家有这么一个机灵活泼的小公子,他都要羡慕死了。所以有事没事就拿吃的玩的勾引苏清池入宫。 不过月辞总觉得苏清池吵闹,所以从未出现在他面前,宫宴也觉得无聊,几乎都不参加,偶尔那么几次还是苏清池没在的时候,导致苏清池六年都不知道这个太子哥哥是人是鬼。 但是苏清池觉得这个太子哥哥肯定是个丑八怪,不然干嘛不见人。 苏清池在宫里瞎转悠,听到一阵琴声就循声找过去,发现一个跟苏清鹤差不多大的人穿着绛紫色的衣服坐在亭子里弹琴。 你可不可以当我哥哥 看清亭中人侧脸那一瞬间,苏清池满脑子:哇,这个小哥哥好好看,比哥哥还好看。 他抱着小木剑跑过去,但没出声,就蹲在旁边听人弹琴。 月辞在苏清池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了,但是他没理会,待到曲毕才侧身低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小萝卜头。 苏清池听得昏昏欲睡,琴声停下他就立马精神,抬起头跟月辞对视:“哥哥,你是谁啊?” 宫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小东西?月辞有些疑惑,随即想到今日是宫宴,便明白这是苏家的那个小公子。 看着人乖乖巧巧坐在自己脚边睁着大眼睛看自己的模样,月辞突然觉得这个小公子好像没有那么闹腾。 印象里小公子身体不太好,当初父皇还多次遣太医去相府,早春的夜晚还有些冷,现下坐在地上怕是容易受凉。 于是月辞把人抱到怀里:“我叫月辞。” 苏清池瞪大眼睛,诶?原来不是因为丑不愿意出门嘛? 月辞看到小萝卜呆愣的模样觉得好笑,唇角无意识地勾起:“怎么?吓傻了?” “没有,哥哥你真好看,你可不可以当我哥哥啊?”苏清池问出来觉得不太妥,于是把小木剑塞到月辞怀里:“我把霜寒给你好不好?” 月辞低头腾出一只手拿起怀里的小木剑:“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你起的名字?” 听闻苏家小公子把廖老先生的胡子都要气掉了,如今看来倒也没有那么不通诗书? 事实证明月辞想错了,苏清池直接摇头否定:“不是,是哥哥给它起的,哥哥说我长大了送我一把真的霜寒。” 月辞想到当初好友花尽心思亲手做这把小木剑,眼里多了几分玩味:“你现在把剑给我了,想让我当你哥哥,那你亲哥哥怎么办?” “诶?哥哥你知道我是谁啊。” “敢在皇宫里随处乱跑的,也就只有苏家小公子了吧。” 苏清池呲着牙傻笑:“嘿嘿,你比哥哥好看,所以我想让你当我哥哥。” 怀里小孩笑得有点傻,月辞看着不由想起自苏清池出生后苏清鹤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有一个乖乖软软的弟弟。 原本看苏清鹤天天忙里忙外觉得小孩子很麻烦,现在看来有这么个弟弟好像还不错:“那你哥哥怎么办?” 苏清池陷入纠结,最后做了一个自认很完美的决定:“你们轮流当我哥哥就好啦!明天你当,后日就我哥哥来,这样你们都可以当我哥哥啦。” 月辞这下是真没忍住笑了,这话说的好像他们能当他哥哥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苏清池还在等他的回复,扭着身子用头蹭月辞:“答应嘛,答应嘛。” 月辞被他蹭得无奈,刚要开口答应就听苏清鹤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月辞!你把我弟弟放开!” 苏清鹤是看到弟弟出来这么久都不回去,有些担心才找了出来,没想到人是找到了,但弟弟恐怕不是他的了。 一大一小同时扭头,看到快步走来的苏清鹤,苏清池紧紧抱住月辞的胳膊:“不要,哥哥,这是我新找的哥哥!” 闻言苏清鹤两眼一黑,得,就知道这小子看到月辞肯定走不动,从小就喜欢好看的 也不知道随谁了。 他走近发现自家弟弟宝贝的连父亲都不让碰的木剑此刻居然被月辞握在手里,关键某位小主人没有半点气愤! 好嘛,喜欢的连霜寒也不要了,月辞就那么好看吗?! 苏清鹤蹲下身子气急败坏地捏苏清池的脸:“那我呢?!” “你也是我哥哥啊,我不可以有两个哥哥嘛?” 不可以,一点都不可以!苏清鹤心里怒喊。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家弟弟这么乖巧可爱还懂事,多一个哥哥怎么了?他就是想多要一个哥哥,他这么小,他有什么错! 苏清鹤陷入深深的纠结中,月辞也不急,反正依照苏清鹤对苏清池百依百顺的样子,苏清池这么喜欢他,苏清鹤必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苏清鹤看在苏清池的份上勉强点点头:“但是说好,我才是你最喜欢的哥哥知道吗!” 苏清池哪里懂什么最喜欢和很喜欢有什么区别,只知道哥哥答应了,抱着月辞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耶!” 月辞把人放到一旁站起身,木剑也递回去。 苏清池抿着嘴没收,看神色还有点委屈:“你反悔了吗?你不想当我哥哥吗?” 说着说着居然还有要哭的迹象。 月辞一下就慌了:“没有,你不用给我东西我也会当你哥哥的。” “真的嘛?” “当然。” 苏清池扬起笑,把小木剑重新挂回自己的腰间:“那好吧。” 月辞虽然震惊于苏清池神情转换的自如,但也没多想太多。 他没注意到的是,往常听到弟弟打了喷嚏都想拽太医给把脉的苏清鹤,刚刚自己弟弟就要哭了居然不为所动。 苏清鹤表示苏清池这招他都已经看习惯了,从小就喜欢装委屈。但偏偏他长得可爱,眼神也单纯,每次都能骗到人。 只有一点小破绽,毕竟是假哭,所以每次都干打雷不下雨,时间久了苏清鹤也就能看出来了。 刚才他一打眼就知道弟弟在装模作样,又觉得月辞紧张的神态有些好玩,所以就没出声。 要知道从小到大不论什么事,月辞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现在居然也能着急,难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这么说来他家弟弟还怪厉害的。 三人一起往宴会大殿走,苏清池新得了这么一个好看的哥哥,稀罕的不得了,走路都要拉着手,也不黏苏清鹤了。 给苏清鹤看得一阵吃醋,小没良心的。 月辞一路都在听苏清池叽叽喳喳的聊天,但罕见的没有觉得烦,还十分耐心地回答苏清池的问题。 到了大殿,帝后看到突然看到自家儿子还有些被惊到。 崇文帝投给林皇后一个询问的眼神:这啥情况,这小子不是一直不喜欢参加宴会吗? 林筱瞪过去:你儿子我上哪知道? 崇文帝被老婆平白无故瞪了一下有些委屈,转过头直接问:“太子怎么来了?” “回父皇,儿臣新认识了个弟弟,陪他来玩。” 崇文帝才发现月辞是跟苏清池拉着手进来的。 看样子苏清池还怪喜欢月辞的。 诶呦喂,这小子长这么大做的最合他心意的事出来了。 崇文帝心里都快乐疯了,还不忘挑衅地看看苏璋:你儿子喜欢我儿子,哈哈哈你看的再严也没用。 苏璋脸都黑了,眼神询问身后已经回来坐下的苏清鹤。 苏清鹤无奈摊手,他能有什么办法。 苏璋闷闷地喝口酒,心情很不美妙。 崇文帝清清嗓子,脸上堆着笑,声音都不自觉夹起来:“好好好,池池跟太子哥哥坐一起好不好?” 苏清池点着头:“好!” 崇文帝紧忙让人在太子座位旁边加个小凳子,原本想着让太子坐小凳子,但目光触及到其他的大臣,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让人多加了一层软垫。 毕竟不是自己家人在一起,在外人尤其是朝臣面前,肯定还是要给太子一些面子的。 要是真让月辞坐小凳子,朝臣们表面上不敢说,私下里估计又得讨论太子不受宠之类的,难免会慢待太子。 崇文帝还不了解他们?这些个大臣,正事不干,天天盯着他家里这堆事议论,就是闲的! ———————— 这个世界就是无脑小甜饼,让他们谈谈恋爱,不要深究什么皇帝没后宫不合理啊,这个礼仪不对那个礼仪不对等等,我压根也没想注重  我就想写无脑的怎么啦! 池池明明最喜欢哥哥 宫宴结束,苏清池死活不愿意回家,抱着月辞的大腿不松手:“我要跟太子哥哥一起。” 其他大臣都走了,苏璋看着自己小儿子不要钱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打又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 几个就这么僵持在那了。 苏清鹤叹口气过去想要把苏清池扒下来,结果月辞直接把人抱起来了:“那今晚就在宫里住。” 苏璋想把人抢回来,推脱着:“幼子顽劣,还是……” “好耶!” 苏璋的话被苏清池的欢呼打断,崇文帝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没事的,池池喜欢就让他在这住嘛。” “这……” 苏璋面露难色,但看苏清池这样子怕是真叫不回去了,只好答应:“那明日臣再接他回家。” 送走苏璋两人,崇文帝嘱咐了一句:“照顾好池池。”就揽着自己老婆回寝宫了。 月辞抱着苏清池回到东宫,吩咐宫女带他下去沐浴。自己则是去了书房温书。 等他沐浴后回到寝殿准备就寝,发现自己床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月辞眉毛轻挑,宫女应该不会把池池安排到主殿,十有八九是自己跑来的。 这么想着,月辞心里无奈。这小孩真是半点不见外,偏生他还提不起气来。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苏清池几乎把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了,就剩个头顶露在外面。 也不怕把自己闷坏了。 月辞默默吐槽,把被子稍微拉开点。 看见苏清池闭着眼睡得正香。他怀里抱着小木剑,嘴巴还时不时吧唧两下,就跟梦到什么好吃的一样。 没忍心叫人起来,月辞把他放正,盖好被子后去了偏殿。 躺到床上还在想:真是稀奇,在自己寝殿还得睡偏殿。 苏清池醒来已经是巳时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呆呆的还没有清醒。 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他有些懵:这是哪啊? 苏清池低下头,仔细回想自己干嘛了,然后记起来昨晚的事情。 本来吧宫女姐姐是把他送到偏殿的,但是他想跟太子哥哥玩,就自己跑来正殿了。 结果等到睡着了也没等到人回来。 苏清池搞清自己在哪后新的问题又来了:太子哥哥呢? 他坐到床边拿过自己的小靴子套到脚上,然后就跑出去准备找人。 跑到殿外正好碰到月辞和苏清鹤两人回来。 苏清鹤是计算着苏清池估计要这个时候才醒,现在看到弟弟穿着寝衣头发凌乱的样子一点也不意外。 月辞走过去先苏清鹤一步把苏清池抱起来:“怎么不让人给你换衣服?” 宫里一直有苏清池能穿的衣服,崇文帝跟林皇后特意准备的,就是想着苏清池什么时候能在宫里住一住。 苏清池把头搭到月辞肩膀上,先冲着苏清鹤喊了一声:“哥哥。” 然后才回复月辞:“想找太子哥哥玩。” 月辞抱着人进殿,让宫女送来衣服后给苏清池穿衣服。 宫女看到这一幕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但她不敢出声,只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月辞给人换完衣服又擦脸擦手,梳头发。 苏清鹤这个亲哥哥都插不上手,无所事事的坐在桌子边看宫人上早膳。 用完膳苏清鹤就想带人走,结果苏清池还是抱着月辞不放:“太子哥哥跟池池回家好不好?” 苏清鹤忍不了了,强行把苏清池抱到怀里:“太子没时间。” 苏清池嘴巴一瘪就要哭,苏清鹤才不吃他假哭这一套,跟月辞告辞后直接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苏清池踢了鞋盘腿坐到角落,抱胸背对着苏清鹤,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大字:我生气了! 苏清鹤把他捞到怀里:“真的生气了?” 苏清池扭着身子不看苏清鹤:“哼!” 苏清鹤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根糖葫芦:“唉,那看来我这糖葫芦你也是不喜欢的,那就只好我吃了。” 苏清池没有反应,但苏清鹤明显看到他的耳朵动了一下。 苏清鹤忍住笑意:“我吃了喔。” 苏清池转过身抱住苏清鹤的胳膊:“哥哥,池池想吃。” 苏清鹤把糖葫芦放到他嘴边:“不气了?” 山楂很大,苏清池吃了一颗摇头,含糊道:“窝最稀饭锅锅。” 苏清鹤换了个手拿糖葫芦,拿出手帕给苏清池擦嘴角的糖:“这会儿最喜欢哥哥了,刚才不知道谁,还不愿意回家呢。” 苏清池忙忙叨叨把山楂嚼碎咽下:“谁啊?谁不想回家?池池不知道诶。池池明明最喜欢哥哥。” 苏清鹤掐住苏清池的脸:“就你会装傻。” “嘿嘿。” 时间很快就到了春闱前几日。 苏清鹤忙着准备春闱,苏清池带着他的小令牌偷偷摸摸去了皇宫。 崇文帝批着奏折听到宫人通报苏清池来了连忙命人准备点心和牛乳茶。 东西刚备好,苏清池就一颠一颠跑进来:“皇帝叔叔,我来找太子哥哥玩啦。” 崇文帝热情的心瞬间拔凉拔凉,不是来看他的啊。 苏清池跑到崇文帝面前歪歪扭扭行个礼:“见过皇帝叔叔,太子哥哥在哪呀?” 崇文帝把人抱到凳子上坐下:“太子哥哥在忙,叔叔让人去传他了,池池先吃点点心好不好?” “好。” 苏清池最会在别人面前装乖,这才让崇文帝觉得他是个可爱又乖巧的小孩子。 现在看着他在那里乖乖坐着吃点心,晃着小腿喝牛乳茶,崇文帝觉得案上的奏折都顺眼多了。 又是羡慕苏璋的一天,唉。 月辞听到小家伙来找他,二话没说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来了御书房。 他先给崇文帝行了个礼:“父皇。” 崇文帝不咸不淡应了一声,丝毫不见对待苏清池的热情:“嗯,池池找你,你带他去玩吧。” “是。” 月辞走到苏清池面前伸出手:“走吧池池。” 苏清池跳下凳子握住月辞的手:“皇帝叔叔我去玩啦。” “诶,池池好好玩啊。月辞,你好好照顾弟弟。” “儿臣知道。” 月辞对他爹的区别对待早就麻木,而且就算是崇文帝不提,他也会好好照顾池池的。 出了御书房月辞问苏清池:“池池想去哪?” “敬文寺。” 敬文寺? “池池去那干嘛?” 苏清池晃着跟月辞握着的小手:“哥哥要考试,我想去给哥哥祈福。” 难得意见相合 春闱结束,饶是苏清鹤也有些受不住,回到家草草沐浴一番就爬上床倒头就睡。 苏清池知道哥哥很累,罕见的没有黏着苏清鹤,而是进皇宫跟月辞玩了一天。 可怜月辞一直以为苏清池是更喜欢他所以才不愿意陪苏清鹤而是进宫找他玩。 放榜那天苏清鹤不紧不慢的,倒是苏清池起了个大早一直催苏清鹤。 苏清鹤不知听了几遍苏清池的催促后叹口气:“池池,父亲已经命人去看了。” “不行不行,我要自己去看!” “好好好,哥哥让人备车,带你去好不好?” “嗯嗯。” 苏清鹤命人套了马车,带着苏清池去看榜。 他们到时早就围满了人,苏清池站在地上看到的全是各种腿,哦,还有人放了个屁,不知道是谁。 把苏清池眼泪都熏出来了。 他憋着气拽苏清鹤衣摆:“哥哥哥哥,抱抱,池池看不到。” 苏清鹤把人抱起来,想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但苏清池摆摆手:“不要不要,哥哥累,就抱抱能看到。” “好,那就不骑。” 还是他家池池贴心,知道心疼哥哥。 苏清鹤还在感叹苏清池的贴心,下一秒感受到头顶被什么压住。 他抬手一摸,发现是苏清池的小手,因为看不到所以压在他头上撑着身子往前探。 得,还是熟悉的漏风袄。 相府的人其实看到苏清鹤的名次了,但是被人围着出不去,好不容易挤出来发现大少爷跟小少爷就站在外围。 他满脸喜色走过去:“大少爷,是会元!” 苏清鹤没什么可惊喜的,预料之中罢了,倒是苏清池手舞足蹈:“好耶!哥哥好厉害!我哥哥是最厉害的!” “这下开心了?” “嗯!” “走吧,回家。” 苏清池却摇摇头:“不要不要,我要去皇宫。” 苏清鹤有些不高兴:“又要找月辞?” 没等苏清池回答,月辞的声音响起:“不用了,我在这。” 月辞想着苏清池的性子估计是要亲自来看榜,所以就直接来这找了他。 苏清池从苏清鹤身上滑下来,跑到月辞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包裹:“谢谢太子哥哥。” 然后拿着小包裹跑到苏清鹤面前举起来:“哥哥,池池送你的礼物。” 苏清鹤蹲下身子接过:“池池送的什么啊?” “不告诉你,回去你再看。” “好。” 苏清鹤站起身看向月辞:“池池这些东西花了多少?我给你。” 月辞抬起下巴指了一下苏清池:“他自己的钱。” 苏清池也扯着苏清鹤的衣袖:“是池池自己攒的钱。” 从去年明白苏清鹤参加的这些考试都是什么之后,苏清池就开始攒钱打算给哥哥买个礼物。 苏清鹤一直以为苏清池把那些钱都买吃的玩的了,没想到人家都攒着呢。 想想也是,出门也没用他花钱,家里又总是给他钱,苏清池的小金库怕是富得不得了。 苏清鹤把人抱起来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池池真好,谢谢池池。” “明明是哥哥好,所以我才对哥哥好。” “那哥哥要对池池更好。” 月辞看面前兄友弟恭的两个人心里直往外冒酸泡泡,阴阳怪气道:“到底我不是亲哥哥,池池都不舍得对我好。” 苏清池连忙又去安慰月辞:“不是的,太子哥哥对我也很好,所以我也会对太子哥哥好的。但是太子哥哥什么都有,不需要我给啊。” 月辞噎住了,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收不到苏清池的礼物。莫名想换个爹怎么办? 父子俩难得意见相合,一个想换儿子一个想换爹。 当然如果月辞知道苏清池送他的第一个礼物是怎么来的,他是怎么也不会觉得嫉妒苏清鹤的。 放榜后便是殿试,殿试前崇文帝特意召苏璋进宫:“你觉得我该给大侄子状元还是探花?” “皇上,您什么时候有侄子了?” “啧,你看你,我们可是拜过把子的异姓兄弟,小时候出恭都用一个桶,你儿子不就是我大侄子吗?这又没外人。” 苏璋头顶乌鸦飞过,谁家天子说话这么……毫无遮拦! “你纠结这些干什么?” 崇文帝神色苦恼:“讲道理,探花应该挑个最帅气的,可最帅的就是我大侄子,但是我又实在不舍得,他要是状元,那可是连中三元!” 苏璋一点不急,就好像讨论的不是他儿子。 他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想这么多干什么,看他他殿试表现就得了。” “但是……” “我记得姜执烨也是一甲中的,你实在纠结,探花他也能拿啊。再说了,我觉得殿试清鹤不一定表现的是最好的。” “怎么说?” 苏璋双手抄袖:“姜执烨出身寒门,他在很多方面反而比清鹤更能注重百姓,如果说,想培养出来接我的位置,我反而倾向于姜执烨。” 崇文帝嘴里嘟囔:“我觉得我大侄子挺好的。” 但他清楚这些事不可徇私,于是道:“行吧,殿试再看。” 过了几日殿试结束,状元给了姜执烨,苏清鹤是探花。 苏清池有些不开心,但是苏清鹤觉得是意料之中,他在大殿上听到姜执烨的回答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可苏清池就觉得自己哥哥最厉害,皇帝叔叔不让哥哥当状元,他很生气,连带着对月辞都没那么亲。 月辞很冤枉,苏清鹤虽然对苏清池疏远月辞这件事喜闻乐见,但是他清楚缘由后还是打算跟苏清池谈谈。 苏清池又一次拒绝月辞邀请后,苏清鹤坐到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苏清池身边:“池池为什么不跟太子哥哥玩了?” “不想出去。” “真的不想吗?” 苏清池噘着嘴:“其实是想的,我想太子哥哥,但是皇帝叔叔不让哥哥当第一。” “可是池池没有问过哥哥想不想当第一啊。” “诶?”苏清池趴在桌子上侧头看苏清鹤:“哥哥不想当第一吗?” “池池记得哥哥书案上刻的字吗?” 苏清池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记得。” 他还问过苏清鹤,那上面的字刻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苏清鹤摸摸苏清池的头:“那个是爹给哥哥刻的,也是哥哥一直想做的事情,所以能不能连中三元,或者说什么名次,对哥哥来说并不重要。 再说了,探花可是又要有才华又要好看的,哥哥是探花证明哥哥是最好看的啊。 况且那个状元哥哥很优秀,哥哥很佩服他,皇帝叔叔的决定没有错,不能因为我们关系好,就直接让哥哥当状元,那样会有人不满,也会让人寒心。 就好像,你花灯节看到最喜欢的花灯,拿到那个花灯需要对对子,你比其他人都要对的好,但是偏偏因为有一个人跟老板很熟,老板就说他的好,把花灯给了他,你会开心吗?” 苏清池立刻摇头:“不开心。” “所以,这次殿试也是这个道理,池池明白吗?” 苏清池正过脑袋,小手握成拳头撑着下巴想想:“我明白了。” “那池池是不是应该去皇宫跟太子哥哥和皇帝叔叔道个歉?” “是。” 苏清池从凳子上滑下来:“哥哥,我们现在就去。” 苏清鹤站起身揉揉苏清池头发:“好,哥哥带你去。” —— ps:我只是用一些制度诗句什么的,世界是架空出来的,别带脑子好吗爱你们呦~么么么么么 月辞遇刺. 十年后(对一闭一睁就十年,少管我) 崇文帝觉得皇宫没意思,月辞也该接手政事了,于是前几年就直接退位带着林筱游山玩水去了。 今天月辞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发现苏清池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睡着了。 他走过去原本想要把人叫醒,但是看到一旁书案上的朱笔,起了坏心思。 月辞拿过笔,本来是想在苏清池脸上画花猫,结果鬼使神差的在他眉心画了一个形似狐尾的花钿。 小时候还好,现在长大了,苏清池的狐狸眼越来越明显,每次月辞跟苏清池对视都忍不住被他的眼睛勾去。 最后一笔落下,月辞满意地把笔放回去,叫醒了苏清池。 苏清池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茫,看到眼前的明黄色喊了一声:“月辞,你下朝了。” 月辞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头:“没大没小,叫哥哥。” 苏清池撇嘴,才不要。 “月辞,明日沐休,去西山猎场吗?” 月辞坐到书案后批奏折:“你想去?” 苏清池趴到案上:“嗯,你都好久没跟我出去了。” 明明小时候他一喊月辞就会带他出去玩,当了皇上天天忙着批奏折都不陪他了。 月辞听出苏清池语气的怨念,抬眸瞧了他一眼:“想去就去。” “你答应了?” “明日我去相府找你。” “我就知道你最好!” 苏清池得了答复就不想打扰月辞批奏折,转身就离开。 月辞在他身后喊了一句:“别熬夜看话本了。” “知道啦。” 语气相当敷衍,月辞属实无奈。 第二日到了西山,月辞没见到苏清鹤有些惊讶:“清鹤居然没跟着你。” 苏清池找到自己的马翻身上去:“他最近天天跟执澈哥哥在一起,也不知道干什么。” 执澈哥哥~叫的好亲啊。 月辞不高兴了,苏清池两年前不知道怎么的了,突然开始对他直呼姓名,连哥哥都不叫。 姜执澈跟苏清池明明是这几年才认识,结果好的跟什么一样,一口一个执澈哥哥,还送了不少礼物。 想到礼物月辞更难受了,十年了!苏清池没送他一件像样的礼物! 都是什么出去玩摘的小野花,上街随手买的吃的,东西倒是不少,可是明明送给别人都是要想好久的,偏偏到了他这就是顺便。 苏清池察觉到月辞的郁闷,靠近他:“怎么了?你找我哥有事?” 明明跟他出来玩,怎么还老问哥哥,苏清池很不爽。 “我找他干什么,天天上朝还看不够?就是想到你挺久不叫我哥哥了。” “嗷,这个啊,想听啊。” 月辞心里:想想想,特别想。 但是嘴硬的要死:“就还好,没有想听。” 苏清池跟月辞认识这么久,还能不知道他是在口是心非? 他策马离开:“走啦,辞辞哥哥。” 月辞顿时心情舒畅,还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把奇怪的感觉赶走,策马追过去。 猎了几只兔子后苏清池跟月辞道:“月辞,比比呗。” “比什么?” “分头走,比我们谁猎的多。” “好。” 月辞欣然答应,两个人就这么分开。 苏清池运气很好,估摸着差不多就出了林子,月辞还没回来。 他抬头看了眼天气,明明快到正午,天却阴沉沉的,估计是要下大雨。 眼见天上的云越来越厚,月辞却还没出来,苏清池隐约有些不安,策马重新进入林子,顺着月辞离开的方向寻过去。 天上开始掉雨点,苏清池的不安越来越浓重,不知道走了多久,月辞的暗卫背着他浑身是血的骑着马出现在他面前。 苏清池看到他们时便呆住了,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慌。 他策马过去:“月辞怎么了?” 暗卫低着头:“圣上遇到了凉国人的刺杀,暗卫仅剩我一人,圣上也受了重伤。” “凉国……” 苏清池握紧缰绳,眼里满是冷意:“先回宫。” “是。” 雨下得越来越大,回到皇宫时苏清池浑身湿透,但他没心思去换。 到了寝殿,苏清池从暗卫手中接过月辞,把人放好后太医便紧忙上前给月辞处理伤口。 苏清池呆呆地立在一旁,手上还是刚刚抱月辞粘上的血。 消息被封住了,但苏璋和苏清鹤肯定是会知道的。 他们一得到消息就进了宫。 苏璋看到苏清池上前就打了他一巴掌:“逆子!你给我跪下!” 苏清池沉默着跪到地上:“父亲,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他是皇帝,他如果出了事,你让天景怎么办!苏清池!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的。” 苏清鹤看到苏清池浑身湿透的样子有些不忍:“父亲,池池肯定也没料到,现在也被吓到了,您别生气。” “我看就是你惯的!”苏璋瞪了一眼苏清鹤。 然后沉着脸对苏清池道:“你现在给我滚回家去,家法等着你。” “爹,我等月辞哥哥醒了再去行吗?” “现在去!乱子就是你引出来的!” 苏清池咬着下唇,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月辞,从地上爬起来:“儿子知道了。” 苏清鹤跟着苏清池出去:“池池,爹就是太生气了,这事不怪你,别怕。” “不是的,就是怪我,我不该带月辞出去的,如果不是我缠着他,他就不会出事了。” “乖,别这么想,月辞出门肯定有暗卫,但是他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甚至暗卫都只剩了一个。 这说明刺客是有备而来,就是冲着杀月辞的。不管你有没有带他出去,他们都会行动,月辞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他平常沐休也是会去相府陪你呆一小会儿的啊。” 苏清池深呼吸一下:“哥,我没事,你快进去吧。” 苏清鹤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回去受完家法,记得换衣服,别着凉。” “嗯。” 苏清池回到家去了祠堂,管家已经拿了鞭子等在那。 他跪到牌位前:“管家爷爷,开始吧。” 管家按照苏璋的吩咐,象征性打了苏清池二十鞭。看着用力,实际上血都没出。 苏璋也不舍的打,但没办法,现在是封住了消息,但纸包不住火,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对苏清池甚至是苏家来说是很不利的。 苏清池离开后他还悄悄问苏清鹤:“鹤啊,爹刚刚是不是打太狠了? 诶呀肯定是,池池打小没挨过打,他身子又不好,还着了凉,那家法是不是就不该让管家打啊?反正是在自己家里。 诶呦喂池池要是生病了……” 苏清鹤被他老爹念的没脾气:“爹,池池习武这么多年,身子早好了,没事的,而且他不会怪您的。” “不行,回去我得亲自给池池做他喜欢吃的。” 苏清鹤呼吸一滞,连忙解救他弟弟:“爹,您要做了,池池可能真得跟你闹。” 苏璋一噎:“那,让张妈做,我多给池池些月银。” “这倒是可以。” ??求珠?? 鞭子打完,苏清池衣服都没换就出了门,管家冲着他的背影喊:“小少爷,换个衣服啊。” 这么大雨去哪啊这是。 苏清池头也没回:“不用了!” 大雨滂沱,苏清池策马直奔灵台山。 他把马拴在山脚,仰头看着长阶,握紧腰间从小带到大的玉佩。 小时候身体不好,父亲特意来了灵台山给他求了一个玉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的身子果然见好。 可今日苏清池想求的不是玉佩,而是那串一直没人能求到的佛珠。 他走到第一阶石阶下,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拿到,但他必须拿到。 苏清池闭上眼,一步一叩,跪拜着走过一层又一层的石阶。 他喜欢月辞,他一早就明白了。 话本上有讲情爱,他明白什么是喜欢。 原本只是把月辞当哥哥,但当初听到有很多大臣劝月辞娶妻选妃,苏清池莫名不爽,他想让月辞永远属于他。 那时的他才明白,月辞对于他来讲不止是哥哥。 所以他不愿意再叫月辞哥哥,可是话本里有龙阳之好的男子都被人唾骂厌恶,苏清池害怕月辞也会那般看他。 他害怕被月辞讨厌,所以把心意小心翼翼的藏好。 今天看到月辞浑身是血,他真的好害怕,他害怕月辞再也不会给他做花灯,给他买喜欢的糕点,带他去玩,陪他习武。 到了静慈寺门前,苏清池已经没办法再站起来,额头也已经血肉模糊。 早早候在那里的僧人上前把他扶进去,想要先带他去换衣服。 可是苏清池却紧紧握着扶着他的人的手臂:“佛珠,我想要佛珠,给我好不好?求求你们……求求……” 僧人们面面相觑,这…… 住持打着伞走出来,看着苏清池的样子叹口气,把已经准备好的佛珠放到苏清池手中。 苏清池紧握着手中的佛珠,撑起身子双手合十:“多谢。”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结果倒在了地上。 僧人连忙扶起他:“施主,休息一下再离开吧。” “不行,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晚一点赶不上怎么办?他不清楚月辞什么情况,他只知道流了好多血。 主持摇摇头叹口气:“送他下山吧。” 苏清池下了山,骑上马立刻赶回去。 皇宫门口的侍卫看到他浑身满脸是血的样子吓了一跳:“苏小公子?” 苏清池从怀里拿出给侍卫查看,侍卫这才确定,放了行。 然后看着苏清池的背影小声议论:“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先是皇上现在又是苏小公子,今天真是邪门了。” 苏清池到月辞寝殿时月辞还没醒,苏璋和苏清鹤还在,看到摇摇晃晃进来的苏清池从凳子上猛地站起来。 苏清鹤走过去把人扶在怀里:“池池,你干嘛去了?” 看清楚苏清池额头上的伤,声音又拔高一度:“你额头怎么了?!” 苏清池声音虚弱,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只念着:“月辞,月辞……” 苏清鹤把人扶到床前,太医惊了,不是吧又来一个。 苏清池推开苏清鹤,跪在月辞床边,把自己握了一路的佛珠擦干净戴到月辞手上吗“会好的,会好的。对不起,我不会叫你出去了,你会醒的,对不对?” 苏清鹤目光触及那串佛珠,瞳孔地震,当初给苏清池求玉佩是他跟着父亲一起去的,自然知道佛珠的存在。 这么一说,苏清池的额头就有了解释,可是为什么? 苏清池才顾不到自家哥哥看到会怎么想,他能自己骑马回来已经是靠着给月辞戴上佛珠这个念头撑着了,现在佛珠戴上了,他安心的晕过去。 苏清鹤把人抱到偏殿,让太医给他检查上药。 太医检查完后摇着头叹气:“哎。” 苏清鹤心里瞬间紧张起来:“怎么了?” “小公子膝盖受损严重,肯定会落伤,日后……怕是不能习武了。” “人没事就行,腿没断就行。” 苏清鹤松口气,看太医那表情他还以为池池腿废了呢。 太医嘴角抽搐,一到阴雨天就会痛,那种感觉还不如断了。 但他敢说吗?他不敢。所以他直接告退了。 苏清鹤坐到苏清池旁边,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额角:“你一声不吭跑去灵台山,想没想过父亲和我?!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你……”苏清鹤还想骂,但触及到苏清池惨白的脸,还是放下手:“等你醒了我非得好好收拾你。” 苏璋进来看到大儿子红着的眼眶,以为小儿子出什么大事了:“这是咋了?池池不行了?” “没,爹你盼着点池池好。” “嘿你小子,我怎么不盼他好了?没事你眼睛红成那样,吓得我差点晕过去。” “没事,就是膝盖落伤了,武功也不能学了。” 苏璋话卡在嗓子里,半晌后:“那是挺严重的。” 苏清鹤:“爹你去看太子那边吧。” “不用,我要陪池池,你去。”开玩笑,他又不是月辞老子,他家池池还在床上躺着,他干嘛要去管月辞。 苏清鹤也想陪弟弟,但月辞那边总不能没有主事的,没办法只好自己去了主殿。 不知道是不是苏清池的佛珠起了作用,第二日上午月辞就醒了,太医原本都以为还得等一天。 月辞睁眼就看到苏清鹤眼神呆滞,坐在他床边,吓他一跳。 他揉着眉心撑起身子坐直:“你怎么在这?池池呢?是不是吓坏了?” 月辞不提还好,一提苏清鹤的怨气更大了:“你不觉得多了点什么吗?” 多了什么? 月辞低下头,发现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这谁给的?”他又不信这个。 苏·阴阳怪气·清鹤:“池池,冒着雨跪上静慈寺给你求的,现在还在床上昏着,昨晚一直反复发热,今晨才好些。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这么一折腾怕是又得养好一阵。 还有,膝盖也跪伤了,太医说不能习武了。” 苏清鹤还不了解他亲弟弟,十有八九看上月辞这小子了,不是他就不明白了,十六岁的小孩子怎么就知道自己喜欢谁呢?肯定偷偷看乱七八糟话本了! 可他能怎么办呢?只能让月辞知道他家池池为了他都干了什么付出什么,这样月辞才能对池池觉得有亏欠。 对他就是无耻他狭恩图报,怎么了! 月辞觉得腕间的烫的他发疼,他哑声问:“池池在哪?” “偏殿。” 月辞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腰腹间的伤口开裂也不管。 苏清鹤一把按住他:“行了你老实躺着,不然我们池池白跪这么一遭了。” 月辞不说话,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苏清鹤。 苏清鹤被他看得发毛:“诶呀行吧行吧,我扶你过去。” 开始考虑选秀 月辞被扶到苏清池床边,坐在床头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床上人苍白的脸。 视线触及包着额头的纱布,月辞轻声道了一句:“抱歉。” 苏清鹤知道这是跟他说呢:“你好好养着就得了,你这条命可是我家池池磕回来的。” 这话是有些夸大,但苏清鹤明白弟弟喜欢月辞后,虽然心里窝火,但还是想着能帮帮他。 “我会的。” “行了行了,回去躺着吧。” 月辞摇头:“我没什么大事了,在这里就行。” “你得了吧,还嫌你宫里的人不够忙啊?赶紧跟我回去。” 月辞固执地坐在那里不动,苏清鹤又不敢用力气拽他。 “池池要是醒了看到你不顾自己身体肯定会生气,他本来就身子虚弱,你气他干什么!” 月辞终于是听了话,顺着苏清鹤的力道起身回了主殿。 苏清池醒来已经是晚上,身子因为躺的有些久有点僵硬。 他侧过头盯着摇晃的烛火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套上鞋准备去主殿看月辞,结果刚站起来便眼前一黑坐了回去。 苏清鹤进门就看到弟弟揉着头坐在床边,快步走过去:“醒了?哪里难受?” 苏清池仰头看向苏清鹤:“月辞怎么样了?” “好着呢!”苏清鹤气闷地坐在苏清池旁边:“你说说你,为了个月辞差点把命赔进去,值当吗?” “哥,你都看出来啦?” 苏清鹤瞪他一眼:“废话,我还不了解你!” “值当,我觉得特别值,再说我又没事。” “你这还叫没事?你看看你的脑袋,再看看你腿,你知不知道你以后都没办法习武了!” 苏清池靠到苏清鹤肩膀上:“那就不习武呗,当个快快乐乐小少爷。” 苏清鹤没反驳,本来家里也就是这个打算,苏清池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就随他便,反正家里能护着他。 但他还是恨铁不成钢地掐着苏清池的脸:“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那怎么办嘛,我就是喜欢月辞。” “我就不明白,你看上他哪了?他比你大了13岁!” “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他,月辞不知道吧?” 苏清鹤没好气瞥他一眼:“不知道,怎么?怕他知道?” “昂,咋滴,你就不怕执澈哥哥知道?” 苏清鹤没想到弟弟居然反过来调侃他:“嘿你这个臭小子,还打趣我了是吧?” “本来就是嘛,完了,老爹可能得去给祖宗磕头了,没办法,苏家得绝后了。” “就你话多!先别告诉爹,还有,少去执澈面前乱说。” 苏清池笑嘻嘻蹭蹭苏清鹤肩膀:“那我的事情你不许跟月辞说。” “行行行。” 兄弟俩聊的入迷,没注意到外面有一个身影站在那。 月辞回去又睡着了,醒来看到苏清鹤不在于是来偏殿想看苏清池。结果就听到了兄弟俩聊天。 他僵着身子站在那里,脑子里全是刚刚听到的,池池喜欢他? 这简直危言耸听! 月辞一时间无法接受,宫女端着药路过看到他连忙跪倒地上:“奴婢见过陛下。” 苏清池听到门外的声音眼里闪过慌乱:“哥哥。” 苏清鹤轻轻拍几下他的手:“别急。” 月辞让人起身,然后走进房内。 苏清池有些忐忑:“月辞……” 月辞好像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像往常一样坐到苏清池旁边,神色担忧:“有没有哪了不舒服?” 苏清池松了口气,跟原来一样冲月辞撒娇:“头晕~” 月辞把宫女手中的药接过来:“去请太医。” “是。” 苏清池乖乖被月辞喂药,苏清鹤识趣地出去了。 喝药的时候苏清池看到挂在月辞腕间的佛珠嘱咐道:“你要好好戴着哦。” “好。” “你彻底好了我们去还愿。” “嗯。” 喝完药苏清池还抓着月辞的衣服不松手:“对不起哦,我以后不缠着你出去了。” “没事。” “那凉国你打算怎么办?” 月辞眼底浮现杀意,但怕吓着苏清池,还是压了回去:“弹丸小国,所有精力怕是都压在这次刺杀了。马上就要万朝节了,他们那时必定会来。” “还是要小心些的。” “我知道。” 苏清池扒拉着佛珠:“你之前总嫌弃我不送你礼物,这个就当我补给你的礼物好不好?” “好。” “那你喜不喜欢啊?” “喜欢的。” 苏清池露出笑:“你喜欢就好。” 月辞见苏清池面露疲色,抬手想拍拍他的头,却又觉得不太合适。 苏清池不明白他怎么手抬了却没动作,把头递到他的手心下面蹭了蹭:“怎么啦?” 月辞看着他还是带着些病态的脸,默默叹口气,手微微压下去揉揉:“没事,你先好好休息。” 算了,总归池池还小,再大点可能就能分清了,虽然月辞也不太确定。 苏清鹤刚醒就说了这么一通话,也确实累了,躺到床上:“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嗯。” 太医到的时候苏清池已经睡着了,月辞等太医诊脉后,听完需要注意的事情才回到正殿。 他躺到床上闭眼,睡了一天的脑袋现在清醒的很,脑子里都是苏清池的话,还有他从小到大这些年发生的事。 月辞也不明白苏清池是何时觉得对他有其他感情的,但他切切实实是将苏清池当弟弟,没有半分逾矩的想法。 毕竟差了十几岁,苏清池甚至都未及冠,在月辞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他若真有什么想法,那可真真儿是禽兽不如。 罢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或许池池也只是话本看多了,所以把对他的感情弄混了。 可是……月辞抚上腕间的佛珠,真的是弄混了吗? 思虑再三,月辞竟真的开始考虑那些大臣们说的选秀。 至于佛珠,苏清鹤他们出事池池肯定也会这般行事,就当池池是真的把他当哥哥也说的过去。 要真还了回去,怕是池池会真的伤心。 月辞觉得这事简直难办,又害怕伤了苏清池,有怕不明说会耽误了苏清池。 实在不行……给池池看看哪家贵女?反正池池再四年也及冠了,正好培养感情,届时直接成亲。 总觉得亏欠 月辞养了两个多月基本就大好了,倒是苏清池,反反复复几次还没好全。 停了一个月的早朝,风言风语的,朝臣们自然也隐约知道月辞怎么了,但同样的,他们也知道苏清池做了什么。 如此一来倒也不好抓相府的把柄了。 月辞身子好了就开始问那些大臣谁家里有十几岁未婚配的女儿。 大臣们都以为是月辞想要选秀,争着抢着递画像和名帖。 月辞翻着那些名帖,感觉哪个都跟苏清池不登对,苏清鹤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翻看:“你选妃,让我看是个什么事?” 苏清鹤清楚这是在所难免的,但他弟弟喜欢月辞,让他帮忙给月辞选妃这不是把他架起来烤吗。 月辞头也没抬:“给池池选,我没心思。” 苏清鹤噎住,不是,给他家弟弟选?那更不行了! 月辞觉得苏清池是一时脑热,可苏清鹤了解苏清池啊,他这个弟弟从小就是有主意的,说出的话那就是真的这么想的,绝对不会改的。 他既然能说出喜欢月辞,那肯定是自己纠结了很久确定了才说的。 苏清鹤把名帖一个个收起来:“别看了,池池还小,看什么?再说了,他肯听我们安排?让他自己碰,碰到喜欢的我们再去给他说就得了。” 月辞想想也是,苏清池那个性子确实不是听人安排的,你越安排他越叛逆。 苏清鹤见月辞没坚持,松口气:“不说池池,你就没想选妃?” “没。” 月辞受他爹熏陶,也想只找一个相爱正妻就可以了,目前没有喜欢的,也不好耽误别人。 再说了,这皇宫哪有外面好,一个个挤破了头想进来,到头来只能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天地里。 月辞有能力,犯不着用女人来稳定前朝,方法多了去了,放一堆女人在一起还不够操心的。 看看那些大臣,哪个不是家里有几个,天天鸡飞狗跳的,想想都烦,有时间不如多陪池池逛街。 不对,月辞眉心微蹙,怎么想到池池身上去了。 反正就是不想选妃。 苏清鹤听月辞拒绝的干脆,替自己弟弟放下心:“那我走了。” “嗯。” 回到家苏清池就找上门:“哥,月辞真的要选妃?” 苏清鹤起了逗弄的心思:“真选妃你想怎么办?” 苏清池以为传言是真的,丧着脸:“我能怎么办?” 只能有多远跑多远了。 苏清鹤看人垂头丧气的模样,轻笑一声:“行了,不是选妃,是给你挑。” “给我?”苏清池眼睛瞪大:“我才不要。” “放心吧,给你拒了。” “哥你最好了!” 苏清池生辰这天,月辞早早便到了相府。 因为苏璋不喜欢叫太多人,苏清池也嫌麻烦,所以每年生辰都是他们一家三口跟崇文帝夫妻两人,后来苏清池认识月辞,才算上了月辞。 崇文帝带着林筱去游玩,于是就只有他们四个过生辰。 这日的奏折比较多,虽然有很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月辞还得一点点看,有些话从细微处还是可以看出朝臣之间的关系的。 当然也有那种通篇乱写的,月辞直接打回去,告诉人以后这种事情再放到他面前,头上那个帽子也别要了。 月辞批过奏折又见了几个大臣,赶到相府时苏清池他们已经坐在桌子边就等他了。 见到月辞进来,苏清池兴奋地招招手:“月辞……” “咳咳。” 苏清鹤清清嗓子,苏清池立马改口:“辞辞哥哥,快来,就等你呢。” 月辞坐到苏清池旁边:“你们先吃就好,不必等我。” 苏璋哈哈一笑:“这孩子从小就黏你,今日他要等那就等,总归是他生辰,听他的。” 苏璋旁边有个空位,是给苏清池母亲留的,还放了一碗饭和一杯酒。 一顿饭结束,苏璋跟苏清鹤都喝的站不直身子。 苏璋不敢让月辞喝酒,只能拉着苏清鹤陪他喝,一来二去的,父子俩双双倒到桌子上。 月辞帮着把两人送回各自的院子安置好,然后送苏清池回他的院子。 月光撒在两人身上,苏清池在前面一蹦一蹦踩着月辞的影子,月辞就看着苏清池的身影,时不时往一旁闪一下逗他。 到了院子门口,苏清池仰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月辞:“月辞,我的生辰礼。” 月辞拿出一串佛珠戴到苏清池腕间:“生辰快乐,池池。” 苏清池看着熟悉的佛珠愣住:“你何时去求的?” “好了便去了,你送我一串,我便回你一串,总不能叫你吃了亏。” 苏清池低头拨弄腕间的珠子:“哪有这么还的。那你腿疼不疼啊?怪不得你都不见我的。” 跪上去有多疼苏清池是知道的,而且他现在膝盖还偶尔会痛,晚上都要敷一敷才好些。 “我没事。” 月辞还是觉得亏欠了苏清池,那日那么大的雨,他不都敢想池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是怎么淋着雨跪完那几百层的石阶。 他去求佛珠那日天清气爽,吃的苦比苏清池少了太多太多。 “你该跟我说一声的,你本来就受了重伤,我又不是非要什么礼物,你随意送我什么我也很喜欢啊。” 嘴上埋怨,但苏清池心里还是高兴的,这证明月辞心里有他,管他是还恩还是只是盼着弟弟好,有他就得了呗。 月辞低声呢喃一句:“总归是要还的。” 苏清池没听清:“什么?” “没事,早点休息,不许看话本了,每次说你都不听。” “诶呀知道了知道了。” 月辞回到宫里,沐浴时倚在浴桶边闭目养神,总归还是要再送些什么。 一串佛珠哪够啊。 只是送些什么是个问题,苏清池不愁吃穿,也不是小时候,一个小木雕就能开心许久。 可若封个什么官,池池又无功绩,大臣怕是能吵翻了天。 耳畔传来脚步声,月辞思绪被打断有些不悦:“朕没有叫人,退下去。” 那人却没离开,而是把手探入水中想要摸月辞。 月辞猛地睁开眼,一把握住来人的手将其折断,然后把一边的汗巾扔到她头上,站起身披上外袍。 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地上的人,直接出了浴房:“里面的人,杖毙。你们,自行去辛者库。” 屋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听到后瘫坐到地上,脸色煞白。 她原本只是想着皇上已经开始想要纳后宫,来试一试,能做个才人也是可以的。 可没想到龙床没踏上去,直接一脚踏入了地府。 门外原本是那宫女的好友,想着她如果上位了,自己也能得到些好处。 哪曾想好处没得到,还白搭进去个好差事。 经此一遭,第二日月辞便让人把身边宫女全撤换成了太监。 —————— 嘿嘿嘿,赶在最后更了,三月快乐么么么么~ ps: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屏幕前的饱饱都好好看,所以给个礼物行不行~ (鞠躬.jpg) 芙蓉炒桂花拌饭 苏清池得知这件事还有些意外:“月辞换人干什么?” 苏清鹤:“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不过听人说月辞从浴房出来就杖毙了一个宫女。” 闻言苏清池差不多也猜到了,不就是话本那种争宠嘛。 管家从外面进来:“公子,姜二公子来了。” 苏清鹤立刻起身:“你自己玩。” “带带我呗,我也好久没跟执澈哥哥一起玩了。” “找月辞去,别打扰我们。” 苏清池撇嘴:“切,不带就不带。” 他进了宫找月辞,正好碰上月辞发火。 月辞近几日本来就因为苏清池的事情理不清思绪烦的很,结果就因为他要各家贵女的名帖,这群大臣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再加上宫女的事情,月辞具体看到这堆劝他选秀的奏折彻底爆发了。 “选选选!怎么的?她们女儿不进宫就嫁不出去了吗?!一天天只知道往朕的后宫塞,把朕的后宫当他们家后花园了是吗!” 月辞的贴身太监李旺站在殿门口擦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对这些朝臣也有了怨怼,明知道皇上不喜欢什么,偏偏还要总是拿出来提,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这群伺候的人。 余光瞧见苏清池的身影,李旺的喜色都掩不住:“苏小公子怎么来了?” 以往李旺倒也热情,可是也没这么热情吧。 苏清池纳闷着,殿内又传来声音:“嫁!都嫁!不是怕嫁不出去吗?朕做主给他们指婚!” 还伴随着杯子碎裂的声音。 李旺对着苏清池讪笑道:“小公子,您看这……皇上因着选秀的事今天生了一上午气,这身子才好,就动这么大火,对身子也不好啊。可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又不敢说什么。” 苏清池抬腿:“没事,我去看看。” 听到脚步声,月辞头也没抬就把奏折扔出去:“滚出去,别来碍眼。” “那我真走喽?” 月辞头猛地抬起,苏清池手中拿着奏折站在那看他。 他连忙走过去拉着苏清池瞧:“有没有打着你?” 苏清池任由月辞摆布:“没有,你怎么啦?” “一些小事。” “李公公都跟我说了,因为选秀的事。” 月辞眉头一紧:“你才多大,他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担心你嘛,你不想选秀啊?” “没想法。”月辞让苏清池坐好,冲外面喊:“李旺!” 李旺低着头就进来了:“奴才在。” “把这收拾收拾,再给小公子拿点吃的。” “嗻。” 李旺麻利地命人把地上碎的茶盏收起来,然后退出大殿吩咐人去备茶水点心。 月辞坐回去:“怎么进宫了?” “我哥把我赶出来了,我没地方去,就来找你。” 苏清池随手拿了一个干果上下抛着:“不想选秀也不能乱给指亲吧,多不好啊。” 月辞闻言知道他是听到了:“气话罢了。” “别生气啦。” “好,不生气。” 又看了几个奏折,月辞抬头看向苏清池:“你来找我就是想看我批奏折?” 苏清池把拿了块儿点心放到嘴里:“嗯呢。” “不嫌无聊了?” “还好。” 月辞站起身过去,冲他伸手:“走吧,哥哥带你去逛街。” 苏清池眼睛明显亮了,但想想还是拒绝了:“算了吧,万一再出事了怎么办?” 月辞把人拽起来推着他出去:“走吧,不会有事的。” 月辞先回寝殿换了身常服,然后就带着苏清池坐马车出了宫。 到街口两人便下了马车,苏清池跑在前面,这个瞧瞧那个看看。 街上路人熙熙攘攘,月辞眼睛一直盯着苏清池,怕人丢了。 结果一个人从头面前一过,他就找不到苏清池的身影了。 月辞顿时慌了,感觉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立刻回头。 苏清池举着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辞辞,好不好看?” 月辞松口气,手中折扇敲了一下苏清池的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叫哥哥。” “就不,略略略。” 月辞是真拿他没办法,抬起胳膊:“拉着我,别乱跑,跑丢了怎么办?” 苏清池拉住他的袖子:“知道啦。” 月辞陪苏清池逛了一下午然后送他回相府,到门口正好撞到苏清鹤跟姜执澈一起走出来,苏清池这才注意到姜执澈居然比他哥哥还高一点。 他拉住要下车的月辞:“先等等。” 月辞顺着苏清池的视线看过去,刚好瞧见姜执澈帮苏清鹤理了一下头发,这动作说是平常,但怎么这俩人做起来这么奇怪呢? 忽地想到什么:“清鹤今年也而立之年了,怎么没听他要娶妻?苏相也没提?” “我爹从不管这些,他说我哥要是遇上喜欢的那肯定就提了,犯不着他操心。不过我看他好像对我的亲事有什么想法,我都没及冠呢。” 苏清池提到这个就烦,他老爹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年龄大了?天天有事没事跟他说哪家小姐干了什么性格怎么样巴拉巴拉的,不爱听,一点不爱听。 月辞看苏清池郁闷的小模样拍拍他:“你年龄确实还小,不急。” 这话苏清池自己说没觉得什么,听月辞说就不乐意了:“我也没有很小吧,再有四年我就及冠了。” 月辞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还许自己不许别人了:“好好好,你怎么说都行。娶亲确实不急,不过现在定下来也不算早。” “你也想给我找?”苏清池有点生气,还有点难过。 月辞低头用折扇轻打掌心:“之前想过,看了几家贵女都觉得不太好,清鹤说让我别操心,等你自己选,我也就没再看。” 原本是不打算解释这么细,直接一句考虑过就揭过去,但被苏清池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月辞还是不由得多解释了一下。 听到这话苏清池悬着的心放下了,看来他哥还是疼他的,晚上给哥哥做个芙蓉炒桂花拌饭。 苏清鹤把姜执澈送走才注意到苏清池他们的马车,自家弟弟正趴在那偷偷看他。 苏清池见哥哥的视线过来,跟月辞说了一句就下车跑到苏清鹤身边拉住他的袖子,整个人黏黏糊糊的:“哥哥,我今晚给你做饭呀。” 苏清鹤冲月辞行过礼听到苏清池这话直觉不妙:“什么?” “芙蓉炒桂花拌饭。” 苏清鹤:…… “你倒不如直接说做个木樨饭。” “还是不一样的,我这是分开的。”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 年龄: 月辞:19(29) 苏清鹤:20(30) 苏清池:6(16) 苏璋:43(53) 姜执烨:21(31) 姜执澈:17(27) 括号内是现在的,括号外是刚一开始的。 爬狗洞?!. 日子过得快,眼见着就到了六月。 苏清池日日趴在冰山旁都觉得热,也不愿意出去玩了。 月辞那边也因为万朝节快到了,整日忙得很,也没时间叫苏清池出去。 仔细算算两人有一个月没怎么见面。 六月十四这天终于是下了场大雨,雨后也凉快些,苏清池憋了许久,雨一停就出了门。 可能是万朝节的缘故,街上多了许多异国服饰的人,苏清池左瞧瞧右看看的,一时间还新奇的很。 苏清池随意逛着,碰到什么新奇玩意儿都要停下来看看。 暮江茶楼二楼,两个凉国服饰的人临窗而坐,目光都落在外面的苏清池身上。 木易肤色很白,像是从未出过门,他指尖轻轻敲击窗棂:“这就是苏家那个小少爷?” 坐在他对面的使臣恭敬道:“回大人,是。” “听闻天景的天子很信任他,像亲弟弟一样宠着。” “是的,据说那位还亲自求了佛珠给这位小少爷,就是苏小少爷左手手腕上那串。” “咳咳……”木易掩唇嗑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吧,去见一见。” 使臣跟着起身,扶着人:“国主也真是的,被几个佞臣撺掇着对那位下手,最后留了个烂摊子给您。” 木易神色淡然,也看不出是介不介意:“这些话往后就不要说了,总归我是国师,若能护住凉国就多做一些也没什么。” 苏清池正逛着,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抓贼啊!” 紧接着就被一阵力道带地趔趄了一下,原本是不想管,他又没带霜寒,打得过还好,打不过怎么办。 但那人把苏清池给月辞买的小摆件撞到地上摔碎了,苏清池很生气,那个摆件是最后一个了! 他低头捡起两个碎片直接往那个人两条腿的腿窝打过去。 那贼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苏清池走过去,正好叫喊的那个人也追上来了,满头大汗的,正是凉国那个使臣,身后还跟着呼吸急促的木易。 使臣冲苏清池行礼道谢:“多谢这位小公子,我家公子身体不好,我也不敢跑快,眼见追不上这贼,这才喊了一声。也幸好小公子心善,出手拦住了他。” 苏清池目光扫过两人的衣服,神色未变:“没事,他把我东西撞坏了我才出手,贼抓到你们直接把他送去官府就是了。” 木易咳嗽着道:“公子……咳咳……叫什么?您……咳咳……您帮了在下,在下应当请您用个饭什么的。” “不必了。”谁知道跟你们凉国人吃饭是好是坏,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 苏清池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使臣回到木易身侧:“大人,这小公子不像是没心机的。” 木易也有些怀疑,但是…… “不过十六岁,听闻苏家也没有考虑过培养他,应当不至于有太多心思。” 苏清池确实没什么心思,只当是个巧合,但他对凉国人就是不喜欢,谁叫他们刺杀月辞。 经此一遭苏清池也没了玩的心思,回到家把这件事随口跟苏清鹤讲了:“真是晦气 我好不容易出手一次,结果还是帮的凉国人。” 苏清鹤听了倒是多了一层考虑,沉吟片刻后:“明日你去宫里小住几日,等万朝节再回来怎么样?” 虽然苏清池是极愿意的,但这个提议是苏清鹤提出来的,就怪得很。 “哥,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主动让我去宫里?” 苏清鹤白了他一眼:“最近家里没空管你,你自己也怪无聊的。再加上各国人都在京中,怕你出去保护不好你,不如去宫里,月辞能看住你。” 这理由说的牵强,但苏清池也没多问,哥哥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反正进宫也没什么不好的,索性就答应了。 第二日苏清鹤把人送进宫没有离开,而是在御书房把事情跟月辞说了一遍。 “我怀疑凉国人故意接近池池,但目的是什么不好说,所以让他来宫里住几日,到了宫宴就知道他们究竟什么想法了。 届时再看看是让池池直接回家还是在宫里等到他们都走了再回。” 月辞摸着佛珠沉吟片刻:“求和的可能性大一些,但你的担心也不是没可能,宫里自然是最安全的,这几日我把他带在身边看严一些吧。” “也就你能管住他,他现在是越大越疯的没边了。” 月辞唇角微扬:“他其实挺乖的。” 苏清鹤不想理他,谁家乖孩子天天往外跑,一整天不着家,在家也是上房揭瓦的。 月辞是真的觉得苏清池乖,从小就是,只是爱撒娇黏人一些,但千宠万爱长大的小少爷,撒娇黏人也是正常。 直到苏清池在宫里住了三日,月辞才是真真儿感受到苏清鹤的头疼。 前两日还算是乖巧,月辞批奏折他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看话本,偶尔写写字。 但第三日就开始暴露本性了。 可能是宫里玩腻了,月辞又看得紧,苏清池居然想到偷偷摸摸钻狗洞。 月辞黑着脸把人从狗洞拽出来的时候他还一脸不高兴,就因为他发现爬出去也是朱红色的宫墙,好没意思。 苏清池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月辞面上是没说什么,但是拖回来就扔给宫女让她们带着苏清池去沐浴。 紧跟着自己也去了浴房。 苏小少爷原本沉浸在自己没出去的郁闷中,到了浴房才像是恢复嗅觉,没用别人催就自己跑到屏风后面把衣服脱了泡进浴桶。 真的太难闻了。 洗了四五遍后苏小公子才觉得没了味道,换上衣服也不等人帮他绞干头发就去找了月辞。 看到月辞坐在殿中喝茶还有些心虚,挪着步子走过去坐到月辞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抿着,边抿边用余光看月辞。 他一进殿月辞就知道了,但就是不做声,直到喝完茶才看向苏清池。 苏清池见人看过来,唰的一下就收回视线,眼神飘忽不定,反正就是不看月辞。 月辞从旁边追着过来的宫女手中拿过细葛布,走到苏清池身后慢慢给他绞发:“洗干净了?” “嗯嗯,可干净了。” 苏清池此时乖巧的丝毫没有刚才爬狗洞那个样子。倒叫月辞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 爬树摔下来 “下次还钻不钻了?” 苏清池猛猛摇头:“不了不了。”下次爬树。 月辞不知道苏清池已经开始计划爬树的事情了:“所以为什么钻狗洞?” 苏清池下巴抵在桌子上,手捡着葡萄往嘴里放:“那我就是无聊嘛。” “御膳房最近在想新菜式,打算万朝节那天的宫宴上用,不如你去尝尝?” 苏清池闷闷地:“昨天就吃过了。” 月辞擦头发的手顿住,感情昨天下午一下午不见人影是干这个去了。 苏清池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月辞把细葛布放回宫女手里的托盘上,又拿起旁边的木梳慢慢给他顺着头发。 “还有两日万朝节,万朝节结束带你去行宫玩怎么样?” 行宫那边往常是每年的六月初一到七月二十三去避暑,万朝节就直接在行宫举办。 但月辞登基后就没去过,一是行宫那边该修缮了,月辞想着就直接大修一次;二是没后宫,他一个人乌泱泱带一群,太麻烦了,所以修好了也没去。 万朝节就这么改到了京中。 苏清池早就想去了,就是月辞不提,他也不好说,总归还是大了些,有些时候总有一点君臣有别的想法。 当然,也不多。 现在听到月辞提起,苏清池一下就精神了:“去多久?” “跟以前一样,七月二十三回来。” “好!” 头发顺的差不多,月辞又换了象牙梳帮苏清池将头发梳好:“好了,去玩吧。” 苏清池坐起来伸个懒腰:“陪你去御书房吧,没什么好玩的。” “好。” 原本以为剩下这两天苏清池会安静些,结果事实证明月辞想多了。 “陛下,小公子把游鲤池的鱼全都喂死了。” 月辞低着头:“随他。” “陛下,小公子把您的皎翎琴弄坏了。” “拿去修就行。” …… 不管下面通报什么,月辞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直到第二日下了朝李旺上前:“陛下,小公子把望春楼后面的辛夷花树压断了。” 月辞终于是变了脸色:“现在人在哪?” “已经送回云月宫了。” 月辞快步去往云月宫“他没事爬树做什么?”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 “摔到哪了?” “说是摔到了腿和手臂。” 月辞见李旺跟得腿都要忙不过来,直接丢下一句:“你不用跟着了。” 李旺慢下步子,不跟着好啊,累死个人了。 月辞到了云月宫,进去就径直往内室走,看到一条腿和左小臂被包着生无可恋躺在床上的人,冷着脸坐到床边:“你这腿跟着你受了不少苦。” 苏清池挪到月辞腿边,头搭上去:“我错了嘛。” “说吧,为什么爬树?” “辛夷花好看,想给你摘来着,但是没踩稳。” 苏清池能说是为了翻墙吗?肯定不能啊!说了肯定要挨训的! 月辞表情很显然不信:“不是想翻墙?” “绝对不是!”苏清池迅速否认,眼神认真。 月辞不信也得信:“下次不用了,那花就在宫里,我想看随时就去了。” “知道啦。” “疼不疼?”月辞把苏清池的头发拨开,发现他额头也嗑了个小口子。 苏清池摇摇头:“不疼。” 这话说的,旁边宫女都憋着笑。 也不知道刚才上药时疼得哭出来的是谁。 月辞视线落到他还有点泛红的眼眶:“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不疼?” “啊?那么红吗?”苏清池眨眨眼,也没有哭的那么狠吧。 月辞掐着他的脸:“你哥知道了,怕是得骂死我。” 苏清鹤本来是为了保护苏清池才把他送到宫里住,结果人在外面没事,进了宫摔了胳膊摔了腿的。 苏清池倒是不在意:“不跟他说就好了呗。” “明日就是万朝节,你这个样子,你哥能看不出来?” “那他骂你我就骂他。” 月辞不用知道怎么说好,苏清池要真是帮他骂回去,那可能就不是动动嘴的事了,那就得动手了。 虽然说没有臣子打皇上的道理,但私下里他们没有这种关系束缚着,自然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苏清池就觉得月辞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哥肯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月辞啊,哥哥那么宠他。 六月二十日,万朝节。 宫宴戌时开始,酉时末苏清池就在宫门口等苏璋和苏清鹤。 苏清鹤看到苏清池就发现了他的不对,走到他面前后直接问:“你在宫里干什么了?” 苏清池眼神飘忽:“没有啊,我就乖乖的。” 苏璋也盯着苏清池看,一副苏清池不说出个一二三不罢休的样子。 苏清池扯着两人的衣服:“真没干什么。” “那你腿怎么回事?” 诶?苏清池呆住了。这怎么看出来的? 苏清鹤看他的样子冷哼一声,他自己的弟弟他能看不出来? 可能是自幼习武的缘故,哪怕现在不能练武了,但苏清池的站姿还是没变,每次都站的很正,但现在偏偏歪歪扭扭的,重量都压在右腿上了。 苏清池眼睛四处乱看:“就,摔了呗。” “怎么摔的?” “爬树。” 苏清池直接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被发现了,干脆实话实说算了。 苏清鹤&苏璋:…… 苏璋懒得听小儿子胡闹事迹,扭头就往宫门内走。 苏清鹤头疼地揉揉眉心,慢慢扶着苏清池也往内走:“说说,爬树干什么?” “宫里太无聊了,我想出去。” “大门不走你爬树?” “月辞特意让他们不要放我出去,我不就只能爬树嘛。” 苏清鹤睨他一眼:“只爬了树?”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苏清池:“好吧,还钻了狗洞。” 苏清鹤:…… 他觉得他这一辈子的无语都用在今天了。 晚上散了宴必须问问月辞,还觉不觉得苏清池乖。 苏清鹤瞪苏清池一眼:“回家我再收拾你。” 苏清池:??? “你不骂月辞吗?” “我骂他干什么?” 苏清池一脸单纯:“他说你知道我受伤会骂他。” 苏清鹤气笑了:“所以你来接我是为了给月辞求情?” “嗯呢。” 这么远,天气又热,没事谁爱出来啊,在冰山旁边呆着多舒服。 想来和亲. 苏清鹤不想跟苏清池说话了,再说下去能气死。 到了瑞和殿,苏清鹤把苏清池丢到他的位置上就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一个眼神都不给苏清池。 苏清池也不清楚苏清鹤这是什么意思,但能看出来苏清鹤生气了,戳戳苏清鹤后背:“哥,别生气嘛,我错了。” 苏清鹤也舍不得冷着弟弟,苏清池一道歉他气也就消差不多了:“行了,坐好。” 苏清池乖乖坐回去,半盏茶后宫宴开始,月辞进殿。 所有大臣都起来跪拜,就苏清池偷偷摸摸的,主要他也不方便啊,月辞跟他说让他老实坐着就得了,那他就乖乖坐着呗。 某些时候苏小公子还是听话得很。 有大臣注意到了也不敢说,用脚想想都知道是皇上吩咐过的,提那个有什么用。 再说了,苏小公子现在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疼的跟眼珠子一样,谁敢指责他的不是。 月辞坐到上首后淡淡说了一句:“免礼。” 大臣们才纷纷坐回到位置上。 各国的使臣开始觐见。 不知道是不是月辞故意的,凉国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木易带着凉国的四皇子和使臣冲月辞行礼:“凉国国师木易奉国主之命见过天子。” 月辞转着手中的白玉酒杯,眼神都没落在木易身上,也不说话。 木易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但终归是身体不好,脸上少有的血色也慢慢褪去。 半柱香后,月辞饮尽杯中酒,终于开了口:“凉国的大礼,朕可受不起。” “圣上说笑了,天景乃四方之首,自然是当的起。” “国师也不必拘着礼了,入座吧。” “谢过圣上。” 木易入座后月辞又道:“朕没记错的话,四皇子才十岁吧,凉国国主居然让一个小孩子当使臣?” “回圣上,国主的意思是让四皇子在天景久住。” 这话没什么掩饰,苏清池都听明白了,当质子的呗。 苏清鹤暗中跟月辞对视一眼,看样子是求和,那他们就放心了,也不必在拘束着苏清池了。 “既如此,四皇子就在宫中住下吧,过段时日再回。” 就是这过段时日是多长时间,就看月辞心情了,没准一辈子都是回不去的。 凉国求和意味这么明显了,月辞也懒得再搭理他们,毕竟没人喜欢看到战争。 宴会开始,丝竹声响起,舞女陆续进殿。 宫宴过半时,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歌声,一个和国打扮的女子从殿外走进来,在殿中央翩翩起舞。 歌女随着舞蹈的动作还冲着月辞抛媚眼,月辞看都不看。 倒是苏清池看得津津有味,至于媚眼……不是抛给他的他怎么知道?他还在心里可惜,这么好看一个姐姐怎么眼睛有毛病呢。 舞毕,女子冲月辞盈盈一拜:“和国公主楚韵见过天子。” 月辞没搭理她,而是侧头吩咐李旺:“去跟池池说让他少喝酒。” 他一直看着苏清池,这都第二壶了,虽然是果酒,但也不能这么喝。 李旺得了吩咐走到苏清池身边转达了月辞的话,苏清池已经有点醉了,听到是月辞说的,乖乖地把酒杯放下:“好。” 楚韵在殿中行了半天礼,见月辞不但不叫她平身反而去关注一个臣子家的孩子,心里有几分羞恼。 她柔柔地喊了一句:“陛下~” 苏清池听到这声音浑身起鸡皮疙瘩,开始纳闷:这姐姐明明唱歌的时候挺好听的,怎么现在突然这个样子。 月辞心底不悦但没表现出来:“平身吧。” 和国的使臣摸不清月辞的想法,走到楚韵身边:“陛下,国主此次派我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与天景和亲。” 这话一出,大臣们先是小声讨论几句,然后噤声偷偷关注月辞的表情,毕竟崇文帝就月辞这么一个儿子,崇文帝倒是有兄弟,但那几个王爷都能当这公主的爹了。 木易倒是看了一眼殿上两人,然后端起酒杯放到唇边掩住嘴角的笑意。 这和国国主倒是蠢,竟然没派人调查过。 虽然说一些喜好是调查不出来,但月辞不想立后不想纳妃的事情还是很容易就查到的,不然木易这次也不会带四皇子。 大臣们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们每个人都因为劝月辞纳妃的事被骂个狗血淋头过,此时就想看看和国这个使臣怎么死的。 月辞没有立刻说什么,和国使臣还以为月辞不满意,直接一拍手,十几个样貌出众的女子鱼贯而入。 月辞扫视一遍:“和国公主倒是多。” “陛下说笑了,这些都是国主千挑万选出的美人,各有特色,个顶个的出挑。国主听闻陛下尚未纳妃,特意命我带来献给陛下的。” 苏清池看着这一排美女,心里很紧张,生怕月辞答应,这一紧张也就忘了月辞的话,一杯又一杯灌着酒。 月辞虽然跟使臣说着话,但一直注意着苏清池,看到他这个样子皱起眉,直接起身离开自己的位置。 楚韵和使臣都以为月辞是动了心思下来选人,脸上浮现出喜意。 结果还没等他们笑出来,就看到月辞走到了苏清池身边。 月辞附身把苏清池的酒杯拿走,又把人拉起来:“不是说不喝了?” 苏清池醉意上来,只知道拉着他的是月辞,抱着人就开始蹭:“我不开心嘛~我就是想喝~” 月辞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到后殿的小榻上:“你乖乖在这待一会儿好不好?” 苏清池眨眨眼,呆呆地点点头:“好。” 月辞把人安顿好回到前殿,坐回自己的位置:“和国倒是有心。” 和国使臣眼里的震惊怎么都掩饰不住,楚韵也是没反应过来。 他们悄悄看了别人的表情,发现那些天景大臣都神色平静更加震惊了。 谁能告诉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和国使臣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位天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这念头一起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开始有些害怕,要真的是这样,那这些美人岂不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我把星星送你当生辰礼 大殿一片寂静,没人敢说一句话。 月辞没说免礼,楚韵也不敢站起来,一直保持着屈膝的姿势,身形逐渐有些不稳。 “和亲……”月辞终于开口,众人纷纷偷看过去, “和亲就不必了,把人都带走吧。” 这解决方式倒是出乎意料的平和。 使臣丝毫没有犹豫,生怕月辞改变主意:“既然陛下不喜欢,我这就带她们走。” 月辞没再管,低头喝酒。 宫宴恢复一片祥和的景象,席间觥筹交错,丝竹说再度响起,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只是幻想。 苏清池再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他盯着床幔缓了许久,还是觉得头有些疼。 他从床上坐起来,晃晃脑袋看向窗外,看样子已经巳时末了。 苏清池揉揉眼睛坐到床边,他睡了这么久吗? 他给自己换好衣服站起身去盥洗,收拾好一切后才彻底清醒。 想到自己被抱到后殿前的事情,他拔腿就去找苏清鹤。 苏清池闯进书房的时候发现他哥坐在书案上,姜执澈搂着他,低头背对着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苏清鹤听到门开立刻推开姜执澈,看到进来的是苏清池松口气:“风风火火的,怎么不敲门?” 苏清池顶着姜执澈想杀人的目光弱弱问:“和国送的那些人,月辞要了吗?”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苏清池听到回答就立马跑了,他感觉再不跑自己就要被姜执澈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见人走了,姜执澈冷着脸把门关上,还找了东西抵住。做完一切后重新抱住苏清鹤:“就该让他一直在宫里待着。” 听到姜执澈赌气的话,苏清鹤笑着踢了他一下:“你跟他置什么气?” “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别人我们两个的事?” 苏清鹤挑起姜执澈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再等等吧。” 等池池那边暴露了,他跟着一起,好分担点亲爹的怒火。 几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了,很快又到了新年,月辞的生辰也来了。 宫里给办的寿宴结束后,苏清池拉着月辞跑到落星楼,指着一个方向:“辞辞,你往那边看。” 月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满天的烟花,但正值新年,有烟花也很正常,比较怪的是百姓家居然没有一家是亮着的,放眼望去一片黑暗。 不过月辞没有多想,只是问了一句:“你喜欢?” 苏清池摇摇头:“再等等。” 月辞又等了半刻,发现苏清池的耳朵被冻得通红,抬手轻轻放到上面:“所以你想……” “来了来了。” 月辞话没说完,苏清池就激动地打断。 他转过头,发现下方一开始只是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点,最后光点越来越多,从皇城中央四散开来,直至远处的黑暗。 像盛夏时期布满繁星的夜空。 苏清池转身冲月辞笑着:“辞辞,我把所有的星星都摘下来了,送你当生辰礼好不好?” 月辞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人,心底突然多了从未有过的情愫。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人抱进怀里,但手抬起来在空中滞了一瞬,最后还是落在了苏清池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我很喜欢,谢谢池池。” (四年后) 冠礼结束当晚,苏清池坐在院子里悠哉悠哉的看着月亮,偶尔喝两口小酒。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块玉佩,苏清池扭过头:“辞辞,你没睡啊?” 月辞坐到他身边,把玉佩递给他:“说了要叫哥哥。” 苏清池接过玉佩:“给我的?” “嗯。” “这刻的什么?”好丑。 月辞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刻的不太好。” 苏清池听出来这是月辞亲手刻的,立马觉得手里的玉佩是最好看的:“没有,我觉得很好看。” 月辞见还有空杯子,也给自己倒了酒陪苏清池小酌。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想的什么吗?”苏清池靠在椅背上,望着月亮问旁边的人。 月辞撑着头看苏清池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及冠的缘故,月辞突然觉得苏清池好像真的长大了:“什么?” “这个哥哥是不是话本里的那种神仙,看我可爱专门下凡给我当哥哥的。” 月辞唇角溢出一声轻笑。 苏清池喝了杯酒继续道:“所以我一直很黏着你。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一直都会把你当哥哥。” 月辞隐约猜到苏清池想说什么:“池池,你喝多了。” 苏清池似乎是没听见,自顾自地说着:“直到偷听到那些大臣劝你选秀,那天我很不开心,所以我把你的御笔都弄坏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或许你对我来说可能不止是哥哥。” “池池……” “我喜欢你。” 苏清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月辞身边歪倒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的脸:“辞辞,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月辞想把苏清池推开,但怕把人摔到,只好虚揽着苏清池:“乖,你喝醉了。” “我没醉。” “你还小。” “我及冠了。” “你……” “你不喜欢我吗?”苏清池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委屈。 月辞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喜欢是假的,但……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喜欢到底是不是苏清池想要的那种。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月辞叹口气,刚要开口,就感受到唇上传来一抹温热以及一种柔软的触感。 他垂着眸,发现苏清池闭着眼探身吻住了他,似乎是紧张,苏清池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月辞眼神微沉,偏过头:“池池,你醉了。” 苏清池把头埋在月辞颈侧:“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颈侧传来一抹湿润,月辞眼神挣扎,最后像是自暴自弃般地闭上眼:“喜欢的。” “我喜欢池池的。” 苏清池身子僵硬一瞬,抬起头:“真的吗?” 月辞擦去苏清池眼角的泪痕:“真的。” “不是对弟弟那种哦。” “不是。” “你没有哄我吗?” 月辞叹口气,低头轻轻吻上苏清池的唇瓣,两息后放开人:“你觉得呢?” 苏清池眼里的开心像是要溢出来:“那以后我叫你辞辞不许改咯。” “不改了。” 苏清池往上蹭蹭:“我想再亲一次。” 月辞自然答应,他又不吃亏。 结果苏清池就好像亲不够一样,最后月辞把他脑袋按到怀里:“池池,真不能亲了。” 再亲真出事了。 苏清池有些失望:“好吧。”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反正整个人都飘忽忽的。 睁眼就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回想起晚上的事情,把被子蒙到头上,这都什么事啊,早知道不喝酒了。 不过想到月辞的反应,苏清池又开始傻笑,其实就……也挺好的嘛。 月辞进来就看到床上的人把自己裹成一条打滚,上去把苏清池按住:“饿不饿?” 苏清池把头探出来,眼睛亮亮的:“饿。” “那还不起来吃饭?” 苏清池从被子里钻出来:“你没去上朝吗?” 月辞把他的衣服拿来:“去了,下了朝就来了,省得你去宫里找我。” 苏清池被月辞服侍着穿好衣服,盥洗完毕后道:“当朝圣上给我当小厮,我还怪有面子的。” 月辞好笑地看他一眼:“现在想起我是皇上了?”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辞辞。” 月辞拉着人坐到桌子边:“又是在哪个话本学的?” “不告诉你。” 陪苏清池用完早膳,月辞带着人就回了皇宫。 后面几天苏清池不去宫里了,月辞天天下了朝就跟着苏璋回相府,搞得苏璋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第几次看着苏清池跟月辞出门的背影后,苏璋终于觉得有点不太对,他把苏清鹤叫到书房:“池池跟皇上什么情况?” 苏清鹤坐在椅子上:“谁知道呢?” 什么情况?在一起了呗。苏清鹤特别想抓着苏璋的衣领冲他喊:你养的宝贝儿子被月辞拎走啦! 但苏清鹤不敢,也懒得说,靠苏璋自己发现吧。 苏璋觉得自己这俩儿子都奇奇怪怪的。 一直到两个月后,苏璋去找苏清池,结果看到苏清池被月辞抱着亲了一口,瞬间脸都绿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苏清池嗖地一下收回抱着月辞的手,乖巧站在原地:“爹,你找我啊?” 苏璋沉着脸:“你跟我走。” 话是跟苏清池说的 但眼睛一直盯着月辞,杀意都快化成实质了。 月辞也有点心虚,他感觉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苏璋现在就能提着刀砍他。 苏清池跟着苏璋去了书房,也不敢坐,就低着头站在中间。 苏璋坐到椅子上看他的样子哼了一声:“站着干嘛,坐下。” “哦。” 苏清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苏璋又让人去叫苏清鹤。 他路上算是明白了,这兄弟俩一起瞒着他呢!怪不得他每次问起来,苏清鹤都说得模棱两可的。 苏清鹤到书房看到苏清池端坐在那里,而苏璋脸色难看,就明白了这是露馅了。 他先朝着苏璋行了礼:“父亲。” “做吧。” 苏清鹤坐到苏清池旁边,苏璋看到他的脸微微眯眼:“你嘴角怎么了?” 他现在对这些相当敏感! 苏清鹤僵了一瞬,暗骂一句,这个狼崽子,说了别咬。 苏璋拳头硬了:“流光!” 苏清鹤的贴身小厮进来:“老爷?” “大少爷刚刚跟谁在一起?在哪?” “呃……”流光偷偷瞥了一眼苏清鹤。 苏璋一直盯着他,自然发现这个小动作:“你看他干什么?!说!” “大少爷刚刚跟姜大人的弟弟,姜二公子在书房。” 流光心里不停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啊大少爷,小的也害怕啊。 姜执澈!苏璋突然想到这小子很早就经常来相府,好好好,看来这对更早! 苏清鹤摸摸鼻子:“爹……” “你闭嘴!”苏璋怒拍桌子。接着把手拿到桌子底下揉着,真他娘的疼。 苏清鹤讪讪地闭上嘴。 苏璋觉得手没那么疼之后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清鹤:“五年前。” 苏清池:“及冠礼那天。” 苏璋眼前一黑,看不到苏家的未来。 他指了指苏清池,又指指苏清鹤,得,一个都骂不出来。 最后憋闷地站起身,一甩袖子就要出去。 苏清池小心翼翼问了句:“爹,你干嘛去?” 苏璋头也不回:“给祖宗谢罪去!两个臭小子!” 苏清池跟苏清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苏清鹤放松身子:“还好我决定跟你一起告诉爹。” 苏清池:“为什么啊?” “爹舍不得罚你,但是你都没挨罚,我跟你一样的事情我却挨罚了,他自己就过不去。而且就算要罚,我们两个人分担一下不会太严重。” 苏璋是疼苏清池,但不偏疼,对两人都是一样的。 苏清池倚在椅背上:“你还怪聪明的。” “过奖。” 苏清池站起身:“这事解决的还怪轻松,我去找辞辞了。” 苏清鹤也跟着起来:“去吧,对了,我跟执澈打算过几日去游湖,你去不去?” “去,但不跟你们,我们分开走。” “行吧。” 苏清池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月辞坐在那里喝茶,看到人回来站起身:“苏相说你了吗?” “没,他郁闷了,去跟列祖列宗赔罪了。” “嗯?” “因为我哥跟执澈哥跟我们一样。” 月辞忍不住笑了:“那是该赔罪,我也得去。” “你可别,我怕我们苏家的祖宗牌位被劈了。” “哪那么严重?” “那可不一定,你可是天子,跪我们苏家祖宗,我们受不起啊。” 月辞把人抱到怀里:“但是在你这里我只是月辞,是要去赔个罪的。” 苏清池勾着月辞腰间的玉佩:“那你问问我爹吧,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同意。” 不得不说苏清池对苏璋还是了解的,月辞第二日跟苏璋提这个事苏璋直接就拒绝了,拒绝理由跟苏清池的一模一样。 月辞没辙,只能暗中筹备着哪天“娶”了苏清池。 既然说是娶,那三书六聘肯定是少不了的。 月辞直接把崇文帝跟林筱两人一封信叫了回来。 小七回来了 崇文帝得知这件事后根本没考虑皇位继承问题,既然月辞做了这个决定,就证明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了,那他还操这心干嘛? 林筱也没什么反应,反正儿子也管不了,再说了池池多乖啊,她巴不得池池跟他们一家子呢。 得知月辞想要三媒六聘正式迎娶苏清池的时候,林筱直接接过纳采的活。 请什么媒人啊,她来当! 苏璋看到林筱和她带的活雁以及其他的一些纳采礼时心里的气突然顺了,他倒没想到月辞会这么正式。 他收下聘书,把苏清池的八字给了林筱,问名这一步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纳吉,合过八字后将庚贴放置在祖先的案上请示吉凶,原本以为这步会出问题,没想到居然是大吉,这倒让月辞意外,纳吉结束又一只大雁送到了相府。 纳吉过后便是纳征,苏璋看着不断被搬进相府的聘礼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麻木,送吧,这嫁妆不得把整个相府都带进去。 紧接着是请期,日子定在了第二年的五月初六。 整个过程花费了两个多月,总算是把日子定了。 苏清池日日在家里翻看长长的礼单,怎么看都看不够。 月辞从来没觉得九个月这么漫长,早知道定的早一些了,主要是怕苏清池会紧张准备不好。 终于到了定好的日子,月辞一袭红色婚服,骑马前往相府迎亲。 与常礼不同的只有喜轿变为了一匹骏马。 百姓们知道当今圣上要娶苏相家小公子的时候也热议了一阵。但没人说什么反对或者诋毁的话。 那可是天家,小老百姓谁敢妄议天家的事情?再说了,人家既然决定了 日子都定好了,那肯定是八字相合的。 而且还听说问吉凶乃是大吉,这姻缘总也说不上不好。 既然是小老百姓,那就老老实实当着小老百姓,不要管那些事情。只要能让他们日子过好,皇帝是谁都不重要,娶谁还重要吗? 说得糙一点,就是月辞娶了一头猪,老百姓也绝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圣上还真是对苏家小公子爱的紧,听闻所有事情都是圣上亲自准备的,按照的是他们这些百姓的礼制,现在迎亲都自己亲自来。 当真是爱惨了。 迎亲的队伍到了相府门外,月辞翻身下马,不多时苏清池便出来了。 他穿着与月辞一样的衣服,只是绣样略有不同。 月辞看到苏清池,眼角眉梢皆是喜意。他将人扶上马,然后自己也回到马上。 迎亲队伍继续行进,直至日暮时分,迎亲仪仗才回到宫内。 拜过天地后,因着两人都是男子,也就没了什么要在洞房等着月辞的规矩,苏清池跟月辞一起在瑞和殿招待宾客。 其实宾客也没多少,就是苏璋的几个好友,还有姜执烨兄弟两个。 宴散后月辞跟苏清池牵着手回到寝宫,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合卺酒。 喝过合卺酒,苏清池往床上一倒,腰间有什么东西咯到他,他撑起身子反手摸了一下,摸出一把桂圆花生之类的。 他把东西上下抛了抛:“我又生不了,放这些干嘛啊?” “图个吉利。” 月辞净了手走到床边,把人拉起来,床上的东西都扫到一边后将苏清池压在床上。 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情,苏清池不由得有些紧张,抓着月辞衣服的手因为用力指尖泛白。 月辞将苏清池的发冠摘下,扔到一旁,然后又把苏清池的腰封解开:“别怕,帮我把腰封解开。” 苏清池壮着胆子伸手解开月辞的腰封,然后把他的外袍扒下来。 月辞低头吻住苏清池,抬手将帷幔放下。 ↗↘↗↘↗↘↗↘↗↘↗↘ 虽然是成亲了,但好像什么都没变一样,苏清池依旧想回家就回家,月辞也吩咐宫里的人仍然称苏清池为苏公子。 两年后苏清鹤也成了亲,跟着姜执澈去了边关。 他们在边关收养了两个孩子,一个姓苏一个姓姜。 月辞在其他王爷家里过继了一个孩子,培养成人后跟崇文帝一样当了甩手掌柜。带着苏清池去了江南。 春去秋来,几十年后,苏清池在月辞彻底闭眼后在他身边服毒自缢。 苏清池失去意识后再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试探着往前走,发现前面的路出现很多画面,里面几乎都是他跟月辞。 第一个画面里月辞看起来是个将军,他是个……狐妖? 第二个画面里的他和月辞穿着他没见过的衣服,通过里面其他人说的话也是他听不懂的。 第三个第四个也是,第五个终于是他熟悉的画面,他惊奇地发现除了他跟月辞,苏清鹤还有姜执烨兄弟俩也在。 苏清池来了兴致,站在那个画面前没走,从画面开始一直看到结束。 结束后,所有的画面汇聚到一起,在苏清池面前凝聚成一个白色的门。 苏清池站在那迟迟未动,他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知道了吟霜为了他被捏碎了魔珠,想起月辞和小七为了保护他消失。 他低着头,喃喃道:“所以……是补偿吗?” 那为什么不把小七也补给他? 苏清池的手握紧又松开,僵硬地抬手推开面前的门。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池池!我回来啦!” 苏清池愣了一下,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在灵海里,一个黑色双马尾,穿着紫色裙子的小傀儡娃娃飘在他面前。 他试探着开口:“小七?” 小七在空中飘了一圈:“是我是我,池池我不是小纸片啦!” 苏清池缓缓抬起手捏捏她小七的脸,勾起唇角:“真好。” 小七掏出小手绢给苏清池擦泪:“池池不哭哦。” “你……你不许再一声不吭地就牺牲自己了。” “嗯嗯!”小七点头答应,然后指向灵海中央:“池池你看,那里出现了一个枯树,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树?” 苏清池眼睛一亮跑过去:“是诶!” 小七飘在苏清池肩膀上:“那你有想起来什么嘛?” “没有。” 苏清池语气失落,小七安慰道:“没关系的,慢慢来嘛。” “嗯。”苏清池坐下:“你怎么变样子了?升级吗?” “算是吧”,小七盘腿坐在空中:“我还以为我会坏掉,但是一个大姐姐把我拉走了,她说是主系统找她帮忙,然后她就给我做了新的样子。 但是我被修好之后,你已经被卷到这个世界里了,所以我就只能在这里等你啦。” 大姐姐? 苏清池心里疑惑,但没多问,主要看小七也不像知道的样子,问也没用。 你喜欢哪个结局 (接不上就回去看,我稍微错了个位置,么么么) 暮樾华府b区5号楼21楼。 苏清池对了一下地址,没有错。 他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敲响了面前的门。 这个世界他是一个因为工作猝死的小编辑,月辞是月家的假少爷,也是他刚签的一个作者。 原主刚签了月辞就猝死了,因为是个孤儿,所以只能好友帮他安葬,月辞也被转到了别的编辑那里。 这个时候的月辞已经是很有名的作者了,苏清池严重怀疑原主是因为发现月辞主动找自己签约激动而死。 但事实上月辞就是单纯因为以前的编辑是月家那个真少爷,不愿意让月家人知道他写文的事情,所以随便找了个新编辑。 结果原主太激动,导致月辞没见到,见阎王去了。 面前的胡桃木门一直没开,苏清池又敲了敲。 过了两分钟,门被打开了,月辞似乎是在洗澡,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擦着头发,头发有些长,额前微湿的头发挡住眼睛。 他穿着浴袍,腰间的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衣领大开,有水珠从月辞的发梢落下,顺着腹肌滑到浴袍上。 苏清池眼睛微亮,真好,开门就是美男出浴图。 月辞微微抬着下巴,垂着眼看面前盯着他腹肌看的人。签约之后他简单了解了一下苏清池,所以知道他长什么样。 不过看到人这个样子,心里好笑地想这小编辑怎么呆呆的,好像有点傻。 月辞鬼使神差地抬手弹了一下面前人的额头:“满意吗?” 苏清池点点头,太满意了! 月辞转身进屋:“进来吧,有地毯,脱了鞋就行。” 苏清池脱了鞋跟着月辞走进客厅,发现客厅没有沙发,只有一个玻璃茶几,上面放着笔记本,旁边还有一个投影仪,原本放电视的那面墙挂着一个幕布。 地毯是暗红色的,一堆纸被随意丢在上面。 月辞弯腰把那堆纸往一旁扔:“有点乱,你随便坐。” 苏清池走过去坐下。 “可乐喝吗?”月辞走到冰箱前问。 “不喝。” “那喝水?” “嗯。” 月辞从冰箱拿出一罐可乐,转身倒了杯温水端着杯子回到客厅。 他在苏清池旁边盘腿坐下,发现苏清池在看他随手写的草稿之后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额头,单手把可乐打开喝了一口:“怎么样?” 苏清池放下手中的纸:“你写了多少了?” “第一个副本。” 月辞这次的新书是一个恐怖悬疑类的,主角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上着班突然被投放到一个恐怖游戏里,要通关十个副本才能出去。 苏清池眨巴眨巴眼:“那……” “想看?” 苏清池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嗯嗯嗯!” 月辞轻笑一声:“不给,自己乖乖追。” 苏清池收回视线,自己追就自己追。 他把那堆草稿按顺序整理着:“那你总能告诉我结局吧?” 这堆草稿没有,就连大纲里都没放,所以苏清池才来了一趟。 “不能。” “那最后的门是什么?” “你猜。” 苏清池赌气地把草稿甩到一旁:“我是你编辑!” 月辞挑眉:“没人规定编辑就一定要知道我的故事结局吧?” 苏清池被噎住,端起水灌了一口,算了,不说就不说。 结果月辞倒是松了口:“谁知道呢,门后面可能是现实,也可能是另一个游戏世界,又或者一切不过是他压力过大做的梦。” 说着他凑近苏清池:“小编辑,你喜欢什么?” 雪松清冷的味道萦绕在苏清池鼻尖,他收紧了握着杯子的手:“我喜欢什么你就写什么?” “你说说看,我考虑一下。” “另一个游戏世界。” 月辞有些意外,他以为苏清池会选择现实:“为什么?” “游戏副本里没有法律限制,一次又一次的杀戮后王旭的思想已经不适合现实了,而且他也逐渐适应甚至享受每一个副本。” 苏清池抿唇:“他已经被同化了。” 从误入副本的普通人,变成了他最害怕的那种享受杀戮的npc。 月辞把可乐放到茶几上,起身去书房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苏清池:“看看。” 苏清池接过纸,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王旭闭眼推开面前沉重的木门,再睁眼发现没有想像中的电脑桌,而是又一片黑暗。他的眼前浮现出一行血字:‘欢迎来到新的副本,祝您游戏愉快。’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唇角微微扬起,轻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从容地走近黑暗。” 苏清池看完转过头:“这是结局?” “三个版本都写了,今天早上刚定下来用这个。”月辞坐在地上撑着头冲苏清池笑道:“小编辑,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苏清池把纸往他身上一丢:“谁知道你是不是刚刚才确定然后故意这么说骗我的。” 月辞耸耸肩,没解释:“小编辑有空吗?” “做什么?” “陪我剪个头发去。” 苏清池双手环胸:“你自己不能去?” “你来不就是看我大纲的事情?现在结局给你了,陪我剪个头发不过分吧?” 苏清池撇撇嘴:“行吧。” 月辞站起来顺手揉了一把苏清池的头发,确实挺软,然后就回卧室换了衣服。 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一样。 过了几分钟月辞出来,他换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下面穿了一条黑色工装裤,主打就是一身黑。 苏清池跟月辞去玄关换了鞋,看到月辞脚上那双黑色马丁靴,得,得亏是白天,晚上都看不到人。 似乎是感受到苏清池的无语,月辞拿上车钥匙:“有问题?” 苏清池摇摇头:“没有,走吧。” 进了电梯月辞思来想去还是解释了一句:“黑色耐脏。” 苏清池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喜欢。” 月辞倚在电梯内壁上:“没什么喜欢的颜色。” 到了地下车库,苏清池跟着月辞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没问你呢,你为什么会想换编辑啊?” 月辞把车子启动,似乎不是很愿意多说:“家里原因。怎么?不想当我编辑?” “没有,就是好奇,谁不想当殊途的编辑啊。” 他觊觎你! 到了理发店,月辞看到有人正在染头,突发奇想拽过苏清池:“小编辑,你什么时候洗的头发?” “今天早上。”苏清池面露疑惑:“怎么了?” 月辞有点可惜:“啧,后面三天都别洗了。” 苏清池微微皱眉:“很难受的。” “没事,我陪着你。” ……这是他陪不陪的事吗?算了,自家老攻,宠着吧。 从理发店出来后,月辞拉着苏清池去吃饭:“反正也不早了,吃个晚饭。” “你不用回去码字?” “有存稿,第一次跟你见面,总得请你吃个饭。” 苏清池跟着月辞去他订好的餐厅,离剪头发的地方很近,两人就直接走着去了。 结果路上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哥哥,你怎么在这?”月焕穿着白色风衣,里面是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休闲裤,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苏清池知道这是月家的那个真少爷,说起来他跟月焕还是同事来的,他脚步悄悄往外挪了一点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偷偷看戏。 月辞余光注意到苏清池的动作,好笑的同时也想起来自己新的小编辑跟这个异父异母的便宜弟弟是一个公司的。 他把苏清池扯过来,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跟朋友吃饭啊,还有,月少别叫我哥哥,我担当不起。” 月焕看到被月辞虚揽着的苏清池,眼神晦暗不明:“小池?你不是说见新签的作者去了吗?怎么跟我哥哥在一起?” 苏清池心里骂了一句月辞,本来想当个小透明,现在还得打招呼,烦死了。 “焕哥,月辞就是我新签的作者。” 听到这,月焕脸上的笑僵住,似乎有破碎的趋势:“哥哥怎么不找我?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月辞嗤笑:“谁跟你一家人?你们家我可高攀不起。” 月焕神色受伤:“哥,你还在跟爸妈生气吗?他们……” “行了。”月辞不耐烦地打断他:“池池饿了,我要带他去吃饭。” 月辞揽着苏清池绕开月焕,头也没回就走了。 月焕转过身面色阴沉地盯着苏清池的背影。 苏清池感觉后背发凉,转过头正好对上月焕阴郁的眼神,不过只是一瞬间,月焕就恢复了平常温文尔雅的样子。 仿佛刚刚只是苏清池的错觉一样。 月辞心里烦躁,没注意到苏清池的行为。 一路无话,一直到进了定好的包厢,月辞直接让服务生把菜单给苏清池,等苏清池点完,他看也没看就把菜单还给服务生。 包厢只剩他们两个人之后,月辞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后想到对面的苏清池,抬眼看过去:“介意吗?” 苏清池反问:“我介意你就不抽了吗?” 行,这就是介意喽。月辞心情莫名好了点,嘴里溢出一声轻笑,把烟扔到一旁:“你不喜欢就不抽了。” “你不开心。是因为焕哥吗?” 月辞低着头,没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其实原本我是开心的,他们能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两年前我出了一次车祸,需要输血,结果他们发现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但可能是多年亲情吧,他们依旧救了我,还是把我当儿子一样。 可是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他们的亲儿子,我想着反正我自己能过得很好,有稿费,有房有车,所以我劝他们去找。 半年前他们找到月焕了,起初可能还是对我有一些感情或者别的什么,他们对我挺好的。 我提出离开他们还挽留我。” 月辞唇角的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哭的跟什么一样,就好像我抛弃他们就是罪大恶极一样。” “他们知道月焕是编辑,手里还有一个很火的作者,很多热门ip都是这个作者的,所以逢人就夸。 但他们好像忘了,我当初开始写小说的时候,整日骂我不务正业的也是他们。 可能这就是亲生和非亲生的差距吧。 他们给月焕举办了宴会,我嫌吵,就躲到别墅后看书。佣人说月焕找我,我原本不想去,但听到是在泳池那边,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是写小说的,泳池边这种事故高发地,月焕什么目的我一清二楚,反正我不想再从月家待,所以我就去了。 到了泳池那边,他说知道我在写小说,说他是殊途的编辑,能给我殊途的亲签,说也想当我编辑。 我拒绝了,月焕沉默片刻靠近我,然后摔进泳池,紧接着就是月家父母的斥责声。 他们甚至问都不问,有监控也不查,直接给我定了罪,然后断绝关系。” 苏清池虽然了解过一点了,但远远没有直接听到月辞跟他讲那样令他心疼:“你难过吗?” “说不上难过,毕竟在预料之中,而且我确实从小跟他们也没有很亲。” 原本以为是性格淡漠,现在看来到也不一定。 “那你亲生父母呢?” “死了。男的酗酒,女的赌博。”月辞说的风淡云轻:“本来我挺佩服月焕,这种家庭也一直坚持着活下来,还是j大的优秀毕业生。就是手段实在让我看不上。” 苏清池想起月焕的那个眼神,撇嘴:“我看他不像是讨厌你。” 分明就是觊觎你! 月辞撑着下巴看苏清池,眼含笑意:“怎么说?” “他看我的眼神就跟要杀了我一样。” 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月辞先给苏清池盛了一碗汤:“你觉得他喜欢我?” 苏清池接过汤,低着头用勺子搅着,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月辞觉得他这个小编辑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吃醋啊?” “他也是编辑。”苏清池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还是你原来的编辑。” “那是他的事,以后我只让你当我编辑好不好?” “真的嘛?” “真的。”月辞拿过一旁的纸巾低着头捣鼓了一会儿折了个玫瑰花递给苏清池:“我跟你天下第一好。” 苏清池开心了,把玫瑰花接过来:“好哦。” 月辞见人有了笑容,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那你是不是也得只有我一个作者?” “你一个就你一个,反正你能挣钱。” 月辞为了监控苏清池有没有洗头,每天早晚都要给苏清池打视频,苏清池倒也乐得这么干,也就没说什么。就是三天不洗头确实难受。 终于过了三天,下午月辞给苏清池发了个信息,苏清池戴上帽子下了楼。 到了楼下发现月辞又换了一辆车,衣服可能是因为那天苏清池的欲言又止,头上戴了个白色渔夫帽,换了件粉色的休闲款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 裤子是白色的阔腿西装裤,鞋也换了白色的板鞋。 苏清池快步走过去:“你买新衣服了?” “觉得你嫌弃我的小黑衣服们,所以就买了几件浅色的。” 月辞说着帮苏清池把车门拉开:“上车。” 苏清池上了车,月辞绕到驾驶位开门上车。 车子启动,苏清池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我们去哪?” “带你染头。” “染头发?” 有点新鲜,苏清池经历这么多世界也没染过头发。 月辞通过后视镜看到苏清兴奋的样子唇角扬起:“没染过?” “没有,所以你让我不洗头也是因为这个吗?” “嗯,不然对头皮和头发伤害很大。” 苏清池转过头:“你也要染吗?” “嗯,反正也没洗,一起染了。” 到了地方,月辞停好车带着苏清池进去。 苏清池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人,正疑惑着,一颗绿的跟鹦鹉一样的头从柜台里探出来:“来了,自己找地方坐,我给你找色板。” 月辞也没客气,拉着苏清池找了位置坐下。 林木拿着色板走过来:“染哪个?” 月辞翻了一下,见苏清池探过头,把色板往他那边递:“你看看?” 苏清池想到之前沐卿礼那个世界祈九安的头发,指了一个樱花粉:“这个。” 林木打量一眼苏清池:“嗯,你白,这个确实好看。” 月辞把色板还给林木:“我跟他一样。” “得嘞。” 染头发的时候月辞让林木先给苏清池染。 苏清池看着镜子里摆弄他头发的林木:“这里怎么就你一个?” “本来今天休息,月辞把我拽出来的。” “你是老板?” “嗯。” 没话说了,苏清池有点尴尬,除了跟月辞,他是真不会聊天。 林木给苏清池抹完漂发剂就去给月辞搞。 因为戴眼镜染头发不方便,苏清池把眼镜摘了,月辞看着苏清池的眼睛觉得有趣:“本来看着呆呆傻傻的,摘了眼镜怎么跟个小狐狸一样会勾人?” 苏清池瞪他一眼:“谁傻了?!” 这一瞪不像是凶人,更像是勾引人,月辞呼吸滞了一瞬:“好好好,你不傻。” 本来想着让小编辑去配个隐形眼镜,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一想到摘了眼镜他的小编辑就会被别人盯上,月辞就觉得心烦,还是戴上好。 染头发时间很长,月辞拿了手机点外卖:“想吃什么?” 苏清池思索片刻:“小龙虾,蛋糕,奶茶。” 月辞眉毛一挑,打趣道:“你挺会点啊,三个店。” 苏清池哼了一声:“你不愿意点我自己点。” “点点点,我给你点,没说不给你点。” “蛋糕要奥利奥的,奶茶要杨枝甘露。” “好。” 虽然不是一家店,但月辞是找的临近的三家店铺点的,他们倒也运气好,是一个外卖小哥送的。 外卖送到,苏清池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林木拉去洗头。 他就这么看着蛋糕和小龙虾离他远去,杨枝甘露都还没喝一口呐! 月辞注意到他哀怨的小眼神戴上手套慢条斯理地剥龙虾,苏清池扭过头,可恶的月辞,居然诱惑他,不跟月辞好了。 温热的水流从苏清池头上冲下,洗到一半的时候月辞一手端着小龙虾,一手拿着杨枝甘露,走到苏清池旁边。 他拿起一个剥好的小龙虾递到苏清池嘴巴:“张嘴。” 苏清池张开嘴咬过来,嚼一嚼咽下:“你给我剥的呀?” “嗯哼。” “我要喝杨枝甘露。” 月辞递到苏清池唇边,苏清池偏头吸了一口,舒服了。 果然月辞还是爱他的嘿嘿嘿。 林木看到这一幕啧啧称奇:“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月辞照顾人,真是难得。” “哪次你喝醉了我没照顾过你?” 月辞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林木就来气:“你那叫照顾?把我往地板上一丢,再放杯热水就走了,这叫照顾?” 月辞继续投喂苏清池,不咸不淡地看了林木一眼:“没把你扔马路边我都觉得仁至义尽,还给你倒了杯热水,这不算照顾?” 林木跟他说不通,转而跟苏清池说:“朋友,你别看他人模狗样就跟他在一起,他就不是好人!你跟我混,我给你介绍更好的。” 月辞皱起眉:“得了吧你,别带坏我家小编辑。” “呦呦呦~我家~追上了吗你。”林木在那阴阳怪气。 他这么说就是看出来月辞跟苏清池没在一起,在一起那以月辞的性格估计十分钟有八分钟都得拉着手。 苏清池不管那个,他只注意到林木有帅哥,他不吃,就看看还不行嘛,谁会嫌弃看的帅哥多呀。 于是他直接开口:“那一会儿我加你好友呀?” 林木顿时喜笑颜开:“得嘞~哥保证给你找那种有颜有钱有身材的。” 月辞很郁闷,想发火,但又不知道跟谁发。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对苏清池这么在乎,一见钟情?啧,写小说总说一见钟情是假的,结果放到自己身上还不得不承认真有这种玩意。 后面的流程月辞几乎没说话,苏清池递给他蛋糕他就吃,但也不怎么主动聊天。 苏清池心虚了,早知道就不说加微信的事情了,他也没想到月辞这么快就动心嘛。 头发染完苏清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了又瞧,还怪好看的。 又看向旁边的月辞,跟他真配!他们天生一对! 苏清池拉着月辞拍了个照片发了朋友圈。 拍完发现月辞的眼神没有看镜头,而是看着他。 我觉得是命中注定 (接不上移步上一章么么么么么) 车子停在苏清池家楼下,苏清池解开安全带后没有立刻下车。 他侧过身子:“你还生气啊?” 月辞嘴里叼了根烟含糊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因着旁边的人不喜欢,也没点燃,就这么叼着。 “我没跟他要别人的微信。” “你的圈子,不用考虑我。” 这话是真的,月辞是觉得不舒服,但不会干涉苏清池交友,再说了,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苏清池盯着月辞的侧脸:“你为什么生气啊?” 月辞叹口气,把烟拿下来:“那你又为什么这么在乎我有没有生气呢?” “我喜欢你呗,一见钟情行不行啊?” 月辞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有点猝不及防,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靠近苏清池的脸:“小编辑,你应该知道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吧?不牢靠的。” “我知道啊。”苏清池直视着月辞的眼睛:“但我觉得我跟你的一见钟情是命中注定,你信不信呀?” 命中注定。 月辞心里默念一遍,面前人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认真的样子让月辞很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说辞。 苏清池摘了眼镜微扬下巴,唇瓣与月辞的轻轻碰上:“我觉得你想亲我。” 月辞没有动:“不是你自己凑上来吗?” “那就是我想亲你,所以你要不要亲我?” 月辞抬手扣住苏清池的后颈吻上去苏清池仰着头回应他。 过了两分钟月辞把人放开,眼底染着欲色。 苏清池不知道怎么就离开了副驾驶,跨\/坐在月辞腿\/上,上半身趴在他的身上。 月辞低着头,手抚上苏清池的脸,拇指在他眼尾泛红的地方稍微用力捻过:“亲的?还是天生的?” “天生的,胎记。”苏清池被月辞咯得难受,胡乱动着。 月辞也没阻止他,纵着他乱动,只是掐着他腰的手微微收紧了些:“那你这胎记还怪会长的。” 苏清池眨眨眼:“你不喜欢吗?” “没有,喜欢 。”月辞低头亲了一下苏清池的眼尾:“送你上楼?” 苏清池食指勾着月辞的腰\/带:“你要进\/家里吗?” 明明表情还是一副单纯,说话做事却带着勾\/引人的意味。 月辞呼吸微滞:“宝宝,现在是不是太快了?” “我觉得你想。” “你……” “我都买了。”苏清池直接把月辞的话堵回去。 月辞:…… 他神色无奈:“就等着勾我去?” “嗯呢,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后天,反正你总要来的。” 月辞把人放开:“我停车。” 本来只是想把人送到家就得了,所以靠在路边停下了,如果是要去家里,车直接停在这里估计会被贴罚单。 苏清池坐回到副驾驶,月辞找了停车位把车停好后跟着苏清池去了他家。 ↗↘↗↘↗↘↗↘↗↘↗↘↗↘ 月辞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半夜两点。 他先低头亲了一下枕着他胳膊的苏清池,然后慢慢地抽出胳膊。 月辞先去冲了个澡,想起苏清池说过给他准备了衣服,于是拉开了衣柜。 一身黑色的衣服挂在里面,跟周围偏小清新的颜色格格不入,突兀的很。 月辞眼里染上笑,小编辑嘴上嫌弃,到头来还是给他准备黑的。 他把衣服拿出来换好,然后去客厅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扔进卫生间的脏衣篓。 收拾差不多后月辞去了厨房,虽然下午染头发的时候吃了点东西,但大部分还是喂给池池了,他自己基本没吃。 晚上又没吃饭,现在确实是有些饿。 月辞看着冰箱的东西给自己随便煮了碗面,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带着耳机打游戏。 他往常都是凌晨四点睡,中午十二点醒,这会儿还真睡不着。 打了几局游戏后月辞感觉到旁边的沙发沉下去,转过头发现苏清池揉着眼睛坐在旁边。 他摘下耳机,把人揽进怀里:“怎么醒了?” 苏清池抱住月辞的腰,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声音还有点委屈:“你不抱着我。” 他梦见晏岁初那个世界月辞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了,被吓醒结果睁眼没看到人,就跑出来找。 月辞把手机扔到一旁,将人又往怀里揽了一下:“我的,我现在陪你再去睡?” 苏清池揪着月辞的衣摆:“你怎么现在就换衣服啊?” “总不能让我光着吧,乖乖。” 苏清池耸耸鼻子:“你吃东西了,我也想吃。” “想吃什么?” “跟你一样。” 月辞把苏清池松开:“我去给你煮。” “抱着。” 苏清池还没从梦里缓过来,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再加上原本那个世界就没跟月辞呆很久,他现在只想黏着人。 月辞没拒绝,虽然不知道苏清池怎么突然这么黏人,但总不能是无缘无故的。他就直接抱着苏清池去了厨房。 苏清池挂在月辞身前,像个树袋熊一样,月辞怕他掉下去,一手拖着他一手煮面,行动有些不方便,可也没提让苏清池下去。 面煮好,盛面的时候是真不能纵着他了,把人烫到就得不偿失了。月辞拍拍苏清池的背:“池池,去餐厅等我好不好?” 苏清池没动静,月辞偏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把火关了,怎么这样也能睡着。 月辞把人抱进卧室想把他放到床上,结果刚要把苏清池的胳膊拿下来,苏清池就哼唧了两声,手臂也抱得更紧。 他拍着人轻轻哄着:“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辞辞不走。” 月辞无法,只能抱着人一起躺在床上:“好好好,不走,睡吧。” 希望面不会坨吧。 上午十点,苏清池睁开眼发现自己像八爪章鱼一样扒在月辞身上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把自己的胳膊和腿收回来,缩在月辞怀里戳他的喉结。 月辞把他的手抓住:“刚醒就捣乱?” 苏清池仰头冲着月辞笑,月辞揉揉他的头发:“饿不饿?” “嗯。” “我去给你做饭?” “好。” 月辞起床去洗漱,然后去了厨房。 苏清池躺了一会儿也起来去刷牙。 .去吃饭.. 小七飘出来透气:“池池,你昨天晚上特别黏人。” 苏清池刷着牙:“窝干嘛啦?”他真没什么印象。 小七把晚上的事情给苏清池说了一遍:“不得不说,月辞哪个世界都好宠你。” 苏清池弯着眼睛:“那当然。” 小七浮空坐着,晃悠着小短腿:“池池,你有没有想过碎片收集完怎么办?如果月辞只存在于这些小世界里呢?” 苏清池漱了口:“我有种预感,月辞跟我一样,不是原属于这些位面的,而且跟我应该是有什么关系。所以碎片找完之后月辞应该也会离开的。到时候我就找月辞就好了。” “也对。” 苏清池收拾好换了衣服去厨房,月辞倚在操作台上看手机。 他凑过去:“在看什么?” 月辞把手机往他的方向偏了一下:“看读者反馈,顺便想想后面的副本。” 苏清池手指在月辞手机屏幕上滑动:“你打算什么时候完结?” “按照目前的速度,大概明年四月吧,怎么了?” “这几天好多人都盯着《梦渊》,给我发了好多消息,你怎么想的?” 月辞收起手机,把苏清池抱在怀里:“不怎么想,这个题材不太好拍,漫画和动漫还好说,电视剧……这次的大纲和细纲我磨了挺久的,不是很想有什么改动。” 以往那些改就改了,谁会嫌弃钱赚的多,但这本不行,《梦渊》是他花费心思最多的一本,绝对不能改。 而且之前的那些原本也是有改剧的想法,写的时候也比较迎合一些,所以后面改编也没有改动很大。 苏清池无所谓:“那我回绝喽。” “嗯。” 吃完饭月辞帮苏清池收拾东西,都在一起了干嘛还要分居,当然住一起。 搬到月辞家后两人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刚出小区就碰到月焕。 月焕是特意来找月辞的,结果看到月辞跟苏清池牵着手亲密地走出来,头发还是一样的颜色,脸上的万年不变的微笑出现裂痕:“清池怎么跟哥哥在一起?” 苏清池似乎是有些害羞,脸微微泛红:“焕哥,我跟辞辞在一起了。” 月辞冷漠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月焕努力压下心中的暴戾:“哥,爸妈想跟你吃顿饭。” “不去,那是你的爸妈,不是我的。” 月辞拒绝的干脆,月焕面子有些挂不住:“哥,爸妈是想跟你聊一些事情。” 月焕顿了顿:“跟你的新书有关。” 他在那天碰到苏清池就回去查了一下,果然月辞就是殊途。 本来以为殊途刚跟他解约苏清池就签了一个新的作者是巧合。 后来才发现苏清池签的就是殊途,再加上月辞说苏清池是他编辑,苏清池一个新人手下也没有别的作者,很容易就猜到月辞就是殊途。 所以,月辞是讨厌他不想跟他共事是吗?明明原来一起合作了五年的。 月焕看着月辞的眼神有些受伤,像是月辞负了他一样。 苏清池注意到月焕的视线很不开心,偷偷掐了一下月辞,臭男人招蜂引蝶。 力气不大,跟挠痒痒一样,月辞知道苏清池这是吃醋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哥……” 苏清池冲月焕笑了一下:“焕哥,辞辞会去的,我们就先走了。” 在超市选东西时,月辞欲言又止了几次才开口:“没必要答应他。” 苏清池挑着薯片:“跟《梦渊》有关,还是去看看吧。” “行吧。” 结账的时候苏清池默默地拿了两盒不可言说的东西,月辞看他虽然表现得一本正经,但耳根都已经红透的样子有些好笑。 苏清池虽然喜欢勾引人,但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买这些东西还是有些害羞。 月辞把他放进推车里的东西拿出去换了两个,然后附身在他耳边道:“小了,乖乖。” 苏清池脸腾地就红了小声说了一句:“哦。”然后催促着月辞结账。 回到家月辞洗了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后跟苏清池一起坐在地毯上。 苏清池开了投影看综艺,月辞就在他旁边拿电脑码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辞手机响起,他电脑放到一旁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月辞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苏清池随口问道:“怎么了?” “《归途无风》要开拍了,我是编剧,得跟组。” 月辞说着把苏清池抱到怀里,跟他一起看综艺。 苏清池拿了个圣女果给月辞:“我可以去吗?” “你想去就带着你,就说你是我的小助理。” “就不能说我是你男朋友?” “说小助理是因为比较方便带你进片场,至于你男朋友的身份,肯定是一开始就说的。” 苏清池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苏清池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过来一看是月焕给他发的消息,一个饭店地址。 “明天晚上七点,雅馨,214号包厢。” 月辞低头看过去:“什么?” 苏清池递给他:“应该是你们吃饭的地方,月焕发给我了。他怎么不直接给你发?” 月辞看完把苏清池的手机关了放到一旁:“我把他拉黑了。” 苏清池闻言挑眉,没说什么。 ———— 雅馨饭店包厢,月辞坐在位置上给苏清池发消息,听着月家父母各种铺垫。 月父见月辞连个眼神都不给他,脸色很不好:“月辞!你的教养呢?” 月辞头也不抬:“还给你了。” “你……” “不是你们说的吗?月家的东西都还给你们,所以我把月家的教养还给你们,也没问题吧。” 月母按住月父:“小辞,妈妈知道你对我们有怨言,但是小焕是无辜的,你跟小焕原本不是合作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换编辑了?” 月辞这才抬眼,看向月焕:“你知道了?” 月焕抿唇:“哥,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 “呵。”月辞嘲讽地笑了一声:“一家人。” 他看到桌子上的烟盒,拿了一根烟点燃:“你们赶我出来的时候可没这么说。” 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改) 月辞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他在地下车库待了很久,等到身上烟味散了一些后才上楼。 进了家门,轻手轻脚地脱了鞋,把衣服挂好,然后慢慢走进客厅。 本以为苏清池已经去卧室睡了,结果看到他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月辞走过去想把人抱起来,结果刚碰到他,他就睁开了眼。 苏清池看到月辞回来了,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回来啦。” “嗯。”月辞坐在地上,把苏清池抱进怀里让他靠着。 “你们聊什么了?” 月辞摸着苏清池的头发:“没说什么,就是劝我还是选月焕当编辑,还有……” 话到这就停了,苏清池仰起头:“还有什么?” “还有让我跟月焕订婚?” 苏清池一下子就精神了,从月辞身上坐起来:“月焕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月辞双手搭在苏清池腰间:“不叫焕哥了?” 他醋了好几天了,焕哥焕哥的,叫的好亲切呦。 苏清池瞪他一眼:“这是重点吗?!” 月辞拉过苏清池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我拒绝了,跟他们说我有男朋友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月辞想到月家夫妇说的话,眼底滑过一道阴霾,不过速度很快,没叫苏清池发现:“他们能说什么?我跟他们又没关系。” 苏清池自然是不信,但没追问,月辞不愿说就不说。 一般情况下,没什么危险他不会去看月辞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这是他应该给月辞的尊重。 月辞不说,他就不问,总归月辞不会对他做什么背叛的事情。 苏清池趴回月辞怀里:“困。” “那就去睡觉。”月辞抱着人站起来往卧室走。 苏清池头放在他肩膀上:“明天买个小沙发吧。” “好。” “还要落地灯。” “明天带你去逛宜家,想买什么就买。” “好哦。” 月辞把苏清池放好,给他盖好被子后去卫生间洗漱,换好睡衣出来刚躺到床上,苏清池就像给两人身上装了吸铁石一样自动滚到他怀里,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陷入沉睡。 现在的时间对月辞来说太早,他没什么困意,窗帘没有拉严,一丝月光顺着缝隙透进来。 月辞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看着苏清池的脸,用视线描绘着他的五官。 月家夫妇并不是什么都没说,他们骂月辞变态,骂苏清池心理有问题,各种阴阳怪气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月辞也没客气,直接反讽回月焕身上。 但月辞不希望这些话出现在苏清池耳中,也就没跟苏清池提。 说来也好笑,月家夫妇的双标明显的就差把这俩字写在脸上了。他们心疼月焕想要弥补,所以月焕说什么做什么在他们看来都是可以理解的,可相同的事情到了月辞这就成了离经叛道。 虽然说已经不把他们当父母了,但月辞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二十几年的亲情,到最后都抵不过一句“阿焕受了苦”。 月辞收紧手臂,没关系的,他现在有池池了。 苏清池不知道月辞思绪乱飞了一晚,反正他睡得很好。 醒的时候月辞还在睡,他从月辞怀里退出来去洗漱。 换好衣服出来就去了厨房,主要是他饿了,但是月辞的生物钟跟他差的太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过来的。 他也不舍得把人叫醒,反正做个早餐,又不是什么难事。 月辞在苏清池开始做饭的时候就醒了,他闭着眼下意识收了一下手臂,结果抱了个空。 睁开眼发现苏清池已经起来了,于是坐起来揉揉头发下床去收拾。 苏清池正煎鸡蛋,被人从身后抱住,他侧头在月辞下巴上亲了一下:“你醒啦?” 月辞在苏清池侧脸亲了一口:“嗯,怎么不叫我?” “想让你睡一会儿。” 月辞把铲子从苏清池手里拿过来:“我来吧,以后饿了就叫我就好,反正我也要跟你生物钟同步。” “好。” 吃过早饭月辞带苏清池去了宜家,挑了一个折叠沙发和落地灯,又买了些抱枕玩偶之类的。 零零散散的东西太多,月辞先去结了一次账把东西放回车上。 苏清池留着里面继续逛,结果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月焕为了离月辞近一些,也在暮樾买了一套房子,是装修好的,现在来买些家具,没想到就碰到了苏清池。 他走到苏清池面前:“清池,好巧。” 苏清池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是挺巧的。” 他绕过月焕准备直接走,月焕却跟在他旁边:“你跟哥哥一起来的吗?” “嗯。” “哥哥呢?” 苏清池停下脚步,歪头疑惑地看向月焕:“跟你有关系吗?而且辞辞说跟月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啊,你怎么还叫他哥哥?” 月焕握着推车把手的手收紧:“哥哥都跟你讲了?”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月焕也不再掩饰:“我们家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那样?”苏清池语气讽刺:“不就是你为了正大光明地跟辞辞在一起,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辞辞跟月家不会再有关系,然后再让你父母跟辞辞说跟你订婚吗?” “既然你都明白,那你就该有些自知之明,月辞只会跟我在一起。” 苏清池想要呛回去,结果余光看到月辞过来的身影,脸上的神情一变,变成一副可怜巴巴像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焕哥,我跟辞辞是真的喜欢对方的,辞辞他不喜欢你,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月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听月辞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我以为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到池池面前胡言乱语。” 月辞走到苏清池身侧,从他手里接过推车:“月焕,我不是没有脾气,只是有些话你们跟我说也就说了,我就当是野狗乱吠。但如果你们叫到池池面前,我不介意跟你们撕破脸。” 月辞丢下这些话就带着苏清池离开,留月焕一个人站在原地。 月焕咬牙切齿地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想到自己文档里的东西,脑海里闪过一个阴暗的想法。 —————— 天气渐冷,苏清池下了班从大楼出来,冷风顺着衣领往衣服里灌,他缩了一下脖子,拢紧衣服往马路边走。 叫的车还没到,苏清池有些懊恼,早知道在楼里待着了。 月辞在x市有个为期三天的签售会,今天是第三天,苏清池想着月辞回来都在他下班后了,所以就打算自己回家。 但没想到叫的车将近十分钟都没到,他拿出手机发现司机两分钟前就把订单取消了,也没通知他。 苏清池冷着脸给司机点了投诉,正打算再叫一辆,一双酒红色的马丁靴停在他面前,紧接着脖子就被戴上了围巾。 他闻着熟悉的味道抬头:“你怎么来啦?不是说要七点吗?” 月辞听到苏清池的话无奈道:“你再看一眼我的信息。” 说着,月辞把刚刚买的烤红薯也塞到苏清池手里给他暖手。 他回家收拾完发现道苏清池下班时间了,紧赶慢赶过来,碰到卖烤红薯的就顺路买了一个,结果到地方就看到苏清池一个人在冷风里站着。 苏清池一只手拿着烤红薯,一只手打开聊天记录,发现月辞给他发的到达信息是17:45。 他偷瞄了一眼月辞,默默收起手机:“那我记少了嘛。” 月辞拉着人往车子那边走:“怪我,没跟你说来接你。” 车里开了暖风,苏清池坐在车里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身子一暖就想吃东西。 他抽了张纸垫着,把红薯剥开递到月辞嘴边:“喏,给你吃。” 月辞看着路,侧头轻轻咬了一小口:“好了,你吃吧。”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偏甜的食物。 苏清池把红薯拿回来自己一口口啃着,半路上天空突然飘起小雪花,他趴到车窗边:“辞辞,下雪了。” “怎么了?” “他们说初雪许愿很灵的。” “那一会儿吃完饭带你出来走走。” 苏清池转过身子:“不行,雪停了怎么办?” 月辞通过后时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穿的少,再怎么也得回家换了厚衣服。” “行吧。” 到家苏清池立刻换了一身厚衣服,又从储物室里翻出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烟花棒。 月辞给他戴上一个米色毛线帽:“头发该补色了,还想染吗?” “我想染白色。”跟他化形后的头发颜色一样。 “好,我跟林木说。” 出了门苏清池拉着月辞去了一个比较偏的地方把烟花棒点燃,塞了一根到月辞手里:“快许愿。” 说完自己就闭上眼睛,月辞觉得好笑,明明是说初雪许愿,现在就好像对着烟花许愿一样,到跟初雪没什么关系了。 他举起手中的烟花棒,隔着温柔又绚烂的烟火看着苏清池的侧脸。 那就……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苏清池许完愿睁眼,转头就发现月辞盯着自己看:“你没许愿吗?” “许了。” 烟花棒还没有燃尽,苏清池晃着问:“你许的什么愿?” “愿望说了就不灵了。” “你告诉我不会不灵的。” 月辞俯下身:“想知道?” 苏清池点点头。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苏清池眼睛弯起:“会的。” 月辞低头把已经燃尽的烟花棒放到一起:“那池池许的什么愿望?” “朝朝暮暮,尔尔辞晚,碎碎念安安。” 月辞心念一动,用空着的手将苏清池揽进怀里,低头与他接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辞把人放开:“晚上吃什么?” “想吃火锅。” “好。” 月辞带着苏清池去了附近的火锅店,许是因为天气冷,又是周五,火锅店里的人很多。 苏清池找了半天找到一个靠在窗边的位置,拉着月辞径直过去。 月辞扫了码把手机给苏清池让苏清池自己点,他则是拿过水壶用里面的热水烫餐具。 苏清池点完把手机还给月辞,月辞翻了一遍看到冰可乐手指一顿:“不喝凉的好不好?” “吃火锅为什么不喝冰可乐!” “天气太冷,喝了回去你又要闹胃疼。” 苏清池抱着月辞的胳膊:“喝嘛,就喝一点。” “不行。” 别的好商量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之前有一次两人去吃火锅,苏清池就喝了冷饮,结果晚上回家就开始吐,又是胃疼又是发烧。 苏清池知道月辞是担心他,只能瘪着嘴:“行吧。” 月辞把冰可乐换成热豆奶,揉揉苏清池的头:“乖,明天给你买蛋糕。” “我喝了的话,想要又不是没有。” “那可不一定。”月辞把付了钱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伸手把苏清池抱进怀里:“你要是喝了之后又急性肠胃炎,蛋糕还真吃不到。” 苏清池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他清楚月辞说的是事实,但他就是不承认! 外面的雪没有像月辞想的那样很快就会停,反而越下越大。 等他们吃完饭出来,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两个人牵着手往家走,怕冻着苏清池,月辞把两人交握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兜里。 回到家苏清池脱了外衣和鞋,摘掉帽子就冲向浴室。 火锅好吃吗?好吃。但这个味道沾到衣服上属实有点难受。 月辞本来想要给苏清池摘围巾的手停在半空:…… 他摇摇头叹口气,慢条斯理地把鞋脱了,然后把苏清池丢在一旁的衣服和帽子跟自己的外衣一起挂好,等着明天送去干洗。 做完这些又去房间把苏清池的围巾拿出来也挂好。 最后才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 几个小时后,月辞抱着睡着的苏清池从浴室出来,扶着人给吹干头发放进被窝里,然后自己也去把头发吹干,躺到被子里抱着苏清池睡过去。 而就在两人睡得正香时,一条热搜慢慢爬了上来。 第二天一早,月辞打开手机就看到一个微博推送。 #殊途新文涉嫌抄袭 他皱起眉打开微博,发现热搜榜上几乎都是他的词条,比如“殊途忘恩负义”,“殊途联合新编辑盗取前编辑文稿”等等。 微博给他推送的只不过是热搜第一的那个。 自作孽,不可活 月辞没管前面的那些,直接点开了跟苏清池有关的那个词条。 入目就是首发贴,名字还是一串数,他随意看了一遍有些无语。 帖子大概就是说薄暮(池池)跟久归(月焕)是同事,殊途江郎才尽,正好看到久归自己打算发出来的文,于是把久归的文档直接过来用。 为了不让久归知道,殊途直接转投给薄暮,薄暮清楚这些事后帮着殊途把久归的其他内容也偷了过来。 但是通篇几乎都是靠文字描述,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证据。 月辞翻到评论区,发现前面几条都是骂他跟苏清池的。 他嘴角抽搐,如果不是这届网友脾气过于暴躁,生活过于不如意,没有证据就乱七八糟骂一通,那就是有人故意要黑他和池池。 月辞本人更偏向后者,至于黑他的人选,那就只能是月焕。 毕竟他只给月焕看过最初的大纲,当时他还不知道月焕就是月家的真少爷。 他出了房间,把发给月焕大纲的那个邮件时间截了图发到手机上。 又在一堆文档里找到最初的版本,截图创建时间后同样发到手机上,最后一起发到了微博上。 【c2:听说我抄袭久归?[图片][图片]】 微博发完,月辞没再管网上的这些事情,他除了这一个原贴,什么也没看。自然也不知道月焕还录了个视频茶言茶语一番。 苏清池倒是看到了,吃饭的时候看见的。月辞注意到后把他的手机关了放到一旁:“我都处理了,你好好吃饭。” “我知道,我就想看看。” 看看月焕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苏清池是先看了月辞的微博才看月焕发的这堆东西的,但他总觉得结束的太简单,主要是觉得月焕不应该这么蠢。 人可以不聪明,但不能蠢。 果然,中午的时候月焕发了微博,是一张纸,内容就是《梦渊》的大纲。 配文的意思就是这是月焕很早以前的手稿,为了后面方便修改所以一直有留着。 这下刚被压下去的事情又翻了上来,还是有确切“证据”那种。 苏清池直接转发微博 【c&c:谁知道你是不是临时写的?】 在家里的月焕注意到苏清池跟月辞相似的微博名,恨不得把手机扔出去。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找人引导网友往苏清池跟月辞之间谈恋爱的事情上想。 网上一时间骂什么的都有。 月辞没想到苏清池会来这么一下:“你理他干嘛?” “我生气啊!” 月辞清楚苏清池是心疼他,但是…… 他看着评论区那堆不堪入目的话,把手机放到一旁,搂住苏清池:“他们骂你了。”我都舍不得说一句。 苏清池不在意这些:“他们愿意说就说,嘴也没长在我身上。不过月焕整的这个确实不太好办。” 自己人清楚这张纸是假的,可是网友不清楚啊,他们肯定以为这就是真的。 月辞把笔记本拿过来:“我觉得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 “我给他发的并不是最初版本,现在发布的更加不是,他就是想编也只能在这两个版本里面改。” 苏清池眼睛一亮,打开那些文档开始跟月焕的作比对。 月辞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没打断他,去了厨房准备午饭,顺便把已经编辑好的微博删了,不过整理好的资料都存了下来。 他料到月焕会有这么一手,所以提前就做了准备,但是池池这么积极维护他,他总不能扫了池池的兴致。 再说了,谁不想要爱人的保护呢? 不过他没打算让池池忙太久,下午池池如果还没整理完,他就说自己也在整理,已经差不多了,那时候再发也不迟。 月辞哼着歌准备午饭,苏清池在客厅貌似聚精会神地看着月辞的那些文档,实际上已经动用了小七这个强大外挂。 下午苏清池就直接把整理好的资料一股脑发到了微博上。 月焕没想到月辞留了这么多版本的大纲和细纲,不然他怎么也不会这么贸贸然就发这些东西。 网上的风向直接倒向月辞这边,不明真相的网友觉得自己被耍了,也反了水,反过去骂月焕。 甚至有人把月焕的地址扒了出来,暮樾他是住不下去了,只能回了月家别墅。 月家父母知道这些事之后直接强硬手段把热搜和评论压下去,没想到反而越演越烈,他们越压,网友的怒火越大。 这件事也导致月焕直接被辞退,他现在只能待在家里看着那些辱骂他的评论无能狂怒。 并且因为他还透露了月辞跟他的关系,月家的股票也一路狂跌,月家父母开始对月焕有了意见。 一个星期后,苏清池收到了一个陌生短信约他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店,正纳闷是谁,小七就直接告诉他是月焕。 苏清池到了咖啡店就看到角落的位置上坐了一个全副武装的人。 饶是在冬天,也没必要这么严实,而且咖啡店里暖意十足,进来的人都脱掉外套,这副装扮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导致周围的顾客都悄悄地打量他。 苏清池一时间分不清月焕是怕被人发现他还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 总之他是一眼就知道是月焕,于是径直走过去坐在对面:“找我有事?” 月焕看着面前的苏清池恨得咬牙切齿:“你们有必要这么绝吗?” 苏清池奇怪地看着他:“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可是现在网上都开始骂我,我连出门都会被人扔东西!” “所以骂我们就可以了?”苏清池真的觉得月焕莫名其妙的:“你要不然去挂个脑科看看吧。” 月焕手攥紧又松开:“你们澄清一下都是乌龙,我可以给钱。” 苏清池笑了:“首先,据我所知月家现在很危险,你拿不出来什么钱;其次,如果现在我们说这是乌龙,很难不会有网友觉得是故意炒作,然后带着我们一起骂。所以……我们没必要牺牲自己的名誉给你擦屁股。” 真挺没意思的,如果知道月焕就是为了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苏清池才不会来浪费时间。 他探身拿过月焕面前喝了一半的咖啡,站起来缓缓倒在月焕头上:“月焕,你应该清楚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事情是你自己招惹的,你就该受着一切后果。” —————— 月辞陪苏清池过了元旦,又去了h市。 正好是周六,苏清池窝在沙发上刷视频,小七就飘在旁边跟他一起看。 刷到一个给娃娃梳头发的视频,苏清池眼睛一亮,视线挪到小七身上。 小七感觉头皮一紧,捂住自己的小脑袋:“池池,我觉得这几个发型不好看。” “怎么会,我觉得很好看。” “不不不,我很喜欢现在这个。” 苏清池对小七的抗拒视若无睹,直接拉着她的小胳膊:“我手艺很好的!” 小七想要挣脱,可是苏清池直接动用法术把她禁锢住,她只好生无可恋地坐到苏清池腿上。 没有皮筋,苏清池从小七的小口袋里掏了掏,果然找到一堆花里胡哨的小皮筋还有一个小梳子。 他就说嘛,小七肯定偷偷藏了,不然怎么能每天头饰不重样。 小七低头抠着自己裙摆上的小珍珠,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头发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人告诉她变成小人偶会被池池玩头发啊,不如当个小纸人了。 苏清池正给小七把头发梳顺,月辞的视频弹了出来。 他探身把ipad拿过来接通,手机继续播着编发教程。 月辞看到苏清池腿上的小七愣了一下:“怎么买了个娃娃?” “看她好看,就买了。”苏清池低着头捣鼓小七头发,随口回道。 “月焕又找你了吗?” 上次月焕找苏清池,苏清池回家就跟月辞说了。 “没有,我觉得他脑子还没有坏到被骂了一次上赶着找骂的程度。”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小七的头发编好后他把摄像头对准小七:“怎么样?” 这话是问月辞也是问小七,月辞自然是不必说,苏清池做什么他都觉得好。 小七倒是惊讶了一下,还怪好看的嘞。 她想抬手摸摸,但是碍于摄像头,只能忍住。 苏清池看出小七的兴奋,跟月辞说了一声就挂断了视频。 看到视频挂断,小七立马飘起来摸自己的头发。 苏清池双手环胸靠到沙发背上:“怎么样?是不是跟教的一模一样?” “池池你好厉害!” “那当然。” 苏清池视线又落到小七的衣服上,想着应该给小七买点新衣服还有首饰。 他想到了就拿起手机开始找,为了让小七自己也能认真挑一挑,苏清池把手机投屏到了前面的幕布上。 小七飘在幕布前面,她指过的苏清池都直接下了单。 结果就是月辞回到家看到玄关的一堆快递沉默了。 他绕过那些快递脱了鞋和外衣,把行李箱放到玄关,进了客厅,苏清池正抱着小七追剧。 苏清池听到响动抬头看了一眼又把视线放回到幕布上:“回来啦。” 月辞坐到他旁边,刚把人搂到怀里,就听电视里冒出一句:“你好骚啊。” 他手僵硬了一瞬,神色一言难尽:“你都看的什么?” “电视剧啊。” 月辞:…… 他还不知道这是电视剧? 月辞暗暗叹口气,揉揉苏清池的头发:“怎么买那么多快递?” “给小七买的。” “小七?”月辞戳戳苏清池怀里的小七:“这小家伙?” “嗯。” “你对她倒是上心。” 苏清池靠到月辞身上:“你吃醋啊?” “一个人偶,我有什么好吃醋的。”月辞拍拍苏清池:“我去把快递搬进来,拆一下。” “好哦。” 月辞在地毯上铺了一块布,把快递都放在上面,然后跟苏清池坐下一起拆。 有几个比较大的箱子,苏清池把那些先拆了:“给小七买的小房子,到时候就摆在客厅。” 月辞怕苏清池安装伤到手,把活接了过来:“别人养猫养狗,你倒好,养个小人偶。” 苏清池给月辞递工具:“我想着退休了再养个小猫。” “好。” 房子装好后,月辞把它放到落地窗旁边,苏清池又拆了一个小衣柜。 这两个大件整理完就已经到了晚饭时候,月辞起身去做饭,苏清池把那些小衣服拆开,拆了一半后拿到卫生间按照网上的教程清洗了一遍。 虽然说小七穿的不用提前洗,但苏清池内心里其实是把小七当成自己的妹妹看的。 月辞做好饭出来发现还有一部分没拆,顺手就拆了一个。 恰好苏清池出来,看到月辞手中的东西耳根一红,跑过去抢过来:“饭做好了?” 月辞想到自己看到的东西眼里染上笑意:“这也是给小七的?” “我……我自己买的,不行吗?” “行,池池想买什么都行。” 月辞弯下腰:“池池想穿给我看吗?” “……嗯。” “今晚?” 苏清池小声嘀咕:“还没洗呢。” “我现在去洗,很快就能干的。” 这话说的……还真是。 苏清池买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不过用的布料是那种半透的纱,所以很容易干。 “行吧。” …… 凌晨一点。 小七躺在自己小别墅的床上,听到苏清池的声音有些生无可恋,就……这小别墅不是非住不可,不如在灵海的小黑屋待着。 她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灵敏的听力。 房间内的声音停下,过了半小时月辞穿着睡衣出来,倒水的时候余光看见小七的别墅,端着杯子走了过去。 小七立马恢复自己被放到小床上时候的样子。 月辞走到她前面,蹲下身子戳戳小七的脸,小东西装的倒挺像。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不知道想什么。 如果小七敢动的话,肯定能发现月辞的眼睛变成了暗紫色。 不过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又恢复了原本的黑眸。 月辞看着自己的位置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给池池倒水吗?什么时候跑到落地窗这了? 不过他只当是自己走神忘了,端着水杯回了卧室。 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小七突然跟苏清池说了月焕的消息:“池池,月焕正找人绑架你哩。” “他还有钱雇人?” “哦,他把所有东西都卖了,还借了高利贷。” 苏清池满脸无语:“他有病吧。我杀他祖宗了吗?还是挖他家祖坟了?就为了个男人至于吗?真服了。” 求婚,结束 “他想绑架,那就让他绑。”苏清池伸个懒腰:“好久没动过手了,再不练练估计都忘了。” 只不过快到过年,月辞也没事,苏清池没有自己出门的时候,月焕始终无法得逞。 直到年后,月辞被邀请去s市参加一个典礼,月焕终于找到了机会。苏清池也有点小激动。 苏清池刚吃完晚饭,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还挺快的嘛,苏清池想着,过去开了门。 门刚打开就被人一手刀砍到了脖子上。 苏清池疼的眼泪要冒出来,这绑匪不专业,他都没想晕。 但为了维护绑匪的自尊心,苏清池还是眼睛一闭晕过去。 路上苏清池还想,一会儿必须给这个绑匪也来一下! 路有点颠簸,苏清池都快被癫吐了,又暗暗记下这个司机一笔。 车子停下,苏清池被人扛起来,偷偷观察了一下周围,很好,荒郊野外废弃仓库,感谢月焕帮他找这么一个好位置。 绑匪把苏清池放到地上,一个沙哑粗砺的声音响起:“剩下的钱已经打给你了。” “知道了。” 绑匪往仓库门口走,结果原本大开的仓库门突然砰地被关上。 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来都来了,走什么啊?” 月焕听到这声音浑身僵硬,脊背有些发凉。 他转头看到苏清池笑意盈盈地坐在一把突然出现的椅子上,翘着腿撑着下巴看着他。 “好久不见,月焕。” “你没晕?!” 苏清池眨着眼,神色抱歉:“真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 说完他稍微勾了勾手,原本努力开着仓库门的绑匪仿佛脖子被绳子套住一样,从地上被拖到了苏清池面前。 苏清池脚尖点到绑匪肩膀上:“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技术真的很差劲啊。” 他的脚尖随着说话逐渐用力,绑匪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之后晕了过去。 苏清池嫌弃地收回脚:“真没意思。” 他转而看向月焕:“我觉得你应该比他更有意思,你觉得呢?” 月焕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唔……”苏清池把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露出来,冲月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最可爱的九尾狐哦~” 月焕惊慌地后退,苏清池将一颗石子拦到月焕的身后,他踩到石头摔倒在地:“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苏清池站起来:“比起这个,我其实蛮好奇你声音的,怎么比公鸭嗓还难听?” 提起这件事,月焕眼里的惊慌逐渐变为恨意:“为什么?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去借高利贷,结果放贷的人让我活生生吞了一个烧着的烟头!” “哦,我让你借贷的?” 月焕一时语塞:“我……” 苏清池走到月焕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高利贷是你自己要借,是你非要绑架我报复我,我才是受害者吧。” “可你不是没事吗?!” “我没事,你就没错吗?这错就该是我的了吗?” 苏清池说着,把月焕藏起来的匕首找出来:“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呢?” 他将一缕红线打入月焕的脑中,月焕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涣散。 苏清池控制他起来,把匕首塞到他手里,指着已经晕倒的绑匪,轻声道:“去,杀了他。” 这绑匪是个杀了一家四口的亡命之徒,死了就死了,苏清池毫不在意。 月焕机械地走到绑匪身前,蹲下一刀割断了绑匪的喉咙。 做完后他站起身,面向苏清池呆站着,手中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血。 外面警笛声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响起,苏清池撤去门上的禁制,仓库门被打开,月焕清醒过来,苏清池隐去自己的身形看着月焕被带走。 他走出门,小七飘到他身边:“好没意思,这司机胆子太小。” 苏清池把小七留在外面小小报复了一下司机,让他清楚清楚,亏心钱不能赚。 回到家,苏清池舒舒服服泡了澡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月辞回来,进卧室就看到苏清池还在睡。 他拿了睡衣去次卧冲澡,吹干头发后回到主卧,躺到床上把苏清池抱在怀里。 苏清池迷迷糊糊睁开眼:“你回来啦。” “嗯,睡吧。” 苏清池转过身搂住月辞的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入了春,苏清池想换个发色,顺便也想让林木给小七剪个头发。 他最近刷视频总是刷到水母头,但是怕自己剪坏,所以就想着直接带上小七去找林木。 苏清池头发一直没剪,这次剪了个狼尾,染了个紫粉渐变的颜色。 月辞就没办法了,头发短,渐变不出来,只能染个薄藤紫。 苏清池是想给小七染一个跟他一样的颜色的,但是小七不愿意,小七想染粉的。 所以苏清池让林木给她染了自己第一次染的樱花粉。 “一家三口”染了三种颜色,剪了三个发型,跟集邮似的。 过了几天有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月辞。 月辞原本是下楼到甜品店给苏清池买蛋糕,结果被月家夫妻俩给拦住了,他本来不想搭理,但这两人实在烦人,只能先去了甜品店旁边的小茶馆。 茶馆里,月父看到月辞的头发皱起眉,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你这头发整得不伦不类的,赶紧给我染回去。” 月辞慢悠悠喝口茶:“跟你有关系?” “我是你爸!” “呵”,月辞面露嘲讽:“月先生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我早就不是月家的人了。” 月夫人在旁边道:“小辞,你爸也是关心你。” “行了。”月辞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有事说事。” 池池快醒了,蛋糕还没买回去呢。 月父有些难以启齿,月夫人支吾着开口:“你弟弟……” “我是孤儿,可没弟弟。” “月焕进监狱了。” 月辞端茶的手停住,进监狱了?还挺突然:“哦……为什么?” “他……他杀了人,虽然那个人是通缉犯,但还是犯了罪。” 月辞觉得奇怪,无缘无故杀人做什么?他可不相信月焕是那种热血青年,见不得通缉犯。 月辞拿着蛋糕回到家,苏清池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摆弄小七。 他走过去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池池,你没什么事瞒着我吗?” 苏清池把小七放到一边拆蛋糕,随口回道:“没有啊。” 月辞坐到他身边,把人扯进怀里:“月焕入狱了。” “哦。” “你不惊讶?” 苏清池眨巴眨巴眼:“哇,我好惊讶啊。” 月辞听他敷衍的回答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认真点。” “有什么好惊讶的嘛,他进去就进去呗。” 苏清池有些不满:“你提他干嘛?” “给你买蛋糕的时候碰到他爸妈了,他们跟我说的。” “嗯?”苏清池吃了口蛋糕:“他们找你干嘛?” “说了月焕的事,想让我回去。”月辞想到月家那两个人提到的,语气略带嘲讽:“月焕借了高利贷,现在他进去了,那些收债的就跑到月家。但月家公司早就无法运作,这笔钱也不知道怎么还。” 苏清池听明白了:“所以他们想让你帮他们还了。” 月辞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帮苏清池擦嘴角的奶油:“我觉得他们没睡醒,所以请他们喝了两瓶冰水。” 苏清池清楚月辞这个请不是一般的请,不过虽然是入了春,但这天气被泼了冰水,想想就替他们感觉凉爽。 月辞看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过…… “池池,你觉得月焕借高利贷干什么?” 苏清池丝毫不慌:“他想死呗。” “我怎么觉得他是为了找那个通缉犯。” 苏清池叉蛋糕的手顿住:“为什么啊?” “我才不信他出门就能碰到通缉犯,再说他闲的没事去废弃仓库干什么?” “没准他就是发现那个通缉犯在废弃仓库,特意去杀了他的。” “他能这么好心?” 苏清池坐直身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他虽然脑子有问题,但是他嫉恶如仇!” 月辞没好气地敲了一下苏清池的脑袋:“行了,瞒我什么了?” 他对苏清池的解释一个字都不信。 苏清池端起蛋糕叉了一小口递到月辞唇边:“吃。” 月辞看看蛋糕又看看苏清池,还是没拒绝。 苏清池见月辞吃了,开口道:“他绑架我来着。” 月辞当即就想去把蛋糕吐了。 苏清池直接压到他身上,捂住他的嘴:“你吃我的小蛋糕了,不能凶我。” 月辞把蛋糕咽下去,拿开苏清池的手:“你可真是……怎么不告诉我?” “我又没事,告诉你干嘛?” “万一出事怎么办?” 苏清池戳戳月辞的脸:“好嘛,我错了。” 认错倒是快,月辞捏捏苏清池的手:“不许撒娇。” “不生气了?” 月辞把苏清池放在一旁的蛋糕拿过来喂他:“气,能怎么办?” “我买了一副手\/铐。” 苏清池前言不搭后语,月辞却是听明白了:“随便我?” “随便你喽。” ——↘↗——↘↗——↘↗—— 入了六月,苏清池开始躲着月辞,非说什么跟月辞在一起太快了,非要月辞再追他,还搬回自己家了。 月辞没办法,只能由着苏清池,每天给苏清池送花,送礼物。 但是一说要出去,苏清池就非说天热不想出门,月辞想留下陪他,他就说追求者不能在他家待着。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月辞都快怀疑苏清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七月十四号凌晨两点半,苏清池难得主动找月辞:“辞辞,我们出去玩啊。” 月辞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了,你想去哪?” “你来接我。” 月辞去接了苏清池,苏清池上了车把地址发给他:“去这。” 月辞开了导航:“去云顶山干什么?” “看日出呗。” “怪不得下午非得连视频看着我睡了一下午。” 苏清池从自己的小狐狸背包里拿出一盒百醇打开:“嗯呗,怕你疲劳驾驶。” 他自己吃着,还偶尔给月辞递一根过去。 到了云顶山山顶的时候还有半小时日出,苏清池拉着月辞下车等。 橙红色的光划破天际那一刻,月辞感受到自己无名指上多了一抹凉意。 紧接着,苏清池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辞辞,生日快乐。” 月辞抬起手,看到一枚银戒,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狐狸头。 他揽住苏清池,从他身后抱住他:“所以想让我追你是借口。” “也不算吧,一开始是借口,不过我没想到做戒指还怪简单的,所以后来也是真想感受一下你追我。” 月辞低头在苏清池脸侧轻轻吻了一下:“应该我来的。” “谁来都一样。” 苏清池把另一枚拿出来让月辞给他戴上,然后将两人的手十指相扣,两枚戒指紧挨在一起。 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缓缓道:“i loved you first, but afterwards your love outsoaring mine. for one is both and both are one in love. rich love knows nought of ‘thine that is not mine both have the strength and both the length thereof. both of us, of the love which makes us one.” 月辞把苏清池转过来:“英语这么好?” 苏清池眼睛亮亮的:“我特意学的。” “为了给我表白?” “嗯呢。” 月辞弯下腰:“and the sunlight sps the earth,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 if thou kiss not me.” 苏清池听懂了,弯起眼睛,微微仰头与他接吻。 从云顶山下来,月辞问道:“这回可以回家了?” 月辞说的家自然是暮樾那边。 苏清池困了,打了个哈欠缩在副驾驶上:“嗯。” 月辞靠边停了车,给苏清池盖上毯子又继续往家开。 过了几个月他们举办了婚礼,这个世界苏清池依旧等到月辞死后脱离了世界。 过往——01 二月初七,妖界今日十分热闹,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是妖王苏霁和妖后谢沅澧所生的二殿下苏清池的四岁生辰。 因为每年都是如此,所以妖界众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苏清池正是淘的时候,不喜欢在大殿待着,抱着一堆点心甩掉侍从在后花园里玩。 他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结果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 他瞪着眼睛打量面前的人:“哥哥,你好漂亮。” 那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苏清池对好看的人一向自来熟,直接坐到他旁边:“哥哥你怎么不去前面啊?” 没得到回应,苏清池拿了一块糯米糕塞到嘴里,又仔细看了一遍面前的人,发现他衣服有点脏,上面还有几个洞:“哦,你是偷偷进来的。” 这时外面传来呼唤声,苏清池皱起眉嘟囔:“怎么每次都这么快找到。” 他把才吃了一块的糕点包袱塞到面前人怀里,又扯下自己腰间狐狸形状的白玉玉佩:“都给你给你,以后你可以拿这个玉佩来找我,不用偷偷来啦。” 苏清池站起身要出去,想到什么,转过头冲那人笑了一下:“对啦,我叫苏清池。” 话音未落,他就跑开了。 少年把背后已经出鞘的匕首收回去,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东西,轻声道:“我叫月辞。” 苏清池出去后就碰到了苏宴礼。 苏宴礼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弟弟叹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子给他擦脸:“怎么又一个人乱跑?” “我太无聊了嘛。” “今日各族的妖领都来了,你还敢乱跑,早上新换的衣服都给你弄脏了。” 苏清池搂住苏宴礼的脖子:“哥哥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苏宴礼也不嫌弃苏清池浑身的土,抱着人站起来:“你啊,算了,总归明日你就要开始学习术法了,就没这么多时间乱跑了。” “好耶!” 苏宴礼看他兴奋的样子乐了:“不能玩还这么开心?” “学了法术我也可以保护哥哥和父王母后啦,当然开心。” “好,那哥哥跟父王母后保护池池。” 晚上散了宴,苏宴礼抱着苏清池把他送回自己的寝殿。 放到床上时苏清池迷迷糊糊地亲了苏宴礼一口,糊了苏宴礼一脸口水:“哥哥最好了。” 苏宴礼给苏清池盖好被子:“知道了,睡吧。” 苏清池一个轱辘把被子裹在身上就睡了过去。 苏宴礼把脸上苏清池的口水擦干净离开。 看到苏霁和谢沅澧两人走上前:“父王,母后。” 苏霁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睡了?” “嗯,刚碰到床就睡着了。” 苏霁拉着妻子的手:“走吧,去洄涟殿。” 苏宴礼跟着两人离开。 到了洄涟殿,苏霁叹口气:“蛇妖一族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了。” 苏宴礼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盏,没有出声。 谢沅澧也是神色担忧:“妖界共有八大族,狐族一直是八族之首,可……” 苏宴礼知道谢沅澧的未尽之言是什么,不过就是长久没有九尾白狐的出现,所以狐族的地位逐渐被动摇。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派很多人保护着苏清池,因为苏清池是目前唯一一只白狐。 苏霁看向苏宴礼:“晏礼,清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苏宴礼点头:“我知道的,父王。” 谢沅澧坐到苏宴礼身边:“晏礼,是我们对不起你。” 苏宴礼有些无奈:“母后,我们是一家人啊。” 谢沅澧看着已经长大的大儿子,眼里有泪光闪烁:“不,晏礼,自清池出生后,狐族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清池身上,母后也偶尔忽略了你……” 苏宴礼拍拍谢沅澧的后背:“母后,您又开始了。” 这话谢沅澧说了很多次,但苏宴礼真没觉得自己被亏待过。 每次给苏清池的东西他都会有一份,也没有因为苏清池玩闹闯祸把所有都怪在他头上。 苏宴礼冲着苏霁投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苏霁起身把妻子拉到身边:“好了,别哭了,晏礼懂事你也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他懂事我才觉得亏欠。” 谢沅澧低声反驳,又重新看向苏宴礼:“现在也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 ————一千年后———— 苏清池正在后花园玩,突然听到一阵吵闹,他想要去看,结果被冲过来的苏宴礼抱起来从后山的暗道离开。 他抱着苏宴礼的脖子:“哥哥,怎么啦?” 苏宴礼强忍泪意:“哥哥带你出去玩。” “好哦。” 两人穿梭在山林中,苏清池突然听到一阵爆炸声,他看过去,发现狐族的方向火光漫天。 他心里突然慌了:“哥哥,家里着火了,我们快去救父王母后。” 苏宴礼自然听到了爆炸声,可是他不敢停:“池池,我们不用回去。” 苏清池拍着苏宴礼的胳膊要下去:“哥哥,为什么啊?” “池池乖,跟哥哥走就好。” 苏清池还想说什么,前方的路就被人拦住了。 苏宴礼握紧手中的剑:“让开。” 苏清池看过去:“巽叔叔?你怎么在这啊?” 巽把玩着手里的九节鞭微笑道:“当然是来寻两位殿下的。” 说完,他冷下脸,鞭子甩在地上:“杀。” 他身后的人听到命令冲上来,苏清池不知道一向和蔼的巽叔叔为什么要杀他们,但他明白,巽背叛了狐族。 苏清池尽量让自己不妨碍到苏宴礼,而苏宴礼一人居然也能占了上风。 巽眼神闪烁,冲苏清池甩出鞭子,苏宴礼只能背过身硬生生挨下这一鞭。 苏清池声音颤抖:“哥哥……” 苏宴礼冲他笑了一下:“池池别怕。” 他用尽妖力挥出一剑,围攻他的几人倒地,巽也吐出一口血。 苏宴礼趁机带着苏清池继续逃,不知道过了多,身后又传来打杀声。 苏清池看过去,各族的妖都聚在了一起在追杀他们。 苏宴礼一咬牙,把苏清池放到地上,讲妖王令挂在苏清池脖子上:“池池,往外跑,别回头。” “哥哥……” “听话,走!” 苏清池哭着摇头:“不,我要跟哥哥一起,哥哥……” 苏宴礼狠心将苏清池推开,挥剑斩出一道狐火:“池池,走!” 苏清池咬着唇,只能扭头化为原形跑走。 苏宴礼松了口气,转过身向那群妖冲过去。 一炷香后,数把武器穿过他的身体,将他架在半空。 巽走到他面前:“苏清池和妖王令呢?” 苏宴礼扯起唇角:“你不会知道的。巽,背叛妖王之人,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苏宴礼引爆妖丹,红光照亮了整个山林。 苏清池听到爆炸声,脚步停了一下,又加快了速度。 哥哥……我一定会给你和父王母后报仇的。 过往——02 苏清池想跑去神界,可他几乎没出过妖界,根本不知道神界该往哪边跑。 他不敢停下,害怕自己一休息就会被追上。 他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眼前的路也开始变得模糊。 这时前面出现一行人,苏清池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 为首的人走上前把他踢到一旁:“妖界的玩意儿,怎么跑到魔界了?” 苏清池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错位一般,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听到这话心里一慌,魔界与其他三界向来不和,现在他落在他们手里…… 另一人用脚尖踢踢苏清池,把他拎起:“呦,还是只白狐,不如……炖了吃?” 队伍中间的月辞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过去。 看到地上小小的一团后开口:“住手。” 那两人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月辞:“你不过是尊上的弃子,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月辞将匕首架到自己的颈间:“兄长是送我去神界求和的,如果我死了,你们觉得他会不会对你们有所惩戒?” 那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犹疑,最后把苏清池扔向月辞:“不过一个小妖,果然废物配垃圾。” 月辞慌忙上前接住苏清池。 苏清池微微睁眼,感觉抱着他的人有些眼熟。 月辞轻轻抚摸他的头:“别怕,睡吧。” 苏清池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恶意,精神微微放松下来,闭上了眼。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看起来比较破旧的大殿里的床上,月辞闭着眼躺在他的旁边。 他舔了一下月辞的指尖,月辞睁开眼坐起来:“你醒了。” 苏清池钻到一旁的被子里化为人形:“谢……谢谢。” 月辞看着苏清池瑟缩的样子,很难把他跟之前那个少年联系到一起:“你不记得我了?” 苏清池歪着脑袋看他,眼神疑惑。 月辞叹口气,把自己小心藏好的狐狸玉佩拿出来:“喏。” 苏清池看到自己的玉佩时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你是那个小哥哥?” “嗯。” 苏清池被子里的手捏紧:“你……你是魔族的。” “嗯。” “那你为什么救我?” 月辞给苏清池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你为什么给我糕点?” 苏清池眨眨眼:“你好看。” 月辞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所以,我也是看你好看。” 苏清池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从月辞手里接过衣服:“谢谢。” 月辞背过身,苏清池连忙把衣服穿上。 但是月辞比他高,衣服穿在苏清池身上松松垮垮的,手都伸不出来。 苏清池换好衣服戳戳月辞:“我换好啦。” 月辞转过身,帮苏清池挽起袖子:“我叫月辞。” “月辞哥哥。”苏清池乖乖地喊了一声:“这是哪?” “神界。” 苏清池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找主神了?” 妖界与神界向来和睦,妖界每次都节庆之日神界也会送礼物。 苏清池记得主神,所以他想找主神帮他。 月辞帮苏清池整理衣服的手顿住:“目前可能不行。” “为什么?” “我是被送来当求和的,他们不待见我。” 上一任魔神死后,月辞的长兄成了新一任魔神,他这个哥哥一向不喜欢他,所以干脆把他丢来神界求和,活着算他命大,死了就死了。 苏清池有些失落:“好吧。” “你找主神做什么?” “妖界大乱,父王母后还有哥哥都死了。” 苏清池低下头,眼泪落在衣服上:“他们……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 他抬起头:“月辞哥哥,我不明白,明明我是最弱的,为什么他们偏偏要保护我呢?哥哥……哥哥活下来才更好啊。” 月辞轻轻给他擦去泪水:“因为你是狐族仅剩的白狐了。” 妖界的情况他清楚,其实那日他潜进妖界,是为了杀苏清池的。 他的那位好哥哥跟他说,如果他可以杀了苏清池,便不需要来神界受尽屈辱。 可是看到苏清池的时候,他居然有些下不去手。 尤其是苏清池把那些糕点和狐形玉佩给他的时候,月辞第一次从母妃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温暖。 所以他放弃了,选择来神界,只是没想到妖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月辞脑中思绪万千,最后捏捏苏清池的脸:“我想办法让主神过来。” 后面几天苏清池才是真的理解月辞说的那句不待见,因为每天都没有吃的。 但实际上不待见没有在这上面,因为不吃也无所谓。 但是苏清池在妖界习惯了,想吃什么都有,所以就觉得他们就该是吃东西的。 于是他每日都把自己囤的糕点拿出来给月辞。 月辞觉得这个小殿下还真是好玩,别人的宝袋都放各式宝器,他倒好,放了一堆糕点。 苏清池自己也后悔,应该装点法器什么的,不然路上逃跑也不会这么狼狈。但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灾啊。 这天月辞出门不知道干什么,苏清池一个人化为原形趴在外面院子里晒太阳。 他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院门突然被人踹开,他猛地弹起身子看过去。 四五个苏清池没见过的人进来,他警惕地盯着他们往后退,想跑进屋里,结果却碰到了一个人的脚。 那几人围住苏清池:“早就听说魔界那个废物养了一只白狐,没想到还是真的。” “那小废物自己天天穿得破破烂烂,这小狐狸倒是养的好。” 几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苏清池头都被吵晕了。 其中一个人拎起苏清池:“我记得这狐狸长得怪好看,不如……” 那人嘴角的笑有些淫\/荡,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他们把苏清池扔到地上:“小东西,变成人形呗。” 苏清池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装作没听到就要跑。 可是那几人把他困在一个圈子里,时不时还踢他一脚。 “变啊,我可是看到了,你能化形的。” “月辞那个废物能看我们不能看?” “你跟月辞不如跟我们,我们肯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 …… 苏清池蜷缩着身体保护着最柔软的腹部,身上疼的要死,嘴里不停呜咽着,但还是强撑着不化形。 月辞回来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苏清池,眼中浮现杀意,挥手一道魔气打过去。 几人一时不察,被推倒在地。 月辞把苏清池抱进怀里,原本想直接杀了这些人,但想到出去时发生的事情,没有动手。 那几人从地上爬起来:“你敢对我们动手?!” 他们一窝蜂上来把月辞推倒,然后对月辞拳打脚踢。 月辞只是护住苏清池,承受着他们的怒火,没有反抗。 “你们在干什么?”温润的声音响起,几人停下转身,看到来人后慌忙附身:“见过花神大人,殿下。” 月辞听到几人的行礼声,眼底划过一道暗芒,轻声跟苏清池说了一句:“池池,没事了,都好了。” 我是一个菟丝花 苏清池睁眼发现自己是棵草,傻眼了:“小七,这什么情况?” 小七把世界剧情放给苏清池看。 2345年4月8日,地球突然爆发大规模植物寄生,所有植物都分泌出一种花粉类的物质,散播在空气中。 只要接触到一点,就会被植物寄生,浑身被此类植物包裹,丧失理智。 而在这种末日里,有一部分人体内的潜能被开发,觉醒出异能。 异能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而火则是最强的。 被寄生的人除了外表以外,与末日大片里的丧尸一般无二。 包裹此人的植物由寄生物的品种决定,若是被蔷薇花寄生,这人便会浑身长满蔷薇;若是爬山虎,便会浑身爬满藤蔓。 但有一个很特殊的品种,就是菟丝花。 被菟丝花寄生的人,不会出现任何异常,但他们会莫名其妙变得虚弱,并且逐渐消瘦,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菟丝花引起的,更不知道菟丝花是最先引起变异的植物也是能结束末世的植物。 原主便是最初的那个菟丝花,他甚至可以化为人形混入人类。这个身份很强,但挡不住原主长了个恋爱脑。 他遇到了一个叫沈钰的男人,被沈钰收进了鱼塘不说,还把自己的事情跟沈钰全盘托出。 沈钰诱骗原主帮他杀了总基地里那些对他不满的人,一步步走到基地首领的位置。 在他把原主的寄生粉用罐子收集满满一个屋子后,直接杀了原主。 沈钰靠着那些寄生粉让世人以为末日没有结束,享受着世人的崇敬。 这个世界的愿望就是杀了沈钰。 苏清池看完后已经对原主的恋爱脑免疫了,不过对于这个愿望他很满意。 他现在应该是在原主跟沈钰初遇的那天,想到沈钰队伍里那个熟悉的身影,苏清池把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扯烂,又划了几道伤口,看起来楚楚可怜。 苏清池蜷缩着坐在地上,安静等着沈钰队伍的到来。 吉普车刹车的声音响起车内的人下来朝着苏清池走过来:“你好?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苏清池抬起头,看一眼面前的沈钰,又低下头:“我……我被朋友丢下了。” 沈钰在看到苏清池的脸和红着的眼眶,喉咙微微发涩,心里多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再加上苏清池看起来就是什么都不会空有一张脸的那种花瓶,如果在末日前,这副皮囊是苏清池最大的优势。 可是现在是末日,空有美貌却没有实力,运气好只是被丢掉,运气差就只能沦为高位者的玩物。 沈钰露出自认为帅气逼人的笑:“那你跟我们走吧,我们会保护你的。” 苏清池眼神胆怯,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你们不会丢下我吗?” “不会的。” 沈钰在这诱拐单纯少年,月辞就倚在车边抽烟。 他旁边的赵孟也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沈钰抽什么风?带这么个菟丝花上路。” 月辞看着交谈的两人眼睛微眯,莫名有些不爽:“他愿意带就带。” 本来也是顺路带上这几个,他们要多一个人,他不管也没什么问题。 苏清池在沈钰的邀请下缓缓点头:“那……麻烦你们了。” “没关系。” 沈钰想扶苏清池,顺便占个便宜,苏清池不着痕迹地躲开:“我自己走就好。” 苏清池往沈钰他们的车那边走,在路过月辞的时候腿一软,晕倒在月辞怀里。 月辞看着投怀送抱的美人,想要推开。 结果手碰到苏清池,就自动改推为搂。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了,或许真的被怀里人蛊惑了。 但月辞从不做让自己不爽和违背心意的事,所以他直接把人抱到自己的车后座。 沈钰傻眼了:“月哥,他……” 月辞把烟掐了,又示意赵孟也掐了烟,主要觉得烟味会熏到他的小花瓶。 听到沈钰开口,他眼神都懒得施舍,直接坐上车把苏清池半抱在怀里:“我车上空间大,他跟着我。赵孟,开车。” 赵孟麻利地爬上驾驶座:“得嘞。” 沈钰不敢反驳,月辞是他们这些人里能力最强的,他不敢,至少现在不能对月辞表现不满,因为月辞是火系异能者,很稀少,也很强。 路上赵孟频繁地通过后视镜向后瞟,本来闭目养神的月辞察觉到后开口:“有话就说。” 赵孟小心翼翼地问出来:“月哥,你为啥带上他啊?”啥用都没有。 月辞眼睛都没睁:“可怜,养眼。” 呃…… 赵孟脸颊抽搐:“月哥,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 “嗯。” 赵孟撇嘴,还嗯,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嫌追求者烦,一通讽刺把人都训哭了。 苏清池被月辞带回了基地,因为是新的人,所以要进行查验登记,月辞就让赵孟先回宿舍区,自己带着苏清池去检查 不知道是不是月辞动了什么关系,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没有异常。 于是基地的记录员给苏清池办了身份牌,只是住址犯了难。 记录员纠结地看向月辞:“月队,我们基地最近人越来越多你是知道的,新的住宿区还没有建好,所以……” “住我那。” “他跟我住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月辞眼神危险地看向沈钰。 沈钰讪笑道:“人是我张罗带回来的,所以跟我住也没问题,对吧,月哥。” 月辞低头看着一路上只要有空就都在拉自己衣摆的苏清池:“你想跟谁住?” 苏清池往月辞的方向走近一点:“我……我跟你,可以吗?” “可以。” 月辞手指点点柜台,示意记录员回神:“跟我住。” “哦,好的。” 被晾在一旁的沈钰,原本自信满满的笑隐约有了裂开的样子,僵硬地看着月辞跟苏清池拿着做好的身份牌离开。 月辞带着苏清池去了自己的二层小楼,苏清池看到有些惊讶:“这是……你家?” “嗯。”月辞给苏清池录了虹膜和指纹,又告诉他密码后带着他进了门:“我等级高,住宿条件就好一些。” 柔弱小白花形象 月辞带着苏清池去了二楼的客房,又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给他:“你先洗澡,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 苏清池把衣服接过来,小声道了谢。 “你想泡澡也可以,水够用。” 苏清池目光疑惑:“嗯?” 末世了,哪有那么多水。 月辞神色淡淡:“我是水火双系。” 哦豁,苏清池心里偷偷高兴了一下,果然月辞在哪个世界都很厉害。 他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浴室。 月辞出门去找赵孟到任务大楼提交任务,路上赵孟没看到苏清池,掏出一根烟点燃:“月哥,你是不是看出来那人又什么不同了?” 打死他都不信月辞能因为长得好看就把人带回来。 月辞默默离赵孟远了一点:“没。” “你真觉得就是好看,所以带回来啊?” “不然?” 赵孟觉得他还不如死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颜控。” 月辞把战斗录像上传到任务网:“你不喜欢他?” 赵孟弹弹烟灰:“也不是,就是觉得行动可能不会太方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有这么一个小美人赵孟也是开心的,但是他们天天出任务,哪有那么多时间照顾这么一个菟丝花。 说话间到了任务大厅,大厅中央挂着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末世持续的时间:285天15小时47分钟25秒。 月辞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到任务台将晶核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检查无误后确认任务完成,资材奖励直接发到月辞和赵孟的账户。 月辞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跟工作人员说:“新来的苏清池,把他的额定任务转到我名下。” 不仅赵孟愣了,工作人员也露出疑惑:“月队,你可以帮他,没必要都转给自己。” “直接转吧。” 外面太危险,还是让小花瓶在家里待着比较好。 见月辞态度坚决,工作人员也没有多劝。 临走的时候赵孟回头看了一眼时间:“快一年了。” “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想当初我也是个吃喝不愁的富家少爷。” 说到这,赵孟想起来他从没问过月辞之前做什么的:“月哥,你之前是干嘛的?” “无业。” “啊?”赵孟怀疑月辞是在敷衍他。 月辞想着给苏清池换点什么,随口解释:“伤病,退役。” 赵孟听明白了,怪不得他觉得月辞打架的时候动作干脆利落,五感也十敏锐。 本来以为是异能等级高的缘故,现在看来还是个人身体素质高。 月辞又去物资站给苏清池换了一些日用品。 换完出来,赵孟日常吐槽:“物资站这堆物资大部分都是你找的,结果现在还要用资材换。” 基地是不允许私藏物资的,每次回来都会被检查一遍,然后把物资全部充公。 赵孟一直对这个规矩不满,也不是不能给,好歹给他们留一部分,冒死带回来的物资最后全都上交,自己还得做任务换。 月辞本来对这事是无所谓,他自己也用不了什么东西,不过……想到家里那个人,月辞开始考虑要不要找办法带回家一部分。 出去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苏清池还没有出来。 月辞去厨房给苏清池做饭,刚把饭做好想要端到餐厅,就见苏清池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门口。 他绕过人:“洗好了就吃点东西。” 月辞把饭放到餐桌上,转身看到苏清池还站在那里,走上前:“怎么了?” 苏清池低着头,嗫喏道:“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月辞这才认真打量了一番苏清池,或许是衣服太大,苏清池穿起来松松垮垮的,一边的锁骨露在外面,锁骨上还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裤脚也拖在地上,把整个脚包起来。 “你照顾自己就好。”月辞抓起苏清池的手腕,给他挽起袖子。 然后又蹲下身子要给苏清池把裤脚挽起来。 苏清池慌忙后退一步,结果撞到厨房门上,眼泪一下就冒了出来。 但他没有管,而是低着头:“我自己来就好。” 月辞站直,帮他揉着撞到的位置:“现在怎么怕我了?” “我……我就是不想麻烦你。” “不麻烦。” 月辞重新蹲下,帮苏清池把裤脚挽起来。 看到他光着脚眉心微蹙:“怎么不穿鞋?” “脏了。” 月辞想起自己没给苏清池找拖鞋,于是去把他刚刚给人新买的拖鞋拿来给他穿上。 拖鞋刚穿好,苏清池收回脚:“谢谢。” “没事,吃饭吧。” 吃饭时月辞发现苏清池吃的很慢,碰到不喜欢的也是强硬地咽下去。 他去厨房又拿了碗筷,把苏清池不喜欢的那些都挑出来:“下次不喜欢就说。” 月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苏清池立刻停下筷子:“对……对不起,我都可以吃的,我不挑的。” 没想到苏清池的反应会这么大,月辞都没反应过来。 他把筷子放到一边:“抬头。” 苏清池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有泪痕。 “为什么哭?” “我怕你也把我丢下。” 月辞对苏清池的敏感有些无奈,又有一点隐秘的心疼。他继续挑菜:“不会,以后有什么要求就提,不用怕。” 苏清池的目光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丝希冀:“真的吗?” “嗯。” 苏清池抿着嘴嘴角微微弯起,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谢谢。” 吃完饭,月辞让苏清池去客卧休息,自己则是去了一楼的训练室。 晚上他从训练室冲了澡出来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苏清池听到他出来,举着铲子跑过来:“你……” 看到月辞只穿了一条裤子,他一下子收了声。 月辞习惯了,看到苏清池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个人,发现他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苏清池抠着锅铲的把手,努力克制自己的手,维持自己的小白花形象:“我做了饭,就差一个菜了。” 说完他就弯腰把自己的脖子从毛巾里拿出来,跑回了厨房。 月辞也有点尴尬,回卧室换了睡衣。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餐桌上,月辞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苏清池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月辞机械地嚼嚼咽下去:“挺……挺好的。” 就是把糖当成盐,也不是不能吃。 苏清池想尝一口,月辞直接挡住:“你应该是给我做的吧?” “啊?嗯,我还不饿。” “那就都给我吧,我怕吃不饱。” “好吧。” 月辞连咀嚼都不敢,每一口都是囫囵咽下去。 吃完饭他端起餐具去厨房,苏清池想接过来,月辞躲开:“不用了,你做饭我洗碗。” 苏清池似乎是找到自己的用处,兴冲冲道:“那以后都是我给你做饭。” 月辞看他兴奋的样子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咬咬牙:“行。” 收拾好厨房,月辞想了想去找了几张纸,写了标签贴在厨房的调料罐上。 晚上月辞准备睡觉,苏清池却推开了他的门:“那……那个……” 月辞下床走到他身前:“怎么了?” 苏清池低着头,抓着枕头边的指尖因为用力有点泛白:“我有点害怕,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月辞沉默地盯着苏清池的头顶,苏清池不知道他什么想法,有些着急:“我睡觉很老实的,我……我可以睡地上的,我不想自己在那里,我害怕。” 苏清池说着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月辞抬手用食指刮掉他脸上的眼泪:“没说不让你来。” 月辞想着苏清池估计是被队友抛下之后又自己逃了很久,所以现在一点安全感没有。 他把苏清池抱起来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睡吧,我在你旁边,别怕。” 苏清池缩成一团:“谢谢。” 看着已经闭上眼的苏清池,月辞绕到一边爬上床,躺下发现苏清池躲得远远的,都快掉下床了,整个人还是蜷缩着。 月辞默默叹口气,挪过去长臂一揽,把苏清池抱进自己怀里。 苏清池似乎是被吓到,猛地睁开眼。 月辞拍拍他的头安慰:“没事,睡吧。” 清晨月辞被闹钟吵醒时苏清池还保持着睡着时的姿势,背对着他,手里抱着他的胳膊,整个人在他怀里缩成小小一团。 月辞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把枕头放进去,然后去洗漱换衣服。 收拾好给苏清池留了纸条准备要走的时候苏清池醒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子:“你去哪?” 月辞弯腰把苏清池滑落至肩侧的衣领拉上来:“我去做任务。” 苏清池爬起来:“我跟你去。” 下床后因为忙着去洗漱,踩到了裤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月辞连忙把人拉住:“你好好在家等我就好了。” 苏清池抓住月辞的胳膊:“我可以的,我可以干很多事情,我不会拖累你的,我……我也要做任务的。” 他记得昨天看过的基地手册里有说,每个人都要完成任务。 月辞看他着急的样子还是松了口:“好。” 反正他的任务都完成了,今天本来就是打算去把苏清池的做完,反正他们这种没有异能的只需要跟着物资队出去搬物资就可以,没什么难度,带上就带上吧。 苏清池见月辞答应,立刻穿好鞋去洗漱,月辞想起没有苏清池的衣服和鞋:“不用换衣服,一会儿先给你找衣服和鞋。” “好。” 赵孟收到月辞的消息后在月辞家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人出来,本来就觉得稀奇的他在看到月辞抱着的人时更加惊讶:“月哥你?” 月辞把人放到车上:“有问题?” “没,没任何问题。” “没问题就开车。” “得嘞。” 赵孟开车到了前几天跟月辞发现的一个没人找过的商场,当时他们忙着去做任务,所以没有认真找,只是随便拿了点。 到了商场发现已经有一队人在那了,是沈钰他们队伍。 赵孟边停车边说道:“他们怎么也在。” 路上苏清池偶尔会跟赵孟聊几句,现在也熟悉了一点,听到他的话问了一句:“你不喜欢钰哥他们吗?” “就是觉得麻烦,前几天碰到他们,他们非要跟我们一起,我跟月哥想着他们也是异能者,所以就同意了。 结果休息时候他们把一群变异者引到我们休息的地方,本来那天我们刚结果一个高级变异者,还没等休息就又要打,就连月哥当时都差点受伤。” 苏清池担忧地看向月辞,月辞摸摸他的头发:“没事。” 月辞不在乎这些,他比较在意的是苏清池刚才那声钰哥,很刺耳,很不舒服。 赵孟回过身:“小漂亮,你可不能跟他们走太近,沈钰这人估计能把你吃的渣都不剩。” “小……小漂亮?”苏清池傻眼了,这什么奇怪外号,不满地嘟囔:“我有名字的。” 月辞给赵孟头上来了一下子:“你叫他清池就行。” 赵孟龇牙咧嘴地捂住头:“知道了知道了。” 月辞先下车,然后把苏清池抱下来走进商场,赵孟跟在他们后面。 到了商场里面,月辞脚轻轻踢了一下赵孟小腿:“你先去找物资,我先带着池池先去找几身衣服。” “行。” 看着月辞离开的背影,赵孟撇着嘴去了另一边:“池池~怎么到我就让我叫清池。” 到了服装店,月辞给苏清池找了几身衣服,套上一双鞋:“你去试试。” 苏清池进了试衣间发现有个变异者在里面,面不改色地伸手把他捏死,将变异者体内的能量吸收殆尽,最后嫌弃地把干尸踢到一旁。 他把衣服都试一遍后出来,月辞就等在门口,还拿着一堆衣服鞋,见人出来问道:“好了?” “嗯。” 苏清池呆滞地看着他手里的那堆衣服:“这些……都是给我的?” 月辞也默了半晌,他就是看到一个好看的就想拿,没注意拿了这么多了。 他把衣服放到一旁的凳子上:“算了,带不回去,下次再来拿,应该再找个衣柜,给你放衣服。” 月辞自己的衣服没多少,用不上太大的衣柜,但是对于苏清池,他总想多找点给人打扮。 空间玉佩? 月辞把衣服放到一旁,拉着苏清池的手要去找赵孟,结果却感受到阻力。 他回过头:“怎么了?” 苏清池不舍地看向被月辞放在一旁的衣服,他还挺喜欢的。 月辞轻声哄着:“我们拿不回去,明天我再来给你带回去?” 苏清池闻言快速从灵海里找了一圈,找到一个狐形玉佩,在上面加了个空间法术,假装从衣服里拿出来递给月辞:“我有这个。” 他也是这个世界才发现灵海里多了这个小东西,就挂在枯树上。 月辞接过玉佩,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昨天没看到你身上有这个东西。” 苏清池解释道:“它可以隐藏的。” 说着,他悄悄用了障眼法,玉佩瞬间从月辞手中消失,但月辞还能感受到重量。 “你看你看,是不是很神奇。”苏清池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急切想要给家长展示的小孩子一样。 手中的玉佩又显现出来,月辞捏着玉佩:“这个……有什么用?” 苏清池拉着他走到那堆衣服前,把一件衣服放到他另一只手上:“你就想着把衣服放进去。” 月辞照做,惊奇地发现手中的衣服消失,而自己脑海里也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空间,那件衣服就放在空间里,还有一些别的杂物。 “空……间?”月辞垂眸看着面前的人,眼里带着不可思议和疑惑:“你哪来的?” 苏清池捏着衣摆:“家里人给我的,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的。” “你有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被丢下?” 月辞的语气带上了质疑,苏清池听出来了,语气也有些急切,眼里也开始慢慢有了泪意: “不是的,他们……他们本来是带着我的,但是他们后来想……想欺负我,想把玉佩抢走,我害怕,我就骗他们说玉佩不见了,然后他们就把我丢下了,我……我没骗你的。” 苏清池小心翼翼地拉着月辞垂下的那只手的食指,神色里满是乞求:“我把它给你,它……它很有用的,它什么都能装。你……你能不能别把我丢下,我害怕。” “没说要把你丢下。”月辞想给苏清池擦眼泪,但一只手是玉佩,一只手被苏清池拉着,只好把人抱进怀里安慰:“对不起,我的错。” 月辞只是习惯性对于没接触过的人有种不信任感,更何况他本来只当苏清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 现在突然告诉他,苏清池有这么一个强力的东西,他难免会怀疑。可他忽略了苏清池被抛弃过,又自己在外面躲避变异者,心理敏感脆弱,很没有安全感。 苏清池另一只手抓着月辞腰侧的衣服,埋在他怀里抽噎着:“它真的很有用的,我可以帮到你的,你不能丢下我。” “不丢下你,不会丢下你的,但是你怎么敢给我了?” 月辞把人推出来,弯腰跟他对视。 苏清池看着月辞的眼睛:“你很好,你给我衣服,陪我睡觉,给我做吃的,他们都不管我的,所以我相信你。” 月辞把玉佩挂到苏清池的脖子上:“我不用,你自己藏好,有什么喜欢的就自己放进去。” “那你想放什么就给我,我帮你放起来!” 月辞在苏清池头上揉了一把:“嗯。” 虽然他没什么非要拿的,但是总要让池池觉得自己被需要,这样渐渐的他才会把该有的自信捡回来,才不会再害怕自己被人丢下不管。 月辞拉着苏清池去找赵孟,路上路过玩偶店,月辞看到橱窗里的那个白色的狐狸毛绒玩偶,脚步停了一下,苏清池没有发现。 找到赵孟后月辞在赵孟耳边说了几句,赵孟点点头,把手里的两个推车给月辞然后离开。 苏清池看着赵孟的背影问道:“他干嘛去?” “我让他再去拿一圈,我们先把东西放回车上。” “哦,好。” 回到车上,月辞让苏清池自己在车里等他:“我去帮赵孟,你在车里等我?很快就回来。” 苏清池乖乖点头:“好。” 然后又把玉佩给月辞:“你偷偷装点在这里。” “好。” 月辞走后,在远处观察他们的沈钰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苏清池把车窗摇下来:“沈钰?你找辞辞嘛,他进去了。” 沈钰听到苏清池对月辞的称呼神情僵硬一瞬:“你跟月哥他们相处的很好?” “怎么了?” “我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沈钰昨天晚上做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梦,对苏清池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苏清池感觉沈钰看他的眼光令他很恶心和浑身不适,快速拒绝了沈钰:“不了,辞辞他们对我很好。”说完就关上了车窗。 沈钰沉着脸回到队伍里,周尧贴上来:“沈队,他就是一个花瓶,你对他那么上心干什么?” 周尧是沈钰的一条鱼,沈钰当时也花了很大功夫才把人钓到,结果没几天就腻了,现在有了苏清池,沈钰觉得周尧更加不受看了。 “没事,回去了。”沈钰多一个字都懒得跟周尧说。 周尧不甘地看了一眼苏清池他们的车,然后转身上车,明明阿钰本来是喜欢他的,都是因为苏清池,要是没有苏清池…… 苏清池关注着沈钰那边的动静,自然也发现了周尧的恨意。 他把鞋脱了盘腿坐在车坐上,撑着脑袋:“唉,这周尧倒是可惜。” 周尧是木土双系异能者。 虽然两个对于变异者都没啥用,但总归是双系,在基地也是很受欢迎的,而且周尧很聪明,对木系的掌控力很强,可以操控藤蔓快速生长短暂控制大片的变异者,是很好的辅助。 土系的异能还能在外面拿来堆灶台或者临时建一个小土房。 就是被沈钰给pua了,苏清池还觉得怪可惜的。其实仔细看看,沈钰他们队伍里就沈钰最差劲,只会动嘴皮子。 不过…… 苏清池的狐狸眼微弯,他也可以动嘴皮子嘛。 月辞回来的时候苏清池睡着了,他把东西放到后备箱,上车坐到苏清池旁边,把他的头放到自己腿上,示意赵孟开车。 回去的路上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赵孟皱起眉:“这么大的声音,不怕引来变异者吗?” 成精的梧桐树 月辞沉声吩咐:“去看看。” 除非是有了比变异者更危险的情况,不然没人那么傻非要开枪。 到了地方发现是沈钰他们队,赵孟立刻掉头:“没什么好看的。” 月辞也没阻止,只是他们掉头后发现周围有变异者上来。 “走不掉了。”月辞整理衣服,给苏清池也套上一套作战服,包裹的严严实实:“你在车上别下去。” 赵孟把车开向沈钰他们那边,也看到了他们哪怕会引来变异者也要开枪的生物,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梧桐树似乎成了精,不停地有枝杈伸出来攻击,叶子落在地上也变成了一大片的藤蔓,将沈钰他们困在那里并且不断向外延伸。 赵孟打开天窗,月辞站起身撑着天窗框爬到车顶,用火烧出一条路,赵孟顺着这条路把车开到了沈钰他们旁边。 沈钰看到月辞他们,表情欣喜:“月哥!快救我们出去。” 月辞用火在周围围成圈,把藤蔓跟他们隔绝开:“什么情况?” “我们也不清楚,本来正常往回走,但没想到路上突然多了一棵梧桐树。” 赵孟也观察了四周,一边用异能化成的金属片切割飞来的树枝,一边对着月辞说道:“月哥,这树原来应该在右侧,不知道怎么跑到路中间了,估计是成精了。” 月辞一挥手就烧掉一片的树枝:“我去找找它的晶核。” 赵孟不是跟赞同:“月哥,太危险了。” “这个距离我烧不到它的树干,这么下去异能都会不够用,后面还有变异者,必须速战速决。” 周尧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脑子也不围着沈钰转了:“月队,我跟你一起。我的墙可以帮你挡一下。” “ok。” 两个人一起往梧桐树的方向移动,苏清池在车里将花粉散进空气,帮着月辞将那些他来不及注意到的枝杈的能量吸收进自己体内。 相比较月辞他们的紧张,苏清池就显得很悠闲,在灵海里嗑着瓜子跟小七聊天:“这个周尧也不算无可救药嘛。” “池池你是想拉拢他?” “我得把他掰正了。” 苏清池是可以结束末世,但回收能量解决已变异的人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他对于比较有能力的异能者一般情况下并不想出手。 沈钰能干的他为什么不能干,而且有些事情柔弱小白花做起来效果还会更好。 有队友在,月辞没有注意自己的身后情况,也不是他信任周尧,而是这种情况周尧不敢不认真保护他,否则他们都要死。 周尧发现地上有很多枝杈并不像是被火烧掉的样子,更像是自然干枯脱落的。 他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月辞还有别的异能?但现在的处境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暂时压在心底。 到了梧桐树的附近,月辞直接一把火烧在它的根部,梧桐树的树叶沙沙作响,还能隐约地听到悲鸣声,攻击也变得更加猛烈。 在这种连续不断的攻击下 周尧的异能逐渐消耗殆尽,月辞盯着已经烧了大半的梧桐树,挥手将攻过来的树枝烧掉。 苏清池也从灵海出来,时刻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树上的火又烧了五分钟左右,梧桐树发出一声痛苦地悲鸣,最后只剩一棵黑色的枯树立在那里,一阵风吹过,树灰飘散在空气中。 泛着绿光的晶核掉落在地,月辞弯腰捡起来:“走吧,回去。” 周尧也没要,因为这次月辞是出大力气的,晶核给他拿走也是应当的。 接下来就是解决那些变异者,结果他们环视一圈发现变异者都不知道去哪了。 干这件事的苏清池坐趴在车窗看月辞他们往回走。 月辞开门上车,把晶核用车上的布擦了擦递给苏清池:“拿去玩。” 苏清池接过晶核:“谢谢辞辞,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月辞摇摇头:“没有。” 但苏清池还是不放心,扒着月辞的衣服摸来摸去。 月辞就摊着手任由苏清池检查。 另一边周尧回到他们队的车上,沈钰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就问他:“晶核呢?” “给月队了。。” “你怎么能给他?!”沈钰声音拔高。 两辆车离得近,周尧听到苏清池声音软软的关心月辞,自己还要被质问,突然有点难受:“月队付出的最多,我不好意思拿。” “那你也不能给他啊!梧桐树是我们发现的!”沈钰有些气急败坏,梧桐树等级一看就很高,晶核的能量肯定更多。 周尧原本就因为异能耗尽十分疲惫,现在又被沈钰指责,突然来了脾气:“那你自己去要。” 苏清池听到两人的争吵,推推月辞:“辞辞你去前面。” 月辞不是很想:“怎么了?” “你去嘛你去嘛。” 苏清池难得这么跟他任性撒娇,月辞不愿意拒绝,就下车去了副驾驶。 月辞走了后,苏清池挪到窗边:“周尧哥哥,你要不要来我们这里休息,我们车里很宽敞的。” 两队的车型一样,但是沈钰那边是六个人一辆车,月辞这边就他们三个。 周尧没想到苏清池会邀请他,脑子有一瞬间空白,沈钰则是注意到苏清池手里的晶核,在周尧耳边说了一句:“你把他的晶核骗过来。” 然后直接把周尧推下车,关上车门让前面的人开车,扬长而去。 周尧猝不及防被推下来,身子也没什么力气,直接摔倒在地上。 还好穿着作战服,倒是没有擦伤,只是可能会有淤青。 感受着关节处的疼痛,周尧突然很想哭,他哪里做的不好了吗?是因为反驳沈钰了吗?他是不是不该那么跟沈钰说话? 苏清池下车把人扶起来:“周尧哥哥你没事吧,沈钰怎么可以这样啊,你都这么累了他还推你。” 周尧难得没有反驳苏清池埋怨沈钰的话,机械地摇摇头。然后顺着苏清池的力度跟他一起上了车。 赵孟看到两个人坐好就开了车,也没说反对,之前引变异者那事周尧留在原地没参与,后面也尽力帮他们,所以他对周尧没什么感觉。 苏清池跟周尧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周尧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狐狸玩偶. 周尧指尖蜷缩:“你……为什么关心我?” 苏清池把月辞给他的棒棒糖剥开放到嘴里:“因为你帮了辞辞。” “我没做什么。” “没有啊,你好厉害,把辞辞保护的很好。” 周尧眼中升起一点亮光又瞬间黯下去:“我是木系,没那么厉害,做不了什么的。” “谁说的啊?” “沈钰。” 苏清池皱着眉,似乎是很不赞同这话:“他自己也是木系,有什么本事说你的。而且我看过基地门口的排行榜,你在异能者里面排前十诶,比我厉害多了。” 他说着,语气还逐渐失落下来:“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给辞辞拖后腿。” “没有。”周尧立刻反驳,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愣了,明明不喜欢苏清池的,怎么会不想看到他失落呢? 苏清池离周尧近了一些:“真的吗?” 周尧跟苏清池亮晶晶的眼睛对视上,纠结了许久缓缓点头:“嗯。” “我哪里好?” “emmmm……好看,善良,温暖。” 苏清池勉强满意了,但神情上确实十分满意,趴到副驾驶的靠背上:“辞辞,周尧哥哥夸我。” 月辞一直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侧过头抬手捏捏苏清池的脸:“他有眼光。” 苏清池嘿嘿乐了两声,坐回去:“周尧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们组队啊?” “啊?”周尧脑子没转过来,组队? 苏清池掰着手指头:“你看啊,沈钰不会关心你,我会;沈钰不会给你好吃的,我会;最重要的,沈钰没我好看。” 周尧看他认真数落沈钰抬高自己,不但没有生气,还觉得有些有趣:“你什么时候给我好吃的了?” 苏清池一听这话,立刻起身要从车座上方的空隙爬到后备箱。 一直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情况的月辞立刻喊道:“池池,坐好!” 苏清池缩了一下肩膀,默默坐回去,小声跟周尧说:“回去我就给你哦。” 周尧把自己刚刚下意识想要抬起来护着苏清池的手收回去:“不用了,我……” 感受到苏清池希冀的目光,嘴边的拒绝变成了:“我考虑考虑。” “好哦。” 到了基地,几人一起去交任务。月辞交了任务就先去了物资站,让赵孟送苏清池回去。 周尧跟他们一个方向,苏清池到家后冲周尧挥挥手:“周尧哥哥再见,你有空来找我玩呀。” “……好。” 苏清池进了屋就冲上二楼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没有穿今天去商场拿的睡衣,而是找了月辞的衣服穿上,今天新拿的则是分了类别丢进洗衣机。 月辞回到家就闻到饭菜的香味,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换好鞋走到厨房:“下午没任务,想出去玩吗?” 已经月末了,月辞每月的任务一般都在月初就赶完,苏清池因为没异能来的又晚,任务没有多少,也很简单,所以不急。 苏清池把菜盛出来:“咦?现在还有地方能玩吗?” 月辞把菜端出去:“有娱乐区,跟原来的游戏城差不多。” “不去了吧,没什么好玩的。” “好,那就在家休息。” 月辞看着桌子上的菜深呼吸一口气,夹起一口放进嘴里,嗯,正常的。 吃过饭苏清池回房间,月辞刷了碗把放到玄关的狐狸玩偶拿到楼上,敲响苏清池的门:“池池?” 结果旁边自己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辞辞,我在这呢。” 月辞走过去:“怎么不在自己房间?” 苏清池低头捏着月辞的衣摆没说话。 月辞把玩偶塞到苏清池怀里:“算了,你想睡就睡。” 苏清池欣喜地抱着玩偶:“给我的吗?” “嗯。” “为什么是狐狸?” “你眼睛很像,而且你的玉佩不是狐狸的吗?” 苏清池给月辞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辞辞。” 月辞推着他进卧室:“休息吧。” 苏清池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见月辞没有躺下来的迹象,捏着怀里狐狸玩偶的耳朵:“辞辞你不睡吗?” 月辞看了他半晌,躺在他旁边:“睡吧,我陪你。” 苏清池心满意足地抱着月辞的胳膊和小狐狸闭上眼睛,月辞原本想等苏清池睡着了就出去,结果没想到自己也睡了过去。 ———— 周尧到了家门口看到等在那里的沈钰原本轻松一些的心情又变得沉重:“阿钰……” 沈钰皱起眉看了一眼周围:“说了以后别在外面叫我阿钰。” 周尧压下心中的苦涩:“知道了,沈队找我什么事?” 沈钰察觉到周尧情绪不对,小声解释道:“阿尧,我是不想别人说我全是靠你,而且我们都是木系,你本来也没有很强,他们又非要这么说,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周尧听着沈钰的解释,想到苏清池说的在异能者排行榜看到他在前十,突然觉得很累:“没事。” “我们进去说吧。” “就在这说吧。” 以往沈钰要是想跟他回家,周尧都会开心地准备这个准备哪个,但今天或许真是被苏清池跟月辞的相处还有苏清池的话影响到了,他不是很想招待沈钰。 沈钰也没介意,凑近周尧:“阿尧,那个晶核……” “交任务了。”周尧面色平静说出这么一句话。 沈钰眼睛顿时瞪大,声音也拔高了几度:“交任务了?!” 周尧莫名其妙看着他:“进基地有人检查,不交任务怎么办?” 其实周尧也不知道是不是交任务了,因为他没注意到,但苏清池手里没有晶核了,估计就是交任务了。 沈钰深呼吸一口气:“提交到谁名下了?” “月辞。” “什么?!”沈钰捏住周尧的手腕:“周尧你是弱智吗!那……” 周尧被沈钰捏的倒吸一口凉气:“嘶……沈钰你才是疯了吧,那是月辞用命拿的,你想要自己去跟他要啊,跟我说干什么?” 沈钰知道自己是心急了:“对不起阿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情急。” “没事,我累了,先回去了。”周尧解开门锁要进门,沈钰拉住他:“阿尧,这个给你,对不起。” 周尧回过头,沈钰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草编的蜻蜓。 他垂眸看了半晌,最后抬头甩开沈钰的手:“这是季风喜欢的,我喜欢玫瑰。” 周尧说着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沈钰,你哄人,也要用点心吧。” 晶核给了周尧 月辞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苏清池还在睡。 月辞慢慢地起来然后换衣服出门,去了任务中心找基地长。 陆令正看着实验室那些人交上了的研究成果,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说了一句:“进。” 月辞推门进来,坐到陆令面前:“基地长。” 陆令抬起头,有点诧异:“月辞,你来找我干什么?” 月辞翘着腿,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身子靠着椅子背:“来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以后我找到的物资只会给基地百分之三十。” 陆令想要拒绝,月辞也看出来了:“你也知道,我带了个宝贝放家里。之前我一个人给就给了,现在我想把东西都给他,不过分吧。” “但是……” 月辞站起身:“我来不是跟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还有,最好不要对池池动什么心思,毕竟……是基地需要我,不是我需要基地,你说呢?基地长。” 最后这句话把陆令堵的死死的只能咬牙答应:“行。” 这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月辞是基地里面能力最强的,而且不管是谁跟他在一队,都对月辞很信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月辞只跟赵孟固定组队,其他人都是临时凑。 就算是这样,月辞要想脱离基地,估计也会带走一批人。 月辞出了任务中心往家走,其实是没必要来这么一趟的,但是苏清池那里有个空间。 如果用的时候被人发现不是物资站有的,怕是会有很多是非,他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池池有空间这件事,赵孟也不行。 池池性子单纯,那就只好他来帮池池排除风险了。 回到家发现苏清池自己穿好衣服背上小背包准备出门,他走过去把包摘下来拎在手里:“去哪?” 苏清池抱住月辞的小臂:“辞辞你回来啦,干嘛去了?” “跟基地长说点事情,你这是要去哪?” “哦我去找周尧哥哥,给他送好吃的,辞辞你跟我一起去呀。” 月辞带着苏清池往周尧家走:“你知道他家在哪?” 苏清池边走边踢着脚边的石子:“不知道啊,但我可以问嘛。” 到了周尧家门口,苏清池按了门铃。 周尧刚泡完澡准备做饭,衣服都穿的浴袍,听到门铃声响起喊了一句:“稍等。” 然后去卧室换了衣服出来开门,看到苏清池明显愣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苏清池献宝似的把自己的小背包从月辞手里拿过来递给周尧:“周尧哥哥,我来给你送好吃的。” 周尧僵硬地接过:“谢谢。” 苏清池冲他笑了一下:“不客气,那我们就先走喽。” 说完苏清池就拉着月辞要回去,周尧开了口:“那个……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在我家吃。” 苏清池像是一直等着这句话,立刻转身:“可以吗?” “嗯。” “谢谢周尧哥哥。” 周尧让开门口往里走:“没事,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好。” 苏清池跟在周尧身后进了门,周尧家跟月辞家里风格不太一样。 月辞主打就是性冷淡风,什么黑白的灰的,一点彩色都没有。周尧家里就是比较偏北欧田园风一些,看起来很温暖,玄关处和客厅茶几,餐桌边,都放了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红玫瑰和满天星。 只能说两个家相比较之下苏清池更喜欢周尧家里。 周尧让他们坐在沙发上,然后给苏清池倒了水。 回来看到苏清池趴在茶几边看那几枝玫瑰。 周尧把水放到苏清池面前:“怎么了?” “周尧哥哥,你这怎么还会有鲜花啊,不会有危险吗?” 周尧用指尖碰了一下玫瑰花的花瓣:“不会,是我自己用异能变的。” 苏清池握着杯子:“哇,可不可以也给我变一个呀?” 周尧坐到一旁,撑着头看他:“好。” 他想了几分钟,变出一束风铃花递给苏清池:“喏。” 苏清池接过花:“谢谢周尧哥哥。” “你叫我阿尧就行,我去做饭,你们想吃什么?” 月辞:“我都可以。” 苏清池站起来:“阿尧哥哥我帮你啊。” 周尧站起来:“不用,你就好好坐着。” 等到他去了厨房,月辞把苏清池拉过来:“你很喜欢周尧?” 苏清池点点头:“嗯!他人很好。” “那我呢?” 苏清池不假思索道:“那当然最喜欢辞辞。” 月辞满意了,拍拍苏清池的脑袋:“怎么不把晶核给他?” 中午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苏清池把晶核藏起来了,回到家也没拿出来。 苏清池蹭着月辞的手:“你给我的,要问过你才可以。” “给你了就是你的,想给谁就给谁。” 这种晶核对月辞提升不大,但是周尧不一样,他是木系,对木晶核的吸收程度是百分百的。 至于苏清池为什么没在一开始就直接给周尧,月辞也听到周尧跟沈钰的争吵了。 这东西给周尧他没有意见,但是沈钰……死都别想要。 苏清池也是这么想的,下午给周尧保不齐他恋爱脑犯了转手给沈钰,怪恶心人的。 现在肯给是因为他醒了之后在小七那看到周尧跟沈钰不欢而散,所以才决定今晚给周尧,并且想盯着周尧把晶核吸收了。 吃过饭苏清池把晶核拿出来递给周尧:“阿尧哥哥,这个给你。” 周尧眼里满是震惊:“这……” 月辞给苏清池打着掩护:“我跟基地长要回来的。” 周尧没有怀疑,把晶核推回去:“我不用,你留着,万一以后哪天有了异能,可以拿来提升。” 苏清池反手放到周尧掌心:“我用不上的,阿尧哥哥你快把它吸收了。” 周尧看向月辞,月辞也点点头:“你用吧,我的等级高,又不能完全吸收,给我也是浪费。” “谢谢。” “不用谢呀,组队的事阿尧哥哥你也别因为这个就答应,这个就是为了谢谢你的饭还有保护辞辞。” 周尧握紧晶核:“没有,我本来也不想跟沈钰一队了,明天去任务大厅更改了吧。” 苏清池眼神惊喜:“真的吗?” “嗯,真的。” 月辞伸出手:“欢迎。” 周尧跟月辞轻轻握了一下就放开:“我的荣幸。” 给你骂爽了 看着周尧把晶核吸收,苏清池跟月辞也没再久待,道了别后往自己家走。 回到家月辞先去洗澡,苏清池拿出自己偷偷放在玉佩里的红酒,坐在茶几边就开始猛猛灌喝。 有些事,清醒的小白花不能做,但没人说醉了的不能,他都喝醉了,做什么还作数嘛! 于是月辞下楼就闻到一股酒味,走到客厅发现苏清池抱着酒瓶子坐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空地上,脸颊有些泛红。 似乎是听到了月辞的脚步声,苏清池转过头把酒瓶往月辞的方向递过去:“辞辞,这个好好喝,我请你喝!” 说是请月辞喝,结果自己收回手对着瓶口喝上了。 可能是喝醉了,瓶口有点歪,红酒顺着苏清池的唇角滑落,染湿了胸口的衣服。 月辞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些口干,他大步走过去想要把苏清池手里的酒抢过来,但他看起来柔弱,力气倒是大的吓人,月辞愣是没拽动。 没办法,月辞只好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半抱在怀里:“哪来的酒?” “上午拿的,好看,想喝。” “明天就把你的酒全都收了。” 苏清池仰着头冲月辞傻乐,也不反驳。 月辞弯腰想要把人抱起来:“笑什么?” 苏清池一个扭身,从月辞手里挣脱开,踉跄了几步就要往后倒。 月辞连忙伸出手把人拉回来:“闹什么?” 可能是紧张,所以语气重了一点,苏清池眼眶立马就红了:“你凶我。” “我没有。” “你就有!” 月辞捏捏眉心,对怀里的小醉鬼很是无奈:“好,我错了。” 苏清池踮起脚尖:“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说完还在月辞的喉\/结上咬\/了一下,月辞抱着人的手臂收紧,声音有些喑哑:“别闹了好不好?” 苏清池离开的时候舌\/尖\/还轻轻压\/了一下喉\/结\/的顶\/端,惹得月辞呼吸愈发急促:“我哪里闹了?” “这不算闹?” “可是我亲不到你脸嘛,你太高了。” 月辞气笑了,合着长太高没让这小东西占到便宜还是他的错了? “你怎么不说自己矮?” 苏清池小脖一伸:“我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有错!” 看着怀里人眼角泛红的娇媚样子,月辞抬手刮了一下他的脸:“确实好看。” “所以,为什么想亲我。” 苏清池偏过脸含住月辞的指尖,唇间含糊地吐出两个字:“喜欢。” 随着说话,苏清池的舌\/尖从月辞的指尖轻轻掠过,似乎是在勾引,可眼神虽然迷茫,却也能看出其中的无辜与清纯,倒显得月辞思想过于龌龊了。 月辞不知道是不是闻着这些酒香,他也有些醉了,居然没有把自己的指尖抽出来,而是把人搂的更紧,微微附身:“现在能够到了?” 苏清池唇角漾开笑意,松开口,亲上月辞的唇瓣:“可以了。” 月辞扣住苏清池的后颈:“池池,是你先招我的。”所以醒了不许闹脾气。 “嗯?”苏清池歪过头,似乎是不明白自己只是表达一下喜欢,怎么月辞会说这样的话。 月辞也不管苏清池听没听懂,低着头就吻\/上\/怀中人的唇\/瓣。 苏清池被月辞亲的有些脱力,手中的酒瓶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剩余的红酒液在纯白的地砖上渐渐蔓延开。 月辞听到声音把人放开,抱着人回了卧室。 ↗↘↗↘↗↘↗↘↗↘↗↘↗↘↗↘ 再次清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苏清池从床上爬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肩膀上的点\/点\/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勾起落到肩侧的衣领,起身下床,结果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苏清池咬牙切齿跟小七吐槽:“他这个世界可真\/能\/干。” 小七习以为常地嗑着瓜子:“这话不对,哪个世界池池你能好好地走过路。” “闭嘴,吞回去,不爱听。” 小七:“你急了你急了。” “够了。” “恼羞成怒了。” 苏清池微微一笑:“小七,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小七收起瓜子和小马扎:“那个,我衣服还没收哩,池池再见。” 然后就自动关小黑屋去了。 苏清池切了一声,灵海晒什么衣服,辞辞他没办法,但小七嘛,他还治不了她? 月辞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苏清池站在门口盯他:“你去哪了?” “去出任务,还疼不疼?” 苏清池钻到月辞怀里:“我饿了。” 月辞想说自己身上脏,但把人推开估计又要闹脾气,于是就抱着苏清池往屋里走:“想吃什么?我冲个澡带你去基地的食堂尝尝?” “我跟你一起。” “你确定?” 月辞笑容莫名,苏清池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松开月辞,瞪他一眼:“流\/氓!” 然后就往楼梯方向跑,似乎是骂了一句不解气,又回过头:“变\/态!” 骂完就往上跑,到了房间想把门关上,结果没想到月辞上楼这么快,挡住了要关住的门。 苏清池怕夹到他的手忙收了力,站在门里透过门缝看他:“干嘛!” 月辞靠在门边:“来坐实你给我的罪名。” “???” 趁着苏清池脑子没转过来,月辞推开门一个闪身进了房间。 苏清池瞪大眼:“你干……” 月辞把门关上,将苏清池按到门板上,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淦\/你。”然后不由分说就亲了上去。 苏清池满眼不可置信,不是,还真给你骂爽了是吧?! 原本月辞没什么想法,但苏清池瞪那么两下还真给他瞪出念头了,不像生气,倒像是勾引人。 苏清池被抱进浴室,推着月辞:“我饿了。” “一会儿就饱了。” ↗↘↗↘↗↘↗↘↗↘↗ 到底还是顾念着苏清池,月辞也没多闹,给苏清池清洗完就抱着人出来了。 月辞给苏清池穿鞋的时候被苏清池踢了一脚也没生气:“我错了。” 苏清池眼睛还红着,想骂他但怕又给他骂爽了,鼓着腮帮子瞪他。 月辞抬头看到苏清池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可爱,起身轻轻咬了一下苏清池脸侧的软肉:“真错了,别生气了。” 月队肯定有他的道理 苏清池到底是被月辞两句软话就给哄好了。 小七:你真的不是看在辣条泡面快乐水的份上? 苏清池往玉佩扒拉着零食,满脸义正言辞:“当然不是,我是好孩子,不吃垃圾食品。” 月辞昨天带他出来盯着他不能拿那些零食,酒都是他偷摸藏的,因为红酒剩的多,拿一瓶不显眼。 今天下午月辞松口,那苏清池肯定是能装多少装多少。 最后他是被月辞黑着脸拎着出的商场。 月辞要知道苏清池会是这么个搜刮法,怎么说也不会答应苏清池这个要求。 到了车上苏清池就跟周尧告状:“阿尧哥哥,辞辞欺负我。” 副驾驶的周尧看看黑着脸的月辞,又看看可怜巴巴的苏清池,最终还是生存的想法大过怜悯之心:“池池,月队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苏清池瘪着嘴:“你们都欺负我,干脆把我丢了好了。” 月辞弹了苏清池一个脑瓜崩:“胡乱说什么?” 周尧也冲苏清池招招手,苏清池趴到副驾驶的靠背上,周尧凑到他耳边:“回去你去我那,我还有一些,都给你,藏好了别被他发现。” 苏清池眼睛立马亮了,猛猛点头。 月辞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悄悄话,也懒得管,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确定他的池池不会送他某个颜色的帽子。 赵孟倒是出了声:“尧哥,清池,坐好了,要走了。” 苏清池乖乖坐回月辞旁边跟他说小话:“赵孟不对劲。” 月辞在别人的感情上面一向迟钝:“什么?” “阿尧哥哥系好安全带了,也坐的很稳,他干嘛要多提一句。” “可能就是顺口吧。” “顺口也该把阿尧哥哥放在后面吧,不对劲。” 月辞是真看不出来:“你想多了吧。” 苏清池嫌弃地离他远了点:“死直男。” 这句话前面两个人也听到了,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说。 月辞把人拉回来:“我直男,你是什么?” “我是小漂亮。” 虽然苏清池感觉赵孟给他取的外号奇奇怪怪,但不妨碍他喜欢听。 “行行行,你是小漂亮。” “敷衍。” 月辞说好话不管用,想了半天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周尧和赵孟这里,凑到苏清池耳边:“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们有问题。” 苏清池立马离得近了些:“对吧对吧,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 月辞没想到还得说出个所以然,只能硬着头皮想:“上午换队伍的时候知道周尧要去做任务,赵孟直接帮他去了?” 说实话月辞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都是一个队了,帮个忙很正常啊。 可身旁的人则是一脸嗑到了,只能说嗑cp中的苏清池,看到他嗑的cp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都能觉得这俩想接吻。 回到基地,从任务大厅出来下楼梯的时候周尧一不小心踩空,旁边的赵孟顺手拉了一下。 跟在后面的苏清池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捏住月辞地手,月辞紧张地护着人,生怕他一个激动自己也踩空摔下去。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沈钰他们来交任务,看到他们一对人灰头土脸一瘸一拐的样子苏清池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沈钰看到干干爽爽的四人黑着脸走过来:“周尧,你怎么换队伍了?” 本来因为队里有周尧,所以他们接任务就肆无忌惮了些,结果今天一大早就被告诉周尧已经换队了,人早就出去了。 任务一旦接取,取消任务就要支付完成任务所获的资材的百分之四十,沈钰抠门的要死,只能硬着头皮带队伍去,好歹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周尧双手插兜敷衍道:“想换就换了。” 昨天晚上他仔细把沈钰对他的态度跟月辞对苏清池的态度对比了一下,发现沈钰从来都只是动动嘴,导致他想扔了跟沈钰有关的东西都不知道扔什么。 仔细想想,跟沈钰一起的这几个月好像一直都是他在倒贴,周尧回忆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承认那个恋爱脑是他自己。 而且周尧还想起来一件事,就是之前沈钰暗示他想跟他上\/床,但他觉得两个人是暧昧关系,他跟沈钰表白沈钰也各种理由不接受但也不拒绝,所以就拒绝了沈钰。 好像自从那之后沈钰对他也就淡了一点。 沈钰不知道周尧想了这么多,还以为周尧是在跟他闹别扭:“阿尧,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解决,你先回队伍。” “没必要,我觉得跟月队他们挺轻松的,我也觉得累了。” 周尧还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沈钰:“沈队不是说我废物异能吗?我干脆就真当个废物好了,想当废物不就是要找个厉害的队长吗?” 沈钰没想到自己当初用来贬低周尧的话现在被周尧拿回来堵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周尧绕过人就要离开,沈钰抬手想要抓周尧,赵孟把他的手拍开:“沈队,说话就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沈钰一向看不上赵孟身上的痞气:“赵孟,我跟阿尧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赵孟把胳膊搭在周尧肩膀上:“这话就错了,阿尧是我们队的人,跟我没关系还能跟谁有关系?” “你……”沈钰脸色更差,苏清池都觉得赵孟能把沈钰气晕过去。 赵孟直接一脚把沈钰踹开,还好他们距离地面没几个台阶,不然够沈钰受得。 沈钰的其他队友想拿基地不可斗殴来压赵孟,可赵孟却浑然不在意:“去告呗,你们觉得陆基地长是会保我这个金系异能者还是沈钰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木系异能者?” 不是赵孟看不上木系,他就是看不上沈钰,同是木系,他对周尧就很佩服,沈钰?哪里来的臭虫,看一眼都觉得该给眼睛做个清洁手术。 周围人听到赵孟这话也没再提基地守则的事,而是站在远远的看热闹。 沈钰本来就受了伤,滚了这么几个台阶身上的伤更疼了,他被队友搀扶着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上方的几人:“你们给我等着!” 苏清池看着沈钰的背影,悄悄地丢了些花粉到沈钰身上,不过这能量他嫌恶心,所以就用别的办法阻隔了对能量的吸收,转而引进下水道。 背上小包袱寻夫 不知不觉,苏清池已经在基地住了半个多月。 这天月辞本来打算陪苏清池在家待一天,结果接到了陆令的电话:“月辞,来我办公室一趟。” 月辞想要拒绝,但陆令的语气过于严肃,所以他也只好答应:“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清池趴到他身上:“怎么了?” “基地长有急事,我出去一下。” “好吧。” 月辞在苏清池眉间落下一吻:“我很快就回来。” 等人再回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苏清池还在睡。 餐厅桌子上摆了菜,不过早就凉了。 月辞倒是不在意,用异能温了一下把饭菜吃完刷了盘子回卧室。 苏清池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身边有人躺下,睁开眼看见月辞:“你回来了。” 月辞把人抱进怀里:“嗯。” “说什么了?现在才回来。” “h市那边的实验基地研究出了一种试剂,可以有效抵抗变异,但那边有些危险,基地长的意思是让我带队去把人接过来。” “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月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去那边必经过c市,变异的源头就在c市,你去我不放心。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嗯?” 苏清池没有勉强:“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哦。” 月辞虽然奇怪苏清池今日的听话,但也没有多加怀疑。 第二日一早,苏清池送月辞出门:“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周尧留在基地,你要是想出去就跟他一起知道吗?” “知道。” 鉴于苏清池太过乖巧,月辞反而没了什么底,暗中跟周尧说让周尧不着痕迹时不时去看一下家里有没有人。 周尧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是无语的,这怎么不着痕迹? 于是接下来几天周尧都是要么给苏清池送零食,要么给苏清池做饭,苏清池感觉月辞是给他留了个保姆。 但这种程度的监视怎么可能困住他,所以在五天后的一个半夜,苏清池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带上狐狸玩偶愉快地去追夫了。 周尧一大早就敲响了月辞家的门,结果迟迟没人回应,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周尧利用藤蔓爬上二楼,从苏清池忘记关的窗户翻身进去,在别墅里搜了一圈,很好,还是被人跑了。 他给月辞发了消息,就急忙开车往h市走。 苏清池一路上悠哉悠哉地,偶尔吸食两个变异者,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越靠近c市,周围树木越多,苏清池抱着薯片,觉得有些新奇:“小七,基地那边的树木倒是少。” 小七坐在苏清池肩膀,晃悠着小脚丫啃薯片:“因为树木花草都有变异的可能,所以基地周围的树木全都被烧了,那棵梧桐树纯属自己成精一点点挪过去的。” “说起来c市还是我家。” 苏清池想着来都来了:“走,回家看看。” 小七:“……”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清池循着记忆找到原主变异的地方,发现整栋楼都被菟丝花包裹住了:“你见过这么……密集的菟丝花吗?” 小七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没有。” 苏清池脚尖一点,直接飞身到楼顶层,找到一个空隙钻进去拍拍手:“原主能跑那么远也是厉害。”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卧室,看到了一个花盆,里面种了菟丝花,围住这栋楼的藤蔓就是从它的根部穿透了花盆延伸出去。 苏清池上前轻轻碰了一下上面白色的小花:“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小七干笑两声:“呵呵,杀伤力也挺大的。” 苏清池挑眉,环顾一圈发现床上的藤蔓似乎是个人形。 他走上前,一挥手床上的藤蔓便消失,露出底下干瘪瘦弱的尸体,手里还有几张纸。 苏清池走过去,把纸拿出来。 可能是一爆发就被困住,所以纸张还完好无损。 苏清池随意翻看了一番:“原来是个实验疯子。” “什么什么?” 小七凑过去,看到一堆她看不懂的符号还有乱七八糟的字:“这能看懂吗?” 苏清池用纸拍了一下小七的头:“分子公式还有涂鸦罢了,你不懂正常。” 小七举起双手揉着自己的小脑袋瓜:“你跟我一个时代的,怎么你就知道?我还是个统呢!” 苏清池把纸扔到一旁,写满实验数据的纸在空中四散,无火自燃,化为一堆灰烬落到地上。 小七不太能理解:“池池,这些数据要是给实验室的话应该能研究出来什么吧。” “不可能,这人就是个实验疯子,一点后路都没留。” 苏清池又把四周的藤蔓散了,发现床头挂着一张硕大的结婚照,里面的男女笑容甜蜜,眼里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与期待。 “这男的原来长得还行。不过屋里好像没有他妻子的痕迹。” 小七四处飘了飘,用探测器搜了一圈:“真的诶。” 苏清池去床头柜蹲着在里面翻了半天,找到一本日记,翻到最后一页: 6月19日 我回来了,我居然回来了,我要阻止阿川,他不能再研究下去了。 6月25日 阿川不听我的,他怎么能不听呢,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我记得,6月28日是末世大规模爆发的时候吧。”苏清池把日记扔到一旁。 小七点头:“对啊。” “所以他妻子应该是重生了,想要阻止这个疯子,结果没成,所以自己跑了。” “她现在十有八九也死了吧。” “没准觉醒异能了,谁说得准呢。”苏清池站起身:“走吧,没什么好玩的。” 另一边月辞刚处理完一批变异者准备暂时休整,结果就看到周尧半小时前给他发的信息。 刚坐下去又立刻站起来:“小骗子!” 赵孟一脸懵看着月辞急匆匆走:“哥你干啥去?” “池池自己跑过来了,我得去接他,也快到h市了,后面的你们应该能处理。” “可是我们没有多余的车啊。”赵孟摊手:“阿尧肯定追他了,清池不会开车,阿尧应该是很快就能追上。” 月辞抿唇:“我走着回去,这一片的树木和藤蔓比较多,比较方便赶路。” 赵孟自知劝不动:“那你小心。” 周尧发现了 周尧找到苏清池时他刚解决一批变异者。 看着周围干枯的尸体,周尧傻眼了:“池……池池?” 苏清池因为动用能力变为碧色的眼眸还没有变,听到周尧的声音转头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阿尧哥哥。” 然后眼睛一闭就往后倒,没什么是装晕解决不了的。 周尧连忙放出藤蔓接住人,然后把人放到一旁躺好。 在周围用异能围了个小土屋,里面建了个小土床,把苏清池放到上面后坐在一旁:“别装了,眼睫毛都动了。” 苏清池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坐好:“嘿嘿,阿尧哥哥。” “说说吧,你什么情况。” “就,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要说什么情况,其实我也说不明白。” 周尧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别跟我绕口令,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变异了?但是你这……” 苏清池打断他:“诶呀诶呀,就是我是菟丝花成精呗。” “菟丝花……成精?” 周尧一时间不太能接受,不是说建国后不能成精吗?他倒不觉得苏清池的能力有什么不对。 毕竟别人不知道,他一个木系的,之前还学了植物学,这菟丝花看起来柔弱,但一旦被它缠上,浑身的养分便会被其吸收直至枯萎。 想到这,周尧忽然觉得某些事有了头绪:“所以那些干瘪的尸体都是你搞的鬼?” 苏清池拆了包:“算是吧。” “算是?” “其实严格来说末世都跟我有关系。” 周尧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爆炸了,被吓得:“啊?” 不是,这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苏清池把一颗塞到周尧因为惊讶半张的嘴里:“我是变异体,然后有了自己的意识,可以脱离本体化为人自由行走。 变异的树啊花啊人啊什么的,都是我的花粉导致的,然后那些变异的再传播,慢慢就这样了。 然后我会挑喜欢的把他们的养分吸收,不喜欢的就不会有什么感觉,顶多生几天病。 不过本体如果死了,我就什么能力也没有了,并且比普通人还要弱,当然人形死了我不会有任何影响。” 周尧皱眉思索片刻:“所以别的树木最后也可以化形吗?” “是的喔,不过他们太菜了,怎么也得等两年。” 苏清池说得云淡风轻,周尧却没那么轻松。 见周尧紧绷的样子,苏清池拍拍他:“放心吧,到不了那天。” “你要自毁?” 要知道菟丝花不吸收养分也会死的。 苏清池撑着脑袋:“也不算吧,慢慢来嘛,我已经停止无差别散播花粉了,现在就是把已变异的清理干净就好了。” “清理干净你就死了。” “无所谓啊,再说了也没那么快死嘛。” 周尧突然有种自私的想法,他不想末世结束了。 两个人沉默良久,周尧开口:“你跟月辞说过吗?” “还没呢,不许跟他说哦。” “不跟我说什么?” 月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清池惊喜地扭过头,蹦下床跑到月辞怀里:“辞辞!我好想你。” “想瞒我什么?”月辞没有回抱住苏清池,只是沉着脸询问。 “就是……” “不许撒谎。” 周尧站起来解围:“不让我说他是偷偷来找你的,让我跟你说是我带他来的。” “真的?” 苏清池狠狠点头:“真的。” 月辞揽着苏清池的腰:“晚了,你的阿尧哥哥在你刚跑的时候就给我发信息了。” 他现在对苏清池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但很明显现在问不出什么,所以就打算回基地后私下问周尧。 三人一起往h市走,到的时候正好赵孟他们收拾好了,人也接上了。 赵孟看着完好无损的苏清池松口气:“你可真会给月队找麻烦。” 苏清池晃着脑袋:“我没有哦,我觉醒异能了。” “真的?” 月辞跟赵孟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苏清池指尖伸出一株细小的菟丝花:“真的,也是木系。” 赵孟盯着上面淡黄色的小花瞅了瞅:“也行,好歹是觉醒了。” 月辞拉着苏清池的手:“那以后你就找阿尧学一学怎么用。” 自己摸索跟有人教到底是有区别。 苏清池答应了:“嗯。” 周尧没吭声,也不知道到时候是谁教谁。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要快,可能是去的时候变异者都被消灭差不多了,不用打架自然就快了很多。 到了基地,第二天赵孟本来想叫月辞出去吃火锅,结果打了电话过了很久才接。 “月哥,出去吃火锅?” “不去。” 赵孟听着月辞的声音不太对:“哥,你嗓子怎么哑了?感冒了?那你可别把清池传染了,他那么弱。” 月辞看着……的苏清池,把手机放到他耳边:“赵孟关心你。” 然后……【先这样再那样最后那样。】 苏清池根本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只能偏头……【用眼神哀求着月辞。】 赵孟许久没听到声音,喊了两声:“喂?喂!基地这信号基站又该修了吧。基地那些人天天修信号基站也没什么用啊。” 月辞没再折磨苏清池,把手机收回来:“没感冒,这几天有事,别打电话。” 说话就把电话关机扔到地上,继续未完成的事情。 苏清池在家里度过了对他来说……【不可形容的三天,月辞不知道怎么想的连饭都不给他吃。】 早知道偷偷跑出去会是这个结果,苏清池……苏清池还敢。 但是现在他不禁怀疑月辞跟他到底谁成精了。 三天后,月辞终于是出了门做任务,苏清池可算是能从\/床\/上\/爬下来,随便塞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就背上包袱离家出走了。 周尧正准备午睡,听到门铃声过去开门,看到苏清池委屈巴巴靠在自己家门框上:“阿尧哥哥——” “怎么这个样子?”周尧把人扶进来:“谁欺负你了?” 苏清池跟周尧一起走到客厅:“辞辞!他不给我吃饭!” 【我字数不够了阴暗扭曲爬行(o_ _)o】 去找季风. 周尧听到这话没反应过来:“月辞不给你吃饭?他舍得?” “他特别舍得!他还不让我睡觉!” 周尧扶着苏清池到沙发边:“坐下说。” 苏清池屁股刚挨到沙发就站起来:“我还是站着吧。” 周尧懵了,突然到苏清池露出来的手腕上的红痕,想到了什么:“那个……池池,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我先给你做点吃的。” 苏清池疯狂点头,他要饿死了。 周尧起身去厨房做饭,锅都热好了才想起来,苏清池是菟丝花成精啊,他能饿死?他不吃饭也行啊。 但锅都热了,算了,炒点他喜欢的菜吧。 饭做好后周尧出来叫人,发现苏清池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摇摇头,月辞这也太不节制了,然后走过去弯腰想把人叫醒,结果却注意到苏清池睡得并不安稳,嘴里还念叨着辞辞。 周尧没办法,给月辞打了电话:“你在哪?” 月辞拎着衣服往家走:“刚出任务回来,怎么了?” “你家池池跑我这来离家出走了,来接一下。” 月辞转了个方向:“他离家出走你告诉我算什么事?” “你以为我想叫你?你把人折腾成这样,我巴不得你急两天。”周尧找了个保温桶把做好的饭菜装进去:“但人家睡觉还念叨你,我能怎么办。” “行,我去接他。” 月辞很快就到了周尧家。 听到门铃声,周尧开门让人进来:“沙发上呢。” 月辞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苏清池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熟悉的脸在月辞怀里蹭蹭:“辞辞。” 周尧拎着保温桶站在旁边:“不是我说,你好歹节制一点,看把人折腾的。” “不这样他不长记性。”月辞把苏清池的小背包挎到胳膊上,抱着苏清池站起身:“这小家伙有主意的很。” 周尧把保温桶给他:“那也不能不给人吃东西。来了就说饿了,做完饭发现他睡着了,你把饭拿回去,省的他再等你做饭。” 月辞接过保温桶:“谢了。” “没事。” 回到家里,月辞把东西放到玄关,抱着苏清池去卧室。 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从空间玉佩里找出玩偶放到他怀里。 苏清池也就睡了一个多小时,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家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拎着狐狸玩偶出门,下楼发现月辞不在,给月辞打了电话:“辞辞,你把我接回来的吗?” “嗯,睡醒了?餐桌上有保温桶,里面是周尧给你做的饭,应该还是温的,你吃一些。我在外面,很快就回去。” 苏清池走到餐厅,把玩偶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知道啦。” 挂了电话后苏清池找了筷子,打开保温桶把饭菜拿出来:“沈钰那边什么情况了。” 小七拿着自己的筷子戳了一块肉:“虚了。” “嗯?” “就是那玩意废喽,不过他那些鱼还不知道。” “我记得他鱼塘里好像有个叫凌寂的,是实验室的是吧。” 小七又戳了一块肉:“对,怎么啦?” 苏清池把青菜往小七的方向送送:“别总是吃肉,小心飞不起来。我想会会这个凌寂。” “可是这个凌寂是1诶,你去找他月辞会生气的吧。” 苏清池夹菜的手顿住:“1?” “对啊。” “沈钰是0.5啊?” 苏清池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他从来都是听过,还没真见过。 小七不情不愿戳了根青菜啃:“对呗,不过他们俩还没实质性的发展。” “沈钰不愿意?” “也不是,凌寂不乐意。沈钰勾搭他好几次了,其实我觉得凌寂不喜欢沈钰。” 苏清池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就是吧,凌寂对沈钰的另一条鱼,那个叫季风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季风的话,跟原主经历差不多吧。” 小七愁眉苦脸啃了口菜叶:“他也是被抛弃的,不过他比原主惨,他是真啥都不会,差点就被变异者给杀了,不过差点死了后就觉醒异能了,水系的。” “然后呢?” “然后不清楚了,没跟他有接触,资料卡也没详细信息。” 苏清池下巴抵在筷子尾部:“那就不找凌寂,找季风。” 吃完饭,苏清池把东西收拾好给周尧送过去。 结果开门的是赵孟:“清池?你来找阿尧啊?” 苏清池点头,把保温桶递过去:“那你把他给阿尧哥哥吧。” 赵孟接过保温桶:“不进来玩会儿?” “不了,我要去找季风。” “季风?”赵孟皱起眉:“你找他干嘛?” 那季风柔柔弱弱的,偏偏沈钰还对他多有照顾,之前没少让阿尧帮季风做任务。 苏清池看到赵孟的神色:“你不喜欢他吗?” “也算不上,你找他什么事?” “一些私事。”苏清池冲赵孟挥挥手:“走啦。” 赵孟想拦人没拦住,周尧见人来开个门这么久没回去,走过来:“谁啊?” “清池,给你送保温桶。”赵孟转身把门关上。 周尧把保温桶接过来:“他怎么不进来?” “说是找季风去,也不知道要干嘛,他知道季风住哪?” 周尧想了一下倒是能猜到一点:“想通过季风找凌寂吧。” “凌寂?” “嗯,凌寂对季风有点特别。” ———— 苏清池按照小七给的地图找到季风家,按响门铃。 屋内隐约传来几声咳嗽,然后门被打开:“谁啊?” 苏清池看着眼前的人,面色是那种病态的白,瘦弱的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眼睛是琥珀色的鹿眼,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季风见苏清池久久没说话,歪着头:“你好?” 苏清池不是没说话,而是在跟小七谴责沈钰:“他怎么敢的!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他怎么敢的!” 怕人生病,苏清池小声问:“我可以进去嘛?” 季风犹豫了一下,但没感觉到恶意,还是让开了:“请进。” 苏清池进了门,季风带他到了客厅:“坐吧,你要喝些什么嘛?” “不用了,我是听他们说你跟我差不多,所以想来找你玩的。” “差不多?”季风眼神疑惑,他不怎么出门,对外面的事不太清楚。 季风发现了 苏清池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零食:“嗯,我也是被队友扔下的,不过你比我厉害,你觉醒异能了,我还没有。” 季风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的,我身体不好,觉醒了也没什么用。” 苏清池把零食往他面前一推:“你要吃嘛?” 季风摇摇头:“不吃,我不能吃这些东西,容易生病。” “好吧。” 季风突然站起身,去餐厅抱了一堆没有标签的零食出来:“这些是沈钰哥哥特意找人给我做的,给你吃。” 苏清池拿过一包薯片翻来覆去看了看:“特意做的?” “嗯。”季风拆了一根山楂棒递过去:“他说他拜托了实验室的人做的这些。” 实验室?苏清池下意识想到凌寂。 他试探性问了一句:“你……跟沈钰怎么认识的啊?” “你也认识沈钰哥哥吗?” “嗯,月辞带我回来的时候队伍里有沈钰,所以就认识了。” 季风没有怀疑:“当初我差点被变异者杀了,是沈钰哥哥救的我。” 苏清池一听这话就知道沈钰是冒充的,他哪有那个能力:“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嗯?”似乎是没想到苏清池会问这个问题,季风回想了一下:“当时天黑了,然后我因为害怕晕过去了,就记得有个人朝我走过来,醒的时候沈钰哥哥就在我旁边。” 苏清池确信季风认错人了:“那沈钰应该挺厉害的吧。” “怎么了吗?” “没什么,上次出去收集物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超大的变异树,但是沈钰一直没有动作,后来还是辞辞跟阿尧哥哥冲上去解决的。” 说着,苏清池低下头,似乎是有些委屈:“可能是因为沈钰觉得不难对付所以没有出手吧,也是我不好,什么都不会,当时辞辞和阿尧哥哥差点就受伤了。” 季风想反驳,但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他是不怎么出门,对外面的消息了解的比较少,但像月辞这种能力极强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如果月辞都差点受伤,那么那个变异树一定是很厉害的,沈钰不出手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不愿意,一个是他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可是…… 季风思绪有些乱,如果沈钰不愿意,他可以理解,毕竟末世都是利己,可当初沈钰又为什么救他? 但如果说沈钰没有那个能力,那他怎么一个人把他救出来还什么事都没有的。 苏清池看到季风的状态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于是站起身:“你也别多想,可能他那天身体不舒服吧,辞辞要回家啦,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找你玩。” 季风回过神,把零食塞到苏清池怀里:“好,这些你拿回去吃。” 苏清池把零食收起来:“那我走啦。” “嗯嗯,再见。” “明天见。” 晚上沈钰照常来找季风:“小风,今天感觉怎么样?” 季风正坐在钢琴前面走神,听到沈钰的声音抬起头看过去:“你怎么进来的?” 沈钰走上前熟稔地抬手想揉季风的头:“门锁录我的指纹了,你忘了?” 季风躲了一下:“啊,忘记了。” 沈钰尴尬地放下手:“小风在练琴吗?正好我很久没听过你弹琴了。” 季风抬手,指尖轻轻按了几个琴键:“沈钰,你能跟我讲一下在哪救的我吗?” 沈钰慌了,根本不是他救的,他怎么知道:“小风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季风端坐在琴凳上,侧头看向沈钰:“所以,可以告诉我吗?” “记……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在从d市回来的路上吧。”沈钰记忆里凌寂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提到过,所以就随便说了d市。 季风垂下眸:“是吗?” “是啊,小风,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的,慢走。” 沈钰心慌意乱,也没在意季风都没有再叫他沈钰哥哥,直接出了门回自己家。 季风搭在膝盖上的手收紧,自言自语道:“可是我从来没去过d市,我是从b市来的啊。” ———— 苏清池回到家时月辞已经回来了,看到人进门走过去把他的小背包接过来:“去哪玩了?” “去找季风了。” 季风?月辞有印象:“找他做什么?” 苏清池换了鞋往客厅走:“他跟我很像,所以我觉得跟他有共同话题,以后你出去的话我就去找他玩,不过他身体好像不太好诶。” 月辞把包放到一旁,抱着苏清池坐在沙发上:“听说过,陆令对他也挺照顾的。” “为什么?” “好像是凌寂要求的。”怕苏清池不知道凌寂是谁,月辞解释了一下:“凌寂实验室的领导人,基地靠他们研究治疗变异的药剂,所以对于凌寂的要求几乎都满足。” 苏清池若有所思:“可是季风好像喜欢沈钰诶。” “是吗?”月辞没怎么关心过这些。 “对,他说沈钰救的他。” “沈钰救的他?”月辞表情有些奇怪,苏清池注意到后问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月辞捏着苏清池的耳垂:“我没记错应该是凌寂救的,不过当时凌寂被实验室的人叫走了,所以没等季风醒。” “你怎么知道?” “在基地门口碰到了,他当时身上也有伤,我就顺手帮忙搭了把手。” 苏清池明白了,季风没看到脸,睁眼看到沈钰就以为沈钰是他救命恩人,沈钰估计是觉得可以通过季风来跟凌寂提什么要求,所以就没有否认。 凌寂估计是忙了一段时间发现季风喜欢上别人,所以就拜托沈钰来帮忙照顾。 啧啧啧,苏清池对凌寂很难评,又不是没长嘴,直接说呗。 他一脸气愤:“我明天要告诉季风!这个沈钰太无耻了。” 月辞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还怪可爱的,戳了一下苏清池的脸:“确实很无耻,晚上想吃什么?” “下午才吃了,现在不饿,你饿了吗?” “我在外面吃了,陆令找我谈事情,顺便吃了个饭,你要是饿我去给你做。” 苏清池探过身子从月辞令一侧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季风给我好多零食,应该是凌寂特意给他做的,我尝着还怪好吃的。” 月辞有些不赞同:“那也不能只吃零食。” 苏清池抱着小包包,据理力争:“不一样的!季风身体不好,凌寂给他的零食肯定是很有营养那种。” 月辞听苏清池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挺有道理,所以也就没再拦着,只是想着能不能去凌寂那顺一点给苏清池。 演技退步了? 第二天苏清池再去找季风,季风正好要出门,看到他过来冲他一笑:“池池,你来啦。” 苏清池走过去:“你要去哪?” “我去医疗站问点事情。” “沈钰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 苏清池推着他转身:“沈钰的事你不用问了,我可以跟你说。” 季风也没强硬地非要出去,他现在这个状态能在家待着最好,于是打开门:“那进来说吧。” 两人坐到沙发上,季风拿过来一点吃的和饮料放到茶几,苏清池也把自己带的零食放上去:“我昨天回去跟辞辞说这事来着。” 季风给苏清池递了一包饮料,自己打开一包插进吸管吸溜了一口:“然后呢?” “然后辞辞说救你的不是沈钰,是凌寂。” “凌寂?”季风想起那个穿着一身黑衣偶尔会跟沈钰来他家里的人:“他不是实验室的人吗?” 苏清池尝了尝季风给的饮料,还怪好喝的:“嗯,好像是那天出去有什么事情,然后碰到你就把你带回来了,结果功劳被沈钰抢了。” 季风低下头:“不是的,应该怪我的,连救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苏清池其实还是有些奇怪:“可是不太对啊,你怎么确定沈钰是救你的人?就因为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吗?” 季风摇头:“也不是,其实当时我虽然是晕过去,但也感觉到有人往我手里塞了什么。我醒的时候枕边有一个草蜻蜓,上面还带了点血迹,后来知道沈钰是木系,以为是他编的。” “凌寂也是木系的诶。” “我知道,沈钰带他来过几次。” 苏清池凑到季风身边:“怎么样?他帅吗?” 季风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头:“很帅,但是有点严肃,看起来还冷冷的。” “跟辞辞比呢?” 这个季风就不清楚了:“我没见过月辞,只听过他,不过你喜欢的应该很帅吧。” 这话说的,苏清池爱听。 “那你不难过吗?被沈钰骗了这么久。” “说不清楚。” “嗯?” 苏清池带了个弹簧小摆件,季风戳来戳去玩的倒也开心:“沈钰跟很多人暧昧,我知道。可能是觉得我不出门,不认识那些人,他在我这就肆无忌惮了许多。” “所以我那段时间挺难受的,本来身体不好,想的又多,就经常生病。其实我很讨厌那个时候的自己,患得患失。但是……我控制不住。” 季风站起身走到窗前:“其实我被扔下过一次,但不是凌寂救我这次,而是在这之前。” “我是早产,所以自幼身子虚弱,但家境优渥,所以没吃太多苦。家里人心疼我,宠惯我,把我养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性格。 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我自小就能很清楚的感知到恶意与善意,每个人的情绪,我能在每一个时刻迅速判断出怎么做会让这个人高兴,怎么做他会生气。 但我不愿迎合,我也有不迎合的资本。 后来末世来了,最一开始我其实没什么感觉,保镖护着我,家人护着我,可后来他们都死了。” 季风转头看向苏清池:“池池,你知道,眼睁睁看着父母在你面前变异的感觉吗?他们用最后一丝理智,把刀刃插入自己的胸膛,跟我说不要害怕。” “后来,只剩我一个人,有一个队伍把我接纳,可是我不懂迎合,我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季家的少爷,现在是末世,没人会管你什么身份。 我不会讨好他们,我又没有什么能力,身子虚弱还得靠他们养着。 所以他们把我踢出去了,但我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再有队伍接纳我,我学乖了。 我去讨好他们,利用我察言观色的能力,过得倒也不是很难堪。 我知道他们背后说我,看不起我,可我想活着。 后来领队的那个男人对我图谋不轨。我趁他放松警惕一刀捅入他的腹部。 我从那个队里跑了。 再后来就是被救回基地。” 季风低下头抚摸自己的腕间:“池池你应该很懂那种感觉,害怕会再次被扔下。 所以我用尽全力讨好沈钰,我把他当成救我的人,可他身边的人太多了,每一个都比我好。 所以我开始害怕,我怕被他丢下,我怕再次遇见变异者,我开始患得患失,可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又总是唾弃那样的自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我逐渐忘记我原本的模样,我感觉好像被分成了两半。 我想结束这一切,可是每当我想放弃,沈钰总能给我一种其实我再坚持一下,他就可以多关注我一些。 其实昨天我想自杀的,可是你来了。” 季风冲苏清池露出笑:“池池,谢谢你。你让我突然觉得,沈钰好像不是救我的人。” 苏清池托着下巴:“所以其实你不喜欢沈钰。” 季风失笑道:“我何时说过我喜欢他?我只是习惯性依赖强者来保全自己罢了。不过或许后来是有的吧,我分不清了,但我知道,如果他不是救我的人,我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苏清池沉默不语,其实他不太懂季风的感受,因为他本来就是装的,他没有真的经历过逃亡,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季风走回到沙发,蜷着腿坐在沙发上下巴搭在膝盖上看着苏清池:“其实你也在骗我,对吧。” 苏清池身体僵了一下,这人有点太敏锐了:“怎么说?” “你可能确实是被抛弃了,但你跟我应该是不一样的,你是有异能的,不是后觉醒,而是一直都有。 但你对我没有恶意,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只是你想利用我做什么呢?我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东西。” 苏清池跟小七传着音:“是他太敏锐还是我演技退步了?!” 小七玩着游戏:“池池,感觉不一样的,你演技没有退步,但是季风跟你的状态明显就不一样。他是真正被抛弃又死里逃生的人,你没真的经历过,再演也演不出他那种状态。他肯定能看出来呀。” 苏清池还是有点郁闷,他看着季风,像当时给月辞展示一样给季风展示了一下他的本体:“好吧我确实有异能,我是木系。” 季风眸光微闪:“嗯嗯,然后呢。” 池池还是在瞒着他什么,但无所谓,反正池池不会害他。 “然后我找你其实是想找凌寂,你能帮我跟他联系一下吗?” .开始收尾. 季风站起身:“这个简单,我带你去实验站那边。” 苏清池跟着季风去了实验站,不过实验站管控严格,季风跟看守的人说了一句,然后跟苏清池一起在外面等着。 凌寂听到季风来找他还恍惚了一秒:“谁?” “季风,就你救的那个小可怜。” 凌寂把实验数据交给身后的人,跟他交代了一下就往外走。 苏清池他们蹲在一旁望着门口,看到一个人出来后季风拉着他站起来:“出来啦。” 来人穿着黑色衬衫,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头发很长,用发带系在身后。 苏清池打量的过程中凌寂走到了他们面前,看到自己的影子覆盖住季风后停下,目光看向季风,迟疑道:“你……找我?” 季风摇摇头:“没有,是池池找你。” 凌寂有些失落,看向他身旁的苏清池,这人他有印象,月辞带回来的,当时实验室的那些人经常讨论:“有什么事吗?” 苏清池跟季风还拉着手:“跟变异有关的。” 凌寂的眼神一变:“去我那说吧。” 两人跟在凌寂后面,看着凌寂的背影开始小声说话。 “凌寂确实有点帅。” “是吧是吧,比月辞呢?” “那肯定没有辞辞好看。” “我还没见过月辞呢。” “明天你来我家,辞辞做饭也特别好吃。” “真的吗?那我明天去你家找你玩。” …… 凌寂在前面听着后面两个人的叽叽喳喳有点头疼,小风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肯定是被月辞捡回来的这个给带坏了。 到了凌寂家,凌寂让季风在客厅坐着,给他找了点吃的,然后带着苏清池去了书房。 凌寂坐在书桌后,苏清池递给他几张纸:“这个可以彻底阻止变异。”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凌寂看着面前的纸张没有接,这在他看来太不现实了。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只能做到在刚被攻击三分钟后进行药物干预来阻止变异,而且只有40%的成功率。 所以凌寂觉得苏清池这话简直就像在开玩笑。 苏清池把纸放到桌上,坐在他对面:“你先看看,然后再决定信不信。” 凌寂捡起纸,翻看过程中身子不自觉地坐直,神色也越来越严肃,最后眼里出现一丝光亮看向苏清池:“这是你写的吗?” 苏清池摇摇头:“不是,我去找辞辞的路上,路过c市,在c市的一个废弃公寓找到的。” 凌寂握紧手中的纸:“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需要你做什么,别再帮沈钰就行。” 苏清池没那么多想法,他只想把对沈钰有用的人全都挖走,挖去哪无所谓,反正就是不能跟沈钰一伙。 凌寂没想到苏清池的要求这么简单:“如果成功,我会跟陆令说是你……” 苏清池连忙抬手打断:“别,你可别。” 这要让月辞知道他去找他的路上还去了c市转了一圈,那可不是三天就能解决的了。 凌寂不太明白:“为什么?” 他看惯了末世里人类的冷漠自私,他无法唾弃,但也不敢苟同,可苏清池这样的他倒是第一次见,哪怕是末世前都很少见这种人。 “我真的只想让你远离沈钰,其他的不需要,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当辞辞的小跟班。” 凌寂也没勉强,只是说:“末世结束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 “我可能不会太需要你,辞辞应该会。” “你们俩谁来找我都可以。” 凌寂跟苏清池谈完后出了书房,苏清池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季风又看看凌寂:“你们俩聊,我先撤了,小风你记得明天来找我玩。” 季风冲苏清池挥挥手:“好,拜拜。” “拜拜。” 出了凌寂家,苏清池往回走,边走边听小七汇报:“池池,我刚刚按照你说的把他跟那些鱼的聊天记录打包发到他们各自的手机上了,现在他被所有人都拉黑了。” 苏清池伸了个懒腰:“事情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他身边没什么有用的了也。” 小七其实不太理解:“池池,凌寂是因为季风才帮沈钰的,既然季风已经放弃沈钰了,你为什么还要再来找一次凌寂?而且那些资料你不是都烧了吗?” 苏清池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边踢边走:“是烧了,但是那个疯子没有留后路不代表我不知道怎么解决。至于为什么找凌寂……” “我不认为让季风知道凌寂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件事可以让凌寂说出那句有事随时找他。小七,这个世界我不会陪辞辞很久,我希望末世结束后他会过得很好。” “可是……你怎么知道月辞不会跟你一起死呢?” 苏清池眼睛一弯:“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他希望月辞跟他一起死,因为他知道看着爱人失去生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可是他又不想月辞死,也不是什么希望爱人活得好好的,就是心里的恶劣因子在作祟,想让月辞也尝一下他这几个世界吃的苦。 小狐狸记仇的很,好不容易死在前面了,总想报复回去一些。 至于最后该让他是什么结果,苏清池还在考虑。 过了几天,凌寂成功把药剂做出来,也成功通过了试验。 于是陆令安排了几队异能者将试剂送到其他基地,并且对所有变异者进行绞杀。 月辞就是其中一队的队长,苏清池原本也应该去,因为他觉醒异能了。 但月辞不放心,所以就让他自己在家。 苏清池正好也不想出去,他得控制那些变异者尽量成群,顺便多吸收些能量好让自己待的久一点,这样也可以减轻月辞他们的工作量。 月辞走的那天苏清池去送他,临走时他把苏清池抱在怀里亲了一下:“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不许偷跑。”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你保护好自己哦。” “放心吧,走了。” 月辞这次还是带着赵孟和周尧,另外还多了几个。 队伍休整的时候周尧目光经常性会飘到月辞身上,赵孟都发现了:“阿尧,你老看月哥干嘛?” 周尧回过神:“啊?啊,没事。” 月辞站起来拍拍周尧的肩膀,指向偏僻处:“去那边。” 周尧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跟着月辞过去。 .世界结束. 周尧过去的时候月辞正倚在一棵树上,低着头摆弄手腕上的小挂坠。 是苏清池用滴胶做的一个小狐狸头,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商场翻出来的滴胶。 听到脚步声月辞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周尧是有些犹豫的,因为苏清池让他帮忙保密,但眼见末世就要结束了,苏清池不知道还能再活多长时间,如果还瞒着月辞,对月辞未免太不公平。 月辞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也没有催,只是静静等着。 终于,周尧还是下定决心开了口:“池池他……不是人。” 月辞摩挲挂坠的动作一停:“什么意思?” “池池是菟丝花成精,据他所说,末世所有的变异都是因为他,他是最一开始变异的植物。” 月辞捏紧手中的挂坠,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呢?” “所以,一旦末世结束,池池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你应该知道菟丝花的特性,他没有了养分来源,只能枯萎。” 月辞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们当初要瞒着我的,是这个对吗?” “是。” 月辞闭上眼,周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几分钟月辞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我知道了。” 但周尧觉得月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淡定,可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当月辞是接受了这件事。 往回走的时候月辞突然问了一句:“我们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去c市烧毁源头。” “对。” “好,我知道了。” —————— 基地里,苏清池在家拨弄着花盆里的菟丝花,他去了一趟c市,把本体带了过来。 之前没带回来是因为基地里除了木系异能者变的植物以外不允许任何植物的出现,但现在他有木系异能,完全可以说这个是自己变的。 小七在他旁边跟他说沈钰的事:“池池,沈钰要死喽,他的追求者也把他拉黑了,还狠狠地报复了一下。”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他?” “诶?看他干嘛?他现在可丑了。” 小七找到一个录像给苏清池放出来:“他被那些人打破相了都。” 苏清池抬头看着视频里的内容,那些人在知道自己只是鱼之后没有立刻找沈钰理论,而是私下聚在了一起。 他们讨论着怎么报复沈钰,最后决定先把沈钰手里那些资材骗过来再说。 沈钰虽然抠门,但是一些零碎的钱他还是愿意花的,再加上有人在旁边夸他几句,他也就手松了一些。 等到骗得差不多之后,那些人趁着出任务的时候把沈钰绑起来,把他的脸烧了,手脚都打断了,最后拖回来跟基地说他是任务过程中受伤了。 基地检查他并没有被感染,给了他补偿金就不管了。 那些人把沈钰关在他自己家里,想起来就去扔点吃的,想不起来就让他自己在那里耗着,什么时候耗死算完。 苏清池看沈钰那张脸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确实很恶心。 本来就丑,现在脸上全部都是烧伤的疤痕,更令人难以接受。 苏清池收回视线:“算了,不去了,辞辞快回来了,让他明天死吧。” “好捏。” 苏清池把花放到窗台上,站起身换鞋出门找季风去了。 ———— 月辞他们把试剂送完,去了c市,到了苏清池本体原本在的那栋公寓楼,月辞一层层找,并没有找到菟丝花,然后出来一把火将藤蔓全部烧干净。 他到家是几天后的下午一点多,苏清池还在睡。 月辞到了客厅发现窗台上的菟丝花,走过去指尖碰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这是变异物种,月辞的指尖被戳破了一个小洞,鲜血滴在侧边的一簇小花上。 他用水冲干净,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笑了一下,感受着身体里细微的变化。 本来出来隐身透风的小七看到这一幕:……疯了。 一边吐槽一边悄悄先遏制了一下月辞能量丧失的速度,还没结束呢,这么着急殉情做什么。 月辞到卧室拿了衣服去别的房间冲澡,换好衣服回去,躺在床上抱着苏清池闭上眼。 苏清池醒来发现身边是温热的,起身在家里找了一圈没见人,于是打了电话。 月辞出门没多久,接通电话:“睡醒了?” 苏清池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一点多,你还在睡,所以没吵你。” “你现在去哪了?” “基地长找我有事,我过去一趟。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吧,一会儿季风也过来,你顺便跟阿尧哥哥他们说一声,一起来吃吧。” “好。” 苏清池在家里把东西都准备好,季风先到的,跟他一起准备。 月辞和周尧,赵孟还有凌寂是一起来的,苏清池还觉得有些新鲜:“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正好都在那边,所以就一起过来了。”月辞揽着苏清池的肩膀往屋里走。 晚上吃完饭把人送走后月辞收拾东西,苏清池上楼洗澡。 事后苏清池窝在月辞怀里:“陆令找你干嘛?” 月辞捻着苏清池一小撮头发:“末世要结束了,上面的意思是给我们这些贡献比较大的人自由选择住址和工作的权利。” “你怎么选的?” “住的地方你定,工作我拒绝了,不要工作就是上面每个月给五万,持续到70岁,也相当于是工资了。” 苏清池仰头指尖划着月辞的下巴:“房子都在哪?” 月辞按住苏清池作乱的手:“明天给你看一下图片。” “好。” 第二天苏清池叫了季风一起,发现他们两个都相中海景房的那个区域了,于是就商量让凌寂跟月辞他们俩要临近的两栋,这样还能当个邻居什么的。 ——两年后—— 苏清池最近觉得月辞的身体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应该他先感觉到虚弱,可是月辞却渐渐瘦弱下来,而且睡的时间比他还久。 他跟季风说了以后,季风把凌寂带到他们家,趁月辞睡觉简单给月辞检查了一下。 凌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的样子很像末世那段时间里一种被感染者,只会逐渐虚弱最后变成干尸,其他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苏清池愣了,他不知道是怎么把两人送走的,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月辞。 “小七,怎么回事?” 小七:“不知道,可能是他偷偷碰了你的本体吧。” 苏清池的声音有些颤抖:“所以,这个世界我也要看着他死吗?” 小七用小手拉住苏清池的手指:“不会的,我可以帮你控制,月辞死的时候你也会枯萎。” “好,谢谢小七。” 几个月后,季风按照苏清池要求的时间去了他们家,虽然他不明白苏清池为什么非要他这天来一次,还要叫上周尧和赵孟。 到了院子里看到摇椅上干瘪的月辞他才明白,周尧则是注意到月辞手里虚握着的已经枯萎的菟丝花。 他们按照苏清池的要求找了一片山林把他们埋起来,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每年季风他们都会去那里聊天,喝酒说话,直到某一天周尧发现墓碑周围长出了新的菟丝花。 说来奇怪,周围有那么多树木它不去缠,偏偏缠在墓碑上,赵孟想要清理,周尧拦住他:“算了,反正这样也挺好看的。” 庆昭帝&穿越 (往回倒三章 我分错卷了但是我懒得改了将就吧\(`Δ’)/) 下课铃响起,月辞停止了讲课:“下课吧。” 教室里的学生一哄而散,月辞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旁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他带的一个研究生。 【白菱:老师我论文选题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月辞推了一下眼镜,倚靠在讲桌边打字回复。 【月辞:是什么?】 【白菱:《庆昭史的发展与研究》】 月辞微微蹙眉。 【月辞:庆昭?】 【白菱:是的。】 【月辞:关于庆昭的史料并不多,也很少有人在这方面进行研究,你确定吗?】 【白菱:可是现在不是有很多遗址出土的一些历史文书证明庆昭是真实存在的吗?所以我想尝试一下。】 【月辞:你自己决定就好,我这里也就只有两三本书有简单介绍过,不过不是正史,如果你需要明天去我办公室找我,我把书给你。】 【白菱:好的!谢谢老师!】 【月辞:只能用来简单参考,并不保真,更多的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历史博物馆还有那几个遗址了解。】 【白菱:好的!】 结束聊天后月辞摘下眼镜捏捏眉心,白菱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总是有一些出乎他意料的想法。 月辞想过她的论文题目可能有些偏僻,但没想到这么偏,庆昭……算了,回去多留意一下吧。 ——庆昭三年,皇宫,仙翰殿—— 苏清池高坐龙椅之上,手里拿着酒壶,撑着头看着下方的人,唇角含笑,只是眼神却异常冰冷:“二皇兄这是何意?” 苏清云提着枪,身后是他带来的亲兵:“自然是请皇弟退位,自你登基以来,日日沉迷酒色,荒淫无道、残害忠良,这皇位你不配坐。” 苏清池低头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一会儿抬起头,冕前的旒珠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就是想谋权篡位,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说着,苏清池环视一周:“你们……也是这么认为吗?” 底下的大臣默不作声,站在两边瑟瑟发抖。 苏清池从身后抽出长剑,剑尖在空中画了一圈定在一个点。 剑尖指到的那个方向的大臣腿开始打颤,低着头暗骂到底是谁好死不死非要招惹这个疯子。 “林大人,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林杰嘭地一下跪在地上:“陛……陛下,臣……” 苏清云枪指向苏清池:“皇弟,休要胡闹了,你自觉退位,或许我还……” 他话还未说完,脖颈就传来疼痛感,苏清云低下头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他最信任的副将:“你……你……” 最后倒在地上,鲜血从他颈间伤口处溢出,染红了他躺的那片地面。 莫忠单膝跪地:“叛贼已除,陛下尽可放心了。” 苏清池拎着酒壶和剑缓缓走下,在莫忠面前停下:“你很好,只是……可惜了。” 话落,长剑从莫忠颈间穿过,莫忠捂着喉咙倒在地上,不多时便咽了气。 苏清池面色平静地抽出剑:“可惜了,朕从不用背信弃义之人。” 苏清云已经死了,他的亲兵也失去了士气,被禁军带了下去。 “林大人。” 苏清池突然叫到林杰,林杰抖了一下跪行到他脚边:“臣……臣在。” “主子都死了,作为忠仆,你是不是也得跟随一下。” 林杰猛地抬头:“陛下,臣……” 苏清池懒得听他废话,仍旧是一剑贯喉。 然后是礼部尚书,户部尚书……殿内的大臣几乎死了一半。 后面的人苏清池懒得喊,都是直接过去捅的。 尸体堆积在仙翰殿的地上,苏清池拎着血剑慢慢走回龙椅上侧身坐下,倚靠着龙椅扶手,抬起酒壶喝了一口酒。 握着剑的手垂着,上面还沾着血迹。 他不说话,也没人敢动。 苏清池闭着眼睛回想自己接收到的世界背景。 他现在的身份是箜澧国的皇帝,后世称为庆昭帝。 现在是他登基的第三年,二皇子因不满他的行为,带兵想要推翻他。 原主其实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荒淫无道,残害忠良。 他们所谓的忠良实际上都是朝廷的蛀虫,原主想要改革,但是这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 所以几乎一大半的大臣都持反对态度,只有少部分寒门选拔出的朝臣支持原主。 原主的性格有些缺陷,于是当那些反对他的大臣在上朝时义正言辞地反驳他时,他直接将人杀死在剑下。 虽然他调查过那些大臣,皆是贪污腐败之人,但是别人不知道。 再加上苏清云有心败坏原主名声,导致所有百姓都以为他们的天子是一个暴君。 苏清池来的时候正好是苏清云带兵攻入大殿,当初也是莫忠杀了苏清云,归顺原主。 但是后来莫忠也在一场皇家围猎中将原主刺杀,最后推原主的五哥苏清杼登上皇位。 原主的愿望只是将他未完成的事情做完。 苏清池看了半天没看到月辞,只是忙着处理那些垃圾,现在有了时间,问道:“小七,辞辞在哪?” 小七:“这个我也不清楚诶。” 苏清池有些头疼,估计是原主的老毛病,可能也有他没有找到月辞的原因。 自然也没注意到腰间的白色玉佩散着一丝微弱的银光。 ——现代社会2042年6月12日 悦瑞华府—— 月辞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去了书房,坐到椅子上后发现旁边的抽屉里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光。 他有些奇怪,戴好眼镜拉开抽屉,是他妈给他的一个玉佩,说是传家宝。 月辞看着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白玉,有些稀奇。于是伸手把玉佩拿到掌心端详。 刚看了一秒,就感觉一阵晕眩,紧接着是刺眼的白光。 月辞下意识把眼睛闭上,再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殿,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他觉得自己站的地方有点怪,低下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尸体的手上。 月辞默默退下来,罪过罪过。 他又环视一圈,发现周围人都穿着官袍,地上也全都是鲜血。 月辞脑子里有一个不是很成熟的想法:他这是穿越了?还是做梦了? 你要不要当朕的皇后 月辞抬头往龙椅的方向望去,一个约莫20岁的少年帝王穿着黑色绣着金龙纹样的龙袍侧躺在龙椅上。 有些稀奇,一般情况龙袍都是明黄色,可面前的帝王却用了黑色。 他的左手拎着酒壶将壶中酒往嘴里倒,溢出的酒液顺着唇角滑落进微散的衣领;右手自然垂落,虚握着一柄长剑,白皙纤长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长剑上亦是。 似乎是察觉到月辞的视线,少年帝王抬眼向他瞥过来,狐狸似的眼睛像是钩子一样勾走了月辞的心神,也勾起了月辞那些不为人知的阴郁。 如果当着朝臣的面将他压在龙椅上,应该会很有趣吧。 苏清池看到月辞的那一瞬间是惊讶的,为什么辞辞会是一副现代装的模样,穿越吗? 他缓缓起身,走到月辞面前:“你为何不跪?” 月辞后退半步,单膝跪下,仰头看着苏清池:“是这样吗?陛下。” 苏清池微微弯腰,反手用剑柄挑起月辞的下巴:“你长得很好看,适合当朕的皇后。” 周围的大臣原本想看苏清池如何惩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装异服的人,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有大臣想要进言,但苏清池轻飘飘地看过去:“怎么了?章御史?” 章皖默默收回自己的脚:“回陛下,臣腿有些麻了,活动一下,活动一下。” 苏清池微微一笑:“倒是朕疏忽了,各位大人回吧。” 大臣们齐声告退,快步走出仙翰殿,好像有什么鬼在追着他们一样。 苏清池看着月辞又问了一遍:“你想不想当朕的皇后?” 月辞眼中含笑:“如果我说不想呢?” 苏清池手中的剑一转,剑尖抵在月辞的喉结处:“那就只好杀了,直接入皇陵。” 月辞往前凑了一下,苏清池瞳孔微缩收回了一点力道。 察觉到抵在喉间的剑松了许多,月辞眼中笑意更甚:“你看,陛下,您舍不得。” 苏清池把剑扔到一旁:“顺意!让人赶紧把这大殿给朕清洗干净,脏死了!” 顺意知道自家陛下这是恼羞成怒了,憋着笑:“是,奴才这就去。” 苏清池又看了一眼月辞:“你跟朕走!” 说完一甩袖子就出了大殿,月辞站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开。 顺意跟着走出大殿吩咐人进来打扫,自己则是在殿外看着苏清池的背影偷偷抹泪。 他自幼跟苏清池长大,知道苏清池是怎么在这吃人的皇宫活下来并且登上皇位的,所以他从来不怕苏清池做的这些事,有时他甚至会帮苏清池解决掉这些让他不顺心的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陛下现在才让他有些幼时的感觉,鲜活张扬。所以有些时候,顺意真的替他家陛下委屈,明明是中宫嫡出,本来就该是恣意的样子,可偏偏…… 罢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顺意深呼吸一口气,反正都走过来了,那个人虽然是凭空出现,但能让他家陛下开心,那他就暂时当个主子伺候着。 可万一那人图谋不轨,顺意眼中划过一丝狠意,那就不要怪他这个阉人心狠手辣。总归他一条贱命不值钱,但陛下必须好好的。 苏清池带着月辞去了瑶华池,外面候着的宫女看到苏清池放下手中的东西:“奴婢参见皇上。” “退下吧。”苏清池挥挥手,又指了一下身后的月辞:“去给他找一身衣服。” 为首的宫女抬眼看了一眼月辞就迅速低下头:“是。” 苏清池带着月辞进去,走到温泉便张开手:“给朕脱衣服。” 月辞走上前,先帮苏清池摘下龙冕,然后在苏清池腰间摆弄了半天开口道:“抱歉,陛下,我不会。” 苏清池瞪他一眼,小声吐槽:“真没用!”然后低下头准备自己脱。 结果月辞一下就把他抱进怀里:“不过我比较聪明。” 苏清池被月辞这一搂搞的有些反应不过来,懵懵地抬头:“什么?” 月辞抬手用拇指轻轻捻过苏清池浅红色的眼尾:“如果陛下允许我吻你的话,我我可能就无师自通了。” 苏清池耳根一下就红了:“放肆!” “嗯,我是放肆,所以陛下许不许?” “你……浪荡!” 月辞挑眉,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还有些受用:“陛下不是说让我当你的皇后吗?为何不让我吻你呢?” 苏清池瞪着月辞:“你又没答应!” “那我现在答应了。” 月辞说完,低头吻住苏清池的唇瓣,带着他倒入温泉池。 ↗↘↗↘↗↘↗↘↗↘↗↘ 门外宫女听到里面的声音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于是就端着衣服在外面等着。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传唤:“来人!” 宫女们低着头走进去,将衣服放置在温泉池边。 其中一个宫女没忍住好奇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一向暴戾的帝王软若无骨地躺在那个陌生男子怀里,露在外面的锁骨以及颈间落着红梅点点。 宫女一下就收回了视线跟着大部队赶紧出去,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过她好像还有点兴奋怎么回事? 月辞轻轻给苏清池按着腰,在他耳边轻声询问:“陛下喜欢吗?” 苏清池白了他一眼:“登徒子!” 月辞吻着苏清池的耳垂:“陛下,将眼镜还给我吧,我看不清你。” 刚刚两人倒下来后眼镜便掉了,被苏清池捡到后便紧紧握在手里,怎么样都不还给月辞。 苏清池把月辞的眼镜塞到他的手里:“给你就给你,谁要你这个。” 月辞笑笑,把眼镜拿出来从一旁拿过一个手帕擦干净戴上。 苏清池仰头看着他:“你管这个叫眼镜?做什么用的?” “帮我看清陛下的,陛下对我来说太过神秘耀眼,所以要借助一些其他的东西才能看清陛下。” “那它还挺奇特的。” 苏清池低下头玩着温泉里的花瓣:“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月辞拖住苏清池的手:“陛下不知我是谁,就敢让我当你的皇后?” “你长得好看,而且,哪怕朕只有一口气,你都会死在朕的剑下。” 苏清池的语气有些狂妄,可月辞却信了:“我来自几千年后。” “几千年后?” “嗯,我的时空里大部分的事物都与现在不同。” 苏清池打了个哈欠,他本来就杀人杀得有点累,又跟月辞胡闹了这么久,精神早就撑不住了:“朕累了,给朕穿衣服。” 月辞抱着人出了温泉池:“好,那等陛下醒了我再与您说。” “嗯哼。” 月辞给苏清池换衣服时看到一旁眼熟的玉佩顿了一下,又默不作声挂到苏清池腰间。 然后他给自己穿上衣服,帮苏清池绞干头发后抱着他出去:“请问陛下的寝殿在何处?” 被询问的宫女低着头:“公子请随我来。” 月辞抱着苏清池回到他的寝殿,将人放到床上,摘下眼镜躺在他身侧。 两人都陷入沉睡后苏清池腰间的玉佩又亮起光芒,片刻后月辞便消失不见。 月辞感受到一阵晕眩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书房里,手里还拿着那块玉佩,如果不是衣服换了,他当真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药酒&噩梦 想到那个傲娇乖张的小皇帝,月辞摇着头叹口气,这么一走估计那小皇帝要闹了。 只是他也不知该怎么样才能再去找他,只能当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邂逅。 月辞没有把玉佩放回抽屉,而是随身带着。 将要带给白菱的书找到,月辞去卧室换了备用的睡衣,看着被他换下来的衣服想了想找到一个衣架挂在了衣柜里。 ———— 苏清池睁开眼发现身侧没人,从床上下来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最后只在妆奁前看到一个眼镜。 他抬手将眼镜握在手里:“来人!” 门外宫女低着头快步走进:“陛下。” 苏清池不知道为什么头隐隐作痛,闭眼揉着太阳穴:“他人呢?” 他?谁?宫女反应了一下想起来苏清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回陛下,奴婢并未看到那位公子去哪。” 苏清池握着眼镜的手逐渐收紧,最后竟然将镜片捏碎了,掌心也被碎裂的镜片划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 苏清杼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眸光微闪:“皇弟这是做什么?” 他边说边走到宫女旁边:“不过是犯了个小错,皇弟何必动这么大怒。” 话落苏清杼对宫女说道:“起来吧,陛下不会杀你的。” 苏清池压下心中的暴戾情绪:“皇兄这是何意?朕原本也没有要惩罚她的意味。” 苏清杼的笑容一僵:“是皇兄多虑了。” 苏清池从旁边走过:“你下去吧。” 宫女这才告退。 苏清池斜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右手垂在一旁,左手搭在额头上:“皇兄来找朕何事?” 苏清杼坐到苏清池旁边,手轻轻帮他按揉着太阳穴:“又头疼了?” 苏清池放下左手:“嗯。” “忘归呢?” 忘归?原主一直喝的酒好像就叫这个。 苏清池不动声色道:“忘记落在哪里了。” 苏清杼似乎是很无奈:“你啊,忘归是为了压制你头疼的毛病特意酿的,怎么能随便丢呢?” 特意酿的吗?苏清池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皇兄还没告诉朕今日来是做什么。” “听闻你的忘归快喝完了,所以给你送来一点。” 苏清池坐起身面向苏清杼,右腿蜷起支在榻上,右小臂搭在膝上,左腿放在榻外自然伸直:“酒让下人送就好了,皇兄何必亲自来。” “自然还有一件事,听闻你把莫忠杀了。” “不忠之人,杀了便杀了,皇兄有什么意见吗?” 苏清杼袖子里的手收紧:“当然没有,就是好奇罢了。对了,还听说你要娶一个男人为后,还是不明来历的男人。” 苏清池低声笑了两下:“皇兄这一天还挺忙的,到处听闻朕的事情。” “皇兄也是关心你。” 苏清池理了一下衣袖:“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他跑了。” “跑了?” “嗯哼。” 苏清杼觉得苏清池在敷衍他,但他没有证据:“跑了便跑了,不过你确实也该娶妻选妃了。” 苏清池有点不耐烦了:“不急,皇兄还未成亲,皇兄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苏清杼原本是担心苏清池知道了他跟莫忠有关系所以杀了莫忠,才会来宫里一趟,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原因他就放心了,也不愿多留。 待人走后苏清池把手中一直握着的眼镜碎片扔到一旁:“顺意。” 顺意听到苏清池叫他立刻进来:“奴才在。” “叫人把这里打扫一下,随便传个太医。” “是。” “再拿一壶忘归。” “是。” 太医很快过来,顺意也拿了一壶新的忘归放在桌上。 伤口处理好后苏清池屏退众人,小七飘出来:“池池你在怀疑苏清杼。” 苏清池打开酒壶盖闻了一下:“嗯。” 小七也凑过去闻了闻:“好香的果酒,荔枝味的,还有一点点药味,不过没有那么重,可能是被荔枝压下去了。” “确实是好酒。”苏清池把盖子盖回去:“苏清杼倒真是费尽心思。” 苏清池这个时候是真为原主觉得委屈。 先帝一共有七个儿子,原主是最小的,也是皇后唯一一个孩子。 这个身份按理来说应该是贵重无比,可惜先帝猜忌皇后的家族,再加上原主的出生,先帝的猜忌更甚。 在原主五岁那年以叛国罪将皇后的家族处死,皇后长禁于鸣鸾殿,原主则是跟着皇后一起在鸣鸾殿自生自灭。 过了三年皇后去世,原主被放了出来,但宫里没有一个人把原主当做主子,除了自幼跟着原主的顺意。 先皇的那些皇子里只有二皇子苏清云和五皇子苏清杼对原主表示出过善意,所以原主在登基后并没有杀了他们俩个。 可偏偏是原主最喜欢的两个皇兄,一个带兵闯入大殿想要逼迫原主退位,一个给原主下毒导致原主的头风之症愈发严重。 苏清池拎起桌上的酒壶,将里面的酒液缓缓倾倒在地上:“你呀,还是不够狠。” 若是他,便屠尽所有人,皇家……哪有什么真情。 “所以月辞是什么情况?” 小七:“我这里只说了月辞是一个历史教授,别的就没了。” 苏清池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算了,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 窗外的月光穿透纱帘照到卧室的床上,微风顺着半开的窗户轻轻将纱帘吹起。 床上熟睡的人眉心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你为何要离开朕?” “为什么?” “你也讨厌朕吗?” 不是的,不是。 少年帝王穿着龙袍站在月辞面前发出质问,他想要否认,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渐渐的有鲜血从面前人的七窍流出,月辞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尽的血色将人吞没。 面前人的脸消失的一瞬间,月辞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还在家里,坐起身揉了一下眉心。 月辞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03:49。 他放下手机走到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已经三天了,他日日戴着那个玉佩,却再也没有穿越。 他是真有些搞不明白了,不会真是他做梦吧?那衣服怎么解释?难道说他活了32年突然会梦游了? 还有这几天一直重复做的噩梦,莫不是小皇帝遇到什么危险了?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月辞深呼吸一口气,不如周末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 池池过来了 今天的课已经讲完,月辞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于是让学生自习,自己则是低头回着白菱的消息。 突然原本安静教室里响起一阵躁动,月辞抬起头,发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站在教室中间。 小皇帝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虚拢在身后,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广袖长袍,腰间随意用黑色腰封束住,衣领间露出的一抹雪色让月辞明白他只是套了一件外袍,他的左手依旧拎着一个银色的酒壶。 苏清池也有点懵,他刚下朝杀了几个刺客沐浴完,想着不出门就随意套了一件外袍,酒里的毒被他消除了,但酒味道不错,所以他还一直拎着有事没事喝两口。 看到玉佩发光有些稀奇,碰了一下就被传到这里了。 他环视一圈,这是什么?大学教室? 被一堆人盯着,苏清池难得有些害羞和窘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月辞轻轻敲敲桌子:“提前下课吧。” 学生们立刻收拾书包冲出教室,看热闹哪有干饭重要。 苏清池局促地躲到一边给他们让路,几分钟后教室就变得空无一人。 月辞微笑着走到苏清池面前:“陛下怎么来了?” 苏清池看着面前冲自己笑的月辞,再加上刚才的那个情况,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走了?” 月辞见人眼眶红了,一下就慌了把人抱到怀里:“我没有不告而别,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乖,不哭。对不起,是我的错” 苏清池抬手攥住月辞的衣服:“我……我害怕。” “那我带你回家?” “嗯。” 月辞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发现他是光着脚的,走到讲台把他放到讲桌旁边的凳子上。 然后从包里找到湿巾和纸巾,蹲下给苏清池擦脚。 擦干净后将垃圾扔到教室的垃圾桶里,回来又看到苏清池锁骨处有一道细微的血痕。 月辞抚上那道血痕:“怎么受伤了?” “嗯?”苏清池本来在走神,听到月辞的话回过神:“哦,这个。可能是不小心被刺客划到了。” “你这几日每天都碰到刺客吗?” “嗯,差不多一天两三波吧,不过都打不过我,怎么了?” 听着苏清池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的语气,月辞喉咙有些发涩:“陛下很厉害。” 苏清池微微扬起下巴:“哼,那当然。” 月辞看他傲娇的模样心情放松了些,拎起旁边的包把人抱起来:“走吧,回家。” 去开车的路上一直有学生悄咪咪看他们,还有几个女生兴奋地拍了照片。 苏清池把头埋到月辞怀里,月辞察觉到他的动作低下头,看到苏清池红透的耳根:“怎么?陛下还会害羞?当初可是在大殿想要强娶良家男人。” 听到月辞调笑的话,苏清池抬起头瞪他一眼:“快走!” 这凶的毫无威慑力,跟小猫挠一样,还是不用指甲那种。 但月辞还是道:“是,陛下。” 到了车边,月辞把人放到副驾驶给苏清池系安全带,然后绕道另一边上车启动车子。 “这是什么?” “汽车,跟马车差不多。” “你为什么把朕绑起来?” “这是安全带,保护陛下的。” “那这里又是哪?” “学校,你可以当成书院。” “我刚刚在哪?” “教室,就是书院里的学子学习的地方。” “所以你是教书先生?” “是。” …… 一路上苏清池看到什么都要问,月辞也没有不耐烦,一点点给苏清池解释着。 月辞先开车去了商场,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解了安全带下车,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门:“池池在这等我?” 刚刚在路上月辞已经问了苏清池的名字,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 “不行。” 苏清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我……” 月辞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弯腰亲了一下苏清池的唇角:“池池害怕?” 苏清池抿着唇,从脖颈到耳根都泛着红色,小声嗯了一声。 月辞给苏清池解开安全带:“好吧,那池池就跟我一起上去。” 苏清池摊开手示意月辞抱他,月辞把人抱起来,关上车门锁了车往电梯走。 月辞先带着人去了内衣店买了内衣,又去服装店给苏清池挑衣服。 怕苏清池不会穿,月辞跟着人进了试衣间帮他换衣服。 苏清池看着月辞给他穿衣服:“你们的衣服还挺好穿的。” 月辞帮苏清池把腰带系好:“是比池池的简单些。” 换好衣服月辞直接去结账,然后带着苏清池去超市:“池池想在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你做吗?” “嗯。” “那在家吧。” “好。” 月辞带着苏清池买了一些食材,顺便买了些生活用品。 回到家月辞刚给苏清池脱了鞋,苏清池就要往屋里走。 月辞把人拉回来按在换鞋凳上:“坐好。” 苏清池皱着眉:“你居然敢命令朕!” 月辞蹲着给苏清池穿拖鞋:“池池,会生病的。” 苏清池甩了甩挂在脚上的拖鞋:“麻烦。” 然后站起身往客厅走。 月辞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头,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买地毯吧。 他忽略了自己能回来,苏清池也就有可能随时回去,只是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不去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月辞拎着袋子把东西放到厨房,出来看到苏清池摆弄着遥控器。 可能是按到了开机键,电视被打开,里面传来声音把苏清池吓了一跳,遥控器都扔到了一旁。 月辞走过去,苏清池听到声音看过去,直接跑到月辞怀里:“那个东西,它里面怎么会有人?还会说话?” “这是电视。”月辞像抱着一个树袋熊一样挪到沙发旁坐下:“你想看什么可以在这里看。” 苏清池看着电视里放着的电视剧:“像听戏那样吗?” “可以这么理解?” 月辞教苏清池怎么用之后就去厨房做饭。 没想到刚开始炒菜身后就凑过来一个小脑袋:“你要做什么菜?” 月辞微微侧头:“怎么不看电视了?” “不好看。” “随便炒一点,晚上带你出去吃。” 苏清池指着案板上的胡萝卜块:“我不喜欢吃这个。” 月辞把胡萝卜收起来放到冰箱:“那就不吃。” 苏清池很满意 然后像个小监工一样在厨房背着手指点月辞。 月辞就按照苏清池说的,不爱吃什么就不放,反正无非就是葱姜蒜香菜之类的,不放就不放了。 老牛吃嫩草 吃过午饭,月辞拉着苏清池去浴室胡闹了一阵,原本想给苏清池找睡衣,看到自己的衬衫后鬼使神差地拿了出来给人套上。 下午月辞还有课,走前他把苏清池戳醒:“我下午有课,上完课回来接你出去吃饭好不好?你在家乖乖等我。” 苏清池迷迷糊糊地,胡乱点点头。 月辞揉揉他的头发,起身离开。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苏清池被渴醒,起来自己去倒了杯水。 他端着杯子回到卧室,看到床头柜上被月辞放在那的玉佩走过去拿起来仔细端详,跟他的那枚一模一样。 所以是玉佩的原因吗? 苏清池把水杯放到一旁那种玉佩翻来覆去地看,用法术探查也没瞧出什么问题,这时玉佩再次发光,下一秒他就消失在月辞的卧室,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他看看外面的天色,想起上次也是差不多两个时辰月辞便回去了。 所以这穿越还有时间限制,那穿越的契机又是什么? “陛下,王大人他们已经到议政殿了。”顺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打断了苏清池的思绪。 苏清池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知道了。” 这情况也不好叫人进来服侍,苏清池只能自己找了衣服换上。 ———— 月辞下课回家发现客厅没人,以为苏清池还没醒。 他把包放在玄关换了鞋走到卧室,结果只看到了苏清池的拖鞋歪歪扭扭摆在床边,而他的玉佩掉落在床上。 月辞走过去捡起玉佩,终于是体会到自己莫名其妙消失后苏清池的那个感受了。 他将玉佩重新戴好,联系人来家里量尺寸做地毯,又把给苏清池买的衣服摘了吊牌放到洗衣机里洗。 做完这一切后月辞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某处出神。 电话铃声响起,月辞回过神接起电话:“妈,怎么了?” “辞宝明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呀,明天周六了,回家住两天呗。。” 月辞神色无奈:“妈,我三十几了,不要老叫我辞宝。” “你还知道你三十几,等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什么时候我再改口。” 月辞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时间:“晚上有事,不回去了,明天回。” “那行吧。” “您不用做太多,每次回去都吃不完,最后还得吃剩饭。” “诶呀知道了知道了,肯定不多做。” 挂了电话后月辞从沙发上起来往卧室走:“池池,我订了一个餐厅,我们……” 看到空荡荡的卧室月辞才反应过来,苏清池回去了。 他捏捏眉心,对自己有些无语,这才几个小时。 倚着门待了一会儿,月辞给朋友发了消息,换了身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梦洄酒吧 月辞坐在卡座里,长腿自然伸直交叠,衬衫开了两颗扣子,端着酒杯慢慢晃动,看着里面的冰块。 司汉坐在他旁边:“这才五点多你就叫我出来喝酒,结果又什么都不说,你咋啦?” 月辞将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没什么,无聊。” 司汉切了一声:“不研究你那堆历史故事了?” 月辞收回腿,双臂搭在膝盖上,低着头:“我……喜欢上一个人。” 司汉眼睛瞬间亮了:“呦,我们月教授这是为情所困啊?来仔细说说。” 月辞拿出手机,给司汉看了一眼屏保:“怎么样?好看吗?”屏保是月辞在苏清池睡着时偷偷拍的。 司汉看着月辞手机里的睡美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看着小了点,多大了?” 月辞无语地看了司汉一眼,收回手机:“21了。” 司汉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咳咳咳,老牛吃嫩草啊你,不会是你学生吧?” “不是,我们前几天才认识。” “你今天怎么不带出来?” “他回家了。” 司汉满脸莫名其妙:“那你不跟着人家跑来找我喝酒?这不像你啊。” “他家……比较远。” “啊,我懂了。” 月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不就是异地嘛。” 异地……月辞仔细对比了一下,好像确实可以这么说。 司汉搂过月辞的肩膀:“兄弟,不是我说你,这异地恋最好别谈。” 月辞把司汉扒拉开:“怎么说?” 司·被甩十一次·汉:“你听我跟你分析,你看你跟她刚认识不久,又是异地,你还这个岁数了,万一有个什么年轻小奶狗追她,你说你怎么办?” 月辞不是很赞同司汉这话:“他不会的。” 司汉啧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我第三任就是这么踹的我!” 月辞眉毛微挑:“你记得倒清楚。” 司汉喝口酒:“废话!老子从追她开始给她花了一百多万,她转头把老子踹了跟学弟好了。我也不是心疼这钱,我就是委屈……” 他越说越来劲,眼看就要抱酒瓶子哭,月辞把他上下嘴唇往一起一捏:“够了,司少有钱,司少大气,今晚司少买单怎么样?” 司汉拍开月辞的手:“你叫我喝酒,凭什么我买单,再说了,我们不是说你的事情呢吗。” “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三十几,不对,我当时才28,我就被甩了,你以为你能逃的掉?。” “你是舔狗。” 司汉插着腰:“我舔怎么了?” 月辞拎着自己的酒杯跟司汉的碰了一下:“有一句话说得好,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司汉把杯子一放:“月辞!” 月辞忍着笑给人把酒满上:“消消气。” 司汉把酒一口闷掉:“反正你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异地恋可是很苦的。” “知道。” 月辞敛了笑,他这还不是简单的异地,他这都能说是异时空了。偏偏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再见到人。 晚上回家,月辞不想开灯,借着落地窗照进来的月光走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拿出玉佩举在眼前:“所以我该怎么再见到你呢?我的陛下。” 他算了一下,一次大概是四个小时左右,距离上次穿越是三天,也就是说如果还能再见面,大概还有三天。 三天啊……三天才能见四个小时,月辞十分不爽。 我想亲手缔造一个盛世 距离上次跟月辞见面已经又过了两天半天,这几天苏清池为了女子学堂的事跟那些大臣吵得不可开交。 虽然大臣都被苏清池换了一批,但还是很多人反对让女子科考入仕。 不过苏清杼居然是同意的,这苏清池倒没想到,估计又憋什么坏水在那等他。 苏清池又一次把奏折扔出去后顺意开了口:“陛下,已经二更天了。” “这么晚了?”苏清池站起来:“朕去瑶华池,你不必跟着了。” “是。” 苏清池往瑶华池走,到了瑶华池门口抬头看向天上的那一弯银月,又低头看了一下腰间的玉佩,马上就又过三天了。 他走进瑶华池,想了想还是吩咐人再拿一套月辞的衣服过来。 前几日回来后苏清池就拿着月辞的尺寸让尚服局的人做了衣服,为的就是月辞再来有衣服穿。 ———— 月辞坐在书房,看着时间一点点到零点,然后注视着放在一旁的玉佩,玉佩果然亮起了银白色的光。 他抬手轻轻触碰,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再睁眼自己就坐在了温泉池旁,苏清池闭着眼趴在池边似乎是睡着了。 月辞站起身,看到一旁放着的两身衣服勾起唇角,把自己的衣服脱掉进入浴池,从苏清池的身后环抱住他。 苏清池仰起头蹭了一下月辞的胸膛:“来了。” “嗯。”月辞低头在苏清池耳后轻啄:“池池,我想你了。” “哪里想?” 听出苏清池的言下之意,月辞勾起他的下巴:“哪里都想。” 苏清池转过身,双腿盘在月辞腰间:“不许太过。” “遵命,我的陛下。” ↗↘↗↘↗↘↗↘↗↘↗ 苏清池坐在镜子前,月辞动作轻柔地帮他绞头发:“我还不知道池池这是什么时候。” “庆昭三年。” 庆昭……月辞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控制住,苏清池微微侧头:“怎么了?” 月辞收了力道:“没事。” 苏清池透过镜子看着月辞:“后世对我的评价很不好吗?” 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月辞将葛布扔到一旁,突发奇想开始给苏清池编辫子:“后世……称你为暴君,只是没人提起你的名讳。” 不知是不敢,还是根本没有记录。 “暴君……你也这么觉得吗?” “目前来看,池池确实很凶。” 长发被编成一股麻花辫,月辞找了一根粉色的发带将尾端束起,又将苏清池侧面的头发微微扯散:“好了。” 苏清池站起身拉着月辞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月辞反握回去:“好。” 路上经过御花园,月辞顺手摘了几朵小花插在苏清池的辫子上,又编了个花环往苏清池头上一套:“好看。” 苏清池抬手摸了一下头顶的花环:“你这是把我当女子打扮了?” 月辞握住苏清池的手:“谁说男子不能戴花环了?” 苏清池带着月辞到了一个高楼前:“来吧,爬。” 月辞仰着头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六层楼那么高。 然后跟着苏清池往上爬。 到了顶部的房间,苏清池拉着他走到拉杆旁:“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吗?” “什么?” “瞰星楼。” 月辞有些讶异:“看星?”一般这种楼阁不是都叫摘星,望星之类的吗? 苏清池向下指:“喏,你看那。” 月辞顺着苏清池的手看过去,那是宫墙之外的皇城,万家灯火齐明,就像天上的星辰散落凡间。 他忽然懂了:“所以……是俯瞰的瞰。” 苏清池弯着腰,胳膊杵在栏杆上撑着下巴:“对啊,是不是很好看。” “嗯。” “可你知道吗?我登基之初,这里从未有过这样的繁华之景。 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唾弃我,怨恨我,骂我是暴君,甚至拿我来止小儿夜啼,可我不在乎。 他们如何看我与我有何关系,我所想做的,不过是亲手缔造一个盛世。 其实,在我八岁前我没有想过当这个皇帝。 我在皇宫过得并不好,先帝猜忌我母后,将我外祖一家满门抄斩,将我跟母后囚于宫中。 宫人辱我,皇兄欺我,我在宫里活的就比狗好一点。 那时候母后经常跟我说她未出阁时的经历,我对宫外向往极了,我想看宫外的花灯,想听一听母后说的花魁唱的曲子,想去茶楼里听说书人说书。 母后去世后,有一天我换了顺意的衣服,带着顺意偷偷摸摸混在出宫的队伍里走出了宫门。 我把母后留给我的银钱都藏了出去,我以为我可以在宫外过得很好,可是我的银钱全被偷了。 母后没有告诉我财不外露,或许她讲了,只是我忘了。 那时开始我才知道皇宫外是更加险恶的地方。 权贵之子策马过街,遇到小孩丝毫不避,百姓状告侯门世子强抢民女,最后却被打断了腿扔在家里自生自灭。 每个阴暗潮湿的小巷里都有与我一般大的小乞丐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饿了想去酒楼后门讨口剩饭,却还要挨一顿拳打脚踢。 晚上根本没有人敢出门,因为你不知道谁家公子哥从酒楼青楼出来后会不会耍酒疯。 我去找母后所说的花魁,可那花魁早就死了,连那青楼都易了主改了名,我想去茶楼听说书人说书,可是茶楼的管事看我穿的破烂把我打了出来。 那之后我才明白,母后说的美好,是因为我们一直身处高位,看不见百姓的痛苦和他们水深火热的生活。 所以我回宫了,但把顺意留在了宫外。 我虽是人人可欺,可到底是个皇子。他们自然发现我凭空消失了几天。 但他们不管我去哪了,他们只是把那几天没有发泄的恶意一股脑发泄出来。 先帝也不管我,最后还是我自己去偷的药,才活了下来。 那之后我开始看母后留给我的书本,每日练习母后教我的武功。 顺意在宫外按照我的吩咐发展我们自己的势力。 他比我圆滑,比我要懂得生存。 十六岁那年,我开始对我的皇兄们下手,直到我十九岁。 我的那位好父皇突然发现他的儿子只剩下三个了。 我逼着他写下圣旨,为我的外祖一家平反,立我为太子,最后我亲手杀了他。 登基的第一年我就命人建了瞰星楼,然后经常来这里,看着宫墙之外逐渐亮起的灯火越来越多,直到现在这个样子。” 苏清池看着自己的右手:“这手上沾了很多很多人的血,他们叫我暴君,可是谁都不知道知道我最害怕杀人。” 月辞握住苏清池的右手:“可是你做到了你想做的,池池,你只用了三年。” 在我这里你只是苏清池 “但这还不够。”苏清池抬起头望着月辞:“我还要办女子学堂,让女子也能入仕。” 月辞讶异地看着面前的人:“你确定吗?” 不是他不赞同,而是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观念太过根深蒂固,苏清池想做成这件事难如登天。 而且……如果他做成了,那历史对他不可能只有寥寥几笔,世人给他的不可能只有暴君这一个称呼。 苏清池神色认真:“我确定。” “可是池池,会有很多人反对你。” “我不在乎,谁不同意,杀了便是。” 月辞将苏清池抱进怀里:“好,你想做就做。” “你不怕我吗?” “我为何要怕你。” “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你不怕我哪天心情不快把你杀了吗?” 月辞轻轻拍着苏清池的后脑:“不管你是暴君还是明君,在我这你只是苏清池,是我的池池。” 两人在楼顶吹了一会儿风就往回走,到了寝殿,月辞看着苏清池睡着后就被送回家了,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比上次多了一个小时,为什么?难道穿越的时间还会随着次数增加吗?还是说需要池池睡着才能回来。 月辞想不通,打算下一次再观察一下。 他回卧室睡了一觉,再睁眼已经是十点多了,想到反正今天没事,就收拾了一下,回了月家的别墅。 一进门就听见司汉的声音:“君姨,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月辞把车钥匙扔到玄关的盒子里,换了鞋走进餐厅:“你来我们家干嘛?” 司汉搂住旁边君姩的肩膀:“君姨,你看他。” 君姩笑着拍拍司汉的手:“你们俩怎么见面酒就闹,都是三十多的人了稳重一点。” 然后站起身对月辞道:“怎么今天来了?我去给你盛碗汤,你去洗手。” “谢谢妈。” 月辞说完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手,回来坐到已经摆了一碗汤的空位上。 君姩坐在他对面:“你爸还要半个小时左右回来,他回来我们就吃饭。” “好。” 月辞低头喝了几口汤,感觉君姩一直瞅着他抬起头:“妈,怎么了?” 君姩撑着桌子:“小辞啊,听说你谈恋爱了?” 闻言他瞟了一眼司汉,司汉抬头看着天花板。 月辞收回视线淡淡道:“是谈了。” “哪家姑娘啊?” “不是女生。” 君姩脑子没反应过来:“啊?” 司汉也懵了,他记得之前看的屏保是个长头发的美人啊。 月辞端起碗把汤喝光,放下碗:“嗯,是个男孩子,21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推到君姩面前:“喏。” 君姩呆滞地拿起面前的手机,看到苏清池的脸后皱起眉看向月辞。 月辞本来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结果听他妈来了一句:“你怎么把人家拐到手的?小辞,我们家不兴骗小孩子的啊。” 君姩对月辞找女朋友还是男朋友没什么意见,反正也不是给她找。 但问题是,人家小男生才21,又长得好看,君姩实在是想不通他儿子怎么就有这么好的桃花运了。 月辞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质问,把手机拿回来:“对你儿子有点自信。” 君姩优雅地翻个白眼:“你都三十多了,我再对你有自信那就是盲目自信了。对了,听说你们还是异地。” 月辞面不改色从桌子底下踩了司汉一脚:“对。” 司汉疼地龇牙咧嘴,还不敢说话。 “什么时候带回家见见?” “刚谈不久,过段时间再带回来。” 君姩有些担心,怕月辞抓不住人,毕竟他没什么优势,但确实是太早了:“那行吧。” 因为第二天有课,月辞吃了午饭陪君姩看了会儿电视就回家了。 —————— 苏清池醒来发现月辞不见了没有再像上次一样询问宫女,换好衣服走出门。 顺意立在门外见人出来行礼道:“陛下,五殿下在议事殿等您。” “他来做什么?”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 苏清池进殿看到苏清杼坐在那里喝茶,面不改色走到书案后:“皇兄今日进宫是有什么事吗?” 苏清杼放下茶盏:“你不是要办女子学堂?皇兄去跟碧湘书院的院长商量了一番,院长同意在书院内开设一个新湘馆,专门教习女子。” 苏清池似笑非笑看着苏清杼:“皇兄动作倒是快,朕还没跟大臣们吵出个结果,皇兄就把这事定了。” 苏清杼面色未改:“皇兄也是想帮你分担一些,你身体不好,过于劳累怕是会吃不消。” “是吗?”苏清池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既然这样,这件事不如直接交给皇兄来办。” 苏清杼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把这件事揽过来:“能帮到你我自然开心,只是这大臣们……” “大臣这边皇兄不必担心,朕会处理好。”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最近很少见你喝忘忧。” “哦,最近事情比较多,头也不似以前那般疼的频繁,所以就少喝了些。” 苏清杼端的一副真心为弟弟考虑的样子:“还是要经常喝的,你觉得好一些跟忘忧也有关系,更不能停。” “朕知道了。” “那皇兄就先走了。”苏清杼起身要离开,苏清池叫住他:“皇兄。” 苏清杼转身:“怎么了?” “日后私下里皇兄还是与朕以君臣之礼相处吧,免得皇兄习惯了,在外也你啊我啊的,朕这里倒是没事,只是大臣们怕是会有异议,还望皇兄不要让朕难办。” 苏清杼抿唇,眼神晦暗,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原本今日进宫就是因为苏清池最近很少喝忘忧,怕苏清池怀疑他,所以来试探一番。 结果苏清池直接将女子学堂这种事交给他办,还不用他去面对群臣的反对指责,他才又将心放回去,可苏清池这段话又让他没了底。 “皇兄?” 苏清杼回过神:“我……臣知道了,那微臣先告退了。” “嗯。” 苏清杼走后苏清池拿起奏折,身后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顺意见状上前给苏清池磨墨:“陛下何故把女子学堂的事交给五殿下?” 苏清池蘸了墨在奏折上圈了一下表示自己看了:“他想要就给他。” “可是……” “你是怕他把功劳揽过去,得了百姓爱戴,对吗?” “奴才知道朝政之事奴才不该插嘴,可是五殿下他这次未免太过殷勤,以往他可是从不关心这些。” “你也看出来了。他是心急了,好不容易在百姓心里给朕立了一个暴君的形象,结果朕现在要做的事与暴君天差地别,他自然害怕。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就办成的。他这次心急,殊不知是帮了朕。” 顺意一时间没明白,脑子里一直想着这哪里又是帮了他家陛下。 突然他好像明白过来,百姓不止有女子啊,那些文臣自持端方,都能在上朝的时候跟陛下吵得脸红脖子粗,如果是寻常百姓中的男人,怕不是更要搅个鸡犬不宁。 五殿下把这差事揽过去,那到时候他们闹得肯定是五殿下啊!想到能看苏清杼的好戏,顺意心里有些兴奋,磨墨的手也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苏清池抬眼看过去,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他想通了,用奏折打了一下顺意的手背:“朕的好墨要被你磨瞎了。” 顺意讨好地笑了一下:“陛下恕罪,奴才马上让宫外多给您送一些。” ———— 又过了三日,月辞准备好苏清池的衣服,在家等着苏清池过来。 结果等到下午五点苏清池才出现在他家里。 苏清池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月辞把人抱进怀里:“怎么才来?” “去看了一场好戏。” “好戏?” “嗯。”苏清池本来打算说,但看到月辞的样子转而问:“要出门吗?” 月辞拉着他的手:“带你出去约会。” “那路上我跟你说。” “好。” 月辞先开车带苏清池去了餐厅,路上苏清池跟月辞说他看的好戏:“我之前不是说要办女子学堂嘛。” “嗯。” “但是那堆大臣都不许,我天天跟他们吵,然后苏清杼,就是我五哥,跟我说他已经跟书院院长商量好在书院里开设一个学馆专门教习女子。” 月辞似乎是知道了苏清池干了什么:“你把事情交给他了?” 苏清池脱了鞋整个人蜷在副驾驶座上:“你怎么知道?” “你的朝代不像我现在所处的时代,提倡男女平等。你那边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即使是普通百姓也是不赞成家中女眷去学习四书五经的。 所以不仅仅是大臣会有异议,是在民间根本就不好落实。大臣们可能也就跟你吵吵,毕竟他们怕你会直接抽剑把他们杀了。以死相逼你可能都会帮他们找柱子。 可是百姓不一样,你不可能把反对你的百姓斩首,所以他们的反对对你来说很棘手。 这种时候你就需要一个出头鸟,先帮你承担百姓的怒火。” 苏清池歪着头盯着月辞的侧脸:“没错,苏清杼就是我找的出头鸟。女子学堂从未有过,我也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 其实苏清杼是有些本事的,他让自己的侧妃侍妾还有我特意留着的投靠他的大臣家的女儿去了新湘馆,作为第一批学生。 那些想进学馆的女子自然有了底气,皇子都让自己的女人去学馆了,你一个普通百姓难道还比皇子要面子?所以新湘馆刚开的那天确实很多人都去。” “后来呢?” “后来啊。”苏清池想到就觉得好笑:“苏清杼的侧妃跟那些女子打起来了。” 这个月辞是没想到:“打起来了?” “是啊,虽然说都是女子,但毕竟侧妃和贵女是各家族精心培养的,怎么可能一点不会。 但是普通女子不是,她们有的甚至字都认不全。 苏清杼的侧妃就带头嘲讽她们,原本那些女子还觉得理亏,可侧妃跟贵女实在有些欺人太甚,把人家好不容易买的书本和笔墨都扔了,所以就直接打起来了。 侧妃那边娇生惯养的哪里打得过,头发都被扯掉一缕。 而且苏清杼收人几乎都收,束修又高,有些人家里还有孩子,公婆不管,男人也不懂家务事,就一天家里就闹得鸡犬不宁。 那些女子对苏清杼的看法这么一遭下来估计也变了些许,原本都是赞不绝口,但现在怕是会对他也起了怨怼。” 月辞把车停好:“所以你今天是去看她们打架了?” 苏清池把鞋穿好:“对啊,我特意找了书院对面茶楼视野最好的位置,看了全程,苏清杼领人的时候假笑都维持不住,黑着脸把人带回去的他这回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喽。” 两人下了车,月辞拉着苏清池往饭店的方向走:“所以池池会怎么办?” “我?束修减半,再在隔壁建一个童子馆,家中有七岁以下幼孩的可以送过去,会有人帮忙照看,一日三个铜板就好了。 再增加入院考核,入院前需进行考核,根据作答程度分为不同的级别,然后进行不同的教习。贵女与百姓自然也分开,虽然男子那边不分,但是万一又吵起来,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月辞听着苏清池这方式有些耳熟,很像分班考试:“池池很厉害。” 他们说着话进了饭店,月辞给服务生看了预约信息后服务生将两人带到了订好的包间:“先生点好餐请按呼叫铃。” 月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服务员便退出了包间。 他跟苏清池坐在一起,把菜单递给他:“看看想吃什么。” 虽然月辞没问他怎么想出来的,但苏清池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边看菜单边随口胡说了几句:“上次来有观察过你这里学校的模式,感觉有点用,所以回去就做了一些改变准备试一下,总归不会比苏清杼现在的情况差。” 月辞给苏清池烫了餐具,倒了一杯茶:“喝点水。” 苏清池正好渴了,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手在菜单上点了点:“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好。” 他们就两个人,三个菜也够了,月辞勾好后按了铃把菜单交给服务生。 刺杀&封后 晚上回家,月辞跟苏清池说了自己的猜想:“你回去或者我回来应该是要满足两个条件。 我回来的话一个是要两个时辰,第二个就是要你睡着,这两个缺一不可。 至于你回去,估计就是两个时辰加上你在这边睡醒后就会回去。” 苏清池手里拿着刚刚出来时让月辞给他买的冰淇淋:“所以时间是由我控制?” “目前看来是。” “那今晚我不睡了。” 月辞腾出手揉揉苏清池的头:“那倒不用,在我这边,你可以醒的晚一些。” 苏清池啃了一口甜筒:“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吧?” 月辞指尖轻轻敲打方向盘:“我可以控制。” 苏清池反应过来,瞪他一眼:“那不还是不让我睡。” ——↘——↗——↘——↗—— 苏清池回去后就按照他跟月辞说的那样准备,苏清杼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苏清池利用了。 这也说明苏清池已经对他不再信任,而百姓对苏清池的看法也在改变,苏清杼不得不把后面想做的事情提前。 苏清池才懒得管苏清杼在想什么,他正准备着给月辞准备个封后大典什么的。宫里的人和朝臣都对他们这个男皇后很好奇。 大臣们只在第一日见到过月辞,宫人们这是因为在宫里都很少能见到,也不知道他们的陛下究竟把人安置在哪了。 过了一个多月,到了秋猎。 小七告诉苏清池苏清杼在猎场里安排了二十个杀手伪装成苏清云的余党准备刺杀他。 苏清池知道的时候在自己的帐里给月辞刻珠子,闻言手中动作未停:“二十个?他还挺看得起原主。” 对苏清池来说别说是二十个,成百的来他都能跟杀鸡一样随手处理了,但原主可不会法术,二十个人明显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长时间低头苏清池的脖子有点疼,他直起腰活动了一下:“随他去,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苏清杼忍了这么久,不可能突然就行动了,而且他现在的名声并不好,这个时候登基不会有什么很好的效果。 不过无所谓他要做什么,反正对苏清池来说都没什么用。 第二日,苏清杼策马到苏清池面前:“皇弟许久没跟皇兄一起策马了吧,不如今日我们一起?” 苏清池欣然同意:“好啊。” 两人一起进入猎场,苏清杼不动声色将苏清池往他埋伏好的地方引,苏清池察觉到也没有询问,顺着苏清杼走。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破空声,苏清池微微侧身躲过,反手扔了一只箭过去,一个刺客从树上掉下来。 周围又冒出几支箭矢,苏清池抽出剑挡掉,苏清杼策马往苏清池的方向进了一些,帮着他挡箭:“猎场怕是混进了刺客。” 但相比较苏清池的从容,苏清杼明显局促很多。 苏清池边挡着箭矢边在自己的箭袋里随手抓了几支箭扔回箭矢来的方向:“皇兄,朕有眼睛,也不是傻子。” 苏清杼被噎住,这时周围冒出来十几个黑衣人向他们两个冲过来。 苏清池直接下马,他可不想走着回去,这马还得好好活着。 正打着架,苏清杼突然大喊一句:“皇弟小心!” 给苏清池吓了一跳,剑都扎歪了。 他回过头,发现苏清杼倒在他身后,胸膛上还插着一把剑。 苏清池皱起眉,他身后明明没人啊,这是哪冒出来的? 苏清杼也没想到苏清池这么能打,刺客根本进不了他身,苦肉计根本用不了。 没办法,他只能给一个人使了眼色让他死在苏清池身后的方向,自己拿剑捅了自己。 苏清池把剩余的几个解决掉后拎着剑俯视着苏清杼:“原来是苦肉计啊。” 苏清杼瞳孔骤缩:“你知道?!” “是啊,朕知道你安排了杀手,只是没想到你是想用苦肉计。” 苏清池说着,拿出手帕擦拭剑上的血迹:“朕还要感谢你,用这个苦肉计,不然朕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处置你。” 苏清杼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抓着苏清池衣摆:“皇弟,池池,救救我,我只是怕你不再信任我了,皇兄错了,皇兄真的错了。池池,你还记得吗?当初你差点被饿死皇兄还偷偷给你送过吃的,你救救皇兄好不好?” 苏清池挥剑割断自己的衣角:“是啊,你对朕确实很好,好到每次给朕的饭菜里都下了慢性毒药,朕的好皇兄,朕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你全知道了?!” “是啊,我全都知道。” 苏清池用手帕垫着手,握住插入苏清杼胸膛的那把剑:“皇兄武功不太好,扎的有点偏,不像杀手能做出的事。朕帮你一下,就当是报恩了。” 他手用力往旁边一转,长剑刺破苏清杼心脏,苏清杼瞪着眼没了气息。 苏清池随手扔开手帕,狐火在空中将手帕烧成灰烬。 他安排好的禁军这时也赶了过来,苏清池将剑收入鞘中:“五皇兄为救朕丧命,追封……义王,让礼官选个时间入葬吧。” “是。” 秋猎结束后就是封后大典,只是又要等月辞的假期,又要算吉日,确定下来正好是月辞过来后的一天,所以苏清池熬了一晚上没有睡。 月辞知道后特意带了几个充电宝和ipad还有手机,里面下载了苏清池经常看的几部电影电视剧综艺让他看。 封后大典结束,苏清池带着月辞去了鸣鸾殿:“历代皇后都住这里,所以他们就把这里翻修了一下,你想住在这吗?” 苏清池是不愿意月辞住这里的,月辞自己也不愿意:“我跟着你,反正也不能在这边久住。” “好。” 两个人相携往苏清池的寝殿走,月辞捏着苏清池的手:“这次去我那边要不要去见见我父母?他们都很好奇你。” 苏清池闻言有些紧张,这么正式的见父母还是在第二个世界,那之后就再也没这种特意拜访过。 要么就是月辞没父母,要么就是他本来就跟月辞父母认识,不需要特意拜见。 苏清池掌心微微出汗:“我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他们喜欢什么?” 月辞想到苏清池国库和私库的那堆东西:“我来准备吧。” 这要真让苏清池准备,他爸妈得吓死,虽然他们家有钱,但也拿不出一堆古董送人。 苏清池想到了月辞的顾虑:“那好吧。” 回到寝殿,苏清池已经很累了,但是他不太想睡,还想跟月辞再待一会儿。 月辞看着苏清池边看电视边打哈欠,拍拍他的头:“乖,睡吧,过两天就能再见了。” 苏清池转身抱住月辞的腰:“我还没跟你待够呢。” 月辞拍着他的后背:“又不是不见了,等你去我再带你去游戏城玩?去夹娃娃,把上次你看中的那只小狐狸抓出来。” “好。” 苏清池躺到床上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月辞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银戒套在苏清池指间,轻轻吻了一下就回到自己家里。 他没把别的东西拿走,留在那边给苏清池解闷用。 —————————— 苏清池跟着月辞去了他们家,下车前还在问:“你确定都准备好了?其实我带了一个镯子。” “确定,别紧张,他们都很喜欢你。” “好。” 虽然是答应了,但苏清池还是忐忑,不知道这个世界月辞的父母会不会介意他们在一起。 月辞看到苏清池这副紧张的样子还觉得有些新奇,他杀人不眨眼的小陛下原来怕见父母。 他带着苏清池进了家门:“妈,我带池池来了。” 客厅的君姩听到这话立马迎出来,看到苏清池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诶呀这就是池池吧,比照片好看多了。” 苏清池把东西递出去:“阿姨好。” 君姩拉着人往屋里走:“叫什么阿姨,叫妈。” “好,啊?” 苏清池脑子没转过来,看向月辞。 月辞无奈扶额:“妈,你矜持一点。” 君姩白了他一眼:“我矜持?我这是帮你,你别打扰我跟池池聊天,去楼上找你爸玩去。” 然后又对着苏清池和蔼道:“走池池,跟妈一起追剧去。我听月辞说你也喜欢看电视。” “嗯,没事的时候会看。” …… 月·被嫌弃·辞去了楼上书房,正跟自己下棋的月父听见他进来:“来了?” 月辞坐到月父对面:“嗯。” “被赶上来的吧。” “您不也是?” 月辞跟月父在书房下棋,君姩跟苏清池在楼下聊天追剧。 吃过午饭月辞就要带苏清池走,他不敢让苏清池在这睡,怕不好解释苏清池什么时候走的。 临走苏清池把自己带的玉镯给了君姩,君姩爱不释手,对苏清池越看越喜欢。 —————— 秋冬换季的时候苏清池生病了,可能是因为之前一直被下毒,虽然他清除了,但这副身体终究还是有了亏损。 再加上他总是忙政事,没空仔细调理,所以一换季就感染了风寒。 月辞来的时候苏清池还有些低烧,他忙着看奏折,药放在一边都凉了也没喝。 月辞不动声色把药端出去给顺意:“去热一下。” 顺意早就习惯月辞的神出鬼没,接过托盘:“奴才这就让人去。” 月辞站在原地等顺意吩咐完:“最近有什么大事吗?陛下怎么忙得连药都忘了喝?” 苏清池对月辞信任顺意是知道的,所以也没什么隐瞒:“芸坊十六城那边今年收成不好,北疆又起了战事,陛下这几日忙得连饭都忘记吃。月公子您也多劝劝陛下,他生着病,吃不消。” “我会的。” 因为苏清池吩咐了他们,不许称月辞为皇后,所以宫人都称月辞为月公子。 说话间已经有人将新的药端过来交给月辞,月辞微微惊讶一瞬:“这么快?” “怕陛下忘了,所以一直有人煎新药。” 月辞点点头走进殿内,把药放到苏清池面前,抽走他手中的笔:“先喝药。” 苏清池把药端过来一口喝掉:“你什么时候来的?” 月辞递过去一颗蜜饯:“半刻前,再忙也不能不顾及你自己,连药都不喝。” 苏清池将蜜饯咬进嘴里:“忘记了,最近事情太多了。” 月辞知道他劝也没用,只能坐在一旁帮苏清池把奏折都分好,那些无关紧要的问好月辞就随手放到一边。 一般都是顺意做这些事,但苏清池怕月辞来的时候没事做会无聊,所以每到月辞来的这天就会告诉顺意不用整理。 苏清池的病断断续续养了一个多月才好,由于他提前就命人给芸坊那边送去了冬衣和粮食,倒也没有什么流民。 后面的几个月北疆也捷报频传,临近过年,北疆求和,苏清池同意了,北疆派了使臣过来。 庆功宴这天正好月辞过来,于是跟着苏清池一起参加了宫宴。 结果没想到北疆的人直接献了十几个美人。 月辞看着下方排排站的十四个美人脸黑的像煤炭一样。 苏清池捏着月辞手的骨节:“可能是北疆太远,使臣的消息有所偏差,朕有龙阳之好,这美人还是留给你们自己享受吧。” 月辞的脸色好了些,使臣也有些尴尬,他也是到了才知道苏清池有个男皇后,可是美人都带来了,他还是期盼着万一苏清池就看上了哪个,所以硬着头皮就献上来。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晚上月辞压在苏清池身上:“陛下好福气,这么多美人供你挑。” 苏清池攀着月辞的肩膀:“我不是都拒绝了嘛。” “还好你拒绝了,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我若真纳了,你会如何?” 月辞将黏在苏清池脸侧的头发拨开:“那我就把你淦\/死\/在榻上,然后再也不来。” 苏清池指尖在月辞胸前画圈圈:“皇后好狠的心。” “所以池池,别纳妃,你有我就够了,除了我没人会对你更好。” 这话有点偏向pua的嫌疑,但苏清池没在意:“不会的,我只要你。” 不管过了多少世界,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只会爱你。 大结局,彻底穿越 很快到了除夕,正巧是月辞能来庆昭的日子,苏清池前几日去月辞那边时告诉他不必过来,但是月辞没说行不行。 当时苏清池也是累了,所以就当月辞是默认了。 结果这天他睁眼便看见月辞立在床边换着衣服,他还以为自己是没睡醒,迟疑着唤了一声:“辞辞?” 月辞将外袍穿好坐到床边:“睡醒了,饿不饿?” 苏清池点点头,坐起身:“不是说今日别过来了吗?” “我跟家里说你自己一个人过年,怕你难过,所以来陪陪你。” 其实君姩的意思是要接池池去家里,但是月辞之前尝试过,这种穿越不可逆,只能他一次池池一次这样轮换着来,所以就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不跟君姩说,主要这事过于匪夷所思,所以月辞也就没有提,等君姩主动问他再说也不迟。 “你不必这般的,毕竟是过年,还是要跟自己家人在一起。” 苏清池下床,月辞站起身帮他穿衣:“你也是我的家人,再者我都陪他们过了三十多年了,爸也烦了。” 说到这月辞就无语:“妈刚点头,爸就把我踹出来了,行李箱都给我推出来,说要带着妈去旅游。” 苏清池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不知怎么又想到了一件事:“你想要孩子吗?” 月辞正帮苏清池系腰封,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清池勾起月辞肩上的头发,因为他的缘故,月辞没再剪过头发,现在已经过肩了:“就是想到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你会怎么对他。” 月辞揽着苏清池的腰把他抱进怀里,他不怎么信苏清池这个说辞,但现在看来只能问问别人,所以没有追问,只是道:“大概跟爸一样?但是池池,你能生?” 苏清池靠着月辞:“不能,不过过继一个倒是可以。” “这事你自己定,总归我不常过来,反正我有你一个就行了。” “好。” 晚上月辞跟苏清池去了宫外,大街小巷热闹非凡,有小孩在家门口放烟火,又怕被炸到又想看烟火飞上天的样子,三步一回头地往远跑,结果就撞到了苏清池腿边。 苏清池弯腰扶住他:“小心。” 百姓平常难见天颜,孩子更是不知道天子长什么样子。 只知道自己撞到人不但没被骂,还被扶住了:“谢谢哥哥。” 苏清池笑着揉揉他的头:“去玩吧。” “哥哥要一起吗?” “哥要跟旁边的哥哥一起玩,所以不能陪你。” 孩童闻言跑回去:“好吧,哥哥再见。” “再见。” ———— 过了年苏清池又忙了起来,他在宗室里挑了一个三岁的孩子放到身边抚养,亲自教导。 月辞也总是神神秘秘的,甚至有几次都没来找苏清池。 直到入春,苏清池去找月辞,月辞带着他去了一个婚纱店。 苏清池看着里面的婚纱有点懵:“你让我穿这个?”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奇怪,他当初可没有让月辞穿凤袍,而是命人给月辞专门做了一件龙袍,当时那些老臣知道还差点撞死在殿上,苏清池不得已让人把龙爪用暗线绣的,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月辞是亲自穿过的,他自然知道,而且就算池池让他穿凤袍,他也不舍得让池池去穿裙子,私下当情趣那就另说了。 “不是,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我托他设计了两身西服,今天来带你拍结婚照。” 除了结婚证他能给的都会给,但是结婚证有些难办,池池的户口是个很大的难题,不过他也认定池池了,结婚证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苏清池跟着月辞进了店内,因为是预约好的,所以进门就有人带他们去了更衣室,把衣服给了他们。 西装是黑色的,庆昭以黑色为尊,所以月辞没有让朋友用常用的白色。 上面是用银线绣的白狐望月,苏清池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随手画的一幅画:“你何时把它带过来的?” 月辞帮苏清池整理好衣角:“没拿,记下来了。” 拍过结婚照后两人就回了家,。月辞从电脑里找到婚礼策划案的ppt给苏清池:“看看,喜欢吗?” “你这段时间神神秘秘就为了这个?” “想亲自策划,所以就找了专业的策划师学习了一下,怎么样?不好的话我再改。” 苏清池把ppt看完,摇摇头:“没有,挺好的,其实你找人做就好了,我也没有亲力亲为。” 月辞把电脑放到一旁抱住苏清池:“那不一样,帝后大婚太繁琐,你想亲力亲为我还怕你累着,我这比你那来说简单多了,我还觉得亏待你了。” 他要娶的可是一国之君!这放在古代可是想都不敢想。 苏清池知道月辞是想给他更好的,抬头亲了一下月辞:“你定就好,反正我都可以。” 婚礼定在苏清池下次来的时候,没邀请太多人,就是月辞的父母还有几个朋友,白菱知道后也想来,月辞也就同意了。 一个学生都邀请了,其他的也不好不邀请,所以另外几个也都来参加了。 婚礼结束白菱找到月辞:“老师,庆昭帝的帝陵被找到了你知道吗?” 月辞一直关注着,自然清楚:“怎么了?” 白菱有些颓:“我本来是打算看看专家能不能在帝陵里找到一些什么史料,结果到现在墓门还没开。” “开了你想怎么改论文?” 白菱的论文初稿已经交给他了,只不过有些事他又不能空口无凭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池池做了这些事,那庆昭史应该是辉煌灿烂的,不会只有寥寥几笔。 白菱神色纠结:“主要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老师您给我的资料虽然是野史,但其中对庆昭帝的说法不像正史记载的那样是个暴君,反而更像明君。老师,我不明白,以往哪怕正野史之间有偏差,也不像这般……差异这么大,几乎是完全相反的。” 月辞看着远处的苏清池:“你现在的初稿就很好,你按照我提的改过了就可以了,至于野史……没人说野史一定是错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白菱实在是过不去心里的坎。万一庆昭帝真是明君,她这论文写的就有点冒犯了。 但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别的办法。 晚上回了家,月辞问出了疑惑:“池池,为何你做了这么多,史书却没有记载呢?” 要是别人跟月辞说苏清池做了什么是明君 月辞肯定是将信将疑的,但现在他是看着苏清池做的这些事,可偏偏没有任何记载。 苏清池也没瞒着月辞:“哦,我是重生的。” “重生?”月辞乍一听还有些震惊,但转念一想穿越都可以重生也不是不行。 苏清池握着月辞的手:“我原本是被苏清杼杀死的,他能给我留什么好话,就是不知道他把我杀了之后干了什么,居然成了亡国之君。反正我是重生到了苏清云,就是我二皇兄反叛当天。” 月辞懂了,池池重生了,所以避免了苏清杼的暗算,改变了自己的结局。 他突然想到打不开的帝陵,会不会池池去世后帝陵才能被打开?里面记录的或许会跟现在的正史有着天差地别。 只是这样的话白菱怕是要等几十年了。 帝陵确实得等苏清池死了才能开,不过这事是苏清池干的,毕竟他还没死,那些人怎么记载,他可不想后世真就把他当成暴君了。 而且原主本来也不是真的暴君。 不过白菱倒是没有等几十年这么久。 ———————— 虽然苏清池到了原主身上,但原主这个身体太弱,又常年操劳,庆昭十六年的时候便重病在床也没办法去找月辞,只能月辞来看他。 过了年,八月初七那天,月辞看着苏清池喝药睡下后便离开了。 晚上苏清池突然来了精神,让顺意扶着他去了殿外坐着,看着天上的弯月。 苏清池坐在摇椅上手里握着月辞给他戴的那枚银戒:“顺意,今天是八月初七。” “是啊,马上就要到十五中秋,月公子那时也能来陪您。” 苏清池早就告诉顺意月辞的事情,顺意一开始是有些无法接受的,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朕记得,朕第一次见他好像也是八月初七。” 起了点风,顺意连忙将手上拿着的薄毯盖在苏清池身上:“是,那日陛下大开杀戒,月公子站在血泊里居然也不害怕。” 提到月辞,苏清池总是带着笑的:“他怎么会怕,他若是怕,朕也不会爱上他。” 话落,苏清池咳了两声,顺意忙道:“陛下,回去吧。” 苏清池摇摇头:“再看看吧,朕可能看不到这么好的月亮了。” 顺意红了眼眶:“哪能呢,陛下还得等中秋跟月公子一起赏月呢。” 话是这么说,但顺意没有劝苏清池回去,只是静静立在苏清池身边。 微风渐起,掠过脸颊,好似月辞轻柔的抚摸,苏清池缓缓闭上眼,辞辞若是知道,怕是会生气吧,不过想来辞辞也不会知道的。 他就是不想让辞辞看着他死。 与其那样,倒不如让辞辞以为玉佩失灵了,好歹留个念想,总比看着爱人死在自己怀里好。 …… 庆昭十七年,帝崩,年仅十六的太子苏洬即位,改号明昭。 ———— 月辞做了个梦,梦见皇宫内满宫缟素,大臣们在仙翰殿外哭个不停。 顺意在宣读圣旨,苏洬就跪在他面前,而顺意的身后停着一个灵柩。 月辞心下一慌,走上前,听清了顺意所念的圣旨,是传位圣旨。 他的池池走了。 身后有大臣质问为何身为皇后的他不在,顺意拿出了另一道圣旨宣读,圣旨说池池觉得将他困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太久,所以一个月前便将他放回了家中。 怪不得,怪不得池池不让他露面,怪不得他只能见到顺意,原来池池早就都想好了。 月辞梦了很久,他看着苏洬登基,看着苏洬按照池池的意愿将国家治理的越来越好,直到看着苏洬娶妻生子,梦醒了。 他坐起身,看了眼时间,发现不过睡了六个小时。他找到自己的玉佩,结果却在玉佩上看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所以梦是真的。 月辞红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见你一面,为什么不让我送送你?” 眼泪顺着月辞的眼角滑落,滴在玉佩上,却不曾想一滴泪居然有着巨大的威力,玉佩从他的手中迸裂,碎成了几半。 月辞慌乱地出门找到司汉,把玉佩给他:“司汉,帮我修一下,帮我把它修好。” 司汉看着一身睡衣头发凌乱的月辞被惊到:“你这……” “少废话,快去修。” 司汉呆愣地接过玉佩的“尸体”,领着月辞进门:“你先坐,我这就去。”然后去了修复室。 月辞在司汉家里住了两天,每日就盯着司汉修玉佩。 玉佩终于修好,可是上面还是有了几道细微的裂痕。 月辞捧着玉佩,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司汉终于是把他的疑问问出来:“你怎么了?” “池池死了。” 司汉被震在原地:“什么?他不是才三十几吗?怎么……” 月辞垂着头:“积劳成疾。” 司汉没再多问,月辞跟苏清池的事情他隐约琢磨出一点,但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月辞给苏清池办了葬礼,只不过葬礼只有他一人。 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白菱给他打电话:“老师,庆昭帝的帝陵终于打开了,我们连夜修复了里面出土的史料,发现与当初记录的截然不同,庆昭帝是千古明君!” “嗯。”月辞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池池自然是明君。 白菱知道月辞还在失去爱人的悲痛中,也没过多打扰,其实她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庆昭帝的名讳居然跟月辞的爱人是一样的! 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只是她怕提起月辞的伤心事,所以就没说。 挂断电话后月辞抚摸着苏清池的照片,眼神温柔:“你看,都说你是明君呢,你做到了。” 月辞本想跟苏清池一起走,可是他想到了君姩他们,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爱人,他做不到抛下父母,看着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关于庆昭帝陵的研究还在继续,因为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主墓室,或者是本该是主墓室的地方却没有棺材。 苏清池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飘在月辞的身边,看着他跟学校请了假,日复一日地酗酒,看着两人的照片发呆。 他实在看不下去,问小七:“我能不能,再重生一次?” 小七:“啊?这个……我问问。” 她知道池池是心疼了,但是这种事情……不太好办,她得问问主系统。 结果不等她问,主系统就给她发了消息,就好像一直有人盯着池池跟她一样。 小七把主系统的消息转达给苏清池:“主系统说你可以直接以你自己的人形陪着月辞直到他身故。不用在借用别人的身体。”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苏清池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好。” 这天月辞终于出门了,因为今天是苏清池的生日,他想去给苏清池买蛋糕。 他拎着蛋糕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辞辞。” 月辞愣在原地,可是却不敢回头,他怕是自己幻听。 可是身后的人又喊了一声:“辞辞。”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到苏清池满头白发,一袭红衣站在他身后,笑着看他:“辞辞,我来啦。” 月辞红了眼,腿不自主地向苏清池的方向迈过去,在苏清池面前站定。 他抬起手想要抱苏清池,可是又怕是自己的幻觉,怕一碰就散了:“池池?” 苏清池看出月辞的犹疑,抱着月辞的腰埋进他怀里:“辞辞,我来了,别难过了。” 月辞这才有了实感,紧紧地抱住苏清池:“池池,我想你了。” 苏清池轻轻拍着月辞的背:“我也想你。” “你还会走吗?” “不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我死?” “直到你死。” 月辞抱着苏清池在街边站了许久,起初苏清池任由他抱着,直到月辞把他松开:“饿不饿?” 苏清池拉着月辞的手:“饿了,你买蛋糕是为了给我过生日吗?” 月辞轻声嗯了一句。 苏清池笑着晃晃月辞的手,像往常一样跟他撒娇:“那我们回家好不好,我都饿了。” 月辞反手紧紧握住苏清池的手:“好,我们回家。” 入学,初遇(搞一种新的写法) 九月三日,瑞华大学东校门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新生和迎新志愿者。 苏清池拎着行李箱站在学校门口,抬手用宣传页挡住头顶的阳光。 这个世界他是首富苏家的少爷,从小备受宠爱,只是身体比较弱。 按道理来说原主这一生应该是顺风顺水,偏偏在上了大学后发生改变。 原主入学报到的时候并没有让家里司机来送,而是跟其他同学一样自己来报到,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原主的室友里面有一个叫顾俞的,他因为虚荣心所以在网上给自己塑造了一个豪门小少爷的身份。 后来因为嫉妒原主比他受欢迎,所以造谣原主被人包养,最后甚至教唆他的那些追求者对原主施行暴力。 原主原本就体弱,被他们抓住一次机会泼了一身冰水又从楼梯上摔下来后直接就没命了。 苏家知道这件事自然彻查然后将顾俞送监狱。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苏家父母每日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 原主的愿望就是能陪父母一直到他们寿终正寝,然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顾俞也被泼一桶水在楼梯上滚下来。 蓝牙耳机里传出司机的声音,把苏清池的思绪拉回来:“小少爷,您到学校了吗?” “到了孙叔,你回去吧,我一个人真没问题。” “我觉得还是我跟着小少爷比较好,您身体弱,行李多沉啊。” “真没事,有志愿者帮忙,你放心吧。” 孙祥原本是要送苏清池到校门口,然后帮着他把东西拿到宿舍的,但是苏清池非要在前一个路口下车,说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还不要他跟着。 苏清池从小被娇惯着长大,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孙祥怕他闹起来,所以只好让人下车,然后跟在他后面。 但是看到学校门口人头攒动的样子,孙祥是真怕他家金贵的小少爷出什么事,万一磕了碰了他被罚是一回事,小少爷受伤了怎么办。 苏清池拉着行李往迎新点走:“真的没问题,我只是体质弱,又不是有什么病,也不是瓷娃娃,孙叔你回去吧,我要报到了,拜拜。” “小少爷……” 孙祥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只好叹口气驱车回苏家。 苏清池走到校门口就被拉住了:“学弟你是哪个学院的?” 林淼早就注意到苏清池了,所以一看到苏清池走过来就把人拦住了。 苏清池似乎是被林淼的热情吓到,愣了一下才回道:“艺术学院。” 林淼的眼睛瞬间亮了,挑衅地看了一眼其他学院迎新的人:“我也是,走,学姐带你去宿舍。” 话落不由分说就帮苏清池拖着行李箱带他去宿舍。 苏清池跟在林淼身后,周围本来盼着苏清池说出他们学院名字的人失落地散开,这么漂亮的学弟怎么就是艺术学院的呢。 不过这群失落的人里不包括商学院的那群,因为他们学院有个月辞了,虽然还有两年毕业了,但总归比别的学院好一点。 他走后有人偷偷拍了苏清池的照片发到校园论坛上。 &&&&&&&&&& 猫不吃鱼:继月辞后我们学校又来了一位惊为天人的小学弟,言语难以描述直接上图。 [图片.jpg] [图片.jpg] 总之这届网络比美大赛(bushi)必须是我们瑞华赢了。 对了,我看到了小学弟的录取通知书,叫苏清池。 #### 1l(a五金建材城刘女士): vocal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与我有着无数世情缘的老婆。 2l(每天都想发癫): 这一看就是我们理学院的小可爱[比心]。 3l(钮钴禄n次方): 好优质的orange,就该有一个apple把他吃掉,而不是我这种只能配猴子的banana。 4l(学艺术我是心高气傲): 学弟是我们艺术学院的,死心吧二楼。 …… 10l(裤子批发商): 劳斯我长出来了。 11l: 天杀的艺术学院劳资跟你们拼喽。 12l(美人都是我的): 学弟搞艺术我搞学弟很完美吧,嘿嘿嘿嘿嘿。 …… 34l(嗑学家): 话说回来你们就不想嗑一嗑月辞和小学弟吗?我一眼就想嗑了。 35l: 姐妹会嗑!我也嗑了!cp名我都想好了,就叫月向清池。 36l: 这俩人面都没见过,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们,所以带我一个。 …… &&&&&&&&&& 苏清池不知道论坛上的事情,甚至都没想到他跟月辞没见面就已经有了大批cp粉。 他跟着林淼坐着摆渡车去了宿舍,路上林淼给他介绍了学校每个地方的大致位置,然后给他一张地图:“学弟你就按照这个走就好。” 苏清池把地图收好:“好,谢谢学姐。” 林淼看着苏清池乖巧的样子简直母爱泛滥,太可爱了吧小学弟,好想抱抱,这么可爱的小学弟抱起来肯定是香香软软的呜呜呜呜呜。 苏清池把自己的资料给负责办理住宿的人查看过后就拿了自己的宿舍钥匙准备上楼找宿舍。 男生宿舍林淼不太方便进,虽然迎新这两天不管,但是林淼还是觉得怪怪的,所以就只把苏清池送到了一楼。 不过假期学校不知道怎么突然有钱了一样,所有宿舍都翻新了一遍还装了电梯,倒也不用担心苏清池自己搬箱子会不会累了。 苏清池是知道为什么,苏家父母知道儿子要在瑞华上学后就立刻投了钱让瑞华修宿舍。 虽然当时自家儿子没提住宿的事情,但夫妻俩就怕儿子突发奇想,所以直接投了钱修。 苏清池拖着行李进了电梯,听林淼说他们这个宿舍楼是商学院和艺术学院混住的,所以他还有几率能碰到月辞。 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进来,还吓了苏清池一跳。 沈泽沐拦住电梯后表情一喜,边冲后面喊边回头:“鎏子,月哥,快……wc。” 看到电梯里眼神迷茫地看着他的苏清池,沈泽沐下巴都要掉地上了,wc,美人! 白琞鎏拍了他一巴掌跟着看向电梯里:“你无缘无故骂……vocal!” 苏清池歪了脑袋冲他们眨了一下眼:“你们……不进来吗?” 电梯门处僵硬地两个人脑子里飘过同样一句话:妈妈我恋爱了。 月辞这时也走到他们两个人身后,莫名其妙看他们一眼后抬眸看向电梯内,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艳。 不过他没跟沈泽沐这两人似的失态,而是淡定地把他们两个拉开:“抱歉,我们等下一趟,然后伸手在电梯内按了关门退回去。” 沈泽沐想要反抗,结果被月辞死死按着,等到电梯开始上行,月辞才把人放开。 沈泽沐怒视月辞:“老狗你干嘛!老子的桃花运!” 月辞淡淡地瞥他一眼:“嗤,就你?” “我怎么了?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沈泽沐叉着腰反驳。 月辞懒得搭理他,默默远离了他半步。 沈泽沐注意到后转头看向白琞鎏:“他是不是在嫌弃我?” 白琞鎏推推眼镜:“把是不是去掉换成肯定句。” “靠!”沈泽沐决定跟月辞绝交一分钟,多了不行,回了宿舍还得靠月辞补作业。 月辞盯着电梯停在5楼后往下走便收回视线,想着还是解释一句比较好:“一身臭汗也不怕熏着人。” 沈泽沐反应过来,对哦他们刚从社团活动室回来,这大热天的还跑了几步,确实有汗味。 这么一说倒也能理解了,不过…… 沈泽沐撞了一下月辞:“你小子什么时候会怜香惜玉了?” 电梯叮地响了,月辞走进电梯:“少管我。” 沈泽沐撇嘴:“切。” 要真是月辞对刚才那个小学弟有想法,沈泽沐其实也无所谓,他刚刚纯属是口嗨,自己真正什么样他还是清楚的,这种美人就不是他能肖想的。 只是几人的争执刚刚又被人拍下来发到了校园论坛上。 &&&&&&&&&& 什么学非得我上:最新消息,你们这群女生嗑的那什么月向清池cp可能开始就是be。 ### 1l(我的cp保真):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2l(嗑cp哪有不疯的): 你这人怎么能乱说呢?!我劝你删了! …… 12l(嗑学家):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啊! 13l(什么学非得我上): 我在九号这边负责办理入住,九号你们都知道吧,商学院和艺术学院混住的这栋,那个小学弟就在这栋,刚刚他从电梯上去,月辞他们宿舍的人本来都拦住电梯了,结果月辞到了直接把沈白两个人拽出来等了下一趟,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 14l: 呜呜呜呜不要这样啊还没开始就be吗? 15l: 月辞没理由不喜欢小学弟吧?虽然他没理由喜欢,但不至于会讨厌吧,是不是电梯人满了? 16l(什么学非得我上): 并没有,只有小学弟一个人。 …… &&&&&&&&&& 月辞还不知道论坛里面对他跟苏清池的讨论,他进了宿舍就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出来之后就发现沈泽沐跟白琞鎏面色严肃地坐在宿舍中间的方桌旁。 月辞擦着头发坐过去:“你们俩……” 刚开口面前就被怼上一个ipad,沈泽沐的声音响起:“md这群人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气死老子了。” 月辞默默地推远了点ipad:“你这样我看不见。” 沈泽沐把ipad放到桌子上:“你自己看吧,老子去洗澡了,气死了。” 然后怒气冲冲站起身拿衣服进了浴室。 月辞有点莫名,仔细看了一下沈泽沐让他看的内容,是他们学校的论坛,提到了他刚刚坐电梯的那事。 上面几楼还好,结果越往下看月辞眉头越紧。 &&&&&&&&&& 154l(sjrixnsk123): 我就觉得这个小学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月学长不喜欢他太正常了吧。 155l: 我也觉得,长了一双狐狸眼不就是拿来勾引人的吗? …… &&&&&&&&& 后面的话越来越不堪入目,月辞没想到自己的这么一个举动居然造成这样后果,他想到了苏清池,如果他知道了…… 肯定很伤心吧,无缘无故就被这么辱骂,又想到自己看到的样子,月辞眼里担忧更甚,他一看就是身体不好的,万一因为这些伤心过度生病怎么办? 月辞丝毫没注意到他对这个仅一面之缘的小学弟居然上心的有些过分。 他果断拿了自己手机,那个帖子楼有点高,怕那些人不翻看,月辞干脆单独发了帖子。 &&&&&&&&&& yc:不是讨厌,他很好看。就是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香香的,刚从社团那边回来,怕跟室友的汗味儿熏到他,所以没有上电梯,别恶意造谣谢谢。 #### 1l: 啊啊啊啊月辞你终于出现了,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的cp还能嗑。 2l: 我去月辞论坛账号第一次发私事吧,之前都是社团宣传之类的,没想到啊啧啧啧,这cp能嗑! 3l: 只有我注意到月辞的那句他看起来香香的吗?哈哈哈哈哈“兄弟,你好香。” 4l: 所以月辞喜不喜欢小学弟? 5l(yxqc): 有点,你们嗑cp都在哪嗑?我去看看。 6l: 不是哥你连名字都改啊。 7l: 有个专门的广场!正主跟我们一起嗑c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月辞看到这句回复后就去了广场页面,找到月向清池的广场后直接点了关注。 网上的风言风语苏清池一点也不知道,他到了宿舍就开始收拾东西。 宿舍是四人寝,上床下桌,苏清池选了一个靠近阳台的,采光会好一些。 他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出了一身汗,找了新的衣服就去浴室冲澡了。 等他再出来宿舍里已经来了一个新的同学了。 程温澜看到苏清池时眼睛一亮:“你好,我叫程温澜,温澜潮生的温澜。” 苏清池冲他笑笑:“我叫苏清池。” 喝点奶会好很多 苏清池走到床铺前,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袋子拿到程温澜面前:“这个给你。” “见面礼吗?谢谢!”程温澜惊喜地接过,然后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盒子:“这个给你,我爸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 苏清池把盒子接过来,是手工巧克力:“谢谢。” 程温澜是外省,带的东西比较多,苏清池帮他整理了一下。 两个人收拾完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程温澜坐到方桌前喝口水:“这个时间了,剩下两个估计也不来了,要不我们今天点外卖,明天他们来了一起出去聚餐?” “可以啊,我点吧。”苏清池拿出手机选外卖,程温澜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 ——603宿舍—— 沈泽沐跟白琞鎏打游戏打的热火朝天,结果看到月辞拿了衣服进浴室,过了两分钟就传出花洒的声音。 沈泽沐喊了一声白琞鎏:“鎏子,月辞不是没出门吗?怎么又去洗澡了?” 宿舍开着空调,也不热吧。 白琞鎏默不作声把沈泽沐角色后的人解决掉:“你管他干什么?认真打,老子因为你掉了一下午分了。” “哦。” 月辞出来的时候正好是沈泽沐黑屏,白琞鎏实在忍无可忍:“沈泽沐!老子跟你拼了!” 沈泽沐抬手挡住:“错了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哥哥哥,别打脸。” 月辞拿着社团宣传单走过去一人给了一脚:“干活去。” 白琞鎏站起身整理衣服:“不是还要一个星期正式招新吗?现在就发?” 沈泽沐也站起来:“就是,而且就发个传单你还要洗澡换衣服。” 月辞把传单分给他俩:“废话真多,我负责五楼,四楼你俩去。” “行呗。”沈泽沐拿着宣传单跟白琞鎏出了门。 苏清池跟程温澜点了一份冒菜,对苏清池来说有点辣,刚准备去接杯水就听到宿舍门响了。 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看到月辞后眼神疑惑:“学长有事吗?” 月辞垂眸看着面前的人,可能是吃了比较辣的东西,嘴唇泛红,微张着,上面还有盈盈水光。 有点勾人,偏偏这人自己没发现,还一脸无辜。 月辞把传单递给他:“社团过一个星期招新,我来发传单,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苏清池接过看了一眼,街舞社。他冲月辞笑着道:“好,谢谢学长。” 月辞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好哦。” 苏清池回到宿舍里拿了手机加上月辞的微信。 月辞从苏清池宿舍离开后就没再发,直接去了四楼把剩下的给沈泽沐他们:“501到508我都发了,剩下的你们来,我去买点东西。” “诶不是……”沈泽沐一个尔康手目送月辞远去,回过头跟白琞鎏吐槽:“他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非要现在发,发又不发完。” 白琞鎏倒有几分猜测,但他懒得跟沈泽沐说。 两个人手机同时震动一下,拿出来一看,月辞给他们一人转了两百。 沈泽沐瞬间心情好了,有钱拿,让他发一栋楼都行。 月辞下楼去买了一瓶旺仔,回来后又敲响了508的门。 这回开门的是程温澜,他看着门口的人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你找清池吗?他在洗澡。” 月辞其实是想亲手给苏清池,但是…… 他犹豫着把手抬起来,刚要开口就听见苏清池的声音:“温澜,我洗好啦。” 苏清池擦着头发出来,发现程温澜站在门口,擦着头发走过去:“我洗完啦,你去吧。” 看到月辞后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诶?月学长还有事情嘛?” 程温澜让开位置:“是找你的,你们聊我去洗澡。” 月辞看程温澜离开后把手里的旺仔递出去:“辣的话喝点奶会比较好。” 苏清池眼中露出一丝惊喜:“学长特意给我买的嘛?” “……嗯。” “谢谢学长。”苏清池接过来:“一会儿我把钱转你。” 月辞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两人刚认识,还是点点头。 回到宿舍后,沈泽沐立马凑上来:“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想发宣传单,又发到一半就跑,敢情是去撩人了。” 月辞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 “论坛都盖了几百楼了。” 闻言月辞有些无语,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打开电脑登了校园论坛:“你每天是住在论坛吗?” 沈泽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转了一圈:“诶,这话你可说对喽,论坛是我家,人人都爱它。” 月辞翻了一下帖子,很快就找到了,确实已经盖了几百楼,他不由得纳闷,学校的人都这么闲吗?几分钟就盖了几百楼。 &&&&&&&&&& 你不说我也不说:家人们,撞见月辞了,他居然在买旺仔牛奶!不是说月辞不喜欢喝这些吗?图片为证。 [图片.jpg] #### 1l(五行缺水): 作为月辞的室友,我十分有发言权,之前买了一条旺仔和一条ad钙奶,月辞见到就给了我一个轻蔑的眼神,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幼稚。 2l: 所以月辞买旺仔到底是为了什么? 3l: 总不能是为了护肤吧哈哈哈哈哈。 4l: 肯定是给清池学弟买的! 5l: 臣附议! …… 57l(五行缺水): 我再跟你们透露一下,月辞今天莫名其妙就让我们去发宣传单,但是社团招新明明在一周后,发就算了,他发到一半不发了,跑去超市了,这说明什么不用我多说吧,懂得都懂。 58l: 大师我悟了,这分明就是借发传单来找到小学弟在哪个宿舍啊!所以奶肯定是给小学弟准备的! 59l: 啊啊啊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 347l(爱吃橙子): 内个,弱弱举手,如果说这个学长是月辞的话,可能真的是给清池买的,我跟清池一个宿舍,刚刚清池洗澡是我开的门,我刚洗完澡出来,想看看我们学校论坛什么样子,结果就看到这个帖子了。 348l: 喜大普奔,破案了,月辞就是想追小学弟。 …… &&&&&&&&&& 月辞看到三百多就没再往下看,而是想着既然苏清池室友知道了,那是不是他也会知道? 沈泽沐见月辞关了电脑,凑上来:“所以你是不是特意去给小学弟买的?” “是。”月辞拿出手机给苏清池发微信,瞟了一眼沈泽沐:“我觉得你应该改个名。” “啊?” “五行缺水更缺德。” “?”沈泽沐瞪着眼指着自己:“我缺德?” 沈泽沐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白琞鎏:“鎏子,我缺德吗?” 白琞鎏很果断地摇头,沈泽沐嘚瑟地低下头看向月辞:“看了没,鎏子说我……” 还没等他嘚瑟完,就听白琞鎏补充道:“你不缺德,缺心眼。” 沈泽沐立马直起腰:“好啊你们,我团欺是吧?!” 苏清池的电话打过来,月辞伸手在桌子上拿出一个本子:“去补作业,别吵。” 沈泽沐弯腰抬手低头,动作流畅的好像练了无数次:“得嘞,小的这就去。” 然后捧着月辞的作业本就控制椅子滑回自己的书桌前。 月辞走到阳台接通电话:“怎么了?” “学长,那个论坛……”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软,温温柔柔的,月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你不用管他们说的。” “所以你不是因为我才发宣传单的嘛?” 不知怎么,月辞从话里听出一丝失落,他沉默半晌决定实话实说:“是因为你。” 怕对面人多想,月辞又补充道:“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我就是……想追你。” “可你来之前我们才见过一次。” “我见色起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似乎是没想到月辞这么直白。 两个人静静地这么待了许久,月辞突然道:“池池。” “啊?” 电话那头的语气里有一点点惊慌和讶异,月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自然地就喊出了这么亲昵的称呼,仿佛喊过上千万次一样。 他撑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夜空,脑子里都是苏清池的样子,肯定会因为他突然的亲昵脸红吧。 月辞弯起唇角:“我可以追你吗?” “……”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我不好追的。” “没关系,我有耐心。只要你把我排在你追求者里的第一位就好。” “那……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月辞满意了:“那你早点休息。” “才八点多。”苏清池嘟囔了一句又立刻道:“学长再见。” 然后迅速挂了电话。 月辞拿下手机,看到屏幕上的聊天界面,苏清池给他发了个表情包: 【池池:[狐狐晚安.jpg]】 月辞打着字往屋里走: 【yc:喜欢狐狸?】 【池池:嗯。】 【yc:很可爱。】 也不知道是夸表情包还是夸人。 ——508宿舍—— 苏清池挂了电话回到宿舍,刚坐下程温澜就搬着小板凳坐到他身边,一脸八卦:“清池,你跟月学长你们……” “他说想追我。”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但程温澜离得近,倒也听清了:“啊啊啊!池池你太厉害了!” 苏清池眼神懵懂,不知道程温澜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怎么了?” 程温澜眼睛里满是崇拜:“我刚在论坛里看到整理的月学长的信息了,总结一句就是成绩好家世好身材好样貌好人品好的五好青年!清池你太厉害了,居然能让月学长追你。” 苏清池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程温澜托着下巴:“不过清池,你不要太轻易就答应。” “为什么呀?” “网上变心的那么多,万一他也是那样怎么办?” “你不是说他人品好嘛?” “那不一样,万一他人品好到中央空调,那怎么办?总之你不能让他太轻易就追到你,这样他会不珍惜的。” 苏清池感觉自己好像在程温澜眼里看到一丝难过,但消失的很快,所以他也不敢确定,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苏清池就被吵醒了,他坐起身拉开床帘,发现是剩下两个里面的一个室友到了。 来人听到床铺上的动静直起身子,看到从床帘缝露出一个小脑袋的苏清池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尽量小声了,实在不好意思。” 苏清池揉着眼睛摇头:“没事的,我睡觉太浅了。” “我叫牧尘垚,你叫什么?” “我叫苏清池。” “苏清池。”牧尘垚轻声念了一遍,抬起头:“你真好看。” 苏清池被他夸的脸微微泛红:“谢谢,我帮你收拾吧。” “啊?不用不用,我直接可以的。” 苏清池从床上下来:“没关系的,我去洗漱。”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牧尘垚正在安装床帘的滑轨,苏清池看他安好后把他放在桌子上的床帘拿起来递过去:“呐。” 牧尘垚接过来:“谢谢清池。” 等牧尘垚挂好后下来,叉着腰站在苏清池旁边:“怎么样?” 苏清池仰头看着床帘上方硕大的乾清宫三个字,竖起了大拇指:“霸气。” “嘿嘿,我挑了好久的。” 这时程温澜也回来了:“诶?清池你醒了。” 苏清池扭过头:“温澜,早啊。你去买早饭了?哦这个是牧尘垚,也是我们室友。” 程温澜走上前冲着牧尘垚打了招呼:“我叫程温澜。” 然后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对,我看你没起就没叫你,给你带了一份早餐,就是不知道尘垚来了,所以只买了两份。” 牧尘垚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早餐吃过了。” 苏清池去拿了准备的礼物,跟程温澜的一样:“我家里做的饼干,给你。就是过了一晚了,不知道还好不好吃。” 牧尘垚高兴地接过来:“谢谢清池!” 程温澜也把他准备的手工巧克力拿出来给了牧尘垚。 牧尘垚把两人的礼物收起来,拿过自己准备的两袋子苹果递给两人:“那个,这个是我们家种的苹果,给你们。” 苏清池接过来:“谢谢,好大啊这个苹果。” “是哎,我还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红的苹果。” 牧尘垚挠挠头:“你们要喜欢的话吃完了我就让我妈再寄过来,反正我们家种了几千亩苹果,这个东西管够。” “好哦,谢谢!” 你是不是得守一守男德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苏清池刚跟牧尘垚他们打完游戏,退出后把手机随手放到桌子上,接了水回来就听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月辞的消息。 【“月学长”拍了拍我被打飞】 【月学长:?你这个,嘶……】 苏清池打字回复: 【请输入名字:怎么啦学长?】 【月学长:你拍拍我。】 ?苏清池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两下月辞的头像。 【我拍了拍“月学长”说我喜欢你】 呃……苏清池头顶出现几条黑线。 【请输入名字:学长……】 【月学长:巧了,我也喜欢你。】 【请输入名字:别人不会拍吗?】 【月学长:特意给你改的,现在改回去了。】 【月学长:下午有事吗?】 【请输入名字:没有喔,怎么啦。】 【月学长:带你去看我们排舞。】 【请输入名字:诶?你们排舞我可以看吗?】 【月学长:可以。】 【月学长:开门。】 苏清池起身去开了门,月辞穿着白色半袖和黑色的束脚运动裤站在门口:“去吗?” “去,我换衣服涂防晒。” “好。” 月辞在门口等着,苏清池换了一件奶蓝色的半袖,白色的五分短裤,又找了个白色的渔夫帽戴好。 最后背上自己的小包拿了手机穿好鞋就走到月辞面前:“走吧。” 月辞带着苏清池去了社团的练舞室,沈泽沐他们已经到了:“来了,开始吗?” “嗯,”月辞点点头,把路上给苏清池买的果茶递给他,又把手机放到他手里,指向一旁的休息区:“手机你帮我拿一下,去那边坐就好。” “好哦。” 苏清池拿着月辞的手机和自己的果茶盘腿坐到地板上,把果茶插好吸管开始喝。 月辞看着他乖乖坐在那里喝果茶,唇角不自觉弯起。 沈泽沐拍了一下月辞:“怎么把小学弟也带来了?” 月辞收回视线:“带他来熟悉一下。” “小学弟又没说想加我们社团。” “早晚都要来。” 月辞拍拍手:“好了,站位置。” 几人找好自己的位置,月辞去放了伴奏就回到了位置上。 几分钟后,音乐结束,月辞点了几个位置后又继续排练,直到第五遍结束,几人零零散散坐在地板上开始休息。 月辞去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后走到苏清池面前弯下腰,微微喘着气:“怎么样?” 苏清池仰头看到月辞额角滑落的汗,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好看。” 月辞接过纸巾:“谢谢。” 他坐到苏清池旁边擦汗,就听到旁边的人道:“就是……” “就是什么?”月辞转过头看着他。 苏清池抿了一下唇:“你跳舞一定要掀衣角嘛?” 月辞明白了苏清池迟疑的地方,眼中升起笑意:“也不一定,怎么了?” “那……你现在是在追我吧?” “是。” “你追我的话,是不是要守一守男德呀?”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无理,苏清池的耳根有些红。 月辞努力控制自己想对人动手动脚的心思:“好,你不喜欢就不掀,只给你看。” 苏清池耳根的红蔓延到脸上:“我……我也没说要看。” “是我想让你看。” 苏清池别开脸不想理他了。 月辞挪了一下屁股,正对着苏清池,凑到他面前:“你想不想摸一下?” 苏清池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到,往后缩了一下:“摸什么?” “腹肌。” 苏清池咬了一下唇瓣,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吗?” 月辞微微点头。 苏清池试探着伸出手在月辞腹肌上戳了戳,见月辞没反应,便大着胆子摸了两下,嘿嘿嘿嘿腹肌嘿嘿嘿嘿。 月辞感受着苏清池的触碰,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握住苏清池的手腕,声音微哑:“好了。” 苏清池不满地看着月辞:“不是你让的嘛?” 月辞凑到苏清池耳边:“我也是男人,一会儿还要练舞呢,嗯?” 苏清池好像懂了什么,嗖地就把手抽回来,眼神乱飞:“内个,你去练舞吧。” 月辞把剩下的半瓶水一口灌了:“不急,我去个卫生间。” 然后起身往外走,脚步还有些匆忙。 苏清池撑着下巴看向门口,眼里完全没有刚才的羞涩,跟小七调侃道:“诶呀呀,这个世界的月辞太好撩了吧。” 小七正埋在一大半西瓜里啃西瓜,闻言头也没抬:“他才19。” “我还17呢。” 小七噎了一下,用了一个对苏清池来说的万能句式:“你开心就好。” 而苏清池跟月辞刚刚的互动也被旁边偷偷观察两人的社员拍下来发到校园论坛。 &&&&&&&&&& 练舞什么时候结束:月辞今天把小学弟带来练舞室了,哇咔咔咔小学弟真可爱,乖乖地坐在那看我们练舞。中途休息月辞还凑到人家旁边调戏人家,小学弟耳朵都红了。 [图片.jpg] [图片.jpg] #### 1l: 天杀的老子要报警,月辞抢我老婆。 2l: 好奇月辞讲了什么让清池耳朵这么红。 3l: 池池亲亲,月辞踹踹。 …… 15l: 池池坐在那小小一团真的好乖啊,想亲。 16l: 这分明就是我老婆,月辞狗贼还我老婆。 …… &&&&&&&&&& 晚上散伙后,月辞跟苏清池并肩走在路上:“一会儿跟我们去吃饭吗?” 苏清池摇摇头:“不去啦,温澜给我发了消息,室友都到齐了,我回去等新室友收拾完东西我们一起去聚餐。” “好。” 两个人边聊天边走回宿舍,到宿舍后苏清池下了电梯回头冲月辞摆摆手:“学长再见。” “嗯,再见。” 电梯门关上后沉默了一路的沈泽沐撞了一下月辞的肩膀:“诶,你进展挺快啊。” 月辞看他一眼不想搭理。 白琞鎏解读了月辞的眼神:“你想多了,进度最多10%。” 沈泽沐不懂了:“都上手了,才10%?” 白琞鎏看白痴一样看沈泽沐:“摸腹肌除了能证明他喜欢腹肌以外证明不了任何事情,你看人家该喊学长还是喊学长。” 沈泽沐嘶了一声,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刚刚回来的时候他们俩人距离也不近,一点暧昧气氛都没有。 在酒吧聚餐? 苏清池回到宿舍发现还是牧尘垚跟程温澜,把包摘下来放到桌上:“不是说新室友来了吗?” 程温澜跟牧尘垚正在打团,闻言随口回道:“在洗澡。” 正好这时卫生间门打开了,苏清池转头看过去。 顾俞看到苏清池的那一瞬间脸僵硬了一瞬,随即立刻挂上笑:“你好,我叫顾俞。” 苏清池歪头一笑:“我叫苏清池。” 顾俞啊……终于见面了。 打了招呼后苏清池照例拿出饼干给了顾俞:“给你的见面礼。” 顾俞看着苏清池手里的包装袋,眼里闪过一丝轻蔑,长得再好看怎么样?还不是没钱。 他心里平衡了一些,接过袋子:“谢谢。” 然后找到自己准备的香水施舍般递给苏清池:“我在国外旅游带回来的,这个国内买不到,给你。” 苏清池没接,只是摇头:“我不习惯香水味,给我就浪费了,你自己留着吧。” 顾俞神色一僵,似乎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不想要,撇嘴随便扔回桌子上:“行吧,不是说要聚餐?我在日暮订个卡座吧。” 程温澜语气平淡:“简单聚餐,没必要。” 顾俞神色不屑:“不用你们花钱,我请你们。” 闻言牧尘垚皱起眉:“不是钱的问题,确实是没必要。” 都是学生,只是一个见面聚餐花十几万,真没必要。 顾俞扬扬手机:“我都定好了。” 程温澜叹口气:“算了,那就去吧。” 苏清池一直没说话,四个人出了宿舍,日暮距离学校不远,所以他们打算走着去。 顾俞一个人走在前面,苏清池跟程温澜和牧尘垚在后面。 程温澜见苏清池一直没说话,以为是他在担心吃饭的事情:“没事,到时候我付你的那份。” 苏清池回过神:“啊?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他刚刚只是在想顾俞哪里来的钱,毕竟资料说他家里条件一般,苏清池本来以为顾俞就是买买a货,盗图在社交软件上面发一发。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所以顾俞哪里来的钱? 牧尘垚凑到苏清池耳边小声蛐蛐:“他这个人装的很。” “嗯?” “你没加我们学校新生的qq群吗?” 苏清池摇头,他只加了班级群。 牧尘垚拿出手机:“加个扣扣我拉你进群。” “好哦。” 苏清池被拉进了群,牧尘垚收起手机继续道:“他最一开始还收敛一点,就发几个名牌衣服问能不能帮他挑一下。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就是单纯的纠结,所以认真帮他选。 直到后来他总是发,还老发自己出去玩,聚餐的照片,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他老是强调他花了多少钱怎么怎么样的。 渐渐的我们都烦了,就他自己没觉得,现在他在群里跟电子宠物一样。” 苏清池眨眨眼:“他都发什么图片了?” 牧尘垚拿出手机翻:“喏,就这几个。” 苏清池看了一眼,有些眼熟,但他没做声:“哦。” 牧尘垚关掉手机:“总之你别在意他,把他当屁放了就行。” 苏清池有些忍俊不禁:“好。” 前面的顾俞余光看到苏清池被两个人夹在中间,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他是最有钱的,怎么这两个人不找他偏偏要黏着苏清池这个穷小子。 到了日暮酒吧,侍应生带着顾俞几人去了他订好的卡座。 路过其中一个卡座的时候,白琞鎏推了一下眼镜:“那个是不是小学弟?” 沈泽沐跟月辞抬头看过去,沈泽沐惊呼一声:“我去,还真是。” 月辞眼睛微眯,酒吧的灯光有些昏暗,四周都是嘈杂的叫喊声,穿的干干净净的苏清池再配上他那单纯的样子,就像误入狼窝的小白兔。 他有些烦躁,这小家伙跑这来干什么?宿舍聚餐来酒吧? 苏清池坐到位置上就感受到手机震动,他拿出来一看,是月辞。 【月学长:在哪?】 【请输入名字:在聚餐呀,不是跟学长说过了吗?】 【月学长:你回头。】 苏清池直起身子往后看,结果就看到月辞举着手机冲他挥了挥。他有些惊喜,也冲月辞挥了挥手。 旁边的程温澜注意到他的动作,回过头也看到了月辞:“月辞学长?他怎么也在?” 苏清池转回来:“不知道诶,我问问。” 【请输入名字:学长你怎么也在啊?】 【月学长:沈泽沐生日,非要过来。】 【请输入名字:你室友吗?】 【月学长:嗯。】 一杯酒被递到苏清池面前,苏清池躲了一下,抬起头看过去,是顾俞:“怎么了?” “不喝一杯吗?” 苏清池有些犹豫:“我不会喝酒。” 牧尘垚闻言道:“那就……” 顾俞打断他:“好歹是聚餐,喝一点。” 苏清池抬手接过:“好吧。” 他稍微抿了一口,有点辣,不喜欢,皱着眉放回去了。 顾俞见状又开始劝,苏清池只好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 后面倒也没什么感觉了,还有点好喝。 就在苏清池又倒了一杯准备喝的时候,程温澜拦住他:“清池,别喝了。” 苏清池有点醉了,眼神迷茫:“为什么呀?” “你醉了。” 苏清池憋着嘴:“我没醉。” “你醉了。” 这时侍应生走过来:“请问哪个是苏清池先生?” 苏清池感觉有人在叫他,懵懵地举起手:“我。” 侍应生微笑着递给苏清池一个袋子:“您好,这是一位先生让我给您的。” 苏清池有些反应迟钝,歪了一下脑袋,给谁? 牧尘垚替他接过:“谢谢啊。” “不客气。” 侍应生离开后牧尘垚打开袋子,里面是一瓶酸奶和一碗汤面,面还是热的,也没坨。 他把东西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清池,这是你朋友给的吗?” 苏清池盯着桌子上的东西没说话,牧尘垚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清池?” “啊?”苏清池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呀?” “酸奶和面,好像还是牛肉的。” 苏清池眼睛一亮,牛肉面诶,好吃,想吃。 他探身想要拿过来,结果没想到旁边突然伸出一个胳膊,拿走了面旁边的酒瓶,顺带着把面也扣到了地上。 苏清池看着地上的面和牛肉,先是呆了两秒,然后眼眶就红了:“牛肉面,没了。” 顾俞神色抱歉:“对不起啊,我就是想拿瓶酒。” 牧尘垚实在受不了了:“你那边没有吗?非要绕这么一圈?还nm拿个空的,怎么你没钱买酒了想喝点空气尝尝鲜?”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清池的电话响起,程温澜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月辞的微信电话。 他把手机递给苏清池:“清池,月辞学长的电话。” 苏清池接通电话,月辞的声音响起:“给你点了面和酸奶,别只喝酒,吃点东西,不然会不舒服,还有酸奶是解酒的。” ——你要牵好哦——不会把你丢了 听到熟悉温柔的声音,苏清池眼眶里的泪立马掉出来:“月辞……” 月辞听出苏清池情绪不对,立刻站起身往他们的卡座位置走:“怎么了?我马上过去。” 苏清池只是小声呜咽着,什么也不说,月辞很快就到了,牧尘垚看到他愣了一下,立刻起身把苏清池旁边的位置让出来。 月辞跟牧尘垚道了谢,坐到苏清池身边抽了两张纸轻轻擦着他脸上的泪:“怎么了?” 苏清池指着地上的面,扭头看着月辞:“面,没有了。” 月辞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没有了就再买嘛,不哭了。” “他喝了多少?”月辞拍着苏清池的后背,转头询问牧尘垚。 牧尘垚算了算:“大概三瓶多吧。” 三瓶?月辞皱着眉有点无奈,日暮的酒后劲都比较大,这小东西怎么还喝这么多。 他把桌子上酸奶拿过来插上吸管:“先喝酸奶,我再给你买。” 苏清池接过酸奶,双手捧着瓶子吸着。 月辞看着他乖乖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动手揉了一把苏清池的头发,拿出手机。 苏清池看到他的动作放开吸管,小声道:“还要牛肉面。” “好,牛肉面,还想吃别的吗?” “还有什么呀?” 月辞把手机递到苏清池面前:“你自己看看。” 苏清池没有接过来,只是用手指戳着屏幕,看到居然有冰淇淋,选了个草莓味的:“好了。” 月辞付了款:“一会儿应该就能到了。” 他收起手机按了铃,侍应生过来,月辞指着地上的狼藉:“收一下。” “好的,少爷。” 苏清池眨巴着眼睛:“少爷?” 月辞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哦,我哥闲的没事跟朋友开的。” 旁边顾俞看他们两个的互动早就坐不住了,现在他们终于停下交谈,顾俞立刻道:“月学长你好,我叫顾俞,是清池的室友。” 月辞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池池要是想给他介绍,那一开始就会在微信里跟他说。 毕竟程温澜和牧尘垚都是苏清池给他介绍的,还跟他说他们都送他什么见面礼。 对于这个顾俞,池池提都没提,十有八九就是不太喜欢。 顾俞僵在一旁,月辞的冷落让他感到无比尴尬,也升起了更多对苏清池的嫉妒。 小七注意到顾俞的目光,十分不屑和无语:“我尊嘟不理解!他怎么就这么自信?!” 苏清池表面上还是一副醉了酒迷迷糊糊的样子:“因为他没脑子。” 酸奶很快喝完,苏清池把空了的瓶子放回去,转头看着月辞:“饿。” 月辞看了眼手机:“快到了,我让他送到的学校,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 “好。” 牧尘垚早就跟程温澜凑到一起拼酒了,月辞又只跟苏清池说话,顾俞一个人在那尴尬的坐立不安。 可是根本没人管他。 最后顾俞眸光闪了闪,拍了图片发校园论坛,图片里没有露出其他人的脸,但是却把苏清池的腿照进去了。 &&&&&&&&&& 雾雨:今天跟室友出来聚餐,但是室友好像并不喜欢我,不愿意收我的见面礼,吃饭也不跟我说话,难道是因为我带他们来日暮吗?可是我都说了我请客,我只是想讨好他们而已,可是他们好像还是不喜欢我。 [图片.jpg ] #### 1l: 拜托,我室友要是主动请我去日暮我把他当少爷,楼主的室友有些不识好歹了吧。 2l: 不是吧怎么还有这种人啊,刚开学就带头孤立室友。 3l: 楼主我可以当你室友吗?[比心] …… 15l: 你们不觉得这个脚有点眼熟吗? i6l: wc 好像是唉。 17l: [图片.jpg] 是这个吧,跟苏清池一样。 18l: 所以楼主室友是小学弟?我不信,小学弟看起来不是这样的啊。 19l: 你们这些女的就知道看脸,看脸能看出什么,我就说苏清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 &&&&&&&&&& 月辞得了苏清池肯定的答复,跟沈泽沐他们发了个消息,就站起身准备带苏清池走。 顾俞见状站起来:“学长要带清池回去吗?” 牧尘垚跟程温澜也看过来:“清池回去?那我们也回去吧。” 苏清池没说话,低头盯着月辞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好看,想牵。可是现在他在被追哎,辞辞为什么不主动牵他!他抬起头鼓着脸盯月辞。 月辞对苏清池突然的不满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苏清池瘪起嘴:“你追我,为什么不主动牵我。” 眼见人就要开哭,月辞立马拉住苏清池的手:“牵,现在就牵,怕你不喜欢,所以就没牵。” 苏清池吸吸鼻子:“你要牵好哦。” “嗯,牵的牢牢的,不会把你丢了。” 月辞跟苏清池说完话抬头才想起来牧尘垚他们还在等他回答:“面我让人送到宿舍的,所以现在带池池回去,你们俩也一起吧,给你们也点了。” 程温澜&牧尘垚:“谢谢学长,到时候我们让清池把钱转你。” “不用了,没多少。” 程温澜顺手按了铃,侍应生过来,他开口道:“结账吧。” 侍应生低头操作一番:“您好,您一共消费二十六万四千九百五十七。” 程温澜要拿卡,牧尘垚拦住他:“你干什么?某些人不是说他请客吗?让他付啊。” 闻言,程温澜收回卡,如果一开始牧尘垚这么说,他还会反驳一下,毕竟要当四年室友,没必要太僵硬。 但顾俞那个样子显然不想跟他们好好相处,那他还维系干什么。 顾俞捏着包里的卡,僵硬地笑了一下:“学长不是说这是他们家的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付钱了。 月辞瞟他一眼:“我跟你很熟?再说我们家的钱大风刮的?同学,这种情况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资本家。” 懒得再耗,月辞跟侍应生道:“照常收钱。”然后就拉着苏清池离开了。 “好的,如果照常的话,先生你们一共花了三十一万一千七百一十四,请问怎么支付?” 顾俞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多了四万多?” 侍应生保持着优秀的职业素养,微笑着回复:“先生,刚才是看在我们少爷的面子上给您打了八五折,现在少爷吩咐了,所以是没有折扣的,请您快些,我们还有其他的宾客需要服务。” 按照常理,最后这句话实在不应该加,但是面前这个人惹他们老板不高兴,正好侍应生偷听了全程,也看不惯,所以就加了这么一句。 顾俞黑着脸拿出卡:“刷卡。” 三十多万,他的心在滴血。 本来觉得他们怎么也不会好意思让他请,自己最多花十万,结果现在一看明显不可能,只能他自己咬牙付钱。 月辞拉着苏清池走出日暮,回学校的路上苏清池突然往地上一蹲就不走了。 “怎么了?”月辞转身蹲下看苏清池。 苏清池眨眨眼:“走不动了。” 月辞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那我背你?” “好。” 苏清池伸开双臂,月辞转过身把他的两条胳膊挂到自己脖子上,托着人站起来。 进了学校时不时有人朝他们看,有人认出苏清池,激动地偷偷拍了照片,但是也有一些令人不舒服的目光落在苏清池身上。 他有点烦,反正现在喝醉了,干什么的话没人会奇怪吧? 所以苏清池直接拍拍月辞的肩膀:“我要下去。” 月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苏清池发下来。 苏清池一到地上就蹬蹬蹬跑到一个男生面前,叉着腰瞪他:“你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周一愣了一下,回过神依旧用轻蔑的目光看着苏清池:“你这种排挤室友的人,我没指着你骂就不错了。” 苏清池皱起眉:“我没有!” 月辞锐利的目光看向周一:“证据。” 周一抱着胳膊:“你自己看校园论坛不就知道了。” 月辞拿出手机,苏清池也凑过去看,顾俞的帖子热度很高,很快就看到了。 苏清池看完后委屈巴巴看向月辞:“我没有,我也给他见面礼的,他送的香水,但是我闻香水会不舒服,不想浪费,所以才没收。他把我的见面礼丢掉了,还把我的面碰洒了,我生气了,所以才没有理他,尘垚和温澜也是因为这个。” 说着,苏清池低头拿出手机:“你看。” 照片里是一个垃圾桶。里面是一个半开的蓝色袋子,里面隐约可以看到包装好的饼干。 月辞心里升起怒气,这个顾俞怎么还倒打一耙?他冷冷地看向周一:“听懂了?” 周一呆滞地点点头:“听……听懂了。” “下次有点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别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月辞拉着苏清池离开,低头轻声哄着:“乖,不委屈了。” “你相信我嘛?” “我当然相信你,我本来也没信顾俞。” 苏清池晃着月辞的胳膊:“你相信我就好啦。” 月辞心里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小心试探道:“为什么在意我的想法?” “不知道,就是想让你相信我。” 月辞捏了一下苏清池的手,算了,好歹有进展。 两人离开后周一立刻开了新的帖子。 &&&&&&&&&& 所以今天是我:这里先跟苏清池道个歉,我还没反应过来月辞就拉着人跑了。然后说原因,我刚刚碰到苏清池跟月辞了,苏清池应该是醉了,看起来呆呆的。注意到我看他就过来了,问我为什么看他。 我说了一下,然后把论坛的帖子给他们看,苏清池解释了原因,就是闻不了香水用不上不想浪费所以才没要,而且他的礼物后来还被扔垃圾桶了,我看到照片了。 至于酒吧,是因为那个楼主先打翻的苏清池的面,所以他们才不理楼主,没有楼主所言他们排挤楼主。 #### 1l: 我就说清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吧,而且那个楼主的话一看就是茶人。 2l: 我作证!我碰到清池跟月辞了,还拍了月辞背着清池的画面,他们后来争执我也拍了。 [图片.jpg] [图片.jpg] [图片.jpg] 3l: 我去,这么一看,那个楼主居心叵测啊! 4l: 我觉得他就是嫉妒清池。 …… 32l回复2l: 姐妹!背背的图片发我!感谢! 33l: 发!发到cp广场了!你们自取。 …… 67l: 你们确认保真吗?没准是故意的,摆拍。 …… &&&&&&&&&& 到了宿舍楼下,送面的人看到月辞立马站起来:“少爷。” 月辞冲他伸出手:“给我吧。” 那人转身从保温箱里拿出三份牛肉面,又把另一个小一点的保温桶递给月辞,然后就走了。 等电梯的时候苏清池探着脑袋看:“为什么有保温桶啊?” “怕冰淇淋化了。” “为什么只有三份面?” “我在日暮吃了,所以没点。” 月辞把苏清池送到宿舍门口,把东西给苏清池就要走。 苏清池没有接,拉着月辞:“你陪陪我嘛。” 月辞突发奇想,拉着苏清池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他的指尖:“我洗个澡来找你?” 苏清池红了耳根:“你干嘛亲我呀。” “喜欢。” “你还没追到呢。” 月辞弯腰跟苏清池对视:“那我努努力。” 苏清池对上月辞含笑的双眼,拿过面和冰淇淋把人推开:“你快走啦。” 然后砰地一下关上门。 月辞挑眉,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要离开。 身后的门又打开,月辞回过头,苏清池的小脑袋从门缝伸出来:“月辞!” “嗯?” “你记得来。” “好。” 门又被关上了,月辞转身离开,回了自己宿舍。 坐电梯碰到后面回来的牧尘垚,程温澜还有顾俞。 他跟牧尘垚和程温澜打了招呼,顾俞是谁?没看见啊。 被忽视的彻底的顾俞攥紧拳头,对苏清池的仇视又多了一分。 小七现在有情绪监控系统,苏清池看到顾俞对他的厌恶值上升,真的觉得很莫名其妙:“月辞忽视他,他讨厌我干嘛?他有病吧。” “确实有病。”小七闻着苏清池的牛肉面香味流口水,可惜不能出来。 苏清池注意到后笑着安抚她:“下次我偷偷给你点一份。” “嗯嗯嗯!池池我最爱你啦!” “别爱我,没结果。” “没关系,我当你的舔狗,啾咪!比心。” 小粘豆包转世 苏清池去洗了澡,出来时程温澜和牧尘垚已经坐在那开吃了,顾俞不知道去哪了。 程温澜听到动静回头:“清池,面多少钱?” 苏清池摇摇头:“我不清楚,一会儿月辞来你们问他吧。” “昂,好。” 过了几分钟宿舍门被敲响,苏清池跑过去开门,月辞穿着睡衣,头发半干倚在门框边:“开门这么快啊。” 苏清池让开位置:“进来吧。” 月辞跟在苏清池身后进了宿舍。 宿舍是给配椅子的,但是比较硬,所以苏清池自己买了一个大一点的电竞椅,反正宿舍空间大,多的椅子被他放到角落了。 现在月辞过来,苏清池把角落的转椅拖过来放到左手边:“坐吧。” 苏清池蜷着腿缩在自己的椅子上,打开电脑:“你想不想看什么呀。” 月辞坐在椅子上,胳膊放到桌边撑着头看他:“你想看什么就播什么,我就是来陪你。” 苏清池直接放了看过不下十遍的甄嬛传,倒也不是爱看,就是觉得吃饭的时候应该看一下。 月辞是没想到苏清池还爱看这个,陪着他一起看,倒也觉得有点意思。 苏清池右手吃着面,左手勾住月辞的小拇指:“牵牵。” 月辞勾起唇角,拉住苏清池的手:“吃面也要拉着啊,你是不是小粘豆包转世的?” 苏清池扭过头懒得搭理他。 面吃了一半苏清池就放下筷子推开:“吃饱了。” 然后拿过一旁的保温桶,打开拿起里面的勺子开始吃冰淇淋。 月辞觉得有点好笑:“不是说饱了?” 苏清池咬着勺子睨他一眼:“你不懂,冰淇淋和面是两个胃。” 月辞笑着摇摇头:“好,两个胃。” 他把面拖过来:“粘豆包,松一会儿呗。” 苏清池歪头看他:“为什么?” “我饿了,想吃点面。” 苏清池看看自己剩下的面,又看看月辞:“你要吃我剩下的呀?” “嗯哼,这些够了。” “你不嫌弃我啊?” “怎么会?” 苏清池放开月辞:“那好吧。” 月辞抬手吃面,苏清池挪挪椅子离月辞近了一些。 牧尘垚跟程温澜偷偷观察两人半天,牧尘垚拍了几个照片。 &&&&&&&&& 牛攵小四土:给你们看月辞跟清池,kswl。 [图片.jpg] [图片.jpg] #### 1l: 我勒个豆,他们怎么吃东西还要拉手啊。 2l: 这俩人没什么事我倒立洗头。 3l(毕设什么的太讨厌了): 果然好看的人一进大学就能脱单,不像我,大四了还是单身狗。 4l: 请问哪里能得到清池这样的小可爱当男朋友。 5l: 楼上,梦里可以。 …… 19l(我嗑cp怎么了): 楼主是不是室友来的,能不能多拍点他们的甜蜜照(bushi),我是cp广场的负责人,我可以让你当管理,求求你了。 20l(牛攵小四土回复我嗑cp怎么了): 当然可以,不用管理,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小透明罢了(主要不能让清池知道,他脸皮比较薄,月辞稍微逗他一下他就脸红) 21l: 呜呜呜天杀的月辞,把我软软的老婆抢走了,这是我老婆啊呜呜呜呜呜。 22l: 月辞你小子好福气,有这么一个纯情可爱的老婆就偷着乐吧。 …… &&&&&&&&&& 牧尘垚发完帖子看着他们聊天乐了半天,想起来面钱的事情,推着椅子滑到月辞身边:“那个,学长,这个面是多少钱?” “不用,没多少钱。” “还是要给的。” 月辞想了想拿出手机:“你加我微信吧。” “哦好。” 加了微信牧尘垚就滑着椅子回去了。 月辞吃完面,从苏清池身后绕过去扯了一张纸巾。 这个姿势像是把苏清池揽在怀里一样,苏清池脸一红:“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嘛。” 月辞擦了嘴,笑着道:“其实我就是想借机搂你一下。” 苏清池哼了一声,别过头不搭理他了。 月辞拿着手机拍了张苏清池的照片:“你们后天开始军训是吧?” “嗯,明天领军训服。” 提到这个苏清池想起来:“你知道培训基地在哪吗?让我们去那里领军训服。” 月辞指尖敲敲桌子:“几点?” “上午九点。” 九点……月辞看了眼课表:“明天上午我有课,不过琞鎏没有,明天让琞鎏送你去。” “琞鎏?” “我室友,那个戴眼镜的,叫白琞鎏。” “好吧。” 看到苏清池有点失落的样子,月辞揉揉他的头发:“我下课你们要是没领完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苏清池戳着冰淇淋:“谁说要你找了。” “是是是,是我想找你。”小粘豆包。 月辞又陪苏清池看了一会儿剧,十点半的时候捏了一下苏清池的脸:“我走了,小粘豆包。” 苏清池不太舍得,但确实很晚了,所以还是让月辞走了:“那好吧,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苏清池就起来了,涂防晒是时候听到宿舍门被打开,转头就看到顾俞满脸疲惫走进来,走路姿势还有点怪异。 苏清池收回视线,跟小七道:“顾俞的视频有吗?昨晚的发我。” 小七尴尬地抠抠脸:“还是不看了吧。” “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就是有点……辣眼睛。” 苏清池来了兴趣:“怎么说?” “就是,你不是一直奇怪顾俞的钱从哪来的嘛。”小七的神色一言难尽:“都是睡出来的。” “睡?”苏清池心下了然:“他被包养了啊。” “嗯,还是个五十多的老男人。” “呃……五十多,能行吗?” 小七摊手:“不太行,但有道具啊,而且那个老男人可变态了,顾俞每次去,结束后身上都没一块好地方。” 苏清池皱起眉:“那他还有脸肖想辞辞?臭不要脸。” 谈话间苏清池已经收拾好了,程温澜跟牧尘垚也准备差不多了,临走的时候苏清池想了想还是去叫了一声顾俞:“顾俞,你不去领军训服吗?” 顾俞躺在床上,身体难受的要死,听到苏清池的话没好气道:“不去,我不军训。” “可是……” “都说了不去,你烦不烦啊。” 苏清池似乎是被吓到了,愣了几秒:“那……好吧。” 出了门牧尘垚问苏清池:“你叫他干嘛?” 苏清池低头回白琞鎏的消息:“怕他又说我们不叫他,怪我们头上。” 牧尘垚还是有点不理解:“可是他想说的话也能说吧。” 苏清池抬起手机晃晃,笑的跟小狐狸一样:“所以我录音了呀,他敢说我就敢发。” 牧尘垚竖起大拇哥:“高。” 苏清池收起手机:“琞鎏学长在楼下等我们了,他带我们去基地。” 到了楼下,白琞鎏手里拎着几份早餐,看见他们三个下来递过去:“月辞跟我说你没吃早餐,让我给你和你室友带的。” 几人接过早餐:“谢谢学长。” “小事,走吧。” 牧尘垚跟程温澜在前面围着白琞鎏说话,苏清池落后他们一步给月辞发消息。 月辞这节课是水课,老师喜欢给他们放电影,他就跟苏清池聊天。 【小粘豆包: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呀?】 【yc:因为你八点才给我发早安,九点领军训服的话,你收拾完再去吃早餐来不及。】 【小粘豆包:哦。】 【小粘豆包:狐狐撒娇.gif】 【小粘豆包:谢谢学长。】 苏清池跟月辞聊着天就到了基地,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了。 他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五十五啊。 牧尘垚和程温澜也有些疑惑。 白琞鎏跟他们解释道:“每个学院时间不一样,一般情况都是八点开始领。” 三人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艺术学院的辅导员拿着牌子让他们集合,几人才过去站好。 白琞鎏的任务是把苏清池安全带回去,虽然他不知道学校里能有什么危险,但还是在一旁等着。 苏清池他们来的很早,所以很快就领完了军训服。 出来后程温澜跟牧尘垚要回宿舍,苏清池则是问白琞鎏:“月辞什么时候下课?” “十点零五,怎么了?” 苏清池看一眼时间:九点半。 他把自己的军训服给程温澜:“温澜你帮我拿回去可不可以?” 程温澜拿好苏清池的军训服:“当然可以,你要去找月学长?” “嗯嗯。”苏清池点头:“白学长,麻烦你带我去月辞的教室呗。” 白琞鎏其实不太清楚月辞在哪个教室:“你等我问问沈泽沐。” “好。” 沈泽沐回的很快,白琞鎏看完收起手机:“五教415教室,走吧我带你去。” 苏清池跟程温澜他们俩说了拜拜就跟着白琞鎏走了。 路上路过奶茶店,苏清池买了一杯百香果菠萝,又问白琞鎏:“月辞喜欢喝什么啊?” “他不喝这些,不喜欢甜的。” 苏清池有些可惜:“好叭。” 白琞鎏把苏清池带到教室门口,这是个大教室,里面还在放电影,苏清池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人。 想着来都来了,白琞鎏索性也一起等沈泽沐下课。 苏清池想到什么:“学长,你们宿舍只有三个人吗?” 白琞鎏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没有,一开始是四个,后来有一个转专业走了,学校也没再安排人。” “嗷。” 教室里沈泽泽刚看到白琞鎏问他哪个教室的时候就跟月辞秃噜出来了:“鎏子问我哪个教室干嘛?他不是跟小学弟领军训服去了吗?” 月辞眸光微闪:“他问你?” 沈泽沐回着消息:“是啊。” 月辞猜到一点,勾起唇角:“可能是父爱泛滥想接你回宿舍吧。” 沈泽沐踢了一下月辞的脚:“滚你丫的,他要有也是有了孝顺父亲的心。” 白琞鎏不知道月辞已经猜到苏清池要过来了,苏清池问他要月辞教室的时候他就猜到苏清池想来个小惊喜,不然他干嘛不自己问。 所以白琞鎏才没问月辞而是选择问沈泽沐,结果沈泽沐这个大嘴巴第一秒就给他说出去了。 白琞鎏如果知道,估计会一巴掌拍死沈泽沐。 不但缺德缺水还缺心眼。 过了一会儿下课铃响了,月辞立马拎着提前收拾好的包出了门。 沈泽沐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人跑这么快干嘛? 月辞一出门就看到苏清池面对着教室门蹲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冲他挥手。 苏清池今天戴着一个粉色的渔夫帽,上身是白色衬衫半袖,下身的休闲裤也是白的,鞋是粉色的板鞋。 包还是昨天那个包,白色的小狐狸。 月辞觉得自己有被可爱到,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怎么不坐着等?” 苏清池把手放到月辞掌心,借着月辞的力道站起来:“刚蹲在这,怕你看不到我。” 月辞没有松手,拉着苏清池就离开:“特意来接我?” 白琞鎏跟沈泽沐在后面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沈泽沐机械地转头:“他是不是把我们俩忘了?” “目前看来,是这样。”白琞鎏神色淡然,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一点不意外。 沈泽沐愤愤地骂了一句:“见色忘友!le呸!” 白琞鎏勾着他的脖子:“没事儿子,爸爸这不是也来接你了?” “你小子一天不占我便宜能死呀。” “那倒是不能,但是不舒服。” …… 苏清池被月辞拉着也没把手拿出来,就跟没这回事一样:“你不是说下课我没结束就去找我嘛,那我结束的早,所以来接你,算是礼尚往来?” 月辞捏着苏清池的手,唇角含笑:“算是男朋友接我下课。” 苏清池耳根一红:“不要,你都没表白。” “我表白你就跟我在一起了?” “那你试试呗。” 楼梯有点挤,月辞把苏清池护在怀里往下走:“你怎么这么好追啊,不吊我一下吗?” 苏清池低头看着楼梯:“我都不一定答应呢。” “那我就多表白几次,天天跟你说喜欢你,怎么样?” 苏清池心里有些小雀跃,但没表现出来:“随便你,反正不是我追人。” 楼梯可能是堵住了,前面的人没再动,苏清池也跟着停下。 月辞按着苏清池的肩膀:“不单单是追你的时候,乖乖,是以后的每天,都会说喜欢你。” 反正早晚是他的 第二天军训正式开始,月辞晨跑结束给苏清池发了微信。 苏清池正系腰带,不知道为什么,军训服的裤子肥的要死。 听到手机响,他把腰带系好拿过手机,是月辞给他发的消息。 【辞辞:收拾好了吗?给你带了早餐。】 【请输入名字:好了。】 过了一会儿,苏清池涂好防晒宿舍门就被敲响,程温澜正好在接水,顺手把门打开:“学长早,清池在涂防晒。” 月辞冲他点点头:“早。” 然后把手里的早餐找到两份给他:“你跟牧尘垚的。” 早上苏清池跟月辞发了早之后月辞问他早餐吃什么,顺便也让苏清池问了程温澜他们两个。 程温澜接过来:“谢谢学长。”然后冲卫生间喊了一句:“尘垚,快点出来吃饭了,不然来不及了。” “知道了。” 苏清池滑着椅子坐到方桌前,月辞把他的那份放到他面前:“我今天满课,课表发你了。你们上午动员结束比我早,累的话就回来,不用去找我。” 闻言苏清池喝了口粥:“你给我发课表,还说不用找你,口是心非哦。” 月辞笑着靠近苏清池:“发课表主要是想让你知道我都干什么,没有出去鬼混。至于你说的,确实也有这方面小心思,但还是以你为主。” “看我心情吧。”苏清池也没说去不去。 吃完饭,苏清池换鞋,月辞倚在门框看着他。 突然想到沈泽沐之前军训时候对学校军训服的吐槽:“这军训服穿着跟披了麻袋一样,除了月辞我就没看到谁把它穿好看了。” 月辞目光落在苏清池的腰上,可能是因为被学生吐槽多了,今年学校居然给每个人都配了一个束腰。 原本肥大的衣服被束起,月辞盯着苏清池的腰,有一种自己一个手臂就能环住的感觉。 月辞指尖捻了一下,压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不急,反正早晚都是他的。 苏清池不知道月辞在想什么,虽然小七有情绪监控,但苏清池从未想过把这个功能用在月辞身上。 或者说只要不是会有危险或者他想要添加什么情趣的情况,苏清池从不会对月辞用任何能力。 他走到月辞面前:“走吧。” “嗯。” 苏清池转头跟还在吃饭牧尘垚两人打了招呼:“我先走啦,操场等你们。” 程温澜点点头:“好。” 牧尘垚嘴里还有东西,用手比了个ok。 月辞先把苏清池送到操场,然后去了教室。 看到白琞鎏和沈泽沐径直走过去坐到旁边。 沈泽沐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抬头看了一眼:“呦,送到了。” 月辞假装听不出沈泽沐的调侃,平淡地回了一句:“嗯。” 沈泽沐撑着头:“啧啧啧,操场那么大的,路上还有指示牌,这都怕人找不到啊。” “我有说是怕他迷路?”月辞抬眸瞥他一眼。 “不然?” 白琞鎏实在看不下去沈泽沐这个傻子样,把手中的作业本拍到他的头上:“月辞就是想跟小学弟待一起,不说话他都能开心的魂飘。” 前面的月辞还认同,后半句……魂飘?月辞皱眉反驳:“没那么夸张。” “没有?”白琞鎏把作业本往桌上一扔:“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消息掩体都不找就回,然后对着手机开始笑,最后被人一发狙死。” “操作失误。” 白琞鎏懒得揭穿他,沈泽沐突然道:“明明都是嫌弃的语气,你为什么打我头不月辞?” “……”白琞鎏轻轻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关注点能像样一些?” 沈泽沐还想反驳,白琞鎏直接把他的头掰过去,拒绝沟通。 月辞上午都是专业课,没怎么看手机,就下了第一节大课换教室的时候看了消息,发现苏清池问了一句:校领导一直这么能说吗? 看到这条消息的月辞笑了一下,这是被念烦了。 因为正在下楼,所以月辞直接发了语音:“差不多吧,你可以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的影子,偷偷蹲下躲一会儿。” 两节课的教室离得远,月辞回了消息就专心赶路,到教室上课铃就响了,所以也没再看信息。 ——— 太阳渐渐升起,苏清池挡住阳光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了,校领导还在上面侃侃而谈。 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多话要聊,苏清池有点烦。 他知道月辞上午的课是专业课,所以也不想多打扰他,反复听了好几遍月辞这几天发过的语音。 一边耳朵是月辞的声音,一边是五十多岁地中海啤酒肚校长的声音,说苏清池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月辞旁边。 台上校长还在叙说学校曾经的辉煌,帮他们畅想未来,苏清池表示他一点不想思考未来,他现在是恋爱脑,只想跟月辞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被晒得有些难受,可能是这副身子有点弱,苏清池感觉自己头晕晕胀胀的。 旁边牧尘垚本来想跟苏清池抱怨怎么还不结束,结果一转头就看到苏清池脸色苍白。 他被吓了一跳:“清池,你哪里不舒服?” “头晕,可能是中暑了吧。”苏清池其实还渴,但是他现在有种一喝水就会吐出来的感觉。 牧尘垚怼了一下程温澜:“橙子,你看看辅导员在哪,我感觉清池得送医务室。” 程温澜环视一圈,看到辅导员的身影后小声道:“你扶着点清池,我去叫。” “好。” 过了一会儿辅导员过来,看见苏清池的脸色问都没多问:“你们两个扶他去后面的急救点,快点。” 学校也想到这个动员会没那么快结束,所以特意安排了几个急救点在队伍后方,反正军训开始也要有,提前放一天也没什么问题。 苏清池被扶到急救点,校医简单问了一下他的症状,让牧尘垚去旁边给苏清池接了一杯酸梅汤:“你把衣服扣子松一些,喝一点酸梅汤,看看有没有缓解。没有的话就把这个兑水喝了。” 校医把一小瓶棕色的液体放到苏清池面前,苏清池端详半天:“这是什么?” “十滴水。”校医又找了酒精湿巾:“用它擦一下颈部和腋窝。” 苏清池接过来:“哦,好。” 牧尘垚他们没事,所以回了队伍里。 苏清池一个人坐在凉棚下面,小口慢慢喝着酸梅汤。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被扶过来,后脚就有人发了论坛。 &&&&&&&&&& 你为什么要放香菜:清池被扶走了,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所以领导什么时候能讲完话。 [图片.jpg] #### 1l: 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吧,校长最久的一次,一个人讲了一个多小时都不休息。 2l: 同意楼上,我们的校长是真的能说。 3l: 其实我也有点难受了,要求不高,让我挨着清池休息就好了。 4l: 三楼,你这算盘打的我在二教都听见了。 5l: 刚刚我就想说了,清池突然蹲下了,我还拍了照片给朋友,当时还以为他只是想躲阴凉,现在看可能是不舒服。 [图片.jpg] 6l: 虽然但是,清池蹲在那里跟小蘑菇一样,好可爱啊。 7l(打倒恶龙月辞): 臣附议!可爱宝宝可爱宝宝,妈妈亲亲。 …… 92l(“喜欢粘豆包”回复“打倒恶龙月辞”): ?恶龙月辞? [我啊?你说我啊?.jpg] 93l(打倒恶龙月辞): 救命,被抓到了,既然这样我就摊牌了。其实清池是我们奇奇瑞奇的王子,结果被月辞这个恶龙拐走了,我就是奇奇瑞奇最勇敢的勇士,来救王子回家。 94l: 哈哈哈哈哈朋友你要笑死我吗? 95l: 请务必继续写下去,劳资就爱看这个。 96l: 你们真的没人在意月辞吗哈哈哈哈哈哈。 …… &&&&&&&&&& 这节课老师内容讲完的早,所以让他们自习,沈泽沐是个闲不住的,去论坛逛了一圈发现了这个帖子就拿给月辞看。 然后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番对话。 月辞麻木地关了论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怎么可能是恶龙! 明明这些同学更像!天天想跟他抢老婆。他是骑士!专门保护老婆的那种。 沈泽沐见他看完,凑过去:“什么感想?” 月辞低头收拾东西,把书什么的都装好后直接举手:“老师,我想吃三食堂的糖醋小排,要不您现在让我们走呗。 讲台上的老师有点惊讶,月辞从来没这样过,而且……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这位课代表口腹之欲这么重。 以前也没见他因为怕吃不到东西提前报告想下课啊。 不过老师还是直接同意了,反正也没事干,那就让这些孩子去抢吧。绝对不是因为他也想吃。 月辞拎着书包就走了,出了门就给苏清池打电话。 铃声从身后响起,月辞下意识转了个头,发现苏清池就拿着手机站在栏杆旁边看着他。 月辞快步走过去:“还难不难受?怎么不回宿舍休息?” 苏清池仰着头看月辞:“不难受了,想找你。” 月辞自然地伸手把苏清池手中的包拿过来:“走吧,带你去吃饭。” 吃过午饭,月辞把苏清池送到宿舍门口转身要走的时候袖口被拉住。 他转头看向苏清池:“怎么了?” “我下午没事了。” 解散后苏清池就给他爹打了电话,他爹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开了个证明给他,所以苏清池现在是“病号连”一员。 再加上家里的关系,所以苏清池下午直接请了假。 苏清池一点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他有关系为什么不用? 月辞听懂苏清池的言外之意,眸中含笑:“那你跟我去上课吧。” 苏清池小手一背,下巴微扬:“这可是你邀请我的。” “是,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嗯。” 月辞揉揉他的脑袋:“第一节就算了,你多休息一会儿。” “好。” 苏清池关上门,转头就对上了程温澜和牧尘垚两人的眼睛。 牧尘垚满脸八卦:“清池,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程温澜虽然没问,但表情也是很好奇的样子。 苏清池摇头:“没有,他什么时候正经表白再说。” 牧尘垚摸摸下巴:“那估计也快了。” 程温澜:“他表白你就同意?” “嗯。” 牧尘垚坐到椅子上:“果然啊,颜值高脱单就快。” —————— 苏清池冲了个澡就爬上床睡了一觉,三点多的时候手机开始震动,他把闹钟关掉,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 到月辞第二节课的教室时里还没下课,苏清池就在外面坐着等。 下课铃响起,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有人注意到苏清池后拍了照片。 &&&&&&&&&& 数学什么的最烦人了:小学弟怎么在这?不用去军训吗? [图片.jpg] ##### 1l(全世界美人都是我的): 应该是上午身体不舒服,所以下午请假了吧。 2l: 我也看到了,但是小学弟为什么会在这啊?月辞这节课不是在五教吗? 3l: 有没有一种可能,月辞这节课在七教。 4l: 凭什么月辞有小学弟陪他上课?凭什么月辞有小学弟陪他上课?凭什么月辞有小学弟陪他上课? 5l: 我也想有小学弟陪呜呜呜呜。 …… 23l(“请输入名字”回复“全世界美人都是我的”): 是身体不太好,所以请假了,以后也不参加军训,去病号连躺平。 [狐狸傻笑.gif] 24l(全世界美人都是我的): 小学弟回我了啊哈哈哈,他都没回复过月辞哈哈哈哈哈哈哈。 25l(喜欢粘豆包): ?没事,他陪我上课。 [图片.jpg] 26l: 够了,我说够了,真受不了你。劳资要报警把你抓了。 …… &&&&&&&&&& 苏清池坐在月辞旁边看他跟论坛里的人炫耀,有点无奈。 进了教室这人就凑过来拍了一张照片,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结果他探头一看,是为了气人用的。 请问我有没有荣幸,被你规划进你的余生 军训过了一周,学校的迎新典礼开始,苏清池也是才看到顾俞。 顾俞的脸色不是很好,苏清池问小七“他又去找那个金主了?” 小七:“嗯,他也知道自己在宿舍不受待见,所以就一直在金主给他买的公寓里。” “那多没意思,我记得金主有老婆吧?” 小七几乎是秒懂:“好的,这就去办。” 顾俞察觉到有人看他,转过头跟苏清池正好对视上。 苏清池也没收回视线,而是冲顾俞笑了一下。 顾俞莫名觉得脊背发凉,抖了一下。 他旁边一直巴结他的人见状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顾俞收回视线:“没事,可能是空调太冷了。” 苏清池旁边的牧尘垚顺着苏清池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顾俞的背影:“他不来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程温澜在苏清池另一边,闻言问了一句:“谁?” “顾俞呗,不过他不住宿舍怎么还拿一堆东西放宿舍。” 苏清池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回消息,顺便说了一句:“他有钱烧得慌呗。” 牧尘垚凑过来:“呦,小清池还会损人呢。” 不怪牧尘垚觉得稀奇,这几天他们一起打游戏三排,碰到再坑的队友都没听苏清池骂过一句说过一句,他还以为苏清池就是这种软软的性子,好欺负。 私下里都跟程温澜说好了,要时刻注意苏清池,不能让别人把他欺负了。 苏清池收起手机:“有没有一种可能,打游戏的时候你都骂了,用不上我。” “好像是哈。” 侧方传来一阵骚动,苏清池扭头看过去,是月辞过来了。 因为有节目,所以月辞穿的表演同统一的衣服,一件白衬衫,黑色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手臂上搭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苏清池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牧尘垚默默起身想换到程温澜旁边的空位上。 月辞按住他:“不用。” 然后单膝蹲在苏清池面前伸出手:“给你换个位置好不好?” “嗯?好。”苏清池把手放到月辞掌心,月辞拉着他起身,对着牧尘垚和程温澜说了一句:“你们也一起来。” 月辞把他们带到了第一排的空位:“特意给你们留的。” 程温澜&牧尘垚:“谢谢学长。” 苏清池被月辞按到椅子上,第一排有桌子,月辞把苏清池旁边的那个椅子上的包拿过来打开,掏出一堆零食:“你们吃,我还得去后台跟他们合几遍舞蹈。” “好。” 月辞离开后苏清池挑了一包薯片打开递给牧尘垚他们:“随便吃吧。” 牧尘垚还有点没缓过来:“清池,我们这是不是沾你光了?” 前排的座位一般都是给那些有表演的学生准备的,除非你跟里面的人很熟,不然根本没机会坐到前面。 程温澜也赞同地点点头,他们这还是第一排诶:“月学长好像一直都这么周到。” 给清池带早餐会顺便给他们也带一份,跟清池出去逛超市也会多买一些让清池跟他们分着吃等等。 虽然月辞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讨好一下他们这两个室友,让他们帮忙观察清池的喜好还有多照顾一下清池,但他们还是觉得很受用。 而且就是因为月辞有目的,他们才接受的心安理得一些,要是月辞无缘无故给他们带东西,他们真要害怕了。 三个人坐了半天没等到月辞的节目,苏清池都有些无聊了,想玩手机但是感觉不太尊重表演的人,只能咬着吸管托着下巴看节目。 终于到了月辞的节目,苏清池才发现月辞他们是。 牧尘垚在苏清池耳边小声道:“学长他们压轴,那大轴会是什么样啊?” 他本来以为月辞的节目会放在大轴的。 苏清池倒是没觉得意外:“最后一个应该是学校安排的。” “有道理。” 月辞的表演苏清池看过很多次了,有时候他们排练,月辞都会叫上苏清池去。 只是苏清池没想到他们的结束动作居然改了。 原本是脱帽鞠躬致谢,现在多了一个从里面变出一枝玫瑰。 月辞把礼帽交给身后的白琞鎏,拿着玫瑰从舞台边缘跳下来,径直走到苏清池面前。 他将盛开的花轻轻放在苏清池的唇瓣上,然后俯身微阖双眼,将自己的唇瓣同样覆在玫瑰花上,一触即分。 苏清池都没反应过来,月辞就离开了:“请问,我有没有荣幸,被你规划进你的余生。” 苏清池笑着从月辞手中接过玫瑰:“其实你一直都在的。” 身后负责录制晚会视频的小姐姐看到月辞下来的时候就机灵地打开了手机录像,听到苏清池的回答差点没忍住土拨鼠尖叫。 月辞直起身揉揉苏清池的头发:“一会儿在门口等我一下好不好?” “好。” 月辞去了后台换自己的衣服,礼堂里面有空调长袖自然不热,但是外面闷的要死,穿长袖是真想不开。 苏清池在月辞离开后低头看着手中的玫瑰,默默转了个方向,在月辞亲过的那边也轻轻碰了一下。 &&&&&&&&&& 专业嗑cp一百年:家人们,月辞表白了!他问小学弟有没有荣幸被规划进他的余生时候,我以为小学弟会回答可以,没想到!小学弟回答的居然是“其实你一直都在的”!啊啊啊啊嗑死我了,下面视频奉上。 [视频] #### 1l: 这个吻!omg!月辞你别太会了。 2l: 大胆月辞,还没表白就敢亲我老婆,你小子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3l(养只狐狸): 首先,这是我老婆,其次,这是我老婆,最后,这是我老婆。 4l: 所以月辞怎么又改名养狐狸了?永远看不懂月辞的论坛id。 5l(养只狐狸): 池池的眼睛很像小狐狸,他自己也喜欢,之前粘豆包是因为池池喝醉了很粘人,所以叫了小粘豆包。 6l: 我酸死了,整个瑞华的柠檬都被我吃了。 7l: 附议楼上,这么好的老婆为什么不是我的。 …… 148l: 你们聊了这么多,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小学弟最后还把玫瑰转了方向亲了一下吗?据我推测,那个方向是月辞亲过的。 [图片.jpg] [图片.jpg] 149l: 不是没看见,是不想承认(泪流满面) 150l: 瑞华的白鹭湖里不是水,是我流的心酸泪。 151l: 老婆,再见的时候你一定要幸福。(趴窗户)你的世界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自己要幸福。(追车)老婆!!!(哭泣追车)老婆!没有你我怎么活啊!(哭)老婆你带我走吧老婆(暴哭摔倒) 152l: 楼上已经疯了,拖走吧。 …… &&&&&&&&&& 出了礼堂,月辞倚在路边的路灯下看手机,苏清池看到他跟程温澜他们打了招呼就小跑过去。 月辞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人冲他跑过来笑着伸开手臂。 苏清池扑到月辞怀里抱住他的腰:“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今天表白?” 暖黄的路灯照在苏清池脸上,月辞抬手轻轻刮着他的脸:“嗯,喜欢吗?” “就那样吧。”苏清池嘴硬道,但是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月辞也没拆穿,拉住苏清池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我后面多努力,认真学习,争取求婚的时候做的更好。” 两个人拉着手回到宿舍,月辞送苏清池往他宿舍走的时候会路过阿姨的清洁间。 月辞拉着苏清池进去,清洁间每层都有,只是阿姨很少用单数楼层的,所以里面什么都没有。 清洁间的空间很小,苏清池被月辞抵在墙上,月光透过清洁间的小窗户照进来,苏清池仰头借着月光隐约能看清月辞的脸。 他抬手用那支一直拿在手里的玫瑰花戳了蹭了一下月辞的脸:“干嘛?” 月辞低着头:“想亲你。” 苏清池耳根微红:“你拿着。” 月辞听话的把玫瑰拿到自己手里。 苏清池摘了一瓣花瓣放在自己的唇上,微微仰头闭上眼隔着花瓣吻上月辞的唇。 月辞眼神微沉,收紧放在苏清池腰间的手,握着玫瑰花的手松开。 玫瑰花掉在地上,花瓣散开,月辞抬手将两人唇瓣间的那片花瓣挪走,然后扣着苏清池的后颈与他交换了一个深吻。 几分钟后,月辞放开人,语气里带着笑:“憋着气不难受啊?” 苏清池被月辞亲的眼角泛红,闻言瞪了月辞一眼:“我还想问你怎么这么熟练呢。” 月辞被苏清池这一眼瞪的本来就濒临崩溃的自制力差点就要彻底消失。 他把头埋在苏清池颈侧:“我无师自通。” 月辞感觉自己平复的差不多的时候,站起身:“走吧,回去。” 想当个咸鱼 月辞回到宿舍门前就凑上一张大脸,他冷着脸一把推开:“离你爹远点。” 沈泽沐打掉月辞的手:“说,带着小学弟干什么去了。” “我不跟单身狗说话。”月辞越过沈泽沐,拿了东西去洗澡。 白琞鎏摇着头拍拍沈泽沐的肩膀:“孩子,你还是少跟月辞说话吧。” “不是我……人家团宠我团欺是吧?” “不”,白琞鎏推了一下眼镜:“宿舍一共就三个人,构不成团欺。” “够了。” ——— 苏清池回到宿舍就看见程温澜他们两个坐在自己位置上戳手机,他把包放到桌子上:“你们俩今天怎么没打游戏?” 往常这俩人在宿舍基本就是打游戏,怎么今天都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 牧尘垚晃晃手机,又抬起下巴往卫生间的方向指了一下。 苏清池看过去,卫生间的门关着,灯是亮着的,然后就懂了。 他坐到位置上拿出手机,结果发现牧尘垚和程温澜两个人就能聊90多条消息:“你们也挺能聊的。”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苏清池大致翻了一下,起因就是顾俞今天回宿舍住,然后不知道跟谁吵了一架,各种摔东西。 小七动作这么快?苏清池有点惊讶。 察觉到苏清池想法的小七解释道:“不是我,我安排的是明天他跟金主开房被抓,今晚跟我可没关系。” “所以今晚是?” “哦,金主资金出了点问题,没那么多钱给他了。” …… 这个原因……好莫名其妙,苏清池觉得如果小七不说,他死后都不会想到是这个原因的。 牧尘垚滑到苏清池身边,程温澜也是。 “他不会以后都住宿舍了吧?” 牧尘垚表情不是很好,他觉得他们三个住挺舒服的,也不是想排挤顾俞,实在是顾俞这个性格和作风他有点怕。 苏清池把手机放下:“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程温澜点点头:“也是,到时候他要是作的过分,我们可以去找辅导员说一下。” 对程温澜这个解决办法苏清池没多做解释,其实找辅导员都很麻烦,他直接一个电话给他爹,什么都解决了。 没错他有钱有势力他了不起。 牧尘垚本来都打算回自己位置了,结果余光好像看到苏清池嘴红红的,他按住苏清池的头往自己的方向一转:“小清池,我们晚上没吃辣椒吧?” 苏清池红着耳朵,目光闪躲:“那个……我去接水。” 然后站起来拿着水杯去了饮水机。 牧尘垚滑回自己的位置:“哎,年轻人,火气就是旺。” &&&&&&&&&& 牛攵小四土:重大消息!重大消息!清池跟月辞疑似接吻,已知清池是跟月辞一起回来的,而他进入宿舍后我发现他的嘴红红的,但今晚除了晚会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并没有吃任何辣的,所以……嘿嘿嘿,懂得都懂。 #### 1l: 月辞你小子好福气,刚确定关系就上嘴了。 2l: 清池宝宝不要惯着月辞啊,呜呜呜呜你钓他一下嘛。 3l(小狐狸): 不要,不舍得。 4l: 心已死,从此封心锁爱。 5l: 哟哟哟,不舍得~ [阴阳怪气.jpg ] …… 61l: 我想了很久还不明白,月辞他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老婆。 62l: 凭他长得帅。 63l: 凭他有钱。 64l: 凭他学习好。 65l: 够了你们,我破防了。 …… 176l: 话说回来,明天社团招新就正式开始了吧。 177l: 对哦,这里给我们动漫社宣传一波,不管你推冷门还是热门,我们都有人cos。 178l: 所以小学弟会去哪? 179l: 月辞的街舞社吧? 180l(温澜潮生): 清池说他不加任何社团,也不去学生会,就是当咸鱼。 181l: 好好好,我都差点后悔没让我们社最帅的去勾引小学弟了。 182l: 没用,学校没有比月辞颜值高的了吧,反正我没看到。 …… &&&&&&&&&& 他当三成瘾了? 军训解散后牧尘垚找到苏清池:“清池,我跟温澜要去广场看社团招新,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苏清池装好自己的充电宝和水杯:“去,辞辞说他今天也在那,我答应要去陪他来的。” 三个人结伴往一号广场走,路上碰到顾俞牧尘垚戳戳程温澜的手臂:“要不要叫他?” 顾俞两天前突然回宿舍住,脸上脖子上还带着可疑的抓伤,牧尘垚他们虽然好奇但也没问过,只当是顾俞跟女朋友吵架了。 当时他还跟苏清池和程温澜吐槽:“他居然还有女朋友,真难想象他谈恋爱会是什么样。” 苏清池只是笑笑不说话,什么跟女朋友吵架,那是人家正宫娘娘打的。 那金主老婆抓奸在床,直接打了顾俞一顿,然后丢了份离婚协议给金主。 金主肯定不同意,他公司出了问题,还要靠女方家里才能勉强周转一下,所以直接把顾俞踹了,房子也收回来了。 不过那金主倒是个实在的,送的什么衣服钱之类的也没要回去,不然顾俞就不在这了。 程温澜看了一眼顾俞:“叫上吧,不然他又该说我们排挤他了。” 正好这时顾俞朝他们走过来:“你们去哪?” “去一号广场那边,你要一起吗?” 顾俞点点头:“嗯,走吧。” 几人一起过去,刚到广场边就看到月辞拎着三杯奶茶站在那。 苏清池小跑过去:“你怎么在这站着?不去招新嘛?” “里面人多,怕你找不到,估算着你这个时候到,所以到这里来接你。” 月辞说着,把手里的奶茶递给苏清池:“给你们买的。” 苏清池接过来,月辞给他们带奶茶的次数多了,都记住他们的喜好了。 他把程温澜和牧尘垚的分给他们,又看向顾俞,神色抱歉:“对不起啊,辞辞不知道你跟我们一起,要不……你喝我的?” 还没等顾俞说什么,牧尘垚立刻道:“没事的,顾俞不在乎这些,是吧。” 顾俞:……我想说不是,行吗? “嗯,我不喜欢喝奶茶。” 苏清池收回递出去的手:“哦,那行。” 他拉起月辞的手:“我跟辞辞去他们街舞社待着,你们逛累了去找我们就好。” “ok。” 苏清池跟月辞去了街舞社招新点,街舞社店人跟苏清池差不多都熟了,谁叫月辞有事没事就拉着苏清池去看他们练舞拍视频。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月辞天天像孔雀开屏一样。 今天恰好社长佘柃也在,看到苏清池后自然地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小清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不想加社团吗?” 一般情况月辞都会拦着不让他们动苏清池,但佘柃不一样,他可以随便动手动脚。 主要因为他跟苏清池撞号了,而且余棂也有男朋友了,月辞就没管。 “辞辞叫我来陪他的,周学长呢?” “他去学生会那边了,今天正好排到他的班。” 苏清池跟佘柃坐在一起聊天,月辞被拉去当门面吸引新生,过了一会儿,顾俞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顾俞先是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苏清池,然后去到新生填表的那里:“学长,是扫这个码吗?” 坐在那的人看到闻言点头:“对,qq扫这个码填表,然后进我们的招新群,到时候会在群里发面试名单和面试时间。” “不是填表就能面试吗?” 被问的学长指着月辞半开玩笑道:“有他在的好处是不缺新生,但坏处也是,要真的每个人都面试,那我们忙到你们正式上课都面不过来。” 这是去年的教训,当时一堆人跟着月辞来,结果他们疯狂倒班都面试不完,最后只能临时发了新表筛选,才在新生正式上课的第二周完成。 正常第一周就应该结束了,硬生生拖了一周的时间,还把他们累的想死。 再说了,被问到的学长又指了一下正在跟佘柃聊天的苏清池:“今年还有小清池在,他们有些想嗑cp的也来,比去年人还多了。” 顾俞捏紧手机:“清池不是说不参加社团吗?” “话是这么说,但月辞经常带小学弟来,所以经常能见到他们俩在一起。” 顾俞垂下眼:“这样啊。谢谢学长,那我先去别的也看看。” “行。” 顾俞转身,离开时还瞥了一眼被压着当吉祥物的月辞,但月辞的视线一直在苏清池身上,根本没注意他。 他不明白苏清池除了长的好看哪里好,看起来也不像家里有什么钱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苏清池。 要说长相,顾俞觉得他没比苏清池差多少 但偏偏他们都只看到了苏清池。 顾俞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下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现在没人给他钱,感觉什么都做不了。而他见过了月辞和程温澜牧尘垚他们,已经看不上四五十岁的了。 所以顾俞现在把心思放在了勾搭月辞上面,顺带着也跟程温澜和牧尘垚交好。 至于苏清池……顾俞从来没考虑过他,还是那句话,苏清池看起来不像有钱的。 而苏清池听见小七跟他转述的顾俞的想法时乐了:“他当三有瘾吗?” “谁知道呢,他不会以为所有人都瞎吧。” 这个就不好说了,那不是还有挺多人跟着舔顾俞的吗? 招新快结束的时候程温澜跟牧尘垚来找了月辞他们,身后还跟着周紊川。 周紊川在佘柃身边坐下:“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佘柃示意他看招新桌那边:“喏,早着呢。” 周紊川有些不耐,环视一圈站起身。 “嘛去?” “借点东西。” 话落就见周紊川去了隔壁音乐社跟他们说了什么,然后就拎了个音响和话筒回来。 他把音响放在队伍旁边,拍拍话筒。 音响里传出的沉闷声让正在排队的新生几乎都看过去。 佘柃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周紊川冷着脸:“我要带你们副社长约会,现在立刻马上站好不许多话扫码就走,有问题群里问。” 苏清池凑到佘柃耳边:“哥哥你看他,凶的嘞。” 佘柃好笑地拍拍苏清池的头:“他又没说你。” “我不管,他就是凶,你跟我走吧。” “我会被月辞用眼神刀死的。” “两个人的世界太寂寞,四个人的生活太拥挤,你跟我们走,三个人的爱情刚刚好。” 佘柃点了一下苏清池的额头:“歪理,我走了,不然他说话估计也没这么好听了,麻烦你们多看一会儿,招新结束请你们吃饭。” “好。” 佘柃起身走到周紊川身边,把他拉走了。 反正也要散了,月辞直接罢工抱老婆去了。 “你跟副社的话我都听到了。” 苏清池拆了颗塞嘴里:“哦。” “哦?”月辞轻轻捏着苏清池的侧脸:“你就不说点别的?” “嗦森莫?安慰哩嘛?” 月辞抱住苏清池狠狠亲了一口:“我只跟你在一起,不能多别人。” 苏清池笑着拍拍月辞:“我跟佘柃闹着玩的。” “不许。” “好,以后不说了。” &&&&&&&&&& 泠泠:啊啊啊亲了亲了,我就知道来街舞社看招新有糖吃。 [图片.jpg] #### 1l: 你们月向清池别吃太好。 2l: 我也想亲亲清池。 3l: 月辞:憋回去,不许想。 4l: 我也在现场,不过其实我更好奇的是这两个学长什么情况。 [图片.jpg] 5l: 哦,他们啊。白衣服那个是佘柃学长,外院的,也是街舞社的副社,黑衣服是学生会主席周紊川,他们俩好像是竹马竹马,我们都已经嗑习惯了。 6l: 对,当初周紊川表白的场面比月辞还离谱,佘柃喜欢绣球花,周紊川直接把佘柃宿舍楼下到白鹭湖的路铺了一路的粉色绣球,然后在白鹭湖表白的,整的跟婚礼一样,现在还有视频呢。 7l: 对,就在柃川广场里,置顶的。 8l: ?佘柃学长1?我站反了吗? 9l: 哈哈哈哈哈不是啦,因为周紊川不喜欢把佘柃的名字放后面,所以就不让我们叫紊柃。 10l: 他别太爱了我的天。 11l: 他们两个感情特别好,而且据说打算毕业就去国外领证了。 …… 82l(0523)回复11l: 不是据说,是真的,假期求婚了,他答应了。 83l(0124): 嗯,戒指。他自己去做的,手上戴着不方便所以一直挂在脖子上。 [图片.jpg] 84l: 啊?为什么不在学校求婚我还想看来着???。 85l(0523): 事后求婚,你们想看晚上睡觉把枕头垫高点。 …… &&&&&&&&&& 【您已被禁言,还剩23h59min59s】 周紊川把手机扔到一边:“又禁我。” 佘柃回了个图片就没再看论坛:“你又说什么了?” “说我什么时候给你求的婚。”周紊川给佘柃夹了肉,又烫了几片毛肚:“事后求婚哪个字敏感了?我们学校论坛是敏感肌吗?” 佘柃踢了一下周紊川小腿:“禁你就对了,什么都说。” 周紊川有点委屈:“我实话实说嘛,他们非要问。” “你还是少上论坛吧,我要吃虾滑。” “好。” 大傻春!他纯0! 半个月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顾俞在宿舍里的表现让牧尘垚和程温澜也没有很排斥他,去拿个快递什么的也会顺便帮他一下。 苏清池也没多做什么,反正顾俞早晚会作死,他又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大一的课程少,但是大部分跟月辞的课很巧的错开,所以经常能看到他们两个一起上课。 可能是学校的人也习惯了,所以渐渐也少了讨论,顶多看到俩人接吻激动一下。 六月二十三号是瑞华校庆。 正好一百年,所以学校还特意给学生放了假,在三个广场都设置了活动,晚上在操场还有晚会。 月辞他们自然有节目,不过这次的c位是佘柃,所以月辞反而轻松一些。 校庆前一个星期,苏清池跟着月辞去看他们排练,结果正好看到顾俞在跟周紊川说话,还给周紊川一杯奶茶。 这都没问题,顾俞就那个样改不了,问题是周紊川居然接了。 “看什么呢?” 佘柃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苏清池转头:“看周紊川。” ?佘柃顺着苏清池的视线看过去,周紊川也注意到他们,拎着奶茶朝他们走过来,顾俞跟在周紊川身后。 周紊川走到佘柃面前:“你的果茶。” 后面的顾俞听到这话愣了。 佘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俞:“谢谢学弟,一会儿我把钱转给你。” 周紊川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是你让他帮忙带的?” 正常佘柃让人帮忙带东西都会先给钱的。 周紊川本来是要去给佘柃买的,但碰到了顾俞,又看果茶是佘柃喜欢的,以为是佘柃让人帮忙带的,所以才接过来,刚拿到手余光就看到他们来,所以就直接过来找佘柃了。 “不是。” 周紊川低头给佘柃转了520:“那我给。” 佘柃还没说话,顾俞就把自己手机递出来:“那学长你加我吧。” 佘柃没动,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俞。 周紊川有点莫名其妙:“阿柃不是有你微信吗?我把钱给他让他给你就好了,干嘛要加你?” 顾俞不死心:“太麻烦了吧,佘学长放心,我跟紊川学长不会有什么的。” 他是佘学长,到了阿川就是紊川学长,佘柃觉得顾俞是把他当傻子。他轻笑道:“我当然放心阿川。” “那……” “不过嘛”,佘柃把手中的果茶递回去:“我不太放心你,顾俞,有些事情做的太明显就难看了,你说呢?东西还你,我今天不想喝。” “学长……” “嗯?” 顾俞觉得自己十分难堪,他转而看向月辞,希望月辞能帮他说一句话,结果月辞在那摆弄苏清池的头发,连个眼神都没过来。 倒是苏清池没骨头一样倚在月辞身上,脸上一副看戏的模样。 顾俞还是跟苏清池开了口:“清池……” 苏清池直接移开视线拉着月辞往前走:“辞辞,是不是有人叫我?今天风好大我听不见。” 月辞看看艳阳高照的天,面不改色道:“嗯,是挺大的,我也没听见,可能是你幻听了。” 顾俞攥紧拳头,周紊川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明白了,这小子看上他家阿柃了! 他从佘柃手里把东西接过来,打量了一下顾俞。 顾俞的衣服上有飘带,周紊川直接把果茶往顾俞飘带上一串系好,然后对佘柃道:“你进去,我去给你买新的,我们不喝他的。” 佘柃摇摇头:“我跟你一起吧。” “热。” “没事。” “那行。” 两个人一起离开,也不管顾俞的脸色。 顾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沉着脸把果茶从衣服上拿下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 佘柃给今天也在训练的社员也买了果茶,然后跟周紊川坐在店里等着。 周紊川拉着佘柃的手:“你离那个顾俞远点。” ?佘柃被这一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不应该是我说这句话吗?” “你说干什么?他对你图谋不轨!又不是对我。” 呃…… 佘柃扶额:“阿川,他对我图谋不轨干嘛给你买喝的?” “那不是给你的吗?我又不喜欢喝。” 佘柃懂了,顾俞估计是看了论坛,知道周紊川经常会买柠檬百香果,以为是周紊川喜欢。 但他不知道周紊川买是因为佘柃喜欢,周紊川自己对这个没兴趣。 佘柃见周紊川误会了,也不想多解释:“好,我离他远点。” 周紊川满意地在佘柃脸边亲了一口:“阿柃真好。” 佘柃跟周紊川拎着一堆果茶回来,佘柃招呼道:“你们来挑自己的。” 社员一哄而上:“哇,谢谢副社。” “副社,你是我的神!” 苏清池没动,佘柃拿着给他的那份走到他身边坐下:“你的。” “谢谢柃哥。” “小事”,佘柃看了一圈:“月辞呢?” 苏清池把吸管插进杯子:“他去卫生间了。” 刚提到月辞,他就阴着脸从门口走进来,衣服还换了一件。看到苏清池脸色才缓和一些,坐下把苏清池抱在怀里。 顾俞跟在月辞身后进来,一瘸一拐的。 苏清池扭头看着埋在自己肩膀上的月辞:“怎么了?” “那个顾俞,勾引我,被我打了一顿。” “怎么勾引你?” “他抱我,我脏了。还好这边我放了一件衣服。” 佘柃和周紊川在旁边也听到了,周紊川表情一言难尽:“他……0.5?” 苏清池呆了:“啊?” 小七没说啊,顾俞0.5?尊嘟假嘟啊? 灵海里的小七立刻跳起来,指着自己面前视频里的周紊川:“大傻春!他是纯0!” 佘柃哭笑不得,跟苏清池解释一番:“他以为顾俞对我有意思。” 苏清池唇角抽搐,月辞也无语住了。 周紊川看到他们的反应脑子断的那根弦终于搭上了:“哦,他是看上我了。” 佘柃摊手:“嗯哼,不然呢?” “那他买你喜欢的?他神经病吧。” “怎么?他买你喜欢的你就收了?” 周紊川立刻否认:“当然不,我只要阿柃送的。” “行了吧你”,佘柃捏捏眉心:“就不该让他进我们社团,当时就看他说自己学过十年的舞蹈,面试也还不错就招进来了,哪曾想是个麻烦。” 是我高攀了 苏清池咬着吸管:“所以辞辞把他打了,你们的节目怎么办?” “他又不是不可替代,有替补的。” 虽然月辞动不动手跟这个没关系,但有替补他才打的狠一些,没有替补就不是这种打法了。 周紊川坐在一旁:“我还想跟你们说这事呢。” 佘柃转过头:“什么?” “学校那些领导的意思是让你们搞点创新。” “创新?” “对,融入点什么剧情线之类的,显得有故事性叙事性。” 佘柃:“……可真敢要。” 周紊川搂住佘柃的肩膀:“可不是我说的,领导说的,你不能跟我生气。” “哦,他们还要网上没有过的或者比较少的。” “……什么都要只会害了他们。” 佘柃神烦,他本来也不是专业搞这个的,社团里面舞蹈专业的就那么两三个,但是人家也要忙自己的,再加上还有一周就校庆了,哪有时间。 “必须加?” “必须。” 佘柃叹口气:“我现在发通知,看看谁有时间明天来讨论一下吧。” 他不抱希望地发了公告,果然,几乎都有事情。 月辞朝佘柃看过去:“我来吧。” “你?”佘柃有点犹豫:“你课也不少吧。” “没什么事”,月辞低头看着跟剩余的椰果较劲的苏清池:“池池能帮我。” 苏清池努力吸着杯底的椰果,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眼神迷茫看向月辞:“啊?叫我?” 佘柃问道:“清池会跳舞?” “啊,我会啊。怎么了?” 月辞把苏清池手中的杯子拿过来揭开上面的塑封盖:“临时加的节目,我想让你帮帮我。” 苏清池眨巴着眼:“我不是街舞社的呀,而且我学的古典舞,这么短时间可能纠正不过来。” “不用。”月辞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搞个穿越或者异世,就好了。社团问题,学校也没说必须是我们社团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苏清池突然想到庆昭那个世界:“那行吧,我帮你。”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月辞办事佘柃还是相信的,所以就把事情全交给月辞了,也不多问什么。 苏清池把庆昭那个世界的事情简单编了个小故事给月辞,月辞看着几千字的小短文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就好像他经历过一样。 所以舞蹈也编的得心应手了些。 很快到了校庆这天,学校给放了假,苏清池就直接把月辞带回家了。 苏家父母前几天出国玩了,所以家里只有管家。 梁康看到苏清池回来惊讶了一瞬:“小少爷,您回来了。” 又看到他身后的月辞,眼睛瞪地更大:“月小少爷?” 苏清池换好拖鞋::“咦?梁叔你认识他啊?” “之前跟先生出去见过几次。” 梁康跟在苏清池俩人身后进了客厅,苏清池拿了个苹果啃:“梁叔,我让你定的衣服送到了吗?” “到了,昨天就送过来了。” “麻烦你拿来我看看。” “好。” 梁康去拿衣服,月辞脑子还没转过来:“所以你是首富家的那个小少爷?” “嗯哼。”苏清池靠在月辞身上,把自己啃了一口的苹果递给月辞:“呐,甜的,吃。” 月辞咬了一口,脑子里都是:终究是我高攀了。 论富有,谁比得过苏家啊。月辞简直不敢想他居然能有吃软饭的机会。 老子要跟他拼了! 梁康把衣服取来,苏清池让月辞去试了一下,正好合身。 两人拿了衣服就走了,梁康送他们离开后立刻给远在冰岛的苏父打了电话:“先生,少爷跟月小少爷一起回来了一趟,两个人好像还有点猫腻。” 刚才月辞试衣服出来梁康观察了一下,一向娇惯的苏清池居然还帮月辞整理衣服,他家老板都没受过这种待遇! 而且两个人一直黏黏糊糊的,看得他牙直泛酸。 苏父本来搂着老婆惬意地泡着温泉,听到梁康的话立刻瞪大眼直起身:“什么?!” 冷风吹过,苏父打了个哆嗦又立刻缩回池里:“你再说一遍,谁跟谁?” “小少爷跟月辞少爷。”梁康说完就把手机拿远了些。 苏父也顾不得冷了,直接站起身喊道:“回家!老子现在就要回家!天杀的月鸣哲,老子要跟他拼了!” 他苏望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老婆拼了半条命给他生的,他恨不得一辈子都放在家里,凭什么让月鸣哲的儿子拐去! 天王老子都配不上他儿子! “你让清池赶紧给我回家住,不许住那什么宿舍了。” 电话那头的梁康就知道苏望会是这个反应,又把手机放回耳边,温馨提示道:“小少爷怕是会不高兴的。” 苏望噎住了,嘴硬道:“我是他老子,我管他高不高兴。” 然后小腿就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是江菡把他腿毛拔了:“老婆?” 江菡起身瞪他一眼,裹上浴巾一言不发就走了。 苏望知道这是因为他刚才的话把媳妇惹生气了,又改口道:“不用了不用了,让他在学校住,等我回去再让他回家吃饭。” 梁康估摸着是夫人干了什么,所以苏望才改口,果然先生的家庭地位是最后的。 “好的先生。” 挂了电话苏望就急哄哄地哄人去了,哄好后立刻订了最近的航班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月辞跟着苏清池回到学校后,苏清池想起跟他老爹交代的事情,洗了澡就给苏望打了电话,结果发现他手机关机了。 没办法,苏清池又给梁康打了电话:“梁叔,我让我爸做的事都弄好了吗?” 这事对他来说不难,挥手的事,但是总要有什么理由,不然把人吓着就不好了,索性现代技术也能做到,他就让苏望帮他了。 梁康想起苏望前几天在书法跟人打电话说的事情:“都办好了,学校会有人跟您对接的。” “那行,那我先挂了。” “好的,少爷再见。” 苏清池拿着衣服和假发出门,月辞正好也准备敲门,看到他把他手里的袋子拿过来:“走吧。” 他们下午回苏家就是拿演出服的,本来月辞想在网上买,但是时间不够,苏清池说他来解决,月辞就没管了。 月辞穿的是社团的演出服,苏清池的那身被他拎着,因为社团是先表演的。 校庆演出开始苏清池才换衣服做妆造,弄好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差强人意。 衣服是按照当初是庆昭帝的时候穿的衣服一比一复刻的,发型也是。 可是苏清池就是觉得有点违和,明明脸也是差不多的,眼神跟当初也是一样的,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七坐在半空晃着腿道:“因为经历不同呀。” 苏清池瞬间明白了,庆昭帝时他手染鲜血,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才坐稳那个位置。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最大的烦心事可能就是总是吃药。 他没经历过生死,自然也没有庆昭帝的暴虐之气。 “池池,其实已经很好了,只是你曾经是庆昭帝,所以觉得哪里都欠缺,但旁观者不一样啊,他们没有见过,所以对他们来说你跟平常就像两个人一样。你的气势和眼神已经到位了,不用纠结这么多的。” 小七是实话,她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世界出什么问题了,池池又回前面的世界了。 苏清池低头整理衣袖:“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只是小七,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的灵魂应该是很久前就碎了,它们在这么多世界里不断轮回,会不会有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我吗?” “呃……”小七觉得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点超纲:“我只知道这些都是池池的碎片,所以不管经历多少世,它们应该还是你。” —— 透过小七的眼睛观察着苏清池的女人唇角带着一缕笑意,低声道:“它们为什么一定要轮回呢?” —— 晚上表演结束后苏清池和月辞表演结尾的视频在学校论坛和视频软件上被传疯。 视频内容大致就是月辞想去抱苏清池,最后却发现面前的人不过是幻象。最后幕布落下,众人都以为结束时,红色的幕布又缓缓升起,月辞手里拿着东西,表情惊喜地转头,而苏清池换了一身衣服,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又一起跳了一小段舞。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最后一个动作是月辞抱着苏清池的腰低头与他接吻。 &&&&&&&&&& 月向清池又发糖了:我本来以为清池跟月辞这个舞蹈是be来着,我都开始哭了,结果没想到是he,他们还亲了!啊啊啊啊啊啊!当着全校领导! #### 1l: 说实话我也以为是be的,幸好是he。 2l: 月辞是真的勇士,当着这么多学校领导说亲就亲。 3l: 有一说一,不愧是一百年的校庆,排场是真大,室外都有幕布。 4l: 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月辞抱清池的时候,清池化成碎片飘散,我感觉月辞那个惊讶不像是装的,他是真的没想到吧? 5l(养只狐狸): 是不知道的,池池没说,他只说我抱他然后我们两个和舞,就没别的了。 6l: 瑞华是真有钱了,还搞vr成像。 7l: 首富苏家知道吧?给瑞华投钱了,好像投了几个亿吧,不知道他们有钱人又想干什么。 8l: 清池也姓苏吧?大胆猜测一个清池是苏家的。 9l: 不可能,清池如果是首富家的,怎么可能穿的这么朴素,入学也自己来没人送,听说苏家特别宠那个从未露面的小少爷,清池如果是,那不得派一个车队护送啊。 …… &&&&&&&&&& 苏清池看到有人猜他的身份,没有回应,不过当初苏望确实想派车队,最后在原主的强烈拒绝下放弃了。 宿舍里顾俞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都被苏清池挡回去了。 顾俞放心一点,万一苏清池真是首富家的就麻烦了。 不过……顾俞看到有几个粉丝居然在他的那几个微博下面猜测会不会是他,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 阿俞你好厉害哦~ 网上议论了几天,终于在顾俞的引导下,把他当做了苏家的少爷。 也有学校的人问他为什么不姓苏,顾俞的回答是随母姓。 但是顾俞没有金主就没有了资金来源 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他只好去借高利贷。 苏清池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抱着一桶冰淇淋在宿舍追剧:“控制一下那些给他放贷的人,别让他们催债,当然,也不要总是让顾俞在他们那借。” 小七跟了苏清池这几个世界,一下子就能想到苏清池要干嘛:“那我找几个利息特别特别特别高的,安排顾俞找他们借。” “去吧。” 刚吩咐过小七,顾俞和牧尘垚,程温澜三个人就回来了。 牧尘垚手里拎着一堆零食走到苏清池面前:“清池,给你买的。” 苏清池接过袋子冲他露出笑:“谢谢!” 牧尘垚有点不好意思:“没事,一会儿打游戏吗?” 顾俞不知道抽什么疯叫他们出去吃饭总是不叫清池,说什么清池没准要跟月辞出去约会。 可是清池明明说过月辞最近很忙。他跟橙子每次想叫上清池,但清池自己也拒绝了,所以他们也没再多说。 但是牧尘垚和程温澜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苏清池当然知道顾俞什么意思,想孤立他呗,那就顺着顾俞来,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出去,外面真的挺热的,他都不去陪月辞上课了。 顾俞听到牧尘垚邀请苏清池,面色为难道:“可是我们四个人没办法开吧?” 程温澜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冲澡,闻言随口道:“叫上月辞不就得了。” 顾俞又道:“学长现在不是在上课吗?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程温澜已经进浴室了,牧尘垚问苏清池:“月辞在上课吗?” “不记得了诶,我看看。”苏清池拿起手机:“还真是,辞辞今天满课。” 顾俞似乎是开玩笑道:“清池自己的男朋友什么时候上课都记不住啊?这么不关心男朋友,男朋友容易生气的。” 苏清池收起手机,眼神疑惑:“我为什么要记住别人的课表?辞辞发了课表也会每次都会主动跟我说啊。我记住自己的不就好了。” “不过阿俞你好厉害,居然能记住辞辞的课表。但是你为什么记不住自己的呀?” 苏清池表情单纯,似乎是真的觉得顾俞很厉害,又不太理解顾俞为什么自己的课表记不住反而能记住月辞的。 牧尘垚一听这话觉得不太对,看着顾俞的目光也带了一点审视。 顾俞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我也是恰好今天看到了他同学的课表而已。” “哦,是嘛,那还真挺巧的。”苏清池挖了口冰淇淋:“没事的,辞辞没时间,那我就不玩了,你们玩吧。” 牧尘垚觉得苏清池有点失落,再加上刚才苏清池对顾俞说的话,他索性道:“我也不想玩了,还有几张稿子没画完,赶稿去了。” 顾俞一听就是借口,刚刚在路上牧尘垚还说自己前几天熬了几个通宵画稿,昨天才画完。 结果短短半小时就又有新稿要赶了?生产队的驴都没他这么能干。 牧尘垚如果知道顾俞这个想法指定得翻个白眼给他,稿子是赶完了,那是今天以前的啊,今天就不能接新单了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接不到单子吧? 顾·一单接不到·俞:…… 程温澜冲了澡出来看他们沉默地各干各的,察觉到不对,但是没直接问。 他拿起手机给牧尘垚发了消息询问发生什么。 牧尘垚看到后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站起身拿了衣服也去冲澡了。 程温澜看过后看了一眼顾俞,眼神晦暗。 他不明白顾俞为什么一直针对清池,但是如果哪天这种针对放到明面上,他会毫不犹豫帮清池。 主要原因是顾俞这个人……太假了。 去见家长. 苏清池是被苏望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苏望还特意九点多打的电话,没想到苏清池还是没起。 手机开了免提,他听着儿子困倦的声音,小心翼翼瞥了一下身旁的江菡,见江菡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 “儿子啊,周末回来吃饭呗。” 苏清池下床去洗漱:“你们回来啦?” “对,昨晚到的。” “行,对了爸,我带个人回去哈。” 苏望一猜就是月辞,但也咬牙同意了:“行。”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好,敢拐他家宝贝。 挂断电话后苏望越想越气直接给月鸣哲打了电话。 江菡见状也没阻止,起身准备换衣服去商场买点苏清池喜欢的零食。 家里有佣人,但江菡不喜欢把给孩子买东西的事情交给佣人去做。 电话很快接通,苏望直接就是一顿阴阳怪气,把月鸣哲给听懵了:“老苏,你要不去个医院?” “???你才有病!” “你们家不就一个儿子吗?月辞也是男的,上哪拐……” 月鸣哲的话突然顿住,好像……貌似……他家那个臭小子确实是说过他喜欢男生,没记错就是前两天的事。 好小子,在这等着他呢。 苏望听到月鸣哲反驳到一半就没声了:“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月鸣哲立刻道:“那臭小子就跟我说他喜欢男生了,也没说跟谁。不过那个,老苏啊,你看咱们俩年龄也不小了,小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咱们就不管了呗。” 苏望没说行不行:“我叫清池回家吃饭了,他说要带上你家那个臭小子,等我观察一下吧。” “放心,你肯定能满意。” “哼,那可未必。” ———— 周末苏清池带着月辞回了苏家,月辞自从知道苏清池要带他见父母后就有些慌。 苏清池倒是少见月辞这样,还觉得挺好玩的。 进家门前月辞脑子里又把月父叮嘱他的事情过了一遍,苏清池拉住他的手:“好啦,我爸妈又不吃人。” 月辞把手抽出来:“不能拉手。” 苏清池瞪大眼睛:“???” 月辞低头跟他解释:“我爸说,叔叔很看重你,我要是跟你太亲密,容易被赶出来。” 苏清池重新拉住月辞的手:“没事,我在他不敢赶你,你不想跟我牵手吗?” “想。”月辞轻轻捏着苏清池的手指,怎么可能不想。 “那就拉着。” 苏清池打开家门:“妈,我带朋友回来啦。” 江菡从厨房出来,冲月辞笑了笑:“这就是小辞吧?” 月辞拿出准备的见面礼:“阿姨好。” “先放玄关就好,老苏在楼上书房,上了楼左手边直走,右侧第三个房间就是,你去找他吧。” 江菡对着月辞说完又朝着苏清池道:“还有两个菜,宝宝你来帮妈妈。” 苏清池拉着月辞:“妈,我送他去呗。” 江菡伸出手:“乖,你爸说了让他来了就去楼上,不许你去,听话好不好?” 苏清池不情不愿地走到江菡身边:“哦。” 月辞见他这副样子习惯性拍拍苏清池的头:“没事的。” “咳咳。”江菡假装清嗓子,这孩子怎么还不避讳的,当着她面对清池动手动脚,这也就是苏望没在旁边,不然估计就得把人打出去了。 月辞收回手:“阿姨,我先上去了。” “嗯,去吧。” 苏清池跟着江菡进了厨房,江菡也不舍得让他干什么活,就让他给自己递东西。 江菡看着手里的糖叹口气:“宝宝,妈妈要的是盐。” 苏清池回过神:“啊?哦哦。” 他把糖拿回来换了盐罐递过去:“呐。” 江菡放了两勺盐继续翻炒:“别担心,你爸也不至于那么没分寸。” 苏清池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地砖:“万一他真要把辞辞赶出去怎么办?” “那妈妈帮你。” 苏清池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 苏清池一把抱上去:“妈你太好了!” 江菡笑着拍拍苏清池的手臂:“别担心了。” “妈你不反对我们啊?” “不啊,只要是我们家清池喜欢的,妈妈都接受。妈妈只要清池开开心心。” 我不同意你们 月辞进了书房就看见坐在窗边小几的苏望,小几上摆了一壶茶还有棋盘。 苏望听见开门声抬头轻飘飘看过去又收回视线:“坐。” 月辞坐到苏望对面:“叔叔好。” “嗯,会象棋吗?” “会。” “来一局。” 月辞陪苏望下了几盘棋,脑子开始乱了。 苏望大概是那种又菜又爱玩的,月辞又是从小跟爷爷学象棋。 跟苏望下棋他又不能赢,还得输的不着痕迹,属实有些难为他了。 苏望再菜也能接受看出来月辞在让他,又赢了一局之后:“行了,没意思。” 月辞也松了口气,终于是结束了。 苏望看着月辞明显放松的神色冷哼一声:“你让我,我也不可能同意你跟清池在一起。” “啊?” “啊什么啊!清池才19!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没宝贝够呢。” 月辞摸摸鼻子:“池池可以经常回来。” “不行,不同意。” “我同意。”江菡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苏望站起来:“老婆……” 江菡忽视他走到月辞面前:“饭做好了,下去吃饭吧,清池在外面等你呢。” 月辞往门口看过去,苏清池露着半个脑袋趴在门边看。 “好的,阿姨。” 月辞跟苏清池走后江菡拍了一巴掌苏望:“你少针对小辞,我看他挺好的,最重要的是我们清池喜欢。”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你跟老月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儿子你还不放心吗?再说了,清池受欺负了,你还能报复不回去?” 苏望低着头拉江菡的手:“那倒不是,就是不舍得。” “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月辞肯定不住月家那边吧,老月也看不到儿子了,你俩没什么区别。” “那倒也是。” “行了,下去吃饭。” 吃过饭苏望又拉着月辞去下棋,其实他挺喜欢的,让棋是一方面,主要是没赢过。 晚上月辞被月父一个电话叫回了月家,苏清池自己在家住下。 第二天苏清池回学校,苏望说什么都要亲自送苏清池,正好小七告诉他顾俞在外面马上回学校。 苏清池答应了苏望的要求:“好吧,别开太贵的车。” 话是这么说,但苏望就没有低于七百万的车。 苏清池让小七想办法控制顾俞到校时间,最好是正好撞到他在车上下来。 车子在距离校门口一百米的位置停下,苏望跟着苏清池下车,走到他旁边:“爸爸跟你去宿舍看看。” 恰巧这时苏清池余光看到顾俞的身影,抓住苏望的胳膊把他往车子驾驶座那边推:“爸,不用,我都没跟室友说。” 苏望还想坚持,但是看到苏清池坚定的表情,还是妥协了:“那行,我给你打了钱,多买点喜欢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知道。” “室友欺负你就跟爸爸说。” “好。” “宿舍空调好用吗?不好用爸爸让他们换个牌子。” “好用,都好用。” 苏望坐回到车上:“照顾好自己啊,有事情你就给月辞那小子打电话,他离你近。”要不是他离得远,哪轮得到那个臭小子。 苏清池乖巧地站在门边挥挥手:“知道啦,爸爸再见。” “嗯,下周末记得回家吃饭。” “好。” 苏望看着苏清池走到学校门口,碰到一个人,应该是室友,两个人一起进了学校。 直到苏清池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驱车离开。 好气不知道生谁的气 顾俞办完事情回学校,发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豪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结果就看到苏清池从车上下来,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跟着下来,两个人关系十分亲密的样子。 顾俞几乎是下意识拿出手机连着拍了几张照片。 不过他没有立刻发到网上,而是跑上去:“清池,好巧。” 苏清池听到顾俞叫他,勾起唇角:“阿俞,好巧。” 顾俞跟苏清池一起往宿舍走:“你去哪了?月辞学长呢?” 苏清池语气淡淡的:“月辞回家了,我有点私事。” 回家吃饭怎么不算私事呢? 这话落在顾俞的耳朵里就是:苏清池趁月辞不在出去偷情了。 顾俞试探道:“我刚刚看你从一个车上下来,还有一个男人,那个人是谁啊?” 苏清池面色一变:“关你屁事。”然后就快步走开,仿佛在掩饰什么。 顾俞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确信,把刚刚拍到的照片匿名发到了校园论坛。 他没想过发到微博,主要原因是哪怕开小号也容易被扒出来,其次瑞华的校园论坛是对外开放的,所以别的学校也能看到,他没必要多此一举。 苏清池几乎是在顾俞刚把帖子发出去就知道了,他不但没说什么,还笑着让小七加了把火送点热度。 &&&&&&&&&& 匿名用户5174: 今日从外面回来看到苏清池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跟一个男人十分亲密,你们追捧的单纯可爱小学弟没准早被金主\/玩\/烂了。 [图片.jpg] [图片.jpg] #### 1l: 我去,这么炸裂吗? 2l: 细说一下呗。 3l: 我说你们思想太龌龊了吧,没准是清池的爸爸。 4l: 苏清池看样子也不像有钱的,怎么可能是他爸? 5l: 别洗了,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月辞跟他在一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6l: 我相信清池也相信月辞,清池没表示我不做任何评价,再说了,如果是真的,这个人至于匿名? 7l: 就是,别因为匿名帖子评论也自动匿名就各种污言秽语。 …… 51l: 别瞎猜行吗?那个人不可能是苏清池的父亲,人家是首富苏望,他儿子是顾俞。 52l: 你又知道了,胡言乱语什么啊? 53l: 不是,那个男人真的是苏望,网上有照片的,但不是说苏望是老婆奴吗? 54l: 人设你也信? 55l: 你们为什么不想想苏望跟清池都姓苏,之前不是说因为苏家的少爷在瑞华所以苏望才投钱吗? 56l: 顾俞是苏家少爷都石锤了,他的社交账号上面很多图片都能看到苏望的身影,你们怎么连爸都抢啊?是自己没父亲吗? …… &&&&&&&&&& 苏清池随意翻着那些评论,看到有人连着月辞一起骂就直接一道法术打过去。 这人呐,还是要积点德,不然容易出问题。 看到那句“怎么连爸都抢,是自己没父亲吗?”的时候,苏清池觉得这话给顾俞是相当合适。 就是苏清池一直有一个疑惑,原主的照片都是发朋友圈的,顾俞怎么会有呢? 只不过他懒得让小七查,总归偷来的终究是不长久的。 现在他倒是有几分好奇了:“小七,查查原主跟顾俞朋友圈重叠的部分。” 小七立刻去查:“池池,如果你是在怀疑顾俞怎么拿到那些照片的,那就是江蠡喽。” 江蠡……苏清池在记忆里搜寻了一圈,想起来了。 是一个性子很跳脱的富二代,也是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里关系最好的那个。 只不过这个人十分自来熟,十足十的社牛属性,朋友圈异常广泛。 就是这个人不会拍照,反正每次原主出去吃饭几乎都是跟他一起,要不就是晚宴,两家都在。正好原主很会拍照,所以他直接搬了原主的发朋友圈。 原主的朋友圈好友很少,跟江蠡的完全重合。 那些人也知道江蠡什么德行,每次也就调侃两句就不说什么了。 “所以顾俞是怎么跟江蠡那个二愣子勾搭上的?” 小七看了一眼:“哦,很老套的开始。江蠡跟朋友去酒吧,那会儿顾俞还没找到金主,正好在那个酒吧兼职。看到他花钱大手大脚就盯上他了,故意把酒洒在他衣服上。然后借着赔衣服加江蠡的微信。” “他就这么给了?” “呃……本来是不想给的,江蠡那个花孔雀,对衣服要求高,精致的要死,肯定不是顾俞赔的起的,他又不爱为难人,所以就拒绝了。但是顾俞一副坚强小白花的样子,非要赔,他没办法,想着能让人安心一点加就加了,反正不收就行。结果就被顾俞盗图了。” 苏清池:“……” 好气,又不知道生谁的气。 又好无语,也不知道到底该因为什么无语。 他默默拿出手机给江蠡打了电话。 江蠡还在做梦自己被十个美男包围,在人家腹肌上肆意妄为,结果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迷迷糊糊接了电话,没好气道:“谁大半夜给小爷打电话!” 苏清池默默看向时钟:“江少爷,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谁跟你大半夜?” 江蠡听到时苏清池的声音睁开眼,他房间窗帘很厚,光一点也透不进来,所以对时间还真没什么概念:“小狐狸,给我打电话干嘛?” 苏清池愣了:“你叫我什么?”(???.???)???? “小狐狸啊。”江蠡下床拉开窗帘去洗漱:“不是一直这么叫吗?打小你就爱算计我,蔫坏蔫坏的,成功了就弯着你那个小狐狸眼偷摸笑。行了,你这么久不跟我打电话,今天找我干嘛?” “哦,就是通知你一声,以后再敢盗我图我就把你拉黑!” 苏清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蠡举着挤好牙膏的牙刷一脸懵,啥? 这是咋了,突然提这事。 他察觉到不太对,想起苏清池在瑞华读书,还有前几天关于苏家的热搜。 因为他知道苏清池想要隐藏身份,江家在娱乐圈发展,所以他就让下面的人把热搜压下去了,以免那些人猜到苏清池的身份后面也没再管。 如果是原来他还盯一盯,但是他刚接手江家的产业,忙的起飞,没时间一直关注着那些事。 所以是他这出什么岔子了? 江蠡连牙都没刷,急忙进了瑞华的校园论坛。 自己黑自己 江蠡越看越生气,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顾俞是谁啊?还随母姓,去你大爷的吧,怎么还给江阿姨改姓了,神经,也不怕江爷爷把他打死。 不过想到苏清池的话,他去看了那些人所谓的顾俞是苏家少爷的证据。 看到那些照片熟悉的构图方式江蠡拿过平板对比自己的朋友圈,沉默了。这破事还真跟他有关系。 江蠡立刻排除自己的朋友圈,他好友多是多,但几乎都是这个圈子的,所以也好查。 删了顾俞的好友后江蠡换上衣服随便抓了个车钥匙就走了,光删除怎么够,还得去请人吃个饭好好哄哄。 红色的布加迪停到瑞华门口十分扎眼,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要看上几眼。 江蠡就是要这种效果,他给苏清池打了电话:“小狐狸,你宿舍在哪?” 苏清池把宿舍告诉他:“你来学校了?” “昂,来接你出去玩。”江蠡随便把车停在路边,往校门口走。 他也是瑞华毕业的,保安没换,对他印象比较深刻,毕竟一个学期朗诵检讨十次的人也不多见。 江蠡跟保安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学校,继续跟苏清池说话:“乖,哥来给你撑腰。” 苏清池画画的手停顿一下:“你不会开的你那些骚包车来的吧?” “昂,再说你眼里我有不骚包的车吗?” 这倒也是,反正也要表明了,苏清池就不管了:“你到楼下叫我。” “好。” 过了几分钟苏清池收到江蠡的消息,换了鞋拿着手机准备出去,刚开宿舍门就看到月辞站在门口像是要敲门的样子:“你回来啦?” 月辞不爱逛论坛,不知道那些事情,现在情绪还挺稳定:“嗯,你要出去?” “嗯,我朋友要带我出去玩。” “我可以去吗?” 苏清池拉住月辞的手:“当然可以啊,我以为你还要在家待一会儿,本来也要告诉你我出门的。” 月辞低头亲了一下苏清池:“那我……” 手机铃声响起,月辞掏出来发现是白琞鎏的电话觉得有些奇怪,除非有急事,白琞鎏不会打电话的。 所以他接通,白琞鎏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月辞,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 “你快来宿舍。” 月辞莫名其妙的:“我要跟池池出去。” “你赶紧回来吧。” 说完白琞鎏就挂了电话,月辞皱着眉,不太想回宿舍,但是白琞鎏好像确实挺着急:“池池,我下次再跟你出去好不好?” 苏清池点点头:“好。” 月辞回了宿舍,白琞鎏和沈泽沐把月辞拉到桌子旁边坐下,电脑往他面前一推:“你看看。” “看……”月辞视线落到屏幕上,是顾俞发的那个匿名帖。 他脸色越来越黑:“这是谁发的?” 沈泽沐摇摇头:“不清楚,匿名帖,我们也没有权限。” 白琞鎏脸色也比较严肃:“我估摸着清池也不知道,他跟你一个性子,不喜欢看论坛,你又说回来了,但没回宿舍,就想着你肯定跟清池在一起,所以就没在电话里跟你说。” “所以倒底是谁这么污蔑清池,心真脏。” 俩人从来没怀疑过苏清池,他们看来苏清池肯定不是这个帖子说的那样,他们又不瞎,想知道一个人什么脾性自己不会看吗? 根据网络上的片面之词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十有八九是脑子不好使。 月辞登了自己的账号发了帖子。 &&&&&&&&&&& 养个小狐狸:跟清池见过家长了,挺令人惊讶的,自己居然能吃上软饭。 [图片.jpg] [图片.jpg] #### 1l: vocal,这是清池的家吗?太豪华了吧。 2l: 你们俩都见家长了?速度挺快啊。 3l: 我就说那个帖子有问题,清池家里这么有钱,怎么可能给金主当情人。 4l: 没准是租的地方呢,这谁能说的清楚。 5l: 苏望那么有钱,送苏清池一套房子很轻松吧。我看就是苏清池卖屁股换的,长了个狐狸眼一脸骚样。 6l: 五楼你嘴巴放干净点,这可不是匿名帖,狐狸眼怎么招惹你了?再说了你亲眼看见了吗? 7l: 同意楼上,又没看见过,就凭那个匿名帖子的几张图片就随便侮辱人,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学校的。 8l: 虽然我对苏清池没感觉,但是只要是黄谣,不管是造女生黄谣还是男生黄谣,都该死。 …… 21l: 你们这群女生别太爱了,用你们自己的话来说是不是就是爱男啊。 22l: 笑死了,那老娘怎么看不上你呢?哦,我知道了,你不是男的,肯定看不上你。 23l: 跟爱男有什么关系?拍两张图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营销号惯用套路而已。 …… &&&&&&&&&& 江蠡带着苏清池去了饮味居,包间是他早早订好的,菜也点了,两个人一到厨师就开始做菜。 “你最喜欢的,白茶。” 江蠡倒了茶放在苏清池面前:“这次是我不好,我已经把那个叫什么顾俞的给删了,别生我气了?” 苏清池抿口茶:“本来也没怎么生气。” 江蠡撑着头:“那就好,想怎么报复回去?哥帮你。” 苏清池将手中茶杯转了一圈:“其实用不上,发个全家福就好了。” “那不行,我得给你撑腰。”江蠡想了想:“这样,你发你的,我也发个微博,再送你今天热搜第一怎么样?” “提议不错。” “你还没跟家里说吧?” “不急,这事现在也就是校内论坛吵的比较凶。” 江蠡看着苏清池笑眯眯的样子,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每次被苏清池算计的情况,那个时候苏清池表情就跟现在一样。 他不由得抖了抖:“你定,反正你有动作我就跟着你发。” 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来,苏清池提起筷子:“这事还得你帮我。” 江蠡把苏清池爱吃的挪过去:“那叫声哥哥呗。” 苏清池从善如流道:“哥哥,帮帮我。” 反正叫声哥哥又不吃亏。 江蠡听到这声哥哥觉得苏清池就是想要了顾俞的命他都能答应:“乖,想让我怎么做?” “找人把校园论坛的事情发到微博,找水军黑我,黑的越狠越好。” 江蠡跟不上苏清池的脑回路:“自己黑自己?” 苏清池神色难言地看着江蠡:“你怎么会是娱乐公司的老板。” “……”江蠡沉默一瞬:“因为我爹是。” “……” 苏清池难得没话说:“算了,你就黑我就行,不过当有另一波水军黑我的时候,你就停,顺便把水泼到顾俞身上。” 江蠡懂了一些:“你怎么确定后来的一定是顾俞。” “除了他谁还莫名其妙恨我?他就跟有病一样,开学第一天就看我不顺眼。”苏清池撇着嘴吐槽。 顾俞是他这几个世界见过的最没道理的人,嫌贫爱富到他这个样子也是让苏清池开了眼了。 “他爱炫就炫,我又没拦着,就因为我长的比他好看?这怪我吗?他自己不往人模样长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蠡听着苏清池怨气满满的话,笑着给苏清池盛了一碗甜汤:“知道我们小狐狸受委屈了,不生气了,哥哥帮你出气。” 苏清池接过汤喝得心满意足,果然还是甜食令人心情愉悦。 小七其实是有些惊讶苏清池的行为,她发现好像世界越多,苏清池对原主的情绪融合的就越好,是因为碎片收集多了吗? 她不懂,但是她也没有跟苏清池说,她觉得以苏清池的能力,肯定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她没必要多说什么。 苏清池对自己的变化是有察觉的,他自己也想不通,所以跟小七一样把这一切归结于灵魂碎片的增加,总归没有坏事,就无需计较那么多。 谢谢大舅哥 江蠡把苏清池送回学校,去宿舍的路上江蠡想起月辞的事情:“你跟月家那个真在一起了?” “嗯。” 按理说月辞跟苏清池也算是门当户对,毕竟真要找一个跟苏家平齐的确实困难,月家已经很好了。但江蠡怎么就觉得心里这么不爽呢。 “啧,便宜那小子了。” 到了宿舍楼下,苏清池一眼就看见站在那里低头看手机的月辞。 他跑过去抱住人:“辞辞,你怎么在楼下?” 月辞收起手机含笑道:“等你。” 江蠡也快步走上来把苏清池拎开:“瞧你这不值钱的样。” 月辞看到江蠡眸色微沉,握着苏清池的手腕:“江总。” 江蠡笑了:“哟,知道我。” “知道。” “你先上去。”江蠡松开苏清池,拍拍他的后背:“哥跟他说会儿话。” 苏清池有些不放心,月辞弯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去吧,我一会儿去你宿舍陪你。” “好吧。”苏清池临走看了眼江蠡:“你不许欺负他。” “知道,我像是那种人?” 苏清池没说话,只是表情不难看出他的意思:像。 江蠡被气笑了:“赶紧上去。” “知道啦,拜拜。” “拜拜。” 苏清池进宿舍楼后江蠡上下打量一番月辞:“聊聊?” “聊什么?” “去我车上。” 江蠡落下一句话转身,月辞跟在他的身后。 上了车,江蠡点了一根烟沉默片刻:“我比清池年长四岁。” “他出生的时候我正好和我爸在苏家,江阿姨浇花的时候被绊倒,一家子匆匆忙忙就去了医院,我也跟着去了。 我是第三个抱到清池的人,第一个是医生,第二个是江阿姨。因为江阿姨在清池待保温箱的时候很自责,每天以泪洗面,苏叔叔不太想抱他,所以我是第三个。 当时我也很小,四岁多,挺淘的,什么都干什么不怕。但是江阿姨把清池放在我手上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 他那么小,抱在手里都没什么重量,我不敢用力,但又怕抱不住他,我感觉我当时的姿势应该挺别扭的。 可是他也不闹,睁着眼睛看我,还冲我笑。” 说到这,江蠡语气有些炫耀:“他只冲着我笑了。” 月辞默默翻个白眼。 “后来我就陪着他长大,他第一个会叫的称呼就是哥哥,导致苏叔叔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待见我,不让我去苏家。不过无所谓,我会翻墙。” “月辞,我把他当亲弟弟一样。我承认这次的风波跟我有关系,如果不是我随便加人,如果不是我直接搬清池的照片发朋友圈。顾俞不会有机会偷到清池的图片不会被认成苏家的少爷,清池不会被这么多人鄙夷,平白遭受谩骂。” “我也知道我没理由怪你处理的不够到位,毕竟你也才大二。可我就是对你不满意。” 江蠡看向月辞,明明之前觉得月辞很顺眼,挺帅一小伙,现在真是越看越烦。 月辞这时候也放松下来:“我懂,没哪个大舅哥第一眼就喜欢拐走自己弟弟的人,我理解。” 江蠡笑了,月辞这声大舅哥确实叫到他心坎上了:“你倒是会套近乎。” “我要跟池池在一起,自然要跟他亲人打好关系。” 江蠡下车拿了一个袋子回到车上扔给月辞:“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当情敌。” 月辞看着怀里的衣服袋子莫名其妙:“本来是,但你说你把他当亲弟弟,所以给我衣服干什么?” “见面礼。”江蠡本就有意最近见月辞一面,他认识的做衣服的人最多,所以就准备了一套衣服。 刚刚在饭店,苏清池去卫生间的时候江蠡又看了眼论坛,自然是看到了月辞发的帖子。 虽然不周到,但一个大二的学生,也不能要求他什么别的,能站出来帮清池说话而不是躲在后面着急撇清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江蠡本来也没想怎么为难月辞。 月辞合上袋子:“谢谢大舅哥。” 江蠡嘴角不受控制扬起,诶呀,真舒服,清池自打长大了就没怎么叫过他哥哥,现在他男朋友叫他大舅哥,怎么听怎么舒坦。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别让清池等久了。” 月辞说了再见就下车,江蠡叫住他:“等会儿,加个微信。” “哦好。” 两人加好微信,江蠡把手机扔到一旁:“论坛那个就是顾俞搞得鬼,清池我们会处理,但是清池比较单纯善良,他肯定不会对顾俞怎么样,顶多澄清一下让顾俞道个歉。” 江蠡说着启动车子:“我不一样,我这个人就看不得有人欺负清池,所以清池受过什么,顾俞就得千倍万倍还回来。” “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顾俞在学校也不能好过,我要让他在瑞华待不下去,月辞,你应该能明白。” 江蠡又补充道:“不是让你校园暴力他,顾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上不少腌臜事,不过总不能什么都我们来,你这个男朋友也得做点什么,我不信月家少爷能查不出一个人的背景。” 再说了,这些事爆出来还担心没人去霸凌顾俞?江蠡是瞧不起霸凌者,但顾俞的所作所为很容易就会让苏清池成为被霸凌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也别怪他引导别人了。 说完,江蠡便踩了油门离开,月辞低头在手机上找了一番,拨出一个电话:“梁叔,帮我查个人。” —————— 苏清池回到宿舍就给江菡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委屈道:“妈妈……” 江菡一听苏清池语气不太对,立刻从苏望怀里坐直了身子:“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 “那是哪里不舒服?妈妈这就去学校接你回家。” 江菡说着就要起身去换衣服,苏清池连忙道:“没……都没有,我就是,就是想你了。” “傻孩子,不是才回学校吗?” “那我就是想你了嘛,你不用来,我……我挺好的,也没……没人欺负我。” 江菡又问了几句话,苏清池怎么都不回答,就说挺好的,也不让她去找。 最后说自己有事又急匆匆把电话挂了。 江菡心里总有些不安,她看向苏望:“老公,我感觉清池不太对。” 苏望也觉得奇怪,他思来想去想到好像瑞华有个什么学校论坛:“看看他们学校论坛。” 江菡找到瑞华的学校论坛,结果一进去就看到那些辱骂苏清池的言论。 江菡眼睛立刻就红了:“这……清池才是我们孩子啊,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清池?” 苏望阴沉着脸给助理打了电话:“去查查瑞华学校论坛那个造谣清池的匿名帖子是谁发的。” 助理应下后苏望又去拍了张他们全家福的照片,直接用公司账号发出去:“这tm才是老子宝贝儿子,我媳妇姓江不姓什么顾!” 几乎是苏望一发,苏清池就知道了。他让小七拦截了一下,毕竟还不到时候。 苏望发完还觉得不够:“我现在就要去瑞华!老子给他们投资几个亿他们就是这么对我儿子的?” 江菡拉住:“明天吧,明天我们趁着下课去,正好也能查到匿名帖子是谁发的,那会儿人流量大,让那些人都看看清池才是我们儿子,顺便让那个人当众给清池道歉。” 五条热搜. 月辞先去自己宿舍洗了澡换好衣服,才去楼下找苏清池。主要江蠡抽烟了,他觉得清池应该是不喜欢烟味的。 他到苏清池宿舍的时候苏清池正缩在椅子上看动漫,是牧尘垚给他开的门。 牧尘垚对月辞每晚都来已经习惯了,开了门就回到位置上跟程温澜继续打游戏。 顾俞倒是跟月辞打了招呼:“学长你又来找清池啊。” 月辞不愿意搭理他,径直走到苏清池旁边坐下。 顾俞自讨了个没趣,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苏清池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转过头看到是月辞:“来啦。” “嗯。”月辞跟苏清池拉着手,看向他的电脑:“怎么看上柯南了?” “今天刷到视频,突然想看了。” 月辞无所谓看什么,反正都是陪苏清池。 他照常陪苏清池看到十点半离开,回到宿舍又继续跟苏清池打视频,也不一定要说什么,就是想挂着。 ———— 第二天苏清池下课要去食堂,结果被一个从身后撞了一下,他顺势倒在地上,石子擦破手腕,还挺疼:“小七,把苏望的微博放出去吧。” “好嘞。” 苏清池一动不动好像是摔懵了,牧尘垚赶紧把人扶起来:“清池,你没事吧。” 程温澜则是把撞人的那个男生抓住:“为什么撞人?” 男生丝毫没有歉意:“我又没注意。” 牧尘垚看他的样子直接火了:“你没眼睛吗?这么宽的路你走不开吗?160不是你的身高是你的宽度吧?这么宽的路都装不开你。” 男生面色难看,扯淡,他178.3! “我就故意的怎么了?他一个卖屁股的有什么好的?你们这么护着他,不会也跟他有一腿吧。” 男生越说越起劲:“你们好像是一个宿舍吧?玩的还挺花啊。” “ctm老子……” “你们怎么还在这?彭卓,你干嘛呢?” 顾俞声音从后面传出来,众人回头就看到他走过来。 彭卓看到顾俞底气更足:“阿俞,你跟他们也是室友,你来说,他们是不是有龌龊。” 顾俞神色为难:“阿卓,这种事还是不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吧。”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看热闹的人看向苏清池的视线明显变了。 程温澜也听出不对:“顾俞,造谣是犯法的。” 顾俞似乎是被吓到,瑟缩了一下:“我没说什么。” 彭卓见状把顾俞挡在身后:“我记得之前阿俞还说你们排挤他孤立他,后来苏清池还发照片为自己开脱,我看你们就是摆拍,故意抹黑阿俞。” 苏清池眼里含着泪:“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抹黑他啊?” “你嫉妒,看到阿俞有钱所以就仇视阿俞,装着一副可怜模样骗别人。” 苏清池拧眉,好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样:“我?嫉妒他有钱?” 顾俞上前:“清池,我知道你缺钱,我已经跟妈妈说了,让她资助你,你不要讨厌我了好不好?” 牧尘垚冲上前:“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苏清池拉住牧尘垚:“我为什么需要你给钱啊?我自己有啊。” 顾俞一副为苏清池着想的样子,苦口婆心道:“清池,你那些钱……你还是断了吧,趁我妈还不知道。” “……跟你妈有什么关系?” “那照片……” 苏清池眼神失望:“你也以为我被包养了?” 顾俞没说话,但表情很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 “那是我爸。” 顾俞愣了,周围的议论声也突然停下,紧接着就是更大声的讨论。 彭卓冷笑道:“你还真敢想,孤立阿俞不成还想抢人家爸爸。” 苏清池拿出手机找到全家福:“不是,他真是我爸。” 顾俞看到照片脸色一变,但是彭卓没注意到:“你以为从阿俞那里骗了全家福p上你自己的脸就行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woc你们快看微博热搜。” —— #苏氏官方公布苏家公子,居然是他!# #苏氏真假少爷# #瑞华大学某新生曾澄清自己才是苏家少爷却无人相信被人网暴# #锦江娱乐新任总裁发布声明称只认这一个弟弟# #瑞华大学颜值最高新生身份居然是……# —— 小七把相关的念给苏清池,苏清池差点笑出声,不得不说江蠡是懂热搜的。 至于那个第三个热搜,是他半夜发的微博,骂他的人也是江蠡买的水军,只不过最后神不知鬼不觉成了顾俞买的水军中的一份子。 苏清池觉得自己人还怪好的,知道顾俞买不起那么多水军,还送给他十几万,顺便赠了个热搜。像他这样的好人……不是,好狐狸,可不多喽。 至于热搜性质,苏清池表示:管他什么热搜,你就说是不是热搜,是不是火了。 周围同学也看完后再抬头就不是针对苏清池了,而是针对顾俞。 天底下没有比你再好的狐狐 顾俞刚回学校的第二天就被人锁在厕所泼了大概一水桶的冰水混合物。 他在隔间破口大骂,但奇怪的是明明始终能听见人进出,偏偏没人听见他的说话似的,最后只能昏昏沉沉地在隔间睡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他醒过来,发现隔间门不知道怎么被打开了,顾俞脊背有些发凉,逃一般跑出卫生间。 他拿出手机看了时间,星期三上午九点二十四。 阳光从楼外照在他的身上,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为什么明明是上课时间,却没人在教学楼? 今天不是星期三吗? 他仓惶地跑到楼梯口快速冲下楼,结果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下去。 顾俞从未觉得教学楼的楼梯这么长,他感觉自己不再翻滚的时候已经被血模糊了双眼。 他感受着自己的后脑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脑子里想的居然是他为什么没晕过去。 顾俞艰难地睁开眼,想要呼救,却没有发声的力气,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出现在他眼前,他眼睛一亮,拼尽全力抬手想要握住来人的脚腕。 那人却抬起脚,重重踩在顾俞的手腕上,顾俞感觉自己的手腕似乎断了。 面前人蹲下身子,用一根笔挑起顾俞的下巴,语气戏谑:“呀,这么狼狈啊。” 苏清池看着顾俞身下蔓延出的鲜血,快要到他脚底时皱起眉,笔尖一转,在地上画了一道线,鲜血似乎被板子挡住,没有继续蔓延。 顾俞没注意到这一切,瞪着眼睛看苏清池:“是你搞的鬼!” 苏清池拨弄着顾俞湿漉漉的头发:“嗯,是我。” “为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 “你哪里对的起我?”苏清池面露嘲讽:“盗我图片,占我身份,引导网友网暴我,你哪件事对得起我?” 顾俞喘着粗气:“你不是没事吗?” “我内心强大所以撑住了,你做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顾俞,没这个道理吧。” 苏清池用笔拍拍顾俞的脸:“不过你不会死的,至少不会是现在。” 顾俞看着苏清池站起身把笔丢在他旁边转身离开。 “你别走,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顾俞冲着苏清池的背影喊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直到苏清池的背影消失,顾俞也失去了意识。 苏清池出了教学楼,校园里没什么人,他沿着树荫往宿舍走。 小七隐身飘在他的旁边:“池池,你让我查顾俞,我已经全都查完啦。” “说说。”苏清池路过学校的花墙,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给月辞发过去。 小七思考一番:“你想听谁的视角?” 苏清池来了兴趣:“还分视角?先讲讲顾俞的。” “顾俞其实叫顾墨,顾俞是他哥哥的名字。他们两个是双胞胎,顾墨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而哥哥顾俞学习很好,而且温和有礼,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哥哥顾俞在绘画方面也很有天赋,所以家里几乎都是偏向顾俞的,对顾墨就比较冷落。 从小到大,顾墨想吃三块钱的薯片都会被训,顾俞的画材上百父母都能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渐渐的,顾墨就有了一种阴暗的心理,想要取代顾俞。这个想法一开始还被他压制着,因为顾俞对他很好,一直到高考结束。 顾俞考上了瑞华,而顾墨只是刚刚过了本科线,家里人似乎是把顾墨遗忘在角落,只忙着给顾俞准备上学要带的东西。 直到一天晚上顾墨喝醉酒,回到家发现家里人还在给顾俞准备东西,他酒精上头直接把顾父顾母打死了。 顾俞跟朋友聚餐回来看到这个场景想要报警,结果被顾墨从背后打了一棍子也死了。 最后顾墨代替了顾俞,报警硕自己回家就发现弟弟跟父母死了,警方当时判定是家庭争执。他则是在葬礼结束后成功进入瑞华。” 苏清池还在跟月辞聊天:“所以顾俞其实是顾墨。他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其实顾家父母没有不公平对待,他的玩具甚至比顾俞的画材还要贵,即便他们的生日是同一天,顾父顾母还是会买两个小蛋糕给他们。顾墨回家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也不是给顾俞准备的,而是给他。” 苏清池收起手机:“想办法让辞辞的人能查到这些。” “你不动手了嘛?” “有老攻我还自己费那力气干嘛?” 这已经不是原主的愿望范围内了,单纯时苏清池自己想报复的时候,他就不会亲自动手,虽然只是几个法术打过去事情,那也挺麻烦的。 更何况月辞自己也想做什么,总要给他表现自己的机会。 顾俞被周末在教室自习的学生发现送去了医院,肋骨断了两根,手腕骨折,左小腿也骨折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护士说他要报警,说是有人害他。 护士帮他报了警,毕竟他看起来确实很狼狈。 警察来了之后顾俞跟他们说苏清池对他进行校园暴力,给他泼水还推他下楼梯踩他手腕。 但是警方去校园取证后发现监控里并没有人推顾俞下楼,是他自己踩空了滚下去的,后面也没人出现,一直到送他来医院都那个同学发现他。手腕估计也是护着头的时候摔断的。 警方把结果告诉顾俞的时候顾俞疯了一样冲着人吼:“不可能!就是他!就是他害得我!”哪怕给他看了监控他也不信。 最后警方实在没办法,跟医生商量道:“不然给他再检查一下吧,重点检查脑部。” 警方离开后顾俞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发呆,他不相信警方说的,连监控视频都不信,他觉得肯定是苏清池找人篡改监控,那些警察也是被他收买的。 等到他能自由活动后,他直接在网上控诉了一遍,引起轩然大波。 网友发现他是之前那个冒充苏清池的人,一半在说他恶有恶报,另一半说他虽然犯了错,但也不能进行校园暴力。 瑞华校方直接把监控视频发到了网上,也有人跟顾俞一样觉得这是伪造的,医院那边把顾俞第二次心理检查的报告放出来,这下好了,全网都知道顾俞有精神病。 顾俞住院一星期后苏清池去看他,他到的时候顾俞在睡觉,他就静静坐在床边看着。 顾俞睁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的苏清池,吓得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 苏清池看了眼他打着石膏的腿:“看样子你恢复的挺好。” 顾俞谨慎地盯着苏清池:“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好歹也是室友。” “用不着你假好心!” 苏清池轻笑:“顾墨,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记忆跟监控有差别?” 顾墨整个人都是恐慌的状态,没注意到苏清池改变了称呼:“你什么意思?” “我确实没泼你水,也没推你,我不过是让你觉得自己是被鬼锁在厕所,把你手机的时间从周末改到周三。是你自己胆子小不经吓,下楼的时候踩空了。” 顾墨后背冒出冷汗:“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苏清池凑到顾墨耳边:“我当然是来报复你的鬼啊,顾墨,被冰水泡一天又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感觉,舒服吗?” 话落苏清池直起身,顾墨已经害怕的说不出什么话,苏清池俯视着他:“顾墨,我这个人还是很善良的,知道你没钱,还送你了一个铁饭碗,只不过在这之前,你还要受一点点罪。” 至于什么罪,苏清池没说,而是直接离开,独留顾墨一个人在病床上陷入恐慌。 苏清池说的受罪一直到顾墨出院也没什么表现,顾墨不由得松了口气,结果他刚在超市买完东西想要回家,就被人在家门口打晕带走。 再醒来他看了一眼四周好像是在一个酒吧的包间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坐在他对面抽烟。 顾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是谁?” 刀疤脸唇角溢出一声嗤笑,把烟按灭:“顾先生这么快就忘了你在我这欠的钱了?” “我说过我会还的。” “呵,将近一个亿,你还的起吗?” 顾俞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借了这么多钱。 刀疤脸抽出一把刀扔到顾俞面前:“我也不为难你,一根手指头一千万,砍吧。” 顾俞惊慌地摇着头:“哥,您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我男朋友有钱,我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您送。” 刀疤脸又抽了一根烟叼在嘴角,旁边的小弟给他点上,他深吸一口吐出烟雾:“嗤,行,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六子,给他手机。” 顾墨拿过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拨出电话,结果却被告知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不死心地打了一遍又一遍,结果都是空号。 刀疤脸耐心已经被磨没了,小弟看出他的不耐,把顾墨的手机抽回来,压着顾墨的手放在茶几上,拿过刀就要开始切。 顾墨挣扎着:“哥,您放过我,我会赚钱的,我肯定能还您,我可以给您打工,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刀疤脸似乎就是在等顾墨这句话一样,挥挥手示意小弟退下,附身靠近顾墨:“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 刀疤脸露出满意的表情:“送去伊园吧。” 顾墨还没来得及想伊园是哪就被人打晕。 他是被颠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大巴车上,周围是一群身着破烂的人。 他小声询问周围的人,结果没有人搭理他。 车子停下后一个人拿着枪把他们赶下车,顾墨四处打量着,结果被人敲了后脑勺。 他回过头,一个面色阴郁的男人盯着他:“别乱看。” 顾墨转回头,一声不吭地跟着往前走。 他们被带到一个教室,上面写着一些话,顾墨粗略看了一遍,突然明白过来,他被送到了诈骗团伙的老窝。 ———半个月后——— 瑞华进入了考试周,事实证明:不管是哪个大学的学生都对考试周有一种“敬畏”之心。 苏清池考完最后一科后拖着行李箱回了家,月辞还需要过几天,所以他就自己先走了。 回到家吃完饭小七告诉他顾墨已经被带到诈骗窝点了。 小七咔嚓咔嚓啃着薯片:“他还想跑来着,但是没成功过,被打断了腿还砍了两个手指头。还有什么电击水刑,他受了个遍。” 苏清池躺在床上刷剧:“辞辞那边也该报警了吧。” “证据就差一点,我发过去就可以直接报警。” “发吧,警察找顾墨的时候你再帮一下。” 苏清池翻了个身:“我可真是善良热心的好狐狸,帮警察叔叔找到诈骗窝点,帮顾墨逃脱魔窟不说还给他找了一个铁饭碗。” 小七对苏清池的自夸已经免疫了,面不改色地把证据透露给月辞找的侦探:“是是是,你最善良热心了,天底下没有比你还要好的狐狐了。” “禁止阴阳怪气。” “我发自内心。” “禁止发自内心的阴阳怪气。” 小七:“……有你是我的福气。” 苏清池微微一笑:“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月后,警方捣毁了一个巨型诈骗窝点,说来也好玩,原本他们只是想找一个杀人犯,没想到杀人犯跑到人家诈骗窝点里了,还真是意外之喜,超级无敌霹雳爆炸的那种喜。 顾墨以为自己逃离噩梦了,所以他连反抗都没反抗就让警察带走他,结果没想到监狱是另一个地狱。 即使是苏清池懒得管他,月辞也不可能让他好过,托人把他安排进一个纯男同的牢房,给他安排了三个1。 苏清池知道后表示:“干嘛奖励他?” 然后亲自出手让顾墨只要睡着就能梦到自己在诈骗窝点的经历还有被人轮女干的场景。 顾墨精神崩溃想要自杀,苏清池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于是他一直被折磨到枪决那天才成功的死了。 我要帮你完成愿望,所以你等等我 大二下学期月辞用自己攒下的钱买了一套平层,带着苏清池住了进去,搬家那天晚上请了两个人的室友还有佘柃和周紊川去暖房。 送走几人后月辞去收拾屋子,苏清池想要帮忙结果被拒绝了,只好拿着自己的睡衣去洗澡。 他出来的时候月辞正在擦操作台,客厅和餐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苏清池趴在厨房的玻璃门边:“辞辞,困了。” 月辞把抹布涮干净挂起来,又洗了一遍手才走到苏清池面前:“让你少喝点吧。” 苏清池抱住月辞的腰:“我就喝了一瓶,你们喝了那么多呢。” 佘柃带了四瓶红酒,苏清池很喜欢,月辞知道他酒量不好看着他不让多喝,结果还是被他偷偷喝了一瓶。 月辞沾水的手在苏清池面前弹了一下:“你还委屈上了,我们六个人喝三瓶,结果你一个人偷偷喝了一瓶。” 水珠崩到苏清池脸上,他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然后踮起脚亲了一口月辞,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身高不够,唇瓣只是蹭过了月辞的喉结:“我错了嘛,不生气。” 月辞揽着苏清池腰的手臂收紧,勾起苏清池的下巴低头与他接吻。 下巴处的手指微凉,还带着一点潮意,苏清池攥紧月辞腰侧的衣服,眼角被月辞亲的泛红。 月辞的\/手\/撩\/起\/苏清池的衣\/摆,顺着他的\/腰\/向\/下\/,苏清池轻轻推了一下他,他离开苏清池的唇瓣,抵着他的额头,眼里是化不开的欲\/色:“池池陪我洗澡好不好?” 苏清池抿了一下被月辞亲的发麻的唇瓣:“我洗过了。” 月辞搂着苏清池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不是单纯的洗。” 苏清池红了脸:“明天有课。” “明天周六。” 苏清池没话说了,这厮算计好的! 他红着脸点了头,轻轻回了一句:“嗯。” 月辞得到答复直接弯腰把人抱进了卧室。 △▽△▽△▽△▽△▽△▽△▽△▽ 大二暑假,佘柃跟周紊川办了婚礼,请苏清池和月辞参加,看着台上交换戒指的人,月辞拉过苏清池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苏清池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每一个世界的婚礼都是月辞安排好的,最多就是提前给他看一眼。 他什么样的婚礼都拥有过,对这些也就没了期待。 “婚礼什么样不重要。”苏清池看着这个陪了他十个世界的人:“只要牵着我的手的人是你就好了。” 耳畔传来一阵欢呼声,月辞感受到自己的腿上被什么东西砸到,他低头看了一眼,是捧花。 原本周紊川是不想要手捧花这个东西的,但是佘柃说手捧花是幸福传递的媒介,就算不拿,最后也要扔一下的。 对于佘柃,周紊川向来有求必应,所以就保留了扔捧花的节目。 结果没想到一堆人盯着手捧花想要抢,最后却落到了自始至终没看过去的人身上。 要不是佘柃背对他们,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黑幕了。 月辞也愣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巧。不过他很快就回神,拿起捧花转头吻上苏清池的唇。 苏清池闭上眼回应,周围不管是不是他们的亲友,都在鼓掌为他们送上祝福。 一吻结束,月辞拉着苏清池站起身,冲佘柃晃晃手中的捧花:“谢了。” 佘柃冲他们笑笑:“你们运气好。” ———— 几年后苏清池毕业,因为苏清池一直没说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月辞索性带着他旅游结婚,每到一个地方都拍一套写真。 碰到很喜欢的就在当地按照那里的风俗举办一个婚礼,有时候会叫上亲友,有时只有他们两个,而祝福皆来自陌生人。 又过了几十年,月辞的身体已经逐渐衰弱,一直到他76岁生日那天。 苏清池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问他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月辞看着墙上那些他们拍过的照片:“想再跟你一起走一遍当初结婚时走过的那些地方。” 虽然这些年他们也在旅游,但从来没有完整的再走一遍当初的路。 苏清池递给他一个白眼:“你现在可坐不了飞机。” 但还是去找火车的路线,一点点做攻略,然后去收拾行李。 每次旅游都是月辞做攻略装行李,这次还是苏清池第一次自己做这些准备工作,月辞一点点吃着面,目光温柔地看着苏清池忙来忙去,再稍微提醒提醒他。 第二天一早苏清池睁开眼发现月辞还在睡,慢慢地从月辞怀里出来,给他把被子盖好后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换好衣服,月辞还是没醒,月辞这段时间格外嗜睡,苏清池也没叫他。 他去做了两份饭,一份放在对面,一份自己吃。 吃光自己的后在椅子上坐着发呆,又拿过对面的那份,即使他已经饱了,但还是把东西都吃完了。 他记得的,月辞说过不可以浪费。 吃过饭后他开始收拾房间,拖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有些疼,但苏清池没管,月辞也没被吵醒。 苏清池拖完地擦完家具后又一张张擦着墙上挂着的照片。 直到最后一张照片擦完,月辞还是没醒。 苏清池坐在照片墙前发呆,闹钟响起,中午十二点了。 他去做了午饭,依旧是两份,依旧是一个人吃完。 吃过饭他换了衣服拿上一个小布兜出门,外面阳光很好,可是苏清池总觉得有点冷,或许是被月辞抱习惯了。 他去了医院,结果被告知还要去一趟家里。于是他又带着人回了家,最后医生给了他一张纸就走了。 苏清池把那张纸小心翼翼收好,又拨通了一个电话,跟那边确认了一些事情后挂断。 下午四点,一辆车到了家门口,苏清池看着人把月辞抬到车上,跟着他们上了车。 到了地方,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让苏清池跟月辞说话,苏清池站在月辞身边,低头看着月辞的脸,可能是因为睡前还在跟苏清池开玩笑,所以他的脸上带着笑。 苏清池不知道说什么,能说什么呢?他想了想跪在月辞身旁,把头搭在月辞的肩膀:“这次我不能立刻找你,我要帮你完成愿望,所以你等等我,愿望完成我就去找你啦。” 他说完轻轻亲了一下月辞的唇角,有点凉,没从前那么暖了;还有点苦,没从前那么甜。 苏清池离开月辞的身边,看着那些人把月辞推进一个黑漆漆的炉子。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有人把一个贴着月辞照片的黑色盒子递给他,盒子是苏清池专门订的,上面还有一个小狐狸的暗纹。 苏清池接过来,抱在怀里跟那些人鞠躬道谢,然后转身离开。 他又去了一个地方,把盒子交给了那里的人。 人有两拨,他看着他们把盒子里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还是装在盒子里,另一份被装在一个玻璃瓶里。 盒子还给了他,瓶子被其中一拨人带走了。 苏清池抱着盒子跟在一个人身后走到一个地方,那里有立着一个个白色的石板,上面贴着月辞的照片,不过是黑白的,苏清池不喜欢,但还是没说换。 他把盒子放在小坑里,亲手把坑填好,然后在石板旁边坐下,头轻轻靠在上面。 带着他来的人没打扰他,沉默着离开。 他一直坐到夕阳西下,又到繁星满天,才撑着身子站起来,慢慢地走远。 又过了一晚,苏清池睡到了中午十一点,有门铃响起,他去开门,快递员给了他一个盒子。 签收后苏清池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 他找到一个银色的链子,把月辞跟他求婚时送的戒指和这个新的串在一起戴到脖子上。 然后他换了衣服,把早就买好的防尘罩罩在每一个家具上,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背着一个包开门离开。 性别,并不是被爱的必要条件 “今天直播就到这里啦,晚安。” 苏清池不顾弹幕上的挽留关闭了直播间,起身去卸妆换衣服。 这个世界原主是一个主播,但是却因为渣男割腕自杀了。 苏清池一开始还以为原主又是个恋爱脑,直到看完原主整个的人生经历。 原主的母亲周芳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所以在自己成家怀孕后格外想要一个女孩,想把自己缺失的童年和亲情都弥补在自己孩子身上。 至于原主的父亲苏明,因为觉得好友家里的女儿很可爱,所以也想要女儿。 周芳怀孕之后两个人都很开心,欢天喜地地准备儿童房还有婴儿用品。 他们似乎十分肯定这一胎是个女儿,所以准备了一堆女孩子的东西,可结果却是一个男孩。 虽然是男孩,但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原主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的,不过那间儿童房原主一直没能进去过。周芳也似乎有些魔怔了,强硬地给原主穿那些小裙子。 苏明心疼老婆也没阻止,直到原主三岁的时候周芳再次怀孕,生下了原主的妹妹苏皎。 苏皎的出生导致原主再也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注。 原主并没有嫉妒,他很喜欢妹妹,只是母亲不让他接近妹妹,所以他就偷偷地逗妹妹玩,给妹妹讲故事。 苏皎出生家里也没有添置男装,可也没有再给原主买新的衣服。 原主只能一直穿着旧衣服,但是衣服总会小的,何况小孩子长的快,苏明怕原主给自己丢脸,所以会劝周芳买衣服的时候顺便给原主也买一点。 周芳嫌弃麻烦,所以每次都会给原主买大好几号的衣服,当然还是女装。 原主一开始还问过,周芳只是说没时间。可是妹妹所有的衣服都是周芳精挑细选买的,为什么会没时间给他买? 原主问出来了,周芳只是嫌弃地看着他道:“你跟你妹妹能一样吗?” 那时候的原主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讨厌他,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小男孩。 幼儿园老师说过他是小男孩,不能穿裙子,可是他只有裙子。 原主为了讨好自己的妈妈,学着妹妹的样子留长头发,在妈妈给妹妹编头发的时候偷偷看着,然后笨拙地给自己编一样的发型。 幼儿园老师见管不了,也只能作罢,只是叮嘱原主不要走错卫生间。 可能是原主的讨好起了作用,周芳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给原主梳头发,虽然只是简单的马尾,但原主还是很开心,会跟班里同学炫耀。 原主渐渐长大,因为优越的外表再加上逐渐包容的社会环境,少有对原主每天女装这件事指指点点,只是少有不是没有,总归会有一些不好的话传到原主耳朵里。 所以原主也尽量避免跟别人交谈。 不过逐渐明显的男性特征也让周芳原本就不冷不热的态度更加冷淡。 原主因为害怕所以学习了伪声用来讨好周芳。 直到原主大二的时候遇到渣男陈溯。 陈溯家里条件很好,是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在入学第一天看到做志愿者的原主后就开始了猛烈的追求。 一开始原主还拒绝,并且告诉陈溯自己是男生这件事。 可是陈溯也只是消失了两天就继续追原主,说不在乎原主的性别。 陈溯追原主的时候很用心,从小缺爱的原主被陈溯打动,在陈溯毕业那天答应了他的表白。 那个时候原主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主播了,他偶尔也会发一些跟陈溯的日常,陈溯不愿意透露身份,原主也就不提,只说是很好的朋友。 不过他们在一起三个多月后陈溯突然变了,原主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各方面打探陈溯的喜好,像当初讨好周芳一样讨好陈溯。 原主自杀前陈溯的朋友突然给他打电话说的陈溯喝醉了,让他去接陈溯。 他听到后立刻就去了,结果却在包厢门口听见了陈溯的话。 “他就是个逗趣的,当初要不是你们非要跟小爷打赌说小爷追不上,我也不至于浪费四年的时间。” “本来想着看看能跟女人有什么不同,结果三个月了连个嘴都不让我碰,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矜持个什么意思,天天穿着女装娘们唧唧的。” “你们是不知道,我之前有一次听到他直播装成女人说话,差点把我恶心吐了,要不是没吃到嘴,小爷早把他踹了。” 原主沉默着听完陈溯的话,又听陈溯那些狐朋狗友奉承着陈溯,对他用尽了羞辱的词汇。 他转身默默离开,回到家后想跟别人说,可是却发现因为陈溯的一句不喜欢他跟别人走太近,导致自己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原主给妈妈打了电话,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周芳就说:“你个死孩子,大半夜不睡觉打什么电话?” 原主小心翼翼喊了一声:“妈妈……” 结果被周芳打断:“打就打了,省的明天我还要找你,你妹妹喜欢你那个朋友,叫陈溯是吧?你介绍一下。” “妈,那是我男朋友。”原主早就跟周芳说过了,可是周芳一直不信。 “什么男朋友,你一个男的谈什么男朋友,你就是不想让你妹妹好是不是?” “不是的,他真是我男朋友,我恋爱对象。” “那就分手,你所有的东西都该是你妹妹的,要不是以为你是女孩,医生又不透露性别,你以为我会把你生下来?” “妈……你有没有爱过我啊?” “呸,爱你?你也配?我只爱你妹妹。赶紧分手。” 周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原主盯着手机,直到屏幕自动熄屏才自言自语道:“可是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第二天原主把赚的钱都捐了,发了最后一条动态。 「每一个孩子出生在世上,都该平等的享有被爱的权利。性别,并不是被爱的必要条件。」 最后在自己家的浴室里割腕自杀。 而原主的愿望仅仅是与周芳断绝关系,没提陈溯。 苏清池倒是不好评价了,小七本来以为苏清池还会骂一句恋爱脑的:“池池,你怎么不说他恋爱脑了?” 辰星晚宴. 苏清池找了睡衣:“他倒不是很纯,压垮他的并不是陈溯,而是周芳。三个月不足以让原主对陈溯有这么强的依赖性,哪怕他缺爱。” “但是周芳不同,那是他花了二十几年都想要得到的母爱,可这位母亲,亲口对他说从没想要把他生下来。” “小七,这才是原主自杀的根本原因。不过我也不会让陈溯好过就是了。渣男就该待在地狱里,永远别爬出来。” ——第二天—— 盛辉大厦28楼 施漠拿着文件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 得到允许的施漠推开门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放到月辞面前:“老板,您让我查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月辞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打开文件翻看几眼:“你确定苏家只有这一个女儿?” “是的。” 看着面前的照片,月辞感觉哪里怪怪的:“苏家还有别的孩子吗?” “呃……”施漠想了想:“还有一个男孩,叫苏清池。” 只不过因为月辞让他们找的是女生,所以就没有对苏清池有过多的关注。 月辞把文件合上:“我记得明晚有个晚宴,邀请一下苏家的人,让他们把苏皎和苏清池都带上。” “好的。” 施漠退出办公室,猜测着月辞的意思又给负责调查的人打了电话:“再查一下苏清池。” 然后就去让人给苏家寄邀请函,并且强调了让苏明把家里的两个孩子都要带上。 苏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他看着面前的四张邀请函,有些坐立难安。 周芳带着苏皎逛街回来,进了客厅看到茶几上黑金色的邀请函和苏明严肃的神色,走过去:“怎么了这是?” 苏皎也坐到苏明身边拿起一张邀请函打开:“辰星晚宴?” “嗯。”苏明点点头:“听说是月辞亲自吩咐的。” 对于月辞这个人,苏明其实是害怕的。他的地位虽然说接触不到月辞这个阶层的人,但是一些消息是听过的。 月家的家庭关系有点复杂,月辞的爷爷年轻时候玩的很花,跟妻子是商业联姻,妻子也懒得管,只要没有丑闻就行。 两个人各玩各的,导致月辞他父亲那一辈婚生子一个没有,私生子有四个。 月辞的父亲是他爷爷最喜欢的一个,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他那些叔叔嫉妒,在二十年前策划了一场车祸,月辞的父母死在那场车祸里。 那天正好是月辞的十岁生日,他本来在家等着父母回来给自己过生日,等到的却是他们出车祸的噩耗。 那之后的月辞变得沉默寡言,月辞的爷爷把他接到身边,雇了很多人保护他。 月辞十八岁的时候月老爷子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为了保护月辞,把他送到了国外。 七年前,月老爷子去世,月辞从国外回来吊唁,结果离开的路上在他父母曾经出事的那段公路发生车祸,虽然被人救出来,但还是陷入昏迷。 月辞在医院躺了三年,三年间一直都是他身边的施漠在为他撑着月家的公司,一直到月辞醒来。 醒来后的月辞用两年的时间将几个叔叔全部解决掉,将月氏内部的人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当时没人知道他的那几个叔叔具体是什么下场,有说是被月辞丢海里喂鱼的,也有说被月辞砍了手脚喂狗的…… 总之没什么好结果,再加上当初跟月辞那几个叔叔有牵扯的企业都遭了殃,圈子里一时间没人敢招惹月辞。 后来因为月辞没什么动作,有人放松下来,私下议论月辞的出身还有手段,用词不是很尊重,第二天就传出那人家里破产负债进局子的消息。 那之后再也没人敢说月辞的行为。 现在苏明一听月辞亲自邀请他们一家,半分都开心不起来,反而心惊胆战的。 苏皎却很开心:“爸,你说这是月辞让人送的?” 她之前远远地看到过一次月辞,一眼就被月辞吸引住了,为了引起月辞的注意她还故意跟朋友说话声音大了一点,果然感受到月辞朝她看了一眼。 苏明听到苏皎的问题点点头:“是啊。” 周芳也很高兴:“那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就是因为这是月辞亲自吩咐我才担心!他这个活阎王,突然找咱们家干什么?” 苏皎脸微红:“可能是上次跟朋友出去逛街,月辞注意到我了。” 苏明眼神有点质疑:“月辞看上你了?” 周芳没苏明想的那么多:“你什么意思,我们皎皎这么漂亮,月辞看上她不是正常的吗?” 苏明连忙解释:“老婆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月辞能看上我们家皎皎当然好。” 周芳哼了一声:“皎皎,既然月辞看上你,你就别想那什么陈溯了。” 苏皎低着头,满脸娇羞:“妈,我本来也没很喜欢陈溯。” 她就是单纯的想把苏清池的东西都抢过来,不管是人还是物。 苏皎觉得她是苏家最受宠的小公主,所有好东西都该属于她。 “好好好,不过这怎么有四张?”周芳摆弄着邀请函:“是送多了吗?” 苏明沉默一瞬:“还有一个是给清池的。” 周芳皱起眉:“给他的?他也配?” 苏皎眼神微闪,起身坐到周芳旁边,靠着她:“妈,你别这么说,哥哥他也是我们家的一员嘛,不如把哥哥叫回来吧。” 周芳拍拍苏皎的手:“我们皎皎真懂事。” “那我现在给哥哥打电话。” “不用,明天再说就行。” “可是哥哥没有衣服啊。” 周芳满不在乎的样子:“你那么多礼服,随便给他一件不就得了。” 苏明想着毕竟是月家主办的晚宴,想要阻止:“老婆,还是……” 周芳睨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会不会太不规矩了?” “他自己不是也天天穿各种奇装异服和女装直播吗?他都不嫌丢人你管他干什么?” 周芳拉着苏皎站起身:“走,妈妈带皎皎去买新的礼服。” 苏明讪讪地摸摸鼻子,看到周芳又要出门:“老婆,不是刚回来吗?还没吃午饭呢。” 周芳头都没回:“我跟皎皎在外面吃了。” 苏明紧忙跟上:“我也去。” “你去干嘛?给苏清池买衣服?” “当然不是,我陪你们,老婆说不买就不买。” “哼,算你识相。” 被陈溯带进去 第二天一早施漠就把苏清池的信息交给了月辞,他在看到的那些时候心里想的全是还好老板没计较,谁能想到苏家这夫妻俩好好一个男孩子非当女孩养啊,重女轻男的有点逆天了。 月辞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就确定了,苏清池是他要找的人。 当初父母去世,他被爷爷接到身边,他一直都觉得是因为自己,父母才会出车祸,如果不是他非要父母陪他一起过生日,他们也就不会发生车祸。 爷爷答应他把他们家的别墅买下来,但是不允许他去住。 直到过了两年,爷爷才在他不懈努力下答应了他的要求。 有一天他在阳台坐着发呆,看到一个白色裙子的小姑娘蹲在小花园的外面偷偷哭,他问小孩为什么哭,小孩就说爸爸妈妈有妹妹了,不喜欢她了。 后来他就把人带回了自己家,给她过了生日,小姑娘问他为什么自己住,他简单解释了一句。之后小姑娘就每天都会去找他,陪他聊天。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他被绑架,虽然救出来了,但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再回去小姑娘也没有再来找过他。 他以为小姑娘是把他忘了,再加上自己的处境,害怕把小姑娘也连累了,所以也没让人查,但是一直记到现在。 现在他没有了顾虑,本想着让人查到后对她多照顾几分,只是苏皎的样子跟当初那个小姑娘实在对不上号,所以就想见见苏清池。 而苏清池的照片让他确定了,也知道了当初那个不是小姑娘,是小弟弟。 不过……月辞看完苏清池的经历,冷着脸把文件夹扔到桌上。苏家倒是好本事,偏心能偏成这个样子,也算是顶级了。 施漠跟在月辞身边这么多年,看到他这副样子瞬间就懂了:“老板,今晚的晚宴苏家……” “不变。” “是。” 施漠拿着文件夹离开,月辞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苏家……看看吧。 ———— 苏清池醒了拿起手机就看到苏明的未接来电,他不是很想回,所以就当没看见。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明又打过来,他接通。 “清池啊,晚上有个晚宴,你跟我们一起去。” 苏清池戳着碗里的饭:“不是有苏皎?” “正好四张邀请函,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不了,我没有礼服。” “你妈妈的意思是穿皎皎的。” 苏清池气笑了:“我一米七三,她一米六二,我穿她的?而且苏皎比我胖吧?你就不怕我走着路衣服掉下来?” 周芳在旁边听到这话抢过手机:“你妹妹那是健康身材,少废话,加个腰封不就好了,一会儿有人把衣服送到你那,晚上在御梦酒店门口等我们,我们拿着邀请函带你进去。”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扔在一旁:“你跟他废什么话,吃饭。” 苏明默默把手机收起来:“好好好,吃饭吃饭。” 下午,苏皎“不小心”弄丢了自己的邀请函,苏明急得冒火:“真的丢了?你再找一下呢?” 苏皎眼眶微红:“我找了好几遍了,还是没找到,怎么办啊爸爸。” 周芳面色淡定:“拿苏清池的进去不就好了。” 苏明面露为难:“可是清池就进不去了啊。” “那就不让他去。” “月辞的人说我们一家都要去!” 周芳满不在乎:“月辞对皎皎有意思,到时候皎皎解释一句不就好了。”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办吧。” 苏明看看妻子,又看看急得要哭出来的苏皎,重重叹口气:“唉!我跟清池说一声吧。” 苏皎眼睛转了一圈,按住苏明的手:“爸爸,我跟哥哥说吧,也好解释一下,跟他道歉。” 苏明想想也是:“那就你说吧。” ———— 苏清池收到周芳送的礼服后拿出来看了一眼,白色的抹胸裙。 他把衣服随手扔到一旁,其实晚宴他是要去,但他自己有邀请函。 辰星晚宴其实是月氏旗下的直播平台举办的,邀请了今年热度前十的主播参加,不巧,苏清池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其实礼服他有,邀请函他也有,不过原剧情原主因为苏明的这通电话所以没带自己的邀请函,甚至还穿了周芳给他的礼服。 结果到了地方才被告知苏皎的邀请函丢了,只能拿了他的进去,他因为没有邀请函被拦在了门外,要不是后面有负责人看见他,过来询问,恐怕原主就只能回家了。 不过这次苏清池也不打算拿邀请函:“小七,辰星直播是辞辞他们家的对吧?” “对的呀。” “你关注一下辞辞,看看他晚上什么时候到。” “好。” 小七都不用问,肯定是池池又要开始勾搭月辞了。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小七计算着时间通知苏清池可以出发了,苏清池便换好礼服开车去了御梦。 —— 宴会厅门口,苏清池成功被拦住,他象征性给苏明一家子打了电话,只有苏皎接通了:“哥哥,怎么了?” “你们还没到吗?” 苏皎故作惊讶道:“呀,哥哥你过来了?抱歉啊,我的邀请函弄丢了,所以就拿了你的那张,忘记跟你说了,对不起啊哥哥,害你白跑一趟。” “你……” “哥哥,妈妈叫我了,我挂了。” 苏清池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放下手机,眼神失落,转身准备离开。 远处走过来的月辞看到他要走,眉心微蹙加快了脚步,但没想到有一个人快了他一步。 苏清池算计着月辞过来的时间算计着走的,结果碰上一个不速之客。 陈溯站在苏清池面前,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苏清池穿了一件银白色钉珠面料的挂脖鱼尾裙,颈间白色的缎面系带用珍珠链与鱼尾裙连接起来,黑色的长发也被高高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陈溯克制住自己想要揽住苏清池肩膀的动作:“清池,你怎么在这?” 苏清池看到陈溯想骂人,死渣男添什么乱烦死了,不过倒也是他疏忽了,忘了这个时候还没分手。 于是他眼中含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道:“我来参加晚宴,但是忘记带邀请函了。” 陈溯唇角微勾:“那你跟着我吧,我带你进去。” 苏清池似乎是有些惊喜:“可以吗?” 陈溯轻轻一笑:“当然可以,走吧。” 苏清池跟在陈溯身后进了宴会厅,而月辞就在他们身后看着俩人一起进去。 跟在月辞身边的施漠打了个哆嗦,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呢? 施漠偷瞄一眼月辞,看老板的样子,跟陈溯一起进去的应该就是苏清池了,不过不得不说苏家这位公子女装是真好看啊,怪不得老板惦记这么多年。 月辞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只是想给苏清池一些优待,也知道他跟你陈溯谈恋爱的事,当时他还没什么感觉。 但现在一看到人,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接受苏清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活了三十年,月辞头一回羡慕起别人。 只是……他怎么会被拦住? 那现在就分手吧 苏清池跟着陈溯进了宴会厅,还没等陈溯说什么,他的朋友就走过来:“阿溯,等你好久了。” 来人又把视线放到苏清池身上,眼睛一亮:“这位是……” 陈溯莫名有些不喜,侧身遮挡一下:“一个朋友,走吧。” 苏清池没跟上去,右手尾指颤了一下垂下眸低声道:“那……我去找我的朋友。” 陈溯侧头看着苏清池,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不太好,但还是没解释,只是淡淡道:“嗯。” 陈溯跟着朋友离开,苏清池往反方向走,碰到了原本剧情里带着原主进来的那个人。 云璞正拿着手机直播,看到苏清池后对着屏幕道:“给你们看美人。” 然后就冲苏清池挥手:“清池,这里。” 苏清池走过去:“阿璞。” 云璞勾着苏清池的肩膀,将手机微微转动:“看,美人。” 【是我老婆!】 【啊啊啊啊啊yu你把我老婆放开】 苏清池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侧头询问云璞:“可以直播?” “可以,我想着反正没事,就开了。” 【池宝开直播吧】 【老婆只要你打开直播间我肯定去你那】 云璞看到弹幕也道:“清池你想开就开,刚才我这还有好多你的粉丝问为什么你不开。” 苏清池微笑道:“好。” 他低头拿手机,顺便在云璞耳边小声道:“有时间请你去吃饭。” 云璞知道苏清池这是觉得分了他的流量不好意思,没拒绝:“行,我得吃点大餐。” “你随意。” 苏清池开了直播,瞬间几万人涌入直播间。 他跟观众打了招呼,又跟云璞聊了一会儿才道:“我去餐点那边转转。” “ok。” 苏清池一边给直播间的人展示着宴会的甜品一边往陈溯的方向过去。 —— 姜堰带着陈溯去了休息区:“我把阿溯带来了。” 陈溯坐到沙发上,有人递给他一杯酒,他接过来喝了一口。 姜堰坐到陈溯旁边:“我刚去接阿溯看到了阿溯跟一个美女一起来的,什么情况?” 美女?几人面面相觑,打量一眼陈溯。 陈溯把酒杯放下:“是苏清池。” 众人懂了,其中一个跟姜堰解释道:“不是美女,是一个男主播,靠女装火的,跟阿溯emm……比较亲密,你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正常。” 姜堰一听是个男生觉得有点可惜,但又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陈溯:“阿溯,你不是说是你朋友吗?” 陈溯神色淡然:“一个男主播,玩玩而已。” 姜堰听着陈溯这话不知道怎么有些不舒服:“你这样不太好吧。” 陈溯瞥他一眼:“有什么不好?当初就是看他好看再加上看他穿的女装,以为是什么学姐,才想着追一下,结果是个男的。他骗我还不能我玩玩?” “结果到现在除了拉个手,连接吻都没有,没劲。” 姜堰坐在一旁没吭声。 其中一个朋友调笑道:“怎么?要放弃了?” 陈溯找了一根烟点燃:“本来是腻了,而且要不是你们当初非要跟我打什么赌,我也不会继续追着他不放。” 陈溯低着头,没注意到朋友给他使眼色。 “不过今天他打扮的倒是挺好,还能再忍一段时间,要是再不行就踢了。” 陈溯说着,冷笑一声:“一个男人打扮的跟女的似的,不就是想让人cao吗?还吊了小爷好几年,在一起又不让亲,故作清高。” 话音刚落,陈溯就感觉自己头上有微凉的液体冲刷。 他怒气冲冲转过头,看到苏清池手里拿着一个空酒杯,脸色有些难看:“既然这样,那干脆现在就分手吧。” 陈溯阴沉着脸:“不就说你几句吗?哪说错了?” “陈溯,你该勇闯娱乐圈的。” “什么?” 话题转变的有些迅速,一群人满头雾水地看着苏清池。 苏清池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几年如一日演着一个痴情追求者,还演得这么好,不去娱乐圈说不过去吧。” 陈溯脸黑下来:“苏清池,你别不识好歹。”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没用,明天会给你寄回去。” “送出去的破烂东西你觉得我还会要?” “那陈少就烧了扔了砸了,总之我不会留着,免得陈少爷跟朋友编排我贪图您的钱。”苏清池眼睛扫视一圈:“毕竟这不是有前车之鉴吗?” 话落,苏清池转身离开,陈溯握紧拳头,周围有人想说什么,陈溯冷着脸道:“我去换衣服。”然后大步离开。 姜堰靠在沙发上撑着头:“我出国这几年你们是越玩越花。” 有人陪着笑:“那个,堰哥,这你不是正好也有机会了吗?我看你对那个小主播也挺感兴趣。” 姜堰抬眼看了说话人一眼:“怎么?林少也想跟我赌?” 林子阳递给姜堰一根烟:“堰哥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就赌堰哥能不能一个月追上这个小主播,怎么样?” 姜堰接过烟,拿在手里没动作,也没说话。 另一个人见状点了打火机凑过去,想把烟点燃。 姜堰躲开火:“不用。” 他把烟放到桌上:“他不是消遣的玩意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林少,能听懂吗?” 林子阳被姜堰突来的压迫吓得咽了下口水:“明……明白。” 姜堰站起身:“明白就好,以后别再拿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羞辱人,再怎么说也是豪门家族的少爷,教养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姜堰头也不回就走了,他倒不是喜欢男人,一开始以为是女生,见人长的好看确实动了念头,但知道是男人之后就没感觉了,但他还是觉得陈溯他们的行为很恶心。 他从没想过将下贱卑鄙无耻这种词跟自己的朋友联系到一起,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 姜堰出了酒店,回到自己车上,一通电话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接通:“哥,找我有事啊?” “怎么走了?”姜策本来是想找弟弟叮嘱他少喝点酒,没想到被告知弟弟已经走了。 姜堰拨弄着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是姜策给他求的,非要他挂着,平安符这东西跟跑车完全不搭嘛:“觉得没意思就走了。” “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 姜策完全不信:“一点是多少?” 姜堰糊弄道:“也就……一二三四五杯吧。” 姜策实在无奈:“叫代驾。” “那点酒早就排出去了。” “乖,你看中的车给你买了,明天送到。” 姜堰立刻从驾驶座下来跑到副驾驶:“好嘞,我这就叫代驾,全程直播给您看。” “少贫。” 挂了电话后姜堰就叫了代驾,叫一次代驾得一辆车,美滋滋。 ———— 苏清池在陈溯那里离开后就有些失魂落魄,忘记了一直开着的直播间。 直到他遇见了苏明一家,他看着周芳 眼神脆弱:“妈……” 周芳被突然出现的苏清池惊到了:“你怎么在这?” 苏明爷纳闷,苏皎看着苏清池身上的礼服眼里闪过嫉妒:“哥哥,你这个礼服真好看。” 周芳也注意到苏清池穿的不是她送的那条,冷下脸:“怎么不穿你妹妹那件?” 苏清池似乎是没想到一见面就要面对母亲的质问,嗫喏着开口:“那件……不合适。” 周芳才懒得管那么多:“回去把你现在这件衣服送到家里,你妹妹穿比你合适,你一个男人天天穿裙子算什么事。” “可是……”明明是你喜欢的啊。 周芳不耐地打断:“可是什么可是,我们不觉得脏就不错了,你还推脱上了。” 苏清池握紧手中的手机:“知道了。” 苏明这时才开口:“清池,你怎么进来的?” “我在门口等你们没等到,是我朋友带我进来的。” 它们是我非我 苏明皱起眉:“你过来干什么?” 苏皎在一旁紧跟着道歉:“是我不好,忘记告诉哥哥了,哥哥在外面等了很久吧?你别怪我好不好?” 还没等苏清池开口,周芳就道:“他怪你干什么?没有人不会自己直接走吗?还非要等着。” 苏清池低着头,闷声道:“嗯,不怪你。” 苏皎挽着周芳的手臂:“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但是……哥,你没有邀请函就进来了,一会儿不会被赶出去吧?到时候多丢脸啊,要不然还是趁没人发现赶紧回去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周芳不耐烦道:“你赶紧走,别在这丢人现眼,我们皎皎要当月夫人的,你少给皎皎丢人。” “月夫人?” 苏明想让周芳别张扬了,但是周芳不管,微扬下巴:“对,月辞在追皎皎。”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月辞从一旁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根沉香手串,在苏清池身边站定:“我什么时候在追苏小姐?我本人居然不清楚。” 周芳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明显一僵:“月先生不是因为皎皎所以亲自邀请我们来参加晚宴吗?” “苏夫人说笑了。”月辞拉过苏清池的手,将临时让人取的沉香串缓慢绕在苏清池的腕间:“请柬是看在苏少爷的面子上送过去的,至于苏小姐……抱歉,我没印象。” 苏清池看着月辞的动作,想要把手抽出来,没想到月辞拉着他手腕的手看似轻柔,实则用了力气,居然还挣脱不开。 周围的人看到月辞的动作开始窃窃私语。 手串是月老爷子在世时,亲自去万佛寺开过光的,为了保月辞平安。 只是月辞不信这个,除非见月老爷子会带上让老人家安心,其余时间都是收起来的。 原本都以为月辞对这手串没什么想法,所以有个胆大的就跟月辞商量想买下来,当时月辞没说什么,但第二日那人的公司就被查出偷税漏税。 圈子里的人也就明白,月辞的东西不是他们想要就要的,哪怕他不喜欢。 但其实这个事还真是凑巧了,那段时间月辞之所以跟那人走的近一点,是因为那人跟他父母的死有一点牵扯,原本他就打算动的。 只不过是赶巧,他前脚刚让人举报,后脚那个老总就来跟他讨要手串。 所幸结果是他想要的,也就没有管那些传言。毕竟手串他确实不想给别人,爷爷亲自去求的,他就是不信也不可能说转手就转手。 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月辞垂眸看着手中圈住的一截手腕,手串松松垮垮挂在腕间,让他突然想起一句诗。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这诗冒出来后月辞自己都想笑,明明是形容女子的,偏偏用在面前人身上又不违和。 苏清池不知道月辞心里的想法,看着他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先让小七把直播间关了,又轻声道:“月先生?” 月辞回过神,放下苏清池的手:“戴着吧,很适合你。” “我不能……” “就当是见面礼。”月辞打断苏清池的拒绝:“我本来也不喜欢戴这些,总不能浪费了。” 苏清池缓缓点头:“好吧,谢谢月先生。” “叫我月辞就好。” 月辞重新看向苏明三人,苏明明显是知道手串的来历,见到月辞把手串给了苏清池,脸上血色尽褪,脑海里都是完了。 察觉到月辞的目光,苏明强压惧意开口:“月……” 月辞懒得听他们废话,吩咐身后保镖:“请出去。” 眼看自己要被赶走,苏皎冲到月辞身前想要拉他,月辞拉着苏清池后退几步,苏皎的手扑了空。 她抬眼,眸光盈盈地看着月辞:“月先生,您不记得我了吗?” “不认识,滚。” 苏皎急了:“我们前段时间在商场见过的。” “我一天要见很多人,苏小姐是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我记挂吗?” “我……” 月辞拉着苏清池离开,侧头吩咐:“赶紧请走,以后跟月氏有关的活动就不必通知苏家了。” “好的,老板。” 苏皎还想说什么,但被苏明拉了回去。 苏明低声呵斥一句:“闭嘴吧。” 周芳听到女儿被训,张嘴就要为苏皎说话,苏明又侧过头:“你也闭嘴。” 苏明左手拽着苏皎,右手拉着周芳,朝月辞露出讨好的笑:“抱歉月先生,内子和小女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约束他们。” 他的目光转向苏清池:“清池,有时间常回家看看啊。” 苏清池低下头没吭声,苏明也不觉得尴尬,带着苏皎和周芳两人被保镖“护送”出去。 送走他们后,月辞垂眸看着身旁的人:“还要再待一会儿?还是想回家?” 苏清池双手捏着手机:“我想回家了。” “我让人送你。” 苏清池猛地抬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我开了车的。” 月辞沉默片刻:“没喝酒?” “没有。” “那好,路上小心。” 月辞没有强求,毕竟看起来苏清池挺害怕他的。 苏清池冲着月辞露出一个清浅的笑:“还是谢谢月先生了,先生再见。” 月辞微微颔首,目送着苏清池离开。 苏清池去了地下车库开车回家,路上小七问道:“池池,你怎么不让月辞送你?” “他不太对。” “有什么不太对?” 苏清池看着前面的道路:“你看之前那些世界,月辞虽然对我是一见钟情,但归根结底他与原主并没有其他感情,甚至没有接触过。” “可这个世界好像不太一样,原主应该在他心里占了一个比较重的位置,如果他现在说喜欢我,我也不能确定他喜欢的是原主还是我。” 小七听着,脑袋都要绕晕了:“有区别吗?都是你啊。” “当然有,我要他喜欢原本的我,而不是作为碎片的我。每个碎片经历了不同的事情后,已经可以算是独立的了,它们是我,却又非我。” 小七挠挠头:“我是看不懂你们小情侣的。不过池池,月辞这么明目张胆表达对你的偏爱,那你跟周芳断绝关系就难了。” 遇到了红灯,苏清池停下车,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确实有点麻烦,本来打算今晚直接断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实在不行让月辞约他们谈谈心。” 苏清池是没想到月辞跟他一面未见,他甚至都没开始勾引,月辞就可以做到如此偏爱,有点棘手。 因为别的还好,要真是因为爱情…… 绿灯亮起,苏清池踩下油门,如果真是有爱情,那月辞就跟他的爱情殉葬吧。他的男人,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必须只有他本体。 .新邻居.. 距离晚宴那天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因着跟苏家和陈溯的对话被直播出去,苏皎和陈溯的社交账号几乎被冲烂了。 但网上的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半月过去已经少有人讨论了。 苏清池最近喜欢吃楼下早餐店的云吞面,所以罕见的正常作息,每日都去吃早餐。 这天他吃完早餐回家,发现隔壁陆陆续续的有搬家工人进出,想起晚宴第二天就有装修公司过来,还有些惊讶。 现在装修公司进度这么快吗?半个月就能装修好了? 苏清池没放心上,他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新邻居也没什么想法,反正也不一定能见到。 第二日早上,他想着家里没有零食了,所以就去了一趟便利店,回家的路上正低头回信息,余光瞥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冲他撞过来。 苏清池收起手机,发现是条萨摩,稍微往旁边避了一下,结果那狗跟装了导航一样,也转个弯围在他脚边开始叫,尾巴晃的只能看见残影。 “安安,回来。”熟悉的声音响起,苏清池抬头看过去,月辞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前面,手里还拿着一根遛狗绳。 安安冲月辞叫了一声,又贴着苏清池开始打转。 苏清池弯腰揉了揉安安的头跟月辞打了招呼:“月先生,您也住这里吗?” 月辞微微点头上前把安安扯回来,把绳子拴上:“它有些颜控,没撞到你吧。” 苏清池笑着摇摇头:“它叫安安吗?好可爱。” 月辞紧紧抓着绳子,生怕安安再扑过去:“你喜欢?” “嗯。” 见他眼睛盯着安安,月辞把手中的绳子递给他:“那你带它玩一会儿?不过它力气有些大。” 苏清池惊喜地接过绳子:“谢谢月先生。”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月辞看到他们的手里拎着袋子,伸手:“你遛狗不方便,袋子给我吧,我帮你拎着。” 苏清池犹豫片刻递过去:“那麻烦月先生了。” “没事,你叫我月辞就好。” 接过袋子时月辞注意到苏清池手腕上空空如也,眸光微动:“手串呢?怎么不戴着?” “太贵重了,我就收起来了。” “给你就戴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 月辞看着苏清池的侧脸,突然开口:“你想不想脱离苏家?” 苏清池脚步停下:“是想的,前段时间跟我妈他们说,但是他们不同意。” “为什么?” 闻言,苏清池看向月辞,欲言又止。 月辞明白过来:“因为我?” 苏清池点点头:“嗯。” 月辞心头涌上一股烦躁和愧疚:“抱歉。” 当时他看着苏清池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只想着帮人撑腰,却忽略了这些人惯是会见风使舵的。 苏清池换了个手牵着安安:“没关系,你是好意。” “加个联系方式吧。” “嗯?” 话题转变有点快,苏清池下意识反问了一声。 月辞拿出手机:“需要我帮忙可以联系我。” 苏清池找出自己的手机:“哦,好。” 老攻主动给联系方式不加是傻子。 加了微信后月辞默默地把苏清池的聊天框置顶,然后收起手机。 苏清池晃着手中的绳子:“月先生住在哪?” 月辞偏头观察苏清池的表情:“八号楼1201。” 果然,苏清池露出惊讶的神情:“原来我的新邻居是月先生。” 月辞装作刚知道的样子挑眉:“好巧。” 苏清池跟月辞一起回了家,在门口把安安还给月辞,又从月辞手里拿过自己的袋子:“谢谢月先生。” 月辞摇摇头,想要带安安回家,结果安安咬住苏清池的裤脚不松口。 他有些无奈:“安安,回家了。” 苏清池蹲下身子抱住安安:“要不,让他在我这住几天?” “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的,反正我也是自己住。” 月辞松开绳子:“那就麻烦你了,正好我明天要去s市,本来打算让助理来照顾他,现在看来不用了。” s市? “出差吗?” “嗯。” 苏清池站起身:“好。” 下午月辞把安安的狗粮给苏清池,还把狗窝搬到了苏清池家里,走之前撸了一把安安的狗头:“乖乖在这住,不许捣乱。” “汪!” 月辞当安安是答应了,站起身:“那它就交给你了。” 苏清池以为月辞出差也就两三天,没想到一个多星期了还没见到人,发消息也不回。 他让小七去查了一下,小七很快就有了回复:“出车祸了,但是不严重,今天刚出院。车祸也是意外,只不过让人把消息压下去了,所以网上没有这件事。” 小七说完,苏清池就听到了门铃声,他起身去开门,月辞站在门口,可能是刚出院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身形也比原来看起来单薄了些。 月辞低头看着面前熟悉的脸,眼神克制隐忍,袖子里的手颤抖着,哑声道:“好久不见。” 苏清池觉得月辞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一个星期不见,也没有很久吧。” 月辞沉默片刻,露出一丝笑:“嗯,没有很久。”只是我很想你。 苏清池让开门口,给月辞找了双拖鞋:“你是来接安安的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月辞进屋关上门,换了拖鞋:“没什么,安安乖吗?” “它很乖。” 安安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回来,从屋里跑到玄关,可是看到月辞的时候又停下来,冲他叫了一声。 苏清池注意到安安的眼睛里带着警惕,上前蹲下身:“怎么啦?自己的主人都不认识了?” 安安闪开苏清池的手,以一种保护姿态站到苏清池身前,眼睛死死盯着月辞。 月辞垂下眼睛,过了几秒上前:“安安,回家了。” 安安警戒的样子松懈下来,眼中的警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疑惑和兴奋。 它围在月辞脚边撒娇,月辞象征性摸摸它:“我先把它的东西搬回去。” “好。” 月辞把安安接走后没多久又敲响了苏清池的家门。 苏清池歪着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有什么事吗?” “带安安去公园玩,要一起吗?” 永远不要爱别人超过爱自己 小区里有专门给狗狗准备的游戏区域,苏清池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衬衣,下身是黑色的拖地款阔腿裤和一双黑色的老爹鞋,头发随意在脑后梳了一个低马尾。 虽然入秋了,但下午有阳光,倒也不至于很冷,所以他就没有穿外套。 苏清池陪安安玩,月辞在一旁拎着一杯奶茶和一杯咖啡,看着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原本他也想参与,但估计苏清池知道了他出车祸的事情,所以找了让他拿奶茶的借口拒绝了。 可能是玩累了,月辞看到苏清池盘腿坐在仿真的草地上,开始丢球,安安就不停地捡回来。 月辞走过去坐到苏清池旁边,把奶茶递给他:“累了?” “有点。”苏清池接过奶茶吸了一口。 q弹的珍珠在嘴里被咬开,苏清池觉得有点好玩,又吸了一大口慢慢咬着里面的珍珠。 月辞也不说话,侧身撑着头看苏清池。 苏清池察觉的他的视线把珍珠都咽下去:“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月辞摇头:“没有。” “那月先生为什么一直看我?” “喜欢你,可以吗?” 听到这个回答,苏清池握着奶茶的手微微收紧:“我是男的。” “我知道。” “为什么?或者说,什么时候开始?” “上次宴会,看见你后。” 苏清池放松下来:“月先生,我可能没办法再接受一段恋情,最起码现在不可以。” 安安见两个人都不陪它玩了,蔫蔫地趴在月辞脚边。 月辞轻轻揉着安安的头:“我明白,不急。” “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苏清池转过头与月辞对视:“什么?” 月辞看着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轻声道:“永远不要爱别人超过爱自己。” “包括你?” “如果我有幸被你爱上,那么,包括我。” 苏清池笑了:“月先生有点奇怪,正常不是都希望爱人多爱自己吗?怎么你反着来。” 月辞也察觉到自己说这些对苏清池来说有点莫名其妙,低头拿起球扔出去,安安眼睛一亮就立刻窜了出去。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个朋友。” “朋友?” “嗯。”月辞看着叼着球跑回来的安安:“那个朋友的爱人,为了救他死了。” 苏清池明白了:“你是害怕我也会这样吗?” “嗯。” “我答应你,而且我很惜命的。” 惜命吗?月辞垂下眼,握紧安安丢进他手里的球,或许吧。 他敛起眼底的情绪,站起身微笑着冲苏清池伸出手:“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苏清池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借力站起来:“今天不行,要回去准备直播。” “今天不行,那就是明天可以。” 苏清池眼神躲闪,月辞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和宠溺:“总要给我一个机会。” “那……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 —— 月辞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到床上闭上眼,刚经历过车祸的身体还很虚弱,他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池池!” 月辞猛地睁开眼,暗紫色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他坐起身双手捂住脸,手拿下来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黑色。 身上因为做梦出了一身冷汗,有些粘腻。月辞下床去浴室冲澡。 花洒被打开,月辞微仰着头,闭上眼感受温热的水打在脸上。 他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原本的记忆。 当初忘川告诉他,她可以捏造出无数个小世界,将池池的碎片寄存在这些世界中,而他要做的就是将清醒着将自己灵魂分割出碎片,随着池池一起进入世界。 可是池池伤的太重,她一次只能找到十个,也就是说他每过十个世界就要重新分割。 忘川说分割灵魂比剜心蚀骨还要痛百倍,一般都是对罪大恶极之人所用的刑罚。 可月辞不觉得,那种痛,比他看着池池在自己面前死去要好了千万倍。 他甚至在第一次分割后,拖着残败的灵魂,在战场找到了池池的本体。 池池很爱干净,可是他找到的时候,池池白色的毛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掩盖在花瓣下方。 他把池池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带回了幽衡山,池池已经找到的两个碎片也不必寄存在琉璃镜中,自动回归了本体。 他不停地将自己分割,像个阴暗的偷窥者,看着池池与自己的碎片谈情说爱。 月辞是嫉妒的,他嫉妒那个可以与池池拥抱,接吻,无限亲密的自己,他却只能透过水镜,在虚空中触碰爱人的脸颊。 可他清楚,那是忘川对他的惩罚,他的惩罚不仅仅是那凛冽寒风中爬不完的石阶,还有触碰不到的爱人。 但没关系的,他都接受,怎么样都接受。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样一次机会,可以完完全全地出现在小世界里。 没人知道他按下池池家门铃的时候有多么激动与害怕,他怕这是他的幻想,是他的梦境。 他害怕门一打开,梦就醒了。 事实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看见了那个他想念了千年的人,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说,可在看见人的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干巴巴地对他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下一秒池池疑惑的眼神和语气让他反应过来,他的池池不记得了。 那一瞬间他是失落的,可又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不记得又怎么样呢,他还能跟他在一起,就足够了。 不过那条狗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居然能发现自己的主人换了芯子,还好他反应快,池池也没有疑心什么。 至于为什么他能够完整地出现在小世界,大概是忘川心情好? 月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花洒关掉,无所谓了,也不知道下个世界还能不能再见到,他该珍惜现在,总想那些又有什么用。 他擦干身上的水,套上浴袍,拿着一条干毛巾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找到手机,看见已经五点四十了,想起苏清池是六点开始直播,于是去了电竞室。 .刷礼物.. 苏清池换了一件新中式旗袍,头发梳成了侧盘发,中间插了一根银簪。 月辞看着电脑里的人,手指微动,21个灿若繁星被他轻描淡写送了出去。 苏清池被几乎占满整个屏幕的星空吓愣了,什么情况?不是刚开播吗? “感谢暮老板送来的灿若繁星。” 【vocal什么情况】 【老板大气!】 【老板缺佣人吗?我超会干活】 【池宝出息了呜呜呜呜呜】 【清池你把隐私权限关了吧关了吧,我好想知道大佬的名字】 【很难不赞同,好池宝了,你最好了】 ...... 苏清池忽略掉让他把隐私权限关闭的弹幕,给暮池上了管理:“难道我今天不好看吗?你们好奇别的男人干什么?” 【好看好看,所以你开不开?】 【老婆好美,所以老板什么身份】 苏清池:......就离谱。 月辞倒是不介意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他苦恼的是另一个事,发了条弹幕: 【为什么我申请进粉丝群的按钮是灰的?】 不等苏清池回答,粉丝争先恐后替他说了: 【要连续三天看直播,并且每次观看时长不少于本场直播总时长的60%】 【是这样,所以这么久我只进了池宝的粉丝群,因为其他的都没有看到结束的动力】 【补充:不是其他不好,是我就好这口】 【弱弱举手,有别的办法】 苏清池打断弹幕讨论:“好啦,确实是他们说的这样,老板喜欢直播间的话可以多来看看。” 这是平台硬性要求,他也没办法直接同意申请。 月辞找到那个弱弱举手的人,他是管理,他能给这些人发消息。 本来上晚课偷偷摸摸看直播的穆卿卿看到月辞给她发消息激动地握住旁边室友的胳膊:“梦梦!大老板!大老板找我!” 周若梦正沉浸在小说里男女主的虐恋情深当中,被穆卿卿吓了一跳,红着眼偏过头:“你莫要激动,细说。” 穆卿卿重新打开直播间把手机推过去:“你记得我跟你说的这个主播吧?” 周若梦看了一眼屏幕,点头:“记得。” 每天都能看到穆卿卿在宿舍看这个直播,还艾特她去看视频,但是周若梦不喜欢用这些社交软件,所以很少去看。 而且穆卿卿简直像个艾特狂魔,什么都得艾特她看看,她的脑子几乎都装的小说情节,很难记住穆卿卿都分享了什么。就是这个主播长得确实好看,所以记住了。 穆卿卿点开礼物榜:“这个榜一大佬,今天新来的,出手就是21个繁星。” “哦。” “21个!繁星!” “嗯。” 穆卿卿跟周若梦迷茫淡定的眼神对上,想起来周若梦不清楚这些礼物的价值,解释道:“就是六万多毛爷爷。” 周若梦还是很淡定:“嗯。” 穆卿卿彻底泄气了:“算了,反正就是这个榜一大佬找我私聊。” “说什么?” “问我怎么样能不看直播直接进粉丝群。” “所以你回他了吗?” 穆卿卿脑子宕机一秒:“我丢,我忘了。” 然后连忙把那个方法告诉了月辞,嘴里还念叨:“好想知道老板叫什么啊。” 周若梦视线落回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他主动找你,你就可以看他的主页了。” 穆卿卿眼睛一亮:“对耶,那我就知道老板叫什么了!梦梦你好聪明。” ……会不会是你太傻? 不过周若梦没说出来,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屏幕,默默翻了下一页。 穆卿卿点开月辞主页,找到月辞的实名信息,震惊地瞪大眼睛:“梦梦,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怎么?” “是月辞!月辞!” 月辞?周若梦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微闪,探头看了一眼头像,简单的一轮圆月。 有点眼熟,小叔的微信头像好像也是这个。 穆卿卿激动的脸都红了:“梦梦!我嗑的cp是真的!” 周若梦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冷漠无情的小叔给男主播刷礼物是什么样子,迟疑道:“可能是重名?” 穆卿卿激动的心收回:“也有可能哈,算了,总归都是大老板,不过我还得更喜欢池宝跟月先生在一起,嘿嘿嘿。” 周若梦则是打开积灰的辰星视频,找到月辞的账号截了图,又去苏清池的直播间把礼物榜也截了图。 然后到微信给备注为霸总文男主的人发了过去: 【渣男都得死:[图片.jpg]】 【渣男都得死:[图片.jpg]】 【渣男都得死:?】 月辞看到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拿起来看了一眼,在记忆里找到了给他发信息的人的身份。 周若梦,原名月青禾,由于月老爷子年轻时候太能玩,月家的辈分其实一直有点让人摸不清楚,反正算来算去月青禾要叫他一声小叔。 当初对那些人下手的时候,只有周家他没动。 因为周兰芷,周若梦的母亲跟月林寒是联姻,月辞当初料理月林寒,周兰芷也出了不少力气,再加上周家确实没有掺和这些事,甚至对此毫不知情,所以月辞并没有动他们的心思。 周家也是唯一一个从月辞这场报复中幸存下来的企业。 周兰芷带着月青禾回了周家,并且给她改名为周若梦,周若梦对这件事并不排斥。对于自己的父亲,她实在不了解,也没有感情。 月辞把周若梦的事情回忆完,眼神多了几分诧异,这个一年下来见不到几次的侄女,突然给他发信息? 他点开聊天框,看到周若梦发的图片和问号,随手回了一句: 【y:?】 周若梦看着屏幕上那个问号,陷入沉默,她忽然知道了穆卿卿刚才对她的反应为什么产生了无语这种情绪。 【渣男都得死:我小婶?】 【y:嗯。】 【渣男都得死:喜大普奔,小叔叔,要不要我宣传宣传?】 月辞有点好奇: 【y:可以。】 三分钟后,月辞看到朋友圈里土到极致的视频时,恨不得撕裂空间把打“可以”两个字的自己抓起来胖揍一顿。 他该想到的,但话又说回来,周若梦一个天天沉浸在各种小说里的人,他又能指望她做什么呢? 怀疑月辞(加一点小穿插) 第二天中午,苏清池刚换好衣服准备梳头,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来一看,月辞给他发了消息。 【不知名饲养员:醒了吗?】 他站在衣帽间里的全身镜前拍了个照片。 【超知名小狐狸:[图片.jpg]】 【超知名小狐狸:醒了,刚换好衣服。】 月辞收到消息后点开图片。 照片里的苏清池穿了一件粉色的宫廷风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腰间是一个黑色的腰封。 月辞看着苏清池的腰,指尖下意识点上去,好久没有亲自搂过池池的腰了,不开心,想杀了自己怎么办? 屏幕回到聊天界面,月辞把照片又点开保存下来,设置成壁纸后去衣帽间重新换了衣服。 知道了池池穿什么,肯定要跟他穿相似的。 苏清池把头发稍微卷了一下,找了黑色的发带将头发在颈处扎起来,换了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拿起手机出了门。 开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月辞也开门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束紫色的鸢尾花。 看到人,月辞把花递过去:“送你。” 苏清池接过来,花束不是很大,一只手就能抓过来,但他很喜欢:“谢谢。” 他把花放到玄关的柜子上:“走吧。” 两人一起下楼,上车后月辞自然地探身帮苏清池系安全带:“你想吃什么?” 苏清池盯着月辞没说话。 月辞后换的是一件酒红色的缎面衬衫,领子开了两颗扣,现在苏清池正好能顺着他的衣领看到月辞的腹肌。 苏清池很难不怀疑月辞是故意的。 他抬手把月辞的扣子系上一颗:“月先生约我,不订餐厅吗?” 月辞注意到苏清池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无所谓,反正勾引到池池就好:“订了,但还是要问问你想吃什么。” “火锅吧。” “巧了。”月辞嘴角含笑:“我订的就是火锅,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苏清池正在打字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散了几分,语气也变了一点:“确实挺巧的。” 月辞听出来苏清池的变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完了,好像要坏事。 苏清池没有多问,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顺便跟小七道:“月辞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七被问住了:“诶?”你老攻你问我啊? 不过她还是检查了一下:“没有哦,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怎么了池池?” “没什么。” 没有异常…… 苏清池总觉得不对劲,原主是个喜静的人,口味也是偏清淡一些,而且也明确表示过不是很喜欢吃火锅。 他不相信月辞会这么不周到,追人请人吃饭还订人家不喜欢的。 只有一种可能,月辞知道现在的他并非原主,可是月辞跟原主并没有太大的交集,而自己跟月辞宴会匆匆一面后也没有联系,自己在这段时间也没有说过现在的喜好,所以为什么呢? 苏清池又想到昨天异常的安安,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月辞也不是月辞了。 那他能是谁?一个了解他原本喜好的人,一个知道他并不是原主的人,他会是谁?月辞又去哪了? 苏清池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他怕月辞的灵魂会出什么事。他从未细想过为什么月辞的灵魂会跟着他走,他以为等自己恢复记忆就会知道。 可现在他只恢复了小时候遭受变故的一段,而那段记忆没有月辞。 苏清池看向旁边专心开车的人,这个人会是谁?月辞会不会跟他一样,也是残缺的的灵魂,只不过这一次有了从前的记忆?还是说,他不是月辞? 小七能感受到苏清池的纠结,坐在小板凳上翘着腿磕瓜子,有种看好戏的姿态:“池池你在纠结什么?反正不管他是谁都对你是顶好的,也没有不好的念头。 况且你自己第一个世界还说是不是月辞无所谓呢,怎么现在反而纠结上了?” 苏清池呼吸一滞,是啊,他一开始想的明明是及时行乐,现在倒变成了非他不可了。 可是月辞真的很好啊,会包容他所有的无理取闹;会注意他所有的情绪,生活的细节;会永远实现他的愿望,不管那个愿望有多么荒谬;知道他喜欢仪式感,每天都会给他送花,晚上睡前会跟他说我爱你;会永远无条件支持他,偏袒他。 苏清池也有心,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但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第一个世界结束,他就下意识寻找与月辞相似的人了。不然也不会因为一点小细节就怀疑反派是不是都是月辞。 不过小七后面也不跟他说是怎么个反派法,他都快忘了月辞是反派这事了。 想到这,苏清池问道:“小七,月辞为什么是反派?” 小七支支吾吾了,觉得手里的瓜子都不好吃了,这事吧,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小七不知道诶。” 怎么好说嘛,那个小姐姐说了,世界身份全是虚构的,池池知道的全都是忽悠他的,第二个世界开始小姐姐就懒得多编了。 现在她怎么解释?直接说池池被忽悠了? 天杀的,那池池不得把她当成面团揉吧了。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剧情没说。” 对,一切都是剧情没说。 苏清池记得小七说过世界越多知道的越少,也没多怀疑:“行叭,你们主系统真有点问题的,局长肯定也是个不靠谱的。” 算了,再多观察一下这个月辞吧。 —————— 幽衡山,某个正在偷酒的男人:“阿嚏!” 男人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嘟囔道:“谁骂我?” 随后又警惕地看了眼身后,没看见人后松口气,开始挑酒,嘴里还念叨着:“这忘川真小气,借我的管理局还不多给我几坛酒。不给我就自己拿!” “谁小气?” “忘川呗。” 男人听到有人问,抱着酒坛下意识就回了一句。 话落他反应过来,僵硬地扭过头:“嘿嘿,忘川,好巧。” 忘川拎着酒壶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人:“上个月才给你送了五十坛吧?孟沅,你挺厉害啊,一个月喝光五十坛酒,把我的醉彼岸当水喝?” 孟沅心虚地摸摸鼻子:“这个……” 忘川内心挺无语的,当初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主神那边再跟月辞交好也不可能帮月辞一个魔神太多,不然那堆老神仙能把他烦死。 所以她才会找了这个组织,借他们的名头和系统设定帮月辞一把,哪曾想这个局长人前看着一本正经,人后每天没个正形。 “拿了赶紧走,你局里没事了?” 孟沅倒是不急着走了:“嗨呀,能有什么大事。不过小楚最近抓了几个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不是听故事听入神喝酒喝多了现在没得喝,他也不至于来偷酒嘛,多没面子。 “有意思的?” “昂,你出酒,我出故事,咱俩一起看。” 忘川想着被自己心情好顺手送到小世界尝点甜头的月辞,点头:“行,反正现在不用我看着。” 然后挥手收了十几坛酒跟着孟沅走了。 走前传音给灵灵让她注意着点月辞那边,有事就把月辞旁边的彼岸花掐了。 小说看的有点多 点完餐后,苏清池静静地看着冲洗餐具的月辞。 月辞把餐具放到苏清池面前:“怎么了?” 苏清池收回思绪,摇摇头:“没事,昨晚谢谢月先生。” 他说的是昨晚直播的事情,月辞一个晚上刷了十几万的礼物,要不是平台有限制,估计他还要再刷下去。 月辞倒了杯水放到苏清池手边:“你发现了。我以为你会说不收我的钱,然后把钱转回来。” 苏清池喝口水:“月先生怎么这么想?” “小说不是都这么写吗?” “您还看小说?” “家里小辈喜欢。” “别人不要是他们的事,我为什么不要?”苏清池把杯子放到一旁,手撑着下巴:“礼物不是我强制要求刷的,我只负责好看。我生的好看,是我的本事,凭我自己本事吃饭,赚的钱无论多少那都是我应得的。 您给我刷礼物,不管出于什么心理,那是您的事情了,总不能我既出了色,还要赔了钱吧。” 月辞还没回答,一个女生就突然窜了出来:“池宝!” 苏清池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带上几分真诚:“你好。” 女生眼神期待地看着苏清池:“池宝!我可不可以跟你拍个照片啊,我真的是你粉丝的,你可以看……” 女生边说边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要递给苏清池。 苏清池随意瞟了一眼,是女生辰星视频的主页,点赞收藏貌似全是他的视频,点头道:“可以啊。” 两个人拍了一张照片,女生握着手机又小声问道:“池宝我今天过生日,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啊?” “好啊,生日快乐。” “谢谢池宝!” 女生要走的时候苏清池叫住她:“等一下,你经常来吗?” “嗯嗯。” “我第一次来,你觉得这家什么甜品好吃一点?” “杨梅荔枝饮!还有绵绵冰,所有口味都很好吃!你一定要尝尝!” 苏清池微笑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看着女生到位置上,恰好服务生过来上菜,苏清池指着那个方向:“白色卫衣,马尾的那个女生,她们是几号桌?几个人?” 服务生直起身子看了一眼:“是六号桌,五个人。” “一桶杨梅荔枝饮,绵绵冰每种各一份送六号桌。” “好的。” “绵绵冰份量小一点,摆盘好看一些,钱我照付。” “好的。” 服务生走后月辞问道:“为什么不直接点三拼?” 苏清池低头点着手机:“单独的摆盘拍照会更好看。” 找到自己想要的后,苏清池站起身:“我去一趟对面的商场。” “要买什么?我吩咐人去就好了。”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过了半个小时,苏清池抱着一个箱子回来,径直走到六号桌拍拍女生的肩膀:“小沅。” 小沅抬起头:“池宝!你记得我的名字诶!” 苏清池笑笑,把箱子递过去:“生日礼物。” 小沅眼里满是惊喜:“我的?!你临时去买的吗!” “嗯,送你的。” “可是你已经给我们点了东西了诶。” “碰到了都会点,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礼物还是要的。” 小沅把箱子接过来:“谢谢池宝!妈妈永远爱你!” “???” 苏清池闻言呆在原地,小沅也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把粉丝间对苏清池的爱称给说出来了,脸有点红:“那个……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没关系,我回去了。” “嗯嗯。” 苏清池回到位置上,月辞开始下菜:“买了什么?” “周边,应该是一个游戏的角色,看她包上还有手机壳什么的都是那个角色,查了下商场里正好有卖周边的店,所以就去买了一些。” 月辞语气不明:“你对粉丝倒是挺好的。” 苏清池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发酸似的,正拍着照,抬眼瞧了一眼对面的人:“她们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她们好。” “我也是你粉丝,我对你不好吗?” “所以我答应你跟你一起吃饭,别人还没有呢。” 月辞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他不是以追求者的身份邀请池池吃饭吗?怎么变成粉丝福利了? 但看着苏清池吃得正欢,算了,池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话一问保不齐就要生气的。 吃过饭结完账月辞本来想带苏清池去看电影,但是苏清池拒绝了:“我要去剪头发。” 月辞跟在他身后:“我陪你。” 苏清池没管,刚刚吃饭的时候他观察过,现在的月辞那些小习惯,更像是这几个世界的月辞结合在一起,也就是说现在的月辞才是真正的月辞。 所以月辞是跟他一样的吗?有着本体,需要在各个世界收集自己的灵魂吗? 苏清池还问了小七,可小七并没有检测到其他系统的存在,那月辞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承认自己可能最近看的小说有点多,甚至都开始想这几个世界是不是都只是他太想进入幽冥而做的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不过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小七就炸毛了,现在还躲在自己的小房间生闷气。 苏清池觉得他越来越混乱了,好在他能确定的是月辞还是月辞,这就足够了。 两个人一路都没说什么话,到了理发店,苏清池从手机相册找到图片递给理发师:“剪这个样子,染个白金色。” 理发师去调染发膏,苏清池坐到椅子上仰头看向身后的月辞:“月先生不去工作吗?” 月辞从旁边扯过来一个椅子:“我是老板,不用。”其实是还没习惯,需要学习一下。 毕竟管理魔界直接拉出去砍了就好了,这种现代世界,月辞觉得他还是遵从一下规则比较好。 做完头发已经晚上五点多了,苏清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还挺满意的,拍了个照片发了微博。 【池:新发型,是个很好的tony老师。[图片.jpg]】 晚上由于苏清池需要直播,所以他们没有在外面吃,而是直接回了家。 最好让他喜欢上你 馥芮咖啡店,苏清池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苏明坐在他对面。 两个人这样坐了已经有十多分钟了,谁也不开口。 苏清池很清楚苏明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他找了月辞帮忙去打压苏氏,不过他没想到苏明还挺能撑的,坚持了一个多月才来找他。 苏明来找苏清池是很纠结的,但是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可现在苏清池也不开口问,他又不好直接说。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苏清池看了眼时间,他中午还答应了跟月辞吃饭呢,算了:“您找我什么事?” 苏明听到苏清池开口,紧跟着就问:“小池,你最近跟月先生怎么样?” 苏清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苦苦的 ,苏明点的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好喝。 “月先生?我们已经不联系了。” “不联系了?!” 苏明失手打翻了面前的咖啡,黑褐色的咖啡液顺着桌边流到他的腿上,他却顾不得这么多:“你怎么能跟他不联系了呢?!” 苏清池一脸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跟他联系?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接触啊。” “他都把那串手串给你了!” “哦,那个啊。”苏清池云淡风轻道:“我还他了,月先生是因为我算他的员工所以才帮我一把,宴会结束后我就还给他了。” 苏明不死心:“那你们后来一起吃饭……” “我为了感谢月先生,请他吃了顿饭,然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你们真的没有联系了?” “没有。” 苏明瘫坐在椅子上:“完了,全完了。” 苏清池面露疑惑:“怎么了?” 苏明呆滞了几秒,抓住苏清池电话手:“清池,你去跟月先生联系一下呢?他不是你老板吗?你去找他,最好……最好是让他喜欢上你。” 苏清池眉心微蹙,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为什么?” “家里现在出了点问题……”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清池神色淡漠地看着苏明:“从小到大,我没因为苏家得到过任何优待,所以苏家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明表情僵硬:“可是你姓苏啊!” “姓苏的那么多,难不成是个姓苏的都要帮苏氏?” “苏家养了你二十几年!” 苏清池在包里找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展开后又在手中折了两下:“没记错的话,我工作后有陆续给你们打钱,加起来足够抵消你们花在我身上的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是觉得苏家对我很好吗?衣食住行四个方面,哪个方面你们认真对我了? 衣服,一开始我穿的都是周芳怀孕时候准备的,后来我长大了,就给我买些你们口中的地摊货,再后来我穿的都是苏皎皎看不上的,大学以前,除了校服,我就没有过自己的衣服。就连校服都是我自己卖笔记赚的钱买的。 我从来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只能吃你们剩下的;家里最偏的客房我从小住到大,苏皎皎不但有最大的卧室,还专门有一个客房给她当衣帽间;出门我都是走一公里去坐公交车,苏皎皎就是车接车送。” 苏明尴尬地坐在椅子上为自己辩驳:“她是你妹妹,你让着她点,再说了,女孩子要富养嘛。” “到底是重女轻男还是富养女儿?周芳因为自己的家庭厌恶重男轻女,可是她的做法,跟她的母亲又有什么区别?” “那我……” “是,你没有煽风点火,但是你懦弱啊,你爱妻子,所以你任由她将自己受到的不公施加在我的身上。” 苏清池把纸巾放到苏明面前:“苏家的事情,别再找我了,你们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 话落,苏清池起身要离开,苏明叫住他:“清池,是爸爸对不起你。” 苏清池动作一顿,直起身拿着包从他身侧走过:“不需要了。” 原来的苏清池已经不见了,要这个道歉有什么用? —— 苏明在咖啡店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回家,到了家换鞋进了客厅,周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苏明坐到她旁边后她就凑过来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没有。” “这个jian种,我就不该……” “够了!”苏明冲周芳喊道:“你骂她是jian种,那我们呢?!他是我们亲儿子!” 周芳被苏明吼的一愣,过了两秒反应过来:“苏明!你冲我吼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儿子!我盼星星盼月亮,就是想要个女儿弥补曾经的自己,结果却生了个儿子!我就是讨厌他!我看到他就想到小时候被我们家那些人当成狗一样使唤!” 苏明往后一靠,捂住脸:“可他到底是我们的儿子!” “苏明,二十多年你不是都没说什么吗?怎么现在突然说这些?良心发现了?感到愧疚了?哦,不对,你应该是因为苏清池拿这些拒绝你了,所以才觉得自己有问题了。” “你……”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 苏明被周芳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干巴巴说了一句:“不可理喻!” 这时候苏皎皎从外面回来,她察觉到家里氛围不对,但因为刚刚得知的消息,来不及多想,坐到苏明旁边:“爸,我知道家里怎么总是被针对了。” 苏明坐直了身子,盯着苏皎皎:“为什么?” “因为苏清池!”苏皎皎满脸气愤:“那些人是月辞的对家,但是他们不敢对月辞下手,知道哥哥跟月辞走的近后就把手伸向了我们苏氏!” 苏明听愣了:“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啊,爸,我这可都是听王小姐说的。” “鑫瑞董事长家的那个王小姐?” “嗯!” 鑫瑞是带头针对苏氏的企业,既然这样那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 但是……清池不是跟说自己和月辞没有联系了吗? 苏明把苏清池的话告诉了苏皎皎和周芳,周芳直接拍了茶几:“他就是不想帮我们家!亏他还是苏家的人。” 说着还瞪了苏明一眼:“你刚刚还替他说话!你脑袋被门挤了吗!” 池池,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苏明感觉自己很心累,不舍得对妻子太凶,又想跟苏清池缓和好关系能让苏清池帮一下公司。 他抬手捏捏眉心:“那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苏皎皎闻言转了转眼睛:“是啊,总不能跟哥哥断绝关系吧。” 周芳听到这话立刻道:“怎么不能?!” “周芳!” 苏明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管怎么说苏清池也是他儿子,周芳不喜欢男孩不待见,他也就忍了,但现在她居然动了断绝关系的念头! 周芳见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丈夫这么激动,也来了脾气:“你喊什么喊!你把苏清池当儿子,他把你当爹了吗?!你现在知道他说你儿子了,开始维护他了,怎么之前就放纵我呢?!苏明,你不就是看上他跟月辞的关系了!” 苏明脸一阵红一阵青,嘴巴开合几次也没说出什么话。 苏皎皎握着苏明手臂的手收紧:“爸,虽然我也不舍得哥哥,但是现在那些人都是因为月辞才针对我们家,哥哥又不让月辞帮我们,我们只能暂时跟哥哥断绝关系,再说了,这只是表面上的,哥哥一定能理解的。” 苏明神色略微有些松动:“真的?” “当然了,哥哥这么重感情又通情达理,肯定会理解的。” 苏明一咬牙:“行,那就先这样。” 苏皎皎唇角微扬:“那我们下周一约哥哥去办迁户口的事情吧。” “嗯。” 他们没有考虑过月辞会不会因为他们断绝关系而针对苏家,也可能内心里还是相信了苏清池跟月辞没有关系了。 晚上苏清池结束直播就看到了苏明给他发的消息,让他周一回一趟苏家。 苏清池猜到苏明要做什么,答应下来。 很快就到了周一,苏清池一早就出了门。 到了苏家,一进门就看到苏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面还摆了一个文件袋。 苏清池垂眸走过去:“叫我回来,什么事?” 苏皎皎起身拉着苏清池坐下:“哥哥,爸爸应该跟你说了,我们家现在出现了一些危机。” 苏清池抽出手,这父女俩怎么都喜欢莫名其妙拉人,烦死:“说了。” 感受到苏清池的冷淡,苏皎皎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哥哥,我朋友跟我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才针对我们家,所以……” “所以你们要跟我划清关系,是吗?” 苏皎皎跟苏明对视一眼,苏明开口道:“就是明面上的,没有真的不要你。” 苏清池翻了翻茶几上的文件,找到苏明他们拟好的协议书,拿起旁边的笔签了名字:“好了,走吧,迁户口。” 苏明被苏清池这流畅的动作给惊到了:“清池……” 苏清池微笑着看他:“怎么了?你们不是说只是形式上的吗?” 苏明:“是,是,当然只是形式上的。” 就是苏清池太爽快了,让他有点害怕,感觉苏清池就等着他们提这件事一样。 苏清池低头给月辞发了消息后站起身:“那我没什么好顾虑的,走吧,我下午还有事。” 一行人去把苏清池的户口迁出来,苏清池出了门就看到月辞的车停在路边,他走过去打开副驾驶,坐上车后摇下车窗,冲着苏明几人摇摇手中的户口本:“谢谢,苏先生。” 车子疾驰而去,苏明吃了一嘴的尾气,脑子里是苏清池刚刚张扬的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感觉苏清池不会回来了? 车上,行驶一段时间后,苏清池看向窗外:“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朋友他们组了个局非要叫我,正好带你去,也庆祝你脱离苦海。” 苏清池用手中的户口本拍了拍掌心,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笑了:“行,谢谢月先生。” 到了酒吧,月辞停好车带苏清池直接去了二楼的包厢,姜策兄弟俩还有明铖已经在包厢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了,看到人来,姜策直接倒了三杯酒:“迟到了,自罚三杯。” 月辞先给苏清池找了位置坐下,然后把酒喝光坐到了苏清池身边,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苏清池,还在追。” 姜堰看到苏清池瞪大眼睛:“月辞哥追的你啊?” 苏清池礼貌假笑:“姜少爷。” 姜策看看弟弟,又看看苏清池:“你们认识?” 姜堰继续瘫着:“哦,就是前段时间辰星那个晚宴,见过。” 他没提是怎么见过的,谈了个陈溯这种男朋友,估计是苏清池这一辈子的污点,想想就惨,再者人家的伤心事,姜堰想着还是不要说了。 “啊。”姜策点点头,递给苏清池一杯酒:“我叫姜策,小堰的哥哥,你随便叫。” 苏清池接过酒:“谢谢策哥。” 月辞听着有点刺耳:“叫姜策就行了,叫什么策哥?”都没叫我。 苏清池知道这是吃醋了,凑到他耳边:“月辞哥哥,别这么小气。” 月辞耳根微红,手不自觉地在腰间摩挲一下,摸了个空又若无其事放回去:“哦,那你随便叫。” 苏清池注意到了月辞下意识的动作,敛眸坐直身子,看向明铖:“这位?” 明铖端起酒杯:“明铖,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好。” 几人一直玩到凌晨一点,苏清池跟他们换了微信,然后就扶着已经醉的差不多的月辞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月辞靠在苏清池肩膀上,苏清池想着自己观察到的月辞新的小动作,问了姜堰他们,发现他们都说之前月辞没有这样的习惯。 到家后苏清池给代驾结了帐,扶着月辞回到自己家,进门就把月辞扔在了玄关也不管他,自己换了鞋走到客厅沙发上躺着。 直觉告诉月辞不对,他也不装醉了,走到苏清池面前蹲下:“池池~” 苏清池睁开眼,侧过身子,指尖在月辞眉眼间拂过:“你是谁?” 月辞心脏猛地一缩,但还是笑着道:“我是月辞啊。” 苏清池的指尖划到月辞的喉结上,轻轻戳了两下:“别装了,你知道我不是原来的苏清池,我也清楚你跟我一样,换了芯子,所以……你到底是谁?” 月辞轻轻叹口气,就知道瞒不过。他盘腿坐下,握住苏清池的手,低头在他指尖落下一吻:“这个事,蛮复杂的,我确实是月辞,但也不是月辞。池池,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苏清池没抽回手,挑了下眉:“说说?” “传说里,世间有妖以及人四族,魔族跟其它三族经常打来打去,有一次战争后,魔族败了。 当时魔族有一个很不受宠的小殿下,他的兄长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杀了妖族的小殿下,妖族唯一的白狐,二是去神族当质子。 小殿下选择去妖族杀了那只小白狐,他好不容易混进了妖王宫,躲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候,结果妖族的那个小殿下居然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时他都已经握紧藏好的匕首,可是小殿下给了他很多吃的,还送了他一个玉佩,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善意。 所以他迟疑了,他回到了魔族,被关进了暗牢。再被放出来就是前往神界,去当质子,路上他又碰到了那个小殿下,小殿下白色的毛上面满是血污,他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了,是妖族出事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保护好小殿下,带着小殿下一起去了神界。 他帮小殿下见到了主神,连带着他自己的地位也高了许多,他们跟着主神的儿子,还有花神,一起练习术法,一起吃喝玩乐,那段时光可能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后来,小殿下已经长成,他也有了自己的力量,他们离开了神界,小殿下回到了妖族复仇,而他回了魔族,他们两个约定好,如果还能再见的话,就永远不要分开。 他回到魔族后,把魔神之位从自己的兄长手中一点点抢夺过来,也会偶尔跟小殿下通信,在他跟兄长的决战前,小殿下回到了妖王的位置,当时他想,他一定要打赢这场仗,要以魔神的身份来迎接他的小殿下。 那场仗原本很顺利,可是他还是轻敌了,当兄长的羽翎向他刺来,他却因为魔气用尽,毫无还手之力。 他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他的小殿下来了,那是小殿下第一次救他。 无数道红色的光划破魔界漆黑的天空,紧接着就是满天的暗紫色血雾,那些血脏了小殿下洁白的尾巴,一向爱干净的小殿下却没有在乎,而是笑着冲他伸出手,说:‘我来了,要带我逛逛吗?’ 后来,他用魔神的印玺,迎娶了他的小殿下。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不满足于魔界,他见过魔界以外的世界,他想让魔界的子民也一样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他想让魔界也有人界那样热闹的街市。 所以他像他的父亲一样,挑起了战争。可小殿下是妖王,又是他的妻,小殿下把妖王令给了他选出的继承人,然后脱离了妖族,也脱下了战甲。 他的小殿下为了他,把自己囚在了魔族宫殿里。 那场战争持续了很久,久到魔族牺牲将士的兵器都快占满了沉兵池,但神界也没好到哪去,甚至魔族隐隐占了上风。 可是,直到他亲临的那场战争,一切都变了。他本来把那场仗当他能够拥有一切的最后一场仗,但那却是他失去一切的一场仗。 他没想到,花神居然会以自爆神魂来与他同归于尽,他更没想到,小殿下居然藏在了他的袖中,在花神自爆那一刻冲出来,为他挡下了大半的伤害。 他永远都会记得那场金色的雨,他想要抱一抱他的小殿下,可是小殿下的魂魄四散开来,顺着风从他的指缝飘散,他连小殿下的本体,都没看到。 他的小殿下再一次救了他,这次是以灵魂为代价。他的肉身没了,剩下半片残魂回到了魔界。 路上他听到魔界子民对他的咒骂,才明白自己错了,无论哪一族,没有子民是喜欢战争的,因为死的是他们的亲人。 认清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知道,可是没人告诉他,他要付出的是这种代价。 他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躺在那个他与小殿下在无数个日夜相拥而眠的床上,感受着小殿下残留的气息陷入沉睡。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后他记忆出现了空白,为了填补那些空白,他开始修复自己的灵魂,直到他吸收怨气的最后一个世界,他恢复了记忆,也碰到了新任主神。 那位主神找到了复活花神的办法,这让他看见了复活小殿下的希望。他去了一个地方,求来了这个办法,然后一点一点的,找回他的小殿下。” 月辞在说这段往事的时候,目光从未离开过苏清池,那是他等了几千年的爱人,他多希望他的小殿下能够立刻恢复所有记忆,然后跟他回家。 苏清池的手抚摸着月辞微红的眼眶:“你是魔神。” “对。” “我是那个小殿下。” “是。” “月辞,我觉得,我没有后悔过。” 苏清池从沙发上下来,跨坐到月辞身上,捧起月辞的脸,额头相抵:“辞辞,曾经的我不会后悔救你,现在的我,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所以啊……” “你不必自责,因为我是爱你的,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我的一切,哪怕是灵魂。” ———————— 那什么,这本可能要拖一段时间,因为一开始我是想写就是那种只有谈恋爱的无脑小甜饼,然后写一个撒娇卖萌扮柔弱的小狐狸,但突然发现我又要开始写靠自己的小0了,得调整调整,所以我要开一本乖乖软软的小猫咪甜饼文,我真的很想写乖软的小0啊!抓狂!!!!!!!!谁懂啊我真的喜欢那种乖乖软软的小蛋糕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