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下，我想成为一盏明星》 第1章 故事的序幕 穿梭于各个世界的交界处，穿梭于不同星空的所谓的边际，星海随情绪起伏。白发遮住视线，脚尖落于海面。待稳定平衡，抬眼望去，她踏出脚步，准备前往下一个百年。 胸前的银色的吊坠伴随脚步的踏出轻晃，露出嵌在正中央的银白水晶，细微的量子在脚底化作阶梯，指引她下一站的位置。 〖■■，■■，■■■■■■■■■■■？〗 “……”脚步因为耳边的声音停于门口，迟迟不再踏出。下意识的，她向后望去，视线落在来时空荡荡的路又快速收回。 〖■■■■…〗 〖■……我的故事，会不会让你■■■？〗记忆随着力量的流动涌入脑海。 “怎么会呢……” 长年握剑难得的松开了剑柄，轻抚上胸口的吊坠，她的思绪飘向了过去…… 飘向了那个属于她们的时代。 飘向了永不磨灭的时代。 ——————————————————— 清晨的微风带着凉意透过窗户钻进少女的房间内，随着闹钟的分针停留在数字12上，耳边传来划破空气的刺耳闹铃声，一下震醒了睡得正熟的少女。 她微睁开眼，从被子中伸出手一把将闹钟关掉，将闹钟收回被窝中，借着清晨从窗外投进的微光想要看清时间的刻度。 “6:30了啊……才6:30啊……嗯~”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这天竟还有一半未亮。看到这幅景象，即使心里再多无奈，少女也只好不情愿的起了床。 “唔~新的一天，新的美好，加油，爱莉希雅！”每日打气对于名为爱莉希雅粉发少女来说属于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表示自己每天都要元气满满的！ 虽然今天确实有些不想起床啦…… 毕竟这几天频繁发生的小型崩坏与第三次崩坏结束后要处理的相关事务，确实把她累得够呛。但没办法嘛，谁叫她是助人为乐的如飞花般的美少女呢? “起床起床~穿衣服前先称一下……”看着那么美丽的数字，爱莉希雅心生愉悦，脸上的些许疲惫也因此一扫而空:“好，删除记录！” 穿好清洗好的带着逐火之蛾标志的漂亮衣服，如往常一样习惯性的走到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与头发直到达到最满意的状态，才准备开始忙碌的一天。 走在基地内，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忙碌着。但在看见爱莉希雅带着笑容走来都一一回应一个甜甜的笑与问候。至于原因嘛……当然是热情以热情回报啦:“爱莉希雅，早上好！” “早，艾尔，这么久不见了，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啊～” “哪有啊～你也是。”视线落在抱着一沓资料的粽发女子身上，看着对方疲惫的脸上因为对话有了难见的笑容，爱莉希雅心里甜甜的。和忙碌的对方说了注意休息后，就朝着逐火之蛾的餐厅走去。 或许是因为第二次崩坏单独与空之律者的战斗胜利的原因，又或许是少女的天生丽质。她的名字在逐火之蛾内流传甚广。可以说是一路走下来，向她打招呼的人，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对方施以笑容，她也以笑容回应，最后默默的记下对方胸口徽章上的名字。 坐在餐厅内，随随便便点了份营养餐就地找了个位置就开始吃早饭。 静静的听着广播里播放的关于第三次崩坏的相关事宜与相关发现，看向碗里绿油油的西蓝花……想起些什么，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嗯哼?”绿油油的吗~想着就拿起一边的叉子将那西蓝花叉起，嘴角带着笑一口咬进嘴里。 快速又优雅的解决完早饭，看了眼餐厅内挂着的时钟，嗯……差不多了，还有训练报告要上交呢~ 随后就加快步伐朝着训练场走去。 …… 训练场内 “不是吧，爱莉希雅，你确定又添【非常简单】，四个字？”灰蓝发的男人看着爱莉希雅在训练报告上写的偌大的四个大字，咽了咽口水，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 见爱莉希雅那一脸自豪的样子，灰蓝发男人直叹气，有些人啊，太诚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换其他战士挑战这个难度，三分钟就直接下场，别说填非常简单了，起码的也得一篇100字吐槽变态难度。 特别是这旁边就站在着一位与新添加进训练设备崩坏兽苦战的普通灰蓝发士兵，更扎心了好吗？ “我说你啊，上次都被抓去教育了，还不吸取教训？” “没办法呢~痕，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心声嘛……逐火之蛾的价值观不是【有话直说】吗?，我这不是在好好遵守吗~” 看爱莉希雅带着满脸真诚说着凡尔赛的大实话，痕的心脏受到了重创，感受到了来自天才的暴击，差点一口气岔过去:“人家好歹还抄抄凑合，你是每次都这四个字，别人想在这上面替你说话都没辙哦~” “不过……好在你现在可是部队里面的大红人，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想着那些老东西看着报告吃瘪的表情，那一副吃了闭门羹的可怜样子，痕笑出了声。标志性的笑容也让爱莉希雅知道，对方现在的情绪极好无比。 “嗯哼~所以四个字也没什嘛~我这叫实事求是啊?” 闻言，痕眼里的笑意加深了不少。虽然有些凡尔赛吧，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凡尔赛并不让人讨厌，反而会觉得对方是个很可爱很开朗的小女孩啦。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根据逐火之蛾统计的数据来讲……但凡和爱莉希雅有一面之缘的，无一都会在被问起是否讨厌爱莉希雅的凡尔赛时，坚决的回答不会。 “是啊，谁能想到当年被他们从【沃斯托克】带回来的小姑娘，现在竟会成为他们标杆啊……” 说着两人就如以前一般，一同坐到了训练室内的老地方，一边休息一边聊起了轻松的话题。 “那是两回事吧……我加入【逐火之蛾】可是正规招募的！完完全全靠自己努力的哦。 再说了，要是我是标杆的话，逐火之蛾的队徽和队服早就不是这个颜色了，那不符合爱莉希雅的审美?” 说着就指了指自己那一头秀丽的粉色头发，示意痕朝她手指的地方看去。于是在痕抬头的下一秒，吐槽的话语就收都收不住的冒了出去:“那还是算了吧……这是在逼我叛逃。” 也就在吐槽过后，爱莉希雅就毫不留情的一句话将他的话全全堵回嘴中:“那你可以试着超过嘛~痕。” “那……额，恐怕是没有机会了。你的【竞争对手】已经出现了。”痕的手指在空中滑动，随后眼前就调出了训练的记录。长空市的灾难发生后第一次，爱莉希雅四个大字前面出现了数字“2”。 看着那明晃晃的2，爱莉希雅的脸上出现平日没有好奇:“排在第一的是……没见过的名字呢，新人吗？” “我也没见过。听说最近不是来了个奇怪的家伙加入【逐火之蛾】嘛，理由竟然是……为了自己的小女友。那可太有意思了，没准可能是他呢。” 想到这痕不免叹了气，表示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爱情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当然啦，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嘛，正常正常:“是吗？那那可真浪漫呢~真想见一下他和他的女朋友呢！” 闻言另一边结束训练路过的二队士兵开口了:“今晚不是组织的【传统之夜】嘛，新人多半不会缺席的，队长你这么感兴趣，可以去碰碰运气。” “嗯，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了！”痕看爱莉希雅一脸期待，那下一秒就要去把基地翻个底朝天的架势……咽咽口水，待到屋内没有其他人了，想起些什么他才缓缓开口道:“话说，第三次崩坏你们那边处理得如何？” 和士兵说了再见后，爱莉希雅转头重新将视线放在了痕的身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多了分严肃:“不太好，这次的崩坏波及范围广……长空市与其周边城市经济收到重创，沿着好多地方都受到了小型崩坏的袭击，很难说。 崩坏的存在，以现在高层所说，很难再掩埋了。” “是吗……” “且不说这次的崩坏对长空市造成的损失，单从那位诞生的律者操控电磁场对我们众多部队想通讯设备的损坏就够我们愁的了……更别说那雷电，方圆十里的普通部队基本上无人生还。”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爱莉希雅皱眉，也是他第一次听见对方失落的语气:“那……你的部队呢？” 闻言，他就从对方脸上的瞧见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让痕有些意外。或许是察觉到痕关心的眼神，爱莉希雅对着痕甜甜的笑了一下，示意对方不要担心:“死伤惨重，电磁场范围太大。 加上那之前我的失算，律者操纵电磁场将所有箭矢反弹回来，没能及时躲避，人均重伤。” “电磁场的反弹？” “是……如果西多利亚（部队副官）没把我推开那站在雷霆最中央的我的话，可就不是重伤昏迷这么简单了。” 说起西多利亚，爱莉希雅的笑容中掺杂了些许苦涩。 对方明明也才刚成年不久，明明也是一个应该拥有美好未来的女孩。前一刻还在因为通讯的恢复开心的与电话另一边不知情的家人互道晚安，下一刻，就牺牲在了战场上…… 上战场前，她看着那个满身是伤，额角还留着些许血迹的女孩蹲坐在废墟的角落里。看着对方将电话举至耳边，听着对方嘴里欺骗着家人，说她过的很好。听着对方嘴里许诺早日回家过节的话语。 听着对方与家人赌逐火之蛾这次一定会给她放长假。 最后看着那人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对着她露出笑容，带着坚定的语气说出那句〖这次，赌上西多利亚下的赌注！队长，我们出发吧！〗 她赌输了。 也赌赢了。 “爱莉希雅……爱莉希雅！”或许是因为爱莉希雅这次失神过于久了，痕喊了好多次才将对方从情绪中拉了出来:“你没事吧……是不是这几天训练强度太过了，今天怎么老是走神？” “哪有……报告上不是写了吗。”说着爱莉希雅就指了指痕手中的她的报告:“非常简单嘛~”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啊~我只是在想小弗的事……”闻言，痕只是皱了皱眉，看爱莉希雅这三秒就恢复状态没心没肺笑嘻嘻的样子也就不再去深究对方出神的真实原因了。 “那个你们带回来的女孩？” 爱莉希雅点了点头:“痕，我记得你和她已经见过了吧。” 随后轻歪头随之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我说，不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吗?” “弗尔西斯” “是个能在律者雷霆中央活下来的人啊。” 第2章 幸存者 “呼……”深夜里，少女穿行在早已破烂不堪的实验大楼内，尽全力移动自己那早已沉重不堪浑身是伤的身体，将背在背上的女孩带到她一直休息的地方。 “好冷…”听见那人的低喃，少女从破烂的抽屉里翻出一些未烧完的纸张与未用完的火柴，在这片黑夜里，重新燃起些许光芒。 随后，略微加快的脚步来到了女孩的身前，脱下自己那因为长时间战斗而带上些许灰尘的外套，最后缓缓蹲下身将对方包裹住，帮对方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姿势躺下:“撕…” 因为这一动作，对方的伤口溢出了血液，染红了衣服，红色的血液沾染上她的手指。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有些模糊，随着一声巨响，手背与一边废弃的病床相撞，嘴里低低念着着:“清醒一点……呼，清醒一点……” 顾不得手背的伤口，她撕下一块自己衣袖上的一块布料，学着以前别人帮她包扎时那样，将对方的伤口好好包扎，止血。等到昏迷的人脸色稍微好转不再苍白后，才再也撑不住的向后靠在了冰冷的墙上。 左手用力的抓住因为刚才那一动作而满是血右手手腕，紧皱着眉死死咬住了嘴唇，一声不吭。 那种感觉痛吗？ 很痛。 不管是灵魂，大脑，身体……或者还有心理层面。 无数的意识无时无刻都在冲击她的大脑，想要将她拉入那片深渊将她同化，想要将她的理性一一撕碎，想要杀死她的原本人格与人性，想要让她绝望，疯狂，最后给予她杀戮的念头。 看向门外……那冰凉的地面上躺着无数被崩坏杀死的人类。 不……应该是，无数，被她杀死的。 实验体。 “唔……”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都未能休息的原因和加上心理上的冲击。她的眼前忽然一黑，再也撑不下去的就这么晕了过去。 ——————————————————— 〖布朗特，多少还是吃点吧，不吃的话对身体不好，今天下午……〗 〖吃东西？指这些营养剂吗？〗说着那名被称为布朗特的白发少女就一把拍开了眼前黑发少女手中的营养剂。她抬起头，眼圈红得吓人，眼底除了难过，不安，就只剩下了怒意。 对上黑发少女那双满平日满是温柔的瞳孔变得尽是心疼之意，少女内心的空洞越发的大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是，这是第几个了？是第几个被恶魔带走的孩子了？ 〖布朗特……别难过了。〗黑发少女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也不知该说出什么话语。因为她的声音，早在和对方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起，就掺杂了些许哽咽。 走向前，轻轻的将那个早已泪流满面的孩子搂入怀中，纤细的手指穿过发丝，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 感受到来自身边人的温暖温度，眼泪止不住的溢出，打湿了那单薄的病号服，打碎了那刻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房〖伊露尔姐姐，我好怕……我。〗 〖不怕不怕，我在这不是吗？我会保护好布朗特的，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带着所有的孩子……一起逃出这里。相信伊露尔姐姐好吗？我保证。〗 〖……〗虽作为孩子们中最大的一批人，但不得不承认，即使她如何强装镇定，她始终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会因为朋友的离去悲痛。而伊露尔…… 明明她们只相差了一岁，对方却比她成熟很多，冷静很多。不管是对于朋友的离别，实验的病痛，乃至亲人的离去……伊露尔总是那个孩子们中最淡定的，是个责任感很强的小大人。 她不明白伊露尔为什么总是如此坚强。但她明白，伊露尔坚强的外壳下那份柔软的部分，那份细腻的内心……与无尽的空洞，空悲喜。 〖可是，维尼他……〗 〖布朗特……〗 〖嗯？〗 〖他喜欢你笑的样子。〗 〖什么？〗 〖他喜欢你笑的样子。我，我们，都是如此。〗 拉开怀抱，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伊露尔通红的眼眶。也是第一次，见证对方的眼泪。一时间让她有些无措，赶忙伸出手轻轻的帮对方擦去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完。 直到最后，伊露尔主动握紧了她擦泪的手，她清楚的记得，手心的温度……好暖好暖。 如那寒冷的夜晚临时生起的火堆，如维尼临别时对她露出的那抹微笑，如年幼时奔跑在太阳下沐浴的阳光。脸颊的皮肤轻蹭过她的手心，泪水划过。 落至心底。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维尼也好，我也好……〗 〖只要能看到希望，不放弃希望……这一切，就好。〗 〖不是吗？〗 ——————————————————— “撕……痛。”或许是因为伤口处传来阵阵疼痛，又或许是因为室外的凉风钻进了室内，女孩渐渐的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很是陌生。是谁将她带到这的？她不知道。 只知道在她来到这之前的不久，她刚失去了一位副官，与无数相处数月的队员。要不是因为关键时刻她的副官将她甩向废墟深处，那位律者没有闲工夫收拾她，不然，可能早就丧命了。 环顾四周，周边的环境破破烂烂的，看样子被这次崩坏破坏得蛮严重的。是被崩坏兽袭击过吗？ 视线落在一张较为完整的桌子上，在那摆放着的些许止痛的药物与绷带。还有一些没什用的医学笔记。 尽自己所剩的力气坐起身，看着自己腰间的包扎，再次环顾四周，寻找将她带到此处的人的踪迹。不过除了那团仍在燃烧的火焰，和一些血迹，她什么都没看到。 或许已经走了？ 但是……这地上的烤着的食物和喝了一半还开着瓶盖的水。应该只是出去了吧，而且大概没走远。得好好感谢一下呢……能把她从雷电中心沿着一路崩坏带出来，各种意义上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啊。她自己真的算命大，捡回一条命。 就在她准备起身出去寻找时，一道有些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别起来，不想再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就回去躺好。” 视线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门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靠墙的少女。 白色的长发披散开来落于肩膀，对上那双清冷的蓝色深邃眼眸，在那其中，复杂的情绪如潮水深不见底，好似悲伤又好似担忧，挥之不去。身上处处都扎着绷带。 单从外貌来说，是一个与她美貌不相上下的漂亮女孩子呢，看起来和她年纪应该相仿吧？嗯……应该稍微小一点！要是换平日，她或许早就开开心心的问候了吧……但现在，她没这个心情。 毕竟她的副官为了救她几乎是直接撞上了律者的重击。战场那边也是属于难以突破的状态，现在失去队伍主心骨，剩下的人不死即伤。对此她的心底不免生出担心的情绪，连着也就皱了眉:“伤口还在溢血吗？” “没有了……” “名字。” “爱，爱莉希雅……你呢？”少女将手里的医疗物品放下，走到爱莉希雅的身边，蹲下身，伸出手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将手上的手臂靠过去。看懂对方表达的意思，她也就乖乖的将手臂靠了过去。 “弗尔西斯，怎么叫都无所谓。” 视线落于对方的脸颊上，虽然说这个女孩一副冷冰冰说话简洁明了的样子。 话语也没什么情绪波动起伏，但从对方处理伤口的细心程度与冷冰冰表情掩饰下时不时漏出的刻在骨子里的温柔来看，和对方相处应该不会很难。 “那个，你还在难过吗？”闻言，爱莉希雅愣住了，抬眼不解看向对方。像是在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身边的人不在了难免的吧……” …… “暂时就别去想那些了吧……老是严肃着一张脸，不嫌累吗？” 嗯？可以理解为变向关心吗？爱莉希雅是这么想的。 “我平时不这样的。” “不这样最好，毕竟……毕竟，唉。”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回答，可下半句却迟迟未完全落下。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弗尔西斯放弃了将话语说全，只是沉默着不再言语。 直到她感觉到爱莉希雅直勾勾的炙热眼神…… “那个，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察觉到爱莉希雅直勾勾的视线，迅速处理好已经被血液浸透的绷带后抬眼与对方视线相交错。 呆呆的就这么对看了好久，直到弗尔西斯先一步低下头撇开视线，耳尖微微泛起红晕，轻咳两声示意爱莉希雅回神。心里不免想到，似乎自己以前也是这样……不习惯与她人对视呢。 意识到自己这么一直盯着对方有些无礼，爱莉希雅道了歉。看着弗尔西斯那短时间发红的耳朵，压抑的气氛终于是有所缓解了。这也让爱莉希雅那本在谷底的心情稍微好转一点，脸上也多了分甜丝丝的笑容。 嗯哼～果然啊，看着冷冰冰的，结果就盯一会的时间就害羞了吗？和那位博士一样啊，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不用说对不起，你又没做什么错事。”处理完伤口，弗尔西斯将从外面搜集回来的压缩饼干拿出一块递到爱莉希雅的面前:“先吃着这个垫垫肚子吧……其他的还得烤会。” 接过饼干，爱莉希雅也没有客气。长时间的战斗加上大量失血所带来的疲惫与饥饿是难免的，来自她人好意的食物，接受，才是明智之举。 寒风钻进屋内，冷冽的风刮过耳廓，她尽量不伤到伤口小心翼翼的向着弗尔西斯的身边靠近了些。说实话……这地方就算生了火，也怪冷的。 不管是环境，还交流。 吃着饼干，之后长达十分钟的时间两人之间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不是爱莉希雅她不想与对方交流从而了解外面现在的情况。只是，她能看出来，身边的人现在并没有这个精力去讲述这些，疲惫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自认为自己的眼力见还是相当强的…… 至于对方为何如此没有精力，或许是因为周边的崩坏，又或许是有心事。反正她肯定是不知道的，总而言之，还是静一静休息一下比较好啦。 “不闷吗？和我这种人待在一起。” “我还以为你会问一堆关于外面现在的情况，关于我是怎么把你带回来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弗尔西斯察觉到了她的沉默，竟主动的先开了口。对方的声音很平静中掺杂着一缕沧桑，对此爱莉希雅是觉得奇怪的。 毕竟对方看样貌也就是个16，17左右罢了，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就如此了吗？而且，不是刚才满脸疲惫的嘛，为什么开口说话会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呢？ “……” “有什么就问吧。” “你，今年多大了啊？” “……”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满脸都写着疑惑和意外，这是个什么问题？难道不应该关心关心战场吗？这不轻不重的问题。啧，虽然吧…… 她早就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了:“额……不清楚呢。” “不清楚？”为什么会连自己的年龄都忘记呢？ 对此弗尔西斯只是沉思了一会后就朝着爱莉希雅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头，随后嘴中吐出了解释的字句:“嗯，怎么说呢……这里，很乱。年龄只记得个大概，差不多15，16左右吧。” “乱吗……” “具体的，就算刻意去回忆，我也不清楚呢。”意识到问题的沉重性，爱莉希雅不再追问下去而是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嗯～那这么说，你其实也比我小不了多少啊?”听出爱莉希雅语气多了份积极的情绪，弗尔西斯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 余光落在对方的脸上，心里想着，看来应该是个生活得比较开朗的人，情绪的调节比她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这样的对方，不免让她的心底生出一丝羡慕。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罢了…… 将烤好的食物递给爱莉希雅，看着对方将温暖的食物一点一点的吃下，随后，苍白的脸上多了分血色，比刚从废墟里发现的昏迷的对方好看不少。 “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身子暖暖的，没刚才那么冷了。”说着爱莉希雅就朝着身边的人露出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谢谢……” 笑容浮现在眼前，看着这个笑容弗尔西斯愣住了神，却又马上调整好了情绪回以了一个微笑:“没什么好谢的，活着就好……哦对了，外面的情况，你暂时不用担心。 嗯……那个怪物，因为被那颗导弹击中，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虽然无法接近，但伤亡应该也不会在短期内增多了。” “嗯？怎么会说起这个？” “我觉得你会关心这个。”至于刚刚关于年龄的话题，应该是为了打破尴尬吧。反正弗尔西斯是这么认为的。 她不傻，察言观色什么的对她来说不是难事。而且有些人的想法真的很好猜啊，至少爱莉希雅这种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是这样的。 话语落下，察觉到爱莉希雅的沉默弗尔西斯刚想抬起头确认情况，耳边就传来了属于爱莉希雅的轻笑声。 “嗯哼?，小弗你真的好聪明啊～看一眼就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好神奇！” 忽然改变的称呼让弗尔西斯感到意外，差点将喝一半的水喷出来。回想一下上次这么被别人取别称，似乎还是……学生时期吧。 似乎自那以后，严格意义上来讲没人会有兴致给她取别称。 或许是因为她不善于主动与人交流，又或许是因为没有卓越的家世，她在人群中没什么存在感，自然也不会有人和她走得近，并为其取一个与众不同的别称。 第一个别称，没记错的话，是一位温柔的学姐叫的呢。那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可惜，第二年就因为身体的原因早早离世了。 虽然说她对于过去的好多记忆都很乱了，但对于她来说的一些重要信息，大脑内翻找的话还是可以想起来的。 至于出生年月日，具体年龄，她的父母……对于她的人生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不说崩坏，就连在崩坏未诞生之前，就是如此。 知道爱莉希雅开朗，但在这崩坏下也没见过这么开朗的，对方的笑容感染力十分的强，十分的耀眼。不得不说，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开朗，似乎也不错。 “咳咳咳！什么东西……小弗？” “嗯，小弗，对于你和我这种美丽的年轻少女老是叫本名，不够可爱啊?”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的沉默，爱莉希雅带着忐忑的眼神看向身边那个因为呛水不停咳嗽的人:“就是个昵称嘛，不至于惊讶成这样吧……小弗？” “啊……那个嘛。” “小弗不是很可爱吗？又不是上了年纪的阿姨，这么叫应该也没问题吧！” “可爱是可爱……” “还是说，你其实不喜欢这个称呼？不喜欢我这么喊？”视线交错，眼里的对方那犹如被人嫌弃的小猫般委屈巴巴的样子让弗尔西斯满心都只剩下了无奈。 该怎么说？她拿爱莉希雅这样的女孩子向来没办法。以前和那位学姐也是似乎这般，除了顺从和无奈，似乎啥都不剩。没办法啊，那时候，太老实了…… “没有不喜欢……你怎么喊都行，只是，有点意外。”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想要和一个人交朋友并了解对方，就得从改变称呼开始。”下一秒，弗尔西斯就又一次被水呛了个大咳嗽，差点呛死。 看对方那无措的，不好意思的样子，爱莉希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似乎只有这种时候，对方才会有属于这个年纪女孩子应有的……害羞？ “好啦?不逗你呢，看给你咳嗽的。”说着就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背，但咳嗽并时间的拉长没有停止，反而是愈来愈严重。 察觉到弗尔西斯身体的异样爱莉希雅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心。 弗尔西斯的左手紧握住右手的手腕，手心处的伤口随着拳头的紧握，血液溢出浸湿了绷带。正当她想要询问情况之际，弗尔西斯松开了握住右手的左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右手手背。 “咳！我没事啦……老毛病了。”对方轻拍的动作让爱莉希雅收回了问题，或许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弗尔西斯的额角开始有了些许汗水。 “真的没事吗？还有，你的手。” “处理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一会就好了。”说着就拿过不远处理伤口剩下的医疗物品准备重新包扎伤口。 出于担心，爱莉希雅本来想帮弗尔西斯处理伤口的，毕竟自己处理真的会很麻烦，但显然对方处理这种伤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坐在身边，看着弗尔西斯将绷带一点点拆开，她一眼就瞧见了那右手上的伤口与手背那隐隐约约的奇怪的痕迹。那伤口不像是意外导致的小伤口，显然……是人为造成。 是谁造成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爱莉希雅不解，但她并未过问。 待到对方处理好伤口后，爱莉希雅才吱声询问那个从醒来就想询问的问题。 “话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前来长空市从来没见过？” “嗯……【vil004实验室】” “……实验室？研究什么的？”爱莉希雅从来没有听说过长空市有建造过什么实验室，什么类型的都没有过。组织曾在第三次崩坏的前夕调查过整个长空市不止一次，不该会毫无察觉才对。 弗尔西斯没有回答她，只是呆呆的盯着那团火焰，火焰在她的眼底慢慢滋长着…… “弗尔西斯？”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才缓缓的抬起了头。 “你想知道？”弗尔西斯的声音低低的，她侧过头看向爱莉希雅，眼底的情绪复杂，多变。见爱莉希雅点头……短短的吐出几个字 “人体实验。” 第3章 乐园 “……”两人都同步的不再说话。耳边除了那团火焰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只剩下微风声扫过大地的沙沙声。 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爱莉希雅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下去。人体实验吗…她看向身边那个早已将自己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无言的盯着火堆的少女。对方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因为那四个字有任何变化。 仿佛她从未参与到那场惨无人道的实验中一般。 想起弗尔西斯口中的那句“老毛病”与那娴熟处理伤口的手法，以及处理伤口时的一声不吭。爱莉希雅心情有些复杂。 对啊…能在临近电磁场且崩坏能高到离谱的地方将她从到处是崩坏兽的废墟里捞出来，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吧，她早该想到的。怪不得身上包扎那么多绷带。 一想到弗尔西斯一个15岁的女孩子顶着自身的伤势与实验带来的后遗症在崩坏兽的追击下逃命，爱莉希雅皱了眉。 她得承认，她这几天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差……前有队员为其牺牲生命，后有15岁女孩子为其满身是伤。就算她看得足够开，也难免感到自责。 “啧……别皱眉啊，没你想象得那么惨啊。”正当她伤感着呢，一边的弗尔西斯就凑到她身侧伸出受伤的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转过头，对上了对方放柔的目光:“我还没弱到打不过崩坏兽吧，只是实验留下的后遗症限制了我的攻势，让我受了点小伤而已……” “这不是弱不弱的问题吧。”闻言，弗尔西斯没话说了。她本来就不是会安慰人的类型，一向都是自我消化，或者就是别人安慰她。她安慰人简直是伤口上撒把盐的类型。 于是她只好闭上自己那撒盐的嘴，只好轻轻的握住了爱莉希雅冰凉的手，如记忆一般。 感觉到弗尔西斯手心温暖的温度抚上她的手背，那别别扭扭安慰她人的样子让爱莉希雅眉头渐渐舒松。 “我先说好……我不会安慰人。”说完后，就别过脸不看爱莉希雅了:“虽然我知道我说话向来在伤口上撒盐，但是我还是想说…… 比起受点伤，我认为救人更重要。 人只有活着才看得到希望对吧。再说了，要是你就这么死在那了，那位将你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队员也会觉得遗憾的吧。” “我有这个能力救下一个人，让一个人拥有希望来到的可能，为之付出些什么，很正常吧！”不知不觉弗尔西斯就已吐出了许许多多的句子。 “所以……别皱眉啊。”闻言，爱莉希雅甜甜的笑了出来。看着那个因为吐出过多话语而不好意思的人，视线下移，落在那紧牵在一起的手上，打心底的觉得对方某方面真的很可爱。 “哼哼～不皱眉?老是皱眉会长皱纹的～” 听见爱莉希雅的笑声，弗尔西斯终于是放心的长呼出一口气，扶了扶额，吐槽自己说出口的矫情话。也是因为这一举动，让爱莉希雅开心的笑出了声:“噗！有这么提心吊胆的吗～” “啊……我，有吗？” 观察这个暂时脱离冷冰冰状态的无措少女，爱莉希雅一时间起了些挑逗对方的兴趣，嘴凑到弗尔西斯的耳边，放低声音的笑声询问:“你觉得呢?小弗～” 看着对方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爱莉希雅开心的小情绪可以说达到了这几天的巅峰状态。一瞬间，给她一种回到了逐火之蛾到处调戏漂亮小姐姐的快乐实感。 “你，适可而止。” “你……是不是害羞啦～小弗，叫声姐姐来听听呗?” “爱莉希雅……”对于对方对着自己露出的明朗的笑容，弗尔西斯可以说是，全全无奈啊。 而爱莉希雅呢，知道对方这种外表冷冰冰，内里社交恐惧的人脸皮薄，也就适可而止，刚好抓到一个度，就此收手了。 而经过这一闹，两人之间的那层墙也降下去不少。 聊了些关于伤好些后如何回到逐火之蛾与后续的一些安排，了解了些关于这次崩坏的信息后，两人就开始聊起了日常，用以缓解夜晚的寂静。 至于实验的话题……两人也都默契的没在提起。 聊起小时候做过的傻事，聊起崩坏还未到来时的生活趣事，聊起关于自己的梦想……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爱莉希雅的梦想。 “我的梦想啊……就是我的名字哦！” “名字？” “嗯！我啊……从很小的时候就想创造一片永恒的乐园?没有灾难，没有战争。 在那里每个人都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每个人都能幸福的生活！” 这个梦想实在是太过美好，同时，它也太过易碎。易碎到简单的一句‘不可能存在’就能轻易击碎。但坚持这个梦想的这个人却不是如此，她能看到，能从爱莉希雅的眼底，看到对于乐园的向往。 就像记忆里长存的那句话…… 〖我想要大家都可以活着去追求自己的理想，毫无束缚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只可惜，那时的她不懂…… 一句轻描淡写的〖那种地方不会存在的吧，我们……都会死的〗 将那个梦彻底粉碎。那也是她第一次和重要的人大吵一架。 “弗尔西斯，你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么美好的地方吗？”闻言，弗尔西斯沉默的一会，随后问道:“你相信会有这种地方吗？” 见爱丽希雅毫不犹豫的点了头，那种毫不犹豫的答复让她心底的某处被深深触动了，升起莫名其妙的开心，眼底也随之浮现出复杂的情绪:“相信的话，就一定会有。” “就算没有……那。” “就去创造一个吧。” 或许是因为这次受的伤实在太严重，爱莉希雅的身体一时间还是有些吃不消，解决完饮食需求就感到了身体传来的深深疲惫，完全没有十几分钟前那么闹腾了。 “要睡会吗？”温柔的话语轻传进耳畔，爱莉希雅努力睁开自己有些沉重的眼皮，视线落在对方带笑的脸庞上，一时间看愣了神:“爱莉……希雅。” “嗯哼?”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没有最初时那么疏远了。感到弗尔西斯向她投来关心的视线，心里一横，就这么直直的靠上了对方肩膀。 而弗尔西斯呢……也并没有躲开。 只是看着这个靠在她肩膀上偷笑的女人，无奈的轻笑出声。哎……明明比她大，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啊？ “……”笑归笑，察觉到爱莉希雅除了盖着她那破烂的外套外，没有其他的衣服保暖。夜晚的空气温度骤降，即使生着火她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着。 伸手将醒来后在其他几个破得不成样的房间内找到一件大白褂递给爱莉希雅:“披上吧。” “唔……你不披点衣服吗？” “我不冷。”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不冷。 因为长期进行高浓度崩坏人体实验的原因，她的身体比起温暖，已经很难再感受到寒冷。或者说，身体寒冷，却感觉不到，以至于什么时候该保暖，她都不意识不到。 除非是什么自己开始咳嗽啊啥的…… 刚开始会不适应，但时间久了，就无所谓了。 毕竟，比起疼痛，冷并不算什么。 正当她在想事时，忽然一只手用外套将她包裹住，温暖一瞬席卷全身:“多少盖点吧，感冒了的话，两个病人还怎么有力气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啊。” 看着爱莉希雅将自己身上的外套分给她一些，最后倾身将她抱住，靠在她的身上闭上了眼，嘴里轻声说着:“手都成冰块了……让我这个飞花般，哦不……今天是小火花般温暖的少女融化坚冰?” “嗯……坚冰。” 弗尔西斯没有反抗对方的拥抱，只是怕这个动作会拉伤对方的伤口，特意向着爱莉希雅的方向靠近了些，让对方能够更舒服的靠在她的身上。 “你不睡会吗？” “这一带崩坏兽多少还是有些的，我守夜吧……而且，我现在睡不着。” 闻言，爱莉希雅也不再追问，靠在弗尔西斯的身上没过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弗尔西斯看向那个睡熟的人，身体的温度随着拥抱的时间增长而升温，心底暖意滋长。手指相牵，视线有些模糊…… 不知是老毛病犯了，还是…… “……真是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看着眼前那在黑暗中，在她心中燃烧得愈来愈旺的火焰。 …… 好温暖啊…… ——————————————————— “还是没有联系上爱莉希雅她们吗？” “虽然律者现仍处于昏迷状态，但周身仍然存在大量电磁场，通讯设备的信号完全检测不了。如果再往深处探索，按照现在崩坏能逐渐上升的趋势，危险系数过大了，队长。” 闻言，被他人称为队长的红发女人皱了眉。看向身边一个个面露苦涩的队员，内心思索着爱莉希雅所领导的第二小队生还的可能性。 “上一次律者爆发力量，所检测到的崩坏能大约多少？” “爆发的瞬间就达到了1000hw以上，几乎撼动整个城市。也是在爆发瞬间，组织与第二小队的联系几乎全部断了，只有在爆发将近两个小时那段时间有过一小段时间的信号恢复。 似乎是当时第二小队使用了小型的电磁干扰器为那枚导弹争取到了一瞬间接近第三律者的机会，造成重创。可惜并没有彻底击杀第三律者。” “能找到恢复信号时那一小段时间时她们所在的坐标吗？”闻言，队员听明白了队长话语中的意思，随后不确定的问道:“真的要去？按照我们的速度到那差不多就是律者苏醒的时间前五分钟不到。” 语落，就见眼前的红发女子朝着她坚定的点了头，随后耳边她的耳边就响起了对方的号召声:“都打起精神来，五分钟！五分钟内，如果第三律者再次爆发，不止是我们第五小队，乃至整个对抗崩坏的组织都会遭受重创。 我们的任务，在五分钟内尽可能的处理掉第三律者身边的所有崩坏兽，在电磁场周围安装电磁干扰器，在律者苏醒的一瞬间，将她彻底杀死！” 随着队长的话语落下的一瞬间，第五小队里除了那位新加入队伍名为‘华’的女孩子，在场所有队员脸上的表情都从苦涩转为坚定。 “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 “生命，给我牢牢抓住了。我himeko的队员，都必须给我活着回来！” “是！队长！” “出发！终点……” “第三律者的‘摇篮’” ……………… 而另一边，黑夜中，紫色的光环层层环绕，雷电随着耳旁传来的那一句句“拥抱”来得愈加猛烈。大脑的疼痛感与身体的撕裂感让她痛苦…… 黑暗中，那双带血的空洞双眸看着天空中的星星，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在下一秒惨叫出声，手掌随之幻化为虚无，掺杂着雷电与恶意肆虐大地。 ……………… 火堆前，雷声传进耳畔。少女盯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强忍着身体内传来的阵阵剧烈疼痛，手腕处像是被刺穿一样的疼痛席卷全身，回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将她的意识冲散。 “……” 蓝色的瞳孔掺杂起一抹金色……右手的手掌中，随着记忆的涌入冲淡意识。耳边回响起一声又一声。 杀死人类。 ‘■■■■，■，■■■■。’ ‘够了……你给我。’ ‘闭嘴！’ 第4章 优雅的钢管 “这就准备出发了吗？你的伤未免也好得太快了些吧……”看着眼前这个休息了一天伤口就愈合得差不多的人弗尔西斯很是费解。你说这么个挨了律者一重击的普通女孩子，一天就能活蹦乱跳了，真就……… 奇迹？ “嗯～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啦！没办法嘛，对于美丽的少女，上天总会赐予她些奇特的特权吧?”说着爱莉希雅拿起昨晚对方盖在她身上的外套，给弗尔西斯包的严严实实。 弗尔西斯顺从的随便爱莉希雅套衣服，给她衣服里塞干粮，视线一直落在对方脸上的笑容上，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话说，弗尔西斯，你有武器吗？就这么空手出去……不会受伤吗？” “武器？”闻言弗尔西斯脸色微变，沉默的指了指门口放着的那根铁棍，有些尴尬的说道:“就是，那个铁棍” 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瞧见了那破破烂烂的玩意，整理衣服的手也因此停了下来，眼里瞬间充满了疑惑:“噗！你管这叫铁棍啊？” 这明明就是根钢管好吧！ 意识到自己被嘲笑了弗尔西斯不满的撇了撇嘴，但想想也是……拿根‘铁棍’，哦不钢管，和崩坏兽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也不怪爱莉希雅笑她。 “嗯哼?小朋友生气了？” “谁小朋友？你也大不了我多少吧。”说着弗尔西斯就使坏的揉了把比她矮一些的爱莉希雅精心整理的粉毛:“小弗！你还我发型！” 揉了之后就撤到钢管边，一脚踢起，腾空接住，随后向后望去:“对不起啦，下次尽量不弄乱美少女的头发。” 欠收拾的语气让飞花般绚丽的少女不满的撇了嘴，但在看见弗尔西斯的笑后，好吧……她承认，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什么都能做到。 重新抓了把自己那有些乱的粉发，手里随之幻化出一把粉色中夹带着紫色的弓，既带着些许调皮，又带着些许神秘的气息……就像，她的主人。 “好看吗?”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小小炫耀，弗尔西斯没有犹豫的回答到:“和你很配。” “嗯哼～等我们回到逐火之蛾，有机会的话我也帮你找一件这样的武器吧！” “那就不必了……我用什么都没啥差别。” “哎呦?女孩子就得用点可爱的武器嘛 (*^▽^*) ，就算不可爱也得帅气啊！” “钢管不帅吗？”说着弗尔西斯就拿起钢管对着墙壁就是优雅的一重击，力度之大，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小窝窝，但也因此弯了一半。随后弗尔西斯换了个方向再一击，钢管又复原了:“又优雅，还耐用。” 看到此情此景，爱莉希雅咽了咽口水，小小年纪手劲十足啊……还带这种复原的:“行吧行吧，也不强求你啦～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按照我计算的时间，离那位律者苏醒应该也没太久了，先发制人，总是好的。” “嗯……出发吧。” ——————————————————— 走在破烂的实验室里，周边死气沉沉的，空气中有着些许实验药剂的的刺鼻味道，还有，些许血腥味……应该是崩坏所造成的死士与人类厮杀导致的吧。 想起厮杀，爱莉希雅看向那个自从出了房间后就一语不发的人，有些担心。 实验，崩坏，厮杀……唯一的幸存者。 对方的朋友，以及那些拿年轻少女做研究的人渣，都死了啊。 “……”或许察觉到爱莉希雅的沉默，弗尔西斯停下了脚步，望向身侧对方，看了半晌，随后开口说:“不重要的。” 经过一天的相处，她也多少摸清了些许爱莉希雅的性格，知道对方是在担心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而难过。 “不重要？” “嗯，因为他们永远都活在我的这里。”随着话语的落下，弗尔西斯抬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又在下一刻握拳轻轻捶了捶自己的心口。她对着爱莉希雅露出笑容，如一个天真的孩子:“不用担心我，恶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没什么好伤心的啊。” 只是…… 还有一个遗憾。 闻言，爱莉希雅先是皱了眉，随后又慢慢舒展开来。是啊，对方都说了不用担心了。而且……弗尔西斯的眼里，还有希望啊。 那缕光，她不会看错的。 “爱莉希雅，我不是孩子，我是不会停在过去的…”说着就走近拉起爱莉希雅的手，脑海里浮现出实验室的地图，找寻着实验室的出口，向着那一缕透过玻璃照进黑暗世界的光，向着世界之外走去。 “嗯，你不会……” 我也不会让你停在过去的。 ——————————————————— 沙尘随着机车的碾过扬起，覆盖城市，覆盖大地。刀光剑影随着女孩的双手一招一式闪出:“华！左边！” 名‘华’的女孩闻言向右手边倒去，随着后倒动作，左手手掌触碰地面一个借力一推螺旋转身踢在那突袭的死士身上，右手上的剑随旋转脱手最后落回手中，脚一落地，随着一阵剑气划过，死士应声倒地。 而就当身后那只未死全的崩坏兽即将一拳从背后得手时，一把赤红色大剑从天降落，横于其中，落于崩坏兽的头上，一击毙命:“啧，真是有够离谱。这已经是第几波了……” “队长，我们不能再脱下去了，在这么下去到达目的地不可能有五分钟的时间安装电磁干扰器。”还未等华缓过来，周边又涌出大量的崩坏兽朝着她们的方向赶来，直接对第五小队形成了包围，前进与退后的路线几乎被全数切断。 “该死……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 正当himeko不知如何继续下一步时，通讯内器传来了来自第六小队队长的声音，声音虽萝莉但气场却是十足的:“himeko，叫你队员保护好自己！” “全员集中防御！华！到我这边来……”下一秒眼前就闪过暴雨般的子弹，落地后弹壳分裂释放出强力的爆炸，将朝这边聚拢的崩坏兽全数消灭。一击扫过大地，犹如死神降临般清扫战场，扬起大片灰尘。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防御队员聚集在一起为其他队员们赶快架好防护盾，这才幸免，没有被这冲击震飞出去。 这一场扫射将近持续两分钟，待灰尘散去，看到的就是满地的弹头，与坑坑洼洼的大地，还有那从灰尘中带着扛机枪的队员走出来的小个子‘姐姐’……完全艺术啊。 “咳咳咳！齐璐维斯……咳咳，你下次来支援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啊。” 看着那个扛着大狙的金发绿瞳小女孩，别看她还没大狙大哦，要是这一枪下去，十几只战车级崩坏兽加上大量死士，抬走不是问题。 年纪轻轻就凭借着出色的崩坏能抗性与天赋，加上百分百的努力一跃成为逐火之蛾对崩坏第六小队的队长。 主打的就是一个枪林弹雨与子弹爆炸，就没有她不会用的枪支。 “通知？那种情况下还有时间通知？给你说一声都不错了吧！”说着就走到因为冲击太大而坐在地上的himeko，伸出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个量的崩坏兽也根本没到你用这些的时候啊！咳咳……全是灰尘。” himeko指了指对方的风衣，在那里……全是特殊手雷，特殊热兵器，以及，新研发的……机枪子弹。 一颗子弹幻化为上五十颗子弹，相互触碰后瞬间引爆藏在其中的纳米炸弹，厉害的点不止是爆发力……厉害的是对敌人造成视野盲区后，就可以一颗手雷送敌人去阴间溜达十几次了。 “没办法嘛，你知道的，我的性格对于这种新研发的玩意儿没有丝毫抵抗力╰(*′︶`*)╯。你说对吧？himeko姐姐～” 忽然软下来的语气让himeko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刚还himeko himeko的喊呢，这就转型了:“行了行了，你们第六小队怎么会从西伯利亚调到来长空这边的？” “因为爱莉希雅姐姐啊。听他们说第二小队出事了，死伤惨重，爱莉希雅姐姐也失踪了。加上你们第五小队主力人员大多都在长空忙着救人，担心你们……所以。” “所以就主动调过来了？”没等齐璐唯丝回答，她身侧的队员就凑到她的耳边对她说了些什么，下一秒她的眼神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转头说道:“我们没时间聊这些了，经过阿黎的检测，有大量崩坏兽正在从律者那边诞生。” “如果计算没出错，律者还有三十分钟，二十七分半……等等，律者苏醒的速度……在急剧加快！” “？”闻言华有些懵，明明按照之前的算法，还有二十分钟苏醒没错，怎么会突然加快:“队长，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现在出发！” 闻言，两队的人二话不说就立马开始动身:“himeko，一会进了电磁场我们的通讯就会断掉。我们队会尽全力清除一路上的崩坏兽，掩护你们，至于灰尘，别管了。你们只管开车给我往前冲，懂了吗？” 一到正事就直呼大名的，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但是她现在可没时间的计较这些:“行！全体队员，待会给我往死里冲，不管有多少灰尘，眼睛都睁大了！” “收到！” ——————————————————— （一位作者乘着雷电飞过ヾ(??▽?)ノ） 雷电的巨响响彻天空，她望向不远处的紫光。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这和你无关。’ ‘要逃？’ ‘我说了，这和你无关！’ …… 第5章 一辈子有多长? 或许她真的得承认钢管确实又优雅，又耐用…… 眼前，弗尔西斯手紧握钢管，在崩坏兽攻击下来的一瞬间，侧身躲过。手一落，钢管随着动作直直打在崩坏兽的手上，力量之大，直接把崩坏兽打到手都抬不起来。 随着崩坏兽怀疑人生，弗尔西斯已经走到了崩坏兽的旁边，换个方向手起棍落:“喂，这里。”崩坏兽就这么被一棍打成了亮晶晶，消散了。 不得不说，两棍一个，确实很优雅。 给爱莉希雅都看愣了…… “看吧，我就说钢管又优雅，又耐用。”好吧，这下爱莉希雅是真找不到说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吧，那个实验算是成功了。除了那些副作用，他们想要的……基本都成功了。 让人类拥有对抗崩坏的力量与抗性，还有，刻在基因上的，战斗本能…… 想起半个小时之前听弗尔西斯一路上给她讲述的关于人体实验的事，她心头一颤。那实在，太血腥，太残忍了。 让上百个拥有崩坏能抗性的孩子每日接受崩坏能的注入，在搁着玻璃的实验舱里除了痛苦的大叫，她们只能被动的接受崩坏能在身体里肆虐。直到好不容易适应后昏过去，得到所谓的有力抗性。 而后呢，幸存下来的人也不好过。永无止境的训练，被关在和崩坏兽一个笼子里无尽厮杀。有的会被崩坏兽吃掉，撕碎……而有的，则会在胜利后活下来，然后一次次的去与崩坏兽战斗。得到所谓的力量。 至于战斗本能。 那太残酷了。至少对于当时只有13，14的弗尔西斯来说，太过残酷了。 同伴间互相残杀，血流成河。从害怕到绝望到麻木……弗尔西斯没有细说，爱莉希雅也不敢想，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爱莉希雅？”听见弗尔西斯轻唤她的名字，爱莉希雅抬眼就对上了那双带笑的眼睛。那里有希望，而希望的背后呢…… “嗯～很优雅！” “是吧！一棍定乾坤！所以啊，不用担心我打不过崩坏兽……只要不出现什么棍脱手的情况，不可能受伤的。” “所以……你为什么用右手？”两人走在长空市的街道上，因为弗尔西斯对其地形很熟悉，且清楚的记得律者的位置。爱莉希雅属于是全程被弗尔西斯左手拉着走的。 但也是因此，弗尔西斯作战时用的都是受伤的右手，这让爱莉希雅很是担心作战时会让对方感到痛。 闻言，弗尔西斯只是深深的看了爱莉希雅一眼，笑笑后，就不再言语了。 “小弗？” “别问。” “这是我的秘密。”语落后又赶忙补上一句:“不会痛的，放心。” 对此爱莉希雅反而更是好奇了，但弗尔西斯的嘴实在是太严了，一路上她套了好几次话硬是没套出来，到最后实在不见效果，她也就放弃了。 但却在心里深深的记了一笔。 〖一定要找机会牵到弗尔西斯的右手！看看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也在就是这时，忽然，天空的不远处响起一声惊雷，正正的传入两人的耳畔。伴随着雷鸣的巨响，周边些许碎裂的地面中开始冒出诡异的紫光，随之到来的是成倍的崩坏兽诞生。 “崩坏能……在剧烈上升！弗尔西斯！别过去！” …… 而此时此刻的的另一边，离律者的苏醒仅剩下十分钟不到，一路伴着灰尘在长空市疯狂飙车。就为了那仅剩的五分钟。但幸好时间的计算刚刚好，第五小队也成功在需要安装电磁场干扰器的地方将其安装好了。 而仅剩的任务也就是将捣乱的崩坏兽全数清理。可就当她们要清理崩坏兽时，雷鸣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如大雨般错乱的落在周边的所有地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队长，小心！”就当雷鸣要落在himeko身上的那一刻，华三步并一步一个健步冲上前将其从雷鸣落点处推开使两人没被雷电击中。意识到律者提前苏醒的himeko和齐璐唯丝可以说是同时发布号令。 “所有防护人员打开并保护电磁场干扰器！不要让第三律者的雷电有可能打破电磁场干扰器的机会！” 而也就一片刻的下令时间，雷电再次成吨袭来，将脚下的土地彻底粉碎。电磁干扰器也随着土地的塌陷而失去了作用，还未等防护罩开启就被雷电劈成了灰。 电磁干扰器被破坏，暂时恢复的通讯也被彻底切断，但好在齐璐唯丝本人平时爱有收集各种特别的小型设备，在她的身上仍有一些可以代替电磁干扰器的小型干扰器。 像爱莉希雅她们那样争取让导弹接近律者的时间这个方案是可行的，可问题就在于，第三律者苏醒后的力量明显比初次苏醒时强了不知几十倍。这种电磁场如果单是用小型的干扰器…… 只有两成的把握。 “人类……人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律者嘶吼的声音似乎要撕碎她们的耳膜，让人耳鸣。因为方案的失败，顷刻间电磁场展开，逐火之蛾与其他国家派遣的部队的大型热武器几乎报废，使用不了一点。 这就让齐璐唯丝更是头疼了。 “队长，我们的大型对崩坏特殊设备基本上都用不了，大量的崩坏兽正在涌出城区，按照这个速度，逐火之蛾的支援部队已经全部被挡在城区外了！” “该死！”这诞生速度也太快了…… 她们第六小队本就是以大型热武器为主的部队，如果这样下去，按照这个数量的崩坏兽与骇人的雷电，团灭是迟早的事。也就暂时给队伍下达了撤退到有掩体的城区的命令。 而第五小队也好不到哪去，正对着第三律者的下方，一边对抗蜂蛹而出的崩坏兽，一边还要在一道道雷电下自保。撤到城区与第六小队汇合后，也就反应快的华和被华推开的himeko稍微好那么一点。 “啧……这也太离谱了……被逐火之蛾的特殊导弹击中后苏醒反而更强了。” “齐璐唯丝，你那还有剩电磁干扰器吗？”闻言，齐璐唯丝皱了眉，看着提问的himeko有些疑惑:“有，小型的，对于现在的律者仅仅争取得到一瞬导弹接近的时间。” “……等等，那如果将其安装到电磁场的源点上呢？” 听到这话，一边的华和身边受伤的队员们都用诧异的眼神看向himeko，当然，也包括那个手里紧握着干扰器的齐璐唯丝。 看到himeko眼底那属于战士的坚定，齐璐唯丝手心冒出了些汗水，话语出口都是颤抖的:“那是在送死，himeko。 即使是你是我们这崩坏能抗性最高的人，如果出现一点点的差错你都回不来。知道吗？” 话语落下，气氛变得死一般的寂静。直到himeko再次开口:“我认为我们应该试试，死在那里，至少不后悔。 当然，活着回来，世界，我，还有你们都会更美好。” 视线落在齐璐唯丝那只时而紧握，时而卸力的握着干扰器不放的手，himeko没有强求，她认为……对方会明白的，作为一个战士，作为她的朋友，对方会理解的。 为了更好的明天，为了在座的为明天而战的战士。 她会明白的，即使她今年还未成年。即使她们的交集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三个月。 一秒，两秒……时间随着内心的纠结而过去着，不能再拖了。齐璐唯丝内心明白。她不是个小孩子了，从她因为崩坏失去家人，因为崩坏失去将她从废墟中救出的老师时就不是了。 她讨厌那种为了他人的未来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 她应该作为一个队长去考虑大局，而不是像个小孩子般在这为了所谓的少数而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去失去多数。 每过一秒，死去的人就会更多。她不该犹豫，她应该去学着相信，不是吗？ 可是…… “小丝，相信我。”可是什么？为什么要可是？我应该抓住，我能抓住的，应该尽力去做自己能做到的！ “再说一遍。” “什么？” “我叫你再说一遍，当着这些战士说！”闻言，himeko抬头看向战士们。眼里，虽然有因为伤势而痛苦的人，有因为失去战友而难过的人，还有满眼担心看着她的人…… 但没有人的眼里是害怕，没有人的眼底不存在希望，与坚定。 “我会带领各位赢得这场崩坏的胜利，所以，请各位相信我，尽各自的全力帮我扫清障碍……这是你们队长我。 你们队长我himeko，最大的希望！” 话语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光落于每个人心中，眼底随着那把赤红色大剑的显现燃起不灭的薪火。字句间表达的决心如定海神针将不安的心扎根。 重新将视线放回齐璐唯丝的身上，对方的手早已摊开在她的眼前:“我相信你，她们也是如此。你的队员我会尽全力保护她们，我们会用剩下一切可用的装备支援你，我再三说好，你只管冲。但是…… 没人会允许你死在那里，所以你得回来！必须回来！” “嗯！” “我再说一遍，没人允许你死，不准死在崩坏的手里。”察觉到齐璐唯丝隐忍着些什么，himeko想起些什么，如以前安慰对方一样俯身揉了把对方的头发。 “生气了？” “不许死……我不管。” “万一死了呢？” “我说了，不可能！别问这些晦气话，滚滚滚！烦死了！ 各位先处理伤口，我去那边休息会！” 看着小个子的女孩因为自己的傻话赌气去哭去了，himeko低头笑出了声，嘴里低声喃喃道:“我不会和齐老师一样的。”随后，她走近角落里独自靠在墙壁上低头不语的华，靠坐在了对方身边。 “队长……” “嗯？” “我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这是你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吧，华？”眼前的女孩尚且年轻，在这种高压环境下难免忐忑，想要一个希望。但她也知道眼前的女人不会给她希望，给予她的只会是一团小小的火苗，如何让她燃烧，是她自己的事。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不是吗？” 一辈子吗？一辈子…… 是多长呢？ 第6章 希望 女孩站在那‘地狱’的不远处，待到所有人走光，她沉默着慢慢的走向了台子的正中央，将那身体还在不停往外流血的孩子拥入了怀中，手指触碰上那把粘满血迹的匕首，一言不发。 〖姐姐……我，我还……〗 孩子的话语未尽，剩下的字句就永远的沉入了心底，不再回响。随时间流逝，感到怀里的温度渐渐冰冷，她的眼底划过些许慌乱，最后却又快速归于平静，只化作了一滴炙热的泪水落于匕首之上。 男孩跟在她的身后，他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将其眼泪拭去。他从女孩的双眼中看不出愤怒，有的只有深深的无奈与绝望……还有那早已只剩从一束变为一缕的希望，孤零零的，被黑暗笼罩着。 待到怀里的温度彻底冰冷，眼泪止不住的溢出了眼眶，而流泪的人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默默的任它们流过，滑落。 〖别难过了……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他将哭泣的女孩拥入怀中，除了一句都会过去，他说不出安慰的话语，也没必要。 〖我们都会死的，对不对？〗 〖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还有我这个男孩子吗？我会保护你们，一定会的……所以，别这么想。〗男孩温暖的体温将她拥抱，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维尼啊，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 “看样子律者苏醒了……弗尔西斯，我们得加快脚步了。”因为刚才爱莉希雅那用力一拉，弗尔西斯才幸免于被新诞生的那只超大型帝王级崩坏兽抓住。 稳住脚步后，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爱莉希雅拉起弓弦，对着逐渐破裂的大地就是一箭。随着箭矢触碰大地，生出绚丽的粉色水晶，而也在水晶生出的那一刻，站在一旁的弗尔西斯与爱莉希雅的第二箭几乎同时冲向水晶。 弗尔西斯借助着水晶当跳板，灵活的躲过崩坏兽的能量光束，箭矢的速度之快，在命中崩坏兽的一瞬间，结界形成，箭矢开始在结界内疯狂弹射，两箭相撞形成爆炸，直接让崩坏兽失去行动的能力。 “……”见崩坏兽失去行动能力，弗尔西斯后仰跳下水晶，将左手的钢管抛于天空，身体旋转，找对位置，右手接住钢管。绷带下的血液随着动作的用力流于钢管之上。 “哈啊！”下一秒，钢管上出现了蓝色的纹路，右眼也随着泛起些许金色，冷冽的气息覆盖战场。手起棒落，直接将崩坏兽上半身子震个粉碎，破坏力之大。 正当她准备再补上一棒时，大脑突然传来的疼痛与雷电同步来到她的身边，使她只能暂时从崩坏兽身边退开，而崩坏兽在清醒后的追击，直接将她手里的钢管打飞。 就在崩坏兽的攻击要落在她的身上时，爱莉希雅利用能力瞬移到弗尔西斯的身边，快速将弓抬起，对着崩坏兽的要害就是蓄力一击将其杀死。 “小弗，你没事吧……你。”闻言弗尔西斯没有及时回答爱莉希雅，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手扶着大脑痛到说不出话来。紫色的纹路在这一刻蔓延上她止不住颤抖着的右手，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又开始不断冲撞她的意识。 叫她去伤害眼前这个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人。意识到自己开始慢慢压制不住，弗尔西斯忍着那刺骨的痛艰难的站起身，向后退去。 见爱莉希雅向她走来，不知为何她的眼前幻视了那个雨夜，那如同爱莉希雅般朝她奔来的‘希望’，被她的手中的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深深斩断。 那人死时的痛苦表情在此刻印在了她的眼前，弗尔西斯有些慌了:“你，别过来。” “小弗……你，怎么了？”可她越是如此说，爱莉希雅就越是担心，眼看对方就要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时。 弗尔西斯却先一步朝着爱莉希雅的方向踏出一步。 随着扑通的一声，弗尔西斯将毫无防备的对方压至地面。手上随着动作幻化出了那把沾满血的匕首，插至大地里，不愿再抬起。 近距离下爱莉希雅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的颤抖，那只失去平静之蓝的右眼，此刻染上了带着骇人杀气的金色。衣领松垮下，她这才注意到对方那逐渐蔓延至脖间的崩坏纹路。 无尽的杀意刺激着弗尔西斯的大脑神经。粗重的喘息声让人窒息。 “很痛……对吗？” 杀死了她，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让他们都解脱！人类活在这世上也不美好！崩坏……人性，只会让他们更痛苦！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的死还不能告诉你吗？你看到的那些关于崩坏的实验，还不能告诉你人性是何物吗？ ‘这不是我剥夺她人未来的理由。’ 你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为什么嘴上说着这些，到头来你却还是剥夺了属于伊露尔的未来！明明她在对你笑！为什么？ ‘闭嘴……’ 明明那次你们可以一起逃出去，可是你呢？ ‘闭嘴。’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为什么杀她？为什么要杀了她？ 你回答我……弗尔西斯，你回答我啊？！ 为什么要丢弃你的过去，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 为什么……你回答我，好不好？ 意识里的那个声音从癫狂转为浓厚的悲伤，像一个孩子一样，不断的询问着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如一块块重石压在弗尔西斯的心口，金色的右眼滑落出一滴无声的泪水，落于大地。 ‘就像你说的，她想要解脱。’ 那你为什么不让眼前的人解脱呢。 ‘她的眼里，还有着希望。她说了……不要放弃希望。’ 可是为什么她放弃了希望？ 明明上一秒还在对你笑，对我笑。她明明还说要和我们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明明。 明明不应该是那样的！ 内心的怒吼伴随着雷电的轰鸣声响起，匕首从大地里拔出，右手高高举起，却停滞于半空，迟迟未能落下。爱莉希雅并没有反抗，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庞，像是在安慰她。 “别怕……” 耳畔的声音随着爱莉希雅的话语安静下来。就像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 “……” 手起刀落，在落下去的那一刻爱莉希雅闭上了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但意外的是，疼痛并未来临，来临了只是飞溅到脸颊边的炙热的血液，对方手心的血液。 ‘因为……你我，就是她眼里，仅剩的唯一的希望了。 这个解释，够了吗？’ 希望…… ‘伊露尔喜欢你笑的样子，布朗特。 她不想要你，不想要我去伤害别人……她不想屈服于崩坏，也不想我们屈服于崩坏。 布朗特……你……在哭吗？’ 匕首深深的扎进了右手的手心，如以前一样。她缓缓的睁开眼，眼前的人沉默着，眼泪却如断了线般止不住的溢出眼眶，落在她的脸颊上，滚烫却又在片刻间变得冰冷。 将匕首拔出，血液喷涌而出，却听不见一点吃痛声。两人沉默着站起身，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弗尔西斯的双眼，她看不清对方此刻的神情。 但……那种悲伤，她不会感觉不到。 爱莉希雅没有说什么，只是快步走上前，伸出手将弗尔西斯搂进了怀中。随着那股的温暖靠近后，那双无神的蓝色双眼才有了些神采，虽然那神色有些过于悲伤了。 但至少在这一刻，她的眼里有希望。 “对不起……我。”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啊。 而且……我这不是也没受伤吗？” “要不要抱抱看~小弗真的没伤到我，哪哪都好好的?，虽然不知道……唔。” 没等爱莉希雅说完，弗尔西斯就微微抬起了那疼痛难耐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将这个拥抱加深了些许，头轻轻靠在对方的肩上，温暖治愈的气息在片刻间将她彻底包围了。 “没伤到，对不对？” “嗯……”闷闷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感到腰间的手随着这一声轻应而收紧，两人的距离随着这一动作收短。爱莉希雅有些难得脸红了，愣住了片刻……随后妥协的放轻松靠在了对方的拥抱中。 待到弗尔西斯的心跳声恢复平静，除了手心，身体的其他疼痛尽数散去后，爱莉希雅抬眼看向眼前眼眶红透了的人，对着对方展露出一个治愈的笑容。 而当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柔而又治愈的笑颜闯入她的眼底后，感到心头为之一颤，一时间让弗尔西斯有些手足无措的又靠回了爱莉希雅的拥抱中，不敢直视对方。一言不语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害羞啦~” “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 “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吗~”说着说着，爱莉希雅的话语中开始参杂起调戏的意味。让人心里麻酥酥的。 “真的没有啦！” “是是是~你没有，小朋友?” “你才小朋友！” 至少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希望。 在她的瞳孔中……名为爱莉希雅的。 希望。 第7章 血路 〖博士，实验体178号成功杀死了崩坏兽。精神方面看样子应该没有出问题，仍可以完成基本活动……〗 靠坐在脏兮兮的墙壁边，耳边传来的，除了那些‘恶魔’实验成功后的欢呼声，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惜了，要是177号那个男生刺中了崩坏兽的要害，按照他的资质，那将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存在啊……〗 好吵…真的好吵啊。 〖那个叫维尼的？〗呼吸随着落入耳中的名字短暂的停滞了，随后又控制不住的加快起来。粗糙的手掌轻轻抚上心口，那处正在剧烈的跳动着，如熊熊燃烧的怒火般，不得减缓。 情绪告诉她，她想要流泪。可是为什么…她却无法流下眼泪呢？ 〖维尼？名字，呵呵。不记得了，谁会记得一个实验体的名字啊。 哦对了，不知道博士你看到没有，那只崩坏兽啊，把177号撕得……〗 闻言，女孩终于是忍受不下去了，从墙边站起身来，她不想再听下去，她也不敢再听下去。她发了疯般的奔跑在无人的黑漆漆的走廊里，尽管她的身上还留着与崩坏兽战斗时受到的重伤。 但这些痛，与心口的痛比起来……简直太过轻松了。 她就这么一直奔跑着，直到身体的疼痛盖过一切，直到她终于流下了泪水，直到压抑的哭声在幽静的夜里回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她来到……孩子们聚集在一起的房间里。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成了这个寂寞的夜里唯一的光线，而在这灯光下，孩子们横七八竖的互相靠在一起取暖熟睡着，两三个人一起盖着一件衣服，以度过这寒冷的夜晚。 放轻脚步，她小心翼翼的穿过大家睡觉的地方，走到不远处的屋子的角落。视线下移，年幼的弗尔西斯正紧紧的攥着她和维尼临走时留下的外套，将自己的头埋在外套里。皱着眉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安。 〖布朗特……〗 听见脚步声与温柔的呼唤声，弗尔西斯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在看见来人是满身伤痕的她后，站起身一把扑进了她的怀里。两人依靠在有些冰冷的墙上，寒冷钻进体内却被怀里温暖的温度对冲，消散。 〖……〗两人就这静静的拥抱了好久好久，直到依靠的那处冰冷墙壁变得些许温暖，直到内心的压抑情绪与难过被减弱，两人才分开了拥抱。 拉开怀抱，抬眼就对上了对方那既带着悲伤，又掺杂着些许喜悦的眼神，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开口告诉对方维尼死了的真相。 〖姐姐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看着眼前这个因她回到身边而开心的小鬼，她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告诉对方维尼的事。却在看见对方开心的眼泪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布朗特。〗一步 〖嗯！〗 〖布朗特…〗两步。 〖嗯。〗 〖弗尔西斯。〗三步。 她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嗯？怎么了？嗯……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我？〗她却还是，没舍得打碎对方眼里的欣喜与那一抹不灭的希望。 以及她自己内心的，最后的希望，最后的念想。 〖没怎么，就是……想这么叫而已。〗 说着她的脸庞浮现出了一个暖暖的笑颜，伸出带着伤口的手，轻轻的抚过弗尔西斯那带着些小伤的脸颊〖今天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啊？〗 而在她话语刚落下的一刻，感到手掌心传来了沉甸甸的重量，弗尔西斯主动的将脸庞靠在了她的手掌边，轻轻的蹭了蹭她那有些粗糙的手掌皮肤。一时间，她愣住了。 〖我有啊~我很听话的！〗那个笑颜有多久没见到了？ 她不记得了…… 眼眶在那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 她听不见了…… 她能听见的，只剩下了，仇恨的趋势。那个声音告诉她。 杀了他们。 就会解脱。 ——————————————————— “全体成员，给我往死里压制那些该死的崩坏兽，必须给himeko开出一条血路！” 站在雷电下，随着齐璐唯丝的一声战吼，第五小队和第六小队的队员们一同冲向不远处的崩坏兽群，风沙也因此大起。 而himeko也在风沙大起之时，抬起自己的大剑，使出全身力气穿过崩坏兽与战士们打斗的战场，奔向还在调节电磁场的律者下方的电磁场中心。 而越是离中心越近，她四肢感到的麻痹感就越发明显，力量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崩坏能在无时无刻的侵蚀她的身体。意识随之变得些许涣散。 但她的内心告诉她，她身为队长……可不会因为这些在这里倒下。 她的身后还有很多人…… 〖没人会允许你去死，所以你必须要回来！〗 〖队长，我想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 能做什么？ 〖你有一辈子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我可还得用一辈子去思考这个连我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可不能倒在区区律者的电磁场下啊！ 咬紧嘴唇，她将大剑插入些许破碎的大地，依靠着大剑的支撑，她一步步的靠近那电磁场的中心。耳边回响起战友战斗的声音，回响起华的问题，回响起一声…… 响彻天地的雷电。 “齐璐唯丝！” “收到！” 手心朝下，随着干扰器的插入释放与himeko的大喊，站在不远处的齐璐唯丝高高跃起，躲过崩坏兽的袭击，反手将背后的大狙架起，放平呼吸，瞄准向律者的要害。 随着堪比导弹的特殊子弹射出，子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正中律者的要害，随着齐璐唯丝对着空气打了一个响指，律者所在的地方一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大爆炸。 himeko也趁机打开特殊防护罩抵挡了这爆炸所带来的强大冲击力。 子弹爆炸，烟尘四起。himeko死死的盯着那爆炸的所在地，待到那烟尘散去，看到倒底的律者她才稍微放下心来，身心的松懈让她一下扛不住朝后仰去。 就在要与大地接触一瞬，一边快速清除掉眼前的崩坏兽的华就飞奔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进了怀中:“队长！你没事吧！” “啊…是华啊。我没事，就是，就是点累。”看华一脸担心样，himeko的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伸出左手揉了揉对方有些乱的头发以示安慰。 “…队长。” 右手手指微微抬起轻触耳机，用着沙哑的声音向齐璐唯丝传达着讯息:“第三律者……咳，确……等等齐璐……” “所有人！快架起防护罩！” 正当她准备说出确定击杀时，天空在一瞬被乌云笼罩，闪电过后就是雷声的巨响，震得人头皮发麻。律者本该消散的身体在这一刻吸收了掉了周边新诞生的崩坏兽，下一秒爆发出大量的雷电。 一道闪电正落于律者之上，视线落在那律者的脖子处的印记，那地方似乎吸收掉了周边的崩坏能！崩坏能转化为量子凝聚成了一把雷刃。那雷刃的刀尖上还流动着骇人的紫色雷电。 “切！真是……要死不活啊！” 随着律者握紧武器，对着不远处的齐璐唯丝所在的地方一刀下去。齐璐唯丝所在的高处瞬间粉碎，齐璐唯丝凭着自己快速的反应，躲过了这猝不及防的攻击。 听见himeko的消息，赶忙命令队员架起一切可以用来防护的东西。 “这家伙的雷电，在吸收了崩坏能后也太…等等，himeko！”吐槽的话语还没吐出，眼前的律者就伸手制造出了惊人的雷阵朝着himeko的方向袭去。 而另一边的华见此情形，连忙抱起不能行动的himeko，连武器都没机会带上的鼓足了力向队伍的方向跑去。 “咳！唔……” “华！”但人的速度总是跟不上雷电的，没跑到五六步一道雷电就打伤了华的小腿，让她应声跪倒在了碎裂的大地上。一手保护住himeko的后脑，两人就这倒在了律者的眼下。 “为什么要做这些，你们……都给我去死！”律者以雷电的速度瞬移到无法逃跑的两人面前，抬起雷刃，对着那挡在himeko面前的华刺去…… “也不必如此着急让她们去死，你说对吧，第三律者?”正当雷刃即将落下见血时，大地突然滋长出大量的粉色水晶瞬间将她包围。下一秒高空落下将近百支能量箭矢，触碰水晶，形成高速反弹与高频率爆炸。 最后随着主人的意志化为一只内涵巨大能量的箭矢将第三律者击退数百米远。 “滚出来！”律者将雷刃凝聚出剑气扫过声音发出的地方，剑气划过，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下被劈成废墟。而那粉发的美丽少女也持弓优雅的落在了她的水晶下:“哎呀?不好意思，没打到……” 看清楚来人是谁，注意到第三律者的注意力被那人吸引。齐璐唯丝二话不说拉上一个队员冲出保护罩飞奔向himeko，将华和himeko带回保护罩，速度之快。以至于第三律者反应过来时，那本该去死之人已然撤离。 “切…你的小队不都被差不多团灭了吗？竟然还不长教训来找死，人类？” “是啊，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来找这位……美丽的小姐，算算帐嘛！”说着爱莉希雅眼里的笑意渐渐散去，不等第三律者反应就对着律者释放出大面积的魔法箭矢。 与那暴雨般的雷电相撞，顷刻间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将两人所在的地方夷为只剩水晶的平地。 随着箭矢与雷刃的激烈对撞，冲击力使两人同时退后。第三律者也抓住这个空挡利用雷电的速度瞬移到爱莉希雅的身后，一刀劈下。 在察觉到的片刻，爱莉希雅极速转身，一手抬起弓身抵挡住雷刃的下劈，另一只手顺势拉下弓弦，对着律者就是一箭，正中肩膀。而她自己也因为这一刀的雷电冲击，被击退数十米。 “啧……我得承认，你确实比那几个普通人类要难缠些。” “什么意思？我不也就是个如飞花般的普通人类吗？只是漂亮到有特权罢了?” “也是，也就仅此而已了！不管是你，还是人类，都该死！”语落下的一瞬，不等爱莉希雅反应过来，脚下的大地塌陷，身体无法保持平衡的向后仰去，雷电冒出瞬间袭向她身体的要害。 伸手快速召唤出水晶意图将自己接住，可就在下一秒，雷刃一下劈碎了她创造的所有水晶。大地与天空同时降下雷电，无处可逃。 就在要被击中的一瞬，身体周边的雷电被一把凭空出现的通体雪白，剑身上镌刻着复杂图案，周身流动着蓝色粒子的剑吸收。剑身与律者手里的那把，极其相似。 “啧……不止一个人吗？！”正当律者寻找剑的主人时，爱莉希雅赶忙在身下创造出新的水晶，右手手掌触地借力，还未落地的脚伴随左手拉弓弦的动作将弓架起，待到那把剑落入手中，手松剑出，射向律者。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样做，是对的。 律者抬起手用雷电将那把剑打开，也就在这动作完成的下一秒，随着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视线交错，瞳孔放大的一瞬，剑的主人完全现身于此。 “给我从伊露尔的身体里滚出去……” “崩坏！” 银白的剑身伴随着那人的动作刺中律者的小腹，量子流入体内，意志席卷大脑，血液划过剑身流至剑柄于右手手心。 视线交汇的一瞬，那位被喊为‘伊露尔’的律者并没有挡下那一剑，而是意外的愣住了神。如那个两人拥抱的夜晚般…… 但……也仅仅是一瞬罢了。 透过那一瞬她看到的，只有那双眼里的对崩坏的恨意。不知为何，她的心口竟有些难受，她想要毁灭人类的意志竟会在此刻有一丝动摇。 她不明白……这种改变从何而来，她也没有任何机会去了解了。 …… “布朗特……”一声轻唤，让弗尔西斯愣住了片刻。紧握剑柄的手有些失力。 视线相对，感情流露又快速散去。 她早已没有了机会…… 只因为…… 杀死她。 就会解脱。 你和她。 你爱的所有人。 第8章 为了希望与你我? 鲜血浸染手心，落在那特殊的痕迹上。随着手中的剑的拔出，血液四溅。没等律者反应过来，下一秒，身边就凭空出现了一支支早已注入崩坏能的箭矢，随着一声响指。 “啧……什么时候？” 箭矢四出，刺中她的四肢，浸入她的皮肤，将崩坏能吸收出她的体外。让她一下无力起身，没有力气去对付眼前这个因为一声轻唤握紧剑柄却迟迟无法抬起，看着她愣神好久的白发少女。 看着对方朝着她走来，握剑的手时而松时而紧，压抑的呼吸声与往日的思绪让眼前的人纠结。理性告诉弗尔西斯，崩坏应该被消灭。 而感性告诉她，不要再去伤害重要的的人。 “人类，你是在可怜我吗？” “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停止了对她的进攻，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为此失神，不明白那深藏于眼底的复杂情绪。但那不重要，对人类的恨意…… 与对‘生’的向往。 对被他人可怜的愤怒，顷刻间压过那份疑惑。压过那份深埋心底的感情与人性。 律者之所以是律者，当然会拥有强大的身体。在崩坏能被吸收出体外的一瞬，瞳孔中浮现出独属于律者特殊纹路，被吸出体外的崩坏能被转为轰鸣的雷电直直落在两人的中间，将两人隔开。 将那份感性断绝。 “你是在可怜我吗？！” 也就在隔开的一瞬，她找准机会，以雷鸣之速出现在弗尔西斯的身后，雷电化拳，朝着弗尔西斯毫无防备的腹部处重重一击，雷电贯彻全身，口中随这这一重击喷出鲜血，让其连连退后甚远，直到手中的剑插入大地才停下:“唔！” “小弗！” 同时，在出拳的一刻，右手化出雷刃与出现在身侧的爱莉希雅的箭矢相撞，剧烈的冲击将两人手中的武器弹飞，可以说是同时，拳脚相向。 交手将近十几回合，随着律者的力量逐步恢复，爱莉希雅也渐渐感到了吃力。虽然她可以随时拉开距离使用她的力量，但对方的战斗本能实在是过于强硬。 本来就极快的速度，再算上雷电的加持，完全无法从战斗中抽出身，逐渐的，她的防御也开始变得极为吃力，律者也完全没有要给她机会召唤出弓来战斗的意思。而弗尔西斯…… 因为那强力的雷电贯彻，全身上下没有力气。骨头就像散架了一般，连站起来都有些吃力。脑海回响着律者的话语，无数曾属于过去的死去的意志开始冲击她。大脑像是要被撕碎一样，话语不止。 都是人类的问题……如果不是人类，你们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孩子。 “啊啊啊啊啊！”。崩坏能在她的身边迅速聚集，试图侵蚀她的身体。虽然意识迷糊，但她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不是以往和她斗争的意志。 你也不想自己重要的人再消散在眼前对吗？不想看见她再次被人类杀死对吧？加入我们，代行崩坏，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得到想要的？被人类杀死？ 她不就是死于我手吗？！你又何必来和我说这些！加入你们？你是在可怜我吗！” 〖答应我，一定不要输给崩坏，布朗特。宁愿败给人性，败给自己，也绝对不败给崩坏，绝不妥协于崩坏。〗 〖我当然是答应你啦……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败了呢？ 姐姐会怎么办？〗 〖你不会的，我们布朗特一定不会的。〗昏黄的灯光洒落于那人的侧脸上，那双深邃眼眸中满是坚定，她转头，两人的视线又一次交错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是我的希望啊。〗 “我答应过她的……” 〖那如果是姐姐败了呢？〗闻言，伊露尔转过身，有些粗糙的手抚上了她的头，昏暗的灯光下，那是释怀的笑容。像是在说‘那就送我一趟吧’。 〖那么就请我的希望，代替我去看这个世界吧。 代替我去把这个世界，变成我们心中的样子。〗右手抚上脖颈，手指轻抚脸颊，温暖的温度与笑颜让那本该因故友离去而压抑的黑夜变得拥有了些许美好。 “我答应过她的，我要代替她去看这个世界，所以……”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更不需要活在过去。”她高抬起手，右手手心随着本体意志占领上风而激发出巨大的能量。意识流入彼岸，如细水长流的陪伴，些许美好的记忆重塑扩散，将那道声音驱散出外。 “作为她眼里的唯一希望，一直前行，以开拓你我未来的名义。” 手背上那早已烙进皮肤的痕迹在这一刻散发出希望的光芒，量子交汇与周身，一把银剑随之幻化而出来，插入大地。将周边的雷电与崩坏能全数吸收转换，加冠于剑柄之上。 〖不论是我的灵，我的身，还是我的力量。 他们都将，永伴你的身边。〗 ‘别让我失望啊，这次，破例帮你一把。’ ‘我们的帐，以后再算。这次……’ “即使输给自己，也绝不会输给崩坏！” 原初的力量随着手掌握拳而顷刻爆发，将留存于意识空间的，现雷电之力持有者的最原初的意识接过，融入，从而将雷之律者的一半权能接过，占为己有。 雷电的权柄与周身的量子纠缠，银剑的剑身上附着一层蓝紫色半透明能量波动。瞳孔里，意识混合，金蓝相混，她握紧剑柄，拔出了大地。 ‘将崩坏驱散，将希望扩散。 将这份本属于她雷电，贯彻始终。’ ——————————————————— “哼！雷鸣，贯彻……”随着爱莉希雅渐渐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律者抓准了时机，在爱莉希雅抬手防御的一瞬伸出左手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其重重摔于大地上。 “唔哼！真是……嗯！”身体随着砰的一声砸入大地，传来刺骨的疼痛，让爱莉希雅痛呼出声，眼前一黑。片刻不到，律者伸出右手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的力道强制性让她清醒了几分，看着那雷电爬上对方的右手。 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爱莉希雅尽全力想要抬起自己颤抖的手用崩坏能拿出武器，将其击退。但不知什么原因，她创造武器所用的崩坏能竟在下一刻全数流向了眼前律者，反而加快了雷电的流速。 视线落下对方脖颈处的那个符号上，和弗尔西斯的是一种。崩坏能聚集在那，浮现出类似崩坏纹路的东西……她能确定，就是那东西在吸取她使用的崩坏能。 可……那是什么？ “能和我对抗如此之久的人类，你可是第一个，没有什么遗言吗？” 闻言爱莉希雅微微勾起嘴角，那笑中带着些许嘲讽:“遗言？我可还没到说那个的年纪啊！比起遗言，或许这位小姐让我死痛快一些，或许更好呢。” “啧……这么急着死？” “死在崩坏的使者手里，总比变成丑陋的死士好！唔哼……”呼吸随着对方手的力道变得微弱，雷电麻痹了身体，窒息的感觉席卷所有感官，视线变得些许模糊了。 意识到身下之人无法再反抗昏迷过去，律者准备给对方最后一击。而就在雷电刺下的前一刻，律者却突然松了手，随后痛苦的站起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力量在一瞬间失去大半，律者蹲下身，她能感觉到律者核心的力量在被另一道力量接过。那本该占据上风的所谓‘神’的意识也被暂时驱散了出了脑海。 她如以前结束实验时一样，习惯的抬眼看向自己的手心。 “……” 血液沾满了手心，如脑海中记忆片段的主人般。随着无数的片段在眼前闪过，眼底渐渐的连愤怒的神色也消失了，剩下的也只有迷茫了。 不知为何，天空伴随着雷电的悲鸣竟落下了无止境的大雨，如记忆片段里时的那般。雨水划过她的脸颊，转过身，两把雷刃在此划破长空，相近的雷电触碰在一起，爆发。 记忆，也是如此。 沉默的雨天，只剩下刀剑相撞的声音，与敲碎一切过去的声音。 对于弗尔西斯的攻击，失去了神的指示的她只是迷茫的，按照本能的挥着剑抵挡，攻击。却不知自己为何挥剑。自己难道不是因为憎恨人类而挥剑吗？难道不是为了让她们解脱吗？ 但毁灭真的能获得解脱吗？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啊！为什么还会迷茫，为什么会……为什么，心，还会再痛。 我的神…… 随着双剑触碰弹开，律者将视线停在眼前握剑人的身上。 “……” 〖布朗特，过来……姐姐教你，握剑呢，要这样。〗 那双握紧剑的手……似乎在颤抖呢。 〖怕什么？我不是教过你的吗……〗 没等片刻，两人的剑再次触碰在一起。当第二剑落下，雨滴混着血液溅起，律者并没有在意那被刺中的伤，她握住那把刺入她身体的剑。靠近弗尔西斯，开口询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挥剑？” 意料之中的，她没有得到回答，也意料之中的在停顿片刻后她得到了第三剑。雷电伴随着对方的剑，落入她的身体中，麻痹了动作，麻痹了疼痛，麻痹了她的憎恨。 唯独没有麻痹她对那个答案的追求，如伊露尔对希望的追求那般。 从未消散。 第三剑刺入，她的雷电在那双异瞳出现杀意的瞬间被转移入对方的剑上，将周围的崩坏兽尽数斩尽。 雷刃在力量耗尽的一刻幻灭，随着抬起手的动作，崩坏纹路攀上下颚让弗尔西斯的步伐变得些许无力。 手持着那把断绝过去的匕首，她穿过了雷电，穿过了大雨，在最后一道雷鸣落于脚边的一刻，奔向律者，将其深深的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也是在这一瞬，律者……不，伊露尔。她听见了来自对方的答案:“为了你口中的希望。也……” “为了你。” 〖伊露尔啊，我问你，你，为了什么而挥剑呢？〗深夜里，微弱的灯光下眼前的人转过身温柔的目视着她，走上前，维尼拉过了她的手将其紧握于温暖的手心中。 临别的夜里，那双眼里再无憎恨，剩下的，是一抹希望，而嘴角。 是他最喜欢的微笑。 〖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知道嘛。告诉我吧，让我不留遗憾一点，好吗？〗 〖……让我想想啊，或许是。〗 〖为了我口中的希望…也为了，你们吧。唔！你干嘛抱我……放，放！要窒息了。维尼！〗 临别的夜里，拥抱的温度，刚刚好。 〖谢谢啊……笨蛋。〗 无色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拥有了别样的色彩，血液染红了衣衫，眼前的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明亮，而耳边在这一刻变得安静无比。仇恨随雨滴散落，温暖随拥抱而来。 “布，布朗特……” 手指轻抚上颤抖的手，将冰冷的手背包裹，血液顺着匕首的渐渐刺入，流过手心。微弱的睁开眼，眼底闪过了些许不同之前的温柔。似乎察觉到了这一变化，眼前的人如以前那个榆木脑袋，就这样楞楞的看着她。 视线落在那双重新拥有情绪的，拥有希望的双眼上…… 像是释怀般的，嘴角如记忆里的人一般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谢……让我，看到了……” 闭上眼，颤抖着的手伸向脸颊，落于半空却被眼疾手快的握入手心，扶上了脸颊。呼吸停滞，大雨愈来愈烈，弗尔西斯没有言语，只是这么抱着对方。 如那个雨夜一般，没什么变化，除了亡者离去的心境……没什么变化。 雨滴划过脸颊，落入嘴唇，她有些不甘心的轻轻的抿了抿唇。如以前那个孩子一般她轻轻的将头靠在了对方的肩膀处。 〖维尼啊，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们，还看得见未来吗？〗 …… 〖……你就是我的希望。 所以，布朗特，不要活在过去哦……不然啊，我会难过的！〗当话语落于心间，晕开了黑暗，我拿过钥匙，将那尘封多年的内心，重新展开。 去见证你，你们……以及，我想要的未来。 但，请允许我，最后再脆弱一次。 一次就好。 意识在此刻完整，她将内心填补……留下独属于她们的一片空间。并希望，在那里，她们能自由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下一秒，拥抱的人化作飘散的微光散于人间，希望的雨滴送她离开，雷电落于脚边，雷鸣的颂歌送我未来。待微光尽数散去，雨滴落于嘴唇，微微抿唇…… “……好咸啊。”望向天空，眼泪参杂着雨滴落于大地，温暖而又冰冷。 ——————————————————— 她就这么楞楞的站在那雨中好久好久，直到逐火之蛾的部队赶来，直到雨过天晴阳光洒落在这废墟之上，她才缓过神朝着脚步一深一浅的朝着外面走去。 “华队员，你们到这边的时候，有看到一个白头发的女孩子，大概这么高……咳！咳咳咳！” 走出废墟，只需一眼，她就瞧见了那个刚醒来，满脸担心到处打听她下落，还在不停咳嗽的爱莉希雅。看对方那满身伤还到处找她的样子，弗尔西斯心里暖暖的。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她并没有忙着上前告诉爱莉希雅她在这，只是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着对方。 “好了，爱莉希雅队长……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没法啊，确实没见到过啊。” “啊……可是。” “好啦，爱莉啊，你就别为难我的队员了，这孩子很内向的。” “但是……我。” 一边的himeko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前辈拉着刚入队没多久的小辈问这问那的，她这么一个主力人员站在旁边不问，故意的吗？可是看这急得都要哭了的样子……应该不像是故意的吧。 而另一边的弗尔西斯也注意了爱莉希雅眼眶有些泛红，心一下就乱了。这可咋办啊，早知道她就不站在这偷听了，看给人家急得啊…… 她可不会安慰人啊！ 咋办啊？就这么直接出去？怎么解释她和律者之间的事，嗯……麻烦啊。 而正在她低头犹豫思考右脚踢石子的时候，抬眼后，就瞧见了一张嘟着嘴，气鼓鼓的脸庞。凑近一看，眼眶更红了啊。 “爱……爱莉，唔！”对上视线的一瞬间，爱莉希雅就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拖着自己那还满身是伤的身子将她抱进了怀里。 虽然说她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去…… 知道自己怕是跑不了了，弗尔西斯也就沉默的让对方这么抱了，顺便还乖乖的听完爱莉希雅念叨她为什么这么冲动啥的。 总之……爱莉希雅做啥，她就依着什么。 “哪有这么玩弄女孩子心思的啊……竟然站在这偷听(╥_╥)”看着眼前这个还未消气双手叉腰的生气女孩，嗯……或许也不算生气吧，毕竟这语气真的很甜。 可爱的样子让弗尔西斯本来压抑的内心也因此有了些许温暖与轻松。嘴角也随之勾勒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下次不会了嘛……” “之前还说你成熟呢，现在看简直就是个小朋友嘛……”见自己都认错了，爱莉希雅却还是气鼓鼓的模样，弗尔西斯却一点都厌烦不起来，因为她知道……怎么说？ 自己似乎，拥有了一个除了她们，用真心关心与对待自己的人啊。 “是是是，你是大朋友……谁家大朋友和小朋友生闷气啊～”也是因此，这种不厌烦，也让她有了放下包袱的机会。 “哼╯^╰” 好吧，还是气鼓鼓的hhh。 “爱莉希雅，不要生气了嘛。” “换一个。” “嗯……妖精小姐，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小朋友真的知错了！” “你还知道……嗯？”紧绷的神经在爱莉希雅对着她轻笑的这一刻全数放下，没等爱莉希雅说完整句话，她早已走上前拥抱住了对方。温热的温度也就此打湿了肩膀:“小弗……” 无声的泪落于心间，想起弗尔西斯那时犹豫没刺下的剑，爱莉希雅伸出手将这个一时脆弱的人拥紧，手掌轻轻的拂过对方的头，安慰的话语落入耳畔，甜滋滋的:“别难过了，告别过去，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所以，不要哭……” 时间在温暖拥上的这一刻停住，哽咽声轻传入耳中，如过去那个孩子般。她们就这么静静的在来往的人群中拥抱着。直到情绪稳定了些许后，哽咽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爱莉……”拥抱散开，红彤彤的眼眶映入眼帘，像是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般。这样的可爱样子，也不免让爱莉希雅的嘴角勾起一个甜甜的坏笑。 走上前，伸出手轻抚上对方的一缕头发。 “这位哭红鼻子的美丽小姐～今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担心了? 或者说……你是还想抱抱看！ 嗯～难道是因为我的身材吗?很不错？” “……从你自己口里说出这句话也不嫌害臊。” “我这叫……唔……呼。”话语说到一半，弗尔西斯就听话的抱住了爱莉希雅。突然的拥抱让爱莉希雅的腿上失力，向后退至墙边才将本就虚弱的身体撑起，反抱住身前的人，说出未尽的话语:“这叫实诚嘛！” 温暖滋长，希望滋生。 于心中 于大地 ……………… 【以下为女主意识空间的设定补充，看不懂可以说，如果和原着设定冲突，以本书为主】 （弗尔西斯的意识空间设定是万千意识与愿望所构成的记忆的交汇之处。 经常头痛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意识空间记忆的混乱。 而造成意识空间记忆的混乱的原因。除了因为长期遭受崩坏能侵蚀，意识长时间处于不完全清醒的状态。 同时也包括她自己口中所说的，在几年前失控的雨夜中她自身为了换取短时间的清醒，以及控制崩坏能的外溢，不想继续伤人。 意识空间擅自吸收了当时在场的大量亡者的意识，大量痛苦记忆的涌入导致了其记忆的堆积与心理上的创伤。 因时间紧迫，长年来的痛苦让弗尔西斯强制打碎了自身名为‘布朗特’的所有过去，导致其自身记忆彻底模糊混乱，被遗弃。 而被遗弃的那份记忆也被崩坏拾起，成为了拥有弗尔西斯过去完整清晰记忆的第二个意识。也是在碰巧，在伊露尔来到弗尔西斯身边察觉到其新诞生的意识后。 利用了同样的意识操控的能力，在其第二意识身上埋下所谓的，她口中的希望的种子与愿望。 弗尔西斯的意识空间是往昔身边的亡者的总和意识，是生者入人心的愿望本身。是自身记忆，亡者意识与生者愿望在经过她的能力引导从而量子化后汇集成力量所构造的地方） 第三次崩坏就此落下帷幕！ 故事讲诉感觉有些模糊，所以会在第三次崩坏到第四次中间过渡补充。希望大家看得开心，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 第9章 布朗特 手中的剑伴随着向前刺去的动作划破了空气，汗水因为身体的动作从额头滑落至脸颊，最后落于阳光照射下的地板上:“呼……” 长时间压制体内能量与擅自决定的高强度训练让挥剑之人有些疲惫的躺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嘴中大口的喘着粗气，而耳边也在这一刻传来了‘嘲讽’的话语。 ‘过了三四天快活日子，这都压制不住了？’ “啧……我要是说压制不住你帮我吗？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多话……”没等到回应，弗尔西斯二话不说要起身继续练，但手掌接触地面时才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不剩了。 如此情况，她皱了眉。 因为之前在长空市那时过度的使用了意识空间的力量接过了律者的权能，强行与崩坏侵蚀进行对垒，直接的造成了她身体与神识的双重严重受损。 虽利用伊露尔的残损意识加以放大并完全接管了律者的雷电权能，但同时，崩坏意识也会通过这个途径对她的身体进行侵蚀。 崩坏的纹路也随之深深的攀上了她的脖颈，很难如以前一般变淡。 也是因此，她几乎是每天都要穿一些高领的衣服加以遮盖。虽然她以前也这样。 好在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自伊露尔死后就不再跟她争夺所谓的身体控制权，她也轻松了不少。 或许是知道现在的身体太脆弱受不得大的刺激了，也或许是因为那句普普通通的一句〖谢谢你〗吧。怎么说……某种意义上，体内的意识比她本人要单纯上不少。 纯粹的狠，纯粹的爱。 倒是很像模糊记忆残影里的那个老是胡闹的小孩。倔强不服输的样子，偶尔还嘴欠几句……就像，现在这样。 ‘呵……要不是我得依靠这具身体存在，你看我帮不帮，你看我话多不多。’ “是是是，你不稀罕这破身体我稀罕，行了吧。撕……不是，你干嘛？” 感到脖间传来刺痛，本来没有力气抬手的弗尔西斯竟忽的抬起了右手，当手掌触碰上地板的微微用力的瞬间，金瞳显现，崩坏的侵蚀被尽数阻挡。 ‘我干嘛？别明知故问啊。身体不行就别硬撑，我能让你死在崩坏下？要是真死了，那可太丢我的脸了！’ 闻言，弗尔西斯不满的撇撇嘴。想起些什么，内心着实无语。怎么说对方都确实比她更能掌握并使用这份不稳定的力量，至于为什么这么熟练。 其一，有着她过去清晰完整的与他人接触的所有记忆，控制崩坏能流动的方法相当熟练。 其二，没少拿这种‘不可控力量’和她在意识空间里为了过去大打出手。 借用对方的力量微微抬起右手，在右手的手背上，是一道类似于生命之钥的图案在隐隐闪烁着。 为了那位博士口中所谓‘圣痕’的东西，死了多少人？多少孩子？ 她不记得了，自从经历了那个双手沾满血液的雨天后，那份痛苦的记忆就随着圣痕意识的苏醒而消散了，唯独留下的。只有内心那刻骨铭心的的疼痛…… 与……那个被她藏在角落的那不愿面对的，承担她悲惨人生的意识，名为‘布朗特’的意识。 她叫弗尔西斯。 至于布朗特……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个遥远的名字了。 对方代表着那已逝的过去，代表着她对自己无力挽回遗憾的执念，代表着……被她尘封的一抹无从找回的童真。 如果按这么算，那么对方会对伊露尔的死执着到要抢夺身体控制权用力量让人类付出代价，也是正常的吧。 毕竟……那个被阴冷空气与黑暗笼罩夜里，她脑海中的唯一想法，也是复仇啊。是去毁灭这个无情的充满悲哀的世界啊。 执着得可怕。执着到手里染满了不知是敌人还是友人的鲜血，执着到将刀剑刺入拥她入怀的重要的人的体内……执着到，在听见对方的一句我在这里时，才渐渐意识到。 自己所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但还好……她，名为‘布朗特’的她，她还拥有选择啊。 她，就是希望的一种，未来的另一种存在。 闭上眼，她来到了那片记忆的海洋，不同以往，这次眼前的不再是一片黑暗与压抑的氛围。 抬眼望去，在眼前，星空连接着海洋，灵魂幻化为泡影通过量子的纽带映射出不同的未来。 而站在那些泡影面前的，那位有着和她相同样貌的女孩缓缓睁开金色的双眼，环抱住双肩，依靠在那把凭空出现的椅子上:‘怎么？不打算继续稀罕稀罕自己的身体了？’ “我没有吗？”环视四周，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意识空间到此地步。地之宽广啊！ ’你有没有，我能不了解？‘说着就白了弗尔西斯一眼，记忆之全，她自己的性格她能不了解？ 虽然说她是后来的那个啦，但通过圣痕记忆的灌入与弗尔西斯本人晚上的那些噩梦双管齐下，对方的心态与性格的转变，以及其内心的伤痛她比谁都了解。 “有点……或许，可能，你确实了解不到呢…… 比如说，我稀罕稀罕你，不可以吗？” ’稀罕我？等等……什么叫……‘话说到一半布朗特一愣，听出弗尔西斯话语中的意思。满脸意外的指了指自己，见弗尔西斯朝她露出一个她好久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她一时半会看失了神:“那个……应该可以这么喊吧，布。” 没等弗尔西斯说完，就被从对方强行从对方所在的意识空间领域里赶了出去，随后耳边就响起了布朗特的怒吼:‘力量拿去用，现在，立刻，滚出去！’ ‘谁需要你稀罕啊！’ 而弗尔西斯呢，在得到意识力量的传输后，自身的崩坏侵蚀也渐渐退下，撑起身子和空间中的自己一样依靠在墙边，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 不得不说，年轻时候的自己，性格还是很可爱的。虽然倔，嘴硬，口是心非。 但是嘛，真的很有趣啊。一逗就炸毛，炸毛后却没啥杀伤力，特别是在维尼他们面前。所以，怪不得那时伊露尔尽是喜欢逗她生气啊:“……没礼貌，干嘛叫我滚啊？” ‘弗尔西斯，你给我闭嘴啊，看着你自己的脸说肉麻话真的会屑的……我还要整顿新储存的伊露尔姐姐的意识与权能。所以，你这个闲人，自己，去干别的。 安静点！ 还有，叫我‘布朗特’，我听习惯了。’ “嗯嗯嗯，听你的，听你的。布朗特。”语落，她也不再打趣心思单纯的‘自己’了。脸上的笑颜在此时愈来愈明显，眼底的希望也多了一分。 唉……谁叫你，也是我生命，身体，乃至灵魂的一部分啊…… 不再言语，感到自己身体的乏力，即使有了力量的传输也顶多是可以支撑自己站稳罢了。看了看手里的剑，终究还是放下了。 她还是得听话，好好稀罕稀罕自己的身体啊。 毕竟…… “我已经长大了啊……” 拉高衣领，整理好衣服，看了眼爱莉希雅不知道从哪里给她弄来的通讯器，瞧见已经到了中午的点，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她收拾好训练用的剑啊啥的，就踏上了前往食堂的脚步。 第10章 繁星的夙愿 虽说她才刚来逐火之蛾没几天，连逐火之蛾内部结构都没弄清楚，有时甚至走着走着会迷路。但还好托爱莉希雅的福，她认识到了些各个部门不同的人…… 比如第三小队的队长？没记错的话是队长吧……那个叫痕的男人。还有第五小队的一些成员，以及，许许多多的后勤人员。 也是因此，不认得路了，边走边问差不多就找得到了……虽然是麻烦了些，但那不重要，有饭吃比啥都重要好吧！ 于是，在花费了将近十几分钟，她终于是找到了来食堂的路，一路上那叫一个坎坷。见一个问一个的找路方法，要是让爱莉希雅知道了，那不得拿着这个笑话她啊……啧。 爱莉希雅的传播力，想想都可怕。 “欸？小弗！这边这边！”而就当她一边端着装满食物的餐盘准备找个无人的角落落座，一边脑内想象爱莉希雅那张如喇叭的嘴大肆宣传她笨拙的问路方法时，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抬眼望去…… 一眼就瞧见了那坐在不远处朝着她摆手的红发女子。 himeko，对崩坏小队第五小队的队长。爱莉希雅的挚友，一个喜欢在深夜喝小酒的家伙。也是她在逐火之蛾第一个朋友，一间病房的病友。 至于她俩是如何跳过爱莉希雅这一交际花认识的嘛。那是因为在第三次崩坏结束后，在返回逐火之蛾的途中，她因为先前强行接过第三律者权能而受到的反噬加重，与himeko住进了同一间病房。 在这期间，刚开始了两人属于一点都不交流的类型。但可能是因为住院时间一长，总是待在医院里很无聊，加上两人一到晚上就痛到睡不着，也就开始用与对方聊天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 从聊崩坏，聊过去，聊未来，到聊星星，聊月亮。当然，还有一个两人之间绕不开的话题〖如果没有崩坏，你想做什么？〗 对此问题两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理想。唯一相同的想法，也是促使她们成为朋友的相同点，莫过于himeko的那句〖我啊，我想去仔细的看看这个世界，想停下脚步，手持一杯红酒，去观察这个世界的美好。 而不是顺着崩坏的洪流被推着向前。〗 顺这个相同点她们展开了许许多多的交流。深夜里，偶尔开开小玩笑，偶尔讲述自己在崩坏来临时的生活，即使弗尔西斯那时的记忆早已变得已经模糊不清了。 一来二去的两人最终成为了……理想相投的，病友！哦不，交心朋友。 但期间因为她体内的大量崩坏能总是不间断的反噬身体，而himeko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对方也就先她一步出院了。而至于她的身体嘛，还是在‘布朗特’那小子提出主动帮忙压制崩坏的反噬后才有所好转。 她走向himeko，对方的温柔笑颜暴露在眼下，精神百倍的样子，看样子因为对抗第三律者所受的伤完全没有后遗症啥的啊，好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啊。 而坐在himeko正对面的，正是之前来探望himeko的那位有着一头蓬松灰发的女孩。是个因为太过内向，与她尚且没什么实质交流的女孩子。 没记错的话，听爱莉希雅说，是叫华来着吧。 听爱莉希雅说，她们似乎是同龄来着…… 但在初遇华时，不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她们两人都早已在这崩坏下失去了属于15岁少女该有的天真表情。虽然她的表情管理还是不错的。 与华互相礼貌的打了招呼后，她就乖乖的坐在了himeko右手边的空位上，一落座就被himeko像搂小猫一样一把搂住脖子，拉到了身边。手上的力度也让弗尔西斯再次确认了，对方身体完全好了这一事实。 “小弗啊～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想死你了！身体好些了吗？” 放弃挣扎的弗尔西斯轻靠在himeko的手臂上，脸上因为对方的话语浮现出无奈的笑容。 “充其量也就一两个星期，再说了，himeko就是嘴上说想，实际上一通电话都没给我打过。” 想起来这事来她就纳闷了，临走前说好的每天晚上打电话聊天解闷呢。结果这人走后十几天下来，一通都没有，让她夜里好生寂寞。 感到冷风轻贴脖间处的皮肤，她拉了拉微微下滑的衣领，使其重新遮挡住脖子上那的几道有些骇人的崩坏纹路。 闻言，himeko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怎么说？像是在苦恼着什么样，松开怀抱，himeko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嘴中，和对面的华对视一眼，同时叹了气。 “不是我没给你打过，主要问题就是…”见himeko忐忑着迟迟不开口，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华，视线交错的一瞬。 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从中诞生，没等开口询问，华就接过了himeko未尽的话语:“问题主要出在爱莉希雅队长身上。” “爱莉希雅？出在她身上？”对此弗尔西斯保持怀疑态度，毕竟爱莉希雅那性格不像是会让别人不准打电话关心她的类型吧！用爱莉希雅的话说，对方可是希望她在逐火之蛾多与他人交流呢。 “嗯……这个嘛，说来话长。” ——————————————————— 将时间线拨回himeko给弗尔西斯在深夜打电话的那几日。 好不容易养好伤的第五小队队长一回到队伍中就被逐火之蛾安排去后方收拾残局，虽然因为小队这次人均重伤并不用去直接面对崩坏兽那种累人玩意。 但是不代表后方就很轻松，要不断处理后方的伤员与资源的运送，单单是从要大面积搜查城中是否还有幸存者这一方面就有够她头痛的了。 甚至还有些被崩坏能侵蚀的普通人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当场变成死士，忽然从背后捅你一刀你都不可能知道。 虽没上一线，但队里队员无一不是整天神经绷紧着，压抑的气氛不是一星半点。 同样遭遇的还有隔壁比他们损失更严重的第二小队。要不是有个开朗积极如飞花般的爱莉希雅撑着，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但对于这样开朗的爱莉希雅，himeko是心疼她的，毕竟……那几天爱莉希雅才刚刚为陪伴她许久的西多利亚·扎西丝，那位荣誉的战士，那位与她交情甚好的副队长办完葬礼。 在那数不尽立了多少块墓碑的后山，为对方留下了一块。 这种打击无疑对爱莉希雅致命的……即使对方并未表现出来，甚至加以掩饰，表情毫无破绽。但，唉…… 从对方这几天擅自给自己加的工作量就能看出来了。要管平时，爱莉希雅心情好，都是按时按点按秒下班的，哪里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啊。 在意形象的她，也能有黑眼圈啊？ “队长，别发呆了……大家都看着呢。”一边搬运枪支的华见自家队长抱着一箱子的医疗用品站在原地望着一边笑眼盈盈的爱莉希雅发呆，走上前轻声将人从思绪中唤醒。 声音传入耳畔，himeko缓过神，看向华的眼神中略带起些许歉意。 自己可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而忘记手上可以救人于水火的工作啊，她这么想着。在得到华那独属于15岁少女的青涩笑颜后，她转身带领着队员们继续运送物资去了。 而另一边的爱莉希雅呢……就像himeko想的那样，好不到哪去。虽然她对待生活向来都是秉持着一个积极态度，但是她也是人。重要的人离开，难免能一直笑着。 但一个队的气氛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那就别工作了。崩坏下，氛围太过沉重可是真的把人逼疯过的啊。 身为队长，她也只好担任起队内烘托美好气氛的头头了。 “嗨?珂朗德，下午好啊！哇～你今天特意打扮了吗，这身衣服好帅啊！” “嗯哼～队员，不要偷懒哦，就算不是去一线也得认认真真的工作哦?” “是啊，你们也知道你们队长我可是飞花般绚丽的美少女，就两箱医疗设备而已，不在话下！”结果一个手滑差点全部掉出去。 全程运送物资爱莉希雅都在与因为战友逝去而沉默不语的队员们认真的一一沟通，她用心的去了解过每一个身处于她队伍里的人。大到姓名，小到平日的爱好与人际关系。 虽然这很麻烦，但她想在这……末世，用真心的去爱每一个人，为他们送去属于这个世界的美好。记住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些许痕迹，再好不过了。 同时，她也坚信着，真心的浇灌，注定会有相应的回报。 而她，也确实得到了应有的回报。队内的成员确实因为她主动的去打开话匣而慢慢有了些许正常的相互交流。慢慢的，她们的脸上也不再只剩那沉默不语带有悲伤色彩的表情。 取而代之的，往往是一张张无奈的笑脸。 见此情景，爱莉希雅终于是长呼出一口气，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难得的，她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 …… “咳……咳咳……” 待任务结束后，早已是深夜了。她背靠在那有些冰冷的墙面上不断的咳嗽着。感到自己的上眼皮有些沉重，身体上的疲惫感加上上次战场上淋的那场大雨，让爱莉希雅难受极了。 她知道自己这铁定是病了。 强撑了一天，现在脸颊早已泛起了异样的绯红。 虽然爱莉希雅不是没有想过请病假，但是在队伍损失惨重，军心涣散的关键时刻，如果领导人下台，那是铁定不行的……加上后方人手紧缺，她也只好强撑过这几天，等逐火之蛾将分部的人调至于此，她才敢松懈下来好好休养身体。 还好，算算日子，今天应该就是最后一天…… 打开任务结束后领回的通讯器，她确认了一下日期与分部小队接应他们工作的消息，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还是放下了。 一一通知完队员们回去好好修养身心后就收好自己的弓箭，去食堂要了两份炒饭朝着逐火之蛾基地的医疗部走去了。 因为病情，一路上她几乎连走路都是虚一脚实一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在医疗部并不是很远，没一会她就找到了弗尔西斯所在的那间病房。 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她打开了门。视线所及之处都黑漆漆的，看来是饭都没吃就睡了啊…… 对此爱莉希雅叹了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弗尔西斯以前经常拒绝吃营养剂而挨饿到天明，对方对食物的需求总是小到可怜。 甚至有的时候一天只吃一顿早餐都可以。 以弗尔西斯所说，在以前，对方有好好吃过一段时间的食物，虽说都是那个她口中的‘伊露尔姐姐’硬监督着她硬吃进去的。这多少让那时的她有些不甘心，但这样的监督支撑住了那时她虚弱不堪的身体。 活到了最后。 想到这里，爱莉希雅的心情有些复杂，没记错的话……那名律者的名字。 在回程路上对方告诉她的，名叫伊露尔。 失去过去，失去选择，失去挚友。她没有选择去追问对方杀死第三律者用的手段，因为那份力量的背后本就背负着深重的苦痛，她没必要再去提起尘封的痛苦回忆。 出于对对方的保护，想让弗尔西斯能像与其他长空市的幸存者一样过上稍微安稳些的日子，当逐火之蛾高层于会议中询问起是谁击败了第三律者时，她难得的没有询问弗尔西斯的意见担起了这个杀死第三律者的名号。 她没有告诉弗尔西斯这件事，她觉得弗尔西斯也不会想担起这个杀死挚友的名号，并被周身的普通人惧怕。 对方不像她那样活泼，爱亲近人……也是如此，对方就很难在击败律者的滤镜下和他人进行正常的交流了。 放轻了脚步，她轻轻关上门，向着弗尔西斯的病床边走去。黑夜里，爱莉希雅什么都看不到。她没有开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因为忽然的开灯而将那个睡眠浅的人吵醒。 但走到床前，她才发现弗尔西斯并没有在病床上。 抬起头她看见了那个自己没有注意到的轻轻依靠在墙边温柔注视着她的人。蓝色的深邃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如清澈的湖水般纯净。而在那双瞳孔中，她看出了些许笑意。 “小弗……没睡怎么也不出个声啊～” “嗯……我这不是看你能不能发现我吗？想测测身为队长的爱莉希雅观察力如何啊？但是你今天似乎不在状态啊～”说着就对着爱莉希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对于对方玩笑的打趣，爱莉希雅也不和她气，只是将边上的两把凳子拉过，带着它们默默的走到弗尔西斯的面前:“幼稚小鬼?” “哪里幼稚了……我只是。” “嘘。”知道每次说弗尔西斯幼稚对方都会说一堆来反驳，爱莉希雅走近弗尔西斯伸出食指轻轻的点在对方的嘴唇上，让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的手指尖上:“坐下，好好吃饭……” 话语就此咽进肚子里了，弗尔西斯落座于椅子上。安静的注视着爱莉希雅手中的饭。 “要吃哪份？” “嗯……这个吧。” 将爱莉希雅手中冒着热气的饭接过，打开饭盒，香味散在空气中，触碰鼻尖。温暖蔓延于她的手心，手心的温度让弗尔西斯愣住了神。 虽然说她这几天都在品尝这些她以前未曾品尝过的饭菜。她不再需要为了活下去，为了所谓的实验去吃那些令人生厌的营养剂。但忽然的改变与美好……难免会让她心里忐忑。 特别……是来自他人，来自朋友，来自于爱莉希雅的温柔相待。 这不经让她时常会想，自己以前经历过的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吗？手掌上染上的血色，又是否真实的留下过呢？ 自己的未来会像眼前的人们一样，前途无限吗？自己的未来会像摆在她面前的两份不同的炒饭一样，拥有选择吗？ 她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但，她的内心告诉她。 “小弗，快吃吧，再不吃就凉啦?” 在眼前的人的带领，她或许会找到答案。 “嗯……” “……小弗啊，你说，我们这样摸黑似的，怎么吃饭啊？”说着爱莉希雅就放下饭，起身要将灯打开。可就在刚踏出一步时，弗尔西斯就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一把将其拉住了。 “啊！” 或许是因为身体疲惫没有力气的原因，轻轻的这么一带，爱莉希雅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跌坐在了弗尔西斯的怀中被其稳稳的接住。 手腕被对方温暖的手心紧紧包围，对于自己轻轻一拉就让爱莉希雅差点摔倒这一点，弗尔西斯是意外的。换之前，可不会这样啊。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说……爱，爱莉希雅，等等，你生病了吗？”抬眼，两人的视线相对，月光下，她才看清爱莉希雅那严重的黑眼圈。伸出手轻轻覆在对方的额头上，温度的异常让弗尔西斯知道，对方发烧了。 “没事的，放心吧，我明天会去捡药的。”看弗尔西斯那一脸小孩子做错事的无措模样，爱莉希雅有些哭笑不得。 被这么一拉，她算是彻底没什么力气了。只好就此将头靠在弗尔西斯的肩头。或许是弗尔西斯怕她掉下去，马上伸出手将她拉近了些。放缓呼吸，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是在此刻彻彻底底的完全放松了下来。 疲惫了好几天，为了队内队员操心上操心下的，想到为了她而去世的副队长，这委屈的劲一下冲上心头，感到鼻尖酸酸的，却又马上忍住了。 “辛苦了……还有，你不用在我面前一直开朗的，如果有不开心的事，你可以告诉我。虽然说，我可能并没有这个立场。但说出来，总比憋着好吧……” 伊露尔她，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这几天太累了。而且，我现在，真的开心啊。” “……谢谢你啊，小弗。” 就这么靠了好一会，直到弗尔西斯实在是担心爱莉希雅摔倒，加上自己身体恢复得也就那样，没吃饭没太多力气护着爱莉希雅，两人才分开了拥抱。 “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去开灯吗？” “嗯？” “你过来……” 站起身，就见弗尔西斯向椅子一边移动了些距离，给她空出些许位置。看弗尔西斯拍了拍她身侧的空位，她坐到了弗尔西斯的身边。 “你抬头……看那里。” 眼前，群星闪耀。 天空在那一刻绽放出独属于它的无暇。随着旭光的点亮，渐渐的，每颗繁星在此刻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照射在这片黑暗的大地上。 散尽黑暗……带来光明。 星光的照射下，不会再有黑暗。 望向身侧，那双蓝色的瞳孔中……尽是光明与希望，还有对未来的向往。 “小弗啊……你说，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山顶看星星好不好？” “可，可以吗？你不是很忙吗……还是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嗯……这么说也是。那就等我们都身体恢复好了，就即刻出发?，嗯？” 视线落在弗尔西斯朝她伸出的小指上，意会对方的意思，爱莉希雅也伸出小指，两人的小指就此轻轻的勾在了一起，最后大拇指落下印章:“你说的哦～” “嗯！说到做到?，你要相信粉色的妖精小姐！” “hhh～你这又哪门子的外号啊，真是的。” “不可爱吗?” “可爱可爱，说不过你啦。好了……赶快吃饭吧，再不吃真的凉了。” …… 她抬头仰望星空。 当流星划过。 她许下了心底的夙愿。 第11章 相似的你我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不给我打电话？”在了解了himeko为何不在空余时间给她打电话的原因，弗尔西斯心里那是又暖又觉得大可不必。 这原因中的其一呢，是因为himeko一般都要和小队忙到深夜。一回到自己那早已被睡衣，正装，日常衣服占据的温暖大床上，除了工作之外几乎没人能将她拉起来。所以，就算她心里再寂寞，想要找人聊天，她的身体也不会允许她再活动了。 而原因其二呢，就是关于爱莉希雅的问题了。因为忙到深夜的原因，播出的电话一般都在将近11点到凌晨左右了，是很容易打扰到病号休息的。 且不说会不会打扰到弗尔西斯休息吧，虽然弗尔西斯晚上不过12点一般都睡不着啦……但会打扰到负责照顾弗尔西斯的爱莉希雅这个病号啊。 本来对方每天忙上忙下的就累，要是大晚上打电话把趴在弗尔西斯身边睡觉的美丽少女吵醒了，她会很内疚的。 “那不然能怎样嘛……爱莉她这几天伤才刚痊愈，前不久费尽心思才找到办法通知了西多利亚家人西多利亚的死讯。加上她又发了一段时间的烧，很难不担心吧！” “啧啧啧……这话竟然是从himeko你口中说出来的。”闻言，himeko就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弗尔西斯的额头，那满脸幽怨的表情让弗尔西斯不经笑出了声:“什么叫我说出来的？还有，叫himeko队长，没大没小的。” “我才不要。himeko除了上前线有点队长的样子，平时哪里有那气场啊，你说对吧，华？” 忽然被cue到的华，将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手里夹菜的动作一顿，默默将口中的白饭快速咽下。看看弗尔西斯，又看看自家队长，咽了咽口水。 队长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华，你会站我这边的，对吧！’ 两人的视线同时交汇在她的身上，一时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炙热的视线对于内向且未成年的小女孩华来说，完全特攻。只见她嘴唇轻颤，想要说出些什么，却又在下一秒咽回了肚子里。 这样的纠结持续了将近三四分钟，到后意料之内的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直到两道笑声重合响起，直到华害羞的红了耳朵，himeko才笑着抬手摸了摸华那头软软的灰发，开口替她解了围:“好啦……华她内向怕生，你就别逗她了。” “嗯……我这不怕她一个人被晾着，沉默不语的，会感到很腻啊，毕竟我以前……额，没什么。” 忆起当初，似乎自她第一次失去了重要的人后，平日里的她就变得不爱说话了，总是沉默不语，不好相处。至少在被做人体实验的其他孩子们眼里，她就是这样的。 也是因为这种沉默的态度，她总是走在人群的外围。 在好多个无人的夜里，她常常会对自己眼前这个黑暗的世界感到厌烦。会好几次的失去前进的方向，想要选择自我放弃，想要离开眼前那个早已看腻的连废墟都不如的实验基地。 想要将痛苦的记忆剥离。 想要去有光的地方…… 而在这时，她遇到了那个将她救赎的人。对方将她一次次的拉出那个深渊，一次次的将她拉入人群的中心，让她拾回对普通生活的向往 。拾回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对‘情’的追求。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了对方为此坠入深渊为止。 而爱莉希雅……则是将这份她心中的救赎延续了下来。 这份黑暗中的纯净，毫无杂质的光也让她开始与过去的痛苦做到小部分的和解，与布朗特和解。 开始…… 不再被动，开始在这个拥有既定命运的时间洪流中做出自己的选择，即使有可能那并没有意义。她开始以真心体会她人的情绪，以真心对待身边的人。她开始学会乐观的找回自我。 怎么说也是个小进步吧。 想起之前爱莉希雅给她看的有关于第三次崩坏波及的范围与相关的死亡人数……她沉了目光。 上面没有那些畜生的名字……同样的，也没有实验室里成千上百无辜孩子的名字，因为实验品的名字并不重要，甚至不值得被铭记。 当视线扫过受害地点的统计时，她想那关于死亡人数的冰冷数字中不免的就会有华的双亲，乃至好不容易交到的新朋友。 毕竟，对方的故乡在这次崩坏里基本完全成为了废土，连废墟都算不上。就像她在一场场实验中失去一切一样。 她能体会到一个和她处于同岁，且社交困难的人与陌生人交上朋友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的事…… 也是因此她也清楚的知道……在失去了这一切后的痛苦与阴影。 虽然对方表面上并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和以前一样沉默，不爱交流。但她总是在无时无刻的经历着失去，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也难免叫人担心她的状态。 没等弗尔西斯将后半句吐出，从语句中体会到关心的华有些羞涩的先一步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会腻的……这点弗……弗。” “弗尔西斯。” “嗯……那个，弗尔西斯和队长不用担心这个。我听着你们说就好了，还有……谢谢。”对于弗尔西斯的关心华的内心是感动的，毕竟在这末世下，人性险恶，有时候‘人’甚至比‘崩坏’这一存在都恐怖。 得到这样的善意与关心，可是一种瑰宝啊… 特别是对于她这个不善与他人交流的人来说。 闻言，一边的himeko站起身伸出手又摸了摸对桌华那软乎乎的头发，面上欣慰的表情让华乖乖的选择了不去反抗这一动作，只是害羞的低下头，不再言语:“哎呦……我们华终于愿意与小弗交流啦！” “诶？”什么叫做终于？ 华的视线落在一边撑着头对着她露出温柔笑颜的弗尔西斯脸上，想起些什么，华眼底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许复杂。 ——————————————————— 时间回到她第一次去看望himeko的时候。 记得那是第三次崩坏结束后himeko住院的第三天。她受队长之托与第六小队的队长齐璐唯丝在三天之内一起记录完了各小队的死伤人数与清点了损坏装备的数量。 即使她还是一个没有经过正规考核的新兵。 至于为什么不是其他正规队员来做这些…… 〖华啊……你得和他人多多交流啊〗队长是这么说的。 三天下来，交流？有，但不多。没办法，她与齐璐唯丝之间真的没啥共同话题，顶天也就每天互相关心几句，其他的也就那样吧，没什么营养价值的客套罢了。 任务办完后，她独自行走在走廊中，驻足脚步。她停留在了走廊角落的一处窗户前，视线落在了蔚蓝的天际彼端，那里，外出鸟儿翱翔于天际去往…… 去往哪里呢？ 她明白himeko想让她早日走出失去亲人与朋友的阴霾。想要让她接触更多不一样的人，而从中去找寻自己存在于这末世下的意义。想让她学着去遗忘痛苦的记忆。 但那些记忆早因其重要性被她深深的埋藏至心灵的最深处，当做人生中的独一无二的瑰宝保护于其处。 有些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的，而且，她或许也不想忘记。 因为那是她人生仅一次的亲情，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能够交心的朋友。第一次体会到与他人交流的快乐……那些早已占据了她的大脑，苦涩中夹带着微甜，让人难以忘却。 可这一切的美好，就这么随着那一场突如其来发生的天灾而一去不复返，强行的带走了她那本就平淡的生命中所剩的所有。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在机场内她没有理会警报的响起，脚步不知为何向来时的地方狂奔而去。 那时的她想要抓住什么？想要…… 视线从天空收回，她不再看向蓝天，背过身去。迷茫的表情映照在她的脸庞上，如那只不知去往何处的飞鸟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沉默着走了多久，只知道当她从回忆中脱身时，已经走进了病房。 “队……啊，队长不在吗？那……那个。”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himeko的身影，只有一位因崩坏能侵蚀而紧皱着眉头望着窗外发呆的白发女孩。 没记错的话是弗尔西斯吧，听爱莉希雅队长说，是第三次崩坏长空市中心地区难得的幸存者，竟然和队长一个病房吗？华看着那人，心里念着。 “那个！弗尔西斯……是吗？我叫华。那个……” 轻唤了弗尔西斯两声，想要从对方口中知道些许关于队长的情况。可弗尔西斯却像是沉浸在了了自己的思绪中，对于她的呼唤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对方眼底的复杂情绪彻底消散，弗尔西斯才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两人相视，见来人是之前跟在爱莉希雅朋友身边的队员，弗尔西斯放柔了表情，虽然依然掩盖不住对方因生疏而自带的冷淡气场，但礼貌的笑容还是让华多少放轻松了些许。 “我是弗尔西斯，请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哦……那个，请问你有看见和你同房的病人去哪了吗？”闻言，弗尔西斯思考了片刻，随后对着华露出了略带歉意的微笑:“对不起啊，我从长空市出来之后的一路上因为身体透支的原因都是睡过来的……醒来就一个人在这边了。 但我前两分钟左右有听到门外的医生说做什么检查，你要找的人，现在应该还在去做身体检查的路上吧” 知道了himeko的去向，华并没有急着去寻找himeko，她认为没必要，一天工作下来她身体本就疲惫，自家队长只是做检查罢了一会就会回来了。 可能是真的累着了，难得的，她没有在意她人的眼光拉过一张放在弗尔西斯身边的凳子，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耳边回响着对方的言语。 一路睡过来的吗…… 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第三次崩坏早已结束，明明她马上就可以迈入新的生活，却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那天的心情，想起站在她面前，平淡的向她讲述沧海市变成废土消息的himeko。 她就这么一路睡过来了……当再次醒来时，迎接她的，不是散发光明的太阳，而无尽的黑暗。属于她的东西都在此尽数随风离去，独留她一人于风中感受苦楚。 “华？可以这么喊吧……” “嗯……嗯？可以……怎么了吗？” 没等弗尔西斯开口，不知为何窗外刮起一阵大风。沙沙作响，窗帘随之飞起，掩藏于下的来自夕阳的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 “起风了啊。”话语虽轻但全全的落进了华的耳畔，华无言的看着眼前起风后呈现在眼前的火烧云。它们如诗如画，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渲染出一幅橙红交织的画卷。 窗外响起的不知是哪家孩子的欢闹声，响起些许因美景呈现而出现的惊呼声…… 弗尔西斯并没有看向那片风景，她无心观赏，只是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在如此盛景之下，对方的眼底没有喜悦，而是一种孤独，一种思乡。 有些熟悉。 “那个……我脸上有东西吗？” 风起，风落。她们的视线再次相交。 “啊，没有。夕阳，好看吗？” “对我来说还好，在我的故乡，在山上，在父亲的背上看到的火烧云更全，也更盛大……” 也不会孤单一人，对吗？ 弗尔西斯没有说出口，她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会不经过思考说出伤人的话。只是每到这种时候，她都会同对方一样的选择去回忆。回忆过去，虽然她们并未一起去看过夕阳……甚至没有看过白云。 但她们有一起做过很多事，很多特别的事，在心底留下过很多美好的记忆，美好的诺言。像家人一样互相陪伴成长，即使这种成长总是伴随的取舍。 即使，只剩她一个了。 “以前小的时候父亲总会在放长假时带着我去山上走上一遭，我走不动了他就背着我。每到夕阳西下他都会停下步伐静静看着夕阳和我聊上好久。 后来父亲手脚不好使了，到了放假时一起爬山的对象就变成了愿意陪伴我的朋友。和以前一样，她的话很多，很照顾我，一聊……就没有剩余时间可以登上山顶了。 而再后来嘛。” 或许是因为实在堆积了有太多想念，华对着与她毫无交集的陌生人说起了些许回忆。似乎回到了懵懂的少女时期，脸上的笑容让人为之动容。 而这个陌生人并没有回复她的话语，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讲述过去。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对吗？”两人的话语重叠在一起，在视线交汇的一刻不约而同的低头苦笑出声。 “……”阳光下弗尔西斯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对方的表情后再也开不了口。 再之后，她们之间就不再有言语。 再之后，她第一次想要主动去了解一个人。 想要让对方走出孤单。 …… “爱莉希雅……” “嗯？” “那个……你，你有himeko她们队，华的……华的联系方式吗？” 但奈何弗尔西斯太过社恐，在得到联系方式后一次没打过，也没敢再主动搭话一次。 直到现在。 第12章 办正事 “himeko！你不要揭人老底啊…”看华温柔的对着她笑了，弗尔西斯一时有点红温，伸手轻轻掐了一下那一句就暴露她黑历史的himeko的手背。 而被掐了手背的人倒是没觉得的有啥，毕竟身边这个社恐就因为不知道怎么交朋友住院的时候每天晚上问东问西的，导致她经常大半夜才睡。 就算她们身上有伤，睡着本就是很难的事。 但是也不带那种每天喋喋不休的吧。 还不如她一个直球打出去算了，而且本来她也想要华和其他人多交流。两人都失去了重要的人，性格也差不多，凑一起刚刚好。 别看弗尔西斯一天天表面冷淡，观察人比谁都细致，在和爱莉希雅相处之后感情感知中枢不要太发达好吗？和自家这个木头队员做朋友刚刚好。 “噗……hhh～” “华，别笑了啦……我，我真是……”我就是单纯的社恐啊，我能怎么办啊。 ‘太逊了。’忽然一声来自布朗特的嘲讽，让她脸更红了。 闻言，华也收敛了些许笑容。兴许是真的察觉到了弗尔西斯的真心，她也不再选择被动了，掏出口袋里的通讯器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弗尔西斯。 “欸？” “虽然弗尔西斯已经从爱莉希雅队长那拿到了，但我觉得…交朋友，本人给会更好。”闻言，弗尔西斯似是松了口气，有些羞涩的加上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互相备注。 而一边的himeko看到这一幕，对着害羞的弗尔西斯啧啧两声:“以前和我聊天怎么没见你这样啊！” “那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了啊！” “哪里都不一样。” “好了好了，队长，一会还有任务，我们得加快了！” 闻言两人也不再斗嘴了。himeko也加快速度解决完了眼下的饭菜，和华一起对她道别后就匆匆离去了。而弗尔西斯则是看着通讯器上华的联系方式甜甜的笑了。 “当然不一样啦。”华和我很像。 himeko嘛……她只承认损的那部分一样。 “嗯？”拿起手边himeko为她留下一瓶饮料，视线落在手机上的新消息，点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眉头轻轻蹙起。 ‘弗尔西斯小姐，上次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没等她回复其消息，忽然，爱莉希雅的电话就就弹了出来，眉头也随之皱得更紧了。什么时候不打这个时候打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是秒接了。 哼╯^╰，女人。 “喂，怎么……” “小弗～你在干嘛啊?o(≧▽≦)o ”话刚出口一半，电话另一头传来的爱莉希雅略带撒娇意味的问候让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开心，更加拥有亲和力，出口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许多:“刚吃完饭，这个点打电话给我，爱莉有什么急事吗？” 走出食堂，她的脚步并未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而是转身朝逐火之蛾之外基地走去。 “这个嘛……那个，小弗啊……” “嗯？” “今天晚上有组织的【传统之夜】，可以陪我一起吗？”走出基地，她驻足脚步于逐火之蛾外的大桥上，微风扫过面颊，目光所及之处是人烟。这还是自那以后，她第一次看见如此景象。 “传统之夜吗？那是干什么的？” “这个嘛，可以说是战后大家一起放松身心的聚会，有很多分部的博士和其他队内的队员都会来啊！你刚以幸存者的身份纳入逐火之蛾，多认识些以后有可能会一起行动的队员，百利而无一害嘛。 而且，今年还有大型的舞会，说不定会有很多……” “很多好看的小姐姐，是吧？”对于爱莉希雅的小心思弗尔西斯可以说是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爱看小姐姐，爱撩小姐姐，无时无刻都在与美丽的小姐姐贴贴。 呵……女人 无疑是爱莉希雅人生中的一大爱好啊。 “小姐姐哪有我们小弗好啊！” “少来……笨蛋。” “小弗～我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就陪我嘛。” “不要，我跳舞废物，去不了一点。” “我教你就是了，好不好嘛～就答应我吧！” “额……好啦好啦，别撒娇啦，我耳朵痛。晚上在家里等我吧，我会来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我在家里等你。哦对了，你身体只是初步恢复，早点回来休息哦，不要太晚回来。” 初步恢复？还是太保守了吧，要真是初步恢复，她也不至于练个剑都吃力，每天晚上休息都出汗。虽然，那都是爱莉希雅为了让她从自己身体的问题上转移注意力的说辞罢了，但那些话，多少都是温暖的。 让她安心。 还有口中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嗯，我知道啦。我会早点回去的，不说了，我还有点事要忙。” “嗯……那不说了，拜拜。” “嗯，拜拜。”挂断电话，她并没有急着回复那则消息。只是倾身趴在围栏上，用自己的双眼观察着来往的行人，观察着那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的蔚蓝天空。 ‘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嗯……不然呢？我这可是在办正事。”行于大地，每一步踏得踏实，耳边回响起布朗特的声音。怎么说，以前觉得这声音挺吵的，但现在……感觉还好。 ‘是是是，办正事就是在这瞎闲逛。’ “怎么，我这还不是正式新兵呢，考核都还没来，伤也没痊愈，我不闲逛难道去和崩坏拼命？再说…… 用这双眼睛看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不算是正事吗？” 语气渐渐从轻松转为略带严肃，微风刮过耳廓，刮过地面，吹起脚边的落叶。沙沙声如来自过去的低语传进耳畔。意识到弗尔西斯的意思，布朗特不再继续吐槽，相反，她轻笑出声。 “笑什么？” ‘没什么……那个消息你不回吗？’ “【传统之夜】过了再说吧。你不是最痛恨那些搞科研的吗？怎么比我还激动？” ‘担心。’ 闻言，弗尔西斯的嘴角有了一丝笑容，短短的两个字，没有挑明对象，别别扭扭的。这点上，倒是从未改变过。 弗尔西斯的轻笑声让布朗特感到意外，在刚开始存在于这个身体到现在，这样毫无保留的笑，除了和爱莉希雅，她真的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怎么说呢……她们之间，还是多少有着默契的。 之后，两人都不在言语。 碧蓝与昏黄共存，我透过我的眼睛，再次观察并欣赏起这姹紫嫣红的世界。 ——————————————————— 躺在家里软乎乎的沙发里，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原本放假能悠悠哉哉的爱莉希雅因为发烧后留下的感冒难得的没有选择去逛街。而是选择了躺在沙发里认真的帮himeko整理逐火之蛾发下来的关于各小队人员调动的资料。 以及……那将在传统之夜过后的，由himeko负责按姓名首字母排序的新兵考核的名单。真是一秒都停不下来啊。 嗯……这么一想她还是挺自由的，可以随意出入逐火之蛾，该放的假一个不少。毕竟她也倒算是托了第二律者的福，被特殊编入了逐火之蛾的，拥有特权的人嘛。 就但从单杀第二律者来说，就让高层的人对她敬上几分了。 至于她的挚友himeko，纯纯的打工人啊！七个队长里的劳模。哪次不是其他队出了事后人多力大的第五小队给他们兜底啊(=′ー`) 。 这么一想，himeko的身体不要太好。 看着考核的名单，在那其中，有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正是弗尔西斯。本来说她想要弗尔西斯自己去寻找自己想做的事，劝对方不必为逐火之蛾卖命。 但说真心话，弗尔西斯过去的记忆早就变得模糊，自己出生于何地，自己的家人是谁，她并不知道。在这崩坏肆虐的世界，或者在崩坏未曾到来之时，她就没有了能去的地方了。 更别说对方身体上的各方面问题，还得进一步治疗才行。那近似于崩坏病却又能够带来力量并将其侵蚀压制的力量，对于逐火之蛾来说无论如何都是有吸引力的。 特别是对于逐火之蛾的那位顶级科学家，梅比乌斯…… 其他几位倒是还是有可能埋过去的，但梅比乌斯，她那嘴硬的知心朋友，探寻永生的疯狂科学家。单拿她对弗尔西斯特别关注这一点就足矣让闲下来的对方好好查明弗尔西斯的底细了。 “唉……”虽然说弗尔西斯的身体的状况如果由梅比乌斯接手的话可能会得到进一步的恢复方式啦。 但梅比乌斯向来讲究一个一物换一物，你说一物换一物很正常？ 是很正常啦，可弗尔西斯多少和第三律者的死，也与其雷电权能沾点关系。虽然说这件事完完全全由她与himeko压下去了，并做了假消息。 但梅比乌斯呢，要是一但在治疗期间或者这次考核中发现对方能力的特殊与身体的异样，别说弗尔西斯是否和第三律者有关，就单单感兴趣这么一个条件都够让梅比乌斯主动接近对方了。 啧……她也只能尽可能的少在梅比乌斯面前提起对方，尽可能的让弗尔西斯降低些许存在感，能不使用那股力量就尽量不要使用。 要是梅比乌斯真的对弗尔西斯有了兴趣，那就得看对方会不会做得过于出格了，毕竟梅比乌斯好歹也是被她发现敢私自解剖律者遗体的人啊。 当然，一切都要建立在梅比乌斯闲下来，闲得下去观察了。或者……弗尔西斯主动。 “哐哐哐！”忽然，剧烈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抬头向玄关看去，眼里满是疑惑，看看时间，还没到传统之夜，不可能是小弗才对啊:“嗯，谁啊？已经到时间了吗……” 疑惑的放下手中的名单，她走到玄关处打开了门。 “爱！莉！希！雅！”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哎呀?是梅比乌斯博士啊。你的黑眼圈又比前两天加重了呢，要注意休息才对啊～”似是注意到了梅比乌斯手中的那些套粉色衣服，爱莉希雅的眉眼间多了些开心，忍俊不禁的样子让面前的这位博士脸更黑了。 没等爱莉希雅说出下句话，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衣服甩进了爱莉希雅的怀中:“以后不许把这些奇怪的东西放进我的衣柜了——！” 随后，一声巨响，咔擦一声，门就这么被重重的合……哦不，砸上了。 对此，爱莉希雅并不意外，梅比乌斯性格什么样子的？她这个组织交际花能不知道？好歹她们也算半个塑料姐妹花吧……嗯，算是她单方面认证的吧。 看着手里的那三四件粉色的小裙子，爱莉希雅坏笑了出声。 想象一下，梅比乌斯打开衣柜瞳孔震慑样子，她实在忍不住:“啧啧啧，多好看啊。梅比乌斯博士还是那么害羞呢?难得我精心为她挑选了那么久啊，偶尔也得换换花样嘛～” 嗯哼?天天都穿白色大褂，可惜了对方的好身材嘞。 视线扫过裙子，一眼就瞧见了那件可爱的粉色女仆装。换往日她一定会为衣着纠结很久的，但这次是例外……因为这件女仆装，实在是太好看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给她买这么漂亮的小裙子啊～” “啊……手感摸着好舒服啊！就决定了，今天就穿这件去！” 而正当她换好衣服，传统之夜时间将至后打开房门。弗尔西斯的脸庞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下，那张本带着严肃表情的脸庞在门打开对视上后的一瞬间变得柔和。 变得带了些许宠溺。 “嗯哼…你…爱莉啊，女仆装……很好看哦～” “你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啊！” 第13章 愿意陪我跳一支舞吗? 高领长袖黑色紧身衣打底，遮住脖子上的崩坏纹路，搭配着淡灰色的夹克衫与黑色的宽松牛仔裤。她坐在大厅里较为偏远的角落里，视线落在那个穿着女仆装和新兵聊天聊得正欢的爱莉希雅身上。 ‘就这么在这待着？’ “嗯，不然呢，难道去给她添麻烦吗？话说，你怎么了……声音这么低气压。”她轻声回应着脑海中传来的那低气压的声音。 ‘你都在这待在这看了半个小时了，也不嫌闷啊。’ 闻言，弗尔西斯低低的笑了:“那不然我干嘛嘛？这又没几个我认识的人…” ‘所以我才说你笨啊。爱莉希雅带你来这不就是想让你放松身心，多和其他人交流…’ “打住。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我要是有那交友天赋还至于拿着华的电话一个星期不打吗？再说了，你有什么立场说我的啊。” ‘给我闭嘴，好汉不提当年勇！真是的。 算了算了，为了这破身体我都累一天了都，休息去了，至于你啊，就在这里继续闷着吧！笨蛋……’ 话语结束，弗尔西斯的嘴角不经抽了抽，这话说出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她过去的记忆很模糊，但是自己以前比现在还社恐这件事她可忘不了，那时闹了多少糗事啊，整天被伊露尔笑话！ 所以她才说啊…… 对方到底是以什么奇奇怪怪的立场骂她笨蛋的啊。 而且自己骂自己真的不会觉得不对劲吗。 习惯性的扶了扶额，眼中满满的都是无奈。 来自过去的自己的嘲讽与不满吗……啧，真让人不爽。 但是，对方多少还是说得蛮对的。爱莉希雅会带她来舞会，一是因为不想让她太过担心身体的问题，二就是怕她重新独自陷入过去的痛苦回忆中。 这份好心她自然是心领了，但说实话，这两方面其实并不用担心。一方面来说，陷入回忆这件事是常有的情况，她也并不讨厌。模糊的记忆浮现于大脑，她能再一次从中感受到最初收获善意时内心的那份喜悦与微苦。 她从中了解另一个自己，了解那本应铭记的一切。 但她不会停在过去，她放下了吗？其实也不尽然吧，毕竟那些记忆可都是支撑她从绝望中一次次爬起来的事物。但她和他人有了约定，为了这个约定，她不得不向前，不得不学会放下一些东西。 而另一方面，对于她身体的情况……托某人的福，这个也可以暂时放下了。 对，暂时罢了。 而现在，她确实应该好好珍惜爱莉希雅为她带来的这份美好与希望。 “嗯哼?要一份饮料是吗……啊！小弗，过来帮我一下可以吗？我手不够用了啦～” “嗯……来了。”快步走到爱莉希雅的身边，伸手帮对方拿出了新兵需要的饮料:“来，你需要的饮料是这个对吧！” “是的，谢谢姐姐！哦……是从没见过的姐姐啊！” 姐姐？ 语落，一边可爱的粽发女孩赶忙接过了她手里的饮料，拿过饮料就开始大罐大罐的喝，看样子应该是刚训练完就急匆匆的赶过来还没喝上一口水吧。 “哦，对了……这个，姐姐不嫌弃可以收下哦！这是我自己做的，传统之夜快乐啊！” 看着对方手里的两三颗糖果，弗尔西斯愣了一下，视线转移到对方身上，毛茸茸的棕色卷毛修饰脸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衣服太急，对方的衣领乱乱的。 喝个饮料好几次差点被呛到，看样子是个冒失的可爱女孩子啊。 收下糖果，她看着这个傻傻的，但诚意满满的笑，心底暖暖的:“啊……谢谢，你也是，传统之夜快乐。” 嗯……眉眼间都还带着孩子气呢，看样子应该确实比她小，或者说，也有可能也同龄？ “嗯！姐姐一个人吗？应该也是逐火之蛾的新兵吧！” “我吗？应……应该是吧。” “应该是……哎呀，管那么多呢！要是姐姐一个人的话可以去那边找我，那边正在开新兵交流会，大家以后都是同伴，先一步认识与了解自己身边都会是什么样的人对于新兵来说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对方就指向了不远处聚集着许多人的类似在聚会的地方。 “小徐！怎么还不过来啊！” “啊……来了来了，那就先不说了，姐姐再见。” “啊，哦，再见。”视线随着对方的离开而移动，看着对方投入人群之中。低头，弗尔西斯看着手中的糖果，撕开包装塞进了嘴中。 嗯，还挺甜的。 是芒果味的啊。 “小弗，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在看冒失的小朋友啊，咳咳，感兴趣就主动点嘛！” 耳边忽然传来爱莉希雅温柔的问候声，呼吸扫过耳廓酥酥麻麻的:“我……我没有感兴趣。” 对于爱莉希雅忽然凑近她靠在她耳边说话这件事，弗尔西斯早已习惯了，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她还是难免的会耳红。也不知道是呼吸烫红的，还是害羞了。 反正哪样都可爱，至少爱莉希雅是这么觉得的。 “怎么啦……害羞？不敢去？那小朋友叫徐剑兰，我刚找其他新兵打听过了哦，比你小一点点，别看她小小一只啊，她在新兵实力的前十之一哦。 武器嘛……是比她人还大一倍的铁锤哦。”闻言，弗尔西斯感到诧异，视线上下比对了一下那在不远处暴风吸入食物的徐剑兰的身高。 啧，铁锤啊，看不出来啊。 但是……爱莉希雅怎么知道她在看徐剑兰的啊。 “你……你怎么。” “嗯哼?想问问我怎么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吗？” “……” “因为小弗你啊，实在是太好懂了?”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我啊，一直有在观察着你哦。 话语并未出口，爱莉希雅只是朝着她露出一个治愈的笑容，随后在她为此愣神一瞬轻推了她一把:“快去啦！老是这么纠结会错过很多美好的！华应该也会在那边，她不善交流，去帮帮她也不错。” “你，你别推我嘛。华不在我也会去的，虽然我社恐啦。但是你为什么要到处打听新兵的消息啊？” “你猜喽?猜得到算你机智。”说完她就收获了一个摸头，和一杯芒果汁。望着那个揉乱她发型就跑的坏女人的背影，弗尔西斯的脸庞露出了甜甜的笑。直到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她也就轻叹着气，鼓起勇气的朝着新兵聚会的地方走去。 而走到离聚会只有一丝距离的地方，她却又停下了脚步，有些忐忑的咽了咽口水。 ‘怂啊……’ “额……你不是睡了吗？” ‘你这样子，我能睡得着？还有你旁边那个……’ 啊？旁边的。 闻言，她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凑巧的在空中交织在了一起，随后就不约而同的无奈笑出生:“华……你也。” “嗯，你懂的。”看华那一脸怕生样，弗尔西斯也说不出什么鼓励的话语，毕竟她和华的处境差不多啦。 但是，唯一不同的一点是，主动与华开口交流她还是做得到的。想着想着，她在华低头发呆时靠近对方，举起手中的玻璃杯与对方手中装着饮料的玻璃杯相撞在一起:“嗯哼，传统之夜快乐，是你们队长把你拉来的吗？” 听见一声脆响，华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看着她们因杯身靠近而靠近的手指皮肤，出口的话语变得有些断断续续:“那，也……也不算，队长她说我一天天都不与其他人交流，这样下去在新兵里面容易落单，以后执行任务不方便。” 原来是这种理由吗？ “那你呢……弗尔西斯？ ^_^ ” 你这眼神分明就知道答案嘛。 “你明知故问哦，华～” 听见对方的轻笑声，弗尔西斯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眼前这个老实人看样子是个木鱼脑袋，实际上还是个木鱼脑袋，但木鱼脑袋和himeko待的时间一但久了，就免不了会染上一些屑屑语气了。 害人不浅啊:“跟himeko学坏了啊，华。” “你不也和爱莉希雅队长越来越像了嘛…”闻言，弗尔西斯也不反驳。又或者是，她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词，毕竟她最近的说话方式却是越来越有爱莉希雅那味道了。 在不经意间，她的一些想法也开始被爱莉希雅带得乐观切有些幼稚了。 但，她不讨厌这种感觉:“嗯……是吗，哪里看出来的？说话方式？还是，行为习惯？” “都有。” “比起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你开朗了很多。”有那么明显吗？ 正当她想要接下一句话时，耳边就响起了冷不丁的吐槽声:‘而且还变得特别幼稚。’ 啧……真是欠揍，说得像是某人很理智比谁都年长似的！虽然说她不是打不过布朗特，但是她身体这个情况也不好和对方吵架浪费精力。 没那个必要……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那这绝对是爱莉希雅的问题！”自从她身体可以下地自由行走后就被爱莉希雅天天带着到处和基地里的其他女孩子打交道。 虽然她一般都是站在旁边嗯啊回应，不怎么吐出长句子。但不知道是不是被爱莉希雅的笑容与开心所感染，她吐出的字句也慢慢的随时间的流动而变得多了起来。与其交流的话题也随之变得多样了。 即使这些只受用于她较为熟悉的人。 毕竟她本质上还是抗拒社交的。人心复杂，弗尔西斯表示自己连某个人都应付不来，别说其他的人了。 “看得出来，你和爱莉希雅队长关系很好。” “嗯……没办法，谁叫她既是我的包租小仙女又是我的……”我的希望来源。 她没有说出那几个字，但华也没问。她都明白，爱莉希雅对于对方的意义就像himeko对于她的意义来说一样，是一把黑暗中的火炬，照亮了她们前路。 虽然队长说过她不会给予她人希望，但对方却确切的给予了她生的火种。 抿了一口杯中橙汁，看向一边望着不远处欢闹笑作一团的人群愣神的弗尔西斯。 “要加入试试吗？”难得的，华迈出了这一步:“嗯……走吧，我们一起。” …… 幸运的是，在徐剑兰的带领下，她们与其他新兵的交流也是顺畅了不少，虽然一大半都是弗尔西斯在接话啦。也交换了不少的联系方式，其中就包括了可爱女孩徐剑兰。 但经过这次新兵的聚会她倒是了解了不少关于逐火之蛾其他小队的事，比如第七小队的普朗克罗尔，所有小队里最严厉的一位，听说有幸进入第七小队的队员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受到折磨后一个星期再见到，回来聚会，没一个不成魁梧女子或肌肉男子的。 除了那个在成为第二小队队长前的一星期传奇——爱莉希雅。 “真是哪都能听到她的传奇啊……”看弗尔西斯一脸苦恼的表情，华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华看弗尔西斯这样子与一边讲得起劲的徐剑兰，摇了摇头。这一看就没少看过出自霏茨之手的《关于飞花少女的一星期传奇》，这都背得下来了。 霏茨？你问霏茨是谁？霏茨，第七小队的男副队长，出了名的逐火之蛾写手，是一个轻佻的帅气男子。最爱写的题材莫过于传奇举铁队长吃瘪和让飞花少女把自家队长气破防这类事。 “怎么样怎么样！姐姐！有兴趣来一本《关于飞花少女的一星期传奇》吗？保证入股不亏！爱莉希雅队长和普朗克队长的cp入股不亏啊！” 说着徐剑兰就用食指转起了手中的书，啧，一看就是霏茨的粉丝啊～甚至还是笔下cp的粉丝。话说，对方不会还没见过爱莉希雅吧，毕竟点饮料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我……我啊。” 没等她回复，大厅里就想起了优雅悠长的音乐打断了她的声音。在一瞬间，周边欢闹的声音消失了，视线越过人群落在大厅中央，在那处随着音乐放出，一对对组队跳舞的人们随之起舞。 “对不起，不好意思……那个，喂！小弗?”熟悉的声音才此刻响起于她的耳畔，视线回移。舞会的灯光扫过，那个不知何时换上礼服的粉发少女站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朝着她微笑。 宝石般的双瞳投射出她的倒影，粉色的晚礼服着于身上，如童话中的公主一般降临于她的眼前。 “欸，小徐，你往那边看啊！那位那位，爱莉希雅啊，就是飞花般的少女，她朝我们这边招手了！” “啊？啊！” 看着爱莉希雅朝着自己这边招了招手，弗尔西斯先是一愣，随后就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向后看去，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准备把华打包带走的himeko对着她挑了挑眉，示意她快点过去。 “那华，我就先过去了……祝你好运。” “嗯，去吧。唉队长，你别抱这么紧啊……我又不跑” 语尽，弗尔西斯在众人略带疑惑的目光下走向了爱莉希雅。嗯……怎么说呢。 似乎，走近了之后，爱莉希雅更好看了:“怎么啦?被我的美貌迷倒啦～为什么不说话?” “嗯……你觉得呢？可能确实有点被迷倒了呢。很好看哦。”闻言，爱莉希雅有些意外，要换往日她这么调戏对方保准秒脸红的，可这次脸红的却换成了她。 “我……” “等等，别动。” “唔……” “头上有一小片亮片。”看着自己食指上的粉色亮片，弗尔西斯向爱莉希雅的方向走近了些许，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将亮片轻轻的贴到了对方的脸颊上，随后语气温柔的说:“嗯，更好看了。” “你今天…… (≧w≦)\/ ，怎么这么会撩拨女孩子啊，小弗?” “我有吗？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啊。”说着弗尔西斯就又轻轻的戳了一下爱莉希雅那q弹的脸颊，让爱莉希雅忍不住发笑伸手捉住了对方作乱的手:“好啦，别戳了～除了这个，就没别的想做的？” “嗯……应该没有了。” “那，你可以做我想做的吗？” “你明知故问啊，爱莉希雅。” 说着顺着视线移向那宽阔的大厅正中央，她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回想着记忆里坐在病床上和himeko一起观看的电影男主角邀请女主角共舞的动作。 弗尔西斯后退半步，飘逸的白发随着左手撩发的动作散在空中，蓝色深邃瞳孔下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因为她的眼前有着属于她的希望:“那么……” “爱莉希雅小姐，愿意与我跳一只舞吗？”说着她对着爱莉希雅伸出左手。 但意外的是，爱莉希雅并未按照流程牵起她的左手，而是牵起了她那一直藏在身后曾无数次沾满他人血液的右手。任凭着爱莉希雅将拉着她进入舞池，伤口处轻轻的摩擦着手套，微微的疼痛与手心的温暖混杂。 内心也是如此。 “我当然愿意。” 第14章 晚安 灯光洒落于舞池各处，光线柔和，如同无数银蛇在空中飞旋，营造出一个迷人而浪漫的环境。音乐在耳边回荡，如春天的第一缕阳光般细腻而又温柔，让人们不经放下疲惫，从而选择沉浸在其中。 脚步的轻越，随之裙摆轻起，她有些笨拙的跟随着对方的舞步，随着紧牵的手回拉，两人的距离拉近，而她也不小心的轻踩到了爱莉希雅的裙子，让对方一个失力使额头撞在了她的肩膀上:“对…对不起，有没有撞痛？” 她赶忙将爱莉希雅扶正，稍微靠近了些许，她用左手轻轻的剥开些许对方额前的碎发，揉了揉那撞到她肩膀的皮肤。 啧……好吧，都怪她，这都撞红了。 正当她为此有些内疚时，却听见了爱莉希雅甜甜的笑声:“你笑什么～嗯？” “笑你跳得好?”闻言，弗尔西斯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红晕。她可不是故意不跳好的，她只是…… 只是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跳舞而已。 不管是实验以前还是现在，虽然记忆模糊不清，但肌肉记忆告诉她，她绝对不是跳舞的料子，即使她节奏都是对的，但跳舞四肢不协调这点，属实是改不了。 跳多少遍都不可能好的！ 看着眼前的人耳朵都红透了，爱莉希雅反倒‘没良心’的笑得更欢了，直到弗尔西斯实在是忍无可忍制止了她继续笑下去:“不准笑我了……就知道调侃我……下，下次不陪你来了！” 听到弗尔西斯放出此等‘狠话’，爱莉希雅也就停止了狂笑换做了温柔的轻笑，揉了揉自己那微微泛疼的额头，带着些许玩味语气的对着眼前耳朵通红的女生说:“我哪有调侃你嘛～我这不是在夸你吗，嗯哼～” “还有，你忍心看我这个如飞花般的少女孤零零的在这舞池里独自回旋吗(*?????)，你忍心吗，小弗?” “小弗你刚刚还邀请我跳舞呢，原来你是这么狠心的女孩吗?我原本……唔！”没等她说出下面的话，弗尔西斯就先一步轻轻的将手覆在她的嘴上，捂住了她的嘴。 毕竟这嘴一但开始说，不堵住那就保准要说到舞会结束了，她们可是来跳舞的，不是来讲单口相声的啊:“好啦，我不忍心，不忍心……好不好？” “嗯哼～真乖！”看爱莉希雅那一脸嘚瑟样，弗尔西斯心里充满了无奈，上次经历这种无奈感，还是伊露尔和维尼联起手来怼她的时候来着。 但与上次不一样……这次。 她的心里甜滋滋的，没有任何阴霾。想着，她再一次向爱莉希雅伸出了左手:“既然我都许诺不让你一个人跳舞了，那爱莉教教我怎么跳，好吗？” 面对美少女的请求，爱莉希雅肯定是毫不犹豫的接受啦?毕竟和可爱的女孩子贴贴可是她的人生一大爱好嘛…… 但是……看着弗尔西斯的左手，爱莉希雅的瞳孔中浮现出了些许别样的复杂情绪。 “嗯……怎么了吗？” “没事。走了会神而已……来！就让最受欢迎的粉色妖精小姐来教教你怎么跳舞！”说完，爱莉希雅如之前那次一样没有牵起她伸出的左手。 而是如那一次一样牵起了那被她藏在身后的右手。 看着自己被对方牵着的右手，弗尔西斯明白了些什么，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温柔的神情，不知为什么…… 她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很快她的视线又因那人的闯入变得清明了。 重新回到舞池的正中央，爱莉希雅转过头，头顶的灯光在那一刻扫过对方的脸颊，扫过她深邃的瞳孔。那笑容如她身处黑暗世界中上天赐予她的唯一暖阳，照亮了她的世界。 心底的复杂情绪随舞步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心跳声。 与对方专注的神情，和对方抬眼时彼此视线相撞的微微脸红。 “这里……慢一点，嗯～学得很快啊，小弗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你教的，当然快咯，妖精小姐。” “小弗啊，是不是我的错觉呢？” “嗯？什么错觉？”说着爱莉希雅就伴随音乐的卡点向她靠近了一步:“就是，你的嘴真的很甜～当然啦，是对熟人来说！”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毕竟你和华队员一样，是一个……榆！木！脑！袋！嘛！” “你才榆木脑袋……笨蛋爱莉。” “对对对?我是笨蛋……哎呦，你小心点！又踩到了，啊啊啊！快退后……到底谁才是笨蛋啦～(\"▔□▔)。” “好啦好啦（￣～￣）我是笨蛋，你小心点，别崴到脚，靠过来些，拉着我的手。” “嗯哼，老老实实承认就对咯?拉紧了，最后一曲～” ——————————————————— 夜晚，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她们行于的大路上。抬头，如以前一样她看向了那没什么特殊的天空，她的目光停留了许久，似要透过云层，看清藏于之下的星河，抵达星空的边际般。 “小，小弗……嗯，怎，怎么停下了？”正当她为此停下脚步时，她听见了靠在她背上的人轻声的询问着她停下脚步的原因，嘴中还有着些许红酒的香气。 为什么会喝酒呢，还不是因为某人与himeko聊天聊着就开始比拼起酒量来了，结果嘛，两败俱伤。怎么说，她本来还以为爱莉希雅不能喝这些呢…… 结果和队里出了名的喝酒喝趴一桌人的himeko打了个平手，该说不愧是闺蜜吗。 而且其实爱莉希雅在某些方面甚至胜过了himeko，比如她喝醉后真的很安静这一点。 一路上趴在她背上安静得出奇，也不乱动。说出口的话都软得出奇，比平日里的撒娇还要叫人把持不住:“小弗……怎么停下来，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 “小弗……” “我们一路上不是都不说话，欸……你小心点，好好环住脖子啊，会摔的。”感到被她背着的爱莉希雅突然松开了一只环住她脖子的手，弗尔西斯有些担心的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对方，却因为背着对方而不敢乱动。 而就当她要继续吐出担心的话语时，爱莉希雅一只手紧紧的环上了她的脖子，而另一只手的手则是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右手手背:“小弗……” 也是因此，她这次是真的是一点都不敢动了，深怕动作太大让爱莉希雅这个醉鬼一个失力摔下去撞到后脑:“这样会摔的，爱莉。” “小弗啊……” “嗯，怎么了？” “你真的很喜欢看天空，天空上有什么啊～可以告诉我吗？”闻言，弗尔西斯的眼底浮现了些许别样的情绪，又慢慢的全数转为无奈:“与其说是喜欢看天空……” “你更想看到高飞的鸟儿和散发微光的星星……是不是？” 弗尔西斯没有回答爱莉希雅。只是在视线下，肉眼可见的，云雾随着话语渐渐散开，她的眼里也因那片星空而有了微亮的星光:“你怎么知道，嗯？” “嗯哼～不告诉你，嗯……好困啊。” “醉鬼姐姐困了？要不这样，因为你猜透了我的内心所想，奖励你听个睡前故事，好不好？” “好～” 闻言，弗尔西斯的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笑颜，感到爱莉希雅的手从她的右手手背上离开重新楼住了她的脖颈，她终于是踏出了脚步，向着下一盏路灯走去。 嘴里也开始讲诉起了那个记忆里，坐在苟活旁伊露尔为她讲的那早有些模糊不清的睡前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于昏黑的走廊里，一位不善交流，打小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孩与另一位总是以笑待人的温柔少女相识了。 因为少女是她们那失去了父母的一群人中最年长的，加上温柔的性格她总是和其他的孩子泡在一起。给她们讲诉一些有趣的小故事……也是因此，孩子们总是喜欢围着她转。 但女孩是个例外，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女孩老是远离人群，对事一向都很消极。少女总是会在女孩路过或者少见的停留她跟前时讲诉一些她精心挑选的发生在过往中的快乐。 怎么说呢，她想要看见女孩的脸上流露出除了恐惧之外的幸福表情……想要看见那张仍带着几分童真的脸上露出一丝与她年龄相仿的幼稚微笑。 或许是托了她嘴中的快乐故事的福，女孩的笑容日益变得多了起来，甚至愿意与她人进行普通的交流，主动帮助少女干些苦力活，即使她们的生活实在是苦不堪言……然后，嗯？ 布朗特……布朗特，你睡着了吗？〗 “……”所有属于那天的记忆就此断层，嘴边的话语也就此停下。她只记得那后来，对方披在她身上的温暖的外套，和一句柔声的晚安。 星光洒落于眼眸，耳边传来了属于爱莉希雅的平稳的呼吸声:“睡着了吗……唉。” ‘弗尔西斯。’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都好久没吵吵了啊。” ‘是吗？我这不正准备睡吗……’ “那你还和我在这说话。” 正当她以为对方又要怼她一句，却听见了对方那难得温柔的语气:‘我说啊……一会到家了就早点睡吧，想了会感到难过的事，已经模糊的记忆就不要去回想了，那些记忆我会帮你铭记，你想知道随时可以告诉我。 至于现在啊，你要记住的，只有她临死前告诉你的那些话语。记住那些对于我来说已经模糊的美好感觉…… 所以，弗尔西斯……’ “嗯？” ‘晚安。’ 和记忆里的那句晚安很像……很像。 “嗯，晚安。”她回以了同样的话语，脸上也多出了温柔的微笑。 侧过头，她看着那个趴在她肩头的小粉头，靠在对方的耳边放低声音轻声的说:“还有，爱莉…… 晚安啊……” 第15章 交易 立坐于众新兵之中，聆听着台上教官的严肃发言，沉默的看着右手戴着的爱莉希雅为她专门定制的黑色有着逐火之蛾标志的手套。 “我知道在你们其中有着各个国家选出的精锐，也有着为了活下去为了未来而奋斗的普通人。但不管是谁，在这次训练中都是公平公正，都要尽自己的全力！ 你们都是通过理论考试的人，别到时候在战场上连崩坏兽的级别都忘了！ 对抗崩坏不是儿戏，我们身后是人民，是自己的家人，更是文明！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自己身边的每个队友，做到认真做人，踏实做事！” 闻言，弗尔西斯视线从仍隐隐泛痛的右手上收回，想起上个星期为了过理论考试找华疯狂恶补好几个夜晚的经历，她的嘴角不经抽了抽。 也不是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主要是她本来就因为伤势的问题缺了很多课，加上因为以前是在压抑的环境下生活，大脑没一天是完全清醒的，也就很难吸收到那些人渣口中的专业名词以及有用的知识。 但还好弗尔西斯本人对这些知识算上心，脑瓜子也算机灵，华也是属于学霸级辅导。学的进度可谓是相当顺畅。 虽然……中途没少被布朗特臭骂糟蹋自己身体啦。 但也没办法骂回去，她这次可不占理啊。 毕竟布朗特常常口是心非，默默的在她和爱莉希雅练习完各种兵器后身体虚弱疲惫得不得了的时候用力量帮她压制体内崩坏能的侵蚀。 一天到晚都没个休息，晚上还要听她背理论。啧……想想都累。 唉……搞得她这都被骂习惯了呢，一天不骂都觉得不对劲。 至于她为什么如此努力，一是为了自己以后更好的生活与私下了解自身身体的状况，二就是为了可以有个更轻松的就能来见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爱莉希雅的身份…… “这次新兵的考核包括第三次崩坏临时加入逐火之蛾的新兵，所以我们会按照对抗崩坏的经验与实力为你们公平分组。 不管你们最后是否通过正规考核加入逐火之蛾，都感谢你们愿意站在这里去尝试。 这次实战考核是将你们通过直升机投放到长空市附近的崩坏爆发区域内，你们需要在此地生存两天，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也好，时间结束后只要能返回于海边的临时基地的均为通过。 此次考核全程由逐火之蛾高层与各个小队的队长，副队长监督。武器于那边的大货车里自行选择即可，至于队友，你们佩戴的通讯器上会显示。 祝你们好运，战士们。” 长空市附近吗？ ‘到头来还得回那……弗尔西斯，你的身体情况多少还是能避则避吧。’ “我知道……”看向自己的通讯器，轻轻一点就显示出两张人脸。 嗯？ 还没等她看清队友的面貌，战斗的本能就让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远处锁定于她身上的视线。站在流动的人群中，她视线上挑与远处那双带着危险气息的双眼对视。 视线中，有着一头绿色秀发的危险博士站在人群的边缘，似是故意远离了人群，靠在台子边上的围栏上，那一脸想要研究她的表情让她心里一阵发怵。 “她怎么来了……” 上次见梅比乌斯还是在爱莉希雅家的楼梯间，她还记得当时梅比乌斯脸上排满的黑线，一看就是被爱莉希雅气得不轻，不知道的还以为爱莉希雅欠了她十几亿一样。 虽然梅比乌斯也不像是很在意钱的人。 那次相遇她并没有和梅比乌斯多言，可能是因为梅比乌斯还在气头，也可能是因为她对疯狂科学家有着天生的好感度负分。仅仅是和梅比乌斯聊了聊身体与意识空间上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会两人会聊这些，还是因为梅比乌斯和她达成的交易，一个爱莉希雅不知道的交易。 或许她和梅比乌斯认识这件事，爱莉希雅她都还不知道的吧。 毕竟爱莉希雅知道她的过去而并不想太快让她和逐火之蛾的科学家们有所接触。从而有尽量的避免她和任何科学家来往，所以爱莉希雅应该不会知道梅比乌斯私自找到她。 〖小白鼠～有兴趣接受这次实验吗？〗 将她五花大绑到实验室里面问她是否接受实验这件事。 不要太主动的找到她，并开出了有利于她的交易。 梅比乌斯答应给予她治疗身体和了解自身力量并帮她保密杀死第三律者的事。而她答应给予梅比乌斯研究她力量根源的机会以及在她身体上做实验的机会…… 但在做这个交易时，她一直都觉得梅比乌斯很亏。但又转念想想，那可是梅比乌斯……逐火之蛾科学家中的〖恶魔〗啊，就连爱莉希雅全方面掩盖下来的第三律者的事都能查个一清二楚的女人。 鬼知道她因麻醉而睡去的时候那女人会不会在她身体上做什么。要不是有布朗特暗中给她兜底，她可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个交易的。即使她的身体在梅比乌斯的帮助下确实好了不少。 没等她与梅比乌斯错开视线，一声开朗的女声就将她拉回了现实:“啊！姐姐，我是你的队友啊，姐姐！” 听见熟悉的可爱女声，她抬头朝那处看去，视线里粽发的卷毛女孩举着大铁锤朝她飞奔过来，见状，弗尔西斯的心中只有两个字。 ‘你个笨蛋，那么大个锤子，快跑！’ “等等……剑兰，锤子！”似乎是听见了她的话语，徐剑兰手中的锤子一下消失，而徐剑兰也顺势飞扑进了她的怀里。让她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体:“撕……你下次能不能慢点啊，剑兰。” 看着眼下这个满眼都是小星星的女孩，她说不出话来。想起些什么，只剩叹气。似乎自那次传统之夜与爱莉希雅共舞之后，徐剑兰就会三天两头来找她。 和她聊八卦，聊各种武器之间的区别，聊新兵之间的话题人物。比如那个把爱莉希雅拉下第一名的新兵凯文啊……又比如关于弗尔西斯自身和爱莉希雅的小绯闻啊之内的。 总之，还是以爱莉希雅和弗尔西斯两人为中心。 更明确的说的话就是……想要听她和爱莉希雅的八卦。 虽然每天都是一副我好奇，我想听八卦的表情，但是不得不说徐剑兰认真起来练习剑术枪法啥的还是相当正经的。 不管是力度还是记忆力……都十分不错。 实力也是当之无愧的新兵前十。 “这不是见到姐姐终于痊愈了可以看到姐姐战斗的身姿激动坏了吗！” “也不算……痊愈吧。”或许也可以说，不会痊愈了？ 至少在平日不战斗时她永远都不会痊愈了。 毕竟只要她一天不打散伊露尔仅剩的意识和将律者的那一半权能重新归还于对方的律者核心，崩坏能就会一直沿着这个途径侵蚀她的身体，或多或少。 即使她的崩坏能适应性很高，却还是不够。 想要在战斗中实现身体痊愈，除非她能像梅比乌斯理解的那样让身体在一次次不同计量与常规治疗下进行实验从而达到完全不排斥崩坏能，让体内的那股意识构造的力量完全觉醒。 将崩坏能完全的利用于自身的战斗与构造上，使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掌控意识空间，从而增强其构造以及与布朗特的精神形成同调，达成一种双生之力。 （这里是指，在身体中利用掌握的意识空间的力量在意识空间中又构造出一个小的意识空间。 可以理解为量子之海中的一个一无所有的世界泡，将崩坏能引入其地，从而达到不使用时存放不受侵蚀，使用时取出运用的境界。 但前提是，弗尔西斯的身体恢复，与布朗特达成意识同调以及让身体不选择去排斥崩坏能。在保证清醒的状态下驾驭这股力量，达成弗布双意识的成功压制，而不是一边倒。） 但想要实现梅比乌斯口中的觉醒，短时间实现不太可能，这个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说白了，她还是得进行以前的那种实验，只是这次的实验器材常规些也稍微温柔些。 对，稍微。 要是不注意的话，她还是会死的，特别是在梅比乌斯这种人的手里。 但相比于她的身体上的问题。 或许她可以在意识空间将死者意识总和构造出新的意识世界这件事，以及她一体双意识，对方还能帮助她使用那股力量的事梅比乌斯更感兴趣吧。 毕竟对方甚至还为此取了个名字。 名叫‘圣痕’。 “话说姐姐，你……你是用什么的啊？” 两人并排走在前往拿取武器的路上，闻言弗尔西斯愣了一下，随后回答到:“嗯……剑吧。” “哪种剑啊？” “剑不都一样吗？” “姐姐啊……你认真的？”随后弗尔西斯一脸天真的看着徐剑兰，点了点头。好吧，她或许确实得承认，这位姐姐多少有点武器白痴和选择困难症。 走进武器选择的地方，看着满满当当的王之宝库，没等徐剑兰推荐，弗尔西斯就看都没看随便挑了把握着舒服的剑，一把趁手的弓与标配手枪:“姐姐确定选这个？这把剑怕是不好用啊……” “好啦不重要，都一样的。华应该已经直升那在等我们了。”闻言，弗尔西斯只是留下一句都一样就拉着愣神的徐剑兰加快步伐朝着另一名队员那赶去，眼底也在华的名字落于眼中后生出一丝笑意。 “等等……轻点姐姐，我要摔了啊！” …… 站在天台上，看着慢慢升起的众多直升机，梅比乌斯走到望着直升机出神的爱莉希雅的身边:“担心了？” “嗯……毕竟长空市那地方对于她来说太沉重了。亲爱的梅比乌斯，你和她的交易我知道我没有机会插手，但是，她不能再被伤害了，也算是我的请求吧，可以……” “好了，爱莉希雅。你没必要这么担心她，她不傻，不会毫无防备和我这个恶魔交易不是吗？ 对于弗尔西斯，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与其担心这个，你还不如担心一下那边异常的崩坏现象。” ——————————————————— “华啊！”坐在无人的直升机座位上，华低头整理着自己有些乱的衣领，忽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她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在看见弗尔西斯和徐剑兰两个熟人飞奔向她，紧绷的神经多少放松了些。 内心庆幸还好不是什么新队员见面的社恐场面。虽然如此啦，但她的耳朵还是因为弗尔西斯那毫无保留的呼唤而有些泛红。 有的时候她真的会怀疑弗尔西斯到底是不是个社恐。刚开始交流的时候还是个很安静很理性的一天说不到三句话，说出的话语多少带点悲观的人。 但一熟络后就会发现弗尔西斯其实是一个话匣子打开后就会说很多的，并且有些感性的，比谁都相信美好的人…… 这点上，她们很不一样。 …… “华，你选的什么？”三人成徐弗华的队形坐在一起，弗尔西斯打量着那把自己随便选的剑，用力的挥了挥，转过头看向那个眼底有着担心，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华。 华并没有忙着回复她，而是向她这边靠近了些，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弗尔西斯的握剑的右手:“你手不疼吗？” “嗯？姐姐为什么会手疼？”一边出神的徐剑兰因这句话瞬间准备扑到弗尔西斯的身边，而下一秒她就被弗尔西斯用左手手指抵住了额头，将她的动作制止了:“你啊……” 听出华话语中的担心，弗尔西斯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无奈:“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话说，爱莉希雅告诉你的？” 话语落下的片刻后，因话语愣神的华摇了摇头，嘴中慢吞吞的吐出了个熟悉的名字:“himeko队长。”随后脸颊就泛起了些许的红晕。 “华脸红啦～”而下一秒一边看戏的徐剑兰就没眼力见的点破了华脸红的事实，让身为正宗‘i’人的华一下从脖子到了脸颊。 闻言弗尔西斯轻笑了出声，她可不记得自己告诉过himeko自己手伤的事啊，全逐火之蛾除了梅比乌斯就只有爱莉希雅知道…… 梅比乌斯，华这么老实的人肯定不会和她打交道的。 但爱莉嘛……啧啧。 想起前段时间她刚通过梅比乌斯的治疗好了些许而找华补习的事。她的右手总是使不上力，常常在阴天泛痛，她还记得那时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张脸上的担心表情。 骗不了人。 “对对对，是himeko告诉你的。所以可以告诉我，华老师您用什么武器了吗？” “我，我不是什么老师啦，再说了我也只是教了你一些理论知识啊。至于武器，当然是老样子了…和你的一样的。”说着手里就出现了一把与弗尔西斯手里那把相同的剑，没有一点区别。没毛病，绝对是量产的。 “话说我们这都是近战，接下来这两天的分工和食物安排怎么办？是不是得定个队长？”闻言弗尔西斯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内心开始有了小揪揪:“那个……华啊，我以前都是单干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俩都是我的前辈，领导经验应该比我丰富吧。” “阿弗，我比你入队也就早一个月不到……而且我。” 这边两人已经开始讨论接下来两天的规划，另一边那位反射弧之久的女孩只是看着两人娇小的战斗武器，嘴角不经抽了抽，想起自己那完全与自己体型搭不上边的战锤一时间沉默了。 但片刻后却因为弗尔西斯和华那炙热带着求助的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后从沉默中走了出来，并对其露出了尴尬的微笑，对于忽然的注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们怎么啦？怎么都突然看着我啊……” “剑兰啊……” “你是我们这入队最早的。” “虽然说年龄很小，但是，你爱莉前辈说你是新兵前十，所以……” “这次拜托你了！”可以说这句话出口属实是异口同声，给我们的懵逼小孩都整不会了。虽然说她是入队最早，也确实是新兵前十吧……但是。 “喂，听得到吗？剑兰啊，你不回答……我们就当你默认了哈。”说完两位早就通过眼神串通好的社恐人士就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凑到了一起，留徐剑兰一人在风中独自凌乱。 但是这不对吧！ 她可还没答应呢！ 第16章 新的危机 夜晚中，坐在废墟里，三人围坐在火堆边。因刚落地没一会她们就不幸的遇到了成群的崩坏兽对其进行围剿，她们费了好大的劲与成堆的办法才成功甩掉了那群不知累为何物的崩坏兽。 一看天空，这可谓是追逐了将近一整天下午啊，已经夜晚了才找到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 现在可以说是一个个累到都有些举不起武器，特别是对于身体刚好一些没多久的弗尔西斯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但该说不愧是实验体中万里挑一的精品吗？其本身的意志力也够弗尔西斯撑到徐剑兰从梦中醒来换班了。 随着手中的树枝旋转最后落于手中，在附着一层灰尘的地面上画出了类似于地图的图案。另一边处理好自己的伤势的华见此凑到弗尔西斯的身边询问道。 “这是…” “长空市这个区域的大概地形。华，你的伤……让我看看严不严重？”说着弗尔西斯手上绘画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而是转过头在华的默许下她轻轻拉松了对方右手手臂上的绷带。 一眼看去，在那处因她的失策而留下的骇人伤口出现在眼下，弗尔西斯心底是说不出的愧疚。 她不该大意的，要那崩坏兽攻攻击到的不是手臂而是心脏的话，就不是一个绷带能解决的事了:“不用在意，我们不是战友吗？话说那个地图……阿弗对这的地形很熟悉吗？” 取下绷带，弗尔西斯重新帮对方仔细系上，因为怕华痛，弗尔西斯的动作可谓是小心至极，生怕擦到伤口让华哪里不舒服。安静的聆听着华的话语，弗尔西斯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 “嗯，记忆里在我逃出那片地狱后有在这边转过。印象里似乎只来过一次吧……” “那你的记忆力真的很强啊，一次竟然能记住这么多路。” “是吗？我倒是希望我不记住呢。”闻言，弗尔西斯苦笑着。并非她的记忆力强啊，只是，那种痛苦太过刻骨铭心了……毕竟，那天来到这片废墟时，她的手上满满的都是罪孽。 华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她们之间的聊天风格就是如此。一直以来都讲究着有收有放，适可而止。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按照上面的所说，这次考核的地方刚爆发了崩坏兽潮没多久。因为这块地区是受律者力量侵蚀最严重的。而且…… 刚到的时候，阿弗你也感受到了吧，那种崩坏能。怕是过不了多久还会诞生更高阶的崩坏兽。” 对此弗尔西斯当然是知道的，毕竟她没少在这片地与崩坏兽厮杀，周边普通崩坏兽的性质与能力也大多摸透，在强大战力与地形优势下她们在对抗崩坏兽上的确有着很大的优势。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没有新型的崩坏兽苏醒的前提下。 她们都很清楚，这次考核的危险性。毕竟刚落地时感受到那种崩坏能实在是太过异常与诡异了。就连送她们抵达这边的逐火之蛾老兵都觉得这里崩坏能有问题。 “我们现在所遇到的最高等级还停留在战车级，但这边的崩坏能，明显的在向一处聚拢，并统一分成不同的等份，诞生……”说着弗尔西斯的手触碰地面，随着细微的紫色纹路瞬间闪过弗尔西斯得知了崩坏能的流向。 随后她表情变得有些沉重了:“华，我们怕是休息不了多久了。按照崩坏能的流动趋势，差不多明天，崩坏兽潮会再次来临。” “阿弗，你是怎么……知道崩坏能的流向的？” 闻言弗尔西斯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因为发动了能力，在她的指间还留着些许正在慢慢变淡的象征崩坏侵蚀的紫色纹路:“这个。” “你之前不是说过使用这股力量对你身体不好吗……本来你伤就没有痊愈啊。” 听出华言语下的担心，弗尔西斯紧绷的神情变得格外放松，似乎她在这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木讷女孩交流时，总会露出笑容呢:“你是担心我吗？阿华～” “嗯。” 忽然的直球让弗尔西斯一愣，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真担心？”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过于直接了，华将视线从弗尔西斯身上快速移开了。目光之下是对方因火堆光照而不怎么明显的发红耳根:“嗯…” “╰(*′︶`*)╯哎呦，华，干嘛这么直接嘛～我知道你的心意啦，不用担心我哦！” 没等华从害羞中走出来就被弗尔西斯一个飞扑抱在了怀里，和那位时常把她当心爱的玩具搂来搂去的队长极其相似。该说不说，真就是什么环境养什么人…… 越来越和爱莉希雅，himeko一样了。 当然，华除外。 “阿弗……不要搂那么紧，喘不过气了。” “没办法，比我木讷的人难得对我打直球，很难不开心嘛！” ‘那我呢？’闻言弗尔西斯本来开朗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僵硬和嫌弃:“跟你有什么嘛关系？（嫌弃.jpg）” “啊？阿弗你说什么？” “没啥，某醋精的喃喃自语罢了。” ——————————————————— 站于大型投影之前，视线锁定在那落座于火堆边的三人身上，不再转开。难得的安静让一边同来观看考核的队长们都有些意外。毕竟她们这些备受爱莉希雅关注的人在今天被完全无视了……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啊。 甚至包括了爱莉希雅的好闺蜜，himeko。与爱莉希雅的损友，痕。 或许是因为爱莉希雅站在那‘恶魔’的身边，他们也没人敢靠近，毕竟谁能预料到梅比乌斯那个疯子会不会把你绑在手术台上然后折磨死你…… 至于爱莉希雅为什么敢，爱莉希雅是谁啊……人家可是单独击败了第二律者，有那个本事不嫌事大。 “himeko，那女人今天怎么了这是？” 站在离爱莉希雅较远的地方，himeko将视线从投影上移开，落在了对她开口的男人身上。磁性的成年熟男的声音，视线之下说话的正是那位带着性感小胡茬的基地猛男！ 与他人鲜少见面的严厉队长，普朗克罗尔:“你……你怎么会来的啊？平时不是都让霏茨来吗？” “别岔开话题，那女人怎么了？”好吧，这男人向来直来直去，她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普朗克罗尔虽与她对话，但视线却一直都落在那个满脸严肃的粉色妖精小姐身上。 对此himeko多少是无语的。虽然说爱莉希雅之前在第七小队待的时候确实是唯一一个能迫害普朗克罗尔的坏女人，干了不少让普朗克罗尔头痛的事。 但似乎这个男人……没记仇。 相反对爱莉希雅各方面都很感兴趣，千真万确。你问她怎么确认的…… 这就得说到爱莉希雅要离开第七小队的前一天的聚会了。因为爱莉希雅本来就是一个爱好美好，喜欢所谓的仪式感的人，自然不会就这容易的从一个队里简单的离开。 不出所料的，她就早早的在离开的前两天为在队里的熟人准备了小礼物与一场派对。虽然平日老是见爱莉希雅与普朗克罗尔起‘冲突’……或者说，是普朗克罗尔单方面对于爱莉希雅的耍宝感到深深的无奈。 但是不骗人的说，他们之间的战友感情还是相当深的。好歹也相处了将近三个月，爱莉希雅也是相当的感谢普朗克罗尔对其那不仔细品味很难意识到的默默关心。 所以……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普朗克罗尔受到礼物时的表情，是千年难遇的完美笑容啊！直接给一边的霏茨下巴都惊掉了。 至于礼物是什么呢……是那本《关于飞花少女的一星期传奇》啊。 〖himeko，你说小克罗尔是不是被我气坏掉了啊～他竟然能笑得那么开心?我的魅力这么大吗？万年铁树也能为其开花吗，哎呀，不愧是……〗剩下的尽是废话了。 那天普朗克罗尔可是毫不犹豫的收下了，后来普朗克罗尔的书柜上就一直留着这本书，随着翻动的频繁甚至有了褶皱。 所以这男人就是装正经，装不在意，装嫌弃的傲娇罢了。 “你在意自己去问啊……” “隔得太远了。” 闻言，himeko无奈的扶了扶额:“应该是担心什么人吧。” 说了等于没说。普朗克罗尔对此十分的无语，也不在追问。这种情况收到himeko这样的回答一般就是问不出来了。铁定是爱莉希雅不想其他人知道的需要保密的事了:“行吧，我就知道。”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没叫霏茨来替你啊？克罗尔。” “霏茨他刚刚被调到这次考核的场地那边去了，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你不知道？”说着，普朗克罗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燃。视线落在眼前投影中逐渐向一处聚拢的小型崩坏兽。没等himeko开口发问，他就指向了那处示意对方看过去。 “他此次去考核的场地就是因为这个……本来这次考核就是普通的生存挑战，测验他们的实战应变能力，但是中途那边分部的考官观察到大量的崩坏兽聚集并化作崩坏能交叉至一处。 这样下去，为了以免高阶崩坏兽的降临，逐火之蛾才命霏茨带队前去。” 说着普朗克罗尔再次看向爱莉希雅，心底多少有了几分答案:“你多少还是去安慰安慰那女人吧。” “梅比乌斯博士不是在吗，没我的事了。”手指轻触耳机，普朗克罗尔向门边靠去。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你不是。”himeko刚想拉住对方，耳边就响起了分部的紧急通讯的声音。 “紧急通知！位于长空市的全体人员注意！新种类的帝王级崩坏兽诞生了，长空市自第三次崩坏后的最大规模崩坏兽潮已从城东开始向城西蔓延。请立刻前往城西xx临时基地集合！” “好了，我先走一步了，himeko。” 第17章 凯文 感到地面忽然的巨震，一声骇人的惊叫声划破长空刺进耳膜，本来熟睡的三人在这一刻都从睡梦中惊醒。巨大的灰尘扬起，让三人有些睁不开眼。 “剑兰……咳，咳咳！” “知道了！交给我。”随着话语的落下，徐剑兰的手中幻化出一把巨大的锤子，随着小手一挥将周身的灰尘一并打散:“咳，怎么回事？这么大动静！” 闻言，华伸手触碰通讯用的耳机，传来的确是一阵电流的呲呲声，她赶忙取下耳机:“通讯被干扰了……” 熟悉的配方让三人眉头一皱，上次通讯断连还是对抗第三律者时的超大电磁场。 ‘弗尔西斯。’ “嗯，你那边能感受到什么吗？” ‘是电磁场，但是没有上次的范围广。不出意外的话，极为可能是由第三律者残余崩坏能和大量崩坏兽聚集而产生的新型崩坏兽所为。’ “不出所料啊……你还撑得住吗？” ‘还行，但弗尔西斯，能避则避，你知道的。’ 语尽，弗尔西斯走向了检查通讯问题的两人:“没用的，又是电磁场。” 只听两声长叹，两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毕竟上次对抗第三律者时这玩意可没少折磨她们，即使这次的磁场并没有可能覆盖整个长空市，但对于她们这些没有领导带领的新兵来说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是电磁场的？” “经过第三律者破坏的地方，能让通讯断开，除了电磁场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逐火之蛾出问题了吧。”说着弗尔西斯将魂钢所做的剑握紧于手心。她有意的避开了徐剑兰疑惑的眼神。 毕竟她没说实话，心里多少忐忑。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将第三律者的权能接过一半，加上本身因实验而带来的对这类崩坏能的敏感性，不察觉才是奇怪吧。 “接下来怎么办，先尽量和其他小队的人汇合保证安全吗？这地面震动实在是太激烈了。”快速收拾好装备，三人边走边说着:“可行。但是……” 察觉到身边的异动，三人同时停住脚步，站为三角形的架势观察着四周。视线略过废墟，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如潮水般涌来的崩坏兽与死士。 虽等级不高，但数量之多:“啧……看来我们运气不怎么好啊。姐姐，你们休息得如何？” 听出徐剑兰的语气与以往耍宝的语气大相径庭，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示意。随着徐剑兰手中的大锤扬起大片灰尘，敲向地面，碎裂，手指划过机关，地面的裂痕中升起无数的冰锥，将来势汹汹的崩坏兽振飞，刺穿。战斗的战鼓就此重重敲响。 “集中一处攻击，先冲出重围。我的锤子在战场上可不长眼啊，要小心了！”语尽，随着大地中冒出冰锥，弗尔西斯与华同时拿出手枪将还剩半口气的崩坏兽与死士击杀。 速度之快，下一秒徐剑兰就再次高举大锤给地面来了一记重击将冰晶系数敲碎。随后一记用力横挥，冰晶如刺客的暴雨梨花针般将面前的敌人扎成了筛子。 而另一边，华的枪法可是相当的好，专门瞄准着死士的头打，一打一个准。另一只手上的剑也随着身影舞动于兽群之中，势如破竹。 弗尔西斯则是因用枪不习惯，弓剑并用。因深得爱莉希雅真传，弓箭上的功夫可谓是箭无虚发，百发百中。要是距离近，甚至能用战斗本能带来的快速反应力与力气用弓柄本身将崩坏兽打成紫色的晶体消散。 虽其效率很快，但她确实因崩坏的侵蚀很难用如此战斗方式坚持太久。于是在明显感到自己的手脚有些吃力时，收回了弓，拔出了那把魂钢剑。 同时对着一边的徐剑兰喊到:“剑兰，将眼前的所有敌人振起来，可以做到吗？” 闻言，徐剑兰没有回回复她，只是在看见对方笑脸中那从未见过的杀气后。在不易察觉的一瞬，握住的剑柄，周身流动起细微的蓝色量子，剑身上出现了些许蓝色的纹路。而她的右手的手指的紫色纹路也随之变深。 随着徐剑兰的暴力一锤，弗尔西斯跳于空中。 “哈！”拔剑的一瞬，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剑气随之斩出，将眼前大片飞起的崩坏兽斩为虚无，崩坏能也在不经意间被其剑本身吸收为自身所用。 望向道路的尽头，在那处又要被崩坏兽堵上的瞬间，华冲向出口。一刀四肢，一刀头颅，一刀打散:“快！” “来了！” 闻言，剩下的两人赶忙跟上华的步伐，三人离开的速度相当的快，一路上遇到的崩坏兽不在少数，但多少都被其他队清理了。 不知是不是华与徐剑兰的错觉，弗尔西斯的喘气频率似乎从那剑挥出后就变得有点频繁了，不免让她们有些担心:“阿弗，你没事吧？” “姐姐……你是不是伤到哪了？” 但弗尔西斯并没有回答她们，只是喘着气向着两人摇了摇头，紧紧的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因为崩坏兽不知何时会再次追上来，三人也不好停留下来休整，只好继续前进，只是华总会分出一份关心留意弗尔西斯的情况。 沿着崩坏兽被消灭的足迹三人总算是遇到了些许大部队，额……算是大部队吧。 是由三个小队共同组成的……额，或者说，两个只剩下一个人的小队，和另一个三人都扔存的小队。 现在应该叫五人小队。 领头的是一位身穿深蓝色作战服，外穿一件橙色描边的黑色风衣的白发英俊男人。男人的身上有着多处因战斗而留下的伤口，但面对自己害怕的队员他的脸上还留着温柔具有鼓励意味的笑容。 男人的名字……是凯文。 “你们好，我叫凯文。是他们的队长，你们呢？”站于三人面前，男人伸手与站在弗尔西斯身边的徐剑兰握了手:“徐剑兰，叫我剑兰就好。凯文，可以这么叫你吧，你们那边有收到通讯什么的吗？” “有收到一些，但时间太短，只知道诞生了新的帝王级崩坏兽后通讯就断了。我们小队的多出另外两人就是在城东的帝王级崩坏兽诞生之地仅存的幸存者了……” 在凯文的同意下，弗尔西斯和华先行走到一边其他四位考核者休息的地方坐下。 说实话，弗尔西斯现在很不好受。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崩坏能的侵蚀，虽然有布朗特帮她压制，让她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但也就只有一点罢了…… 但她的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以前没少受过这种刺激，加上如果被他人察觉，对自己的队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华知道这点，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背:“要不要靠着我先闭眼休息会？” “我没事，别担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没事，但弗尔西斯还是有些累的靠到了华的肩膀上休息，过了好一会才调整好有些紊乱的呼吸。手上的被遮挡的纹路才更淡了些，她也从华的身上坐起身来:“好些了？” “是好了些，但也只是一些。” 看向另一边的凯文和徐剑兰，两人在分享了彼此现如今的所得信息后，都有些头疼。毕竟现在帝王级崩坏兽降临于此，以两位受伤的队员所说此崩坏兽的激光与雷电毁灭性极强。 加上自身的电磁场，不能使用大型热武器，更是难以对付。别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此崩坏兽的其他能力了，这些都够他们受的了。加上此前战斗所受的伤与心理上的冲击。 都是对他们不利的。 更重要的是，通讯仍然是断的。即使有救援与通知，他们也不会知道。 如果现在队内的人都是痊愈的，那与其一战还是有可能赢的。毕竟新兵中的第一与前十都在此，但问题是现在都没充足的体力与大量的休息时间了。 “……”一时间，两人的交流陷入了沉默。而另一边的弗尔西斯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心底有了个点子。 “华……” “嗯？你，不行啊……”华看向弗尔西斯，见对方手指的纹路加深，刚想阻止，周边所有人的通讯器都响起了声音:“紧急通知！位于长空市的全体人员注意！新种类的帝王级崩坏兽诞生了，长空市自第三次崩坏后的最大规模崩坏兽潮已从城东开始向城西蔓延。请立刻前往城西xx临时基地集合！” 随后，快速断开。 “咳……咳咳！”意识到弗尔西斯干了什么，华眼里的担心更是多了几分。 另一边，本来就因为先前战斗而变得敏感的几位战士也在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的一瞬变得警惕起弗尔西斯。但也只限于警惕，毕竟弗尔西斯周身散发出的杀气不是假的。 这样的力量也让凯文与徐剑兰察觉到了，但只是片刻，这种力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情况特殊，也没有深究，只是以通讯的信息决定好进发路线就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 不得不说，凯文确实当之无愧的新兵第一。在接受两个伤兵的情况下都能带着队伍离开崩坏兽群，且身上只留下了些许小伤。 前往目的地的一路上说不上畅通，只能说团队合作下轻松了不少罢了。至于弗尔西斯，因擅自再动了第三律者的那份权能，可谓是能不战斗就不战斗，把力气都留在了前行上。 宁愿不战斗也不能把自身的行动能力抛弃啊。 ‘我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省心一点？’ “我什么时候是个让人省心的料？你说是吧……弗尔西斯·布朗特。” ‘……我说过不要擅自动用那个权能，笨。’ “是，这次我承认不行吗？”听出布朗特语气中的那份担心，弗尔西斯心里暖暖的，毕竟能从这个倔强小孩口中听到如此关心言语，简直是极品啊。 也是因此，她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的笨。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知道啦。” 第18章 我名霏茨 虽然赶路的速度很快，但不断诞生的崩坏兽还是让人苦不堪言。即使凯文和徐剑兰加上华与另外两位还能行动的队员，清理的速度快如闪电，但也无法快过崩坏兽的诞生速度。 因此他们只好换了个方案，决定不再清理，而是总合所有人的力气直接冲向终点。 这方案好在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获得支援，但坏就在于要是中途要是遇上帝王崩坏兽，他们因赶路失去了大量的体力，就很难在帝王崩坏兽的手下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他们或许已经别无选择了，毕竟以两位伤员的伤势而言，流血过多，要是长时间不经过正规治疗，这受伤的手怕是保不住了。 于是在快速商讨过后，他们决定使用此方案，心底默念不要遇见帝王级崩坏兽。 但事实总是让人心梗。 就当跑于临近基地的破烂大道上时，一直拉着华走的弗尔西斯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她伸手将华拉到身边，一个用力将其扑倒于轻震的地面。 而也是在下一刻，红蓝混合的激光扫过她的头顶，落于凯文所在队伍的另一位成员的大刀上，直接将魂钢武器打成灰飞。得亏一边的徐剑兰反应够快，快速伸手将其拉到身边，才免于丧命。 “阿弗……头顶！”忽然，于弗尔西斯的头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通过增幅的属于崩坏兽的蓝色大手。就在那手要落下的一瞬，一边的凯文抡起大剑，随着一记重力斩击崩坏兽的手被震开于弗尔西斯的脚边。 而下一秒，徐剑兰命令另外两名还有些许体力的队员赶快将伤员护送到不远处的基地并请求支援后就抬起锤子，一个跃起双手并起。 随着蹦的一声巨响，崩坏兽的手被砸于地面，而那种振动也让她握锤的手有些麻木，加上本来就因为赶路后体力基本透支，使其完全无法再举起手中的大锤。 “嗯！”眼前的崩坏兽体型巨大无比，强大的压迫力让人心里不由得一颤。而战士凯文在发觉徐剑兰体力透支后，救人心切，躲过崩坏兽红色左手锤于大地而从地缝中冒出的雷电，跳于空中，使出全力对着崩坏兽的右手关节重手一挥。 “徐剑兰，快离开！” 让其蓝色的左手动弹不得，大剑陷入崩坏兽的皮肤，魂钢所制的剑身不知为何竟然出现了裂痕，无法拔出。没等凯文缓过劲，崩坏兽转头，在与其双眼对视的瞬间激光扫过，凯文松开剑柄，翻身极限躲过激光。 极限的动作与缺失的体力让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咳！”身体的剧痛让凯文一时视线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强撑着快速爬起来，右手掏出腿侧的匕首。 视线落于崩坏兽的脚底，他向前奔跑，在对方抬起左手朝他再次打来的一瞬，身体向下倾斜，一脚伸的笔直，一脚弯起，左手摩擦地面，躲过崩坏兽挥出的一拳。 他滑于崩坏兽的脚底，视线锁定对方的脚踝，匕首反握挂于脚踝停下身体的滑动，向下一个惯性用力，使其右脚断裂，直接丧失快速的行动力。 而同时，凯文没意料到的是，崩坏兽右脚断裂的同时，其体内的电流将他的四肢麻痹，无法动弹。即使凯文的毅力胜于常人，却也只移动了一米不到。 “撕……” 随着崩坏兽的右脚断裂，巨大的嘶吼声划破长空，将人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察觉到凯文抬不起手，弗尔西斯将魂钢剑拔出，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把砸到崩坏兽想要移动的左手上，刺进其皮肤。 带着弗尔西斯血液的剑身在其体内碎裂为碎片，在看不见的地方吸收崩坏兽的些许崩坏能，赋予雷电，暂时麻痹其左手:“华，剑兰，他交给你们了！” 而华也在缓过来片刻后，赶忙奔于凯文的身边将其拉出崩坏兽的攻击范围。 “华，我们走！” 见崩坏兽暂时无法移动，弗尔西斯强忍着手上的剧痛，一把背起没有力气奔跑的徐剑兰和华对视一眼后向基地的方向逃去。 在弗尔西斯背上，徐剑兰的视线向下，瞧见了对方脖间那变深的崩坏纹路，表情变得些许严肃:“姐姐……你的身体。” “有什么话活下来再说！” 一路上他们不敢停下一步，即使已经有些站不稳都向着不远处的基地奔去。而徐剑兰眼前的崩坏纹路也越来越深，她想要叫对方停下让她自己走，可她现在浑身无力实在无法站起身。 而就在他们离进入基地只有十步之遥时，激光扫过:“阿弗！快离开那！”弗尔西斯想要向旁边撤，但她的脚底已经没有了力气，她只好将徐剑兰甩向一边的地面，让其躲过激光。 就在激光要落于她身上之时，耳边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无数的飞刀从基地上方落于她的脚边，随着咔嚓一声飞刀碎裂成碎片组成隔绝一切的盾牌，将激光挡下。 没等崩坏兽向基地发射第二炮激光，盾牌再次碎裂变成无数带冷气的银白飞刀分别集中扎进对方的双手。一瞬之后，冷气形成冰晶，扎碎双手的同时使其再次丧失行动力。 随着其失去行动力后，忽然，空中出现了一把划破空气的带着烈火的长枪，精准的命中了崩坏兽的躯体。与那飞刀一样，爆发出无可抵挡的火焰，遮挡其视线，燃烧其体肤。 冰火两重天，大量的水蒸汽爆发，将崩坏兽烫伤，使其大声嘶吼。而此刻残损于其体内的飞刀碎片一下回旋，在崩坏兽的肉内搅动，让对方的四肢彻底报废。 手法之残忍，下手之果断。让崩坏兽痛到是用不了一点力量，即使恢复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飞刀的搅动。 而在其最后一刻，长枪旋转，穿透躯体中心，最后倒转方向对准其头部，一击毙命。 顷刻间，崩坏兽瞬间爆炸，散发出熟悉的粗大雷电向基地击去。飞机上的人显然是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一时间甚至没有了反应。 但雷电却忽然直接消失在了空中，没有原由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彻底懵逼。 “嗯……咳！呼……”寂静下去的氛围中只剩下了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 …… 临时基地内 “咳！唔……”靠在临时基地的角落里，弗尔西斯特意的与其他的考核幸存者拉开了距离。她的右手旧伤还在不停的流血，但她实在没精力去处理，只是仰着头大口的呼吸着。 难以名状的痛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阴暗仿佛致命的毒药侵蚀着她的身体。那种钻心剜骨的疼痛，仿佛将她拖入了无尽的深海中，令她窒息。 ‘你真的很不听劝。’ 听出对方声音中的怒意，痛苦的表情中难得有了一丝笑容:“彼此彼此吧，咳！” ‘徐剑兰那怎么办，怎么解释？’ “她……不会说的。” ‘如果呢？’ “没有如果。咳！”或许是听出了弗尔西斯话语中的笃定，布朗特无奈的叹了气。她一路上用全力压制了不少崩坏的侵蚀，但弗尔西斯这次使用权能实在太过，看着对方难受她实在是无奈至极。 ‘好了，不跟你争，我帮你承担一半侵蚀的痛，你需要休息。’ 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有使意识同步，为对方分担些痛苦。 “呵……谢谢了。” ‘好啦，你还是闭嘴休息会吧，笨。笑什么？’ “嗯哼……不笑了你了。”闭上眼，她能感觉到自身的疼痛感开始慢慢消散至微弱，她的身体终于是在这几个小时的狂奔中放松了些许:“你撑得住吗，布朗特？” ‘我是你，你是我，你觉得呢？废话。’ “也是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呼吸几下后终于是舒服了些许。她能听到布朗特沉重的呼吸声，担心当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相信。她也能听到了其他士兵对于她对自己伤势不管不顾的行为的讨论声，但她并不在意。 比起当年那些人渣口中的话，这些，只不过是皮毛罢了。 她就这么靠在墙壁上休息了许久，直到她感到有人站立于她的身前，她才睁开了眼。 站在她身前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金发棕眼的男性，黑色的y型背带紧贴皮肤，突出着他完美的身材。黑色的袖箍紧紧的锁住了袖子，突出了一种禁欲感。 男人慢慢的走近了些许，弯下腰温柔的将手中的热过的三明治递到了弗尔西斯的手中:“你好，美丽的小姐！我名霏茨，你是弗尔西斯，和小剑兰一起的，对吗？” 他人的靠近让弗尔西斯下意识的将右手收到衣服后面，拉了拉有些松垮的风衣领子遮挡住脖颈。她没有接过对方手中的食物，铁一般的胃可不是说说而已，而且在外接陌生人的食物，是很危险的:“不了，我不饿。” 特别是这种打着跟你认识的人很亲密的从而设法接近你的人。 “不饿？可是你和小剑兰她们跋山涉水好不容易到这边，他们一个个都饿到现在狂炫吃的啊，你真不饿？” “不劳您费心，真的不饿。咳！”再说了，她现在这个身体状态能吃下去就是莫大的幸运了。之所以没有和徐剑兰她们在一起，一是在等崩坏纹路消一点，二就是吃不下东西不想扰人家兴致。 闻言，霏茨皱了眉。饿不饿暂且不说，他这才注意到弗尔西斯这满身是伤不处理，而且还一直咳嗽，难免让人担心。 “霏茨副队！克罗尔队长刚刚抵达这边，马上要开个简会，你这边还有多久？”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看着来通知的队员离去后，霏茨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三明治硬塞到了弗尔西斯的怀中，说道:“这个是小剑兰叫我转交给你的，她看你一个人在这边角落蹲着，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就给你买了个三明治。 还叫我给你带句话，说她担心你，叫你处理好一切后可以去b区那边找她和……那个，华队员以及凯文那小子。” 说着霏茨就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皱的衣服快步去往普朗克罗尔的位置开会去了。而弗尔西斯呢，看着手中温暖的三明治，心底悬着石头，终于落地了。 “真是的……” 第19章 一句都没听进去的坏女人! “撕…医生，轻点轻点！”伤口的撕裂让凯文痛呼出声，站在一边的徐剑兰啃着手中的三明治，看着刚刚在战场上游刃有余的凯文现在因医生手中的碘伏头冒冷汗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话说……刚刚在战场上那帅气的模样，难道是装出来的？ 但还是不得不说，对方确实很会找崩坏兽的弱点给予重要的一击，战场的应变能力很强。以及，他于战场上的沉稳与冷静，队伍中的领导力真的当之无愧的新兵第一。 但私底下，还是蛮可爱的，不愧于他的高中生身份。 “我说凯文，真的这么痛吗？”闻言，凯文尴尬的笑了笑，想要掩饰他痛苦的表情:“不痛不痛，你看我这不是笑着嘛！啊……医生！” “o(≧▽≦)o 凯文队长啊，帅不过三秒！”看着自家队长被三根沾了碘伏的棉签折磨得大喊医生，一边的队员都笑作一团，让凯文的脸一时又黑又红。 唯独笑得没那么猖狂只有‘i’人‘华’，她只是轻笑着，眼中还是有着担心。 一是凯文的伤口实在有点严重，二是在担心弗尔西斯的身体。 想起弗尔西斯将她从激光下救下时，对方那止不住流下的汗水的痛苦表情。一看就是病情发作了…… 就在她看着地板发呆时，忽然听见一声响指将她从出神中唤醒，抬眼的一瞬间就看见了弗尔西斯温柔的笑容:“怎么了？满脸愁容的。” “阿弗，你……身体，那个……唔！” “好啦，我没事的！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忽然的摸头让华红了脸，她一直都不太习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除了经常揉她头发的himeko，上次舞会上喝醉差点把她的毛全薅下来。 虽然弗尔西斯现在看上去确实没啥问题了，但华还是有些担心对方，毕竟那消失的雷电不可能是霏茨前辈和其他任何人做的。 让那种雷电消失，自身必定会付出些许代价的。上次弗尔西斯短时间展开电磁场过了好久才缓过来，这次…… 怪不得刚刚要远离他们啊。 “阿弗……” “嗯？” “我不害怕你，很相信你。”闻言，弗尔西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对着华甜甜的笑了:“嗯，我知道啦(*￣︶￣)。” 说着又揉了揉华的头:“阿华，你的头发真的好蓬松（*＾ワ＾*）。”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华没有拒绝，只是任由着对方揉，满脸无奈。看着弗尔西斯是个伤员的份上她不计较了。 “姐姐！我担心死你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一边的徐剑兰，站旁边老久了，就看弗尔西斯多久会察觉到她的存在。在弗尔西斯视线向她这边移动的一瞬，二话不说就要飞扑过去，却被弗尔西斯快速的躲了过去。 “女侠留命……我伤还没好！” “呜呜呜(つД`)，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饭都不和我一起吃就不说了。给我抱一个嘛！” 对此，布朗特是无语的。 “我说什么来着～” ‘咳……当我没说。’ 一边的凯文和其他队员看着两人围绕着华玩追逐战的样子不经笑出声。 内心不免大赞徐剑兰，不愧是新兵的e人榜首！ ——————————————————— 在第七小队的出动下，长空市的异动崩坏解决速度之快，他们期间活下的考核成员也都更换考核内容，随着普朗克罗尔和霏茨的带动下清扫长空市的崩坏，其中不免有意外死去的人，有被崩坏侵蚀成死士的人。 其中就包括了凯文队内的那两位伤员的其中一位男生。 一个星期下来，凯文队内的成员们之间也多少有了感情，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在被告知那名平时总是说着没事，常常念叨这次考核通过后就能与处于逐火之蛾后勤部的女朋友结婚，也经常耍宝逗他们笑的男孩子变成了没有理性的死士时。 他们的内心都是绝望的。 他们只能无力的看着对方被绑在围栏上挣扎没有任何能做的，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只剩下将对方变成死士前放在床头的对方女朋友的照片和戒指交还给对方的女朋友了。 谁都不愿意对着昔日的战友开枪，包括没怎么和对方相处的徐剑兰和华。 但他们心里都知道，对方已经死了，死士不应该留在基地里。崩坏就是这样，毫不留情的夺走人的一切。感情，人生，未来……最后死在意外里，又或者是成为恶心可悲的行尸走肉。 一切的向往都会在那一刻成为浮云。 这一切她很熟悉，她比任何人都更熟悉，也比任何人都狠心。那天，在大家的允许下，她开枪了。 弗尔西斯这一个星期里杀死的人不在少数，或者说是，基地里变成死士的人。基地里的人常说她很友善，很温柔热心，天真无暇。 是，他们并没有说错。 但弗尔西斯也比谁都冷漠，特别是对于崩坏来说。当她毫不犹豫的杀死一个刚变成死士的人时，就没有人再说过她天真无暇了。 对于弗尔西斯来说，给予变成死士的人最尊重的做法就是一枪送对方走，这是一种解脱。那样的痛苦只是一瞬…… 而律者，与她这种人，那样的痛苦太过漫长了。 但在杀死对方的一瞬，她也能看见对方些许残留于脑海的美好记忆，以及一些未能达成的遗憾。他们值得被记住，被保存。 他们的意识值得在另一个空间里获得全新的生活。 人们的理性总是认同这种做法，但人们的感性也往往会因此做法而感到害怕，选择远离。除了那些愿意相信你的人，和不害怕你的人。 例如徐剑兰，华，霏茨，凯文和凯文的两位队员……甚至是那位普朗克罗尔。 一星期过后，站在直升机面前，各个队伍早已是四分五裂除了极个别磨合得好的队伍与运气好的队伍。原本上百的考核人员也在这最后考核结束后变得只剩下五十人左右。 当得到象征逐火之蛾的银色徽章时，弗尔西斯心底并没有什么情绪。她对这些真的提不起兴趣，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在意自己的队友和回去后自己这还没好的手和这遮挡住的完全没有降下去的崩坏纹路，该怎么面对爱莉希雅啊…… 她这几天可都是靠着意识同步在硬撑。布朗特本来就是意识，比她更脆弱一些，到时候回了逐火之蛾就得靠自己的毅力和梅比乌斯的治疗了。 临走的时候，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可是分别通过不同方式，再三嘱咐了的不准乱用力量，不要弄得自己到处是伤的。爱莉希雅不说她，himeko和梅比乌斯那她也逃不了…… “完了……能不能多待一个月。” ‘看吧，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人能收拾你！’ “布朗特，你一天天尽说风凉话是吧，我以前怎么就这么欠呢！” ‘拜你所赐啊?(???)。’ 算了算了，自求多福吧。 所以当弗尔西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下直升机，看到熟悉的本部基地时，疲惫加紧绷的神经终于是彻底松懈了下来。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她慢慢的跟着大部队移动。 在移动于直升机不远处靠站在一起的带着面具的逐火之蛾的另一个暗部组织‘毒蛹’的成员所站的地方。视线落于那些人的身上，其中一人抬起头。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那人轻轻移动面具，面具下的眼睛与她相对又快速移开。她也被人群推着向前了。 毒蛹吗……啧，煞气相当重。只是一眼就能感觉得出来呢。 当她带着忐忑的心情走到那个很早就开始站在机坪旁边等她的爱莉希雅时，对方不出所料的是一张有些黑的脸。对此弗尔西斯有些不知所措:“爱莉……？” “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闻言，弗尔西斯心中警铃大作。因为自那次侵蚀之后她脑袋总是不怎么清醒，每天很早就强迫着自己入睡了，加上以前就不怎么用这些设备，导致她完全忘了爱莉希雅给她的通讯器这玩意的存在。 打开通讯器一看…… 啧，难逃一劫了。 “啊……我错了！下次……唔！”没等她说完，爱莉希雅就没好气的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抱住了她。对方拥抱的力度很大，像是怕她消失了一样:“爱，爱莉……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几天都在忙，所以。” “呜……” 一声哽咽声让弗尔西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她真的不会安慰人啊！ “我，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哭啊。” “哪有七天一个电话也不接的(*?????)，克罗尔和霏茨一天天不回电话就算了，毕竟他们是那种人，但打华的电话也不通，要吓死我啊你们！” 感到怀里的人轻轻的颤抖着，弗尔西斯只好伸出手摸了摸爱莉希雅的头。七天没个消息，她又不好去找高层问，毕竟弗尔西斯的特殊性还不能暴露。 加上梅比乌斯在那整天煽风点火，说帝王级崩坏兽刚好降临到弗尔西斯他们旁边啊，通讯就彻底断完了。爱莉希雅是真的以为弗尔西斯死了的。 这几天硬是没睡好觉。himeko好言相劝都木有用处。 看到弗尔西斯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但同时她也有些生气。毕竟七天没个消息，人都要吓死了，又碍于工作一天天都要保持微笑与专业，心里压力巨大无比。 所以当趴在弗尔西斯的肩膀处，感到那份温暖时，瞬间的松懈让爱莉希雅彻底绷不住的小哭了出来:“你坏女人！x﹏x” “我哪有？！我，我真的只是，唉，算了……”对于爱莉希雅的指控，弗尔西斯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了。拉开怀抱，在看见爱莉希雅红红的眼眶和有些生气的小表情时，弗尔西斯没忍住捏了捏对方软乎乎的脸颊肉:“瘦啦～” “别夸，夸我也没用。”说着生气的表情又淡了些。 “姐姐，我真的错了～我保证我下次不敢了，好不好？”忽然的一声姐姐叫得爱莉希雅猝不及防，好不容易绷住的生气表情在一句话出来过后就变得有些害羞:“谁是你姐姐啦？” 见爱莉希雅松动了，弗尔西斯心里终于是放心了些，毕竟爱莉希雅这黑眼圈……有点严重啊。 “爱莉希雅姐姐。” “嗯……” “美女姐姐～” “嗯。干嘛？” “原谅我，好不好？”你问这招哪里学的？当然是姐控爱撒娇的徐剑兰妹妹那啊，百试百灵。 好吧，她真的装不了生气……装不了一点。 没等弗尔西斯反应过来，就被爱莉希雅一个用力重新拉进了拥抱中，知道这第二个拥抱代表着原谅，弗尔西斯轻轻的靠在了爱莉希雅的身上。 但也是在此时，爱莉希雅感到身上的重量变得些许沉重，弗尔西斯趴在她的肩上剧烈的咳嗽着…… “小弗？” “咳！咳咳……撕。”强撑了七天她还是有些撑不住了，在见到爱莉希雅之后更是支撑自己的身体都困难不已。 让人难受至极，大脑痛到让人要当场昏过去。 “爱莉……我，咳！没事……” “你这哪里是没事啊笨蛋！一会我带你去看医生。” “等等，抱一会，抱一会好吗？一会就好了，我一会乖乖去看医生，还有，我真的知道错了……咳！下次真的不敢了！咳！”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原谅你了！别说话了！ 坏女人?，我的嘱咐你是一句没听进去啊?~? ！” 第20章 新的助手，我叫梅比乌斯，你呢? “我说过的吧，不听劝的小白鼠一般都会遭殃的～” 虚弱的趴在梅比乌斯那被各种各样文件铺满的大长桌上，身体各处都因为刚刚的治疗酸痛不堪（严格意义上是偏治疗的人体实验嘞）。 虽然说梅比乌斯的治疗手法暴躁了一点，但效果确实不错，甚至还‘有心’的在治疗中途给她还加了点‘料’。至于那种钻心的痛只能怪她自己不听劝……这点她认了。 视线落于那个坐在资料堆里一脸坏笑的看着手里刚打印出来的关于她的身体报告的恶毒女人，弗尔西斯很是无语。得嘞，该说不愧是恶魔吗，这里有个被她的实验整得要死不活的人，硬是一点都不关心。 即使她自己心知肚明梅比乌斯才不在意这些，但心底还是不免吐槽梅比乌斯的没心没肺。 在梅比乌斯心里无限至上，实验至上。她这个小白鼠，对于梅比乌斯来说毫无意义……生命中的留下浓墨一笔的过客罢了 “这次实验数据还不错啊，小白鼠。”看着身体报告上的数字，梅比乌斯挑了挑眉。从一个单独的抽屉里抽出之前几次实验留下的身体报告进行对比。 明显的，比起之前的进行崩坏能适应实验时费老大劲才运用起圣痕的力量将崩坏能引入新的意识空间后醒来，弗尔西斯这次醒来得格外快，对于身体里崩坏能的调动也熟悉了不少。 只是……离完全驾驭这些力量还是有段距离的。 摆弄着先前取出的那管没用注入的崩坏能试剂，紫色的液体流动翻倒于管内。看向那个趴在桌子上咳嗽的人，心里不免念叨还不能操之过急。 收起试剂，梅比乌斯走到一边摆放着不同试剂与药瓶的实验台边，拿起先前在实验的空闲中给弗尔西斯准备好的一些用袋子装好的外用药。走到对方身边，轻轻的放在弗尔西斯的手边:“这些叫爱莉希雅那女人按时给你上吧，不需要我多说吧？” “嗯……谢谢博士。” “正规交易，没必要说谢谢。比起说谢谢，让我用你的身体做实验更有诚意～” 闻言弗尔西斯啧了一声，抬眼与站在身侧的梅比乌斯对上视线，那种要把她吃了的眼神，让她心里不免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唉……真不懂你们这些搞科研的啊。” 对弗尔西斯的话语梅比乌斯没有给予回复，只是默默的在对方身侧收拾着那乱得出奇的各种文件。 “做这些的意义何在呢？” “成功了能带来对抗崩坏更好的办法，失败了就会带来的就是一个家庭的破裂……出意外的话还会丧失本来拥有的战斗力与人才。而这种人体实验往往都是失败的。” 她知道梅比乌斯并不会在意会破裂几个家庭，也并不在意为此付出的代价，于是她和第一次与其达成交易时说出这些时得到了同样的回答。 一个毫不意外的回答:“失败亦是成功的一种，小白鼠。我不在意你口中的那些，作为我的实验对象，你很清楚这一点。 人类想要得到进化，达到理想，就得付出代价，包括我自己。一般人不会追求到底……但像我这样的恶魔就截然不同了。” 梅比乌斯有自己的追求，可以让其舍弃名声，舍弃交友，甚至舍弃人生。 按照梅比乌斯所说的，她所的追求的，是类似于莫比乌斯环的永恒，一种无限。她想重新去定义人类这一存在，让人类得到所谓的进化，从而让一切灾难都不再威胁到人类这一物种本身。 是个很远大的理想，也是个极其难以实现的理想，甚至遥遥无期。 为此梅比乌斯付出了很多，至少在她接受实验以来对方就付出很多了，即使失去的那些都是对方完全不在意的东西。 但她不认为梅比乌斯这样做值得，不认为梅比乌斯所做的一切是对的，她厌恶人体实验，但她认同梅比乌斯的志向……那种可以将一件事贯彻到底的疯狂志向。以及对抗崩坏的决心。 至少对方愿意为了理想愿意把自己搭进去。而那些她记忆中的畜生呢，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理想，但当威胁到自身时，就立马打退堂鼓，不带一点犹豫。 恶心至极…… 她还记得临死前那些人跪着求她的害怕神情，一句句的对不起让人心梗。几年来的折磨和无数被夺取未来的人的死换来的就是几句违心的对不起。 和一条贱命！ 早干嘛去了呢？可以疯狂的做违背人性的事却不愿去承担代价，中途放弃。 她宁愿那些人可以疯狂的坚持这些理想到最后都不后悔，宁愿他们可以站在她面前像个疯子一样不畏惧她手里的匕首。至少这样，她不会为那些死在其手下的孩子们感到不值。 “恶魔吗……”取下手套，视线落在自己那留有着刀伤的右手手心上:“圣痕的力量按我的计算，你现在应该快可以操控一下部分了？” 见弗尔西斯点了点头，梅比乌斯又问道:“意识空间的构造比之前顺利吧？” “嗯。”看着梅比乌斯拿着笔在她这次的身体报告上勾勾画画，潦草的字迹落于视线中，弗尔西斯表示见怪不怪了。 虽然潦草啦，但很梅比乌斯，潦草中夹带着一种……疯狂的潇洒？ “怎么，对你自己的身体报告很感兴趣？一直看着我这边。” “我只感兴趣恢复状况与力量的使用限制，至于你写在上面的研究方向，没必要。”没什么语气起伏的交流是两人的常态。 闻言，梅比乌斯重新扫了眼报告，随后简单的给弗尔西斯说了一遍对方感兴趣的:“恢复状况还不错，但你应该还感觉得到平日生活中崩坏能侵蚀带来的痛，毕竟这个痊愈基本上不可能。 至于力量，特别雷电的权柄，我还是那句话，少用为妙。按现在恢复的状态，一次两次还是可以承受的，但太频繁就会像这次一样，浑身无力痛到发昏。 哦对了，甚至有可能死哦～ 我劝你至少还是等身体恢复到85％之后再像这次这样瞎跳吧。我可不希望，这么好一个样本下次见面又是这次这样满身是伤，不利于研究。” 闻言弗尔西斯咽了咽口水。对于死，她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梅比乌斯从来不会和她在人类的生死上面开玩笑。唉……身体恢复85％吗？ “你还真是满脑子都是研究啊。” “嗯，满脑子都是。” “博士不需要他人的理解？”闻言，梅比乌斯笑出了声，理解…… 对于弗尔西斯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梅比乌斯多少都觉得天真。她都会为了这些抛弃名声了，有没有理解，自然还是无所谓的，一直如此。 “不……嗯？” “梅比乌斯博士，在吗？上次我给你说的介绍新助手这件事……”没等梅比乌斯和以前一样说出不在意这句话，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温柔的女声，温柔又不失优雅。 对此声音弗尔西斯不要太熟悉了。在梅比乌斯应声后，一位浅蓝发的成熟女性领着一位与梅比乌斯一样发色的短发女生走了进来。 “布兰卡姐姐好。”听见弗尔西斯的问候声，浅蓝发名为布兰卡的女性走到弗尔西斯的旁边，轻轻的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啊，弗尔西斯也在啊。” 因为常常来梅比乌斯这边接受治疗（严格意义上来说，实验），加上与痕有些许交集。她经常在实验结束休息时闲得没事做的时候与身为梅比乌斯助手的布兰卡进行一系列的交流……从与痕的爱情故事到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的事。 那个孩子，名叫格蕾修。虽然说没见过，但听说是个很可爱的小孩，整个逐火之蛾画画最好的女孩子。 她也有在与其交流时顺便打听些关于梅比乌斯的事……虽然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啦。 但慢慢的两人也成了长期一起唠嗑的朋友。 以及这次的……对方要离开了实验室这件事。她早有耳闻。 “布兰卡，这个时间，你不是和那个男人在约会才对吗？”闻言布兰卡的耳根泛起了一缕红色，对于梅比乌斯知道自己和痕这几天都在约会的事，有些不知所措:“博士怎么知道……” “爱莉希雅传得到处都是。”不出所料的回复呢。这事梅比乌斯都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不经让弗尔西斯对于爱莉希雅的传播力再次佩服。 不愧是她呢?哪里都是这女人的传奇。 “啊……这样吗？她还是那么活泼啊。” “嗯，所以你真就为了那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放弃你大好的前程，给我找了个……新助理？”说着梅比乌斯走向了那站在布兰卡身后的绿发女孩旁边。 女孩比她矮一些，手里抱着一沓资料，两人视线触碰在一起，过了将近好久对方都没有移开，甚至是梅比乌斯主动移开的视线。对此梅比乌斯内心是惊喜的，毕竟基地里能和她这个恶魔对视超过三十秒的。 除了爱莉希雅，被她举荐进逐火之蛾的名为梅的科学家，弗尔西斯以及其另一个意识就没其他人了。 眼前这个，还是第一个呢……有趣。 “是的博士，她算是我的学妹，工作效率很不错，也是一个很成熟稳重的人，而且……” 对于布兰卡的介绍梅比乌斯并没有听进去几句，唯一听进去的只有‘老实人’‘工作效率不错’这两句，其余的一并屏蔽。 意识到梅比乌斯没有听她讲话了，布兰卡一阵无奈，看着梅比乌斯那一脸见到新实验对象的好奇眼神，不免为自己的后辈捏了一把汗。 但转念想想，自己这个后辈可是出了名的淡定打工人啊，完全不会怯这个场啊。但这更让梅比乌斯来劲了啊……毕竟不怕梅比乌斯的基地里没几个嘛。 整个基地的人都是她梅比乌斯的实验对象候选名单！ 不然为什么她们实验室被叫做‘恶魔之巢’ “嗯嗯知道了，布兰卡啊你不用说了，好好陪你的女儿和痕去吧。顺便帮我把这个做了手术后就没力气走路的小白鼠带到爱莉希雅那边去吧！ 还有，新助理，我很满意。 哦对了，我叫梅比乌斯，你可以叫我博士，也可以直接叫我梅比乌斯，挑你喜欢的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梅比乌斯打量实验对象的眼神，女孩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淡定的扫视了一圈这绿油油的实验室，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有着一双深邃蛇瞳的名为梅比乌斯的人的身上。 最后缓缓的淡定开口道:“我叫克莱茵，很荣幸担任博士您以后的助理。” “克莱茵吗？有兴趣接受一次，我的实验吗？” …… 而另一边被布兰卡搀扶着的拿着药慢慢向前的弗尔西斯对于梅比乌斯没理由的赶人无奈至极。这女人……真是善变啊！ “撕……啊！痛！” “没事吧……弗尔西斯，你，要不先去我办公室那边休息会？” “嗯，行……”有了新实验对象就赶人走的屑女人啊。好不容易缓过来些，这么忽然赶出来，坐起身，浑身没一处是不痛的，虽然说极大原因都拜她自己所赐。 但是……也不带这么赶人走的吧(?｀⊿′)?。 她甚至是知道做完实验后不可能有力气啊！ 果然，不愧是恶魔。 在实验上折磨她就不说，实验后还这么搞，不愧是她。 就这么满心怨言的在布兰卡的搀扶下两人来到了布兰卡的办公室内。而她的表情也在对方的女儿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的那刻尽数消散。 “是，是没见过的姐姐……您，您好！” 哦～ 是可爱的小孩子啊！ 第21章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送你一幅带有色彩的画。 “嗯……成功了就好，谢谢啦梅比乌斯博士?，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这还有些事就先挂了。” 视线略过眼前二队与himeko手中的五队的新兵名单，因为两队在第三次崩坏时损失重大，特别是对于第二小队来说。所以这次到她们两队的新兵多得多。 也是因此爱莉希雅向一边的himeko问到:“华她还是在你那边吗？” “嗯，你那边呢？”闻言，爱莉希雅回答道:“小弗在我这边，还有…徐剑兰。” “哦 ～(-^〇^-) 她不是基地里出了名的你和克罗尔的cp粉头子吗？”听出himeko语气里的打趣，爱莉希雅脸可以说是脸不红心不跳，凑到himeko的身边轻声低语道:“是吗?原来我和克罗尔在基地里这么受欢迎？ 我还以为以他那么死板又严格的男孩子不会有人敢磕他的cp呢～” 至于为什么凑这么近，那还是因为这次分发新兵名单，各个小队的队长和副队基本上都在，而站在爱莉希雅右边的就是那个平时不在意这种场合几乎没来过的普朗克罗尔。 对于普朗克罗尔这几天频繁参与这些事务，各队队长都是诧异的。问霏茨为什么对方会频繁参与这些，霏茨也只是坏笑一下后就将询问的人全部糊弄了过去。 以至于普朗克罗尔这么做的原因，也就只有霏茨和爱莉希雅知道了。 一个最了解自家队长的写手，一个可以将对方气破防的魅力“坏女人”。 “爱莉，你认真的？我敢说霏茨的书在逐火之蛾有多畅销你们就有多少cp粉。只是他们都有意的都躲着克罗尔和你罢了。 特别是他们第七小队里的几个老油条。”说着himeko就瞟了一眼站在普朗克罗尔右边的霏茨。 “嗯哼?当然不是认真的啦～他们就算躲着我，按我消息灵通的程度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啦。”毕竟她也算是霏茨的读者之一呢～想起普朗克罗尔这几天频繁来参与这些事务的原因，爱莉希雅嘴角的笑愈发大了。 看向身边那个将霏茨手中名单全部抢去，导致霏茨没有事做的那位站在原地专注于手中名单的男子。爱莉希雅没有戳破对方刚刚在偷看的事实。 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呢? 而这一眼也让向来对视线敏感的普朗克罗尔察觉到了，他将报告重新递给身边的霏茨，抬眼与爱莉希雅对视在一起。强装正定的一脸冰山的问道:“有事？” “克罗尔队长，你不是不喜欢参加这些场合吗？怎么这几天……” 没等爱莉希雅说完普朗克罗尔就回答了她的问题，惜字如金:“管好你自己吧，爱莉希雅。”又或是害怕暴露情绪～ 而就在被爱莉希雅沉默的看了将近两分钟左右，似是想要掩饰什么，普朗克罗尔主动移开视线，将视线放在了地板上。 见此情形爱莉希雅差点当场笑出声。 承认关心昔日队员这种事，对于这位严厉爱面子的别扭队长真就是难于登天啊～ 但这些对于她爱莉希雅来说，简直是so easy啊。然后她就没心没肺的接上了一句:“嗯哼～谢谢关心哦。” 闻言，普朗克罗尔一愣。瞥了一眼坏笑的爱莉希雅，又快速移开视线。被发现了？应该只是调侃吧……我有这么明显吗？爱莉希雅她，不会发现我，等等…… 察觉到普朗克罗尔的不知所措。爱莉希雅和一边一直偷偷观察两人的霏茨实在没忍住的同时轻笑出了声，这也让夹在中间的普朗克罗尔一时间只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别给我扣帽子，我没关心你。”对于普朗克罗尔这种强装镇定的冷漠反驳，爱莉希雅一点都不怕。全小队的人都可能怕这位严厉的壮汉，唯独她爱莉希雅，不可能。 甚至只想笑得更大声。 往往对方如此，就离丢面子破防不远咯。 但看在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爱莉希雅还是放弃了直接将对方底裤都扒了这种事。只是调侃道:“是吗？可是我记得往日你是不会特意和我站在一起的啊?队长。 换以前，你为了不被我气死，不是一般都站离我最远的地方吗？嗯哼～口是心非哦，队长。” 一句话道破了真相，一时间让普让朗克罗尔彻底没话说了。只能尴尬的扶额和一边笑得欢的霏茨提出换位置的请求。 而当霏茨和爱莉希雅站在一起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无奈摇了摇头。 今天的斗争，普朗克罗尔的败北！ ——————————————————— 坐在白净的画布前，弗尔西斯举起了手中的铅笔在画布上勾勒出家附近的银杏树，随后在树下画出不同大小的四叶草。 至于为什么会画这些，因为四叶草是她在实验室角落里见过的唯一的植物。而银杏树是她离开长空来到爱莉希雅家楼下时见到的她最喜欢的植物。 虽然是黑白画，但看着却有着无限的生命力。 “弗尔西斯姐姐好厉害！”闻言，弗尔西斯手中的笔一顿，对于小孩子这种毫无保留的夸奖有些不知所措。但这种不知所措也在片刻后归为平静:“(￣▼￣)有吗？比起小格蕾修，我应该还是差点吧。” “姐姐以前有学过画画吗？” “没哦，只是热爱画画而已。” 手中的画笔停下，格蕾修看着眼前的黑白画沉默了一会，随后拉了拉坐在一旁的弗尔西斯的衣角:“……好像确实差一点。” 说着格蕾修就用画笔的另一头轻点了一下画布，示意弗尔西斯朝那处看去:“姐姐为什么不选择加些颜色呢？” “额……这个嘛。” 画画，音乐，这些艺术的东西对于长年生活在实验中的弗尔西斯是难以触碰的，即使她在过去过普通生活时十分热爱这些，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她的这份热爱还是变淡了许多，甚至差点抛弃。 将其转变为有时间的话，心静下来的话才去做的事。 也导致了其只能在少有的空闲时间，在无人的安静仓库里一边清唱歌曲，一边画画。或是长大了些许后，在其他比她年纪小的孩子们睡不着时给她们唱摇篮曲。 待到所有人睡去后拿着纤细的木棍在满是灰尘的房间角落里勾勾画画。 那时的她没有用过颜料画画，也没有见过什么鲜艳的，多姿多彩的世界。自然，她笔下的画也就不会拥有颜色，从而缺乏了生命力。 时间一久了，感到了孤独后，她就会问自己，画这些的意义何在？它们连基础的颜色都没有，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所谓的艺术上，意义何在呢？ 而当她第一次这么询问自己后，似是上天可怜她，让她遇到了另一个对她影响很深的人。也是让她坚持下这份热爱的人，喜欢上黑白画的人，维尼…… 按对方的原话来说，在其还未家破人亡时他是一个和格蕾修一样充满天赋的小画家。 事实也如维尼口中所说的，他的画技确实十分高超，即使没有颜色，他落下的每一笔都是拥有生命力的。 以至于在墙角发现不属于自己的带着对方签名的美丽画作时，她难得的激动到主动飞奔到伊露尔身边打听起了维尼这个人。 也是如此，她多了一个一起在墙角画画的小老师。 〖就算没有颜色，我们也可以画出心中的世界啊……虽然说差了点味道。〗 〖浪费时间？画画的意义吗？我不知道呢…… 但是非要我说坚持在这种地方画画的意义嘛。 一是因为，我想啊，我能看着这些我热爱的画作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从中得到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二是因为，现在，在我的画里，它们虽然不再拥有色彩，但它们陪伴了热爱画画的我很久。比如说这个我临摹的我父亲在临终时留给我的熊猫吊坠…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抛弃这些。不想抛弃这些将我从孤独里拉出来的它们。 可能你听不懂这些……那我就说明白点。 对于我来说，热爱与记忆，就是给予这一幅画的真正色彩。 无论颜料。〗 〖但我还是想说，布朗特，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我想送你一幅，带有色彩的画。〗 而当她在沉默的时候，一边天真的格蕾修没有打扰她，只是抬起画笔粘上了颜料。 四处张望却找不到调色板，思考了片刻后，粘上颜料的画笔在其雪白的裙子上落下了印记，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衣服的那处变为调色的工具。 而手中的笔随着粘上调好的颜色落在了弗尔西斯的黑白画上，留下勾勒的轮廓，换上鲜艳的属于孩童眼里的独一无二的色彩。 当弗尔西斯从回忆中走出来时，抬眼的一瞬间她就瞧见了那早已重新焕发生机的画。画面中的银杏叶片如诗如画，那金黄的色彩点缀温暖而柔和，让人忍不住想要穿过画布去触摸它的质感。 四叶草也在格蕾修加上绿色之后，变得生动。虽然不如玫瑰那样娇艳欲滴，但它的朴素之美却让人心生喜爱。 意外的是，在那树下，格蕾修将弗尔西斯和她自己画了进去。 “弗尔西斯姐姐，你看。这样……这样，再这样！”随着对方的画笔移动着视线，那本没什么特点的黑白画渐渐变成了弗尔西斯心中的样子，记忆中的样子。 而小格蕾修也在看见弗尔西斯的笑颜后跟着笑了出来:“完成了。姐姐……唔！”而下一秒就被开心的弗尔西斯一顿摸头杀。小孩子的笑颜总归是最纯粹的…… 她很喜欢，但她不曾拥有过。 可这幅画里的她，格蕾修笔下的她拥有了。 “小格蕾修好厉害啊！和我心里的颜色一模一样啊！还有……这个是我和你吗？” “唔！是姐姐。姐姐……轻点揉，头发乱了。” 她听布兰卡说起过格蕾修画画很不错，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但那时她还觉得孩子终归还是孩子，她不觉得会画出什么像梵高那种史诗级画作。 但该说她终究还是太保守了吗？ 这上色也太顺畅，太好看，太神仙了啊！ 该说不说，不愧是画画的料呢。怪不得布兰卡临走时对着她露出一脸神秘的笑，叫她一定要找个机会陪格蕾修画一会画，原来在这等她呢。 意识到自己摸头摸得有点过了，弗尔西斯赶忙收回了手。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内心默默的吐槽到自己越来越爱莉希雅这件事。 唉…虽然说，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对……对不起啊，我只是看到我脑海里的画面可以这么完美的呈现在画布上，有些激动过头了。” “姐姐要是喜欢，这幅画你可以带回去的。不会涂颜色，以后姐姐画了铅笔的稿子我可以帮你涂上颜色哦。” 闻言，弗尔西斯愣了一下，随后凑到小格蕾修的旁边轻轻的捏了一下那自她踏入这间办公室被委托带一下娃就开始觊觎的那软乎乎的小脸蛋。 嗯，这手感跟想象的一模一样啊～ “嗯哼，那姐姐谢谢小格蕾修啦。” 小孩眼里的世界的颜色吗……也不失是一种看世界的方式呢。 “不客气，弗尔西斯姐姐。” 而当弗尔西斯视线下移落在对方的裙角与手上时，直接当场石化住了:“嗯……姐姐？你，你怎么了？” 在视线落下的地方，无一不是晕开的颜料。杂乱无章，简直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小格蕾修，你妈妈临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让你不要把衣服弄脏了？” 〖弗尔西斯，记住不要让格蕾修她把颜料弄到衣服上哦。 要是我回来看到她满手满身都是颜料，你懂的～〗 “嗯……好像有，怎么了吗(?-_?)??”看着那早已干透的颜料，弗尔西斯感觉自己的人生可能要到头了。无奈的扶着自己的额头，不甘心的揉搓了一下粘上颜料的裙角…… 完全干了，没救了。 布兰卡好歹也是在梅比乌斯实验室里安全待了那么久的狠人啊，回来要是看到她没带好娃…啧。 “你妈妈不会向我讨说法的，对吧！！完了……完了啊。” “姐姐，弗尔西斯姐姐你……你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w?? )╭” 第22章 你想看直说，坏女人。 “所以，你们俩是怎么弄得身上到处都是的啊～”看着眼前两个衣服上都是颜料的人布兰卡和一起来看女儿的痕都陷入了沉默。弗尔西斯的一身白衬衫上几乎全都是各种不同的颜料，干了后变成了一幅类似海洋的画作。 闻言，弗尔西斯解释道:“这个嘛，因为小格蕾修画画太好看了，我今天刚好穿的是这种纯白的衬衫…” “所以就想让小格蕾修在我衣服上画一幅海洋，可我中途不小心将颜料碰到小格蕾修的身上了……” 语尽，痕走向她身后的格蕾修，弯下腰观察了下对方裙角的颜料，察觉出了什么，对着弗尔西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嗯……老婆，虽然说弄上了颜料，但是这衣服感觉更有特色了啊！” 说着痕凑到弗尔西斯耳边轻声低语道:“是小格蕾修自己弄上去的吧。” “嗯？那个……” “别担心，真的挺好看的，没必要掩饰啦～小孩子的创作得支持啊。”说着痕就又回到格蕾修身边，将其一个公主抱带着在办公室里疯玩。 而布兰卡也察觉到了格蕾修裙角那熟悉的调色分布，对着弗尔西斯露出和她丈夫一样的笑容:“衣服很好看哦～谢谢弗尔西斯照顾我们家小格蕾修这么久啦……快去把这个有颜料的衣服脱了吧，清洗一下伤口，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啊，要是碰到颜料感染了就不好了。” 闻言，弗尔西斯无奈的叹了气，似是放心了。看样子两人不像是会因为这些训斥格蕾修，从而打击格蕾修创作欲的样子啊。 看向自己的衣服，唉，白忙活了呢。 “嗯……还好啦，我有刻意让格蕾修避开那些地方画的，除了手臂这里其他都还好。”但一个手臂都够她痛的了，说着弗尔西斯将盖在右手上沾了大量颜料的衬衫袖子折了起来。 虽然说她带了手套，但颜料要是没干透顺着衣袖流下去，多少还是会刺激到她手臂与手掌上的伤口的。 要再多让格蕾修在她衣服上多画一两个小时，她真的会痛死在这里的。毕竟才做了手术没多久，神经啊，细胞啊多少都带点敏感。 “布兰卡姐姐以后不会去梅比乌斯博士那边了吗？”闻言，布兰卡点了点头:“我想多陪陪格蕾修，逐火之蛾里像她这么小的孩子实在是有些少，加上逐火之蛾这边鱼龙混杂，最近又多出事端，我们平时太忙了。 虽然以前在博士那边对方也会帮忙看着点孩子，但是博士一但专心于实验就容易忽视小孩子，要是走丢了就不好了。 虽然说格蕾修她很安静也很懂事，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让她多一点关于父母的美好回忆嘛。 我不想她以后回忆起过去，记得的都是一个人在画板前的孤单。 所以我就在前几天和博士说了要退出实验室这件事了。” 多一点有关于父母的美好回忆吗？ 和布兰卡一起看向那在办公室里玩捉人小游戏的那对父女，弗尔西斯的心情有些复杂。 父母啊，一个让她悲伤的词汇呢。他们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早就模糊不清，有关那个家的记忆似乎除了离别时的冷言冷语，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真好。” “嗯……以后多来找她玩玩吧，看你们今天画了这么多幅画，格蕾修应该还蛮喜欢你这个姐姐的哦。” “嗯，我会的。时间也不早了，我身上的伤口还得进一步处理，姐姐帮我和格蕾修说一声再见，我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身体刚做过手术，她的步伐放得很慢。 ‘不开心吗？’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随后又摇了摇头:“没，只是心情有点复杂而已，感觉自己以前好孤独啊。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记忆里根本就找不到有关于他们制造的美好。我……” 没等她说完，她感到手心处传来一股暖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弗尔西斯苦笑了一声，但又在片刻后展露出温柔的笑容:“谢谢。” ‘我说过了，那些记忆就不要去刻意拾起了。他们对于你来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珍惜当下吧，你我都一样。’ “我知道。话说……你这个可以算是安慰吗？” ‘不可以。’得到意料之中的嘴硬回答，弗尔西斯也不多言，她的内心渐渐因手心的温度而温暖。回想起格蕾修在她衣服上画画时的纯真笑容，弗尔西斯看向衣服上格蕾修画下的海洋与送给她的画笔。 〖姐姐和我一起画吧，这样，它们就是我们的朋友了。你喜欢什么？海底的帆船？还是云朵里的螃蟹啊？〗 ‘怎么了？’ “没事。”捏紧画笔，在心底的最深处做下了一个决定:“我只是想起，格蕾修之前不小心把颜料打倒了……地上的颜料我忘记擦了。” 而另一边的痕和布兰卡，看着那画架下方不忍直视的地板，都不由得扶了扶额:“小格蕾修～(〝▼皿▼)” ——————————————————— “回来啦？小弗。”一打开门爱莉希雅的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畔，该说不说爱莉希雅对声音真的很敏感啊。人在离门那么远的卧室都听得见她开门的声音。 换上爱莉希雅之前和himeko逛街时给她挑的棕色小熊拖鞋，她快步走进被爱莉希雅整理成客房的备用仓库，也就是她现在睡觉的地方。从架子上的衣服里随便拿了一件换上。 而格蕾修画下海洋的那件，则是被她单独与其他衣服分出了些许距离。 房间适中，因为以前是备用仓库的原因，里面几乎都是一些爱莉希雅的功勋啊以及各种类型的科普书籍，甚至在这些书籍的后面还有着一些……恋爱小说(-i_- )。 该说不说，不愧是16岁的年轻少女啊。 总体来说很好收拾，不乱，从而空出来了可以让她睡觉的一个单人床和一张书桌。但衣柜这些的嘛是没有的，她也不在意。毕竟只要不是爱莉希雅特意的要给她买衣服的话，她的衣架上就不可能多出一件衣服。 她对这些没追求，比起爱美啊，她更愿意追求艺术。 比如她主动买的第一件物品，一张临摹梵高的《星空》。她喜欢星空，她向往去到更远地方触碰繁星，而不是站在星空之下仰望。人类在这天地下如此渺小，但即使再渺小她也想去试着拥抱灿烂的繁星。去观察未知。 轻抚眼前的画作后她拿着梅比乌斯给她调的外用药走进了一边爱莉希雅的房间。视线里，爱莉希雅躺在粉色的大床上一一查看着逐火之蛾近期的报告与世界新闻。 “啊……那老家伙，可真会玩?”走到爱莉希雅的床边。察觉到弗尔西斯的靠近，爱莉希雅向旁边移动了些距离，拍了拍她的身边示意弗尔西斯坐下:“看什么呢？” 闻言，爱莉希雅指了指逐火之蛾内网上讨论最高的一个泄露出来的内部会议视频，视频里逐火之蛾的高层与另一边的紫发女孩对于是否花投入资金进行对律者核心的研究，以及魂钢武器的大型量产起了争执。 女孩年龄看起来不大，但说出口的话可谓是句句在理，逻辑条理清晰，看起来相当博学。 【对律者核心进行研究？量产魂钢武器？别开玩笑了，梅博士！万一律者核心的崩坏能外溢，那将带来的是什么在座的能不清楚吗？别说什么投入资金了，要是实验失败了，不说这钱，我们在座的这些都得死！ 还有魂钢武器，我们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源了，没必要再继续量产！ 基本上经过第三次崩坏后与长空市接壤的地区都成了废土，组织的资金根本不可能给你们拿去做实验！】 对律者核心做研究？ ‘怕死，怕倾家荡产。’闻言，弗尔西斯轻咳一声，示意布朗特少说几句。 【是吗？先暂且不论律者核心的研究，就先拿魂钢武器的制造来说。 如果按照您所说的，由您为首的高层在其制造上投入了大量时间与资源。那为什么，在这次崩坏考核中反映出了大量魂钢武器易碎这一点呢？ 魂钢拥有崩坏能抗性，以及自我修复能力，用它制造的武器不应该如此脆弱。甚至断裂。】 视频中，负责魂钢武器制造的高层有些慌了。如梅所说，只要是确切用足够多的时间与资源来锻造魂钢，以魂钢武器的耐用性不可能在砍杀了连数百只崩坏兽都不到就会损坏。 而这一点的暴露，也明确的点出了负责魂钢武器制作的逐火之蛾高层并没有将联合国给予的资金用在这上面。 而是……私吞。 “你当时考核的时候有觉得魂钢武器有问题吗？小弗。”闻言弗尔西斯思考了片刻，随后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额……怎么说呢，我考核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怎么用剑啊，而且我的能力能让剑变的比较耐用。” 重构剑身，将雷电附于剑身。所以她是没发觉有问题的，但回想起来，事后凯文的大剑的剑身似乎确实出现了裂痕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梅博士，我告诉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需要看看专业人士检查其武器而出来的报告吗？！】说着，梅就一把将手中的一沓报告摔在了那位高层的面前。 【多少人因为这些半成品死在崩坏兽口中被撕得面目全非你知道吗？你们贪进去的资金够让多少人获得一个可以居住的家？又可以让人类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走多久你明白吗？ 现在我让你将那些资金吐出来用于制作大量的魂钢武器，用于有利于人类了解崩坏本质的律者核心研究。 是我站理，还是你站理？！】 强大的气场震得视频里其他的高层都无话可说，让那位贪污的高层更是额角直冒冷汗。整个会议厅里因这最后一句话鸦雀无声。实打实的证据放在桌前，略等逐火之蛾的首领确认了证据后，他举起了手。 【行了，就按梅博士的计划执行。至于你，你们，和牢里的死士见去吧！ 逐火之蛾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废物。】 “人看着年龄不大，气场真的两米八啊…”闻言，爱莉希雅点了头。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她才17哦～” 说着爱莉希雅就翻出了她整理的关于逐火之蛾重要内部人员的调查，内容十分详细，让弗尔西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爱莉，你不会真的是个坏女人吧，这么多，调查得也太细致了。你调查这些干嘛啊？” 见弗尔西斯开玩笑的往旁边移动了些许，爱莉希雅笑着一手揽住弗尔西斯的肩膀将人扯回了身边。说话的语气还特意带上了神秘的坏女人味:“哦～要真是坏女人怎么办?小弗要试着逃跑吗？” “算了吧，我这病秧子能跑哪去啊？所以这个叫梅的女生，或者说我们的良心上级，你认识咯？哦对了，这个药……帮我擦一下背上的伤口。”说着弗尔西斯将外用药递给了爱莉希雅。 “嗯，认识啊?梅很可爱呢～而且你不知道吧，她是凯文的女朋友哦！把衣服脱了吧……这样不好擦。” “啊？凯……凯文女朋友？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他有个高层女朋友……唉，等等，你刚刚说啥？”和爱莉希雅对话向来反射弧比较长的弗尔西斯听到对方叫她把衣服脱了，咽了咽口水。 还没转过头，爱莉希雅就凑到她的耳边低语道:“嗯哼～你不脱……我怎么擦药嘛?” “哪里不好擦了？不是可以撩起来擦吗？你…唉。” “(*''e`*)你之前把我带出废墟为我做紧急处理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看吗～”闻言，回想起什么，弗尔西斯的耳根子一下就红透:“我……你，你耍无赖，爱莉希雅。” 没等她继续吐槽，爱莉希雅就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脖子:“我可没有，不要诬陷我哦～和你之前一样做些伤口的紧急处理而，已，嘛?” 厚颜无耻的坏女人啊→_→。 “你想看直说。” “我没有?” “那干嘛笑得这么可怕啊！”说着就转过身抓住了爱莉希雅在她脖子处作恶的手将其按在墙壁上。对此爱莉希雅是毫不反抗的:“行啦行啦，我承认我想看嘛……（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每天都穿着宽松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来身材，让人很在意嘛。” 懂不懂小女孩心里面的攀比心嘛～(*''e`*) 说完弗尔西斯放弃了对其的禁锢，重新背过身去。 “你嘀咕什么呢，嗯？爱莉？”被弗尔西斯一句话从嘀咕中拉出，抬眼的一瞬间脸瞬间红了一半。 “等等，不是你叫我脱的吗？你脸红干嘛啊！” 第23章 来自补觉女士的怒吼 “痛的的话还是说出来吧，小弗…”背对着爱莉希雅，感到药水擦过伤口进入皮肤，微微的凉意与伤口被触碰的疼痛让弗尔西斯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虽然说没有右手上的旧伤那么痛，但伤口再小也是伤口，总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特别是对于做了手术后很敏感的她而言。但弗尔西斯还是默不作声，这不免让爱莉希雅有些担心。 “小弗……你没事吧？”凑到弗尔西斯身边，爱莉希雅用手帮对方擦去额角的汗水。听出爱莉希雅语气中的担心，弗尔西斯对着对方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爱莉希雅的头，吃力的说道:“我没事啦，你放心吧。” 嘴上说着没事吧……看出来弗尔西斯不舒服爱莉希雅也没了之前想看身材的欲望了，只是加快了速度的给弗尔西斯上好了药后，等药干得差不多了，用对方的衣服将其快速包裹起来。 而或许是注意到了爱莉希雅情绪的细微变化，弗尔西斯整理好衣服后主动凑到爱莉希雅的身边，和刚才一样又摸了把爱莉希雅的头。且故意的弄乱了爱莉希雅的头发:“唔～小弗！” “(*￣3￣)哎呦，某人叫我脱了自己又不看，还在这有小情绪啦？” 听出弗尔西斯话语中隐藏的安慰，话语落下的片刻后，爱莉希雅就飞扑向弗尔西斯的白毛，对着就是一顿揉搓:“都怪你，我整理了一天的发型啊?你这让我怎么出门？” “你出门？这么晚了，你觉得我会信啊！唔…你轻点，会秃的……你，欺负我受了伤没力气是吧！” “嗯哼～你觉得呢?” “废话少说，看招！” 于是两个幼稚的小朋友就打上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枕头大战。因为受了伤，弗尔西斯基本上被爱莉希雅追着从卧室打到门口，这种打斗一直持续到弗尔西斯实在没有力气向爱莉希雅认输，一起吃完外卖后，才彻底结束。 夜晚，弗尔西斯躺在温暖的小床上，抬眼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 ‘疯玩了这么久，还不睡？明天要早起呢……’ “你不会忘了侵蚀的事吧？痛啊，我睡不着。” 闻言，耳边的声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寂静的夜里再次响起对方的声音。只是这次的声音带上来些许温柔:‘啧……我给你扛着！托你的福我上午睡得久。晚上你就好好休息吧，早点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我也好少受点年了。’ 听闻此言，弗尔西斯不由得开心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啊？’ “我说，真就是个倔小孩吗。你就非得的去加那句话吗？正常关心另一个你很难吗？”弗尔西斯的语气带起了些许调侃。 ‘关你什么事！睡觉去！还有……我哪有关心你？’ “是是是，和我无关。你没关心我……但是……谢谢啊。” 说罢，布朗特便没有再回复她，她也放平心沉沉的睡了过去。而那位倔小孩呢，借由圣痕出现在弗尔西斯的床边，坐在了弗尔西斯的身边，看着那熟睡的安心脸庞。 不知为何，难得的，她的脸上有了笑容。 她伸手轻轻的戳了戳弗尔西斯的脸庞，虽然说平日老是和她唱反调，像只苍蝇一样废话连篇试图和她讲道理。但睡着的时候，真是个相当安静的美人啊。 等等……自卖自夸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毕竟我是她，她是我嘛。 想到这布朗特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唉……这毛病多少得该改改了。’ 视线落在弗尔西斯的右手的伤口上，她又忆起了以前，但又快速的将其抛诸脑后。 遗忘固然痛苦，铭记也是如此。 感到身体因为侵蚀的导向而感到疼痛，布朗特皱了眉，利用力量制造她现在可以制造的最大的意识空间将其分担出去一些。这种后遗症无法根治，疼痛不会离开，只会转移。 想起自己以前对弗尔西斯的伤害，布朗特一时间有些自责。但转念想起那是弗尔西斯自己造的孽又快速收回了这个想法……如果不是她自己要抛弃过去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啊！可是……真的不会有吗？ ‘唉……’ 不抛弃只会更痛苦吧，甚至会失去理性成为崩坏的阶下囚。 这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啊……如果没有将她分割出去的话，甚至没有人能为其分担身体上的剧烈疼痛。 但她的内心也确实不想去承认这一点。 抛弃她，是弗尔西斯那时唯一的选择。 〖我说啊，正常关心另一个你很难吗？〗 遗忘固然痛苦，铭记亦是如此……甚至连对方自逃出那地狱后对她的每一句抱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关心吗……啧。’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伸出手，意识有了些许微弱的具象化，带着复杂的心情她用力的拉了一下被子的一角，让弗尔西斯能完完全全的不着凉。 ——————————————————— 清晨，换上逐火之蛾的战斗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穿着遮挡住脖子款式的深蓝色的战斗服，弗尔西斯学着爱莉希雅的样子随便摆了几个简单的pose…… 额……太中二了，还是不适合她。说着就尴尬的扶了扶额，推开门去客厅里找爱莉希雅了。 “所以说，我之后会和你是一个小队的？”视线落于手中属于她的文件，一眼扫下去，只能说经历那一栏极大概率都是爱莉希雅编的吧。什么长空市见义勇为青年奖项的得主…… 她可不记得她有得过这种奖。 还有这结尾的【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哦qaq】啧……该说不睡说还好这文件在爱莉希雅这，不然按照这简介她岂不是要在其他队里面装可爱？ “唉……下次写这些还是我自己来吧，爱莉。” “啊？我写得难道有问题吗……我们小弗确实很可爱嘛?”看爱莉希雅那一脸坏笑的屑女人样，还对着她wink。 肯定是故意这么写的，没得跑了。 唉，天天都在为叹气啊。算了……不跟上级一般计较。 “行啦行啦，我可爱。所以说，队长大人，咱们再不出门，其他新兵对你的初印象可就不会像我这样觉得你好了。” 闻言，爱莉希雅看了眼通讯器上的时间。瞧见离迟到只剩下二十分钟了，从爱莉希雅的家到逐火之蛾起码的十分钟起步，想起些什么一把拉过弗尔西斯的手就要往外冲:“欸？等等，也不至于这么……” “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说呢qaq，今天上班高峰期啊，万一堵车了咋办啊！” “爱莉……6:30能堵什么车啊？” 语尽，爱莉希雅停住了快速穿鞋的动作，转头对着弗尔西斯尴尬一下:“好，好像也是哦……” “唉，你啊。” 人生不易，天天叹气。 ‘弗尔西斯，你tm吵死了，不要天天叹气，很烦啊！’ 下一秒，耳边就猝不及防的响起了，昨晚因想事，一晚没睡而决定早上补觉女士的怒吼。耳边怒骂，眼前冒冒失失，弗尔西斯只好在心里叹气。虽然摇着头，但脸上挂着的却是无奈的幸福笑容，走向鞋柜，穿好战斗靴。 “好了吗？” “嗯，走吧。”没等爱莉希雅有动作，弗尔西斯就主动向前一步用右手拉起了爱莉希雅的手，走出了门扉。 看向那紧牵的手，爱莉希雅的眼底浮现出了些许开心的神色。即使那只手有些冰冷，但爱莉希雅却感觉不到，她只觉得心底暖意滋长。只觉得对方的主动让人心生甜意。 可没等片刻，弗尔西斯却停下了脚步。 “嗯？怎么了吗小弗？” “唉……那个，我好像忘记关门了。” “(°ー°〃)，啊？” ‘弗尔西斯，都叫你不要叹气！叹气遭霉运啊！’ 第24章 严肃的爱莉希雅队长 “哎呦，爱莉希雅队长你可算来了……还好没迟到啊。”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两位美女，一位队长，一位新兵。 瞧了眼时间，见离迟到还有两分钟。暂时担任第二小队副队长的黑发少女紧绷的神经终于是松懈下来了一点。心里念着还好没迟到啊，面子总算是保住了。 万幸万幸。 虽然她们队长向来都不怎么在乎面子这个东西啦。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弗尔西斯的心底不免吐槽着。 爱莉希雅倒是好，这么快跑下来顶多喘喘气。她那是真惨啊，昨天做完手术，大晚上擦药身体不舒服，睡得又晚，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激烈运动。一会还要去崩坏能聚集高的地方做任务，可算是折磨死她了。 这还没成年呢，就提前步入了社畜的生活状态了。 而一边同属于爱莉希雅小队的新兵徐剑兰见弗尔西斯和爱莉希雅同时卡点到达，一时心里产生了个想法。 这两人认识……加上直呼大名，舞会上的舞伴，以及今天的同时卡点到达，一起进入第二小队的备战室。 她们不会是…… 或许是察觉到了徐剑兰八卦的目光，弗尔西斯赶忙非常公式的转身对着爱莉希雅鞠上了一躬，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不起队长，下次不会来得这么晚了！” 一句队长给爱莉希雅叫不习惯了，轻咳两声以掩盖她的尴尬，随后就摆摆手示意弗尔西斯归队。因为在爱莉希雅没来之前，新兵除了弗尔西斯以外，都由黑发少女的安排有了位置，所以弗尔西斯就随便找了个位置站。 至于她旁边是谁，除了熟络的徐剑兰，别无他人了。 走到黑发少女的身边，爱莉希雅问起了为什么没等到她来就将队形编好了的原因 闻言，黑发少女有些无语的尴尬笑笑。解释道是因为当时见时间不早了，全队上下主要的靠谱人士大多都还在养伤，她在这几天刚担任第二小队副队长这个岗位，身为千人副队长的徒弟，在编队这方面稍微靠谱些。 一是为了维护下爱莉希雅的形象问题。 二是为了适应这个岗位。 在她主动提出这个提议，并在其他后勤老队员的一致同意下就帮忙规定了每个人的位置。 对此爱莉希雅是欣慰的，毕竟这些平时爱耍宝老队员们终于在战场除外的地方帮她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不容易啊……虽然说，她自己也是个爱耍宝的性格啦，但那不重要? 而更让她欣慰的，还是黑发少女简葵自西多利亚死去后的成长。 简葵是第二小队前任副队长西多利亚的徒弟，是西多利亚从变为死士的对方母亲手下救下的女儿。 一个因西多利亚的果断从而逃出死神手掌下的可怜孩子。也是一个因西多利亚的果断而失去了家人的孩子。 是的，西多利亚杀死了简葵的母亲。 杀死了一位为了不让自己在变成死士后伤害自己的孩子而用匕首将自己的手钉在墙壁上的伟大母亲。 即使那时候丧失了理智的简葵拼了命的想要奔向已经变成怪物却还对着她温柔笑着的母亲，但为了简葵的安全，在纠结了片刻后，西多利亚捂住了简葵的眼睛，在那一刻，她还是开枪了。 随了那位母亲最后的，保护孩子的夙愿。 自那以后，西多利亚本以为简葵会就此狠她的那一枪一辈子。但意外的是，简葵直到她死去都没有说出口过哪怕一次带有狠意的话语…… 相反，简葵对待西多利亚很温柔，也很明事理。在母亲去世后，简葵在年纪小的时候便会跟在西多利亚的身后一起学习知识，一起吃饭，甚至还认其为师傅。 按她自己所说。西多利亚杀死她母亲的人，但同时，也是将她拉出地狱的人。 母亲为了不伤害自己宁愿忍受自断双手的痛苦，在变成怪物前一次次的叫她离开。她也就不应该失去理智的去责怪那个救下她后温柔捂住她双眼的恩人。 甚至，西多利亚还在那以后不止一次的关心她的状况，弥补她类似于家人的情感，老师的教导…… 于是，在成为第二小队的主要队员后，简葵主动的拜了师，将在战场上一次次保护她的副队长视为自己的亲人。 而这个打小就成熟徒弟，也在护她长大的人死去后，主动去继承了对方的意志。 主动的在二队人员紧缺的情况下照着西多利亚的样子提升自己，学习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知识，从而去补上副队长这个位置。虽然现在是临时的，但…… 在其他看着她长大，变化的人眼里，她的确当之无愧。 整理好自己因奔跑而有些散乱的发型，爱莉希雅轻咳两声，收敛笑意，打开通讯器，将早已在前天晚上就准备好的关于这次任务的组队分配与具体情况发送给了在场第二小队的所有人。 “这次任务我们主要处理这个地区里的所有崩坏兽，如有见到幸存者尽量将其带回，但切记，带回到分部的观察区域，不要直接带入保护区域。 因为上次的考核，崩坏能大量外泄。周边地区爆发了多数不小的小型崩坏，甚至是跨海。”说着爱莉希雅指了指通讯器投影出的任务地区。 “因为我们第二小队这次的人员变动极大，队员之间彼此配合就会偏生疏，难免会在战场上出现失误的状况。所以还请各位新兵在战场上切记保护好自身！ 以及，你们都是考核中选出来的精英…… 所以记住，我们第二小队不需要在战场上抛弃甚至是背叛同伴的弱者。” 说着，爱莉希雅的语气加重了些许。平日温温柔柔的人突然变得严肃让弗尔西斯不免有些意外，这样子的爱莉希雅……平日里她很少见到过啊。 虽然说有点凶巴巴的?(o?o)，但是…… 她喜欢。 “我是第二小队的队长，爱莉希雅。” 下一秒，爱莉希雅严肃的语气转为平日温柔带着些许调皮的语气:“今后的日子，各位可爱的男孩子女孩子，请多指教了?。” 第25章 崩坏病，杀死与否? “姐姐…你和爱莉希雅队长什么关系啊?”坐在去往任务地点的飞机上，或许是因为这个飞机内的空气不通畅，又或许是因为换了环境待。 飞机里除了爱莉希雅与副队长简葵交流设备完好程度之外，没有什么交流声。即使那几位伤好得差不多的老前辈想找人聊天，但却见气氛尴尬而只好将到嘴边的话默默收回去好几次。 听见徐剑兰在她耳边的低语，弗尔西斯瞄了一眼坐在离她不远……哦不，就在她左手边的爱莉希雅，又看看那个自己右手边拉着她衣角轻声询问的八卦女孩:“朋友，室友……兼包租小仙女。” “包租和室友……那姐姐，和爱莉希雅队长住在一起啊?”她是知道弗尔西斯和爱莉希雅的关系好，是朋友。也知道爱莉希雅是弗尔西斯的包租小仙女这件事，但两人住在一起这件事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身为逐火之蛾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可能只有一个住处。至少以前在第七小队待时，她所知道的霏茨和普朗克罗尔少说都有有两三处房产。 但其实这两人本来就出生于大户人家……只是她不知道，两人也从未提过罢了。 所以她一直都以为弗尔西斯只是从长空市幸存下来后因为与爱莉希雅关系好，所以只是租下了对方的一处房产。哪知道这两人竟然住在一起啊。 特别是她还拥有普朗克罗尔和爱莉希雅cp粉滤镜的情况下…… “嗯……之前看你一整天在基地里这么八卦我俩的事，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我哪有一整天到处八卦啊！人家也是要训练的好吧。”听出徐剑兰语气中的小小不满，弗尔西斯轻笑了一声。 而这一声轻笑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变得格外明显，感到无数视线汇集在自己的身上，顿时让弗尔西斯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当然，这视线里，也包括了那个解决完事务后的爱莉希雅。 “嗯?”待到视线移开队员们各做各的事后，爱莉希雅一边看着手中的报告，一边伸出空闲的右手揉了揉弗尔西斯的头，因为揉的力道有些大，弗尔西斯轻轻的拍开了对方的手:“队长……乱了。” “嗯哼?” 而这温柔的动作和爱莉希雅那近距离的笑颜被一边的徐剑兰看在眼里……唔〃?〃，不得不承认啊，真人真好看嘻嘻，能不能做老婆粉啊！ 啧……等等，徐剑兰！你不能动摇，不能，动摇！ “待会注意安全啊，弗队员。” “知道了，谢谢队长关心了。”故意公式化的语气让爱莉希雅有些想笑，但也就在她想说不用这么公式时，耳机传来了飞机驾驶员的到站通知。 “第二小队全体成员，将装备收拾好，准备出发！” ——————————————————— 穿梭于破烂的城市之间，视线扫过城区。 ‘7点钟方向，城区有七八只弩炮级的崩坏兽的意识。’ “副队长，七点钟方向发现七八只弩炮级。”站在一座离城区不远的还未坍塌的楼的楼顶，弗尔西斯俯视着这片已经损坏得不成样的城区，异瞳显现，透过障碍物看清本质:“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 “行，过来集合吧，按分队所说这边刚经历崩坏不久，应该还有些许遗留下来的幸存者。” 按下耳机，她向和她一队的副队长简葵传达着对方与其他队员所在处的崩坏兽信息。 至于她为什么会被安排做这些，其原因就是这个队只差这么个位置，她来得太晚自然就被分到了这个位置上了。 “知道了。”说完弗尔西斯看向楼底，右脚踏上围栏后借力后一跃而下，右手随之幻化出她常用的匕首刺进墙壁内，用以减缓下降的速度，稳稳落地。而后加快步伐的回到了第二小队的第七小分队队内。 见弗尔西斯回来的速度如此之快，简葵有些意外，看向对方刚刚所在的大楼，怎么说也有个三四楼吧，这么快……不会是跳下来的吧。 但她也只是惊讶片刻后，朝着弗尔西斯笑笑就命令第七小分队向着城内进发了。 唉……毕竟他们逐火之蛾里什么奇葩都有，不差这一个，没必要如此惊讶。她得习惯了…… 期间，以简葵为首的老队员和几个新兵中的主要战斗力负责清理一路上的崩坏兽。而另一边以新兵前十的徐剑兰为首的队员们，则是主要负责调查被分成五个区域的城区中是否还有幸存者存在，以及最主要的任务，解决当地的死士。 弗尔西斯则是属于后者，与徐剑兰以及一名故乡于此的名为冯盏菊的女队员一起调查离简葵她们最近的e区。 一路上徐剑兰与同为《关于飞花少女的一星期传奇》粉丝的冯盏菊相谈甚欢，至于为什么弗尔西斯不想加入她们嘛…… 一是，她耳边还有个人一直在叫呢。像个老母亲一样叮嘱她不要乱用力量，量力而行，一句话可以重复二十多遍。虽然说对于对方的关心她是欣然接受的，但布朗特的语气属实让人火大，即使她已经习惯这种贱贱的语气在耳边疯狂叨叨了。 二嘛……她看得出来那位名为冯盏菊的，比她们年长三四岁的姐姐专门想法子和她们一起来e区，绝非是单纯的为了消灭此区域的的死士，而是为了找寻什么人。那脸庞上的用笑颜掩饰的担心，太容易看穿了。 至少对于弗尔西斯来说是如此的。 对方要找的，是家人?又或是情人? 也是因此，她有在尽自己的全力透过障碍观察这些破损的城区中是否有幸存者。心里念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a区暂时没有发现幸存者……” “b区发现十名幸存者，这片城区的崩坏能浓度有些偏高了，十名幸存者三名男性，七名女性，七人全部感染崩坏病，已……已全部击毙。” “c区没有发现……” 七人感染崩坏病……全部击毙?脚步停于一处破破烂烂的小卖部前，敏锐的察觉到那地板上有着类似于木材燃烧后留下的灰碳。她刚想要通知另外两位前进的队友，冯盏菊就先一步走进了小卖部里。 “欸……冯姐，你慢点啊。” 对方的速度之快，脸上的笑容也因在注意到那灰碳而变得欣喜。注意到这一点的弗尔西斯皱了眉。与徐剑兰对视一眼，两人跟上了对方的步伐。 走进小卖部内，除了不知被谁打落在地的一些吃食以及那堆灰碳旁的一把木椅，一些烤完却未吃完的吃食和还未干透的奇怪血迹外，十分的干净，有着明显的人类生活的痕迹。 但也是如此，弗尔西斯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按照b区的人所说这边城区的崩坏能较高，一般人如果运气不好基本上都会得崩坏病。而这些得了崩坏病的人则会被毫不犹豫的击毙掉…… 那这对于冯盏菊来说的重要之人，让其如此兴奋的人。 会得崩坏病吗?她不免好奇…… 如果确认了……对方该怎么做呢?对方会丧失理智和她们翻脸吗?又或是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的重要之人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她一样接受自己的手上染上友人的血，接受重要之人变成死士而死在自己手上。 她可以代替对方去做到杀死对方的重要之人……但是。 想到这，弗尔西斯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这真的好吗? “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 第26章 我早已失去拥抱的机会了 徐剑兰拉过弗尔西斯，两人默默跟在冯盏菊的身后，向着小卖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视线落在那染血的空空如也的货架上，感受到越是离那个房间越近崩坏能的浓度就越高，她的心底不免有些忐忑，赶忙摸出了腿侧枪袋里的手枪。 “冯姐，是里面有幸存者吗?这么急……”松开牵着的手，徐剑兰察觉到冯盏菊开门的手都在颤抖，有些担心的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背。 “嗯……是，我的爱人。她，她之前……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叫我来这里接她……” 说着冯盏菊打开了那扇门。大门打开，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位黑发碧眼衣衫不整的女孩蜷缩着。似是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抬眼看去。在看见来人是心心念念的爱人，女孩不顾身上的伤势一下飞扑进了冯盏菊的怀里。 “女……女朋友?”看着那依偎着的两人，意识到自己变成电灯泡的徐剑兰赶忙退回弗尔西斯的旁边。 “小冯……你，你终于来了……”感到怀抱里熟悉气味与温暖的温度，冯盏菊那悬着将近一个月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阿姗……” 如你所见，两人是一对情侣……或者说，地下情侣。 她们的故事，还得从第三次崩坏前说起。 在第三次崩坏还未来临之时，因为冯盏菊家里是军事世家书香门第，家里人多少都比较保守。 她家里有两个弟弟，她是最年长的那个，也是最被无视的那个。自打小，她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而就不怎么受到家里人的待见……甚至是自己的亲戚们。 家里人只喜欢弟弟们，重男轻女，包括她那被洗脑的，名义上的母亲。无论她有多优秀…… 幸运的是，她依靠着自己的强大的意志力与努力，完成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了部队里的精英，碾压了那从小就活在溺爱之中的弟弟们。但她的父母仍然瞧不起她，说什么总要嫁人的……到老了还得靠男人之类的垃圾话。 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她那封建的父亲与亲戚这么说就算了，她不在意。可是为什么连生下她的母亲都这样说?难道生下我，让我过这种生活的不是你吗?明明你在我出生的时候给过我短暂的温暖，却又为何要夺取她呢? 她很想这么问，却又一次次因为回想起刚出生时母亲那在她的童年生活留下的唯一美好而将这些话咽回肚子里。 日复一日，这样的困扰让她开始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产生怀疑。 母亲的变化让迷茫的她决定不再找伴侣，不与她人暧昧，甚至差点到了不与她人接触的地步。直到她在休假时，遇到的那个和她一样活在阴影下却仍然鼓起勇气前行的阿姗。 她和阿姗相遇是在凌晨12点她家门口的小道上。记得那天，阿姗被他们这边城区的三个地头蛇围在没有监控的角落里要实行打劫。身为军人的她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就走过去把那三个畜生胖揍了一顿。 是的，是一场很笼统的英雄救美。 也是一场笼统的邂逅。 〖小姐姐，还能站起来吗?我看你脚腕受伤了，你家在哪?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没有家。〗 〖那……你，你身上的伤。要不，先去我家擦点药?就在那边，很近的。〗 也是在那天，她得知了阿姗家人把对方当卖钱的工具，将这些靠对方身体换来的钱全部花在赌博上，最后因欠债被逼得自杀的事。 对于这个女孩的经历，冯盏菊很同情她。但她从未在在与这个女孩相处时说出过哪怕一句同情的话语。她很尊重阿姗，因此从未嫌弃过对方的过去。 在以前，因为被父母逼着卖身，阿姗小时候就不受同龄人待见。虽然名为人生的道路如此难熬，但阿姗并未放弃。她会停下，但不会止步不前。 知道对方如此的处境不会喜欢从她人的嘴里听见同情二字，加上阿姗本来就是个倔强的姑娘。她就不再说出这两个字，以及内涵的语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孤单了，一个星期内，她竟慢慢的选择去了解了这个和她在以前没有任何交集的，同样处于阴影下的女孩。 她了解到对方喜欢吃草莓，梦想是想要开个小卖部，在小卖部里吃饱穿暖，不用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解到对方喜欢穿小裙子却因为身体上的事而不敢穿，了解到对方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一个朴实，却对于她们来说极难实现的愿望。 得到一个家。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长时间都处于外地，所以她也就将自己家的钥匙交给了这个与她相处了一个星期，无家可归的女孩。告诉对方…… 〖如果你不建议……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家?就这么……相信我?〗 〖嗯……〗 她实在是太寂寞了，无论是生活上，网络上，还是自身的心理上。 即使她尽全力去改变自己，想要成为世人喜欢的样子，想要去接受一份来自他人的温暖，却还是受尽了世间的恶意。人们的无情，家人的唾弃。 以至于当出现了一个和她同样处境的人，她下意识的想要与其一起抱团取暖，并且毫无保留的给予对方自己全部的信任……选择在最后去相信一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实在可悲至极。 但还好的是，阿姗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她们在一人住外一人主内的情况下，撑起了这个破烂不堪的，名为家的地方。如阿姗所想的那般她们一起开了小卖部，一起去玩游戏，不在意她人视线的十指相扣着逛街。 那是她人生中过得最快乐的一年，没有之一。 即使在那时她仍面临着家里人的辱骂，说她同性恋恶心。即使阿姗仍然被那些男人骚扰，痛苦。 但她们早已成为彼此的依靠，近似灵魂伴侣的存在。在难过的时候，互相扶持着继续走下去。 即使世人并不承认，甚至唾弃。 “阿姗，你……怎么，身上……是不是他们又来找你了?”看见怀里的人衣服破破烂烂的，和分别时差距巨大，以及那被衣服遮住的脖子。她意识到了什么，内心有如刀绞。 躲避着冯盏菊关心的视线，阿姗的眼底充满着愧疚和泪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崩坏兽，死士……人。 一个又一个，让她精神差点崩溃，好在她的心底还念着那个生死不明的爱人的名字，好在冯盏菊的电话来得及时，不然她早就心死在了那名为人性的恶意下。 感到怀里的人颤抖着，冯盏菊的怒意在顷刻间转为心疼，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阿姗的身上，从而重新加深这个拥抱，想让对方感受到安全感:“好了……好了，不怕了……我在这，我回来了。不怕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那么久了。” 见如此的相逢戏码，弗尔西斯的视线落在阿姗那有着紫色纹路的脚踝上，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将话收回了嘴边。 ‘……你明白的。’ “我知道，就让她们再开心一会吧……一会。 一小会就好。” 而我……已经失去这个拥抱的机会了。 第27章 残菊即残局 在这末世下，什么才是对的…… “e区发现一名女性幸存者……已，疑似感染崩坏病。正在与大部队汇合，前往分部的观察区域。”走在队伍的末尾，弗尔西斯沉默的看着那个硬撑着疼痛对着冯盏菊笑的女孩。她回去的一路上都试着想要开口告诉冯盏菊这个真相，却又一次次的收回。 一次次因为那和记忆深处重要之人相像的笑容，而说不出口。 向后看去，似是察觉到弗尔西斯想要说什么却又收回，徐剑兰故意放慢脚步的回到了她的身侧，拍了拍弗尔西斯的背:“姐姐，别想那么多了……” “我知道，只是，你觉得她承受得住这个消息吗?” “我不知道。所以，先让她们再在一起好好的聊会天，牵会手吧……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是吧?”最后一次了……真幸运啊。 想起考核时凯文那队里的没能与爱人重逢，只有时间留下戒指和照片的男生。以及没有时间和理智与过去的某些人们说对不起的她自己。 心底的感情变得有些复杂了。为拥有最后一次而感到开心，也因是最后一次而感到浓浓的悲哀。 “嗯，最后一次。” …… 和大部队汇合后，她们回到了分部的观察区域，冯盏菊察觉到阿姗不舒服也就一同和对方去幸存者晚上排队观察是否得崩坏病的地方休息去了。 而弗尔西斯，则是瞄了一眼那对情侣后就独自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小山坡上休息去了。 坐在小山坡上，忙活了一天，天早已从白转为黑，躺在山坡的草坪上，她看着满天的繁星，随后闭上了眼，眼前一片漆黑。回忆起往事，心底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而又痛苦。 “要来一根吗?”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耳畔，她坐起身看向身旁。在她的身侧，站着的正是那位表面温温柔柔，白白净净的看起来特别稚嫩，实则内心成熟得不像话的黑发副队长，简葵。 为什么说她成熟呢?比如现在，她摸出口袋里的小方盒子，打开包装，从中递给她了一根……烟。 看了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烟，弗尔西斯叹了气，将烟重新塞回了对方的烟盒里:“不抽?” “没成年……” “我也没成年啊。”闻言，弗尔西斯象征性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着装成熟，拉下脸后像有22岁左右的副队长:“看不出来。” 一句话，让简葵一个不注意被烟呛到咳嗽不停。什么意思?她看起来很老吗? “哦对了，先不说副队长有没有成年。就按我所知的，抽烟对身体不好。我这破身体，爱莉希雅队长说，除了能碰点小酒，其他的最好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说完，弗尔西斯一把将简葵手上烟夺了过来，让简对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弗尔西斯的语气放严肃了些许:“虽然你是我的副队长，但是副队……未成年人是不能抽的烟，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啊?不是……都末世了，还要这个原则啊?” “嗯。”好吧~_~，简葵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坐在了弗尔西斯的身边，将最后一根烟抽完后，她与弗尔西斯先前一样看向了这片天空:“这里的星星真好看啊……话说，弗尔西斯你为什么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看星星啊?” “散心，副队长。”视线略过山坡下，落在依靠在一起的小情侣身上，弗尔西斯苦笑了一声。移开视线，她转头问了一句:“副队长……人只要感染了崩坏病，就必须死，对吗?” 闻言，简葵愣了片刻。想起自己的母亲，她没有立即回答弗尔西斯的问题。而是整理好自己的语言，随后冷静沉稳的说道:“分情况的。 有些人，他们还剩着利用价值，可以为逐火之蛾对抗崩坏的事业做出巨大的贡献。那么他们，可以借由司帕西博士领导的第五科学部研制出的血清活下来。 但这种药物实在太过奢侈，一千具尸体才换得 一小瓶，一条命。 而另一种普遍的答案则是，感染了崩坏病，就必须死。而且最好是死在意识尚且存在的时候，因为那是一种解脱……至少从我母亲死去以后，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杀死这种人，并记住他们，对于他们才算是一种救赎，我们不该犹豫的。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杀死他们的愧疚与伤痛会伴随着开枪的人一生，以及带给活着的那个人永不磨灭的创伤。 就像我的师傅西多利亚那样。” “所以，你来散心，就是因为这个问题?” 说完这么一长段话，简葵看了眼不知何时站起身的弗尔西斯，她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某种坚定的情绪。那是她在接受西多利亚的死后主动成为副队长时，一样的眼神。 为此看着这片繁星，她的眼底有了笑意。 “是的，谢谢副队长了，或许以后的日子，我们会很合得来。” —————————————————— 离开山坡。她和徐剑兰，以及冯盏菊情侣一起去解决完了晚饭后站在排队检查的队伍里，边聊以前的趣事，边说着对以后的畅想。看着阿姗的脸上因冯盏菊说的话而有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弗尔西斯意识到对方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了…… “等到崩坏过去了，我们就去穆大陆买套房子，在家里养满阿姗喜欢的金盏菊。到时候在婚礼上，给阿姗买最好的婚纱，到时候你俩可都要来啊！” “嗯……我们会去的。”兴许是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展望里，冯盏菊并没有察觉到氛围的变化。阿姗看向那个注视着她的弗尔西斯，似是决定了什么:“小冯……我想去上个厕所，你帮我把位置站好，我一会就回来。” “啊?我陪你吧！” “不用啦~你是我的家属，站着这个位置也好和观察人员说我的情况嘛。”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感到阿姗的视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弗尔西斯抬眼与其对视后，确认了对方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开口说道:“这样吧，我陪阿姗她去，冯姐你还是好好把这个位置站着，不然一会观察的人来了也不好说。” “啊……那，那行吧。” 说完，弗尔西斯就和阿姗一起走向了厕所的方向。随后，在一个岔路口，默契的走向与厕所方向相反的另一边的无人的小道里…… 在小道里走了许久，不知是不是终于忍不住压抑已久的情绪，那位一直蹦蹦跳跳走着的女孩还是停下了脚步，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在了地面。 “你都知道的，对不对?”闻言，弗尔西斯轻轻的应了一声。 “明明好不容易重逢了，明明好不容易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了……可是，可是。” 是啊，明明好不容易可以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虽然表面上，弗尔西斯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心底的情绪难免被对方的哭声带动着:“明明她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一次次的不能保护好自己，让她放心下来。为什么我不能再强大一点，去把那些干涉我们未来的人都打倒…… 明明我也想让她感受到温暖，却一次次让她难过……明明。” “阿姗……” “嗯?” “你已经让她感受到温暖了。”闻言，阿姗愣在了原地。崩坏纹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攀上她的脖颈，忽然，走马灯式的回忆出现在了眼前。 她们的眼前。 〖尝尝这个，很好吃的。〗是甜甜的草莓 〖嗯！阿姗穿裙子很好看啊！〗是第一件崭新的白裙子。 〖如果想我了，就去小卖部里面吃我给你准备的那一大盒糖果吧！吃完了，我就会回来了……〗是空空如也的糖果盒 〖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害怕。〗是紧牵着手走在街道上。 是温柔的笑容。 夜里，冯盏菊将她拥抱在怀里。那是她第一次和对方拥抱〖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家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也是她波折的一生里，最喜欢的拥抱。 “弗尔西斯……谢谢你。” 随着一声枪响……一切的记忆涌向意识的海洋。紫色的纹路停止了蔓延，女孩的生命也是。 “为什么，又要说谢谢呢……” …… 十万字了！希望以后可以和大家多多互动！我也会尽量多更的……主要是我现生活很忙但我喜欢这个故事！ 不知道我的文笔如何，但我想将这个我构思了很久的故事讲清楚，让大家和我一样从这个故事里拥有同样的感受。 喜欢这个的朋友可以多多催更，无论如何作者都会回应你们的期待?（爱莉盗号了，对不起~），评论是最好的，最喜欢看讨论剧情了！ 第28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 听见枪响，队内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拿起装备快速的赶到了弗尔西斯她们所在的地方。而来到此地，看见的第一幅景象便是倒底不起的还未死士化的崩坏病感染者，与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弗尔西斯。 “小弗……”与简葵一同过来的爱莉希雅察觉到弗尔西斯情绪的低气压，走到弗尔西斯的面前轻声的唤着对方名字，但对方似是沉浸在情绪中并没有回答爱莉希雅:“你……” 没等她说完，一听到枪声就火急火燎赶来的冯盏菊就飞奔向了那个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自己的女友，奔向那个自己存在于这世上的唯一的重要之人。 血液浸透了她的衣服，尸体冰冷的温度通过皮肤的接触让她顿时慌了神，嘴里一次次的呼喊着爱人的名字，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阿姗……你别吓我！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你……喂，别吓我。”她凑近对方的心口，想要听见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却什么都没有听见。那一刻，她的耳边仿佛是耳鸣了一般，听不见任何的呼喊。 不管徐剑兰怎么叫她的名字她都只是一遍遍的唤着阿姗的名字，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偶般。 一边赶来的队员以及其他地区的幸存者，在看到这一幕都不免小声议论着，而在弗尔西斯耳中，最明显的莫过于那三个被从b区救回来的男性:“啧…那死女人竟然感染了崩坏病，真恶心。还好我们那时候走得早……” “就是……不就是注入那个啥嘛，就成这个样子了，还以为她经过这么多轮耐性特别好呢哈哈哈……” “还有那个姓冯的，没人要的……唔！” “……” “你tm给我闭嘴！！” “弗尔西斯！”闻言，一边一直沉默的弗尔西斯的眼底出现了爱莉希雅从未见过的怒意，十指紧攥成一个拳头。快步走进人群，不顾前面的人伸手一把拎住藏在人群后的那个三个男子中的其中一个的衣领。 不顾爱莉希雅的阻拦一个用力将其拉出人群，对着那丑陋的嘴脸就是一拳。随着重重的一声巨响，男子被弗尔西斯一拳撂倒在地。 愤怒的她对着第二个上来要揍她的男人就是一记重拳，这一拳如同陨石坠落，那种惊人的力量仿佛可以直接打断对方十几条肋骨般。看着倒地的两位男子，一瞬间，全场变得如死一般寂静，只听得到沉重的呼吸声和那双早已因记忆浸满泪水的蓝金色瞳孔。 “为什么活着的是你们?” 记忆里，她看见了阿姗得崩坏病的全过程。本来按照冯盏菊对阿姗照顾，阿姗的身体是完全能接受这个程度崩坏能的侵蚀的，是抗得下去的。 可眼前这些喊痛的人渣却在崩坏发生后擅自闯入她们的家，将那个好不容易接到恋人电话的开心女孩一次次的侵犯，注射那所谓兴奋剂的崩坏能…… 无论阿姗怎么恳求，他们都无动于衷的折磨着她，她们…… 〖b区发现十名幸存者，这片城区的崩坏能浓度有些偏高了，十名幸存者三名男性，七名女性，七人全部感染崩坏病，已……已全部击毙。〗 过去的记忆在这一刻尽数回流，强烈的负面情绪让弗尔西斯有些站不住脚。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举起手中的枪抵在那其中一个男人的头上，怒吼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哽咽:“凭什么死的不是你们！ 给那些女孩注入药物，看她们痛苦对于你们来说就这么有趣?是吗?！”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看向那三个人渣的眼神中也带上了嫌弃的意味。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该得到美好生活的人总要经历这些…… 看见弗尔西斯的食指落在了扳机上，那男人慌了，赶忙如只哈巴狗一样在那里认错，和那些记忆里的畜生一样，让人反胃。但在离扳机还有一厘米时，弗尔西斯一把将手中的枪砸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而她自己则是穿过人群跑出了分部，爱莉希雅也将这边的事交给简葵后担心的跟了过去。 站在无人的山坡上，弗尔西斯掏出枪袋旁边别着的匕首，对着那片土地一次次的重击着。就连匕首刮伤了自己的手心都不曾发现。 “小弗……”迟来的爱莉希雅快步走到弗尔西斯的身边，察觉到弗尔西斯情绪失控的大口呼吸着，爱莉希雅心疼坏了。轻轻的将弗尔西斯手上的匕首接过，放在了一边。 “小弗，我在这里……深呼吸……”听见爱莉希雅温柔的声音，弗尔西斯总算是从情绪中稍微走出来的些许。 没等爱莉希雅说出些什么，弗尔西斯就一把抱住了对方。眼泪因为记忆的冲撞与怒意止不住的流过脸颊，打湿了爱莉希雅的肩头。感到弗尔西斯身体的颤抖，爱莉希雅有些担心对方身体的状况。 但因为对方拥抱的力度很大，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去挣脱，而是温柔的抱紧了弗尔西斯。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些……” 闻言，爱莉希雅愣了一下。 “明明我们都可以过上本该幸福的生活，明明阿姗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明明我可以和她们一起去看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一次又一次，应该幸福的人得不到应有的未来。而那些本该千刀万剐的恶人却得到了所有……这些人不值得被记住与解脱，却在她们这些活着的痛苦的人心里留下了永远的创伤。 凭什么? “为什么总是我们失去重要的人……如果没有崩坏……呜。” “小弗……” “明明……唔。”没等弗尔西斯说出口，爱莉希雅拉开了怀抱，伸出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在弗尔西斯的眼角落下了一个温暖的吻，轻轻的一下……没有任何情爱参杂的，让人心安的吻:“小弗…… 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繁星下，当流星划过天际，视线里，爱莉希雅的身影与笑颜就这么永永远远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直到千年乃至万年后，都从未消散过。从未被她所遗忘过。 这句话，也是如此。 “爱莉希雅……” “我保证。 所以小弗不用害怕失去了，爱莉希雅会一直陪着你的，会一直回应你的所有。 会一起和你面对所有…… 所以，听话，不哭了好不好?” ……………… 站在万千世界的正中央，我抬头看着这片星海，不知未来在何处，不知尽头在何处… 寻声，我向后望去。 “……”吊坠随着我的动作飘起，视线落在来时的方向上。 “……”无言。 —————————————————————— 又是心情复杂的一天啊（作者君(? ??_??)?加油） 第29章 闭上双眼，我就在这里 “小弗……嗯?”热气从浴室冒出，吹干头发穿好睡衣的爱莉希雅走出了浴室。来到那个从回来后就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弗尔西斯身边，蹲下身，她凑近观察着这个一动不动的人。 面对着沙发上的枕头，将脸埋进枕头内，平缓的呼吸声传进耳畔，让靠近的爱莉希雅知道，对方或许……是睡着了。 因为怕弗尔西斯一直将头埋在枕头里会呼吸不畅，爱莉希雅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扯弗尔西斯手里握紧的枕头。也就在这小动作进行的下一秒，那带着疲惫的双眼猛地睁开了。 警惕的盯着那只想要抽走枕头的纤细手指，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要收回去的手，却在片刻后反应过来已经回家了这个事实后，眼神从警惕转为温柔:“是你啊……爱莉。” “不然还能是谁啊~”听见爱莉希雅的声音，弗尔西斯不安的内心渐渐变得稍微平静了些许。她转过身，与那个蹲坐在她身侧的爱莉希雅对上了视线。 疲惫的精神让她想要现在就再次睡过去，但却又不愿在闭眼。 她怕自己闭眼后，爱莉希雅会消失不见，就像梦里那般…… 伸出手，她紧紧的牵住了爱莉希雅悬在半空的左手:“爱莉……我们，回家了，对吧?” 察觉到弗尔西斯仍还有些异样的情绪，爱莉希雅有些担心的反握住了对方的手。 自从那晚弗尔西斯的情绪崩溃后，这次的任务对方可以说是基本不在状态。即使冯盏菊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冷静下来，说了这一切并不怪她，并在任务进行的这几天好几次安慰弗尔西斯。 冯盏菊……确实是个很温柔的大人。事情发生后，虽然有过短时间的对她疏远，但在想清楚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后还是选择了走向她。她知道这一切的错不该归咎在这个还尚且年轻的女孩身上…… 即使对方看样子并没有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 〖你只是做了作为你该做的事而已……所以，不用把这一切的罪责都背在自己身上，弗尔西斯。〗 弗尔西斯只是在那时，做了身为人，身为一个旁观者该做的事罢了。 但为此弗尔西斯还是很内疚，她的内心极其的不平衡。一闭眼就是还未散去的记忆片段。 梦到过去杀去挚友的画面，梦到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又离她而去。梦到冯盏菊那失去一切后，毫无神采的双眼。 那个眼神实在太熟悉……让人窒息。 “嗯……回家了啊，是不是困了?我洗个澡的时间就躺在这就睡过去了?”闻言弗尔西斯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头靠到了她们紧牵的手旁，闭上了眼睛，却又在片刻后迅速的睁开了眼。 “怎么了?” “困，爱莉，今晚可不可以陪我睡……”委屈巴巴的声音让爱莉希雅心头一软，见对方不安的表情，爱莉希雅凑近将额头轻轻的靠在弗尔西斯的额头上，握着的手加重了些。沉重的呼吸打在两人的手心上，湿湿的。 拉近的距离让弗尔西斯一时间有些愣住了，没有言语，沉默的感受着属于爱莉希雅带给她的温柔。 看弗尔西斯那没精神，脸色极差的样子，爱莉希雅并没有迟疑太久。有些无奈的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戳了戳这个躺着一动不动的无赖的脸:“还躺着?你啊……是不是要我陪你睡沙发啊?” 听出爱莉希雅话里的意思，弗尔西斯的脸上难得有了些轻松的笑颜:“如果我要你陪我睡沙发呢?你要拒绝吗?” “能和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起睡沙发~当然是……拒绝啦?” “啊?”作势爱莉希雅站起身就要走，弗尔西斯即使再累还是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这个背对着她偷着坏笑的女人:“…爱莉。” 听出那平日里时常回响在耳边的幽怨的语气，爱莉希雅悬着的心多少是放下了些。 “行啦行啦~逗你的?” 说着爱莉希雅就重新拉住了弗尔西斯那不知是不是因为穿得太少而冰冰凉的手，将人向自己房间那边带去:“不是我不陪你睡沙发哦~只是你这浑身冰冰凉凉的，要是再睡一晚沙发的话，会生病的?所以还是来我房间睡吧。” “老是这么不爱惜身体，迟早有一天身体会承受不了垮掉的。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着凉生病对你来说只有坏处没有益处啊? 要好好保暖，嗯?听见了吗?” 任由着爱莉希雅牵着她，弗尔西斯只是默默的感受着手心相触的温度，加大了牵手的力度。视线落在爱莉希雅的温柔笑颜上，忆起那于几天前逝去的女孩，弗尔西斯心底再次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小弗?”却在片刻后被一声来自爱莉希雅的呼唤而吹散。 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爱莉希雅停住脚步，将她堵在身后的门上，向前靠近一步，让弗尔西斯得以看清对方担心的表情…… 爱莉希雅很少皱眉的……至少在她们相处的时间里很少出现过。 “怎……怎么了?我，唔……”未等她说出下一句话，爱莉希雅就倾身将她抱住了。温暖的怀抱与令人安心的气息在片刻间席卷她的四周，手指悬于半空，又快速落下。 靠在对方的怀中，弗尔西斯没有说话，小心的将头埋在对方的肩头，整个人松弛下来的呼吸着周身的空气。 沉默着跟随着爱莉希雅的步伐，灯光暗下，躺上那张带有对方气息的大床一边。而爱莉希雅则是在她钻进被子的后，笑着一下床的另一边从身后搂住了她…… “爱……” “嘘?不要说话……闭上眼哦?”随后，她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即使她仍然睁大着双眼。爱莉希雅的掌心温暖而又些许干燥，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手指修长有力，让人不由得想要依赖。 闻言，弗尔西斯犹豫了片刻后便听话的闭上了眼。 “嗯，乖孩子?” 不知为何，闭上双眼后，她不再看到那些让人悲伤的记忆了。大脑里……除了爱莉希雅的笑颜，以及对方在那晚立下的誓言，别的什么都不剩了。 奇怪吗……嗯，奇怪。 哪里奇怪呢?她不知道。 向后靠去，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许。脸颊因为耳边的轻笑声而有些发烫。伸出手，她将手轻轻覆在了爱莉希雅捂住她眼睛的手的手背上，没有选择将其拉下…… 这种感觉让人安心，让人知道。 这里有个人还陪伴在你身边，你还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温度。感受到，家的感觉。让你知道…… 她不会离开你。 她答应过的。 不知为何，她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发烫，随后即使内心再不愿，她还是拉开了爱莉希雅的手。也就在拉开并睁开眼的一瞬，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了。 “要抱抱吗?” “唔……不要。”听出弗尔西斯声音的哽咽，爱莉希雅无奈的笑了，她没有选择靠近那个独自掉小珍珠的可爱家伙，只是默默的躺在对方的身边，等待着那人自己转过身。 而一切也如她预料的那般，弗尔西斯在她沉默良久之后转过了身:“为什么不说话了?”微弱的月光照射下，微红的眼眶落入视线下，通红的鼻子让爱莉希雅一时间有些收不住自己的笑声，传进了弗尔西斯的耳中。 “……你笑我。”说着弗尔西斯就要重新背对爱莉希雅。她还以为这人半天不说话是因为被她拒绝了不开心，结果呢?如爱莉希雅所料，她又被拿捏了。 见弗尔西斯要转身和她赌气了，爱莉希雅真是哭笑不得。你说弗尔西斯成熟吧，每到这种时候被她拿捏了后就会像个被大人欺骗的可怜孩子般和她赌气……虽然这种赌气一般不超过一分钟。 你说她不成熟吧，除了一些触碰她内心痛处的事。无论是处事上，工作上，以及与他人的交流上，弗尔西斯大多都是靠谱的。老成得像个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婆一样。 “你还笑……” “噗?好啦……我不笑啦~哈哈哈。” “……”笑得这么大声，鬼信嘞！(〝▼皿▼)。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弗尔西斯还是选择了不转身。被爱莉希雅这么一闹，她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这次任务的范围很广，爱莉希雅能扛着处理了好几天事务的疲惫精神来哄她就已经很让她感动了。 让她笑笑而已，也不是不可以。这一次，就算了吧…… 而且…… 想起什么，弗尔西斯张开了双手。随后有些害羞的脸红轻声询问道:“那个……刚刚说的，可以重新作答吗?唔！爱莉……你，能不能轻点啊！” 果不其然，没等她说完，爱莉希雅就开心的飞扑进了她的怀中。力度之大，但撞入怀里的感觉让人心安，她的脸上也因为爱莉希雅甜甜的笑声而绽放出了第二次笑容:“什么嘛?某人之前还拒绝我这个美丽少女呢~欲情故纵?嗯哼~” “什么欲情故纵……你瞎说╰(???)╯” “那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啊?” “笑笑怎么了！只允许你笑不允许我笑啊~” “嗯哼，因为你笑的样子和我一样好看?所以……不允许哦~” “而且……我很喜欢小弗笑的样子，要是看到你对我笑得这么灿烂~我会害羞的?” 第30章 我是不可能活在过去的 行于熟悉的走廊里，汗水顺着脸颊的轮廓落于地面，刚结束完训练的弗尔西斯手里拿着冯盏菊给她买的饮料紧跟在对方的身后，两人穿梭在人群之中，向着后山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很是沉默，与先前被分到一组对练时一模一样。 并不是冯盏菊有意如此保持沉默，只是两人心里都压着事，没闲心去交流而已。她们现在的关系很复杂，杀死了对方爱人的愧疚之人和深陷回忆的痛苦之人。 但就像冯盏菊说的那样…… 她不恨弗尔西斯的那一枪，比起这些，她更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可以保护身边之人的力量，恨自己一生走来从未护住过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 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弱小。 自那天以后冯盏菊不经会想……如果当时站在阿姗面前的是她，自己会在对方的哭泣下毫不犹豫的给予对方作为人类死去的资格吗? 会给予一个解脱吗? 想想，也不会吧…… 毕竟，那是她存于这世上唯一重要之人了，给她灰暗的生活再次带来别样的色彩，给她带来微光的人，让她重新笑起来的人。她得承认，她没有开枪的那个勇气，即使她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 即使她始终贯彻着自己身为军人的信念。 感受了阳光，就不愿再回到黑暗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她是自私的，她想多看一眼那束光，哪怕只是一眼。她想多陪对方一时，哪怕美好的未来注定不属于对方，不属于她们。 她想随那束光一同逝去……但她立下的约定仍在那，等着她去完成，去兑现。 冯盏菊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她还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 睁开眼，两人站在后山的一棵参天大树下，大树下是千千万万逝去魂灵的归处。风儿潇潇，阳光洒落于她的手心的金盏菊上，洒落在两人跟前的荒凉墓碑前。 “……抱歉。” “我说过了，这不怪你，弗尔西斯……你不必自责。”看向身边那个皱眉自责的人，冯盏菊苦笑了一声。伸出手，她轻轻的拍了拍弗尔西斯的背，声音比起前几日温柔了些许，随后嘴中吐出了一句:“弗尔西斯，谢谢啊……” 熟悉的话语传进耳畔，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又被快速压制。手指随着内心异样的情绪而紧攥在一起:“为什么要说谢谢呢?” 闻言，冯盏菊愣了下，随后自嘲式的笑出了声:“原因这不显而易见吗?因为我不可能有杀死她的勇气……” “就因为这个吗?” “……” “嗯。”蹲下身，冯盏菊将手中的金盏菊放于墓碑前，她的手指轻抚墓碑上的照片，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与悲伤:“谢谢你，没有让她，变成怪物……” 没有让阿姗变成她不想成为的丑陋的死士。 即使在冯盏菊眼里，阿姗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那都是阿姗，都是她的重要之人。 风儿掠过，菊花的淡淡香气钻入鼻尖。 金盏菊，在过去的阅读的相关书籍中，它们常常象征着离别，悲哀……但同时，它们也象征着回忆与执着，象征着光明、生命、活力。 在阿姗还未离去前，对方总是很喜欢这种花，即使通常情况下它们的寓意并不是好的……和冯盏菊这个人一样，和她的这个名字一样。 但阿姗总是选择去相信象征光明的那一种，总是看着冯盏菊好的一面，在相互扶持的路上去给予对方过去漫漫人生中未曾有过的鼓励与安慰。 同时……也给予自己。 就连离别前的最后一次并肩交谈，也是如此。 “我不认为阿姗变成了死士后就是怪物了……闻言，冯盏菊楞了一下。抬头，看着弗尔西斯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 说着，弗尔西斯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微微侧头与身边的冯盏菊对视，下一刻，又看向阿姗墓碑旁那立着的没有名字的墓碑，她沉默了片刻后轻笑了一声:“至少，你我永远都不会这么认为。不是吗?” 你我吗? 闻言，难得的，冯盏菊的眼底有了分笑意。两人可以说是同时默契的站起了身，向后山的出口走去，嘴里也继续着未完的对话:“弗尔西斯……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吗?” “想过。” “理想呢?” “嗯……我的理想啊。”视线掠过蔚蓝的天空:“说起来还挺不切实际呢，我啊……想要用我自己的双眼，去这个世界的尽头看看。” 蓝天下，弗尔西斯转过身，风吹起她耳边的洁白碎发。阳光并未撒在二人中间，而是直直的落在了弗尔西斯的身后，蓝色的瞳孔在那一刻充满了…… 向往。随后迎接她的，则是一个温柔的笑容。 张张嘴，冯盏菊问到:“那理想完成后了呢?” “或许，会和你一样?” 闻言，冯盏菊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看着弗尔西斯那对她毫无保留的笑容，与记忆里的身影重叠片刻后又快速分开。她听懂了弗尔西斯话语的意思，她也知道，弗尔西斯已经读懂了她的一切。 “你还年轻啊，阿弗。”忽然改变的称呼让弗尔西斯愣了一下，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担忧，她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你还可以有很多理想啊。不必因为这个理想完成后就停下的。 你不应该活在过去……弗。” 而我，只要那个约定完成后，我就不会再有任何理想了。 “我不会让自己活在过去的。我也不可能活在过去，各种意义上，都是如此。”严肃的话语让冯盏菊知道眼前的女孩并无和她开玩笑的意思。成熟的样子让冯盏菊皱了眉。 但只严肃了半秒，弗尔西斯就重新回到了小妹妹的样子，带着玩笑的语气说着:“再说了，想要到世界的尽头可是很漫长的！到那时候，我可能都垂垂已老了，所以也不算止步吧！人终有一死，只不过是快慢的问题。 而且，你说这话自己心里不觉得愧疚吗?”闻言，冯盏菊没有回答弗尔西斯。只是叹着气走上前，伸手像个管教小妹的大姐一把将弗尔西斯拉到了身边，伸手揉了把对方的头发:“好啦不聊这么深奥的话题了！ 都这个点了，也该饭点了。还有啊，小小年纪就说这么深奥的话题，谁教的啊?” “前任。” “?” “别想歪了，是我的前任姐姐大人！” …… 阳光洒落在大地上，落在那依靠在一起的墓碑上。 （关于冯盏菊的小章节差不多结束了，我这人写文比较纠结呢(?i _ i?)，大家久等了啊。） 第31章 两个路痴 瞟一眼自己手上的吃食，弗尔西斯很是无语。看着通讯器上的地图的眼神多少都带了些幽怨。 这么久过去了，对于逐火之蛾基地的构造她可以说已经是大多都摸透了的，但也只限于经常去的那几栋大楼……所以当她来到高层常常出入的地方时，可谓完全不知道路怎么走。 也让她对于今天爱莉希雅给她的任务很是苦恼。 〖哎呀?就求求你了嘛，小弗~我哪知道这几天要和其他小队的队长一起去分部解决高等级的崩坏……你这几天放假，就帮我送送这些吃食吧。〗 〖哦对了，记得多穿点哦，这几天风大，别感冒了?〗 还说要狠心拒绝她呢，可是爱莉希雅实在是太会撒娇了，她……唉，算了吧。 ‘啧啧啧，又被拿捏了呢~’ “够了啊，不要拖长尾音……” ‘怎么，尾音不好听吗?’听着耳边这日益屑里屑气的语气，弗尔西斯很是无奈。她得承认，阴阳怪气这方面，布朗特确实比她擅长得多，特别是对于自己…… 毫不留情的吐槽，是一个人没错了。 “那可太好听了……简直是...天！籁！”说着弗尔西斯就擅自运用她这几天日益熟练的意识空间的权能单方面屏蔽了布朗特这一路的阴阳怪气。而布朗特呢，再不服也只好因为弗尔西斯身体和心态上的问题，放弃了吵闹。 选择和以往一样，一边整理意识的流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弗尔西斯找路。 对于弗尔西斯，她多少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啊！ 一点点担心罢了，毕竟她们是一个人嘛。 穿梭于各个小道里，看着自己通讯器上复杂的地图，弗尔西斯有些头疼的扶了额，她原本以为高层这边的地图会和其他大楼的差不多，不至于让人晕头转向……但，这也太乱了！ 为什么一二三四编号全部都是乱的?一个声名远扬的组织高层办公室的编号全都是乱的…毫无规律可言，这像话吗? 她都在这边转了将近半个小时了！ 这份地图甚至都是爱莉希雅简化过的版本了，要是换逐火之蛾官方没简化过的…… 站在楼梯间的地图旁，她抬头看着官方版的地图，不同颜色的线相互交错，乱如麻。不免让她内心吐槽道，这种地图真的有人看得懂吗?要是来个送外卖的看这地图不得晕过去…… 这种地图，或许也就只有爱莉希雅那种老油条才看得懂吧。 “那个，弗尔西斯?”正当她为地图一事烦恼时，耳边传来了颇有些熟悉的男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远处，一位白发男子正笑着对她打招呼。 抛去了战场上的冷静与绝对理性，男子此刻在她面前的亲和力十足，和高中刚毕业对未来抱有伟大理想的男孩子没有丝毫差别。阳光下的笑容暴露在她的眼下，让人心里不免多了分暖意:“啊…是凯文啊。” “好久不见了啊，弗尔西斯来这边是要把这些吃食送给谁吗?嗯?找不到路吗……需要我帮忙吗?” 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随后将视线落在了自己提着的吃食上与通讯器上还未退出的地图上。是啊，这么明显能不知道就怪了吧。 但面对笑容如此纯真的凯文，弗尔西斯多少有点不适应。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凯文大多都是冷静无表情占多数，给人一种距离感。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对方并没给她这种感觉。 比起在战场上游刃有余却有些木讷的领导者，她面前的对方更像一个……看起来情商颇高，可以照亮人心的热心大哥哥。 视线落在凯文那张英俊的脸上，她想起什么，有些无奈的回答道:“那就，麻烦你了……” 〖这一份是我给梅准备的……梅啊，就是上次你视频里看到的那个紫发女孩子啦！〗 “是吗?那弗尔西斯是要去哪边呢?”闻言，弗尔西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和爱莉希雅极其相似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嗯……你的漂亮高层女朋友那哦！凯文前辈。” 带着笑意的话语传进耳畔，沉默片刻后，眼前的男孩不出所料的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微微泛红的耳垂。轻咳了一声后说道:“跟我来。”随后就朝着弗尔西斯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过去。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看着弗尔西斯手上那手里提着的明显精心制作的粉色小蛋糕，凯文问道:“话说……这些吃的是爱莉希雅做的吧。” “很明显吗?” “嗯，粉色的。而且这几天……除了爱莉希雅，应该不会敢有人送吃食给梅的吧。”说着凯文皱了眉:“怎么说?” “那个视频，你应该看过了吧? 因为那件事，这几天逐火之蛾内斗很严重，权利两极化，一边倒向梅，一边则是倒向与梅对立的旧高层，各个高层之间利益冲突加深，各个都心怀鬼胎。 再后来，这几天里梅对律者核心进行研究后，就提倡了那个什么神之键计划。由于此前从未有人敢于尝试用神之键，因此梅的激进而危险的主张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加上这一计划将要损失的资源也进一步加剧了矛盾冲突……所以。” 想起之前看的那个视频的内容，弗尔西斯回答道:“那确实，除了爱莉希雅很难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向梅博士送吃的表明立场了。” 自此，弗尔西斯就没有再说什么。 看见凯文那多了分感谢的眼神，她转过头，安静的跟着凯文向梅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弗尔西斯的思绪一直都停留在凯文口中的那对律者核心的研究上……以及那所谓的神之键。 按照爱莉希雅透露给她的一些内部信息。所谓神之键就是用律者核心所锻造的超级对崩坏武器，用崩坏的力量对抗崩坏。而这种武器在梅实施的政策支持下，已制造出了一把…… 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 第三律者的核心啊…… 按照她的能力来说，她使用的雷电是通过接过第三律者本人的意识从而引出核心中的崩坏能得以使用。所以……会不会对第三神之键的制造产生问题，应该多少都会有。 虽然律者核心的崩坏能一般都是很庞大的，加上她身体现在的情况，不可能会引出太过庞大的雷电之力使用，所以暂时也不担心涤罪七雷会出现崩坏能提供不足这种情况。 但后来的其他神之键制成，其可以用的律者核心中的崩坏能是绝对大于第三律者核心中的崩坏能的。 除非第三神之键由她所用。 但她实在是不愿意去触碰那带着熟悉气息的神之键。 毕竟……第三律者是她的友人。 而那颗核心从其体内分离，也是拜她所赐。 话又说回来，比起第三神之键她有着更适合自己的武器，那把由量子与意识构成的银白色斩断过去之剑，只要她能突破自身圣痕的限制，那把剑…… 也可以成为另一把第三神之键，变换超过七种的形态，产出大量崩坏能，甚至将崩坏能通过意识导向涤罪七雷，使其更强。 但这一切的前提…… 还是建立在她这破身体恢复全盛时期左右这一基础上。 ‘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弗尔西斯。放轻松点。’ 闻言，弗尔西斯无奈的叹了气，正打算轻声开口回复耳边的声音，她就径直撞上了凯文的背后:“唔！干嘛停下啊……凯文?” “额……那个，弗尔西斯。我好像忘了，梅她……前几天才搬了办公室。” 转过身，两人面面相觑后同步的叹了一口长气。 “所以呢……” “这个嘛……” “我们，迷路了。” 第32章 站在热爱的世界这边，站在所爱的人身边 “唉……到头来还得靠我啊。”无力的靠在梅办公室内的椅子上，视线落在那两个一打开门就拥抱在一起的小情侣，弗尔西斯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 说好的帮她带路呢?！到头来还得她自己来…看来这个表面正经的绅士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坐在椅子上，弗尔西斯低着头不吭声，生怕打断那两人的恩爱时刻。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不要太尴尬……她是真的不想当他们之间的电灯泡啊，提着吃食打断也不好，直接离开也不好，左右为难。 但还好的是，两人也并没有完全无视掉她。只是关心了彼此几句，拥抱了一会后就主动与她进行了对话。 温柔的女声传进耳畔，弗尔西斯抬头便对上了梅那双带着浓浓笑意的瞳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恋人久别重逢的原因，眼前的紫发女孩褪去了前不久视频中那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严肃。 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小女孩了些:“那个，是弗尔西斯，对吧?这个是爱莉希雅托你带过来的，对吗?” “嗯，我是叫弗尔西斯，博士你好。 因为爱莉希雅临时有任务，所以就托我给博士您带过来了。”说着弗尔西斯就将那明显就被精心点缀过的点心递给了梅。视线落在那粉色的点心上，梅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像是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一般长叹出一口气。 “爱莉希雅她还真是……”想起前些天自己在会议结束后单独找到爱莉希雅，希望对方能够站在自己这边的时对方故意表达出的那不愿意的小表情，梅有些无奈的轻笑出声。 〖嗯，虽然我认为梅你说的没错啦?但是……这种明晃着和那些老家伙对着干的事，对我，对你的确没有好处…… 所以，答案，我会在这几天深思熟虑后给你的，至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通知你，你可以猜猜看?〗 结果，方式就是送来了这个有着用巧克力酱明晃晃写下的mei发……还有一个?的点心吗。 不得不说，很有爱莉希雅的风格呢。 “弗尔西斯不用叫我博士啦……你是凯文的朋友，没必要这么生疏。哦对了，爱莉希雅她没有说其他的了?”闻言弗尔西斯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嗯哼?你要多出去走走~而且，也可以顺便认识一下梅嘛，虽然表面上看去冷静得不得了，但她也是有少女心的有趣女孩哦！〗 如果这个也算的话:“额……应该，或许，没有了吧。” “真的……没有了吗?”看向梅那忽然变得多了分犀利的带着些许探究的眼神，弗尔西斯咽了咽口水。怎么说，虽然梅询问她的声音很是温柔，但这莫名的威压还是让她有些紧张的向一边看着她们轻笑的凯文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疯狂眨眼试图告诉对方帮她解解围。 还好，凯文的眼力见相当好，见弗尔西斯那社恐样，无奈的走到梅的身边将对方拉回了自己的身边:“好啦梅，弗尔西斯她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你就别为难她了。” “我只是觉得，以爱莉希雅之前的意思她会多说些什么呢……你知道的，这几天的情况。我不放心，凯文。 如果失败了…逐火之蛾会变成什么样子。” “梅……”说着梅轻皱了眉，她这几天因为高层内斗的事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那些人也在背地里可以说是给她整出了不少幺蛾子。让她不仅每天工作量加倍，也编造了不少流言败坏她在大众们眼中的形象。 要不是凯文怕她这样会把身体熬坏，也担心有人会对她下手。每日扛着同样疲惫的身体半夜做完任务就狂奔到她办公室兼休息的地方抱着她哄她睡觉，她人怕是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这内斗搞得逐火之蛾上下人心惶惶的，时间一拉长，甚至出现了好几个高层失踪的情况，一个个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处处针对她。 那些人内心并没有什么所谓对抗崩坏的兴致，对崩坏这一天灾抱有着无限的侥幸心理。比起在意那些葬送在崩坏中的无辜性命，与为了明天而奋斗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士。 毫无疑问，他们更在意只有可以在这些各个国家都参与其中的项目里可以捞到多少钱。因为灾厄还未曾能给予他们重创……未曾降临到他们的身边。 即使上次会议让她的支持率提高了不少，律者核心和魂钢武器的量产计划也在日益进行着。但这也同时将她推向了一场俄罗斯转盘游戏，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如果出了哪怕一点差错…… 即使现在舆论偏向她支持，但一但被抓住了把柄，那些人就会让她坠落到地狱去，再也无法爬起身。同时的……也会影响到因她而来到逐火之蛾的，她的爱人，凯文。 所以她现在极其害怕犯错，害怕走错一步就葬送了这个提高人类战斗力的机会，以至于每天都紧绷着神经…… 而爱莉希雅，作为逐火之蛾单独击败律者的标杆型的交际花。 按照高层给予的权利的话，甚至可以算上半个高层。不说她们之间的交情，以及对方主动给予的帮助。只要爱莉希雅站在她的这边，多少都可以压住那些人中的不少人了。 所以这次她主动的找到了爱莉希雅，诚恳的希望对方可以站在她的这边。 希望在得到这一份保障后能更好的守护住这个对抗崩坏的机会，希望守护住那个一直默默支持，追随自己的爱人…… 透过梅的眼神，短暂的担忧后转为坚定。那眼神似曾相识，是真正的领导者该拥有的眼神。 思考片刻后弗尔西斯轻叹一口气，看着那爱莉希雅研究了半天才精心制作出来的点心安慰道:“博……梅不用担心爱莉希雅那边。” “嗯?怎么说?” “因为，爱莉希雅她……会永远站在她所热爱的世界这边啊。” “和梅你一样啊……” 因为，爱莉希雅会永远站在对她所热爱的世界有利的这边。而不是站在会将这个世界搅得一团糟的人的另一边。 “站在所热爱的世界这边吗……”闻言，梅皱着的眉头渐渐舒松，最后归于往日的平静。只是在听懂了弗尔西斯话语的意思后，她的眼底多了分开心，心底多了份踏实:“还真是她的风格啊……” “而且……博士，爱莉希雅她也像是会对不喜欢的人花上一下午的时间做点心吧！”说完，弗尔西斯站起身，对着眼前这个敢投身对抗权贵，丢弃感性，毅然决然压上全部去对抗崩坏的博士露出了一个肯定的笑容。 随后在眼前的两人因她的话而陷入长久沉默时，她走到了凯文的身边，手轻轻拍了拍对方厚重的肩膀，凑到对方耳边轻声说道:“凯文，你有一个很好的女友哦……一个很好的领导者 所以，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全世界哦！”闻言，凯文的眼底出现了些许别样的光亮，左手紧牵着梅的手。看向弗尔西斯，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随后，凯文轻声回应道:“……我会的。”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两位约会啦！” 说着弗尔西斯就穿好自己因为热而脱下的外套，对着还在发呆的梅说出一句加油后，就匆匆离开了。 而办公室内，待一切归于平静后，凯文凑到梅的身边。感受到凯文的靠近，梅转过头，两人的鼻尖就这么靠在来了一起，湿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颊上。 “凯文……” “梅。”轻声的呼唤落入耳畔，心似乎在这一刻加快了跳动。难得的，梅没有像以前那般躲开凯文带有炙热爱意的眼神，她就这安安静静的注视着。 “嗯?怎么了……” 如此这般，她的内心有了十足的安全感。而凯文接下来的话甚至让她的眼前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无论是跟随还是并肩，我都会永远保护你的。” 随后迎接她的就是那个大男孩毫无保留的温暖怀抱…… “无论多远，我都会回到你身边拥抱你的。所以，请继续前进吧。” 随着拥抱的手攀上肩头，梅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了恋人的肩膀，呼吸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似乎连近日的疲惫都被一并吹散了。 她的恋人啊，是个很傻的人哦…… 甘愿成为我的影子吗……如果哪一日我不在了，凯文，你会是什么样子的? “凯文……” “嗯。” “我今天难得有空，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第33章 谁?凯文他住院了? “爱莉姐，九点钟方向，听我指令……三，二，一！”随着数字一的落下，瞬间，子弹和带着崩坏能的数根箭矢击碎废墟的墙壁，落于眼前聚集在一起弩炮级崩坏兽脚下。一声响指，尽数炸毁。 趴在高楼之上，齐璐唯丝抹了把额角浸出的汗，整理了把被风吹到脸颊上的金色碎发，露出那双写满了烦躁与疲惫的绿色双瞳。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真是有够累人的。 “嗯哼?哎呀，我们小齐璐真准啊！” “是吗?谢谢夸奖啦╰(*′︶`*)╯。话说，爱莉姐，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区域了吧，我们应该要收工了吧?” “嗯~不过还要等等伊纶他们那边。”虽然她的语气还是充满活力的。 揉揉吹进沙子的眼睛，不免感叹这一带的风未免也也太大了些吧，这都是第几次刮这种风了。 按下耳边的通讯耳机，她切换频道，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问着耳机另一边的情况:“伊纶哥，你和克罗尔老哥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闻言，耳机立马传来了一道轻柔而又低沉的嗓音，给人一种温暖和安全感。和声音的主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小齐璐不要着急嘛……我这里是差不多了，可克罗尔和霏茨小哥那边怕是还有会哦。”说着，电话的另一边就传来了一声声枪响:“怎么……你和爱莉希雅那已经解决那边了?” 渐渐的耳边又传来了飓风刮过的声音，随着自由落体的地方靠近位于普朗克罗尔上空中的崩坏兽。男子一边询问耳机那一头的齐璐唯丝，一边不急不慢的将刺刀装上枪尖。 抵抗风带来的阻力，卡好时间和距离，淡紫发贴近皮肤，随着几声枪响，子弹进入眼前所有滞空崩坏兽的大脑内，特殊的子弹使其完全不再移动。转过身，他轻盈的落在其中一只滞空崩坏兽的表面上，枪尖刺入其体肤，在崩坏兽化作紫色晶体的瞬间…… 手里快速切换出背后的另一把冲锋枪，单手横握，任由自己朝下坠落而去。而手中的枪便像以往打靶一样，将那些崩坏兽全部突突，送它们去见了阎王? 崩坏这种东西有阎王这么一说吗…… 狠下心他闭上了眼，任由着自己从高空坠落，听着耳边的风声，听着齐璐唯丝的回复。 “嗯……是解决了，因为爱莉姐她中途伤到了脚踝和左手，所以我们这几大部分区域由himeko和痕解决了。等等……伊纶哥，你那边风声好大，你不会又在玩什么蹦极吧，这边崩坏浓度不小啊，你还是别……” 紧皱的眉头因为齐璐唯丝的关心舒缓了许多，他重新睁开眼看着有些转暗的天空，嘴角浮现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笑容，故作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说词:“别担心啊，你知道的……不可能摔死的。” 随即快速切断了通讯。 而就在他离地面只有几米远时，随着鞋底快速摩擦过地面的声音，随着一声清脆的钢筋弯曲声，他就这么被人稳稳的接住了，接着耳边就传了来人严肃但却透露着一丝体贴的话语:“我说……伊纶克斯，不是每次都有人可以这么精准接住你的。” 将伊纶克斯轻放在地面上，普朗克罗尔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侧着头坏笑的紫发男人，眼底闪过了难以察觉的些许担心。 “嗯……可是每次你都接住了啊，所以……” “行了，少说两句多做事。这片区域还有最后一个地方，霏茨刚探查完。 哦对了，最近风很大，我没记错第二次崩坏你受的伤不小，伤好得怎么样了?应该不会吧被风吹倒吧?”说着就微微弯腰向着对方伸出手，与那个坐在地上温柔注视着他的伊纶克斯对视着:“我亲爱的发小，我还没弱小到那个程度吧。” 对于自己发小总是多花在他身上的那份关心伊纶克斯很是喜欢，毕竟这种温柔的大狗狗在基地的时候可是很少见的嘛。特别是在两人一个是四队队长，一个是七队队长的情况下。工作繁忙，完全没有时间见面。 这样的关心也让他不免回想起两人年幼时一起在太阳下奔跑的时光…… 想起对方还未变得成熟时的一颦一笑。 “哦?是吗……那你还坐着干嘛。”说着普朗克罗尔就直接拉过了伊纶克斯放在腿边的手，一个用力将他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眼里的担心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军人的严肃，只是……在自己的发小面前，这严肃下，有着那不易察觉到笑意。 都说普朗克罗尔是全逐火之蛾对崩坏小队里最难相处，严肃到甚至连进队一年的队员都没见过对方笑的队长。但其实…… 只是因为不了解对方。只是因为这个笑实在是太过难以察觉了吧。 “我这不是想你拉我一把吗?木头。” “哼，有腿有胳膊的，就自己起来，下次我可不会再拉你了……”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普朗克罗尔还是走上前伸出手替对方拍落了落在头发上的些许灰尘。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加快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伊纶克斯也只是低头长叹出一口气后，轻笑着跟了上去。 “喂！克罗尔队长，我帮你清理这么多崩坏兽累得要死不活，你走慢点吧！” “少装了。你的体力我能不知道?” “我这不是伤才好嘛。” …… ——————————————————— “所以说，啧……你好歹反应也是我们新兵里数一数二的了，不至于连身后站了个人都没察觉到吧。 而且，以你的实力在场时随便捡个坚硬些的木棒也不至于狼狈成这个样子吧。”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弗尔西斯看着那个身上缠了一堆绷带，紧皱着眉头的凯文。 想起昨天晚上她答应兴致十足的布朗特去逐火之蛾后山的小湖边散步看星星，结果遇到凯梅两人在湖上划船约会的事。弗尔西斯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干涩的唇。 本来说不打扰两个人约会换个地方散步的。结果谁知道她在其他地方溜了半个小时不到，布朗特就不满的再三要求她回到了湖边。 也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粉色头发带着面具的杀手对着已被手中太刀划伤身体，赤手空拳保护梅的凯文哐哐就是两刀，正中了凯文的大臂和小腹。 那位粉发的杀手因为武器的优势自然是没受什么致命的伤。但多少在这位新兵之首的强烈攻势下被消耗了体力，与对方相对碰撞的右拳也有些麻木了。 鲜血顺着伤口不断外溢，直接染红了凯文的白衬衫。但即使挨了两刀致命伤的凯文仍然护着梅的身前，站立于两人之间，从未退后与倒下。 〖让开……我的目标不是你。 让开，我可以留你一命。〗 〖凯文……你的伤。〗 〖啧，梅，不用担心我……咳！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还有，这位杀手小姐，你想得也太美了些！〗 她清楚的记得，也是在那把太刀要落在凯文脖间夺人性命的一瞬间，那时的自己一脚踢在了路边的指示牌上，让其分散成牌子和铁棍。计算好距离，从山坡上一个跃起，对着从那位杀手手里的蓝色太刀就是一记重击。 而下一秒带有蓝色纹路的棍子弯曲消散，抬手间，银白色的剑身照出一双金蓝的异瞳，视线向上，随着两把武器的碰撞，面具下的视线也与之相对。 也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弗尔西斯的右手迅速抽出腿侧那把老匕首，一下切碎了那位粉发杀手的面具。 月光照射下，她看清了那位杀手的面貌。 很美。 也很危险。 那位杀手的实力着实让人难以抵御，但她的实战能力也不是说着玩的，好歹也厮杀了那么久……好歹她手中的刀也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魂钢刀。 虽然技术上和这位杀手还差了点，但在对方被凯文削弱后与其对抗获得胜利还是很简单轻松的。 “……她的刀不是普通杀手的刀。你与她交手的时候也应该感受到了才对啊。还有，额……还是，算了。”他凯文可不会承认是因为好不容易梅主动和他约会，自己太开心才没有察觉到的，绝对不会。 从短暂的只言片语中，弗尔西斯分析出了凯文的意思，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托爱莉希雅的福，她现在在分析她人话语含义的能力上，可谓是越来越熟练了。 “笑什么?” “没……我哪有笑啊。”语尽，弗尔西斯的表情重新转为严肃:“所以说……那把刀是我想的那样吗?” “是。” “啧……逐火之蛾内部最近还真是。该查的人都查透了吗?” “梅那边还在组织彻查，差不多还有两三天吧。哦对了，阿弗，你最近可以帮我看着点梅那边吗……我担。”还未说完弗尔西斯就拿起剥好的橘子堵住了凯文的嘴，满眼都写着无奈二字:“博士她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 “行了行了，梅先说的我就遵循梅的意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反正……某个出门三四天不给我打电话的人就要回来了，她可以帮你看着梅这边。” “唔……”咽下嘴里甜甜的橘子，凯文没有接下弗尔西斯的话，只是接过弗尔西斯剥好的橘子，随后将视线从门外站着的那个人身上识趣的移开。 而另一边的弗尔西斯还想着怎么和凯文抱怨爱莉希雅这几天都没回她消息的事呢，下一秒就感到自己被人从后搂住了脖子。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身，熟悉的声音让其为之一颤:“嗯哼?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么想我啊…… 小弗?。” 第34章 我舍不舍得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靠坐在病房外的铁椅上，弗尔西斯轻闭着双眼，内心如往常一样放空着。自第三次崩坏后她就常常这么做，让自己什么都不思考的去放松自己的大脑…… 她的童年已经紧绷了太久……她想要休息一刻，想要暂时将一切回忆与约定放在一边，静坐于内心的那片静湖之上。通过让自己放松身心来更好的去调动那股力量。 算算时间，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她抬眼望去，便看到了那个带着关心眼神的爱莉希雅。伸手握住对方的触碰脸颊的还带着作战手套的左手，有些不解的问到:“基本情况了解完了?你的任务不是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了吗……为什么不把这个手套脱了?” “嗯，是结束了……至于这个手套，嗯……这个嘛……” 见爱莉希雅那一副心虚样，弗尔西斯没有再说什么。视线落在爱莉希雅那又有些加重的黑眼圈，和有些站不稳的脚踝叹了气。说好在意自己形象的美少女呢……在工作面前还是难逃一劫啊。 见此情形，她坐起身，特意拉过爱莉希雅的左手，放慢步伐的朝着医院外的方向走去，嘴里继续着未完的话语:“忙活这么久了，回去好好休息会……黑眼圈又重了啊，爱莉。” 任由着弗尔西斯牵着自己，爱莉希雅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无奈的笑容:“可是我还有这次任务情况的报告还没做呢，以及第二小队的事务……” 闻言，弗尔西斯皱了眉。 平时看起来多乐子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爱莉希雅是什么游手好闲一天上下啥事不干的花瓶呢。 现在一看，这哪是游手好闲的人啊，简直就是一个工作劳模，一个没完成任务绝不退后的战士啊，只不过是平日喜欢以乐观和玩乐的样子示人罢了。 对于爱莉希雅的话，弗尔西斯却还是没有选择停下脚步让爱莉希雅去累死累活的工作。眼底的情绪多了分心疼与不满…… 她向来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二话不说就打开通讯器就和还在二队赶工作报告的简葵副队长打去了电话，给爱莉希雅请了病假。爱莉希雅生病没有她不知道……但这人受伤了还硬撑是绝对跑不了！ “等等！小弗，我没……” 还没说完弗尔西斯就快速挂断了电话。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弗尔西斯脚步的加快。 对方松开了牵着的手一时间让她受伤的左脚有些跟不上弗尔西斯的步伐。刚想强忍痛再踏出一步，弗尔西斯就又快步的回到了她的跟前。 抬眼望去，她便看到了弗尔西斯严肃中带有担忧的小表情。 “你需要休息，受伤的爱莉希雅队长。” 听出弗尔西斯话语的意思，爱莉希雅只能认栽了。 她还以为自己瞒得过去呢…… …… 而另一边还在加班的副队长简葵则是看着这那早已成堆的第二小队这几天收集到的各种报告所促成的文件，有些头疼的长叹出一口气。 “唉，算了……”虽然累是累了些，但当做是对她这个刚上任的副队长的试炼也不是不可以。 顺手帮受伤的爱莉希雅队长分担一些除特殊长期任务之外的报告也不是不行。 只是，为什么她加了将近三天的班连补充能量的饮料都没人送她一瓶，连该有的一句关心都没有，说好的相亲相爱第二小队呢！扯淡呢，一群老油条解决完任务就带着新兵鬼混去了，独留她一人在办公室中凌乱……这办公室简直tm就是人间地狱啊！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队员的电话，好不容易知道爱莉希雅队长回来了这件事，结果还是给爱莉希雅队长请假的电话……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但她也没有去深究爱莉希雅到底有没有受伤这种事。 毕竟是一个队的嘛，毕竟在她师傅牺牲的那几个星期，在她还没接手这些事务时，爱莉希雅可是带着挚友离去的心情一个人撑起了所有啊。 不仅解决完了所有的事务，还抽出时间认真教了她如何去做好一位副队长…… 加个班而已……帮这位对于工作相当认真的队长分担一些工作而已。 她们不是第七小队，没必要严苛到连人与人之间的互帮互助都没有。 于是她打开台灯，坐在那往日西多利亚所坐的位置上，拿起那位已逝之人未写完的笔，继续在那些报告上书写着…… 而且……做这些，也能让她不会遗忘那个待自己如亲人般的女子。 “咚咚咚……” “嗯?都这个点了，竟然还会有人在吗?”打开房门，视线略过那位外卖员递到她面前的热奶茶，嘴角微微浮现出些许笑意。 ‘对不起啊……我一定会早些回来帮你的，小葵！(? ??_??)?加油——爱莉希雅’ 接过外卖，她抽出口袋中的烟，点燃微光，烟雾缭绕。 ——————————————————— 陷入软软的沙发中，爱莉希雅一把抱住了手边柔软的抱枕，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其中。听着从厨房传来的翻炒声，听着那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与菜盘同茶几接触的清脆声，爱莉希雅抱着枕头转过身就对上了弗尔西斯那还尚存着些许不满的小眼神。 “小弗……你小心眼哦?你上次好几天失联受那么重的伤我都没和你生气这么久哦~唔！”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有些心虚的避开爱莉希雅幽怨的眼神，夹起一筷子鲜嫩多汁的肉转头就送到了爱莉希雅的嘴里。 让对方的话语系数被堵了回去。不仅小心眼还是个坏心眼的女孩呢~ 或许知道自己之前也干过比爱莉希雅这次还严重的蠢事，弗尔西斯的眼底的那份不满也渐渐转为了平静。没有选择去和爱莉希雅斗嘴。 “小弗~你理理我嘛?你舍得将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独自晾在这里吗? 你就理理我嘛，好不好?好不好~” 啧……该说不说，这人是不是在哪里练过啊。是如何做到每次撒娇都撒到她人心坎上的? “好了好了，停。”弗尔西斯，事不过三啊！事不过三……绝对不可以再因为爱莉希雅妥协了，绝对不可以！这是最后一次！ 一定是最后一次，吧? 说完，弗尔西斯将盛好饭夹好菜的一碗米饭递给了爱莉希雅，将视线从爱莉希雅的脸上移开，故作冷静的说道:“下次受伤了要和我说啊笨蛋……不要强撑啊，该请假就请假。我都答应你不这样了，那么爱莉也要答应我爱惜自己的身体才对！ 再说了……再说，唉……算了。” 闻言，爱莉希雅并没有回复弗尔西斯，只是安静的品尝着弗尔西斯做的饭菜。嗯……还是有那么点做菜的天赋的。安静的看着弗尔西斯的耳根因那些话语的吐出而变得带了些绯红。 脸上尽是无奈的笑容。 久久没听见爱莉希雅的声音，弗尔西斯有些担心的朝对方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刚想快速转头就被爱莉希雅抽出一只手捧住了脸颊:“嗯哼?逮到了~” 下一刻手指轻抚过她的嘴角:“(*￣︶￣)冒冒失失的，嘴角还有饭啊~” 忽然的靠近让弗尔西斯一时忘记咽下口中米饭，轻轻拍开爱莉希雅的手，她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了碗中的食物，留下一句还自己有事还要处理，就逃似的飞奔回了自己的卧室。 有事?骗骗华还差不多。 骗她这个第二小队的队长简直是毫无作用。 虽然她这几天确实忙得连通讯器都没怎么看将小队任务的组织权利全全交给了简葵副队长。但其任务的队伍分配以及日期却都是她在临走前与副队长商量后亲自决定的啊。 按照时间算，第二小队的任务早做完了，善后也不可能落在新兵身上，所以……弗尔西斯能有什么事啊?害羞的掩饰罢了? 低头，爱莉希雅看着自己指尖的米饭想起弗尔西斯在那瞬间红透的脸颊笑出了声。 什么嘛……平时在队里那么正经，在她面前也太容易害羞了。 这算是……弗尔西斯的特殊吗? 解决完饭菜，爱莉希雅朝着弗尔西斯房间的方向大喊到:“小弗啊?你果然是舍得把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个人晾在这无人的客厅吗~ 说好让我好好休息的，你这一定是要我这个腿脚不方便的美少女睡沙发吧(*?????)，原来你是……” “我哪有让你睡沙发啊?！还有…… 我舍不舍得，你自己心里没数啊，坏女人！”没等爱莉希雅说完，不出她所料，早就变成红苹果的弗尔西斯直接破门而出，就这么站在卧室门口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而就在爱莉希雅因自己计划成功，让弗尔西斯的被拿捏后破门而出而开心时。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只见弗尔西斯一个健步走到她面前。 “唔……啊！”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个公主抱将她牢牢的抱在了怀中。 因为怕掉下去她也就赶忙伸手环住了弗尔西斯的脖子，刚刚那大姐姐拿捏小妹妹的模样也在这一瞬尽数消散，留下一个因公主抱而不好意思的，靠在弗尔西斯胸口脸红的女孩:“小弗……你，你吓到我了。” 虽然是忽然的公主抱，但弗尔西斯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怕伤到爱莉希雅那本就受伤的脚踝就在将爱莉希雅抱进对方卧室的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开一切可能伤到对方脚踝的障碍物。 “……真不知道累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能闹。”该说真不愧是爱莉希雅吗? 虽然弗尔西斯说出口的话冲冲的，但语气却是温柔的。 好吧，她认了，又是被爱莉希雅拿捏的一天啊。 “嗯……”只是这次一反常态，爱莉希雅没有再继续变本加厉的调戏她了，只是害羞的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发出一声闷闷的可爱回应后就不再说话了。 “下次执行任务小心点啊……笨蛋爱莉。” “知道了~像个小大人一样。” “知道就好。抱紧啊……别摔了。” （我的天，我现在才发现我漏发了一章关于科斯魔的！！我在这里补一下） 原·第35章·善恶两分，不可让度 行走在充满泥泞的暗巷里，雨水的腐臭气息充满了整个小巷。或许，整个城镇也不为过……这里原本只是一座籍籍无名的边陲小城，但在一场原因不明的天灾过后，彻彻底底的陷入的人吃人的混乱局面。 少年行走于这黑暗中，清除这这些所谓的罪恶。正如现在这般…… “不……不要过来……你到底还要什么！你家里的是人我就不是了吗?！凭什么牺牲我去换你们存活！”黑暗中，一人拿着沾满血液的匕首将另一个已逃窜半个小时没有力气的女人逼到了墙边。 那人的眼底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了属于人类应该有的情绪，有的只有对‘食物’的渴望，对生的欲望。无论那女人如何嘶吼如何辱骂，他都仍然步步逼近着…… “不要……” “不要怪我……很快就结束了。”举刀的手就此落下，黑暗一瞬间填满女人的视线。可那本该到来的疼痛并未发生在她的身上，倒地的是那位男子，悄无声息的。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从天空落于地面的雨水，接着，塔塔的脚步声响起在这雨夜中。一道阴影从小巷的深处走出，漆黑的烟雾缭绕，与这条浑浊的小巷融为一体。 唯一可见的，只有一双清晰的琥珀色瞳孔。 少年向那瘫坐在地的女人伸出那粘上了些许血液的手，得到的，却是对方快速远离的尖叫声。划破耳膜，让他本就泛起波澜的内心一时间波涛汹涌。 即使在这些天里，他理应习惯了这种尖叫声才对。 这些日子里，少年已习惯了这种对话。前些天内心的不甘，也在多次经历这种对话后起伏转瞬便变为平静。 他并没有直接杀死那个男人，只是特意避开了对方要害给予了沉重一击的击退。虽然这一击或许对于这个已经瘦到只有骨头的男人来说和致命一击没什么区别吧…… 他瞥了一眼男人便转头离去。 突然，从他的斜侧方冲出一个黑影，朝着他扑了过来。定睛一看，那还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事发突然，他并没有时间多有防御的反应。 下一秒，伴随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另一把匕首就这么的插入了他的腹部。 瘦得脱了相的小女孩也在这一刀刺入后瞬间倒在了少年和男人之间。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少年看清了女孩的目光，仿佛是要将她这个仇人的面容印刻在脑海中…… 少年知道这种眼神。见过荒野上的狼吗?如果一个人受尽了饥饿的艰苦生活，他们便会有这种眼神。更何况，这种眼神还带着浓浓的恨意与敌意。 少年就这久久的驻足了好久。直到半晌后，他终于动了起来。因为女孩已经没了力气，伤口并不深……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子身上，对方显然做了最差的决定。那么，他自己呢?是否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呢…… 如果是为了弱者而向更弱者挥剑，那么他所犯下的罪行值得被原谅吗?这是他心底向往的英雄之道吗? 如果他在之前就了解到对方还有一个未长大的女儿，他还会这般如此果断的下手吗? 他心底早有了答案…… ————善恶两分，不可让渡。 少年再次看了眼那对在浑浊雨水里颤抖的父女，仿佛下一秒，死亡之镰就要落在他们的身上。 红灯扫过小巷，带来一丝光亮又快速消散。长空的鸣笛响彻在耳畔。捂着伤口，感受这血液的温度，少年默默的朝着小巷的更深处走去。 雨水拍打在他的脸颊上，灯光落入他的瞳孔之中。 飓风扫过城镇的每一处，身着的披风随风飞起，拉长的倒影映在墙壁上，一半光亮一半昏暗。 一半旭光，一半恶魔。 ——————————————————— ‘近日，世界各地多处出现异常的超级台风，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穆大陆周边海域经济遭到巨大损失……四大洋分别出现人类历史以来最大的海龙卷与海水倒灌现象……’ 轻闭双眼，双手环抱住怀中的步枪，弗尔西斯将头靠在运输机内椅子的椅背上，听着传入耳畔的的新闻声，眉头紧接着蹙起。 异常的台风吗……如果按一个星期来算，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吧。睁开眼，她看向运输机的窗外，眼底尽是担忧。 虽然说他们近期的任务因为没有刚好碰到台风所以进展相当不错。但是如果这台风发生的次数仍然如前几日一样只增不减，异常的崩坏现象大规模频发的话，那么按照她自己的推算的话。 第四次崩坏……不远了。 所以，他们第二小队的任务受到影响也是迟早的事。 因此她也算是留了个心眼。在这几天内，她尽量避免了对崩坏前线的大规模战斗，而是以身体原因撤到后方做搜救幸存者的工作，能使用热武器的她就绝不会动用哪怕一点崩坏能，避免自己的身体造成损伤。 以求当第四次大崩坏来临之时自己可以马力全开，足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与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现如今，她对自己所可以使用的能力还是一知半解，顶多构造一些意识里的普通武器啥的，和一把可以说是她代表她意识总体的银剑。 未恢复至全盛时期90％的身体机能也不足以完全支撑她如当年实验室屠杀那般自如操穿梭高崩坏能浓度的战场……甚至过量反噬于自身，丧命于其中。 而也就在她看着窗外担忧那，担忧这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有些粗糙的手:“阿弗，我很早就想问了，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满脸苦大仇深的?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属于冯盏菊的柔和大姐姐声音传入她的耳畔，转过头她就对上了冯盏菊和一边徐剑兰的疑惑眼神。 她们已经观察弗尔西斯很久了，自对方第一次在从食堂听见因这几天频发的台风而来回播报的新闻，回到训练室她们就开始观察这个多次望向窗外露出担忧神情的人了。 毕竟才多大年龄啊，一天天的满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别说年长于她的大人了。就算是她的同龄人看到也会觉得弗尔西斯这几天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说即将经历什么不好的事…… “啊?苦大仇深吗?” “岂止是有，简直是频繁如这台风。你说实话，是不是真的和谁闹矛盾了啥的?”等等，仔细回想一下，好像也是啊，自己这几天…… 〖小弗啊，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这都第几次了，和我行动就这么不开心吗……〗想起前几天爱莉希雅特意和她分到一个队一起执行任务时对方那明显情绪低落的话语，弗尔西斯顿时明白了什么…… 按照往日爱莉希雅是绝对不可能和她分到一小组一起行动的。 是因为察觉了她情绪的低气压，担心她才会两三次主动调队和她走一起，结果自己全心扑进第四次崩坏去了，完全没注意到爱莉希雅的心急如焚与担心。以至于…… 就在她准备否认自己和他人闹矛盾的下一秒，她就感到除旁边两人的另一抹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上视线，察觉出那眼神中低落的情绪，她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阿弗……你又来了。” “啊，那个，我没……” “飞机马上降落于目的地，第二小队全体队员武装好自己，准备着陆。”又一次错过了回复，无论是对于冯盏菊和担心姐姐的徐剑兰，又或是对于那个一直默默关心着弗尔西斯的爱莉希雅。 快速整理好装备，按照先前分好的调查队伍下了运输机。待爱莉希雅再次强调了任务的注意事项后，剧烈的风吹动她耳边的白发。弗尔西斯同那与她不同组还在担心她的两人挥手告别，在两人不解的眼神下快速钻进了人群。 视线锁定在那站在人群之外，侧着头靠在墙边看不清表情等她的粉发少女。 “小……唔！” 她快步朝着那人奔去，当爱莉希雅抬头露出落寞眼神的一瞬一下将对方抱进了怀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忽然的温暖拥抱让爱莉希雅前几日的担心都烟消云散，回抱住眼前这个前几天冷落她的笨蛋，右手有些不满的捏了捏弗尔西斯右手大臂上的软弱:“你还知道我担心你啊……” “额……我只是在想这几天频繁的台风的事太入神了嘛，毕竟这几天崩坏也是大规模爆发，所以……我。” 我担心如果到时候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事物，所珍视的人，那该怎么办?第四次崩坏会带来多大伤亡……会让多少同她一样的人在年幼时就失去应该美好的童年。 “好了~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下次在想这些时，还是和我说一声吧。 你一声不吭，苦大仇深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知道吗?你这会让我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这是一小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我会担心你是不是又想起来那些不美好的回忆而怀疑生的意义。 她没有说出这些，但眼神早已道出了所有。 “惹我生气啊……爱莉，我什么时候真正的生过你的气啊?” “虽然是这样没问题啦，但是……”像你这种美丽的女孩子，总会有点别样的小脾气嘛? “好了，别但是了，再但是也没用……我就是不可能生你的气啊。 我们也该启程了。不然一会回来太晚简葵副队长又得唠唠你了！” 爱莉希雅想起前天因为担心弗尔西斯而刻意拉长任务时间观察，结果回去太晚被担心她的副队长简葵一顿唠唠的经历，爱莉希雅愉悦的笑出了声:“唠唠也不是不行? 毕竟，那样也挺可爱的~不是吗?” 第35章 飓风之上，深海之下 如果给你一个如鸟儿一般可以自由飞上高空翱翔的机会，你会抓住吗? 在那飓风之下，海水没过我那仍然在渗出滚烫血液的脚尖，破碎的玻璃生生刺穿脚底的血肉。 不知是不是没有了痛觉，又不知是不是没有力量去将其拔出。提着往昔故友的染血的头颅，踏着染血的路途，随着身体的一个失力，就这么沉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无尽深海…… 在还未沉入深海之前，无数的记忆随鲜血的流动一起进入我的大脑。在还未沉入深海之前，朝着天空无数次的伸出手，却无人应答。无数次试图触碰天空，一次次的靠近，距离却还是那么遥远。 渐渐的海水浸没了眼鼻，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微光无法透过深海洞彻浑浊的双眸，猩红的血液顷刻间染红了所见的一切?又或是染红了眼眸…… 〖……我想要抓住。〗 无数次，我这么想过。 渐渐的手臂不再跟随生理挣扎，顺着流水静静的向下沉去。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自己的生活和鸟儿一样自由，可以翱翔于天空！〗 冰冷的海水包裹身体，所有的美好记忆在片刻间垄断，独留下背离的痛苦与后悔。 〖可是啊，你知道吗?在这一丈更比一丈高宛如深海般袭来的恶意里，在周身的一切与你背离里，在自我的无限质疑里，我的人生…… 那飞上天空的幼时愿望，它本就是注定走向失败。 如果当连身边唯一的希望都抓不住，连唯一的希望都被黑暗笼罩浸没时……那被他人无情折去翅膀的鸟儿，是永远都不会飞不起来的〗 所以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再给你一个可以如鸟儿一般自由飞上高空翱翔的机会，你还会想要去抓住吗? …… 即使你在起飞前就被折断了翅膀，只能在高空中挣扎，最后沉入深不见底的海洋中。即使注定坠落。 你还会选择抓住它吗? 选择一时伴风而行于高空之上?选择直接彻底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恶意之海呢? …… 又或是……将这深海搅乱，将这天空撕裂呢? “……”顷刻间，海面上卷起了无尽的飓风，睁开眸子，抬起头，望向那向往了一辈子的天空。 立于那飓风汇集的正中央，海底的尸体随着龙卷的刮起飞上高空，随着一双无神的金色瞳孔睁开，尽数变成了肉泥，血液飞溅，彻底染红了周身的海龙卷。 海洋如完全不受阻隔的变成了一面海墙，顷刻间淹没了眼前那肮脏的城市。淹没了那不堪回首的痛苦过去。 视线落在手里的那个男性的头颅上，随着手上的力道轻微加重，下一秒，血液染上脸颊，一切就这么归于血沫。 归于那不知为何流下的泪水，归于那染血的大海与飓风之间。 “……” ——————————————————— “啧……这也太。 这地方能有人住吗?”行走于破烂不堪的城市之中，看着那破碎一地的带血的玻璃渣子，以及那不知如何产生飞溅得到处都是的肉沫，感受着那愈发强烈的狂风吹过耳侧，弗尔西斯眉头紧锁着。 按资料上所说，早在数日前，这里的居民便在 那语焉不详的灾难下警报下悉数撤离。这座曾经繁华的交通枢纽，已然化作了一片死城……血液伴着积水，尸体腐烂的恶臭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窒息。 特别是在这愈来愈烈的狂风吹拂下，以及要对抗崩坏兽而不得不作的停留。要不是她没少闻过这种尸体的恶臭味，不然绝对会当场把隔夜饭全部吐出来。 腐臭的味道就像一股化脓的死水，扑鼻难闻，使人不得不掩鼻疾行。对此爱莉希雅也是难得降低了说话的频率，话语也变得更为直接。 “小弗，我们速战速决吧……虽然以前也闻过这味道，但这个城市的也太，咳！” 闻言，弗尔西斯拉开外套，拿出了先前爱莉希雅塞到她这边的一个金属圆形高科技盒子。 按对方所说，这东西可以将方圆十里的崩坏兽快速聚集在一起。 是梅博士在对律者核心做出研究之后，以及在分析成功崩坏兽之间的崩坏能波动感应后所做出来的武器之一。 该说不说，梅在对于武器研究这方面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创造力的。随后盒子从手心落于大地，稳稳的固定在土地之上:“爱莉希雅，退后。”下一秒，弗尔西斯快速的抽出腿侧的手枪，烈风吹开遮挡住她眼睛的一缕白发。 随着第一声枪响响彻于这空城，顿时被击碎的盒子爆发出成堆的崩坏能，做完这一切后弗尔西斯也迅速撤到了爱莉希雅的身边。感受到大地的强烈震动，知道来物是什么的两人默契的拔出了武器。 视线掠过那朝着此处成堆聚拢的崩坏兽，爱莉希雅将弓拉紧，将箭矢的方向朝向她们头顶的天空。 “小弗，准备好了吗?”手指触碰大地，介于这几天的训练，崩坏能在她的手里快速凝聚在一起。 “3，2，1！”随着1的落下，一支箭矢脱离弓身，在触碰到可达的最高处后，顿时变成了箭雨覆盖了崩坏兽所进入的所有范围。也是在这刻，弗尔西斯将银剑插入大地，凝聚起大量崩坏能的手握住剑柄…… 顷刻间，她们的周身出现了类似于保护罩的量子意识屏障，将他们头顶的箭矢与无数爆炸尽数屏蔽在外。 待到箭矢落地爆炸所引起的灰尘尽数散去，爱莉希雅收起弓箭，轻轻的拉过弗尔西斯放于剑柄上的右手检查起来:“副作用轻点了吗?” 闻言，弗尔西斯回握住爱莉希雅的手。搁着战术皮质手套，两人的手心相贴。视线落在自己那紫色痕迹渐渐变淡的右手上。 嗯……似乎比之前动用力量要来得轻松啊，身体除了感到微微如用细针扎了一下的疼痛，以及稍微加深些许侵蚀痕迹，并无大碍。 “轻点了，别担心。侵蚀纹路消失得很快。”说着弗尔西斯朝着爱莉希雅露出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笑颜:“哦对了爱莉，刚刚的箭雨清理程度如何?” 闻言，爱莉希雅按下耳机询问起了位于城市最高处用仪器标记敌人坐标的侦查小组情况。待结束对话后，爱莉希雅回复道:“嗯……按照侦查小组的信息来说，崩坏兽应该是清理得差不多了，但现目前城内的死士应该还残留了不少。 嗯哼?该说不愧是梅研究出来的技术，那位研制出来的武器吗?就是方便啊！” 想起些什么，爱莉希雅坏笑了一下，随后在弗尔西斯疑惑的眼神下凑近了对方:“小弗，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可是……我们还在执行任务啊。” “嗯哼。在我这里，游戏，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嘛~ 以小弗的实力，完成这个游戏简简单单啦?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甚至可以说是帮你稍微放松一下你那紧绷了好久的神经啊！”虽然说弗尔西斯没有觉得神经紧绷是件坏事啦。 想起自己在家里闲得无事与爱莉希雅玩格斗游戏结果满盘皆输的经历，弗尔西斯二话不说就要拒绝。 可突然，一根纤细的右手手指就搁着手套轻轻的点在了她的嘴角上。知道动作的含义，弗尔西斯下意识听话的将所有的拒绝咽回了喉中，最后浓缩成了一句:“那，游戏具体怎么进行?爱玩游戏的幼稚爱莉。” “我哪有幼稚啊?哼╯^╰，算了，不和你计较。不然任务和游戏都没得时间完成了。 咳咳，所以，小弗啊，要来比比吗?，游戏也不难，对于这位所谓的圣痕拥有者，爱莉希雅最骄傲的徒弟…… 要和我比比这段时间里谁击杀的死士多嘛?” 第36章 那坠入海底深处的人啊 “对崩坏小队第七小队队长兼本次任务总率领者普朗克罗尔收到支援指令……请问，异常的位置坐标在哪?”与逐火之蛾各个小队的精英们，乃至毒蛹那些日益混迹在黑暗中的人们站在楼底的机坪旁边，激烈的飓风将他身穿着的战术风衣衣角吹起。随着风起，黑发下的那双琥珀色瞳孔彻底的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飓风并没有让他的眼底有哪怕一丝波澜，留下的只有淡淡的一片平静。 “新西兰海岸南纬40°，东经167°到177°左右范围内。” 看着空中渐渐落地的运输机，普朗克罗尔将挂手枪的松垮腿环拉紧，让腿环贴近大腿的肌肉。他一边带领着身后的精英们走向运输机，一边询问负责传递本次战场本部总指挥梅博士的指令的情报人员。 在情报人员的跟前，他停下脚步。视线落在那位有些瘦弱的情报人员身上，强烈的压迫感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与其完全对视上的一瞬间暴露无遗。 他严肃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剑，直指人心，让人无法遁形，也不敢再迎视。低下头，随后传进情报人员耳中的便是普朗克罗尔带着些许质疑的声音:“身为一个战士，把头抬起来。 还有，这次一次性通知了几乎所有在本部的小队成员，甚至还不惜动用了毒蛹的那群人。那位新上任的总指挥博士已经完全确定是第四次崩坏吗? 还是说……” 闻言，情报人员只好强迫自己去克服内心的忐忑不安，深呼出一口气，随后回复道:“报告克罗尔队长，根据第一研究所，第五研究所及梅博士所领导的派系提供的报告，第四次崩坏已然降临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次的大规模调动人员应战，也是在逐火之蛾以及联合国共同商讨后的结果。 以及，您所提到的由梅博士全面领导这次对崩坏作战长线战役的事。 先前梅博士在会议上有说，因为她对律者核心的深入研究，加上以她为首在近期研制的新的作战装备，所有逐火之蛾领导层里她是最好的选择。她的能力，按照最近改变的政策你们也有目共睹 所以梅博士在去战略指挥中心前就托我给您带了句话，叫您大可在战场上见分晓。”感到眼前的情报人员回到自己专业领域后慌张的情绪渐渐缩小，普朗克罗尔挑了挑眉:“所以……” 吼?那位博士竟然可以预判到他的怀疑吗?不适合这个年龄该有的发言啊，果断又对他这种人管用，气场……有点意思。 “行了，基本状况我已经确定了。不必要再给我解释了。作为本次的作战总率领者，我会连接起各个小队之间作战方略，听从博士的大部分指挥，帮她带领好她操心不过来的部队，但话说在前面。 但凡在逐火之蛾待过的人都知道我的原则。 我不允许出现让自己人去送死的指令。以及…… 毒蛹的那些人，不归我管。” 说完普朗克罗尔就朝着飞机快步走去。待所有人都到了各自的运输机上，看向那个早就背好降落伞靠坐在飞机窗边的第四小队队长伊纶克斯，他的神情出现了些许微小的变化。 却又在转瞬间归为往日的平静。 第四次崩坏啊……这次，又会牺牲多少人呢? 习惯性的，他将那自加入逐火之蛾就长年别在衣服内侧口袋上的一块银制的类似军事徽章的东西取了下来。 他很少有这种挂饰，或者说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就像队伍里的人说的那样，他是个死板的男人。 背对着运输机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个一直在偷偷看着他的发小。视线落在藏匿于徽章之中的更远的过去，他握紧了那早已有些生锈的徽章，不再看下去。 “呼……” 〖哇！好帅啊……我也想要获得这样的徽章，爷爷，以后我也想要成为和爷爷一样厉害的军人！〗 “……”似乎，每到这种时候，都会想起些什么啊。想起那个慈祥的笑脸，想起那还尚且幼稚的自己。 〖徽章吗?我们小克罗尔这么优秀，总有一天会有的！总有一天……〗 话语终结，他将破旧徽章重新别回外套内侧，转过身他又恢复了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刚刚流露出的片刻悲伤从来都不属于他这个人，仿佛他早已在自己的现在与过去之间画上了一条剪切线般。 “队长……” 面对眼前那些因他的存在而充满信心的眼神，难得的，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就不多说了……为了我们守护的一切与还未能完成的理想。 各位，活下去。” ——————————————————— ‘你还真有这个闲心和她比赛啊?’话语落于耳中，枪响贯彻耳膜。弗尔西斯没有急着回复对方，重新抬起手枪。她的视线落在那个早已崩坏纹路爬上全身，失去理智啃食着身下的腐肉的……人? 没有丝毫犹豫，又是一声枪响:“清理死士也是任务，这不叫闲心。”再次将视线放在那满身是血的怪物身上，随后快速的偏移。真是……可悲啊。 ‘少装啊，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所以和她比赛分开也好啊，以免她担心我的身体。准备好了吗?” ‘别逞强’ “我有分寸。”布朗特的答复传于耳中，随着生锈的金属被她一脚踢开，金蓝色的异瞳开始显现。虽然说还是有点副作用，这个状态维持久了可能会力竭，无法压制崩坏能从而导致丧命，但是比起以前还是好了不少的。 现在她和布朗特也算是有了些默契，对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在争夺某些东西上和自己起什么冲突。 开始互相理解，精神的同调也是轻松了不少。而且……她们是一个人嘛，虽然说性格有些天差地别，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随后她的视线掠过城镇，移至遥远的海岸线，所有位于此片区域的意识在她的脑海构成一个类似信息网的东西，将意识深入，移至那他人无法探查的深海。 ‘果然啊……’视线所及之处，狂躁的烈风伴随着崩坏能的大量凝聚形成龙卷，制造漩涡，卷起海洋，似是理想流体般，顷刻间海水不受任何阻碍，海龙卷直接淹没了高墙…… 透过海龙卷，透过海面，下一秒，她看见了那个坠入海底深处的，满身是伤被血液浸泡的‘人’。金蓝色的异瞳与那双失去神采，带有万分杀气的碧色双瞳对上了视线。 “你……在偷看我吗?” “?” ‘弗尔西斯，退后！赶快离开这！’闻言，弗尔西斯可以说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意识调出，将腰侧的手枪砸向窗户，随着玻璃的破碎她跑于窗边，一跃而下，而她刚才所在的地方也在她平稳落地的一瞬被飓风包围，撕裂得粉碎。 随后，通讯耳机便响起了爱莉希雅的声音。 “第二小队全员警戒！ 以自身最快速度到达汇合地点，经逐火之蛾本部紧急通知，第四律者已在新西兰海域降临！” ‘遭……弗尔西斯，快撤，风势越来越大了。’ “啧，收到。”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第37章 或许我无法喜欢上天空，但…… “第三小队与第五小队成三路深入城区内部与第二小队的人汇合，其他人跟我前往第四律者的所在地应战！速战速决，绝不能让律者成长起来！” 闻言，部队就随普朗克罗尔的命令分为了两纵队。一边前往顷刻间就被律者所掀起的飓风与海龙卷冲得破破烂烂的城区中接应第二小队。 一边则是前往第四律者的所在地，对其进行高频率的攻击，以避免第四律者像第三律者那般领略自己的能力…… 领略那所谓的不存在的理想流体，然后直接将在座的所有人，以及不远处的城区，乃至国家，全部都剿灭于飓风，于海啸之中。 按梅博士的消息称，能在短时间里掌握像刚才城区里释放那种大范围飓风，说明这个律者的悟性是极强的，能力也是范围性的，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解决，后果不堪设想。 别说新西兰了，全地球给你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起刚下飞机时所见的足足有十几层龙卷风，普朗克罗尔皱了眉。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听见熟悉的温柔声音传入耳畔，普朗克罗尔的心情快速的平静了下来。视线落在那个带着坚定眼神看着他的人，他深呼出一口气:“嗯。” 〖律者现在所会运用的攻击还仅限于大范围的风暴攻击，与些许的范围防御。所以……抓准机会在它未成长之际，它在近战与单体进攻上对上逐火之蛾就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他将梅博士的话向身旁的伊纶克斯复述了一遍:“按照律者已然降临的时间和周遭地区频发的崩坏和龙卷风来算，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 第六小队和你的小队主要会负责远程消灭空中那些弩炮级崩坏兽，毒蛹那边自会有人管理主要负责清理诞生于陆地的所有战车级极其以上的高阶崩坏兽，以及清理麻烦的敏捷高阶死士…… 爱莉希雅那边她自会安排，梅博士也会尽快连接与她那边的建立通讯的，作为小队中的最高战力她懂得如何变通，对于她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我们第七小队，除我以外的所有成员会在霏茨的领导下利用铺盖性的火力将第四律者引至逐火之蛾提前在太平洋中心布置好的崩坏能吸收装置的陷阱内，待一切完成。 利用逐火之蛾新研发的稳定飞行装置，我会从空中投入风眼作战。” 闻言，伊纶克斯没有接下他的话。 移开视线，他看向于不远处的海洋上的巨型水龙卷，感受着吹过耳边的剧烈狂风。 虽然说律者的单体攻击还未成长起来，但是……即使普朗克罗尔是他们之中除爱莉希雅外正面单挑里最强的一位，经验最老道的一个。在风眼里，属于律者的地盘进行正面作战的话，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他们还未知道第四律者的所有能力，要是梅博士的预料出现一点偏差。如果装备出现什么差错。 那，就都完了啊。 而且按他所知的，克罗尔他并不擅长空中作战，空中作战是他所有作战方式里最吃力，就算这几年被他强拉着去培训也只是改善了些许技巧……高空作战的话，怎么说也该他去吧！ 好歹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军校中的王牌飞行员，在这之前的对崩坏战役中空中作战一直都是由他负责的。 第二次崩坏时第二律者在爱莉希雅尚未赶到战场之前，就是他带领着擅长空战的第四小队与其打得有来有回。 虽然他最后因为救人飞行装置出了问题，从高空之上重重的坠入了那让人无法呼吸的深海。 沉思了片刻，意识到普朗克罗尔可能和他之前落下一样的结局，他伸手抓住了普朗克罗尔的手腕，力道不大，但对方却乖乖的停住了脚步。 “喂……克罗尔。” “嗯?” “你不会食言的，会说到就会做到，对不对?”可以说是一瞬，普朗克罗尔便懂了伊纶克斯的意思，刚想说出拒绝的话，伊纶克斯就一句话将他到嘴边的话怼了回去:“我不需要你说其他无关紧要的话，回答我的问题。” “嗯，不会食言。” “带我一起去。” “嗯?”对上视线，那是普朗克罗尔很少见过的眼神，上一次见到还是在许下那个承诺时。坚决，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带我一起，作战任务。” 他可以切实的感受到对方握住他手腕的力道渐渐加深着，将视线转向对方那有些颤抖的双手，普朗克罗尔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也多了份担忧。 “你……” “不用担心我！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比起陆地作战，空中作战向来都是我更加擅长不是吗? 而且……你以前就不适应自由落体式的战斗，作为第四小队的头号空战能手你的老战友，也作为你的发小，带上我一起的话也有个保障。” 不适应自由落体啊……面对伊纶克斯的话，普朗克罗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些什么。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得快点行动啊，现在没有时间给我们在这耗。” 随后，在伊纶克斯还在忐忑的下一瞬，普朗克罗尔反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没有言语间的交流，和年幼时一样，他用行动向对方传达着他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任由着普朗克罗尔拉着他向前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普朗克罗尔的嘴角有了一抹带有些许伤感，又带有些许喜悦。 他有些忆起了当初…… 忆起在阳光下毫无拘束奔跑的日子，忆起他惧怕天空的时候。 〖……为什么害怕天空啊?它们蓝蓝的，在云里遨游那么自由，不应该感到很开心吗?〗忆起那个蹲在自己身边伸手将他眼角泪水拭去的尚且年轻的紫发男生。 〖我不喜欢天空，爷爷……爷爷他，就是因为天空才……没有人能接住他，如果我能快点长大，如果可以拥有力量，唔……〗忆起那个特意转换位置，在他眼前对着自己露出笑容的对方。 〖唔，这样吗……喂喂，克罗尔，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忆起那个和他一样因战争失去亲人却仍然对着那个世界微笑，向往的那片天空的对方。 〖嗯?什么事?〗 忆起那个幼稚的许下承诺的他们〖等到彻底长大的时候，要和我一起飞翔，好吗? 在那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克罗尔喜欢上天空的，就像老爷子那样。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克罗尔完成自己的梦想，走出那片阴影，成为一个可靠的大人的！〗 他的确用了很多方法让他去爱上那片天空，虽然没有一次是奏效的，他到现在都对那片天空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但伊纶克斯的确让他走出了那片阴影，让他成为一个可靠的大人，陪着他成长至今，让他可以有勇气与力量去接住自己想要保护事物。 一个人毫无保留的支持，一个人永远的依靠，的确让他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让他不再惧怕那片天空，让他可以抬头看向那个遨游于天空的对方，那个一定会被他接住的‘重要的人’。 “伊纶……” “嗯。”熟悉的称呼让伊纶克斯一时间愣住了神。 “不是每次我都能接住你的，所以，到时候可要拉紧了。 别死在那了。你的承诺，还有一项没有陪我完成。” 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啊。 第38章 无条件相信 ‘弗尔西斯，左边。’金蓝色的瞳孔扫过楼层，确认好距离，踩上天台的围栏，纵身一跃躲过律者超远距离的一击风刃。风刃一瞬间划破此前所在之地的空气，形成剧烈的龙卷风。 “啧……”这已经是数不清的第几次锁定攻击了，完全就是朝着她来的。 时间一拖久了，控制的崩坏能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被追击也不能直接去找第二小队汇合其他成员汇合，毕竟被律者锁定着，去了只会给队伍造成更大的损失。 她有想过靠耳麦告诉爱莉希雅她的情况，告诉对方律者所在的确切位置，并借着律者锁定着她攻击的行为与其制定更加详细周密的计划。 但事实就是，她现在简直就是在被追杀，脚步停不下来一点，只要停下一瞬就只有被暴风撕裂的份。 弗尔西斯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身体的略微疲惫感告诉她必须得改变战略。不能再继续吧被动躲避，要是遇上什么高阶的崩坏兽和死士，那她就危险了。 也因如此，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攻击后，她果断的主动提出了与和那位一直在给她提供攻击方位的人交换身体主导权的选择:“布朗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意识同调坚持不了更久了，你对身体能力的掌控更加娴熟，速度也会更快，一会由你来主导身体。” ‘我知道，但交换主导权之后呢?难道继续和律者耗着?’ 说着她侧身躲过袭击的弩炮级崩坏兽，对着崩坏兽就是两道量子化剑气将其打成碎片，随后又赶忙一次躲过那无法用武器抵挡的风刃，向隔壁的房屋上跳去，随后重重的摔在房檐上。 “唔！虽然说以你我的意志和它耗不是不行，但要是出个意外那可就太危险了，我可不能再食言了啊……答应了爱莉希雅，要注意身体的！”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我知道现在不该想这些，保命重要。 所以布朗特，我可以无条件相信你，对吧?”忽然转移的话题传进耳中，很快，布朗特理解了对方话里的意思，随后回应道:‘你愿意的话。那么就可以…… 我可还不想死在这地方，还有那么大的世界和未来没看呢。’ “那，一会我把身体主导权交给你后就朝着它的所在地赶去吧。以你的力量支撑身体没有问题。 待到律者的所在地，我会调动意识空间将律者的意识尽全力限制，让其暂时丧失部分行动力与对力量完全掌控力。 到时候，我再利用之前的练习的意识构造能力在意识空间构造可容纳崩坏能的空间，就动用那份权能吧。” ‘让律者丧失行动力?有几分把握?’ “三成，加上逐火之蛾可能存在的援助，四成。” ‘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性格总是会在这种时候赌上自己的性命。’ 为什么总是去赌上自己的性命吗? 虽然嘴上说着不知道……但心里，比谁都明白吧。想到这，弗尔西斯苦笑了一声。她没有回答那个正确的答案，而是换了另一个与她挨边但不多的答案。 “一个人的性格就决定了她会做的事，决定了一个人的本质，不是吗?” ‘……但愿吧。’金蓝色的瞳孔在此刻渐渐被金色覆盖，圣痕的印记在变得明显，手掌接触栏杆一个用力荡起身体。 身体在此刻位于两栋高楼的天台之间，眼看着就要落于地面，随着那双眼睛彻底变为象征过去的金色时，手心中浮现了十几把小型的带有绳子的飞剑。 一个重力投掷，插陷入墙壁之内，带着她的身体滞空，摆起双腿又再次荡起，无限反复，穿越于无数飓风之中，穿越于早已破烂不堪的，被海水淹没得不成样子早已变得满地崩坏兽的城市废墟之中。 ‘那，就请无条件相信我吧。’ ———————————————————（ヾ(??▽?)ノ亲爱的布朗特主导身体，action！） “队长，p1073麻痹雷导弹准备完毕……”站在还未被淹没的屋顶之上，视线里，高空中成群的崩坏兽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袭击而来。 随着她垂在腿边的手向上快速抬起，周身所布置下的所有重型热武器一并齐发，成堆的崩坏能激光与子弹相互触碰，在空中炸成炫丽的‘烟花’。 “p1070防护盾，准备！” “收到！” 在狂风吹散烟雾的一瞬，第六小队的所有成员以及第四小队剩下的支援部队快速架起防护盾，下一秒齐璐唯丝架起第三次崩坏后她亲手改造了十天半夜的大狙，装上一发特制的杀伤力堪比十几把火箭筒的崩坏能高浓缩子弹。 “准备好迎接我的新发明了吗?杂碎们！”侧过头，风吹落捆缚长发的发圈，碧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亮，靠近瞄准镜，随着一发子弹带着超高后坐力从枪口射出，分裂，穿过所有袭击崩坏兽中那只打头阵的崩坏帝王级飞行崩坏兽的头部。 下一秒，空中就爆发了堪称盛宴的高连续性巨大爆炸，伴随着那剧烈的狂风将空中被麻痹的崩坏兽全数击碎为碎片。 视线透过碎片，看清后方再次诞生的崩坏兽，齐璐唯丝喊到:“全火力覆盖！绝不能让其再深入后方，不能让它们将第四次崩坏的范围再次扩大！ 以齐伦为首的第四小队所有空战成员准备，与高敏捷的飞行性崩坏兽应战！” “是！” 看向地面毒蛹成员们吃力的清理着那如尸潮般涌来的崩坏兽，就算火力猛如齐璐唯丝，清理速度快如毒蛹也感到了明显的吃力。 她一个人坐守城区边界，带领两个小队防御着实有些吃力，虽然说她战斗经验不算少，但年龄摆在那…… 这种耗体力的活，完全就就不是她擅长的。 好在第四律者并没有向她们这边释放大范围的飓风攻击。说来也真是奇怪，按照这个时间计算的话，第七小队那边不可能与第四律者交上手。 第四律者诞生时间应该也有将近十几个小时了吧……现在正应该是对方肆意破坏人类防御重地的时间，但问题就是，除了先前刚到时摧折所在城市的飓风，以及因风而袭来的海龙卷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出现过了。 “队长，按照p1073的数量以及总弹药数我们只能再坚持两波崩坏兽潮攻击……” “啧……痕叔他们还没来支援吗?” 看着自己手里仅剩五发的特殊子弹，计算起前三次防御所用的总弹药数，齐璐唯丝皱了眉。 希望第七小队可以动作快一点，要是这里弹药耗尽了，又等不来逐火之蛾本部的火力支援的话，这源源不断诞生的高阶崩坏兽，根本就不可能防御得住。 正当她为此烦恼皱眉之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了成百上千只带着粉色能量的箭矢。一瞬间，如烟花一般的箭矢笼罩整个空中战场:“嗯哼?，这是哪个可爱的女孩子在这里皱眉呢~” “爱莉希雅，注意点，别伤到自己人啊！” “队长……低头。” 瞬间接通了新的通讯，下一秒，在爱莉希雅快速低头之后，属于简葵抬起百发百中的致命快枪一个扫射，伴随着箭矢一同将不知是第几波的崩坏兽全部击碎，剩余的能量洒落与大地将地面的崩坏兽一起化为灰烬。 踏于栏杆，痕一跃而起，手中的蓝色双刀一击命中两只帝王级崩坏兽的头顶，按下武器上的机关，刀刃上的齿轮如绞肉机一般瞬间将崩坏兽的头颅绞成粉碎:“哈啊！” “你们可算来了……城内高阶死士没问题了?”配合着几人的攻击，在痕退回防护盾之后她再次向空中射出一发特制弹药。嘴上也没闲着，继续交换着情报。 “还有一些人员不知去向，himeko和凯文那个临时小队长会带领剩余的第三小队成员去解决的。” “那小子可以吗?” “相信他吧，那小子还是有点实力的，毕竟他可是我亲选的第三小队副队长人选嘛！ 还有，小齐璐，凯文他应该比你年长，得叫凯文老哥啊！”闻言，趁着好不容易有点空闲，齐璐唯丝朝着痕的方向快速白了一眼后，片刻后她又开始安排准备迎接下一次崩坏兽的总防御:“他还没那个资本吧……不说年龄，资历上，我可是前辈！” “先不说这个了，克罗尔老哥说过了，只要痕叔你回来了，第四小队那就由你先代为指挥，至于爱莉姐……克罗尔哥说以你的能力自会有决定，做出最好的选择，所以。” 听到这，爱莉希雅将脸上担忧表情掩去，她现在可是在前线，对抗的是律者，可不能想东想西的啊…… 弗尔西斯…… 咳咳！算了……弗尔西斯的自保能力是相当强的，只要不过度使用权能应该够不成什么大问题。但问题就在，她和弗尔西斯分开的方向，正是那风暴频发的城西。 将一切担忧暂时抛于脑后，重新找回作为一位队长的理智，回答道:“他还真是对我放心啊?以前怎么没怎么觉得，口是心非…… 小葵！” “在。” “第二小队的支援任务暂时移交给你，我会单独去第四律者的主战场应敌。至于先前我说的那位……” “我会留意的。 而且，你可以无条件信任我，队长。 你是我的队长，亦是我师傅的挚友，是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所以，我会为第二小队献上自己的一切，你大可将你的后背交给我。” “是吗?”真像啊……爱莉希雅不免想到。 看着眼前这个和以前相比已经大变样的成熟女孩，恍惚间，她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了昔日里陪伴她的西多利亚。 对此爱莉希雅无奈的笑了。心底不安的情绪渐渐被抚平，她手里变幻出改进过后的强力复合弓:“那，交给你。 交给你们了！” “爱莉姐，注意安全。” “去吧！战后请你去吃甜点心！” “加油，队长！” “放心啦，会把克罗尔和伊纶他们安全带回来的?当然我也会完完整整的回来……毕竟” 还有个人需要我，在等着我揭示比赛的输赢嘛。 第39章 被遗忘的话语……最重要的你 （开始之前……咳咳！如果各位有空的话，第四次崩坏篇章结束，我想知道短或长的关于角色的感想。短长都可以(′ . .? . `)，） “霏茨，把速度开到最大！” “知道了！”手指握紧方向盘，在水龙卷接触船身边角的一瞬用力一把打了个急转弯，躲过了攻击，脚下用力一踩，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 扶住船只的把手，水花随飓风飞起落在普朗克罗尔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衣衫，望向那自进入海域就不断攻击他们的水龙卷，与一边的伊纶克斯对视一眼，默契的朝着那处开枪。 不出所料，射出的子弹在一瞬间被无形的风刃粉碎，意识到是第四律者本体的追击，听着耳边总部指挥室传来的梅博士的指挥声。普朗克罗尔向后视镜里比了一个停船的手势。 ‘距离太平洋中部陷阱还有5米……克罗尔队长，听得见的话，就是现在。’ “就是现在！”下一秒，在一双无形的大手伸向船只的一瞬，三人一并启动了背上的飞行装置。在脚底生出十几只崩坏帝王和飓风的那刻快速的脱离了海面，抵达了海龙卷暂时触碰不到的高空。 “队长，那几只崩坏兽交给我，你们专心与律者应战！” “一个人没问题?” “可能会有些吃力，但，不可能输。” “以你的手段，也是。别轻敌啊……霏茨。” “霏茨小哥，注意安全。”得到另外两人的许可。视线略过那朝他们袭来的崩坏兽，一把枪尖被火焰覆盖的长枪就此在他的手中显现。 瞳孔映照出熊熊火光，风没有熄灭火焰反而使其燃烧得愈来愈烈。平日里不稳重的形象在此刻荡然无存:“虽然说我空战水平不如另外两位…… 随手翻动，火焰在烈风中起舞，移至崩坏兽群中，每一次枪尖的跃起都似乎能将天空点燃。 霏茨的动作灵活而富有力度，长枪在他的手中如同一条灵动的火蛇，以惊人的速度在空中穿梭，划出火花。划破崩坏帝王的高超防御壁垒。 “但，也请做好被尖枪与火焰支配的恐惧！” 手指触碰枪身的凹凸处，枪尖的火焰蔓延上枪柄，覆盖于他特制的手套之上。 “使用人，霏茨·伊斯兰卡尼，焰枪全功率，展开！” …… 而另一边的普朗克罗尔与伊纶克斯滞空于水龙卷的正上方，向下望去，与那只有死气与憎恨的碧色瞳孔对上视线。 律者孤独的站于水龙卷正中央，周身除了暴风与水流只剩下将水流染红的血液飘散，抬头看着他们，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1，2……’ 但滞空于空中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不是律者没有攻击的意识，只是时候未到。一秒，两秒…… ‘3，崩坏能吸收器全功率，展开！’ 三秒时限已到，在梅博士的声音最后响起的一刻，第四律者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但没有一句是在这烈风中可以完全听清的。瞬间，律者利用巨大崩坏能和飓风在周身形成的防御性海龙卷瞬间的下沉。 只剩下快速连接云端与海底的龙卷风，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的同时展开防护装置，直接性的投入了风速快到离谱的风眼。 下一秒，只见律者瞬间移动到上空，手中出现了两支带有庞大崩坏能的绿色风矛与两人手中的齐璐唯丝特地改造的魂钢剑碰撞在一起。 碰撞的巨大的冲力在龙卷风外围震起海浪，海浪如巨大的手掌，用力拍打着海岸，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顷刻间响彻方圆百里……乃至城区深处。 与另一边的普朗克罗尔对上视线，他们逆着风而行，善于空战的伊纶克斯快速躲过律者手中风矛带来的风刃。 以不输于律者的速度与胜于律者的快速反应能力，在律者要分裂出十几把风矛刺向两人的那刻。一脚重踢在律者的手腕关节处，随后利用风的流向向后撤出，手触碰衣服，敏捷的换出冲锋枪对着律者的手臂就是一梭子子弹。 “唔！”子弹穿过皮肤，血液飞溅于飓风之中。 没等律者向无防备下降的伊纶克斯发动攻击，紧接着，普朗克罗尔就默契的借用伊纶克斯拉开的距离，来到伊纶克斯之前的位置，一个肘击命中律者的抬起的右手的大臂关节处，让其没有机会追击。 可虽然阻止了对方的追击，却无法阻止对方转头快速利用权能制造出的无可阻挡的风刃将下方的伊纶克斯的保护装置击碎。 “！” 风暴一瞬间便让失去保护装置的伊纶克斯向下快速掉落，越是靠近海面，风的流速就越快，很快，他的身上便出现了伤口。 见此情景，普朗克罗尔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不顾对方周身崩坏能的侵蚀一把扯过律者沾满鲜血的衣领，另一只空余的手抽出腿侧的手枪，用枪把手重力撞在对方的脖间上，然后直接将其抵在律者太阳穴就是十几枪连发。 但是他低估了风的防御能力，也低估了这位律者的实战能力，射出去的子弹仿佛失去了方向，转移方向落入暴风，连律者的头发都没碰到就化为了飞灰:“……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人类。” “啧……” 普朗克罗尔并没有因此放弃攻击，想起些什么，他抽出来战前准备好的大型雷暴手榴弹，丢出去的一瞬便按下了衣服内侧的起爆器。没有意料到雷暴的第四律者难得的被麻痹了十秒。 但十秒足矣了。 “伊纶！”没有丝毫犹豫，普朗克罗尔冷静的表情在一瞬间便已消失不见了，他不顾风力加强形成的阻力，不顾防御装置的警报，加快速度朝着风眼下方坠去。 换成往日。 他不可能会如此。 但……对于视承诺为千金的他，他一定会这么做。 〖等到长大的时候，要和我一起飞翔，好吗? 在那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克罗尔喜欢上天空的。 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克罗尔完成自己的梦想，走出那片阴影，成为一个可靠的大人的！〗 …… 〖我不是每次都可以接住你的……唔。〗 〖嘘。〗 〖我会无条件相信你啊。〗 …… 〖伊纶……〗 〖嗯?〗 〖我一直很好奇，和我这种人待在一起难道不无趣吗?我所有的发小里，就只有你和我一起走了这么久。〗 〖嗯……这不是无不无趣的问题吧。〗 〖可是……〗 〖别可是了。答案很显而易见啊，小时候就和你说过了，你自己不记得！〗 〖就不能再说一次?〗 〖如果你和一起飞翔一次的话，我就再说一次。〗 尽自己全力的压制住心中的不安，他的眼底浮现出无穷的担忧。好在他来得还不晚，在伊纶克斯要落入高风险风眼的一瞬拉住了对方的手将人稳稳的接在了怀里。 “咳！咳咳……”视线落在伊纶克斯被风刃击中还在不断溢出血液的小腹处，不顾伊纶克斯的阻止，他宁愿牺牲防御装置可用的总时间，直接将防御装置范围开到了最大将伊纶克斯护在了其中:“还撑得住吗?喂！伊纶……” “咳……你不该把防御装置……小，小心！”身体的剧痛让伊纶克斯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吃力，看见那向他们袭来的第四律者，没有丝毫犹豫，伊纶克斯用尽所剩的所有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普朗克罗尔的身前。 闭上双眼，想象中撕裂身体的痛感却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和血液划过脸颊的炙热。 “咳……你这家伙……别乱来，我说过了吧，抓紧我。”睁开双眼，普朗克罗尔先一步将他拉了回来，风矛刺穿他的身体。防御装置在此刻全数损坏。而在他们将要直线向下下降的最后一刻，普朗克罗尔没有丝毫犹豫的用尽最后的力气…… “至少在最后一刻……为那些家伙，争取一个机会吧！” 将外套快速脱下，随着风刃的扫过，那附着于外套上的特殊手雷在近在咫尺的距离系数爆炸，将靠近他们的第四律者直接击出了暴风之内，而下意识的，他也转身护住伊纶克斯。 视线落在身后的高空，他的双眼没有因为疼痛染上疲惫，没有因为失败而染上的不甘心与后悔。取而代之，是一束光亮。一束一闪而过，却会被他永远铭记于心的光亮。 “克罗尔……” 右手紧紧的握住友人的手，血液于手心中交融，耳边不免响起了崩坏还未到来之际，爷爷部队里的老兵所说的他一直未能理解的话语。 〖克罗尔，你爷爷是很优秀的军人。是我们部队里最优秀的空战人员。他为那场战争的胜利带来最好的机会…… 他不可能后悔，他也肯定也不希望你因为而对那片天空感到憎恨。 就像你爷爷说的那样，如果再给他一次如鸟儿一般飞翔的机会，他仍然会抓住。 无论是为了他的梦想，亦或是为了以自己的坠落为后人指明前方的道路。 只要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身后的重要之人的永存，为了那些平民百姓，作为军人。 他愿意展于高空，沉于深海。〗 做一个，和爷爷一样的军人吗……似乎，他现在，或者说入伍时，就是了啊。 血液染红了他的衬衫，轻轻一拉，他将与他一同下坠的因为失血过多就要昏迷过去的伊纶克斯拥入了怀中。在伊纶克斯那模糊的视线里，眼前的人……脸上，似乎露出了些许那已许久未见的温柔天真的笑容。 “那个问题的答案，能告诉我了吗?” “……” “算了……”答案吗……呵。 〖伊纶为什么愿意和我这种人待在一起……〗闭上双眼，眼前渐渐的浮现出了那个埋藏在记忆深处小小的两个影子。 回想起了那句被一直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以至于被遗忘的话语〖因为在我孤身一人的时候，是你和普爷爷一直陪着我啊。〗 〖爷爷走了，我就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 “……我一个吗。” 他又……何尝不是呢。 〖即使你会变成陌生的模样，我也会努力让你开心，快乐！ 即使你变得无趣，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第40章 我愿陪伴你左右，直至永远 微弱的光束透过树荫照射老人的脸颊上，他紧牵着孙子的手。时间匆匆而过，回忆太美，现实太难。 “爷爷……那个孩子也是失去父母的人吗……” “或许……是吧。” 闻言，带有老茧的手在空中停滞了片刻，随后轻轻的抚过了男孩的一头黑发，以示安慰。 他的视线因对方的话语落在那站在两座烈士墓碑前默默哭泣的孩子身上，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这样的人他也见过了太多。甚至，也包括了自己的孙子。 看着满山的坟墓，这里不免有他熟悉的人，也有他不熟悉的人。 但他们，无一都是英雄，是展于高空的……飞鸟。 “唉……克罗尔，走了。” “不去看看他吗?他看起来……很孤单。” “不了吧。” 离开此地，感到天上下起的小雨，他撑起了伞，雨水落在雨伞之上，他带着孙子加快了脚步，走过每位战士的坟墓，并送上了一束鲜花。不认识的，认识的。 这是属于他普谛亚的一种仪式感，也是他与教导自己的老教官的一个约定。即使年事已高，他仍然清楚的记得这个约定。 时间匆匆，雨势愈大。 “爷爷……” “嗯?怎么……嗯，克罗尔！” 回首看去，那位少年仍矗立在雨中。忽然，手心的温度离去，侧头看去，那名为克罗尔的黑发男孩早已离开了他的身边。 孩子撑起了自己的外套，奔跑在雨中，水洼随他的奔跑而溅起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来到那位紫发的男孩的身边，没有犹豫的，仗着比对方高一些的身高优势，他将外套举过了紫发男孩的头顶，将那冰冷雨水隔绝在外。 也在此刻，那位男孩因忽然停止的雨抬眼看去。 一双无神充满着悲伤与憎恨的双眼就如此与那双琥珀色带有笑意的双眼碰撞在了一起。 “……你。”那时的男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冒着被雨淋湿的风险，跑出伞的庇护并将外套举过他的头顶。他只知道，对于那个内心已然失去色彩的他来说，举过头顶的外套，是一抹特别的颜色，很温暖。 “别淋雨了，这样会感冒的哦。” 爸爸妈妈说过……如果雨淋久了，他们会心疼的。小克罗尔并没有将心中的所有想法一一吐出，比起同龄人的口无遮拦，经历父母离世的他已然过于早熟。 虽然在平时，他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温暖人心的笑容，可当你仔细的观察……便会发现其中的一种淡淡的忧伤。 多年后，紫发的男孩原以为这种笑容将是对方最糟糕的笑容。可他没料到的是，这将是，他所见过的，最纯真的笑容了。 外套将两人距离拉近，那张灿烂的彻底将悲伤掩盖的笑脸就如此的毫无保留的闯入了他的视线里，与那今后也将为他遮风避雨的大伞……一起。 随着雨水冲刷掉了他瞳孔中的憎恨，泪水代替雨水落在他的脸颊上。 在距离首战结束的十天之长里，在得知亲人无一生还的孤独中，在那被他人孤立的痛苦生活中……他或许，终于再次感受到了。 活着的温暖。 外套不大，但可以抵御些许风寒。 雨伞不宽，但足以遮风挡雨。 话语不多，但足够温暖人心。 “孩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伊纶克斯。” “一个人?”粗糙的手指轻抚过伊纶克斯脸上还未结痂的伤口，血液沾染上手指，对方却没有因疼痛而脱离普缇亚的触碰，下一秒，一张白色的创口贴就这么轻轻的温柔的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嗯……爸爸……妈妈，都不在了。” 闻言，尚且还年幼的只剩下爷爷的克罗尔，那个还未变成无趣模样的克罗尔主动伸出了一只手牵住了伊纶克斯的手，似乎是在安慰眼前那位眼泪已浸满眼眶的孩子。 就像克罗尔常说的那样，他从来都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料。 另一只小手拉了拉普谛亚的衣角，坚定的眼神似乎在说〖可以，帮帮他吗?〗。 “……你啊。”回应普朗克罗尔的是一个温柔的无奈笑容。 “嗯……呜。”蹲下身，普谛亚老爷子就此将哭泣的伊纶克斯拉进了怀中:“孩子，如果你没有地方去了? 要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家?” “嗯，一个……温暖的地方。” …… “嗯……是这样的吗?嗯，那次首战死亡人数高达上万，伊纶克斯的父亲母亲都是最前线的士兵，往后查的话，他们祖辈上和老爷子你们一样是军事世家，在世的，几乎一个都没有了。” “唉……”普谛亚习惯性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轻轻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他闭上眼睛，让这股浓郁的烟雾在肺部慢慢弥散。 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和伊纶克斯的父母一样死于战争之中，只不过……那次的战势远比这次强得多。 他仍然记得翻开那本祖籍时痛彻心扉的感觉，仍然记得自己在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上画上红叉的无奈和……已经被悲痛冲淡的骄傲。比他年轻的，比他年长的，无一不在那场巨型轰炸中离他而去。 想起了很多在他人生中留下痕迹的人，想起那怕他愧疚而总是笑着掩饰自己孤独的孙子。 透过窗户，他看向了那奔跑于山坡之上已经稍微长大了些许的大笑着的两个孩子:“呵…那按照我们这边的法律，孩子同意的话，可以由我收养的，对吧?” “老爷子……虽然你家余下的钱财够你养活两个孩子了，身体也比其他的老人家好上不少，甚至现在仍在部队里。即使你们老兵一般都不会被及时召回。 但是，首战加上近期的战役损失人数过多，过不了多久您是必定会再次去战场的，要是您遭遇什么不测，你让克罗尔和那小家伙怎么办?您……” “好了，这和我收养他没有任何冲突，不是吗? 小子，在你刚入部队时我就说过了。我们军人不管年龄多大，不管是否身负疾病。国家需要，我们就一定会回到前线。人民需要，我们就必定且主动的走上战场！ 再说了……我，还是挺想念那片天空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坚定。他再次轻轻地吸入一口气，仿佛在品尝过去生活的苦与甜:“老爷子……” “叫老队长。” “是！老队长！” “一定要有一个可以坚定的信念，孩子。”不然会活不下去的。 “嗯?” “我不后悔哦，我相信离开我的克罗尔并不会就此止步。他们，也不会让彼此就此止步的。 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我的选择，带着我的那份精神，成为他们想要成为的，最棒的‘兵’。” “……行吧，手续，我会帮您办好的。”阳光洒落于他胸口破旧的徽章之上，那是他一辈子的荣耀，包容了太多的回忆。 挂断了电话，普谛亚的脸上挂上了慈祥的笑容，他早已有了白发，在阳光下，那更是明显。 但仍然无法掩盖老爷子年轻时的风范，朝着那两个笑着躺在草坪上喘气的孩子挥手，他喊道:“喂！两个小调皮……收拾收拾回家了！” “啊！马上就来！” 闻言，克罗尔就一下从草坪上蹦了起来，还没等伊纶克斯缓过气就一把将人背到了背上:“啊啊！克罗尔！你你你……小心啊！” “你们两个……唉。” 不出意外的，一个失力两个一起又一次倒在了草坪上。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距离，格外的近，彼此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清晰可见:“嗯(*?????)，对不起。” “噗！好啦，别这样委屈巴巴的，我也没怪你啊！”明明比自己年长一个月，为什么会这么幼稚啊:“可是！” “stop，普爷爷还在等我们呢，走吧！”说着伊纶克斯就先一步起身拉起了克罗尔的手，紫色的秀发扫过他的眼眸，开心的笑容与过去的他有着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家。 但，时间匆匆，人，亦是会变的。 至少，某些东西的确变了。例如，那个爱笑爱冲动的孩子，的确变得有些陌生了。 …… 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的脚步隔着一段距离。站在眼前的人群之后，雨水洒落在大地上，洒落在黑色的雨伞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加快脚步，他想要去拉住那个变得有些陌生的站在人群中央的友人。 却没有胆量。 这是普谛亚老爷子去世的第五天，同时，也是普朗克罗尔父母去世的三周年。与前两年普朗克罗尔会将情绪表达在表面不同，这次对方什么都没说。 静静的为亲人扫墓，静静的离开了他的身边，静静的投入了人群之中。没有大哭，更没有大笑，仿佛失去了应有的情绪般，冷漠，让人陌生。 “……”他想要拉住对方问个清楚，他并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情绪，但他想要给经历挫折的对方……一个依靠。 以往以来，他总是依靠着自己这个发小，这个亲人，依靠着老爷子。他们总是温柔的对待自己，将自己拉出痛苦。而现在，他想要给对方一个依靠，但事实就是，他做不到。 似是察觉了什么，被同学围在正中央的普朗克罗尔转过身，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冷漠的毫无感情的眼神让他心中一颤，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让人心寒。这已是这个星期的……第三次。 明明之前，他们还并肩走在这大道上。 “克罗尔，你们……认识啊?” “嗯，普通的，朋友。”伊纶克斯没有听见这句普通，也没有听见那句朋友。只是一个疏离的眼神与遥远的距离，就足以让他心梗了。 普朗克罗尔可以算是他能在学校里坚持学习的一重大支柱。以前在学校里，因为性格与身世，他时常被霸凌，渐渐的他也不再选择去反抗。 不知普朗克罗尔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在他初一的那年对方和普谛亚老爷子求了很久，第二天就转到了他的学校。 虽然两人在学校的交集少之又少，但每当他可能被受欺负时，对方都会默默的帮他撑腰，出气。也是如此，普朗克罗尔的身上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细小的伤口。 他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出现，也是因此他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感到温暖。 而现在…… “普通朋友为什么还会每天都跟在你身后，跟踪狂吗?见了一面就……”这样的话，已经是普朗克罗尔听见的第五次。 “……” 眼神上的冷漠，藏于大衣之内的左手却已经捏成了一个拳头。将视线再次投向那个脸上已有怒意的紫发男人，和几天前，几年前不一样，这次……伊纶克斯再也没有选择去忍气吞声，没有选择再等着他去将自己拉出痛苦。 将一切的痛苦全全的发泄了出来。 “……！”雨水伴随着血液飞溅在普朗克罗尔的白衬衫上，这是伊纶克斯第一次对着向他释放恶意的人，扭曲他与普朗克罗尔关系的人下重手。 也是他第一次，用力的反手在那张给他带来希望与支撑的笑脸上留下了重重的一击，并且朝着对方大吼:“我对你来说就是一唤就来一吼就走的狗吗?！普朗克罗尔！” 意料之外的，流血的男人并没有再对他露出那让他难过的冷漠的表情。反之，那张脸上终于露出来五天以来他未曾再见过的，毫无保留的笑脸。 “?”从水洼中站起身，随意的擦干了自己嘴角的鲜血，不顾伊纶克斯的反抗，普朗克罗尔笑着拉过了他的手，他们快速的离开人群，向着回家的方向奔去。 直到到了家门口，伊纶克斯才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 “你……终于舍得了?” “什么意思?”雨水在奔跑的路上打湿了伊纶克斯的头发，发尾轻贴脸颊，即使表情中还带着生气，但在对方的笑容下，难过胜过了一时的冲动与气闷:“唔……” 伸出手，普朗克罗尔伸手替他擦去了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温柔的动作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伊纶……不是每次。 都会有人给你出头的。” “你……” “对不起，就像爷爷以前说的那样，我无法永远笑着陪在你的身边。也无法永远的像个年长者保护你。 如果哪天我们走上的不同的道路，如果我走上了歧路，亦或是变得陌生与你真正的背离。 也请你，像今天这样，毫不保留的，对我表达你的想法，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人，彻底长大之后，可能连和你说话都会变得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变得没有了笑容。 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想立下一个约定。 伊纶知道的，普朗克罗尔立下的约定，从未食言过不是吗? 所以，我想说。不论在何处，你我都是亲人，挚友。我会永远支持你的梦想，我也会陪伴你去那片我可能一辈子也不想踏足的天空。 但也请你，在完成自己的梦想时，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将伤害自己的一切东西都视为敌人，包括我。 不要先我一步离开。” 这是普朗克罗尔第一次对他说如此长的话，而在那之后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记得最清楚的话语，一句让他永远陪伴在对方左右，即使对方变得陌生也从未离开的话语:“如果你先离去的话…… 我，会很寂寞的。” “你也会寂寞?” “当然。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 “伊纶……”两人并肩站在逐火之蛾的天台上，紫发的男人应他的声音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侧头看着他:“怎么了?” 这是他们陪伴彼此的……第二十个年头。 在那场大雨的袒露心扉之后，那位曾忍气吞声不对命运和社会做反抗的男孩已经成长成了一位可以撑起一片天，不再需要普朗克罗尔保护的成熟男人了。 但偶尔……伊纶克斯还是会故意的，为普朗克罗尔留下让对方保护他的机会。算是他的小私心吧。 让对方接住从空中自由落体的他。他很享受那种安全的感觉，享受对方在自己左右的感觉。 即使这个已经变成木头的家伙总是会说〖不是每次我都会接住你……〗这种扫他兴致的话语。 “你的任务完成了?” “所以你又是来问这么无趣的问题的?”一句反问让普朗克罗尔实在接不下话，毕竟上次，上上次，上上上……呸数不清多少次都是这句话开头:“行啦，我是你谁啊……至于说话这么拐弯抹角吗?克罗尔队长。” 琥珀色的瞳孔因为他的话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随后对方别扭的问出了一直放在心中，忘掉了答案的话语:“那个……伊纶为什么愿意和我这种人待在一起……” “嗯?”这种话，从现在的对方口中说出来，从全逐火之蛾最严厉的队长口中说出来……多少会有点违和。但伊纶克斯知道，这样的对方，才是最真实的对方 他走进普朗克罗尔的身边，伸手拂去对方头发上因战斗后忘记清理的灰尘，放温柔声音回答道:“你好奇啊?” “嗯。” “答案是……不告诉你！”说着他玩似的一把扯开对方为了今晚的舞会系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领带，随后赶忙往反方向撤去:“伊纶克斯！站住！” “怎么，一个领带而已嘛，一会我帮你系。 而且，明明这个答案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告诉你了啊，你自己不记得。” “再说一次不行吗?” “嗯……虽然说也不是不可以。 要和我一起去飞翔一次吗?就现在，去了，我就告诉你。” …… 微弱的光束透过风眼照射他们的脸颊上，他紧牵着伊纶克斯的手。时间匆匆而过，回忆太美，现实…… 血液沾满了手心，看着那已然昏过去的对方，他轻轻的靠近，伸手拂去对方脸颊上伤口溢出的血液:“这么多年了，伊纶，一直忘了对你说句……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这次我也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 （(*''へ''*)作者君闪亮登场） （这还是我第一次开了一张5000字的番外，希望各位看得……开心！哦对了，普朗克罗尔爷爷的名字和一种花有关哦，名叫普蒂亚，各位感兴趣的话也可去搜搜看。 以及伊纶克斯的身世与第四律者是相对应的，这一点我不会在文中提到，第四律者也不会选择详细，给各位留一个可以想象的空间！） （在这段给各位留了个小惊喜，我不是专业的，画的我心中的……伊纶哥。） 第41章 所谓的怪物 正当他准备闭上眼迎接死亡之时，忽然……周身的风暴全部停止，消散。在意识消散之际，他们被一艘凭空出现的船稳稳的接住了:“咳……咳咳！你……” 他想要喊出记忆中那人的名字，可失去了力气，让他一字都吐不出来了:“……好好休息会吧，按爱莉希雅的支援速度，和那个叫霏茨的，应该一会就能找到你们。” 抬头，望向那悬浮于海面之上视线锁定在她身上的律者。 “至于律者，我尽量……帮你们收拾了。” “力量……怎么会在流失?”大脑忽然传来的疼痛感让律者一时间使用不出所有的权能，就像是有人用了什么手段与展开了对权能的掌控权的拔河比赛一般。 “……”行走于海面之上，海面上的崩坏兽在圣痕意识空间发动的一瞬全数朝着反方向离开，独留律者与其站在归于平静的海面之上。 “如果活着这么痛苦……何必如此呢，律者。” 手背的圣痕因意识空间的大面积调动泛起红光，崩坏的纹路攀上之间。即使是全盛时期，应该也做不到完全不受崩坏能侵蚀，不排斥崩坏能的流动。 但圣痕意识主导后，这种侵蚀也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加上两人近期的磨合，弗尔西斯本人已经可以做到超广范围制造吸收崩坏能并且加以利用的小型调动空间。 特别是在这周身到处都是可以利用的律者的外溢崩坏能的情况下。 除了担心使用第三律者权能带来的不可估算反噬，其他的，倒是不值一提。 待布朗特进入第四律者的警戒线后，两人的战斗就此一触即发。被削弱部分力量的律者和无法使用全力的圣痕觉醒者可以说是完全五五开。 而弗尔西斯则是在意识空间中为布朗特一边全面压制律者的意识，预测对方的攻击路线。一边尽可能多的制造调动空间，以利于当第四律者的意识脱离控制后，能够抵御第三律者权能反噬与其对抗。 海面上，出于丰富的战斗经验，第四律者的单体攻击并没有对布朗特的身体造成大的伤口，除了一些大范围的风暴造成的刮伤，可以说是完全没什么大问题。 银白之剑的构造防御能力也让其能够做到抵御部分第四律者的普通风刃。 脚步踏于水面，风刃与剑刃撞击在一起。透过震起的水花，视线落错在一起:“虽然我知道成为律者之后你应该没有人类的感情了……”碰撞，弹开，金色的瞳孔闪过片刻犹豫与无奈:“但……破坏这些，你就能满意了吗? 甚至不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重要之人?” 闻言律者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变化，憎恨，憎恨，还是憎恨。那憎恨从何而来呢……如此浓烈，和那个雨夜的她如此相似。 不是它不愿意去相信了，正是因为它相信过了，才会在一切与其背离之后，变成……变成如今的模样。 就像过去的她一样。 只是，比起有弗尔西斯支撑并拉回她的自己，对方从未有过一个可以完全相信的人，面对绝望，也从未相信过自己。 “轮不到你来管，怪物。” “……”闻言，她却并没有否认。 ‘够了。’ 冷如寒冰的语气在耳边响起，在第四律者意识夺回力量的一瞬，风暴与雷电毫无保留的碰撞在了一起，一瞬间，风起云涌，海面上掀起惊涛骇浪。 “怪物?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指点点吧……律者！” “嗯?” 异瞳在惊雷响彻战场的一刻显现于飓风之中，风雨交加，雨水落于脸颊，蓝色的量子随剑身的舞动将百只袭来的风矛悉数解构。 或许是感觉到了危险，律者赶忙升起海龙卷保护自身，也是在此刻弗尔西斯下定了决心:“我可以无条件相信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吗?” ‘你愿意的话，当然。’ 闻言，弗尔西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杀气的冷漠微笑。随着崩坏侵蚀的纹路爬上她的脖间，紫色的雷电从双手手心蔓延至整个手臂。 抬眼望去，她构造出先前普朗克罗尔身上所带的飞行装置，乘于飓风之上。视线锁定在那想要逃离的律者的身上，借用雷电的速度与量子的重塑，抵挡住对方试图撕裂她身体的招式。 在来到律者上方的一瞬，毫不留情的一把掐住了律者的喉咙，圣痕的力量将其体内的崩坏能系数占为己用:“唔哼！” 海龙卷因为律者崩坏能的迅速流逝无法支撑将两人打入海中，也是在沉入深海之下一瞬，弗尔西斯将体能的不会直接危及自身生命安全的可用的雷电权能全数放出。 水流覆盖周身，量子庇佑自身。视线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律者的眼底闪过那小到难以注意到情绪……是释怀吗。 〖我想要飞翔……〗记忆的话语落于耳边，血红色的泪水落于她蓝色瞳孔之下。 下一秒，电流顺水爬满律者的全身上下，大脑的神经与肌肉系统在雷电权能释放的一瞬直接报废。 杀法之果断，疯狂。 也在杀死第四律者的那一刻，属于对方生前的一切记忆就此快速的流向她的大脑，打乱了她对意识空间的操纵。痛苦沉重的的记忆一瞬间席卷了她的意识，让人窒息。 让她无法自如操控量子对自身进行保护。 但……这本就在她的预料之内不是吗? 余下的电流顷刻间就麻痹了她的身体，崩坏能的侵蚀刺激着她的每个细胞，但在雷电的麻痹下，什么都感觉不到。 身体向深海下沉去，她的视线透过一切，停留在那片微弱的，停留在和那个雨夜一样的微光上。 或许是早已习惯了无法呼吸的感觉，对于海水进入口鼻她早已没有了任何挣扎与情绪波动。 第三次崩坏之后，她常常会站在窗边想，这样的她……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表面上温柔待人像一个正常可靠的小大人。可实际上她的心底早已在那前半生的一次次失去中丧失了太多情绪与共情。就像那位律者说的那样，她是一个怪物。 无论是感情上，亦或是身体上。 但那位有着冲动感情的，有着清晰的过去的布朗特，绝不是怪物。至少她一直都如此认为。 布朗特远比她单纯得多，比她……更像一个会喜怒哀乐闹小脾气的人类。 自己对她人的笑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能够如此杀法果断的结束她人的生命，甚至搭上自己的一切，究竟是好是坏?自己……是否会和那位律者一样，无人在意? 她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至少，回头看去那道光还存在于此，她可以因为那道光而去选择不明白，可以因为她的存在暂时做回最真实的自己，可以依靠，可以，去试着拾回一些感情，感到自己作为‘人’的情绪的起伏。 可以……无条件的选择相信。 “……”闭上双眼，意识渐渐开始变得不清楚。 而在她意识渐渐变得不清楚时，那个身影如她所想的那般从光明投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洋之中，粉色的秀发在水中散开，及时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拥入了怀中。 拉出了黑暗的深海。 和以前……一样。 …… 第42章 温暖而有青涩的…… 船上 “醒醒…小弗！”轻晃着那好不容易从海中带出的弗尔西斯，看着对方泛白的脸色与侵蚀纹路加深的昏迷不醒的样子，爱莉希雅有些急了。 探了探弗尔西斯的气息，感到对方气息的微弱。想起刚才解决完一路上成堆的帝王级乃至以上的崩坏兽后，见到的那贯彻天空与深海的雷电，爱莉希雅算是明白了这个冲动的家伙又干了什么不要命的事。 有些生气，但又在片刻后全转为了担忧。犹豫了片刻后，她温柔的捧起对方的脸颊，视线落在弗尔西斯昏迷后那虚弱的容颜上，她倾身在那泛白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长久的‘吻’。 不，或许是……人工呼吸。 “这可是，我的……初吻。” 但要知道，弗尔西斯敢这么干的原因，一是知道爱莉希雅会来救她，二就是因为她的自愈能力向来都是极好。 就当爱莉希雅因为第一个人工呼吸没起作用要落下第二次时，弗尔西斯微微的睁开了些许眼眸，也是在这一刻她看清了那个面红耳赤着，意料之中的那个将她拥入怀中的人 强忍住咳嗽的冲动，她安静的没有发出声响。只是偷偷的看着那个脸红的少女担忧害羞的表情，眼底生出些许笑意。 在爱莉希雅要离开的一瞬，不知是哪来的冲动与力气，她伸出了那只有些颤抖的手，轻轻的将爱莉希雅的头按了回来，温柔又笨拙的加深了这个吻。 “唔……小。”一瞬间，眼前人的脸一下就红透了几个度，平时神秘的调皮的爱莉希雅此时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弗尔西斯觉得有些好笑，换平时，爱莉希雅可没这么容易害羞啊……得好好珍惜。 她本以为爱莉希雅会轻轻推她以示拒绝，但对方没有。 只是一言不发的，红着脸靠在她的拥抱中，手指轻轻的摸索着她的衣角。难得卸下‘坏女人’的样子变成小女生的样子，很可爱:“小弗……” “嗯。”离开那片嘴唇，弗尔西斯因为身体还有一部分使不上力只能轻轻的将她熟练的靠在爱莉希雅的肩膀处，轻轻的蹭了蹭，像只被淋湿的白毛狗狗:“痒~” “嗯……有吗?”侧过头，弗尔西斯将鼻尖移到了爱莉希雅散落的头发边，熟悉的香味让她因痛苦记忆的心海变得平静。 带动身体所剩的力量，她抱住了爱莉希雅。视线也在对方回抱她的一瞬而变得有些……模糊。 忆起那位律者失去友人时的痛苦，她皱了眉:“爱莉……” “嗯……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可以永远相信你吗……”她的声音很小，似是害怕得到不理想的答案。她知道这个问题没有问出的必要，她早已得到了足够理想的答案，爱莉希雅早在很久以前就回答过她了。 只是在她的人生中，这种失约无论是发生在她自身上，又或是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已经太多次了。 即使她压制自己的思想不刻意去回想过去的痛苦。还是选择继续去相信这种带有永远字眼的美好约定。 至少，她固执的认为……爱莉希雅不会欺骗她，永远不会。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在对方的温柔与可靠下，她只需要活在当下，做好自己，无条件相信对方即可了。 或许是因为那个加深的吻与声音太小，爱莉希雅并没有听清的她的问题。只听一声轻轻的叹气与紧接的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弗尔西斯摇了摇头:“没怎么……” “可是……” “爱莉……”打断了对方的带有明显担心的话语，弗尔西斯闭上了眼:“我有点累。可以睡会吗……” 闻言爱莉希雅有些无奈，她知道弗尔西斯应该是真的很累，大量释放权能，消耗精力战斗，身上到处都是战斗时留下的伤口。 即使释放雷电权能时对方留了一手保住了命，但身体多少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急需医治。 但她们现在所在的地区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休息地点，虽然第四律者的已经死去，但这个地区的崩坏能依旧很强。 要是时间一长还是会诞生高阶级的崩坏兽的，虽然说她能轻松的边开船边解决。但终究还是弗尔西斯保持意识些许清醒更安全，可以稍微自保一下:“小弗，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这边还在源源不断诞生崩坏兽，坚持一会会好不好?”闻言弗尔西斯凭借自己的意志力 努力的睁开已经沉重的眼皮，对着爱莉希雅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尽量，咳咳！” “着凉了?” “可能有点吧，加上之前呛了点海水。”离开怀抱，弗尔西斯无力的靠在船的一侧，瞥了一眼那在海中就被她紧攥在手心的律者核心。 想起律者死亡后在她脑海中浮现的对方满身失血的站在海边仰望高空时的寂寞笑容，她再次叹了气:“安息吧……希望你，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高飞。” 意识收拢，她抬眼看向那个坐在驾驶座上的爱莉希雅。似是感受到她的视线，爱莉希雅向身后投去视线与她对视，温柔的笑颜在爱莉希雅的瞳孔中映出，想起什么，两人同时脸红着移开了视线。 默契的，接下来的路两人都无言的没有提起那个温柔而又青涩的吻。 “布朗特……” ‘嗯，我在给你整理意识空间，怎么了?’ “谢谢。还有……对于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怪物。” ‘……得了，少说几句话吧，看你累得成什么样了?’感到布朗特的语气变得温柔的些许，听着那避重就轻的话语，弗尔西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没有选择戳破对方心里其实很感动这件事。 ‘……’ ‘你也从来不是。’ “嗯……” ——————————————————— “所以说怎么又弄成这样了?”收住自己想要叹气的冲动，与爱莉希雅并肩看着那个经过她梅比乌斯亲自手术后转到普通病房沉沉睡去的弗尔西斯。 虽然说她梅比乌斯自认从来对自己的小白鼠没有多感情，但这种总是听她劝解只听一半的稀有小白鼠每次都受这种伤阻止她研究，她也还是会感到担心的。 “爱莉希雅?喂……我说，爱莉希雅！”问出问题过了半分钟了，爱莉希雅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复她，这不免让梅比乌斯觉得奇怪。 换往日不得说什么〖哎呀?梅比乌斯博士竟然会这么关心自己的小白鼠吗?想必小弗醒来之后一定会很开心的吧~〗之类的。 但自对方从前线回来之后，除了弗尔西斯手术时的满脸担心，对方就总是脸红着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 “啊……亲爱的梅比乌斯，怎，怎么了吗?” “我说你是在前线被崩坏兽打傻了吗?我今天叫你怎么老是出神?”对于爱莉希雅不认真与她交谈……梅比乌斯博士，很生气。这已经是今天从前线回来之后的第五次了！ 什么事可以想这么久啊?一个两个的。 嗯，或许是因为爱莉希雅这样很浪费博士她老人家宝贵的时间吧? ?)?*??。（嘴硬蛇蛇，懂的都懂） “那个嘛……嗯?”没等爱莉希雅想好怎么解释，一双冰凉的手移开她额头的碎发，随后同样冰凉的手背轻轻的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停留的时间不长，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抬眼看去，透过那冷漠的眼神，隐约间她似是看到了被对方深藏的一抹担心:“也没发烧啊……” “嗯哼?亲爱的梅比乌斯……是担心我吗?” 温柔的询问让梅比乌斯的心里难得的起了些许涟漪，将视线从爱莉希雅那张笑容格外灿烂的脸庞上快速移开。 像以往一样一句话都不说的就要离开爱莉希雅的身边，回自己那绿油油的实验室。只是这次，她走得格外的快。 “嗯?梅比乌斯，跑这么快干嘛~” “我没有跑。”果然，还是那个爱莉希雅，至于先前的脸红，一定是假象。 “可是以前的你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要走吧?而且，关于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我还没告诉你呢！” “不重要了，浪费时间。还有爱莉希雅，你没事就给我好好说话，不要总是跟我说话带拖！ 我还有事……先走了。 弗尔西斯药输完了记得换，醒了记得叫我，我有事要和她说。”看着那被她戳穿后就选择匆匆离去的梅比乌斯的背影。还是披着白大褂啊……真是浪费了梅比乌斯的好身材啊。 想起对方那冰凉的手背，爱莉希雅脸上的笑容变得甜甜的。 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这位博士的温柔呢。 没浪费呢，努力走近对方的时间。 哦对了，过不了多久就是对方生日了吧…… 要不……送一双平时戴的手套好了? 第43章 三年的一时兴起 “嗯知道了……”靠坐在病房之外，右手手臂绑着三四层绷带的霏茨一脸担心的看着窗外，左手举起电话，与另一头的himeko联系着。 ‘所以说，这段时间第四小队和第七小队剩余人员会暂时由你领导一起执行任务吗?’ “嗯。队长和伊纶哥伤得太重了，特别是队长，没个一两个月怕是没法彻底痊愈。可不能让他太累，唉……” 想起在爱莉希雅的帮助下解决完了那十几只崩坏帝王，随后在风眼消失的旁边发现的满身失血的两人，霏茨到现在都有点后怕。 要不是他习惯在上战场前备医疗物品和止血的药品，以及救下两人的布朗特特地将其体内的过量崩坏能吸收出体外，怕是就活不下来了。 ‘霏茨，放宽心，人还活着就好，不是吗?’闻言，霏茨的眉头才稍微松弛了些许，手指轻抚过眉心，说实话，他现在真的很累。 毕竟第四小队的副队长早在第二律者现世时就早早的走了，两人的亲属现存于世的除了普朗克罗尔的个别不熟悉的亲戚那就真的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所以医院这边与两支队伍里的事其80％都是他在操办，往日里一般都是自己那温柔的队长普朗克罗尔在他身后亲自处理那些有关大型决策的事物与工作，对方会给足自己自由活动与写文章完成自己的梦想的机会与时间。 除了一些需要第七小队出席的，他喜欢的可以收集素材的活动与会议，以及每周固定的工作量，对方从来不会打扰他。 所以当这些事全部压在他身上时，霏茨难得的感到了学生时代被逼无奈放弃写作的痛苦。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 我是谁啊！我可是逐火之蛾作者榜写作第一劳模，霏茨，这点小事……唉，算了…… 就是有点累。就一点！”说一半实在是觉得太过违心，干脆的还是直接选择了吐苦水。 而这一吐苦水就停不下来了，连着和himeko打电话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因为对方有事而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看着那黑屏的手机，他站起身，而在迈出一步之后他眼前一黑赶忙下意识用右手扶住一边的门把手，撑起自己那向一边倒的身体…… “我……奶奶的，腿麻了。撕……”意料之中的，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因这一动作又一次裂开了，血液不到片刻就浸透了他右手上的绷带，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也是在这一刻，他的身体因痛苦而颤抖起来，冷汗不断滴落，但他却无法找到缓解的方法。 只好忍痛将右手收回，一下失力倒在门上，磅的一声巨响他就这么撞开了轻掩的门，身体成惯性靠在了墙边:“撕……什么运气啊。” “那个，先生…… 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七小队的副队长，霏茨对吧?” 也就是因为这一声巨响而引来刚从隔壁病房出来的一位提着医疗箱，有些年纪但仍然英俊的金发独臂男人。 见霏茨那一脸冷汗和被血液浸透的绷带，男人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霏茨，犹豫了片刻后，缓缓的走向了对方。 抬起头，见来人那头熟悉的金色长发，霏茨不顾伤口拉伤礼貌的鞠了个躬:“嗯，是我司帕西博士，下午好……” “你这是……” “腿，腿麻了。” 闻言，没有多言的轻笑了一声，司帕西伸出仅剩的那只手扶起了那位靠在墙上难以再动弹的伤员，将人带到离昏迷的普朗克罗尔不远的的椅子上。 “霏茨先生，你这伤口应该不是第一次撕裂了吧，负责处理你伤口的医生没有说过不能动用太大的力气吗?” 说着司帕西弯下腰，单手熟练又迅速的解开了普朗克罗尔右手手臂上的绷带，观察了下伤口，随后打开了医疗箱取出了里面常用的止血绷带与一些他亲自研发出来的治疗伤势的药水。 “啊……这几天忙，稍微不小心就……唉，这次腿麻了，一个没站稳，下意识就。” “听其他实验室的博士们说你们第七小队都是些谨慎严肃的人，像霏茨先生这种有些冒失的人倒也真是少见。”听出对方话语中的笑意，霏茨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 “博士这是在调侃我吗?” “没，只是觉得很新奇，毕竟像普朗克罗尔那严肃的性格，不应该会留你在这个队吧。” “他的性格啊……”普朗克罗尔的性格吗? 看向那仍在昏迷的队长的睡颜。想起些什么，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温柔的笑容。 虽然说已经相处了将近有三年了，但霏茨倒是一直都没有完全看透自己这个时而严格时而温柔的队长的真实性格。 在伊纶克斯的口中对方是一个长不大的爱笑的男孩，在齐璐唯丝的口中对方是一个严格的领导者，在爱莉希雅口中则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大男孩。 而在他眼里……对方扮演的角色一直都很模糊，矛盾，多样。 至少他是如此认为的。 他很冒失，这点他自己是知道的，从学生时代她的家人与同学就经常这么说。他喜欢花大把的时间在那自由的文学之上，这与他们的队伍风格是截然不同的。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普朗克罗尔本人，也比谁都明白。 但普朗克罗尔身为这一风格的主要形成者，却从未在他花大把时间在写作上这件事有过任何反对，没有对他说出什么打击人的话语。没有对他这个爱在队伍里耍宝的人有过哪怕一句怨言。 甚至会在他耍宝时不经意间露出一瞬的笑容，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对他笑，只知道，那个笑容很温柔，像一束光。 那个笑容给予了他继续将这快乐传递在这个每天充满严肃氛围的队伍里，乃至整个逐火之蛾的勇气。 出于好奇，他曾在成为副队长的那晚问过对方为什么会将他留在这个队伍里，并且让他继续写作下去的原因。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回答。 也是因为那个回答，他下定了决心，会永远守护这个队伍，陪伴这位温柔的推他向前的人。 〖让你留在队伍里的原因?一，虽然说平时稍微散漫，但业绩达标，是个称职的副队长。 二，虽然我不希望我们的队伍里太吵，但我也不希望气氛太僵，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有你调节气氛，很好。我很放心 三，你为追逐理想而抛弃一切，不惧一切，闯荡一生的样子，我很欣赏。 我相信这样的你不会让我在未来失望。〗 为理想而义无反顾的样子。这就是普朗克罗尔留下他的原因，也是对方一直支持他的原因。 “怎么了……想到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撕……博士，你下手轻点。我队长性格一直都挺古怪的嘛~可能是觉得我这种人有意思，一时兴起就想观察一下什么的……” 司帕西抬起头，表情上写满了不信，霏茨虽然说是个很会撒谎的家伙，但这种话属实太ooc，而且:“有长达三年的一时兴起吗?” 闻言，霏茨实在找不到话接了，只好在司帕西博士的调侃下红着脸拜下阵来，安安静静的等待伤口的处理。 侧过头，他看向那脸色稍微好些的普朗克罗尔，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病床上，又落在那人的白皙脸颊上:“……要快点好起来啊。” 三年的一时兴起啊…… 呵，也对，说出来鬼才信吧。 人物介绍档案 （注:不太清楚的各位可以看一看） 一.逐火之蛾对崩坏队长篇 第一小队队长:? 副队长:? 第二小队队长: 爱莉希雅 〖逐火之蛾最受欢迎女性之一，外人面前的神秘女人，熟人面前的调皮可爱少女。前第七小队的交际花。 虽然说平日给人的感觉她不会像是一个靠谱的人，但关键时刻，特别是在战场上爱莉希雅绝对是一个值得你托付后辈的可靠队长。 插个题外话，爱莉希雅不喜欢别人说她胖了哦，虽然说外表看不出来生气啦，但是心里还是会给你扣分的~ 当然能这么说她，全逐火之蛾按我的算法只有三个人！〗 第二小队前任副队长: 西多利亚·扎西丝 〖比爱莉希雅年长一些，第二小队家长般的人物，陪伴了爱莉希雅渡过了第二小队的空窗期，也是简葵的师傅更是家人般的存在，虽然说她自己因为愧疚并不承认家人这一点 是一个英雄，一个值的班被铭记的人。 死于第三次崩坏〗 第二小队现任副队长: 简葵·扎西丝 〖原名简葵，扎西丝是她为了纪念自己的师傅而加上的。 是个没到年龄却爱上抽烟而无法自拔的黑发小屁孩，咳咳！少女。虽然年龄尚且还小，但业务能力却和西多利亚一样是个劳模，可以说是逐火之蛾除克莱茵外最能加班的人。 按照我的评价，仗着自己年轻就各种糟蹋身体…… 是个很宠新兵的家伙，外表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但和队伍里的老兵可以说是同流合污，简直就是社牛大队的总指挥人之一。〗 第三小队队长: 痕 〖一位很好的领导者，更是一位温柔父亲。是凯文人生指路人之一，战场上有他的战斗总会给人一种热血但又安心的畅快感。 是全逐火之蛾交际圈最广的男人，上到高层之间斗争，下到新兵之间的八卦。但很少外传，比较喜欢看乐子。 无条件支持自己女儿的梦想，是个以身作则的男人，将自己手下士兵的生命放在首位，为了更好的未来而会去选择对自己来说两害的选项。 我和科斯魔很敬佩他。〗 第三小队待定副队长: 凯文 〖战场上的冷漠常胜将军，逐火之蛾新兵第一人，各项成绩的登顶者。额，听说他来逐火之蛾前还是个高三的学生，没记错的话是长空市的千羽学院的王子大人吧…… 是个泡面狂魔，不是我说他……每天在食堂见到他就是在吃泡面，一个月下来味道还不重样。 战场上和私底下简直就是两个人，私底下真的很温柔哦，凯文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帅！很有校草的风范。 靠谱但又幽默幼稚的大男孩。 特别是对梅博士笑的时候，超级可爱。至少我眼里，这样的他，很可爱。 希望这样的他可以一直见到〗 第四小队队长: 伊纶克斯 〖出生于军事世家，满门烈士。在12岁时被普缇亚老爷子以收养的孩子的身份带回家中。 一个爱画画的大哥哥，和格蕾修还挺有话题的，但比起格蕾修他更喜欢和弗队员交流。 以普缇亚为目标前进着，喜欢飞翔在天空自由落体的感觉，是普朗克罗尔最好的挚友。 是逐火之蛾男性中温柔的代名词，空战的最强之人。全逐火之蛾最有钱的人之一，听说他和普朗克罗尔私底下的别墅不少！除了大笔的遗产，其几大部分都是他们在崩坏来临之前创业所得的资产。 当然，这些资产逐火之蛾应该是不知情的。〗 第五小队队长: himeko（卑弥呼） 〖靠谱爽快的成年人，当然，只限于战场与工作上。 爱莉希雅的好闺蜜，普朗克罗尔的爱莉希雅信息来源，经常称呼凯文为那小子，虽然两人表面没什么交集，但其实是很好的朋友，经常一起私下探讨泡面怎么吃好吃的问题…… 私底下就是一个爱酒，爱美，爱玩乐的家伙，嗯……挺不爱收拾的，记得有次去她家时，某人躺在满是衣服的床上睡得可死了。 看样子也不太会做饭，至少冰箱里除了一些面包和素食几乎没什么肉类与菜。剩下没吃完的外卖倒是不少。 喜欢捉弄华，但也是真的很宠自家的华队员。〗 第六小队前队长: 齐廉〖年纪最大的一位老战士， 逐火之蛾开山人之一，齐璐唯丝和himeko的老师，于两人类似于父亲般的存在。死于一次大型崩坏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手中，为了第六小队其他人的幸存牺牲了唯一逃跑的机会 是逐火之蛾对崩坏小队几乎一半的人的领路者，是在普朗克罗尔之前的，崩坏小队领导者，总指挥官。〗 第六小队现任队长: 齐璐唯丝 〖扛着大狙的金发绿瞳小女孩，别看她还没大狙大哦她年纪轻轻就凭借着出色的崩坏能抗性与天赋，加上百分百的努力一跃成为逐火之蛾对崩坏第六小队的队长。 是齐廉的首席门徒之一。 喜欢各种各样的高科技武器，对于梅博士她有着很高的评价，认为梅博士发明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神！ 至少对于她的队伍来说……战斗力提升不是一星半点。 对熟悉的人有些傲娇和不良，喜欢叫比自己大的人本命，除了第七小队那几位，和太过温柔而让她情不自禁想喊哥哥的伊纶克斯与爱莉希雅。 本质是个好孩子，很可爱。〗 第七小队队长: 普朗克罗尔 〖普缇亚老爷子的孙子，伊纶克斯的发小，部队领头人，全逐火之蛾最严肃的人之一。所有小队里最严厉的一位，听说有幸进入第七小队的队员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受到折磨后一个星期再见面，回来聚会，没一个不成魁梧女子或肌肉男子的。除了那个在成为第二小队队长前的一星期传奇——爱莉希雅。 表面看不出来，实则内心很是关心自己的战士们，即使是爱莉希雅这种曾几度把他气到破防的人，爱好各种军事设备，甚至私底下会网购玩具枪……但是除了伊纶克斯基本上没人知道他有这爱好 用伊纶克斯的话来说，是个长不大的阳光男孩。〗 第七小队副队长: 霏茨·伊斯兰卡尼 〖第七小队的男副队长，出了名的逐火之蛾写手，是一个轻佻的帅气男子。最爱写的题材莫过于传奇举铁队长吃瘪和让飞花少女把自家队长气破防这类事。 但事实上他其实也是个实力派作家，发表的第一本关于一位男孩追求自己梦想而不顾一切前进的小说文笔好到甚至获奖哦！ 是伊斯兰卡尼枪术的传承者，虽然他自己并不在意这个名号，只是尊重这个名号的传承，实际上他对这个名号甚至没有好感，比起这个…… 逐火之蛾最强写手这名号，他更喜欢。〗 第43章 画画看吧，你眼中的阳光 〖弄……像这样，嗯！捏紧哦。〗靠坐在墙角边，两人靠在一起，手中的树枝轻触地面，在那灰尘上勾勒出轮廓。破旧的画面浮现，她转过头，男孩温柔的神情映入了她的眼底〖嗯?怎么了……盯着我看。〗 在月光的照耀下，男孩的金发似乎染上了一层光泽。他的眼眸深邃，温柔如家人的感情参杂其中，吸引着人的目光。 ‘没怎么……只是觉得，你长大了一定会很帅。’闻言，男孩的笑颜愈发甜了，那记忆里，世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看着对方开心的样子，不知为何，她却完全无法跟她一起笑出来。靠近些许，伸出手，男孩如哥哥一般轻抚过她的白发… 那根被当做画笔的树枝也因此被递到了她的手中〖在你心里，我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的?会笑着吧！ 要不，等你画技精湛了就画画看吧！〗 ‘……’这句话语让她的心有些绞痛，口鼻像是被深海掩盖的一般难以呼吸。 〖喂！维尼……你俩又躲着不吃营养剂是吧！〗 〖布朗特，快起身！你伊露尔姐要来抓我们了！〗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意识的河流流过她的心口，一瞬间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了她剧烈的呼吸声，清清楚楚的传进耳膜。她紧握住了手中的树枝…… 咔……生生折断。 “啊……呼！”从梦中惊醒，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直直的落在了枕头上，手掌轻掩住流泪的双眼，闭上眼，那画面却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为了让自己可以稍微冷静些，弗尔西斯努力的睁开尚且疲惫的双眼，看着那除了一盏明灯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身的空气，嘴唇因为从梦中惊醒而轻颤着。 下意识的，她握紧了手。感到手心触碰到一处温暖，她向身侧望去。视线里，那位粉发的少女离她很近，就这么安静趴在她的手边。 平缓的呼吸声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弗尔西斯知晓，对方睡着了。而那相触的温暖，则是对方自来到医院后就与她紧牵着的双手。 “……爱莉”任由眼泪落下流干，除了一声轻唤的名字，她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响，轻轻的移动自己酸痛的身体，她靠向了熟睡的爱莉希雅。 视线从对方的眉毛移动到轻闭的双眸，最后落在那粉嫩的嘴唇上。上次这么近的观察爱莉希雅，还是在对方为了安慰她而选择和她一起睡一张床的那天。 这样的陪伴……真的很让人安心。 也很让人后怕。 “你我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感到的弗尔西斯的靠近，爱莉希雅似是无意识的向前靠去。额头相触，对方的脸庞像是一朵绽放的桃花，清新又可爱的就这么完完全全映入了她的眼眶，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她的额头。 “……嗯……不能再看下去了！” 察觉到自己想法的奇怪，弗尔西斯的脸有些发烫，只好将视线从那张恬静的睡颜上移开落在天花板上。 也是在这刻，爱莉希雅的脸变得有些红了，她又想起了船上的那个吻，那个干涩温柔的吻。 她是从什么时候醒的?嗯……大概是那句轻唤发爱莉吧?毕竟爱莉希雅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回应弗尔西斯的期待啊！ 不能看了?为什么啊~ 什么嘛……还以为这家伙会更大胆点呢? 随着一声甜甜的轻笑，弗尔西斯心跳频率变得有些过快了。重新转过头将视线放在身侧那个已然睁开双眼，带着玩味笑颜看她的爱莉希雅身上。意识到什么，说出的话也变得有些结巴了:“那……那个，我……没。” “小弗。”她们的距离很近，这一声轻唤太过温柔，酥酥麻麻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嗯。怎……怎么了吗?唔……”伸出手爱莉希雅将弗尔西斯的脸颊捧起，让对方无法再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那是我的初吻哦~”闻言让弗尔西斯想起了自己主动索吻的事，以至于整张脸都涨红了:“我……” “嗯哼~你想说你意识不清醒?” “夺取美少女的香吻不打算负责了?还有你擅自又不珍惜身体的惩罚~不打算给了?”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啊~” “那个……可是。”也就在爱莉希雅还要为初吻这一事说两句的时候，弗尔西斯用带着无辜的眼神看向了她。 回答爱莉希雅的不是郑重的什么我一定会负责的，而是一句有些呆萌的，却符合弗尔西斯会说出来的话:“我……我也是初吻啊。” “那个，爱莉?你……发烧了吗?” “啊?没，没有！你的错觉。”说着爱莉希雅就赶忙拉开了距离从凳子上站起了身，说着就要往门口跑:“你去哪啊?” “给你叫医生换药！”说完就难得的逃似的走出了门。看起来可狼狈了…… 对于爱莉希雅的说辞，弗尔西斯是信不了一点的。 抬头看向那还有百分之七十的药水，她有些无奈的扶了额。 找借口也稍微找个靠谱点的吧，这家伙…… 药水随指针转动滴滴下落，如时间的沙漏那般。如那随时间流去渐渐变得模糊的过去的记忆。 手指聚拢，灯光从中间的空隙洒落于她的眸子中。从外人看来，她所做的是一个捏笔的姿势，但…… 那其实是捏住了那名为‘画笔’的树枝的姿势。 〖在你心里……我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的?会笑着吧。〗 〖要不，以后你画技精湛了就画画看吧！〗 长大后的样子吗? 对不起啊……维尼，我似乎，有些记不清你的笑脸了。明明在我的记忆里你总是笑着，用笑颜总是支撑着那时的我前进。但我却只记得临别时的那个视死如归的你。 但，真样的你，认真的你，长大后的你，一定会很帅气，很阳光吧。 就像……凯文那家伙一样。 〖但我还是想说，布朗特，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想送你一幅，带有色彩的画。〗 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画家。一定会送我一幅……彩色的画。 你眼中的彩色世界或许我一辈子都无法透过画看到了，所以，我会绘制出我眼中的世界，希望在天空的你，你们……可以看到。 不论多远。 而这第一幅…… “那个……小弗。” “嗯?” “我刚去通知了梅比乌斯博士过来，她之前说有事找你。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身体好了，要和我去穆大陆看音乐剧吗~” 这第一幅，就画我眼中的那彩色的‘阳光’吧。 那……名为爱莉希雅的，一缕‘阳光’。 （画下你眼中的世界吧，弗尔西斯?(?^o^?)?，希望在天国的可以看见，并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 第44章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说说看吧，怎么又弄成这样了?”对于梅比乌斯的质问，弗尔西斯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了。 毕竟自己可是答应过梅比乌斯在任务中尽量不要受伤的。她倒是好，确实，她平时基本上不受伤。可一到这种大场合就尽是整出差点玩出一条命的危险行为。 “虽然说你确实恢复得很不错，自身能力与崩坏能那东西的运用也比以前熟练很多。 这次的经历也让你的圣痕得到些许觉醒，身体比以前更加适应崩坏能了。 但，圣痕的力量的暂且不说，我是不是说过不要频繁使用权能这件事?适应归适应，侵蚀照样会有…… 还有，在海底释放大面积雷之律者权能这种事，要不是爱莉希雅带了充足的防御装备，你觉得太平洋中能有人救得了你? 小白鼠，我不可希望我花了如此多时间得到的金贵实验品，每次见面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懂吗?” 除了上次梅比乌斯做完实验后兴奋的分享实验结果，这还是弗尔西斯第一次听对方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也是弗尔西斯第一次……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疯狂博士的，人性。 或者说，比起往日态度的那种别扭的温柔与关心。 虽然说她以前的经历让她向来对搞人体实验的人没什么好感，时常会警惕这类人的靠近，远离这类人。 但梅比乌斯确实……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 是一个将追求无限贯彻到底的疯子，一位离开手术台的别扭女士，一个真心对抗崩坏的战士? 因此，她对梅比乌斯并没有讨厌的情绪，有的只是一些下意识的警惕与那一丝尊敬。 尊敬那份贯彻始终的科研精神。 “懂，博士。”短短的三个字，简洁又明了，是她们之间常用的聊天方式。嗯……或许应该说是交易方式。 得到这三个字，梅比乌斯无奈的用手中的报告轻轻的拍了拍弗尔西斯的头，随后递到对方手里:“算你走运…… 和先前说的一样，除了侵蚀有点加重，按照你身体恢复速度，这个院再住三天就差不多了。这次崩坏能的适应性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以后也好实验一些更广泛的项目。” 闻言，弗尔西斯无语的抿了抿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培养皿呢……什么都往里放。” “嘀咕什么?” “没。” “没有最好。哦对了……爱莉希雅那。”说着就和弗尔西斯莫名的默契的对上了视线。 连弗尔西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似是读懂了梅比乌斯的眼神，她说道:“去忙吧。爱莉希雅那我会告诉她你没空一起吃饭的，那……再见。” “嗯，再见……注意身体，小白鼠。 哦对了，这个……自己打开看看吧。”待视线里那个背影彻底离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颊上。打开梅比乌斯临走时放在她手心的一个盒子。 视线里，一双印有逐火之蛾标志的，用组织新研发的一批特殊轻便材料制作的战术手套就此呈现在她眼前。 想起自己那与律者战斗后可以说烂得不成样的手套。在那张脸上，有了些许淡淡的笑容。 这还是第一个，对那位博士的所露出的，发自真心的笑容。 梅比乌斯，嗯，恶魔之巢的主导者……原来也会对她这种人示以关心吗? 真是少见啊。 ——————————————————— 白发的男子手拿着报告穿梭于医院之中，视线扫过一个个被抬在担架上的伤口血肉模糊冒着冷汗的伤员们。这次虽然及时的处理掉了第四律者，但律者的范围攻击与崩坏能外溢足够广。 以至于离新西兰有2000公里，乃至更远的国家都多少受到了巨型台风和上位崩坏兽的进攻，各地律者出现爆发的大型崩坏也不计其数，对人类社会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逐火之蛾在普朗克罗尔和伊纶克斯等人的以命相搏下才好不容易将损失降到了最低，但受伤的人数也不在少数。 好在城内在彻底爆发大崩坏前就有通知居民大量撤出城区，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但总有人没有及时撤出……比如现在这个听从痕的命令像个小迷弟一样跟在他身后的绿发少年。 “科斯魔，痕没有告诉你去哪进行新兵报到吗?” 凯文转过身看着那位名为科斯魔的少年，因为这次救援任务让他亲眼见到了血腥的画面，他的表情并没有平日的轻松，反而多了分严肃。蓝色的眼眸也因为这连续两三天的熬夜奔波与心情的沉重多了分浑浊。 科斯魔，是他从风暴中心上空救回来的一个……勇敢的孩子。 毕竟一般人哪会有那个胆子啥都不带直接往风眼里跳，说是去想和所谓的事件源头做个了断，当一位英雄什么的。 有够中二的，但很有胆识。 “啊……那个，凯文队长。” “我还不是队长。”虽然说这个担子第四崩坏结束后应该就多半落在他的身上了。 “痕他说，叫我跟着您就行了。他说新兵报到您最熟悉，他抽不开身，所以……” 是错觉吗? 眼前的少年，为什么和我说话如此，羞涩别扭?看着眼前这个别别扭扭的孩子，难得的凯文严肃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些，随后叹气问道:“那现在也要跟着我去看望我的朋友?” “嗯?”闻言科斯魔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低着头不敢直视凯文。 而凯文也在察觉到对方的无措后，选择了接受对方默认的同行。朝着少年招招手示意对方与其同行:“唉……” 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兼半个偶像主动朝着自己招手了，科斯魔即使再怎么装成熟都在这刻像个普通的小男孩一样飞速的跑到了凯文的身边。 两人的身高尚且还有些距离，站在一起显得科斯魔很是娇小。见科斯魔因为他普普通通的一个招手开心成这样，凯文有些无奈的温柔笑了。 唉……这几天来说的，唯一一件好事。 凯文不算是个和陌生人话很多的人，所以一路上一般都是科斯魔单方面在主动问凯文很多关于崩坏兽啊，律者啊，逐火之蛾新兵如何进入第三小队什么的。 对于这些问题凯文都选择了认认真真的回答对方，毕竟在这种压抑氛围了医院里，这些普普通通的回答可以让他看见一个发自内心的属于孩子的天真笑容。 实在是太让人温暖了。让人不免可以暂时忘记身上所背负的重担…… 跟在凯文的身后，两人来到了一扇门前，轻敲门扉，听见一声熟悉的女声后，凯文悬着的心放下来些许，推开了门。 “凯文?你来啦~” “就知道你也在，第二小队工作暂时是简葵前辈在负责?” “嗯，她也担心弗尔西斯的身体出问题，叫我看着点嘛。话说这小朋友是?长得这么可爱? ??” 闻言，科斯魔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爱莉希雅带有玩味的肯定以及弗尔西斯侧头看向他的疑惑眼神后。一个二话不说，稍微走近些许，毫不犹豫的一个90°标准鞠躬…… 只听……磅！ 嗯~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我的天！ 科斯魔！你，你没事吧！” “唔……我，还能站起来……吧?撕……唔。” “噗……别硬撑，爱莉，上面有紧急按铃。” “哎呦我的天！科斯魔啊，你，你要活下去啊 ” 第45章 一根烟换你一件心事 小心的侧靠于天台的栏杆上，弗尔西斯看着满天的繁星，听着耳边的欢闹声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是她出院后的第五天，是对崩坏小队队长们一起去在普朗克罗尔家聚会的日子，也是要去穆大陆旅游的前一天。 至于她为什么也在……嗯，不用想就是爱莉希雅拉着去的。毕竟在家里待了那么久了，多少还是得出来走动走动，恢复得会更快。 按照梅比乌斯的精确计算，她的身体的确在住院第三天后就恢复了往日的状态，甚至比以往还要更好一些，能够在出院第一天就回到前线去清理一些普通死士与低阶崩坏兽。 虽然说一个不注意会抽筋，侵蚀会让她感觉有时使不上力，但这种情况也从频发渐渐的转为了少数 至于梅比乌斯所说的更广泛的项目自然是在她的身体进行了不少，例如尝试将崩坏兽的因子注入她体内什么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实验无异于是把人往变成怪物的方向推。 但事实就是……在弗尔西斯的身上没什么效果。 崩坏兽的因子一经注入她的体内，就会被她最初动用这股力量时所吸收入基础意识，也就是那个雨夜包括伊露尔在内的半成品圣痕觉醒者们的意识联合镇压，分解为量子态的崩坏能。 崩坏兽的因子在意识空间的联合分解下就会变成自身可以动用的崩坏能，嗯……例如你如果吸收了帕凡提的因子，就可以调用其崩坏能暂时释放出类似于帕凡提的有关于冰属性的招式。 虽然说这多少会为她现在还尚且脆弱的身体带来些许不适，意识空间也极其容易被新意识的闯入再次打乱。 但多少都为她避免了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与乱箭穿心的痛苦。有了可以在这末世下生存下去的更强大的力量。 但经过多次实验梅比乌斯也发现这种能力也不是可以乱用的，如果使用的过于频繁如此消耗底层意识的能量的话就会危及到底层之下的本我意识。 要是危及到本我的意识，则会使所有与其相关的意识归于虚无，彻底量子态。就像是连接的火车最重要的一节断掉了，有关它的头和尾都会断掉。 意思就是，到那时弗尔西斯这个人就将会彻底走向量子化，无法察觉，无人知晓其存在。想要再将其连起来，那将是一个超越人类生命尽头的漫漫长路。 虽然说这样的情况不到这个人要死绝的时候一般都不可能发生。 而且，按梅比乌斯的话说，这是逝者的留给弗尔西斯的礼物，是他们为弗尔西斯留下的最厚的一层壁垒，也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 没那么容易就消散。 〖不论是我的灵，我的身，还是我的力量。 他们都将，永伴你的身边。〗不免的，弗尔西斯又想起来这句话。小酌着手中的菊花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转过头，熟悉的，一支细烟递到了她的面前:“来一根吗?” 和山坡上的那次一样，简葵笑着向她递出了一根代表善意的烟。同样的，弗尔西斯又一次以同样的话语拒绝了对方的烟…… “唉，怎么这样啊，哼……不去和他们聚聚会?” “副队长不也没去吗?”闻言，烟雾随吐气飘起，星光下，那位副队长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看你有心事的样子……不好那些老练的家伙说，和我说说看，怎么样?” 对此弗尔西斯想起些什么，一时间没忍住轻笑出了声，在对方简葵疑惑的目光下指了指对方手中的烟:“嗯……我看你离老练也不远了，未成年的副队长大人。” “……什么嘛~”虽然嘴上说出的话语带有些许不满，但简葵放下烟后甜甜笑容是不会骗人的。 不得不说，这个每天宅在办公室处理一堆文件累得半死不活的副队长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安心啦，死不了的。”熄灭手中的烟，抬起头，简葵看着头顶的繁星。似是想起了西多利亚还在时陪着她看星星的日子，她的眸子中多了分落寞。 “副队长……” “别叫副队长了，好别扭。叫我简葵吧……或者简队也可以哦。” “简队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啊?” 闻言，简葵抽出口袋里的烟盒中的一根烟与一个放在烟盒旁边的定制的银色铁制打火机，随后举至弗尔西斯的面前。 没等弗尔西斯拒绝，她将那根烟轻轻的塞进了弗尔西斯的嘴里:“唔?” 打火机放于烟草之下，却没有选择将其点燃，随后那双落寞的眸子中流露出了些许回忆带来的美好情绪:“第一次抽烟是在第三次崩坏哦…… 在西多利亚临走前，她也像这样将自己的烟盒递到我手中，塞了一只烟放进我嘴里。但她并没有这个打火机点燃它…… 至于没有点燃的原因……或许是觉得还未到烟火相传的时候吧。 所以，在得知她死讯的时候，我主动点燃了烟。” 说着，她伸手将弗尔西斯嘴上的那根没点燃的烟取了下来，放在了对方的手心里:“简队……” “别摆出那种悲伤的表情嘛，只要只烟不熄灭我就不会忘掉关于她的一切！所以，我很开心可以继续抽下去…… 虽然，要是被师傅知道我未成年天天抽烟了，肯定免不了一顿骂。” 看着那个释怀的少女，弗尔西斯低头看向手心的那根没有点燃的烟，将其收进了的衣服内侧的口袋里:“虽然是这样啦……但烟还是少抽点，本来简队就每天加班。” “有些东西，开始了就戒不掉了了嘛~” “那也……” “行了行了！打住。我过来是来陪你让你放宽心的，可不是来听说教的哦！ 还有，一根烟换你的一件心事，可以和你做个朋友吗?弗尔西斯队员。” “嗯?” “可以吗?” “那是……当然！” ———————————————————（一位作者就此飞过~(????)话说各位我很好奇这篇文里你们有磕的cp吗?） “王炸！”啪的一声，伊纶克斯一把将手中仅剩的两张牌摔在桌子的正中央。而这一剧烈动作也让他手臂上的伤口与衣服摩擦，轻裂，没帅过两秒就开始喊痛了:“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明明就差一点点了……怎么又输了！”齐璐唯丝看着自己手里仅剩的两张2有些崩溃，这已经是她斗地主输的第五局了，无论她在地主阵营还是农民，没有一次胜利女神站在她这边。 一时间让齐璐唯丝开始怀疑人生:“好啦，小齐璐，没事没事，你也不看看和你对线的是谁嘛！” 一个心思颇重的坏女人，一个斗地主玩游戏都白的欧洲人。唉……真是苦了孩子了。 himeko伸出手轻抚过齐璐唯丝的头以示安慰，抬眼看去，常胜将军爱莉希雅嘴角的笑因为齐璐唯丝那小狗般的委屈模样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就差当着面直接大笑出声了。 “喂……注意伤口啊。”听见身后靠近的脚步声，转过头，普朗克罗尔提着医疗箱走到伊纶克斯的身边蹲下。 “这不有克罗尔嘛！” “……唉。”又不是每次我都能给你处理伤口。心里这么想，但普朗克罗尔难得的没说这种话，只是无奈的叹了气。 伸出手，普朗克罗尔熟练的为对方重新包扎伤口，虽然表情带着些许嫌弃，但处理伤口时专注小心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心里绝对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 侧着头，看出什么的爱莉希雅开口了:“嗯哼~克罗尔队长，难得哦?” “什么难得?” “很温柔哦~”闻言，普朗克罗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将视线从爱莉希雅的身上移开。 他得承认，和爱莉希雅对视不先于对方移开视线这种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到:“看在他是个伤员份上罢了。” 闻言，伊纶克斯没有说话，但表情却因为这句别扭的话语多了分笑意。怎么就不承认自己骨子里很温柔呢，毕竟……眼前这个蹲着为他包扎的人自己也还是个伤员啊。 甚至还伤得比他还重一些。 “话说，霏茨他没来吗?” himeko:“他啊……” 〖额……没办法嘛，第七小队和第四小队需要我帮忙处理的东西还有很多。哦对了，叫他们两人不用担心，好好休息。不说了…… 一会还有任务，祝各位玩得愉快哦。〗 对于霏茨加班没来参加聚会这件事普朗克罗尔多少都有些愧疚。 毕竟霏茨本来就很喜欢这种聚会的人，哪次聚会不是是最先到的啊?结果这次却因为他们俩的原因，硬是把写作和休息的时间全砸工作上了。累得半死不活的。 唉……伤好了得给人家放个长假啊。 但不得不说，霏茨认真一件处理事情的效率与任务质量是真的又快又好，长达五六天运营两个队伍，五六个会议轮流开都能将时间全全分配的分毫不差，完成的任务质量也是个顶个的。 属实是时间管理大师了……经验颇为丰富啊。 “呜呜~万年游戏抽卡保底的霏茨哥太惨了！还要加班……要他来了，我也不至于把把输！” “小齐璐，你这话要是被霏茨知道了，会死得很惨的~” “反正他也不在，过过口瘾嘛~” “话说霏茨那小子真那么非吗?”一边刚和老婆通完电话的痕凑到齐璐唯丝的身边好奇的询问道:“可不是嘛……小保底就没中过！天天歪，有次破防到直接把一半存款充游戏里去了。” “撕……我还以为他只会在收集实体小说全限量版时会这样大把大把的花钱呢。” “结果到最后还不是没起什么水花，所以啊…… 他来了，我也不至于被你们这几个欧洲人欺负！”说着说着齐璐唯丝又要破防了。 可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那语气太过熟悉，以至于齐璐唯丝听见对方话语后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完了。 视线扫过对视一眼后默契偷偷将电话打给霏茨的爱莉希雅和普朗克罗尔:“你们……什么时候。” （该说你们不愧以前是一个小队的吗?二话不说就把齐璐小可爱卖了） 下一秒，霏茨的声音伴随着笑声响彻在了这热闹的客厅里:“齐璐唯丝！谁tm是非洲人了！我可怜是吧，大保底怎么了，瞧不起保底人是吧，啊啊啊！ 你给我等着！到处揭你哥我老底。你大哥我现在就加班加点处理工作！ 给我等着！你的浏览器浏览记录我这里可有全集的！” “那个，霏茨哥qaq。人家不是故意的。” “叫哥也没用！” （此事件由作者本人经历亲自改编(?｀⊿′)?，关于作者被米哈游三天两头吃大保底，我杨叔都要满魂了！） 第46章 梅比乌斯的实验室 “所以你就是在想这个啊。”永远的陪伴吗:“我个人是偏向这种永远是不存在的哦……” “我啊，比较现实主义。永远的陪伴这种东西，我是不相信的。因为我的生命，这个时代，它们本就不被允许永远的存在啊…… 你看，我的生命，这个时代，就像这根烟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熄灭，它们不可能永远燃烧，不是吗?”说着，简葵口中的烟随着一阵大风吹来而熄灭，独留下些许‘存在’的火星。 “但是呢…有一种永远我还是相信的。”闻言，弗尔西斯的眼底再次亮起了些许火光，那火光来自另一根被简葵点燃的烟。 它的火焰来自于那未尽的火星，烟雾缭绕，在那之后，她看见了简葵的笑容，那笑是从眼角一点一点晕开的，紧接着，便是眉梢:“记忆，是永远的哦。 只要还有人记得那份记忆，将记忆传承下去，那它，就是永远的。” 记忆……吗? “简队有想要永远铭记的记忆吗?” “嗯?想知道啊?”星光下，烟雾随风散尽，黑色的长发飘起，那双眸子中的星光令人心里为之一颤。背着手，简葵转过身歪头一笑，说道:“所有哦！” “嗯?” “从我生命因她人延续的那一刻起，关于你们的一切，我都想要永远铭记。 所以这烟啊，我是不会戒啦！”闻言，弗尔西斯有些无语的笑了。这就是想给自己抽烟找个借口吧~ 见简葵朝着她招了招手，她踏步走近，对方的话语也因此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她的耳中:“当然，你不抽烟的话，要去一起喝一杯吗? 克罗尔队长家的酒可都是老字号，要尝尝看吗?” “克罗尔前辈不会建议吗?” “他建议什么啊……你和爱莉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而且，克罗尔队长也没有那么严肃啦，这点小酒罢了，他不会建议的。” “不是说酒啦…克罗尔队长真的不会说你个未成年喝什么酒之类的?” “这个嘛……就得看爱莉姐咯~” ‘……去喝口吧，我也想尝尝’ “小孩子家家的尝什么尝……” ‘说得像是你成年了一样！’ “嗯?弗队员，嘀咕什么呢?” “没，走吧简队，去喝喝看。但事先说好，我不能喝太烈的，还有下酒菜什么的辣的我吃不了，不然我的主治医生会说我的！”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主治医生，是，梅比乌斯博士吧?”见弗尔西斯点了头，简葵忐忑的咽了咽口水:“没想到梅比乌斯博士那种恶魔还会关心这些……真是。 太奇怪了。” …… “阿丘！”此时此刻的另一边，梅比乌斯轻靠在放着一堆不知道什么的实验报告的椅子上，视线扫过梅博士批下来的那长到离谱的关于《逐火之蛾季度科研成果汇报会》的注意事项，刚要背下其相关事项，忽然的一个喷嚏让她直接全部忘记。 “……啊这。”无语，到底是谁在想我！ 暴躁的一把将报告摔在台子上，看着这几天内她所留下的那空着的三四个泡面盒子和喝完的七八罐罐咖啡，梅比乌斯扶了扶额。 啧，这几天好像熬夜赶工得有点过了啊:“算了算了，不要心急，梅比乌斯。 焦虑是魔鬼。”不去就削减下季度预算吗，nnd，够狠啊，梅博士。专业对口啊…… 本来她的实验室就因为她自身从不巴结那些老东西，甚至常常与其对着干被削了不计其数的预算。这下梅博士这个后辈掌权后也来搞这套……唉，这一天天的。 而就在她烦恼之际，一个让人安心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博士这是今天下午的会议资料……嗯?” 抬眼望去，绿发的助手左手抱着一沓资料，右手提着一盒饭菜熟练的放到了她的资料台的边上。 听着那平淡温柔的声音，想起克莱茵初次协助她手术时与她尚且生疏，身体和声音一同颤抖的样子。 再对比起现在这个站在自己不远处，已经像是把实验室当家一样的克莱茵……简直差别太大了。 这家伙甚至会因为她给的那些繁重工作每天都睡在实验室里，害怕是什么？完全没有担心过梅比乌斯可能心情一好趁着她睡觉把她绑上手术台做实验这种可能。 在没有察觉到的一瞬间，梅比乌斯的嘴角因此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颜。 克莱茵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对于梅比乌斯来说，克莱茵可以说是至今为止她助手里上手最快的，效率最好的，也是与她……接触距离最近的一位。 〖博士……给。〗毕竟克莱茵能够在陌生的手术台边，面对惨不忍睹的实验体在一分钟内调整好心态，并给予她接下来手术的所需器具与确认受术者身体情况的人……太难得了。 上一个看她做实验如此淡定的，还是弗尔西斯那个行家。 克莱茵从不过问她做这些所寻求的答案是什么，只是默默的陪伴着她去做，依着她的想法走。这样的相处模式也让梅比乌斯多少感到了…… 放心与轻松。 许是见她又吃了这些对方口中的垃圾食品，克莱茵有些气恼的将那些空盒子空瓶子收到一起，将其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 “博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吃这种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食堂里有营养餐，只要加热一下就好了，很方便的。” 静静的看着那个出于关心将她心爱的泡面扔进垃圾桶的人，梅比乌斯并没有生气。相反，她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标志性坏笑:“克莱茵~” “嗯?博士，下午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闻言梅比乌斯瞟了眼那被她摔在台子上的注意事项，抿了抿唇:“诶?我才不要去。” “博士，这可是梅博士主持的《逐火之蛾季度科研成果汇报会》，缺席的实验室可是会被削减下季度预算的。” “唉……不去的话确实有点麻烦呢~” “你能理解比什么都好，我会替你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嗯?博士?” “克莱茵。”鞋跟轻触地面，梅比乌斯轻摘下自己的工牌，趁着克莱茵在整理资料的空隙偷偷的来到对方的身边，凑到了对方的身前，在克莱茵转过身的一刻将手里的工牌递到了对方的手里。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克莱茵没有躲避她的眼神。和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这次她们之间的距离格外的近:“这是?” 大大方方的对视，看向自己手中梅比乌斯的工牌，克莱茵有些疑惑的歪着头看着梅比乌斯。 “好了~去开会吧，梅比乌斯。”意料之中啊。 听着没梅比乌斯带有玩味的语气，克莱茵轻叹了气，对着梅比乌斯轻轻摇了头:“恕我直言，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 要是换往届的助理，谁敢这么拒绝她啊…… 虽然说这样拒绝后克莱茵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出于心软的接下她那片刻的任性。但敢对梅比乌斯说出一句拒绝，在这逐火之蛾，本就是很稀奇的事了…… 所以，梅比乌斯才会对克莱茵感兴趣啊。 “因为是梅比乌斯，所以他们会理解的。快去吧！别让梅博士他们等久了。” “梅比乌斯博士，希望您尊重一下大家的视力和智商。”也因为这样，梅比乌斯才会对这个人耍小性子，开些不那么地狱的普通笑话，吧? “不要叫我梅比乌斯，现在要叫我克莱茵，显得真实一点~”说着就一只手轻插腰，摆出生气的模样。 可在克莱茵眼里，这些都没什么实际作用:“博士！再怎么说也太……?！” 没等克莱茵说出下一句话，梅比乌斯不再掩饰本性，伸手擒住克莱茵的手，仗着克莱茵天天加班被压榨没力气将对方直接压在了地面，像蛇捕食自己的猎物一般。 但捕食者知道眼前的这个猎物并不惧怕她，只是对这些有些过于近的距离而感到了紧张，她们手心紧贴在一起，察觉到对方手心的汗，梅比乌斯轻笑出声:“我说啊……克莱茵~” “什，什么?” “那种会议一点都不好玩，大家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在背地里说我是恶魔……” 但这不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吗?克莱茵这么想，也这么说出了口。 “话是这么说啦~但坐在那群人中间就让我感到浑身不适。更别提每次都要因为我们实验室成果太过优秀，被他们用嫉妒的眼神盯到快刺穿…… 唉呀……人类这种存在形式，真是弱小又不稳定。 总是被情绪左右，至死都无法触及真理。 那种会议，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是克莱茵的话，一定会明白我的难处的，对吧?克莱茵~” 在你的眼里，我也这样吗? 被情绪左右，毫无价值什么的…… 克莱茵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她很清楚对方会给予她的答案。也是因此，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无奈:“不过是不想开会而已，不必上升到哲学程度吧……” “唉……我知道了，我去帮你开就是了。”那熟悉的温柔无奈的语气传进梅比乌斯的耳中，心底的某处因为眼前这个不能拿她有办法的无奈女孩儿感到开心。 “那说好啦~” “嗯……哦对了，博士。” “嗯?怎么了？” “我带了营养餐回来……饿了的话，记得吃。” “……”语尽，梅比乌斯将克莱茵从地板上拉起，见对方站稳后将那盒饭菜推到她的手边，把自己刚给对方的工牌夹在衣服上，梅比乌斯没有言语。 看着那人疲惫的背影走出了实验室，梅比乌斯打开手机，如往常一样匿名点了一份奶茶。随后又如往常一样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只是她的视线自克莱茵离开后就一直落在那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 “尽是做些多余的事……”伸出手，她将那饭菜拿到了手中。 …… 走出实验室，克莱茵看着自己手机里弹出来的关于外卖的电话，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 唉，果然是工作太多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点了最喜欢的珍珠奶茶都忘了吗? 抬眼看去，叫住了不知何时从实验室里偷偷溜出来的自己两位师妹:“丹朱，苍玄……可以麻烦你们帮我去取一下外卖吗?” “啊?那个……当，当然可以啊师姐！阿哈……呵呵。” 见两人逃似的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克莱茵皱了眉。 这两人……怎么回事啊? 逃命似的 。 第47章 愿你我…… “嗯……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知道啦……华。不用太担心我啦，等我从穆大陆回来就去找你。” 手推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回答着那个忙了将近一周才空出时间和她通电话的华，视线落在那站在自己跟前背对着她取机票的粉发少女身上。 “阿弗，下次可不要那么冲动了，要是爱莉希雅队长没在那该怎么办?” 听出华言语中的关心与疲惫，弗尔西斯抿了抿唇:“知道啦，我尽量下次不会吧……华，你要好好休息啊，听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啊……有吗?没办法嘛，第四次崩坏搞得队伍里这几天人心惶惶的，听多了太多消极消息，心事太多所以可能有点没睡好。”闻言，弗尔西斯有些无奈的叹了气。 这点她可太明白了……明明刚开始还没那么担心的，结果这周边氛围每天紧绷着，不焦虑都难。 特别是在前几天梅比乌斯那家伙经她身体的实验数据与dna数据，以及让她和布朗特协助共同研究意识空间后秘密展开的那什么圣痕计划。 半路那位梅博士经过严查发现后强行介入了其中…… 这下好了，本来一个梅比乌斯都有够她应付的了，现在倒好，又加一个梅。虽然说梅是很好的领导者兼科学家啦…… 平时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不担心对方会把这东西用到什么坏事上。 但在研究这方面做起来梅的疯狂程度可从不亚于梅比乌斯啊。以后可少不了她吃苦的。 而且还意外被跟着梅的小跟班凯文知道了她身体的事。 她一直都秉持着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原则。毕竟这圣痕的由来付出了多少人的生命她心里最清楚，要是圣痕的制造方法被广传，甚至被逐火之蛾的那些别有用心的老家伙知道了并运用。 那后果……可想而知。 她是绝不会允许的。 也是因此，这些事也给她带去了不少的焦虑。 “唉……” “别叹气啊，阿弗。去旅行不应该感到开心嘛……” “开，开心啊。怎么会不开心呢? 我这不是在为你的身体叹气。等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带款安神的熏香好了，这都还没成年呢，可不能缺睡眠。”虽然她自己属实没这个资格说这话。 毕竟她可是个熬夜主义，虽然一半都归咎于身体上的原因，但她本人也从来都不是什么能够早睡的人。 “那……谢谢了。” “嗯。好好休息……我这边马上要出发了，就不说啦，不用担心我身体，挂啦，华。” “嗯，一路顺风，记得早点睡。” “嗯，你也是。”挂断电话，向前移动一步。 和往常不一样，今天的爱莉希雅穿得很宽松，白色的宽松t恤，在t恤的左边打着一个结，露出些许细腰。 加上弗尔西斯的身高优势，今天的爱莉希雅看起来很好抱的样子。黑色的鸭舌帽子轻遮住她那双好看的眸子。 嗯……明明没化妆，为什么会比化了妆的女孩子还漂亮呢。啧，这就是美少女的天生丽质吗?真是奇怪啊~ 似是察觉到弗尔西斯的注视，爱莉希雅向身后望去，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弗尔西斯专心看着她笑的样子一时间让爱莉希雅语塞说不出什么平日里的撩人的话语。 似是从上次船上的吻之后，她就很难在毫不顾忌的去说那有些轻佻的话语了。 “嗯……”只是害羞的快速转过头，等待着工作人员的归来。那好不容易固定的鸭舌帽也因为这一快速的转头而有些偏移，但爱莉希雅的心思却早已不在那之上了。 因为两人是差不多凌晨的航班，所以机场内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点的弗尔西斯视线落在了那帽边有些发红的耳朵，轻笑了一声。 “嗯?小，小弗……”没有犹豫的，她伸出手，温暖的怀抱一瞬间将小只的爱莉希雅包围，帽檐随着弗尔西斯伸出手调至正面。 感到弗尔西斯将头轻靠到自己的脖间，炙热的呼吸让爱莉希雅本来就红的耳根直接红透了:“爱莉希雅小姐，帽子歪了哦。” “嗯，嗯?有……有吗?”弗尔西斯并没有因为爱莉希雅害羞了就松开环住对方腰的双手，只是像一只树懒一样吊在对方的身上，静静的听着那对方那愈来愈快的心跳声。 心底也因此升出些许开心的情绪。 “嗯，有哦。话说，爱莉希雅小姐平时不是很注意自己衣装的完美吗?今天怎么连自己帽子歪了这么明显的事都没注意啊~” “我哪有……帽子斜戴，这叫个性~”闻言，弗尔西斯一个用力将人全全拉到身边，带着调侃意味的凑近说道:“嗯~谁家个性是帽子斜出45°啊?” 爱莉希雅侧过头，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蓝色双眼:“也，不至于，不至于45°吧。 再说了……你之前在家里不也45°戴过还半路犯中二呢，只允许你吹是个性，不允许我吹吗? 嗯~小弗?” 说着，爱莉希雅戳了戳弗尔西斯软嫩的脸颊。 闻言，弗尔西斯差点就翻白眼了。 是的，那个45°戴帽子的是晚上因为意识空间的问题临时换回人格的‘幼稚小孩子’布朗特。 说是没人陪她吵架聊天一个人在家里养伤闲得没事，看完动漫拿起帽子想装b。结果谁知道装到一半…爱莉希雅就回来了。 顺便还用通讯器记录下来了她的中二黑历史。 ‘不是我的错，别看我。’ “啊啊啊啊……你能不能忘了我的黑历史啊啊！” “不可能啦?谁叫你那时候那么可爱嘛~大喊我是黑暗之神什么的~” “爱莉希雅！” 说着弗尔西斯就要去蹂躏爱莉希雅的脸，可下一秒就听见了一声轻咳声。 “咳咳……两位，额，情侣。请拿好机票，那边请。” 闻言，两人同时定在了原地，也在同一刻羞红了脸颊。 “什么，情侣……” 爱莉希雅:“我们，我们是普通朋友啦！” “没事，同性也有真爱嘛！” 弗尔西斯:“等等……这不是同不同性的问题啊！” ——————————————————— “速度得快！还有十分钟，得赶快把道具布置好。”正坐于梳妆台前，酒红色的头发随低头而轻触脸颊，手指摸索着眉心，没有在意后台的喧嚣，似是屏蔽了传入耳中的声音，女人的视线扫过音乐剧开场半小时前才临时替换的歌词本。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提早通知主办方调换了曲子！ 什么工作态度?！要是这次穆大陆的音乐剧搞砸了有什么后果你们不知道吗?” 闻言，酒红发的女子将手中的歌词本放下:“请各位放平心态，现在不是说这种丧气话的时候，眼下先处理好自己的工作。 音乐剧，有我在就不会搞砸，还请各位不要在后台吵架。”没有因为临时更换歌曲而需重新背歌词感到烦躁，说话的方式是她惯用的优雅。冷静的话语让那和主办方争辩的经纪人叹气。 她家这位艺人就是一心扑在音乐里了，只要不唱一半给她把台子炸了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三个月不到就老练得不像一个突然爆红的新星了。 “行吧……竟然伊甸小姐都这么说了……” 经纪人刚想说让其他人离开休息室的话就被伊甸那从温柔忽然变得冰冷的话语打断了:“但是，要是再出乱子。 即使是穆大陆这种世界型演出地点，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好吧，多少还是有点脾气的。 毕竟又是换歌词，又是换道具的，本来十几个行程跑下来就只睡了两个小时，还得抽出精力处理这半路出的这种乱子，是个人都会生气吧。 待主办方的工作人员离去，经纪人叹着气来到了名为伊甸的巨星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背。上次见这位歌者如此生气还是在演出到一半灯光师打错五六次光的时候。 “伊甸，你……这次演出有把握吗?” 闻言，伊甸朝着这位主动从前公司离职陪着她闯荡演艺圈的经纪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没事哦，小天不用担心。这几首歌我还有些印象，不至于唱不出来。” “不要逞强哦……” “不逞强也不行啊，我的粉丝可还在等着我。 就算到时候即兴作词，也得顶上去的……当然啦，三个月里这种事我们遇到的也不少。所以别担心我。 小天，放心交给我吧。 在穆大陆看一场我的演出，不是你的愿望吗? 所以，请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 为这个时代带来最好的歌剧。”没等名为天筑的短发女孩说出些什么，不同往日，伊甸主动伸出了手抚过了对方的头，抚过了这位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支持着她的粉丝的头。 伊甸:“所以，在此之前。 愿时光永驻此刻……愿你我” 天筑:“愿你我永不分别。” 第48章 独属于你的一份 黑夜里，飞机飞行的过程非常平稳，让人感觉不到一点颠簸，这种感觉让弗尔西斯舒适和愉悦。 侧过看去，那个从上飞机后就爬在窗前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爱莉希雅现在竟直直的靠在窗边，和先前不一样，现在的对方不再发出有任何欢闹的动静。 这样安静的爱莉希雅让弗尔西斯有些疑惑，毕竟这人刚上飞机时可不是这样的…… 将头轻靠近向爱莉希雅的方向，不出所料的，对方闭上了双眼。 而她也听见了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嗯……该说点什么呢，虽然说飞机开得很平稳，但这种歪着脖子，听着引擎声能睡得这么熟，某种意义上来说爱莉希雅也是蛮能睡的。 至少她在这种情况下一向睡不着。 虽然说可能极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对方没少在直升机上补觉，养成了这个习惯? 算了，反正就是挺能睡的。以至于弗尔西斯将她拉到身边这么大的动作都没醒。 “唉……真不怕脖子痛吗?这家伙。”叹着气，弗尔西斯将搁在她们中间的扶手抬起，随后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那靠在窗边的女孩拉到了身边，让对方的头可以靠在她的肩膀上。 而也就在她伸手想要将爱莉希雅遮挡住眼睛的额前刘海轻轻的别于耳后的一瞬间。睡梦中，爱莉希雅习惯性的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胸口边:“嗯……唔，别闹。” 距离的拉近让弗尔西斯的心跳一时间侧漏了一拍，她没有选择躲开这一靠近，听着那越发清楚的呼吸声和那…… “小弗……弗。”低下头，弗尔西斯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一点动静。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 心脏啊，麻烦你不要再吵了。 但这剧烈的心跳却没有持续太久，或许她还是高看了自己从阴影中走出来后的变化。和以往一样，她冷静下来的速度很快，而她也在冷静下来后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矛盾吗? 为什么会想要这样剧烈的心跳再持续一会呢?哪怕一会。 该说自己还是冷静过头了吗。 毕竟在还未经历什么重大的生离死别时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人如此近的靠在身边，还在睡梦中喊她的名字。她应该会很开心，剧烈的心跳会至少持续到五六分钟左右吧。 但事实就是，现在的她…… 竟然能在三分钟左右后就完全冷静下来吗，唉……还真是。 “要是……心跳可以再快一些就好了。再久一些……”人真是矛盾呢，明明刚才还在想着麻烦心跳不要再吵了，可现在呢? 想着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自嘲的笑容。 为什么会想要这样的心跳持续下去……或许是因为想要尽可能多的去感受那在她身上已经鲜少流出的除悲伤以外的浓烈情绪吧。 想把自己存在蜂蜜罐中……想要在这末世下感受到她前半辈子都无法获得的陪伴带来的毫无保留的无限喜悦。 想要体验那种在茫茫悲伤中的“奢侈品”。 微微转过头，视线落在爱莉希雅恬静的睡颜上，沉默了几秒后，不再犹豫的她将自己的头靠近了对方，在那粉发上落下一个吻后笑着闭上了眼。 “……” “你说，记忆，是永远的吗?” 我想要将你带来的一切铭记。 一直，直到我抵达…… …… 微风拂过脸颊，站于山峰之上，看着那山下的人儿，她的手指轻抚着胸前的那块项链。转过身，又重新踏入了远离人群的边际之路。 生命是一座迂回的迷宫，除了记忆……我们，一无所有。 ———————————————————（欧耶~(ˊ?ˋ*)?，鄙人又回来了！熟悉的话语呢，舰长，铁道好玩吗?） “小弗小弗?快过来！”手拿着吃了一半的爱莉希雅买给她的芒果冰棒，笑看着那个在商业街窜来窜去的调皮姑娘。 听见爱莉希雅喊她，弗尔西斯果断快速的解决完了手中冰棒，芒果的甜味在口中蔓延。加快步伐，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对方的身边:“怎么了，这么急?” “离我这么远干嘛?” “有很远吗?这不就是平常的距离吗?” “我不管，你靠过来点嘛……”闻言，她乖乖的靠近些许，弯下腰一股好闻的淡淡的玫瑰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沉默片刻，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她理解了爱莉希雅的意思。 顺势的，她一把抱住了对方，像个求回抱的小孩子撒娇一样的在对方的肩膀处轻轻的蹭了一下。 “小弗，痒啦~” “嗯~很香哦，是玫瑰味的香水吗?” “嗯?喜欢这个味道吗?” 闻言，弗尔西斯拉开怀抱，对着爱莉希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妖精小姐，你不是很擅长读懂我这一介平民的想法吗?要不要猜猜看?” “嗯~学得有点快了哦?小弗。” “爱莉希雅老师教得好。”说着，她的嘴角上扬，偷笑的神情透露出她内心的欣喜与得意:“嘴这么甜，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钻进蜜糖罐了~ 那行吧，就让你亲爱的爱莉希雅老师想想……” “嗯?”手指轻触刘海，爱莉希雅走近她将一瓶买下的玫瑰味的香水递到了她的手中顺势凑到她的耳边低语道:“比起这个香水…… 小弗更喜欢眼前这位漂亮到没边的粉色妖精小姐~对不对?” 漂亮到没边……咳咳！ 虽然说确实漂亮到没边了，这点她承认啦。但是，但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真的不会觉得害臊吗? 虽然说爱莉希雅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 “……” “怎么，我猜错啦?” 闻言弗尔西斯只是留下一个深思的表情给爱莉希雅看后转身就走，不接话，也不脸红:“嗯?真的猜错了?小弗！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轻按下将香水喷在自己的手腕之上，闻了闻。嗯，太淡了点也太冷了些许。在她的心里爱莉会更适合那种甜甜的果香吧~或者很温柔的味道吧。 余光瞥到那个因为她的快速离开而摆出不开心表情跟在她身后的小可爱，对此弗尔西斯心里生出喜悦。 手掌轻触心口。 “小弗……你很坏哦~玩弄美少女的心思?让我猜又不给我答案什么的。” 感受着那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剧烈的心跳。 “想知道啊?” “不然呢(*''へ''*)。” “那我考虑考虑。”想到什么，弗尔西斯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意味的笑容。 停下脚步，她转过身。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嗯……给我个吻，就告诉你，怎么样?”面向了那个因为这个话题而想到什么瞬间脸红的人。 嗯~一个奇怪的小癖好啊，喜欢看爱莉希雅脸红什么的:“小弗~” “哼╯^╰，妖精小姐的吻不给的话，我就不说。” 比起香水，我当然更喜欢你。 但是，更喜欢你的身上留有和我一样的味道这件事。 很难说出口吧…… 像是在告白一样的…… 而且，〖爱莉希雅:“我们，我们是普通朋友啦！”〗 她也不敢吧。 虽然说爱莉希雅平时胆子一向很大，脸皮一向很厚啦……嗯? “！” 也就在她为此想到天外去的时间里，玫瑰的花香包围周身，人群流动着。温热的温度就这么大大方方落在了她冰冷的脸颊上。瞬间，她感到一股热意瞬间攀上脖间，脸颊。 抬眼看去，爱莉希雅的眼神游移不定，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衣角，脸颊上有着一丝红晕，但比起弗尔西斯的，她属于是镇定的那一方，但羞涩的神态无需言语来形容。 粉色的发丝轻扫过她的皮肤又快速分开…… 手指轻触吻下的位置，弗尔西斯呆住了，一时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不敢吧~” “……” “嗯哼……哦对了。 问题的答案，小弗就不用告诉我了哦?已经很明显了嘛~ 比起这个香水……小弗明显更喜欢我哦~就算你现在说什么‘我才没有’的话，我也是绝对不回信的?” 说着，爱莉希雅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弗尔西斯蓬松的那头白发:“至于这个吻? 就当是粉色妖精小姐给你‘一介凡人’的礼物吧~ 全逐火之蛾，属于弗尔西斯的，独一份哦?” 第49章 假期时打扰员工休息是大忌 “喂喂！那个两个小姐姐身材好好……遮那么严实是什么明星吗?” “笑起来好可爱哦！” “人可真多啊…小姐姐，请问这个票……”许是怕弗尔西斯走丢了，爱莉希雅手心微微用力捏紧了弗尔西斯就的手。 弗尔西斯则是任由着爱莉希雅带着走，尽自己全力的无视掉那自走进人群就落在了两人身上的那炙热到让她尴尬不已的视线。 撕……和爱莉希雅走一起确实，咳！即使帽子都遮了很多了，还是会被那么多人注视吗?这就是所谓的美少女的特权吗…… 她社恐人士弗尔西斯表示，她这辈子都不想要这种特权啊，太恐怖了！ 乖乖的站在爱莉希雅的身边，视线快速瞥向那议论的人群，弗尔西斯扶了扶额。果然自己还是不太适应这种人多到离谱的场合啊。 “喂，布朗特……你在吗?” ‘怎么，现在才想起还有个我啊?’ “这不是怕你在补觉什么的吗?要是吵醒你老人家不得又被唠叨?”只听耳旁传来一声轻笑，弗尔西斯抿了抿唇:“笑什么?” 没有戳穿弗尔西斯找她聊天的原因，布朗特留下了一句你猜猜看，没等弗尔西斯回答她就选择了重新将话题引向别处。 弗尔西斯为什么找她，这点她心知肚明。 布朗特为什么不等回答就引开话题，她也早已了然。 只是她们都没有选择去戳穿。这是一种默契，两人独特的交流方式。 ‘话说弗尔西斯，梅加入圣痕计划的事，你应该有想好紧急的应对措施了吧? 要是梅那边的研究全全与梅比乌斯的落在一起，关于我们的事，被知道是迟早的事。逐火之蛾的那些高层可是时刻关注着梅那边，如果察觉到一个和爱莉希雅一样可能对他们来说有威胁的存在。 绝对会趁你病，要你命。’ “我看起来像是不谨慎的人?”弗尔西斯转动着别在衣服边的怀表小挂饰的指针，似是一瞬间屏蔽了现在喧闹的环境，意识行于人群之上，脸上的表情从尴尬变回了往日的冷静。 ‘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上次凯文和梅的事你也知道，那个刺客到现在都还没除去。 要是她的雇主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情报，你知道的。’ “…别把人想的这么坏哦。”将挂饰取下，脱手又快速抓住。借玻璃制的表面，蓝色的瞳孔注视着身后的动向:“要是他们敢先有动作，我可以保证……” 一瞬，银光闪过。 ‘喂！你……’ “小弗，票好了！我们先进去?” “爱莉先进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我刚买的奶茶忘在章鱼小丸子那家店家那里了，离这边不远。我一会就来，绝对不迟到！”没等到爱莉希雅回应，弗尔西斯就笑着走进了人群。 她的脚步迈出得很快，意识的视线锁定在一人之上，直到一路跟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边。 没有片刻犹豫，在那人转头抬起通讯器的一瞬间直接一道雷把对方的魂钢刀劈了个粉碎。 雷电落在脚边，地面直接就被劈出了一个坑。 “！”下一秒十几只小型增幅飞刀落于弗尔西斯的视线中，其中九把都随着她周身的崩坏能而逝去。而那最后一把则在轻轻划伤了她的脖间后被弗尔西斯的一拳直接震得化作了粉末。 点下通讯器，那人掏出仅剩的一把枪对着弗尔西斯就是一顿猛射，但事实就是，子弹无一不被弗尔西斯手中凭空出现的量子匕首挡开。 刀身在她的指尖转动。她靠近一步，眼前的人就退后一步，但下一秒却不知为何的停住了脚步。他能感到自己意识被瞬间裹挟，暗杀者不免皱了眉。 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并不听从自己的操控，心脏似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重重的砸在了水泥地面一样，跳动得越来越缓慢:“……要是你们敢先有动作 我可以保证，各位会死得比谁都惨啊。”和善的眼神扫过那位暗杀者的脸庞，凑近观察着对方那额角落下的一滴滴冷汗，随后一声轻笑回荡在幽静的小巷里。 视线落在了与通讯器接通的画面上:“逐火之蛾崩坏小队里面有个规定……在放假期间打扰员工休息可是大忌。” 在心脏即将停止跳动的那刻，他呼吸到了片刻新鲜空气，而下一秒……没有丝毫犹豫的随着一道鲜血的喷涌，血液飞溅到弗尔西斯那双早已失去和善眼神的双眸之下。 捡起那还在发出光亮的通讯器，凑近，她笑说道:“三天。 三天之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别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不然 不是我死，就是你们亡。”说着弗尔西斯将通讯器的芯片取出，随后将外壳直接捏得粉碎。 视线落在那还在不断往外溢血的尸体，随着圣痕的亮起，顷刻间那具尸体被量子笼罩，彻底消散。不留任何痕迹，记忆对方的记忆……那并不重要。 视线落在指针转动表盘上，见时间不早了，弗尔西斯平静的擦去眼角的血液，手指轻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可没一会就从笑颜变回了那个冷淡的表情:“唉，算了，不能勉强啊……可不能爱莉等久了。 得加快步伐了。” …… 第50章 原来你会唱歌啊? “这边这边！”走进人群中，她紧攥着标着座位号码的票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爱莉希雅的身影。该说不愧是最发达的城市吗?这场地实在是有点大的离谱。 而且这才开场没多久啊，就已经属于是人满为患了吗? 本来说这样大的场地想找到爱莉希雅还是有点难度的。但是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视力极好的弗尔西斯便一眼就瞧中了那趴在看台上带着黑色鸭舌帽对着她挥手的爱莉希雅。 知晓方位后，敏捷小心的绕过前方的人群来到了爱莉希雅的身边:“去哪了?拿奶茶不至于这么久吧?” “这个嘛，弄！”早预料到爱莉希雅会这么问的弗尔西斯将一直藏在身后的饮品连同一个灿烂的笑容送给了爱莉希雅。试图避开这个话题。 “给我的?” “嗯。” “小弗用的你的第一笔工资吗~”闻言，弗尔西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颇为自豪的点了头:“那当然啦，包租小仙女！” “可是……喝多了会胖耶。” “我专门给你点的低糖的啦…” “可是也会胖嘛。”原来是怕胖吗……她想起了先前爱莉希雅那站在奶茶店门前迟迟不敢迈出脚步进去，又迟迟不敢迈出脚步离开的别扭样子。 话说身材都那么好了，到底是哪里需要减肥了……真是不懂可爱小女生的心思。额……虽然自己也是女孩子啦。 但她平时确实没像爱莉希雅那样管理自己的体重什么的，甚至连自己体重什么时候狂掉的都不知道。 体重可能是在和上进心极重的华对练的时候掉得就差不多了?毕竟和华真的打起来那就是纯纯的不休息类型，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小小的个子，大大的力量。 更别说平时训练完她还要去应付梅比乌斯那折磨人的实验与克莱茵的疯狂补习理论知识什么的。 体重不往下面狂掉都难。以至于她每次实验完后去食堂吃饭前梅比乌斯都会一脸愁容的看着手中的体检报告，并警告她多吃一点。以助于给她那“破破烂烂”的身体增重保持康。 〖小白鼠……多吃一点不会要了你的命。〗 实话实说，不是她有意每天少吃的，只是有时候她是真的吃不下。 崩坏能长期侵蚀的后遗症多少的削弱了她的一些味觉，以至于稍微清淡一点的在她嘴里基本上就是白味啊。加上发呆时老是去思考一些杞人忧天的事情，给自己太多心理压力…… 以至于，真没啥胃口。感觉不到吃东西的幸福感，除非爱莉希雅在。 而为了从吃的中感受到幸福，经克莱茵那家伙的提议，她时常会逼着自己多吃一点营养餐后就跑到离逐火之蛾最近的奶茶店里，用逐火之蛾发的工资点一杯甜到发齁热量爆炸的珍珠奶茶。 她自诩不是什么喜欢甜味的家伙，但这种甜却让她感到幸福与充实，感到疲惫的身心被唤醒。 “你现在胖吗?不见得吧。喝一点也没事嘞。”说着伸手轻捏了一下爱莉的脸颊:“而且脸上也没什么肉啊……” “你自己也说了是脸上嘛?” “上次测出来才55k……唔！”还没说完，爱莉希雅就快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视线下移，会场的灯光随着粉丝们的逐渐到场调暗，独留一道微弱的白光照亮会场。 借着微光她得以看清眼前的人那不满的小眼神，这让她眼底的笑意更甚了些许:“小弗~你坏心眼哦。” 待到爱莉希雅领会弗尔西斯眼神的示意，她才松开了捂住对方嘴的那只手。随着灯光的熄灭，两人异口同声道。 “54.8kg，不许四舍五入！” “54.8kg，不许四舍五入！”随后弗尔西斯牵过爱莉希雅放在腿边的手:“下次保证不四舍五入了！” “当真哦(*''へ''*)?”反握住弗尔西斯的手，爱莉希雅将弗尔西斯带去两人座位的地方。黑暗里，她们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却都能猜到对方的脸上现在一定是有着笑容的:“嗯。 爱莉说的，我怎么会不听嘛~” “小骗子哦?”闻言弗尔西斯思考了片刻后就领会了这句骗子的含义。 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背影叹气:“下次不会了……不听你的话去做危险的事什么的。” “小弗说的不能信~”落座于座位之上，爱莉希雅转过头，也在这一刻灯光随音乐的齐奏而亮起。 感到爱莉希雅的指尖抚上她的脖子，弗尔西斯下意识的向后撤去，却被对方强硬的拉了回来。见爱莉希雅表情严肃的样子，弗尔西斯也就放弃了逃脱。 悠扬的小提琴声回响在整个会场之中，传入她的耳畔。 “爱莉……怎么了吗?音乐，开始了……” “弗尔西斯。”闻言，弗尔西斯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这还是爱莉希雅自第三次崩坏和那次冯盏菊的事情之后。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听到…… 对方口中说出如此严肃的一句全名:“你真的只是去买了奶茶吗?” 在这句话中她甚至听出来了些许质问，虽然很轻。但是，这一点点就足以让弗尔西斯感到奇怪了。忽的，脖间传来微微的刺痛，看向爱莉希雅手指触碰的地方想起了些什么，弗尔西斯皱了眉:“爱莉……” “谁做的?” “……”见弗尔西斯沉默了，爱莉希雅隐去眼底的那些复杂情绪。转过头她将视线放回了那位于会场中央高歌的女士身上。 酒红发女士的歌声虽不像女高音那般高亢，但极其富有技巧性与个人特色，与此同时也从来不失感情，或者说，感情极其充沛。与往日听的不同，那位女士在这次音乐剧中似乎临时改了许多歌词。 但却毫无违和感，更好的贴近了整个故事的基调。 就像对方就是那歌剧故事的亲历者一般，以至于可以现场改词贴合主题，甚至比原版更美，更动人心魄。 心情复杂的爱莉希雅重新转过头看向那个一直用一只手捂着伤口不处理，不知何时已然沉浸于表演中的弗尔西斯。见对方嘴唇轻动，趁对方没察觉她的动作，她凑近了些许。 也是在凑近的那刻，她听见了属于弗尔西斯的，那跟着那位名为伊甸的歌者的一同响起的哼唱。 ‘我将于这世间绽放，开出最绚烂的花朵。 亲爱的大地，亲爱的山川。 愿时光永驻此刻，愿你我永不分别。 愿明日如黄金一般辉煌。’ 与伊甸的厚重神圣的歌声不一样，与平日交流时的声音截然不同。比起厚重，弗尔西斯的嗓音更显沧桑，而在这沧桑之下还有一抹温柔的“海洋”与留存其中的淡淡悲伤。 原来……还会唱歌啊? 恍惚间，她耳边的两个歌声渐渐合为一体，弗尔西斯的歌声如同丝绸般顺滑，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自然。金色的微光绽放于那双蓝色双眸的眼底。 侧过头，弗尔西斯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没有崩坏的话，弗尔西斯会是怎样的呢……虽然出身并不好，但现在一定也会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毕竟，她的性格就就是这样啊。 要是没有崩坏的话。 她会一直这么笑着吧。 待一曲结束之后，爱莉希雅无奈的叹了气，伸手轻轻拿下弗尔西斯遮住伤口的手，放软了语气问道:“还疼吗?” “嗯……妖精小姐，有没有可以让疼痛飞走了魔法啊~”弗尔西斯很少用这种可爱撒娇的语气和她讲话的，意会出那话语中的些许讨好的口气，爱莉希雅轻咳的一声，将视线落在从那个像个小孩子一般眯眼对着她笑的‘傻子’身上。 “靠过来啦，真是的。” 下一秒一张小猫的创口贴就这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脖间:“爱莉真好！” “叫我什么?” “爱莉希雅姐姐真好。” “这才对嘛。那身为姐姐……哦对啦，这事可不能这么完了。 作为魔法的报酬，三天后，必须告诉我。” “可以吗?”闻言，弗尔西斯颇有些无奈的点了头，放弃了与爱莉希雅争执这种事，反正争了她也不站理，就算站理她还不一定说得过爱莉希雅。 毕竟爱莉希雅是谁啊。表面看上去纯良得不得了，但能在第二队长的身份上待这么久，让高层们都畏惧的存在，可想而知……心眼多少还是有点的。 而在这无奈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所带来的那种浸润人心的无限温暖。 “那……给我吹吹呗。” “吹什么?嗯~” “痛。” “不要?除非，你回去唱歌给我听！” “哈?我，我唱歌！我又不会……” “真的不会啊?又骗我哦……嘘！不准反驳。” “我哪有骗你……我那技术还不如伊露尔一半呢。嗯?”闻言，爱莉希雅凑到弗尔西斯的伤口旁边，随着热气触碰皮肤，弗尔西斯咽了咽口水:“我不管哦~你明明唱歌很好听的。 我都吹走你的疼痛了，除了脸红，也该给我一点其他的报酬吧~ 弗尔西斯小姐?” “你……唉” “好不好?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3`)?” “行了好好好，我答应你啦，靠得太近了爱莉。” “不喜欢啊?” “那，那倒没有……只是。” 第51章 浪漫的定义，结局与过程 “只是什么?” “只是……如果你再靠近的话，主动权，就不一定在你手里了，妖精小姐。”蓝色的眸子中映出粉色的轮廓，该怎么说呢，有个词很能形容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无穷无尽的“拉扯”。像两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般，打的有来有回。 谁先失去内心的平静，那么就是输的一方。 但事实就是，两人都并非什么情场的高手，甚至可以说是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十分的纯情?至少爱莉希雅到至今为止都没有对什么人心动过啊什么的。 其本质上两人的性格只是一但被打开了话匣子就一定很能聊，也很能开玩笑的类型。 撩人话语也会随之脱口而出，虽听着有些轻浮，但这些话语的背后的无一不是纯粹的感情，不掺杂任何的杂质。用弗尔西斯的话来说，只是喜欢将一个问题的答案绕一个圈子加上各种修饰的说出来罢了。 爱莉希雅这么做则是因为喜欢将自己的话语变得更具有童话性。 而弗尔西斯这么做则是因为她向来不是直接的那一类型，因为比同龄人成熟得多，不绕圈子解释加以修饰的话容易听不懂。 当这样的两个人碰撞，便会发生这样的神奇的化学反应。 你撩我，我撩你，感情拉扯剧烈，但到最后都双双归于平静，将这份真实的感情深埋于心底珍藏。 “嗯哼~就像你说的，不一定嘛?”微笑于暗下的灯光中消失。嘴上说着会胖，但爱莉希雅还是将弗尔西斯买的奶茶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就像弗尔西斯说的那样，这杯奶茶并没有放多少糖，但不知为何，她能感觉那份微甜在她的口中爆开，扩散开来。 如此的感觉让她内心不由得感到愉悦。 视线回到舞台上，歌剧不长也不短，但演唱的水平足够惊艳，歌手将感情倾注于角色本身，让人不禁为之而心颤。歌剧本身的故事也足够精彩。 耳边传来不知是谁的抽泣声，弗尔西斯望向那舞台正中央生长在万千尸体的废墟上破土而出的新芽。 “……” 悲伤，绝望，灰暗，压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啊……这往往是人们听见这剧目的第一个想法，随后则会为这场悲剧留下痛苦的眼泪。 弗尔西斯的想法当然也和人们普遍的想法一样……而唯独的不同点在于。 她并没有流泪，又或是露出难过的表情。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浅的微笑。 ‘悲剧你也笑得出来啊?’ “因为很浪漫嘛。” “因为，我看到了啊……新生的希望。”是一个新的开始，就像她，她们一样。 侧过头，身边的人不知何时离开发座位，或许是觉得这场子里太闷了吧，又或许是她感兴趣的已经结束了? 应该是剧目看完了就去哪里透气了吧……本来还想问问爱莉希雅对剧目结局的看法呢。 但是，按照那人的思考方法。 多半和她的答案大差不差? 将甜腻的奶茶放到嘴边，甜味冲散那笑容掩去深藏内心的些许苦涩。抬眸，舞台的微光洒落，剧目的演员们手牵着手在观众的欢呼下，深深的鞠上了一躬。 注意到那位歌声最富有感情的一度让她因歌声而鼻尖一酸的酒红色的歌手并没有参加谢幕，弗尔西斯没有再去观察谢幕的互动。 她并不喜欢看谢幕的场景，一直都是这样。比起剧目本身结局的悲剧，她更会为那剧外的散场，那标志着这个故事结束了的这一定论而感到伤感。 因为这意味着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成为永恒的记忆。 意味着结局的注定无法改变。 “原来爱莉离开是因为这个吗……” 你很在意故事的结局吗? 相比过程，你更在意那已成定局无法扭转的过去吗?在意那刻在人生中不可磨灭的遗憾吗? 我不知道。 至少此刻，我仍更在乎结局。在乎那真正标志着结束的谢幕。 ……（作者:??( ? )??我来历，伊甸的歌剧太长了(*?????)，没办法只好自己编写了个大概。毕竟不能水字数嘛?） “可竟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会觉得它是个浪漫的故事呢?”乔装打扮后的伊甸手拿着演出结束后经纪人提前给她准备好的一杯红酒，将身体靠在天台的栏杆边，星光洒落在周身，听着那微弱的仍在继续的乐声，她侧头望去。 视线里，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些许爱莉希雅的神情，同她一样靠在栏杆上，爱莉希雅望着那片星空中繁星回应着她的问题:“因为结局啦?” “虽然过程很艰辛，但我十分喜欢演出的最后一幕哦?烟尘笼罩的废墟之上，一株破土而出的新芽……很美的景象，不是吗? 也许它会就此绽放，也许下一秒它就会枯萎。 但此时此刻，它就在那里，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新生。 这就是我觉得最难忘的瞬间。 它向我这么说到——悲剧并非终结，而是希望的起始。”说着，爱莉希雅取下了碍事的帽子，微风拂过她的发丝，黑夜里，女孩的瞳孔映出了万家灯火，映出伊甸那温柔带笑的脸庞。 “我们在世间留下的足迹，终会在未来的某天，成为另一个人前行的灯火。” “悲剧并非终结，而是希望的起始吗……真是一个有些乐观的想法啊，但，确实很浪漫呢” 视线里，那女孩对着伊甸微笑。如那绚丽绽放的水晶之花般，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对伊甸来说，那也将是一个永远都无法遗忘的瞬间。 “或许，只有人类会这么想，也只有人类会将这样的信念化为现实吧。无关旅途的过程是善是恶，也无关抵达的终点是悲是喜，这种美丽…… 只因〖人〗而存在。” “是啊，在遍历成人的痛苦之后，那个孩子仍然会在某天醒来……”想到些什么，爱莉希雅嘴角的笑中多了份甜:“继续对自己所相信的事物，深信不疑。” “人性的美丽啊，就是这么纯粹无瑕的事物。” 即使结局与过程如何痛苦…… 小弗那家伙，又未尝不是如此呢。 遍历常人一生都不曾遇见的痛苦，见证留下一生遗憾的结局。即使迷茫过，即使更加在意结局，在醒来之后却仍毅然决然的相信着所谓的希望。相信着与友人许下的片刻约定。 片刻遗憾。 〖我和他们的约定啊。嗯……前半段呢，爱莉也知道。 就是，用我的眼睛去帮他们看看这个世界。 至于后面啊，我相信，在抵达星空边际的那天，我们终将重逢。〗 深信不疑。 “就像是……绽放的水晶之花。” 这样的说辞不免让伊甸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龄尚且还小的女孩有了兴趣:“即使是专业的艺术从业者，也鲜少有人会用如此细腻的眼光观察世界呢……你是，演员?编剧?还是作曲家?” 原来我已经到这个境界了吗?随后，在伊甸有些疑惑的目光下，爱莉希雅轻笑出声，随后温柔的声音传进了伊甸的耳中:“那得让你失望咯，我只不过是一介普通的观众！ 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也就比普通人走过更多地方，见过更多的人，以及……长得稍微有些可爱?” 闻言，平日里鲜少发自内心笑的伊甸笑出了声。或许，真的很可爱呢~有些小骄傲，但并不让人讨厌，倒是应该说，对方很有自知之明呢。 “所以刚才那番话，就当我有感而发吧。” “有感而发?如果你不建议的话，我的朋友，演出彻底结束后，我想请你继续深讨这个问题。 美丽的事物，那同样是我的追求，地点就选在……碧落大厦顶层的浮冰餐厅，怎么样?” 听见碧落大厦四个字，爱莉希雅的表情多了分惊讶，上次来穆大陆去那家餐厅的时候还是在特殊任务时普朗克罗尔那个尚未暴露的隐形富豪带着她和一些高层一起去的。 超级难约，听说普朗克罗尔为此任务提前三个月订呢。 该说老队长不愧是老队长吗?提前三个月，真的是个很认真的男孩子呢~ “那超级餐厅不是超级难约吗！突然带个人，不会很麻烦吗?” “怎么会呢，我的朋友，他们为我留了个永远的二人座位。虽然在哦看来，这样的永远他还是有期限的，但至少今晚…… 她仍然有效。”随后一点取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微微歪头温柔的看着爱莉希雅，等待着这个可爱有趣的女孩的回复。 “天啊——我这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啊。当然可以啊，我乐意与你分享。” “不过……说了这么多，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吧！”说着爱莉希雅与一点相视而笑，月光静默洒落，完完全全的映出那张不输于她的美丽脸庞:“我的名字是爱莉希雅！ 象征乐园，乐土的爱莉希雅……你呢?” …… 第52章 所谓，星空的边际 “嗯，知道啦，你去吧。正好我想自己逛逛。嗯，会记得吃饭的。 作者:为了伊甸丢掉小弗的爱莉就是屑啦?(???) 虽然说身体没好到哪去，但爱莉大可放心啦，嗯……你也注意安全，早点回旅馆那边啊。” 走出会场，她走进了商业街内，弗尔西斯挂断了爱莉希雅的电话。抬眸后她停下了脚步，视线里高楼灯火通明，街道的商铺甚至比来时还要热闹了不少。 平日里都在逐火之蛾周边待着，像如此有烟火味的地方她确实鲜少见到。因此，不免让她选择了驻足观察这个繁荣的城市。 “布朗特……” ‘嗯，怎么了?’ “长空市以前也是这样吧?”将喝完的奶茶扔进垃圾桶，她迈步走进了这烟火气之中，一种温暖随着路边街头歌手的歌声蔓延至她的心尖:‘崩坏以前的长空市吗，嗯……还挺热闹，但没这热闹吧。 穆大陆好歹也是国际性的地方，难免比长空那边发达得多吧。’ “答非所问啊，我不是说人多和热闹啦……” ‘烟火气确实大差不差。’闻言，弗尔西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明明就知道她想要知道的是什么，非得绕个圈子吗?但谁叫她们是一个人呢，这种说话方式倒是大差不差。 虽然很麻烦啦，但这点，还是挺可爱的。 说出的答案，也让她内心感到充实。 在这个世界，懂她的人不多。布朗特算一个，她自己算一个。 ‘怎么，想家了?’ “你说的是哪个家?” ‘以前的家。’ “想啊，可是想有什么用啊……而且，以我的记忆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你让我怎么回去嘛。 你也不会想让我回去，不是吗?”毕竟那里就是个一个除了拥有名为家的名称，就什么都不是的虚无之地罢了。 甚至比起那个家，那留下许多鲜血与痛苦遗憾的实验室宿舍反而才更像她的另一个家吧。 ‘……也是’听出对方语气的那抹隐隐悲伤，弗尔西斯微微皱眉苦笑了一声，抬起头，她的视线锁定在了那在高楼之中突出的，位于整座都市最高之地的观星高塔上:“喂布朗特，想去看星星吗?” ‘你不饿吗?现在这个点要是不好好吃饭梅比乌斯那家伙可是会叨叨的。’ “我们被她叨叨的次数少吗?不差这一次嘛(*?′╰╯`?)?” ‘啧……怎么算你都比我年长，身为一个人，为什么差这多啊！还是说你跟爱莉希雅学坏了?’ “何出此言啊~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以前和我大打出手可不是这样的。’闻言，弗尔西斯想起了布朗特刚出现那段时间她们互相在意识空间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 当时为什么会打成那个样子，以至于差点把命丢掉呢。 现在回想起来，一半原因归于她对过去的悔恨，另一半则就归于过去的自己承受的那份不可磨灭的绝望与自毁情绪吧。 加上崩坏的侵蚀……唉。 “是吗?我可没觉得自己和那时有什么巨变的地方。说起变化，明显是你比我更多吧！”踏出脚步，弗尔西斯朝着那高塔处走去。 意料之中的，布朗特没有否认弗尔西斯的说法。 比起弗尔西斯，她确实变了许多，各种意义上。透过蓝色的双眸她因为一个约定开始观察起这个自她诞生后就从未认真欣赏过的世界。 那诞生于世时的痛苦与悲伤随着弗尔西斯的默默陪伴，随着周身的温暖渐渐消散着，即使她从未承认过，但她的确…… 享受着这份温暖，甚至有时会因这份温暖而忘记自己生存于末世之中。 而弗尔西斯呢…… ‘真的要去看星星?’ 除了对她更温柔了这点上，似乎的确没什么大的变化。 虽然表面上很温柔的样子，但内心却是实打实的不融坚冰。虽然的确感受到了那种温暖，却仍然知晓在这末世下一切不可能必然不将变成永远这一事实。 说出口的想法往往美好，而其背后的含义又有哪一句不是残酷的呢，有哪一句不是对过去的悔恨呢。 即使那份过去的记忆对她来说早已模糊，她却仍然深陷其中。 只有当爱莉希雅走到她身边的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对方才会暂时让自己的走出去，欣赏在她眼里早已濒临破损世界，去看看她向往的星空。 “嗯，今天晚上没云啊，星星一定很好看啊，待我拍下照片，回去给华他们看看！” 就像弗尔西斯说的，或许比起布朗特来说，她自己……有时候才更像一个怪物。 默默看着弗尔西斯的笑容:‘那走吧，但是，还是要记得吃饭啊。我可不想自己的身体变成什么干瘪的香蕉皮啊。’ “知道啦！怎么和伊露尔一样唠唠叨叨的~” ‘你这养成的不吃饭的坏习惯你看看伊露尔姐他们要是知道了骂不骂你吧！’ “她才舍不得呢，她哪次不是骂到一半就无奈的惯着我们啊?” ‘恃宠而骄。幼稚！’ “嗯！就恃宠而骄怎么了?” 你仍然没有完完全全的走出阴影，是吗? 你仍然感到痛苦与不安，是吗? 你仍然对过去，对我有着深深的愧疚，是吗? 你的笑又有几分是真的呢……虽然我从未如此说过。但是…… 我很担心你，对我温柔的，代表未来的另一个我。 你还活在那过去，对吗? …… 站玻璃悬空的了望台上，金蓝的异瞳中映射出繁星的璀璨，意识借由量子态短暂出现片刻，她们站在一起抬头仰望着那片繁星，如弗尔西斯所说，今天的星空真的很好看。 微风拂过发梢，感到手心那处的温暖，取下手套，看向那微微泛起光芒的圣痕，弗尔西斯有些无奈的笑了。 要是我也可以一直温柔就好了…… “给你哼首歌谣，听吗?” ‘随便你咯，我又不能让你闭嘴。’ 闻言，弗尔西斯也没有多言，小声在这寂静的了望台上哼起了一首陌生的歌谣。曲子不长，但布朗特能感到其中的感情，以及那弗尔西斯亲自做的有关于她们过去的词 “取个名?” ‘星空的边际，怎么样?’ “星空的边际吗?为什么布朗特这么想啊?” ‘因为……我们此时此刻就在这星空之下啊。而且，咳咳……另一个我。’ “嗯?怎么了?突然咳嗽装正经，还叫什么另一个我。” ‘不是装正经。星空的边际，是属于我们的约定。 所以，这个约定的完成也必须由我们共同完成。 也就是说，在抵达星空的边际之前……我呢，想永远陪伴你。’ 闻言，难得的弗尔西斯没有接下去话，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别扭的屏蔽掉了布朗特的声音，感受到对方默默为此举动生气的情绪，弗尔西斯脸上露出了些许那儿时的真实的笑容。 “永远的陪伴?” 她听不见布朗特的回答，但那手心的温暖就足以告诉她对方的答案了。 真是一个温柔的家伙呢……已经，成为人了吗? “那，约定好了。 你可别半路离开了啊，我的过去。 不然……我可是会很愧疚的。” …… （以下是作者写的星空的边际的歌词……虽然不是完整版的，我也不是专业的，只是将感情放进去写了。） 《星空的边际》 繁星照耀那易碎梦境 希望书写那命定轨迹 你可知晓那未来何寻 那过去，可指明轨迹? 追赶着那时间的解离 用万种的方式去找寻 想要找到命定的 那终局 星空的边际 沉溺于那 易碎之乡 回望时间如此漫长 知晓残忍真相 却无法 选择 再次遗忘 你可知轨迹 的方向 在何地方 眺望着那 世间纷繁 回望过去如此遥远 知晓不灭遗憾 却无法 做到 彻底的放下 你可知希望 的轨迹 在何地方 抬眸 无垠星海 抵达 所谓的边际 命定的未来 完成约定 那跨越 时空的 相拥 第53章 身为怪物的梅比乌斯啊，你是否需要理解? （终于放假各位ヾ(??▽?)ノ，我要开始更新热潮啊啊啊！） “也就是说，逐火之蛾内部的确有人盯上她了?或者说因为之前刺杀的事，再加上近期梅对我们实验室实验的参与盯上了圣痕计划? 梅那家伙的事能找到小白鼠的头上……可真有够闲的。” 微弱的灯光照射在梅比乌斯的脸庞上，她的手指轻巧地转动着手中的笔，那支笔在她的掌握下仿佛活了起来，灵动而优雅。 窗外早已漆黑一片，除了沙沙的声音别无其他的声音。逐火之蛾的大楼内除了她们实验室的灯还开着，或许就只有那两位忙着处理队伍事务的两位副队长没离开了。 苦命的打工人啊。 瞥了眼那殒命于她手术台上的被崩坏能侵蚀得不像个人样的逐火之蛾监狱里的叛徒。 没记错的话，按她之前所查出来的，这位殒命于她手中的人似乎与先前暗杀梅的那位名叫〖樱〗的女子的雇主为一位吧。 真就想要赶尽杀绝吗……动不了梅博士就从梅博士身边的人下手啊，看来我最近也得注意点了。梅比乌斯不由得这么想到。 虽然一般人向来没那个胆。 即使是逐火之蛾的那些没心没肺高层。 毕竟梅比乌斯不疯都够得人为她那禁忌的实验成果提心吊胆的活了。别说到时候疯起来了。 不能说相当难对付，只能说可能搞到最后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而且梅比乌斯怎么也算逐火之蛾的创始者之一，要也是各大学术界的出名之人，她出事了多半对逐火之蛾的影响不好。本来逐火之蛾的在外名声就有够臭的了。 至于为什么梅博士这么多人想置她于死地，毕竟刚来逐火之蛾没多久算新人，一下触碰那么多高层的基层利益，难免招人恨。按第三次爆发后的时间，对方也暂时没有在学术界彻底出名。 加上梅比乌斯那动不动就造一堆危险实验病的爱好，要是他们之间彻底爆了，这高阶的崩坏能实验成果被放得满逐火之蛾都是，那得死多少人啊。 甚至别说梅比乌斯那层几乎全是重点实验室，连锁反应一起，也够让那些怕死的感受一下什么叫恐惧与死亡了。 和梅比乌斯相比，梅博士对这方面相对要放得轻一点。至少爆了不会拉着所有逐火之蛾的普通人垫背。也是因此，梅的压力比这位疯狂的博士大得多。 也忙得多。处理复杂人际关系，处理梅比乌斯经常搞出来的实验意外，防范背刺，工作谨慎谨慎再谨慎。还要担心自己那男朋友又蹲在家里吃不健康的泡面。 甚至赶上了逐火之蛾首领的工作量，让人心疼。 “嗯……梅博士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开始动手了…… 但我说实话，爱莉希雅，想要将她这样的特殊存在永远藏匿住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 第四次崩坏就算有你们对崩坏小队多位队长一致说是第四小队和第七小队功劳那不也被怀疑了吗。只不过没深究罢了，毕竟他们大部分都不是很在意这个。 但总会有少数的。 而且，你可不要把那只能凭借自身意志与力量在堪称地狱的地方活下来的小白鼠想得太天真了。 人这种生物在面对地狱时所爆发出的疯狂的人性，你也见过不少。 所以我你也应该明白……”脱下穿了一整天的白大褂，她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瞥了眼那圣痕复制失败的实验品就冷漠的关上了实验室的门。走在了早已无人的黑暗走廊里。 “她的心眼可能比你我想象得还要多得多。 甚至那天你自己被背刺了可能都不知道哦~ 那只小白鼠可不像是一个只会被动的人。所以大可不必去担心她，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想好如何让她更好的入局，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对你我都好。” 而且那个家伙，或许也想借此来保护些什么吧…… 走出大楼，梅比乌斯才意识到一件事，外面正在下雨啊。看了眼时间，内心不由得叹了气。还以为有克莱茵帮忙后就不会熬夜到这个点了呢……看来还是她想多了啊。 这雨，这个点……看来这雨不淋是不可能了啊。 “嗯……我会和梅提议给你安排与那位初入毒蛹的暗杀者一起执行任务的。 行，不说了，挂了。”挂断电话，周身又一次陷入了除了雨声就再无其他声响的一种安静。路灯的微光与雨水洒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影子在这灯光下变得格外的明显。 不像一般的女生害怕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这种……孤独一人的感觉。 孤独与害怕，她在意吗?或许早就不在意了吧。想到些什么，雨水落在她的脸颊上，梅比乌斯的脸上多了分讽刺的笑容。 曾几何时，在那对于她来说已经过于遥远的过去中，她也曾是一个害怕黑夜需要亲人陪伴左右的孩子来着呢。 人果然是善变而又脆弱的生物啊。 一粒药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摧毁一个人的个性。一件事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理想，决定一个遥远的奋斗方向。 一场悲剧就能让一个人对拥有的东西感到后怕，而将自己的一切赌上去换取那美好的永存。 “啊……人类啊，真是……” 〖你看起来可真丑。〗 〖我绝对不会成为像你这样的人类。〗 〖我……会让人类得到进化。无论是什么样的灾难，什么样的药物……我都不会再让它们再这么羞辱人类！ 我绝不会让他们成为像你这样恶心的…… 怪物。〗 似乎自那天的疼痛，自那天的痛彻心扉以后，她就习惯了……孤独。 一夜之间学会了切断一切纯粹的友谊与仅剩的亲情，彻底在这样的绝望下成为了一个‘恶人’，一个为了理想可以不择手段的坏人。被人拒之千里，被人误解终身。 以至于到最后，她连像食堂与图书馆等稍微人多一点的地方都不愿再踏足第二次。开始主动的远离烟火气，远离身边的所有人。 既然无法理解，那就永远不要接触吧。 抬眼看向那天空，黑漆漆的除了冰冷的雨水触碰脸颊，什么看不到，感觉不到。 〖博士不需要他人的理解吗?〗 理解吗?自然……是不需要的吧? “嗯?”敏锐的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梅比乌斯朝着前方看去。视线里，绿发的少女逆着光手持着一把伞朝着她快步奔来。 灯光照射在那浮现出2:50的通讯器屏幕，难得的她的眼底因为来人的到来而有了平日未曾见过的情绪……温柔却又疑惑的眼神落在那因为赶路而没好好打伞而左边肩膀湿透的克莱因身上。 “呼，呼啊……博，博士……弄，伞。别，别淋雨了。” 接过克莱茵手中的伞，透过微光梅比乌斯注意到了对方眸子里的些许血丝。这是……熬夜了吧。 可是，这家伙不是今天给她请了病假吗?就连病假的时间都不放弃工作吗? “这么晚了不在家里睡觉，克莱茵你今天还请病假来着，难不成……生病了是骗我的~ 要是请的假的病假，出于我们是实验室的规定可是会扣一半的奖金的哦。当然，也会有梅比乌斯的小惩罚~”说出口的话语对于其他逐火之蛾内的普通人来说相当渗人。但对于这位特殊的普通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呢。 她没有撑起那把伞，意料之中的，片刻后，克莱茵将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中的伞举过了她的头顶。将雨水隔绝在外。 她看着雨水沾湿了些许克莱茵的头发，微红的脸颊告知梅比乌斯对方确实生病了这个事实。 “我……那个，博士。咳咳…… 因为我今天请假，我们实验室最近又是工作最繁忙的时候，博士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丹朱和苍玄嘛……博士也知道。 所以感觉病好了一些，就想着早点过来帮博士整理一下资料。 那个……我没有。” 真是一个有些别扭的人。 一个，温柔的人。 “克莱茵，你的早点未免也太早了。”闻言，克莱茵别扭的挠了挠后脑勺，疑惑的小眼神似乎在说…… 对于无暇的打工人来说，这个点很早吗? 虽然梅比乌斯说出的话多半都带点刺，但克莱茵并不在意，她能理解梅比乌斯话语隐藏的那些许温柔。还有，些许……在意吗? “有，有吗?” “这个点在外面，不害怕吗?特别是身边还站了一个，恶魔。不害怕死亡吗?”故意放低沉的声音传进耳畔，带着玩味与探究的眼神落于她的身上，感到梅比乌斯的靠近，下意识的后退却又在片刻后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会觉得害怕呢?” 面对克莱茵不解的眼神，梅比乌斯不再言语。 虽然初见时的确会被博士的气场所震撼住。会被所谓的谣言影响我的对一个人性格与做事风格的判断。 但是……能以舍弃自身为代价。 “在这末世，能有像博士这样为人类未来而以顽强斗志努力奋斗的人……就足矣给予我希望了。” 希望吗…… 〖她是纯粹的存在，纯粹的探求者，纯粹的……恶。但或许是在这末世下，这种恶，才会被允许存在吧。〗 走近克莱茵，她将伞向克莱茵的方向倾斜了些许，转过身她撑起克莱茵送来的伞，没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的神情是何模样的。 〖博士不需要他人的理解吗?〗 “喂，还站在原地干什么?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呢，克莱茵~” “啊?博士不回去了?” “上司的事少管，做好自己本职事务啊。 还有，记得吃药，可别到时候影响到实验和工作了啊。” 或许不需要，但内心……还是多少抱有侥幸心理吧。 梅比乌斯，身为人类的梅比乌斯啊……还真是。 复杂呢。 （作者君表示再也不想再溜一遍乐土了(。??︿??。)，写得让人难过。） 第54章 我想保护些什么 ‘怎么样?有进展吗……’ 黑夜里，屏幕的微光照射在她的脸颊上，带着耳机的弗尔西斯坐在那爱莉希雅多出来的无用就送给她的电脑面前。蓝色的瞳孔映照出电脑屏幕上的长达百页的文件。 紫色纹路在她的脖颈上蔓延着，随着她刻意的压制又稍微消减一些。她并未在意，也没有为肉体的疼痛而痛呼出声。 类似硬币形状芯片随手指起伏而滚动于手指之间，她的眼神里似是没有一丝温度，冷漠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视线扫过一列人选又快速移开。 鼠标滑动……再滑动。 ‘有头绪吗?’ “有，但不多。”随着手指落于鼠标之上的啪的一声轻响，弗尔西斯长叹出一口气。 看着那她在半个小时内从一百人人选中所筛选出的近期与梅博士冲突最大的，与先前那位叛逃组织的高层有关系的十个重点关注对象。 你问她这个名单是哪来的?可别小看了一位从地狱里活着出来的意识型圣痕觉醒者搜集信息的速度啊。 意识空间的能力只要覆盖范围够广，只要她足够有耐心有毅力陪着那位每天都在开各种各样会议的副队长一起工作上两天。仔细的翻阅意识浅层的些许记忆。 将这些相关信息搜集并罗列出来简直就是简简单单，只是有些浪费时间罢了，会对本就不好的身体造成些许过疲劳与持续疼痛的状态罢了。 但说实在的，早就习惯了。 还好她在考虑进入逐火之蛾那天，以及答应梅比乌斯的实验那天之后就留了这么个心眼来着。 所以也不至于一次性用太多次导致直接晕过去。 呃……所以，这里面的，在这次陪同简葵工作之前，她见过的，或者见过她的是…… 轻咳一声，片刻后耳边就响起了布朗特的声音。 ‘看来这次第四律者的事和阻止那位粉发杀手的事多少还是给你添加了不少〖迷弟迷妹啊〗’ 知道布朗特领会到她的意思查看了先前加入逐火之蛾后就逐渐留下的记忆，找到了那位，哦不，那几位她曾见过的家伙，那几个想要梅博士和梅博士身边知情人士命的人。 移除多余几人的信息，独留下三位。 没记错的话…… 梅比乌斯博士最近的绩效除了梅博士在扣，就是这几位吧。看来盯上的不止她一个，但应该是重点关注她与爱莉希雅这边。 可是，逐火之蛾的创始者之一都盯上了，多少野心有点大了啊。要是梅比乌斯真的烦躁了动手，啧……可想而知下场会有多惨。 “今天，是第三天，对吧?” “……” ‘虽然是已经三天了，但弗尔西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这么做以后你的生活可得麻烦上个三倍了。’ “你知道我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以你我的特殊性，这也是迟早的事啊。” “杀死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想要在适者生存的法则活下去，活得好，这一环最好早些实行。” 整理出更详细的材料，毫不犹豫的将其全部导入了一个新的u盘当中。站起身，手掌用力撑住桌角，深呼出一口气后拿出手机，给梅博士发送了消息:“但，我可不是个不守约的人啊。 竟然想要这条命……那就要做好觉悟。 我是可以为了所谓的约定……赌上所有的。 而且……我也想去保护些什么。” 屏幕的光芒散去，身体的沉重让她一下沉进床垫中，紫色的纹路变得越发明显，身体的麻木感也是如此。 ‘你并不想要卷进去。’ “是。” ‘……呼’ “布朗特，我是不是真的很会骗人啊，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骗自己是个绝对不会失约的人。可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吗?就连爱莉希雅也这么说过不是吗? 你的确，我的确，是个很容易失约的人。 闻言，布朗特一时间找不到回复对方的答案。良久后得不到回答的弗尔西斯忍着疼痛翻了个身。 ‘……’ 她的视线落在那件挂在不远处有着格蕾修的涂鸦的衣服，嘴角出现了些许笑容:“想不到答案就不回答吧！” ‘弗尔西斯。’ “嗯?”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如果给你可以保护身边一切的力量，你会想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吗?’ 弗尔西斯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回以了一个疲惫的温柔的笑容。但温暖的快速跳动的心却确确实实的告诉了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问你，如果给你这样机会，你会想要这样的人生吗? 我的过去。” 答案，你应该很清楚。 …… 月光下，睁开金色的瞳孔，打开通讯器，手指在屏幕上悦动留下讯息。打开窗户。 ……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些资料?！什么叫做都是我的错！明明当时提议的是你们，凭什么现在把我供出去！ 我早和你们说过了不要再去对那次事件的知情人士动手，不要轻易去动能在梅比乌斯手术刀下活着出来的实验体了！”夜里，男人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眼睛死盯着梅博士三点钟给他私发的一封邮件。 刚看到前半段倒还好，是一些对他近期工作的问好。而后半段则是语气直转而下，每字每句中的火药味堆积，差点溢出屏幕。 最让他费解的还是那份被他们三四个高层联手掩埋的雇佣刺杀者的记录，以及很久以前与背叛者之间的交易……甚至包括了他们未加入逐火之蛾时的贪污行为，全部被挖得毫无底裤可言。 这些信的意思汇聚成一句话就是。 三天时间已到，如若不停止并坚持要给梅，以及梅身边的人造成生命危险。结果，后果自负。 三天时间。他怎么会不熟悉呢，不就是那个实验体除掉那位暗杀者时所说出的，他当初以为虚张声势的话吗。 “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话就放在这了，要是你们敢把我单独供出去你们也别想好过！”说着那男人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那张平日总因偷懒享福而露出笑容的脸上今天除了怒气，再别无其他。 而也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视线落在那早已等候多时，从墙后走出来的金瞳的白发的他口中的‘实验体。’ 紫色崩坏纹路随她每踏出一步便深上一分。手持着那把熟悉的匕首，电流顺着手心爬上刀刃，在那位高层恐惧不知所措眨眼的那一秒便走到了对方的身边:“弗尔西斯……你，你想干嘛……别，别过来！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你可别给我乱来……” 金色的瞳孔中是嫌弃的眼神，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在刀子的面前变得唯唯诺诺，连说话都声音甚至还在发颤。 做出那种事的时候明明还满口自信的样子，啧……这种恶心的眼神，可真是熟悉。 “以您对我的了解，你觉得监控在电磁场下会运作吗?”闻言，银色的匕首随着她手里的动作直接划破了那位高层的脖子的些微皮肤，随之那里冒出了鲜血。 这一下疼痛给这个平日里怕死的高层吓傻了，二话不说就要跑，却在下一秒被那只崩坏纹路完全显现的手一把抓住后颈重重的摔在了墙上:“唔！” “我这还没让您留很多血呢，那位暗杀者可是留了不少，弄得我手上到处都是。 害得爱莉希雅生气。”说着她极其抱有私人恩怨的对着那高层想要打电话求助的手就是一脚:“电磁场还在呢！打电话有用吗?” “你……你别，别杀我。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打扰您，爱莉希雅以及梅博士的生活……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忽然男人感觉到自己对身体掌控权在消失，意识崩溃的速度很快，他的心脏在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还跳得慢，让人窒息。 只能求饶般的朝着被他称为‘弗尔西斯’的女子求情:“我……我真的错了。 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感到因为超负荷使用能力所带来的肉体剧痛，她皱了眉。看着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情的家伙，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对方一脚。看在后续这家伙还有用的份子上，她解除了意识的压制。 “什么都愿意做啊……你知道这句话的沉重吗?”话语被拉长，蹲下身她看着那口吐鲜血的家伙，压低声音说道:“给你个任务怎么样?” “一个很简单的任务。” “从即刻开始，你所属的阵营将不是逐火之蛾的任何一方。” “做我在逐火之蛾高层内部的线人如何?不站在任何一方，只要你好好做，我自然也不会对你的生命有什么威胁……或者可以说，双赢。 当然，你也别想今天一别后就报复我哦……”说着匕首硬生生的随手臂的挥动刺进了男人的右手大臂，尖叫声在楼道里响起，但没有人能够听见。 金色的瞳孔扫过，借以血液的媒介，以最后仅剩的精力将对方的意识永久的禁锢在了意识空间的正中央。只要她想就可以随时抹除眼前这个人的意识。 但随之而来也会给她带来一些副作用，但对于现在的布朗特来说，无伤大雅。 手指转动刀柄，轻碰男人的大动脉下方的皮肤:“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雷鸣下的树木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应该很清楚。或者……你想要和第四律者一样的死法吗? 三天，我给你三天。 三天之内我会向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你先前其他同伴的把柄。 扳倒他们，事成之后，梅博士会拉你一把。 可别让我失望啊。”手指轻触对方胸口的工牌 “林捷先生” 第55章 我想看看你笑的样子 “姐姐，姐姐！你听说了吗?”站在废墟中的最高处，靠在高塔的栏杆上，弗尔西斯小队长与徐剑兰一同眺望着这大地。 你问她为什么变成了小队长?因为她们和冯盏菊这次被分到检察组，而她因为往日的经验被简队任命为她们队的小队长。 单手打开徐剑兰做的芒果糖的包装含进嘴中，开口问道:“听说什么?” 手指在通讯器上滑动，她将对此地区的崩坏兽分布情况统计发给了简葵。解决完这一切，她向后望去，看向那个直接坐在栏杆上，叫朝着栏杆外在另一边统计情况的徐剑兰。 见此情况弗尔西斯快速走到对方身边，一个伸手将人从栏杆外拉了回来:“剑兰啊……你没有带飞行装置就不要做这种危险动作！”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了。咳咳，不要扯开话题，姐姐你知道逐火之蛾今天内部会议发生的事了吗?” 能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出事不就是因为她给梅博士提供的消息吗……但看这家伙一脸堵她一定不知道的幼稚模样，弗尔西斯选择了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和简队在忙，精神状态不好，哪有时间关心这个啊~” “那你可错过太多了，好可惜嘞！ 按照放出的消息，今天上午内部会议召开站在梅博士对面的林捷博士可是直接反水，把反对梅博士的几位高层的丑事捅了个穿啊！ 首领因此一气之下直接将那几位踢出逐火之蛾在业界封杀了都……至于暗地里做了什么，不敢想。”闻言，弗尔西斯脸上闪过了些许意外之色。 不是让梅博士去捅吗?怎么会是那个林捷……思考片刻后，掀起手套的一角，她看了眼那过了一夜竟还未全部变淡的崩坏纹路，理解了什么:“那这么下去梅博士掌握大权那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可不是嘛~可算是把那几个讨人厌的高层赶走了。但林捷博士会反水也是真的没想到，他可是逐火之蛾里出了名的和梅博士不对付来着……” “可能是看天变了吧。人啊，可是很容易被一件事改变的嘞~”说着她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徐剑兰的那头毛茸茸的头发:“所以剑兰啊，要是有一天和他们那种人相处可要小心了…… 很容易被背刺的！虽然有姐姐我在你应该不用担心啦~” 见弗尔西斯的笑了，徐剑兰心情可好了，伸手轻轻拍掉那在她头上作乱的手:“姐姐保护我?先把你身体养好再说吧！” “嫌弃我啊你?” “嗯哼~你要是这么觉得剑兰我啊可就跟你当场绝交了！” 嘴上说要绝交，笑那么开心。 弗尔西斯没有选择吐槽这一点，选择转移了话题:“地势情况统计发过去了没?” “我做事，您放心！万事俱备，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姐姐！”说着徐剑兰就伸出手牵过了她的手，没等弗尔西斯反应过来，徐剑兰就带着她踏过栏杆跳下了高塔:“不是，剑兰你飞行装置都没带，别……” “嘘——姐姐，我这可是和冯姐之前无事研究的新型迷你飞行装置，可没有乱来哦~” “谁研究的?！” 说着徐剑兰就要启动飞行装置，接过了将近十秒都没有反应，对此弗尔西斯满脸都写着，无语，无奈。 “记住环住脖子，笨！”打开飞行装置，一个斜飞单手公主抱将那因飞行装置没有反应而惊慌失措的棕发傻姑娘接住，随后用空闲的手给了这家伙一个额头蹦:“我的天！冯盏菊的研究你也敢用啊！ 她之前研究的那些玩意那件是能用的啊喂?！她自己都不敢用。” “诶……好像，也是嘞(ノДt)。” “哎呦……你们两个真的，迟早给我吓出心脏病来！” “下次，下次不敢了嘛。” “抱紧，真是的。把你通讯器开外放，我给冯姐说一下她飞行装置的事，别到时候像你这个冒失鬼一样(?_?)。” “我哪里冒失了(??w?? ?)” “哪里都冒失！” …… “姐妹?”女人的视线落在同为粉色头发的女孩子的爱莉希雅身上，看着对方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她咽了咽口水，上次被如此笑着盯着还是玲…… 爱莉希雅的话不免让她想起了那个她出发去做任务前拉着她衣角撒娇希望她早些回家的妹妹。 这还是她来到逐火之蛾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友善的对待。但她的内心仍然对爱莉希雅有着芥蒂，这是身为一位暗杀者对人与人之间关系常有的警惕。 如果没有这样的警惕，或许她，以及她的妹妹根本就没有可能在这人心险恶的世界下活到现在。 而且，以爱莉希雅在逐火之蛾的地位，说出这种话……多半对她和她妹妹有所了解?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对啊，樱，你看……我是粉色头发的女孩子，你也是粉色头发的女孩子……换身衣服站在一起，谁都会把我们当做姐妹的? 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身份了，不是吗?” 这么想也是啊……执行这种机密任务她们之间总得有一个好用的关系才能一起行动，姐妹，那确实是最适合的关系。 也是因此，她回复道:“……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下一秒，眼前的女孩子眼底有了星星。上前一步，爱莉希雅离她更近了一些，对方毫不顾忌她是毒蛹成员这件事牵起了她的手，温暖的手心让樱恍惚了一秒却又快速找回理智想要将手抽出。 但这位看着柔弱的小姐手劲竟然比她还要大！ “哇！你答应啦?那太好了！”不就是答应了她个小提议吗?这么开心……别说，和那个接受到姐姐夸奖就开心得对她又抱又笑的妹妹确实有些相像呢。 但下一秒，爱莉希雅的话就让她提起了警惕心:“那，樱，就拜托你来当姐姐咯?在这方面，比可比我有经验呢~” “……”抽出手，樱手抚上腰间的剑，警惕的看着爱莉希雅:“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说梅博士答应了她会对她的妹妹安全做保障，这次任务确实是梅博士安排她和爱莉希雅一起执行，但是…… 她能感觉到眼前之人身上除了有少女的活泼感之外，就是那股强者的气息与神秘。没记错的话，第二律者就是死在爱莉希雅的弓下。想起先前自己在飞机上打开过一次吊坠，她追问道。 “你偷看了我的吊坠?” 面对樱的警惕，爱莉希雅并没有觉得意外，毕竟是先被关押之后通过和梅的那种交易进入的逐火之蛾，难免的警惕心重，她能理解啦。而且……他们逐火之蛾在外名声属实有够臭的，理解理解。 “没有没有！只是不小心瞥到一眼啦！飞机起飞的时候你不是打开过一次吗?” 可不是随便瞥到一眼嘞……应该说时刻都有在注意吧。虽然说她主要还是因为弗尔西斯的原因来调查樱的，但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她还是发自内心想要了解的哦。 但樱的手速也是真够快的，要是换其他人就算一直盯着也不一定能注意到吧。 （这就是真正的〖刹那〗吗?） “那种小动作我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但这位逐火之蛾数一数二强的战士注意得到…额，能理解:“看来，爱莉希雅，我不能把你当做一位普通的同事。” 看来很在意我知道她妹妹的事啊~是一个很爱妹妹的姐姐呢。爱莉希雅这么想着，见对方将手握紧了刀柄，一脸严肃的样子。 爱莉希雅轻叹一口气，从和她见面后就没笑过啊……想着，她快速伸手按住了那只手。 “嗯哼~我也这么觉得呢！”闻言樱的手顿了顿，脸上出现了些许意外之色。这是要和她当面撕翻脸皮，露出真面目吗? 可回应她的却不是什么威胁的话语。 “既然是一起执行机密任务的同伴，不应该更好的了解彼此吗！” “平时都没什么机会和你搭话呢。那……樱，可以和我讲讲照片上的事吗? 照片上的你笑得好好看哦，我也想看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姐姐笑起来的样子玲最最最最喜欢了！〗 〖我想要一直看到姐姐的笑容！〗 回应她的仍是那个自见面起就从未变过的温柔笑容。回应她的是被爱莉希雅牵起的那只冰冷的握住刀柄的手，夕阳的海滩下，樱看着爱莉希雅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怎么说呢…… 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流流过她的心脏。 能感觉到，自进入逐火之蛾就一直紧绷狂跳的心脏在这刻变得平缓。 “爱莉希雅……你，慢点！我的东西还没拿到！” “哎呀，我已经帮你拿了。不能再磨叽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要是被梅知道我们在海滩偷懒可就惨了啊? 而且，樱也想要快点回家陪陪自己的妹妹吧！ 我也想早点回去陪陪我家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呢~” 我家那个? 原来，强如爱莉希雅，也会有时刻关记在心尖，担心的人吗……就像她担心自己的妹妹那样。 第56章 第一件礼物 “是吗，动作挺快啊林捷博士……行，嗯，暂时没您什么事了，挂了。”挂断电话，弗尔西斯将那松垮垮的绷带拉紧了些许，血液片刻便浸湿了绷带。 哎……可得快点好起来，不然爱莉要是做完机密任务回家看到这伤口不得找她要个说法? 手拿着前不久在穆大陆专门挑的助眠香薰，如往常那般敲门后走进了熟悉的作战训练室里。 “请进。嗯?”关上门，弗尔西斯将香薰放在地上，伸手的一瞬间手心中出现一根木棍，没等那位灰发的少女反应过来，弗尔西斯二话不说对着对方手中的剑就是一棍:“华，吃我一棍！” 手中的剑被弗尔西斯打落在地，意识到弗尔西斯突如其来的攻击是要和她来场训练。华抬起左手一个擒拿抓住弗尔西斯还未来得及抬起的左手，顺势右手接力想要将弗尔西斯摔倒在地。 可弗尔西斯也不是吃素的，常年近身搏斗的她可以说被擒住的一瞬间就反手将华的右手打落，后撤一步拉开距离，随后一个转身踢在华快速交叠防御的两臂之间。 “反应挺快嘛~继续?” “你想的话，随时奉陪。”弗尔西斯回以了一个笑容。领会其中的意思，华用脚挑起那掉落的剑，落入手心随后举起。神情认真但却藏不住她眼底的那份温柔:“那么，老样子……一局定胜负！” “请多指教啦，阿华老师！” …… 躺在地板上，身体的酸痛让弗尔西斯放弃了从地板上坐起来的打算。侧过头看着同样像一摊水一样瘫在身边的华，两人对视一眼后，看见彼此狼狈的样子，不约而同的笑了。 “说好的一局呢?华。” “这个……对不起，这几天实在有点压力大。我父亲说和他人切磋可以释放压力，但逐火之蛾里实在没几个和我熟的人。 剑兰她又不喜欢与人切磋，所以……”看华那忐忑样，弗尔西斯伸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这就是你把我当沙包暴打的理由，嗯?” 闻言，华的脸明显的多了丝红晕，满脸歉意的样子给弗尔西斯都看愧疚了。看来确实没有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啊，不愧是武馆老板的女儿，很投入嘞。 “那……那个，我，我，对不起。”憋了半天，还是得到了一句熟悉的对不起。呆呆的木头不经让弗尔西斯笑出了声，视线落在那脸上多了分委屈的灰发少女身上，她说道:“好啦……没有怪你啦。 我很喜欢和这样的华切磋的！有压力就要释放，别憋着，作为你在逐火之蛾里的挚友，就不计较了…… 该怎么说，阿华认真的时候，还蛮帅的。”硬撑着身体坐起身，看着那个因为自己一句蛮帅的而不好意思挠头的华，一时间又想笑。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这么可爱的木头啊。 “有，有吗?” “嗯，确实蛮帅的！还有刚刚切磋的时候你说的那句……太虚。”闻言，华赶忙伸手捂住了弗尔西斯的嘴。那种看了神州小说编出来的中二台词就不要重复念出来了啊，怪羞耻的！ “唔！唔……太虚神！” “阿弗，放过我，求求你。” “好了好了，不说了！别捂那么用力……唔，出不了气了！”说着弗尔西斯就用华教她的招式将对方捂住自己的手用她利用能力捏出来的丝带捆在了一起。虽然说没过两秒就武林高人阿华大将绷断了。 “多帅啊，还不准人念~小气的阿华。” “咳咳咳，话说，阿弗来找我有事吗?”闻言，弗尔西斯站起身，将放在不远处的地板上专门挑的香薰放在了华的手中，随后两人一同靠在一起，盘腿坐下。 明明以前她的坐姿还不是这样的来着，只能说，跟华相处久了她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这个习惯。按照神州小说里面，她这个姿势可是可以炼气的啊！ 甚至可以一辈子这样修炼然后飞升成仙！咳咳咳……串台了。 “弄，你不是说自己睡不好吗?给你专门挑的薰衣草味道的，有助于睡眠。”接过装香薰的盒子，打开些许口子华闻了闻，温暖安心的味道让她那最近浮躁不安的心多少多了分慰藉。 抬眸看向那个撑着头温柔注视自己的弗尔西斯，对着对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很好看哦……” “嗯?什么，很好看?” “阿华笑的样子。”闻言，华没有接下弗尔西斯的话，只是留下一句小声的谢谢就快速的低下了头。像一位被老师赞扬了的孩子，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还有，那已经红透了的耳朵。 “别，别逗我了……阿弗。” “我哪有~”这还没爱莉希雅和himeko一半功力呢，真的就只是发自内心的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而已:“香薰，喜欢吗?” “当然。谢谢……没想到你竟然记得。”明明都好几天了，记得还真是清清楚楚啊。 闻言，弗尔西斯凑到华的身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这里记事情可快了，而且，华可是我逐火之蛾里最好的同龄人朋友啊。” 也是与我最相似的人。 “我当然会记得很清楚。” 而且，实验所带来的东西，也让我很难遗忘现在的事吧。多半如此。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送礼物……” “人生第一次?” “不，不是的。是在逐火之蛾的第一次吧?因为以前的同学有送过一些衣服。”将香薰小心翼翼的收好，两人又一次一同躺在了地板上聊天。这是两人训练完后常做的举动 也在一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成为了彼此的习惯。成为她们交流的一环。 “为什么会送衣服啊?同学之间不应该是送些什么小饰品，或者一起吃饭什么都嘛?” “因为那位同学，想让以崭新的模样回沧海市看望父亲。她说我这么古板的人忽然穿上这种新颖的好看衣服，父亲一定会很惊讶并为我感到欣慰…… 事实上我穿上那些衣服后的确，比以前好看，也因为那些衣服而对自身有所改观……”说到这华沉默了，不再说下去。 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她的话语就像被堵住了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来。弗尔西斯明白忽然的停顿是什么，就像那忽然停顿的重逢，于或许一辈子都听不见的来自父亲的夸奖。 以及友人温暖的笑容。 “阿弗第一次收到礼物是什么?” “我第一次吗?” “……是一只，可以描绘世界的树枝哦。” “是待我来说如亲人般的家伙送给我的，一只，我和他眼中的画笔。” “或者说，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他给予仍处于黑暗中的我的。 他眼中的世界。 与我将画下的新的世界。” 第57章 那凯文家的满菜板的血 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那位工程师摆在自己面前的眼花缭乱的设计图，伸手取下一天都没取的眼镜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身体后仰将头靠在椅背上。 “梅博士……” 视线落在那位还在为她自己的发明而自信大笑的棕发工程师身上，啊……人造卫星的第四神之键，一个小时的讲解，真是有够长的。去掉修辞的话，只讲重点明明十分钟都不要。 而且，说实话，这东西这第四神之键不能说没用，只能说对现在的来说的人类完全没用。又费钱，又费人，又费力。 她之前和维尔薇说什么来着……最近逐火之蛾明争暗斗，资金暂时有限省着点用。这家伙倒是好，第二律者核心拿去造列车！第四律者核心拿去造卫星！ 啊……真是。唯一一个正常点的第三神之键居然还有个什么，核心意识看心情变换形态的功能…… 感到自己的头疼又严重了一分。梅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招来工作人员，冷静的在给维尔薇的预算上加上了〖预算削减百分之八十〗。 随后满脸无奈疲惫的只留下一句:“维尔薇，下次不要加那么多修辞。”就匆匆的离开了这让人心累的会议室。 大权落在她身上还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身体累心累脑累，简直……特别还有两位大咖每天给她找事做。说的就是实验老是炸的梅比乌斯和制造装备老是因为走新路而连炸十个工坊的维尔薇。 某种意义上这两个彼此不对付的人，在对付她上倒是默契得很。当然，她也默契的给两人扣了不少预算…… 再这样下去，这逐火之蛾迟早被这两个不省心的人炸出十几个大窟窿出来。 还有梅比乌斯的圣痕计划，以及那位半只脚走进高层内斗的圣痕觉醒者。太多事得操心了……但今天，还是算了吧。看了眼通讯器，难得的那张疲惫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明明这家伙自加入逐火之蛾后为了接手第三小队副队长这份工作可是每天都在忙啊，到底是怎么抽出时间来接她的? ‘梅，今天会早点下班吧?我在楼下等你。’透过窗户她看向楼下，意料之中的那位白发的男孩如以前等她放学那般靠在一棵树上，似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凯文抬起来头，视线略过一切，就这么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笑容也是，略过一切落在了她的眼中。随后凯文打开了通讯器，又一次给她发了条消息:‘忙了一天没来得及吃饭的博士，我给你做了饭哦！’ 说着那家伙就像个孩子般晃了晃手中的饭盒。 额，没记错的话上次凯文有一个人在家里研究怎么做菜吧。而就在那天大约凌晨时，她回到家走进厨房打开灯是真的给她心里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虽然说厨房没炸吧，但那流了满菜板的血实在是有点渗人。皱着眉打开客厅的灯她才看见了那个连被子都没盖就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手上绑满了绷带的笨蛋。 〖这包扎方式又不够科学的……〗所以自那一次之后她就不允许凯文在家里做饭了。 所以……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你能行吗……’虽然说作为厨房菜鸟的她属实没这个实力说凯文啦。至少凯文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能吃的，但她做的嘛，咳咳咳。 看见了消息的凯文倒是不满意了，二话不说等都不等了直接就朝着她所在的楼层狂奔过来:‘不能说男人不行！’ 见此消息，似乎将梅带回了那光明无限自由生长的学生时代。 该说不愧是新兵第一吗，体力有够好的，大约一分钟不到就爬上七楼，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她的面前。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做这种不规则运动?” “梅，我这……这是在女朋友面前的尊严问题！”看凯文这喘大气都要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证明实力的的笨蛋样子，梅走上前笑着接过对方手里的饭盒，打开看的一瞬她的眼底笑意更胜了。 “怎么样?有没有被你男朋友的手艺震惊到?！”一脸臭屁样，和高中时候一模一样啊！ 闻言，梅只是一笑随后端着饭盒转身就走。见此凯文赶快追上梅的步伐:“不是，梅，走哪去啊?到底怎么样?” 停下脚步，梅盯着凯文那双满是伤痕的手，语气中多了份温柔:“也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不是，说清楚啊……不要吊胃口啊。” 梅并没有再回复这个在她身边偶尔聒噪的凯文，只是小心的拉过凯文的衣袖，向着逐火之蛾的后山的湖边走去。 手里也不停的发着讯息。 ‘找我有事?’ ‘上次那款战术手套还有吗?’ ‘……那是我给弗尔西斯做的特制版。’嗯?梅比乌斯还会给人专门定制?还有…… 恶魔和她的实验对象真的能相处得如此融洽，以至于送战术手套吗? ‘额，你们关系真好。’ ‘……’ ‘谁跟她关系好了……小白鼠而已。’当梅比乌斯打省略号时多半就是在嘴硬了，就像她自己在和凯文独处时突然因为对方的话不说话了躲避视线多半就是害羞了。 …… 而此刻的另一边，脱下实验服布朗特换上来时的衣服，视线落在梅比乌斯那撇着嘴的小蛇批脸上，戴上梅比乌斯之前给她的手套，走到对方的身边:“梅比乌斯，怎么了?” 听见被直呼大名。梅比乌斯放下通讯器，侧过头看着那位明显比主人格更具杀气，哦不，更不会掩饰杀气的家伙:“……小白鼠，弗尔西斯呢?” “调整圣痕空间，急需休养生息。” “所以让你出来?” “嗯，看到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小白鼠，我问你，我和你关系很好吗?” “梅比乌斯，你这是废话。” 随后两人异口同声道:“绝对不可能好。” 第58章 我带新人?我哪里温柔了? （好奇问问?各位觉得弗尔西斯是个温柔的人吗?ヾ(??▽?)ノ） “简队，找我有什么事……额。”参与完实验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弗尔西斯重新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还没来得及和梅比乌斯说声再见，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 来电的是简葵，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拜托她，叫她速速去101办公室找她。 听对方那焦虑的语气，弗尔西斯放弃了与梅比乌斯了解梅博士对圣痕计划看法的机会，果断的选择了去拯救那位打工已经要入脑的可怜人。 可当她火急火燎来到对方的办公室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已经被工作折磨成一摊水的简葵。死相……额不，睡相之凄惨。 和她打个电话才多久啊，三分钟入睡吗?这得有多累啊，连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唉……要不把克莱茵推给简葵算了，都是劳模。 以后就算给她机会她也不会去当这个副队长。会被工作折磨废掉的。 ‘我们也差不多了……半只脚踏入高层内部，今后有得忙。’ “可不是吗……所以说才不想有这种职位啊，两个加起来对我可太不友好了。倒是要谢谢我们布朗特急中生智威胁了个打工人打下手。” 闻言，布朗特沉默了。好吧，她得承认，被夸还是多少开心的。想说句谢谢，但嘴巴上还是说着与内心想法相反的话:‘你知道就好……’ 你不说出来我也知道你会这么干。 毕竟第二天起来浑身剧痛，窗门大开，去接受实验还被梅比乌斯骂得一头雾水，说乱用权能，不知道都难吧。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了解彼此的做事风格。 “简队……简队，醒醒啊。你这么睡会腰间盘突出的！” “什么玩意儿?！腰间盘突出！不要啊！” 忽然，简葵一个用力从椅子上蹦起来，随着一声碰撞所带来的巨响，两个人就这么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这一撞给做完实验没啥力气的弗尔西斯差点撞倒。 还好可以随手幻化出佩剑，不然就真得变成龙珠雅木茶了。 “啊撕……我的下巴，要脱臼！”轻轻的揉了揉还在一阵阵犯痛的感觉要脱臼的下巴。 有些无语的看向那位惊醒后头上留了个大包的女人:“我，唔哇……下巴，不就腰间盘突出嘛！至于如此?！” 闻言，简葵的脸上出现了惧色:“至于，至于啊！怎么不至于了?腰间盘突出老痛了，会降低我的工作效率的！” “那爱莉希雅呢?” “队长吗?队长嘛……队长就。就还好。” 对此，弗尔西斯的脸上出现了对打工人的同情。不禁与布朗特同步在内心感叹道，天哪，这是何等神圣的灵魂，腰间盘突出了还在想自己的工作效率。 〖师妹与病症只会影响我工作的效率。〗 〖那，克莱茵，梅比乌斯博士呢?〗 〖博士吗，博士嘛……额，博士啊。博士就还行。〗干脆还是搭个桥吧，一定会有一段很美丽的友谊。 ‘缺德。’ “我哪有。” 等简葵从眼睛由睡眼朦胧转为清晰后，对方如往常一样打开了烟盒，用那有些老旧的银制打火机点燃了烟。也如往常那般在弗尔西斯走近的一瞬向弗尔西斯递出了一根烟。 “要来一根吗?” “和以前一样，这次还是不了吧。”虽然说不准备抽，但弗尔西斯也还是和上次一样将那根烟收回了口袋中。 这一举动也得到了简葵的发问:“不抽又为什么要收回去啊?是不是不好意思在领导面前抽啊?” 对方一脸好奇探究的眼神并不会让她不舒服，对于简葵的问题弗尔西斯的语气平静的回答道:“这是我接受这段友谊的象征。” “我不会抽烟，我的前任姐姐大人也说过了不允许我这个未成年抽烟。所以我可以将简队给我烟收集起来…… 到成年的那天，再试试。”闻言，简葵笑了。 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吗?当然。所以她才会感到那份笑颜中的复杂的情感，有喜悦，有苦涩 :“那成年后不能不陪我抽了吧！” “爱莉希雅允许的话。” “队长又不是你父母！” “你不怕第二天我被梅比乌斯博士骂死就陪你。” “╯^╰哼，行吧……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弗队员，哦不，我的小队长！新一轮新兵考核的事的你应该知道吧?”闻言，弗尔西斯点了点头。 身为一个半角踏入高层内部的人，就算她平时根本不在意这些，但也难免会知道些消息。而且她和梅博士现在算是半个信息互通的 所以，包括爱莉希雅和那位粉发暗杀者出差执行机密任务的事她也是完全知道的。 “考核的总考核官本来是由爱莉希雅队长和himeko队长负责的。但她们按上头的说法爱莉希雅队长有紧急任务在身，脱不开身。而himeko队长被派往分部处理大型崩坏，同样如此。 而我们剩下的队长们，霏茨哥和我要全面接手三个队伍的所有事务，实在是无法再去接手本次考核。 痕叔和齐璐唯丝前些日子就被派往去黄昏街一带排查突发极寒的原因。多半和律者有关系，所以他们那边分不得心。 至于伊纶哥和克罗尔哥，他们的情况，你知道的。而关于第一小队的那位信子小姐，性格太暴力了，常年在国外，实属不适合。 所以在我们几位现役队长与以后会负责我们战场总指挥的梅博士的共同商讨下。 本次的考核将由你和凯文共同负责。” 听完这一长段。弗尔西斯微微皱眉，果然，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副队长这个职责吧。有够忙的。 “我和凯文?”那不到时候就是两个冰块吗?她自诩与朋友相处时还是很健谈温柔的，但和陌生人，特别是在战场上那真的就是下手极为不留情的。 凯文更不用说了，逐火之蛾里战场上一个人，私底下一个人的典范啊:“简队您真的不怕我们吓到新兵啊?” “考核要是连新兵都吓不到，那还要考官干嘛嘛~”说着就把印有考核内容的单子递给了弗尔西斯。 “可是本次考核内容按照你给我的可是要我带人示范指挥啊……”弗尔西斯向来习惯单打独斗，能和她共同配合的往往都是了解她战斗风格的。 例如以前常常和她对练的维尼，以及现在的华，十分了解她的爱莉希雅，以及那位教她剑法的姐姐。 就连和徐剑兰与冯盏菊配合成功也是在四五次共同任务后才行的啊。不是所有人都像包容性很强的简葵这个例外能够在两次之内与她配合默契的。 与第一次见的人，以老师的身份合作，社恐人士实在是不可恭维。 “真不怕我话说太重给人说自闭啊？或者说杀发吓到人家?” “不会的吧，弗队员平时不是挺温柔的吗?而且你不会说教就只教，其他的全推给凯文！” 闻言，弗尔西斯对着简葵竖了一个大拇指。别说，这方法确实可行。 凯文:真有你们的 可弗尔西斯没想到，她一定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行吧行吧，虽然说我这几天也挺忙。但帮亲爱的爱莉和简队分担一些也好…… 凯文那边你们沟通了吧?” “你觉得有梅博士在，那家伙会不同意啊?” “说的也是呢。” …… 一边和梅一同进食的凯文，突然打了个喷嚏。 “凯文，你，感冒了?” “没，没吧。我这几天都有好好盖被子，应该不可能。或许是有人想我了?” …… 站在办公室里，窗外菩提树的叶子随风起而掉落，伸出手他接住了那掉落的叶子。视线落在桌子上那有了些许折痕的照片上，眼神落在那张照片上，他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凯文，梅” （二十万字了！！！！(?˙▽˙?)，快乐！?，哦对了。为庆祝二十万字奖励自己再加班加点写下一章！如有想看的角色故事，二十万字奖励考虑写番外，大家可以留言！） 第59章 教官弗队员 站在熟悉的天台，侧头她看着那位站在高处严肃与新兵们强调注意事项的凯文。弗尔西斯沉默的把玩着手中那把很有纪念意义，染血无数的匕首。 察觉到凯文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示意她做个自我介绍与结尾，随后弗尔西斯对着对方点了头。她的眼神没有往日的平和，这是她对待崩坏时自然而然会流露出来的神情，是一种习惯。 但在她人看起来，这眼神就相当冷与渗人了。毕竟…… 一位拿着匕首在那玩，说出的话短又冷又低，特别是那带压的气场，难免让人觉得不好接近:“我是本次考核的代理考核官，我要说的和凯文无异。希望各位拿出最好的实力，对自己的努力问心无愧。 但……”凯文以为弗尔西斯说完了正要过去发布出发的号令，结果一句话直接给他堵住了去路。 “在崩坏下，我不希望看见不忍心对死士下手的人，尽管那是你变为死士的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背叛同伴的出生。 一经发现，对其他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无一例外，不管你是有心无心…… 就地卷铺盖走人！听到没?” 最后一句话伴随着弗尔西斯手中匕首重重砸进地面的巨响传进每位试炼者的耳中，掷地有声。随后，试炼者们异口同声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回答道:“是！” 而一边的凯文见到平日里温柔平和的人忽然散发出的冷冰冰的气场，让他一时间有些惊讶。虽然说他们之间关系不错，战场上也合作过，见过对方杀伐果决，不留情面的样子。 但弗尔西斯和他话向来都留着点善意的柔和。这应该不会是他的错觉，对方身上明显的有着一股梅比乌斯和梅混合的笑中藏刀，而且这刀还不小。 这次发言则是完全的冷如冰壶，感觉你一旦碰到她底线一毫米就会把你骨灰直接扬了的那种。 说好的不会下马威呢……何况着简葵骗他呢。 “行，接下来。由我和凯文考官带你们进入城内教大家如何正确高效率的完成任务！” 说着，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便带领着提前分好组队伍进入了差不多成废墟，散发一股恶臭味的城区。是的，熟悉的新西兰边境城区，托第四律者的福…… 这味道对于两位考官倒是没什么大影响。毕竟凯文这个家伙将近半个月都在这边来过，而弗尔西斯则是对这种味道早就习惯了。 可行兵就不一样了，这股臭味如同腐烂的尸体，让人感到恶心，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恶臭。除了不少日子在这待的中二小子科斯魔怕是没新兵受得了。。 “呕……我的天。这味道……*＃****” “有够带劲的。yue……” “还有更带劲的。比如这个……”闻言，片刻间所有试炼者视线锁定在发言的弗尔西斯的身上，收到弗尔西斯的暗示，凯文伸手示意试炼者退后。 “wc！” 随着一声惊叫，金色的瞳孔扫过周围，下一秒，受意识的裹挟，三四只高阶满脸烂肉的死士朝着弗尔西斯地方飞奔过来。弗尔西斯没有选择拔魂钢剑，在死士就要触碰到她的一瞬。 她抽出腿侧的匕首，随手指晃动旋转一圈后侧身精准躲过两只死士的联合激光，视线锁定，在眼神变犀利之时一个上刺将死士爆头。 随后转身用魂钢剑柄抵挡住身后死士的袭击，一缕蓝色划过，一拳击飞俩，大力出奇迹。二话不说捡起脚边的老朋友钢管先生，身圣痕微微显露，蓝色的纹路在钢管上蔓延。 死士的血液落于钢管之上，也使其直接侵蚀为量子。 启动耳机中的微型放大扫描仪器，找到死士的弱点，一个横扫两只双双趋势。至于那最后一只，一枪带走。 虽然说这扫描仪对于一位意识穿透力点满的人属实没用。她肉眼就可以看见……但又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能力，所以，还是按流程来最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死士也如此。像这种死士……在与其交手时不要犹豫，也要注意不要让其血液溅到身上。 这种血液就像你们刚刚看到的那样，腐蚀性很高，除了魂钢武器，都很难将其腐蚀完全抵消。” 说着弗尔西斯手里的掂了掂手里收到磨损的魂钢剑，举起来给试炼者们看:“也是因为这侵蚀的原因，此地崩坏能含量极高，崩坏能抗性低的战士极其容易感染，并变为这种死士。 所以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同伴重要，但生命诚可贵。” 接着走回队伍中，与凯文眼神交流后对方也接过了她的话:“这片地区像这样的死士与崩坏兽极其多，他们都拥有与腐蚀相关的能力，所以，在接下来的三天内，你们需要分为五个人的小组在此地猎杀崩坏兽或者高阶死士。 大家尽情相互合作。 毒蛹的相关考核成员与我们会实时检察各个队伍的考核成果，如有放弃者，你们可以随时按下先前出发时便发放给你们的手套上的按钮。 三天后回到此地后揭示考核。 所以，就此出发吧，愿大家都取得满意的成绩，活着回来。” 号令下达后，早先分成不同小队的各个队伍便分散开来，向城内走去。而弗尔西斯和凯文则分别选择了两支合作同行队伍做考核对象。 而这队伍中正好有着那位凯文的头号小迷弟科斯魔，以及经常与弗尔西斯一同看望格蕾修的，一位在这届新兵里超级受欢迎的棕发女孩。 名字叫做，黛丝多比娅。 第60章 别训了，凯文!有本事你来安慰啊! “所以说凯文他没急哭吗?” “我没被他急哭都算好的。”将饭菜盛好放到爱莉希雅的手边。看着满桌的丰盛饭菜，爱莉希雅站起身，伸手轻轻拉住弗尔西斯的衣角，凑到弗尔西斯的身边说了声谢谢:“谢什么啊…… 我和你关系竟然已经到要为一顿饭说谢谢的地步了吗?” “这不是看小弗为了安慰科斯魔累成这个样子还要给我做饭欢迎我回家感动到了吗~” “谁说是为了欢迎你回家了……”嘴上这么说，但那疲惫的脸上却因为爱丽希雅的话习惯性的出现了些许笑容。 回到饭桌上，沿着之前的话题弗尔西斯向爱莉希雅说起了关于她后悔让凯文主要负责说教这点的原因。 …… 让她无语的事情还要从第二轮小队配合考核说起，在两人的第一轮三天生存考核监考结束后，当地分部的人手也终于是抽出空来协助他们两位主考官来组织这第二次的小组分队重点测试的考核。 这考核可比他们当时进入逐火之蛾时复杂多了，甚至连带着训练的工作都给他们算进去了。真就是换领导人之后，严格了不少，她和凯文也忙了不少。 第二轮的考核内容主要是为一轮次考核成功的成员按照其风格将其分配到相应适合的队伍中。例如其中一位喜欢玩大型爆破并且玩得好的成员，就会直接被毫不犹豫分配到第六小队。 为此每个小队就会分配一名考核官，理所当然的，他们选择了有着熟人的，相对好相处好配合，全员幸存通过第一轮考核的科斯魔小队与黛丝多比娅小队。 额……严格意义来说，是科斯魔在队员的同意下，主动的在第一次考核结束后向凯文提出了想要和凯文队长一起作战的提议后。在凯文的再三犹豫下，对方才选择了这次与科斯魔的小队同行。 至于弗尔西斯嘛……因为也是个没有熟人就习惯单打独斗，能说教但自己没意识到的人。也就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与黛丝多比娅同行。 这样也好，两队合作，也省得她操心说教问题。 是，凯文的说教确实不错，一针见血。但……凯文并不会止血。 这也是她后悔的主要原因。 …… “我说过很多遍了吧，不要擅自行动，战场上这种不配合的行为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会给你自身带来什么你自己清楚吗? 就算你有很强的自保能力，就算你这次自身的崩坏能抗性让你捡回一条命，那下次呢！ 为什么不能多相信你的队友一点。刚刚的场面如果你相信队友实行之前制定好的战术那崩坏兽就会死在你队友的脚边，根本不可能受伤。 打乱战斗的流程，如果你受伤了，会给其他的同伴造成的影响，你有想过吗！” 这一路的第四次…… 与黛丝多比娅站在一起，两人沉默的看着那因为又一次没有听从指令擅自挡在队友面前而被崩坏兽刺伤手臂的科斯魔，在凯文面前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反驳的泪眼汪汪的。 当着队友的面说这话可真伤迷弟自尊心。虽然说凯文说的都是对的。 “如果不能改掉这爱逞英雄的毛病没有任何一个队伍需要你。” “我们需要的是相信自己同伴的战士。” 但这家伙……也太直接了。 哭第四次了都。 “姐姐……凯文队长他一直都这么直接吗?” 她怎么知道这家伙说教的时候这么会扎人心窝子啊。按她的了解，凯文在平日里和他们交流情商都老高了绝不会轻易说出什么让人心梗的话。 但说教他人的凯文就完全不一样了。句句心梗，听得她都有些心疼科斯魔了。但也该骂…… “如果不改这点，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战友。” 一句话让科斯魔大破防了，四次下来谁顶得住啊，更别说是迷弟了。 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溢，开始默默暴风哭泣。多大的孩子啊，哪里经历过被偶像否认的痛，果然啊，少年的中二心灵多少还是脆弱的。 而见科斯魔哭成那样，黛丝多比娅眼底多了眼底多少还是带了分笑意。但更多的是担心。 毕竟科斯魔平日里可从不哭的……即使先前他的伙伴在第一次考核中变成死士丧命，他举起手枪一枪下去送对方下黄泉都没有哭啊。 至于那笑意的来由多半是因为科斯魔这张平日里冷静的面瘫脸突然哭成这个样子，高冷王子二号形象的瞬间崩塌给她带来了些许愉悦? 虽然说凯文这家伙在说完这些之后就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科斯魔哭，一脸冷冰冰的cool boy的样子。 但……那一直微微跳的眼皮，和一直转头看她的样子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额，多半因为科斯魔的这突然暴哭而慌了吧。 毕竟前面训了三次都只是低头默默流泪，这次都哭出声了。 凯文训人也是有够狠的。科斯魔小队就四个人，四个人一路上全被训哭过，但科斯魔被训哭的次数当属最多，直接创造了被凯文训哭的历史新高。 见凯文那伸手想要安慰，但又收回去赌气的别扭的样子。弗尔西斯只觉得内心一片无奈，感到对方又一次向她投来了求助的眼神，弗尔西斯疲惫的扶了扶额。 这一路上她都安慰了凯文训哭的人几次了?没记错的话，四个人都安慰了8次了。这是第九次…… 要不是爱莉希雅平日里没少安慰过她，自己也向对方学习了不少安慰他人的话术，她今天就直接给凯文跪了！ 本来她就不会安慰人……甚至比起安慰，说教都算她更擅长的。难度直接给她翻了个倍。 凯文啊凯文……自己做的事要负责到底啊。 “咳咳……”听见弗尔西斯的咳嗽声，凯文看向弗尔西斯的眼神中多了分歉意。 走到凯文身边，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弗尔西斯用手中的平板通讯器轻轻给凯文的头来了一下:“你带他们继续，我来安慰……” “啊，行。对不……”没等凯文说完，弗尔西斯就一句话给凯文堵了回去:“不准给我把我带的人再训哭了，不然就不是对不起这么简单了…… 会累死一只弗尔西斯的！ 你小心我和梅告状……” “哦……好。” 说着弗尔西斯给了凯文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先行一步。待凯文走后，她来到蹲在阶梯上爆哭的科斯魔身边，微微弯腰，她凑到科斯魔的面前，伸出手她细心的给科斯魔擦去眼泪。 在科斯魔抬眸看向她的一瞬，弗尔西斯温柔的伸出手将对方刘海上粘上的灰尘拍落。温柔的动作与凯文的说教形成对比落差，让科斯魔内心酸涩。 就在察觉到对方情绪又一次变差后，弗尔西斯开口说道:“停……别哭。” “科斯魔，你是个战士。是个男子汉，想要凯文看得起你，就给我忍住！ 你这样，我也会看不起你。” “深呼吸。”闻言，科斯魔听话的跟着弗尔西斯做了三四个深呼吸，周身平静的环境让他终于是内心归于了平静。 他再次将视线落在弗尔西斯的身上，可却发现对方没有在看向他，而是安静的看着栏杆外的什么。 她在看什么呢?站起身，顺着对方视线的方向他朝那处看去，黑漆漆的一片，眼下是一片只是什么都没有的废墟，毫无生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当他移开视线后再次看向弗尔西斯，对方却仍旧看着那片毫无意义的城市废墟。 “不哭了?” “嗯，不然，不然队长您会和凯文队长一样看不起我的……” “嗯，这才对嘛。”转过身，将视线从废墟上移开，弗尔西斯背靠在阶梯边缘的栏杆上，背对着那片废墟:“和凯文队长一样还是去掉吧。他说出那些话也并没有看不起你，能为主动队友挡下有可能致命的一击，不会看不起你。 这只是我想让你停止哭泣的激将法而已。 凯文那家伙不是有意这么说你的，他只是关心你。” “关，关心我?” “嗯。我知道你因为第一次考核时队员为了救你而变成了死士的事而耿耿于怀。 虽然在那之后你表面仍然冷冰冰的，看起来很成熟，和平日里的你没什么区别，但你其实很难过，担心再发生那样的事，不是吗? 所以才会在那时毫不犹豫的放弃计划，去保护队员吧…… 但这种鲁莽的行为虽然保护了你的队友，却给你自己也带来了伤害，你有去考虑过他们也会担心你这一点吗? 而且这也打乱了之后的行动，这对于整个队伍来说是大忌。要是落得个两害得兼怎么办?” “我……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害怕……”闻言，弗尔西斯伸手揉了揉科斯魔头，此刻的她并没有属于队长的严肃，有的是作为一个姐姐的温柔。 “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有过和现在的你一样的时候。你害怕再失去一个队员，是吗?” “是。” “但你应该更相信些他们。” “我知道。可我没有不相信他们……只是不相信自己罢了。”闻言，弗尔西斯愣住了。她的表情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复杂与苦涩。 不相信自己……吗? “不相信自己能够接受他们可能的离开?”正确的答案让科斯魔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没有人能理解这些。但弗尔西斯却以这么一两句话就道破了他鲁莽的动机。 “嗯……”他不相信自己可以接受重要的人的离开，更不相信自己可以成为一名拥有力量能够保护一切，成全两全其美结局的人。 所以他才会擅自用自身得一害而去换得所谓一全。 即使那一全可能在那留下来的人心里和一害无异。 “可他们也无法接受你的离开吧，笨蛋英雄? 如果按计划行事能够让你不受伤，得到两全其美的结局。你擅自打破计划行动的行为…… 至少我无法接受，凯文他，也无法接受。”笨蛋英雄的称呼让科斯魔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见这样的称呼。他感到一股热流流过心尖。 “科斯魔，你要相信自己多一些。” “相信自己在他人的心中也可能留下同样的分量。相信他们同样不愿意你离开才对…… 去试着相信自己能够有力量成为可以保护他人的，贯彻心中的正义的，拯救所有人英雄。” 阳光洒落在台阶上，视线略过世界尽头渐渐落下那轮旭阳。抬眼望去，在那旭光扫过的废墟之上，有着一颗破土而出的新芽。 “英雄……吗?” “嗯，相信同伴的力量，也相信自己的力量。 相信共同的协作下，终会有两全其美的存在。” 第61章 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吗? “好在最后圆满解决了两个人的矛盾问题，也回归了平时的关系……以后可不能轻信简队的提议了，不靠谱。” 咽下最后一口饭，弗尔西斯走到还未吃完饭的爱莉希雅身后，自然的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很累吗?” “嗯，社交这点怕是这辈子都赶不上你了。太累了，爱莉没有觉得社交累过吗?唔……我吃饱了，你别喂我啦。”说着就伸手将爱莉希雅喂到嘴边的勺子轻轻推远，但爱莉希雅哪能由她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弗尔西斯这家伙只打了半碗饭:“亲爱的梅比乌斯说过了，不准你晚饭只吃半碗，必须要增点重。 快点快点~小弗你做得如此好吃怎么能不饱饱自己的口福啊?”睁开眼，见爱莉希雅那不满的小眼神，无奈之下，弗尔西斯认命的张开了嘴，而爱莉希雅也顺势喂了她一勺带菜的饭。 好吧，味同嚼蜡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经过治疗后饭菜对于她来说味道还是太太太淡了，简直和没有没啥区别。 这点也就导致了她做个饭都要多次的专门找徐剑兰和冯盏菊上门过来帮她试菜……将调料的运用克数铭记于心才不会翻车。 为此没少研究…… “你那半碗饭哪够啊~张嘴。”闻言，弗尔西斯又一次张开嘴乖乖的吃掉了爱莉希雅送到嘴边的食物。看对方又要舀一勺，她赶忙伸手拒绝:“真的吃不下了，爱莉……话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好吧好吧，不吃算了。要说觉得社交没累过肯定是骗人的吧，比如说和那些勾心斗角的高层社交可是相当麻烦的。 但要说与普通人，或者身边是人社交的话，相互袒露真心交流的机会要多一些。真心换真心的话，就不会那么累了，甚至会因为这份感情的真实而感到满足呢。 就像我们一样。”说着，爱莉希雅放下碗筷，侧头给予了弗尔西斯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很是纯真，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在这个人们之间难以抱有十足信任的世界下，已经很难看到这样的笑容了。至少对于洞察力强的她来说，这样的笑容的确很少见，甚至有时连最纯真的孩子脸上都不曾见过。 就像科斯魔一样。笑容里多少都会带有往昔所带来的微微苦涩。那就是一害所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而当这样鲜少的笑容出现时，弗尔西斯的心中总会为之一动，并感叹爱莉希雅强大心理素质，以及对方敢于与她以真心换真心的行为的少见。 “爱莉，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小弗猜猜咯?” “嗯……绝对有吧，看你这嘚瑟的表情，都暴露完了啦！”说着爱莉希雅就要将表情模仿为平日里弗尔西斯对外的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但速度不够快，下一秒就被弗尔西斯伸手将爱莉希雅作势要降下的嘴角轻轻的向上提了些:“嗯哼，太慢了。别动，我看看哦……嗯嗯嗯，反正我觉得挺好看的。” “猜到了吗?” “猜什么?” “猜到一定有人会夸我们爱莉好看啊。如果没有，虽然说按理来说不太可能没有人夸爱莉好看啦，但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绝对会成为第一个夸怒好看的人。” “当真啊?” “嗯，当然是比真金白银还真啊。”说着，在弗尔西斯轻轻捏她脸颊的一瞬，爱莉希雅顺势伸手拉住弗尔西斯的手，将其完完全全的抱进了怀中:“辛苦了，弗尔西斯小队长~” “嗯……欢迎回家啊，爱莉。” “话说，小弗啊，你被凯文坑得这么惨，不是要和梅告状吗~怎么却给我说了?” “你觉得梅和你比起来，谁对我来说更重要一点?嗯?” “那当时是妖精小姐。” “那这，就是答案了。” …… “有人吗?布兰卡姐姐在吗?”门从里面打开，见布兰卡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理解对方的意思，弗尔西斯转头叫停了那身后还在互相打闹的两位刚从训练中回来的新兵。随后带着两人走进了布兰卡的办公室。 “小格蕾修还没醒吗?” “嗯……科斯魔和黛丝多比娅你们的训练完成这么快?” “科斯魔我就不知道了，我们队的训练弗队长在，easy啦！唔！”说道，黛丝多比娅就一下搂住了弗尔西斯的脖子，将头靠在了弗尔西斯的肩膀上。 而下一秒就接受到了弗尔西斯的一记指弹额头:“我在还好，要是换凯文来黛丝多比娅队员只有被训的份咯~” 说到凯文，自那次弗尔西斯的安慰开导后，科斯魔就常常用各种样式的借口来找弗尔西斯对练，询问对方战场上的致胜之道。 对练什么的尚且可以，但致胜之道与多种战斗方式则是在弗尔西斯的拜托下由华和徐剑兰共同教导。 毕竟她的战斗方式，多少还是有点过于拼命了，科斯魔可没她命这么硬…… 自我反思多了，一场场胜利的逐渐堆积也换取了科斯魔自信心的增强。该说不说，虽然孩子是中二了点，想得多了点。 但悟性确实很强，觉悟先是新兵中数一数二的。想要成为英雄，想要成为保护他人的人，想要成为凯文那般厉害的战士。 为此他对于凯文队长离谱到家的训练要求从未再提过一句怨言，老老实实的接受，脚踏实地。 与凯文的相处也因为战斗的日益稳健与策略的灵动性而变得不那么僵硬，甚至可以说变成了可以互相信任的战友。 也是如此，凯文就破例将科斯魔先纳入了崩坏小队第三小队的预备兵名额中。至于最后的裁定是否纳入，那就是痕的工作了。 “训就训啊，凯文队长那是为了我们好嘛，反正不可能像科斯魔那样哭得痛哭流涕~” “……”闻言，科斯魔不满了，要不是看在小格蕾修在睡觉，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和黛丝多比娅打个八百回合。 “好啦，你俩……” “现在的孩子可真活泼！阿弗你也得学学他们，别老板着一张脸嘛。” “我表情就那几种。其他表情恕我无法给各位展示了，不符合我的性格，容易吓到小孩子。” “咳咳……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因为我把工作都推到了今天，痕一会也要奔赴黄昏街周边执行重点任务。 所以要麻烦各位帮忙带带格蕾修了。” “我没记错的话科斯魔你这次也要跟着痕去吧！这次任务的危险程度如何?算算也没多少时间了，还不去看看小格蕾修吗?” “嗯，马上就去格蕾修那。 至于任务难度啊，我听痕说那边的崩坏能超出了往期所有大型崩坏爆发的量级。周边地区爆发百年难遇的极寒，方圆几百里无一幸免，全部都被冰雪冻结了。 看样子多半……所以……嗯。” “别所以了，任务的事在做任务时在做！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放轻松啊你。 科斯魔你可是破格进入的，是能保护我们生命的人嘞，怕什么啊！” “当你一直为这些事情烦恼，可是会错过小格蕾修美丽的睡颜的！亏大发！” 一句英雄让科斯魔一愣，别扭的样子让黛丝多比娅轻笑出声，没等科斯魔反应过来对方就二话不说拉过了他的手，带着科斯魔跑向那个正在熟睡的孩子。 而弗尔西斯则是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真青春。” ‘你想的话也可以。’ “我们就算了吧……没那心态了。” ‘你这老年人心态真该改改了……’ 没记错的话，第三小队目前为止所录用的新兵只有科斯魔和几位老兵（这里指当过军人的人）。 因为科斯魔是他们队伍里最小的也是经验最少的，又喜欢学凯文与他人交流沉默寡言。所以身为队长，身为一位当着父亲的人，痕格外关注这个小孩子。 会主动和科斯魔聊对方感兴趣的英雄骑士话题，会在战场上给予科斯魔对方感兴趣的成为保护他人的强者的办法。 也是因此受到痕特别照顾的科斯魔也常常与痕的女儿格蕾修相处。 并主动在对方忙碌的时候，给予他们的女儿尽己所能的陪伴。就像痕给予他的陪伴那样，作为一个哥哥好好的保护格蕾修。 所以在知道这次任务的难度后，才会想来看格蕾修吗……这家伙。 至于黛丝多比娅，科斯魔在逐火之蛾的第一位朋友，第三小队她所推荐的备选人员之一也就自然而然的与科斯魔一起来看望格蕾修。 偶尔还会碰到弗尔西斯。 将提前好几天给格蕾修在网上订的一套画笔与颜料递到布兰卡的手中。 安慰对方不要担心痕的事后，她就送走了布兰卡，走出办公室她打了一通电话于爱莉希雅那边确认了一下近期自己行程的情况。 随后挂断电话走到了不知何时被黛丝多比娅的聒噪吵醒的离格蕾修不远的地方。凑到那位温柔微笑的男孩身边。 她用手肘轻轻的碰了一边站着发呆的科斯魔:“发什么呆呢?上次不是说好要和格蕾修画画吗?还有，你刚刚的马上是假的?笨蛋英雄小子。” “弗队长，我，我都说了不要这么喊我。” “不用担心，不是还有凯文在吗?别怕。别一个人闷着，说出来会更好。还有，在私下就不用把我当做队长什么的了吧。 就把我当做你的一位普通的姐姐吧，或者一位开导你的老师也可以啊……” “我不怕，我只是担心格蕾修。 格蕾修虽然还小，但是如果身边重要的人离开了她也会感到奇怪，随后感到寂寞。如果痕队长这次不能好好的回来，我们不能好好回来……” “科斯魔，别想这么多……” “弗队长……” “嗯?”随着科斯魔的视线方向看去，弗尔西斯看见的别无她人，正是格蕾修那沉浸于幸福中开心的毫无保留的笑容。 “我想要格蕾修能够一直那样开心的笑下去。” “科斯魔，你们别站在那了！格蕾修想要你们过来一起画画啊！” 闻言，弗尔西斯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但科斯魔并未察觉到。忽然他的头顶传来了些许温暖，随后对方平静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畔:“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相信死亡不会来临，相信幸福的存在。” 这不还有我吗?你怕什么。 第62章 极寒与火焰的极限碰撞 血液顺着他的脸颊落于冰天雪地之上，不顾遍体鳞伤的身体，不顾一切危险，伸手擦掉嘴角崩坏兽的血肉。男人一拳将那抵挡在面前的坚冰击碎，血液将坚冰染红，周身也在此刻生起层层火焰。 不在意血液的流失，他只是用着那仅剩的一口气朝着那唯一可回的地方走去。即使这一身上就是那里的人们在他身上留下的…… 似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朝着他走来，挡在了他的面前。男人抬起头看去，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手持染血的头颅，全身除了寒气与血液别无其他的女人，两人的视线相对在一起:“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那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一个头颅丢在了他的脚边。低头看去，男人一顿，眼底的什么情绪顷刻间到达了极点，真是一张熟悉的脸啊…… “你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这一点……该用不到你来说！给我让开！” 而在那男人抬头的一瞬，女人周身冰霜与男人周身的火焰顷刻间席卷了整片区域，极寒与烈焰相触，不远处数以万计的崩坏兽直接被变为碎片。 “tm的！给我去死！” …… “能感知到律者的具体的方向吗?”靠在 ‘两个坐标，具体位置已经确认，但是弗尔西斯，叫徐剑兰赶快停下！我们不能在往前了。 这里的崩坏能浓度异常的高，意识空间根本无法维持稳定，四周的温度太低了。虽然我们有特制衣服抵抗低温，但不停下的话飞机的引擎可受不了。 而且，其中一个目标的距离离我们很近，很很可能和律者硬碰硬的。’ “呼……行。”走到飞机驾驶室，与机长室里面的徐剑兰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的意思。找到一个相对高的平台，徐剑兰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停在了上面:“哈……这里真是有够冷的，怎么样姐姐?有找到律者的具体方位吗?” “嗯，已经发给凯文所领导的地面部队那边了。” “接下来怎么做?这边的温度正在急速下降，时间久了飞机就不能再起飞了。” “剑兰，帮我把消息同步给爱莉希雅她们的那边的主攻队去，我去那边看看，有点奇怪。” 将手中的城市方位数据u盘交给徐剑兰，她走到栏杆前，视线略过冰川直直的落在城市的正中央。 三，二，一…… “剑兰！过来！”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动作，弗尔西斯转身奔向正在同步消息的徐剑兰徐剑兰的反应也是真快，察觉到大地的震动和异常的寒气，声音落入耳畔的一瞬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弗尔西斯的身边。 而下一秒，徐剑兰刚才所在的位置地板处从地面凭空升起了一根巨型冰锥，要是如果没有离开那的话刚刚徐剑兰可能就被刺个真正意义上的透心凉了。 ‘弗尔西斯，目标多增为三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只崩坏兽是，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 抬头望去，一只有着两只獠牙的巨型崩坏兽矗立于两人的面前，这只崩坏兽的样子与大型的野猪有着些许相同，除了那蓝色的温度能冻死人的皮肤。 随着一声巨吼，巨型崩坏兽的脚落于大地她们所在的楼层直接被冰锥刺穿，弗尔西斯一把拉过徐剑兰。紫色纹路瞬间浮现，搁着手套触碰周身的冰锥，将其彻底化为量子 而徐剑兰也在反应过来之后掏出自己的80大锤对着两人身下放的冰锥就是一记重击，将其震得粉碎。 “按照老样子……b战术，火焰为主！我辅助你。” “ok！”说着徐剑兰掏出腿侧的出自齐璐唯丝之手的火焰型特殊弹夹，拿出手枪，一套行云流水的换弹夹动作。子弹，上膛，在眼前碍事的冰锥被弗尔西斯的剑气一刀带走后，她对着崩坏兽的四肢发射了四发特殊子弹。 顷刻间巨量的火焰喷射入崩坏兽的体内，但对方体内的寒气也在一瞬之内将其全部熄灭，但特殊子弹多少还是限制了崩坏兽的行动力，没能快速的对弗尔西斯的攻击做出反应。 躲过崩坏兽的腰击跳于空中，一个侧身手中出现匕首，随着手臂的横向甩动刺穿崩坏兽的嘴。 身侧陌生的紫色刀柄拔出，随着崩坏能的快速流动与核心意识的加持，紫色与蓝色纹路共通，对着那獠牙一刀下去硬生生其所有的獠牙分解成原子 而在地面的冰锥生气要刺穿弗尔西斯下降的身体时，该说不愧是小队中的女生力气王吗?徐剑兰单手拖起地上，一个健步，随着青筋的冒起，啪的一声巨响将那冰锥再次震碎 “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顾手指是寒冷，加上另一只手在弗尔西斯触碰锤柄蓝色纹路攀至其上的那一刻，高高跃起，对着崩坏兽的一个重击，按下开关。 金色的瞳孔扫过崩坏兽与徐剑兰的锤身，紫色的雷电与锤身的火焰融合，将寒气驱散，一锤定生死。身体再次下压，崩坏兽体内的核心被彻底震得粉碎。 可下一秒崩坏兽的核心就快速吸收周身的崩坏能，即使粉碎也试图快速回复:“遭了……姐，嗯?” 比徐剑兰更快察觉到异样的弗尔西斯快步向前，在核心试图借用周身残留崩坏能复原之时，将闪电附于刀身:“涤罪七雷，第零额定功率，全数解放！” 一刀直接给崩坏兽包括崩坏兽身后的废墟劈得骨灰都不剩一个。解决完这只帝王级崩坏兽，弗尔西斯将名叫涤罪七雷的刀收回刀鞘。 “嗯?姐姐你……什么时候换的，刀?” “不算换，是梅博士研制出来的武器，硬塞给我叫我帮她测试一下。” “梅博士研制武器，那不就是，律者核心?” 弗尔西斯的手轻轻抚过剑身，似是在安慰对方的情绪。在梅博士的多方测试中，她与涤罪七雷之间的相性是全逐火之蛾最好的。 在梅了解了她过去的时候，当梅问起弗尔西斯是否要成为这把刀的所有者时，弗尔西斯却拒绝了，她实在是不想碰这把刀。就像她抗拒触碰第三律者的核心那样。 一个原因是因为这算是她亲手杀死故友的证明。 另一个原因是她自己其实也能构造一把与这把刀相似的武器，也就是那把银剑，它可以混合很多种崩坏能混合使用，但主要还是以量子与雷电为主。 所以她认为这把涤罪七雷可以给需要她的人来使用。 但这把刀在那位主要制造者维尔薇的手里多出了好几种形态以及一位暴躁女士的意识，不是每个人都能与这把刀相处愉快的。 要是打架打到半路变成弹弓什么的，不敢想象是否要满地找石头用来供给部崩坏兽呢。 至于她这次为什么带上了这把刀，只是帮梅测试罢了。 “律者核心做的武器崩坏能浓度应该很高，姐姐的身体没问题吗?” “第三律者核心中的崩坏能我很适应，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可是姐姐身上的崩坏纹路不还是加深了吗?唔……”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担心，弗尔西斯走到徐剑兰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相信你姐姐我吧。 这点崩坏能浓度还不如梅比乌斯博士下的计量的一半呢。这可是梅博士调制过的…… 而且我身上的崩坏纹路和第三律者的核心可没有一点关系啦……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按照坐标方位，痕那边，应该马上就要遇到强敌了，市中心我们暂时不能靠近，寒气重得离谱，等梅的后续指挥，我们得赶快于凯文的大部队集合，过去支援他们。” “是！弗队长。” “叫什么队长呢！我只是小队长，简队听到会说我要谋权篡位的。” “姐姐你怎么会篡位呢?看见工作就摇头，给你升官你也不会去的！” “说什么呢你?！我有那么不爱工作吗?” “可不是嘛！和爱莉希雅队长每天卡点下班，不浪费一点时间。看见工作就说头疼，结果到最后不得已接下来，工作做得飞快，甚至有队员看见你为了快速解决工作，在训练室内同时操纵四台通讯器。 一做完就表示自己要宅一天。躺进沙发就起不来，坐在椅子上就起不来，靠在队长肩膀上就不想动什么的。”弗尔西斯表示，跟简队学的，如此工作才有效率！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啊喂！” “嗯哼哼~当然是……爱莉希雅队长说的啦！” 闻言，弗尔西斯沉默了，犹如那寒冬中的冰雕。或许已经成为冰雕了?毕竟这边的气候可太恐怖了，把衣服一脱，可以直接变成人肉冻干。 “姐姐，姐姐，走啦，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赶不上凯文那边了。” “爱莉希雅说的?” “嗯?怎么还是这个话题。是爱莉希雅队长说的啊，说什么要和霏茨哥为你写一本《宅女弗尔西斯队员的一万种快速下班方式》。” “这家伙……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回去再收拾她。” 第63章 瞬间 “科斯魔，这边！” 巨型的冰柱随着地面的一阵阵震动倒塌，脚下的土地在顷刻间碎裂，从土地的缝隙中冒出一根根致命的带有庞大崩坏能的冰锥。 上下难逃，男人转身将身边的男孩拉到身边。而这一动作也让他自身的防御被崩坏能钻了空子，在他伸手的一瞬间那冰锥就刺进了他的手臂，强撑这疼痛，撕扯血肉，硬生生的将手臂从冰锥之上扯了出来。 “痕！” “全员，如果还活着，立即打开衣服下侧的防御装置！ 全力保护携带了热能装置的队员，不要再移动了！”手臂血流不止，见科斯魔的奔跑的线路升起来的冰锥，依靠着自身的意志将临近冻僵的手抬起拔出魂钢剑一击将冰锥全部打碎，随后快速的将科斯魔拉到身边。 用自己的衣服将携带了热能装置的科斯魔包裹起来。防止热能装置和科斯魔被寒潮冻伤。 随后展开已经被崩坏兽破坏到临近极限的防护罩，挡住了这一次巨型寒潮和冰锥的袭击。 而他手臂上的血液也在这一剧烈动作后随风落在了科斯魔的脸颊上。片刻的炙热让她她他心慌，但他现在不敢动，这防护罩已经临近崩溃。 可能动一下就会碎掉，他们就会一同死在这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的来自第五律者的攻势下。 待到风雪变小，痕抬起的右手终于是抵抗不住疼痛与寒冷慢慢从碎裂的防御罩的启动器上滑落，粗重的喘息声让科斯魔内心的担忧更胜一分。 抬起头，科斯魔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检查痕的伤口，伤口深得吓人，要是换他被刺穿手臂，别说开启防护罩了，可能会痛得连动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科斯魔快速的将其伤口中的冰渣清理掉，翻开自己的物资补给袋，想要翻找止疼药和绷带，但他却忘记了在先前的几波攻势下，他的药与绷带早就已经用完。他们第三小队也可以说死伤惨重，死的死，伤的伤。 冻死的，流血过多死的，被审判级崩坏兽杀死的。这一路上他不知道帮助多少人包扎，也记不清有多少人死在了那为其治疗的途中。连死都无法瞑目。 “……”不能让痕死在这里……格蕾修还在等他回家，格蕾修……必须赶快止血，必须！ 听见科斯魔急促的呼吸，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异样，痕吃力的开口道:“科斯魔，冷静一点……放轻松，只是手臂刺穿了流点血而已，不会死的。” “……别说这种话，失血量多了也是会危及生命的。”说着，科斯魔将手中的热能装置放到痕的怀中，颤抖着手拉开自己外套的拉链，冰冷的空气像尖锐的箭，无孔不入，仿佛要将每一寸肌肤都冻僵。 他撕下自己内里衬衫的一大脚，寒风如刀，刺痛骨血，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科斯魔……快点把衣服拉上！要是冻伤了还怎么……” “痕，你说过比起任务你更看重你手下士兵的生命，相反，我也一样看重你的生命。 在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这种方式帮你止血，我这点痛和你身上疼痛比起来不算什么，我这条命也是你刚刚捞回来的。 而且，格蕾修在等你！” 是啊……格蕾修，还有，布兰卡。痕没有再对科斯魔说阻止的话语，食指触碰耳边有些因风雪失灵通讯设备，调到三线，询问着后勤部队的统计情况。 另一边的科斯魔不顾自己还没有拉上的衣服，不顾眼睛已经因这寒冷泛起微微血丝，不断重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手法娴熟的帮痕包扎好那出血量极大的伤口。 扶起已经遍体鳞伤的痕，两人朝着不远处后勤部发来的坐标走去。 “队长！这一波攻击造成伤员数量已经统计，我们队伍的装备完好情况实在是撑不到下次攻击……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团灭的！” 侧过头，痕看着那已被战士们血液染红的地面，与冰锥痛苦死去的一具具熟悉或陌生尸体，一时间他的内心有些复杂，和当年第一次踏上战场时一模一样:“梅博士的指令是什么?” “……” “梅博士说，继续突围。” 看着自己身旁那个年纪尚且年轻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白的孩子，他的嘴唇流下了一丝血液，那是……他自己咬破的。 在座的所有人中除他们第三小队中的些许上一场崩坏受了重伤可能活不久的老兵，就是其他部队里面的新人。 里面没有成年的孩子数不胜数，有的甚至好不容易刚从第四次崩坏中活下来就要奔赴这个所谓高层们口中【机遇】的艰难任务。 如此艰难的任务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们呢?老兵们因为活不久大多数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怨言，而新兵呢……因为，好骗啊。 说得好是【机遇】，说得不好就是【送死】。 可是……老兵们征战了一辈子，提心吊胆的活了一辈子，为对抗战争，对抗崩坏奉献了一生，难道就不值得给予他们一个安宁的死亡吗? 新兵的未来还有很长，难道就要再次断绝，去完成一个不可能成功的任务?他们也有家人，他们也有想要活下去的愿望，有等着他们回去的人，就像…… 就像我一样。 〖痕，你答应了格蕾修要平安回来的，可不能食言，我在家里等你。〗 眼神中的不甘与犹豫以及长久的沉默让活下来的士兵都为此疑惑。那种眼神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还是在他当兵参加世界级的大战时。 他仍然记得那段对话，那在最后一项必死任务前的一段温暖的对话。一段难忘的对话。 〖您的女儿，很可爱呢。〗 〖是吗?〗 〖嗯，长得像队长您。〗 〖哦?在痕你小子眼里我长得很可爱吗?〗 〖没，没有啦……我可不敢这么说队长。〗 〖咳咳！哈哈哈哈，好啦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个，你知道这次的任务吧。你知道我的责任，喂痕，你还年轻，代替我活下去如何? 如果战争结束了，我死在了这，就带着这张照片替我去看看她吧。告诉她，她的父亲，很爱她。 很想再见见她。〗那是队长没有回家的第五年。是她女儿……结婚的日子，也是队长的祭日。 痕从战场上活了下来，但……他是唯一一个。作为一个他认为的退缩者，活了下去。 一直低着头的痕沉默了许久后，他开口说出来这次任务的真实目的。随后，他抬头看着那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嘴角有了些许苦涩的笑容。 有谁不想活下去呢……送死什么的，对于想要活下来的人，固然是没有意义的吧。 或许有时候，当一个退缩者，也不错吧……至少可以再见到思念了一辈子的家人。 但是，这次…… “你也走吧，科斯魔。怎么，吓傻了?” “你说的是真的?这支小队的作用就是【送死】?” “也可以这么说吧，总有人觉得，在必要的时候，送死，也是有意义的。” 就像那时走在他前方的男人。 “我知道，但你一个人送死没有意义！”科斯魔转过头，看着那个硬撑着带着一身伤与毁誉 黯然离去走向相反方向的男人。对方笑着，但那笑有些不同，很苦涩 与过去，他在打趣凯文时常常会发出的标志性笑声截然不同。 “痕，这就是你的〖职责〗?” “看你……怎么理解了。” 第64张·赌博 “这里是弗尔西斯，第二小队侦察队已抵达战场中心地段。已与第三小队突击兵凯文小队汇合。” “这里是简葵。弗尔西斯……”闻言，弗尔西斯快速将通讯切换到与简葵的私讯频道:“我在。简队” “按之前的计划，让其他侦查队员归队于凯文所在的队伍吧，痕那边的敢死队应该马上就撑不住了，速度得快。” “嗯，第三个坐标见。” 给剩余的第二小队队员下达简葵的指令后，弗尔西斯将小队长的权限交接给后赶来的冯盏菊手中。而在她要独自离开时，冯盏菊拉住了她的手腕，眼底的那份担心让弗尔西斯心头一暖。 “放心吧，有简队陪我，不会出事的冯姐。” “嗯，注意安全。可不准失约啊，回来我请你喝奶茶！” “冯姐知道我喜欢的口味吗?” “全塘，芒果，多冰。”闻言，弗尔西斯先是愣了一下，反握住冯盏菊的手，对视的一瞬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全对！” 说完，弗尔西斯放开了握着的手。走到一边停靠的……没记错的话，是叫新型热能泰坦装甲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驾驶这玩意儿呢，自她加入逐火之蛾以来，她还只在去给重伤初愈的伊纶克斯送爱莉希雅的点心驾驶过一次飞机来着。 但理论知识上泰坦装甲的驾驶方式她倒是没少学啊。算是……初次实践吧。 打开驾驶舱，向后看去弗尔西斯与不远处的凯文默契对视在一起，自那次一起组织考核之后，他们的关系着实好了不少，甚至已经可以互相称兄道弟。 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下一秒的杀招是什么之类的。 凯文按下耳边的通讯器，随后弗尔西斯的耳边就传来了对方温柔的指导声:“泰坦装甲的启动密码是xkdbj1，热能装置因为先前的战斗损失了不少。 痕那边是崩坏能高浓度区域，寒潮极其严重，按照梅的算法不久后那边将会诞生一只帝王级的崩坏兽，进攻时刻注意热能系统，失效后记得立即脱离 最后，弗队员，注意安全。”不知道是不是弗尔西斯的错觉，在凯文的最后一句话中她听出些许笑意，虽然一眼望去那身为人群领队的对方并没有笑。 进去驾驶舱，弗尔西斯将出发前就找梅要的装备在手臂上的通讯器形状的机械驾驶证与机甲连接。至于如何说服梅博士给她这个连机车驾驶证都没考的人这个嘛…… 一张理论考试试卷以及…… 伊纶克斯的赞扬。毕竟是连全逐火之蛾最会开载具的男人都夸过的应变与驾驶能力，可以信任。 “访问xkebj1，驾驶员第二小队侦察队队长弗尔西斯。” “第三代热能装置泰坦代号〖审判〗，启动。”随着眼前的黑暗中出现科技形式的屏幕后，思考片刻弗尔西斯按下了启动键。虽然说这玩意一般都远程操控，但这种装备多到离谱的新型机甲还是真人驾驶会强得多。 随着大地的微微震颤与手指在全息屏幕上的翻动，泰坦朝着第三目标的地区全速前进。 ——————————————————— “可你把这一切说出来了……即葬送了任务，而且……葬送了你自己。”科斯魔想要拉住那个往前的痕，但自己的脚步已经被冻得有些难以往前迈，先前那处受到寒风刺激冻红的肌肤似乎裂开了些许。 强烈的疼痛让他一时间没有太大的力气可以跑过去拉住那个同样还在流血的痕。为此他只能忍着痛一步步的去靠近痕的身影。 “说得好。但是我不喜欢说谎，任何人都不应该在不知晓真相的情况下，就背负下世界的责任，所以我给他们指明了一条生路。 如何选择，是他们的事。”就像当年队长对我说的那样，是否想要替他活下去。 痕选择了答应，也因此成为了那个退缩者。 “不然的话……科斯魔?你能为我们找到什么别的办法吗?我如果再往前进，以这身破烂装备，只有死路一条，知道吗……” “……”科斯魔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痕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任务不会失败，他们也会活下来。科斯魔，没时间了，不离开吗?”科斯魔咬紧了嘴唇，没有丝毫犹豫，他只是遵循自己内心那固执正义踏出最后一步，轻轻的拉住了痕的手。 眼神的坚毅告诉痕，他不会离开，他不愿离开，也不愿痕离开。 “科斯魔，或许你今天确实能做到，想到一些别的方法。但……总会有做不到的一天。 如果那是你的坚持，请不要忘了它。 但我建议你今天多看看别人的选择，当个退缩者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他们还能见到家人的笑脸，对吧?” 抬起头，拉住痕的力道加重了些许:“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能做一个自己口中的退缩者?就必须去做个英雄?” “因为……正是因为我已经做过退缩者了啊。 所以才会想和科斯魔一样去做个笨蛋英雄啊。”说着痕有些无奈的伸出空闲的手抚过科斯魔的头，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孩子，即使两人周身只剩冰凉，他却还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温暖。 只是，这份温暖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好了，我该走了。刚才说的那些，记得别告诉你凯文那小子，他和你一样接受不了【牺牲】的决策，更别说是他重要之人提出来的决策了。 逐火之蛾的麻烦已经够多，别再添一笔。” 虽然这么说，但科斯魔仍旧没有放开手，默契的，痕也没有再踏出脚步，他想跟痕赌。 他见到过那些离开的战士在战场上英姿飒爽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也看到过他们即使遍体鳞伤仍然愿意爬起抵抗的样子。他见过他们面对死亡勇往直前的样子。 他想赌，幼稚的赌他们一定会回来。赌他们与自己是同一类的人。赌他们，也是英雄，而不是退缩者 听见成堆的脚步声，科斯魔开口道:“痕，你错了。” “那些人他们并不是退缩者……而是英雄。” “只不过决定他们是什么人的瞬间，才要到来。” “?”说着两人就同时向后看去，揭晓了答案。就在此时，不久前四散而去的脚步声又从四下聚集起来，那些逃离的士兵，他们的面孔再次出现。没有缺少一人。 科斯魔站在他们的中间，罕见的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的笑颜。 ——就理念的争端而言，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痕这占上风。 而事实上，他赌赢了，也彻底赌输了。 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就因为通讯器里的信息以及身后的巨响而冻结了。 “……这里是凯文，我们已抵达第五律者的所在位置，并且……发现了她的身体。 目前已经确认，律者的死亡在逐火之蛾介入之前，所有小队立即撤离……这里，似乎还有更可怕的事物。 从能量反应来看，那击败律者的战斗……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 第65章 叫典伊，如何? 定睛朝身后一看，一只巨型的人形崩坏兽，它的周身环绕着一圈圈冰锁链，腿部变成了可以自由变换形态的杀人利器，崩坏能的瞬间溢出直接将逃跑在队伍最后的士兵撕了个粉碎，骨肉分离，不堪直视 。 冰锁链随手抬起而升，一个横扫过去，直接将眼前的障碍物扫为平地。让士兵们无路可逃。 “呃……咳！”痕能感觉到因为剧烈运动伤口的再次裂开，血液的快速流逝与袭来的一阵阵寒气让他眼前一黑。刚要摔倒，冰锁链要落在他身上的前一秒，科斯魔一个健步不顾危险把他推倒在了冰锁链的正下方。 差一点，就差一厘米，那冰锁链就会直接将科斯魔的血肉剥开。 面对科斯魔不要命的救援，痕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科斯魔，趁现在你还有力气，不要管我……快跑！这是命令！”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弗队长说了我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你觉得我会丢下自己队长不管，做个退缩者吗? 痕，你不是觉得想死在那已经成灰的第五律者手里才算有意义吗? 所以，现在，我可不准你死。嗯?”说着科斯魔就伸手重新按住对方不断溢血的伤口，想要将那“绷带”固定。 可下一秒，他感到了身后的寒意，快速掏出身侧的剑却来不及切断那崩坏兽砸来的巨型崩坏冰柱。 〖格蕾修会等爸爸回来的……格蕾修想要，和爸爸一起画彩虹！科斯魔也会喜欢彩虹吧！颜色治愈……让人看见就心情好，而且它可是雨后天晴的产物呢！〗 “科斯魔！” 见此情形他毫不犹豫的挡在了无力推开他的痕的身上，而也就在这冰柱即将将他砸得粉碎等死的一瞬，巨型的泰坦开启滑轮加速，机械储备仓中的炸药升起，瞄准，发射。 将他头顶的冰柱全部炸成水。 而那只崩坏兽也随着从天而降的落在的头顶的烟灰飘走的一瞬，被身穿高增幅第三代装甲·赤轮的简葵一击打飞，连着撞破了一路的冰锥。 “喂……笨蛋英雄。” “带着痕躲到其他地方去！”听见那通讯器中熟悉的那带有些许笑意声音，科斯魔会心一笑，站起身的瞬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伸出手他将痕扶起，让对方将整个人的身体重量放在他身上。 而另一边的弗尔西斯，驾驶着泰坦挡在科斯魔他们身前。 “访问，是否开启手动驾驶?”机械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的笑容顷刻间就消逝不见，如果有人看得见她的现在的表情的话一定会毛骨悚然，那犀利的眼神像是锁定猎物要将其撕成碎片一般。 虽然……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轻轻晃了晃驾驶太久后酸疼的脖子，待简葵的确认行动的声音响起后，视线落在那即将见底的热能管理数值上，随后抬眼看向那站起身的崩坏兽身上:“呼……手动驾驶，启动。 全武器系统，启用。” 下一秒泰坦手背上的防御折叠装甲就转变为一把带着火焰的电锯，随着崩坏兽的嘶吼划破长空，一个跃起崩坏兽手中的冰之巨剑与电锯相触爆发巨大的冲击力。 冰锁链随攻击再次升起试图缠住泰坦，可一边简葵也不是吃素的:“容我试试这装甲的威力！”崩坏能凝聚于装甲之中转化为不灭的烈火，对准那升起的冰锁链，一个远程拳风带火将其直接击落粉碎。 “弗尔西斯，它复生的所有锁链我来对付，你放心攻击寻找弱点！” “收到。”不得不说，这腿部可以自由切换形态的杀人利器是真心难对付，稍微一个不注意可能就被对方腿部切换的武器伤及泰坦的中心。破坏了就快速复原，麻烦。 而且这武器还很挡视线，掀起的冰雪的遮挡视线很难通过仪器看到崩坏兽的弱点。浪费时间，浪费热能，但是……我本来就不需要这仪器不是吗? “布朗特，赌一把如何?” ‘呵，正合我意。’ 下定决心，按照计算弗尔西斯左手提前将跳舱的时间设置好，随后直接将所有热能后备能源提前启动，将所有后备子弹附上一层火焰，抓住机会直接将泰坦的机枪调出来塞进了崩坏兽的嘴中，暴力启动。 “吼——” 简葵:“?！弗尔西斯，你……” 这放手一搏的举动着实让躲藏在不远的废墟中的新兵们和痕吓了一跳:“第二小队竟然有这种战斗风格的人吗……” 而也就在崩坏兽准备复原的时候，泰坦舱门打开，弗尔西斯被弹出驾驶座，存于高空之上:“呵……” 手心崩坏能快速凝聚成那把独属于她的银剑，周身的量子纠缠，银剑的剑身上附着上一层蓝色的半透明能量波动。待距离足够，没有丝毫犹豫随着尘土因冲击卷起，蓄力一剑将崩坏兽切为两半。 周身的量子将冰雪吸收入剑，一剑劈在那其中一只脚上，崩坏能外溢成冰，凝固，使其行动受限。 不等复原，金色的瞳孔锁定扫过全身，扭头躲过想要取她首级的另一只化作冰刃的利器，侧身抽出腿侧的匕首，连带着身体对着那核心所在之处一个冲刺。 阻拦前进的冰与银剑瞬间消失化作了她手中凝聚的崩坏能，又在瞬间变作雷电，握紧拳头，一个蓄力对着那匕首尾部一个重击，将雷电灌注其中直接让崩坏兽的核心碎成粉尘。 为防止崩坏兽复原，拔出涤罪七雷二话不说对着那崩坏兽仅剩些许实体几道雷电劈下去。直接连粉尘都不剩了。 “也不至于这么狠吧，灰都不剩了。 爱莉姐在我们出发前可是叮嘱过不准你做这种危险的举动来着……”离开所在的区域，简葵不紧不慢的走到弗尔西斯的身边，有些无奈的单手叉腰看着对方。 〖小弗……不到关键时刻不许再用你那赌命的方法去执行任务哦?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闻言，弗尔西斯想起了什么，一时间神情变得紧张起来:“那，那个……简队，我。” “怕我告状啊?” “额，等等，我，我这也不算危险举动吧。这只是我独特的战斗风格而已！” “行了行了，不管是不是你的战斗风格，下次这么做也提前和我这个副队长说一声吧！”说着简葵就满脸幽怨的瞪了弗尔西斯一眼，忽然跳出驾驶舱，信号不给一个很吓人的好吗！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啊，下次一定给信号。”闻言，简葵露出了个无奈的笑，抽出一根烟点燃，瞥了一眼那被弗尔西斯打得灰都不剩的可怜崩坏兽先前所在的地方。 有够狠的…… “取个名字吧。” “什么名字?” “崩坏兽啊，帝王级别，及其以上都要由初次击败此类崩坏兽的人取啊。在逐火之蛾这么久了，弗队员竟然不知道?！” “我只知道是逐火之蛾取的，不知道具体的而已。”低头看着那灰都不剩的地面，弗尔西斯咽了咽口水，似乎，真的下手太重了。作为‘抱歉’，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呢，她低头思索着。 想起之前闲来无事和华一起读的各种神话故事，她选定了一个名字:“叫典伊吧。” “典伊?” “古希腊神话中的冰雪女神，典伊。” 这崩坏兽怎么说，长得还行，而且为了展示自身那还够用的文化底蕴，还是不要取太烂了比较好吧。没品味的什么‘旋转突击的冰链崩坏兽’还是大可不必。 说的就是那个默默重复这个名字的‘布朗特’。 没品味的，也不知道是从了谁…… 第66章 你……从很冷的地方而来吗 “意思是，你到那后就看见了被烧得不成人样的第五律者?”靠在痕和科斯魔的病床边，弗尔西斯，简葵与凯文交换着这次第五次崩坏的相关情报。 “阿弗你当时检测到的两个坐标其实距离很近吧。”闻言，弗尔西斯思考了片刻随后朝着凯文点头。 没记错的话但是布朗特所检测到的两个坐标反应，一个应该是律者，另一个……嗯，不可能是后来出现的两只帝王级的崩坏兽，那么，会是谁呢? 虽然说现场有着不少的血迹，到处都是，但是，凭一己之力手撕了一个律者吗?真是个可怕的存在。这真的不是什么外星人吗? 毕竟在已知的逐火之蛾战力中手撕律者的还只有爱莉希雅那种变态级别的高手啊。虽然说应该没有爱莉强啦，毕竟听第二小队的老队员们说当时爱莉希雅可是一点重伤没受啊 顶多擦了点皮。 所以之前和第三律者交手完全就是因为没有完全恢复加上心情不佳的原因才占了下风吗?嗯，想想也是。 “凯文你的意思是，其中一个目标就是梅口中的怪物?” “除了这种可能性，我想不到其他的。” 感到手腕上的通讯器振动，弗尔西斯皱了眉，什么时候打来不好非到这种共享情报的时候打来，要像他们三个可都不啥闲人啊，很少有时间坐下来交谈的。 与两人示意一会回来聊后，弗尔西斯打开通讯器确认来电人的身份，好吧……来电人更忙，能抽出时间真是难得。 竟然不先跟自己的小男友打电话……该说不愧是她吗。 “喂，会议的结果下来了?” “嗯，结果下来了，但不是很重要。 我刚刚叫我的人利用新研发的探查科技细致检查过了现场，已经确认那人大体的离开方向。黄昏街……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我知道，所以怎么找到我身上了?梅，我可还没有完全踏入逐火之蛾高层之间的斗争啊。 就算你这次可能会，哦不，应该是一定会让我去那出任务，也得给我个理由。”说着弗尔西斯看向分部外那因为第五律者影响后仍然在下着白雪废城。 虽然说看着很荒凉，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雪啊。和维尼以前说的一模一样啊，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温暖的毯子，虽然那毯子下或许是万千尸骨的埋葬之地吧。 “理由很简单，我需要你去帮我顺路查个地方。黄昏街的任务本是由痕来接手，但痕的情况，你知道的，所以就由毒蛹的樱接手……” “樱?”没听过的名字，毒蛹倒是听过很多遍了，毕竟梅比乌斯那家伙有事没事就在她耳边叨两句。也不知道毒蛹对她到底有什么吸引力了。 “额，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也就是上次河边和你对抗的那位刺客。” 闻言，弗尔西斯眉头更紧锁了:“博士也真是不怕凯文那家伙跟你急。” “……”沉默了，看来应该已经急过了，但结果上来说，并没什么用，梅还真是固执呢。 “好了，不说这些你继续。” “咳咳，本次接手黄昏街崩坏调查任务的是樱，本来是想拜托她的，但她的情况……” “所以就来找我?梅，我可不值得你信任。”她的语气很低，让人心里感到一阵不畅快。 但对于梅来说，这种对话语气已是家常便饭，思考了三秒就给出了效果拔群的答案:“但，爱莉希雅值得相信。” 闻言，弗尔西斯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不算理性的范围了吧，这纯感性的梅博士，难得:“……她答应让我去?她自己怎么不去?” “爱莉希雅的动向可是被那些高层看得死死的，所以你明白的。 至于她为什么答应让你去，如果我说爱莉希雅想让你多出去交交逐火之蛾外的朋友，你信吗?” “……我信。”像是她性格做得出来的事:“都这么说了，梅你多少也得给我批两天假期吧? 说吧，你想让我查的还有什么?” “假期吗?会给你批的。至于还有什么让你查的，按资料说，那边有一间疗养所，常常收纳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我认为那个‘怪物’多半在那。 当然你也可以说不在。 但这不重要，这就当做我们之间的一场游戏。如果我赢了，你就帮我调查那位手撕律者的人的详细消息顺便度假。而输了，就给你放假，加一倍工资。” “爽快。” “那行吧，坐标给我，明天我就出发！” 挂断电话，将梅发送给她任务具体坐标保存，她没有选择急着回到病房中与凯文他们交谈。只是静静的靠在窗边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布朗特，你觉得梅她来找我会只是因为相信我吗?”当然不会，毕竟她可是梅啊。思绪同调，该说不愧是一个人吗。梅可是能在这人心险恶的逐火之蛾中成为风云人物那属实心眼不少，智商相当高的:“她相信我这个人是一部分。 有爱莉希雅保底则又是一部分。 最重要的部分其实是相信我有实力在那人的手下存活，以及我暂时还全身踏进高层们的视线之下……毕竟那个怪物。 可是能手撕律者呢。 这个坐标，对方出现的几率应该会很高吧。那种残暴的杀人手法，啧，看起来是个很暴躁的人…… 怪不叫其他人去查，遇上了不得被撕成碎片。” ‘那你还答应?’ 闻言，弗尔西斯无奈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爱莉希雅发给她担心她的可爱表情包，回答道:“因为，真实点就是想要放假。 再真实点嘛，因为，某个人想要我出去交交朋友嘛。” 【小弗?( ??? ? ??? ）虽说要好好度假，做任务期间也去试着交交新朋友吧，注意安全啊~不要受伤了，记得每天一个电话联系，不准忘了！】 “而且，我对那家伙，还挺感兴趣的。” …… 面具附着在脸上，他麻木的坐在升起的火堆边，嘴中念叨着什么却又在片刻后咬紧牙关，不再低语。身上那足以致死的冻伤看起来极其骇人，但男人却一声不吭，只是透过面具些许空隙呆呆的看着那处火光。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或许是因为那几处的致命伤正在慢慢好转，又或许这肉体上的疼痛与心灵上的疼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闭上双眼，男人听见了许多人从他身边走过的声音，议论的声音，但他并未在意。 〖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家……〗 家? 〖什么神只?他明明就是个怪物！家，一个怪物还想拥有人类的东西，做梦去吧！〗 眼睛随话语在心中的回响而猛的睁开，也是在此刻，他抬头看向了那个毫无顾忌走到面前，向他伸出手的女人。 “你……是从很冷的地方来到这里的吗?” 第67章 千劫篇·家，是什么样子的? （接下来的篇章为千劫篇，主要是以千劫的视角展开整个第五次崩坏前后的事件，以及后续黄昏街事件的发展。 因为涉及弗尔西斯所在的主线，所以请仔细观看。ヾ(??▽?)ノ） “这个怪物…该死，神明保佑，神明！嗯?”这是这个与世隔绝的村落爆发崩坏的第十二个小时，无数人的血肉被那崩坏兽撕裂，又或是被崩坏能侵蚀为怪物。 鲜血泼洒，满地皆是，彻彻底底的染红了那本该纯白的雪地。男人手抱着一堆物资奔跑在染血的大地上，朝着村落的地方狂奔而去，手拿着十字架不断祈祷着生的机会。 可神明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啊！” 崩坏兽没有感情，随后毫不留情的一击将男人的重击到墙壁之上，也就在崩坏兽即将取其性命的那刻，一股熊熊烈火于他周身升起，蔓延，而下一秒崩坏兽就被这火焰缠身，瞬间化为灰烬。 来人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没有言语，只是朝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犹如那心中的神明般，降临在他的身侧，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谢，谢谢……”握住对方的手，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将那些许落在地上的救命用的物资拿起，男人感激的朝着眼前的救命恩人深深的鞠了好几次躬。 “你没事就好。”说着那遍体鳞伤的人就要朝着村落中走去，可对于爆发大面积崩坏无法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男人来说，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是可以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一大保障啊。 有着可以单挑崩坏兽的神力。有着可以保护他人的力量。 这……和他心中的无敌的神明颇有几分相似。 这样的力量应该可以护送他去将这些物资分发出去吧……可是，对方会答应同行吗?虽然心中忐忑，但他的身体还是随心里所想的动了起来，拉住了对方。 “那个，你是要去村子里吗，村中有很多怪物，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 “那个，可以，可以带上我一起吗?这些物资，我必须要尽快分发给村里的人，不然他们会饿死的。 虽然我不擅长对付那些怪物，但多个人多个伴在其他方面我也可以帮到你。 比如，疗伤。我叫伊里曼，是这个村落的神父……你呢?”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对此伊里曼是疑惑的。 “那，你的家在哪?”闻言，伊里曼眼前的男人愣住了。家?这个字明明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从未听过，又为何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会因为这个字而感到心底的某处很温暖踏实呢? 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念出它时语气的温柔吗?他不知道，也不明白。 “家，是什么?” “就是一个可以回去的，充满温暖的地方。”看见了男人眼中的迷茫与许许多多说不清的复杂感情，伊里曼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位堪比神明的人或许失忆了。 身为一介神父，他敏感察觉到了男人语气中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那股浓烈的悲伤。 “你，失忆了吗?”虽然说拥有一介神力什么都能够做到，但却没有记忆与目标吗……真是个可怜的人。 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或者说，即使有，他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样强大的，他们这些普通人眼中的堪比神明的存在，也会需要帮助吗? “或许是吧。”没有多加言语，男人没有选择挣脱开伊里曼的手，只是带着对方向村落中走去:“那个，不需要我帮你疗伤吗?” “不痛，你手上的东西，不是还要忙着送给他们吗?”察觉到那男人身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伊里曼更加确认了这个男人可以给村子带来永久安全性的可能。 随后他就这么一路的跟在了对方的身后，每每等待对方解决完一家门户之前的崩坏兽，他就会走到门口给予那些村民生活的粮食。 没有询问，没有交流。两人只是颇有默契的行走在这不大不小的村落里解决崩坏后快速的分发着物资。男人对于清理崩坏这件事毫无怨言，他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一个个因崩坏而破损的家庭沉默不语。 他清楚的记得，对于伊里曼的到来。有的人会埋怨这位神父来的时间太迟，有的人则会感谢神父还愿意远到此地为他们这些人提供吃食。 但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拒绝了神父的留宿在家的请求，即使这位神父并不打算动他们家的吃食，哪怕一分一毫。 为此，男人时常会感到不快，将不悦发泄在崩坏兽身上，在地上砸出一个惊天巨洞什么的。甚至……有些时候，村民的出言不逊还会引来这位男人护犊子般的可怕眼神。 而每到这种时刻，这位神父总会走到他的面前温柔的拍拍他的背。 也是在这种时候，这位神父才不会再把他当做一位类似于神明的存在。而是……一个普通的有着七情六欲的有些笨和单纯的孩子。 而这样的时刻，也在两人逐渐相处中变得多了起来。 在这途中，神父多次翻阅起那本随身携带的书籍，为这位失忆的男人取了一个名字，名叫。 【千劫】 …… 家，或许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很温暖的地方吧。但确实是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这是他游历完整个村子和伊里曼一起生活了了有一段时间的第一感受。 再次回到神父的住所，伊里曼的住所并非什么有钱豪华的大教堂，取而代之的只是些由破木板堆积成的小柴房罢了。 虽然破破烂烂的，但生活的气息着实浓重。 明明没有钱，他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的吃食呢? 看向那站在菜田旁的，站在由石头砌起的一个大大的十字架面前的伊里曼那落寞的背影，千劫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伊里曼，家，到底是什么?” 闻言，站在十字架面前的伊里曼回头看向他，虽然背影孤独，但对方的脸上却仍带着些许真实的笑容:“你觉得呢?” “家，只是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充满温暖，我并没有从村民们的身上感觉到。” 语尽，他再一次敏感的察觉到了千劫语气中的悲伤，但与上次不同，这次多了分愤怒与不满。 伊里曼没有急着回复千劫的问题，只是又一次走到千劫的旁边，拉着对方，坐在已经空空如也的菜田边。 如往常那般拍了拍对方的背。 “因为，家的温暖，只有当自己拥有了才会感觉到啊。” 抬眼看去，伊里曼的眼神早已与第一次遇见千劫时大有不同。没有了对神力的崇拜，有的只是对于千劫这个‘普通人’的温柔，对于千劫这位陪伴他许久的救命恩人的感谢。 “伊里曼有拥有过这种感觉吗?” 闻言，伊里曼没有多言。他只是在自己的腰间摸索了一下，随后取下了那个自相遇时，不，或者说自年轻时就挂在腰间的小木偶:“这个，送给你，就当是千劫一路保护我的报酬。” 看着自己手中有些老旧的玩偶，上面有着幼稚的涂鸦，虽然乱七八糟的，但不知为何，千劫从中感受到了那初次听到‘家’这个词时的温暖与踏实。 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吗 “好丑。” “你小子，怎么能说这个丑呢！这可是我小时候爷爷帮着我一起费尽心思做的啊。” “而且……千劫，这个玩偶，就是家的温暖啊。”感到头顶温柔的触碰，千劫伸手暴躁的拍掉了那只作乱的手。 注视着眼前这个带着疲惫双眼对着他笑的中年老家伙，再次将视线落在了那个玩偶身上。年轻的伊里曼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而过去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千劫不由得这么想。 而也就在他沉思之时，伊里曼站起身朝着那间朴素但温暖的小屋走去。 此时此地此刻，那背影似乎，并不孤单了。 “我将这温暖送给你。传达到了吗?” “……” 当你感受到这种温柔后……千劫啊。 “你可以把这当做你的家啊……” 你已经拥有一个家了。 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第68章 千劫篇·那回应我的神明啊 〖你可以把这当做你的家啊……〗 “千劫，站在那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帮我把这个东西抬下去！”伊里曼的声音将坐在马车上的千劫从回忆中唤醒。 看见那粗喘着气的家伙，他果断跳下了车，伸出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帮伊里曼将那两大袋沉重的食物从车上搬了下来，并扛在了肩上。 这还是千劫第一次帮伊里曼拿那些所谓的救济吃食，往日里，千劫总会用这些食物会妨碍到他施展武力消灭崩坏兽这一点来拒绝伊里曼的求助。 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的确担心伊里曼的身体会因为这些重物出问题了，他选择主动的接过了这些重物。 毕竟最近村落周边的崩坏越来越严重，崩坏能的浓度也越来越高，即使有千劫在，也死了不知多少人。伊里曼在这些时日里因为高浓度的崩坏能侵蚀，身体越来越差。甚至有的时候连走路都变得不利索。 夜晚睡着时额头也时常会因为身体的疼痛冒出些许冷汗。用他自己的话来讲，这样的自己或许已经离死亡不远了。 但对方却仍然坚持着，不肯放弃帮助村子，不肯放下一切包袱，好好的在小屋里过完最后的一段平静时光。 不放弃的原因嘛……或许是因为逐渐与村民们交流多了，有了，类似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什么的。 至于为什么交流多了，还得托千劫的福。 自从有了千劫的帮忙，即使崩坏再强，最近村子周边的崩坏还是好了不少，村民们也愿意走出小屋与他们交流，并默默的崇拜着他身边的这位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内里温柔的‘神明’。 但伊里曼知道，千劫并不喜欢被人围着叫神明大人的感觉，也不喜欢听到神只什么的称呼，比起那些大人，他更喜欢与单纯的孩子们处在一起。会少很多的烦恼。 与村民们关系好起来的原因极大程度还是因为伊里曼。 千劫的存在让村民们更加关心起那个坚持给予他们吃食，给他们带来过生机的，早已虚弱不堪的神父伊里曼。 这样的关心，也让千劫与村民之间的关系缓和，交融不分。时间长了，那份温暖也在彼此的交流中滋长，暴躁如千劫也将这个地方当做了除了他们的小屋之外的，第二个家。 出于对神父和村民的关心，这位口是心非的千劫先生才会选择帮助他做这些麻烦事吧。 这一点也让伊里曼打心底的感到欣慰。 “千劫……我来吧。” “闭嘴，赶快走。”伊里曼脚步踉跄的跟在千劫的身后，抬眼看去，察觉到千劫故意放慢步伐等待他跟上，伊里曼的心底感到了温暖，充实。 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的感觉呢?明明自己的家早就毁在了大崩坏中……妻女，父母，无一不离开了他。可以回去的地方，所谓的温暖，早就离他而去了。 就连那教导他的老神父，也在崩坏中为了保护他而变成了怪物被他亲手杀死。 也是因此，他接过神父的衣钵，为了美好，当掉了教堂，当掉了许多已经被自己背得滚瓜烂熟的经书，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种植，去用食物救济他人苦痛的生活。 尽自己的全力，去试图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他们心中期望的样子。 去守护他人还未破碎的家与梦，让人们切实的感受到温暖，随后坚强的活下去。给予他们一个在黑暗摸索前进的机会…… 即使给予这些机会的老神父，以及他本人都未曾有过这种机会。 即使这样的自我付出，在早些日子，并未收获什么同等的回报。 〖孩子，我的人生太短了，熬不到回家的时候了，熬不到这个世界改变的时候，但你不一样……你终究有一天，可以拥有一个能够回去的地方。〗 为了一个朴素的愿望，他们求了神明一辈子，他们心知神明并不存在。 他们只是将自己美好的愿望寄托于上，待心里因这种虚无的东西而安定后，选择努力的向神明的方向笨拙的靠近，最后将那虚无改写为真实。 如，一只扑火的飞蛾。一颗随时可能失去光芒的星星。 “伊里曼，这次送到哪家去?老傅家吗?” 但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的神明回应了他。给予了他朴素愿望的实现。 “啊……对，是老傅家。千劫……千劫！”听见身后的呼唤，千劫停下脚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转过身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 什么嘛，明明已经很不耐烦了，却还是愿意转过身听他说话吗?真是，一个温柔的人:“谢谢你。” “你今天的废话可真多。”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但伊里曼的脸上却因为这一举动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老神父，您看见了吗?”手指轻轻摩擦胸前的十字架吊坠。一句话落下后就再无后续了。他尽力加快了脚步，很快的，就跟上了那个嫌他说废话却又一次放慢脚步等待他的千劫。 在他的眼里千劫是什么样的? 一个外星人吗?又或是一个无论受了多少伤都能自愈的怪物? 或许都不是吧……在他的眼里，对方只不过是。 一位普通的‘神明’，一位暴躁的朋友。 视线落在千劫腰间仍然挂着的木偶娃娃上。 一位，温柔的家人。 ……（括号君一号表示(?v?v?)，就此断章！） 如果，这样温暖的日子可以一直…… 第69章 千劫篇·伊里曼，你口中的温暖，我感受到了 如果，这样温暖的日子可以一直存在就好了…… “伊里曼神父，你明明知道那家伙根本不是什么神只，为什么还要偏袒他?是他带来了崩坏！”侧过头，他看向了那在屋子中因保护村子而满身失血重伤晕厥现在都没有醒的千劫，冷冷的回复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你并没有证据。” “证据?证据很明显啊，如果不是他带来的崩坏，那又为什么，我们村子的崩坏会自以后就从未消失过哪怕一天！甚至越来越严重。 村子常年与外界隔绝，他就是这村子中的唯一变数！ 那些怪物就是从他来到这片地的那天变多的，不，他本身就是个怪物！ 不论怎么受伤都不会死，都能愈合，他根本就不个人！ 他用的力量甚至都是那些怪物的力量！” 他又未曾不知道千劫所用的是什么力量呢。 “够了……” “你应该把他交出来，神父大人，我们相信你的为人。他是个恶魔，你只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不是你所信仰的神明。” “千劫他那么帮助你们。” 千劫不是神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他…… “帮助?杀掉那些崩坏兽就算帮助了吗?！那他带来的那些呢?他那种恶魔，只不过做做表面功夫……就应该放血驱邪，只要他死了，这崩坏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他就是个怪物！破坏我们家园的怪物！ 而且，我们这么做不也一举两得吗?他竟然有可以拥有不死的力量，那我们喝了他的血那不也可以成为长生之人吗！ 神父，你……” “够了！！！”那是伊里曼第一次对着这群村民发火，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放下了神父的身份。 疯了……都疯了！ 他很后悔，很失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后悔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决定帮助这个已满是愚民的村落，试图给予他们在黑暗中探寻光明的机会…… 他们诚心诚意的帮助，将他们当做家人一般的存在，将这个村子当做他的第二个家，终究换来的……是质疑，怀疑……猜忌！ 长久的陪伴与照顾，甚至换去不来一次信任。真是让人心寒。 甚至，换来的是屠杀…… 什么恶魔，什么怪物，都是所谓想要长生的借口！喝掉千劫的血就能长生?荒谬…… “怪物?我和他当初帮了你们多少，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这群白眼狼全忘了是吧！”在群众的视线下，伊里曼扯下了他胸前的十字架项链，怒视着那些满眼除了杀意与愚钝就什么都不剩的疯子。 这样的地方到底有什么意义守护? “别说这么多废话！不交出来你也只有死！和那怪物待在一起久了我看你tm就是疯了！ 亏我们还叫你神父。” 看到那些虚伪的面相，他的内心顷刻间仿佛被寒冰覆盖，那种失望到心凉的感觉，仿佛将他置身于深深的冰窖。窒息……悲伤，痛苦，充满全身，毫无保留。 “怪物……” 〖我这种杀戮不眨眼的人，你应该把我当做怪物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愣神片刻后，摇了摇头。 〖神父。〗 〖……〗他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称呼。 〖伊里曼〗 〖嗯。〗他选择了回答，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回应。但落在心里，却是那么的踏实。 〖我，算是你的家人吗?〗 〖当然。〗他将手中的带血的十字架一把甩在了那领头人的脸上，伸出因疾病颤抖到笔都抓不住的手一把捏住对方手中小刀的刀口。 炙热的血液因他手心的用力而落在那张下季度种子的购买单上，随后，他丝毫不惧怕死亡的将那已经尖刀抵在了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冲着那帮畜生大吼着:“是，我疯了！行了吧…… 有本事你们就试试啊！一群畜生，愚者，寄生虫！垃圾！ 千劫是怪物?那你们呢?！ 吃着其他人的人血馒头觉得这是天赐?！长生不老?你们配吗?！亏他还把你们当做家人… 把这个肮脏之地当成家，呵。” “家，一个怪物还想拥有人类的东西，做梦去吧！唔！”闻言，咬紧牙关的伊里曼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了那个举着刀子的人脸上。抢过刀子一刀落在对方的动脉之上…… 血液溅在那件老旧的礼服上，溅在那已然失去光芒的十字架上。 〖你可以把这当做你的家啊……〗 〖家?〗 〖嗯，而我呢……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家人！〗 〖无聊。〗 踉跄着步伐，不顾身体的剧痛走到那畜生的面前，举起手捏紧拳，又是一拳。 〖千劫……你的说话习惯真的该改改了，这么说真的很伤……〗 “给我闭嘴！他不是怪物，他是我的家人。” 〖伊里曼……〗 “想要他死，那就先让我死啊！”血液随着无数的尖刀的刺入流出，他却没有因此停止手中的动作。不甘与悲伤驱使着流血的身体落下一拳又一拳。 他的身体早就在很早以前就濒临崩溃……他早已没有力量去保护些什么，无法去以一个人的能力与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神明同行。 但，他却还是想要去证明什么。 用这耗尽生命的一拳又一拳，告诉这群畜生。 千劫是他的家人。 并不是他们口中的恶魔。 〖怎么了?〗 “千……劫。”直到那拳头再也抬不起来。 直到……他那温暖炙热的血液染红了那片雪地。 ……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他忆起了那个坐在他身边摆弄着木偶的单纯男人。忆起了对方与他并肩的日子中所有的欢声笑语。 忆起了对方给予他的答案。 与愿望的实现。 〖我感受到了，那种温暖。〗 第70章 千劫篇·木玩偶，我给你修好了哦 〖嗯，早点回来啊……哦对了，千劫……〗 〖停，别说了，再嘱咐下去真的停不了了，我去去就回的事。回来再说也不迟，不是吗?〗 〖啊……也对，那，注意安全。〗 “……”当你抬眼望去，你看见了什么?千劫。 抬眼看去，他看见了一片被血彻底染红的大地。看见了那不可能在雪地中生起的熊熊烈火，不灭不尽。看见了那原本充满着温暖的归宿被暴雪彻底淹没。 看见了那被挂在十字架上的遍体鳞伤的身体，一把把利刃在那身体上无情的出入，白刃进，红刃出。血液流出，皮开肉绽，又快速复原。 很疼，但疼痛的并不是身体。而是那跌入谷底的心。 那是你吗? 是，是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那你又是谁呢? 我吗?是千劫啊。 呆滞的看着血液流入那些怪物的嘴中，看着他们狼吞虎咽般的吃相，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不，或许连野兽都称不上。 看向远处，他看着那落入血泊的十字架，看着那躺在雪地里被残食的身体……躺在那的是谁?视线转移方向，落在了对方怀中的破损后被修好的木偶。 〖上次我送给你的不慎被崩坏兽破坏了的木偶…… 我给你修好了。下次，可不能这么不小心了， 千劫。〗 一声来自过去的呼唤传入耳畔，瞳孔因呼唤而放大，模糊的视线让他再也看不清男人的脸。崩坏兽的嘶吼响彻天际，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随后在那男人所在的地方，他唯一能看见的，就只剩下了一片血色。 锁链将手腕勒出了鲜血，窒息的感觉一瞬间席卷了全身。急促的呼吸，呼吸，再呼吸。 〖啊……回来了啊，怎么全身都是伤啊！快去躺着，我给你包扎。〗 直到最后……怒意将理智彻底冲垮。直到最后，冰雪将这一切掩埋。 …… 走进破旧的小屋中。视线里一个男人坐在破烂的木椅上，身前挂着十字架的男人温柔的看着熟睡在病床上的人。手指轻轻的捋着那人刘海…… 〖千劫……〗 〖你之前不是因为弄坏了那个木偶很过意不去吗?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但是我都知道哦……〗 〖你知道吗，那个木偶。我已经帮你修好了。〗 转过身，透过梦，男人温柔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他。 〖下次，不要这么不礼貌的打断他人说话了。〗 万一，那就是最后一次对话了呢。 …… “！”从梦中惊醒，千劫从温暖的大床中坐起了身。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身的新鲜空气，手下意识的移向身侧，却没有触碰到那因为经常干农活而手指皮肤粗糙的手。 心中的巨大落差一时间让他愣了神……是啊，就像那个麻烦的神父说的一样，那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下了床，他拿起床头的面具戴在了那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已经徒留悲伤的脸上，将其遮盖，藏起。挂在裤子侧面的木偶随着这一动作轻晃。 “千劫哥……起床没！工作要开始了。啊……你们，哥哥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先去找阿波尼亚姐姐玩好不好?谁来救救我啊……” “吵死了！马上就来！一天天的……”将衣袖卷起，揉了揉那自从遇到那个冰不啦叽的人后就酸痛不已的大臂肌肉后，就走出了房间。 而那每天都会来催他一起工作，被他嫌烦的人此刻正被疗养院里最聒噪的几个孩子围绕着，大喊着陪他们玩。 而这一切，在千劫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就变了。怎么个变法呢，一瞬间安静了不少。 看着那些因他的到来立正静声的小家们伙们。这是他来到疗养院当搬运工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去记日期的人来着。 至少，在这种温暖的地方，他从未去记过日期。就像，以前待在那个记忆里面相已经模糊的男人身边一样，从未记过与他一同度过了多少日夜。 可能很长，长到可以让他养成一些肌肉记忆。 可能很短，短到他已经记不清那人是脸庞，只记得那充满温暖的感觉。 疗养院里大多数都是阿波尼亚收养的一些被崩坏病折磨的可怜人，包括……眼前这些刚刚开心的快速奔跑在走廊中，与他们搬运工打闹的孩子。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们从来都没有机会去看看那个外面的世界，没有精力足够支撑他们活下去，玩下去。也是因此，他们才会想要用这短暂的一生和可以交流的人交流。 从他们这些常常外出的搬运工玩耍。 虽然说，这些搬运工中千劫除外啦。 但不和千劫玩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千劫的气场太吓人了，带着个面具看不见表情，平时和他人说话颇为不耐烦，生人勿近的样子自然就让孩子们不敢接近了。 即使在阿波尼亚的介绍下，大家都知道这个大哥哥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对方其实内心是个很温柔的人。 什么体现了千劫的温柔呢，例如……会在他们无聊的时候给他们做木玩偶并刻上和千劫本人极其不符的表情什么的。 看见这些孩子安静的样子，面具之下，千劫的嘴角有了一抹笑意，但下一秒便消失了。 这还是自那以后的第一次。 笑容。 “小崽子们，找那个女人去！不要在我门前吵！”一句话就可以让孩子们二话不说的开溜，真是…… 站在千劫旁边的男人为此开始反思起自己身为成年人的威严，连孩子都管不了，太，太没用了啊。 待孩子们走了，没有多说什么，千劫颇为不耐烦的拿过男人手中全部的货物。 “我给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把那些小崽子带到我这边，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很烦……离。” “……千劫哥，你别一个人拿啊，不重吗?”被称作离的年轻搬运工无奈挠了挠头。想要帮千劫拿货物，却被对方无情的转身拒绝了。 “我来这边不就是怕千劫哥起不来嘛……” “滚……” “话说，千劫哥你能不能传授给我诀窍啊！” 闻言，千劫停下了脚步，虽然说带着面具但离知道那面具下对方肯定是一脸不耐烦加看傻子的眼神。 但是不重要！ “有话直说，不要用问句。” “就是，怎么拥有绝世的威严啊！” 说着，千劫上下打量了一下离这小身板。 “啧……唉”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 “不是，千劫哥，你，你什么意思啊！” 第71章 千劫篇·被拆掉的大门 “呼……你的意思是疗养院大门没了?！不可能吧，也太离谱了！”走在离的身旁，千劫静静的听着他与另一位搬运工聊着极为离谱的疗养院趣事。 关于阿波尼亚一早起来发现疗养院大门被人卸了这件事。 想象一下那个平日里一脸愁容老是喜欢念经的麻烦女人可能为此露出恼怒的表情，千劫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快感。 至于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快感，还不是因为之前重伤在雪地里被阿波尼亚捡回后，总是在他耳边叨叨。 再加上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因为他脾气太暴躁把蔬菜箱子全砸了，把他带到祷告室念了一天经，哇……本来都够暴躁了，这下来真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更让人无语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老是无法按自己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去行动，身体自然就随着这个女人话动了，只能无能狂怒。啧……真让人不爽。 所以要是也能看到阿波尼亚和他之前一样恼怒，无能狂怒的模样。那可太tm上道了！ “可不是嘛……大早上的给孩子们和阿波尼亚吓得不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怪物来了呢。 但现在这么看，多半是人为的。” 闻言，离满脸疑惑的说道:“不是，谁家正常小偷偷门啊！千劫哥……你说是不是?” 说着离就一脸求肯定的看着千劫，而千劫此刻却沉浸在阿波尼亚那女人吃瘪的快乐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笑得老开心了，笑得极其狂妄。 “阿波尼亚！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这样的笑也是把旁边的两人和疗养院的小崽子们吓得不轻，穿透性极强。千劫可是自来到疗养院就没怎么笑过啊，额……或许笑过，但没笑出声过。 一般都是那种凶凶的冷笑，然后口出狂言 或许是因为带着面具吧，千劫正常笑全疗养院没几个人见过……至少他们从没见过千劫笑得这么明显，这么欢乐，这么快乐。 和在他们眼中的那个千劫完全重叠不上，不免让他们心中升起些许畏惧。 表示这样是千劫竟然会因为这种事笑吗?千劫真的会这么正常的笑的吗……额，或许也不是很正常，有点狂过头了。 “那个，千劫哥……你别，别笑了，我害怕。” “怎么?别人笑你俩都要管，不要多管闲事！” 随着千劫豪放的笑声响彻疗养院，不少在病房里的孩子们为此走出病房想要看看是谁在笑，注意到这点的离这下是真慌起来了。 孩子们走出病房了就意味着那个女人一会就要到这了啊！随后视线落在那从楼梯间缓缓走出来的熟悉身影。 噔 噔 咚！ 是他心跳的声音。他赶忙伸手拍拍千劫的肩示意对方赶快收收笑。但对方属实有些停不下来 完了…… 而下一秒，千劫就听见了那个让他耳朵起茧子的熟悉声音。笑声也因此卡在了喉中:“千劫，我是不是说过这边是孩子们的休息室来着。” “……” “千劫哥，祝你好运。” “额，女人，你听我说……这，这是个意外！” 如他所愿看见了阿波尼亚恼怒的表情，但…没有他最爱的无能狂怒:“千劫，看来你还是有必要再去一趟祷告室静一静心呢。 对吧?” 在此，恭喜劫哥喜提小崽子们的同情和祷告室一日游！！！！！鼓掌鼓掌。 ——————————————————— ‘我说真的，弗尔西斯，你实在受不了就别看了，换我来吧。’ “……我没事，布朗特，不用担心我。”满地邪教残骸，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血。以及那被血染红的村子正中央的十字架…… 她不是没见过这种血腥场面才会感到反胃，正是因为见过，且发生在她身上过才会如此的排斥这种场面。 这地的崩坏能残余甚至比律者诞生的地方还要多，可想而知被绑在这十字架上的人是什么样的……怪物吗?可是，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却没有选择挣脱。 而且这些死掉的人按仪器的测算应该是律者和崩坏兽所杀才对，所以，为什么不去挣脱?血都染红了十字架也没有去反抗……这样的人，是他们口中的，怪物吗? 按下耳边的通讯设备，梅的声音就此传进了她的耳边:“这边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去下一个地点吧弗尔西斯。” “知道了。” 将梅给的另一个坐标调出，她走到一处地面坑坑洼洼，有着一处断壁的地方，将上面的灰尘拍散，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怪异图腾，他们被火焰熏黑，但看得出些许形状，张牙舞爪，似要破壁而出。 手指轻触之上，用通讯器拍下照片，在她手指要离开断壁的一瞬:“啊！”，一些奇怪我画面瞬间席卷了她的脑海。 她听见了布朗特和梅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可那声音却离她越来越远。而另一种声音却越发清晰，是一段带有杂音的对话……对话的人，她看不清。 眼前的黑暗中独剩下那幅壁画。 〖离开吧……■■■■，那家伙■■■下了。要不要猜猜看，■■■有■■呢?〗 〖■■，你不该有■■。〗 〖但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不是吗?我已经把■■■■和■■■■留在这里了。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了，不差这次。 按照■■■■，那个男人，想必也会是其中一环，联合起来才能生存。 至于这个文明对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嘛……呵，那就不是我们能够见到的历史了。 喂，我说，你，在偷看吗?〗 〖生命啊……总是重复那循环往复的悲剧。〗 〖某一天，他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便看见了星空。〗 “！”猛的睁开眼，弗尔西斯那长时间没有神采的眼睛终于是多了些许高光，冰天雪地里汗水划过了她的脸颊落在了那处壁画上。 身体的力量在恢复意识的一瞬没有了力气，靠在墙壁上，手指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跳动有些过快的心脏。 “弗尔西斯，弗尔西斯?听得到吗?” “梅……” “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你……” “生命啊……总是重复那循环往复的悲剧。 某一天，他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便看见了星空。” （快快快，挖挖挖╰(*′︶`*)╯） （哦，忘记说了，千劫篇这边先在此断章。因为黄昏街几位的主要时间线还未到，所以要暂时转视角了） 第72章 如果是你的话，一辈子，当然可以 “不能再被念起是歌谣吗……”躺在黄昏街旅馆的客房中，弗尔西斯有些脸色苍白的靠在墙壁上，用力闭上眼试图去回想那两人之间的具体对话内容，但重点的消息却似乎被什么人故意的屏蔽了一般。 怎么都想不起来。 ‘有些东西就别想了……你现在状态很不好，弗尔西斯。’ 忽然的意识闯入确实让她那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意识空间变得有些混乱，也是因此这一路崩坏能的侵蚀属实让她有些吃不消。 而梅博士也因为担心她，紧急的停止了她继续任务。 弗尔西斯这一下可是把梅吓到了，毕竟她知道弗尔西斯身体的具体情况，崩坏能瞬间加速侵蚀无法抑制这样的情况可是会出人命的。 以及那句歌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逐火之蛾内部不能提起，提起就就地格杀这件事，以及樱被派到这边执行任务也绝对不简单。她得花些时间去调查。 〖嗯，先休息两天，不急这一时。身体第一位。〗 “我知道啦……话说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我没有话多好吧！你这样强迫自己想一堆东西我很难把意识空间复原好不好?！’ “啊……这个嘛。” ‘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休息！要不然也给我闭目养神，尽是想些有的没的，待意识空间回到正轨随便你想都可以！’闻言，弗尔西斯也不好反驳，毕竟都是实话。 有些无奈的应了对方一声，弗尔西斯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双眼，决定闭眼养神。你问她为什么不选择直接睡，正常人能在那无时无刻像刀子割肉一样的疼痛中睡着就怪了。 但在半个小时之后又猛的睁开了双眼，她想起了件事……急急忙忙的翻出通讯器。 看看时间，这已经凌晨1点钟了:‘又怎么了?’ “我好像……忘记给爱莉报备了。” ‘……我劝你现在给她打过去。’点开和爱莉希雅的聊天界面，想要将对方下午6点的电话拨回，但是手指却悬在了通讯器屏幕上空，迟迟不落下。 ‘……唉，我说你啊。’ “布朗特，一点钟打过去会吵醒她的吧。爱莉之前去秘密执行机密任务本来觉就没睡好。 这几天可还没放假呢，还是不打扰她补觉了吧。” 要不……还是算了吧。虽然说爱莉希雅平时睡得也不早啦，但是她还是属于十二点前必睡的类型来着。说是要保证要尽力填补去自己那在执行任务期间惨不忍睹的睡眠时间。 将那朝着坏方向变化的皮肤拉回来。 ‘我说你咋这么磨叽呢！’ “?欸！不是……布朗特你。”仗着自己现在力量胜过弗尔西斯，没等弗尔西斯将通讯器扔回床头柜，布朗特二话不说抢过身体控制权按下了回拨键。 好吧，开弓没有回头箭。看着那被几乎秒接的电话，弗尔西斯脸上的那因为布朗特擅自行动而出现的些许怒意在顷刻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如何开口的犹豫不决与苦恼。 “那个……爱莉，还没睡?” “……”沉默。 “我，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再沉默。 “生气了?对不起嘛……忘记了。”心底因为爱莉希雅的沉默生起了些许忐忑，平时开朗话多到有些聒噪的家伙现在接了电话一言不发的，真的很恐怖的好吧。 特别是爱莉希雅。 “在问这些之前，小弗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现在都没睡?” 听出爱莉希雅的语气有些严肃，弗尔西斯楞了一下，随后乖乖的回答道:“这个嘛，我和你说，不准生我气哦。” “小弗……我像是那种容易和你生气的人吗?嗯~”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不像吧，但对于我嘛，这种情况好像不少啊。爱莉希雅很关心她，这种关心很特殊，不完全像是朋友的……也不完全像所谓的恋人。 有种，家人的味道吧? 对于爱莉希雅生气这点，弗尔西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要是自己身边有这种老是赌命强撑，到处浪的笨蛋，说了两三次还是不听的家人……真的很容易生气，少说也得把腿打断吧。 所以，爱莉希雅这种反应她也只会觉得可爱。 和心暖。 “爱莉这种仙女怎么会容易生气呢……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 “可是我生气了。”她听得出来爱莉希雅这句话是认真的，也是因此，弗尔西斯有些无奈的笑了，那笑中除了无奈还带了些甜:“说好不准忘的。要长皱纹了，你怎么还我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忘的嘛……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所以需要调节一段时间。所以忘记和你报备了。 至于怎么还你……回来任你处置怎么样?” “嗯哼?任我处置啊……小弗，你是怎么说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的?” “这种话，有什么不好的吗?” “不是不好啦~ 只是，如果我现在说处置你的办法是要你陪我一辈子，难道你也答应啊?” 一辈子?一辈子吗……那，不就是永恒吗。 …… 躺在软软的大床中，爱莉希雅期待着电话的另一边传来她意料之中的害羞反应，但回答她的却是一句让人脸红心跳的毫不犹豫吐出口的真心话。 “如果是爱莉的话。 我当然愿意。”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传进耳畔。平静不带丝毫玩笑的语气让她知晓弗尔西斯并没有开玩笑。 弗尔西斯，也绝不是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人。因为她的确开不起这个玩笑了…… 也是因此，爱莉希雅难得的沉默了，她能听见那异样的加快的心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传进心口，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只有她和电话另一边的人存在。 想要给出一个回答，却又收了回来。 “……啊，那个，小弗。” “哦对了爱莉，有必要提醒你，和喜欢的人一辈子，这算哪门子的处置啊！这叫约定！不能食言的那种。” 你那叫哪门子约定啊……你这明明叫私定终身！ “喜，喜欢?”哪种喜欢?什么喜欢?喜欢谁?喜欢我?等等……等等啊！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但她可以知道的是，自己的脸现在绝对很红……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全身热得离谱，想要现在就冲进冰箱里面降温。 “所以，爱莉要将你口中的如果变成约定吗? 当然，约定了后可是不准食言的啊。 不然，就算追到茫茫星海的边际，我也会把你追回来的。 绝对会。 轻易会。” （今天的星空的边际是最甜的！谁敢反驳！反驳的本括号君今天就和他急！?(???)） 第73章 黄昏街的义盗 “我觉得你有必要向我解释你的所作所为，不然……我的刀可不会留情。” 凌晨两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她手持着涤罪七雷将刀架在了无名来客的脖子上。夜晚的月光照射在那张疲惫的脸上。 卸下了平日里执行任务时用来遮挡脖子处崩坏纹路的里衣，那骇人的纹路暴露在空气中，夜里看得极其清楚。 蓝色的瞳孔以一个上位者的形式俯视着眼前的这个想要偷走她仪器的女孩。 “那，那个……咱。” “大晚上的不让人休息，胆子倒是挺大。 黄昏街现在崩坏横生，敢夜晚一个人出门本事不小啊。 我劝你最好交代清楚是谁派你来的，不然现在我就把你拿去喂崩坏兽。” “那个老板……小的，小的只是碰巧路过嘛哈哈哈。 (*???)!!老板！！！！！！”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人看样子是个没成年的孩子而手软，弗尔西斯二话不说抬刀就把安装在窗子上的被来人弄坏的逐火之蛾高科技防盗器砍成了大小完全相等的块状。 随后在那人想要趁机要从正门逃走的一瞬，抽出匕首一个用力将那门锁旁的木板砸出了一个大坑。 速度快，力度大。感觉也可以当场把她骨灰扬了，为了小命，女孩也只好妥协的放弃了最后的机会一个滑跪到了弗尔西斯的脚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你再敢跑一下试试……” “……小的不敢了，小的只是一介义盗，见老板您初入黄昏街，想要找您淘点货而已，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先前跟踪您有听见您的目的地是这边的疗养院，看您带这么多东西，以为您也是送货的，所以才……”闻言弗尔西斯却还是将刀架在女孩的脖子上。 在这种末世下可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区区几句话，想打消她对此人的怀疑，别开玩笑了。 她的警戒心可不是一般的小，除了在家里能够平静的睡，在外她可是时刻都是半醒半睡的状态在度过，更别说现在她身上浑身都疼了。 半夜三更一听见窗子有声音，一下就清醒了。可谓是速度极快就抓住了那试图拿走她的仪器的小家伙。 “你这淘货本事可真不小，连这锁都撬得开。” “您可别小瞧了咱，咱可是这条街上最厉害的义盗啊！” “我……没有在夸你的意思。”看那嘚瑟样，夸一句就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对此弗尔西斯颇有些无语。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能撬开这种高等锁的啊！ “谁家义盗偷良民的私有财产啊?”闻言，那家伙倒是脸皮厚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全身穿黑衣服的她。疑惑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这一身黑加一身煞气的。 看起来真还就不是什么良民样啊。而且还调查那所疗养院…… “为什么跟踪我?” “不是说了吗，看上了货……” “说实话，你也不想知道被操纵自刎的痛苦吧。”闻言，那冷漠的严肃的语气让那孩子一激灵，听见那架在脖子上的刀身电流滋滋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再不说实话真的会变成焦炭后，女孩干脆就把面子丢了。 瞬间吐出来一大串:“老板别别别(*?????)！咱只是想活命，咱也没有骗您啊！ 咱确实看上了你的货，但更多的是因为害怕您带来的东西会伤害到黄昏街疗养院里面的那群可怜孩子啊。 咱，咱只是想要将这些仪器偷去终止您对那片疗养院的调查的同时顺便捞一波大的而已…… 绝对不是什么其他人派来的对您动手的杀手阿！” “而且你看咱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打不过您啊……” “细胳膊细腿当杀手那不是刚刚好吗?” “老板！您，您这是……这是???????????” 见那女孩说着说着越来越委屈要哭出来了，弗尔西斯只才叹着气将刀收了回来。虽然说开锁技术不错，但，这小身板就算她现在是第三次崩坏时期也能单手拿捏吧…… 杀手什么的，不太可能。 而且这偷盗算是出于好心吧，为了那群疗养院的孩子吗?嗯……没偷那被她放在最明显的地方的钱包，姑且算可以信任。 “那所疗养院有什么不能调查的?我调查资料又不杀人灭口。” “额……不会杀人灭口吗?”闻言，弗尔西斯愣住了。她今天进旅馆也没有带什么刀啊，枪啊啥的吧:“我，我看起来很像是那种动不动就要杀人灭口的人吗?” 久久的沉默即是答案，对此弗尔西斯只能长叹一口气。果然，自己身上的冷气和煞气融合后真的会让人觉得很危险啊……看着眼前那个膝盖都跪红了也不敢起来的女孩，弗尔西斯招了招手。 “跪着不痛吗?” “比起没有小命，跪会也不是很痛啦……” 思考了片刻后，弗尔西斯二话不说拉起了那个穿得单薄的女孩，伸出手擦去对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脸上的泥土，随后放温柔了语气:“好啦，我不是动不动就杀人灭口的人啦。 就像我说的，我只是对黄昏街做个简单的调查而已，将其记录在册，交给当地的负责方罢了。” “啊，交给当地负责方。所以，您是政府老爷?” ‘说谎不打草稿，弗尔西斯。’ ‘我可没有完全说谎啊，一半一半好吧，在联合国的同意下，逐火之蛾经过第五次崩坏已经开始全面接手黄昏街一带的管控权。 所以，梅身为逐火之蛾高层之一，特殊行动掌权人，我这么说可没有问题啊。只不过我调查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人。 不要污蔑我，布朗特。’ “是的，政府老爷派来的。” 接着女孩的话说下去，弗尔西斯不躲避女孩投来的视线，就这么看着撒谎，可谓是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 孩子还小，虽然经常穿行于人情世故中，但是面对比她年长的经历过更多的弗尔西斯的谎话，她的确有被骗到。 “那，那……咱，咱就先走啦，老板您继续休息！咱就不进……不对，就不打扰你了！” 见女孩要逃走，弗尔西斯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抓住了对方命运的后颈，将人扯回了身边。抬起头，两人再次对上视线，可这一次那女孩却不敢与她对视了。 “老板……还，还有咱什么事吗！”说着她的视线落在了那落在地上的破损的锁上。跟着她的视线望去，弗尔西斯理解了对方不敢对视的原因:“怕我让你还钱啊?” “咱……咱，不是故意的。”缩着脖子，像一只不小心把自家窗帘抓烂后害怕主人爱的教育的猫猫。 可爱的样子一时间让弗尔西斯说不出话。而弗尔西斯的沉默也让这女孩更害怕了，而就在她决定要跪地三磕头认错之时，弗尔西斯抓住她后颈的手温柔的抚上了她的头。 对方没有嫌弃她那沾灰的头发，月光下，那被她称为老板的人此刻的眼神和先前的截然不同，多了一分温柔，多了一分开心。 “老板……” “叫我阿弗吧，别看我这么老成，年龄……或许和你差不多来着。” “嗯……小妹妹，身为你口中的老板。我是不是应该知道给自己打工的人叫什么名字?” “是这样没错啦……” “所以，告诉我吧，黄昏街的义盗，你的名字……” “帕朵！帕朵菲莉丝！老板，哦不，阿弗叫我帕朵，或者菲莉丝就可以了！” 第74章 普普通通的太阳 穿行于人群之中，跟在名叫帕朵菲莉丝的女孩身后，她们向着疗养院的方向走去。至于为什么会一起行走在这黄昏街的大道上嘛…… 〖出于帕朵你把我的锁弄坏了……钱什么的对于我来说用处不大，要不，带我在黄昏街逛逛吧！ 正好我也睡不着了。〗一路上趁着渐要转亮的夜色，帕朵带她去了很多地方。站在清澈的溪湖边看了日出，来到帕朵的秘密基地和一群猫猫度过了一个早上，至于早餐吗……弗尔西斯拿出了出门必带的压缩饼干。 严格意义上来说，弗尔西斯并不喜欢吃这些。她尝不出这些饼干中的味道。就像那些让人甚至反胃的营养剂一般…… 或许这样说有些难以理解，饼干淡淡的各种口味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根无味的磨牙棒罢了……干巴巴的，又扎嘴，对她的喉咙攻击性极强。 要不是为了生存她又怎么会带上这些呢。 但对于从小就与流浪猫们度过流浪生活的帕朵来说……这便是人间的一大美味。流浪的生活中能遇到可以填饱肚皮的食物，那是多大的幸运。 流浪的猫是如此，流浪的人更是。 对方能够品尝那些饼干中的甜苦，因此也能从中收获除了饱腹以外的其他感受。本以为帕朵会将所有的压缩饼干直接卷进她自己的肚子中…… 意外的是，这家伙却将自己将近一半的饼干，分享给了那被她称作〖老师〗〖家人〗〖朋友〗的猫咪口中，蹲在对方的身旁，弗尔西斯默默的注视着帕朵喂食猫咪的模样。 对方看着猫咪进食时频繁咽口水的样子让弗尔西斯知道帕朵已经很饿了，但对方却仍然坚持着直到最后一只猫咪满足了口福后才开始自己吃起来。 帕朵抬眼看去，她在弗尔西斯的眼底看到些许复杂的神情，随后有些疑惑的将自己手中仅剩的还未打开包装一块饼干递到了弗尔西斯的面前。 “?”正在弗尔西斯为此举动疑惑时，帕朵犹豫片刻后将包装打开掰成两半将其中的一半放到了弗尔西斯的嘴边。 “我都忘了……阿弗你应该没吃东西来着。我们，对半分！” 视线瞥了眼对方放到嘴边的饼干，不加犹豫的她将饼干含进了嘴中，那一刻，在她的脸上因为这一举动而有了些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笑容:“谢谢。” 明明饼干并不好吃。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弗尔西斯的身上，逆着光在帕朵的眼里弗尔西斯伸出手温柔的将那只一直在蹭对方裤脚的橘猫抱了起来:“她叫什么名字啊，帕朵?” “名字吗……嗯，这孩子是新来的，我还没给她取过名字来着！” “是吗?唔……这孩子还挺粘人。”一个冲刺猫猫就这么直直的栽进了她的怀抱中，虽然对方身上还有很多流浪带来的灰尘，但弗尔西斯并不是很在意。 至于不在意的原因，可能极大部分来自于第三次崩坏发生后的那段危险的流浪生活吧。那时的自己可比怀里这只橘猫埋汰多了，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 只能靠着毅力在雷雨中前行。 所以她才没有嫌弃这只猫猫，更不会嫌弃身边这个即使流浪，即使怕死，仍然心里有大家的流浪者。不会嫌弃对方投喂的食物。 “这家伙真是缺心眼~我之前好几次想要和它亲近都不理睬我，阿弗来了倒是比谁都贴得快！” “嗯……可能是因为我身上有好吃的?” “啊?阿弗不是说吃完了吗~” “我说什么你就信?帕朵啊，做义盗归做义盗，也还是多留几个心眼吧…… 你每天在黄昏街走来走去肯定也听到不少风声才对，黄昏街周围现在可以说是相当乱啊。到处都爆发崩坏。 要是哪个坏心眼的把你骗到崩坏兽群里面去了，那就没人能就得了你呢。”说着弗尔西斯打开一个小包包，满包的工具底层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肉罐头。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罐头并非是她带来的，这罐头是布朗特在她休息时怕她起床后饿的慌，操纵身体去小卖部里面买的。结果买了后放进小包包，重新睡下后，就因为帕朵这家伙的突然闯入而忘得一干二净了。 “阿弗老板倒不用担心这个~毕竟阿弗这么强的战力现在在我这实力同样超群的义盗身边当保……保护者！ 就算那些家伙设法算计我这个还从未在交易人面前现身的义盗，不也有老板您把关嘛~ 哎呦（｀Δ′）ゞ，有了罐头就不认人了！都不给我摸摸了……没爱了(*?????)”默默的看着趴在她怀里悠闲吃罐头的猫猫将帕朵那罪恶的小手毫不犹豫的拍开，弗尔西斯属实没忍住嘲笑了帕朵。 对此帕朵感觉自己心真的要碎了，自己攻略了那么久的猫猫npc就这么被富婆骗走了！亏……心痛！ “哼╯^╰，这个贪吃鬼，这么喜欢吃罐头干脆就叫她罐头算了！祝这家伙迟早吃成胖猫！” “好恶毒的诅咒啊帕朵。” “谁叫它对我那么凶嘛……人家明明刚刚还给它喂了珍贵的小饼干来着，见了罐头和阿弗尾巴就摇这么快，不认人了！”看帕朵那委屈样，该说不说呢，像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猫猫。好可怜，又很可爱。 除了这点，弗尔西斯也抓住了帕朵说出的话中的重要字眼，对于帕朵来说珍贵的小饼干吗?即使特别珍贵也愿意分享吗…… “好啦，你就别训罐头了……脸都气红了帕朵。 我队长说过，生气会长皱纹哦~” “皱纹什么的，我还那么年轻，皱纹肯定是不可能有的！” 闻言，看着这个炫耀自己还年轻的孩子，弗尔西斯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怀中吃完罐头的罐头放出，默默的看着对方与其他猫咪一起趴在那初阳下之下晒太阳，安静的打盹。 在这末世下，它们看起来无忧无虑，悠然自在，普普通通但又令人羡慕。 〖对对对，大家靠在一起会暖和一些哦……咳咳！那我和你们维尼哥要开始讲故事啦！大家安静哦~〗 恍惚间，她的眼前出现了些许让人怀念的画面。房间里，尚且在世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温暖萦绕在他们的四周，看着大孩子们滑稽的表演，露出平日无法见得的无忧无虑的普通笑容。 听着大孩子们口中的睡前故事，毫无顾忌的打盹，睡做一团。 这样的时光在那段人生中是少有的，那样完整的大家在她的记忆中也是少有的。 她记不清每个人的长相与声音，只记得从那天之后听那场演出的孩子越来越少，就连那表演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 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喂！布朗特，要一起来吗?〗 “阿弗。” “嗯?”感到自己放在腿边的手被用力拉起，没有丝毫防备的弗尔西斯就这么被帕朵牵着躺倒在了这猫咪之中，躺倒在了这阳光之下。 阳光透过云层照进她的眼眸之中，照进那光线黑暗但温暖的属于他们的小剧场中…… “舒服吧?！” “嗯……确实很舒服呢。” “开心吗?” “……” “嗯……很开心哦。” “好想一辈子都躺在这里晒太阳啊！好暖和哦。” “一辈子什么的，太长了很难实现的啊，帕朵。”侧过头，她看着身侧那个大笑着被猫猫和阳光包围的帕朵。 “可是阿弗，难实现也不代表不能去实现吧(*?′╰╯`?)?。 有些一辈子，也的确是存在的啊啊啊啊！” “比如呢?” “比如我和阿弗在这里晒太阳的温暖和开心啊！ 它们对于我来说，就是一辈子的！” 第75章 你瞒着我什么? “老板……” “嗯?” “那个，阿弗。” “嗯。” “这个点，阿弗要去吃点小吃吗……这边我记得有家不错的小吃店来着。”太阳已完全升起，微微的寒风划过面颊，吹起她的衣角。弗尔西斯默默看着那个背对着大路，衣服破破烂烂向后走着的家伙。 听着对方的话语，那眼底的那些小情绪让弗尔西斯放松，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与对日后的无限期待，虽然已经被这艰苦生活磨损得不多了，但它们仍在那里。 “帕朵请客吗?请客的话我一定去。”闻言，帕朵菲莉丝如她所料的那般停住了脚步，可怜巴巴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随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也是啊，要是有那钱她早就换一身行头了吧。 当然，她也只是为了打趣这家伙而开了个玩笑而已:“好啦，想吃什么?我请你。” “?真……真的可以吗?！” “嗯，这次出差，上头发的工资不少，帕朵一会还会给我任务的完成搭桥，所以你想点多少都可以。 但前提是，吃完好吃的，帕朵得带我去你路上推荐的那家衣店换身行头，怎么样?” “欸?阿弗为什么会想起换行头啊……这身不是挺好看挺干净的嘛！” 说着帕朵就靠近她捏了捏那材质爆炸好的高奢外套，这，这简直就是富婆穿的衣服材质吧。按她的消息灵通程度，黄昏街可没有能做出这种材质衣服的神人啊。 额，所以……单从这一点来看，这衣服绝对不是弗尔西斯买的衣服，毕竟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对自己抠门，省钱省得让闻者惊叹，见者落泪。这家伙只有在对朋友和情报垄断上是各种大手笔。 毫不含糊的花啊……那场面可太吓人了。下定了决心那就是真金白银的砸啊。 朋友暂且就不说了，就情报垄断上可谓是相当的变态了 例如之前为了将第四次崩坏的相关情报以及她的个人的详细情报彻底垄断，二话不说就甩出了存了老久的大半个金库。 直接将逐火之蛾官网关于她的历史战斗记录全部改成了加密文件，顺便借自己半脚踏进高层拥有一定暗箱操作的权利在加密的基础上将其立为没有名字的机密文件。 让这文件除了梅比乌斯和梅博士以外的人都不能查看，你说爱莉希雅能吗?嗯……这不废话吗，那可是爱莉希雅啊。 也是弗尔西斯的这一点一度让她连奶茶都喝不起了。 要是某些人还想细查，那就等死吧。 追求爱美，装帅什么的，这种词一般都不出现在她的词典里。或许是因为被爱莉希雅夸多了，也或许是比起外貌她更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外貌焦虑这种东西，属于是早就灰飞烟灭了。 所以……突然提出要买衣服就很奇怪了。 “你想听实话?” “您说的都是真理！” “我不喜欢穿贵的。”闻言，帕朵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得承认自己的确被凡尔赛到了。但弗尔西斯那眼神的确不像是在骗她啊，这种话说出来真的不怕挨打吗? 特别是在她这种小爱财奴的眼里。 “……” “你别不开心啊，我真没给你开玩笑啦…… 真的穿不惯这个嘛，要不是我上级和我说这样穿比较有压迫感可以让任务的执行得更快……我还真不一定会穿这衣服。 而且，正所谓入乡随俗嘛。”说着弗尔西斯一个健步走到怕多菲利斯身边，伸出手一个用力将人搂到了身边，随后掏出了梅给她的工资卡戳了戳帕朵的脸:“小帕朵，考虑考虑?嗯……顺便给你换换！” “真的?！阿弗你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卖了?帕朵，你可以说我可能会把你砍了，但你不能说我会把你卖了。这样说出去显得我很没道德！” “砍……砍了???阿弗……我，(*?????)” “对啊砍了！所以小帕朵啊~听话，带政府老爷我去吃了东西后一起换身行头，随后再买点吃食带给你口中的那些疗养院的孩子们。”闻言，帕朵有些惊讶地看着弗尔西斯问道:“给，给疗养院的孩子?” “嗯。” “为，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阿弗不只是来做调查吗?从吃食给疗养院按理来说并不在您的工作范围内嘛。” “黄昏街近期崩坏频发，我作为政府派来的，下放一下资源资助很奇怪吗?” 说着两人就并肩走进了一家帕朵口中的小吃店，站在帕朵的身后，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买了两份最便宜的小吃，随后转过身看着她不动了。 “看我干嘛?”她明白帕朵的小心思，于是毫不犹豫的给予了对方一个温柔默许的笑容。 见此，帕朵再也不压抑自己的大笔花钱的想法，二话不说就把最贵的都点了一遍，眼睛在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有光，不禁让弗尔西斯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多。 “帕朵，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吃不完就给孩子们带去嘛……” “话说帕朵喜欢穿哪种类型的衣服?” “……嘻嘻(?v?v?)，当然是，越清凉越好啦！” 作者:感谢清凉侠！ …… “你对她也真是放心啊，爱莉希雅。”闻言，爱莉希雅如往常那般背着手，绕过实验台旁的各种仪器走到了正在调制药品的梅比乌斯的身边。 她的视线随梅比乌斯抬手的动作落在那装满绿色液体的试管上:“亲爱的梅比乌斯怎么会这么觉得?” 说着梅比乌斯将试管放回了试管架上，侧过头她看着那个一如往常带着一脸笑意的爱莉希雅回答了那人明知故问的问题:“虽然她的确是梅那家伙这个任务执行者中的最佳人选…… 但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黄昏街那存在无数组织叛徒以及发生连锁性大型崩坏的地方。 你也真是心大。” “梅比乌斯博士，是在担心她吗~” 闻言，梅比乌斯无言的看着爱莉希雅。她能确定爱莉希雅现在情绪一定不是百分百的满分，那眼底变化的情绪太明显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爱莉希雅这种表情。 太过严肃，一时间让她有些愣神。 爱莉希雅有事瞒着我，瞒着她，他们。 “……”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就出去。” “梅比乌斯……关于那个歌谣，你有具体的信息吗?” 第76章 比起金钱来说，我更看重的东西? 双手抱臂的靠在试衣间旁边的墙壁上，脚边放着她和帕朵购买的吃食，手指在手臂上按节奏上下拍动，闭着眼她安安静静听着试衣间里衣服掀动所发出的声音。 ‘身体应该好些了吧?’ “嗯……一半一半吧。” ‘关于那个歌谣……’ “布朗特，我们暂时不要去深究那个。按照梅的反应，这事可能涉及到连她都不知道都逐火之蛾这个组织诞生的根本目的。 这次梅叫我们执行的任务也最好以最小的代价完成，或者说，不付出任何代价。”说着弗尔西斯睁开了眼，眼底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澜，平静得就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但她紧皱的眉头却让人知道她现在正在拼命的思考那段对话的意思。 生命总是重复这样的悲剧是什么意思……还有，祂从天坠落，祂……又是什么?以及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组织内，这句话是不允许被提起的，一旦提起就会被打上叛徒的名号。〗 “……撕，这些事还真是麻烦。”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弗尔西斯强制将自己拉出了思考模式。她得承认在这种意识虚弱的时候拼命思考属实有点要她老命了，这些问题真的很伤脑子。 公司谜语人太多，身边跟高层挂钩的基本上都有所隐瞒。就连爱莉希雅……虽然对方的确与她相处时付出的一切都是真情实感，这份感情没有任何杂质。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爱莉希雅并没有告诉她关于她自己身世的全部。或者说，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又或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 毕竟崩坏世界，无奇不有，失去记忆与生命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好惊讶的。 但她也不怎么在意对方是否告诉她，她只是贪恋这份来自对方的温暖，贪恋这个失去而又复得的名为‘家’的地方，仅此而已。 爱莉希雅愿不愿意告诉她，她都会选择站在对方那边。是对方给予了她温暖与希望，所以…… 相信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特别是她。 ‘不舒服吗?’ “有点吧……你知道的，习惯了。” ‘有些习惯你还是得改改。你这习惯要是被爱莉希雅知道了又得说你两句了。’ “呵呵(￣y▽￣)~*捂嘴偷笑，无所谓啦，她说多少我都不嫌弃啦。” ‘仗着在乎得寸进尺。’ “嗯哼~你知道就好。” ‘不得不说，在这点上你多少还带着点童心啊。’ “……是吗?”听见试衣间的换衣服声消失，弗尔西斯与布朗特默契的暂时停止了对话，侧头看去，弗尔西斯便看见了穿得一身清凉，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帕朵。 视线在对方的身上上下自由移动，最后落在了对方那完全暴露在外的小蛮腰之上。 “那个，阿弗……好看吗?”抬眼看去，视线里那个一直盯着自己腰的浓烈视线一时间让平时开放自由放荡不羁的帕朵有些害羞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位老板脖子有些红。 “好，好看，很……很，很适合帕朵！”对于如此清凉又时尚的打扮弗尔西斯的确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没见过这种衣服，爱莉希雅在家里有时候嫌热也会穿这种漏腰的性感的衣服。 但爱莉希雅的衣服总体还是相当规矩的啊！完全不可能像帕朵一样感觉像是直接穿泳装出街了一样…… 虽然每到爱莉希雅穿这种类型的衣服时，弗尔西斯都会提前接到布朗特的提醒二话不说飞奔回自己的卧室就是了…… 所以现在看到如此清凉的衣服和瘦弱纤细的身材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弗尔西斯得承认她有些紧张，视线已经彻彻底底的停在了那腰上不敢再往其他地方瞟一眼了。 “那个，阿弗是觉得不好看，还是……太贵?” 说着弗尔西斯的手伸向那挂在衣服边的价格牌子，瞅了一眼价钱:“额……啊?！贵?没有啊……只是帕朵，你不会冷吗?” “啊?阿弗最近的黄昏街回温还是很快的，这样的衣服又方便行动又可爱……还很，很……算了” 作者:当然是，很值钱啦！ “你的行动是哪方面的行动啊~从实招来！” “这，这个嘛……当然是……”看帕朵那心虚的样子，弗尔西斯起了些坏心思，走到帕朵的身边，微微弯腰靠到对方的耳边小声低语道:“当然是进货了~ 但是小帕朵，以后进货可不能把别人家锁拆了哦……不然你知道的。” “哇(*?????)，阿弗你好记仇哦！这事你路上不是说都过去了嘛！” 闻言，弗尔西斯不加以言语，只是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年轻人脸上的肉后，将工资卡放在了帕朵的手中。手心的温度是温暖的，眼神亦是如此。 抬眼看去，帕朵在那双蓝色眼眸中看到了身为义盗的自己少见的信任。这种眼神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她早已记不清了。 是从自己流浪开始，还是当上义盗开始呢? “朋友之间，很正常吧！” “朋，朋友?” “嗯，等我。”一句轻唤传入了耳畔，却如一颗定心丸让她复杂的内心变得平静。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拿着帕朵给她挑选的衣服弗尔西斯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换衣间里拉上了帘子。 而帕朵则是站在原地愣神，看着手中的卡，她陷入了沉默。如果换往日她或许早就拿着这来之不易的财富离开了，虽然以弗尔西斯的实力就算她逃跑也会被追回来啦，但是…… 但是，她把我当朋友? 没等她下定决心脚步就已然走到了弗尔西斯靠过的墙边，随后她和对方一样靠在了墙上。只不过一个是站着，一个则是蹲着。 “朋友……吗?”或许她确实得承认些什么，比起金钱她似乎更在意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算是友谊吧。 想要自由，想要活着，想要平静，想要未来。身为人最普通的理想，在这末世下却是那么难以实现。 用失去的自由去换钱，用失去的钱去换生活。用失去的生活去换难得的自由与未来。到头来什么都不剩，随波直流，当之无愧的流浪者。 她也曾有过避风港，只不过这避风港太过脆弱。就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过容易碎裂，却又让人想要去拥有，就像过去的每次一样。 原来对于自己来说也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吗? “在发什么呆呢?”她不知道自己就这么靠着想了多久，只知道再缓过神来时弗尔西斯已然走到她的身边，那双手也正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抚上了她的头，温暖也因此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 正如在那艳阳之下那般。 “阿弗，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深蓝色的衣服吗?”和这双蓝色的眼睛真的很配啊！ “嗯……这个嘛，不瞒你说，除了黑白灰其他颜色的衣服我基本上没试过。” 即便爱莉希雅也给她备了好几套其他颜色的衣服。 甚至每次出门都想给她套点其他颜色的衣服，但是弗尔西斯却总是以颜色太显眼执行任务容易被崩坏兽和死士发现做挡箭牌。 虽然爱莉希雅也知道弗尔西斯就是单纯为此找借口罢了。 或许是因为单纯的嫌麻烦。又或许…… 〖小弗~你不要这么死板嘛！〗 这个人不喜欢改变一些东西，追求一些东西的永恒不变，以至于连穿衣的风格都变得不再多变。 “真的……很好看吗?” “嗯⊙?⊙！，阿弗很适合这个颜色啊！要是可以多穿穿就好了~”说着帕朵就笑着将弗尔西斯拉到了镜子面前。 帕朵并未害怕她脖子上的崩坏纹路，耐心的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甚至还说这‘纹身’真帅。 站在镜子中，她看着眼前镜中的自己，看着那个为帮自己整理凌乱头发而手忙脚乱的帕朵。她的心情比近日的每一天都还要好上些许。 “偶尔改变一下穿衣风格，也不错嘛……”虽然价格比不上那些奢华的衣服，但却很温暖。 虽然不知道道这份温暖是来自衣服本身，还是这份友谊。又或是，全都有呢? 〖做任务期间也去试着交交新朋友吧，注意安全啊~〗 “（￣▽￣）／，帕朵，要不再多买几件吧！我想都试试！” “嗯……可以是可以~有‘加班’费吗?” “包你一天！” “成交！！！！” 第77章 你要是想死，我也不拦你 （我今天才发现好多评论都叫我千万不要发刀子 (*^▽^*) ，我想说孩子们是在哪本书里刀子看多了害怕了吗? 我觉得我应该算是崩三区里发刀子少得可怜的了吧╰(*′︶`*)╯，我都怕各位没吃到刀子感觉不到剧情的厚度来着。 所以各位更喜欢看刀子还是日常糖啊） “嗯，暂时去接手黄昏街那边的一部分相关工作……本部就交给你俩了。” “这个嘛，确实有些麻烦，但也还好，能应付。 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么多废话了，我会注意身体的。”闻言，听见电话另一边又要开始喋喋不休，他叹着气果断地挂断友人的电话，随后只给对方留了一串简讯就将通讯器接到了其他的频道。 站在熟悉的逐火之蛾本部的天台上，黑发如那次讨伐第四律者前那般被风吹起。只是这次，这风格外的温柔，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向后望去，视线里，一位银发的穿戴装备齐全衣服却松垮得不像样子的女子已然出现在了那里。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战士的样子，但那不屑深邃眼眸之下的被隐藏的那份坚毅与自信却骗不了人。 “你小子，身体好了?”说着这女子便靠向了他，身材随着衣服的摆动显露，只要视线往下，那必然可以看见她上半身松垮衣服下的雪白。 但这对于这个正经的男人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更别说两人还是关系不怎么好的熟人。 银白的长发随着靠近扫过他的胸口，也就是在这时没有丝毫犹豫的男人向后退了两步。 “好了也与您无关。 在组织里，麻烦倪楠小姐在大庭广众穿好自己的衣服，离我越远越好。” “怎么~克罗尔，你小子是怕我把你吃了?还是担心你的清白在我这里不保啊?” “又或者说，你怕自己忍不住?然后就……”说着名叫倪楠的大姐姐伸手抓住了普朗克罗尔的左手向自己那边探去。 见此情景，普朗克罗尔的眉头一皱，惯常的挑衅语气传进她的耳朵，即使已经听过很多遍他也还是会对此感到生理上的不适。右手滑 过了自己的腿侧。 随着一声上膛声……冰冷且黑压压的枪口就这么抵在了倪楠那张妖艳的脸的额头正中心。 “你要是想死，我也不拦你。” “你知道杀死我的后果。不想你们的总指挥梅博士难堪，劝你收回去。” “呵……或许你把这些威胁说给凯文那家伙更有效果?”说着普朗克罗尔就毫不犹豫的抬手开了枪。该说不愧是训练有序的军人，这一枪刚刚好擦破对方耳尖的一层皮…… “撕……这次任务和克罗尔队长合作还真是倒霉。” “如上，腐败阶级的走狗。” “哦对了，在出发前，我还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最好别去妨碍梅博士的计划，又或是伤害和梅博士计划核心有关的任何人。 不然带来的后果，那就不一定是你能承受的了的了。” …… “帕朵，我们这么进去真的好吗……” “哎呀(???????)?*相信咱啦，铁定没事！我哪次不是从这里进去嘛~不差这一次！ 哦对了，阿弗害怕带有疾病的孩子吗……这里的孩子……”闻言，爬墙爬了一半的弗尔西斯一个用力翻身翻进了院子，看着坐在墙上荡着腿的穿着猫猫耳饰的小帕朵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谁都有资格怕，我没有。” “嗯?什么……意思?” “这个嘛……”站在帕朵选择落下的位置，提前伸出手，在对方一跃而下的一刻轻松的将对方稳稳的抱在了怀中，随后说道:“不告诉你~” 微风吹过白色的发丝，拉开距离得以看清那人神秘的微笑。通过接触，得以感受拥抱的温暖。这还是这么十几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平稳温暖的落地啊~舒服！ 富婆的拥抱，安全感十足啊！ 但是这个富婆好像有着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嘞。 “阿弗卖关子哦……” “这叫，留下悬念。”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你我其实就是个重度崩坏病患者吧，和这里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去，甚至可以说是更严重。 只不过她比较幸运，有了一个可以用一堆生命换来的活下去的机会罢了。 ……应该，算幸运吧。 跟随着帕朵的脚步，她们来到了疗养院孩子们休息时间听故事的那片草地旁。对视一眼，莫名的默契在此显现。 脚掌与手指同时用力，爬上一边的大树，她们俩一起靠在树上的某处看着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听着那位修女口中的一个个有趣但不适合孩子听的故事。 虽然这些孩子听得还挺开心的。 “话说，黄昏街的小精灵~小孩子的饼干你都不放过?”闻言，帕朵身体一僵，尴尬的笑着咳嗽了两声，随后心虚的将视线从弗尔西斯的身上移开。 见帕朵那心虚样，弗尔西斯无奈的摇了摇头。 “咳咳……她还真是不嫌腻，这一个二个故事都讲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真有耐心。” “你们认识?” “咳咳，这个嘛……”没等帕朵说出下文，一瓶水就触碰到了她的脸颊，接过弗尔西斯的水，有些疑惑的摇头看着对方:“看我干嘛?” “阿弗干嘛给我水?” “你三次说话已经咳嗽了两次了，怕你嗓子冒烟。” 好吧，弗尔西斯的脑回路她得承认，她多少有些跟不上，但还是屈于对方严肃的表情乖乖的喝了口水，随后讲起关于自己前几天把疗养院大门拆了被修女阿波尼亚抓了现行的事。 “黄昏街的小精灵~连大门都……” “咱可不是收货到连普通人家大门都不放过都程度啦！阿弗你不要误会(*''へ''*)” “大门我不知道，门锁倒是没放过。” “记仇！(*?????)” “这叫记性好~”说着弗尔西斯就伸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力气不大，她敢说这连她暴揍崩坏兽的一成力度都没有。但对于帕朵这个皮嫩的家伙已经够了:“唔……还坏心眼。” “那是你没见过真的坏心眼女人哦。”要是遇到组织里那几个机关算尽的人，就帕朵的这小身板，不能说会死得很惨吧，只能说会比去死还惨。 还是太天真了。 “所以你为什么盗了人家大门啊?” “咱以前经常来这家疗养院周边收获嘛……累了就会偷偷从围墙上爬进来到这棵树上午睡，偶尔听听修女姐姐讲那枯燥的故事。 时间久了就发现那些孩子被拘束了生活，自由的时间都被条条框框给约束。 对于咱这种自由闯荡于外，不爱被他人约束的家伙，如果换做咱，这样的地方无异于就是监狱。” 说着，帕朵的脸上开心的神色变了，变得多了分遗憾与严肃。 “所以你把大门拆了，想让那些孩子自由?” “……嗯。” 闻言，弗尔西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靠在树上，视线落在那些身上崩坏能已经到了临界点的孩子。他们活不久，更没有机会与生命能支撑他们去寻获自由…… 虽然他们身上似乎被某种东西限制了崩坏能的继续蔓延，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这样的痛苦，还不如先去死比较好，长痛不如短痛。 但对于那些孩子来说，心里还是向往活下去吧……就像过去的那些孩子们，明知自己无法长久的活下去，明知自己可以选择死亡，却仍然想去坚强的活下去。 将手中的通讯器关掉，弗尔西斯看着那些脸上仍然露出无忧无虑笑容的孩子们，一时间有些愣神。 随后一声叹息轻轻的传进了帕朵的耳中。 “帕朵，他们已经很幸福了。” “……是啊，可以晒一辈子的太阳，可以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这一辈子，太过短暂。 和那萤火虫一般，绽放出光芒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他们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般。 “是啊，这就够了。” 抬起手，她的手抚上了心口。 至少，没有在这里留下一辈子的伤痛，不是吗。 侧过头，帕朵看向那个看着孩子们温柔笑着的弗尔西斯，视线落在对方脖颈处，因为衣服的松垮，那藏在其下的崩坏能纹路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仔细一看，那里似乎有什么能量在流动……所以，这个其实并不是……并不是纹身吗！ 〖谁都有资格怕，我没有。〗 “啊……” “帕朵。”透过树荫，两双眼睛碰撞对视，眼下温柔的笑容似是邀请。 “嗯?” “修女姐姐似乎有意让我们下去一起玩哦！” “一起玩，可以……啊?你说谁?！” “那个身材很好的修女姐姐！” 第78章 出口成章的‘布朗特\’ “所以，这次还是像往常一样吗?”三人坐在离孩子们较远的水池旁的木椅上，阿波尼亚坐最左边而帕朵则是被两人夹在中间有些尴尬的低着头。 毕竟上次来这边把对方大门撬走就说了最好再也别见了来着，虽然说她自知道孩子们无法出疗养院的原因以后，她就没少在漆黑的夜晚偷偷把盗来的吃食分一半放在疗养院的门口啦…… “别，别误会……咱只是，只是顺便有一单大的在这边而已。”嗯，也不算说谎。弗尔西斯这么想到，随后将手中提着的吃食递给了阿波尼亚。 “这是……” “修女姐姐，这是我和她近几天在这边一带淘来的货，因为最近这边灾害频发，这家伙出于担心这些东西太多她拿不了，就托我帮她把这些吃食送过来！” 没等帕朵反驳，弗尔西斯就利用意识能力暂时的让对方闭了嘴，手指轻轻揉了揉帕朵头，示意对方先不要反驳。 她不知道阿波尼亚是否看得出她常用的套路，真真假假，以真套假，以假掩真。这是弗尔西斯自加入组织后与陌生人之间交流常用的说话手段…… 大方的与阿波尼亚对视着，待对方接过吃食露出友善的笑容后，弗尔西斯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表情却还是丝毫未变，礼貌得没有任何的破绽。 她能在眼前的人身上感到一种莫名的意识上的压迫力，与她的能力可谓是势均力敌。也是崩坏所带来的类似于她的圣痕觉醒者吗，但是对方身上的崩坏能浓度完全就是普通人犯愁啊。 真是奇怪…… “谢谢两位了，请问两位的姓名，可以告诉我吗?”又来了，莫名让人有一种想要顺从对方的意思去做一件事的违和感，要不是有弗尔西斯的能力撑着，帕朵怕是当场说出自己的全部家底。 “这个嘛……我叫布朗特，她嘛……” ‘额……算了，你这么说…… 也没问题(`皿′)’ “咳咳，出门在外本义盗怎么能随意报出自己的姓名啊！”看帕朵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阿波尼亚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之色，她再一次与一边的弗尔西斯对视，眼里多了分好奇。 “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 话说你这次过来还是就只为了送这些吃食吗?还是说来这里听那些故事。”闻言，帕朵的脸上多了分无语。 黄昏街的小精灵的破故事吗?听得都能背下来了，免了吧。 “别别别，士可杀不可辱！咱……咱只是来看看疗养院这边的孩子过得怎么样…… 才不是为了故事。” “确定不是为了那以你为原型的黄昏街的小精灵?”听见弗尔西斯靠到她耳边小声的打趣，帕朵的脸一下就红了些许，反手轻轻的将弗尔西斯推开了一点，然后别扭的说了句:“咱，咱才没有！” “你们关系真好(*￣︶￣)，所以……两位这次来这边就只是为了送些吃食吗?” “也不算完全是。是这样的姐姐…… 最近黄昏街的灾难频发，我们的秘密基地那被怪兽破坏得一塌糊涂，除了带了出来些许钱财其他的都剩得不多了。 所以就想要在这边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离开。顺便圆了这家伙一个月左右过来看看孩子们是否健康的心愿。” 这编稿子能力属实是把帕朵惊到了，这黄昏街里除了老早以前那个欺诈师，还没人能比她帕朵还会编。 这就是政府工作人员兼领上万工资的老板吗? 出口成章又不怯场，最主要是，感觉真的说得很真诚啊。 怪不得要去挑衣服，原来还有这层想法吗?毕竟黄昏街最近因为大灾难对外人还是有些排斥的来着，连这点也想到了吗?！不愧是政府老爷！ 这样超级方便交流，也超级方便调查黄昏街啊！ …… 而此刻的弗尔西斯则表示。 嗯……她真的没想那么多啊。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换身衣服，顺便给帕朵，她的组织外的第一个朋友买一身衣服而已。 至于编的这个故事嘛……问就是和写作小能手霏茨学的。 “所以，能让我们随便到疗养院的哪个房间里住上一晚吗?！ 只要可以，疗养院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什么都会做的！”说着弗尔西斯就是伸手带着一边的帕朵站起身对着阿波尼亚深深的一鞠躬。 话语中气十足，语言感情充沛。在旁人的眼里，包括被突然90°鞠躬惊到的阿波尼亚都看不出这全是演的。 帕朵，不是演的。 “好啦……不用这么正式。 疗养院最近的确因为黄昏街灾难频发而缺少了不少身体健康的搬运工。如果两位愿意，那边的确需要你们帮忙。 但是唯一一点不太好的就是疗养院病人最近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两位只能和十几个孩子们挤一个房间。” 闻言帕朵迟疑了片刻，她有些纠结。毕竟……虽然她不知道那些孩子得的是什么病，但那个病终有一天会把那些孩子变成尸体又或是怪物。 可能是今天，可能明天，也可能是当下。 她是个普通人，也还是个年龄尚且还小十分惜命的家伙。就算是在这末世下，她也未曾杀过怪物，更别说是即将变成怪物的人类幼崽了。 所以她很纠结，她渴望朋友，即使是这些小屁孩。 可害怕伤痛，即使是这些上一秒还在对她笑的崇拜她义盗名号的孩子。 至于弗尔西斯，明明对方身上也有未知的危险因素，那脖子上的纹路是危险的信号。但对方能和她一路过来撑这么久，甚至还差点把她暴打一顿…… 说明对方的确有实力硬抗这个病，算是一个较为稳定的战斗力。 所以，她伸手扯了扯弗尔西斯的衣角，示意对方做出决定。 “可以！当然可以！” “……阿f……呸，阿布。”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夜晚里大家挤一起多暖和啊！有什么好嫌弃的?对吧?！”闻言，帕朵看向弗尔西斯。对方握住她手的力度不重不轻，刚刚好让人感到安全感 轻轻的一个歪头笑在阳光下就此种在了她的心里，走近些许，对方弯下腰温柔的说:“而且，帕朵不是担心那些孩子吗? 要是我一个人留在这，帕朵不害怕我伤害她们吗? 毕竟……你也看到了。 我也是一个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家伙…… 身为我的朋友，身为一个心向正义却不自我承认的义盗，我相信你。 相信只要有你在，我一定不会伤到那些一辈子已经短得可怜的孩子们。” …… “我的名字吗，阿波尼亚，不嫌麻烦的话叫本名就可以了。” “算了吧，我还是少会嫌麻烦的。 可以叫尼亚姐吗?” “当然。” 眺望远处的草坪，弗尔西斯与阿波尼亚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帕朵和那些孩子自由自在的玩耍，躺在草地上一起晒太阳大笑的开心样子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你们来这，哦不，你来这不只是这一个目的吧?” “很明显吗?” “没有，只是我从小就比较容易识破她人的谎言，虽然看你说的样子应该是半真半假。”闻言，弗尔西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就没有再多言。 “你应该对那些孩子没有恶意，对吗?”闻言，弗尔西斯看向了身旁的阿波尼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似乎在找什么。 随后她在阿波尼亚研究的眼眸下，将一颗芒果味的糖果递到了阿波尼亚的视线之下。 “任何人都有资格，唯独我没有。” “唯独你没有吗……”她的眼神似是在回忆着一段难以忘怀，又或是难以释怀的往事，那往事苦涩但又有着些许甜蜜。这样的眼神短暂但却让人印象深刻。 阿波尼亚看不懂，但她已然明白。 对方口中的‘唯独我没有’这句话，绝不可能有半点虚假。 “尼亚姐，我或许会伤害这条街，乃至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但这些孩子…… 或许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去伤害的人。” 第79章 找回属于人的情绪 将身子靠坐在木床边，夜晚里照明除了窗外的月光就只剩下房间壁炉里升起的篝火。亮度不大，但足以照亮孩子们的内心。 弗尔西斯并没有向以往一样将自己执行任务的照明设备拿出来使用，或许是没电了，又或许她更喜欢这样的氛围吧。 “对吧！那只怪兽有那么大呢！别看它大，咱一出手就打得它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坐在房间的角落，弗尔西斯静静的听着帕朵与那些孩子聊疗养院外的世界，时不时因为对方的吹牛轻笑，时不时因为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感到温暖。 故事一长了便会有人因此而睡去，这里的孩子们身体就是如此，更别说在这之前他们可是疯玩了一天的。似乎是不想放弃哪怕一点时间的到处奔跑，看天，看地，将疗养院的一切尽收眼底。 以至于在短暂的疗养院生活，在短暂的人生中。疗养院每个孩子的名字，搬运工的名字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 帕朵就这么一个个故事的讲着，直到所有的孩子都睡得差不多了，她便因为太累靠在墙壁上熟睡了起来。 大家睡做一团，脸上完全没有因为对灾难的恐惧。 “唉……”站起身，弗尔西斯借着微光放轻脚步的将阿波尼亚提前放在门口的薄被子一一盖在了孩子们的身上。被子不多，但对于喜欢靠在一起取暖的孩子们来说刚刚好。 侧过头，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牵着孩子们小手熟睡没有被子的家伙:“唔……好冷，太……太阳。” 小心的靠近后蹲下，随后一件外套便将帕朵整个人包围。伸出手，弗尔西斯温柔的将帕朵紧皱的眉头抚平。似是察觉到了弗尔西斯的动作，睡迷糊的帕朵微微睁开眼睛。 “阿弗……” “没事我不去哪里，睡吧，不要着凉了。”说着弗尔西斯就和大姐姐一样揉了揉帕朵的头，回以对方一个温柔的笑容。 “嗯……你也是。” …… 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内，靠在栏杆上她望着星空，伸出手似是十分无聊的数着天空中的星星。只不过数着数着她就又走神了。 ‘想他们了?’ 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便知道了对方口中的人是谁:“或许吧。只是又想起了伊露尔讲的睡前故事而已…… 现在回想起来，她哪里是在讲睡前故事，明明就是在讲我们。” ‘没办法，她喜欢就地取材嘛……对了，调查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根据你提供给我的疗养院崩坏能浓度分部情况已经锁定了杀死第五律者的人 唉……梅那家伙也真是准。第一代名单给她发过去时就猜得大差不差了。 我们这次输得彻底啊。调查详细情况时要不是有阿波尼亚坐镇，下午怕不是要和那千劫打个三百回合。” 说着弗尔西斯就想起了下午和阿波尼亚一起散步了解疗养院时的事。 当时大概是走到了疗养院搬运工们常常用来休息的区域，十几个男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送着货物。氛围不能说好吧，只能说没见过这么好的。 他们擦肩而过，对方声音不大，却听得清内容，他们像亲兄弟一样，可以说是什么都聊。八卦啊，孩子读书的问题啊，工作以后往哪边发展啊什么的。 也是因此当她回头看去时放，她便注意到了那个站在外围阿波尼亚口中名叫千劫的戴面具的搬运工。对方并没有参与进其他男人话题里的意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的旁边。 弗尔西斯没有听见他全程说过哪怕一句话，也因为面具没有看见过他的表情。但看对方悠闲放松的样子应该只是不喜欢说话吧? 这点对了，但不完全对。 而或许是察觉到了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千劫回头的一瞬间两人对视在一起后，弗尔西斯便感觉到了那种威压与杀气，以及对方周身忽然凝聚的大量崩坏能。 也是在察觉到对方凝聚崩坏能有可能和她在这里打起来的一瞬，她便加快步伐走到阿波尼亚的身边，阿波尼亚的存在也让千劫那探究的带杀气的眼神直接变淡到没有。 ‘你觉得打起来不可能有胜算?’ “也不能说没有吧。 如果先前意识空间没有在石碑那出问题的话，或许能打个五五开吧。 但问题就是石碑那出了问题，我们不能再轻易开战，不然后果不仅是自己身体出问题啊…… 还有波及到这里的无辜的人们。” ‘弗尔西斯，你知道他们得了崩坏病，不是吗?’ “……” ‘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有可能活下去的机会。即使这种病的恶化被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遏制着……但这不可能是永久的。 就连我们这样的存在都无法完全遏制这种恶化，他们会变成怪物的。’ “我知道，所以我会汇报给梅。”说着弗尔西斯皱着眉低下了头，她的手指紧攥成了拳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了些许汗，纠结……这种情绪已经很久没有持续如此之久了。 〖阿波尼亚姐姐，要是有一天我们的病好了，我们也能像姐姐她们一样去看疗养院外的世界吗?！〗 〖……当然可以啊。〗 〖真的吗?！〗 那是她与阿波尼亚散步时遇到的一个孩子，对方和过去的那些孩子一样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他说即使这个世界早已满目疮痍，他也想看看。 因为好奇，因为向往，因为想要走得更远，想要未来。 换往日或许她早就已经在这种夜晚中送那些孩子永眠了。但是…… ‘哈哈，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下不去手啊。’ “有什么好笑的……你真是的。” ‘我不是笑你不敢。只是为你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开心啊…… 说明，你又走出来一点。’风吹过她的耳廓，思绪如风一般交缠在一起。 “我不懂你的意思，布朗特。” ‘弗尔西斯，在你眼里，得了崩坏病的人必须死吗?不论是这些孩子，又或是成年人，妇女，老人……’ 沉默了片刻后，弗尔西斯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的笑了。 “当然” ‘他们短暂的人生有意义吗?’ “当然。” ‘那，在变成怪物之前，他们也是必须死的吗?’ “……” ‘不用回答我了……你的沉默就是答案了。 你的确，走出来了一点。’ （如果牺牲，死亡成了一种习惯，那这个世界，这个人，和怪物本身又有什么区别?） 第80章 欢迎来到逐火之蛾分部 “嗯，对……差不多就这样了。那行，啊……梅，你还真会给我找活干啊。 我会去分部那边帮你带回那些机密资料的，资料库的高级权限你应该搞到手了吧?” 走到房间门口，她的余光落在熟睡的帕朵和孩子们身上，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她将通讯器的声音调至最低，随后走到每个孩子们面前挨个挨个的帮他们重新盖上被子。 “嗯，所以到时候以你的名义就行了，对吗?克罗尔前辈会接应我这边啊，你想得真的好周到。 ok……我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在黄昏街这边的调查在这之后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对吧…… 也是，毕竟老高层那边已经开始加强对这边的掌控了，我的确应该早些回去。 那就这样了，梅……早些休息，这都凌晨四点了。”压低声音她与电话另一边的人交流着。听见耳边那疲惫的声音弗尔西斯短叹一口气。随后挂断了电话。 说实话，她有点担心梅这身体情况，熬夜都熬成习惯了，每次给她凌晨4点打电话都接的程度。 哎……想起给爱莉希雅打电话时对方说凯文最近还挺有活力的，没心事的样子，对方多半不知道梅每天背着他加夜班的事吧。 要是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最后她又一次的来到了那个与她相处时间不长，但却给她带来许多快乐与轻松的被她称之为‘朋友’的人面前。如上一次一样，她蹲下身子，将盖在对方身上那有些脱落的自己的外套向上拉了一些。 可她一拉在睡梦中的对方就会不耐烦的把外套往反方向拉，不如她所愿，睡觉极其不安分，要不是身边有好几个孩子围着帕朵，对方怕不是会一个大字躺在地板上睡。 睡得死得可怕…… “噗……真是的，怕冷又不准我拉上去，幼稚。”而也就在对方要再一次将弗尔西斯好不容易拉上去的外套再拉下时，弗尔西斯轻轻的握住了那只手。 而也就在握住手的一瞬，微微的蓝色量子于她周身慢慢升起，向她们手心的交汇处汇集，和平日里战斗时周身带有杀气的蓝色量子不同，这次的蓝色量子竟让人感到了一丝温暖。 量子随着手心温度的升高凝聚速度越来越快，而在弗尔西斯轻轻的将手抽出的那一瞬，帕朵的手里多了一块由特殊崩坏能制成的带有猫猫脚印的银色硬币…… 踏出脚步，走到房门口她将行李收拾好，手指轻抚门把，向后看去，她留下了想要对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希望那枚硬币可以保护你，我的普通朋友。” 她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给予这段一个完整的告别，但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完完全全告别一段感情，就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她的内心仍然会对一段感情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记忆是永恒的，她说过不会活在过去……但她的确是念旧的人。 所以她选择了匆匆的道别，不留下太过难忘的记忆，让自己可以有足够的勇气向前走。不给这段感情画上永远的句号，而是留下一个省略号的注脚。 就此别过，希望……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天。 希望重逢的那天，你仍是那个朴实的只想要晒一辈子太阳，自由一辈子的不受约束的你。 …… 疗养院的门口 “你要走了吗?” “嗯……” “不好好的和你的朋友告别吗?” “尼亚姐，我啊，并不是一个喜欢告别的人啊。” “那，一路顺风。” “嗯！告别的话，我就不说了。”站在疗养院的门口，阿波尼亚看着那个在夜里独自越走越远的孤独背影，心中不免升起些许复杂的情绪。 而也就在弗尔西斯转身再次看向她朝她招手的一瞬，金蓝色的瞳孔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明亮美丽，她视线之中的某些东西改变了，只有片刻却足以让她惊讶。 …… “这分部也是有够远的……”甩甩自己酸到已经有些迈不出脚步的脚，鬼知道她走了多久才到这鬼地方。修哪里不好非得修这种高得要死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堂堂逐火之蛾竟然连电梯都不弄一个。 徒步爬几百个阶梯什么的，没吃早饭的弗尔西斯表示绝对不想体验第二次。 “对崩坏小队第二小队侦察队队长-弗尔西斯，通过。”熟悉的机器音在耳边响起，紧皱着眉她一口将半瓶水解决掉，走进有着熟悉标志的分部大楼。 “?”真是奇怪，分部里的人……为什么都不在?虽然说最近黄昏街这边正在大面积崩坏爆发中，这边分部本来就没几个人，大多数人都会去投身前线。 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才对啊。 察觉到这点的弗尔西斯放松的眼神顷刻间就发生了变化。手也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涤罪七雷。 抬起手中的塑料瓶，对着逐火之蛾分部大门角落边的垃圾桶一个投掷，碰碰，完美命中。 而也就在她命中垃圾桶转身之后，忽然的她就感到一股浓烈的异样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她就一眼瞧中了那个靠在不远处的墙壁边注视着她的女人。 对方的眼神中带着的是什么她可太熟悉了，但也是因为这眼神太熟悉她才会觉得奇怪……毕竟她可以确定两人没见过面，所以这带着杀意与不屑的眼神就未免太奇怪了。 “……请问?！”对方抬起手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点走过去。而就在她准备走上去问点什么之时察觉到什么的弗尔西斯可谓是身子还要快的向右边闪了一下。 而也就在这刻，一发子弹就么擦着她的脖子打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呵……反应倒是挺快啊~嗯……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呢?...要不就小面瘫吧~ 该说不说，不愧是爱莉希雅那个女人手底下的，躲子弹都能行。” “没有人告诉过你乱给人起外号是很不礼貌的吗?” “乱开枪我都能下得去手，乱取名字什么的，小面瘫你管不着吧。”说着那位不好好穿衣服的不正经女人便坏笑着作势抬起手要再次开枪。 而也就在抬手的一瞬间，一把银剑便直接将对方手中的枪彻底报废。 “吼~嗯，看来你比那个老面瘫要有意思得多啊。”视线落在从暗处不知什么时候就在的十几个武装齐全的士兵，他们的胸口处无一都有着一块逐火之蛾的徽章。 不一样的是，那里打写着‘逐火之蛾对崩坏第一小队’的字，随后随着整齐的咔嚓一声，无数黑压压的枪口就这么指向了弗尔西斯。 “……” “小面瘫，欢迎来到，逐火之蛾分部。 我是第一小队的队长，倪楠~” 第81章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背叛 “恕我直言，前辈这样的欢迎仪式，小的可受不起。”说着弗尔西斯金色的瞳孔扫视了周身一周，随着指尖微微泛起紫色的纹路，顷刻间周身举着枪的士兵的眼神瞬间呆滞。 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将枪口对向了地面。见士兵们都将枪口对准了地面，倪好奇的挑了一下眉，这莫非是那梅博士新发明出来的什么意识操控武器?有点意思…… 和她这因自己本身魅力无限，身材好到爆炸而让人丧失意识这点，有得一拼啊。嗯嗯，孺子可教也~ “哦~有点意思，小面瘫，你知不知道被姐姐我看上的话可是很麻烦的哦，你这样展示自己的魅力……” 对于对方的话弗尔西斯没有丝毫畏惧，那双眸子已经温柔尽散，独留杀气与寒意的眼神。倪楠背着手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弗尔西斯的面前，随后靠在对方的耳边低语道:“很难让姐姐我不‘喜欢’你哦！” 说着倪楠，伸出食指轻挑了起弗尔西斯的下巴。对此弗尔西斯没有任何动作，但倪楠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腰间那把剑的崩坏能浓度越来越高了…… 但她可不怕啊，倪楠可是组织里出了名的有能力，会作死。 “不反抗吗?”说着整只手便抚上了弗尔西斯没有过多做掩饰的留有崩坏纹路的脖子。对于这纹路倪楠并没有多言，和梅博士有着深入交流的人就没一个普通人。 更别说这个被爱莉希雅重点关注，经常出入梅比乌斯实验室的，人? 但倪楠主打的就是爱作，有能力作:“嗯哼~不怕我继续向下?” 手指轻触大动脉的瞬间她便听见了意料之中的迟来的枪支开膛声:“只要您不怕这只手被我废掉，随便您。” “或者说，您不怕被自己的手下枪毙掉的话。” “啧……小面瘫和那老面瘫有得一拼啊，梅博士发明的?” “按照我的直属上司的指令，本次与我对接的人是第七小队的普朗克罗尔队长。我没有义务回答您的任何问题，恕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与您在这里对峙。 自觉点，把手拿开，并且，让路。” “想要从我这套些什么出来劝您别多想。若你执意要问…… 你想死的话，我倒是不拦你。”熟悉的话语让倪楠难得的皱了一下眉，视线里眼前的弗尔西斯看样子是真的不想和她耗下去了，那腰侧的刀都拔了一半了。 “这里可是分部大本营哦~” “您先对我开的枪，我对您拔刀。 这叫礼尚往来，正当防卫。”下一秒涤罪七雷便抵在了倪楠的脖子上。 “啧……礼尚往来也不至于直接刀子架我脖子上吧~” “得了，别装了。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美甲里隐藏的可以随时至我于死地的暗器吗?” “呵呵~眼神挺好啊！那，各退一步?嗯?” 闻言两人竟当真同时收回了杀器，弗尔西斯也放了对方的其他的士兵。至于为什么这么听话嘛…… 额，你听见忽然响起的可以说是马蹄般的脚步声和普朗克罗尔的怒吼声你也会这样的。 “老面瘫，你醒了怎么也不说……” “倪楠，给全食堂下这个剂量的安眠药，你是想去逐火之蛾的大牢里再蹲一年吗?！” …… “所以说，前辈你们几乎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现在?”行走在前往档案室的路上，弗尔西斯能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男子的心情可以说是极差无比。 没办法，换谁都得这样。他知道倪楠要作就会作个大的，但是食堂里放这种容易死人的安眠药剂量也真是‘吾辈楷模’，从未见过。 导致分部仅剩于后方的人全睡得死死的，工作直接一夜堆成山。这次倪楠任务本来就不负责后方，这下这些工作全得克罗尔一个人处理，头都大了。 该说不愧是前毒蛹领队嘛……下手真够狠的，仗着自己后面有关系，啥都不怕啥都敢干，为了个情报可谓是下足功夫啊。 〖嗯哼~谁叫老面瘫你说我是狗啊！ 还有，大牢这种东西啊，你进去我都不可能会进去哦~毕竟您骂人家是狗嘛。〗 不行，越想越气。 他说怪不得昨天的饭口味这么重，边吃边咳嗽。 “是这样没错……算了，不聊这些废话了。情报没给她套出来吧，弗队员。” “克罗尔前辈用陈述句语气说问句形式这点没人吐槽过吗?” “额……你伊纶前辈和爱莉前辈说过。” 说着普朗克罗尔就有些尴尬的的摸了摸鼻子。侧过头普朗克罗尔看了眼弗尔西斯的脖子，那处除了淡淡的崩坏纹路还有一处被指甲刮破皮溢出的些许对方没有注意到的血液的红色的一小块。 “你脖子……你，没感到痛吗?”闻言，弗尔西斯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脖子。说实话，这点擦皮的疼痛她属于是常常注意不到的类型，或者说她完全对这种小伤没有一点感觉。 “啊……这点小伤，习惯了。” “……”想起些什么普朗克罗尔停下脚步。 “嗯?这是?”视线下移弗尔西斯的视线落在普朗克罗尔从口袋里拿出的一张……粉色的创口贴? 原，原来最严肃的队长大人也是会用这个颜色的创口贴的吗！天，太ooc了，普朗克罗尔严肃帅气的形象瞬间在弗尔西斯心里破碎得不成了样子。 但下一秒，又拼好了。 虽然，只拼了一半吧。 “别误会了，我没这癖好。 你们家队长爱莉希雅以前是我手下队员时送的，这是剩下的。” 如果她没记错徐剑兰磕cp时的碎碎念的话，这创口贴可是爱莉希雅第一次进第七小队时送给普朗克罗尔的东西来着……这，这都还带着的吗? “那个，克罗尔前辈这都贴身带着的吗?”闻言，普朗克罗尔僵住了。别开脸，不敢与弗尔西斯对视。 “别搞错了，没那心思。 你伊纶前辈给的绷带也是随身带的，经常受伤，备着点比较好而已。” 嗯……嘴挺硬的，就是不承认自己在意这些嘛。和梅比乌斯有得一拼……但耳朵容易红这点和梅比乌斯比，完败。 接过对方手中的创口贴，撕开贴上，不得不说这创口贴质量还挺好。她好几次没贴准，撕下来仍有着十足的粘力，哪像她买的那个…… 算了，垃圾货不说也罢。 “谢谢克罗尔前辈。” “一个创口贴而已……第四次崩坏那次才是，谢谢了。” “一条线的战友嘛，应该的。” “那今后也请多指教了，弗队员。”抵达档案室的大门，打开通讯器，她调出梅搞到手的高级权限。 “弗队员，你有了解梅博士想要的那具体逐火之蛾机密资料是什么吗?” “我知道，但我不在意。 毕竟牵扯到他们高层的内部斗争与逐火之蛾的叛徒问题，我可对这些不感兴趣。这些斗争甚至比梅比乌斯的实验还要无聊上百倍。 在末日下为苟活勾心斗角，为一己私欲掀起战争。反反复复，毫无意义。 我只要负责一只脚踏进去占据一席之地，留个信息来源，给自己留个活路，给我们选择的这一方打助攻就行了。” 【确认权限】 随着一声机械音的响起，紧闭的大门周身冒出些许白汽，平整到几乎都要和墙壁一样的大门渐渐出现裂缝。随后如每部科幻电影里面那般大门上凭空出现由火焰构成的逐火之蛾标志，然后自动敞开。 “前辈，不瞒你说，我这个人现在还是蛮现实的。” “归根结底做事都只是为了个她人的‘生’字。为了可以更久的看看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与未知的世界之外。 为了有可以保护重要之人的力量罢了。 要是梅的计划会威胁到‘生’字的存在。 就算是与人类这一物种背离 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背叛她。 即使的确，我还蛮喜欢这个领导的。” “至于这个想法以后会不会变，那就不是我能预料的了” 第82章 啊啊啊!打白工了!!! ‘那些资料的内容，你怎么想?’ 靠在返程的飞机窗边，弗尔西斯没有像往常坐飞机那般闭眼养神。手指在座位挡板上有规律的敲击，视线落在窗外的风景上，即使那里除了云层什么都没有。 “……布朗特，你觉得从天坠落的东西是什么?” ‘额……竟然抬头仰望看见了星空，那就是星星吧……我也不太确定，弗尔西斯我可不擅长解读没头没尾的谜语啊。 难道，你觉得内容里的宗教和脑子里的那些片段式记忆有关?’ “星星吗?和片段有没有关我不知道，但和梅调查的那句话有关是必然的。” 逐火之蛾的前身……宗教信仰，呵，真是有够绕的。她或许的确得承认一点，思考这种一层套一层的东西她确实不太擅长。 “为什么念这句话就是叛徒?为什么要这句话不被念起?”手指随着思绪的纠缠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一声叹息后，她才停止敲击的动作，选择了趴在放下来的挡板上。 “循环往复的意思是什么……还有，虚数之树，量子之海。”她能感觉到那个答案已经离自己很近了，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弗尔西斯向来不是什么喜欢思考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的人…… 就算思考也没人会给她个明确的答案。 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加的复杂危险吧，毕竟是牵扯到叛徒这一话题。危险是她最该避免的东西，一旦陷进去出不来了，以她现在的力量，那与故友的约定就会像一盘散沙一样。 消失得渣子都不剩一个。 …… 又一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这是她上飞机后的第五次了。真的没完没了了，干脆的弗尔西斯直接将眼睛紧闭上了。头痛，真的。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补一补觉，毕竟她来黄昏街这段日子就没几天睡得安稳，又是帕朵撬锁，又是大范围调查，又是与倪楠的对峙，加上精神的紧绷。 在这么熬下去真的要猝死。 虽然说梅之前也答应了她对方赌赢了，也是会让她在黄昏街那边度假休息的……撕，额，等等啊！ 〖拿到东西最好早点回来，嗯…… 最好明天吧！注意安全，弗尔西斯。〗 完了，被对方这么一句话就忽悠回去了，以至于上飞机复盘她才想起来对方答应给她度假这件事。得嘞，瞧她这记性，白白打一场白工……打白工了！(?｀⊿′)? “啊啊啊(╥_╥)……不活了！” 她弗尔西斯表示以后打死都不接这女人的活了……阴险，太阴险了，这就是逐火之蛾高层的话术吗? 这假没度成就不说了，还白搭一堆体力进去，留了个黑眼圈。甚至多了个怎么都想不明白让人闹心的问题，以至于睡得不好满脑问号，造孽啊！ 弗尔西斯被拿捏了，弗尔西斯表示很不爽。虽然换得了一些她想要的情报吧，但怎么想都亏爆了。 ‘噗(￣y▽￣)~，我觉得你有必要防着点你身边的这些坏女人。 也就梅比乌斯还没把你拿捏了~’ “呵呵……我被拿捏比谁都笑得开心是吧?” 闻言布朗特就强行憋笑来了段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认。’ “唉……心累。” ……（括号君又活了( ﹡?o?﹡ )，度假计划泡汤这一点鄙人和小弗一样，x﹏x） “我觉得她多半都忘得差不多了吧~毕竟小弗属于那种做事时感觉不到累，做完了就瘫了然后无限发呆复盘的类型嘞?” 滑动座椅下的轮子，一个冲刺爱莉希雅来到了疯狂办公的梅身边。而也就在她来到梅身边趴在对方手边观察对方工作时，难得的那人将视线从纸张上移开了。 随后侧过头与她对上了视线。梅的面容虽然疲惫，但那眼底的笑意却明显的呈现在了爱莉希雅的眼里。 “不会吧，弗尔西斯对于我说的话应该是会思考很多遍，甚至在心底扎根的类型来着。 记得相当清楚，和我相处还是很谨慎的。” “……额，但问题就在于这嘛~” 闻言，梅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好奇的对着爱莉希雅挑了一下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小弗她的确会把梅的话思考很多遍，特别是那种目的性飘忽不定的话，有的话值得思考， 但有的目的摆得明了的话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抿了一口凯文先前来办公室帮她泡好的咖啡，细想自己在那晚对弗尔西斯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呵呵~那我岂不是把我下属的度假坑没了?” “嗯哼~多半如此?话说，梅你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吗?” “爱莉希雅，在你们看来我的心眼真的已经多到这种地步了吗?”闻言，爱莉希雅愣住了，结结巴巴好久才回复了梅的问题:“这，这也不叫心眼吧~ 这叫独属于可爱女孩子的小心思嘛?没，没有怀疑梅的意思。” “唉……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担心她而已。 毕竟，第一小队的队长可不是什么善茬……这点爱莉希雅你应该很清楚。 弗尔西斯身体的问题也不能硬拖，关于圣痕的研究梅比乌斯那边属实不好交代。” “啊……倪楠姐她去黄昏街那边了?” “嗯……樱那边多半是查出来了什么汇报给首领那边了。黄昏街那边，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要出现人口迁移了。” “关于叛徒的事?” “多半都是。” “又和歌谣有关啊……”闻言，爱莉希雅长叹了一口气，对方为什么烦恼的样子让梅觉得很惊讶。毕竟爱莉希雅叹气烦恼什么的，她能保证，进入逐火之蛾她就没见过。 对方在她身边总挂着神秘开朗的笑容，偶尔喜欢说些调戏她和凯文感情的话来让她疲惫枯燥的工作生活多份快乐，像个小太阳一样照亮她内心世界的一角，让人时常会放下戒心去信任。 那笑容背后的感情是否真诚，她还得用时间的变迁去证明。 人在勾心斗角中沉浸久了，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难以完全信任，难以托付一切。如果换成学生时代的她的话，或许就不会如此多疑了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爱莉希雅叹气耶…… “嗯。所以就算是误解了我的意思，让弗尔西斯早些回来也比较好。” “梅的意思是?” “她知道了那个歌谣。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应该和调查的那个石碑有关……嗯?” “倪楠姐确实，要是被她知道了，多半想要置小弗于死地。”是她的错觉吗?爱莉希雅的表情在有一瞬间，严肃得过头了。 “所以以弗尔西斯身体的状况，这种危险最好还是早些避免为好。 即使克罗尔在那边。” 正当她想要说为什么克罗尔在那兜底也要弗尔西斯早些回来的原因时，一个人就敲门进入了办公室。 “行吧……打白工的事，暂且不和梅你计较了。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详细聊聊。” （有些事情，我也想和大家聊聊…… 额……就是，第六次崩坏要开始了！！！） 第83章 犯规了……爱莉 与爱莉希雅并肩如以往那般走在熟悉的逐火之蛾本部走廊里，唯一与以前不一样的或许是紧牵着的手吧。难得的这次两人一路走下来都没说几句话…… 只不过是出差了一段日子，只不过是分开了些许时日，忽然连话都不说了，一副她们第一次见的样子。但事实上就是这俩人还牵着手啊！ 明明爱莉希雅也出差过，但对方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氛围。 这样的氛围说不上讨厌，但足够奇怪。她俩就这么凑合着这氛围一路走到了离家不远的大桥上，或许是因为这氛围奇怪到让弗尔西斯觉得忐忑了，她停下了脚步。 “嗯?小弗……怎么了?” “那个……我没受什么很严重的伤，除了第一天我都记住和你晚上打电话报备了，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我保证我都是因为不可抗原因才熬这么久的夜。 爱莉……没有理由生气吧?”对上弗尔西斯那忐忑的眼神爱莉希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额……我，我有生气吗?想想都不可能吧。要是生气还会一路牵着走吗~ “嗯哼~小弗为什么觉得我会生你气啊?” 出于好奇，爱莉希雅轻轻用力将弗尔西斯拉近了些，而也是凑近的一瞬她能明显的察觉到对方眼眸中紧张的情绪翻了个倍。 “因，因为……咳，因为你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嘛。” “我，我有不说话吗?” “二十分钟三句。”闻言爱莉希雅愣住了，原来她二十分钟才说了三句话吗！那确实有些奇怪过头了…… 换往日的话两人走在路上起码都得唠好多，更别说是分别了这么久了。但是，该说什么呢?聊最近工作上的事吗?也没发生啥事。聊崩坏?太正经了，她不喜欢。 等等，最重要的难道不是…… 自己和弗尔西斯聊天找话题现在变得要想很多很多了吗? “看吧，又开始了。” “额，小弗……” “爱莉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啦~”闻言，弗尔西斯有些泄气的叹了气，看样子有些不开心的不再追问，选择了拉着爱莉希雅往回家的方向走。 而也是这样的沉默让爱莉希雅变得欲言又止了起来。她想要搭话，想要像以往那般毫不顾忌的说‘这么久没见到小弗，我很想你什么的话。’，她心里的确很想啦 但……但是，她说不出口了。 沉默，沉默……弗尔西斯得承认，她很不习惯这样的爱莉希雅。但说实话，她和梅聊了那些之后真的很累很累，不仅是因为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也因为她这几天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大脑疲惫，身体疲惫，和爱莉希雅说话完全就是那股情绪吊在那。她还以为她离开后回来，爱莉希雅会有说不完的话，会说…… 有些想她什么的。 “呼……”这想法有够奇怪的，真的，她打心底这么觉得。因为心底的感情而生的想法，而这种感情是什么，她不懂。 当然，布朗特那个小孩就更不可能懂了。所以也没办法为她解惑了。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接……呸！人工呼吸那次。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啦……但她就是，就是想听对方说想你。对，不能再想下去，再想真的脑子要爆炸了。 我要睡觉，现在，立刻，马上！ …… 一路沉默回到家门口，打开门，弗尔西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余光落在那个换好拖鞋要向厨房走的爱莉希雅。除了很沉默以外，对方的神态倒是和平时没区别。 但越是没区别，她越觉得奇怪，别扭。 让人烦躁。 “呼……啧。” “小弗，我先去给你热点吃的，出差应该很累吧，先去……嗯?！” 正当爱莉希雅即将踏出去一步的瞬间，弗尔西斯伸出手一把抓住爱莉希雅的手腕，随后上前一步稍微用力将没有反抗她的爱莉希雅抵在了墙边。 “我不累，也不饿……现在也不想睡！ 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弗尔西斯知道自己突然这样对于爱莉希雅来说很奇怪，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完全就是烦躁过头加上精神疲惫的冲动之举。 想要求一个对方沉默的答案的冲动质问，但…… “有是有啦~但是，小弗，太近了……”闻言弗尔西斯也没说拉开哪怕一丝距离，甚至另一只手也抵在墙上不给爱莉希雅留离开的路。 她们鼻尖对着鼻尖，弗尔西斯在质问一个人时向来强势具有攻击性，但对爱莉希雅她总是会留下一些温柔的余地，例如她拉住对方手腕的那只手完全没用什么力。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她能清楚看见爱莉希雅泛红的脸颊，也能清晰的听见对方呼吸的声音，心跳跳动的声音，速度很快……很快。 和她的心跳……一样。 “不要，你今天不说我就在这站一晚上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可不行啊……明天还有任务。” “那就现在回答我！你今天太奇怪了，太别扭了，我这一天没一样问题是搞清楚了的。 所以，不搞清楚为什么这么别扭不敢和我聊天的原因的话，我今天真的会睡不着的。”说着弗尔西斯就有些不开心的长叹了一口气。 再也不想思考了……会疯，真的，好累。 看弗尔西斯那一脸黑眼圈，委屈烦躁求答案的样子，这样失态的对方很少见，像个小孩子一样。对此爱莉希雅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好吧，看对方这样子再不给个答案真的得烦到一晚睡不着啊……本来身体就差，可不能天天熬夜啊。于心不忍，爱莉希雅呼出一口气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伸出手她轻轻的环住了弗尔西斯的脖子，走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随后微微踮脚凑到弗尔西斯的耳边说道:“我不是生你气，也不是有心事。 只是，小弗~ 我有点想你了。” 说完这番话后，爱莉希雅就低下头一句话都不再说了。她将头靠在弗尔西斯的胸口，安静的屋子里，她也听见了周遭的声音。 弗尔西斯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自己如鼓点般明显的心跳声。 她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了……为什么会不敢说出‘想你’这两个字了。 “犯规了……爱莉。” “嗯?” 没等爱莉希雅追问，弗尔西斯就退后拉开些许距离听她之前的话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而爱莉希雅则是在原地思考着对方话语的意思…… 想起弗尔西斯脸红走开时的急促。 的确犯规了……这和表白有什么区别啊！ 自己现在是在笑吧……一定是在笑吧！心跳根本就不能慢下来哪怕是一点，不行不行爱莉希雅，忍住忍住。 “那个，小，小弗……我去热饭了你，你先睡会吧。” 弗尔西斯没有回答爱莉希雅，只是躺在沙发中，将头埋进了枕头。好热，各种意义上的热。 一句话就让弗尔西斯想起来那次人工呼吸，想起了与爱莉希雅的种种。 “哎呀…完了啊，早知道就不会问了……我这几天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她现在的精神可谓是全天最好的时候，原因嘛，因为爱莉希雅犯规。 “这下更睡不着了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是个笨蛋啊。 怎么办啊，我不会猝死吧！” 第84章 毒蛹领队的过去吗 （我终于画出来了！！！！） “唉……什么时候能注意休息啊，小弗。”如往常那般将热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平复好心情爱莉希雅绕过沙发来到那个嘴上说睡不着却已经睡死过去的弗尔西斯。 嗯，她还蛮喜欢看弗尔西斯在家里熟睡的样子的，至于为什么嘛……因为在家里睡着的弗尔西斯总是警惕心最小的，睡得也是最安稳的。 在外无论是飞机上还是机车上，简葵的办公室里啊什么的。反正就是在外熟睡时弗尔西斯总是会因为一点声响就立马醒过来。这种情况的原因无非就和对方的过去有关…… 那种随时可能死去的情况，想睡个好觉太难了，谁能知道这一觉睡过去还有没有可能醒来。 〖爱莉希雅，我不是孩子，我不会停在过去……〗 是的，她的确没有停在过去。但有部分的确停在了那里，那就是弗尔西斯的童年与属于她这个年龄本该拥有的童心。 现在的弗尔西斯太成熟了…… 唯一的不加保留的幼稚和童心或许只会在与她相处中存在。其他时候她都是一个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去奋斗的人，一个为了保护一些东西而愿意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人，一个自私的人，一个‘大人’。 虽然她与弗尔西斯的年龄并差不了多少。 但对方的想法比她现实太多了。 也为这所谓的现实付出了太多了。 “唉……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的休息一下，笨蛋~”或许是听见了爱莉希雅的声音，又或是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睡梦中的弗尔西斯紧皱着眉头，直到爱莉希雅轻轻的戳了一下她的脸弗尔西斯才渐渐的清醒过来睁开了眼:“唔……妖精小姐，我好饿啊~” “?叫我什么呢?” 闻言，迷迷糊糊的弗尔西斯有些不满的打了个哈欠，随后伸手拉住了爱莉希雅的衣角，犹豫片刻后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粉色的妖精小姐…我饿了，可以开饭了吗?” “当然可以开饭了，但是小弗……” “嗯?” “吃饭之前要付报酬~我要……”没等爱莉希雅说出报酬是什么，弗尔西斯就拉起爱莉希雅的手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来一个吻，随后故意坏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愣住的家伙：“这个可以吗? 爱莉希雅小姐。” “小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会让美丽的女孩子误会你喜欢她的！” “小姐你自恋哦。”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说着爱莉希雅就把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看弗尔西斯那一脸取得胜利的样子，爱莉希雅有些不满，虽然这不满就占了心动的百分之二不到吧。 “是是是，自知之明~那妖精小姐，请问的报酬费交够了吗?” “一半一半吧……” “那就是小姐想再要一个吗?”闻言，爱莉希雅第一次如此快的躲开了弗尔西斯的接近，比以往的每一次接近都害羞的样子不免让弗尔西斯觉得好笑:“小弗这样真的会让我误会的哦?” “那不叫误会。 我发誓，我最喜欢爱莉了！”说着一个飞扑将在她这小只的爱莉希雅抱进了怀里。好吧，虽然说爱莉希雅承认了想她了，但是还是有些奇怪呢…… 比如一个拥抱就紧张了，一句调侃就脸红了什么的。 “随口说喜欢，小弗也不觉得害羞?” “和爱莉厚脸皮学的嘛！” “我可没教过你个笨蛋这些……”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有可能把这句喜欢当真啊…… 弗尔西斯不懂爱情的喜欢，爱莉希雅是明白的，毕竟受了在实验室里与世隔绝，受了那么多苦，感受了什么叫做人间炼狱。自然不会去细想各种喜欢之间的不同啊…… 对于弗尔西斯来说她最了解的情感莫过于仇恨与麻木，以及那一点点的对‘家’与家人的喜欢罢了。 但爱莉希雅懂啊，她自打小就到处游历世界，各种各样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她都见过。 她明白弗尔西斯口中的喜欢是什么意思，是家人的爱，虽然参杂着些许所谓的情侣之间的爱吧，但应该只有一点……但那家伙是绝对感觉不到的。 想让弗尔西斯察觉，那也得她自己开窍了…额，至于为什么自己不打算帮她开窍什么的，不太现实，毕竟她也是第一次以这种喜欢一个人嘛。 她爱莉希雅虽然平时见到好看的姐姐妹妹就撩，见帅气男孩就逗。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喜欢，但弗尔西斯的状况那就属实特殊了。 一种家人的感觉，一种灵魂伴侣的感觉，一种值得托付后背的战友感，一种前后辈的感觉。四样占得齐全…… 以至于在弗尔西斯面前她才会每次聊天都会变得纠结，会想很多东西，变得没有与其他人交流那么快。 这是属于她爱莉希雅的〖少数〗。 拉开距离，两人来到了饭桌前。看着弗尔西斯大口大口干饭的样子，爱莉希雅不免有些心疼，梅应该给发了工资吧，还是说黄昏街那边属实没什么好吃的? 又或是，分部的食堂? “天……小弗你是几天没吃饭了吗?是什么大恶人会把我们家的美少女恶成了一头野兽~” 闻言弗尔西斯属实哽住了，她想起了在分部那不愉快的回忆，托倪楠的福她是真的不敢去食堂吃饭，听克罗尔前辈说那安眠药的计量弄得食堂锅碗瓢盆上到处都是…… 多半没救了得换新的。 以至于她上飞机前掐了点伊纶克斯给克罗尔塞的小零食就匆匆回来了。 “别说了，说了都是泪。” “倪楠姐干什么了把你愁成这样~”闻言弗尔西斯把自己在黄昏街经历的一切都与爱莉希雅分享了起来，到倪楠那部分可谓是爆发式的吐槽，以至于爱莉希雅都跟着皱起了眉。 “倪楠姐毕竟以前是毒蛹的领队嘛~用这种手法，都算毒蛹里轻的了?” “欢迎仪式夹枪带棒的……食堂放安眠药，这些都轻了啊?” “嗯！倪楠姐顶多是把克罗尔他们迷晕了，调戏了一下你想套套你的话。她这次是带着任务过去的，所以就算看见了小弗你身上的那些伤也没有要你命，不是吗? 还说什么对你感兴趣，喜欢你什么的~” 说着爱莉希雅就侧过头看着弗尔西斯，那眼神中带着探究。理解到爱莉希雅眼神的意思，弗尔西斯咳嗽了一声后说道:“咳咳……爱莉你别搞错了！她的喜欢就是把暗器抵在我心口上?” “噗……逗你玩的嘛?她可是很憎恨崩坏的，有机会却没有对小弗你下手属实有些让我意外嘛~ 她以前在毒蛹可不是这样啊……”解决完进食问题，将碗筷放下。闻言，弗尔西斯有些疑惑的问道:“她以前能是什么样啊?我听克罗尔前辈说倪楠前辈她一直都是这样，轻浮，难以拿捏思绪，为了权利与地位可以奉上一切什么的。” “这些暂且不论嘛……倪楠姐她是毒蛹最早的一批成员。 以前在毒蛹她可是对和崩坏有关的一切事物都是极其厌恶的。和崩坏有关的一切她都赶尽杀绝。 连那些研究崩坏进行实验的博士也有好几位与她有过摩擦。比如……亲爱的梅比乌斯和司帕西博士！ 那次矛盾闹得整个逐火之蛾人尽皆知，要不是有首领下场，可能梅比乌斯那一层的实验室全得遭殃。 厌恶的程度一度到了和崩坏有关的任何会议都不来的程度哦。或许是不想见到梅比乌斯博士吧~但梅比乌斯博士她以前也不怎么去开会就是了！ 哦对了，你和梅比乌斯交流时别提起她哦? 就算是当今状态下的她，这一点也只是减轻了一点来着。” “所以爱莉才会觉得奇怪吗?” “对啊……她没有对染有崩坏病的你下手，因为小弗这次是以梅的命令去执行任务?但她对梅也不是第一次顶撞了吧……所以，应该有别的原因。 唉，不说了~我去洗碗，明天还有任务……小弗你先去睡吧！” “哦……哦！好。” 和梅比乌斯起冲突，首领下场，别的原因吗… 第85章 猩红的甜酒 （第六次崩坏拉开帷幕！！！！！ 话说我画的弗尔西斯是否符合各位心中的样子啊！本人是个画渣，见谅见谅） “抵达坐标71-24，这里是本次侦查小队总负责人弗尔西斯，第三城区除了大量战车级的崩坏兽和一些死士暂时没有异常个体”耳边的碎发随直升飞机在背后落地的风散开，汇报消息后她向身后望去，夜晚里直升机的探照灯打在来人的身上让她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来人是谁。 “嗯?” 走出强光之下，当那头标志性的红发和红色大剑呈现在她的视线中之后她便知道了这次的战斗合作对象是谁:“好久不见，himeko！” “弗尔西斯队员，在战场请叫himeko队长~” 闻言弗尔西斯的脸上多了分无奈，随后转瞬变成无语的表情:“唉…行吧，看在himeko这次比我高一级的份上。 himeko队长~” 故意把队长两字拉长的喊法一时间让himeko有些不适应，毕竟平时弗尔西斯哪会这么喊她啊，还是故意夹一个这么甜的声音:“咳咳……别学爱莉她那样拉老长啊。好别扭。” “别扭就对了。行了，暂且不讨论这些了…… himeko怎么一个人过来的?梅博士不是叫我和负伤的痕叔来负责这边的无人城区吗?” 收回玩心，弗尔西斯将城市的分布图从通讯器中调出，手指在蓝色的屏幕上快速移动，听着耳边传来的各个分队侦查人员的调查，她讲城区的各个崩坏爆发点一一排除。 “另外两边主要由分部负责的有人城区，梅博士已经安排了相应的战斗人员与疏散人员。 爱莉凯文负责a区，伊纶克斯和霏茨负责b区。小齐璐在欧洲分部帮我看守阵地，本次后方补给由你们简葵副队长执行。 至于我，梅博士说是你最近身体状况不好，你们这边城区虽然不靠近梅博士锁定的律者诞生范围，但这边与ab两区，以及大后方的距离相同。 但凡这两地诞生律者，你这边必属于崩坏兽的聚集地……在崩坏能大增的情况下，这边也会孕育出更强大的崩坏兽。 这一点对于你们来说很不利，梅博士叫我过来给你们兜个底。顺便遏制一下这边崩坏兽对大后方的蔓延程度。 毕竟我们小弗这次可是全侦查小队的负责人，也算半个指挥官了嘛~多个保镖也有安全感一些。”说着就走到弗尔西斯身边，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那就麻烦himeko和楼下的安装梅发明的崩坏兽聚集器的痕叔汇合一下了……一会我会启动那装置，清理崩坏兽的事交给你们了。” “嗯！那小弗专心执行任务吧，其他的不用操心。去尽可能的把律者诞生的大致方位缩小吧。 唉……毕竟那些固执的市民到现在都不愿意信任逐火之蛾的话撤离去城外，快些确定诞生方位也好把伤亡拉到最低吧。 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 闻言弗尔西斯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对于ab区的一部分人们不撤离这点她并不奇怪。 毕竟这里可是这一带最发达的城市……这片地区可是数一数二发有钱，也是数一数二安全。 因为地势优势城市的边际有三个逐火之蛾分部把守，甚至隔海就是逐火之蛾最大的四个分部之一的欧洲分部。虽然逐火之蛾对外的名声并不好，但为城市带来的安全却是实打实的。 而在这绝对安全与绝对金钱之下，理所应当的没人会因为一句突然到来的说辞就选择离开这个对他们来说犹如天堂的地方吧。 外地人或许还会理性的选择离开，但这里的部分内地居民就未必了。 例如留恋家乡不愿离去的老人们，例如在此地白手起家做大的资本家，又或是身在末世已经将一切身价压进纸醉金迷的那群疯子。 他们相信逐火之蛾，相信逐火之蛾会带来他们想要的安全和金钱。 他们不相信逐火之蛾，不相信逐火之蛾会为了拯救他人而叫他们离开此地。 他们只会相信逐火之蛾会在他们离开后将这一切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占为己有。 不相信在这宁静下隐藏着可以颠覆一切的‘暴风雨’ 毕竟，谁会想要因为一句话而去放弃这些来之不易的钱财和‘美好’呢，钱和美好看得比命还要重要，说的就是他们。 这种人弗尔西斯见多了，他们如果死了那就是一个字‘该’ 逐火之蛾内的一部分人看在他们是崩坏的受害者，还是人，所以还会考虑他们的死活。换做毒蛹接这任务，不得尸体满天飞，血流成河。 所以她并不是很在意。 ……毕竟都是自己的孽罢了。 瞥了一眼转身离开的himeko的背影后她就开始执行起本次的任务。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而也在这时弗尔西斯的眼神中多了一分疑惑。 下一秒，她将耳机的通讯频道切到了由凯文的队员们负责的a区4频道上:“喂，这里是侦查小队总负责人弗尔西斯。 a区4的队员们……” “弗尔西斯队长……坐标，9……9号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接通的一瞬，弗尔西斯刚想询问为什么a区4消失了两个信号源，下一秒a区4的整个频道直接瘫痪，除了伤听力的一片噪音，别的什么都不剩。 弗尔西斯快速的取下耳边的耳机，将通讯切到a区3，再是a区1，一路接到了a区的所有频道，她试图联系爱莉希雅和凯文，但无一人回应，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噪音。 试了试b区的通讯毫无问题。b区虽然也有崩坏能快速升高的反应，但并没有出现同a区类似的那种围绕一个点形成结界的情况。 看着卫星地图中那崩坏能浓度急剧升高的a区4和a区1，那崩坏能向四周快速扩散，直接将整个a区包围起来…… 对此弗尔西斯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侦查小队负责人的权力交给了伊纶克斯。 随后拿起门边的涤罪七雷随后直接通知了指挥部的梅博士。 “梅，这里是弗尔西斯。 a区全部失去联系，在其周围似乎诞生了类似于切断联系的崩坏能结界。 我这边联系不到凯文和爱莉希雅，无法将消息通过通讯传达。已经尽量缩小了范围，律者诞生的地方在a区4九号街的可能性最大，其次就是a区1。 我已将自身权利转交给b区负责人伊纶克斯。 梅，我先去结界内一步。 麻烦你派人支援himeko和痕叔这边。” 留下信息后，弗尔西斯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打开侦查队带的飞行装置，朝着a区的方向前去。 …… “……啧，果然好脏。”手指轻触那猩红的液体，指尖轻轻的摩挲，黑色的雾气随她的脚步扩散，走进先前还纸醉金迷的酒吧内部，默默的看着那满地呐喊着不想死，临死前还抱着酒水与金钱的人们。 哦不，或许不算人们了。 对此，她没有言语。 只是看着这雾气越来越深，听着那渐渐消失的呐喊声，pong！ 待雾气散去，她只脚踏进满地鲜红，满地的肉体组织的尸体群中……落座于酒吧的前台，无言的喝着那染血的甜酒。 “干嘛摆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你们早就想死了，不是吗? 呵……” 第86章 肮脏 “……该说是运气差吗?我们这边的通讯就没一次好过……屏障交给你了，布朗特，依身体情况不求把屏障全部摧毁。 进去即可。” ‘行，老样子。’弗尔西斯可以说是以最快的速度利用飞行装置来到了a区的上空。待金色的瞳孔覆盖完全，她飞向了崩坏能的屏障。 随着右手圣痕发出微弱的红光，一拳而下崩坏能的屏障应声碎裂出一个足以一人进去的口子。但她并没有急着选择进去，如果律者的屏障这么好破，那造这东西出来有何意义。 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没错。 可以说是一瞬间的事，十几把带着黑雾的巨型镰刀从四面八方瞬间将布朗特包围。凭借着战斗的经验，布朗特巧妙的躲过了可能致命的七把镰刀。 而剩下的两把一把将她背后的飞行装置破坏，直接被打进了结界内，而另一把则是直接刺穿她的左臂。血液飞溅在她的脸上，皮肤被镰刃挑起，血肉搅动，手臂的剧痛让布朗特一时间使不上力。 “撕……该死。” 发觉那镰刀上的黑雾在手臂上蔓延，没有丝毫的犹豫布朗特用右手压住左臂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直接动用圣痕的力量将其全部吸收。而弗尔西斯也在此时默契的将体内的黑雾以及那把刺穿手臂的镰刀全部量子化。 “弗尔西斯，这黑雾有问题……使不上力！”刚缓过来没多久那剩下镰刀便一起冲向了下坠的布朗特。 ‘别慌。要的就是它们一起来！ 布朗特，交换主导权！’ 听懂弗尔西斯的意思蓝色单边瞳孔逐渐显现，在弗尔西斯承接主导权后，疼痛转移一半后她用尽力气抬手将腰间的第三神之键拔出。 “就是现在，涤罪七雷，第零额定功率，全数解放！”也是在这一刻，借用场地急剧升高的崩坏能，这一击的力量与第三律者的权能融合，将眼前的所有镰刀与黑雾砍得渣都不剩一个。 至于落地，弗尔西斯则是随手造了个充气垫缓解落地压力。 手臂的伤口仿佛一颗沉默的火星，燃烧着她的内心，每一次触碰都带来刺骨的疼痛。 “呼……啊，撕。下手真狠。”要不是这黑雾布朗特应对得及时这手怕是直接就得废了。 因为医疗用品和被击毁的飞行装置是放在一起的，弗尔西斯现在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紧急治疗。干脆的她直接撕下了外套里面衣服的一大片布，拿出用来标记地点的笔。 利用两个物品强忍着的疼痛做了个紧急止血……弗尔西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是什么样的，但额头的冷汗和嘴唇不停的颤抖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呃……呼。不能停在这……得快点。”待血止住之后，弗尔西斯借右手剩下的力气站起身来。大量的失血一时间让她有些乏力，换普通人的体质怕不是会直接昏过去。 但好在她不是个普通的人。 抬眼看去，不出她所料，这里在律者诞生的那一瞬后寸草不生，街上全是死去的人们，甚至里面还有着她们其他小队里的队员，死相极为恐怖，什么血肉组织都暴露在外，满地到处都是，甚至一些细胞没死透的肉还在蠕动。 要是换个人来肯定得在这里反胃呕吐三分钟，但来这的是弗尔西斯，这种场面对于她来说倒是还好……毕竟没少见。 这满地都是的，看样子不像是被刀杀，而是……爆炸身亡吗? 察觉到这一点的弗尔西斯赶忙带上防毒面罩，然后重新调整包扎的伤口和手套，不让任何身体皮肤暴露在这快速逼近的黑雾中:“嗯?” 哪知道这黑雾竟然还能侵蚀非生物的东西，见此弗尔西斯将银白之剑调出，利用剑周身的量子抵御这黑雾。 夜晚里，这黑雾一笼罩，本来就不太看得清路……这下更是难上加难。 但好在弗尔西斯能借意识空间的视角去寻路。 当务之急，她可以说直接放弃了与可能还存在的大部队汇合，毕竟这满街尸体的，以及笼罩了整个城区的黑雾，活着的队友怕是没几个了。律者权能蔓延的速度比前几次崩坏要快了不止一倍……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汇合上，不如先将两个坐标的其中之一利用通讯器发送给爱莉希雅他们，让他们去调查，而剩下的那一个她则自己一个人去。 她得承认，在这种伤势状况下她有赌的成分，但也有保底的计划。 按照有两个坐标这点，本次律者极有可能是两位，哦不，或者说一位律者，两个意识。分为本体的意识体。 毕竟律者核心应该的确只有一颗。因为她所感受到的两边坐标的崩坏能浓度加起来才等于一颗律者核心。 也就是说这位律者的两个意识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极大可能拥有两种不同的权能，但本质上只有着一个律者的能量总值，以及只可能拥有一个掌控绝对力量的核心持有者。 而另一个则会是相对弱一些的力量与意识集体而成的副手。并不会存在核心这一东西。 其中一种权能她已经见过了，而另外一种…暂时不得而知。 所以她才会说这是一个有保底计划的赌局。 将一个极大可能诞生了本体律者的a区4坐标交给人多势众的爱莉希雅和凯文处理。而可能弱一些的a区1则交给她一个人即可。 弗尔西斯向来都是一个冷静的人，她对凯文和爱莉希雅的实力有信心。 或许她的身体状态的确无法支撑她打赢过那位较弱的律者。但耗时间不让对方支援本体，从而给爱莉与凯文创造机会这点，她的确做得到。 虽然可能受点致命伤吧…… “啊……希望，我的猜想没错。布朗特……” ‘我懂，走吧，陪你再赌一把。’ “我们，真是越来越合拍了啊。” 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出现意外。 打开通讯器，按下发送…… ———————————————————（括号君来历( ?? ﹏ ?? )，我滴小弗，刚进结界就被一堆镰刀追着砍，作者过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这不就是你拿我换来的东西吗！ 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个贱种……又何必为了一个贱种摆出这种痛苦的表情呢。〗微弱昏黄的灯光下，遍体鳞伤的女孩蹲坐在满是酒瓶的屋子角落，她身上还到处流着血。桌子上摆放着用她换来的一笔巨款。 望着那个拿着破酒瓶朝着她一步步走来的男人，她的眼里如往常那般浸满了泪水与仇恨。这样的情景是第几次呢，她有些记不清了。 她死死的紧盯着男人手中的那每次喝醉后砸下就足以让她疼上一个月的破酒瓶，为什么不逃走呢?如果……逃走有意义的话。 〖明明我是个见不得光贱种……你又何必给我那十几年的阳光。供我读书，给我做饭，陪我做一切孩子们该做的事…… 然后在我十八岁的生日上将一切希望破坏给我看！ 明明我可以死在出生的时候，可以死在母亲离开的时候，可以死在任何和你有关的相处中…… 可是并没有。你给了我十几年的阳光，然后亲手一点点撕碎，最后连尊严也一点不留！〗 〖……〗 和以往的每一次不一样，这次男人并没有砸下那酒瓶，这次男人并没有喝醉。酒瓶落在了她的脚边。抬眼看去，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泪水，也将是最后一次。 〖你从出生开始，就是脏的……卡尔。 你的父亲，我…… 也是如此。〗自那以后那个她记忆中这个父亲的角色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听周边的邻居说，那人死了，留下一个破碎的酒瓶，一个破碎得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后死在了走出这间屋子的那天。 死在了纸醉金迷的一杯甜酒旁。 被人掏空了身体里的一切，死在了血泊之中，还上了那欠了一辈子的巨款。 〖带着这份恨意……就这么用这肮脏的钱活下去。〗 第87章 纯白 （今天更两章！哦对了，最后的那一长段，麻烦看到最后(?＞?＜?)！） 〖……痛。〗 〖来，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啦。〗 〖父爱，好痒哦。〗 〖卡尔，不要叫我父亲。〗男人温柔的蹲坐在孩子的面前，公园的白色彼岸花随风而摆动，伸出手男人帮摔倒的女孩擦去眼泪。拿出纸巾，他小心翼翼的帮对方清理着那擦破皮的伤口。 那时的父亲是最温柔的，至少在她的心里，那时的父亲像是她的英雄一般。即使对方从不愿意她叫自己父亲。 原因……她并不知道。 〖那我叫什么嘛…〗 〖啊……要不叫叔叔?〗 〖不要！好生疏的样子。〗 〖那帅叔叔！〗 〖自恋叔叔。〗 〖噗……哈哈哈。〗 〖这里的花真好看，父亲，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一次好不好！〗 〖唉……都说了不要叫我父亲。〗 〖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好吧。〗 她最喜欢那时父亲的笑，也最喜欢自己当时的笑颜，那时的父亲是最爱笑的，即使他们的生活艰辛得连饭都吃不起，学费都付不起了。但父亲还是会笑着陪伴她，给她讲不知哪来的童话故事……教她认字，借巨款供她读书。 她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允许她叫父亲，因为她并不是对方亲生的。那从未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母亲出轨后生下她之后就将她抛弃了…… 而父亲则收养下了她。原因，或许是因为对方心里还对那人有所怀念，又或许是看她也是出生就是‘肮脏’的。 …… 但就是这个肮脏的人的确给她带来了一个相对纯白美好的童年。即使没有钱，这位‘叔叔’也会想尽办法给她亲手做一个与其他小朋友不同的独一无二的朴实玩具。 即使没有钱，这位‘叔叔’也会带她去很多地方看风景，即使是背着小小的她徒步走去看。 当初纯白的爱，给予了肮脏的她，让她明白了希望为何物。 但没有什么美好是永恒的，更别说对于他们这种生来肮脏的人。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爱上了酬酒，又或是单方面的被灌酒。但她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喝酒这么简单的事……因为每次回到家，对方都衣衫不整的，满身都是伤口。 刚开始父亲每次喝完只会呕吐完后就沉沉的睡去，一早起来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温柔的喊她的名字。但慢慢的，那个本来‘纯白’的男人却变了，再也抵挡不住压力，彻底的倒下了。 他开始变得喝醉后容易暴怒，开始主动酬酒，一天下来她都未曾见到过清醒的对方。甚至到后来会撒气在她身上，用酒瓶打她……直到她反抗，对方才会停下。 只留一口气，随后颓废的躺在酒瓶堆满的屋子里睡去。 但唯一不变的是对方仍然供她读完了高中，用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钱。而就在她成年的那一天，名为卡尔的‘纯白’在那天彻彻底底的碎在了纸醉金迷的酒会中。 而那位父亲，则亲眼的看着那些男人绑住女孩的手脚，亲眼的看着那些男人的暴行，亲眼的看着那份巨款落在手中，无动于衷。 在那一刻，她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分毫不剩。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喊他父亲。 …… 〖父亲……〗 〖唉……怎么了?〗 〖父亲最喜欢什么颜色啊?〗 〖白色。〗 〖为什么啊?〗 〖因为它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因为，在这个纸醉金迷肮脏的世界下，没有人能够纯白的活下去。所以，我喜欢这个颜色。 因为，我同你一样自出生就不可能纯白的活下去。所以，我喜欢这个颜色。 〖父亲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 〖你从出生开始，就是脏的……卡尔。你的父亲，我……也是如此。〗 〖带着这份恨意…… 就用这么用肮脏的钱，活下去。〗那是父亲死去的第二天，她来到玄关前，得到了那个男人死去的保险金以及那仅剩的藏起来的钱和一封只有两个字的带血的信。 她清楚的记得那些钱加起来的数目……刚刚好够她读大学。 也清楚的记得那句话。不长，但却让她难以忘怀。 ‘肮脏的来纯白的去吧，好好活下去，卡尔’ 为什么会记得如此的清楚呢……有时候她常常会觉得自己的思维太过矛盾。 她恨那个男人，或许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憎恨他。憎恨他撕碎了她纯白的希望，憎恨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憎恨的同时她却也感谢那个男人，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感谢他，感谢他给予了一个美好的童年和可以一个可以选择的未来。给予了她这种家庭不可能存在的读书的机会。 可是直到死，十几年了，她都没有等来那个一直期盼称呼。 〖卡尔，不要叫我父亲。〗 没有等来那个不再期盼的称呼。 留下一生的遗憾。 …… 到后来，带着这份恨意她开始勤工俭学，她切断了自己人生中所有的交际圈，孤独的铭记着心中的恨尽全力将自己的学业做到了最好，甚至凭借着奖学金读了博士。 但隔年她所在的城市就爆发了第二次崩坏，也是因为那次崩坏她加入了逐火之蛾，进入对抗崩坏的第三小队做半个小队长。 在逐火之蛾的那段日子应该算是除了童年之外她最快乐轻松的日子，她也在那段日子里开朗了不少。那些痛苦的回忆也随着那些快乐的新事物有所淡忘。 虽然身边时常见到很多因崩坏而死去的战友，很多时候她也会为此感到悲伤，但大家总会在这之后团结在一起重新去对抗崩坏。不会停在原地，奋勇的前进着。 而在每次的传统之夜中，属于他们逐火之蛾战士的聚集地并没有纸醉金迷，也没有悲伤哭泣，大家都默契的避开悲伤的话题，聊起生活的趣事，在那里有的只是温暖…… 在这个团队中，她再也不是孤独一人……她也自那以来，第一次放下了心中的恨意，做回了那个纯白的自己。 〖卡尔姐，你在这干嘛呢?〗 〖没怎么，看看他们跳舞。哦~这不是梅博士的小男友吗?来找你卡尔姐干嘛……〗 〖没怎么，只是来这边和前辈您问个好。〗 〖喂，你小子~要和成熟女人试试跳舞吗！〗 要是换其他小男生那一般都是抵不住美丽大姐姐的攻势的，更别说是他们第三小队里数一数二好看的卡尔了，但凯文嘛……一直都是很专一的男孩子啊。 〖这，这个就不来了吧……梅看到会生气的。〗 〖哦~梅博士生气是什么样子的啊?〗 她喜欢专一的男孩子，当然，不是爱的那种喜欢，这种喜欢是单纯的一种欣赏。她喜欢看这个专一的男孩讲起自己女朋友时的侃侃而谈，喜悦的眼神，以及藏不住的爱意。 她也由衷的希望这个男孩能在这末世下一直如此的笑下去。一直如此的开朗下去。 看着那平日战场上冷冰冰的凯文私下温柔微笑的样子，看着那欢笑着起舞的人们，看着碰杯开心喝酒的人们。她内心的某处再一次感受到了时隔已久的温暖。 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暖。 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啊……纯白的日子。 〖凯文……〗 〖嗯?怎么了吗，前辈。〗 〖答应前辈。要一直这样笑下去好吗?〗 〖嗯！那是当然。〗 答应我，要一直保持这份纯白的内心，好吗? 〖那前辈也可以多笑笑嘛！〗 〖怎么说?〗 〖因为，梅说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 对此她伸出手轻轻的给了凯文一个脑袋蹦，随后无奈的说道〖她是喜欢你笑的样子啦，笨。〗 〖但我觉得，前辈笑的样子确实很好看。〗 〖是吗?〗生来肮脏的我，笑起来也是纯白的吗? …… 真好。 ……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名叫凯文的男孩脸上的笑容，只记得那天她终于久违的毫不保留的笑了出来。 只记得那天……她终于做了一场有关童年的梦，美好的梦。一场和过去重叠的梦，一场男人与她因为一个称呼而笑作一团的梦。一场纯白的，她期盼着的温暖的梦境。 〖卡尔姐，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啊?〗 〖嗯……黑色和白色吧。〗 〖有什么说法吗?〗 〖因为黑色带我来到这个世界，而我想纯白的离去。 就是这么简单。〗 但这个世界，却总是让人失望。 让一切…… 都事与愿违。 （?(*′?`*)?括号君早起喊作者码字，结果作者一觉不醒睡到12点。问她为什么不起，她说她在梦里寻找第六次崩坏的线索(*σ′?`)σ。） 作者君：咳咳咳……谁说我在梦里找线索啊！把你打入冷宫哦！ 行了，进入正题。 进入卡尔的过去差不多就介绍到这里，关于卡尔父亲不想细写，也不必细写。就简单说说。或许是简单的说吧。 他的动机我已经写得很明了了，就像她父亲自己说的那样，卡尔父亲和卡尔的出身是一样的，两个都是被抛弃的他们口中肮脏的人。与卡尔不同的是，卡尔的父亲年幼时并没有所谓纯白的童年，他是一路肮脏的活下来的。 所以他渴望纯白，但也不可能成为纯白，并且不认为人能一直纯白的活下去。这也成了造成后来卡尔18岁生日那场惨剧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看到同样经历的卡尔他才选择了收养下卡尔。尽力的去给对方一个美好的童年，弥补自己幼时内心的空洞。这是收养的契机。 至于为什么会在卡尔成年的时候做出那种事，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的精神已经到崩溃的最最最边缘了，额……算是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更简洁一点说就是疯了！ 前面也写了父亲每晚回来身上都有数不清的伤痕，甚至衣衫不整。用这样的方式苟活日复一日下去自然而然就精神崩溃了。 而另一方面就是从文章开头写的借钱的问题和前面提到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精神崩溃了后就疯狂的决定了以自己的一切去还十几年的欠款，留保险金和那笔巨资去给卡尔一个选择未来的机会。试图以疯狂的方式让卡尔看清现实，让卡尔带着憎恨活下去 提醒卡尔后半生为什么而活的，反而是这个心结。 这一点上他无疑是自私的，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至少那份十几年的感情的确是真的。 这个人物自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烂人。渴望希望，沉浸希望，却又不相信希望。看清现实却又不敢面对现实。 一个矛盾到骨子里的烂人。 差不多就说到这了，至于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各位可以大胆问，不知道各位理清楚这条暗线没有……(??v_v??:)。） 第88章 愿你在纯白的梦中长眠 （有点子长，改久了。咳咳咳……久等了，咳咳，我换个封面哈） “全员戒备！以最快速度带上防毒面罩！不要把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这黑雾不能吸入！ 坚持住！后勤队员那边防护罩马上开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凯文与爱莉希雅的部队直接损失了百分之八十，有些队员直接在他们的面前被黑雾包围当场爆炸成了渣子，有些则被侵蚀成了类似于干尸的存在扑上来撕咬其他人。 速度之快，攻势之猛。 看着昔日的战友，那些自己成为队长时曾发誓要保护的人死于自己的眼前却无能为力，凯文按下扳机的手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颤抖。 “凯文，后面！”闻言，凯文快速侧身躲开从后袭击他的黑色镰刀。手指轻触腰间的手枪，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安装上特殊的侵蚀子弹，对着那把镰刀两枪下去直接化成碎片。 而可以说是一瞬的时间，黑雾直接将他和他小队里唯一剩下的一人完全包围，两人背靠背，警戒着那随时可能再从黑雾中出来夺命的杀人利器，却没有注意到那以离谱速度偷偷扩散的黑雾:“队长，再这样下去……嗯?啊！” “安培?” 听见身后的声响，凯文快速转身拉住了名为安培的队员。 没等到他将人拉出黑雾，那变成碎片的镰刀瞬间重组。察觉到这一点的安培轻叹了一口气，对着那从考核之初就认识的凯文，对着那现在拼命想要救回他的队长温柔一笑，随后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 “凯文……活下去。” “安培！！！！” 而那名队员也在镰刀的两击下彻底殒命，身上所有的保护装置尽数损坏，黑雾快速缠身进入体内，最后从内里爆炸碎成了肉沫。而这一切的一切就发生在凯文的眼前…… 昔日陪伴他从考核一路走到第三小队队长这个职位的战友就这么死在了他的的面前……战友的鲜血无情的溅在凯文的脸上，溅在那还残留温暖的手上，慢慢滑落，最后落于这片肮脏的大地上。 “凯文，你站在这等死吗?！快过来。”而也就在那镰刀转头要至凯文于死地之时，爱莉希雅听声辩位，从黑雾外搭弓射箭，一箭准确的将黑雾洞穿，将镰刀再次打碎。 见凯文的情绪不对，爱莉希雅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对方的手拉起。 抬手对着天空再射一箭，随之而来的箭雨快速的清扫了前方阻拦他们的黑雾。 “队长，这边！”爱莉希雅就这么一路牵着失了神的凯文，在黑雾逼近脚边的最后一秒躲进了仅剩的几个后勤队员架起的特殊防侵蚀保护罩之下。 “呼……呼，黑雾的蔓延速度也太快了！” 忽然的安全让凯文紧绷的内心得到了一瞬松懈，而也是这一松懈让他直接一下失力蹲坐在了地上。而见到凯文那满头的冷汗，后勤的队员赶忙走到凯文的身边询问道：“凯文队长，你们没事吧……有受伤吗?” “凯文队长?” 砰——凯文一拳打在了水泥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彻底沉浸在沮丧和绝望之中。 “爱莉希雅……如果我再快一点，如果……”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战友的离去。 但这次的离去所带来的无力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黑雾直接将他带领的小队杀死了将近一半，而那些变成怪物的甚至全部由他亲手所杀。 战友互相残杀，最后全部在他的眼前炸得粉碎，连尸体都不曾留下。而安培，那个自考核之初就陪伴着他的队员，哪怕他牵住对方的时机快一点，转身的速度再快那么一点…… 对方都不会死在那里。 从鬼门关回来后，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在经历一场无法想象的内心挣扎和崩溃。 “凯文，振作一点……这世界上面没有什么如果，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你不能停滞不前！ 你想想梅，如果你刚刚失神丢掉性命，梅知道了会多伤心，她还在等你安全回去！” 这是爱莉希雅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坚定的和他说话。而在他抬头看去的一瞬，一股温暖将他包围。对方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像一位大姐姐安慰自己的弟弟一样。 这也是爱莉希雅第一次给予他拥抱，也会是最后一次。回首一生中，那是他记得最清楚的，和爱莉希雅相处的画面之一。 “安培队员也不会想要你因为他的死而变成这样。 队员们都在等你，凯文，他们的死不是你的一个人的错，深呼吸……” “是啊，队长……至少，至少我们得带着他们的份活下去，振作点。我们需要你……” 闻言，凯文照做的深呼吸了两次用以平复自己的心情，与爱莉希雅拉开距离，他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太阳穴。抬眼看去，后勤的队员们眼里无一都存着几分担忧。 〖队员们在等你。〗 〖我们需要你。〗 感受着手心先前存有温暖，凯文的眼神勉强的重新回到以往的状态：“呼……走吧。”而在决定继续前进的一瞬队员们眼底则多了分坚定与相信。 “谢谢……爱莉希雅。还有，谢谢你们。” “队长，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不兴这个的…… 与其说这些，要不任务结束后请我们吃大餐吧！你们说对吧！” “对啊，凯文队长，我们要大手笔的那种！” “嗯……等任务结束…… 我一定请各位吃大餐。” ……如果大家都能活下来的话。 叮叮叮…… “嗯?爱莉希雅，总部来消息了?” “不是总部的消息……凯文，律者应该在a区4，九号街…”闻言，凯文的眉头紧蹙，嘴唇忍不住的颤抖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a区4的负责人是…… 卡尔。 察觉到爱莉希雅的表情凝重，凯文才想起对方口中的那句‘不是总部的消息’ “不是总部的消息?那是谁?” “是小弗的，她决定一个人去a区1。” …… ‘弗尔西斯，你还撑……咳咳！撑得住吗?’ “放心，呃……除了手有些使不上力，其他倒是还好。倒是你，感觉状态好差的样子，都咳嗽了一路了。” ‘你废话。把银剑收了去黑雾里转转你也得这样。’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这侵蚀确实有点难受……就算是只接触了一分钟不到都难受成这样了，希望不要遇到个权能比这黑雾还离谱的副手。 话说，布朗特，你发现了没，这边的黑雾浓度好像低得多。” 看着通讯器上自己的定位离a区1的那个单体目标越来越近，弗尔西斯深呼出一口气，剧烈咳嗽了两声后踏出脚步她走进了那不再被黑雾围绕的奇怪的公园…… 抬眼看去，她的眼底多了分惊讶之色。 视线中，公园中没有那肮脏的尸体，没有尸体腐臭的味道。 公园中没有一丝血色，纯白一片。眼前是辽阔的白色彼岸花花海，在微风的吹拂下，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而在那花海中，她看见了一位那蹲坐在花海中哭泣的女孩。 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骇人的崩坏能含量，在拥有这样庞大崩坏能的人身边，为什么这些彼岸花会开得如此绚烂? 察觉到不对劲的弗尔西斯警惕的将剑握在了手中，踏出脚步，她慢慢的靠近了那个极有可能是律者的小女孩。 但直到她走到这个女孩的面前，将剑抵在对方脖子上时……对方却还是没有一点动作。 那女孩只是揉了揉哭红的双眼，抬头呆呆的望着她。 似乎是看见了眼前这个姐姐满身的伤。即使看见了对方身上那骇人的崩坏纹路，看见了那架在她脖子上划伤自己皮肤的剑小女孩也并没有害怕，她只是轻轻的握住了弗尔西斯的左手。 “你……你干嘛……嗯?”对于对方的这个行为弗尔西斯刚想抽出手，但下一秒，她发现自己手臂上的伤竟然随着对方手心出现的那团微弱的白光逐渐缓慢的愈合着。 明明崩坏能含量很高，但使用权能却只能到这种地步吗?温暖的手心相贴着，弗尔西斯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治伤的女孩皱了眉。 不，她不是女孩，而是一个实打实的律者啊…… “……” “姐姐……你为什么全身都是伤啊，是去了很危险的地方吗? 现在，还疼吗?”她看着女孩对着她的伤口轻轻的吹着气，弗尔西斯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在以前……她被吊着最后一口气打败崩坏兽满身是伤时，伊露尔每次帮她擦药时也是这么做的。 她说这样吹吹的话疼痛就会飞走。虽然弗尔西斯明白这样的方法是无用的，但每次看见伊露尔这样做，内心的某处比任何时候都温暖。 闻言，弗尔西斯嘴唇轻颤着开口回答道对方的问题:“啊……姐姐我只是摔倒了，现在不疼了。谢，谢谢。” “不用说谢谢啊，因为父亲说过了，帮助受伤的人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父亲每次为我擦拭伤口一样……”似是想到什么，女孩皱了眉，想要开口说出什么，却又迟迟不开口。到最后，也只吐出了父亲两个字。 “父亲……” 听见小女孩的哽咽声，弗尔西斯习惯性的蹲下了身，她将银剑放下，右手抽出腿侧的匕首，而另一只手则是伸出去替女孩轻轻的拭去了对方落下的泪水…… 理智告诉她，眼前的女孩就是律者，这一点无疑。 但身体伤口缓慢治愈却也告诉她，眼前的女孩和第三次崩坏中的那位律者并不同，并不想要她的命。至少这一个位意识与力量总和的律者，似乎对她没有恶意…… “嗯……为什么哭啊，女孩子哭起来可不好看啊。” “父亲……他明明，明明说好……说好每年都来这里一次的。 我等了好久……可是。 可是今年，他没有来见我。”女孩的眼泪止不住的落着，一时间让弗尔西斯有些擦不过来。 而也在孩子哭泣之时，纯白的彼岸花随着哭泣染上了异样的红色，周边的黑雾也随着彼岸花颜色的变化渐渐侵入这片纯白的公园，这片……他们曾经的约定之地。 原来…… 律者……也是会流泪的吗? …… 又或者，是她过去身为人时的记忆在为这份感情的遗憾收场而哭泣呢? 〖她明明还说要和我们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明明。 明明不应该是那样的！〗 “呼……” “明明答应过要一直一直陪着我……我…”紧握匕首的手被女孩轻轻握住，低下头，泪水炙热的温度流淌过她的手心，流淌过她的内心。察觉到女孩正在渐渐消失的弗尔西斯伸出手将哭泣的对方抱进了怀中…… “孩子……” “嗯?” “不要哭……你们的约定，还没有作废哦。” “真，真的吗?” “嗯……听姐姐的在姐姐怀里休息一会，闭上眼。 姐姐保证，等一会，你就可以见到你父亲了。” 意识的量子围绕过女孩的心尖，由此蔓延开来，她将女孩的痛觉全全除去。随后在黑雾逼近脚边之时，下定决心的弗尔西斯将匕首深深的刺进了律者的体内。 银白的剑围绕周围，怀中的女孩随匕首的拔出化作点点微光。 伸出手弗尔西斯将微光紧攥于手心，那光虽然微弱但足矣照亮这黑暗的四周，那光虽然微弱，但足矣让人感到温暖。正如那回忆一般。随着她轻轻发力，圣痕轻微发光，力量相撞，相互融合。 银白之剑插入大地，站在那满是红色彼岸花的花坛正中央，她静静的将名为卡尔的人的一生尽数翻阅，弗尔西斯望着那剑身旁仅剩的一朵纯白彼岸花，久久沉默不语。 闭上眼，在意识的空间中，弗尔西斯为这个名为‘卡尔’的女孩编造了一个温柔的梦境。 一个……纯白的梦境。 这个世界总是让人失望…… 让一切，事与愿违。让约定，归于尘土，一吹即散。 弗尔西斯如此，卡尔亦是如此。 “既然无法纯白的离开，那就以我为你编造的纯白之梦结束人生吧。 卡尔。” 如果在人生的最后，我也能如你一般做一场美好的梦……就好了 （括号君来了(╥_╥)，太温柔了我滴宝。第六律者的‘纯白’将纯白的离去，祝她做个好梦……） 第89章 我要活下去 （咳咳咳！不太满意，改了一下……） 坐在天台上的栏杆，她看着脚下的土地因为黑雾的蔓延变得再无生机，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视线下移，看着那双染尽鲜血的手，抬头望向天空，她久久沉默着。 〖带着这份恨意……就用这么用肮脏的钱，活下去。〗 伸出左手，随着手指的移动，崩坏能结界的范围快速扩大，直接拉大到了b城区的周边地区。 听见微弱的脚步声，律者从栏杆上跳下，察觉到空间的异常，伸出手，下一秒手中凭空出现的巨型黑白相间的镰刀将所有朝她射出隐形的子弹全部挡下。 “速度还是太慢了啊，人类…嗯?” 她的视线沿着子弹射出的方向看去，最后落在了那个站在对楼拿着步枪看着她紧皱眉头的凯文身上……对方的模样对她来说有些眼熟，但……也只限于眼熟的程度了。 她只知道，现在，立刻，将这个可能致自己于死地的人类千刀万剐，一丝不留。她要活下去……就像那句一直在脑中回响，却不知是谁说出的话语那般。 就在她扛起镰刀准备飞跃大楼与凯文战斗时… 站在城市中心最高的地方，微风吹动少女耳边的碎发，月光直直的照射在她的周身，照射在那紧绷的弓弦上。 随着特殊的箭矢吸收周身不敢靠近她的黑雾将其转化为崩坏能，粉色的能量分布于箭矢之上，一支超远距离的炮弹威力的箭矢就此出现。 “凯文，a计划，动手。” 一声令下箭矢直接穿越五六个大楼直直的击中了律者拿起镰刀的那只手，崩坏能瞬间爆炸将律者的右手彻底粉碎。也是在这刻，凯文纵身一跃用枪托对着律者的头就是一个爆扣。 正准备将小型核弹装置装在律者身上的一瞬，那装置就被对方周身的黑雾侵蚀成了破铜烂铁。果然行不通吗，见此凯文快速收回枪支…… 反应过来的律者不慌不忙的抬起左手对着凯文就是两拳，破开凯文的格斗防御，一脚正中心口，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凯文打出栏杆外，背对水泥墙，连破两层，重重的被打回了对面的那栋楼。 后背直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摩擦，要不是穿得厚怕不只是，这一脚怕是直接送他去见阎王了。见律者周身的黑雾全部凝聚回于她的左手，凯文快速的按下了通讯器:“全员，b计划！” 律者一跃而起，而就在左拳即将落在凯文身上的一瞬，一直隐藏在这栋楼上的其他逐火之蛾队员拿起特殊防护罩直接将律者死死的压在了中间。随后抬手尖刀匕首全部插进了律者的体内。 “垂死挣扎！” “！” 律者周身崩坏能巨大的扩散范围，直接将本就不擅长格斗的后勤队员们全部震飞砸进墙壁之上，但却给凯文争取了时间。 凯文单手撑起身体，拖着自己剧痛无比，像是被折断了好几根肋骨的身体，快速站起身拉开距离，随后拿起步枪对着那律者一顿爆射。 蓝色的瞳孔映出枪口的火光，特殊的爆炸型子弹在进入律者体内的一瞬连锁爆炸。为了确保律者能死得透透的，爱莉希雅甚至提前备好了最大功率的远程支援。 但这个律者与往期的律者唯一不同的点就是，就算是碎成渣渣她都可以重生，复原。 “凯文队长，头顶！唔！”没等凯文喘口气，烟尘散去，七六把镰刀于大楼周边升起，一起朝着凯文的头颅而去。 还好凯文反应足够快，一个下腰与死亡擦肩而过。而周边的队友却遭了殃，七六个镰刀一个回旋直接刺穿其他队员的心口。 “呃……咳咳！队……队长。”黑雾沿着镰刃将队员们侵蚀成了干尸模样的死士，随着律者的一声令下全部朝着凯文扑来。 见此拔出腰间的手枪，他颤抖着手迟疑了片刻后，咬牙抬手开枪解决掉了冲在最前面的队员。 而那最后一位则趁着凯文换弹夹的时段，直接将凯文压制在栏杆上，对着他的肩膀不留情的狠狠撕咬下去，血液溅在他的脸上。抬眼看去，视线交汇的一瞬，他认出了那个变成眼前的家伙。 〖队长，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不兴这个的……与其说这些，要不任务结束后请我们吃大餐吧！你们说对吧〗 是先前那位第一个走过来关心他的后勤队员。也是那个许下约定的家伙。 “呼……” 〖凯文，还有人在等你回去，不要死在这。〗 深呼吸一口气，他将最后仅剩一颗手枪特殊子弹上膛，随后一脚踢开压在自己身上队员，随后给对方送上了解脱。 站起身，他的嘴唇在颤抖，尽全力的平复那痛苦的心情。 “卡尔姐………咳！咳……”嘴唇被咬破，他看着那个对他眼里早已没有了温柔的卡尔，眼底染上了一层猩红。崩坏，真是无情的东西：“对不起。” 将只剩一发子弹的步枪放在墙边，凯文调出了魂钢大剑，将那破碎的特殊防护盾碎片吸取，那手指按下开关，火焰瞬间就将剑身围绕，蔓延，烧至他的手套之上。 血色的泪水落于大地，剑身与镰刃碰撞在一起，爆发剧烈的冲击力:“律者， 既然你能复原，那…… 一次不够，就两次！” 〖答应前辈。要一直这样笑下去好吗?〗 这一剑的威力巨大，直接将律者的镰刀劈成了灰，将无武器的律者重创砸在墙壁上，防护盾的碎片融合后大剑的火焰将黑雾彻底驱散，那周身快速朝他袭来的其他镰刀都被爱莉希雅的箭矢全部击退。 没有丝毫畏惧，凯文徒手抓住对方的手用力的将其一把摔在了地板上。随后闭上眼，抬起双手，火焰随着巨剑落下，蔓延至整个天台。 血液溅在他的脸上，复原，死去，复原，死去……反反复复。他的手这么机械的一次次重复着这样动作，即使火焰烧伤了自己，即使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得有些抬不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他的声音如同野火般蔓延，怒吼着他的痛苦与不甘，让周围的一切都为之震动。一剑又一剑，砸在律者的身上，砸在他那那早已回不去的过去，碎裂一地，一点不剩。 死了……都死了…… 甚至，还有死在他手上的人。 不止一个。 “……”站起身，他睁开眼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他沉默的看着那慢慢愈合的尸体。 “凯……凯文，你听得到吗！凯文！” “我在，爱莉希雅。” “小弗那边已经把律者属于创生的权能压制住了，凯……” 没等爱莉希雅说完，凯文就切断了通讯。拿起墙壁边的步枪，他走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律者面前，待复原完成，他抬起了枪，对准了对方的头颅……却因为对方口中温柔的一声呼唤而没有下手。 本来毫无情绪的双眼在那一刻有了温柔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那个真正的卡尔回来了，但他清醒的明白，卡尔已经死了，死在了第六律者诞生的那一刻:“凯文…… 我想活下去。我想一直笑着活下去……” 〖那前辈也可以多笑笑嘛！〗 “卡……”他犹豫了，犹豫了一秒。 他也将为这一秒。 〖怎么说?〗 后悔一辈子。 〖但我觉得，前辈笑的样子很好看。〗 顷刻间，在不断复原死亡中律者所积累的大量崩坏能开始以律者为中心将结界扩散到b区与c区，随着那名律者的的最后一句话落于耳中…… 整个b区和c区的普通人彻彻底底的死在了这次结界的大范围黑雾中。 而那枪响，始终…… 慢了一步。 “我啊，想肮脏的，活下去。” （第六次崩坏差不多了……还有个后日谈什么的，应该算是篇幅比较短的?第四次崩坏应该是我写的最长的，其次就是第三次。 嗯……好奇各位的感受） 第90章 笑容的离去 （突破九十章！！！！！happy?(*′?`*)?） “咳咳咳！这黑雾………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巨量高浓度黑雾打了个弗尔西斯措手不及，因为她自身刚接收了第六律者的记忆，此时的意识空间可以说是完全不在状态。 加上先前治愈不彻底身上还有伤。 这种程度的黑雾她根本来不及量子化。 为了保命，她只好不顾律者核心可能带来的侵蚀风险，她将创生权柄的小部分权能用来保命，随后将银白之剑的功率开到最大用以尽量降低受侵蚀的严重程度。 虽然黑雾过后还是受了严重的侵蚀，但大多都是律者核心的链接带来的，可比被第六律者的权能侵蚀直接丧命好多了。 “啧……见鬼！到底怎么回事……按计划，律者应该在这一次复原后就会彻彻底底死去，怎么还会有这种波动的黑雾。” “呃啊…撕。” 因为这忽然加重的侵蚀，那好不容易被女孩止住血的伤口裂开了，不停的往外溢着血。但好在之前紧急处理的绷带啥的她还没来得及取下来，稍微调整了一下后，多等了一些时间血才好不容易止住。 这次疼痛可比上次的更难受，这次可不止肉体上的痛了，意识和侵蚀双双上阵，浑身无力，走几步就要休息一会。但弗尔西斯没有停下脚步，强撑着继续一步步往爱莉希雅他们所在的不远处走去。 而布朗特则是因为那混乱的意识空间根本没有机会去帮弗尔西斯，只能一边承接些许疼痛，一边快速处理那些意识片段。只有再快一点，弗尔西斯才能稍微好受那么一点。 “这下回去又得挨梅比乌斯骂了……咳，咳咳！”扶住墙壁，弗尔西斯苦笑着。踩着尸体，她终于是来到了爱莉希雅和凯文先前定好的汇合点。 “呃……希望爱莉能……咳，快点。”而也就在她到达那地方一瞬，眼前一黑，弗尔西斯便这么昏倒在了地上。 …… 再次醒来时，她又一次的躺进了病房中，而趴在她身边的，则意外的不是爱莉希雅。她想要动动身体，可一动她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万箭穿心。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第四次崩坏的本部病房里。那次属于是全身麻木，一点力使不上。这次也使不上力，但不麻木，就是一动就痛，这不禁让她想起了那把镰刀刺穿她手臂时的感觉，绞肉的痛。 连歪个头都痛的地步，但头部还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啊……撕。”侧过头弗尔西斯看着那个熟睡的家伙，想伸手戳戳对方睡着后乖巧的脸，但事实就是一个下意识的抬手就痛得她生理性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以前不是没痛过，只是这次真的有点太离谱了。 似是在睡梦中听见了弗尔西斯的声音，趴在她手边的灰发女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而睁开眼的一瞬她就看见了弗尔西斯温柔的笑容。 “阿弗，你终于醒了啊……” “额……华的意思是，我，我睡了很久吗?”闻言，华揉了揉因为任务加量而酸痛的眼睛，抬起手，她拿起了柜子上的装着烧好有一些时间已经变得温热的水壶。 “嗯，你可是整整睡了三天啊，阿弗。 梅比乌斯博士前天日子过来欧洲分部说你甚至有可能醒不过来，把爱莉希雅队长吓得不轻啊……” “梅比乌斯的这种话多半都不能信的好吧。 额……等等，梅比乌斯她竟然又来看我了。” “呃……又?” 将水倒进小纸杯中，蹲下身。她凑近那位动都不敢再动的病人，小心翼翼的为弗尔西斯喂了着水，喝了两口后，察觉到见弗尔西斯对着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理解到其中的意思，华将水放回了柜子上。 “嗯哼~阿华懂我……” “是吗?我觉得爱莉希雅队长来也会懂你这个眼神的意思吧。毕竟很明显。” 闻言，弗尔西斯皱了眉。毕竟这是第一次，她在病房醒来看到第一个人不是爱莉希雅。也就在她想要询问华爱莉希雅她们去哪里了之时，himeko推开了病房的门。 “华，换……嗯?小弗，你终于醒了啊。”听见熟悉的声音，痛得没法转身，但这声音不用看样子都知道是谁:“himeko，你们这守人竟然还是换班制的吗?” 将需要处理的报告到柜子上，himeko搬来一根凳子坐在了华的身边，华见两人要聊天便就和以前一样，安静的坐在旁边削苹果了。 而himeko则是看着那个还笑得出来的家伙，伸手没好气的戳了戳弗尔西斯的脸:“嗯，换班制。你这家伙全麻过了现在不得疼得要死要活的，竟然还笑得出来。” “( ?? ﹏ ?? )，疼归疼，跟我想笑有什么关系啊……” “唉……比以前开朗了也是好事。多笑笑，好看！” “那就对了嘛~唔，你干嘛?”随后，himeko就仗着弗尔西斯不敢动这点报复性的掐了一下对方的脸：“某些人半路跑进结界都舍不得亲自来告诉我们一声啊！” “时间紧迫嘛。” “那也得接到我的通讯和我说一声吧，小弗，你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啊。 你知不知道爱莉当时担心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在，她可能就当场哭出来了知不知道 还有小徐和冯盏菊，两个人连夜从本部飞过来的，小徐当场就哭出来了……安慰安慰不好。”闻言，弗尔西斯已经能想象到徐剑兰抱着冯盏菊狂哭的样子了。 “我……我已经尽力了。如果当时不那么做，怕是连命都捡不回来一条来见你们了。” 当时她甚至处于离黑雾爆发最近的区域，要不是反应及时，那怕是尸体都不会剩一个。最后一波的侵蚀强度可谓是高到离谱的程度……逐火之蛾三个分部死伤惨重到一个分部就几个人活。 她能活下来，那简直就是个奇迹了。命大…… “算你有良心，还是保了条命给我们个交代啊。 算了，这次讨伐第六律者你功劳也大，不和你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那不计较这些了，himeko~” “嗯?干嘛?” “我饿了……” 闻言，himeko和华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后一同将两块苹果塞进了弗尔西斯的嘴里。 “哇(*?????)，你们……你们好狠的心！” “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唔……嗷，话说，最后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黑雾爆发，按照计划，应该不可能才对。” 对此，himeko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弗尔西斯的话让她想起了那个从战场下来之后三天里再也没笑过，几乎失了神一样的凯文。 因为他的一时犹豫，逐火之蛾三个分部死无全尸，甚至一些人死得连尸体都不剩。 自从第一天来看望了弗尔西斯，凯文就一个人把自己锁在了酒店里面，吃了饭就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的，一直坐着。 对于这样的凯文，爱莉希雅尝试了不止一次去和对当沟通，但两天下来，凯文三天下来凯文没一天是开了门的。 直到今天。 “因为凯文的一时犹豫……” “……他，还好吗?” “甚至连不好都称不上了。 梅博士决定明天连夜飞过来带凯文去看心理医生……” 第91章 多数少数，你会怎么选? （一个问题，要你选，你怎么选?） 两人徒步走在狭长而又寂静的街上，三天前，这里还是这一带最繁华的城区，还有着一条整夜不灭灯的繁华街道。每天都有着成千上万的人穿行其中…… 在这里纵情，享受，喧嚣……无论昼夜。 但现在这里却安静得连风声都有些闹人，嘈杂……安静得让心跳的跳动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砰—— 凯文的拳头落在街边的广告牌上，留下来一道猩红的痕迹。皮肤被划破，血液沾染在其上，但凯文却没有丝毫反应。 他只是低着头，沉默着，急促的一次次的做着深呼吸。想要平静，却得不到平静。想要闭上眼，却害怕每晚闭上眼时呈现在眼前的那些无辜的人的尸体:“……” 站在一旁的爱莉希雅想要阻止凯文这已经有些算自残的行为。但看到对方那痛苦的表情却不知要怎么下手才好。到最后也只憋出来一句话…… “别这样，凯文。” “爱莉希雅……他们死了” “看看我们的周围……这些人，他们都死了……甚至有些人连尸体都没留下。” “这都是……我的错。” “呃……凯文，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把这些东西砸坏了……是要赔钱的。”说着爱莉希雅就走到了那个蹲坐在墙边黑眼圈极重的男人身边，伸出手她轻轻的拍了拍凯文的背。 “而且，别这么说。 这些人的死的确是你的错，但也是我的啊。”如果我当时果断点射出那一箭，或许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但。 世界上并没有如果这种东西。 “……” “没有人能预料到……第六律者还会留有〖人类〗的感情。” “可是这些普通人……无辜的人又做错了什么……他们未曾想到过自己的生命会因为我，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如此轻而易举的迎来结束。” 凯文的右手紧握成拳头，对着那破碎的大地一拳又一拳的砸去，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许那心理上的疼痛比肉体的疼痛痛上万倍，直到血肉模糊，直到爱莉希雅看不下去拉住他的手他才停止了这疯狂的行为。 “犹豫的人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 “但杀死第六律者，终结这场灾难继续扩大的难道不也是你吗? 够了，凯文。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说着，爱莉希雅将医疗包的绷带拿出来，小心的帮凯文包扎着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 “凯文，没事的……如果换作我，结局也不会变。 同样的疑问也会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更别说那还是你手下的队员，我也会因此犹豫……产生怀疑。” “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 “爱莉希雅，这改变不了事实……” 视线下移，凯文看着那被爱莉希雅包扎好的伤口，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凯文，这些人的逝去，是你，是我，是我们许多人共同的责任。 我不想你忘记它，正相反，我希望你记住它。把它牢牢的记在心底，连同那份〖软弱〗一起。 那才是你啊，凯文。 如果你有一天会为了〖多数〗而毫不犹豫的牺牲〖少数〗，或是为了〖少数〗做出牺牲〖多数〗的选择。 那样的你，反而会让我感到陌生了。” “……” “牺牲……就是牺牲，是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应该背负的东西……也仅此而已。 所以凯文，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记住这一天。那份〖软弱〗，那片不可言说的无名地带，就在你我心中永远存在。 能提醒我们为何而战的……也只有这种心结了。” 是啊……能提醒人们为何而战的，往往就是那些牺牲，那些约定的消失，就是那一滴滴为失败而落下的血泪。 “爱莉希雅……如果一定要你做出选择的话。 你会选择少数……还是多数?” “……我啊”闻言，爱莉希雅笑了笑，和爱莉希雅一同站起身，转过身，爱莉希雅留给了凯文一个背影：“凯文，你应该知道，少数和少数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在每个人的心中，一定会存在某些少数……别说是多数了，有的时候它们甚至比全部都还要重要。” “所以……我的答案，或许和接下来你会给我的答案一样。”说着，她转身面向凯文，伸出手她牵起对方受伤的手，抵在自己的眉心上。 “如果有一天，只要像这样对我扣动扳机就能拯救多数人的话……” “凯文，你会怎么做呢?” ——————————————————— “呃……身体稍微能动点了吗?” “是能动了，但是真的很痛。”见弗尔西斯叹气的样子，简葵有些无奈的跟着叹气：“没办法的事，你这次的伤确实有点太重了。 毕竟是从重症监护室里推出来的，能恢复这么快你就知足吧。换别人不得住个半月医院。” “嗯哼~我倒是想住半个月医院呢，省得为任务操碎心。”闻言简葵一下就听出了弗尔西斯这家伙内涵她，二话不说对着弗尔西斯的头就是一个轻轻的劈砍：“仗着自己是病人就为所欲为是吧~” “怎么……不行吗?” “呃，行行行，依你依你。变幼稚了啊你。” “有吗?” “有啊。”随后简葵就又报复性的蹂躏了一把弗尔西斯蓬松的头发，该说不说发质真好啊，这么些大战，头发都扛得住没被那镰刀切割个精光。 “简队，头晕头晕，要揉能不能温柔一点。” “咳咳……?(*′?`*)?不可能，别想。这可是简式按摩，别人想要都没有，你就偷着乐吧。”看简葵那得势就一直笑的不值钱样子，弗尔西斯难得解锁了新表情，学着himeko的样子给简葵翻了个白眼：“话说简队，我醒来的事爱莉她知道吗?” “啧……叫爱莉希雅队长，就算你和爱莉姐关系好也不带叫这么亲的！” “羡慕?” “我，我干嘛羡慕这种东西啊。算了算了，爱莉姐她还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两个换班过来，她应该早知道了呢……怎么，瞒着她啊?” “…… 这不给爱莉姐留个机会，多储存点生气能量好暴骂你一顿嘛！让你长长点记性。 省得以后让我们一个个提心吊胆的。” “哇(*?????)好恶毒啊你们一个个的。这是谋害啊。” 对于弗尔西斯的哀嚎，简葵表示见怪不怪了。如往常那般拿出烟盒，拿出两根，开玩笑的递给弗尔西斯一根。 “来一根?” “故意的?我这身体还让我抽?” 对此简葵还是把烟塞进了弗尔西斯的手里。 “换平时你也不会抽啊。 拿着，不论你抽不抽。这是我们友谊的象征。 还有，下次不要这样了…… 身为你亲爱的副队长，我也是会担心自己的队员的好吧，我的小队长。” 第92章 约定好了，多笑笑吧 “还有，下次不要这样了…身为你亲爱的副队长，我也是会担心自己的队员的好吧，我的小队长。” “撕…” 说着简葵就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以示惩罚，力道不大，但足够懵逼。对于简葵忽然变得认真温暖的语气，弗尔西斯的内心暖暖的，微微歪头皱眉后，就对着那个说出关心话语的家伙露出一个笑容。 “嗯哼……你笑什么?” “不能笑吗?我开心了就笑啊……简队难道非得看见我平时出任务那张冷漠脸才爽吗?”闻言，简葵回想了一下平日弗尔西斯和她一起出任务时那张杀气十足的冰块脸。 她得承认，弗尔西斯冰块脸真的很吓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她冰块脸时那就不像演的，眼神冷酷无情，光是与她眼神瞬间的接触，就仿佛能将对视的另外一方的喉咙割破，充满了致命的杀气。 撕……记得有次和分部的人谈判，不知道那天弗尔西斯是心情不好，还是她们跑了一天任务太累了，全程都是那个冷漠表情看着人家谈判官。 事情谈完之后，那谈判官跑得老快了，等她整理完资料去食堂吃饭时拉着问她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感觉弗尔西斯下一秒就要送他去见阎王爷什么的。 这么一回想，这样笑的弗尔西斯真的好纯良：“你那冷漠冰块脸还是算了吧……多笑笑，多笑笑对身体好。” “那就对了嘛。” “……别说，你现在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差别还挺大的。” “嗯……详细说说。” “想听啊?行吧，让我想想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在逐火之蛾的传统之夜来着。”闻言，弗尔西斯疑惑的皱了眉，她可不记得在传统之夜上看到过简葵啊。 察觉到弗尔西斯疑惑的小表情和挑起的眉头，简葵偷笑了：“没想到吧，那天我也在嘞。” “确实没想到，毕竟简队那对世俗没欲望的样子，加上庞大工作量竟然会有时间参加这些。” “……”瞧见简葵因为她提到工作两字就垮下去的失神表情，弗尔西斯忍痛伸手轻轻的拉了下对方的衣角：“沉默啦~” “就这么喜欢玩这个梗啊?嗯?” “对啊。” “就这么承认了！” “嗯哼~” “跟爱莉姐学坏了……行了行了，到此为止。继续上面那个话题。 那时我刚刚接手师傅的职位，心情也不是很好。去传统之夜一方面是因为想要散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马上第二小队要进一批新兵，我要先去你们新兵聚会那里先熟悉熟悉人。 而我去的那个时候就刚好看到了某个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家伙嘞。” 闻言，弗尔西斯也想起了传统之夜那天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一边和布朗特互损，一边默默看着爱莉希雅穿着女仆装和新兵聊得热火朝天的事。 那时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传统之夜上，因为第三次崩坏刚结束了没多久，她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悲伤的心境之中，加上本来就不擅长与她人交流什么的…… 额，自然而然就沉默不语的靠坐在角落和布朗特在意识空间中‘自娱自乐’了呗。 所以，那天简葵竟然好看见了吗? “那时候你全程都是一坐在那全程都是一个表情来着，偶尔会有些回忆过去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接近，一看就不怎么爱笑。 和当时那个师傅不在了后的我一模一样…… 虽然说你后面接受了剑兰的糖，也去参加了新兵的聚会吧……但是那时候的你并没有像现在与她人交流时这么放松开心。 现在的你明显比以前爱笑多了，也好接近了些。” “变了吗……” “嗯，变了挺多呢。” “……”伸出手简葵轻轻的拉住了弗尔西斯拉住她衣角的手，手心相应，温度传递。窗外的光斜射入内，背着光，那人的笑容如暖阳为她的世界再添一缕光亮：“绕这么大个圈子……有什么想说，就说出来吧。 洗耳恭听，简葵前辈。” “那就和我的姓一样啦，直接简洁明了的告诉你好了。我想说……不忘过去，活在当下，多看看这个世界，多依靠身边的人，你不是一个人。 还有，我挺喜欢的，这样的变化。 继续保持，弗队员。” 这不就是变向在说‘我还是蛮喜欢你笑的样子’这种话吗。真是让人觉得安心温暖啊。对于简葵直白的话语，弗尔西斯愣了片刻后，反握住了简葵的手。 随后笑着回答道：“嗯，我会的。” 我会努力，直到有一天…… 变成那个爱笑的自己。 “那，我们约定好了……” …… “老师……开饭了开饭了！别一个人站在外面抽烟了，一会饭凉了！” “嗯……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第93章 圆月高照，有何意义? （欧耶~更新使我快乐！交流使狗作者奋勇向前！） “简队出去打电话去了，醒来都有好久了……你都不说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祝我们成功度过鬼门关?’ “好冷漠哦，布朗特。” ‘唉……得了得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你醒来这期间我就没停下来过好吧~_~，你是不知道晕倒三天后这意识空间有多乱， 简直就像你意外把第四律者的全能在意识空间乱放，放出十几个龙卷风出来，搞得满地都是渣子。我真的眼睛都要废了！ 都不舍得来帮我一把，还嫌弃我冷漠！’闻言，弗尔西斯想象了一下那意识片段掉一地的壮观场景，好吧，她得承认是有点心疼布朗特了。 “我，我不是舍不得帮你，只是总得有一个意识在外把关交流吧。那么多人担心我们呢……难道再睡个三天帮你整理吗?那不得急死他们啊……” ‘呃……撕，呼，算了……也有道理。不跟你计较。’ “好啦，是我错了，不吵吵你老人家了，整理了那么久，好好休息会吧。”闻言，耳边就想起了布朗特一声不满的‘(?｀⊿′)?切！’，随后就再无回应了。 对此，弗尔西斯无奈的叹了口气，该说布朗特这过去的自己迟钝得不像话，还是真就是天然呆呢。担心的话语都没听懂啊……嗯，算了，本来就是这个性子，能听懂才怪了。 想着弗尔西斯就闭上了眼睛开始了她最喜欢的神游休息，习惯性的放空思绪，放空一切，就这么静静的聆听周遭环境中不同的声音。从而达成放松大脑减轻意识空间负担与减少自身内心的压力的成效。 唉，人还真是奇怪呢。忙起来时累得要死要活的想要休息，想要睡上一整天的瞌睡。闲下来时又想找事做……换平时她可能就静下来了，但是刚发生完第六次崩坏，心根本静不下来。 放空思绪什么的，除非她就这么闭着眼睛睡过去了。但托崩坏能侵蚀的‘福’，她真的是想睡都睡不着。只有身体实在熬不动了才会无视掉那钻心的痛沉沉睡去，然后随便做个恶梦痛醒来啥的吧。 “唉……唔。” “嗯哼是谁在叹气啊~我都还没叹气，你叹气个什么劲啊?”冰凉的触感将弗尔西斯从思绪中拉出，熟悉的玫瑰香让弗尔西斯的瞳孔瞬间睁开，意识到是谁后她刚想转过身就被对方一只手按住了：“别着急动，不怕疼啊你~” 闻言，弗尔西斯看着来人的眼神中多了份歉意：“那个……爱莉。” “不听你解释，也没必要。毕竟出发前也没说什么不准你受伤什么的，而且小弗这次帮了大忙。但……” 说着爱莉希雅就在病床边坐下了，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弗尔西斯的身上，眼神飘忽不定的：“但是?” “但是……”察觉到爱莉希雅逐渐紧皱的眉头，弗尔西斯扯了扯对方落在她手边的衣袖示意对方把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而随着爱莉希雅看向她的一瞬，弗尔西斯歪头朝着爱莉希雅微笑了一下，随后开口说出了爱莉希雅未能预料到的话语：“虽然的确没有叮嘱不准受伤，我也的确帮了大忙吧…… 但是受伤让爱莉担心生气了……或许生气了?嗯，不管这么多有的没的。皱眉会长皱纹的，所以，我还你……” 说着弗尔西斯努力撑起酸痛的身体凑近了爱莉希雅一些，可以说是一瞬间的事，她的目光中变得有了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低沉的嗓音在爱莉希雅的耳边炸开，每一个字都带着邪魅的诱惑：“我任你处置，好不好?” “跟谁学的~嗯?” “和你学的，老师。” “我可没教过你这个……小弗，从实招来~剑兰是不是给你看了什么恋爱小说啊?” “你觉得我像是看恋爱小说的人吗?” “那为什么这么会诱惑别人，嗯?”闻言，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故作冷漠的攻击性表情在此时展现出一种独特的性张力：“我要是说，我本来的性格就这样。 这些都是天生的呢?老~师~” 故意托长的称呼和直勾勾的小狗眼神还是让爱莉希雅先一步的结束了对视，她自认为在逐火之蛾里自己属于最能撩脸皮最厚的人了，但在所谓‘喜欢’的人面前，咳…… “嗯……意外的，老师在这方面还是很害羞的嘛。” “别，别叫那个称呼了……” “好，老师，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咳咳，都说了不要那个称呼了嘛~ 至于你说的那个以后再说吧，现在给我好好养伤，你可以受伤，但不允许给我每次把命都差点搭半条进去啊。” “对不起啊……唔。” 说着弗尔西斯对着爱莉希雅张开双手，没有丝毫犹豫的爱莉希雅就将弗尔西斯搂进了怀中，她们的身体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髓之中，那温暖的怀抱让人感到安心，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安心的存在。 “欢迎回家，笨蛋小弗。” 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能被称之为家啊…… “嗯……我回来了。” 家……真是个温暖的地方。 ———————————————————（现在才发现个问题，凯文和弗尔西斯开始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了嘞！爱笑的女孩子和男孩子往往运气都不会太差╰(*′︶`*)╯ 所以啊，凯文多笑笑吧！） 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他望着那轮散发皎洁月光的圆月久久沉默着，月圆之夜他却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天台上吹着一阵阵寒风，似是想要利用这寒风将脑内的痛苦记忆意义吹散。 他的手中拿着一瓶罐装的酒，他发自内心的不喜欢这个东西，但有时候人喝酒也并不是因为喜欢喝才喝啊……就比如现在，他想要用酒来麻木，去淡化那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痛。 “少喝点吧凯文……不怕你家那位担心?” 正当他准备打开第二罐酒时，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没等他反应过来来人是谁，灰蓝发男人就伸手将他手中的酒夺走了他手中仅剩的一罐酒，拉开拉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痕……” “喝酒伤身，特别是对你这种青年。” “呼……简葵队长不也喝。” “她喝是纯喜欢，你这么喝就是在糟蹋这酒。”说着痕对着凯文的头就是一个轻轻的手刀，而手刀也在落下的那一刻化作了一个温柔的摸头。 温暖的温度借手心传达，月光下，青年的眼睛里不再有往日的那般光彩，只剩下了无尽的哀伤。薄薄的唇轻轻抿着，仿佛在默默承受着什么无法言说的痛苦。 面对痕，涐努力微笑、却扯痛了嘴角。 “凯文，我知道你一时半会走不出去……但，至少……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痛苦，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队员们不会希望你这样。 你是有恋人的男人，是一位队长，更是一个普通的男生。有很多人担心你，你不需要一个人去承担这些，你的身后还有大家。 我，梅博士，爱莉希雅，还有himeko……很多很多的人，大家都还在这里。 还在你的身边啊。” “我知道。”说着凯文硬生生的扯出了个笑容回以痕，侧过头他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中的圆月。 那是一种无助的眼神，只有悲伤的气息在弥漫。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苍白，那种深切的痛苦从心底里渗透出来，让人不忍目视：“可是痕，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会不依靠你们。自己承担。 你说这圆月，它会一直圆下去吗?” 听懂话语的意思，痕的表情变了，那表情凝重无奈…… 一个人成长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成熟…… 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如果它不能一直圆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畏离去，不念过去。太难了！！！！） 第94章 奉陪到底，博士 站在会议室的门口，‘弗尔西斯’安静的听着梅博士的后续安排，视线略过所有人的身影落在那再次远到而来的梅比乌斯身上。唉……这家伙最近这么闲的吗?竟然会主动来开会，真的是太离奇了！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梅比乌斯抬眼便于她的视线对在了一起，随后挑眉表达疑惑。 似乎在说：“有事?小白鼠。” 而‘弗尔西斯’则是回以对方一个带有微微嫌弃意味的眼神，不得不说，在长时间的相处下她们之间的确有了那么一点点奇奇怪怪的默契。 比如一个眼神就懂对方啥意思什么的。 比如这个眼神的意思就是，一会出去说。 “就是以上名单了。欧洲分部这边急需人手所以我会把其他小队的人调到这边一段时间，麻烦各位点到名的在这边先生活一段时间了。 没有其他问题了就散会。” 待会议结束，如她所料那般，梅果然把她放在了欧洲分部这边，毕竟伤得太重了，得静养一段时间。加上梅比乌斯和爱莉希雅的强烈要求，以及圣痕计划后续的继续研究，额……这家伙从不来开会，这次不会来开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没想到梅比乌斯博士也有有人性的一面啊，满口谎言，嘴硬心软的家伙。 当然不让她回本部的原因也不全在这上面，因为这次第六崩坏连着失手三个分部总部正是各方势力互相谴责仇视的纷争时刻，回去难免要卷进去。 所以留在欧洲分部的除了主掌欧洲的第七小队和帮忙的第六小队，就只剩下伤员弗尔西斯一个独苗，暂时加入第七小队任职后勤。 欧洲这边的治疗设备要比总部的好一些，所以梅就暂时让她把伤在这边养好后再做回去总部和第二小队的打算。 至于凯文……因为心理的原因，梅博士实在不放心，总部工作多得放不下，只好感性的带着凯文这个伤员回总部看心理医生。 “外面聊?”回过神来，梅比乌斯已然利用灵活的走位摆脱了爱莉希雅的飞扑贴贴，走到了她的面前：“不了，等他们都走了就在会议室聊吧。” “今天有闲心出来了?” “那家伙说我老是待在空间里不好，得多出来走走。” 说着布朗特就无奈的抿了抿唇，无虽然说在她这，弗尔西斯无非就是不想开会吧……因为紧缺人手，本次任务所派来的各个小队的侦察队人员大多不是受重伤，就是死在了前线。 因为身体的特殊性，她伤得比别人重，恢复得也比别人快。所以在伤好了一半后就决定了重新回到前线帮忙测算三个地区崩坏能浓度的含量，从而将各区的任务按实际情况分给具有相应能力的队伍。 因此这几天的临时会议格外的多，内容繁杂难解决……队伍的数量本就不够解决三地的崩坏，即使有国际上的援助，但那种高浓度高范围崩坏的地区普通人根本就没法去，加上那已经跨海蔓延到欧洲的崩坏，人手根本就不够。 为此弗尔西斯开会就不说了，还要抽时间与徐剑兰，冯盏菊以及凯文，华等人去解决高浓度崩坏能的地区发生的崩坏。 虽然大家都有尽量让她打支援，但一天下来还是难免精疲力尽。 特别是和凯文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于两人都是伤员加上对方刻意隐藏的心理问题，弗尔西斯在和凯文一起执行任务时常常会多分很多精力出去。 她也亲身经历过将自己所有友人杀死的痛苦，经历过迎着大雨努力擦洗手中血液无助痛哭的时候…… 所以她明白凯文内心的想法，因此即使再累，她也愿意去在任务结束后走到那个孤独靠在天台栏杆笑颜变少的男孩身边。 就这么和他一同望着天空中的星辰，喝着对方递给她的那有些无味的酒，静静的陪伴着对方。 …… “也是，咳……人走得差不多了。身体好些了吧?” “梅比乌斯你这次赶过来不会就是想说这些吧?快点的，正题。” 对于布朗特不回答身体是否好些这个问题梅比乌斯表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是有过去完全记忆的布朗特，对她这种人体实验博士这种态度很正常…… 或者说，已经很温柔了。 算了，她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布朗特这态度和其他那些人比真的有够礼貌的，客套话什么的，她们之间交流还是省了吧。 “那我就不说多余的了。关于崩坏兽因子的实验我打算进一步展开。如果这项实验的成果能完完全全的应用在前线上，那将是抵达无限的一大成之作。 我已经为此次实验展开准备了许多不同的药与设备。” “……” “除了你，普通人的成功率几乎为0。所以…” “你打算对有崩坏能抗性的战士下手?”闻言，梅比乌斯嘴角有了些许笑意，背着手靠近，将布朗特一步步逼至墙边，那深色的瞳孔盯着她，在内里有着一份侵略感与危险感。 但对于布朗特来说，和梅比乌斯之间这样的危险交流那是常有的事。所以在退至墙边后，她不慌不忙的抱臂平视着眼前的危险女人：“梅允许了?” “我做事需要她允许吗?” “也是，反正梅比乌斯的罚单加起来比我的身体报告单还要多得多。” “你这是在内涵我，嗯?” 闻言，布朗特侧头不看梅比乌斯，不做回应。但那不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梅同意了，但是不能拿重要人员动手。 呼，也就你有这个胆子明目张胆的这么做了，小白鼠……换别人早死在手术台上了。” “所以……给我说这些干嘛?我可不关心别人的事。” “梅同意了，但需要小白鼠你的盖章，说什么你是这一项目的主导者之一，没你允许直接一票否决，罚单肯定是要开的，加上还要私下扣实验室预算。” 看见瞬间脸黑的梅比乌斯，布朗特心里多了几分愉悦，屈服于预算削减的恶魔博士?她得承认，这样的梅比乌斯她最喜欢：“梅真狠。你不是她前辈吗~” “啧……舌头不想要了?” “你打得过我的话。” “呼……同意与否?”说着梅比乌斯就掏出了那张梅给她开的差点被她撕得粉碎的单子递到布朗特的面前。 天知道她当时拿到这单子是啥心情，本来前几天才飞了欧洲分部看小白鼠的情况，结果回总部提了一个提议两天没坐到，就被这单子直接又轰回欧洲分部。 还tm必须要弗尔西斯按手印，无语死了。算了，不计较这些了，谁叫这是她自己去穆大陆学术会议上给自己请的大佛呢…… 要不是她对这实验着实感兴趣，加上有可能给实验室增加预算，她才不会连夜又飞过来听梅开会…… “梅比乌斯，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为了对抗崩坏，为了人类的改变，为了追求你所谓的【无限】你愿意献上一切吗?” “……当然。” “绝不后悔。” “当然。” 闻言，布朗特毫不犹豫的摘下手套，咬破了左手食指的指尖，鲜血滚动，落于那张单子上，落在梅比乌斯实验室标志旁。鲜血浸染覆盖，抬眼两人的视线再次交错：“贯彻始终吧，博士。 只要你不改这个决定，我愿意奉陪到底。” 这还是布朗特第一次在梅比乌斯的面前叫她博士，称呼的改换意味着一份认可的到来。 “那就尽量在之后的每场实验里活下来吧，我最顽强的小白鼠~” “当然，我一定会活到你触碰【无限】的那刻的。 梅比乌斯，博士。” 还未等梅比乌斯收回单子，一阵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打开通讯器，一看是克莱茵的电话梅比乌斯有些疑惑。 毕竟往日这个时间克莱茵都应该在无限制加班才是嘞，哪来的时间给她打电话啊！ “喂，克莱茵，怎么了吗?” “博，博士……咳咳，咳……您人去哪里了?！” 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布朗特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问道:“额……你没告诉克莱茵他们?”见梅比乌斯摇头，咳，真是好不意外呢。 “怎么了，这么急躁?” “博士，你买的设备是不是买错了！呼……要死了。 现在这设备竟然变出四条腿在走廊里狂奔，撞了一路上好多人了，追都追不上啊啊啊！ 再这么下去，这个月的预算，咳咳……” “额……啧，维尔薇那不靠谱的。 我马上回来！” （作者表示，同时被预算折磨的可怜人，何必互相伤害呢~你说是吧亲爱的维尔薇！到最后还是克莱茵实惨( 。? ??)?） 第95章 一路狂奔带闪电 “你听说了吗?总部走廊上今天突然出现好多机器设备到处跑~大的小的奇形怪状的一路狂奔带闪电的，给抓那些设备的实验人员累得够呛……” 走在去往训练场的路上，静静的听着来来往往队员们口中讨论的关于梅比乌斯实验室设备出逃的事。 “噗……我知道这个。 你敢信啊?那机器设备像是有了意识，给无法追上它们的实验人员做鬼脸不说，甚至在那之后会移动到累趴的实验人员面前，然后趴在那人的面前，在电子屏幕写那什么…… ‘我一直想看你们这幅表情，这幅无法拿我怎样的可怜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给一边观看史诗级追逐战的总部后勤人员们乐坏了。” （括号君? ?)?*??，狗作者在玩梗，在玩什么梗呢，各位猜猜~） 额……有画面了。 现在普通的机器研究设备都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吗……或者说，和梅比乌斯口中的那位不靠谱的人脱不了关系?等等，那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啊。 维尔薇……维尔薇。哦~没记错的话，梅在将第三神之键交给她使用时提到过这个名字来着。 嗯……好像第三神之键的打造者就是她，而涤罪七雷随心情转变形态的功能好像就是她搞出来的来着。 虽然说涤罪七雷在她手中一般比较听话，就用到至今为止从没有出现过随随便便变换形态的状况。 但梅刚把这刀给她用时不止一次的强调过这件事，叫她使用时一定要注意注意更注意。不然说不好就变形态把命丢了。 听梅说她刚拿到的时候涤罪七雷一天下来变了不下四种形态，刀里那女士在梅手里心情就没怎么好过，做个检测，差点把梅的手电麻。 啊，如果是那位的话……这一切就不奇怪了。 但是平时听爱莉希雅和弗尔西斯交谈时提到这家伙，梅比乌斯可是没少在这家伙手上栽跟头才对吧……这次竟然还能信维尔薇的吗?而且毫不意外的被维尔薇又坑了一次。 看来维尔薇多少还是有些实力的，不是话术实力高超，就是制作设备的能力真的值得梅比乌斯信任。这么说也是，毕竟对方虽然喜欢搞怪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如果正经做起来的东西一般都是很强的，很超前的设计。 毕竟涤罪七雷就是对方的杰作。 只要适配足够高，那威力不是一般的强。 至于对梅比乌斯的那些设备为什么会这样嘛，咳……不是维尔薇抽风了，就是多半有什么过节，听说两人本来就不对付，公报私仇一下很正常吧。 去训练场的一路上布朗特遇到了不少有过合作的队员，哦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和弗尔西斯有过合作的队员。 和弗尔西斯比起来，她的社交能力那叫一个差啊，全程回应他人的问好都说不过三个字。她真的有在尽力去保持‘温柔’的表情对着他人笑了，但在他人的眼里看起来……额，怪吓人的。 以至于当天和她有过交流的队员都怀疑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啥的，表情那么吓人。 “呼……还在睡觉吗……这家伙。”唉，社交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啊。 想到这，她不免感叹起弗尔西斯的适应能力，虽然说和爱莉希雅他们比起来弗尔西斯的适应能力算弱的那一档了，但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 毕竟她们是一个人，彼此的性格一些部分还是很相像的，对彼此的所有都清清楚楚，知根知底。 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弗尔西斯和她一样不擅长交际，甚至有的时候可以说是不喜欢交际。她才会感叹对方的适应能力。 来逐火之蛾这段时间对方学会了主动社交，主动帮助他人。什么扑克脸都会摆了，与他人的交流也越发顺畅，相关的工作也能好好的完美的对接，让人可以依靠了，让她可以去依靠了。 而在弗尔西斯适应这些的同时，她也明白对方的本质从未变过。 弗尔西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个人行动。一如既往的喜欢一个人在世界的角落里待着发呆，看看风景。一如既往的会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社交。 对方成长得很快，有好好的向着未来前进。有好好的拉着她们的过去前进。 而也是这样的对方让她出来亲身感受这个世界的机会多了起来。 “嗯……脸都要笑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弗尔西斯不怕麻烦，且最不怕的就是她惹出来的麻烦事…… （作者：好想写贴贴，好想磕cp~~~~） 走进训练场，无视掉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走到武器库随便挑选了一把手枪，瞥了眼枪械边放的可以测定目标方向的高科技护目镜，犹豫了片刻后转头就走。 随后在众目睽睽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凭借着弗尔西斯的记忆找到开始的按钮按了下去。 微弱金色于瞳孔中显现，砰砰砰——随着几声枪响响起，那一同出来的五六个靶子就全部被打穿，枪枪命中致命位置。要不是子弹不够，那一排十几个怕不是要全直接倒下去。 快速的换下弹夹，抬手间剩下的靶子也全部被爆头命中。这一通操作可是给周边的队员惊呆了，毕竟这家伙连护目镜都没带啊，像是开了上帝视角一样。 靶子升起三秒不到就能定位准确位置，随后毫不犹豫的枪枪爆头。 或许你会说她凡尔赛，但这枪还真就不是布朗特擅长的领域。打得这么好多半是因为弗尔西斯有经常半夜去训练场补练开枪形成的肌肉记忆。 “咳咳咳……小弗，枪法越来越好了啊。” 听见熟悉的声音，感觉有人的手攀上她的肩膀，布朗特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她的视线并没有从开始逐渐升起的靶子上移开，但开枪的速度明显开始提升，尽力做到又快又准，但弹道还是因为速度的加快出现了偏移。 “哦~偏了。” “算你的。”放下手中的枪，侧过头看着那个直接趴在她肩膀上的红发女人，伸出食指轻轻将对方的头推开些许距离：“himeko今天没工作?” “呃……你，你是怎么有底气说这话的?” “啊?什，什么意思?” “呼……你开会的时候果然在走神吧！”闻言，布朗特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今天开会她真的有在尽力帮弗尔西斯记重要事项了，不会漏什么很重要的事吧：“额……我，我应该认真了的?” “哇……果然啊，小弗你这个家伙梅博士在讲分队事宜的后半段时你没认真听吧。你因为养伤咱是被梅分到我们第五小队你不知道啊?！ 怎么不来我办公室报道啊你，我的临时副队长啊，我和华找你一圈了都！ 欧洲分部虽然没总部大，但也是徘第二的大小。要不是华说你可能在这个时间段来练枪我怕是要找上好一段时间……” 对于自己被分到第五小队这件事布朗特还真不知道，梅在讲分队事宜的时候她只记住了自己不用回总部要留在分部养伤这件事，在后半段时间她全程都在思考梅比乌斯会和她说什么这件事上。 以至于……额，她的确不知道自己被梅从二队调到五队当himeko半个临时副队长这件事。 “啊……这，这个嘛。” “你果然不知道啊！” “啊哈哈……对不起，真的不知道。嗯?我，我们去哪里?”说着布朗特就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对此himeko直接拉起布朗特的手就朝着场外快步走去。 随后带着她一路朝着天台狂奔，修长的红发随着奔跑而随风摆动，落在她们紧牵的手上，回过头，himeko无奈的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废话。 当然是去执行你来第五小队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啊，不然找你干嘛啊~ 快点，队员们都在等你呢！” “啊哦……好！”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战场上以这种形式合作吧，接下来这段时间，请多指教了。 副队长。” …… “嗯，请多指教，himeko队长。” 第96章 夕阳西下的一辈子 （阴间时间，阴间作息，各位，陪我阴间一辈子吧！弗尔西斯什么都会做的！） 夕阳西下，解决完一天劳累的任务，布朗特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himeko和华合租的地方。 穿戴着飞行装置坐在高塔之上，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高塔上望着那已然物是人非，荒无人烟的城市废墟了。或许是因为实在见过太多废墟，她的表情格外平静。 “呼……真是，和长空市一样啊……” 那片废墟，苍凉而寂静，矗立在城市的边缘。残垣断壁间，尽显岁月的痕迹，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沧桑。 转眼间，一切都不在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习惯了崩坏带来的伤亡与痛苦。 站起身，她将眼前的世界尽收眼底。风的声音格外清晰，吹过耳廓，它呼啸着、咆哮着，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故事。想起些什么，布朗特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呢?小弗。” “嗯?”听见耳机里himeko的声音布朗特才意识到自己结束了一天任务后通讯频道忘记关了：“啊……我忘记关设备了?” “嗯，叹什么气呢?爱莉没和你说过叹气长皱纹吗?” 说过吗? “如说吧。”话语落下，意料之中的布朗特听见了对方的一声‘啊?’。 “不怕长皱纹?” “我还年轻得很。比起我，himeko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在熟人面前比皮的话，那还得是布朗特更皮一点。（弗尔西斯官方认证） “好啊你，说我老是吧，你小心我给你家那个告状哦。” 对于himeko的威胁布朗特可以说是毫无畏惧，毕竟就算himeko告状了受难的也不是她，转手就甩锅给弗尔西斯就行。咳咳，不坑自己坑谁啊~ 布朗特：甩锅！与我同在~（琪亚娜音） “himeko告咯，我倒是无所谓嘞~” “啧，你这屑屑的语气和谁学的，嗯?” “这个嘛，当然是和我家那位队长学的咯?” 闻言，himeko放弃了在这个话题上和布朗特争论，将话题引回了为什么会叹气上：“只是觉得人类的文明在崩坏下好脆弱……明明前段时间这里还是繁华，转眼间就变成废墟了。 和长空市一样啊。 就像那些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荒芜一片啊…… “himeko，他们存在的意义就这么被简单的抹去了。 他们只存在我们的记忆中，到我们死去的那天，他们的存在就真真正正的被掩埋在这崩坏之下，被所有人遗忘了。”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我和他们的约定了，他们存在过的痕迹是不是就全部消失殆尽了? 如果人总要迈向死亡的结局，如果那些约定总要在某一天归于尘土，如果那些过去必将会被忘却，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或者说，是否有意义? “小弗，他们的意义并没有被这么简单的抹去哦。 我问你，你害怕被遗忘吗?” “我不害怕哦……”说着布朗特的手伸向外套的口袋里，剥开了一颗徐剑兰临走前送给她的糖果。放进嘴中，果然啊……这种甜味，让人心安：“我只是，害怕一些人被遗忘而已。 就像，你，爱莉希雅，凯文……还有，很多很多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被所有人遗忘。” 布朗特的语气很温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朝着塔外的天空伸出手，夕阳的微光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照在那双金色的双眼上。 良久的沉默后，她等来了himeko的回应：“真是温柔的人啊，弗尔西斯。 人类的文明固然脆弱，人的生命也必定迎来终结，人的过往也必定随时间的变迁被人彻底世界遗忘。 但，即使没人记得了，即使脆弱不堪，至少他们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在这短暂的一辈子里，去创造记忆的过程，他们本身，就是意义。 这是不可能被抹去的。是永恒的。” 说着耳机另一边响起了himeko温柔的笑声，传进她的耳畔，传进她的心底：“所以，不要叹气啦~ 而且我还想说，就算小弗不害怕被遗忘，我也不希望你这么温柔的小孩被遗忘哦~ 所以，你亲爱的himeko队长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呵?(*′?`*)?，一辈子是多长啊?给个时限呗队长大人~”说着她一边开玩笑，一边看向通讯器的时间，迎着风，布朗特毫不犹豫的从高塔之上一跃而下。 夕阳已经悄然滑落到天际线下，只留下一抹残红。金色的余晖逐渐从天空消失，转而被深蓝色的夜空所取代。周围的景色变得朦胧起来，仿佛一幅美丽的油画在眼前缓缓展开。 想她记忆里那幅上了色后的黑白画。 暖风抚过她的脸颊，抚过那双金色的眸子：“一辈子啊…一辈子是多长呢，himeko队长。” “一辈子，就是直到死，我也不会忘记你哦弗队员。当然啦……小弗也不准忘了我啊~ 你那边风声好大，和伊纶克斯那小子学坏了在玩自由落体啊?” “嗯，自由落体呢！” “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去做那种危险动作，赶快把飞行设备打开嘞…… 有时间玩那个，不如赶快回来陪你那劳累的苦命打工人队长喝酒消愁！(￣～￣;)” “噗哈哈哈……喝酒难道就对身体好吗? 嗯~himeko你和简队真是有得一拼啊~” …… 一辈子吗? 的确，让人心安啊…… ……（括号君?(????w????)?，有请我们的小剧场！） 弗尔西斯：我这么久没出来了，你都不担心我的吗！o(′^｀)o 布朗特：担心干嘛⊙?⊙？又不是感觉不到你的气息，死不了的……嗯，所以你一天没出来干嘛去了，休息也不至于休息这么久吧！ 弗尔西斯：(￣～￣;)被狗作者绑架去当她的模特了，说什么只有和自家宝贝坐一起才能画出我们的神韵…… （拿过主导权，查看逐火之蛾欧洲分部论坛） 弗尔西斯：呃……?(`?′)?，你，社交怎么样? 布朗特：perfect! 弗尔西斯：=_=……(′-i_-｀) 布朗特：你那什么鬼表情啊(σ;*Д*)σ死刑！ 逐火之蛾论坛讨论话题: 嘴角疯狂抽搐排行榜：第一·普朗克罗尔 第二·某个博士 限时第三·弗尔西斯 弗尔西斯：(°ー°〃)你管这叫perfect…… 第97章 一杯咖啡，一杯牛奶，一杯烈酒，一个约定 （啊……难受~熬夜习惯已经改不掉了，不打算改了！阴间作息，阴间发文时间啊。）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和那边已经谈好了，把任务安排下去吧……好，情况这几天都不好吗?我会去看看她的。”将手中整理的文件交给眼前的队员，背着放笔记本电脑的背包，弗尔西斯拿着杯子转身走进了本层的茶水间，手指摩挲着杯柄，她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眉心。 与往常总会走向热牛奶机的弗尔西斯不同，她这次走向了咖啡机面前。按照记忆里梅比乌斯泡咖啡的步骤冲了一杯咖啡。她并不喜欢咖啡，太苦了…… 苦到连她的味觉变淡了都能品尝出来。但有些人就需要这些苦味中的咖啡因支撑自己去工作啊。 “咳咳咳！”撇开头弗尔西斯微掩口鼻咳嗽了两声，随后吸了吸有些出不到气的鼻子。 ‘感冒了?himeko不是说了叫你尽量不要这么高负荷工作嘛……’ 闻言，弗尔西斯冲咖啡的手一顿，随后无奈的笑着回答着布朗特:“我要是不帮帮她那这边的工作怕百分之80都得落她身上了。 虽然第六小队那边有帮她分担前线一半的崩坏，但后勤事务和一些面对面与高层的商谈齐璐唯丝前辈的性格不适合去应付那些。 要himeko一个人外交，一个人处理后勤实在是太累了。能帮帮她就帮帮她吧…… 感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说着弗尔西斯就将泡好的咖啡盖上盖子，她并没有喝，而是转身朝着himeko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那也要注意身体，感冒什么的。’ “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少来。’ “哈哈哈，承认关心这么难吗?” 嗯，倔强的小孩啊。脑海想象着布朗特那一脸被说中了又不承认的脸红样。啧啧啧……随后，她的嘴角有了一抹无奈的宠溺笑容。 走到himeko的办公室前，习惯性的敲了两声门，没有得到回应她便轻轻的打开了门，随后放轻脚步的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趴在桌子上临时补觉的红发女人。 “himeko?嗯……睡着了?” 无奈的将咖啡轻放在对方的桌子上，伸出手她熟练的将himeko手中还没处理完的报告小心抽出，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但还是一不小心在抽出纸张时碰到对方手边的笔，发出了声响。 抬眼看去，那人却没如她意料的那般快速从梦中转醒，而是有些不满的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似乎是因为疲惫的身体终于得到了休息，完完全全沉入了一片黑暗的睡眠海洋中。 睡得很死啊，醒的迹象……基本，哦不，完全没有啊。 唉……黑眼圈真重啊，队长。 “虽然我没资格这么说，但是……himeko你得多休息啊。” 脱下外套，凑近himeko，伸出手她给对方单薄的身体披上了外套，随后细心的走到书柜边蹲下身，帮对方整理了一下那些堆在书柜边还未来得及整理的七七八八的纸张。 这是她来欧洲分部第五次见到himeko如此状态。 因为第六次崩坏损失了这片区域的三个分部，其区域境内的国家大多数都遭受了严重的经济重创。听爱莉希雅那边说，总部最近因为联合国的施压可谓是闹得不可开交。 主要负责这片区域的himeko也连着被高层施压了很长时间，甚至离那件事都有将近一个月了，那边还在不断的催促。 himeko的压力属实大到让普通人崩溃，一边是总部的疯狂施压，一边是欧洲这边越来越严重的崩坏，甚至在近几天欧洲沿海还出现了好几只帝王级的崩坏兽…… 要不是还有第六小队帮着吊着口气，himeko可能真的得自己一边处理成群的帝王级崩坏兽，随后带着满身伤整夜整夜的处理这堆成山的事故报告。 “呼……咳咳。”所以，尽力去分担一点吧，生病什么的对她来说是常事了，要是himeko这么个欧洲分部顶梁柱累倒了那还了得…… 轻咳着拿起所有还未处理完的报告单子以及插入himeko电脑的u盘，弗尔西斯熟练的坐到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将u盘插进了了背包中的笔记本中。 如之前的每次那般，开始帮himeko处理对方未处理完的工作。一直从中午艳阳处理到下午夕阳。一直从咖啡的热气散去，最后进入她的口舌。 嗯……果然啊，咖啡好难喝。 ‘噗，难喝就别喝嘛……’ “咖啡豆很贵啊，浪费我心疼……再说了，提提神罢了。” ‘再贵也不能委屈自己吧，我可不想交换主导权的时候满嘴苦味，不喜欢就不要喝。 苦味，你明明就很讨厌的。’ “嗯哼……你又心疼我啊?” ‘呼……我心疼我自己的嘴巴。’ “倔。”一脸嫌弃的放下那本来为himeko准备的咖啡，将最后一份报告处理，签上himeko的名字她整个人直接瘫在了沙发里，看着天花板又一次陷入了发呆的时间。 ‘喂！弗尔西斯……’ 但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似是想起了些什么她一口将冷掉的咖啡全部喝进了嘴中，咖啡味道苦涩，让弗尔西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揉了揉发痒的双眼，将整理好的报告放在了himeko的办公桌上，快步走进办公室，回到了茶水间，清洗好杯子…… 这一次在热牛奶和热咖啡的选择里，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热牛奶，加上了一勺糖，随后和之前一样没有喝下这杯牛奶。 再一次走进办公室，听见办公桌的动静，弗尔西斯无奈的笑着又一次走到了himeko的办公桌前:“唔……小，小弗?咳，现在几点了?” “下午7点。” “啊?唉……有得熬了。” 闻言弗尔西斯没有多加言语，只是轻轻的将热牛奶推到了himeko的手边。 “谢谢，唔……咖啡吗?嗯?” 伸出手himeko将那杯‘咖啡’端起，打了个哈欠后一脸疑惑的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啊……明明，往天都是咖啡来着啊。 “工作，我已经帮你处理完了。” “啊?我，我不是说了要你好好养伤好好休息嘛……这是第五次了，你身体。”没等himeko说出后半句弗尔西斯就伸手比出了一个喝牛奶的姿势，重复了三遍。 学着样子，himeko喝下了那杯带有甜味牛奶，热牛奶的香气弥漫在她的鼻尖，和平常普通的牛奶不同。那一丝丝的甜味仿佛拥有神奇的力量，带走了她一天的疲惫，而那入口的温度…… 正如眼前的那个人一般，正如那斜射入窗印在房间中的夕阳那般，温暖。 “队长，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身为副队长，我想为你分担一些。我知道我的身体不能这样长期高负荷的工作。不利于恢复……但，副队长就要有副队长的样子。 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让队长有一段可以好好休息的时间，这也是我的责任之一。 对了，咖啡，以后不要再喝了……对身体不好。” “?” “以后himeko的咖啡我也想霸占一半。 而我那加了糖的热牛奶，也请你好好品尝！” 听懂弗尔西斯话语的指代性，himeko颇有些无奈的站起身凑到弗尔西斯的面前，随后伸出手好好的蹂躏了一把对方的一头白发。 而就在她要拍开himeko作乱之手的那瞬，一个拥抱就这么将她整个人包围。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眼前的人拥抱，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对方内心的脆弱……伸出手，她轻轻的回抱住眼前的人，给予对方心里一份温暖的关心。 “咖啡以后我会少喝的副队长，但牛奶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嗯?怎么，himeko嫌弃我的牛奶啊！” 说着himeko松开拥抱，夕阳下，阳光照在她的一头艳丽红发上，那笑容，不似以往的收敛，而是从心底涌出的真情流露，即使是那张疲惫的脸露出的笑容，却让人感受到真挚与温暖。 热情似火。 “没有啦~喝酒怎么样?” “himeko的酒瘾有点重哦~” “怎么样怎么样嘛！” 嗯……第一次呢，笑得这么灿烂，没点大人样，没点队长味啊~ “不行，起码得等到你身体好些再说！这几天必须给我喝牛奶。” “啊~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你himeko队长我身体好些了，小弗得陪我喝个昏天黑地！看我怎么把你喝倒！” “吼~欺负未成年。” “你别说，你不说自己是个未成年我都觉得小弗已经是个老婆婆了！” “啧……有吗?！” “当然啦！不扯这些别的，这几天我好好喝牛奶缓解疲劳，但你不准喝咖啡啊，爱莉知道要说我的。 哦对了，不准失约啊~” “嗯！当然~” …… “我啊，一直都记得呢。” （欧耶，各位！(′?｀)?30万字了，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啊，不知不觉陪小弗这么久了嘞，马上就到我最爱写的，可能也是写得最顺的前文明后期了！ 本层留给大家的问题层……例如什么角色的后续发展，以及剧情的可能展开，he还是be，在这层都可以问(灬owo灬)?，当然，我不会剧透就对了！ 好快乐，第一次写文写这么长~ 咳咳，我今天回去翻资料才发现个事，himeko守得应该是澳洲才对来着，咳……当然，这不重要，这里改个设定好了? ?)?*??，眼睛瞎了。） 第98章 阴差阳错之间 “对，这里再安排些人手过去……啧，根本就不够数啊。”深夜里弗尔西斯与华并肩走在走廊里，看着那随着时间越来越多的崩坏病爆发地地名，弗尔西斯再次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她敢说在欧洲分部待的这段日子绝对是她最烦恼焦虑的日子，总部迟迟内战不派人手过来支援，都想跟欧洲分部这一片牵扯各国内政的是非之地扯开关系，一个个心中各怀鬼胎。 也是因此欧洲分部可说是全方位被崩坏侵入，随时间推移她和himeko变得越来越忙，分部大楼里的伤员也越来越多。除了梅私下给的一些支援，真的属于是孤立无援。 “啧……华，梅那边回消息了吗?” “没有。” “呼……咳！” “这都好几天了……阿弗感冒还没好?” 说着华就拿出了出发前倒好温热水的保温杯，打开瓶盖递到了弗尔西斯的手边。自然的接过保温杯，小小的喝了口润嗓子:“还行，比之前好多了，现在就是容易嗓子不舒服。话说，himeko身体怎么样了?” “队长她……” “够了！咳，咳咳！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别tm给我在这里废话，还嫌欧洲分部的压力还不够大是吗? 你们这么干就是想要我们死在这里！himeko为了收拾这烂摊子人都什么样了，到现在不得不和我一起上前线，你们不心疼我心疼啊！” 走到楼梯口，华刚想和弗尔西斯说himeko最近的状态就被楼梯口的一声带哭腔的巨吼震住了。寻声望去，两人的视线穿过栏杆落在了那个刚从前线回来捂着腰部对着电话那边怒吼的齐璐唯丝。 “什么叫让我冷静一点?！你让我怎么冷静！ 别在这里给我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恶不恶心? 十几年了，你们不把她当家人我当！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 是，我就是要护到底！没有她的照顾，又哪来现在的我。 第六小队和第五小队哪次不是给你们这群畜生兜底！你们这群白眼狼……当年齐老师就不该救你们，把齐老师的教诲全部喂狗了是吧！” 一气之下齐璐唯丝直接取出芯片后转手就把通讯器砸了。用的力气之大，通讯器摔碎的声音可以说是巨大无比。 齐璐唯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越来越急促。脸上的表情从生气渐渐的转为了痛苦与悲伤，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紧闭，仿佛在极力忍耐着内心的痛苦。 又或者是在忍耐身体的痛苦。 “前辈！” 注意到齐璐唯丝状态不对劲的弗尔西斯二话不说仗着身体的特殊性一个健步跳下楼梯，随后赶忙伸出手将齐璐唯丝即将向前倒去的身体支撑住。 “咳……队员，我没事。别担心……呼。” 凑近弗尔西斯才看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刚从前线回来，齐璐唯丝的身上到处都是伤，揭开齐璐唯丝一直捂住腰部的那只手……那里的白色布料早被血液彻彻底底的染红了一片，而深入伤口的刀片甚至没有来得及处理。 她，不会怕自己的队员担心，一路忍到现在才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医务室吧? 等等…她没记错的话，今天的任务，himeko和齐璐唯丝是一班的。 所以，himeko人呢? “前，前辈……我送你去医务室。” “咳……嗯?弗尔西斯，华……是你们啊。”甚至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吗? 抬眼与楼梯上的华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对方便加快步伐来到了她们的身边，随后和弗尔西斯合力尽最快速度的将伤口还在不断溢血的齐璐唯丝送去了医务室。 而弗尔西斯也在将齐璐唯丝留给华照看后毫不犹豫的朝着himeko的办公室奔去。她的步伐比以往的每次都要快，她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熟悉的让人讨厌的感觉，一种忐忑，一种不安…… 和长空市那时一模一样。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走廊里回荡着弗尔西斯奔跑所造成的脚步声，她一遍遍深呼吸试图去平复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一切都好好的……没什么事。 可越是这么想她内心的那种感觉就越发明显，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要将这一切思考抛之脑后，不想要在体验那同样的无力感。 这种心情一直延续到了她站在himeko办公室门前的那一刻，手指轻触门把手，随后快速的扭开。 而也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那种无力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嗯?小弗……” 一切都因为那人的笑容尘埃落定，随着加快的脚步声，微微退后稳住脚步，himeko稳稳的将那喘着粗气颤抖着的人抱在了怀中。弗尔西斯感到有谁的手心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很温暖，很熟悉。 “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himeko疲惫却带着些许无奈笑意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拥抱的实感让那颗不安的心彻彻底底回到往日跳动的速度。 “没，没有不舒服……himeko没事就好。” “这么晚了……我刚回来，有事找你队长我吗?”闻言弗尔西斯算是确定了himeko不知道齐璐唯丝受重伤这件事，随后她一一的向himeko解释了齐璐唯丝受伤的事情，以及……担心她也受伤什么的。 “吼~小弗好暖心哦！你队长我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啊……而且她受伤的事我也知道。” “那为什么不回来的时候就……” “因为她不知道我知道啊。 她不会想我知道她受伤了后瞎担心，会怕给疲惫的我添加心里负担…… 齐璐唯丝很倔的，总是喜欢一条路走到底。怕队员们担心就简简单单包扎了后一路装作没事人走了那么远的路。 从很久以前就这样，从未变过。 虽然因为这个性格经常受伤吧，但我喜欢这点。甚至，有些羡慕呢…… 朝着一个方向一直前进，从不后悔，从不迷茫。坚持心中的正义，从不动摇。 这点，和我们的老师很像……又皱眉啊，小弗，你不舒服吗?” “没，没有。” 察觉到弗尔西斯语气的低沉，himeko松开怀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那杯她自己接的带糖的热牛奶。随后将杯子的一边轻轻的贴在弗尔西斯的嘴唇上:“加了糖的热牛奶…… 喝一口会开心很多哦~” 闻言弗尔西斯乖乖的接过牛奶抿了一口，微甜在口中绽开，抬眼看去那人正一脸担心的望着她，黑眼圈太重了啊……这个家伙，像只熊猫。 “开心点了吗?” “嗯！” “嗯，好哄！小弗有些性格像孩子这一点，有人说过吗?” “咳……以前有人这么说过啦。但，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那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啊~算了，不管那么多。 小齐璐她有些地方和你还蛮像的哦……虽然说倔吧，但好哄。” “她很担心你，himeko。” “我知道啊，我比谁都清楚她的担心哦，因为我们是家人嘛。我一会就去看她……” 说着himeko就转身伸手拿起了那一直被扣放在办公桌上最明显位置的相框，而早相框中有着一张类似于班集体的大合照。 她的视线扫视过照片上那些熟悉却又让人痛心的脸，那时她和齐璐唯丝还在老师领导的第六小队里，那时的大家都是彼此的家人，那时他们一起出生入死，难过时聚在一起，开心时也聚在一起…… 无时无刻走在一条路上，从未变过。但是，人的成长要好几年，成熟却是一瞬间的事。成熟了，走散了，后悔了……一路过来，有太多这样的告别…… 它不像天人永隔那般痛彻心扉，它也不会随时间渐渐被淡忘。它是被留在心口的一刀疤，即使愈合了，仍会隐隐作痛。 himeko的视线最后停留在那个搂着她和齐璐唯丝的男人。 她们的老师，一个待她们如父亲般的人。 “小弗，人真的好容易变啊……” 〖himeko，待一切结束后把接下来我说的话传达给他们吧。 我不管你们以后会走向黑还是白……我只要要求一件事，在做出抉择后就坚持的走下去，不要动摇！ 给我就拼上一切贯彻到底！不要后悔。 所以现在，给我带着齐璐唯丝活着走出这片战场，离开这里！〗 听着对方的话语，弗尔西斯并没有接下。她只是看着himeko的背影一言不发。她看不见himeko的表情，只是从语气上判断对方现在的情绪…… “人是善变的，自出生即站在黑白的交接处，阴差阳错只是一瞬之间的选择。 人总是善变的，就算是家人，也是如此。” 语尽，himeko重新转身看向了她，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如同黑夜中的孤星，寂寞而深沉。 “小弗……我好累啊！！！” “我在。” “呼……带我去看看小齐璐吧，这么晚了你和华也得早点去休息。明天你负责去执行城西那边的任务吧，华和第六小队就跟着我去浓度比较高的城东那边…… 城西那边的崩坏已经要处理完了，处理后应该还会剩下不少时间，我刚刚已经和总部那边联系过了，梅博士叫来的帮手就麻烦我的副队长帮忙接应啦！” “himeko……” “弗尔西斯，明天累了一遭后我就可以休息回了……哦对了，记住我们的约定啊！ 一切结束后，陪我喝酒！” “嗯……一切结束后，你想喝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买了多少我就陪你喝多久！” （嗯，你们懂的，新章节，开篇！） 第99章 脸红的温度? （来晚了！对不起~狗作者被朋友拉去看电影了=????=????(●???● |||)） 站在离分部大楼不远的被她收拾好堆成山的崩坏兽尸体上，擦去脖子上的一层汗，抬手将剑插在这山顶。让崩坏能慢慢的吸入其中。 甩了甩自己因长时间击杀崩坏兽而肌肉发酸的右手，解决完了城西的崩坏刚想休息片刻就听见了异样的螺旋桨声音。 朝天空望去，视线里一架运输机在不远处的高空盘旋，打开舱门，一头熟悉的紫发映入眼帘，带头的紫发男人带着护目镜，似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男人单手把着舱门，另一只手则朝着她挥了挥手。 随后按下通讯设备连接了她的频道:“这里是第四小队，伊纶克斯，请求降落~”或许是认出了弗尔西斯，男人的语气不似以往执行任务那般严肃，带了些玩味。 “这里是第五小队临时副队长，弗尔西斯。 准许降落。”得到回复的伊纶克斯笑着朝身后的队员比了个可以降落的手势，随后在运输机准备关闭舱门调头去停机坪的一瞬，没有丝毫预告的伊纶克斯直接从运输机上跳了下去。 “队，队长！” 对此弗尔西斯并不意外，毕竟……是伊纶克斯嘞。迎着风的阻力那人如以往那般从天空中自然落下，随后在要接触地面的一瞬按下飞行装置安稳着陆于弗尔西斯的面前。 “好久不见啊~弗队员！” “呼……下次按飞行装置还是早些吧，伊纶哥这点真的得改改了，万一摔成肉饼了。”说着弗尔西斯将没好气的轻轻拍了一下伊纶克斯的肩膀，那无奈的表情让伊纶克斯想起了普朗克罗尔…… 话说，他自由落体真的有这么吓人吗?自己好歹也是逐火之蛾空战最强的人好吧！有那么容易摔成肉饼吗…… “啧，是吗?我没记错的话，简葵好像不止一次给我说过阿弗很喜欢从高塔上自由落体来着呢！” “啊……简队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将剑从崩坏能消散的尸体里拔出，弗尔西斯摇着头转身朝着分部大楼的方向走去。 而被落在后面的伊纶克斯轻叹了口气后，赶忙迈开脚步追了上去，凑到弗尔西斯的旁边问道:“这就是欧洲分部的待客之道吗~” “个人行为，不要上升欧洲分部！”说着就伸手轻轻的将凑近的伊纶克斯推开了些许距离，随后拿出别在腰间的水瓶给劳累了一上午的自己补了补水:“还有，男女授受不亲……” “欸(￣～￣;)，怕你家女朋友吃醋吗?” “噗——咳咳咳！”见弗尔西斯因为他的话将刚含进嘴的水喷了出来，伊纶克斯赶忙帮被水腔住的弗尔西斯拍了拍后背，随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弗尔西斯问道:“怎么……我，我也没说什么很奇怪的话，吧?” 而这句话也收获了弗尔西斯一个幽怨的小眼神:“我，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哇……伊纶哥你最近肯定没少和霏茨前辈来往。不要给未成年少女造谣啊~” “啊?你不说你未成年这件事我都忘了……” “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说着弗尔西斯长叹了一口气。啧，不就比同龄女孩子长得高些，心智比较成熟，最近脸上疲惫更多些了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她不是未成年…… “没有啊，我没有这个意思哦……只是和你一起画画的时候感觉你说话比较老成嘛，时间久了就……” 说到画画，伊纶克斯会画画这件事还是她在第四次崩坏她帮爱莉去照看对方时发现的来着。伊纶克斯真的是仅次于爱莉希雅的温柔与善于交际，短短的时间里可以提出很多话题，然后渐渐的将与她有关的话题记在心里…… 以至于和对方交流就没有冷场和接不上话的时候，特别是在有关画画的话题上。 一来二去，加上救过对方的命这一点，两人也成了好友，画友，以及战场上偶尔合作两次的战友。 “算了算了，习惯了。所以，我家女朋友……你指谁啊?” 对上伊纶克斯那满脸意外的表情，弗尔西斯皱了眉:“喂……(-i_- )伊纶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你，你和爱莉希雅还不是那种关系吗?” 他敢说这是弗尔西斯和他交流第一次沉默如此之久，久到走到分部大门门口才接下他的话。是他的错觉吗?弗尔西斯的耳朵好红…… “Σ( ° △ °|||)︴在你心里我和她是这种关系吗！” “不，不是吗?之前爱莉希雅和我一起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经常老板也给你打电话啊……一聊就是半个小时起步，说话也，嗯……腻腻歪歪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那种状态……真，真的不是吗?” “啊……”闻言，弗尔西斯感觉自己的脸好烫，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脸红了还是另外的什么，她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随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原来在外人眼里她们是这样的感觉吗?！说实话，她每次和爱莉希雅晚上打电话报平安这点已经成了习惯了啊……恋人什么的。 “哇，不会爱莉希雅单相思吧。” “哈?！(oao川) ，你哪里来的暴论啊！” 忽然放大的声音让离弗尔西斯近的伊纶克斯被吓退了一步:“什么叫暴论啊……因为爱莉希雅那样子分明就是喜欢你呗。既然你不承认，那不就是……” “我……”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 似是察觉到弗尔西斯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语可能是什么惊天巨瓜，特别关心队员感情状况的伊纶克斯一把将弗尔西斯搂到身边，随后认真的追问道:“你什么?” 弗尔西斯欲言又止，想要说反驳爱莉希雅单相思这个观点，却又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话去证明爱莉希雅不是单项。自己对爱莉希雅什么想法…… “虽然我不提倡你们未成年谈恋爱就是了……但末世下，真挚的感情还是得好好守护呢。 嗯，看样子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我们阿弗得看看霏茨的书啦，不然到时候爱莉希雅真就成单相思了……” “我都说了她不是！”两人走到电气室旁，停下了脚步。 “那……嗯?”而就在他刚想问出弗尔西斯是不是喜欢爱莉希雅这句话时，忽然在全分部响起的紧急通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两人的表情也随着这则通知的内容变得凝重起来。 没等通知念完，广播就被嘈杂的脚步声彻底淹没。对视一眼后伊纶克斯就开始用通讯器组织起第四小队疏散后勤人员，让大家将秩序重新建立起来。 待脚步声变小些许后，弗尔西斯想要尽力的听清广播的内容，可那边却除了忙音，什么都没有。 就在伊纶克斯转身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时，察觉到了周身的越来越奇怪的温度和脚步声减弱后越来越明显的噼里啪啦声，弗尔西斯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伊纶克斯拉了回来。 “伊纶哥，到我这边来！” 而也就在她将伊纶克斯拉到身边将银剑紧急调出的一瞬，电气室就发生了巨大范围的爆炸，一切设备被爆炸后生出的火焰席卷融化…… 她的手也在将伊纶克斯拉离电气室的一瞬被爆炸后飞散开来的铁片伤到，深深的扎进肉里，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溢着…… “弗尔西斯！” （断章啦！！！！！！） 第100章 himeko，一切结束后，陪我喝酒啊…… （纪念一百章了！！！！真巧，一百章刚好碰上这个章节啊！看着标题，嘿嘿……） “弗尔西斯！你没事吧……” “我没事，还好伤到的是左手。”因为及时调出银剑吸收火焰除了弗尔西斯被铁片刺伤的手，两人倒是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我帮你处理伤口！询问情况就交给你了。” 快步走到弗尔西斯面前，伊纶克斯紧皱着眉以最快的速度小心的处理着弗尔西斯手上伤口，随着铁片被硬生生的拔出，血液随着铁片的拔出汩汩向外溢着…… 直视着那渐渐从血肉撕扯中拔出的铁片，伤口处的疼如同冰冷的钢针，深深地刺入皮肤内里，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紧闭着，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不痛呼出声。单手调出通讯器的画面，手指在蓝色的量子屏幕上飞速跳动，将自己频道切到了第六小队。 伸出右手按下耳机，深呼吸一口周身的热气后询问起还在通讯频道放哨的六队成员。 “撕……喂，这里是第五小队副队长弗尔西斯……喂?听得到吗? 你说什么?！城东那边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甚至还在不断朝着周边的城区快速蔓延? 你现在在哪里?队员都在你们那边是吧……小林，将消息同步总部！通知所有人战斗人员和后勤人员去二楼冷藏室！ 不用担心我们，好，马上过来。” “不行，伤口也太深了，跟我去二楼医疗室！去那边我给你重新包扎……怎么了?” 听见医务室三字弗尔西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今天医务室这个时段没有人来着吧…… “动作得快了，伊纶哥。齐璐前辈还在医务室里！” “啊?！不是，小齐璐队员没带她上去吗?” “昨天晚上凌晨受的伤，齐璐唯丝前辈的伤她没告诉其他队员……今天医务室这个时段根本就没人排班！” “嗯?” 抬眼望去，伊纶克斯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不知何时分部大门外已然被炽热的烈火彻底包围，而那到耐高温的玻璃门可以说是在被那火焰包围的一瞬就融化了，那门的耐高温性可是放在全国做比较排前三的存在啊…… “我的天……阿弗，这一楼不能待了，快走！” 这火焰的温度高到这东西都能融化了，简直离谱…… 说着伊纶克斯和弗尔西斯默契对视一眼后就朝着楼上狂奔而去，两人虽然在前线的合作次数不多，但私下的画画时的分工合作那就比较多了。 所以到了医务室后，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眼神的交流，就需要实行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没有一点行为上的冲突碰撞。 伊纶克斯二话不说就将因为虚弱而倒在离医务室门口不远的齐璐唯丝一把背起，而弗尔西斯以在梅比乌斯实验室待得久的经验，以最快的速度精准的拿到了需要的医疗物品。 随后朝着冷藏室的方向继续奔跑。 而因为分部一楼的电器房数量属实有些多，一路上，没少听见楼下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个接着一个，对着他们的耳膜连环输出着。 火焰蔓延的趋势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快得多，刚刚还在门口，现在背个人跑三步的时间就直接冲上来楼梯间。 室内的温度急剧升高，火焰借着风势疯狂蔓延，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如海洋般汹涌，热浪翻滚，滚滚烈焰向四面八方蔓延。火光映照下，周围的一切变得赤红而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炽热的地狱之中。 “咳咳咳！”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氨气，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使本就感冒的她几乎无法吸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云吐雾。她的肺部在胸腔中燃烧，就像一颗即将爆炸的手榴弹。 “阿弗?！撑得住吗?” 听见伊纶克斯担心的声音，察觉到对方有些放慢的脚步，弗尔西斯望了眼身后就要追上来的火焰，轻轻的拍了一把伊纶克斯的肩膀:“没事！不要等我，别担心……快走。” 这样感觉太窒息了，真的…… 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了！ 别的行不行先放一边，在意志力与生命的坚毅程度这两点上，还真没几个人可以和她掰手腕。 “跑起来，我追得上！” 那望着他的眼神坚定自信，感受到心底的那份踏实，伊纶克斯不再踌躇，转身加快脚步朝着不远处打开门准备迎接他们的冷藏室狂奔而去。 “阿弗，快！” 回头望去，离冷藏室还有段距离的弗尔西斯狂奔在火光满天的走廊里，心跳如同激昂的交响乐，快速而有力的跳动着。伸出手银剑随着圣痕亮起将岔路口的火焰阻拦开来。 感到火焰已经贴近鞋边，弗尔西斯不敢停下脚步，即使呼吸的困难让她使不上力，脚步的迈出像是已经灌铅了般……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她的眼神中对生的渴望变得如此热烈。也是她第一次为了活下去而不顾一切，即使甩动双手奔跑，血液随着动作滴落，随后瞬间消失于火焰中 〖啊~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你himeko队长我身体好些了，小弗得陪我喝个昏天黑地！看我怎么把你喝倒！ 不要失约哦！〗 可不能失约啊……还有人。 在等着我陪她喝酒…… ‘弗尔西斯！你专心跑，剑的事交给我，老样子，3…2……1！’听见布朗特的倒数声，弗尔西斯朝着门口的伊纶克斯喊道:“伊纶哥，退后！” 而数到1的一瞬，金色的眼眸扫过银剑，将其收回，而在三边路口的火焰要一起涌入的一瞬，弗尔西斯一个冲刺飞扑进到伊纶克斯的怀中。 随后快速转身默契的与伊纶克斯联手将门锁上，抬手间，将自身的量子附着与大门之上，蓝色的纹路在其门上蔓延，将其强化。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弗尔西斯和伊纶克斯震开，好在身后有其他队员的帮忙助力，两人才没有直接撞在墙壁上。 “呼……呼，呼……”一瞬间放松下来，呼吸到空气的弗尔西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劫后余生后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连左手伤口还在不停流血都没察觉到。 她不是第一次从鬼门关前走一遭了，但这还是她劫后余生后第一次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感慨和释然……整个冷藏室里安静得不像话，弗尔西斯的急促呼吸声极其的明显。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伊纶克斯拿过她包中里医疗用品给她止血后才发生改变…… “呼……你没事真是万幸。缓过来些了吗?” “队长，要喝点水吗?” “啊，谢谢。”接过队员手中的水，她小口小口的补充着水分。 “总部那边联系过了吗?” “嗯……按照总部的测算，第七次崩坏已经发生了，就在城东。 说欧洲这边的部队和逐火之蛾的特殊部队都在往这边赶来。”见带头的与她交流的那位放哨队员情绪不对，弗尔西斯安慰对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后，疲惫的靠在了墙边，看着伊纶克斯帮她处理伤口。 闭上眼，待缺氧的大脑缓过来，弗尔西斯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猛的睁开眼，她开始复盘起今天听到的所有话。 “等等，如果第七次崩坏是在城东爆发，那，那himeko队长她们那里你们联系过了吗?” 闻言，除了不知情的伊纶克斯，其他的成员们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为，为什么不说话?” “如果消息没出差错的话，以华队员的消息… 这一切就是himeko队长造成的……” 手心的疼痛在这一刻归于了虚无，而她的心跳也在读懂这句话后在仿停滞了一般，她感觉到心口的疼痛如同被撕裂，每次的呼吸都带着剧痛，让人几乎窒息。 曾几何时，她也曾感受过这种感觉……但这次，这种感觉格外的明显，心痛得无法自拔，就像被那火烧般的痛苦…… 闻言，伊纶克斯抬眼看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弗尔西斯那种表情。对方的嘴唇微微颤抖，包扎好的伤口随着她紧握双手的力度溢出血液:“你，你说什么?” “himeko队长…… 就是第七律者。” 〖弗尔西斯，明天累了一遭后我就可以休息会了……哦对了，记住我们的约定啊！ 一切结束后，陪我喝酒！〗 “……” —————————————————————— （有木有夜猫子?(?''?''? )??????~~） 第101章 逃离她所在的地方 你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吗? 站在偌大的舞台之上，夜幕下向往的舞台随烈焰的蔓延化为泡影，火光冲天，火焰在她的眼中燃烧，不曾停歇。目之所见之处，皆是残壁断垣…… 浓烟从中高高升起，混杂炽烈的火光，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诡异的红色。如那溅在自己脸上的温热血液一般，如那位死在自己怀里的经纪人一般…… “……小天。醒醒……”与周身烈火的温度不同，她感到怀里的人在渐渐的失去温度，身体也在渐渐的变得坚硬。而这种鲜明的对比，也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怀里的人已经死了，那位一直陪伴她从籍籍无名走过来的经纪人为了救她死在了这残垣断壁之下。死在了对方生日的当天。明明在开演前两人还约定了晚上一起去开生日宴会…… 明明还和以往上台那般做了永不分别的诺言，可…… 伊甸不常落泪，至少在与天筑相识的好几年里，她从未落过泪。因为在她不开心时这位比她年幼的经纪人总是喜欢找一切方法逗她笑，因为在她受到谴责时对方也会坚定的永远站在她的身边。 因为有这样的对方在身边，伊甸在和对方一起工作的时间里很少有过不开心的时候，也不会有不安心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总有一个最忠实的观众一直默默的站在后台的不远处守望着她。 〖伊甸的歌，对我来说，就是救赎啊。 是你给予了我在低谷时呼吸机会，那作为你最忠实观众，我也想给予伊甸成名的机会！〗 这一句话，就跟了好几年。以至于到后来站在后台守望她演出已经成为了对方的习惯。以至于到后来，每年对方的生日愿望都会变成和她有关的事情。 她们一起经历低谷，一起走向巅峰，一起欢笑，成为了彼此近似于家人的存在……最后，分离于这火海之中，和这场演唱会一样。 〖伊甸，愿时光永驻此刻……〗 〖愿你我永不分别。〗 开演前温柔的笑容和话语仍牢记于心，低头看去，那张脸上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笑容。不知怎么，她感到一丝炽热划过了脸庞，落在了那暖冰相交的手上。 听着周遭观众四散奔逃的声音，还在播放的歌声被彻彻底底的淹没得丝毫不剩，舞台轰然倒塌，杂碎一切，包括她的内心。不顾烈火的蔓延，伊甸站起身想要尽全力将那被压在残檐断壁下的天筑拉出来……却无能为力。 “呼……唔。” 〖快，咳……离开，活……伊甸。〗 抬头看向高空那被火焰燃烧即将坠落于她头顶的铁质设备，低头再次看向那张已经没有血色的脸，耳边回响起那人走之前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设备掉下来的前一刻…… 两人的手分开了，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重新紧牵。设备带着烈火下坠，落下，杂碎，尸体被掩埋在废墟之下……被火焰彻底吞噬殆尽。 活下去，依照这最后的念想，她踏出脚步，朝着演出厅外跑去，可就在要走到门口的一瞬，那演出厅上方的横梁突然坍塌，于她正上方向垂直下落…… “小心！”而也就在她要因此殒命的前一秒突然，她被人一把搂到身边，那人温柔的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随后随着一声钢铁与横梁碰撞所产生的巨响，飞回落于她的身上，横梁就这么被击断。 而她也被身边温柔的少女救了下来。少女的声音很是疲惫，听起来还有些颤抖。睁眼看去，那少女的身上几乎全是伤口与灰尘。 没等她问些什么对方就拉着她快速穿过已经满地尸体的火海中，似是畏惧着这烈火，少女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吸声也随之变得沉重。但脚步却从未因为无力而停下。 就这么带她一路狂奔了将近十几分钟，带着她躲到了演出厅一处比较安全的角形废墟断墙边里…… “那个……你，还好吗?唔……”少女的一头灰发因为刚刚的举动可以说多了一层的灰尘，但现在这种危及生命的关键时刻，哪有时间管这个啊。 她看着少女虚弱的靠向那面墙面，对方的额头在不断的流着冷汗，身上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溢血，看样子刚从什么战场中走出来。 见对方意识似乎越来越模糊……伊甸刚想开口提醒对方，下一秒少女就毫不留情对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重拳下去。用以保持自己现在可以时刻保持清醒的状态。 当然，即使她没受什么太重的伤，但她现在的状态和这少女也差不多。大脑不是清醒……只是两人处于这种状态的原因一个是心灵上的，一个则是心灵肉体双双全中。 “……嗯，没什么大碍”听见伊甸的回应，听出对方声音的特殊性，少女意识到了眼前人的身份。伊甸的声音似是天籁，可有即将消散 想到这少女长叹了口气后开口问道:“你是刚刚站在舞台中央的人吧……这是，你的演唱会?” 闻言，伊甸声音低沉了几分，舞台……中央的人吗? “嗯，是的……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观众离场，亲人离世，歌声离去……除了嘈杂的逃命尖叫声，除了人们痛苦的哭泣声，还有什么剩下了吗? 啊，对…… 的确剩下了。 剩下了独自一人的她…… 这样，还能算是演唱会吗? “烈火烧尽了我眼前的一切。舞台轰然倒塌，观众四散奔逃……我的乐声与歌声，终究还是没能胜过那些嘶吼与悲鸣。” “……” 闻言，那女孩沉默了许久。抬头看向那人所在的地方，对方的表情很痛苦，情绪溢于言表，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伊甸内心的某处被牵连撕扯。 “抱歉，如果我能更早发现这边，能够来得更早一点的话……抱，抱歉。 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 什么都没能阻止” 在说到‘什么都没能阻止’时少女低下了头，即使这句话的音量轻如鸿毛落地，却仍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她的耳畔…… 即使少女的眼神中仍然有着些许坚定，但，她感觉这份坚定要碎了，和这个人本身一样，要碎了…… 什么都没能做到吗?不就和现在的她一样吗?因为什么都没能做到，舞台散了，观众离去，连最亲的人也不在了，难怪，孤身一人…… 但在这么想的同时，她也想用自己的话语去给予这位看样子已经有些精神临近崩溃的少女继续前行的力量。 “可是你救了我，不是吗?” “……” “如果没有你打断那根横梁，我或许就和其他人一样……化作这场烈火之中的飞灰了吧。” “……只是碰巧罢了。” “但我还是应该感谢你，陌生的战士。”伸出手伊甸替这位战士擦去脸上的灰尘，对方没有再回复她的话，只是抬起头看着这片晦暗的天空…… 似是想起了什么对方的嘴唇轻颤着，眼底多了分恐惧与晦暗，正如这片晦暗阴沉的天空一样。 “你似乎一直在畏惧着什么，陌生的战士。” 这次，是伊甸主动和这位战士搭上了话。 “我能感觉得到，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你的声音里有着异于常人的勇气与执着。 但同时……我也能听到你心中的恐惧与迷茫 你，是在畏惧那些火焰吗?” 话语犹如一把尖刀刺入了那位名为华的少女心中，将她最后的一层坚定彻底撕碎:“或许吧……” 华不再去看那片天空，她低下头闭上眼反复的做着深呼吸，希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希望重新将那面心之壁建立。 拼尽全力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除去，她不敢再再去想那些火焰，也不敢再去想那些队友尸体被撕裂的四分五裂的样子…… 更不敢去想那个站在火焰与尸体中心的熟悉陌生人。 不敢去想那个提着昔日头颅用着无比陌生口吻喊她名字的队长…… 不敢去想自己疯了般逃出火海后跪在地上无助痛哭的自己。 “呼……” “我只是想尽可能地逃离这里……逃离那些火焰。 逃离……她所在的地方” “她”? 第102章 我等你。我一直在这…… （o(′^｀)o这么大篇文啊，我挖呀挖呀挖！挖了那么大个坑啊，我啥时候填啊！ 猜猜看咯各位~） 〖呼……生命啊……总是重复那循环往复的悲剧〗 “呃……唔。”双眼随着那个消息的到来紧闭，周遭黑暗一片，即使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也无法阻止那句话在她的耳边无限循环，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她甚至听不清伊纶克斯的呼喊声。 也感知不到布朗特的存在。 〖我说，有没有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痛苦，无助，无能为力。 就像你的过去那样。〗 谁在说话?她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却仍然是漆黑一片，她想发出声音询问对方是谁，却因为周身奇怪的压迫力怎么都无法发出声音。 〖就像你们的未来一样。〗 未来……什么意思? 〖在有选择的时候早些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吧，在两者之间……笨蛋，不要让自己太痛苦了。 anfk…… 我等你。我会一直在这。 无论多久。〗 “弗尔西斯，没事吧?喂……阿弗?！” ‘弗尔西斯，喂笨蛋弗尔西斯！’随着熟悉的声音重新在脑海里响起，弗尔西斯猛的睁开眼，睁开眼她看见的就是那个一直抓着她肩膀喊她名字的伊纶克斯，以及一边一直牵着她手叫她冷静一些的虚弱的齐璐唯丝。 “我没事，伊纶哥……” 而布朗特则是在她睁开眼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对方那颤抖着的抱怨声就如此一字一句的传入了她的耳边：‘你是不是要担心死我！喊了你半天了一句话都不说…… 你干嘛去了?！’ “现在不是个好交谈的机会，我回去给你说。”在脑海中默念回复着布朗特的话，但这次布朗特并没有像往次那样平静下来，而是追问着她。 ‘我不要你告诉我什么！我只要你发自内心的回答我一件事，还撑不撑得住? 我不要你告诉我什么东西，我只要你撑不住随时依靠我…我一直都在这。’ 不耐烦的语气说出口的确是温柔的话语，如绷带一般及时的将她遍体鳞伤的心脏简单包扎。 “真温柔……我没事，撑得住……放心吧。对不起。” ‘呼……我知道你不好受，我也一样，所以……’ 没等布朗特说出安慰的话语，弗尔西斯就带着些许无奈的口吻回复道对方：“我会依靠你的，和之前一样。谢谢。” 对不起，谢谢。连着说什么的，真是…… ‘不要骗我。’ “嗯。” 不再对话，弗尔西斯的眼底多了分歉意的看着两位守候在她身边的队长。和那伤人的烈火相比手心的温度在此刻比任何东西带来的温度还要温暖。 让人安心。 “你不要这么吓我啊，阿弗……我心脏真的受不了。” “就是啊，队长你忽然这样我都以为是自己说了那些话你才……” “啊……没有的事。还有对不起啊各位，可能是这几天实在没休息好加上刚刚跑得太激烈。这里……”说着弗尔西斯抬起被包扎好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开口道：“这里有点痛。” 闻言弗尔西斯感到那只握着她手的手力度变大了些许，朝着齐璐唯丝的方向看去，对方的表情很复杂，似是看穿了她那熟悉运用的半真半假谎言。 对此弗尔西斯没有选择询问对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原因，而是微微歪头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放心。”随后反握住了对方的手。 “啊……” 看着这样的弗尔西斯，齐璐唯丝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得知himeko是律者这件事对在座的每一位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和himeko朝夕相处了许久的她和…… 眼前这位和himeko有约的副队长。 在与弗尔西斯长期合作接触之前，以她对弗尔西斯这个人的了解，她知道这个人在战场上的杀伐果断，也知道这个人在处理崩坏时的冷漠无情…… 知道对方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掉变成死士的昔日战友。更别说是律者…… 但对方就当真一点都不为此感到悲伤难过，一点也不为那下死手额一枪而感到自责与迷茫吗?不尽然吧。 在弗尔西斯来分部的这段时间里，她曾不止一次在悼念烈士的地方见到过弗尔西斯。对方一来就是一个小时起步…… 即使有些看淡了生死，即使一切都早已离去，对方每次来悼念昔日的战友都会尽力找到对方生前喜欢的东西轻轻的放在对方的坟前。随后长叹着气前往下一座坟墓。 没哭，也没有笑。只是沉默着，但那痛苦的表情和颤抖的手从来骗不了人，从来骗不了…… 所以，当知道himeko是律者后，弗尔西斯的心里绝对不会好受，和她一样。 “没事就好……听我说各位，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虽然外面的温度以刚刚的观察差不多降低了一些，可以出去活动。 但按照梅博士给的温度分布表，以我们现在的装备，战斗人员是可以去温度稍高的地方。特别是我们第四小队……可以以飞行设备飞出城区与大部队汇合。 但后勤人员与受伤的人员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不远处那边的演出厅废墟。那边的温度比起我们这边低上不少，风险也没这边大。 当然，为防止那边的温度突然上升又或是诞生什么高阶的崩坏兽……” 说着伊纶克斯看向了弗尔西斯和齐璐唯丝，意识到伊纶克斯的意思，弗尔西斯的眼底多了分坚定，开口说道：“拼一把的话，我可以保护各位。” ‘别又拼一把把命拼进去了……’ “我知道啦……” 而齐璐唯丝则是抬头与昔日的战友们一一对视，长时间的相处让齐璐唯丝很容易就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其想法。但她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我愿与各位同行……你们呢?” “队长，这么久了，还要这种礼数吗?” “o(一︿一+)o就是啊，虽然队长小小个的，但大家可都是很认可你的，也愿意追随你啊！” “谁小小个了……你小子，要不是我现在有伤在身非得把你毛薅下来啊！” “咳咳……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直接在这里等救援，只是按照这边的温度表，门外的温度如果再上升一级这里的设备根本撑不到直升机救援的到来。 所以……与其在这里等救援亦或是等死。 大家，愿意赌一把吗?” （(￣～￣;)快，解答我一个问题，话说我文算是甜，还是微刀，还是刀啊?刀文应该算不上吧。） 第103章 她就是她，无论变成什么样…… （对不起啊各位(*′?`*)，昨天有事就没有更新啊！所以今天我会三更，还有大家多多和作者互动吧~给我点动力！） “我的天……”走在量子领域之内，扶着齐璐唯丝两人带着部队朝着演出厅的方向走去，将视线从那满地的尸骸上移开，齐璐唯丝闭上了眼。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地狱般的景象，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堆成山的模样……只是，如果那位律者，如果himeko还尚有些许人性，在清醒后看到自己费尽心思守护的一切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看见那昔日的战友朝着她举起武器…… 那得多难过啊。 就像她们当初亲眼看着过去那些如家人般的同学为地位与金钱背弃誓言，亲手毁掉了老师的雕像，毁掉老师花了一辈子制作的档案时的心境…… 如果老师还活着的话，看到如此物是人非的一幕，该有多悲伤啊。 himeko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去变化的人，但她却又总是被生活推着去变化，到最后，甚至被崩坏推着成为了她的对立面吗? ……啊。 “himeko……”似是听见了这声呼唤，弗尔西斯侧过头看向了那个靠在自己臂弯上眉头紧锁着低头闭着眼的前辈：“前辈。” “嗯?” “人是善变的，自出生即站在黑白的交接处，阴差阳错只是一瞬之间的选择。 人总是善变的，就算是家人，也是如此。” “himeko姐姐给你说的吧。”闻言弗尔西斯点了头，抬起头，两人的视线随着这句话的吐出而碰撞在一起，对于弗尔西斯的话语，不……对于himeko的话语齐璐唯丝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悲伤的表情。 但她说出口的话语却与她的表情不同：“你知道吗，himeko呢，对我来说，她是可以让我毫无顾忌选择走自己的道路的英雄。 我很清楚一点。 因为我的性格，没有她，我不可能像今天这样顺利的走下去…… 就像过去小时候在孤儿院对孤僻的我给予活下去的鼓励，就像在老师离开后的日子里给予我及时的安慰与陪伴，就像这最后短暂的一起在欧洲分部相处的日子里…… 给予我保护与理解。” “……” “就像她说的，人总是善变的。自出生即站在黑白的交接处，阴差阳错只是一瞬之间的选择。 但她的存在，给予了我可以在做出抉择后就坚持的贯彻一切走自己道路到底的勇气。但她也因此不能做到不后悔的走自己的道路。 所以弗尔西斯，她在我心里无论是什么样子，无论如何变化…… 她就是她，是我的家人，这是她变成律者，也不能否定的事实。” “即使她现在就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齐璐唯丝很倔的，总是喜欢一条路走到底。 从很久以前就这样，从未变过。 虽然因为这个性格经常受伤吧，但我喜欢这点。甚至，有些羡慕呢……〗 是啊……不会有任何怨言，能有什么怨言呢?紧抿干涩的薄唇，弗尔西斯对着齐璐唯丝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而齐璐唯丝也回以了她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并不苦涩。 那眼神并不悲伤。 笑容只剩温柔。眼神只剩坚定。 “就不后悔?” “嗯，齐璐唯丝做的选择从来没有后悔一说哦。” 将视线从身边的人移开，头部随着呼吸的沉重垂下，而也就在她低头的一瞬一只小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头顶。齐璐唯丝的手很小，但，很温暖。 对此她的内心深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挣扎。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男人离开的那天，那天对方也一样揉着她的头…… 那天她也同现在这样站在那人的身边，那天她也在内心做着这样的选择，如果拉住他…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早点睡，我会回来的，等我回来我陪你画画，好不好?〗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不要这么悲伤啊……一辈子都这样走过来了，不缺这一次吧。 弗尔西斯，我问你啊……” “前辈说。” “如果你最亲的人变成了律者，你会想陪着她走完最后的时间吗?” 齐璐唯丝的话语如一根尖刺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口，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什么，却又总是欲言又止。 “你会的，对吧。”疑问句却用着陈述句的语气吐出，明明我们并没有太多交流，明明…… “……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不后悔。所以……也请你照顾好他们。” 伸出手齐璐唯丝轻轻揽过弗尔西斯，凑到耳边，留下了一句话。随后伸出小指示意对方拉钩。 下一秒，两人的小指紧扣在一起:“我答应你……最准确的位置，给。” “啊……谢谢。 真是，温柔的人啊。” …… “爱莉希雅……呃，现在当务之急是尽最快速度解决掉律者，而且弗尔西斯他们还在里面，我们……” “凯文。我知道……给我50秒，50秒就好。”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爱莉希雅的脸上写满了悲伤，眼眶变得些许发红，她的嘴唇紧闭着，仿佛正在尽力的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到最后甚至有些用力过头，嘴唇都溢出了些许血液。 〖爱莉你酒量不行啊~唔，看你脸红的。〗 〖如果觉得累，你偶尔也可以依靠我嘛，我们可是闺蜜嘛！〗 〖欧洲分部这边确实有些棘手……所以要多来看看我哦，不然我会很寂寞的。〗 〖嗯！那就这么说好了，我那开心果一样的爱莉处理好总部的事要来找我喝酒聊天哦，有爱莉陪着会好很多呢！〗 “呼……”明明答应了对方，但……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在崩坏下一切承诺又是如此脆弱，一碰就碎了…… 明明早早的就买好了对方最喜欢的红酒，明明她还没有去欧洲分部陪对方喝酒聊天，她还没有兑现她们之间的承诺，就在这一瞬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失去了兑现这个承诺的机会。 〖西多利亚不在了，我还在……所以，不要哭。〗 〖我会陪着你的，爱莉。〗 “爱莉希雅……从第六律者诞生后，你就应该知道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不，从第三律者，不是吗?” 有什么，在梅的话语落下后，彻底碎了。想起些什么，爱莉希雅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了，是啊，从第三律者时她就该想到这种事的可能性了不是吗? 所以，对于弗尔西斯来说，这件事的打击对弗尔西斯得有多大，爱莉希雅不敢细想。 “爱莉希雅，不要让她们太痛苦……我们得加快行动了。 即使那是himeko，你们也不能手下留情。 给她个痛快吧。 律者，是我们的敌人。 不得有半点犹豫。” 第104章 姐姐，对不起……这次，有些任性过头了 “温柔什么的……我从来不这么认为啊。”说着苦笑着的弗尔西斯将背上的冲锋枪取了下来，无聊的随便搬弄了一下又重新放回了原位。 “嗯……是吗?” “因为下手太果断，逐火之蛾队员大多数评价都是比较高冷无情什么的。虽然爱莉和himeko喜欢说温柔就是了……” “给痛苦的人一个痛快，也算是一种温柔啊，只是对于他人来说，太残酷了而已。”看着不远处即将抵达的救援直升机和那坐在断墙下的华，又看看身边的人。 难得的她想要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一会，多陪着身边这位战友多一会，就一会…… 一会就好。 “弗尔西斯，枪，我就不还你了……” 走于人群的最后，注意到弗尔西斯有些放慢的脚步，齐璐唯丝伸手拿过对方背上的冲锋枪，停下了脚步，随后伸手用力的推了弗尔西斯后背一把。 有些踉跄的稳住身子，弗尔西斯向身后望去，金色的长发随着手的动作摆动，碧绿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了她的身影，以及那身后象征着生的道路…… “……”对方的眼神并不悲伤，与几分钟前一样，除了坚定别无他物。 而那个离别的笑容也是如此。 而越是坚定，她的内心越是为此感到悲伤无力。 〖齐璐唯丝很倔的，总是喜欢一条路走到底。 从很久以前就这样，从未变过。 虽然因为这个性格经常受伤吧，但我喜欢这点。甚至，有些羡慕呢……〗 的确会有这种感觉啊，即使，心脏的某处感到被刺穿的疼痛，但还是会喜欢这种性格啊。做了选择就不后悔什么的，真是让人羡慕呢…… himeko啊……你还真是了解她。 “不要停在这里，向前去，弗尔西斯。 还有，答应我事，不要忘了哦。” “我知道……” “那，我去陪她了。不然，himeko她会很寂寞的，我走了。” 看着那小小的背影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转过身走向那片远处升起的高高火海，弗尔西斯踏出一步却又僵硬的收回了脚步。那背影越走越远，而她迟迟伸出的手却也随着对方的话语而落下了…… 〖如果你最亲的人变成了律者，你会想陪着她走完最后的时间吗?〗 她当然会…… 当然。即使下一刻对方会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转过身她走向了那象征着生的道路，时隔多日，她久违的感觉到眼眶的湿热，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痛苦正在席卷她的一切身心。 ‘弗尔西斯，我在这里……难过就和我说，我一直在你身边。’ “明明知道那里的危险，为什么要她去呢?呵……过去也是这样啊。 明明知道这样选择会让自己感到痛苦，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呢?为什么要选择让身边的人离开呢? 为什么生命总是要重复这样的悲剧?呼…”颤抖的话语传入耳边，随着圣痕的微微亮起，温暖的温度传达至手心，后背。像是一个拥抱…… ‘因为，不想死去的人留下遗憾吧。’ 但……却给自己留下了永远的遗憾，永远的痛苦回忆。 ‘冷静些，笨蛋。即使一切都会离开，我也一直在这……永远，没有如果。 当然，你也不许离开就是了。 我们，我们可是答应了她们的，要活着去看看这个世界。’ 这样的约定太多了，但……布朗特口中的永远并没有普通的约定那么脆弱，她说到永远就会做到永远。 她们的本质是一样的，会记下与他人的约定，并且一定会想办法实现它们。即使可能这个许下约定的完成可能会花费上千年，上万年，乃至亿年……但她们都会尽全力的去实现。 不食言…… 所以，当对方许下关于永远的承诺后，弗尔西斯心里终于是多了份温暖与安心。也是因此弗尔西斯也在深呼吸两三次后强制平静下自己的内心。 “你说的当真……” ‘嗯，我保证，永远。’ “噗……真是少见。” ‘笑什么啊你！’ “谢谢。”一声带笑的谢谢在此刻比任何话语都让人安心，即使那笑有些苦涩，但至少有了点精神。 而这个笑与这句谢谢也深深的留在了布朗特的记忆中，永远不灭。 …… “给我让开！！！”装填好她花了好久心思制作的能一击杀死崩坏兽的子弹，抬起手中的冲锋枪她将眼前的崩坏兽一一杀死，身上的伤口因为一路伤往坐标位置而留下了许多崭新的伤口。 但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的踉跄的向着不远处的那团火光前进着，即使有高耐热的战斗衣保护，周身的热度还是让她难受得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的脚步并没有因为那逼近的火焰而停下，汗水止不住的落下，用尽全力的睁开双眼直视那火光，直视那离自己只剩一段距离的友人。 〖你啊，这红酒我就没收了啊……就算你喜欢喝，但小小年纪就不要跟我学喝酒了啊。和简葵那小家伙学什么呢，嗯? 这瓶酒我就留着了，等你成年的时候才准喝哦！〗 〖himeko还会存酒?我不信！〗 〖不信拉倒~〗 〖话说保质期够吗……〗 〖嗯……刚刚好！〗 “himeko……” 〖你只管往前走，我会在你身后的。〗 “himeko…”或许是火焰都畏惧她这不怕死的样子，又或许是那位律者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有意为之，火焰不再靠近她的周身，渐渐散开。 而也在火焰散开的一瞬，齐璐唯丝看见了那个陌生的家人。即使那人的眼神如她意料的那般冷漠得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情绪，即使那人朝着她走来将那把大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也不在意了…… 〖你要好好的把伤养好啊……笨蛋小齐璐。这样我才好等一切结束了好好犒劳我的小帮手。〗 〖嗯哼~himeko能怎么犒劳我啊?工资不都花在你那乱糟糟的破房子上了嘛！〗 〖还说给你买新的武器设备呢~还是算了吧！〗 〖啊……别啊！！〗 过去的欢声笑语渐渐被火焰燃烧的声音掩盖，那大剑并没有及时的砍下，血液随着靠近流出，但这点疼痛对于齐璐唯丝来说并没有什么感觉。 “himeko……咳！这次你不会被推着朝你不喜欢的方向前进了。 我也不需要你给予我走下去的勇气了。你不需要走你不喜欢的道路，也不需要逼着自己去改变了。” 随着话语的吐出，她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人靠近着。虽脚步无力口中不断喘着粗气，虽走得摇摇晃晃，但那眼神却一如往日那般坚定，那般温柔。 是她的错觉吗?那握住红色大剑的手似乎有些颤抖……随着律者右手的握紧，随着两人只有一米之差，火焰从周身升起朝着齐璐唯丝袭来…… 正当火焰要将她包围时，那把冲锋枪化作了漫天的蓝色量子，随着它们在齐璐唯丝的周边散开，那把红色的大剑和周身火焰随着彻底消散。而也是在这时，拼尽最后的力气，她加快脚步…… 在火焰重新聚拢成一把刺穿她身体的同时，她也将眼前的人彻底的拥入了怀中。 “呼咳！啊……呼……” 〖齐璐唯丝……〗 〖嗯?〗 〖不要轻易的改掉你这倔强的小孩子性格哦…〗 〖himeko你是不是脑子抽抽了……你不是，不喜欢我这个性格吗?我还说今年冬天争取改掉呢~〗 〖你就当是这样吧，我还挺喜欢你倔强一个决定贯彻到底的样子的。所以，要这样好好的一直走下去哦！ 嗯，最后是一直这样陪着我走下去。〗 “姐姐……对不起，这次我有些任性过头了……啊，咳！这么久以来辛苦你照顾这样的我了。 所以这次，我主动改变自己来陪你。 好不好?你知道的……咳咳……我做了选择。 就会贯彻到底的。” 轻轻的，如以往一样，如小时候那般，放柔了声音喊了对方姐姐。放下了一切的倔强，就这轻轻的靠在对方肩膀处。她不知道对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她也并不在意…… “……” 她在意的只是片刻拥抱的温暖，在意的只是是否给予himeko一个迟来的拥抱，仅此而已罢了。 血液沿着大剑止不住的外溢着，律者并没有将人推开，大剑消散，那人就这么失去了支撑倒在了怀中。血液的温度并没有火焰高，但事实就是当血液流过她的手心时……那温度，让心底的某处随之颤抖。 而眼角，也随之滑落了不知为何出现的眼泪。 “……笨。”短短的一个词，短暂的熟悉口吻传进耳边，熟悉的眼泪落在她的肩头，但齐璐唯丝却再也听不见了，也再也察觉不到眼泪的落下了。 即使火焰有多么的旺盛，多么的温暖……周身还是一样的寒冷。 除了那怀中的即将被火焰焚烧殆尽的人，没有一丝温暖。 〖弗尔西斯，答应我件事好吗? 待一切结束，回去后，给我和她立一座墓碑吧，就在我常去的那个位置。 而礼物，就带上那瓶被himeko藏在办公桌下的红酒吧。 那可是她唯一没舍得喝掉的酒……〗 ………………（即使是爱酒如命的himeko也会为了一个约定而存着一瓶酒直至那个时间到来。真好?(*′?`*)?，甜！） （我尽量现在这个时间段将三章全部发了哈，勤奋勤奋?(????w????)?，实在不行，就是下午6，7点左右吧。） 第105章 融合战士，你做好觉悟了吗?凯文。 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男人直视着那个站在手术台边上下打量他的女人，微微侧头他便看见了那站在实验室外表情严肃的恋人。他从未见过梅这般表情…… “小跟班，哦不，凯文。 虽然我是很乐意在最强人类身上实验，我很好奇以你的体质，是否能成为第一个先例，是否能成为神话中的伊卡洛斯…… 但我不是个会逼迫他人的博士。 来我这的不是自愿，就是迫不得已，或者说是我故意的。 所以……” 说着她放下了手中散发蓝色光芒的试剂，玻璃的外壳与实验台轻轻触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收起玩味好奇的笑容，梅比乌斯的表情也变得和梅一样，那表情中唯一的不同就是缺少心疼。 “你确定要做超变【meta—morph】手术吗?至今为止可没有一项成功案例。 尝试过的人除了弗尔西斯，都已经死了，就连那家伙也不算实验的成功品。你知道我的意思，对吗? 所以，就算是你现在说放弃，我当然可以看在梅博士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对于梅比乌斯的话，凯文没有回复。他只是将梅的担心尽数收进眼底，留藏在心中，对着对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后不再犹豫下去，快速收回了落在梅身上的视线，将头重新正对那高高亮起的手术灯闭上了眼。 “那，我开始了……” “嗯。” “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看你是否有活下去的本事了。”注射器轻轻刺入皮肤，冰冷的液体流入凯文的身体。麻药开始生效，他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在那刹那间，他并不害怕，反而让他感到一种奇妙的平静。 这种自第六次崩坏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平静。 在这一刻往昔痛苦的回忆都离他而去，回头看去，偌大的世界里，独留下了那些让人感到温暖的记忆。学生时代害羞的梅，陪着自己一起看演唱会一起疯的兄弟…… 逐火之蛾传统之夜上大家的笑容，与弗尔西斯一起当教官的回忆，科斯魔跟在自己身后说崇拜他想要成为和他一样的人的回忆，许多许多。 〖我只想过好眼前的日子，珍惜好每一个朋友，享受每一个“现在”。 过得开心，活得自在。〗 〖你一点也不考虑以后的事?〗 〖不想考虑。世界那么大总有会欢迎我的地方，总有等我去做的事。可一味看向前方，我就会错过身边的人〗 〖我毕竟还是个高中生啊，活得天真一些，快乐一些，才像是我。〗 活得开心，活得自在，活得天真……这本该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理所应当拥有的。他只想当梅一个人的英雄，他没必要去做每个人的英雄，更不需要背负起所有人的愿望…… 他明明可以做个普通人，但为了追上那人的脚步，他自愿放弃了这个机会。抱着自私的想法走上了这条路，而那份愿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落在了他的背后。 以至于到最后，他愿意为人类，为战友们，为梅，赌上他的一切。珍惜每一个身边的朋友，他的确做到了，没人可以责怪他。 但……他有。 所以，他不能死在手术台上，梅在等他，战友在等他，还有普通人在等着他们去营救。人类的文明，还在等着他们。 〖如果有一天，只要像这样对我扣动扳机就能拯救多数人的话……凯文，你会怎么做呢?〗 少数和多数……这一次，他选择后者。 …… 看着归零的生命体征，梅比乌斯长叹出一口气，转过身她表情复杂的看着那个表面镇定实际已经有些眼眶发红的梅……伸出手她刚想按下结束实验的按钮。 “唉……就连最强的人类也无法成功吗?帝王级崩坏兽的因子还是太过难以承受了啊……” 而下一秒……感到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比梅比乌斯先一步察觉到试验舱异样温度的克莱茵丢下手中的器材，没等梅比乌斯反应过来就一个冲刺将人拉到身边:“小心，博士！” 寒气在实验室里以惊人的速度散开，也是在散开之后地面突然生出带有大量崩坏能的冰锥刺向两人。 没有丝毫犹豫的克莱茵抬手拿起手术台上的特制手术刀随后一个用力将即将伤到梅比乌斯的的冰锥头打断。而用力的过度导致的手部麻痹也让克莱茵来不及应付朝她袭来的冰锥。 “克莱茵?喂……没事吧?！” 随着血液的溅出冰锥直接刺穿了克莱茵防御的右手大臂，要不是反应及时向左躲了一下，这头怕不是就落在这了。 “嗯！没事，博士……” 伸出手梅比乌斯难得的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直接上手将那冰锥捏住，寒冷直接将她的手冻得通红，但梅比乌斯并没有放开手，加大力度，直接徒手将冰锥捏得粉碎。 冰雾布满整个实验室，梅比乌斯看不清凯文现在处于什么情况。出于避免对方成为了往期实验中的那种骇人怪物她转身抽出实验台下的耐低温防护服将克莱茵护在身边，一路护着对方加快脚步走出了实验室外。 随后一脚踢在实验室的关开门显示屏上，直接从外将里面锁死。为了实验失败少扣点预算，她可是难得和维尔薇达成合作特意制作了这防热防寒防帝王崩坏兽的高级设备。 就算是律者，也得多费些功夫才打得开啊！ 也是在两人走出实验室之后，梅博士身后的士兵将她护在身后，举起的手中的枪对着那随时有可能被打碎的玻璃…… 他们的脸上多少都带着忐忑的神情，毕竟是梅比乌斯的造物，往日里处理梅比乌斯失败的实验品可是死了不少人的，更别说这个建立在最强人类躯体之上的造物了。 “还好吗克莱茵……忍一会，我帮你止血。” “还，还好博士。一点伤而已，没事的。您先去看看凯文那吧，我可以自己来的。” “真的能一个人来吗?”博士的关心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啊……对此克莱茵回以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容:“放心吧，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给博士当助手嘛。 而且博士一直都很在意这个实验的结果啊。” “嗯，那小心点处理，别感染了。” 说完后梅比乌斯就急急忙忙的走到了梅的身边，梅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嘴唇紧闭着，手指无意识地搓着制服的衣角，实验室里这种沉默的紧张感让人窒息。 “嗯?！” 待冰雾散去，那人周身的冰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剔透的光芒，如同无数微小的水晶碎片。踏出脚步碎冰的清脆声音在沉默的实验室里变得格外明显，随后，一只手用力砸在了试验舱之上…… 蓝色的双眼抬起，与实验室外的人一一对视，那眼神像两颗冷峻的钢针，刺入在座每个人的内心，让人无法动弹。那寒气像是穿过了眼前的这层玻璃，直接传到了他们的周身一般。 “唉，真是小瞧小跟班了，竟然……成功了?” “走吧，是时候平息这场崩坏了。” 第一位融合战士——帕凡提dna，凯文。 都106章 我想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除了引擎响起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到。站在运输机旁她默默的看着幸存者们一一走上运输机。 看着那些因为齐璐唯丝离开而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战士们，她们沉默的走上了运输机，表情是说不出的悲伤与难过，看着圣痕上最后的微微蓝光消失殆尽弗尔西斯长叹出一口气。 按下通讯器，看着梅给予她的作战坐标位置，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个坐标，现在这个时间点，齐璐唯丝的事她应该多少知情了。〗 〖我不知道你是否振作起来，我也不强求你去支援凯文和爱莉，毕竟himeko对于你来说也相当重要，下不去手的话最好还是回到大后方。 但……爱莉希雅她需要你。 你也好和himeko她道个别吧。〗 梅……想得还挺周到。和himeko好好的道个别吗?是否振作起来她不知道，但不可能下不去手。因为这场崩坏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太大的损失，因为还有许多无辜的人等待希望的到来…… 因为给敌人，给挚友，给老师，一个痛快，也是一种温柔……齐璐唯丝是这么说的。 就像过去每一次所做的那样。 而且，爱莉希雅需要她，她已经不想再失去身边的重要之人了，即使这样的保护会让她失去另外一个对她来说重要的人。 过去的……就让她留在过去吧，她能做到，也只有抓住当下了。 伸出手她摘下了自己制服上的徽章，那是在进入第五小队后himeko特意给她定制的临时队徽…… 那时她还嫌对方太小题大做了，毕竟她不会一直待在第五小队，也不会一直陪着himeko。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成了她们之间的信物，寄托了这段时间她们之间许许多多感情与故事。 离第三次崩坏已经过去了有好一段时间了吧，细细回忆起来，虽然她们相识得很早，关系也不错。但……像这样的信物，真的好像就这么一件。 〖这叫仪式感……是我们之间感情的证明啊！〗 轻轻的抚摸着那徽章弗尔西斯苦笑了一声，在这一瞬间，她回忆起了好多事情。 “啊……什么嘛。” 回忆起了她们初次见面时两人一起谈天说地整整一宿的事情，回忆起了对方喝醉时抱着华要对方陪自己跳舞时的可爱模样，回忆起了对方在战场上叱咤风雨的潇洒模样…… 但，那终究只是回忆，也只能是回忆了。 将徽章重新放回它所在的位置，侧过头弗尔西斯看着身边靠在墙壁上尽全力睁着眼睛的人，似是害怕闭上眼睛一切就要离她而去一样。 没有犹豫的弗尔西斯伸出手轻轻的将人揽到臂弯下:“阿弗……” “华，不要害怕，我还在这不是吗? himeko的事，大家的事……不是你的错。”靠在弗尔西斯的身上，或许是因为弗尔西斯动用了圣痕的力量，弗尔西斯身上的温度并不高，而周身的炙热的温度很快随之很快散去了。 她不知道对方动用了多少力量，但对方手指上那渐渐加深的纹路已经说明了一切。 “阿弗，他们都死了。” “我知道。”转过身，弗尔西斯用力加重了这个拥抱，想要让多给予对方一份温暖一份安心。她能感觉到华身体的颤抖，也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掺杂的哽咽声。 “明明她见到我的时候还在笑着对我打招呼，就像往常那样……明明……可是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要杀掉对于她俩来说重要的战友?” “……” “阿弗，我不知道。我这条命是队长救回来的，在这里，我活下来了，一个人活下来了，那我现我应该去哪里? 哪里才是我的归宿，我不明白……”湿热的温度打湿了她的肩头，她轻轻的揉了揉华的头。安静的聆听着对方的所有想法与话语。 “我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华，虽然我认为我没有资格对你说这些。”拉开怀抱，她伸手替眼前的女孩擦去眼角的泪水:“一切都会过去，痛苦也好，悔恨也罢。 我们能做的只有看重当下，在当下做出不后悔的决定，仅此而已了。 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了。 只要活着，那就一定有可以去的做的事，以及我们应该去做的事……” 〖带着我那份去看看这个世界……布朗特。〗 那便是我应该去做的事，我因之而活下去的理由。 闻言华眼底的恐惧渐渐消散开来，她应该做的事，她当下可以做的事……不就是回到那人的身边，好好的问问她，那副躯体里的人究竟是她，还是那名为律者的怪物。 “阿弗，你觉得律者能够被拯救吗?” “我不知道，华……” 律者真的就无法拯救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如果在意识上人类的那一部分可以占据上风的话，律者是否会成为人类文明对抗崩坏的一大利器呢?她也不知道。 毕竟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崩坏是无情的，人类没有那么多去在崩坏面前试错的机会…… 她见过律者重拾人性的样子，但，那也只是一瞬罢了。稍有一个闪失，片刻的犹豫就会造成一辈子的后悔……就像凯文那样。 至少现在为止，她不认为律者可以被拯救，也不认为自己现在的状况有资格去试错。 听见不远处朝着她们招手示意她们赶快乘机的队员，弗尔西斯拉住华的手，朝着运输机的方向前进而去，但华却停在了原地。 “阿华……律者是我们的敌人。” “可队长不是。” “华，你的身上还有伤……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说着弗尔西斯走到华的身侧，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对方肩膀，随后凑到华的耳边轻声说道:“听话，回大后方治疗。 即使他们都不在了，我现在也还是你的副队长。 所以，这是命令。”语尽弗尔西斯抬手将远处镇压火势的银剑收回，握紧剑柄，启动伊纶克斯留给她的最后一个飞行装置，她的眼神从温柔转为了往日的冷漠，随着机器的开启声，她朝着反方向而去。 感到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远，华咬紧了牙。 她明白弗尔西斯的意思。明白对方不想让自己去冒这个险。也明白对方不想让她到达现场之后，知晓队长真的无法拯救从而为对方的死亡而感到悲伤。 可是，她想知道那具身体里的究竟是队长，还是那名为律者的怪物。 她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拯救她。 她无法寻回那些已然逝去的过往，无法回到过去从而改变什么，但她可以铭记此刻啊…这是她唯一能为队长做的事了，至少应该去试试，即使结局不如人意，她也要亲眼见证。 还有，她也同样不想失去自己的挚友，自己的战友。在那时她什么都没能做到，只能无助的逃离火海，但现在她有机会去做些什么了…… 她不想后悔…… 想要和对方一起战斗。 朝着直升机抬手示意对方自行返程后，华转过身朝着弗尔西斯的方向奔去。朝着那片火海奔去。 第107章 火焰的确很适合你啊，himeko…… ‘弗尔西斯，身体受得了这个温度吗?’ “姑且还行，但要是想要近身律者的话，以这个程度，行不通。嗯?”飞行到律者权能范围的外层，听见耳边通讯耳机的声响，弗尔西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天空。熟悉的标志映入眼帘，快速的调整频道，她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是爱莉希雅和简葵的声音。 “按梅博士所说，我们得尽力将律者困在市中心，如果这架势再往外溢，别说整个欧洲了，欧洲之外的其他地方都得遭殃…… 队长，我们不能留情……不能犹豫。” “我知道。走吧，小葵……你负责对抗天空中的崩坏兽。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爱莉希雅的语气很低沉，浓烈的悲伤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一般。 一个是自己来到逐火之蛾后的第一位如姐姐般的闺蜜，另一个则是如亲妹妹一般，表示最最最最在意她的小齐璐。两位挚友的相继出事对于爱莉希雅的打击无非是巨大的。 对于爱莉希雅来说，她可以说是一瞬间失去了两位待她如亲人的家人。而现在，要她亲眼看着另一位重要的人被自己的战友杀死在眼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 实在是太残忍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爱莉希雅用这种语气说话。 对此，心底的担忧不禁多了几分。向前前行的速度也加快了些许，朝着爱莉希雅她们的方向而去。 “行，交给我吧。爱莉姐……” “嗯?” “注意安全。”说着爱莉希雅将特殊的战斗服披上，随着舱门的打开，搁着遥远的距离，她与那位熟悉的陌生人对上了视线。那位律者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和himeko，一点都不像。 “呼……如果早知道那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好想多陪陪你，himeko。”语尽，将弓箭背在身后，迎着对抗崩坏兽所发射的炮火，迎着那快速升起的火焰，爱莉希雅一跃而下…… …… “呼！呼……碍事，呃啊！”飞跃于废墟之间，硬生生的穿越火焰，不顾火焰灼烧所带来的痛感沿路飞行，蓝色的量子围绕全身，抬手间一路疯狂带闪电解决掉天空中的弩炮级崩坏兽。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加快速度继续赶路了，可这些崩坏兽在这一刻却仿佛拥有了集体一般，刚解决完十几只就又冲出了一堆，时间一长，甚至直接围堵了所有的路。 上下，前后，没一处能走的。 向远处望去，透过烟尘，她隐约看见粉色的水晶生长于废墟之上，巨大的能量与火焰相互碰撞，烈焰与水晶碎裂的能量在烟尘中交织，在天空中诞生出带血的绚丽花朵。 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弗尔西斯，速战速决！’ “正合我意，妈的，一群杂鱼……” 话语间，抬手擦掉嘴角因崩坏能调动而流出的鲜血，随后她右手拔出腰侧的涤罪七雷，左手收回空中的银剑，左手手心的血液留至剑身，蓝色的纹路顷刻间布满所在范围里的所有地面。 “给老子让开！” 火焰被蓝色的量子逼退，吸收……意识领域展开。 待崩坏纹路彻底显现，第三律者的权能与火焰附加于涤罪七雷之上:“涤罪七雷，第零额定功率，全数解放！” 下一秒，随着剑气而出，紫色的雷电与火焰交织将周身的崩坏兽直接打得灰都不剩一个。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身的废墟夷为平地。 似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简葵没有丝毫犹豫将直升机的热武器全部打开，一个极限调转机头，对着那再次诞生的崩坏兽就是十几梭子子弹。 对着直升机比了一个耳机轻敲两下，理解弗尔西斯暗号的简葵再次调转机头，测算前行路线，沿着弗尔西斯量子生出的路线就是三个导弹下去，为对方炸出一条通往战场的道路。 “呵……居然还没把这个暗号忘掉吗?不愧是她。” 沿着开辟的道路极速前行，抵达现场，待烟尘散去，爱莉希雅咳嗽着睁开眼便看见了用涤罪七雷架住律者火焰大剑的熟悉背影。白发随着冲击力飘起，手上的力道加重。 叮！叮！叮！刀剑相碰，火花与雷电快速交融，打斗的双方全力以赴，寒光乍现，刀剑交错，发出铿锵有力的金属撞击声，仿佛凌厉的风暴在空气中划过。 她这人战斗没什么特点，最大的特点就是手劲大，杀伐狠，懂分析对手的战斗方式。 更何况是himeko的战斗方式呢…… “适可而止，律者！！！”技巧与力量双行，快速挑飞大剑。 歪头对视的一瞬爱莉希雅便快速搭弓，随后弗尔西斯一个默契侧身，抓住挑飞大剑所展现的空隙，爱莉希雅对着律者的腰部就是一只冲斥庞大崩坏能的箭矢，将律者击飞数米远。 甩甩有些发酸的手，弗尔西斯伸手将爱莉希雅从地面拉起，看着对方那因为无法下狠手而出现失误造成的腿部伤口，弗尔西斯皱了眉:“爱莉，没事吧?” 抬眼看去，那崩坏纹路比往日的都要深，在看到弗尔西斯眼底的担心神色后，爱莉希雅心底的某处既温暖又悲伤。温暖是因为她知道弗尔西斯很在意她很担心她。 而悲伤则是因为对方到达了前线，并且受了许多的伤。甚至还要再一次去面对那让人难以抉择的问题。自己重要的人变成了律者，是否该就地格杀? 爱莉希雅不希望对方再次因为这件事而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回想起亲手杀掉最重要之人的痛苦。 尽力扯了扯嘴角，她给予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容，示意对方不用担心。但这样的笑容却被弗尔西斯彻彻底底的看穿了内核…… 伸出手弗尔西斯将爱莉希雅抱进了怀中，随后凑到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爱莉……我已经做好选择了，不然……我不会站在这，不是吗?” “可是……小弗你。” “或许在今天以后我的确会为himeko的离开而感到悲伤难过，痛苦不堪。但做出这个选择我不后悔…… 过去的，我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我可以铭记她，而至少现在…… 我能保证你不会也离开我，仅此而已。” 说完，弗尔西斯看向那团渐渐升起的烈火，透过火焰她们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她的眼底闪过一瞬的悲伤，和那时一样。即使她已无法从那双眼睛中看到熟悉的温柔，但她的心底的确因为还能见到himeko而多了分一样的温暖。 “专心应战吧，爱莉。 至少在最后，我不希望她看见我哭的样子…” 〖唉……比以前开朗了也是好事。多笑笑，好看！〗 〖那就对了嘛~唔，你干嘛?〗她仍然还记得那天himeko捏她脸时脸上温柔的笑容，仍然还记得那人的微笑。 说实话，火焰的确很适合你，himeko…… 她就像火焰一般，带给了他人光明与温暖，却也带去了炽热与破坏。她并不如火焰般无情，她救助她们于黑暗之中，华，齐璐唯丝，她，爱莉希雅……许多许多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她的火焰毁灭了些什么，带去了无尽的毁灭，在她的心中，那火焰依旧给予了她光明与些许温暖。 至少在最后，让她留住那份在对方心底的笑容，留住…… 那份……残酷的温柔吧。 第108章 冰与火，一天一地 “你还真是不离不弃……一直呆在这就不会腻吗?”侧过头，她的视线从片段上离开，向后望去来人歪头笑着看着她，那带有玩味的眼神让她的心底里升起了些许不爽:“与你无关。 收起你那虚伪的关心，我不需要。” 女人的话语冰冷得可怕，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感觉要是再靠近一步头就得掉下来。但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地方一点都不可怕，甚至有些可爱:“你该放下了……那家伙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吧。” “我们的事和你有关系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 说出这些话之前，也麻烦您自我反思一下，ok? 还有，让我放下这种话，你最不配说。”说着女人就二话不说朝着男人的脸就是一拳，按理来说男人的确可以躲掉这一拳，但他并没有躲闪，而是结结实实的接下了这一拳。 他那张留有红印的脸上玩味在此刻尽数消失，独留下一个严肃的表情，眼底闪过些许担心。发觉男人表情的变化，她意识到自己戳到了对方的伤心事。 但她并没有为此道歉，她没有义务对对方道歉，从她存活于世的那天就不没有:“不累吗?” “不累。” “呵……真是有毅力。” “这是我答应好了的，我自然会贯彻到底。” “要是这次还是失败了呢?” “……无所谓。”没有等男人再说下去，女人就消失在了原地。空间里，独留男人一人。 “无所谓?谁都有可能无所谓，你……不可能无所谓吧。” …… “呃啊！”后背接触地面，伴随冲击力砸进地面，火焰瞬间缠绕她的手臂。就在崩坏能要将她侵蚀的瞬间，爱莉希雅的箭雨将她周边的火焰全数驱散开来。 快速抬起手中的刀，刀与大剑碰撞，巨大的力气让刀和大剑连带着双双被砸进地面。反应迅速的抬起腿一脚踢开身上的律者，量子凝结在手心，一拳对准律者的肩膀与其拉开距离，将其周身的火焰逼退两分。 随后快速转身抽出地面的里的刀朝着律者面门丢去，雷电的瞬间爆裂将律者的手臂击伤，走上前接住掉落的涤罪七雷。 伴随着爱莉希雅箭矢的掩护，抓住机会，弗尔西斯在召出银剑的同时将手里的涤罪七雷朝着律者横向丢出，将挡在她面前的火焰打散，将律者重新凝聚出来的大剑打落。 伸出右手，圣痕亮起，快步上前，她徒手硬生生的抵抗着烧伤大臂的火焰，随后左手一剑刺伤律者另外的一只手臂。 “你！啊……” 本以为这样对方就无法再抬起大剑攻击了，可谁想到对方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离谱，一分钟不到就愈合完全，随后一拳带着火星正中她的胸口将她击飞数米远。 连着伴随沙尘在地面滚了好几圈后，她才勉强在爱莉希雅的拥抱下用仅剩的力气去稳住身体。 无力的在爱莉希雅的身边蹲下身，弗尔西斯低头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拳实在是有些下手过狠了，力度大到搁着一层防弹衣都让人窒息，喘不上来气。 更别说这种高温环境下…… 一时间弗尔西斯感到四肢无力，像是被抽离了所有能量，每一个动作的执行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全身的肌肉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默默承受这种无力的困扰。 “小弗，没事吧?” “咳咳咳！说实话，不太好……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们已经和律者在这里纠缠了长达半个小时以上了，体力可以说都消耗得一滴不剩了，两人身上都不知道出了多少的伤口了。 高温与高浓度的崩坏能环境下，个人身上的水分也消耗得极其快，还好有弗尔西斯的领域帮忙抵抗，不然多半二十分钟都撑不过。 要是律者再给她心脏来上一拳，就算意志力再强，多半也爬不起来了。 “半个小时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律者伤口愈合的速度太快了，我的身体无法多半无法再支撑涤罪七雷的频繁使用。咳咳咳！”靠在爱莉希雅的身上，弗尔西斯努力的睁开疲惫的双眼，一次次的做着深呼吸，试图平复心脏的窒息。 “人类还真是麻烦……” 看向远处升起的越来越大犹如太阳的由火焰凝聚而成的火球，察觉到大地开始渐渐裂开，而裂缝中开始生出类似熔岩的东西，爱莉希雅意识到大事不妙。 “简葵，现在立刻打开直升机的防护装置调头撤离！ 小弗，靠过来些。” 按下耳机，她紧急通知了简葵撤离后，伸手将弗尔西斯拉到怀中，凝聚周身的崩坏能用成十层的水晶屏障将两人彻底保护起来。 而下一秒，那‘太阳’于高空中落下，‘地狱’于大地里升起，红色瞬间包围了整个战场范围，而那十层保护的水晶壁也随之连着碎得只剩下了最后一层:“啊！遭了……” “呃！爱莉，手给我！”抽出腿侧的小刀，弗尔西斯毫不犹豫的对着手心就是一刀。 而也就在那最后一层也要碎裂的一刻，弗尔西斯抬起头，用那以满手是血的手拉住爱莉希雅施展水晶壁的手，随着血液的流动，水晶壁被快速修复。 虽抵抗住了这次的高范围巨型打击，但弗尔西斯也因为这一举动而彻底失去力气靠在了爱莉希雅的怀中。 “爱莉……小心。” 待火焰散去，两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把巨型的火焰大剑就此划破天际，随着一声巨吼，朝着两人的方向而来。下意识的，爱莉希雅将弗尔西斯护在了身下…… 而也就是在两人将要命丧黄泉之时，那火焰被彻底驱散，周身的温度以可怕的速度急剧下降，冰雪落于大地。随着脚步的踏出脚下生出骇人的巨型冰柱。 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与之不同的是那人身上的温度。 抬起头，冰火两重天，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与天空中的战友对上视线，白发随着微风微微晃动，男人眼底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但他手握由冰霜凝结出的大剑剑柄的力度，比往日的任何一次都要大。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凯……凯文?还有，伊纶哥他们?” 抬眼朝天空中看去，在那天空之上，无数的空中战斗部队与国家部队已然准备好与律者周身的崩坏兽展开最后殊死搏斗。而那最中央的的运输机上的空中战斗士兵则是伊纶克斯和加急赶来的普朗克罗尔。 甚至连第一小队的那位倪楠都到达了现场，表情严肃的看着这可以说已经被烧得一滴不剩的主战场。 “辛苦了，你们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吧。 这一次，我不会再犹豫了。” 第109章 我宁愿那一拳落在我的脸上 （第七次崩坏也要差不多结束了……(*′▽｀*)，累） 站在战场的最边缘，抬头仰望，冰雪与火焰在天空上交织，大量的白烟顷刻间布满了整个天空，闭上眼，弗尔西斯不再去看那片战场。侧过身，她将头深深的埋在爱莉希雅的肩膀上。 “小弗……” 弗尔西斯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她只是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将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屏蔽在外，不想聆听，不愿聆听。 〖阿弗，你觉得律者能够被拯救吗?〗 甩了甩头，她试图将那些侥幸心理丢弃于脑后，但越是想要忘却她的大脑有关那些问题的想法就愈来愈多。关于himeko的记忆也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如果你最亲的人变成了律者，你会想陪着她走完最后的时间吗?〗 或许himeko和她算不上有多亲近，她们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很特别，也没有抵达所谓家人的关系。 但对于从地狱里走出的她来说，她所经历的每份情感都占据了她内心的极大部分，更别说是这缕曾在她低谷时照耀过她的火焰。这个对于她来说……真正意义上除了爱莉希雅，她走出地狱后交上的第一个朋友。 一个温柔的人，一个爱喝酒的人，一个……想要世界变得美好的家伙 〖我啊，我想去仔细的看看这个世界，想停下脚步，手持一杯红酒，去观察这个世界的美好。 而不是顺着崩坏的洪流被推着向前。〗 一个想要自由坚定选择道路却总是被世俗绊住脚步的笨蛋。 后悔来到这个战场吗?从未。 内心为此感到悲伤吗?当然。 对崩坏发自内心的憎恨吗?当然。 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弗尔西斯无力的靠在爱莉希雅的怀中，随着每一次回忆的涌出她一次次的深呼吸着。至少今天，她不想流一滴眼泪，至少今天不行……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 想要铭记，想要记住那人的存在与记忆，想要记住那些美好与约定。 想要遗忘，想要遗忘那人的存在与记忆，想要经由时间之手抹去存在于上的痛苦。 可对于她来说，记忆的确是永恒的，即使选择遗忘，意识的碎片仍存储在空间的某一处，又或是成为了和布朗特一样的存在，只是一个意外，她就能回想起那漫长而又痛苦的回忆。 她可以给予死人一场如他所愿的梦，可以让死人遗忘自己生前的遗憾，那…… 谁又来帮她遗忘，谁又来帮她制造一场美丽而又美好，不用再害怕失去的梦呢? “小弗……”察觉到爱莉希雅松开的手，弗尔西斯又一次加重了拥抱。意识到弗尔西斯不安，爱莉希雅表情复杂的皱了眉，随后重新抬起手抱住了眼前的人。 拥抱的温度很温暖，至少在这战场上，比任何都要温暖让人安心:“爱莉，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颤抖的话语落入耳畔，她感到心脏的某处似是被人用手紧攥起来了那般疼痛，回抱住弗尔西斯，像哄小孩子一般，她一次次的轻拍着弗尔西斯的后背:“笨蛋，我不是在这吗?” “不许你留我一个人。” “嗯，绝对不会。” “不许你擅自不道别就离开……” “不道别就离开，小弗会生气的吧……所以，爱莉希雅保证，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的。” “如果你擅自不道别就离开的话，我会记这个账一辈子的……爱莉希雅。” 至于这一辈子有多长……我不明白。 …… 她已经记不清这场崩坏持续了多久，只记得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她站在那被冰锥刺穿身体脸上一片死寂的尸体前，蹲下身子她将其抱在了怀中……而凯文则是站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 与此同时，这样的画面也被赶到战场的华等人看在眼里。 弗尔西斯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动作也没做。只是静静的苦笑着，抱着即将消散的himeko的尸体，手指抚过那人的发梢，她仔细的将对方的面貌描绘，将对方的模样刻进脑内……将其铭记，将对方的意识收集。 她感到有什么炙热的东西划过了她的脸颊，低下头，她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泪水:“对不起himeko……明明说好了要笑着道别的。可是……”低下头，泪水止不住的滴落着，却听不见任何的哭声。 〖就算小弗不害怕被遗忘，我也不希望你这么温柔的小孩被遗忘哦~ 所以，你亲爱的himeko队长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呵?(*′?`*)?，一辈子是多长啊?给个时限呗队长大人~〗 〖一辈子，就是直到死，我也不会忘记你哦弗队员。当然啦……小弗也不准忘了我啊~〗 “骗子…哪有人约定只达成一半就失约的。”悲伤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在那人苍白的脸颊上，汇聚成一行行无声的哀歌。 〖啊~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你himeko队长我身体好些了，小弗得陪我喝个昏天黑地！看我怎么把你喝倒！〗 “himeko，你个骗子……” 微光绕过她的指尖，感到怀中的人在渐渐变轻，弗尔西斯拥抱的力度更甚了些，即使伤口处寒冰的冰冷让人感到不适，即使身上并没有太对的力气她还是拥抱着眼前的人。 就和那个夜晚里的她们一样…… 记忆里，himeko稳稳的将她拥进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记忆里，那天himeko没有喝苦口的咖啡，对方将一杯加了糖的热牛奶递到她的身前，希望她可以更加开心一些。 记忆里，那晚的最后……她忘记了将那个落寞的背影拥入怀中。 和那次的雨夜一模一样。忘记了拥抱最后一次……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 随风而起，怀中的人化作点点微光离她而去，独留下一块红色的律者核心静静的躺在她那沾满鲜血的手心里。眼底的情绪随之从悲伤与无力转为浓烈的憎恨…… “崩坏……” 咬紧牙关，沾满鲜血的手化作拳头重重的砸在那脚底的坚冰上。原本坚硬的崩坏能特殊坚冰随着手心的力道全部碎裂成粉末，握紧手中的核心，弗尔西斯站起了身…… “阿弗，我……”转身，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手臂轻轻甩动，她将核心丢给了凯文，弗尔西斯直视着那人的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呃……我。”看见弗尔西斯眼底的那份杀意，凯文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张了张嘴想说出什么对不起的话语又或是安慰的话语，但他却什么都说不出。 心脏的窒息感和杀掉昔日战友的罪恶感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到最后，他只能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弗尔西斯的眼睛。 走上前，看着弗尔西斯伸出手握紧拳头朝着他走来……凯文闭上了眼。 他认为弗尔西斯现在的情绪状况，就算让对方打他一顿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意料之外的……拳头的疼痛却迟迟的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转而那拳头却温柔的落在了他的胸口，落在了他的心口，最后又落在了他的头上：“凯文，是不是你的错，我不知道，也不在意。 但，我不怪你…… 所以，凯文，不要再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了。 还有……好好休息。”话语不短不长，但这或许是弗尔西斯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说出的最温柔的话语了。那杀意于他并无关系…… 没有说出任何指责的话语，下一秒，拳头化作了布，走上前弗尔西斯给予了凯文一个轻轻的拥抱，冰冷的身体在此刻稍微得到了些许温暖，随后弗尔西斯就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踉跄着一个人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而凯文则是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悲伤的看着手中是律者核心，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那照耀大地却冰冷不堪的太阳…… “我宁愿你打我一拳……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呢? 对于他来说，或许此时此刻，温柔的关心比落在他脸颊上的拳头还要让人悲伤。 这样的温柔真是残忍啊…… 弗尔西斯。 第110章 尝不出的味道 “是啊，整个小队就活下来两个人……不，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活下来一个。” “以后还是离她们远点吧，省得我到时候也沾了晦气变成律者什么的……特别是那个叫华的。 和那魔女走得那么近，谁知道她会不会下一秒就变成死士扑上来咬死人。” “嘘——别说了。” 不加言语，深夜里，弗尔西斯独自抱着从总部himeko办公室里拿出的一瓶红酒走在走廊上，听见他人对于这次崩坏的议论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漠的走过那人的身边，向着后山走去。 而就在那几人走到人流聚集的十字交叉走廊处，准备继续聊那些话题时…… 砰！ 只听膝盖与地面触碰的巨响和一声痛呼在走廊里回响，中间先前说出魔女两字的人不知为何当场跪了下去，这一叫与这堪称平地摔的动作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视线全全落在那人的身上，一时间让那人尴尬极了。 ‘真有你的风格……哈。’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是吗?我不觉得。话说你不休息几天吗……毕竟意识的整理很费精力的。看你没有精神的样子。” ‘刚刚打算去休息嘛……这不来关心你后就去休息嘛。’ “承认是关心了?” ‘嗯。’ 温柔的回答传入耳边，闻言，弗尔西斯无奈的笑了一声：“谢谢……” ‘我们之间就免了吧，我要休息去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跟你联络了。 注意身体啊，笨蛋。’ “你才笨，还有，我知道了。”抬起手，透过走廊上微弱的灯光弗尔西斯看着那瓶红酒。 在微弱的灯光下，那瓶珍藏的美酒熠熠生辉，色泽就像一颗深邃的宝石，就像himeko的眼睛一样……和那团火焰一样。 没记错的话，她还没喝过红酒来着，因为身体和梅比乌斯的原因，她鲜少有喝酒。少有的几次喝酒，除了之前在天台陪凯文喝罐装啤酒消愁，就是和简葵尝克罗尔队长家的老字号白酒了。 两次都没微醺，前者因为啤酒不带劲，后者因为喝太少。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不想给自己身边的人添麻烦，以及自己本身不想要以这种方式消愁吧…… 而这次，是她第一次想以这种方式消去心中的愁，和仇。 来到熟悉的后山，与之前相比，这里的坟墓又多了不少，哭泣的声音也胜了几分。但对于现在的弗尔西斯来说，这一切入不了她的耳，被她刻意的屏蔽在外。 走到后山里较为远的地方，走到一处没有任何坟墓的梧桐树下，蹲下身，随着量子的环绕，在那阳光之下她为那两人立下了一座墓碑。 “对不起啊，前辈……欧洲终究是回不去了，找不到您常去的地方了，所以就在这里给你们立下这个碑了。 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啊。也不准生我的气…… 就算是你拿走我冲锋枪，不回来还给我报酬了。” 可是这报酬，我并不想要……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那两人的名字。墓碑上没有墓志铭，只有一个生命之钥的标志。那是她手背圣痕的模样，又被称为生命柱ankh，象征着生命…… 也象征着永恒与永生，在埃及文明的中王国时期，生命之钥常常被作为护身符，随身携带，以保护亡灵通过永生之路。帮助刚刚逝去的亡灵站起来并进入来世。 蹲下身她伸出手，手指轻触在墓碑的名字上，眉头随之紧皱起来。来世什么的……她并不相信。但是…… 但是什么呢?长叹出一口气，她将脑中的复杂想法甩出脑内，伸出手利用量子制造出三个红酒杯，坐在大树下，尽力扯出一个笑容，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说好这次任务结束后就陪你喝酒的。 结果我人到了，你却失约了。himeko……你们俩倒是团聚了。 就留我一个在这里喝酒，太过分了。”苦笑着喝下一口红酒，夜里看不清弗尔西斯具体的表情，只看得见她那有些僵硬的嘴角和浑浊的蓝色双眸。 〖如果没有崩坏，你想做什么？〗 〖我啊，我想去仔细的看看这个世界，想停下脚步，手持一杯红酒，去观察这个世界的美好。 而不是顺着崩坏的洪流被推着向前。〗 同样的深夜里，借着微弱的星光，记忆里那人侧过酸痛的身体看着对床的她，和红酒色泽相同的深邃眼眸里流露出的温柔与向往，弗尔西斯记得清清楚楚。 那段难熬的夜里，对方的笑容总是支撑着她的内心，给予她温暖，或许对于对方来说她的笑容也是如此。 以至于即使两人的身体都疼痛不堪，这股温暖都会支撑着两人的精神一直聊到凌晨好几点去。而这种感觉，在那短暂却又深刻的分部生活则更甚。 比起那时，弗尔西斯爱笑了不少，看到了些许世界的美好。 比起那时，himeko疲惫了许多，随着崩坏的洪流被推着向前，无视了许多世界的美好。 但那人身上的温暖，从未离去，就像那不灭的火焰。 “前辈……那个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即使答案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但从我口中亲口说出来总会不一样，对吧? 如果最亲的人变成律者，是否会想和对方度过生命的最后一秒。 我想，那是当然的。因为，我已经这么做过了……两次。” 所以才没有拉住你的手，看着你的背影离生的方向越来越远：“所以前辈也应该会和我一样，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对吧。” 〖不要停在这里，向前去，弗尔西斯。〗 〖所以，布朗特，不要活在过去哦……不然啊，我会难过的！〗 “呼……一个两个的……”闭上眼弗尔西斯不再去看那两个名字，抬起手她轻轻晃动装满红酒的红酒杯。微微抬头，红酒顺之流入咽喉，在那一刻她想起了执行任务期间himeko对她说的关于对方会喜欢红酒这件事…… 红酒是人生的调色板，每一口都混合着甘甜与苦涩，犹如生活的酸甜苦辣。苦了后甜，甜了后苦，知晓苦味的存在，却仍想为了品尝那细微的甜味而继续下咽。 即使过去的人生，或许是当下的人生痛苦不堪，也会为了那苦后的自由温暖人生而继续前进。不活在过去…… 这是himeko喜欢喝红酒的原因。 但也因此弗尔西斯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因为，她品尝不出那红酒的甜味。 口中的味道除了那苦味，别的，就只剩些许微咸……而那咸味从何而来呢? 她不知道。 她只是倒入了第二杯红酒，再一次灌入了嘴中，毫无变化。 第111章 这是要负责的…… “啊?她已经不在你那边了！那她没说她去哪里了吗? 唉…别，我现在就出去找找。 嗯，小葵你不用操心我这边，虽然明天就全体放假了。 但毕竟你刚加完班，好不容易可以有个休息时间，就不麻烦你了。”一口喝掉桌上的冰水，挂断电话。随后她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以挂断和叹气终结。 打响最后一个梅比乌斯的电话，得到同样的回答，爱莉希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着，眼睛时不时往茶几上的闹钟瞟两眼，看见时间已经12:10了，爱莉希雅皱了眉。 弗尔西斯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不可能迷路啥的。而且换往日，这个点弗尔西斯早就回来了，最晚也是11:30左右就回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身体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但听梅比乌斯那边的检查说以弗尔西斯现在的自愈情况，加上药物的辅助治疗，没可能出啥太大的问题啊。 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至于不接电话吧。或者说出了问题才更可能给她打电话才对…… 她今天可是因为梅批的假被安排必须10点下班来着，所以她老早就因为心情不怎么好回家了，一直等到现在弗尔西斯的人影都没见到。 本来就因为himeko的事和对方身体的事担心得要死，现在这情况可谓是直接将她的担心值拉到了最高。 “啊啊啊啊啊不管了……” 看着那满屏幕的单向未读信息，爱莉希雅咬咬牙，当即快步走到玄关就开始换鞋……而也就在她换好鞋，准备出门。 “嗯?” 而就在手放上门把的一瞬，锁开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着门扉的打开，那人带着些许酒气走了进来：“小弗……你去哪了，嗯，你喝……唔！” 没等爱莉希雅的话语说出口，随着门的关闭声，她就被弗尔西斯一把拉到身边，撞了个满怀。越是靠近，那人身上的酒味就越发的重，而那人身体的颤抖也越发的明显的被她感觉到。 “……”随着弗尔西斯脚步的向前，她向后退去，两人以这样的姿势走到了沙发边。弗尔西斯拥抱的力度很重，似是整个人都靠在了爱莉希雅的身上。 察觉到弗尔西斯情绪不对爱莉希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抱住对方，轻轻的揉了揉弗尔西斯的头。随着对方的嘴唇靠近她的耳朵，爱莉希雅条件反射的向后躲了一些距离…… “小弗……好近。” 但距离却又很快被弗尔西斯拉了回来，没有听爱莉希雅的，弗尔西斯将头埋进爱莉希雅的肩窝轻轻的蹭了一下：“别动……让我抱会，就一会嘛。” “小弗，你喝醉了?” 那是平常绝对不可能听到的带有些许撒娇情绪的话语，因为喝了很多酒，弗尔西斯的体温有些热，靠在她的身上一时间让爱莉希雅也有些燥热。 但即使是这样，她没有松开拥抱，仍由对方抱住自己，不加以反抗。 “咳，就……就喝了一点。没醉……” 你这哪里是没醉的样子啊，换平常哪敢这么抱她还撒娇啊。虽然她不讨厌弗尔西斯这样就是了：“真没醉?” “唔，真没醉啦…… 我知道我在抱你，不想你现在离开我身边，我也知道我在和你撒娇……”说着弗尔西斯抬起头，稍微拉开了些许距离，那双蓝色的眸子已经被醉意包围。 “你还知道你在撒娇啊~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嗯?” “我……himeko约了我喝酒，她失约了，我不能失约啊…… 我答应了她的，绝对不能和她一样爽约不去啊。爱莉?”凑近观察，爱莉希雅才发现弗尔西斯眼角的些许泪痕，心里的某处因为那痕迹变得疼痛不堪，似是察觉到了爱莉希雅紧皱的眉头：“不难过吗?” “难过，所以……” 即使意识因为酒精有些不清醒，弗尔西斯却还是安慰似的给予了爱莉希雅一个摸头，随后走近一步，微微弯下腰，一只手轻轻的拉住爱莉希雅的手，另一只手则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姐姐，索要一个亲亲……心里会很好很多。” 闻言，爱莉希雅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绯红，她得说实话会撒娇的弗尔西斯真的很让人容易动歪心思，当然，她也的确动了些歪心思。 手指轻轻抚过对方的脸颊，随着冰凉的嘴唇贴上对方因为酒精温度有些高的额头。 红酒的气息打在爱莉希雅鼻尖，拉开些许距离，抬眼两人的视线触碰在一起，对视良久都没有说出下一句话。 直到弗尔西斯那带有醉意的眼神里闪过些许冷静与羞涩，直到那句有些诱惑的话语传入她的耳畔：“姐姐，可以吗?” “你还说你没喝醉，嗯?” 没等爱莉希雅回答她的问题，弗尔西斯一个用力将人推倒在沙发上，随后伸手擒住了爱莉希雅的手腕深深的压进了柔软的沙发内，将眼前的人控制在了臂弯之内。 这一动作来得突然，待爱莉希雅反应过来，弗尔西斯已然凌驾于她的身上，看着她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侵略性：“一点微醺而已，只是有点难过多喝了些。 不算醉吧……爱莉希雅。” 忽然变换的称呼和沉下去的冷静语气让爱莉希雅心里一颤，在看清那眼神中的冷静后，她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烫，不敢和弗尔西斯对视。试图挣脱对方的禁锢，但弗尔西斯的手劲是真的很大…… “你喝酒壮胆吗?微醺也算醉啊……笨蛋。 放……疼。”闻言弗尔西斯听话的放开了抓住爱莉希雅手腕的手，抬起那只手轻轻的重新将对方的视线移回她的身上：“或许? 爱莉，你废话有点多了，别扯开话题。” “可以。想做什么都可以~就看你敢不敢，而且做任何事都要负责的。那么…… 小弗想做什么?唔……”说着爱莉希雅抬起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近了些。呼吸打在彼此的鼻尖上，暧昧的空气在两人周围环绕，没等爱莉希雅说完，弗尔西斯就堵上了她的嘴。 闭上眼，带有侵略性的动作却是温柔的力度，熟悉的距离却比以往的每次都要让人紧张与心动。笨拙的吻甜甜的，治愈着两人受伤的内心。 湿热的唇紧紧相贴，分开又再次相撞，酒的气息在此刻似是被弗尔西斯的气息彻底盖过。感受着这份甜味，微微睁眼，弗尔西斯的眼底闪过些许悲伤，但又快速消失。 分开亲吻，捧起爱莉希雅的脸，弗尔西斯说道：“爱莉，我喜欢你……”说完她凑到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许离开我。” 闻言，爱莉希雅没有回答她，只是这一次，对方主动的吻了上来。这就是她的回答了。 两人相互纠缠，直到爱莉希雅轻轻推了一下她，呼吸难耐两人才分开：“呼……唔，小弗……” 看着身下的人捂住嘴眼神迷离，急促呼吸的样子，听见那格外明显的喘气声，弗尔西斯这下酒可谓是彻彻底底醒完了，壮的胆一下就减弱了好几分。 脸颊比喝酒后的还要红上一分。见此，爱莉希雅害羞的抱怨似的抓了把她的头发，随后坐起身来，凑到她的面前。 在她的嘴唇上落下来一个轻轻的吻：“你要负责的……” “嗯……” “那，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就到这里。”说完爱莉希雅就捂着嘴离开了沙发，朝着自己的卧室狂奔而去，可谓是落荒而逃。 而弗尔西斯呢，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爱莉希雅那个温柔的回吻和吻结束后害羞的样子，回想起对方嘴唇的柔软，手触碰上自己的心脏，那处的跳动越来越快……快到让弗尔西斯感觉到呼吸困难。 “我……我，我……唔，我的天…… 别跳了啊……要死了。”抬起手弗尔西斯拿起一边的枕头，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不埋还好，一埋更不得了。 “怎么全是爱莉希雅的味道……啊，不行，回房间回房间！” 第112章 偶尔自私一次，任性一次，也没什么吧! （第七次崩坏彻底结束了！撒花！！ 在这里希望himeko可以在天国做自己，希望齐璐唯丝能够和家人永远在一起 各位要看日常缓冲吗?如果不看日常那么我就会直接开始讲分支了~那位医生的故事和弗尔西斯的主线将一起推进！ 不知道我埋的伏笔各位看懂没有(*?▽?)，希望大家多评论和我一起讨论剧情，我爱死！） 又是一夜没睡啊……太无语了。 该说不说戒酒消愁的确挺管用，哦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爱莉的温柔管用，她现在可以说是这几天精神状态最好的一次。 但……有点太好了，好过头了。 刚想起床换上制服去做任务，看了看通讯器里的时间和日期，弗尔西斯才想起来今天是假期。一下就又瘫回了床里，视线落在天花板上，她的思绪仍然停留在昨天，哦不…… 今天早上的那个吻上。 〖你要负责的……〗 “哇啊……我怎么见爱莉啊。”侧过身她抱住自己的枕头，虽然借着酒劲把喜欢对方这件事说出来了，按爱莉的回应对方应该也是喜欢她的，但是，但是……她没谈过恋爱啊，爱莉希雅说的负责要怎么负责啊? 吻回去算负责吗?还是别的什么? 要不直接去问对方?可是……会很害羞啊。问对方负责是负什么责啥的，好害臊。 正当她思考这些时，门外就传来了爱莉希雅的声音：“……起床了没?” 突然传入耳畔的熟悉声音让弗尔西斯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衣服整理好，弗尔西斯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下床。支撑起身体，她换上拖鞋就朝着门前走去。 打开门，爱莉希雅就背着手站在她面前。视线交错的一瞬两人就默契的脸红移开了视线，不敢对视：“早饭，要吃吗?” “要。”没有提起今早的事，两人沉默着走到了沙发前的茶几旁，瞥见那凌乱的沙发，弗尔西斯感到自己的脸有些烫，赶忙将视线移开，自动屏蔽后坐在沙发上，接过爱莉希雅手中的牛奶和煎饺。 咬了一口吃食，察觉到爱莉希雅盯着她迟迟没有动作，弗尔西斯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弗尔西斯这件事，爱莉希雅低下了头…… 两人这次的沉默真的是史诗级长度……饭都吃完了，奶都喝尽了，脖子都低酸了，都没个交流。 但两人即使是吃完了东西都还是默契的没有离开沙发。或许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了，爱莉希雅先行往她的身边移动了些距离，随后有些结巴的问道：“心，心情……好些了吗?” “托爱莉的福，好多了。” “嗯……你没有其他的要对我说的了?”说着爱莉希雅就主动牵起了她的手，又凑近了她一些。随后就清楚的看见了爱莉希雅那一脸委屈的小表情，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她得承认，现在的心跳太快了。 和接吻时不相上下：“你不打算负责吗……”闻言，弗尔西斯还是开口问了：“怎，怎么才算负责?” 意料之中啊~闻言，爱莉希雅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弗尔西斯的头，好软的头发嘞?像只白毛萨摩耶一样，好乖，和昨天晚上喝醉壮胆后带有侵略性的弗尔西斯真的不像是一个人 对此问题，爱莉希雅回问道：“我是你什么?” “是队长，是我的希望……是我重要的家人。” “没别的了?嗯?”说着，她就看见爱莉希雅的眼底出现了些许不满的情绪，随后对方就伸出手用力扯了扯她的脸颊：“啊！痛……” “痛就对了……除了家人没别的了?” “是我的爱莉。” “换个说法?” “是我的……女，女朋友。可……”没等弗尔西斯说完，爱莉希雅就笑着凑上前在她的嘴角落下了一个轻吻，尽管只有一瞬，但嘴角却是暖暖的：“把我当你一辈子唯一的女朋友，这就是负责了~” 随后爱莉希雅就又给她的另一边嘴角一个吻，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是爱莉希雅小姐的早安吻哦~女朋友? 那，以后，请多指教咯！” …… 和爱莉希雅在一起了……好不真实啊。 这是她出门喝奶茶后的第一个想法。 女朋友吗……恋爱，一个很少见接触的词啊。她不明白恋爱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至少她发现，有着这一层关系，她似乎可以更好的保证那人不会离开，保证自己的不再失去。 但也是因为这种保证，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想把爱莉永远留在身边，想要永远安心，想要永远看见希望，这样的做法……算自私吗? 但，她的内心很清楚，这样的状态最好。 如果再差下去，她的内心会崩溃的吧，就像以前那样。至少…… 至少在爱莉希雅那里，她想要自私，想要自由，想要摒弃那些残酷的温柔，想要做真正的倔强的自己。想要做回一个开心就笑，难过就哭，累了就依靠的人，让一切回到那个真正的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心理状态。 不想去和以往一样背负那些痛苦，想停下来。 想在那人身边呼吸更多的空气，想要难以留下的永远。 “姐姐……姐姐！”听见身边陪她散步的徐剑兰的声音，弗尔西斯缓过神，抬眼看去就看见了对方眼底的那抹担心:“嗯?怎么了吗?” “呼…原来是在发呆啊，我还以为你又……” “不会啦……我不能停在过去，要学会遗忘，允许自己遗忘。所以，我也尽量会让自己不去想那些。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剑兰，想把一个人永远留在身边，这样算自私吗?”闻言徐剑兰做好的她那杯全糖的奶茶递给了弗尔西斯，随后摆出一个思考的表情给出了弗尔西斯她的答案。 “看情况吧，出于爱。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陪伴的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也就还好。 如果是想将爱的那个对象永远拘束，不允许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话，这个，算是自私吧。” 我是哪种呢? 如果有一天她和爱莉因为生命这一件事起了冲突，并站在了各自的对立面，她会是顺从对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并支持，还是……害怕失去而不由分说的拦下对方呢? 〖在有选择的时候早些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吧，在两者之间……笨蛋，不要让自己太痛苦了。〗 “呃……” 而正在她眉头紧锁之时，徐剑兰摊开手心放在了她的面前，而那手心中是初见时对方给予她的芒果味的糖果:“但是，有的时候自私一次，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接过糖果，剥开糖纸，糖果落入口舌之中，甜滋滋的。抬眼看去，徐剑兰温柔的看着她，而那笑容如第一次见面那般，仍然灿烂，如一缕朝阳照亮身边的人。 真是乐观啊…… “如果非要为了他人而去改变自己的想法，那未免有点温柔过头了。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 “在这末世下我们本就被崩坏推着走，无法维持理应存在的自我。 所以，偶尔自私一次，任性一次，也没什么吧。 就像现在，我想要和身边的朋友永远一起走下去！ 如果哪天我的自私可以带着大家一起活下去，即使被他人憎恨，我也无所谓！” “因为，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啊。” 第113章 ankh，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与梅并肩走在月球基地的走廊里，这还是她第一次乘坐飞船来到地球之外的地方，脑袋还有些晕沉沉的。 或许是因为第七律者直接一个人毁掉了一个洲这件事对各国的未来规划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对人类的未来存续问题造成的严重的打击，难得的这次联合国会议由梅博士主导的，关于提出的月球联合基地计划没有遭到太大的抵制。 也是因此计划的诞生，各国的科技人才汇聚在一起开始对月球大面积进行搜罗与基建。 统一使用穆大陆的语言，分成好几个不同的小组，展开对地球之外的探索。 从而探索到适合人类生存的下一个星球，留下一个保底，但有些不切实际的计划。 方舟计划。 以及……那对那留存在月球之上的神秘遗迹与战斗痕迹展开进一步的研究。 “是吗……已经确定是同样形式的文字和壁画吗?” “是的博士。” 至于她为什么会跟着梅来，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上次弗尔西斯口中那些片段。梅猜测她的意识空间可以捕捉到有关那些文字和图案背后所藏的东西。 “嗯?弗尔西斯，你不舒服吗?”侧过头，停下了脚步，梅看着那一路都按着自己太阳穴的弗尔西斯，担心的问道。 毕竟第七次崩坏才结束没多久，对于弗尔西斯来说身体刚养好就又受到创伤，还是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打击，就算对方身体的伤口愈合速度再快，心理上…… 就像凯文一样。 或许已经难以贴上创口贴了。 想到这梅皱了眉。她想起了那天凯文从战场上下来，伸出手想要拥抱她，手却停在空中时的表情。明明获得了胜利，明明活了下去，内心的空洞却无法被填补，甚至连爱人都不能拥抱了。 〖对不起……梅。我……呼。〗 不能用那份爱意去温暖自己的内心。 而与凯文相比，弗尔西斯则是另一种。即使有可以拥抱的权利，她也无法弥补内心的空洞，即使她自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温暖，自己已经看向了前方。 对于梅的关心，弗尔西斯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担心她的问题。 “真的没事?” “梅，我真的没事，只是第一次坐这种飞船，又是第一次来地球之外，难免有些不适应。” 她没有说实话，也没有撒谎，一半对一半，这是她惯用的说话方式。闻言，梅叹了气，再问了一次:“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没事?除了这些原因。” 一转平日工作里的严肃神情，梅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坚定。弗尔西斯明白，梅已经看穿了她这种有所保留的说话方式，无奈只好说了实话:“的确不太适应。 但下了飞船后，走进基地后，反而没有好转，甚至更甚。” “甚至更甚?” “嗯，自靠近月球后意识空间似乎被什么存在干扰了。” 在飞近月球的时候，那忽然的干扰甚至把在意识深处休息的布朗特都惊到了，休息的劲一下就全没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被收罗好的意识在空间中混乱流动。 要不是那时弗尔西斯坐在梅的身边，在飞船上睡觉，以这种忽然打乱，那怕是会当场在梅身边痛昏过去。 而现在意识空间里布朗特可以说是忙得要死要活的，拼了老大劲才把随时可能再次混乱的意识空间整理好，整个人现在就守在那，哪都不去了。 “……那多半和那些遗迹有关系了。现在好些了吗?别逞强啊。” “如好吧。当然，如果实在受不了了我连逞强都没资格，可能直接会昏过去。” “啊……那你一会进遗迹的时候稍微靠我近点，至少有人扶着安全些。”闻言，弗尔西斯颇有些无奈的对着梅笑了，虽然她们都是女孩子吧，凯文也不会建议她靠到梅身上啥的，但是…… 她可是喜欢女孩子的，太近了她受不了。 除非是女朋友，以及那种当亲妹妹的（例如徐剑兰），又或是当亲姐姐的（例如冯盏菊），再然后就是像华那种对恋爱啥不感兴趣的木头。 以及那种不把你当个人的。 懒人作者:“说的就是你梅比乌斯！！！！(￣～￣;)” “没事啦，身体恢复得快，摔倒而已死不了。” “弗尔西斯不会是觉得凯文会建议吧。我们都是女生耶……” “他?！他能建议啥啊……再说了凯文哪有那么小气啊。”随后弗尔西斯就小声喃喃道:“就是因为是女生才……” “那就对了。 走吧。”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梅就伸手拉过她的手腕，转头继续带着她往月球遗迹的所在地走。 看着梅的背影，又低头看向那礼貌性，但对于梅来说已经算是近距离的被拉住的手腕，弗尔西斯挑了一下眉。 这还是梅第一次这么做嘞……这个，算是信任的表现吧:“不要像凯文那个笨蛋一样啊，弗尔西斯，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坚强，但是该依靠些什么时…… 你可以自私一点。 就像对那些人一样，狠一点，随心一点，该背叛时背叛，该果断时果断，该依靠时依靠。” “嗯。” “只有这样才会拥有活下去的资格，拥有战胜崩坏的机会。” “梅，你知道我最清楚这点。” …… 站在一方世界，坐在最高之处，她向下看去，那熟悉的废墟映入眼帘，感到出现在此处的，属于那人的气息，她内心的情绪随之高涨，但她的眼神太过于平淡了。抬眼看向不知尽头在何处的天际，长呼出一口气。 侧过头她又一次看见了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你好烦啊……” “啧，不一样了啊。我每次都放下那些事情来帮你一把，不好好的和我说声谢谢，每次都这样。” “……谢谢。”闻言，男人的眼底闪过了些许惊讶之色，但随之又被浓浓的复杂情绪掩盖。伸出手，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背:“每次和对方说不要让自己那么痛苦。 那你呢?” “我就是要跟她说的反着来，少管我。 而且我本来就属于■■。” “ankh，这么在意干嘛不去找她呢……” “你再说这种废话，我现在就一脚把你踢下去，艾尼。” “你好狠的心……不怕我下去把那些东西毁了?”说着随着他的思绪，火焰由他的手心升起，化作一把火焰利剑，放在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没说话，金色的眸子扫过那把剑，下一秒剑就碎成了渣子。 “你想死的话，我随便你。”随后丢下一句话就穿过蓝色的屏障，离开了这个地方。 （咳咳咳！我朋友说ankh桑是弗尔西斯前女友(*′▽｀*)哈哈哈哈，尼玛大半夜的笑死我了。） 第114章 来海里找到我吧……骗子 “结论如何?” “如果放射性同位素的测量结果没有受到其他未知因素的影响，那么这一遗迹的建造的年代…… 距今约20万年前。”距今约20万年前……天。 对于这个答案，梅的内心难得的出现了些许畏惧。 20万年前，遗迹内含有不属于这个时代所产出的高科技，不属于这个时代人类却极其相似的统一文字，以及这惨不忍睹的在月球表面留下的战斗痕迹。 而在这20万年前的遗迹里，甚至还有不属于20万年前时代的些许造物。 这一切无非代表着，在他们这一世代人类出现之前，在20万年前那代人类之前，崩坏就已然存在于这颗星球上，愈战愈强，难以战胜。 “还真是一个让人感到窒息的结果……” “你在害怕吗?”闻言，梅的嘴角出现了，些许神秘的笑容:“当然会害怕啦——但同时，我也会觉得很有趣。” 但畏惧的同时，属于科学家的探究精神，却又梅的心底也升起了异样的兴奋，神秘的未知现象出现，对于梅来说，这着实有趣。她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毕竟，越承重的命运，才越有被我们反抗的价值……对吧，17号?” 听着耳边梅博士与她自己研发的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的对话，两人走进遗迹，一路走到遗迹中心位置的周围。 察觉到中心区域浓烈不散，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于刺激的崩坏能，弗尔西斯赶忙抬手让梅停下脚步:“我去吧。那里崩坏能有些过高了。” “嗯……情况不对记得按耳机的机关。” “好。嗯?奇怪了……”紧皱着眉头，刚想像以往一样是释放些许量子用以驱散周身所行区域的崩坏能，但还未释放量子，那些不知长存于此多久的崩坏能就在她脚步踏入区域的一瞬自己散开了。 随后聚拢在一起，变做银白色的光球，落在她的手心。光线由光球射出指向前方，落在遗迹中心的一块不起眼石碑上。对于此现象，弗尔西斯愣住了。 向后望去，她与梅对视，对方回以她一个疑惑的眼神，似是没有看见她手里忽然聚拢的银白色由崩坏能凝聚而成的光球。 只有自己看得到吗?可是，为什么?好奇怪啊，没有选择因为这个问题停在原地。既然对方指向了那个石碑，那那个石碑应该会解决她的问题吧……应该，会的吧? “意思是……去那边看看吗?”踏出脚步，弗尔西斯走向那个石碑。越是靠近那处被不知什么东西砸出巨洞的中心，那种异样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 恍惚间，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崩坏能流过脚底。那能量明明充满的压迫感，却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直接的威胁与阻碍，只是安静的护在她的身边…… 甚至一定程度的减轻了她意识空间的负担，还……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帮助愈合身体的伤口?！ 这崩坏能熟悉，但她却怎样都无法从脑中搜罗出合适的人选。 走到那石碑前，轻轻擦去上面的灰，用通讯器将画面捕捉，随后凑近观察。上面的文字或许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几乎一半都模糊不清，而清晰的那些……也很难看得懂。 至少对于梅他们来说，是这样的。 但对于弗尔西斯来说……那些字在呈现眼前的一刻，在一天内出现了多次的感觉再次于心尖浮现，内容她竟然看得懂些许。 而那石碑是个清晰的内容则是:“崩坏，超越集合体，随兴盛依次13递进，最后……往复?往……往复。” 对于前面的词弗尔西斯并没有多上心，她最在意的只有一个词‘往复’。因为这不免让她想起那个神秘之人在她耳边的话语。 〖呼……生命啊……总是重复那循环往复的悲剧〗这些东西，会和那人有关吗? 生命往复?这句话说的究竟是世界上生物的适者生存，循环往复。还是说跟随这崩坏……这个世界在循环往复。这个文明，在循环往复呢? “呼……想什么呢。应该是前者吧……” 〖我说，有没有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痛苦，无助，无能为力。 就像你的过去那样。 就像你们的未来一样。〗 如果是后者，那人口中的悲剧……或许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再次上演了。 而也就在她为此思考之时，银色的光球附着于她手背的圣痕之上，在融入的一刻，那人的声音再次传入了她的耳朵，但这次的话语截然不同。 ‘你知道这么做是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 ‘又换回这个称呼了，自那以后还真是少见…啊，真是的，竟然难得有些怀念。 不要后悔啊，毕竟，这一趟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等同于抛弃你答应她的【未来】了。’ ‘是吗?你知道的……我向来蛮记仇的。’ ‘呵，固执的孩子。’ ‘■■■■不也是吗。你没有追寻下去的，我会帮你践行的，所以，安心去吧。’ …… ‘固执的孩子吗?呼…… 这只是一个留言，是我最后自私的表现了。待会说的话，或许以后的某一天里，‘某个人’可能会在此听见吧…… 那么，在此请你努力活下去，不要留重要的人一个人。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的确是这样了。 啊，哦对了海渊城，去看看吧……而在一切归于平静，无路可走的时候，拼上你的一切，来海里找到我吧…… 骗子。 至于最后一句话，关于这些我写在石碑上的词，告诉那位领导者吧，她会懂的。’ “弗尔西斯?听得见吗?”梅的呼唤将弗尔西斯拉出思绪，睁开眼，她看着手背上与以往不同散发银光的圣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暖随着银光的冒出席卷她疲惫身子，某一刻，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侵蚀像是消失了一般，察觉不到任何疼痛。 “啊……听得见。” “石碑上的东西……看得懂?” “嗯，些许。好多都很模糊。 能看清的依次是，崩坏，超越集合体，随兴盛13依次递进，最后……往复。” 骗子……是什么意思? …… 坐在月球基地的上方，坐在最高之处，她向下看去，那废墟映入眼帘，嘴中喝着梅给她买的超甜饮料…… 超越集合体这一点……梅和她都还暂时没有搞明白。 而13啥的，大概是在寓意十三名律者?且会随时间与文明不断增强…… 梅的推测，想想还是蛮有道理。毕竟从第三律者的一座城市加周边地区，到现在第七律者的一整个大洲。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整个地球，弗尔西斯不得而知。 但弗尔西斯求生的潜意识，以及那句一切结束后来海找到我，都让她告诉，并让她决定了一件事。 去量子之海，探索那里……并且。 找到那个人。 在梅所有的对抗崩坏的计划之内，制定一个在崩坏下可以避免自身悲剧，保护重要之人的计划，并且给其他计划保底。 第115章 我们，未来见吧 单手撑着脸颊，落座于国际会议室的角落，笔尖在草稿纸上上下滑动。听着讲台上由梅发表的，关于各国如何应对接下来六位律者的具体方案，弗尔西斯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眉心。 “你这是属于直接让林捷那家伙退休了?” 闻言，弗尔西斯转头看向身边难得来开了一次会议的梅比乌斯。至于为什么会亲自来开会，一是因为不来要被梅扣预算，二可能就是好奇她为什么会来开会吧。 “嗯……算是?当然工资我一分不拿就是了。” 因为她制定的海渊城计划，如果借着梅的权利去做那些事会给梅添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她也需要那种能够直接牢牢握在手里的权利和人脉。 所以与梅商讨后她以林捷的名义接下了关于海渊城的探索工作。 从而让林捷除了逐火之蛾的高层之间的会议，其他的工作都全全交由她亲手处理。 意思就是做决策的权利和重要的信息都放在她的手里，而林捷则做为一个可以说半退休状态的表面君王，一个在外的名号。 对于对方来说再好不过了，毕竟上次被吓成那样，这样退休后还有钱拿而且不少，命也保住了，两全其美。 至于第二小队前线的事梅已经安排了其他人去顶替位置，将她调到了后方，除了前线的大崩坏事件她都不需要去。毕竟林捷的工作都有够她愁的了。 至于爱莉希雅得到通知没有……额，多半没有。毕竟是刚刚定的，刚刚说的。 “他就不怕你反悔?不给他钱什么的?” “反悔什么的……看我心情。他那种人最懂这些话术了不是吗……答应了成功概率50％。 他不答应，那就只有死的份。 存活概率呢……0。”用温柔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最冷的话语。闻言，梅比乌斯挑了眉：“小白鼠，还是你里人格单纯些。” “嗯，这点我赞成。”闻言弗尔西斯的脸上在这忙碌的一天里难得的有了些许笑容。 喝了口开会前泡的咖啡，弗尔西斯的眼神稍微黯淡了几分，抿了抿唇长叹出一口气。手指轻轻摩挲保温杯的盖子，眉头紧皱，似是想起了些什么。 “都说得出这种话了，还以为你不会有这种表情了。” “如果是博士，博士会吗?” “……”梅比乌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碧色的瞳孔倒映出弗尔西斯的模样。瞳孔里的那人眼底有着一抹悲伤，转瞬即逝。伸出手，她将对方手中的保温杯夺去：“小白鼠，你当着我面喝这个，想再挨两针?” 说着梅比乌斯就将手边的那杯没喝的白开水推到了弗尔西斯的手边，两人的视线交错于空中，弗尔西斯在那双碧色瞳孔中看到了别样的情绪。 但却看不清：“热水?” “我不喝牛奶，凑合吧。” “博士这是关心吗?哦对了……没下毒吧?”闻言梅比乌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对着弗尔西斯翻了个白眼，随后那原本低沉的语气变得开始阴阳怪气：“哦是吗~可能下了吧，我不知道呢~ 就算我在里面下了毒，小白鼠那身体素质也死不了吧。” 对于梅比乌斯的阴阳怪气弗尔西斯并不意外，甚至内心多了些许愉悦。因为她明白梅比乌斯这么说那多半就是真正的关心了，只不过……对方不承认而已。 嘴，真硬啊。 手心触碰纸杯的杯壁，温度由内向外，冰冷的手心随之温暖。 “为了预防其他律者的突发性到来，以我为首，制定了以下计划。 在月球方面，以我为首的科学家，将对月球遗迹里的报废武器展开全方面技术与材料上的研究，并以此制造对抗律者的全新武器。 而在地球方面，看这边，在各洲代表的同意下，逐火之蛾已在其洲中心地域建立起了分部。 以分部为中心，聚集各国的物资共同建造对抗崩坏的相应设施，筛选崩坏适应性高的人，组建其第二……乃至无数只扞卫人类文明的精锐部队。 至于逐火之蛾对海渊城的探索，在各个高层商讨下。这一方面将全数交于林捷博士的第三研究所展开调查。” 热烫的水流过口舌，一边听着梅的安排，一边查看这通讯器里与海渊城有关的相关文件。随着手指的滑动，关于海渊城的信息也一一被她记在心里…… 这几天下来弗尔西斯没少留在梅的办公室里翻看对方做的有关崩坏的笔记，偶尔遇到看不懂的就做好笔记等梅回来询问她。 也是因此，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一起工作的这几天好了不少。梅加班时她就在旁边看书，顺便和对方探讨些关于月球遗迹的那些词语表达的含义。 该说不愧是天才科学家吗?明明年纪不比她大多少，但学习的东西可谓是深奥至极。 要想短时间内消化是有些难，她人还是很聪明的，常在梅比乌斯身边耳濡目染，加上意识空间可以帮助记忆，多花些时间还是能够记住并理解透的。 “名为量子之海吗……”视线落在那海渊城信息里的四个字上。 信息上写着，海渊城连接着一个由无数不确定量子组成的空间，现今还没有能力探索其中……而名字则为量子之海。 巧合吗?不可能是巧合吧…… 所以，那人口中的虚数之树也是存在的吧，或许会在哪天人类的探索中被发现吧。为什么她知道这些世界之外的东西?甚至有可能知道崩坏的由来吧……可又为什么只做一个旁观者? 〖在一切归于平静，无路可走的时候，拼上你的一切，来海里找到我吧……〗 〖我等你。我会一直在这。〗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弗尔西斯不喜欢被他人引导的命运，又或是既定的未来轨迹。但，如果找到那人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并找到崩坏的根源将其清除……如果可以就此得到守护重要之人的力量。 即使不喜欢，她也会去做。 或许未来已经在她来到这个世上前就画好了行动的路线，但她也会自己做出选择继续走下去……过程本身，就是意义。 至少在选择的时候她亲眼的看了这个世界。至少，这样做下的选择，她不会后悔。 〖齐璐唯丝很倔的，总是喜欢一条路走到底。 从很久以前就这样，从未变过。 虽然因为这个性格经常受伤吧，但我喜欢这点。甚至，有些羡慕呢……〗 我也想做那样的人呢……himeko。 而且……对方口中的那句骗子，还等着她去探究。 “呼……我们，未来见吧” 第116章 快乐 一个人坐在空荡宿舍的最角落边，手指摩挲着那张放在床头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从战场上回来后，她曾无数次想要去修复这张照片，但……她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华，你连照相的时候都不笑一下的嘛……你看咱们队长！笑得多开心啊。〗 她依稀还记得，入队的那天，因为第三次崩坏的原因，队里的大家本应该没有精力去为她办一个足够正式的入队仪式。 但那天当她和队长一起回到队内时，队员们却难得的都聚做一团，没有蛋糕，没有烟花，没有酒水，有的只是一个个笑颜和温柔的拥抱。 以及一张大家站在废墟之上的团照。 〖华队员，笑一个！〗 她甚至还记得每个人的笑脸，记得他们每个人拥抱时的力度，记得他们的笑声与温柔。记得那时被围在正中央的幸福。 〖华……别板着个脸，开心点，以后大家都会陪着你一起的。〗她还记得，红发女人凑到她耳畔的那句话语，记得对方一切，不想将其忘记。 因为那是她失去家乡后，第一次感到获得一个归宿的温暖。 〖队长……我〗 〖咳咳，华，看镜头！茄子！〗 “呼……”她们都不在了，修复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随着轻轻的敲门声，灰发的女孩抬头朝着门口看去，如以前一样，熟悉的人推开了门，随后如以往一样走到了她的身边。看见她手中的照片，那人的表情虽然没变，但华知道…… 对方的内心，不可能如这表情一样。 “工作处理好了?” “嗯~华……不要板着个脸，今晚不是传统之夜嘛，要开开心心的，笑笑！”听着那有些熟悉的话语，看对方那疲惫却笑着的样子，恍惚间，华在那人的身上看见了昔日队长的影子。 “华?” 察觉到什么，没等华说出什么，弗尔西斯就伸手一把将华抱进了怀中，温暖的拥抱将她整个人包围，像个孩子一样赖在了她的身上，一动不动：“阿弗……腰，腰！” 难得的，自第七次崩坏后，她的脸上有了些许无奈的笑容。 “我就赖你一会嘛……我有那么重吗?”说着弗尔西斯就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 见此，华有些慌张的赶忙否定：“没，没有。”而否定后，看着弗尔西斯的表情，她内心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你不愿意露出自己伤心的一面呢? 明明……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衣服挑好了没，再不去爱莉可是要说我们俩的。”从华的身上起来，弗尔西斯伸手将人从床上拉起来，随后温柔的戳了戳对方的脸，随后背过身准备去门外等对方。 而就在她要走出门的那刻，华的声音传进了耳畔：“阿弗……” “嗯?” “你没必要在我面前强撑。”闻言，弗尔西斯愣住了。阴影下，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些许，深呼出一口气，弗尔西斯整理好情绪，回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华怎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阿弗的笑，和队长……”没等华说完，弗尔西斯就以一声呼唤将对方的话语打断了：“华，或许我的确在强撑。 但，至少今天，让我笑笑吧。” 是啊，传统之夜……不就该开心一些吗? “嗯……” “那，我在外面等你?” “好。” ………… 站在门外，弗尔西斯打开了那装满热牛奶的保温杯，如往常一样那牛奶中加了许多的糖。放到嘴边，轻抿一口，却没有什么甜味。轻轻晃动杯子……瞳孔中，那抹忧伤与憎恨就越发明显。 但又在转瞬间被她掩去。 “……”她得承认，传统之夜她并不开心。 himeko常说，传统之夜就应该用来发泄痛苦，随后获得快乐，开开心心的度过，我们得允许人们沉浸其中用以忘记痛苦的回忆，遗忘是良药。 但……对于弗尔西斯来说，遗忘，那已然成了不可能的事。她已经无法做到遗忘，唯一一次遗忘给她带来的，也是成倍的心理创伤。她很难做到没有心事的快乐下去了，从崩坏开始的那天，她的快乐就变得少之又少。 明明那快乐在她们的陪伴下即将回到她的身边，却再一次碎成了渣子，随后在她眼前被熊熊烈火彻底焚烧殆尽。 她想，她无法做到遗忘……至少，让身边的人去遗忘吧，去沉浸吧，随后快乐些的活着吧。 崩坏带走了太多……人们也太需要快乐了。 “阿弗……我们走吧。”侧过头，看着那穿着一身神州蓝色旗袍的女孩，微弱的灯光照射在她的瞳孔之中，弗尔西斯转过身对着华微笑着：“嗯！华…… 超级超级超级好看的！这是神州特色的衣服吗~” “嗯……”见华脸上泛起的微微红色，弗尔西斯走到对方身边伸手将人揽到身边，温柔的揉了把对方的头发：“今天跳舞吗?” “我，我不会跳。” “我去叫剑兰教你呗！”侧过头，华看着弗尔西斯的笑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那笑容或许并不是真的快乐，但……的确让她的空荡荡的内心，得到了些许温暖。 就像过去那场欢迎仪式一样…… “她……她会跳舞?”想起徐剑兰上次在舞池里跳舞时的舞步，一整个跳得稀烂啊，就算是跳舞烂如华都觉得离谱的程度……但是，给人带去了快乐那确实是真的。 因为跳的太放纵自由了，跳一半差点飞出场外…… “哦~华你居然怀疑我们小剑兰不会跳舞，我一会就去告诉她！等着慢慢哄去吧。” “啊?阿弗，别啊。你知道我不会哄人的！” “嗯哼~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说着弗尔西斯就使坏的又戳了一下华的脸，随后松开拥抱，跑到离华较远的前方：“当然，华你追到我……嗯?！我还没说完呢。” 闻言，没等弗尔西斯说完华就没有丝毫犹豫加快速度追弗尔西斯去了，嘴中回应到：“你不说完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吼！那我就不客气了，看我开疾跑?(`?′)?！” 而就在两人追逐到转角处时，没等弗尔西斯一下跳下十层阶梯，她就被人伸手一把抓住了衣服的后领。 “哇，放……嗯?” “弗队员~走廊里狂奔可是要扣钱的。” 第117章 女仆小姐的奖励 “弗队员~走廊里狂奔可是要扣钱的。”转过身，拉住她后领的人颇有些无奈的轻轻的给了她个额头蹦，随后伸手挡住了同样一路奔跑追来的华：“华队员，你也是哦。” 转过身，简葵那张像是被抽空精气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看着对方吸上一口香烟，那疲惫的样子才得以缓解。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简葵抬眼与她对视。 “今天怎么这么有精力闹了，嗯?” “传统之夜嘛……简队。” “传统之夜也不能这样跑吧，要是撞到像我这样弱不禁风的打工人怎么办啊~ 我只是一个后勤副队长，没你们前线主力人员那种身体啊，不经撞的。” “简队，你说这话……狗才信。” 闻言，弗尔西斯的脸上布满了无语。简葵的弱不禁风……等于加完班后还可以去前线干掉一个城区的崩坏兽，干掉崩坏兽后还可以回来继续加班，嗯……可太弱不禁风了。 真不愧是逐火之蛾加班人的两大神之一。 你问另外一个是谁，那当然是，梅比乌斯实验室的那位……无暇之人‘克莱茵’了。 “怎么~原来阿弗是这个物种吗?” “我要和你爱莉姐说。” “啊别别别，人家开个玩笑嘛~但是你们俩下次可不能乱跑了！撞到人不好。” 闻言，两人也默契的和简葵说了下次不会了。随后三人就组队一起往传统之夜舞会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熟悉的后勤成员，但她们彼此并没有打招呼。 原因……当然是因为第七次崩坏后的那些谣言。说什么靠近第五小队的幸存者就会和himeko一样变成律者，变成魔女的同伙什么的……就像那天她听到的那样。 或许是因为她的队伍归属还是落在第二小队的，她的谣言和华的对比来说相对要少些，还是有人敢和她打招呼，与她交流。但同样也有不少人不敢靠近弗尔西斯……对此弗尔西斯表示理解。 毕竟弗尔西斯并不是很喜欢和他人交流，也并不在意那些人对自己的评价就是了。 但华的谣言就过分的有些离谱了，整个人属于直接被孤立了，没有人敢和她打招呼。除了崩坏小队里面的一些老熟人，几乎没有人靠近她，与她交流，甚至有些人做任务都会躲开对方，对对方恶语相向。 即使华从来没抱怨过，也没在她面前露出过伤心的样子。 但弗尔西斯明白，和她不一样。华需要陪伴，需要朋友需要与他人交流……也需要一个人人对她做出一些好的评价，从而告诉她活着的意义，以及前进的方向。 所以，她选择了陪在对方身边。 “阿华~” “嗯?怎么了……” “不要在意那些，无论他们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对于弗尔西斯的话华没有回复，只是笑着与弗尔西斯并肩走在一起，看向窗外，在那天际有着自由成群飞翔的鸟儿… 她感到安心，感到了内心的温暖，感到了自由呼吸的畅快。 “我知道。谢谢……当然，我也一样。” …… “华！姐姐！这边这边！！！！”走进舞会现场，老远就听见了徐剑兰那大嗓门的呼唤。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粽发的少女在不远处蹦蹦跳跳的朝着她们挥手。 而坐在徐剑兰身边的则是靠在酒水吧台边喝酒的冯盏菊和给对方做酒爱莉希雅，似是注意到了她们的到来，冯盏菊朝着简葵晃了晃手里的酒，随后给予了对方一个wink。 “身高不够，声音来凑啊。” 华：“阿弗……损。” “话说……简队，你和冯姐右手什么时候开始一起喝酒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猜咯~喝酒的人之间自带吸引吧！”说着简葵就离开她们俩，一个健步就飞到了她的酒友身边。哦对了……话说，简队似乎比冯姐小来着，竟然没有斥责她未成年人大量酬酒吗?！ “走吧……” “嗯！”两人并肩走到了徐剑兰的身边，因为久久没见到华了，徐剑兰一个飞冲就挂在了华的身上，随后蹭来蹭去：“哇！阿华~想死你了我！ 这身衣服好好看欸~和阿华绝配啊！”突然的熊抱可谓是给华吓得不轻，本来腰就因为弗尔西斯之前挂在身上痛，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说身上痛吧，但久违的归属感以及她人的挂念也让华的内心空洞被再次填上一层温暖的土壤，侧过头，看着那开心得都要飞起来的家伙，华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轻点啦……剑兰，痛。” “啊?哪里弄疼了！我这就起来……” 而弗尔西斯则是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略过一起划拳喝酒的两个酒蒙子，落在那个一直趴在酒水吧台前注视她的人。 走过去，柔声说道：“女仆小姐，一杯红酒~” “红酒不行啊?” “那，女仆小姐有什么推荐吗?”说着弗尔西斯就凑近了对方些许，犹豫片刻后，伸手牵起了爱莉希雅酒水吧台前的手，手指在对方手心轻轻按压：“嗯?” “推荐啊~推荐这位未成年喝牛奶哦！毕竟还能长高，有营养。” “谁家酒水吧台给喝牛奶啊……” “那就芒果汁，反正是不能喝酒了~”闻言，弗尔西斯只好无奈的点头要了一杯芒果汁。而当这芒果汁推到她手边的时候，落入口舌之中时，爱莉希雅凑近了些许。 “客人，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客人今天是本酒水吧台的第100位顾客，所以……”没等弗尔西斯反应过来，爱莉希雅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随着气息的靠近，和周边人惊讶的声音响起。 嘴唇炙热的温度就让弗尔西斯楞在了原地，脸颊忽然升起的温度与忽然加快的心跳让弗尔西斯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却因为爱莉希雅的霸道而放弃了。 视线里，对方的眉毛根根分明，清晰可见。 “所以给予客人一个奖励，女仆小姐的香吻…… 以祝这位客人，传统之夜快乐哦~” （今天的最后一章可能在12点左右发，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求原谅(╥_╥)） 第118章 我的cp be了!!! “呃……爱，爱莉。”一吻结束，对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胸口，示意她稍微退后一些。嘴唇炙热的温度仍然存在着，咽下唾沫，弗尔西斯不敢直视爱莉希雅的眼睛。 视线太过炙热，让人羞涩不堪。 不止是爱莉希雅的视线，更是周边队员们和参与这次舞会的队长们的视线。 “嗯~嘴唇上的芒果味不错? 喜欢~”说着爱莉希雅就下班收工离开了酒水吧台，朝着不远处的不知为何来舞会的梅比乌斯飞奔而去。独留弗尔西斯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弗尔西斯敢说，她这辈子没有头低得如此程度过。心动归心动吧，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做这种事。耳尖红得感觉要出血了一样。 而另一边的徐剑兰才是真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简直晴天霹雳。她的内心，在某一刻，碎成了渣渣……天，参加一个舞会，她的cp就在她眼前be了啊！！！！ be的对象还是她亲爱的姐姐……哇，晴天霹雳，悲从心来！ 而坐在一起的三人小组里，霏茨和普朗克罗尔呢……额，虽然表情没有徐剑兰惊讶吧，但内心多少还是受到了些许震撼。随后一个人打算多写一本书，而另一位脸上闪过些许遗憾后无奈的笑了。 果然，还是战友情占多数一些。 至于伊纶克斯嘛，属于是脸都要笑烂了的那位。 嘴里还念念有词：“亲都亲了，还说不是那种关系，啧啧啧……(*''e`*)” “你笑这么开心干嘛?”闻言，伊纶克斯转头看着那个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木头男人普朗克罗尔，随后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妹妹终于开窍了，我开心！” “你，你妹妹?” “嗯嗯(?＞?＜?)！” “唉……你妹妹都谈了，这么多年某个人到现在都单着。”闻言伊纶克斯僵住了，随后鄙视了普朗克罗尔一眼：“你不也是~克罗尔队长。” “伊纶……” 坐在座位上，弗尔西斯久久缓不过来，直到徐剑兰和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清醒过来。抬眼看去就见到了徐剑兰那失了魂的样子：“呃……剑兰你，怎么了?” “姐姐，我cp be了呜呜呜呜呜(つд?)。还是在我面前be的啊啊啊。” “剑兰，那个……唔哇！”意识到徐剑兰的意思，弗尔西斯刚想开口安慰，对方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晃来晃去，给弗尔西斯脑浆都要晃出去了，随后在华的轻拍后停了下来。 随后一脸严肃郑重的胡说八道：“一定要对爱莉队长好啊啊啊！我，我就把队长她托付给你了……虽然cp be了吧，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的多磕一对了！ 呜呜呜( ?? ﹏ ?? )。” “啊……啊?” “你们一定要幸福啊！”闻言弗尔西斯直接石化了都，这是什么把自己女儿托付给对方丈夫的感觉啊，看小说喜欢一个角色然后看到自家宝贝和别人在一起都是这种感觉吗? 神奇。 “啥?托付?what?等一下……别摇了。啊啊！华！救命＜(。_。)＞，再摇真的要死了啦！” …… 坐在一边是简葵和冯盏菊仍是一脸看淡的样子，对视的瞬间两位酒友默契的喝了口酒后无奈的摇头：“真活泼啊她们。话说，在这末世下，简葵队长就没有打算谈恋爱啊?” 闻言，简葵放下了手中的酒，侧过头瞄了眼那个脑浆都要被摇出来却笑得开心的家伙，她的嘴角多了份愉悦的笑容，伸出手触碰酒杯，随后再次喝了口酒：“恋爱吗?不知道呢…”酒杯见底，拿出熟悉的打火机，她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圈随着她的吐气冒出，随着上升，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还是个未成年呢，想这些干嘛嘛~” “未成年都喝酒抽烟了……” “那不一样的~”烟头的火星熄灭，一条烟燃烧见底。转过头，这一次她的视线稳稳的落在了那静下来开心聊天的几人身上，落在那人的笑容上，这一次简葵的笑容温柔了几分。 注意到简葵眼神的落处，冯盏菊愣了一下，随后拿起酒瓶给简葵空空的杯子满上，再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简葵的：“也是……恋爱和喝酒哪能一样呢。” “是啊……” “一辈子都不打算说了?” 闻言简葵没有说话，只是伸了个懒腰，随后喝下了一口酒，装傻的问道：“说什么?” “别装傻啊简葵队长~” 被拆穿简葵也没有觉得难堪，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留下了一句话喝掉最后酒水后，转身朝着舞池走去：“嗯……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我会说……至于什么时候说。 这个答案，我不告诉你。” 徒留冯盏菊一个人看着那人的背影沉默不语。对于简葵给予她的回答，冯盏菊并不意外，但为对方感到无奈。 因为按照她对简葵性格的了解……对方总有一天会把那一切的心意传达出来，传达给那个人，当然，她宁愿希望简葵一辈子都不要说出那句话。 至于原因……已经很明显了。 …… 穿过舞池，走到舞会场所的无人阳台上，抽出最后一根烟，随着打火机的火焰冒出，烟被她点燃。看着那满天的璀璨星河，她朝着天空长呼出一口气。 很快，一根烟就此熄灭，燃尽。 还真是短暂啊，和人类的生命一样呢。 摸了摸口袋才想起烟已经抽完了，对此简葵有些苦恼的皱了眉。而也就在下一刻，一根烟递到了她的面前。抬眼望去，那人就站在她的身侧。 “怎么出来了?一会舞会就正式开始吧~不起邀请爱莉姐跳舞?” “邀请了，但是还有一会嘛…里面人太多了，剑兰她又带着华到处转去了。所以我出来透透气嘛！” 接过那根以前送给弗尔西斯的烟，简葵没有选择立刻抽，而是塞回了对方的手里，引来了弗尔西斯疑惑的小眼神：“不，不抽了?” “嗯，现在没啥愁的了，当然不抽了啊。留着你自己抽吧！” “有机会再说吧~” “别又说什么未成年不能抽哦，听爱莉姐说你都喝过酒了，所以……” “她怎么什么都往外说(ー`′ー)。”看弗尔西斯那有些无语炸毛的样子，简葵没有忍住笑了出声，抬头看着星空，她的眼底多了份光彩：“这星空真好看。” “嗯，是啊……” 侧过头，她瞥了眼与她一同看星空的人，视线落在对方那双有着星辰大海的蓝色瞳孔上。 “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每天充实工作，有朋友陪在身边，有美丽的景色可以看，有许许多多未来得及探索的地方等着我去看。 每天，都有星辰大海可以看。” “简队很喜欢永远的东西?” “嗯……最喜欢了。弗尔西斯……” “嗯?” “你们的笑容，我也永远，最喜欢了哦！” 白发随风而起，风声沙沙传入耳畔，余光里简葵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没有落在那片星辰之上，随着一声最喜欢，对方的笑容刻进了记忆的某处。 “嗯……我也是。” 第119章 浪漫的梅 “要喝点酒吗?” “……”弗尔西斯没有回答简葵，视线从那片星空上移开，背轻轻靠在栏杆上，听着屋内的欢闹声，没有以往的舞会那么吵闹，但却足够让人安心，让人治愈，让人沉浸，让人遗忘。 轻晃杯中芒果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看不清摸不透。对于弗尔西斯的沉默简葵勾了勾嘴角，随后无奈轻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有些东西，遗忘反而是良药啊，阿弗。” “简队……”说着弗尔西斯伸出食指，指腹落在太阳穴上轻点，说道:“遗忘呢，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太难了。不是我想忘就能忘掉的。” 不然……当年也不会痛苦到将过去彻底斩断的地步，不是吗? “……” 喝下一口甜丝丝的芒果汁，温柔婉转的乐声在整个逐火之蛾会场响起，传进她的耳畔，唤起那些温暖的回忆。 在崩坏在世界各处肆虐的深夜里，传统之夜的灯火与欢笑在此刻变得格外明显，变得让人心生暖意。没有了勾心斗角，没有了生死离别。 大家都有意的绕开悲伤的话题，沉浸在这末世下难得的快乐中。通过酒精麻痹，也通过酒精铭记，麻痹内心，铭记这些快乐的回忆。 即使有一天，这些快乐，或许变成更大的伤口。 至少现在这一刻他们是快乐的，至少现在这一刻他们的内心是温暖的:“而且，我也不想忘记一些东西。” 说着弗尔西斯转过头看着简葵，两人的视线交织，随后不约而同的笑了:“既然himeko说话算数记了我一辈子。 那，我也想送她，他们一份回礼，记住这些美好的回忆。” 她的一辈子可真短啊?你说是吧，弗尔西斯。简葵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作为对方的一个倾听者，安静的听着对方的话语。 “该允许大家遗忘，该允许大家快乐……但是，这世界上总得有人记得他们曾经存在过啊，记得那些离去之人的价值。 记得他们也曾为这个文明的存续付出过，付出了自己的一辈子。 即使他们的一辈子太过短暂了。就像快速燃尽的烟一样…”说着弗尔西斯用些许微弱权能点燃了那根被简葵塞回自己手心的烟，将烟递到了简葵的嘴边，对方也笑着咬住了烟尾。 “但是，如果我永远记得他们，将属于我们之间温暖的记忆之火永远留存，将这些故事永远传承下去，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就永远不会消失。 就像这烟一样……” 〖我问你，你害怕被遗忘吗?〗 〖我只是，害怕一些人被遗忘而已。〗 “我能够做到铭记，我也选择去铭记。 喝酒不是良药，只是麻痹自我，从而获取短暂的自由空气。 逃避无法解决问题，更无法带着他们的那份解决崩坏。 世界不会自己变得美好，时间不可能停滞不前，我也无法回到过去。 离去的只会给我前进下去的力量，所以，我不用去遗忘。 短暂休息后，就必须尽快出发了。”一贯的停在原地什么都拯救不了，一秒的停歇都会有一处人家流离失所，都会有一个孩子失去观察世界的机会。 “阿弗。” “嗯?” “你啊，倔强的孩子……” 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嘴角僵硬了一下后浮现出一个温柔的弧度。那个笑容很不一样，眼底在那一刻没有了悲伤的情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浮现在简葵的眼底。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像是回到了那个性格中还有带着许多倔强，些许调皮的最本真的那个弗尔西斯·布朗特。 “是吗……”我也还是会有这种倔强的吗? “我也不会忘的。” “嗯。” “你，你们，所有人。总有一天，我们会战胜崩坏，战胜所有的律者，而总有一天…… 这个世界会变得美好起来。人类，终将战胜崩坏。” 烟烧见底，烟头落在脚边:“要喝点奶茶吗?我请客。” “嗯?传统之夜还有奶茶的吗?！” “嗯……这个嘛~我给你做！你去叫剑兰她们啊，你副队长大人去去就来！” …… 另一边1:30传统之夜结束后 “啊……嗯，11:00了啊。嗯?”将处理好的文件收进文件夹再放进档案柜里。紫发的少女取下眼镜轻轻揉了一下自己干巴的眼睛，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工作有些充血。 听见门外的异响，她重新带上眼镜，视线落在那个打开门，站在门口把住门把手不敢进来的男人身上。心底因为对方的举动有些发酸:“凯文……” 不知是因为还未适应体温的变化，又或是因为轻声温柔的呼唤让人心乱，凯文握住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着，抬眼看去他便与自己的女友隔着远距离对视了。 即使他已经在梅比乌斯的帮助下尽全力将自己的体温控制得很好了，但近距离的接触还是会让人当场被冻伤得感冒什么的，甚至很多有实验器材的地方他都不敢贸然前进，生怕自己的体温给实验器材造成什么严重打击。 更别说靠近身体疲惫抵抗力不怎么好的梅了。 除了像弗尔西斯那种可以小范围屏蔽这种温度的人他敢近距离接触说话，其他人他根本不敢靠近。 “下班了吗?” “嗯……要一起回去吗?”闻言，凯文愣了一下，他的眼底闪过些许犹豫，随后全全被悲伤与孤独掩盖。刚想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语，梅的话就打断了他:“如果不一起回去，凯文队长在这里等我的意义是?” “我……梅?”说着梅就收好了自己所需的一些书籍与资料，从抽屉里拿出了不知何时备好的防护服，套在了身上。 按照上面写着的日期，似乎从是凯文下战场的那天后就开始准备的……看着梅换上那有些笨拙的防护服，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喜悦与委屈同时溢出……一时让他低下了头。 在外人面前梅一直都是个才华横溢，理智到让人害怕的存在，让人不敢靠近的算数算计机器。逐火之蛾上下800个心眼，她必占一半往上。以至于人们往往会在与她的交流中忘记对方的年龄，忘记对方只是一个尚且年轻的少女。 她有感性的一面吗?有浪漫的一面吗? “走吧……”牵起那冰凉的手，即使穿着防护服，手心相触的地方仍然很凉，但梅并没有放手，即使凯文有意挣脱。 当然有。 至少对于这个花费大把时间慢慢走进她内心的男孩，一直都有。 〖凯文同学，请把眼睛还给我……〗 〖我觉得梅这样更好看。〗 〖……我要看书。〗 〖书好看我好看?〗 〖书。〗 〖欸~过分啊……〗她仍然记得学生时代那个为自己枯燥学习生活添上一抹彩色，爱笑的男孩子。记得对方温柔的任何举动。 在她读书时睡着偷偷脱下外套给她盖上，在她感冒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给她送上感冒药，即使看不懂她看得学术书籍还是耐着性子陪着她在教室里看上一整天。 偶尔幼稚的烦她，拉着她让她看对方在球场上的帅气操作。进球后总是喜欢在她面前炫耀，和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没有任何区别。臭屁的笑容，有些傻，但那份持久的纯真……的确触碰到了她内心的某处。 在那个单一不变的学习时代，凯文为她的生活带来一份浪漫。 凯文曾说过，他想要做英雄，想要做她一个人的英雄。 “凯文，该一起回家了。” 她无法做凯文一个人的梅，但可以做凯文唯一的，感性的梅。 “……梅。” 浪漫的梅。 “走吧，凯文队长。” 第120章 应付我的需求，不算你的工作吗? 如第一次传统之夜结束时一样，昏黄的灯光下，爱莉希雅趴在她的背上，手臂轻轻的勾着她的脖子，侧耳听着她的心跳声:“说吧，这次又为什么要我背你回家啊?”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这次对方很清醒，没有喝酒吧。 听见弗尔西斯的问题，爱莉希雅没有回复对方，只是轻声笑了一下后在她的耳边蹭了蹭。 脸颊轻触耳垂，湿热的温度打在她的耳畔，一时间让她觉得有些痒，想要躲去，但下一秒对方就以最快的速度在她的耳垂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而被吻的那处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但弗尔西斯说话的语气却还是像平日那样平静“别乱动，抱紧，不要摔了。” “我知道啦~话说，小弗刚刚和我跳舞的时候舞步熟了不少?找哪个小姐姐教你的?从实招来哦~” “跳得很好吗?” “嗯！” 手指轻触脸颊，没有躲闪，眼底因为爱莉希雅的话闪过一丝喜悦，随后无奈的轻摇了一次啊头，温柔的回答爱莉希雅的问题:“没有小姐姐教我。” “小哥哥?” “也没有。” “……那是谁嘛?”侧过头，感到爱莉希雅的手指轻戳她的脸颊，问题的答案弗尔西斯只给了对方一个神秘的笑容，随后就当什么都发生过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对于弗尔西斯给出的答案，爱莉希雅没有选择去追问，下巴轻触对方的肩膀，闭上的双眼下是幸福的笑容。 是谁不知道，因为根本就不存在那么一个人……弗尔西斯为什么比以前跳得好呢?当然是因为想要能够名正言顺的邀请爱莉希雅共舞，随后得到某个人的夸奖罢了。 而这样的对方……在外人的面前几乎没有出现过，是特殊的对方。 脚步声在幽静的大街上微响，一声温柔的轻笑传进耳畔，爱莉希雅的内心也随之流过一股暖流:“被夸很高兴吗?” “你猜~” “这还用猜嘛?小弗……” “嗯?怎么啦?” “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很好看，很可爱? ??，很特殊啊！”疑问句的意思，陈述句的语气。爱莉希雅还是喜欢在独处的时候问她这种答案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问题，想要从她的口中听到确定的答案。 有些幼稚，但每当这种有些自恋的可爱问题传入耳畔后，她不会感到烦躁，只会觉得内心泛起涟漪，感到开心的情绪流过心河。 “飞花少女可爱这点还要我说多少遍，嗯? 至于特殊嘛……” 停顿片刻，无奈的语气渐渐吐出:“女朋友的关系，还不够特殊吗?爱莉希雅。” “我不听这个~” “那想听什么?” “唔……那让我想想爱莉会想听什么呢~”说着弗尔西斯就颇有些幼稚的嘟嘴闭眼，故意将自己的眉头皱成一块，做出苦苦沉思的模样。 意料之中的，她听见了爱莉希雅的笑声，随后她眉头轻挑，便给出了爱莉希雅想听的答案:“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只在你面前露出最本真，最特殊的自我?” “哦~(′?｀)?小弗……心有灵犀啊~所以，可以告诉你可爱的女朋友吗?”睁开眼，她的瞳孔中有着隐约可见的路灯微光。 张开口，她的话语以极小的声音传入了爱莉希雅的耳中:“因为，在爱莉这…… 我想要自私一点。” “自私?” “嗯，爱莉是可以让我自私的对象，仅此而已。” 可以让我自私的依靠，可以让我自私的倔强，可以让我自私的做自己。 她想起了那只在第三次崩坏的战场上她最崩溃时抚上脸庞的温暖的手。想起了那在第三次崩坏结束后让人安心的怀抱。想起了对方在舞会上紧牵她右手的小细节。想起了许多许多，与爱莉希雅有关的事。 时间不长，但足够令人印象深刻，令人内心温暖。 对方给了她支撑呼吸的新鲜空气，给了她黑暗中的第一缕名为‘希望’的微光，给了她在这个世界下走下去的勇气，仅此而已。 “谢谢你，女朋友。” …… 伴随着熟悉轻轻的脚步声与自动门打开的声响，台灯下仍在奋笔疾书的助手抬起了头，看向门口，绿色的长发落入她的眼眸，下一秒察觉到她的视线，对方便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克莱茵……” “博士……你回来了啊?” “嗯，有些资料”不似往常说话时带着一丝调皮与理性，此刻梅比乌斯说话的语气可谓是疲惫不堪。 随着那人的靠近，克莱茵从对方的身上闻到了那人身上浓烈的酒气:“博士……你喝酒了?” 梅比乌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没等克莱茵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向她便踉跄着脚步，主动走到克莱茵的办公椅后，微微弯腰，轻轻的，就这么将头靠在了克莱茵的肩膀上。 “博士?”炙热的呼吸打在克莱茵的耳朵上，侧过头克莱茵便看见了脸有些红，轻叹着气的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的酒量极其不好，对方的酒量顶多撑个一瓶瓶酒就晕了，这点经常与自家博士出门参加酒会的她是很清楚的。所以每次去酒会应酬她都会尽量陪着梅比乌斯去，帮对方挡些酒。 即使她的酒量也一般般。但至少和梅比乌斯比要好上不少，至少梅比乌斯喝醉了晕过去她还能找借口把人带回去。 至于传统之夜为什么没去嘛……她哪知道自家博士这种对聚会不感兴趣的人会去传统之夜啊，多半是爱莉希雅硬拉着去的吧……加上也没想到自家博士去了传统之夜还会喝酒什么的。 加上成吨的工作，那的确是让她没了空闲… “不舒服吗……博士?”与以往喝醉的梅比乌斯不同，这次对方没有闹着要背要抱，也没有要和她划拳什么的，只是静静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微睁开眼睛看着她:“克莱茵……” “我在，博士。” “克莱茵，不累吗?”闻言，克莱茵的眼底划过一丝意外，随后那抹眼中的涟漪再次归于平静。两人的目光相接，久久沉默后，克莱茵伸手小心的将遮挡梅比乌斯眼睛的刘海轻轻别开:“……累，但是。 但是，只有这样的充实，对于我来说这才算活着吧。” “……充实吗?”深邃的眼眸中，克莱茵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小个子却占据了梅比乌斯视线:“真是的。还要工作?” “嗯，还有15个ddl没有完成。其中4个已经超出了期限……还，唔。”没等克莱茵说完，梅比乌斯便将头埋在了自己助手的脖子处，没有侵略感，只有温暖的气息打在那处 换做是他人，或许心脏早就跳出去了吧……毕竟，现在拥抱你的，可是梅比乌斯，一个恶人，恶魔。 但，坐在这的是克莱茵。 “唔……博士，你这样我怎么工作啊?” 梅比乌斯没有抬起头，伸出手她夺过了克莱茵手中的笔，随手甩到了不知何处，随后凑到克莱茵的耳边低声说道:“应付我的需求不算克莱茵的工作吗?” “……算。” “那……陪我一会，一会。” 第121章 陪你……一会 （呜呜呜(╥_╥)要忙死了，烦，什么时候放假嘞！原画集都没时间肝了，痛哭流涕(*?????)，打算之后买了都。 米哈游真的要榨干我！） 轻叹一口气，克莱茵放松了身体，给予喝醉的对方一个依靠。她不知道梅比乌斯为什么喝酒，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在喝醉后吵闹起来…… 但她唯一知道的只有，此刻的梅比乌斯需要她的陪伴，仅此而已了。 “……”幽静的夜里，安静的实验室里，在此刻独留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因为怕梅比乌斯站久了会累，克莱茵伸出手将对方搂住自己的手轻轻松开。 随后带着醉醺醺没什么太大力气的梅比乌斯带到了实验室的沙发边坐下。而下一秒，梅比乌斯便又一次抱住了她:“唔…博士，小心点。 别撞到沙发脚了……” 对于梅比乌斯再一次拥抱上来的动作克莱茵并不意外，对方的小任性克莱茵已经习惯了去纵容，这种习惯也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而变成两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一种属于她们之间的…… 无限吗? “我只是喝多了点……呼。克莱茵尽爱瞎操心。” “嗯……是吗?”冷静如常的语气传入耳畔，让人安心，又有些不甘心，说不上来具体的是什么感觉呢:“博士，喝了酒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又一次问出这个问题，这一次克莱茵得到了梅比乌斯的回应。传入耳畔的声音是低沉沙哑的，没有任何修饰的，没有任何威胁气味的声音。梅比乌斯这个‘人’的声音。 “有点头疼……唔，喝酒真的好伤脑子。”说着就有伸手开始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博士，换个姿势靠着……我去给你拿药。” 闻言梅比乌斯换了个姿势靠在自己家弱不禁风的助手身上，克莱茵用尽力气坐起身，在梅比乌斯的依靠下快速熟练的翻出了不远处药柜里的解酒药。 将自己放在实验台上的热水拿到手中，随后带着梅比乌斯重新回到沙发上:“弄，博士……” “喂我。”克莱茵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如以前一样。倒出一颗解酒药，克莱茵伸手将其喂到了梅比乌斯的嘴边。梅比乌斯楞楞的看着那颗药，没有下嘴:“嗯……梅比乌斯博士?” “……克莱茵不问我为什么喝酒吗?” 对于梅比乌斯的问题，克莱茵的表情出现了些许变化，脸上多了一丝温柔的笑容:“博士想让我知道的话自然会说的。就像现在这样。” 〖我只有不停的工作，才会体验到活着的实感。 而博士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看着更深远，更根本的东西。我想象不出博士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她似乎也无意展现给别人。 她只对认定的东西格外执着，对认定的目标没有丝毫踌躇，为了更近一步连自身都可以舍去。 她纯粹的存在，纯粹的探究者，纯粹的……恶。但也许就是在末世中，这样的恶，才是允许存在的吧。〗 “……唔”下一秒那颗药丸就送入了她的嘴中:“告诉我，亦或是不告诉我。克莱茵都会在这里。” “无论博士说的是什么内容，有多少闹骚，克莱茵都会接受，仅此而已。”随后就是温热的水触碰唇瓣，流入喉间。梅比乌斯不是一个会脸红的人，但酒的作用下那张脸的确红上了一分，一时间两人之间有了些许微妙的气氛。 当然对于她们来说，这种气氛总是会被自然而然的无视。 吃下药，靠在克莱茵的身上闭上眼，梅比乌斯想起了自己在传统之夜下在爱莉希雅身边喝下酒的原因，一个有些幼稚得不像她的原因。 〖博士并不需要理解者，她想要的只有一个【答案】〗 梅比乌斯并不需要理解者……一直以来她的确都是如此认为的。 与他人隔绝交流，长久的被他人害怕，远离，这些已然成为了梅比乌斯的家常便饭。为追寻真理，舍弃一切，失去一切，习惯一切，改变一切。 以至于到最后，她自然而然的去认为自己不需要理解者，不需要有人陪伴，更不需要朋友，也一定不会有人会理解她。 就让她一个人这么走下去，孤独的一条路走到底……直到找到真相，获得永生，跨越崩坏，这才是一个她内心的结局。 但事实就是，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当她偷听到克莱茵和丹朱两姐妹的对话那刻，当她听着那位助手聊起有关她的话题侃侃而谈的时候，当她听见对方无奈却又温柔的语气时。 她便明白了……她并不是不需要理解者。 内心因为话语泛起涟漪，闪过一丝的温暖的时候就已然告诉了她，梅比乌斯至始至终都还是一个人类…… 她需要理解者。 而也一定会有一个人理解她。 即使那人口上说着她不需要理解者。即使对方认为自己并不理解梅比乌斯……但的确，克莱茵的的确确是她的理解者，毫无疑问的。 这或许是也算是一种……【无限】? “博士，头疼好些了吗……”温柔的问候传入耳畔，梅比乌斯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中她只是闭着眼靠在克莱茵的肩膀上，不平的呼吸随着沉默的延长慢慢变得平稳，肩膀的重量也因此重了一些。 侧过头看着自己肩膀上平稳呼吸的人，在梅比乌斯看不到的地方克莱茵那一直冷静不变的表情变了，淡淡的微笑出现在了那张疲惫的脸上。微笑时的眼神，就像一池春水，温柔而明亮，让人感受到宁静与安心。 “博士，博士?呼……睡着了吗?”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克莱茵并不担心睡死了的梅比乌斯会中途醒来。所以将人好好的安顿在沙发上后，脱下自己白大褂外套就小心的给梅比乌斯盖上了。 调高那冷嗖嗖的室内空调，轻咳嗽两声。而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沙发边重新走回办公桌办公的时候，睡梦中的那位博士不经意间拉住了她的手。 “克……唔。” 〖应付我的需求不算克莱茵的工作吗?〗 “唉……”而克莱茵也因此放弃了继续去解决工作，相反的她靠在了沙发边，靠在了梅比乌斯睡着的那头，仍有这那只手相贴着。伸手帮对方抚平紧皱的眉头…… 〖那……就陪我一会，一会。〗 克莱茵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改变计划决定先处理通讯器上的工作，决定，再陪自家博士一会。一会。 只知道这一会过去后已然接近天明，只知道这一会已然让手心的温度炙热，只知道…… 只一会，丹朱和苍玄便看见了那靠在沙发边睡着的师姐和牵着克莱茵熟睡的自家博士。 “丹朱……我觉得，我们要不今天迟到一会算了……” “说得也是呢，姐姐……毕竟，小命重要！” 第122章 新的任务，您好，司帕西博士 “嗯，去那边了后要注意休息啊，还有……注意安全啊，早点回来~” “知道了！”背着沉重的梅在这几天内给予她的有关崩坏深层度解析的资料，弗尔西斯走出了家门，脚步轻声回响在走廊中，阳光照射在脚尖，拿出逐火之蛾的工作人员卡轻触大门的电子锁。 来到室外，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便看见了那靠在车门上的独臂金发男人，以及他身后那靠在方向盘上休息的紫灰发男人。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金发男人抬眸与其对视，墨绿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模样，随后举起手朝着她的方向挥了挥。揉揉因为彻夜学习而酸痛的眉心，弗尔西斯走向了那个男人。 第五科学部的主要负责人，药物学的专家，研制崩坏病治愈药剂的主要博士之一，司帕西。 “司帕西博士您好，小辈名叫弗尔西斯，是这次任务负责人林捷博士的代理人……接下来的工作，请多指教了。” 伸出手相握，视线里弗尔西斯对着他眯眼笑着，小小年纪那本该可爱清甜的笑容中他却从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压迫感。 他能明显的从其中感觉到对方那不符合年纪的老成气场和冷静。皮笑肉不笑，警告你不要在和她的合作里搞小心思。毕竟林捷博士的性格他司帕西可是很了解的…… 能够让他退居幕后放弃权力，自愿退休坐享其成，眼前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更别说他能查到的那些东西了…… 司帕西挑了一下眉，随后对着眼前的人做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我听说过你……也调查过你。 第二小队的队员，第三次崩坏下在长空市市中心唯一一个幸存者。全侦查小队的队长，很受梅博士重用，哦不，应该算是前队长。在解决第六律者和第七律者的战斗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以及……梅比乌斯手下的小白鼠。 和你合作，荣幸至极。” 他得承认，他对于能够在长空市市中心活下来，被梅博士重用，甚至在梅比乌斯的实验下活如此久的实验体，很感兴趣~ 梅比乌斯四个字让弗尔西斯睁开了眼。意料之中的那蓝色眸子中没有任何笑意…… 对于司帕西那略带调侃意味的话语弗尔西斯除了睁开眼，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司帕西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人握手力度的加重，抽都抽不出来，一时间让他皱了眉。 “呵，客套话我们就免了吧博士……”说着弗尔西斯的笑容全没，松开握住的手，语气也从客套形式转为了严肃冷漠:“毕竟我这次是来学习有关崩坏病知识的，可不是来和司帕西博士聊我的过去的。 当然了……”绕过司帕西，弗尔西斯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博士要是真的对我的过去那么感兴趣，不妨去梅比乌斯的实验室里走一圈吧~ 我觉得，像梅比乌斯博士那种对可实验对象来者不拒的女人，那种善解人意的女人，一定会告诉你的。 一只小白鼠的过去。” 来者不拒倒是真的，善解人意?说崩坏兽善解人意梅比乌斯都不可能。去过梅比乌斯实验室能活着出来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啊，谁不知道梅比乌斯每天搞一堆禁忌实验，预算每次开会都在被锐减啊。 ……啧，知名恶魔之巢。进去等死吗? 这火药味有些大了啊……小小年纪可真会威胁人，一定是和那个嘴毒恶魔待久了的原因，耳濡目染了属于是。 “弗尔西斯真是说笑了……” “没跟博士开玩笑，你要是敢去，敢问，说不定她还真会和你说。”弗尔西斯可没乱说啊，要是司帕西敢把自己拿给梅比乌斯做次实验交换弗尔西斯的情报，搞不好对方还真会告诉司帕西。 问题就是，即使是第五科学部的博士司帕西，这个经常拿自己试药的博士，多半也会被梅比乌斯那毫无人性的实验玩死就是了。毕竟少一个人就少一个和她抢预算的，何乐而不为呢。 “呼……算了，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回归学习这个问题以及本次任务目标上，如何?” 给台阶了，弗尔西斯也不再咬着这一点继续说了，只要对象能够给予她有利的东西，随后你退一步我退一步，不触碰她的底线，一切就无所谓，什么都能一笔勾销，这是弗尔西斯的原则。 “当然愿意~司帕西博士。” “那我们路上聊，博龙，醒醒！”闻言，名为博龙的男子，那个一直闭眼靠在方向盘上休息的男子缓缓抬起了头，取下墨镜，男人有些带着些许疲惫的深褐色瞳孔露出:“博士，我已经开了将近一晚上的长途了……” “那也没辙，崩坏病可不等人。”闻言，博龙疲惫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悲伤，他想起了些什么，随后直起身，长叹出一口气打起精神握紧了方向盘:“呼……行吧，到地了能让我睡不?” “当然，随便你睡多久。我司帕西像是会让人一直加班的类型吗?只不过是这次任务的确有点急罢了。”说着司帕西就落座于副驾驶上。 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伸手将早早泡好的咖啡从副驾储物箱里拿了出来，递给了博龙。见此博龙也笑着接过了博士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后，踩下了油门。 也在这时间段里，给弗尔西斯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博龙，司帕西博士的助手兼司机也前第四小队的副队长，算是你的前辈之一！” “嗯?前第四小队副队长?” “嗯…… 我和伊纶克斯他们是一年进的逐火之蛾，在前线的时候就隶属于伊纶克斯领导的第四小队，算是……那小子半个前副队长。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已经弃武从医了啊~” 〖所以……伊纶哥这么忙为什么不定个副队长分担一下工作嘛，看你黑眼圈重的。〗 〖小弗，首先并不是每个副队长都像你们简队那么能干的好吧~_~！ 而且我已经决定了要等那戴墨镜的研究成功后回队的，这个位置，有人选了。〗 〖带墨镜的?〗 〖嗯…一位，被崩坏病夺走一切的老战友。〗 “不知道伊纶克斯那小子有没有跟你提起我?”对于博龙的问题，弗尔西斯给予了肯定的答案。被崩坏夺走了一切吗?怪不得在司帕西博士说到崩坏病不会等人时，眼底会闪过一缕悲伤啊。 因为弗尔西斯的肯定，博龙似是想起什么往事，眼底多了分无奈:“那他应该好没找副队长吧?” 望着窗外的风景，准确的答案传入她的耳畔，眼底闪过些许意外之色，随后肯定了博龙的猜想。 “那家伙……呼，算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刚刚你和博士谈话我没听清?” “弗尔西斯，前辈。”奇怪的名字，博龙这么想，但没用这么说出口，怪不礼貌的:“叫什么前辈啊…… 放开点，今后我们还要一起合作学习好一段时间啊，叫我博龙，或者龙哥吧！” “啊……龙哥，叫我阿弗就好。”好吧，司帕西得承认在交友聊天方面他属实比不过自己的助手。或许是因为和这两人相比自己的年龄还是太大了吧，和年轻人的脑电波对不上正常。 轻咳一声，司帕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秒理解到司帕西的意思，博龙用语音系统调出了这次任务的具体报告。 视线落在蓝色的电子屏幕上，也落在了那有着一头灰发的医生脸上。 “经梅博士和众多科学家对此区域的探查数据，以及存在于此地的我老朋友法尔主任的记录来看，在今五十天以内，此地爆发的崩坏频率程直线上升形式，医院的崩坏病人达到了空前未有的程度。 所以这次的任务除了给你科普一些相关的医学知识和崩坏病知识外。就是在凯文的支援下解决城内的小型崩坏，带这些崩坏病人返回逐火之蛾。避免崩坏辐射的大面积覆盖。 而在于梅博士的商议中，我们这次任务中重要的部分也包括了……”说着司帕西的手指落在了蓝色屏幕上，落在了那个灰发男人档案上的名字处。 “将我老朋友的徒弟，这位人才，带回逐火之蛾！” …… “苏，过来一下。5号床的病情恶化，突发急性心衰，紫色条纹已进入心脏，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苏的篇章正式拉开，穿插黄昏街事件！） 第123章 一病难治 生死无常，轮回不熄…… “呼……”微弱的光芒穿过树荫照射进卧室内，趴在木桌上男人尽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紫红色的眼眸随之暴露在阳光之下。他又在看书时睡着了…… 这是自那以后的第几次，名为苏的男人，一时间有些记不清了。 自那次灾难发生后……长空市，那个承载他学生时代温暖的地方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了。连带着他的上高中时的好友，凯文，梅一起……消失不见。 关于那次灾难，政府至今都没有给出发生的具体原因。随后，世界各地便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崩坏病】。 得此病的病人的全身会开始出现紫色的骇人纹路，器官功能会开始退化，最后归于死亡。 感染的原因不明，治疗的方法不明。 死亡率…… ……百分之百。 想到这，苏的眉头皱成了一块。带上医生的工牌，苏看了眼已经不早的时间随随便便洗了一次脸，刷了一下牙，带上钥匙便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大门。前往自己就业的第九医院。 似乎自那次灾难后，自成为医生后，他上班的脚步总是比以前读书时要快上了不少。 因为崩坏病不会等人，时间对于和死神争夺的生命的医生来说太过珍贵了……但凡慢一点，慢一秒，那么就会有一个生命因此离开世界。 他仍然记得他当实习医生第一天结束治疗后，他跟在法尔主任身后走进停尸间时内心的震撼。仍然记得那一天下来后几乎堆不下崩坏病病人尸体的停尸间是有多么的寂静，多么的让人心酸……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周身，将他包围。 熟悉的人，不熟的人。孩子，大人，老人一个不差。每个人死去时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痛苦，名为崩坏的病，就那么短短的一秒，便夺走了一个人的人生。 夺走一个人类理应见证的未来。 他仍然记得那天他握住门把手时颤抖不堪的手。记得他回到充满熟悉气息却空无一人的病房时落下的泪水……落在地面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 “安妮，今天感觉怎么样?”轻轻打开门，左手拿着身体报告，右手握着笔。苏如往常一般站到那个得了崩坏病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的金发女孩身边。 听见苏的声音，名为安妮的女孩眼底闪过一丝开心的小情绪，那是在生病后鲜少见到的情绪。视线从窗外移开，安妮转过头对着苏温柔的笑了：“苏医生！” 看见那张苍白的稚嫩脸蛋露出笑容，苏拿笔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又快速将其掩盖，对着女孩露出温柔的笑容。 “血压正常，体温正常。”说着苏在报告上开始写写画画，侧过头便看见了主动撩起袖子的女孩，随后便听见了对方主动的汇报：“紫色纹路没有变化。” 今天的女孩，似乎格外的积极，紫色的纹路的确没有任何变化，可不再蔓延就是好事吗?不再蔓延，说明已然蔓延上了全身，说明已经足够置人于死地……说明女孩的情况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对于女孩的积极，苏的面色上闪过了女孩不易察觉的浓烈的悲伤神色。当医生的时间不长，这样的病人他见过了太多，也送走了太多…… “……苏医生，别的医生说我得的是【崩坏病】。 听说这种病是治不好的……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女孩的语气中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悲伤。她的脸上仍有今日初见苏时的笑容，眼泪却在不知何时毫不留情的向下掉着，重重的砸在攀满紫色纹路的手上。 砸在那名医生一遍遍缝补，早已破损不堪的心上。 凑上前，他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将孩子拥进了怀中，也像过去的每次那样替他们擦去了眼泪。手指轻触眼角，炙热的温度划过指缝，烫伤了苏的皮肤…… 那疼痛没有留下疤痕，却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些许无法擦去的红晕。 长呼出一口气，他尽全力的对着安妮温柔的笑着，伸出手，苏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放柔声音安慰道：“别担心，安妮。 你的病情还未恶化……我。 我也一定会治好你。”这是第几次说这种话了? 苏不记得了……话语落地，女孩停止了哭泣，看着苏的笑容女孩也跟着笑了出来，艳阳斜着自由的风吹进病房，拨动女孩的发梢，自由的鸟儿于空中飞翔，在片刻后快速的坠落于大地之上。 笑容的纯真在医生的心里划开一道涟漪，再也无法闭合。 “我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会找出治愈【崩坏病】的方法，无论付出多少的代价。 相信我，我……”没有等苏说完，女孩朝着苏伸出了手。弯下腰…… 这是第几与病人拥抱了? 苏不记得了…… 女孩没有说相信，也没有问何时能够找到治愈【崩坏病】的方法。只是笨拙的拥抱了这个一直为治愈她，治愈他们而无数次缝补自己内心的人。 拥抱了这个总是陪伴在她身侧，一次次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后站在病房外痛哭的医生，拥抱了这个一次次鼓励她活下去的人。 她给予了苏一个深深的拥抱，那拥抱短暂却足够温暖这位医生破碎的内心，足够给予对方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女孩仍然记得，那天手术过后麻药药劲刚过去时，苏医生坐在她身边握着她手喜极而泣的样子，恍惚间她看见了对方早已布满泪痕的双眼。 医生的手颤抖得厉害，似是激动，似是悲伤。沉重的呼吸穿过指缝，滚烫的眼泪止不住落在她的手心上。对方甚至还没来得及取下自己的口罩，抽泣声响彻已经独剩她一人的病房内，传进她的耳畔。 侧过头，她便看见了苏医生早早为她准备好的生日蛋糕…… 好想活下去……好想，好想。 那是她第一次有这么想要活下去的意愿。 但她同时也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根本撑不到不继续活下去了，也无法去看苏医生口中那个多彩的世界。因为这位医生的存在，她得以在高空中多飞一会。 但病鸟，终究会着落。 下一年的生日，她等不到了。 …… 随后在病房外主任的催促声中，苏看着那个对着他温柔微笑的病人，走出了房间。这一走，或许…… 就是最后一次这样谈话了吧。 感到呼吸变得困难，安妮手指颤抖着翻出放在病床柜子里的画本和笔，字迹歪歪斜斜，却看得懂。字迹歪歪斜斜，却是短暂人生的最后注脚…… “谢谢你，苏医生……短暂的人生，有你的陪伴，有大家的陪伴。 我很开心。” 蜡笔垂直落下，再也无法提起。 （一病难治，重金难求。） 第124章 最后的一个愿望 ‘好复杂的内容……看了不头痛吗?’ 靠坐在医院后院门口的座椅上，弗尔西斯悠闲的翻动着那被梅做满了笔记的书，贴满书的便利贴啊，科学家的笔记看起来有些费劲但整理得很齐全。 在司帕西博士的指导下和过去经验的加持下，并没到看不懂的地步。 “还好……这本书都算梅做笔记做得少的了。”学神的境界弗尔西斯表示真的是难以触及，她自己自认自己学这些东西是极快的，也算是可以到个学霸的水平，但梅和梅比乌斯那种一天就可以翻三四本理论书的境界…… 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所以不待在家里好好学习，干嘛出来执行这个任务嘛……’金色的瞳孔在她遮住的右眼浮现，弗尔西斯颇有些无奈的回复到布朗特的问题：“梅叫我出来和司帕西博士取经啊。而且出来取经主要的战斗任务也落不在我身上。 她担心我太早投入量子之海的研究身体会撑不住嘛……毕竟逐火之蛾先在对量子之海的了解还停留在比较表层的地方，擅自以身进入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说要等月球遗迹基地上有关量子之海的遗迹部分解读完了之后在展开对量子之海的全面研究。” 关上书籍，遮住右眼的手放下，金色褪去。侧过头，她便看见了从门后走出的博龙：“崩坏病病人的遗体回收完了?” “嗯。这些书……天，梅博士都是这么学习的吗?看得懂吗?”走到弗尔西斯的身边，看见那书页之间多到离谱发便利贴，博龙的嘴角抽了抽。 从武转文，当司帕西博士的助手他不是没见过这种笔记堆成山的书。但比司帕西博士笔记还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让他想起了自己转文那几天彻夜阅读，眼睛差点瞅瞎的痛苦生活。 “啊……习惯就好。” “这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吧。” “要看看吗?龙哥。”说着弗尔西斯就拿起将那本厚得让人皱眉的书递到博龙的手边，接过书，打开一看又快速关上：“算，算了吧……本来头发就没多少了。看不得这些要把整个脑子都动起来的奇书。” “龙哥，逊哦。” “哇，阿弗怎么能这么说你龙哥啊！你看我这头发，你知道它们原来有多茂密吗?”说多了都是泪。 为什么会离开第四小队呢?他仍然记得自己从满是崩坏兽的战场下来后，听见的有关家人因为崩坏病去世的消息时内心的空荡。在前线他可以用武力拯救许多人，但他无法拯救自己的家人，甚至没有陪伴他们直至最后一秒。 自那以后，博龙就下定决心弃武从文了，在传统之夜的那天他和伊纶克斯提出了退队的请求，对于他的离开那位战友并没有说过多的话语，只是留下一句等你回来就再也没和他想见过。 而之后他则在普朗克罗尔的引荐下，凭着自己大学不错的学历他进入第五科学部。 为了探寻崩坏病的治疗方法，他费劲了心思钻研各种书籍，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彻夜彻夜的看，学。每当他想要放弃时，他便会想起上战场之前躺在病床的女儿，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对方小个但温柔的拥抱。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台灯下，男人的一些头发白了，一些头发则掉了。那个曾在战场上意气风发，与伊纶克斯出入天地静不下来的男人也变得沉默寡言，变得老成冷静。 他常在台灯下熟睡，也常在台灯下苏醒。常在回忆中哭泣，也常在回忆中前进。 想要拯救一些人，想要拯救那些对他重要的人。 “我给你说哦，你龙哥我以前头发可是多到可以到脖颈的！你问你伊纶哥就知道，你龙哥当年有多么的意气风发！”说着男人就摆出了个臭屁的表情。 对于对方的话语，弗尔西斯轻笑了一声：“嗯哼~那也只是当年了！” “哇……阿弗你很过分欸(╥_╥)。” “咳咳……行了，不聊这些。那个医生怎么样了?”表情从微笑转为严肃对于弗尔西斯来说只是一秒钟的事。看着那转瞬即逝的笑容，博龙叹了口气，还以为可以多聊会日常拉近些关系呢…… 小正经…… “叹……叹什么气呢?” “阿弗你性格以前就这样吗?”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收了回去，最后归为了一句淡淡的：“或许吧。” 或许吧……是什么意思呢? “龙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被弗尔西斯话语换回神智，博龙做到弗尔西斯身边开始讲述那位医生的情况：“按司帕西博士的意思，我们还得滞留一段时间，那位医生，还需要经验。 而且，他的主任，时间不长了。 司帕西博士说……他想陪他的老朋友走过最后的时间。” “嗯……” “弗尔西斯?”没有多言，弗尔西斯将书收起，随着她站起身，手心中出现些许蓝色的量子。随后变为一把小匕首：“一起去吗?龙哥反正也没事做吧。” “梅博士叫你过来可不是让你对抗崩坏兽的……” “可是如果再凝聚多半会波及到这边。” “叫凯文去处理那边不就行了嘛……” “是这样没错……”走在博龙的前面，侧过头的一瞬博龙看见了弗尔西斯那只右眼，蓝色的瞳孔镀上了一层金色，微弱收敛的崩坏能被他感知：“但凯文那家伙很会逞强。 能让他少接触，少战斗最好。我是这么觉得的。 龙哥跟上与否，自行决定。” …… 虚弱的靠在停尸房的门口，挂断电话，手一瞬便落了下去。本来微笑的表情与开心的情绪也在那电话挂断之后烟消云散。 手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电话，有些急促的呼吸在幽静的走廊里响起，她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了，这是这一个月来，最严重的一次。 她仍然没有对他诉说，没有狠下心自私的告诉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说出她已经患上了崩坏病这件事…… 她感到自己全身无力，四肢像是被麻痹了一般，费尽力气才能动上半分。甚至瞳孔上都渐渐的开始染上一层层灰。 “为什么没有和他说?老朋友。”从黑暗中走出，月光照射在司帕西那双碧色的瞳孔上，看着自己那已经濒临死亡的老友，他的内心泛起了名为悲伤的海洋。 明明他已然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人……太多人在他的眼前死于这骇人的崩坏病。家人，朋友，老师，同学。他本以为自己已然感觉不到这名为悲伤的情绪了。 可事实就是，但当这一切发生在从初中就是他挚友的重要之人身上时，他的内心还是会因此感到名为悲伤的情绪…… “那个孩子，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苏……如果你见过他的眼神，就明白了。 博士……” “嗯……” “我，还能活多久?6个小时。”说着，司帕西侧过头，不敢与那位老友对视：“从你的病情来看，崩坏能将在六个小时内，侵蚀你的全身。 抱歉，我的老朋友。” 闻言，法尔的脸上并没有过激的情绪，看向窗外的月亮，她的眼睛仅剩下了名为遗憾的情绪，撩开休息，看着那已然接近于死亡的崩坏纹路，她为这场对话，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博士，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再次相对在一起。 “苏他，就拜托你了。” 第125章 老朋友，他很像你 （我回来了(?????＿?????)，要死了……终于从亲戚与劳累中脱身了！！！！！！！！想死我家宝宝了） “你个小姑娘，走路怎么这么快啊！”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龙哥老了骨头不好使了吗?毕竟我这个病人和伊纶哥他们走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比他们走得快这么多过” 闻言，博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颇有些无奈的叹了气。也是，他这个年龄放崩坏小队里可是仅次于痕的年龄啊……老什么的，也没说错。 但是……算，算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等等，病人是什么意思?抬眼看去，弗尔西斯正好侧过头看向他，两人的视线触碰，似是看出了博龙眼底别样的情绪，弗尔西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想要说的话语。 至于为什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可不认为每个人都会去接受她的过去，也不想自己的事在逐火之蛾内被所有人得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得了这个病还能带着这一身放在别人身上得直接死士化的崩坏能活这么久，并且运用这些‘邪恶’之力的人……哦不，或许都称不上人类吧。 说出来只会被当做怪物吧，至少对于普通人她从不会去说起自己的特殊。更别说这些研究崩坏病的……狂人。 在这末世下，信任，太过麻烦。 “那个……” “彻夜看太多书导致有些头晕而已。”用一半的事实掩盖真相，弗尔西斯将博龙的问题以非常合理的答案硬生生的堵了回去。并丢出一个问题，将话题引向了别处：“那些病人的遗体会怎么处理?” “制作血清。 这些病人在死去后身体内会留有些许与崩坏对抗的少量抗体。”加快脚步他走到弗尔西斯的身边，侧过头他注意着弗尔西斯表情的变化，但对方的表情还是那般，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丝毫不为这些答案感到意外。 真是奇怪的孩子：“还真是冷静啊你……” “给我一个不冷静的理由。” “用上千个病人遗体里的些许抗体制作可以拯救一个人的血清，一个人是否该被这昂贵的药水救治，取决于一个人对对抗崩坏的价值。不觉得很残酷吗?” 良久，弗尔西斯没有回复他，只是默默的加快了步伐将他又一次甩在了身后：“喂，弗尔西斯，你……”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残酷的。” “……”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那人平静的话语传入了博龙的耳畔：“至少他们的死我认为是有价值。末世下，一个人的价值被明码标价，也是常态罢了。 以千人换一人生，换去一个对抗崩坏的机会，总好过无法医治所有人。 有希望，总好过一路走到黑。” 以百人换一人留于世间，换被一人铭记一生，总好过被世界遗忘，好过死无姓名：“在我看来……无论有多少牺牲，只要有机会治愈崩坏病，拯救人类，那才是真正的意义。” 在我看来……无论有多少牺牲，只要有人记得那些牺牲，背负那些牺牲去改变这个世界，才是真正的意义。 “啧……或许你这小姑娘会和司帕西博士很合得来啊。” …… “苏医生，我知道你一直在独自研究【崩坏病】。听说你提出的治疗方案，曾有效的控制了一个小女孩的病情进程，实在是个了不起的成果。” 走在熟悉的走廊里，跟在那位金发的逐火之蛾博士的身后，白色的大褂一角随着医院内的空调轻轻摆动。 灰发轻遮住苏的视线，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紧抿的嘴唇和紧攥的拳头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安妮死了……那位博士口中的女孩死在他离开那间病房的那天。死在了她的第五次手术上，死在她即将在医院度过的第五个生日前夕。 他想起了那天他从医院门口取回生日蛋糕后得知消息的痛苦，想起了一口气爬上七楼后手脚的麻木，想起了冲进病房后那个女孩给予他的……最后的笑容，以及最后的话语。 她说，她为能够遇到像他这样珍惜每一个病人的医生而感到开心。 她说，能够在生日的前夕收到一个蛋糕，实现有人陪伴的离开这个世界，她很开心。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小女孩并没有被治愈，只不过是延缓了发病时间。” 对于他的答案，那位博士苦笑了一声：“……苏医生，已经很了不起了。 就连我们逐火之蛾，五年来也没能找到治疗的方法啊。我们目前做到的，仅仅是查明感染的原因而已。 通常来说感染的病的原因无非就是细菌和病毒。”走到法尔主任的办公室前，身为对方朋友的司帕西一边说话，手指一边在密码门上翻动开门：“为了避免感染，我们会戴上手套和口罩，甚至穿上十几层的防护服。 是的，我们曾一度以为人类已然战胜了所有的疾病。 可是，我们现在才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傲慢和自大的错觉罢了。”说着他脸上的笑意彻彻底底的消失殆尽了。 他的眼底多了份不甘和痛苦，手指轻触门锁，门应声打开：“人类在疾病面前，依旧是个无力的孩子。” 随司帕西的视线看去，在看清里面的场景后苏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他的步履如同在泥潭中挣扎，沉重而迟缓，朝那病床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诉说着内心无法承受的重量。 “法尔主任……怎么会这样…” 视线落在那张早已毫无血色的熟悉的脸上，落在那位将他从绝望深海拉到黎明之下的老师的脸庞上。 低下头，那双紫红色的眸子中没有了光芒。眼底的情绪彻底被悲伤浸满…… 背对着苏，司帕西站在阴影下，手指轻触衣服内的酒壶，那是他恋人留给他最后的遗物。 打开瓶盖，他喝下了酒壶中那烫嗓子的烈酒。这是他送别友人，送别亲人远去别处的惯用的法子…… 〖司帕西……如果可以，我们想一直陪伴你。〗 用烈酒压住涌上的痛苦，掩盖过去的美好，填满内心的空洞。 充满温暖爱意的酒壶陪伴了他六年，而这六年他送走了太多人……这消愁的酒却从未送走过哪怕一点的愁思和痛苦。从未送走过恋人和女儿死去时扭曲的脸庞。 “死因是感染了崩坏病，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四点。虽然她很注重防护措施，但我们最近的研究表明，【崩坏病】的传播途径。 既不是细菌也不是病毒。 ……而是一种能量辐射，我们把它叫做【崩坏能】。长期暴露在这种能量下，就会感染崩坏病。” “而法尔她……在5年里治疗了500多个病人。目前，就算是最先进的防护服也无法完全隔绝这种【崩坏能】。一但这种能量侵入你的身体……就有99.5％的死亡率。 纵使侥幸保住一命，也要切掉大部分的身体组织。” 就像梅博士当年为了救她切断了他的一只手臂那样…… “苏医生，我现在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从今天开始，除了逐火之蛾其他的医院将不准收治染有【崩坏病】的病人。 以后，你再也不用接触他们了。”酒水见底，司帕西的话语落入了苏的耳中。 如那位老友说的那般，他看着那位年轻的医生像过去的他那般攥紧了自己拳头，看着那双失神的紫红双眼中浮现出熟悉的神情……和逝去的那位好友很像。 那不会放弃希望的眼神……和过去的他，现在的他，很像。 随后那铿锵有力的话语便传入了他的耳畔。 “……” “司帕西先生，请允许我加入【逐火之蛾】。 我，一定要战胜【崩坏病】！” 想起那位老朋友的话语，在司帕西自己都没察觉的刹那，他的嘴角多了分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短暂但它的确存在过。 看向那个眼神坚定的医生，司帕西给予了对方最后的考验。 “真是让人头疼啊，苏医生。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啊…… 你这种水平的医生，对逐火之蛾一点帮助都没有。 逐火之蛾……可不是你这种菜鸟能随随便便加入的。” 老朋友啊，你的学生，以他的眼神来看，他果然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 走出办公室，靠在门口，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瓶盖，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答应了她要戒酒啊……” 第126章 百般事物，归于量子 如以往那般，博龙又一次走在了弗尔西斯的身边，两人并肩走在无人的大桥上。转眼间在这边的时间就差不多一个月了，他或许得承认这个小姑娘的毅力与耐心。 每天n点一线，看梅记的天书，找司帕西博士问问题，处理不知道哪来的工作，每天随便吃些饭，随后就去处理一些医院周边可能爆发小型崩坏的崩坏能点位。 说到这个也是奇怪，近些天这些崩坏点位可以说是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增多，以至于他，弗尔西斯和凯文那边处理起来比以前都要费力许多。 虽然说印象里，弗尔西斯还真就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生活的枯燥。一天下来表情的变化也一般不超过四种……顶多深夜站在天台上打电话表情的变化会大一些，笑的幅度也会大许多。 “龙哥，可以帮我看下这里吗?唔！”说着弗尔西斯就又一次将书本递到了他的面前。回应弗尔西斯不是一通解读，而是博龙的一个脑瓜崩：“走路不要看书！踩空怎么办?” 揉了揉自己额头，她还是将被对方推开了的书凑了上去。 “……” 唉……孩子好学，是好事……良久对视，博龙还是败下阵来，取下墨镜，他伸手接住了那书本，开始细致的给弗尔西斯解读关于崩坏病如何产生，崩坏病以何种形式传播。 博龙属于那种一讲起理论知识和哲学思考就停不下的人，短短的一个关于崩坏病的问题，就可以让他延伸到各个方面，给询问的‘学生’科普很多的知识。 大到逐火之蛾对崩坏本身的思考，小到基础的生命诞生构成。像当年司帕西博士教导他那般，细细和弗尔西斯说来。 换别人一下听这么多知识点或许会记不下来，但长期相处下来，弗尔西斯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以至于刚开始博龙还会收着点性子讲，现在属于是早已放飞自我，默认弗尔西斯能够快速接受这些知识。 事实就是，弗尔西斯或许无法直接接受全部，但她是绝对可以将他的话语完全铭记的。 接受和吸收，只是短暂的时间问题。 “话说，你这学习能力进逐火之蛾之前在学校考研了吗?”闻言，听完讲解后的弗尔西斯楞了一下，随后淡淡的回复道：“没机会。” “细细说说?” “我故乡在长空市，人在市中心，龙哥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第三次崩坏的巨大受害者有机会考这个?” “啊……内个嘛。” “再说了，就算能考我可能也不会去考?毕竟以我以前的性格，应该会走艺术行业而不是学术行业吧。 而且，你们梅博士进逐火之蛾当科学家之前不也没考研究生吗?”想起梅比乌斯和她聊天时说起梅是如何进入逐火之蛾的事，弗尔西斯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眉心。 她记起了那篇梅高中发表的论文，以及后来梅比乌斯给她的梅比乌斯18岁时的论文……恐怖如斯。没考研究生，胜过研究生，那才真的不是人看的。 聪慧过人什么的……夸都夸腻了。 现在想起来，她也就看得懂前半段的理论知识，后面那半段都不能叫科学了，简直就是哲学。 “哇……别把神仙拿来和凡人比。你以前还有艺术方面的爱好啊?” “嗯，画画唱歌什么的，可能是受身边的人影响。又或是当初自己的性格使然吧…… 很向往他笔下的那个艺术的世界…… 很期待自己笔下的世界与他眼中世界的区别。”博龙看见了那人的眼底多了分温柔怀念的情绪，也看见了对方有些落寞的笑容。他因此愣了一下，随后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弗尔西斯的肩膀：“现在还画吗，还唱吗?” “可以传达到的话……” “我就会一直在这里。这可是约定……嗯?龙哥，你有没有听见很嘈杂的声音?”正当博龙要说些什么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就打断两人的对话。 看着熟悉的来电人，按下接通键，弗尔西斯和博龙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伸出手，时隔一个月她第一次在博龙的面前亮出了她真正的武器：“喂……有什么事?” “这里是凯文，听得见吗?！阿，弗尔西斯…” “我在凯文。” “我正在带领队伍赶往你们那边，麻烦你和博龙博士尽快撤离回医院那边，你们所在的城西那边正以爆发式的连锁反应出现崩坏兽，崩坏能的辐射场范围很大……” “凯文，话好像有些说晚了……” 仅她可见银白光芒在她的手边缠绕，一路延伸到那地底之下，朝那光芒的尽头看去。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了那地底崩坏能的流动，流向，凝聚，以及……崩坏兽的诞生的过程。 由一个中心呈树状向四周延伸……每个崩坏兽诞生之地就为树上的一片叶子。 “龙哥，退后！”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有丝毫犹豫弗尔西斯向身后的博龙喊道。 她看清了，其中一片，那崩坏兽即将诞生的地方，就在他们脚下…… 闻言，博龙赶忙向后撤去，向空中跳起躲过桥面的塌陷。但反应还是慢了一拍，没等他用右手掏出腿侧的手枪，快速从海面生出的坚枪将博龙的右肩刺穿。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时隔多年，他再次感受到了蔓延全身的疼痛：“唔……艹！” 疼痛并没有让他手中的枪脱落，反而唤醒了身为战士时的肌肉记忆，鲜血流过手指，抬起枪口颤抖着手对着那头从海面钻出的圣殿级崩坏兽的头颅就是两枪爆头。 而下一秒那刺穿右肩的枪瞬间被打成了渣子，弗尔西斯的银剑飞过他的身边，将失力的他稳稳接住。无数的量子将崩坏兽包围直接侵蚀殆尽。但消失了一只则又诞生出了第二只。 视线略过桥对面，视线落在那如羔羊群般正涌出城西逃往他们所在地的人群，弗尔西斯皱了眉，回过头弗尔西斯确认了一下博龙的伤势，随后说道：“龙哥，这里交给我……那些人，就交给你疏散一下了。” “知道了……”看着那海面逐渐变多的崩坏兽，弗尔西斯长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很无语。 自己真的就是走到哪哪就崩坏啊……休个假不是遇刺杀就是遭崩坏紧急事件，各种突发情况层出不穷：“啊……龙哥，自保能力这个状况下应该是有的吧?” “你龙哥我还没脆弱到那种地步吧?” 习惯性的按响指关节，银剑环绕周身，她抽出腿侧那把熟悉的匕首：“那就麻烦龙哥尽量把他们引远一点，可不要碰到我哦。” 随着踏地的一声巨响，五六只的圣殿级崩坏兽朝着她冲来。而那把匕首也随着弗尔西斯的身法与手法在空中翻飞，与崩坏兽的枪尖相触，将其量子化，消失殆尽。 该说不说……还是这个战斗方式方便，虽然说意识空间方面会有些吃力就是了。 “布朗特，上了……” ‘ok！’ “百般事物，沉于量子……” 第127章 给我滚开! “请大家注意秩序，有序的进入避难所。” 背着棕色的挎包，苏叹着气走在城西的街道上，看着手机邮件里那位博士的意见，他的表情并不好。 〖剂量还是这么谨慎，你还是担心患者会承受不住吗? 这种天真的配方，怎么可能治愈【崩坏病】。 苏，别浪费青春做自己做不到的事。〗 走出医院到现在，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耳边循环着那位博士的劝告，循环着那天夜里恩师的最后一通电话，脑海里则浮现着死去病人的一张张雪白的脸。 〖是苏的话，一定会触发奇迹的。 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至今为止，他拯救了多少人?从崩坏的手中抢回了多少条生命呢…… 接近于0……不，就是0。他一次次的拉回那些生命，又见他们一次次的坠入名为死亡的深海。 到最后，走进那间他负责的病房，这里只独剩他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病床，陷入深深的自责与崩溃。而每到这时，他便会在熟悉的气息下回想起那些他没能拯救的人，想起那些昔日的笑容，回想起他许下的诺言。 〖我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会找出治愈【崩坏病】的方法，无论付出多少的代价。〗 站起身，擦掉眼泪，毫不犹豫的向着答案奔去，向着生命求生之道走去。 当然，这一次也会一样…… 随着心理情绪的平缓，苏才意识到今天的奇怪。侧过头，他听见了身边路人的抱怨声。 “……真搞不懂，为什么政府要突然搞什么避难演习。 尼玛老子公司在城东，本来就远得要死了，今天tm还搞这出，要是迟到全勤扣没了都是政府死人的锅！” “我听网上说这次的情况和之前长空市的情况很像啊！据说那时候在长空市出现怪兽…”闻言，苏眉头紧皱，长空市……一个熟悉的地方啊。 至于那人口中的怪物……作为从跟长空市出来的学生苏并没有见过什么怪物，他当时和挚友走散后就被政府带着去避难了。 离开长空市后的第一时间他也为了调查自己挚友的去向查过相关灾难的资料，但还没等他点进去相关报道的链接，仅瞥到一眼图片时所有的链接便在一瞬之内就被各国政府联合全方位封锁了。 能看到的，也只有一些自称从长空逃出来是人发的图片。一些是p的，一些是真的?反正是真假难辨…… 而正当苏在思考之时，地面的剧烈震动与身后忽然响起的声浪与尖叫让苏一惊。 回头看去，一只巨型的带有银色翅膀的怪物将身后的地面砸穿，那银色翅膀周围的粉紫色光能则在一刻间化为光刃，将周身的人切割成两半，血液飞溅，满地皆是。 在那怪物身边的人不是被切成两半，就是被震飞数十米。而苏算运气好，仅仅是被震飞砸在了告示牌上，除了有些背疼其他的倒是没有受什么重伤。 “啊……唔，这是……什么东西?” 恍惚间，他的眼前闪过了那张他看见过的图片……怪物！见此怪物，苏的第一反应先四下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那因为撞在铁椅上已然晕厥的小女孩身上。 没有丝毫犹豫的，凭着医生救人的本能，趁着那怪物还没有发现自己苏跑到那女孩的身边撕下自己大白褂的衣角帮对方被破碎玻璃渣穿的手进行简单的包扎后。 可简单包扎后他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或许是因为女孩的抵抗能力太弱，又或是这崩坏能的浓度太高。那女孩的手臂上已经开始蔓延深色的纹路，而他自己也开始感到呼吸的不顺，手指的无力。 晃晃晕沉的头，他尽力抱起了小女孩。 没有选择与同如潮水般朝大桥涌去的人群狂奔，而是选择了直接带小女孩跑进了地方狭小，但人烟稀少的小巷，尽量离那怪物越远越好。 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希望不要诞生更多的怪物。 “这里没有急救设备……只能。”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药箱，在那里面有着他按照司帕西博士给的配方调整制作出的药剂。根据司帕西博士的建议，他已经在回城西药物研究所时对其有进行了进一步的改进。 但是……这属于最新调整的药物，他还并没有用小白鼠实验过。一旦药物药性超过了这个孩子身体的承受力，那么这条生命就等于陨落在了他的手里。 “苏，没时间给你这么犹豫了！呼……孩子，撑住啊”颤抖着手苏将试剂注入了那个孩子的体内。他的视线死死的落在对方的手臂上，看着女孩手臂上的纹路继续加深，愤怒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 “我的药剂，果然失败了吗?” 〖如果有神话，苏医生一定是我们的救世主！〗 〖……苏医生，别的医生说我得的是【崩坏病】。听说这种病是治不好的……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安妮……” 〖能够苏医生这样珍惜每一个病人的医生，安妮……很开心。〗 “……！” …… 【剂量又用这么谨慎，你还是担心患者的身体承受不了吗?】 咬紧后槽牙，刘海随着他的抬头露出那双紫红色的双眼，那双眼中的弥漫被光芒驱散。深呼吸，吐出，吸回，伸出手，他加大了药剂的用量，精确的将其的用量控制到了小数点。 而那条纹也在药剂量的加大后渐渐得到了缓解，变淡。而他的视线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 〖是苏的话，一定可以的。〗 而也就在女孩崩坏病得到有效抑制时，紫色的光芒已然逼近了脚边。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动作，抬起手苏将那女孩彻底护在了身下，不顾崩坏能的高浓度侵蚀带着女孩躲过那怪物的袭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滚开！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病人！” 而下一秒紫色的纹路也蔓延上了他的身体，意识模糊了，紧抱住病人的手却从未松开过。 “呼……终于找到你了，苏医生，怎么没有好好去避难?”听见熟悉的声音，苏侧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处司帕西看着他怀里那个崩坏纹路渐渐褪去的孩子脸上多了一份欣慰的笑，即使那崩坏兽已然渐渐飞行到了司帕西的身后，但对方却没有转身。 站在原地，语气里带上了分温柔：“做得很好，苏。” “博士……小心身后！” “别担心，苏。凯文！ 该你上了……”熟悉的名字让苏的意识得到些许清醒，而下一秒火焰于天空中落下，点燃了战场，待火焰散去，那人的脸庞便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 第128章 不要独自一人前行 “我叫你学习休假就是这么休的是吧?” “……梅，任务里面自己写的要帮你家那个处理小型崩坏的~” “你管十几只圣殿级崩坏兽和遍布一个城市的成群弩炮级崩坏兽叫小型崩坏?半个城的中低阶崩坏兽都被你砍了……该说你这是运气差吗? 怎么去哪出差都遇到这些麻烦事?” 听着电话里梅那语重心长的吐槽，电话这头到处被刮伤的弗尔西斯直接选择放弃了反驳。毕竟和梅争论这些你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没理，梅就按着你脑子一顿输出。有理，梅也能把你的观点说成无理。毕竟是可以以一己之力与十几位高层玩心理学与逻辑学大战的女人，恐怖如斯。谁敢想这才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孩子? “行啦……老师，我错了错了。别劈头盖脸一顿骂了嘛。” “算了，那么多群众要避难也不能怪你身上。所以……学习得怎么样?” 闻言，站在弗尔西斯旁边听电话的博龙凑近了些许疯狂给弗尔西斯使眼色，表示快夸你龙哥，你龙哥要好好表现，越多越好。 但要知道弗尔西斯骨子里的那点皮还尚且存在，无奈的摇摇头后，对着电话另一头的梅说道：“不错是不错啦……啧，梅啊，第五科学部司帕西的助手博龙想要你给他加薪啊！还说，越多越好！” 被一语道破真相，博龙真的想当场钻进地缝里。虽然梅年龄不大，但名义上就是他们的领导，当着领导的面说自己想要加薪，怪不好意思的。 “啊?博龙，是第四小队副队长那个吗?” “oh~梅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弗尔西斯，免提关了。”听懂梅的意思，弗尔西斯坏笑着关掉了免提。二话不说，伸手就轻轻将靠在旁边听两人谈话的博龙推开了些许距离。 “哇，你们女人！” “秘密让女人更女人啦！龙哥你还是自己玩去吧。”说着就打着电话走出了医院，而梅也把她为什么记博龙记得这么清楚的原因告诉了弗尔西斯。 听梅说，对方了解到逐火之蛾时博龙还没有离开第四小队，她仍然记得，那次她接受了尚且还没学爱莉希雅说话的梅比乌斯的邀请去了一个学术研讨会。 而那时正巧碰到博龙决定离开第四小队的前夕，为了弃武从文，对方已经开始主动狂学理学文，学科学，学天文地理，能学的全学一遍。 学士研讨会也是有机会就去，后面便成了常客。他会积极的与每位学术界的大佬交流，其中也包括了尚且还身为高中生的她，虽然博龙那时候没有记住她的名字就是了。 但她却深刻的记住了这个头发茂密，长得也不错的男人的名字与模样。 然后随着时间变迁，梅也见证了什么叫做学习使人脱发……看着博龙那茂密的头发日渐的变得稀疏。 梅不禁想到……有朝一日，对方的头发会变得和她昔日的地理老师一般，变成被三周包夹的一片地中海！ “噗——梅原来会关注这些吗?我还以为这么正经的博士大人，不会在意这种细枝末节呢?” “你不也会关注梅比乌斯博士今天是不是又被扣预算了吗?扣光了没啥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关注过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属于是：“这次任务结束就会展开对量子之海的探索了吧?” “嗯，这次打电话过来除了要和你说这个以外，还要告诉你件事……爱莉希雅她。” …… 靠坐在无人的天台上，靠坐在第七神之键天火圣裁的身边，男人安静的闭眼冥想着。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听见了天台门打开的咔嚓声。 “又一个人在这干嘛呢?”听清来人的声音，凯文睁开了眼。与和其他交流不同，他并没有因为那人靠近的动作而远离对方，因为他明白对方是少有的能够靠近他的人了。 走到面前，那人的视线停留在那把神之键上又快速移开，伸出手一瓶还未冰镇的饮料被放在了他带着隔离手套的手里：“凯文，帮我免费冰镇一下呗。” 没有多加言语，凯文颇有些无奈的动用了些许力量，将那瓶饮料进行了免费的加工。自那以后，这是弗尔西斯常用和他搭话的手段：“oh！操控的熟练度又上升了啊……还记得你上上次冰冻时可是一瓶饮料都冻成冰块了来着！” “是吗……”打开饮料，弗尔西斯如往常那般靠坐在他的身旁。看着那人喝下饮料凯文皱了眉，毕竟在他印象里弗尔西斯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喝这个口味的饮料来着。 又苦又涩的：“心情不好?”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平时不喝这个口味。”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将手中喝了一口的冰镇饮料放在了脚边：“你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毕竟我们当过一段时间的战友，平时也有很多工作上的合作。”从以前来问作为第三小队的副队长平时在小队里就并不怎么说话，和别的队合作也总是痕出去打交道。 但凯文是一个很细心的男孩，即使不怎么与队里的人交流，他还是会留意一些队员的喜好，留意一些队员做事的小细节，其中就包括了长时间合作过的弗尔西斯。 “……你啊。” 工作里凯文总会舍弃他阳光男孩的性格，变得格外的成熟冷静，而在私下这样阳光的性格则会爆发一些出来。虽然现在已经鲜少见到对方阳光的笑容了…… “弗尔西斯……” “你叫全名怪别扭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叫你别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我……对不起。”起身，弗尔西斯站在凯文的面前，她的表情变得多了分严肃，抬起头两人的视线触碰：“我不喜欢听这句话，凯文。” 伸出手，忍着冰冷弗尔西斯将凯文从地上拉了起来。弗尔西斯的手心温度他感觉不到，但他的手心，不，内心。的确因为这一拉而有了些温度。 “对不起是这个世上最无用，也是最无力的话……请你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无法代表所有人，但我想和你说融合崩坏兽也好，律者也好。在我和她们两人的心里，你永远是凯文。 是一个人类，是我的战友。 这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就像himeko一样。” “别想一个人躲着，也别一个人去承担那些，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说着弗尔西斯就重重的拍了一把他的肩，力度对于凯文来说并不重，话语对于凯文来说却是沉重的温暖的：“毕竟已经有人为了陪你，来主动靠近你了啊。 笨蛋凯文。” 我，爱莉希雅那个笨蛋，还有梅啊。 “啊……”阳光下，她看见了那个男孩脸上露出来难得的笑容，即使那是一个苦笑。但有情绪，就足以了。 “阿弗……谢谢。” 第129章 文明的重量 “真是个奇迹啊，这样的崩坏兽因子……你竟然还能从那手术台上醒过来。”背对着手术台，梅比乌斯余光瞥见那位从手术台上渐渐转醒正在穿衣服的粉发少女。 “末法级崩坏兽的因子，你知道使用过它的人有多少都变成了骇人的怪物吗?” 将余光收回，她的视线落在手心里那管装着末法级崩坏兽因子的危险试验药剂……真是奇怪，奇迹。 就算是凯文将融合战士手术成功率为0拉成0.01％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都未曾出现过这个词。 闻言，对方穿衣服发手一顿，并没有急着回复她的话。穿好那有些紧身的衣服，粉色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耳朵。轻笑着她走到了那位博士的身后，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嗯哼?梅比乌斯你这说的什么话嘛……我这么漂亮的活着回来难道不好吗~ 这叫美少女的特权嘛~” “再说了，我要是那个样子死了的话，你不会伤心吗?”说着爱莉希雅就转了个身与梅比乌斯正面对视起来。或许换以往，这位博士会秒回她一句‘死了更好，省得有人每天来实验室里烦我’。 但这次没有，待梅比乌斯抬头看她，那双眼睛中的情绪被她读懂后，爱莉希雅收敛了些许笑容。 那双眸子里没有以往的戏谑，她从未见到梅比乌斯的神情如此严肃过。甚至带有些许怀疑……但这种神情很快被对方掩饰过去，随后她等到了那句话：“死了更好，省得有人每天来实验室里烦我。” 闻言，爱莉希雅提着的心放下去了些许，调整好情绪，她和梅比乌斯的交流状态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啊……过分~” “我和你很熟吗，爱莉希雅?” “不熟吗~”说着爱莉希雅就调皮的轻轻扯了把梅比乌斯的白大褂的衣角。如她所料般，梅比乌斯一脸嫌弃的抬起手抓住了她的调皮爪牙。 “不熟。” “……口是心非。” “爱莉希雅。” “嗯~怎么，我亲爱的梅比乌斯要改变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吗?”闻言，梅比乌斯伸出手将那凑近的人轻轻推开一公分。 随后视线落在了对方那掩藏在头发下的如精灵一般的耳朵上:“别耍宝，回去怎么解释?” “……” “你在做这些之前，想过自己会死吗?”走过爱莉希雅的身边，梅比乌斯微微弯腰凑到那‘人’的耳边低声说道:“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家伙会记你一辈子吧。” 闻言，爱莉希雅的放松的手指慢慢的紧握在一起:“亲爱的梅比乌斯很了解这方面?” “你指什么?” “恋爱什么的~” “我?了解恋爱?”梅比乌斯是无语的，一个背影足以知晓。将门口袋子里爱莉希雅带来的外套取出，向后一甩准确落入爱莉希雅发手中:“那不叫了解恋爱，爱莉希雅。 那叫了解执念。就和我追求的那东西一样。 时间也不早了，难得可以多休息会，再见。” 说着梅比乌斯就随随便便拿了瓶克莱茵买的还未开瓶盖的瓶装水，径直走出了实验室。而爱莉希雅则靠在墙上，伸出手轻揉自己的耳朵又快速放开…… “好……好敏感。” …… “聊完了?” “嗯……希望他能想开点。他需要这些话支撑他走下去。”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手指轻抚上楼梯的栏杆，冰凉的触感传入手心随着脚步声响起，两人朝着楼下走去:“你对凯文那家伙还挺关心的嘛~ 真的不计较那些事?”闻言，弗尔西斯停下了脚步，向后望去，博龙正皱着眉看着她：“你指哪件事?” 明知故问。 这家伙很喜欢这样……博龙不由想到：“你队长。” “哪个队长?” “啧……算了，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嘛，绕这么大个圈圈。走！别丧着个脸，最后一天，龙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就伸手和弗尔西斯像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的朝着楼下继续走下去。对此弗尔西斯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又快速被一股浓烈的悲伤掩去。 himeko和齐璐唯丝啊…… 一晃眼的动作，距离那人的离去都有将近一个月了吧……而距离她离开长空市好像都要近一年了。 普通的人类时间走得很快……而身处于灾难之下的她们，与那些灾难最为接近，甚至成为灾难本身的他们的时间更是如此。 有的人为了守护家园而抱着一腔热血轻易的死在了残酷战场上。有的人则为了生存下去而选择无奈面对轻易到来的死亡。还有的人，为了人类这个文明能够走得更远为科研献出短暂的生命。 而她是哪一种呢…… 为了文明而战?她实属不算。对于人类文明，对于地球，她谈不上喜欢。 她从小内心就向往自由，向往星空，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很多新的事物。为了文明而战什么的，那些东西太过沉重，她不会想要去承担那些东西。 她想要的很简单，就像她答应伊露尔他们的那样，以她的眼睛去看看那个没有他们的世界，随后将其绘制成记忆的画卷，堆积成奔流不息的记忆之海，通往高天之上。 但不知不觉的，随着时间的过去，文明的重量还是渐渐的落在了她的肩上，对世界美好的追求渐渐的刻进了她的心底，连带着那些人的逝去与笑容。 为了文明而战?还是不算。对于人类文明，她仍然谈不上喜欢。 但对于那些给予她温暖的人，给予她前进动力的人，她很喜欢。连带着喜欢上了他们眼中的世界，连带着想要去守护那片他们未能继续守护的文明。 想要结束这场崩坏，想要和他们一起活下去，想要美好的记忆成为永远而不是遗憾，想要一直在一起，直到这短暂的生命逝去为止。 “喂，我说阿弗……你喝什么口味的奶茶。” “……啊?全塘就好。” “全……全塘！喝全塘不会胖成猪猪侠吗?”阳光洒落在眼前那人惊讶的表情上，闻言弗尔西斯颇有些无语的扶额笑了，随后开口反驳道:“美少女怎么可能胖呢~ 倒是龙哥，今天第二杯了吧。啧……”随后眼睛落在了对方的小肚子上，摇了摇头:“……哇，过分！” 第130章 隐藏于表层之下的关心 （各位不用担心，我不会弃文也不会跑路的哈，只是实在是现实内心心理压力太大了，暂时搁置了。我很爱这个故事，也为这个故事约过稿，画过图。弗尔西斯至今也是我投入最大的主角。） ‘该说你的表情管理能力上涨了吗?要不是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还真不会觉得你这个表情低下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是吗?我不觉得。’坐在车内，听着雨滴拍打车窗的滴答声，深夜里混合霓虹的灯光遮住了本该呈现在眼前的景色。弗尔西斯也不嫌弃无聊，眼神有些黯淡的看着雨滴落下。 手指轻触冰冷的车窗，仔细的感受其温度。 ‘我不说都还好，这下提了更是满脸都是黑线了……爱莉希雅那家伙没那么脆弱吧，应该死不了。’ ‘这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这问题是，她为什么不自己来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闷着。 就算她有把握也至少给我说一声吧，要是梅不和我说怕是回去告诉我人死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为什么接受这么危险的实验不问我的意见……要是我回去见不到个完整的人，缺了个胳膊少了个腿什么的…呵。’虽然会照顾就是了，但是怎么说也得和某人闹会脾气。 说着弗尔西斯的指尖就重重的在玻璃窗上轻敲了两下，嘴上说着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但内心实际还是为死这个字和爱莉希雅牵扯上了而感到了些许害怕。 这一举动也在引来前座司帕西博士的视线同时吵醒了身侧那位长得不错的满脸疲惫正在补觉的灰发男人。 司帕西放下手中的资料，向后望去，并发问道:“怎么了这是?满脸愁容的。” “啊……没什么，想起点烦心事。” “学术上的?” “感情上的。”说着弗尔西斯就眉头皱出了新高度，本来心里就还有着第七次崩坏的疙瘩，这小心灵补丁都还没打完，忽然这么来一下。 她得说实话她真的不是会常生气的人，但一旦牵扯到特别亲近的关系那可就不一定了。 闻言司帕西博士那双一看就学识渊博的碧眼中难得的多了分想要八卦的狡黠:“哦~和你女朋友闹矛盾了?” “司帕西博士……我问你问题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兴致?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我恋爱上的感情问题了?而且，女朋友什么的……”说着弗尔西斯就很是无语的扶了额。 “哎呦，学术这么枯燥的东西没有突破的时候能有啥兴致啊。我又不是梅比乌斯那个恶魔，对小年轻的恋爱故事我还是很好奇的好吧。” “至于为什么这么笃定是恋爱上的问题嘛，额……怎么说，不要小瞧老一辈的经验好吧！ 还有，爱莉希雅上次和你在传统之夜上的事，那么劲爆的事你觉得逐火之蛾里谁能不知道啊?” 着就颇有范的甩了一下他的金毛。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屑味是怎么回事?算了，一定是错觉。 “您可真有闲心，反正我们当天出那事一个星期梅比乌斯博士是不知道的。” “所以我才说我和梅比乌斯那恶魔不一样啊。”可不是嘛，毕竟梅比乌斯可谓是每天都一头栽在难如登天实验和应酬里，要不是泡面吃没了，加上爱莉希雅会硬拉她去聚会，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出门。 反之司帕西博士吧……嗯，就这个月的相处来讲。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突破的实验对他来说毫无兴致。处理完工作，解决与梅比乌斯完全不同的简单应酬后不如出门到处飞，听听八卦，看看想象力丰富概念难得要死的科幻小说什么的，不要太快乐了。 人的那部分残留得还是比梅比乌斯多了不少。 但实话说，犀利起来也不是什么好岔就是了。 “与其聊这些没营养的，不如聊聊您对崩坏病的……” 没等弗尔西斯将研究两字说出口，司帕西就满脸抗拒的打断了弗尔西斯：“算了算了，这才结束工作多久啊。 不是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啊。但是你那频率太高了，耳朵会起茧子的。” 开车的博龙见此情景不禁低头轻笑出声，上一个能问问题多到司帕西博士满脸黑线的还是他本人来着。 “博士好懒啊，我今天不就才问了十页理论知识（注：十页全是梅的研究笔记的理论知识） 我之前在梅身边问一天人家都没有嫌弃过我……”见司帕西那似是想起什么后头疼的样子，弗尔西斯的嘴角有了些许笑容，淡淡的。 听见熟悉的名字，坐在弗尔西斯旁边的苏愣了一下，随后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这一动作也让弗尔西斯注意到了对方。 〖不一起回去?〗 〖不了，我这边要晚点回去。按上面的意思，这边还需要我做些善后工作。〗 〖行吧，别把自己累倒了啊。哦对了，你来找我还有其他事吧，凯文?是有什么要拜托我的事?〗 〖这就是太熟的弊端吗?那我就不绕圈子了。阿弗，麻烦你在路上多关注一下我朋友的状况。〗 〖朋友是指苏医生吗?〗 〖嗯。〗 〖凯文啊，这么关心你朋友刚刚为什么还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的坐在那吃饭啊?你不说我都以为你俩不认识……〗 〖我……〗 〖好了，知道你说不出口，我会帮你照顾一下的。〗 想起临走时凯文的话，弗尔西斯颇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愿意主动与人建立关系的人，除非是工作需要，又或是自己的友人特意拜托。 注意到自己与司帕西的聊天似乎打扰到了苏的休息，侧过头她与苏对视，眼神中多了分歉意。 “苏医生?可以这么喊你吧。”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苏就好了，弗尔西斯小姐。” 对于苏知道自己名字这件事弗尔西斯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左有好友凯文，右有一样的老师司帕西。知晓她名字是很正常的事。 即使苏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笑容，但弗尔西斯仍看得出眼前男人身上浓浓的疲惫感与笑容中苦笑的成分:“那苏也别叫我弗尔西斯小姐吧……怪不习惯的。” “啊，好的，呃……”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忽然的一阵头晕和无力感让他收回了话语，有些不舒服的将头靠在了前座的头枕上，冷汗可谓是一瞬间就从他的额头冒出。 一边的弗尔西斯见此情况，挪了一下位置靠近对方些许问道:“不舒服?需要我叫龙哥停一下车吗?” 闻言苏朝着弗尔西斯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自己衣服的口袋。见此动作，明白苏的意思，弗尔西斯翻找了一下对方的口袋，里面除了通讯用的设备就只剩了一块巧克力。 “你低血糖?”一边询问弗尔西斯一边为对方撕开包装取出巧克力递给苏:“还需要吗?我这里还有一些。” “啊，那麻烦你了……唔，休息一会就好了。” 摸摸自己的口袋，弗尔西斯拿出第二块巧克力递给了苏。吃下巧克力，苏闭上眼睛靠在前座头枕上等头晕过去:“医生这工作这么忙?饭都顾不上吃吗?” “那确实有点。虽然应该几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我在工作后常常会抽出时间研究崩坏病吧，一研究上头就容易忘记吃饭。” 闻言弗尔西斯楞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人，她的表情多了分悲伤，但这悲伤只出现了一瞬便被她掩饰了。 “就算忙也得好好休息啊。要是你倒下了你的病人怎么办啊，还有……也会有人会担心你的。” “嗯……担心我吗?” 闻言，苏想起了自己与旧友重逢却一句话都没说上。换以前，他与凯文之间的重逢很可能会换来凯文的一个飞扑的拥抱吧……但，那也只是以前了。 苏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友人在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也清楚的明白自己早已与他不在同一条直线上。他已经无法与对方感同身受，更没有立场去安慰自己那孤独的友人。对方也有意的稍微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自己的旧友变了很多，至少在他的眼里是这样的。笑容变少了，话也变少了，阳光的性格或许早已在对方的身上荡然无存了，徒留下了冷漠与稳重。 但……一个人的本质，还是很难改变的吧?苏这样坚信着。而他的坚信，也换来了确切的答案…… 〖他高中时身体就不太好，经常低血糖……刚刚看他没怎么吃饭，状态看起来有点不对。 所以……这个巧克力，麻烦你带给他了。〗 “嗯，凯文那家伙挺担心你的，这个巧克力呢……就是凯文让我带给你的。” 闻言，苏愣住了，那双瞳孔中流动着复杂的情绪。似悲伤，似难过，似感动，似怀念。但最后都以一个温柔的笑容收场。 “凯文他变了很多，一路上失去了许许多多的友人，经历了很多的分别，看过了无数悲伤的故事，也有无数悲伤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对于我来说他的改变都很大，更别说对于有着高中同学关系的你了。 但苏医生也同我一样知道的吧?凯文的本质从未变过。” “……嗯。” “所以……苏医生可要注意身体啊！毕竟，他不会想再失去一个重要的人的人了。” 就像我同那位爱喝酒的女士一样…… 第131章 爱世界的前提 “啧啧啧，你回来了啊。”走到新实验室的门口，没等她打开门里面就传来了那位博士的声音。 对于梅比乌斯能在她不开门的情况下猜出来是她回来了这件事，弗尔西斯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这个点能有胆来梅比乌斯实验室的，除了兴师问罪的她弗尔西斯就只剩下劳模克莱茵。 至于为什么不猜克莱茵，多半克莱茵现在就在实验室里睡着呢…… “……”沉默的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入眼的便是梅比乌斯为工作期间不小心睡着的克莱茵盖外套的样子。 视线扫过对方实验台上的各种刀具和实验会用到的千奇百怪的实验器材，弗尔西斯的表情极其复杂：“别看那些仪器，你家那女人没用过那个。” “……” “别这么沉默啊，小白鼠，你家那个现在在家里多半蹦蹦跳跳着呢。” “博士，你知道我不是在气这个。”说着弗尔西斯就满脸黑线的喝一口自己中途买的罐装咖啡。 走到饮水机前梅比乌斯叹着气打了杯热水，放轻脚步，她走到弗尔西斯的身前。伸出手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咖啡，将热水放到了对方空出来的手中。 “第几次了?嗯?” “我……” “爱莉希雅那女人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早知道就不答应她了……”看着自己手中的热水，弗尔西斯的气稍微削减的一些。抬头，就见到了梅比乌斯的愁容：“小白鼠你是知道的，我梅比乌斯对实验对象向来来者不拒的。” “我做实验也不喜欢跟别人报备，只要知道你是自愿的，那就不会把实验拖到明天。” “我知道……” “看在你是我最重要的小白鼠，我本来是想通知你一声的。 但你家那女人不让，没办法~别的嘛，你自己回家找她讨回来吧。”说着就摇着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抽出了一份实验报告，递给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弗尔西斯：“跳过这个话题。这个，爱莉希雅的实验报告。 你自己看看，哦对了，弗尔西斯，我要问你一件事……” 翻看实验报告，弗尔西斯眉头紧锁，呼吸也随着翻看而变得沉重了些许。 “你对爱莉希雅的过去，了解多少?” …… 是啊，我对她的过去了解多少呢?仔细想想，似乎一半都没有吧。 喝下手里早已变得冰凉的水，将纸杯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她表情沉重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天气已然开始转凉，微风钻进她单薄的衣服里，让弗尔西斯一哆嗦。 但她并没有因此加快自己回家的步伐，心情属实不佳，提不起一点劲。也是因此，半夜的凉风吹红了她的鼻尖。短短的一段十分钟的路程，弗尔西斯却觉得走了半个小时。 自己到底在爱莉希雅心里是怎样的重量…… 她不明白。 不知不觉中，弗尔西斯就这样低着头阴沉着脸走到了走廊。一边朝着家门口走去，一边提前拿出钥匙准备去开门，而也就在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便停住了脚步。 “……”抬头看向那站在门口望着楼下似乎是在等她回家的人，粉发轻遮住了耳朵，对方似乎等了很久，手和鼻尖早已被冷风吹红。弗尔西斯阴沉的脸上多了分别样的情绪。 似是察觉了她的注视，爱莉希雅转过身，张张嘴想开口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 看对方这样子，弗尔西斯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她走上前一手用钥匙打开家门，另一只手则拉过爱莉希雅冰凉的手。 “小弗……”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还有，爱莉希雅，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外面冷……”听话的走进屋内关上门。爱莉希雅内心忐忑的关注着弗尔西斯的表情，但弗尔西斯似乎有意的控住了情绪的外漏，以至于爱莉希雅看不出来对方现在的具体心情。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对方的情绪绝对好不到哪去。毕竟……弗尔西斯平时不会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叫她的全名。 “……” 换好拖鞋后，弗尔西斯一把拉过她将她带到了沙发边坐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爱莉希雅，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的想法对于你来说完全不重要吗?！” “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对于爱莉希雅的沉默弗尔西斯心中多了分酸涩。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些许淡淡的怒意。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实验有这么大的把握。但是你有想过实验要是失败了，要是你不在了，我会有多难过吗?！” “我对你的过去不了解，但我至少自认为很了解现在的你。 我知道你在意自己身边的一切，在意的东西中也必然包括着我。我也知道你愿意为了人类对抗崩坏的事业奉献你的一切，愿意为了更好的未来去牺牲一些东西…… 或许那其中也包括着我们的感情。 但也请你多看看身边，看看我好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两人那相触的手也被弗尔西斯紧紧的攥入了手心。 抬眼看去，弗尔西斯眼底的怒气散去，只留下了委屈和难过。没有多加犹豫的，爱莉希雅倾身将对方抱进了怀中，而弗尔西斯的气息也就如此温暖的打在她敏感的耳边…… “小弗，你了解我，的确如此。 但，唯一有一点，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在大我面前或许爱莉希雅的确会忽视一些小我，但爱莉希雅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去牺牲掉它们……” 弗尔西斯从来不会抗拒她的拥抱，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这次，也不例外。 “我不是完美的神明，我无法做到什么心无旁骛毫无挂念的去为了这个世界奉献自己的所有。 即使有不会丧命于手术台上的把握，但我也还是会去害怕意外的到来，害怕无法履行一些我许下的约定，害怕无法回家见你。 我不是神明，我有自己在意的东西，也有过许多自私的想法。而这些自私的想法也随着时间的变迁与这个世界紧密相连起来…… 所以，我爱这个世界的前提，是爱我在意的人与事，是爱身边的家人友人，爱人。 在爱你们的基础上，我才会选择去奉献，而不是牺牲。” 伸出手，她能感到对方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说出口的话语间也带上了些许孩子的固执与些许醋意：“我不管你说的。你回答我，爱莉希雅。 你凭什么不经我允许就把自己的命搭进生死的天平上……” “小弗，对不起……” “你至少应该和我说一声，而不是瞒着我啊。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但你至少应该给我些安全感吧，女朋友！” “我，你在外面工作，我怕你担心……唔！” “你不说我才更担心好吧！” 说着弗尔西斯就颇为不满的用力咬了一口爱莉希雅睡衣露出的白皙的肩膀。听见耳边传来的对方的吃痛声，弗尔西斯心里的那股委屈也是稍微缓解了些许…… “唔，痛……这，这次是我的错啦，我认，我认。 不敢有下次了……小弗，你就，就原谅我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不要生气了~” “撒娇无效……” “那你要怎样才能消气……嗯?” “你真想知道?”见爱莉希雅点了点头，弗尔西斯手指轻轻摩挲对方肩膀上衣服的一角：“你靠过来些……怎么样?” “嗯?哦好……靠过，唔！” 第132章 那就不要忘记我吧，这是我的自私 （啊o(一︿一+)o，刚过完星铁3.0啊，脑袋有点痛。 我们继续131的续章！大家多多聊天，我喜欢~） 她或许得承认弗尔西斯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快……手腕被轻轻的随着对方的动作陷入沙发内，意识似是被裹挟她用不上力气，无法逃离这个落下的吻，也不愿逃离。 “你的能力是哪来这么用的吗，小弗……” “聒噪的小姐，请你闭嘴。” 哪有这么对待漂亮女孩子的啊，哼╯^╰。虽然对于弗尔西斯不允许自己吐槽而有些不开心吧，但看着因她的话而蹙眉的小猫生气表情在弗尔西斯脸上出现，她的嘴角还是多了份温柔而又宠溺的笑容。 “很过分哦~这样对待漂亮女孩子……” “爱莉话好多。” 再次俯下身炙热的呼吸交织缠绕，打在她的脸颊上，轻柔的吻堵住了她的话，昏黄的灯光洒落爱莉希雅视线落在那个轻吻着自己的人，她的眼底闪过一分心疼。 心底则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确定要用这个?爱莉希雅，我得提醒你，虽然我倒是不在意你会因为它变成什么样子，但有人总会在意。 只要我拿到一份样本，梅那边一会就会有消息，那家伙也会在不久后知道。〗 〖我知道……这，算是我的自私吧。〗 〖自私……吗?和我说实话吧，不能只是因为怕跟不上凯文这一点原因吧。〗 〖梅比乌斯就这么好奇我感情上的事?唉~当然告诉你也无妨啦? 我希望小弗知道这些后可以借此把所有情绪发泄出来，也想让她知道我在对抗崩坏上的一些想法，关于奉献什么的，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 我只希望她在知道这些后可以向我表达她的想法。 想要更了解她一些…… 这些，听起来有些幼稚吧……但，她很需要，我也很需要。〗 弗尔西斯并不是个爱发泄自己情绪的人，她深知这点，至少现在是这样。不愿为他人带去情绪上的负担，却又擅自去承受了其他人的负面情绪。 以至于那份伤口难以结痂，且还在不断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大，难以愈合，又或是痊愈。 爱莉希雅很担心，真的…… 有时她真的希望眼前的人能够放下心里压着的一切，对毫无保留她发脾气。但她这样希望的同时也清楚的知晓，弗尔西斯很难放下那些东西，很难对着自己发泄所有的情绪。 她知道，那是因为弗尔西斯爱她，所以对方不会轻易对她发脾气，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她。 但也是如此，所以对方也不会轻易将那些悲伤的事物讲予她听，让她难过。她也无从得知弗尔西斯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也知道，弗尔西斯在她这已然透露出了许多的脆弱与特殊。但，还不够。 所以，即使这样的举动会让弗尔西斯难过，她也会去尝试。她想去了解对方最真实的想法，想要知道对方的全部，即使是用这种办法。 这点上，她是自私的。 〖确实挺幼稚，挺自私的。我不会劝你，劝了你也不会听的，对吧。 但是，爱莉希雅，你知道吗?〗 〖如果你成为了唯一一个能够了解她全部的人。 那么你的离去，也将会成为她心上最大的一块疤。 我有告诉过你吗?弗尔西斯不能遗忘过去这件事。〗 回忆在此落下，她轻轻的回吻了眼前的人。 明明很生气不是吗?可为什么落下的吻却仍然那么温柔呢，弗尔西斯，你还真是个温柔得有些过头的人啊。即使你从不承认这份温柔。 对于爱莉希雅的回吻弗尔西斯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等待着这个吻的结束，松开抓住爱莉希雅手腕的手。她的指尖轻轻绕过对方的发丝，然后慢慢的…… 〖不要让自己太痛苦……〗 她轻轻遮住了爱莉希雅的眼睛。俯下身，她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不要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忘不了，你知道吗? 我会走不出去的，笨蛋爱莉希雅。” 湿润的温度轻触手心，无声却胜过有声。没有多说什么，弗尔西斯解除了意识上的禁锢。手掌被对方轻轻推开，带着红润的眼眶爱莉希雅主动的吻了她。 “不要哭……我会内疚。” 〖所以，下次别用这种方式了，幼稚鬼……〗 “不要擅自离开，不要去做傻事。我会伤心。 “有爱莉在我身边我很快乐，很安心，我想要把一切好的那面都展现给你。我也想将所有的难过，委屈，无奈都给你说。 但我不会表达，我害怕表达，我无法表达。 我怕表达后，了解后我会离不开你……爱莉希雅。”用手擦去爱莉希雅的泪水，弗尔西斯将头靠在了爱莉希雅的肩头，呼吸着那让人安心的气息。 〖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家伙会记你一辈子吧。〗 “我怕你离开，和实验室里的家人一样，和伊露尔与维尼哥一样，和himeko，齐璐唯丝队长，和无数的战友一样离开我。 与他们相处的片段仍然历历在目，他们的笑容仍然在脑海里……记忆太清晰，忘不了，情不断。 对于你来说更是如此，我的希望。” 我的希望……这对于弗尔西斯来说是多么沉重的一个词啊。伸出手爱莉希雅捧起弗尔西斯的脸，下一秒对方的脸颊就轻轻的蹭了蹭她的手心:“所以……” “那就不要忘吧，这是，我的自私。 永远记住我。永远记住爱莉希雅的存在。 或许我做不到一直有把握在这末世下活下去，也做不到为了任何一份刻骨铭心的情感去放弃这片养育我长大的土地。 但我会尽全力的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不论是以何种方式，绝不会食言。 因为，我是小弗的希望，是你的小太阳。所以无论你今后身在何处，有多难过，有多迷茫，世界有多黑暗，我都会一直为你照亮前方的路。 无论以何种形式。” “爱莉希雅……” “不要忘记我们，不要忘记我。弗尔西斯，我想被你永远记住。” 我想要自私的成为你记忆里，最鲜艳的那一笔。 “也想要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 “嗯?困了?” “嗯……话说，老师会一直陪着我长大吗?” “……我尽量。”伸出手，她轻轻揉了一下躺在自己腿上的孩子的头发。项链随着这动作晃动，最后被孩子伸手握于手心，轻轻摩挲上面的花纹:“这个项链的质量好好，这么久了都不见有什么变化。” “是吗?” “这个，对于老师来说有什么很重要的意义吗?” “嗯，是老师平生最重要的东西。” 第133章 助手小家伙 随着舱门的打开，她的视线落在在这前几天刚重建好的‘门’上，落在那海渊城壮丽的景色上。 海渊城，是逐火之蛾在理解了些许月球遗迹上有关量子之海碑文后选择建造的，在严格意义上不能算城市的“城市”。毕竟谁家城市里会除了科研设备和科研人员的住宿后就啥都没有了啊。 建设的过程并不算顺利，毕竟想要找到世界的虚数不稳定奇点，并用千界一乘打开量子之海也不是什么易事。好在在不断对月球遗迹文字的研究下总算是得到……呃，一堆可用坐标。 那坐标多到令人发指，其中包含着一些已经不能使用的，还有着一些已经因崩坏成为了绝对不能接近的高浓度崩坏能地带。其中最严重受损的就是欧洲周边的地区。 虽然说着数量多到发指的坐标因为第七次崩坏可以说十分之九的坐标都寄了。但剩下的十分之一也不能说少，也不能因为只有十分之一需要去勘察而感到开心。 毕竟，万一剩下的坐标查出来没一个能用的，那就老实了，那怕不是要自己花费一堆时间和精力金钱造一个出来…… 但人类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金钱与精力。 第七次崩坏可刚结束没多久，全世界都是老弱病残，崩坏后次生灾害在各地频发，那钱和材料根本不经灾后重建造的啊。 各国政府更是，嘴上说着全人类共同集资集材对抗崩坏，结果某些国家之间该打的仗那是没一场少打了的。 不该用的材料全嚯嚯完了，加上逐火之蛾高层中还有些让人头疼的存在，要是这坐标没了，那海渊城与量子之海的探索可以说简直就是天崩开局了。 但还好……查到最后，还是有一个坐标能用。科学家们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潜入太平洋6000米下见到的奇景。 无数遗迹废墟围绕着一处散发着神圣蓝光的球体，随着海水的波动，无数紫白色相间的崩坏兽围绕着其周身。它们犹如一支庞大的交响乐团，声音奏出旋律，交织回应‘海’的交响曲。 而随着中央那球体散开，崩坏兽与其融为一体然后形成一个了一个巨型漩涡。虽然景象美丽但压迫感极强，从上望那漩涡中心，感觉会是有来无回的一场旅行。 所以才会觉得基建和逐火之蛾牌科技真的很nb，穿着防护服在规定时间里，在6000米的海中抵抗着崩坏的侵蚀硬是在五天内建立了海渊城以及…… 以及那可谓是危险至极，一不小心踩空就会掉入量子之海中心丧命的，用来限制奇点扩散的【海渊之眼】。 虽然科技树点得极其感人，一定献祭不知道多少头发。 但还是有不少的人为了这次海渊城的建立献出了生命，为了以后可以更好的对抗崩坏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边的‘战场’，不少的建筑师在病房中走了，也有不少建筑师则是掉入了海渊之眼生死未卜。 但多半……是回不来了。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 “弗队……啊不，弗尔西斯博士。”听见身边的人忽然换了称呼，弗尔西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略有些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侧头，她看向自己身侧那位被调来当她助理的棕发女孩:“太别扭了……黛丝多比娅。” “啊……是，是吗~” “博士什么的我还称不上，叫弗队吧，别这么拘谨。”说着弗尔西斯就用自己手里的笔记本轻轻的敲了一下自己带过的队员的头，说到博士这两个字嘛…… 弗尔西斯看黛丝多比娅的眼神里多了分复杂的感情。 “最近过得怎么样?那位小英雄和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小格蕾修啊~ 自从那次考核后我一直在出外务，我们也很少见面了吧。” “科斯魔那个笨蛋还是老样子，假冰块一个。小格蕾修的话，弗队还不放心我俩照顾的手法啊！ 至于过得怎么样……也就那样吧。 毕竟末世下过得再好也只是暂时的嘛。上了前线后就没有什么所谓过得好可说了啊，赢也好输也好，总有人会离去也总有人会活下来。 离去的带来悲伤，活下去的则徒留悲伤……” 说着黛丝多比娅就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对方有意的掩饰了自己低落的情绪，但对于弗尔西斯来说，她对这些情绪的敏感程度已经到了让她自己都厌恶的程度。 扣出对方话语的字眼，弗尔西斯对于黛丝多比娅来当她助手的理由有了个大致了解。 “唔?！弗队长……” 那笔记本再次落在了黛丝多比娅的头上，只是这次的力度稍微重了一些。视线略过笔记本落在弗尔西斯那张带着淡淡笑颜的脸上：“别那么悲观，都不像你了。 这就是你来我身边的理由吧小家伙~” 见黛丝多比娅迟疑了片刻后，苦笑着老老实实的点头。对此弗尔西斯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忍。 这样的对方让她想起自己在拿到第五小队幸存人数统计表时，看到那满篇红叉时内心深深绝望的感觉。 时间和上战场是残忍的，她深知这点。上一秒还在和你谈笑的人或许下一秒就会亲赴地狱。上一秒还在与你相互拥抱的人或许下一秒就会死在你的怀中，亲手死你的手上。 她仍然记得明明在很久之前这个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孩的笑容除了天真和美好没有任何杂质，但现在随着时间流逝和踏上战场次数的增加……也带上了成熟和苦涩。 这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的改变，也是为了铭记那些逝去之人必然会付出的代价。 黛丝多比娅楞楞的看着弗尔西斯将笔记本交换到另一只手。下一秒，与先前书本的冰冷不一样，这次温暖的重量落在了她的头上。 “如果累了的话，就暂且停下脚步吧。看看身边，你还没成为一个人啊。 科斯魔，痕，我，许多许多人都在你身边…… 别去逃避那些悲伤，别去选择遗忘那些记忆。”一转沉重的语气弗尔西斯换上了和爱莉希雅相似的语气，虽然与她平日的性格极其不符，但……的确很暖心。 “当然啦~我知道小家伙你是不会想要忘记他们的。 如果想要忘记他们就此停滞不前的话，你也就不会来当我的助手。 更不会……参与融合战士手术的候选，对吧?” （各位喜欢看日常吗?我在考虑出不出个日常篇） 第134章 Δημioupγ?σte toν Θe? “啊，弗队你，你怎么知道……” 对此弗尔西斯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好歹她和梅比乌斯还是有那种方面的关系在的，想要看到候选名单就不会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就看她能不能想起来并主动提出想看了…… 至于她是怎么想起要看这些的，那纯属巧合，那完全是托某人的疯批发言和行为。 因为要赶紧投入对量子之海的探索，与爱莉希雅闹矛盾和好后的第二天她就回到了某人的实验室，接受了梅与某人一起准备的对于量子的适应性的简单实验。 实验结束，待梅走了之后，某绿发恶魔就一只手拿着自己收集到的帝王级崩坏兽【舍沙】因子，另一只手则拿着自己那实验成功率直线飙升的单子在她面前晃。 并颇为自信的说要在自己身上开上第三刀，叫她一定要来围观她的死亡与新生什么的…… 对于对方的行为弗尔西斯刚开始心底还滑过了一丝担心，但见对方那么自信弗尔西斯瞬间就打消了这些情绪。担心这家伙还不如担心实验失败的话这栋楼的下场。 毕竟是帝王级崩坏兽的因子，一但失败那可不是绑带能绑住的了…… 也是因为对方用手压着她看实验报告的间隙她便瞥见了压在一众单子下的cm超变手术的实验名单： cm-001 凯文 cm-002 爱莉希雅 cm-003 梅比乌斯 cm-004 樱 cm-005 痕 而006则是科斯魔和黛丝多比娅……在往下，一眼看去熟人可太多了。毕竟，谁叫除了科斯魔和黛丝多比娅，她的熟人都是前线上的主导者们呢。 她得承认，在看见熟人的名字后弗尔西斯着实有些心慌。 即使梅比乌斯给她看了存活率已经上升到百分之50的超变手术报告，即使她对梅比乌斯的技术从未质疑过。她也仍有着想要质问眼前之人的冲动，这是她作为幸存者的下意识反应。 但还好，她忍住了。而心底余下的也就是给这些单子上的家伙一一打电话询问接受实验动机的冲动。 〖哎呀呀~小白鼠，你这表情……〗 〖其他人就免了，但博士，这俩又是怎么回事。〗 〖哦，那俩小孩啊……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原则，只要来我就愿意做~〗 与黛丝多比娅将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后，两人也差不多走到了海渊城的中心地带。 虚数不稳定奇点，也就是还未重新开启的，量子之海的入口周边地区。（注：此地区为现文明剧情第十章德莉莎和爱因斯坦她们走到的地区） 将笔记本递给身边的黛丝多比娅示意对方帮忙拿着。随后弗尔西斯带着黛丝多比娅走向了那位站在不稳定奇点旁带着一众科学家们测量数据的女士。 熟悉的背影让弗尔西斯的嘴角多了分温柔的笑容，放轻脚步的走到那人身后。食指抵在嘴唇上，给对方身侧注意到她的人示意：不要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到了。 她伸手拍了一下对方的左肩，等那人疑惑的将头转向左边的一瞬人却又从右边走到了对方的身侧。 并弯腰使坏的凑到对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啊！唔……阿弗你。” “梅老师~您的学生和您学生的秘书已到位，请指示。”见弗尔西斯心情很好的样子，梅愣了一下，心里不免感叹道，爱莉希雅真的好会哄人，又或是，弗尔西斯心理真强大。 毕竟超变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思考断开，梅也不打算扫兴，温柔的用手中的书拍了一下弗尔西斯的头，并向身边的人下达了回到岗位上的指示后带着两人继续朝着海渊城最深处走去。 “梅比乌斯那的测试，过了吧?” “嗯。” “身体有不适的情况吗?” “完全没有，说实话，比过往的任何一次实验都要来得轻松。” “那现在接近到这处之后呢?”说着梅的视线落在了一边看起来有些身体不适的黛丝多比娅。注意到梅的视线，弗尔西斯也看向了身边的人。 “嗯?梅博士……还有，弗队。你，你们盯着我……我只是有些头晕，别盯着我啊，怪不好意思的。” 对于黛丝多比娅的不适弗尔西斯和梅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挑眉之后弗尔西斯说道：“黛丝多比娅，不舒服的话最好别继续往深处去了。” “你能坚持到这地方才感到不舒服已经很了不起了，但这是你被量子之海拒绝的表现。 轻则不适，重则昏迷甚至死亡。如果贸然继续往前，以我一个人无法护住你们两个的。” “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只是感到头晕而已。但是，为了你的身体安全考虑，也为了你接后的的超变手术，听话，去帮驻扎在这边的部队。 毕竟这是第一次打开量子之海，有极大可能迎来大量的崩坏兽。所以，守护我们的工作，交给你，没问题吧。 当然，这也是梅博士对你的命令。” 弗尔西斯的话语吐出之快，一下就把黛丝多比娅还嘴的机会全部堵死了。黛丝多比娅知道弗尔西斯这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毕竟在来海渊城之前，她就有在逐火之蛾内网上看到一些关于相关事件的帖子。 帖子是关于在海渊城深处工作的科研人员，因不在意自己身体的不适感，从而在第二次进入海渊城深处就直接当场心肌梗塞死在了路上的事。 当时那场面可是把其他陪同他一起去上班的科研人吓坏了啊，毕竟那死去的家伙可是他们当中出了名的身体好，从来没有什么先天疾病，对自己身体的保养也是相当在意。 这忽然因为身体原因死在你面前，吓人。 想到这，黛丝多比娅对着弗尔西斯和梅90°鞠躬，以表示自己内心的深深歉意。 “好啦，黛丝多比娅队员，身体重要。去部队那边吧，要是有崩坏兽就交给你们了。” “收到！”看着黛丝多比娅的背影渐渐远去，弗尔西斯的眼神收敛了眼底的温柔。眼神转到平时与梅谈正事的冷淡状态。 “接近到这处有不舒服吗?” “完全没有。” “你是第一个。这个计划书，给你……”说着梅将自己手里关于那个计划的计划书递给了弗尔西斯。 接过计划书，视线落在计划书封面的字母上，掂量计划书的重量，弗尔西斯抬起头，紫眸与那双异色的瞳孔相对，微弱的光亮从弗尔西斯发间穿过，照射在她略微勾起的嘴角上。 “【Δημioupγ?σte toν Θe?】，梅，野心这么大?” “为了对抗崩坏，我愿意为所有可能性付出时间思考，计算，拟定无数计划，算计任何人。朋友，家人，爱人，也包括我自己。 所以，看看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改的? 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