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逆袭成了一个宅男》 第1章 开学日到来 “叮铃铃…铃…铃。” “啪!” 在第五次关掉闹钟后,白羊终于不耐烦的掀开了被子。 由于被子睡觉时盖住了脑袋,白羊的头发成一堆被手榴弹炸毁的草垛的样子。 白羊坐起来又用手将头发刨成鸡窝状后就径直下床走向衣柜,拿出里面的白衬衫后,便慢悠悠的穿衣…系扣子…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了,走到到床上拿起手机一看,“这么快吗?”白羊吐槽说。 不知不觉间,白羊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了。 今天,便已经到了开学的日子,一想到这里,白羊的便又慢悠悠的解扣子…脱衣…顺带脱下了腰间的“战袍”,一溜烟的跑进了浴室。 “哗哗”的流水声顷刻间便响了起来。 三十几分钟后,紧闭的浴室门打开,腾飞的热气从里面飘出,一起出来的还有披着浴袍的白羊。 白羊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随着每一次的挥动,手臂的肌肉线条也时隐时现,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拿着牙刷左右上下无死角的摆动。 就这样,白羊一边两手操作一边往客厅走,走到桌子旁边时,放下了毛巾,开始一边刷着牙一边收拾着屋子。 熟练用一只手的将散落的抱枕一一归放整齐,将一体化沙发前桌子上的零食袋还有烟灰缸里的烟灰都倒进了垃圾桶里后,开始整理起了桌面。 …… “不一会”,只见桌子上被白羊收拾的只剩下个烟灰缸,白羊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后,便又一溜烟的跑进了浴室。 等待片刻… “呼呼呼” 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浴室门又再次打开开来,这次白羊光溜的身子出来,皮肤也从刚出浴室门那会的红润状态恢复到白皙的模样,腹部的皮肤也比周围的皮肤更显得白嫩,而腹内斜肌和腹横肌有稍不明显的凸起,在用劲之下也是有六块不明显却带感的腹肌,一米七六的身高由于不怎么健硕,身材也显得有点娇小。 此时凌乱的头发也变得蓬松柔顺,前面的碎刘海到了眉宇之间,感觉再长那么分毫便遮住了那双明澈的眼睛。 走到衣柜旁,白羊便又扒拉开衣柜,拿出了一条崭新的“战袍”。 不一会,白羊穿好了衣服,一条深蓝色宽松牛仔裤,上身搭配纯白色带帽休闲版卫衣,卫衣显得很宽松,完美修饰了白羊有点瘦弱的身材,最后将门口鞋柜里的黑色logo,白色鞋身的小白鞋拿出穿上后,便又开始收拾起来屋子。首先,便是把那套酒吧做兼职穿的“酒保式”西装收整好放到衣柜里,随后便关上了衣柜。 可能连白羊自己也想不到,等下次打开穿上这身衣服时,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等到东西收拾好,行李箱已经被装好,白羊拿出自己的黑白色双肩包将一些零散的物件装到里面,便着手去关电关水准备出发了。 这会外面阳光明媚,太阳已经高高悬挂,刺眼的阳光倾泻而下,将单元门黑色的门把手照的锃亮。这时,门把手转动,白羊提着行李走了出来。刚出来,白羊便用手遮到眼睛上面,皱着眼睛左右一望,不管是小路上还是花园里都鲜有人迹。 白羊匆匆走过小路,来到小区门口,刚想招手,随即又放下手,心想:头发是不长了,去修一修吧,顺便告个别。 于是拉着行李箱向着西南方向的商业街走去,幸运的是周围的高楼多,街道上大多都是阴凉的地方,使得在这种大热天,人流量也是不减。 等走过了那一片繁华地区,白羊转身走进了一个巷子,来到巷子的倒数第二家店门口,抬头往上望,能看见一个大帆油布做成的招牌,正正方方的招牌上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写了五个大字—老尚理发店。 “呦,这是要去哪里呀?” 白羊刚到门口,里面便传出了一个低沉并伴有稍微沙哑的声音。 “尚伯,我准备出国啊,可能就不回来了,特地来这理最后一次发,随便和您老道别”,白羊说完,脸上还出现了些许伤感的神色。 “你小子是欺负我记性不好吧!我看这是开学了吧” “尚伯,你这不是知道吗,还问我”白羊笑眯眯的说。 “哼,我就看你能憋出什么屁来”尚伯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戴围兜。 白羊也识趣的不再调侃,拉着行李走进了店里,进店里后也不等尚伯动手就自己穿戴好了围兜坐到了位置上。 “老样子还是开学新气象来个秃子啊?”尚伯说着拿着剪刀,将头低下来靠近白羊耳朵旁边,颇有下一步便要拿剪刀动手的感觉,语气也变得些许阴冷。 白羊全然不顾的调侃到:“我这一届小青年,远远没达到光头的境界,实在驾驭不住啊,等我到了尚伯这般境界,才有格剃秃啊”说完还做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尚伯看着这颇有点无赖的白羊,心里叹了叹气,杀气也全然褪去,接着拿起发夹加起白羊头顶的头发,拿起剪刀修剪起了鬓角和后颈的短发,耳廓后的短发在尚伯的修剪下呈现出来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后颈的短发也不在杂乱,等夹起的长发放下,也是刚好遮盖住后颈的短发,分毫不差。 在尚伯行云流水的操作下,白羊竟然泛起了些许的困意。 “别乱动,”尚伯说着用梳子按住白羊的脑袋。 后脑勺的头发在尚伯的修剪下呈现一个完美的倒水滴的外形,接着便开始修剪前面的刘海,尚伯手上的活也慢了下来。 “去那边后不要创下什么祸端,好好上学,下次回来,咱俩再去钓鱼” 听到这话,白羊悠闲的说道:“尚伯啊,看你说的,我是去上学去了,又不是打仗去了,别搞得生离死别一样啊。” “哼,上学?你小子是上学的人,我老头子就是海军上校,中考前两周,别人都读书读破了头,你倒好,跑去那群山峻岭掘墓去了”。 “那是个意外啊,我是被我那损友骗去了啊”,白羊无奈的说,颇有一股无辜的样子。 (此时,在隔壁s市里,某一小区内,躺在床上的东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罢了罢了,就是希望遇到什么事,你能记起还有我这么个老头子能帮你,咱俩再去那河畔多钓几次鱼”。 谈话间,尚伯已经剪完了,用手帮白羊整理着前面的刘海,细看尚伯的手,上面已满是岁月的痕迹,手背的皮肤变的松弛,波拉形的皱纹一直延伸到指缝间,指甲却修剪的非常整齐,右手的拇指比其他手指显得更粗糙了些许,掌心处也满是老茧。 “好了”,说着尚伯便开始收拾起了工具,那把锃亮的剪刀也被尚伯收到了盒子里。 白羊也脱下了围兜准备去付款。 尚伯拦下说:“这次算送你了”。 白羊嘿嘿一笑说:“那感情好…...”,话还没有说完,尚伯又说:“下回再来带着女朋友一起过来就好了”。 一听到这,白羊又赶忙去付了款,觉得还是付款心里踏实点。 接着白羊便拉起来了行李走出来门去。 “闲了过来,我新买了个鱼竿”尚伯后面喊着。 白羊朝空中比了个ok,便朝着巷口走去了。 来到街上,白羊招手拦下了个出租车,说了句去星空绚烂,便坐在后排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有个半个多小时,车停到了一家有着巨大招牌的ktv门口,上面有着琉金体的四个大字—星空绚烂,看似星空绚烂就这一家门面店,但其实这周围都属于星空绚烂的产业,后边的星空酒店,隔着一个街区的轩逸酒吧会所,白羊上班是在轩逸酒吧会所那边,但今天白羊是来找人的。 下车后,白羊便拉着行李箱走进了星空绚烂店里,前台是个小姑娘,看见白羊以为是要入住的客人,忙说:“您是要入住吗?酒店是在后面,我找人带您过去…”,白羊摆了摆手说找人,“那姓名号码知道吗?我这边可以帮您查找一下…”,白羊又摆了摆手说:“没事,你忙吧,我自己上去找”,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先生,那边上去是经理室,上楼是这边电梯”小姑娘在后面说着。 白羊喊到:“没事,我找的就是经理室,那个行李箱你帮我看一下啊”,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咚咚” “请进”里面传来一声女声。 白羊推开门,将背包放到门口的门柜上,便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开口道:“楼下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招的”。 “小姑娘?人家可比你大多了”江燕白了白羊一眼,又说:“来的这么迟,刚来还对我员工评头论尾的”。 “这还迟啊,谁昨天半夜两点还不让我下班的”白羊怼到。 “你自己偷懒,把活都堆到一起干,怪谁,活不干完不回家可是你说的,谁逼你了”江燕一点都不谦让的反怼到。 “……”(这是白羊在心里说文明话了) “这是财务科的报表,这一个多月的工资详情,每单提成,里面都很详细”说着江燕把一张表格递给了白羊。 白羊接过表,一边看一边说:“那边的房子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密码是原来那个,我没有改过”。 “行,知道了,喔!对了,你投的那个项目资金已经回流了,不过你是以我名义投进去的,你个人那点还挖不出来,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先垫付给你”江燕一秒说完后便看着白羊,似乎在等他答复。 白羊又腆着个笑脸说:“那些就当我送给姐姐的了,提来提去多麻烦啊”。 “喔?” “就是姐姐能不能把你那辆车借我开着去上学啊”白羊紧接着说。 “我就知道你没憋着好屁”江燕又恢复到了对白羊鄙夷的态度。 半个小时后… 白羊开着第三代凯系iq从a市出发去s市。 第2章 色魔东阳 东阳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梦见自己正在驾驶全新的6.7t六缸发动机盾域,驰骋在拉格基尔平原,副驾驶坐着亚洲第一超模,旁边还有一群骏马在奔驰,似乎要和自己比个高低,东阳见状,将油门缓缓踩下,顿时,“轰隆隆”的引擎声伴随着“哒哒哒”的排气声冲破天际。 突然,前面的山脉崩塌,发出咚咚的声音。 “咚咚......咚......咚” 就在东阳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时,拉格基尔平原崩塌,东阳从睡梦中醒来,打呼噜声和引擎声也戛然而止。 一声声急催的敲门声也传到东阳耳中,东阳伸了一个懒腰,便向门口跑去。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白羊刚想开口,看着就穿了个内裤来给自己开门的东阳,白羊先是一愣,随后说了一句:“打扰了”,便头也不回的往电梯口走去。东阳忙追出去,一把拉住白羊,大喊了一声:“就我一个人,快进来”。 白羊将信将疑的转过身,又换一个猥琐的表情:“你不会在家有裸奔的习惯吧,这裤头刚穿上的?” “我裤头要是刚穿上的,为什么不连裤子一起穿上”东阳大声反驳道,还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白羊,想要将白羊赶快拽进屋里,毕竟自己还光着。 这时,对面门突然打开,一个暴躁的阿姨一边探出半个身子一边大声说:“吵啥吵,你们...”。 但看到一个穿了个花裤头的肌肉男在把一个稍显娇小白白嫩嫩的白羊往屋子里拽时,便呆住了,后面的话硬是卡住没有说出来。 “妈妈,你在看什么啊?”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从阿姨旁边跑了出来,呆立住的阿姨忙把孩子拉了进去,临关门前还说了一句话,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白羊和东阳听见了———“孩子,那是两个变态\\\"。 半分钟后 白羊和东阳已经回到屋子里,坐在沙发上,喝着冷饮... “我看见阿姨接送孩子,还每次都上去打招呼,现在,你让我怎么出门”东阳先开口道。 白羊喝了一口东阳给的冷饮,深思了一会,然后突然眼睛一亮:“这哪里买的,还挺好喝”,刚说完,一个空易拉罐便砸了过来。 白羊被砸中,也不生气,而是轻淡的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和阿姨坦诚相待,承认你是个色魔的事实啊”。 “嗖” 四十三码的拖鞋又飞了过来,这回白羊明显有所防备,一溜烟的跑开了。 东阳也不甘示弱,扔了个抱枕后,追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东阳大汗淋漓,光溜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很多汗液,白羊的衣服和发型也在东洋的追赶下变的凌乱不堪。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东阳躺在沙发上没有要动的样子,白羊就去开门,开门后,那个暴躁的阿姨走了进来说来拿自家的擀面杖,一转身看见了躺在沙发上大汗淋漓的东阳,沙发抱枕和易拉罐在地上乱扔,然后发现白羊凌乱的衣服和发型...... “擀面杖送你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邱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东阳起身大喊道,但邱阿姨已经关上门走了。 半分钟后 白羊和东阳坐在沙发上。 “试想一下,一个正常人会穿个裤头给别人开门吗”,这次白羊先开口道。 “就你那敲门方式,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一边说着一边往卧室走去。 “我不是你变态的理由,从刚开始到现在才去穿衣服,没点癖好我是不信”白羊喝着冷饮吐槽道。 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白羊了,东阳再没给回应。 等白羊喝完了冷饮,东阳也收拾完走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来了,下次来能不能提前说一声,预防这种灾难发生啊”东边说,边整理着运动装的帽领。 白羊看着东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阴阳怪气的说:“看你样子是不欢迎我了”。 “不欢迎”东阳想都没想。 “好,你说的啊,那我走喽” 东阳心里已经赶到不妙了,白羊可不是吃亏的人,就连口角之争也不会轻易就范,上次和个小学生在公园吵,硬是吵到了傍晚,小学生他妈妈找了过来,拉着小学生回家吃饭才罢休。 “艾,错了错了,你来啥事,咱好好说” 白羊瞄了一眼,说:“嗯…那你跟我下来吧”,说完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东阳忙忙跟上。 来到地下车库,白羊走到那辆第三代凯系iq车的面前停了下来,东阳懒洋洋的跟在后面,看见白羊停了下来,喊道:“咋不走了,来这干嘛”。 话音刚落, “咔嚓” 凯系iq3解锁了,东阳先是一愣,然后看见白羊那嚣张的神色顿时明白了。 “我靠,你小子,这才拿了驾照一个多月就搞了一辆车,我这都拿了一年了还天天蹬单车”东阳喜出望外,跑过来在白羊胸口两拳,“咳,哥,咱下回能换个庆祝姿势不”白羊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 “我去,还是凯系iq3啊”东阳说着已经将身子贴在车上观摩了起来。 “你个色魔,连车都不放过,别贴了,来开两圈”白羊说着便坐到了副驾驶上。 二十多分钟后 一辆银色小车疾驰进去地下停车场,转弯处急刹甩尾,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彻整个停车场,所幸是安全到达车位,一停车,白羊便马上下来。 “车库能不能开慢点,我去” “哈哈哈,这车动力太足了,一下没忍住” “唉,走,先上去吧\\\"白羊说着便往回走。 两人回到了家里,东阳便激动的说:“哪里搞的这么好的车,咱可说好,要是偷的,我这里可不收留你”。 “我还想给你开来着,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哥哥,受小弟一拜,刚刚多有冒犯”说着东阳便要贴过来了。 “原谅了原谅了”白羊急忙说,说完转身去拿自己的双肩包,拿好行李后,对东阳说车就先给他开着,并叮嘱道车不是自己的,别给撞毁了,东阳像个乖小孩一样附和着,给钥匙时,东阳还一脸神圣的样子。 白羊看着东阳这幅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匆匆下了楼。 出了小区门口,白羊坐上出租车,说了句去宏光科技学院,便不再说话。 宏光科技学院,顾名思义是弘扬科技的学院,位于s市东南方向的尚德新区。白羊在调查中发现了有趣的一点,这个新区原本不叫尚德的名字,是在那个宏光科技学院的院长上任后改的名字,虽然有极大可能纯属巧合,但是白羊就是喜欢这种看似巧合又似乎有种关联的事,便选择了这所宏光科技学院,建成于1991年,占地125万平方米,2004年新上任院长董毕南,在这一任院长的带领下,夺得了s市2007年的科技大赛冠军,一举将宏光科技学院与其他同等院校拉开差距,直逼那些上位大学,但是真比起来还是有诸多不足,处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位置。目前在校教职工2072人,全日制普通本科生人,全日制硕士研究生3800人,全日值博士研究生341人,国际留学生32人,白羊猜测院长不喜欢外国人。 “你在哪个门下”司机的提问打断了白羊的思考。 “随便哪个门都行”白羊回到,心想先进去逛一逛,离宿舍远点的门进去也没事,自己也不着急。 随后司机拐了一个弯,前面豁然出现了一大堆的车流,都拥堵在路边,出租车和私家车混淆在一起,显然全都是送学生的。司机找个人少的位置停了车,说到:“前面车多我就停这里了”。 白羊应了一声,便付钱下了车。拉着行李箱走了一段路,一个气派的大门便展现在了眼前,用水泥浇筑的平台上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赫然是书体行草字体的“宏光科技学院”六个大字,后面是一大片空地,当然此时空地上占满了人,入口处有四个人行通道和两个车道口,车道口的自动识别栏杆此时固定抬起,供学生通行。 白羊往旁边看去,还看见了一到横幅,上面写着“欢迎文法外语系的学弟,学妹”。白羊心里吐槽到咋就刚欢迎文法系的。 突然,一个身穿黑色运动装的女孩子拉住了白羊。 “你是学弟?” 白羊有些木纳的说了句嗯嗯 “那我带你去报名吧”,说着拉着白羊行李箱走进了学校里面。 没等白羊反应过来,那个身穿黑色运动装的女孩便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学校,白羊只带跟了上去,在女孩的带领下白羊很顺利的填写了各种表格和业务的办理,唯独到了信息核对出了问题。 “找不到信息”,负责录取信息的同学说到。 “你确定你是一班的吗?”女孩问道,白羊点了点头。 “你是哪个系的?”,女孩又问 “科学研究与技术攻关” “那怎么跑着这里来了,你们不是北门那边报道嘛” “算了,我带你过去吧”,知道白羊不是文法系后女孩明显感觉有点失望。 白羊木讷的回了嗯嗯。 第3章 因为走错门,才认识了沈昕 女孩子拉着行李箱在前面走着,白羊跟在后面这边瞅一下那边瞅一下,过来的时候白羊尝试“夺”回行李箱,但女孩坚持要帮忙拿,白羊就遵从意愿。不过那行李箱里就装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也就没啥东西了,重是一点都不重。 每路过每一栋楼,女孩都会帮白羊介绍一番,白羊也是一直回复。 “这边是4号教学楼,多是文法系的在这边上课,财经也常来” “嗯嗯…” “那边是7号教学楼,数学系那帮家伙的上课地” “喔~” “这是11号住宿楼,是女生住宿楼,记住别走错了啊” “嗯嗯…” “那边是办公楼,老师们在那边” “喔~” “这边是一个小花园,背书可以来这边,那后面还有个小树林呢” “喔~” 嗯喔了一路的白羊也是和女孩不知不觉间走过了大半个学校。 “话说食堂在哪里?”白羊突然问道。 “食堂在西边那里,待会报完名可以带你去”女孩回到。 “喔~” 谈话间,已经来到了北门这边,女孩过去和那边同学说明了情况之后,白羊核对个名单就行了,其他该做的步骤都做完了。 “小学弟,那你学的哪个专业啊?” “软件工程” “哇塞,这个专业可是学院里最难的,挂科率超高的”女孩脸上出现些许的敬仰。 看着到自己鼻尖的女孩叫自己小学弟,在想,要是东阳在这,已经按着女孩的脑袋并戏谑说:“学姐,你对自己的身高没有正确的见解嘛”,一想到那种画面,白羊还联想到东阳可能还会发出日漫里那种经典的叉腰捂嘴式狂妄的笑,白羊脸上慢慢浮现出诡黠的笑容。 “喂,你那什么表情,好猥琐哦”女孩的声音打断了白羊的浮想。 白羊意识到身边还有人,便收敛了起来,随后看了看手里的单子,问到:“2号楼在哪里?...”,白羊感到一时语塞,随后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才想起来问名字啊”女孩嘟着嘴说。 “沈昕,你呢,小学弟”女孩又紧接着说。 “白羊” “很高兴认识你啊,白羊”沈昕说着同时伸出手来,脸上还浮现出说不上的表情来。 白羊也观察到了这种表情,但女孩之前种种活泼的表现来看,这应该就是活泼人一种特有的表情了,白羊是这样认为的。 这样想着,白羊也是与之握了手。可能白羊也想不到,以后女孩会用行动告诉他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 “那我先带你去宿舍楼,把行李先放下吧”沈昕说着便要拉着白羊走,白羊赶忙拉过了行李箱跟上。 在去的路上,也是每路过一个建筑,沈昕都要绘声绘色的讲述一段,白羊也是左顾右盼,嘴上嗯嗯的答复。 宏光科技学院的绿化高达百分之五十多,所以一路上的风景也是不错,除了一些主干道上的松树品种就有好几种,白羊进来的那个主门到办公楼那条主干道上种植的是大冷衫,松科冷杉属植物,金字塔形,高大挺拔,针叶背有两条气孔带,白色,果球于枝上直立。也正是因为挺拔,高大,笔直,外形俊美这些优点,很多地区的主干道两旁多种植这类。而除了主干道外,一些羊肠小道上有香脂冷杉类,相比之下,香脂冷杉的针叶更加扁平柔韧,多了一丝优柔之美,适合长在幽暗僻静的地方。 除了松科类还有藤本植物,阔叶类,灌木类等等,另外还有好些棵苹果树,杏子树等等。 转眼间,白羊和沈昕来到了2号楼楼下,白羊看了一眼大概有十几层,估摸着大部分理工类的同学都在这里了,此时进进出出的同学非常多,而且都是拎着大包大包的铺盖,显得很是拥挤。 “你的被子那些弄好了没”沈昕问。 \\\"那个不急,你送我到这里就好了,谢谢”,说完就提着行李箱准备上去。 “不是还要去食堂吗,你先上去放东西,我等你下来”沈昕急忙说。 “那个我晚点再过去,不麻烦你了”白羊转过身说。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晚点我联系你”沈昕拿出手机说,白羊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拿出手机加上后,便告别了沈昕。 “吱” 802的门被推开,白羊拉着行李进去,里面还没有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标准的四人间宿舍,大概两米长的床下是一体化的桌子,桌子上有专门的的插孔和储物柜,还有六个隔间,竖行三个横向三个,充分且合理的利用了空间,储物柜分成上下两个,上面那个比较大,可以放衣服,下面可以放鞋子或者储物。 阳台的面积也很大,阳台还有一个洗衣机,上面是两个晾衣杆,洗衣机对面还有个成列柜,可以放行李箱。 白羊观察了一番后,评价两个字,可以,随后便选了个靠门的位置放下了行李,拿出手机查阅了一会周围信息后,白羊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此时大概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阳光正好可以斜射进屋里,白羊抬起胳膊,阳光照到了手上,暖暖的… “叔,走不”白羊向着路边一辆开着窗户的出租车喊到。 “走,去哪” “瑞奇酒吧” 瑞奇酒吧在尚德新区也算是比较大型的酒吧,因为临近了各个高校,所以这一片,学生成了消费主体,瑞奇的老板也是个聪明人,完美的契和了年轻人的口味,独具一格的潮流装修风格,有利于激发荷尔蒙各种游戏活动,再加上各种小消费套餐深深的吸引着年轻人的胃口。 瑞奇酒吧距离宏光科技学院坐车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而另一所高校——尚德大学,距离瑞奇酒吧非常近,出了尚德大学大门口,走过一个红绿灯,在走一个街区,拐个弯就到了尚德步行街(尚德新区最大的一个步行街),而瑞奇酒吧就在步行街的中心区,白羊大胆猜测没有瑞奇酒的话,步行街的人流量都不会那么好,因为这条街的店大多都是高奢店,只有零零散散的学生进出。来的人大多都是靠着烤肉店,烧烤店,还是酒吧吸引来的。 “那边步行街不让车进去,就这边停了”司机将白羊扔在了对面马路的路边。 白羊站在步行街对面,观察着对面步行街。最明显的便是在进去的入口有一辆执勤的警车,因为这条街到了周末人流量特别大,所以到了周六和周日路口都会有一辆警车执勤,尽管这边已经设立了一个警务室。 路口设立了很多路障,车是完全开不进来的,就算是电动车都没有办法过来,不过这些路障应该主要就是防备电动车的,小车车主但凡不傻都不会开进来这满是学生的步行街,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白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走向瑞奇酒吧,进去里面是一段过道,过道的一面是墙壁,另一面是透明玻璃,墙壁上是星空绘色,上面还有一层反光涂层,当里面幽蓝色的光照过来时,便仿佛置身在星空一般,走过过道,入口处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光头男人,宽鼻梁,薄嘴唇,整个脑袋剃的格外白净,以至于灯光照过来时,那脑袋仿佛成了星空中一颗黯然发光的蓝星,非常切合主题,白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诡洁的笑容。 “请出示身份证”光头男拦下了白羊说道。 白羊掏出来了身份证递给了他。 “刚成年就来酒吧”,光头男斜看着白羊。 “是啊,哥,上回十六岁时过来你把我拦着了,没让我进去,而且我依稀记得你那会还有 头发” 光头男用疑惑的表情看着白羊,但也没有反驳。 白羊心中偷笑着,在光头男将身份证还给白羊时,白羊又说:“哥,是不是老板要求你把头发剃的”。 “你怎么知道?”,显然光头男更加疑惑了。 “猜的猜的”,说完白羊忙忙走了进去。 “您好,一位吗?”,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的青年走了过来询问白羊。 “看台来的(酒吧用语,意思就自己一个人,目前还没有什么想法,先随便看看,通俗点就是不要管我)” 青年听见后也是识趣的走开。 白羊看向刚进门的一片区域,有可供人休息的藤椅,两个藤椅之间是配有一个小方桌的,可供两个人交谈,角落位子还有供一个人休息的藤椅,搭配是一个小圆桌,若一个想独处,这个角落的小圆桌的位置必然是一个极佳的选择,墙根位置还有个小书架,一共四层,每层上面都摆满了书。这里整体环境是有些暗淡的,所以小方桌和小圆桌上都配有一个偏欧洲典雅风格的台灯。 再往里走,排布着零零散散的小沙发,颜色各异,给人感觉是坐上去很舒服的样子,白羊过来时,沙发都坐满了人,或是两个兄弟交谈,或是情侣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独坐的,与那边藤椅上零零散散的人相比,这边的沙发区显然热闹了不少。 “帅哥,一个人吗?” 白羊刚想去那边的吧台去看看,一个穿着过膝黑丝,身着棕红色格子超短裙,上身穿着碎花纯白小吊带的妹子拦住了白羊问道。 “嗯嗯”白羊回答道。 “那过去喝一杯,好不” “现在恐怕不行” “那等会可以?” “等会...也要看情况” “那加个联系方式吧,等会你要是闲了可以过来,我们在7号卡座” “嗯...”白羊犹豫了一会也是加上了,其实要是在之前的之前白羊会拒绝掉的,那为什么现在是来者不拒呢。 这还要从东阳知道白羊拒加了好些妹子的联系方式后,把白羊胖揍了一顿说起。去年夏天,白羊和东阳在路边吃烧烤,小坐片刻,东阳脚边就已经五六瓶空的酒瓶。 反观白羊,脚边一瓶空的,还有半瓶在桌上。东阳看着白羊那小口喝的样子说:“你在干什么,喝娃哈哈啊,你不是说你酒量见长了吗?” “这短短一会,我都喝完了一瓶,可不是见长了” “来你往我这里瞅” “我说的见长是以我自身为标准,谁要和你比了” “你就为你那差劲的酒量做辩解吧,你这样不行啊,迟早会吃亏的”东阳一脸鄙夷的说。 “吃什么亏” 东阳突然神秘兮兮的示意白羊低下头来,在白羊耳旁说:“比如你和别人这样喝,别人会以为你是个受”。 “邦” 白羊拎起喝完的矿泉水瓶子就是在东阳头上一瓶子,打完起身走进店里去。 “干嘛去” “撒尿\\\" 等白羊出来,东阳笑着说:“店里那两个正在结账妹子长得好看啊,走,咱也结账走,顺便加个联系方式”说着便拉着白羊进了店里。 “切,搞什么,刚才不加,现在有来加,不加了!”说完,两个妹子便走掉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东阳。 “哦,刚我出来她俩要加我,我没加,可能是这个原因”白羊一脸平静的说。 “什么?????”东阳掐着白羊质问为什么不加后,随后把白羊拉倒小巷里一顿组合拳。 并说出豪言,以后加一个妹子联系方式推给他,就请白羊去陆仙阁烧烤店搓一顿。 第4章 瑞奇酒吧 告别了妹子,白羊来到了吧台这边。一个长方形的吧台,三面可以坐人,间隔一米有两个并排放的木质高脚椅,坐垫是黑色皮质材料,椅子周边带有螺旋式花纹,吧台桌面上镶嵌了一层大理石材质,底部配有发光灯条,纯白色光照组成了一个光带,围绕着整个吧台。顶部垂吊下来富有古典气息的吊灯发出暗黄色灯光,与光带混杂在一起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你好,爱尔兰奶酒有吗”白羊坐到一个高脚椅上说。 “好的,稍等”调酒师回到,手里的动作加快了一些,很快调制了一杯浓厚的麦黄色啤酒递给了他面前的一位先生,白羊能看出那是一杯威士忌。 “口味不变动吗,先生”调酒师问道,白羊点了点头。随后调酒师便在身后琳琅满目的酒瓶中拎出一瓶开始用盎司器配合调制,接着便是摇桶环节, 当从摇桶倒出时,便已经有一股浓郁的牛奶味的清香散开。 “您慢用”调酒师将奶酒递给白羊。 白羊抿了一口,心中雀跃,啊,还是这个味道。白羊在轩逸那边干时,就经常喝爱尔兰奶酒,到后面还调一大壶拿回家喝,给东阳喝,给路边小喵咪喝。以至于导致爱尔兰经常缺货,直到有一次白羊拎着一大壶爱尔兰奶酒回家被江燕逮住了,白羊之后就被安排到后厨那边,洗了一周的碗,白羊才有所收敛。 白羊小口抿着奶酒,看着周围,发现不管是吧台,还是那边的沙发区,都是坐着中年人或者更上年龄的,几乎没有青年人,刚才点威士忌那位就是一位大叔,身着淡蓝色西装,戴着银色手表,头发尽数往上梳起,额头已经有两三道抬头纹。 白羊抿完最后一口,便付款起身准备离开了。看着那灯光四射的蹦迪场,白羊已经不准备进去看了,因为就目前观察的情况来看,这样一个营业完善的酒吧是不需要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掺一手的。 “这才开始,就要走啦?” 显然门口的光头保安大哥已经认下了白羊。 “是啊,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啊”白羊给回到。 “严总啊,你怎么亲自来了啊”站在路边等了许久的瑞奇酒吧主管连忙迎接上去说道。 刚从车上下来的严少泽,看着一脸笑容的主管说到:“付主管这消息比我想象的灵通啊,我没通知过来你都知道”。 “看您说笑了,不灵通咋做主管呢” “那严主管帮我把车停在那边的停车场吧,我今晚在这里待一晚上”严少泽说着递出了钥匙。 付主管接过钥匙说:“那严总先进去,里面都安排好了”。 付主管看着这辆严少泽最爱的一辆保时捷911,还是有些发愁,毕竟这里车多人多的发生点刮蹭,就不愉快喽。 严少泽来到门口,两个穿着性感的女子已经等在这里。 一声严总好后,便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严少泽进去,这时一个身着纯白色短袖(宿舍出来时换了衣服)的青年也刚好出来,正是往出走的白羊,白羊看着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左右漂亮妹子相拥,一身阔牌的帅气男子,眼神也是在其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这时严少泽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眼神便撞到了一起,又很快分开。 “老板你来了呀”保安说道。 “是啊,你看,头发剃了好看多了”严少泽看着保安的大光头说道。 这时,白羊已经走到马路对面,我敢打赌一定是这个人剃的保安头发,白羊这样想着。 “阿嚏” 刚坐到沙发上的严少泽打了个喷嚏。 宏光科技大学内,沈昕站在2号楼下,穿着黑色长靴,土琪色带卡通图画的短袖,穿着超短裤,由于短袖是个大码比较宽松遮住了短裤,俗称下体消失装,露出一双白净细嫩的大腿,头发也披散开来,齐腰的长发更是增添了魅力,过往的男生无不多瞅沈昕两眼的。 沈昕拿出手机,“喂,要不要一起去逛餐厅”将消息发了过去,便站在小亭子旁边。 这时一对情侣路过沈昕,“那是学姐吗?好漂亮”女生说到,结果半天了男友没有接自己的话,女生一抬头,男友眼神直视,目光呆滞,然后... 便没有然后了。 “那个,我在外面有点事,可能回去会比较晚,恐怕逛不了了”白羊看见沈昕的消息给回到。 “振振” 手机振动了一下,沈昕忙拿出手机一看,看过后又垂下来手,又拿出手机准备打字,又放下了,但最终还是敲了一句“现在还早呢,我可以等等你,要是等着急了我就不等了”发了过去。 白羊看见消息,觉得这个学姐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感觉似乎哪里的流程不对。 但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要赶快解决经济来源问题,想到这里他便打开地图朝着下一个酒吧出发。 ...... 九点十八分,白羊走出最后一家酒吧,情况不是很乐观,规模大的,营业非常完善,生意不好的,规模又太过于小,达不到要求。 跑了这么多店,白羊发觉肚子已经咕咕叫了,看见路边有个煎摊饼的摊子走了过去。 “老板,来个煎饼” “加啥不,有蟹柳,烤肠,鸡腿...\\\" \\\"老板,来个烤肠吧,你直接给我好了,不用加进去了” \\\"好勒”,老板将烤架上烤好的递给了白羊一根。 白羊一边吃着烤肠一边看着这个摊子,是用一个三轮车做了半个桌子,另一半架了一个有两条腿的铁板组成一个简易“餐车”,一道标牌帮到三轮车的一侧,由于周围都是路灯,老板不用考虑灯光问题。老板看起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指可能是经常沾到油,呈现一种发光的暗黄色,可能是考虑到头发会掉到饼子上,老板头发非常短,穿着一个白色背心,虽然是白色,但是看不到任何污渍。 “叔,您厉害啊,我之前穿个白色衣服吃个饭都能弄脏,您干这活还能一点都不弄脏” 老板笑着说之前自己穿着也不是特别干净,有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说衣服这么脏,煎好的饼子不要了,后来自己慢慢注意了,还说只要注意着点,保持白白净净也不是很难。 白羊这一问,好像打开了老板的话匣子,老板对着白羊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去那边的肯德基、烧烤店、小吃街什么的。想白羊这样来吃这种路边摊的很少了,说等自己有钱了也想去那边租个摊位,买个大餐车。说着说着老板笑呵呵的,好像这些都实现了一样。 白羊也是打趣说,等到那时候天天晚上去老板摊子上吃摊饼,倒时候老板可要给自己半个摊饼会员卡。 老板可能不懂会员卡,只是笑着说:“到时候来,管饱,管饱”。 白羊又要了两个夹鸡腿的摊饼,“好勒”,老板便将鸡腿切碎忙活了一起来。一会后,老板弄好了说:“你是要带走吧”。 “嗯嗯” 老板拿来了三四个袋子,包了一层又一层,说:“不要带回去再凉了”。 白羊付了款后,又递给白羊一根烤肠。 “看你爱吃送给你一个\\\"老板笑着说。 “谢谢老板” 随后白羊告别了老板。 杨帆,经济管理系的一个男生,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帅气干净的脸蛋,杨帆从不缺女朋友,但是杨帆不会和一个女生谈太久,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优势,所以他觉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太浪费资源了,他也因为常和女生搭话,拥有极大的自信。 “那边看见你等了很久了,在等人吗?”杨帆走到沈昕旁边说。 沈昕转过身,面向杨帆。 “咱们认识吗?” “呵呵,目前是不认识,我是在那边看见你呆在这这么久是在等朋友呢,还是在等男朋友,虽然是夏天,但是今天晚上有些吹风了,不如去那边的奶茶店,我请你喝杯奶茶,然后在店里等,也能暖和些,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不喝奶茶\\\"说完沈昕将身子转了过去。 “那旁边还有咖啡店,你觉得...” “我什么都不想喝,你走开可以吗?”沈昕语气已经不耐烦了。 “好吧” 杨帆说完便走到了路的另一边,这时,一个戴眼镜的男的和一个烫发的男的看见杨帆走了过来,捧腹笑了起来,“你走开哈哈哈”戴眼镜的男的阴阳怪气的说着。 杨帆气不打一出来,说:“这种女的要么装,要么就是死脑筋”。 烫发男说:“话不是这么说,万一人家男朋友很帅呢”。 “帅?就算帅还不是让她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咱们那会出去就看在这里等着,进来了还在这里等,说不定她男友这会正在酒吧潇洒呢”杨帆气呼呼的说。 “害,走吧,回宿舍打游戏走”眼镜男说。 “我不,我就看着她等到什么时候去”杨帆说着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第5章 东阳即将失宠 “师傅,这停下就好了”白羊一边吃着煎饼一边给司机说。 这次白羊从南门进了,沈昕和白羊说过了从这边进离宿舍近。 “小伙吃的挺香啊”门口的保安对往进走的白羊喊了一声,“叔,来吃个”白羊说着将那根烤肠递给了保安。 “我们上班不能吃东西,你吃”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白羊说着又露出贱兮兮的笑容。 “那...我吃个,晚饭没吃饱” “叔,你等我,我再去买几个,这饼子是给别人带的” “算了,算了,快进去吧,大晚上的”保安拍了拍白羊肩膀。 “那行” 白羊说完便提着饼子朝着2号楼走去。 来到2号楼底下,白羊远远看见沈昕倩丽的背影,豁,这女生背影好看,白羊这样想着,朝着宿舍门走去。 路过沈昕身边时,白羊想看看女生的样子,回头一看。 “沈昕?” 白羊有些惊讶的喊了一声。 沈昕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是白羊,小声的哼了一声,白羊是没有听见。 “你...等到现在啊”白羊有些愧疚的说,虽然已经之前给说清楚了,但正常的流程是自己不赴约,然后沈昕再不会找自己了,现在这种情况出乎白羊意料。 沈昕撇过头,但是过了一会会还是说了句:“嗯嗯”,回应了白羊。 听到沈昕回答,白羊便本能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都快两个小时了,她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我们不是刚认识吗,这剧情不对吧,虽然白羊有很多疑问,但是沈昕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弄得白羊无心思考了。 “那你是不是也没有吃\\\"白羊又问道。 “嗯嗯” 白羊马上把装摊饼的袋子打开,一股热气飞腾而出。 本来撇着脑袋的沈昕闻见味道,凑到白羊面前。 “什么这么香啊” “鸡腿馅摊饼,走,咱去那边椅子上吃,你站这么久,腿不酸嘛”白羊说着朝椅子走去。 “艾!掺我一下啊,腿麻了啊”沈昕招手喊着白羊。 白羊搀扶着沈昕来到小亭子旁的长椅上,可是沈昕面露难色,迟迟不坐,白羊先是一愣,看着沈昕那白腻丝嫩的大腿似乎明白了什么,拿下双肩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黑色外套,摊开放到那个木质长椅上。 “原来是冷的不坐啊,冷了还不回去,你是不是傻” 白羊一边搀扶着沈昕坐到上面,一边说。沈昕听到这话拳头都攥紧了,可是还是又松开了,拿过白羊的摊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白羊看着架势,刚准备吃另一个摊饼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着沈昕已经吃掉一大半剩一点时,白羊把那个摊饼也递了过去。 “饱了,你吃吧” “真的假的” “真的!”沈昕不耐烦的说。 沈昕现在一肚子怨气,等了这么长时间,不仅又饿又冷,腿还麻,现在连最真实的吃相都暴露了出来,这些就算了,白羊现在还在猜测自己饭量很大,哪个女生能接受别人觉得自己饭量大啊。 可是白羊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连串的问题,他只是觉得吃饱很重要,因为他挨过饿,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沈昕吃完了,从包里拿出卫生纸擦完嘴,一脸哀怨的看着正在吃摊饼的白羊说:“还去餐厅吗?” “太晚了,不去了吧”白羊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好!那我回去了” “行,早早回去休息” 沈昕起身拿着包,就朝着回宿舍的路上走去,当要拐弯时回头看了眼白羊,白羊依旧坐在那里吃着摊饼。 “哼” 沈昕握着拳头回宿舍了。 喔趣,这鸡肉外酥里嫩啊,白羊心里感慨道,这老板这手艺这么好,就缺包装而已,白羊很快便分析出了老板怎样才能做大做强。 这时,手机发来消息。 “十里香,烧烤准备就绪,就等你还有鸡肉馅摊饼了”末尾还附带了一个大桃心。 白羊看着空空的袋子,和手里吃了一半的摊饼,含泪吃了起来。吃完回到宿舍拿出行李箱里的电脑装到双肩包里边又匆忙出了校门,白羊回来就是想拿个电脑,碰见沈昕属实也是意料之外。 “这女的有病吧,等了那么久就为了和他男朋友一起吃个摊饼?”杨帆不免为眼前发生的事有些震惊。 “人家两个你情我愿的,咱管人家呢”正在用手机打游戏的眼镜男插嘴道。 但是杨帆看着正在背着双肩包从宿舍楼往出走的白羊不屑的说:“不就长的帅了点吗,等新鲜感一过,等我来杨帆接手,走,回去打游戏”。 正源街道,s市有名的夜市街道,但是这个不是小吃街那种夜市,谁在这里摆摊子就是冲着破产来着,因为这里的烧烤店是一家接着一家的,连着两个街道,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里最大的一家店是叫七里飘香,坐拥在一个岔路口,黑底黄字的大牌匾,门厅采用颇具古代风范的设计,两对大红柱子矗立在门口两边,上边屋檐是飞檐翘角状,檐下两边各挂着三串大红灯笼,不过是用灯泡点亮的,毕竟用火有危险性,也是不被允许的。里面的菜式更是包罗万象,只要不是外国菜式,十之八九都有之。 不过这种占着正源街道四分之一面积的老店,不是咱接下要谈的重点,因为就现在白羊的消费水平,不能说消费不起,只能说没必要。 咱们将视角拉到隔壁街对面,这里的烧烤店杂而多,价格也是比较优惠,若不是抱着结攀高层良友, 职场与老板交涉的目的,来吃吃烧烤喝喝小酒,这么不免是最优的选择。这里的店家也是在店门口摆满了桌椅,人们也大多都乐意在店外面点几盘烧烤,几箱酒,或是两个人,或者三四个,多的还有两桌并起来,一桌十几个的,一起谈笑风声,畅快痛饮。十里香便是这么多小店中的一个。 “老板,再来点花生”东阳抓住那一小碟最后一个花生米喂到嘴里后喊道。 随后,十里香的老板端着一盘花生米出来,等老板放下花生米,东阳看着手机消息说:“老板,之前点的烧烤可以上了”。 “好勒” 当瓜子也快磕完时,白羊也是终于来了。看见走过来的白羊,东阳忙说快了个煎饼让他开开胃。白羊马上把手放到双肩包里,捣鼓了半天,然后手慢慢伸出,用手比了一个大大的比心呈现在东阳面前。 一脸呆的东阳问道:“我摊饼的呢?” 第6章 罪恶的地主老财东阳 东阳阴笑的拍了拍白羊肩膀。 “没事的,多大的事啊,快坐下来等着吃烧烤吧” 白羊一脸惊恐,坐下瞅着四周。 东阳问道:“看什么呢?” “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卖银针的” “靠,兄弟岂是那种阴险小人,要来也是痛快的,大卸八块那种”东阳还在阴笑着。 “喂喂喂,你还不如阴险小人呢”白羊翻着白眼。 这时老板也端着烤串上来了,白羊和东阳各拿了一串吃了起来。 “咱不开玩笑了,咱俩上会搞的东西处理了没?”白羊吃完一串后问道。 “当然是处理掉了啦,我直接去的m市的园会,直接去当地最大的店,老板可豪放了,直接出了二十万”东阳开心的说。 “那个小东西,我果然没看走眼” “这不是重点,你猜我还打听到什么啦,……又有一次好地方喔” 没等白羊猜,东阳就一脸亢奋的自己说了出来。 “艾,我开学还有军训呢,我不去” “哎呦,你怎么回事,你还注重起学业起来了,你是不是开个学就已经被洗脑了”,说着东阳开始上下打量起来白羊,还准备动手上去摸一摸。 “倒也不是,只是我看了规定不军训很难搞哦”(其实就是白羊不想去了,上次去说好就三天,结果直接半个月,还差点为此错过了高考) 白羊面露难色,连连叹气,一副不能去很失望的样子。 东阳却反常的一脸平静的打开手机找到了白羊学校的官网,点进去了最新通知,找个“军训来袭”那则通告。 通告详细的说明了军训的时间和一些要求,还有一些入伍宣传、迷彩服的配图。 再往下滑还有一则醒目的通知,是不用军训的一些情况: 1.有重大基础疾病者,或者先天性疾病的,或是军训当天感染疾病以至于不能完成军训任务的可持有医院证明申请免训; 2.申请进去文艺保障团,为接下来的军训日负责后勤和文化宣传工作的可以免训;(后面还带一个申请加入的链接,点进去显示人员已满) 3.申请加入“温暖柔情”的特殊通道,及参加四年义工活动(每学期参加一个月的义工活动)注*:合理安排义工时间,不得耽误正常教学内容。 “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我怎么会……”白羊还没有说完,东阳直接划到了最后,赫然出现了一条话,这学期新生首个选择“温暖柔情”通道的学生:白羊,大家向这位同学学习,也要有胸怀柔情的品格。 “你小子就没想着军训”东阳说道。 被抓了个现行的白羊,默默吃起了烤串。 “明天准备准备,后天出发,放心这次顶多一周”东阳微笑着给白羊说。 白羊还是默默吃着烤串,一脸憔悴悲催的模样,似乎自己是一个农家女子,被东阳这个的地主老财逼她做妾,自己悲痛万分,站在村头吟唱出了:“花红易衰似朗意,水流无限似侬愁”,吟罢,便又拿了一根烤串吃了起来。 晚上一点多,白羊开车将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的东阳送回家,之后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备注好的地址。 “开始导航,全长四十八公里...\\\" 原州区,不同于尚德新区热闹的商业化模式,这里的街道布局有着很严格的把控,每条街,每个道,店面数量都是规划好的,这样的规划使得主要道路都双向八车道,区内乃至区外十公里内,不允许有任何工厂私建,全区的绿化面积达到s市的一半水准,只因为,这里是s市最大的两个高奢小区的所在区,御江国都和天道府,平时模糊的人道主义精神在这里却体现的无比清晰。 白羊驶入原州区,路上的车渐渐少了起来,路两旁的店面大多都关门了,街道黑漆漆的,只有路两旁的路灯照亮车道和人行道,若不是还有零零散散的行人和车辆,白羊都怀疑自己驶入了鬼城。 道路两旁的绿植种植的非常多,有些道路在中间隔栏处都种满了不知道的松树品种,在这样的环境下,别说汽车尾气污染了,恐怕汽车尾气都飘不过街对面。 “还有三公里到达目的地\\\" 白羊放慢车速,看着周围,写着“聚东来超市”的发光招牌便吸引住了白羊的眼神,这是把百宝箱放到家门口了啊,白羊不仅感叹道。 全国最大的连锁超市,以“最贴心的超市”的盛名享誉全国,超市周边设有超多机动车停车道、电动车停车道、自行车停车道,不论是你骑得什么来,想买点菜还是买点其他的,不怕没有停车位,若是突然下雨,店员还会及时出来将电动车、自行车上铺上防水的雨布。经常在短视频资讯上看见一句话“有了聚东来,不去菜市场也能买到新鲜的菜”,聚东来的食品不仅价格优惠,而且基本没有人反应不新鲜和变质的问题。 “前方五百米处有违法拍照...\\\"导航播报响起,白羊看向旁边是一家体育馆,三层式建筑,上面两层是透明玻璃,这会还能看见有人运动的身影。 “到达目的地” 白羊打开左转灯,转进一个车道入口,到了一个非常宽的车道,路两旁有四墩大理石围成的长条样的“花槽”,上面种的不知名绿植,车灯照上去显得十分翠绿,十几米外的小区门,上面是圆形的拱形造型,还有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白羊在一个供车进出的道上,往左边看还有一个供人进出的门。 “车辆识别未通过”道闸旁的语音播报发声,保安室里的一个保安小哥也走了出来。 “你好,不是住户需要来这边登记才能进去” 白羊下车,在手机上找出来一个电子凭证,把手机递给保安小哥。 保安小哥拿到保安室去核实,等到再出来时,双手将手机递给白羊,说道:“您好,先生,我们已经将您车辆信息录里面了,给您带来不方便,非常抱歉”。 白羊摆了摆手说:“没事,这也没多大不方便”,心里也是纳闷是不是自己刚才没说话,态度有点高冷了,白羊是真没觉的麻烦。 保安小哥赔笑着的时候,道闸也打开了,白羊便上车开了进去。 等白羊进去,那个保安小哥回到保安室,“头一次见开进来一辆iq,这个富家子弟够低调啊”,另一个保安说道。 保安小哥坐到电脑桌前,看着电脑上“天道一号楼”的字样”,心想这个少年可不止富家子弟那么简单... 第7章 天道府 白羊进去后,左边就是一个向下的地下车库入口,有两层,白羊开到了负一层,里面每一个车位都是单独开来了,这就很好的避免了停车擦碰的问题。 “aeb32,aeb33...aqc12,这车位标号整得挺复杂,这哪边是一号楼啊”转悠了半天的白羊吐槽道。 不管了,白羊随便找了个停车位,aqc43,记住了这个标号,白羊就近找了个电梯到了一楼,从这栋出去一看是七号楼,还好,不是很远。 这里的每一栋楼都是独立的,且每一栋间隔都很远,除了连接每一栋的一个双向车道外,其他都是那种花园的小石头道,都不存在说是小道什么的。双行车道是沥青路,上边的标线也是崭新的,虽然是双向车道,但是车道宽度三辆车并排都绰绰有余,若不是旁边的一栋栋高楼,感觉不到是行驶进了一个小区里面。车道两旁种植的是棕榈树,间隔十几米就有一棵,其他多是矮灌木丛,被修剪成正正方方的样子,还有一些高的修剪成人型的,齐脚高的草坪几乎贯穿整个小区,处处可见喷洒的喷头在卖力的溅射。 虽然一号楼和七号楼感觉不是很远,但是由于每栋楼间隔是有点远的,再加上每栋楼的排列不是按顺序一到七那样排列的。白羊也是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号楼,而且发现这个一号楼好像是处在中间位置,每栋楼的排列也似乎也有某种规律。但是白羊太困了,已经无心思考了这些问题了。 白羊坐电梯到了七楼,找到了701,门旁边还挂着一个“柒零壹”的挂牌,木质材料,周边雕刻着丹鹤的花纹,门上的锁是电子锁,白羊将电子凭证上的二维码对准“锁芯”。 “叮\\\"的一声,门打开了,还说了一句“为了您的安全,请尽快在云端设定密码”。 白羊打着哈欠将门关上,门口的小灯自动亮起,吓了白羊一跳,困意十足的白羊也顷刻间精神了起来,这是有人来过?白羊这样想着,走向了洗手间。 打开灯,里面有一套完整的洗漱用品,白羊又马上跑去打开那个超大的双开门冰箱,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有一些牛奶和新鲜的水果蔬菜。 不过困意又席卷而来,不管了,白羊关了客厅的灯,直接去了卧室,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 过了一会,白羊起身跑去把卧室门上了锁,便倒头睡去。 ...... 振动声响起吵醒了白羊,白羊拿起手机。 “干什么呢,赶快过来,家伙事都准备好了”东阳叫喊着。 白羊刚想说现在才几点,东阳又说道:“现在十二点,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完电话挂了。 都十二点了,为什么我还这么困,白羊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打开窗帘,一股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白羊捂着眼睛又连忙拉上了窗帘,回到床上,脱光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洗漱完毕的白羊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一个番茄,去厨房洗了洗就啃了起来。 白羊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着屋子,墙壁是爵士白色的瓷砖,地板是经典的大理石灰,客厅放着也是经典的一体式沙发,上面是一个白色三层吊坠样的吊灯,客厅过来不是餐桌,而是一个类似酒吧吧台那样的梯台,台面上是黑色的大理石样式,还配有两个可升降移动的座椅,不过里面的展柜上空空如也,再过去就是厨房,白羊从厨房里面的橱柜还找到一袋面和一袋米。 老爸说是朋友的房子,我咋不信呢,这么好的房子能随便给我住?莫非老爸说他在东南亚当悍匪是真的?白羊心里疑惑万分。 白羊的老爸,白鸣,自白羊出生起,到六岁那年才见到过一次,白鸣在过年那天回家住了一天,还告诉白羊说,自己是帮奥特曼打怪兽的,从此便无影无踪,一直到白羊高考完,录取通知书下来后,白鸣找到了白羊,说是把这间房子送给白羊,当做考上大学的奖励,白羊当时还吐槽说,为什么这房子和自己报的学校是同一个城市,老爸笑了笑说自己是东南亚悍匪。 虽然到目前为止,白羊就见过老爸两次,但是每次见都有种无比亲切的感觉,至于母亲,白羊是一面都没有见过,奶奶只告诉白羊说是:“你妈妈在你半岁时把你扔下走了”,其他的再只字不提。 不过,白羊对此并没有什么怨恨或是遗憾,因为不知何时起,白羊心中种下了一个理念的种子,除了影响自己靠近理念的事,白羊都会看淡,至于是什么理念,恐怕只有白羊自己知道了。 十二点四十五分,白羊从七号楼来到地下一层,找到aqc43。 “开始导航...\\\" ...... 一家餐厅里,沈昕和闺蜜拿着叉子吃着牛排,闺蜜吃了一块牛排后笑眯眯的问沈昕:“昨晚打扮那么漂亮,出去那么久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是不是偷偷找了个男朋友” “好呀你,偷偷找男朋友都不告诉我” 沈昕翻着白眼说:“你是怎么做到自己提问自己回答,然后还显得特别正常”。 “因为我最近在重温名侦探柯南啊,真相只有一个”闺蜜说着还手拿叉子指着沈昕做了个pose。 看着沈昕捂着脸把头低下去,闺蜜才意识她们是在西餐厅吃饭,这会人们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了,服务生也走了过来,闺蜜惭愧的收齐了pose。 “您好,小姐,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走到她俩桌旁说。 沈昕摆了摆手说:“抱歉啊,我们没有什么需要”,等服务员走后,闺蜜还傻兮兮的说服务员还以为她要点菜呢。 沈昕白了闺蜜一眼说:“人家那是礼貌的提醒你小声点”。 “是吗” “是的啊,难不成直接过来说闭上你的嘴,吵死了” 闺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说道:“那你找没有找对象嘛”。 “没有找” “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去陪路边的小狗吃了一个贼香的摊饼” ...... “阿嚏” 白羊刚敲东阳家的门就打了个喷嚏,难道这家伙又在家裸奔呢,白羊心里想着,门就开了,一个特警模样的人一把把白羊拉进了屋里。 第8章 再次上贼船 \\\"你这副特警装扮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嫖娼被抓了,还把我供出来了\\\"白羊看见抓自己进屋的是东阳也是松了口气。 东阳这会已经摘下了头套和面罩,说:“帅吧,我专门在网上定做的,你看这护膝,这护肘,质量杠杠的” “我们不是进山剿匪”说着还瞄了一眼桌上的一个黑色东西,“这什么,我靠,战术头盔?”,白羊拿起头盔,右耳边一个可伸缩的夜视仪,比标准的w-15型号的防弹头盔还略显高级一点,重量也是足足有四五块砖头那么重。 “我靠,这又是什么”白羊拿起沙发上的一件黑色“马甲”。 “防弹衣?咱们不是去剿匪吧”,这下轮到白羊不自信了,“你是不是还在被窝里藏了一把m16a4”白羊说着朝卧室走去。 “哪有m16a4呢,你不要诬陷我,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东阳一边脱着战术服。 “好市民?你这样子可不像...哎,又脱衣服” 一会后,东阳穿好衣服从卧室走了出来。 “这套战术服和工具一起来的,也等不见你,我就穿上试试了,东西在那边的卧室里,你去看看缺啥不”东阳说完去整理那套战术服了。 白羊来到另一间卧室,床上依次放着行军包、16m登山绳索、虎头牌强光手电筒两个、折叠式军铲、可拆卸式洛阳铲、简便式小帐篷、军用匕首、登山靴两双、医用包,打开医用包,里面是棉捻、绷带、酒精、还有许多小药瓶。 白羊出来后,走到东阳身边,拍了拍东阳的肩膀说:“你那大红色桃心床单不错”。东阳一脸疑惑的跑去那个卧室一看,发现床单确实一个大红色床单,自己平时看习惯了,都没怎么注意,经过白羊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这个床单确实与整个房子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 “这个是当时房子装修好,我老妈送过来的,说铺上喜庆,留着在婚房床上铺,一直说啥时候把这个床单换掉呢也是一直没换” 白羊走到卧室门口,站到东阳身边,一起看着那个大红桃心床单说:“别换了,挺好看的一床单,那大桃心我看还是阿姨亲自缝上去的,是想要你早点早结良缘啊”。 东阳也是没接白羊的话,又回到沙发旁收拾着东西,还让白羊别偷懒了,赶快收拾好,四点出发。白羊就把打开的冰箱门又关上了,喊了一声“收到,司令官大人”,然后进去卧室把东西都装进行军包里,就拿着去地下停车场了。白羊打开后备箱的门,将那个又大又重的行军包放了进去,然后坐到副驾驶上,拿出了从东阳屋里“打劫”来的四层果酱“豪华版”三明治吃了起来,等三明治吃的剩最后一口时,东阳也从楼上下来了,拎着两个大黑色储物袋放到了后座上。 “咱们今天先要去q市,暂住一晚再去这个叫无根村的地方,咱俩还不能上高速,你导航一条不上高速的路吧”,东阳说完系上安全带就开出了停车场。 来到一家便利店,东阳停车去买了三箱矿泉水放到了后备箱,就正式出发去q市。 这会太阳斜挂在西边,金黄色的余晖洒向城市的边缘,出s市的省道正好对着太阳。东阳将遮阳板放下也觉得眼睛刺挠不舒服,反观白羊,将座椅调到最低,闭着眼睛,任由阳光照的脸上。 “那个刘算子(外号叫刘算子,上次就是他开车带着东阳和白羊去的)确定不叫吗?”眯着眼睛的白羊说道。 “不叫,上次是咱没车没路子,这次有车有路子,还叫他干什么,那个人心眼子多着呢” “那人也确实有些本事,就咱两个能搞定不” “十拿九稳的,已经有人探过点了,但那人又接了个大墓,害怕这个被人捷足先登,就把消息卖给了我” 白羊睁开眼睛,已经到了308国道上了。太阳的方向也变到了侧后方,路旁边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果树,白羊看着那些歪七扭八略显狰狞的树枝,心中隐隐不安,索性就把车窗关上,闭上眼睛,睡起了觉。 ...... “滴——” 一声急促的喇叭声吵醒了白羊,是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插进他们前面,东阳马上减速打喇叭提醒。 “这混蛋”东阳看着面前的黑车,显然是被惹恼了。 白羊也是睡醒了,将座椅调起来了,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远处的高山好像一群盘踞在一起睡觉的巨兽。放下车窗,轻柔的晚风飘过白羊的脸庞,将刘海也吹斜到一旁,露出那双明澈的双眼,白羊将手放到车窗上,纤细的手指重叠到山的边缘上,以白羊的视角来看是自己在抚摸着那群巨兽宝宝。 “到了” 随着东阳的提醒,白羊看向前方,高楼云起,城市外边缘还有几个巨大的冷却塔,好像一只只更大的巨兽,使得那些小巨兽也不敢靠近。 等到车开进城区,路也宽了起来,东阳一脚油门甩开了那辆黑车。 来到一家叫森得宝的宾馆,东阳将车停到宾馆旁边的停车位上,来到前台开了一个双人间后,就和白羊去了附近的一家饭馆。 “老板,一个孜然牛肉盖饭和一个西红柿鸡蛋盖饭” “好嘞” 东阳和白羊坐到靠门口的位置,白羊看着店里另一桌是一家人在吃饭。长方形的饭桌上,爸爸自己做到一面,儿子和妈妈坐在对面,爸爸已经将自己碗中中的盖饭吃的一干二净,此时正悠闲的坐到座椅上,穿着黑色格子衬衣,旁边椅子上放着淡灰色西装,鬓角的头发修剪的很干净,前面的刘海往上斜搭着。 爸爸看着还在慢吞吞吃着的儿子,就拿起桌上的烟盒,起身来到了门口,在门口的白羊还是问道了烟味,是云烟。 等回到座位,儿子也吃的差不多了,看着儿子还在费力的吃着剩下的残渣,妈妈说:“吃不完就走吧”。 “这都吃不完,咋跟个小姑娘似的” 妈妈斜了爸爸一眼,就要拿起桌上的包拉着儿子走,爸爸也就提了提裤子,拿起西装,跟着出去了。 等一家人走后,就剩东阳和白羊两个人了,没有人让白羊观察,白羊渐渐感到无聊时,老板把菜也端了上来,看这热气腾腾的盖饭,两人也大口咀嚼了起来。 第9章 饭后散步 吃完的东阳想要回去睡觉,但是白羊说刚完饭不能直接睡,执意拉着东阳去大街上转悠。于是两人走到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会大概十点多,街上的人也很多,白羊和东阳走过了两个街区后,东阳说自己困了,不想转了,就回去了。然后剩下白羊一个人,白羊由于车上睡醒了,还不想回去睡觉,就一个人继续转着。 跟随着喧闹的广场舞的声音,白羊来到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央正是大妈的“主战场”,五乘六的方队站着满满当当,还有几个小朋友也在跟在后面随着音乐扭着屁股。旁边的路灯底下都是一排排商贩,有套圈的,有打气球的,还有往桶里投球的。 老板手里拿着一大把圈看白羊走了过来便说:“十块钱五个圈,小伙子玩吗?”,白羊摆了摆手,看着地摊上的饮料、玩具、还有用笼子装的小鸟,这些并不能引起白羊的兴趣。 走过这些摊位后,白羊来到了一排健身器材这里,有个象棋盘,周围围满了大爷和大叔。 白羊挤进去,看了一眼,此时红方剩个车、马、两个象、一个士了,而黑方还有一个马、两个炮、一个车、两个兵、一个士,红方局势不容乐观,因为黑方那两个兵都过河了,俗话说的好,过河的小兵那是茅坑里的石头——又丑又硬。 “哎,这个怎么这么走” 红方棋手旁边一个军师大爷,把红方下好的棋又收了回去,随后就拿起车,吃了一个兵。 “赶快处理了这两个兵崽子啊,再不出来兵崽子都能捅到主帅的屁眼子了”,大爷显的很急的样子。 这句话惹得旁边的众人哈哈大笑,虽然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是白羊觉的也是要看情况的,看着红方下棋的大爷并不排斥旁边一直指手画脚的大爷,众人一起出点子也是其乐融融的,这时候的指指点点并非一个反义词。 白羊能看出来这大爷是带着感情下棋的,而且白羊还觉的这些人不是来看下棋的,是来看下棋的大爷的。 不过最终红方还是输了,大爷显然一副要亲自上阵的样子,说着说着哪里走的不好。 白羊看着下一把开始了,也就抽身出来了,再继续往前走,是一排小吃车,每个车旁都站着三四个小青年,还有很多对情侣。一个妹子吃着臭豆腐,还拿着一根使劲往男朋友嘴里塞,男朋友一脸嫌弃的吃掉了那块被塞进嘴里的臭豆腐。 白羊绕开了小吃车继续往前走着,再走过一个街道,来到了一个公园,里面的路灯已经都熄灭了。白羊看了眼手机,十一点零五分,白羊走进公园里面,由于周边高大的松树,里面黝黑一片,走过那一片松树,来到了还算空旷的台阶上,台阶往下延展是一个湖。 白羊坐在台阶的最上边,看向远处,月光照射到湖面上,在微风的吹动下,湖面泛起波澜,周围静寂无声。 “八万顷湖如镜静,波神护断东南角” 白羊在想,在此情此景下,古人能写出那些脍炙人口的诗句也不足为奇了。 “啊” 就在白羊陶醉其中时,一声尖叫打断了白羊,寻声望去,是刚过来时的小道那边传过来的声音。 白羊跑去,看见黝黑的小道上,一个壮汉趴在地上,身下还有一双小脚露出来。白羊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后,抄起小花园里的一块板砖,朝着那个壮汉的后脑门拍去,壮汉吃疼后,哎呦一声,放开了地上的小姑娘,一个转身看见白羊便冲了过来,白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上,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手的板砖也没拿稳,甩出去了。 壮汉一只手掐着白羊脖子,一只手捏成拳头,上下挥动打着白羊的鼻子,白羊双手掰着壮汉掐自己的那只手,想将手掰开,可那只手像块铁疙瘩一样纹丝不动。 一边挥动还一边嘴里吭骂着:“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白羊被掐着脑袋缺氧了,还想着这剧情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您好,这里是110” 壮汉看了眼被甩在一旁的手机,然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松开白羊后,跑了。 重新吸到氧气的白羊猛地吸了一口气后,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挣扎的从地上起来后,拿起手机,看了眼公园的名字后,就把情况告诉了警察。 站起来的白羊看了眼周围,壮汉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你受伤了吗?” “啊!啊啊,你别过来” 白羊想问那个地上的女孩怎么样,女孩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挥舞着拳头,不让白羊靠近。女孩的头发十分凌乱,脸上有一块红印子,小吊带已经被撕烂了,白羊只能将掀起的裙子来的放了下来,并脱下外套盖到女孩身上,然后白羊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滴” 一滴鼻血滴到了地上,白羊一摸鼻子下边,才发现自己鼻子正在流血。白羊感觉自己整个脸部都麻麻的,已经感觉不到鼻子流血了,流了已经有一会了,白色体恤衫上已经有两道血印子。 就在白羊想办法止血的时候,警车也是到了公园门口,白羊索性用体恤捂住鼻子,然后跑了过来,把警察带到了那个小道上。 随后救护车也来了,将女孩抬了担架上,女孩十分挣扎,三个医护人员只能强行将女孩控制在担架上。 看着情况已经被控制,白羊就想走了,一只手搭在白羊肩膀上。 “想做好事不留名啊,着急什么,跟我回趟局子里给你颁个奖啊”一个警察逮住了要走的白羊。 “那个奖我就不要了,太晚了,我妈喊我回去吃饭了” “请配合我们回去局里做调查吧”另一个警察走了过来说,看着这个警察一脸严肃样,白羊也是知道这躲不了了。 还在书房办公的祁天道接到一通电话,先是一怔,随后猛的一拍桌子说:“人抓到了吗?” “干什么吃的”,祁天道穿好衣服走出了书房。 第10章 散步散到警察局 十二点四十七分,q市的警察局里,白羊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 “还有要问的吗?”,已经被问了半个小时的白羊显然是无奈到了极点,别说荣誉嘉奖了,自己现在离罪犯的待遇就差一副手铐了。但是也不能怪警察,公园里面没有摄像头,而白羊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在那里,白羊自己给出的理由是吃的撑了,再加上睡不着想去转转,走着走着,就走到公园里面了。 你说合理十分合理,可你要仔细想一想,警察就想上去抽白羊一嘴巴子,然后说:“你他丫的是不是逗我”。 “情况已经了解,你现在在这里稍等一下,等医院那边的通知吧” “那可不可以先上个卫生间啊”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白羊进去后先是痛痛快快的撒了泡尿,然后来到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灰头土脸,头发缝里还有泥巴,鼻子右下边有一块很明显的青淤,鼻孔下边还有血渍。白羊轻轻的碰了一下那块清淤,顿时好像那个位置扎了一根针一样,疼的白羊嗷嗷直叫。白羊轻轻地用手沾着水洗掉了血渍和泥块。 祁天道和妻子火急火燎的来到警察局,一路上妻子一直怪罪说祁天道干什么吃的,女儿都被欺负了,弄得祁天道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刺——” 一个急刹车,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警察局门口,祁天道妻子率先冲进了警察局,刚好看见从卫生间走出来的白羊,看着白羊体恤上的血渍,她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发疯的冲到白羊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全警察局的人都看了过来,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给了白羊一巴掌后,骂着是不是你个狗日的。 这一巴掌刚好打到淤青的位置,白羊疼的嗷嗷叫,连连后退,连忙说:“喂,打人了,你们还在看热闹啊”。 周围看热闹的警察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上去两个警察控制住了祁天道妻子。 随后祁天道也走了进来,明显要冷静的多,问道:“我女儿呢?”,一个警察说道:“您是祁天道先生吗?您女儿现在在医院”。 “医院?” “你们局长在哪里?” 听到医院两个字,祁天道也是语气变的凶了起来,吓得那个新来的警员不敢再接话了。 这时,从里面的屋走出来一个稍显年长的警察,连忙到祁天道面前小声的说:“医院来消息说,令爱生态体征正常,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受到侵犯”,最后一句话那个年长的警察直接贴到祁天道耳畔说的。 “具体情况我们也大概了解了,来,我们到里面说”年长的警察带着祁天道去了里面的屋子。妻子也冷静了下来,只是不停的哭,说着小安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欺负什么类似的话,说一句哭一句,两个女警在那边安慰。 白羊坐在一个椅子上用纸巾塞住了鼻孔,没错,那一巴掌下去,白羊鼻子又开始流血了。看着这情况,看来是惹到麻烦了,白羊心里想着,那个壮汉是惹错人了,自己也中奖了。 里面的屋里,年长的警察与祁天道面对面坐着。 “情况就是这样,里面没有摄像头,只有街对面的一个摄像头能拍到公园门口,显示外面那个小伙子和您女儿进去中间相差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后面尾随的壮汉几乎和您女儿是同步进去,与他提供的口供一致,那个小伙子不是一伙的。” “哼,那我希望你们警方全力抓捕那个你口中的壮汉” “这个一定” 外面,女警也给祁天道妻子解释着是白羊救了她女儿,还说白羊衣服上的血不是她女儿的,她女儿生态体征稳定。可祁天道妻子不吃这套,说着是白羊把她女儿骗出去的,说不定是一伙的。 白羊听见心里也是懊悔不止,这是吃力不讨好,还惹一身骚啊。 随后,那个带白羊回来的警察向白羊说明了情况,就准备放白羊走了。感谢监控大哥,白羊心里感激着监控救了自己。 一点五一分,白羊回到宾馆房间,东阳已经扯起了呼噜。白羊在转了一圈后,也是终于不精神了,脱掉了那件带血的体恤后,钻进了被窝。 ...... 七点钟,东阳拉开白羊被窝,说着昨晚去哪了,那血渍怎么回事。白羊顶着一个鸡窝头,一脸憔悴,眼睛都没睁开就对着东阳说:“哥,让我再睡会”,说完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十一点四十五分,东阳提着两份盖饭回到宾馆,东阳踢了踢那一坨被子:“哎,吃饭了,吃完咱就出发啊”。 白羊探出个脑袋,痛苦的说:“我要死掉了,咱能不能缓一天”。 \\\"那先起来洗一洗吃饭,你那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东阳看见了白羊鼻子下边青一块紫一块的。 白羊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东阳。 “你说你每次独处时运气就会变的很差,我越发觉得你是对的,你这个没有传染性吧”东阳听后觉的这是带有多倒霉,能遇到这档子事。 等到东阳把盖饭已经吃掉一大半时,白羊才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卫生间。 看着今天出发无望了,东阳吃完,待着无聊,和白羊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白羊披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房间里已经剩他一个人了,打开那盒带点余温的盖饭了,找了集动画片,白羊一边看着动画片,一边吃着盖饭,昨晚的郁闷已经烟消云散了。 东阳走进一家台球店,一楼已经人满了,老板抬了抬手,示意二楼,从左边的楼梯上去,楼上的空间比楼下大了许多,有八座,有六座已经有人了,剩下一个里边靠窗的一个和门口的一个,东阳径直的走向里面的位置。 楼下都是一些大叔和大哥在玩,也是弄的一楼烟雾缭绕,二楼比一楼好一些,虽然也有烟味,但至少还没有达到烟雾缭绕的程度。 东阳走到里面那个桌子旁的窗户边,把窗外往大开了点。 “喂,那边那个,把窗户开小点,我冷”三号桌的一个黄毛冲着正在开窗户的东阳喊道。 第11章 相隔两地 白羊看完动画片,刚准备接着下一集,手机消息发来,东阳喊自己去台球厅。 “晚点到” 给回完消息,白羊就关上了电视,从包里拿出一个褐色的体恤衫和黑色牛仔裤穿上,穿着拖鞋就出门了,来到门口的一个便利店,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姑娘,白羊了问了洗衣液和漂白剂在哪里,小姑娘跑去把东西拿了过来。 “哥哥,给你用袋子装吗?” “不用了” 白羊付了款后就一手拎一个走了,小姑娘接着给弟弟辅导功课了。来到停车的地方,从车的后备箱里的包里找到了医疗包,拿了里面的一瓶药,白羊就回宾馆了 。 这还没有出发就已经用到药了,白羊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涂着药,心里感到此行不会顺利的,等到药水涂完,白羊捞起来看了看那个浸泡的白t恤,感觉可以了,就倒上洗衣液搓了起来。 “这个味道挺窜啊” 白羊洗到一半,也不知道是漂白剂与洗衣液发生了化学反应还是怎么回事,那股刺鼻的类似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重。白羊找了卫生纸堵上鼻子,硬着头皮洗完了,看着重新恢复到纯白色的t恤,白羊满意的挂到了窗边,收整收整后,白羊出了门,而那瓶漂白剂白羊忘记盖上盖了,还在卫生间里散着味道。 白羊看了眼东阳发的位置,走过马路,朝着右边的街道走去。 这会接近傍晚,人流量也多了起来,路边还有摊贩在搭着摊子,也是准备今天的营生。白羊瞅着街上的店铺名,终于看见了东阳说的心语台球吧。 走进去,老板是个小个子光头男人,在前台坐着抽着烟,里面烟味很浓,老板的半个脑袋都埋在了烟里面。 白羊也是扛不住这股烟味,马上上了二楼,一眼就看到东阳打了一杆后,忙向旁边的一个黄发卷毛小伙询问自己这一杆打得怎么样,黄发卷毛的小子在旁边弓着腰,连连称赞。 “哇,你这个人,这才来了多久,就欺负人家当地原住民” 白羊走到桌旁,就开始说东阳。 东阳一副无奈的样子,也是马上说:“你搞清楚情况啊,被欺负的人是我”。 “你?” 白羊看着一旁尬笑的黄毛,一个眼窝还有些浮肿,再看看东阳,这会已经脱去了外套,露出一身腱子肉,还用那发达粗壮的胳膊搂着黄毛。 \\\"旁边是你的朋友吗?一直瞅着这边”白羊指了指那边呆站的几个人问黄毛,黄毛连忙点头。 “那你过去玩吧,你朋友好像很担忧你的安危啊”,黄毛露出一副感激的模样,马上带着朋友走了。 “你看你,把人都吓跑了,你是不是把你那特殊癖好给人家说了,还问人家有没有时间”,白羊看着离开的黄毛,转过身子对东阳说。 东阳一杆子就甩了过来,\\\"来,上杆”,白羊到架子上拿了一个杆子,把球从袋子里掏出来,两人就开始了对决。 宏阳科技大学附近有一家提供学习的休闲室,店里播放着节奏轻缓的纯音乐,前台那边还提供着各种饮品和甜食,以及各类水果。一楼都是被分成一个个小隔间,每个小隔间只有一个小帘子遮挡,如果你到一楼且不点任何东西是完全免费的,你可以来找个小隔间学习一天,你没有叫服务的话,店员也是一般不会来打搅你,沈昕除了图书馆外,来的最多的就是这里,店员们也都认识了这个文静漂亮的小姑娘。 “此举发现也已经适用到日常生活中了”沈昕敲完最后一个字,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点开了和白羊的聊天框,敲了两个字想发,又删掉了,接着关上了手机,叹了口气。 一个店员突然端上了一杯落雪甜橙过来。 “我没有点啊”沈昕看着放在面前的落雪甜橙,“我们老板送的”,看着店员离开了,沈昕拿起来尝了一口,口感还不错,便接着喝了一大口后,放到了旁边,打开电脑浏览起自己写的文章。 “我给你说,这个地方的二楼打游戏贼美”眼镜男前面走着,兴奋的说。 “有多好啊,说好的去网吧,非要来这种地方”烫发男不满的说。 后面还跟着杨帆,杨帆搂着一个穿着jk短裙,白色制服上衣的女孩子,此时也不管前面两个在说些什么,只顾着跟在后面走。 四人进到店里,眼睛男就走到前台那边说:“楼上,四人间,杨帆喝什么吗?\\\" 杨帆问了一下搂着的女孩:“饮品还是奶茶”。 “饮品吧,奶茶会胖的” “好” 随后看着上边的餐饮牌子,“那就来一杯那个落雪甜橙,三杯橙色圣代,四份草莓蛋糕和一份大的水果捞,还有再加一份曲奇饼吧”。 杨帆一口气说完后,就拿手机付了款,女孩看见杨帆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依赖感。 付完款后的杨帆察觉都了女孩的表情,低下头对女孩说:“你猜是那个落雪甜橙好喝还是橙色圣代好喝” 女孩摇了摇头。 杨帆接着说:“肯定是落雪喽,这个饮品和你一样名字里都带雪,还带一个甜字,肯定也甜甜的。不过,饮品是喝着甜,而你是......”,杨帆没有说完就坏笑了起来,女孩也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懂了啥意思,拉住杨帆耳朵。 “错了错了”杨帆连忙求饶。 一行人也是走去楼上,走过最后一个隔间,眼睛男瞅见了沈昕,示意烫发男先带雪琪上去,自己和杨帆再要点东西。等两人上去,眼睛男忙和杨帆说:“那最后一个隔间里面是不是沈昕”。 杨帆朝里面瞄了一眼,还真是。 “看样子是常来啊,带的东西还挺多”眼睛接着说道。 杨帆就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这家店,让眼睛男去加了一份樱桃,说今天不宜出击,就上去了。 楼上是封闭式的隔间,每个隔间的灯光和音乐都可以自己调,音乐也是环绕的那种,墙壁上有格子,放着书籍和绿植,一个长方形的桌子对面两边个一个皮质沙发。 等饮料和甜品上齐,四个人就开始打起来游戏。 沈昕读了几遍后,感觉差不多了,就把电脑和一些纸章装到包里,穿上外套,就准备回去了。 店门口位置坐着一个戴眼镜的文雅男子,三七分的发型,鬓角修剪的非常整齐,穿着白色衬衣,解开上边的扣子,看着沈昕离去的背影,缓缓喝着农卡咖啡。 第12章 梅开二度 “啊你这太离谱了啊,开系统啦?\\\" 经过好几次东阳以刁钻怪异的角度进球后,白羊直呼东阳是系统,玩不了。 看着外面已经亮起来的路灯,东阳也觉得玩够时间了,付了钱后,就和白羊出来了。 “今天晚上还散步不” 白羊猛烈的摇了摇头。 “别怕啊,今天晚上我陪着你,保证没事\\\"东阳说着拍了拍胸脯。 白羊瞄了一眼东阳说:“行,不过,昨天晚上是走的这个方向,今天换个方向” 。 两人朝着东南方向走去,走过三个街道后,前面渐渐空旷了起来了,店铺少了起来,前面的十字路站着几个青年模样的人站在路口,其中一个黄毛还叼着烟斜靠在电动车上。 \\\"那是不是黄毛啊,这么巧”白羊将手放在额头上,做着了望的姿势。等走到跟前,黄毛也发现了白羊和东阳两个人,神色都变的不对,扔掉手里的烟,看着两个人跟看见瘟神一样,白羊上去拍了拍黄毛说:“真巧啊,这都能遇见”。 旁边闪着光的电摩吸引住了白羊的注意力,“这个电瓶车改装了,东阳过来看”。 东阳走进电摩一瞅,显然是对这种改了个大概的残次品不屑一顾。 白羊看见东阳的模样说:“你还记得,高中那会你用那个电改的“小毛驴”把我带到沟里的事吗?”。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后面乱扭,怎么会翻沟里”东阳不服气的说。 “是你技术太烂了” “骑个共享单车都能撞电线杆的人说我技术烂” “......\\\" 两个人开始互喷起来垃圾话,黄毛一脸无奈的表情。 “车借你们玩一会,不要去市中心就好” 白羊和东阳听见黄毛说的话,马上停了下来。 “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个好人”白羊过来握着黄毛的手说。 之后白羊加了黄毛的联系方式,两人就一溜烟的骑走了电改的电摩。 “芜湖,这个比我那个小电驴动力强太多了”东阳将把手拧到底,仪表盘速度直逼一百码,由于处在城市边缘地带,车少路宽,东阳也是没有顾虑。白羊刚想探出头说话,强大的风阻迎面吹着白羊,呼吸都困难,就又缩了回去。 前面是红灯,东阳速度也慢了下来,等车停下来,东阳给后面的白羊说:“看见前面的弯道了吗?” 白羊看了看前面颇大的弯道,也是往前靠了靠。等绿灯亮起,东阳就窜了出去,两三秒后,在弯道处,东阳以流利的曲线,侧着车身驶过了弯道。 东阳欢悦的叫了一声,说着还是要靠好装备啊,并且突然在前面的路口朝右一转,驶向了市区。 “喂,别去市区” “没事,就去转一圈,一圈就回来” 东阳显然是成功过弯后,膨胀了起来,已经不满足在这空荡荡的路上独自潇洒了。走过两个街道后,车流量明显多了起来,非机动车道的单车、电动车也不少,明显影响东阳的发挥,东阳将头一扭,就驶进了机动车道。 “你又搞” 白羊已经感觉不妙了,想让东阳驶回去,东阳哪里还会听。在车流里来回穿插,灵活的超过一辆辆小车,白羊也只能祈祷这一圈快点了。 “这下不妙了”东阳突然说一句。 白羊探出头问咋啦,看见前面闪的警灯,这下确实不妙了。 东阳看着周围是栏杆和绿化带,跑都没地方跑,交警已经朝这边招手了。 “来同志,这边停车”交警将东阳招呼到了路边。 白羊看着这边停着很多辆铁骑,交警设置了闸道,依次给过往的车辆的司机做酒精检测。 “喂,这么闪的灯,你没看见吗?”白羊小声的问东阳。 “前面有辆大车堵着没看见啊” 白羊心里十分无奈,这是跟警察杠上了。 “出示一下驾驶证吧”交警对着东阳说到。 东阳摸了摸兜,说了句没带,交警又问要电子版的,东阳拿出手机捣鼓了一会,给交警看。 交警看了眼,调着手里的一个机子。 “驾驶与驾驶证不符合的车型,非机动车行驶到机动车道,未佩戴安全头盔,这个也不能载人,还有个电动车是非法改装的,我们要扣留”说完交警打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给了东阳。 “这个扣留,我们怎么回去” “明天来交警大队来领” “那我们能现在一起跟你们回交警大队吗?处理完我们就把车骑走” 交警疑惑着看着东阳,再看了一眼旁边瞪着死鱼眼的白羊,说了句行吧。 十二点四十五分 白羊和东阳坐在交警大队事务厅的塑胶椅上。 交警将改装的车拉到旁边的修理厂,拆除着违改车上的违改部件,师傅显然是经常干着这个活,动作十分熟练。 “师傅,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开着厂啊”在里面坐不住的白羊已经跑到了外面。 “有加班费,干到啥时候都行啊”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干着活头也不回的就回答了白羊。 “交警队给你付加班费吗?” “对啊” “那交警队付的话,交集队不会亏吗?”正当白羊疑惑的问时。 “从我罚款里扣,怎么会亏呢”东阳也走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师傅一遍遍换着地上散落的零件,或是拿着扳手,或又换成螺丝刀,等到拆下了一大堆零件后,师傅也是直起了腰。 “差不多好了” 给白羊和东阳说一声,师傅便去给交警交差。 白羊看着被折腾了半天的电动车,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风范。 “这怎么和黄毛兄交代”白羊也是惭愧起来。 交警过来也是告诉白羊和东阳可以走了,两人也就再一次启程了,交警看着东阳载人也是没有再阻拦,只是叮嘱慢一点。 “慢?咱俩抬着这个走看能快起来吗?” 东阳在把手把拧到底后,电动车依然软踏踏的走着后,也是吐槽道。 白羊联系到黄毛后,两个人也是朝着黄毛家的方向驶去。 “这个小区就是了吧”白羊骑着电动车看着前面的一个小区门,由于电动车太慢了,东阳骑着不耐烦了,就中途打车回去睡觉了,就由白羊骑了过来。 来到门口,铁质的大门大敞着,旁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保安室,往上瞅能看见玫瑰小区四个大字,金色的底漆已经多数褪去,满是岁月的痕迹。白羊看保安室里的大爷正在躺在一个椅子上睡觉,就直接骑着车进去了。 第13章 手上沾东西第一反应是凑上去闻一闻 白羊看着那一栋栋黄白色的居民楼紧凑的挨到一起,前面的草坪上停满了自行车和电瓶车,还有大一点的三轮车也错综复杂的放在一起,每顿楼之间只有一个双行道可以供车辆出行,但是由于小区里的停车位远远满足不了用户需求,导致很多人都将车停在路边,一个双行道硬生生挤成了一个单行道。 白羊找到了十三楼,在楼下找了个空位置把车停好,就上楼了。 “砰砰...砰” 501的门被敲响,白羊看着门上一块有一大块白色墙皮已经掉了下来,旁边还连着一小块,白羊真怕敲着敲着,把那一小块也给震下来。 门开了,黄毛穿着人字拖招呼白羊进去坐。 白羊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垃圾袋放在门口,里面也是飘出来一股说不上的怪味,客厅放着一个老式的大红色沙发,沙发前面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茶几,上面放满了啤酒瓶和外卖的外包装袋,还有一个用一次性餐盒做成的烟盒,里面的烟把已经装的满满的,垒成了一个“小山堆”。 有两个卧室,一个洗手间和一个厨房,白羊去厨房看了一眼,菜板上灰尘都落上了。 \\\"你怎么看起来一副不着急的样子”白羊坐到那个红色沙发上,看着黄毛说。 “害,能把车借给你们,咱就是兄弟,这算什么事”黄毛也坐到沙发上挫着手说。 白羊看着桌子上一个还在冒烟的烟头,旁边也有一堆新的烟头,知道黄毛是在硬撑着,东阳给他说过,改装那个怎么也要小几千。 “那这是车钥匙,我给你放着,我就走啦?” 黄毛听见白羊说要走,也是将挫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的委屈样子。但就是这样,黄毛还在憋着,没说半个赔偿的事。 白羊看着黄毛的样子,又转口说:“你这里太乱了,我看不下去了,咱一起收拾收拾”。 黄毛显的有些惊愕,没想到白羊会突然这样说,可能在黄毛眼里,这里不是很乱吧。 黄毛还在呆住的时候,白羊已经着手将桌子上的包装袋和易拉罐全都捧到了大垃圾袋里,然后在卫生间里找了个特脏的一个抹布,洗了好多遍后,拿出来擦起了茶几,茶几上面满是汤水渍和烟灰,很不好擦,白羊就把抹布塞给了黄毛,让黄毛慢慢擦,自己找了把扫帚,开始扫地。 白羊将扫帚往沙发地下一放,一股灰尘飘了出来。 “你丫的在沙发底下干工程呢啊\\\"白羊说着给了黄毛一扫帚,黄毛也是被逗笑了。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白羊已经累的瘫坐到沙发上,黄毛在卫生间洗着抹布和拖把。白羊坐在沙发上,没事的时候喜欢就将手塞到沙发缝里,然后白羊的手就碰到了什么东西,白羊拿出一看,是一只黑色的袜子,躺下的白羊立刻又坐了起来,拿了一个桌上外卖袋子里的那种一次性手套,戴上掏起了沙发缝,除了一只只袜子,甚至还掏出来一个女士内裤。 “这小子” 白羊将掏出来的全都扔到了那个大垃圾袋子里,然后白羊提着大垃圾袋子走了出去。 “碰” 听见门响的声音,黄毛出来一看,发现垃圾袋和白羊都不见了。紧接着,手机响了一声,黄发一看,是白羊发的一万块钱转账,后面还有一句语音,黄毛点开。 \\\"这钱怎么个花法,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我还是觉的一天没事买点菜,不要老吃外卖了” 等到那句不要老吃外卖说完后,一股热泪已经从黄毛的脸颊上流了下来,可能是憋了半天的压力终于释放了出来。 自从爸妈外出打工后,再没有一个人关心过自己,自己没钱就和爸妈要时,爸妈也只是说着挣钱多么多么不容易,自己这么大了还游手好闲的。但黄毛其实有时候会去干各种兼职,不过黄毛也不和爸妈说,他觉的已经无所谓了,爸妈只会骂自己。 今天遇见白羊和东阳,黄毛觉的和平常那些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一样,有钱是兄弟,出事就各自跑路,但现在,白羊的种种行为他看不懂,等黄毛冷静下来后,想给白羊发消息的时候,只剩下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了。 黄毛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缺少了什么一样,起身跑了出来。 楼下的白羊,提着那一大袋垃圾,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找见一个大垃圾箱。白羊将垃圾袋甩进了垃圾箱里,一些不知名的液体甩了出来,沾到白羊手上。白羊闻了一下,一股恶臭味席卷全脑。 “我去,上头啊” 白羊刚要跑到草地上去抹一抹时,黄毛从后面喊了白羊一声。 “那个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一起玩吗?”黄毛走到白羊面前。 “以后的事,谁决定的了呢,有缘分会见的\\\"白羊也是没想到这小子会追出来。 本是同龄的两个人,黄毛跟看一个世外高人一样看着白羊,看着看着还激动的握住了白羊的手,然后瞬间松开。 “这什么啊”黄毛手上看着黏黏的东西就要把鼻子凑上去闻。 “别” 白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呕” ...... 又是两点多,白羊回到宾馆,打开门,东阳出奇的没睡。 “什么味”白羊刚进去又赶快退了出来。 看着床上坐着的东阳鼻孔里的卫生纸,白羊也是意识到这股消毒水味道是哪里来的了。 东阳看着白羊回来了,也是冲了过来,白羊马上将双手伸了出去,东阳一脸懵逼,不知道白羊这是干嘛。就接着走到白羊面前,白羊手也贴到了东阳脸上。瞬间,一股堪比尸臭味的气味直接穿透了卫生纸,进入到东阳鼻孔里,东阳马上退到窗子边。 “你小子打不过我,就和我玩细菌战是吧”东阳本来就被消毒水味弄的不好的东阳,被这股味道一刺激,有了想吐的感觉,就冲进了厕所里,接着又跑了出来,厕所里面就是消毒水的源头,里面味更浓。 东阳接着就拉开白羊,夺门而出。白羊也待不下去了,赶快去换了一间房。 事后,白羊觉得味道不至于这么浓啊,调查了一下,才发现是打扫厕所的保洁阿姨搞错了,用那瓶漂白剂洗厕所了,白羊也对比了一下,清洁剂和漂白剂瓶子还真挺像的,要问保洁阿姨闻不来吗?只能说保洁阿姨感冒鼻子根本不通气。 第14章 古桐村 第二天七点,两个人早早收拾好了东西出发,白羊和东阳一致觉的q市是个噩运之城。 白羊开着车行驶在780国道上,东阳说自己驾照就剩两分了,也是坚决不开车了,就直接睡在后座上了,白羊看着他那双大长腿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放在后面,让他来前边睡,东阳却颇为舒服的说自我感觉良好。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关系,不一会东阳打起了呼噜,白羊也是将后排的窗户关上。 等到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白羊已经进入到了山区,这里山脉连绵,有些山路的一侧就是悬崖,弯不仅多,角度还大,看着悬崖那面护栏上还有被撞变形后加固的痕迹。白羊将车速降到三十到四十迈,每个弯道看曲面镜、打喇叭,丝毫不敢大意。 等快驶出那一片山路时,东阳也是被左晃右摇的给晃醒了,看见周围满是翠绿色的山,东阳立刻精神了起来,放下车窗,一股清风拂面而来,满满吸上一口,甚至有一股青草味。 “这是快到了吗?” 白羊看了看导航说:“快了,应该能赶在中午饭之前到”。 导航上,粗大的绿线尽头是一个村子名字——古桐村。 古桐村,坐落在一片山区的环抱中,属于q市管辖范围。在早些年的时候,q市为管辖古铜村也是伤透了脑筋,古桐村的地理位置极其特殊,它离最近的一个县城中间隔着一片山区,交通极为不便,相比之下,距离q市的路况反而要好一些,但由q市直接管辖显然不合适,而且路况虽好,可距离太远了。 古桐村周边的几个村子也处在一片山区的川洼位置,但是那几个村子跳出了古桐村那一片山区,与县城之间也没隔着一片山区,县城管辖也不是很困难,唯独这个古桐村与世隔绝一般。 近些年,政府为了彻底解决这个地方交通不便的问题,也是斥巨资打通了几座山,这片地区的经济也是发展了起来,其中发展最为快速的就是旅游业,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直接有了一条直达的高速路建成了,给本就昌盛的旅游业锦上添花。 但是这样的红利,唯独古桐村没有享受到,其一是因为那特殊的地理位置,其二是因为古桐村周边虽然是山区,村子却处在一片平洼之地,想要建设旅游业远不如在其他周边几个村子发展,那些村子就在山下,还有一条支流流过,无论是以山水为主题,还是以农家田园生活为主题,都是不错的选择。 走过那一片山路,道路也终于重新变的笔直起来,白羊也是将速度提了起来。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右边是向西去县城的路,左边是朝着西南方向,而去古桐村的就是左边那一条。 白羊看着崭新的柏油马路和周边那些古香古色的大树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感,就好像你拿着一把镭射枪冲进了一个拿木棍打架的原始部落。 “这路感觉跟刚油好的一样” 看着路上那黄色标线跟刚涂上去的一样后,东阳也是感叹道路的崭新程度。 “可能是走的车比较少,还经常下雨的缘故吧\\\"白羊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经过一个“前方村落,减速慢行”的标识牌后就是一个以白色围墙为主题的村落,村头一个蓝色底牌的牌子写着“古桐村”三个字。 这条柏油马路贯穿整个村子,村子里的房子分布的非常散乱,唯独村头位置排列着十几间整齐的红砖房,很明显是近几年新盖的,再往村子里走,房子建的更加错综复杂,毫无规律可言,村子里还分了好几个道,一些地方房子挤到一起,一些地方可要是你转个弯又会是一片菜地,或者一片农田。 白羊进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村子真的大,大且散乱,往近了瞅路边都是房子,往远了瞅,那茂盛的山林里也还能瞅见模模糊糊的白色屋子。 “这地方我看是没有饭馆了”东阳捂着肚子说,很明显是饿了,毕竟两个人没有吃早餐就出发了。 “我看那边有家商店,过去看看” 白羊将车开到商店门口的路边停了下来, 看着墙上那个商店名牌子是一块木板,上面用的什么不知名的染料写着商店两个字,在长期潮湿的环境下木板也变的黝黑发霉。 走进店里,里面纵向横向各放着一个木质的四层货架,中间位置放着一个三层货架,木质货架上有很多黑斑,黄色的木头已经呈现发黑的样子,里面只有一面是有窗子的,光线不是很好,窗子框是那种铁质的,有些边框的位置已经有锈斑。 白羊看见老板娘穿着一个碎花短袖坐在偏门口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大红色小矮柜,被当做是收银台,上面放着一个小风扇正在呼呼的吹着。老板娘在小柜子上放着一捧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看着柜子上的电视,瞅都不瞅走进来的白羊一眼。白羊走到货架里面,看见有桶装泡面,问了一下后面的东阳吃什么口味的,东阳正在另一边看着一些玩具手枪,说着啥都行。白羊就拿了两桶麻辣味的和七根火腿肠。 来到前边,老板娘看着白羊拿过来的东西说\\\"五元的五元,还有这是七根,一共是十三块五\\\",然后指了指贴在柜子边上的付款码。白羊也是才看到这还有付款码,自己还准备了一些现金,看来是多虑了。 “老板可以要点热水吗?” 老板娘给白羊指了指里面的墙边,白羊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个热水器放在地上,旁边还有几个木质的小板凳。 “没有水的话自己去里面厨房接” 老板娘说完就坐下来继续看着电视了。白羊来到热水器旁,看见地上还有方便面渣渣,看来是经常有人来这里泡泡面了。把东阳招呼过来拆泡面包装后,自己拿着空的热水壶去里面接水了。 白羊看着旁边那个小门,猜测就是去往里面的,进去一看,果然是到了院子里面。 第15章 商铺 院子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样子,西南角落的位置是一片菜地,除了西面是有围墙隔着,其他三面用一簇簇高篱笆围了起来。白羊能看见菜地里面有辣椒、丝瓜、黄瓜、白菜之类的,院子的上位有一个坐北朝南的大屋子,应该就是主屋,主屋的右边有一间堂屋,略比主屋小一点。而旁边的一个坐东朝南的屋子,白羊看见上边有个烟囱,断定这个就是厨房了。 跨过一个木质的高门框,就走进了屋里,整个地面是用青砖铺满的,进门口的位置放着一个到人腰高的四方四正的木方桌,桌子上放着两碟凉菜,桌下是和外面一样的小方凳,灶台上放着两摞整齐的碗筷,右手边的水槽里还有洗完菜没有放掉的水。 白羊走到水槽边,看见水槽边还有一个肚大颈小的圆肚子缸,拿开上面那个非常重的木盖,里面是清水,还放着一个葫芦瓢,白羊就拿起葫芦瓢把热水壶灌满了。 等出来时,东阳已经将两桶泡面都拆好了,又跑过去研究那些玩具小手枪去了。白羊将热水壶插上电后,就坐在小板凳上观察起了店里。 横着放着那个货架上全是食品,最底下那层放着各种瓶瓶罐罐,都是一些酱油醋之类的和各种调味汁,旁边是各种袋装调料,上边一层是各种饮料还有二锅头,再上一层是放着面包和薯片之类的零食,中间那个货架上白羊看见了也有薯片和面包,而且在辣条堆里还看见了几包调料,看来这个摆放是哪里空了摆哪里,还有一些洗衣液和洗衣粉摆到了面包旁边,白羊看着都有想去再重新摆一遍的冲动。再就剩下纵向放着的货架,东阳这会就站在那边左看看右瞅瞅,那边看过去就放着一些针织品和玩具。 热水壶跳了,白羊也就不看了,泡面桶里倒上热水放到小板凳上,闻着渐渐瓢起来的泡面味,白羊咽了咽唾沫。等差不多好了,白羊招呼东阳过来,东阳拿着两根雪糕跑了过来。 “还有雪糕,我怎么没看见冰柜” 东阳指了指老板娘后侧方的一个大冰柜,白羊一脸惊愕,自己进来怎么没瞅见。 两个人啃完雪糕后,就开始大口咀嚼起来泡面。 正当两个人吃的正欢时,一个戴着围兜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毅嫂,我今来买个酱油,拾掇弄饭呢没有酱油了” 看电视的老板娘也不看了,笑脸迎了上去,“有呢有呢”。 “你听说了没有,那个晓玲家大儿子回来了,说是出去混了几年,楼房都买下了” “晓玲家?就是那个晓军是吧,那个娃也二十七八了,时间长了没见了” “哎呦,人家那个娃争气的,把咱家那个咋说呢” “你家那个杜林一个月来开车回来看你一次,好的很了” “把那家子让找个媳妇找不上,一个人回来有啥用呢” “好着呢,赶忙了明个儿县城说一个” “哎呦,不说了,家里锅还着呢,给我拿瓶酱油我走呢” “后边那柜台上呢” “毅嫂,今儿做饭没拿钱,下次来给” “行呢行呢” 东阳和白羊坐在小板凳上,竖起耳朵,被迫变成了两个吃瓜的小朋友,一边吸溜着泡面,一边看着那个中年妇女和老板娘聊八卦。 等那个中年妇女过来拿酱油,也是瞅了白羊和东阳两个外地人一眼,白羊有强烈的预感,明个儿的话题就是他俩了。 等两人吸溜完,老板娘看着两个人吃完了说垃圾放门口的筐里就行了,白羊和东阳就赶忙收拾掉垃圾,付了雪糕钱后,东阳去开车,白羊趴着柜台问老板娘知不知道一个叫鬼叫坡的地方。 老板娘先是一惊,重新上下打量一下白羊,说:“那地方不能去,放牛汉说拉着牛去那里,牛都不肯进去” “我们就是来科研调查的,专门来记录那个地方的\\\" 老板娘听了白羊的话,半信半疑的说:“那个地方你沿着公路开个三四公里后,看见远处有个月牙状的山,那边山的位置就是了”。 “谢谢,知道了” “等你们过去都下午了” “那不是听说大晚上才有鬼叫吗?”其实白羊不知道晚上有鬼叫,是根据地名胡诌的。但看见白羊这么说,老板娘没有反驳,还变成了信服的样子,这下白羊心里慌了:这不会真有鬼叫吧。 坐在车上,白羊给东阳说了。 “都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啊,还神神鬼鬼的,就算是有个什么小神小鬼的,看见他阳爷爷来了,还不带统统让开\\\"东阳对此显然不屑一顾。 看见东阳这幅自信的模样,白羊觉得稳了,也就不再担忧了。 三四公里很快就走到了,果然看见如老板娘所说的月牙状的山了,还有一条土路是通往月牙山那个方向的,东阳就开到土路上继续前进。 这条土路上坑坑洼洼的,还满是牲畜的粪便,很不好走,东阳将车速开的很慢都抖得厉害。虽然看起来很近,但东阳这都开了快一个小时了,看那个月牙山,感觉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距离。 前面又出现了个岔路口,东阳拿出手机,打开图册细细比对了一番,选择了左边那条路,这条路比原先那条还不好走,因为这条路上还长满了草,要不是有两个车辙印还有草比旁边的草底了许多,这都不能称之为路。 幸好这辆车的底盘还算高,动力还算足,对付这种草地路还行。 就这样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两个人终于走到月牙山脚下了,东阳将车停到了一片草坪空地上,下车拿着手机,看着那几百张照片细细比对的了起来。 白羊看着车旁边那块空地不错,就拿出后备箱的小帐篷搭建了起来。这个小帐篷的介绍说是能睡四个人,白羊想着四个人应该够他俩睡的了,但实际搭起来,白羊感觉他说的是四个小朋友吧,不过大小还可以,睡他俩不会挤,要是再多一个就挤了,四个成年人睡肯定是不行的。 白羊锄掉了帐篷底下和周边的杂草后,将两个睡袋放到了帐篷里面,然后找了四个大石块压住了帐篷四个角。之后白羊又找了一堆小石块,围成了一个圈,等着晚上烤火,没有篝火的营地是没有灵魂的。 等干完这些,白羊抬头看,太阳已经偏西了。 第16章 鬼叫坡 东阳在那月牙山下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和照片上一样的一个垒起的石头标记,那人说过,看着这个标记后,站在背向月牙山的一面,石头标记是在八点钟方向,朝着十二点钟方向走就是了。 东阳找对位置后,朝着十二点的方向望去,下边的树木郁郁葱葱,看不清有什么。 白羊在周围找到很多粗的细的枯木,都垒在了那个圈起来的石头堆旁边。等东阳回来时,白羊已经堆了一大堆,有半人高了。 “你这是准备在这举办篝火晚会啊” 东阳看着那一大堆枯木,感觉白羊把方圆十里的的枯树枝都捡了回来。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做事要有充分的准备啊,我可不想等到大晚上了再去捡柴,不给鬼怪可乘之机”白羊又抱着一大捆枯木扔到了那一堆柴火中。 “先不捡了,我找到路了,过去看看” 白羊拍了拍冲锋衣上的土,跟在了东阳屁股后面。只见东阳在树丛里左拐右拐的走过了一片密林,两人都在过来后换上了冲锋衣,不仅很好的防止了蚊虫叮咬,还避免了树枝的划伤。 虽说东阳说自己认下路了,但白羊看着这一片密林树高草深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每隔一段距离的树上绕上带来的黑胶带。 等到白羊已经感觉被东阳带的晕头转向的时候,东阳停了下来,说到了。白羊也看见一片空地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用石头垒起来的石头堆,很明显是人为垒起来的。 “你站在那个石头堆那,然后往后看”东阳让白羊站过去。 白羊照着东阳的话,站在石头堆前,朝后一看,发现月牙山已经在身后了。原来两个人左绕右拐的,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月牙山的背面。 白羊明明感觉一直朝着西边走,怎么能走到山的背面呢,果然在密林里掌握不住方向感。 东阳也站了过来,指着一个方向,说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就是了。白羊看着那个方向,是一个下坡路,下面也是密林遮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状况。白羊找了一棵那个方向的大树,在上面绕了好几圈黑胶带后,也是决定今天先回去了,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宏阳科技大学内,傍晚的余晖染红了西边半个天空,橘红色的云彩如同彩色一般挂在天边。一个穿着黑色长筒袜,白色运动鞋,粉红色的外套搭配着黑紫色短裙女孩正在趴在操场外的栏杆上。在操场等着领取军训服的大一新生有一半在拍晚霞,还有一半在盯着趴在栏杆上的沈昕看。 “那个学姐的腿真的白啊” 徐进则正在和自己的两个室友站在一起,看着站在栏杆外的沈昕,不禁对沈昕那白皙的大腿垂涎三尺。 洪武看了看沈昕说:“这你就不行啦,咱现在上的是大学,眼光放长远,面包会有的,学姐也会有的”。 徐进则对洪武说的不以为然,眼神在沈昕身上不离开一秒。 站在后面的张浩则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长途跋涉的过来已经把他累的够呛,现在还要在这排队领军训服。一想到明天七点整就要集合开军训开幕式了,自己头都炸了,只想领完赶快回去睡觉。 沈昕双手撑在栏杆上,探着身子瞅着操场里面的大一新生们,奇了怪了,科技系的都在这里了呀,软件工程的两个班都在那边排着队,沈昕记的白羊是软件一班的,可这瞅了半天都瞅不见人。沈昕还专门问了负责发放军训服的同学,负责人说军训的同学人都齐了的。 今天是报道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开始了大一新生为期十五天的军训,并且很多新生听说军训完有一个学长学姐筹办的晚会,人群里面沸沸扬扬的,有讨论自己家乡的,有一起探讨这个学校怎么样的,还有憧憬大学生活怎样怎样美好的,当然,最多的就是在讨论站在栏杆边上的沈昕。 等到晚霞淡去,操场上的人都大多领的衣服准备回去了。沈昕看着陆陆续续离开操场的同学,拿出手机点开和白羊的聊天框发了句在“在哪里?”,等了十几分钟,没有回应。 沈昕冷哼一声,回宿舍去了,明天也就开始上课了。 站在操场边上的洪武拍了徐进则一巴掌,说:“行了行了,人家都走了,你还看不够了” 徐进则看着沈昕的背影,也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操场。 “啊,没有信号啊”东阳看着手机,痛苦的发出了嚎叫声。 “这么好的野炊机会,还看什么手机,我手机在车上都没有拿下来”来到野外的白羊已经对电子产品失去了兴趣,正在那边兴致勃勃的点着火。 东阳躺在带来的折叠椅上,看着黑屏的手机,说:“主要是怕妹妹们联系不上我,让妹妹们焦虑了”。 “联系不上你,人家就联系下一位了” “怎么可能,我对我的妹妹们有自信” 白羊挑着眉,用重音强调了一下“们”,东阳躺在椅子上,手机扔到一旁,说着那不是很正常,有什么问题。 白羊不屑的说:“正常个鬼哦”。 等到火烧的旺起来后,太阳也完全下了山,天色暗淡了起来,东阳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勺子形状说:“又看见北斗七星了”。 白羊抬头看去,数不清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迷漫整个天空。 看着火势已经稳定,白羊去车上拿了两盒罐头和两瓶水和两袋压缩饼干过来,将罐头放在石头边上,水扔给东阳后,自己也坐到折叠椅上,拿着一根长棍子挑着火。 待到罐头热了后,白羊和东阳两个人就着饼干吃了起来。 “别说,这个罐头还挺好吃”东阳吃到一半,凑近火堆,看起了罐头上的配料表了。 白羊吃着无聊,就向东阳问道:“你说那个人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地方让给你呢”。 “我花钱买的,怎么能是让呢,而且他不是还有另外一个要去吗” \\\"那他完全可以等结束了再来,就这位置,我都不知道他咋找见的” “人家懂那些什么八卦喽” 虽然东阳每次都能弄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而且每次都是属实的,白羊跟着东阳就行了。但这次,白羊看着那黑压压的月牙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第17章 东大胆 第二天清晨,白羊从睡袋里探出头来,一股冷风就拂面而来。白羊睁开眼睛,小帐篷的拉链打开着,东阳的睡袋空空的。白羊穿好衣服,出来看见东阳正在那里喝着热茶吃着面包。东边,太阳也抱着大肚子探出了脑袋。 “这早上真冷” 白羊穿着冲锋衣也冷的挫着手来到火堆旁,火堆已经被东阳重新点燃了。 “来杯热茶,让你感受一下热茶暖肚肠”东阳戴着一副大黑墨镜,悠闲的躺在椅子上。白羊过来拿过了东阳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暖不暖的还没感受到,一股尿意就先来了,白羊赶紧一阵小跑,跑进了小树林里。 等到白羊舒展的从小树林里出来,东阳已经吃完了面包,去车后备箱收拾工具。白羊就也去拿了一块面包就着昨天剩的矿泉水吃了起来,放了一夜的矿泉水已经被东阳放在火旁烤暖了。 等到太阳已经完全展露出身子,两个人已经背起行囊出发。 有了白羊昨天绑的黑胶带,东阳不用认路了,两人也快了不少,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那堆石头旁。东阳又点开图库看了半天,确认方向无误,两个人向下走进了那一片密林。 等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 “听不见鸟叫声了\\\"白羊首先就发现这个异常点。 东阳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枝,可能是没有人踏足过这里的缘故,树枝粗壮而杂乱的生长,占据着空中的每一寸阳光。风吹过树叶,发出咻咻的声音,却丝毫听不见之前那片树林里一直萦绕耳边的鸟叫声。 东阳突然将拿在手里的折叠铲扛在了肩上,对着面前空荡荡的林子喊道:“你们这种欢迎阳爷的方式,阳爷我不喜欢啊”。 白羊先是一怔,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那人教你的驱鬼口诀吗?” “驱鬼不驱鬼我不知道,反正壮胆挺管用的”东阳说完继续往前走了起来,白羊就继续跟在后面。走过一个土坡,东阳突然停了下来。 白羊心里一惊,刚说完就中招了? 白羊走上跟前,看见一个红带子系在一棵树上,东阳正直勾勾看着红带子。白羊走过去看了看红带子,黄边红带,就是那个人说的标记了,红带子后边不远处就是一个隆起的大土堆。看着那大土堆上还长满了小树苗和杂草,白羊心想,若不是提前掌握信息,愣是谁来,都看不出来这供起来的土堆是一座墓。 白羊来到东阳身边,看着东阳还傻愣在原地。 “我刚才说的话,里面那位是不是听见了”东阳这会语气竟然虚了起来。 “那指定听见了啊,这会说不定已经坐起来,在棺材上给你沏茶呢”白羊插着手,围着东阳一边转一边说着。 东阳白了眼白羊,扛着铲子就走了过去。拿出手机,打开图库又继续比对起来了,白羊觉的无聊,自己到周围去转了转,发现这虽然有山,却不见水,自己虽然是个门外汉,但知道一点是有山有水是最好的了。 等回到墓地旁,东阳已经确定好了开挖的位置从包里拿出十二根红头筷子和那两捆红线,第一根插在开挖的位置上,东南,东西方向各两根,相距十步,再拿五根以对称的方式插上,相距五步,剩下的两根插到最顶上,中间挂上一个金色铜铃,这个铜铃是哑的,不响的,两个人要是听见铜铃响了,就要离开了。 这种事,一个人干比较好点,两个人干反倒会出错,白羊就在一旁看着东阳忙前忙后,抬头向上看,太阳已经到头顶了,但是林子太密了,阳光不容易照下来。 东阳将两捆红绳以特定的缠绕方式绕到那十根筷头上,东边绕三道,另一边绕两道,最后将源头系到顶上的筷头,结头系到另一个筷头上。做完这些,也就结束了,东阳从大土堆上下来,也是累的够呛。 白羊拿着铲子走到第一根筷子那,就开始动土了。等到挖了一个圆形的坑后,白羊就下来了,招呼东阳回营地。 “热起来了呀” 白羊回到营地,由于周围树比较少,太阳直射下来,根本待不住。白羊将一箱水从车上搬到旁边的树下,把椅子也移到树下,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东阳拿着一罐果酱和早上拆开的那一大包面包,还有两个大苹果,两袋鸡腿走到白羊待的那颗大树下。 两个人开始了今天的午餐。 徐进则打着哈欠,看着台上的副院长在激情澎湃的演讲,可是这样激情的发言到了徐进则耳朵里反倒成了催眠曲,但是看着周围正襟危坐、昂首挺胸的同学们,徐进则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因为他知道,在这样静止的人群里,不论他做幅度多么小的动作都会异常明显。 都将了快一个小时了,院长大人不累吗?徐进则心里这会苦不堪言,昨天可能是激动还是不知什么原因,属实没有睡好。不过徐进则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小毛病,每到一个新地方,刚开始的几天就睡不好觉。 \\\"望同学们继往开来,出色的完成此次为期十五天的军训任务,谢谢大家” 随后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徐进则一惊,连忙跟着拍了起来。 之后就是各班的班长,在这里成为了排长,带领着队伍去见各自连队的教官。三个班级合正成了一个连队,但是软件班只有两个班,合正多余出来一个信技班就安排到了软件班所处的连队。 梦诗桥正发呆,班长就过来通知大家:“咱们班被安排到了三番队,去那边排队吧”。大家好像都不愿意动,队伍骚动了起来,班长又大声的说了一遍,大家才慢腾腾的挪动着脚步,走到了软件班的旁边。 “哇,这个班有好看的男生哎”杜娇娇小声的给正在发呆梦诗桥说,梦诗桥循着杜娇娇的眼神望去,正是在倒数第二排打瞌睡的徐进则,高鼻梁,五官端正,就是眼神有点迷离。梦诗桥在心里评价了一番后,就又发起呆来。杜娇娇也开始观察起其他的人了,看还有没有好看的。 “这也太幸运了吧,新加入的这个班女生好多啊”洪武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打瞌睡的徐进则。 新加入的班?什么意思,打瞌睡的徐进则没有听班长讲,还以为是有女生加入软件班了,疑惑的抬头后,发现旁边多了一个班,还净是些女生,徐进则揉了揉眼睛,然后仔细看去,正好一眼看到了正在看着自己杜娇娇。 徐进则马上将眼神收了回来,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从初中到现在,这种情况对于徐进则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徐进则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里面已经膨胀到了极点,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第18章 军训开始 徐进则这边还在膨胀,教官已经走到了连队的前边。 “所有人间隔一米,分散开来” 连自我介绍都没有,教官就开始下令。 \\\"快点!” 顿时,还在慢腾腾散开的队伍,疯狂往空旷的地方转移。后边的那一排已经跑了起来,十几秒后,一个方阵已经排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调着位置。 “立正!” 所有人如同一只小羊羔站在正在怒吼的雄狮面前,很多已经站好的人也被吓了一跳,有些人正在调着位置,听到立正立马停住,但是动作还是调整的动作,看着十分难受,而且也不知道该不该调整一下。 “手是这样放的吗?”教官走到张浩身边,拿手里的一个黑色长条打了一下张浩的手。 站在后面的洪武看见了,笑了一声,给旁边的徐进则说:“看,是张浩,哈哈哈”由于徐进则站在一米开外,洪武的声音还是挺大的。 “谁在讲说!站出来” 正在笔直的站着的徐进则心里一万个羊驼跑过,一秒后,看着洪武还没承认,徐进则举起手来,大声说了一句:“教官是我”,徐进则知道这种事越早承认越好。 “出列到前面来” 徐进则一路小跑到前面来,来到教官面前,就又立正好了。 教官刚想说什么,看着徐进则的姿势,卡顿了一下,对徐进则说:“面向大家”。 “是!” 徐进则面向大家立正,教官严厉的表情也变了,对着底下的同学说:“大家看,这位同学站的很标准,你们站的时候,两侧的手都给我并起来”。 好帅啊,看着前面立正的徐进则,杜娇娇已经彻底沦陷了。 “先站一个小时,这位同学你就在前面站着吧” “是!\\\" 等到大家都调整好站姿,站定后,教官才开始慢慢介绍起来自己。 半个小时后 有小部分的同学已经站不住了,身体有些晃动。教官提醒着站着不要动,还没有介绍呢,然后大家又挺了挺腰板站定了。 又过了十分钟,已经开始有大部分的同学出现了身体晃动,站不稳的情况。 “这才多长时间啊,给我站定了” 距离结束还剩下一分钟时,教官开始倒计时。 “59,58,57,56,...,8,7,6,5,...”到最后几秒,好多人已经控制不住的摆动。 等到喊道0时,大家都准备放松时,教官大声喊道,还没结束有人动了,再加时半个小时。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刚松弛的肌肉又紧绷起来。 反观徐进则,一脸轻松的样子,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的。 过了十多分钟,有个女生打报告说身体不适,一个,两人,三个...越来越多人也跟着说。 教官大吼一声:“给我站着!晕倒了我背你去医院,像什么话,能站在这里,说明你们一个个身体没问题,现在身体不适请假?到了战场上也请假吗!” 徐进则听见心里想着,具体处理方案应该以所处实时的具体情况而论,军训是军训,打仗是打仗,你这不是在偷换概念吗?要按你这么说,谁家打仗让士兵站着一动不动的一个小时,给对面练靶子吗?之所以站着不动,就是因为是军训,不是打仗啊。 徐进则心里吐槽了一大堆,但是表面还是一脸严肃。 但是底下的同学却被教官先入为主了,觉的教官说的非常对。 半个小时过去,教官也说了一句原地休息,一大片的同学立马活动起来手脚,缓解酸痛感,向旁边的同学抱怨着刚开始就高强度,其他连队看着有说有笑的。 徐进则也是活动了手脚,正犹豫要不要回到原位置时,教官走了过来。 “以前当过兵?”教官已经注意到了从开始到现在,徐进则是唯一一个一动都没动过的人。 徐进则给回到:“没有” “那你是练过?” “假期练过”其实不算是假期练过,徐进则有很规律的锻炼,这种强度对他来说还是挺简单的,但是徐进则不想解释太多,就顺着教官的话给回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笑啊” \\\"因为你刚打的是我舍友,我一时没有忍住”徐进则给大声回到。 教官点了点头,心里欣赏起来这个面向英俊的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 \\\"徐进则” 教官若有所思的,之后就让徐进则回到原位置。 徐进则一路小跑到原位置,教官也让大家坐下原地休息,徐进则走到位置上坐下,洪武就贴了过来。 “感觉救命之恩” 徐进则看着洪武一脸感激的模样,心里想着,其实自己只是做出了最优的选择,纯粹是为了自己,因为如果没有人承认的话,站的可能就不是一个半小时了。但是徐进则不会解释这些,因为毫无意义,他拍了拍洪武肩膀说了句小事后,就揉起来那酸痛的脚腕。 信技班中的人群里,梦诗桥看见徐进则,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一脸呆样的青年,还给别人被黑锅,她也突然觉的徐进则还是如杜娇娇说的一样,挺帅的。 “好了同学们,今天课程就到这里,昨天讲的人论科学论文,大家下去要提前准备” 沈昕收拾着书本,等收拾完,自己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刚要出去。 \\\"沈昕\\\" 身后传来老师的声音,沈昕又回来,到老师旁边。 “杜老师啊,你不会又要拉我去你家吃饭吧,每次去你家都吃的好撑的” “哈哈哈,怎么,嫌弃老师做的不好吃” “就是好吃,才会吃那么多啊” “女孩子就要多吃点,看你瘦的”,说完,杜海丽指了指沈昕的小蛮腰。 然后杜海丽又接着说:“你昨天问我的问题,老师我有一些想法,想和你探讨一下,去我家不是方便一些嘛”。 “那好叭” 沈昕给闺蜜发了消息,闺蜜回了个明白的表情。沈昕经常被人邀约,闺蜜已经习惯了,而且两个人所处的校区离的也挺远的,一般都是周末才一起聚一聚。 第19章 相隔两地2.0 晚上九点,沈昕背着书包来到了雄安新区的世康佳园,杜老师的家就在这里。今晚起风了,沈昕在白色短袖上面穿了一个桃红色的夹克外套,马赛克款长裤。 十七号楼三单元,来过几遍的沈昕已经轻车熟路了,到了三楼后,沈昕敲了敲门。 “来啦,快进来吧” 穿着围裙的杜老师开门后发现是沈昕,一边热情的招呼着,一边把沈昕拉进了屋里。 沈昕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拉进屋里了,“小沈来啦”,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俞伯,也就是杜老师的丈夫,看见沈昕进来,也抬了抬眼镜说了一句。 “俞伯伯好,俞伯伯是还在看那本《秋意晚晚》吗?\\\" \\\"是啊,你杜老师老笑话我看书慢,看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完” 杜老师不服气的说:“你这个老头子噢,天天看,看了一年多了,还在看,你让沈昕说说算快还是慢”。 沈昕笑了笑说:“俞伯伯读的不是书,是情怀”。 “沈昕啊,你先坐到那边餐桌上,我这里还有两个菜。老头子,你也去陪丫头坐着” “不了不了,让俞伯伯先看书,我去厨房帮你” 还不等杜老师再说什么,沈昕又反过来把杜老师拉进了厨房。 等过来一会,厨房里发出了杜老师和沈昕的笑声,区别是杜老师是“呵呵”的笑,沈昕的是“哈哈哈哈”式的笑声。 坐在沙发上的俞伯听见两个人的笑声,也是露出了微笑,也是只有沈昕过来,杜老师才能笑出声来,平时都只是有笑容没有声音。 在笑声中,饭菜也很快出锅了,沈昕端着两盘子菜出来了,杜老师拿着碗筷。 “哟,闻着真香啊”俞伯也放下了书,坐到餐椅上。 等三个人都坐到位置上后,俞伯也开始动起了筷子。“这个蒜香肉片是丫头做的,你尝尝”,杜老师给俞伯指了指那盘肉片。 “好,我尝尝” 俞伯用筷子捞了一片肉片放到嘴里,停顿了一下,马上说:“还不错啊,还不错,有点渴了,我去倒杯水啊,你们俩喝吗?” “不喝,俞伯,我不渴” “我也不”杜老师说完,也捞了一片肉片尝了起来。 等嚼了两下后,杜老师对着去拿水的俞伯喊道:“把那壶开水都拿来吧,突然有点渴的”。 沈昕看着杜老师和俞伯两个人的样子,捞了一片肉片放到嘴里,顿时一股咸味占据了整个味蕾。 “啊,那个盐我放多了”沈昕一脸歉意着看着杜老师。 “没事,咸了就当卤肉吃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等俞伯把开水拿了过来,三个人都喝了一大口。之后三个人就开始吃饭了,俞伯的筷头再没有往蒜香肉片里放,杜老师给使眼色,俞伯看见了,就又时不时捞几块头肉片吃。 快吃完时,杜老师突然对沈昕问:“沈昕啊,找没找男朋友啊”。 沈昕摇了摇头。 “大学要找个男朋友,以后工作了就很少有时间再找了,选择也少了,对有意思的男孩子,大胆点,有时候不能等男孩子追你,优秀的男孩子要自己去寻找,你俞伯伯就是我当时在大学追到手的,你俞伯伯啊,那时候可腼腆了呢”杜老师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 俞伯吃完放下碗筷说:“你那算啥追求,一直在那里暗示,到最后变成了我追求你了”。 杜老师白了俞伯一眼,又转头笑着对沈昕说:“有没有中意的男孩子啊?” 沈昕听着,脑海中有了一个名字,但是又迅速抹除了。 站在墓坑旁的白羊打了个冷战。 “喂,东阳,我怎么突然感觉阴森森的”白羊看了看周围黑黝黝的树林子,不时有风吹动树叶摆动,在月光下闪着微微白光。 东阳站起身子,就露出个脑袋,满头大汗,对着白羊说:“我看你是站在外面冷的,下来挖一会”。 东阳说完从坑里趴了上来,白羊跳到坑里,接上了东阳的工作。 这个坑是外宽里窄的样子,大小能容下四个人,可能是这里经常下雨的缘故,除去表层的土后,下面的土质还算松软的,东阳一个人就挖了这么大。 白羊看了看方位,确实方向正确后,也是开始挖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白羊感觉深度差不多了,自己也手腕酸痛。就开始修起了坑的边缘,用铁铲修出来了一个台阶出来,但是台阶角度也是非常陡,上去的时候,用手趴着出去更加安全。 坐在那边树下的东阳看着白羊探出了个脑袋,就跑了过来,看见白羊在那里修台阶。 “你是在玩沙坑啊,还修台阶” “一会坑深了,也好上”白羊手不停的修着。 “又不是直上直下” “你就不要走我修的台阶” 其实白羊是干累了,感觉修台阶比挖坑轻松,就修起台阶了。 东阳看了看方位,拿着洛阳铲下去探探了,发现深度已经够了,朝着一个方位做了个标记后,招呼着白羊上去,今天就这样了。 白羊的台阶也修完了,趴上去了。东阳从旁边趴了上去 。 两个人回去,虽然今天不冷,白羊还是马上燃起了篝火。简单的吃点东西后,东阳说着困死了,就躺进了小帐篷里了。 白羊用棍子挑着火堆,看着星空,心中思绪万千,眼里的星空也变的愈加明亮。 同一时间,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吱嘎一声,木门似乎变成了一只被吵醒的幼兽,用嘶哑的声音发泄着被吵醒的痛苦。 少年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屋子中央,面前是一尊泥塑的老者模样的道人,两边各一盏木底座的烛台,上面插着红蜡,却没有在燃烧。 关上门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少年站在泥塑面前一动不动。许久,少年开口了。 “元老,可以帮个忙吗?” 屋里一片静寂,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 少年又开口到:“八月廿五,鬼岭山,有位姓白的少年,有一劫,需您老出手,再下感激不尽,他日再访,定当厚谢”。 说完,少年对着泥塑拜了三拜。 少年转过身,身后屋子里的黑暗处里突然出现狰狞的鬼脸,似入野猪出笼,奔向少年,待到少年身后两寸的位置,又都散去了,仿佛没有存在一般。 在月光下,少年顺着台阶走下了山。 另一处,一位老者站在山巅的位置,白色的长须已到腰盘之间,一双凌厉的眼睛注视着下山的少年。 第20章 红衣女子闪亮登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羊和东阳两个人昼伏夜出,这样持续了六天后。 第七天,东阳终于挖到了石砖。 “砰砰” 铁铲碰到什么坚固的东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东阳马上放下铁铲,爬到地上,刨掉上面的土渣,青黑色石砖露了出来。 “白羊,拿家伙过来,中奖了” 站在上边的白羊闻声马上去旁边的树底下的黑色袋子里拿出了一把硕大的铁锤。 下到坑底,又从坑底的洞里爬进去,东阳正在用铁铲修的周围的土块,一大片青砖已经露了出来。 白羊将铁锤交给东阳,东阳让白羊往后站,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给抡锤子腾出了空间。3,2,1,砰的一声,锤子挨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东阳又接着七八锤子下去,自己已经喘着粗气,但是看青砖,唯独受撞击的那个位置有个小口子,整个墙壁还是完好无损。 “上次没有这么坚固啊” 这堵青砖砌成的墙的坚固度超出了东阳的预料。 “上次是人家拿雷管炸后,用锤子锤开的,咱俩少了一个步骤” 蹲在后面的白羊提醒道。 东阳这会郁闷万分,胜利就在眼前,却被一堵墙挡住了,这会在哪里找炸药或者雷管。东阳思索的一会,感觉洞里闷的慌,就去外边透透气了。 留下白羊一个人,白羊来到墙边,看着地上的大锤,拿起来,朝着墙壁猛砸下去。 “砰” 被砸的墙壁炸裂开来,青砖受到冲击散落到墓道里面,里面飘出了一缕白烟,不知是灰尘还是什么,飘向白羊。 一脸呆的白羊感觉闻到一股异香,马上躲到一边,然后拼命爬出洞。 在树底下找工具的东阳看见白羊一脸惊恐从坑里爬上来,连忙问道怎么了。 “那个墙被我捶开了” “真的假的”东阳说着就往坑里走去。 白羊一把拉着东阳,摇了摇头说:“洞里味道不对劲,先不要下去”。 东阳马上严肃起来,扒开白羊的眼睛看了看,没有中毒的痕迹,然后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白羊蹲在地上,虽然自己身体没有不适,但是刚开始来的时候那种不安感,这一会放大到了极点。白羊平复心情,思索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但是不管怎么想,总觉得有什么在阻碍自己的思维,越是想去探寻,思维越是混乱。 索性白羊就不再想了,白羊对东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最后两个人为了保险起见,决定第二天晚上再来。回去的路上,东阳一直问着白羊怎么捶开那堵墙的,白羊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当时锤子快挨到墙上时,白羊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握住自己的手了,帮自己锤开了那堵墙,但是现在白羊感觉当时可能是抡起的风太凉,锤开墙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因为当时感觉太不真实了。 “可能是里面那位想让咱俩进去吧” 白羊用一种阴森的语气给东阳说道,恰巧这会风都突然停了,月光也刚好晒了下来,照到白羊的脑门上。 东阳看着白羊一脸苍白,还用那种语气,吓了一声冷汗,连蹦带跑的跑回了营地。 白羊叫都没有叫住,东阳已经跑没有人影了。东阳走后,周围又响起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白羊看着周围漆黑的灌木丛,和那远处像胡渣一样的歪七扭八的树枝,也是马上跑了起来,只要我够快,您嘞就追不上我,白羊心里这样想着。 等跑回营地,东阳已经在那里烤着火,也不问白羊刚才怎么回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羊没有胃口,吃了一块饼干后就一直在喝水烤火。等到快凌晨时,东阳反常的没有去睡觉,还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星空。白羊感觉一股困意来袭,就给东阳说一句先睡了,就转进了小帐篷里,迷迷糊糊中白羊透过小帐篷看见东阳抬起来半天的头终于低下来了,两个眼窝空荡荡的正往外流着血。但一股浓浓的睡意压倒在了白羊身上,那沉重的眼皮再也扛不住的落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羊被一股尿意憋醒了,起身,东阳已经在睡袋里打着呼噜,白羊挠着脑袋走出小帐篷,刚才做的梦太恐怖了,白羊心里想着刚才梦见的东阳没有眼窝的样子。 自己眼皮感觉太困了,白羊就睁开一点点,迷迷糊糊的往小树林里走,等走到位置,白羊就开始放水,放到一半,白羊揉着眼睛努力把眼睛睁开,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墓碑面前撒尿。 白羊马上提起裤子,导致尿了一裤子,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白羊往周围一看,这哪里是自己经常撒尿的那个小树林,周围全是横七竖八的土堆,有些是一块石碑竖在土堆前,但更多的是一块木头竖在土堆前,木头已经腐烂不堪,甚至还有白色的蠕虫在里面蠕动着,齐腰高的杂草占满了没有土堆的位置。 白羊看着远处一个土堆上瓢了一缕青烟,等青烟越聚越多时,白羊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撒腿就跑。 等到白羊跑出乱葬岗的范围后,白羊回头一看,果然看见青烟后面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尼玛,来真的,作者!作者!这剧本不对吧” (作者没听见,故事继续) 虽然距离远,但白羊总感觉那个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白羊朝着一片小树林跑去,这一片树林十分陌生,白羊没有来过。 白羊靠在一颗树上,往后看了看,后面并没有人或者鬼追过来。白羊长舒了一口气,觉的是自己慌张了,那个男的看起来几天没有吃饭的样子,还没有自己壮,是鬼也打不过自己啊。怕是没必要怕他,不要慌,首当其时是找回去的路。白羊抬头看了看,黑云遮天,丝毫不见月亮的踪影。果然没有这么容易,白羊只能凭感觉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白羊竟然看到了两个红点,白羊以为是东阳燃起的两堆火在找自己,白羊马上跑了过去。但是等到跟前,白羊才发现那是两盏红灯笼,挂在一个古宅门上的两边。乱葬岗,小树林,亮着灯的古宅,白羊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白羊站在古宅前,看着那订满铜钉的古铜色大门紧闭着,白羊甚至能看到灯笼里的火焰入异域的舞女一样妖艳的扭动的身姿。白羊刚想离开找别的路,砰嗤一声,大门打开,一个身着红色古衣女子瓢了出来,来到白羊面前。苍白如雪的脸庞和那如鱼肚皮一样泛白的眼球都在告诉白羊这女的不是个人,白羊呆住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时,后面那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冒了出来,嘴里说着\\u0027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墓里\\u0027,白羊才发现这个男子长的和东阳一样。 男子说完,伸出手指插进了白羊眼窝,红衣女子见状也伸出舌头缠绕住白羊的脖子。 第21章 两个东阳? “啊” 白羊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是在小帐篷里,摸了摸眼睛,还在。白羊长舒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又摸了摸脑门,全是汗珠,白羊用手擦了擦,回想着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等到白羊起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东阳坐在树下悠闲的乘着凉。 白羊来到东阳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东阳被白羊看毛了,拿下墨镜,说道:“怎么,是不是感觉到哥的帅气已经威胁到你了”。白羊听到这话,也是放下心来,被附身不会说这样的话。 白羊来到车后座,发现带来的就剩压缩饼干和罐头了,其他的面包鸡腿已经都被消灭殆尽。白羊拿了一盒午餐肉罐头,两瓶水坐到东阳那棵歪脖子树下。 边开着罐头,边问东阳为什么昨晚不睡觉一直在那椅子上坐着看什么。东阳一脸疑惑的样子,说昨晚明明是白羊自己一直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抬头在看什么。白羊手里开罐头的动作停住了,去回想昨晚的事,但刚才还清晰的记忆,这会想起来却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白羊觉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提出走人的想法,但东阳死活不同意,说成功就在眼前了,就差一步了,白羊劝了半天。最终两个人各让一步,东阳说就去今天一晚上,能拿多少是多少,第二天就离开。 白羊心里想着,这情节我熟,今晚不出事,我明天去买彩票。 但是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白羊这样想着,把车开走了。 等走到柏油马路上,手机果然有了信号,白羊打了一通电话后就把车开了回去。 另一边,沈昕手机收到一条消息——鬼叫坡。 战国时期,有一姜国女子,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常喜爱穿一身红衣,每当圆月高照时,就在河畔下,翩翩起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日,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 姜国二太子,羌炀,听闻民间有此女子,即刻召进宫中。女子依旧一身红衣,红唇润泽,贝齿如玉。 太子观后,要女子即刻起舞。女子羞涩挽袖答曰:“不见曦月,不舞”。太子听后,大怒,说:“不舞者,斩!”,女子神色坦然,复曰:“君欲取小女子性命,小女子自当奉上”。太子大喜,大笑着说,妙哉,妙哉。自此,女子便待在宫中,每当圆月之日,女子便身着红衣,在宫池旁,翩跹而舞,修长雪白的美腿在近乎通明的裙纱下若隐若现。 后,大儿子沪煜篡夺皇位,弑杀亲父,将二太子发放疆域,女子被打入地牢,秋后处决,罪名,误国。闵田式,女子幼时青梅竹马者,凭借官职,买通守卫,救走女子。风漏,沪煜派人追上出逃两人,闵田式一家人因此被捕。第二日,闵田式被乱棍打死在狱中,其家人晌午被处决。女子大哭,咒骂沪煜乃昏君乱魔,沪煜大怒,动用水刑,女子遭受不住刑罚,身亡,埋葬野外乱葬岗。 久之,二太子招兵买马,打回朝中,重新掌权后,得知女子已故的消息,悲痛欲绝,挖出女子骸骨,葬在鬼岭山,并派沪煜余下侍卫平居此地,永生永世守候在此处。 晚上九点,东阳和白羊收拾好东西,用火堆将垃圾尽数烧掉,不管得不得手,白羊都准备回来后连夜出发。 走过密林,风比平日里大了一些,仔细听去,似有只猿猴在那远端的暗处嘶吼着。白羊抬头看去,浓云遮月,平日里的星星不见一颗。 要下雨了吗?白羊心里想着,把拉链往上拉了拉,脖子蜷缩到竖起的领子里。 来到位置,工具杂乱的放在地上,黑色手袋还是放在远处的树下。东阳拿起铲子就要下去,白羊拉着东阳说:“我走前边”。东阳点了点头,白羊握着鼻子,蹲着身子走进洞里,来到那堵青砖墙边,看着那破碎的口子和周围散落的青砖,不是梦吗?白羊心里越发不安。白羊试着松开鼻子,没有异味,放开鼻子上的手。白羊点了一团纸屑扔到墙里,纸团慢慢燃烧着,白羊拿着强光手电慢慢把身子探进洞里。 前边和右边各有一个通道,整个甬道都是青砖砌成,在强光的照耀下,显的黝黑发亮。东阳提议分开走,白羊马上拒绝了。白羊回想着掘洞的位置,右边,白羊先一步就跨过石砖,朝着右边走去。东阳也在跟着后面了,走了大概十几米后,出现了一个拐角,拐过之后前面是一条很直的甬道,手电往前照,出现一个黑口子,说明还有一个岔路口。白羊脑子里假设着墓地的结构图,看了看岔路口的位置,吻合,直走,给后面的东阳说了一声,白羊就开始前进,甬道不高也不窄,两人半蹲着身子前进。 “腰酸啊” 东阳比较高大,弯的角度比较大,走过这个长长的甬道就开始抱怨了。 白羊没有理会,脑子不停的和周围环境做着比较,直到拐了两个弯,走过三个岔路口,两人来到一个顶部非常高的甬道,周围也从青砖变成了大方块石砖,上面刻着造型奇异的花纹,一直延伸到一个石门。东阳还在那边看着花纹时,白羊已经去推石门,石门由两块硕大的石板组成,上面的花纹更加精美。但是白羊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将手放在石门上刚要用力,石门自己打开了。 白羊却一点都不惊讶,跨过石坎,来到主墓室里,圆形穹顶,周遭是青砖砌的封顶,四面墙上都刻着不知名的花兽,整个墓室如客厅般大小,正中央放着一口石棺,棺身上是一排排古字,白羊不认识,上面的棺盖上也满是花纹,中间位置有个窝槽,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用手电筒照去,甚至能看到上面有血气萦绕。 白羊走到棺前,用手轻轻扒开棺盖,手电筒照进去,是一个面容苍白的男子,嘴唇泛白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白羊将男子拽了出来,赫然是穿着冲锋衣的东阳。 第22章 真真假假 其实,白羊踏进墓里的一瞬间,一个女声在脑海里响起,“快去救你朋友,你朋友要死了,你身后那个是假的”。 一瞬间,白羊的脑子感觉炸裂开来,一切谜团都说的通了,一切都顺畅了起来。白羊强装镇定,但是紧接着又有了一连串的疑问,东阳在哪里?东阳怎么样?我怎么救?可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再没有出现,是怕被发现吗?白羊猜测到,正当不知道怎么办时,墓道的结构图出现到脑海里。白羊不知谁是真,谁是假,他不能直接转过去直接问身后的东阳是不是自己,那样,但凡身后这个东阳不是真的,真正的东阳绝对就挂了。 脑海里的女声说的要是真的,发生的所有离奇的事都说的清了。白羊不相信鬼怪,但是白羊相信自己的逻辑判断,更重要的是,白羊不会拿东阳的性命做赌注。 就这样,白羊根据脑子里的地图找到主墓室。 “把珠子塞进他嘴里” 一直没有响起的女声,又出现了。白羊看着那硕大的珠子,也是替东阳捏了把汗,这不把牙给崩碎了。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东阳几乎快没有呼吸了。 白羊拿下那个珠子,放到东阳嘴边,刚要塞进去,珠子自己化到了东阳嘴中。神奇,这下白羊的无神论动摇了。 慢慢的,东阳脸上的血气,肉眼可见的恢复了。 这时,外边甬道,一道强光照了进来,是“东阳”拿着手电筒走进来了。 “不好玩,不好玩,不好...玩了!” “东阳”的声音慢慢从一个青年的嗓音变成了一个雄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一脸阴沉的“东阳”晃荡着手里的手电筒走到门口的位置停了下来,白羊心里默念着,姐姐,出来救场吧,这就算不是个鬼也能把我揍个半死。 “你相信那个女的?”“东阳”突然开口道。 “什么” 这一句话直接让情况超出白羊理解范围外。 “你相信那个女的?哈哈哈哈哈”“东阳”大笑起来,等笑完,“东阳”又说道:“不妨看看你怀里抱着是谁吧”。 白羊低头一看,怀里是一个身着红色衣服的女子,正仰起头看着自己,狰狞的笑着。白羊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暂时丧失思考能力,退到一旁。 等再向前面看去,“东阳”消失不见,回头,“东阳”在身后已经变成那晚蓬头垢面的样子。“东阳”抱起白羊,就扔到石棺里面,半个身子在棺里的红衣女子也顺势重新被压进石棺里。 “咔嚓” 石棺的盖子重新盖上。 “这么喜欢帮她,就和她待在一起吧,哈哈哈哈哈”“东阳”的笑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兄台,误会啊,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你啊。白羊此时心里千万个羊驼奔腾而过,棺里空间狭小,白羊的胳膊是伸展的状态,伸不上来。背后刺骨的冰凉感,刺激着白羊身上每一个神经,周围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白羊用头向上撞,刚抬起一点,就碰到棺盖,白羊做了一个亲嘴的姿势,果然,嘴唇一伸就碰到棺盖,冰凉且粗糙。白羊撞了几下,刚才还轻松打开的石棺,这会固若金汤。 “要不你说句话吧,挺尴尬的” 刚说完,出现“咯咯咯”的笑声,耳垂旁还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寒气。下一秒,一个湿润黏糊的东西贴到白羊脸上。 “姐,开玩笑的,咱俩安静待着就挺好” 显然这位女士没有听进去白羊的话,舌头不安分的在白羊脸上扭动着,白羊急的手开始在下边乱抓,可就是伸不上来。慌乱中,白羊摸到一把匕首,想都没想就朝着自己屁股下边插去,连插几下,毫无反应。 突然,舌头缠绕住了白羊脖子,并越勒越紧,垂死之际,白羊脑袋十倍速运转,想着任何办法。一句口诀出现在脑海里,是自己八岁时,一个道士来家里偷偷告诉自己的。 封沉了十年的记忆,这一会清晰无比,脑海中,一个道士一句一句的告诉白羊那个口诀,连语气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白羊用着不流利的童言跟读着。现实中,白羊流利的说出口诀。 墓室上方,顿时铃声大作,金铃射出一道金光,直射进石棺。 “啊” 下边那位大叫一声,石棺也跟着炸裂开来。 白羊被炸的甩到墙上,握着胸口,白羊吃力的站了起来,看着地上,除了碎石,还剩下一件崭新的红衣。 “安安静静待着不好吗?非要哥来点狠的” 白羊握着胸口,来到外边,外边倾盆大雨,狂风怒吼,从坑里爬出。白羊发现自己竟然是从乱葬岗的一个坟坑里爬了出来,雨水冲刷着倒在一旁的朽木,蠕虫感受到雨水的寒冷,从那块写着“吾妻沐玲子之墓”的朽木里钻出来,拼命的往温暖的地方爬,可哪里还有温暖的地方给它藏身。 白羊用脚踩死一只爬到水洼里的虫子,冷笑一声。 走过那片梦里的密林,来到熟悉而陌生的古宅前,灯笼在风中扭动着身姿,可依旧明亮。身后传来“东阳”的声音。 “能出来,算你厉害,哈哈哈哈” 白羊猛的朝面前挥了一拳,正巧瞬移过来的“东阳”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怎么...”,会字还没有说出口,“东阳”就灰飞烟灭。 白羊走进古宅里,来到屋内,一个身着石榴红色烟纱散花裙的妖艳女子躺在丝绢床上,两条玉臂与平坦的小腹都暴露在外,高耸的双峰被一抹轻纱缠裹着,极具诱惑之态。 “沐玲子?” “呵呵”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笑声传来。 “你这弟弟好生有趣” “我猜猜,除了这间屋子和你,一切都是假的,包括我。哎,要是我第一次就进来,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白羊瞪着死鱼眼看着床上的沐玲子。 女子开口到:“从前有个姜国...” ... 同一时间,穿黑袍的少年来到鬼叫坡,看了眼地上沉睡的白羊,对着面前的一个老者说:“哎呀,你比沪煜的危险系数高啊”。 “本来是想看看这个少年是多有趣,确不小心给开了神识,哈哈哈,这少年前提无量啊” “哎,太早啦”黑袍少年在白羊额头上一挥手。 顿时,古宅崩塌。 “小弟弟下次见哦” 这是白羊最后听到的一句话,之后便没有了意识。 第23章 甜曲38° 等白羊醒来,已经躺在车上,东阳开着车。 白羊捂着脑袋,痛苦的从副驾驶座上坐起身子。 “这是哪?” “回家的路上啊,你睡懵啦?” 白羊确实睡懵了,关于之前的那些记忆全部消失,被那穿黑色斗篷的少年重新塞进一段新的记忆。 “哇唔” “停车,我想吐” 东阳马上停到路边,白羊一开车门就给路边的小草施肥了。 吐完之后,白羊感觉好多了,自己和东阳进去墓室,从里面拿出一颗珠子,然后连夜开车离开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出来。 东阳拿着一瓶矿泉水走过来递给白羊,白羊漱了漱口。 上车后,两人扬长而去。 鬼叫坡,一个妙龄少女在一位老者身旁嬉笑着。 “师父,为什么不把那个小弟弟收入门下给我当师弟嘛?你都说他很有天赋啊”。老者笑了笑,说:“世间皆是造化而起,造化而落,业念之重,非寒门可容之人啊”。 “徒儿,你带着这个先回山门吧” “嗯…好叭” 少女接过老者手里的锦袋,一蹦一跳的走了。锦袋之中是被两道符咒封印住的沪煜。少女走后,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出现在老者身后。 “元老,您是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啊,帮一把就好” “嫌我处理不当,你来?” “不敢不敢,您都说了业念太重” 老者冷哼一声,似乎对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不太友好。 “此次不小心给开了神识,日后必将现显到我身上” “放心,我摆平”戴着黑色斗篷的少年满脸笑容,对着老者保证。顷刻,老者消失不见。 少年见老者走了,来到墓里,看着躺在石馆里的沐玲子。 “擅作主张” 少年一挥手,石馆紧闭,镌刻秀美的石盖上唯独少了那个红珠子。 宏光科技学院内,军训刻不容缓的进行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第十二天。同学们在之前的强训下,已经渐渐适应了,没有了之间的慌张和不适。 “真的是越来越轻松了啊”洪武搂着徐进则的肩旁,旁边跟着张浩,张浩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那张脸上仿佛写着“只要军训没有结束,我是不会开心的”。 “走,喝杯冷饮走” 洪武放开徐进则,招呼着两个人去远处那家趣甜冷饮店 。 冷饮店不大,里面五六个木质小桌椅已经坐满了人,前台那边也是挤满了人,一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迷彩服。 “算了,回去喝热水吧” 刚走到跟前的徐进则,又头也不回的离开。 “喂,里面那个不是那天你看上的那个吗?”洪武一把拽住了徐进则,把徐进则的头转了过来。 徐进则往里面看去,沈昕捧着一杯甜曲38°,正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徐进则瞅了一眼招牌,甜曲38°是这家店的招牌,价格也比其他饮品贵了好多。 “那排着吧” 三人就排在了后边。 今天是周五,沈昕来这边校区找闺蜜,但是闺蜜说临时有事,需要等一会。沈昕在外边等了一会,太热了,就来这里点了杯冷饮。那一会军训还没有结束,没有这么多人,等沈昕抬起头,发现进来这么多人,自己一个人占着一个桌子,觉的有点不好意思。 沈昕猛的一口将剩余不多的甜曲38°一口气喝完,将垃圾扔到脚旁边的垃圾桶里,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同学,那个...那个借过一下” 洪武排队的位置正好挡住了沈昕,沈昕小声的对洪武说了一声。 “抱歉抱歉” 洪武一边侧过身子,一边连忙道歉。 看着空间腾了出来,沈昕也侧的身子,从洪武面前走过。走过一半时,沈昕的耳旁的长发耷拉了下来,沈昕习惯性的用手拨了上去。在洪武身后的徐进则就这么静静看着沈昕的侧颜,忽然,沈昕可能是感觉有人在看她,抬起头看向徐进则,徐进则连忙将眼生看向别处,等到再转过来时,沈昕已经走开了。 “好小子,你眼光可以啊,这么近距离一看,这么好看啊” 洪武看着沈昕离去的背影,锤了徐进则一拳头。 徐进则仿佛没有听到洪武说话,傻楞在原地,猛烈跳动着心脏久久不能停息。 “同学,要什么?” 店员的询问打断了徐进则的思绪。 “您好,一杯甜曲38°” s市,天道府, 701,白羊掀开被子,看着窗帘边那探出小脚脚的阳光,知道是已经中午了。 白羊将被子重新盖住自己的“鸡窝头”,想要睡个回笼觉,“振振\\\",手机振动,白羊拿起手机一看,是东阳打来的。 “喂” “搞定了,八十万” “可以,老规矩,一半捐给当地的小学” “明白明白” “嗯嗯,你去办吧” 白羊挂上了电话,舒展的伸了个老腰,这下就不用为学费和生活费奔波了。 自从白羊从古桐村回来,就一直睡在这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东阳去处理那颗珠子,无所事事的白羊就懒的出门了。经过这几天充足的睡眠——天天睡到十二点,从古桐村带回来的疲倦感已经一扫而空。 白羊睡着睡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手机的一个软件,登录云端,设置了屋子的密码。这么做的原因是,有天白羊中午起来,发现冰箱里被人放了新鲜的蔬菜水果。一想到自己睡的美美的,屋子里来人了,白羊心里毛毛的,这几天都是锁着卧室门。 设置完密码,白羊也没有心思睡觉了,起床穿衣,洗漱完,就钻进厨房去给自己做午餐去了。 打开手机一个播放量很高的美食视频。 “先准备蛋液,面粉,芝麻...” 吃了好多些天天自己炒的西红柿鸡蛋拌饭,白羊决定换一换菜单了。 等看完视频,白羊觉的这个难度不大,可以上手,就准备大干一场了。但是没有鸡肉,白羊看了看冰箱,也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的食材,只能出去买了。 白羊穿上衣柜里的一件花衬衫,蓝色牛仔裤就出门了。 第24章 一生有多少个日夜 白羊走到街上,街上的人很少,而且基本都是大爷大妈,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等走过一个红绿灯,白白羊就到了“聚东来”超市,基本就是出门就到超市了。 走过一楼大厅,乘手扶电梯到达负一楼。 温度瞬间骤降,亮度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白羊看着门口位置那一排排的镶嵌式空调,裹紧了衣服,走进了超市。 白羊看了眼分布图,发现蔬菜区在偏里面的位置,反正自己没有什么事,就慢悠悠的转悠。 看着货架上排列整齐的货物,白羊想起自己小时候曾梦想着自己开一家小超市,就有属于自己的零食“后宫”了,但是当自己有这个能力时,却对这种唾手可得事已经失去了兴趣,这种简单的梦想和白羊的童年一起留在了白羊的故乡。 白羊苦笑了一声,推着小推车走过了零食区。 张丽,一位职场女强人,经过几年日日夜夜的奋斗后,张丽终于坐上了一个小主管的位置。丈夫在职场上也是顺风顺水的,家里也宽裕的了起来,丈夫就决定把年迈的父亲接过来到城市生活。 起初,老父亲死活不同意,由于是老兵出身,说自己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残废,不需要人照顾。可耐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儿子过来住一段时间,老人说要是觉得不适应,自己就原搬回来,儿子连连答应。 今天,张丽看着父亲一直在家里呆着,就购物时顺带把父亲带出来转转,正好转的时候帮忙照看一下七岁大的儿子。 但是儿子对于这个常年不见的爷爷,显的有些陌生,一直粘着妈妈,不给爷爷照看的机会,爷爷就跟在后面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 来到零食区,儿子高兴的手舞足蹈。 “妈妈,我要这个……还有那个………这个也要” 不一会,购物车就快被堆满了,张丽把儿子拿进去的一些重复的,又拿了出来,还有一些自认为不健康的,通通摆了回去。 儿子左跑右跑的跑累了,来到张丽身边,从购物车里拿出了一罐酸奶拆开就喝了起来。 张丽见状毫无反应,习以为常的样子。 后面的爷爷看见,前一秒还在笑呵呵,后一秒就跑到孙子面前,用那布满褶皱的双手夺过那罐酸奶,看着站在购物车旁的孙子,用一种严厉的语气说道:“没有付过钱的东西怎么能吃呢?” 孙子看着这个满脸布满皱纹的人抢过自己的酸奶,还对着自己吼叫。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哇呜呜…呜哇哇” 爷爷看着嚎啕大哭的孙子,昏黄发肿的眼角闪过一丝悔意,但是马上又皱起眉毛恢复成严厉的样子。 “爸!你这是干什么啊,喝就喝了,拿过去付钱不就行了” “没有付钱就吃,就是偷!” 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却异常雄厚,最后一个偷字几乎是吼着出来的。 周围买东西的人,都看向了这边,而正要走开的白羊被这一声“偷”给吸引住了。 “不就是一盒酸奶吗?又必要这么说你孙子吗?” “我在部队上,连长就老给我说,作为问题是一个部队好与坏的基础” “哎呦,爸,你又来了,别动不动就提你那部队上的事来说” 白羊站在人群中,看着老人弓着身子,那发黄褶皱的右手禁握着那罐酸奶,甚至已经将酸奶挤到了地上,老人低着头,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嚎啕大哭的孙子,暗黄的脸上有些许泛红。 “孩子才多大,他懂啥啊” 张丽滴滴不休,似乎早就对父亲又诸多不满,这会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孩子长这么大,你老出过一分钱吗?还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买酸奶花的是你钱吗?” 老人听着张丽的吼叫,只是小声但底气十足的说到:“作风问题要从小培养”。 张丽看着父亲声音小了,反而变本加厉了。 “你儿子啊,也就那点出息了,跟了你一样了,要不是这几年上司看重了他,还指不定有钱给你养老吗?” 不一会,超市的工作人员过来了,说着这里是公共场合,也不管对错,只是让两个争吵的人快停下来。 白羊看着工作人员一边说着老人不要把酸奶弄到地上,一边阻拦着两人,张丽还在喋喋不休的吵着,孙子正在嚎啕大哭,周围看热闹的人正对老爷子指指点点,或者对着女人指指点点。 没有一个人注意老爷子手里的酸奶握着越来越近,暗黄的脸涨的越来越通红,就在老爷子的心率要达到一个临界点时,一只手搭在老爷子的肩膀上。 “老爷爷,我爷爷也在部队上也干过,我想听听你在连队上的故事” 白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老爷子身后,老爷子回过头来,用那眼角已经堆满“星光”的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疑惑的问道。 “你爷爷?哪个部队的” “xxxx省xxxx连队,我爷爷当时还给我说他抗美援朝过呢” “那你爷爷肯定给你吹牛了,这个连队我知道啊,那没有去啊” 老爷子显然来了兴趣,讲着自己在某某连队呆了半辈子,虽然没有参加过什么战争,但是自己那个班长参加过,给自己讲过老些事了。还讲自己参加了哪些强险救灾,有好几次都特别惊险,还有哪次的洪水,说他看见把一头牛都活生生的冲走了。 白羊听着哈哈大笑,不停的在旁边迎合着。 张丽看着两个人坐到旁边去谈话去了,也消了气,帮忙工作人员拖干净了地上的酸奶。然后去前面把酸奶的钱付了,孙子可能是哭累了,也在一旁摸着眼泪,不见哭声了。 人群也渐渐散去。 等到白羊和老爷子站起来时,老爷子又恢复满脸的笑容,跑到孙子面前,说着是爷爷不好的话。 工作人员看着没有再争吵,也都散开了。 白羊看着老爷子那泛红的脸恢复成那个昏黄的样子,也就收起了笑容。 白羊来到张丽面前,说到:“半辈子都生活在部队里,你却不让他讲自己部队的事,不是在剥夺他半辈子的时光吗?” 张丽傻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白羊早就消失在人群里,只剩下地上笑呵呵的爷孙两个人。 第25章 真的有奶酥鸡块吗 “吱” 电子锁打开,白羊拎着一罐两升的牛奶和生鸡块回到家中,等到将牛奶和鸡块放到冰箱。白羊另一只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手里是一大包西红柿,拿出了四个,其余的都冷藏起来。将四个西红柿拿到厨房,白羊将一个洗干净就啃了起来,其余三个放到菜板上。 白羊拿着西红柿来到落地窗前,底下的风景一览无余。等到白羊第三口咬下去后,汁水已经溢出来,顺着白羊的手指流到指缝间,虽只是西红柿汁水,但在白皙的指缝间也如血水一般。白羊也不去理会,任由汁水沾满整个手指,只是静静看着西边渐渐聚集起来的黑云。 “砰嗤” 转眼间,白羊已经吃完了西红柿,拿出冰箱里的鸡块,撕开外包装的保鲜膜,放到菜板上。从储物柜里拿出来一个钢盆,倒入冷水,将鸡块放到里面,进行浸泡。 白羊将钢盆放到一边,然后去冰箱拿出牛奶,准备好黄油、白糖、鸡蛋、玉米面粉和低筋面粉。 材料备齐后,白羊就把那口崭新的小锅放到电磁炉上,开小火,倒入牛奶和白糖。 等到牛奶微微沸腾,白羊就撤掉了锅,放到一边。拿出一个玻璃碗,将鸡蛋打到碗里,用漏勺搅散,等到蛋黄蛋清搅拌匀称。白羊就将事先准备好的玉米面粉和低筋面粉加了进去,再加入刚才煮好的牛奶,先是1:1的比例混合,直至成细腻状态,再全部倒进去牛奶中,再一次充分搅拌。 打开电磁炉,将锅再一次放到上面,小火慢熬,熬制过程中,白羊熟练的用筷子搅拌着,直至整个锅中变成粘稠的面糊状,也没有粘锅。 最后将锅倒了凉水降温后,倒到大碗中,将软化的黄油分三次放进碗中。 看着视频里的博主用的是打蛋机搅拌,白羊在厨房找了找,没有打蛋机,索性就用筷子搅拌了。但是黄油属实不好搅拌,白羊搅了整整半小时,才搅成了视频里离稀的状态。 看着已经成型的奶油,白羊便将碗放到一旁。然后将钢盆里的鸡块拿出,换水,白羊洗了三遍后,将鸡块分成两份。 拿出其中的一份,用刀切成小块状,放到打碎机,碎成肉末状。倒出肉泥,放到玻璃碗中,将之前洗好的土豆也用刀切成块,放到搅拌机里打成土豆泥状,然后把土豆泥加到肉泥里,再加入葱姜水,搅拌均匀。 白羊看着视频里的博主拿出了模具,白羊也是忽略掉这一步了,直接用手捏成不规则椭圆状,将捏好的放到面粉上一裹,再放到冰箱冷冻一个多小时。 期间,白羊将剩下的鸡肉放到锅里煮了,然后准备小米辣、蒜末、辣椒面、白芝麻、生抽、耗油、陈醋、香油、加入碗中,倒上热水,搅拌均匀。 等到鸡肉出锅,用刀将鸡肉切成条状,将之前调好的料汁淋在上面即可。 冰箱那边也吃不多好了,白羊将一个一个不规则肉块拿了出来,裹上没有用完的牛奶后,直接下油锅,等到炸制表层酥黄后,捞出,拌上做好的奶油,奶酥鸡块就大功告成。 最最后,将那三个西红柿切块,撒上白糖,一份午餐就完成了。 白羊将三个菜装碟,拿到外边的餐桌上,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白羊看了看窗外,天空已经阴云密布,导致天色已经提前暗淡了下来。 白羊打开电视机,调出来动画片,又将菜转移到茶几上,便坐到沙发上,看着动画片,享用着自己做的“美食”。 “由于天气原因,今天下午的军训训练取消”看着手机里的通知,张浩兴奋的从床上蹦起来。 麻溜的从床上爬了下去,打开了那台“机械工业”牌电脑。 “喂喂喂,你小子不是刚还一副软趴趴的样子” 刚提了一壶热水的洪武进来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兴奋的盯着电脑屏幕的张浩,很是不解。 躺在床上的徐进泽,对着洪武的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小声的说了一句。 “磕了” 洪武一副明白了的样子,放下热水壶,来到张浩身后,深情的说:“浩啊,你不这样啊,虽然军训苦,军训累,但也必要走这条路啊,这是万丈深渊,没有回头路的啊”。 张浩被摇的头昏脑胀的,骂骂嘞嘞的说了一句:“搞什么,我就玩个电脑游戏,有这么严重?” “玩电脑游戏?那没事了” 洪武重新拿起热水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给自己泡上了一壶热茶,然后拿起手机看了看。 “哇!!” 听见洪武的叫声,徐进泽捂着脑袋,摇着头,这比张浩反应还大。 “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一下午的时光啊,可不能白白浪费掉啊” 正说着,洪武就准备换一身衣服了。 “喂喂喂,你也磕啦” 在床上躺着看书的徐进泽觉的这个宿舍已经待不下去了,洪武弄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张浩倒是自己的带上了耳机,沉浸在自己的虚拟小世界里。 这时,隔壁宿舍的冲了进来,吆喝着一起出去玩一玩,增进一下感情。 洪武见有人和自己想法一致,就提出了搞个班级聚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和另外几个人冲进了其他宿舍,去集结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出去。 徐进泽目送这洪武等一众人出去后,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等将眼光收回时,看见了门口床位上,还是空荡荡的空床板,只有一个行李箱放在下边的桌子旁边。 从开学报名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同宿舍的这名同学,老师也没有刻意解释过这件事。徐进泽看着空荡荡的床板,思绪也越飘越远。 “徐老弟,你去不” 不知什么时候,洪武已经进来了,看着床上发呆的徐进泽问道。 “我们已经集结了好几个男生,听说还约了和咱们一个连队的妹子” “没兴趣,我要看书” 徐进泽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洪武的邀约。 “待会去学校的图书馆看看去” 第26章 一代帅哥,就此陨落 换了一个深蓝色外套的徐进则走到学校的主干道上,这是去图书馆最近的路。如果要去一个地方,徐进则总会要熟记路线,并相互比对,找出最优,或是比对各个路线的优缺点,并且乐此不疲。徐进则之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过一个好兄弟,但是好兄弟只对他说了一句“你好无聊啊”。 自此,徐进则只会在心里畅想,不会再分享给他人。 主干道上人很多,而且多都是往校外走的,并且根据肤色,大多都是大一的新生。徐进则手揣在兜里,走在台阶上。台阶下,很多女生会在迎面走过后,偷瞄徐进则一眼。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是都躲不过徐进则的眼睛。 等走过七号和八号教学楼后,就到了c区图书馆,正正方方的一个建筑,门口位置还有一个巨大的书本雕像。 “这么大吗?” 徐进则看着眼前这个占地面积赶上足球场的建筑,也是惊叹万分。 “其他两个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大” 看过分布图的徐进则已经知道了学院的每个区都有一个图书馆,这个c区的图书馆是最大的一个,另外两个相比之下小的多了。 徐进则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两边各两个的巨大盆栽,目测有两米多高。右侧里面有一个办公桌,应该是图书馆工作人员的位置。 往里走,八列十二排桌子整齐的排列分布在大厅中央,占了图书馆一半的位置,都是白色方形的桌子。走过白色桌子,有一道隔障拦着,有两个入口,两个位置旁都有一个办公桌。隔障里面是一排排书架,整齐的排列着。 “同学,需要持有借阅卡才能进入” 办公桌里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徐进则,徐进则亮出了自己的借阅卡。 走过隔障,一排排的书架就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好像只有文学类和科学类啊” 徐进则看着分类,左边文学,右边科学类。徐进则抬头看去,发现二楼上好像还有书架,估计其他类别在上边了。 徐进则在文学区转悠着,看着书架上书,大多都已经看过了,还有很多虽然没有看过,但是了解过,提不起兴趣。走着走着,走到了小说区,徐进则一眼就看见了《盗墓笔记》合集,跟着放在一起的,无不都是大佬之作。 徐进则转悠了半天,手里拿了一本薄薄的一本书,一看名字是《枪械百科图片简略版》。徐进则能选这本书,只是因为翻开的一页中有一把银色小手枪非常好看。 “二十天内归还” 工作人员机械般的跟徐进则说。 徐进则来到外面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将书立起来看了起来,由于书本比较大,把徐进则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 梦诗桥抱着自己的言情小说来到图书馆,由于舍友们为了争辩自己哪位明星偶像更好看而舌战群儒,自己只能来图书馆了,图书馆的位置比较偏僻,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梦诗桥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 “哇,好大” 这是梦诗桥进来的第一反应。 虽然有很多位置,但还是坐的满满的,空出来的位置很少。梦诗桥看着角落靠窗有个位置挺好,光线充足,虽然对面有人,但是梦诗桥看那个人把一个老大的书竖了起来,然后整个脑袋都埋进书里面。 梦诗桥捂着嘴偷笑,心想还真有人这么看书啊,这不是只有动漫里才出现吗? 梦诗桥来到那个角落,轻轻抬起椅子,再慢慢挪开,自己又挤着坐到椅子上。虽然姿势不怎么舒服,但是要是调整椅子的话,梦诗桥不能保证不会发出声音,于是就这样坐着了。 梦诗桥放下那本《听雨那夜》,翻到自己放了书签的位置,便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不知看了多久,梦诗桥看到书中两个人的甜蜜相处的情节,突然心里有了一丝失落感。梦诗桥抬起头,看着偌大的图书馆,感觉到这个图书馆太大太安静了。 “阿嚏” 突然,前面的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书也被放了下来。 正在用手处理着从鼻子喷涌出来的鼻涕的徐进则暴露在了梦诗桥的面前,\\u0027我靠\\u0027,徐进则看着对面的女孩正在看着自己,显的不知所措,马上用手撑起来书。 梦诗桥也呆住了,等到书重新放到两个人之间。梦诗桥才反应过来,拿出随身带的纸巾,从旁边递到了徐进则的桌上。 “是他,他的样子好搞笑啊” 梦诗桥又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相比之下,徐进则这会已经慌的手忙脚乱,为了不把鼻涕弄到书上,那只已经沾满鼻涕的手已经不能从鼻子上放下来,而另一只手正扶着书。 “同学不要笑啦,能不能帮我扶一下书啊” 他竟然听到自己的笑声了,梦诗桥想着这么小声,都能听到。但还是很快伸出手,帮徐进则从上边扶着了书。 见书已经不倒了,徐进则连忙拿了一片纸出来,展开把手上的鼻涕赶忙擦干净,然后又拿两张把鼻子上的擦干净了。 梦诗桥朝这边偷瞄了一眼,正好看见徐进则起身去卫生间,两个人的眼神对到了一起。梦诗桥连忙低下头,徐进则也拿着剩下的纸,去了旁边的走廊,卫生间就在走廊的尽头。梦诗桥看着徐进则走进了厕所,抿嘴一下,放下那个帮立起来的书后,梦诗桥又觉的这个图书馆太小,这都能和他遇见。 等到徐进则出来,坐到位置上,从前额湿漉漉的头发可以看出,徐进则是洗了一把脸。 “谢了,不过纸巾我给你用光了,待会一起去超市再买一包吧” 徐进则把脑袋伸过来,小声的给梦诗桥说。梦诗桥本来想说声算了,可是等徐进则说完,那句算了又憋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然后两个人就又各自看起书来,梦诗桥那会突然冒出来的失落感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徐进则起身去还书了。回来后,徐进则就坐到原位置,看着窗外。 “他是在等我吗?” 梦诗桥这样想着,就合上了书。 徐进则看着合上书梦诗桥,小声的说:“不看了?” 梦诗桥点了点头,徐进则比了个手势,两人一起去了超市。 第27章 阿姨来袭 等到徐进则出来,外面已经下起小雨了,徐进则没有带伞来,也不想打伞。徐进则走在前边,心里叹息着,自己的一世英名,今天可算是毁了。 梦诗桥自己打着伞跟在徐进则后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男孩,这么不说话走在路上还是挺帅的。 来到便利店,徐进则看见门口就有纸巾,拿了一包大盒纸巾就付钱出来了。梦诗桥还没来得及跟进去,徐进则就出来了。 徐进则将那一包纸巾递给梦诗桥,梦诗桥接过那包纸,说了一句谢谢,就低着头,走开了。 徐进则正想着要不要把她拉到角落,胁迫她不要说出今天的事时,梦诗桥就已经跑开了。徐进则见状,也就不管了,只是一边叹气一边走回宿舍了,也没心情看书了。 大大小小的雨珠淋在徐进则身上,犹如徐进则此刻的心情,凉透了。 滴滴哒哒,雨水打到窗上,等汇集多了,又顺着玻璃流了下去。玻璃反光上,是一个额前的刘海到眉宇之间的位置,五官端正,面无表情的少年,正看向远处的繁华都市,玻璃之外,似如红绿色染料倒进黑色的染料中,又将白色染料不小心撒翻,滴到了红绿黑之中。 而正在用染料绘画这一切的老者,正佝偻着身子躲在黑暗中。 白羊拉上了窗帘,打开电脑,登录自己创建的网站,白羊将自己所有学过的知识都汇总在这里。打开那个私密文件夹,里面是白羊在自学完一些知识后,自己领悟的一些想法。这里面也不止一个文件夹,每个文件夹都是白羊对一个领域的认知与见解,白羊会记录下自己的所有想法,不与人分享,不与人讨论,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自己一个人细细研读。 今晚,白羊突然对经济学有了新的想法,便接到后面继续写了起来。 随着最后一声键盘声响完,白羊双手离开键盘,双臂展开,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白羊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全神贯注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白羊感觉有点饿了,就把下午没吃完的奶酥鸡块吃了四块,啃了一个西红柿。饱腹后,困意马上就上来了,看来饥饿感大于睡眠,但是睡着了又感觉不到饿了,洗漱的时候,白羊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 不过,等洗漱完,走到卧室里,这两个问题都被白羊踢出了脑海。 滴滴哒哒的雨声还在继续,面无表情的少年却已经睡的迷迷糊糊。 “嗡嗡嗡” 手机一连串的振动声吵醒了白羊。 “喂” “我今儿就回来了,但我妈说十一点多就到我家了,你快过去把我屋子收拾一下” “喔” 挂掉电话,白羊看了眼时间,九点,要死掉了。 十点,白羊坐着出租车在去东阳家的路上。 “我今个拉着一个去老城区的,我就说娃娃快放学了,没得去老城区,那个人就说了一句没事,然后下车了,那个人也是很客气的”,司机给另一个司机打着视频,说着今天发生的事,视频另一头的大哥也笑呵呵的回应着,说着今晚喝点,这边的司机大哥摸了摸脑袋,说着好的好的,就挂断了视频。 白羊看见前边的司机大哥大概有三十大几的样子,穿着一个蓝白条纹短袖,喜欢用手去摸自己的脑袋,脑袋上的头发非常短,就有一厘米的样子,后脑勺的位置有些许花白。 “前面这个小区吗?” “对” “稍等一下,我再往前开一下,不要挡着路” 司机说完,将车往前开了一小截,后面一辆停住的白色宝马见路被让开了,就往前开走了。白羊等车停稳,下了车,司机自言自语的说着,挡路是万万不能挡路滴。 东阳家的门被打开,白羊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两个大黑色行李袋,其中一个的拉链还打开车,里面的各种工具一览无余。白羊把拉链拉上,提到东阳卧室里,看着卧室床上还整齐的放着一套完整的“特种兵装备”。 白羊又开始整理起了那套装备,这个大头盔往哪里搁,干脆都放衣柜里算了。白羊打开衣柜,里面两把武士刀顺势到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说这小子钱怎么花的那么快” 一把长的和一把短的,白羊能看出来这是仿制宫本武藏的那两把刀。 白羊打开柜子下边的隔间,先是将那两包“作案工具”赶快放到了里面,然后将整理好的特战服放到了衣柜最下边的位置。但是那个头盔死活放不进去,白羊只能先挂到衣架上了。那两把武士刀被白羊转移到厨房的隔间里边了。 看着这些“妈见打”的物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白羊去卫生间接了一桶水,开始收拾卫生了。 等到扫沙发地下的时候,白羊用扫帚扫出了一个棒球棍,这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棒球棍吧,说是被人偷了,还说是一个妹子看上偷了,这不是在沙发底下吗?白羊也是将这个放到厨房的隔间里面了。 等到白羊将里里外外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门铃响了,打开门,一个穿着灰色格子外套的阿姨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阿姨好” 白羊出去接过了阿姨手里的包,阿姨也走了进来。 “那个东阳有事还没有回来” “东子,给我说了” “您先来这边坐着,我去给您冲壶茶” “好...好呵呵” 白羊进去厨房,找了半天,才在储物柜最底下找到一罐茶叶,看了眼日期,还行。然后找茶壶,厨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白羊只能用那个装咖啡的壶来装了。 等到白羊端着茶出来,沙发上的阿姨已经不见,东阳卧室门也是打开样子。白羊连忙放下茶水,跑进去一看,阿姨正在给东阳换着被褥,那被褥正是阿姨带来包里装的,全是统一的大红色,红色的被褥上面还绣着金色的绣花。 “阿姨这是你绣的吧” “嗯嗯” “阿姨好手艺啊” 白羊来到阿姨身边,帮忙整理着将被褥给套进去。 “哎,我也没什么本事,开个小裁缝铺,做做这些针线活,只希望啊,早点给东子找个归宿,免得以后老了,都赶不上了” “阿姨啊,你这肯定能抱上孙子,不要想太多了” 白羊和阿姨正说着,敲门声响起。 第28章 民工曾叫建设者 东阳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我妈来了没” “在你卧室里,给你新缝的大红被子,真就羡慕死我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好了,你快进去帮阿姨吧” 白羊接过东阳手里的大包小包提进了厨房,是些新鲜的蔬菜,白羊将菜拿出来,就开始洗菜。打开水龙头,洗到一半,东阳冲了进来。 “那个头盔怎么还在衣架上挂着” “我去,我忘了。没事,我看阿姨都没有注意到” “注意到了,问我那个帽子是干啥的,我说工地施工帽” “阿姨怎么说” 东阳一脸无奈的说:“我妈说:把你妈当傻子骗是吧”。 “我觉的你说个电工帽都比较靠谱” “好主意” 东阳又跑进了卧室里面。 只听见“邦邦”两声,白羊赶忙来到门旁边,把厨房门关上,在里面安安静静的做着饭。 等到十二点,白羊做好了四菜一汤,端上餐桌上。白羊招呼东阳喊阿姨吃饭了,阿姨被东阳拥簇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哎呀,你俩先吃,我把那床单换下来洗一洗” “阿姨,那个换下来的床单被褥待会放洗衣机里就洗了,先吃饭吧” 东阳安顿好老妈后,自己也坐到旁边,就给老妈捞了一块红烧肉。 “妈,你尝尝白羊做的红烧肉,一绝,我给你说” 东阳将饭菜给阿姨捞了又捞,阿姨只是一直在说着太多了,又原捞给东阳。白羊就静静看着两个人,闷着头吃完自己的饭,给东阳说吃的太撑,出去转转后。不等东阳说啥,白羊就一溜烟的跑了出来。 外面,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样子,街上还有下的雨没有干的水坑,风吹脸上,还是凉飕飕的。白羊穿了一件褐色长袖外套出来,风吹到脖颈上,白羊把拉链往上拉了拉。 出了小区门,往右边走个几百米,就到了一个集市,一条小巷子,有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摊位。很多摊子都只剩一个黑色网状的帘子,可能是只有早上和下午摆摊的,中午就收摊了。白羊老家便是这样,早上七八点开始开摊,到十点收摊,称为早市。 一辆白色货车停到巷子口的位置,上面拉着一车的西瓜,老板站在旁边抽着烟,也不叫卖,可能是中午人少的缘故。 走过集市,就来到了一座石桥,通体白色,横跨一道渠沟,渠里,因为下雨的缘故,桥下已经有了半人高的水位。白羊走过石桥,来到马路边上,再往前走,就到了一处施工的位置。 “老板两份,米饭多点啊” “好嘞” “老板这边再添点菜” “来了” “老板有茶水吗” “有有有” 工地旁边的饭店门口,热火朝天,一辆餐车,三个保温罐和十几个塑料小餐桌和小餐椅就组成了一个临时饭店。老板围着一个围裙,用大勺将保温罐里的菜盛了一碗又一碗,旁边是一个中年妇人,可能是老板的妻子,在帮忙盛着米饭。餐车上立着一个红底白字的牌子,写着“一份十七,管饱管够”。 “老板,来两份” 一个光头小个子的男子来到餐车前,手里拿着两个安全帽,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迷彩服,上面有很多白色的小点,或大或小,胸口位置还有一坨拳头大小的黑色污渍,袖口位置向外翻着,胳膊肘的位置靠里的位置有明显的褶皱。 “好嘞” 老板头都不抬一下就应声答应了。 光头男子来到远处一个没有人的塑料餐椅上,刨掉了桌子上掉下来的土豆块,伸展腿,从那已经脏的发白的黑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褶皱的烟盒。 “咔” 打火机点燃香烟,光头男子将火机和烟盒都一起扔到桌上。随着一口猛吸下去,光头男子那紧锁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随着第二口吸下去,男子脸颊两边下陷,突出来的颧骨显露无疑。一缕白烟瓢到男子眼窝,打了个转,消散到了天空中。 “这” 光头男子看向远处,起身招手,喊了一声。 跑过来一个穿着粉红格子上衣,黑色裤子的中年女人,扎着马尾辫。 妇女坐到光头男子旁边,撩起衣服,擦了一下光头男子的鼻子,说:“这糊的什么,黑糊糊的”。 光头男子用手摸了一下,笑着说:“可能是那个锤子把掉的色,我给李涛说那个锤子把掉色呢,李涛还不信”。 妇女也被逗乐了,跟着笑了起来。 “饭来喽” 老板端着两碗饭过来放到了桌上,然后从肚子上的口袋里拿了两根一次性筷子放到桌子上。 光头男子和妇女各自端起自己的碗,吃了起来。 等到光头男子吃完,准备再续上一根时,妇女拿着手机,兴奋的给光头男子说:“老板在群里发红包啦!” 光头男子马上把手里的烟扔到桌子上,着急的拿起手机,解锁后,就冲着手机猛点。 “啊,老公,我抢了四块钱” 妇女兴奋的把手机凑到光头男子面前,光头男子笑呵呵的看着媳妇的手机。 “欧呦,我抢了二十块” 等男子看到自己的手机,惊叹的喊了出来。 “真的假的” 妇女抢过光头男子的手机,看了又看。 “老公厉害啊” 光头男子听到这个话,眉眼间就像开了一朵花一样,嘴巴裂开,再没有合上。 “李涛抢了七毛” 妇女给光头男子说道。 “我看看,哈哈哈哈,待会开工,看我怎么笑话他” “杨工头也抢的多,十七块五,我再看看,小杜也可怜的抢了三块五,和我一样” 两个人兴奋的讨论着,丝毫不顾及旁人。 “走,结账,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光头男子起身,点了一根烟,去给老板付款。 妇女也站在身子,擦了擦嘴巴,用手整理了整理头发,将掉下来的头发用手梳理上去。 旁边的台阶上也坐着三个年龄和光头男子相仿的男人,这会已经吃完饭了,坐在台阶上抽着烟,看着手机。 其中一个看见了光头男子。 “老杨,过来坐” 光头男子笑呵呵的坐到了那三个男的旁边。 白羊从他们面前走过,听见那烟嗓发出一道有一道的笑声,白羊知道,饭后这会时间,是他们一天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了。 第29章 下午睡觉醒来,会有孤独感吗 等到白羊回到东阳家中,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我妈着急回去,说是裁缝店有人喊,我给送回去,顺便陪我妈几天” 东阳的消息正好也在这时发了过来,白羊看完后,将手机放在沙发上,走去东阳卧室。大红色绣花大棉被,大红牡丹绣花床单,两个枕套上面各是凤凰和龙,还有一个新的大大的同心结挂到墙上。 白羊将地上换下来的床单被褥放到了洗衣机里,然后去餐桌边,将碟碗筷收到厨房的水池里,打开了东阳家的音箱,放了一首轻快的歌,然后去厨房里,哼着歌,洗着碗,刷着锅。 等到刷完锅,白羊将厨房也是打扫了一番。 白羊看着干净整洁的家里,也是满意的躺到了沙发上,几分钟后,眼皮就如同挂上了两个秤砣,头一歪,白羊就躺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小弟弟,下次见喔” 白羊猛的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客厅里昏暗无光,白羊摸了一下额头,抹去额头上的汗液。等白羊站起来,瞬间感觉口干舌燥,白羊去接了杯热水,坐到沙发上,回忆刚才的梦,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只知道是个噩梦。 “下午果然不能睡觉” 昏暗的客厅里,白羊坐在沙发上,看向右边窗户外,那残存的余晖也马上要躲到高楼的背后,一股熟悉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白羊也不去开灯,坐在沙发上,看着昏黄的窗外,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孤独。 十几年前,相同的昏黄余晖下,一个满月大的小孩,睡醒,自己坐在炕头边,透过那满是灰尘的木质厚玻璃窗,看着窗外那泛黄的半个太阳。 一对务农回来的夫妻在火炉旁烤着火,戴着一个大红头巾的妇女看着那床上的小孩,笑道:“嘿,你看这娃,睡起来不哭不闹的”。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抱着一个小女孩,说道:“这娃,我就没见过哭过,要是咱妞妞这么乖就好了”。 白羊去厨房把中午的剩菜剩饭热了热,端到客厅里,打开电视,搜索少儿频道。 等吃完,白羊没什么事干,想看看小说,在东阳家里找了两圈,愣是没有找到一本书,连一本说明书都没有瞅见,管制物件倒是找见一大堆。 白羊只能搜了个恐怖片,看了起来,一部国产港剧恐怖片,白羊纯当搞笑片看了。 q市, 祁天道看着手机上警察局长发来人已经落网的消息,冷哼一声,坐到那檀木椅子上。 “去把小张喊进来” 在一旁的一个穿着包臀裙,白色衬衣,身材高挑的女秘书马上起身出去,坐电梯去楼下了。 祁天道看着秘书走后,继续拿着那个紫檀勺子将热水浇到那紫砂壶上,待到整个紫砂壶上都冒着虚渺的白气后。祁天道放下勺子,打开旁边瓷罐,里面放着是一种黑中带紫的槽碎状茶叶,等拨开表层,里面还带着黄斑样子的碎枝。祁天道用银茶勺捞出一撮茶叶,放到旁边一个精致的“小磨坊”,迅速压碎和研磨,等到茶叶成渣状,祁天道将磨好的茶叶倒到竹子做的小篮子里过滤。 等做完这些工序,祁天道终于是将茶叶放到了紫砂壶里,分七次倒入煮开的山泉水,那表层像结霜的茶叶也是在壶中舒展开来。等到几分钟后,用沸水将茶杯冲一遍,将研磨好的茶粉用银茶勺捞到茶杯中,再倒入泡好的茶水,一股清香便瞬间飘散开来。 祁天道拿起茶杯,举到胸前,还未入口,萦绕鼻尖的那股淡香,似如山间倒灌的山泉,由底从上,涌入鼻腔,久久不能退散。 祁天道深吸一口,淡香瞬间变的浓郁起来,是那山巅之上刚出头的嫩芽,是那百花丛中最艳丽的一朵花的蜜露,是那烈日下垂挂果实中的浆汁。但随着鼻孔呼出气后,鼻腔内的香气一同溜走,只剩那如同常年堆放在茅厕旁草垛中发霉的草腥味。 “祁董,叫来了” 祁天道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小伙子,一头短发,鬓角光洁有型,但脸上表情飘忽不定,两只手也交织在一起,不停的揉搓着,锃亮的皮鞋也并拢在一起,显的十分拘谨。 “去给老李说,我一会回家,昨晚下了雨,今天都感觉还没有暖过来啊” 身后的秘书就又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小张啊,这是来到公司的第几天啊” “三...三天吧” “你爸爸把你举荐到我公司来,我也明白他老人家的心意,但是你现在的状态,让楼下那群精英商客以后怎么听你的话,怎么信服你” 张浩天听了这话,腿都站不稳,开始抖了起来。 “来坐下吧,陪我喝会茶” 张浩天扶着面前的紫檀椅,拉开,猛的坐了下来,几乎快瘫软到椅子上。 祁天道用相同的步骤给张浩天面前的茶杯里放进茶粉,然后拿起紫砂壶。 “我...我来吧” 张浩天看着祁天道要给自己倒茶,两只手伸出来,想接过壶,自己倒。可是自己的手伸到空中来没来得及往前伸,祁天道就已经将茶倒好了,张浩天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 “来尝尝” 张浩天用双手将茶杯举起来,手接触到杯子上有个凸起的部位,张浩天侧脸一看,是杯子上镌刻的一片竹林。 待到茶杯举到嘴边,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张浩天接着就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茶杯。 先是一股犹如花香味的清香充满口腔,等香味散去,苦,特苦,特特特苦,犹如发霉的甘草一般,张浩天眉头也轻皱了一下。 “怎么样?” “先甜后苦” 张浩天给出来这样的评价。 “哈哈哈,不如你老爹的茶那样好喝吧” 张浩天轻轻地点了点头。 祁天道笑的更开心了,看着张浩天说道:“今晚这个例会,我已经给晓秘书说了,到时候你跟着晓秘书一起去。晓秘书会全程讲解,你坐在我位置上,看看大家,也让大家认识认识你。你不用发言,但要是你自己想说什么,完全可以自行发言,待会你去财务科拿一份财务报表整理到那份资料里吧”。 祁天道指了指外边办公桌放着的一份文件夹。 张浩天点了点头,就起身走出了这个茶厅。 第30章 祁小安 晓秘书来到外边后,先是给司机老李打了个电话,让开开车的空调,让车里热起来,然后开到公司门口。 之后就挂断电话,待到楼道里等着了。 看着张浩天从门里出来,晓秘书起身,说了一句“张总好”,张浩天连忙走到晓秘书面前,说道:“姐,不用喊我张总,那个你知道今晚开的啥例会不”。 “这个例会每周都会开一次,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对这周的一个总结,到时候我会全程讲解的” 张浩天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去拿一份报表”。 “我去拿吧” “没事,我去拿就行了” 晓秘书看着张浩天离开的背影,只觉张总太心善了,但职场不需要心善的人。 晓秘书走进屋里,祁天道已经从茶厅里走出来,站在外面衣架旁,穿着外套。晓秘书走过去,将外套帮忙穿上,整理着袖口和领带。 “我回家一趟,那里面茶具我来不及收了,还有里面的盆栽也好久没浇水了” 祁天道说完,拿起了一份文件,放到抽屉里,出了门。 晓秘书来到茶厅,将那套茶具用清水洗干净,放到通风的位置,然后将茶厅大大小小的盆栽都浇了一遍水。最后将茶厅、办公室、会客室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卫生收拾完毕后,晓秘书就整理着资料,准备晚上的例会。 祁天道已经从二十七下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前台的小姐一眼就看见了祁天道从电梯里出来了,说了一声祁董好,大厅里的工作人员纷纷道了一声祁董好。 祁天道摆了摆手,出了大厅门,迈巴赫已经停在路边。 “老李,吃了没” 祁天道坐到后座上,问道。 “吃了,祁董,道远街的一家意大利面馆,挺不错的” “是嘛,啥时候带我去吃吃” “好,到时候,祁总,我请你” 很快,车开到一个别墅前,祁天道下车,走过那复古小砖墙,来到别墅院里,一个园丁正在草坪上修剪。 祁天道推开古铜色的大门,就听见了“呵呵呵”的笑声从厨房里传了出来,走到厨房里,看见祁小安正坐在餐桌上“咯咯咯”的笑着。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祁小安从椅子上转过身子,喊道:“老爸,你怎么回来啦?” “怎么,不欢迎爸爸啊” “欢迎欢迎,许默阿姨正在给我煎蛋挞吃,老爸你吃不?” “老爸不吃了,老爸吃过了” “许默阿姨刚才给我讲个笑话,然后我就在呵呵呵...哈哈哈的笑” “什么笑话,老爸听听” “我不说” “嗯?” “上次给你讲了一个,你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哼”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祁天道接上,说了几句嗯嗯,就挂了。 “那下次讲给爸爸听” 祁天道说完,就上楼去了。 “哼,又开始敷衍了” 祁小安用手叉着腰,鼓起那肉嘟嘟的小脸,看着祁天道跑了出去。 等到两三个小时后,祁小安吃完蛋挞,上楼跑进祁天道的书房里。 “老爸,你忙不?” 祁天道关掉电脑,冲着祁小安笑着说:“老爸不忙” “那个...老爸我想和你问一件事” “什么事,老爸我肯定知无不言” “就上次...救我的那个男的...老爸你知道他名字不”祁小安用小手拽着裙边小声的说道。 “那男的已经抓住了,老爸已经让他牢底坐穿了” 祁天道的语气一下子变了。 “哈?人家救了我,老爸你把人家给抓了” “谁?救了你?哦...啊!那个人啊,不知道,那晚证明不是他干的后,他就走了” “那老爸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个人啊” “查?” “嗯嗯,我知道老爸你能办到,交给你啦” 祁小安说完,就马上跑出了书房,祁天道叫都叫不住。祁小安跑到三楼,来到自己房间,扑倒自己那三米的床上,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的画面了,自己被那个喝醉的大汉压在身下,脖子被掐着喘不上气,就在自己裙子要被拔下来,绝望之刻,模糊的视线里,一个少年从后面重击那个人,自己终于能吸上来气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的画面是那个少年轻轻给自己批上一件白色的外套。 等到后来从警察那里得知,那个少年还受伤了,老妈还刁难人家,祁小安责怪老爸没有好好感谢人家,老爸说当时只担忧自己的安危了,从小到大,哪里发生过这样的事,还反过来责怪祁小安大晚上跑那里干什么去了。 祁小安那么晚过去,只为了找白天去那里玩弄丢的手链,手链是祁小安小时候已故的妈妈留下的。自己弄丢的,祁小安又不想麻烦大家。 想到这里,祁小安心情变得有些不好,侧过脸去,看向左边的墙上,衣架上挂着一件白色的外套。 我那件白色外套哪里去,白羊在东阳家里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不经常穿的那件白色衣服不见了。白羊以为放车里了,问了东阳说没有。 白羊坐在沙发上,回想起来。喔!那晚给那个女孩披上,没有拿回来。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估计会在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吧。反正给我是留下了非常大的“阴影”,白羊想着不自觉的用右手捂住了脸蛋,那个叽叽歪歪的婆娘打人真的疼。还好,还好,反正这辈子就遇见一次。 白羊收拾完衣服,看了看日期,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后天早上就开始上课了。 这会虽然已经十一点多了,但是毫无睡意的白羊又想出去转转,东阳没在,算了,而且外面挺冷的。 把东阳的武士刀拿出来玩玩?白羊突发奇想,马上跑到厨房里,拿出了那两把武士刀。 “噌!” 刀出鞘的声音及其悦耳,白羊将两把刀拿在手里,比划着动漫里人物的动作。灯光照到刀身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寒光。 不一会,白羊就玩累了,放好刀,又躺在沙发上,看起了动漫。 第31章 军训结束 “望大家继往开来,在大学里展现自我的青春活力!谢谢大家” 随着副院长最后一句演讲结束,预示着这为期十五天的军训正式结束,坐在第一排的张浩,轻轻地叹了口气。 紧接着,坐在右边第一位的女老师开启话筒,用那甜美的嗓音说道:“接下来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准备参加今晚的晚会,观看你们学姐学哥精心为你们准备的节目喔”。 底下一片喧哗声,后边的男生还整齐的吆喝了一声,等那声整齐的吆喝声结束,不知道后边那个男生吆喝慢了,还是怎么回事,自己一个人宛如野马脱缰嘶吼一般的吼了一嗓子。响彻了整个操场,惹得全场的学生哈哈大笑,台上的老师也都眼睛笑成了月牙。 “看来大家都很期待晚上的晚会啊,希望学姐学哥们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 “喂,快看那边第三排第一个那个妹子,脸圆圆的” 洪武是把老师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见,不停的用眼睛瞄着周围,只要看见一个自己看上眼的,就不停的催促着徐进则把自己的目标给看一遍。之后还要徐进则评价一番,说自己要是去追,有几成把握。 徐进则捂着腮帮子,把脑袋垂下去。由于这后边离主席台较远,坐姿不用前排那么挺拔。每到洪武拍自己时候,徐进则再把脑袋抬起来,看看洪武说的女孩,再说出一句中肯的评价,又把头低了下去。 “起立!” 突如其来的一声口令,让后排的同学一惊,但是随即的零点几秒后,全程席地而坐的同学‘咻’的一声,全部整齐划一的站起来,迅速的跺着小脚步,排整齐了队伍,没有教官的督促,没有班长的指挥。 已经退场站在远处的副院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旁边差不多年纪的老师说:“这还是有效果的,哈哈”,说完就和旁边的老师摆着手走了。 “解散!” “杀!杀!杀!” 同学们散开,有序的离开操场。经过了这十几天的相处,已经有很多人熟悉起来,互相讲述着自己军训那些开心或者难过的事, “终于结束了啊!” “一会去哪里吃饭?把慧杰也喊上” “去吃火锅吧!庆祝庆祝” “终于结束了,回去睡觉啦!” “刚才那个武术表演,我鞋掉了,你知道有多惊险嘛” 徐进则跟在洪武后边,颇像一个刚入门的小媳妇,揣着手,迈着娇滴滴的小步伐。 “快点了喂,小少爷” 洪武喊着后面的徐进则,自己跑到前边,一把拉住张浩,问道:“走哪里去?” “宿舍” “不吃?” “宿舍有泡面” “哎呦,小张啊,你看你柔弱的身板,那跟烟熏妆一样的黑眼圈,再不去吃点像样的东西,我感觉你去应聘僵尸片里那万年僵王都不用化妆,拿掉眼镜直接上镜” “好,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万年僵王怎么咬人呢” 张浩眼疾手快,拿起洪武的手,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徐进则救我,张浩变异了” 徐进则用手捂着脑门,站在后边,看着周围投来的眼光,从旁边绕开,走远了。 洪武和张浩看徐进则已经走到几十米开往了,也不打闹了,赶紧追了上去。 六点多,同学们按班级站队,再有序的进入c区的宴会大厅。不穿军训服的人群五颜六色,大家也是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了,男孩子大多就穿着一个短袖,牛仔裤,或短裤,或黑色休闲裤,颜色大多都比较单一,远看瞅见迷彩服色,走近才发现是一款迷彩样式的短袖和短裤。 人群中的女生,大多都是长靴、黑丝、短裤标配,上衣的搭配各不相同,有整体白色,周边是粉色围边的小吊带的,漏出的肩膀细腻而白嫩,白色的丝带跨在肩膀上边,随着脚步的变化,锁骨位置的小窝也在一浅一深的变化。也有穿着宽松的薄款卫衣,或是运动服外套。 杜娇娇穿着一个喇叭裤,腿脚的位置是扩散而下的花边,盖住了半个黑色孔网状的运动鞋。小腿到大腿的位置,裤子在肉肉的挤兑下,显的紧绷丝滑,没有一丝的褶皱。由于腰太细了,杜娇娇系了一条黑色修长的皮带,展露在外面,皮带的尖头,在屁股后边翘个头尖。上身是一个粉色的毛衣围兜裹在腰部的位置,中间是菱形的空洞,上下织成三角形的空洞,里面是纯白色的裹胸,防止走光。 由于粉色毛衣围兜非常小,杜娇娇的腰部也展露在外边,白色肌肤上,有一条倒人字形曲线,腹部没有一丝赘肉。 杜娇娇拉着梦诗桥排在班级的中间位置,跟在旁边的梦诗桥,没有打扮,扎着一个双马尾辫,穿着红色的宽大卫衣,蔚蓝色牛仔裤,在杜娇娇的衬托对比下,显的平平无奇。梦诗桥用一只手捂着嘴巴,因为中午看书的缘故,这会已经睡眼新松了。 从杜娇娇身边走过的同学,无论男女,都会多看杜娇娇两眼。 等走进宴会厅里边,队伍分开两拨,一波直走从右边入场,一波从左边入场。 “好大呀” 杜娇娇张着那血红的嘴巴,抬起那白嫩的胳膊,给梦诗桥指着宴会厅后边挂着灯笼。 “诗诗,快看后边那个大红色灯笼,好漂亮” 梦诗桥顺着杜娇娇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宴会厅后边顶上挂着四个大红灯笼,上边是金色的围边,围边中间是金黄色的小福人,下边是如触角一般的鎏金花纹,在里面灯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 “这么大啊,那个闪着的金色好看” 梦诗桥也惊叹怎么有这么大的灯笼,感觉一个灯笼里边都能装下三个自己了。 队伍在现场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也是有序的入座,梦诗桥和杜娇娇坐在了右边靠前排的位置上。 椅子是玫瑰色的软垫椅子,每个椅子间只有一个黑色的扶手隔间,也就是两个人不能同时将手放在一起,那样会手压着手。 “这椅子坐着也舒服,呜呜呜,比宿舍那个硬椅子舒服多了” 梦诗桥因为经常坐着看书,宿舍那个椅子属实把屁股都坐硬了。 “待会看完,偷走” 杜娇娇看着梦诗桥说。 “这焊死了的吧” “哈哈哈哈” 第32章 感觉 “则,你看见右前方那个露肩的女生了吗?恋爱了” 洪武刚入座,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就发现了目标,贴到了徐进则的身上,扒拉着徐进则那纤细的手。 “那不是军训刚开始那天看我的那个女生吗?” “啥?什么时候的事” “军训刚开始那天” “谁看你?” “你说露肩的女生” “不信” “嗯嗯,我骗你的”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骗我,哈哈” 洪武说着拍了徐进则一巴掌。 唉,徐进则心里叹了口气,再看向那个女生旁边的女生,那不是......一段很不好的回忆,跳了出来。 等到全部同学入座完毕,后边观众位置的灯光暗了下去。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领导” “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晚上好” 等到舞台上的灯光聚焦到穿着黑色礼服和红色礼服的主持人身上,在一声清脆雄厚的男声和一道甜美悦耳的女声开场白下,今晚的晚会正式开始,台下骚动的人群也迅速安静下来。 “雨停了,风吹过,你们便到了,今宵我们共聚于此,今宵我们齐聚一堂,那接下来就请欣赏歌舞剧,《今宵》” “这声音,甜到我心里了啊,这要是处成对象,天天喊我宝贝,还不甜死我” 徐进则看着洪武说完这话,两个眼睛都快变成桃心状了。 四周音乐响起,舞台上的灯光也变换了起来,先是前边两排灯变换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各朝着一个方向散射出去,音乐比较动感,迅速燃起气氛,演出的同学们也在灯光的照耀掩护下,登场。 等到就位后,灯光又都变成了暗黄色和纯白色搭配,音乐也随即缓和了下来。 与此同时,市区的另一边,十里香店门口,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两个人。 “你不是说去陪你妈几天吗?” “害,我就待了一下午,我老妈就嫌我烦了” “你干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啊,我就看她老人家那个小裁缝店里太乱了,给他收拾了收拾” “等等,我盲猜你把东西收拾完,你妈死活找不到一些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 “上上次你来我出租屋,给我收拾完卫生,我死活找不到我的剃须刀和洗面奶后,我已经见识到了” “对,我妈就找了一下午,都没找见店里的三把剪刀,迫不得已去买了一把,等晚上吃完时候,我想起来我收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的小抽屉里” “了解了解,以后管你叫鱼将军” “为什么?” “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东阳当即就把一瓶啤酒打开,放到白羊面前。 “冲你这话,今晚不醉不许回去” “别闹,明天还要上课呢” “怎么,喝点小酒,你那小脑就不够用啦。不就听个课,对于我们小白白来说,不是比呼吸空气还简单” “我只是怕起不来” “明早我喊你,多大点事,喝喝,为我们上次完美的行动干杯” 两个人就着小菜,以东阳喝一瓶,白羊喝一口的比例喝了起来。 “接下来是第七个节目,由舞蹈社为我们带来的舞蹈,《炫彩明天》” 动感的音乐伴着dj声,瞬燃全场,五个造型各异的学姐登场,其中一个学姐穿着黑色短靴,黑色圆圆的鞋头泛着白光,复古超短牛仔裤上系着一个红色格子软布衬衫,耷拉下来的碎布散步在光滑白洁的双腿之间。上身搭配着一个白色绣花外套,这个外套只有上半身,领子敞开,里面是白色绒毛束胸,平展的腹部展露在外边。 等那个学姐走到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撩了一下披散的头发,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顿时,全场一片沸腾,细听之下,还有喊老婆的。 “泽啊,你看见最右边那个穿着黄色白边小短裙的学姐了没,一生挚爱啊” “不是,你这一生挚爱,已经快好几十个了,你直接说漂亮的你都爱得了” “屁,我注重的是感觉,感觉!懂不?” “懂,我懂的不能再懂了” “你老妈想让你快点找个女朋友,你不快行动行动” 东阳手里拿着酒杯,头慢慢垂下去,看着脚旁边三箱空啤酒瓶,思索了一番,说了两个字。 “感觉” “什么?” “没有遇到有感觉的女孩子” “感觉?怎么才能称之为感觉,无非是外貌,性格,财力,家庭状况,乃至对对方更多情况的一个审视,符合自己心中理想便是感觉吗?” “这就片面了啊,白兄,我告诉你什么是感觉” 东阳把白羊的脑袋用手扒拉下来,用那醉醺醺的眼神看着白羊,许久,东阳开口了。 “感觉就是你与某个人相处,就那么一瞬间,一刹那,你看着那个人,心中有个声音给你说,‘好,就是这个女孩子了,非此女不娶了’” “可是那是一瞬间的感觉,是多巴胺分泌造成的虚假的短暂幻觉,支撑不起来长久的感情。还是要用最理性的思维是面对生活,那才是常态,我觉的能在最理性的时候,或者说非常痛苦的情况下,还能选择。比如说,那女孩插了你一刀,你捂着胸口还能说‘嫁给我’,这才是正解” “白羊啊,是不是喝傻了,被捅了,还不反抗,还表白啊” 白羊看着脸上泛着红的东阳,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就你现在这状态,我敢保证你看哪个女孩子都有感觉”。 “夜场,音乐,酒精,人们总是靠着这些刺激着多巴胺的产生,然后靠着那短暂的快感找到自己所谓的“真爱”,还把那短暂的暧昧当成爱情,等到多巴胺带来的快感和所为的“真爱”一同消失后,又开始在网上散布着自己那偏面狭隘的爱情理解,并大肆宣泄着“爱情是狗屁”的言论,然后又宣称自己是无爱者,可是等到下一次寂寞难耐的深夜,又在某个酒吧里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些步骤” 白羊放下酒杯,眼神也变的深邃起来。 但是东阳已经趴在桌子上,慢慢响起来呼噜声。白羊摇了摇头,将东阳用肩膀扛起来回家了。 第33章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清晨,宿舍门就早早打开,同学们有的背的双肩包,有的挎着一个单肩包,更多的是怀里抱着两本书。 沈昕挎着一个奶牛花纹的斜挎包,手里提着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走在去教室的路上。 “喂喂喂,你女神” 正在大口咀嚼面包的洪武,连那已经嚼碎的面包都来不及咽下去,拍了拍徐进泽的后背。 徐进泽差点就把刚喝进去的豆浆吐了出来。 “咳咳咳,看见了看见了” 不过去教室的位置和沈昕走的方向完全相反,也只能看着沈昕从面前走过去。 “快走吧,全是在b区的课,别迟到了 “你快催一催后面那个虚仔” 洪武指了指后面的张浩,戴着一副大眼镜框子,宽松的运动裤随着早风飘摆,耷拉着身子,一副被榨干的模样。 “这刚军训完,不能熬夜啊” 张浩自己实践得出了惨痛的经验。 三个人也不磨蹭了,急忙忙走去b区教学楼。 路上的同学大多都是三五成群,也有独来独往的,女生多都是结伴而行。 “几楼啊” “610” “什么课啊” “放牛课,学好了,你回家放牛吧” 张浩也是被洪武问的不耐烦了。 徐进泽也是不管两个人了,跨着大步子就走上了六楼,一进门,是一个非常大的阶梯教室,看来是合班课了。 教室中间位置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同学,徐进泽就找了右边偏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洪武和张浩也紧接着进来,坐在旁边。两人刚坐下,铃声就响了。 “同学们,今天第一节课,就先不讲教学内容了,我先给大家讲一讲这个专业吧” 台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师,对着话筒说道。 由于是合班课,徐进泽看着这么多新面孔,想找出那个舍友想法也搁置下来了。 另一边,白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已经照到身上的阳光,“噌”的一声,白羊从被子里钻出来。 “我手机哪?闹铃怎么没响?” 但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那已经高高挂起来的太阳,白羊也是赶快去洗漱,穿好衣服,收拾好背包。 然后白羊走进东阳的卧室里,一巴掌拍在东阳屁股上。 东阳的头稍微抬起来一点,然后又倒了下去。 白羊又使上劲,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东阳也蹭的坐起来。 东阳张着嘴巴,脸上好像写着一个苦字一般,一脸迷茫的看着白羊。 白羊一侧头,看见了东阳起身后,自己的手机就在东阳身子底下露了出来。 “我手机怎么在你这” “我昨晚半夜渴的,起来喝水,我知道你贪睡啊,闹钟叫不醒你,所以就把手机放我这里,好叫醒我,然后我再叫醒你啊” “……” “所以叫醒了没” “没有,我大意了” “……” “唉,起来收拾,现在过去吧” 一个小时后 东阳开车把白羊送到学校门口。 “你托我买的被褥和海绵在车后备箱” 白羊打开后备箱,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黄色大袋子,白羊拎出来一看,里面装着海绵,袋子上还写着一连串“化肥使用说明”。黄带子旁边是一个用花床单包住的被褥。 “so?” 白羊看了眼站在身后的东阳,将那个黄色的尿素袋子拽到东阳脚边。 “道理我都懂,为什么要用化肥袋子装” “什么化肥袋子,这可是最新潮流款” 白羊把眼睛瞪着跟铜铃一样大,看着东阳那认真的表情。 东阳见状,直接拿出手机,点开电商的平台,打开自己的购物清单,果真有一个潮流储物袋购买记录。 “行,那你给解释解释那个花床单” “那个…是我妈给我送来的众多床单中的一个,你不是说羡慕吗?我可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好兄弟,这事,我记一辈子” 白羊含泪拎着最新款潮流尿素袋和大花红色的包裹走进了校园。 东阳在后面看着白羊走去校园,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那帅哥是谁啊,手里提着是化肥袋子吗?” “那个提化肥袋子的男的好帅啊” “看那男的,‘尿素使用说明’,哈哈哈” 这会正赶上下课的时候,路上的学生特别多,而一只手提着一个黄色尿素袋,另一只手在肩上看着大花包裹的白羊在人群中显的格格不入。 白羊脸不红的心不跳,提着两大包东西慢悠悠往宿舍走去,主要是提着这两包东西属实也快不起来。所幸,从这个门进来去宿舍楼不是很远,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宿舍,白羊将那两包东西扔到床上,看到上课的课本已经整齐的放在桌子上,白羊找出课本,就急匆匆下楼,往教室跑去。 “这个老师真的厉害,已经到了将知识融会贯通的地步了,讲课也有意思。那神态,那语气,妥妥的名师之范啊” 洪武坐在教室里,还在点评着上节课的老师。 一旁抱着一本小说看的徐进则,插嘴道:“综艺上缺你这样的好评委”。 洪武听到后也是洋洋得意起来,丝毫没有听出言外之意。等到离上课还有一分钟的时候,一个穿着阔腿长裤,黑色丝织的外套的女老师走了进来,披散的头发全都安静的躺在后背,淡淡的妆容显的端庄大方。等女老师走到讲座的位置上,铃声刚好响起。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专业的授课老师,莎莎老师” “这老师好年轻啊,感觉和咱差不多啊” 洪武凑到徐进则耳旁说道。 “那同学们先扫描二维码签到一下吧” 莎莎老师操纵电脑,很快调出了签到系统。等了差不多两分钟后,列表只剩下一个未签到的同学。 “原来叫白羊啊” 徐进则看着那个未签到列表上的名字,也是终于知道那个一直未露面的同学是谁了。 “白羊同学在吗?” “老师在” 这个声音从后门那边传来,同学们都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用手扶着门框旁的墙壁上,弯着腰,喘着粗气,那手指放在墙上,比那纯白的墙壁还要白上几分,不过是那种冷白的白。 第34章 四人齐聚 “第一节课就迟到啊,这位同学,那老师就给你记迟到了” 等白羊缓过气了,也是赶快进来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喂,则,这个就是咱那个没有来的舍友吧” “人家是来了,然后又走了,箱子都在宿舍放着”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嘛” “要表述准确” 洪武看着后排一个人坐着的白羊,然后白羊突然看了过来,洪武热情的招了招手,白羊看着这个麦田肤色,一双大眼睛,呲着嘴,露出一排整洁牙齿的同学冲着自己热情招手,也是马上伸手打了个招呼,回以微笑。 “那就开始上课吧,今天我们就先介绍一下课程和成绩的分布。这门课是学习我们这门课,也就是科技研究与技术攻关的基础” 莎莎老师稍作停顿然后又说道:“大家看课本,可以看到自己的课本叫《前沿科技的认识》,也就是说,目前已经出现了很多前沿技术,这些技术不涵盖在原本的各个领域中,然后就归类到我们这个专业领域”。 ...... 很快,就下课了,白羊跟着人群就要出去,洪武来到白羊身边。 “同学,怎么军训都没有看见你” “喔...那个是我体质比较差,就申请了那个‘温暖柔情’的通道” “哦哦,那走嘛,一起去吃午饭走,一个宿舍这么长时间才见面” “行,我请客” “好耶”张浩在一旁喊道。 一行人来到了学校外边的一个川菜馆子,洪武选了一个靠里边的位置,也是毫不客气的点了四菜一汤。 四个人等菜的时候,沈昕和同班的一个女同学进来了,要了两个素菜,坐到了门口的隔间。 “真巧啊,则,这都遇见了” 沈昕刚进门洪武就一眼看见了,马上给徐进则说了。徐进则往门口望去,沈昕已经坐到隔间里面了,每个位置都有一堵半人高的墙堵着。 “你们在说谁?” “就是你对面坐着的这个的女神”洪武指了指白羊对面坐的徐进则。 “你好,我叫徐进则” “张浩” “我叫洪武,洪水的洪,武术的武” “哦哦...好,我叫白羊,白羊座的白羊” 不一会,饭菜就上来了。吃到一半,洪武对着徐进则说:“这么好的机会,待会不要个联系方式?” 没想到平时一直面无表情的徐进则这会竟然脸上出现了羞涩的表情。 “人家在吃饭,不好吧” “喜欢就要大胆的追,生命只有一次,就算追求不上也不会留下遗憾是吧”白羊也插嘴道。 徐进则听了白羊的话,也若有所思起来。 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四个人很快就吃完了,白羊去里边结账,其余三个人先行走了出来。正当三个人在门口等着白羊时,沈昕拉着她的小姐妹走了出来。洪武见状,一把把徐进则推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沈昕和小姐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徐进则,徐进则无奈只能说出要联系方式。出乎意料的是沈昕爽快的答应了,没有丝毫的犹豫。等到加完联系方式后,沈昕就拉着小姐妹朝着右边的街道走去。 白羊付完款出来,洪武连忙到白羊面前说:“徐进则成功了,你刚没在,我给你说,徐进则刚才害羞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是嘛,哈哈哈” 白羊也跟着洪武一起笑了起来。 “就是那个女生,已经走到红绿灯那了” 洪武给白羊指了指站在老远位置的一个女孩,背朝着这边站着,只能看见小短裙下边光溜溜的腿。白羊使劲看也瞅不清,只能附和的说,一看背影就知道是个好看的女孩,然后一行人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往学校走去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由于都是第一节课,老师大多都不会上课,上课就跟听故事一样,白羊和洪武他们也慢慢熟悉起来。洪武也是发现,白羊表面虽然是个高冷的帅哥,但是熟悉以后,也是很逗比。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周末的时间。 晚上,洪武无聊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许久,洪武坐起身子对着正在看书的徐进则喊道:“明天听说是社团纳新,去不去”。 徐进则放下手里的《大民通史》,把椅子转着朝向洪武的方向。 “都有什么社团?” “老多了,什么的读书社,你加一个,正好附和你天天看书的习惯” “喔?” “还有电竞社,适合张浩。而我,适合舞蹈社” 说到这里,洪武脸上扬起来幸福的笑容。 “怎么就笑的那么猥琐,你怕不是冲着跳舞去的,是冲着跳舞的姑娘去的”徐进则看着床上的洪武的嘴又变成了一朵花。 “人总是要有点念头啊,不然怎么活下去” “话说白羊哪里去了”张浩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 “肯定是约会去了,人家一看就不缺女朋友,徐进则,你学学人家,你怎么周末还坐在这里看书” 一秒后,《大民通史》飞上了洪武的床头。 学校外边,去市中心的路上,一辆出租车正穿插在车流中,白羊看着一个位置——西沙餐厅。 到了一个高楼处,出租车就把白羊放了下来,白羊环顾四周,在对面的高楼旁看见了一个大大的招牌上亮着“西沙餐厅”四个字,过来马路后,白羊来到这家餐厅前。 外边整体呈现黑晶色,招牌的旁边是一朵非常大的玫瑰花束,上边架空的位置甚至还有两瓣发出红光的玫瑰花瓣。 白羊刚进入旋转门,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白色衬衣的服务生走了上来。 “先生,您好,是有预约吗?” “有” “好,先生楼上请” 白羊走到里边的楼梯,这个楼梯的瓷砖是一种黑色带有光泽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富有情趣,白羊跟着服务生来到二楼,楼上的灯光比楼下暗了几分,而且空间非常大,方形的桌子和圆形的桌子掺杂在一起,桌子上都铺着紫红色的桌布。 服务员把白羊领到一处桌子前,就停了下来,江燕此时正敲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第35章 赴约 “刚才点的那些菜,现在就上吧” 服务员应了一声,就走开了。 “怎么才来啊,我等了好久喔” 江燕看见白羊坐到椅子上,俯下身子,露出娇滴滴的表情,本就非常低的领口在俯身的情况下好似那快要决堤的堤坝一样,快到塌了下来,黏在白色馒头上的花瓣快要掉落下来。 就在快要掉落之际,江燕又马上挺起身子,沾了水汽的馒头从软塌塌的状态恢复成挺拔的姿态。 江燕整理了一下那个红色花边的领口,冲着白羊妩媚的一笑。 “原以为弟弟是那清心寡欲之人呢” “哇,你这动作看起来很熟练啊,没少这么勾引别人吧” 白羊一句话就让江燕破了功。 “你tm,说谁勾引,我插死你” 江燕说着,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叉子,朝着白羊手就是一下,白羊那白嫩的小手哪里承受的起这样“攻击”,疼的差点就喊了出来。 “松开松开,错了” 等江燕的夺命叉子拿开,白羊大拇指上边那块肉上出现了,四个深色小坑,白羊慢慢揉了着那小坑坑,每揉一下,一阵酸爽感就从那小坑处传遍全身。 江燕看着白羊那痛苦的神情,满意的撩了一下刘海,拿起桌上的小包,打开补了一下妆容。 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放了大大小小五个盘子,然后拿开了上面的白色圆形盖子。 再将一瓶红酒打开放到专门盛放的器具上,放了一条白色毛巾在上面后,就推着小推车离开了。 “就不能找个敞亮点的地方,这地方黑洞洞的” “要的就是这种氛围,好不” “什么氛围,这里这么暗,你还穿着红裙子,演恐怖片?” “每次见你,老娘那美滋滋的心情就全毁了” “呦呦呦,终于原形毕露了” 江燕看着白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但凡不会说话,老娘就把你捧在手心里当个宝,还有菜都上来了,能不能先吃饭啊,靠,老娘淑女的人设啊” 白羊看见江燕已经临近发飙的状态,也是安静了下来,拿起红酒瓶给江燕手边的高脚杯里倒着覆盖住杯底,然后给自己倒上,举起酒杯。 江燕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举起酒杯。 “干杯” 白羊没有用惯刀叉,笨拙的用刀子切割着鸭肉,可鸭肉一直从刀下滑开。 “可不可以来双筷子” “你看我,你慢慢来,用刀子温柔的在鸭肉上轻轻上下滑动,它不就不会滑开了嘛,你用那么大劲干什么” 白羊看着江燕熟练的切了一块鸭肉,用叉子叉起来放到了嘴里,也是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果然奏效。 等到吃的差不多时,江燕开口到:“那条商业街的门面房已经搞定了,可是花了不少钱啊,你那点投资可远远不够啊,姐姐我填进去不少啊”。 白羊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刚学会的方法安静的切下鸭肉,叉起,咀嚼,咽下。 整个动作如流水般顺畅,白羊吃完,抬起头。 江燕与白羊的眼神对峙,那一刻,江燕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这个男人可以。 不过,随着白羊开口说了一句:“要是赔了,你就拿个铁链把我锁到后厨吧,我余生都给你刷盘子吧”。 那种让人信服的感觉转瞬即逝间消失,江燕整理了一下裙摆,看着白羊,想从白羊脸上再找到刚才的那种感觉。 但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去,刚才那一瞬的感觉都再没有了,自己眼花出现错觉了吧,江燕心里这样想着,也就不再去寻找那种感觉了。 “明天正好周末,过去看看?” 白羊看着江燕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试探性的问道。 “行啊,现在去都行,车就在门口停着呢” 没想到江燕就这么打趣的一说,白羊还真就准备起身了。 “那行呗,这样明天还能睡上懒觉勒” 十分钟后,江燕和白羊去往步行街的路上。 “我说,你就这么不喜欢和姐姐吃饭啊” “没有啊” “那你就不能和姐姐好好喝一会啊,灌醉的姐姐,姐姐今晚...” “我酒量不好,灌不醉你” “没事,姐姐会自己醉的,然后...” 江燕说着,将那丰满的身体靠在白羊身上,用手从白羊的下巴处抚摸而上。 “喂喂喂,你别影响代驾师傅开车” 前面的代驾师傅听见白羊的话,也是马上把眼光从后视镜上移开了。 等到了地点,白羊也是逃命似的打开了车门,跳了下来,江燕紧随其后。 “咔” 电闸被打开,白羊也打开店里的灯开关,一个以深海主题的酒吧全貌,全部展现在白羊面前。 顶部全是镶嵌式灯罩,卡座的墙壁上方全是贯穿式蓝色灯带,每个卡座都是“回”字型设计。 靠里边的位置是蹦迪台,整体是黑色设计,台上的dj台和灯光应有尽有。 白羊看着这个虽然不大的酒吧,配套设施是样样齐全。 这时江燕也过来,挽着白羊的手臂,说到:“为了弄这些,我可是好多天,好多些夜没有睡觉呢”。 “辛苦了” “这有酒,要不要继续喝点啊” “喔?有奶酒不” “还没” “那算了” 江燕听了这话,也是松开了白羊的胳膊,真就大直男一个,江燕自己跑到吧台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上了。 “喂,怎么还喝上了” “管我,老娘我愿意” 白羊无奈,只能做到卡座的位置,就看着江燕一杯接着一杯。 等到两瓶见底后,江燕拎着一个酒瓶就过来这个卡座的位置了。 “咣当” 两个酒杯一前一后被江燕放到桌子上,江燕把前面那个推到白羊的面前。 “陪姐喝” 白羊也是知道,这是躲不了了,接过江燕手里的啤酒瓶,给两个杯子满上。 两个杯子碰到一起后,两人各自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姐姐这么多年了,才遇到这么好看的弟弟,可弟弟不喜欢姐姐诶” 江燕用手摸着白羊的脸蛋子,一股恨不得咬一口的样子。 白羊把江燕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将两个手控制在一起,防止待会可能会被扒衣服。 可没过了一会,江燕竟然身子一软,睡过去了,白羊摇了摇,确定是睡着了,就用肩膀抗到对面的一家宾馆,给开了一间房间,扔到床上。 然后白羊又回来,关灯,关电,关门。 打开地图,白羊发现离学校不远,时间也还早,就准备走回去了。 第36章 草率的开局 夜幕下的街道上,一个穿着t恤的少年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着红灯。 这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虽然此时路口没有一辆车,但少年依旧耐心的等在斑马线的位置上。 这时,对面的街道上,从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身高中等,体态偏瘦,一身长袍加身的人站在对面。 “cosy?” 对面这个人将脑袋全部遮盖在斗篷下,低着头,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白羊环顾四周,偌大的十字路口,除了对面的老兄和自己,再没有一个人,一辆车,不过自己走的比较偏僻的路段,也算正常。 白羊看了看对面人的身旁,右后方路灯的照耀下,一道黑影一直从脚下延伸到路面,看见有影子,白羊心里也是有了底气,只是这一身巫师造型,外加此时的环境,给人造成了莫名的心理压力。 绿灯亮起,打断了白羊的思绪,对面的人动了,自己也朝着对面走去。 白羊目视前方,余光一直看着这个造型奇异的人,等到走到中间位置时,那人的肩膀已经与自己持平,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迫使白羊转头,看向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那个人。 转头的瞬间,心脏传来一股刺痛感,似乎是要阻止自己这一行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羊转过脑袋,发现那人也朝着自己转过脑袋,斗篷的侧边也随着身子的转动敞开了一个口子。 少年模样的脸庞,黑色短发,白皙的皮肤,一双阴沉的眼睛闪着妖艳的光芒,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白羊与那少年四目相对,一瞬间,白羊的思绪就被拉到一个神秘的领域中。 “欢饮欢饮,最后一位候选者” 一道甜美的女声充斥到整个耳朵中。 “【系统】?” “你可以叫我【系统】,当然也可以叫我小绿,小蓝,小红,小紫,小粉,张三,李四,王麻子,小美,小帅,佛波勒,金毛,大壮,奥德彪...” 眼瞅着就要这么说下去了,白羊也是马上打断了。 “我就叫你【系统】吧” “好的,那么就开始试炼之旅叭!” “喂喂喂,这么快” 白羊满腹疑惑,还想问问那个在十字路上的那个黑色斗篷的少年。 可【系统】的声音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再没有了任何声音,周围马赛克般的图像渐渐清晰起来。 等到周围慢慢恢复到现实的状态后,翠绿的枝叶,灰白色的树干渐渐清晰起来,白羊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白桦树林中,旁边还有一条小溪。 『太阳落山前到达小屋』 『在小屋中度过夜晚』 『活下来,直至第二天黎明』 白羊脑海里想起来一道机械的声音,讲讲规则也好呀,虽然我适应能力强且英俊潇洒,但是你这【系统】也不负责了吧,就把我扔到这鸟不拉屎的树林里。 “吧唧” 白羊话音刚落,感觉头发上落下来什么东西,用手往头发上一抹,手指上沾着灰白掺黑的鸟屎。 “靠” 看来【系统】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了白羊。 白羊跑到河边,发现自己的衣服变了,黑色运动裤,登山靴。等洗完手上的鸟屎,准备洗一洗头发时,白羊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黄褐色头发的外国人模样。 看来还是现代社会,白羊洗完头发上的鸟屎,还用沾湿的手给自己用了一个拉风的发型。 在见到路口那个诡异的少年后,白羊对接下发生的一切,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所以,现在白羊望向面前的深不见底密林,也不考虑是现实还是梦境,是真是假。 白羊只在乎一件事,就是自己在完成那道机械般的声音发出的指令后,能获得什么奖励。 会不会是什么珍宝啊?还是超级大脑?一想到这些,白羊变的异常兴奋,回到原来站的位置,白羊拿起地上那个褐色的小背包。 绷带,酒精,一份地图,一双黑色手套,两包压缩饼干,两瓶水,包里就这么多东西,白羊拿出那份地图,然后将其余东西重新装到背包里,打开地图,是一份州级地图,合上地图,塞到背包里,看不懂。 白羊看上天空,太阳已经向西方偏去,离落山大概可能就有个三四个小时,在目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时间也是非常紧迫。 不过,白羊站在原地,思索一番后,又回到了小溪边,翻出一包饼干,拆开就吃了起来,等到饼干吃完,一瓶水也被喝的差不多了,白羊用溪水灌满后,满意的将那瓶水装到包里。 就这样,白羊在原地就待了快半个小时了,可还是没有要出发的意思,看到对面有个小山坡,白羊踏过溪流跑了上去。 山坡上的土质非常松软,可能是最近下过雨的缘故,坡上零零散散的长着几颗歪脖子树,看着很不牢靠的样子,可白羊也不管,爬上其中一颗就四周环顾。 “啪” 树枝果然断裂,不过摔在那松软的土质上,也是不疼不痒。 白羊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背起包,终于朝着一个方向出发了。 朝南边大概走了个几百米后,白羊来到一颗非常高大的树下,拿出包里的黑手套戴上,就爬起树来。 当双臂抱上那颗粗壮的树干用力时,白羊清晰的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果然,我占据这具「身躯」后,也将会获得这具「身躯」的「能力」。 虽然这颗树高大,并且上面布满绿色的苔藓,但显然这外国老哥野外探险不是一天两天了,等爬到树干中间的位置,白羊双腿扣拢,双臂在慢慢往上移动。 虽然算不上轻松,但还是在能力范围内。 等到太阳偏移了一个角度后,白羊也是终于爬上那颗大树的树冠位置,朝着南边望去,密密麻麻的树林子,转身再看,那小溪流的下流位置,高大的树林中,果然有一个黄色的屋顶。 搞定,白羊确定方位后,也是根据太阳的方位记住了这个方向,之后白羊就按着下来的样子,慢慢挪了下来。 等下来后,胯下和大腿内侧已经变成了翠绿色。 第37章 林中小屋 太阳距离山顶还有很远的位置,白羊就已经找的了这间林中小屋。 房子的后边较远的位置是一排高大的云杉木,其他三面的树木被砍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大片空地,上面长满了绿油油的小草。 白羊远望过去,发现整个屋子和屋子前边的院子被一道钉起来的栅栏围住了。 “所以栅栏围起来的部分算屋子的范围吗?” 白羊心里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通过最后一个任务『活下来,直至第二天黎明』,这个问题可能关乎生死。 但是周边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密林,就是空旷无人的草坪,没人能解决自己的疑问。 进入栅栏,院子靠东边的位置,放着一堆被砍倒拉回来的树木,旁边还放着一个木墩,上面放着一个还没有被劈开的木头和一把斧头。 白羊看着地上那些崭新的木屑,是有人在吗? “有人在吗?有人吗?” 白羊就站在院子里,冲着屋子里大喊。 因为白羊清楚的知道,这种情况就是最好让房子里的人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来了,这样迎接你的可能就是一杯热咖啡,不然,可能是热乎的“花生米”了。 “有人吗?” 白羊喊了五六分钟后,别说人了,鬼都没有出来一个,无奈,白羊只能继续向前走去,踩过那堆满在地上的木屑,鞋底发出踩碎树叶的声音,每踏出一步,白羊都会死盯着那闭合的木门,防止热情的居民拿着双管猎枪出来迎接自己时,不能第一时间举起双手。 眼看都走到门框位置了,也没有什么人,但白羊还是很谨慎。 这个房子的地基做的非常高,门前是一个木头台阶,台阶的最上边还放着一个红色的地毯。 “有人吗?” 白羊站在地毯上,冲着那紧闭的木门大喊。 木门上有一块玻璃窗,可是里面有块白色的帘子挡着,看不到里面。 白羊推开门,发出吱嘎的响声,面前是一个小客厅,地上是一个白色的圆形的长毛地毯,酒红色的沙发围成三面,一个精致的小圆桌放在沙发中间,壁炉里正在燃烧的火堆把小圆桌照的发亮。 “有人吗?” 白羊进来到客厅,也是不忘继续询问有人没。 一个漂亮的鹿头挂在客厅右边的墙上,褐黄色的毛发,生动的黑色眼睛似乎正盯着站在客厅里的白羊,一对鹿角几乎快到天花板上。 鹿头下边一样东西吸引了白羊的注意力,白羊绕开沙发,来到鹿头下。 一个黑色高木柜上,放着两个铁质的脚架,脚架之上,则是一个一米多长的双管猎枪。 “咔” 扳开的双管空洞洞的,没有白羊想看到的东西。 没错,这把枪没有子弹。 白羊又拉开那黑色柜子的两个抽屉,里面空无一物,会不会是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一想到可能是游戏里那样收集子弹,白羊也不管屋子有没有人了,抱着那把猎枪,把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 半个小时后,毫无收获的白羊抱着那把猎枪,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虽然一无所获,但是白羊已经知道屋里目前没有人,并且房子的结构自己也摸索清楚了。 首先就是自己在的这个客厅,然后朝着里面走是有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然后客厅另一边的角落位置是厨房,厨房出来左手边有扇门,是连接外面的。 厨房里面没有食物,没有刀具,甚至连个锅和碗都没有看见,白羊也是根据这个,猜测没有人住在这里。 休息一会后,白羊起身将那把猎枪重新放到脚架上,没有子弹的枪还不如去外边把那把斧头拿进来。 回到沙发上的白羊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火柴,这是在找子弹的时候,在其中一件卧室的床头小柜子里找到的,除此之外,再在柜子里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这盒火柴不免可疑起来。 躺在沙发上的白羊将火柴盒拿到空中,细细着看着,就是一盒普普通通的火柴。 壁炉里的火会灭掉吗?一个想法跳出来了,白羊看了看那正在燃烧的壁炉,里面的木材已经燃烧大半。 莫非...... 白羊马上站起身来,跑到院子里,看着那已经到山头的太阳,时间已经不多了... “梆--梆--,梆--梆--” 砍木头的声音,响彻整个森林。 白羊用手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继续挥舞起手里的斧头来。 不知不觉间,西边的天空已经被染红了大片,眼瞅着太阳大半个身子已经藏在了山头里,白羊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梆--梆--,梆--梆--” 此时,白羊双手已经非常酸痛了,并且肚子还在不停的咕咕叫着。 可白羊跟发了疯似的,一块又一块,一块又一块,脚边已经垒起了半人高的木材。 “差不多了” 就在太阳即将要全部落下去的时候,白羊终于停手了。 白羊脱下外套,将砍好的木材放到衣服里,再捧起来转移到客厅里,就这么跑了四遍,终于是把所有砍好的木材都放到屋里了,西边,只剩下一个红边挂在山头。 “噌” 白羊突然又跑了出去,跑到砍木头的地方,拎起一块没有劈开的木头,就往回跑,而西边的太阳已经所剩无几,白羊一个扑身,将整个身子扑到屋内,就在鞋子进去门里的瞬间,太阳也是全部落下了山头。 白羊透过玻璃窗看着那已经黑了的山头,心里也是感觉惊险万分,不过,看着手里的那快完整的木头,白羊只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壁炉里的火苗已经很小了,白羊马上填了几根砍好的木头,并把那块没有劈开的木头也扔了进去。 屋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没有完全黑下来,而在更深的密林处,由于树木的遮挡,这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光亮。 风吹起树叶,发出“咻咻”的声音,高大的树下,是杂乱无章的草丛,一只老鼠从草丛探出脑袋,准备解决今天的温饱问题。 老鼠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躯,不停的用鼻子嗅着前方,等走到一个树洞旁边,突然,一只干瘪的手伸出,瞬间就捏爆了老鼠的脑袋,血液溅到一旁的落叶上,老鼠的身子被拉到那漆黑的树洞中。 第38章 老人家 屋里,暖色的炉光照亮整个客厅,壁炉里的木头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个褐色长卷发,二十几岁模样的男人坐在那软糯的沙发上,闲庭雅致的吃的一块压缩饼干。 “咳咳咳” 呛到的白羊马上拿出包里的水,几大口下去,那瓶水已经见底,白羊吃完最后一块,拍了拍手,来到壁炉面前。 黑色铁栅栏里的火焰似如一束跳动的花朵,不停的向上窜动。 白羊拿起放在壁炉旁边的一个火钳,拨开一旁燃烧的着木棍,那块没有劈开的木头露了出来。 奇怪的是,木头在放到火中这么长时间,丝毫没有燃烧的迹象,表层的朽木更是没有一丁点被火烧的炭黑样子。 果然,只有被那把斧头劈过的木头才能被燃烧,这一现象也肯定了白羊的想法,这个壁炉,或者说是这个壁炉里的火很重要。 白羊后背浸出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在太阳落山前观察到了这一点,不然的话,等到壁炉里的火燃尽,这个夜晚自己怕是不好度过。 因为白羊还观察到了一点,就是这个屋子里,所有的房间里都没有灯,不管是厨房,还是卧室,天花板上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照明设施。 火光透过铁栅栏照到白羊那苍白的脸庞上,蓝色的眼睛里,火焰忽上忽下的闪动,仿佛是为了某个神秘的仪式,扭动着身躯。 屋内的其他房间已经很暗了,唯有客厅,依靠着壁炉里的火光,才没有陷入的黑暗的泥潭中,索幸白羊砍的木头足够多,沙发旁的地板上,一半的位置上都是白羊劈开的木头。 房间内没有钟表,自己身上也没有看时间的东西,白羊无法知道现在是几点。 不过,唯一肯定的一点是,距离明天黎明时刻,还有很长时间。 白羊躺在沙发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将整个身子都陷进到沙发里,要不是那句『活下去,直至第二天黎明』,躺在这里也是一种享受啊。 不知躺了多久,白羊的眼皮止不住的闭合,毕竟又是爬树,又是劈木头,还走了一大截路,就算体力再好,也是个普通人,架不住身体上的疲劳,很快,白羊就睡了过去。 屋外,夜幕低垂,似如一块黑幕的树林中,有什么不属于森林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黑色的身影越来越多,一个,两个,三个... 屋内,壁炉里噼里啪啦的响声已经没有,火焰似乎也跳累了,躺下身子休息,客厅里的火光也越来越小,躺在沙发上的白羊转了个身子,一只脚就落到了地上。 沙发底下的暗处,一只干枯焦黑的手慢慢伸了出来,慢慢的,慢慢的伸向白羊的脚踝。 可是当就要摸到白羊脚踝的位置时,手似乎是害怕什么,再不敢向前伸出分毫。 忽然,那脚站了起来,白羊被尿憋醒了,睡的迷迷糊糊的白羊快步走向了卫生间,卫生间在客厅过去走廊的第一间, 一分钟后,舒服了,白羊提起裤子。 “吱嘎” 门缝的位置响了一声,这一声异响也让白羊清醒了,白羊发觉自己身子已经完全处于黑暗的卫生间里了,感觉到不妙的白羊一步跨到门口,拉开门就要出去。 这时,那只焦黑的手从门缝里伸出,一把握住了白羊放在门上手的手腕,往后一甩,半个身子已经出去的白羊瞬间被甩飞到卫生间里,身子直接飞到了卫生间里的墙上,然后落到里面放着一个浴缸里。 浴缸旁挂着一个带花的帘子被白羊用身子硬“拽”了下来,压到白羊身子。 白羊捂着后脑勺,吃力的站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候,白羊的头刚好撞到浴缸的边缘,后背这时也火辣辣的疼。 站在浴缸里的白羊还没缓过劲,通过那个小窗户里射进来的月光,白羊看见门缝处那只手不停的往前伸着,随着伸出的越多,越来越多的黑色粘稠物从门缝的黑暗处涌了出来。 那些涌出来的黑色粘稠物,在木地板上蠕动着,沾粘到那只手在的位置,等那粘稠物全部汇集一起后,一个老头模样的“人”站在了卫生间中间。 肮脏的白发卷曲到一起,甚至能看到形象各异的虫子在头皮发缝间爬动,褶皱松弛的脸上布满黑斑和孔洞,孔洞里不知是白色的蠕虫,还是不知名白色粘稠物在扭动。 一双泛白的眼珠,似乎下一秒就要爆了出来,而更为诡异的莫不是老人那脸上挂着一副不属于老人的笑容,那种笑容,白羊更多是在婴儿脸上看到... 白羊还是站在浴缸里,眼前的星星终于是消失,但是看着狭窄的卫生间,那个“老人”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老人”似乎知道白羊跑不掉,站在原地,冲着白羊“微笑”。 下一秒,老人用那焦黑,好像在火里烤过的手在脸上的孔洞里捏出来一条长长的白色身躯。 这会,白羊看清了,那是一条白色的虫子。 不等白羊再多看一眼,“老人”就把那条虫扔到了嘴里咀嚼起来,漆黑焦黄的牙齿上下不停的碰撞,虫子瞬间就断成了几节。 “老人”吃完,还将捏虫子的那两只手指,在那件脏的不能再脏的白体恤上擦了擦。 “老人家,好口味” 白羊冲着“老人”竖起了大拇指,“老人”看着白羊,发出了一声婴儿的笑声,但是没有婴儿的笑声纯真,取代之下,是一股狡诈的味道。 “嘿嘿” 老人两步并三步,跑到白羊的面前,伸出那枯瘦,骨头都凸出来的胳膊,掐着白羊的脖子。 白羊眼里,老人就跟瞬移到自己面前一样,上一秒发现老人不见,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感觉被钳子夹住一样。 “老人”另一只枯手,用着自己不应该有的力道,握住白羊的脑袋。 白羊先是感觉喘不上气,然后现在感觉脑袋下一秒就要爆开了,索性白羊松开想要掰开“老人”掐着自己手的双手,直接两只手抱住“老头”的脑袋,用大拇指左右开弓,插进“老人”的爆浆眼珠。 瞬间,白色的污水混杂着白浆沿着白羊的拇指流了下来,“老人”似乎吃痛了,将白羊甩了出去,重新恢复自由的白羊,虽然气都还没喘上,虽然脑袋疼的要死,虽然插完眼睛的拇指就如火烧一样,但这些都不重要,白羊只知道,留在这里必死,必须出去。 被甩出去的瞬间,白羊在脑海已经完成了思考。 刚落地的白羊,没有丝毫的停留,双手在地上一撑,爬到门边,由于缺氧,白羊平衡不稳,速度又过快,一头就撞到了门框上。 但是,白羊动作丝毫不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开门,跨到走廊,来不及停留,来不及犹豫,白羊不知道身后的“老人”有没有追过来,自己心里只想一件事——回到客厅才能活命。 “啪” 白羊一个大跳,身体腾空后,落地后顺势滚向沙发,当火光重新照到脸上,白羊知道,活下来了。 第39章 隐藏任务 走廊的阴影里,一双枯黄发黑的脚站在地板上,说明白羊往出跑的时候,“老人”就紧跟在身后,自己但凡犹豫一秒,或者回头看一眼,这会脑袋已经爆开了。 白羊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在地上站不起身子,那疯狂跳动着心脏慢慢在氧气的加持下,终于平稳下来,白羊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与站在阴影里的“老人”面对面,老人依旧挂着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死里逃生的白羊看着“老人”,慢慢竖起来自己的中指。 “嘿嘿” “老人”似乎是又看懂了,笑了一声,转身朝着走廊走去。 白羊回到沙发那边,往壁炉里添了添柴火,壁炉里的火苗慢慢大了起来,火光照到白羊身上,暖暖的,十分有安全感。 包里的酒精和绷带被白羊拿了出来,胳膊肘和身子配合夹住酒精瓶子,用无名指和中指打开盖子,白羊将酒精慢慢倒到那血淋淋的大拇指上,一阵揪心的疼席卷全身,白羊紧皱眉头。 那“老人”的体液跟低配版的硫酸一样,但凡手指沾到的位置,表皮全都烧没,露出血淋淋的肉,除了两个血淋淋的拇指外,手背上还布满大大小小的血洞,但和拇指一对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待那酸爽感过去,白羊用绷带将两个拇指包了起来,新的一阵酸爽感又袭来。 重新躺在沙发上的白羊,轻轻将手放在肚子上,虽然这会躺着没有刚躺那会舒服了,不过,这疼痛感告诉自己,自己还活着。 白羊想喝点水,但是那瓶水已经喝完了,于是就拿出那瓶灌小溪流的水。 “不至于被毒死吧” 看着那瓶不浑浊,几乎和矿泉水无异的溪流水,白羊打开就闷头喝了起来,味道还不错,很清凉,但是这么一直坐在壁炉旁很容易渴的,白羊想将沙发往后移一下。 说干就干,白羊起身推着沙发,由于就自己一个人,不能抬起来沙发,在拽拉沙发的过程中,地上的白色地毯在沙发往后移动的时候一起被移开了。 等到白色地毯完全移开,木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门,门上挂着一个铁质拉环。 『隐藏任务:解救被封印的女孩』 那道机械的声音响起。 白羊坐在沙发上,看着镶嵌在地上的那道门,门缝的位置乌黑发红,似乎是血迹,铁质的拉环布满锈斑,看样子是很久没有被拉开了。 既然是隐藏任务,我做与不做都不影响主任务吧?但放着眼前这么个隐藏奖励不拿,可不像我的风格啊,但是那个“老人”都这么凶险了,这下边肯定是地下室,漆黑一片… 白羊内心十分挣扎,但是眼下估计离天亮还有段距离,自己也毫无困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拿隐藏加成,何时才能成大佬。 白羊将壁炉里的柴火填满,把窗帘撕下来,撤成条状,将四块木头缠到一起,然后浇上剩余的酒精,白羊比对了一下那缠绕在一起的木头的宽度,思索一番后。 “咔嚓” 那个黑色柜子上的脚架被白羊掰了下来,将刚才做好的火把塞到卡位间,刚好卡住。 看着自己做的这个简易的火把,白羊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屋外一片漆黑,风好像越来越大,发出“呼呼”的响声,白羊看着那个被木头塞满的壁炉,只希望自己上来的时候,没有燃尽。 点燃火把,白羊拽住铁环向上拉起。 等木板被拉起来后,白羊迅速将火把伸向下边,照亮那个洞口。 白羊可不想被老头贴脸杀,该谨慎,还是要谨慎的。 木板被彻底掀开后,白羊把木板扔到了一旁,火把伸到里面,也只能看见有个木制的楼梯,再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样子。 白羊先是将另一把火把扔了下去,火把掉到了木制的梯子上,为了防止把梯子给点燃了,白羊赶快探下身子,用手里的火把将那个火把从梯子上拨了下去,火把掉在了下边的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下面被照亮了些许,白羊也看清了整个梯子,整体呈黑灰色,早已失去木材原有的光泽,两道台阶上还有圆形的黑色斑点,就像血液滴在上面,凝固后的样子。 白羊拿着火把从梯子走了下来,每走一步,梯子就发出“吱嘎”的响声,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开来。 来到底部的白羊,捡起刚才拿的火把,照亮四周,发现四周非常空旷,只有一个梯子搭在这里,再没有任何东西。 更加出乎白羊意料的是,这下边竟然有火把,白羊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过道上,插着一个火把正在燃着火焰。 过道的尽头似乎是一到门。 这个布局,怎么感觉和上面一样… 白羊清晰的记得,过道的方位,就是上边走廊的方位,也就是说,走廊下边就是过道,自己站的这个位置就是“客厅”。 奇怪… 白羊原以为是一个黑漆漆的封闭小黑屋。 现在这种情况,反倒是让白羊安心不少,因为过道里的那个火把燃烧的非常亮。 但是白羊还是拿着两把火把,以防万一,白羊拿着火把来到过道,看着这里的墙壁,都是那种水泥样式的。 等白羊走到过道中间的位置,右手边有一道木门。 果然,这个就是卫生间的位置,白羊把火把挡在面前,推开木门。 “吱” 木门完全打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插着一个火把。 这里面也有火把?就这点难度?隐藏?白羊感觉到匪夷所思,但一时间也找不出问题所在,总觉得太简单了。 关上门,继续向前,过道尽头是卧室的位置,一样,还是墙上插着一根火把,第二间卧室,还是一样。 看完这边所有的房间后,白羊回到过道,思索着,目前只有最后一个房间没有去了——厨房。 白羊从过道回到“客厅”,然后走左边,来到那角落位置,上面这个位置是有两道门,而在下边,通向外边的那到门没有了,取而代之是一堵砖墙。 而通往厨房的那道门是正常的,白羊看着角落的那道木门。 第40章 任务完成 木门被打开,这次不同了,里面不是火把了,而是一个钨丝灯泡,挂着屋子的正中央位置,下边还放着一个木桌。 白羊走到木桌旁,看着桌上有个盘子,盘子里似乎放着一个“女婴头颅”,白羊低下头,仔细观察一番后,发现好像是一个假的容器。 因为整个头颅呈现半透明状,脑子的部位闪着红色的光芒,正常小孩的头颅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白羊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女婴头颅”。 “啪” 没成想,那个“女婴头颅”直接从中间裂开。 “干啥,碰瓷啊” 『解救被封印的女孩任务成功』 『“女孩”被惊扰,活着逃回小屋客厅』 这就解除封印了,太简单了吧,新手关就是新手关,情况比预料的简单的多,而且这下边比上边亮多了,待下边安全多了。 白羊看着这么亮的钨丝灯泡,闪都不带闪的,能拿自己怎么样,不过“女孩”是什么东西? 看着那个已经破开的“女婴头颅”也没有什么后续,只是那个闪着的红光不见了。 “谢谢哥哥救了我,不过哥哥快逃吧,她要来了” 一个童稚的小女孩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是除了系统和那个机械声音外,第三个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 白羊也是吃了一惊,谁要来了?老头? 看着那个钨丝灯泡,白羊感到一阵不安,也是要离开了。 白羊拽了一下门把,没想到刚才还轻松打开的门,这会怎么也打不开了,白羊甚至怀疑方向错了,往外推了一下,依旧紧闭着。 这时,白羊身后的钨丝灯泡慢慢往下滴白色的粘稠物。 白色的粘稠物全部滴在桌子上后,变化成一个婴儿模样,不同的是,这个“婴儿”没有光洁水嫩的皮肤,取而代之的是坚韧的白色毛发,浓密的长发遮盖住了整个脑袋,垂下来的发缝间露出一个眼睛,纯黑色的眼珠深陷在眼眶里。 “咳咳” 那个“女婴”发出一个老人才有的咳嗽声。 白羊也听见了声音,转过身子,发现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宝贝”。 在 灯 泡 下 啊? 白羊疑惑不解,难道灯泡不管用?难道要用火把?白羊把手里的火把扔出去了一根。 “啪” 火把正好落下“女婴”旁边,可是那“女婴”正在吃桌子盘子里的残渣,丝毫不理会,等吃完后,“女婴”转过身子,看着白羊,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 “嗖” 一瞬间,“女婴”就跳到了白羊肩膀上,嘴巴一张,露出满嘴的獠牙,朝着白羊肩膀就啃了一嘴。 白羊肩膀上的一块肉连带着衣服,都被“女婴”一起吃进了肚子里。 “女婴”黑色的眼珠冒光一般,就要啃第二下,白羊一火把就将那“女婴”打了出去,然后肩膀的位置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白羊倒在地上,额头冒着豆大的汗水。 哪里错了?为什么灯光不管用?那老头明明怕光。 不等白羊思考,小腿的位置又传来一阵撕裂感。 “啊” 白羊叫出了声音,一看小腿位置,被打到对面墙上的“女婴”不知何时已经趴在自己的小腿上。 小腿位置一块衣服已经没有了,露出血色的肉块。 不对,不对,老头…女婴…他俩不同,怕的东西也不同,女婴怕什么?老头怕光,女婴难道是…… 白羊想支撑起身子,可是腿上太痛了,自己身体好像也出了问题,一直发冷冒着虚汗,一股强烈的困意来袭,太累了,就这么睡去吧。 “啊” 白羊又叫了一声,不过不是“女婴”咬了一口,而是白羊将手里的火把烫了一下肩膀的伤口,强烈的疼痛感使得白羊整个身子抽搐了一下。 不过,可能就是这一下疼痛感激发了身体里肾上腺素的分泌。 白羊猛的站起身子,抡起桌子,向灯泡砸去。 “啪” 灯泡碎了,落下来的桌子将另一把火把盖住了,白羊也马上将手里的火把踩灭,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只剩下脚边那没有完全灭的木屑火星,和桌子下那微弱的光亮。 “啊啊啊啊” 一个老头的叫声,响彻整个黑漆漆的屋子。 一会,那叫声也没有了,白羊来到桌子旁,拿开桌子,那个火把上还有拇指大的火苗,在跳跃闪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一团白色粘稠物不停的向那火苗挪动着。 白羊伸出手,掐灭了那火苗。 梯子的位置,白羊艰难的爬了上去,肩膀的位置由于火把的一烫,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小腿位置上,血液已经浸满整个裤腿,再不处理就真的休克了。 回到熟悉的客厅,白羊拿出剩余的绷带,在伤口偏上的位置,用绷带扎紧,暂且解决流血的问题,然后再用绷带包扎伤口。 虽然用火棍烫一下更见效,但是白羊这会已经没有魄力再做一次了。 白羊看着外边,似乎已经快亮了。 壁炉里的火燃烧的非常大,柴火也剩的非常多,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只等天亮就好。 白羊躺在沙发上,想着发生的一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为什么厨房里是一个灯泡其他房间是火把? 这是白羊不理解的一个地方,为什么? 忽然,白羊想到了什么,摸了一下口袋,猛的站了起来,跑到门边,透过玻璃窗看向外边,木桩栅栏外,是一排排漆黑的身影。 难道... 白羊拿出了那瓶水,打开就往壁炉里浇。 壁炉马上传出来呲哩哇啦的响声,等水倒完,火还没有全部熄灭,白羊就用衣服打灭了火堆。 等到浓烟从壁炉里冒出,屋子整个又陷入到黑暗中。 “嘿嘿” 声音在身后响起,白羊转过身子,“老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熟悉的脏体桖,熟悉的白眼珠。 “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顿时,“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嘿嘿” 笑声变成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什么时候发现的?” “老人”嘴里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男性声音。 “嗯?什么时候啊,开始就发现有点小问题,只是一直在怀疑状态” 白羊看着这个恐怖的“老头”,眼里已经丝毫没有了恐怖。 “我大概猜一下啊,你看对不对” 第41章 真正的『试炼』? “这一片森林里,有很多你这样的,嗯...暂且称之为“鬼怪”吧,你们没有意识,只是喜欢在天黑后乱啃人” “但是这个地方总是有源源不断人来给你们啃” “可是有一天,其中一只可能是啃的人太多了的缘故,竟然有了自我意识,他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困在了这里,他想逃,可怎么也逃不掉” “就这样过了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他发现了困住自己的东西,是一个房间里的,桌子上的一个东西,打破那个东西,自己就解脱了” “但是那个房间里有一盏灯,那盏灯就挂在那里,自己怎么也靠近不了,就这么过去很长时间,这个“鬼怪”变的越来越聪明,也观察出了来这里的人的规律” “于是乎,这个“鬼怪”有了一个大胆决定,就是利用来这里的人帮自己” “于是乎,他在那个房间旁边建造了几个屋子,在上面用木头搭建了起屋子,制订了新的『规则』,然后想方设法让新来的人进到屋子里” 说到这里,白羊拿出了一直装在自己裤腰袋里的火柴。 “这个应该是装在那个褐色的背包里的吧,是你把它拿了出来,并且放到屋子里” “老人”沉默着,就这样看着白羊的讲解,似乎很满意。 “而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活下来,直至第二天黎明』,而我,只需要依靠这盒火柴燃起火堆躲避怪物” “当夜幕降临,我看到森林里的黑影,我以为这个屋子能抵挡的作用,但是,当我看到你以一种变态的方式登场,我意识到自己错了” “但是当我在看向外边,发现我又没有错,屋子确实能抵挡怪物,可是抵挡不了建造房子的主人,是吧” 白羊对视着那鱼白色的眼球。 “当看到厨房里的钨丝灯,属实把我的思维又搅乱了” “并且当那句‘谢谢哥哥救了我,不过哥哥快逃吧,她要来了’,我的思维更乱了,因为一切都太随意了,太简单了,就跟设计好的一样” “而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你” “我?”那“老人”又说话了。 “对,仅凭握着我手腕,就将我甩飞起来,你不觉得你太‘强大’过度了吗?强到,只要我一踏进黑暗的位置,你就可以瞬间秒杀我,可是你没有,你似乎只是在吓唬我,让我待在客厅的位置” “于是乎,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世界里,你非常强大,但是有两样东西你干涉不了,一个就是下边那间‘厨房’,还一个就是我” “哈哈哈哈,所以你尿急去卫生间,故意露出破绽是装的?” “老人”大笑着,似乎开心极了。 “那是一方面,不过,当时确实尿急” 『白羊,候选者试炼通过,用时11时16分,综合评分a』 『剩余时间:30秒』 白羊听到这机械女声又响起。 “似乎还没有到黎明” “嘿嘿,是不是黎明已经不重要了,过关的条件取决于我的满意度” “喔?那如果按照任务活到黎明,但是你不满意呢?” “我不满意的话,没人能活到黎明,距离黎明剩余半小时后,木材的燃烧速度将以指数型增长,就是有再多的木头,就算将整个房间燃烧,黎明前的一秒都将陷入黑暗中,到那时,候选者还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将亲自处决” “这么说,我想的不对啊,怪不的才是a” “嘿嘿,期待下次见面” 等到“老人”最后一句话说完,四周重新变成马赛色的样子。 “恭喜恭喜,最后一位候选者,完成试炼,保留候选者资格” 【系统】那甜美的声音响起。 “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可以回答的,我一定解答” “你说我是最后一个,那一共有几位候选者?” “三位” “其余两位评分是多少” “a和s” “好了” “那期待下次的见面哦” 一阵白光闪过,下一秒,白羊回到了十字路口,自己还保持着转头的动作,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和自己对视的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要是刚才没有让那个“老人”满意的话,自己现在已经被抹除了吗? 白羊抬起双手看着,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脆弱,手指的灼烧感,肉被啃下来的撕裂感,那种疼到心肺的感觉,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半个小时后,白羊回到宿舍。 “哟,白大公子约会回来了” 白羊刚进来,洪武就凑上去,左看看右看看。 “干啥” “看看什么有没有口红印” 在椅子上看书的徐进则看着洪武撅着屁股。 “好浓的酒味喔,呵呵呵” 洪武露出贱兮兮的笑容。 但是白羊这会没有精力开玩笑了,等到那『试炼』结束后,回到现实中,身体上有一股莫大的困意袭来。 白羊打了个哈欠,绕开洪武,去卫生间忙忙洗漱完,就上了床,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我去,约个会,这么累人吗?” 洪武看着现在才十点多的样子,哪有大学生在周末这个点睡觉的,看着还在桌子上进入“战斗”状态的张浩,洪武觉的那才是该有的状态嘛。 在那一片树林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在树林里缓步着走着。 等来到那间小屋后,少年拿下盖在头上的斗篷,露出浓黑的长发和那双妖孽的眼睛。 黑暗中,一个长相丑陋的“老人”从少年的后面,走向少年。 “距离上一个候选者通过,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了” “是啊,毕竟没有那么多人让你‘满意’” “嘿嘿,这次这个年轻人真有趣” “喔?怕是没有那位评分‘s’的人有趣” “哈哈哈,都很有趣喔,这次的『选拔』,我相信会非常有趣的” “明明是‘s’的评分,你为何要给个‘a’” 忽然那个“老人”的语气娇羞起来。 “谁叫他给我竖中指,让孩子谦虚谦虚,不要过于膨胀了,哈哈哈” 第42章 祁小安来袭警告 祁小安坐在椅子上,表情十分痛苦,面前偌大的方桌上放着成堆成堆的纸屑。 “哎呀,又叠错了” 祁小安从椅子上下来,抱着“痛苦”的脑袋,躺在床上嚎叫。 原来是祁小安看到一个博主用纸叠出很多可爱的动物,自己也想尝试一番。 但是看着容易,做起来难。 就第一步,左右上下折一些痕迹,祁小安就叠错了七八遍,才折出正确的折痕。 更别提后面的朝着各个方向叠几下,再将某一拐角放到对折好的折痕里面。 骑小安慢放看了几十遍后,很自信自己看明白了。 但是一上手,博主折出了可爱的小动作,自己折出了四不像的“怪物”。 正当祁小安痛苦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 响起了敲门声。 “进” 祁天道走进了卧室。 “哎呀,老爸,你上次来我卧室是去年吧” “哎嘿嘿,那不是最近几年事多嘛” “哼” “你托我找的救你的那个小伙的信息,我帮你找到了” “真的嘛,老爸快来坐” 祁小安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门边,把祁天道拉到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 “快让我看看” 祁天道将手里的纸递到了祁小安面前。 祁小安‘嗖’的一下就拿了过去。 在祁小安看的时候,祁天道说道:“白羊,男性,十八岁,今年刚好考上大学,是s市的宏光科技大学” “喂,老爸,你这阐述嫌疑犯的口吻怎么回事” 祁小安打断了祁天道。 “抱歉抱歉,老爸这习惯了” “除了这些基本的信息外,再没有什么突出的事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那你先看着,老爸先走了” 祁天道站了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老爸再见” 祁小安看着那两张纸,头都不抬一下。 祁天道轻轻的关上了门后,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的白纸,眼神变的深邃起来。 只见那白纸上写的是白羊父母的信息,“齐大树和赵翠冯”,但是通过手底下的人调查,发现这两位并不是白羊真正的父母,只是在白羊半岁的时候,领养了白羊。 而当手下的人告诉祁天道,当调查白羊真正父母的时候,任何资料都调查不到,当祁天道联系那帮管人口的朋友时,那边的回复也是说“相关资料”都是绝密文件,自己无权查阅。 祁天道点了一根烟,盯着桌上的资料,许久,祁天道打了一个电话。 “小晓,公司这几天你先协助小张照看着,我出差几天” “安排一下去帝市的行程” “和奇瑞那边的项目合作日期往后延长一下,等我回来再确定洽谈时间” 祁天道来到窗前,看向外面,由于这里地势比较高,市区的风景一览无余。 “咚咚” “进来” 祁小安走了进来。 “小安啊,怎么啦” 祁小安蹑手蹑脚的走到祁天道身旁。 “老爸,我想好去哪里上学了” “想通啦?前几天不是还说不想去上学,在家里宅一辈子吗?” “那我不去了!” 祁小安说着就往门外走。 “老爸错了,来来来,给老爸说说想去哪所名校” “嘿嘿,我想去宏光科技学院” “宏光科技学院是哪所名校?没听过啊,不过怎么这么耳熟,哪个国家的?” “哎呀,老爸,就是你刚说的啊,你记忆力好差哎” “啥?那所学校,不行!” “哼,老爸你说的,我想去哪所学校我自己决定” “老爸意思是在排名榜上前一百里面,随便挑一个,老爸都支持” “哼,我不管” 祁小安说完,两手一抱,歪过脑袋。 看着祁小安这个样子,祁天道也是知道没有办法了,女儿的犟脾气,自己是一清二楚,而女儿要去宏光学院的目的也是不言而喻。 但是自己还没有对白羊的情况知根知底,似乎这其中有很大的猫腻,祁天道可不想让刚经历过一场危难的女儿再出现什么自己控制不了的情况。 陷入两难的祁天道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命运吧,就像那场危难,躲也躲不过啊。 “行吧,但是有个条件” “好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可别给我在这答应的好好的,到时候可死活不听话” “老爸,我听话呐” 祁小安露出那娇滴滴的小表情,但凡其他人看见,心都化了。 “我会安排莫叔陪你过去,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还有就是我给你找一住所后,你再过去,过去以后,凡事都要听莫叔的话” “好好好,都听老爸安排” “那老爸晚安喽,我去睡觉了” 祁小安蹦跶的走出去了书房。 看着女儿的背影,祁天道又叹息了一声,自己常年在外,还没有怎么陪伴小安,小安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莫叔吗?明天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挂断电话,祁天道坐到椅子上,揉着双眼,感觉到了累了。 白羊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八点多,自己头一次睡着这么舒服,就是一闭眼一睁眼就八点的感觉。 白羊穿好衣服,到卫生间洗漱。 “起来这么早啊” 徐进则正在刷着牙,等到冲掉嘴里的泡沫后,徐进则看着白羊说:“社团召新九点开始,过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洪武说的那么有意思”。 “你有没有兴趣,待会一起去” 白羊回到:“我的话,目前还没有兴趣”。 “那行,待会一起去吃个早餐吗?” “可以可以” 很快两个人就收拾好了,下楼去了餐厅。 两个人走在路上,属实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白羊是阳光干净的形象,脸上的皮肤白皙润滑,而徐进则是有点痞帅的样子,俊俏的眉目间多了一丝坏坏的感觉,再配上寸发,把那种感觉拉满了。 坐在餐厅的两人无不引起周围人的注视。 “貌似有很多人看咱俩” 啃完一个包子后的白羊对着徐进则说。 “白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和我在一起会经常有这种情况的” 徐进则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喝着碗里的粥。 第43章 养老院 学院里的会展大厅这会已经布满了一个个桌子和板凳,各个社团都占据了一方土地,等着九点的到来。 不过这会已经零零散散来了一些同学,这里面就包括徐进则。 徐进则看着从这头到那头,这么老长的桌子排列在一起,也是感叹到社团之多。 “同学,舞蹈社了解一下” “同学,音乐社,值得你加入” “轮滑社,才是最优社团” “汉服社就缺你这样的小学弟,了解一下嘛同学” 徐进则每路过一个“摊位”,都要学姐学哥热情的招呼自己过去,但是徐进则只是有礼貌的摆了摆手。 就在快要走到头了,徐进则才看到一个放着的纸片上写着读书社,就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远不如其他社团那么有排场。 一个披散着长发,戴着一个大黑色眼镜框的女孩,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热情的招呼,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里是读书社吗?” “嗯嗯” “那好,我要参加有什么流程吗?” “嗯?”女孩抬起头,似乎有了些精神。 “你要加入读书社吗?不了解一下吗?” 这会变成徐进则疑惑了。 “怎么,不能加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女孩拿了一张纸放到徐进则面前,“这里填一下信息,咱俩再加个好友就可以了。” “好的” 徐进则俯下身子,在表格上写下了自己的信息,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这里有我联系方式,你添加我就行了,可以吗?” “好的好的” 女孩收好了表格后,就又安静的坐在那里。 徐进则往外边走时,迎面就来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孩和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 怎么是她,徐进则看着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的女孩,自信感瞬间丧失。 “这读书社在哪里呀?”那个性感的女孩挽着另一个女孩的胳膊,这会已经感觉到不耐烦了。 而被挽的那女孩这会正直勾勾看着迎面走来的徐进则,同伴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徐进则吹着口哨,瞅天花板,瞅地板,瞅自己的手,就是不看前边的路,很快,就走到门口了,徐进则回头一看,那两人正站在读书社那里。 “我靠,她也要参加读书社吗?” 徐进则现在是头比身子大。 白羊背着书包,骑着小黄车,“驰骋”在路上。 可能是周末的缘故,今天早上的车流量并不是很多,白羊把车骑的很快,并且一路畅通无阻 虽然才是九点多,已经有一定的温度了,一辆重型洒水车在路上缓慢的行驶着。 停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位置上,白羊拿出手机再确定了下一方向,再走过两个十字口后右转,下一个路口再左转就到了,白羊装好手机,盯着红灯,蓄势待发。 绿灯亮起,白羊“嗖”的一下就冲过斑马线,同行的电动车都被白羊甩到了后边,不过,其他电动车还是很快反超了白羊那小电驴。 就在这样想象竞速下,白羊很快就到了位置,找个位置停好车后,白羊背着包,来到一家建筑前,斑白的墙上就简单的写着三个字——养老院。 你是一个农村人,由于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做些力气活,孩子他爸得病死的早,留下你们母女两个人,等到女儿上了高中后,你为了更好的照顾女儿,索性从村里搬到县城里,租了个房子定居了下来。 可是城里没有农田让你耕种,你只能在县城里找别的工作,但是那些高楼办公室的地方,你去都不敢去,记得有一次,路过那里,尿急想上厕所,就想着进去找个卫生间,结果进去转悠了半天,卫生间没有找到,还把自己给转迷糊了,找不到路了。 就在你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时,也不好意去问那些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还是一个在里面捡瓶子的大爷给自己领到了位置。 那一刻,你知道,不念书是不行的,自己拼了老命也要把女儿给供养出来,当个文化人,别像自己了。 于是你去餐馆洗过盘子,去当过保洁员,干过市场装卸货的运工,最后在一家火锅店里当个洗盘子的,虽然苦点累点,但和老板熟悉后,工资待遇还不错。 看着女儿离高考越来越近,自己也工作稳定,除过房租和日常的开销,甚至还小存了一些钱,你就给自己买了养老保险,想着以后女儿也要嫁人了,生活压力大,自己现在多干多花,别以后让自己成为女儿的负担了。 可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那乖巧的女儿和外边那些小混混好上了,这可是快要高考了啊,你又气又委屈,那些小混混想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于是那天傍晚,在女儿回家吃饭的时候,你问起了这件事,可女儿不仅没有认错,还处处和自己顶嘴,说什么你从来没有陪伴过自己,你震惊,你愤怒,你突然觉的自己日日夜夜的努力毫无意义。 于是,你把这个从小到大都护在怀里的宝贝女儿大骂了一顿,你没有什么文化,你说的话在女儿耳朵里是那么刺耳,是那么的难听。 女儿把碗筷摔到地上,本就有很多裂痕的碗摔在地上,瞬间就裂成了几块,看着地上碎掉的碗,你感觉自己的心也痛的要死,可是你嘴上却还是说着自己这些年怎么的辛苦,晚上干到一两点。 可女儿只是捂着耳朵,说恨你,最后还摔门跑了出去。 你坐在椅子上,口干舌燥,急火攻心。 无意间,你看向窗外,晚霞很美,可在你眼里,那西边是灰蒙蒙的一片。 你收拾完地上的残渣,把剩下的菜热在锅里面,你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抖着腿,然后你又站起来看看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女儿还没有回来。 你开始后悔起来,后悔骂过女儿的每一句话,这一次,你比任何时候都思念自己的亡父。 突然,你夺门而出,你一刻也等不住了,你飞奔的跑下楼去。 第44章 向往自由 平常女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会去一个地方,你只记得女儿给自己说过,可自己从来没有去过。 你摸索的往前走着,这是个小湖边,风景很漂亮,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你也惊叹家周围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比那后厨里漂亮多了。 你看见那湖边有个单薄的身影,只是这么一眼,你就认出那是女儿。 等你走到女儿身后,就听见抽咽声,那一刻,你心都碎了,你拉起女儿,抱在怀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不停的说:“妈妈错了,妈妈错了。” 女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你怀里哭成了泪人。 你和女儿回到家里,好好的交谈了一番,你温柔的说,谈恋爱不是不行,前提是考上大学,女儿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向你保证。 你看着承认错误的女孩,欣慰的笑了,之后,生活恢复了平静,你加倍努力的工作,也让你们母女俩的生活越来越好。 你以为一切又恢复了以往,可是一杯水被一滴黑墨水污染后,加再多的水,仍然是有黑墨水的踪迹。 女儿如愿考上了大学,成绩出来的那晚,你开心的整夜睡不着,你想和女儿分享喜悦,可女儿说自己太困了,一个人回房间把门锁了起来。 你看着女儿,觉的女儿太辛苦了,你去厨房里,提前准备明天的食材,准备明天给女儿好好做一顿大餐。 殊不知,女儿在房间里,和自己的朋友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女儿上了大学后,你也搬到了农村,手里多多少少赚了一些存款,你每天做做饭,种种地,再每个月靠着买菜的钱,给女儿发生活费,你觉得自己很成功了。 但是时间一长,你居然觉的这个呆了半辈子的家里太大了,自己做的饭太多了。 每天你都会看日期,发现是周末的时候,你就会给女儿打个视频,因为女儿给你说过,她周末不上课,但女儿并不是每次都会接视频,有很多次女儿都拒绝了你的通信,并回复说自己有点忙,但是偶尔女儿还是会和你聊很久,你满腔的思念在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夸女儿漂亮。 你觉的,上高中都那么忙,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八九点才回家,上了大学应该就更忙了,你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不了解,但是总觉的应该是很忙的。 于是你就闲了的时候,给女儿发了一大段一大段的语音,但是女儿每次都回了个“嗯嗯”,“嗯嗯”是你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字,你看见女儿给自己回消息了,你还是非常开心的。 渐渐的,你在干农活的时候开始力不从心,干个半个小时,你的腰就疼的厉害,天一冷,你就感觉浑身发冷,于是你把衣服穿的厚厚的,才感觉到暖和。 有时候,风一吹,你脑袋就疼的厉害,你渐渐也不干农活了,白天去村头和其他人聊聊天,晚上自己回来吃点中午的剩饭。 一年又一年,你发现自己眼睛慢慢看不清了,耳朵也有时听不清,有一次你照镜子,发现自己已经满头白发了。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偷偷变老了。 你到了领养老金的年纪,看着那多的花不完的养老金,你却一点都不开心,这你一辈子都在打拼赚取的东西,在这样一刻,是那么的不值。 你时常想念老伴,每当想念老伴的时候,你就把大半的养老金发给女儿,女儿却将钱退了回来,叮嘱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给自己多买点东西,吃好点。 你很欣慰,你觉得女儿终于长大了。 过年回家,女儿说自己也工作买房了,不如去和她一起去城里生活,你表面说着怕打搅女儿的生活,但你内心里开心极了。 很快,你来到女儿生活的大城市里,到处都是你害怕的那种高楼,所以你经常呆在屋子里,不出去走动。 时间久了,你发现自己的腿脚变的不灵活,脑子也变的不灵光,有次,你在床上大小便了,女儿发现了,在屋子奔溃的大喊大叫。 “我工作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啊” “你自己闻闻,这什么味道啊” “我的服了” 听着女儿的话,你虽然表情僵硬,但是心里羞愧万分。 有次吃饭的时候,你提出了去养老院的想法,女儿马上为你办理了入院手续,看着女儿开心的表情,你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你给女儿说,自己想多看看她,但是她经常不接视频,于是女儿在你手机操作了一番,说点开这个软件就能看见自己。 之后,女儿就很少来看望你了,于是你打开软件,果然看着了穿着性感火辣的女儿躺在一片沙滩上,你觉的女儿好漂亮,比自己年轻的时候漂亮多了。 而正在夏威夷的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火辣的美女,不停的在沙滩上摆着各种性感姿势,等拍完照片,美女回到酒店里,躺在床上,看着照片里漂亮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然后打开美颜软件,将自己弄得很加漂亮,最后发布到了自己的社交软件上,并配文说:“青春短暂又绚丽,每一瞬间都应该在自由里放逐,女孩子不应该被家庭困住,要向往自由,爱自己。” 不一会,发的视频便过了千万点赞,低下评论全是向往自由,无爱万岁的言论,美女看着这么多清醒的女孩,开心的在床上回复着评论。 可等到晚上,那个白天还开心的美女突然感觉酒店的床太大了,太冷了,她抱着自己的身子,抚摸着。 她拿出手机刷着短视频,看见了一个点赞过百万的,是一众美女去泰国打卡的视频,旁边还站满了全是腹肌,英俊的男子。 美女看了配文是“女孩子不要亏待自己,来这里,还需要什么老公啊”,美女马上产生了共鸣,当晚就定了去泰国的机票。 等到第三天晚上,美女就发了自己和一众帅哥的合影,并配上那熟悉的“向往自由”的文案。 第45章 义工日 你的年龄大了,很多事记不清了,也不想去回忆了,现在,你只想在早晨的阳光下晒晒太阳。 可是,就在你美滋滋的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中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老人家,看着你躺在这边晒的好舒服啊” 你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帅气的少年,又想起来自己的女儿。 白羊顶着个脑袋,挡在老人与太阳之间。 “那谁,不要挡着老人家晒太阳了” 一个阿姨过来,把白羊从老人面前拉开了。 “老人家骨质不太好,让多晒晒太阳,有好处” “看着老人的眼神,似乎是在想念某人啊” 阿姨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你这小伙子看着还仔细,这老人家就一个女儿,那女儿听说出国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看她了,估计又是在想她女儿吧” 老人躺在那躺椅上,满头凌乱的白发,脸上有很深的皱纹,脸颊上的肉驼了下来,并有很明显的老人斑。 白羊绕到老人身后,把那凌乱的白发用手轻轻的拨整齐。 “小伙,你是来干什么的?” 阿姨这才想起来问白羊。 “我是宏光学院派来的义工,学院说是已经给你们通知过了” “哦哦,好像是有人通知过这事,你和我来吧” 白羊跟着那个阿姨,从院子里走进了大楼,楼里的墙面和楼外一样,都是惨淡的白色,不过,白羊发现过道里,白净的墙上多了一些用黑笔涂涂画画的痕迹。 墙角下边的保护条很多都翘边了,更甚至有很多保护条断裂开来,扔到一旁。 “这里看起来,设施损坏的挺严重的啊” “害,资金有限,人手也不够,一拖再拖,就习惯了,也没人去管了” 白羊跟着阿姨来到一处小房间,这里应该就是阿姨办公的地方,一台老式电脑放在一张黑色的办公桌上,成堆的纸质文件堆在电脑的两侧,两摞文件夹堆放在那已经磨破皮的椅子上,看着白羊非常难受。 房间里有个小窗户,白羊走进过去一看,上面积满了灰尘,一盆不知道什么绿植已经发黄枯死在窗角的位置。 “你是叫白羊是吧” “对的” “好的,那我知道了,来这里没有固定的时间,就算你来就拖个地,我也会给你记一次成功参加义工,午餐是义工餐,和老人吃的一样,口味可能会有点淡,出门往南边走,那边有餐馆” “下午也就拖拖地,打扫一下卫生,等到四五点的样子,就可以走了,也可以等到六点多吃过下午饭再走,不嫌弃的话,反正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看都是不太喜欢这里的活” “要是遇到什么不愿意干的事,就喊我,毕竟是义工活动,别为难了自己” “你是要这学期干满三十天,你们学校给你通知了吧” “嗯嗯,通知了” “行,我姓邱,你叫我邱阿姨就行” “好的” “卫生间就在走廊的尽头,打扫的工具就放在里面,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楼道里会有老人走动,不要在楼道里跑动,拖地的时候,把警告牌放好,老人们看见会绕开走的,老人们的身体很脆弱的,一摔可能就直接进急救室了,三四楼上去的话,声音小声点,有老人在上面休息” “明白” “嗯嗯” 不过白羊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想先收拾收拾这里” 邱阿姨也没想到白羊会这样说,看了看自己的小屋子,被白羊这么一说,这里确实挺乱的。 “那我去楼上看看” 邱阿姨从椅子上起身,出了门。 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堆满了很多东西,连下脚的位置都少的可怜。 白羊去邱阿姨说的那个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找到一个盆子,接了一盆水,端到小屋子里,就准备大干一场。 那黑色桌子上有很多破损的缺口,腿脚的位置布满刮痕,桌身往上的位置满是污渍,显然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擦拭过了。 白羊用抹布从上往下,不放过一个死角,看着桌子重新恢复暗红的样子,白羊心里也是舒服多了。 桌上的文件都是入住者的信息和各种汇总信息的表格,就这么随意的放在电脑旁,没有人在意这些东西,白羊将那些杂乱的纸张一一整理归类到文件夹内,放到角落的那个文件柜子里。 来到窗台边的白羊,把那盆枯死的花拿到了院子里的花园里,先搁置到了花园里。 那位在外面晒太阳的老人可能已经被邱阿姨接回到屋子里了,白羊在外边没有看见老人的身影。 回到屋子里,果然顺眼多了,桌子上就放着一台电脑,看着宽敞了很多,白羊把地拖了之后,屋子里简直就变了个样子。 时间过得很快,白羊正要去洗拖把的时候,邱阿姨喊白羊吃饭了。 白羊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邱阿姨把白羊领到楼后边,这边有个小平房,是个餐厅,里面空间不是很大,总共就只有五排椅子,那位置上坐着零零散散的几个老人。 邱阿姨说身体健朗的老人,自己就来到餐厅了,自己有时候想帮忙,那些老人也个个都是犟脾气,说是自己有手有脚的,自己也不好再管了。 做饭的是个胖胖矮矮的厨师,看着还是很年轻的样子,戴着一个蓝色塑料帽子,把整个头皮都遮盖在里面。 穿着一个白色的大袍子,把两个袖子撸了上去,一双手臂粗壮有力,正操起一口铁锅,卖力的晃动,不时还用那一个大铁勺在锅里翻炒。 邱阿姨说那个厨师叫小郭,别看长的恶狠狠的,可是个温柔的小伙,平日里闲了经常帮邱阿姨一起照看老人。 白羊和邱阿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去拿了两份饭过来,是炖土豆和青草炒豆角,白羊尝了一下土豆,非常软糯。 邱阿姨说,老人们普遍都喜欢淡一点的口味,再加上很多老人都有血糖血脂高的问题,每周就只吃一次肉菜,并且这里注重的是早餐的营养。 第46章 义工日结束 白羊吃过午饭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正当自己拖地的时候,邱阿姨和另一个年轻的阿姨端着一盆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往楼上走去,白羊连忙过去帮忙端了上去。 三人来到三楼,这里的阳光光线不太好,被院子里的一棵大树挡住了,不过内饰变成了淡绿色,倒是看着清新多了,这里的是卧室和娱乐室所在的楼层。 刚上来,白羊就听见了右手边传来老人们的欢声笑语。 “将军!” “哎,老赵,我这还没决定下呢” “昨天来看你的是你女儿吗?可真漂亮” 反观左手边,很安静。 邱阿姨把白羊领到左手边的一个屋子,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是空的,另一张上躺着一个老人。 “齐老,起来吃饭了” 邱阿姨坐到床边,把老人轻轻扶了起来。 消瘦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赘肉,半睁半闭的眼睛里浑浊一片,在邱阿姨的搀扶下,老人颤巍巍的伸出双手,端过那碗粥,那双手从指心都掌心,到掌根,到处布满了老茧,仿佛套上了鳞状甲壳。 邱阿姨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齐老,我给你喂就行啦。” 齐老听懂了邱阿姨的话,就努力的想把身子坐正,坐起来,邱阿姨看着老人吃力的动作,连忙把老人按住了,问着要干什么,是想要上厕所吗? 老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动,说了一句:“床单,脏了。” 就在白羊以为是床单脏了的意思,邱阿姨轻轻的在老人耳旁说:“没事的,粥不会撒到床上的。” 白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人是怕自己坐在床上靠里面的位置,粥会撒到床上,白羊也是惊奇,邱阿姨能瞬间理解老人的意思。 等到结束后,邱阿姨给白羊说:“齐老是院里年龄最大的一个,最近身子不太好,检查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管吃什么都会吐,就喝些粥还能好一些。” 白羊说着邱阿姨真厉害,能秒懂什么齐老什么意思。 邱阿姨只是很平静的说:“这没什么,就只是干的时间长了,和老人熟悉后,老人的言谈举止也就能知道什么意思了。” 最后还给白羊说了句,只要你切身实际的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不难猜出别人的心思,白羊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五点很快就到了。 “邱阿姨,下周有时间我再过来啦” “行,不吃个下午饭吗?” “嗯...不吃啦” “哈哈,是不是觉的太淡了” “是有点” “哈哈,没事,刚来的时候,阿姨都觉的太淡了,别说你这么个大小伙了” “那再见喽” 白羊骑着小黄车,离开了养老院。 不过,白羊并没有回学校,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骑了大概好几个街区,白羊来到一处闹市,到处都是叫卖声,有买玩偶的,还有买各种各样小吃的。 街角的一家奶茶店里,一个长相帅气,身材高大的店员正在做棒打鲜橙,只听见传来邦邦的响声,不过那店员倒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仿佛这个并不会用上力气。 “帅哥,来杯棒打鲜橙” 店员猛的抬头,看见站在店里的白羊,手里的家伙事就抡了过去。 “喂喂喂,店员不满顾客要求,便上手打人了” “不是说在养老院里,不过来吗?好小子,骗我”,东阳收起了“凶器”。 “我的意思明明是那会正在养老院里忙,有时间会过来,你丫又歪曲我的意思,还用理直气壮的口吻声讨我” “还有人家小姑娘还在旁边等着呢,你看你把人家吓的” 白羊一脸嚣张的样子,提醒了东阳。 “抱歉抱歉” 东阳也是意识到自己还在上班,很快就做好了棒打鲜橙递给了面前的小姑娘。 “接下来是不是我的” “进来自己做” “喂喂喂,我给你们老板打电话举报你” “你看我眼睛眨一下不” “算了,一看你就不是来上班的,你是来加妹妹联系方式的吧” “果然是瞒不住你的啊,你看我今天的收获成果” 东阳展示了自己手机上老长的联系列表,笑的美滋滋的。 之后东阳也是给白羊做了杯棒打鲜橙,白羊打着哈欠,表示困的很,喝完就骑着单车回学校了。 等到白羊回到学校,已经是傍晚,校园里的人很少,大概周末都出去玩了。 白羊走到路上,突然感觉后面阴森森的,一回头,发现一脸阴沉的沈昕正在朝着自己走过来。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沈昕站在白羊面前,脸上一副幽怨的表情。 白羊拿出手机一看,果然发现沈昕发了消息,不过很多人发的消息白羊都没有回。 “那个那个下次一定回” 白羊略显尴尬,因为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白羊没有回复信息后,女孩子就不会再理会白羊,还这样过来搭理白羊的,沈昕是第一位。 “哼,不信” 沈昕嘟囔着小嘴,抱着双手,和那晚生气的模样一模一样。 “那你看,这次我给你置顶了,肯定不会遗忘的” 白羊把手机递到沈昕面前。 沈昕瞄了一眼,发现白羊把好多人的消息都没有回。 “那好吧” 沈昕一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的模样”。 “还没有吃下午饭” “我请你吧,就算弥补一下上回的失约了” 白羊看着沈昕的表情恢复了正常,知道自己的决策是对的。 可是白羊没有和女孩子一起去吃过饭,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了,但正巧此刻,江燕的消息发了过来,白羊想到了一个地方。 西沙餐厅门口,白羊和沈昕站在招牌下。 “这个餐厅还没有来过,看着很高级的样子” 沈昕看着那黑色的招牌。 “我也是来的不多” 白羊和沈昕走了进去。 “您好,两位吗?” 白羊点了点头。 “那这边楼上请” 白羊让沈昕走在前边,自己跟到后边。 这次,白羊选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放到桌子上。 “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点” 沈昕双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说:“不要。” 白羊就拿起来菜单。 第47章 约会 白羊看着那一个个富有诗意的菜名,一时也不知道这些菜品都是什么东西,唯一能看明了的就是后边的价格一个比一个昂贵。 看了半天的白羊最终选了一大堆自己也不太清楚是什么的东西,然后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沈昕还是在用手托着下巴,就这么看着白羊拿着菜单看了半天。 “喂,你是不是经常带女生来这里,然后现在是装作不熟练的样子啊” 白羊显然是没有听见这里面的侧重点,停顿了一下说:“我样子哪里显的不熟练了。” “哪哪都不熟练” 沈昕放下了双手,环视了一下四周。 “你看看周围,人家都穿着什么来约会,咱俩穿着什么,这么一对比,咱俩跟着小朋友一样” 白羊看着沈昕穿着夹克外套和黑色长裤,自己穿着白色外套和牛仔裤,沈昕这么一说,确实和周围的环境显的格格不入。 “可咱俩也不是来约会啊” 白羊这么一说,沈昕都要翻白眼了,好奇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孩子的关注点老是成功躲过自己的预料。 谈话间,服务员已经推着小餐车过来了。 服务员摆好餐具后,就把两个水晶杯样子的杯子放在沈昕和白羊的面前,里面是热水。 “还送开水,正好渴了” 白羊拿起那杯水就喝了一口,正在往桌子上放餐盘的服务员看见白羊的动作明显慌了。 “先生,这个是漱口水,您如果需要热水,我待会给您拿过来” 沈昕听了服务员说的话,在对面“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沈昕连忙捂起嘴来,偷偷地笑。 白羊当场尬在座位上,心想着上回怎么没有这个漱口水。 “那行吧,给我来点热水” 等服务员走后,沈昕直接不遮遮掩掩了,在座位上笑的死去活来了。 “这下我相信你那句‘不常来了’,哈哈哈哈” “我只是以身示范,给你来个错误示范,免得你中招,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嘲笑我” “好好好,这下我直接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哈哈哈” 白羊心里叹息了一声,开始心里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去食堂不好嘛,但事已至此,白羊也只能默默拿起叉子,吃着那些不知名的菜品。 “你笑着吧,我把菜都给吃完” “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 沈昕也不笑了,因为盘里的菜已经被白羊吃去了大半。 服务员又推着餐车过来了,把剩余的菜都摆到了餐桌上,然后就是白羊“心心念念”的热水。 “喂,你的热水来了,怎么不喝啊” 沈昕用眼神瞟着放在白羊右手边的那杯热水,示意白羊热水都凉了。 白羊拿起来抿了一口:“豁,这热水不错哦。” 看着白羊把热水喝成了上等红酒的样子,沈昕显然对此不屑一顾。 “喝个热水,看把自己神气的” “你看似我在喝热水,其实我早就盯上了这块肉” 说话间,白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叉子叉走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 “啊,哪有和女孩子抢吃的的人” 白羊满意的咀嚼着,脸上的表情就两个字,美味。 于是两个人开始“争夺”起盘子里的食物,甚至还有肉块飞了出去,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这里,服务员也走了过来。 “两位,我们这个量可能有点少,要是不够两位吃的话,可以在点一份,再点的话,我们可以再加送一份” 服务员走到旁边后,两人就停了下来,白羊把手里的叉子反了过来,拿正了,沈昕也放下了手里的盘子。 “那再来一份吧” “好的,先生” 等服务员走后,白羊看着沈昕,捂着嘴偷笑。 “笑的贱兮兮的,跟开学那时候笑的一模一样” “你头靠过来一点” “干嘛”,沈昕做了一个防御姿势。 “过不过来” 沈昕慢慢的把头靠近白羊。 白羊伸手从沈昕的头发上拿下来一小片菜叶。 “啊啊,你把菜叶放到我头上,刚才服务员小哥都看见了” “我没啊,不知道它怎么跑上去的” “哼,不管” “服务员小哥没有看见,只有我这个角度能看见” “不管” 这时,服务员正好走了过来。 “小哥,你第一次过来看我对面这位女士和刚才过来看有什么不同” “这个,我没有太注意” “哦哦,好,那行吧” “好的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好的好的,刚才多有打扰” 服务员走后,白羊示意沈昕,服务员没有注意到吧。 “人家发现也不会说出来”,沈昕还在犟嘴。 看着沈昕这模样,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的白羊只是非常想证明这个角度只是自己能看见,完全找不到侧重点。 不过,两人还是在拌嘴中,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 等两人出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羊也困意袭来。 白羊打了一个出租车,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学校,白羊的宿舍比较近,而沈昕的宿舍比较远,白羊来到楼下就准备上去。 “哎,就这么自己吃饱了上去了” 沈昕在后面说了一句。 “不然我还送你回宿舍?” 但是由于白羊声音比较小,沈昕听成了“送你回宿舍”。 “这还差不多,走吧” “哎?” 白羊莫名其妙的把沈昕送到了宿舍楼下。 “再见喽,我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的” 至于是哪件事,白羊也是一清二楚。 看着沈昕已经走进宿舍楼了,白羊也是想快点回去躺到被窝里,今天把那养老院里的楼都给拖了一遍,属实把白羊那小身板给累坏了。 回宿舍的路有一段距离,为了快点回宿舍,白羊走了一段没有路灯的小路,看着那黑漆漆的灌木丛,白羊也是加快了脚步。 走在路上的白羊突然感觉不对劲,好像世界静悄悄的了,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是...白羊在脑海里回忆,突然,白羊意识到这种感觉是在十字路口的感觉。 不等白羊反应,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候选者,准备好开始第一次试炼了嘛” “试炼开始喽” 【系统】那甜甜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紧接着,周围的环境马赛克化,白羊瞬间精神了起来。 第48章 试炼之疗养院篇 “母亲的葬礼刚刚结束,你便来到了格里姆疗养院,只因为母亲临终前的一句话‘想要解开伴随你一生的那个噩梦吗?去格里姆疗养院里找答案吧’,随后母亲便撒手人寰了,你十分震惊,因为这个从小陪伴到大的噩梦,自己给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你不理解,你着急的想要一个答案,于是第二天你就来到了这个处在一座孤岛上的疗养院,格里姆疗养院” 『前往格里姆疗养院,探寻自己内心想要的真相』 等开场白结束,周围的景象从马赛克状态恢复了正常。 这还有开场白了,白羊活动了活动身体,发现自己这次是一个女孩,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长身穿着一个灰色加厚毛衣,下身是深蓝色的牛仔裤。 白羊抬头看去,远处的山巅位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建筑,在这阴霾的天气下显的阴沉压抑,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一丝的阳光。 眼前是一个两米多高的铁质大门,棕红色的铁锈上面缠绕着暗绿色的藤蔓,缠绕在前端的藤蔓大多都叶子枯黄,翠绿色的新冒头的藤蔓则攀岩到死去的藤蔓上继续生长。 白羊走上前,拨开那上面的枯死的藤蔓,一个满是锈迹的大锁露了出来,自己现在手头也没什么工具,怎么打开锁进去,倒成了一个难题。 疗养院周边都是接近三米的铁栅栏,这防范程度,一些落后的监狱都望尘莫及,这真的是一个疗养院吗? 绕了一圈的白羊重新回到大门这边,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但那围起来的铁栅栏没有一丝破损的痕迹。 莫不是要我徒手搬开?白羊走到大门前,两只手握到那手腕粗的铁栏杆上,手上传来铁质的冰凉感,还没有用力,白羊就放弃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白羊坐到旁边的草地上,看向远处,一群不知道是海鸥还是什么的鸟盘旋在空中,时不时悲鸣一声。 这时,白羊感觉屁股底下什么搁着慌,用手在后口袋一掏,一把古铜色的钥匙出现在了手里。 “我靠,也不提醒一下” 白羊拿着钥匙就准备去开锁,结果发现,那个锁孔和钥匙根本对不上,白高兴一场,不过白羊马上在身上搜了一下,遗憾的是,除了那把古桐钥匙外,再没有任何钥匙。 这强度怎么一下就上来了呀,白羊在门外挠着头皮,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白羊心想拼了,去外边的树林子里找了根枯木,抱来了一根原木,用木头攻城门一样,冲向了那扇铁门。 没想到“吧唧”一声,铁门就打开了,并没有用到多大的力气,白羊看着那个大锁,里面完全绣掉,变成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纸锁”。 不管怎么样,白羊也是进来了,大门位置距离那栋白色的大楼还有一段距离,西南方向是一处花园,有小亭子,有花坛,还有一处水池。 但是年久失修,水池里只剩枯黄的树叶,丝毫不见水的踪迹,花坛上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破碎的花盆,小亭子更是被绿植包裹了大片,不知是之前就有,还是后来无人打理,才成这般模样。 而另一边,似乎是一片林子,看着里面黑幽幽的,白羊也不想进去看。 白羊走在崎岖的小路上,地上的路因为铺满了白色的小石子,才没有被野草占满。 这栋白色的大楼破败不堪,最前边两根白色柱子上已经是岌岌可危的样子,楼外墙角的位置还有拇指大小的裂纹。 白羊走上那灰白色的两层台阶,一扇好像用过期发黑的古桐色染料染成的大门展现在白羊面前,推了推门,不出意料,是锁着的,白羊拿出那把古桐色的钥匙。 门开了,一阵阴风卷起了院内的枯叶,发出“嗖嗖”的声音,远处的鸟又叫了一声。 虽然这会天色还早,但是里面光线很暗,可能是没有太阳的缘故。 白羊走进楼内,由于地板是大理石的,白羊穿着皮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整个大厅。 正对门口的里边放着一个卡其色的前台柜,右手边是一个黑色的小矮桌,大厅正中央上方则是挂着一个非常大的照明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亮。 左右两边都是走廊,白羊走到前台柜那边,就正好站在了走廊的中间,走廊比大厅更暗,一眼看过去,都看不清尽头。 前台柜里面的案板上放着一些纸张,白羊抹除上面的灰尘,露出一大串英文。 能不能翻译成中文啊,没想到,白羊刚想完,那字上的字瞬间变成了中文,白羊直呼高端、专业、有求必应。 纸张上边就是一些基本的信息,白羊看了半天也没什么重大发现,就把那些纸整理好,放到了原位置。 走廊的第一个房间,上面写着“安保室”,白羊转动把手,“咔嚓”,门开了。 “一,二,三,...”一共十二台显示屏摆放在墙上,不过都是黑屏的状态,各种黑色的设备和线路也是占据了一半的屋子。 “从外面看好像是五层楼,刚在大厅看见一个摄像头,一层楼两个摄像头的话,一共是十一台,还有一台是哪里的摄像头呢?” 房间的另一边是一个架子,放着一些不知道什么的棒子,上面盖满了灰尘,架子最底下那一捆一捆的粗麻绳倒是格外的显眼。 白羊去架子边,拿上那个布满灰尘的棒子,发现是手电,还是强光型号的,白羊对着对面墙上,那些显示屏瞬间被照亮,屋里飘荡的灰尘也清晰可见。 这在孤岛上,还有个安保室,防谁?防病人?一些病人可能会闹事吧,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白羊试着调试那些设备,不出意料的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会不会是总电源没开?一想到这里,白羊也马上想起电源的重要性,等天暗下来,自己可不想拿着个手电在这黑洞洞的楼里瞎转悠。 第49章 探索疗养院 白羊把房里的电灯开关试了试,也是完全不起作用,那大概率就是总电源没有打开了,或者是整个供电系统已经瘫痪了。 但是白羊还是期望前者的可能性高一点,毕竟通过前一个场景来看,“试炼”偏恐怖风格,有电的晚上和没有电的晚上是两个概念。 出了保安室的白羊,暂且也不去管其他的房间了,供电的总设施应该不会放置到中间的房子里。 白羊出了大厅,绕到了楼后边,看看有没有小房子,但是楼后面除了齐腰高的杂草外,就是断崖了,那供电设施一定是在楼里了,至于具体在哪里,只能进去找了,希望天黑之前找到。 不过,现在应该重点搜索一楼的房间,按正常思维,总开关在一楼某个房间的概率还是大些。 但白羊发现,除了第一间安保室外,其他的房间都没有门牌,这样只能一间一间搜索了。 首先是安保室旁边的屋子,一样的门,一样的把手,白羊打开后,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白羊捂着口鼻,马上退了出来。 半开的门缝里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有圆口的,方口的,还有三角口的。 白羊感觉这个味道有点熟悉,好像是变质的消毒水的气味,用领子捂着口鼻的白羊轻轻推开那扇半开的门。 整个屋子的样子就呈现在白羊眼前,小小的屋子里放着四个柜子,有两个柜子是并排摆在一起,还有两个各贴着墙摆着,算是把这个屋子的空间用的极限了。 白羊踏进屋子,“咔擦”,脚底传来声响,白羊抬起脚一看,是脚踩到了碎玻璃渣上了。 白羊看了看脚底,鞋底很坚固,没有被刺穿,反而是那玻璃被自己踩的稀碎。 里面的柜子的柜身是白色,不过上面布满了灰尘,白色有些变暗了,但是柜子里面是贴的红色的布,那丝绸般的红布镶嵌满整个柜子内部。 并且因为有玻璃窗的保护,里面看着还是崭新如故。 大致有玻璃瓶和棕色玻璃瓶两种,陈列在柜内,在红布下,显的异常醒目。 白羊扫了其他三个柜子一眼,都和这个柜子无异,也就出门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总开关。 推开第二间房间的门,和那个药水房间一样的大小,不过里面放着全是白色的浴袍和毛巾,在灰尘下,也失去了原有的纯白色。 第三间,这个房间大的多了,至少是之前房间的三倍,只见里面摆放着用木板钉成的箱子,白羊从缝隙里看,发现里面应该是木盆,泡澡的那种浴盆。 看着房间里这么多浴盆,不禁就产生了一个疑问,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这些带走呢,药品,毛巾,浴盆,所有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在屋子里,没有丝毫的要转移的意思。 前面的东西,不带走就算了,可能也不值钱,这里这么多崭新的浴盆就放在这里积灰吗? 白羊看着屋子里的箱子,就眼睛看见的都二十多个,更别提还有压在底下看不见的。 不过,暂且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里指定也不会有什么开关了。 最后一间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不同于前几间,这间房间是一道青绿色的铁门,斑驳的锈迹已经侵蚀了大半的门框。 更加引人注意的是门上挂着的一个金色的大锁,白羊使劲拽了拽,确定了这把锁不是纸老虎。 “哎呀,这就头疼了” 白羊在安保室找了根铁棍来,对着门锁就是几棒子,但是不一会,白羊就喘着粗气了。 再看门锁,别说是把锁打坏了,连门锁上的漆都没有打掉一块,白羊感觉在门口扔个手榴弹都不一定给炸开。 另一边走廊也是四个房间,不过白羊已经看过了,里面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纸箱和破衣服乱扔在地上,倒是符合该有的样子。 所以供电设施大概率就是在这扇绿色的门后,不过这会也不能进去验证一下了。 先去楼上看看吧,白羊走向走廊的另一侧,楼梯在那边。 楼梯上散乱的杂物有很多,破玻璃罐和针管最为多,扶手上挂着不知谁的白大褂,甚至还有一个断成两截的抽屉放在楼梯的角落位置。 白羊落脚的位置很难不踩到散落到地上的东西,只听,白羊每踏出去一脚,不是踩楼梯的声音,而是踩到不知道什么发出的怪声。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小推车呈倒地的状态,卡在楼梯的中间位置,上面的药水瓶全部撒落在一旁,很多已经碎成了玻璃块,白羊小心的跨过那一堆玻璃,虽然自己的鞋底板很厚,但是那些碎玻璃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 走过那个小推车,就来到了二楼,和楼道的情况差不多,地上散落着很多杂物,白羊从二楼的窗户看向外边,外边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虽然这次【系统】并没有要求什么时间的限制,但一想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孤岛上的一个废弃疗养院里黑灯瞎火的转悠,那肯定是不如小木屋舒适的。 二楼第一个房间,门是半开的,白羊推门进去,里面是一张铁质单人床摆放在进门靠右的位置,白色的棉絮上全是灰尘,被子叠放整齐,放在床上的一侧。 门对面的墙边,放着一个大木桶,这个木桶就是白羊在一楼箱子里看见的那种木桶,那看这样子,就是一个房间一个木桶了。 天天都能泡澡,这疗养院不错啊,白羊来到木桶边,里面是干的,没有水,木桶旁边的水龙头上还有个非常大的水笼头。 那锅炉室在哪?又有一个新的疑问,因为整个楼外是没有其他建筑的,显然也不可能是在一楼的那个小绿房间内,那个房间太小了。 木桶旁边是一个木柜子,白羊打开柜子,里面是白色的毛巾和浴袍,还有一双拖鞋。 整个屋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卧室,而且还没有窗户,白羊呆了一会,感觉黑屋子里有些压抑,就出来了。 第50章 黑暗中的疗养院 阴沉沉的天空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明亮,崖边上空盘旋的鸟似乎也知道天要黑了,不见了踪影,黑暗即将笼罩整个岛屿。 对于供电设施在哪里,白羊还是一头雾水,现在也只求手电里的电量够用吧。 不如去外边树林子里睡一觉?感觉比在这里面好多了,白羊看着越来越黑的走廊,感觉非常有必要去树林子里睡一觉了。 白羊匆匆下楼,回到大厅,发现门不知道怎么关了,我把门关了?白羊后背浸出一身冷汗,看向那黑漆漆的走廊,门都是被自己打开的状态,看着没有什么变化。 『宵禁时刻,禁止出楼』 完了完了,白羊把手握到门把上的时候,那道机械声响起。 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门可能是【系统】给关上的,楼里就自己一个人,坏消息是楼里就自己一个人。 这个时候,白羊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感觉不到饥饿和疲倦,这种感觉不好,这就侧面说明【系统】就准备让自己在晚上在楼里转悠,那我一开始就不进楼会怎么样? 白羊不愧是白羊,眼瞅现在自己已经是被困在楼里的“羔羊”了,还在想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楼里已经快完全黑了,白羊站在门口,目视着前方空荡荡的大厅,心里想着对策,老妈临终前让我来这里探寻答案,那我的噩梦应该也和这个疗养院有关,疗养院一般都是年纪比较的人,或者身体不好的人,难道老妈是在这个疗养院里呆过吗? 就假设老妈在这个疗养院里呆过,那这栋楼里的某个房间一定是老妈的房间,一想到这里,白羊又跑上了二楼。 第一个房间已经看过,白羊推开第二间房间的门,一模一样的房间布置,只是被子的位置和柜子里的衣服放的位置不同,连一个个人小物件都没有。 下一间,下一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白羊查看到四楼的时候,楼里已经完全黑了,外面也是没有丝毫的光亮,黑沉沉的乌云遮盖着整个天空。 『护士将要查夜了』 白羊刚从四楼的某个房间里出来,脑海里就响起了这句话。 “护士?” 白羊有种不好的感觉,加快脚步,走向了下一个房间。 与此同时,一楼的卫生间里,一个隔间内,一个穿着护士装的金发妹子静静的躺在便池上,一双长腿赤裸到外边,腿脚位置不知是什么的黑色污渍,脚掌上插满了碎玻璃渣子,却不见一丝血流出来。 整个身体布满黑色的血管,遮盖在身体上的白色的护士服已经被血液染成了乌黑的样子,再看那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嘴角开裂开来,露出半个牙腔,左半边脸上有个血坑,露出那发白的血肉,一双翻白的眼珠似乎快要爆了出来。 这时,那眼珠动了动,露出黑色的血丝,随后,厕所隔间的门被一双布满黑丝的手打开。 白羊来到五楼,发现五楼的布局和其他楼层不一样,楼道的左边只有一个房间,上面写着“院长室”,白羊拉了拉门,打不开。 而楼道的右边,只有三个房间,并且还有编号“1”,“2”,“3”。 “1”号门,这里面比前边的房间大了很多,而且最明显的是,这个屋子是有窗户的。 白羊拿着手电筒走进屋子,将灯光打在床上,发现床的布局也不一样,楼下都是床尾朝着门这边,而这个床的床尾朝着右边的墙,楼下床那么放,是因为如果侧着放的话,床是放不下的,但显然这个房间的大小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浴盆的位置变到了西南角的位置,除此之外,屋子里多了很多个人小物品,有梳子,有化妆品,床上还有毛绒玩具,床单也不是白色了。 白羊把手电打到另一个墙角的位置,发现有个黑色的桌子,白羊过去。 桌子上放着一套美甲物品,散乱的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个镜子放在桌子上,白羊拿起镜子,看清了自己的样子,高鼻梁,瓜子脸,是个典型的美女。 这个屋子会是母亲的吗?白羊努力回想刚开始母亲下葬的画面,母亲的指甲剪得很短,应该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但也不能排除后来不喜欢留长指甲。 手电照到右边的一个衣架上,是一个白色的护士服,白羊打开衣柜,甚至找到了黑色的丝袜,这个不是母亲的屋子,白羊这下已经确定了。 出了“1”号屋子的白羊正准备去“2”号楼,右边的楼梯位置传来一声异响,白羊走到楼梯口,把手电筒照向了下边,除了楼梯间的杂物和飘在空间间的灰尘外,再没有任何东西,白羊侧耳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声音,听错了? 白羊来到“2”号屋子,布局和“1”号房子一样,不同的是“2”号房间的床边放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哑铃,被子散乱的放在床上,角落的桌子上没有任何东西,白羊打开衣柜,里面是白背心和内裤,这是个男性的房间。 就剩一个房间,“3”号屋子,白羊推开门,门发出吱嘎一声,灯光照到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叠放着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的位置,之前的屋子一个是花床单,一个是棕色的床单。 白羊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是没有,来到角落的桌子处,黑色的桌子上就放着一个本子,白羊拿起本子,用衣服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打开黑色的封面,将手电打在上面。 “第一天,今天是我来疗养院的第一天,这里的风景非常不错,院长是个和蔼的老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对自己身体的康复充满了自信。” 然后,白羊翻到第二页。 “第二天,我发现不止院长和蔼,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和蔼,我很开心,我感觉自己正在康复。” “第三天,等到汤姆下次来接我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他体验体验这里的浴疗,太棒啦,太棒啦” 第51章 日记 一双赤足踩在楼道的碎玻璃渣上,任由玻璃镶嵌到肉里,两只脚以奇怪的姿势向前走着,每走一下,都要停顿一下。 护士坑坑洼洼的脑袋不断的抽搐着,一只手臂弯曲的侧到怀里,每根发黑的手指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弯曲着,细看去,每根指头上还有发霉的美甲,而另一只手臂自然顺着身体垂下来,放在大腿上的手里拽着一个针头有笔头那么粗的针管,针管里是不明的绿色液体。 白羊翻到第四页。 “第四天,完美的作息时间,所有人都听从院长的安排,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第五天,我认识了二楼的戴娜,她说她来的比我早几个月,之前她的身体比我还糟糕,现在她看起来和那十八岁的姑娘没有两样。” “第十三天,我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生活太过于单调重复,以至于我都不想天天写日记了,但我还是想记录我康复的过程。” “第十九天,或许正是这种单调的生活让我康复了,不是吗?” “第二十八天,我被安排到二楼了,有一些新的疗法” 这个楼层高低是按来的时间高低分配的吗?为什么要这样?但是这时没有人为白羊解答疑问,白羊只能继续看了下去。 “第四十五天,奥,天呐,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了,自己已经康复了,我想要离开了,但是院长告诉我不能离开。” “第五十二天,不得不说我有点害怕那个和蔼的院长了,今天家人来看我,我很开心,家人看我气色不错,想要将我接走,但是我拒绝了,我没有康复...” “第七十天,我住到三楼了,并且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我不想再写了!!!!毫无意义!毫无意义!” “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我感觉自己离不开这里了,我想念我的女儿。” “都是谎言,都是谎言,院长是地底下的恶魔!” “他只喜欢血液和‘肮脏’的东西!” “我要活下去!我要住到五楼!我还能见到我女儿吗?” “我住到了五楼的三号房间了,这个本来是戴娜的房间,但是...但是...我杀了她,可是我真的好想见到女儿啊...” “我发现了‘1’号的安娜和院长发生了不洁的事,她不该那么做,因为院长根本就不是人!” “他俩总喜欢在一楼卫生间的第三个隔间位置,院长还将自己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安娜,我想劝劝她,但她总是嘲笑我,不过隔壁的小伙子是明慧的。” “对不起女儿,对不起,妈妈想活着。” “我是那肮脏的猪猡,我不如那下水道的老鼠,我该死去。” “我出院了,我背叛了主。” 自此以后,笔记后面空白一片,显然是老妈出院后将这本笔记留在了这里,另外两个人没有出院,那他们人呢?还有听起来很邪恶的院长在哪里?老妈为什么说对不起我?一连串的疑问涌入白羊的脑海里。 白羊摸着脑门,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老妈给卖了,自己嗅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什么!白羊一惊,瞬间关灭了手电,眼前马上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白羊记得床的大概位置。 白羊跨了一步,往前一仆,整个身体趴到了地板上,然后白羊用胳膊肘和脚配合的往前爬,一吸气,鼻腔里就全是自己身体卷起的灰尘,但是白羊也顾不上这些了,而是拼了命的往前爬。 终于,白羊的头碰到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但是白羊很开心,因为自己在门外的那位没进来之前爬到了床底下。 “吱嘎” 门开了,一只脚踏了进来,白羊的视力也在黑暗中慢慢适应了过来,门缝的位置传来微弱的光亮,白羊看见那只脚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被发现了?看着那双苍白的脚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白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白羊还是一动不动,嘴巴张到最大,努力让自己越来越湍急的呼吸不要发出声音,以至于大片大片的灰尘被自己吸到了嘴巴里。 嗓子眼都快被灰尘堵死的时候,那只脚走到床边停了下来,白羊看着那脚上还有美甲,不过已经发黑腐烂,只是依稀能看出美甲的轮廓。 脚掌的边缘不知被什么撑了起来,以至于脚不能平稳的放在地上,一双脚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白羊死盯着那脚,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深怕自己一喘气,那腿就弯下来。 那脚站定停留了两三秒后,就转了个方向朝着屋子里面走去,可是白羊觉的这双脚在床前站了好几个小时。 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两个声音,一个是那双脚走动的时候,什么硬物划地板的声音,另一个是白羊的心跳声。 白羊爬在床底下,瞄了一眼,发现脚朝着床尾走去,由于白羊是从床位爬进床底下的,那是白羊双腿的位置,也是自己的视线盲区,白羊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生怕稍微动一下就碰到床底的什么东西,发出声响。 白羊只能根据根据脚步的声音判断那只脚走到什么位置,因为那只脚每走一下,都会有规律的传来一声硬物划地板的声音,但是自己心脏跳的太厉害了,有影响到自己去听,白羊只能闭眼仔细去听。 突然,硬物划地板的声音没有了,白羊睁开眼睛,菊花一紧,这个位置...不就是在自己屁股后边吗? 可白羊不敢侧过头去看,这要看的话,整个身子都要摆一下,但是,许久都没有声音。 她不会已经弯下腰在看我吧! 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白羊感觉脑门已经被汗浸湿,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怖下,白羊已经不再去想什么风险了,再不确定这家伙在干什么,自己都要失禁了。 白羊扭了一下身子,把头转过去,看向自己的屁股,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白羊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 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趴在地上,用那双卡姿兰白色大眼珠盯着自己,笑的嘴角都裂到后槽牙的位置了。 第52章 卫生间 眼前这幅场景,一般人可能都会当场吓傻,但是白羊马上观察到那“护士”正在拿着一个比自己手臂都粗的针筒,靠近自己的屁股。 白羊一个后蹬腿踢向那个针筒,没有想象中的将针筒踹飞,那针筒好像黏在“护士”的手上。 意识到不能硬刚,白羊狠命的从床的右侧爬了出来,扒开门,理都不理后边,直接一口气跑到了一楼,一路噼里啪啦。 白羊从楼梯往上看,没有“护士”的身影,这个速度,白羊很喜欢。 怎么会被发现呢?白羊思考着,自己一套行如流水的动作爬到床底,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怎么会发现自己,白羊看着手里那本黑色的笔记。 “护士”咧着个大嘴,一步一步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推开门,“护士”一脚就跨进屋子,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熟悉的划地板的声音。 “吱嘎,吱嘎” “护士”弯下腰,拿着针管就要爬进床底下,结果床底下空无一人,只放着一本黑色表皮的笔记。 与此同时,一楼的卫生间,白羊推开那扇布满黑斑的木门,一股粪便伴着泔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刚才被灰尘堵住的鼻腔一下就通气了。 “我靠” 白羊还没有进去,就往后退了三步。 这味道着实上头,白羊深吸了一口气,用毛衣挽住口鼻,顶着那股味道走进了厕所。 电灯照到地上,黑色条絮状在地面上呈发散状,宛如触手般延伸到整个屋子,而源头,就是第三个隔间。 白羊踮着脚尖,尽量不要让那黑色絮状物沾到脚上了,因为气味就是这玩意发出来,这要是沾到鞋底上,不管跑哪里去,估计那“护士”都闻着味追过来了。 来到隔间外边,还好,鞋底上没有沾到,白羊拉开隔间,味道瞬间浓了几倍,白羊索性放开了捂在鼻子上的手,因为捂不捂都一样,白羊感觉舌尖上都是那种味道。 隔间里面,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黑色的絮状物粘到墙上,粘到隔间的板子上,粘到坑位的地板上,黑糊状的液体填满了整个坑位,甚至还蠕动着,冒着气泡,就好像是一个被拉满了坑位里倒了一大瓶墨汁,然后扔了个手榴弹在里面,最后把做好的热汤浇花一样,浇到上面。 墙上的絮状物就好像把屎搅拌在里面,活像一坨巨大的“鼻屎”糊在墙壁上,而一把圆头把的古铜钥匙就包裹在那团“鼻屎”中,糊在墙上露出钥匙把和钥匙头。 白羊双脚站在外边,用一只手扶着隔间的门框边,侧着身子,伸出另一只手,然后慢慢往下俯下身子。 不是非要搞这种高难度动作,而是那里面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当白羊的指尖快要碰到钥匙时,白羊的脸已经快贴到坑位里那坨黑水里了,鼓起的气泡距离白羊的脸颊只有一两厘米。 “快了” 白羊紧闭呼吸,又把身体往前伸了一点,指尖已经碰到钥匙头了。 终于白羊拿到了钥匙,但是气已经憋不住了,白羊就轻轻的用鼻子吸了一点。 那感觉就像几十年没有洗的臭袜子,在泔水桶里泡了几十年后,然后把一个火疙瘩放进袜子里,最后那只袜子塞进了白羊的鼻子里。 “呕” 最终白羊还是吐了。 白羊跑出卫生间,蹲到墙角,就给墙角施了肥。 等吐完,白羊揉着鼻子,感觉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鼻腔给啄了一下,这会鼻腔火辣辣的疼。 不过,白羊看着拿在手里的钥匙,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这把应该就是院长室里的钥匙了,日记中写道“院长将钥匙交给了‘1’号的安娜”,而这个安娜应该就是想给我打扎的那个护士了,看样子,安娜确实没有顺利出院。 日记里还写道安娜和那位院长经常在一楼的厕所里干那种事,所以,钥匙不是在安娜身上,就是在厕所里。 接下来就是要去那五楼的院长室了,白羊站在一楼楼梯口把电灯照上去,没有看见“护士”的身影,白羊就踮起脚,小心的上楼,避免踩上楼道间的杂物,发出声响。 楼道的碎玻璃片有很多,白羊走的非常谨慎,要把灯光照到落脚的位置看清楚才会去落脚,以至于上楼梯的速度不是很快。 而这时,“护士”已经从三楼的最后一间房间出来了,正一步一步走向楼梯口。 走过那倒在楼梯口的小推车后,白羊终于是来到了二楼,就在白羊想去二楼走廊的尽头,从那边的楼梯上三楼的时候,灯光里,一只惨白的脚从对面墙角伸出来,高度紧张的白羊一眼就看见了,但是这时已经走到二楼中间的位置了,来不及跑到楼梯口了。 白羊一个转身,就关上了手电,跑进了一间卧室,看着这个小屋子,藏身的位置只有床底下了,白羊一低头,就爬进了床底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白羊想验证一件事... 等了有一会了,门口才听见声响,她是每个房间都要看一遍?白羊感觉“护士”没有自己的思维能力。 正当此刻,门开了,那双惨白的脚进来了,熟悉的步伐,熟悉的美甲,她慢慢走到屋子中央,然后面对着床站定,就好像护士查房那样。 稍等片刻后,她就又一步一步往出走了,这次并没有低头看床底下。 果然... 等到“护士”走出门后,白羊小心翼翼的从床底爬出,来到门口,“护士”已经去下一个房间了。 白羊等在屋内,看着“护士”检查完所有的房间后,去了楼梯口的位置。 等到“护士”的身影完全消失,白羊出了房间,走向另一头的楼梯口,她应该短时间内不会上来,或者说她上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白羊上了三楼后,也不管弄不弄出声响,直接跑上的五楼。 来到院长室,是一扇暗红色的木制大门,整个门上还刻着类似匕首把的花纹。 白羊插上钥匙,轻轻转动,然后握着门把手,将灯泡举起在眼前照向即将要打开的屋子。 门渐渐被白羊推开,一股淡雅的清香萦绕鼻尖。 第53章 院长老头 房间并不大,墙壁用暗红色带有黑色花纹的壁纸包裹,红色的砖头砌成的壁炉处在房子中间的位置,格外显眼。 正对门的位置的墙根放着一个高大的书柜,各色各样的书籍整齐的排列在上边,书柜过来是一个暗红色的沙发正对着壁炉。 一个矮个子的老头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咖啡杯,壁炉里的火光照到老头的脸上。 白羊熄灭手电筒,跨进屋子,来到屋子中央,身后的木门缓缓闭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院长大人?” 老头将咖啡杯放在旁边的木质小圆桌上, 站起身子,来到白羊面前。 一身西装十分整洁,没有丝毫的褶皱,苍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向一侧,脸上却少有皱纹。 “已经好些年没有新鲜的血肉来到这里了啊” 老人盯着白羊,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白羊从老人的眼神里看到了贪婪。 “这座疗养院显然已经荒废,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为什么还在这里?都怪那些该死的猎魔人,都怪他们,毁了我这宝贵的疗养院” 老头被气的在房间里乱转,还不时跺着脚,活像生闷气的小孩。 “所以猎魔人没有杀了你?” 在房间里踱步的老头听了白羊的话,又来到白羊面前。 “因为他们没有抓住我的本体,我将本体藏了起来,哈哈哈,那些愚蠢该死的猎魔人没有发现” “那你知道‘3’号房间的病人吗?” 听了白羊的提问,老头挫着下巴,似乎在思考。 “‘3’号房,那个为了活命和我签下契约的女人,当然知道,哈哈哈” “什么契约?” “你问什么契约?” 老头来到白羊跟前,伸出猩红的舌头在白羊脸颊上舔了一下。 “当然是以女儿的后半生换自己安享晚年了” 白羊对此也没有什么惊讶之色,这并不难猜出来。 “所以你建造这所疗养院是为了什么?” 老头一脸享受的样子,似乎在回味刚才的味道。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地狱中,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强者唯尊,所以地狱里充满了血腥与杀戮,但是有一天,一个强大的魔鬼出现,强大到什么程度呢,强大到站在那里,实力弱小的恶魔都不敢与之对视一眼” 老头的眼神里也出现了恐惧之色。 “甚至都不能直呼它的本名,无论你身处在哪里,渐渐的,地狱便被它所统治了,大多数的恶魔都愿意跟随它” “可是也有不服的恶魔,想要挑战权威,但一一战败,后来,它渐渐厌倦了挑战,于是定制了新的规则,非皇室的恶魔减少百分之五十的资源享用,而皇室,就是它的家族,与它同种血统的恶魔” “于是,那些非皇室,非纯正血统的恶魔为了生存,开始争夺资源,渐渐的,那些非皇室血统的恶魔在疲于战争和贫乏的资源下,变的越来越弱小,再也没有恶魔有精力去挑战它了” “而另外还有一些恶魔不满足它的统治,来到不属于它们的领地,也就是人间,但是‘不允许前往人间’是它制定的规则之一,它便派出卫士追杀这些恶魔,而人间的规则之力也在排斥这些恶魔,猎魔人和卫士的双重夹击下,这些来到人间的恶魔过的并不好,并且能力越来越弱,有些恶魔甚至已经和一般的鬼怪无异,它见状,便召回了卫士,因为它觉的那些恶魔最终会自生自灭,或者被猎魔人处理了” “但在巨大的压力下,不乏缺少能人,一些恶魔还是在猎魔人的追捕下活了下来,并且渐渐适应了‘规则’,就是不能直接伤害人类,只能引诱人类签下契约” “而有这么一只恶魔,不仅完美的融入到了人类的生活中,还学习了非常多的人类知识,那只恶魔渐渐发现人类生病或者身体不适,就会产生忧愁痛苦的心情,那些对于这只恶魔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美味,于是那只恶魔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只恶魔买了一个岛屿后,在上边建造了一个疗养院,然后引来生病的人住到这里,自己则趁机吸收那些人的幽怨之气,住院的由于被吸走了幽怨之气,心情大好,但同时自己的血气也被那只恶魔吸收了,自己的身体又会出毛病,并且越来越差” “到最后,自己已经非常虚弱了,只能靠着每天浸泡恶魔调制的药水活下来,这时,恶魔会引诱他们签下契约,签约后,就能住到五楼,到那时恶魔便不会再吸收此人的血气,还会用自己的血气滋养此人,此人还会延年益寿” 白羊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随口说道:“契约就是儿女的命换自己的命,可是怎么换呢?” “被选中的子女会被噩梦缠绕,身体自然而然就会不好,而这时,父母就会引导儿女来到此地,如此循环,我将获得无穷无尽的血液和幽怨之气,哈哈哈哈”老人眼中的贪婪之色毫不遮掩。 “可是你运气不佳,被猎魔人发现,所以这么多年,我虽然被噩梦缠绕,身体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老人听见白羊的话,收住贪婪的神色。 “聪明,这么聪明的小姑娘可不可以来地下找我” 『任务完成』 『触发隐藏任务:地下的恶魔』 『是否接取此任务,请在三十秒内回复,三十秒后,未做出答复,本次试炼将自动结束』 周围的场景以及其缓慢的速度马塞尔化。 “当然可以” 白羊接受了老头的邀请。 『前往疗养院地下室,寻找恶魔的真身』 『主线任务完成』 『灵能开发度:1%』 『灵识开启中...异常!灵识未开启!』 『灵体开发度:1%』 『灵域开发度:1%』 一连串的机械语音响起,还不等白羊反应【系统】说了些什么。 那老头笑着说:“我给你留了一件礼物,我希望你拿着来找我,不过前提是你要活下来,哈哈哈哈,好心提醒你一下,本体很重要,哈哈哈。” 然后老人就消失不见,房子瞬间恢复成黑暗的样子,而身后的门也缓缓打开。 第54章 暴走的护士 白羊还没有反应过来,“护士”拿着一个大针管子冲了进来,瞅准白羊的后背就准备扎下去。 还懵懵的白羊转身准备出去,手电筒一照,就看见一个大针管子朝着自己的面门过来。 “我靠” 白羊赶忙用手电筒抵挡袭来的针管,手电筒卡住针筒,避免了针管直接插进自己的面门里,然后顺势用手电将针筒向下一压,自己赶忙退后几步,与那个危险的针管拉开距离。 “护士”见偷袭不成,收回针管,看向白羊站的位置,又扑了过来。 “大姐,我不打针” 白羊拿着打手电照着“护士”的面门,有企图把“护士”晃晕的想法,可显然对翻着白眼的“护士”没有丝毫的影响。 眼瞅着“护士”已经跑到面前,白羊又一溜烟跑到沙发后边,“护士”跑到白羊之前的位置,呆了一下,可能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怂。 白羊看着冲到自己位置的“护士”,呆到了原地,也是没有紧张感了,这动作,比某个小木屋的老头慢多了。 与此同时,一片树林中的小木屋里,一个恐怖的“老人”正用手贯穿了一个年轻人的胸膛,鲜血喷洒到一旁的沙发上,“老人”却丝毫不在意。 “阿嚏” “老人”打了个喷嚏,那个年轻人也倒在了地板上,没有了声响。 木门被推开,黑色斗篷少年走进来。 “你提高了难度?” “老头”一脸平静的说:“他落后太多了,我只是为了整体的公平性。” “公平性?你让一个灵能刚开启的人去完成灵能开发度至少达到百分之二十的任务?” “老头”却只是招了招手,树林里就跑出来一些黑色的小怪物,啃食着年轻人的尸体。 “他落后另外两位太多了,这也是无奈之举,而且那百分之二十是相对隐藏任务的难度,若实在拿不下任务,【系统】也会助他安全脱身” “老头”回头看着黑色斗篷少年说:“头一次见你这么上心,不像你啊。” 黑色斗篷少年却丝毫不示弱:“头一次见让刚开启灵能的人去完成对于一些灵域形成之人来说都困难的任务。” “哈哈哈哈,时代在变,该做出创新了” “创新不等于让一个刚满月的婴儿去征服一匹烈马” “那你现在去把他拉出来” “老人”见黑色斗篷少年不说话,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也挺期待他的表现对吧,要是真的不满意我的安排,直接去把他揪出来就行,何必来这里和我吵嘴呢。” “非必要时刻,不可干扰【试炼】,这可是不成文的规矩” “哈哈哈,好好,说不过你” 白羊这会可在屋子里玩的欢快了,和那“护士”围着那个红色沙发,展开了一场秦王绕柱的游戏。 那“护士”也不变通一下,就猛盯着一个方向追着白羊跑,也不把那沙发给掀飞。 白羊一边逃着一边在想,“护士”猛追着自己不放,虽然暂且没有致命的危险,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就在白羊在想老头最后说的“本体”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护士”突然嘶叫了一声。 『查夜结束,护士进入下班暴走模式,快逃到地下,躲离暴躁的护士』 “靠” 白羊刚想跑出去,红色沙发就飞了过来,堵住了白羊,可是白羊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想从沙发的缝钻出去,可是紧接着那个书柜也飞了过来,彻底的将唯一的出口给堵着了。 “不好玩了” 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供白羊秦王绕柱的了,针筒里的绿色液体亮着诡异的绿光,“护士”单手拿着站在房间的另一头。 “大姐,单手就把书柜抡飞了啊,小弟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 “护士”不知是听懂了白羊的话,还是没有听懂白羊的话,又嘶吼了一声,就冲了过来。 这速度,可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眨眼间,针管就到了白羊面门,白羊马上把头一偏,弓着腰,一个狗跳,滚到了旁边,还没喘口气,下一针就已经袭来了,白羊马上将两只腿岔开,那针管结结实实的扎在了地上,针管却丝毫没有变形。 趁着“护士”拔针管的间隙,白羊马上爬起来,拿着手电,朝着“护士”的脸,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下。 “护士”有没有伤到不知道,手电筒的头是直接飞了出去,屋子里顿时没有了手电光,唯有门外微弱的光亮和那针筒里的绿色荧光。 所幸这针管还会发亮,不然这扎没扎过来,只能靠疼痛感来辨析了。 那绿色针管很快被“护士”拔了出来,又朝着自己面门过来,白羊一个飞踢,想将“护士”踹飞,结果“护士”没有飞,自己倒是被抓住了脚踝,“护士”一甩手,自己就狠狠的摔在了墙上。 “靠,不能这么玩,这样下去迟早要挂” 白羊捂着胸口,感觉后背的骨头断了一样。 “本体到底是什么?那个发霉的美甲?不是不是,那都烂成那个样子,这个女人体内好像有黑色的物质,就连眼珠也布满了黑丝,本体就是力量的源泉,她自己不可能有这力量,这力量是...是老头给她的” 门口的位置,书架斜着挡在门口,靠在红色的沙发上,只留下一个唯有手能穿过去的洞,足够了,白羊看着冲向自己的“护士”,一个死驴打滚,又躲过了“护士”的攻势。 白羊脚底抹油似的,跑到了门口,手从那个缝隙伸出去,一把就拽下来了插到门上的钥匙。 就在白羊想着要怎么毁掉钥匙的时候,“护士”叫了一声,之后针管掉在了地上,一缕缕的黑气疯狂的涌进钥匙里,钥匙顷刻间变成了绿色,形状也变了。 白羊走到屋子中间,拿起那个冒着绿光的“针筒”,看着这个没有一起消失的针筒,白羊在想这个莫非就是老头留给自己的礼物。 『获得低品宝器:针筒(一次性消耗品)』 『一个超大的针筒,看那针管,就让人不寒而栗,但是要拿着它,会让人行动不便吧,不过,一旦集齐怒气值,就可以进入暴走模式,你将提高自身百分之二十的移速和力量,维持三分钟,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把针管插进敌人的屁股!』 第55章 地下一层 等到语音结束,手里的针筒自动消失不见,白羊心神一动,针筒又很快出现在手中,还挺方便,白羊又试了几次,熟悉了这个设定。 手里的手电筒从颈部裂开,电线都崩断了,显然已经不能使用,白羊顺手扔到了墙角。 不过,眼下怎么出去是个问题,高大的书架斜着压在红色沙发上,挡在门口,只留下一些小口,显然是不能供人通过的。 白羊把书架上的书都扔了下来,看看减轻重量的书架能不能搬的动,没想到,减轻重量的书架由于底下是个沙发,竟然真的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于是白羊直接用针管把沙发破开一个大洞,掏空了沙发一侧的棉絮,这下书架的底部更加不稳,在摇晃下,晃动的幅度明显增大。 感觉已经差不多的白羊,直接爬上书架,身子往后压,眼看书架就要倒下来,白羊一跃跳到了一旁。 只听“啪”的一声,巨大的书架朝着屋内倾倒下来,屋子里瞬间都是被卷起的灰尘,等灰尘散去,倒在地上的书架还是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白羊见这个书架这么结实,来到书架旁,把手放到上面。 等了一会,见毫无变化,白羊就收回了手,看来不是什么都和针筒一样直接能收进“背包”的。 白羊从院长室里出来,东边已经泛白,这一夜终于度过,自己除了背部有点痛外,其他感觉良好,没有疲劳和饥饿的感觉。 那便再接再厉,白羊朝着楼下走去,新的绿色钥匙是开哪扇门的,白羊早有答案,来到一楼,什么都没有变,白羊试着去开那扇大门,这次没有禁止出去的语音。 外面的树林子看着雾蒙蒙的,不知是没有完全亮的缘故还是起雾的原因。 一楼走廊尽头,斑驳的青绿色铁门前,白羊拿出钥匙,插进门锁,转动两下,门锁便开了,白羊缓慢的把门向里面推开,看见里面角落的位置有个黑影,白羊当即就召唤出针筒,拿在了手里。 但当门完全打开后,里面的黑影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由于手电筒坏了,白羊只能走进去,确定那墙角的黑影是什么。 这里面非常窄,也就两个门的宽度,但是非常长,门外的光线照不到里面去,顶部有个钨丝灯泡,这会是不亮的。 白羊走进来,手里的针筒始终对着墙角的黑影子,只要那老兄有什么动作,保证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给他一针。 等到白羊走到屋子里面,亮度适应了后,发现那好像是一具尸体,等白羊走到跟前,确定那是一具尸体了。 双腿并在一起,靠在墙角的墙上,蜷缩在一起的身子和双腿将脑袋和头包裹在里面,然后整个身子紧贴着墙面,似乎是想让墙抱抱自己。 这个尸体不正常的一点是身上的血肉似乎被人给抽光了,只剩下一层皮包裹在骨头上,宽大的衣服很明显的和身材不符合,可能是之前身体比较肥大,或者比较健硕,最后身体被掏空了,显的衣服很宽大。 再从衣服的款式来看,应该是一位男士,白羊走到尸体旁,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扒开裤子,这下可以确定这位就是“2”号房的那位了。 他躺在这里好像很孤独,白羊看着这个和干尸一样的尸体,虽然有点忌讳,但是还是想把他给抱到了疗养院的外面。 这并不是很重,甚至还有散架的趋势,白羊去找了个白色毛巾包住,小心翼翼的抱起来给放到了花园里的椅子上,在这里风化,也好过呆在那个小黑屋子里,终年见不要阳光,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从那动作也能看出来,他死前的绝望,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可能把那面墙当成了自己的父母或者女友。 白羊回到房间,发现尸体的底下似乎有一个铁门,白羊蹲下,刨去上面的灰尘,果真有道铁门镶嵌在地面上。 那问题来了,那男人为什么愿意在这小黑屋子等死,也不愿意去下边呢? 原因只有一个,人类是趋利避凶的动物,这下边有恐怖的东西,恐怖到他愿意承受着无尽的黑暗也不愿意下去一步。 白羊拉开铁门,里面很暗,比这小黑屋暗多了,手电筒的损坏真的带来了很多不便,白羊吸取的教训,不能手里有啥就抡啥,至少手电筒不行。 没办法,白羊只能摸着黑下去,那是一截固定在墙上的铁质梯子,白羊顺着梯子爬了下去,大概有两米多高。 来到地下一层,水泥地板,水泥墙壁,建造装修的十分粗糙,可能是在岛上的缘故,条件有限。 一眼望过去,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 “点兵点将,点到哪边,走哪边,左边” 白羊将针筒举到胸间,准备蓄势待发,别管来个啥,先来上一针,看看这个针管的威力。 眼前的走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就是太过昏暗,这么长时间走下去,心情都变的压抑,正当白羊寻思的走了半天怎么一个门都没见着的时候,一个漆着红漆的门出现在左边。 由于太暗加之心理原因,白羊还以为这是扇门上涂的是血,也是警惕起来,试着推了一下门,可以推开。 白羊右手拿着针管,左手去推门,当门完全打开,里面不能说是个房间,说是个深渊更为确切,把胳膊伸进去,就已经看不见手了,正实了“伸手不见五指”。 当走进屋子,站在门口的时候,眼睛已经成了一个摆设,闭着眼睛和睁着眼睛是一个效果。 白羊站在门口,逡巡不前,到底该不该进去?如果这里面有什么东西相对自己干些什么,自己是完全没有反应时间的。 如果是没有自我意识或者是没有智慧的,这会肯定已经对着自己冲了过来,但是就是害怕有自我意识,并且不需要视力。 自己站在这么久,还是十分安静,只能说是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屋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而另一种可能就是这里面有一个或者几个智慧生物正在暗处盯着自己,等待自己走进去后,一击致命。 第56章 手术室还是厨房? 白羊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什么都看不清,也无法确定房间的大小。 许久,白羊动了,因为白羊觉的待一会,自己的视力可以适应,但是是自己想多了,这种程度的黑暗,没有任何光源可言,眼睛适应黑暗的程度可能已经达到极限了。 白羊一小步,一小步,试探的往前走,将身体的重心往后压,因为不排除屋子里可能有大坑,这肉体凡胎的,掉下去的话,坑浅了还好说,坑深的话,就非死即残了。 当快离开门的位置时,白羊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便退了回来,然后准备沿着墙边走,这样围着房间转一圈的话,也能估摸着房间的大小,还不会走乱了。 屋子里也是水泥墙面,很粗糙,和外面的墙面没有什么差异,白羊拿着针筒准备逆时针走一圈,并且时刻注意门那边的情况,最坏的情况就是门突然关了,那估计自己九死一生了,若真到那种情况,只能希望对面大意了,让自己给他插上一针。 往前走了大概十几米的距离,针头碰到了什么东西,白羊用针头捅了几下,确定不是活物,这要是活物,就算是无痛感的丧尸也和白羊急眼了。 白羊摸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圆形的铁质管道,从天花板贯穿到地下,而且还有一头向着屋子中间延伸过去,白羊绕开那管道,继续往前走。 摸索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白羊才回到门口,这一圈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粗的细的管道,细的有手指头那么细,粗的有白羊身子那么粗。 白羊慢慢摸索着往房间中间走去,比先前大胆多了,因为从房子的布局来看,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活物。 来到中间位置,白羊果然摸索到了一堆铁制品,还摸到了电缆线,到这时候,白羊大概也猜出来,这里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疗养院的供电系统所在地。 白羊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大概也确定了哪个是启动的开关了,就是中间拐角处有一个往下拉的扳手。 “咔嚓”,扳手被白羊用力拉了下来,随后发出机器运转的声音,眼前也瞬间亮了。 白羊马上用把眼睛捂住,然后把指缝间慢慢岔开一个缝,那股强光也刺挠的不行,虽然现在用眼睛看十分困难,但是白羊还是忍着痛从指缝间快速把屋子扫视了一圈,虽然已经有很大的把握,屋子里没有其他东西,但是秉承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这点痛就让眼睛去承担吧。 在不断的半睁半闭间,眼睛慢慢适应了光亮,白羊也收掉了手里的针管,因为抱着这个玩意,自己的动作是真的慢。 白羊看着眼前的巨大发电机,很难想象全院的电就靠这台老旧的机器,不过院内也没有什么大的用电设备。 机器虽然看着老旧,但是机身没有什么损坏,而且房间里也十分干燥,没有什么漏水的情况,所以现在成功打开,也是解决了灯光这一大问题。 白羊重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什么新的发现,就一个电力室,出了房间,走廊里瞬间感觉亮堂多了,在灯光下,白羊也发现了走廊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简陋,很多水泥的位置都脱落了,露出红色的砖块。 头顶着都是成堆裸露的管道,管道上红色的漆也损坏的很严重,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光泽,白羊继续往前走,有了光照后,这速度果真是快多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了。 白羊感觉走了不大一会,就出现了下一个屋子,那银色的漆面就预示着这个屋子不简单,推开门,门边有个手提的开关,白羊一推,整个屋子被照亮,房间有两个普通单人卧室那么大,墙面上贴着白色的瓷砖,顶上挂着两个那种超大的聚光白炽灯,把屋子中央照的通亮。 灯光正下方,摆放着两张桌子,金属材质,类似医院的手术台,两张桌子中间放着一张较小的小推车,上面放着镊子,小刀,锥子,锤子,剪刀,锯齿刀等等,还有好多不知名的小药品和那些工具散乱的摆在一起。 其中一张桌子上还有固定人的皮带和脚链,白羊来到小推车旁,仔细看着那些工具,发现剪刀上还有血迹,原以为这是个小手术室,但是当白羊发现小推车的二层底下还放着一把电锯,白羊收回了自己的猜测。 绕开桌子来到屋子里面,是一个半人高的台子,上面也贴了瓷砖,类似厨房的灶台,台子中间是一个非常大的水池,白羊拧开开关,等了一会,不见水流出来,看来水的设施没有电设施的好。 台面上有很多没有擦干净已经干涸的血渍,白羊严重怀疑是那把电锯工作的时候溅飞到上面的。 台子的最右边竟然还有一台咖啡机,罐子里乌黑乌黑的,白羊打开罐子,那镊子夹出来一块出来,发现那有点像凝固的血液,一闻,腥臭腥臭的。 而且放在旁边的咖啡杯,白羊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个不就是那老头在院长室里手里拿着的杯子吗? 白羊沉思了一会,环视了这个屋子,莫非这个是那老头的“厨房”? 角落一个白色的影子引起了白羊的注意,白羊捏着下巴,走向那个白色的小柜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要是按自己的推理,那这个白色小柜子就是冰箱了,那这里面就是... 白羊也不去想了,打开便知真假,但当拉开那小门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画面,里面空空如也,但是白羊一眼就看出这个的确是个冰柜。 站在房子中间白羊,一想到以前有个怪老头哼着歌,拿着电锯,对着绑在桌子上的人进行着惨不忍睹的事,然后老头笑呵呵的用那堆工具挑选出精致的肉块,榨出血红的汁水,再将剩余优质肉块放到那个小冰箱里,白羊感到不寒而栗。 第57章 怪肉 一扇印有奇异花纹的血红色大门上,一坨怪状的肉块黏在上面,血红色的纹路在肉块上清晰可见,甚至还长有指头粗的黑色长毛。 只见那坨黏糊的肉块挤在门缝间,似乎是想要将自己臃肿的身体挤进去,但是那扇紧闭的大门显然是不允许它这么做的,无奈肉块只能黏在门缝间。 这时,那坨肉块开始有节奏的蠕动,那扇门也同时发出奇异的红光,并向那坨怪肉汇集,等到红色的气息进去到怪肉的身体,那怪肉变的更加兴奋,疯狂的蠕动着身体,似乎在进食一般。 等当那怪肉快将红色气息吸收完的时候,这个房间外突然变亮了,那怪肉马上停止了蠕动,嘶吼了一声,朝着门外爬去。 离开“厨房”的白羊继续朝着深处走去,走了一会,出现了下一间房间。 “就不能把这些屋子都建造到一起” 白羊属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每一间屋子都间隔这么远。 这扇门是一扇纯黑色的门,还是一样没有门牌标识,白羊推开门,门口的开关是一样的,拉闸式。 当灯光照亮整间屋子,一排排货架出现在白羊眼前,货架是普通的货架,但是货架上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的货品。 白羊拿起放在货架上的一个罐子,一个完整的眼珠子浸泡在里面,上面的红血丝和神经纹路清晰可见,白羊盯着看了一小会,就赶忙放了回去,怕着眼珠突然动了,看向自己。 第一个货架上摆放的都是五官,其中眼睛是最精致的,跟活了一样,一下子就吸引了白羊的注意力。 其他层上依次是耳朵,鼻子,嘴巴,眉毛,白羊看着这么多瓶瓶罐罐,很难想象有这么多人惨死在这个地下室中。 其他货架上都是各种内脏器官,都完整的保存在玻璃瓶中,一眼看过去,这间屋子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可能都有一千多个了。 白羊往屋子里走去,发现里面的地上有一大片污渍,污渍上方放着一个铁质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容器,但是玻璃罐是破损的,里面的液体和东西都不见了,通过桌子上的污渍可以判断,污渍就是玻璃罐破损之后里面的液体流到了地上,那罐里的东西应该也在地上,此时却什么都没有。 通过其他罐子里的东西推断,这里面应该也是什么组织,白羊趴下看了看柜子底部,什么也没有发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房间显然也不是白羊要找的,白羊也准备离开了。 就当白羊朝着门外走去,一坨类似变异的超大份的“海霸糊”从门口爬了进来,还不等白羊反应这个怪异生物是什么东西时,那坨怪肉就以极快的蠕动速度爬向白羊。 白羊当即祭出针筒等着那怪肉自己冲过来,可是那怪肉似乎是认出了针筒,快爬到白羊面前的时候又马上跳到了后面的天花板上,用两块凸起的肉块对着白羊,那似乎就是这怪肉的眼睛。 见这坨怪肉十分忌惮自己手里的针管,白羊心想这下遭了,这坨怪肉不仅有自己的意识,还能感知到针筒的危险性。 白羊手里捧着针筒,向左右瞟了一眼,由于货架的原因,自己的活动空间非常小,这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 那坨怪肉长出一道裂缝,那裂缝里发出阵阵嘶吼声,似乎是在警告白羊。 “怪肉先生,可以听懂人话吗?”,白羊尝试着和这坨怪肉交流。 可是那坨怪肉并没有回应,还是趴在天花板上,对着白羊嘶吼,可见,这坨肉虽然有自我意识,但并没有交流的能力。 只见那怪肉突然从天花板上跳到了货架上,用那黏糊的肉块包裹住货架的一角,然后肉块将自身大坨的肉块往下拽。 前边第一个柜子朝着里边倒下,白羊见状不妙,想要收了针管,先跑出屋子,可是那坨怪肉似乎早就意识到白羊的逃跑路线,嘴里喷射出两坨肉将门黏住了。 “怎么这些家伙都喜欢断人后路啊” 白羊心里也是百般无奈,心想着这些家伙就这么喜欢把人逼到绝路吗? 见逃跑无望,白羊只能往屋子里跑,来躲避倒过来的货架,幸好里面没有货架,而是一张桌子,桌子前还是一片空地。 等到白羊跑到那破损的玻璃罐旁,全部的货架已经倒在地上,期间不停的发出玻璃罐打破的声音,里面的器官也是散乱了一地,其中一颗眼珠子甚至都滚到了白羊脚边,白羊看着满地的手指,也是心里膈应的慌。 于是,白羊就往后退了一步,啪叽一声,一个眼珠子被白羊踩的稀碎,汁液喷洒到了身后的墙上。 白羊也不管那坨肉了,赶快蹭掉了黏在脚底上的眼珠,随后跳到了一片空地上,防止踩爆第二颗眼珠。 那坨怪肉似乎被屋子里的器官刺激到了,在天花板上扭动着身子向白羊飞奔而来,待到距离白羊有两步的位置,又扭跳到右边的墙上,白羊马上同步转动身子,让自己始终面对着怪肉,不给它偷袭自己背身的机会。 白羊心想反正自己抱着针管动作会变的非常慢,不如就待在原地,以不动应万变。 怪肉又从右边的墙上跳到距离白羊最近的墙上,白羊这时拿着针管往前一仆,甚至能直接将针管插进那坨怪肉里,但是白羊只是随着怪肉转动的身子,丝毫没有进攻的欲望。 一是白羊对自己出击的速度没有把握,毕竟是第一次用针管面对敌人,二是白羊不清楚这坨肉块的速度,虽然现在这坨肉块表现出来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如果自己出击后,肉块爆发出极快的速度躲掉攻击的话,那将整个身体探出去的白羊将会陷入绝对的被动中。 而那坨怪肉的想法似乎和白羊一样,并没有急于进攻,只是在墙壁上和天花板上来回蠕动,似乎是在找最佳的进攻时机和方位。 但面对着防范谨慎的白羊,那坨怪肉似乎并不好找到极佳的进攻时机,一直在墙上蠕动。 第58章 肉块大意了 肉块在墙上蠕动了好一阵子后,白羊见这肉块迟迟不进攻,也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就这么一直耗下去? 那肯定是不行的,见这坨怪肉这么谨慎,白羊就心生一计,待到那坨怪肉跳到里面的那面墙上的时候,白羊故意表现出慌张的样子,朝着门口跑去,将自己的背身露给那坨怪肉。 果真那坨怪肉见到白羊逃跑,从那面墙弹射到天花板上,就冲着白羊背身而去,等到距离白羊后边一两米的位置时,那坨怪肉直接从天花板上一跳,飞向白羊。 这时,白羊突然转过身子,顺势一倒,露出抱在怀里的针管,眼看那怪肉就要飞到针管上时,那怪肉竟然从身子延伸出肉沫状的触手,触手快速向周围展开,黏住了一旁的货架上。 然后,肉块的本体也跟随着触手飞向货架,白羊的身体这时也重重的落在地上,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白羊刚落地,也不管背部的疼痛,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针管就朝着肉块扑去。 但是肉块爬在货架上后,就以极快的速度跳回到了天花板上,和白羊拉开了距离。 扑过去的白羊也就落了个空,身体还砸在货架上,白羊爬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不停的揉着身体上下。 白羊一想到自己面对抱着针管的护士时,那护士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可能在那坨怪肉的眼里,自己的速度和蜗牛没有区别。 远处的天花板上的怪肉这下变的更加谨慎了,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着白羊,而白羊也趁着这段时间喘了口气,不然自己全身上下痛的要死,它要直接过来,白羊都来不及反应了。 通过刚才的较量,这坨怪肉在危机的时刻展现出自己一部分的能力,并且爆发出比自己爬行快两倍的速度。 但是它为什么不直接展现能力对付自己?是在保存体力,还是使用能力会浪费什么呢? 目前可以看见这坨肉可能喷射黏糊的肉块和伸出触手,并且瞬间可以爆发出极快的速度,自己虽然手握着宝器,但是碰到碰不到这坨肉。 不行就耗着吧,反正我的体力值是无限的,我看你这怪肉吃不吃东西。 白羊拿着针管慢慢走向那坨怪肉,那怪肉也开始蠕动着身子,朝着旁边的墙壁爬去,看见肉块爬到旁边的墙壁,白羊又慢慢向着墙壁走去,那坨怪肉又向天花板上爬去,白羊再往前一逼,那怪肉又朝着另一旁的墙壁爬去。 白羊嘴角一笑,跟着那坨肉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转了多久后,白羊再次走向那坨怪肉,那坨怪肉还是爬到另一旁的墙壁上。 但是这次白羊一直往前走,肉块就转移到后面的墙壁上,在肉块跳到里面墙壁的瞬间,白羊抱着针管跑到门口,用针管一下子破开了门上粘着的肉块,夺门而出。 怪肉没想到明明一直想接近自己的猎物突然跑了,连忙跳到天花板上,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门口爬去,就在怪肉要直接从屋子里的天花板上直接跳到外面的地上时。 白羊竟然抱着针管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这时那怪物整个身体置空,完全没有着力点,只能故技重施,朝着周边的墙壁射出触手,但是这里距离墙壁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不像刚才货架就在旁边。 就在怪肉以为能逃脱的时候,白羊以它意想不到的速度跑了过来,然后身子一跃,竟然直接拽住了自己的触手,接着怪肉感觉自己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拽了过去。 等到怪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白羊拽到了面前,肉块面部的肉褶皱在一块,朝着白羊射出成堆的肉块。 但是白羊全然不顾射到脸上的肉块,抡起针筒就将针筒扎进了肉块。 只听见一声悲惨的嘶吼响彻整个屋子,白羊赶快捂住了耳朵,跳到了一旁。 那坨怪肉倒在地上,身上延展出来的触手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耷拉在身体旁边,没有了刚才那般饱满有劲。 整个身子不住的抖动着,随后一股绿色的液体慢慢渗透了出来,等到那绿色的液体完全浸透了肉块的身体,肉块也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白羊过去踢了踢那坨怪肉,确定是死透了,看着那坨肉全身表层的肉块褶皱成了非常夸张的麻花状,死前应该很痛苦吧。 突然白羊躺到了地上,针管的“暴走时间”已经过了,白羊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 过了一段时间,白羊睁开眼睛,眼前是那坨发绿的怪肉,努力的站起身子后,白羊扶着脑袋,没想到这后遗症这么严重,结束的瞬间感觉自己累虚脱了,白羊猜想这个针管的原理可能就是和提前预支薪水一样,欠的终究是要还的。 未来的某一天,白羊就会知道自己这猜测是对的。 针管已经消失不见,白羊记得针管插在那怪肉身上将绿色液体全部注射进去后,就自动消失了,果真是一次性消耗品。 “你说说,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行吗?非要弄成这样,我失去了宝物,你失去了生命” 白羊出了房间,走廊里还是静悄悄的,这下针管也没有了,再遇到别的怪东西,只能听天由命了。 待来到走廊的尽头,一扇黑色的大门敞开着,那家伙怕是从这里面跑出来的,白羊看着里面黑咕隆咚的,将身体探进去后,里面是一扇红色的大门,十分的精美。 等到白羊走到那扇大门前,那扇门自动打开了,还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快进来” 听着这个声音,白羊反而放松了下来,因为直觉告诉白羊,这个老头是唯一一个不会攻击自己的,并且这个老头应该就是这里最强的了。 白羊走进那扇赤红的门,里面没有光源,却不感到暗,黑礁的岩石遍布到两旁,中间是一道石路,路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等走到路的尽头,那位院长老头坐在一个石椅上,面黄肌瘦,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了在院长室那般神色。 “怎么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成了这般模样?” 白羊面对恶魔也不忘挖苦,也只怪这只恶魔已经虚弱到没力气发脾气了。 第59章 隐藏任务失败 『消灭濒临死亡的摩罗迪』 这出现的语音通知让白羊陷入了沉思,【系统】所说的摩罗迪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看着确实是一副要死的样子,但是自己现在手无寸铁,怎么消灭? 就算自己现在有能力把他消灭,但是觉的眼前这个看着很憔悴的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虚弱。 “老兄,能不能帮我把那只恶兽抱过来” “我是女的”,白羊一惊。 “我能嗅到两个灵魂的味道,你不必遮遮掩掩” 这个恶魔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竟然能看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在我手里。 “恶兽?”白羊一副不懂的样子。 “我感知不到那只恶兽的气息了,它应该已经被你杀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若吃了那只恶兽,恢复些体力,再把我榨成汁怎么办” “首先,我不会把你榨成汁,其次,我也不会吃了那只恶兽,那肉是非常难吃的” “哦哦,意思要吃了我” “我不会伤害你” “恶魔的话可以相信吗?” “你若帮了我,我自会给你些好处” 终于说到了重点。 “那好吧”白羊一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还有一点,那恶兽身上渗出的绿色汁水没有毒吧” “没有,当恶兽死去时,那‘绿水’便失去了功效” 一会后,白羊将肩上的恶兽扔到了摩罗迪面前,虽然这里面大部分的肉被腐蚀一空,但是仍然不轻。 白羊揉着酸痛的肩膀,看着摩罗迪从那具尸体上吸收出了一股股红色的气息,就这么差不多吸收了半个小时,摩罗迪才停了下来。 “你从这恶兽身上吸收的什么?” 白羊瞪着大眼珠子一直看着摩罗迪吸收完。 “吸收的是我自身的恶魔之气,这只恶兽原本是我积累每具尸体死前的怨念创造的,但当那猎魔人到来的时候,我不得不藏起来,于是我便抹去了这只恶兽的意识,封浸在玻璃罐中”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恶兽的意识竟然自我苏醒了,并且由于没有人投喂怨念,这恶兽想要跑出去,但是如果恶兽出去危害一方,必然会引来猎魔人的追捕” “这只恶兽身上有我的气息,到那时,猎魔人必然会追查到这里,我难逃一死,于是我用自己本就稀薄的恶魔之气引诱恶兽来吸食,有这么美味的恶魔之气后,恶兽也就安稳的呆在了这里” “但是我却因此陷入了恶性循环中,在恶兽的吸食下,我越来越虚弱,但是恶兽的胃口却越来越大,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时,你来了,于是我便将本源恶魔之气让他吸食其中,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后,就不会那么凶残” “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疗养院里的那个护士也是意外产物吗?”白羊问道。 “护士是帮我收集房间内残存的幽怨之气,只要我慢慢积累力量,就可提前脱身,但是这只我引以为豪的恶兽却成了最大的阻扰” 摩罗迪说罢,脸上出现了惋惜之色,看来这恶兽就向当于他的宠物吧,不过就是长的丑了点。 “那你说的我能看出我身上有两个灵魂是怎么回事?” “我杀的人太多,并且倾向于研究这方面,所以对这方面很敏感,我只能感知到这具身体有两个灵魂,但是却不知其中的原理,这似乎不同于附身” 白羊捏着下巴,原以为恶魔能搞清楚【系统】的原理。 “那现在你把自己的恶魔之气吸收回来后,可以脱身了吗?” “我只是让自己好受了些,现在完全不可能靠自身力量脱身,我将自己藏了起来,也同时将自己困在了这里” “我明白,就如同在银行存了死期一样” 摩罗迪将身子靠在石椅上,闭上的那副漆黑的眼睛,说道:“你过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一个满是器官的房间,那里面有一个独特的眼睛,那是我杀的一只恶魔的眼睛,是我最引以为傲的藏品,你便将它拿去吧。” “你们恶魔之见也会自相残杀吗?” 摩罗迪呵呵一笑:“你们人类难道不自相残杀吗?” “我发现了你怎么不如在院长室里那般狂傲” “那是我之前的化身,自己精妙的布局和充足的血液一度让自己变的狂妄自大,最终惹来了杀身之祸,现如今倒是清醒了很多” “哦!对了,我和恶兽联手把你的藏品毁的差不多了” “现如今那些都是过往烟云,相比于那些,我更想要自由” “我意思那装恶魔之眼的玻璃罐耐摔不,我还踩碎了一个眼珠子” “放心,那玻璃罐非常耐摔” “那我就去寻宝了,再见了,院长大人” “我记住了你的味道,若日后成功活着脱身,我会去找你的,你是个有趣的人类” “到时候再说了,我先走了” 等到白羊走出了屋子,那扇血红的门自动闭合上,然后就彻底的消失了。 白羊哼着小曲,回到了储藏室,在那破碎的玻璃罐里寻觅了半天,果然发现有一罐眼珠不同于其他的,整个眼珠子是透明的琥珀色,瞳孔不是圆形的,而是竖立的椭圆形,看着非常恐怖。 『获得特殊物品:恶魔的眼珠』 『是否退出当前任务,退出后,隐藏任务默认失败...场景转换中』 『隐藏任务失败,获得奖励为0』 周围的景色熟悉的马赛克化,等到恢复清晰后,眼前是学校的小道,白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着召唤出那罐“恶魔之眼”,不出意外,是召唤不出来了。 白羊看了看时间,离宿舍关门也不远了,就快步回宿舍了。 小木屋里,两个男人在得知任务失败后,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老头”说道:“可能是怕了,自动退出了任务,毕竟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躯去完成此任务,是个正常人遇到超乎自己控制的灵异事件都会怕。” 黑色斗篷少年在一旁沉思着,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老人”的观点。 第60章 舒趣休闲室 次日早晨,沈昕又来到了舒趣休闲室,今天是周日的早晨,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沈昕找坐到老位置,靠里面的隔间。 店里这时正在播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沈昕觉的好听,便没有再去戴自己的耳机。 待到天气快热起来的时候,沈昕已经很轻松的完成了本周的学习任务,看了眼时间,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沈昕伸展了一下懒腰,准备去前台点些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你好,来两个‘雪月风花’,再来一杯橙汁” 等到沈昕点完餐,站在那里等待取餐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这么巧啊” 杨帆孤身一人走进店里面,来到沈昕旁边。 沈昕看了杨帆一会,似乎认出了杨帆就是那晚过来搭讪自己的。 “巧吗?怕不是你跟踪我” 杨帆脸色一变,心想莫不是被这婆娘发现了。 但是沈昕又接着说:“开个玩笑,你怎么脸色都变了。” 杨帆这才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于是又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说跟踪也不为过,你出校门的时候恰巧看见了,于是便也想出来转转,不曾想又在此相遇了,这便是缘分吧。” 并且马上摆出一副惬意的表情,完美的化解了刚才的事故。 “你经常来这里吗?可不可以介绍都有什么好吃的?” 从日常话题聊起,放松女生的戒备心,将重心从自身转移到食物上,这是杨帆百试百灵的手段。 “连我经常来都知道,还不承认自己是跟踪狂,想吃什么自己看吧,跟踪狂” 见沈昕叫自己跟踪狂,杨帆心中不恼反喜,觉的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我不叫跟踪狂,我叫杨帆,杨树的杨,扬帆起航的帆,你叫什么?” “沈昕” “沈昕,挺好听的,是欣欣向荣的欣吗?” “不是,是这个昕”沈昕拿出手机敲出了“昕”字。 “哈哈,原来是这个昕,没有想到,愚钝了” 杨帆看着沈昕没有接自己的话,又接着说:“你是点好了吗?” “嗯嗯” “点的什么?我也来尝尝” “‘雪月风花’和橙汁” “听起来不错” 然后沈昕的餐就来了,服务员想端到沈昕的桌子上,可是沈昕接过了盘子,自己端走了,留下杨帆站在原地。 杨帆看着沈昕走的方向,推断沈昕应该坐在那个老地方,看着沈昕的背影,杨帆嘴角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在顺着自己的想法走,接下来便是时间问题,杨帆似乎已经尝到了喜悦的味道。 等到自己的食物好后,杨帆也接过盘子走向沈昕去的方向,来到最后一个隔间,沈昕果然坐在里面。 “不介意一起吃吧” 沈昕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杨帆便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杨帆喝了一口橙汁,露出一副惊叹的表情:“这个橙汁是真不错,甜中带点酸涩”,接着吃了一口甜品:“哎呦,这个甜品也是非常的软糯,怎么早点没有发现这家宝藏店。” “你早点跟踪我,早点就发现了” 见沈昕终于接自己的话了,杨帆马上打趣的说:“相比于跟踪你来这家店,还是下次你带我来的好,不然我前脚跟踪,你后脚就通知警察把我带走了。” “带走你个跟踪狂是应该的” 沈昕左一个跟踪狂右一个跟踪狂,给别的男的这会可能就会说‘你再不要说我是跟踪狂了’,可杨帆不会这样,杨帆清楚的知道这无意间的一个话题,正在加速升温两个人的关系,如果结束自己主动结束这个话题,无遗是给一堆正在燃起的火堆泼凉水。 “还望沈小姐高抬贵手,不要揭发我这个跟踪狂” 沈昕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跟踪好多人叫跟踪狂,那跟踪一个人叫什么?” “叫变态跟踪狂” “哈哈哈,好像就是的”杨帆连忙附和到。 不知不觉间,杨帆盘中的食物已经吃完了,虽然这会聊的火热,但是自己该撤了,激发起女生的聊天激情,但不要满足女生。 “我吃完了,你要走了吗?” 沈昕喝了一口橙汁说:“我再待一会吧。” “那我先走了,期待下次还能遇见” 杨帆收了自己的盘子,走向前台,迎面走来一个戴着眼睛,长相儒雅的人,杨帆知道这个人是这家店的老板,但是自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等到杨帆出了门口,店老板坐到了杨帆的位置。 “甜品还可口吧” “当然可口啦,毕竟是你做的,怎么吃都吃不腻呢” “你父亲那边又施压了,说科学研究与技术攻关一班有一位‘选拔者’这一消息是族里的人用性命换来的消息,望你好好把握,处理好与其的关系,对日后有非常大的作用” 沈昕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说道:“老人家他身体还好吧。” “你父亲让你不要担忧他,将注意力放到‘试炼’上,全族人的命运就交付到你手上了” 沈昕的眼神变的坚毅:“我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你父亲让我代他替你道歉” “哼,他怎么不自己道歉” “昕儿,你也知道你父亲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刀子嘴豆腐心” 沈昕叹了一口气说:“我无意间接触到了一个科学研究与技术攻关一班的一个人,虽然不能直接确定他就是‘选拔者’,但我感觉他很可能就是。” “不妨我去试探一下” “不行,每一位‘选拔者’都有自己的【系统】相陪,这类行为也是不被允许的,一旦被发现,你自己会受到很大的牵连。” “能帮你在‘试炼’上提供帮助,我前程被毁又怎么样” “你堂堂林家大公子,怎么说这话,让你那堂主老爸听见了,还说是我诱惑你呢” “我若出了事,让我那二弟去接管家族便可,我断绝和家族的关系,便不会牵连到家族” “你那老爸能让你出点事?若不是我成了‘选拔者’,我怕是连你家门都进不了” “那我便当了堂主,让林家大门一直给你敞开,可好?” 第61章 灵能 沈昕看着林枫恨不得站在桌子上说这句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说道:“行啦行啦,我相信你肯定能当上堂主,但是还需要再努力努力,要心思缜密啊” “你现在怕是敌不过我这个心思不缜密的人”林枫呵呵一笑。 “那可不一定哦,我现在可是进步飞快” “是吗?今晚切磋切磋吗?” “行啊,我可不会怕你” “好,那今晚早点关店了” “好,晚上见了,我先走了” 沈昕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了,快到中午了,这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十点钟,白羊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了,就自己一个人还睡着,白羊本来想转个身子睡个回笼觉,突然想到今天还要继续去养老院。 二十几分钟后,白羊骑着单车出发了,等到了养老院,已经快十一点了,邱阿姨调侃白羊是卡着饭点来的,白羊只能挠着脑袋说睡迟了。 很快就到了十二点多,白羊手里的拖把还没有捂热,就已经到了开饭时间,邱阿姨让白羊自己先去食堂,自己和另外一个阿姨帮老人们吃饭,虽然白羊想帮忙,但是邱阿姨执意让白羊去吃饭,这些是些细致活,像白羊这些年轻人是耐不下性子做的。 于是白羊就一个人来到了厨房,恰巧今天有鸡腿,就打了一份土豆和鸡腿,来到角落的一个餐桌坐下。 等到白羊吃完,那个胖胖的厨师也打了一份饭坐到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尽管戴在头上的头套看着勒的很紧,但是那胖胖的厨师丝毫不在意,将菜绊到米饭里,大口咀嚼的,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等到盘里的米饭吃完,剩下一个鸡腿时,那小胖厨师直接上手拿起来一口便啃掉了半个鸡腿。 几秒后,那块鸡腿就剩个骨头了,小胖厨师把骨头扔到了盘子中,油腻腻的手在挂在自己胸前的围兜上擦了擦。 小胖厨师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后,将盘子收到了放餐具的地方,然后从后厨的门出去了,白羊也把餐具收到,来到后厨的门。 小胖厨师正在一处水泥台阶的阴凉处坐着,手里拿着手机刷着视频,不一会就被视频的内容逗得笑呵呵的,白羊来到旁边坐了下来,那小胖厨师好像觉的自己挤到了白羊,就挪了一下屁股,拉开了和白羊的距离。 “你多大了,看着和我年龄差不多大” 小胖厨师听见白羊问自己,关掉了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十九” 小胖厨师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前面的地板,两只手紧张的揉搓到一起,似乎不敢正脸看白羊。 白羊知道这是不经常和别人说话的表现。 “没有再读书吗?” 小胖厨师又小声的说:“小时候不好好念书,老妈死的早,老爸也不管我,高考没有考上。” 白羊过来拍了拍小胖厨师的肩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白羊在小胖厨师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曾经的自己也十分的害羞收敛,直到遇到了东阳。 这时小胖厨师又说到:“不过,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不用和太多人交流,就自己一个人在厨房炒菜。” 小胖厨师的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摆弄着手机,那胖手指的趾缝间有些许的发黑发黄。 待和小胖厨师聊了一会,白羊也到了干活的时候,就告别了小胖厨师。 下午的时光也很快过去,到了四点多的时候,白羊就告别了邱阿姨,骑着车回学校了,白羊在食堂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一个人来到了学校的小树林。 “召唤【系统】” 周围的树林开始马赛克化,直至完全变的模糊。 “下一次试炼时间还有没到哦” “我想问一些事情” “好的,选拔者,你要问什么?” “灵能,灵识,灵体,灵域各是什么意思?我的灵识开启异常是什么意思?” “世间万物都是依靠着能量的运转,大到江海湖泊,小到一粒尘埃,并且万物在流变中相互转变,古书就有‘今日之沧海乃昔日之桑田,而今日之桑田异日亦将沦为沧海’的记载,没有了能量,就不存在世界了,而人类作为世间之一的能量体,也参与到了能量的转换中,但是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对能量的依赖与消耗微乎其微,以至于就算地球上的人很多,但是对地球整体的能量运转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唯一有影响的便是对人类自身” “而人类中出现了一批人,发现了能量的运转规律,并且将这种能量称之为‘炁’,早期的人类对‘炁’的控制不是很熟练,只能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乏出现一些运‘炁’强者,他们对‘炁’的控制已经达到了恐怖如斯的地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便能够将世间的‘炁’为自己所用,弹指间便能够造就排山倒海之势” “随后这些人便将这种控制‘炁’的能力称为‘灵能’,‘灵能’越高者对于‘炁’的控制越熟练,而对‘炁’运转的熟练程度是一切的根本,后来,这群练‘炁’的人分成了不同的派系,比如佛教,道教,而佛教和道教这种大派系中也分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派系,慢慢的,每个派系对于‘炁’的称呼也不同,而我就选取了最古老的叫法” 白羊若有所思,问道:“这么多练‘炁’的人没有统一的管理,不会起纠纷吗?” “当然有统一的管理,每个国家的练炁者都有自己的集权统治,也有自己的法则束缚,人们通常称之为那些管理者叫‘上层’,‘上层’那群人每个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狠角色,而“上层”延伸下来的叫‘公职人员’,这群人也都个个实力不俗,为‘上层’处理各种事务” “像一些大的派系中,不乏有一些实力强悍的人,不服从‘上层’的‘规则’,去挑战‘上层’的权威,但不管有多么强悍的实力,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挑战成功,要么是不知所踪,要么就是被打服了,关进了监狱,要么是不知所踪,而各大派系为了防止这种人才变向流失的事情,也是经常教诲底下的弟子守‘规矩’” 第62章 灵识灵体灵域 “而在讲灵识问题之前,我要讲一讲关于人思维问题,人们通常认为思维的器官就是大脑,大脑的活动造就了思维,在《致塞伦娜的信》就提到过‘大脑是思维这种能力的专门器官’‘思维是大脑的一种特殊的运动’,这种认识也是没什么错误的” “最初那批练‘炁’强者在不断的运用‘炁’的过程中,慢慢发现随着对‘炁’运行的熟练,自己的大脑,或者说是自己的思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传言说灵识大成者可眨眼间控制时间,变换空间,但是目前并没有像传言的这样的人,大多人只是达到了过目不忘,精神气非常充足,可十天半个月不睡觉的境界,但是人们也渐渐发现灵识的修炼非常的枯燥乏味,有时候几年的修炼,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也就是修炼与成果不成一比一正比” “所以大多派系都不怎么注重灵识的修炼,甚至有很多派系都没有灵识的概念,目前对灵识修炼最为上进的是佛门世家和神侯一派,但是这两大派系中,佛门深居不出,不问尘世,神侯一派更为神秘,根本就没有人在现实中接触过,只在传闻中听过其隐退的消息,所以导致人们对于灵识的认知越来越少,但是身为【系统】的我,当然是要按最为严谨的态度对待此次‘试炼’” “虽然曾就出现过,‘试炼’结束,灵识维持到百分之一没有一丝增长的案例,但是我还是觉的应该把灵识体现出来,不能忽略!” “至于你的灵识不能开启,这个我不清楚,不是我干的,你可不能赖上我” “灵体就是和灵识差不多,都是随着对‘炁’运行熟练后,附加的效果,但是灵体的效果可比灵识明显的多,比如,你本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死肥宅,但是你修炼两天可能就能轻松举起比自身重几倍的东西,当然这个根据不同人对‘炁’的运行也是不同的,不能说人人修炼都可以在灵体上突飞猛进,这个也跟天赋和努力有关” “当然,灵体不单单包括力气的大小,还有身体的强度,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达到金刚不坏之身,佛门世家就称之为‘金刚罩’,但是金刚不坏之身的说法也是相对的,比如,在同等境界中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但是遇到高于你境界之上的,虽说不能瞬杀你,但是你真要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一直站在那里让人家揍你,那再坚固的盾也有锋利的矛戳破” “同时,灵体还包括身体上的各个机能,比如反应速度,以及自身的速度,当自身的速度达到一定境界,再配合力量,就可以达到短时间置空的能力,类似轻功的原理,甚至还有人专门研究有置空能力的‘炁’法,将置空时间再提升了一个档次,基本可以达到短距离飞行的能力了,但有没有能够长距离飞行能力的人,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再就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一些感官也会随着灵体能力的加强而加强,但是这些感官能力都是有一个极限的,不能说你站在南半球闻见北极有人在烤肉,千里眼和顺风耳并没有在现实中出现过,那些大成者也是只能察觉到方圆十里的动向,并且是在没有受到限制的情况,比如,有两个同境界的强者出现,那么其中一个强者对于周围环境动向的觉察肯定会受到另一个强者的影响” “最后一个就是灵域,这个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其他三个都可以通过后天的修炼学习而加强,但是每个人的灵域都是固定且不同的,当运‘炁’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以自身为重心延展出一个灵域,刚开始每个人创造出的灵域都是白色的,随着修炼的提升,颜色依次是白,绿,蓝,红,金,紫,灵域范围的大小也会随着修炼增加而增加” “每个人的灵域都是独一无二的,等到灵域颜色慢慢加深后,发动灵域还会创造出独特的意境,每个意境也都有自己独特的名称,人们也经常用意境来称呼别人,记得在一次试选大会上,就是用选手的意境代替名字排序” “当然还有传言说有一些特殊的灵域,曾说有位入魔的老者创造出了一种黑色的灵域,这种灵域会侵蚀其他灵域,灵域有时候也是战斗胜负的关键,别人在你的领域中,不管对‘炁’的运行,还是肢体行动,都会造成极大的阻拦,对于一些强者来说,当召唤出灵域的那一刻,你就被限制在原地不能动弹,更别说是战斗了” “而我这些是官方的解释,在不同的派系中对于灵能,灵识,灵体,灵域的称呼都是不同的,但是虽然叫法不同,本质上都是没有区别的,都是对‘炁’的运行,而不同的派系对于开发身体对‘炁’的运行的方式也都是不同的,但是相比于那些修炼,冥想,练武的家伙来说,我师父创造出的本【系统】我,无非是最安全和快速的一种,哈哈哈” “你师父是?”白羊眯着眼睛说。 【系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说道:“师父?什么师父?你想让我当你师父吗?” “......” 也罢,白羊目前吸收的这些知识足够自己消化一会了,也没有精力再去管【系统】口中的师父是谁了,而且当【系统】说道师父时,白羊第一反应是十字路口那个神秘的男子,会是他吗? “所以选拔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造就异能者?” “无可奉告,无可奉告,【系统】我不会说的” 听见【系统】这憨憨的女生声音,和这堪忧的智商,白羊在想,难道每次任务就将自己的安危托付到她的手里吗? 也罢也罢,内容属实有点多,白羊也不想去思考太多了,便不问【系统】了。 周围的景色也渐渐从马赛克的画风里恢复了过来,白羊神色凝重的坐在小树林的椅子上,思考着【系统】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一对情侣来到小树林,看见白羊坐在那里,只好失望的离开了。 第63章 切磋 傍晚的余晖洒向校园,外出玩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回到了校园,迎接明天的早课,s市外的一处荒郊处,茂密的树林中,沈昕和林枫相距甚远的面对面站着。 “此地我已经布置结界,不会有生人靠近...” “领域展开!” 不等林枫的话说完,沈昕便先行出手,一瞬间,绿色的光圈以沈昕为中心扩散开来,很快就将林枫包裹其中。 只是眨眼间,沈昕已经从百米外冲到林枫面前,身体往前一弓,就是一记直勾拳直冲林枫面门。 林枫将半个身子侧向左边,脚底一个滑步,才侥幸躲过这一拳。 “来真的啊” “难不成还有假” 沈昕话音刚落,就是一个侧身踢,刚躲过拳头的林枫又迅速弯下腰,躲过这一侧踢,待到沈昕的脚从自己的头顶飞过,就在林枫以为这两次进攻被自己轻松躲开的时候,沈昕另一只脚发力,竟然以奇怪的姿势腾飞到林枫头顶,直勾勾的踢向林枫的脑袋。 林枫举起双臂来格挡,待到用双臂把沈昕顶开,林枫赶快起身,与沈昕拉开距离。 沈昕落到地上,很快稳住了身子,看向已经跑到远处的林枫。 “林大公子就会跑啊” “这叫观察局势” “切,借口” 沈昕冲向林枫,同时手里祭出一把匕首。 “刀剑无眼,林大公子小心了” 话音刚落,匕首已到林枫面部,虽然是匕首,但是攻击方式没有变,林枫还是用相同的方式侧着头躲了过去,并且林枫预判到沈昕可能会用和刚才相同的进攻,提前后退拉开身位。 沈昕发觉了林枫又要跑,马上粘上去,但是和林枫的速度一比,沈昕还是慢了一步,匕首始终游离在林枫的外围,根本不给近身的机会。 “你给我还手!” 打了半天,林枫只是在躲避。 “那昕儿小心了” 林枫祭出了一把银色的长枪,伴随着银枪的祭出,一道蓝色的光圈展开,包围住了整个树林。 “灵域展开” 林枫腾飞到空中,挥舞了两下枪身,两道气浪就朝着沈昕袭去,沈昕跳起来,岔开腿,躲过了那两道气浪,气浪打到沈昕身后的土地上,一阵灰尘扬起。 等到灰尘散去,银色的枪头已到沈昕眼前,沈昕连忙用匕首去格挡,但是由于力量悬殊,匕首从沈昕的手里飞落,掉在了地上,自己也在一股推力下,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沈昕快步跑向匕首,想捡起地上的匕首,但是林枫枪头一挑,把地上的匕首挑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挡在匕首和沈昕之间。 林枫双脚叉开站立,将银枪单手持在身后,目视着沈昕。 沈昕也不去管掉落的匕首,朝着林枫冲来,但是手持长枪的林枫已经不可能给她近身的机会,长枪一扫,就击退了攻过来的沈昕。 待到沈昕退后,林枫持着长枪势如破竹般冲到沈昕面前,将整个枪身横向一挥,攻沈昕的下盘,沈昕在强大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 “凌波步” 沈昕双脚上开始缠绕着红色的“炁”,一瞬间,林枫的面前出现了多个沈昕的残影,同时向自己奔来,眼看分不清哪个是沈昕的本体。 “那便全杀了” 林枫手持长枪迎面冲了过去,枪头一挥,第一个残影便被枪头劈的粉碎,调转枪头,贯穿了第二个残影,再跳至空中,甩动枪头,两道光刃飞出,将剩余的两个残影全部粉碎。 可沈昕的本体却不在其中,林枫看向身后,沈昕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自己,去拿武器了。 待到沈昕把匕首拿到手中,又用诡异的步伐杀了过来,当林枫的注意力还在沈昕留在原地的残影上时,沈昕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林枫的身后。 当林枫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转过身子去时,已经为时已晚,由于距离太近,长枪也来不及去格挡。 就在匕首即将要命准林枫时,林枫驱动手诀,大声呵斥一声“退!”,银色的光波从周身四散开来,光波碰到刀刃,使得匕首再不能前进分毫。 沈昕见偷袭不成,只能收手拉开距离,自己虽然在速度上占优势,但是始终不能近身,再快的速度也是白搭,林枫身形似如泰山,屹立在原地,不为所动,防御的严丝合缝,不给丝毫的破绽。 两人暂且停手,各站一方观望着对方,沈昕身后的土地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土坑,树的表皮上也满是刮痕,若不是阵法加固,身后的大树就不是落叶子的问题。 “怎么,还不认输吗?” “不认输,虽然我伤不到你,但是你也伤不到我” “喔?那接下来这样可好,我若两分钟内不能伤到你,算作我输可好?” “行啊,林枫,时间长了不见,这么狂妄了,我给你加到五分钟,五分钟内若你碰到我就算我输” “那恕在下无礼了” 电光石火间,林枫手持银枪杀到了沈昕面前。 “凌波步” 沈昕身形一闪,原地只剩一缕残影,只是眨眼间,就跑出了十米开外,林枫持着长枪追了上去,枪头落下,还是残影。 “嘿嘿,逮不住我吧” 沈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枫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转过身子继续追去。 一戳一收,虽然每一枪都充满劲道,但是无奈林枫也碰不到沈昕,沈昕的步伐十分诡异,每次枪头出去,不是被躲掉,就是一缕残影。 不同于林枫是靠身法来躲避攻击,沈昕完全是依靠绝对的速度和诡异的步伐来躲避攻击,在常人看来这个步伐根本毫无章法可言,虽然表面上林枫只是在做着无用着攻击,但林枫已经在找步伐的规律。 等到最后一枪戳出,沈昕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身后。 “林枫啊林枫,你的枪太慢了,两分钟都快到了” 就是现在,林枫将银枪置到空中,凝聚起“灵域”中的“炁”,直到域中的“炁”汇聚到自身,林枫发动口诀,一条银龙在林枫身后显现。 “御龙决!” 随着林枫口诀的发出,银龙长啸一声,直冲向沈昕,沈昕这时才发现自己被一股威压限制,凌波步怎么也施展不开。 看着冲向自己的银龙,沈昕用手捂上了眼睛。 但是银龙只是从沈昕的身旁擦身而过,呼啸的冲向远处的天际,碰到了阵法的边缘,使的整个阵法都颤动了一下。 第64章 学校篇 “认输了,俺认输了,林大人,小女子有眼无珠” 沈昕的后背已经被汗液浸湿,当那银龙从身旁冲过去的时候,那股威压,那股杀意,沈昕自知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林枫收了银枪,将“灵域”散去,来到了沈昕的面前。 “一分五十六秒,还是很惊险的,昕儿的步伐着实诡异” “为什么那银龙袭来时,我动弹不得?” “呵呵,那便是这招最厉害的一点,只要我了解了对手的行踪之后,对手是躲不开银龙的威压的,只能在原地硬接这招,或者是靠什么高超的手段来躲避,当然也有防身的法宝来对抗” “什么时候偷学如此厉害的杀招啊,也不提前告知,就喊我单挑” 沈昕说完,就是在林枫的头上邦邦两拳。 林枫整场战斗都躲避下来了,唯独躲避不了这结实的两拳。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了山,沈昕也告别了林枫,回到了学校,就在沈昕要走进宿舍门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开始马赛克化。 “晚上好,选拔者” “我想睡觉哎,小光”沈昕给系统起名为“小光”。 “非常抱歉,此次试炼开始” 等到小光说完,再没有多余的话语,周围的场景开始清晰起来。 『你是一名小县城的小学老师,大学毕业的你有着非常旺盛的精力去辅导学生,学生也都非常喜欢你,还给你起了个外号叫花花老师,但是有一天,在你上课的时候,警察来到了你的课堂,通知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一个小女孩在厕所里自杀了,那个女孩你认识,非常可爱的一个小女孩,但是警察除此之外再没有透露任何东西,学校很快被通知停课,回到家的你总觉的警察在隐瞒什么,于是你决定自己一人来到学校调查这件事』 『请及时前往学校调查女孩自杀的原因』 『灵能锁定』 “又是‘灵能锁定’的任务啊,我讨厌‘灵能锁定’的任务啊” 沈昕看着眼前黑夜里的校园,感到头痛,经历过很多次任务的沈昕,已经深刻的见识到了“灵能锁定”的任务有多可怕了,但是无奈,这个任务完全是随机的,自己根本选择不了。 沈昕看了自己身上的衣着,发现自己穿着十几年前那种的碎花短袖和白色的裤子,而且眼前这所学校竟然是建造在一座山的旁边,说明现在的年份已经挺久远的。 不怎么宽的柏油马路对面就是一所学校,纯黑的铁栏将整个校园都围了起来,校门口的位置上有个白色的小房子,上面写着“警卫室”三个大字,就算现在是黑夜,“警卫室”也在月光下显现的非常清楚。 栏杆的里面就是操场,操场旁边是一处水泥地空地,水泥上放着一个篮球板,那片水泥地应该就是篮球场吧,再往里就是教学楼,四层的小楼,经典的红色楼身,并且每一栋楼都是独立的,没有连接在一起。 马路上半天没有一辆车从上面开过,一方面可能是深夜的缘故,另一方面可能是这所学校似乎是建造在城市边缘的位置,除了教学楼外,沈昕甚至都看不到高一点的楼,大多都是两层,零零散散的都黑着灯。 沈昕也不做停留,快步走过马路,来到栏杆外,虽然栏杆不算低,但是对于沈昕这么成年人,纵使是女生,也是防不住的,沈昕伸手抓住最上边的黑栏杆,脚底一蹬,就翻上了栏杆。 “哎嘿” 沈昕纵身一跃,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土后,站起身子,这下学校的全貌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月光下,那片篮球场显的格外敞亮,篮球架上破损的网袋甚至都清晰可见,小操场的草坪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黑坑,应该是草坪缺失后裸露出了来的土地。 虽然整个校园在月光下,并不怎么漆黑,但是沈昕一个人走过操场时,有一种说不上的诡异,当沈昕踏出操场的最后一步时,突然有有人在看自己后背的感觉,沈昕转过身,空旷的操场上没有一个人影。 沈昕了解过,一个人在漆黑空旷的地方会产生恐怖效应,自己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为了快点摆脱这种糟糕的感觉,沈昕索性直接跑过了篮球场,来到了教学楼门口,沈昕扶着墙面,一阵小喘,或许是太过紧张的原因,跑了这么一小截的路就感到累的不行。 等缓过气后,沈昕来到一楼的走廊,走廊是封闭的,不过靠外的那边墙是镂空的,除了一楼外,其他楼层镂空的位置是装有窗户的。 由于墙壁阻隔月光的原因,走廊里并没有操场那么亮,但这反而让沈昕感觉好受些。 校园里一共有三个教学楼,纵的有一栋,横的有两栋,那横的两栋的布局是一前一后,纵的处在横的中央位置。 沈昕推测纵的那栋应该是综合楼,教学楼是这两栋横向的楼,因为纵的那栋楼的楼外整体都是封闭着,和另外两栋有很大的区别,自己现在的位置是横向的其中一栋楼。 走廊里非常静,沈昕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一层的卫生间在走廊的那一头,沈昕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来到第一间教室外,沈昕的心脏止不住的跳动,眼睛的余光看向旁边的教室,里面似乎不是很暗,但是沈昕不敢转头看一眼,害怕一转头就看见一双眼睛隔着玻璃看着自己走过走廊。 但是沈昕越是这么想,越是想转头看一眼,最终,沈昕还是转头看向了教室里面,排列整齐的单人课桌,干净的黑板上没有一丝粉笔刻画的痕迹,板擦整齐的放在讲桌上,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没有怪女人趴在窗户上看自己,没有恐怖的白眼仁小孩朝自己扔粉笔。 不过,沈昕还是很快走过了一楼的走廊,丝毫不愿意在教室窗户前多停留一秒,来到走廊末端的卫生间,女厕所在右边,男厕所在左边,沈昕掀开挂在女厕上挂的白色帘子,走了进去。 第65章 红衣小女孩 厕所里的光线并不怎么好,刚进门的位置是一个洗手台,花色的大理石台子上镶嵌着两个白色的洗手池,最里面的墙壁上有一扇窗户,此时,那扇窗户是紧闭着的。 沈昕走过洗手台,站在厕所门口,不再向里面走了,这个厕所明显是正常的,不像是案发现场,没有必要再进去确定了。 上了二楼,月光透过玻璃照到走廊白色的地板上,以至于站在走廊尽头就能看清走廊全貌,沈昕来到二楼女厕,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确定不是这里,如此往复,沈昕查看了其他楼层的女厕,并没有发现案发现场。 当沈昕准备去下一栋楼时,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场白里并没有提到是男厕还是女厕,为了不遗漏掉,沈昕又返回去,把男厕查看了个遍,但是也没有什么发现。 后面那一栋教学楼距离前面这一栋教学楼大概一百米的样子,去的路两旁种植的松树,但是那些松树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稀稀疏疏的松枝在月色下活像干枯无肉的手指,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其中的松枝还有发黄的迹象。 沈昕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自己的影子在身前一起移动着,当影子和松树的碎影重合时,有种自己被松树扼住了咽喉的感觉。 很快沈昕就走到了第二栋教学楼的一楼走廊处,看着和前一栋相差无几的走廊,沈昕心口突然感到莫名的压力,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楼梯口传了一声声响。 “有人?” 沈昕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但是声响过后再没有后续,沈昕还是站在走廊尽头,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刚才的声响是那么的不真实,沈昕严重怀疑是自己紧张过度听差了,还是自己的心跳声太响了。 沈昕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那边楼梯口上去了人,并且在二楼,那自己现在从这边楼梯上去,说不定可以遇见。 楼梯口就在沈昕手左大概两米的位置,沈昕冲上楼梯,由于跑的很快,发出很重的踩楼梯的声音,等到沈昕来到二楼,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跑到三楼去了?沈昕又跑上三楼。 待到三楼没有人,沈昕又跑到四楼,但是当沈昕站在四楼的走廊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并不严谨,如果真有人从那边的楼梯上楼去了,那他可能跑到了某一层之后,躲到了某一间教室里,或者是厕所里,因为厕所就在那边的走廊尽头的位置。 又或者是,那个人一直躲在一楼楼梯口的位置,并没有上楼,等到自己跑到楼上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跑到了楼外,想到这里,沈昕站在四楼走廊的窗户上往楼下看去,空旷的楼底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黑影。 当沈昕的视线从楼下,移到对面的教学楼时,瞳孔瞬间放大。 几分钟后,三楼的四年级一班的门被推开,沈昕走进教室,里面放着四列七排的座位,都是单人单桌,几乎占据了教室全部的位置,讲桌是一个略比课桌大一些的木质方桌子,上面放着两盒粉笔和板擦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沈昕从前门进来,走向教室后边,一个蓝色的大垃圾桶放在角落的位置,旁边还放着扫帚和拖把,都静悄悄的呆在角落的位置,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走到垃圾桶旁边的沈昕将脚步放的更加缓慢,似乎脚步声再重一点,就会惊扰到卫生角落的“扫帚恶魔”,待到距离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越来越近,沈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步,两步,三步... 那张课桌就放在那里,上面空无一物,和其他的桌子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沈昕在面对这张桌子时,却显得异常小心和谨慎,似乎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张课桌,而是一只沉睡的狮子,自己必须小心翼翼才不会吵醒这只凶猛的狮子。 沈昕这么小心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站在对面四楼的时候,看着三楼这间教室的这个位置上坐着一个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当自己看见小女孩的时候,那女孩也转过头看向窗外,似乎是发现了沈昕,女孩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课桌,然后从位置跑开了。 于是沈昕飞奔的跑到这间教室,但是过来的路上并没有看见小女孩的身影,但这都在预料之内,毕竟小女孩是人是鬼都不清楚,这大半夜的,还在教室里晃荡,是鬼的概率还是大一些。 沈昕蹲下身子,小小的课桌里没有一本书,就放着一个白色的兔子玩偶,沈昕将玩偶从课桌里拿了出来。 『获得兔子玩偶』 『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兔子玩偶,虽然一般人看都不看一眼,可是一些小女孩非常喜欢,经常抱在怀里,就连睡觉都抱在怀里』 黑色小纽扣做的眼睛,两只非常长的白色耳朵耷拉在胖嘟嘟的脸旁,兔子的腋下有些破损,脚趾上满是开裂的线头,兔子的脸上有几处黑色的污渍,并不怎么白净。 沈昕拍了拍玩偶,一阵灰尘从兔子身上腾飞而起,沈昕将玩偶从面前拿开,用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这个玩偶貌似就是从土堆里扒拉出来的。 这个红衣小女孩难道就是最后的始作俑者吗?她给我这个玩偶又是什么意思? 沈昕对眼前的情况也是不明所以,自己本来想去找案发现场的,被这突发情况给搅乱了,不过,这个应该是个很关键的道具,兔子玩偶消失,被沈昕装在了系统“背包”里。 又过了几分钟后,沈昕回到了对面的教学楼,这次沈昕直接去了四楼,想从楼上往下检查,当沈昕站在四楼走廊处,再朝着对面楼看去,这次已经没有小女孩的身影。 于是沈昕打算前往四楼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这次没有什么奇怪的声响打扰自己,那个小女孩离开了吗?沈昕顺利的检查完四楼和三楼,来到了二楼,就在沈昕检查完卫生间,要下楼时,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拉自己的衣角。 第66章 捉迷藏 沈昕噌的就跳开,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色小裙子的小女孩。 “姐姐,可不可以和我们玩游戏,我们还缺一个人” 虽然小女孩的声音稚嫩可爱,但是沈昕现在紧张到了极点,这个女孩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去的?自己毫无察觉,除非是从地板缝里蹦出来的,但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女孩见沈昕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 “可以吗?姐姐” “玩什么游戏?” “姐姐过来这边” 女孩把沈昕拉进了旁边的教室里,教室里的座位上还坐着四个小孩,分别是一个卷发的女孩,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后边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长的胖胖的小男孩。 加上进来的沈昕和穿着小裙子的女孩,现在教室里一共有六个人。 沈昕见教室里多了五个小孩,回想起刚过来时,这个教室里根本没有人,眼下这五个小孩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小孩。 最后边座位上的小胖男孩见到沈昕,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终于又可以玩游戏了啦,这次我一定要当‘鬼’,把你们都给抓住!” “既然人够了,那就赶快开始吧” 小男孩的声音很沉稳,没有像小胖孩那么兴奋。 大家见游戏就要开始了,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聚集到了教室后边,沈昕也被拉到了小孩中,大家蹲在一起。 『触发支线任务:小孩的游戏』 小男孩拿出了一根铅笔,放到了地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铅笔头指向谁,谁来当‘鬼’” 这时沈昕打断了小男孩的发言:“可不可以讲一下游戏规则?” “规则只有一个不要被‘鬼’抓到” 等到小男孩说完这句话,沈昕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什么情况?” 正当沈昕疑惑不解的时候,小男孩已经转动铅笔,处在中间的铅笔,飞速的转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圆圈,慢慢的,铅笔慢了下来,直到停下来,笔头指向戴眼镜的小女孩。 “哦,为什么不是我” 穿着橘色衣服的小胖孩失望的叹了口气。 “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大家自行散开” 小男孩充当指挥的角色,提醒沈昕该怎么做,大家也开始离开教室,就将戴眼镜的小女孩留在了教室。 “1,2,3,4...” 戴眼镜的小女孩开始数秒,奇怪的是小女孩的声音似乎非常大,有种就在旁边的感觉,不过,沈昕还是跟随着其他人一起出了教室。 来到教室外面的沈昕瞬间傻眼,一轮猩红的巨型月亮挂在天边,整个天空变成了暗黄色,正当沈昕还在惊讶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跑没影了。 “11,12,13,14...” 沈昕已经来到了教室外边,还能清晰的听见读秒的声音,感觉声音一直环绕在耳边,这是沈昕头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任务,之前遇到‘灵能锁定’的任务,虽然比较困难和恐怖,但是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17,18,19,20...” 但是也容不得沈昕多想了,如果数秒结束后自己还没有躲起来,后果应该很严重吧。 于是乎,沈昕飞奔下楼,准备寻觅一处藏身之地,来到对面教学楼一楼的一间教室里,沈昕发现蓝色的大垃圾被翻转了过来,扒开一看,小胖子躲在垃圾桶里,整个身子把垃圾桶卡的死死的。 “这里有人了,你快走” 小胖子的语气显的很慌张,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兴奋。 “73,74,75,76...” “你躲在这里很明显,会被发现的” 但是小胖子跟没有听见一样,只是重新盖上了垃圾桶,见小胖子不理自己,沈昕也不去管小胖子了,朝着综合楼跑去。 我是一名茅山道士,跟随了师父在山上历练了一些年后,我觉的自己已经掌握了一些技能,伴随的青春热血,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具有了独挡一面的本领,便有了想去山下历练的想法。 “师父,我想下山了” “去吧” 没想到平日里百般刁难的师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这也给了我足够的自信,师父也觉得我学到了该学的本领了。 于是,我很快就告别了师父,来到了一个小县城,当踏进这个小县城里的第一步,我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城中的‘小鬼’并不比那荒山野岭里少,但是都是一些无自我意识的残魂,维持自己的形态都困难万分,更别说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我看见后也只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因为师父说过,收了这些东西,不仅毫无意义,而且还有影响到自己的功德,危害子孙后代。 但当我来到这个小县城的另一边时,我感受到一股别样的味道,怨灵的味道,浓浓的怨灵味道,我第一反应是想回去找师父,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缘吗? 刀锋再怎么锋利,若不见血,那便不能称之为刀,自己已经在师父面前夸下海口,若此时回去,能被师父唠嗑唠一辈子。 于是我便决定自己独自面对,如若成功,不仅是对自己实力最好的检验,也能在师父面前夸耀好一阵子。 这天,我拿好了装备,跟着“嗜血铜钱”的指引,来到了小县城边缘的一所小学。 “应该就是此地了,好浓的怨气” 小道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挂着三枚道光通宝铜钱,口袋里更是有数不清的符箓,一个蓝色的包裹裹在腰间,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小学外边的大门紧闭着,小道轻蔑的一笑,来到旁边的围栏,纵身一跃,就直接跨过了那道栏杆,小道两脚轻盈的落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前面的操场上在月光下显的空旷而诡异。 “有猫腻” 小道从下身的口袋里,甩出三张符箓,符箓飘在空中,在小道嘴里道出咒语的时候,三张符箓向前飘去,等到飘荡到操场中央的位置,符箓燃烧了起来,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第67章 游戏开始 “296,297,298,299,300!躲好了没?我来找你们了哦” 整个校园里都能听到最后的数秒声,这不由的让沈昕紧张起来,因为这超乎寻常的声音表明这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捉迷藏游戏。 戴眼镜的小女孩迈着脚步,十分从容的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没有丝毫要去着急找人的样子,她先是去了这层楼的厕所,仔细的检查了每个隔间。 “没有躲在厕所隔间哦?”戴眼镜的小女孩的声音传遍整个校园。 沈昕躲在校长室的办公桌下,每当小女孩一说话,就感觉是在自己身后,虽然明知道不在身后,可还是紧张的转过身子看一眼身后,并确定校长室的门是关闭着的。 综合楼一楼的器材室里,放着足球的篮子背后,另一个小男孩将整个身子藏在框子后,男孩紧张的盯着器材室的门锁,似乎下一秒,那个合金把手就会转动,这时,房间里的柜子背后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但是男孩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盯着器材室的门锁。 操场上,空旷的草坪上远看去,貌似有一个凸起的东西,原来是卷发的女孩将破损的草坪挖了一个大坑,然后自己躺到了里面,但是由于坑还是太小,自己有四分之一的身子裸露在外边,但是由于这是在操场的角落位置,若不走近看,还真不能一眼看到。 卷发的女孩自认为自己躲藏的天衣无缝,因为其他人都躲到了楼里,谁能想到自己躲在这外面,只要自己不是第一个被逮到就好,不要是第一个... 就在卷发女孩祈祷自己不要是第一个被逮到的时候,自己眼前的黄色天空上出现了一个人脸,卷发女孩瞬间心如死灰。 “原来躲在操场上啊” 躲在校长室的沈昕听到这句话,心想是有人被逮到了,当沈昕在想被逮到会怎么样时,耳后传来了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沈昕习惯的转头,才意识到这个是被逮到的女孩,接着,女孩的叫喊声渐渐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什么被撕裂的声音,和大口咀嚼的声音。 “不会吧” 虽然没有看到画面,但是就听这个声音,沈昕眼前浮现出了一个小女孩被开膛破肚的画面,加上之前营造的紧张的氛围,沈昕顿时头皮发麻。 那个戴眼镜的小女孩现在应该在操场,她会不会来这里?我要不要转移?她会不会发现我? 沈昕紧张的盯着校长室的门,似乎没有注意到,对面柜子下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 胖男孩此时全身已经止不住的抖动,导致整个垃圾桶跟着一起抖动,十分的明显,只要在教室外走过,就可以看见。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稍微靠近一点,甚至还能听见胖男孩一直在自言自语,似乎是已经被刚才女孩的叫喊声给吓傻了,幸好的是,操场里胖男孩的这个教室还是挺远的,且由于戴眼镜的女孩是从这栋教学楼出发的,一时半会也不会来这边。 操场旁边的教学楼四楼,走廊尽头的女生卫生间的最后一个隔间里,邀请沈昕进入游戏的那个小女孩蹲在便池旁边的角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卫生间光线非常暗,门口不知哪个水龙头没有拧紧,一直在“滴答滴答”的滴水,小女孩将身子蜷缩在角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外走廊的声音。 “我要去综合楼找你们去咯” 戴眼镜的小女孩声音响起,沈昕和小男孩心里咯噔一跳,心跳瞬间加速,恐惧感布满全身,而在厕所隔间的小女孩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小腿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时,一个脚步声响起,走的非常缓慢,隔间里的小女孩用手捂住嘴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当脚步响了一会后,又不见了,紧接着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也不见了。 小女孩慢慢松开嘴巴,小声的说了一句:“浩泽,是你吗?”,浩泽是小男孩的名字,见没有回应自己,小女孩慢慢起身,将隔间的门打开一个缝。 门缝里是戴着眼镜的小女孩的脸庞,嘴巴周围满是猩红的鲜血,眼镜片子上也有血液慢慢往下滴落。 “找到你啦!” 戴眼镜的小女孩挥动手里的一把小刀,仅一下,就刺穿了喉咙,小女孩还没有来得及叫喊,就躺在厕所的隔间里,那用小手捂住喷血的喉咙,眼神渐渐从惊恐变成了绝望痛苦。 沈昕已经被吓的不行,自己刚才清晰的听见了什么喷撒的声音,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沈昕觉的那个就是鲜血喷撒的声音,她到哪里了?这时沈昕现在唯一在意的事情,漆黑的校长室里,沈昕蹲在办公桌下,尽管双腿已经蹲到麻痹,但是沈昕却丝毫不在意,一股犹豫紧张不安的情绪压着沈昕喘不过气来。 器材室里的小男孩的后背已经被汗液浸湿,他蹲在框子后,不时摸着头上的汗液,等到他听到“抓到你的那句话”,男孩似乎在犹豫什么。 等待片刻,男孩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他慢慢的站起身子,盯着门把手,在框子后踯躅不前,男孩感觉自己喘不上气了,拉了一下脖领的衣服。 又过来了一会,器材室的门打开,男孩从里面探出脑袋,漆黑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影,一个铜制的人头像摆放在走廊的尽头,默默的注视着走廊。 男孩从综合楼出来,跑到一颗松树下,蜷缩在松树树根旁,眼睛快速的扫描操场方向和教学楼方向,但是由于松树的阻挡,能看到的地方十分有限,但是男孩决定赌一把。 “跑!” 男孩一口气从松树下跑到了原来教学楼一楼走廊,刚跑到走廊,男孩就背靠着走廊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只停留了几秒钟,男孩又冲上了楼梯,仅仅十几秒,男孩就跑到了戴眼镜女孩数秒的房间。 第68章 小道打破循环的游戏 小男孩长舒了一口气,坐到了一个椅子上。 “这样,应该就能躲到最后吧” “躲不到最后了哦” 门后传来声音,小男孩转过身子,惊恐的看向门后边,戴眼镜的小女孩从门后边走了出来,身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怎么会” 小男孩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是自己让舒淇躲在四楼的,她刚抓住了舒淇,不可能一下子又回来。 但戴眼镜的小女孩没有给小男孩更多思考的时间,拿着那把小刀走向小男孩,手起刀落,小男孩的头颅滚落到座椅上,那疑惑、不甘的表情永远的凝固在了小男孩的脸上。 戴眼镜的小女孩舔了一下刀尖上的鲜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还剩两个人了哦” “这么快吗?” 沈昕这会已经快被这种不安的心情逼疯了,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了,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每次那个戴眼镜的小女孩一说话,无不是对精神的一种折磨。 小道站在操场的边缘,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符纸。 “虚中实,实中虚,实实虚虚分不清,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双手执天,法力无边,天盖地,地盖天,揭开云雾看青天,天雷霹雳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符纸发出黄色的光芒,飘到了操场中央,不同于那三张符纸燃烧,这张符纸停留到了空中,一道裂口从操场中央破开。 小道见状,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裂缝中,空中的符纸在小道进入裂缝后,渐渐失去了光芒,在空中自燃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胖子还在垃圾桶下瑟瑟发抖,丝毫没有发觉已经有人朝着自己走过来了。 两分钟后,小胖子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垃圾桶也被正着放了过来,小胖子翻着白眼躺在垃圾桶里。 “游戏结束,最后一个幸存者作为下一轮游戏的‘鬼’” 戴眼镜的小女孩机械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瞬间,所有人都回到了原来的教室里,卷发女孩破开的胸膛在慢慢修复着,但是卷发女脸上的表情更加恐怖,那是死前的不甘。 穿着白色小裙子的女孩的脖子上割口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是小女孩的脸却一片煞白,身体可以恢复,但是死前的那种不甘,那种恐惧,那种倒在厕所隔间里无助绝望的创伤却怎么也恢复不了。 小男孩的头颅也重新接到了脑袋上,只是片刻,就恢复了原状,那恐怖的神色重新挂在了小男孩的脸上, 然后一道红光照过,所有人又恢复了兴高采烈的表情,喊着快开始进行游戏,沈昕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脑袋里喊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由于之前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不安的情绪中,沈昕这会眼睛发红,已经有一点神志不清了。 小道看着头顶那猩红的血月,伸手将口袋里疯狂跳动的“嗜血铜钱”安抚了下来,然后摸了摸口袋里那一叠厚厚的符纸,突然觉的这点符纸不够用。 “怎么有血腥味?” 小道扫了操场一圈,很快发现了边缘有异样,来到一处角落的位置,一个小坑里,女孩被开膛破肚,肠子散乱的摆放在草坪上,鲜血染红了周边的绿草,就在小道要拿出符纸烧掉这具尸体时,一道红光闪过,尸体消失不见。 “什么?” 小道不解的看着个已经空无一物的小坑。 “天眼,开!” 小道看着整个校园,后背浸出冷汗,再看向某一处教室里。 “竟然还有活人” 小道快步跑向后面那栋教学楼的二楼。 “那游戏开始吧” 照常是小男孩冷静的指挥着,大家也准备出去找藏身地点,沈昕也转过身子准备数秒。 “啪!” 教室门被推开,小道一冲进来,就朝着那群小孩甩了几道符纸,但是一道血光闪现,那些符纸都在空中炸开。 见自己的符纸被毁,小道两步并一步,跑到沈昕旁边,拉着沈昕的手就要跑出教室,但是,小男孩堵在了门口,脸上浮现出恐怖的表情。 “游戏不能停,游戏不能停!” 其他小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小道,身后的影子里,有什么黑色的物质想爬出来。 “再不让开,让你魂飞魄散” 小道的手已经伸进口袋里,只要小男孩一表现出攻击性,自己便用符纸伺候。 “游戏不能停,游戏不能停,游戏不能停” 小男孩的嘴里一直楠楠的讲着这一句话,神色比刚才被杀还有难看百倍,脸上的肉块紧张的扭曲在一起,完全没有了可爱的模样。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急急如律令” 金光乍显,包裹住了小道全身,沈昕也碰到了金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沈昕影子里跑了出来,痛苦的嚎叫,沈昕从孩童的模样变了回来。 “什么情况?” 沈昕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抓着自己的手,全身闪着金光。 “姑娘,你身上的邪祟已破,待会紧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小道说完,松开了沈昕的手,冲向了堵在门口的小男孩。 小男孩脸上露出痛苦绝望的神色,在几个月前,经历过了几千场游戏的男孩觉醒了自己的意识,那诡异的红色月光再不能消除男孩的记忆,不久,这里的“管理者”也发现了小男孩觉醒了意识。 “能觉醒意识的残魂也不容易,我会再找一个替代品,来替代你的位置,但是前提是保证‘游戏’不能停下来,你也发现了,只要游戏停止会有‘可怕’的东西,唯有游戏继续才能安抚‘它们’” 虽然男孩半懵半懂,不懂那个“管理者”所说着残魂什么意思,但是大体意思已经明白了,只要有人接替自己,自己便能逃离这个鬼地方,自从记忆不能被消除,自己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那种煎熬的感觉,那种被发现的恐惧感,那种被杀的痛苦感,自己一次也不想体验。 第69章 陷入包围圈 只要,只要今天再正常的进行游戏,进行这已经进行了几千场、几万场的游戏,只需要再进行最后一场游戏,我就可以摆脱这里,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游戏停下来? 小男孩抬起头,一行眼泪从眼角流下,但是小道也已经杀到了男孩面前,就在要碰到男孩的时候,男孩身后的影子里冲出一只全身发黑的怪物,只是一吼,就将冲过来的小道吼退。 接着,那怪物将男孩整个吞进了肚子里,其他小孩也是一样,影子里都爬出来一个全身发黑的怪物,将小孩吞下。 “化骨吞千,急急如律令” 小道拿下背上的桃木剑,并拢的两指从剑把捋到剑头的位置,整个剑身子发出璀璨的光芒,待到光芒包裹整个剑身,小道眼疾手快,手握桃木剑,朝着离的最近的一个黑色怪物戳了过去,没想到那黑色怪物直接握住了袭来的剑身,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这么强吗?” “先请祖师,千千祖师,万万祖师,弟子奉请念咒,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小道手中剑一挥,一道雷光破空而来,直击到门口的黑色怪物上,怪物吃痛,大叫一声,从门口躲开,小道拉着沈昕的手,飞了出去,一下就从二楼落到了地面上。 『支线任务完成』 『灵能开发度:19%』 『灵识开发度:2%』 『灵体开发度:8%』 『灵域开发度:12%』 『灵能锁定解除』 小道和沈昕刚落到地上,那血月绽开血红色的血气,迷漫整个校园,空气中飘散着黑色的物质,身后的教室里,那五个黑色的怪物追了出来。 寂静的校长室里,柜下的阴影里,黑色的手指伸了出来,畸变的手指掀飞了柜子,器械室里,足球框下的阴影里,黏状的黑色物质弥漫出来。 操场上,楼道里,综合楼顶上,篮球框上,全都汇集成了黑色的怪物,但是这些怪物大多都是身体残缺的状态,而且身形较小,远不如从教室里追出来的那五只怪物壮实,那五只似乎是完整体。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冲煞,那些身体残缺的,都是没有成型的冲煞,而眼前这五只长的膘肥体壮的是五只完整体的冲煞” 小道额头处浸出冷汗。 “姑娘,我能力有限,目前这种情况,我没有完全的把握保护你,你要紧跟着我,希望符箓用完前,可以杀出一道血路” “真的假的,你有把握杀出一条血路?这里...嗯...大概有几百个黑色的小怪物” “小道我尽力而为,它们想伤害你,必是先踏过贫道的尸首” “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清贫” 语毕,清贫一跃跳到空中,袖中甩出几十道符箓。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藏玄明,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玄心正法,万里追踪” 空中排列的符箓朝着前方溅射出去,五只冲煞朝着两边退开,而冲煞身后的那些小冲煞就没有反应时间来躲避,纷纷被符箓击中,身形消散,前方出现一条道路。 “走!” 清贫朝着沈昕大喊一声,然后就跳到沈昕身后,将几只冲过来的小冲煞用桃木剑斩首,沈昕也是一跃,朝着前方跑去,待到清贫将身后的小冲煞处理干净后,沈昕早已跑到几十米开外。 “这姑娘看着文文弱弱,没想到腿脚功夫了得” 见沈昕已经脱离了包围圈,清贫也不做停留,脚步轻点,就追上了沈昕,在清贫的指引下,两人跑到操场,清贫在怀里一掏,和之前一样的一张发黄光的符纸飘到操场中央,就在清贫要发动口诀的时候,一阵血光闪现,符纸瞬间被毁。 “看样子有人不想要我们离开” 沈昕在清贫旁边站着,倒显的不怎么慌张,反倒是清贫,见这血光能轻易毁掉符纸,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如果被困在这里,自己并没有多大的胜算。 就在清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时,沈昕转过身,身后已经有密密麻麻的小冲煞包了过来,其中也包括四只冲煞夹杂在其中,还有一只,这会站在教学楼顶上,注视着操场上的两人。 “小道士,待会打起来,你解决这些小喽啰,我来对付这四个大块头” “啥?” 清贫揉了揉耳朵,自己刚才好像出现了幻听。 不等清贫反应,沈昕犹如一颗子弹飞奔出去,直冲那四只冲煞,清贫揉了揉眼睛,发现身旁的沈昕瞬间不见了。 “这血光还会影响人的感官?” 清贫赶快原地掐着手诀,念起了清心咒。 沈昕祭出匕首,在跑过去的途中,手起刀落,小冲煞全被割喉,一击毙命,无一幸免,念完清心咒的清贫直接傻眼,这哪是个普通人能做到的,清心咒已念完,眼前这个肯定不是幻觉,这是位隐藏的高手? 当清贫还在猜想沈昕的身份是谁时,沈昕已经杀到了那四个冲煞跟前,只见沈昕不停的变换着身形,与那四只冲煞缠斗在一起,虽然沈昕体型不占优势,但是在沈昕面前,那冲煞庞大的身躯反倒是成了阻碍。 每当黑色的利爪落下时,沈昕总会在落下之前躲过那一击,看似沈昕能预判利爪的落点,实则在沈昕的眼里,那些冲煞的动作十分缓慢,根本伤不到自己分毫。 清贫见状,也不能在旁边袖手旁观,手握桃木剑,冲上前,将那些想要偷袭沈昕的小冲煞纷纷斩首。 “凌波步” 沈昕变化着步伐,穿插在四只冲煞中间,虽然冲煞打不到自己,但是自己的匕首插到冲煞身上,对冲煞来说好像不疼不痒的,打了半天,那四只冲煞已经身中几十刀,可还是生龙活虎,不停的用利爪攻击沈昕,不知疲倦。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等到自己灵能耗尽,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想到这里,沈昕变化脚步,制造出数个残影,暂且吸引住冲煞,自己退到旁边。 “玲珑剑” 一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短剑出现在了沈昕的手中。 第70章 激战 等待光芒散去,一把精致的短剑被沈昕握在手中,剑尾的位置镌刻着红色的纹路,青橘色的光芒在剑刃上若隐若现。 “凌波步二段,动气全身” 脚步上红色的光芒发散至沈昕的全身,只是轻轻一跃,沈昕就跳到了其中一只冲煞旁边,行踪轨迹上,留下无数个残影。 不等冲煞反应过来,沈昕用剑朝着冲煞的脑袋一削,剑刃划过冲煞的脖颈,漆黑的脑袋滚落到地上,几只在旁边的小冲煞将脑袋叼起,嘶咬着,争夺的啃食脑袋。 失去脑袋的冲煞,那庞大的身躯也顺势倒下,在旁边还在围攻清贫的小冲煞全都停止了对清贫的进攻,尽数跑来啃食冲煞的身躯,仅仅几秒钟,冲煞的身体被啃食一空,那些小冲煞的身形也变大了许多。 等到冲煞被吃完,那些小冲煞没有了目标,又冲向清贫,站在操场外侧的清贫这会已经大汗淋漓,若不是平日里都有体能的训练,这会已经累趴下了。 “终于明白了师父为何平日里那么严厉,若不是平日里围着山林跑步,恐怕此时我已经是这冲煞的口腹之物” 几百只小冲煞这会已经仅剩一百多只,活下来的小冲煞会将身死的冲煞尸体啃食掉,来壮大自身,所以剩下的这一百多只小冲煞无比凶悍,清贫唯有全力以赴,才能堪堪应对,但是这样对体力的消耗极大。 清贫从怀里拿出来一颗棕色的丹药,这是师父临走前给自己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到了,手掌捂口,丹药被清贫吞下,腹部丹田处瞬间有一股暖流涌动,清贫原地打坐,金光乍显,那些小冲煞都靠近不得。 随着清贫运用气法,那股暖流流至全身,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清贫睁开双眼,眼中似有一层浅薄的金光涌动。 “八卦灵灵,统领天兵,三界符火,八卦乾坤,神兵火急如律令,奔雷诀” 平地一声惊雷炸响,一大片小冲煞被雷电击穿,通体焦糊,活着的小冲煞都不屑去啃食那冒烟的尸体。 “哦?你们这还不喜欢熟食,是吧” 清贫手握桃木剑,走向小冲煞,一直都是自己被动防御,致使符箓都已用尽,索性现在就来畅快的近战吧。 脚尖一踏,清贫便腾空而起,小冲煞也丝毫不示弱,十几只一起跟着清贫跳到了空中,在半空中,清贫斜脚一踹,就把冲的最快的一只踢到了操场的对面,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停住了身子。 解决掉一只后,五只已经在清贫面前,清贫手腕一转,桃木剑贯穿了最右边的一只的喉咙,紧接着,清贫左手握拳,左臂上举,就将眼前一只的脑袋击了个粉碎,身体无力的落在地上,两只马上围上前,啃食殆尽。 清贫前脚一踏,膝盖将想咬自己脚踝的两只顶开,完事之后,自己也顺势落在了草坪上,这一跃,直接从操场边缘的位置飞到了操场中央。 “这样的宝丹,师父怎么不多给两个” 还在地上的冲煞发现眼前的男人已经从自己面前跑到了自己身后,然后就都调转了尾巴,继续朝着清贫冲过来,可现在的清贫哪里会怕它们,手握桃木剑,两膝微微弯曲,身体前驱,只等它们过来。 另一边,沈昕也微微喘着粗气,玲珑剑对灵能的消耗不是一星半点,虽然现在自己处于上风,但是不能这样持久下去。 沈昕脚步微划,一个突击,就到了其中一只冲煞身后,只见这只冲煞的一只胳膊已经不翼而飞,面容上也有惊恐之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就在玲珑剑要刺穿冲煞的身体时,身后一只利爪袭来,沈昕无奈只能放弃这次进攻,拉开了距离,剩下的两只冲煞开始协同合作起来,一起围攻沈昕和协防。 “怎么?你们也会怕吗?” 沈昕挥舞了一下剑身,将剑收到身后,用明媚的双眸盯着眼前的两只冲煞。 其中一只似乎被激怒,嘶吼一声,奔向沈昕,健硕的后肢踩在操场上,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抖动,等到了沈昕面前,那冲煞挥动右爪,袭向沈昕的脸颊,但是沈昕一跃,就跳到了利爪上方,冲煞见状也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嘴。 攻势虽猛,可还是咬空了,空中已经是沈昕的一个残影,而真正的沈昕已经在冲煞背后,只等冲煞落下,自己便了解它,虽是这么想,但是就在冲煞即将落地的时候,沈昕右眼瞥见一坨黑影,那只断臂的冲煞冲侧翼袭来,沈昕不慌不忙的准备朝着左边躲闪。 没想到就在这时,在空中往下落的冲煞似乎是预知了沈昕躲闪的方向,直径的朝着左边空地挥爪,刚躲闪到左边的沈昕就被利爪拍准,直接飞了出去。 沈昕飞到草坪上,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两只冲煞见沈昕终于被自己击中,随即朝着倒地的沈昕冲去,不给丝毫喘息的机会,仅仅几秒钟,那只拍准沈昕的冲煞已经到沈昕旁边,举起那巨大的黑爪就要拍碎沈昕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袭来,直击冲煞的手臂,将落下来一半的手臂弹开,冲煞稳住身形,抬头一看,一个穿着黄卦的男子已到眼前。 清贫手持桃木剑对着冲煞的脖颈插去,但是丝毫插不进去,有种顶到盔甲上的感觉,于是,清贫收了桃木剑,抱起地上的沈昕拉开了距离,迅速跑到了操场另一边。 等到距离拉开一大截后,清贫掐住沈昕的人中,嘴里振振有词,不一会,沈昕就醒了过来,捂住额头,表情十分痛苦。 清贫撩起沈昕的头发,额头上破了一道非常大口子,冲煞那一爪子拍准了沈昕的脑袋,清贫拿出了一颗小药丸,让沈昕吞下。 操场上,那两只冲煞已经追了过来,清贫拿起桃木剑就迎了上去,金光乍显,清贫又将金光附体,给自己起到一个很好的保护。 第71章 困局 教学楼顶的那只冲煞就静静的看着底下的兄弟厮杀,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而在冲煞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子。 清贫不停的用桃木剑攻击冲煞的要害部位,但是刚才杀小冲煞十分顺畅的桃木剑,这会怎么也戳不进冲煞的皮肤了。 “这身肌肉看来是货真价实啊” 几回合下来,清贫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甚至在两只冲煞的合击下,渐渐处于下风。 冲煞的攻击方式很单调,最常用的就是用那双锋利的巨爪攻击,其次是用嘴撕咬,这两个攻击方式虽然力道很足,但是速度不够,清贫虽然没有沈昕那样灵活,也没有沈昕那诡异的步伐,但是也是足够的反应去抵挡,加上药力的加持,自己也是且战且退。 “砰!” 断臂的那只冲煞转欢用拳头,跳跃到空中,朝着清贫的位置落下,清贫前脚迅速向后一撤,脚尖轻点,就跳到了身后五六米的位置,冲煞的拳头砸空,把操场上砸出一个小坑。 清贫刚稳住身子,另一只冲煞也袭来,这时,一道虚影从清贫身旁闪过,沈昕手拿玲珑剑朝着冲过来的冲煞冲去,等到快和冲煞面对面是时。 “凌波步!” 沈昕身影又以奇怪的姿势飞跃到了冲煞的上空,冲煞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去了哪里,沈昕的剑就已经落了下来,等冲煞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 玲珑剑插到了冲煞肩旁的位置,然后随着剑的深入,这只冲煞的大半个膀子被切了下来,冲煞嚎叫一声,似乎非常痛苦,连忙用另一只手臂驱赶着后背上的沈昕,沈昕也连忙收了剑跳到了清贫身旁。 “小道士,你这是什么药?居然还有恢复灵能的功效” 沈昕体内快消耗殆尽的灵能又恢复了大半,就靠那一颗小小的药丸。 “止血丹,师父说不仅能治疗大出血,还有固元培神的功效,关键时刻甚至能起死回生的作用,炼制的步骤也十分繁琐,我求了好久,师父才给我炼制了三颗” “那意思还有两颗喽?” “喂喂喂,你不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吗?‘还有两颗’是什么意思?” 清贫捂住自己的衣襟,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女子,并警惕的往旁边站了站,深怕下一秒沈昕就抢走了自己怀里的药瓶子。 “哦~在怀里吗?那么紧张的捂住胸口” 沈昕还想进一步“调戏”清贫的时候,冲煞已到两人跟前,双眼变成了血红色,破碎的伤口不停的流着黑色的汁液。 冲煞举起仅剩的一只巨掌,横扫过来,协同一股巨大的气浪,沈昕和清贫同时向空中跃起,但是清贫是往后退,沈昕是落到了冲煞的身上,准备了解它。 “危险!” 沈昕落到冲煞身上的瞬间,背后一击黑爪袭来,清贫想提醒,却已经来不及,黑爪拍准了沈昕的后背,沈昕的身体像炮弹一样从冲煞的身体上飞了出去。 但是这次出人意料的是,沈昕很快在空中稳住了身形,等到落地的瞬间,沈昕用凌波步二段来到拍自己冲煞的身后,一剑就砍掉了黑色的脑袋,不给丝毫反应的机会。 “怎么会” 清贫看见那冲煞明明结结实实的击中了沈昕,可是为什么跟没事人一样。 等到脑袋掉落到地上滚了一圈后,剩下的那只冲煞才反应过来,举爪袭来,似要将这个接连杀掉自己同类的女人撕碎。 “看什么呐,过来帮忙” 沈昕朝着愣在原地的清贫吼了一嗓子,清贫连忙上前,从冲煞的后面进攻,使得冲煞放弃了进攻沈昕的想法,转身来和清贫对峙。 “急急如律令,御火术!” 清贫指尖喷射出一道火焰落到冲煞的身上,冲煞痛苦的在地上嚎叫,也没时间去管两人了,清贫额头浸出汗液,虚弱的对沈昕说:“就是现在,了结它。” 沈昕听闻后,没有用凌波步,而是直接跑到冲煞身后,一跃而起,剑指胸口,冲煞慌乱的甩着那条独臂,完全乱了阵脚,沈昕的剑毫无阻拦的插进冲煞的胸口,随着一声哀嚎,这最后一只冲煞也终于倒下了。 沈昕拔出剑,落到地上,清贫也来到旁边。 “刚才你不是被击中了,怎么跟...” 但是清贫还没有说完,沈昕就虚弱的倒了下来,清贫连忙揽着沈昕,手掌处有温热感,清贫一看,原来血液已经浸湿了沈昕的后背,三道明显的抓痕已经撕破外衣,伤到皮肉。 清贫拿出了一颗药丸,就要喂给沈昕。 “不是舍不得吗?” “药没了可以和师父要,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你咒我” “这时候还斗嘴,赶快吃了药离开此地吧,这里的布局和结界明显是人为布置的,我要回去禀告师父” “怕是走不了,你没有发现从刚开始到结束,少了一只完全体的冲煞吗?” “只要能打开结界,一只冲煞阻拦不了我” 沈昕看见清贫身后的教学楼上有坨模糊的人影站在那只冲煞的旁边。 “阻拦你的人正看着咱俩呢” 清贫朝着沈昕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站在教学楼顶上的人,清贫站起身子,只身面对着教学楼,将最后一颗药丸给自己吞下,配合口诀,将药丸的功效达到最大。 “敢问前辈是何许人也,为何在此地设置如此凶险的布局?养育出如此规模巨大的冲煞” “哈哈哈” 楼顶上的人只是眨眼睛间就落到了操场上。 “泛泛无名之辈,称不上前辈” “我本无意来到此地,见有普通人遭阵法祸害,想搭救出来,没想到遭冲煞阻拦,才会出手将这些冲煞杀尽,望前辈谅解” “哈哈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能活下来说明还不够强,不够强,就应该作为强者的养料,这有什么过错” “前辈英明,那可否放我们离开” “按理说我应该放两位‘强者’离开,但你们若离开,我这块‘宝地’怕是会被那些山上的人知晓,我看要不把我也算作这‘竞争’的一员,踏过我的尸首,两位就可离开此地” “前辈这是赶尽杀绝的意思?” “怪就怪你不在你那风水宝地好好待着,来着穷乡僻壤之地做什么” 第72章 困境 “师哥,我发现这个‘邪气欲念’可以更快的修行,修行速度是几倍之快” 霍元拿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手册,激动的给自己的师哥看,还将其中的姿势演示出来,一道浅薄的邪气从霍元的眉目间荡出。 没想到师哥夺过霍元手里的册子,就用一把火烧掉。 “修炼邪功是本派严令禁止的,师弟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知法犯法,我是念在咱俩多年间的情分,才没有揭发你,望你迷途知返” “为什么不能修炼?只要我们用邪功做善事,不就行了吗?” 霍元见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册子被师哥毁掉,脸色也变的难看。 “待到邪念入体,岂是你能掌控的,这些功法虽修行快,可是是以勾起人的欲念为基础才达到这种效果,等到你功法大成,心智也会沦陷” “哪有师哥说的这般严重,我经常与邪功功法打交道,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变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邪魔” “那是因为你多年来修行的正气护着你的心智,若你再执迷不悟,正气散尽,邪念入脑,就已经来不及了,望师弟快去本派凝心池洗去污秽” “哼,本派本派,我看师哥是被‘本派’那些老旧的教条给禁锢住了思维” 自此以后,霍元便下山去,再不将自己的事情与师哥分享,慢慢的,霍元也不再上山,最终隐世尘烟,渺无音讯。 沈昕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中年男子面容十分沧桑,两边脸颊消瘦,胡渣也剃的不怎么干净,一身棕色的皮夹克已经掉皮,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男人觉察到在地上的女人在看自己,也将眼光看了过去,沈昕连忙将眼神收了回来,甚至不敢和男人对视。 清贫也是和男人对视之后,嘴里念动清心咒,才将扰动的心神安稳下来,长时间看那男人的眼睛,似乎能勾起内心深处的邪念。 男人身后的教学楼后的一间教室里,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站在窗户边,看着沈昕,眼里渐渐浮现出了泪光。 “姐姐的味道” 女孩的嘴角微动,说出来这句话,但是没有人听见小女孩说的话。 “清贫,你去对付教学楼顶上的那只冲煞,这个人交给我” 沈昕站起了身子,除了背部隐隐传来疼痛感外,自己已经感觉好多了,眼见这个中年男人有种无形的气壮压制自己,清贫万不可能打过此人,不能再让清贫陷入危险了。 沈昕来到清贫身旁小声的说:“趁机打开结界,咱俩逃离此地,我先来牵制此人。” 清贫会意的点了点头,但是沈昕知道能打开结界的可能几乎为零,自己只是不想要清贫直接面对这个男人,自己身死顶多是扣除奖励,但是清贫可能就... “灵域展开” 绿色的光圈展开,包围整个操场,男人看着自己脚下的光圈,脸上出现不解的表情,自己观摩了很久此女子的进攻方式,发现此女子在进行高难度的动作时,身体里并没有“气”在流动,而且此女子的脚法也十分诡异,毫无规律可循。 “嗯?” 男人发现自己的行动受到轻微的阻拦。 “这光圈到底是何原理?” “打赢我就告诉你” 沈昕手握玲珑剑已经杀到男人面前,平举剑身,横着砍向男人的脖颈,男人对沈昕如此快的速度已经不意外了,毕竟是观摩有一会了。 男人只是脑袋朝后一退,剑尖划过,距离脖颈仅有一厘米,但是男人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内。 “阴虎爪” 男人的五指分开,指间用力勾起,掌心展开,黑色的雾气萦绕指尖,抓向沈昕拿剑手的手腕。 沈昕眼疾手快马上收回了剑,自己这次并未像杀冲煞一般,使出全力,而是留有余力,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的攻击方式自己还不了解。 男人见沈昕向后退去,脚底轻点,追了上去,可是论速度,沈昕还是快上一筹,运用凌波步,制造出几个残影,男人一时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身。 “咒元五式之阴五雷” 血色的天空迅速聚集了黑色的乌云,几道黑色的污雷贯穿了下来,将沈昕的残影迅速击散,一道污雷击向沈昕本体,沈昕变换脚步堪堪躲过这一击,没想到,自己刚躲过,迎面就是被男人一掌。 只是这轻轻一掌,沈昕就口吐鲜血,飞了十几米远。 清贫见沈昕不敌这个男子,刚准备去帮忙,冲煞挥动爪子,打飞了清贫,飞到橡胶跑道上的清贫捂着胸口,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这冲煞抓的破破烂烂。 可冲煞丝毫不给清贫喘息的机会,第二爪已经袭来,“刺啦”,清贫胸口的衣服瞬间出现三道血痕。 “急急如律令,御风诀” 清贫脚底抹油般,跑到了百米开外,眼前这只冲煞和那四只完全是两个概念的冲煞,这只冲煞的速度和力量都在清贫之上。 “莫非这场上就剩一只冲煞后,力量会积聚到这只冲煞身上,那个男人利用了我们吗?” 清贫捂着胸口,现在自己体内气息紊乱,符箓用尽,丹药也没有了,似乎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冲煞又一次袭来,挥动爪子,甚至有破风的声音,清贫举起桃木剑去抵挡。 “咔嚓” 没想到桃木剑承受不了冲煞的爪击,直接从中间断裂,清贫也被打飞出去,躺在了地上。 清贫扔掉手里的断剑,原地打坐,嘴里念动口诀,等到冲煞到自己面前时,清贫一跃而起,咬破手指,点到冲煞的额头位置。 “一阳指!” 清贫一阳指的功底并不怎么深厚,只能配合纯阳之血才能发挥出功效,但是这样的方法会消耗寿元,可眼下这也是无奈之举。 冲煞的脑壳被一道金光贯穿,整个身子朝后倒去,清贫落到地上,马上跪倒在地,口吐鲜血,自己气息紊乱还强迫使用这种杀招,内脏被自己的气所伤。 倒地的冲煞身子突然开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什么!” 清贫陷入了绝望,如今自己的状态,再没法去躲避冲煞的一爪了,但是冲煞挣扎了一会还是没有站起来,而是在地上微微喘气,奄奄一息的样子。 第73章 破局 清贫叹了口气,躺倒在地上,再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一人一煞各自躺在地上喘息,都没有要进一步致对方于死地的想法了。 稍作休息的清贫坐起身子,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想要打开结界,但是还是和先前一样,一阵血光闪现,符纸瞬间被毁,发挥不出丝毫的功效。 “难道今天会身陨此地” 随着符纸燃烧的碎屑在空中消散,清贫的神色也暗淡下来,身体也变的更加虚弱。 “凌波步二段,动气全身” 沈昕制造出无数个残影,才将男人牵制住,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自己和男人交手了几回合,没有占到一点便宜,眼前这个男人的招式看似轻飘无力,实则暗藏蕴力。 “这人速度在我之上,该怎么办?” 一直以速度为优势的沈昕面对到比自己快的人,一时间也没有了对策,在连续运用凌波步二段下,对灵能的消耗也极大,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到对面。 男人不慌不忙的用手将沈昕的残影一个个捏碎,寻找着沈昕的真身,脸上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着实让人恐怖。 “那便放弃力量,追求速度吧” 沈昕收了玲珑剑,祭出匕首,伴随着沈昕驱动灵能,刀刃上有蓝色的光芒微显,绿色的光圈也随之更加充盈。 “凌波步三段,气贯长虹!” 这便是沈昕目前速度的极限,三段不仅能复刻出残影,残影还能配合自己去攻击,而沈昕自身的速度也提升了一个档次,便随着的是巨大的灵能消耗,因此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男人的前面,右边,左边同时出现沈昕。 “嗯?” 刚捏爆一个残影的男人就被三面夹击,首先就是男人前边的沈昕手里反握匕首,横向划来,刀剑直袭男人的双眸,这次可比剑快了许多。 同时,右边的沈昕跃起身子,从上往下攻击,目标是男人的脑袋,男人脑袋微动,显然是注意到两边都有沈昕的身影。 男人两脚迅速平行开立,脚尖正对前方,屈膝平蹲,全脚着地,竟然在原地扎起了马步,这是放弃躲闪了,准备硬抗伤害? “化元魔功” 等到脸上的匕首袭来,男人挥动两只手臂,似乎跟打太极一样,黑色的气浪改变了匕首的进攻方向,同时,男人挥动掌法,一掌便将眼前的沈昕击飞,飞到远处的沈昕身体破碎消失。 “哦?” 等到面前的沈昕被处理掉后,侧方的沈昕已将匕首插到男人的肩旁位置,这一击本来是攻向脑袋的位置,但是由于男人不停的变换身姿,导致攻击出了偏差,没有攻击到要害位置,男人面不改色,继续滑动掌法,将两侧的沈昕统统击退。 男人刚把两旁的沈昕击退,沈昕突然出现在男人的面前,身体前驱,握匕首的手瞬间就到男人的咽喉位置,这时,男人脸上的表情稍有变化,脚步出现黑色的残影,右弓步站立,右臂举前,左手臂后举,运用后箭步,迅速后撤。 尽管男人的反应已经是极限,但是沈昕的刀尖还是划破男人表皮,在男人的脖颈上留下一条红线,若男人的反应再慢一两秒,或许沈昕这一击就可以直接刺穿男人的喉咙。 “你的速度为何又快了这么多?” 一个人招式的快慢应该是固定的,这忽快忽慢的变化,属实让男人费解。 但是沈昕可没有闲工夫聊天,在奔向男人的时候,又有三道分身,一起冲向男人,第一道分身原地踏起,在空中变化身姿,左脚伸出,想要给男人的脑袋来个飞踢,男人举起右臂,格挡住了攻击,随后又一个分身从第一个分身身旁越过,一脚正中男人胸膛,待男人向后退了两步,还未稳住身子时,右手边一个身影袭来。 “化元魔功” 面对这接二连三的攻击,男人也是被打的措手不及,又使出那套打太极的功法,四指并拢在一起,两臂由内向外展开,等到右手边的沈昕到自己身侧的时候,男人挥出一掌,直接将还未近身的沈昕粉碎。 但是另一道沈昕已到男人眼前。 “阴虎爪!” 男人直接出手卡住了沈昕的喉咙,用力一拧,分身破碎,这次男人的招式不再是软绵绵的了,而是出招果断,迅猛,一股狠毒的感从男人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只见,男人也跃到空中,四指攥紧,直接朝着袭来的匕首挥拳,当拳头和匕首碰到一起后,一股能量溅射开来,男人拳头上包裹着一层黑色的气息,并没有让匕首的剑刃直接和自己的拳头接触到,蓝色的光刃和黑色的气息碰撞到一起,引起周围气流紊乱,一股强风由两人为中心向周围展开。 可是并没有坚持多久,气流就稳定了下来,沈昕的身子也飞了出去,男人则是安稳的落在地上,变换姿势,收纳气息,将自己身体内的气稳定下来。 “若你就这般伎俩,那是我高看你了” 男人端视躺在地上的沈昕,见其嘴角流下一道血液,覆盖到了干涸的血液上,发型被刚才的气流吹散,散乱的披在头上,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已身负内伤。 “到现在还没有了结我,我也高看你了” 沈昕拿起掉落到地上的匕首,挣扎的站起来,将嘴角的鲜血用手背擦拭掉,准备再继续与之一战。 这时,沈昕身后出现一道黄色的光柱,贯穿天地,直冲云霄,清贫盘腿坐在光柱之中,眉宇间的皮肤褶皱,似乎是一块揉搓在一起的抹布,眼角出现道道血丝,嘴角不停的滴血,大腿面上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大块。 “你可知自己在干吗?” 男人发现清贫的行为勃然大怒,再没有之间和颜悦色的表情,眼睛里充满了暴戾的气息,可能这就是男人原本的面貌。 “荒唐小儿,拿命来!” 男人说话间,已经朝着清贫冲去,指尖的黑气更是将整个手掌都包裹其中,似要将清贫撕成碎片,可是沈昕见男人如此生气,知道不能让男人打断清贫,脚掌一踏,原地已剩残影。 第74章 解救 “滚开!” 男人见沈昕堵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上,怒气滔天,挥动手臂,两道黑气从掌中呼出,黑气组成了两个骷髅头的形状,直逼沈昕,可沈昕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祭出玲珑剑,激发出最后的灵能。 玲珑剑发出妖艳的彩色光芒,待到和那黑气骷髅头碰撞在一起,沈昕的脚掌都快陷到草坪里,整个剑身都开始颤动。 “你给我滚开啊!” 随着沈昕一声怒吼,灵域内出现绿色的枝叶,缠绕住了男人的腿脚,同时有微弱的能量补给给沈昕,沈昕挥动玲珑剑斩灭了黑气骷髅头。 “什么!” 男人惊恐的看着缠绕在腿上的枝叶,一挥掌,将周围的枝叶全都碾碎。 “黑暗侵蚀” 滔天的黑气从男人的身体散发出来,遮盖住的枝叶全都枯死过去,男人脱身后,四指握拳,一步便跨到沈昕旁边。 “你这妖女还能吸收我的内功” 拳头侧着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就要打在沈昕的脸庞上,沈昕举剑格挡,可是最终是人和剑一起被打飞出去,沈昕直接飞到黑色的栅栏上停了下来,然后掉落到水泥地上,玲珑剑也飞落到地上后,光芒暗淡了下来。 沈昕想站起来,可是一口血直接喷到地上,最终沈昕无力的垂下脑袋,灵域内的枝叶也都消散。 男人此时怒目圆睁,全身萦绕着黑气,转身一踏,就准备去杀了清贫,可就在这时,光柱发出一道威能,终于打破了结界。 巨大的山峰之上,一个老者在山巅盘坐,突然,老者睁开眼睛,瞳仁里反射着一道黄色的光柱。 “不!你干了什么?以一己之力开启传讯大阵,冒着生死道陨的风险?你图什么?” 黄色的光圈渐渐消散,一个巨大的阵法显露出来,鲜红的阵法图案似乎是用血液绘制而成,清贫坐在其中,头发散乱,两目无神,脸上枯黄消瘦,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英姿仙气。 师父,徒儿我尽力了。 这是清贫心中念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就昏厥过去,身体倒在阵法之中。 “我杀了你这荒唐小儿!” 男人举起虎爪,杀向清贫,可还未靠近清贫分毫,一道白色的剑气斩向男人。 “休想伤害我派弟子” 一位身着白衣,仙风道骨的老者站在空中,双眸只是凝视男人,男人就感受到一股威能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这时,另一个年纪稍显小的老人来到老者身边。 “师尊,此事交给我处理就好,这是我的一位故人” “道元,切莫情谊用事” “道元明白” 白衣老人一拂袖,两个穿着灰衣的剑士来到清贫身旁,轻轻的将清贫扶起,带离了阵法。 “筋脉尽断,难为此孩子了” 白衣老者手指轻抬,一道金光包裹住了清贫全身,这金光不同于清贫的金光,这金光更加的纯粹,清贫痛苦的神情有所缓解。 “这孩子此劫已过,望道元日后好好栽培” “嗯嗯” 道元看着清贫那满身的伤痕,为胸口的抓痕最为严重,且全身筋脉尽损,气息微弱。 白衣老者身动,就已到百米远的位置,身后的白衣剑士也尽数跟上,唯有那两个搀扶清贫的灰衣剑士在后面慢慢跟随。 场上就剩下道元,男人,还有一旁昏迷的沈昕。 等到白衣老者消失在天际,那道威压终于消失,男人大口的喘了一口气,马上稳定体内紊乱的气息。 “师哥,好久不见啊” “霍元,当年我心存私念,放任你继续学习那不正之道,致使我徒儿有此劫难,这次我不会再念旧情”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是你徒弟啊,唉,可惜了可惜了,早点知道的话,我早杀了” “哼” 道元拂袖之间,已到霍元身前,一道依附浅薄金光的手掌呼面而来,直击霍元面门。 “黑暗侵蚀!” 滔天的黑气倾斜出来,拥向道元的手掌,但是道元另一只手的两指一并,一道金光射出,瞬间便击穿了那团黑气。 霍元乘机后撤步,和道元拉开一段距离,后背浸出冷汗。 “师哥,刚才是我语重了,早知道是师哥的弟子,我肯定好好招待” 道元用凌厉的双眼盯着霍元,这次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那我便好好答谢师弟对我徒儿的‘招待’!” 语闭,道元拂袖一跃到空中,掐动手诀,一道道真气萦绕道元全身。 “芊芊诀” 千万道金丝在空中形成,只等道元双指一点,金丝势如破竹般袭向霍元。 “化元魔功!” 霍元的双眸呈现漆黑无光的状态,脸上黑筋暴起,天空中的血月似乎也附上了一层黑气,暗淡了许多。 成千上万的黑气骷髅头在霍元前方凝聚,每个骷髅头都在不停的吐纳着黑气,甚至还能听到一声声奸诈的讥笑声。 等到金丝袭来,霍元两臂向上一挥,成千上万的黑气骷颅头朝着金丝拥去。 两者碰撞到一起的刹那间,一股滔天气浪展开,吹动着地上破碎的石块沙粒,沈昕也被这股风能吹醒。 沈昕虚弱的睁开双眼,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自己体内的灵能接近枯竭,已经完全不能再战斗,不过,眼前是一个看着仙气飘飘的老者在和那个男人对拼。 “清贫叫人了吗?” 沈昕看了眼操场,却没有发现清贫的身影。 “看来我错过了什么” 不远处,玲珑剑静静的躺在那里,沈昕爬了过去,想拿起剑,可是手腕传来一阵阵刺痛感,酸弱无力,现在自己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偌大的操场上空,是金丝和骷颅头在对拼,一半黑色,一半金色,看似两者不分上下,实则在对拼的中间位置,一根金丝将其多个骷颅头缠绕,粉碎。 渐渐的,金丝占据了主导地位,很快就将残余的骷颅头全部粉碎。 “什么” 虽然霍元眼珠子变成了全黑的样子,但是依旧能看出眼里的不甘。 剩余的金丝朝着霍元袭了,霍元召唤出黑气,还想与之对抗,可是那黑气如一层薄纸一般,轻易被金丝穿过。 第75章 结束 穿过黑气层的金丝快速向霍元靠近,缠绕住霍元的手脚,变成金色的光圈禁锢全身,直至身体完全被包裹,露出一个头颅来。 霍元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狂傲,黑色的双眸满是不甘,身体散发出几缕稀薄的黑气想做最后的抵抗,但是在光圈绽放出来金光中,黑气再也凝聚不起来。 “你们所谓的道,你们所谓的正派,皆是由你们来定义的,何人规定我修行的魔道就不是道,我做的法就不是正法,是魔是道皆是由你们说了算吗?” 霍元的身子被禁锢的一动不能动,金光正在一点一点侵蚀自己的血肉,连同黑气都一起被金光吸收掉,能从霍元脸上的表情看出,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道元收了招式,拂袖站立,金光也停止了侵蚀。 “是魔是道,我评判不了,你也评判不了,我对你出手,只是因为你对我派弟子起了杀心之念,并且布置煞阵,利用残魂修行也是不被‘规定’所允许的” “规定无非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头所定制,他们有权定制那规定,我为何不行?我为何不行啊?” “只要你比那些老头强,你也可以啊” 沈昕捂着胸口,步履蹒跚的来到霍元面前。 “就会在这里无能狂怒吗?” 霍元睁着漆黑的眼眸,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恶狠狠的脸上,肌肉都扭曲到一起。 “哈哈哈哈哈,只怪我霍元实力不济,只怪我实力不济,哈哈哈哈” “该了结了” 道元双指并在一起,一团金光凝聚到指尖,身形一动,就已到霍元面前,只是在霍元额头处轻轻一指,一道金光贯穿了霍元脑袋。 “只怪......” 霍元脸上愤恨的表情慢慢凝固,眼眸也渐渐恢复成清澈的样子,本就稀薄的黑气全部消散,头顶的月亮也褪去血色,空气中飘荡的黑色物质也全部消失不见。 等到景象恢复正常,霍元的身子伴随着冲煞的尸体一起消失不见。 “余孽已清,老夫我也该走了” “等等,老伯,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沈昕也是奇怪,霍元已死,可是【系统】还不结束任务。 道元拂袖说道:“不能离开,说明还有一些事未了结”,说完,看向远处的教学楼,沈昕朝着道元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红衣小女孩躲在墙后,似乎很惧怕道元。 等沈昕回过神,道元已经消失不见,红衣小女孩又出现在窗前。 “她是?” 十几年前,这片校园还是一片荒地,只有几间土屋子和一口古井,一个看着不大的小孩在家里睡醒后,想要去找妈妈,她抱着自己的玩偶兔子独自出来,用自己去过一次的印象摸索着去妈妈教书的地方,但是一道声音把女孩呼唤到了这片荒地上。 那道声音一直把女孩引诱到古井中,女孩在古井中痛哭,嘶叫,但是没有人来救女孩,几天后,女孩在绝望中闭上了双眼,女孩的妈妈在女孩失踪几天后变的精神异常,警察也觉得女孩生存的可能性很小,放弃了搜索,谁能想到一个小女孩徒步走了几十公里,到了城镇的另一头。 很快,古井发生了坍塌,可没有去在意,因为这里不久后就会被夷为平地,建造一所小学,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谁会去看那古井里有没有几年前失踪的小女孩呢? 等小学建成,小女孩便成了第一代残魂,为霍元所用,但是霍元很快发现小女孩的不同,就将小女孩作为阵法的御灵。 而这个小女孩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妈妈在精神不正常前骗姐姐说是妹妹和爸爸生活了,在女孩的妈妈住进精神病院后,女孩的姐姐被人领养,并且考上大学,成了一个小学老师,慢慢的,姐姐也将儿时对妹妹的记忆淡忘,只是不解当时妹妹为什么会和爸爸去生活,妈妈不是很恨爸爸吗? 第二日,沈昕执意要挖开学校的操场,但是遭到了校长的极力阻拦,可沈昕那管校长的阻拦,直接叫来挖掘机,沈昕出了个高价,挖机师傅也是实在人,保安不让进去,就直接冲破栅栏,掘开操场,一具小孩的骸骨被挖了出来,十几年的悬案终于结案,犯人也已魂飞魄散,阵法就此告破。 “邀请你游戏的白衣小女孩就是自杀的那个女孩,她是为了顶替小男孩而自杀的,而且她是自愿的” 红衣小女孩的声音在沈昕的脑海里响起。 『任务完成』 『灵能开发度:23%』 『灵识开发度:2%』 『灵体开发度:12%』 『灵域开发度:18%』 『获得特殊物品:兔子玩偶』 『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玩偶,似乎隐藏着能量波动,不如把它放在阵眼中间,看可不可以召唤出来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灵域居然增长了这么多” 周围的景象从马赛克的样子恢复过来,沈昕站在宿舍门口,见四下无人,运用灵能,水泥地板上竟然长出了花草,沈昕赶忙驱散了灵域,刚探出头的花草又缩了回去,然后沈昕若无其事的回了宿舍。 周一的课堂上,大家都感觉很疲惫,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落,除了前排一些听课认真的同学外,后排就两个人没有在打瞌睡,一个是在看《格林童话》的徐进则,另一个是用手撑着下巴的白羊。 第一间课很快结束,大家转移到了另一间教室,洪武似乎是睡醒了,在课前左瞅瞅,右看看。 “是不是来了一位新同学” “呦,这都能发现,观察力有所提升啊” 徐进则眼睛盯着书,嘴也不忘嘲讽洪武,洪武却不在意,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前面最右边墙角的那个橘红色外套的女孩子,长的真可爱啊” 洪武撑着下巴,一副陷进去的样子,就差哈喇子流下来了,白羊也在上课前一秒冲进了教室,连忙来到后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白,看见右边墙角那个女孩子没,新同学哎” 白羊看着右边那个认真听课的女孩子,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第76章 狗场噩梦 转眼就到了中午,白羊跟着人流离开教学楼,匆匆忙忙的往校外走,丝毫没有发现有个女孩一直在看他。 一间小饭馆里,东阳和白羊对立而坐,两人神色严峻,互相瞪着对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东阳扑在桌子上,大口喘着气。 “今天东大官人请客,我白某对东大官人的盛情款待感激不尽” “靠,你怎么能憋气那么长时间的,你是不是使诈,是不是偷偷呼气我没有发现,你嘴巴是不是哪里长了个孔,来让我看看!” 东阳伸出自己修长的胳膊,就要掰开白羊的嘴巴,看看里面的构造,这时,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东阳只能作罢。 两人还未动筷,浓郁的肉香就扑鼻而来,裹着酱汁的肉块在盘子中熠熠生辉,切成菱形的葱叶油光发亮,整盘菜看着十分诱人。 东阳捞起肉块一口闷了,只怕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入口即化,入口即化” 白羊看着东阳一脸享受的样子说道:“是你嗓门大,肉块直接溜了下去吧。” “你意思是我猪八戒吃人参果?” 白羊吃了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忍着笑意说道:“我见过补兵线的,没见过给自己补刀的。” 眼瞅着东阳就要动手,白羊连忙说:“这家店老板脾气可不好,待会把咱俩轰出去。” 于是,两人就安稳的把饭吃完,安稳的离开,挥一挥衣袖,盘子里连个菜叶子都不剩,等到两人坐到车上后,白羊说道:“你想养只小狗怎么不去宠物店,非要去狗场。” “宠物店那些软弱无力的小狗怎么配的上我的气质” “宠物店不去,再不济就去农贸市场嘛,谁家好人去狗场领养宠物” “不就是咱俩要去吗?两位大好人”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车已经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是城市的边缘位置,大多都是平房,没有高一点的房子。 东阳下车后,一关门,旁边的墙里传来激烈的狗叫声。 “嚯,听见没有,这就是我想要的,你去宠物店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吗?” 东阳一副嚣张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是来这里找哮天犬的二郎神。 “有人在吗?” 白羊敲了敲那喷满绿漆的大门,里面的狗叫声就更大声了,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许久,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布衣的人,面容有些许苍老,三道很深的抬头纹十分扎眼,凸出的颧骨上有些暗黄。 “你们是?” 男人看着白羊和东阳,似乎有些防范两人。 “我们就是之前打过电话来买条狗的人” “是你们啊,进来进来” 等到白羊和东阳表明来意后,男人松开皱起的眉头,咧开笑脸热情的招呼两人,来到里屋,里面的家具很简单,就是一张桌子,一个沙发,一个茶几,还有一个柜子。 男人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包一次性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拿来一个破破烂烂的热水壶和杯子放在一起。 “手不干净,你俩自己倒水喝” “好的好的,叔,不用这么客气” 白羊倒了三杯热水,给男人递过去一杯,男人还略感羞涩,说自己有水杯,然后从旁边的屋里拿出来一个玻璃保温杯,瓶盖上有一些黑色的污渍,看着并不是很干净,但是男人似乎是看不见污渍一般,丝毫不在意。 “这家里养狗,也干净不了,两位见谅” “没事没事” 东阳说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慢慢喝着杯子里的热水,丝毫不在意飘在空中的灰尘。 “从小在泥坑里长大的,哪还在乎这些” 男人听了腼腆的笑了笑,给自己的杯子里也倒上了热水,展开成大叶的茶叶飘荡在保温杯里,过了很久,也没有让水变了色。 “那就来说说两位买狗要干什么?” “做宠物” 东阳说着,呼出一口热气。 “做宠物?” 男人重复了一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脸上也出现疑惑的表情。 “我这里大多都是大型犬,而且就是那些小型犬也都是性格比较凶悍的,虽然我已经驯服磨练掉些许的脾气,但是我还是不建议做宠物,买回到农村看家护院还行” “大叔,我要的就是凶悍的小狗” “那行吧,咱先去院子里看看吧” 白羊和东阳跟着男人来到了后院,这里十分宽敞,一个大敞篷下是围成圈的铁丝网,另一边还有单独的铁笼。 “这里的狗基本都在这个铁丝网里了,还有就是后面单独铁笼里是几只比较凶的狗,我给单独关了起来” 里面的狗全都跑到铁丝网这边来,疯狂对着蹲下来的东阳咆哮,居多都是中型犬,有长毛的,有短毛的,有短腿的,还有长腿的,这些狗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竖着尾巴,对着东阳呲牙咧嘴,但是东阳满心欢喜的瞅着这些狗,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么多狗都是哪里来的?”白羊问道。 “这里有好些只,是我自己给救回来的,这些跑在外面的狗,要么是被车撞死,要么就是被狗贩子给抓了” “我有时候看见了,就领回来,渐渐的,就越来越多,然后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收留狗后,就把一些受伤的狗带过来,然后我莫名其妙就收留了好些狗,最后就建起了这个狗场” “有时候照顾这些狗,也是挺累的,花销也大,有想过放弃,但是看着这么老些多的狗也是不知怎么处理,就发布卖狗的信息,让人买回农村看家护院” 东阳在外面看着似乎还不过瘾,说道:“叔,能进去看不,这狗咬人不。” “咬人的,必须要拴养几天,养熟了” “看着个不大,它敢咬,我一脚一个” 男人刚要说什么,一个电话打来了,然后男人比了个手势,意思等他一会。 东阳见男人走了,来到门的位置想要进去。 “你干嘛?” 白羊看东阳想要开门,连忙去阻止,可是东阳在门位置把一个铁把手一掰,那扇铁门啪叽一下就打开了。 “靠” 第77章 小活动 一只德牧率先朝着门口跑来,其他狗也接踵而至,不等东阳去把门关上,德牧就跑了出来,白羊见门已经关不上了,撒丫子就跑,东阳也扔掉手里的铁棍,跟着白羊跑了出来。 狗场主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白羊愣是没有看见人,索性就直接往外边跑,准备上车,东阳看见,也急忙跟着,身后就是一大群狗,叫嚷着跟了过来。 “钥匙钥匙” 白羊冲着后面的东阳喊了一声,东阳一摸口袋,两眼一瞪,呆立原地。 “在里面桌子上,没拿” 这时,那只德牧已经在墙根的位置露出脑袋。 眼看上车无戏,白羊朝着马路跑去,也不提醒一下东阳,看来是让东阳吸引注意力了,可东阳也马上发觉事情不对路,回头一看,黑着脸的德牧已经到后脚跟,东阳蹦跶一跳,瞬间提速,竟然甩开了德牧,德牧原地呆了一下,显然也有点懵了。 白羊一回头,那些狗全都已经跑出大门了,就跟在东阳屁股后面,四下也没有可躲避的地方,眼瞅着就要被追上,白羊直接窜上了路旁的路灯杆子,那么滑的杆子,愣是被白羊爬了上来。 东阳看见了,也过来想爬上去,结果就爬了一下,就放弃了,撒丫子朝着远处一棵歪脖子树跑去,可还没有跑到树跟前,就被那只跑的很快的德牧咬到了屁股,也不知道有没有咬到肉,东阳愣是没有停,而是把裤子给脱了,让那德牧叼了去,自己一溜烟的爬上了那棵歪脖树,就这样,两人脚底各有一圈狗在等着两人。 校园里,徐进则根据群里通知的消息来到操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同学,徐进则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一直等到规定的时间到达,一个长相文静的女生站在大家面前。 “同学们好,我是读书社的社长,徐薇” 徐进则往前瞅了一眼,正是那天报名的那个女生,这么一收拾,还怪好看,有了大家闺秀的气质。 “今天利用下午空闲的时间,把大家聚集到这里,来一起做些小游戏,增进一下大家的友谊,让大家能够可以快一点熟悉起来” “我现在就讲解一下游戏规则,我们在现场准备了很多眼罩,一会就两人一组,然后其中一位同学佩戴眼罩,另一位同学搀扶佩戴眼罩的同学,帮助戴眼罩的同学穿越我们在操场上设置的一道道障碍” “在进行游戏时,搀扶佩戴眼罩的同学不能用言语告知前方的路况,只能用你们之间约定的动作来告知对方,比如,你可以牵着对方的手,向上就是抬脚,向下就是蹲下,向左向右就是改变方向,这个你们之间可以自行安排” “到达终点的前三名,我们准备了丰厚的奖品,比赛中,严禁用言语交流哦,有工作人员在监督,有用言语交流者取消比赛资格” “等到达终点后,戴眼罩的同学和搀扶的同学进行角色互换,再走回来,走回来时是走那边的障碍物,两次的障碍物是不一样的” “现在大家就自行进行组队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找我了解” 听完讲解的徐进则傻眼了,自己还拿了本厚厚的史学书,还以为是沐浴在阳光下看书的活动,而同样捧了一本书的还有站在人群里的梦诗桥,此时的梦诗桥两只脚并在一起,将书捧在胸前,整个身子显的有些僵硬,很不自在,少了闺蜜的陪伴后,梦诗桥拘谨了很多。 正当梦诗桥拿这本书不知道怎么办时,也不知道该找谁组队时,突然看见了拿着一本比三块砖头还厚的徐进则,不知为何,梦诗桥那悬空的心不知为何有种依靠感,就也跑过去准备把书放到徐进则书旁边。 本来挺悠闲的徐进则看到梦诗桥后,就将悠闲撕成碎片再捏成一个皮球踢跑了,然后那个皮球还弹了回来给了自己一下。 “真巧啊” 徐进则拉个驴脸给人家问好,也就是梦诗桥还羞涩的回了句好,但凡是白羊或者洪武在这里,前者必然会用更加晦涩难懂且挑衅十足的话来提高整个谈话质量,而后者估计就是深情的给徐进则进行全套皮肤护理了。 等到两人放完书,回到活动场地时,其他人都组好队伍了,就剩下两人还没有组队,于是。 “你先还是我先” 徐进则拿着一个黑色的眼罩,问了梦诗桥一句,梦诗桥将眼神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反正就是不瞅徐进则的驴脸。 “你先吧” 梦诗桥小声的回了一句,徐进则就把眼罩给戴上了,不戴不知道,一戴才发现徐进则的脸比黑眼罩还黑,戴上眼罩看不见的徐进则黑着脸问道:“可以信任你不?” 若此时牵着徐进则手的是白羊,一定会温柔的说道“你个黑驴脸,不信任我,是怕我把你牵进驴圈吗?” 但是想象很残忍,现实很美好,牵着徐进则的是温柔的梦诗桥,只听梦诗桥小声,却十分坚定的说:“可以相信的。” 随着徐薇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徐进则和梦诗桥两人延用了社长的方法,梦诗桥牵着徐进则的一只手,通过抬手,将手按下,向左向右摇摆控制方向,戴上眼罩后,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可是梦诗桥不仅用一只手搀扶徐进则,还用一只胳膊挡在徐进则的另一边,给足了徐进则安全感。 每次距离障碍物剩两步的时候,梦诗桥才会给出指令,这时给指令恰到好处,此时当徐进则跨出一步,跨下一步就会接受到指令,等大脑反应过来,也已经到障碍物前,而有些组在给指令时就出现了太早和太晚的问题,太早的话,佩戴眼罩的人在没有到达障碍物前就提心吊胆,给晚的话,就是在障碍物上磕磕碰碰,走了半天也没有走过去。 就在其他队还在中间的障碍物处折腾时,徐进则和梦诗桥已经距离终点很近了。 第78章 美丽画卷 等到达终点后,徐进则摘下眼罩,那种重获光明的感觉真好,这下轮到梦诗桥佩戴眼罩了,工作人员将两个人领到另一处场地,从这里返回,就可以到达终点,获得大奖。 等到梦诗桥佩戴眼罩后,变的更加拘谨,在平地上都走的很小心,慢慢的,后面落后的人都追了上来,越来越多的人超越了两人,梦诗桥还在原地踯躅不前,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徐进则见状,也没有着急催赶,而是轻轻的梦诗桥的耳边说:“别怕,往前走,有我在”,听到徐进则说的这句话后,梦诗桥感觉有股暖流涌进了心间,于是将步伐变大了许多,但是速度还是很慢。 到了障碍物后,梦诗桥的速度放的更加缓慢,工作人员还以为两人遇到了什么困难,跑过来询问,但是徐进则摆手示意没事。 过了很久,两人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处障碍物,是一阶上的楼梯和下楼梯,在徐进则抬手示意抬脚后,梦诗桥刚抬脚,徐进则又抬手示意抬脚,梦诗桥感觉有点疑惑,怎么又抬脚,可还是选择了相信徐进则,在连续几次抬脚后,梦诗桥才发觉这是楼梯,速度也快了起来,于是两人很快完成了最后一个障碍物。 梦诗桥摘下眼罩,发现大家已经做完了,都在等自己。 “对不起,我有点害怕” 梦诗桥低下头,声音很小声的说出这句话,小到只有徐进则才听清了梦诗桥说了些什么。 “最后一名有什么奖励没?” 众人皆是唏嘘声,显然是对徐进则这厚颜无耻之辈很不屑。 徐薇将大家召集到原来集合的地点,询问了大家戴眼罩的感受,同学们纷纷表示很难受,很恐惧,根本走不了路。 “大家也体会到了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连平常最基础的走路都变的十分困难,更别提干其他事情了,但我们也就体验了几个小时这样的感觉,而生活中有一些人,他们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一辈子都是在无光的世界里” “但是在生活中,人们虽然处处在宣传给失明人士提供便利,可到了落实上,就变成了言论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希望大家在日后的生活中遇到失明人士能够提供帮助” 徐薇告知大家今天的活动差不多已经结束了,获奖的队伍留下领奖,其他人就可以自行离开了,大家都在激烈讨论着刚才有多害怕和困难,很多人也和自己组队的小伙伴熟悉了起来。 徐进则捧起了自己的史书,就准备回去了,梦诗桥想说些什么,可还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只是看着徐进则那离去的背影。 晚上,白羊陪着东阳从医院出来,东阳痛苦的捂着屁股,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那我回学校了,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可别再被狗咬了” 东阳忍着痛对着白羊输出了一套完整的军体拳,才满意的离开,留下白羊在原地唏嘘不止,一副被强暴的样子。 这周过的很快,转眼就又到了周末。 “慢点骑” 邱阿姨看着白羊一溜烟的就骑走了,愣是把小电车骑成了赛车的感觉,今天白羊弄来了些装修的材料,把养老院的一些破损的地方修修补补,让看起来破破旧旧的养老院恢复些昔日的荣光。 而且院里的老人也渐渐和白羊熟悉,尤其是丁老头,老是拉着白羊和他下棋,自己称霸了养老院棋坛已经好几年,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败了,只因为有次白羊路过娱乐室,看了会两位大爷下棋,然后指挥其中一位大爷,愣是将大逆风的局势给扳了回来。 厨师小胖也对白羊没有那么拘谨了,还和白羊分享自己喜欢的动漫,两个吃完饭坐在台阶上谈论动漫,有时候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邱阿姨找不到白羊,结果发现白羊躲在后厨那里。 白羊吃过下午饭,一个人来到公园,公园外边放着很多餐饮车,这会餐饮车旁熙熙攘攘的,人很多,大多都是老人带着年幼的孩子,或者是刚下班的年轻人还穿着制服,等待在小孩后边。 人们或是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或是活力四射的在公园跑步锻炼,或是急匆匆的路过公园,或是带着一脸的疲倦蹲在公交站台等公交。 一个老人,穿着黑色褶皱的衣服,低着头,只顾着朝前走,不论是香气四溢的小吃车,还是打太极的老人,似乎都和自己无关,他径直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将里面翻箱倒柜,只是希望不要遗漏一个瓶子和纸盒。 等到将瓶子收到袋子里,老人用手捋紧那个脏兮兮的塑料袋口,继续朝着下一个垃圾桶前进,而下一个垃圾桶就在不远的地方,再远处就是下下一个垃圾桶,满街的垃圾桶似乎没有尽头。 傍晚的夕阳很美,但是捡垃圾的老人却不曾抬头看一眼,似乎那一个个塑料瓶子比那夕阳美丽太多了,很多人也都没有抬头看夕阳,只是与那彩霞擦身而过,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而都在忙自己事情的人们和那红透了的晚霞在这个小公园里组成了一幅看起来很和谐,很美的画面。 白羊坐在一个椅子上,看着眼前这幅美丽的画卷,似乎很惬意,很惬意,很惬意。 这时周围的景色渐渐马赛克化,熟悉的声音出现。 “试炼开始喽” “你是一名着名的小说家,但是你最近没有灵感,导致你急躁难安,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着名的画家史蒂芬斯邀请你去他的古堡里作客,你十分开心,相信这次拜访会给你带来极大的灵感,你连夜启程,没有带任何东西,只身前往,只花费了两天的功夫,你就来到了这个遥远的国度,但是把你拉过来的马车夫却停留在了路口,不再前进一步,你给再多的钱,他都不愿再前进一步,你很是诧异,但也无可奈何,剩下的一段路只能自己走了” 『请前往画家史蒂芬斯家做客』 第79章 酒吧 伯维尔是一位旅行家,感受不同地方的人文文化和山水美景,令他心旷神怡,他总是为自己选择踏上旅游之旅而没有娶妻生子的决定庆幸不已。 这次,他又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当天晚上他就前往了当地的一处酒馆,因为常年在外地的他清楚的知道酒吧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地方,可正是因为这种人际混杂才是消息最全最灵通的地方,人们总是在酒精的刺激下急于表现自己,表现自己的不平凡,表现自己的独特性,为此不惜说出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 “嘿,威利斯,你老婆和那个只会欺负牲口的穷小子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 整个酒馆里顿时哄笑一堂,在角落的伯维尔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在酒馆总是能听到这样有趣的事,不是吗? 一个身材矮小的短发男子冲到了酒吧中央和刚才那个大肆宣传这件事的男人厮打在了一起,可是周围的人不仅脸上没有恐慌的表情,甚至还有几个人在一旁挥动着酒瓶,在那里呐喊助威。 试想一下,你工作了一整天,晚上下班后来想要到酒馆喝一杯酒,不论是你觉得喝一杯酒会让你疲惫的身体好受些,还是你觉得相比回到那个并不怎么温馨的小屋,你更加愿意来到这个相对嘈杂的酒馆,无论是哪个原因,来到酒吧的你恰巧看到了这幅打斗的场面,都会觉的万分有趣,或许相比平日安分守己的工作,骨子里你更喜欢这种最纯粹,最原始的打斗。 “嘿,威利斯,锤爆那家伙的脑袋,让他知道他的脑袋和他的二弟一样,松软无力” “我敢打赌,威利斯能就将他打到呕吐” “我赌二十” 就在这场打斗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聚集的时候,老板拿着一把双管猎枪走了过来。 “要么你俩立即停手,要么明天的太阳再和你们两个无关” 当老板雷德走过来时,一些人已经知道结局会是怎么样了,也就不期待这事,早早走开,继续将那麦色的液体一杯接着一杯灌进肚皮。 “没戏了,老雷德会将这两个毛小子揍的屁滚尿流” 打斗的两人也很快发现一双黑色的大鼻膛在盯着两人,也是很明智的没有再打斗下去,人群散去,小酒馆里又恢复了嬉闹声,刚才的事好像没有发生一样,比起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应该说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对人们来说,就和呼吸一样平凡。 伯维尔看着将猎枪重新放到柜子底下,回到吧台的老雷德,属实对其有种莫名的好感,无论是那沙哑沉稳,满经沧桑的喉音,还是布满黑色胡渣的脸庞,无不彰显岁月打造下的老男人应有的魅力。 “嘿,我是伯维尔,是一个旅行家,今天是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旅行家?我并不认为这里有什么值得来的理由” “该怎么称呼你?” “雷德·唐纳德,叫我老雷德就好” 老雷德擦拭着酒杯,似乎对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或者说相比于和伯维尔交谈,他更愿意快点擦完这些该死的酒杯,上面有些许的污渍总是那么顽固。 伯维尔虽然看着年轻,可是外面的历练已经让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明白了很多事,伯维尔拿起台上另一块抹布,顺手就拿起一个酒杯擦了起来。 “这个似乎不太好擦” “是的,这些本应该是很好擦的,可是总会有蠢驴把蔗糖沾到杯底” “说起蔗糖,我听说这里有一位很有名的画家,他甚至可以用蔗糖作画” 老雷德擦玻璃的手停顿了下来,眼睛呆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忽然,老雷德嘴角抽动了一下,骂道:“或许我应该进一批新的酒杯,这些花纹是这个酒杯最大的败笔,污渍就藏在花纹里!” 不知道是老雷德刚才想起了什么,导致现在如此暴躁,但是伯维尔没有观察到老雷德的异样,只是觉得这个擦酒杯的工作让这个老头子丧失了耐心,因为自己刚才擦了一个,并不是非常好擦。 “嘿,老伙计,放松一下,你或许应该放下酒杯喝一杯” “喝一杯?那至少应该等到营业后” “好的老伙计,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等到差不多快凌晨的时候,老雷德将几个醉醺醺的人轰了出去,那些人像一坨烂泥一样趴在桌子上,还企图用软弱无力的手拿起那个已经见底的酒杯,老雷德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扔了出去。 “就这样不管他们了吗?” 伯维尔看着那些倒在路上睡着的人,属实有些担忧那些人的安危。 “放心,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回家,我年轻时也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但后面才慢慢发现那完全是多虑了” 老雷德丝毫不在意的放下门板,关上了那扇看起来很笨重的大门。 “他们身上穷的连一块硬币都没有,连路过的乞丐都不会看他们一眼,而且现在外面温度很适宜,除非是下大雨淹了他们” 等老雷德坐到椅子上,伯维尔已经将品相看起来不错的莱姆酒倒满到桌子上的两个杯子里,老雷德解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扭动了一下脖子,好像是要把这杯酒无比顺畅的灌进肚子,容不得一丝滞留,伯维尔也拿起杯子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真不错!” 夸赞酒水的美味,无疑是对老板最大的赞赏,老雷德当然也吃这一套,和伯维尔一杯接着一杯畅快的喝了起来,等到第二瓶续上的时候,老雷德脸上变的红润,伸手解开的第二颗纽扣,关了门的酒吧里,确实有些燥热。 “我们这里确实有位着名的画家,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提起他,甚至希望从未有过此人” 伯维尔瞬间就来了兴趣。 “喔?为什么这么说?” 老雷德倒满了一大杯酒,一口将其全部喝完,似乎是借着酒劲,才敢回忆起那一段往事,那严峻的脸上竟也出现恐惧之色。 “那个画家并不是我们这里的本地人,而是几年前才来到这里的” 第80章 酒馆老板老雷德 “我们这里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当那个人来到这里时,我们当地的人都很诧异,因为从那个人的穿着来看,连傻子都知道那是位富贵且有地位的人” “一辆黑色的双轮马车由四匹红鬃骏马拉行,那四匹马健硕有力,就连我们这里最贵的马匹都不能与之相比,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人,锃亮的皮鞋,白色的手套,还有胸前闪闪发光的胸针,人们清楚的知道这是位‘绅士’” “他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人们都想知道这人是谁,因为这里从没有过这样的人,只有每年秋末的时候会有收租的人来这里,但是那些顶着大肚子的胖男人,无论是衣着和举止言谈都不能和眼下这个男子相比” “他把皮鞋踩在泥里,脸上没有任何嫌弃的模样,而是耐心的一家接着一家打听着什么,后来我在混小子皮纳那里得知这位绅士是在打听老约翰的住处” “老约翰你知道吗?” 没想到老雷德突然反问了一句伯维尔,伯维尔诧异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老约翰是谁而诧异,还是对老雷德突然反问自己而诧异,老雷德对伯维尔的摇头似乎很满足,顿了一下,然后提高声音说:“你当然不会知道,就连在镇子上生活了好几年的人都不认识老约翰是谁。” 老雷德本还是凝重的神色变成了嚣张的样子,可以看出老约翰应该也是一位不平凡的人,使得老雷德觉得认识老约翰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还是一位猎人,那时的我无所畏惧,抱着一杆猎枪就敢孤身前往密林的最深处,因为只有那里才有最肥美的猎物,就在我寻觅猎物踪迹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熊的咆哮声,那声音大到震的我耳膜发疼” “据我多年打猎的经验,这是有什么东西让熊感受到了危险,才会让熊如此的恐惧来咆哮恐吓对方,有什么东西能让熊感受到恐惧?我几乎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让一头熊感受到恐惧,于是我本应该远离的脚步竟然径直走向了声音发出的位置” “而接下来看见的画面的确让我不虚此行,一个很年长的老人手持长矛在和一头体长接近三米的熊搏斗,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熊,宛若一辆马车一般,可就是这么大的熊也被老人所伤,前爪有明显被撕裂的痕迹” “那熊似乎是被老人惹怒了,发疯般的朝着老人扑去,而那老人的处境也不太好,手臂上满是血淋淋的抓痕,已经很吃力的样子,我见再这样下去,老人也不一定是这头熊的对手,可我手里那把老式的猎枪只有近距离才有伤害,那样也会致使我陷入危险中” “正当我不知该怎么办时,那熊已经扑到老人面前,裂开嘴就要将老人撕碎,我这时便不再犹豫,我知道,再犹豫下去,老人随时可能被熊咬穿喉咙,我抱着猎枪,跨过灌木丛,无所畏惧,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后怕,不知为何当时那般勇敢” “就在我快到达熊背后时,熊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身竟朝着我奔来,当和这头巨兽面对面时,我才知道我是多么胆小的一个人,我呆立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有枪,还是老人喊了一声,才把我唤醒,我举起那把老式猎枪,等到熊距离很近的时候,扣动了扳机,可熊还在往前跑,我吓坏了,心想完了,就闭上了眼睛” 老雷德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 “然后呢?” 伯维尔显然已经被吊起了胃口,连喝一杯酒的功夫都等不了。 “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遭受到熊掌的袭击,我睁开眼睛,那个老人站在熊的身上,长矛已经贯穿了熊的身体,当你走近,还能听见熊厚重的喘息声,就算是这样,那头巨兽还不愿死去” “老人拿出一把小刀,割断了熊的喉咙,这时,那呼吸声才彻底消失” “为什么中枪了还能跑?”伯维尔问道。 “随后我看了熊的脑门,我确实打准了,可子弹没有穿过熊的脑门,而是卡在头骨上” 老雷德拿起酒杯想要再美美喝上一口的时候,手却不自主的抖了起来。 “老伙计,你这样子好像是马上要和那熊搏斗”伯维尔边将杯子续满边说道。 “我确实怕了,那次经历之后我再没有独自去打猎,但这个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伯维尔知道重点是什么,但还是要配合问道,这才能让讲故事的人讲的更多。 “重点是我认识了老约翰,等到快天黑的时候,有两个年轻人找到了我们俩,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俩,我们四个合力将熊抬下山,回来到路上,我已经精疲力尽,我是我干过最累的活了,但庆幸的是有辆马车代替了我们的工作” “我坐上马车,和他们一起,但是马车的方向不是回镇子,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一个我从没有去过的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了天黑我们才到达” “下车之后,我敢打赌要是你,你会和我一样吃惊,那是一座城堡,一座真正的城堡,你敢相信生活了几十年的镇子外有一座城堡吗?一座从未在镇子上听说的城堡,在老人的邀请下,我来到城堡里面,大红色细绒窗帘,璀璨夺目的吊灯,墙上满是画册和锃亮的刀剑” “纵使我想要将整个城堡都尽收眼底,但直到晚饭来临,我也没有逛完城堡,那里实在太大了” 老雷德眼里散发出光芒,若不是此时的小酒馆里燥热难耐,伯维尔以为此时他们就身处在华丽的殿堂当中。 “到了晚饭,带我逛城堡的仆人把我领到餐桌旁,那个老人,也就是老约翰已经坐到餐桌的主座上,他邀请我到他的旁边,我想要坐远一点,因为我从没有在这样大的餐桌上用过餐,可老约翰执意要我坐到旁边,并十分激动的说我是怎么在熊掌下解救他,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紧急,可只有我知道,当时并没有如老约翰所说的那般惊险,甚至是老约翰救了我一命” 第81章 故事 “之后老约翰说道他们一家是落寞的贵族,厌烦了权利的争斗,搬到这么一处清闲的地方,已经居住十几年之久,加上他们一家行事低调,外出采购交给佣人,除了老约翰外,其他人都很少外出,而老约翰也是去人迹罕见的山林里打猎去,因此很少与外人接触,也就鲜有人知道了” “所以是你之后带着绅士去找到老约翰的吗?” 伯维尔觉得老雷德有点偏离了故事的主题了,试着将其拉回来,喝多了的人总是倾向讲述全部的故事。 “是啊,老约翰独自挑战熊的故事总是让人那么印象深刻” 老雷德摸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液,解开第三颗纽扣。 “或许我们应该把窗外开着” 伯维尔也感觉到此时的小酒馆像个桑拿室,可能是太安静的缘故。 “讲到哪里了......哦......对了,那位绅士,那位有礼貌的绅士,我甚至觉得他是一个王子,呵呵” 老雷德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可是杯子里和酒瓶都已经见底了,伯维尔也不再准备再续了,这样下去会讲到天亮的,老雷德是个酒鬼。 “我坐着那位绅士的马车前往老约翰的家里,那辆马车很华丽,比老约翰那辆更华丽,可是我的脏靴子弄脏了里面,但那位绅士丝毫没有怪罪我,就像我说的,他绝对是个王子,只有王子才会那么有礼貌” “还好我没有记错路,我们安全到达了,天黑之前,其实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去过......但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 “可是那里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里面堆满了灰尘,画册......宝剑......都不见了,里面空无一人,就像老约翰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那个老人,和熊单打独斗的老人......你知道吗?” 老雷德用手指着伯维尔,伯维尔将手轻轻放下,老雷德醉了。 “那位绅士和我说,老约翰在几年前就搬离了这里,现在,他买下了这里,他说他将会在这里生活,可谁在这里生活都是无所谓的,这里距离镇子很远,若不是特意去镇子,或者是特意来这里,根本就不会见面,不是吗?” “这和我没有关系,也和我们镇子没有关系,不是吗?” “当我们要进去的时候,他从马车上拿下来一个用牛皮纸包着严严实实的东西,但是从形状来看,那应该是一幅画” “你是画家吗?” “是的” “他说完就抱着那幅画进去了,我是个没有文化的人,但当时有个想法充斥着整个大脑——去看看那幅画”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于是我走进了古堡里,画就立在堆满灰尘的桌子旁边,他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先生?先生?’,我当时就是这样叫他的,他没有回应我,他是故意的......噢......他是故意的” 老雷德低下头,捂住脑袋,似乎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些。 “故意什么?” 伯维尔贴到老雷德身旁,盯着这个快要痛哭的男人。 “我见他迟迟没有回应我,就觉得他已经走远了,我就到那幅画前......蹲下身子......扒开了上面的牛皮纸” 老雷德抬起脑袋,用手指遮在脸上,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透过指缝看去,那双眼睛布满血丝,满是惊恐之色。 “我看见......我看见......一群恶魔小鬼在啃食一个男人的肚皮,而那个男人布满胡须,体态衰老,好像......好像......是老了之后的我” “之后我听见了声响,我仓皇的遮盖上牛皮纸,噢......天啊,他一定发现我看过了,我当时像极了小偷,我面红耳赤,我吓坏了” “但是他过来之后竟然主动拉开牛皮纸让我看,我用手擦了擦眼睛,看见一个有着非常茂盛胡子的大叔被一群小女孩包围,小女孩手牵着手非常可爱,我再次揉了揉眼睛,还是那群小女孩,或许是我看错了,但是我非常想离开” “画好看吗?”他是这样问我的, “好看极了,和我们镇子一样的美丽” “那有时间我画你们镇子,哈哈哈” “噢......天呐,我为什么要那么说?我真是愚蠢至极!” 伯维尔打断说道:“等等,我有点搞不懂,是他的画有问题吗?为什么说画你们镇子愚蠢至极?” “没问题,噢......天呐,还有酒吗?我好渴,我们镇子并没有我说的那么美丽,我不应该说我们的镇子” 老雷德变的有点语无伦次,他真的醉了,这会应该很晚了,他也可能困了。 “好了,或许我们该休息,你睡哪里?我扶你去休息” “楼上” 伯维尔将老雷德扶上楼后,自己从窗户翻了出来,这样关闭的大门就不会打开,外面像老雷德说的那样,很温暖,店门前的人也不见了,伯维尔回到旅馆。 旅馆的房间并不是很大,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墙上装饰的一副画,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相比于伯维尔居住过的其他旅馆,这算是比较简陋的了。 “至少床很软不是吗?” 伯维尔用被子遮盖住整个身子,棕色头发下的脑袋已经深陷到白色的枕头中,当伯维尔侧过脸时,墙上的那副画引起了他的注意,简约的风格,一颗翠绿的树旁站在打扮朴素的女孩,红布色的衣服在绿色的背景下很显眼。 “这幅画真的不错,它甚至提高了整个房间的品质” 整个镇子非常安静,只有蚊虫还在不知疲惫的鸣叫着,但是这恰恰凸显出镇子的安详,月光散向旅馆,照亮整片屋顶,客房里,伯维尔已经熟睡,发出轻微的鼻鼾声。 这时,一个女人拧开房门,一步,一步,一步,齐腰的长发已经贴到床沿,修长的手指在不停的舒展,发出“吱嘎”的声音。 第82章 前往城堡 伯维尔平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长途旅行加上酒精的作用,相信没有人会轻易的醒过来的。 女人停下吱嘎作响的手指,然后将手伸向熟睡中的伯维尔,借着月光看去,那双手似乎并不是一位少女的手,每根手指干枯无肉,手背上的皮肤褶皱不平,春天的树枝都要比这手指好看些。 当手贴向伯维尔脸上时,那修长的指甲却比手先一步碰到脸颊,大概三厘米长的指甲并没有比手指好看多少,表层枯黄开裂,夹缝里污泥堆积,指尖在伯维尔脸上轻轻划过,一直划向伯维尔的胸膛。 这时,伯维尔面容惊恐的甩动双手,然后坐起身子,环视这个一眼就能看完的小房子,眼里满是惶恐,伯维尔脱去贴身的衣物,背部已经汗液成滴。 “就不该在睡前听鬼故事” 伯维尔似乎有些愤恨,埋怨老雷德,因为老雷德的故事,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与此同时,老雷德的房间里,鼾声震天,那呼噜声恨不得掀开屋顶跑出去将整个镇子的人吵醒。 床头柜上的一幅画,和整个屋子显得格格不入,一只黄色的小鸟盘旋在空中,褐色的鸟喙张的非常大,像是在吟唱一首美妙的歌声。 第二日,伯维尔早早的起床了,睡眼惺忪,面容苍白,像是嗨了一整晚,早早吃过早餐后,伯维尔就想去拜访那位老雷德所说的“诡异”的画家。 在还没有来到这里时,伯维尔就了解过这位画家,因为这位画家有一定的名气,只要是融入这个圈子,很难不认识,正如老雷德所说的,人们口中的画家幽默风趣,彬彬有礼,妥妥的是一位绅士。 可老雷德后面说的那些“诡异”的事,伯维尔全然觉得是这个上了年龄的猎人的幻想,这不是什么稀奇的现象,知识越匮乏的人总是将一些自己不了的事归为鬼怪,伯维尔这也不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口中的怪谈,被附身的猫咪,诡异的天空,到最后都是病症和天文现象,鬼怪,多么可笑,伯维尔是这样认为的。 “镇子背面那条路的尽头,噢,天呐,你在开什么玩笑” 身着粗布麻衣的车夫觉得眼前这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在戏耍自己,不屑的朝着空中挥动着鞭子,这样总是能让车夫觉得自己很威武。 “双倍价钱,先生” 鞭子失去了活力,垂头丧气的掉落到地上。 “我只能拉你到一英里外,明白吗?这是最后的决定,我的马匹不会再因为一分钱而朝前走一步,我如同我的马匹一样,也讨厌那个地方” “可以,先生” 这些做苦力的人都自命不凡吗?伯维尔觉得这个地方并没有先前那般美丽,拜访完画家,第二天就离开,窝着火的感觉并不好受,伯维尔用着反正会离开的思想安抚自己,我会离开,然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这样你就再也不能对我吼叫。 伯维尔一脚踏上马车,踩着车子吱嘎作响。 “嗨,轻点,伙计” 速度比伯维尔想象的快一点,车夫将伯维尔放在路边,然后就扬长而去,鞭子挥动的非常响亮,过了好一会,鞭子声还萦绕在伯维尔耳中。 “或许那马应该踢他两脚,那个粗鲁的壮汉” 一块泥土被伯维尔踢得飞起,散落到翠绿的草地中,散发着独属于泥土的气味,可这样的发泄不会让自己前进一步,伯维尔冷静下来后,束紧腰带,踏着松软的土地前进。 这段距离并不怎么远,尤其是在满是泥土清香的小路,两旁全是嫩绿色的小草和树冠时,距离显得更加不重要。 “老雷德说的没错,确是一个美极了的城堡” 浅黑色的墙壁遮盖住大片的天空,宛如一只庞大的巨兽矗立在那里,表皮的砖块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就在整齐的垒在那里,圆形棱堡依附在城堡前端,上面狭小的窗户更像眼睛,俯视面前辽阔的树林。 “有人在吗?” 在半圆形的拱门下,伯维尔的身子就和小矮人无异。 木门缓缓打开,却不是画家本人,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鬓角有些许白发,脸上也有赘肉。 “怎么了,先生” 老人从门缝里询问伯维尔,眼神非常懒散。 “您好,我从远方来,专程来拜访画家史蒂芬斯先生” “好的,先生,请在这里稍作等待,我现在去请示史蒂芬斯先生的意见” 伯维尔着急的站在门外,两只手不停的揉搓在一起,会不会太唐突了?一路都在幻想自己和史蒂芬斯先生怎样畅快的交谈的伯维尔这会胆怯起来。 “吱——” 那该死的木门终于再次打开,伯维尔凑到跟前,心跳也随之加快。 “史蒂芬斯先生很高兴你的到来,并且邀请你做客” 巨大的木门随之打开,老者一只手推着门,另一只手邀请伯维尔进来,并不显得吃力。 等到门完全打开,伯维尔悬的心也落了下来,我在想什么,史蒂芬斯是为多么有亲和力的人,是那粗鲁的马车夫影响了自己,这完全是多虑了。 木门再次关闭,伯维尔已经走到大厅中央,就算是老雷德已经给自己打了预防针,里面也让伯维尔瞠目结舌。 “好吧,好吧,我现在收回老雷德没有见过世面的想法” 城堡里大部分如老雷德说的那样,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老雷德说的宝剑这会已经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满墙的巨大画卷,并且吊灯也没有悬挂在顶上,而是到处都插满了蜡烛。 “相比于电灯,先生更喜欢这种最原始的暖光色” 老者注意到伯维尔在看到蜡烛时眼里出现疑虑,来到伯维尔身旁解释道。 艺术家有些奇怪的行为,这再正常不过了,自己被老雷德的话弄得神神叨叨的,伯维尔想到这里,又在心里将老雷德咒骂了一遍。 正当这时,巨大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年轻俊美的人。 第83章 未完成的画卷 “韦德管家,可以为我们的客人准备午饭吗?我也有些饿了” “好的” 韦德绕开伯维尔,朝着后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悠长的过道里。 史蒂芬斯的嗓音很清爽,配的这张精致的脸庞,说是王子真不为过,伯维尔此时在见到史蒂芬斯本人时却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还好吗?朋友,脸色看上去有些萧瑟” “我很好,史蒂芬斯先生,我只是见到你太激动了,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 伯维尔揉了一下疲倦的双眼,尽量让自己看着精神些。 “是吗?午饭过后你完全可以去城堡里任何一间屋子里睡一觉,不过......前提是房间里有床” “哈哈哈” 伯维尔的心情开始愉悦起来,和如此有名的画家交谈让伯维尔觉得自己身上每个细胞都在进化。 “如果来到这里没有参观画作,而是美美的睡了一觉,那就可太糟糕了” “想要参观画作吗?整个城堡里的画都是我亲自画的,就现在的大厅里都有好几幅” 史蒂芬斯示意了墙上的那几幅巨大的画卷。 “十分精美,从进门后,我的眼光就被深深吸引” 并不是伯维尔在这里恭维,墙上的画卷无论是颜色的搭配还是人物的造型,都是别具一格的,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或许你可以跟我到楼上看看” 史蒂芬斯侧开身子,示意伯维尔走在自己前面。 “我当然非常乐意” 伯维尔点头示意,协同史蒂芬斯一起上楼,毕竟楼梯非常宽大,并不用两人一前一后。 两楼的房间有很多,并且错综复杂,这也印证了老雷德确实来过城堡,所说的都符合上了,不过,正因如此,伯维尔的心里也有些担忧。 “这边,呃......我该叫你什么?” “伯维尔” “伯维尔,很优雅的名字” 哦天哪,我在担忧什么,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男子难不成是魔鬼吗?伯维尔为自己在心里对史蒂芬斯的怀疑感到羞耻。 这个屋子并不是很大,墙上贴满了没有装框的画作,甚至还有半成品张贴在那里,地上也散落的很多废纸。 “我没有叫韦德收拾这里,我喜欢这样,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这非常有意境,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自己都想创作一幅画作了” “哈哈哈,画室就在隔壁” “相比于创造,我更想先欣赏完这满屋子的作品” 伯维尔走到墙边,细细揣摩墙上的每一幅作品,就连那看着像不小心沾上去的染料,伯维尔都觉得别有一番用意。 “好的,朋友,我去看看韦德准备午餐准备怎样了” 史蒂芬斯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留下伯维尔一人在这个贴满画作的屋子里,伯维尔眼睛在扫描的同时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很快,伯维尔的眼睛停留在一幅画面前,一个大胡子男人被一群小女孩包围,没错,这就是老雷德说的那幅画。 伯维尔眯起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异响,没有想要出现的画面,天呐,老雷德一定是老花眼了,我竟然还相信着他酒后的胡言乱语,我一定是疯了,伯维尔感觉再相信老雷德话自己就会变的神神颠颠的。 旁边就是画室?伯维尔准备去看看伟大画家的画室是怎么样的,毕竟自己也没有多少艺术天赋,只觉得这些画的好看和不平凡,但真要自己说哪里好看,那伯维尔可真说不出半句的专业术语。 木门虚掩着,里面透着暖色的灯光,伯维尔推开门,跨过高高的门槛,房间里和之前那一间差不多大小,靠门口的位置摆放着两个黑色的柜子,蜡烛就在柜子的烛台上,火苗很安稳的燃烧着,中间放着一个画架,周围是大大小小的彩色罐子和揉成团的废纸。 一个满是染料的画布遮盖在架子上,虽然屋子里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但是伯维尔想要去揭盖那张画布,看看底下的画作,人们总是倾向于探索未知的东西,就如同人们常常忽视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而疯狂的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尽管两个可能是相同的东西。 “嗨,伯维尔,午餐好了” 史蒂芬斯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伯维尔被吓了一跳,于是就放弃了揭开画布的想法,自己擅自到画室里已经让伯维尔觉得不好意思。 伯维尔跟随史蒂芬斯来到一楼的饭厅,确实有张非常长的餐桌,几乎横穿整个饭厅,就两个人坐在那里吃饭确实显得过于单调,不过,美味的饭菜很快让人忽略了这个问题,伯维尔确实饿极了,小镇的早餐并不怎么可口。 等到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伯维尔开口道。 “刚才看见有一幅画作还没有完成吗?” “是的,那幅画作将在几天后完成,因为我就会在几天后完成它” “哈哈哈” 斯蒂芬斯话中潜藏的幽默感很贴合伯维尔的喜感。 “可以欣赏一下吗?不知为什么,我对此有着很重的好奇心” “这个......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提前看没有完成的作品就如同扒下少女的浴袍” 斯蒂芬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对少女的身体也很好奇,但是你不能去扒下少女的浴袍,就如同你不能拿下还未完成的画作上的画布一样。 “我很期待画作完成的那一天” 伯维尔吃过午饭后,一股睡意袭来,韦德将伯维尔领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面的装饰很简约,不过,伯维尔也不去在意屋里的其他东西怎么样了,眼里只有那张白色的大床,躺上去不过几秒钟,就睡过去了。 城堡里很静,没有任何的声响,厚重的城墙将所有声音都阻隔在外面,就连伯维尔都没有打呼噜,蜡油在火苗的燃烧下,缓慢的往铜盘里滴落,已经有一大块黏在蜡烛的根部。 伯维尔打了个转身,身子突然下陷,伯维尔瞬间惊醒,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的那一头移到这一头,整个身体跨在床沿。 第84章 诡异的画卷 “噢......天呐,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伯维尔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整个身体充满疲惫感。 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将剩余的余晖洒在伯维尔的脸上,伯维尔穿上衣服,走出房间,来到二楼,一路上都没有史蒂芬斯和韦德的身影。 “嗨,史蒂芬斯先生” 没有人回应伯维尔,整个城堡都空荡荡的,伯维尔停到画室的门前,那幅没有完成的画卷透过门缝露了出来,画布还是遮盖在上面,褶皱的棱角好像一个手在招呼自己。 “我偷偷看一眼,史蒂芬斯先生不会发现的” 伯维尔左右看了一眼,悠长过道的尽头没有任何有人出现的迹象,于是伯维尔轻轻跨过台阶,那张画就在几步外,房间里的东西还如之前一样,只有蜡烛短了一截,史蒂芬斯先生似乎并没有进来过这里。 当伯维尔到达那幅画面前时,心脏止不住的跳动,甚至有死沉的呢喃声在耳旁响起,伯维尔朝后看去,史蒂芬斯先生并没有在身后。 “就一幅没有完成的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伯维尔” 伯维尔伸手就扯下了上面的画布,似乎是受不了耳旁那催促自己的呢喃声,强烈的欲望再也让伯维尔受不了。 黑色的画作展现在伯维尔面前,一棵张牙舞爪的古树上挂着套成圈的粗布麻绳,男人面如死灰的站在圈套前,周围全是无尽的黑暗,只有一个女子的鬼脸在男子的身后,头发好像打湿了一样贴在脸上,没有画出五官。 伯维尔眼睛睁的若如茶杯一般,手里的画布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到在地上,身子僵硬,画中的男子的容貌和伯维尔无异,就连身上的衣服都一模一样,就在伯维尔惊愕之际,那画中的没有面容的女子好像活了一般,竟然慢慢朝着画中男子伸出双手。 身后似乎有动静,伯维尔回过头,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宛如水草的头发挡在脸前,看不清面容,房间里的画作都发生了变化,全然没有了绿意盎然的样子,一个老妇人手里的葡萄变成了眼珠,花丛中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无头女尸飘荡在湖泊上,整个画室顷刻间变成了森罗地狱,墙皮掉落,岩浆喷涌而出,尖嘴猴腮样的小鬼往外涌出。 虽然恐惧笼罩伯维尔的全身,但是画室的门还是打开的,这给了伯维尔生的希望,眼前的女人虽然恐怖,却没有对伯维尔进行实质性的伤害,伯维尔趁着小鬼还没有爬到自己脚边,飞快的跑出门,过程中并没有受到阻拦。 伯维尔来到一楼,这里的画不出意外也发生了变化,一个无头男人拿着一把巨斧正从画里走出来,颈部断裂的地方全是腐肉,黑色的淤血沾满斧刃,伯维尔只是看了眼斧头,感觉脖颈处有断裂的感觉。 幸运的是大门并没有锁上,伯维尔夺门而出,飞似的逃离城堡,等到伯维尔气喘吁吁的时候,身后的城堡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两旁幽幽的树林和一条泥泞的泥巴路,伯维尔身上也沾上了泥巴,由于太过慌张,伯维尔在路上摔了很多跤,就连鞋子里都进去了泥土。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上也看不太清楚了,伯维尔只能放缓脚步,这样才不会继续摔跟头,快到了,快到了,伯维尔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个粗鲁的镇子成了伯维尔唯一的希望,或许我可以在酒馆关门前去喝一杯,眼前浮现出酒馆热闹的场景,人们在举杯畅饮,老雷德在吧台擦着啤酒杯。 “快来,伯维尔,你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喝了这杯酒” 老雷德已经坐在圆桌跟前,黄色,晶莹,冒着沫子的液体填满整个酒杯,伯维尔激动的朝前跑去,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里有股泥土味,是的,伯维尔吃了一嘴泥巴。 眼前热闹的酒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还是在这条该死的泥巴路上,两旁依旧是望不到头的树林,伯维尔吐掉嘴里的泥巴,嘴里不停的坑骂。 天上的星空很亮,可这并没有让伯维尔心情好一点,比起看星星,伯维尔更在乎这条肮脏,散发着臭味的泥巴路什么时候走到尽头,可能是上天眷顾,可能是教堂里的忏悔有了作用,伯维尔看见了光亮。 “噢......天呐,比我想象的要快,就和我来的时候一样” 伯维尔兴奋的向前跑去,似乎再晚一秒,那光亮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如同头顶的星光一样,远离自己,可是当灯光完全出现伯维尔眼前时,如同将自己扔进了冰川的洞窟中。 因为那光亮是从该死的城堡里发出来的,是的,那个该死的城堡,这条路没有岔路口,伯维尔坚信自己没有走错路,自己不可能傻到在某一处掉头,回到这个该死的城堡。 温和的暖光色从城堡的半圆形窗户里散发出来,巨大的城堡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只有一个个亮着的小窗户表明城堡就在那里,就在那一片黑暗中,巨大的木门在月光下没有融进黑暗中,如同一个大张的嘴巴,在嘲笑远处不知所措的伯维尔。 “我不会再进去那里一步,绝不” 伯维尔愤恨的踹飞泥巴,转头继续朝前走去。 当夜更深,连蚊虫都睡去的时候,伯维尔又回到了城堡,这个应该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城堡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伯维尔累的气喘吁吁,两只腿止不住的颤动。 “嘿,你是想让我回去吗?我告诉你,我是不能回去的!绝对不会!” 可能是太静了的缘故,伯维尔朝着城堡怒吼,声音跨过草地,朝着两旁的树林传去,虽然这什么用都没有,但是至少可以制造点噪音,不是吗? 坐在地上的伯维尔,汗液已经浸湿了后背,脸上也全豆大的汗珠,风掠过草地,伯维尔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双手紧抱着并拢在一起的大腿。 第85章 惨剧 伯维尔望向幽幽的树林,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于是起身朝着树林走去,林子里非常冷,伯维尔身子止不住的颤动,嫩绿色的枝叶划过脸颊,使得皮肤瘙痒难耐,密密麻麻的树枝似乎没有尽头,伯维尔渐渐失去了耐心。 整个树林里都是伯维尔的吼叫声,当一处树梢被伯维尔锤断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明亮的地方,伯维尔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疯狂的扒开树枝。 一条公路出现在了眼前,伯维尔如释重负,从树林的低洼处爬到公路上,直接躺在了路边,这柏油马路比泥巴路好太多了不是吗? 伯维尔觉得自己已经得救,想要和别人分享心中对泥巴路的吐槽,因为只有分享才能让伯维尔的喜悦达到极点,可是空荡荡的路上没有一辆车,一个人,毕竟这里太荒凉了,伯维尔无奈的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没人一起分享喜悦确实很难受不是吗?不过,不重要,伯维尔已经期待下一次旅行。 不过在下一次旅行前,伯维尔想回家一趟,因为...... 眼前的景象打断了伯维尔的思绪,圆月下出现黑色的身影,那是一排排比周围树木高大些的云杉,成堆的扎堆在一起包围着湖水,湖面波光粼粼,宛如巨大的圆镜,一切都显得宁静安详,可是从伯维尔的表情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伯维尔死盯着湖中的一个黑点,将镜头拉近,那似乎是......是一辆漂浮在湖面上的汽车。 “不可能......不可.....能......” 恐惧又重新笼罩伯维尔全身,之前的喜悦荡然无存,伯维尔双手抱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因为伯维尔更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和旅馆那个噩梦一样......旅馆那个噩梦一样。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长时间的奔跑让伯维尔双眼布满血丝,湿哒哒的头发黏在头皮,使得这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更加的憔悴。 伯维尔转过身子,在公路上狂奔起来,没一会,就气喘吁吁,喉咙里好像塞了一个火把,干痒难耐,是的,伯维尔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过一滴水了,甚至夜晚的时间也过于漫长,可几乎快奔溃的伯维尔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点。 心脏疯狂的跳动,每条腿都像注入了大量铅水,可是伯维尔不在乎这些,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远离那片湖就行,可当高大的云杉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伯维尔跪倒在地上,脸上一副死人的表情,随着湖面上飘荡的汽车,一段尘封起来的记忆浮现。 夜晚,音乐,啤酒,汽车,女友,畅通无阻的公路,无论是哪一项都能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将车速飙到一百码以上。 “噢,天呐,慢点伯维尔” 女友坐在副驾驶并没有像伯维尔那么激动,这么快的速度就连一个小石头都可以让车辆发生侧翻,何况是这样的道路,这并不是能高速行驶的地方。 可在酒精的刺激下,伯维尔失去了对这种事警惕的能力,女友的提醒也变成了一种让伯维尔更加疯狂的催化剂,因为女友惊恐的面容让伯维尔获得巨大的满足感。 只是一瞬间,意外就发生了,一块石头致使车辆发生侧翻,伯维尔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子就一头扎进了湖里,冰冷的湖水让伯维尔瞬间清醒的同时也让伯维尔陷入彻底的恐慌中,汽车已经完全没入到水里,并且还在不停的往下坠落。 伯维尔拽开安全带,从车窗里钻了出来,正当伯维尔想往上游动时,似乎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去,女友还在车里,表情痛苦,好像已经被水呛到,手慌张的安全带卡扣的位置拨弄,伯维尔重新返回来,发现女友的安全带好像卡住了。 再几经折腾下,并没有解救女友,伯维尔的氧气也到达了极点,已经不能在水里继续待下去了,女友的手死拽着伯维尔,嘴里不停有气泡向上涌出。 “对不起,安娜” 伯维尔心里说出这句话,准备离开,女友的手还抓着伯维尔,可当伯维尔离开,手也松开了,大量湖水的涌入肺部已经让安娜没有一丝力气。 最终,伯维尔爬上公路,身后的湖面很静,谁能想到有一辆车刚掉在了湖里,伯维尔在公路上狂奔,可是最近的镇子也在非常远的地方,等到伯维尔重新回到湖边,已经是第二天。 面如死灰的伯维尔等待救援人员将女朋友打捞出来,可是这么长时间,等待伯维尔的只会是一具死尸,当尸体被捞出,头发像水草一样遮盖在安娜脸上,这时,安娜紧闭的嘴突然动了。 “不要走,伯维尔” 跪倒在地的伯维尔意识到声音是在背后传出的,回头,那个恐怖的女人就在自己身后,湿漉漉的头发遮盖五官,但是伯维尔知道头发下长什么样子,是的,伯维尔知道,第一眼看见时,伯维尔就知道这个恐怖的女人是谁,但是伯维尔想逃,就和当初旅游各地一样,逃离那个让自己夜不能寐的地方一样。 只有伯维尔自己知道,当他跑到一半时,他意识到自己有啤酒味,他会坐牢,于是他来到一处旅馆,过了一天一夜,才去报警,几年的旅游让伯维尔几乎快忘掉这件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逃离不了,为什么逃离不了这该死的城堡,逃离不了该死的湖水。 女人伸出肮脏的手指抚摸着伯维尔的脸颊,干枯的指甲嵌入到皮肉中,可是伯维尔还是瘫软在地上,没有一丝要反抗的意思。 “对不起,安娜,对不起” 泪水和血液混杂在一起流了下来,伯维尔忍着脸上的割肉之痛,慢慢撩起安娜的头发,或许还想再看看安娜最后一眼,伯维尔感觉自己要死了。 可是当头发撩起来之后,是一张干枯的老妇人的脸,裂开的嘴里满是腥臭味,漆黑的眼珠里似乎住着魔鬼。 “你不是安娜,你不是...” 伯维尔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妪的指甲已经划出了伯维尔的喉咙,血液喷在老妪的脸上,让那褶皱的皮肤都跳动起来。 第86章 没吃完的饭菜 周围的景象显露出来,白羊站在一条泥巴路上,锃亮的皮鞋底部已经陷到软囔囔的泥巴里,旁边就是一片草地,再往远是密密麻麻的树林,看不见尽头。 身后,一辆马车正在飞快的离开,车夫的鞭子甩得响亮,只是眨眼间就剩下一个小点,可鞭子的声音丝毫没有减弱。 “他好像很着急的离开,很不妙的感觉” 眼前是一条并不怎么宽的泥巴路,刚好能容纳一个半的马车,小路延展至远方,并没有看见房屋的迹象。 白羊重重的地上踩了一下,泥土很容易就下陷,包裹住鞋子,鞋帮上都沾满了泥巴,但是白羊不在意,只是甩了甩,就启程了。 厚重的木门被敲响,管家韦德打开房门,眼前是一个穿着卡其色外套,胡须修剪的非常整齐的男人。 “你好,安德先生” 韦德依旧顶着一张扑克脸,目光甚至有些呆滞。 “你认识我?” “是的,安德先生,史蒂芬斯先生说过你要来,就在今天或者明天,这里并不经常有人拜访” 眼前的老人虽然鬓角满是银丝,却给人身体十分硬朗的感觉,举手投足间都充满干劲,说话的语气也不紧不慢,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 韦德侧过身子,示意白羊进来,等到白羊走进城堡,韦德将门关的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任何缝隙。 “晚上似乎要起风了,我可不希望风将门吹动而发出噪音,史蒂芬斯先生不喜欢噪音” 白羊脸上疑惑的表情被韦德轻易的观察在眼里,似乎每个尽职的管家都能观察出细节,不是吗? 房间里很大,左边是一个会客厅,摆着漂亮的沙发和桌子,墙壁上挂着巨大多彩的画卷,有人物,有风景,还有美食,其中一副中世纪骑士的画像栩栩如生,银白色的盔甲包裹着全身,手里的长柄巨斧似乎在闪的光芒。 “史蒂芬斯先生呢?” 整个一楼没有看见史蒂芬斯的身影。 “史蒂芬斯先生在二楼的画室里,在完成画作最后的部分,或许在我们上楼前就可以完成,一早上史蒂芬斯先生都呆在里面” 上楼的楼梯就在一楼正中的位置,可白羊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来到了左边的隔间,这里是一个“吧台”,后面木质的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水,而前面的“吧台”是由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除了最上面一层还算平整外,其他位置坑坑洼洼,别有一番趣味。 白羊坐到非常高的椅子上后,手就可以轻松的放在“吧台”上。 “想要喝一杯吗?安德先生” 韦德站在柜子的旁边,已经准备去拿酒了。 “不了,或许我们可以上去看看史蒂芬斯先生” “好的,请跟我来” 韦德在前边走着,白羊在后面跟着,两人上了楼梯,左绕右拐,最终来到一扇虚掩的木门前。 “史蒂芬斯先生,安德先生来了” 韦德说完没多久,木门缓缓张开,一个俊俏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白色的衣服上满是染料,就连白皙的脸蛋上都有一滴。 “你好,安德先生,这件外套看起来很适合你” 史蒂芬斯将目光移到卡其色的翻领外套上,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一瞬间,白羊颜值一哥的地位动摇了。 “快来欣赏一下我刚刚完成的画作,上面的染料都是热乎的” 韦德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白羊和史蒂芬斯进了画室,地上散落的纸团非常引人注目,有些上面甚至能看到浅浅的一层灰尘,看起来这里似乎从来没有打扫过。 一个非常大的画架被纸团包裹在中间,静谧的湖畔,悬挂的圆月,一个身着时尚的男人和自己的女友坐在湖旁边的公路上,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长发遮盖住脸庞,看不清容貌,不过,想必长发下嘴角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在白羊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可以在距离非常近的情况下,感知一些浅薄的灵能,于是,白羊走到画前,将眼睛凑到跟前,“细细揣摩”。 『在五天时间内,发现画中秘密』 就知道画有问题,【系统】的声音在白羊预料之内,但是眼前这幅画,包括房间里的任何一幅画上都感受不到灵能,要么是白羊目前太弱,感知不到太浅薄的灵能,要么就是画中大有文章。 “看来安德先生非常喜欢这幅画作,在未来的五天里,我可以将其挂在你的房间里,我的朋友” 白羊弓着身子,将整个脸庞都贴到画前,一副要将画吃掉的样子,很难不让人误会白羊是对这幅画作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那可真是太棒了” 房间里有一幅画作的话,就可以在房间里随时随地的研究了,将一幅画偷到卧室的想法被白羊抛到脑后,升华到空气中。 “午餐时间到了,或许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史蒂芬斯将白羊领到一楼的饭厅,韦德已经将食物准备好了,正冒着的热气,香气飘散到整个饭厅中,等到两人坐定,史蒂芬斯丝毫不在意衣服和手上的染料,将食物送入口中,小口咀嚼。 相比于白羊“凶猛”的吃相,史蒂芬斯文雅的不是一倍两倍,但是这也不能怪白羊,在泥巴路上的时候,白羊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还走了这么长的路。 “安德先生,看起来今天的饭菜很合你胃口” “只要不是韭菜馅饺子,我都爱” “什么......饺子?” 史蒂芬斯似乎没有听懂白羊在说什么,又重复到,白羊意识到说错话了,将嘴里的肉硬咽了下去,两边鼓起的腮帮子也终于消肿了。 “我说这个蘸了汁的肉很美味,史蒂芬斯先生” 『灵能锁定二十四小时』 “我靠” 白羊说出这句话,被自动翻译成“fuck”,因此史蒂芬斯听到了是“fuck”。 『灵能锁定七十二小时』 随着史蒂芬斯脸上出现疑惑表情的同时,白羊的心已经彻底凉了,闭上嘴巴,盘子里剩下的饭也不敢再继续吃了。 第87章 午睡 午饭过后,韦德将白羊带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安德先生,我觉得将画放在床头柜上很不错,您觉得呢?” “当然可以” 不知为什么,白羊感觉现在困极了,强忍着不打哈欠,只想快点躺在那个看起来不错的大床上,至于那幅画,只要是在房间里,挂在那里都行。 “好的,安德先生” 韦德轻侧身子,将装框的画作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正对床尾,随后,韦德就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就消失在悠长的过道里。 白羊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左看,右看,确定了过道里没有人后,轻轻的关上了门,随着【系统】将灵能锁定,现在就连那浅薄的感知能力都没有了,只能依靠“人工感知”了,白羊来到画前,拿起来瞅了瞅,嗅了嗅,摸了摸,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普通的画纸,普通的染料。 几分钟后,画回到原位置,白羊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脑袋放空,睡着了。 清爽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拂在白羊脸上,这张古典的大床松软程度刚刚好,不软也不硬,满足舒适感的同时也不会致使身体酸痛。 半人高的三层储物柜就放在门口墙壁的位置,上面依附着暗红色的花纹,着实好看,突然,门缓缓打开,一只干枯的手摸在柜子上,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可在床上熟睡的白羊显然没有被这个声音吵醒。 窗帘斜瓢,伸展着细长的腰身,女人走过窗边,细长的头发耷拉在肩上,并没有被风吹起来,甚至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水,留下一路的水渍,白羊慵懒的转了个身子,正好面朝女人侧着身子。 苍白的胳膊伸展出来,就要摸到白羊脸庞时,一滴水从女人手肘位置滴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白羊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全身湿漉漉,长发遮脸的“女人”站在自己床边,一只苍白肮脏的手正朝着自己脸伸过来。 白羊连忙起身,跳到了床的另一边,女人的身子也随着白羊转了过来,这造型,就像是刚游泳回来的贞子,发现白羊把自己床占了,正当白羊还在揣测眼前女人的战力时,女人已经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白羊走过来。 等到女人走到床尾,白羊从床上爬了过去,夺门而出,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等到女人慢悠悠的走出门,白羊已经来到二楼,前面就是史蒂芬斯的画室,门是半开的,暖色的烛光从里面飘出来。 “嘿,史蒂芬斯先生,有个恐怖的女人闯进了我的房间,这会可能已经追过来了,我觉得咱们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坐在画架前的史蒂芬斯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举着手臂,不停的在画纸上图画,白羊走到史蒂芬斯旁边,将手放在肩旁上,这时,史蒂芬斯转过了身子,空洞的眼孔下满是血痕,眼球已经不翼而飞,握画笔的竟然是一双触手,画纸上一个全身血红的人在贪婪的吃着眼珠,嘴角甚至有飞溅的汁液。 史蒂芬斯对着白羊露出一个微笑,随即就用黏糊糊的触手缠绕住了白羊的手臂,准备将白羊拉倒自己怀里,没有防备的白羊整个手臂被缠绕的严严实实,身子倾斜倒在地上。 触手不停的拽着白羊身子,直至白羊脑袋到“史蒂芬斯”怀里,一只触手控制着白羊,另一只触手将画笔拿到空中,准备朝着白羊的眼珠刺下来。 上半身已经被控制的严严实实的白羊只能用双腿不断的用力,企图找到逃脱的机会,旁边的画架被白羊踹到,“史蒂芬斯”被吸引了注意,白羊用双腿夹住画架的一只脚,一用力,一只腿脚被折断,白羊伸手拿到断木,朝着缠住自己胸腔的触手扎了下来,尖锐的木头直接刺进了触手里。 随着一声刺耳的叫声,缠绕住白羊身子的触手松开了,刚获得自由的白羊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转身拔出木棍,插进了“史蒂芬斯”空荡荡的眼孔里。 一米多长的触手在空中挥舞,嘶叫声充满整个屋子,白羊趁机朝着门外跑去,一根触手快速伸了过来,白羊拿起门口柜子上的蜡烛扎向伸过来的触手,火苗瞬间熄灭,触手也缩了回去。 白羊一个箭步,跨出了屋子,朝着楼下跑去。 楼梯上飞奔下来一个身影,朝着大门跑去,可是那人感觉不对劲,突然停顿下来,一把斧子从面前劈了下来,撞在地上,留下一道裂纹。 好险,再快一步,就直接成两半了。 白羊往后退了几步,眼前是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可是却没有脑袋,颈部黏糊的血肉似乎和盔甲连在一起,中间的血肉已经发黑发臭,有几只苍蝇飘荡在旁边。 无头男人拿起斧子,堵住在门口,也不知是怎么感知白羊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奔向白羊,每踏一步都发出“嗖嗖”的盔甲摩擦的声音。 等到第三声“嗖嗖”声后,沾满血液的斧头已经在白羊面前,白羊朝着旁边跳去,躲过了这一击,随后,白羊就准备朝着门口跑去,可是,不对劲,后颈有风,白羊趴下身子,头顶一道白影嗖的飞了过去。 不对劲 白羊又是一招死驴打滚,和无头男人拉开距离,还是一样的,无头男人拿起劈空的斧头冲了过来,白羊直接转身跑到了“吧台”,然后快速往旁边躲避,果然,自己刚躲开,斧头就劈了下来,将“吧台”的一角劈的粉碎,乱石飞溅。 “只要我不看你的时候,你的速度就会变的非常快是吧” 一块飞溅的石块划破了白羊的脸皮,渗出一道血痕,无头男人拿起斧头又是横着劈过来,白羊仅仅是蹲下身子,就躲过了这次攻击,巨大的斧刃直接嵌入到墙里。 白羊绕开无头男人,慢慢往后退,这次,白羊始终盯着无头男人,眼睛都不带眨的,随着一声呵斥,斧头被无头男人从墙里拔出来,可是白羊已经退到了大门边。 第88章 交谈 等到厚重的木门被白羊拉开,白光乍显,一把满是血痕的斧头破空劈来,正中白羊天灵盖的位置。 “什么” 白羊唰的一下坐起身子,自己还在床上,没有恐怖的女人,脑袋没有被劈碎,风将窗帘吹的飞起,丝制的帘子朝着白羊不断扭动的身子。 外面天空乌云密布,整个天空黑压压的,顶上的树梢疯狂的摆动,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了。 白羊关上了窗户,穿好衣服就出门了,城堡里面静悄悄的,丝毫听不到外面狂风大作的声音,墙上的蜡烛安稳的燃烧着。 “睡醒了吗?安德先生” 身后传来韦德的声音。 “是的,还做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梦” “史蒂芬斯先生已经在饭厅了,让我来叫醒您,我想史蒂芬斯先生非常乐意听你有趣的梦” 没错,白羊睡了一下午,这会已经六点多了,再过一会,天空就全部暗下来了。 饭厅的门被推开,白羊坐到椅子上。 “我的朋友,你似乎睡了很久” “是的,那张床很舒服,以至于我都不愿意醒过来” 白羊伸展了一下懒腰,拿起锃亮的叉子。 “不愿意?我想问安德先生,‘不愿意’是建立在什么之上呢?” “建立在什么之上?” “是的,安德先生” “嗯......建立在不情愿,不想,有抵触情绪?” “那安德先生是否觉得‘不愿意’也是一种贪欲,一种贪婪的欲望” 切成碎块的肉被史蒂芬斯送进嘴里,随着上下牙齿的咀嚼,渗出的汁液填满齿尖和舌苔,白羊目视史蒂芬斯的双眼,觉得在窥视宇宙。 “人都会有欲望,没有欲望就不存在人,食欲,色欲,金钱欲,啤酒欲,困欲......还有史蒂芬斯先生说的贪欲,正是这些无处不在的欲望组成了世界,不是吗?” “可这些都是生活必须的,与贪欲不同,那种内心深处急切的渴望,撕心裂肺的渴望,若满足不了贪欲,心中便感觉有千万蚊虫在叮咬一般” 窗户一道闪电,照在史蒂芬斯惨白惨白的脸庞上,将屋子里的亮度都提高了。 白羊拿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味道并不怎么好喝,苦的,但白羊还是强忍的咽下,一脸平静,随后将杯子拿远了一点。 “所有欲望都伴随着贪欲,就如同这美味的汁肉,很香,我吃了一块还想吃,这是贪欲吗?还是说我是为了饱腹?或者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为了饱腹的同时就带有那所谓邪恶的贪欲,两者相依相随,不分彼此” “人们只是善于用其他的口吻去描述那欲,那种刻到骨子里的贪欲” 一大块汁肉被白羊放进嘴里,仅仅几秒钟就咽下肚了,在吃的过程中,白羊始终盯着史蒂芬斯。 “滴滴哒哒” 雨水疯狂的敲打窗户,不一会,就在窗户上汇集成水流,留下一道道水印。 “和安德先生交谈真让人心情愉悦” 史蒂芬斯擦过嘴后,离开了座位,偌大的饭厅里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大概八点的时候,白羊回到了房间里,城堡里大大小小的房间很多,不过大多都是锁着的,而是过道也错综复杂,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 房间里的烛光照到画上,使得画显的有些昏暗,远看过去,甚至有些渗人。 “砰!” 一股风将木板吹开,雨水飞溅进来,白羊裹紧衣服,来到窗户边,外面的雨很大,不时有闪电落下,就在白羊关上窗户的时候,白光乍显,外面的草地上站着一个黑影。 画室的门被推开。 “怎么了,安德先生” 史蒂芬斯放下画笔,转过身子,一脸疑惑着看着白羊。 “没有什么事,史蒂芬斯先生,我想知道韦德在哪里?” “可能在一楼吧,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一楼的厨房” 悠长过道的尽头就是厨房,和大门一样笨重的木门。 “晚上好,安德先生,有什么事吗?” 韦德正在一些瓶瓶罐罐前忙碌着什么,被白羊给打断了。 “没有什么事,只想和你道声晚安” “晚安,安德先生” 厚重的木门被打开,雨水疯狂的打进屋子里,白羊费了好大的劲才关上了门,外面的风比想象中的大,雨水倾泻而下,连眼睛都不能完全睁不开。 等白羊走到泥巴路,身上完全湿透,裤兜里都装了两裤兜水,而眼前的泥巴路完全成了泥潭,虽然水疯狂的朝两旁的草地流,但还是在路上汇集了不少的水潭。 刚才看见的人影就在一百多米外,白羊摔了好几跤后,终于是来到那个人影所在的地方,可此时的草地上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白羊撸起裤脚,走到草地里,果然有一排深陷的脚印,一直通向前面的树林里。 狂风呼啸,树枝条肆无忌惮的在雨中狂摆,在这样的雨夜里,就算大树成了精,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深陷的小坑里灌满了雨水,在草地上留下一排小水坑,白羊一边跟着脚印,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这样的情况下,什么都可能发生。 等走到树林里,小水坑就没有了,因为树林地面表层有一层枯枝败叶,不会留下脚印,白羊也断了线索,周围的树林里黑漆漆,灌木丛,树冠,树干混杂在一起,很难看清楚。 正当白羊觉得没有什么线索,想回去的时候,左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个黑影动了,飞快的跑向树林深处,白羊抬脚就追,奈何树枝太多,加上下雨,还没等白羊追几步,再看向黑影,已经不仅踪影,只有雨打树叶的声音。 白羊试探的往前走,锁定一个大概的方向,林子越来越密,雨声越来越小,好像隐约有一股腥臭味萦绕鼻腔,拨开茂密的树枝,一棵巨大的树好像与旁边的树割裂开来,孤零零的长在一片空地上,然而吸引白羊的不是这棵高大而孤独的大树,而是树上吊着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这人不就是白羊房间里画中的男人吗? 第89章 前往小镇 白羊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的身下,只见非常粗的麻绳紧紧捆着男人的脖子,从高高的树冠垂吊下来,男人的脸和手臂非常的惨白,似乎在死之前,血就被放干了。 就在白羊想爬上树将男人放下来的时候,男人的头颅动了一下,颈部的一道裂口也露了出来。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嘶哑绝望的声音从那已经破碎的喉咙里发出来,白羊警惕的看着眼前尸变的男人,心跳也随之加快,这时,男人突然面露惧色,也不叫喊了,惨白的眼角竟然还能流出血液,一个干枯的手握着男人的脑袋,随之是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从男人的身后爬了出来。 细长的指甲刺进脸上的皮肉里,像一个蜘蛛一样趴在男人的身上,扭动的身子,白羊咽了口唾液,此地不宜久留,女人突然朝着白羊扑了过来,白羊转身就跑。 “安德先生,怎么了?” 身后穿着雨衣的韦德差点没把白羊的眼珠给吓了出来。 “快跑” “跑什么,安德先生” 白羊回头,高大的树上什么都没有。 “快跑回家,我全身湿透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是的,安德先生,雨很大,你为什么要出来呢?我在城堡里到处找不到你” “我在树林里看见个人影,但我觉得是看错了” 韦德探出脑袋,望向白羊的身后。 “这里什么都没有,安德先生,快回去吧” 洗过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白羊回到了房间,只有经历过才能知道在这样的雨夜,躺在床上,而不是在外面淋雨,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白羊拿起画,端详过后,非常确定画中的男人就是刚才所见的男人。 至于那个已经出现过两次的女人好像和画中的女人不同,虽然都看不清脸,但是白羊仅从背影就能看出两者不是同一个人,前者的身形似乎比较臃肿。 眼下有三个谜团,一是那些恐怖的画面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二是这个穿着时尚的男人到底是谁,唯有这个男人不是怪物,三是恐怖的世界和这个真实的世界之间有什么联系。 目前的线索还是太少,一切都乱糟糟的,灵能还被锁定了,那个恐怖的“女人”还随时可能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可是那个梦为什么那般真实,丝毫不像是个梦。 “那个男人所说的假的到底是什么呢?” 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的白羊慢慢的睡着了,等到醒了,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早,安德先生,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 “是的,韦德管家,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不是还有个镇子” “是有个镇子,就在那条泥巴路几英里外的地方,怎么了安德先生?” “我觉得今天可以去那里转一转,感受地域风情” “当然可以,安德先生,可是没有马车提供搭乘,等到吃过午餐去的话,在天黑之前是赶不回来的” “没事,我可以在当地的旅馆住一晚上,唯一遗憾的就是睡不到这么舒服的床了” 午餐过后,白羊前往东南方向,泥巴路依旧非常的不好走,每走一步都会深陷下去,只能慢慢前行,大概过了四个钟头,白羊才来到镇子。 “嗨,维尔特,将绳子绑紧点,昨晚的暴雨让牲口都跑了出来,就是因为你没有绑好栅栏,在下雨前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应该长点记性”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边绑着绳子,一边训斥旁边目光黯然的男人。 “波利斯,昨晚你没有来酒馆真是太可惜了,你真的想象不到昨晚的酒馆有多热闹,老雷德的酒库都要被喝空了,大家都高兴极了” 叫维尔特的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打着饱嗝,白羊仅仅是从旁边路过,都能闻见一股非常重的酒味。 波利斯将绳子绑好后,站起来,锤了锤腰,发现了从旁边走过的白羊,但也仅仅是多看了两眼,有生面孔来到镇子虽然不是经常有的事,但也绝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里只是距离市区远一些,但不是与世绝隔。 街道上的人很多,大家看起来都很忙碌,有干不完事,没有人去理会白羊,仅有几个人可能会多看几眼,但马上就会继续干自己的事,一辆马车急速行驶来,和白羊擦身而过。 “嗨,看着点路,年轻人” 一个有着非常浓密胡子的男人用凶狠的眼生瞪了白羊一眼,之后就扬长而去,只留下悠长的马蹄声。 镇子的中间,有间房子看着比其他的房子都要大,材质也看着比周围房子要好一点,房子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酒馆,甚至还人不停的往外走,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走路也不是很稳的样子。 “白天不营业,小伙子” 老雷德擦着满是酒水的桌子,头都没有抬一下就知道有人进来了,声音也有气无力,似乎一夜都没有睡。 “或许你需要帮忙” 老雷德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眼前是一个看着非常文雅的年轻人,肯定不是本地人。 “是的,如果你想干就干吧,里面在桌子上睡觉的两个人不要打搅到他们,相信我,如果吵醒了他们,你的脸会被揍开花的” 十分响亮的鼾声已经表明了老雷德说的话是完全真确的,有严重起床气的人甚至会将吵醒自己的人亲手杀掉,这可并不是危言损听,愤怒到极点的人根本就没有理性可言。 “我当然明白,先生” “叫我老雷德就好,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上楼去睡一觉了,干的好的话,今晚你如果来,我会免费请你喝一杯的” 在讲完最后一句话,老雷德头也不回的上楼了,留下一屋子的酒气味和散乱的桌椅,里边桌子下甚至还有大片的呕吐物,一把圆椅倒在上面。 白羊小心翼翼的来到里面,首先就是把熟睡的那两个人的脚底收拾干净,这样在后面的打扫中就不会碰到了,消除两个潜在的顾虑,白羊也收拾起来。 第90章 老雷德和流浪汉 临近傍晚的时候,老雷德从楼上下来,散乱的桌椅已经整齐的摆好,地板也变的整洁,唯有空气中的啤酒味还没有完全消散。 “干的不错,年轻人” 老雷德拿来两张钞票塞到白羊的手里,然后懒散的坐到一个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 “我叫安德,是一个作家,来这里寻找灵感” “走吧,一起去吃个晚饭,我相信你还没有吃过饭” 老雷德领着白羊来到一家餐馆,虽然远不如城堡里的美味,至少可以饱餐一顿,等再次回到酒馆,天色已经有些暗淡,街上的人也慢慢少了起来。 “嗨,老雷德,晚上好” “约纳,你今天的发型酷毙了” “杰克,今晚不醉不归” 酒馆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相互聊着天,都是熟识的人,毕竟镇子就这么大,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就都认识了,除了一些孤立,不愿和别人交往的人。 老雷德忙前忙后,大概一个钟头后,终于清闲下来,酒馆的椅子上大部分都坐满了。 “酒馆的生意看起来相当的不错” “今天算是人少的了,我还能有时间和你说话” “大家似乎都愿意来这里喝一杯” 老雷德脸上浮现一丝不宜被察觉的表情变换,马上将一杯啤酒灌进肚子,随后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哈,谁会拒绝一杯冒着泡沫的啤酒呢?” 可是这一丝的变化逃不过白羊的眼睛,经常观察别人已经是白羊难以改掉的一个习惯,所以再细微的表情变化,在白羊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雷德先生,你以前是猎人吗?” 在老雷德握着啤酒杯时,手上厚厚的老茧引起白羊的注意。 “是的,在建造这家酒馆之前,我一直在山林里打猎,长达十年之久” “这么多年,你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吧,我相信你的打猎生涯会给我带来非常多的灵感” 白羊将老雷德面前的杯子满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不错,比城堡里的红酒好喝多了,身体都感觉舒畅了许多。 老雷德将自己的故事又讲了一遍,并且夹杂了其他的打猎故事,什么孤身在深山中过夜,什么独自掉下山崖的故事。 “等等,雷德先生,你是说跟随老约翰才第一次见到城堡,可不是有一条泥巴路和小镇连接吗?” “额......那条路是后来才有的,在此之前并没有路通向城堡” “可是城堡和小镇虽然有一定的距离,但远没有达到遥望不及的距离,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城堡呢?” “之前那里是一片密林,更是有凶猛的恶兽盘踞在深林中,就连最勇敢的人也不敢轻易前往那个陌生的地方” “所以雷德先生比那最勇敢的人都要勇敢吗?” 在白羊说完这句话后,老雷德的脸上又出现之前微妙的表情,虽然是很轻微的变化,就和嘴角不经意间抽动一样,但白羊更愿意相信这个看起来忠厚的老人在隐瞒什么。 “当然,我经常一个人独自在深林里与野兽搏斗” “为何不和其他人陪伴在一起?这样不是更加安全” “相比于结伴而行,我更喜欢独自一人闯荡,和一些混小子在一起会让心情都变的糟糕” “那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和那位画家交往,甚至都不愿意提起那位画家呢?” 老雷德放下手里的杯子,眼神变得惶恐,似乎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因为那个画家的画里藏着恶魔,有人在拜访画家之后总能梦见恐怖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来自地狱的东西” 这个倒是没有说谎,看来是去过城堡的人都会看见恐怖的东西,可是这和画有什么关系呢?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老雷德,画家,城堡,镇子和诡异的景象,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却总感觉哪里对不上号。 “雷德先生,这里有没有来过像我一样的年轻人,穿着时尚” “是的,前几天有一个年轻人来到这里,在镇子待了一晚上后就去拜访画家了” “穿的黄色的衣服吗?” “是的” “那雷德先生为什么不继续打猎而是开一家酒馆呢?” 老雷德盯着看窗外,沉默了好长时间,直到有人进来。 “嗨,老雷德,今天气色不错” 老雷德起身给新来的人拿酒,因为很熟悉,都不用说,老雷德就知道他喝什么酒,随着人渐渐增多,里面变的燥热起来,白羊也准备离开。 “因为我喜欢现在被人尊敬的感觉,喜欢现在的工作” 老雷德拉住要离开的白羊,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上酒了。 外面的街道很静,没有几个行人,人们大多都在屋子里,行至一处阴暗的角落,白羊觉察到有人,向里面走去,只见有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杂乱的长发披在脸上,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光着脚靠在一处房屋的角落,正直勾勾的看着白羊。 白羊走到旁边,坐了下来,乞丐却也不避开,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没错,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失去的了。 “嗨,老兄,有没有吃的?” 流浪汉直言不讳的问道。 白羊身上也没有吃的,只能将老雷德给的报酬给乞丐,拿到钱的流浪汉顿时眉开眼笑,乐呵呵的接过白羊手里的钱,塞到了自己已经破了个洞的口袋里。 “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找一份工作呢?” 流浪汉身上虽然穿着破破烂烂,却很健全,年龄看着也不是很大。 “工作是为了什么?老兄” “为了赚钱,养活自己,不再挨饿受冷” “我现在就不饿不冷,并且感觉很惬意,向你索要只是我下一顿饭,你可以选择施舍我,或者是不施舍我,这是你的自由,我并不会因为你不是施舍我而怨恨你,也并不会因为今天没有讨到食物而气馁” 流浪汉侧着身子,将手伸到屁股下,一阵乱挠。 “换句话说,我对生活质量并没有要求,饿一顿,一天也就过去了,饱一顿,一天也就过去了” 第91章 讨伐 “今晚的夜色很美,不是吗?我常一个人看夜空,在破旧的牲口棚子里过夜,并且不会感到孤独,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流浪汉说完这些话,也不理会白羊,自己转头睡去。 镇子里的旅馆距离酒馆还是挺远的,至少白羊是这样觉得的,老板是一个大眼睛的妇人,身材略显臃肿。 “201号房间” 女人扔给了白羊一把钥匙,就不再说话。 这家旅馆只有两层,吱嘎作响的地板,掉落的墙皮,预示着不要对房间的质量有任何期待,走廊里静悄悄的,一路走过去,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此起彼伏踩地板的声音。 201在走廊的尽头,白色的墙壁,并不怎么大的床,在这个平常的房间里,唯有一样东西与整个房间显得格格不入,墙壁上一幅夜景画,白羊仅看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城堡那位之手,城堡里的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旅馆的床太过柔软,并没有城堡里的床舒服,白羊用被子捂着脑袋就要睡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起身走向楼下。 妇人依旧坐在前台柜下,身子占据了黑色椅子的每一寸地方,再容不下任何一个人进去。 “晚上好,女士,您叫什么?” “玛莉亚” “玛莉亚女士,您认识雷德先生吗?” “当然认识,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下一任镇长肯定是他” “听说他之前是一个猎人” “是的” “那您知道他之前是住哪里的吗?” 镇子边缘的位置,不同于里面,这里的房子矮小,破旧,杂草丛生,很多屋顶由于没有人维修而出现漏水和破损的情况,而其中有这么一间小屋子,腐朽的墙壁,潮湿的地板,空气中满是霉菌的味道。 这时,松垮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年轻人走进房间,房间里的味道让男人眉头紧皱,屋子里很黑,男人拿出从旅馆带来的蜡烛,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满是灰尘的椅子和桌子出现在眼前,一张十分破败的床架设在地上,被褥包裹在一起放在床上,上面布满霉点。 屋子里的味道就是被褥里发出来的,白羊蹲下身子,用手小心翼翼的拆开团在一起的被褥,黑色块状物出现的同时,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几只老鼠跳蹿的从白羊脚边跑过,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外面的草丛中。 虽然已经发黑发霉,但是白羊拨开一团缠绕在一起的东西后,发现是一堆大肠,那其他的应该就是内脏,已经被老鼠啃食的不成样子。 白羊眉头紧皱,这堆遗留的内脏是谁的?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白羊的脑海里,锈死的抽屉被白羊掰开,里面除了一些弹壳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烧死他” “烧死这个混蛋” 外面突然间非常喧闹,白羊惊奇的发现床上干枯发霉的内脏这会竟然变的鲜活,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有呕吐的冲动。 白羊打开门,发现镇子里有很多火把聚集在一起。 等白羊到了发现,镇子里的人都来到了这里,一个个都举着火把,凶神恶煞,围站在一起,老雷德被绑到一个立起来的木棍上,口吐鲜血,面容惊恐,只见那肚子血淋淋的不停往外滴血,一截大肠掉落出来。 “这个混蛋为了自己活命,出卖整个镇子” ”这人平日里就不受人待见,现在看来,果真是个混蛋” “或许他该被绞死” “我们甚至都不愿意和他一起打猎” 人群沸沸腾腾,无一例外都是坑骂老雷德的,一眼望去,全是憎恨的目光。 “大家安静一下,我理解大家的心情,现在,我们就给要此人给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人群的前端,站着一个人,白羊望去,正是之前和自己谈话的流浪汉,只是现在这个“流浪汉”穿着整齐,目光毅然,完全和那个体态散慢,衣不遮体的流浪汉判若两人。 刚才还在咒骂的人群,这会欢呼雀跃起来,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已经准备扔出自己手里的火把,大家的情绪显然亢奋到了极点。 可就在这里,从镇子的另一个方向走来一个人,身材高大,步伐稳健,他走过的位置,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喧闹的声音消停了下来,男人就那么穿过了人群,大家好像都看不见男人一般,直至男人走到被绑的老雷德面前。 “拿起这块画布,就可以完成你的心愿” 一道空洞的声音从男人嘴里发出来,直冲白羊心扉。 绳子自动松开,老雷德脸上恐惧的表情达到了极点,身子止不住的抖动,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接过画布,眨眼间,周围的人扔掉了火把呆立原地。 突然,男人回头望向人群,白羊身子瞬间僵硬住,这都能被发现了?呆立的人群全都转头看向白羊,面容扭曲,身体发生畸变。 跑! 眼看情况不妙,白羊转身就跑,离得最近的一个女人拉住白羊衣襟,手指变成了触手状,白羊顺势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扔到女人的脸上,送给了她。 这边刚摆脱掉,右边一个男人就扑倒了白羊,张个大嘴就要啃食大腿,白羊在男人脸上踹了两脚,才让其松开,爬起来朝着旅馆跑去,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张牙舞爪,姿态扭曲。 旅馆的门被推开,里面的妇人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白羊再看身后,人群已经消失不见,果然,和白羊猜想的一样。 “没有什么事,玛莉亚女士,抱歉,惊扰到您了” 见到是白羊冲了进来,妇人也就不再去理会,坐回到椅子上,白羊也就回房间了,这会夜已经深了。 第二天,白羊急匆匆的写了一份信,然后就准备吃过晚饭回城堡里了,接下来白羊只需要再确定两件事,就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而再次之前,只要尽量避免进入“异空间”,就可以活下来。 载白羊的马车夫是一个小胡子的男人,一路上倒也热情,和白羊聊了很多事。 第92章 夜访酒馆 马车夫依旧是行驶到距离城堡还有一段距离后,就不愿再前进一步,但白羊都已经预料到了,也不会去争辩什么。 等到白羊回到城堡,刚好赶上午餐。 “安德先生,我原以为你不会这么着急回来” 史蒂芬斯用手帕轻轻擦去嘴上的食渍,抿了一口红酒,然后叫来了韦德,准备了另一份午餐。 “我本可以在小镇多呆几天,但是我想念那酥软的大床了” “安德先生,欲求总是不被满足,是吗?” “欲求的确可能会不被满足,但是贪欲满足不了的同时,善欲一样也不会被满足” 白羊拿起一块面包就出门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白羊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镇子的东北方向,这里山深林密,道路崎岖,是动物的天堂,是猎人的噩梦,根据老雷德的描述,就连最优秀的猎人也不敢轻易来到此地。 走在满是杂草山坡的白羊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但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路过一片荆棘,一只豪猪从杂草堆里跳蹿出来,飞快的朝着远处的低洼跑了。 头顶的太阳又大又圆,导致整个森林像个蒸笼一般,闷热感致使人喘不上气来,就连林子里的小鸟都不愿再开嗓子。 等到太阳再向下降落一个高度下,白羊终于看见老约翰描述的崎岖的山峦,白色的乱石躺在山坡上,白羊飞快的走向山坡的另一边。 一处灌木丛中,是一头死去很久的棕熊,只剩下皮毛和骨头,非常多的苍蝇爬落在上面,似乎是要将这具残骸利用到最大化。 临近傍晚的时候,白羊回到了城堡,浓浓的困意席卷全身,白羊回到卧室,倒头就睡,等到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安德先生,餐室有给你预留的晚餐” 韦德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白羊身后,着实让刚睡醒的白羊瞬间精神起来。 “好的,韦德管家” 看着韦德远去的身影,白羊也急匆匆的下楼了,是的,白羊饿急了。 忙碌了一个晚上的老雷德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摇摇晃晃的老头一边打着嗝,一边晃动着手里的酒瓶,每走一步,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摇摆。 燥热的天气让本就劳累的老雷德更加疲惫不堪,连木门都变的沉重万分,就在老雷德要关上门的时候,一只手扒到门沿边,原本就笨重的门现在被卡的死死的,这让老雷德暴躁不已。 “嗨,老兄,就算你非常想喝一杯,也要等到明天晚上再来” 话音刚落,老雷德手上加把了劲,想要将那该死的木门彻底关上,然后就能上楼美美的睡一觉。 “真的不想喝一杯吗?我刚听到镇子里的人在议论老雷德并不值得被尊重” 木门被生硬的拽开,白羊也被顺势拉进了屋子,怒目圆睁的老雷德在看到是白羊进来后,神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嗨,你想干什么?” “我想喝一杯,然后......再讲一些故事,你感兴趣的故事” 笨重的酒桶被粗暴的扔到桌子上,液体如洪水般涌入狭小的酒杯里,老雷德的两个脸膀子鼓鼓的,坐在椅子上,活像一头生气的海狮。 白羊闲庭雅致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毕竟跑了这么长的路,确实有点渴了,虽然这个啤酒并不怎么解渴。 “安德先生,我希望你能讲一个令我满意的故事” 老雷德的眼睛瞟向吧台,那把老旧的双管猎枪就放在那里,反光的枪膛上,没有一粒尘埃。 “从哪里开始讲呢?是一个年幼的孩童枪杀自己父母,还是一个青年不被全镇人待见呢?” 酒杯又被重新倒满酒,白色的沫子溢了出来,让干净的桌面又沾上酒水,老雷德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前的酒水不停泛着小气泡。 “雷德先生,我猜测你父亲在年轻的时候是个酗酒、暴怒的人,就连你的母亲也时常嘲讽你,就因为你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你是一个外来者,被遗弃者,没人知道是谁将你扔到了这个镇子,然后一走了之” “然而并不能怪罪你的父母,因为当唐纳德夫妇满心期待的收留你后,才发现你并不是个乖小孩,可能没有人理解你,你需要的不是关怀,而是被人尊敬的感觉,让人彻头彻底敬重你的感觉,你的养父并不理解,你的养母也觉得你有病,这不该是一个孩童说出来的话” “可你也不指望父母理解你,你对父母并没有感情,或者说你除了喜欢受人尊敬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然后有一天,你终于忍受不了,枪杀了父母,但是由于年龄太小,加之你父亲酗酒已经是人尽皆知,你没有被抓,只是成了孤儿” “有过其他人收养你,可还是很快将你遗弃了,你在青年的时候就成了一个流浪汉,可是你不在乎,因为镇子里的人会用残羹剩饭养育你,毕竟你还是个孩子,晚饭结束后看到躺在门口的你,给谁都忍不住的同情你”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度过了你的十八岁,长大成人了,也学会了立足的根本,你需要一个工作,可以养活你的工作,你学着镇子里的人生活,接替了父亲的工作,成为了一个猎人” “镇子里的人虽然对你不是很抵触,但是也没有完全接纳你,甚至没有人愿意和你一起组队去狩猎,但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你不在乎,你还在尝试着让人们尊敬你,你经常去猎杀一些凶猛的野兽来展现自己的能力,因为你看到过人们经常赞美打猎回来的男人,就算是空手而归” “可是当你满身血渍的跑到镇子向人们邀功的时候,人们总是用看精神病的眼光看你,眼里还有恐惧的神色,你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去深山里猎杀猛兽,只为取得人们的尊敬” 第93章 异变的酒馆 “有一天,你再一次信心满满的出发,觉得这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晚饭前就能回来,你是这样想的,可是一头超乎你想象的棕熊打破了你的预料,你的肚子被撕裂开来,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你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金碧辉煌的城堡,一个老头和一个俊美的男人站在你的身旁,惊愕,诧异,恐惧......这一系列情绪萦绕心头,你在庆幸活着的同时对眼前的情况不明所以,那个老头,也就是你说的老约翰先生,告诉你是他把你带回来了,而救你的是那位俊美的男人” “男人不仅救了你,还答应可以实现你愿望,而条件......很简单” 白羊从怀里拿出了一幅画,上面是一个大胡子叔叔被一群小女孩包围,面露笑容,十分和谐。 “拿开它!” 椅子摔倒在地上,老雷德爬起来想去拿猎枪,可是白羊比他快一步,打开枪膛,拿出里面的子弹。 “不要激动,雷德先生,相信现在不会被拉进‘异世界’......或者说目前不会” 画被白羊放在桌子上,使得老雷德再不愿靠近桌子半步,两个人只能站起来交流了,老雷德扶着墙,并没有对白羊所说的“异世界”有异议,说明也看到过恐怖的景象。 “相信在你醒过来后,那位英俊的男子就告诉你是通过这幅画让你活了过来,而且你如果继续想活下去的话,就必须帮助画家给镇子的每一个人都画一幅‘画’,而等男子说完,你就被拉进了‘异世界’,看见了那些‘小女孩’的真实面容” 白羊拿起画,指了指上面满面春光的小女孩,仅仅是这个动作就让老雷德身子止不住的颤动。 “之后,你惊恐万分,跑回来了家,躲了起来,可是当你躺在床上的时候,你发现自己的肚子重新破裂开来,紧接着,镇子上的人夺门而出,想要烧死你,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你最终还是答应了男子的邀请,但是,事实远没有这么简单......” “当你答应男子后,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镇子里的人想要杀你是假的,肚子破裂是假的,只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男子给你的那块白色的画布,在现实中,你早已死去,雷德先生,这里只是你的幻想......或者说,这里只是一个你向往的地方,一个你逃避现实的地方......雷德先生” 老雷德的面容变的扭曲,满脸泪光。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尊敬我,但是......我情愿......我甘愿我的余生都在这里度过,我不会为此遗憾什么” 门外似乎有什么嘈杂的声音。 “人一生是为了什么?我知道我需要被人尊敬,被所有人尊敬!而在这里,在这个小酒馆里,我可以被镇子上所有的人尊敬,那个画家没有骗我,这就是我想要的!” 门外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能看到点点火光。 “但是雷德先生,你没有发现吗?在这里,只要你心中有欲求,有欲望,就会出现‘那些东西’,就如同你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块你最爱的蛋糕,但是你一旦有想吃的念头,旁边的人就会拿铁烙铁烫你,烫到你不再有想吃的念头,这是何苦呢?” “忍受一遍遍的折磨后,享受片刻的欢愉吗?”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老雷德踹飞了一个椅子,同时,木门也被推开,一群变异的人们冲了进来,扭曲的四肢,飞窜的触手,有些人手里还拿着火把。 一个女人张牙舞爪的冲向白羊,镰刀状的爪子欲要将白羊撕碎,只见,白羊一个直钩拳,正中女人的面门,女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向后倒去,紧接着,白羊又是一脚踹飞了边扑过来的小男孩。 一声嘶叫,小男孩的身体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将两个刚进门的人给撞了出去。 反观老雷德,就比较惨了,肚子被一个冲过来的老妇人硬生生用手给捅了一个大洞,血液流了一地,老妇人手里拿着一块血淋淋的内脏在美滋滋的啃食着,酒馆里都是老雷德痛苦的嚎叫声,从二楼飞下来一只黄色的鸟,竟然直接从老雷德嘴里钻了进去,从里面破开了老雷德的肚子。 当鸟从肚子里冲出来的同时,老雷德的叫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悦耳的鸟叫声充满整个酒馆,与此同时,在另一个维度里,老雷德从床上惊醒过来,汗液浸湿了被褥,床头柜子上放着一幅小鸟的画作,栩栩如生。 本来很大的酒馆这会却没有多少可以活动的空间,地上已经躺下七八具尸体,可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往里面涌入,酒馆快要被撑爆了。 一个身体臃肿的胖女人从白羊身后直接跳起来,忙于应付面前老妇人的白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胖女人给压在了身下,胸腔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咳咳......咳,要死了大姐,玩归玩,闹归闹,别拿重量开玩笑” 被踹飞的小男孩的身体已经折成两半,可就是这样还是爬了过来,伸出嘴就要咬白羊的耳朵,但是事与愿违,白羊等小男孩伸过来的一瞬间,甩头,将小男孩的一嘴牙撞得稀碎。 虽然解决了小男孩,但是白羊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裤子,相信再这样被压着,双腿就要被啃成骨头架子了,于是白羊挪动着手在女人肥硕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女人果然跳开了,白羊赶快将身子抽出来,又是一脚,将地上捂着嘴的小男孩给踢飞了。 等小男孩撞到人群里停下来后,身子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这下可算是彻底的报废了,但是五六人已经同时朝着白羊冲了过来,飞过来的还有一把火把,白羊甩袖,打飞火把,然后背靠窗户一跳。 第94章 怪异的泥巴路 木框碎成几块,掉落在外面地上,白羊起身飞窜了出去,在门口还没有挤进去的人连忙调转方向,追了出去,酒馆里更是乱做一团,门口太小,往出挤的人又太多,导致都卡在门口的位置。 路过镇子中间,老雷德被绑到一根棍子上,肚子上破了个大洞,周围是一群面容恐怖,身体扭曲的“小女孩”在不停的啃食掉落出来的内脏,白羊从旁边跑过,“小女孩”一个个伏在地上,和小狗护食一般,对着白羊呲牙咧嘴,发出“嘶嘶”的声音,漆黑的眼珠里污秽不堪。 仅对视一眼,白羊就知道这几个“小女孩”不是好惹的主,见对自己没有主动的攻击性,白羊也就不去招惹它们了,头也不回的逃离了广场。 一处破旧的马棚里,黑色的马匹似乎察觉到什么,惊恐的拽着缰绳。 安静空旷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身体扭曲的女人,紧接着又是一个,两个,三个......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到街道上,火光冲天,突然,一处栅栏被什么东西冲撞开了,断成两截,白羊驾驶着一辆马车冲出草棚,飞驰在街道上,扭曲的人们蜂拥而上,却被白羊远远的甩在身后,连尾巴都抓不到。 马车飞驰在泥巴路,直到停到一个地方后,再不愿前进一步,只是直勾勾的站在原地嘶叫。 夜幕下的泥巴路好像是由一层黑砂铺成,延伸向远方,郁郁葱葱的树木静悄悄的站在路的两旁,没有一丝的风去打扰它们,一切都显得静谧和谐。 白羊刚一松开缰绳,马儿踏蹄长嘶,扭头朝着镇子奔去,弄得身后的车子吱嘎作响,摇摇摆摆的跟着马儿回了镇子,留下白羊一个人面对着这望不到头的泥巴路。 月光如涛水般洒下,将两旁的草场照的透亮,可就算是这样,却照不进去树林分毫,黑沉沉的林子好像死掉一样,万籁俱静,连带着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一样。 白羊俯身,手摸到泥土上,一层浅薄的白“炁”由掌心慢慢朝着周围散发开来,可仅维持了一秒钟的时间,散发到一米多远的白“炁”从源头开始消散,直至全部稀薄到看不见。 “不行吗?” 随着白“炁”的消散,白羊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这是白羊在现实时间里每天去小公园训练的成果,但是每次只能维持一两秒,并不能做到完美控制。 “还是太弱了呀” 由于不知道怎么系统的训练,白羊只能凭感觉去释放“炁”,没想到真的在一次尝试中成功了,稀薄的白“炁”的手掌中汇集而成,马上又消散的无影无踪,虽然在白羊自己看来,这属实太弱了,但是若有人知道白羊在灵能开发度仅达到百分之一时就能自主控制自身的“炁”,无不惊叹一声——你乃天之骄子。 就算是一些已经将灵能达到百分之二十多的人,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擅自运用自身的“炁”,都有气息紊乱,自爆而亡的危险。 一阵风吹来,两旁树林发出“萧萧”的声音,白羊走到一半发觉这个走了好几遍的泥巴路这一会突然变的十分陌生,仿佛从未来过。 “嗯?” 路边的景象让白羊不免警惕起来,一棵粗大的树出现在泥巴路边的草地上,这棵在不久之前还悬挂着尸体的大树本应该在树林深处,这一会却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的位置。 粗壮的树干拔地而起,一直延伸往上,郁郁葱葱的树叶在不停的抖动着身姿,斑驳残影中,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白羊。 思考片刻,白羊选择......绕开走,于是转身就从右手边的小树林里钻了进去,原以为走了几百米,再从树林里出来就行,可能当白羊想出来时,原本应该出现在眼前的泥巴路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树林,拨开好几个树枝后,白羊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这么点距离,自己不可能会走错方向。 树林越来越密,光线越来越暗,可是白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停的往前走,甚至开始奔跑,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白羊说:“快啊,往前走,再往前走就可以出去了。” “咔嚓......刺啦” 不断的传来树木折断的声音,落地松被拨开后,白羊眼前出现了一截柏油马路,这突如其来的现代化让白羊有点不适应,很明显,这完全超出了城堡的范围。 不等白羊反应现在是什么情况,远处的一抹身影吸引了白羊的注意力。 “安娜,我不会再离开的” “我知道,宝贝” 伯维尔将安娜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停的亲吻着安娜的额头,生怕如果停留一秒不去亲吻的话,安娜就会从自己怀里消失。 白羊走到伯维尔旁边,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男人在抱着一具已经浮肿腐烂的女性尸体,男人轻轻拨开女尸脸上黏糊糊的头发,在那连皮肤都已经掉落的额头上吻了又吻,以至于自己的嘴唇都变的惨白万分,如果走到旁边细看,你甚至还能发现伯维尔的眼眸在慢慢变黑。 “你就是伯维尔吧” 男人没有理会白羊,还是在不停的自言自语,当白羊想去拍拍他的肩膀的时候,伯维尔突然站了起来。 “没人可以再从我身边夺走安娜!没有人!” 嘈杂的牙齿将惨白的嘴唇咬出鲜血,滴落到地上刚冒出头的嫩芽,布满血丝的眼睛渐渐变的漆黑无光,脸上的皮肤变的紧皱,使得伯维尔的表情变的凶狠万分。 “老兄,我不会夺走安娜的” 白羊摆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虽然照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凶残”的伯维尔先生不会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但是秉承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白羊还是希望能好好“交流”一番,畅谈一下各自的人生理想,不要做出任何偏激的行为。 可是显然,“凶残”的伯维尔先生并不想和“好人”安德先生来一场文明的交流,因为没有等白羊说完,伯维尔就冲了过来。 第95章 爆浆奶油 “伯维尔先生,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要不咱去雷德先生的酒馆喝一杯?” “凶残”的伯维尔先生都快扑到脸上来了,白羊还试图唤醒伯维尔最后的理性,可是拂面而来的拳头和满嘴的脏话已经很明确的回答白羊了。 堪堪躲过这一拳的白羊已经跑到了几米外,来到了宽阔的马路上,而“疯疯颠颠”加之“凶残”的伯维尔先生自然也是迈着步伐追了过来,虽然看着气势汹汹,拳头带风,还不停的骂脏话,进行“魔法攻击”,但是伯维尔终究还是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的存在。 在那个变异的镇子里随便拎出来一个小孩出来,可能都能和现在的伯维尔五五开,依旧是同样的套路,白羊在伯维尔冲过来的时候,瞅准机会,用直钩拳直击其面门,芝麻大点的白色光波附着在指虎上,将本就稀薄不多的“炁”充分利用起来。 可伯维尔的脑袋好像是面团捏的一样,被打准的脸凹陷下去,抵消了一大部分的冲劲,让伯维尔还能稳稳的站在原地,没有飞出去。 漆黑的眼眸愈加的深邃,惨白褶皱的面容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形状,这一切表明,伯维尔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一直很好用的直钩拳现在并没有发挥出理想的效果。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是你害死了安娜” 伯维尔的嘴唇有些许的变形,导致声音都发生了变化,好像是一个老奶奶在叫嚣,而在叫骂的同时,伯维尔的身子也没有闲下来,一跨步,两跨步,三跨步......紧握的拳头刺向白羊的脸颊,宛如呼啸而来的火车头,白羊曲臂格挡,臂肘被打的生疼,这“恼怒”“凶残”的伯维尔先生看来并不是只会嘴上功夫。 白羊往后连退两步,才缓住脚步,可伯维尔马上又如一只饿虎扑上来,白羊叉臂格挡住攻势,伯维尔又马上变换进攻方式,既然手被限制了,那就开始动嘴,眼瞅着手臂的上一块肉就要进伯维尔嘴里,白羊转身一个侧身踢,正中了伯维尔的脑袋。 失去平衡的白羊倒在路面,脚背隐隐发疼,没有一点武功底子的白羊只能生硬的发力,所有的招式大多都是以肉搏肉,没有借力的技巧,有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而“凶残”的伯维尔先生那平平无奇的脑袋好像是用水泥筑浇成的,在伯维尔飞出去的同时,白羊感觉脚背的骨头都碎掉了。 远处倒在地上的伯维尔抖动一下后,爬了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唯一的变化好像就是更加的愤怒了,踏步变成了跑,点根烟的功夫就已经重新投入战斗。 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会的白羊叫苦不迭,这怎么玩?除了自己外,好像每个人的身子都是钢筋铁打的,明明是自己一直在打斗时占上风,可是最后都是自己全身上下疼的要死,反观飞出去十几米远的伯维尔先生跟着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打了一针鸡血。 可是没人和白羊讲道理,招呼过来的是攥紧的拳头,槽碎的牙齿,打不死的小强,嘴都歪了还能战斗的伯维尔先生。 又又又是死驴打滚,这大概是白羊第三次用如此猥琐的姿势躲避攻击,尽管这一招确实好用,但我还是对白羊频繁使用“死驴打滚”来“玷污”我的双手的行为嗤之以鼻。 打空的伯维尔先生更加愤怒,不停的用拳头捶向白羊,但是如此失去理智的攻击,徒有力量,没有一点准确性,拳拳打空,只因为白羊在路上滚来滚去,没有一点作为对手的敬业心,更别提羞耻心。 敬业的伯维尔先生显然对白羊不认真战斗的行为气愤万分,上下牙齿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脸上的皮囊慢慢浮肿起来,变成了一个被很长时间浸泡的浮尸。 沙包大的拳头呼啸而来,这一次,白羊没有选择躲闪,而是竭力的将“炁”附着在拳面,芝麻大的光点开始慢慢汇集到拳头,白羊两脚微岔开,类似扎马步的步伐,采用腰部发力,顺势将拳头挥出去,这是白羊自认为能最大的发力姿势了。 两拳碰到一起,传来沉闷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伯维尔先生的指虎关节位置血肉模糊,无名指更是变了形状。 伯维尔一声声的惨叫说明了谁赢谁输,可就在伯维尔先生后退捂住手痛叫的时候,白羊乘胜追击,不给其休息的机会,起身一跃,跳到其面前,将自身所有的“炁”汇集到拳头,只见白羊拳头上好像绑了一个发光的灯泡。 “龟波王八拳!” 并没有这种拳法,只是白羊觉得都到这一步了,不喊点什么就太无聊了,随即顺口喊出自己自创的拳法。 随着白羊身子落下来,算上光圈的大小,这个比沙包还大几倍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伯维尔先生浮肿的脑袋上。 “呼哧” 先是肉囊挤兑的声音,紧接着那肥硕的脑袋炸开,白色的粘浆四散开来,处在爆炸中心的白羊更是被糊的满脸都是,像是刚过完生日的寿星,区别就是寿星脸上的白浆是蛋糕,是奶油,是可以吃的,而白羊脸上的白浆...... “呕” 接下来的画面就不描述了,影响各位食欲。 没有了脑袋,只剩下身体的伯维尔先生终于倒在路面上没有了生气,白羊在吐完后也无力的倒在地上,本来运用还不太熟练的“炁”就非常耗体力,更别提吐了半个小时,此时白羊身体已经快虚脱,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不愿意再发力。 不知过了多久,白羊起身走到没有脑袋的伯维尔先生旁边,确定其没有装死,然后走到其“女友”旁边,确定其也没有装死,便决定是时候离开了,本来可以一起去雷德的酒馆美美喝一杯的,非要弄成现在的局面,白羊为此感到“痛心不以”。 第96章 眼见不一定...... 这一次,白羊畅通无阻的回到泥巴路,扒开树林出来后,天色已经大亮,由此可以判断,树林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的是不一样的,今天已经是第四天,明天就是最后的时限。 刺眼的太阳让人睁不开眼睛,可就是这么热的阳光也不能完全晒干泥巴路,踩上去,依旧软漉漉的,似乎这条路永远是湿漉漉。 城堡里,史蒂芬斯在慢条斯理的吃的午餐,韦德就站在旁边。 “韦德,一早上都没有看见安德先生吗?” “是的,史蒂芬斯先生,安德先生说大概会在早上回来,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安德先生” 史蒂芬斯的旁边是一份许久未动的午餐,很明显,那是给白羊准备的午餐。 “咚咚咚” “可能是安德先生” 韦德朝着大门走去,轻轻关上食堂的门,没有一丝声响。 “安德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韦德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若不是从衣着能看出来这是安德先生,韦德怀疑这是从哪个臭水沟里爬出来的野人。 “我掉进了一个臭水沟,韦德管家” 韦德轻挑眉毛,显然不理解白羊的话,尽管现在白羊身上的气味酸辣无比,但是韦德并没有任何遮掩口鼻的动作,而是准备脱下白羊的衣服去清洗一下。 “噢,我自己来吧” 白羊尽量远离韦德,避免造成误伤。 史蒂芬斯从食堂出来,来到大厅里,眉间瞬间挂着一把锁。 “这是什么味......安德先生?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现在急需去浴室,否则咱们会全军覆灭的” 万幸的是在气味没有占领整个城堡之前,白羊终于到达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城堡的门被敲响,不一会,韦德敲响了白羊的门。 “有一份您的信,安德先生” 白羊接过信件后,韦德微笑示意,然后轻轻关上门,总是以谦和、彬彬有礼的形象待人。 “安德先生,虽然不认识你是谁,更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的确有叫韦德·巴特的,他以前是我的管家,但由于局势变动,我不得已要离开城堡,考虑到安全问题,我决定让他安享晚年,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毅然决然的决定留在小镇上,已经过去好几年,我庆幸我还活着,我也非常想念我这位老伙伴,不知道在小镇上生活的怎么样” 信件到此结束,剩下最后一个谜团也迎刃而解,全镇人遭殃的同时韦德也没有逃过一劫,但同时又有另一个问题,就是“画家”应该是和老约翰是认识的,为何没有放过韦德?或许“画家”本身就是两面三刀的人呢,看准了韦德谦和有礼貌的优点,然后据为己有,对,一定是这样,白羊感觉自己已经到达聪明绝顶,分析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开始妄为自大,并伴随着夸张的大笑声。 “怎么了,安德先生” 韦德又折返回来。 “哈......哈啊,没什么,韦德管家” “等等,韦德管家,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当然可以,安德先生”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史蒂芬斯先生的?” “嗯......大概是三年前” “而你在这个城堡里生活了多少年?” “可能有十几年,或许已经快二十年” “那......在此之前你是服务谁的?” 韦德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似乎这段记忆应该从脑海里淡忘。 “嗯......在此之前,我......” “约翰先生,是吗?” 仿佛打开了开关一样,韦德的瞳孔瞬间放大,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清泉涌进快干涸的脑干中。 “是的......约翰先生” “韦德管家,你在老约翰离开之后选择留在小镇上吗?” “是的......是的,约翰先生因为家族问题被召唤回去,考虑到我的安危,约翰先生想让我回老家库奇里安享晚年,但是相比于回到那个已经半辈子没有回去的老家,我更愿意留在这里,我都已经记不清什么开始服务约翰先生,只记得我二十几岁的时候被卖到约翰家当园丁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余生都会待在约翰先生身边” 韦德消瘦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喜悦的表情。 “那时的我还想着终有一天会逃离约翰先生的后花园,可是当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我却已经年过花甲,并且已经没有地方可去” 大厅的墙壁开始掉落,露出残破不堪的血色壁画,一幅盔甲武士的画作在蠢蠢欲动。 “所以画家是约翰先生的朋友吗?” 韦德从回忆中回过神。 “画家?您是说史蒂芬斯先生,是的......他是约翰先生无意间认识的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他为什么要残害全镇的人?甚至连你都没有放过?” “什么......史蒂芬斯先生并不会残害任何人” “老雷德,伯维尔,甚至是全镇子的人” “不,安德先生,我相信您误会了,史蒂芬斯先生不会残害任何人,一切都是人们自愿的” “自愿的?” “是的,安德先生” 厚重的盔甲踩在楼梯上,发出盔甲摩擦的声音,满是血痕的长柄斧头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凹槽。 白羊思索一会问道:“城堡里的史蒂芬斯先生就是那位画家吗?” “您可以觉得他是,也可以觉得他不是” “什么意思?” “眼见不一定为......” 斧尖划过,韦德的脑袋应声落地,血液如小喷泉一样喷撒出来,随着韦德身子倒下,身后的盔甲武士手握门框,眼瞅着就要进来。 这家伙还会上楼,属实是白羊没有想到的,不过也是无可奈何,这个进入“异世界”的原理白羊已经弄清楚了,就是心中有探求真相的欲望就会进去“异世界”,而这个评判欲望的标准却也奇怪,不是心中所想的欲,而是本身的欲,就如同和史蒂芬斯交流中所说的一样,所念所行皆为欲。 第97章 无头骑士先生 十五世纪的哥特式嵌套盔甲具有饱满,造型优美的特点,可是眼前的无头盔甲先生身形虽然高大,却没有骑士的风范,取而代之的是满身戾气,当踏进屋子的那个一刻,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位英俊帅气的骑士先生,我觉得你的盔甲需要洗一下,我可以免费帮......” 沾满新鲜血液的斧头挥来,打断了白羊,宛如一杆取得好成绩的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几滴圆滚滚的血滴从斧尖滑落,刚好洒到白羊脸庞上,使得平静的脸上有些许的惊骇。 转了一圈的斧头恰当好处的停止,就好像一把塑料玩具一样被骑士先生把玩在手中,可之前破碎的地板和墙面都在告诉我们,这柄斧头的威力丝毫不亚于装满弹药的迫击炮。 全金属的靴子踩在地上,传来厚重的踩踏声音,也不知道这位无头骑士先生是怎么感知外界的,确定白羊位置比某位暴躁先生准确多了,我可没有在说伯维尔先生,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骑士先生并没有给白羊太多的思考时间,若不集中主力去面对,可能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穿着全钢盔甲的骑士先生竟然原地起跳,举起长斧,直劈向白羊,可显然厚重的盔甲影响了爆发力,木板炸开,石块飞溅,却没有夹杂着白羊的碎肉。 一个面容坦然的男子在骑士先生的侧面就是一个飞踢,紧接着又是用手刀攻其腋下,随着小拇指一下那一坨变成了红彤彤的一块后,男人改变了策略,原地起跳,姿势甚至比参加奥运会跳远的袋鼠还标准。 由无数细胞组成的膝盖顶到钢分子组成的全钢盔甲上,这和将自己抹上番茄酱跳进老虎的笼子有什么区别?或许真的有区别,我打赌喜欢纹身的虎先生讨厌番茄酱,但事实上钢分子超喜欢自以为是的多细胞小瘦猴子顶撞自己。 骑士先生转过身子,白羊已经回到几米远的位置,人畜无害的背着手,一条腿有些弯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变化,我们无辜的没有脑袋的骑士先生怎么会知道眼前这个小瘦猴子趁着自己转身得时候恶狠狠的攻击了自己,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边背手揉着通红的手背,一边忍着膝盖传来的振振“爽感”。 “不如下楼去喝杯茶?” 善良的白羊已经厌倦了杀戮,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人们常常不理解白羊的良苦用心。 一架装备全钢防护架的火车失控冲撞过来,显然呆若木鸡的小瘦猴子还没有学会去驾驭这头失控的火车头,钢斧笔直的不能再笔直的劈下来,白羊竟也径直朝着骑士先生冲过去,双手握着了劈下来的斧柄。 本就有弧度的膝盖再也撑不住,白羊直接单膝跪地,韧带始终不明白这具身子的主人在干什么,老遭罪了。 骑士先生一怔,可能是白羊让他想起来自己以前给某位公主求婚的日子,不过那也只是昙花一现,因为紧接着就是白羊被一脚踹飞。 无头骑士先生不善表达,我就替骑士先生说,傻帽,真当我不敢踢你,还跪在我面前,感动谁呢。 倒地后的白羊在地上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能像伯维尔先生一样活蹦乱跳的站起来,要我说,甚至不如村头的八十岁老奶奶,不然现在就给那个倒地的废物扔一个拐杖,看看两条腿还能不能颤巍巍的直起来。 “靠,好疼啊” 白羊的鼻子好像被喝了印度横河水的变异蚊子给叮了一下,若现在就去应聘小丑演员,我敢打赌谁都比不过那亮闪闪,红彤彤宛若熟透了的红富士鼻子。 不行了换个主角吧,我是看不下去,把伯维尔先生爆出来的白浆吃上两口,说不定都能发生个变异,不至于在这里连站都站不起,伯维尔先生生龙活虎的技能是一点都没学会。 随着两筒鼻血的流下,白羊终于站了起来,好像一个进化失败还被抽干血的小瘦猴子,老太太过来都不敢让白羊扶一下,深怕马路还没有过去,白羊自己先解体成了英雄碎片。 “看,床上有没穿衣服的公主” 骑士先生回头望向后面,别说公主,床都解体了,别瞅了,你被骗了,还瞅。 等到骑士先生回过神,白羊已经一个滑铲“飞”出了卧室,赶快跑吧,再不跑真的要被骑士大哥搞死在卧室里了。 旋风小陀螺游荡在城堡里,后面追赶的是温柔的骑士先生,不过手里并不是小皮鞭,而是一把血腥,腐朽,能轻易砍掉小瘦猴子脑袋的长柄钢斧。 这咋还没有劈呢,就开始飙血了?对于飘到盔甲上的血液,骑士先生有些不解,当然不解了,就顾着看“公主”了,没看到白羊已经被揍的流鼻血。 这一边,白羊就显得比较忙碌了,不知是跑步加快了血液循环还是这么回事,飞溅的鼻血不仅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还变本加厉,跟把两个水管插在鼻孔里有什么区别,搁这里实现血液自由? 这就是白羊自我感动了,因为骑士大哥显然对血液不感兴趣,这里不是伯爵的城堡,不然怎么也要和白羊喝一杯吧,不过从哪里接“酒”来喝,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不知道高贵的伯爵喜不喜欢鼻血。 骑士先生明明喜欢砍下你的脑袋! 两指插鼻孔的白羊想到了一个地方,眼下只能豁出去了,再这么被追下来,自己绝逼是要休克而亡,死了之后还不能留个全尸。 画室的门被一脚踹开,里面的“章鱼哥”惊了又惊,先是惊这小瘦猴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后惊这家伙是怎么做到把水管插到鼻孔的,这不带学习讨论一下?日后学会了,实现八只触手全部镶嵌上水管,实现喷泉自由,放眼望去,在变异章鱼的地界里也是相当炸裂的,还愁找不到对象? 第98章 骑士炖章鱼 本就不大的房间,被密密麻麻的触手占据了一半,不过,这就是白羊想要的效果,冲进屋子的白羊丝毫没有理会“史蒂芬斯”先生,而是尽量的往屋子里面跑,这下是彻底惹恼了“史蒂芬斯”先生,上次是你运气好,逃过一劫,这次你不仅来了,还没把我放在眼里,把这里当菜市场吗? 肥硕且沾满粘液的触手精准的朝着白羊伸去,比张开捕捞鲟鱼的大网更为快速,并且预判了每一个白羊可能逃跑的路线,不出意外,白羊的四肢被缠绕的死死的,就在“史蒂芬斯”想要用蜘蛛妈妈织网一样,将白羊捧在触手里细心“呵护”的时候,木门直接破碎开来,一个身躯更加庞大的东西冲了进来,有完没完?“史蒂芬斯”先生循声望去,想看看这是哪路神仙,比白羊还没有礼貌。 还没有看清来的人长什么样子,“史蒂芬斯”先生就和吃了懵逼果一样,因为地上扭动着几根断裂的触手,显然是刚刚被砍下来的,锋利的斧刃上也因此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怪不得这么狂妄,叫人了是吧,触手宛如逆天般在空中挥舞,“史蒂芬斯”先生决心要将白羊和其同伙全部绞死。 重获自由的白羊虚弱的躺在地上,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那就先解决眼前这个铁疙瘩,挥舞的触手有了目标,骑士先生也是纳闷,自己劈向白羊,发现被柔软的触手给挡住了,但是没有关系,这丝毫不影响自己去给白羊再来一斧头,可就在骑士先生迈出一步后,几根张牙舞爪的触手缠绕住了自己的手脚。 柔软的触手变的紧绷,骑士先生也因此被拽到在地,但是引以为傲的长斧并没有因此从手里脱落,骑士先生挥动长斧,想要砍断那些讨厌的触手,可是因为自己手被缠绕用不上劲的缘故,导致骑士先生的手只能上下小幅度的摆动,颇有些可爱。 在旁边装晕的白羊这会正悄咪咪的睁开了眼睛,静静的观赏这场战斗,若不是条件有限,怎么不带拿来一包爆米花边吃边看,毕竟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骑士先生现在的表现非常的差劲,属实下饭。 两位大佬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地上躺倒的男人看在眼里,而两位更加不知道的是,你们两个是同一个战营的啊,骑士先生没有脑袋,你“史蒂芬斯”先生也没有脑袋吗? 虽然“史蒂芬斯”先生已经彻底的控制住了局面,可是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自己拿这个铁疙瘩没有办法,你说捂死吧,这玩样连脑袋都没有,“史蒂芬斯”先生最拿手的勒脖子这一会也显的毫无用处,从此生活便失去了光,就因为一个没有脑袋的铁疙瘩闯进了“史蒂芬斯”先生的生活。 就在“史蒂芬斯”先生想要将铁疙瘩给扔出去的时候,包裹的触手发生了异变,污秽,血腥,罪恶感,这是“史蒂芬斯”先生一瞬间的感受。 触手全部退开,被裹的跟个蚕蛹一样的骑士先生重见天日,表层的盔甲上似乎流动着一层污秽的血液,寻其源头,是那断开的颈部,血液顺着指尖流向斧尖,停留在斧刃的表层。 身躯占据半个屋子的“史蒂芬斯”先生竟然有点畏惧眼前这个铁疙瘩,是那散开的血气?还是全身的污浊之血?还是......那把附着流动之血的长斧? “史蒂芬斯”先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者说,在时间的长河里,“史蒂芬斯”先生已经淡忘了什么叫害怕,这种忌心的妙感。 “哈唏嘚梭!” 一声低沉的暴怒,白羊听不懂“史蒂芬斯”在说什么,【系统】竟然没有给自己翻译过来,可能这种古老的语言就连知识储备丰厚的【系统】也无能为力。 跳腾的触手似乎更加勇猛,尽数朝着骑士奔腾而去,可这无疑是“史蒂芬斯”先生害怕的表现,只有心生畏惧,才会想表现出自己的强大,而强者,需要向弱者展示自己的强大吗? 沉重的斧头胜似轻巧飞翔的比翼之鸟,巧动的身姿在触手还未袭来就完成了一圈的翱翔,粗大有力的触手在其面前和豆腐没有什么区别,整齐排列的吸盘被硬生生拆开,断成几节,掉落在地上,架个火,支个锅,上等的章鱼食材就会倾斜而下,若在后厨一看,掌厨的还是一位英俊挺拔的无头骑士。 小火慢炖,保洁躺在地上偷懒,白羊此时也被骑士先生的蜕变所震撼到,阴沉中带着暴怒,铠甲伴随着鲜血,就如同一个屠夫和一个书生站在你面前,你是能感觉到的两者的区别,可能会说屠夫比较凶,而书生比较文静。 而此时骑士带来的血腥暴戾的感觉要强上千倍不止,宛如杀神在世,这是杀了多少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觉,所幸这种压迫感现在并没有倾注到白羊身上,而是在触手滔天,表情更加凶狠的“史蒂芬斯”先生身上。 身动形意动,骑士向“史蒂芬斯”先生发起冲锋,斧头单手握在其身旁,如同跟随着的一条恶犬,因为白羊能感觉到那把斧头是活着的...... 阻拦的触手全都没有逃过断头的命运,一个个躺在地上扭动的身子,但很快由于沾染到斧头上的血液,变的干瘪,失去活性。 就在骑士先生要即将砍掉“史蒂芬斯”先生脑袋的时候,躺在地上许久的白羊终于动了,因为白羊要救下这个喜欢缠绕自己的变异章鱼,虽然借助骑士杀掉“史蒂芬斯”先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没有了“章鱼”,自己无异要独自面对恐怖的骑士先生,所以“史蒂芬斯”先生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一个看着不怎么矫健的身躯冲向骑士先生,从侧面靠近,一掌呼到骑士身上,由于力量悬殊,骑士先生虽然注意到了冲过来的白羊,但没有去防备。 第99章 虚空 或许蚊子撞到钢板上的力量都比这大,白羊的掌力甚至比挠痒痒的力道都小,尽管上面附着一层浅薄的“炁”,不过出于职业道德,骑士先生还是回应了白羊。 长斧斜劈下来,而此时距离“史蒂芬斯”的脖颈还非常远,因为目标是白羊的脖颈。 白羊连忙跳远了两个身位,也算是吸引到骑士先生的注意力,快如闪电的斧刃接踵而来,攻势比先前猛多了,对于新手仔白羊来说,属实是不小的挑战。 “老兄,可以听懂我的话吗?” 虽然白羊并没有面对“史蒂芬斯”先生,但很明显是对旁边一直在窃窃私语的“史蒂芬斯”说的,也不知道“章鱼哥”能不能听懂白羊的话,嘴里只是不停的在低语,好像是和古老种族的咒语一般,一句也听不懂。 “唰!” 连续快速的劈砍制造出道道的声浪,白羊的额头上已经出现豆大的汗珠,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史蒂芬斯”先生并没有想象中的帮忙制裁这具压迫感十足的盔甲。 现在的情况是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导致白羊现在只能耗在这里,所幸是屋子里还有很多没有被砍断的触手,限制了骑士先生一部分的行动,保全白羊没有被完全暴露在长斧之下。 “人类,能听到我说话吗?” 身后传来一声空洞的声音,就好像是新闻主持人站在空旷的溶洞里说话传出来的回声。 “可以听到” 原来“史蒂芬斯”先生并没有在旁边看戏,白羊要感动哭了。 “这具瑞德之铠已经激活了杀戮模式,我需要你的帮忙,把他拉进虚空之中” “没问题,我要怎么做,全听你安排”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干,白羊就喜欢被大佬安排的感觉。 “我需要你帮我牵制他半个时辰,在此之前不要让他靠近我,不要让斧刃上的血碰到我” “有点难,我尽量” 一开始就给这么难的任务,白羊不明白自己哪里看起来像能阻止这具已经有点冒蒸汽感觉的铠甲,要是有阻拦的本事,白羊早溜了,那还会耗在这里,这大佬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可“史蒂芬斯”竟然直接不再去理会白羊,而是闭上了眼睛,这是有多信任白羊,张牙舞爪的触手也全部收纳回来,蜷缩到“史蒂芬斯”身下,好像是一只长满触手的小猫咪睡在脚边。 “靠,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此时白羊也醒悟了,靠不得别人,随着掩护自己的触手全部退去,屋子里终于变的不那么拥挤,而这是白羊不想要的,“史蒂芬斯”站在房间里的角落里,给白羊和骑士先生腾开位置了,免得影响白羊大展身手。 骑士先生大步流星来到白羊面前,单手握斧,仅仅是轻轻一劈,周围的血气随即向着白羊汇集,重重的血腥味让人有点喘不上气。 等待斧头劈过来的一瞬间,白羊生擒住了斧杆,本就稀薄的“炁”分配到全身,尽量避免血液沾染到自己的身上,随即白羊使出左手爆肝,重重击打在盔甲上,祈求能有些用。 骑士先生只是抬手一甩,白羊就变成了手机的挂件,被荡在空中,甩来甩去,可显然白羊被当作是吉祥物挂在上面是有些不妥的,因为肚子里的午饭快出来了,无奈,白羊只能松开手。 屋子里充斥着空灵的呢喃声,这边还和白羊“嬉戏”的骑士竟然径直走向角落的“史蒂芬斯”,哪一位的威胁更大,显然骑士先生是很清楚的,可这就让白羊犯了难,本来再玩个半个小时就好了。 白羊原地起跳,双腿展开,直接骑到了骑士先生的肩上,可是骑士先生没有脑袋,这里便没有了弱点,尽管白羊跟个小兔子一样在上面蹦跶,但是骑士先生丝毫不去理会,白羊只能跳到空中,双腿蹬直,一个后脚踢,没想到毫无防备的骑士先生竟然真的被踹倒了。 庞大的身躯向后倾斜的倒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羊也显得有些懵,这是碰瓷了?可更让白羊想不到的是,在“任务”中这些看似平常的打斗会带来现实中实力突飞猛进的增长,而且他执行的是与自己水平不符合任务,成长也会相对的增加,可是没有人告诉白羊这些,也就理所应当的认为难度本应如此。 不过仅仅是被踹倒并不能伤到骑士先生分毫,等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白羊的身子突然被撞飞,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始至终都拿在手里的钢斧此时竟然静静的躺在地上。 究其原因可能是骑士先生终于发现白羊这家伙有主角光环,拿着斧头是劈不到的,唯有拳头才能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被骑士先生一个突如其来冲撞压倒的白羊感觉身子骨已经全部错位,毕竟这个重达几百磅的盔甲正美滋滋的压在身上,还能喘口气,都算你身子素质好,被撞的眩晕感还没有过去,全副武装的钢铁拳头呼面而来。 等到铁拳和白羊面部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挤出一声钢镚清脆断裂的声音,没错,白羊的鼻骨断了,这骑士大哥是真实在,主角的脸说打就打。 刚好没多久的鼻血再次喷涌而出,不过这次的水龙头换了,换成了消防局的高压水龙头,巨大的疼痛感让白羊的意识渐渐模糊,附着的“炁”有消散的趋势。 宛如是被人套上一个麻袋,然后绑到一辆即将出发的过山车上,跟重要的是,在出发前还被不知哪个缺德的给敲了一棒子,这就是白羊现在的体会。 可正当白羊飘飘欲仙的时候,又是砰的一声,刚“玩”完过山车的白羊被人带到了一个工厂,然后把脑袋塞进了液压机里,白羊只想说,哥,拿起斧头给我来个痛快吧,这脑袋不要也罢。 见白羊的脸被打的亲妈都不认识了,骑士先生也是没有狠心挥出第三拳,而是捡起地上的斧头朝着“史蒂芬斯”走去。 第100章 负伤 铁脚直接踩在白羊身上,让这位在极乐世界一直徘徊的游人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就那么过去了,抬离的脚受到了阻碍。 骑士先生回头,原来是躺在地上,一副小脑瘫痪的白羊伸出手拉住了骑士先生的脚。 “别走” 也是难为孩子了,毕竟没有大小便失禁已经算是坚强的孩子。 骑士先生终于发现了白羊是个坚强孩子的事实,想要送其最后一程,孩子,在佛祖身边学业有成,别忘了你骑士叔叔的恩赐。 就在斧刃要和白羊的脖颈来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周围散发出绚烂的光芒,宛如置身到了一片星空之中,时间流速也随之改变,骑士看向“史蒂芬斯”,再没有了理会白羊的兴趣,就如同一个人正在餐厅里吃饭,突然,餐厅里进来一只美洲豹,那个人还会镇定自若的继续吃饭吗?很明显是不会的,而这时,连这个杀戮机器都觉察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史蒂芬斯”睁开眼睛,如同把银河装进了眼中,嘴中的咒语变成了吟唱,等到骑士先生回过神,自己已经置身在一片星河中,而在身后,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神秘的身影,在这片浩瀚无穷,时间接近静止的时空中,某些“生物”才能展露出真面目...... 白羊第一次觉得空气里的氧气如此稀薄,完全满足不了自己快枯朽的大脑,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鼻子,就好像一根针管扎进去一样,不过,那股血腥的威慑好像凭空消失了。 轻轻侧头,没有发现骑士先生,白羊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不过并不想动,就只想这么睡着,一直睡着,世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注入了三斤的安眠药,眼睛闭上的酥软感真的......真的很舒服。 “周二我家看电影,别忘了!” 迷迷糊糊中,有个健硕的身影敲了白羊一棒子,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一瞬间,白羊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不过很快记忆就全部浮上来,巨大的疼痛感继续伴随着全身。 白羊仅仅是坐起来,全身就如同吃了老坛酸菜一样酸爽,幸好没有镜子,不然可能会被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吓了一跳,深陷的鼻囊,裸露的鼻骨,要是现在白羊去医院的话,医生还以为白羊是从哪个裹尸袋里爬出来的。 此时的白羊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里好像爬进去一只虫在啃食自己的小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 城堡大门缓缓打开,白羊颤颤巍巍的从里面打开,每走一步,血液就会从脸颊上有规律的流下来。 坚持一下,去小镇治疗一下就好了。 外面夜很黑,林子很静,在这样的美景中,白羊反而更像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此时大概是午夜时分,星星已经闪耀了好一会,但是白羊想不到的是,今天其实是第五天的午夜,“异空间”的时间流速和这个世界是有差异的,而且在“章鱼哥”的吟唱中,时间被缓慢了一个度。 再过几分钟,就要到十二点,而白羊此时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前方道路上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影,白羊有些纳闷,自己并没有探寻答案的“欲”,为何还会被拉进“异空间”,但是脸上的疼痛感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白羊的思考。 “画中的秘密不就是描述心中的‘欲’吗?” 【系统】并没有回应白羊,夜很深,林很静,远处的身影正在一步步朝着白羊走来,果真是老熟人,湿漉漉的长发,扭曲枯萎的手指,看不清楚的脸,随着“女人”的靠近,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全身,那是死亡的前兆。 此时白羊身子极度的虚弱,连走路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但是白羊并没有因此放弃战斗,“炁”附着全身后,又很快的消散,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当身子极度虚弱的时候不要尝试运“炁”,会造成内脏的损耗,可显然白羊不知道这个知识点。 “女人”只是以正常速度走到白羊身旁,伸手想要抚摸白羊的脸颊,宛如枯死树枝的手慢慢伸出,一点也不着急,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过程,白羊想要挥拳,可被“女人”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然后直接用锋利的指爪贯穿了胸膛。 孱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好像液压损坏的支架,变的弯曲,跪倒在地上的白羊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女人”的手在抓着自己的肾脏。 血液染红的手慢慢从白羊的胸膛里伸出来,紧接着“女人”舔舐着手上的血液,导致黏糊糊的头发上也沾上了血液,腥味夹杂着血味,随后“女人”又慢吞吞的伸出手抚摸白羊的脸颊,而这一次白羊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腹部的疼痛感压倒了鼻颊的痛感,全身止不住的抖动,冷汗浸湿了后背,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煎熬,嘴巴不停的流出粘稠的血液,附着到干涸的血渍上,一层又一层。 就这样结束了吗? 那种舒服的酥软感又出现在脑中,睡吧,孩子,只要睡着了现在所有的痛苦感都会消失的,周围的黑夜消散,自己出现在一个温软的摇篮中,炉火在旁边燃烧,火光照耀在自己的脸颊上,旁边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谁?那是......妈妈? “睡吧,孩子,睡吧,现在要是睡着的话,妈妈就会永远陪着你” 好像一样甜的发腻的话语落进白羊耳朵里,火光照着自己,好温暖,就这样吧,不要再思考了,为什么要那么累呢? 可是一个健硕的身影突然闯进来,挥动着棒球棍,周围场景又变了,是一处校园的犄角嘎达里,一个瘦弱的小学生蹲在墙角,瑟瑟发抖,面前围着一群稍大一点的同样穿着校服的孩子,他们辱骂,殴打地上的小孩子,这时,一个手拿棒球棍,身材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大的人出现了。 第101章 隐匿的画卷 他挥动棒球棍打跑了那群顽皮的孩子,然后伸手询问地上捂着脑袋的小男孩。 “没事吧” 白羊睁开眼睛,没有摇篮,没有健硕的身影,只有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太太想要咬断自己的喉咙,白羊挥拳,将老太太打飞出去,重新长发遮面的老太太又好像重新变成了一个“女人”。 “咳咳” 又是一团黏糊糊的血液被白羊咳出来。 倒地的“女人”重新站起来,走向跪倒在地的白羊,一点也不着急,似乎知道白羊逃不掉的,白羊捂住胸膛上的洞,让血尽量流着慢一点,脑中不停的在思考那个问题出现了差错。 “‘异空间’是每个人的‘欲’的表现,城堡,树林,镇子,所有地方都是他们欲念的所在地,而画就是连接‘异世界’的通道,哪里出问题了?” “女人”已经距离白羊一步之遥,遮盖的头发下是一张讥笑的脸庞。 “韦德管家说眼见不一定为真......难道......难道我还身处在自己的‘欲’中吗?” 白羊扭头看着周围的景象,心中胆颤不已,难道......非要这样做吗?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九分,再过十几秒钟,“女人”就会用指甲划破白羊的喉咙。 “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大笑连“女人”都明显吓了一跳,咋啦?疯了?疯了也照样割脑袋。 “这就是画中的秘密吗?哈哈哈哈,所有的,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假的,我不过是在一幅画中是吗?” 血肉模糊的脸配上这变态的笑声,“女人”都搞不清楚谁才是反派,而在地上的白羊,说时迟那时快,在大笑中,白羊将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分明插进眼睛里,然后一用力,将眼球硬生生的从眼眶中剥离出来。 完成一系列动作的白羊并没有惨叫一声,只是在不停的大笑。 “哈哈哈哈” 疯了,疯了,癫狂的白羊跪倒在地,眼角流下两行血泪,双手乃至全身沾满了血液的白羊,在这样的黑夜里,活像一个疯魔。 『任务完成』 『灵能开发度:4%』 『灵识未开启!』 『灵体开发度:8%』 『灵域开发度:1%』 一处遥远的国度里,硕大的房子装修精美,墙上挂满了装框的画卷,一位长相英俊的男人坐在画架前,或面露难色,眉头紧皱,或眉开眼笑,神采飞扬,周围全是五颜六色的颜料,包裹了男人。 此时,墙上一幅画着城堡,镇子,树林,泥巴路的画卷出现了异动,发出微弱的光芒。 “哦?” 男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停下手中的活。 『触发隐藏任务:画画的男人』 『是否接取此任务,请在三十秒内回复,三十秒后,未做出答复,本次试炼将自动结束』 可是此时的白羊似乎有点不对劲,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系统】,等待二十几秒后,马赛克就要全部覆盖场景的时候。 “接” 白光退去,双目失明的白羊出现在这间挂满画的屋子里,胸膛上的伤口只是血暂时止住了,但没有完全治愈,只有当所有任务全部完成才会治愈身体。 “不错,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人能突破‘画’的限制” 男人来到柜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融了一块糖后,缓缓的摇动汤勺。 “要喝吗?” 还没有等白羊回答,男人就又倒了一杯咖啡,而对于白羊脸上惨不忍睹的伤势和肚子上的贯穿伤口,男人熟视无睹,只是把咖啡递给了白羊。 散发着热气的液体流进干涸的喉咙,伴随着血液的咖啡滚烫苦痰,不过这也让白羊觉得自己还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是谁?” 失去眼睛的白羊什么都看不清,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和城堡里的那位“史蒂芬斯”有些相似。 “我叫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是一位画家” 『让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为自己作画,完成画中突破』 “‘史蒂芬斯’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知道白羊所说的“史蒂芬斯”是指哪位。 “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以我为原型塑造的一个角色” “你画中的角色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我是不会把虚构的东西画在我的画纸上” “有一位无头的骑士,你可以和我讲讲他的原型吗?” “索德利伯爵,相传一个人在战场上击杀了一万多人,不过我觉得是夸大其词了,激战了三天三夜后,索德利伯爵力竭而死,才有人上去砍掉了他的脑袋” “所以现实中有索德利这个人吗?” “当然” “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嗯?” “精通于耳,气通于口,神通于目,动则外漏,静则内藏”,俗话说通过人的眼睛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精气神,既然有这种说法,肯定有其依据,在人的眉目之间的位置,也就是印堂穴,就算是平常人也集全身精气神于此地,若平常出现精神衰弱的情况,也俗称印堂发黑,而已经开发“灵识”者,会在此处汇集一处“灵泉”。 这“灵泉”的大小便是一个人“灵识”强弱的判据,不过,成功凝练出“灵泉”者,少之又少,因为“灵识”本身的修炼极其枯燥乏味,修炼百年都没有凝练出“灵泉”者,大有人在,现如今知道“灵识”这方面修炼知识的人也非常少了,人们更加喜欢外在的体修,不仅修炼快,还非常实用,而内在“灵识”方面的修行,被极大多数的人舍弃。 此时双目失明,满脸鲜血的白羊若仔细看去,印堂位置萦绕着一层浅薄的“紫气”,若再往里深入,寻其根源位置,就会发现原本应该通达生辉的“灵泉”之位,此时乌云遮天,电闪雷鸣,七根通天巨柱,萦绕着诡异的紫气,呈“玄武”阵法,矗立在一处枯涸泉眼的周围,此情此景让一些修炼的“老妖精”看见,定会惊到下巴断裂,试问如果是你修炼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没有修炼出属于自己的「灵识意境」,更别提“灵泉”,而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已经练炁化神,有了完整的「灵识意境」,不得气晕过去。 第102章 渡鸦神 不过,此时白羊的「灵识意境」显然异于常人,若有大成者发现“异常”的白羊,被当做是邪魔外道都实属正常,尤其是那些活得久,实力又强的老头子,思维极其的固化,当然也不乏有想要将白羊“解剖”的人,无论是出于研究的目的,还是想要将这特殊的「灵识意境」据为己有的目的。 那位戴黑色斗篷的少年封住白羊的“灵识”无外乎是一种保护其的做法,不过,此时在「灵识意境」里,云层中翻滚着状如烈马的雷电波,好像下一秒就要掀开苍穹,贯穿天地,一道闪电从万米高空斜劈下来,打到其中一根紫柱上,使得整个阵法都为之颤抖。 印堂之上,紫气之中,宛如打翻的黑墨水,一抹浓到发黑的雾气想要突破紫气的限制,不停的冲撞,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此时白羊的脸上不知不觉间竟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清爽的少年音色瞬间充斥着沙哑感,说话的语调也变的有起伏感,给人一种......一种邪恶的感觉。 已经将杯中的咖啡喝到见底的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也意识到这个满身伤痕,嘴角布满血痕的年轻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周围散开出一股粘稠感十足的气息,散发着恶臭的过期橡胶包裹住全身的感觉,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嗯?” 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又发出这种表示很疑惑的声音,这位安静,神秘,强大的画家在今天感觉的有趣的事似乎变多了,宛如老奶奶穿上彩色的连衣裙,比明天的彩虹都好看。 “嘿嘿嘿,你似乎很强大” 脆白色的鼻骨上已经凝结上大块的血块,破碎的肉块就连接在其中,躲藏了起来,白羊伸手从碎到模糊的鼻子上掰下来一块血痂,已经凝结的血液又重新获得了生命,拼命的从鼻腔外的缝隙间流下来,等流到脏兮兮的嘴角的时候,一条猩红的舌头拦住了这群乱跑的鲜血,全都收纳进了嘴巴里。 闭合的嘴角恰当好处的露出一条缝,给人似笑非笑的感觉,周围的橡胶味让人喘不过气,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是这样觉得。 “你......你......很奇怪” 海纳百川的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这时竟然找不出词语来形容白羊给他的感觉,这无疑将成为他最无与伦比的作品,优秀的画家总能嗅到灵感的味道,普德·奈亚·史蒂芬斯从一堆画板中拿出来一张空白的画板。 “可以试试这么吗?相信我,你将成为我最杰出的作品” 空白的画布递到白羊手中,接触的瞬间,画板呈现漆黑一片,彻头彻底的黑,黑到连最黑的染料都显得无能为力。 “天,天呐,我需要更新我的染料,全新的染料” 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高兴的像一个孩子,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如此完美的作品,多长时间了?几十年?几百年?管它呢,我需要马上找到我的帽子,忙前忙后的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一个比自己弱好几倍的“人”作为了猎物。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抓住托普德·奈亚·史蒂芬斯的后领,就要将其拽倒在地上的时候,周围场景在旋涡中重组,白羊手里的衣领变成了一只黑色的渡鸦,从手里疯狂的挣扎,乌黑发亮的翅膀疯狂拍打白羊的手背,结果下一秒,渡鸦的脖子来了一次三倍六十度的旋转,扑腾声和那难听的叫声终于停下来了。 面前是一间破旧的小房子,标准的烟囱立在其中一边的屋顶上,松软的黑色泥土懒洋洋的散落在房子的周围,整幅画面好像披上了墨蓝色的滤镜,一棵貌似已经死翘翘的枯树还扎根在房间旁边,可能就是那只脖子已经变成烂泥渡鸦的家。 “嘿嘿嘿” 白羊顺手扔掉了手里的渡鸦,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干,随后径直走向看起来并不怎么温馨的小房子,斑驳的墙面,破碎的门框,身子骨已经十分脆弱的木门被暴力的踹开,随后半死不残的斜跨在掉灰的墙上。 屋子任何的东西都在说明这是一家并不怎么富裕的人家,污垢堆物污垢的黑色柜子,板凳面失去水平放在桌子下,只因为四条腿少了一根,但是这里的东西貌似引不起白羊的兴趣,好像装了小马达的双脚走到屋子角落位置,桌面上贴了一张黑白画像。 一幅用铅笔画成的渡鸦素描,栩栩如生,蓬松的羽毛好像要在下一秒就要起飞,白羊轻轻触碰素描画,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化,天空变成了通体的红色,大地间所有的一些都是黑色,世间的一切都变成了红与黑的配色,一棵没有叶子的大树,宛如黑水晶建造而成,不仅闪闪发光,而且棱角分明。 “噶!” 好像一个坏掉的渡鸦牌蒸汽机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嘶叫,远处的树枝上站着一只有着十分茂盛羽毛的渡鸦,黑色的长羽油光发亮,不停摇摆的脑袋上好像镶嵌了红色的小宝石,仅仅是一声嘶叫,白羊身后的树木转眼间变的憔悴不堪,很快枯萎死掉。 对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得白羊,“渡鸦”显的十分不解,用猩红的小眼睛死盯着白羊。 “战争,死亡,力量的象征,北欧神话中的‘渡鸦之神’,如果你真是‘幽冥’身旁那只讨厌的傻鸟,我可能还会忌惮你几分,不过......可惜你只是个冒牌货啊,嘿嘿嘿” 坏笑的嘴角有些许挑衅之意,白羊只是一抬脚,就已经身在渡鸦面前,转身左摆腿,丝毫不亚于小炮弹的威能压向渡鸦,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渡鸦扑腾着翅膀,惊恐的朝着天空飞离,一根黑色的羽毛从树枝间掉落。 “噶!” 身子已经飞到半空的渡鸦又对着白羊嘶叫一声,原先渡鸦停留的那棵树开始布满大大小小的黑色脓包,紧接着脓包破裂,流出黑色的液体,恶臭万分。 第103章 沙魇 身子在空中的白羊趁着树枝变成黑水前的最后一刻踏脚借力,在空中的渡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飞”到其面前,紧接着就是一拳打在渡鸦的脑袋上,扑腾的翅膀变的僵硬,身子翻滚的掉在地上。 周围的场景再次支离破碎,残光树影消失,所见之处都化为了虚无,但是紧接着场景重新组合,枯黄的天空中,悬挂着一个骄阳似火的太阳,遥远的天际边昏昏沉沉仿佛和大地连在一起。 一缕燥热难耐的干沙吹拂到白羊脸上的伤口,让这副百受摧残的脸庞看上去要在下一秒开裂一样,每呼吸一口,就会夹杂着千万颗细小的沙粒,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非常难存活下来。 白羊感觉感觉到瞎掉的双眼现在刺痛难耐,无数根绣花针同时扎在眼睛上的感觉,能够几秒钟蒸发掉一个小湖泊的阳光现在直接刺射在白羊的伤口上,无疑和在口腔溃疡上滴辣椒水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在这金色的沙土之下,潜藏着比这“恶毒”阳光更致命的生物,他们昼伏夜出,一般很少在如此炎热的白天出没,可是,在食物如此稀缺的沙漠,有生物闯进他们的地盘后,他们也丝毫不会在意顶着太阳美餐一顿。 “真是头痛啊”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白羊好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犯了偏头痛,面露难色,而这里,就是地狱的边境,人间的尽头,连一些上等魔君都不敢轻易前往的地带,因为如若你是一个平常人或者是能力稍弱的魔怪,徒步行走的话,走上几年也走不出这无边无垠的沙漠,前提还是没有被当做晚餐和被晒成肉干。 风吹动沙粒,发出“莎莎”的声音,而此时竖起耳朵的白羊知道,这不是沙粒滚动的响声,而是它们来了。 “唰” 脚底的沙粒变的松软,随后快速的下降,白羊的整个脚掌深陷到黄沙之中,并且还在不断下陷,一条体态肥硕的虫子破沙而出,一圈刚劲有力的牙齿随着嘴巴一起蠕动,朝着白羊的脑袋飞去。 沙土已经完全禁锢了白羊小腿以下的部位,眼看虫子就要和脑袋来一次亲密接触,白羊并没有慌张,而是等到虫子贴到非常近的位置后,一拳打在其身上,粗糙的皮层上竟然震开一圈波纹,随后被打中的身子另一面,血肉炸裂开了,但是并不是红色的,而是宛如枯树枝一样的物质飘散到空中。 虫子吃痛后,放弃了进攻,一个跳跃,转身又钻进了沙土里,十几米多米长的身子转眼在黄色的沙粒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可白羊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因为这仅仅是个开始,这种名叫沙魇的虫子可不是喜欢单打独斗的主。 “唰唰唰唰唰唰” 周围的沙粒同时传来声音,无数小旋涡以白羊为中心铺散开了,小旋涡中间的沙粒几乎同时炸裂开来,上千条躁动的虫子飞跃而出,齐刷刷的朝着白羊爬去。 半个多小时后,原本就沙土飞扬的空中飘荡着一种好像黑色柳絮的物质,远处有什么东西游荡在沙土之下,使得沙面在不停上下起伏的变化,沙魇喜欢安静的靠近猎物,一般不喜欢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只有在受到沙魇王的指挥,或者是受到惊吓,才会疯狂的逃命,顾不得惊不惊扰了。 而把镜头拉到沙魇想要逃离的地方,这里的沙土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虫子尸体,个个都残破不堪,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不过这种虫子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也只有这样才能完全将其杀死,白羊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内依然都是虫子的尸体碎片,加起来多达七八百只,而在白羊身下位置,虫子尸体甚至堆积成了一个小山包。 这个由沙虫尸体堆积的小山包上有一条长达五十多米的巨型沙魇,呈现一个“s”形状,趴在小山包上,从腹部以下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而致命伤显然就是腹部的一处巨大的豁口,好像是有人从里面破开的,一大半的腹腔裸露在太阳之下,表层的黏膜已经被晒干,残缺那一部分肚子在几十米远的位置,难道是这只巨型的沙魇虫想跑,被人硬生生的给拽了回来? 显然这只惨死的巨型沙魇就是这群规模不小的团队的首领,首领一死,其他的也就疯狂的逃命了。 此时的白羊正躺在巨型沙魇的身上,自己身上沾满了白色的物质,应该是被晒干的黏膜,两只双手上布满或深或浅的伤口,肩膀的衣服处,有着一圈整齐的血渍,以及腰腹地方有一块肉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血色的大坑。 而在这满是伤痕皮囊之下的血管,似乎也在发生着异变,肉眼可见的黑色血管在皮肤之下蠢蠢欲动,非常想要破开皮肤将黑色的脓水流出来。 原来之前白羊并没有躲过渡鸦的攻击,不过那玩意想躲也躲不过去,也就是能硬抗的不用躲,不能抗的也躲不过去,白羊从一开始就身中“诅咒”,只是一直在靠自身能力硬抗,但是由于这场激烈的战斗,这时再也压制不住。 “这具身体真弱啊” 白羊却丝毫不在乎此时身体上的变化,渡鸦的“诅咒”一是攻击身体,二是攻击心灵,心灵那方面的攻击对此时的白羊来说倒是没有什么,不过身体上倒是很容易触发【系统】的保护机制,致使任务失败。 到现在还没有触发系统保护机制,完全是白羊将目前自身的能力最大化来维持身体正常运行,若是平常的白羊,早在渡鸦对着自己吼一嗓子后,就直接触发了【系统】的保护机制,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虽然对这位白羊来说没多少压力,但还远不是平常白羊所能接触的层面。 不过就算白羊已经将目前身体机能发挥到极致,但奈何现在的身体还是太弱,皮下蠢动的黑色血管表示,这具身体随时可能崩坏。 第104章 冒牌影王? 休息一会后的白羊渐渐稳住了跳动的血管,皮下黑色暴起的血管变的不那么明显,随后白羊来到巨型沙魇的头部,竟然还能听到喘息的声音,就算一半的肚子都不见了的沙魇还没有彻底的咽气。 不过,随着白羊一拳打进头盖骨中,这条巨型沙魇终于是咽了气,这么看来,是那些小弟抛弃大哥逃命去了。 周围的场景破碎重组,白羊这下心里也没有底了,是自己太过鲁莽了,那位画家的能力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要这么一直循环下去吗? 第三次场景重组,一切都是未知数,这时的白羊竟然也没有把握存活下来,现在已经是身体负荷的极限,皮下残存的“诅咒”还在不停的産蚀每一块血肉,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的战斗都会引起“诅咒”的反噬。 “遥远的国度......” “凄惨的身世......” “背叛的子民......” “成就孤独的王......” 此时竟然响起了背景音,这不由的让心神俱疲的白羊瞳孔放大。 “什么......难道......是......” 白羊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自己正身处在一道峡谷之中,诡异的是两旁的岩石都是紫色的,在黑夜下发出炫彩的颜色,魅惑而诡异。 “真的是他吗?” 远处几百米外,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魁梧的身影,修长顺畅的长发,散发着更加魅惑感的黑色盔甲,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 白羊已经预料的情况会很糟糕,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自己不可控制的范畴之内了,唯有巅峰时刻才可与之交手的男人,岂是现在的自己可以触及的?何况现在自己身体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 “影王,好久不见啊,嘿嘿嘿” 此时的男人还在峡谷的另一边,显的白羊好像在和空气说话,不过很快白羊身后传来声音。 “你认识我?” 鬼魅般的声音由远而近,又好像由近到远,让人捉摸不透声音的源头到底在哪里,而白羊丝毫很了解一般,也没有心思寻找声音的源头。 “嗯......怎么说呢,我认识另一个世界的你吧,一个比较真实的世界” “哦?” 白羊的脸上突然破开一道口子,不过对于现在满身的伤口来说,倒显的微不足道。 “嘿嘿嘿,不过说真的,在那个世界我早就想揍你了,但是我不敢,不过在这里,我到可以试试......” 在说完最后一句后,白羊消失在峡谷之中,随即传来一声巨响,百米高空的岩壁上一大块紫色岩块脱落,白羊跟随着石块一起掉在峡谷之中,而轰鸣声一直沿着峡谷传递了下去。 白羊抹掉嘴角流下的血液,脸上满是畅快的笑意。 “冒牌货都这么强吗?” 一道看不清的残影瞬移到远处的岩石之上,而在那长发之下,是一双始终遮盖在阴影里的双眼,残破的黑皮披风随风飘荡在男人的身后,在这明月之下,小说主角从此便有了画面。 “你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把我打的跪地求饶,就告诉你啊,嘿嘿嘿” 山岩之上的身影消失,白羊迅速踏地而起,才堪堪躲过这一击,在空中的白羊又很快聚拢右臂,做出格挡的动作,下一秒,粗壮有力的拳头就紧挨着白羊的外胳膊壁,要是再慢一秒,这一拳就结结实实的打在白羊的脑袋上。 完成格挡的白羊被冲撞到峡谷之上,周围泛起一层紫色的灰尘,而这还未散去的灰尘之中,一道身影已经杀到,一把长五点六厘米的匕首冲破灰尘,朝着白羊喉咙而来。 白羊侧耳倾听,依然知道危险来临,双手合并向前而出,竟然将匕首圈在两手之间,随即白羊借力转身,翻身跳至空中,绕到了影王身后,刚想要来一脚侧跳,手中失去借力,落在地上,影王再次藏匿在烟尘之中。 万籁俱静,此时的白羊不能放过任何细小的声音,就连周围气流的变化都要精准把握,不然就会成为刀下亡魂,白羊头顶之上,一个身影消无声息的靠近,等到逼近几厘米之差时,白羊才发觉过来,急忙往旁边躲闪,但是肩旁还是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刚躲过这一击的白羊还来不及喘息,面前就已经感知到杀气,胸膛的位置又紧接着被划破一道很深的口子,然后是后腿,腰部...... 就如同一个人拿着烧红铁链子在抽打自己,并且使用的力道都是一致的,白羊全身布满刀口大小不一的伤口,但是每一处伤口的痛感都是一样的,这导致白羊感觉很难受。 等到影王再次隐匿起来,白羊已经痛到站不住了,单膝跪倒在地,不停传来血液滴到地上的声音,皮下黑色的血管再次躁动起来,连白羊的脸上都布满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黑色血管,一点点移到眼睛。 『检测到试炼者遭受到不可逆损伤,任务失败,紧急撤离』 周围的场景开始马赛克化,白羊痛苦的跪倒在地,已经有黑色的浓水开始从皮下渗透出来,针管粗的黑色血管布满脸庞,眼睛也已经变为墨色,若【系统】再不采取措施,白羊将在不久后化为一滩黑色的浓水。 “退开!” 白羊身体深处,心脏已经有一半被残蚀,变的腐朽不堪,百分之九十的血管遭到污染。 “我说......你,给我退开啊!!!” 眼眸已经漆黑一片的白羊仰天怒吼,周围的马赛色竟然开始慢慢退散,一圈充盈的白色光圈以白羊为中心向周围展开。 『故障......撤离失败』 随着白色光圈的展开,白羊身体缓慢修复,可是【系统】失去控制后,隐匿的影王便不受限制,这样状况下的白羊,影王完全可以做到一击毙命。 “影王,帮我一次” 紫色水晶打造的宫殿之中,一位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第105章 卑鄙羊无伤刷boss 紫色峡谷的上空,除了一轮圆月外,便是无尽的黑暗,可就在此刻,空中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小旋涡,并且快速的扩散,直到能容纳一个人穿过的大小才停止扩张,并一直维持。 随着紫色旋涡的出现,隐匿在暗处的影王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股莫名的威压涌上心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此刻的影王依然变成了一个在考场上等待发放试卷的学生,而监考老师就在旋涡之后。 “邪,这副躯体?” 和影王有着相同磁性的声音从旋涡中发出,震慑到宛如盘龙的峡谷之中,紫色的岩壁也因此声音发生了变化,映射出绚烂的色彩,天地间的空气仿佛也在此刻凝固。 声音结束后,披着同样残破披风的影王出现在万米高空之中,紧绷的脸庞,魁梧的身躯,却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帮我找出幕后主使” 白羊此刻盘腿而坐,修复着因“诅咒”损伤的内脏和血管,已经不去理会另一个在暗处的影王,因为货真价实的影王已经亲自来了。 几百米开外的阴暗处,复刻的影王已经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一样的气息,一样的声音,可自己为什么感觉到了害怕...... “你是谁?” 躲藏已久的影王现身到另一个影王面前,目视对方,但另一位影王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男人,而是目视峡谷的尽头,阴郁的眼神仿佛能穿过茫然的黑暗,看清后面的景象。 面前这个长的和自己一样的男人选择无视自己,显然激怒了此时本就内心慌张的影王,随后复刻的影王从原地消失,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复刻的影王已经出现在另一个影王的身后,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另一个影王没有任何动作,但是重新现身的影王眼里已经满是惊骇,谁也不知道在这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找到了” 呆在原地许久的影王单手朝面前一指,同样的旋涡开始都指尖前的空气中汇集,透过旋涡可以看见里面是一间画室,画室的中间是一张白色的画纸。 不知在何时,白羊已经出现在影王的旁边,身体上的黑色脓疱已经尽数消失,只留下衣服上一个个破损的大洞,皆是被浓汁灼烧破开的。 “多谢了,嘿嘿嘿” 白羊看见旋涡之中的画布后,满是伤痕的脸上出现了贱兮兮的笑容,和面无表情的影王站在一起,属实是两个极端,谢过之后,白羊穿过旋涡,来到画室之中。 “原来如此,没有影王,我还真可能被你玩死啊,嘿嘿嘿” 白羊的手触碰到画纸的瞬间,整间画室散发出夺目的白光,但是在影王挥手的同时,室内的白光散去,白羊手里的画纸也开始崩坏,一缕白色的气息进入到白羊眉目中间的位置。 『隐藏任务完成』 『灵能开发度:8%』 『灵识未开启!』 『灵体开发度:12%』 『灵域开发度:3%』 与此同时,在萨欧大陆最大的城镇奥维德中,一位身材魁伟的骑士正在批阅着来自各地的文件,羽毛的尾尖从早晨一直划绕到现在,从未停歇,可就在这时,男人手里的羽毛脱落,眉目间皆是凝重之色。 五分钟后,千里之外的城堡大门被暴力的破开,身着银色盔甲的男人来到一间画室,除了杂乱的纸张和飞溅到各个地方的染料外,这里再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杯中还有温热的咖啡散发着最后的余温。 “幻魔......死了?” 夜幕降临,街道一片漆黑,就连最后的摊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公园的路灯发在发出微弱的灯光,一个面容沧桑的男人慢悠悠的走在公园的小道上,两鬓皆是没有剔除干净的胡须,导致整个脸蛋看起来都不怎么干净,此时男人一手拎着啤酒,另一只不停的举起放下,只为享受手里的香烟。 阴霾的天空之中似乎有什么涌动,使得周围的黑云开始有规律的转动,仅仅几分钟的功夫,便在天空中汇集成一道紫色的旋涡,一道紫色的光柱倾斜而下,笼罩住男人前方不远的地方,但是对于这异于常理的变化,并没有让男人的神色发生变化,相比于天空中宛如减缩版的“黑洞”,男人似乎更在乎手里的快燃尽的香烟。 杂乱的头发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过,如杂草一般,完美的遮盖住了男人的双眼,就在天空中的旋涡汇集的越来越大时,男人将手里的瓶装啤酒小心翼翼放到灌木丛的台沿上,伸出右手,阴沉的天空中出现一道八卦阵的虚影,由下而上,靠近还未进一步扩大的紫色的旋涡,直至完全与其贴合,之后随着男人手掌倒翻,八卦图消散,刚刚凝聚成的黑云也全部散开,一切恢复原状。 “这么巧啊,可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要是被那帮局里的家伙觉察到,就真让人头疼” 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男人转过身,是一个黑色斗篷披身,看不清容貌的人,可男人依旧悠闲的将手里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与这位奇装异服的少年相识。 “什么情况?” “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我会解决的” “小问题?” 男人明显不满意少年的回答。 “光柱笼罩的那个孩子是谁?” “那是你老朋友的儿子” “哦?白鸣?白鸣的孩子?” 男人听闻后来突然来了兴趣,轻轻弹掉烟灰,埋在杂草堆里的眼睛看向前方的小树林中,正是白羊先前的所在地。 “他是试炼者?” 男人很快就明显了一切的缘由,毕竟只要是眼前这个黑斗披身少年在的地方,多半都和“试炼”有关。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少年并没有直接回答男人,而是卖起了关子,并且斗篷下的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男人听闻后,也不再去询问,吸完最后一口后,将烟头仍在地上,用皮鞋尖踩灭后,捡起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第106章 七星和北冥 白羊睁开眼睛,已经是黑夜。 “什么情况?” 头一次出现“试炼”和本世界时间错位的现象,而且自己的面前还站着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这不仅让白羊怀疑自己的裤腰带有没有被动过。 “恢复的一瞬间我被打晕了?” 白羊为现在的情况猜想一个最合理的理由,并且检查自己的裤腰带,而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和动作都在男人的眼里。 “放心,我性取向很正常”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拇指塞进鼻毛外露的鼻孔里乱扭一通,随后很自然的将黏在指甲盖上“小零食”弹飞,然后又将“作案工具”在衣领上擦了擦,看的出来是个爱干净的人。 “大叔,你是怎么做到旁若无人的抠鼻屎的” “怎么,你爱吃?不早说” 男人甚至有去找掉在地上鼻屎的冲动,这使得白羊想要离开此地的欲望达到了极点。 “大叔,你慢慢找,我先走了” 虽然此时的白羊一肚子的疑问,但是还是决定先离开此地再说,而白羊对于最后的那段记忆不出意料又被披黑斗的小子给篡改了,所以唯一让白羊奇怪的是时间的不对,如果要问为什么不连对时间的记忆一起改了,我只能说,只要牵连到“时间”和“空间”的问题,就算是世界一级的强者,也不敢随意篡改。 “要走啊,那好吧,反正快要死了,死哪都一样” 男人的一番话,让白羊心头一颤。 “他知道什么?还是胡言乱语” 思考的几秒钟后,白羊宁可相信后者,没想到男人又紧接着说。 “是不是时间不对?” 这句话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位大叔,看起来知道点什么。 “什么意思?” 出于谨慎,还是以询问的方式回应,这样不会过多的暴露破绽,毕竟这个大叔怎么看怎么不像善茬,白羊甚至能闻见衣服馊了的味道。 “不用怕,我认识七星” “七星?” “怎么,他没告诉你名字吗?不过确实像他风格” 等讲完最后一句话,男人打了个饱嗝,同时天空中响了一声闷雷。 “先回家,要下雨了” 男人自顾自的提着啤酒瓶往前走去,留下白羊一人,犹豫片刻,白羊跟着了上去。 红星小区,标准的低档小区,狭窄的过道,稀缺的停车位,永远有垃圾堆在外面的垃圾站,杂乱无章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给人感觉亲切和蔼的同时又让人憎恨万分。 保安亭里的看门大爷已经奏响了安眠曲,完全没有注意到白羊和男人已经从自己面前经过,不过这完全没有关系,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钥匙插进墨绿色的锁眼里,吃力的转了几圈后,紧闭的门缝松开了一道缝,随着男人拔出钥匙的同时,门也被完全推开。 “嚯,什么味?” 这味道竟然有几分熟悉,从门打开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白羊鼻囊的细胞,让其不敢再向前踏进一步。 “喂,小子,进不进来,锁门了”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已经开始闭合,无奈,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白羊只能在门完全关上的前一秒硬着头皮一头扎进屋里。 淹没茶几的易拉罐瓶,肉眼可见的内裤扔的满屋子都是,盖在电视机上的被子,这么一对比,黄毛的出租屋都能评选优秀员工宿舍了,在这屋子面前,属实是小巫见大巫。 “我滴个娘,你在家里偷着养猪了吗?”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男人一进屋,就顺势躺到了沙发上,能在易拉罐里挤出位置来,也算是能人了。 “坐啊,站着干什么” 白羊瞅了瞅左边,看了看右边。 “没事,我站着” 见白羊站到门口一动不动,男人也不再去理会,麻溜的脱掉上衣后,又从易拉罐里伸出腿,一把将裤子拽掉,扔到了被子上,等只剩个大裤衩,才满意的拿起带回来的啤酒喝起来。 “这货是不是东阳他二舅啊” 白羊已经得出结论,并对其坚信不疑。 “来说说‘试炼’的事吧” 男人将空了的酒瓶放到了沙发的后面,用手抠了一下胳肢窝,然后还闻了一下,并且露出满意的表情。 “你知道‘试炼’的事?” “差不多了解一些吧” 这货说的同时又挖起了鼻孔。 “‘试炼’,由神侯派最后一任长老所创,为什么说是最后一任呢?因为自这位长老创造出试炼体系后,便向外宣称解除神侯一派,就在大家十分震惊,众说纷纭,以及一些大人物上门询问缘由的时候,长老已经带领直系派下所有的人进入自己所创的秘境之中” 说到这里,男人稍作停留,脸上出现几份讥讽的神色。 “说是秘境,其实就是没有研究明白那位长老所创之境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对外这样宣称” “至此以后,神侯一派就剩下一些学艺不精的杂毛,这样的做法,可是把上面的一些大人物气坏了,因为神侯一派可是最强派系之一,说散就散,成何体统,但是没有办法,奈何对长老没办法” 男人鼓弄的手指终于掏了出来,脸上也舒缓了许多。 “嗯……说的哪了……对了,虽然神侯派已经消亡,但是传言说,长老所创的试炼会找到新的神侯” “神侯是何许人也,是神侯一派的创始人啊,这一消息很快轰动整个异界,所有人都想成为试炼者,可是当‘试炼’真正浮出水面时,人们都心灰意冷”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讲有点渴了,咳咳” 白羊看着男人躺在沙发上,眼睛还斜瞄着自己,依然明白了什么意思,无奈走向厨房。 “讲到哪里了……对了,说到人们心灰意冷,至于为什么心灰意冷呢,原因就是‘试炼’有两个条件,一是凡人体质,二是寿元在十八岁到二十一岁之间的,就这两个先决条件,已经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神侯梦给破灭了” “而除了这两个条件外,还有就是试炼是主动挑人的,而非想参加就参加,至于执行‘试炼’的人,就是长老的两个徒弟,一个叫七星,另一个叫北冥……” 第107章 公共卫生间 “如果你已经成为试炼者,相信七星你已经见过了,而在整个异界中,七星的名声也是非常响亮了,因为试炼之事都是他一手操办,想不出名都难” 男人稍作停顿,又喝了一口水。 “至于北冥,倒是很少有人见过,我与其也就见过一面,还是隔着几千米远的距离瞅了一眼。不过,749局的那帮家伙,倒是非常在意北冥,只可惜就连他们也查不到关于北冥的资料” “749局是?” “749局我相信你以后会接触到的,而且是经常接触” “那你说的我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我发现你运炁方法不对,来,过来到我身边来” 男人伸出刚挖过鼻屎的手招呼白羊坐到其旁边来,面对全身光溜溜,散发着浓浓汗味的大叔的盛情邀约,说真的白羊内心是十分抗拒的,不过还是缓慢的走到其身边。 男人伸手抓住白羊手腕,手心朝上摊在自己面前,紧接着白羊的手心出现已经能显形的“炁”,量非常充足。 “你散发出的‘炁’很纯,量也很足” “这不是很好吗?” “好的啥,将自己本源的“炁”毫无止境的外放,先不说能撑个几年,就算你量多,撑了几十年没有问题,但是这样对身体负荷很大,早晚都要嘎,而且会导致进步极其缓慢,看你这么纯的量,我都估计你撑不过三年” “那该怎么办?” “各门派有各门派的功法,用功法修炼,就可以完全弥补这些问题,不过我看你应该是无门无派了,不如就跟着我,让我来纠正你的错误” 白羊看看这个瘫坐在深陷的沙发中的大叔,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没有一点仙骨咱就不说了,连个成年人的样子都没有,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确如大叔所说,自己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靠山。 “先说好,我可不认你做师傅” “我还不收你呢,笨的要死,收纳气息都不会,本源“炁”都能让我轻易引出,但凡遇到别有心思的人,早就被人家当做炼药的引子,或者是做养料,不过你目前试炼者的身份,倒是没有几个人敢动你” “喔?照你说的,试炼者还被保护” “当然,不被保护,其他的试炼者找高手干掉其他试炼者,是不是就可以独占资源了,不过前提是人为找你麻烦的,才会出手,你要是自己寻死,找个秘境钻进去,那天皇老子来了也管不了你生死” “那我该叫你什么?” “叫我老摇就行,不过你要是实在迷恋哥叫我帅哥,我也没意见啊” 老摇起身抱起电视机上的被子,就往卧室走去,进去前说道:“好了,没有什么事了。” “喂,大晚上的赶人啊” “干啥,我这里可没有地方让你睡” “我都看见有间卧室了” 白羊指了指老摇对面的房间。 “那个啊,那个里面有些杂物,你要是去收拾收拾倒也可以睡” 随后老摇“嘭”的一声将卧室门关上,将整个房间的掌控权交到白羊手里。 “咳咳” 仅仅是一个开门的动作,就带动大量的灰尘在空中悬飞,白羊打开灯,这哪里是一间卧室,明明是个开在家里的废品收购站,一堆不知道什么的铁疙瘩堆在房间的角落,上面已经布满铁锈,床上也被一堆垃圾霸占,唯有窗户的位置还算干净。 “这家伙指定是东阳他二舅” 这会已经三点多,白羊也就简单的将床收拾出来一个能睡觉的位置,随后抱着床单被褥进了卫生间,等到四点半的时候,白羊总算是舒舒服服的睡上了觉。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大大小小的雨滴顺着窗户瓢了进来,但白羊这会已经睡眼惺忪,已经懒的起来去关窗户了,再加上雨声的助攻,不一会就一头扎进睡梦中,等至白羊完全熟睡后,房间里所谓的“垃圾”发出微弱的绿色光芒,温和而柔雅。 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夜店和kiv的招牌还在亮着彩灯,霓虹灯在雨夜下变成模糊的散光状,使得嘈杂的城市在此刻变成了一幅安静的水墨画,可人们似乎并不会余留出时间来欣赏一番。 “王总,慢走啊” “赵总,进去吧,别着凉了” 现在是大概五点,众多夜店的门口依然停留着许多豪车,穿着白色衬衫,油光粉面的中年老板站在酒馆门口相互说着赞美和仰慕的话,每一声的谈吐,系在肚子上衬衫口子好像就要在下一刻撑不住压力,彻底的爆开,缠在腰上的黑色皮带也在此刻变成饥肠辘辘的毒蛇,孱弱的身躯被紧绷在腰上。 一个穿着已经褪色牛仔裤的中年男人从酒馆的门挤了出来,手里拿着的酒瓶也随着身子的晃动洒了许多酒水出来,可是男人脸上默然的表情没有丝毫可惜之色,没错,男人已经喝了很多了,喝的足够多了,喝到满足了,至于为什么还要在出来的时候再拿一瓶酒呢,可能是男人希望留住此刻颠倒神离的感觉吧。与那群心心相印的老板们相比,这个中年男人多了一丝冷漠。 男人径直从还在谈话的老板中间穿过,一位头发稀薄,戴着名牌眼睛的男人刚想和其理论一番,不过很快被另一个同样大肚皮的男人阻拦。 “算了,算了,是咱们挡道了” 但男人的身影已经走到十几米开外,并且继续摇摇摆摆的朝着前方走去,男人的视角下,此刻的一切都毫无意义,自己与父母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系过,“不孝子”的名号已经结结实实戴在头上,就连相处了几年的妻子也在今天被自己发现和别的男人约会,唯一的支柱在那此刻轰然倒塌。 让这雨点打在身上倒是比躺在那出租屋的床上好多了。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偏远的地方,手里的酒瓶也消失不见,不知被扔到了哪里,两旁的道路除了路灯就只剩下草地和灌木,还有不远处的一间公共卫生间,而此时走了近四十分钟的男人突然萌生了尿意。 第108章 夜袭卫生间 十二点多,外面响起轻微的敲门声,要不是老摇的听力好,都听不见声。 “吆,这是咋啦,要不是大白天,我以为见鬼了” 白羊眼神松散,头发凌乱的站在门口,眼神里有股清晰可见的污流,看上去比那冤死的厉鬼的要凄惨,等到门打开后,白羊完全忽视老摇的存在,从旁绕开,径直走去卧室,仅仅四个小时的睡眠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邱阿姨见白羊比院里的老头都要“衰弱”,就让其今天早早回来,看其可怜都是一回事,主要是怕白羊突然暴毙在院里。 “怎么,饭都不吃啦?” 等老摇走到卧室门边,白羊已经床上已经团作一团。 “你先吃吧” 除了这句虚弱的回答之后,再没有了声息,只有从屋里往外面飘散的怨气,老摇摇了摇头,脱去围裙,将厨房里最后一个菜盛了出来,为避免饭香的影响,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身体下传来的燥热迫使白羊不得不转个身子,可随着换了一个动作后,白羊感觉手臂被放进了烤炉里,顿时心头烦闷不已,眼睛也随之睁开,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么热。 白羊睁开眼睛,床沿边上已经有太阳照了过来,而刚才就是手臂放到了床沿边上,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屋里的燥热让白羊无心再睡,而且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老摇的家里没有空调。 来到客厅,相比于昨晚似乎更乱了,没见老摇人,卧室里也空无一人,白羊将饭菜热了热,才吃了几口,就已经大汗淋漓,这屋里现在说是个蒸笼也不为过,但白羊能做的只有加快吃饭的速度。 随着心中的烦闷,白羊的注意力似乎放在了其他地方,就是这个脏、乱、差的家。 大概九点多的样子,老摇开门进来,手里的两大袋东西还没有放下,表情突然凝固了,随即低头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走错了。” 就在老摇退到门口,即将重新关上门的时候,意识到了不对,再定睛一看,豁然看见沙发上躺着是白羊。 “这,这,是我家吗?” 就算是这样,老摇也不敢确定,在门口又站了一会,直到白羊走到其面前。 “买的什么好东西?” 白羊从傻傻愣愣的老摇手里接过袋子,一袋零食,一袋蔬菜,等将蔬菜放到冰箱后,白羊急急忙忙抱着零食回到沙发,毕竟动画片还在播放。 “什么情况?”老摇看着干净的家,比看见恐龙还震惊。 “太乱,给你打扫了一下” “还有爱收拾屋子的人,活见鬼了” “比起这个,你这屋里连个电风扇都没,你不热吗?” “心静自然凉嘛” 白羊显然对这种解释嗤之以鼻。 在两个人合力之下,晚餐的问题也是很快的解决了,这也是白羊生平第一次接触到厨艺比自己还好的人,在这副流浪汉的外表下,终于看见了还没有泯灭的人性,不过老摇似乎只对做饭有兴趣,剩余的刷碗工作无异于是留给了有清洁癖好的白羊。 “不错嘛,小伙子,简直就是世纪好男人,爱做饭,爱打扫,人还帅,我要是女的,直接倒贴给你” “你丫暴露了吧” “这什么话,我人很正直的好不好” 白羊甚至还没有说出来暴露了什么,老摇就已经领会,并说出与之相反观点的解释,这无疑是白羊从小沐浴在侦探风下的脑瓜中抹黑。 “长的一副变态大叔主角的模样,我严重怀疑你的出现将决定故事走向” ...... 在两人的唠嗑拌嘴中,时间很快来到深夜,城市里的喧嚣也在下一秒变的零零散散,做着最后的退幕,迎接真正的主角。 “到点了,出去转转吧” 老摇突然起身穿衣服,这让还在喋喋不休的白羊有点短路。 “啥,这不是十二点多了” “好,那你去睡觉,我自己去” 对于夜耗子白羊来说,自己留守,别人去冒险,无疑将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且已经睡醒了,精神倍足,因此白羊也麻溜的收拾起来,老摇前脚出来,白羊后脚就跟了上去。 就算是在夏夜,在这个点也能感受些许的阴凉,而这一原因,不全是天气因素导致,白羊在出租车后排一言不发,老摇和司机款款而谈,大到世界局势,小到市场菜价,也只要目的地能打断两人。 “那就在这里停了啊” “好好好” 白羊先一步下了车,伸展了一下懒腰,这距离属实是不近,都快跑到城外边了,一眼望过去,除了路灯杆子,都基本见不到房子。 “大晚上的来这里干什么,一会连个车都打不着,放眼望去连个亮灯的地方都没” “咋没,前面不远处不是有个” 白羊往树林里一瞅,还真有个房子,看着像是个公共卫生间” “尿急,去上个厕所” 老摇耷拉着小步伐,朝着马路对面的卫生间走去,白羊紧跟其后。 厕所周围种植这一排排还未长大的柳树,将这个纯白色建筑包裹在其中,可能是地处比较偏远的原因,里面并没有管理间,浅红色的地毯倾斜的摆放在门口,显然不经常有人来管理这里。 一进门就能闻见带有特殊香气的消毒水味来遮盖厕所本身的气味,越往里走,味道越浓,使得这种清香过于浓烈,失去原本的功效,尿池下散乱着各种品牌香烟的烟把,而这里定然不是经常有人来,所以初步估计至少一个星期,这里才会有人来打扫。 老摇走到门口的第三个尿池,白羊则是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隔间里去,裤子还没有解开,就听见老摇唱起来“嘘嘘”歌。 “老摇,你这唱的怎么感觉这么阴森呢” 歌声还在继续,老摇没有回应白羊,随着隔间的门打开,白羊竟然感觉一股冷气铺面而来。 “这里的空调质量真好,你不会是来偷空调的吧” 没有听到老摇的反驳声,就在白羊有些诧异的时候,才发现厕所里空荡荡的就剩自己一个人,而原本打开的门这时候也紧紧闭合在一起。 第109章 领悟 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在这一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味,不过倒是没有很重,只要大口吸气才能闻到些许。 “老摇,这种恶作剧很无聊” 白羊试着拉门,却纹丝不动,这种门连个锁都没有,只能说是另一头有人在拽着,这个过程中老摇也一直没有回应白羊。 虽然相处一天就发觉老摇不是个很正经的人,但是白羊总感觉就算是老摇也不会做这么无聊的恶作剧,而此时头顶开始闪烁的节能白炽灯也开始一步一步印证白羊猜想,此时的厕所内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的异常惨白,白瓷砖上有许多还未处理干净的黑色污渍,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加的显目。 “不对,这种感觉是......” 白羊想凝聚本身的“炁”,可在“试炼”中能轻易控制的“炁”在这一刻怎么也感受不到。 “什么情况?” 不等白羊思考自身现在是怎么回事,最后一个隔间发出敲打木板的声音,那是自己刚出来的隔间,这会不可能有人,这不由的让白羊紧张起来,此时的白羊忽然明白“试炼”的高明之处。 “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里面的“东西”明显想出来,站在门口的白羊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对,转身躲到进了第一个隔间,不管是什么东西,先不要与其硬刚总会不错的,何况自己现在就是普通人的体质。 “砰!” 随着最后一声超大的响声,隔间的门不知是被打开了,还是直接倒在地板上,敲动的声音停止了,白羊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木板,虽然上面写满了各种找小姐和办证的广告,但是此时的白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过了一会,传来皮鞋在地板走动的声音,但是又不怎么清脆,白羊第一反应是老摇,但又很快排除了这个想法,紧接着是打开隔间门的声音,这家伙在一间一间打开隔间门! “老摇这个坑货” 大致什么情况,白羊已经有了猜想,可是这股怨气还是压制先,目前解决眼前问题为重,现在门外这东西肯定不是会友善接待客人的存在,刚才看这里大概有六七个隔间,一会的时间,开门的声音越来越近,可能就剩两个隔间。 就在旁边的隔间的门被打开,白羊瞅瞅了角落放纸的篓框,嘿嘿,有那么一瞬间白羊倒希望是老摇做的恶作剧,随着脚步声走到面前,白羊刚打开了锁,门就被强有力的拽开,一个全身湿漉漉的男子站在外面,两眼泛白,衣角凌乱。 还未等男子做出反应,白羊两手一扣,就将塑料篓框套在了男子的头上,紧接着一脚将其踹飞,男子倒地后,白羊快步跑到外面,就要进行补刀的时候,男子嘶吼一声,两掌将塑料桶硬硬生生的击碎,随后朝着白羊扑去。 这家伙的力气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白羊闪身到一边,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凝神定息,清虚自然,则六根大定” “我靠,老摇你在啊,现在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凝神定息” 但是老摇并没有理会白羊,而是对面面目狰狞的男子在听到白羊的话后,“热情”的回应了。 “啊” 男子手指扭曲成鸡爪的样子,嘴角不停的滴着清水,眼睛只剩眼白,在白炽灯下,显的异常狰狞恐怖,而卫生间的空间不是很大,躲闪的空间并没有多少。 男子跑到白羊面前后,朝着面部挥手,顺势而下,而白羊反扣手腕,抓住手腕,紧接着另一只手也袭来,白羊又用相同的方法,男子的双手被控制后,泛白的眼球都变的突兀,头上的青筋也暴起,随后男子身子转动,竟直接将白羊甩了出去。 本来就是在墙边,这一摔,直接让白羊和瓷砖墙了一次紧紧的贴合,背部的疼痛感还没有传遍全身,男子又抓起白羊,甩手一扔,对面墙壁也和白羊紧紧贴合了一次。 颤颤巍巍站起来的白羊已经顾不及疼痛了,脑子里一直在想“凝神定息,清虚自然,则六根大定”,再不悟出点东西,真要被这家伙摔死了,白羊平复心情,让呼吸尽量平稳,仅仅是这样做,脑中的思路瞬间清晰起来,眼前这个翻白眼的虽然力气大,但也仅仅是力气大些的“人”,没必要慌乱。 “息念注于神阈穴,以神阈吸气,以全身毛孔呼气。静察出入气息,有声听声,无声则守神阙,不即不离,如疏雨滴梧桐,有意无意,如微云淡河汉” 老摇的声音又不知在何处响起,萦绕于耳,同时,翻眼男也已经来到面前,挥爪从右边袭来,这一次,白羊不去用手抓起手腕,而是用外手肘格挡,同时挥拳功其面门,要问为什么这么做,只能说此时有一个声音说就要这么做,果不其然,翻眼男直接被这一拳击退数步。 “寄心于耳,寄耳于息,心息相依,渐人心息两忘之境” 吃了亏的翻眼男似乎被惹恼了,长吼一声后,大步朝着白羊冲来,在常人看来气势十足,且恐怖如斯,但是对于此时的白羊来说,皆是破绽! 翻眼男还未到做出反应,白羊先一步冲到其的面前,左手做拳,降低身位,从下往上攻其下巴,仅一拳,翻眼男就人仰马翻,紧接着白羊阔步一前,同样是左拳,直击面门,重力和白羊拳头冲击力下,翻眼男的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没有了生气。 做完一切的白羊,竟然心如止水,相比于倒地不起的男子,白羊注意力都在自身上,此时丹田处感觉炙热难耐,尾阎穴传来阵阵刺痛感,每一次疼痛,都让全身无比的通透。 “苍龙守乎青宫,素虎伏于西室,真气运转于丹池,神水循环乎五内” 说完这一句后,老摇又紧接说。 “原地打坐,感受我说的话吧” 白羊满头大汗,现在已经全身炙热,只能听老摇的话,原地打坐,而此时的厕所里,白炽灯的闪烁并没有停止...... 第110章 邵杰 全身暖流涌动,削弱了炙热感,白羊睁开眼睛,此时的厕所变成一副破败不堪的惨样,年久失修的木门,便池里全是黑色的硬块,污秽不堪,上方的管道布满铁锈。 “这是什么情况?老摇?” 意料之中,老摇此时鸦雀无声,不知道是真的失联了,还是在一旁看热闹,但是无关要紧了,枷锁已经解除,白羊仅是挥手,淡薄无形的“炁”在掌心间凝聚,不同与之前,现在更加的舒适和自在,没有了乏力和阻挠的感觉,就和管道被疏通一般舒服。 此情此景不禁让白羊想起疗养院里的厕所,不过相比之下这里的环境不知好到多少倍,每个隔间门的破败程度都是不一样的,而最为严重的就是那位老兄出来的最后一个隔间,出去的大门虽然看起来更加的破败,烂到好像可以一脚将木板踹断,但是应该有某种“封锁”在限制,怎么都打不开,这个白羊倒是熟悉。 因此目前只能去最后一个隔间看看了,路过翻眼男,白羊还不忘确定死没死透,不过看其瘫软在地,估计是死的不能再死,面部已经陷了下去,周围汇集了一滩透明的液体。 “啧啧啧,这什么东西?” 白羊谨慎的绕过那一滩不明液体,小心翼翼的来到最后一个隔间,之前张开的门又紧紧闭合在一起,木门边缘位置甚至还有虫子侵蚀的痕迹,脏乱的木板上皆是岁月的痕迹。 “又发生了时间错乱了吗?” 眨眼间,这里变的破败不堪,就好像过去了很多年,当木门打开的瞬间,刺眼的白光闪过眼前,虽然厕所里的白炽灯很亮,但是这光比那还要耀眼,十分刺眼,白羊的身体有一种瞬移的感觉,恍惚过后,身体仿佛重新落在地上,腾空感消失,就在白羊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有女声。 “邵杰,中午要午睡,不要出去玩” 白羊回过神,自己已经是七八岁孩童的模样,正站在卧室的门口,反观屋里面,明显是以前的富贵人家,金丝绸被,紫檀家具,就在白羊一头雾水的时候,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此时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 “好的,妈妈” 名叫邵杰的孩子转身回到了床上,旁边相貌端庄的妇女轻轻的将被子盖到邵杰的半个身子,并用手掌轻轻拍打小腹,在妇女轻声细语之下,邵杰很快入睡了,白羊就好像待着邵杰的眼睛中,眼前也变的漆黑一片,紧接着光明又重新恢复,眼前是刚才的妇女和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在争吵。 “家族,家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邵杰,那个老和尚说的十二岁就剩一年了,你说的办法呢,你说的办法呢!你说你会找到办法的,你答应我的!” “我何尝没有为此事操劳,金童锁,各种庙宇,该试的都试了,还要我怎样?” “什么破锁,现在邵杰的身体越来越差,管什么用” 说到此处,女人掩面哭泣起来,而男人发现了在门外偷听的邵杰,画面这时又再次消失了。 眼前画面再次出现,女人已经以泪洗面,男人站在女人身后,脸色蜡黄,如同灯枯油尽的老人一般。 “不要怪妈妈,都是为了你好,邵杰” 此时的白羊竟然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极度的虚弱,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可能,随着最后画面的消失,白羊能感到这位名叫邵杰的孩子应该是死了。 “你不该来这里” 画面消失的最后,有一道稚嫩的声音传到白羊耳中,然后周围恢复成了熟悉的白炽灯,回来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过去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眨眼间的臆想。 “喂,还活着没?” 老摇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一边吸着烟,一边眯着眼睛盯着白羊。 “刚才都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你肾虚出现幻觉了吧,看你尿着尿着就神情恍惚了” 老摇食指和中指轻轻抖动,烟灰顺着衣服滑落到发亮的地板上,白炽灯又因为电压不稳定的原因,闪动的同时发出吱吱的电流声。 “这里以前是?” “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一点多,炎热的老摇家里。 “你是说刚才我进去的那个‘空间’被称为鬼境?” “嗯嗯” 老摇撕开一包零食,给白羊也扔去了一包。 “为什么里面会有过去的回忆?” “鬼境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这是不可预测的” “那个地方你不处理吗?明显有问题” “我不是‘公职人员’,这种事轮不到我,而且......你没有发现那地方是人为设置的吗?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干,我只是训练你的能力去了,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两人拌嘴了一会后,也是都洗漱完,各自回屋了,虽然白羊对于这些奇异的事自认为接受能力很强,但是今天幻境最后那个稚嫩的声音给白羊的感觉的是......感觉很......强大,而这种面对“强者”无能为力的感觉不由的给白羊带来浓浓的兴趣,内心似乎有个声音在说,好强啊,好像碾碎啊...... 第二天,白羊敲了敲门,东阳捧着手机开了门,又自顾自的回到了沙发上。 “推塔啊,我靠” 刚坐到沙发上的东阳,露出痛苦的表情,这幅嘴角白羊只在他丢了一百块钱的时候见过。 “干啥呢?” “新出的一款手游,可好玩,你也试试” “我看看” 随后白羊就坐在东阳旁边,观看了一整局“激烈”的战斗,不知为什么,看完之后白羊突然饿了,这使得白羊极大的降低了好感度。 “怎么样?下载一起玩” “没兴趣,话说,你不是今天晚上去摆地摊吗?这都下午了,怎么还在这里打游戏” “还早呢,还早呢,等五六点再说” “行,一切听东阳大少爷安排,小的没睡醒,去你卧室睡一觉” “话说你最近睡觉时间成倍的增长啊,虽然对你来说是很正常的现象” 为此白羊决定还是先不告诉老摇的事了,不然以东阳的性格必然是每次都要跟着,也不能说自己时不时跟着怪叔叔去找鬼吧。 第111章 感染篇 太阳落山的时候,白羊和东阳整理好材料出发了。 “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东西倒是挺全” “保准是顾客满盈,你就瞧好了” 城南的明达商业街出了名的人多,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大概是八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大多都是周围小区的用户,还有小部分是旁边高校的学生,你可以看见光膀子的大汉坐在商业街对面的小吃店口,也可以看到商业街下一个街区路口摆满了摊位,大家为了抢占先机,早早就占好了位置。 “人这么多” 白羊很少来这边,还没见过这阵仗,惊叹人流量比瑞奇酒吧那条商业街多了不止一倍,令几百米宽的街道显的拥挤。 “大意了,没摊位了” “那边犄角旮瘩没人” 白羊做出善意的提醒。 于是两人麻利的将一体化餐车拉到一处商店的旁边,这里空间不是很大,路灯也不能完全覆盖,可以说是放垃圾桶的好地方,不能说是摆摊的好地方,但是目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不是有其他人占了,要么就是摆上几分钟保安和城管就会来拜访你。 “东式蜜汁鱿鱼烤串新鲜开炉啦!” 东阳的一句不仅让周围的摊主、路人吃了一惊,更是让白羊细想了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自己现在就去偿还,可是后面是两堵墙形成的直角,前面是餐车和路人的目光,自己根本无处躲藏。 “哎,大家过来看看” 在社牛东的大嗓门下,还真有几个比东阳还社牛的女孩子靠了过来。 “你好,要几串?” 就在东阳沉浸在开张及有顾客的喜悦之中的时候,三个女孩中一个戴着黑框大眼镜,穿短裙的女孩突然说道:“你俩是男同吗?” 东阳取材料的手停顿在烤板上方,就在要好好言教面前这个小不点的时候,脑袋瓜子竟然打开了一个新天窗。 “我如果说是你会买的对吧?” “会,如果是的话......嗯......我买二十串,不对!五十串!” 就这样,东阳目送三个女孩捧着五十个烤串嬉嬉笑笑的走开了,不管怎么说也算开张了是吧。 “我家里暖气没关,先走了” 白羊已经意识到再不走,不仅仅是名声扫一地了,简直就是颜面无存的二次方啊。 “我知道你不会在意流言蜚语的对吧” “......” 一直到接近收摊的时候,东阳的串串也没有卖出多少,倒是结识了几个变态的妹妹,没错,那三个又带来了两个,然后就是业绩加五十,除此之外,零零散散也没有什么业绩。 “白羊,来尝尝,这串还不赖啊” 坐在犄角疙瘩里的犄角疙瘩的白羊抬头,东阳已经在那里自产自销了,满嘴蘸酱不说,两眼都在冒星光,这不禁使白羊怀疑有多好吃,随着一串进肚后,不知道饿了,还是晚上有美食口味加倍buff,不能说很好吃,只能说非常的好吃。 “多烤几串” “干脆把剩下的都烤了去,晚上回去不吃了” 在两人的大口咀嚼下,周围的摊主都开始慢慢的整理卫生,准备收摊回家了,路上和那边商业街的行人也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相比于商户的灯光,天上的月光越来越亮。 “您好,还有串吗?” 一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的中年模样的人来到摊位前,低声问道,可能是饿了下楼吃晚餐的作家,戴着无框的眼镜,一看就是个文化人,可当摊位里的白羊和东阳抬起头露出沾满酱汁的嘴巴和带有歉意的眼神以及露出身后空荡荡的装材料的盒子后,那位中年男人也明白了情况,淡陌的走向了远处的商业街,不过此时周围的摊位基本都走光,只能去便利店里去碰碰运气了。 “收摊收摊,吃饱了就犯困” 东阳一副收获满满的模样,连嘴角的蘸汁都懒的去擦,只想赶快回家睡觉,几个框子随意的各自搭到上面,这让一旁刚擦完嘴巴的白羊连纸巾都来不及扔,拽在手里就赶快过来,重新将盒子一个个列罗整齐,就在白羊准备放进推车里面的时候,周围开始马赛克化,东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真会挑时间啊” “在这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下隐藏着巨大的灾难,或许你可以在巨大的痛苦降临前阻止他,莱利” 『小镇全部沦陷前,阻止病毒的扩散』 『灵能锁定』 马赛克消除,周围全是熙熙攘攘的人声,彩色的花灯遍布在木质的栅栏上和白色的屋檐下,在这晴朗的夜晚,白羊出现在聚会上,周围大多就是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吵闹的dg音乐表示这不是一个正式的聚会,更加类似于西海岸的嘻哈们围着篝火,两者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权贵的猎手场,而另一个鱼龙混杂,更加的贴地气。 “嗨,莱利,你怎么来了” 白羊还未来得及观察四周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棕色长发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高挺的鼻梁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额......听说这个派对很不错,我就过来了” “你怎么表现的这么陌生,你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怎么会,你是......妮琪是吧” “哈哈哈,开玩笑而已,你怎么表现得这么紧张,去喝一杯吗?” “不了,我想现在外面待一会” 白羊是真的紧张了,因为关于妮琪的记忆是在突然之间涌现在脑海里得,虽然这不是审讯,说错话也当是开玩笑,不过白羊可不想刚开始就把事情搞糟,眼瞅着妮琪走进屋子,忐忑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下来,不知是刚才的美女身材过于高挑,白羊竟然感到紧张。 小小的庭院里挤满了人,白羊决定先找个不起眼的位置观察一下形式,【系统】提到了阻止病毒的扩散,这里应该是丧失题材了,而且还提到了“灵能锁定”,白羊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看四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白羊将手放在桌子底下,果不其然,能力被锁了。 第112章 派对 “原以为‘能力锁定’是一种惩罚机制,现在看来在一定情况下,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目前除了提示会有一场灾难发生外,再没有任何故事叙述,而出现的地点是在这派对上,所以和参加这场聚会的人脱不了关系” 白羊观察着眼前走过的每一个人,除了一些穿着怪异,富有哥特文化的“怪胎”外,并没有神色不对劲的人,庭院里只有三个留寸头,穿米格色外衣和浅紫色外衣的西班牙小伙,一边谈论着自创的美食文化,一边将烤肉放在铁架上,其他的人则都呆在泳池哪头,显然相比于肉排,泳池边的泳装姑娘更吸引人。 房子外的情况一目了然,如果真的需要一个非常“特殊”“重要”的人,大概率不会是在院子里的这群人里,而且自己已经在外面这个小角落里独自坐了很久了,房子里的人很可能会注意到自己的异常,要考虑到那个重要的人正在观察自己这一因素。 “是时候去房子里看看了,或许里面有甜品” 纯白色的房间里,妮琪正在和一个大波浪金发妹子交谈,时而张口大笑,丝毫不顾及旁边的人。 “天呐,艾丽斯” “对,当时那个大胡子的男人就是这样的表情,我就说快把裤子提起来吧,劳瑞先生” “哈哈哈哈,真的吗?艾丽斯” 正当两个人聊得投机的时候,一旁突然站着戴着厚重的黑色框的眼镜男,棕色的短发蜷曲的圆当当的脑袋上,当艾丽斯的眼神投向这边时,眼睛男的眼神变的飘忽不定,两只手紧张不安的交织在一起。 妮琪也注意到身后的眼镜男。 “嗨,妮琪” 本来拘谨的眼镜男在看到回过头的妮琪后,脸上微微一笑,向对方问好。 “嗨,本,你怎么来了” 在印象中,本可是从来没有出过他的电脑室,至少是没有亲眼看见过,为此艾丽斯总是调侃本是“肮脏”“阴暗”的小矮人,蜷曲的小小的山洞中,因为本的身高不是很出众,加上体型偏瘦和扭扭捏捏的动作,确实符合。 “是贾维斯告诉我的,他说你会参加这个派对” 本说完示意旁边顶着大肚子的胖子,一头炸毛包裹住了全部的头皮,母鸡都可以在上面轻松搭窝,暗色的短袖紧紧贴合着肚皮。 “如果你的口技和威得利(着名口技达人)一样棒,或许妮琪会考虑和你的约会” 艾丽斯用轻挑的眼神注视宛若木头的本,并用舌尖轻轻划过嘴唇,一整套流程下来,木头本就好像触电一样,走开了。 “别这样,艾丽斯” 妮琪阻拦了艾丽斯做出更夸张的事。 “是该有人告诉他那种事是不可能的了” 随着本的离开,艾丽斯宛若失去了挚爱的玩具,摇晃的身子走开了,失去一个“有趣”的人,就去找下一个“有趣”的人,这便是艾丽斯对派对的用途理解。 “妮琪,如果你想吸点,我正要去厕所,你看起来很憔悴” 贾维斯靠了过来,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此时略显落寞的妮琪。 “还是算了,贾维斯,我想该去二楼的沙发坐坐,伏特加让我脑袋有点晕” 妮琪走后,贾维斯情绪低落,也注意到站在两米开外一直注视着刚才一切的白羊:“老兄,你最好另找对象,她对我们这种人已经没有了兴趣。” 贾维斯拍了拍白羊的肩膀,离开吧台,朝楼梯拐角处走去,很快消失在客厅的人流里。 白羊揣摩着下巴,这里面要说可疑的无异的就是本,但是也是相对这群人来说,放眼望去整个“剧本”,本还差了点意思。 除此之外,客厅里的人就像是一群磕嗨了的黑鬼,根本没有一眼看过去有超强头脑的人,在观察人这方面,白羊总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和从小喜欢盯着别人看有很大的关系,为此不少姑娘总觉的这个阳光男孩是个色批胎子,哪知白羊只是在分析看到人的性格,并进行分类,这件事可以让活跃的大脑得到充实的施展,又可以消耗多余的精力。 观察,分析,分类,白羊总是乐此不疲干这件事。 时间长了,总能观察到心思缜密的人的言谈举止是有不同的,尽管可能是很微小的差距。 “在二楼吗?” 这间房子是三层结构,上楼的楼梯就在右手边几步外,贾维斯刚失望的从梯子面前走过,楼梯拐角处放着一个银色的餐桌,而白羊心心念念的甜品就在餐车的铝合金平板上,看起来味道不错,因为就剩两块和残渣碎屑。 妮琪坐在二楼的咖啡色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盖住了全部的脑门,这让妮琪想起有次发烧敷冰块的时候,一样的昏昏沉沉,然后又响起妈妈的话。 “妮琪,或许你该早点回家” 但是越想这些,脑袋越沉,自己需要艾丽斯再讲一些有趣的事,可是又不想动,这个沙发很舒服,艾丽斯说自己经常躺在这个沙发上睡觉,嗯......好吧,不止是睡觉。 “或许我应该再喝几杯?噢,天呐,我在想什么” 妮琪朝着楼梯口看去,由于沙发的摆放位置,只能看见哪里,然后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拿着一块草莓蛋糕在大口的咀嚼,然后用手心将剩下的蛋糕挤进嘴里,妮琪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男的饿极了,自己似乎也饿极了,或许是那夸张的吃样影响的自己。 白羊早早就知道妮琪在看着自己,为避免目光的交汇,只能用手和蛋糕堵住视野,紧接着快速朝着右手边的人群走去,那边好像还有吃的。 二楼的人还没有一楼一半人多,除了妮琪外,白色餐布旁有个穿灰色条纹西装的家伙倒是挺吸引人的注意力,茂密的罗圈胡子格外的张扬,但是在旁边听了一会后,只能说是个特别强势的二杆子,难道不是在派对上吗?白羊开始怀疑是自己先前的判断,思考片刻后,白羊还是决定先下楼,因为妮琪好像又要过来和自己搭话了。 白羊刚下楼,二楼卫生间的把手旋转,一个胡子比头发多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后,很快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眼神迷离的妮琪。 第113章 勇闯地下室 “嗨,女士,我觉得你醉了” 妮琪才发觉身旁坐了人,光头,黑色的胡须布满脸庞,眼神深邃阴暗,魁梧的身体下隐藏着健硕的肌肉。 “才没有” 几分钟后,桌子上又多出来几瓶空的威士忌,瓶口的酒水还在拼命的黏在上面不肯走,似乎也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嗯?这是我的饮料吗?” 妮琪对于手里突然多出来杯子并没有感到多疑,只是意外自己竟然忘记拿着杯子,不过里面的饮料倒是和自己的脸蛋一样红。 “是的,你刚才就在喝,不记得了吗?” 纸杯随着妮琪一起摇晃,随时有洒出来的可能。 “或许你应该再喝一口,要洒出来了” 看着妮琪抿了一口手里的饮料后,男人贴的更近了,离怀里的距离就差个衣服。 “你已经醉了,不想干点其他的事吗?” “什么?”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女人轻微的喘息声和车抖动的频率达到了同步。 “不要,哦,不要” 附着一层薄薄水蒸气的车窗玻璃上印着一个手掌印。 “莱利,或许我们该去瞎老头谷德的家,现在正是时候” 大胡子威得利搂着白羊的脖子,突然向周围的人提议,左手里的啤酒瓶摇摇晃晃,洒出不少酒,白羊的半个脖子都是湿的。 不胜酒力的白羊被灌了不少酒,脸蛋上就像镶嵌了两个红葡萄,可见莱利的酒量和白羊一样糟糕,甚至更糟,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事都不能很好的去思考,因为威得利已经化身为成精的酒桶,一直缠着白羊。 大概三点的时候,白羊,威得利,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坐上了吉普车,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一辆发狂的吉普。 “慢点,威得利” 白羊可不想开局就去美利坚警局去做客,或者是直接去见上帝,可是威得利狂笑的面容下,丝毫没有考虑这些问题的想法,对他来说,路边的杆子就和一样柔软,自己的身躯就和钢铁侠二世一样。 发狂的吉普沿着小镇道路蹦跶了一路,终于在一处两层白色房子前停了下来,高高的木板整齐的排列在房子的周围,使得院子里的一切都看不见。 “嘘,莱利,我们必须小声点,就在这里停车,然后走过去” (你他丫的搞了半天脑子还是清醒的啊,都是在那装着呢啊) 一行人偷偷摸摸来到房子的后面,这里同样有木板,而且房子周围空荡荡的,如果屋里有人觉察到他们的到来,很快就会发现他们,可是除了白羊,一行人貌似不去考虑这些事,而是去在意其他东西。 “等等,谷德家有条很凶的狗,我们必须要承担起相应的风险,为了探究谷德家地下室没有外星人这一伟大的任务,德尔比,你必须要做出牺牲” 这货到底是什么情况?白羊已经有点怀疑威得利了,这大半夜的,已经想不清来这里要干什么,只知道听这货的指挥,这货真是天生的领导天赋,白羊还在想该怎么办时,德尔比已经出发。 几分钟后,一小伙子,一狗,一老人,一把温切斯特m1897霰弹枪,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好了,德尔比上尉已经出色的完成他的任务,我们出发” 威得利打头阵,白羊殿后,一行人翻过篱笆,来到屋内,房间里很暗,没有可用的灯光,可能有是威得利没有找到开关,红色的三人沙发放在客厅的中间,样式很老,是一体的,不能拆卸,客厅的右边就是厨房,很小,储存的东西却很多,就老人一个人的话,生活半年都不是问题,前提是不会变质。 楼上下来一个人,向威得利汇报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此时正在衣橱的威得利朝外探出脑袋,酒气和要说的话一起喷涌出来。 “使劲找,兄弟们,我们是不屈且灵动的战士!” 如果仔细观察地板走动的声音,不难发现衣橱门口位置的声音与其他地方是有所区别的,可是几个喝过头的有志青年发现这个问题,是有点困难的。 “或许我们该拆了地板” 威得利捏着下巴,目光所及皆是漆黑的地板,不过,这种想法还没有得到实施,黑色枪管已经顶到了威得利的脑门上,谷德慢慢从厨房里走出来,身后的门大张着,一条十分强壮的斗牛士也紧跟着进来。 “威得利,我能听到是你,如果三秒内不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史丹利(斗牛士)会咬碎你们的屁股” “我们错了,谷德老爷子,我们现在就离开” 白羊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眼前这个双目失明,发根发白的老男子竟然能准确无误的用枪管瞄准威得利的脑袋,这确实让白羊有些震惊,毕竟感受过短时失明的感觉。 一行人狼狈的从房子逃了出来,不一会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威得利像一头失败的猎犬,嘴里不停的坑骂,而我们的德尔比上尉更加的凄惨,捂着屁股惨叫了一路,哭泣的说要改怎么和家里人解释,这已经是第三次被咬了。 此时的白羊则是在想“病毒事件”和谷德老爷子的地下室有关联吗?虽然不确实如威得利所说的有外星人那样夸张,不过里面确实是有地下室的,但是在这里,每家每户有个地下室比拥有一辆小汽车还正常,而且那地下室并不是很好进。 吉普车停在红色的房子前,威得利大声说道:“莱利,失败者!不会睡一个好觉。” 白羊打开房间的灯,里面的东西很整洁,没有其他人,这倒是给白羊节省了很多事,也更容易的干其他的事,房间里的家具很少,感觉莱利应该是刚搬来不久,桌子上放着一个笔记本,封面写着“解剖日记”,白羊本想看看,但是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 “算了,明天再看” 小镇的某个地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驾驶着一辆黑色的汽车行驶到一处废弃的工厂。 第114章 较量开始 温和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咖啡色的床单上,妮琪揉了揉眼睛,转了身子想再准备睡一觉,此时眼睛都很难睁开,可是房间门突然被打开。 “妮琪,有你的信件” 完美的睡觉氛围被打破,毯子的一角被甩在一边,露出妮琪的半个脑袋,却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但紧接着窗帘被完全的拉开,大片的阳光倾泻而下,占领了被子,包括潜藏在被子底下的脑袋。 “妈妈!” “瞧你,就好像吸食了整夜的毒品” 妮琪将被子完全甩到一边,脑门前的刘海被手捋到耳旁后。 “信件不看看吗?” “不看,妈妈,你怎么来了” “打电话不接,我就直接过来了” 妮琪瞅了瞅床头的柜子,手机没有在那里,紧接着又把被子扔到地上,但是手机也没有在脚底下。 “或许在包里” 妮琪的妈妈指了指斜跨在沙发上的大红色挎包,拉链大大的敞开,里面“阻隔器”甚至都能看见。 “天呐,我忘记和贝娜莎的约会了,她会杀了我” 妮琪急匆匆的去洗漱,将母亲一个人留在卧室。 “干什么去?” “去干女孩子喜欢干的事” 绿萝餐厅,整体以绿色为主题,小圆桌搭配木质椅子,受到很多情侣的青睐,此时贝娜莎正坐在一处靠窗户位置的椅子上,金色的长发顺着肩旁披散下来,深色的眼影格外引人注意,棕色的长靴一直到膝盖处。 “嘿,我给你打了一早上的电话” “抱歉,贝娜莎,昨天晚上我睡的很晚” 妮琪将包放在圆桌上,坐到了贝娜莎的对面,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脸上的疲惫,而这一切都逃不过贝娜莎的眼睛。 “很晚?我看是宿醉吧” “贝娜莎,你知道的,艾丽斯的邀请我是无法拒绝的” “你知道我昨天工作到多晚吗?妮琪” “抱歉,贝娜莎,不再会是这样的了” 妮琪双手揉搓着垂下来的长发,眼神不敢直视贝娜莎。 “算了,点些吃的吧,我都饿了,服务员” 就在两人等餐的时候,一个方子脸,棕褐色短发的男人来到两人的面前,一直凝视着妮琪。 “嗨,女士,我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 观望片刻,男人对妮琪说道,眼神里依旧充满疑惑的神情。 “噢,天呐,老套的搭讪方式......嗨,老兄,她对你没兴趣,包括你的老二” 贝娜莎眼睛斜视向男人的裆下,由于桌子比较矮,所以站立在两人面前那个位置暴露无遗,男人听到贝娜莎的话,很快就明白是在挖苦自己,于是摇摇头走开了。 白羊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个梦,不过现在终于是摆脱掉那群家伙了,而现在要一个的地方。 斯派克镇的医院里,白羊找到了感染科,这里并没有多少了,甚至都不用等待就可以排上号。 “莱利先生” 白羊躺到类似于牙科的躺椅上,要说唯一的区别,就着这种躺上比较舒服,一个有些秃顶的医生一边戴着手套一边问道:“莱利先生是吧,哪里不舒服?” “医生,你最近有见过一些有奇怪的感染迹象的病人吗?” 秃顶的医生停顿了一下,望着躺在椅子上的白羊说道:“你这样的算吗?” “德威奇医生是吧” 白羊看了一眼胸前的挂牌。 “我是fbi,得到线报,有一个携带有传染能力极强的德萨病毒(白羊在中午的时候上网查的最具传染能力的病毒之一)的人潜逃到这个镇子里” “长官,或许你拿出证件,我可以相信你的话” “德威奇医生,你要明白,我不是那种喜欢拿官威去压迫别人的人,我更希望人们自愿和我协作,我已经和本地警方去的联系,你完全可以去确定我的身份,不过最后你会发现那完全是浪费时间” 白羊一脸严肃的表情,让德威奇有些动摇,因为很难想象有人会做这么无聊的恶作剧,眼看时机已经成熟,白羊又紧接着说:“如果发现奇怪的感染患者,你可以选择报警,但也希望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此消息,因为这个罪犯极其的狡猾,你要相信他的危险性,整个小镇的人都处于危险之中。” 一番发言之后,白羊递出了今天中午刚刚做好的名牌,随后离开了会诊室,留下了将信将疑的德威奇医生。 下楼的时候,白羊碰见了一个面色红润,光头的医生走进了妇产科的会诊室。 现在做的一切,白羊都有赌的成分,首先就是并没有和当地警方取得联系,因为要和警方交涉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自己会被调查,这是很浪费时间的一件事,如果德威奇医生真的去确定身份,罪犯没有被逮捕,自己就先进去了,不过白羊倒是有极大的自信德威奇不会这样干的。 到了晚上,白羊找了一间不错的餐厅,黑色的内饰,看起来很高级的感觉,这个莱利并非穷酸的人,可不能亏待了人家的身体不是吗? “莱利?” 白羊抬起头,眼前服务自己的人正是妮琪,没想到碰巧来到妮琪工作的餐厅,别说,就算穿上黑色的工作服,妮琪依旧很漂亮,尤其是松软的衣领遮不住的春光。 “你要这样多久?你真的要一直持续这样吗?” 妮琪的话和耐烦的表情,白羊已经猜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哎,都是爱情惹得祸,对于这种情况,白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妮琪发挥,一方面是白羊还真没碰到过类似现在的情形,另一方面妮琪也是派对上的人,言多必失这一点白羊始终坚信。 妮琪拿着小本子走开后,白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安娜,你能和我换一下区吗?” “额......当然可以” 安娜很快明白什么意思,妮琪也很快离开后厨,去服务别的客人,对于这种情况,安娜只能说羡慕不已,莱利追求妮琪的事,全镇子的人都快知道了。 第115章 异常的身体 第二天,清晨温暖的被窝里是妮琪蜷缩的身体,随着阳光爬上床沿,妮琪睁开眼睛,下床,可是紧接着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的清醒过来,内裤上满是血渍,就连自己躺过的床单上都被大片血液浸透。 妮琪慌张的来到浴室,自己来例假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脱去沾满血渍的内裤,用淋浴冲洗,沾着血的热水在胯下流了好久才冲洗干净,等擦干身体,再次来到镜子前,却发现更加诡异的一幕,胯下阴部向腰部延伸出黑色的血丝,宛如一棵倒栽的大树根附着在皮肤之上。 不过妮琪还是认为只是例假的一种异常现象而已,因为自己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穿好衣服,母亲已经做好早餐。 “妮琪,在餐桌上吃早餐” 刚准备把盘子端进屋子的妮琪被母亲打断。 “为什么?” 妮琪有些许的不满。 “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吃饭” “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无关年龄问题,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吃饭,你和你舍友没有在一起吃过饭吗?” “为什么这样问?你知道我们不是普通的朋友” 妮琪耸了耸肩,还是将盘子重新放回桌子上,快速的将吐司面包搅碎吃下,然后离开,多待一秒好像都是对生命的浪费。 “妮琪,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安娜已经在店里工作,她总是第一个到,一年四季,总是如此,现在这个点店里并没有多少人,很多员工还在享用早餐。 “或许是例假的原因” 妮琪从安娜身边走过,去卫生间里换工作服,并不想过多的交谈,过量的流血让人感觉虚弱。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个意大利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好,需要点什么?” “先来点饮料吧” “汽水还是橙汁” 就在客人说出名称的时候,突然耳蜗里有刺痛感并且伴随着杂音。 “您刚才说什么?” 妮琪无奈只能再问一遍,但是随着客人张嘴,同样的杂音传遍整个耳道,并且周围人的说话声都变成了电流声,客人疑惑着看着眼前面色痛苦的服务员,脸上也出现担忧的神色,当妮琪想问第三遍的时候,还没有说出口,耳蜗里的刺痛感加重,妮琪只能先在本子上胡乱写上几个名称。 “先来点开水吧,你们要的饮料很快就到,请稍等” 妮琪急匆匆的离开,已经有很多人在注意这边了,来到卫生间,妮琪洗了把脸,安娜闻声过来。 “怎么了,需要卫生棉条吗?” 妮琪收拾好妆容,从里面出来。 “没事的,可能是宿醉的原因” 紧接着妮琪将两杯白开水端了出来,就在要问客人吃点什么的时候,妮琪却直接痛苦的跌倒在地上,客人吓坏了,连忙起身查看,但是妮琪又站起身了,捂着肚子痛苦的走开了,下午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没有妮琪的身影。 小镇医院,面色红润的耶夫华医生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躺在医疗椅上妮琪。 “哪里不舒服?” 妮琪坐起身子,脸上依旧能看见痛苦的样子。 “今天早上,下体流了很多血,非常多的血,而且现在非常的不舒服” “来例假了?” “我想是的,但是感觉不对劲,很难受” “我看看耳朵” 医生用医疗照明和放大的器械查看后耳朵后说道:“耳道出现轻微感染,可能是受凉导致免疫力下降导致的。” 紧接着医生听了心率,询问了无家族心脏病史后,更加确信是免疫力下降导致,但是这和大出血对不上号。 “医生,我如果说还有其他的症状呢” “什么?” “就是下边出了很多疹子” 医生脱下妮琪裤子查看后,说道:“最近有没有做过爱?” “我是女同!” 妮琪脱口而出。 医生又强调问道:“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和男人做过爱?” “就一次,一次而已......昨天......不对!是前天” “妮琪女士,我需要你配合我说实话” “就前天一次而已!” “又没有做安全措施?” “我已经八个月没有接触过男人了,就前天一次而已!” “额......妮琪女士,初步判断是受凉导致的风寒,致使免疫力下降,轻微感染,不过不排除意外怀孕的可能” “我八个月没有碰过男人!” 妮琪又强调这一点。 “好的,妮琪女士,我建议先买点抗生素,并且今天晚上用水乳液涂抹下体处” 离开医院后,妮琪来到了贝丽莎的住所,205号房间,白色的门框令人印象深刻。 “嗨,贝丽莎” 贝丽莎对于妮琪的到来有些惊讶,鼻环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额......妮琪,你怎么来了,又罢工,老板会不高兴的” “下午没有什么人,他就让我早退了” 两人坐到沙发上,妮琪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七周年快乐,贝丽莎” 对于这份礼物,贝丽莎显然比刚才更加的震撼,两只手都开始在空中比划。 “你知道,我不知道今天还有互送礼物的戏码,今天是这个日子吗?” “贝丽莎,我们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相处很自然不是吗?” “当然......额......当然” “那为什么现在不顺从自然呢?” 妮琪轻轻抚摸贝丽莎裸露出来了胸膛,眼神也渐渐变的懒散,就在气氛逐渐升温的时候,贝丽莎露出无奈的表情。 “亲爱的,这对于我来说需要时间,我觉得有时候需要独立的个人空间,这感觉挺不错的” 妮琪的手收了回来,贝丽莎如释重负,又说道:“妮琪,我无意当婊子,但是我觉得你很憔悴,应该去看看医生。” “好吧,好吧,我要和艾丽斯去吃晚餐” “你知道的,艾丽斯想睡你” 但是妮琪没有再理会贝丽莎说的话,扬长而去,晚上在已经打烊的餐厅里,妮琪邀约艾丽斯来到这里,妮琪从洗手间出来,开心的向艾丽斯问好,但是艾丽斯惊恐的说道:“这他妈是什么,妮琪你的眼睛。” 第116章 情况恶化 “发生了什么?” 妮琪并没有感到眼睛有疼痛的感觉,甚至怀疑这是恶作剧,因为艾丽丝有这样的习惯,一惊一乍,她会偶尔这样吓唬人。 “你快去卫生间看看,我的天呐,妮琪” 妮琪快步走去卫生间的隔间,镜子中自己的左眼渗出血色,白色的眼珠上都是血丝。 “艾丽丝这是什么情况?” 跟在后面一起进来的艾丽丝自然也是一脸疑惑。 “你到底吸了什么鬼东西?妮琪” 艾丽丝仔细看着镜中妮琪的左眼,好像是外伤导致的血液渗透,但是问题是没有外伤的痕迹,不过妮琪倒是没有感到任何疼痛,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或者说感官机制已经被消除。 “哦!对了,妮琪,昨天有人来问我,上次的聚会上有什么奇怪的男人” “什么?” 正在检查眼睛的妮琪并没有好好听艾丽丝的讲话。 “一个穿着古板夹克的奇怪的家伙,我当时甚至想说还有比他更加奇怪的男人吗?最后我告诉他我当时醉极了,要是那个‘奇怪的’男人有点小帅我还有可能注意到他” “奇怪的男人?” 妮琪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听那个人的语气,似乎那个男人很危险,我以后要好好考虑家里派对邀请的人了,不管多帅都不行” “他没有描述那个男人的长相吗?不然要怎么找到” “嗯......好像只说过那个人的眼神很深邃” 妮琪拨动眼角的手停在了脸颊上,镜子中的血色更加凝重。 “好像挺严重的,你应该好好去医院看看” 艾丽斯撇了撇嘴,然后走开了,留下妮琪一人在卫生间里。 时间接近午夜,艾丽斯的家门被敲响,白色的大门还没有敞开,就听见一个愤怒的女人在里面咆哮。 “我说过多少遍,不记得那晚有什么奇怪的男人!” 门打开的瞬间,甚至能感受到面部受到一股强劲的气流,当看见来的人是谁后,艾丽斯愈加的气愤。 “莱利,来我这里是找不到妮琪的,我告诉你多少遍了” 未等白羊回复,门就已经重新闭合,当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是力竭的嘶吼。 “滚开,莱利” 好吧,看来走这条路是走不开通了,白羊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会有任何好方向的发展,阻隔的不是白色的门,而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艾丽斯的家是一处红路灯街口的第二家,就在白羊往回走的时候,注意到路口的探头,但是由于距离过远只能照到一部分,不过去找录像带好过面对艾丽斯,毕竟面对戴假发且发狂的推土机没有几个人能应付的了。 “刚才艾丽斯说道有奇怪的男人,警方已经注意到了吗?还是另有其人?不管是谁,这个人一定很了解,要是警方岂不是有被带飞的可能?” 很明显,有其他的人也在调查这间事,剧情正朝着白羊喜欢的方向发展,就目前的情况,小镇还没有发生任何的骚乱,通过询问,白羊找到了能看录像带的地方,类似于路政的地方,但也不完全是,里面只有一个中年胖子。 “你确定不尝尝甜甜圈?我打赌你一定喜欢” 随着咀嚼,白嫩的双下巴不停的上下蠕动,白羊的到来让这位一直一个人在监控室执勤的胖子感到不那么无聊,可忙于查看近几天监控的白羊只能摆摆手拒绝了,食物的碎屑掉到键盘的缝隙里面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等到一大盒甜甜圈见底后,胖子也到了下班的时候,白羊的鼠标也到了尽头。 “怎么样?我只看到一个穿着性感的美女经常从这里经过” “嗯......还不错” 这个摄像头只能拍到艾丽斯家的一角,但是如果从西面的路口去艾丽斯家,就会被清晰的拍到,但这只限于白天,基本来说并不能拍到有用的东西。 第四天清晨,妮琪再一次发现下体流血,胯下黑色的血丝已经延伸到腹部,打抗生素显然不管用,情况在恶化,妮琪冲洗干净,找到一个黑色的墨镜,准备出门。 “妮琪,你最近在干什么?” 身后是母亲的声音。 “什么?” “你的头发,妮琪” 妮琪伸手摸了摸脑门,光秃秃的,本应该在哪里的长发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只能找一顶帽子,遮盖住这丑陋的脑袋。 “妮琪,你最近在干什么?我们应该谈谈” “什么?你觉得我最近在干吗?” 妮琪从没有觉得听到妈妈的声音会让自己如此的烦躁,好像始终都是自己的错。 “我只是觉得发生了什么,你有必要和我说” “你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你觉得我在吸毒?” 妮琪摔门而出,不再去理会,不一会一辆银色的小轿车从车库驶出,那是妮琪的车,路上,周围的车流变的更加的喧嚣,紧接着电话铃响了,真是烦透了! “妮琪,你人呢?” “我身体不舒服,需要去医院” “今天安娜请假了,我不管什么事,你需要马上来,懂吗?” 妮琪挂了电话,在下个路口一脚油门掉了头。 餐厅的后厨,妮琪在制作一份蔬菜沙拉,老板走了进来。 “嗨,你不能戴着墨镜去给客人上菜” 随着蔬菜翻动,有股酸涩味飞涌而上,妮琪无奈的摆了摆手。 “谷德,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需要你摘掉墨镜” 妮琪耸了耸肩,摘了墨镜,左眼的血丝更加明显,眼角位置已经有溃烂的迹象,而眼部周围也是苍白无血。 “噢......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懂了吗?谷德” “或许......你可以试着把头低下去,好吧,快去吧,客人在等着” 外面是一对夫妻,妮琪放下沙拉,问道:“还需要点什么吗?” 女方看见了妮琪脸上的情况,两人默契的摇了摇头,妮琪逃似的回到了后厨,突然,中指指甲盖的位置传来瘙痒,妮琪轻轻扳了扳,指甲就脱落了下来,而无名指的指甲盖已经消失不见,只能下一团血肉,紧接着餐厅里传来骚动。 第117章 枯萎的花朵 “对不起,非常的抱歉,我会赔偿您的一切损失” 老板谷德围在两位客人中间,已经焦头烂额,而女客人此时手里拿着勺子里有块指甲盖,上面还蘸有血渍,妮琪惊恐看着自己的双手,苍白的皮肤下血色好像在飞快的褪去。 “女士,血液检测需要时间” 医疗室里,耶夫华医生在和妮琪细心的讲解,身后同样穿着白色长大褂的医生在白色的门框间来回的走动,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或多或少的试剂和通明的圆底试管,忙碌的人群没有人在乎遮蔽严严实实的妮琪,或许猜想一下,摘下墨镜的妮琪也不会引来更多的人关注。 “要多长时间?” “一周,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妮琪能够接受的时间,去见鬼去吧,可自己还能去哪里? 205号房间的门又被敲响,但这次不同,并没有人来开门,走廊里静悄悄的,尽头一张丑陋的画卷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笔法粗糙甚至比不过三岁小孩的铅笔画。 “贝丽莎,求求你开门,我听见你的手机铃声了” 粉红色的翻盖手机掉落在米色的地毯上,妮琪趴在门上,声音带有哭腔,帽子往右边倾斜,裸露的后脑勺随之暴露在走廊的日光灯下,血肉模糊的指尖不停拍打着木质的大门,只求能在自己奔溃前打开。 幸运女神好像终于显灵了一次,门打开了一个缝。 “让我进去,贝丽莎” “够了,妮琪,已经结束了” “什么?”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艾丽斯已经告诉我了,你在派对上宿醉,还有......和男人上了床!咱俩已经结束了” “贝丽莎,求你让我进去” “够了,承认吧,你只是在某个时期不清楚自己性取向的可怜虫而已” 贝丽莎就要将门关上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妮琪突然猛的用头去撞门,受到反作用,实木门直接撞到了贝丽莎的脑袋上,身体也随之往后躺去,妮琪借机冲进了屋里,跨上贝丽莎身上,掐住脖子。 “贝丽莎,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缓过神的贝丽莎想起身,却发现妮琪的力气突然大的可怕,宛如一头彪悍的野牛,当意识到自己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眼前的景象渐渐变的模糊,挣扎的双手也失去了力量,自己比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都要脆弱,而再过几秒钟,凋零的花瓣将要全部枯萎。 贝丽莎不再挣扎后,妮琪也缓缓放开双手,当看到贝丽莎怒目圆睁的双眼后,已经发癫的妮琪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杀了贝丽莎,亲手杀了,可是妮琪确是在想贝丽莎死后自己要去找谁,或许这时妮琪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爱贝丽莎,自己只是需要一个精神支柱。 重新恢复理智的妮琪将贝丽莎放到了浴室里,这里是镇子边缘的公寓,根本不会有人找到这里,妮琪比任何人都清楚,贝丽莎可怜的尸体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而且自己根本不在乎尸体,现在只是想去找一个人,找个人,找谁呢? 德威奇送走了最后一位来看痔疮的病人后,来到耶夫华的诊室。 “大鼻子维奇(某个电影角色,德威奇觉得耶夫华的鼻子非常的性感)去楼下喝杯咖啡或许比那些文件更加有趣” “这里有个病人很奇怪” “难不成在这个小镇能找到像沙德奇(另一种致命的传染病),如果是那样,我们更应该去楼下喝一杯,因为这里眨眼就会成为废墟” “或许会有这个可能” 德威奇和耶夫华凝重的表情对视,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切。 此时正在家里吃着速冻食物的白羊接到了一通电话,不出意料,进展比自己想象的顺利,甚至完全可以安心的吃完口感不怎么好的果派和速冻罐头。 妮琪回到家里,床头柜上一封未拆开的信封格外的显眼,放了几天未动,在这一刻却有了想拆开的冲动。 接下来信封的内容让妮琪大为震惊,是种植大赛主办方给自己的回信,自己的石斛兰入选了,这一消息让已经心灰意冷的妮琪重获新生,再看参赛时间,就是今天,天呐,妮琪匆匆忙忙去洗漱将收拾一番,这次戴了一顶黑色的纺织帽,这样就不会有掉落的危险。 妮琪驱车来到会展,比赛已经开始,入口处有工作人员在筛查。 “您好,有什么能帮您的?” 一个年轻的小伙拦住了妮琪。 “你好,我是参赛的” 妮琪同时递出了那份刚拆开的信封。 “你是石斛兰的参赛者!” 小伙脸上浮现出仰慕的神色,要知道培育石斛兰开花是一件很苦难的事,就好像是将一颗根部已经完全坏死的植物重新发芽。 但是妮琪怀里的石斛兰并没有小伙想象中的艳丽,枯萎的花瓣,干枯的残叶艰难的依附的秸秆上,妮琪很快注意到小伙失望的神色。 “那个,请出示一个身份证明” 妮琪递出身份证。 “墨镜可以摘一下吗?” 小伙并没有想让妮琪通过的意思,而是还想确认身份,毕竟面部遮盖的过于严重,任何人都可以蒙混过关。 妮琪明显有些为难,但是为了比赛,自己必须做出抉择,几秒后,那位声音甜美的美女变成了一个面容苍白,左眼球已经完全坏死的“巫婆”。 “您稍等一下” 小伙头也不回往里走去,目前的情况自己已经做不了主了,妮琪重新戴好墨镜,等了大概几分钟,小伙回到桌子旁:“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进去。” “为什么?是你们邀请我的” “很抱歉,我不能帮到你” 妮琪愤怒的将怀里已经快枯死的石斛兰摔在桌子上,沙子飞溅到桌面上,枯死的叶子也在这一刻终于支撑不住,落到了地上。 这一切,这所以的一切都怪那个该死的贱人,告密的贱人就该去死!妮琪开车扬长而去,行驶的方向正是艾丽斯的家。 第118章 买枪 在妮琪去找艾丽斯的前一天晚上,艾丽斯来到贾维斯家里,精致的箱子里装着令人着迷的粉末,就在艾丽斯想要好好挑选自己“商品”的时候。 贾维斯双手抱头,就好像得了便秘综合症。 “怎么了,贾维斯,你那个表情让我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妮琪最近还好吗?” “这事有莱利操心,用不着你,贾维斯” “听着,艾丽斯,有个男人找过我,我相信他也找过你” “什么?” 艾丽斯在吸了一口后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就是几天前的聚会,记得吗?那个男人说有个危险的家伙混进了里面,一个叫‘bj’的家伙” “然后呢?” “我想我知道那个家伙,因为我曾给他卖过一瓶迷奸剂,而且我有看见他和妮琪进了同一辆车” “喂,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 “我在想这没什么,知道那个男人告诉我‘千万不要和jb上床’” “天呐,贾维斯,你现在什么鬼话都相信” “是真的,艾丽斯,妮琪最近肯定不正常对吧” 艾丽斯细想最近妮琪的种种行为,确实如贾维斯说的,天呐,幸好自己那晚突然喜欢白种的帅哥。 汽车的咆哮声伴随着妮琪嘶嘶的咆哮声一直轰鸣到艾丽斯的家门前,小院门前面的挂牌随风飘动,大门朝里敞开,妮琪愤恨的走下车,墨镜不知扔到了哪里,露出了发红死白的眼睛,恐怖如斯,一楼客厅,艾丽斯正在浴室门口,头上披着白色的毛巾,脚底的地板上全是水渍。 “妮琪?” 一般妮琪都会提前告知自己要过来,这反常的举动让艾丽斯心有不安,擦拭头发的手也僵直在空中。 “你把我的事告诉了贝丽莎?” “她有权知道,妮琪” “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失去了一切” “或许我们应该报警” 艾丽斯朝着沙发旁的座机走去,就在经过妮琪旁边的时候,一只猛兽扑倒了自己身上,艾丽斯的脑袋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嗨,妮琪,你快滚开” 回应艾丽斯的却是一张凶残的利齿,鲜血飞溅到妮琪的眼睛上,让那死灵般的眼睛仿佛活过来一般,艾丽斯的喉咙被咬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浓稠的鲜血流到地板上,和没有干的水渍混杂在一起。 在妮琪冷漠的注视下,艾丽斯最终停止了嘶叫,手里沾满鲜血的浴巾被扭曲成一团,湿漉漉的头发因此也变的肮脏恶心。 艾丽斯也死了,我该找谁呢?妮琪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正在家里的白羊接到了电话,仅仅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随后白羊找到了放在抽屉里的一份社区地图,上面铺着一层浅浅的灰尘。 小镇的南部位置,这里的街道不再整洁,邻居也变的不再礼貌,就连垃圾桶里都没有了食物的残渣,只因为小镇多数的流浪汉都蜷缩在这里,可就是这样的环境,任然有很多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就好像一个集市,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唯一的合法枪支店铺和贩毒窝点都在这里。 “嗨,莱利,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羊正在拿着地图找路口,遇到了从另一面走来的贾维斯,还是上次聚会的小小的t恤,上面胸口位置粘着类似于玉米粥一样的污渍,这几天来贾维斯好像没有换过衣服,说话的同时,贾维斯把自己红色的帽子的毛衫转到了后脑勺。 此时正是中午,贾维斯的额头上已经在疯狂的渗出汗珠,此时若上去搓一把,绝对可以好好清洁一下。 “额......我想知道卖枪械的地方在哪?” “哇?老兄,妮琪怎么刺激了你?” 贾维斯刚才还是很匆忙的样子,这会却对莱利的话异常的感兴趣。 “我只是觉得最近可能爆发丧尸” “丧尸?有没有搞错兄弟” 从感情问题直接过度到了末日话题,这对于贾维斯来说再聊下去必然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调侃莱利后,贾维斯继续朝着路口外的库奇酒吧走去,不过还是给白羊指了指去店铺的位置,那是在两所非常破旧的公寓之间,其中的接口位置有一个外接的铁质楼梯,红色的铁锈已经布满整个楼梯,就连上面的螺丝也显而易见的松动。 从延伸下来的楼梯走上去,店铺就在三楼的位置,里面的光面很暗,全部依靠着那扇两米高的门来采集光源。 门口的铜制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出乎意料的整洁干净,很难想象这家店铺是在垃圾成堆,下水道严重堵塞的贫瘠区域。 “您好,看点什么?” 老板说话就好铃铛声一样清脆有力,这副嗓音完全掩盖了这位已经满头白发的老人的实际年龄,对来白羊的到来,老人并没有很上心,多年来的经验来说,白羊的穿着打扮并不会挑选上好东西,格子衬衫,呵,小伙子找错了位置吧。 “嗨,小伙子,小心自己的手指” 见白羊直接拿起货架上的手枪,老头满是嘲讽的口吻说道,毕竟这种只会敲电脑的毛头小子打不开枪栓的多了去了。 “奥地利斯太尔spp手枪,是tmp的半自动型号,使用相同的合成材料套管,采用枪管回转式闭锁机构,半自动枪机式自动方式,二者的主要区别是该枪无前握把,并且枪管较长,用的是9x19mm的巴拉贝鲁姆手枪弹,这把枪全长282mm,枪管长130mm,全枪重1300g,弹容量是15发或者30发,我没有记错的话,套管座右侧应该刻着‘made in austria’而左侧是‘steyrmannl icher’和‘steyr’” 白羊讲述完后,将右侧和左侧看了一遍,果然都是相应的标识,而老头自然不用去看,都知道有没有,就在老头脸上出现白羊想要的表情后,又紧接着拿起了最右边的一把手枪,然后在手里观摩了起来。 第119章 警方介入 “比利时勃朗宁m1910,是m1903的改良版,总体来说还不错,其复进簧缠绕枪管而不是位于枪管下方,从而使枪管呈现独特的管状,1920—1935年被西班牙仿制,但是并没有大量引进,数量有限,在1922年的时候,枪管被进行了加强,这应该就是加强后的,一直沿用至今,使用7.65mm勃朗宁手枪弹,全长153mm,枪管长89mm,重约600g,弹容量是固定的7发” 白羊不经意间看了眼老板,脸上的表情是自己想要的,而此时口袋里还有已经伪造好的证件。 “额......这里是合法的,我有许可证” 从刚才的震惊到现在恐慌,老板今天体会到了比坐过山车还刺激的项目。 “我知道我知道,约翰·本杰明先生是吧(从和贾维斯刚才交谈中得知)” 刚才还是疑惑加恐慌,现在老板已经在想自己最近几年干过的坏事了,这是已经把自己调查清楚了?现在逃跑的话,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可能还有其他人在门口。 “长官,我没有犯什么事吧” 连老板自己也不自信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因为......额......一些原因,需要来这里买一把枪,你懂吗?” “当然,当然懂,警官” 老板听到白羊的话,弯下了腰。 “嗨,干什么?站起来,举起双手” 白羊的话把老板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双手抱头。 “没什么,我只是要给你拿东西,长官” “我知道我知道,慢慢的,懂吗?慢慢的来,让我看见你的双手” “好的好的,长官,东西就在里面,你进来拿吧” 约翰已经被吓坏了,不会有狙击手已经在注意自己了吧,此时门的位置正对着自己,一想到这里,约翰抱头站在墙边,一动不敢动。 白羊走到里面的货架,从底下的盒子拿出了一把“警枪”,还有配有两个弹夹和子弹。 “多少钱?约翰先生” “拿走吧,长官” 约翰感觉自己生命在此刻受到了莫大的危险,哪里还顾得上讨论价格。 “这不行,约翰先生,我是有原则的” 白羊也不清楚这里的市价是怎样的,只能把口袋里的钱全都放到货架上,往出走的时候,门口角落位置一间红色的东西引起白羊的注意。 “先生,这个多少钱?” “送给你了,长官” “谢谢” 白羊已经没钱了,只能说句谢谢,随后抱着那间红色的大家伙离开了这间小屋子,而此时货架里面的约翰还没有从“噩梦”中缓过劲来,什么情况?自己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子来了fbi?在镇子另一边的莱利从没有来过这里,导致这位可怜的店老板也没有认出来那位是一起生活同一个镇子半年多的“fbi”。 “咚咚咚” 白羊并没有按门铃,而是选择直接敲门,不一会,门打开,是妮琪。 “艾丽斯呢?” “额......有事出去了,先进来吧,莱利” 白羊进屋,里面有很重的沐浴露的味道,妮琪披散着头发遮住了大部分的面部,地上有很多还没有干涸的水渍。 “你刚洗了澡吗?” “是的,为了你” 白羊还没有来得及走到客厅,妮琪已经靠了上来,房间的窗帘都被拉上了,导致完全看不清妮琪的容貌,只能听见十分诱惑的声音。 “莱利,我知道你喜欢我,以前我经常被别人误导,现在,我清醒过来了” “是吗?妮琪” 妮琪轻轻拥进白羊怀里,紧接着将双唇奉上,而这一切白羊并没有拒绝,就在情况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妮琪的嘴朝着白羊的脖颈吻去,血盆大口已经咬住气管位置,即将要咬断的时候,枪声响起。 妮琪退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发红的胸膛。 “老兄,让你喜欢的人亲了你一口,能弥补我花你的钱不?” 白羊显然是在给这具身体的主人在说,但明显自己得不到回答。 腹部中枪的妮琪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倒地不起,而是癫狂的朝着白羊扑来,可是早有准备的白羊不可能给她近身的机会,两声枪响后,妮琪在原地痛苦得爬行,想要过来撕咬白羊的脖颈。 这么近距离下,第一次玩枪的白羊也是轻松的瞄准了膝盖骨的位置,对于在地上扭曲爬行的妮琪,白羊也是不再去理会,而是休闲的去卫生间去清洗一下沾到身上的血渍,透过卫生间的镜子,发现了躺在浴缸里已经面目全非的艾丽斯,这些白羊也是预料到了,门口歪扭七八乱停的车是妮琪的,平日里一直不想见自己,现在也如此温柔,这就是所谓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羊前脚从后花园离开,后脚已经有辆警车来到艾丽斯家门口。 “您好,接到举报说这里有枪声,有需要帮忙的吗?” 等待一会后,并没有人来开门,就在警员考虑要不要闯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嘶吼声,是女人的咆哮声,这让警员不再犹豫,三两下踹开门,就看见客厅的地上有血迹,警员警惕的拔枪查看各个房间,血迹一直延伸到厨房,一个样貌恐怖的女人正在厨房的地板上爬行,看见警员后,慢慢爬了过来。 “这里是b1-27号,斯塔克街38号,有人受伤,疑似中枪” “女士,需要帮助吗?” 警员刚想要扶起妮琪,却被反咬了手臂,剧烈的疼痛感让警员把妮琪踹开。 “呼叫,需要支援” 大概二十分钟后,前后三辆警车将艾丽斯家包围,一辆救护车停在街道上,刚才被咬的警员站在救护车旁,也在一旁的是一位老警察波兰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总会打扰自己喝午茶,报告中还说疑似“丧尸”,怎么不说是一位已经嗑嗨了的女士打扰了无辜可怜老人家的下午茶。 “乔纳康,怎么样?” 乔纳康是那位可怜的年轻警员,这是自己任职的第一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属实让人感觉到这位职业的不轻松。 “抱歉,是我大意了” “没事的,这种疯女人没人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不过伤口要小心了,你知道的,这些家伙什么都吸,说不定会把什么弄到你的伤口上” 乔纳康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手臂。 第120章 第三者 波兰特见乔纳康并没有大碍,转头朝着屋里走去,里面站满了穿着制服的警员,十分忙碌,一名金发女警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笔记本,上面并没有记什么东西。 “什么情况?” 女警认识这位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老警察,常在楼下的咖啡厅里看见,听警局里的人说早年独自去毒枭的窝点,还打成了一片,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这些故事还是耐听的,至少比从二十楼起跳,完美落地的故事显的真实。 “里欧警官,一共有两位女性,一位在卫生间已经死亡,法医正在里面做鉴定,还有一位疑似精神失常,有很强的攻击性,现场已经进行控制,值得注意的是,失常那位身上有中弹的迹象” “中弹值得注意吗?从这里一直往南走,你甚至能看见十几岁的孩子拿着枪满街走” “根据初步断定,疑似是警备用枪射击” “警备用枪?” 波兰特走进客厅,地上有两道很明显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厨房,那位所谓“发狂”的女士已经被手铐控制,膝盖位置有明显的弹孔,这就知道了血痕是怎么来的,两名警员正在准备带女士回警局,而在卫生间,法医已经做完初步断定,尸体也被两名警员往车上抬,一起带回警局。 “怎么样?老杜” “致死原因是气管断裂,死亡时间只有四到六个小时,当然,这些都是初步断定,一切还要等到解剖后来确定” 杜德警官脱去白手套,脸上尽是疲态,明亮的大脑门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头发的遮盖,昨晚已经没有睡好,今晚看起来又要加班。 “或许你该去好好睡一觉” 波兰特感觉这位比警局解剖室年龄都要大的老医师再不好好休息,随时有着被解剖的风险,只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太爱和尸体相处了,只能让这些老家伙在这里苦苦撑着。 “好的,波兰特,我只想趁着老骨头还没有散,能趁早下班和你去喝一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是只有两个老家伙才能听懂的笑话,从货币危机爆发到现在,两人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为此相约进同一家养老院。 抬尸体的警员从波兰特旁边经过,一端的拉链没有拉严实。 “等等” 波兰特弯下腰,来到裹尸袋的顶端,里面是受害人的头部,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已经面目全非的脑袋,杜德整天和这些待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波兰特心里这样想着,把拉链朝顶上拉了拉,让裹尸袋完全遮盖住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杜德跟随着拉着尸体的警车一起回了警局,一起的还有乔纳康,这也是波兰特的主意,这位年轻的警员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这里也不需要太多的警察,除非凶手傻到还呆在某个房间里。 另一名年轻的警员来到波兰特的身旁。 “死亡的人叫艾丽斯·希德,一个人居住,父母在肯斯因州,职业是美容师,没有前科,而精神失常的人叫妮琪·贝德利,和母亲居住在一起,父亲过世五年了,同样没有前科,根据路口监控显示,妮琪·贝德利在十二点三十二分驱车来到艾丽斯家,紧接着邻居在四点十二分听到枪声,是三声,与妮琪·贝德利身上的弹孔相符合” 波兰特走出了房间,里面全被窗帘遮盖,氛围真是压抑,这让波兰特想起被关在黑屋子的经历,路口就在不远处。 “上面的监控能看见这里吗?” “已经看过,不能看见,只能看见路口的街面位置” “街面位置有看见可疑的人吗?” “没有,整个时间段只有妮琪·贝德利驱车来,之后就是乔纳德接到举报过来,再没有任何人” 这一点就可以确定开枪的人很聪明,至少不愚蠢,他注意到了监控的位置,从而不被发现,至于为什么一定怀疑有第三者,难道是那位疯婆娘对着自己连开三枪吗?其中一枪还是在腹部,想到这里,波兰特倒是第一次见腹部中枪还能挣扎伤人的女人,那些毒品的威力不敢想象。 “之前有显示来艾丽斯家的人吗?” “并没有,之前一天到目前时间都没有,而更早时间段的都是来了之后就有离开,并没有潜藏的可能性” 这位年轻的警员知道波兰特在想什么。 “周围的邻居呢?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吗?” “同样没有,这几天天气炎热,很多人都不注意屋外” “去查一下艾丽斯和妮琪认识的人,所有的人,有谁行为异常” “好的,警官” 现场已经处理完毕,波兰特和剩余的警察一起回到了警局,一楼的审讯室里,妮琪的母亲在里面,此时那位相貌已经年衰的妇女泪流满目,说一句抽噎一句,导致提问环节在非常缓慢的进行,大概快两个小时,才做完了笔录。 “里奥警官,这场谈话很艰难” “我知道” “根据询问,母女的关系并不好,两人是分开居住的,但是母亲会隔一段时间去女儿那里居住一段时间,事件发生的前一段时间,母亲真巧去居住的几天,那几天的妮琪·贝德利健康状态很差,母亲怀疑是吸毒的原因,但妮琪·贝德利没有和母亲透露任何事,而是和一名大学同学关系密切,贝丽莎·艾德” 电脑上显示出贝丽莎·艾德和基本的介绍简历。 “两人是?” “可能是‘女同’,目前是两人一起经营一家花店,但是那家花店已经好几天没有开门了,贝丽莎·艾德居住在东面的森林公寓,比较偏僻,那里好像是个学生公寓” “走吧,去森林公寓看看” 波兰特驱车来到小镇东边的公寓楼,这里是成片的高楼,价格十分低廉,是不住校大学生最优的选择。 贝丽莎·艾德的房间是二楼的五号房间,门口是个非常可爱的地毯,波兰特试着敲了敲门,没有声音,一旁的管理员拿出了口袋里的钥匙,铺面而来的不是女孩子房间的香水味,而是血腥味,门口地板上的血渍十分扎眼,跟着进来的女管理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心里忐忑不安。 第121章 极强感染性 波兰特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配枪,血液味道闻着很新鲜,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从门口位置到客厅只有两米多,而就在这个位置有滩血迹,凶手并没有对现场进行处理,导致痕迹非常乱,脚印,巴掌印都可以在地板上清晰可见。 要么是个愚蠢至极的人,要么就是和在费鲁滨那次的变态一样,弄得血液飞溅,根本不在乎,他就是喜欢那样。 “嗨,躲到我身后去” 管理员胆怯着朝着卧室退去,波兰特连忙制止了这一愚蠢的行为,下一秒她就可能成为人质,等到管理员又把身子挪了回来,波兰特检查了卧室,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这地方很小,这种廉价的出租屋就比贫民窟好上稍微一点。 排除卧室后,只剩下卫生间,血迹的尽头也是那里,里面没有开门,只能看见门口一小坨位置,因为门是半掩的,这让波兰特有很好的反应时间,波兰特缓慢来到门口,单手握枪,非常敏捷的打开灯,里面并没有人,虚惊一场。 不过倒是有具尸体,贝丽莎·艾德就躺在浴室中间,脸色苍白,流了很多血,致死伤就连波兰特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来,就是气管断裂。 “我要知道这里所有住户的信息,还有一楼的那个监控摄像头” “额......警官,那个摄像头是坏的,已经好几周没有工作了” “等到其他警察到来前,你都待在这里” “等等,警官,你要我和一具尸体待在这里” “是的,我也会跟你在一起,记住,不要碰任何的东西” 波兰特打通了警局的电话,直觉告诉他,事件恶劣的性质在上升,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 两辆警车停到了森林公寓的门口,所有的学生暂且都被聚集到了一楼,抱怨声,讨论声以及不停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可波兰特根本不在意,一番排查后,并没有可疑人员,都是登记在册的大学生,人群被遣散。 波兰特再次回到205,里面只有三个警察在收集信息,法医不是杜德,而是另外一位,同样衰老,不过身体倒是非常健康。 “现场有搏斗的痕迹,作案人手法很拙劣,和一个野兽一般” 警员给出了这样的评价,而波兰特想的是那个发疯的女人,事情反而变的不再复杂,只需要等会和杜德确认一样东西,一想到这里波兰特马不停蹄的往警局赶。 解剖室在警局的负一楼,由于旁边是冷库的原因,从踏进门口就让人不寒而栗,有两张解剖展台,当初设计的初衷是能有两个人同时工作,现在却只看见杜德宽厚的背影,艾丽斯的胸膛已经被破开,里面的器官没有任何的损伤,这印证了致死原因,在此之后,杜德对妮琪嘴角的血液和艾丽斯的血液进行了比对,现在可以确定一点,凶手并不是其他的人。 波兰特火急火燎的来到警局,乔纳康刚从二楼下来,脸色并不怎么好,制服也换成了便装。 “嗨,小伙子去哪里?” “额......里奥警官,我不承认我是个胆小的人,但是可能是惊吓的原因,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请假休息一天” “好的,等到你来,可是只能赶上给犯人擦屁股了” “抱歉,我帮不什么忙了” “没事,未来的日子里,警局还要靠你这样的小伙子” 可怜的乔纳康被那个疯女人吓坏了,或许过去几个月,才会忘记这件事,这个小子总是让波兰特想起自己刚入警校的时候,正直,鲁莽。 “地下室还是那么冷” 在阳光下习惯了喝咖啡的波兰特一点都不能忍受这样的环境,那刺眼的白光让人头晕目眩,同样白的发光的瓷砖让人喘不过气,波兰特总是在这时候最敬佩杜德,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年。 “怎么样?杜德” “结局可能出乎你的意料” 门打开的瞬间,杜德就知道是波兰特来了,两人之间有着十足的默契。 “死亡原因和我之前的猜想一样,而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那个‘疯女人’?”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什么” “是的,在森林公寓有发现了一位受害的女孩,死样和那位一样,气管被咬成了碎片” “还有一点,虽然这个女孩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几个小时,但是血液任然的异常活跃” “血液活跃?” “是的,直到我割开了血管” 杜德拿来一个银色的盘子,里面是一滩血液,奇诡的是粘稠的血液里混杂着大量的白色虫子,体长大概三毫米,数量有几千只那么多。 “真恶心” 波兰特实在受不了这些东西。 “是的,之后我用老鼠做了测试,这些虫子具有强烈的侵略性,有占据宿主的倾向,并且被侵占的物种会有强烈的攻击性,我怀疑有传染性” 波兰特心里一惊,跑出了解剖室,杜德在后面喊道:“提醒医院的人,妮琪·贝德利非常危险。”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里,这里没有病床,有的只有无数的玻璃瓶和一个秃顶男人,以及一个看其了像屌丝的男人。 秃顶男人扎身在一堆精密仪器中,旁边是五颜六色的化学试剂和一笼小白鼠,随着显微镜的聚焦,秃顶男人脸色越来越惊恐,而屌丝男正在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白菜叶挑逗笼子里的小白鼠,笼子里的老鼠此刻异常的凶猛,不停用身体撞击铁栏杆,只为咬破白羊的手指头。 “耶夫华医生,直接通过血液感染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这些虫子直接通过血液进入机体,大概需要五个小时,或者更短,因为没有具体的实验记录,只能猜测大概时间,不过已经确信的一点就是血液感染一定比生殖感染快很多,像那种潜伏一周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非常暴躁的小白鼠的皮肤之下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蠕动,而小白鼠旁边是一份妮琪·贝德利完整的报告,上面记录到血液呈现极强的感染性。 第122章 康纳斯警员 “被感染的机体还有救吗?” 白羊刚把手指放到笼子边,小白鼠便发出吱吱的嘶叫声。 “理论上这种感染是不可逆的,因为全身的血液都被‘虫体’占领,想要恢复正常就要消灭‘虫体’,消灭简单,但是保全机体的同时消灭,目前在我的知识范畴内,并没有一种药剂合适” “耶夫华医生,还需要你再接再厉,小镇能否度过这次安危,可能就取决于你对这种‘虫体’的熟悉程度了” “如果能找来真人做测试,或许我的进展会非常快” 耶夫华开玩笑的说道,经过半天的相处,虽然这位自称是fbi警探的莱利先生看起来像一个足不出户的网瘾少年,但是还是给人靠谱的感觉,不管怎么说,耶夫华对现在的白羊有一点的信赖。 这间研究室是在医院的三楼走廊的角落位置,本来是想作为一个研发室使用,但是小镇的药物还是依靠外面的运输,渐渐地,这个小房间作为了耶夫华的一个私人研究室,代价就是每年要交一大部分的佣金,但是对于这位喜欢科研和安静环境的孤僻老头来说,用那些毫无用处的钞票换取这么一个好地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了解基本的情况后,白羊离开了研究室,走廊里有非常多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一张病床从白羊身边行驶过,上面正是被五花大绑的妮琪,脸上的皮肤溃烂的非常严重,一只眼球完全坏死,虽然已经用绷带缠住了嘴,但依然能听见低沉的嘶吼声,应该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跟在病床旁边的一位体态肥硕的大夫紧张的喊着:“送到四楼的隔离室,所有人做好防护,不要与患者有任何的接触!” 看来警方已经知道了传染性,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进展顺利,白羊与那群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擦身而过,快速的离开了医院,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相貌平凡的少年。 乔纳康今年二十六岁,对于自己当警察这件事,倔强的父亲一直持反对态度,但是有倔强的父亲就有倔强的儿子,大学一毕业的乔纳康就考上了警校,等到任职后,女友一同自己搬到了这个陌生的小镇,原以为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至少要一年多才能适应,但是情况比自己预料的好的多。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乔纳康就适应了工作,邻居也非常友善,奥维斯太太教女朋友养花,茶艺,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直到今天发生的事,那个疯女人吓到了自己,虽然是几小时前发生的事,但乔纳康总感觉经历了很久,并且自己始终耿耿于怀,就在这样的乱想中,车行驶到了派克街。 女友就在门前的小花园里,和奥维斯太太一起。 “嗨,乔纳康,欢迎回家” 女友也看见了自己,走到了街道上来迎接自己,扔下奥维斯太太一个人在小花园里。 “嗨,戴娜” 虽然心里强烈的烦闷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乔纳康还是想要以最完美的姿态面对戴娜,这个始终支持自己的女孩。 在乔纳康停车的时候,奥维斯太太和戴娜交流一番后,从主干道回去了,留下戴娜在那个傻笑。 “奥维斯太太说你像丢了魂的醉汉,哈哈哈哈” 戴娜捧腹大笑,可是乔纳康却心头一紧,那位慈祥的老妇人看出了自己在硬撑吗?乔纳康也微微一笑,随后从后备箱拿东西,可能是自己请假一天让这位整天在家的姑娘开心坏了,并没有看出来乔纳康的不对劲。 两人回到屋子里,戴娜开心的提着东西进了厨房,在乔纳康说自己会提前回家的时候,戴娜就决心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胡萝卜、橄榄汁、面包派......嗯......还有新鲜出炉的曲奇饼” 仅仅二十分钟的功夫,戴娜就做了一桌的美食,很多都是成品的,只需要摆盘就行,当两个红扑扑的樱桃被摆放在苹果派上时,最后的工序就完成了。 “康纳斯!晚餐好了啊” 以往康纳斯都会坐在餐桌旁抢先吃掉果酱或者樱桃,现在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此时在卫生间里的康纳斯站在镜子前,发梢和脸上是剔透的水滴,原以为洗把脸可以让自己暂时的清爽,摆脱恐慌,现在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用,长时间的凝视下,康纳斯突然看见自己眼角下的皮肤好像突然动了。 什么鬼?康纳斯用手抚摸眼角的位置,好像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此时康纳斯想起了父亲的话。 “警察不是给胆小鬼当的” 仅仅是经历了这样的事,自己的精神就被轻松瓦解,镜子中的自己变成了父亲的模样,在朝着自己挥舞的拳头,好像在喊着:“嗨,小子,你就是个懦夫。” 就在父亲声音越来越大,即将要吞并自己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戴娜从门外挤了进来,没有了先前的喜悦。 “嗨,我在和你说话” “抱歉,我刚才发呆” 两人来到了餐桌旁,康纳斯坐到了椅子上,眼神转眼间又变的呆滞,没人知道他脑子里此刻在想什么,许久,戴娜问道:“康纳斯,发生了什么事?” 将身子斜跨在椅子上的康纳斯仅仅是抬头斜看了一眼,很快就低下头,吃了一口蔬菜沙拉,以前康纳斯都会第一个吃樱桃,从没有改变过。 “康纳斯!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需要给我说,懂了吗?” 沉默的康纳斯突然暴走,站起来喊道:“说什么?你也觉得我是懦夫?你现在也要和那个糟老头子一样要耻笑我吗?来呀。” “嗨,亲爱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在戴娜想要安抚康纳斯的时候,温热的液体喷撒而来,康纳斯嘴角流下的猩红的鲜血,滴落到了餐盘上那颗红透了的樱桃上。 戴娜吓坏了,失声尖叫,搀扶住了即将要倒在地板上的康纳斯,可能是惊吓的原因,戴娜竟然看见康纳斯蘸着血液的嘴唇在蠕动。 第123章 再回现场 戴娜来这里并不久,家里没有筹备医疗箱之类的东西,只有上次给奥维斯太太的宠物买绷带有剩下的。 “天呐,我该怎么办,康纳斯” 眼瞅着康纳斯还在不停的在自己怀里吐血,有晕过去的风险,戴娜开始摸索身上,手机就在牛仔裤的后口袋里。 “康纳斯,撑住,我现在就打电话” 戴娜拨键,并没有注意怀里的康纳斯的双眼开始充血,身体也在微微的抽搐。 “喂.....啊——” 戴娜痛苦的甩开手臂,上面有两道血痕,是康纳斯咬的,鲜血很快从牙印中流出来,就在戴娜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康纳斯发出低吼声,在那闷沉的声音中好像还有十分有节奏的警笛声,不对,是真的警笛声。 波兰特破门而入,没错,那扇新装的白色门板直接倒在了地上,戴娜认识这位持枪闯进来的男人,康纳斯有一次邀请波兰特在家里享用晚餐,那时天气还非常冷。 “波兰特先生,救救康纳斯” “离开他!” 此刻波兰特先生并没有在乎康纳斯的安危,让戴娜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波兰特是来杀自己的,短暂的脑子短路后,戴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起身离开了在地上扭曲的康纳斯。 波兰特就站在两米远的位置,并用枪对准了康纳斯,戴娜心里一惊,还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波兰特坚毅的眼神,终究闭住了嘴巴,情况就要僵持下去的时候,康纳斯扭曲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人性。 康纳斯歪着脑袋,用鼻子探索周围,一秒后,锁定了目标,转身面对后面的戴娜,但是仅仅朝前走了一步,波兰特精准射击康纳斯膝盖的位置,一瞬间,一切都变的明朗,康纳斯扑倒在戴娜的面前,用双手往前爬行。 “退后!” 波兰特提醒道。 周围响起了更为响亮的警笛声,一群穿裹严实的人冲了进来,目标很明确,就是地上的康纳斯,手铐,绳子,全都招呼上,在确定康纳斯不能动一丝一毫的时候,在场的人总算放松了警惕。 “里奥警官,那位女生有受伤吗?” 其中一个穿着防护服的问道,波兰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到戴娜的身旁,幸好,脸上的血并不是戴娜的,就在波兰特检查其他地方的时候,戴娜用右手捂住左手臂。 “怎么了?戴娜” 戴娜带有哭腔,内心非常的挣扎,最后还是缓缓说道:“里奥警官,我的手臂被康纳斯咬到了。” 波兰特本就沮丧的心情在这一刻低沉到了极点,虽然不是自己的原因,但是总觉的是自己的大意,是自己的无能,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侵占的全身,旁边的防护人员在等波兰特的意见,见其点头后,两个人围上来对戴娜进行了束缚,不过相比于康纳斯,防护人员只是捆绑了双手双脚。 防护人员簇拥着戴娜上车,康纳斯则是已经被袋子包裹住扔进了车里,周围的人都站在家门口,不解的看着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个小镇几乎没有爆发过什么大型传染疾病。 奥维斯太太担忧的来到愁眉苦脸的波兰特身旁问道:“发生了什么?” “请远离这里,奥维斯太太,这里很危险,康纳斯感染了非常严重的传染病” 波兰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抓到幕后主使的混蛋,这个该死的混蛋!小镇上空的西边有一大片乌云飘来,压抑的氛围里凝聚着不安的气息,让整个小镇都陷入巨大的恐惧中,在另一处不起眼的位置,一只泰迪从后花园走进了康纳斯家中,在门口巡视的警员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个非人物种已经进入到了凶案现场,地上未干的血渍给小狗带来了非常大的吸引力。 与此同时,在小镇的另一边,艾丽斯的家里中,白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莫不是有人骂我?这大热天,白羊还是裹紧了衣服,艾丽斯家中只是门口位置设有警戒线,周围并没有巡查的人员,白羊轻松的从后窗户溜进去了。 “让我看看,你那天是怎么躲过的呢” 一楼满地的血渍并没有人清理,加上光线很暗,现场也是格外的恐怖,屋里弥漫着一股并不怎么好闻的气味,二楼窗户没有关,窗帘朝屋里卷曲的身躯。 “卫生间吗?” 站在二楼的白羊才注意到墙角位置是一间卫生间,当时注意力都在妮琪身上,加上有个深绿色柜子放在卫生间旁边的墙边,导致白羊当时站的位置看不到卫生间。 “从医生那里得到的信息的发生了性关系,当我离开二楼后,你就去邀请了妮琪,或者说搭讪” 白羊从卫生间里出来,脑中模拟着当时的情形,把自己代入角色,一步一步走到妮琪身边。 “所以你俩是在哪里发生关系的呢?屋里?不可能,动静很大的,要是我绝对不会是在屋里,不是在屋里会是在哪里呢?” 白羊看向窗外,几分钟后,一楼走廊位置,这里向前是客厅,向后是后花园和厨房,以及卫生间,白羊来到厨房,就在储物室的位置发现一扇通往外面的门,从这个门出去,不是到了后花园,而是另外一条新的街道。 “找到了” 白羊来到另外的街道上,由于路口距离远,周围没有摄像头,道路的左边甚至没有住户,是一道囊括几个街区的铁丝网,大概两米高,网的里面是草丛和小树林。 “没有监控,难搞啊,要加班了” 甜甜圈男孩的小房间里,白羊查看七月二十一号的录像带,也是就派对当天,一共是三盘录像带,分别对应三个路口,这样,无论朝那个走,都不会遗漏。 甜甜圈男孩倒是不在意白羊要查看什么,完全采取随和的态度,而且这次白羊还带来了盒甜甜圈,无法让人拒绝,就算没有甜甜圈,一样会很顺利,因为这个从建成到现在一直风平浪静的镇子,这个录像就是一直是录好,删除,录好,删除,镇子里都没有人愿意做这份工作,好不容易找来一个性格平和的小胖。 第124章 录像带战略 此时已经是凌晨,监控室里只有白羊一个人,没错,小胖竟然直接将钥匙交给了还在忙碌的白羊,不知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还是对这份工作的漠不关心。 “呼…” 白羊伸展了一下脖颈,右手边还剩下两卷录像带,此时的字上记录着五个车牌号,分别是“kh·5678”“ml·5324”“fcx·53l”“kh·w981”“kl·x89q”。 爱丽丝家位于主干道附近,过往的车数量并不少,这是除了车上有两个及两个以上人的车辆,对于这个人独来独往白羊十分确定。 快一点的时候,电脑显示屏呈现出不规则的雪花状,最后一卷录像带也停止了播放,这间房间没有窗户,只有头顶的节能灯发出雪白的亮光。 幸运的是这里有一份全小镇的地图,不然白羊还要再去一趟便利店,上一次购买果派的时候看见门口的白色网兜里有地图手册,虽然还不确定里面有没有本小镇的,不过现在不用再去考虑这件事了。 从地图来看,全镇的规划井然有序,住宅区有清晰的规划区域,白羊先锁定了“kh·5678”,记录这辆车有可能行驶的每一个路口,然后查看相应的路口监控视频,然后是下一辆,这个工作量将非常大,好在小胖给了白羊足够的时间。 整个夜晚和第二天早晨,白羊都待在这间并不是理想过夜的小房间里,响彻整夜的“吱吱”电流声穿过脑皮层,传递到了灵魂的深处,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五十公分长宽的地图平铺在各种小按键的上面,大部分的街道上都有红色马克笔的标记,分别是三辆车行驶路线。 此时早已经过了上班打卡的时间,小胖还不见人,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迟到,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这里没有领导,只有困到头皮发麻的白羊。 “这次真是地狱难度” 凡是影响到睡眠的事,都被称为地狱难度,记得上次的“地狱使者”是隔三差五打扰白羊睡觉的东阳,一切的原因仅仅是早晨有鸡蛋打折活动,那真是一段经济萧条且痛苦的日子,说的有点远了,忙碌一晚上的成果只是三个大红圈,分别是斯派克街道13号、乌克斯街5号、蒙派里街道东南27号。 外面的阳光十分刺眼,使得白羊只能用手遮在额头前,前面的车道上挤满了发动机不停工作的小汽车,轰鸣的尾气从那狭小的、潮湿的小洞里排除,消协在空气中,无影无踪,眼前是一片繁华的景象,这任然是个秩序井然的社会,留给自己的时间很多,这是一个完美的补觉理由——美好的人类社会。 “哼!” 波兰特愤恨的用拳头捶打在医院走廊拐角的墙壁上,旁边的警员神色稍显呆滞,很明显,这位快要退休的老警长,平日里喜欢眯着眼睛喝咖啡的老波兰特现在是如此的愤怒,眼神中一道锋利的剑锋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寒光乍显。 “波兰特警长,威特医生认为患者不具有治疗性,并且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提议从医院转移” 这位一直等待回应的警员见波兰特发呆,只能再次提醒道。 另一间病房里,沉闷的嘶吼声和波兰特脑子里杂乱的思绪达成了共识,一张看起来比普通病床坚固的重症病床上绑着不断挣扎的康纳斯,狰狞的嘴角,干枯失血的手脚,天知道这个怪物般的家伙在几小时前还是一位健康、年轻的男人,在这张床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位,相比与康纳斯的捆绑,妮奇要安静些,被粗麻绳困住的手脚不再挣扎,只有微弱的气息从塞了毛巾的空隙里传出来。 转移意味着什么,波兰特当然知道,到那时候会有人接管这些事,把康纳斯带到比解剖室还要恐怖百倍的地方,美其名曰实验室,再将其当成小白鼠,毫无人道可言,自己就可以完全推开此事,说不定还能赶在咖啡店关门之前去喝一杯,这很棒,不是吗? 这种事已经不是一般的事件,就是连这个出入毒巢的老波兰特都不能应对,赌上全镇人的性命去找一个毫无头绪的罪犯,愤怒还没有摧毁这个看起来糊涂老头的理智。 “转移到警局吧” 在这个最为颓丧的时候,一位护士跑到波兰特旁边。 “警官,那位女士已经开始不正常” 这多大点事,无非是多拉一个人去警局,对吧,波兰特警官,卑劣的罪犯可不像酒馆里的罪犯,自己扭到你的面前,随后来了几辆警车,将康纳斯、妮奇和戴娜转移到了警局,医院宣判了放弃治疗,意味着留给三位的时间不多了,特别专案小组随时到来。 “该死的混蛋你到底在哪里?” 波兰特丧失了信心,那个混蛋可能已经离开了镇子,去了别处,这个镇子就像一个满是破洞的鞋盒,他可以走任何地方。 “警官?警官?” 身后一个老男人的喊声让波兰特有些发昏。 “你好,医生” 算这个医生长个有些滑稽,红色的大鼻子格外的鲜艳,不然波兰特肯定要好好“回答”他,现在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妮琪女士在一周前就来检查身子,这些是最终的检查报告,不过......好像因为一些事,妮奇女士并没有再来,我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了” 耶夫华腋下的白色纸张递给了波兰特,里面是妮琪刚来诊断的记录以及最后血液渗析的结论,这些在波兰特看来,并不会有意外的收获,不过还是随手接过了,然后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长官,妮琪·贝德利死了” 这个疯女人怎么不早点去死,波兰特感觉这一切都是上帝在惩罚自己,真是无可救药。 “随后进行了鉴定,发现有体内残存少量的毒品,而且我们应该知道‘供货商’是哪一位” 电脑上的人叫贾维斯·鲍勃,有着盗窃和贩毒的前科,所谓的劣迹满满。 第125章 排查 “太太,您好,我是管道维修工,莱利,做定期管道检查” 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紫色大裙子的老妇女,由于身材过于矮胖,那更像是一条包裹在身上的紫色床单,因此花边也变得十分丑陋。 “噢,你好,我先生不在,要不你先进来吧” 这个肥胖的女人挪动身体到门框的后边,但门口进去通道的空间并没有因此增长多少,不过白羊身体可以用干瘦来形容,很轻松的侧身走了进去,里面的装饰类似于印第安部落酋长的寝室,一条有着非常艳丽花纹的毯子让白羊很难看其他的地方,窗台位置一直延伸到廊关位置,是大大小小的盆栽,有月季、仙人球以及不知名的绿植,就连盆栽上都是白棕相间的花纹。 “太太,你养的花非常好看” “是吗?哈哈哈,我全天都在照顾这些小家伙” 一切都是预料之中,这样拉近关系的方法百试不腻,投其所好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 “是的,卫生间在哪边?” “前面右边的拐角” 这些人的厕所都是这么隐蔽吗?白羊提着工具箱来到卫生间,里面有两盆小盆栽,老妇人就跟在白羊身后,注视着这位今天刚上班的维修管道工的“精彩操作”。 我靠这么难得吗?之前培训的时候没有这么难啊,是啊,培训的时候是全新的螺丝,给三岁小孩都可以搞定,仅仅过去一小会,白羊就汗流浃背。 “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现在快到下班的时候了吧” “他是一名建筑设计师,明年就退休了,他只在周二、周三、周四工作,刚才我去洗衣服,发现洗涤剂的盒子已经空了,他就急匆匆的穿衣出去,我想说等到明天去采购的时候再买就可以了,但是他跑的太快,我没有机会告诉他,(他)总是一个急躁的人” “或许是这双拖鞋的原因” “哈哈哈,我想是吧” “好了,太太,管道没有问题,很舒畅,没有任何的堵塞” “是吗?有时候老头子总是抱怨水流太小,接水要很长时间” “好的,我会反应的” 白羊整理好工具,离开了斯派克街道13号,不是这家,可以看出来,那位太太非常幸福,并且两人在本地很长时间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个急躁的人”。 “好的,让我看看下一家,乌克斯街5号” 为了不起疑心,白羊只能加快脚步,上班的时间快要过了,两家距离不太远,就两个街区,白羊提着工具箱飞奔在街道边,这时,对面马路行驶来一辆银色的小车,上面挂着警灯,此刻的白羊飞奔的身影格外的显眼,波兰特也被吸引到了注意力。 “现在的管道工这么勤快的吗?” 眼看这位身材消瘦,看着之后二十出头的男人飞快的跑过人行道,手里的工具箱摇摇晃晃,不断拍打着右侧的大腿,刚刚经历康纳斯事件,现在又看见如此工作的年轻人,燃起了这位一直消沉的休闲生活老男人最后的斗志。 “我一定要抓了那个混蛋” 白羊察觉到警车里的老男子在看自己,所以只能快速跑过警车,不能和其对视,不过,鼻子怎么这么瘙痒? “你好,管道维修” 过去一会后,没有回应,白羊在门口用垫脚法(垫脚法就是在等待任何没有回应的事就原地垫脚三千下,之后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放弃了),结束之前,门开了。 “你好,不需要” 门只打开一小条缝隙,里面光线很暗,但是白羊听出来是聚会上的那个小子。 “让他进来!本!” 白羊第一反应是里面是一个原始人吗?本随后将门全部打开,光照疯狂的拥挤屋子,一直延伸的沙发的位置,之后就停滞不前,似乎是坐在沙发的男人阻止了一切。 “本,不如去帮老爸再买几瓶酒去” “不要” 本在说完这句话后已经走到了二楼楼梯的尽头,白羊关上门口,本也进屋了。 “说真的,我喜欢这个儿子” 沙发上男子身体已经完全深陷在柔软的坐垫里,脚旁边是大概十几瓶橙色的啤酒瓶,有两瓶倾倒在了皮鞋上,但男子丝毫不在意,只是一味的在夸赞刚刚离开的本。 “好的,先生,虽然我很想再继续听下去,但是我记得检查完下班” “好吧,厕所就在走廊尽头那里” 男人稍显失望,指了指天花板位置后,侧着身子去找空荡荡酒瓶里还没有惊喜,很短的功夫,白羊就从卫生间出来了,并不是糊弄,而是里面的管道有被经常检修的痕迹,情况比想象的理想。 “先生,管道情况很理想” 男人只是躺在那里,没有回应,白羊也就不准备告别就离开。 从房间出后,不经意间朝后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本就在二楼看着自己,在窗帘的缝隙之间,白羊摆出下班后的轻松姿态,悠闲的离开,该回去了,剩下的一个只能明天早上再去了,而本一家,正式被列入怀疑对象。 此时的房间里,男人摇摇晃晃来到二楼,来到更加暗的一间屋子里,本坐在电脑前,里面游戏的风格类似八十年代的街机风格,此时本来到了骑士救公主的最后一关,不过里面的恶龙更像是一团会喷火的黑色乌云。 “本,你认识他吗?” “认识,叫莱利·肯,大概一年前搬到镇子上的” 回答完父亲的话,本紧张的操作起来,在完成所有关卡收集后,骑士进攻恶龙任然很困难,随着本的眼神从伶俐变回到无光的状态后,屏幕上出现了“victory”的字样,再抬头,黑暗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了父亲。 本起身,关上敞着口子的门,然后回到座位,挑选着下一个游戏,在一堆精品游戏中,本找个了一个有着一群绿色小人封面的游戏,上面写着红色的字样,“zombie invasion”,点击开始后,血色浸染了电脑屏幕,这是一个丧尸入侵的游戏。 第126章 jb 这几天倒是好好的锻炼了一番身子骨,白羊在床上躺着,再也不想动了,这种基础的劳作比想象中的劳累,基础建设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啊,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打开的枪械手册,上面记录着基本全部的各类枪械。 等到疲惫感扫空后,脑中的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目前排除一户,剩余四户,有两户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另外剩余两户其中一户是本和他的父亲,奇怪的一点是房间里的整洁度和他父亲表现的不匹配,这种情况就是要么他父亲是装出邋遢样子的,要么就是自己多虑了,他就是那样的怪人。 白羊从乱糟糟的被褥里挣扎的起身,来到窗边,外面的街道已经亮起了台灯,尽管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从这里驱车一直朝着余晖的方向能与太阳再见一面,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从这几天观察看来,小镇的规模和人数不是很少,但是大家在晚上和正中午的时候人流量就会减少一半多。 “你到底是在装呢?还是就是个怪人呢?一个网瘾少年,一个酗酒的父亲,整洁的家里,连洗漱台下角落的柜角上都没有灰尘,我的行程没有暴露的话,你们就来不及准备表演,所以你们是给别人表演,恰巧被我遇见了吗?是这样吗?” 远方最后一点亮光彻底的消散,街上的车流灯和路灯格外的明亮,灯光投射在一个身材消瘦的老男人的后背,使得面前的木门上有一大坨黑影,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您好,可以进去喝杯茶吗?” 贾维斯·鲍勃对于这位突如其来的客人,没有任何的防备,脸上有些慌张,但仅仅过了三秒,扩张的瞳孔恢复成原有的样子,贾维斯·鲍勃或许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当然可以,警官” 波兰特直接朝着客厅走去,对于这位经常光顾的“老熟人”,也没必要进行任何的防护,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贾维斯并不是心性恶毒的人,这家伙在干这些事甚至不是为了钱,而已一种兴趣,本人称为是“职业犯的效应”,就是意思自己在干一些事之后才有了在世界上的存在感。 “穿着自己的脏牛仔衣,去深灰色的垃圾桶旁,把兜里的东西交给那些老是戴着连帽衫的黑鬼,我才感觉活在世界上” 这是贾维斯被逮捕后义正言辞的一套说辞,当时在警局里大吼大叫,波兰特很难不注意到。 “里欧警官,你要相信,自从上次我的盒子(货物藏据点)一直是空的” “我明白,贾维斯,我当然明白,或许你要是告诉我关于妮奇的任何事,我可以认为你的‘盒子’的空的,懂吗?” “妮奇......当然,妮奇在大概三天,或者四天,你知道我记忆力不好,时间观念也......” “好吧,继续吧” 波兰特打断到。 “额......当时妮奇的状态不太好,你懂吧,就是......” 贾维斯用自己粗短的手指在脸上比划着,并做出恐怖的表情,之后看向波兰特,示意自己表现明白了没有,波兰特嘴角微微翘起,回应自己明白的表情。 “之后你明白......我给了她一点” “哦,是吗?贾维斯,听说在大概一周前,在艾丽斯家里举办了一场派对,当时你看到有谁去接触妮奇了吗?” “接触妮奇的人有很多,你知道,那是位大美女,就连我都没有抵抗力,但是妮奇不会让那些和我一样的杂毛靠近的,这个我知道原因,妮奇其实是......那个,你懂吗?警官” 贾维斯又做出泛着油光的表情,眼神也变得欠揍。 “我明白,我明白” “但是有个新来的家伙,他有一双可怕的眼睛,嗯......或许他接近了妮奇,那个新来的家伙” “你指的是?” “jb” “什么?” “他自称自己为‘jb’” “你怎么这么肯定?” “嗯......” 贾维斯的话变得犹豫起来。 “你给他出售了迷奸药?” 已经不等波兰特确定了,贾维斯的表情好像就是在说“就是我干的”“我非常乐意那样干”。 “或许你和我仔细聊一聊关于‘jb’的事,关于迷奸药的事可以变的简单” “好的,警官,那个人大概是在派对开始前找到我的,他说‘嗨,兄弟,有新鲜东西吗?’,我当时打赌他不是镇子上的人,我确定,刚开始我是不愿意的,那个家伙有着光秃秃的脑袋,修剪非常干净的胡子,更像是个科学家,又像是个狡猾的企业家” “大概多高?” “差不多和警官你一样高,不胖不瘦,非常标准漂亮的身体,至少我是这样认为了,等到派对开始的时候,我也就把东西交给了他,他出手很阔绰,是个富裕的人,我能看出来,这也是我愿意卖给他的原因,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了,那个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派对上好像没有他一样,但是我知道他参加了那场派对,因为当我已经喝吐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拉着妮奇进了一辆车,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我知道是他” “车牌号有记住吗?” “警官,我当时连我家门牌号都没有能力记住” “那是辆什么车?” “我只知道是黑色的,当时天是黑的,那辆车还停在屋子后面,那条路路灯很少,要不是我想要拿一块果派,都看见那个家伙摧残了妮奇” “还有什么信息吗?” “没有了长官,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信息了,我对天发誓,那个家伙之后没有找过我,我猜测可能都已经离开了” “好了,贾维斯,祝你做个好梦,希望你没有其他隐瞒的事” “发生了什么事?警官” “妮奇和艾丽斯都死了” “我就知道,当时我劝过妮奇去投案自首,但是她是个不听劝的人,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听过她妈妈的话” “是的,贾维斯,希望你还能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晚安” “再见,里欧警官” 第127章 新的案件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又近你一步了” 波兰特的双手紧紧拽着方向盘,这段回警局的路让波兰特感到兴奋、愤怒,在这个平庸的小镇,没有很多犯罪的人,就连那些醉昏昏的黑鬼也只敢大声的叫嚣。 “兰特,我要你现在立刻去监控室,去找这样一个人,就是八天前,在斯塔克街、派克,以及塔克街口,我要你仔细的查看每一分每一秒的录像,不管有没有找到,都向我报告,对了,注意黑色的车辆,明白吗?” 波兰特递给了兰特一张手绘的图片,上面是一个类似科研人员的大叔,这是波兰特在马希博亚学到的本事,当时只能用黑煤块,那种能让指甲缝异常痛苦的硬块。 “好的,警官” 兰特的入职时间比乔纳康早一个月,但是性情比较沉稳,喜欢干文职的工作,并且异常的出色。 现在才八点过一点,局子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就算是发生这样事,外面走廊发出“霹雳哐啷”的声音,那是保洁阿姨在拽着水桶,记得是小车的右前轮坏掉的缘故,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还没有去修。 去外面吹吹风,这是波兰特现在脑子里想干的唯一一件事,走廊里回荡着杂声,但紧接着有更强大的声音,就在波兰特打开活动门的瞬间。 “约德里街15号,紧急事件!” 值班警察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一起冲出了大门,后面跟着波兰特。 “怎么回事?” “听说又有人发疯了” 听到这句话后,波兰特好像出现了幻觉,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还没有离开小镇,他杀了全镇的人,然后发癫似得嘶吼,丧尸?不过很快警笛声打破了幻境,自己站在警局门口,同事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嗨” 波兰特拉开车门,屁股还没有坐定,两辆警车已经驶进了大路,一切那么的突然,在这种耳鸣头昏的感觉中,警车走过了三四条街,直到来到一处公寓处,一个年老的女人从那扇新刷一层油漆的木门出来,眼睛里显而易见的惶恐。 “什么事?警官” 那个老女人几乎是要爬到警车上,不过很快离得很近的一名警察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行为。 “在四楼,里欧警官” 之前高呼的女警提醒到,波兰特望了望面前的公寓,大概五层高的样子,很暗,很破旧,来及不多看几眼,波兰特和女警带着另外一位警察冲进了这所公寓,里面的墙壁有很多海报,起到美观的同时遮盖住了许多破损的地方,这里没有电梯,三个人只能从狭小的楼梯上去。 楼道弥漫着一股饭菜嗖了的味道,源头大概是堆积在拐角位置的杂物堆,说是杂物,但说是垃圾桶更为贴切,波兰特能看见有活的蟑螂在一个空罐头上面爬来爬去,不停晃动的触角似乎是在探索着闯入者。 “402” 波兰特举枪走在最前面,走廊很窄,所以另外两个人只能跟在后面,目前没有任何异响,波兰特知道,这种屋子的隔音非常差,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以听清楚,波兰特敲了敲门,等待许久后没有人来,接着波兰特握住把手,但还没有用力,把手自己转动起来,波兰特快速躲到旁边。 “嗨,长官”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打开门,见到波兰特一行人,举起了双手,红白相间条纹的衣服上蘸着血迹。 “嗨,长官,在屋里” 男人又说了一遍,举起的双手始终没有放下来,后面的警察围了上来,控制了毫无防备的男人,波兰特缓缓走进屋里,里面的家具很多,不过都很破旧,昏暗的灯下是一个被捆绑成麻花的女人,金色的长发遮盖的脸,上面只穿的一件镂空的背心,下面是短裙。 “嗨,长官,小心点” 在门口的男人看见波兰特正在朝着沙发上的女人走去,提醒道。 波兰特轻轻撩起头发,女人察觉到后马上把脖子伸过来,但也仅仅是将波兰特吓一跳,这样的情况,让波兰特非常的不安。 “你怎么样?” 男人有些吃惊,这位警官还会反过来问自己。 “差点被咬断喉咙,这个疯女人,幸好我反应快,只被伤了手臂” 男人说到这里,颇有一副胜利的样子,扭了扭被控制的胳膊,示意查看,当波兰特看到男人手臂外侧一处被咬伤的痕迹,心头一颤。 “快送去医院” “长官,没事的,这点小伤” “有必要的话截肢” 男人听到这话后,明显呆了一下,随后看见波兰特脸上认真的表情,联想到了什么,瞬间心沉海底。 随后更多的人上来,后面跟着之前的老妇人,昏暗的灯光下,那副浓妆倒是有些渗人,随行的警察询问了一些事后,穿着隔离服的人也到了,一起将那个发疯的女人扛下楼。 警局里。 “女人叫安娜·乔司,一个人在这边生活,有卖淫的前科,男人叫皮德·艾德,之前在酒吧里干酒保的工作,之后辞职了,没有前科记录,两人没有任何的关系,男人也承认了,是自己去嫖娼,然后那个女人发疯了” “如果是七天的话,就是一天前,公寓有监控吗?” “没有,包括那一整条街,都没监控” “那前台那里能搞到名单吗?” “我们看过了,上面多半都是伪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东西在这吗?” 波兰特来到一处小房间,小方桌上放着一本记录册,在七月二十九日的一列中夹杂着一个叫“jb”的人,后面附带着一串手机号码,波兰特的瞳孔都放大了。 “查这个号码” 一段“嘟嘟嘟”的声音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 “你是‘jb’?” “......我送给你们的礼物怎么样呢?” “你这个混蛋,别太嚣张” “我很想和您继续聊下去不过我要换地方了” “什么?” 对面挂了的同时,旁边的女警查到了位置,脸上却出现震惊的表情。 “什么?他在哪?” “林克街,他就在我们对面......” 第128章 追捕 波兰特第一个冲了出来,生平第一次感觉马路的两边隔着这么远,对面是一家小旅馆,只有两层楼高。 “嗨,想死吗?” 一个开野马的司机抱怨到,如果不是刹车及时,波兰特已经飞出去十几米远,后面紧跟着一连串的警察。 “封锁周围” 警员很快以旅馆为中心散开,旅馆的旁边是一家快餐店,此时已经接近关门,一个戴着卫生帽的意大利模样的人在打扫卫生,进来两个警察径直穿过店里。 “嗨,老兄” “抱歉......额......这后面通吗?” “从铁门出去,是通的” 前台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姑娘,对于波兰特在这深夜闯进来,脸上写满了问号。 “查一下,最近的住户” 波兰特亮出证件,疑虑被打消后,丸子头姑娘熟练的操作起来,很快查询到最近的住户,小镇来的人不是很多。 “207、209房间警官” 一拿着对讲机的警察走进来,来到波兰特旁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出去,从警局到这里,大概就花费了三四分钟的时间,这里的出口只有楼梯口的位置。 “各位,看好位置,别让一个苍蝇飞出去” “收到” 确定了周围已经被包围后,波兰特和旁边的警察一同上去,209就在楼梯口上去正对的位置,两人一左一右围住房门,就在开门前,波兰特望向旁边的警员。 “必要时直接射击,懂吗?” 警员点点头后,波兰特打开了门,两人先后举枪冲了进去,屋子里是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胡子都快长到胸口的位置,并且很肥胖。 见到冲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穿着警服,躺在床上的男人紧张的举起双手,但不等男人再说什么,波兰特已经出去,隔壁的门被打开。 “举起双手!” 在209的警察心中一喜,抓住了吗?于是赶快来到旁边,只见在漆黑的房间里,有两道人影,一个是波兰特,那另一个就是“jb”?警员开灯后,波兰特用枪指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黑色的遮阳帽挡住了容貌,警员小心翼翼的来到两人旁边,拿掉帽子,是一个戴眼镜的卷毛。 “长......长官,是有人叫我今天来这里” 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上面还有一个闪烁的红点,波兰特拿起来看,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摄像头,见到这一切后,波兰特已经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摄像头的对面是谁,已经不容多说了。 “带回去” 十几分钟后的警局里,波兰特坐在椅子上,脸上很疲惫。 “这个人是受到指示拿着那个装置来到旅馆的,装置应该类似于一个信号转载的东西,查不到出处,被指使的人叫库德·威利斯,那个人是在酒吧认识的,根据描述的外貌,应该就是‘jb’” “能通过这个装置查到对面吗?” 波兰特对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总是很头疼。 “这种技术之前没有遇见过,目前来说......没有什么办法” 波兰特用双手缓缓揉着双眼,所做的一切都显得无用,那个家伙如果这么自信让库德·威利斯在今天去旅馆,肯定对那种“病毒”非常了解,听他的语气,他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毁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就这样吗? 就在这时,另一个警察接到了一通电话,随后说道:“医院那边说那个男人在截肢后,仍然发作,症状一样。” 这个消息无疑是痛上加痛,现在已经有七八个人牵连此事,可仍然没有什么头绪,这件事可能已经不是警局能处理的事了。 第九天的早晨,白羊穿着一身工装服,从一处住所出来,这是车牌“fcx·53l”最后停靠的地点,里面是一个独居的白种老头,稀疏的头发盘踞在头顶,白羊完全有理由妮奇不会被这个家伙拿下,那个老头的腿脚不怎么利索,说话老是一咳一咳的。 “剩下就是‘kh·w981’‘kl·x89q’,这两辆车都行驶出了监控范围” 目前小镇发生的几起事件并没有被报道出来,相关媒体只是报道了类似有传染病在弥漫,呼吁大家进行防护,而这也是警方的一套说辞,医院的消息也被封锁,只有内部法人部分人知道现在情况有多危机。 “kh·w981”最后消失的地点是派克街,那里有医院、社区,“kl·x89q”消失的地点是在相反的方向,南边的林克街,警局也在那个方向,白羊一边走,一边研究着手里的地图,上面已经被黑色和红色涂的乱七八糟,在别人看来异常混乱,可对于亲自涂鸦了这些痕迹的白羊来说整个小镇的布置无比的清晰。 “去一趟医院吧” 白羊将地图折叠好放在挎在身上的背包里,这次出来用挎包取代了那个沉甸甸的工具箱,里面放了一些简单的工具。 医院看起来和几天前一样,没有出现混乱的现象,来之前白羊联系了耶夫华医生,并没有得到回应,一直显示未接状态,白羊溜进了三楼的科研室,耶夫华扎身在比之前更乱的仪器中,就连地上都有不明的液体。 “莱利警官,你这身工装服看起来倒是非常合身” 耶夫华见白羊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服,腰边还挎着一个超大的棕色挎包,要不是没有戴帽子,还以为是哪个维修工闯了进来。 “相比于我的着装,我相信你有更惊喜的事告诉我” “是的,我还真有一点小发现,在尝试了数百种的抗生素以及抗感染的药剂,我发现了乳酸环丙沙星对感染的速度有延缓的作用,刚开始并没有出现任何感染现象,直到第二天我才明白,只是延缓了速度,随后我尝试了其他药剂,发现盐酸纳洛酮能提高延缓速度” 耶夫华晃动着手里一个圆底试管,里面装着橙色颜色的试剂。 “不过人毕竟不能和老鼠一样,还是之前说的话,想要更为准确的数据,需要具体到人体身上” “这么说目前这种感染不可逆吗?” “是这样的,对于眼下的研究并没有任何的药剂能对这种感染起到制裁的作用,这里的研究不是很全面,或许应该找更为专业的人” 第129章 锁定目标 “里欧警官,有发现” 兰特急匆匆赶回来,一圈的黑眼圈格外的明显,这是个费时费力的活,长时间盯着屏幕会让人头晕目眩。 “我检查了艾丽斯家附近几个街口的摄像头,集中观看七月二十一号的黑色车辆,统计了二十七辆车,其中有很多车是载人的,如果排除没有同伙的话,有五辆车,恰巧有四辆车我是认识的,都是本地的人,唯一一辆陌生的车是车牌‘kl·x89q’的这辆” “干的好,兰特” “不过最后这辆车的行驶路线的新区那边,那段路没有摄像头,最后到底去了哪里,这无从得知” “这样已经可以了,我会通知那边注意车牌‘kl·x89q’的家伙” 另一边,值班的警察又接到了报警,这次是奥维斯太太,波兰特穿好了外套,第一个冲了出去,三辆警车出发,二十几分钟后赶到了现场,周围的邻居都站在门口,奥维斯太太眼神空洞站在马路中间,突然朝着一个小女孩冲了过去,女孩的妈妈见状急忙拉开女儿,但是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奥维斯太太。 “危险!” 等不及车停靠,波兰特想要阻止一切,无奈车轮的速度赶不上手臂下落的速度,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波兰特一行人下车,奥维斯太太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继续朝着母女两个人袭来,波兰特扣动了扳机,正中脑袋,但是除了留下一个不滴血的弹孔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趴下!女士!” 很幸运,那个女人照着波兰特的话做了,所有人一起开枪射击,遭受到枪击的奥维斯太太短短的停顿了一下,就是这短暂的时间,给了波兰特机会,等到奥维斯太太想要继续自己的行为,迎接自己的是拳头。 “小心点,里欧警官” 任何的伤口都能造成不可逆的感染,这样近距离去攻击有很大的风险,但是波兰特依旧赤手空拳对峙着已经麻木的奥维斯太太,仅仅靠外套包裹住手臂格挡撕咬,虽然已经被感染,但是身体素质仍然比不了波兰特,优势渐渐倾向于这边。 其他的警察很快加入了战斗,就在人们以为可以解决的时候,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嘶吼,奥维斯太太的丈夫从花园里冲了出来,目标是街对面的住户。 “嗨,快去阻止他靠近!” 波兰特将奥维斯太太制服在身下,用外套绑着了双手,周围的警察马上调转方向,呼吁周围看戏的民众散开,就在场面开始混乱不受控制的时候,后花园又有一个胖子冲了出来,那是花匠多维,他经常来修剪奥维斯太太的花园。 当波兰特看见多维发狂的状态和手臂上明显的伤痕时,已经明白了情况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早应该需要增援,确定奥维斯太太不能行动后,波兰特疯狂的朝着多维跑去,终于赶在他冲进另一户住户前吸引了其的注意。 “对,就这样,你的目标是我” 原以为自己可以像斗牛士一样轻松躲过,但是重重的撞击感打破了美好的幻想,多维的身躯虽然比不了野牛,但是力道却是其的几倍,短短几秒,波兰特飞出去六七米远,身体重重的在地上摩擦,眩晕感和疼痛感交织在一起。 “混蛋” 来不及缓解,多维已经到面前,波兰特连忙退后,避免双腿被啃上一口,所幸周围的警察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几声枪响后,虽然没有造成致命伤,但是吸引了注意力,波兰特乘机拉开了距离,穿着防护服的人员也终于到场,场面很快被控制住。 “联系局长,现在不能再拖下去” “可是镇长之前说......” “整个小镇的人都将陷入危机!” 话说道此处,有扛着摄像机的人来到这里,但是只拍到了防护人员控制着用麻袋遮盖的人进去车的画面,到了下午,已经谣言四起,有说“萨斯”病毒在小镇肆虐,有说是丧尸感染,已经有小部分的人聚集在警局门口,回放着之前拍到的防护人员控制感染者的画面,要求警方给个说法,白羊也很快得知了这一消息,相关视频也在网络上发酵,大家众说纷纭,很快将热度炒的飞高,网友也在等在警方给个说法,到底在隐瞒什么。 “似乎已经开始发酵了啊” 事情开始恶化,意味着留给自己的时间在加倍的减少,此时的白羊正在一处工厂位置,这里是小镇最边缘的位置,距离“kl·x89q”消失的位置大概三四英里的位置,转悠了半天的白羊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虽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在白羊要离开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 “喂,找到你要的人了” “稍等,我马上过去” 一小时后,在一处公寓的位置,一群黑皮肤的小孩聚集在一起,中间围着一个穿着工装服的人。 “我第一个找见的,你答应的二十美金” “ok,ok” 其他小孩看见白羊递给了中间那个小孩二十美元后,一起跟着起哄,之后白羊不慌不忙的说道:“好了好了,都结束了,我要回收你们的手机。” 听到这句话,包括拿到钱的小孩一起散开,嬉笑的跑开,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白羊一个人,还有旁边的黑色轿车,车牌是“kh·w981”,不久,三楼的一处房门被敲响,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开的门,看起来是个精英人士,应该是刚下班,还穿着衬衫。 “你好,管道例行检查” 男人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多少年了怎么不知道这里有维修管道的服务,白羊也注意到了男人的疑惑,这种将心里的想法写在脸上的家伙,要么就是npc,要么就是非常善于表演,见这个方法已经被猜测,白羊酝酿一秒后。 “先生,其实我是大学生,在做管道维修的艰难程度与职业之间的关系的论文报告,可以帮个忙吗?本来是想装作维修人员,但是我的演技太拙劣了” 第130章 斯威特工厂 听到这番说辞后,男人流露出“对的,你骗不过我的”样子,让白羊进屋检查管道,整个过程花费了二十几分钟,其中男人一直用犀利的言辞讲述着自己求学以及上班的经历,还对白羊抱有很大的期望,原因是他觉的白羊对厚脸皮体质有极大的天赋。 结束愉快的管道修理工作后,白羊终于可以脱掉这身厚重的衣服,身上渗出很多汗液,但是没有时间洗个澡了,根据现在报道的情况来看,小镇的居民已经注意到异常的情况,这种激昂的情绪只会导致秩序维持更加困难,警方会抽出大量的人员去安抚民众的情绪,这样一来就会有真正的fbi来调查此事。 白羊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脑中回想的一切,这个人的行动悄无声息,思路清晰,感染的地方分别是小镇的三个分布均匀的地区,无论是按着排除法,消除没有感染的地区搜索范围,还是按照相反的思维想法,搜索没有感染的地区,都困难异常。 “要么是‘kl·x89q’,要么就是本......” 不管是谁,都是难缠的家伙,不是那种暴躁易怒的躁动者,白羊找来了一份新的小镇地图,将“kl·x89q”消失的地点划分了八个区,分别是标记了a、b、c等,其中排除了学校,医院等一些大型场所的地方,这些地方的摄像头云集,只要有靠近就会被拍到,录像带上没有一点东西,只能说他没有开车前往这些地方,可能会步行前往。 而在剩下的的区域里,白羊要注意到就是那些道路少的地方,那种还没有完全开发的地方是理想的藏身地点,再和另一份社区地图比对,发现了一处谷仓,那里还没有到收获的时间,没有人管理,然后再和“kl·x89q”最后消失地点连接,无论怎么走,都可以避开摄像头,一切假设成立后,这个地方就非去不可了,白羊做事就是这样,不需要有很多的证据,只要和联想加想象与实际情况有一点的吻合,就会去尝试。 这种毫无章法的逻辑思维在白羊看来比直接的证据来的有趣,在规划行程的时候,小镇的六处地方又发生了骚乱,警局里也乱成一团,全部休假的警员已经被调回任然缺人手,国民防卫队正在赶来的路上,此事已经被媒体大肆宣传。 白羊所在的社区外面看似还一切正常,而在几公里外的另一个社区,两名警员在追捕一个满口鲜血的白发老头,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有三个弹孔,依旧在马路上活蹦乱跳,早在几个小时前的广播提醒民众不要出门,锁好家门,因此街上没有行人。 今天阴天,街道上静悄悄的,还弥漫着浓雾,看不清楚十几米外,这样白羊想起了《迷雾》,那是一个糟糕的结局,白羊想从正街前往,却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声,声音之大,明显不是家用小汽车,白羊侧身躲到了一处草丛里,里面竟然有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已经腐烂长满了霉菌。 黑体小蚂蚁从外皮爬到内核,再从里面爬出来,最后调转方向爬上了白羊的鞋子,很快就到了裤腿的位置,轰鸣声渐渐远去,那辆军用卡车消失在了迷雾之中,白羊在蚂蚁爬到胸膛位置之前把其抖下,朝着屋后的小路走去。 斯威特工厂成立于1982年,以优秀的螺旋接口锻造技术扎根基础,并脱颖而出,迅速在各地建立分厂,大大小小的厂区加起来有一百家之多,但是只有在建设的时候才有活力,其他的时候并没有活力,在这个正在初步发展的小镇里,斯威特工厂内十分冷淡。 厂区周围是全是铁栅栏,唯一的进口位置被一道更加笨重的大门阻拦,上面挂着一道黄色的牌子,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的字样,白羊轻轻拨动牌子,后面的铁链还是银白的色,明显是崭新的。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白羊握住挂在铁门上面的铁链,往外一拽,一阵刺啦声后,铁链从栏杆上滑落,大锁掉在了地上,门上的大锁也是伪装的。 此时在警察局里,兰特找到了波兰特,在嘈杂的人群里。 “警官,我初步排查了几个地方,认为他可能根本不在住宅区,而是在小镇外的某个地方,于兰德外的小树林,教堂,或者是斯威特工厂......” “兰特,现在警局包括小镇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警备长说要对小镇进行封锁,已经有二十多起骚乱在全小镇的范围内发生,如果你有线索,可以去排查,要不多久,整个小镇就会被封锁” “好的” 兰特整理了自己的资料,穿上了制服,从警局的后门溜走,现在前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就差将点燃的啤酒瓶扔进来。 白羊游荡在空旷的厂房里,里面有生锈的固定架,有关闭的电厂房,还有空荡荡的库房,就是没有变态的科学实验怪人,远处的蓝色的裹布引起了白羊的注意力,白色的麻绳捆绑着四个拐角,以至于没有大风刮走这块裹布。 周围陈列着一排铁桶,半个身子高,有些底部有生锈的痕迹,但大体上崭新依旧。 白羊来到裹布的角落,解开捆绑的麻绳,蓝色的布像花朵一样绽放,这个捆绑的时间并不久,不然早就固形了。 “这块布想遮盖什么呢?” 剩余的角落都被白羊解开,扯去这一块大布,一间“铁盒子”出现在眼前,斑驳的铁锈遍及四面铁皮,这间由铁皮搭建的屋子早就在这里。 “是我就不会打开它” 身后出现的声音迫使白羊收回了手,一个身材高大,眼神忧郁的家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身上一件皮夹克几乎变成了一件“羊毛衫”。 “看来你似乎不爱买衣服”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毫不在意的问道:“相比于我破破旧旧的衣服,我更想知道你是谁?” 第131章 虫体原发者 “或许你把手从怀里慢慢拿出来,我可以和你聊聊我是谁?” “是嘛?在这样干之前,我希望是你先把手从腰边移开” “怎么?你害怕我手旁边的皮肤之下的腰子比你的大?威胁到了你夜店之王的地位?” “我不确定你的腰子大不大,但我确定你衣服下面有可能有把手枪” “手枪?一个大学生?” “你的模样确实是个毛头小子的样子,但是除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外,还有人只是长的很傻,比如……” “比如我?” “是的,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大学生?还是刚出社会的送奶工?” “其实……都是表面之举,不信你过来闻闻我的裤裆,都吓尿了” “该死的混蛋,把手给我举起来!” 男人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了手枪,动作宛如猎豹一般。 “我就知道” 白羊举起了双手,男人缓缓走到旁边,扒开上面的衣服,拿了别在腰间的手枪。 “拿枪的大学生是吧” 男人朝着白羊投来不屑的眼神,随后命令其向前走去,走过无数钢管狭缝,空旷的仓房,来到一处阴暗的屋子,也不能将其称呼为“屋子”,因为那至少有四面墙壁和一个屋顶,而这里只是一个下陷的土坑,可能是施工遗弃后没有来得及填埋的。 “你可真会找地方” 头顶有块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布在不停的往下滴水,随便瞅一眼都能看见恶心的虫子在泥泞的土壤里爬行。 “老鼠都不会找这种地方住” “是的,老鼠,也包括警局那帮小老鼠” 在潮湿的角落位置有块和头顶一样破旧的布,应该是被从上面撕下来,上面有过被睡的痕迹,因为下面的土块是软的,如果躺几次,很容易就会形成一个人形的印子。 “或许咱们可以换个地方,换个方式好好聊一下” “你是警局的,还是fbi,我猜是警局的” “你的枪是哪里的?我猜你可不是警局的,也不是fbi的” “你猜对了,这枪主人就在之前的铁屋子里,或者死了,或者活着,他来抓我,却没有强大的能力” “就因为有人抓你,就要拉着全镇人陪葬?” “也不全是,首先,有人抓我和拉着全镇的人陪葬没有直接的联系,其次我不会死,死的是你们” “军队已经包围了这里” “是的,那又怎么样,作为‘虫体’有时死亡会比活着更令人向往” 男人抬头看向脏兮兮的烂布,眼神萌动着自由。 “虫体?这就是你虽然是病毒携带者,却不会发疯的原因?”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啊,大学生” “是啊,至少我比你强这件事,我会保密的” “你说对了一半,我不是病毒携带者,而是虫体原发者,那些创造我的人这样称呼我,穿着白色上衣,满脑子化学公式的老头子,痴迷上了外星科技的疯子” “然后呢?你失控了?” “你又猜对了,但不多,我是被放出来,从焚烧炉里,他们以为我死定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直到我发现那刺耳的声音好像在我灵魂深处想起,我发现可以控制一些东西,然后就是那几百具尸体活了,可到最后我才发现是我控制虫子,然后虫子......操控尸体” “我开始感兴趣了,先生” “jb” “什么?” “在我没有成为实验体之前,是个贩毒的,杀人犯,人们称呼我‘jb’” “嗯……挺好的名字” “之后我发现只要虫体不亡,我就不会死,虽然想和以前一样,贩毒,嫖娼,但是我发现自己的性欲比以往强了不止一倍,时时刻刻,而且那帮人也在追查我,每一天,每一年,我厌烦了这种日子,而这个小镇就是我解决那帮人的陪葬品”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让你看看是什么意思” jb把手里的枪还给了白羊,并露出挑衅的表情,喊道:“开枪射我的脑袋。” “确定?” “来呀” 一声枪响之后,猩红的液体从jb的脑门上流下来,同时,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等待两三分钟后,倒在地上的jb站了起来,微笑的说到:“打开手机,看看那个专门报道的专台。” “我猜是那些家伙发疯了?” “看看” 白羊打开手机,热搜第一就是,报道的人情绪激动的说着刚才小镇上的家伙突然变得行动敏捷,将围堵的一队军队全部击杀。 “我猜想我这个原始的虫体可以控制所有的感染体,并为此尝试过,确实可以,但是数量很少,并且效果见微,可是一旦我失去意识,重新恢复这段时间里,那些家伙就好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宛如重获新生的奴隶,战斗力却好像穿着盔甲的骑士” “我懂了,如果军队对小镇发起围杀,甚至是用导弹解决问题,感染体就会和浪潮一样冲散形同虚设的军队” “不是军队,是这整个国家,早在几个月前我已经在各地散布了这样的东西” jb摇晃的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无色的液体。 “花了几个月提取的东西,纯度可是难以想象的高啊,那些虫子都让我变成了一个科学家” 白羊心里回想起了系统的任务,『小镇全部沦陷前,阻止病毒的扩散』,这里小镇沦陷指的是被导弹夷为平地,病毒是指全世界的扩散。 “现在就让我们静静的看看,这个国家到底会不会毁灭自己,当小镇出现被称为“丧尸”的家伙,并有扩散的趋势,镇府会不会下令用导弹,用核弹解决问题呢?哈哈哈哈” 报道界面也想起主持人的疑问:“对于越来越严重的酷的派小镇的“丧失问题,镇府还没有做出正面的回应。” “既然你不会死,为何恐惧我的枪呢?” jb脸贴了上来,眼睛睁的宛如牛眼,嘴角泛着唾沫,刚刚流的血已经变成黑色,异常的邪恶。 “因为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大学生......” 第132章 虫体星 “这种方式不是有点无趣吗?” “什么?” “半数的人死亡,体无完肤,剩下则是变成了没有自我思维的丧尸?尸鬼?由虫子构成的人?这就是你的复仇方式?” “这不是复仇” “那是什么?你的消遣活动?那你的娱乐项目比清晨的粥更加的无味” “或许我将这杯液体灌进你嘴里,事情会变的有趣” “或许吧,那样只会让你失去一场‘盛宴’来临前聊天的人,多了一个只会哼哼唧唧咆哮的死变态”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大学生?” “不知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把我放在你的位置,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有趣一点” “比如?” “嗯......尝试用自己去控制这场战争” “我已经说过了,我做不到” “你刚才说‘意识消沉之际,就是它们能力觉醒之刻’?在那个时刻,你可以感觉到它们吗?” “是的,当然可以,每一个人所看见的,每一个人所听见的” “并且可以控制?” “对,就和控制呼吸一样简单” “但是不能持久?” “我真希望你不是因为忘记了而重新再谈论一遍” “当然不是,jb先生,我只是有个想法,如果没有其他的‘虫人’,你的意识要去哪里?” “不知道,从我有这种能力的时候,那些家伙已经创造出了数不清的‘虫人’,而我做的是将数量变的更多” “还有一点我也非常好奇” “什么?” “你真的无法被杀死吗?” “理论上是可以,但是没有人可以杀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很乐意知道原因” “当我自身的意识消失后,感受到的不是一个具体人的感觉,而是他体内的虫子,那种刚开始细长无色的虫子,长大后变成肥硕恶心的褐色,而你知道一个‘虫人’体内有多少那样的虫子吗?” “我想比站在原野看见的星星要多” jb用手抹去了嘴角的唾沫,凌厉的眉毛孤傲的仰着头,根根分明。 “你真不想知道当你成为最后的‘虫人’,意识消沉会去什么地方吗?” “生活有很多乐趣,我想那不是唯一的” “乐趣?我想当有你这样的能力后,有趣的事会很少” “是吗?我到是觉得‘一夜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趣” “你在骗自己,那根本不有趣,你不爱她们,时间一久只是一种任务,可能在那一瞬间会有快感,但是之后就是孤独,无尽的折磨,不然你早就杀了我,你孤独,没有人愿意和你聊天,或者是相信你的聊天而不通知fbi抓你” jb脸色变得阴沉,脸庞的胡须藏在了阴暗之中。 “看来我猜中了” “哼,或许你说多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去看看那意识最后会去哪里吧” “我倒是想去,可该怎么样呢?世界上所有的‘虫人’不会在短时间内死去,我也不会成为最后的‘虫人’” “世界当然可以消灭所有的‘虫人’,只需要......” “什么?” “和政府合作” “开什么玩笑,他们只会将我彻底的消灭” “那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不,我要自己身体完整,还能复活” 白羊嘴角露出一丝不被察觉的微笑。 “或许我有个什么方法?” “嗯?” 兰特警惕的拉开铁网,这扇本应该紧闭的大门现在大敞着,挂锁和铁链扔在地上,紧张和兴奋的心情掺杂在一起,自己很可能找对了地方,走过空旷的厂房,一声吼叫让人毛骨悚然,兰特紧握着手枪,来到一个小铁房子前,将耳朵放在上面,突然“砰”的一声,兰特连忙退后。 “斯威特工厂需要支援” 没有得到回应,自己孤立无援,怀着忐忑的心情,兰特继续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来到工厂的尽头,破碎的木箱堆积在烂泥中,兰特小心翼翼的来到一处深坑,里面竟然有张桌子,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 “看来我找对地方了” 在jb的配合下,两个人顺利的溜到电厂,值班室里空无一人,很轻松的就来到高压区。 “你确定这样的方法可行?” “拥有不死之身的你怕什么?” jb耸了耸肩,先一步走到前面,找到断路器,徒手攀登上去,接触到高压线的瞬间,火花四溅,所有地区的“虫人”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任务完成』 周围的场景渐渐淡化,同时,相距这里亿万光年的另一处星球,几只身躯悬浮的空中的巨型虫子长着独眼凝望着远方的星空。 白羊惊叹任务突然完成的同时,脑中出现短暂的悬空感,又很快的消失,帮东阳把所有餐具收拾好带回家后,就回了自己的家。 这周的课程相比于上周,轻松了不少,张浩为此放出大学课程不过如此的嚣张言论,反观洪武无论是简单的课程,还是困难的课,似乎对自己都没有影响,将自己居身到从原始森林出来的高级类人猿。 “好了,同学们记得按时提交作业,下课吧” 下课铃声响起,白羊好不容易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脱身而出,面前又出现个丫头挡着路,正当白羊躲过离开时。 “白羊!” 时间短暂的凝固,白羊脑海里不停地回顾自己之前接触过的女生,印象里没有得罪过啊。 还未等大脑寻找到此人,一个长相比较呆萌的妹子已经从身后蹦哒到前面来。 “嗨” 齐眉毛长的碎刘海随着脑袋的晃动斜到一侧,五根短小整齐的手指在白羊面前来回晃动。 这下白羊更加的懵逼,她是怎么认识自己?貌似还很熟的样子?我失忆啦?多年失散的妹妹啊? 在白羊胡思乱想还没有到更为严重变态的时候,妹子先说到:“我叫祁小安,你可能忘记我了,毕竟过去了好久了,但是我还记得你。” 伸出来的圆鼓鼓的食指都要塞进白羊的鼻子里,这么一说,白羊已经隐隐约约中有预感了。 “那天晚上……” 谈到此时,妹子一改之前大大咧咧的语气,似乎是不愿再谈到此时,相同的,白羊的记忆也涌现出来,可一直在脑海循环的是那一巴掌…… “我知道你是谁了” “真的吗?太好啦,你还记得我,真开心” 白羊心里想着怎么会忘记呢,右侧的脸突然都触动了。 第133章 郊游 “你这是......” “上大学啊” “别告诉这是一个巧合” “当然不是,专门找你的” “那就没事了” 白羊迈着大步,准备开溜,祁小安的小碎步追了上来,伸手拦住。 “走,我请你吃饭” “去哪?” “不知道,要听莫叔叔安排” “莫叔叔?” “对啊,莫叔叔很和蔼的,相信你会和莫叔和谐相处的” 半个小时后,校外的停车上,白羊看着眼前肩膀健硕,身材高大,眼神冷漠的男人陷入了沉默,而身后的那辆库里南在男人的面前反倒成了乖巧的小猫咪。 “莫叔,我说自己能搞定的,不用你操心” 祁小安把自己的黄色小鸭子书包甩到莫叔的身上,自己先一步进了车,还招呼着隔着十几米的白羊快点,在不停地催促下,白羊汗流浃背的走过莫叔身边,仅仅是瞟了一眼,喉咙直接僵住,这家伙肯定杀过人,白羊心里想着,进了车。 这丫头背景雄厚啊,不好搞啊,仅仅交谈几句,祁小安的性格已经了解七八,旁边这个杀气十足的莫叔,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长时间和这类人在一起,自己无疑会变的“无比耀眼”,白羊在车上坐立难安,急的屎都要出来,反观祁小安笑的和一朵花一样,谈乱着去哪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都已经行驶到别的市里一样,最终停到了一家叫“御店”的饭店,黑色鎏金的字体,相比于那种气派,多了几分典雅内涵在里面,包厢里虽然开着空调,温度很适宜,但是白羊此时口干舌燥,很是难受,因为能感觉到莫叔在对面的椅子上观察的自己,虽然看似莫叔一直和祁小安交谈,不曾看过自己一眼,可看没有看,观察没有观察,白羊这种老贼怎么不会知道,一般情况都是自己目不直视的观测别人,现在轮到自己被观测,无疑是买票去动物园,然后被一群狮子扒光衣服关在笼子里欣赏,还在外面支起来一个锅,往里面削萝卜片。 不一会,上来一桌子,十几盘子菜,要不是下午没课,这些吃到晚上就还能剩几盘子,等到饭饱之后,白羊想着找机会开溜,于是提出了回家,可哪成想祁小安也住天道府,两人仅是一楼之隔,这可是把祁小安乐坏了,直呼缘分。 一路上祁小安必定离不开白羊半步,而莫叔的目光也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而更加的凌厉,这让白羊全身如同千万只蚂蚁叮咬。 “你居然在正居,真是太有缘啦” 这句话已经是第八遍,幸运的是也是最后一遍了,还不及走到大楼门口,在岔路口白羊就道别了,并且还知道这个小区分别正居、偏居、下居三个区域,分布还不是常见的方形,倒是非常不规则的椭圆形分布,所以和祁小安虽只是一楼之隔,但距离还是非常遥远。 临近周末的时候,白羊所在的班级被通知要积极响应“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协讨会,其实就是郊游,并参加适当的劳作,例如去景区捡垃圾之类的事情,班级里出现两拨不同表现的人,一些外地来的期待可以领略本地的风景,而在本地的人则是愁容满面,相比于去看山看水,逛商场和泡在电竞房里更有吸引力。 “哦,天,周末约的五排之旅泡汤了” 张浩痛苦的抓耳挠腮,拿出手机在所谓的“电竞小猛虎”的群聊里发了痛苦的表情包,遣散了明天五人电竞小队,徐进则也在通知群里发了明天不能参加读书社活动的消息,而白羊和洪武,一个在抠鼻屎,另一个在扣头皮屑,显然除了班级活动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聚会,于是就是两人一脸呆样的看着张浩和徐进则忙绿。 “我记得你不是参加个社团?” 白羊瞅了瞅旁边的洪武,用审视的眼光直逼对方。 “额......那个社长是真的比我都懒,能不举办活动就不办,一切都以学校定的最低标准来施行,一个月有三次活动都不错了” “我猜猜,你们社团百分之九十都是男生?” “靠,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 “话说班级里新来的小姑娘好像认识你” “哦?何以见得” 洪武摆出一副古代谋士的样子,手臂都轻轻摆动,好像拿着一把羽扇。 “因为啊,我无意间看见她时不时会看你一眼,而且那眼神还不是那种冷漠的神色,活像恋爱剧里的” “细致” 得的白羊的肯定后,洪武的嘚瑟劲已经久久不能消散了。 “加把劲啊” 洪武锤了白羊胸膛一拳,差点有吐血的趋势,而言外之意也非常清楚,但是白羊心想的是想看当洪武靠近祁小安十米之内,然后莫叔出现后的表情。 正当白羊想展开想象,辅导员这边结束了班级会议,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也不能让精神集中,白羊匆匆忙忙赶往养老院,因为某个大叔的原因,上周末就没有去养老院,眼看明天也要泡汤,只能今天弥补一下,毕竟还有一下午的时光。 沈昕来到舒趣休闲室,周五里面就已经基本满客,甚至还有距离很远的其他学校的学生,称这里环境非常有特点,别具一格,沈昕只能来二楼,林枫正在里面,看着一本表皮发黄的书籍,上面写着梅花桩拳术。 “我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 沈昕缓缓说道,似乎对这个决定思考的很久。 “你是想......”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和其中一位‘试选者’搞好关系” “倒也不是不行,可要是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你自己暴露身份岂不是很可能招致祸端” “没事,根据之前那个紫色眼睛的神秘者来说,我是第一位进入选拔的‘试选者’,就算他不同意,定也不可能伤我分毫” “你父亲说九个月之后就是华州区四年一度的选拔赛了” “我知道,到时候定会夺的一席之位!” 第134章 累成一滩泥 早晨大概八点多的时候,班长在山脚下组织整队,眼瞅着其中一帮子人眼神涣散,步伐凌乱,想要有纪律的组织起来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天早上起雾了,虽已经知道会降温通知穿厚衣服,可真正站在山脚下时,依旧能感受到彻骨的凉意,一直从腿脚延伸到胸膛。 张浩为此可是埋怨了好一会,眼镜片子上依附了一层水雾,要不是洪武提醒,差点掉进旁边的水道里,整条水路都是一整块的大石头凿成的,表层除了嫩绿色的苔藓,还有蘑菇扎根在上面的土层,渠底到路面是一点四米,要是真下去,张浩的小体格爬上来还真要费点功夫,此时水汽正浓,路旁的杂草上沾满了小水珠。 等到班级整队完毕,洪武把白羊拉到队伍的最后边,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白羊,你是不是本地人?” “不是啊” “那你有所不知,这座山可不是仅仅一个旅游景点那么简单” “哦?洪兄又有什么好故事要和我分享?我还记得上一次你给我讲的故事是厕所怪兽的事” “那都是都市怪谈,这次可不是不同,这件事曾经可是轰动全国,都是从魏延山上请下来的老道解决的,你打开手机地图看看” 白羊刚拿出手机,就被洪武看准时机直接夺过,然后打开地图,放大周边,能清晰的看着有条高速路依附在旁边,其角度好像是在有意的避开这处地方。 “看出端倪了吗?” 此时的洪武戴上了嚣张面具,气势直逼审判的判官,而白羊无疑就成了在台下苦苦哀求的庶民。 “好像是这条路为了绕开此山绕路了” “不错不错,当年的施工队可是决定直接打通山体穿过去,可就是施工开始前就发生了怪事,导致全部事宜往后推迟,你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 “啊......哈,你知道?是什么?” “是施工队队长在勘测的时候遇见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然后那个老头给他讲了一个神秘故事,可是老头一直讲的断断续续,还一直反问‘你知道吗?’,最后施工队长直接从怀里拿把刀把老人捅了数刀” “不是这个故事啊” 洪武疑惑着摸摸脑袋,一副努力在回忆的样子,直到看见一旁已经黑了脸的白羊。 “确实不是这个故事,但是你要继续问我‘你知道吗?这个故事很快就是真的,不过是故事人物换了’” 此时突然云雾缭绕,温度骤降,洪武摸了摸后脖颈,一滴露水正巧滴在上面,导致整个脖子凉飕飕的。 “是施工的时候,山里鸟兽惊起,天降大雨,有人甚至都感觉山体在微微颤抖,再后来,上层领导竟然决定继续施工,刚开始就死了三个工人,自此所有项目全部停止,只能多绕几千公里” 白羊摸索着下巴,从山脚下这里观望,看不出大体的山形,周边树木茂密,铺设的供人行走的石道也都是伤痕累累,颇有岁月的痕迹,证明此地在很久之内都没有加设过多的人类场所,相比于许多的景点而言,这里幸运的逃过了商贩的摧残。 “呼......你没发现来到这里,空气都变的清晰百倍” 洪武深吸一口气,一脸的享受,而这个问题白羊刚下车就早已经察觉,可这还不能完全说明问题,长时间居住在城区的人回到乡下都有这种感受,更何况现在是早上,效果尤为明显,纯靠人类感觉的话,必将会有遗漏。 “必定有神明啊” 洪武说完最后一句话,加快了脚步,两人交谈的缘故,已经落后大部队有一截距离,这会班长都在前面吆喝两人了,白羊也追上了洪武,平日里这个点早就困的冒星星,可在这里神清气爽不说,步伐都变的轻盈万分,似乎有什么东西如流体般萦绕在自己的周围。 等到行走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号,辅导员只能让班长照看大家休息,并且指向西南的位置。 “那边有服务站,没有带水和食物的可以去那里,可以报账给班长,还有就是吃完的包装袋和瓶子扔到对应的垃圾桶内” 多数人直接选择原地休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餐盒、饮品,只有少数几个人去了服务站,白羊坐在地上如同一只丧家犬,心里郁闷至极,还以为自己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再怎么不就也是日走百里不喘气啊,这怎么爬个山就把自己累成狗了,看来“试炼”之内的那个动作潇洒的白羊和自己毫无关系啊。 同样和自己一个样子的还有张浩,早已经成为一滩烂泥,生无可恋的靠在洪武身旁,眼神迷离,像一位迷路的孩童,洪武休息的时候也没闲着,为张浩耐心的讲解锻炼身体的重要性,可见其体力还很充沛,不愧是不归宿,游走于球场的男人。 平日里一直和张浩拌嘴的徐进则这会却独自蹲坐在远处的小树林里,耷拉着脑袋,没有生气,平日里也没见这家伙有啥体力活动,这会怕是和白羊、张浩两人的情况差不多,辅导员察觉到独自一人靠在杨树的徐进则。 “怎么了?” 辅导员是个三十几岁的女老师,平日里还是比较苛刻严厉的,听到有人在询问自己,徐进则艰难的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自己。 “没事的” “有情况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师” “好的” 等到老师离开,洪武走了过来,递过来热水瓶。 “怎么样,喝点” 徐进则喝了两口,情况并没有好多少,可当洪武再想询问时,对方没有要透露的意思,老师在那边喊着再休息十分钟,走远的同学要快点回来,洪武拧紧了杯子,帮班长去找寻去围栏外面拍照的同学。 此时虽然接近中午,可石板依旧冰凉,白羊蹲坐一会就两腿发酸,于是就起身走向徐进则,刚想在背后吓一跳的时候,突然眼前一缕缕黑色的丝线萦绕在眼前,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吓白羊往后一退,此时徐进则站起身,表情轻松了不少。 “怎么了?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嗯......可能缺氧了,眼都花了” 这时出去的同学都回来了,大家再次启程。 第135章 大观寺 到了位置,正值中午,气温才渐渐适宜起来,稍作休息,吃过午饭之后,老师和班长组织大家清扫了大观寺院前的石阶,修缮树木,还是一些热情肠的同学自主帮助寺院的僧人提水,修缮屋檐。 “这比在宿舍玩电脑有趣多了啊” 张浩在此次的活动中感受到别样的乐趣,那种切实的投入生活中,自己亲手抚摸满是岁月痕迹的岁瓦片修缮漏水的屋檐可不是手握着鼠标就能体会到的事情。 “这里风景真好” “空气好清新啊” 辅导员看见大家其乐融融也是松了一口气,原以为有近一半的同学会有不满和抵触的情绪,毕竟这次还有自己爬上山,虽然并不是很高,可临出发前对于大家的心态还是非常担忧的,而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 大观寺在本地并不怎么出名的,不仅前来上香的香客少的可怜,就连平日里的游客都不会特意来这里参观,因而这里环境安静,杂草落叶也就多了起来,此时的徐进则站在旁院前,这里是寺院的偏角位置,清扫这一片的平台,刚刚入秋,落叶不是很多,徐进则轻轻挥动最后一下扫帚,抬起头,鬓角留下一滴汗液,张开的寺门中吹来一股清风,拂面而去。 “这后面是什么?” 洪武将一些碎瓦片碎砖块全部收拾完后,突然对一旁修剪枝叶的白羊问到。 “可能是一些树,也可能是杂草堆,或者什么都没” “咱去看看” “左边是峭壁,右边是山坡,都有围墙拦着,估计寺院里面应该有道门,大概率还是上锁的” “我靠,你是不是早就想去看看了,观察这么细致” “没有,我完全不感兴趣这后山是什么,倒是挺关心下山之后我的身体还能支撑去养老院不,邱阿姨可是给我留了一堆活” “咱进去看看,说定没锁呢,大不了厚着脸皮和主持要” “那走吧,反正离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两人穿过大殿,走过后屋,悄悄摸摸的在东南角的地方找到一扇小门,木板上的漆面都已经成了斑斑点点的样子,大锁也锈迹斑斑,好像自从这扇门锁上之后从来没有开启过,就连门缝中都生出了嫩绿色的小草,看似坚强却又脆弱不堪。 “怎么办?” “你不是要去找主持要?” “人家肯定不给” 这样的回答无疑引来白羊鄙夷的目光。 “先去找人家说清楚吧,我害怕被寺院里的僧人乱棍打死” “好,直接去找主持” “这么勇,你来走前面” “冲!” 来到主持的屋前,洪武不停地左右踱步,不再往前走一步,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十分钟,白羊再也忍无可忍。 “您好,真我师傅” “施主你好” “现在前院的杂草都已经修剪完毕,我和这位同学想去后山看看有什么需要修缮的吗?” “哈哈哈,承蒙施主厚爱,后山以无事宜需要再劳烦,若时间充足,可在寒舍稍作休整,喝杯热茶” “那劳烦了” 白羊给洪武使眼色,先进去再说,在屋中聊了些寺院的起源和平日里来客的情况,断断续续的一直聊了二十分钟,两人才离开。 “你怎么知道他叫真我师傅的?” “前院的简介介绍不就有” “我怎么没看见” “嗯……怪这个世界,那些字体应该每个都和我的脑袋一样大” “可聊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你应该和他要钥匙” “人家已经婉拒你了,是不是喜欢被人家指着鼻子骂才甘心” “不行再试试?” 听到这里,白羊侧开身子,露出一个身位供洪武通过。 “好吧好吧,溜吧” 两人于是又灰溜溜从后院离开,在经过一道小门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直接把白羊拽进屋里,捂住嘴巴。 “发消息告诉他你去上厕所了不要等你” 听到声音,白羊悬着的心才放下,这力道,还以为是一个壮汉,没成想是沈昕的声音,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白羊还是第一时间照做了,毕竟沈昕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嗯……嗯……” 白羊亮出已经发送出去的消息和收到的回复后,示意沈昕可以放开自己了吧。 等到沈昕松开手,白羊咳嗽了好一会,刚正好卡在白羊喘气的时候,而且这个屋子好像长时间没有住过人,虽然沈昕动作敏捷,可依旧激起一层浅薄的灰尘飘荡在空荡的屋里。 “你……怎么在这里?……现在是要干啥?” 一时间白羊都不知道该问什么,毕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实在是有点懵,思考不了了。 “我要说的事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可前提是要确定一样事情” “你要给我办理拳击会员?还是你是少林俗家女弟子?” 显然沈昕对于白羊的犯贱并没有像许进泽那样领悟,不过也听懂了其中的含义,这是在质疑为什么自己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力道如此之大。 “先去一个地方” 沈昕拉着白羊又回到后院的小门。 “这里是锁着的,而且主持……” 话还没有说完,沈昕双脚用力,单手扒拉住墙檐,一跃就蹲在围墙之上了。 “嗯……还真是少林俗家弟子” “手给我” “啥” “手给我” “没听错吧,这墙有两米多高吧” “接力跑一下差不多” “嗯……我看不行啊” 白羊环顾四周,找到一截已经枯死的树枝,折断后,与地面成四十五度支撑,然后踩在上面,一跳,树枝应声断裂,但沈昕也抓住了白羊的手,紧接着白羊扭着屁股,腰部发力,终于在两个膝盖位置没有磨出破洞之前爬上了墙头。 这上来不容易,下去又何尝容易。 “下来啊” 沈昕在下边叫喊了半天,白羊宛如猕猴攀爬在树枝间一样稳健。 “这……” “我接着你” “嗯……喔……” 耐不住沈昕的催喊,白羊几乎是滚下去的,幸好沈昕还是靠谱的,第一时间稳住身形,接住了白羊。 “天,我有点怀疑了都” 白羊也不知道沈昕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刚开学眼前那个甜甜的学姐现在是那么的陌生。 “走吧” 沈昕示意两人继续去后山。 可就在这个时候,远方原本清朗的天空聚集起了滔天的黑气,自下而上,倾泻到天际。 第136章 第三位试炼者 “什么情况?” 沈昕眉头紧缩,双手捂住胸口,有呕吐的趋势,来不及管身旁的白羊,快速朝着后山跑去,眨眼间已到十几米开外。 “比兔子都快” 白羊腿脚本就酸痛,这一下无异是雪上加霜,只能尽力的跟上。 后山这边,有一间破败的屋子,周围杂草短小整齐,似乎有某种规律,一块边角已经破开口子的深色牌匾悬挂在木门之上,上面赫然用黑色字体写着“金銮殿”三个大字,可无论是屋子的材质还是大小,怎么都配不上这个名字,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此时小破屋子前方的空地上站着一位青年,相貌英俊,身形修长,可那爽朗的脸庞此时狰狞恐怖,青筋暴起,毫无青年之样。 “滚开!” 青年一声呵斥,周身的黑色愈加浓郁,若再仔细看去,才发现青年半米开外的位置是悬空的金色符文,似乎是佛家经文,那些字体散发耀眼的金光不断侵蚀着青年身边渗出的黑气。 远处,矫健的沈昕踏空而来,看到此情此景,也面露惊骇。 “他是……和白羊同班同宿舍的一个人?好像叫许进泽” 沈昕刚刚到来,还未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那阵中的少年痛苦的说到:“灵域展开!” 转眼之间,天空好像被黑色的帐布覆盖,地面被黑色油漆涂刷,沈昕自己则被套上枷锁一般,胸口垫上千斤巨石,喘不上气。 “遭了,好像被掺合到里面了” 等到周围全部被黑色占领,地面变成了如石油泄露般的泥潭,许进泽周围的经文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紧接着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可看徐进泽的表情,一切还未结束。 等到全部经文完全消失,徐进泽以自己为中心画圆,地面之下凭空出现一个闪亮的光球,十分夺目,同时那种压抑的氛围被减弱了许多。 “舍利子!” 沈昕内心惊叹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在这灵域之中被压制的厉害,还没有带家伙过来,想要从那个冒着黑气的家伙手里夺取定不是易事。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又很快扰乱了沈昕所有的思考,只见徐进泽单手聚集出大量的黑气,脸部的肉都蜷缩的一起,眼睛空洞无声,好像一只魔气滔天的恶鬼。 “给我破!” 随着徐进泽手掌合并,那颗小光球从内部破碎。 符文眨眼间全部消失,只剩些流光残影,沈昕顿时感到到一股强大的压迫酝酿而起,只能展开自己的灵域,才勉强承受着这股外力,两种灵域叠加在一起,相互抵抗着,可没过多久,黑色的泥潭占据了主场,徐进则也因此注意到阵中的沈昕。 “你是?” 徐进则仅是一呼一吸之间就已经到了沈昕面前,黯淡无光的双眼之内是无尽的哀怨,似千万恶鬼藏匿在空洞的双眼之中,恍惚之间,沈昕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千米之高的骷髅之上,摇曳的幽冥之火朝着自己包围过来。 “清心咒!” 清脆的呢喃声如一支利箭穿破遮天的乌云。 仅仅是对视一眼都有被侵蚀心灵的风险,沈昕背部浸出冷汗,夺取舍利子的想法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下这种情况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料,“试选之人”看来不是白羊,而是同班的徐进则,此人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了解,而且眼看实力可不是在自己之下。 “我是白羊的朋友,无意闯进这里” “你是‘试选之人’?” 随着徐进则说出这句话,周围散开的黑色气焰朝着中心汇聚,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威能。 “我是华州区‘试选人’之一,或许我们不必像这样剑拔弩张” “哦?” “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你毁坏了如此贵重的东西,必定有人来追究此事” “为什么要跑?是这颗珠子先惹我在先” “总是先离开这里,749局的那帮家伙可不是讲道理的人” 沈昕协同徐进则快速的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下山去,与此同时,白羊慢腾腾的从后门那边赶了过来,路上皆是碎石杂草,连一条好走的土路都没有,走了半天的白羊愣是没想明白沈昕咋跑那么快的,铆足劲都没有追上,还背影都看不到。 “累成狗了” 等到白羊来到土屋前,两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萧萧风声,此时在这山巅之处异常的安静,但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好家伙,人呢?” 此处地势平坦,视野辽阔,位于平台靠北位置的小屋由泥土和立木铸造而成,乍看起来至少有百年的历史了,墙面残破不堪,门前的柱子也快成朽木,可大门是紧闭的,周围也没有其他路,正当白羊疑惑的时候,身后冷不丁的出现两位西装革履的人。 一小时后,然山的山脚下,班长清点人数的同时,将大家的物品统计上车,劳作了整整一下午的同学们也都失去了早晨的那股冲劲,早早上了校车等待回去,唯有张浩从死气沉沉到现在的神采飞扬,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到最后手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和洪武找了半天。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照看白羊,而另一个正在不远处和辅导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能看见辅导员微笑,连连点头,最后挥手道别。 “大哥,我是守法好公民啊” 眼瞅着身边这个大哥目光凌然,眉路清晰,定是正义感十足的好大哥,白羊心里也是犯嘀咕,自己不明不白就被扣留了,而且这两货知道自己不是平常人,正统的着装,官派的作风,显然后台不是一般的大,只能来软。 “呵呵,同志,回去配好调查,对谁都好,是你干的少不了你,不是你干的也不会冤枉你” 男人一开口,就是流利的普通话,语气沉稳有力,潜意识里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让人想起新闻联播里的主持人,在那基础上增加了和蔼的因素,这两人小队,看来是身旁这人在领导。 第137章 法寺 待辅导员点头示意之后,那女人朝着这边走来。 “都搞定了” “那走吧” 两人“要挟”着白羊朝着停车场走去,来到一辆白色轿车旁,车里竟然还有一位,戴着黑色墨镜,坐在驾驶位,悠闲的观望着山下的风景。 “好不容易出来,这么快就结束啦?” 等待三人上车后,墨镜男启动车子后仍旧对这里的风景恋恋不舍。 “你以为是出来旅游来了?当然是越快越好” 副驾驶位的女人用不屑的语气反驳着,似乎对墨镜男随意的态度有很大的意见,而和白羊坐在后排的高大男人也不调和,自顾自的靠在一边,闭上眼睛,原以为会往市中心行驶去,却恰恰相反,窗外零零散散的树木表示已经出了市区。 “其他市的?” 白羊眼瞅着自己去养老院的计划要完全泡汤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随波逐流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车子来到h市,路途遥远,白羊迷迷糊糊被从后座上拎了下来,一股冷风贯穿脸庞,瞬间清醒。 “日渐秋凉,这一个傍晚比一个傍晚冷啊” 墨镜男下车颤抖着身子,拿出盒香烟蹲到了车子前面的台阶上,等到眼雾升起,白羊才发现这是从一个山上到了另一个山上,右前方是残阳,偌大的太阳已经剩下一半,而正前方可以一揽全市的面容,无论是高耸的楼房,大片的廉价楼盘,连在一起的公园,在此刻,都如同玩具模型摆放在山脚下。 此时正在山腰的位置,一个偌大的平台,零零散散的停着几辆车,而这里明显不是目的地,男人带着白羊往山上走去,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楼梯可比之前的然山陡峭了许多,两旁加装了铁链,每个链条都有拳头那么粗,摸上去,异常冰冷,用来用作扶手话,有很多的不适,无论是高低,大小,装饰性质更加浓重。 三人的腿脚并不慢,天色暗下来之前就到了顶,这里仍旧是一个寺院,可规模是之前的两倍不止,门前有三阶逐渐递加的阶梯,每扩展一层都相连着大概两米宽的平台,皆由大理石砌筑而成,最上层的墙体是红色,不是粉刷上去的,而是砖头本身的颜色,站在最底部观望,寺院似一头红色的狮子卧倒在这高耸的山峰之上,仅仅是站在门口,就让人汗颜。 “这寺院没有宁静祥和的气息就算了,还有股杀气” 女人和白羊一样是第一次来,佛家门第,这样的设计,不免让人感到不适,就差在门口摆两个凶神恶煞的石狮子,就是正统的法院规格。 “呵呵,处理佛家一些法事,不免要威严一些” 男人也不浪费时间,直接推门进去,里面一个正在扫地的和尚循声望来。 “释空先生在吗?” “大堂” 随后女人带着白羊去了后屋的一间房子中,之后两人都不见了踪影,而是进来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和尚,询问了白羊事情的原委,细节到分秒之间,白羊也一一作答,时间过去大半后,男人回来了,女人则不在身旁。 “事情结束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么快” 想象中的灌铁水,烧烙铁,塞水桶等等可都一个没看见,从抓自己的架势来看以为要上法庭了,这么轻松反倒让白羊感觉自己来了没有价值,心里空虚落寞不成样子,男人好像能看透白羊的心思。 “不行了,我申请让你在忏悔室里待一晚上” 瞧着男人和蔼的脸庞,丝毫看不出这是在开玩笑,白羊赶忙跟着男人出来了,来到停车的地方,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哎呀,老乔” “老摇,这小子还要你来亲自接,你这可是吓坏我了” “什么话,好不容易找个不嫌弃我白干活的,怕给弄丢了” “那我可是拖你福,不跑这一趟了” “那改天再聚,现在回去也不早了” “你老小子,可别说胡话,这一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哈哈哈,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 老摇挥着手,一直目送着车子向着山脚下行驶去。 “这里你怎么找到的?” 前脚刚出事,后脚老摇人就已经站在身旁了,不免让白羊有些震惊。 “走吧,先上车,回家的路远着呢” “什么,舍利子?” 老摇说到这里,白羊已经云里雾里了,那种小破地方还有这么宝贵的东西。 “仿制的” “那玩意已经可以仿制了?” 这比上一个消息更加震惊。 “仿品有仿品的好处,真品有真品的用途,若是真的,那今天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老摇瞧着坐在座位上思索的白羊问到:“你怎么不问是假的何必大费周章?” “虽然是假的,但如果对毁坏者不加以管制,那盗取、毁坏的事情会频频发生,造成额外的麻烦不说,一个月发生个几起事件,那天长日久的,工厂批量生产的也抵不住消耗,而这样玩意肯定是没有像方便面那样的流水线吧,看似追捕过程很繁琐,实则省去了不少麻烦” “小子可以啊,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就羞辱我吧,这不是摆在门面的事情,随便一想就能明白,至少车上的墨镜男明白一切只是装装样子” “也不是仅仅装样子,毕竟佛家的门面还是要顾及的” “佛家?我看是给一些坐椅子的人给个台阶下” “哈哈哈,你一天那副傻劲是装出来的啊”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个男人好像和你很熟” “你怕是对我为什么对他十分客气好奇” “瞒不住你” “别看那人健硕,白净,已经六十多了” “真假,长生不老啊” “嗯......可以说是” “怎么个话?” “他靠的是一种功法,可以做到长寿” “那不待要哪天拜访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练过之后你这辈子怕就只能打光棍喽,我看你还是个处吧,还有机会” 听到此处,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 “怎么,被我亲力亲为感动到了吗?” “不是,是你车坐着没有人家的舒服” 第138章 仲夏夜篇 惨淡的孤月悬挂在天边,冷风席卷着小区里还没有安身的塑料袋,在水泥地上奔走,发出“莎莎”的声音,支离破碎的路灯在路边的草地上垂头丧气,连在灯罩周围旋飞的蛾虫也因天气寒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在昏暗的鹅卵石路上缓慢地走着,前者步伐轻飘,身形矫健,后者则是一步一个脚印,缓慢异常,宛如置身在沼泽一般。 “终于到家了” 头顶昏暗的灯光,卷边的墙皮此刻竟然无比的温馨,就在白羊在软塌塌的沙发上尽情舒展懒腰之时,老摇惊叹一声,手里拽着皱巴巴的烟盒,一副“杀了我”的模样,着实比那冤鬼都要可怜。 “别说,我懂,可大晚上的店铺都关门了吧” “小区门口有家门是灰色卷帘门的铺子,你去敲门,沈二保准没睡” 而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城市的一处出租屋里,沈昕和徐进则才交谈完毕,从中了解到徐进则只比沈昕迟一天进行“试选”,短短的时间里,进行了多达二十几次的“试炼”,而对于徐进则本人来说对这场“试炼”并不放在心上,只当是休闲类的游戏。 “虽然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许进则看来是用还未涉世的普通之躯来参与到这场游戏,还没有意识到这场“试炼”意味着什么” 沈欣正一人独自走在大街之上,脑中思绪翻涌,时而皱眉,时而又满脸笑意。 “从畏阁那里购买的情报来看,宏光大学只有两位“试选者”,可不排除有新的“试选者”出现,不过眼下已经与徐进则相识,这家伙的灵域竟然是暗色,拥有这种稀有灵域定然是旷世之才,我也不必有过大的担忧” 一想到这里,沈欣加快了脚步,毕竟现在时间已经很晚,街道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另一边,白羊已经出了小区门,说是门倒是也牵强了一点,两个长圆柱形和一道横跨在上面的铝合金杆子,上面防生锈的油漆大片的脱落,包裹的反光胶皮倒是更加抗用,仍旧崭新如故,平常在旁边的白色小房子的大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留下黑漆漆的窗户,阴森恐怖,离小区门二百多米的位置就是商业区,各式各样的招牌都有一个特点,陈旧,有些上面的白色字体都已经消失不见,可仍旧悬挂在哪里,毕竟这样的小商店都是周围的住户光顾,走熟悉了,谁还看招牌啊。 “应该就是这家了” 那一排商店的第二家门面比旁边的小了许多,以至于感觉是被迫挤到中间,白羊来到卷帘门前,上面是各种被撕扯过的贴纸,残留的部分只剩下几个号码,还有用油漆喷上去的,尽管是在晚上,仍旧非常醒目。 白羊刚想拍门,发现手掌将要下去的位置有个小坑,刚好和手心得大小吻合。 “看来老摇没少大半夜来光顾啊” 既然已经有了底,白羊也不畏手畏脚,可仅仅拍了一声,卷帘门就升起来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戴着眼镜,寸头的男人板着一张脸,不停的审视着眼前的白羊。 “艾哈,买盒烟” 虽然明眼都能看出来男人此时还没睡,可深更半夜的打扰人家,始终是不妥的,语气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的。 男人也没说什么,直接让白羊进店里自己拿,反手打开后边的小门,跑里面的小屋里去,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异常明亮,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白羊绕过前台,拿了烟,付款后,说了句就赶快走了,这个点,还不躺在床上十有八九不会有好事情发生,这是某个电影情节里母亲哄七岁儿子说的话,白羊也非常认同,就记住了这句话。 当白羊前脚踏进小区门,东南角出现一位穿着甜美的少女,正是往回赶的沈欣,从沈欣的视角只能看见一个身影从小区门口一闪而过,而此时在三百米外的小区楼顶上,一个戴着斗篷的少年看着下面的两人,露出奸诈的笑容。 “你相信梦吗?你热爱梦吗?在漫长的黑夜里,他们高声吟唱,在漫长的黑夜里,他们围着篝火跳舞,在漫长的黑夜里,他们祈求获得最温柔的待遇,在仲夏夜里,奇迹是会发生的,沸腾的血啊,清洗所有的罪过” 一段吟唱歌谣结束,两人同时获得提示音。 『仲夏夜来临之前,寻找伽鲁拉之石』 『契约』 『灵能锁定』 周围开始马赛克化,黑夜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场景完成最后的时刻,一声不属于【系统】的声音在白羊耳旁响起。 “如果是我,可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哦” “嗨,卢卡斯,你的毕业论文什么时候开始弄?” 转眼间,白羊自己坐在一辆旅行车上,询问自己的是一位短卷发的男孩,皮肤俊黑,身材瘦弱,见没有得到回应,男孩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或许这次路途我会有一个不错的主意” 白羊迅速融入气氛,侃侃而谈,无论是语气,还是声调都没有丝毫的不适宜,在聊天中,白羊也很快观察到车里一共六个人,开车的人叫杰克,校运动会的,后边是刚和自己交谈的比卡,旁边是一个女孩,金色的长发,粉色的长裤,白色的吊带,再配上火辣的身材,白羊都忍不住多观察两眼,最后一排是戴着眼镜,身材臃肿的特鲁德以及另一位棕黑短发的女孩,蓝色牛仔裤,搭配着棕麻色外套,名叫艾斯。 “嗨,艾斯,这次可是专程为了你的研究方向才跑到这个野蛮的原始部落” 杰克单手开着车,开始向着最后排的艾斯问话,语气里还带着示威,这样的目的无非是大声的表示这次能统一意见出发,全都是自己的功劳,而你艾斯作为其中获益最大的人难道不给我点好处?当众夸一夸也算数啊。 “够了,杰克,你上一次全程无事故的安全开车是什么时候?” 第139章 芥蓝花 坐在杰克后面的比卡开始不爽杰克这种吊儿郎当的开车方式,前方的道路已经开始狭窄破旧,依然是快离开文明的标志。 “上一次我在赛场上把你撞飞三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语气,比卡” 杰克丝毫不示弱,毕竟自己的身材体型就在那里摆着。 “都够了,如果争吵能让我们在天黑之前赶到,我们大家一起吵” 比卡旁边的金发美女黛拉用更大声的声音制止了两人,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白羊也将注意力放在车外,远处能看到连绵的山体,一个接着一个,没有尽头,茂密的山林覆盖住了山脚下,近处是大片的草场和灌木丛,却不见任何牛羊的踪影,使得苲草可以肆意的生长,直到覆盖住所有的土地,道路两旁的嫩芽绿到让人窒息,在城市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草,这里比鬼望破的环境更加的优美,轻轻吸一口气就能让人神清气爽。 “卢卡斯,这次没有领你女友来,你会发现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或许吧” 此时的白羊知道这次路途凶险,定然不会顺利,可自己阻止不了这一切,仿佛这一件事情是注定的,不可改变的,这才让人感到真正的窒息,如果自己强行改变,现在驾车回来,最终事情仍旧会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或许几年后,这一行人仍旧会来这里,直到完成【系统】的任务,才可以结束一切,这个白羊已经在上一场试炼中得到验证。 “刺啦——” 一声长长的刹车声让后排犯困的特鲁德瞬间清醒,杰克甩门跑到车前,对着这位从草丛里冲出来的老者进行一番不得体的教育之后,车子继续前进,前面被杂草罩盖的视野渐渐开阔,远处辽阔的草地上遍布着游玩的人们,有穿着镂空碎花裙的女人,裸露着双脚的小孩,白发斑斑坐卧在毯子上的老人,戴着棕色帽子悠闲散步的老者。 杰克在路边停车,苦恼说道:“没路了。” “或许我们该到那里去” 最后下车的艾斯突然在身后小声的提醒道,而这也是这位短发女孩在漫长的旅途里开口的第一句话,不过从众人的反应来看,平时这名叫艾斯的女生本身就是不爱说话的形象,因此没有人去特意注意这一点,除了白羊除外,因为那句“如果是我,可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哦”的声音仿佛一直萦绕在耳边。 做为队伍领头人的杰克率先跑上前去,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到了草场中间,可见那一身腱子肉可不是摆件,只见杰克走向一对年迈的夫妇,三个人围在一起在交谈的什么,片刻后,杰克以同样的速度返回,甚至一口气都不喘。 “嗨,兄弟们,看来去布里奇特斯维尔巴特必须要放弃车子了” “哦,天呐,杰克,你再开什么玩笑?我可不会拎着两大包和特鲁德一样臃肿的袋子去那该死的不知名的地方” 队伍里发出尖锐刺耳的高音,黛拉愤怒的摆动的双手,显然是在尽可能的用双臂描述自己的行李和特鲁德匹配关系,而被形容的主角仍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丝毫没有要抵抗理会的打算,已经可以确信这样的形容不是一次两次。 “就让我和卢卡斯帮忙黛拉拿行李,其他人就自己带好东西,嗨,卢卡斯,怎么样?我看你只有个红色的书包,或许你也不想可怜的比利奇先生(最杰出的瘦猴子扮演者)提前被压死在路上吧,哈哈哈哈” 杰克的目光投向黑人小子比卡,而这句话的意思也和白开水一样明了。 “嗨,混小子” “可以可以” 在两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白羊接了这活,刚才坐在车上的时候就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也算比较健硕的,平时和杰克玩的要好的应该就是卢卡斯和比卡了,别人两人现在不停地斗嘴互骂。 于是杰克把车停在了尽头的大片空地位置,一群人拎着大包小包,其实最主要就是杰克和白羊两个人拿的东西最多,反观那四个人只是一些小盒的罐头以及饮用水,睡袋和帐篷都压在了两人身上,以至于四人很快走到了前面,白羊成了最后一个。 行走时一半的时候,白羊很快注意到周围这些旅游的人神情莫名有种呆滞的感觉,类似于特鲁德,不过那明显是疲惫的原因,这些人大多穿着休闲的衣服,老年人居多,其次是孩童,草场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用藤蔓造成了大型秋千,上面皆是各种艳丽正在盛开的花朵,一共有四个位置,大人们围坐在周围,底下还铺着大大小小的餐布,可没有食物在上面,小孩子则争先恐后的抢夺玩耍的权利,周围的欢声笑语很快也让一行人喜笑颜开。 一个扎着短小鞭子的女孩突然踩着草地往这边跑来,光秃秃的小脚丫踩在嫩芽发出“莎莎”的声音,她径直跑到队伍中间的艾斯身旁,露出痴痴的笑容,刚换完牙还没有长出来的牙缝也暴露出来,反倒增添了纯真的童趣。 女孩举起自己蜷缩的拳头,只见没有切合的手指缝隙里插着一朵蓝白相间的花,奇怪的是不同以往的花朵,这个是小花瓣包裹着大花瓣,以至于外层的小瓣异常繁多,等到艾斯弯腰结果女孩手里的花朵,转眼间,这个小不点的脑袋摇摇晃晃的塌着草坪离开了,来来回回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芥蓝,书上说这种花已经灭绝了” 艾斯用着学者的口吻介绍起来,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手里的花朵,似乎那偌大的花蕾里住着一只妖艳的蓝色恶魔,擒住了艾斯的魂魄。 “我可是在一些杂志上看到过一些部落里的女孩子递给你一朵花是想让你当她妈妈” “那明显不是原始部落的女孩” “我又不是说这个” 卡比开始和黛拉争吵起来,可就算是如此剧烈的声音,依旧没有引起这片草场上任何人的注意,他们虽然不是面无表情,可白羊确信那种笑容是毫无精神的笑,比冷笑还可怕,西边的太阳不再耀眼,已经有落下的趋势,白羊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第140章 诡异的黑夜 天色渐暗,而周围二十英里内皆是看不到头的草场,微风轻轻拂过草尖,天边的云彩发黄发烫,以至于给周遭披上一层难以褪去的黄色斗篷。 棕色短发,小鼻子的男孩上一秒还在玩弄草地里的蚂蚱,下一秒扔掉手里肥嘟嘟的黑色蚂蚱,直勾勾的站起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走去,若此时远处有人观望这里,肯定会发现这奇怪恐怖的一幕,没过脚踝的草壤里,零零散散的人们全部神情安逸的朝着同一个地方走着,缓缓走着,没有一步的停歇,傍晚归巢的乌鸦静悄悄停落在孤零零的大树之上,宝石般的红眼睛平静的注视着这场宛如盛大的祭祀活动的场面。 “喂,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神色过于安逸了吗?而且......而且他们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啊,就是组团的旅游团这他娘的人也太多了吧” 卡比神经兮兮的左顾右盼,就差把脑袋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虽然现在的景色安逸美好,可卡比竟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十分瘆人,若不是身旁还有五个大活人,自己早就跑了,活人?周围不全都是活人吗?越想越觉得诡异的卡比惊恐的注意着最近的几个人,怎么看也是货真价实的大活人。 “一个大男生大白天这么胆小” 黛拉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高高的鞋底和柔韧的杂草之间的较量上,全然没有太发觉周遭人群的异常,白嫩的大腿上也有几道浅浅的血痕,几只蚊虫在旁边伺机而动。 “该死的,那防虫喷雾一点用没有” “在这种陌生的野外,任何小小的伤口都能造成感染,不限于蚊虫的叮咬,很多枝叶也都是带毒的,黛拉,你应该换一条牛仔裤” “是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杰克流露出惋惜的模样,向着黛拉的双腿伸向罪恶之手,转眼就被黛拉连带着蚊虫一起拍死在半空中,而杰克的逃跑路线迫使艾斯躲闪一个身位,慌乱中正好踩住了走在最后的白羊。 “靠” “哈哈,卢卡斯,别以为静悄悄的走在最后就可以逃掉艾斯的大脚掌,这位短发美美可是出了名的力气大啊” 成功溜出队伍的杰克屁颠屁颠绕到草丛的另一侧,由于两人的玩闹,队伍的速度慢慢降下来,正在蓄势待发的黛拉突然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方的原野。 “嗨,伙计们” 众人听见声音,都顺势放下手里的行李,嘴巴张的和碗口一样大,全身肌肉都变得僵硬,此时在后方的大草原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圆月,那本应该继续在山头的太阳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一现象的原因就是此时天空仍然是白色的,太阳落山,夜色降临,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貌似现在成了神话中的虚幻故事。 “什么鬼?艾斯,这也是你研究的东西吗?” 卡比不由的失声大叫,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特鲁德小声的嘀咕道:“周围的人都不见了......都不见了。” 杰克也不再嬉闹,惊恐的环顾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一直陪伴在六人周围缓慢前进的游客就像是被这漫无天际的草场吞进土壤里,以至于骨头都不会外流出来。 白羊静静的矗立在原地,现在不仅仅是天有异样,游客消失的问题,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不过由于草场给人带来的视觉疲劳导致很难发现这一点,在道路上的时候,太阳是在道路右侧,那么就是说公路是由北向南,下车后,大家是背靠着夕阳行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那时......月亮是在头顶偏东南的位置,如果排除幻觉的影响的话,就是大家全部在不知不觉间朝着北面偏了,那么山头应该是在我们的左手边,白羊朝着远处望去,可以清晰的看见几颗不怎么繁茂的大树,一直乌鸦正好从枝头飞离,除了零零散散的几颗枯树,不见任何山头。 “这比白天都看得清楚啊” 白羊感叹一声,大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视野确实比有太阳的时候更加看得清楚。 “我在书上看见过,有种地方叫‘异域’,那里天象颠倒,五行混乱,人们却都向往那里,据说只要进入异域的人都可以做到不死不生” 艾斯仍旧当着百度主任的角色。 “不死我知道,不生是怎么做到?” 虽然有异样,但目前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卡比短暂的紧张过后,又开始了斗嘴,似乎不反驳一句全身瘙痒。 “那我们该继续朝前走吗?还是换个方向先回去再说” 黛拉说出了实质性的问题,虽现在和白天一样,可那轮大大的圆月依旧表明此时是深夜,若再不找一个栖身得地方,在这啥也看不清的草地里凑活过夜的话危险性会成倍的增长,数不清的蚊子、蚂蟥、草蜢子先不说,就是突然有只带毒性的小蛇爬进睡袋都够喝一壶的。 “先回去吧,现在情况不明” 杰克在关键时刻还是比较靠谱,现在原路返回无疑是最优的选择,尽管又要花一个小时,甚至很多,毕竟体力的减少会降低行进速度,可白羊心里早有了结果,想要回去大概是已经不可能了,此时这片草场不是之前的任何一片草场,白羊深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要问出来不同草场之间的区别,可除了草腥味和淡淡的类似橘子汁的气味外,什么都没有了。 “回不去了,这草场不是之前的那片地方” 艾斯甚至没有用大概可能之类的词,而是肯定的说道,话一出口,无疑是一颗巨石落下压住了井口,队伍里瞬间安静下来,沉闷的气氛此刻疯狂的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境,只要有一个人垮掉,必然是走向灭亡的开始,这一切的原因白羊也心知肚明,短短相处也能看出来艾斯是个不苟言笑的女孩,能说出口的必然有百分之百的肯定,至于她发现的原因应该是对植物的了解,某种大片的草种消失或者被更替的原因,而提前说出来也节省了不必要的麻烦,因为白羊已经做好准备陪着众人走一个小时而不说破这一发现。 第141章 三个黑影,是真是假? “卡比,你还记得上一次在爱德森林里迷路的事情吗?” “就是里奇为了回去找他丢失的甜甜圈?” “噢!对......那该死的甜甜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我还能回忆起里奇最后的表情‘噢,天呐,杰克,我知道是你干的,求你了,没有在今天晚上吃掉那盒甜甜圈,我晚上会做噩梦的’,天呐,卢卡斯,当时要是你在,肯定会笑晕你,哈哈哈哈哈哈” “够了!能不能等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再讲你们这恶性的笑话!” 黛拉越来越不耐烦,随着这个异常的夜晚降临,草里的虫子越发猖獗,整瓶的防虫喷雾都快用完,没有一点效果不说,还将双腿弄得黏糊糊的更加瘙痒,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都是黛拉长长的指甲留下的。 “有什么好慌的,咱们是从西面过来的,盯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不就可以找到公路了,瞧,那不是北极星吗?” “在森林里,你可是求了好久才让里奇驮你上树的,当时你的屁股就像一个‘巨人版’的芝士汉堡,我打赌里奇当时一定是忍了好久才没有咬你的屁股” “说不定,你懂得......卡比,当时我能感觉到......嗯......屁股上有热风,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呐,别管这两个傻子了,我们走,艾斯” 黛拉拉着艾斯加快脚步朝着西面走去,后面紧跟着特鲁德,而白羊选择放慢脚步等这哥俩笑完再说,毕竟手里拎着两个大包,再加上像旅行箱的背包,在这种草地里行走算不上轻松,也不知这个黛拉包里都装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就像是两包大石头在手中,与其走来走去,倒不如现在原地看这两个人闹腾。 “好了,好了,卡比,再这样下去我要直接躺在草丛里了” 杰克似乎是笑到肚子疼,双手捂着腹部渐渐停歇下来,周围小腿高的野草堆里不是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清晰而响亮的蟋蟀声,更有穿透力极强的蝉声在耳边连绵不绝,在这个燥热的夏日里,貌似没有生物会很想睡觉,卡比没有了衬托,自己也停止了,三个人这才发觉周围少了种声音。 “喂,黛拉,等等我们三个啊” 刚还“莎莎”作响的脚步声现在淡出耳外,只能看见远处有三个小黑点在快速的移动,并且越来越小,杰克大声呼喊,丝毫不起作用,就像是对着电视机里的人物叫喊,没有任何的回应。 “见鬼了,他们是在跑吗?” 眼尖的卡比发现了不对劲,短短的时间里就到两三公里外,虽然他们身上没有带什么东西,但也不应该有这种速度啊。 “不好,快追上去,他们改变方向了” 杰克率先冲了出去,包里的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砰”的声响,倒是和草里的虫子来一场合奏,卡比紧跟其后,瘦小的身子穿梭在草地里,像极了一只直立行走的猴子,白羊正在思索,两人已经跑到二十米开外,没有办法,虽然这么鲁莽极有可能出错,可要是磨蹭下去,自己就落单了,而根据任务提示来看,这片茫茫的大草地里可不止有他们和一些小动物。 “喂,你俩慢点啊” 手里的提包随着跑动,一个在“锤击”白羊的胯下,另一个再是“敲打”左大腿外侧,背上的大黑包也一颠一颠压迫着白羊的屁股。 “真要命啊” 此时在草地的另一处,黛拉拽着艾斯的手大步流星。 “他们跟上没有啊,还在磨蹭吗?” 艾斯有些担忧的问到,可奈何自己的手腕被牢牢控制着,不能放慢一点速度,只能侧脸看见旁边将脑袋完全塞进衣领的特鲁德。 “这大平原,还怕弄丢了他们吗?走吧走吧,这虫子我是再忍受不了一点,痒死我了” “停下,他们好像朝着另一边跑去了” 特鲁德撩起手充当望远镜,现在只能看见三个很小的点在地平线上拨动。 “喂,搞什么鬼啊,为什么又往回跑去啊?” “他们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能有什么危险,一眼望去哪里还有其他人或者什么东西,难不成被草丛里的蛇追着跑吗?” “我们是要去找他们吗?” “回去吧,一定是杰克又在搞什么鬼,说不定是想绕一个远路,吓唬咱们三个,哎呀,先回到马路边找车子吧,这鬼地方真是一点都不想呆了” “要不你俩先回去,我去找他们?” “不行,这大晚上的,艾斯,你一个人多危险” “你不是说这里一眼就望到头,能有什么危险” “那是对他们三个而言,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好吧” 艾斯去一棵枯树底下寻了根粗粗的树枝插在土地里,然后在上面绑上一节自己书包里的彩色手帕,然后用石块在树枝的旁边摆了个箭头,之后三人继续朝着西边走去。 这边的追逐战里,陷入一种僵局之中,这让白羊想起民间的传说,说是在一些猎户的口中流传着万万不敢追赶傍晚太阳落山之后的野兔,那时候的兔子会一直和你保持着一段距离,给你一种能追赶上的错觉,可纵使你铆足劲去抓,始终都差一步,它就这样一直引诱着你,直到身陷深山老林中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眼下这种情况正好符合,白羊在这样不紧不慢的速度下倒也可以喘口气,脑子也快速的远转起来,杰克说的那种情况其实是在基于一种已定的条件之下,那就是从刚开始下车进入草地的时候当时判断的方向是“正确”的,也就是那时候的太阳是在人类规定的西边,从出现异象之后,白羊就在思考当时太阳落山的方向是不是西边。 之前行驶到路上的时候,太阳在道路的右下方,等到进入草地,夕阳就慢慢出现,如果假设那时候已经被什么迷惑,或者说本身太阳不是在西面落下,而公路是笔直的,没有拐过弯。 “公路是从北向南偏西南肯定的话,就假设太阳是在东面落下,那么我们就是一直朝着西面走,所以月亮出现在了身后,颠倒吗?” 白羊望着远处的三个黑影,突感后背发凉。 第142章 跌落山崖 克里斯亚德鲁皮德立斯山脉处于北纬三十度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圣彼得堡海湾,全长一万三千多公里,高俊的山峰将冷空气全部阻隔在北面,使得海湾的南岸温暖湿润。 多山地和丘陵,草场覆盖面积多达百分之七十,常年保持恒温状态,最大温差一直保持十度左右。 最大的草场覆盖面积多达七百平方公里,其中山林与平原参差在一起,地势落差之大使得这里虽然环境适宜却很难被开发利用。 寂静无声的草垛中一只萤火虫闪烁着朦胧的淡黄光,飞至一片偌大的草叶上时,大片的草叶突然开始抖动,一个敏捷的黑影冲阴暗的地面上窜起,迅速移动到一枝被插进土壤里的树枝,黝黑的鼻子在枝头顶上绑着的花布上嗅了嗅,下一秒,花布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草丛缝隙间,地上的黑影也消失在了阴影里。 “我说,有没有搞错,这三个家伙在搞什么?” 卡比纵使就背着一个橘色的双肩包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自己体力再差,也是橄榄队的啊, 特鲁德也就不说了,身体毕竟还是健硕的,那两个女生怎么回事,就算是故意玩“追赶游戏”现在也该累了吧,现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有点奇怪了,黛拉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体力” 杰克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可现在不继续追着好像又不是个事。 “算了,咱先歇会吧,等他们玩累了自然就躺地上不动了,到时候再去找他们” “玩?黛拉可不是喜欢这么玩的人,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他们不会是被什么追赶吧” “被咱们追赶啊,还能有谁” “嗯……妈的,这里也没有信号” “哎?卢卡斯呢?” 卡比回头才发现之前跟在自己身后的卢卡斯此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俩不是在一起吗?” 杰克当时跑的比较快,就导致将两个人甩了大半截,而卡比心想着卢卡斯比自己体力好,中途见卢卡斯慢慢跟在自己的身后也没有太在意,当时想的是自己尽量别掉队,所以只顾得闷头往前跑。 “他去了我后面,我还以为他是照顾我别掉队呢” “卢卡斯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那现在该怎么办,各自走一边?” “ 见鬼了,先回去找卢卡斯吧” 前面远处的三个黑影好像在杰克和卡比停下之后也跟着停留在原地,现在已经十一点多,在这片茫茫的草场中不知不觉间已经流逝了将近五个多小时,杰克隐隐约约中感知到三个黑影并非黛拉他们三个,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未知的生物,心里也毛毛的,没有再继续追寻下去的想法。 “走吧,我早就想回去了” 杰克在离开的时候回头望最后一眼,只见那三坨黑色阴影如鬼魅般闪动,这不由的让杰克加快了脚步。 距离此地几英里外的地方,黛拉已经开始垂头丧气,现在差不多走了一个半小时,要是方向正确的话,早就该看见公路了,可眼下除了草,就是树。 “我在离开的时候还和妈妈大吵了一架” 黛拉闷声闷气的自言自语。 “或许我们永远都走不出这里了,艾斯” “我不能预知未来,所以我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走出这里,同样的,我也不知道咱们会不会不会困在这里” “艾斯,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和我绕口令” “我觉得艾斯说得很切合实际” 特鲁德始终用一种平稳的语气阐述着,如果说艾斯像一个全知全能的仿生机器人,那特鲁德的语气更像是博学的先知。 “ 特鲁德,听说杰克是在一个化装舞会上认识你的,当时你穿着一身原始部落服饰” “准确的来说是伊莱克族服饰” “是吗?我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你胸口挂着那个月牙是什么?从第一次在体育馆外的怡莱大街上见面以来,你都一直佩戴着” “这么......这么嘛?” 特鲁德在这里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洁白的月光下,草面顶部突然像海里的波浪一样,有什么东西在草里快速的靠近走在前面的黛拉。 “刷啦!” 一只体型硕大,类似黑豹的生物一跃而起,直端端的扑向毫无防备的黛拉,眼见即将要得逞的时候,在右侧的艾斯眼疾手快拉着黛拉往前冲跑起来。 “什么?” “有什么东西” 那未知的生物紧跟其后,湿软的土地上竟有重重的踩踏声音,两人来不及朝后面看一眼,因为仅仅凭借声音就能判断出那东西就在身后不足两米,稍微减缓速度都有可能被追赶上,前方进入深草区,链条式的草刃无情的刮破黛拉本就“伤痕累累”的大腿,可现在来不及抱怨。 “前面草太深了,脚要太高避免被绊倒” 艾斯在前面拉着黛拉的手摸索着路,还不忘提醒路况,就好像这场追逐战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游离于游戏之外。 “咳咳......不行了” 黛拉本来就已经腿脚酸痛,现在加剧的运动让喉咙被铁榔头击中一般,脑袋发胀,有累虚脱的趋势。 “撑住,前面好像有亮光......” “啊——” 艾斯话还没有说完,一脚踏空,本人高的深草外竟然是断崖,连带着黛拉,两人一起跌落而下,幸运的是此地的崖壁不是垂直的九十度,长满了根系发达的小树,滑落了十几米后,艾斯随机抓住了其中一根,不过树干上的细小树枝叉顺势刺破手掌,钻心的疼痛传遍艾斯的全身,可仍旧没能让其松手。 “咳咳” 艾斯吐出嘴里的树叶,刚往上抬头,一条大腿粗的枯木根从上面滚落下来正好击中面部,艾斯只觉得头晕目眩,拽在树根上,血肉模糊的双手也开始慢慢松开,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艾斯看见崖边站着一个黑影,紧接着,眼前就是漆黑一片,艾斯落入山崖之中。 漆黑的屋子里,一个戴着艳红色高颅顶帽的女人推门进来,银色的菱形镶嵌在帽檐周围,上面绣着棕色的小人生活的场景,拿着长枪追逐猎物,制作精美的陶器,哺育儿童。 第143章 神秘的吟唱 女人胸口围着一圈用长短一样的木片制成的护甲,紫色的短裙上全是黑色的花纹,应该是三种花朵组合成的图案,她赤裸着双脚,扭动着腰部,婀娜多姿。 就在黛拉疑惑的时候,此时屋里进来更多的女人,她们穿着统一的服饰,在黛拉周围翩翩起舞,紧接着,左侧的一个小门里,走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虽然已经衰老到需要一人搀扶才能走到房间的中间位置,可在她拿起胸口悬挂着一块石头之后,立刻如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般。 “你相信梦吗?” “你热爱梦吗?” “在漫长的黑夜里” “他们高声吟唱” “在漫长的黑夜里” “他们围着篝火跳舞” “在漫长的黑夜里” “他们祈求获得最温柔的待遇” “在仲夏夜里” “奇迹是会发生的” “沸腾的血啊” “清洗所有的罪过” 吟唱结束以后,周围的女人们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门外,门外好像有一头野兽,也想加入这场仪式,关闭的木门被粗暴的打开,就在黛拉想要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耳边响起呼喊的声音。 “黛拉!黛拉!” 黛拉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上面绣着五颜六色的方块,一块类似鹿皮的绒制品铺在最上层,让人躺在上面格外的舒适和软糯,杰克就在床的右边,半蹲着身子,诡异的圆月,颠倒的黑夜,漫无天际的草场,恐怖的黑影,这些就好像一个梦,而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做这么梦,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啊” “一天” 黛拉刚醒不是第一时间问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而是确定自己睡了多久,因为那个梦好像才是......真实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钻进内心。 “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哪里?好像记得我和艾斯被什么东西追,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 “艾斯说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冲出来,你俩个都掉进了山崖下面” “啊,那艾斯在哪里?——啊” 黛拉刚想起身,小腿位置针扎般刺痛。 “哎,你摔伤了腿,先不要乱动” 等待疼痛感消失,黛拉掀开被褥,自己的右腿小腿部位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屎黄色的汁液从缝隙间渗出来,紧接着黛拉发现自己的脸颊上也有一小块被涂满这种东西。 “这是族里的医生给的药,说是涂上就好了” 见黛拉表情不太好,杰克急忙解释道。 “族里?” “我们歪打正着,来到了此次目的地” “这里就是那个什么原始部落?” “差不多是” “想起来了,你们当时怎么回事?突然就找不到你们人了” “这说起来时间就长了,等晚上我慢慢给你讲,现在到中午饭的时间了,你等会我去给你带点吃的回来” “喂,你去哪里啊?” “很快回来,你先躺着睡一会” 杰克推门出去,能看见外面走动的人很多,明媚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而下,黛拉注意到这间小屋子里有五张小床,其中的一张床上还放着卡比的橙色书包。 “为什么只有五张床?” 可现在这里没有人能回答自己心里的疑惑,黛拉生气的盖上被子,却又不小心将脸上的药膏染到了被子角,只能小心翼翼的再次盖好被子。 房间外,艳阳高照,男人们裸露着上半身,皮肤被晒得黝黑,女人们则是仅仅用白色的裹布缠绕住重要部位,苗条的身段完美地展现出来,此时部落里的人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着,艾斯也在其中,她的身旁站着一位戴着蓝色帽子的老妇人,黑色的雀斑布满在脸颊的两侧,额头的皱纹和眉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 老人口中低语着,像是在念咒语,艾斯却好像听懂一般,点点头后跟着族人一同朝着南面走去,在一片空地上,有一张长达百米的木桌,上面的纹路就像是一位雕刻大师亲手镌刻而成,显然,这是由一棵千年老树制成的,没有拼接的痕迹,在族人来的路上,辛勤的女人们已经将大块的骨头,成堆的瓜果一批接着一批送上餐桌,长桌每隔五米就有一个高半米,宽三尺的陶罐,里面承装着紫红色的液体,还漂浮着大量水果的残渣。 等到最后的一种方形的糕点上桌之后,已经满座,桌子的左边是男人,右边是女人,最前端则还空着一个位置,区别于其他人的小板凳,最上位是做工稍微好一点的椅子,靠背上还绑着藤蔓,给人一种椅子靠背长满白色小花的感觉。 虽然这时菜上齐了,可大家只是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直腰杆,目视着前方,两个身段苗条的女人搀扶着刚才那位和艾斯交谈的老妇人走来,等到妇人缓缓坐到椅子上,她神情慕然,双手颤巍巍的举起面前餐盘里一只山羊的头骨,开始念念有词。 餐桌的尾部,是杰克、卡比、艾斯、特鲁德一行人,他们有样学样,跟着周围的人一起闭目吟唱,可终究只能学个大概,长达十分钟的颂词结束之后,妇人缓缓将手里的山羊头骨交给身旁的侍女,也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随后大家开始用餐,刚还安静的餐桌随着头骨的离开也开始沸沸扬扬。 “哎,艾斯,你能听懂他们在吟唱什么啊?” “听不懂” “你不是都能和族里的医生交谈?” “我也只能听懂几个词,了解大概的意思” 卡比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只能给自己美美的倒了一杯果酒,可随着酒水倾斜到杯子里的还有一只苍蝇的尸体,卡比用指甲掐出酒里的小果蝇虫,仔细在眼前端详之后,胃口大大降低,转眼又瞅了瞅桌子上大盘的肉块已经快被苍蝇爬满了,只能拿了块小点心放到自己盘里。 再看对面的艾斯,直接捞起一块比自己拳头都大的肉块啃起来,丝毫不在意那块肉在几秒前曾有几十只苍蝇在上面乱嗅一番。 “还是艾姐猛啊” “入乡随俗啊,你尝尝,这肉块味道真不错” “我去,你们都好勇” 卡比思索再番,还是啃着干巴巴的点心。 第144章 巧遇祭祀 说是点心大家可不要想象成那种做工精美的夹心饼,更不是赏心悦目的月饼,相比于这些更趋向于面目全非的曲奇饼,平均三块点心里就有一块坚硬无比的小石子,以百公里时速和你的牙齿来一次激情的碰撞。 就在卡比专心致志的用手里的磨牙专用点心驱赶眼前不停飞舞着的绿头苍蝇的时候,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神冷不丁的朝着这边投射过来,卡比朝着对面看去,族群里年轻的女孩大多都是在中间的位置,只有个别年幼的女孩陪同在末尾年老的女人身旁,这样就可以帮助那些身高不足的孩子拿餐桌上的肉食,同时也可以帮助传授“餐桌礼仪”。 别看吃相粗狂,就连卡比都能看出来这里规矩是不少的,首先就是在全体族人一同进餐前要族里类似大祭司的角色去吟唱那段颂词之后才可,再就是每个人的酒杯里都要盛满陶罐里的“佳酿”,不论你是不是想要喝,还有剔肉的先后顺序、离开座位的时间、还有就是在吃新鲜的瓜果的时候,嘴里要发出一个类似“斯奥”的词汇,卡比就是拿不准发音,半天也没有敢去伸手拿中间大盘子里的芭蕉、蓝莓之类的水果。 “嗨,卡比,对面有个小姑娘可能看上你了” “哪里?我怎么没有发现” “你知道的,这种还未出世的小姑娘一般都是比较害羞的” 特鲁德颇为感兴趣的调侃道。 “若真是那样,特鲁德,你可别太羡慕我,我的人格魅力你也是知道的” “我一点都不羡慕你,我的朋友,能收获爱情那是天神的眷顾” “特鲁德,我觉得这个食物很符合你的胃口啊,咱们面前的肘子肉都要叫你吃光了” “就像杰克说的,你真该尝尝的,我觉得这其中还有棕熊的肉,只有到漫长的夏季才可以享受到如此美味” “这些‘石头饼’也该有人解决掉它们,你说是吧” “嗨,快看,她又再偷偷看你了” 经过特鲁德的提醒,卡比这一次只是稍微扭转了一下脖颈,用余光看见在那群已经成熟的女人里有个扎着棕色鞭子,脸上满是褐色小雀斑的女人正痴迷着盯着自己,而那微微隆起的胸部也无不牵动着卡尔的心。 “或许你说的对,特鲁德,爱情都是天神的恩赐” 中午的盛宴结束后,男人们大多都回到屋子里休息片刻,等待太阳偏移到西边高松树林的顶端就出去狩猎,部落里已经成年了但是还没有选配女人进行交合的都是集中在一间大屋子里一起睡觉,大多都是十几人为一间屋子,只有等到组合成一对夫妻之后,才会在氏族里辈分最高的长者给分配一间房子,也可以是自己建造的,所以来到部落边缘的位置可以看见很多建造一半,大体还是镂空的房屋,或者是只有堆在一起的木头,还未开始搭建,以及已经竣工只是没有入住的空屋子。 女人们在这段时间里,可能就要比男人忙碌了,被剥离下来的新鲜鹿皮在清洗后,就要放在大太阳光下暴晒,以及部族里的大营房内的被褥在有阳光的时候都要进行长达一个小时的晒,这样可以避免蝇虫破害,也不容易得皮肤病,而最后换洗的衣服相比于这些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等待人们都散的差不多,杰克拿了一碟子饼子、两块腱子肉和一碗果酒跑去了族群南边的营房。 “嗨,黛拉,让你等久了” “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四十多分钟吧,我可看着表呢” “那你可真没让我就等” “给你带了点‘野蛮人饼子’和‘苍蝇牌美酒’,还有些肉” “咦,这东西能吃不?” “别看样子有点唬人,亲测无毒,味道甚至有点点美味” “再没有别的东西,就这条件了” “咱们带的食物呢?” “这就是我要给你慢慢讲的原因,起初我们三个发觉你们已经走远了之后就想要追上去,任凭我们怎么加快速度,那三坨黑影,也就是你们” “什么意思?” “别急,后面你就明白了” “当时我和卡比、卢卡斯三人第一时间看见远处的三个黑影原以为在前面先走的你们,哪里知道那是这里独特的一种幻觉,叫‘鲁卡’,其原理也无从得知,只知道我们三个半天追的是自己的影子,见始终追赶不上后,我和卡比就放弃了,可这时候却发现了跟在身后的卢卡斯不见了,于是只能回去寻找卢卡斯,可明明是回去的路,最终却走进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树林,里面妖风横行,就在我和卡比即将要迷失在其中的时候,前面豁然开朗,只见方圆十里都是平坦齐整的小草,有八根石柱拔地而起,正当我和卡比被那直入云霄的石柱震撼到的时候,才注意到石柱中间站着一群穿着兽皮的原始人” “就是现在部落的人吗?” “没错,我和卡比正好赶上他们的祭祀活动,而就在站在外围的手持长矛的武士将要把我俩拿下的时候,你猜谁出现了?” “谁?” “特鲁德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另一侧的树林里窜出来,满头大汗,我俩见状示意特鲁德快点掉头跑,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没成想特鲁德能听懂那些穿着羽毛短裙的野汉子在朝着我们吼叫说的语言,一番交流之下,不仅我们和这里的族人化干戈为玉帛,而且他们找来绳索,把你和艾斯从崖地下救了上来,难怪那家伙之前穿着土着服饰,我现在都怀疑他是从部落里偷着跑出来的” “我猜猜,然后你们跟着族人,把卢卡斯忘记了?” “怎么会,那个大祭司说过,那片草场叫‘迷幻之夜’,仲夏夜的到来,不仅让那里日夜颠倒,让人致幻的一种花朵也全部盛开,一般人进入之后很难走出来,要不是正巧赶上族人的祭祀活动,咱们几个都带要困死在里面,而想要安全的在里面行走,必须是从小到大食用一种草菇的特殊人群,而为了寻找卢卡斯,族群里的那些能出入‘迷幻之夜’的人全都去寻找了,我们去的话,也只是添乱” 第145章 外出狩猎 “我们当时被一种奇怪的黑影追赶,你有和族群里的询问那是什么吗?” “‘迷幻之夜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是大祭司当时的原话,而咱装压缩饼干和饮用水的包在卢卡斯那里,所以现在只能吃族群里的食物,还是挺不错的,那些食物对卢卡斯而言,差不多能扛一个星期,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想要出去走走” “这里可没有轮椅之类的” “你扶着我啊” 接触到外面的时候,眼睛刺痛的厉害,黛拉也看清楚了自己居住了一天一夜房子的全貌,墙体是由木板搭建,最外层有彩绘,大致就是外出打猎,抚养孩子,制作服饰的生活场景,可在拐角的画面不由让黛拉心头一紧,黑色的人性站着围成一个圈,而中间有个女人躺在地上。 “那是艾斯” 黛拉回过头,正在和两个女人说着什么的艾斯也注意到了靠在杰克身上的黛拉,待和女人分别之后,艾斯来到两人面前。 “好些了吗?” “可以了” 艾斯的额头位置,以及右手掌都裹着纱布,尤其是手掌处,依旧能看见渗出的血迹将纱布染红。 “你手还好吧” “不碍事,就是换药的时候疼一下,这里的药很灵的,刚才我就是和这里的‘帷幔’,也就是这里的医生在讨论草药的话题,这些如果能被完成的记录下来,绝对是一项惊人的发现” 艾斯的精神非常亢奋,黛拉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神色,记得艾斯在谈了第一个男友被甩了之后,就整日带着图书馆,整日两眼无光,眼神呆滞,本想带到派对上嗨起来就会好一点,可没有一点作用,这次来这里一方面也是希望能让艾斯走出阴霾,目前看起来情况不错。 “那你也不能熬夜研究啊,瞧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里的黑夜很短,今天晚上你就会见识到了” “对了,你当时看清楚追赶咱俩的是什么东西吗?” “不清楚,像是一条黑豹,但体型要比那大一点” “怎么没有看见卡尔和特鲁德?” “他们好像跟着族群里的猎人去狩猎了” “卡尔?狩猎?我可记得那家伙在上一次公园里玩‘捡树枝’的时候直接耍赖躺在长椅上不动了” 在距离营地的十公里外地方,肥头大耳的面包树,高耸入云的桦树,体杆修长的云杉,大大小小的树木占据着这片土地,宛如坚守战场的战士,挺起腰杆,昂首阔步,直面着每一场侵犯而来的风暴,无视万物的暴晒。 “特鲁德,我们还要在这里爬多久?” “嘘” 特鲁德轻声提醒卡比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随后像是静止一样,生怕自己刚才的说话改变了周围风吹草的形状,那飞散的微风再将这轻微的话语带给远处觅食的梅花鹿。 卡比和特鲁德的周围还一起趴着十几个体型健硕的猎人,他们脸上抹着一种墨绿色的染料,裸露的肩膀和腹部爬满了黑色的小虫,可所有人都和雕像一样,只是露出个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虽然树荫遮挡的骄阳,可身处在草堆里无疑是处在巨大的温室之中,身体的每一处毛孔成了奔腾在铁轨上的火车头,不停地制造着蒸汽,热流从背部转进吱嘎窝,再然后从衣领跑到胸前,就是不往衣服外跑,但这不是最难熬的,更加痛苦的是各种不知名的小虫子已经成功钻进了衣袖之中,就连脚掌也难以幸免,背部有无数根狗尾巴草“挑逗”自己的同时,两个讥笑的毛牙刷笑嘻嘻的脱掉自己的鞋子,然后开始安抚起来。 就在卡比感觉自己即将要化身为一颗已经被填装到核弹井的核弹头的时候,领队的猎人发出一声听不懂的语言,卡比还未反应过来行动已经开始,除了自己,所有人全部冲出躲藏的位置,有阵型的散开,中间四人,两边分别是三人。 受到惊吓的小鹿弹跳到两米高后,开始朝着前面跑去,这时左侧的猎人大声的嘶吼着,前面蹦跶的小鹿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吓到,乱了阵脚,突然转了向,朝着左边拐去,这就给了已经从左边围堵过来的猎人给了机会,只见其中一人做出投掷的动作,手里的长矛转眼如火箭般冲了出去,随着鹿长鸣一声,所有人停住了脚步。 “(威拉)!(威拉)!(威拉)!” 大家站在鹿的周围,放下手里的长矛,大声呼喊着“威拉”三声,由其中统领的队长最后一击结束这只鹿的生命。 “怎么样?” 姗姗来迟的卡比连最后的仪式也没有赶上。 “运气不错,是一只年迈的老鹿” “已经抓住两只鹿,一只野猪,可以回去了吗?” “这次刚出来,你就要回去了啊” “这和我想象的狩猎有些不一样,一点都不好玩” “狩猎可不是游戏” “哎,这下是知道了” “等到天色再晚点的时候应该才会回去,现在要将领地巡视一圈” “那也比一直趴在虫子堆里好” 卡比这正说着,两只手也没闲着,在后背、肚子上来来回回的抓挠,还不觉得过瘾。 “临出发前,让你涂药膏,没有涂是吧” “那玩意不是一般的难闻,就像是那臭了的酸菜扔到下水道中” “那你就有罪受到喽” 他们将老鹿捆绑在长矛上,由两个人抬起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特鲁德,看不出来你竟然能跟上他们的脚步” “任何专业的运动员都可以做到,额......你除外” “我听见他们在猎中鹿后说什么?” “不太清楚,可能是让鹿安息的意思之类的吧” 队伍成一字型排开,由经验丰富的老将在前方勘测情况,刚入职的新手处在中间,接下来是抬着猎物的人,也是队伍中体格最大的,最后就是全队的领导者走在最后,而卡比不出意外在队伍的正中间位置,他们步伐沉稳,节奏统一,用一双赤露的双足征服着脚下的土地,也许下一秒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第146章 满载而归 此时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二分三十秒,三十一秒,三十二秒,黛拉无聊的看着卡比放在自己床头上的闹钟,很难想象卡比是怎么做到在一次可能长达一个多月的旅行中带着笨重古板的站立式钟表。 钟表的里面是一个卡通形象的笑脸,要是放在崭新的木头床头柜子上,肯定是绝美的搭配,可现在是一张卡比不知道从哪里盗来了粗制滥造的椅子充当柜子。 为什么肯定一定是盗来的呢? 放眼看去屋子里,之后卡比的床边有一张腿脚有被劈裂痕迹的椅子,现在搭配着“微笑”闹铃,一度滑稽到让人发笑,就像是崭新的超跑的车轴换成一根粗壮的木头。 果然如艾斯说的一样,温度没有下降,阳光没有减退,这会仍旧和一点的太阳一样,长时间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有种窒息的闷热感。 唯一的出口是木制的一扇大门,分为两层,外面是坚固的桦木造成了,用以阻挡席卷的狂风,里面相较就松软了许多,类似一种精致版的草帘。 正在沉思的黛拉注意到本该闭合的木门不知道在何时被打开一道缝隙,这定不是风吹开的,那样自己保准会听到声音,这样沉重的木板可不是微风就可以推开的,而突然探出来的脑袋打消了黛拉的担忧。 一个瘦弱的女孩。 “嗨” 黛拉努力的侧着身子,就像是狼群中地位低下的底层狼群要向首领俯下前驱,颇有讨好的意思,也不知道实在无聊,还是对这样年幼孩童的爱惜,黛拉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病怏怏,不可靠近的病人。 站在原地双手扶住门框的小女孩明显没有听懂黛拉的话。 “过来呀” 黛拉用着自己认为最为和蔼的表情。 也许是女孩在门口站累了,也许是黛拉和善的样子很成功,总之她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这间屋子。 “你妈妈呢……” 女孩来到床边,摘下棕色头发上用柳条枝编织的花圈,举在黛拉的眼前。 “给我的吗?” 黛拉本想试着去接过来,没成想女孩直接就松手,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 从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妇人在等待小女孩,见到女孩出来,妇人弯下腰,将女孩抱起来,花圈由三条细柳树条按照麻花辫子的花样编织而成,最前端夹着蓝色花蕾和白色花瓣的小花,仅仅放在胸口处,就有淡淡的清香涌入鼻尖。 在这片名叫潘帕斯的草原,气候温暖湿润,草木茂盛,土地肥沃,雨量充沛,正是农业、畜牧业发展的好地方,特鲁德赤裸着上半身,胸口茂盛的胸毛丝毫不羞涩的迎风抖动,肱二头肌上的汗液跟随着涂抹的药液流动下来,若是此时特鲁德在地上扭动,倒像是一只科摩罗巨蜥,那深绿色的粘液在这样的强光照射下仍旧黏糊糊的占据着全身。 “特鲁德,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 “一部电影,《荒野的呼唤》,当时我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躺在松软的沙发上,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炸鸡,一边打开一罐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可乐,当时我想的是要学习男主人公坚韧不拔精神,在那样极端的环境下,仍旧可以生存下去,尤其是那段在暴风雪来临的夜晚里抛开马肚子在里面过夜,那真是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甚至有让我想参与到其中的冲动,可是现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他妈的吃上街口那家店的炸鸡和冰箱里冰镇好的可乐!” “后一个愿望可能没有实现的可能,不过,前一个倒可以努力努力” “这里有鸡吗?我想没有,如果有的话早在今天早上我就已经知道,说不定晚上就可以来一顿蜜汁烤鸡” “你知道这里有多少种鸟吗?多到你可以连续一个月换不同的口味” “鸟?” “相信我伙计,他们的口味都是一样的” “当然,前提是我要逮到它们” 前方的树木渐渐稀疏,有一块看上去重达三吨的巨石深深嵌入土壤中。 “看来我们可以回去了” “哦,是吗?这是今天第二个好消息” “我想我猜到了第一个好消息,这次是第一天的巡视,这样的短途步行每天都要进行” “短途?我怎么感觉在走一会都可以直接回家了” “哈哈哈,卡比,如果我小时候是你这样的话,晚上连吃剩的骨头都赶不上” “嗨,特鲁德,你真的在少数部落里生活过?”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还以为这是不需要特意说出来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某个南部的海岛上卖椰子的” “额......” “开玩笑,老兄,那些南非佬总是戴着棕榈树帽子,肥大的肚子里好像装满了海水,你们唯一的共同点是胸口的毛都是像火烧一样” “伊莱克族,我以前呆过的部族叫伊莱克族,从出生我就没见过父亲,母亲说父亲是在一次狩猎中跌入了山崖,可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因为自我开始加入狩猎队后没有出现过父亲那样的意外,在我青年的时候,原以为自己得余生都将和星空,烈日,余晖度过,可有一天,部落里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当时我只记得母亲说了一句话‘你走吧’” “你没有想过回去吗?” “花瓣会在严冬时凋落,星辉会在黎明时消散,所有的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我现在回去,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我或许很难体会你这种感受,从我开始不穿纸尿裤时,印象里母亲都是板着脸干所有的事情,而父亲呢,就好像我欠他钱一样,无论我做什么,干什么,他们都不会满意我” “或许你会在即将来临的‘仲夏夜’里寻找到答案” 狩猎队伍收获满满的回家,部落里的妇女孩童一起为回归的勇士欢呼,在一声声的欢愉声中,疲惫感转眼一扫而空。 第147章 仲夏夜将降临 晚上八点,太阳才有下降的趋势,西边一片火烧的景象,颇为的壮观,族群里除了准备食物的人,剩下全部都在收集木柴,那位雀斑女孩也在其中。 “我觉得这时候应该主动出击” 杰克冷不丁的出现在卡比的身后,属实让这位正在偷偷一睹人家姑娘芳颜的小偷吓得不轻。 “杰克,上次你这样吓我是在圣诞节晚上” “你还记得这事,那可不怪我,很难相信有人会害怕一个戴着南瓜头的小孩” “喂,杰克,当时那个穿着白袍子,戴着抹了血的南瓜头的小孩突然从我的浴室里面冲了出来” “或许是走出来......额” 卡比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 “喂,怎么样?都这样盯着人家看一个下午了,天都快黑了” “或许人家不喜欢我呢” “得了,就差在你面前扒光衣服了” “心里总忐忑不安” “你是不敢吧” “谁说的,你看好了” 卡比蹦跶的就像个小精灵,到了姑娘身边,又开始踱步不前,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才发现他们的鼻子,他们的五官,既笔挺又完美,棱角分明,几颗小小的雀斑无疑是锦上添花,瞧着卡比犹犹豫豫的样子,杰克也好生无趣,转身朝着黑暗里走去。 部落是在一处河边,只要跟着溪流就不会走丢,不过每隔五十米就有个大大的火罐,基本不会迷路,杰克快步穿梭的大大小小的房屋之中,为了节省时间,杰克没有走大路,而是绕路来到“祠堂”,里面只有一张四正四方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层宽大的绿叶,中间摆放着一尊凶神恶煞的石像压在绿叶上面,两边是用一颗一颗裸露的石块堆积而成的垒台,一共八盏煤油灯分为两组排放在石块之上,摇曳的烛光将石像的影子印在房间悬挂的一张白色布上面,晚上看去,格外阴森恐怖。 正当杰克从门口经过时,里面响起东西打翻的声音。 “莫不是老鼠在吃贡品?” 杰克小心翼翼走进房间里,就看见石像瞪着一双牛眼睛盯着自己,就在这面目狰狞的家伙要将杰克劝退的时候,桌子底下有清脆的挪动声音。 “有人吗?” 尝试呼喊无果后,杰克蹲下身子想要掀起那块白色的桌布,那里想从里面伸出一双细长的手挽住自己的脖子,杰克脚底不稳,直接被带进桌子底下,正当杰克想要大声呼救的时候,传来黛拉的声音。 “是我” 随后黛拉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杰克心里惊呼,玩这么刺激的吗?随后桌子有节奏的自里哇啦起来。 忙活了半个小时的杰师傅舒服的探出一口气,最后想要带着黛拉乘着还未被人发现逃离这里的时候,触摸到黛拉的双手时没有光滑,而是褶皱在一起皮肤,一股彻底的凉意传遍全身,如同被闪电击中,杰克颤颤巍巍的用手掀开白色的桌布,当烛光照到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时,石像突然之间没有那么凶了,就在杰克想要逃离这片痛苦之地时,一股困意袭来。 等到柴火收集完毕,晚宴开始,在艾斯的帮助之下,卡比和女孩也有了第一句话的交流。 不过在入座前,卡比突感尿意来临,于是来到远处的火堆,可就在尿液滴到还没有染尽的木头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族人像是个冲突牢笼的野牛,一拳将卡比击倒在地,顿时左半边脸遭受到千斤锤子的打击。 “靠,干什么!” “唔系卡卡鲁斯!唔系卡卡鲁斯!” “傻帽在讲什么!” 见两者互不相让就要爆发冲突时,特鲁德急忙过来劝架,解释后,那位族人挥舞着拳头走开了。 “这里的人崇尚火,所以对燃烧的火堆比较敏感,刚才那种行为可以让他直接拧掉你的脑袋” “靠,一堆火而已,我再给他生一堆啊” “算了,是咱们有错再先” 晚宴在这样的不愉快中结束,随后大家回到营房。 “杰克怎么没有回来吗?” 见回来的只有卡比,艾斯,特鲁德,黛拉问到。 “他不是之前就说要来看你吗?” “说不定又去哪里玩了” 卡比不爽的说着,脸上又青又紫,轻轻摸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艾斯,你可以和族人去说,找一找” “我现在就去” 等待艾斯离开,屋子里就剩黛拉、特鲁德和卡比,窗外静悄悄的,明亮的月光照射进来让屋里格外的明亮,卡比拉开被褥捂着脑袋一言不语,而特鲁德在最边的位置,白净的床单上放着那块月牙形状的木块,特鲁德目光虔诚着盯着看照射进来的月光。 大概过去二十几分钟,艾斯就回来。 “族长说派两个人去寻找,不用太过担心” 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这里的白天本来就漫长无比,渐渐的大家也感到眼睛睁不开,只剩下虫子的伴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溜进族里,鬼鬼祟祟的扒开半开的房门,蹑手蹑脚来到艾斯的床头,伸出恶魔之手,还在熟睡中的艾斯惊醒过来,就看见眼前恐怖的一幕,还未叫出声,就被捂住口鼻。 夏夜的蝉鸣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尤其的在劳累之后,一场完美的睡眠美如画卷。 就在卡比在梦里被一只巨型的穿背带裤的公鸡追逐的时候,一只细腻的手突然抚摸起自己的脸颊,本不想搭理的卡比像是打了一剂强心剂,从床上惊做起来,看见雀斑女孩此时正在床边,胸口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还未搞清楚状态,卡比就被雀斑女孩勾引出去,而已经着迷的卡比在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艾斯的床已经空了。 特鲁德侧躺在床上,眼里的神色伤感且坚定,许久后,便沉沉的睡去。 “圣神的‘仲夏夜’啊,希望那夜可以洗去我所有的罪过啊,圣神的‘仲夏夜’啊,希望燃烧的圣火可以净化世间的污秽,圣神的‘仲夏夜’啊,我一直都是您忠诚的仆人啊” 第148章 蜜桃约会 “卢卡斯,你去哪里了?” “呃......长话短说,我找到一个地方可能需要你陪我去一趟” “哪里?明天再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先回去吧” “或许现在就去会好一点” 艾斯注意到卢卡斯坚定的眼神内心也开始动摇,好像在这漫漫黑夜里隐藏着一只嗜血的怪物,贪婪着注视着草原上的每一个人。 “好吧,那我们回去和黛拉她们说一声,不然我无缘无故的失踪会引起恐慌的,杰克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什么?杰克不见了吗?” “是的,就在大概三四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和族里的人说了这件事” “放心,他应该没有出事,我们先去吧,如果快的话,在日出前我们就可以赶回来” 深邃的夜空在繁星的点缀下,宛如一条漆黑的河流里洒满光彩夺目的珍珠,细而长的草叶随着清风微微摆动,屁股肥大的萤火虫就振翅在其中。 “可是......” 艾斯依旧十分担忧。 “快点出发就可以快点结束” “那......行吧” 白羊在前面带路,艾斯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的穿梭在房屋之间,路过窄道,还依稀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低鼾声,半张开的木窗伸出一截枪头。 等到知了声渐渐消失,艾斯发现两人已经出了部落群的范畴,辽阔的草地上出现两个矗立的石柱,上面刻画的石像在风吹雨淋之下依旧活灵活现,石柱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等等,这是‘迷幻之夜’?” “‘迷幻之夜’?” “就是部落里的大祭司告诉我们的,咱们来之前的那片草场” “那不会错了,咱们就要去这里,‘迷幻之夜’” “咱们进去会出不来的,里面有致幻的植物” “致幻吗?又是那个大祭司说的吗?” “是的,他们已经在这里生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如果时间够久,部落的规模应该更大,不用太过担心,我有办法应对这里面的‘致幻’” 就在两人要埋没在草原之中时,身后的部落群亮起篝火,几十个身体健硕的猎人手持着火把朝着石柱的位置跑来,边跑边呐喊着,本想在族人还没有赶到之前,进入草场的白羊注意到在那群猎人跑过的路径末尾,是一个戴着头饰,佝偻着身躯的老妇人,仅仅是看一眼,白羊就放弃了这匆忙的决定。 “怎么办?” “看来他们想留咱们吃顿饭,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么” 待到全身涂抹着白色花纹的猎人将两人完全包围口,老妇人才缓缓拄着拐杖走来。 艾斯用着不太流利的语言解释着,而老妇人仔细的打量着一旁神情自若的白羊,脸上不免出现和蔼的笑容,一直等到老妇人随同众人离去,艾斯才叹口气说道:“她说晚上进入这里很危险,如果想要去的话,等到天亮有两位‘鲁卡者’带领我们去。” “你推测她大概多大年龄?” “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揣测女人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吗?” 卢卡斯这莫名其妙的突然提问让艾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深受古老氏族文化的影响,艾斯潜在的认为随着一个人年龄增长,成为长者、老者之后,就是集智慧、尊严、权利于一身的存在,像卢卡斯这样随意揣测族里最年长的老者实属是一种不敬的行为。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 见卢卡斯态度端正,艾斯也对自己粗暴的态度心有愧疚,小声的说到:“大概年过六十了吧。” “嗯......应该,趁着天没亮,赶快回去睡一觉吧,我可是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了” “对了,咱们的食物呢?” “额......食物就在这里面” 白羊食指直端端的指着两根石柱之间,艾斯见状也是一脸无奈,这里的肉吃多了,导致最近消化不好,晚上都睡不好觉。 “先回去吧” 在部落群的一处角落的马厮里,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草腥味、尿骚味以及屎臭味,四四方方的木屋里仅有上方一个破烂的小窗口,零零散散的月光挣扎的挤进来,此时的卡比侧坐在一处石板之上,纵使屁股底下是刺挠的干草,脚底是湿乎乎的马粪,这些都丝毫没有对卡比造成影响,因为此时石板之上还有另一个有雀斑的“天使”在和卡比面对面。 “你......好,可能你听不懂,但我也......不会你们得语言” 就在卡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雀斑女孩突然将身体前倾,用自己娇嫩的双唇紧紧扼住卡比毫无防备的嘴唇,一瞬之间,卡比觉得自己身处在花香四溢的草坪上,温暖的阳光无私的沐浴着自己,q弹无比的果冻在自己的舌齿间滑动。 雀斑女孩胸前软糯的东西散发着热浪冲击着卡比,而现在这具温暖的身体也在无时无刻压迫着自己的脊椎,可卡比仍旧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深怕自己变换个姿势,这绝妙的体验就从手中溜走,一直等到唾液溢出,呼吸困难的时候,卡比才主动脱离这如胶似漆的舌吻。 “这......” 女孩此时好像意犹未尽,就在两人要开始第二场的时候,木门缝隙之中火光四溢,嘈杂的叫喊声打破这场静谧的约会。 “什么?” 卡比率先起身想要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这突兀的动作吓到了刚刚苏醒的马匹,一声惊叫之后,卡比发现身后蹲坐的雀斑女孩已经不见,只剩下半开的后门,稍微的惋惜之后,卡比也从前门离开了。 外面此时人声嘈杂,大批的男人穿好衣服,拿起火把朝着部落群的外面跑去,对于游荡在外面的卡比熟视无睹,等到这些大汉从自己身旁走过,卡比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说真的,刚才卡比都想好自己被五花大绑,一群人举起自己在部落里游荡,身后的女巫喊着“不廉耻”之类的话,随后再把自己绑到木柴之上,举行火刑。 第149章 卢卡斯回归 此刻天蒙蒙亮,太阳已经有升起的趋势,远处的山体整体呈现深蓝色,表层再披上一层薄薄的幕帐,让人朦朦胧胧看不清晰。 这黎明来临前的美景,卡比可没有耐心驻足欣赏,这会自己就像是刚刚从外面晚归的孩童一样,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和羞耻感,只想赶快回到自己余温尚存的床被上,而且自己昨天定的早起闹铃还没有关,要是在那之前没有赶回去,问题就变得严峻了,正这样想着,卡比加快了脚步。 两名身体纤瘦如丝的女子将大祭司回送到族群的中心位置,这里有一座单独矗立的建筑,黑色俊木围建起来的圆形屋顶乌黑壮美,上等樟木整齐的树立在房屋周围,作为最外层的墙壁,不仅起到防潮防暑的作用,连蚊虫都靠近不得。 一名皮肤被晒的黝黑的女子推开紧闭的房门,细看门框上的刻画,竟然是一群赤裸的女子在围着篝火高声歌唱。 大祭司坐到石椅子上,吩咐两句后,两位女子一前一后走出房间,相比于其他供族人居住的大厂房,这间屋子明显暗淡了,大木头桌子上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在墙壁上的影子随着烛光摆动,黑色的残影里像是有一只妩媚的黑豹在踩跺着前脚掌。 屋子中间的一个高一米五的石台上,一块通体黑色手掌大小的石块静静待在上面,上面白色蠕虫般的染料团聚在一起,组成太阳的形状。 长坐在修长石椅上的大祭司静静注视着两米外的石块。 “我走的时候好像把门关了吧” 此时深蓝色的天空上依稀能看见几颗闪亮的明星,少了星河的映衬,孤孤零零的残星现在反而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当时卡比在雀斑女孩的拽拉下仓皇起床,可临出门前,依稀还能记得自己顺手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这还要源于自己小时候经常做噩梦,于是本能的认为是每次自己睡觉前那半开房门的缘故,噩梦精灵可以轻巧的找上自己,在自己卧室的地上布满障碍(数不清的小玩具)的效果不佳后,小卡比就每次将房门锁着,不知道是心理效果,这个方法是管用的,可实际上现在的卡比想起来这件事情都分不清当时是自己已经忘记了噩梦精灵的事情还是自己已经遗忘了自己当时怎么处理噩梦精灵这件事情,只能将还记得的事扭曲到一起。 再怎么猜想都不如实际验证,在将推开已经大开的房门时,卡比心里忽然一阵乏疚,那该是突然想起年幼时的不安吧。 “你们……” 里面一行人都已经清醒,黛拉靠在墙壁上,被褥盖住双腿,一直到胸膛的位置,可见这位穿着超短裤来到无尽草原的女孩还没有适应夏天早晨的清冷。 特鲁德弯曲着腰板,半跪在地方,正在收拾着已经被折叠了两道的被褥,随着最后用手捋捋而下,一坨堆在一起的被褥块成了整齐的豆腐块,随后特鲁德裸露着上身没有穿衣服的想法。 这个时间点所有的人都已经起床让卡比失去了原有喜悦的心情,想过是外面猎人们突然骚乱的缘故,可终究是自己心有余悸,挡不住往那方面思考。 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将被永远贴上偷情者的标签。 乱七八糟的思考让卡比始终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来,清晨那层朦胧的模糊感也一起涌进空骨的大厂房中,没有任何的取暖设施导致四点到六点这段时间里有种清冷潮湿感,一直持续到太阳完全脱离地平线之后,温软就如丝绒划过全身。 “卡比,你干什么去了?” 黛拉因为面向着房门,率先发现在门口踌躇不前的卡比。 “撒尿啊” 这提前想好的答案此刻从卡比的嘴里迸发而出,反倒有些辩解的口吻,可这种仓皇的回答此时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乃至会因为一句看似不太正常的语句而怀疑的地步。 “卢卡斯回来了,他想要给大家说一些话,卡比你过来听一下”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要大家防备一下这里的人” 距离卢卡斯不远的艾斯猛的转过身子。 “我说过这里的人不会干坏事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艾斯” 黛拉因为杰克消失不见的事情和诡异的梦境,对这个美丽到过分的地方并没有更多的好感,若不是自己现在行动不便,可能会嚷嚷着早点离开,而随着杰克消失的事发生,反倒要暂时待到这里。 “如果要做什么事情,早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哪里还会有这些对待客人的礼节?” 艾斯仍旧没有放弃。 “礼节?就为了一根快熄灭的木根就要对我动手?” “那是人家的风俗,你应该尊敬这些已经规定好的事情,才可以避免冲突的发生,卡比!” 艾斯原以为卡比对这件事充满愧疚,至少不会有任何埋怨的心理,可就目前的表现来看,让人大失所望,不免让艾斯有些恼怒,将部落与卡比之间的冲突完全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那杰克的事情......难道也和他们有关吗?” 黛拉裹着纱布的手掌逐渐将拽在手心的被褥一角握着更紧,本该彰显胜利的黎明却有股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在事情没有完全了解清楚之前,保持心理防范态度就好,一切照旧,等到待会吃过早点后,卡比和我去部落周围寻找一下,免不了是掉进附近的山坡下面去了” “行了行了,听卢卡斯安排吧” 卢卡斯的突然出现,艾斯的过分维护,卡比的埋怨,杰克的失踪,所有的这一切让刚还困意十足的黛拉完全清醒过来,甚至心头升起一阵恶心的感觉。 “艾斯,可以陪我出去转转吗?感觉有点闷” “小心点” 见黛拉就要自己下床,艾斯赶紧上前去掺入,之前的争吵随着早晨的薄雾一样消失不见,一缕率先照进屋子的阳光打在已经起身的黛拉额头上,金色的丝发瞬间闪耀无比,一整嘈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第150章 散步 “不得不说,这里风景是真不错啊” 此时太阳刚刚到远处山坡树梢位置,小草叶上的露珠还未来得及消散,更远处是高大的云杉木,它们紧紧的团聚在一起,巨大的阴影投射到前方的草地,一条非常明显的路径延伸向青绿色的山峰,怪石峻岭,随处点缀在一团团杉树黝黑的阴影里,远处高低不等的连山渐次清晰地显现出或浅或深的襞褶。 卡比步伐比较急切,每走一段都要停下等待身后的白羊,两人已经出族群大概十几分钟,在这种没有任何修饰的灌木丛中行走还是十分不便的。 “毕竟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这里离公路也还不算太远,算不上‘隔绝’吧” “说不定我们离‘公路’已经很远了,那片草场很怪异” 白羊渐说着,付下身子仔细看脚下的草根,松软的土壤里还有刚冒出脑袋的嫩芽,白色的根须异常的短小,呈现发散状。 “最近几天没有降雨,可这里土壤依旧湿润,如此猛烈的阳光直射,可仍有这种新出的嫩芽” 卡比在旁边细细的观摩那株已经被连根拔出的小草,始终没有发现端倪,只能不解的问:“能使人致幻的就是这种草吗?看着没有什么特点啊,这不是遍地都是。” “额......我意思是这片草场的地下有一条非常长的地下河” “喔……原来是这个意思,可有条河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或者说对找到杰克有什么帮助吗?” “目前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见这完全没有任何用,卡比扫兴的扭头向另一边的山坡走去,那里一片盛开艳丽的花朵正在焦急的等待阳光的沐浴,而较于待在这片荆棘地和卢卡斯讨论地下河的问题,明媚的颜色更能让人眼前一亮。 对于无休止的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乃至目光所及的所有生物,这种糟糕的习惯伴随着白羊从出生到现在,儿时养母对去亲家宴席上那群目光灼烧的人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夸奖自家孩子的懂事。 本意就是白羊每次处于到一个新的环境里时常是久久的坐到同一个位置,再瞪着自己的大眼珠子,这样的情况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本该最闹腾年龄的孩子不吵不闹,谁见了能不喜欢。 可只有白羊自己知道那仅仅是自己本能的观察自己处在的新环境,而在往后的日子里,这种长时间的观摩进步到了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完成,这才让白羊能像个所谓的“正常人”一样。 过于散漫的白羊最终导致两人的决裂。 “卢卡斯,你太慢啦,我去西边朝北走,你去东边朝南走,到时候在族群中央的祭坛集合,可你要是太慢了,我就自己去集宴了” 丢下这句话,卡比终于可以畅通无阻的奔走的绿色的海洋,可仅仅是走过两个弯道,在卢卡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后,卡比调转方向去了另一端灌木丛有整齐切口的道路。 那是经过人工修剪的一条大路,而最终的目的地就是群落里面。 高低起伏的杂草堆肆无忌惮的在这片荆棘地生长,没有任何的对手可言,随手一抓,就能拽出四五种不同科种的植物。 高大的乔杉类植物占据着一大块的空地,即使是顽强的藤蔓也难以接近这种“嗜血”植物分毫,白羊分别勘测了部落的西南,北部的山区,以部落为中心,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原始化的森林,整个西面,乃至连带着西南方向都是粗犷的树木,辽阔无边,而北部则是断崖式的山区,唯一可以出去的地方就是东方那片乌油油的草场,可那地方也不是轻易可以进出的。 对于周围环境掌握差不多后,白羊也匆忙往祭坛赶去,眼瞅着太阳已经快到头顶,自己出来的时间已经非常久了,至于卡比,不去想也知道大概是不会傻愣愣的等待白羊。 主要的干道上只能看见零零散散的几位穿着灰袍子的妇女,她们是专门负责将大盘子的羊肉和牛肉转移到餐桌上的侍女,微风吹动她们腿脚的裙摆,转眼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用泥巴铺成的平坦道路一直贯穿所有宽度超过两米的道路,纵使微风阵阵,卷不起一丝尘埃。 从擦身而过的妇女匆忙的脚步来看,就餐已经开始,白羊本想再去部落中央的祭祀用的会堂中看看,看现在的情形只能再另作打算。 “怎么这么迟?” 白羊来到末尾的一个空位,正好是在卡比和特鲁德中间,奈何特鲁德巨大的身躯占据着一个半的位置,白羊翘起来屁股将那粗糙扎手的椅子往卡比的位置移了移。 “这不是多瞅了瞅风景” “糊涂啊,卢卡斯,对面才是真正的‘风景’啊” 只见卡比举到半空的陶瓷碗巧妙的遮住嘴唇,一双黑棕色的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坐在对面穿着暴露的少女们,其中有几个半露的酥胸格外的引人注目,嫩白或黑俊的肉体从已经被勒紧的白色搌布中迸发而出,让人垂帘欲滴。 “坐在我对面从右开始数的第七个那个姑娘好像喜欢你啊,老往这里看” 白羊拎起一块被烤着滋滋冒油的羊腿啃了一口,软糯的肉丝转眼填满口腔,香味环绕着唇齿间。 “怎么,你们都这么容易发现” “这么明显,想忽略掉都......非常困难呐” 白羊呲着牙,转过脑袋,对着卡比做了个鬼脸,然后顺利成章的伸出手后端起放在桌子中央的陶罐,然后另一只手快速上前接应,前后动作一气呵成。 “那你怎么保不准她是在看我,而不是在看你,或者是特鲁德,另或是其他的人” “首先,在走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见她没拿去桌子的东西都会借机看向这边,其次,我故意靠近你的时候眼角可以飘见她有所收敛” “卢卡斯,我一直以为你在上次第三十二次没有提交自然科学作业后已经归于和我一样的‘鲁莽型’人渣,并且在摧毁彼得太太的后花园之后” “彼得太太的后花园?” “没错,杰克告诉我那些杂草下有霍比特人藏得宝藏,刚开始我还不信,直到他真的拿出一枚古金币” 第151章 妙计 白羊此刻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或许......或许最大的隐患就潜伏在身边...... “喂,发什么愣了?” 眼瞅着卢卡斯呆滞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骨头都啃着不香了。 “没什么” “你说,杰克是去哪里了?” “不太清楚” “会不会是和这些人有关啊?” 卡比用眼神示意了周围,并放低声音,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不过白羊还是听清楚了。 “有可能” “啊?” “我的意思是事情的真相没有被揭露时,什么情况都有可能,而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和这些人有关系的概率明显是最大的”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这么淡定,坐一起吃饭?” 卡比已经和白羊贴在一起,为避免唾沫星子飞溅过来,白羊只能将手里的羊腿换到右手。 “那好啊,现在你就跳在桌子上质问对面这些女人们,或者是我左边膘肥体壮的汉子,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第一时间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为避免浪费时间,我建议擒贼先擒王,直接去把他们的大祭司宰了,不过瞧身旁那两位穿着白色麻布的侍女的臂膀来看,力气在你我之上,若出击,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人家反应过来,那我只能含泪晚上再吃一顿了” “喂,那样搞,我必死无疑啊” “你还知道啊” “废话” “所以就先安静的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 “可是也应该想想办法” “还真有一计” “什么?” “看见远处部落中央的那座黑色屋顶的圆形建筑了吗?” “看见了” “你进去过吗?” “没有” “我怀疑里面大有文章,到时候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最好弄点大动静将门口那两个拿棍子的侍女引开” “可该怎么引开呢?” “嗯......我听说你把尿撒在火......” “靠!卢卡斯,我看你就是想要将我置于死地!才不是想办法” “喂......喂,小声点” 卡比半弯曲的身子瞬间挺直,将正要拿果酒的特鲁德都吓一跳,紧接着就扯着大嗓门吆喝起来,在场的族人大多数都开始注意到这边。 “喂,你俩干嘛?” 对面隔着老远的黛拉训斥道,从眼神看来,有种想要将旁边用来当拐杖的木棍扔过来。 “没什么没什么,我和卡比在商量怎么逮野猪” 白羊随口回到,赶忙低下头吃自己的饭,时态也没有进一步恶化,只是有几个脸上摸着三四条白杠的男人朝这里怒目而瞪,不难看出来,脸上的白色长方形白杠就是地位的象征,越强壮者地位越高,脸上的白杠也随之越多。 聚餐结束,特鲁德将黛拉搀扶着回营房,虽然现在靠着那根木棍就可以行动,但是特鲁德执意要帮忙,卡比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白羊来到艾斯身旁。 “艾斯,见你能和这里的大祭司简单的交流” “啊哈,这个就是简单的理解他们的意思,也不是特别的懂” “那间黑色的屋子可以进去看看吗?” 顺着白羊手指的方向,可以看见那间大门紧闭的建筑,黑色的屋顶贪婪的吸收着正午的阳光。 “祭房可能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了解” 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让自己安心。 “喂,去哪里啊?” 白羊自顾自的低头摸索着什么,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吃饭的地方,我去找找” “什么啊,要帮忙吗?” “不用,你去和大祭司了解一下杰克的情况” “好的,那我就去” 白羊溜达去往餐桌,炙热的阳光在洒下这片绿植包裹的部落时也变得温润,还未到达,就能看见倾倒的酒杯,大堆小堆的食物残骸,小块的鸡骨头,被剔除的精光的牛骨,只剩下果皮和核的篮子,辛勤的姑娘们包揽了全部的工作,捡收餐具,倾倒垃圾,秩序井然。 正当白羊回到餐桌旁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灵活的来到长桌的尾部,将餐盘旁的一只还盛装着紫红色果酒的杯子卷进怀里,另一只手撑起粗布袖子将怀中的东西连带着拳头遮盖起来,随后离开了此地,短短的间隙,唯有收拾东西的女人发现她,可正巧被白羊看见了,见女人走远了,白羊来到自己的座位,粗糙的板凳短腿在土路上滑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窝,一嘬用白色搌布包裹起来的小包静静地躺在那里,待白羊收回丢失的东西,发现刚才那人待的地方就是自己的位置。 由于是在末尾,还未被清扫,桌上的残骸丝毫未动,白羊仅仅是扫过一眼,就看出丢失了什么东西。 刚一转身,浓浓的睡意倾洒全身。 “哎呀,不行了,先睡觉吧,这好几天都没有睡过像样的觉了” 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挡的炙烤着樟树的叶子,一只花栗鼠警惕的站在盘旋的树枝间,翠的发绿的枝叶笼罩了地上,地下,成片的天空,可一身棕毛带黑色斑点的花栗鼠仍旧谨慎地嘀咕着唇齿,不停嗅着清爽的空气,黑耀的眼睛承揽了全部的绿色,许久,似乎这片寂静的枝叶中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危险,它付下前爪,准备跳到另一处枝头,可就在这时,一只和树皮一样的毒蛇弹射而出,仅在几秒之间,刚还在枝头间站立的花栗鼠倒在细小杂多的小枝条中,细小的绒毛还在不停的颤栗。 “还没有消息吗?” 艾斯失望的低下脑袋,本来觉得是一件小事情,因为杰克的性格大家还是非常了解的,在外出中毫无征兆的玩“失踪”,这种蠢事并不在少数,原以为今天中午的时候他就会耐不住饥饿,自己跑出来,用自以为是的语气。 “嗨,你们是不是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失踪” 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如此,那么情况只会往更加糟糕的方面发展,艾斯瞬间感觉乌云密布,要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想到这里,艾斯快步跑出祭司的房间。 第152章 集会 正当艾斯转身的刹那,壮硕的身影似一头安静的猛兽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来不及反应的艾斯直接扎进特鲁德半露的胸膛。 “特鲁德?” 来不及回忆刚才自己是撞到铁板上,还是活生生的人身上,艾斯疑惑的呼喊特鲁德的名字。 “喔,那个找祭司” “什么事情?” “我想征求一下可不可以带些人在捕猎的时候去南边的矮树林去寻找杰克” “好吧” 艾斯有意放慢出去的脚步,可两人似乎有意而为之,在自己轻飘飘的踱步期间,未有任何的动作,任何的声音,眼看已经脚跨高台,也只能径直离开。 “怎么样?” 见到艾斯已走出屋舍范围,女祭司一改之前端庄稳重的口吻,急迫的询问旁边神色犀利的特鲁德。 “没有查询到踪迹,不知道是用何种方式来隐藏,就连卡鲁石都没有丝毫反应” 特鲁德示意胸口佩戴的扁平的椭圆形状的石头,上面小凹痕呈现深蓝色,其中心是个更深的圆圈,像是个蓝色的太阳。 “还有三日就是仲夏夜,到时候若寻找不到,有什么后果你该清楚” 女祭司声色俱厉,之前微弱嘶哑的老太婆声音仅也如变脸一般,成了个娇嫩少女音。 “了解” 特鲁德缓重的口吻表示再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该怎么做,要怎么做,自己现在就去,无需多言。 午后,本来静谧的村落喧闹起来,妇女们穿着黑色肃穆的长裙,修长的腰身十分贴合本就苗条的腰板,壮硕的小伙子们高声呐喊着,有力的舞步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用麻雀头颅串成的项链在脖颈间甩动着,像活了一般。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卡比就站在旁边不远的位置,目睹这场欢腾的舞蹈。 “聚会吧” “为什么要这样聚会?” 同样站在旁边的白羊突然用阴险的语气空灵的说道:“你难道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啊?” 烈日当空,却有丝丝凉气不停的往衣领里灌输,卡比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嘿嘿” 白羊又转换为更加阴险的笑容。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有体魄强壮的壮年,成熟的妇人,年轻的俊男俊女,年幼的孩童,可唯独没有年迈的老人……” “好像真是……” 经过白羊的提醒,卡比竟然才注意到这显而易见的现象,从刚开始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这里劳作的年轻姑娘,不过,也不能全怪自己,温度湿度的原因,这里的人穿着都十分单薄。 “唉……也不对,不还有个老祭司,但是也就一个老祭司,难道是……” 卡比若有所思,就像是在玩推箱子第十一关卡时,经历过十小时后终于发现通关的方式。 “难道这就是长寿的秘密!” 提及这个话题,宛如瞬间充能一般,在迷幻的森林里抓住了可以许愿的精灵。 “卢卡斯!难道这里真的有长寿的秘诀吗?” 白羊见卡比抽动的皮肤之下竟有些许的激动,随着两人话题的深入,舞曲来到了高潮部分,女人们的腰帮如开春的柳条,扭动的身躯格外的迷人,男人们则肆无忌惮的战士壮硕的胸膛,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伙伴”,紧急关头最有利的武器,紧绷的臂膀健壮到恐怖如斯,彩绘涂料中的眼睛炯炯有神,密集的鼓点声倾泻而下,众人开始一起高歌。 “又是这首歌” 多次的吟唱让卡比也记住了这曲调。 “上一次唱完就是每天丰富的午餐,这一次又是什么呢?” “亵渎火神者不怎么健硕的烤大腿?” 旁边听后的白羊试着回应道。 “你个……” 在两人的打闹中,男人们集体朝着后山走去,女人们则是整理好着装静静的跟在旁边。 “他们去哪里啊?” 卡比不解的站在草垛旁,目送着渐行渐远的队伍,眼神也失落起来,那崎岖山路后面可没有香气怡人的烤羊腿。 “谁知道呢” 就在两人准备回去的时候,艾斯在远处长满嫩草的山坡上大声的呐喊道。 “嗨,你们俩,快过来,祭司邀请我们” 远远望去,艾斯小腿以下的部位陷在一簇一簇的草垛中,本就矮小的身躯短了一大截。 “还邀请我们呐,卢卡斯,快点” 跳窜的如一只还没有任何开化的断尾猴子一般,卡比赶快追赶已经走出房屋范围的队伍,最后刹不住车,差点顶撞到了末尾的一个将白色染料突然整个右臂膀的男人。 还在懒洋洋打着哈欠的白羊大展双臂,爽爽的伸展了一下老腰,部落群里,那间黑耀石般的屋子就躲藏在其中,只可惜门口的守卫并没有离开,反倒是多了一位,只见两个皮肤黑黝黝的女子之间站着全身白色素衣的侍女。 上身的衣服巧妙的只遮拦了一个肩头,另一边展露出圆坨坨的肌肤和如塘间流水般锁骨。 那是之前一直跟在祭司身旁的侍女,此刻正警惕的环视这片熟悉的村落,双目如炬,仅是一只飞鸟,一只蜥蜴,都能引起女子的高度警觉。 歌舞队伍由之前的热闹喜庆的舞曲转为悲桑的哀悼,一路上都是男人低沉厚重的嗓音,女人们则是面料悲泣,似那寒霜飞袭,不知道行进了多远,从另一个方向来了另一队人,他们全都身着稻草围制的衣服,男人们用粗糙的草编穿戴在裆部,女人们在那露骨的草衣之下加了一层黑色的布衣。 中间空出大片的位置,用藤蔓枝条编织的篓筐被壮汉子背在身后,零零散散的可以看见人群里有十几个同样的篓筐。 “喂,卢卡斯,快点” 卡比催促后来赶上的白羊,暗红色的剃须上黄色的字母不停的上下起伏,显然这山高水远的路途没有想象中的有趣,更多的是硌脚的碎石,突然出现的蛇鼠,能让脚陷进去的坑洞,让人大汗淋淋的太阳。 要不是今天起风了,还没有走到终点,卡比必要嚷嚷着回去喝水。 第153章 悬崖上的仪式 周围的土地变得贫瘠,地势也陡峭万分,徒增光秃秃的山坡上不时有菱形的碎石滚落到脚边。 “这是要去哪里呀?” 卡比用手的一侧抹去脖颈的汗珠,白羊随手一抹,手面全都被额头的汗液浸湿。 “去哪里吧” 顺着白羊手指的方向,可以看见不同于周围平壤的山峰,虽不到高耸入云,可仍旧有拔地而起的趋势。 “去哪里干甚?一座孤零零的荒山?” “环顾四方,这片锦绣山川中,这座崎岖的孤山反而别具一格,不是吗?” 上山的过程中,为避免抬框笼的过于颠簸,前边负责舞蹈的女人们压缓了速度,清凉的微风从对面青翠欲滴的山林里席卷而来,大量的热气也因此被带离脸庞,就连那些最勇敢的战士们此刻对于这股热浪心有余而力不足,健硕的背部已有滴滴汗珠,如被用力捏挤的海绵止不住的流水。 “又热又凉” 所有人都被卷到两难的境地,卡比耷拉着脑袋,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新奇与激动,更多的是默默忍受,眼前只有源源不断的碎石,碎石,碎石…… “到了” 众人齐聚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处,大大小小的框笼被搁置在悬崖边,仔细看去,那空篓的缝隙中似有什么在悉悉索索的颤动,可这些细微的动静很快被再次的吟唱声遮盖。 “你相信梦吗?” “你热爱梦吗?” …… 他们的动作愈加的迅速,声音格外的响亮,就连这朗朗晴天都动触一般,山林呼啸,似虎鸣狼嚎。 “突然起这么大风” 卡比往白羊身前凑了凑,见没反应,发觉白羊正看着特鲁德出神。 “怎么?那么多好看的妹妹,你偏偏钟意特鲁德啊,卢卡斯,挺能隐藏的啊” 这调侃的语气竟对此时纹丝不动的白羊毫无作用。 “嗨,怎么了?” “你觉得特鲁德此刻的表情怎么样?” “嗯……很虔诚” “对,很虔诚” 这让卡比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特鲁德来到这里就表现的异常积极,此时这样隆重的仪式虔诚不是很正常吗? 白羊和卡比站在远处观望,而其他人基本都集中在靠近悬崖处的位置,艾斯连同着黛拉陪同在祭司的身旁,躺卧多日在黛拉腿脚已经可以用力,拐杖也用不着了,这里的药似有奇效。 虔诚当然没问题,可问题是你似乎虔诚过头了,白羊在这个位置只能看见特鲁德的侧面,只见那冷峻的眼角还有东西在闪耀,那是未滴落出来的泪滴。 “快结束了” 仪式来到尾声,队伍里之前抬篓筐的强壮男人缓缓走出人群,来到那散乱的篓筐距离一两步的位置停住,硕大的脚掌踩着碎石吱嘎作响。 突然,他们将筐子推倒在地,里面的物体随机跟着翻滚出来,那里竟是一个个赤身裸体的暮年老人,皆已经两鬓斑白,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萎缩在一起,导致身躯格外的娇小,才能被装进小小的竹筐之中。 “什么!” 在艾斯和卡比还在震惊之余,黛拉率先一步,准备上前,可还未来得及走出两步,距离较近的几个面相凶恶的涂满白色染料全脸的猎人抢先来到黛拉面前。 那些举起的长矛表明,若此刻黛拉再往前走出一步,那么长五六厘米由坚固的花岗岩磨制而成的枪头会毫无顾忌的插进黛拉的心脏,就像对待那些奄奄一息的梅花鹿一样。 “怎么办?” 卡比询问身旁的白羊。 “怎么办?嗯……现场粗略的数一下,就算除过那些壮的和男人没区别的女人们外,大概有二百个手持利矛、四肢发达的男人,而那些暮年老人有二十余个,再退一步说,仅仅救一个话,你确定能在这片崎岖的山路跑过那么能把鹿累死的猎人吗?” 听了白羊娓娓道来,丝毫没有任何的惊慌,似一切都理所当然,一切都应该这样,毫无作为的卡比内心煎熬无比。 “给艾斯使眼色,让她把祭司劫持了,怎么样?”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你可能没注意过,但凡咱们和祭司在一起的时候,极个别的猎人,以及那身旁两个女人就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咱们” “可他们这样对待老人,咱们无动于衷吗?能这么干,定然不是什么好部落,迟早要这样对待咱们” “那是必然的,不过,我估计还是有细微区别,毕竟咱是外人” 在众人惊叹之余,所有筐子的老人都已经被推到悬崖边,他们都面黄肌肉,明显每日摄取的营养只能维持活到下一个日夜,细长的胳膊皮包骨头,死黄的脸庞沧桑无比,可一观而过,纵使如此这般,可看不见他们有悲伤之意,就像他们在看见自己渐渐苍白的头发,就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 “真是可恶” 就连卡比也已经能预见这些在老人身旁冷眼相待的猎人即将要做的事情。 “风萧萧兮易水寒” 宛如刀锋的怪石嶙峋卧立于山巅之处,静悄悄的目睹这样惨无人道的仪式,刚呼啸的山林突然化身成了气尽的苍暮之物,将唏嘘之声藏到山腹之中。 悠然的歌声在此刻多么的讽刺,跳动的舞蹈掩盖了罪恶的四肢。 艾斯用手捂住微张的嘴巴,双眼紧张的目睹眼前的一切,黛拉已经被两个猎人控制在几步远处,锋利的枪头就抵在咽喉,跟远处是白羊和卡比,大家都静悄悄的。 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终于,那粗糙有力的手掌动了,可这次不是按倒还在挣扎的驯鹿,也不是逮住乱窜的野猪,更不是抚摸幼稚的孩童,而是将颤巍巍的老人推向深崖。 本就软瘪的身体滚落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可若探出身子望去,那崖底耸立的乱石中,是血淋淋的…… 艾斯再也不忍心目睹一眼,转过身子,黛拉攥紧拳头,任由那石刃割破自己的脖颈。 第154章 款待结束 轻飘的旋风如温柔的手掌,微微划过山脊,带着悠然若怅的歌声,消失在天际。 一排排由陈竹打造的筐篓被堆叠在了一起,其中那腐臭的肉体,罪恶的肉体已经尽数被抛之丈崖之下,被利石刺穿胸膛一命呜呼,被破碎的崖壁碾碎肉皮,痛苦不堪,血伴着濒危的白发卷杂在破碎的脑仁中。 “他们为何要这般?” 卡比再没有先前的活跃,沉重的语气里带着哀叹的沧桑。 “一个族群,一个强大的族群,想要发展到幼孩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周围偌大的领地玩耍,男人们可以到数几十公里外的地方畅快的打猎,你觉得靠什么呢?靠仁爱吗?靠的是强大,靠的是精锐的成年男人的力量,他们的首领比其他的族群先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将这些暮年老人,衰哀妇人,无用的负担,毫无价值的人们抛下崖壁,任由秃鹫啄食,虎豹啃食,才换来了如今强大的族群” “首领?就是那个看起来走步路的困难的老妇人吗?为什么不把她摔下去?” “她可不是真正的首领” “什么?意思有人冒充?” “真正制造这一切规则的那个人早已经淹没在岁月的潮汐,如今不过是一个让其他同胞可以相信领主仍然在世的傀儡” “那也还不是领导者,说了半天,这些土着们也就是只是给自己的行为修饰了一个合理好听的名字” “这不为是一种永生吗?靠着名号,靠着祭司,靠着将老人扔下悬崖” “若被历代追寻的永生之法是这个样子,那我宁愿成为一具骷朽的尸骨,遭万千蚂蚁啃食” “还想保留全尸?够贪的,这地方最喜欢将脑袋放到高高的主台之上” “我也觉得这些人并不会一直对咱们这么礼貌友好,应该借个机会离开这里” “离开?” “对” “从这里到公路的方向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从这里到公路的距离你知道吗?” “不知道” “若有被划为异常的行为出现,那些壮的和牛一样的男人将你结结实实地捆在和腰一样粗的木棍上,然后又拥护你为火神,又该何去何从呢?” “完全不了解” “那还是将离开这里的想法抛之脑后,任何未经过思索的想法只会加剧毁灭” “或许你是对的,卢卡斯,总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 “是嘛?卡比,你的性取向不会在听到概念性的话语就发生改变吧” “说真的,现在你仍然和往常一样神经兮兮的叨唠,可总有一种感觉,尽管这如同我在满是圣诞帽子的被褥里期待圣诞树下有新款的变形金刚一样虚假” “我真的希望那不是穿着比基尼的擎天柱” “好吧,这是一个伤感的场景,我们需要该有个伤感的心情” “我相信马上就会有的” 随着最后的仪式结束,距离最近的两个猎人,一个在黝黑的背部涂抹着大片的白色涂料,远远看去,极像个大象的样子,另一个相比较身材则较之肥胖,粗大的臂膀下裹挟着大量的肥肉,他们一前一后来到白羊和卡比的面前,只是微微动了动手里的矛,两人就已经知晓对方的意思。 “看来没有烤羊腿了” “烤蟑螂都不见得有了” 在更近的悬崖处,艾斯,黛拉,特鲁德都已经被要挟之长矛下,期间,一个扎着长长的黑色辫子在第一次控制黛拉的时候,遭到反抗,于是旁边另一个小脑袋的男人将黛拉肘击制服在地面上,就像对待挣扎的梅花鹿一般。 “你们这群人渣” 满是碎石的地面将黛拉额头处磕破,鲜红的血液很快就渗了出来,不过也只是成了一坨凝块,没有进一步的出血,刚刚才好的脚踝出在这样剧烈的动作之下传来斯斯痛意,可就是这样,黛拉还是不住的挣扎,依然一副没有任何能耐力的模样,耳旁的金发粘了点血,粘在了一起。 旁边的艾斯则更像是失了魂一般,自己苦心研究的族群,原以为知根知底的文化习俗在这一刻彻底的粉碎。 突如其来的大风让艾斯的短发更加的凌乱,零零散散的发丝遮盖住了湿淋淋的双眼,岩壁的石缝之中,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再也禁不住吹袭,折断了身躯。 几天以来,难得一见的清爽天气,高飘的厚重云朵宛如大块的,山林草木不停的产出清爽的气息。 蜿蜒崎岖的下山路途,白羊被麻绳困住双手,一个有着白色眼圈的壮士紧紧拽着麻绳的一端,身后是同样被套上绳索的特鲁德,再往后,卡比、黛拉、艾斯齐刷刷的被抗在肩膀上,相比于满身鬃毛、臭气熏天的野猪来说,这样的“猎物”好太多了。 “喂,为啥他俩就能自己走?” 卡比微微倾斜脑袋,只见队伍前方是白羊和特鲁德在跟着一起走,虽然手脚被困住,而自己被两个膀大腰粗的男人扛在肩膀上,剧烈的汗臭味和石头一样坚硬的肩膀搁着脑袋生疼。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抗着是细皮嫩肉,可以直接下锅,像我们这种皮糙肉厚的要关押几天,做成风干肉” 卡比听后安静下来,看了看同样在空中晃荡的黛拉和艾斯。 哪知白羊随意捏造的话语让后面三人听起来有几分道理,本就颠簸的道路此刻犹如炼狱间的刀山。 纵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这段虽远的山路终有尽头。 回到族群,那些女人们各自散开,脱去黑色的绸缎服饰和长裙,回到自己的岗位,大部分的猎人也都离开,筹备着午后的狩猎,或者仅仅是到周围巡视领地,毕竟这片富饶的土地不缺乏生存的食物。 本以为大家会被关在同一个房间,可哪里知道,在到了中间大圆柱子的时候,黛拉和艾斯首先被带走,从离去的方向来看,定然不是先前的住所。 “男女分开是吧” 就在卡比这样想的时候,自己的脑袋渐渐转了个度,视野里的白羊和特鲁德两人也越来越小。 “搞什么!” 第155章 还有三日 后背微微勾下的祭司缓缓来到白羊的面前,在明亮的太阳光下,才得以看清这位掌管一族人的首领。 白色夹杂着黑色的长发被束缚在背部头盖之下,纵使用红包的绳子捆绑,仍旧有很多零散的碎发从肩头遗漏下来。 覆盖着脑袋的布料褶皱之多让人很难不怀疑这是不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耳垂上悬挂着由类似玛瑙和骨头编织在一起的耳坠,在衣服在阴影里若隐若现,旁边的脸颊则深深凹陷下去,这是嘴里牙齿脱落导致的原因。 从深蓝色衣袖里伸出的枯老的手掌仅仅握着一个顶部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手掌,在阳光下通体明的发亮,相比这个手杖的岁月比这位岌岌可危的老人都要长久。 祭司在猎人身旁站稳了身体,只是有抬头的动作,丝毫看不清那遮盖之下的眼睛在看向哪里。 许久。 气虚如背负着千斤巨石。 “你是如何逃出那片满是禁忌的草场的?” 听祭司的意思是指先前那片日夜颠倒、无边无际的草场,其中更是星象错乱,无一不让人精神崩溃。 “跟着太阳走” 白羊缓缓道来,可口吻反倒有些肆虐的意味。 “哦?” 祭司只是微微一怔,密不透风的盖头下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顷刻,随同两位穿着素朴的侍女离去。 步入草场,一旦“幻境”来临,哪里还有太阳,只有一轮大到发慌的圆月,宏盖天空,跟着太阳走,那不是无稽之谈吗? 眼看瘦小的身影即将隐入木门之后,白羊极力的挣开束缚,可仅仅只是将上半身子移动了大概两三厘米的距离,但也能将脑袋从宽大的脊背旁露出来。 “还有三日吧” 声音并不是怎么洪亮,但底气十足,本已经将前半身子栽进暗幽幽的屋子的祭司虎躯一震,不过转眼间又恢复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祭司在进屋时门槛卡到脚了,或者是屁股的沟壕有些瘙痒,和白羊的话毫无关系,毕竟这没头没尾的话仍是在场的谁也不懂。 随后猎人带白羊来到一处非常小的屋子,大概是之前住所的二十分之一,床,桌子之类的家具再不要想了。 唯一根比大腿粗一圈的柱子孤零零立在屋子中间。 既充当支撑屋顶必不可少的支柱,又是可以拴牲畜的拴口,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地上还有湿乎乎散发着一股过期奶酪裹上发酸的草种子的气味。 那位将白色染料在眼窝突上一圈的猎人将白羊来了个“捆绑式”,眼瞅的一圈又一圈的缰绳从胳肢窝穿过,绕过来又上了脖子,回拉个口后在从裤裆里窜过去,这一套娴熟的手法下来,白羊直呼全族过年杀猪都是小哥你绑的吧。 眼瞅着白羊都快被包成个粽子,白色眼睛小哥才见收手,看着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白羊,小哥终究是正直的关门离开,没有无法无天的拿出一些软乎乎,类似皮鞭之类的东西。 “嘭!” 明亮的光点瞬间暗淡下来,那股过期奶酪裹上酸了的草种子味道竟也有些浓郁,还可以透过木板的光亮看见小哥仍然在门前忙活什么。 不外乎就是在门栓上捆绑绳子加固。 也不知是又绑了几道,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看见黑影走远,直至消失,细细端详这间小屋,也就五六平方米,或者更小,地上空荡荡只有不平整的土地和小堆在一起的干草,木棍一直通向屋顶,并且深深嵌入地下,从表面粗糙度来看,年代久远,材质像榆树,或者杨树,这种干木头,说是成了精的枣树都有可能,地下木头口周围的土壤被扩大了一圈,但也并不是很严重,那样的宽度,塞进去两三张纸片都已经填满,这就是被捆绑的人剧烈挣扎的结果。 以这里人的体格来看,是动物还是人的做为是不确定的,或者两者都有,身上的麻绳是用手工制成,结实耐用,以至于那些挣扎之物能使着深嵌地下的木头移动,也脱不开缰绳,所有自己枉费力气的事就可以不用考虑。 头顶的屋顶是用木头和茅草铺成,这种材质,小雨还行,大雨持续时间一久,必定会漏水地上坑坑洼洼就是雨滴进来汇集的结果。 一直维持到傍晚,外面都是隔着很长一段时间才有轻微摩擦地面的声音,那是搬着重物时脚掌接触到路延边土渣的动静,那些风吹日晒的脚掌都已经过分的硬化,要是也同样碰到较之坚硬物体,加上体重加倍,就会有声响,而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静,时常伴随在耳边的鸟鸣、风吹在这个小破屋里消散的寻不到丝毫踪迹,加上这难受的姿势和气味,白羊坚持到现在没有吐都不错了。 等待黄昏时刻,肚子早已经咕咕叫,门外还丝毫没有动静。 “这是要直接制作成干尸啊” 饥饿感钻脑,白羊再也没有精力思考,索性直接耷拉着脑袋,准备饿晕过去,至少能充分休息还感受不到这该死的饥饿感,可越是想这样,大脑更加的清醒,唾液疯狂的分泌,胃囊也感受到宛如被锥子抛出来的感觉。 “喂,是不是我这个位置偏僻,你们把我忘了” “饿晕了” “虐待囚犯了” “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尤其是变成饿死鬼” “尤其是那个送饭的” “我认识你啊” 鸦雀无声,天地之间好似就剩下这间小屋子,那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也许久未出现, 突然,一个可怕的思维出现在了脑海里。 地上那坨黑乎乎,其中未消化完的草茎、甲虫残破的躯体混着的硬块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恶心,那酸臭草种子裹着发霉奶酪的气味也没有之前的不堪入鼻,白羊看着脚旁边的几块已经风干的黑色小快,嘴巴里的口水已经泛赖成灾。 白羊警惕的看了看门外,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拼了” 白羊努力的摆动脚后跟,想要将腿部的绳索松一松。 第156章 粪屋中的谈话 随后憋足力气用脚尖拨动好似牛粪的块状物体,就在这紧要关头,门外响起绳索快速在粗糙木头上滑动的声音。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将同样乌黑的秀发整齐的盘踞在脑后的妇女推门进来,从缓慢关闭的木门缝里还能看见跟随着一个拿着长矛的猎人,只是不知道何种原因选择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相比一大部分原因就是里面的气味。 白羊眼睛直勾勾的目视着眼前,不过倒不是对那若隐若现的酥胸感兴趣,而是妇人手里拎着沉甸甸的木桶。 深棕色的桶壁,使得桶子看上去沉甸甸,禁锢耳口的挂钩看起来也非常粗糙,上面蘸着遗漏出来的食物残渣,从颗粒大小来看应该是谷物和蔬菜残渣的混合物。 差不多已经四十多岁的妇人提着桶子走到柱子前,过程中桶身丝毫没有抖动,足见这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妇女力气还是非常惊人的,圆形的桶底就直接放在那些凸起的粪堆上。 能看见里面最上层类似清汤一般,漂浮着三片嫩绿的青菜叶子,随着妇女用手里的大头勺子翻搅,类似米粒渣的颗粒被翻搅上来。 可这里不曾种植稻谷。 并且相较白嫩的米粒,那些颜色较深,并且大小也不正常。 女人的嘴角蠕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在准备好酸水汤,然后热情的邀请小猪仔出笼子。 就在白羊想着能解开绳子放松一下身体,无论是背过的双手还是捆了两圈的手腕都有不同程度的酸痛,可迎接而来是一记大勺子迎到嘴唇边。 女人直接豪放的舀了一大勺,连水带汤送到白羊嘴边,这下那些类似米粒的东西看着清清楚楚。 被剁成几节的蠕虫尸体。 断的足脚和不小心飞进去的苍蝇混在一起,看了之前的果酒里的萤虫残臂,这里面有绿头苍蝇也不足为奇,眼下那还有选择的余地,白羊闭上双眼,张开嘴,妇人见状,配合的高高抬起手臂,一勺子全部见底,从妇人脸上似乎能看到赞赏的神色,看来这里面只有白羊能一口气全部进肚,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嘴角都不曾有遗漏。 “喔喔” 女人原地呆呆地站着,好似忘了继续,经过白羊提醒才赶忙舀了又一大勺,甚至还贴心的拿起漂浮的绿菜叶子放到汤上。 菜叶子帮耷拉在勺子外壁,不过很快就进了白羊肚子,就这样,整整六勺,妇女开心的拎着快见底的桶子出去了。 勺子撞着桶壁,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舒坦了” 四周重新恢复平静,长条木板拼凑起来的墙壁并不是十分整洁,歪歪扭扭的阔板之前还有拇指大小的缝隙,这应该就是为什么有屎壳郎能在地上的粪堆里打滚的原因。 娇小的身躯在散开的粪堆里时隐时显,收拢的双翅在微弱亮光下还能依附薄薄生辉。 不知哪里的猫头鹰发出鬼泣的叫声,嗡嗡嘶鸣的蚊子无时无刻不盘踞在周围,不一会,脖颈处就瘙痒难耐,很快,木屋里就漆黑一片,唯有缝隙里透着浅薄的月光,可终究是石沉大海,毫无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羊也开始昏昏沉沉,可偶尔的蚊子声却一直惊吓到不能安稳的入睡,何况背部被柱子垫的生疼,怎么都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能响起脚步声,从摩挲似的声音来看,白羊已经知道来者是何人,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好办了,而且只有一个脚步的响动。 “刺啦” 这扇布满泥浆和灰尘的木门损坏十分严重,尽管动作轻微,已经发出刺耳的声响,身着深黑色袍子的人手里拿着类似烛台样的物品,屋外在月光下很亮,完全没有必要用到烛光照亮。 这不由让白羊起了疑心。 她缓缓掀开头上的罩子,地下的面孔比想象的还要苍老,眼袋下的褶子已经卷曲在一起,好似滚烫熟的猪皮,黑色的雀斑占据了脸庞的一大部分,脸蛋完全塌陷进去,导致下半面部更像是一个方块,褶皱的眼角几乎伸展不开。 “你?去过遗迹?” 嗓子宛如在沙漠里数天没有喝过水,嘶哑的更像坏掉的手风琴。 “原来那个地方叫遗迹?” “你,你是怎么躲避那些东西和漫漫长夜” “跟着太阳走” 祭司停顿了好一会,将手里的烛台缓慢放到地上,那不过也是一块经过打磨的弧度很大的石块,然后盛满蜡油,白羊警惕的看着不停抽动的火焰,屋子角落的干草足够将自己烤的外焦里嫩。 “那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思考良久的祭司道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用看似睁不开的眼睛怼着白羊的脸庞。 “完全可以” 白羊悬着心的终于放下,这是一场赌局,要么身葬此屋,要么就是绝地反转,现在看来,自己赌对了。 “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直接释放你,不过如果你能再次进入遗迹,将这块石头放到一泓泉水中,你和你的同伴我可以保全,不过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从天亮开始,仅仅剩余两天时间,错过,那么事情会往何种方向发展,我也无从所知” 祭司苍老的手心里躺着一块印着蓝色文耀的圆形,饱满光滑,其中的花纹像和正在燃烧的太阳。 “我要带一个人” “哦?” 另一处狭小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角落潮湿阴暗长满白色的菌子,另有延绵没有尽头的苔藓贴敷在墙壁上,仔细听去,还有清脆的滴水响彻整间屋子。 “咳,咳” 艾斯双手被捆住吊在麻绳上,另一头则紧紧拴在一截突出来的木头,余下的木身深深嵌入一片漆绿色的墙面之内。 阴冷潮湿的空气让艾斯的喉咙有些许的难受,瘙痒感让人止不住的咳嗽。 地上铺着一层被腐蚀严重的木板,轻轻翘起一块都能爬出数只颜色暗淡的虫子,疯狂的逃命,青绿色的苔斑遍布木板。 第157章 白色鬼影 细嫩的手腕处被勒出两道一深一浅的印记,随着每一次咳嗽,便会加深伤害,艾斯的脚底旁边是一些白色的液体,最上层的谷物已经结成凝块。 昏暗的老旧屋子静悄悄,许久不见族人的身影,只有一个送饭的女人在在早些前来到,只留下被散了一地的死去的虫子身体。 “谁?” 对面紧闭的木板发出重物摩擦的声响,屋里没有照明的火把,就连窗户也不曾有,只能听见粗糙木板摩擦的声音。 被密闭的空间好像被打开一道缝隙,能听见外面嘈杂的的声音越来越重。 忐忑不安的心情让手臂上的伤不那么明显,一种深深地恐惧感萦绕心头,每一次摩擦声无疑都是死亡敲击门的声音,最终,声音终止,一个黑影从更加暗的地方走出。 “别过来” 艾斯自己的声音比仓鼠的叽叽声都要小些。 “别怕,是我” 一瞬间,所有的阴霾烟消云散,紧绷的肌肉转眼又松懈下来,手腕处的硬伤刺痛充满全身。 “你怎么?” “外面发生火灾,我趁乱逃了出来” 说话的间隙,白羊已经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磨石将墙上绷直的绳子磨断,顺势将艾斯轻轻揽入怀中,将剩下的绳索全部褪去。 “我们?” “没事,我过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人,走吧” 长时间跪倒在潮湿的地面,艾斯的双腿微微发软,在白羊的搀扶下,才堪堪能往前走,来到门口,能看见一扇底部边沿已经被泥泞的土壤堆住,上面深绿的苔藓多到让人喘不过气,而且此门只有一米多,往里都地势倾斜而下,再往外,是一层往上的石头阶梯,青绿色的斑点贴敷在每一层石台之上,表层还有渗析出的水滴。 “这是在地下吗?” 艾斯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关在地下,才如此阴凉,被带过来的时候脑袋被戴上一个臭烘烘的袋子,又是被扛起来,完全不清楚。 “嗯嗯” 两人顺着石梯往上走,大概五六分钟后,看见了微微光亮,是一扇木门,圆形的把手静静悬挂在上面。 白羊吃力的推开这最后的阻挡,光亮让一旁的艾斯皱着眉头用手遮挡在眼前,手腕处更加的鲜红,外面是一处石壁,而木门就嵌在上面,花草肆意,在月光下,妖艳魅人,还有几只萤火虫在黄色的花朵上萤飞。 在远处,火光冲天,木屑燃烧的呛味连这里都能闻见,侧耳倾听,还以咿咿呀呀的叫喊声,乱混混的一片,奈何眼前高大漆黑的屋舍遮挡了大部分视野,也看不明白什么情况。 “这里” 见艾斯在原地呆呆的,白羊提醒到,与混乱的地方相反的另一处,杂草丛生,冰冷的青麦草但凡碰到裸露的皮肤就是一种折磨。 “不会有蛇吧” 艾斯可不是在开玩笑,在这里每天都能看到不下几种类的蛇,现在可不会有奇特的草药贴敷。 “这里的草丛阴冷潮湿,它们不喜欢待在里面的” 两人一直沿着深草区前行,也不知方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体力在这种摩挲中流失的时候,璀璨的星光也早已洒满头顶,待至艾斯抬起脑袋,倏然是两柱破天际的柱子,漆黑身躯的鬼怪盘踞在顶端,在清冷的月光下格外的诡异。 “这是迷幻之夜?” 眼前仿佛重现几天之前的景象,无边无际、广袤无垠的草场如一片绿色的海洋,硕大明亮的圆月散发着白炽灯般的白光,还有那黑色动作敏捷的怪异生物。 “走吧” 白羊并没有在入口处有过多的停留,先一步走向高大的石柱之中。 “不救他们了吗?” 身后宁静的族群屋舍中只有点点火星,刚才那股火势显然基本已经被控制,嘈杂的呐喊、走动声也一并消失。 “还会回来的,只有去这里才能救他们,也包括救我们自己” 前方是大概绵延两三公里的低矮树林,长势非常之宏大,尽管枝干不及榕树粗大挺拔,可树冠异常的繁茂,并且比一般的树长的矮,导致太阳和月光很难照射进去里面,狰狞的枝条编织成渔网状裹在一起,下垂的藤蔓则贯穿树木上下之间,看上去很像一条条酣睡的蛇在低垂下身段。 行走的过程中只有脚踩湿软的地壤的声响,很静,非常静,期间白羊一声不吭,艾斯也没有想说的话,就如同两个迷失的亡灵在这片暗幽幽的矮树木林中游行。 不同于部落周边的树木丛林,这片地方在这样的季节下竟然如此阴冷。 在随同祭司身旁的时候,听说过关于这片树木丛的说法,此前族里将早些年生病无从医治的婴儿放在林中的树旁,然后彻夜啼哭声响遍周遭,不出意外,第二天,无论有多少个孩子,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到后来,任凭婴孩怎么叫喊,野兽都不光顾,这片树木也慢慢被划如“禁忌”的范围,而这里也是通过“迷幻之夜”必须经过的地方,所以族人除了祭司外,也不会特地来到这里,并不会影响正常劳作,打猎更不会来到此地,林中蚊虫都少的可怜,别提大型梅花鹿会来到这片林子。 艾斯正当这样想着,手背外沿传来一丝冰凉的感觉,丝丝凉凉,以为是啥毛毛虫掉在了手上,艾斯甩着左手背去拍打,可这不拍不要紧,一拍竟有软乎的触感,艾斯吓了踉跄,急忙查看自己右后方,零零散散的高茎干黄花草扎根在石块、枯死的松树枝之间,手掌大小的焦黄色“狗胎菇”躲藏在隆起的土地里,再此外不见任何的活物。 “斯……” 艾斯拉紧衣领,刚想继续走,左边眼角又闪过白乎乎的东西。 “呜呜,卢卡斯,有鬼啊” 前面未停歇的白羊已经距离艾斯大概两百多米远,听到叫喊,回头只见远处的艾斯紧绷地站在草木丛中,而身后漆黑绿的树杈上缠绕着手腕粗的藤蔓,巨大的枝干后面似乎有什么白色面团在蠕动。 第158章 跟着太阳走 艾斯面露惊恐,身体也开始不住的颤抖。 “你……你身后” 听闻后,白羊急忙侧转过身,一坨类似上世纪黑白影片里的白色幽灵的雾状生物定定飘忽在半空中,暗绿萤色的瞳孔看起来着实吓人。 秉承着敌不犯我,我不犯敌的原则,白羊和这个古怪的类似鬼魂的生物面面相觑,两者都未有表现出攻击的趋势。 “走” 见身后的艾斯迟迟未动,依旧在原地颤栗,白羊轻声示意继续向前,不必去理会。 避免艾斯独自一人通过时候过于恐惧出现差错,白羊等待其跟随在自己身后时,两人缓慢通过。 出乎意料,那坨中看不中用的幽灵毫无危险性,两人轻轻松松走过余下的路途,并没有其他的幽灵出现和之外的变故,出了暗幽幽的低矮树林后,视野马上就变得开阔,艾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态都轻松了不少,这种广袤无垠的原始草原真的能够治愈所有负面情绪,无数的萤火虫游荡在半人高的深草丛间,似那在晚间归途站在田间地头处目睹夜晚的乡村。 “那是什么东西?” 紧张的心情平复,无聊的艾斯发出疑问。 “鬼吧” 白羊这一语斩断的回答到是非常的合理回答,首先那种能飘起来,符合所有影视作品里对于鬼魂的描述最重要的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此外那也完全超出认知范围,总不能还说“亲爱的艾斯,那只是你长时间呆在昏暗空间产生的精神压迫导致的幻觉,也许那只是一只涂着荧光粉末的麋鹿,那些可恶的尼亚土着惯用的伎俩!”。 虽得到了回复,可艾斯刚刚多云转晴的心情转眼又毛毛的,反倒是卢卡斯这懒懒散散语气,给人的感觉是他生活的那个世界里在大街上看见鬼的概率比流浪狗都要高。 “咱要去哪里?” “跟着太阳走” “太阳?” 艾斯扬起脑袋,自东朝西一条星河,十分耀眼,虽已经在这里几天了,每一天晚上都能清晰地看见星空,可步入这片草场后给人的感官刺激翻了不止十倍,连那银色飘带状的炫光都目睹的清清楚楚,十分震撼,而这样美景下的副作用就是彻底迷失方向。 两人还未走出几分钟,能清楚的感知到变化,亮度不是平常夜晚月光下的样子,月亮变成了个巨大的圆盘,始终跟在身后,时间有种滞后的粘稠感。 “哪里来的太阳?” 现在是晚上,可就是到了日出之际,这里仍旧是无边无止的黑夜。 只见白羊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东西,拆开里面是好几株被折断的花的枝干,淡黄色的小花还攀附在松针状的叶子之间。 “这是?” “这就是祭司所说的让人产生致幻的植物,一种奇异的花” “那你还收藏起来” 艾斯警觉的往后退了几步,还象征性的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呵呵,你现在捂住有什么用,都已经中招了” “那还是少吸点为妙,至少看见了离远一点,还有你把这玩样采集起来干嘛” “我是看看这种东西到了这片草场之外还有效果吗?或者说为什么仅仅只在这片草场之中生效,按理来说这种摄入型的花粉不关乎地理位置的不同” “说的好像在理,为什么呢?” “所以要实验嘛,如果排除幻中幻的可能性的话,这些致幻的花草在草场之外是毫无作用的” “那为什么偏偏就是要在固定的草场里起作用呢” “嗯……我大致猜想了一下,或许有这种一种结论……” 正说着,白羊转手又从裤腰带里拿出另一包用族群里的那种毡布,里面是一些有着黑褐色斑点的草菇。 “这就是那种可以防止致幻的草菇!” “你认得?” “祭司有给我看过” “嗯嗯,这种白色的草菇你不觉得眼熟吗?” 艾斯皱眉思考一会,恍然大悟。 “噢!刚才那片矮小的森林里看见过” “对头,这样可以得出,这种草菇的生长范围比黄花的广” “可这又与之前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关联就是……产生幻视的效果必须要是草菇和黄花的结合” “斯……不对吧,他们说是食用草菇来避免幻视” “呵呵,这种方法不出意料的话是因为将草菇进过食道消化吸收后,效果翻倍,能够防范的原因就是……吸的不够多” “不够多?” “对,就是再进入草场后,体内的草菇因子和黄花因子达到一个相对适中的比例可产生现在的效果,而只要在黄花因子达到界限之前,就可以起到一种可以防止的效果,不过……按照这种来看,应该是有很大的可能陷入更深的幻觉中去” “没错,祭司说过,虽然长期食用草菇的人可以做到抵抗幻视,可是再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发疯,所以除了祭祀之外,对此方法都是控制不进行的” “自古以来,万物负阴而抱阳,阴消阳长,族人总是依靠两者去抵消,去对抗,却不懂得顺从,这片草场之所以这么繁茂,就是将误入的生物全部留在了这里做成养分供养自身,为得了什么呢?” “什么?” “不就是为了生长,万物都为假,我们只要顺从就行” “怎么,还是搞不懂” “你了望四周,看看边界处有什么不一样” “嗯……就一些树的影子,长的还很扭曲” “你试着变换方位” 艾斯转了几圈,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个花来。 “就那么些东西,毫无变化” 白羊走到艾斯肩膀旁,轻轻将其身子转到刚才旋转过的一个方位,然后用手臂挡在中间。 “现在左边远处边界处的枯树多,还是右边枯树多” “左边” 然后白羊拉着艾斯沿着直线走了一截距离,再观察左右两边,反倒成了右边视野里的树影子多,可明明是沿着直线走的,说明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感官。 “现在我们只要时时刻刻注意远方那些看不清的树影子,始终保持着一遍阴影比一遍阴影大的多就行了” 艾斯沉思片刻。 “噢!懂了,这样就可以始终保持着南北方向的界分,就可以判断方位了!跟着太阳走!” “聪明,走吧” 第159章 遗迹 中途艾斯渐渐力不从心,只顾着蒙着脑袋往前走,说的话也少了。 “那” 白羊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红彤彤的红苹果,递给了艾斯一个。 “哪里搞的?” “出来的时候路过储藏室顺手拿的” 比拳头还大的红苹果咬一口迸发出的汁水都香甜无比,时时刻刻要注意左右两边的枯树数量的变化并做出对应的调整十分耗费精力。 在不知道何时,艾斯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甄别,只是一味的跟在白羊的身后,剩下的全权交给卢卡斯。 手里的苹果啃的就是核的时候,前方的草丛恢复到了脚踝高的位置,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正常,两人走出了这片草场,不同于之前在草场中间的那片祭坛,这里更加的幽暗。 可以看见和身高差不多一样的云杉树中有些古老的建筑,用巨大的石块堆积成了正方形房屋只剩下空洞洞的门框,齐腰高的粽叶草长在入口处倾斜在泥土里灰岩石,那些刻着翅膀精美花岩应该是用作装饰门口的支柱,现在皆都被泥土侵染,不见天日。 “这里好像是一片遗迹” 一根七八高,半米粗的圆柱一头插进黑色的泥土中,只露出很小的一部分微微翘起,虽然经历风吹雨淋和动物粪便的污染,但还能看见曾经美妙绝伦的圆形臂弯的刻画,手拿长矛赤身露体的猎人的脑袋不见踪迹,只留下沾满污渍的身躯,原本洁白的颜色也展现出一种焦黄色,足可见有一定的岁月。 艾斯轻轻抚摸那象征着圣洁、强大的维也纳形象,这种雕塑经常被欧洲的殿堂中应用,在这荒无人烟的少数部落出现,实属罕见。 手尖碰触到那用刻刀一刀一刀刻画出来的沟壕,仿佛与千年前的文化产生激烈的碰撞。 “太美了” 无论是雕塑的大小,身体的比例,还是手艺的精湛,都让艾斯止不住的赞叹,何曾想象这一强大的部落曾经怎样的辉煌,可如今也只剩下残垣断壁。 这边艾斯还在俯身一个接着一个查看或是完整,或是破损的雕塑,白羊已经先一步朝着中央走去。 “嗨,等等我” 这片残破的建筑群占地还是非常庞大,越往里深入,由石块垒起的房屋居多,还有将完成的石壁掏空用作装火堆的垒台,底部燃烧的灰烬足足有半米之深。 倒下的木头全都无一例外骷朽残破,早已看不清是做何用,大多被虫子掏空,只剩下一张虚掩的树皮。 周围渐渐亮了起来,呈现模糊的蔚蓝色,两人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走出草场。 沿着由碎石子铺成的道路可以走到中央深处,破碎的石块和朽木渐渐少了,周围突然开阔,这种设置和之前的族群如出一辙,只是这里更加精美,前方一个巨大的建筑完全占据了中央位置。 由更加笨重、沉甸甸的巨大完整巨石一层一层垒起,类似迷你版的金字塔,但是每层石板数由底朝高逐层递减,最上一层也并非是凸起的立体锥子形状,而是被削去尖顶的平台,整体外观看去这个庞大的三角锥型表面呈现抹茶色,宛如蟒蛇的藤蔓已经盘踞到中间一层,若再没有外力干涉,十几年后,表层将全都被这种顽强的藤本植物淹没,鲜绿的叶子严严密密遮盖一层,形成天然的保护色,可内部的石缝就要受到强劲的触角侵扰,东南角已经出现肉眼可见的巨大裂缝,粗壮的茎蔓完全占据破裂开的缝隙,但没有进一步严重的塌陷,依旧是一个完整的建筑,这就全靠建筑特点是上尖下阔的优势,不容易聚集雨水,若有日常的人维护修剪植被,千年屹立不倒都是基本操作。 艾斯跟随着白羊踏上第一层台层,青苔遍布石阶之上,还有通体青白的六足小虫攀附在枯叶上,两只尖锐的触角不停滴在空中探索。 踏足到第一道平台,距离外沿壁只有大概一米半的距离,上面最外沿是一道两指宽的水渠道,供排泄积水,石头上刻画的是各种涉猎和祭司的场景,曲线非常的简单,唯有一幅有这顶着巨大面具的图画格外引人注意。 “这是?” 艾斯走到那幅雕刻着最完美的大头刻画旁若有所思,盯着看脑袋非常大的人所戴的面具出神。 “认识?” “嗯……” 艾斯轻微摇摇头,眼睛始终注视着刻画。 “感觉很熟悉……但……也不确定” 再往上一层阶台,供人行走的道路更加窄小,仅有半米宽,延伸到两旁,与第一层阶台有很大的区别,下面是围了一圈都有平台,而此层只有前后两面都短短的平台,两旁都是竖着向下。 白羊来到这一层并没有再上去的意思。 “不上去吗?” “没必要上去” “我想去看看” 艾斯继续沿着稍微有些破损的阶梯往上,这一层坡度跨度地非常大,几乎要像攀岩一样,黏糊糊的青苔蘸在鞋底板上让人不得不格外小心。 最上层的平台非常小,可能就是四五平方米的样子,站在这里,可以一眼看尽全部遗迹,以及更加遥远的地方,无奈周围树冠太过茂密,遮挡了许多的视野,比了下层,经常被太阳照射,干燥了许多,苔藓几乎没有生长上来,平台最中间类似被拆除一半的小炉子,里面有些白色粉末,不像灰烬,更像是粉碎的骨头,而且还有个小圆孔一直通向下边,不过孔太小,太黑,看不清。 回到下一层,白羊蹲在西南方向,好像便秘一样。 “看完啦?” “嗯嗯” 两人再往前直走,是一个没有门的入口,能够闻见很浓的草腥味,而且阴冷潮湿,里面的石壁上没有任何刻画,只有明显的修凿痕迹,来到中心位置,白羊一把拉住还在往前走的艾斯,示意脚下,才发现中间有个孔洞,古井口般大小,稍有不注意就直接掉进去了。 两人爬在洞口边,还有感受到丝丝微风吹到脸上,空气十分清新。 “还有风” 第160章 神迹残骸 刺眼的阳光照着过来,艾斯转过身,远方翠绿的树冠顶上是妖艳的火球。 太阳出来了。 这个石道在每天日出时都会被第一时间照射,由东向西,直端端的。 明媚耀眼,不知道是先前穿过草场的原因还是阳光穿过巨大云杉树冠顶格外的鲜亮,此刻本该刺眼的太阳格外的温暖,而下方这个圆形的孔洞倒显的几分薄凉。 “下边有些木头已经腐烂,注意跟紧我” 白羊双手撑住两侧粗糙的石边,下半身子先行探下去,能清楚的听到一声木板受到压迫力发出的响动,艾斯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颤。 “真的要下去吗?” 洞口不是很大,正常一个成年男人就完全可以用身体完全堵住。 艾斯心里正在考虑,白羊的脑袋已经完全隐入黑暗中,只有木头颤巍巍的响动声音从下方传上来,顾不得思虑,艾斯蹲在洞口边,学着白羊的样子反过来身体趴下先攀岩在边,随后双腿向里探去,第一时间,双脚完全踩空,只靠着双臂用力,由于紧张,手腕和肩膀处很快发酸,不过脚在不停的摸索下终于安全的踩到了一处大概有一掌宽的木板上。 吱吱嘎嘎的响声让心又悬了起来,酸痛让艾斯最终放开双手的用力,尽管听起来很危险,不过这年代久远的木板阶梯终究承受住了压力。 艾斯微微偏过头往下瞅了眼,白羊就在下面看着自己安全的下来,并没有着急,随后两人慢悠悠的缓缓攀爬在木梯上,一层一层下降。 里面的空间并没有想象中的狭小,不过由于长时间保持发力担忧的状态,依旧有些窒息感,里面的管道壁非常粗糙,可见这条通道完全是人工凿出,下去过程,鼻子可以闻见内壁的气味,像长时间浸泡在河道里的石头,而帮助人下去的阶梯设计的非常巧妙,每隔两米的位置墙壁就有两个深陷的凹槽,梯子上多余出类似板凳的卡槽一样嵌入进去,一阶一阶都是如此,才会如此结实耐用,可就算如此,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仍有发脆枯蔫的木板。 木梯的表层还算光滑,没有让人闻风丧胆的倒刺和有豁口的木槽,艾斯双手一直要抓握在木梯的长条上,五指的指尖早已经麻木到冰冷没有知觉,手心粘黏的水滴团聚到一起顺着手腕和虎口的位置流进衣袖里,冰凉瞬间传遍双臂,等到视力适应了洞中的黑暗后,还可以看见距离二十多厘米的岩壁上除了依附的凝滴外,还有比青苔能加嫩绿较小的苍耳苔藓,时而有几只通体透明,略微有些白色的小虫子在眼前爬过。 “下边有一截梯子是断的,小心点” 白羊的声音从下边传来,格外的空灵,仿佛从耳道贯穿而过。 等到艾斯下降过了三层阶梯后,果然有一处从中间破裂开的木层,里面碎开的木头纤维还有牵连在一起的,而且看痕迹,应该是不久前发生的,难道是卢卡斯先前到过这里?艾斯心里正想,脑海已经浮现出卢卡斯突然踩断木头,慌张的样子。 不知爬了多久,还望不见头,这种距离,早已经过了之前上来的高度,两人已经到了地底下,就在身体也感受到阴冷感时,卢卡斯说了声到出口了,小心点,谢天谢地,手指都快冰成冻萝卜干了,终于是到了地方。 下到底部,是类似墓道的甬道,也有点像埃及法老宫殿中连接房间的通道,很暗,只能靠着双手往前摸索。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的长度,前方的通道呈现向外扩张的趋势,亮光出现,然后,待踏出一处正方形的出口,眼前豁然开朗,头顶是黑到发亮的玄武岩,大概七八层楼的高度,最高顶已经一片漆黑,宛如万懒俱寂的黑夜,往下可以看见地方有修造的痕迹,似乎是一个天然的洞穴进过修饰,让人很难想象这片繁茂森林中的遗迹下还有这番景象。 “这有这番壮美景观的山洞” 艾斯已经震惊到合不拢嘴,自己在上了大学后,每逢假期就会去新几内亚和卢比卡等地方旅游,壮丽的瀑布,神秘的原始森林,辽阔的无人荒原,自己都一一领略,虽让人足以惊叹自然的鬼斧神工,可终究无法震撼心灵,而在一洞窟中仅有一种让人按耐不住的冲动,这样的感觉只有自己在和第一个男生谈恋爱的时候才有过。 中央位置宛如苍天投射的一缕圣光,能看到是因为头顶有一个圆形的敞口,阳光就是从那里倾泻而下。 被沐浴的是一片虽然被损坏但仍然美到让人移不开眼残骸。 倾倒的圆柱洁白宛如伴侣的婚纱,层层而上的台阶上镌刻着花草、树木、兽群,每一道刻痕都苍劲有力,无可挑剔,和这里的相比,外面的装饰物简直就是孩童的玩具,四个乳白色的花坛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甚至上面水潭中的花草还在秀丽生长,晶莹剔透的水珠蘸粘在敷敷而下的草叶上,娇嫩脆青的藤柳沿着唯一没有被推到的白色圆柱攀附而上,朵朵红到发晕的小花如同小猫系铃铛一样悬挂在藤上,一株苍劲有力的多肉植物在最中央的一处像古代影视剧中的迷你版假山旁挺拔生长,高耸的白色孤石棱角分明,连在一起的还有个反光的东西,好像是……一潭山泉水。 这个出口的位置是在山壁的中央,还要往下走去,一路的泥土更像是黑色的湿软沙粒,不过颗粒没有细沙那般细腻,这些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搬运到里面,不像是洞窟中原本存在的土壤,仅仅肉眼观测,就能感觉土壤肥力十足,怪不得在阳光怎么充足的情况下还能生长出状况良好的植物,甚至比外面天天晒太阳的好的多。 本以为卢卡斯要带着自己去中间那处神迹残骸,没承想,卢卡斯选择走向左侧,由于倒下的白色柱子太过吸引人,艾斯才注意到两边大有文章。 第161章 翻译古老语言 走近后,才发现上面的玄武石延伸到了下边,而矗立在一起的是完全由花岗岩凿成的祭坛,可比在草场中间那个石头祭坛精美的多。 宽两米,长七米多的石板扣在竖立的两块胖乎乎的圆石上,上面不是常见的牛头羊身的骨头,或是奇奇怪怪动物的塑身,而是一些常见的花花草草,郁金香、忘忧草、日薄花、满天星等等等……多到数不清,除了很有特色的植物能认出,除外瞅一眼都像路边的杂草,另外有干枯的树皮,还有梧桐、榕树小块的树枝。 “这是步入素食者集中营了?” 一般来说,那些原始部落是将自己食用的动物或者是经常要相处的特殊物品做为保护神进行膜拜,这满桌的枯萎植物只能说是这个部落崇尚素食。 “说不定是不知道哪天煮了一锅罂粟,从此再一发不可收拾,可看样子是再没有找到曾经的感觉” “呵呵” 艾斯惊觉卢卡斯调侃功夫见长。 白羊蹲在地上,爬进祭司板子下拉住了红色的旅行包,里面还有其余的大包小包团在一起,有被压过的痕迹。 “你一直睡在这里啊” “嗯……本来是在上面的石头房里凑活,可头天晚上就有一条绿油油的蛇在身上爬来爬去,属实把人劝退,这里虽然黑了点,大了点,至少没蛇” 艾斯心里不知为何有些触动,要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两三天,虽然不是刀剑舔血的事情,可要是有选择,自己一定会规避,或者是和同伴抱怨自己遭遇的种种“艰难”“不公”,而眼前的卢卡斯似乎和已经有些不同…… “那,还有很多吃的” “看起来都没怎么被吃过的样子” 总共有五大包压缩饼干(一大包里有十小包)、十二盒鱼肉罐头、八个牛肉罐头、数瓶饮用水,只有两盒牛肉罐头和两小包压缩饼干少了。 “天天躺在这里,不怎么活动的” “你躺这里干什么呐?” 真实情况是白羊想根据艾斯背包里的手写笔记研究出另一面墙壁上的文字,可这丫头的记录毫无规律可言,就如同本来是写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下一句就是地球是圆的,最后得出结论,这就是如同gf游戏,不把艾斯这个关键人物带到这里,是不可能触发任务的。 “那不是下来的时候踏空脚了,摔了下来,身体缓了几天”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没,没接触到地面,所幸是最后抓住了,不过中间手臂和腰都碰到井壁上” “怎么不提早说,把祭司那神奇药膏抹上” “我能去找你们说明已经好了,不然就是下一批探险队在下来的时候在井壁通道口处发现一具成年男人的骨骸,唉,到时候又是一个千年谜题啊” 白羊一边说,一边叉腰做出惆怅的表情。 “怎么还把摔死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啊” 艾斯跟着白羊也学会调侃人了,当然摔伤是没有摔伤的,踏空一瞬间,白羊就用双臂撑住井壁,继而重新抓住木梯,所以说,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轻易不要说谎,不过那里面那么窄,仔细一思考就能发现这说法有遗漏,可艾斯注意力都在白羊后面扯淡的话,没想过真伪。 “要休息吗?” “喝点水就行” 白羊给艾斯递给一瓶装水,再从底下扒拉出红色的旅行包。 “没想到还能见到我的包” “我们去那边吧” 艾斯拧紧瓶盖将水装进自己的包里,里面的物件没有遗漏,白羊前面带路,两人朝着另一边走去。 不同于祭坛,这里就显得有些凄凉,只有一个看似嵌入墙体的光滑石板,不过走进发现是本身就是在墙壁上雕刻成的,远处观望,像是门的形状,不过实体的门怕是要人头破血流也走不进去。 光滑的石壁上刻着几行宛如外星语言的字体,说是字,其实更像是图画,密密麻麻的图画压缩在一起,把蚂蚁放在凿进去的凹槽里都能迷路了。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艾斯在看到上面的深深浅浅的图画后,几乎可以用两眼放光来形容。 白羊心里笑开了花,稳了,稳了,这趟没白跑。 “早在看见前面的画就感觉脑子里卡着什么东西,原来如此” 白羊见状,赶快识趣将肩上的旅行包递给艾斯,只见一路上无精打采的人宛如换了一副神态,眼神坚定,拿出一本和三块砖头一样厚的黑皮笔记本,快速的翻动,空洞的洞窟中只有“擦擦”的翻书声,期间还有两本古地址遗迹书在旁边辅佐。 时间一分一秒,白羊感觉有些饿了,拆开一包压缩饼干,自顾自的吃起来,艾斯现在别说是压缩饼干,就是酱肘子抬过来,都不瞅一眼,根据自己食道的生物钟,现在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没错,艾斯已经泡在几本书中几个小时,几乎把带来的书本都看了个遍。 “早知道把原本来到,这复印件根本不够用” 这句话已经抱怨过n加一遍,等到白羊吃饱喝足,艾斯谨慎的合上记录的笔记本,仔细地端倪自己写的一些东西。 “现在我只能说用尽我毕生所学,翻译个大概” “悉听尊便” “首先,最最上面那两个像臭鸡蛋的图画意思应该是‘至此’,或者是‘现在’,不过意思大致是一样的应该就是开头示意语” “嗯嗯……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表示敬重的神爱吃鸭蛋的意思” “其次,下一行的那几个类似飞碟的图画是表示时间的,类似纪元表示法,可又有些不同,因为如果按照纪元法,翻译出的时间牛头不对马嘴,所以我现在只能肯定那一定说的是时间,不过具体是何年何月实在是才疏学浅了,之后下面的就简单了,这是最古老的罗文亚柯语言,如果……如果这些都是真迹,我真的不敢想象我的导师见到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太棒啦,艾斯·科尔,我要按着你的样子雕刻成雕像放在我的卧室里” “嗯……对不起老师,我可不想在脑袋上挂你的内裤” 第162章 新的洞口 “哦……抱歉,卢卡斯,我太激动了,咱们回到正题” “没事,完全理解,记得第一次通关完美竞技,我激动到失禁” “大概意思是说,‘我在此地迷失千古,漏避骸,粽人归位涂炭,立坛,誓招吾,***,永返’” “这里还有一段表示时间的话语,‘粽人’在《古桐海时间流语》中记载的说法可以理解为人类的意思,不过更倾向于是人类中的智者,可能就是巫师之类似” “‘避骸’,有一次在韦州一个滩涂遗迹中有过记录,大致就是表示万物圣灵,或者是生灵,乃至灵魂,这里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标准的定义,你甚至也可以理解为怀里抱着婴儿的母亲,漏的话那就没有任何的资料记载,不过现在想象成‘感受’的意思也不为过” “那‘誓招吾’什么意思呢?” “好问题,这个‘誓’可不是誓言的意思,这里可有大文章,我推测是一种仪式,就像是之前部落中的舞曲,不过肯定比那复杂的许多,‘招吾’就好理解了,将我通过某种手段召唤在这里,这种说法在《圣典》中很常见,不过多是魔鬼之类,这里看不像是地狱的形式” “再就是记录时间,以及‘永返’,嗯……可以有两重意思” “就是如果这段文字是记录这里面的物种自己所写的话,那么‘永返’就是类似回家了,不回来,可如果这段文字是敬仰里面物质的人类或是其他这么东西所写,那么就是有来的这个世界不返回?” “对,你理解的很正确,卢卡斯” 这番解释之后,艾斯就像完成聚会使命的泄了气的皮球,打开鱼罐头,狼吞虎咽起来。 等到堪堪是将两大罐牛肉罐头进肚,艾斯才停住了脚,收拾收拾,回到墙壁前,白羊还在看着墙上的鬼画符发呆。 “总之这段短短文字涵盖的信息量是十分巨大的,交代了时间背景原由,以及将来和怎么做,可惜了,没拿相机” 艾斯在包里翻腾了会,惋惜的说到。 “现在大概快五点了,你需要休息会吗?” “激动的没有任何困意” “那好,我们在去另一边” “还有吗?” 这次白羊终于带着艾斯朝着中央走去,踩在翡翠般的阶梯上,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一根倒下的柱子直接头栽倒向下,横跨五层阶梯,乳白色的竖条纹理倒是没有点破损,底下的层梯被砸个稀巴烂。 细细端倪柱子表面,可以看见有浮叶沿着竖条而上,就像是生长的一株朝天藤。 上至顶层,周围都变得明亮,头顶的空洞和个小太阳一样,宛如置身在去往天堂的汽车站检票台口,往上看去,那口子瓶盖般大小,投射而下的光籁散漫与白浮光色的白鳞池上,清幽幽的泉水静静地躺在其中,真如“空游无所依”,就连最纯净的翡翠宝珠都和这一处泉水相比拟。 “真美啊” 艾斯还想在这处神迹停留片刻,那依傍的石柱上的纹路还都来不及看,白羊快速穿过其中,径直走向唯一没有踏足的方向。 亲临到最后的一面岩壁,竟然有股灰烬还未烨灭的焦炭味道,高两米的巨大洞口被一层黑乎乎的不知名物质挡住了去路,更甚,那层黑耀石样的东西像蜘蛛盘丝扩展到周遭岩壁之上,若不是那东西是坚硬的,而非如蛛丝软糯,艾斯真以为这是个巨型蜘蛛洞。 艾斯用指甲轻轻刮了刮,并没有如想象中类似木炭被刮下一层碳灰。 “这里” 经卢卡斯提醒,艾斯注意到在粗糙不平的黑曜石般的表层有四个暗红色的类似咒语的图样,隐蔽的躲藏在阴影中。 “这个就是简单啦,萨尔维族的语言,这几个发音类似于‘ka’、‘ba’、‘hu’、‘qi’” 随着艾斯缓缓道出咒语,周遭的宛如毒液衍生物像活了过来,无论是眼前凹凸不平的表层,还是上方喷射状的枝蔓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繁茂的花草,紧接,绿叶枯萎,红花凋零,一切都是昙花一现,可原本那层黑色凝固的粘稠物伴随着干枯的枯枝败叶一起消失不见。 一个新的洞口出现。 可在两人来不及查看洞中的情况,顶上不知从哪生产而下的藤蔓凶猛如蟒蛇出笼,水桶粗的枝蔓裹挟着青藤嫩叶就朝着两人奔腾而来,白羊听见摩擦岩石的声音,率先反应过来,转身,身后已经被漫天的绿色枝蔓占据,之前进来的洞口已经被两股伸展而下的植物“触须”遮挡,回头已经是不可能。 “进洞!” 那些植物如同被赋予生命一般,有意识的绕开泉水,朝着两人攻来,沿路的岩石沙粒也被冲散,可见力道之强劲。 目睹眼前一幕的艾斯惊恐的后退半步,可眼角看见自己的背包还丢在另一面墙壁边。 “背包还在那里” “我去拿,你先进去” 距离最近的枝蔓已经不足两米,每个枝节上盛开的淡黄色小花甚至在微微蠕动着花蕾,活像是要张开花瓣吞噬一切。 情况已经容不得半点耽搁,艾斯踩过之前融掉的粘稠物上,快速奔向那幽静的洞口,视野里,洞口上方的崖壁也有一堆类似爬山虎的植物齐刷刷的蔓延开来。 白羊这边,两株最为迅猛的藤蔓已经杀到,灵活宛如触角的枝干蜿蜒盘旋,想要挡住所有的方位,在这个密集的包围圈还未形成之际,白羊瞅准机会,从中间未包裹起来的地方穿过。 猝然。 左侧一株细小的枝蔓鬼鬼祟祟地想要攀附住白羊的脚踝,就在得逞之际,一块漆黑色的锋利石头从天而降,直端端砸中刚到脚旁位置的细嫩的枝蔓,嫩绿色的汁水都飞溅而出。 幸好距离泉水不是很远,已经围绕成一团的藤蔓在艾斯进洞和白羊逃到泉水位置后,仿佛失去了目标,只是在空中疯狂的挥舞。 第163章 逃出掏裆藤蔓 来不及停歇,白羊用尽气力,朝着地上的红色旅行包和装着食物的双肩包跑去,踏出圣池范围后的瞬间,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就如同嗅着大骨头的柴犬,原本包围在洞口附近的枝蔓又向着磕着鬼画符这边袭来。 整个洞穴都是磨擦着岩石的“莎莎”声,非常像森源巨蟒从满是荆棘和碎石的洞穴爬出。 平日里在橄榄球队的卢卡斯这会派上了用,这副强壮的身体短时间迸发出的潜力无可挑剔,只是两三秒的功夫,两个背包都被扛在肩膀上,顿时背部传来沉甸甸的压力。 属实不轻啊。 白羊心里叫苦,这一包书能扔了不?可咄咄逼人的枝蔓大哥不会给自己和艾斯商量能不能的问题,之前那两株最为粗大的藤蔓已经阻隔了一片区域,就像是在站在帆船上撒渔网。 一些细小的枝叶宛如葫芦丝,缠绕住白羊的肩膀和大腿根,可这些小东西速度虽然快,韧性到是十分差劲,几乎用不了多大的力气,仅仅是随便一甩,那些东西就被挣开,剩下残枝断叶粘在身上。 待到距离洞口越来越近的时候,白羊索性直接用艾斯装满智慧的背包当做武器,一个布质材料的书包,攻击力属性+1,里面装满了棱棱角角的书籍以及使用者是大学橄榄球队数一数二的人物,攻击力属性+999。 “旋风陀螺转!” 白羊将装着食物的双肩包背上,双手拽着背包的背带,做了旋转一圈的动作,离心力加上大力出奇迹,第一批到达的藤蔓几乎快组成一面墙壁,可硬生生被这一甩打出一个通道,但书包也如肉包子打狗,失去力道后,枝蔓很快附延着将书包裹在其中,白羊也不得不顺势丢掉书包,跑到泉水所在的台阶处。 趁着那些东西对书包感兴趣的时候,白羊一不做,二不休,准备一股气逃到洞中,在来到清澈的泉水时,白羊不经意间从怀里掏出一块椭圆形状的石头,抛进池中,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洞口奔去。 进入泉水中的石头并没有激起水花,甚至涟漪都未曾有,只是上面闪烁了一下蓝色的文耀,然后悄无声息的缓缓落入池底。 “快呀” 已经身在洞中的艾斯着急的示意白羊在藤蔓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行动。 仅仅走出两步,一株手腕粗的藤蔓朝着白羊面部袭来,速度倒不是快到反应不过来,白羊一把抓住尖端,就像擒住眼镜蛇,可这一条长了不止一点点,另一株同样粗的很快围住了白羊的腰部,并且学蟒蛇的裹腹一样,一圈又一圈。 “别过来!” 眼看着艾斯有想过来帮忙的冲动,白羊大声的阻止,头顶数不清的青藤正蓄势待发。 突然,身体有悬空的趋势,这是要把自己卷到空中啊,到时候没有借力的地方,岂不是彻底玩完。 白羊敞开双腿,将重心压低,用唯一空闲的手从裤腰带里摸索出一块黑色的石块,只见一端被磨的和斧刃一样锋利。 幸亏早有准备。 眼看这逼玩样越勒越紧,白羊松开藤蔓,将胳膊肘塞进腹部,然后压低身子,终于是能喘口气,紧接,逮着逼玩样就是一顿石刃伺候,这些刚生长出来的,表皮十分鲜嫩,倒不说是和切豆腐一样,不过也差不多,毕竟是术业有专攻,用蛮力的话,你可能到扳倒到黑夜也挣脱不开,可要碰上稍微锋利的玩样。 刺啦! 随着白羊最后的发力,一共缠绕的四圈,全都在被绷紧的情况下斩断,压迫胸腔的气力瞬间消失,腰腹位置的枝蔓也散落到地上。 可还有一株,白羊来不及欣赏自己的战果,麻溜的跨过胶状的物质,跑进了洞中。 “抱歉,弄丢了” “没事,快走吧” 洞口那些株蔓仍旧虎视眈眈,艾斯和白羊整理好物品后,就往深处探索。 一段时间后,本来平静无事的泉水竟然发出阵阵低颤的鸣声,蔚蓝的炫光以椭圆石为中心荡漾开来,乃至弥漫整个洞穴,那寒冷的刻字顷刻间也亮起微光,若能静距离观望,刻出的沟壑中长出绒毛般的草黎。 那堵刻出来的“假门”石缝中挤兑出巨大的枝叶,肥壮的藤蔓一起迸发而出,之前强悍的枝蔓倒是显得娇小可爱。 已经占据半个洞穴的枝蔓还未停止生长,高耸的三叶草即将要冲破崖壁,紫罗兰花蔓延至倒下的白浮柱旁,并很快侵占了每一寸表层,数不清的小稞苗给地穴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色棉毯子,当一株两层楼高的子唛花在众多植物簇拥下成功破土而生,飙速成长的各种植物才停止生长。 许久,硕大的蔚蓝色花瓣长成,而其中似有一抹青光在有规律的跳动,就像胚胎中孕育的生命。 扑通,扑通。 通道内,白羊和艾斯摸索着前进,绵延的石壁应该是人工修造而出,很黑,很暗,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星辰般的光亮。 “怎么那么像节能灯的光?” 那白炽的亮光不像是出口,这让艾斯想起了大海深处的灯笼鱼,漫无天际的黑暗中出现唯一一抹亮光,这出奇的想法让艾斯不由的紧张起来,可终究还是要往前的走的。 随着愈来愈近,前方却也是一个出口,不过尽头是一条河,一条发着亮光的河。 顶上的黑岩石换成了钟乳石,这样的明白了,这是将那个巨大洞穴和地下天然河道打通,情况明了,周围空间也相对大了许多,艾斯担忧的心情终于可以稍作放松。 可见这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河道并非是其本身作用,而是其中一种通体透明类似磷虾的生物发出所至,白羊本来是想捞出来一只看看,被艾斯阻止了。 正当两人想继续前进,新的问题出现,这上下两边,去哪一边呢? 白羊倒是不以为然,随手指了个方向,自顾自的走了,愣是给艾斯看傻眼了,至少你摸索摸索下巴装着思考一下吧。 第164章 说最狂的话,挨最毒的打 一条安静的河流贯穿着旅途,这种微亮让人不至于彻底瞎了的洞穴让艾斯想起了在破旧不堪的汽车隧道里的灯带。 延绵没有尽头,每一个两米才有个小拇指大小的灯泡,虽然两者看似天差地别,可现在出乎意料的相同,都深居在地下,那些只有几毫米,甚至更小的生物闲庭漫步。 它们到底有没有自我思维? 还是一辈子只知道用绒毛般的短足从河底蹬到河面,再从河面用同样的姿势回去。 “这种生物在这里存在了几万年,甚至上亿年都,真不敢想象” “或者是几个小时” “什么?” “我的意思是存在于上亿年和几个小时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如果我们不曾来到这里,它们依旧在这片地下十几英尺的深的河道里游着泳,而我们会在几十年后找个满是蚯蚓的土壤安息,带走所知道的一切……它们存在的时间仅仅是我们走过河道的这几个小时” “或许我们可以在躺进棺材前将知道的写在书本上,就像几世纪前的伟人手稿供人研究学习一样” 白羊再没有继续接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因为两人思索的方向已经不再同一个频道,相比于去在意知识的层层转递,更让人内心空寂的是在这个其他面积是这片河道几亿倍的星球上,这些生物存在意思何在呢,或许再过个一亿年,直到灭绝,知晓它们层存在过的后人不会超过五个人,而放眼整个宇宙,刚才庞大的星球不过是比一粒尘埃还要小的“物品”。 圆滑吊坠的钟乳石毫无规律的扎根在头顶,表层光滑的材质有着非常良好的反光性,倒不用担忧有眼睛发红的、獠牙竖立的蝙蝠藏在岩壁的阴影中。 恒定的温度,安逸的环境,很容易产生疲倦感,就连时间观念还算可以的艾斯都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好像这崎岖的洞穴是没有尽头的,这只是一个环形的河道,在前方洋洋洒洒的白羊突然停住脚步,连脑袋都不动了。 “什么声音?” “啊?” 要不是有白羊的这一突然的发问,艾斯都感觉自己活像行尸走肉,眼皮下垂,快要睡着了。 “什么声音?” 迷迷糊糊中,艾斯自顾自的又说了一遍,能有什么声音,莫不是河水里的小家伙在开演唱会,本想说句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未出口,平静的河面炸开了花,一只宛如科摩多巨蜥它二舅的生物跳出水面,仅仅是在岸河堤跳窜了两下,就蹦跶到了两人的前方,迷迷瞪瞪的艾斯瞳孔飞速放大,恐惧的退后半步,手指着前方。 “就是它!攻击我和黛拉的东西!” 接近三米的长度,五彩斑斓的尾巴就占了三分之一,其余部位覆盖着纯黑色的鳞片,锋利的爪子肉眼可见从生下来就没有修剪过,背部有着一道类似鱼翅的延伸关节,四肢粗大有力,脑袋像放大版的黑曼巴,一双深幽的眼眸死死盯着跟前方的白羊,仅仅是爬行在地面上,就有差不多一米二的高度。 “老弟,识相点的话就让开,我们就是路过你的地盘,不会惹是生非的” “它能听懂话?” 艾斯本来投射在黑色巨蜥的眼神转移到了白羊身上,这家伙不会是一只千年巨蜥吧? “它最好能听懂话” 只见白羊已经缓缓压低身体,手里拽着那把锋利的石刃,其坚定的眼神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距离不过十米的巨蜥歪着它圆鼓饱满的脑袋,不停地眨巴眼膜,似在思考,又似在打量着前方散发着一股菜鸟气息的白羊,眼看情况就要僵持下去,巨蜥突然摆动了一下那条炫彩的尾巴,拳头大的一块石块被打落何种,那片发光的小家伙受到惊扰,拼命地摆动着小臂。 战斗还是打响,巨蜥率先发动攻击,笨重的身体竟快如闪电,典型的蜥蜴类生物爬行的姿势,可速度是几倍有余,艾斯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副披着“铠甲”的肉身是怎么从几米开外的位置过来的,只听见两种硬物摩擦的“嗤嗤”声,白羊几乎是看到爪子踏过来的一瞬间就做好防御姿态,才堪堪没有那张巨嘴锁喉,利用身体的一侧做缓冲,再用另一只手里的石刃攻击眼睛,可由于身体压低和冲击力的原因,只能到巨蜥脖颈处,不出意外,那里依旧有着一层坚硬如盔的黑鳞,比用菜刀砍钛合金钢板还来的不悦,只是震着虎口发疼,对方啥事都没。 本以为是场焦灼的持续赛,可那承想,一技分高低,白羊还在豁出吃奶的劲来抵抗不要被这沉重的身体压到在底下的时候,巨蜥已经悠闲的甩动孔武有力的尾巴,硬生生是将白羊像牛鞭扫屎粪那样给打到了一旁的河道里,激起两米高的水花,这可能是这群小家伙几亿年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惊吓。 靠。 掉落进河流中,身体快速的下沉,腰侧的吃力感让白羊生不如死的痛感,就想这样睡去算了,一股淡淡的红色血水很快消融在清澈的河水中。 见消灭了一个吹牛逼的,巨蜥转动脑袋盯着剩下的猎物,已经吓到两腿酥软的艾斯哪里有反抗的欲望,眼看的那玩意接着之前的一套流程,转脑袋,眨巴眼睛,然后甩尾巴......见其终于朝着自己爬来,艾斯安详的闭上眼睛,准备好观看生前回忆录,可许久后,颈部没有撕裂感,没有鲜血染红衣领,睁开眼睛,一副湿漉漉的背影挡在自己的面前,红色的帽衫还在不住的滴水,浅蓝的牛仔裤成了深蓝色。 “老兄,这是你自找的” 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的白羊还在说大话,这次,白羊可不等了,直接用双手擒住巨蜥的圆筒状的喉管,准备来个四两拨千斤,可险些被强压在地面上,也没有垫起这接近半吨重的身体。 你丫吃啥长大的。 光滑的黑鳞根本无从施力,眼看陷入死地。 第165章 肉搏 这家伙与巨蜥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一排密集恐怖的牙齿,这不由让人想起远古的一方霸主。 暂且称呼它为巨蜥塬。 直接面对深渊巨口,就已经非常吃力了,还要时刻提防着那黑而坚挺的爪子,这要是被抓上一下,别说祭司的神奇药膏,华佗来了都要掂量掂量药罐子有没有带够数。 白羊的体力下降迅速,和这种四肢发达的爬行类生物对抗,属实是吃不消,正当两头较着劲,艾斯不知道从那里找的几斤重的大石头,趁着间隙,来到巨蜥塬毫无防备的侧面,拎起来就是捶,真巧不巧的刚好是尖锐的凸起快打中了眼窝位置。 巨蜥塬吃痛,嘴里发出类似响尾蛇的“斯斯”声,不过真是喉咙里卡着痰的,特难听,听久了头都疼。 不过,好歹是暂时放弃了进攻,巨蜥塬将尾巴盘扫到身体一侧,屁股也团聚在一起,应该是防御手段。 白羊见其这番样子,大叫“小心”! 可终究是迟了,巨蜥塬一击神龙摆尾,目标是那块漆黑的的石块,反应不及的艾斯只觉船坞常用的那种千斤铁链抽中了自己手中的石头,先是一阵酥麻,然后是刺骨的钻心痛。 小拇指骨折了。 做为一个为学业奉献了大半个时光的艾斯纵使满腹经纶,可仍是毫无近身搏斗的经验,这样将自己脆弱的双臂长时间的展露出来,是大忌,现在可不是在小区公园的沙堆里过家家,稍有不慎,就要付出代价。 双手的赤红和小拇指的骨折让艾斯在地上失声痛哭,上次掉落在山崖下都没有现在这般真实的疼痛,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大脑只充斥着一个字,痛!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在为减轻疼痛而运作,大腿输血减缓,丘脑占据主导地位。 白羊来不及去照顾艾斯的情绪和伤势,还有个并不怎么友好的巨蜥塬在不足两米的地方外虎视眈眈。 这种看上去就像成精的蝎子精和树蜥蜴的杂交品种有着自己的思维和作战计划,可不像简简单单的捕食者那么草率鲁莽,从第一次打照面就可以判断出谁的威胁更大和被伤害时没有愤怒,而是有计划的改变目标都可以看出来。 艾斯的双手慢慢渗出血液,依稀竟能看到裸露出的白色骨质,时间一久,超出承受能力极限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巨蜥塬又在侧转着灵活的脖颈,嘴里发出不同于刚才杂乱的嘶鸣,这次是品质极差的竹笛被一只豪猪给吹响了。 “你是在炫耀战果吗?” 白羊平日虽然不怎么喜欢吹牛的人,可只要不是对着自己脸“喷着”口水的吹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谁能保证活一辈子不吹几个牛逼吧,只要是在那个奇特的“规则”内,不仅不反感,大家反而都会认可嘛。 可你这牲口吹牛就吹牛,非要发出比野猪嚎叫都难听的声音来,真他娘的忍不了。 白羊先行往前探出个身位,将石刃反握在手中,用手背抹去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水滴,甩了甩滴水的短发。 一套流程下来,白羊露出阴险的笑容。 “对我的一举一动这么敏感啊,擦个水,眼珠子都布灵布灵的转动瞅个不停,那我要是这么干……” 话说一半,白羊一把扯开放在脚旁边的背包,朝着巨蜥塬所在的地方抛过去,十几个罐头被撒出来,这突兀出现的运动物体当巨蜥塬这个蛤蟆眼球体质要确定每一个物体运动的轨迹,其中不乏有几包压缩饼干要耐心看奥。 “嘭!” 就在已经半空的书包掉在巨蜥塬面前时,白羊突然出现后端,一个猛跳,直接扎身在巨蜥塬的背上,用胳膊环抱着脖子,另一只握着石刃的手就往眼窝扎去。 可还未得逞,反应过来的巨蜥塬剧烈的挣扎抖动身体,加之鳞片像抹了猪油一样,白羊只能放弃攻势,转而双手环抱,两脚跨拢,和晚上睡觉某些喜欢抱着印有二次元女仆的圆柱形抱枕睡一觉一个道理。 区别就是,白羊抱得巨蜥塬酱不仅长的丑,还一口钢齿。 跳窜了好几下的巨蜥塬见不行,有了将身体倒转在地上摩擦的想法,至于为什么有着如此着急忙慌的想法,那就是白羊这个阴险小人在不能攻击眼窝的时候可没闲着,双手握着石刃在巨蜥塬腹部下的咽喉处画毛笔字。 纵使是一身铠甲在身,这家伙而老表鳄鱼同样的弱势之处就是下半身可没黑鳞护体。 愣是进化了几千年,巨蜥塬也没有想明白还有愿意趴在自己搁的慌的后背上大做文章,练书法,自己可是一只公的啊,您这是做甚? 好歹是门当户对是不。 巨蜥塬腹部咽喉处已经有十几道血淋淋的划痕,浅的仅割破皮,深的已经能看见白色的肉,这就和被刀片划一样,其他位置任凭你怎么折腾,虽然闹腾,可也不致命,这咽喉处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会出蜥命的。 慌乱中,巨蜥塬不知不觉朝着河边爬去,随着咽喉隔痕一道比一道深,捉急的巨蜥塬终是踩散了脚,就这样,一人一蜥掉落进河水中,只听见先是一小声碰崖声,然后是巨大的落水声。 “扑通!” 艾斯的肩膀一侧衣服被擦破,黑鳞同样覆盖整条尾巴,丝毫不亚于小型碾碎机的力道将肩膀造成肿大的紫色伤痕,只是手上相对更吃痛,一时没有感受到,艾斯模糊的视野中只看见卢卡斯骑着巨蜥塬掉落下去,鬓角豆大的汗珠让身体发冷发颤,随着艾斯想要挣扎的站起来,还是昏了过去。 寒冷的地下室内,披散着棕色的秀发的妈妈在收拾着刚洗出来的衣服,小艾斯在找一只刚还趴在花瓶上的小蜥蜴,可紧接着那蜥蜴掉进深渊洞窟里,长满荆棘的藤蔓迅速生长。 小艾斯惊恐的去找妈妈,可从晾衣架下转过脑袋长着一副蜥蜴的面孔。 “妈妈!” 第166章 蜥哥沉底了 艾斯惊醒过来,自己在一处比较干燥的岩石上,身上平放着一个空的背包,等完全恢复意识,肩膀和手指处瞬间传来沉甸甸的痛。 “我衣服都湿了,只能用书包凑活了,你刚身体一直在颤抖,还叫着妈妈” 卢卡斯靠在岩壁上,左半边脸有三道血痕,棕色的短发湿答答地披在头皮上,红色的外套晾晒在屁股旁,底下一件蓝色的印花体桖肩膀处少了一大坨布料,白嫩的肩头前后是一排整齐的牙印。 艾斯艰难的坐起身,背包滚落到一旁,痛斥的小拇指被白色的砂布包裹。 “背包内侧正好有一包砂布,可没有祭司的神奇药膏,可能要吃些痛了” “你……肩膀……没事吧” 每道牙印都清晰可见,背部还有小片肉不见,其去处可想而知。 “说不准……可能会变蜥蜴人都不一定”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斯……” 不经意间的转头导致衣服摩擦到肩膀的伤口,让艾斯乖乖的止住了嘴。 “巨蜥塬呢?” “掉进水底了,这半天功夫,不出来,要么潜水跑了,要么嗝屁在河底了,让那些小东西吃点好的” “想不到我们还活着,真感觉是一场梦” “就叫声都那么刺耳,我们不活着,还能让那家伙活着,估计这片草原早都厌烦了,整天斯斯斯” “身体好重,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现在估计是三四点,你再睡会吧,我看着,在水底的时候差点憋死,没有来得及看那玩样死没死,怕会杀回来” 艾斯也顾不得谦让,眼皮重的像注入铅,刚调动个舒服的姿势,才看到卢卡斯大腿内侧的裤子完全破碎,一道深及见骨的伤口历历在目…… “你腿……” “在水底绕到了那家伙的正面,不小心被挠了几爪子,不碍事” 那哪里是挠了几爪子啊,明明是大腿根都差点被削下来,艾斯心情沉重的睡去。 这次没有噩梦缠身,没有担惊受怕,仿佛知道卢卡斯在身旁就不会有危险,神清气爽的一觉醒来,卢卡斯还保持着自己临睡前的姿势,只有深蓝色的眼眸有疲倦姿态。 “睡了多久?” “可能三个小时……也可能四个小时,外面估计天亮了” “你怎么知道?” “河里亮度变了……撑不住了……劳烦你看着点了” “嗯嗯,你快睡吧” 这家伙都快困成猪了,还不叫醒我,等着自然醒。 艾斯动了动肩膀,稍微好了点,和安稳的一觉有着莫大的关系,轻轻掀开卫衣袖,仍有将硫酸滴在表皮的刺痛。 肩膀到手肘位置的一大坨都是青淤状态,发红发紫,看着像中了什么生化病毒,皮肤真就是渗出血液,左臂乃至手都完全僵硬了,连手指都不敢微微动。 “斯……” 翻了翻堆在一起的罐头、饼干、绷带,没有发现酒精,这样的环境下不处理伤口,感染只是时间问题。 “斯……” 艾斯就是转个身体,左臂和右小拇指就闻着味疼起来,每一次移动躯体,就要靠着用牙缝吸凉气来缓和。 “斯……” 终于站起身子,冰冷的双腿不听使唤使得,艾斯来到白羊身旁,能闻见一股腥气的血腥味,不知是巨蜥塬的血味还是自个的血味。 质量非常好的t恤肩膀处是被强行撕裂的碎布,背部粉红色的血肉看着就揪心,艾斯刚像用剩余的绷带简单处理背部的伤口,卢卡斯突然惊起,手里的石刃时刻有出击的趋势。 “抱歉……” “没事,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不用,我睡一会好好” 无奈,艾斯只能放弃进一步包扎的想法,隧道里依旧是那样的安静,仿佛世间就剩下自己和卢卡斯,河道里的光带确实没有先前鲜亮。 岩壁变得异常冰凉,不知是身体机能的下降,还是何种原因,艾斯只是坐卧在卢卡斯的身旁,脑中完全放空,没有心思或是精力去思考事情。 自己为什么到这里了? 又为何成了这般地步? 一切都变得模糊。 唯有卢卡斯有规律起伏的胸膛,不知做了什么噩梦紧皱的眉头,鼻腔出气的声音。 你在想什么呐!艾斯! 可还是不自主的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幻想之中…… “多久了?” 不知道过了几个钟头,不知道身在何处,白羊的提问吓了艾斯一跳。 “额…….没注意” “走吧,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你可以吗?” 白羊看向艾斯的伤口。 “没事的,完全可以” 散落的罐头、饼干通通被重新装袋,白羊将依旧潮湿的红色外套卷成长条,拿在手里。 “我拿着吧” 艾斯接过装着食物的背包。 白羊跛脚走路,那条有着长长血沟的腿每跨出一步,面部就要紧绷一次,剩下的路程,时间又有一种胶粘感,可艾斯只当是受伤的心理作用,不去在意,唯有白羊心里长出了口气,方向走对了。 行走了大概快一个小时,汗水浸透了白羊已经湿了的短袖,两人简单休息了十分钟,吃了点压缩饼干,然后再次上路,不敢保证巨蜥塬只此一只,再来一条,不论胖瘦,必然集体歇菜,不敢长时间停留。 部落内,此时是仲夏夜当天的正午,祭司身着黑色羽衣,那是渡鸦的羽毛,沿着衣领围织而成,一圈由七十二种鲜花编制的藤蔓花圈框带在脖颈,左右脸各三道水滴状涂料,一根千年树藤编造而成的手掌框拢着椭圆石块,表面仍旧是蓝色的太阳形状。 部落壮男少女艳装出息,崭新的白芷布料裁剪的裙摆,悬挂着晶莹剔透的石子耳坠和项链,印着黑色火焰图样的裹胸个个坚挺,男人们穿戴着棕熊的皮套,悬挂着胡狼的犬牙,健硕的胸膛上蘸着燃烧过后的草木灰。 他们呐喊着。 他们咆哮着。 宣扬着自己是一方土地的掌控者,统领着世间草木巨兽,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黛拉被换了一身洁白的长裙,头戴着荆棘编织的帽带,披散着棕色长发染有茉莉的花香。 第167章 仲夏夜来临 蓝色的眼球仿佛琥珀镶嵌在圣池的中央,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黛拉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美丽。 “该死的,放开我” 祭司走到被两名侍女压制的黛拉面前,展开手掌,一堆粉色的粉末出现,随着祭司对着黛拉吹了口气,那粉末逃离老树皮般的手心飘散到空中,吸入后的黛拉眼神变得涣散和迷离。 “开始吧” 空前绝后的篝火被点燃,冉冉升起的火焰直逼云霄。 隧道内,两人以缓慢的速度走了非常久的时间,只靠着“前进”的微薄意识坚持。 “什么声音?” “不会吧,还来” 当白羊说出有声音的时候,艾斯彻底绝望,眼看走了这么久是直接走进了人家的巢穴,短短是一瞬之间,有出发前的悔恨,白羊随意选择前进方向的埋怨。 “不对,这是……之前藤蔓摩擦岩石的声音” 几乎是白羊说完的同时,身后的洞穴中传来异常响亮的“莎莎”声,而听到后的几秒后,巨蔓藤以不可能反应过来的速度将白羊和艾斯卷住,生长出的细小分枝笼罩住两人身体继续朝着前方疯狂生长,宛若策马奔腾。 到了一处地方后,所有藤蔓漫延开来,巨蔓藤破开坚硬的岩层,然后齐刷刷的向上生长,最终,部落中央的土层裂开,地面剧烈的抖动,主巨蔓藤蜿蜒而上,扭曲的枝蔓绽放弥漫到周围数十公里,一根主藤长到七十层楼高才停止生长,猎人和女人们乱作一团,几十间房屋被坚硬的枝蔓占据,朝天的枝柳将屋顶捅破,裂开的屋檐还在不停的抖落沙土。 “继续!” 随着祭司发号施令,仪式再次进行,黛拉被两位穿着素朴的女仆带到一处房屋里。 白羊被藤蔓的分枝卷到一处昏暗的屋子,高桌上陈列着一尊漆黑石像,爆开的眼珠,手握着一把熄灭的火把,而在昏暗的角落中,是老旧的木椅,一个样貌年轻的男人被麻绳一圈一圈缠绕在椅子把手,白色的衬衣纽扣被打开了前两个,散乱的棕色短发,低垂的脑袋。 杰克? 白羊挣脱那些已经僵硬的藤蔓,咣当掉落在土地上让大腿根处的伤口又崩开渗血。 来到杰克旁,白皙的嘴唇,黑眼圈,突兀的颧骨,毫无血色的脸庞,咋像被狐狸精吸了元气?我滴乖乖,他们没给你饭吃? “卢卡……卢卡斯!” 迷迷糊糊的杰克看清是卢卡斯后,打了鸡血似的,尽管嗓子沙哑到快冒烟了,还在拼了命的大叫。 “救我……救我,不……不,快帮我杀了那个老巫婆” “什么?” “小心!” 白羊转过身,一个宛如毒蛇的老妇人佝偻的身子,破破烂烂的黑色衣服几乎是挂在身上,满脸的绉子都可以藏一斤的污泥。 “你是?” “嘻嘻,我嘛?” 突然出现的少女音让白羊吓了一激灵。 “嗯嗯” “我是部落的祭司啊” “你是?部落的祭司?” 白羊用食指指了指眼前的怪异老妇人,再转而指向外面,满脸疑惑的样子。 “那个顶替我的是假的,该死的小贱人” “冲你这句话,我信你好吧,不过……你对我朋友都干了什么?” 白羊示以同样迷惑无助的眼神给奄奄一息的杰克。 “放心,我没有伤害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只是……” “只是?” 没想到这老妇人还倒害羞起来,想用那稀碎的破布遮掩嘴角。 “帮助我恢复……神力,没想到劲道大了些” 白羊好像明白了些事情,只将是长长的噢了一声,再不继续这一个话题。 “那你是恢复了?” “不然你觉得这些枝蔓是谁的杰作?” “冒牌货的,那是你将我带在这里?” “我只是许愿让能惩戒那个贱人的人出现” “那怕是这个愿望有些不灵” “呵呵,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我能看透你的心” 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原地踱步,从腰包中唯一完整的口袋中掏出一颗漆黑无光,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生灵的石头。 伽鲁拉之石。 “怎么,在思考要不要现在杀了我这手无寸铁的老婆子,夺取了石头嘛” 老妖婆用极为诱惑挑逗的语气戏谑的说着。 石头展现出后,屋内的植物肉眼可见的枯萎,白羊心头突然有种窒息的不安逸感,自己仿佛被吊死在枯林中腐烂的木桥下,毒恶的幽灵餐食自己的灵魂。 “我答应你” 『触发隐藏任务:女巫的诉求』 『灵能锁定解除』 『修复机体百分之五损伤』 “既然你都有这能力了,怎么不亲自去解决呢,用藤蔓勒窒息很困难吗?” “呵呵,等你面对后自然就知道了,完成后,来迷幻之夜中的祭坛找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这里太过吵闹,你那欲求不满让我胃口大开啊,哈哈哈哈” 一簇不同于枝蔓的花草将老巫婆笼罩其中。 “哎,等等,你把我一起的同伴送去哪里了?” “那个小女孩在部落外的矮树林中,速度要快哦,我可不敢保证有没有毒蛇什么的,哈哈哈哈” 那魔性的笑声伴随着消散的叶片消失,漂落的花瓣充满生机。 “喂,喂,卢卡斯,为什么不杀了那个老妖婆?那个该死的老妖婆” 白羊来到杰克身旁,松开麻绳。 “从这里出去后,往东边走,那里有片矮树林,艾斯受了伤,找到后,她身上有食物和水,然后你带着艾斯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待着,不要进去草场” “什么,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群食人族要吃了我们!你去找艾斯,我去救卡比和黛拉” “好,好,只要能离开这间屋子” 杰克慌乱的扒拉开剩余的绳索,朝着出口走去,腿脚还走不利索,看着挺揪心。 一处临时被搭建起来的圆形账幕里,黛拉眼神迷离的坐在由藤木编造的椅子,周围的仆女为其做最后的彩妆,粉色施黛润于两额,雀黑的眼影神秘而诱惑,花芬的香薰施于全身,神秘的吟唱萦绕于耳。 第168章 营救卡比 一处刚刚修造的马厩中,铺着厚厚的茅草,被凿光滑的木桩上束缚着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双手和双脚被像烤乳猪那样捆在柱子上。 前一秒还在迷迷糊糊的卡比被强烈的震感吵醒,抖擞的柱子和自己时常不争气的二弟一样。 地震了吗? “喂,这里还有人呢” 瞅着门缝外匆忙逃命的猎人,卡比焦急的挣扎,可只感是越勒越紧,只能动嘴上功夫。 不曾想,地面短暂的晃动后,归为平静,外面的骚动的人群很快也都平息下来。 小震小震,没事。 卡比松了口气,刚才挣扎的手腕处被自己弄的生红,不一会,又瞅着外面全是拿着火把的奔跑的猎人,收揽着瓶瓶罐罐的妇人们。 哎呦呦,哎呦呦,这会完了,看这架势是全人宴啊,还不如被地震活埋了喔。 马厩大概四三十平方米,里面有层次错开的小隔间,都被两厘米厚的木板隔开,卡比就在最里一个挡板后的圆柱上,前门是两个手拿长矛的男人,黝黑的皮肤上涂着大大小小的白色圆圈,这是资质比较低的猎人。 亮光突现,关闭很久的木门被打开,两个身强力壮的猎人带着卡比来到部落中央,接着,是一副从熊身上扒下来的皮套穿在了卡比的身上,臭烘烘的气味和温热粘糊的血液让卡比喘不上气。 这是刚扒下来的! 可是,再要将一个棕熊头颅套在卡比脑袋上的时候,尺寸有些许的不合适,卡比脑袋小了些,其中的一个满身都是月牙涂料的猎人生气地示意带走卡比,重新制作“头颅”。 而离开的最后,卡比看见方正的大木箱周围堆积着大量木头,还有源源不断的刚劈好的木柴正在送来,无可否认,自己最终的归宿就是塞进满是恶臭味的皮囊里被火烧死。 重新回到马厩的卡比瞬间感觉这间小屋子无比的温馨,舒服的绳索,时而探望自己的小杰瑞,全新的麦芽枯草气味,让自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彼时,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卡比神经上挑,自己此刻正在游走于死神的镰刀上,以往的事情,姨妈拖欠自己的圣诞礼物,街角的咖啡店没有给自己兑换礼品,邻居的小孩给自己新球鞋里塞满了狗屎,任何可以想象到了糗事、恩怨都化为乌有,唯有无比伤心的事情可以安慰自己,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件被一群只会“呜呜”叫,说着土着话的野猴子塞进狗熊皮子里烧死,更甚是被浓烟呛死,直到咽气前还能感受到喉咙被灌满浓烟,该死,没有比这更加痛苦、伤心的事了。 幸好和祭司询问了每个人被关在的地方。 白羊蹲在一处房屋的巷道里,周遭大部分的人全都聚集到了部落的中央位置去,以至于边缘处很少有人在。 前面那件刚建造的马厩就是卡比被关押的地方,可门口那两个满是横肉的壮汉不可能让自己直端端的进去啊,在走出草场的时候和艾斯学了几句他们的语言,试试看吧,白羊扭头溜进了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在筐篓中找到了被晾晒后收集后的几件女士服装,找了两块沉甸甸的石头绑在胸膛上,那沉重的下坠感别有一番风味,不过这里的女人多半都是裸露着肩膀,而自己皮肤又过于白嫩,幸好这里到处是为了崇尚火设立的燃烧点,门外不远处就有一处燃烧的火堆,抹上未燃尽的黑炭灰,终于是有些样子了,准备就绪,白羊来到刚才的地方,漏半边身子,胸口用白织布包裹的石头顶装在房子的棱角处。 “****” 白羊搔首弄姿,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不地道的土着话,胸前的大石头一晃一晃的,那只没有受伤的大腿在摸了碳灰后宛如在沙滩上晒到恰当好处的秀腿,脚尖踮起,展示着完美的曲线。 注意到了白羊的两个男人已经目瞪口呆,仅仅是半分钟的功夫,其中长的胖一点的放下手里的长矛,势要过来发泄发泄,而另一位似还有理智,做了阻挠,可被沙包大的拳头招呼在了下颚处,只得乖乖退后,眼看着胖男人走进了小巷,然后有不堪入目的声音,实则是白羊为了掩盖身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等待七八秒后,白羊故意继续露出半个肩膀,还将之前已经被自己打晕的猎人的手放在那石头上,左晃右晃。 哎呀呀地叫个不停。 那最后的猎人也动了,不过是带着长矛一起过来的,他谨慎着想要走到远处看看情况,可那里是个死角,于是他将矛尖前挺,做出标准的狩猎姿势。 不好了,白羊继续着动作,可显然已经没有意义,必须先下手为强,环视一圈,可视范围暂且没人,只能祈祷继续无人踏足这里。 马厩中,卡比心情紧绷到了极点,一只从面前飞过的蚊子都犹如老旧的轰炸机飞驰而过。 安静的木屋中,好像有刨土的响声,动静很大,不是在外面。 “谁?” 卡比试着呼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只是持续地刨土声。 豚鼠还是穿山甲来到这里了?这茂密的原始草原里,你永远不知道响动的草丛里是什么,不知名的小动物迷路来到这里也实属再正常不过,卡比又进入心灰意冷的孤独境界中。 可这吵吵嚷嚷的动静太大了吧,这待有多大只啊。 吵闹的掘土声让卡比无法享受临死前的宁静,不由心烦意乱起来。 “滚开,你这愚蠢的土拨鼠!” 一想到这些长着长长的指甲,只会刨开土壤揪出蚯蚓吃的家伙还可以在明天的晨曦中继续顶着草叶上的露珠,寻觅毛虫的幼虫裹腹一顿,卡比不由的更加伤心,更加痛苦。 于是,卡比想在被烤成碳灰前看看小家伙长什么样子,挣扎地在圆柱子上转个圈,朝着声音源头处看去,那木墙下已经被抛开一个小洞,圆嘟嘟的小脑袋钻了进来,不过不是土拨鼠的,而是之前的雀斑女孩,她看见被花式捆绑的卡比,露出开心的笑容。 第169章 危机时刻 手拿长矛的猎人越来越近,他压低身子,做出投掷的预备动作,有任何的突发情况都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准备。 这是很聪明的行为,白羊如果从正面硬刚,可是要吃些苦头。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前一秒还在之一哇啦嚎叫的白羊在那猎人走到两个身位的时候,直接扯开胸前的裹布,这一举动无疑是致命一击,可出现的并非想要的画面,而是两块硬邦邦的圆石滚落在地上,在猎人反应过来的短短时间里,白羊疾步来到其面前,用刚才敲晕那个色咪咪家伙的木棍攻击面部,始料未及的猎人结结实实挨了一棒子,可没像先前那位躺地上,而是举矛反击。 猎人摇了摇硬挨了一棍的后颈,举起长矛,左臂肘向后弯起,扎向还未来得及收回身位的白羊,尽管速度并非很快,可白羊在躲闪时,大腿根的伤抽痛,来不及完美的撤离,左肩膀到甲骨位置被矛头扎准,半部矛头深入骨肉。 剧烈的疼痛顷刻传到大脑中,但若是现在顺势往后,对方占着手长优势,可就再不容易近身,白羊手握住用绳子困住利石的部位,让猎人来不及抽回长矛,接着,又是一击大棒槌的暴击时刻,棍棒打到了脑袋侧面,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这一下,猎人的双手慢慢松开长矛,白羊拔出矛头,倒转过来,向前突刺,一击而破,猎人的喉咙被贯穿,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后,便不省人事。 推开木门,里面是一排排小木板组成的隔间,白羊来到最里面,只剩下被解开的绳索和杂乱的茅草,另一侧的墙壁侧,土层被挖开,大小刚好可以供一个人通过。 什么? 白羊顺着沟壕趴出去,就看见卡比和那位脸上有小雀斑,姿色颇佳,半露酥胸的妹子在激情热吻。 老子前线拼死杀敌,你搁这里和妹子“双排”? 白羊只觉得先前的巨蜥塬的撞击伤让自己肝肠寸断,大腿处的撕裂痛如刮骨,刚才被长矛捅了的血坑伤及心腹,痛,太痛了。 接下来的画面太过暴力,省略,在进行爱与和平的教育之后,卡比终于走回正途,去找艾斯和杰克汇合。 中央巨大的帷幕下聚集着男男女女,白羊鬼鬼祟祟乘着众人在对那冲天巨藤膜拜的功夫,溜进无人看管的帐房内,穿着白色长裙的黛拉躺在木席上,周围是白蓝交织的花瓣,见里空无一人,白羊迅速来到旁边。 “喂,黛拉,走啦” 双眼涣散,脸蛋像酒吧里微醺的失恋少女,白羊掐了掐人中,丝毫不起作用,无奈,将旁边盛放在小木桶里的清水泼在脸上。 “什么?” 这招见效,黛拉挣扎起来,着急询问。 “没事啦,快走吧” 深知多待一秒都有一秒的危险,白羊是一刻都不想停留,可刚刚准备起身,黛拉露出担忧的神色。 “什么?” “邦!” 转过脸看都没看清,白羊就被特鲁德一拳打晕过去。 过了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的白羊被绑在地上,两只手背着铐住,像一只蛤蟆那样肚皮贴在地面上,鼻子那一坨火辣辣的疼。 眼前的黛拉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清醒过来的原因,本该是平躺转而成为了将四肢捆在临时钉在地上的木桩上,正当眼前情况还未明了,部落猎人的小首领,那个全身是月牙白色染料的全脸胡子大汉,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对着地上被束缚的黛拉露出丑恶的嘴脸。 “他要干嘛!” 黛拉努力扭动着手臂,可毫无作用。 “额……这个……这个,初步看来可能是……” “是什么啊!” “可能是想和你做爱” “什么鬼啊,快让他滚开啊” 白羊在地上宛如蛆虫扭动了几下腰部,堪堪是将一些土渣给清理干净了。 “照现在我这个情况来说,可能这位老兄不会听我的” “那快想办法啊” “额……还是不要使劲挣扎了,那样他只会更加兴奋” “那快杀了我” “额……可能你没仔细听我说的话,或者是没看见我被像虫子一样绑着” 男人已经跪伏在黛拉身上,粗糙的手掌就要上升到不该上的位置。 “那你快想办法啊!” 白羊思索一会,大声喊到:“特鲁德,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听着,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以及必然会失败的结果,如果想挽回的话,就放了我和黛拉。”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想要找的人已经恢复!想要颠覆罗文亚柯人的荣光,你以为将他们弑杀殆尽,烧毁残存圣迹就可以做到吗!无论何种,都将是历史的再一次复刻!” 一根快如闪电的长矛探出,锋利的矛尖轻轻松松刺穿猎人首领的后脑,炙热的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周遭的花瓣和黛拉震惊的面孔,那狂热的表情永远的定格在了那张历经风霜的面孔上,这位正直壮年,雄壮的猎人魁冠在最得意的“臆藻之礼”上死不瞑目。 特鲁德不同以往铁青的面容令人寒俊。 “你已经成功将石头抛去池中?” “完美无缺”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其实……还不知道,我装的,要不你给我说说?” “哼!” “喂,两位大帅哥能不能把我先解开再慢慢聊啊,还有把这位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人从我面前移开也可以啊” “大姐,你往后看看啊,我也被杀猪一样捆着啊” 特鲁德先后给黛拉和白羊松了绑。 “现在我们失去了部落中猎人的力量” 等待白羊站起来后,特鲁德用埋怨的语气说着,同时示意了地上那具仍散发着余温的死尸。 “我现在去见祭司,相信我,你绝对是赚大了” “那她呢?” “还请你带她到矮树林,其他人都在那里,祭司可是答应过我的” 特鲁德不耐烦的带着黛拉离开帐房,临走留下一句。 “劝你尽快找个地方将那尸体烧了,免得所有猎人集体暴乱” “好好好,真是脏活累活都是我干是吧” 第170章 装逼不成反比俘虏制为存放肉 正午的仪式结束,祭司回到自己房间里,忙碌几个小时让自己心神俱疲,烛火摇曳,暗影绰绰。 “谁?” 一张披挂在悬梁上的黑色帷幕后,白羊边挖着鼻孔边走了出来。 “怎么伤成这副德行?” 衣衫滥语,牛仔裤都快成了超短裤,血迹浸染了大半个短袖,灰头土脸。 “小问题” “夜晚降临前,我会制造骚乱,到时,你便可营救你的朋友,之后就尽快离开此地” “回来的有些早,没事干,就顺便把伙伴都搭救了” 祭司只是微微停顿,虽有意外,可还是毫不关心以何种方式营救,有没有杀死部落的守卫。 “那为何还不走?” 空灵的声音带有些许凉意,周围竟凭空凝聚肃杀之气。 “怎么?不想听听那冲天巨藤变故的原由,我可是一知半解啊” “哈哈哈,笑话,别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出进遗迹,就当自己是个人物,无论何种原由,不必靠你这凡身肉体来告知我” “好吧好吧,不装了,其实是和你要点药膏的,实在疼的受不了了” “哼,快滚吧,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天降异象,到时,若还未离去,招致祸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啧啧啧,这么凶,没有人娶你吧” 祭司用手中手杖轻微震触地层,以其为中心,地陷而下,白羊的双脚被禁锢在突然软陷的岩土之中。 “你说什么!” 杀意十足,可白羊心不惊,肉不跳,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罗文亚柯人缔造的罗文亚柯文明在没有庙宇、宫殿、皇室陵墓、强有力的统治者,甚至是没有祭司去蛊惑的情况下,就可以创造出空前绝世、繁荣昌盛的部落种族,一时间,周围的其他宗人无不受其影响,离开沃土,迁都流逝,想想都让人气恼,没有人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权威统一,为什么能规整有序?就好像天生就该那样,为什么能分布如此之广?” 白羊稍作停留,可被禁锢的双足没法装模作样在屋里荡来荡去。 “可是,有一天,一个名叫萨尔维的族群出现,他们身着黑羽兽袍,突兀的出现在了这片大陆,但没有人,没有族群在意,不过又是强大的罗文亚柯人的牺牲品,毫无底蕴又无可剥削,可就当所有人都暗自藏匿观望时,萨尔维人似乎是上天派来的使者,他们目标明确,还不讲道理啊,短短几天,就攻破了强大的罗文亚柯人的前沿要塞,这间事情传遍了每一个诞生喝乳汁的小孩耳中,可就当人们以为他们不过是想要开辟一个生存的领地,前沿要塞而已,又不是城邦,萨尔维人继续前进,并且所向披靡!” “这时,大祭司、萨满、城邦老爷们都疯了,无论是抱着一雪前耻、还是分一杯羹的想法,大家齐刷刷的讨伐强大的罗文亚柯人,而这也是他们做的最后悔的事……攻入主城,漫天战火,大家都疯狂了,只知道烧杀抢掠,可人人都忽略了那萨尔维人进攻的手段,巫术,真正的巫术,一种诡异的火焰,一种黑色的火焰,可以燃烧神袛的火焰!” “最终之战的那夜,参与的人们无辜消失,所有的消息都因此被封锁,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强盛的罗文亚柯文明的覆灭是真实的发生了,而这片丰饶的土地似乎也成了禁区,只有一个崇尚火焰的部落定居在此,他们不发展,不扩张,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在这里,可外族人仍旧不敢踏足,因为那漫无天际的黑夜,因为传闻中这崇尚火焰的种族是永生不灭的……” 此时的祭司仍旧端坐在木椅上,黑色的斗篷遮挡着苍老的面容。 “能知晓这些,你确实很聪慧,可又有什么用呢,这些过去发生的事,无论多么诡异,又或是多么悲壮,顶多是在刻文碑上祭念,给小孩做为睡前故事,一不可改变,二不可逆转” “当然,以上确实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见了和你穿着相仿的女人,嗯……比你破旧点,和你一样的音色,自称也是……祭司” 翘起的岩层攀岩而上,白羊的小腿已经被完全的控制,宛如一只岩石蟒蛇饥渴的寻找猎物。 “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此时祭祀的语气成了只致命的毒蝎,藏匿在枯枝树叶中,一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 “何必呢,杀了我这手无寸铁的人只会弄脏你的声誉” “嘿嘿嘿,你说对,我倒是有了更好的主意,那些在‘侵蚀之地’蚕眠了千年的蚀虫应该已经饥肠辘辘了,你长的白白嫩嫩的,还这么大个,倒是可以省下很多肉” 一个时辰后,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乌云密布,呼啸而来的狂风吹歪了刚长成的树苗,高耸的山峰几乎与遮天蔽日的黑云融为一体,那朝天藤也在强劲的风力下不住的颤栗,顶层的枝蔓在毫无依托的情况下任由气流抚弄,祭祀来到人群之中,黑色羽衣的绒毛飘逸夺摆,五彩的圆形耳环宛如印度舞蛇,下身的黑色裙摆上是日月交替的彩绘,干枯的桃木手杖中的蓝色文耀原石散发出微弱色光,余下的族人披兽皮,戴着用羊骨和鹿骨制成的头饰,犬牙悬额间,醒目的白色涂料遍布双臂,他们或是举着火把,或是拍臂呐喊,不曾面露惧色,随着祭祀道出咒语,那佝偻的身躯凭空升天,族人愈加呼喊,火堆愈加炙热。 白羊则是被两个族人被绑在了一根棍子上,一前一后扛着肩上,等到一切就绪,他们深深呼唤着歌谣开始朝着“迷幻之夜”前进,前方是两个孩童,泛白的眼球,衰弱的四肢,从出生开始,他们就是为了这场仪式而存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饲养的“白鬼”带领下,步入矮树林,阴暗的密林转眼被成堆的火光照亮。 “看,全部落的人都出动了” 卡比爬在背坡处,将脑袋埋进青草堆里,不远处的小道上是密密麻麻的猎人,下边,艾斯靠在一块巨石上,黛拉在给包扎,自己修养的时候,还剩下一些药膏,这会起了大作用,杰克爬在草地上,拿着一罐牛肉,只有用手抓和喂到嘴里两个动作。 第171章 装逼不成反做开胃小菜 “他们是要做什么去啊?” 卡比好奇的打量着队伍,其实是在找雀斑女。 “管他呢,爱干嘛干嘛,等我吃完,赶快离开这里” “卢卡斯还没有到” 艾斯不悦的说道。 “我看卢卡斯来不了了,他也被邀请了” 卡比饶有兴趣的说了声。 “什么?” 艾斯赶快起身,爬在卡比旁边,只看见队伍的末尾,两个裸膀子的大汉抬着一个杆子,上面挂着的正是卢卡斯,就像是一只待宰的野猪。 “那是被邀请吗!那明明是被绑了” “不都一样” 卡比没好气的说,最后一个音节还未发声,艾斯一个拳头就抡过去。 “不行,我要去” “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帮不了忙” 黛拉不知何时也俯身在旁边。 “就是,卢卡斯也说了,不用管他,咱们先行去找回去的路,而且还说穿过那片草场的方法艾斯已经知晓” “要走一起走” “不要意气用事” 随后艾斯将安全穿行的方法告诉了大家,然后自顾自的朝着已经渐渐远去的队伍走去。 “那我也去” 黛拉紧跟其后。 “都走了,怎么办,杰克” “先去找车子” “英雄所见略同” 队伍的行径速度比白羊预料中的快多了,本以为只是像倒转骑癫狂的马儿那般,可实际感觉更像是烘培机上的烤蛋,胃里翻江倒海,快要吐出来了。 “大哥,能不能慢点,我晕杆子啊” 周围狂风肆虐,一路的冰草割着下巴瘙痒难耐,偶尔的花茎还微擦脖颈而过,不过,更多的是那片裸露的肩膀伤口会擦到地上或石块,真是快乐与痛并存。 “大哥,能不能抬高点,要不然刚才你们祭司说的那什么虫要找你们算账了,让人家吃不上热乎的,我就要痛挂掉了” 这样的痛苦一直持续到抵达“迷幻之夜”的中央祭坛处,一部分的猎人将背上筐篓里的排骨肉集中摆放成一排,而最末尾是绑在杆子并竖起来的白羊。 周遭十二根五十二英尺高的石柱矗立在泥地中,星星点点的乱石遍布在根部,而那被环绕的半圆形湿地中可以清晰地看见大大小小浑浊的水坑,齐腰高的杂草肆无忌惮的生长,裸露出来的秃地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淡黄色,仅仅是在外围,都能闻见从里面飘出的腐败味道,这让白羊想起闹市区的下水道的气味,以及城区外的化粪池,有次和东阳去小水潭钓鱼的时候有幸闻见过,亦或是一些不卫生的养殖场,而此刻,铺面而来的是以上气味的总和。 “呕……” 这可以冠名为臭味之王的气味一刺激,一路上压抑的颠沛流离终于释放出了。 “呕……” 带亏杆子插的时候是向着前方倾斜,不然呕吐物是正中心怀中,一阵输出后,也没有人给擦嘴,白羊是难受极了。 祭司示意后,最前面一排全副武装(多是用骨头装饰)的猎人扛着地上新鲜的排骨肉、大腿腱子肉、被绳子捆扎在一起的动物大肠和内脏,以及血淋淋的牛肉和羊头,身后的人们神情肃然,嘴里发出低鸣声,几乎与那盘羊角制作的号角声无异,就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喉咙,粗犷原野,当然捆在杆子的白羊也一样被两个人抬起来。 大概三十多个人,皆是体格健硕的壮年,他们小心翼翼的踏足眼前这片不毛之地,将肉块抗在肩头,半佝偻着身子,脚掌慢慢地踩在地势高的土地上,湿沃的土地转眼就留下一个标准的脚掌印记,有时,还会用手里的长矛试探暗淡无光的水潭,所有的动作都在告诉白羊,这片滩涂洼地有恐怖的东西存在。 抬在杆子前方的是一位皮肤黝黑,扎着脏辫的男人,不同那满是腹肌的猎人,这位肚子尽微微隆起,实属罕见,只见他肥大的脚掌漫过一个又一个小水潭。 “啊!”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白羊紧张地看向声音源头,只见一个头发非常短的男人痛苦地俯在地上,扛在肩膀的大肉块掉在了稠质的水潭中,只飞溅起几滴黑色的脏水。 也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生物攻击啊。 比起遭到攻击,更像是前列炎发作,可仔细观察,白羊发现那人的前腿貌似踏进了一处比较深的水坑,可那坑水只有脚掌般大小,并无其他特点,难道这有些水洞是巢穴…… 能让这些成天踏足乱石窖沟的猎人发出如此惨烈的痛叫,疼痛感可想而知,那人就那么静静的蹲到在那里,其他人却丝毫没有去营救的意思,继续前进,只能说明一点,踏足未知的水坑洞时,死亡的概率已经是五比五了,没有缓和的机会。 白羊看着抬自己的男人貌似用长矛试探都不试探,不由地担忧起来,大哥,我的身家性命就在你手中了,还有身后另一位扛杆子的大哥,那是一位椭圆形的脑袋,颧骨高隆的男人,看上去比前方的黑兄年长了许多。 不如你俩换个位置吧。 进入到腹地,气味愈加的浓烈,浅层的水潭中露出森森白骨,以框架结构完好的肋骨居多,其次是坦露出白惨的颧骨和颅骨的牛头,那十二根中居中的四根就在二十米开外,上面依附的青苔之下还有纹理清晰的印记,遍布全柱。 到了最大的一处水潭边,两人将杆子直端端的插进杂草边的湿地中,其余人也麻溜的将扛在肩头的肉块堆积在杆子的周围。 “喂,大哥,能不能往远处放一点啊” 眼瞅着这群逼家伙将肋骨和牛头尽数堆积在杆子下,白羊是愁从心中来,这不是纯纯想让自己做开胃小菜,或者是餐后甜点,不论是哪个,指定是不会舒服的,可回应自己的只有惨无人道的离去背影。 当看着那些新鲜血肉和巨大的胸腔连一只苍蝇都没有在上面扰动的时候,白羊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容不得思考,最外层的祭司眼看货物安全抵达,便吩咐在外沿处的祭坛上放上一只被剥了皮的羊头。 祭祀仪式开始! 第172章 惊现蚀虫王 祭司口中的楠楠声第一次让白羊感觉到了恐惧。 说是谭水,实则更像是石油添加下水道的水一比一混合,清绝于耳的咒语致使那十二根高耸的青绿色石柱绽放出朦胧感的淡绿色,瞬而再转换成通体透亮的荧光绿,浑浊不清的泥潭鼓起一个泥泡泡,炸裂后,一股恶臭味飘然而上。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宛如沸腾的开水,越来越多的泥浆泡炸开。 距离这里遥远的一处树枝端头,另一位祭司吃着鲜红的野果子不屑的说道:“让这小子处理好事情后来找我,结果是被人家给当饲料绑到了这里,我的祈福看来还需要练习啊。” 伴随着最后一呢喃声,祭坛之上的羊头化为一潭冒着黑气的血水,那本该平稳放在地上的生肉突然缓慢地抖动起来。 底下有东西! 不能坐以待毙,白羊试着晃动杆子,借着湿地的关系,想脱离开,但由于几乎一米多的部位入地,前后的晃动也仅仅是让坑洞大了些,不能放弃,在白羊努力的期间,那生肉和腱子肉已经抖成塞子,刺啦!一只光滑,满身黑鳞,长有外露的尖牙的怪异生物从一大堆血肉中穿梭而过,一大块生肉被顶装翻转,能看见底层宛如泥鳅穿洞,全是被食用过的血洞,凡是覆盖有小坑洞的生肉部位都一一被啃食殆尽。 我滴姥姥。 白羊吃奶的劲道都用上了,前后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那坑洞也被来回划刮成普通垃圾桶口大小,眼见要成功,面前黑谭中的气泡戛然而止,平静大概两秒后,一只体长大概八米多,黑鳞油光发亮,鬓角长有挂鳞的超大怪异生物破泥谭而出,那口细密的牙齿与白羊的鼻尖擦肩而过,要不是刚好自己往后甩,可能那玩样直接转进胸膛,开膛破肚,然后削掉脑袋,白羊后背已经浸出冷汗,没有得逞后,那生物重新潜入黑谭,不见踪迹,而杆子也在这一下中顺势向后倒下,翘起的泥块飞溅到谭中,来不及停歇,白羊麻溜的将捆住的双手翻转站起身子,苟着背,而那些较小的家伙正在抢夺新鲜生肉,来不及照顾刚刚脱困的白羊。 于是,白羊马不停蹄的跑到了二十米开外的石柱旁。 另一边,祭司见谭中蚀虫已经倾巢出动,并且吃着差不多,祭出手杖,只见五十多个身强力壮的猎人奔入泥地中,他们在矛头拴着绳索套圈,两人一组,趁着那些蚀虫饥渴的蚕食生肉、争夺肋骨上的粘膜之际,用绳索圈套住脑袋,另一个人迅速跟上,用同样手法套住尾部,然后飞快的回来洼地外围的安全地带,而反应过来的蚀虫很快注意到这群更加新鲜的肉体,转眼间,数十人悄无声息的倒在泥地,只留下一声悲痛的惨叫,那体长黝黑的蚀虫从胸膛转进,再从嘴巴出来,如此反复,同时,十多只蚀虫被逮到祭司面前,仅仅是将手杖顶端的圆石抵到蚀虫口边,黑色带有依稀火星子气流被吸纳进印着蓝色太阳纹耀石中。 当纹耀石足够的饱和时,只有零星几人从泥地中出来,不过,迎来的是众人喜悦的欢呼声,就以为事情大功告成,但在黑色斗篷下的祭司冷笑一声,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几个妇女抛向谭中。 这种情况出现,刚才存活下来的猎人明显不满,拿着长矛围了过来,而就在其中一个将白色染料涂满半边身子的猎人突袭祭司的时候,一个矛尖以近乎恐惧的力道贯穿那猎人的脑袋,鲜血随着黑耀石矛尖飞溅而出,洒在草尖上。 特鲁德裸露着半膀子,拿着改造的矛枪,两端都绑上了精磨制的黑曜石矛头,立于祭司身旁,明确告诉众人,上前者死,由于统领猎人的人已死,只能用现如今这种强硬手段。 随着越多蚀虫浮出,祭司直接原地打坐,将手杖抛至空中,远处拔地而起的岩石层将一个个蚀虫抬到手杖上的纹耀石旁,那湛蓝的光芒愈加的明亮,可显然,这仅仅是个开始。 而在腹地石柱旁的白羊惊奇的发现原本借助本源“炁”流恢复伤势,不懂任何疗伤功法只有这种原始的治疗手段,从先前的蜗牛速度到如今的飞快恢复,大腿内侧的爪痕在以肉眼可见的修复速度恢复。 应该是这石柱的功劳。 见此情景,白羊靠在柱子旁,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疗伤上,反正自己距离那黑谭有段距离,那蚀虫王不至于放着嘴边的嫩肉不吃,来到这穷乡僻壤的石柱旁吧。 仅仅是几分钟的功夫,白羊宛如重获新生,大腿处和背部的撕裂伤完美修复,就连脸庞上爪伤都一并复原,可还想再储点能的时候,那石柱反倒开始吸收自己的生机,看来是有还有偿啊,要离开此地了。 白羊轻松挣扎开捆住的双手,这杆子倒是趁手的武器,而黑谭中虽然有非常之多的蚀虫被祭司带离开,吸收那“陨灭黑焰”,可看其数量,反倒是不减反增,黑压压的蚀虫在泥浆里翻滚涌动,活像是人工饲养鲶鱼的场景,密集恐惧症者享福了,来不及细致的斟酌,石柱吸收机能更加的肆意。 借助这长杆,白羊一个纵身跨越,一道隔离的水带就飞跃而过,当再想来个洼地撑杆跳,可奈何那杆韧性和专业杆相比差远了,仅是跳出一小段距离,一只体态还是幼年的蚀虫闻声飞跃而出,可还未嗅着自己猎物是啥味道,就被白羊一击甩杆给打回谭中,平稳落到一处隆起的软地处,身后又有响动,那蚀虫王还未放弃对白羊的挂念,可恢复伤势后,还是你等可以近体的?头都未转,白羊一个回旋踢,脚掌正中那蚀虫王的腰腹位,可这力道,亦然是给人家挠痒痒,那层黑鳞可不是摆放物,见偷袭不成,蚀虫王一个鲤鱼打挺,调转方向跳回谭中。 还是吃你的牛骨去吧。 白羊原地起跳,踏空而出,半途中一只不识相的蚀虫还妄想做最后的猎人,可成想自己是猎物,没有任何依附的空枪头在白羊临空时转臂而出的一瞬间贯穿了那蚀虫没有黑鳞遮挡的耳窝处。 第173章 罗文亚柯体术 最后轻踏一块躺在水坑中冷峻的黑石,白羊终于是从那不毛之地出来,反观其中,已经尸横遍野,许多猎人的胸膛被撕开,内脏被洗劫一空,躯干也残破不全。 “你真是残忍” “哼,这是必要的牺牲” 已经坐卧于半空中的祭司震荡着黑色斗篷,手杖中的纹耀石已经绽放出接近青绿的炫光。 突然,远处一个同样披散着黑色碎袍的年迈老巫婆飘———了过来。 “你去牵制住那个四肢发达的家伙,我去解决那个老婊子” “你怎么不一并解决了” 新到的祭司无语的转过头,对着白羊怒目圆睁。 “你见过法师打战士的吗?我的法力不是用来解决这种头脑简单、膀大圆粗的家伙的!” “知道了知道了” “如果敢让那家伙的黑曜石矛头靠近我半分,我拿你是问” 说完,祭司以接近闪避的速度前去那能量外溢的冒牌祭司处,并且对着余下和特鲁德斗争的猎人妇女说道:“回家去吧,这里你们的使命已经了结。” 空闲出来的特鲁德扭转枪头,目标就是祭司,可白羊手持长杆接踵而至,挡住矛头。 “卢卡斯,让开” “特鲁德老兄,你也看出来那位祭司朋友心狠手辣,其目的并不简单” “哼,那又何妨” 特鲁德只是手腕用力,就将枪头甩至一边,紧接着手持长矛,以前驱之势,直逼而来,上挑一端后再反悬跳转另一端枪头侧划而上。 “斯……你这套招式我在遗迹见过,而且……你胸前悬挂的月牙状石头我在艾斯的资料上见过,你是马泰族人?” 特鲁德微微一怔。 “不得了,不得了,如果猜想不错,你从小被罗文亚柯人收养,做为自己部族的敌对势力马泰族人的孩童,他们并非赶尽杀绝,而是细心教养,甚至将自己部族的招式亲力传授,而你也不是为了杀戮罗文亚柯人,而是缅怀?还是你想要在这场祭司仪式中找寻什么?” “你这小子,早些相处怎么没发现这么恐怖的推理能力” “这不是推理,说的好听是想象,不好听是瞎蒙,和那种逻辑严密的推理可大不相同啊,不过就是蒙多了,就容易瞎猫碰上死耗子” “虽然你蒙对了,可我还是要阻止那女人” “那我也还略懂些拳脚” 白羊将手中的杆子劈断一节后,余下长度刚好一米五米,随后便舞动了起来,表演了一波孙大圣经典的耍棍戏法。 反观特鲁德,既然要做对手,那便要全力以赴,不过,倒没有白羊那般花里胡哨,只是用四指平握住矛身,拇指内扣,侧身而站,前膝微曲,两脚相距一米左右距离,后臂高聚过头顶,反握住矛尾。 这种罗文亚柯人研发的双矛头护臂的方式,唯有那热带雨林中喜欢用鹦鹉毛做帽子延边的种族的战舞才可与之抗衡。 若有懂行的人观望,就可以明确的看出两者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那花里胡哨的甩棍真是漏洞百出。 “你身上的伤怎么这么快复原?” 本该是鲜红的撕裂伤现如今只有血迹在皮肤上。 “托祭司的福啊” 虽然此时白羊表面自信十足,可内心慌的一批,自己哪懂什么拳脚,拿着棍子做过最凶残的事情就是将村头的菜花头全部斩首,而眼前可是货真价实的罗文亚柯人培养出来的优质战士,仅仅是这赛前的动作,白羊愣是找不出可以进攻的破绽,可谓是严防的滴水不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多用夸张的动作迷惑对方,等到那边战斗结束后,再前后夹击,不管你是多么强,没有见过我这套戏法吧,就不信有哪有猎人能傻到开站前耍棍子。 可特鲁德似乎已经察觉到那套“”式的棍棒戏法中看不中用,突然疾步而来,紧接着就是,锋利的黑曜石刃牙破风袭来,白羊手持长杆两端,竖立阻挡,那矛头和杆腰相撞后,直觉手心酥麻,险些没有抓握住,震了出去。 这是正常人吗? 白羊心中大惊,自己可是用着“异能”去战斗,本以为再不济也是五五开,可这技巧上的差距真不是用异能就能抹平的。 接着刚才的攻势,白羊顺势而为,看似是轻而易举地向后退去,实则白羊已经头皮发麻想着能拉开多少距离是多少,可当特鲁德第二道攻势逼来,那点分开的距离就和乌龟踱步一般。 随着特鲁德低声呵斥一声,那魁梧的身躯做出了完美的前空翻,期间,特鲁德双手紧握矛腰,担于后颈之处,当双脚落地一瞬之间,松开后握的手,把脖颈做为支点,有点借用杠杆的原理,矛身以几乎不可见的速度飞驰而下,这恐怖的爆发力让矛身发出一声长啸,犹如游蛇出海,白羊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唯有单膝跪地,举起杆身挡避,碰触之际,白羊下半身猛地压缩,手肘处能感受到巨大的冲击,膝盖下的土地下陷了一个小窝。 可这次,不是单单一招,没承想特鲁德这家伙看似拼尽全力的一击,实际还留有余力,那矛头迅速收回,实木杆上也留下一记窝点,回收的矛头在特鲁德摆动双手,做了个接力的动作后,随即矛头以怪异的幅度从右侧转变到左侧,正中刚要防备的白羊的左腰窝。 什么? 白羊内心震惊之余,特鲁德向后回拉矛身,那锋利的黑曜石刃牙从腋下平滑而过,皮肤被割破的刺痛感同时传来,本就破碎的体桖在袖口下一寸的地方有一道整齐的割痕,里面已经渗出鲜血。 为什么?如果这一下他向上用力,完全有机会削断我的左臂,不能也可以让我左手完全失去抓握的能力,他是在手下留情吗?白羊心有余悸,仅仅是战斗几分钟,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此时的两位祭司,早已经在几百英尺的高空之中,两种颜色各异的能量体在肆无忌惮的释放,粗略观察,破损版的强一些。 第174章 死祭之境 “特鲁德,我知道你现在也在犹豫,不管你要干什么,一定不会只有杀了我和那位祭司这一种办法” 眼见有空隙可钻,白羊干脆直接收了杆子,人家拿着a级碎空双黑曜石之刃长矛,掌握a+级罗文亚柯体术,而反观自己做为一个异能者,手握破损版实木木棍一根,习得斩首村头菜花棍棒术,一想到这里,痛,太痛了,自己简直就是异能界的耻辱。 特鲁德还是保持进攻的姿势,不过,白羊已经拿稳,不然,早就不讲道的“插插插”了,哪里还会听自己废话。 周围草木萧瑟,呼啸的狂风已经将几棵年迈钟老的枯树折腾的不像样子,那远方上空中的激战已经强烈到可以扰乱肆虐的气流。 “我要找的东西,唯有她可以寻到” 特鲁德坚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眷恋,那是完全不曾出现过的,就像是晚年的病危癌症老人某天见到一个小女孩的发卡,然后联想到自己母亲的依恋,不敢想象一个杀人如麻的战士脸上会出现这般柔情的一幕。 “唯有她,可以掌握生与死的界限” “唯有她,可以让我再见到苏尼亚·克斯,一个真正的罗文亚柯英雄” “灵界圣污族艾德家族第二十七任长老的女儿,安拉·维普斯!” 特鲁德将长矛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收于身后,一把扯断脖子上系着的月牙石。 “无论是那个祭司,还是你,或是任何人,都赢不了的,你们没有见识过她真正的恐怖之处”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散在嘈杂的风中,那片草原再无特鲁德的身影,只留下被扔在毫不起眼的星罗草中的月牙石。 不远处的草垛中传来一声闷响,衣衫滥语的祭司像一束要攻击残垣断壁建筑的rpg发射出的火箭弹一样轰击到了地面上,泥土飞溅,地面留下直径为五英尺的坑洞。 “该死的臭婊子,真是可恶” 祭司从坑洞中骂骂咧咧的趴出来,裸露出的肩膀处有一大片通红的印记,上面还有被炭火烤炼过的痕迹,显然这在十几分钟前是没有的,祭司用手捂着左肩的烫伤,一步跌两步的回到地面上。 安拉从天而来,腰腹部位竟然萦绕着一圈黑炎,宛如一条小蛇,在围着身体环绕,其中有掺杂着怨恶的气息,若被伤及身骨,就要承受无尽的折磨,那手杖中的石头也变成了一团幽冥火,极致的蓝色火焰感受到的却是坠入千年冰窟的寒冷。 “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你,真是可惜,不过现在也不迟” “要不是这破圣污手杖,哪有你废话的功夫” “看看是谁在废话!” 安拉祭出圣污手杖,祭司前方草皮被掀起五米之高,底层的坚硬岩石悬浮之空中,皆以锋利一面朝向祭司,眨眼之际,百颗锐石倾巢出动。 到来之际,祭司原地滑步,前脚踮起,一个后空翻,至凌空后,旋转腰身,巧妙的从石块间隔处穿插而过,安拉眼见不成,随而踏步而来,左爪抓握挥动,腰腹处那团黑炎呼啸而出,所过之处,凡可燃烧之物皆被焚尽,地皮很快出现一道削黑的火道,幸好此地潮湿,才没有弥漫开来,反观另一边,祭司貌似很怕那团黑炎,紧急召唤出一簇铃花草进行遮挡,土地纵然间长出一大团枝繁叶茂的蓝色花草,两者碰触间,枝叶转眼成了灰烬。 就在祭司招架不住,安拉身后突现一影子,手持长杆,腰间别黑耀刃石,满是割痕、破洞的牛仔裤和快碎成抹布的短袖俨然成为全场最佳时尚达人。 虽然杆子是隐秘的出现,虽然攻击的速度和力道很足,可安拉还是轻易的躲过白羊的偷袭,并且赠送了两块十斤重的岩石,袭击不成的白羊马上反转腰身,凌空侧卧,只听见后面传来两声响亮的撞击声。 “都要与我作对是吧,那谁也别想活着!” 安拉将圣污手杖抛至空中,那蓝焰盘踞出令人颤栗的强大气焰,而本该攻击祭司的黑炎也游回到蓝焰周围,两者碰触、消融,渐渐凝聚在了一起。 “快阻止她!” 祭司厉声呐喊,周至的景象渐渐惨淡无光,听闻后的白羊,扑身而去,跳至空中,将杆子全力劈下,可安拉转过脸庞,空洞的眼珠中充斥着千万只怨灵,仅仅是相视而对,白羊感觉身堕在腐蚀的泥潭中,无法自拔,手中杆子从尖端被层层剥离焚烧,面部乃至全身也被烈焰所伤,剧烈的疼痛深入骨髓,白羊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死祭之境!” 最终,那两团火焰终究汇融,一种恶毒的深绿色火焰被炼化而成,阴沉的天空转而成为一副淡绿色惨样,周遭的树木被白色蠕虫侵染,地面的土壤草地腐败快速枯萎,隆起的土包成了孤坟,到处是被虫蛀的木制十字架插在酸臭的土地和冒着诡异气泡的水潭中,各种样貌怪异的怨灵飘荡在半空之中,嘴里发出阵阵哀鸣。 安拉也终于褪去伪装,消暗的脸庞,标准的欧洲人高隆的颧骨,空洞死寂的眼睛中没有眼珠,眼角蘸染着黑色的魅影,削薄的嘴皮露出渗骨的笑容,穿着十分古老的马革束腰裙,暗黑色的裙摆上有被烧穿的孔洞,精致的公主靴上萦绕着两束绿油油的鬼火。 “嘿嘿嘿,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之前灵动的声音成了那种尖酸刻薄的城堡娇纵的女孩声,又有些病娇之态。 被伤的白羊痛苦着躺在已经被污染的土壤上,正当脑子嗡嗡作响,感到耳角瘙痒,有什么东西在摸自己,转眼一看,一只破土而出的骷髅手臂不停的想要抓握住什么。 我靠。 白羊火速起身,一脚将那想要挣扎出来的半截枯骨给踢散架。 而眼前所见之后,有几乎近千只那样白森森的枯骨手臂在从孤坟和湿地中爬出来,远处,有几只戴着十七世纪农民喜爱的那种套帽瞪着空洞洞的眼洞,朝着这边走来。 第175章 幽冥之兆 那些骷髅或是体格强壮,顶着医学院里标准的骨骼,或是更加标致,不过胸腔内却是肮脏的泥土。 最近的一只牙冠破损了一大块,只剩下一半的牙齿,朝着白羊颠步着走来,原来是后脚掌骨也缺失了,就是如此,它还要跛步来攻击白羊,真的我哭死。 白羊仅是一个侧身踢,那可怜家伙的脑袋就滚落到了几米远,很快,被其他骷髅人踩在脚下。 果然,这种异变的衍生物不堪一击。 失去脑骨的支架并未散架,依旧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白羊将其惨不人道的推倒,鼓弄了半天,手里多一根大腿骨,随后,白羊满意地挥舞了两下,手感不错,那地上只剩下胸腔还在扭动,当你没有武器,要学会自己制造。 正巧,一个体格臃肿的年老骷髅靠了过来,圆滚滚的肋骨上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布短衫,泥土的腐蚀让其失去了曾经的颜色,而那宽大的下颚边更甚有一圈短短的白色络腮胡。 就拿你练练手。 白羊滑行先一步到那胖家伙面前,握着大腿骨的一端使劲挥向颧骨,可那家伙竟比之前的家伙强了些许,知道举起臂骨来抵挡,握拳的指骨朝着脸帮子袭来,白羊举左臂格挡,一个侧身旋转踢将那宽扁的骷髅头踢下身,随即将无头身踹到在地,这时,眼前,身旁,各有三只样貌各异的骷髅袭来,其中一只学着刚才白羊的动作,侧踢脚掌,白羊原地下劈,乘着它张开双腿的时间,拿着大棒子骨就使劲猛锤下档,可那家伙没有呀,只搅的盆骨小骨头下泻。 不对,这群家伙有学习的能力? 仅仅是靠这两只与自己相仿的行为,白羊断定这群面无人样的家伙并非简简单单的炮灰兵,而事实也真如此,旁边一只也迅速下劈,举臂锤来。 见状,白羊猛地踹断了那只想要踢自己家伙唯一踏地的足骨,失去平衡的骷髅倒向了下劈的那位身上,两个骨头架子堆拢在一起,互相撕扯着,谁也不让谁。 还好,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自我思考能力。 脱离开后,白羊不知又从哪个家伙身上卸下大腿骨,两臂齐挥,扑来的两位体型瘦小的骷髅头像大力王挥动下的保龄球,飞射而出,其中一颗头骨还击中了胸骨碎裂腐蚀不成样子的骷髅身上,贯穿而过。 正当白羊战至尽兴,一个八十厘米高的小骷髅孩子奔袭而来,隆起的后脑勺格外惨白。 喔,这样的小东西,用棒子骨敲碎就太可惜了,保留人性的白羊还是放下了手中已经夺取数几十只骷髅人性命的大腿骨,脑袋也惭愧的底下。 许久…… 射门! 脚尖划过枯败的草间,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孩头骨以一百零三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过不断奔跑而来的骷髅大兵的头顶,优美弧线胜过最杰出的几何曲线。 十几秒后,一截断裂的树枝上套着眼睛空洞的小骷髅头。 “全垒打!” “寂地沙尘暴!” “战神霹雳!” 白羊就像驾驶着最为先进的95式一体化收割机无情绞杀着一排排的土豆,又或是一只成年西伯利亚野狼闯进在南部山谷中啃食鲜草的绵阳群中,只见数只骨骸在眨眼间齐齐倒地,堆积的头骨高过山包,满地都是白骸骸的碎骨渣。 安拉来到祭司面前,嘴角咧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不该是个孩子的应有的表情,至少是十几岁青春期的少女该有的模样。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来呀” 两团暗绿色的幽冥火焰比先前的黑炎蕴含着更加恐怖的力量,若是实力低下,非圣污族的人去操控,则会被反噬心灵直至成为那坟场孤魂中的一员。 祭司挥手一招,地层劈裂,一株张着血盆大口的原始食人花从地缝中生长而出,数条黑青色的藤蔓随至安拉身体周遭,将其包裹成了木乃伊,紧接着那硕大的花蕊将似虫卵的藤包吞咽中满是消化液的腹腔之中。 一切完成之后,又是两棵窜天巨树腾空而起,强有力的树根将食人花笼罩其中,包成了粽子,然后那些树藤像弓箭一般,穿插千次。 祭司有些虚弱的弯腰喘息,鬓角渗出汗液,肩膀的伤隐隐作痛。 当以为一切都要平息,包裹的树藤率先燃烧起来,一颗幽冥火穿过壁障,直袭祭司面颊,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灰烬,祭司单手举空,无数的缤纷花瓣从手心喷涌而出,才有机会躲开攻击,那树笼中,花蕊被青色的粘液腐蚀,爆发的极高温度让擎天大树轰然倒塌,没有浓烟的烈火在肆意的燃烧数藤。 “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派我来啦,你们这些烦人的把戏,在我面前,真不如骷髅兵的花招有用,嘿嘿” “有了圣污手杖和……” 安拉突然停顿,好似意识到差点说漏嘴。 “嘿嘿,去死吧” 两团幽冥火相互追随,快速转动,一层幽绿色的幕帐倾洒而下,遭受的时空都受到影响,天际间汇集了厚重的绿色云朵,超大的绿色漩涡在安拉身前汇集而成,本已经平静的气流又如湍急的浪涛。 已经将骷髅大兵打到只剩下些残兵败将的白羊也注意到天间的异象,地上散落的骨骼通通被吸附到那深悬的旋涡之中。 来到祭司的视角,天地间只剩下两种东西,无边无际的黑暗天空和绿的恶心的水潭,千万只恶鬼伸出腐烂的手臂拽拉着自己,无尽的暗色天空中似有万千疯魔在朝着自己奉上最为恶毒的诅咒。 “喂,明显要开大了,快躲开啊” 白羊视野里,祭司像是已经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眼前情况不妙,白羊抵抗着强劲的吸力想要去帮忙,可之前还灵活的腿脚如被捆上千斤枷锁。 怎么回事? 越是想要脱离开,越感觉深陷执拗的泥潭,无法自拔。 “灵域展开!” 一层浅薄的白色光圈散开,白羊才觉能行动。 而安拉那边,青光色的光芒越发耀眼,那该死的绿色让天地间都充满粘稠感。 “幽!冥!之!兆!” 第176章 圣辉 一种穿透力极强的暗力伴随着千万鬼魂的幽鸣释放而出,其中每一道炫目的束带幽兆是由一千零一只怨恶的生灵之魂构成。 天地间都充斥着尖锐的幽冥的嘶叫声,剩余几只骷髅用枯骨捂着双耳,痛苦的跪倒在地,祈求那鬼哭神嚎的叫声快点停止,常人只需听一耳,便会化为一潭血水,白羊直觉耳膜震鸣,好像几百个施工队在自己耳道里建造摩天大厦,鼻台突感温热,炙热的鼻血已经倾流而下,可脚下的步伐丝毫不敢停留。 伴随一声来自地狱的恶鬼嘶鸣,第一道幽冥之兆穿透了祭司的心脏位置,呆滞的目光瞬间放大,一股难以反制的腐烂感从心头弥漫全身。 随后,第二道幽冥之兆来袭! 那伴随着阵阵腐臭味的暗绿色的光芒瞄准了祭司的眉心,这一击若中,即使你是天神下凡也要斟酌能不能承受下来。 紧要关头,白羊扑身抱住祭司,刚想要躲闪,直感肩膀被一只裹着生化液体的弩箭射中,还未反应,身体完全失去平衡,祭司从白羊怀里跌落到一处肮脏的水潭,煞白的脸庞没有了丝毫的生机,白羊自身倾到在一旁,手臂飞落在泥潭中,伤口处的绿色粘液很快侵蚀了全臂,几秒后,只剩沾满粘浆的肱骨。 缺失手臂的白羊半边身子不见丝毫血迹,取而代之的粘液,绿色的粘液,趴在粘液面前,还能听见小鬼嘶鸣。 “啊……” 连抗痛能力超强的白羊都忍不住惨叫,断臂瞬间,就感全身被千万只毒蝎、烈火蚁叮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快点一剑杀了自己,可那种源自内心的炼烤感让你痛到顾不上自杀,就算,就算眼前有一千万块钱放在面前,只要你忍着痛爬十厘米,就可以得到,那时的你也只会大小便失禁,痛到生生挖出自己的双眼,因为和那来自心里的炼狱之感相比,挖眼之痛简直就是挠痒痒。 腹部,小腿,乃至全身因为疼痛而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痛觉神经系统已经被这该死狱炼感折磨崩溃,痛到极致原来是感受不到痛的,而是一种折磨,一种可以让屎尿飞溅的折磨,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特工受刑,只是些让人掉眼泪的小玩样。 “哼,自找苦头” 安拉只是安静的注视着生不如死的残废人和有植物人趋势的祭司,丝毫没有因为第二道攻击没有命中而生气,急于补刀,毕竟连续释放两次“幽冥之兆”已经让自己虚弱,并且在出发前自己可是信誓坦坦和父亲炫耀着用不到圣污手杖,可现如今已经被逼到这般地步,与其快点了解,还不如就这样,毕竟白羊此刻痛苦崩坏的神情让自己内心十分愉悦,而另一位已经被一道“幽冥之兆”击中,除非你是不死身,不然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神啊,我祈求您的原谅” “什么?” 安拉娇贵的面容第一次露出源自内心的恐惧。 “神啊,我祈求您的光辉洒向罪恶的焦土” “神啊,请再一次聆听我的祈道” 好似在天边,又似在耳边,无从响起的炙洁声音像挥洒于黑夜的朝阳,让幽壑的暗魔无处躲藏。 已经快被腐蚀侵蚀的祭司悬到空中,褪去破洞遍布的灰布衫,展露出一对纯白圣洁的羽翼,金色的长发垂于耳畔,宛若婴儿的肌肤滑嫩如水,淡蓝色的眼眸中藏有星光,镍铬银色的圣盔甲穿戴于身,中世纪特有的连体锁子甲。 祭司睁开眼眸,确切的说是天使圣罗塔·卡兹(santa rota kaz),周至的暗淡消退,一束阳光破开云层。 “上古的神啊,聆听我最后的召唤,请降临于世” 遗迹洞穴中,蔚蓝色的巨大花朵盛开,其中荧光粉嫩的花蕾绽放出异彩的光芒,纯白色的柱头萦绕着淡黄色的花丝盘旋而上。 不同于本时空中响起两道声音,一个底蕴十足,浑厚天成,可同样年老沙哑,另一个是清幽悦耳的女声。 “吾已是上古残遗神骸,神迹失辉,前人不复,自当愧乏于心,真为荡如陨落之境” “那你可愿倾微薄上古神力于一少年之身,古斯柯(上古草木神)” “喔?吾愿可违心” “这事你和少年自己去讨论” 白羊爬卧在泥潭之中,身中脏器多已严重受损,剩余手脚宛如身外之物,两道泪痕攀附于脸颊,舌苔皆是因疼痛难忍割咬的痕迹,牙缝遍布血丝,俨然是已废之人,本就暗淡的光圈全部消散。 就在白羊以为任务要在痛苦中失败,这诡异的攻击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料,不论救与不救,都无济于事。 一股暖于心迹的阳光照拂于天下,白羊睁开眼睛,满天萤绿色暗云消散,冰冷恶臭的泥潭不复存在,转而是遍地的野花,烂漫的紫罗兰,绽放的秋菊,一棵苍老而繁茂的榕树孤独的生长在只有野花的空地中央。 “你可,接受上古余残神力?” 一声缓和而苍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只觉听闻后荡气回肠。 “你是?” “吾是未赴永寂的上古遗留末法神,草木神,古斯柯·艾尔” “愿意” “接受着上古余力即是圣辉,亦可是决裂的诅咒,你真可愿意?” “愿意” “呵呵,那为好不过” 声音像之前不知如何响起那样又不知如何消失一样遗散。 白羊猛的睁开眼睛,自己好像睡了很久的一觉,之前遍身的灼烧、钻心的疼痛全部消散,转而是一种奇怪的舒爽感,而白羊和草木神的那段对话早就像早晨从床上猛的起床上课而遗忘了前一秒还很清晰的梦境那样,唯一的区别是,那遗忘的梦还可能在你上课打盹的时候突然想起,或是入睡前重新记起,可那段对话,直到尸骸化为齑粉,也别妄想记起来。 而刚刚清醒的白羊就看见满身是圣洁光辉、锃亮耀甲的“祭司”,还长着天使的标志性翅膀。 好家伙,弄了半天,您两位都不是平常生物啊,让我这个凡人夹杂在中间是有些多余了。 第177章 天使圣罗塔·卡兹 这场面,宛如末法之年,神明子嗣和魔王饲子之间最后的对抗。 一方身后是惨绿的骷髅坟场,而另一边是只有一缕阳光艰难的破开云层,投射在圣罗塔刀锋般的脸庞上。 “你是神族的……人?” 安拉虽然拉高嗓音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可终究还是个刚成年的小丫头片子,这方面还是要和那个脸皮和城墙一样厚的白羊多学习学习,这种刻意的办法反倒暴露了毫无底气的心理。 “前沿要塞,圣明彼岸第七任天使守卫长,圣罗塔·卡兹,你身上的气味很熟悉,我认识你的父亲,一位很古怪的幽灵谭的侍者” “就你也配谈论我的父亲!” 突如其来的怒恶的声音,活生生把一旁看戏的白羊都惊一跳,一看就是平日里老爱欺负自己父亲,可别人稍稍谈论一下都不行,反观圣罗塔·卡兹冷静的多,保持着一张冷峻美丽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在那肮脏的身体中!” 安拉转而将愤怒的情绪转到对自己不理解,让自己不安的事情上,惯用的转移情绪矛盾突出点。 “我被智天使希格瓦封锁了记忆,奉命守护在这片充满着岁月痕迹的碧野,如今,我已恢复意识,使命也已完成,所有的可能,都是必然要发生的结果” “神神叨叨的臭天使” “回到你的灵界去吧,想打开沉寂之门,必然会招致毁灭” “果如父亲所说,你们这些自诩不凡的家伙,真只会说些真理,誓言,毁灭什么的,一边真挚的说着愿为和平现身的大义凛然的话,一边将灾难降临到魔界和灵界,并敞亮地打着正义的旗号” 圣罗塔·卡兹不再进行劝告,举起裹挟着鱼鳞般闪耀护甲的手臂,左右相互交叉放置在胸前,一股前所未见的圣耀光芒在圣罗塔眉心崩射而出,跟随而出的是一把古世纪骑士风格的宝剑,粗大的手柄,两边各有微微弧度弯曲的剑帮,闪耀银色光芒的剑锋上绣刻着一株曼妙的朱红色玫瑰,花蕊处的细节掌握真是非天神不可打造出的。 “这是智天使希格瓦交付我的圣玥之烛(candle of saint yue)剑,寓意着玫瑰之花” 本以为这位宛如圣日余晖的天使将挥洒圣水般斩杀了那位病态的少女,可那把光辉之剑转眼到了白羊手中。 “哎?” “之前的约定依旧算数,我将要前往遗迹处理一些事情,这里交付于你” 只留下这句话,圣罗塔挥翅朝着另一边的天际离去。 “想走?” 安拉推动幽冥之焰宛如弹珠弹射而出,可之前炙烤万物,让圣罗塔无不避忌的火焰还未靠近三寸之内,瞬熄而灭。 “可恶……” 现在场地只剩白羊和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安拉,此刻,站在一片焦土的白羊虽不明白自己为何从那生不如死的状态恢复过来,只能解释说是圣罗塔救了自己,可就凭那张扑克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救其他人的天使。 安拉见圣罗塔已经消失于天边,转而迁怒于仍在原地发呆的白羊,身畔凝聚出十颗燃烧的死焰,朝着白羊奔袭而去。 还未领略手中宛如神器光辉之剑的白羊只待接连退后躲避火球,可那速度在自己腿脚之上,一颗燃烧的幽冥火乘着空隙从背后突袭,等察觉,已不足半米,无奈,白羊只能挥剑阻隔,那削薄的剑锋挨到暗绿色的冥火,竟然直接将其劈成两边,消散在空中。 好东西。 仅仅是随手的一挥,就有如此般的威力,物理武器能对抗魔法系攻击,只能说这已经是超出规则的“概念武器”。 哈哈哈,没想到直接从黑铁品质实木木棍晋升到无双极品逆天神器,小小安拉,莫要再猖狂。 此时欣喜若狂的白羊殊不知自己在使用了这把天神制造的神剑还没有灰飞烟灭只因为是上古余神已经将残微之神力融入自身“神域”之中,而这就类似于潜意识,但要更加复杂而古老,在那层面的思维中是和平时里脑中的想法隔开的,也就是说获得“草木神”的那个“白羊”既可以说是白羊,也可以说不是,两者并非相互包含的关系,更加亲近于“阴阳”“统筹交汇”。 而人类“神域”一般被称呼为“圣辉”。 这个“圣辉之境”曾被另一位智天使发觉,那宛如一层细胞粘膜,夹杂在人间和神界之间,而隔阂的“粘膜”还只有本体单向相通,也就是三个房间连在一起,神明一间,人间一间,两者可以进入中间的房间见面,但不能汇通到各自的屋子,并且,之所以称呼为“圣辉”,是因为在中间屋子中的人或者神,会变得“平和”,处于一种与世无争的状态,这里没有受伤的概念,没有死亡的概念,只有意识消寂于其中无法脱离出来。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安拉,离开此地” 安拉静立于空中,突然,面孔变得扭曲,大吼道:“恶心的人类也敢直呼我的名字,恶心,恶心,去死吧!” 比之前大几倍的烈焰和煤气泄露爆炸般的烈火平铺而来,左侧也是一层火墙,白羊容不得大意。 “灵域展开!” 一层比之前大了整整三倍的绿色光圈延展开来,眨眼间,包裹了尽一半的战场,其中的地层生长出类似向日葵苗的小植物。 什么时候升级的? 顾不得考究灵域在何时突破,提升速度后的白羊一个蛙跳,率先躲开了步步紧逼的左侧火墙,接着,面前火海已到,白羊双手握剑柄,将剑锋立面而举,面容坚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那就试试你的本事吧! 一道和圣罗塔同样圣洁的光辉沿着锋利的剑锋开展而出,铺天盖地的幽冥火墙在碰触圣光转而从幽绿色到冥蓝色,再到黑炎的形态,直至最后熄灭于光辉之中。 “可恶!” “幽冥之兆!” 安拉已经毫无理智可言,准备强行第三次开启幽冥之兆,地动山摇,气流汇聚,那惨境和巨大的绿色光球展开的能量让天地都为之颤抖。 第178章 反击 当真正被这股毁天灭地的威能施压,白羊才深知恐怖之处,就和你在旁边看戏和,然后被掺合进互殴是两个概念。 刚开始,还是身体莫名被一股力量压制,接着就是不知是自身感知出问题,还是真的时间流速变慢,当你以为这就是极限时,眼前一黑,所有的景象消失,天空呈现一种黑色,一种蚀骨的黑色,只是凝望就能听见恶魔的低语。 这种产生的异境其实就是“高级”的灵域,先前的那只渡鸦制造的绯红数境便是同一种能力,不过当时是被那个状态下的“白羊”随手给击破了,现在可没有先前的架势。 坚实的焦土被一片漆绿色的水潭代替,本该洋溢的生命的绿色成了这般模样,着实是一种折磨,白羊手中的大宝剑也早已经消失不见,自身虚弱无力,从水底爬上来的恶鬼渗出腐烂的枯骨撤住自己的身躯,一种呼不上气的窒息感盘踞心头。 级别更高的剑消失了,纵使你使用何种手段,定然不能使“规则”之上的实物破灭,所以现在只可能是幻觉,白羊顶着不被拖拽到深不见底的幽暗谭底,思考现在是何种情况。 缩小灵域试试。 白羊努力不让满空的谩骂影响自己心智,感受着“消失”的灵域,假象外,萤绿的光芒圈固在白羊直径二十厘米的周围,一种史前向阳花由小禾苗模样生长而上,赤红色的花瓣中夹杂着生机异常发达的凝露,等到硕大的枝干蜿蜒盘旋到白羊头顶,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滴落在白羊的额头间。 刚刚清醒的白羊就感知到强劲的气流朝着自己而来,绿色光束似青色毒蛇游聚动袭,威能碾压之前经历过所有的范围攻击。 白羊左手挽臂侧握剑柄,外肘弯曲朝下,右手端直同握四指之上,以身发力,用银幕附着的剑锋直面那妖艳的绿波之光,两股肉眼可见的能量碰撞在一次,爆发出阵阵嘶鸣,那是空气炸开的声音,这一次,那轻而易举劈开冥火的剑锋碰到了硬骨头,就在两者僵持不下时。 安拉嘴角邪魅一下,祭出一本散发的邪乎、弑杀、恶毒气息的书本,牛革皮上是斑驳的腐蚀斑点,满是岁月痕迹,暴露出来的焦黄纸张上记录可以让神明疯魔的事迹。 死灵之书。 献出之际,散发着不寒而栗邪光的触手虚影时隐时现。 “暗弑杀!” 滔天的魔能裹挟至天幕,纯黑色的能量已超过此刻白羊反应极限的速度击中全身,本该落败的幽绿色的光波随即侵蚀而下,白羊被冲击打至千米之外,湿软的土地上被“深耕”了一道长长的深沟。 白羊倒在坑洞中,虎口发痛,光辉之剑被震飞跌落在坑沿之上,嘴角满是潮湿腥气的泥土,内脏感觉被移动了位置,有些许的反胃与不适。 “哈哈哈,本小姐可是早有准备,只要死灵之书在手,纵使是那个臭天使加你个人间的蝼蚁又如何?” 当一个实力与手中的法器不匹配的时候,就要明白一个道理,此人的地位并非不平常之辈,表现上白羊已经被压制,已经被眼前焦灼的战况吓傻了眼,但这家伙其实已经在想如果杀了这位“小姐”,要背负其家族仇恨和获取奖励、顺从天使那边的利害关系。 就凭这嚣张的口吻,这位安拉的家族在灵界的地位不是能随随便便忽视的问题。 不过,明显光辉之剑的诱惑力更大,不管了,先爽一爽再说啦。 白羊艰难的起身,发觉全身肌肉都酸痛无比,好像在工地干了一星期,呀哈,一鼓作气,白羊爬出了深坑,捡起光辉之剑,活动活动臂膀,尽量让趋近麻木的身躯活跃起来。 “书看来是很强,至于人嘛……” “找死!” 两股暗淡的黑气窜出,左右开弓,白羊挥剑格挡,并非和先前一样斩断,而是和金属撞击一样,只能说明两者是同级别的物品,不分高低。 不过,所有的攻击方式已经熟悉,是时候主动进攻了。 白羊握剑前突,本来慢缓缓的速度暴涨,以飞快的步伐跳跃前进。 “臭小子,一直在给我装嫩” 安拉也未被突涨的速度吃惊,只是更加的恼怒,真想给抓住带到家族,扔进幽灵谭中,被千万恶灵啃食,安拉见快速逼近自己的白羊,不慌不忙的召唤出黑炎小球,而这次是在死灵之书的加持之下。 六颗释放着滚滚烈焰的黑色小球交互移动。 这种小球运动毫无规律,灵活,优先躲避,次用剑锋遮挡。 白羊前驱脚杆之后,突然发力,身体猛地朝着右前方突越,两颗最先袭击而来的火球率先被躲开,然后没有半点停歇,双手前举,像跳水般扑到滚过一圈,两外夹杂翻滚的两颗又被躲开。 这时候,她应该就会在我左侧释放火海,而且还有一颗火球,白羊心里默念着秒数。 落地的一刹那,白羊就将剑锋迎上,几乎是同时,一个燃烧的诡异黑炎的火球于剑刃碰触,发出“刺啦”的响声,翻滚的小球再不能前进一步,而若再晚半秒,白羊面部就要被烧一个洞了,可抵挡住最后的火球,白羊却将剑插入地中,自己踏空跳离,身退之时,一道幽绿的火墙擦着脚底板闪过。 “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火球是佯攻,这杀伤力不如黑炎的火墙才是你要偷袭我的主要手段,是吧?” 安拉黑着脸,一副吃了火药的模样。 可这次没有功夫闲聊,火墙褪去,白羊拔剑,距离安拉已经不足百米,之前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浇灭了,释放了三次幽冥之兆和强行动用死灵之书让安拉的皮肤上浮现一层绿墨色的光刻图样,若是艾德家族的人在场的话,见到这番样子,只会哑口无言,到底是怎么样坚强、倔强的女孩子不惜以自己的青春岁月为代价来战斗,若再不加以节制,不止是皮肤完全崩坏腐蚀,恐怕日后只是个靠轮椅的残废人了。 第179章 地……地之恶魔 白羊握剑,身形灵活异变,待到已不足五十米,漫天黑炎侵蚀而来,经过的地方,草壤成了灰烬,湿地一片狼藉。 可这无法阻挡死亡的步伐,白羊侧握光辉之剑,明如镜照的剑锋映照着卢卡斯消瘦的脸庞,棱角分明的下颚正好在玫瑰株杆处,宛如曾经骑士长在世。 那坚毅勇猛的眼神,流利优雅的握剑姿势。 安拉眼中竟在这一刻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百年前,那场骑士军团攻入灵界的景象再次浮现在安拉的脑海中。 “不!你不是他!” 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让白羊微微一愣,装疯?缓兵之计?在我这里是没有用的! “烈焰劈!” 虽然这中二的技能释放语中有烈焰,可圣辉依附的光辉之剑可释放不出火系魔法,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刺眼的刀锋状光辉拔地而起,途径的骷髅和死水潭皆在转瞬间蒸发。 那道气势十足的黑炎之墙更是像劈豆腐一样,还不够收割的。 来到安拉身前,白羊瞬间展开灵域,一株曼妙的食人花生长而出。 “呵,这种小把戏说了没有用” 安拉对那花瓣颜色艳丽的植物不屑一顾。 “它不是吃你,而是吃我” “什么?” 食人花扭动着身姿,将半空之中的白羊吞进肚中,然后再像发射炮弹般压缩射出,目的地就是空中的安拉。 随着花瓣蓄力、扭曲、弹射,白羊的速度转眼提升了一个度。 “冥门!” 已经杀到眼前的白羊让安拉不得已再次使用死灵之书。 一道高二十多丈的暗灰色石门凭空出现,精美的浮雕却雕刻着恶魔降临人间的画面,还有众多的堕天使在掺杂在背景板中,猩红的眼睛,弯曲可怖的黑色长角,如泰山的背脊,每一样,都足矣让人挪不开眼睛,刻画如此栩栩如生的大门顷刻微张,并未完全打开,完成召唤之后,安拉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瘀血,伴随着腐烂的气味,可安拉亳不在意的抹去脏血,眼睛里闪烁着疯狂。 “死去吧!” 什么情况? 这一次,白羊身在一处火山炎带处,不远处是时刻有爆发趋势的活火山,时而迸射出千米高的赤红岩浆,泄露出的炎流在凝固的疆域中流淌,漆黑的焦僻地岩上有股碳烤霉豆腐的味道,不同于之前的“幻境”,这他娘是真来到什么鬼地方了,那还真是宝贝啊,还带这么玩的。 站了半分钟不到,炙烤感席卷全身,白羊想要展开灵域,可再怎么努力,就像坏了的遥控器,任凭你使唤,就是不亮。 只有两种情况,这里正好压制灵域,或者……身处在此地,自己的灵域等级太低,其实已经成功,只是消散太快,快到感受都感受不到。 白羊望着滚滚岩浆,明显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这里是地狱边境吗?得出这种结论是因为这里地貌和脑海中想象的地狱边境很符合,而更加重要的是不见魔物,不过还是光辉之剑还在手中。 此刻的白羊就像是玩一款砍魔游戏,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过了卡死几年的关卡,然后,拿着自己的神级装备站在新刷出来的焦土地貌上,成为了无处下手的菜鸟,而之前带领自己的大佬已经飞升仙界,捕捉千年鲲王去了。 咋滴啊?是跑图模式? 正当白羊以为的以为,突然地动山摇,前方几百米处的岩层破裂,翘起的大片岩石飞溅落下,白羊谨慎的屈身躲避。 一只长的像哥斯拉它二舅的生物爬出地层,两个螺旋升天的触角,褐色的肤色,朝天鼻,鼻孔和撞钟口一样大,背部隆起的一坨像癞蛤蟆的疙瘩背,直立行走,长着羊蹄,蜥蜴手。 “地……地之恶魔!” “不对,丑陋版地之恶魔!” 只见它好像在寻觅着什么,当看向白羊所在的岩浆边,眼睛冒着红光,徒手掀起一大块岩石扔了过来,白羊拔腿就跑,一跃连跳好几个断层,刚刚站立的位置已经被砸的岩浆乱溅。 “好吧,不礼貌的地之恶魔” 那大家伙已经朝着白羊奔来,踩踏着这整片的岩层都在振动,到位之后,它决定用自己帅气的脚掌踩死白羊这只小蚂蚁,可笨拙的羊足显然不适合干这项工作。 这么喜欢踩?那你踩个够。 白羊身遁原地,那地魔以为自己气焰吓晕了这蝼蚁,刚要将其碾碎,只觉脚掌踩到了钉子,耀眼的光芒从羊蹄缝隙中绽放而出,照射下,那可怖的面孔和身躯清晰的展现在眼前,粗糙的肌肤沟壑遍布,地魔恼怒的伸手想要抓这该死的小东西,可碍于动作迟缓,白羊反倒乘机攀附到了手臂上,地魔马上举起拍下去的手掌,用另一只有着斑点角质细鳞的手抓来,紧抓着地魔手背处突出角质的白羊在只有一只手的情况下十分不便,几次晃荡,险些跌落下去。 不怕不怕,不就是高了点。 其实白羊现在之所以这般狼狈,是因为第一次毫无安保措施下处在几百米的高空,有些乏力,正在和恐高做斗争,可不停摇晃的臂膀让自己完全使不上劲。 拼了! 再这样下去,迟到要被地魔拽在手掌中,趁着那巨大的手掌再一次想抓住自己的时候,白羊用尽力气,从左手膀跳至右手心,滚落在细鳞表层,来不及庆祝这一跳的成功,白羊马上沿着不停移动的手臂奔向地魔的脑袋,可就要接触的时候,漆黑的臂膀拼了命的甩动,一个没踩稳,白羊直接从吱嘎窝处掉了下去,慌乱中,白羊索性将剑插进地魔的腰腹处,疼痛感让那遮天的手掌再一次袭来,而碾压魔法攻击的光辉之剑俨然成了把比较锋利的普通宝剑,之前的优势全无。 这上上下下让白羊体力吃不消,本想要再次跳到手臂上,可单手握住剑柄悬挂在半空中,只让白羊觉手臂发酸,真是拼了命也抬不起胳膊了,那尖爪还是抓住了白羊。 第180章 黑耀石之刃斩杀 “大哥,好商量,你放我一马,我把这神剑送给你啊” 地魔举起手,用着呼噜呼噜冒着热气的鼻孔对着白羊,猩红的眼睛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才发现原来有漆黑的眼珠,只是比较淡薄。 若是能听懂人话,地魔还不待要说句“废话,杀了你,宝剑也是我的”。 强劲的握力迫使胸腔内一次次被压缩,这样下去,肝都要被爆了出来。 “咳咳” 白羊已经眼冒金星,喘不上气。 可恶,就要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吗?不!与其慌乱的求生,还不如凛然的赴死!白羊闭上双眼,心静如水,将快要前胸贴后背的事完全抛之脑后。 眼前出现了是一扇光怪陆离的门,白羊推开进去,在其中不停的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声蝉鸣从心底荡漾开来。 插在腰腹处的光辉之剑受到了招引,只是轻轻滑动落下,地魔的整条手臂被像切菜一样斩断,白羊从摊开的手掌心中站起来,心中反而在想别的事情,毁天灭地的神剑,原来在我手中发挥不出千分之一的威能啊。 “你叫路威·道尔吗?” 白羊看着手中依旧锃亮的光辉之剑,眼中皆是爱惜。 被斩断了臂膀携带着白羊掉落的坚硬的岩层之上,地魔残缺的臂弯处流淌着类似被污染过的岩浆,深红的鲜血掺杂着腐烂恶臭的物质喷洒而出,凡是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从粘稠的血浆中突出一个个娇小的魔怪,一对赤红色小牛角格外显眼,可形成之初,就因为暴露在炙热的空气中化为乌有。 被疼痛冲昏了头脑的地魔竟然趴在地上,放弃了自身体格的优势,随后张开深喉,吐纳火息,浓烈的黑炎瞬间喷射而出。 嘿嘿,玩魔法攻击,这就好办了。 盖天的黑炎以百公里时速奔袭而来,白羊表现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紧张的逃窜,可速度过慢,眨眼就被吞没,一阵凄惨的叫声响彻天际。 地魔听后,宛如点播了一首迪斯科舞曲,等不及烟雾散尽,将脑袋凑到了前方,地面上还有未熄灭的黑炎,正当要看个仔细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黑雾中跳跃而出,手起剑落,地魔的脑袋滚落在断裂的裂缝中,最后凝固的表情一脸吃惊。 一段时间,冥门亮起幽红的光芒,白羊从中一跃而出,于此同时,古铜色门上最下层角落位置的一只猩红怪物浮雕破碎。 只得休息十分钟的安拉满眼都是震惊,脑中依稀出现接取到父亲下达这一任务的画面。 “安拉,此去虽然都是些不着边的野蛮人,但你还是带上圣污权杖和死灵之书” “笑话,就是些遗迹残将,我置身前往就可以” “圣污权杖本就是要交付于你,这是日后时时刻刻陪伴在身旁的物品,就要像对待伙伴、知己一样,而死灵之书,你平日里顽皮,借助这次机会,要多多学习这一神物” “行吧,真是碍事” 如果我平时里再研究深刻一点,这该死的蝼蚁怎么会逃出来。 安拉纵使心中懊悔,但这里可不是艾德家族的训练场。 一道足以让自己身负不可治愈伤势的剑气袭来,安拉驱使两团幽冥火相旋护前,可这种远程攻击法器已经丧失优势,白羊握剑前劈,一团幽冥火于剑刃相碰,转眼湮灭,而后一团袭来,白羊回拉剑身,侧横在身前,两者相撞,白羊被推至坠下,地上一株擎天藤蔓拔地而起,弯曲的枝蔓恰好供给着力点。 趁你病,要你命,一刻都不能松懈。 借助藤蔓尖头,白羊飞跃而起,侧握光辉之剑,安拉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全身皮肤濒临瓦解,光刻图样愈加清晰。 无奈,只能将幽冥火解崩回游离黑炎和手杖的模样,剑刃相逼之刻,安拉握手杖抵挡,两者相交在一起,当安拉盘算着用黑炎袭击时,白羊突然松开握剑的手,紧接着铺天藤蔓袭卷而来,缠绕住了自己,当安拉用黑炎去解决身遭藤蔓,白羊踩踏一株宽大的叶片而来,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黑耀刃,以之前未见过的速度反握石柄划过安拉的咽喉。 什么…… “你太在意眼前更大的威胁,忽略了不可见的潜在危险,而小东西往往更加致命” 这是安拉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下一秒,白羊直接将五厘米长的尖石侧插进安拉的咽喉,一直以残暴的脸庞视人,在这一刻恢复成了十八岁女孩该有的模样,黑影遮盖的眼眸最终闭合,瘦小的身躯无力的倒向下边的原野,化为乌有,幽暗的黑云退散,肮脏的墨绿色泥潭恢复成一贯泥泞的模样,白羊躺在诺大的草叶之上,送开握剑的手,指缝间皆是刀锋般的划伤和烤炙过的痕迹,后颈处之前修复在伤口在从地魔身上坠落时重新开裂,现在已经血肉模糊,碎衣服和烂肉搅在一起,腰腹、小腿、手腕处全是皮肤被烧穿的伤口,暴露出血淋淋的肉。 光辉照耀的圣罗塔降临到白羊身畔,悬浮在空中。 “这是你该拥有的” 一颗漆黑无光泽的椭圆石头出现在圣罗塔白皙的手掌中。 白羊挣扎其身,伸出手掌,圣罗塔将石头轻轻顺着指间滑下,脱离瞬间,那股粘稠的死亡感笼罩而来,就在石头与白羊手掌碰触了一平方毫米的面积后,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形踏空而来,几秒钟的功夫就完成了跳跃,夺取,逃离,临走之刻,黛拉转身对着白羊微笑说道:“谢啦!” 随后遁入林中无影无踪。 额…… “喂,你看见啦?” 白羊对着空中长着丰满羽翼的天使问道。 “嗯嗯” “那你有何感想?” “没有” “什么?你答应给我的报酬,被别人夺走了,你告诉我没感想” “石头已经碰到你手了,是你自己不小心” “你们一伙的是吧” “没有” 白羊无力的躺下,身下的藤蔓快速的枯萎,最后连根系都消失在土壤里,两行憋屈的泪水留下…… “不准备去追吗?” “我追你姥姥” 圣罗塔板着一张扑克脸,然后,光辉之剑、圣污权杖、死灵之书全部悬浮到其面前,圣罗塔只是伸出手,中间的圣污权杖被不可反制的怪力扭曲、破灭,消散于天地间。 “那我走了” “等等,剑剑也要带走吗?” “是的” 地上潮湿的土壤格外的拔凉,草叶格外的锋利,仅仅是碰触,就能给手指隔开口子,东方,一缕不怎么明媚的阳光直射到这片无边无际的草原,白羊就这样躺着深草丛中,一动也不想动。 第181章 吃瘪 『隐藏任务完成』 『灵能开发度:20%』 『灵识未开启!』 『灵体开发度:21%』 『灵域开发度:30%』 提示声响起,预示着亲爱的天使圣罗塔·卡兹已经离白羊而去,怎么可能是贪恋那把剑呢,白羊只是十分的不舍圣罗塔,对!格外美丽,善解人意的圣罗塔! 蔚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沧桑而黝黑的脸。 “特鲁德……看见你我现在可太开心了……” 特鲁德将白羊扛在肩上,全然不顾满身的伤。 “痛……痛” “哈哈哈,以后路还长呢,这点伤都抗不了可怎么办” 白羊敏锐的嗅到了什么,特鲁德知道自己异界旅途者的身份,不过,下一秒,特鲁德就自己暴露出了。 “我知道你们与众不同” 两人来到一处隐蔽的背风处,艾斯昏迷在草堆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经过太阳这么一照射,估计是睡熟了,短发里满是草种子,刮痕与撞击伤口被特鲁德重新处理,包扎了新的绷带。 “那个……女孩也是可怜之人” 坐在地上的特鲁德突然说道。 “是啊,将如此重要的神器交给一个任性、心智都未成熟的孩子,聪明点的都能看出事情并非这般简单” “那你为何不告诉那位天使呢?” “人家眼里,我,或者我们,只是生了死,死了生的虫子,我是比人家聪慧呢,还是比人家活的久呢,自找无趣的事情,我可干不出” “头一次见贬低自己的” “实事求是而已” “那亲手杀了这般单纯的女孩,你心里没有负罪感吗?” “呵呵,怜悯是非常可笑的一样东西,同样是束缚于生死病老的规则之下,我有什么权利去垂惜他人的生死呢?今日不被我杀死,过后还会被她家族以其他方式残害,至少……我没有让她死的很痛苦,而日后我也可能会被其他人杀死,自当也不会怪罪于他人” 特鲁德看去卢卡斯的眼神,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从未见过的可怕神色,一种无感,极致的无感,没有任何情绪…… “卢卡斯,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白羊……” 『主线任务失败』 『灵能开发度:20%』 『灵识未开启!』 『灵体开发度:21%』 『灵域开发度:30%』 回到夜幕下的商业街,白羊捶打着伸缩门,就知道那家伙是装的,演的那么像,她怎么就敢保证我一定会救她呢。 “真是精彩啊” 老旧楼房的天台上,七星兴致勃勃坐在破损不堪的护栏上,仿佛在看一场盛大的典雅演奏,并且此次演出十分出色,妖艳的嘴角始终没有闭合过,磁性的嗓音急具鬼魅般的诱惑力,不过,当白羊进了小区门后,是时候该退场了。 “回来啦” 老摇在沙发上云里雾里,实在把刚进来的白羊呛得不行。 “怎么,要走啊?” 眼瞅着白羊把烟放在满是杂物的茶几上,就要离开。 “心里憋屈的慌,出去转转!” “哎嘿,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刚还一副困成猪的样子,转眼就精力多到两三点逛大街” “不用给我留门了,明天周一好像早晨没有课,是晚上的选修,说不定我就回去了” 听着白羊这无精打采的气息,那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吃瘪了,有苦说不出,就让孩子去吧,老摇只是让路上小心,这副衰样,最容易招脏东西了。 不过,可能是散发着滔天怨气的因素,白羊平安到家。 第二日,太阳高高挂起,已经入秋的天气到是凉快了许多,没有之前的正午下不敢站十分钟的情况,未关的窗户将蔚蓝的窗帘吸卷住,白羊挠了挠头,一阵凉风乘机钻进被褥,接着灵动的闹铃声响起。 什么! 自己可是定制的明天正午的闹钟,这么快就要到了十二点? 关闹铃,打开手机,东阳一连串的消息,除此之外,都是各种软件的弹窗,提示更新啦,提示换新啦,提示降价啦,最离谱的莫过于浏览器的“震惊,一个亚裔成年人竟然和一头成年条纹斑马共浴!”白羊起身去浴室舒服地洗了个澡,开始制作午餐。 窗外的湛蓝的天空,只有一层浅薄的幕云挂在东边,半开的窗户吹来凉快的微风,带着夏日的余晖,与屋里清雅的歌曲声缠绵在了一起。 等回到宿舍,偌大的寝室中只有张浩敲击键盘和偶尔脱出口的叫骂声,以往喜欢躺在床上看书的徐进泽和经常去其他宿舍转悠的洪武都不在,至于为什么推测出洪武是未在,而非在另外的房间,还要从洪武一进门就要将外套脱下甩在床铺外的铁栏杆处,无一例外。 白羊瞅着张浩戴着耳机,血气高涨的样子,还是不要打搅为好,悄悄来到徐进泽的书桌旁,储物格子是各样的书籍,从历史到灵异小说,再到算法演算,十分齐全。 粗略看了一圈,白羊挑了一本《恶意》,脱鞋一溜烟上了床铺,虽然此时外面太阳已经倾斜,秋高气爽,地摊和各种小吃街都开始涌动,可白羊毫无外出的想法。 不知不觉,读了一个多小时的白羊已经睡眼惺忪,可仍旧耐着困意读了十多页之后,一直到字体都开始错位,实在顶不住,抱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喂,白羊,上课了” 一声喊叫,让白羊瞬间清醒过来,一身疲惫才完全褪去,脑中的思绪恢复到正常流畅的水准。 张浩拔下耳机,慵懒的把手伸进腰背挠了挠,再扭转着腰板,单手伸展到空中,一只手握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起床了,白羊” “嗯嗯” 见白羊已经起身,张浩拉开椅子,穿上放在椅背上的深黑色外套,从最上层的储物格中懒懒散散的翻找出一本白色封面的书。 “喂,白羊,你知道教室在哪里不?” “知道,你等等我啊” 白羊麻溜的下床,简单洗洗脸,背上红色双肩包和张浩一起出了宿舍。 第182章 趟课 白羊属于身形不怎么高拔,但脸庞清秀的男孩,而张浩总是习惯性的戴着连衫帽,像鸵鸟一样,弓着背,两人走在一起形成了一副不怎么猥琐的老巫婆和不怎么高伟的王子风格。 气温比较昨天下降了许多,真是一天一个温度,女孩子大多数都将短裙改穿成了喇叭裤和蓝色牛仔裤,只有极个别抗寒能力超强,仍旧是jk,配有薄版的“暖腿宝”。 白羊和张浩出发的早,走的也比较清闲,此时,外面走动的学生也很多,大多都是归校和正准备出去玩的的两股分流。 上课的教室在另一个校区,走路过去快的话也要差不多二十几分钟,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有些主干道的路灯散发着模糊的白色光,许多飞蛾和蚊虫在灯罩周围旋飞,不过,它们应该飞不了多久了。 来到教室,熟悉的阶梯教室,又是合班课,张浩拉着白羊来到中间偏右的座位,此时只有零零散散的七八个学生静静坐着,都集中在前三排以内,张浩无所事事的瞪着前方的黑色荧屏发呆,就那么什么也不干的发呆,厚厚的眼镜片下可以看见无神的眼珠,白羊也跟着一起发呆。 不过两人无神的眼神还略有不同,张浩是纯粹的对此刻的教室、座椅都不感兴趣,白羊更加倾向于“呆滞”。 不过,来的太早,还有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才上课,实在无事可干的白羊回想起之前那本书的剧情,并且根据作者写前几章的习惯,推断起下文内容的大致走向,脑中清晰的思路让白羊心情变得愉悦。 陆陆续续,教室中已经坐满了乌泱泱的人,也只有在这样的大课下,全教室的女生才过半,平日里由于这个专业过去“理性”,女同学屈指可数,这也是洪武经常抱怨的一个话题。 来的是一位穿着灰色薄外套,棕色长筒裤,黑色皮鞋的男老师,大概三十岁居上,白色无框眼镜下是一双俊俊有神的眼睛,仅仅是站在讲台边,给人说不出的视觉美感。 怪不得那些女孩争着坐在前排,成熟男人这么有魅力吗? 白羊都被这一套造型、举止所折服,何况是那些长时间待在图书馆,扎着马尾辫的好女孩呢,毫无抵抗力啊。 “洪武和徐进泽怎么回事?” 张浩瞅着群里没有答复的消息问道。 “还有两分钟,你要相信他俩的卡点功夫” 偌大的教室分为两个派系,前面是衣服颜色鲜艳的女孩子,后面是统一黑、灰色卫衣的男孩子,而中间空出来一大片,白羊和张浩那本该隐秘的位置倒显得格外显眼。 格外悦耳的铃声响起,那位男老师习惯性的摸起衣袖领看了眼钟表,刚要去关门,洪武和徐进泽像小偷一样弯着腰跑进来,两人张望了一眼,就准确的找到白羊位置,屁颠屁颠跑到座位上,气喘吁吁。 “你俩干什么去了?” 徐进泽还好,洪武满头大汗,里面的白色背心湿透了大半,菱角的汗液绘画成一片洋流。 “害,别提了,去体育馆打球,回来的路上电动车坏了,要不是刚好碰到徐进泽,折到半路了,真是倒霉透顶了” 洪武抓起外套的边角,就要擦汗。 “纸……纸,白羊忙把自己书包里的纸巾递过去” “你俩够勇,老师眼皮子底下什么都没拿跑了进来” “没办法啊,总要在迟到、缺勤和没拿书中选择一个,实在没时间去拿书” 不过,讲台上的老师倒不以为然,很快进去状态,洪武也很快跟着节奏双眼迷离,脑袋一颠一颠,差点就要抖起来,张浩单手撑着下巴,也不知是在听讲还是跑神,反正书本上白白净净,这堂课多是基础理论外加延伸,倒不是很难,徐进泽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想什么。 “芜湖,终于下课了” 洪武手臂搭在白羊的肩膀,睡了一个多小时后,精神了许多。 “洪武,走,小吃街” “张浩真乃我心腹,下午正好没有吃饭” “我去食堂简单凑合了” 白羊还心心念念没有看完的小说剧情。 “徐进泽呢?” “去” “那好,那好,咱三走,白羊是没福气喽” 三人搭伙转身朝着北门走去,剩下白羊来到c区的食堂,白色的建筑,有上下两层,里面灯火通明,有不少学生,随处都是青春洋溢的气息,白羊点了碗拉面,几分钟后就坐在了一处角落位置,几名卫生人员在这里简单的喝水休息。 还不错。 那粗细不均匀的长面比想象中的好一点,最差的一次,白羊依稀记得是和东阳在一处镇子的面点店中的一碗拉面,本生不熟,有些面条比手指还粗。 正当白羊吸溜完最后一根面条,电话就打来。 “什么?现在啊?好吧” 将餐具放到归置位,白羊火速出了校门打了一辆出租车。 某步行街的一间酒吧中。 “怎么样?这装修眼光还可以吧” 江燕身着一件棕色大衣,系腰的款型,艳红的口红绽放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你眼光,必然行” 门口在白羊的建议下取消了紫色氛围灯,转而是温暖色灯带和小圆桌,而这想法就是之前那所酒吧的布置升级版,藤椅和沙发抛掉,转而是一处宽大的空场,进门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让人迫不及待往里探索,卡位抛弃原来的低矮桌和皮质沙发,换成顶找白暖光加圈围式白色圆桌于黑色玻璃桌交替。 “这是各种饮料价格表,还是包间房,开业一个月可以优惠8折” “降一半” “额……五折也行” “我意思是所有价位降一半” 空气凝固。 “你认真的?” “嗯嗯” 白羊轻描淡写的回答过后,朝着里面走去。 “走廊地毯没必要,这种没有固定的角落花盆弃掉,还有墙上的画……太土” “什么!这可是我亲自挑选的最紧跟潮流的画照” “还不如哪天我给你画几幅呢” “那可真就一个客人都没了” “准备几时开业啊?” “您白大公子给挑个时辰?” “我可不懂黄道吉日那套,随便哪天吧” “真这般随便?不开炮礼鸣,张扬张扬?” “没必要” “行行行,听白大公子” “这么阴阳人容易老” “去你丫的” “得了得了,明早还有课呢,我不陪你闹腾了” “快滚” “就滚就滚” 白羊利索的出了店门,就在回到宿舍进门的瞬间,周围马赛克化。 现在都这么频繁了吗? 第183章 菊林医院篇 『解开菊林医院地下三层中的秘密』 『灵能锁定』 马赛克退散,本该明亮的腻子和白灰粉刷的墙面成了裸露的水泥墙,上面掺合着岁月的痕迹,或小或大的坑洞,严重的地方还能看见红砖。 手中应该是合金的把手成了一道倾斜的铁制把手,用十字螺丝定固在老旧的木门,表皮的黄色油漆大多脱落,遗留的成了一种灰黄的颜色。 白羊探出身子,外面走廊很暗,墙壁无一例外都是斑驳的水泥墙,给人阴暗潮湿的感觉。 重新回到房间,白羊关了那扇苍黄色的木门,这间房间看起来是间大学宿舍,而刚刚查看外面也印证了想法,房间中湿气很重,还有股霉菌臭袜子混合的气味,上面印有着一团黑色印记的毛巾就搭在上下铁梯架第二处梯杆处,梯子很多处有凹陷和绿色油漆磕掉的损伤,灰色的水泥墙上挂着上世纪女歌星的海报和荧光上的球星,粘蘸的黄色胶带上有黑色的污渍,蓝色被褥铺开在单板床上,和毛巾一样覆盖着污渍很重,这就是第一道床位,木头桌子上摆着一个粉色的牙刷杠子,白绿条纹的毛巾卷放在旁边,再然后是一些按动的油笔,唯一值得注意是一张略显焦黄的照片,里面是个穿白色背心的男子站在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旁,手臂轻轻搭在树干上,五官端正,浓茂的头发黑乌乌的,黑色白丝的裤子让腰身显得很苗条。 这应该就是第一个床铺的主人,也是自己其中一个舍友。 地面上零散着摆放着三双拖鞋,一双白色黑条纹人字拖,其余是蓝色的,而还有一双正被白羊穿在脚上,剩下两位的床铺大致一样,要说区别就是桌子上多了些花花绿绿的课本,还有一位靠里的床铺挂着薄薄的蚊帐,大致查看了一番之后,发现了个问题,偌大的宿舍里没有个镜子,白羊拉开窗帘,老旧的挂钩发出刺啦的难听声音,外面很亮,应该是上午,不过没有太阳照着进来,这是在阴面,回到另一个靠里的床铺,就是自己的,已经折叠好的被子靠在铁栏杆上,有些糙毛的床单微微泛白,这是经常用洗衣粉擦洗造成,白羊将手里的塑料盆放在唯一的能放东西的铁制架子,表层的铁皮非常薄,中间因常放重物都下倾,支撑的四个推子也都有各不同的倾折,这种配置,公办无疑,将盆里毛巾放到衣架上挂在床头后,白羊大大伸展了老腰,自己应该是刚刚起床洗漱完。 宿舍里唯一能看过眼的也就是自己的床铺,木制桌角破开,活像用斧头劈开,很多细小的碎末夹杂在木层中,大大的桌面上就摆放着一玻璃杯子,油笔,打开的课本,其余全被整齐的收纳进方便的小小储物格子。 看起来我还有强迫症或者清洁癖,白羊心里嘀咕着。 对于男生宿舍来说,有点静的出奇,自己是带病休息?这倒是十分合理的解释,不过也没有感到不适,白羊试着翻找了抽屉和格子间,没有发现理想中的关于菊林医院的诊断书或是任何有关的东西,片刻后,白羊来到走廊,很静,这一层只有自己一人的想法愈加的坚定,白色的门牌上是黑色的数字“404”,不由让心头蒙上一层不安,卫生间在对面走廊镜头,将门留个缝后,白羊朝着走廊尽头走去,路过向下的楼梯,同样是绿漆的护栏,同样的破旧,昏暗的走廊只有拖鞋摩擦着水泥地的声音,还好是白天,不至于太过恐慌,路过其他宿舍门,大多都紧闭,只有一两个留着很小的缝隙,看不清什么,尽头是一扇朝里开的窗户,很粗糙的铁丝罩在外面,为什么说粗糙呢,因为那不是和窗户一起安装配套,而是后来人工拧到上面,所以显得难看,不合适,来到水房,两排水龙头映入眼帘,管子上布满红色的铁锈,每排十二个,水槽里非常湿,那就可以排除假期的可能,满是水渍的长方形镜子贴在唯一被粉刷的墙壁上。 里面的厕所空无一人,没有抽烟的人或是咳嗽声,白羊来到镜子面前。 平平的鼻子,塌塌的头发,一双黑色镜框下的眼睛有些无精打采,中等身高,肩膀有些下塌,这应该是长期坐在椅子上造成的。 穿着花格子衬衣,最顶层的扣子掉了,底下是白色的背心,棕色格子的短裤,全身上下都是格子。 和舍友相比,至少和那位已知的舍友相比,自己在大学找对象还是有一定的困难,这不单单是外貌的鄙夷,还有生活作息的分析,在人群中,只要自己不开口,别人完全可以在第一映像里归为那种假期成天待在不足五平米的屋子里,靠着妈妈的给养,完全不社交,不努力上进的人,这些还是在别人可以注意到自身的前提上,大部分时间里自己的身形外貌都是与别人的视线擦肩而过。 目前,只能说自己很疲惫,不过疲劳也是病症的一个外在表现,但白羊在“现实”中的大部分时间里也很困,只有在充分睡眠之后的一个小时到一个半个小时内有充沛的精力,其余都是“待机状态”,不排除这位老兄的身体机能差到和白羊差不多。 回到宿舍里,白羊换了件黑色的短袖,正准备出去,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褂子,身体看起来十分硬朗的人拿着几本课本进来。 “哎,朗君,起床啦?” 男生的嗓门很厚重,语气颇为关心,应该和这位叫朗君的人关系不错。 “啊哈,好点了” 不多时,楼道里传开熙熙攘攘的说话声,那不出所料,自己是身体不适没去上课。 “哎,徐英九和南康出去买小吃去了,今晚咱们要好好出去聚一聚,为你康复接风” 徐英九和南康都不在,那么这人就是张军,白羊已经查看了两人的书本,他进来噼里啪啦的扯开椅子,抹了把额头的汗,将怀里的课本甩到桌子上。 第184章 和谐的宿舍 “哎,朗君,昨天晚上还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感觉喝一口水都能呛着你喘不过气,怎么一下子这般神采啦?” 张军没有丝毫的调侃之意,能听出来是发自内心的惊奇。 “可能……是出了一晚上汗……的缘故吧” 白羊断断续续的回答,一副不怎么用心的样子,相信很符合这位看起来软塌塌的人的性格。 “确实,昨晚你全身发烫,都能给老母鸡捂蛋了,让你去九龙区的菊林医院看看,你一个劲的摇头,还用手死拽着被子,生怕我们把你给抬着去,朗君啊,平日里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麻烦他人,总是自力更生,可更多的人以为你是性格怪癖,但那都是其他人,咱宿舍哥几个,你可别怕麻烦,烧那么高,你说多危险啊” 和自己预料的已经八九不离十,白羊塌着肩膀,整理着刚刚散开挑选的衣服。 “没事的,以前都是这样扛过来” “行,没事都皆大欢喜,今早临走,林英九那家伙只是瞄了一眼蜷缩在被窝的你就说没事,顶多中午就能好,还以为吹牛逼呢,那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果然,只有在关系到剧情不能推动下去的时候,才会有“一定”的记忆提示,每当“占有”“剧情”中人物的时候,不会获取人物全部记忆,只有和“任务”有一定关系,并且不会起到“提示”作用。 可这种能精准掌握着记忆间细微差距的力量究竟是何种“物质”呢? 经历过几次间接性的“实验”之后,白羊摸索到了“占据”人物的关系,本想借助这个漏洞来提示任务,但系统比自己想象中的精明。 白羊本想借助“和以前一样”聊起再之间的话题,可“健谈”的张军之后的话题转向其他方向,脑中也只有躺在床上难受至极的记忆。 当然,如果有人要问“为什么不直接和张军询问相关事宜?”,那么,就是和询问“银行有大门,为什么要挖个地洞去偷钱?”一样。 之后的试探都无需再进行了,没有缝隙可钻。 张军脱去长褂,直端端的躺在了床上,随随便便地睡着了,一条满是长毛的棕色腿还耷拉在床沿边,也不觉得咯腿。 白羊收拾了散开的衣服后,也想再躺一会,可比疲倦更为猛烈的感受袭来,饥饿,前所未有的饥饿,肠子好像拧巴到了一起,绞痛,等不到再拖拉,白羊换了鞋就急匆匆的下楼去了食堂,也顾不得查看周围的环境,大致就给人一种感觉,树多,幽静,少了几分大学特有的青春朝气。 来到一处位于学区中央盘踞的建筑,平方建筑,周围是好几间砖墙裸露的侧房,房门紧闭,窗户里有蓝色的窗帘遮挡,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余外有一米的距离全是杨树和松树,不过,大多都是年幼,偶尔几颗高拔竖立,正值夏日,十分青翠。 里面有些发暗,照明灯暗幽幽的,好像黑砂布蒙在上面,人出奇的少,这是刚下课,可十多个窗口都是零零散散站着七八个人,个个穿着白色衬衣,灰裤子,裤腿短的露出脚踝,黑色短裤,布鞋,偶尔能看见几双网格的休闲鞋,可款式十分古老,头发都很茂密,可全是盘起来,没有遮挡住五官,整的满头黑色的样子,仅仅是这一观察,就能看出是哪个地区的分格。 白羊找了个只有一个人排的快餐队伍,一个体格比自己还小一头的人站在前面,高领的粗布衣有些掉色,手里侧抱着一本破旧的课本,起卷的书角能判断出没少被翻阅。 二十秒不到,就轮了到白羊,穿着粉格子的护袖的阿姨掂量着大勺,一个色的围裙已经成了暗粉色,矮胖的身躯就挤在有色玻璃后的小隔间里,大大的不锈钢大盆里有小半盆的米饭,旁边六七个不锈钢盘子里是可供选择的饭菜,青菜、油菜、白菜、西红柿,上述菜中各带有少量少量的豆腐干、胡萝卜丝、肉丝、鸡蛋,总之,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就当是自己炒自己。 可现在也顾不了好不好。 “西红柿,白菜” 阿姨抡起大勺,一手熟练的操起旁边的饭盘,将两道菜熟练的抡到盘子中,再拿起木铲挖起已经凉透的米饭,随后嘴角泛不起一丝波澜地将盘子从表层裹着黑色胶皮的窗口递出来,随后,阿姨无聊的用手挠骚着脸上的皱纹和黑斑。 哇,这西红柿怎么有股酸臭味呢。 虽然能预料到不怎么好,可带有异味属实让刚刚痊愈、胃口大开的白羊都整抑郁了,无奈,就凑合着白菜将米饭通通下肚,将盛有没有动过的西红柿菜的盘子归为后,白羊离开有些暗淡的餐厅,外面明媚的阳光让眼前一亮,有些眩晕感,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推开门,宿舍里多了两个身影。 “朗君,感觉好些了没?” 南康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个被啃了大半的通红富士山红苹果,长着方形的脑袋,留着短寸发型,眉脚有条白愣,该是磕碰后留下的疤痕,穿着一件深红的短袖,黑色绒布短裤,说话很轻飘,给人中气不足的感觉。 “好的不能再好了,都又开始收拾自己物品了” 左侧床上的张军从上面探出脑袋,目视着下方,插嘴说道,手里还多了把木制的圆扇。 张英九依旧坐在吱嘎作响的椅子上,埋头写着什么,油笔头子没有一刻的停歇。 “那今晚徐叔的烧烤摊?” 一道很清朗的声音从张英九嘴里发出,活像播音专业的那些神仙,不过,这声音多了些烟火气,没有刻意的板正。 “好耶,临近期末,一堵杂事,外加朗君病倒了,这么一看,好久没有放松放松过了,可不能放过这个周末” “下午正好没课,不去直接去爬学校后面的景山,等到八九点,饥肠辘辘的去撸串,妙哉啊” “要我说直接等七点就出发,晚上再去歌厅,到时候,南康啊,把你新交往的女友再带上” 张军和南康,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不过,最终的去向,白羊觉得还是由张英九决定。 第185章 小酌 一只啄木鸟在枝繁叶茂的榆树中“咚咚咚”敲着不停,最后一抹余晖擦着山岩边降落。 白羊和张军走在傍晚的街道,旁边一排白红相间的防撞条像屹立不倒的哨兵,老旧的红绿灯散发着模糊的光亮,一位穿着花色薄裤的老奶奶惦着缓慢的步伐走在青砖铺成的人行道上,手里的拐杖时常发出敲打地面的声响。 到了上坡,旁边的砖墙被壮硕的树根破开一个大洞,掉落的碎砖叠加在一起,旁边摆放着两个红色白圈的路障,上面的满是灰尘,可见施工队并未对这处损坏的地方上心。 “徐英九说是处理些事情,神神秘秘也不说,南康去另一个校区找对象,让咱俩先过去摆场子,哎,果然单身的男人最苦命啊” 张军的步子迈的很大,白羊想要紧跟住,还真不是件轻松事。 “外地人都叫这座城市为山城,我看真没错,这大树根,再不处理都长到马路上了,不是上坡,就是下坡,太阳都快下山了,热浪还叫人猛了劲的卷裤腿” 听闻距离不远后,白羊提议走过去,方便让那两位处理完事务,自己也正好看看周围的景象和环境,张军虽然刚开始答应的非常爽快,可走了不久后,就开始有些抱怨的意味,可你要不明说,我就装作听不出来,这是白羊此刻的战略,毕竟仅靠着朗君的记忆,可能会忽略些东西。 随着最后的余晖散尽,城市的楼墙成了一种亚蓝色,路面以不可见的速度变得昏暗,一些开在街道口的商品店和远处的高楼层亮起灯光。 白羊和张军转过最后的街道口,来到一处开阔的巷道口,穿过堆积着黑色垃圾袋和空纸箱的巷子,就来到一处热闹的夜市,而最末尾就是一家叫“烧记”的烧烤店,门前摆着七八个用杂木压缩成的折叠圆桌,廉价的红色塑料椅叠放在一起,摞在门口,紫蓝色的篓筐中全是被开口的啤酒瓶,另一粗麻袋中全是易拉罐瓶子,各色各样品牌的啤酒。 此时,只有两三桌有几个裸着膀子的中年大叔坐在一起闲谈,脚旁放着两三箱未开封的酒箱,应该还在等人。 “徐叔,生意好吗?” 张军找了个小木凳坐下,朝着屋里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叔问好,而屋中的那位脑袋扁平,眼袋下沉的叔听见声,顺手拿了门口挂着一块抹布,边擦手边往出走。 “哎呦,小军来啊,今天带的朋友不常见过啊” “今儿这位,您见着可不容易,一会,徐英九和南康就来” “那我可懂了,老样子是吧,可先给你们准备着,这几晚生意不赖” “麻烦徐叔了” “哪里的话,你俩坐,先给你俩整点花生米” 张浩和白羊找了一处较之角落位置的木桌,七和板的表层被涂抹一层类似胶水的东西,飘散一股酒味。 一盘子爆香裹着白砂糖的花生米很快被盛上来。 “哎,谢谢了,徐叔” “不够了,喊一声啊” “朗君,尝尝,大病初愈,需要补充能量,这高温杀毒的花生米无疑是最优选择” “嗯嗯” 不多一会,徐英九骑着一辆骊山牌自行车,停靠在了过道处的停车位,眉目间有些疲倦。 “英九你都来了,南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怕不是自己和女友跑后山去了” “南康还没来吗?” 英九坐下,拍了拍腿脚的灰尘,问道。 “我给打个电话” 张军掏出手里的按键小灵通,一番询问之后说道:“说是女朋友身体不舒服,给送到宿舍休息,耽搁一会,迟点过来。” “那咱俩先整点?” “来嘛” 张军麻溜的去店里抱出来一箱。 两人见郎君刚复原,便也不去为难,只让其以果汁代饮,当闲聊到三四瓶见底之后,南康阴沉着脸急匆匆的赶来,刚入坐,便将一瓶酒见底。 “怎么?吵架啦?” “南康啊,自从找了这个女朋友,就日渐憔悴,经书上称作破相,可不怎么好啊” 徐英九缓缓说道,顺手拍了拍南康的后背,后者猛的被酒水给呛到。 “没事,就是她老是身体不佳,多操劳些,不碍事的” 南康擦干了嘴角的酒啧,忙让大家不要因为自己坏了氛围,很快空出的酒品越来越多,被烤的香嫩的羊肉串和扇贝、生蚝等等一并被端上桌,特色的卤菜和酸萝卜也十分爽口,周围的人不知不觉中热闹了起来,座无虚席,大多都是绊着嘴子的中年大叔,还有一两桌是和白羊他们一样出校的学生,脸上皆是青涩之象,现被酒水抹红了脸庞,大家讨论着过去遭遇的种种不堪,怎么度过的难关,一起出过的糗事和傻事,再又到了国际形势和世界格局,如此循环,一直持续到张军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结尾众人又感慨世道的不堪和对以后的担忧。 “张军啊,听说你要回家乡啊” 南康将满是泡沫的酒杯接满,敞亮着说着。 “哎,家里人想着回去好些” 张军语气里颇是难为,应该是父母施压要回家乡生活。 “人家本地的大生意,难不成要当个城市的打工仔” 徐英九打趣着说道。 “害,镇子的一个小作坊,哪里大,我可是愣没看出来” “得得得,到最后你们都是离地的飞鸟,留我一个孤家老人,冲这个,我自罚一杯” 南康一饮而尽。 “你瞒着哥几个先脱单,确实要自罚一杯” “朗君呢,听说你有去报社的想法” “身子弱,找个文绉绉的活,还能活下去” “哪里的话,弱有弱的好处,强有强的弊端” “那咱哥几个就此打住,再真就要躺下了,时间也刚刚好,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完” 徐英九擦着嘴,就要起身去里屋结账。 “哎,你这不是打我的脸,是我要来的,也应该是我请客” “张军喝多了啊,明明是我要来的” 南康也拉扯着凑上去,三个人推推挤挤,唯有白羊坐着一动不动。 “朗君,你带着张军和南康回去” 徐英九最终取得了结账的权利,让白羊先行带两人回宿舍。 “没事,我去找赵雅,张军和郎君你俩先回去,不用管我” “行,得了,你俩都是大忙人,朗君,我们走” 第186章 规则怪谈之末班车 一路上,张军两步颠三步,摇摇晃晃全靠白羊的搀扶没有倒进路边的军绿色垃圾桶中,所幸不至于到呕吐的地步,依靠这副孱弱的身躯还能拉拉拽拽。 与此同时,在一处遥远的次元空间中,无边无际的黑暗是这里的主色调,而在漫无天际的时空中凭空出现一张复古的暗红色沙发,对面是一个上世纪那种带有天线的黑白电视机,七星双腿蹲卧,手中捧着一罐超大号的草莓味冰淇淋,美滋滋用勺子享用,避闪严重的屏幕中播放着医学解剖视频,赤身裸体的尸体已经被完整的抛开,七星绕有兴趣的抿嘴嘴唇,不放过一帧的画面。 突然,远处的凌空中一股邪恶的能量波动,凭空出现一道漆黑的门框,随后,从中走出一位穿着黑色破碎的长袍,散发令人窒息的恐惧感,背上是一把锋利的黑色镰刀,仅仅是相望一眼,足够灭杀灵体,斗篷之下唯独亮着一颗猩红无比的眼睛,它无声无息地漂浮到七星的背后,刀锋散发着肆虐的不安,那是……死亡的味道。 “冥界的死神来我这里做什么?” 七星依旧聚精会神的观看,大口地吃着,并不想太搭理这位不请自来的家伙。 “呵呵呵,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跑腿的差事” 死神的声音异常的古板,尤其是那笑声,沙哑到像是用拖拉机发出的声音,而非咽喉。 “喔?” “呵呵呵,暗殿的比利·塔非公爵有请,想要为之前的事情深表感谢,尊贵的七星先生” “喔?” “呵呵呵,公爵希望赶在下个月圆夜之前到达” “知道了” 死神注意到上空一道透明屏幕中的画面,正是白羊搀扶着张军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呵呵呵,老头子创造的‘狱炼’是否有些过时?” “喔?死神先生有何高招?” “呵呵呵” 死神异常邪恶的笑道。 “若可以,加一些‘小玩样’或许会更加有趣,当然,如果七星先生没有意见的话” “请便啊,我是完全没有意见,反正是他在试炼,七星眼神示意画面中的白羊,不过,貌似……当事人也没有意见,哈哈” 七星露出比死神还邪恶的笑容。 回到马路边,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哼唧着什么的张军摇晃着身体,这时,口袋里的铃声响起。 “喂,英九啊,什么……钥匙啊,还有签署的合同啊,喔……行” 张军挂了电话,转头朝着另一边走去。 “干嘛去?” “徐英九说在五彩小区出租屋有份什么合同和钥匙着急用,我去拿” 刚刚说完,张军差点栽倒在地。 “看你这样子,能走到吗?我去吧” “嗯……那好,是五……彩小区,309,钥匙你去找门卫的刘大爷要,就说徐英九或者……我的名字,都……可以” 说着,张军还打了个酒嗝,泛上来一股浓浓的酒味。 “那行,你自己可以回去吧” “可以,可以……这都不是快到了” 张军指着路边一个关门的商店,意思自己认识路。 “坐……十三路公交车,在墓园祭奠园……下车,沿着……再往前走,就到五彩小区了” “知道了,那我走了” “嗯……嗯,前面……穿过小巷子就有……站台” “出租屋里就有一个……柜子!你在里面找就行!” 临走,张军大声喊,随后跌跌撞撞继续往学校走。 白羊沿着一条非常暗的小巷穿过后,就看见蓝色的示牌矗立在路边,周围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走近后,那有些破损的塑料板上拓印着三路公交的信息,分别是13路、44路、111路,也是非常吉利的数字,这会已经很晚,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 13路那条在中间位置,沿路站名用有些模糊的合体字标出,分别是金沙桥站、南环路站、新村站、中央公园站、立交桥站、啤酒厂站、金门会所站、玫瑰小区站、国会商场站、文化广场站、阳光小区站、靖边社区站、爱华医院站、巷子园站、达哼路站、爱协宠物医院站、墓园祭奠园站。 这么晚了,还有公交车吗? 眼见马路上空荡荡,半天时间连个出租车都没有,正当白羊考虑要不要回去的时候,一辆深红色的公交车缓慢的行驶来,可临近的时候,能看见里面的车厢中没有一个人,不会是末班车吧,白羊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怕啥,这离医院远着呢,车门已经打开,前挡风玻璃上也确实是13路的字样,已经没有退路了,自己吓自己,白羊自我安慰后,上了车,随便找了个座位。 『检测到诡异入侵……』 『嘿嘿嘿……欢迎来到规则怪谈』 一声戏谑的嘲笑女声令人毛骨悚然,白羊心里一惊,不仅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恐怖,而且最后鬼魅般的笑声竟然能主动唤起自己内心的恐惧感。 什么鬼? 白羊已经意识到上了贼船。 『在这趟末班车中,会有一只‘鬼’隐藏在其中,请找到这只‘鬼’』 『规则一:与‘鬼’交谈,直接死亡』 『规则二:‘鬼’与你主动交谈,回应,直接死亡』 『规则三:如果让‘鬼’知晓你在寻找它,直接死亡』 『规则四:终点站(墓园祭奠站)到达后,仍未找出‘鬼’或寻找出错误的‘鬼’,直接死亡』 『规则五:未找出‘鬼’,中途下车,直接死亡』 『规则六:主动碰触‘鬼’的身体或持有物品,直接死亡』 『规则七:除以上规则之外,还有一隐藏任务需要完成』 『触发隐藏任务』 什么鬼?什么鬼啊?又是“试炼”,又是“规则怪谈”,闹哪样啊? 白羊心中一万个为什么,可车门已经关闭,车身也开始启动,这时候自乱阵脚无疑是自寻死路,幸好自己有习惯查看路牌的习惯,脑中刚才看见的三路车的信息历历在目。 目前有七个规则,前三个貌似就是为了限制“从交谈中获取过多的信息”,而规则四和规则五就是简单的限制移动和基础的“规则”,也就是到达墓园祭奠站后,没有找到“鬼”,就会死亡。 第187章 隐藏任务是什么? 此时的白羊坐在靠近前门的第三排座椅上,开车的司机是个有些秃顶的大叔,从鬓角的黑发和皱纹能看出来也就是三十多,顶多四十出头,可能是长时间开夜车,头顶的头发十分稀疏。 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外套,黑色长裤,领子敞开,里面露出白色的背心。 这些“规则”看似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有最后一条,“隐藏的任务”是指什么呢?而且表述上为什么还略有不同呢? 白羊目前一头雾水,怎么无缘无故碰上这种,目前车上就自己一人和开车的司机,中途应该还会上人,过了三个红绿灯后,司机停靠在站边,车厢中间一个喇叭响出标准的女声。 “金沙桥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南环路站” 出乎意料,没有人上车,正当白羊考虑自己的出发点是不是错了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道清晰的流水声,白色车漆侵染的车顶,铝合金的车厢,以及车地板上不知怎么汇集了一层又一层的清水波纹,缓缓流淌,最终全部集中在白羊的左脚掌处,很快,火辣辣的忍痛感传来,白羊掀起裤脚,能看见左脚到脚踝的位置肌肉坏死。 什么? 我遗漏了什么? 对! 隐藏的任务! 车窗很多建筑都是一片黑暗,只有少数的霓虹灯广告牌还亮着,缓慢的公交车偶尔与一两辆车擦肩而过,车厢内有些破旧,显然这辆车已经服役很多年,广告贴纸大多涂料不明显,只留下成品部位还凑合看,蓝色的镂空塑料椅子也十分的普通。 难道…… 白羊回忆之前的站牌,然后回顾车内,长长的车子可以分为三个部位,前面部位一共有六个椅子,都在高一层的垫板上,中间只有两个橘黄色的爱心椅子,提供给腿脚不便的老年人和孕妇,最后右侧是两个椅子并在一起,也就是一共是六把椅子,而左边是和前面一样,单独的三把椅子,除了司机之外的座椅后,一共就是六加二加六加三,等于十七,正好和站数一样。 难道是每一站都要换个位置? 想着这里,白羊忍着脚掌的刺痛,想要换个位置,可这椅子也没有标号,怎么分辨一到十七呢?短暂思考后,白羊决定从前门口第一位算起,然后先右后左,挨个数下去,下一站是第二站,白羊扶着座椅后背,坐到了前面第一排左侧的椅子上。 “南环路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新村站” 前后车门打开,一位穿着白色背心的大爷背着深蓝色的挎包走上车,一头的短发已经半数变白,裸露出的胳膊白白嫩嫩,只有三四颗点子在肩头,黑裤子挽起裤边,手里拿着济公扇子,扒着栏杆就上了车,径直走到了后面去,白羊一时间也不知道大爷坐在了哪里,出于谨慎,也没有第一时间往后查看,不过听声音,没有坐在前面位置。 可白羊很快意识到自己对于站数和座位对应的判断是多么的愚蠢,完全是惊慌失措后的“产物”,如果,之后还要上人,那么必然会占有一些座位,相对应也就不成立,因为自己不可能让其他人起来,抢别人的位置,接踵而至的疼痛感也印证了想法,这一次是左腿小腿部位,感染范围加倍,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让白羊差点都没有忍耐住。 这样下去,会死的,自己完全考虑错了方向。 白羊摒弃了之前所有的猜想,随着车子又开始启动,这一次,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目所能及的视线范围中,而目前自己能看见的就是前方和司机的后背,以及左右车窗,一定不会过于隐秘,自己忽略了什么? 车窗外的一排排已经关门的商品房缓缓略过,前方是红灯,司机停车,此时右侧也有一辆公交车,明亮的车厢内有一个身材挺拔,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戴着耳机,单手抓着中间的抓手,随着车子停顿,男子顺势往前一下,手里的漫画书差点脱手,褐色的长牛仔裤很是潮流,前边还有一位将淡紫色的包裹放在双腿上的老奶奶,一头的银发非常的杂乱,其次,还有个穿着白色带红色圆点的妈妈带着自己的儿子,小家伙带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穿着橘红色短袖,爬在妈妈的腿边,时而跪倒在车地板上,小巧的凉鞋摩擦着地面,最后的座椅上是一对情侣,男人有些憨旁,带着黑框眼镜,鲜绿色的卫衣,女孩腼腆的侧过脸,看不清楚样貌,中短发倒是非常耐看。 不过随着绿灯亮起,那辆车在下一个路口右转了,而再行进一百米,就是下一个站台,期间,唯一较大的变故就是和那辆公交车相遇,到底是什么呢?白羊头一次为时间焦虑。 难道…… “新村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中央公园站” 白羊趁着停车的间隙,起身朝后走去,来到了中间的爱心座椅边,那位穿着白色背心的大爷此时坐在第二个爱心座椅上,呼呼大睡,甚至能听见鼻鼾声,而白羊一屁股就坐到了前一个椅子上。 车门打开,这次,一位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上车,蹦哒着脚步,走过白羊身旁,坐在了后面九个椅子中的其中一个。 随着车门关闭,启动后,白羊紧紧握着手心,好久没有这般紧张感,手心里全是汗珠。 成功了! 没有疼痛感,没有肌肉坏死,没有水纹形成,自己猜对了,每一站换一个座位的想法是正确的,刚才并肩的公交车上加司机一共是七个人,也就是对应数字“七”。 这个问题解决之后,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隐藏的“鬼”…… 此时视线里已经看不见上车的熟睡老人和中学生女孩,不过透过玻璃的反光,可以依稀看见老人侧躺着身子,脑袋靠在硬邦邦的靠背上。 第188章 难道和包有关? 自己此时回头的话,可能会被女孩察觉。 公交车已经行驶了第三站到第四站中途一半的位置,白羊一边要注意有关数字的“变化”,一边要想办法观察车上的乘客,找出破绽。 能听见大爷有规律的轻鼾声,而且刚刚上来时候,大爷面色红润,表情也没有异样,而女孩是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校服,一米五左右的身高,扎着马尾辫,肤色也很健康,穿着耐克鞋子,粉色的书包看起来没有装多少东西。 目前两者唯一的共同点都是随身有个包,大爷的挎包,蓝色的挎包和粉色的双肩包,之前那位背着黑色双肩包的又有联系吗?嗯……路过的广告牌好像并非有特意的蓝色和粉色,难道与颜色有关?公交车是红色…… 三原色是红、蓝、黄……和这个有关联吗? 年龄呢?大爷大概算个六十,司机是四十,女孩算个十五,十三路公交,这一路好像一共是二十六站,十三加二十六是三十九,和司机年龄相仿,之前是44路和111路,44路好像是二十站,111路则是二十一站,那么分别就是六十四和一百三十二,虽然六十四和大爷年龄相仿,可一百三十二就毫无逻辑可言。 数十种猜想在白羊脑海中飞快的划过。 车窗的数量?还是上车后的步伐?自己倒可以在通过换座位的时候大概测量,可不论是老年人,还是小孩,步伐的不确定性太高,不至于这般变态吧? 不知不觉的中,白羊的想法已经多到快冲破头皮,而让人揪心的是已经快到第四站台,还没有观察到相关的“数字”标识,外面是一片黑暗的绿化带,有很多棵刚被栽培的小树苗,可一路过来,数量远远超过十七,不是树苗,并且其中还参杂着其他品种的树,类似杨树、松树,可能性不大,临近站台,前方出现黄色的施工告示牌,司机绕到另一个车道,可还是经过土坎,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白羊的注意力空前的集中,现在就是最后的“提示”,可窗外没有任何和“数字”有关提示。 难道是车内? 白羊发疯的回忆之前画面中有较之大变化的现象,很快,一样非常不起眼的东西进入待考虑的目标。 是中间供站立人抓握的抓手! 刚才车身晃动,那些三角钩跟着一起摆动,白羊马上侧过脑袋数了抓握钩的数量,左侧六个,右侧四个,一共十个黄色带子捆绑的塑料抓钩。 “中央公园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立交桥站” 提示下车的声音响起,车子停靠在一处空旷的站台处,周围黑漆漆,少有几盏路灯,被修剪整齐的松树格外的好看,一圈又一圈的方形灌木丛围在四周,白羊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后面第一排两个座位的其中靠左的位置,期间,也成功看见小女孩坐在自己这一列最后靠右的位置上,低着的脑袋斜靠在玻璃窗户,好像有心事一般,相比较于大爷来说,十分的可疑,背的书包也不放在双腿上,而是任由背部和靠背挤压。 一声十分明显的泄气声之后,两个车门同时打开,无人下车,一位个子非常高的人上车,方形的脑袋,扁塌的头发油光发亮,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尖头皮鞋锃亮无比,手里提着黑色皮质的公文包。 也有包? 对于“包”,白羊决定应该要留心一手,目前除了自己和司机外,已经出现的三个人都带着“包”。 那男人可能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上来并没有乱看,将一块钱投入钱箱后,坐到了前边左侧第二排的座位上,黑色公文包放在双腿上,两只手还拽着包的两侧,似乎有些紧张。 这个衬衣男似乎也值得注意。 虽然他表现的已经非常自然,可白羊已经看出男人似乎有些紧张,这副穿着,难道是要去面试?或者开重要的会议?包里是重要文件才会紧张?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可不至于大晚上的面试,会议倒是有可能。 随着车辆启动,肉体的腐蚀没有进一步发展,抓握钩的数量是正确的,自己目前视野里能看见还在熟睡的大爷,正襟危坐的衬衣男,只露出个脑袋的秃顶司机大叔,此时是去第四站和第五站的路途中,虽然尚早,可毫无头绪可言,照目前的局势,还会有乘客,而唯一能凑一块的是不同种类的“包”。 白羊侧过脑袋,车窗映照着自己毫无生气的面孔,女孩的位置过于靠后,观察不到,大爷依旧头斜在背椅处,似乎再没有动过,最前方的衬衣男则也是以宽大的后背视人。 其实,在“规则”刚阐述的时候,白羊觉得第三条“规则”有种诡异感,虽然能理解为避免进一步通过一些特殊的互动造成“规则”的完全破裂,可究其本质,第三条“规则”依旧给人可有可无的错觉。 “规则三:如果让‘鬼’知晓你在寻找它,直接死亡” 好像是为了掩盖某个更为隐秘的东西,而非简简单单的表层意思,仅仅是前两条“规则”,就已经掀不起什么大浪,这条就很牵强。 不过,也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吧。 白羊感觉自己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思考的东西过于繁多,导致对一些细小的事物太在意。 一栋栋只有三两个窗口亮着灯光的高楼快速滑向后方,扎眼的酒吧霓虹灯呈现一种花里胡哨的彩灯,偶尔能看见几家还在营业中的小卖部,样貌年长的阿姨坐在门口的柜台里嗑着瓜子。 眼看已经到了下一个站台,可一路上没有任何刻意的“提示”,以及和“数字”有关联的东西出现。 “立交桥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啤酒厂站” 还是那一样的声音,虽然情感丰富,语气恰当,可终究是毫无感情的机器喇叭发出的声音,此时,更像是一道道催命的呐喊声,一处荒凉的站台处却站着不少的人。 第189章 各色各样的乘客 一位抽着烟,一只手揣在兜里的大叔,两道眉毛在昏暗的路灯下折射的影子让脸庞都有些发黑,另外还有四个同样穿着中学校服的孩子站在一起,两男两女,其中一位女孩将上衣脱了拿在手里,披散着黑长直的头发,显得格外亮眼,细白的脸蛋也被长发遮盖了大半。 还有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穿着淡薄宽松的短袖,肥胖的大肚子将衣服中间顶起来,旁边是两个孩子,男孩小一点,还穿着开裆裤,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显得很可爱,另外还有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女孩,破洞牛仔裤,蓝白色的高帮板鞋,带着一顶粉色的遮阳帽,中间是个卡通狗的图案,手里还拿着一个翻盖的粉色按键手机,最边边还有个十分矮的男人,将薄毛衣半个围起来,双手插着腰,目不转睛地顶着行驶过来的公交车。 这些人都要上车吗?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呀。 车子已经到站,可白羊并未为没有找到下一个座位号码而着急,毕竟答案已经送到眼中,这一次是站台上的人数吗? 就在白羊以为是十号座位的时候,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一位穿着红色嫁衣,打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的“女人”从远处走来。 “啤酒厂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金门会所站” 那么就是十一人? 这女的是人吗? 车门哐当一声打开,并没有成群结队的人挤上来,是那位戴着粉色遮阳帽的女孩快速地上车来,然后站在车门口位置开始翻着衣服上下的口袋,然后,发生了一件让白羊感到出奇的事情,那就是那位女孩开口说话了,自从踏足这辆诡异的公交车后第一次听到语言。 “哎呀,好像没有零钱哎?” 女孩着急的将手伸进牛仔裤后口袋,然后疑惑的发问了一句,这句话很微妙,你可以认为女孩是在给司机说话,也可以认为是女孩在自言自语,可不管怎么说,对白羊来说是件好事情。 司机并没有回应,甚至脑袋都没有转动,那就可以应验一件事情,那位秃顶的司机大叔要么是纯开车的npc,要么就是…… 白羊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 距离最近的那位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毫不掩饰地将眼光投射在女孩的身上,准确的来说是脸庞,那双手依旧紧紧握着公文包,可随后,男人又重新正过脑袋,好像刚才只是女孩的声音吸引了自己,毕竟十分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出现人说话的声音,是人都忍不住看一眼。 是我多虑了吗? 经过不懈努力的翻找,女孩在外套内侧口袋里找到了一枚硬币,然后开心的抛进了塑料投币口中,没错,女孩脸上是带有微笑的,随后,她整理了外套后,来到后面的座位,这位女孩的出现打破了一个猜想,那就是排除“包”这一因素,因为女孩手中只拿着一个翻盖手机,再无任何东西,随后,那位打着红色的女人也上车了,至少从着装来说应该是女的,她将那把猩红的纸伞依旧拿在手中,司机并没有制止的行为。 这怎么还一副纸嫁衣中的妆容? 突如其来的的怪异妆容让白羊有些拿不准主意,而还有一件事情更让人掂量不准,那女人没有付车钱,也就是没有投币,就径直朝着车厢后面走来,对此,司机仍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好像这事不归自己管。 管他呢,先换座位先。 白羊在女孩还未挡住自己去路的时候,坐到了左侧单独的那个座椅处,站起身的时候,白羊有意踮起脚尖,侧着眼睛瞄了一眼最后排的女孩,只见女孩手中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可由于自己只是平移了一段距离,没有太多时间,而已经到达的女孩坐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也就是说,白羊和那位女孩的距离只有一道非常窄的过道距离,那位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紧随其后,红色的布料几乎是擦着白羊和女孩的脸庞而过。 几秒后,白羊意识到了一件非常恐惧的事情。 听声音,那位“新娘”坐在了自己的身后,也就是倒数第二排左侧的座椅,白羊的耳畔甚至能感知到呼吸的气流,心里作用? 车辆发动,此时的公交车中一共是七人,开车的秃顶司机大叔、坐在靠前第二排左侧的上班族叔叔、中间第二个爱心座椅的沉睡大爷、靠后第一排右侧靠外的年轻女孩、靠后第一排左侧的白羊自己、靠后第二排左侧的“新娘”女人、靠后第三排右侧靠里的中学生女孩。 如果编号的话,男人四号座位,大爷八号,年轻女孩十号,新娘十四号,中学生十五号。 十三路公交车,所以中学生是“鬼”吗?唯有这两位是奇数。 白羊心中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如果这样算的话,要把司机算为“零号”,可数字零太特殊,所以,所有人数字往后挪一位,“新娘”就是“鬼”了,这这这,有这么简单和明显吗? 那新娘的外貌、穿着不是明摆的吗?推理就完全多余了,找也完全多余了。 司机正常开车,男人仍旧坐的非常坚挺,大爷侧着头睡觉,女孩拿着自己的翻盖手机敲字,而剩下的新娘和高中生就不清楚在干什么。 白羊揉搓着脸,一副很困的样子,右眼角看见了一坨红色很快就收回目光。 不是吧,这女人还打着那把红色的伞? 难道其他人看不见这女人? 我是先天圣体? 这什么“试炼”“规则怪谈”比自己想象中简单? 或许自己现在说身后的女人是“鬼”就胜利了。 对于众人的平静,白羊有些不解,可按npc来说,倒也正常,低端了些嘛,能理解,来个“红衣女鬼”来扰乱视听,可要是人家故意的而为之,也有可能啊,赌的就是你不敢揭发。 伴随着白羊的胡思乱想,下一站已经近在眼前,不过,白羊已经注意到窗外一家洗浴会所招牌中的打九折,在排除了路途中十个垃圾桶、三个路人、还有公交车鸣笛三声后。 至于排除垃圾桶提供的数字“十”是因为,垃圾桶种类杂乱,有全身绿漆的大垃圾桶,还有和告示牌一体的铁桶垃圾箱,而且路过十字道路口,依稀能看见远处的垃圾箱,排除路人提供的数字“三”是因为自己刚上车坐的就是三号位置,并且其中一位路人是在路口拐弯时看见,太牵强,鸣笛三声也是一样。 第190章 异样行为 九号座位的话,要和那位女生坐在一起了吗? 此时距离下一个站点只剩下一个红绿灯的距离,司机顺势转到了最右的车道,要右转了。 “嘿嘿嘿” 突然出现一道尖锐而空灵的女人笑声。 什么? 由于太过突然和短暂,思绪还在其他地方的白羊甚至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窗外传进来,毕竟空档的车厢中开着很多窗户,等到再想去探究,那声音早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风挤进窗户缝的噗嗤声和陈旧的发动机发出的闷隆隆地响动。 年龄大小,步伐,以及外套颜色,三路公交车的号牌码,这些都对不上号,没有较为规律的联系。 可除了这些外,还能靠什么分辨呢?规则限制下根本没有和乘客对话的机会,运气不佳,第一句话还没有讲出来,就可以宣告死亡。 “金门会所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玫瑰小区站” 转眼间,站台数已经接近一半,气动门打开,这一次,无人下车,无人上车,连蓝色的告示牌周围都空无一人,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黑夜似乎太过昏暗,本就稀疏的星星也在渐渐惨淡,一垛庞大的黑云堵住了明亮的月亮。 不会再有人了吗? 由于没有人耽搁,车子启动的很快,白羊赶快起身,换到女孩旁边的座位,而这一次,可以顺利的看见那位新娘的确是坐在自己的后面,仍旧举着那把红色,伞骨是染着红色染料的木头,伞柄末端还有雕刻的小孩脸,纤细的手指贴敷在靠中间的位置,瘦长的指甲都涂抹着血红色指甲油,自己的视角,只能看见摸着非常厚一层白粉的下巴,惨白惨白,轻挑的双肩坎印着金丝凤凰,一直蜿蜒到袖口,齐并的双腿藏在赤红色裙摆下,只露出尖头的绣花鞋。 不是你的话,都可惜这妆容了。 车子启动,白羊也坐到了位置上,那位戴着粉色卡通帽子的姑娘仍旧是举着手机,一脸笑意。 规则里没有不能看吧。 白羊斜飘着眼睛,两人离的非常近,衣服几乎快要靠在一起,想要看并不是很困难,女孩身上有股很浓的香水味道,胳膊很细,指甲涂抹着紫色带一闪一闪物样的指油,屏幕有些闪烁,被打开的软件中是一列一列的聊天信息,“倚天”“屠龙”“凤尾”“龙头”“白虎”“青龙”,这都是什么网名,再看列表名称,叫“公交车”。 是巧合? 只见女孩熟练的打字,发的是一些或长或短的句子,更多是大量的黄豆表情,还有偶尔的各种符号,车子继续往前,一辆黑色的小车快速的从左侧超越,那位女孩打开“龙头”的聊天框,发送了一个感叹号,对方也很快回复,字数比较多,对向车道也来到了几辆车,而女孩转到了和叫“风尾”的人聊天,都是一些“我想死”“咱们在哪里殉情”“什么安眠药最厉害”“割断喉咙是什么感觉”的字样,总得来说就是十分的恐怖。 喂,老姐,看着你聊的挺开心的,怎么都是些极端的话语,难不成你就是“鬼”?这些都是死前回忆录? 一边笑,一边聊这种话,你和后面那位新娘有的一比。 “滴——” 司机长鸣一声喇叭,公交车进入左侧车道,刚左转,对向车道就有一俩深绿色出租车吆喝着喇叭超越黑色私家车,两辆车并驾而驱,女孩的手指也在快速敲打,旁若无人般,还发出特有的按键铃声,有些类似以前的“不良少女”,这片都是高楼,人行道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孤独闪烁的信号灯和偶尔的“嘀嗒”提示声,路旁有正值壮年的杨树,斜枝都被锯断,长的非常标致,女孩点击返回的图标,列表消失,然后白羊看见了最下边“一份信件”的图标上有标注的红点,上面赫然是十七的字样。 下一个座位号吗? 对向车道一辆铺张着广告的绿色公交车行驶过,同时,女孩又拿起手机,打开和“青龙”的聊天框,连头像都是一条青色的龙。 不对! 这不是普通的聊天。 白羊仍旧默不作声的偷看,可仅仅过了一分钟之后,便放弃了,嘴角还扬起不易被觉察的微笑。 “哎,我钱包呢?” 寂静无声的车厢突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白羊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双手摸索着裤子口袋和上衣的内侧,差点就把衣服扒了下来,旁边的女生被这动静给打扰到,也抬起头,可有很快继续“玩手机”,而白羊已经离开座位,走到了车厢中间,爬在地上摸索着周围。 “我钱包呢?” 嘴里仍旧十分疑惑着喊着。 “玫瑰小区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国会商场站” 白羊几乎是“爬”到最后一排,来到那位中学女孩的身旁坐下,女孩的鼻孔很小,青涩的脸庞却神色忧伤,而之前多出来的物品也看的清晰,是一把大概五厘米的水果刀,校裤裤腿已经被小刀划破成一条一条的划痕,有些甚至伤到皮肤,黄色的皮肤上有血痕,女孩依旧头靠在玻璃窗上,眼神哀怨。 啧啧啧,难道你已经是自闭症自杀了? 眼看着那把小刀晃来晃去,白羊离开了座位,继续爬下身子,看看座位底下,仍旧喊着“钱包呢?”,自言自语应该是不违反规则吧,这次,白羊来到前排,随着脑袋转向穿着衬衣的男人那边,只见男人撸起袖领口,一根针筒扎着绑着粗皮筋的手臂上,血管暴起,先前还秀气的脸庞此刻煞白无比,鼻孔流出清水似的鼻涕,嘴里蘸着唾沫。 我滴姥姥,老哥,你才是闷声干大事啊,坐在公交车前面吸毒,怪不得之前那么紧张,原来是这事啊,这事你早说啊,我看“试炼”和“规则怪谈”都可以停一停了。 搞半天,干毛的这公交车上没有一个正常人,白羊现在真想去看看那位“睡觉”的大爷,怕不是都已经暴毙了,肚子的余留气体在那里发声呢。 第191章 你就是鬼! 可那终究是心中的吐槽,情况由不得自己啊,白羊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继续找着自己所谓的“钱包”。 紧接着,当白羊想要去中间车厢,那位新娘动了,她直端端的起身,没有弯腰的动作,然后举着伞,缓步朝前走去。 同时,那道凄惨的鬼笑声再一次响起。 是那女人的笑?听着不怎么像人啊。 伞延下那抹朱唇竟然露出揪心的笑容,她步伐轻飘,没有任何的声响,都分不清到底是在走,还是在“飘”。 会不会是自己多虑了呢?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鬼”,到了终点站就会用长长的指甲掐死自己, 白羊这边还口中喊着钱包,爬在大爷的座位旁,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女人则已经到了距离白羊不足一米的位置,可前进的过道已经被挡住,若要过去,就要踩着白羊后背,等待一会,白羊去别的地方找“钱包”,新娘着装的女人则在前边第三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国会商场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文化广场站” “文化广场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阳光小区站” “阳光小区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靖边社区站” 期间,白羊已经停止了找钱包,而是和先前一样,一站换一个座位,车厢只剩下那新娘女人走来走去,时而在座位停歇片刻,而那凄惨邪恶的女人笑声飘荡在车厢中,无处不在。 校服女的眼神越来越空洞,仿佛下一秒都要用小刀割断自己的喉咙,手机女的笑容也成了狰狞无比的样子,衬衣男好像“吸”嗨了一般,发出“吱吱咯咯”的笑声。 外面的街道变得光怪陆离,好像这是一辆行驶到地狱的公交车。 而白羊也终于发现,众人对那新娘女人有所觉察和忌惮。 “哈哈哈哈哈” 一道响亮而狂妄的笑声打破了那新娘女人营造的恐怖氛围。 白羊不知何时走到了车厢的中间,大声地笑着,好像疯了一般,可这歇斯底里的笑声并未有实际性的作用,而是之后的一句话让众人都有所“行动”。 “还没有找到‘鬼’吗?各位?” 白羊一字一顿地清晰的说道,深怕有没有听清的人,反应最大的是最前方的司机,明显的颤抖了身躯。 “之前,我就一直思考‘规则三’为何那么的突兀,那么多余,可现在,‘规则三’才是堵住道路的一座大山” “从一开始,我就被潜意识思维给蒙蔽了,就比如我们去山上采摘蜂窝,而小学的课本告诉我们,蜜蜂可以产蜂蜜,那么,当我们兴致勃勃地抱着大蜂窝的时候,难免会肯定的认为蜂窝中有香甜的蜂蜜,就像橘子皮里一定有橘子果仁,可蜂窝中有蜂蜜和蜜蜂会产蜂蜜,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白羊好像给幼儿园里的小孩讲故事般,可没有积极回应的听众。 “好像有深厚的关系,可……又好像没有必然的关系,哈哈哈哈” 白羊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继续说道。 “‘规则三’巧妙的夹杂在中间,就是迷惑我,或者是我们,这辆公交车有一只‘鬼’……一只可怕的‘鬼’” “而……” 白羊的语气愈加的邪恶,声音愈加的阴险。 “从始至终,这辆车都没有所谓的……‘鬼’,很奇怪吧,怎么可能没有,其实仔细阅读就可以发现,规则只是阐述了有‘鬼’,有一只‘鬼’,而并未说‘鬼’在何时出现,那么……什么时候出现呢?” “靖边社区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爱华医院站” 随着到站的提示声响起,白羊歇息的停顿了一会,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当车子再启动时,刚还是一副大学生模样的白羊成了被塞进搅碎机中,然后迅速拔出来的死猪,脸皮开裂,血肉模糊,青色的眼窝,鱼肚白的眼珠,浮肿的双手青一块紫一块,湿漉漉的头发粘着恶心发臭的淤泥,小腿部位缺失一块肉,露出惨白的骨头。 “这个游戏,重要的从来不是找到‘鬼’,而是成为‘鬼’,嘿嘿嘿” “而要完成隐藏任务才能制止的死亡腐蚀就是成为‘鬼’的唯一途径” 蜕变完成的白羊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虽然语句的声音不大,可有震耳欲聋的效果。 “当那位戴着粉色卡通帽子的女孩发着可以说极端的消息时,还以为只是青春期少女的叛逆,可重点根本不是内容,而是数量,若不是那出租车的喇叭,我还真想不到一块啊,而且,借着这个,我还发现公交车一直在保持着直行,左右移动,也就是没有走回路,那么,行驶方向只可能有三个,当向西走的时候,对向有车行驶,就是给‘倚天’的网友回消息,而顺着车道的则是‘屠龙’,之后的四位分别是‘风尾’,‘龙头’,‘白虎’,‘青龙’,至于为什么要发那么悲惨的内容呢,应该和手机中的备录忘或者短信消息有关吧” “而既然有这样行为,和公交车有关的行为,就表示你们不是npc,而是所谓的‘玩家’,不过应该不是‘试炼者’,我是被莫名其妙卷入到别的什么中了” 白羊用白骨手指抠了抠头皮继续说道。 “你们觉得我像‘鬼’吗?像吗?喂,那个高中生,我像吗?这位美美,我是‘鬼’吗?还是这位辛苦装睡,听一声车喇叭鸣叫的声音就要扯呼一分钟的大爷要回答我的问题吗?还有那位注射葡萄糖的叔叔?还是鬼迷鬼眼的司机大叔?踩刹车踩的挺累吧,哈哈哈哈,这俩公交车应该不需要司机就可以自己动吧,你是第一位上车然后坐在那里的吧” “额……还有这位穿着婚纱的姐姐,裙摆下的扩音器吧,还是立体环绕的,这种高性能的不像是场景中的东西啊,好像不止一个吧” 白羊低下腰,能看见女人之前的座椅背后用透明胶布绑着黑色的东西。 “现在我就在这里,我就‘鬼’,摊牌了,不装了,指出我就赢了” 这时,最后的那位高中生指着白羊大声喊道。 “你就是‘鬼’!” 第192章 我就是鬼! 可这句话道出的眨眼间,高中生露出狰狞而恐怖的表情,接着是惨无人绝的惨叫声,紧接着,火,一种没有火焰,只有火星的火,蔓延女孩的全身。 “啊啊啊啊啊,救我,好烫!” 女孩声嘶力竭,可没有人会施出援手,那诡异的火焰就像刚出蛋壳的小蟒蛇,游荡在女孩的全身,等不到女孩进一步逃出座位,蓝色的校服伴随着肉体一起化为灰烬,散溢到空中,消失不见。 见到这番场景,白羊低垂着脑袋,一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般语气说道。 “哈哈哈哈,当我成为‘鬼’的那一刻,就已经询问了你们每一个‘我是不是鬼的问题’,所以……当你们指出我是‘鬼’,等同于与‘鬼’对话,哈哈哈哈,从一开始,这场游戏就没有找出‘鬼’可以生存下去的说法,只有成为‘鬼’,才可以活下来” 白羊疯魔般的语气满是嘲讽,戏谑的笑声配上煞白的死人脸,以及那快要爆出来的白色眼珠不停地滴着粘液,活脱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啊啊啊啊” 司机座位的秃顶大叔已经被刚才的人体自燃和女孩的惨叫声逼到神志不清,竟然对着白羊脱口而出。 “啊啊啊啊啊” 不出意外,仍然是一道道凄惨的嚎叫声,秃顶男人的脑袋被那股黑色火焰笼罩,烧到露出骷髅头,他痛苦的倒在座位上,想要用双手扑灭喉咙中的火焰,可双手沾染之后就被点燃,几秒钟的功夫成了一对碳黑模样的“狗爪”。 “啊啊啊啊” 那叫声难听而惨烈,可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当一股风从驾驶位的窗户吹进来,那处位置只剩下一些细小的黑色灰烬。 “爱华医院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巷子园站” 此时那温柔淡雅的到站通报声在此情此景下是多么的讽刺。 果然如白羊所言,在没有司机,无人操控之下,上下门依旧和原先一样打开。 “怎么……还要继续挣扎吗?” 白羊只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可让人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们……我们都会死,疯子,全都是疯子” 那个戴着粉色卡通帽子的女孩惊恐地自言自语,手中的翻盖机也“扑通”一声掉在了车厢地板上,那“叮咚”“叮咚”的提示声音响应不绝,可女孩死寂的眼神再没有了先前的从容。 当后门打开的时候,女孩飞奔而出,可刚跨出去的腿被烈焰点燃,女孩痛苦地倒在马路边,还想要爬到街道上去,可四肢一节一节被燃尽,最后只剩下路沿边一堆不起眼的灰烬,被风一刮,便不见了。 在最后一刻,女孩眼角流下泪水。 “金风喃……我回不去了……” 此时车上就剩睡觉的大爷、上班的男人和那位新娘。 “和你拼了!” 大爷突然从后面偷袭,用胳膊勒住白羊的脖子,可还没有发力,白色背心出现点点燃烧起来的黑圈。 “啊啊啊啊啊啊” 嘶哑的喉咙发出比低矮灌木丛中年迈的野猪嚎叫声都要难听的声音。 活生生的人眨眼就成了一堆不起眼的灰烬散在白羊湿漉漉阴森的后背上。 “啊” 衬衣男突然惨叫一声,原来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忘记做隐藏任务。 “不可能……不可能,我柳青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种c级任务中,不可能……不可能” 男人似乎丧失了某种巨大的信心,一遍遍重复着嘴里的话。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励志要做世界的管理者!” 男人暴怒一声,冲着白羊嘶叫。 “你个骗子……无耻的骗子!你是和那些自诩‘管理者’的家伙串通好的!” 黑炎燃尽,男人没有惨叫一声,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怒和那可以将人撕碎的吼叫。 最后,车子仍旧行驶在没有一人的街道中,无论是缤纷多彩的商品店,还是幽静的小道,都仿佛和此时的车厢是两个世界。 车中迎来片刻的安逸,唯有白羊和仅剩的新娘面对面,她先是将那把红色的伞放置到一旁,随后一把撕下身上的红色嫁衣,底下穿着一件乳白色碎花上衣和牛仔裤。 “为什么……” 能看见那位女人的脖颈处已经发生腐蚀变异。 “为什么……明明就差一站……” 她的腰部果然缠绕着一圈黑色的小音箱。 “明明……成为‘鬼’的人是我……” 这位新娘长的十分的好看,和沈昕有的一比,不过身材比较高挑,沈昕则是匀称型的。 “我……回不去了……” 女人抬起头,眼中皆是死海般的绝望。 “你……到底……是谁?” 随着最后的提问,凭空出现的火洞开始侵蚀女人的上衣和裤子,甚至能听见火焰撕裂皮肤的声音,不过,女人到死也不知道这个疯魔般的男人到底是谁,这个抢先自己一步的疯子。 “巷子园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达哼路站” “达哼路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墓园祭奠园站” “墓园祭奠园站到啦,想要下车的旅客请到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 白羊从公交车下来,蹲在草丛中猛吐,一些粘稠鱼腥味十足的液体被倾泻在草丛中,那瘆人的模样也终于恢复原因,白羊如释重负。 次元空间中,七星将底部最后一点冰淇淋尽数吃进嘴中,然后鼓着腮帮子。 “不错,不错,嘿嘿嘿,有点意思,但仅仅是有点” “由于某些‘狱炼规则’的限制,只能做到这种级别,要是……” 虽然死神还未说完,可七星已经知晓其要干什么。 “不不不,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呵呵呵,那好吧” “不过,这最后的‘鬼’好像有些无敌啊,难道不失去最为有趣的……公平吗?” 死神没有回应,空洞的碎布披风下是一双富有意思的独眼。 “喔?”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呵呵呵” 就这样,两位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在虚无缥缈的内壁空间中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同一时间,在一处深色大礼堂中,坐着各色各样的人,突然,响起诡异的提示声。 『夏杰……灵魂焚灭』 『戚薇……灵魂焚灭』 『武大锤……灵魂焚灭』 『柳青……灵魂焚灭』 『林一鸣……灵魂焚灭』 『墨雅……灵魂焚灭』 一个带着宽大的黑框眼镜,留着齐刘海的少年,静静坐在礼堂后排角落位置。 墨雅……死了?c级任务怎么可能…… 少年内心震惊不已,可表面没有任何反应,当那奸诈的鬼魅女声结束后,礼堂中余下的七十多人皆是一阵唏嘘声,有讨论认识死亡的人,以及为人,也有为下一步该怎么办做着计划。 第193章 阳光小区 白羊揉了揉太阳穴,顺着街道中间的巷道穿过。 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什么已经提前询问了自己是否是‘鬼’而无敌的设定,那都是白羊胡诌的,当成为‘鬼’的一刻,脑中突显了一道和先前阴森女生一样的声音。 『保持原有规则,存活到最后』 当听到这句话,白羊顷刻间明白自己陷入完全的被动之中。 所以别看白羊长着一副煞人的模样,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其实从成为‘鬼’到最后的湮灭,白羊都没有动他们一根汗毛,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 自己就是个纸老虎,看着挺虎,实则屁用不顶,被动的是自己,可奈何白羊装的太像了,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其实只要继续保持着做隐藏任务,到达终点站,谁死谁生还不一定呢。 走了不远的一段路,就看见了用鎏金色艺术字体写的“五彩小区”的字样,高高架在生锈的铁架子上,两边的墙壁都是裸露的青砖,和学校的如出一辙,里面很破旧,很多地方还有齐腰高的野草,坑坑洼洼的沙粒路面上停放着几辆磨损严重的脚踏三轮车,应该是楼中住户的。 大概七八层的老旧楼房破败不堪,看样子支撑不了几年了。 白羊来到一楼大门口,一处有着铁栅栏窗户的房屋中坐着一位老大爷,拿着一份今天的日报,在橘黄色的台灯光下静静阅览,泛白的胡须藏匿在凹陷下去的肌肉中,手臂还不及一根木柴粗。 “刘大爷吗?” 白羊趴在窗台边喊道。 “哎?” 大爷急忙摘下老花镜,细眯眯地瞅着眼前文文弱弱的小伙子。 “我是英九……徐英九的同学,他让我来拿东西,说钥匙在您这” 白羊特地说的非常大声,刘大爷没有回应,自顾自的朝着门口走去,只见那里张贴看一整墙壁的泛黄报纸,木制的一排挂钩上有一把锃亮的钥匙。 “哎……309……” “好,谢谢” 大爷从栏杆缝隙中递出来钥匙,小声的提醒道。 走进楼内,正门口偏左一点的位置就是上去的楼梯,一楼十分安静,只有刘大爷所在的屋子透出些许的亮光,除此以外,一片黑色,唯有幽绿色的逃生通道提示灯独自散发着绿光,招惹着蚊虫。 水泥楼梯的用料十分粗糙,角落位置摆放着几个木头笼子,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尘土,在这里摆放着有些岁月。 怎么感觉是荒楼? 白羊此时严重地怀疑这栋楼,乃至这小区内到底还有没有人住。 来到二楼,白羊试探着往楼道中张望了一下,仍旧很静,一排排的房门都是关闭,尽头有盏钨丝灯照亮周围,小小的红色消防柜搁置在角落,每一层大概有十个住户,类似公寓楼的配置。 上三楼,白羊走在昏暗的过道,偶尔路过的门户外有胶皮的地毯以及鞋柜,309在右侧的尽头,不知为何,在路过那一个个简朴的加装锁网的黄色木门时,总有一种门会突然打开的恐慌感,似乎每一道门后都一个衣衫褴褛的怪人透过猫眼观察自己。 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楼道中却有种阴冷,裸露在外的手臂能感受到凉意。 来到309前,没有防护网,只有里层的木门,白羊拿出钥匙插进锁眼,转动了两圈,紧闭的房门朝里张开,一种莫名的忌心感随着缓慢变大的门缝蔓延开来。 怎么会有这般感觉? 虽然这种寂静阴冷让人发怵的古楼会让人有些许的紧张,可就算是晚上路过坟头都不曾有这般情况。 早知道让张军那小子来取,喝的醉醺醺也是好处啊,镇定,不就是取样东西就走,旁边就有住户,怕什么? 白羊推门进入,摸索着右侧的墙壁,腻子很厚,冰冰凉凉,可摸了半天都找不到,无奈,只能再走里面一点。 “滋——” 一阵短暂的电流声后,黄褐色的灯光投射下来,幸好,还有灯。 粗略的看去,是一室一厅一卫的配置,空荡荡的客厅没有沙发和茶几之类的配置,储物柜和电视机柜更是想都不用想,出现在眼前的只有一张黑色的木桌和木椅,靠背处有些掉漆,地板是用廉价的皮层铺成,角落位置全都翘起,中间则有些发黑和青色的霉斑,都是清洗不掉的那种,有些铺开的纸张散落在地板上,还有揉成团状的,门口有出展台和吸油烟机,应该可以做饭,不过上面空荡荡。 白羊来到木桌旁,有些裂纹的桌面放着一些空白的纸张和油笔,一盏和刘大爷同款的台灯,水晶吊坠式的开关,还有塑料的笔筒,表层很干净,没有积攒灰尘,说明不久前,徐英九还坐在这里写东西,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 白羊试着翻找了那叠薄薄的纸张,没有任何记录过的痕迹,写好的应该已经被带走。 张军说的没错,整间客厅就三样东西,桌子,椅子,柜子,不可能会出现找不到的情况。 同样黑色的柜子靠在另一侧的墙壁角落位置,只有大概几十厘米高,像是配套的,只有上下两个抽屉和一旁的小柜子,打开第一个抽屉,就能看见崭新的红色皮夹子,还有一串钥匙挂在上面,翻开,里面就是各种协议和已经签字按压的手印。 这应该就是徐英九要的东西没有错了。 余下的抽屉和柜子中没有任何的物品,白羊伸手在里面的柜子底部摸了摸,没有灰尘,说明里面放过东西,或者是这柜子是从别的地方带到这间屋子,又或是徐英九是个爱干净的人,会定期清洗。 可爱干净的人会让地面有这么多杂乱的纸张吗? 还是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变故让他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呢? 来到卧室,一张双人床几乎填满了屋子,墙壁张贴着壁纸,是彩砖的图案,床上没有丝绒用品,只有一张竹制的凉席。 虽然是夏天,可屋子中不怎么热,而且有些阴冷,没有被子很难入睡吧。 第194章 出租屋 没承想狭小的卧室中还有一个老旧的电视机,大屁股机舱,从散热孔中看去,布满灰尘,放在表层红油漆已经残破不堪的木桌,两旁是老牌子的音箱和一台笨重的超级vcd。 白羊掰开舱盖,里面没有光盘,按了按电视机的开关,毫无作用,似乎没有通电。 床底和地板几乎贴合,藏不了东西,出来后,白羊随手关了卧室门,剩下只有卫生间没有查看,一扇铝合金门,看起来轻飘飘的,力气大点直接能踹成两半,打开电灯开关后,是几平方米大小的卫生间,出乎意料的是还有陶瓷的浴缸摆放在靠近里面的墙壁处。 这让白羊想起了“狱炼”开始时候的木屋。 里面卫生条件堪忧,并伴有不怎么明显的臭味,镜子上满是水渍,已经成了一层非常厚的腻子,导致镜中的白羊面孔都照不全,地板是蓝色带花色的瓷砖,凹陷的花纹中满是黑色的淤泥,白羊扣了一坨用食指和大拇指细细揉搓,确实是黑色的泥土。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样黑色的土壤呢? 即使是全身泥沙的情况下在这里洗澡,也顶多在下水口处堆积些,白羊回到门口位置,爬下仔细查看,在门槛地皮的缝隙中发现也有非常少量的黑色泥土。 果然,是搬运进来的,将黑色泥土运进浴室有什么用呢? 白羊嗅了嗅捏在手中的泥土,一股刺鼻的恶臭,相比之下,屎粑粑的味道都好闻些。 和十年没洗脚指甲缝隙中的淤泥有的一比,这是白羊的评价。 回到浴室,洗漱台下还有个木制的柜子,里面只有一块干巴巴的肥皂,已经从饱满的样子用的干瘪的一小块,上面满是白色的泡沫圈,不知被遗弃在这里多少年了,白色陶瓷的洗手池已经被褐色的污渍改头换面,白羊掰开下水口,管道接口处还有土壤,便池是下蹲式的,同样是不忍直视,里层的水漂层壁有些发黄,来到浴缸,那股臭味愈加的明显,白羊捂住口鼻,蹲下身子,缸的底部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污渍,活像翻新鱼塘是底层的那层淤泥,白羊本想用手翻翻看,愣是没下去手,肥皂兄就有了用处。 当肥皂轻轻拨起那黑色的粘稠物时,就有恶臭味无视衣物的遮挡,钻进口鼻。 随着翻的越来越深,一些细细的长丝被翻搅出来,用肥皂不好捞出来,无奈,白羊直接用手捏住拿出来,凑到眼前一看,好像是几根头发粘连到了一起,这个长度,应该是女人,但不排除长发男人的可能性,白羊闻了闻,已经十分肯定臭味的来源就是这些残留的发丝。 这味道……难道是尸臭…… 虽然了解过尸臭是非常难以掩盖一种恶臭,不过白羊还真没有闻过真正的尸臭味,一时间还不能完全的肯定。 徐英九住过的出租屋怎么会有尸体呢? 此外,浴室中已经没有可以探索的地方,白羊也急切的需要透透气。 刚出了浴室门,白羊后背渗出冷汗。 谁把灯关了? 有人进来了? 什么时候? 不对! 暗幽幽的客厅中透出一缕皎洁的月光,七八秒钟后,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见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客厅中央多了高脚的双人沙发,看不清是什么颜色,还有一张玻璃的茶几,而之前的电视机摆放到了那张黑色的柜子上。 同时,白羊注意到屋中多了一个人…… “哈哈哈……死……你们都该死……” 怨恨而沧桑的声音在角落位置响起,白羊看去,同样的位置,是一个穿着拖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他几乎是趴在桌子上,背对着白羊,右臂来回的晃动,似乎在写着什么。 幻觉? 白羊慢慢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男人仍旧自言自语的大笑和说一些毒咒的话语,距离那张椅子仅一步之遥,白羊能看见男人的黑发中夹杂着繁多的白发,颧骨隆起,锁骨几乎没有丝毫的血肉,宛若癌症晚期的病人。 这是? 眼前的男人大概四十左右,却有六十多岁的暮年沧桑,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老旧的日历本挂在破损乌黑的墙壁上。 二十年前? 突然,正在看挂历的白羊感觉有目光投射过来,转身一看,刚还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已经转过身躯,消瘦的脸庞正对着过来,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白羊被这暴怒的眼睛盯着心里发毛,能看见? 还未等进一步验证,男人露出诡异无比的微笑,接着,浴室出现悉悉索索的响声,紧随其后是头发,无休无止的头发,冲破浴室的门,席卷着被卸下来的铝门朝着白羊袭来。 而诡异的男人在头发出现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景象恢复到来时的样子,唯有占据了半间屋子的长发没有一同消失。 刚才好像在桌子上看见一张菊林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在刚才男人站起来后,白羊看见小小的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物品,各色各样的盒子,铁质的茶叶盒,报账本,而平铺在桌面上有很多纸张,最上层是一张写着醒目的菊林医院的标识,此外,还有个人形状的怪异娃娃在中间位置,而男人刚才就是用红色和黑色的毛笔在娃娃的身上涂些着一些看不懂的咒文,好像梵文。 飘荡在屋子房顶的头发就只是静静的游荡,好像海面上的波浪水纹,而唯一能出去的门口位置盘踞的黑发最为浓密。 在钨丝灯下,那些黑发显得异常的诡异。 白羊试探着往前走去,直到距离门口位置不到两米远,最靠近的头发直窜而来,见状,白羊马上往后退,黑发紧随其后,来回周旋之下,那坨在门口的黑发终于全都到了屋中的位置,等到最佳时机,白羊也不再耗着,一个滑铲,从漂浮的黑发下钻过,当成股长发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羊已经手握住门把手,“咣当”一声,就关了房门,随后,白羊握着红色皮夹子一路跑向楼下。 第195章 初探菊林医院 来到楼下,仍旧是宁静而和谐的夏夜,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不复存在。 “再见了,刘大爷” 不知何时,刘大爷提着一盏有些破损的电灯在一楼门口晃悠,弯曲的膝盖好像很艰难的承受这副身躯,看着让人揪心。 离开小区后,白羊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等到学校的时候,都快接近十二点,楼管大妈不耐烦的催促着时而蹦哒进宿舍的学生。 “快点哈,干甚呢弄个乃晚” 楼管大妈大概只有一米六的个头,穿着长长的花布衣,留着短发,站在宿舍楼门口处操着一口方言话插着腰猛了劲的喊,隔壁宿舍楼的几楼都有人忍不住的探出来脑袋看,看着那些一米八的大汉在阿姨的威严下落荒而逃,时而还有几声嬉笑声。 白羊紧跟着人群仓惶的进了宿舍楼。 张军已经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南康躺在蚊帐里,看着一本发黄的小说,黑色封皮上用白字写的“半夜三更”四个大字。 “东西放到徐英九桌子上就行,那家伙今晚应该不回来了” 见白羊推门进来,怀里揣着红色皮夹,南康看了一眼说道,说明之前徐英九将这东西拿到过宿舍中。 “哦” 白羊应了一声,就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自顾自的拿着盆子洗漱,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虽然仅仅是来回坐了公交车取东西,可愣是有奔波一天的感觉,等到休整好,南康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关灯睡觉了。 等到第二天清醒过来时,南康床上只剩下被子,徐英九坐在椅子上,好像抄录着什么,唯有张军仍旧躺在床上睡的死死地。 白羊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二,太早,再睡,管他任务不任务,先睡醒再说,于是,白羊再次躺下,脑袋粘到枕头上就瞬间昏睡过去,等到再次睁眼,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徐英九不见踪迹,张军在下面拿着脸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喂,朗君,活见鬼了,你已经可从不赖床” 张军满脸写着“震惊”两个字,擦着头发丝上的水滴乱飞。 “可能还没好利索吧,有些疲惫” 白羊用手揉着额头,仍旧一副很困的样子,不过,这也不是装的,是真的没睡醒。 “几点啊” “十点多,快十一点吧” 果然,距离完全睡醒还有一个小时,不过也没关系,白羊伸展了下懒腰,下了床,此时的水房中没有多大几个人了,白羊懒洋洋的洗漱完就和张军去食堂凑合着吃了一顿,还是一样的配菜。 “那我先走啦,郎君,约了几个朋友打球” “嗯嗯” 郎君的性格和生活模式还是和白羊有一定的相似性的,大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这就十分的方便,不用考虑其他事情。 虽然是正午,不过天空云彩很多,可能都有阵雨,白羊回宿舍从衣柜中艰难的找出了一件长裤穿上,上衣换了一件橘色的卫衣,十分的老气,瞬间成了几十岁的大叔。 准备好后,白羊坐上公交车前往菊林医院,大概过了十多站,来到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算是少见,远远看去,这所医院占地也算庞大,五层楼高的综合楼主体是白色调,镌刻金色的艺术字体贴在左侧墙壁上,往上的窗户大多用蓝色的窗帘遮挡着严严实实,往后有三座小楼聚集在一起,应该就是住院部,而另一侧是和主楼一样高的疗理楼,楼顶还有个锈迹斑斑的三角铁塔。 栅栏围起来的门口没有多少人,穿着保安服的大爷唯一的作用是收取进出车辆的停车费,不过轿车也零零散散,半天才能有几辆,多的都是自行车和步行。 白羊从窄道通过,里面中央有个小花园,不过植物长势都怎么好,有棵松树半身枯黄,趋近死亡。 那么问题来到,到底是哪座楼呢? 这里大大小小的建筑繁多,还有十几间小平房,而且……在大爷的保安室中也不是没可能啊,白羊来到综合楼,敞开的大门口一位推着两层手推箱的护士催促着。 “前面的让一让……谢谢” 那是一位看起来并不年长的姑娘,戴着一次性口罩,护士帽子下只露出些许的橘黄色的发丝,和瘦瘦弱弱的白羊一般高,一楼大厅,人流量还是算多,大多都是身穿着长裙的妇女身旁带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大理石地板贴着许多黄色的指引箭头,绿色的靠背椅子集中在大厅刚进门位置,以及里面每个通道口都要两三个同样的椅子,许多穿着白色护士服的人忙碌地走着,还有偶尔一两个黑色长裤、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的穿过大厅,统一将手揣进大衣口袋,前台的窗口处站着排长队的人,白羊等在了队伍的末尾,一共有七个人,站在面前的是一位穿着低胸装的妈妈,褐色的裤子是那种裤腿处紧致而收拢的,而靠近膝盖的位置又很宽松,看起来非常奇怪,身旁的小孩穿着件浅蓝色的牛仔外衣,一双凉鞋紧紧并拢在一起,男孩手里拿着一只绿色的恐龙玩具,害羞地抱着妈妈的右腿,还时不时偷看后面这位瘦弱的青年一眼,虽然从始至终白羊都没有正眼看小男孩,不过其一举一动都已经被观察在眼中,过了好一阵,也是等到了。 “您好” 里面坐在皮椅子上的是一位眼睛非常大的姑娘,穿着手臂可以露出的护士服。 白羊回忆着之前看到的那张通知单。 “您好,看外科,小孩子的” 随着护士在电脑上简短的操作后,给白羊递出来两张单据。 “三楼” 护士贴心的提醒道。 “好的,谢谢” 这里好像只有一个可以运转的电梯,瞅着等待的一团人,白羊转身朝着另一旁的走廊走去,过了几间房间后,就是上去的楼梯。 来到三楼过道,没有多少人,白羊看着自己的号码,似乎是第三位,那这楼层的人几乎都是来看外科的,而接待自己的医师叫黄斌。 第196章 素雅 医院的瓷砖墙有些冰冷,靠在上面后背发凉,等待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之后,到了白羊。 “您好,是小孩受伤了吗?” 穿着大白袍的医生侧着身子坐在旋转椅上,一只手臂搭在白色的桌子上,头发非常短,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胡须剔除的非常干净,带着白边的眼镜,眼睛下边有颗非常明显的黑痣。 “额……那个其实是我妹妹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了下来,虽然不是很高……可我妹才十一岁,不好意思,医生,虽然我父亲说没啥事,可我想趁着周末过来问问,本来是想带我妹妹一起来,可……她陪我爸去买菜了” 白羊吞吞吐吐、语无伦次的说道,配上那一副衰样,完全看不出是演的。 黄医生稍微的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 “那个……没事啊,可以的话,还是将孩子本人带来比较好” 白羊低下脑袋,踌躇了一会,又结结巴巴的说道。 “其实……我就是想要咨询一下,那个大概……就有个一米二的高度,可……底下是土地,这个摔伤有很大责任是因为我没控制力度……” “这个,其实啊也不用太担心,十一岁骨骼已经有一定的强度,接触的是土地,外加上高度不是很高,应该问题不大,要是不放心,明天可以带你妹妹过来” “可是她膝盖出血了……” “磕到石头了吗?” “不是!不是!就是……擦到土地上擦破皮了” “那擦点酒精,过几天应该就会好,没有明显的疼痛感,或者是……不能弯曲膝盖之类的吗?” “就说擦破的位置疼” 医生转动了一下椅子,把手搭在下巴的位置。 “那问题不大” “好,感谢医生” “嗯嗯” 白羊转身走到门口的位置,停顿了两秒后,猛地转过身子。 “那个……医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 “我们学校有个徐英九的人好像在打听什么……菊林医院,还有什么……叫陈梦情的人,那个既然我都来了,就帮忙打听打听……” “什么……陈梦情吗?” “对,说是什么……好几年前的一位病患,应该有段时间了” “大概多久?” “听他的说法……可能都大十几年了,保不准二十年都有了” “这个,我在这里上班才五六年,就不清楚了” “那好,打扰了” “嗯嗯” 出了医院大门,天空中黑云越发的阴沉,好像真要下雨了。 白羊前脚刚到学校,南康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喂,郎君,我回老家一趟,素雅在教体室里练习手风琴,你能帮我把宿舍桌子上的一盒药片给带过去吗?” “没问题,我正好在学校” “那好,谢谢了” 白羊回宿舍取了药片就火速前往,去教室室所在的楼区几乎要穿过全部的校区,路上给白羊的感觉就是这不是一所大学,而是类似深山中的占地庞大的疗养院,绿化的公园十分繁多,其中一些幽秘的楼后有几百年的老树,将里面的小道和座椅遮盖着严严密密,透不下一丝阳光。 白羊走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来到一座有四层高的灰色楼层,一旁的老槐树都快长到里侧的走廊,黑柳的枝条翩翩而飞在入口处。 这地方真是鬼气森森的。 虽然正是大中午十二点,阳气理应该是最足的地方,可暗暗的楼道中似乎游荡着让人可怖的游魂,让人止不不想再前进一步。 白羊进入走廊,大理石地板贯穿通道,白灰抹成的墙面有很多破损的小坑,肉眼可见有些岁月。 教室室好巧就在四楼最里侧,从楼梯上到四楼,遇见了两位下楼的学生,分别穿着黄色碎花裙和白色短袖,手牵手,应该是去吃中午饭。 楼道里的走廊要比教室的窄许多,这种地方不会有很多人通过,为了节省材料才这样设计的吧,就算是四楼,仍旧看不见一些树的树冠,碎散的阳光撒在过道中,空白的墙壁上张贴着国内外着名的艺术家和音乐家的画像,并在图画的下方配上暂短的文字介绍生平和着作,大多都是耳熟能详的名人。 走过第一间房间,好像是画室,高高的货架柜子上陈列着众多的塑胶模型和泥雕塑,空洞的眼睛显得十分的冷漠,只有个脑袋静静的蹲守在那里,等待着学生们的临摹,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画布,大多都是油画,描绘着欧式城堡和田间乡野居多,还有个裹着蓝色纱巾的老奴手臂上挎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是鸡蛋,描绘的还是十分优秀,大门敞开一道缝隙,白羊猜测刚刚那两位就是从这间画室出来的,另一扇窗户被紫色的窗帘遮挡着严严实实,看不清个所以然。 再往里,是个小小的活动室,里面摆放着两张格外宽大的桌子,是并起来的,站在上面跳远都没有问题,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卡纸和剪刀,应该是要制作手工艺品。 来到走廊尽头,质量较好的防盗门微微遮掩,白羊轻轻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声很轻的声音。 推门进入,第一眼就能看见一架用红色丝绒布遮盖了一半的钢琴,以及靠在墙壁的柜子中一件件乐器,吉他、大鼓、贝斯、电子琴…… 应有尽有,虽然都看起来样式陈旧,不过这样的配置已经算数一数二。 白羊目光很快锁定坐在教室后面小板凳上的一位穿着乳白色碎花裙的女孩,长长的黑发垂在腰板,仅仅依靠背影,都足以夺人心魄,她没有转身,仍旧在摆弄着什么,一直等到白羊走到身旁,那女孩才堪堪抬起头。 清秀的眉目,小巧的鼻子,标准的文静女孩,不过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以至于靠近脖子的位置都没有了血色。 “你就是南康的舍友吧,你好” “你好,这是带给你的东西” 白羊将怀里的药盒拿出来,可对方好像没有要接过的意思,只好先行放到旁边的一个笨重的桌面上。 第197章 停尸房中的男人 “可以帮我个忙吗?” 女孩突然说道。 “要干什么?” “你帮我把这个手风琴拿住,我一个人不好弄” 白羊蹲下身子,才发现女孩怀里抱着一些地方已经松散的手风琴,于是,在女孩的指挥下,白羊配合着将并不怎么轻巧的手风琴帮忙固定。 女孩的手指纤细异常,露出来的半截手臂靠里的位置还有一小块黑色的斑点,类似变形的桃心。 胎记吗? “你经常在这里练习吗?” 有些太过安静,白羊随口问道。 “嗯嗯,除了上课外,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这间教室” “不怎么出去吗?” “从小体质堪忧,能做的事情太少,以前经常在宿舍看书,可最近心静不下来,唯有听到音乐声能好受些” 素雅的眼眸暗哑,好像心中泛着苦水与忧伤。 “说不定是家太远,长时间不回去导致的” “没有,我家就在这里,不过是在几十公里外的四水镇,坐着大巴车颠簸颠簸就到了” “那或许周末回一次家会好些” 素雅摇了摇头。 “母亲早亡,父亲在外地打工,爷爷奶奶在乡下不远搬到这里住,那里的房子只交给二姑打理,不经常住人” “没有子妹吗?” “倒有个姐姐,不过,早就在别的地方上班了” “姐姐?那你俩我猜长的很像吧” “那倒没有,她很健走,力气也比我大,没有我这般孱弱” “可能是小时候她把营养全吸收了” 白羊开玩笑着说道。 “这倒我还真听我二姑说过,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母亲因为我姐姐的什么事情和一所医院打官司,大冬天都抱着我站在医院门口,父亲觉得是因为母亲的行为伤了元气才导致现在我这般虚弱,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不过,在那不久之后,母亲就病倒了,再也没有康复,那是我才五岁” “还有这种事情吗?哪所医院?” “成怀区的菊林医院” 果然没错,自己和素雅相识并不是一个巧合。 “非常抱歉,提到伤心事了” “没关系,事情过去很久了” “那件事情最后了结了吗?听你的讲解,好像不太好” “嗯嗯,最后事情不了了之,母亲在世,医院拖拖拉拉,完全置之事外,由于只是母亲个人的说辞,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报警也没用,父亲为了家庭的费用支出,一人跑到外地打高价工,这件事情也就此作罢” “这样看来也确实没有了家的味道” 在白羊的帮助下,手风琴也修好了,就在要走的时候,眼角突然有个黑影闪过,一瞬之间,有看错的感觉。 白羊警惕的环视一圈,周围都是桌子和柜子,以及各式各样的乐器,没有任何的不合理的地方。 “怎么了?” 素雅察觉到白羊的异样。 “好像听到声响,难道教室里进老鼠了?” “啊?那可不行” 素雅站起身体,比白羊矮一点,翻着找了一些犄角旮旯。 “可不能有老鼠” “可能是听错了,前几天生病还没好利索” “这几天湿气重,可容易着凉” “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嗯嗯,我再练一会也就走了” 道别后,白羊回到宿舍里,没有一个人在,走廊中都静悄悄的,窗外的天空阴沉,白羊脱去外衣的功夫,已经有豆大的雨点打在了玻璃窗户上。 下雨了。 白羊揉了揉太阳穴,身体很疲惫,脑袋晕沉沉的,自己的病的确没有好利索,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窗户外依旧下着下雨,雨水从高空下落捶打树叶的声音格外的悦耳,是很好的伴睡音响,看了眼时间,自己竟然睡了快四个小时。 菊林医院中,一位戴着明晃晃眼镜的医生来到一处破旧的三层楼门口,斑驳的墙面,漏风的窗口,相比于其他的楼,这一栋年代似乎更加的久远,早在这里屹立三十年有余。 医生看了看周围,孤零零的道路没有一个人人影,这栋楼被用来存放一些被淘汰的仪器和储备药物,很少有人来这里。 走廊中一片漆黑,阴沉的天空本就暗淡,而那狭小的木制窗户很难将有限的阳光透着进来。 一楼尽头有一扇沾染着铁锈的门,医生拉动把手,门向外打开,里面是向下的阶梯,顶上悬挂着深绿色的灯罩,散发着惨白光的白炽灯悬在中央,亮光打在那紧缩的肌肉脸庞上,唯有一个黑痣格外的醒目,这就是白天接待白羊的那位黄医生。 皮鞋踩的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等到了地下一层,黄医生快速穿梭过贴着白瓷砖的过道,来一次散发着冷气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仅仅依靠和走廊同款的照明灯打亮,除了灯罩下的地板格外的明亮刺眼,其他地方显现出一种死沉的昏暗感,一个用肮脏的麻衣遮挡着全身男人站在铝合金的双层桌子旁,包括脑袋也用破洞遍布的粗糙布衣遮蔽,仅露出一双糙手在摆动着桌子上煞白的尸体,而这间屋子就是医院的停尸房。 “你当年干的那些破事现在已经有人在追究了” 黄医生站在门口的位置大声的说道,连进去都不想进去,而屋里的男人依旧摆动着尸体,对黄医生的话语熟视无睹。 “今天一个瘦弱的青年来询问我关于陈梦情的事情,还提到一个叫徐英九的人在调查这些事情” 黄医生也不管屋子的男人是否在听自己说。 “我希望你处理好这些破事!不要拖累到我” 男人转身去拉房间角落位置的一个四轮的小推车,黄医生则已经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好像多待一秒钟,自己就会被那些死尸身上的病原体传染,留下最后那句训斥的话语后离去。 被收拾好的尸体被男人抱在怀里,随后被男人麻利的套进裹尸袋中,然后一整个放在小推车上来到一面满是同等大小拉柜的墙面,随手拉开标签为“#23”的铁柜,将尸体放在其中,关上抽屉之后,男人来到屋子中央,突然发出一阵鬼魅般的抽噎的奇怪声音。 第198章 规则怪谈之男生宿舍楼 夜色完全暗了下来,阴沉的天空中没有繁星,没有圆月,没有“潇潇”的风声,只有偶尔的雨水从树叶滴落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这是个沉闷无趣的夜晚。 人们常常认为雨后的空气都是无比清新的,可这都是在雨停后还是白天的前提之下,如若是夜晚那飘忽不定的雨水消停了下来,那便是完全相反的效果,湿润的地面和遮天的乌云让外面更加的黑暗,白羊洗漱完就裸着膀子擦干脸庞和手臂,这样的雨夜完全扫空了之前的闷热,反倒是一种潮湿的窒息感,因为这是老宿舍楼,开裂的墙体中一定渗析着许多雨水。 或许深夜会继续下雨,不清楚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其他因素,张军和徐英九一个都没有回来,百般无聊的白羊将南康那本小小的鬼故事书看完了。 大概讲述就是大学中一间女生宿舍之间的感情纠葛以及其中男主利用一些看不懂的“法术”将墓碑中的尸体进行异变之类的故事,描述的语句很少,多是阐述故事,耐读性不是很高,倒是最后的结尾有个巨大反转让人眼前一亮,可能作者在写这本书时就带着唯一的结局去构思,所有的伏笔都是为了结尾服务,虽好,可这样会让其他故事线枯燥无味,不过,对于这种字数非常少的书本已经够用了。 白羊放下书本,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四十三分,虽然不怎么困,但白羊还是熄灯躺在床上装睡,原以为会像之前一样至少躺个一两个小时才能睡过去,可不知怎么的,就那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就像是发高烧昏睡过去一样,白羊做了噩梦,自己困在了破败的宿舍楼中,怎么也出不去,身体就好像被一只熔岩狒狒缠绕着。 嗖! 白羊猛地坐起身体,眼前一片黑暗,刚才那种焦灼感竟然是梦中的感受,很少做这么身临其境的噩梦,记得上一次有这样的感受是半夜看了一个关于地狱鬼片后。 后背全是汗珠,连床单都一股潮气,脑袋乃至到脖子的位置散发着热气,白羊却感觉到寒冷,那种热气快速流逝的寒冷,外面的雨好像停了,幽寒的月光从那扇窗帘半遮挡的窗户中透着进宿舍的水泥地板上。 白羊感到口干舌燥,想要下床找些水喝,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拖鞋变了样,成了一双大拇指位置有个很大豁口人字拖。 嗯? 随后,眼前的景象便解释了原由,不止是拖鞋,宿舍中的床铺和桌子都变了样,更加的质朴和老旧。 椅子成了那种四正四方的木板凳,表层是贴近黑色却并非黑色的油漆,大多位置已经干裂起皮,椅面都是刀砍过似的沟壑,而且多了一个床位,从之前的那种四人独立的床铺成了上下床的形式,左侧是孤立的上下高低床,黑绿色的油漆艰难的保护着床杆,右侧多的一个床铺位置就在三张并在一起的桌子上方,好像是悬空一般,没有一丁点的安全感,同样糙碎的木桌上放着铅笔,灰色的糯米纸,这种纸张表面异常的粗糙,长时间书写,小拇指下方的小鱼际部位都能起一层老茧,靠着墙壁摆放着红色塑料花边包裹着圆形镜子,背后是一层浓妆艳抹少女的塑料纸,这种款式的镜子现在市面上几乎都灭绝了,多在七八十年代的乡村电视剧中出现。 除了零散的物品外,再就是一些封皮比正文还厚的人物传记或者和哲学思想有关的书籍,除了金色的几个大字是书本名称外,再没有任何杂余的话语,更像是只能在旧货市场找到的字典。 和在出租屋相同的情况……还是…… 白羊查看着房间中的布局,虽然看似和之前宿舍一样,可不能完全肯定是不是二十年前的宿舍。 不管三七二十一,嘴巴太过干咳,像是一天都未喝一口水,白羊找到木桌下有个陈旧的暖水壶,把手处沉淀着厚厚一层的灰尘,打开瓶塞,里面的热水还冒着气,白羊倒满瓶盖,美美的喝一口才舒坦了。 『检测到诡异入侵……』 『嘿嘿嘿……欢迎来到规则怪谈』 还有同样阴沉奸诈的女声,地狱中的恶魔不外乎就是这样的声响。 又来? 『沐风大学的七号男生宿舍楼似乎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听!宿舍管理员在忍不住磨砺指甲,似乎在准备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 『规则一:宿舍楼中有且只有一位管理员阿姨在巡查』 『规则二:当宿舍管理员阿姨巡查到宿舍时,请确保自己在床铺上睡觉』 『规则三:每当在床之外的地方进入到宿舍管理员阿姨的视线内,会被进行一次标记,每标记一次,宿舍管理员阿姨靠近你的速度会成倍的增长,所以不要多次被阿姨在楼道中逮到哦』 『规则四:唯一的出口宿舍大门有五把锁,进入特定的宿舍会触发事件,关于钥匙的线索就隐藏其中』 『规则五:不要试图通过窗户及其大门除外的通道离开宿舍楼!不要试图通过窗户及其大门除外的通道离开宿舍楼!不要试图通过窗户及其大门除外的通道离开宿舍楼!』 『规则六:不要试图躲在厕所中躲避宿舍管理员阿姨的检查!不要试图躲在厕所中躲避宿舍管理员阿姨的检查!不要试图躲在厕所中躲避宿舍管理员阿姨的检查!』 『规则七:不会有人觉得被宿舍管理员阿姨逮住只是简简单单的通报批评这么简单吧,哈哈哈』 『规则八:宿舍管理员阿姨的巡查频率和步行速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递增拔高,不会真有人会一直躺在被窝中哭哭啼啼的躲避巡查吧』 『规则九:异常的响声会引起高频率的巡查次数』 提示声音结束后,白羊怔怔的站在原地,真是没完没了了,而且这“规则”提示声音怎么一股贱兮兮的味道,还很像七星的声音,然后,一道急促的警报声响起,好像是窗外高楼顶的喇叭发出来的,楼下顿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大群男生飞奔的跑进了宿舍楼中,当那富有节奏的声响结束后,也预示着游戏正式开始了。 所以这次也应该有其他的游戏者吧,白羊警惕的来到门口位置,楼道无比的昏暗,好像没有一直提供照明的设备。 第199章 宿舍 随后,白羊关了房门,那扇乳白胶色的门没有锁,脑袋的位置还有嵌入式的玻璃窗,不过,这扇门的玻璃上附着一层纸张,似乎是用胶水贴上去的,边角的位置有被撕扯的痕迹 只要自己呆在宿舍中,在管理员阿姨开门之前上床就是安全的,就不知道脚步声大不大,能不能让人警觉。 线索在每一间宿舍中,那么就从这间宿舍开始,刚才开门看见有个407的贴牌,并且还在厕所的旁边,楼梯在另一头的尽头。 白羊来到靠近窗户的床铺,浅蓝和深蓝色的格子床单很糙,单薄的被子是同样的配色,软塌塌的叠放在床铺的一层,先是将床铺整个掀开,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黑色带着一个红色小logo的袜子,只有单个的一只,床板下方和上方没有任何的号码,只有树墩子形状的轮廓,掀开被褥,空无一物,就这样,检查了余下的床位,上层的那张床上只在被子和墙壁的之间夹杂这一本漫画书,其中是四个格子的那种连环画,只有十页,白羊翻看了一会,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旁边就是多余的那张“临空”床铺,一件军绿色的外衣叠放在床头的被子下,衣服上层的里口袋中是个沉甸甸的钢笔,衣服领口格外的厚重,现在少有这种质量优良的服饰,外侧的方口袋中是一张边缘有明显撕裂痕迹的纸张,应该是从笔记本子上撕下来,上面用钢笔歪歪扭扭写着“7”,不过,不敢确定是数字七,还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弯折符号,白羊将纸片揣进口袋中,墙壁上还有个用铁丝做成的挂钩,一顶同样军绿色的帽子挂在上面,边沿磨损很严重,它的主人应该经常戴。 右侧的三张床已经检查完毕,白羊来到左侧的两张高低床位,楼梯上挂着一个挂钩下支杆扭曲的衣架,白色夹杂着浅绿色的毛巾挂在上面,一头还破了个洞,针头粗的丝线头从那洞边沿处非常的伸展,都快掉到地板上。 于是白羊先翻找了底下的床位,拉开床单,是个用白色粗线钻在一起的褥子,这张床没有铺海绵,甚至有两个用其他颜色的粗布的布丁在上面,格外的扎眼,枕头也异常的轻飘,捏起来,莎莎的响,里面装的应该是麦皮。 当扒开靠近墙壁的被褥,平展的白腻子墙壁上有个用铅笔涂抹的向下的箭头,线条很粗,可以看出来被来回反复涂抹多次。 顺着床缝向下看,床底没有物品,于是,白羊直接搬开一个空档身位,果然在床腿遮挡的位置找到个黑色的印子,一道道刀刃形状的印子组成数字“5”的样子,但十分的牵强,更像是当初装卸床的工人穿着那种胶皮底布鞋在墙上乱踹的痕迹。 但为什么会有个箭头呢? 其余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白羊上到高层床位,被子上放着一个淡灰色的单肩包,包的右上角还有个用白色毛线编织成的白色小花,显得格格不入。 包中有两根铅笔,一根已经使用到只有食指长,笔头已经写的非常钝,而还有一根是崭新的,未经使用,还有小块红色的橡皮嵌在一端,还有一张折叠成小块的纸张,张开,白净的纸上写的: 九月似风 吹进我的心扉 等到月亮升起的夜晚 岁月的痕迹就会遍布在童话镇中的石砖街道 我在卖糖饼的小店中等待您的光临 字体很纤细,像女孩子的手笔,用铅笔写成,白羊同样将其塞进口袋。 所有的床铺检查完毕,白羊开始趴在地上扭曲的爬行,检查房间的死角位置,乃至柜子背后和门缝边缘通通不放过,除了浓浓的生活痕迹外,一无所获。 宿舍的木桌集中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右侧是一张长长的连体桌,左侧就是十分常见的双人桌,先是来到双人桌,空档的书桌中摆着半包洗衣粉,用塑料包裹的肥皂,其余位置被一叠一叠堆在一起的纸张占用,粗略的看了看,掺杂着学业报告、有关课程的作业、验算的草稿、乱涂乱画的废纸、打印的复印件,白羊足足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确定里面没有特殊意义的资料。 突然,一声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在靠近,像是腿脚不便的病人起夜回病房。 白羊马上放下手中一堆高数的验算草稿,跑到最近的床铺,拉开被子躺下,虽然直接睡在床上就行,可一想到一会有个可怕的老妇人可能会进来检查每个床位,还是毫不犹豫的盖上被子。 几乎是躺下四五秒后,一束手电光打在玻璃窗户处,还一晃一晃,紧接着,吱嘎一声,门就被打开。 白羊直接闭上眼睛,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 然后,能听见一个清晰的脚步声从门口慢悠悠的靠近,还有呼吸不畅的轻微喘息声,好像是一头母熊在巡视领地。 脸庞能感受到一阵风掠过,宿管阿姨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眼角有强光打过来。 这家伙正站在床前用手电照自己的脸…… 两秒后,强光褪去,然后是步伐离开的声响,随着门重新关闭,白羊马上起身,屋里的灯被宿管阿姨关了,当重新打开灯,墙壁上一个圆心的挂钟指着七点四十二分,刚才外面的喇叭声响起是七点整,也就是说,如果宿管阿姨是从一楼开始巡查,到407是花费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自己刚才心中默念秒数,从打开门进来到重新关门,一共花费了一分四十二秒,刚才隔壁是409,是最后一间,也就是说一层是九间宿舍,一楼可能会少一两间宿舍,平均算成一百秒一间宿舍,那么,二楼和三楼一共花费一千八百秒,一楼除了阿姨的房间,算七间宿舍,就是七百秒,一共就是两千五百秒,也就是差不多四十一分钟,算上上楼的时间,以及这一层巡查的时间,根本不够用。 那么…… 就是一楼宿舍比七间还少,或者宿舍阿姨因为这间宿舍开着灯,避开其他的直接来查看407,当然,也有阿姨会挑着巡查宿舍的可能。 第200章 翻箱倒柜 这里的楼梯布局和疗养院中的相同,也就是说,下楼的楼梯和上楼的楼梯是分开在过道的两侧。 不大一会,就能听见宿管阿姨上五楼的声响。 白羊回到桌旁,拉开漆黑的抽屉,木底板破了个裂缝,里面角落位置是几包泡面中的调料包,还有一堆颜色各异的油笔,蓝的、红的、绿的都有,还有两个蓝色和红色的油彩笔,再往里翻,一张薄薄的小本子被翻了出来,封面是深绿色的皮纸,第一页贴着一张一寸照片,短发,眼神清纯,咧着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照片下边是三行粗横线,写着: “学号:” “姓名:王富贵” “专业:化学工艺” 后面只有两三页的内容,不知为何,白羊觉得王富贵的床铺就是宿舍中唯一没有海绵铺在下面的那张,父母给孩子取这个名字是希望脱离贫穷,不要再过像自身曾经那种“掀不开锅”的苦日子。 桌面还一个老牌子的收音机,快一米长的伸缩天线折放在顶上,白羊玩弄了一会,根本不响,连嘈杂的“滋滋”声都没,应该是坏的,由于没有储物的小格子,很多东西都放在抽屉中。 刮胡子的刮胡刀,一小盒的“飞鹰”刀片,还有剪指甲刀和挖耳勺,都被放在一个小纸盒里,纸盒贴着辣条的图样,十七根铁钉,三颗短螺丝,五根长螺丝,两个胸针,还有一小袋彩色气球,七八包感冒颗粒和三颗阿莫西林胶囊,一小瓶黑色药盒,里面装着甘草片…… 白羊翻了十分钟,才把两个抽屉里的东西一一过目。 这些东西虽然可能有用处,可带在身上反而容易弄丢,等需要再来取吧。 转战到那更长的桌子,里面的东西大差不差,找到另外的两张学生证。 学号: 姓名:陈风 专业:化学工艺 学号: 姓名:吴浩 专业:化学工艺 之外,白羊还找到袋装的摊饼、一盒创可贴、近视眼镜、黑色充电线、眼罩、同样一堆杂乱的纸张、盒装的小图钉、订书机、排钉、三颗彩色包装纸的糖果、木桃手串、过期的汽车票、电影票…… 翻找这三个抽屉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剩下的只有五个衣柜,蓝色的油漆都卷皮了,有很多横条透气孔,里面分为两个空间,上面算个小格子,放着牙杯、洗面奶之类的物品,一层窄窄的隔间里只有很少几件单薄的短袖和薄裤,其余柜子情况大致一样,检查口袋中没有物品后,白羊关了柜门。 宿舍是带有阳台的,中间隔着拉动式的玻璃门,白羊来到外面,阴暗的天空闪烁着很少的几颗明亮的星星,天色才刚刚完全暗了下来,对面不远处也有一栋宿舍楼,能看见远处许多阳台上放着晾衣架,好像是女生宿舍楼,中间隔着一片绿化丛林带,为什么说是丛林带,是因为有一排高大的树遮挡,老槐树、杨树…… 清爽的凉风吹拂到脸庞上,让人真想抛下那些所谓的“规则”“逃生”,好好享受夏夜的清凉微风。 这间宿舍没有可以搜索的地方,除非就是再把墙壁给扒下来,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在十分钟前,宿舍阿姨就从门口经过,如果她不挑三拣四的排查,现在应该是在二楼,白羊关了灯,将墙上的钟表给一起扒拉了下来,抱在怀里,然后推开门,楼道依旧非常安静,显得十分的压抑,白羊来到隔壁的409,刚踏进去,就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大哥,又来新人啦!”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小板凳上的男人,长棒子形状的脑袋,眉毛很粗,前额的头发卷曲在一块,很像电影角色中的“大飞”。 另外还有一个干瘦,穿着黄色体恤,浅色牛仔裤,脸庞长着麻子,龅牙的矮个子站在那位大飞的身后,因为个头过于矮小,就算是站在坐下来的体格健壮的大飞身后,也没高多少。 小瘦猴的声音十分的尖锐,满是奉承的语气。 “你好啊,陈涛” 原来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叫陈涛吗? 白羊没有第一时间应答,只是走到里面,一个头发长而稀疏的男人坐在床边,两只手抱着床杆子,戴着眼镜,饶有兴趣地目视着白羊,似乎在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另外还有个人躺在“临空”的那张床铺上,用一本大大的黄色书刊挡住面孔,所以这间宿舍是四个人,空出来一张床铺,当宿舍管理员阿姨巡查到的时候,能够进行“躲避”。 “呵呵,不爱说话吗?先坐下吧” 大飞用手摸索着下巴,也不管不回应这件事情,只示意让白羊坐在自己对面另外的一张折叠椅子上,两人之间摆放着一张桌布,有两颗骰子放在上面。 要抛骰子了吗? 当白羊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大飞马上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当然也不会阻止你想要的东西,及其要干的事情,因为那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可如果要获得我的帮助,就玩一场游戏。” “游戏?” “对!不过也别担心,非常简单,毕竟太过烧脑和困难,就失去了游戏的本意,不是吗?” 大飞侃侃而谈,一旁的小瘦猴还配合着发出阴沉沉的笑声。 “那么容你讲一下规则” “抛骰子,比大小,能理解吧,三岁小孩都明白的游戏” “就这样?” “嗯嗯” “那么是大的赢还是小的赢呢?” “废话,当然是大的赢” 大飞一副不能理解白羊为什么会问这样问题的表情。 “那么……我如果比你小呢?” 大飞笑了一声,弯下脖子。 “那么……你就要帮我们做一些事情,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一样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只是……现在是宵禁时间,大家都不愿意出宿舍门,而其中的原因,相信你比我们清楚的多” “可以,我答应” 第201章 什么鸟任务 大飞率先伸手拿骰子,手臂上的毛发异常的浓密,随着骰子飞快的在桌布上转动,小瘦猴和眼镜男都半弯下身子,紧张着看着。 最终,骰子停在了点数为“5”的一面,运气这么好吗? “大哥就是厉害!” 小瘦猴急忙举起大拇指。 白羊深吸一口气,这种但凡要靠运气的游戏,一向不被白羊看好,因为从小到大关于“运气”的事情,都会吃大亏,白羊一度认为这是太过“思考”的反噬。 骰子抛出,转了个三四圈就停了下来,是“1”的点数。 我就知道…… “哈哈哈哈” 小瘦猴嘲讽的笑声惹得床上看书的人呵斥了一声。 “那么……就帮我们干一件事情吧” “干完之后,是继续游戏吗?” “或许吧,毕竟,这种事情谁都不敢保证,我们有可能困了,需要睡一觉” “有时间限制吗?” “额……当然是越快越好,毕竟我已经有些疲倦了” “做什么事?” “去……502,帮我们拿一盒烟” 大飞已经把屁股从折叠椅上挪开,坐到了眼镜男的身旁,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亮晶晶的打火机。 比预想的简单了许多。 上楼的楼梯就在门口,而502应该在上去之后的另一端。 白羊怀中抱着大圆盘钟表,看了眼时间。 八点十二分。 第一种可能,宿管阿姨只会在上楼的过程中巡查,下楼并不会挨个检查,那么这种情况是最好掌握的一种。 第二种可能,上楼和下楼都会挨个检查宿舍,不过平均所用时间差不多久,也没什么难度。 第三种可能,不论是上楼,还是下楼,都不存在固定的方式定点巡视,那么之前总结的时间规律都将要推翻。 第四种可能,存在一种……隐蔽的规律,看似杂乱,实则可以摸索到一定的行动轨迹…… 此时,白羊只能假设就是第一和第二的情况,那么这段时间是安全的,并且在七分钟到十二分钟里是绝对安全,楼道中仍旧和之前一样洒了墨汁般的黑,更像是黑色的淤泥潭,踏足其中,就很难脱身出来,身后的三人注目着敞开一道缝隙的宿舍门,像是在看一场戏曲,虽然白羊想尽量“无声”的上楼,可鞋底还是不争气的发出死闷的踩踏声,在悠长的楼道中格外的响亮。 507……505……503…… 白羊几乎在楼道中飞奔,速度与安静,必然要割舍一样。 来不及看清楚门牌号,白羊就推门进入,若不是有人调皮的将501和502号牌颠倒,那么,一定是对的。 一个穿着白褂子,留着胡子,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坐在最靠近门口床边,穿着布鞋的脚搭在搬到床前的木桌上。 他们不害怕检查吗?还是已经摸清楚了规律? 另一边的椅子坐着背靠外的人,上身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背心,后颈处露出白白的肉,没有开灯,只有两盏“红太阳”牌的绿色灯罩台灯各亮一边。 这间宿舍只有两个人。 “怎么能获得烟?” 白羊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坏的一种状况就是需要“钱”,然后一环套一环…… “烟?409的高飞让你来的?” 高飞,那么自己给他在心里取的“大飞”的称呼倒是挺巧的。 “是的” “好说,别担心,不需要钱” 这里的人都会预判?还是会读心术? “……就是我作业还没写完” “作业?” “是啊” 白羊也才发现那位一言不发的同学正埋头在一堆摊开的课本中,无法自拔。 又比想象中的简单了许多…… 甚至是荒唐…… 写作业? 还有这种鸟任务? “行” 考虑都不用考虑。 “就在明伟的旁边” 那位有些像“酱爆”的学生指了指对面桌子的一摞乱糟糟的书本,以前的母亲在看见自己儿子的课本就会称为“一堆乱毛衣”,真不是空穴来风。 许多课本封皮脱落,不知掉在哪里去了,折成三四道的书页角活生生堆砌成一堆“围墙”,验算的毛草稿连带着被撕了几页的本子夹在一堆《史记》中,那薄薄灰黄的书本一看就是盗版的不能再盗版。 “我不需要辅助课本,直接告诉我作业在哪里?” “额……你可能有点误会,那一堆都是作业” “你意思是……那差不多有半米高的杂堆堆书都是作业?” “没错” “?” (吐血) “你把从上大学开始到现在的作业都存起来等我?” “不行吗?” “行,好小子,有种” 白羊坐在粗糙的木凳子上,还一颠一颠,四个腿不平。 非物质文化遗产—闽南戏曲的研究分析(三千字)…… 电机转子的初步解析(五千字)…… 高数计算(七页)…… 大学生心理健康感悟(三千字)…… 近代史的研究分析(三千字)…… …… 时间的快慢程度其实并不在于本质上的一种流逝,更为贴合的是人自身的感悟,若没有那由芯片或细小零部件组装的钟表,人对于时间的掌握完全能趋近于零,比如在观看小电影的时候,几个小时会不知不觉间流逝掉,而你感受到的只是“勃起”“几分钟的勃起”,又或是在教室中度日如年,在教学规则下煎熬,你还能够确信自己真的能够判断时间,掌握时间,说明白,搞清楚,时间的概念吗? 当白羊做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头晕眼花,甚至有种恶心的感觉刺挠着胃部,手腕酸痛无比,可当看时间,只过去差不多十几分钟。 时间流速被改变了? 就在这当儿,一束光亮在楼道的墙壁来回晃动。 宿管阿姨来到五楼了。 另一位同样奋战的同学在光束晃动的第一次,就脱鞋上了床,用被子完完全全的包裹着脑袋,不留一丝缝隙,而“酱爆”也早早的拉开了被子,只是还靠在墙壁上玩弄着“诺基亚”,似乎在玩贪吃蛇。 这种时间错乱的情况让白羊无比的难受,而仍有小俩万多的字要写,更是惨绝人寰。 第202章 严良 眼冒星光,脑袋像被开了瓢。 这让白羊真真切切感受到过往对作业的恐惧,很长的时间里,课堂之外的滞留型摄入知识的方式都和“费时费力”的标签共存亡。 灯罩下有几只蛾子躲闪着翅膀,能够静静看一会这种裸体小飞虫在拼了命的扒附灯管都是极大的舒缓,外面的脚步声在逼近,白羊不得不放大手中的长杆子油笔,下铺床位已经被占了,只得去上铺。 “吱嘎——” 发出来了和之前开门一样的声响。 没有闭严实的眼缝能觉察到一光束在屋中毫无规律的摆闪,然后就是短暂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宿管阿姨开门—转悠—关门,所有的行为都和程序一样,挨个进行,没有半点的拖拉。 一百一十二秒。 误差控制在十秒内,那么检查一个宿舍划定为两分钟,而钟表的时间是九点十二分,屋子中的时间流速较之缓慢,不过表应该和外界相通,那么就可以完全排除挨个检查宿舍和上下楼循环检查两种方式。 如果挨个检查,至少花费一个小时。 白羊快马加鞭,完成了剩余的作业,此刻,脑袋超前的放空,经常熬夜熬一宿的人应该清楚,在经过一夜未睡到达凌晨五六点的时间段,其实并不是直接感觉疲倦,而是一种脑袋置身冰冷海水中的放空感,备战高考的学生也应该经常有学到脑袋瓜子感到“空亡”的错感,在那样的情况下,感觉就像有个学识渊博的虫子钻进了脑子最深处,此刻思路异常的清晰,以前看不懂的数学题可能在这时候异常的明了,不过代价就是有轻微的头痛感和不适感递增,以及很难睡着的代价,没错,虽然在那般状态下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疲劳的,却异常的精神。 而白羊在平日里都是上述的状态,在经历了数万字的书写后和几页的计算后,那种“超脱”的感觉升级了…… 以往需要一段时间的归类与思考的问题,现在和阅览答题卡涂鸦部分的机器,一闪而过,就可知对错。 所有的一切如书写整齐的答卷,展开在白羊的面前…… “不错啊!可圈可点” 在简单的看了几本白羊的“答卷”之后,“酱爆”表现出极为震惊的神情,丝毫不亚于第一次发现稀有金属时科学家的表情,不知是对优良质量的崇拜,还是能这么短时间内完成的敬佩。 “你要的东西在里面的第一排柜子里” 白羊一边不断的揉搓着发酸的手腕和指头,一边来到储物柜前。 拉开柜门,就能看见一盒“骄子”香烟放在外侧,一层塑料包裹的烟盒,没有特别之处,旁边还有个学生证。 学号: 姓名:鸣一林 专业:电气工程 电气工程真是恐怖的专业…… 钟表时间:九点三十九分 楼道中仍旧没有人影,自己在502中待了一个半小时多,但有劳作了七八小时的疲乏。 白羊快步行走,冷不丁的一转头,顿时汗毛竖立,一双冷峻的眼睛隔着小玻璃窗户死盯着自己,紧接着下一秒,门被拉开,有那么短暂的瞬间,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被宿管阿姨逮到了,所有的判断全部被推翻,好似心脏强烈的震荡了一番。 老话说的没错,人吓人,吓死人。 “你……是玩家?” 当门完全打开,不是老态的阿姨,而是一位瘦弱、脸庞消瘦,并且皮肤有些松弛的家伙,按道理富有青春期的学生应该皮肤饱满光滑,可他有种不健康的张弛感肌肤。 思考片刻,白羊进入了这间506的宿舍。 “嗯嗯” 他似乎也才意识到在楼道交流是多么愚蠢而危险的行为,急忙让开身位,让白羊进来。 没有开灯,他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等到两人坐在床边,他似乎释放了巨大的压力,大口的呼吸喘气。 “我叫……严良” 他扶了一下滑落下来的眼镜腿,然后伸出手,外科手术医生般的脸庞满是黯淡的神色。 “白羊” 深居简出的白羊像这样握手的人能用五个手指头数过来。 “大概一个多小时前,你……好像就在我宿舍门前进过……” 严良应该是想要说“你在干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在409接取到了一个任务,需要到502完成,所以来到了五楼” “你敢在楼道中……行走?” 他表现出很吃惊的模样,眼睛睁的很大。 “‘规则’里没有不能在楼道行走的规定吧” “可是……你不怕那个阿姨吗?” “只要找到她检查的时间间隔,问题不大” 严良沉默了,像是在思考,又像是自己说话需要加油,此时正在拿油枪插进自己的皮眼里。 “你是第几次进入?” 白羊刚提问完,就觉得不妥,他可能不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可严良却出乎意料在这时出窍了。 “第二次……” 他呼吸很重,导致每说一句话都有种窒息的风险,在极度恐慌下,确实会这样,不由自主,无法控制,比如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你会大哭一场,当你想停下来,就会发现仍旧不受控制的抽噎,所以,其实你如果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反应,已经是人中龙凤的“超能力”者。 “所以,到目前为止,你都呆在这间宿舍中?” “嗯嗯” 情况慢慢转化成白羊为主导的提问时刻,从见面开始,严良总是不由自主的用手摸索着脖颈,空闲的时候就抓挠着床单,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潜意识的行为,只能说很难看出是演的。 “‘规则’中说是一共五把锁,正好对应五层楼,很大一种情况是一层有一把钥匙,而且照现在情况来看,除了咱俩之外,还有三个玩家” 白羊说这话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不要太过恐慌,并且,如果想要安全离开,一定要集齐钥匙,而一直待在一间宿舍中,定然不可能找到钥匙。 严良沉思着,俨然明白了利害关系,可见只是太过害怕,而非愚蠢。 第203章 我不喜欢喝热水,也不喜欢喝冷水 在白羊十五岁的时候,还时常用富有善意的想法去纠正他人的错误,可得到的仍旧是满怀猜疑的中伤。 所以牵动他人的命运,并一定会得到好的结果。 白羊并不准备直接强迫严良去克服恐惧,去搜寻线索,那难免过于刻薄,黑暗的屋子中陷入长时间的安静。 “或许,你该去找个钟表” 这就是最后的告诫,白羊看了眼时间。 九点四十五分。 是时候该动身了,过道一如既往的寂静,宛如这所宿舍楼建造在马里亚纳海沟中,就在白羊走下第一层阶梯,409宿舍就在眼前的时候,一阵嘈杂的电吉他声音响起,白羊短暂的震惊后,马上明白了什么,快步跑向宿舍门,可仍旧被一双在另一头的眼睛看见了。 白羊被第一次标记。 宿舍中,小瘦猴抱着一把电吉他站在桌子上激情的摇摆,来不及质询,进来前一刻,白羊最后的余光扫到一个人影从对面走来。 不多时,就有脚步声,小瘦猴急忙放下电吉他,一溜烟的爬上了自己的床,白羊也急忙睡到唯一的空床上。 门开了。 一位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古怪阿姨提着手电走了进来,走动时,衣服发出令人颤栗的摩擦声。 宿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会过后,灯光亮起,小瘦猴讥笑着从床上跳下来,去将自己的吉他重新装回黑色的布袋子中,拉上拉链,大飞伸展着懒腰,从床上跳了下来。 “速度真快啊” 大飞满不在意的吆喝着,意欲要惹恼白羊一般。 “你要的东西,继续游戏吧” 白羊阴沉着脸,递出手中的烟盒,大飞接过,仍旧一脸的笑意。 “不必了,你,得到了我的认可” 大飞熟练的撕开烟盒的包装,随手给其他人分发了几根,自己叼着一根,用手里的打火机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少有的没有欠扁的表情。 “这东西没用了,给你吧” 大飞双指夹着火机递了过来,那锃亮的火机似乎有些年代。 白羊接过火机,金属表面在大飞长期的抚摸之下十分的光滑。 “黄俊林在405,感冒了,身体不好,如果想要线索,去那里寻找吧” 大飞、小瘦猴、眼镜男围坐在了一起,似乎要开始一场新的游戏。 就在白羊要离开的时候,大飞嘴角叼着烟喊道:“对了,把垃圾麻烦带走。” 随后,将床垫底下一个压着扁塌塌的烟盒扔到了白羊面前的地上,地上一些脏水很快沾染到了上面。 “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那就滚吧” 大飞伸展了脖子见白羊没有马上捡起地上的烟盒,大声着喊着,随后又急忙在飞行棋垫子上投掷着骰子。 最后,白羊还是捡起了烟盒,边角被压着破损,盒子中间用粗笔芯的黑笔写着一个数字“9”,刚要扔进门口垃圾桶的想法被收回,白羊将烟盒随手揣进了口袋了,离开了房间,走在楼道中,只有“逃生通道”的散发着绿色荧光,此时,阿姨应该正在头顶。 不知道严良在做什么,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吗? 推开405的房门,一股淡淡的医用酒精的味道,只有靠近窗户的那张床躺着个人,用被子将身体遮盖着严严实实,屋里没有开灯,那一坨阴影就像一只睡不踏实的山猪,时而发出一阵一阵咳嗽的声响,其他床铺铺展的平平展展,浅色的月光投射在方格子床单上。 白羊轻轻走到那人的旁边,咳嗽声越来越清晰,连白羊自己的喉咙都忍不住的发痒。 “谁啊?” 一道轻盈而虚弱的声音响起,黄俊林将脑袋转过来,透过月光,那眼窝像是下陷了,蒙上一层厚厚的黑影。 “409的人说让我来看看你,有需要帮忙的吗?” “是浩哥让你来的吧” 那个大块头叫浩哥吗? “嗯嗯” “那你可以帮我接一杯热水吗?嗓子痒的厉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猛地咳嗽起来。 “这好办” “我不喜欢喝热水,也不喜欢喝冷水,咳咳……都怪浩哥那家伙,老是吸烟让我忍不住的咳嗽” 黄俊林痛苦的爬起身子,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 旁边的桌子下放着个橘色的暖水壶,塑料表皮有些褪色,成了一种淡淡的黄色,白羊拿起来晃了晃,十分轻盈,里面没有水,四楼的卫生间是在楼道左侧,水房应该也在一起,白羊来到门口,外面一片黑暗。 钟表时间:九点五十九。 就在白羊等待宿管阿姨下楼的时候,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响起,好像是从窗外传进来。 有人被抓住了吗…… 这是白羊的第一反应,按照规则来看,能够伤害人的只有宿舍管理员阿姨了,好像是在楼下…… 难道她没有去楼上吗? 钟表时间:十点零一分。 她在305! 白羊推开门,拿着水壶疾步跑向四楼的水房,水泥地板,一米二高的水池是用砖砌成然后贴上白瓷砖,里面满是水渍和黑色的污垢,里侧角落的位置是个电热水器,有蓝色和红色铁把的拧把,水龙头上方贴着热水和冷水的标签,可除外,还多两个标签,数字1和数字0的贴纸,并且十分崭新,像是刚贴上去。 我不喜欢喝热水,也不喜欢冷水…… 那么就是温水,可真的就是简简单单的将两种水掺杂在一起吗? 他最后说了一句“都怪浩哥抽烟,害的他咳嗽”,听起来像是抱怨的话,白羊拿出口袋里浩哥送给自己的那个打火机,这是一款1976年鹰酱国的zippo火机。 1976的二进制是111 1011 1000?…… 白羊先是接标号为“1”的热水,将铁把手掰四下,然后又转到标号为“0”的冷水掰一下,再然后…冷热交替…… 一桶的温水就这样接好了。 钟表时间:十点零九分。 白羊将不烫不冷的温水倒进桌子上的玻璃杯中,端给床上虚弱的病人,他起身,从枕头旁边翻出了一盒药片。 回407拿药的想法从白羊的脑海中淡去。 第204章 王富贵,你俩关系有点暧昧了啊 黄俊林艰难的撕扯开包装袋,好像这场感冒夺取了他所有的力气,接过温水,将药片和水一并涌进喉咙中。 “感冒真不是轻松的病啊……咳咳……” 每次黄俊林说完一句话,都要伴随着咳嗽。 “十分感谢你,在书桌第一个位置上有张我写的感悟,希望可以帮到你” 白羊来到桌子旁,整洁的桌面没有多少东西,一个塑料笔筒,一排泥土雕塑,是小鸭子的形状,一共六只,而在泥鸭子旁边就是一张4k大小的纸张,上面用油笔写着: 病隙中投射着惨淡的灯光 我时常为了不休不止的“啾啾”声而奔波劳碌 在黄昏的古桥下 “啾啾”声悄无声息的穿过 什么 那竟然是群鸭子 这是黄俊林乘着白羊去接水的时候写的。 “如果想娱乐,403的那个家伙会有很多玩具,咳咳……” 白羊关了门,偌大的宿舍中只剩下了一位病人衰弱的咳嗽声,在去403之前,白羊推开了404的宿舍门,里面十分的暗淡,窗帘遮挡着月光,打开灯,没有一个人,床上或是堆满了衣物,或是被褥团在一起,或是叠放在一侧,刻痕严重的桌子上放着不锈钢锅,台灯的电线绳子,梳子,牙膏…… 可白羊发现这间宿舍一样东西特别多,那就是书,本该放杂物的桌面上摆放着一长串堆放整齐的书《暗夜之声》《第七夜》《安娜的童话屋》《围城》《秋天的夜》《故乡》《惨剧》《雷雨中的故事》《塞纳河畔》《德川家康》《家父的书信》《大明史记》《红楼梦》《资治通鉴》等等…… 粗略估计,有五十多本书,其中还夹杂着专业课本《钢铁的铸造工艺》《十三种化工品》《传统炉灶术》…… 白羊和先前一样,翻找了桌里桌外,床铺,阳台,柜子,床底,没有特别的发现。 这时,脚步声响起,灯光接踵而至,白羊侧身躺在了下铺,门打开,刺眼的灯光投射进来,当宿舍阿姨转身离开的时候,白羊想看一眼,突然,本该离去的身影竟然又转过来,白羊马上重新闭上眼睛,对方才堪堪离开。 似乎变得敏锐了,照这样下去,再找不到“巡查”的规律,后期会很难逃出抓捕。 大概闭眼躺在床上两分钟左右,确保阿姨已经完全离开了屋子,白羊起身。 钟表时间:十点二十一分。 不管朝哪个方向查宿,在二十分钟后,都会离开这个楼层,十点四十一分后,白羊推开402的房门,一个棕色卷毛,穿着白色pl衫的家伙坐在和瑜伽垫一样的塑胶垫子上,背靠着白羊,两只手非常的忙碌,走近一看,原来是在摆弄三乘三的拼图,不过少了五块。 那人察觉到了白羊走了过来,扫兴的说道:“可不可以帮我找到缺失的拼图卡片?” “帮你找到有什么好处吗?” 只见他咧着嘴巴微笑着说道:“当然是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啊,哈哈哈。” “东西在哪里?可以有提示吗?” “在它应该存在的地方啊,哈哈哈” 果然,靠这些家伙完全是自取其辱,不过,白羊也只是试探着询问,早在407就看见了两块,一个在抽屉中的小盒子中,里面还装着铁钉等其他东西,另一个在架子上洗脸盆下,不是白羊地毯式搜索,那脸盆下的碎片,还真不好找到,因为那盆子在最高一层的架子上,必须拿凳子才能够着。 白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407,拿了两块拼图碎片,就在即将要离开的时候,心中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重新翻出了王富贵的书本,然后,在精密的比对下,白羊惊奇的发现,王富贵上铺的那张纸条的笔记和王富贵的笔记出奇的相似。 你俩的关系有点暧昧了啊…… 在确定这件事情之后,白羊爬上了另外的那张放着绿色迷彩服外套的床铺,拿下来了挂在墙上的帽子,这是唯一被白羊忽略的地方,没想到不起眼的帽檐里藏着纸条。 日落东风轻似海 流语言蜚甲壳虫 薄良如寂 爱永不凋零 看到这里,白羊有点便秘的表情,这一宿舍的人关系有点密了呀…… 获取了这张纸条后,思路宛如车站告示牌上的线路,不论是“道路信息”,还是“里程距离”,都清晰的摆在眼前,之后,花费了大概半个小时,白羊分别在408和406中找到了最后的三块拼图碎片,期间,宿管阿姨巡查了两次,频率明显在飞快的增加,必须要加快速度。 “嘿嘿,终于可以完成拼图啦” 那个家伙接过白羊手中的五个拼图碎片,开心的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大学生“返老还童”是有根据的,再傻也傻不过大学生。 拼图完成,是一只卡通鸭子的形状,好像是唐老鸭。 “十分感谢,这是你应得的” 一个拼装完成的二乘二的拼图被装在双层的玻璃盒中,就在白羊拿着盒子离开的时候,那个家伙笑嘻嘻的说道:“隔壁402的家伙有事不在,他让我把这件东西转交给完成拼图的人。” 白羊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东西。 “那个家伙”“有事出去”不论是哪个,都颠覆了白羊之前的猜测。 “你是说你们知道自己的处境,以及可以自由进出?” 乍耳一听,白羊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可那家伙听了之后,只是又贱兮兮的笑着,估计也问不出所以然,白羊只能接过他手中的“所谓的给自己留的物品”,是一张生日贺卡,上面的贺语写到: 四月炸了 五月蒙了 期望你想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生日快乐 (除此之外,还赠送《良浪漫诗歌》一本) 绚烂的彩带编织在贺卡上,一些星星濡染在字里行间,还有个非常醒目的数字“19”在开头的空白处,不过那个数字“1”是个蜡烛的形状,所以仍旧是数字“9”。 那个家伙已经重新坐在靠近窗台位置的坐垫上,玩弄着一只绿色的霸王龙,将前肢三百六十度旋转。 第205章 艺术(狗屎)文学诗歌作品 钟表时间:十一点零九分。 白羊推开了401的房门,里面寂寥无人,古朴的木桌上摆放着梳妆镜子,单只的白色袜子挂在床边,而在其中,一个被黑色布遮盖的东西吸引了白羊的目光,遮挡的十分严实,看不清,只有掀开上面的布,白羊小心翼翼查看了幕布周围没有小机关,撤下布,是个崭新的保险柜,有微波炉大小。 是电子密码锁,这种型号是六位数。 那就没错了,到目前为止,一共搜集到了六个数字,要考虑的就是顺序了,白羊重新拿出了那张生日贺卡。 “(除此之外,还赠送《良浪漫诗歌》一本)” 最后这句话是与前几句不同的附加语。 《良浪漫诗歌》…… 《良浪漫诗歌》…… 估计是在404中,这次,白羊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直接躺在了床铺上,为了避免被“观察”,选择了上铺,躺了没几分钟,宿舍门就被推开了。 这次没有了脚步声…… 当宿管阿姨离开,等待了不到三分钟,白羊轻车熟路的去了404,因为白羊已经判断出了宿管阿姨在间隔五十二分钟后,会对巡查进行一次“重新洗牌”,这段时间内,明显感觉到了次数的减少,而具体原因,白羊目前还没有搞明白,毕竟,去尾随宿管阿姨有巨大的潜在风险,毕竟“看见”的判定规则没有明确的细分,在409门口的时候,虽然和宿管阿姨隔着一楼道的距离,靠近的速度仍旧让人胆战,很难想象在近距离下,被看一眼,不出几秒钟,就会被逮捕了。 起初,白羊以为是宿管阿姨抓到了人要带回一楼的房间,才会有如此巨大的空隙间距,可当在405听到凄惨的叫声,就可以得出,宿管阿姨抓到“不乖乖睡觉”的学生都是就地斩首,不存在类似第五人格游戏中要在固定地点“寄存”。 而现在,就是阿姨第三次的“空档”,想必她现在已经去了楼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重新回到404,花费了十分钟,终于在堆积的书中找到一本名为《良浪漫诗歌》的书,封面是一行白鸽飞向远方,书本边角是紫色的绚烂光彩。 那到底在哪一页呢?要一页一页翻找吗? 拼图的图画封面是《猫和老鼠》的卡通人物形象,背面则是用油笔写的一段话: 我们在下一个街口相见 最初的《猫和老鼠》是多少集来着呢?好像是一百六十三集,白羊尝试着翻到第一百六十三页,书本十分崭新,表现在页角坚硬,不像其他的书本边角已经起卷,软烂,翻到后,有一篇名叫《爱航猜想》的诗歌,全文内容为: 病隙中投射着惨淡的灯光 我时常为了不休不止的“啾啾”声而奔波劳碌 在黄昏的古桥下 “啾啾”声悄无声息的穿过 什么 那竟然是群鸭子 (分段隔开) 九月似风 吹进我的心扉 等到月亮升起的夜晚 岁月的痕迹就会遍布在童话镇中的石砖街道 我在卖糖饼的小店中等待您的光临 (分段隔开) 请勿在公共场合吸烟 吸烟有害身体的健康 (分段隔开) 日落东风轻似海 流言蜚语甲壳虫 薄良如寂 爱永不凋零 (分段隔开) 四月炸了 五月蒙了 期望你想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生日快乐 (分段隔开) 我们在下一个街口相见 白羊读完之后的表情,比之前便秘的表情还严重,这是什么高深如屎的文学诗歌? 一看作者,聪明机智的玛卡巴卡…… 不管这般如炽阳神光般灿烂的文学作品出自哪位高人之手,最终的保险柜的密码终于浮出水面,那就是。 带着答案,白羊回到401,保险箱依旧放在笨重的木桌上,输入密码,伴随着紧闭的不锈钢门微微张开,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下来,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里面是把普普通通的钥匙,贴着数字“4”的小标签,拿到了四楼的钥匙,接下来去哪里呢?之前三楼有人亡毙,估计是“游戏者”,而非宿舍中的人员,那就下楼吧,必须要弥补这个缺口,正好也看看能不能搞清楚宿舍阿姨在“空档”的时间里做些什么。 四楼去往三楼的楼梯顶上有个忽闪忽闪的电灯泡,惨淡的灯光投射在凄冷的过道,下边白光照不到的地方无比的昏暗,像是一个怪物张开深渊巨嘴盘踞在楼梯的尽头。 你永远也不知道迎着自己走上来的是人是鬼,还是面目狰狞的宿管阿姨…… 虽然明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宿管阿姨不可能来四楼,可是视野的有限营造出了不确定性,让白羊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来到301,一个留着齐刘海、蘑菇头的男生警觉的转过身,一副看起来无比沉重的眼镜占据了脸庞大部分的面积,穿着一身橘色的卫衣和黑色的牛仔裤,白羊和那人短暂的对视后,都默契的认出了对方“玩家”的身份。 “你是四楼的人?” 对方先提出询问,厚厚的眼镜片下泛着波澜,眼神十分的冷漠。 “是的” “夜柯” 道出自己的名字后,他伸出右手,白羊与之握手。 “白羊”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三楼,说明四楼的钥匙已经拿到” “嗯嗯” “很好,一楼的钥匙我也已经拿到” 他说到此处,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和白羊获取的一模一样的钥匙,只是上面的数字标识是“1”。 “你是一楼的人?” 夜柯点了点头。 “一楼一共多少个宿舍?” “除了卫生间和水房外,一共八间屋子,一间是宿管阿姨的的房间,其余七间是宿舍,呵呵,有你在,看来问题不大啊” 夜柯在阐述完后,露出惬意的神情,就好像考试的时候被分配在了学霸的旁边。 “那你为何不先去二楼获取钥匙?” 白羊少有的没有拌嘴,可能是刚认识,还不熟的缘故。 “二楼有个顽固的家伙,我懒得去和他争论,而那声惨叫声我也听到了,当时我正在二楼,想必三楼的‘玩家’已经死了,必定要有人来填补空缺” 第206章 比剑 “想必你也是这样想的,才会来三楼吧” 夜柯说着,就要往外走。 “去哪里?” “既然这里有你,那我就去五楼,早早了结了这场游戏,对了,这一层楼,只有这间屋子和305的宿舍门是可以打开的,其余都是锁着的,想必,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吧” 意味着进入305,要么拿到钥匙,要么失去生命…… “你怕不是害怕了,才要去五楼” 白羊在夜柯还没有踏出门口的时候贱兮兮的说道。 夜柯没有说话,只是停顿了一两秒,然后自言自语的小声说了句“可能吧……”,一段难以释怀的回忆在心头起伏跳跃,疯一般的想要冲破心锁的粘膜,两个疯子,这一刻,身处在同一个房间,在同一个次元,没有心心相印,没有手足兄弟,只是各自怀揣着疯癫如魔的想法,各自背负着悲惨的命运…… “要不钥匙先给我,不然的话,说不定你被宿管阿姨给捅死在哪个楼道角落里,我还要去翻你的尸体” 白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三个字——我是贱比。 “放心,我会在楼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你被宿管阿姨撕裂的每一道声音,然后去305,从你那一堆烂肉中找出四号钥匙,再拿到三号钥匙,带领着两个菜鸟离开这栋阴森森的宿舍楼” 夜柯转过身,背靠着楼道外,黑框眼镜下的眼神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那你被杀的时候可不要吓尿了,然后拉到裤子里,到时候我翻钥匙,老遭罪了” 玩贱这方面,白羊还真没有碰到过对手。 “哼” 夜柯轻哼一声,往楼道中走去,还能听见木头摩擦石头的“吱嘎”声,这家伙穿着一双木屐吧? 白羊关上房门,审视了一下这间301宿舍,和上面的布局一模一样,还是五张床,柜子摆在靠近窗台的墙角,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小零碎的物件,黑色的充电线、一次性手套、筷子、别针、订书机、火机、明信片、手掌大小的漫画书、一些植物种子、干枯的树叶标本、小盒口香糖、避孕套、磨砂纸、一堆的按动笔芯、铺开成一大片的纸张,老旧的台式电脑…… 物件摆放位置很乱,是被人翻找过造成的,不是夜柯干的话,就是已经去了的那位“游戏者”,大概率是“游戏者”干的,从夜柯那丑到发慌的蘑菇头发型来看,这家伙要么是个极度另类的封闭式人格,要么就是和白羊一样……苛刻到极度的“强迫症患者”……会复原自己翻找的痕迹。 一张学生证放在写满公式的纸张最上层。 姓名:段良 学号: 专业:植物选种与栽培 第一张填写信息的页面被水浸湿过,有些发涨,发硬,右下角还有一坨黑色的水墨印,活像个桃心。 一张照片里的男生可以用阳光帅气来形容,瘦削的脸庞开心的笑着。 白羊尝试打开一旁的电脑,发现设有密码,这种密码可以是五到七位数字,也可能是十几位的乱码捏造而成,没有过硬的黑客技术,想要打开,那就是痴人说梦,而要想通过蛛丝马迹去找寻所谓的开机密码,难度大都是小事,就怕根本是在做无用功。 电脑背后的墙壁上张贴一张泛黄,落满灰尘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办公软件的快捷键和一些常用的功能步骤,甚至有根蜘蛛丝连接在桌角和纸张之间。 白羊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十一分,随后,在白羊躺在床上不过一分钟,宿舍阿姨就屁颠屁颠的推门进来,晃荡着手里的大手电,甚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而且这一次,只听见了开门声和沉重的喘息声,宿管阿姨的脚步声完全的消失,那么如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掌握“查宿规律”,且正好没有看见手电光找到玻璃窗上,那极大有可能被宿管阿姨来个开门杀,在这里,白羊还非常的好奇,如果在宿舍被逮着,可在被抓之前逃会床上,是怎么回事呢? 从床上揪起来杀掉? 还是类似五格中的有断臂求生的路码? 奈何实践的代价有些大,知道的同时预示着要为自己的猜想佐证。 宿管阿姨离开,大概过了两秒,那沉重的呼吸声就完全的听不见,两秒,对于身手敏捷的人来说,足够反应了,不过,前提就是阿姨到来的时候,那人没有在和白羊这般翻箱倒柜的弄出悉悉索索的杂音而听不见喘息声,并且,相信不出一个小时,手电筒和喘息声都会消失,到那个时候,一个恐怖的老妇人就会宛如寂静无人暗堡中的幽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的背后,然后用沙哑的声音亲切地问你一句…… “同学……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然后用修长而发黄的指甲抚摸你的头颅……再慢慢抠出你是脑浆…… 白羊下床,重新打开灯,这种小瓦数的灯泡都不能刺激到前一秒还在黑暗中的眼睛,随后,白羊耐心的翻找了每个抽屉,五个抽屉基本被“掏空”,里面的物件要么在桌面上,要么就是在地上,要么就是被人带到了宿舍楼的其他地方……类似昏暗的楼梯拐角,厕所隔间的篓筐中,一楼窗台死角处,不至于有如此闲的发慌的人吧? 这扇宿舍门背后贴了个有本子大的镜子,导致在白羊搜索的时候,余光中总有个影子在动。 衣柜和窗台外的晾衣架都是些夏季的衣物,很多衣服都薄薄一层,别说口袋,就是藏了一张纸都能觉察出重量的偏差,如果不明白,找一件薄如蝉翼的夏季睡衣,然后在口袋中塞一团纸,就明白什么意思,所以,搜寻起来十分的简便,不出二十分钟,这间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的宿舍已经再次被白羊彻头彻尾的“凌辱”了一遍。 最后白羊手里拿着五张学生证。 姓名:林成 学号: 专业:植物选种与栽培 第207章 讲故事 姓名:吴伟 学号: 专业:植物选种与栽培 姓名:康达 学号: 专业:植物选种与栽培 姓名:刘小龙 学号: 专业:植物选种与栽培 白羊将五张学生证反复的在一起比对,愣是磨蹭了十分钟。 好了,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305吧。 白羊轻车熟路的避开阿姨,推开305的宿舍门,里面有微弱的亮光,上铺都铺设着蚊帐,靠进门口的上铺躺着个光着膀子,戴着圆框眼镜的家伙,胡子都赶上头发一样茂密,捧着一本廉价的杂志,看封面,是个火辣的洋妞,性感的身材展露无疑,金色的短发宛如麦浪披在肩头,对面则是个抬头纹很重的人,坐在床头的位置,捧着一碗泡面,美滋滋的吸溜着,导致里面泡面味很重,而在底下,站着三个人。 那么……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就出现了,当宿管阿姨检查到这间宿舍的时候,会有一个人没有床位。 “欢迎啊,第二位挑战者” 说话的人是个留着斜刘海,鼻梁很高的男人,坐在宿舍的中间位置,门口与男人之间横摆着一张木桌,上面铺着一层紫色的绒布,绘制着西方占卜的五角星图案,男人的正对面摆放着一张有靠背的木椅子,黄色的油漆面坑坑洼洼,斑驳陆离,四个椅子腿的棱角已经被磨平,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白羊很担心自己屁股还没有坐上去,腿脚就碎成几节,而让白羊这般忌讳的原因是,椅子的旁边有一具无头尸体,穿着沾满血迹的蓝色外套,复古牛仔裤,身体斜倾倒在水泥地上。 显然,这是三楼的游戏者,并且没有完成挑战,在或许愤怒,或许悲切,或许震惊的表情中被宿管阿姨拧断了脖子,而从那一声惨叫声判断,宿管阿姨的动作并不麻利,能够切身的体会到痛楚。 白羊绕开垃圾桶,坐在椅子上,另一位坐在床铺上的瘦高个饶有兴趣的搬个椅子坐在了那位刘海男的身旁,而还有个留着波浪发型的男人则是坐在远处的床边,观望这边,期间,一直挫着双手,似乎在焦急的等待游戏的开始。 桌子的两头是摇曳着火苗的白蜡烛,房间中,就靠着蜡烛微弱的光亮退散黑暗。 “相信你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接下来……” 对面的刘海男将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面,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会讲一个悠长的故事,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听完我讲述完故事。” “就这样吗?” “当然……不是!当讲述完,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正确,获得睡觉的权利,在回答正确的基础上我会要求你做一件事情,做到的话获取钥匙,如若没有,地上……那位就是你的结局” “好的,开始吧” 白羊随意的态度,让刘海男有些不悦,之前的那位,双手双脚可都忍不住的颤栗,不过,相信一段时间后,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会大为改变。 “哈哈哈,那么故事开始了” “在几个月之前,或者是半年之前,反正是好久之前,我也记不清了,同样的炎热,宁静的夜晚好像停滞在一个大烤炉上,我在宿舍和明儿,小浩……他们几个打牌,正当我甩出手里的对三时,一通电话打来,是小凯在酒场子和其他闹矛盾,还动起了手,当我扔下手中必胜的一副顺子后,就打了一辆出租车火急火燎的赶往现场,等下来车,周围还围了不少的人,多的都是些裸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在看热闹,挤进人群后,我很快就发现坐在红色高脚塑料椅子上的小凯,痛苦着捂着脑袋,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我检查了一番,发现眉头破了可口子,伤口不严重,一个精瘦的人躺在两个打翻的折叠桌中间,哎呦哎呦的叫唤,看这样子,是准备讹钱啊,通过小凯的讲述,我也了解了个大概” “起因就是小凯来买烤串,路过正在和女朋友一起吃饭的那位兄弟,可能是酒精上头,只因小凯多看了几眼对方的女朋友,就咄咄逼人,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训斥小凯是扑街仔,而小凯也是个暴脾气,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就吵了起来,最后扭打在了一起,而那位家伙本来就醉醺醺的腿脚不稳,还长的瘦,愣是沾不到便宜,被抡了十几拳,然后,那家伙被惹急了,没轻没重的就拿起一旁的空酒瓶,给了小凯一下,被敲的满头冒星星的小凯一脚就将那家伙蹿了五六米远,连带着扛倒了两张桌子,男子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愣是半天没有起来,就在小凯拿了个打破底座的空瓶子要上去补刀的时候,一个穿着淡黄色花裙子的女孩拦住了小凯,之后,小凯也消了气,给我打了电话,说来也奇怪,那几个围观的人愣是没一个报警的,我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身旁,踢了踢,附身说着,我朋友是谁谁公司老板的儿子,关系硬的很,报警话,最后也是他遭罪,趁着现在那家伙被你敲蒙了,给个五百意思意思,客客气气的说一声哥,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经过长达十分钟的劝说,那人突然从地上站起来,给了我五百,去给小凯道歉了,然后领着女朋友走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扎着马尾辫,穿着淡黄色裙子,白鞋,白袜,一直到他们打车离开,我的眼光都没有离开女孩的身上,之后,我领着小凯坐出租车去医院消毒包扎,忙前忙后,回来亦然半夜,弄的第二天的早课都没有去,就当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的时候,绿芽已经在获取阳光后肆意的破土生长,在那一周周末的时候,一位其他专业的同学叫我去k歌,还称他女朋友带了单身的闺蜜” 第208章 小缘 “当我来到ktv的时候,他们已经提前开始,来到里面的203包厢,门口传出嘈杂的音乐声,门口的电子时空标注着农历六月初五,八点三十二分,当我完全看清楚角落位置皮质沙发上的女孩的模样,脑袋翁了一声,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那长发,那甜宠的脸庞,我都无法忘怀,好兄弟热情的招呼我快点入座,并且大方的介绍着他女朋友的闺蜜,而我也是在这一天的晚上和那个女孩相识,女孩名叫小媛,家在外省,家中还有个姐姐和哥哥,都已经上班,平日里只喜欢在图书馆看看书,在k歌的时候,由于种种原因,我总是心不在蔫,同样和我一样静悄悄的就是小媛,主战场很快就被那夫妻两个占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他两人的嗓子都已经发哑,音调完全的跑偏,才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聚会,然后,那两人不怀好意的打了出租车直奔宾馆,临走只吩咐我送人家女孩子回学校,于是,我极其不自然的等车,打车,再一起坐车,期间说的话不超过五个字,平日里十分健谈的我好像被人给封了嘴巴” “直到,快临近小媛的宿舍楼,我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那句话,‘你的那个男友呢?’,她低垂着脑袋,随后小声的说那天他俩回去的路上就大吵了一架,随后就不欢而散,就和当初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又莫名其妙的分开,第二天,那个男人又开始认错并且一直央求着见一面,可这次,小媛亦然决然的断开了所有的联系,不会再回头,并且,小媛还说两人是在高中就认识,后来,他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上大学,而是找了一分差事,大概在小媛上了一年学之后,他辞去了以前的工作,来到了这里,找了另一份工作,一个饮料加工场的装卸工,因为体能差,又换了个跑邮差的差事,随后,小媛诉苦到,后来和他相处,变得异常的艰难和枯燥,他的脾气不知怎么的变得越来越大,好像看什么都不顺眼,有时候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一宿,第二天又态度诚恳的道歉,断断续续相处了半年,小媛感觉很累,这一次,准备解脱了” “再后来,我们偶尔一起去后山散步,漫步在林间的小道,她总是笑盈盈的,很多次,她也表示那次在见到我进来后,极度的震惊和诧异,她本人虽然不太相信佛教中的缘分,但是也对这非凡的相见感到惊奇,那天只是因为和好朋友多抱怨了几句,然后就被带着‘相亲’” 白羊扭了扭脖子,开始左顾右盼,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就像是小媛讲述和之前男友莫名其妙在一起一样,我们也是不温不火的在一起,没有隆重的仪式告白,没有大招旗鼓的公告他人,更没有如胶似漆的不可分离,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感觉多了个一起吃饭,一起交流,一起散步的异性伴侣,说亲密,我们两个也只做到了牵手的地步,说隔阂,我们上课之外相处的时间又真真切切,这里,我并不是说我是个多么高尚纯洁的人,只是每当想入非非的时候,内心总会有个理智的声音告诉我,如果想要真切而长久的爱情,请按照现在这模式进行下去,那些关于爱情的书我没少看,所以,我知道女生的感情偏向于感性,相比于那些露骨的爱意,这种伴侣式的陪伴更深入人心” “渐渐的,我们陷入了平淡期,相互陪伴的时间增多了,可感情却没有一点升温,有一次,学校演练地震演习,要求我所在的这栋宿舍楼做为标准示范区,那天,好像是十九号的下午,等到所有的学生都接到通知回到宿舍中,都接近傍晚,然后,在大家的严阵以待中,第一道警报声响起,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躲避到了桌子下,或者是卫生间的角落位置,然后,当前一道警报声结束,第二道急促的警报声接踵而至,全楼的人倾巢而出,乱哄哄的下楼逃向操场,虽然没有发生严重的骚乱,或者踩踏事件,可也不是理想中的有序逃离,我的这些舍友当时都一并嘲笑这种演练毫无真实性可言,就那狭窄的楼梯而言,必定会发生踩踏事故,逃亡到二楼,然后一跃而下,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在过程中,我凭借着体格的优势和不要命的逃亡决定,第一个跑到了操场,校长和领导们都等候在旗台处,见到第一个到场的无比英勇的我后,主任给我分配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奖励’,分发学校为参加演练人员准备的小礼品,二百一十六份的小零食和笔袋,还有文具,而第二位到场的人是一个和我差不多高,但瘦瘦的家伙,我见到的第一反应是那家伙体格和小媛前男友怎么那么相像,我心中闪过一丝恐慌,老师就让我们两个将东西分发给同学们,事后,我知道了他叫段良,是个新来的转专业的家伙,和我在同一个楼层,再后面,我们不知道怎么的慢慢熟悉了起来,段良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疯子,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总是喜欢将数字两个两个的绑在一起,声称那样有种出格的美感” “再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不觉间,刘海男的眼睛绷得很大,眼角布满血丝。 “再然后,小媛抛弃了我,和那个段良的家伙在一起,之后,小媛向段良倾诉的话和告诉我的一模一样……到此,故事结束” 刘海男用手心压着桌延边,似乎在压制内心的愤怒。 “而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就是……” 他一边说道,一边从桌框中拿出一盒拆封的扑克牌展开在桌面,随即在其中抽出来一张,压到手掌心底下。 “问题就是……我手下的这张牌是多少?回答正确,获得睡觉的权利,要是在这堆扑克牌中,抽出相同的花色,就可以……获取到钥匙” 第209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海男阴险的审视着白羊的表情,非常的期待这个从容的家伙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 白羊慢悠悠的看了眼钟表,不出五分钟,宿管阿姨就会进到这间屋子,也就是自己再回答不出问题,结局可想而知,床上那位仍旧翻阅着报刊,其余的人都在期待着白羊的回答,或是表现。 “是……黑桃5” 当白羊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没有愤怒的甩椅子,就脱口而出的时候,刘海男的瞳孔急剧的放大,先是震惊,后是不可思议,再后是彻头彻尾的恐惧。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害怕,刘海男的声音有些颤抖。 “破绽有很多,除了两个因素外,你的故事都是胡编乱造的” 刘海男脸上的肌肉在抖动。 “首先,我进来第一眼,就看到门口那位兄弟杂志封面有‘缘之空’钢琴品牌,当你说出相恋对象的名字时,我就有了‘捏造’的这一种猜想,一直到地震演戏的那一段,就被完全的证实,虽然故事不错,可终究是围绕着那两个点的产物,目的性太强,在分发小礼品这件事情上,一看你就阅历不丰富,极大多数情况都是成箱成箱的选购,像那样数量鲜明的分发,占很少数的,当然,也可以排除我这种狭小的看法,可这栋楼好像没有216个人” 这时,白羊站起身,走到了左侧的墙壁上,有张大大的日历挂在墙上,上面的七月五号被红圈勾花。 “在有了故事虚构的猜测后,我就观察了一下周围,这种标注,很容易让人注意到,并且,我还在301找到了这张学生证,也不算找吧,就被人翻出来放在桌子上,而我凑巧有喜欢翻阅的习惯,那么,一切都清清楚楚了,这上面的印记和挂历上的印记并非空穴来风,甚至是你讲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有了你会问我扑克牌花色的一种可能性” “而对于抽出同样花色这样的挑战来说,只是心理上的压迫吧?我没猜错,这一副全都是黑桃5的扑克牌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惹恼那些急躁不安的挑战者” 刘海男低垂的脑袋注视着桌面上那张被他按下手心的扑克牌,呆滞的目光好像失明了一般,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神采,脸色煞白无比。 突然,在地下的两个观望的人开始急匆匆的上床,而白羊也一并躺在了刘海男的床上,宿管阿姨推开门,吹进来的风让桌上的花苗疯狂的晃动,险些熄灭,微弱的火光映照在刘海男惨白的脸庞上,一声肌肉撕裂的声音之后,火光便从脸庞上消失。 “那,钥匙……” 等到宿管阿姨离开之后,一直埋头看劣质报刊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标号为“3”的钥匙。 “你的同伴死了,不为此报仇吗?” “啊?” 男人的反应好像在告诉白羊,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的。 于是,白羊拿了钥匙,就离开了,或许,这栋楼里的家伙早对生死已经麻木。 先去找那个顶着朵拉发型的家伙吧,要是符合我其中一个猜想,后面的钥匙需要通力合作了。 白羊在305听故事的期间,严良正在五楼的一间宿舍中听鬼故事,在白羊走后,严良思索良久,决心踏出第一步,走到旁边宿舍时,里面黑压压的,只有一束手电筒的光亮贯穿宿舍。 轮到严良的时候,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透聚过来,于是,严良讲述了一个在报刊上看见过的故事。 讲述的是在一所大学内,用功学习的人非常多,以至于在自习室和图书馆内的学生非常的多,常常抢不到座位都是小问题,加之立夏来临,炎热不堪,有一个叫徐克的男生就非常的苦恼。 有一次,他通过学长知道了在医学院的解剖楼里有个教学的教室,除了白天授课外,基本没有什么人,里面还十分的凉快,于是,徐克准备晚上去那里学习。 可是,听上一届的学长说,那栋楼出过事,一到晚上,就鬼气森森,还能遇见一些不存在的学生在里面学习,但不知道被谁给发现了一个规矩,就是那解剖楼门口有个孔子的雕塑,只要,在进去前,看一眼孔子的雕塑上眼睛是睁开的还是闭上的就行了,如果是睁开的,那保准你学习一晚上也相安无事,可要是闭上的,就要趁早的离开,不可多留。 就这样,徐克按照这样的规律方法学习了一个月,没有碰见所谓的闹鬼情况。 但就在一个月圆之夜,徐克还是和往常一样抱着课本来到了寂静无人的解剖楼前,里面的走廊和往常一样暗幽幽的,只有凌波般的月光散在大理石地板上,就在徐克要查看孔子的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孔子的眼睛一只睁开,一只闭上,这可奇了怪了,这倒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徐克拿不准主意,就给师哥打了电话,而师哥也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劝说还是早早回去算了,徐克挂了电话,望着里面的教室,好像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眼瞅着就到了考研的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硬着头皮进去了,打开教室的大门,里面空无一人,徐克坐在第一排的座椅上,学了大概两分钟,感觉浑身别扭的难受,好像几十只蚂蚁在叮咬自己,于是,又换了个座位,还是不行,再换……一直换到最后一个座位,徐克才感觉刚才那般压抑烟消云散,可还没有学多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伸出冰冷的手指掐着徐克的脖子说道:“你占了我的位置啦!” 徐克当场被吓的猛地一跳,抱起书就乱爬的跑了出去,当天晚上,徐克做了个梦,一位彬彬有礼的老先生来给徐克道歉,徐克也借机抱怨到睁一只闭一只眼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老者娓娓道来。 “我老远就看到了那女鬼走进了解剖楼,于是闭上了双眼,不过,奈何那女鬼长的俊俏,就想要睁开一只眼睛多看一眼,没想到这时,你就来到” 从此,就有了睁眼无鬼,闭眼有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漂亮女鬼的传闻。 第210章 神经兮兮的人 最后,虽然有两个人抱怨说严良讲的是冷笑话,可多数服从少数的前提下,严良还是通过了讲故事环节,获取了关键性的道具。 一只亮度不是很强的手电筒。 “喂,赶快重新开始讲述故事吧” 剩余的人们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鬼故事环节,只有其中一个卷发的男人提醒了严良一句。 “507有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可能会有你需要的线索” 之后,众人便不再去理会严良,开始了新一轮的讲述,没有了手电筒的光亮,黑暗中绘声绘色的讲述声突然有种别样的惊悚,于是,严良轻轻的推门走出了宿舍。 神经兮兮…… 严良在脑中想着那位小哥说的话,一阵恍惚,才意识到自己站在走廊这种“禁道”中思考问题,庆幸没有被宿管阿姨逮住的同时,一阵后怕,两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严良竟没有了先前的勇气,回到了“安全屋”——505宿舍。 沉浸在被子的包裹中,严良感到之前自己勇敢的去探索其他宿舍就和梦境一般,不由想起激励自己的白羊,虽然,白羊那些话在明事理的人耳中都不能算作鼓励的话,可严良已经认定了那个男人是在鼓励自己的设定。 他现在怎么样了?或许已经拿到四楼的钥匙了吧,最后会不会因为我一个人没有拿到钥匙而耽误所有人的进程呢? 种种令人担忧的想法涌进严良本就杂乱的脑袋中。 这手电筒又有何作用呢? 此时楼道响起“吧唧吧唧”的脚步声,声音很奇怪,就像是一只巨型鸭子的脚掌上绑了两块木板。 严良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将脑袋完全包裹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随着门打开,严良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被子狭小的空间导致氧气严重不足,因为紧张,严良更是憋的面红耳赤,有种忍不住扯开被子大口的喘气,可最后的理智还是让严良放弃了冲动。 直到那脚步声完全停在自己的床边,再没有动作时,严良感到自己坠入了冰窟,冷汗拨背。 怎么? 自己不小心触犯了禁规? 接着,是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 “喂,有必要这么怕吗?” 难道是……白羊! 严良几乎是扔开压在身上的被子,可眼前的人是个样貌平平,留着“蘑菇头”,齐刘海,看着别提有多难受,再加上一副遮盖半张脸的厚重眼镜,真是奇葩到了极点。 “你是?” 严良试探性的问道,莫非是其他宿舍的人来窜宿了? “一楼的游戏者,夜柯” 夜柯依旧板着一张扑克脸,好像那张幼态脸是纸糊上去的,永远都改变不了,之后,两人还是礼貌性的握手。 “搞到钥匙了吗?” 这种直接的询问让严良有些发懵。 “钥匙,类似这样的钥匙” 夜柯拿出兜里的标号为“1”的钥匙,示意严良有没有搞到一模一样的。 严良有些自责,看来自己真的又要拖后腿了。 “没有……” 严良说出来这两个字的声音小到几乎是从嘴缝里憋出来的。 “行吧,到哪一步了,让我来接手” 夜柯依旧用和外貌一样平平无奇的语气阐述着,没有指责,也没有安慰。 沉默许久的严良突然义愤填膺的说道:“抱歉!是我耽误了,但能不能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克服恐惧,完成获取五楼钥匙的任务!” 说完还给夜柯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套流程下来,弄的夜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还抱歉了?一时间,都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回答,于是,夜柯选择了闭嘴,并且躺到了对面的床上,因为楼道响起了掰断硬物的响动。 “睡好” 见严良还傻愣的坐在床头,夜柯提醒到,严良又重新将自己包裹成“粽子”,因为有队友在,这次将脑袋露在了外面,而反观夜柯,只是平躺在床上,鞋不脱,被不盖,明溜溜的眼睛死顶着天花板。 正常的巡视完后,夜柯已经起身审视着这间昏暗的宿舍,而严良一直等到阿姨第二次从宿舍门前进过之后,才离开床。 夜柯也不知是该说现在的人责任感强,还是放不下面子,只能在窗台的位置乱转,一会看看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一会看看专业书。 等了好一会,完全确定五楼楼道没有阿姨的身影后,严良才小心翼翼的推开宿舍门,前往507,触摸到冰冷的木板门刺激着严良的感官,里面没有亮光,比之前的宿舍还要昏暗,因为窗帘是拉起来的,严良打开手电,刚要照一照屋里,一道身影冲到自己的面前,夺过手中的手电,快速的关了。 “不要有光,你个傻冒” 一道暴戾的谴责声过后,是长时间的寂静,严良的心脏扑腾扑腾的跳着,大口的喘着粗气,自己被吓到了。 那人也再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听着屋里的动静,等到严良冷静下来,也发现昏暗的屋子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脏跳动的声音外,还有一道“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一只活跃的蜥蜴转进了硬塑料中发出的动静。 严良本想询问是什么东西在屋子中,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觉得口干舌燥,两条腿因为紧张也渐渐麻木。 “那个……” “嘘——” 那道黑影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拉住严良的手,开始用食指在上面乱画。 “什么?” 严良十分小声的询问道,之后,那塑料磨擦的声音好像靠了过来,那道黑影表现的异常紧张,更加缓慢的画了起来。 写字! 他在自己的手心上写字! 严良静下来心来,努力让自己不被屋里的杂一半影响。 厕……所…… 是厕所! 第……六……间…… 去厕所的第六个隔间! 随后,那道黑影塞给严良一团纸,就推搡着让严良出去。 退出宿舍,严良打开手电,揉皱的白纸上用歪歪扭扭十分不规则的字体写着:拿到里面的东西,在我死之前交给我,我会给你想要的,希望快一点,我觉得我撑不过二十分钟。 第211章 寻找四位数密码 严良菊花一紧,有时间规定,意味着自己没有再回505休息调整心态的机会。 厕所在走廊的尽头,连接着水房,如果期间阿姨巡查到五楼,并且前往厕所,那么自己将无处可藏,现在有两个现在摆在严良的面前,先回505的话,那么这个任务有极大的可能性完成不了,可若直接去的话,情况不明,如果一时半会拿不到东西,不仅完不成任务,小命都丢了。 拼一把! 严良紧握着手电筒,走向宛如深渊的走廊尽头,每一步都感到异常的沉重与乏力,心中完全没有底。 首先来到外侧的水房,扑面而来的潮湿感,阴暗的瓷砖上粘着细细的小水珠,门口处有个沉甸甸的接热水机子,两排一横一竖的水管道负责给这一层的学生供水,水槽是用砖头和水泥砌起来,然后内壁同样贴上瓷砖,随着严良按下门口的开关,焦黄的灯光从顶上散下来,水池旁的角落里放着一堆黄的、蓝的、绿色……各色各样的洗脸盆,好像是被遗弃了,塑料盆内满是灰尘。 一只白头的拖把挂在标着“卫生角”的墙壁上,毛头十分干燥。 一排水龙头中有个在不停的滴水。 “嘀嗒—嘀嗒—” 听着让严良心烦意乱,当严良去拧了几下,发现转口已经滑死,起不了作用,这个笼头已经被封了,可没有封严实,留有缝隙,导致一直在这里滴水。 还有两个老牌子的滚筒洗衣机放在西南角落位置,上面的标签被撕扯的干干净净,转而贴了一张“不要洗内衣内裤”的标识。 严良走过水房,来到里面的厕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劣质香烟的气味,里面的空间比水房小了一倍不止,同样是一盏发黄的钨丝灯,一排隔间坑位,一共六间,相对的是尿池,里侧的瓷砖满是发黄的尿渍和沉淀了不知多少的污泥。 许多黄色的烟把躺在下水道口,都快将网口完全的堵塞。 严良出奇的略带着兴奋来到最末尾的隔间,门口上竟然挂着一把崭新的密码锁,一共四位数。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么硬派的作风…… 严良直接卡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冷静!冷静!既然他规定了只有二十分钟,那么线索不可能在其他的地方,想到这里,严良推开旁边的隔间,一个绿色篓筐放在角落,里面放着一半的纸张,坑里没有残留的粪便,严良细心的观摩了一会,终于发现了隔板门上刻着一排小字。 “这么长时间以来,黄阿姨从来没有穿过粉色的衣服” 黄阿姨…… 难道宿管阿姨姓黄吗? 严良兴奋的推开第四间厕所隔间。 “在黑暗中才能看的更加清楚” 第三间:他的女朋友安妮十分喜欢照镜子 第二间:上次运动会,他站在我左侧四步远的位置 第一间:去寻找红色点 红色点…… 严良瞅了瞅瓷砖墙壁和地板,除了遍地烟头和黑泥水渍外,再看不见其他的。 不对不对…… 严良走出厕所,外面的水房贴张着一面长而宽的镜子,这里才有镜子,要找红点,也是在水房找,可湿漉漉的地面全是踩的黑脚印,于是,严良飞快的拿起墙上的拖把麻利地拖了起来,拖了一半后,就在水池旁的地板上发现了不起眼的小红点。 严良激动的将周围清理干净,完全沉浸在解密的喜悦中,一时间连宿管阿姨的存在都抛在脑后。 隔间的顺序好像就是这些语句执行的步骤…… 左侧四步远…… 严良敲着下巴,面对着镜子朝左侧走了四步远,站在原地。 安妮十分喜欢镜子的话应该就是指的面前这张大镜子,在黑暗看的更加清楚吗?严良将拖把放在自己站立的地方,然后去把灯给关了,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中。 等回到原位,这怎么看的清楚? 对了,手电筒! 严良把放在水池中的手电筒拿在手中打开,将光束打在镜子上,然后慢慢转移,到了另一头时,在光亮下,镜面上竟然有一些反光物质组成一串数字:9527。 当站在其他位置时,再用手电照去,怎么也看不清。 神奇…… 可是还有一句话好像没有用到,不管那么多了,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严良火速走到密码锁前,输入9527后,弹锁跳开。 开了! 这个隔间被塞了个类似衣柜的物样,隔间门充当着柜门,内壁还有红色的绒布。 一把崭新的瑞士军刀放在里面。 白羊来到五楼,先是站在楼道口处竖起耳朵耐心的听着,因为此时的宿管阿姨就在五楼,不过已经检查到那一头了。 当小心翼翼的等到宿管阿姨进到宿舍的时候,白羊一个冲刺,花费不到二十秒的功夫,跑到了505,里面和之前一样漆黑,有个黑影站在窗台的位置。 那是……夜柯? 夜柯的蘑菇头别提多好认,不开灯都能认出来。 当拉开滑动门,来到外面的窗台,望着夜柯那无所事事的神情,白羊已经猜到了什么。 “怎么?又被拒绝了?” 一听这话,夜柯更加的郁闷。 “不关你事” “严良去哪间宿舍了?那神癫癫的阿姨正在507巡查” “不清楚……好像那家伙就是去的507” “那……” 两人都安静了,等待二十秒后,没有惨叫声。 夜柯突然转过身,对着白羊说道:“给我四号和三号钥匙,我去二楼拿钥匙,然后去一楼开锁,之后,我会在101等待你把五号钥匙拿过来。” “你确保二楼的家伙已经拿到钥匙?” “如果拿到更好,没有的话我会拿到的” “嗯……我有个猜想,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开锁前必须摸清楚巡查的模式,不然的话……” 白羊讲话说到一半,毕竟现在全都是自己的猜想,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二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证明猜想完全正确,如果因为自己莫须有的猜想拖延开锁进程,那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的行为了。 第212章 逃脱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拿到二楼的钥匙” 见白羊说的磨磨唧唧,夜柯索性直接打断了讲话。 “如果还有什么事,到101来商议,可要是让我等太长时间的话,我保不准会耐不住去开锁” 随后夜柯伸出了手。 白羊也将四号和三号钥匙递了出去。 回到严良的视角,紧张和激动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导致很难再去耐心的思考,拿着那把匕首,严良就要前往507,可来到水房的门口,就听见宿管阿姨就在不足五米外的走廊外,正朝着这边过来。 糟糕!忘了还有这个家伙。 刚聚集的勇气转眼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慌不择路,严良脑中一片空白,转身钻进了厕所最后一个隔间中。 这个是任务中涉及的厕所隔间,她应该不会打开吧。 严良蹲在柜子中的角落里,里面一片漆黑,却还能听见外面“嘀嗒—嘀嗒—”的滴水声,心脏不知不觉间跟随着扑腾扑腾着跳着,弯曲的双腿不住的颤抖,等待的期间,严良短暂的将脑袋放空,出现在脑海里的竟然是那句没有用到的话。 “这么长时间以来,黄阿姨从来没有穿过粉色的衣服” 也许,自己拿到物品后,宿管阿姨正好巡查到水房并非一个巧合…… 一瞬间,一个残酷而致命的猜想出现在严良的脑中。 粉色! 自己应该藏在粉色筐篓的那个隔间中! 冷汗外溢,心中好像出现巨大的冰窟,大到无法填补,当严良想再弥补的时候,门口已经响起那无比刺耳的声音。 门被阿姨打开了…… 乱蓬蓬的脏发盘踞在脑袋的四周,眼角下有颗黑黝黝的猴子,增添了眉目的狰狞,嘴角歪着好像要撕裂一般,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仿佛在告诉严良:我要尝尝你的鲜血。 本就恐怖的容貌在惨淡的钨丝灯下更加的凶恶。 这是严良第一次去正视这个可以轻松夺取自己性命的boss,也将是最后一次。 两秒后,锋利的指甲已经割破严良的喉咙,鲜血顷刻间喷洒而出。 当宿管阿姨下楼后,白羊在505等待了十分钟后,仍旧不见严良的身影,不好的预感埋上心头,白羊来到507,从玻璃窗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可地上一些滴落的血渍出现在白羊的视野里,从卫生间里延伸出来的。 白羊跟着血滴来到水房,“嘀嗒—嘀嗒—”的滴水声占据着空荡而潮湿的房子,地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而那些小血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格外的醒目,是从厕所出来的,白羊踏进狭小的厕所,打开第一个隔间门、第二个隔间门……最后,打开门口浸染的一团血渍的第六个间隔门,一具无头尸体蜷缩在更加窄小的柜子中,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只手电筒滚落到旁边,从前倾的尸首来看,严良在最后还想用匕首做出反击,可……失败了,那已经不是能够靠物理方式取胜的存在。 终究还是没有……活下来吗? 白羊将尸体靠到外面的墙壁上,这样会舒服一点吧,然后拿取了那把匕首前往507宿舍。 半个小时后,白羊拿着五号钥匙来到二楼,在下一楼的时候,一具无头尸体突兀的出现在下去的楼梯上,浅蓝色的牛仔外套满是干涸的血液,双腿朝天悬空着,这应该就是二楼的游戏者了,看样子是下楼的时候和宿管阿姨来了个照面,并且没有跑掉。 来到101,夜柯正坐在床铺上发呆。 “迟到了” 夜柯平静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也不询问严良的情况。 “严良死了……” 白羊将五号钥匙递给夜柯。 “哦” 仍旧是平淡的回答。 五把钥匙摆在蓝条纹床单上。 “要实验你的猜想吗?” 夜柯询问道。 “算了……可能是我多虑了” 白羊扬起脑袋望着外面暗暗的天空,树叶疯狂的拍打着窗户,暴雨要来了。 夜柯和白羊确保阿姨已经上五楼后,来到一楼大门前,骨节厚的玻璃门外就是暗幽幽的花坛和树丛,指头粗的铁链跨在门杆上,五个银色的挂锁整齐的锁在铁链上,分别标号“1到5”。 一号钥匙插入锁眼,锁开了,然后是二号,三号…… 可就当要开五号锁的时候,死活打不开,白羊却没有意外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说:“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开一楼阿姨房间的钥匙。” “说的真棒,下次早点说” 白羊突然呆呆的说道:“可能没有下次了。” 夜柯转过身,发觉到有人正要从拐角处过来,而两人正在门口处,无处躲藏。 “死噶——” 宿管阿姨嘴里发出奇怪的语言,张开沾满血液的双手,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阿姨的背后,单手拦住即将要冲过来的阿姨。 是大飞! 大飞接触阿姨身躯的臂膀像是放在烤架上的猪肉一样,发出“滋滋”声,一股黑气飘散开来,大飞的胳膊在肉眼可见的遭受炙烤而消散,可就是这般,大飞还是强忍着疼痛伸手拽出宿管阿姨腰间挂着的一把钥匙,用力抛给门口的白羊,然后嘶声力竭的喊道:“快离开吧,你们不属于这里!” 白羊精准的接过钥匙,然后最后一道阻隔被顺利的打开了,拉开玻璃门,跑到外面的台阶上后,白羊回头望去,大飞不见了,只剩下眼神空洞的宿管阿姨隔着玻璃门怔怔着看着外面的白羊。 冰冷的雨水倾斜而下,突如其来的的大雨无情的淋在白羊的身上。 大飞……死了吗…… 夜柯依旧板着那张扑克脸,问道:“知道最后一把钥匙有问题,为什么不说呢?” 白羊仰着脑袋,让雨水肆意的捶打在脸庞上。 “你不也知道,还不是憋着不说” 雨水沾满了夜柯的眼镜。 “难道是你怪罪我没有救严良?才要这般手段来杀了我?如果我执意插手,严良就不会死” 风吹树叶卷挟着雨点发出“簌簌”的声音。 “你不也因为一些事情记恨我吗?比如我比你帅,比你聪明,或是……我杀了一个女人……” 倾盆大雨让这所黑暗中的大学无比的压抑和窒息,飞泄的雨水仿佛要给天地披上一层幕布,作为最后的落幕。 第213章 结束意味着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那个女人,最后说了一句‘夜柯,再见了’,虽然很小声,但我的听力一向不错” 夜柯在雨中咽了一口唾沫,粘着两滴水珠的喉结轻微的蠕动了一下。 “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呵呵,对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可我知道你是奔着我来的,以你的水平,不会出现在这般水准的游戏中,而这种游戏应该会很公平” 完全被雨水浸湿的头发粘在白羊的额头间,长长的刘海完全遮盖了眼眸,白羊继续说道:“那你是只想来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呢,还是想直接……杀了我呢?” 漆黑的夜空中被沉甸甸的乌云压实了,好像在宣告,这注定是不会风平浪静的一夜。 “哈哈哈哈,可你好像并不畏惧死亡” 夜柯突然畅怀的大声狂笑,展露出从来没有过的狂热神情。 “好久没有遇见过你这样有趣的人了,白羊” “是吗?你怕不是和我一样是个死宅,所以才见的人少吧” “真期待,我们以后还能遇见” 当夜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躯渐渐隐遁在雨夜中,无影无踪。 突然,男生宿舍楼的四楼,一个强壮的身影出现在窗台处,俯视着楼下的白羊,虽然大雨几乎让眼睛睁不开,可白羊知道,那是大飞。 他没有死吗? 或许……这栋楼里的人早都已经死了吧…… 白羊惊坐起来,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这一次,是属于朗君的小床,刚才的一切仿佛一场冗长的梦,可那终究不是梦…… 同时,在瓢泼大雨下的男生宿舍楼对面的女生宿舍楼中,402寝室,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袍子,灰黑色紧身牛仔裤的女孩子从一张冰冷的床铺上坐起身体。 周围十分的昏暗,只有一个“布谷鸟”牌的挂钟规律的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肆虐的雨点疯狂着敲打着玻璃窗,一道听起来凄厉的广播声在雨中响起。 『检测到诡异入侵……』 『嘿嘿嘿……欢迎来到规则怪谈』 『沐风大学的五号女生宿舍楼似乎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听!宿舍管理员在忍不住磨砺指甲,似乎在准备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 『规则一:宿舍楼中有且只有一位管理员阿姨在巡查』 『规则二:当宿舍管理员阿姨巡查到宿舍时,请确保自己在床铺上睡觉』 『规则三:每当在床之外的地方进入到宿舍管理员阿姨的视线内,会被进行一次标记,每标记一次,宿舍管理员阿姨靠近你的速度会成倍的增长,所以不要多次被阿姨在楼道中逮到哦』 『规则四:唯一的出口宿舍大门有五把锁,进入特定的宿舍会触发事件,关于钥匙的线索就隐藏其中』 『规则五:不要试图通过窗户及其大门除外的通道离开宿舍楼!不要试图通过窗户及其大门除外的通道离开宿舍楼!不要试图通过窗户及其大门除外的通道离开宿舍楼!』 『规则六:不要试图躲在厕所中躲避宿舍管理员阿姨的检查!不要试图躲在厕所中躲避宿舍管理员阿姨的检查!不要试图躲在厕所中躲避宿舍管理员阿姨的检查!』 『规则七:不会有人觉得被宿舍管理员阿姨逮住只是简简单单的通报批评这么简单吧,哈哈哈』 『规则八:宿舍管理员阿姨的巡查频率和步行速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递增拔高,不会真有人会一直躺在被窝中哭哭啼啼的躲避巡查吧』 『规则九:异常的响声会引起高频率的巡查次数』 叶可欣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自己只是午睡了一会怎么出现在了这种地方,沉浸在黑暗中的五人宿舍好像只有自己一人,外面狂风肆虐,“潇潇”的雨打树叶的声音从没有关严的窗缝中钻了进来,叶可欣想要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来到旁边504宿舍,推开门,刺耳的“吱嘎”声折磨着自己尚且不怎么清醒的脑袋,微弱的烛火照在自己惨白的脸庞上,一截燃烧了大半截的蜡烛放在木桌上,宿舍的里面围坐着一圈女生,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披散着头发背对着自己,还有个穿了一个黑色短裤,蓝的短袖的女孩,穿着牛仔背带的女生发现了推门进来的自己。 “小邢,快来,笔仙游戏就差你一个啦!” 第二天清晨,张军在课堂上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熬夜回来上早八让快要“凋零”的张军生不如死。 “哎,怎么没有见郎君?” 许英九认真的抄录了一段笔记后问道。 “嗯?” 张军已经睁不开眼睛迷了的双眼。 “郎君说身体不舒服,给辅导员请假回家了” 唯一在上课前去了宿舍拿药的南康回答了徐英九的疑问。 “回家?” 徐英九摸索着下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能让郎君旷课,那怕不是一般的病啊。 而此时的白羊,已经坐上了前往四水镇的第一趟班车,心中有一些疑虑还需要实地考察,去往四水镇的班车只有两趟,早上一趟,中午一趟,这趟就是属于比较早的一趟,那是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一路的颠簸让白羊早晨吃的早点在胃里翻江倒海,这辆车比白羊年龄都大吧,轮毂满是泥污渍,不知是车轮在泥地里跑,还是泥地在车轮里跑,不怎么明亮的车窗外都是绿油油的田野,偶尔擦过一两条小河流,穿着蓝短裤,粉上衣的妇女们戴着草帽在地里劳作,拿着锄头,披着白毛巾的男人们更是没有直起腰的时间。 车上只有零零散散六七个人,一个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大爷在那么多的座位中愣是挑选到了白羊的身旁,怀中抱着一把木锄头还时不时肘击到白羊的下巴,看着大爷睡着正香,也不是好意思去叫醒,可要是想换个座位,大爷岔开的双腿将本就窄小的过道当了个严实。 就这样,白羊只能时刻提防着突袭而来的木锄头,尽量将身体贴到窗户上,窗外葱绿的山林也没有兴致去欣赏了。 第214章 给力的大爷 当车窗外的山更密,林更深的时候,白羊的屁股已经生疼,郎君瘦弱的身体本就没有多少肉,加上大爷的“攻击”让坐卧的姿势不怎么舒适,白羊现在不管怎么转换坐姿,愣是感觉到有十几只螃蟹耀武扬威的挥着大钳子旋自己的屁股蛋子。 一阵剧烈的颠簸后,班车来到一条更加窄小的柏油马路上,两旁都是栽种没几年的小杨柳,大概都是以前的耕地还林了。 “哎哈,前面嫩呢红瓦房停一下” 一位穿着花里带红的大婶操着一口地地道道的方言大声的吆喝着,手里紧紧拽到四捆刚出土的大葱,生怕别人和她抢一样。 “哐当!” 那气动门不要命似的狠狠地给门框来了一下,连带着扬起一层细小的灰土,愣是把打呼噜的大爷给吵醒了,哆嗦了一下,把手里用布袋子装的二十多个鸡蛋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 等待大婶下车后,只在原座位下留了一堆从葱上抖落下的浮土,可司机亳不在意,又“咣当”一声,再次启程了。 大概行驶了十多分钟,就看见了路边的蓝牌子上写着“四水镇”三个字,路边的花草都快赶上杆子一半高。 “哎,前站一下” 这一次,是身旁的大爷,而且听语气,大爷的门牙应该是掉了。 车子“轰隆轰隆”地停在了马路边,车上的人马上和一窝蜂一样推搡着要下车,最后,只留下两个人在车上。 这司机能赚到油钱吗? 白羊拧开在车站买的矿泉水,美美的滋润了一下干巴的嘴,不远处,就是布满绿植的高山,蓝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不怎么稠密的白云,温和的阳光浸入人的心扉,呼吸一口,都是无比清新的味道。 山下矗立着很多白色的二层楼房,经过雨水浸湿后,都不怎么的鲜亮,此情此景让白羊想起了《山村老尸》,楚人美的故居感觉和这里大差不差,大大小小的耕地遍布在楼房的之间,偶尔能看见几个劳作的人走在田间的小路。 刚才一同下车的人都齐刷刷的从小路走远了,只留下白羊傻傻的在原地观望。 白羊本以为是比较集中的村落,可这样看来,前后绵延了五六公里不止,看来南方和北方差异还是很大的。 要是目的地在另一端,那可就有大把的时间欣赏美景了。 “您好,请问镇子上有姓素的人家吗?” 白羊踩着泥,来到田间畔头,一个戴着圆草帽,蹲在地上抽旱烟的大爷被白羊选为问路人。 大爷皱起稀疏的眉毛,眉头的纹路和田间的沟壑一般,黝黑的皮肤粘着小汗珠,白羊很是担心自己不会说方言,耽误事。 “明乃个*前” 大爷把夹着旱烟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顿,嘴里用方言说了一句加密语,白羊心一沉,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只能尴尬的再次问道:“大爷,您说什么?” 这次,白羊半蹲下身子,耳朵都要塞进大爷的嘴里,大爷显然也意识到,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听不懂本地话,清了清嗓子。 “嫩个往前再走个五百米!” 白羊能听出,大爷极力的说出来一句“普通话”。 “感谢!感谢!” 这个是真要感谢,因为刚才大爷一激动,手里的半截手卷的旱烟掉进了泥巴里,而这一过程,被低头的白羊看的真真切切,不过,白羊马上抬起头,装作没看见,自己不抽烟,也没装烟,这种事,不挑明是最好的。 白羊从田里面出来,鞋底上就粘了两斤重的泥巴,在路上摔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粘连的淤泥清除个大概。 柏油马路上尽是些干巴的泥土,两旁的杂草肆意妄为的生长,昨晚刚下过雨的缘故,草根部位的泥巴特别的软烂。 不敢想象这样的地方在早晨大雾天气下会多么的迷幻,绿葱映照在薄雾之下,青柠的水珠依附在草垛的边沿,沿着草茎缓缓而下。 白羊沿着歪歪扭扭的马路走了大概五百米后,出现了一条“t”字型的路口,不过多出来的那条路是土路,交叉口的地面上铺了一层碎石子,不过往后,就完全是踩实了的土路。 难道是顺着这条走吗? 周围插秧的水田里没有个人影,白羊凭着感觉往远处的土坡走去,地势慢慢变高,土路也由一条变成了三条,彷徨片刻,白羊沿着中间的小道去了最近的那户人家。 标准的二楼小洋房,没有围墙,斑驳的墙面满是伧遗,门口处往下延伸的过道土气很大,这是倒灌水泥时,沙子太多造成的,边缘位置大多瓦解,冒出刚出头的冰草。 一根满是霉斑的木板深深地插在门口的土地中,上面挂着铁丝,另一头从楼房中间的一个铁脚架上拉拽下来。 “有人吗?” 白羊轻轻的喊了一声,鸦雀无声。 “您好!有人吗?” 这一次,一个穿着粉色拖鞋,裹着黑裙子的妇人掀开了门帘,迷茫着望着门口陌生的拜访者。 “请问这附近有姓素的人家吗?” “我就是啊,我叫素贵芳,你是?” 素贵芳用着方言味很足的普通话说道。 “您就是素雅的二姑吧?” 白羊歪打正着的刚好找到了素雅二姑。 “嗯嗯啊” 素贵芳用更加疑惑的语气回答道。 “您好,我是某某某大学的学生,也正好和素雅是同学,我们学校有个某某某下乡活动,成功了赞助五百块钱” 直到最后白羊说出五百块钱,素贵芳紧缩的眉角才舒展开。 “啊哈哈……这样啊,那你先进来坐吧” 素贵芳双手无助的揉搓在一起,时而拽动一下衣角。 “不了,阿姨,我今天弄完,赶晚上就要回去呢,素雅说是想要让我帮她带样家里东西” “你看,不着急,这饭都做好了” 正当,里屋出来一个穿着单薄背心的男人,宽大的肩膀上肌肉轮廓十分清楚,那男人用方言叫喊了一句什么,素贵芳赶忙把警惕的男人带到靠里的墙角,喜笑颜开的说了几句,男人也开始笑呵呵对白羊点了点头,无助的摸了摸脑袋。 还是钱好用啊。 第215章 二芽子的家 “你尝尝,都是自家做的” 素贵芳热情的将一碟咸菜推到白羊面前的桌子上,随后又是一些入味的发菜。 白羊端起一碗面条,埋头猛吃,本来是想饿一天肚子处理好事情,可奈何素贵芳太热情了,硬拉着白羊进了厨房,为了避免出现不愉快,白羊也不敢太强硬。 “怎么样?” 素贵芳也不忘凑过脑袋问一句味道怎么样? “好吃好吃” 白羊挤出来一句后,就抡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面条下肚。 “锅里还有,我给你捞” “够了够了,阿姨,咱们先去素雅家找东西吧” “这都一点多了,都没班车了,至少要等明天早上走,不着急不着急” “我约好车来拉我了” “那行吧,等我换一身衣服,咱就走” 素贵芳换了一双绣花鞋,长布裤,短汗衫,小巧的脚掌显得十分精练,而素贵芳的丈夫在白羊端起碗时就匆匆忙忙的赶往七公里外的农田务农去了,拿起一件白褂子,飞奔而出,蹭着坐上刘大爷的三蹦子,一路上冒着浓浓黑烟。 “啊……我帮您把碗筷收拾了吧” “没事,没事,那撒丫子放那就行了” 素贵芳把白羊推搡着进来,又推搡着出去,由不得一点自己意志,那就不洗了吧,反正也不能说自己有强迫症,看着难受吧。 “前面出了大水塘,再走过几里地,走到了,素雅呀,这几年都很少回来了,自从二芽子去世了” 二芽子应该就是素雅父亲的小名吧。 “那本就柔柔弱弱个娃,彻底没了依靠,现在有你这么个清秀的小伙子照顾她,我们可算是放心了” 看来素阿姨是弄错了一些事情。 “素阿姨,那个……其实我不是素雅男朋友” “哎呀呀,行了行了,别看我已经是个老妇人,思想可放开了,你以为额们没看过大学生下乡做活动吗?那都是成群结队的,哪里是像你这样一个人跑来,想拜访了直接说嘛,额们思想没那么封建,不好意买礼品,就捏造了这么个资助的理由吧” 行吧,误会就误会吧,说不定更加容易搜查,白羊一旦陷入类同这般的问题中,往日聪慧的脑瓜子就成了一颗没有熟透的核桃仁,又苦又涩。 “呵……呵” 白羊装作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也算是认同了。 “我给你说啊,小素这个孩子,我从小着看长大……” 一路上素贵芳喋喋不休,嘴巴就没有停过,导致白羊的脑袋嗡嗡的疼。 “哎……到了” 终于到了…… 两人从窄土路转到更窄的一条土路,旁边是一潭臭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潭边露出一些黑色的淤泥和小鱼苗的尸骸,不过,这味道和“迷幻之夜”里那沼泽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素贵芳路过皱着眉头,捂住口鼻,而白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走过臭水潭后,是一排住户,第一间带着院墙,院前还用篱笆围起个菜园,满是黑斑的长棍插在湿软的地面里,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长势凶猛的喇叭花和蔷薇,非常的赏心悦目。 那一排排垂掉的丝瓜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坐在竹子坐成的床铺上,呆呆地坐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院子中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耀武扬威的对几只大鹅展开攻势。 走了不足五十米后,素贵芳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一扇破败的木门出现在道路的尽头,这条路正对着这户人家的大门。 “这就是二芽子的家,这段时间忙,都顾不上来照看了” 素贵芳心情突感沉重,莫名的心酸,打开门上挂着一把黄色的锁喉,进入了院子中,正房建在一层高出来的台阶上,墙壁满是大雨淋过的痕迹,屋檐下的茅草都被鸟儿扒拉下来垫窝了,东边是一间厨房,从满是鸟屎的窗户看去,黑洞洞的甚也看不清,素贵芳带着白羊来到西北角的偏房。 “所有的杂物应该都锁在这间屋子中,你进去找找看,我去大房去给打扫打扫,趁着有时间过来” 素贵芳用另一把钥匙开了偏房的门后,去了旁边更大的一间屋子。 白羊推开了尘封已久的门,肉眼看见空中飘移着一层灰尘,在太阳光下旋转、飘移…… “咳咳” 房间有些阴冷,温差变化让白羊的嗓子有些发痒,里面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两张褪了皮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有奶粉罐、白色的花瓶、紫色带风景的花瓶等等,还有一些仿制的假树、假山工艺品,都蒙着厚厚的灰尘,素贵芳每次来应该都不会进到这间屋子。 往里走,一些摆在竹椅子上的纸张引起了白羊的注意,大概翻了翻,应该都是素雅小学到初中的教材书和课本、作业之类的,灰尘都改变了原本的颜色,底部的书本翻开是一股浓烈的霉味,有些都已经踏缩在一起,成了一块“砖头”,硬撕才能翻开。 其中,白羊还翻出来一个带密码锁的日记,于是在粗暴的掰扯下,那塑料壳包装的密码锁碎成了两截。 看来……素雅的忧郁是从小开始的。 没有小孩子的畅想,或是甜蜜的恋爱话语,更多的是对家庭的依恋。 “有一段阴寒的梦一直困扰着我,有楼梯……有一盏十分亮的灯……” “不知何为……我总感到和父亲感情平淡……” 倒数第三页的一段话引起白羊的注意。 再往里,就来到了墙角,有个竹子做的衣柜,里面的衣服被塑料袋裹着,没有检查的必要了。 “啊!” 隔壁响起女人的惨叫声,白羊夺门而出,之前闭锁的门已经被打开,走进里面,一张高脚桌上放置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黑白照片,烛台、碟盘、香烛…… 这是个灵位。 素贵芳蹲倒在另一头的墙边。 “吱——吱——” 一只和猫一样大的黑耗子嘶叫着从白羊的脚边跑了出去。 素贵芳失神的望着门口,嘴里楠楠的自言自语:“这么大的老鼠,怎么进来的啊,真是吓死人了。” 第216章 离开四水镇 老鼠在院子奔达了一圈后就准确的找到大门,跑进草丛不见了,和成精了一般。 白羊来到灵台前,照片中的男人留着寸头,俨然一副老实人的模样,眼中十分的沧桑,女人则看起来比较年轻,照片应该是得病不久后照的,脸的两边很瘦,都有下陷的窝。 “哎,素雅她妈也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有了两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自己却先走了一步” 素贵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悄无声息的来到白羊身后,悲叹的说着。 “病倒的时候,还老是抱怨说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孩子……” 是吗?白羊此时的脑海里却已经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素贵芳弯着腰,插了几根香,拜了拜,眼角已经有了泪水。 “素阿姨,东西我已经找到了,走吧” 白羊手里抱着那本失去密码锁的粉色芭比日记本。 “哎,走吧,下次再来看你,二芽子” 素贵芳还要留白羊吃了晚饭再走,可白羊以车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为由,硬推掉了,可实际上,白羊站在路口等了三四个小时,才等到一辆约好的出租车,本来以为很麻烦,预备出了大量时间,可没想到这般顺利。 “小伙,说好的先付……” 司机还没说完,白羊就用两张红票子堵住了其嘴巴。 之后,白羊在满是汗臭味和烟味的座位中沉沉的睡去,不论怎么的颠簸和鸣笛,都不能影响分毫,为了赶车,起了个大早,这会,大脑都快要死机了。 远处的高山渐渐成了朦胧的油画,一抹残阳挂在天边。 “滴——” 一声长鸣,白羊在司机的一声声坑骂中清醒了过来,大股大股的凉风从司机那头的窗户灌了进来,已经行驶到了市区,潇薄的城市披上了忧郁蓝的滤镜,可斜阳又染成了旭日红。 “从上车睡到现在,小伙,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那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司机留着精练的发型,头前的短发朝前炸着,像叙利亚版的飞机头。 “不怕,您看着就是个好人” 白羊一句话让正在点烟的司机顿了顿,打火机愣是半天悬在空中,点不燃。 “小伙,会说话” 司机猛猛的吸了一口烟,朝着窗外吹了一股淡薄的白烟,然后酝酿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是长时间的安静。 车子停靠在一处路牙子老高的地方。 “您走” “走了” 司机摆了摆手,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白羊喝完最后一口矿泉水,将瓶子扔进不远处的绿色垃圾桶中,随后走进老旧围墙围住的横叉倒灌的公寓楼群,围了一圈彩色小灯泡的古旧招牌在满是红锈的广告牌上,“葵花”牌的红药水的掉色广告涂抹在外侧的围墙,二楼的走廊过道外架着一些铁管道作为晾晒衣服和摆花盆的地方,水泥多数掉落,露出猩红的砖块,说这里是星爷《功夫》的取景地都不为过,区别就是少了神雕侠侣、酱爆、花裤衩、铁拐李……这些经典。 大把大把穿着花裤衩,白汗衫的大爷大妈围坐在一楼门店口,不知是那地方的空气别样的好闻,还是凉快。 一些做馄饨的小推车横在往里走的路边,都是统一的铁锅木罩子,一个油布裁剪成的招牌,其中一个秃顶的大爷笑呵呵的招呼着一对夫妻。 “喂,小伙,尝尝” 大爷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而白羊正巧不巧,刚好饿了,随后就坐到了小板凳上,旁边的夫妻讨论着家中水管坏了,要赶快修一修,从平淡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已经是第n次坏的了。 “啊,舒服了” 两碗热馄饨下肚,一路的疲惫感完全扫空,饱腹感充实到身体各处。 “呵呵,再来啊” 大爷已经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似乎一直这般开心。 白羊走过一条小巷道,墙边堆积着一些空的木框子,上面粘着白毛,应该是装过鸭子或者白鸡,长竹竿横放在旁边,上面竟然还有新鲜的狗屎……,一只三花猫“喵喵”地叫着,然后跳上了墙头,不见了,一群只穿着三角裤的小孩笑嘻嘻的从白羊身旁跑了过去,一个个都黑的不成样子。 来到第二栋公寓楼门口,穿着白蓝条纹短袖的大爷躺在摇椅,拿着一把蒲公扇子,眼睛半睁半闭,实在搞不清是睡着了,还是睡着了。 墙上全是拓印的找小姐和开锁的电话号码,还有被撕了无数次的残骸纸张,白羊正当往上走,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郎君……你怎么会来这里?” 徐英九穿着一双人字拖,蓝白条纹短裤,这怕不是和刚才那位大爷是一套的……乱糟糟的头发堆在一起,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那个……红皮子文件中有这里的地址” 徐英九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吃了没?正要去买炒饭” “刚吃了门口的馄饨” “哈哈,那肯定是饱了,菜大爷的馄饨一绝”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当徐英九提着一份打包好的炒米饭回来,白羊挑逗着一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黄鸭。 “让安可那个丫头知道有人摸她的鸭子,整栋楼的人都不能心闲了,走吧” 白羊跟在徐英九的身后,来到七楼,进入一扇漆了绿色的防盗门口,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收音机、洗衣机、大屁股电视机、音响、冰箱、玻璃茶几、军绿色的小矮桌…… 一些白色塑料袋套在收音机上,枕头套子斜搭在电视机上,空的饭盒堆积在门口的衣架旁,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架叠落在空的鱼缸中,这是找到比老摇家还乱的存在了。 “有点乱,没时间收拾,看着别把自己弄大出血” 徐英九把炒饭放在铺着“今日头报”上面,在一堆长毛玩具中找了两个塑料板凳。 “前段时间干贩卖玩偶的兼职没来的及收拾” 徐英九扯开饭盒,吃了几口问道:“来找我做什么?郎君。” 白羊目视着徐英九那盒看起来香喷喷的炒饭盒,顿了顿,说道:“尸体在哪?” 第217章 老楼 额…… 徐英九握着一次性筷子的右手非常明显的顿在了盒饭的上空中,鼓包的口腔顺势也停了下来,等待艰难吞咽过后,说道:“什么尸体?” 指针指到七点整,典雅的挂钟“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 白羊挠了挠后脑勺,好像在思索其他的事情,仿佛这只是顺带一提的语气词。 “这件事你处理会有危险,我可以帮你” 随后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郎君,你困迷糊了啊” “没有,我只是为该怎么解释而感到疲惫” “那就不解释了” “行吧,我就当你已经同意了” 徐英九:??? 白羊拍了拍屁股就要走,徐英九见状,扔下饭盒,着急的站起来,摔了个踉跄,脚底下踩着个滑溜溜的空塑料瓶子。 出了公寓楼,躺椅上的大爷仍旧在薄凉中闭目养神,消瘦的脸庞满是岁月的痕迹,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后,到了校园,白羊前脚刚踏进校园,徐英九的电话就来了。 “喂?” “郎君,来九龙区的华仔巷口旁边的阳光小区” 之后就挂了电话,没有半点犹豫,白羊看了看之前买一份地图后,搭了个出租车出发了,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一头卷头零散的披在头上,一路上和白羊讲东讲西,临走还摸了零头,非常的热情。 来到这边,第一反应是脏、乱、差。 但不是满大街都是生活垃圾的那种,只是这边的街道十分的拥挤,夹杂着非常多的小推车,有缺了轮子被遗弃的,也有正常营业的,两旁的高楼擅自加盖了许多不应该有的遮阳板和楼台,显得楼歪歪扭扭,是倾斜的,再加上各种五颜六色的招牌和彩灯,每个都别出心裁,但堆在一起就成了“乱”。 八点多,正是个喧闹的时刻。 “卖烧饼嘞” “栗子!栗子!” “糖饼子!手工糖饼子!” “馄饨,一碗热乎乎的馄饨” 见的最多的就是卖馄饨的。 白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一条幽暗的巷道,那些嘈杂的叫卖声像被清除一般,消失不见,转而是一栋栋老楼,在黑暗中,像一个个捶背的老头子。 “阳光”的“光”子不见了,只剩下“阳 小区”挂在满是锈迹的铁架上,没有保安亭,没有看门的大爷,甚至连个大门都没有。 院里杂草很多,淹没了生活的痕迹,一楼的窗户很多是破的,看上去很像是用石头从外面打破,裂口狰狞无比。 这是个荒废的小区? 思索之际,身后有踩沙粒的声响,是徐英九,换了一身黑色的皮夹克,蓝色牛仔裤,在这样闷热的夏夜,显得慵懒。 “像个偷渡客” 徐英九一怔,似乎是猜的了白羊会疑惑的提问“来这里干什么?”或是嚣张的说“想明白了?”又或是“穿这么多不热?”,可万万没想到是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新型的嘲讽方式? 但白羊完全没有那层意思,徐英九那长长的发型配上这层穿搭,不能说像曾经电影中一个偷渡客的主角,只能说很像。 等待徐英九从一片浅浅的沙层走过来,白羊淡淡的说了一句:“带路吧。” 徐英九又是一怔。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反悔?” “可能是你算了一卦吧” 夏季的风突然有些阴冷,纵使徐英九穿这么厚,仍旧后背发凉,他猜对了。 瞧着徐英九那副受惊的样子,白羊赶快补了一句:“在你屋看见了算卦的家伙了,猜的嘛。” 语气极为的轻快,可徐英九心中仍旧沉沉的,就仿佛一个觅食者遇到了另一个更为强大的觅食者,虽然明知道它不会来吃了你,可是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身旁转悠,你还是会吃不好,睡不好。 徐英九确实算了一卦,并且卦象显示,不和白羊合作的话,凶多吉少,用糙语说就是自己会死的很惨。 两人差不多走到了最里面,一路上阴风阵阵,黑影绰绰,不知是人迹稀少的心理作用,还是真阴冷,不过看徐英九那穿着来看,应该是提前准备的。 “到……了” 徐英九的语气竟然有些颤抖。 黑洞洞的窗户像一个个深渊,斑驳陆离的墙壁渗析着几分古怪,如果说进入小区会有股阴寒之气,那么这栋楼就是最核心的制冷剂。 没有密码锁,没有挂锁,铁皮褪了大半的门斜挂在门框中,敞开个小口子。 “吱—嘎!刺!啦!” 传教士在进行驱魔时,那些被附体的女人叫声不外乎就是这样,为什么说是女人,因为在白羊观看恶魔之类的电影中,细数一下,还真都是女主被附体,不是很少有男主被附体,而是没有过男主。 空寂的楼道将声音拉长了很远,这下好了,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都知道有人来了。 “里面没住户吗?” “没有” 徐英九淡淡的回复道,相比于回答白羊的问题,更多注意力是在几乎完全黑色的楼道,就像是将一片黑色卡片蒙在眼睛前。 “小区里也没住户了” “有很少的人家,一些老年人” 走在过道上,脚步声比开门声还明显,上了楼梯,一层,一层,一层……来到四楼,似乎更加的黑了。 三伏天,竟然能看见徐英九呼出的白雾,白羊不住的搓了搓裸露的双臂,汗毛竖立,热气外溢。 “也不提醒我回去换一身厚点的衣服” 徐英九停了下来,俊俊有神的眼睛在黑色中有些胆怯。 “那会耽误时间,我可不想在九点过后,来到这种地方” 白羊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一分。 整个空间,只有两人的交谈声,有股孤寂,在一扇铝合金大门前停了下来,一道铁栅栏挡在面前,两旁是残破的新年对联,在这般境地,没有了喜庆的意味。 白羊敲了敲门,露出嘿嘿的笑容。 “有病啊!” 徐英九无助的骂了一句,掏出一串钥匙,摸索了起来。 相继打开铁栅栏和里面的铝合金门,一股弑人的红光透射出来,照在外面的地板上,让楼道的氛围格外的怪异。 第218章 诡异的住所 徐英九顿了顿,将那串钥匙装进夹克的口袋中,先一步踏进,白羊紧跟其后,两人拉长的黑影映照在红光之中。 屋里烟雾萦绕,正中间靠南边墙壁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三脚铜香炉,满屋的紫檀香正是从其中镂空花纹中散出,香炉之后是个小高台,用黄色的卦布包裹,旁边是个自备电源的灯罩,里面是个红色的小灯泡,面目狰狞的一尊神像被供奉在高台之上。 “我偶然间发现此地极为的阴寒,黄连素在天,白莲水中腐,是为乾位大空亡,为大凶,若不再人为摄入,必定会牵连一众血事” “此前,已经加急请命师尊,可正好赶上观中事繁,只能用罗刹镇压,此为高人之笔,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羊来到神像前,一阵头晕目眩,不知是香炉的原由,还是其他原因,那罗刹神像的两只眼珠就像要爆出来,十分的凶悍,可白羊清楚,自从踏进屋中的那股肃杀之气并非来自这尊神像,而是背后…… 客厅十分的空旷,家具都被撤走,这张桌子看样子是徐英九从外面搬进来的,白色的地板,白色的腻子,真像是走进白色的坟墓中,正对着神像的是一间乳白色的木门。 “对面那间是……” 仅仅是观望,都足以引发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动。 “是一间卧室,是锁着的,而且门锁是改装的,很坚固,虽然用暴力还是能打开,可我没有尝试打开过” 白羊来到门口,果然,本该是旋转的门把手换成了又粗又重的挂锁。 “过来” 徐英九走到另一边的走廊,示意白羊过来,连接客厅和卫生间的过道十分的狭窄,像是墓道。 “这房间的布局怎么这般奇怪?” “你也发现了吧” 之后,徐英九说了一大串专业的术语,大概意思就是这房间布局和墓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白羊这个门外汉也能感受到别扭。 随着卫生间的铝合金门打开,出租屋中那股“臭味”疯了般钻进鼻孔,灰色的地板砖上残留着黄褐色和黑色的污渍,不会是尿液吧,在靠窗户下,同样有个浴盆。 “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是个女尸,本想再多研究一段时间,可有尸变的风险,就被我烧了” 徐英九捂着口鼻,一脸的嫌弃,恨不得将手堵住在鼻孔里,随后皱着眉出去了,白羊看了看梳妆台旁挂着木柜,甚也没有,窗台上蒙着一层很厚的灰尘,隔角遍布着蜘蛛网,浴缸的外沿下残留着一截烟蒂。 白羊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一番后,扔进了浴缸中的黑土中,等到出来,徐英九已经上了香,焚了香炉,换了电池。 “走吧” 徐英九拍了拍粘在手背上的蜘蛛网,才过去多久,桌角处就又有了一张完整的网。 两人走出小区时,徐英九娓娓道来。 “我师承南华山左苍一派,三年前下山,师傅本意是让我断了居山修心的念头,还有尘事未了,急于修成会误入歧途……” “茅山术士?” “那太笼统了,这其中大派小派,千变万化,其中很多门派还互相牵连” “喔喔” 徐英九扬了扬发型,怎么看都像个地铁歌手,实在想象不出穿上道袍是副什么样子。 来到几乎快倒塌的围墙边,徐英九望着夜空说道:“你到底是谁?郎君没有被附体的征兆。” “en……说起来很复杂,且没什么用” “那行吧” 徐英九挽起皮夹克的袖口,拿出一根香烟,一抹星火在苍凉偏僻的小区门口亮起,清爽的晚风拂面而过,不留一丝痕迹。 静默了一会后,徐英九吐了口烟说:“师叔他们大概要一周后。” “太久了” 白羊端端正正站在原地,由于郎君身材比较瘦小,活像个十分听话的小学生。 “那明天要打开吗?” “等我要再弄清一些事情” 一辆亮着灯的出租车火急火燎的转到了这条幽暗的小道,徐英九连忙招手,两人挤进车里,司机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着很年轻,二十七八出头的样子,瞧着徐英九高大的身影,脸上有一丝轻微的恐慌之意。 “先回我出租屋凑合一晚吧,我正好讲讲事情发生的经过” “可以” 车子一溜烟地跑出宛如鬼城的老城区,过了三四个街区后,出现了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招牌。 回到出租屋,徐英九赶忙脱了个精光,那个济公扇子扑腾扑腾地扇着。 “那房子之前的住户是个无儿无女的老人,大概是三年前在养老院去世了,名下的房子就空出来了,可能再过个一两年,那个地段的老楼都会被拆,之后,通过养老院的护工了解到,在老人在世的时候,有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常来看望那位老人” “顺着这条线索,我摸索到了一个姓常的收房租的,去养老院闹过事,就是为了找那个大叔,不过,院长来说了几句话后,这事就大事化了小事化无,随后,我通过姓常的找到了那间出租屋,就是你去拿文件的那个房间,女尸曾有短时间也被放到过里面,虽然那地也挺阴冷,可赶不上制冷的效果,女尸渐渐有腐烂发臭的迹象,无奈只能把原先的黑土转移到出租屋中,可终究是杯水车薪,而且……有天夜里,我发现女尸头发微微蠕动了一下,唯恐尸变,只能处理掉了” “你在屋中见过影像?” “什么?” 徐英九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后,白羊将看到的景象说了一遍。 “菊林医院……那是该去看看了” “额……别” “为什么?” 白羊沉默了一会说到:“里面应该有个厉害的家伙。” “那也要去” “……那你在遇到厉害的家伙时,可别承认自己叫徐英九” 徐英九一脸懵逼,又问道:“为什么?” 白羊又将去医院的经历告诉了徐英九。 “你这……” “我只是想看看那人在听到你名字有什么反应,结果证实,他不认识你” “哦” 一段时间后,徐英九惊醒一般。 “你他娘怀疑我是罪魁祸首!” 白羊耸了耸肩。 “那不是很正常吗?你最为和女尸接近,不怀疑才有问题” 第219章 再次前往医院 一夜相安无事,虽然蚊虫多且十分闷热,可白羊出奇地睡的很香。 早晨,两人照常去上课,清凉的冷风也没让白羊清醒多少。 “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不觉间徐英九已经开始听从白羊的安排。 “去医院,应该是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要想办法找出来” “我有办法” “你有?” “对啊,只要确定在菊林医院中,事情就简单多了” “白天人多眼杂,我们晚上出发” “好的,到时候给我发消息就行” 下午的课程更是煎熬,木椅子好像火炉,即使窗户打开,仍然死寂般的闷热。 五点半,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熙熙攘攘的学生们穿插在走廊中,白羊长呼一口气,拎着书包急匆匆的往校外走。 “干嘛去?” 徐英九背后喊了一声。 “去找个人” “那到时候……” “不会耽误的” 出租车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区,司机拿着车钱后,扬长而去,写着“计划生育”标语的墙壁旁,一群大爷围坐在树荫下,有个腿脚不便拄着拐杖的老人,头发完全白了,仍旧颤巍巍地歪着脑袋看,不用多想,一定是在下象棋。 “将!” 白羊从旁边走过,一位大爷铿锵有力的喊道。 随即就是接连的唏嘘和赞叹声,只有一位眉毛很浓的大爷摸着鬓角,思索着怎么就输了。 白羊在小区七拐八拐地寻找着,在十六号楼前停下,旁边有个土园子,里面种着一些西红柿和辣椒……用细竹条充当篱笆围了一圈,两个小铲子斜插在地垒边。 “二单元……302” 白羊敲了敲一扇防盗门,一位两鬓斑白,头顶发丝稀疏的老人来开门。 “您好,是季医生吗?” “你是?” “我是xxx的大学生,有个xxx活动,要访谈一些脱休的医生” 还是老套的话语。 “喔喔,进来坐” 白羊致谢后,走进屋里,里面的白地板拖的很亮,但由于堆积的杂物和家具太多,感知不到整洁的气息,梅花瓣图案的沙发十分老气,用一张硬塑料布遮盖的茶几上放着一本小说——《海的女儿》。 随后,白羊大概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访谈”,大概讲述了之前印象最深的几次医疗过程,季医生很健谈,要不是白羊时不时打断说“当时是什么感受?”,季医生才歪着头思考一阵,要不然真能够一直讲下去。 “那个……季医生,其实我还有件私事问一问您” “嗯嗯,知无不答” 白羊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有张模糊的照片,是素雅已故的父亲,为了避免看出是一张遗照,还特地放大拍的,将相框的部分略除。 “您认识这人吗?” 季医生细细地端详了一会。 “认识啊,这家伙当时在医院闹腾了好一阵子” “他当时为什么闹呢,您知道吗?” “只是听说,他对在医院出生的女儿有异议,说什么有人换了自己的女人,真不知道是有病,还是怎么回事” “之后呢?” “之后……好像那人再没追究,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当时我只是在最闹腾的那几天关注了一两天,就不再感兴趣了,毕竟人老了,当时事务又繁忙,很难投入精力,比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拿我那个女儿来说,追什么什么明星……” 又开始了。 “那个,季医生,您认识黄医生吗?” “哪个黄医生?” “脑袋有些方,脸很红润” “那个家伙啊,平日里溜着最早,一点都不会让自己吃苦,那还在上班?” 白羊点点头。 “您俩很熟吗?” “也不算熟吧,毕竟是一个院的,那么长时间,一个东头,一个西头,都该认识了” 这么说的话,黄医生是在说谎。 “好的,季医生,打扰了” “等我老伴唱戏回来吃顿饭再走吧” “不必……” 看着季医生高兴的样子,白羊刚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季医生,您老要不嫌弃,尝尝我的手艺” “哎呦,你这小伙子看着瘦瘦弱弱,抓笔的手还会做饭呢?” “您老这小看人啊” 于是,等到季医生老伴回来,白羊已经准备了一份丰富的晚餐,和两位老人吃了一顿晚饭。 “谢谢季医生盛情款待啊” “常来常来” 季医生热切的挥着手,想必儿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了吧。 “怎么才来?” 徐英九站在医院门口抖擞着身子,只有荧屏投射下来的红光和之陪伴。 “一些事耽搁了” “走吧” 七八层高的综合楼灯火通明,即使是现在,进出的人仍旧不减,两人避开大厅,从一旁花园的小道来到算是后院的地方,这里有三四栋低矮的楼,都是住院部,较之前面,安静了许多,一楼的房间都亮着灯光,其余的只有偶尔三四间亮着灯,旁边的过道旁栽种着一些还未成长的松树,像一个个蹲在草丛拉屎的小胖子。 “这边” 徐英九摆弄着一张罗盘,招呼白羊跟紧自己。 穿过安静的住院部后,前方是一处平坦的水泥地,月光洒下来,明晃晃的,稍远的地方,只有一栋老楼矗立在一众平房之中,鹤立鸡群。 “应该就是那里” 徐英九指了指那栋完全侵入黑暗的老楼,收起了罗盘。 “这什么楼,怎么一点光亮都没有?” “不清楚” 两人悄咪咪地穿过明堂的水泥地,进去楼中,却发现去往二楼的楼梯尽头有铁栅栏挡着,还上了锁,一时半会儿是弄不开。 “怎么办?” “找找有没有下去的路,可能在地下” 白羊小声的说道。 徐英九去了楼道左侧,白羊探索另一侧,走廊很黑,没有窗户,月光投射不进来,路过的门窗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即使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 来到一处拐角,竟有个涂了绿漆的铁门,敞开一条小缝,靠近门口,里面飘出来一股淡淡的酒精消毒水味,是个向下的通道,尽头一抹亮光孤独的停留在那里。 找到了。 刚想要回去找徐英九,已经有个黑影朝着这边摸过来,看着那健硕的黑影子,还有些恐怖,是不是徐英九? “郎君?” 黑影试探的喊了一句,是徐英九的声音,看来徐英九也不确定白羊是不是郎君。 “过来” 白羊轻轻的喊了一句,徐英九才快步朝着绿漆门这边走来。 第220章 密室 甬道的建造工艺粗制滥造,拐角处有一盏灯罩变形的白炽灯,提供了仅有的光亮,向下走时,还有风吹到面容。 “咳咳” 徐英九显得很难受。 “怎么了?” “从小到大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容易干呕” “那要不你先上去?” “不行” 于是,徐英九只能用衣袖领子捂着口鼻,下到地下一层,顶上换成了节能灯管,墙壁上贴着白瓷砖,很通亮。 通过一条不算长的通道,出现了岔路口。 “哪边?” 两条通道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何差异。 “一人走一边吧” 白羊选择了靠左的,徐英九顺应着去了另一头,往里深入,气味越来越浓烈,温度也在急剧的下降,走了大概二十多米,出现了紧闭的铁门,没有锈迹,明光闪闪,白羊试着推了推,是锁着的,等拐了个弯后,又有岔路口,白羊随便选了其中一个走了没几步远,是没门的卫生间,外侧还有个大水池,有个水龙头可以正常供水。 之后,就是个死胡同,白羊折返回来,走了另一条路,这条通道没有照明灯,白羊摸索墙壁慢慢往前踏步,冰冷的墙壁散发着一阵一阵瘆人的阴气,尽头是个小房间,门牌上写着管道维修室。 这时,徐英九打了电话,那边有发现,白羊快马加鞭折返回去,沿着另一条路走去,一路上有很多七拐八拐的小房间,陈列着很多玻璃器皿,通过徐英九的提示,来到一处非常隐蔽的大房间。 非常厚重的铁门敞开一条缝隙。 白羊推开门,冷气便倾泻而出,这是一间停尸间。 徐英九高大的身影孤单地站在一张不锈钢桌旁,旁边就躺着一位被白布遮盖的老兄。 “这地方有问题” 见白羊已经进来,徐英九一边盯着疯狂旋转的指针,一边面露难色。 “你这家伙怎么又穿着这么厚” 白羊搓了搓裸露的双臂,而徐英九则仿佛预料到要去停尸房,仍旧穿着那件皮夹克。 “顺手拿着穿了” 徐英九都不知道该先解释为什么又穿厚衣服,还是先说正事。 白羊绕开徐英九,往里走,白地板在充足的光亮下煞白无比,更觉阴冷,搬运尸体的双层小推车突兀地出现在屋中间,像是有人拉着小推车突然撒下就走了,放尸体的柜子排列在一整面墙边,白羊细细的看了好一会,时不时拉开其中一个柜子,里面放着被冻僵的尸体,面部以及发丝上粘着冰霜,刺耳的滑轮声惊扰到了徐英九。 “你有看尸体的癖好?” 不知是被白羊影响了还是怎么回事,徐英九也变得嘴贫了。 可白羊仍旧一言不发,接着拉开一个柜子,可这次,是个空的,就在徐英九想要说“你是不是很失望?”,白羊竟然直接爬进柜子中,躺在其中。 “你干嘛?” 徐英九一惊,咋地,被附身了? “过来帮我关上” 白羊声音压的很低,阴沉沉的,徐英九警惕的往后退了退,不知不知间屁股挨到小推车上,车子便灰溜溜的滑到角落去了。 “哦!不用了” 白羊惊喜地说道,接着,那柜子竟然自己关上了,望着那已经关严实的卡槽,徐英九咽了咽唾沫,屋中就剩制冷机的声响。 “郎君?” 徐英九小声的呼喊道,像是怕惊扰到柜子中其他的老兄,声音格外的小。 “郎君?” 这次稍微大了点,可没有任何回应。 无奈,徐英九慢慢走到柜子旁,迅速的拉开。 空的! 再次关上,再次拉开,仍旧是空的。 接着是一串手机铃声,白羊打过来的。 “喂,你去哪里了?” “你躺里面就知道” 随后电话就挂了。 徐英九半信半疑的学着白羊的样子躺进这本该装死尸的柜子,当身体完全躺平后,眼睛就能看到仓内顶有个铁把手,一拉,滑轮就自动开始动了,徐英九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到里面后,脚往外踹,竟然不是死的,有个小盖板是可以活动的,接着蠕动着屁股往里层,就出现在墙壁的另一头。 这是间密室。 白羊直端端的站在一张木桌旁,端视着墙壁上挂着一张市区的地图。 徐英九走到桌子旁,上面放着一叠一叠的报纸,日期是三年前到现在都有,还有一台像是发电报的机器,感觉十分像八路军根据地里面电报员老是滴滴答答的机器,还有个黑色的耳罩,应该和那台陈旧的机器是配套的。 “这是不是就是那间出租屋?” 白羊指了指地图上一个被显眼的红圈圈起来的地方。 徐英九凑近看了看,屋中一个估计十瓦的钨丝小灯泡十分吃力的给予光明。 “嗯……好像就是” 而在红圈西大概四十多公里,是个红色的叉号,旁边还标注了日期,七月十五日,不就是今天?叉号下边同样的距离是另一个红圈,这个地方就格外的熟悉,正是两人所在的菊林医院。 “这个……好像听师叔讲过……” 徐英九絮絮叨叨地嘀咕着什么。 白羊去了另一边,这边有个小门,木门粗制滥造,真像是自己砍了一棵树做的,有个没锁的挂钩,打开后,里面是个四平方米大的空间,门口处点燃着两根红蜡,中间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交织着几百根红线,走进一看,是个小巧的干尸,干枯的皮肤没有丝毫水分,黑黝黝的眼窝下陷。 一共有七个铜制的铃铛穿插挂在红线绳中。 “这……这……一定是有高人密谋” 徐英九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俯下身子,自己端详了那尸体。 “不管是何人所为,那人今天就可以大功告成,等不到你师叔来了” “可凭我……没把握” 徐英九语气中透露着不坚定。 “这个婴儿是谁呢?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素雅所谓姐姐的妹妹,或者说,这个死婴才是真正的素雅” 『主线任务完成』 『灵能开发度:22%』 『灵识未开启!』 『灵体开发度:27%』 『灵域开发度:34%』 『触发支线任务:抑制的尸变』 『是否接取此任务,请在三十秒内回复,三十秒后,未做出答复,本次试炼将自动结束』 徐英九听白羊说完后,一脸的难以置信。 “走吧,我们能轻而易举的来到这里,说明他已经不需要其中的东西” 就在往外走的时候,徐英九惊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通道的?” “间隙不一样” 等两人从那陈列尸体的柜子再次出去后,徐英九果然发现这个柜子的间隙比其他的宽了差不多一根手指的宽度,要说明显也不怎么明显,要说隐蔽,也不怎么隐蔽,只能说“郎君”能注意到,或者说想到这方面属实脑洞很大。 第221章 邪术棺中棺 阵阵强风刮着枫叶发出簌簌的声响,仅仅是去个地下一层的功夫,外面已经起风了。 门卫大爷用手扒拉着软塌塌的制服帽子,眉头皱缩在一块,偶尔被卷起的沙土磨着每一个过路人的双眼,远处路边刚刚栽种的几棵小柳苗妖艳地舞动着娇小的身躯。 “那个地方是九龙湾一处老公寓楼,直接过去吧” 徐英九裹着夹克,已经准备要叫停一辆从对向车道行驶来的深红色的出租车,白羊来不及思索,车子已经往两人这边停靠。 敞开的窗户好像在说:走吧,思考个毛线啊。 车座上有很浓的烟草味,比了那消毒水味,这反倒好闻的许多,司机是个小伙子,瘦精瘦精的,看着比白羊和徐英九都要小,一口地道的闽南话口音,一路上东扯西扯,尽是显摆自己的话。 虽然嘴没闲过,可车技没得说,硬是没等一个红灯,一骑绝尘,停靠在了一处北坡处,然后潇洒的询问自己帅不帅,在白羊真诚的夸赞下,男人满意的离开了。 “能确定具体位置不?” 地图上标志的范围至少是方圆五公里内的公寓楼群,虽不是大海捞针那般夸张,可真要一家一户的找,真黄花菜都凉了。 不远处更是有一大片烂尾楼,黑压压的一大片,瞅着旁边的荒草,搁置能有四五年了吧,裸露的框架就像巨兽的骨骼,在月色下,孤独地伫立在楼宇之中,俯视着夜晚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行人。 “嗯……好像不行” 徐英九摆弄了一会那刻着天干地支的小罗盘,泄气地说道。 自己遗漏了什么吗?还是这里和之前所有牵连的人物地点都没有联系吗? 白羊脑海中翻找着蛛丝马迹,所有的事件都像一根即将织成的毛衣,可现在,毛衣的胳膊好像和其他部位衔接不上了。 远处高楼顶上站着一只乌鸦,猩红的眼珠端端注视着白羊二人。 或许是想复杂了…… 与此同时,在蔷薇小区某栋一楼的某个隐蔽的房间中,一位身材消瘦,双臂奇长的男人站在不足两平方米的浴室中,一本正经地审视着浴缸中一具泛着青光的尸骸,狭小的地板上躺满了乌鸦的尸体,乾隆通宝的铜钱串着带乌鸡血的红绳以紫薇入寒宫的阵法相连。 “就差一步……” 男人的嗓音极其的嘶哑,语气中透露着一种不容耽搁的焦急。 屋中极度的冰寒,窗户都被木板和铁丝焊死,并用双层窗帘遮挡,这种贫寒的公寓楼,没有任何的组织进行管理,即使是这般改造,仍旧无人过问。 一只乌鸦没有死透,奄奄一息地扑腾着翅膀,男人恼怒地用手扭断了脖颈,那惨绝的叫声终于停歇了。 就在这时,上锁的木门传来一声剧烈的震动,稍等两秒后,又是一声,而这次,那粗制滥造几乎快腐朽的木门没有抵挡住,飞出了门框,“吧嗒”一声,掉落在潮湿的水泥地上。 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门口,后面紧跟着一个高大的人,留着浓厚的长发。 “啧啧啧,你……原来不是普通人” 徐英九望着白羊这一系列的操作,目瞪口呆,仅仅是踹了两脚,直接将门踹秃噜皮了。 昏暗的房间中弥漫一股铁锈味,以及臭鸡蛋味,徐英九机敏的捂着口鼻,退到了一侧。 “还真让你给蒙对了” 仅凭这气味,徐英九就断定这地方有猫腻。 白羊忍耐着那股类似恶性版的氟化铵气味,走到屋里,窗户被堵死,床铺上湿淋淋的,堆积着鸟屎、黑色土壤和一些纸盒,看样子,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睡过人了,临近桌角的地方摆着一个塑料桶,里面是粘稠的红色液体,泛着恶臭。 墙上的挂历已经泛黄僵硬,日期永远的停留在五年前的一天。 靠里的过道处站着一位穿着灰色粗麻布衣,黑棕色的卦袍子,一双布鞋倒十分整洁,不沾染一丝灰尘。 面容干瘦无肉,却又精神气十足,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宛如毒蝎,下巴处编织了一截小辫,垂在胸前。 “呵呵,小看你们了,这种地方都能找到” “敢问阁下是?” 白羊礼貌的询问道。 “呵,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道,外人倒给我个称呼,若不嫌弃,称呼鄙人‘诡道仙人’便是” 诡道仙人的话语停顿及其有讲究,每次将前边的形容词说完之后都要顿一顿,再继续说下面的词,嗓音听起来给人感觉是个吝啬刻薄之人。 “那么,我们如果说要阻止阁下将要做的事情……” 白羊缓缓用试探的语气道出。 “那我定会将两位的尸体用来滋养将要出世的‘宝贝’” “是你杀死那个婴儿?” 诡道仙人眼中泛着阴光。 “阴时弃子,本就不会存活于世,何来的杀害之言?” “那你要做何事呢?” “哼!我会傻到说出自己的计划吗?” “哦!” 沉默许久的徐英九猛地拍了一下后脑壳。 “我记起来了,师叔讲过,这是一种叫‘棺中棺’的方法吸纳天地煞气强行将白僵炼化成紫僵的邪术!” “今日……亥时,不好!” “郎君,别和他废话,他身后的卫生间中肯定有具尸体要尸变了!” “呵呵,看来有同道之门啊” “谁和你同道!” “邪术与正术本就同根同源” 诡道仙人捻着小辫子。 “我来牵制他,你想办法灭了尸体” 白羊小声的和徐英九说道,之后,疾步而驰,可临近诡道仙人身前之刻,本该灰暗的墙壁上浮现出一道道法事译文,恍惚过后,眼前的景象皆都消失,改换成昏暗无光的走廊,过道的墙壁满是即将脱落的墙皮。 “这是?” 白羊稳住身位,自己身处在一栋荒废的楼道中,尽头的窗户破损到只剩下一个架构,白色的塑料纸挂在露出的水泥柱子上,外面灰蒙蒙一片。 正当此时,右侧的墙体突然瓦解,暗洞中出现一只漆黑哑光的手臂,僵硬的皮肉呈现黑紫色,发出低沉的吼声。 第222章 黑僵 宛如一只凶猛的西伯利亚虎从侧面扑身过来,那堵已经趋近崩裂的围墙就这样倾倒。 砖瓦扑散而开,烟尘弥漫在狭窄而甬长的走廊,几块锋利的碎瓦砾甚至是擦着白羊眼角飞溅而出,一堆叠摞的猪笼被倒塌的墙体挤压碎裂,成了几块腐朽的木块。 等到烟尘散去,一个有着死尸模样可怖的“人”站在零散的裹着水泥的红砖之中,而那面容,并不陌生,就是在取文件的出租屋中见过的那个男人,如果,白羊的猜测正确的话,这位已经被炼化成僵尸的男人就是素雅真正的父亲。 关于僵尸,白羊只了解过有个等级,好像是白僵、黑僵、绿僵、毛僵、飞尸、不化骨等,其中,白僵基本可以算是个小废物,怕光、怕人、怕鸡、怕狗……基本能动的都怕了个边,黑僵稍次之,可纵使这般废,仍旧需要百年炼化,而到了绿僵,就是千年起步,已经算是小boss级别,可以说区分底层战力的一个划分区间就是能不能制服一只绿僵。 听徐英九说那老道用“棺中棺”的邪术强行加速炼化的时间。 眼前这个……或者是这只,怎么说都别扭,就这个吧,脸部的皮肤已经僵化,坑坑洼洼,呈现紫黑色,身上裹着一些焦黑状的物体,很像将燃烧过后的塑料浇筑在身躯上,姑且算一件别致的“黑风衣”,两个眼珠死气沉沉,藏在下陷的疙瘩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倒挺符合不再六界之内的特性。 能这般虎视眈眈的站在白羊面前,定然不是胆小如鼠的白僵,力气这般大,是黑僵还是绿僵呢? 姑且算黑僵吧。 那黑僵不知是嘴中,还是腹部,发出类似银背大猩猩挑衅的低吼声,一阵阴风从破损的墙外席卷而来。 接着,那黑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跃到白羊面前的水泥地前,双臂横扫,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白羊扬起双臂尽力阻挡,手臂撞击的位置只觉被螺纹钢管狠狠地抡了一下,身体毫无抵抗的撞在另一侧的裸墙上,震着沙粒疯狂掉落。 “咳!” 内脏好像逐个换了一遍位置。 “靠你背的,这么强吗?” 白羊的双手在忍不住的发颤,是的,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发颤,仅仅是那黑僵,还是改口吧,仅仅是被那绿僵平a了一下。 “灵域展开” 一抹抹茶绿的光圈绽放开了,将废弃的公寓楼完全的包裹,本该死寂的墙体平白无故的长满了蔷薇和爬山虎,与那裸露钢筋的水泥柱格格不入。 白羊原地起跳,身体侧翻,就要用脚背给绿僵的脸蛋来一次亲密接吻。 “旋转旋风踢!” 随着拉风的口号喊出,脚步距离脸蛋仅有一步之遥,就在绿僵想要往后躲闪之时,怎么也动弹不了,不知何时,手臂粗的藤蔓已经将那具黑黝黝的身躯缠绕个严严实实,更是有一条非常粗的枝条像蟒蛇一样裹住那铿锵有力的双腿双脚。 就当白羊以为可以得逞之际,没想到绿僵仅凭借蛮力硬生生的将缠绕的藤蔓连根拔起,脚跟的枝条也一并被挣脱,碎成小蛇状的游草根。 所以,当白羊侧踢过去时,绿僵直接抓住了白羊的脚跟,来了一次漂亮的接力抛射,就和奥运赛事中投掷飞盘一样,旋转一圈后,投飞出去。 “什——么!” 白羊的嘴巴张成个欧泡果奶中的“o”,声音也越来越小,因为,白羊身子已经从破损的墙体处飞到了外面。 楼外,乌云密布,阴暗的天空中飘着残雪,那雪在楼群中轻飘飘地挡着,好像漫天的鹅毛在空中飞翔。 绿僵站在残垣断壁处,仅仅是轻轻一跃,就跳在了天台的延台边,旁边还有个锈迹斑斑的方形天线,斜插在一个铁制的框架中。 对面一栋老楼的十二楼位置,窗台边长了一株和小车一样大的紫色花朵,白羊就躺在中央的花蕾之中,若不是有召唤植物的能力,从这里摔下去,不待断胳膊短腿啊,往下望,还有看见停靠着一些只剩下铁皮的废弃车辆。 本以为距离这么远,能缓一缓,结果,那家伙看了一会后,直接从天台处猛扎而下,宛如一颗炮弹,往这边过来了。 “什么!” 这一次,白羊的嘴巴张的更圆了。 根本来不及去制定什么战略,都是凭借着第一潜意识,一束冲天枝蔓拔地而起,像极了杰克与巨人中缩小版的朝天藤,绿僵像是个自由落体的铅球撞击到主干处,被反弹落在了地面上,“轰!”的一声巨响,地板裂起,绿僵安然无恙的站在小型坑洞中,仰视着花蕾中的白羊。 大概一秒后,那家伙竟然徒手从水泥墙上攀岩,手指插进水泥墙中就和玩泥巴一样平平无奇,仅仅一小会,就爬到了两楼的防护网上,结果,因为年久失修,铁栏杆直接断裂,然后,绿僵又默默无闻的开始第二次爬行。 就在绿僵爬了一半,扬起脑袋要看白羊位置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双脚底板。 “九天雷霆双脚蹬!” 白羊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绿僵的正上方,曲膝蓄力,猛地往下一踹,双手还在墙体中的绿僵直接失去平衡,掉落而下,又是一声金属变形的声响,一辆已经报废的小车这下彻底的成了铁饼。 白羊顺着绿僵的身体,一起掉了下来,翻滚了几圈,到了一处菜园,一些葱和韭菜已经枯死,只剩虚蔫的外皮,趴在地头,蔫的皱巴巴的白萝卜被遗弃在一个竹筐中,爬着几只个头非常大的黑蚂蚁。 仔细看去,是黑蚂蚁的尸体,这里没有活物吗? 脑袋落地的绿僵看上去只是脖子有些变形,又是一声沉闷的低吼,黑色僵化的身影一跃就出现在白羊的面前,攻击只是简简单单的摆动双臂,可其中蕴含的力量确实无穷无尽,很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和握着螺纹钢的泰森打自由搏击。 两只暴露出的獠牙暗露凶光。 第223章 天台 若不是这绿僵只知道用蛮力,完全不变招式攻击,白羊早招架不住。 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 趁着绿僵抡胳膊的时候,白羊飞身跳跃,从一处没有窗户的空缺处跳进了一楼的住户中,那绿僵紧跟其后,白羊随后将一把死重死重的木椅子抛向身后,冲撞过来的绿僵直接无视围墙,单手只是一滑,那椅子在空中就断成两节,掉落在碎砖中,没有了声息。 绿僵力气大就算了,速度也不慢,在白羊出卧室门前先一步挡住了去路。 见此情景,白羊一个左勾拳打到腰腹的位置,比钢板还硬。 “哎呦!” 白羊抱着已经红肿的手,在屋中抱头鼠窜,当绿僵长着黑而坚硬指甲的巴掌抡过来的时候,白羊一缩脑袋,门框直接被捅了个大窟窿,掉落下来的几块砖砸在灰色的地毯上。 手过来,再躲,两米宽,五厘米厚的桌子直接从中间裂开,裂开的口子像狰狞的伤疤。 手过来,再躲,二十厘米粗的实木柱子拦腰斩断。 手过来,再躲,五毫米厚的铁架床变了形。 僵持了不到半个小时,白羊已经气喘吁吁,刚才为了召唤那根冲天藤,一时半会不能用植物去阻挡了。 正当这时,绿僵一声暴怒,转眼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一眨眼,就抓住了白羊的衣领口,朝着灰黄的墙壁一摔,趋近崩裂的墙壁浑然倒塌,一口炙热的鲜血从口中飙出,溅到客厅的茶几上,上层倒塌下来的砖瓦沙粒倾泻到白羊的胸口以及面容的位置,嘴巴处的鲜血和沙土掺杂在一起,样子格外的狼狈。 可绿僵不会为此就停下来,白羊晕沉沉的脑袋突感到磨擦的痛感,原来绿僵拽着自己的脚跟,朝着楼上走去,每踏上一层台阶,白羊已经出血的后脑壳就和水泥台阶来一次大概七厘米的落差的磕碰。 过程中,从过道的缝隙中长出一些细嫩渺小的植物,攀附在绿僵阴森森的脚踝处,想要阻止它上楼,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粘稠的血液堵住白羊的喉咙,嘴角满是沙土的味道,无力的四肢,眩晕的脑袋,很想就此睡过去。 经历过漫长的磕碰之后,白羊感觉脸庞有湿润寒冷的小水滴,眼中迷迷糊糊的景色是倒置过来的高楼,那些雪怎么向天上飘啊? 不知何时,白羊已经迷迷糊糊的被拖拽到了天台顶上,而脑袋下是悬空的,只要绿僵一松手,自己就会从二十六楼高的高空来一次蹦极式的自由落体运动,不过区别就是没有安全绳套。 就在绿僵要松手的时候,阴沉的天空中暗云涌动,好像组成了一张男人的脸庞,是那般的熟悉…… 好像还有声音。 “郎君!郎君!” 徐英九狠狠地扇了白羊几个耳光之后,那眼皮终于有了响动。 白羊睁开眼睛,自己被徐英九抱在怀中,没有废弃的公寓楼,没有可怕的绿僵,没有即将来临的死亡。 “这是?” 白羊感觉浑身乏力,口干舌燥。 徐英九面容焦躁不安,嘴角还挂着一条血痕,身上的衣服满是尘土,两人屈身挤在一间臭烘烘的公共卫生间中。 “你在一束金光闪过之后,昏倒了,我……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徐英九十分惭愧的说道。 显然,自己刚才陷入一种十分真实的幻境之中,徐英九带着晕厥的自己狼狈的逃了出来。 “额头…怎么这么痛” 白羊轻轻一摸额头,和针扎一般。 “背着你跑出来时,撞到门框上了,哎!不好好听讲,关键时刻,咒语都能记错” 徐英九一拳打在压缩隔板上,叹息而自责的说道。 “现在什么时候?” “快十一点了吧” “没时间了,这个把戏,他顶多只有一次” 白羊带着徐英九回到原先的屋子,木门仍旧倒在一旁,窄小的卫生间中遍布乌鸦的尸体,尸臭味完全掩盖了以前的味道,浴缸中填满了和之前一样的黑色土壤,同样的恶臭,这时,却只剩下个人形状的凹痕,里面的尸体不见了,泥土周围浇筑的鲜血几乎让土壤变了色。 “这是浇了多少血……” 徐英九生平还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景。 浴缸上方用铜钱和红色的绳子组成一个类似北斗七星的图样。 “这你可曾了解?” “才疏学浅,哪里认识” 徐英九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没有专心刻苦的研究学习过,只是浅薄的听说,看过。 突然,外面狂风肆虐,一声惊雷炸响。 “天降异象,恐生事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怕什么,如果他要引异象,那么……天台就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两人走在楼道,准备上楼时,白羊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这般境地,不是我俩能够应付了的,除了你那师叔,在本地的不管是道观还是寺庙,总有人管这事吧,你去找救兵,我去拖着他” “若是想支走我,你该试试别的法子,我虽然能力不是很强,可抛弃朋友,自己跑了这种事,做不出来” “哪有,我怕到时候他打不过我,掐住你的脖子把你当做人质” “你……” 刚刚孕育出的朋友情谊荡然无存。 “好!我去搬救兵!” 徐英九夺门而出,很快就消失在小区门口。 白羊沿着楼梯,一路而上,偶尔还能看见一些黑色的土渣,自己的方向没错。 推开关闭的铁门,眼前豁然开朗,乌泱泱的的空中忽而电闪雷鸣,剧烈的强风掠夺着一位体态瘦弱的老者。 诡道仙人就站在一处隆起的高台之上,脚旁边躺着一具尸骸,相信不久后,那具腐朽的尸骸就能站起来,到处咬人了。 “算你命大啊,无聊时候摆弄的小玩样被一个后生给解了” 诡道仙人将手中一个发黑的稻草人抛到了楼下,随带着是一张泛着黑青色的符咒自燃在空中。 “哎了,老了啊,做的东西不怎么好用了” “好用很,差点我就给大地献上我的初吻了,咱俩就见不到了” 第224章 妖姬铃木川子 白羊摸了摸冰冷的脖颈。 “这位诡道先生,一看你就是个有教养、有实干的、有修养的强者” 诡道仙人审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毫无战斗力,还差点被自己弄死的家伙仍旧对自己客客气气,没有半点恼怒而感到惊奇。 “哼,在搞什么名堂?” “什么?发自肺腑的赞叹啊,诡道先生” 停顿一会…… “看在我这么真诚,咱们做一次交易可好?” “臭小子,别学我说话” “好的好的,职业病,一看的有趣且优秀的语言习惯就想学习” “哼,什么交易?” “是这样,我对于你之前所过的事不给予追究,而您也放弃这次的行动” 诡道仙人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臭小子,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看在你懂的份上,现在就滚吧,晚了,我就用你的血来好好滋润即将要苏醒的家伙,毕竟刚刚睡醒胃口可是很大的啊,哈哈哈。” “话不是这么说,虽说现在没有,可不代表以后没有,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多交易几次,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嘛” “朋友?哈哈哈,朋友?你想过有个刀剑舔血的朋友吗?还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坏朋友?” “对于这事,我们完全可以私下好好交流一番,您放心,我绝对是那种坚信光鲜艳丽的慈善家不一定就比手握屠刀的屠户仁慈多少的实物者” “实物者?” “就是……就是,耳听有可能为虚,眼见也不一定真实,我自创的名词,之后也可以一起讨论” “有趣,臭小子走吧,过了这次,这种天造地设的条件可再很难等到” “万物万事都不是一定的,我们还可以寻求……” “哼,我意已定,再不走,别逼我不客气” “怎么,你又要用黑长发缠绕我?” 诡道仙人突然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什么长发?” “出租屋中那长发不是你搞的鬼吗?” “我可不会学习用长发缠绕人这么拙劣的术法” “那……” 白羊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一阵十分狂妄的刺耳的笑声从周围传来。 密密麻麻的黑色长发宛如春天的竹笋,从天台的外沿、管道井的缝隙、井盖处伸展而出,积攒到了一起之后化为一道人形,妖艳的眼眸,苗条的身段,如此好身材却没有脑袋,只有密密麻麻的头发填充在那里。 “今天真是热闹啊” 周围狂风肆虐,白羊却用手背扇着风想往楼下走,可门框边一束黑发宛如毒蛇,盘踞在坎台下。 “这位女士,你又是谁呀?” “哼,一股子骚味,是妖界的群妖魔吧” 诡道仙人率先给出了答案。 那无头女人轻轻嬉笑的一声后,也不知从哪里发声,用妩媚的语气调侃地说道:“你这老东西,好生不礼貌啊,我就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这么说人家啊。” “那这位姐姐,你叫?” 白羊还是想迫切的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呵呵,还是小弟弟有礼貌,小女子名叫铃木川子,人称‘妖姬’,弟弟叫我川子就可以啦” 诡道仙人突然十分惶恐的说道:“你是丰都的‘妖姬’,铃木川子!我可没有招惹过你们。” 瞧着诡道仙人那恐慌的样子,看来这个无头女人的名声不是一般的大呀,丰都是哪里?可能类似人类中比较出名的城市吧。 “呵呵,当然没有啊,可是,你的某样东西,我们很想要呀” 铃木川子面朝着诡道仙人,如果她有眼睛,一定是在看那具尸体。 太好了,不是冲我来的,白羊已经准备做好坐山观虎斗了,去哪里买爆米花呢。 “而且还碰上名单上的小弟弟,真是开心,我可以拿到非常优厚的奖励啦,看在弟弟这么有礼貌,就挖一只眼珠作为证据吧,断手断脚太血腥啦” 铃木川子突然朝着白羊说道。 “这这这,我们认识吗?我就一个普通人,来天台吹吹风,我和那边那个老男人不熟” 虽然这个看起来瘦弱苗条的女人没有感知到任何压迫力,可什么都感知不到,才是最可怕的。 “嘿嘿,不是哦,你是名单上的人,而且我能看见……” 铃木川子意味深长的故意拉长语气,白羊心中泛起恐慌,难道…… “你是叫白羊吧,嘿嘿” 艹,这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那么就是说她有把握抵抗“试炼”的机制,带走自己,白羊有种洗澡被看光,还不能拉上帘子的无力感。 名单,什么名单? 有股阴谋的味道。 “哼,你们不能去抢夺别人的东西!” 诡道仙人还在那边为了自己的权益据理力争,对!白羊打心底支持老诡,不能强夺别人的东西,白羊的身体是白羊自己的,包括眼珠! 铃木川子又转向对着诡道仙人。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啦,大叔,反正,又没有断胳膊短腿啦” 这女人为什么把这些话说的如此稀松平常…… 真是用最温柔的话说着最恐怖的事。 空中的乌云愈加的浓稠,电闪雷鸣,远处的街道上只有路灯稀松的灯光在狂风中残烛,没有一个行人或是车辆,高楼顶上,强风将一个铁皮桶子吹得“咣当咣当”响个不停,墙缝、角落、唯一的出口处都被浓厚乌黑的长发遮盖,并且像蚯蚓一样蠕动。 诡道仙人瘦骨嶙峋的身躯在暴雨中像是个从养老院走失的疯老头,而铃木川子则是个懵懂的初中生少女,仅凭表面来看,两人完全不是白羊的对手,可残酷的现实是,白羊无疑是最容易暴毙的那位。 银针般的雨水打在白羊的脸庞上,很快就浸湿了发丝,而那黑色的长发宛如泥潭中光滑的泥鳅。 “那么大叔,你要是将这具尸体交给我,可以现在放你走” “哼,混账,想要拿的话,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诡道仙人仰着瘦巴巴的脖子,像是个古怪叫嚣的老头。 “那么,只能先把你大卸大块啦” 铃木川子的语气转而凶巴巴的,周围的长发疯狂的涌动,西北楼角,天线旁,库房门口,三处的长发发出蟒蛇盘绕的气势,成股的喷射而出,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袭击。 第225章 压箱底手段 诡道仙人也毫不示弱,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在空中快速画出个流畅的图案后,一道符文从腰间飞出,转眼,浓烈的火焰顷刻间将率先过来的一束黑发燃成灰烬。 眼看第二束已到眼前,诡道仙人腰部发力,向后一仰,黑发擦着鼻尖飞向远方,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有股火焰从根部燃了起来。 就当诡道仙人故技重施,解决最后一束时,铃木川子的身影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其身后,一把由黑发组成的匕首亮着乌闪闪的光芒,直指诡道仙人消瘦的脖颈。 关键时刻,两簇紫罗兰从水泥缝中拔地而起,其中残杂着大量藤蔓吸附到了铃木川子纤细的手臂上。 见状,铃木川子放弃了进攻,本该有血有肉的胳膊化成了乌黑黑的长发,已经缠绕住的藤蔓失去支撑,无力的倒在地上。 “呵呵,小弟弟,不要着急,一会就轮到你” 铃木川子偷袭不成,一点也不恼怒,仍旧用嗲嗲的声音笑盈盈地说着。 可白羊不给其再说一句话的机会,踏草而来,几乎是同时,一束两米高的食人花从铃木川子背后长出,满是锯齿的笼口将铃木川子的上半身完全的包裹。 “用火攻!” 诡道仙人立马领悟到白羊的用意,四张软塌塌的黄色符咒飘到食人花周围,瞬间,四面八方的火焰笼罩了铃木川子的白皙的双腿,等到烈焰过后,高大的食人花已经成了一堆黑灰,连带着铃木川子一起。 成了? 可不远处石台上一串甜美的笑容打破了白羊的幻想。 “呵呵,你们可真凶啊” 此时,白羊已经来到诡道仙人的身旁。 “你对她了解多少?” 白羊侧身对身旁的诡道仙人说道。 “只听过传闻,一名极峰的剑修用尽毕生所学,也没杀死这个女人,最后气尽,活生生被长发勒到窒息而死” 诡道仙人面露骸色,补了一句。 “极峰上的家伙可不是吃干饭的,‘妖姬’的名号早已经臭名昭着,呵呵” 诡道仙人苦笑一声。 “那些老顽童要是知道妖姬在这里,我干的这些炼尸的勾当估计都没人在乎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不好搞啊,幸好让徐英九去找救兵了,说不定真能找来大佬都说不定。 一处放着扫帚的小破屋中,徐英九被长发捆住双手双脚,勒着嘴巴,躺在一堆笤帚中,像个蛆虫一样扭动着身子。 “如果不想你的干尸被这女人抢走,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诡道仙人不屑的看了看白羊。 “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叫我做事,与我而言,无非是损失二十年的心血和一具干尸,可对你来说,那女人好像是要你的人啊” “老诡啊,二十年的心血岂是说送给别人就送给别人” “废话少说,我全力协助你便是” “话不是这么说,咱俩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拼命的啊” …… 两人叽叽歪歪了半天,全然没有注意到屋顶的长发全都扭曲的爬着过来了。 “不要争啦,我会一个一个地杀的” 这声音是在背后! 铃木川子穿着红色带花边的超短裙,突兀的出现,一起而来的是,一把凶险的匕首,白羊极速躲闪之身旁,诡道仙人则直接原地遁跳,跑了个大远。 匕首的剑刃细如发丝,直指白羊咽喉。 “大姐,你不是要活口吗?” 铃木川子反握匕首,险恶地说道:“呵呵,留一口气就行。” “那我可是很脆弱的,我有血小板不耐症,手被割一条缝都可能大出血,止都止不住,几秒钟就会大出血,icu都就不回来,而且啊,我还有匕首恐惧症,一看这么锋利的匕首啊,我给你说,直接心脏骤停,对了对了,这是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受不了一点舞刀弄枪的刺激……” 白羊比清晨的麻雀还能说。 “你这弟弟,话有点多啊,看来到时候要把舌头割了” 铃木川子可能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能说的人,这下好了,除了挖眼珠外,多了个割舌头,这直接是个活阎王啊,这不都是地府才有的酷刑吗? 铃木川子被黑发拖拽到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像白羊逼近,同时,漫天的黑发围拢过来,组成牢不可破的牢笼。 没地跑了! 白羊眼看如此,直接召唤桶粗的藤蔓,将脚底的水泥地打通,钻了下去。 “臭小子,怎么和老鼠一样” 远处的诡道仙人对于白羊的行为十分的鄙视。 随即从腰间甩出三块凌空的赤丹、棕黄、墨黑色的三角形的布条,里面描绘的是樊文,好像是一道道的经文。 “妖女,看招!” 这可是算作诡道仙人压箱底的手段之一,本来是研制出来对付某个老顽童的。 樊文布条携带着狂风骤雨,飘在铃木川子的周围。 “第一戒律,名为褪皮!” 诡道仙人周身散发出诡异的邪气,眉头间凝聚出一团乌黑的煞气,像一条凶恶的黑鱼游荡在浴缸之中。 以铃木川子为中心,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渗析出一道道凄惨的鬼嚎。 “嗯?” 铃木川子短暂的疑惑一下,自己的“能力”好像被短暂的禁锢。 那赤丹色的樊文布条由一股不可抗力将铃木川子娇小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包裹,像是化甬的毛毛虫。 “啊!” 一声凄惨的嚎叫声响起。 刺鼻的硝烟味从布条的间隙中散发出来,周围的黑发则像发疯的长哲疯狂的撕扯布条,可没有任何作用。 楼道中,追赶白羊的那些黑发也像是失去控制,疯狂的抽摆。 可仅仅是维持了三四秒后,布条浸染渗出一根根短发,像是野猪身上的鬃毛,慢慢将印着樊文的布条完全的侵蚀。 “不好!” 诡道仙人马上双手合十,掏出一个猴子的头骨,脑壳中有团绿油油的暗火。 “第二戒律,名为蚀骨!” 棕黄色的樊文布条贴敷而上,瞬间,那布条上分泌着一些好像浓硫酸的液体。 “啊!你个臭……啊!” 铃木川子来不及谩骂,剧烈的痛感深入骨髓。 第226章 有点用,但终究还是没用 阵阵浓烟升腾而起,味道呛人,燃烧茸毛的臭味弥漫四周。 随着铃木川子一声爆斥,那滔天的黑发从樊文布条中迸发而出,将微微发亮的布条捅了上百个窟窿。 “这女人……” 诡道仙人屏气凝神,双手结成莲花状,食指单个朝天一指,一缕青丝状的青烟从手心中的种子里冒出来。 “第三戒律!名为噬魂!” 最后一条墨黑色的樊文布条腾空而起,一个暗幽幽的黑色骷髅头淡淡印出,又很快消散,周围狂飙的夜雨都一并被浸染成墨色。 在那块濒临碎裂的布条瓦解前,那黑布接管了战场,一宗黑色的棺椁凭空出现,从里面伸出两道锁链,将包成粽子模样的铃木川子拖拽到棺椁中,厚重而漆黑的棺材板立马盖住,严丝合缝。 随后,孕育出一道散发奇异能量的旋涡,想要将锁链包裹的棺椁吞咽进去。 “事成” 诡道仙人两手平行合并缓缓放置到腰腹位置,脸庞满是汗水,嘴角处都在不停地抽动。 可当棺椁进去一半时,周遭的黑发全部凝聚在一块,每一根发丝都好像能听见女子凄惨的嚎叫一声。 这些黑发难道来自被杀害的女人? 同时,棺椁中央,一股压缩的力道硬生生将漆板折成两半,里面顷刻间挤出成股成股的头发,宛如浪涛拍打到海岸时被惊起的海鸟,气势磅礴。 短时间内,楼顶四分之三的位置都被乌泱泱的黑发占据。 “老娘刚买着新衣服!” 铃木川子的短裙、短衫和凄白的皮肤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层细小类似茸毛的头发,成了个没脑袋的毛猴子。 大股的黑发将铃木川子围在中间,远处看去,那瘦小的身躯只有核桃仁大小,双臂好像经受了强烈的腐蚀,右臂靠里的地方洞穿了一个窟窿,里面好像有什么在蠕动,还是头发! 这女人难道是由头发构成的? 两条玉腿也只剩下一条,残存的一息致命的魂嚎还依附在伤口的位置,可铃木川子对于身体的残缺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甚至比不上一件衣服。 “这……” 诡道仙人喘着紊乱的气息,心中不免被一股恐惧萦绕,这女人真的杀不死吗? 突然,铃木川子鬼魅地一笑。 “什么?……啊!” 诡道仙人原以为刚才所有的黑发都聚到了铃木川子的周围,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破除自己三樊文布条攻击的铃木川子,却没发现有一道黑发已经鬼鬼祟祟来到身后。 像是由黑发组成的长枪洞穿了诡道仙人的肩膀,沾染到鲜血的黑发兴奋的抽舞着。 诡道仙人握着飙血的肩膀,吃力的将那股头发烧成灰烬,可这时,耳边已经有了铃木川子的声音。 “怎么?已经累了吗?” 铃木川子目露凶光,手起刀落,那条陪伴了诡道仙人几十年的胳膊应声倒地,炙热的鲜血洒在头发上格外的鲜亮。 “啊……” 诡道仙人突然失去平衡,侧身倒了下去,就在铃木川子进行最后的补刀时,地下的水泥板破碎成几块,窜出的藤蔓组成一道围墙,将铃木川子挡在外面,白羊抱着失去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还废了的诡道仙人钻进了楼中。 “那……那女人是非常聪明的……” 剧烈的疼痛让诡道仙人额头不停的浸出汗水,两人躲在一处平房中,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洗脸架子。 “废了我的双手……” 铃木川子发现了诡道仙人的招式大多都离不开双手。 “怎么给你止血?” 鲜血已经将白色的床单染红了大半。 诡道仙人艰难的从大兜子衣服中拿出一个青花的小药瓶,白羊接过从里面摇出来一粒豆子大小的红色药丸。 诡道仙人吞咽后,盘腿坐在床铺上。 “我需要一点时间” “明白,我去把她引开” “等会,剩余的几张符纸我用不到了” 诡道仙人抛给了白羊四张白色的符纸,上面写着一个个大大的“魅”,字体下部分延伸画了个挂钟的样式。 “我不会那些手势” “这不用配合结印激发,只需要抛出即可,我看符咒可以短暂制约那妖女的能力” 年代久远的楼道因为风雨的缘故阴森森地泛着冷气,有些墙角被雨水浸湿,沿着开裂的缝隙一直往下侵蚀。 全身都被黑发遮盖的铃木川子像是章鱼博士那样用触手拖起来走路,不过是触手换成了坚硬的黑发。 铃木川子每路过一个房间,紧跟其后的黑丝如一个个活力充沛的活泥鳅,翻开橱柜,掀翻床铺,拉开桶子,不放过每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就在厨浴中的锅碗瓢盆和马桶侧壁都不放过。 正当快要接近诡道仙人藏匿地方时,前方的过道中出现一个娇小的人影,正是白羊直端端地站在拐角处,撅着屁股朝着另一头看。 “看哪里呢?在后面呢” 白羊震惊的转过身子,大声的喊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一头!该死!” 一溜烟朝着楼下跑去。 铃木川子马上加速,像一只章鱼挪动着触角,直接攀岩着掉漆的栏杆一跃而下,将白羊堵在楼梯中。 两束黑发双管齐下,朝着白羊的脖子和腰部伸展开来,白羊双手握住铁栏杆,侧身双脚朝着铃木川子的面部踢去,可对方早有防备,将大股的长发盘踞在身旁,不留一点机会,正当这时,一股藤蔓刺穿墙体,横穿过楼道间。 “插歪了,弟弟” “刚刚好” 白羊又借助藤蔓,像做单杠的摆梯运动,直接甩到了铃木川子的身后,然后脚底抹油,朝着另一头的跑去,从一开始,白羊就一直想的是逃跑,只是佯装要攻击。 “臭小子,真会跑” 可铃木川子的移动速度实在惊人,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长发做助攻。 白羊一个蛤蟆跳步,躲开成千上万的发丝冲击,躲在笨重的圆桌后,铃木川子很快就出现在门框处,阴沉沉地笑。 “看你往哪里跑” 厨房,卧室,天花板,地板,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黑发占据,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在现场,估计有晕厥的危险。 唯独客厅一点狭小的地方未被侵占。 第227章 突破新一层的灵域 不好了。 刚刚被召唤出的植物就被黑发不停的绞杀,无法破开墙壁逃跑了。 这女人的身体遭受那么严重的攻击竟然不动于衷,要是我的话…… 难道…… 白羊望着那没有脑袋的脖颈处,断颈内部全是黑压压的头发。 拼了,不管能不能猜错,只有这一个选择了,铃木川子已经把所有可能逃跑的地方封锁死了。 白羊随即召唤出一束食人花,疯狂朝着铃木川子攻击。 “没用的” 铃木川子不屑的语气中满是对白羊手段太低能的嘲笑。 食人花身旁长出两束绿藤硬生生破开黑发的围堵,朝着铃木川子冲去,可仅仅是靠进了一米多后就被淹没发丝中,成了枯败的死枝,但已经足够了,白羊已经借此机会来到铃木川子的面前。 “自投罗网” 铃木川子刚想将白羊捆绑住,没想到接下来,白羊直接掰住铃木川子的断裂的脖颈,往外一敞,就像橡皮泥一样被拉开。 “你干什么!” 这下轮到铃木川子洗澡被看光了。 赌对了! 白羊两眼一闭,直接钻进了蠕动的黑发中,若不是凭借着不断召唤藤蔓的抵抗,鼻子和耳朵能被头发填满。 里面的空间就像是个游泳池,明显不对劲,在黑发的蠕动下,白羊像是被席卷在海浪中随波逐流,可周围骚动的黑发显得很慌张,攻击力很强,白羊制造植物的速度已经快赶不上,这时,就像被巨兽从嘴巴吐了出来,白羊竟然“上岸了”,脚踩在一处黑压压的头发上,周围的空间也大了许多,这里的发丝稀疏,却异常的乌黑,呈现蜘蛛网的布局,在网的中央,是一颗脑袋。 “能这么干的,你是第一个人” 铃木川子的声音原来是从这里发出来,那颗女人脑袋躺在头发堆中,虽然语气调侃,可白羊还是察觉到她已经有些慌张,若不然,肯定会说“小弟弟还能找到这种地方来”。 “也是最后一个” 白羊一句话就让铃木川子哑口无言,这无疑是一语双关,而从铃木川子恼怒的表情来看,可以确定这颗脑袋就是她的本体。 “去死吧” 质地更为优质的发丝势如破竹般朝着白羊功过来。 其中一个坚挺粗壮的发丝直击白羊面门,来到身前之刻,白羊直接单手握住,可本该硬挺的成股头发又软塌塌地捆住了白羊的手臂。 随后,两簇黑发接踵而至,白羊逆向思维,直接拽着头发往里走,迎难而上,等到靠近黑发,白羊直接用多余出来的长发将硬邦邦的黑发捆住。 一用力,就将捆在手臂上的黑发全部剔除,然后夺步飞奔,借助后一根袭击过来的黑发极速的靠近,同时,伴随着三道藤蔓,可就要得手的时刻,周围猝然出现四道快如闪电的黑发分别捆住白羊的四肢。 “呵呵,还是太年轻了,弟弟,我真的慌了吗?” 铃木川子恢复到原有的语气,满是讥讽,接着将一股黑发洞穿了白羊的锁骨。 “咳……” 白羊硬是没有叫喊一声。 “呵呵,这么硬气,那么直接挖出眼睛吧” 两道黑发像触手一样伸过来。 眼看就要挖出白羊的双眼。 “给我……滚开!” 一声爆荡的气息震开,绿色的光圈转眼成了蔚蓝色的光圈,与此同时,大股的水流不知从何处冲击而来,转眼间就将黑发冲散开来,那些硬气的发丝在湍急的水流中成了无力的蛔虫,躲摆着,扭曲着。 “这这……你为何有这能力?” 铃木川子不可置信的眼中皆是疑惑。 白羊单手提起失去发丝保护的脑袋,直接将一张符纸贴了上去。 蓝焰像是爆开的甜酱,将脑袋包裹,白羊马上将燃烧起来的头颅扔了出去,滚落了几圈后,成了一坨灰烬。 “啊啊啊啊” 完全没有从容的嘶吼声刺耳无比。 随后,一股斥力将白羊挤兑出去,阴冷潮湿的房间中是一具被长发包裹的无头女尸,周遭那漫天的黑发消失殆尽,只剩下很少一部分包围在尸体四周。 发丝端还像乏力的蛆虫在微微蠕动。 诡道仙人调养好紊乱的气息,将伤口用随处拉下来的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走廊中无息无声,静悄悄的。 “这将那妖女引到什么地方去了?莫不是被杀了?” 诡道仙人寻觅着白羊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来到楼顶,一个衣服残破,十分萧瑟的背影站在自己的宝贝尸体身旁。 “你在做什么!” 诡道仙人大惊失色,白羊正用自己交给他的符纸施加到趋近鸠变得尸体上,蓝色的火焰已经将那具尸骸燃烧成一具干尸。 自己二十年的心血啊…… 等到诡道仙人夺步而来,已经来不及了。 “烧了呀” “你不是说不干扰我做这些事吗?” “我是不干扰啊,但唯独这个不行” “为什么?” 白羊缓了缓说道:“这是位好女孩的好父亲。” 沉寂了一会后,诡道仙人沙哑的喉咙说道:“那妖女呢?” “杀死了” “当真?” 诡道仙人露出和听见“妖姬”名号时一样惊骇的神情。 “是啊” “怎么杀死?” 白羊立马绽放出蓝色的灵域,其中蕴含着潮汐那滔天的威能。 “这……” “别震惊,哥的天赋” “不对,你的灵柩有问题” “什么意思?” 诡道仙人思索了一会,指了指白羊眉心的位置。 “有什么东西压制了你的灵柩” “灵柩为何物?” “这个……怎么说道,灵柩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怕只有造物主知道,而一些人也叫其灵识,也有叫做灵海,维持着婴孩时期的开悟和化神时的顿悟” 白羊心中一惊,诡道仙人难道能看出自己的灵识被锁? “有何破解之法?” “自然” “那么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白羊一脸阴郁的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 “哦?那你的筹码是什么?破解之法需要像今天的天地时日,我凭什么要和你做交易?” 白羊的脸部竟然出现一丝狡黠的神情,坏笑着看向楼角的位置,那里放着铃木川子的尸骸。 “凭我给你找了一具更加完美的炼尸材料,哈哈哈” 第228章 了结 “了矣,了矣,反正已经错过天宝时刻” 诡道仙人叹了一口气,断臂处包裹着一块血晕模糊的窗帘布,仿佛老了好几岁。 “要走?” 诡道仙人将铃木川子的尸体收整到一个布袋之中,就要离开。 “此地与我,没有留恋了……” 虽然寻找到替代之物,可这二十年心血造物的焚毁,或多或少仍有唏嘘。 “为此断送了一条手臂,不觉得懊悔吗?” 单薄的粗布衣物在楼顶清冷的寒风中唏嘘飘逸,有了几分风骨嶙峋的模样,远方的天边已经吐白,快黎明了。 “哈哈哈,若是贪生怕死,早就找个清净地方种种菜,养养鸡,何必搞着营生?” 语毕,身影在楼顶门口处消失,临走,从下面楼道传来空荡的声音。 “下次我找你的时候,就是为你破除枷锁的时候” “你能找到我?” 白羊同样吼着问道。 “自然有法子,对了,你那朋友在两栋楼前的小房间中” “呜嗯呜嗯” 徐英九被大捆的长发缠绕,努力的想挣扎开,关闭的小木门被打开,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来,格外的刺眼,一个瘦弱的人影站在光里。 “女鬼!有个没有脑袋的女鬼!” “哪?” 白羊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只有几个快秃了的扫帚和垃圾筐。 “让你找找救兵去,怎么在这里躺着?” “我被一个长发女鬼绑了!你看,这就是证据” 徐英九拿起地上的残留的黑发,一个劲的说道。 “尸体呢?老道呢?天怎么都亮了?” 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白羊将徐英九带到天台,指了指地上那堆灰烬。 “这就是尸体” “怎么已经烧了” “剩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老徐,我要走了” “好的,郎君” “我叫白羊,不过,再过几分钟就会把郎君还给你了” “那……这事还要告诉素雅吗?” 白羊望着远处的杏红的朝阳,已经露出个脑袋尖的太阳照着睁不开眼睛。 “算了,现在有南康照顾,挺好的,何必再徒增悲伤呢? ” 『支线任务完成』 『灵能开发度:26%』 『灵识未开启!』 『灵体开发度:32%』 『灵域开发度:43%』 秋高气爽,五谷丰登,萧瑟的秋风席卷着枯黄的落叶一路追随着白羊的小黄车,又到了每周末的义工日,不知不觉间白羊已经与邱阿姨断断续续相处了好几周,再过个三四周,任务就算完成了,而本已经破破烂烂的养老院在白羊的修修补补下,不那么荒凉了。 “将!” 白羊得意的喊出来,硬生生的将刘大爷打郁闷了。 “玩不过,玩不过,后生可畏啊” 有些稀白胡须的嘴唇不停地唠叨着,然后逃似的离开了。 白羊满意的关了软件。 下午没什么事情,刚想要回学校,东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级戒备!一级戒备!” 随后“噌”的一声挂了电话,白羊火速搭车去了东阳的小区。 几十分钟后的东阳家中。 “我证明,东阳真就谈过不超过三次的恋爱”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老头衫,牛仔裤的女孩,清纯的长相却有火辣的身材。 “好的,我信……” 白羊突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说就信?” 女孩笑吟吟的说道:“你长的就不像说谎的样子。” 随后,白羊突然被东阳拖拽进了卫生间。 “老兄,专心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多余的事情不要问” 白羊一脸漠然的打开备录忘,审视了一会说:“嗯……距离你的包年至尊套餐已经有十五次,还剩余五次,还不到半年。” “我靠,你是不是给我偷偷加了?” 东阳摆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势。 “我有那么无聊?” “好吧,好吧,不急,现在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白羊敬礼后,用着客服的语气说道:“收到!” 随后火速撤离了现场。 哎,若说谎会减少寿元,那自己怕是要病入膏肓。 s市的文化体验馆开展大学生免费参观活动,徐进则在那位戴着大眼镜框社长的带领下,来到此地,连同一起的还有梦诗桥和十多个其他的社员,里面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项是对文化古籍的陈列,都是本地文化的复刻本;第二项是科技和文化的结合,不外乎都是用数字展示屏还陈列相关文化的介绍和古今中外的衍生出的相关作品,还有虚拟体验平台;第三项则就是一个小型版的图书馆,四列书柜几乎涵盖了与之有关的所有资料,可以一边阅览一边查阅相关资料,拓展知识面。 “你也觉得这本《春华桥》写的好吗?” 徐进泽久久地在一本古籍前端望,梦诗桥冷不丁地出现在旁边,询问道。 “嗯……我看好像有一两页被撕下来的痕迹,莫不是有人肚子疼着急,撕下来擦屁股了?” …… 仔细观察展开的书本,果然能看到有断层的痕迹。 “喂,大家都走远了” 瞅着梦诗桥石化在原地,徐进则提醒道。 “来了” 两人马上追赶上大部队的步伐,墙上悬挂的水墨画古色古香,美妙绝伦。 “真美啊” 梦诗桥不禁感叹道。 “确实,这驴画的不错” …… 等到活动结束,梦诗桥踌躇在原地,娇羞的低下脑袋,被徐进则发觉了。 “怎么?你尿急?” …… “不是……那个……你没吃下午饭吧” “没啊,这不一直和你转悠呢” “那……一起,行不行?” 梦诗桥抬起眼眸,平日里一向素颜的面孔竟也抹了一层淡淡的眼影,不过太淡,几乎看不清。 “行啊” 于是,大概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一家街角的面馆。 “老板,一碗阳春面” …… “你吃什么?” 徐进则扬起脑袋,询问道,桌子上因为忙碌还有没来及的收拾的碟子,放酸菜的小碟子,放辣酱的小碟子,一截啃了一半的葱和蒜皮子。 “和你一样吧” “老板,再来一碗!” “好嘞” 一个穿着满是油渍围裙的大叔笑呵呵地来端走碟子,用一块紫色的抹布擦拭了一圈后,扛在肩膀上就朝着后厨走去。 第229章 天赐我艳遇? “这么一大碗” 比自己脸都大一圈的碗硬生生将梦诗桥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 “没多少,它底子很厚” 徐进泽才不去管梦诗桥显得有些为难,拿起筷子就风卷残云起来,直到吃了好几筷头,才发觉梦诗桥呆呆的看着自己吃饭,还憋着笑。 “什么?” 徐进泽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没……没,噗…哈哈哈,就是想起了上次你喷射鼻涕……” …… “快吃吧,都凉了” 梦诗桥踌躇会,说道:“吃不完,会浪费的。” “哎,事真多” 徐进泽端起梦诗桥那碗,一顿扒拉,近乎将一半的面拨到自己碗中,没想到梦诗桥单手扶着下巴,一直喊“再少点,再少点”。 于是,等到从面馆出来,徐进则被臃肿的“大肚子”挤兑着不会走路了。 “你怀孕了啊” 梦诗桥在一旁蹦哒着轻快的脚步,煽风点火。 “你还说,都赖你,吃不完怎么不早说” “谁知道那碗那么大” “是对你来说大吧” 徐进泽颠颠撞撞往公交站台走去,虽然很小心,仍旧胀着难受。 “对对,对我来说大,那你怎么被撑成天蓬元帅了啊” “那是因为我几乎把你的那份也吃了呀!” 徐进泽叫嚷着,因为用力,牵动着肚子鼓胀,又哎呦呦的叫唤。 忍受了一路上坚硬的公交靠背和梦诗桥的唠叨后,徐进泽终于回来宿舍,火速躺到床上,一声接着一声叫唤。 “咋滴,你要生啦?” 连带着耳机的张浩都被吵着不行。 “生了!要生阳春面了!” “不行下来打会游戏,消化消化,别撑爆了” “什么撑爆了!听起来这么恐怖” “真有这事,前几年什么新闻……” 一旁刚起床的洪武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和唐僧念经一般。 “对了,白羊呢?大早上就不见人” “去养老院了呀,都快一个学期过去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有这事” “哎呀哎呀,忘了忘了” 洪武拍着脑袋。 “真服” 徐进泽这会心烦意乱,语气很浮躁。 “给打电话,叫回来五排啊,我约了隔壁宿舍一个超强的老兄,直接带咱们起飞” “好啊,好啊,直接开始五黑之旅” 张浩在一旁应和着。 等到洪武和白羊通完电话后,兴奋地到床上拽徐进泽。 “下来,下来,白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张浩,张浩,帮我把电脑打开” “老兄,这电脑经常关机,开机不好” 张浩慢悠悠地开了电脑,完事后,开始科普一系列的电脑保护知识。 “我又不经常玩” “老兄,慢点,慢点,我怀了一肚子的阳春面宝宝” “咦,老徐,你这话听起来真恶心,是不是恋爱了” 于是,等到白羊回去,一直从下午玩到晚上才堪堪结束。 “不行了,不行了,遭不住了” 洪武率先扛不住。 夜晚的学校门口,杨帆从一辆颇为豪气的小车上下来,热情地朝着车里的告别,只见,驾驶位上就是之前与白羊擦肩而过的那位酒吧老板严少泽,杨帆和严少泽竟然相识,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可直到不见了车尾灯,杨帆还站在路沿石边,屁股靠在灌木丛上,久久地站立着,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这会熄灯还早呢,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去步行街逛一圈吧,说不定有艳遇。 从学校到步行街有一段距离,不过,那条路上交汇着另外两个大学,有着许多外出的大学生,其中不乏有美艳水灵的姑娘,杨帆可不会放过饱眼福的机会,选择走过去。 不错,不错,加绒长筒袜。 啧啧啧,还有jk。 这长腿牛仔裤。 这个大波浪也不错啊。 一路上,杨帆就差把哈喇子流到人行道上,可就在临近步行街的时候,好像是欲望满足一般,杨帆思索着“要不随便买点东西回去吧”,没心思转悠了。 就近买了一份水果捞和牛肉饼就掉头往回走,为了节省时间,索性走了条偏僻的路,路边都是一些暗暗的厂房,被白色的围墙包围。 “这条路怎么连个路灯都没?” 杨帆突然警觉地发现长长的街道就自己一人在。 可正当这时,前面的岔路口拐过来一个穿着卫衣的女孩。 “这背影……” 杨帆直觉的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是谁,毕竟大脑还被刚才的“美景”占据。 等到离得更近一点时,才豁然开朗。 这不是沈昕吗! 真是天赐良缘啊! 杨帆快步追赶上去,拍了拍肩膀,顺口说出:“这么巧啊。” 那娇小的背影转过来,果然是沈昕,戴帽领的黄色卫衣,扎的马尾辫,白色的鞋子配着浅蓝色的牛仔裤,匀称的身段格外具有青春气息。 这不就是我高中时期暗恋的那种清纯学妹吗? 杨帆和沈昕面对面心都要化了。 不过沈昕戴着一个黑色的一次性口罩,一言不发,就那么望着杨帆,停顿了大概两三秒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怎么,喉咙不舒服吗?” 杨帆夹着喉咙,散发出磁性嗓音的魅力,内心十分雀跃,小样,这不被我拿捏了,都是玩起互动了。 沈昕点点头。 啊?这空荡无人的街道…… 天时地利人和…… 难道她想和我亲嘴吗? “那我帮你看看?” 杨帆几乎是用已经得逞的宠溺语气说出这句话,意思好像是在说“我懂我懂”“哥马上就和你舌吻”。 杨帆将手伸到沈昕耳畔旁,轻轻拉下口罩的袋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不敢想象,一会亲起来会多么酥软,多么香甜啊。 可等到口罩完全脱离后,杨帆目瞪口呆,借着微弱的月光,本该有的豁口却严丝合缝,沈昕没有嘴!想要亲吻的悸动消散的一干二净,儿时被那些裂口女电影怪谈吓出尿来的记忆涌上心头。 “鬼啊!” 杨帆头都不回地往学校跑去,连水果捞和牛肉饼都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等到杨帆落荒而逃后,那“沈昕”发出一阵婴孩的笑声,分不清是女声还是男声,而阴暗无光的角落中,真正的沈昕走了出来,穿着一模一样的服饰。 第230章 幻童 “昕姐姐,这下那个家伙就不会纠缠你了吧” 伪装成沈昕的人声音格外的天真烂漫。 “哈哈哈,我看是不会” 沈昕捂着嘴笑着。 “幻童,你这次找我什么事?” “宗主大人想给你带一份信件,我想来看看昕姐姐,所以就接下任务啦” “是吗?” “嗯嗯,毕竟昕姐姐已经有快两年没有回去了吧” 幻童委屈的说道。 “为了家族,我必须要变的更强” “幻童明白” 随后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封用宣纸包裹的信封。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来都来了,多留几天吧” 幻童低垂着眼眸,担忧地说道:“宗主大人交代过,不能长时间在人间逗留,我如果违反了,下一次有其他的事肯定就不会交付给我。” “也是啊” “是滴,我这就走了,昕姐姐,再见” “再见” 次日,午后的校园被萧瑟的秋风席卷,金黄色的枫叶散在石头路上,水泥桥边,以及任何可以被风吹到的地方。 “嘿!干嘛呢?” 祈小安穿着格子连体裙子,内搭着白色的打底衫,两只黑色的大头鞋像癞蛤蟆。 可还没等被问之人反应过来,祈小安已经掠过白羊的后背,探出小脑袋瞅了瞅眼前的地面,黑乎乎的一群小家伙。 “原来是在看蚂蚁啊,你怎么这么无聊” 祈小安嘟囔着小嘴,自己老远就看见白羊在这边蹲了好大一会功夫,半天是在看蚂蚁搬家。 “额……好像偶尔会这样” 就像是固定的自然现象,或者是轮回的四季交替,每隔一段时间,白羊都会陷入这般特殊的无所事事的状态,大致情况就是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却又异常的专注,也就是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你把白羊放在一处草坪上,若不吃不喝可以生存下去,他万可以看那些绿茵茵的野草直到身体腐朽,放在空荡的房屋中也可以直端端地盯着天花板就那样死去,或者是从那种“虚无”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这里并不是说这真的是固定的时间段,有时是整整一个月,有时就短短的几分钟,现在趋近于后者。 “你看那些蚂蚁,只要足够的专注,甚至可以猜测出它下一步将要朝哪个方向前进,触角的伸摆,周围有没有食物,这些都可以作为评判的标准” 祈小安蹲下身体,一同看了三四分钟。 “好像是哎,可有什么用呢?” 祈小安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对蚂蚁而言,我们就成了可以预测未来的神,对于浩瀚无垠的宇宙来说,人类大可以是更为渺小的蚂蚁” “好深奥哦” 祈小安用小拇指顶着软糯糯的下巴,长长呼出一口气,要长脑子啦。 “但是……我还是觉得没有什么用!看一天蚂蚁,美味的食物不会自己进你的肚子,吃饭走,嘿嘿嘿,肚子都咕咕叫了” “走吧,上次你请我,这次换我请你” “莫叔没来吗?” 两人来到校外,以往莫叔都会将车规规矩矩停在那处黄色网格线之外的位置,板着坚挺的身子,一脸漠然着瞅着校门口,可此时,那个位置空荡荡的只有几片枯叶。 祈小安则十分自信的将脑袋抬起三十度,大声地嚷着:“莫叔叔啊,一听我是来找你的,当场就摆了摆说直接过来就行!对白羊,我放心!” 短暂的停歇后,白羊已经拨通了莫叔的电话,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被强制添加联系方式,而且白羊总有一种错觉,那位酷板的大叔可以通过什么卫星定位锁定自己的位置。 “是啊,莫叔啊,是我啊,白羊啊,好久不见啊,祈小安啊,和我在一起,去xxx餐厅吃饭啊,很安全啊……” 白羊一紧张,就会连用“啊”,挂了电话后,又补了一句。 “是你自己偷跑出来的吧” 祈小安两只食指无助地交叉在一起,没有底气的说道:“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走吧” 夜幕下的c市还是热闹非凡,毕竟这里是好几个学府汇聚地,年轻人多,活力非凡。 本来白羊想找个幽静的川菜馆凑合凑合,可祈小安一边大声地阐述什么……莫叔虐待自己,从来都不让吃火锅,说什么……垃圾食品,一边疯狂地拖拽白羊的衣角,硬生生拉到商场五楼喧闹的火锅店,折腾到晚上八点。 “好满足啊” 祈小安拍着小腹,一脸幸福的样子。 出了商场大门,老远就看见莫叔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像一尊手艺精湛的雕塑。 “莫叔!” 祈小安快步跑向穿着古板中山装的莫叔,火急火燎地夸赞着汤汁如何如何美味,竹笋如何如何鲜嫩,豆腐如何如何滑嫩,牛肉如何如何酥烂……放到嘴中那辣味回味无穷,莫叔这次没有一起,实在是一大损失。 莫叔笑呵呵的一句一句应付,可在白羊眼里,那属实是皮笑骨不笑,恐怖至极。 “莫叔啊,啊哈哈” 白羊挠挠着一点都不痒的后脑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两只腿好像发软似的颠簸了一下。 “哈……哈,打扰了” 莫叔笑的很轻,这种一种十分老练的攀谈,会让人听起来很和蔼很舒服,一般都是出自领导的口中。 “我给您添麻烦了” “咦咦咦,你俩是要恋爱吗!客气过来客气过去!” 祈小安夹在两人的中间,撇着嘴,对两人这般客套,十分的鄙夷。 “走吧,我已经给你在学校请假了,祈总叫你回去,参加外焰岛的一个宴会” 祈小安两眼放光。 “是安康哥哥结婚了吗!” 莫叔仍旧眯着眼睛,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变化。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回去问祈总” “好耶!” “那我们走快走吧” 莫叔为祈小安让出一条路,可冷静下来的祈小安纠结地说。 “可是……能不能也给白羊哥哥请假,然后一起去啊……” “啊……没事,我最近要忙些事” 白羊马上装出自己很忙的样子,无缘无故地被拉进不属于自身高度的圈子只能说机遇与风险并存,但白羊属实不喜欢旅行,一般去外地无一例外都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去的。 “那好吧,可……要先送白羊哥哥回家” “飞机已经在等您了” 莫叔在一旁提醒道。 “没事,没事,我坐公交,很近的,很近的” “好吧……” 望着那辆豪车驶离而去,白羊长长呼了一口气,莫叔的气场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第231章 诡异的录像带篇 由于要坐整整两个小时,白羊选择了僻静的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飕飕的冷风从大开的窗户中刺痛着皮肤。 白羊刚将不怎么灵活的窗户关小了点,一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子匆匆忙忙来到前边的空位上,将书包搁置到身体的内侧,一脸疲惫,应该是刚结束补习班的课程,现在的孩子,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呀,过了一站后,又上来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同样的校服,两人还认识,热情地攀谈在一起。 “你去书店买谁谁谁的便签吗?” “谁谁谁,的演唱会开始了” “谁谁谁的剧开播啦” 聊的都是一些白羊不认识的明星,听名字,应该是男的,刚才还一脸疲倦的女孩转眼兴致勃勃,两眼放光。 颠簸的公交发出沉闷的低吼声再次启动,相比于后排,前面的车厢已经人满为患,大多都是神情恍惚,穿着工作服饰的年轻人,都是下晚班操劳的上班族,还有一部分是穿着艳遇的情侣,要么是准备出去玩的,要么是已经回校园的,靠窗户坐着一些戴着耳机,穿着朴素的女孩,安安静静地盯着窗外的夜景。 外面的夜市街仍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花灯点缀在广告牌前,树木上,黄褐色的彩色路灯整齐地排列在广场的四周,动感强烈的广场舞的声响紧随其后,却很快又被抛在身后。 偶尔行驶过一段段昏暗无光的街道,只有围墙上一段段亢奋人心的标语独自在冷风中目视着空寂无人的街道。 啊,上次坐公交是什么诡异怪谈中,可没有这般惬意,白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们,从神态、衣着……分析着他们的故事…… 一切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白羊最为满意的状态。 可好景不长,周围的图像开始变得不清晰,随后,彻底的马赛克化,这才过去两周啊,都这般频繁了吗? 『因为财政危机,你所在的霍布斯一家不得已来到这片陌生的新居住地,而前任主人留下的录像带似乎透露着某只古怪……』 『灵能锁定』 这是在一条俄亥俄州的公路上,两旁是望不到尽头的玉米地,偶尔穿插掠过一两个造型别致的稻草人,不合身的烂衣服,蔫巴巴的胡萝卜鼻子,黑色纽扣眼睛,变形的稻草脑袋。 白羊坐在一辆轿车的后排位置,旁边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四岁半的小男孩,黄褐色的短发贴合在鬓角间,一件蓝色的格子夹克十分不恰当地勒在身上,一双灰色的凉鞋似乎也大了点,男孩神采奕奕着玩弄着一些东西——一些被撕成条状的碎纸。 小孩的精神世界就是这般多姿多彩。 驾驶位上是一位穿着红白相间短衫的男士,头顶的头发略微有些稀疏,可确确实实没有到算是秃顶的地步,两只驾驶的手臂都有泛黄的绒毛,在太阳光下,格外的显眼,另一旁的副驾驶是一位留着棕色经过烫卷的女士,两个菱形的耳坠闪闪发光,显得格外端庄大气,鲜艳的口红又非常的儒雅随和,仅仅一眼,你就可以毫不客气的大声称赞。 “您可真是一位任劳任怨的好太太” 相信后者此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捂住开怀大笑的嘴巴,抛出另一句赞美。 “这都是霍布斯先生的功劳” “杰纳,我,我不敢笃定孩子们会喜欢……或者说会习惯新住宿” 女人用十分担忧的语说。 霍布斯·杰纳则摆其一只驾驶的手臂,在空中像捞汤匙般荡了三下。 “本,你总是这样殚心竭虑,上次去维纳斯旅游你甚至为了避免在路途中无聊带了好几本崭新的书籍,可事实呢,你一本都没看过,一本” “这不一样,这不一样!杰纳,小霍布斯经常为上一家那呱呱一直响个不停的音乐机折磨疯了,我给说过这事,杰纳,不止一次!” 不知不觉间,两人有争吵的趋势。 “那是人家的家,人家的音乐机,我们无权干涉” 杰纳继续用食指在空中点着,事实上是每说一句话就点一次。 “而且,我已经去商量过了,对方的康达先生并不是个通情达理的先生,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件事,本” “哦……我以为那次也是敷衍,你总是敷衍我,杰纳”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白羊虽然在后座一言不发,正襟危坐,内心却恐慌的不行。 开局的车子行驶在洲际公路上…… 一辆性能不怎么好的轿车…… 茫茫无边的原野路畔…… 一家四口…… 不怎么和谐的家庭氛围…… 因为财产危机而换了新家…… buf直接叠满了,噢我的天,虽然外面晴空万里,气候宜人,空气清新,可白羊已经有种被死亡缠身的无力感。 白羊审视了一下自身,初步估计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而在一般情况下,自己无一例外的都是去掀开那些恐怖的诅咒、死尸、诡异娃娃的作死家伙,还不会停手,当然,当然,白羊当然知道停手了怎么还能推动故事线,而眼前这么迷人的老妈不久后就会被一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吓到真正的殚心竭虑,而咱们的倔驴父亲依旧是坚信科学的无神论者,死活不愿意搬家,当然,当然,白羊当然知道开局就为此搬家那还演个屁啊。 但是该吐槽的还是要吐槽。 白羊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好巧不巧一只七星瓢虫爬在了车窗外,又很快的振翅飞走了,那个小男孩依旧玩着手里几张废纸,还发出嬉笑声,两人听见小男孩的笑声都停止了争吵,一同笑起来。 笑吧笑吧,顶多再过两天,估计就没人笑了。 白羊手托着下巴,一脸郁闷的靠在窗户,父亲和母亲并为此感到异常,毫不客气的说,看来这个黄毛小子平日里就是这种死逼样子。 车子在一个岔路口处转向,来到土路,瞬间颠簸了起来,车子像是即将要散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第232章 新家 周围高大的乔木杉几乎将能展望的视野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稀碎的草坪上满是枯枝败叶,大概行驶了五公里后,能看见一栋白色的建筑。 有些褪色的门厅,门口挂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铜铃铛,看上去似乎是个两层的独栋房屋,不过橘色的屋顶下似乎多出一些空间,应该有阁楼之类的。 廊亭外沿下是淡青色的围栏和走廊,清一色都是由木头构成的,两面明晃晃的玻璃就像被分割成好几块的小眼睛,房子正中间的屋檐下,有个和人脸差不多的孔洞,暗幽幽的深不见底。 杰纳将车子停靠在屋子前的一片白色沙粒地,皮质的公文包的一根带子断了,只能抱在怀里,本的平底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硬物磨擦的声响,随后来到后座将小霍布斯从车上抱下来,那几条废纸条也跟着飘到了地上,几乎是几秒钟的功夫就被风吹到了车底下。 “哇啊啊” 小霍布斯为此嚎叫了一声,可很快被一只飞来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乐呵呵地张着手臂朝着空中挥舞。 杰纳歪着脖子,畅快的呼吸无比清新的空气。 “看,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吧,本” 来到里面,搬家公司已经来过,地上放着好多纸箱子,给人宽敞、名堂、整洁,整体色感是一种略带青色的奶白色,客厅铺着红柚色的地毯,到处都是拱门,靠近衣柜附近的狭窄壁龛处的墙壁上有几张照片,藏在相框的玻璃下,都是家庭聚会,在夏日的草坪上,格子布上放着奶油蛋糕和橙子、香蕉,甚至能看见一只黑色的甲壳虫爬在一个穿着短衫男孩的脚旁,在屋里餐厅中的聚会,年迈的老婆婆被围在最中间,开心地笑着,都显得很温馨。 起居室的墙上却只有损坏的壁纸,没有一张照片,几只精美的铁制灯架放在笨重的桌子上,还有几面镜子,走进房间,你不会去注意有没有镜子,因为你所有注意力会被吸引到唯一的一件令人惊异的家具上。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称呼它——壁橱?——不管它叫什么,它似乎连绵不绝没有尽头,有些地方齐胸高,有些地方又只到腰部,至少用了三种不同深浅的褐色装饰面板。有个地方用来放电视机,有一部分是无线电留声机;有个地方薄薄的,做得像个架子,放着盆栽或小雕像;有个地方全是镀铬把手和花里胡哨的滑动板,像个酒吧。 客厅的采光非常好,亮眼的阳光照在毯子上,仅仅是望着,都能觉得心底有股暖流。 杰纳打开壁橱,嗅一嗅其中的檀木味道,剥开底层的储物柜,仔细地瞧一瞧,然后又将卧室的门大张开,兴致勃勃的敞开双臂,站在略微有些狭窄的走廊,大声的喊道:“我说的吧,当你实地站在这里就会发现,还不错的!” “嘿,如果你能下来帮忙收拾东西我会更加高兴” 本蹲在纸箱盒的中间,面带笑容,仰着脑袋 望着二楼的杰纳。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白羊都在帮忙收拾,可以说是累惨了,本将那件薄纱裙脱了下来,换了一身深红色的薄杉,穿戴了一件满是花朵图案的护裙,一顶花帽子将那充裕的秀发包揽其中,戴着塑料手套从卫生间接了一大盆水端到厨房中。 “嘿!本杰斯!我需要你!” 尖锐而响亮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而本杰斯就是白羊的名字。 将一个拖把头颠倒在手中的白羊无精打采的出现在厨房门口。 “本杰斯,很高兴你能过来,虽然很不想打扰你拖二楼卧室的地板,可这个门好像卡住了” 本依旧半蹲着身子,将屁股高高翘起,可那扇通往后庭的木门依旧纹丝不动,只叫本咬牙切齿,白羊示意本退到一旁,略微观察了一会,然后讲一个银色的卡扣扳了下来,随后轻轻一拉,门很自然的打开了。 “喔……看我,真是忙糊涂了” 本用手背扶着脑壳,不住地摇着头,白羊示意没事后就要回去拖地,没承想本接着说道:“哦!天啊!这个花园中的杂草太多了,本杰斯……或许……” “明白,明白” 白羊又在外面的一个小木屋中找到了除草的家伙,硬生生从中午折腾到午后,累的气喘吁吁,可最终的结果是一团糟,归咎原因是工具太老旧了,完全失去了本该有的作用。 最难处理的就是成堆成堆的荆棘和狗尾巴吧,这些家伙一大片一大片连在一起,你根本找不到根部,慢慢的,白羊的手臂和手掌心都瘙痒难耐,靠近房子的一侧,搁置着一架秋千,铁杆子牢牢扎进土里,看起来格外的牢靠,本该将铁链和靠背缠绕的荆棘和月季花被白羊连根拔起,可仍有一簇一簇的野草没有处理干净,看起来,就像是理发师理了个“狗啃了”的发型。 再往远,是一个巨大的榕树,那树干被七八人围起来估计都不一定能连起来,周围是草莽莽的青草,其中一张照片就是在那棵树下拍的,沉甸甸的树冠几乎将方圆五百米内都挡了个严实,不管风吹雨大,树下一定都是宁静的。 “嗨,有个秋千,我们可以将小安妮从我妈妈家接过来” 本和杰纳悄咪咪地站在后门处,本挽起围裙,一只手轻轻搭在杰纳的肩膀上,而刚刚一直在地下室折腾的杰纳灰头灰脸,连鼻尖都有一坨灰尘。 “那小家伙可不是被一个秋千俘获” 两人心情都不错,毕竟从这边望去,满是绿意盎然的春景。 “或许也可以将你妈妈接过来” “得了得了,那个老顽童可不会离开那个可以送牛奶的社区” “呵呵,等到安定下来后,我们可以在那棵树下野餐,多么壮的树啊,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是啊,妈妈一定会很震惊的” 白羊现在真想上去抽他们两个两巴掌,然后训斥说能不能不要再立g,除了增加难度,再一无是处。 第233章 凌晨三点的火光 “好了,现在十分的完美” 本扶着已经酸痛无比的腰杆,指了指方方正正的纸盒,里面是一个个可以算是杂物的东西,那些温馨的照片,遗留在柜子中的古董收音机和款式丑陋的花瓶…… “我要准备午餐了,本杰斯!你可以将这些放到阁楼或者地下室里吗?” 本将那副湿答答的手套脱下晾晒在门厅外的栏杆上,并且大声的呼喊着白羊,刚刚清扫完窗沿灰尘的白羊又火急火燎抱着那盒杂物朝着二楼走去,上去的楼梯仍旧湿漉漉,踩上去,还有个浅浅的印子,小霍布斯嬉笑着出现在走廊,将一个弹力球飞速的抛出,脱手的球从楼梯间溜走,弹到了一楼的大门口去了,小霍布斯从白羊腰间夹了过去,笑着冲出了敞开的大门,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白羊来到走廊的尽头,拽了拽一根粗绳子,一截可以伸缩的木楼梯掉了下来,将梯子拉直,白羊单臂搂住盒子,爬了上去,用脑袋顶开格挡的木板,一股细细的灰尘席卷而来,耳鼻痒痒的,沾满了蜘蛛网,白羊将盒子推到一侧,然后双手用力,爬了上来,然后刚要站起来,脑袋就撞到了屋顶上。 忘了,忘了,这是阁楼。 有一扇小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将照进来的阳光变成了灰扑扑的不太通透的黄色光,白羊半蹲着身子,脚踩着木板吱嘎作响,来到中间的位置,一张厚重的毯子盖在成堆的杂物上,然后一层尘土又盖在毯子上,这里屋顶成拱形,已经可以站起来,如果收拾干净,对于一米四以下的儿童来说,这是个不错的卧室,不过上下楼梯比较不方便,要改造一下。 所谓的录像带在这堆杂物中吗? 系统既然提示了录像带,那么就说明根本不害怕你提前知晓关键道具,这是个不好的消息。 白羊将那盒子放在堆杂物旁边,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在游戏中,你一眼就可以分别出这堆杂物只是贴图,而这一小盒杂物是可以互动的。 随后,白羊掀开毯子,漫天的尘土飞扬,逼迫着白羊后退到犄角旮旯等了一小会,等待消散个差不多,才敢走近查看,一架像是迫击炮的放映机,若不是在怀旧的电影里见过,白羊还真认不出这台机械感十足的机器是放映机,一大盘的胶卷被无差别的装在盒子中,然后是盒子叠摞着盒子,白羊不禁怀疑,这机器还能正常使用吗? 还要插电? 白羊将沾在上面的蜘蛛网清理清理后,才发现还有一个被拆卸了的支架和供电装置,一整套设备很专业,如果要探明虚实,还要将这个大家伙搬到下面去。 这可如何是好,直觉告诉白羊,千万不要将这一家人牵连到其中。 只能再找机会了。 白羊重新用毯子将放映机和胶卷盖住,来到对面的一个小孔,这个孔洞就是来的时候外面看见的那个,从里面看去,能瞅见那辆红色的轿车停靠在石子路边。 怎么还有个孔呢? 想了半天也没搞懂这个孔洞是做什么的。 等到下来时,白羊全身已经被灰尘侵占了。 “天呐!本杰纳,你需要赶快换一身衣服” 已经换了一身围裙的本在一楼的拱门前碰见了白羊,将其又推到二楼的卧室中去。 当太阳已经倾斜而下,从厨房的窗户射进来时,本已经备好了晚餐,已经玩疯了的小霍布斯被本逮着后,狠狠地拍了一顿屁股,才放弃了追赶蜻蜓和蝴蝶。 简单吃过晚饭后,白羊就回自己的屋子去了,二楼右侧的小房间,上阁楼的梯子在左侧走廊的尽头。 “哦,本杰斯累坏了” 瞧着白羊那颓废的背影,本可算关心了一会,你知道就好!可别再打扰我了! 躺在床上不久后,白羊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股闷热感把白羊憋醒了,屋里静悄悄的,半天原来没开窗户! 白羊打开卧室的窗户,清凉的微风让人舒服了许多,外面静谧而和谐,只有天空中亮闪闪的星星在一眨一眨,偶尔几只萤火虫从远处的草丛里飞过,还有蟋蟀的叫声响个不停。 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不知是白羊的生物钟接替了本杰斯的,还是本杰斯的生物钟和白羊的一样,反正一般白羊要是在七八点那会睡着,也就现在这个点醒来。 口干舌燥让白羊无心再观赏夜景,推开卧室门,走廊乌漆麻黑,要不是有那洪亮的打呼噜的声音,真有些恐怖。 踩在下去的木楼梯上,格外的响,白天怎么没觉得这么响? 不知为何,每踏出一步,木板就像大喘气一样“吱嘎”“吱嘎”停不下来,搞的白羊心慌慌的,像做贼一样,下去的时候脚步垫起来走,可还有轻微的声音,直到踩在一楼的地板上,跳动的心脏才平复下来。 怎么这么慌? 思索了一会,白羊才搞懂原由,这是去别人家的反应啊,干什么事都不自在,偷偷摸摸的。 透过玻璃的月光,有些照在餐桌上,留着食物残渣的盘子还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看来本也劳累到没有精力洗盘子了,白羊花费了好大一会的功夫,才压制住了要清洗的冲动,那动静,要是被发现,那自己估计就成了邪祟了,能把夫妻两个美美的吓一跳,凌晨三点多洗盘子…… 听起来真不像是人能干出来。 喝了三杯冰水后,白羊燥热的喉咙才感到舒服些,透过厨房后门的小玻璃,白羊看到远处的远处好像有类似火光的亮光。 这是篝火晚会? 看起来也不像啊,当即白羊就有一探究竟的冲动,怎么有股作死行为预警? 可现在已经睡醒了,回去也睡不着,我发誓,就算有特殊情况也只远远赶望,于是,白羊回去穿好了衣服,鞋子,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远处那摸淡淡的火光仍旧在那里,好像是一幅不会变化的背景画,踩在石头路上“莎莎”作响,回望那栋白色的房屋,黑洞洞的玻璃后像是站着人观察的自己…… 第234章 稻草人 穿过巨大的无花果树,剥开荆棘和藤蔓,无论是衣领口还是脚踝处都沾满了草埔子。 可那坨火光仍和先前那边遥远,现在白羊已经不是考虑火光的真假,而是自己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直到扒拉开最后一簇满是蓝莓的木灌丛,白羊才发觉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玉米地,长势凶猛的秸秆几乎囊括了昆虫可以涉足的每一寸天空,绿油油的叶子在月光下显现出的是一种暗绿色,更贴合于漆黑色。 显而易见,如果要前往目的地就要穿过玉米地,可若扎身进去那满是蚊虫的秸秆中,能不能保持一个方向姑且不谈,自己会不会迷失在其中都是一个问题,白羊突然望了望天空,明晃晃的月亮此刻就在身后的头顶处。 于是,本该平静的穗节有方向地朝前倾斜,又很快的恢复原样,就像是一只慌张的野猪在其中穿梭,“悉悉索索”叶片磨擦的声响侵扰着这片宁和的玉米地。 事实上,当在其中穿梭时,实际情况要好的多,并非在外面看起来那样稠密,至少不会用脸来拨开叶子。 直到白羊感知到密密麻麻的蚊子要对自己下手时,眼前豁然开朗,浓稠的夜光倾斜而下,抹上神秘的气息,像是赛马场那般被木栏杆划分开来。 这是什么? 很明显,眼前这些木栏杆,绑着火把的架台,一些有两米多高的稻草人并不是为了收割玉米而建造的。 场上大概有六尊稻草人,距离最近的一个穿着红色的短衫,蓝色的沙滩裤,两颗黑色纽扣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吐露着不可凝视的诡异,就连嘴唇都是一些白色袜子剪成长条做成的,其余的则大差不差,就是外貌有些许的变化,比如将帽子换成圣诞帽,或者将裤子换短牛仔裤…… 它们像是一匹匹蓄势待发的赛马,被单独囚禁在木栏杆中,而木栏杆又将它们相互串联。 白羊小心翼翼来到火光照亮的地方,只有风吹着火焰扑闪,没有其他的人在这里,从由两道木栅栏围起来的过道来到第一个稻草人前,白羊只够到裤腰带的位置,破旧的衣服有很多被划破了的痕迹,扁塌塌的胸脯内陷下去,给人一种肌无力的错觉。 白羊戳了戳腿杆里,确实是由稻草填充的,应该是死物,应该?为什么要用“应该”呢?死物?为什么又要用“死物”呢? 就可白羊满腹疑惑着想要前进时,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回头一看,那快两米高的稻草人从木杆上跳了下来,张牙舞爪的朝着白羊过来,嘴巴甚至成了恐怖的锯齿状,纽扣眼睛透露着可怖的神色。 真活了? 倒也没有多少震惊,毕竟已经猜到了有这种可能性,可这魁梧的身躯朝着自己冲过来时,还是有很大的视觉冲击。 白羊马上原路返回,就在要退到火把旁边时,脑门和鼻子几乎同时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堵无形的玻璃墙上。 被困住了? 得知这不幸的事情时,那已经变得锋利的爪子从背后袭击而来,白羊弯下身子,一股强劲的空气流拖动着后颈部,凉飕飕的。 避免被壁咚在墙角,白羊马上从稻草人的胯下挤了过去,过程中,稻草人还做了个掏裆的动作,要是有足够的力气,完全可以将其绊倒,如果灵能没有被锁,这种级别的怪都是被秒杀的存在,别说进阶后的灵域,就是之前的食人花都能一打六! 食人花:6,我可没说过。 如今的肉体凡身,还要躲着点,回不去,那就往前跑,可临到木栅栏旁时,白羊又制止了,因为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家伙追上来,再激活下一个稻草人,岂不是要以一敌二,很明显,这是不科学的,一定有什么方式解决掉这个大家伙。 白羊一边躲避着稻草人笨拙的攻击,一边审视周围的环境,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那便是在其本身。 稻草人的动作迟缓就算了,幅度还异常的大,挥舞个前爪的功夫,整个面部都要贴到地面上了,要不是仗着身高优势,真就贴地滑行了。 嘶……难道…… 白羊注意到稻草人其中一颗纽扣眼睛中间吊着一根白色的丝线,可在其他地方都未曾发生。 唯独眼角位置挂着,一定有猫腻,而且这家伙每次攻击都将脑袋低下来,像是故意的。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随着稻草人继续挥爪而下,白羊顺势跳在手臂上,几乎在其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将眼角的白色绳子扯了下来,那庞然大物转眼成了一堆稻草,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果然。 很简单嘛。 就着? 下一关。 下一个稻草人戴着紫色的魔女帽子,黑色的围裙,交战了三个回合后,白羊就轻松地将藏在栏杆旁的一根扫帚找到,然后甩棒球那样用扫帚将稻草人敲碎。 接着是戴着工地帽子的、穿着红色圣诞礼服的、还有八字胡的…… 通通都不超过三个回合,都被白羊找到各自的弱点,只要知道规律,也不算特别难,毕竟这些稻草人的攻击很死板,如果不被其狰狞的面孔和利爪吓到,任何一个理智的成年人都可以做到无伤通关,只不过是花费时间长短的问题。 毕竟,总有人会将一款单机游戏无伤通关,而白羊只是用了较少的时间。 最后一个稻草人是个大肚子的秘术师服饰,被一根魔术棒给成功制服,臃肿的肚子里飞出好几只白鸽,“咕咕咕”地飞走了。 跟着爆出来的还有一张崭新的塑料卡片,上面写着“9#7341”。 白羊只是看了一眼,就领悟其含义了,在阁楼的录像带上看见过有编号,标注在白色贴纸上然后贴在录像带的右上角。 回身扫视一圈,满地的稻草凌乱的散在栏杆上,过道里,以及空旷的地面上,东方已经有泛白的迹象,天空成一种阴郁的蓝色,白羊慢悠悠的走回去,刚好黎明,远方不知是那个农舍的公鸡,叫的可响亮,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 依旧精力十足的白羊闲不住,又睡不着,于是,等到本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来到一楼时,不仅遗留的晚餐餐具被收拾清洗了,而且还有热气腾腾的早餐和燕麦粥。 “哦!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 第235章 古老的街道,古老的屋 等到中午吃过午饭,本和杰纳要去外婆家一趟,白羊发觉这是个好机会,可他们本意是要将小霍布斯留在这里。 因为看他玩的很开心,短暂的滞留没有问题,可白羊怎么能让个小家伙打扰自己,于是魅惑鼓舞着告诉小霍布斯,爸爸妈妈要离开了,永远不回来,于是,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小霍布斯嚎啕大哭。 望着本坐在后排带走哭闹不停的小霍布斯,白羊满意的笑了。 “玩的愉快” 白羊站在门厅外挥手告别,不过想必本和杰纳没有办法在三岁孩童的哭闹声中听见其他的声音。 由于这种上世纪的放映机实在过于笨重,白羊只能先拆卸成零部件然后一个一个转移到自己的卧室中,仅仅是此过程都耗费了相当长的功夫,当播放带子的轮盘安装好后,终于将尘封已久的古老机器重新的组装起来。 白羊搓了搓手,甚至有点小期待这个老物件还能不能正常播放,录像的袋子发出“刺啦”,随即就是“吭哧吭哧”传输带运转的声响,紧接着,黄褐色的帷布上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图像,几秒后,卡顿的图像趋于稳定。 成了! 图样几乎是一种黄褐色的底色,先是一些被风吹得抖动的树叶,接着镜头极速的转动,晃动过石块街道后,稳定地拍摄在一处红屋顶,白石墙的房子。 接着,白羊的思绪不由自主的被牵引,很快,自己出现在了录像带中的场景。 一轮狡黠的圆月挂在乌泱泱的天边,清冷的月光洒在普林顿大街上,催命似的猫头鹰的叫声响彻周遭。 拐过一个九十度的弯后,眼前是古老而肮脏的荒废小巷,山墙即将要崩裂,小窗格里嵌着碎玻璃,月光下耸立着半解体的古旧烟囱,甚至能瞥见一两栋有飞檐的房屋,这种几乎被遗忘在两个世界前的复斜式屋顶。 伴随着巷子里微弱的月光,白羊拐进一条寂静但更加狭窄的小巷,旁边的房屋死一边的寂静,空洞的小窗就那样在黑夜中喘息着,像个无声的巨兽。 而摸黑走了大概一分钟,眼前豁然变得空旷,一栋独特的小屋出现在街角的乱石中,这就是录像中最后定格的那间房屋。 泥泞的红色屋顶上满是污秽,黑色的石子,焦黄的树叶,一株褐色的花草,外围的白色围墙几乎要倒塌,它的经历足以让一幢现代房屋化为齑粉。 荡凄冷的过道,本该格挡外界的木栅栏已经腐烂,依稀能辨认出上面残留的白色燃料,一旁的菜园中遗留着一个南瓜,被虫子啃食到只剩下躯壳,绞碎而枯败的枝叶中弥留着一股腐败的气味,相信翻开那些表层干燥的叶子就会出现腐烂到成“泥浆”的枝液。 白羊踩着嵌入地面歪歪扭扭的石板,来到房屋前,月光下那是一扇极其古老、虫蛀严重的十格镶板门,铜把手小巧的精致,却布满灰尘,失去了光泽。 随着一声清脆的弹簧滑落声,这扇不知已经闭合到多久的木门敞开一道小缝,里面空荡而无光,像是没有边际的深渊。 白羊以一种“失明”的状态进去屋中,木地板顿时吱吱嘎嘎的叫唤了起来,本该透亮的窗户却射出仅存的一道小到手指头都穿不过去的微弱光亮,那是因为窗户被木板钉死,粗糙的墙面没有任何像是开关的东西,白羊只能摸索着前进,直到膝盖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好像是个矮桌,表面很光滑,像打了腊,出人意料的是白羊摸到的第一样东西是盒火柴,“刺啦”过后,小到令人怜惜的烛光照亮周围一小坨地方,果然是个宽大而低矮的方桌,火柴的旁边就是一盏燃烧一半的蜡烛。 昏暗的烛火照亮了昏暗的房屋,屋内的景象令人压抑而心衰,遗留的半盒粘稠状的食物放在灰绿色单人沙发的供背,一个邋遢而肮脏的坐垫上是一堆更乱的毛球,以及织毛衣的竹签毫无美感的放在竹篮子中,空旷的客厅曾镶着非常精美的深色橡木墙板。 一些已经坚硬塌缩在一块的报纸又垫在篮子下,本该放蜡烛的烛台处却放置着更多的毛线球,毛线球上插着更多的竹签,像是个满是尖刺的小怪物。 白羊摸索到了厨房,残留着饭菜的碟子和铁锅堆在池子中,靠近水池下面的已经发霉长毛,最上层的则已经成了焦黑的模样,辨认不出是什么食物。 值得注意的是,厨房的凄冷潮湿的地面上摆着大概十几个小碗碟,不像是随意的摆在地上。 白羊拿起其中一个,将烛火靠近,依稀能看见里面的残渣,好像是猫粮,或者是狗粮,嗅了嗅,没有任何的气味,硬的和石头一样。 大概巡视了一圈,白羊总结出这是一个独居老奶奶的家,衣柜中仅仅只有宽松的花袍子和松弛到可以装进两个小孩的睡衣,这个老奶奶的体格不是一般的臃肿,而且生前养了一大群狗,或者猫,不过从半屋子的毛线球来看,猫的可能性更大。 白羊寻觅了好久,才在衣柜后发现一个满是图钉的木门,铁制的把手泛着瘆人的寒气。 后面是个向下的通道,沿着满是窟窿和裂缝的石砖下降,本该渐冷的温度骤降,潮湿令人作呕的气味飘荡在压抑的石壁间。 烛火的亮光显得那么的渺小,拱门和石墙旁是几个木桶,里面装着谷物,不过,此时那些谷物更像是腐烂的虫子。 随后,白羊来到古老的地下室中,墙壁上结着硝霜,诡秘的气息在昏暗的拱顶下反复回荡,当烛光照到一片开阔的空间角落,那里有一圈砖砌的围栏,竟然还有个向下的通道,就好像是遍布在山丘城市内部里的隧道网格的其中一个出入口。 那股迂腐的气味愈加的强烈,可白羊还是要继续深入,爬在潮湿的石板上,让身体遭受寒气的侵蚀,不久之后,手指尖将会完全失去知觉。 第236章 第二卷录像带 尽头的尽头是一扇毫不起眼的木板门,那股费脑的气味简直要冲破脑壳。 当白羊完全置身在屋子中,也算有一定承受能力的心理莫名受到强烈的打击感,一位体态庞大到赶上半俩小车的“老妇人”坐着躺在狭窄的石板床上,下半身就像是个融化了的超大巧克力蛋挞,不过里面包裹是并非巧克力原浆,而是尸油的炼制物。 脸部的赘肉长满黑斑,空洞的眼睛里流出屎黄色的液体,还算作头发的“硬块”像个茧子趴在软塌塌的脑袋上。 而这些,都是白羊可以承受范围内的,令其惊恐的是在老妇人腹部烂泥似的肥肉里裹挟着毛发被剔除的死猫,各个神情狰狞,四肢残废,半个身子陷入死尸中,俨然死前受到非人的待遇。 白羊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屋子的原因是老妇人的乱糟糟的头发里夹着一张塑料卡片,只露出一角。 “噗嗤——噗嗤——” 一阵古怪的声响从厚实的胸脯处响起,接着像是抹了鲍汁的气球炸开那般,一只丑陋的死猫从肚子中破开,惨烈的猫叫声格外的刺耳。 “瞄!瞄啊啊啊!” 胖妇人本该永远闭上的双眼竟然不合时宜的张开了。 “谁!动了我的宝贝猫咪!” “它们,它们,应该永远和我在一起!” “永远不分开!” “没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歇斯底里的老妇人说话时嘴里还不停的喷射色的墨绿色的液体,等到啰哩啰嗦完,歇妇人注意到了面前的白羊,面容转眼狰狞无比,好像要凭借一个眼神将白羊撕碎。 “是你要将我和我的喵咪分开吗!啊!” 墨绿色粘稠的口水几乎在白羊眼前盘旋,嘶哑而恶毒的声音就像坏掉的柴油发电机。 “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女士” “你不可能将我们分开!不可能!” 白羊摸了一把脸,好吧,这家伙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那便不废话了,白羊快步朝着歇妇人面门奔去,快靠近时,直接一个急刹车,前面的地面上很快被飞溅的液体侵染。 这个恶心的攻击方式吗? 白羊已经大汗淋漓,抄起角落位置的一块年久的木板,朝着那块年糕似的歇妇人肚子拍去,一只抽动的死猫张开嘴将木板死死咬住,还有几只不停地挠着猫爪想要抓住白羊的胳膊,可奈何身子陷在肚皮中。 可白羊马上快步后退,没有鲁莽靠前,毕竟被那液体涂满面门估计不怎么好受。 “瞄呜啊!” 一只全身光滑,眼珠坏死的死猫突然挣脱开了束缚,朝着白羊急促窜而来,歇妇人见此情景,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我的咪咪!不!快回来!” 猫咪逃脱后的孔洞不停流出粘稠的绿色液体,附近的肚子也在快速的塌陷。 嗯? 白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扭头朝着门外跑去,那只凶残的死猫紧跟其后,可在转角的位置就被白羊一脚踢飞,滚了几圈后,就不动了,大概七八分钟后,白羊抱着成堆的毛线球来到地下二层,接下来便是一场视觉盛宴,十几只样貌奇丑,四肢扭曲的死猫在歇妇人的大肚里不停的往外挣扎,就是一个人全身被巨型虫子动穿,巨型版的挤压马蝇幼虫,最后,所有的死猫全都脱离出来,白羊将毛线球扔到了过道中,死猫们蜂拥而上。 白羊绕开,来到房间,歇妇人成了没有气的气球,扭曲腐烂的超大皮囊软塌塌的堆在石板上,周围被绿色的粘稠物包围,满是破损孔洞的肚皮格外的瘆人,面容憔悴无比,五官都塌在一块。 转眼之间,白羊成了巨人,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 白羊笑眯眯的伸出手。 “就拿个东西,不要怕” 廊亭外,白羊坐在秋千椅子上,惬意的享受午后的阳光,芬香的花香扑面而来,手中一张塑料卡片闪闪发光,上面写着“9#7552”。 “i''m trapped” “i''m trapped” “我还在试着” “找寻迷途在中真实的自己” “找一条路离开不再真实的你” “让我再远离” “i''m trapped!” “i''m trapped!” …… 白羊的歌声让周围的花草都深感畏惧。过了一会后,本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们要留在外婆家一晚上,叫白羊注意安全。 非常完美,非常完美。 听见此消息后,白羊拿着卡片前往阁楼,又将录像机重新搬了下来,开始第二次放映。 短暂的闪屏过后,是一段长镜头,枯黄的枫叶散落在公园的沥青路边,接着是一个长椅,满是胡须的男人舒畅的靠在上面,几只鸽子在他的面前“咕咕”叫个不停。 一阵恍惚过后,白羊身处在泛着青光路边,大雨磅礴,寒冷的雨水擦过一棵挺拔的松树,发出“簌簌沥沥”的声响。 黑夜笼罩着一片安静的小镇,雨水顺着石砖而下,穿过沥青斜坡,流进了下水道中,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几张炸鸡的包装纸漂浮在上面。 白羊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才看清自己站在路边,眼睛几乎睁不开。 “这是什么鬼?” 白羊身着深绿色的工装裤,黄色的夹克衫,都完全的湿透,内裤都在滴水,这个家伙到底在雨中站了多久。 走过街道,跨过横杆,就来到镜头最后的那张椅子,上面放着一张名片,福克·安德,职业装卸部经理,地点领克街73号。 白羊在雨中艰难前行,倾斜而下的雨水愈加的猖獗。 半个钟头后,白羊来到一处闭合的伸缩门前,用扳手撬开旁边的一个小门口,里面出现个车库,零散的扳手、螺丝刀扔在铁盒中,满是机油的长线绳挂在从悬梁垂挂下来的铁链上,再往里,是一个长长的过道,没有光,很暗,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红色小门,轻轻转动银色的把手,眼前突然一亮,白炽灯的光照倾泻而下。 第237章 安德的房间 屋子中没有窗户,有的只是四面水泥墙和地板中央一棵“尸体树”。 大概有三十多个人,他们神情恍惚,眼里满是惊恐,脸上挂着霜寒,穿着各色各样的衣服,有夏季的短衫,有冬季的棉袄,有的人惶恐的站在原地,无助的望着远方,有的奋力向上攀爬,五根手指朝天空抓,有的爬在别的的脊背上,甚至还有个神色死灰的妇人怀里抱着婴儿。 不过,这些神态各样、服装杂乱的人都有一样是相同的,他们都身体僵硬,被冻成了死尸,他们互相包裹,形成一张膨胀的网状结构,如果想象不到,可以参考《中华小子》中白莲花那一集。 而冻僵的死尸中间有个深不见底的洞,足足能同时塞进去两辆汽车。 等到白羊来到旁边,尸体并没有想象中开始扭曲复活,仍旧张着空洞洞的眼睛,仿佛被吸走了灵魂,只剩下躯壳,守在这里。 站在上面往下凝望,一股蚀心的恐惧感足以让人站不住脚跟。 不会在这下边吧。 白羊完全想不到下去的方式。 正当看着黑洞出神,身后冷不丁出现一个沧桑无力的声音。 “你也是来接受考验的吗?” 还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一股外力将白羊的身体推向深渊。 这个老登把我推下去了! 最后的一幕,安德穿着蓝色夹克,顶着乱糟糟的长发,萧瑟无情的眼睛带着黑眼圈和卧蚕,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阴郁,如果他是电影主角,看一眼就能知道电影风格是阴郁风,修长的胳膊朝着空中伸出,以及领口处的口袋里装着一张塑料卡片。 短短几秒,白羊脑子里想了很多事。 下落一秒后……吓死我了…… 下落两秒后……死比老登什么时候进来的,走路没有声音? 下路三秒后……刚才好像不由自主的想多看几眼…… 下落四秒后……真不是我发呆了…… 下落五秒……阴谋!绝对的阴谋! 下落十秒……我要死了吗?…… 下落二十秒……系统怎么还不救我…… 下落三十秒……完了完了,真要挂了…… …… 周围的时空的变得模糊,就连思绪都成了一团浆糊,白羊感觉过了好几年,好几万年,概念变得模糊,又好像自己从出生就在这里下坠。 自己还存在这个世界吗? 自己为什么要存在这个世界上? 自己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吗? 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一切都没有答案…… 没有人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 『检测到试炼者脱离主体世界构层』 『警告!警告!进入灵界!进入灵界!』 …… 一个甜蜜的声音似乎想叫醒白羊,切,我才不醒呢。 直到…… “啪!” 一坨黏糊糊的东西掉在了白羊的上巴处,还在熟睡中的白羊嗅了嗅,直接坐起来。 “呕!呕!” “哪个没公德心的家伙乱拉屎!” 苏醒的过来的白羊摸了摸后脑勺,脑子格外的胀痛,似乎睡了很久,头上是遮天的树冠,可那树长的像绿色的蟒蛇一般,还冒着青烟。 短暂的迷茫后,之前的记忆恢复过来,摸了摸全身,尚且健全。 可……突然,白羊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自己的样貌变成了自己的样貌! 吐槽:切,这算什么恐怖的事。 红色的卫衣,黑色阔腿帆裤,白蓝相间的运动鞋。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是不是说明自个和系统断联啦? 啊? 能让白羊这般恐惧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好像不是地球的产物啊,周围全是长的特奇怪的一种树,树干的部分特别直,像是对堆成堆的绿色带树皮的电线杆,可树冠又像是亚马逊雨林中的大榕树,可枝干是软趴趴和绳子挂在上面张阔起来的一样,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地球的树啊。 潮湿而满是黑色淤泥的地面上堆积着层好像是擦完宴席桌子的绿色麻布,这玩意不会就是这些形状怪异的树的叶子吧。 白羊拿起来一个,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还真是叶子,有脉络的路线图。 腐臭的死水潭中不是黑色的泥巴,就是绿色的枯叶,还有一些手指头大的昆虫,类似蜻蜓,尾部是透明的,翅膀结构显得很尖锐。 白羊起身,拍了拍已经潮湿了的屁股,朝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顶上的树冠离得很远,可阳光仍旧投射不下来,周围长的一模一样,白羊很可能在原地兜了几个圈子。 慢慢的,视线变得恍惚,眼前几棵树竟然动了起来,白羊揉了揉眼睛。 靠! 不是树在动,是几个怪异的生物,嗯……就像是将一只绿色的螳螂抓来,拔掉前爪和四肢,然后将身体拉直,插上四根绿色的拖把棍,然后在每个拖把棍上插五根绿色火柴棍,大概就是这种生物的样貌。 不要慌,不要慌,看那家伙连个衣服都没有,一定是还没开智的低等生物,瞧着身高也就一米四五个样子,也没啥战斗力,我吼几声就吓到跑了。 白羊这边正在酝酿虎啸,那四个小家伙也发现了白羊,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哼哼,果然毫无威胁力啊。 白羊举起双手,大声的学老虎叫了几声后,那四个小东西拔腿就跑,其中一个还踩在水潭的泥中摔了一跤。 不堪一击啊,白羊不屑的举起双手拦在脖颈后,悠闲地继续前进,可还没走出几步,随着树林里一阵骚动,大概七八个两米高的螳螂人围住了白羊,其中一个十分魁梧的家伙还背过身子朝着白羊举起尾端的屁股。 怎么? 白羊内心一阵惊愕,莫非是看我英俊潇洒想和我交配? 可当那伸缩的尾部已经来到面前,白羊才看见绿色的囊部有个可以收缩的小刺。 靠!这家伙是要拿刺扎我! 可已经来不及了,白羊再次昏厥了过去,等到再次苏醒,天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来,自己躺在露天的草叶上,没错,一片完整的叶子上,周围是一圈好奇的小眼睛巡视着自己。 第238章 蟑螂人大祭司? 蘑菇模样的房间遍布在树冠顶上,土坡下,还有树林间的小道中。 一群小螳螂人眨巴着眼睛,隔着木栅栏围观着白羊。 一位老气横秋缺失一条手臂的螳螂人:“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另一位眼角有块黑斑的螳螂人:“你不咪西,我就不希腊……” 白羊听着两位螳螂人叽里呱啦讲了好一会,绝望的靠在巨大的叶片上,拍了拍脑袋。 完了完了,真和【系统】失联了,都不提供翻译了。 经过长时间的激烈讨论,白羊被从笼子中逮了出来,由两位身强力壮的螳螂人押运,眉眼上的触角像两个大苍蝇拍子。 沿着一条全是用白色小圆石头铺成的小道,可以看见蘑菇房中放置着萤火虫灯,一种枝干下结出的和鸡蛋大小的果实,可以在黑暗中散发出莹白光,柔和不伤眼,纯绿色无公害的节能灯。 小螳螂们从窗口探出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被押送的白羊,可很快被身材纤瘦的螳螂人给拉了回去,应该是他们的妈妈。 有一些架在大树上的蘑菇屋周围飘着一层梦幻的绿色荧光,是树叶发出来,配上苍穹顶那绚烂无垠的银河光带,美到令人叹为观止。 偶尔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不大一会,果然看见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沿着房屋一路朝下,像是一面黑乎乎的镜子。 走过湖面上用木头构成的一截过道后,面前是一棵初步估计有五六百米高的大树,就连最细小的树枝条都像是蟒蛇缠绕,底部的树根七拐八扭,绵延几公里不止,这还仅仅是露出来的,扎根在土地中的能有几十公里不止,表层的绿色树皮黑的像一副铠甲,沿着螺旋往上的木楼梯,走了大概七十多米的高度,来到天然的树洞,里面几乎被掏空,修缮的格外赏心悦目,铺设的红色地毯,木制的四角桌上点着蜡烛,以及三层的书架,内部还有个洞口,依稀能看见楼梯,看来不止这一个树洞。 随行的断臂螳螂人径直来到红色地毯的坐垫旁,然后跪了下来,敲了敲放置在四方四正石板上的一个紫色铃铛,悦耳的声响过后,一个像是巨型蟑螂人的生物戴着一顶用不知何材料制成的冠帽,披着紫色的绸缎袍子,像是西方传教士穿搭的减缩版,两只黑色的眼珠子格外的瘆人,前颚骨像链锯条,令人毛骨悚然。 蟑螂模样的生物用之前听不懂的话传授了一番后,那四位螳螂人毕恭毕敬的离开了。 难道这是他们的大祭司之类的统治者?看样子很尊敬啊,但这家伙看着不是个善茬啊,该怎么办呢?语言又不通…… 等到螳螂人已经走过木桥,白羊和蟑螂人四目相对,尴尬到了极点,长时间的静默后,没想到蟑螂人先开口了。 “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会说人话?” 白羊听着这位蟑螂兄叫人语,不知为何,感觉更恐怖了。 “当然,我可是学者” “看我的样子,当然是从人界来的” “那你来干什么呢啊?” “我说我是被迫来到,你信吗?” “嗯……被迫来到池沼?” “这里叫池沼?” “是吧,你不知道吗?” 蟑螂人用明晃晃没有眼珠的黑眼睛盯着白羊。 “等等,难道这里有个地名叫人界?” “是啊,就在沙城往东二十米西(一米西约合三公里远)” 蟑螂人似乎也发觉到了什么。 “等等,你不是本地人?” “这里是……?” “这里是灵界啊” 白羊一阵晴天霹雳,实锤了,自己不在人间了,傻眼了,灵界……不就是那位使用“死亡之女”的女孩提到的地方吗? “这位学者大人……” “叫我学者就行” “学者,那个有没有方法离开灵界,回到人界,我说的不是那个人界” “啊……明白明白,想要寻求真理是吧,五个龙晶” 白羊眼睛瞪的和灯笼一样大。 “龙晶是什么?” “啊……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钱的意思” 白羊挠了挠后脑勺,无底气的说:“啊……这个啊,出来忙,没带龙晶,等我回去,翻倍给你。” 蟑螂人突然把脑壳凑了过来。 “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这这……那我不问了,学者,那放我走总行了吧” “放你走啊,当然可以,可你之前吓唬呼噜噜族人的小孩,他们认为你有捕猎他们孩子的风险,当然,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干的” 白羊跪倒在披着紫色袍子的蟑螂人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人英明啊,呜呜呜” “呵呵,不用客气,多大的事嘛,我当然可以为你解释,然后放你离开……只需要一个龙晶” …… 讲了半天还是要钱啊。 “没有……” “这样啊,那就听从他们处置吧,好像是要把你扔进黑域的沼泽地中,那片地方飞进去个鸟都不见出来啊” 白羊正当脑壳刺挠,手指突然摸索到后足坚硬的躯壳下好像有一层夹层……于是,白羊四两拨千斤,两只手扣住翘起来的后足尖往上一扯,那副蟑螂似的躯壳被掏了下来,里面是个胖乎乎的男人,肥嘟嘟的脸庞满是横肉,还戴着小小的圆框眼镜,浓浓眉毛,圆不愣求的脑袋,穿着好像古典战士里面的皮套衣服,长的贼眉鼠眼。 “好呀,你原来和我一样是个人类啊,在这里装神弄鬼是吧,来人啊,你们的神棍大祭司是个人!” “哎,大哥大哥,有事好商量啊” 肥胖子赶紧捂住白羊的嘴,谨慎地在洞口瞅了半天,确定没有螳螂人注意过来,才回到桌子旁。 “大哥,要是让那群呼噜噜族发现我的伪装,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没事啊,不是有你给我垫背啊” “别呀,命多珍贵啊” “哦?是吗?那给我二十个龙晶,我就给你保守秘密” “什……什么!二十龙晶,大哥你杀了我吧” “螳螂人们!过来集会了!你们大祭司有话讲!过来啊!” “大哥!冷静啊,有事好说嘛,不就是二十个龙晶啊,不至于这么大的动静” 第239章 学胖子 胖男人拉着白羊和声和气的坐在桌子旁。 “那这事先放下,我有些事问一问你” “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有没有这里的地图?” “这个没有” “连个地图都没,还敢称呼‘学者’” “额……我可以手绘一张” “你刚说的沙城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附近有叫人界的地方?” “那是灵界南部地区最大的城邦之一,至于为什么附近有个叫人界的地方,是因为沙城里有你们人类的执交官,就相当于外交官的职位,而想要前往人界,去往沙城和那里你们人类的执交官交涉应该会提供比较安全的途径回到人界……” “应该?” “哦……这个,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离开过这里了,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毕竟现在的世界是一天一个样,那地方可能早就换了一批人吧,上一次去,可能还是七八年吧” “那不安全的方法呢?” “不安全的……这个的话,可以说灵界和人界的之间的隔膜就像是一张蜘蛛网,会有一些可以相互串通的通道,可是那些地方很难寻觅不说,要实际穿越的话,比跳崖的生还率还低,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就是通过不正规的渠道来到灵界的,因为如果是官用渠道,你现在应该是沙城,所以,你如今身体完整的出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那你给我画一张去往沙城的地图,另外给我十个龙晶,咱俩就算交易了” “十……十颗……” 胖子一脸的便秘样。 “对你来说应该是小问题吧” “小问题……小问题,大哥,敢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羊,你呢?” “学者,你叫我学者就行” “怎么?不敢用真名示人啊,你不会是个通缉犯吧” “什么通缉犯,怎么可能” “哎呀,开个玩笑,怎么这么紧张啊” “你看着这么年轻,难道婴儿时就在灵界?” “算是吧” 学者一副不像谈论过去的样式,白羊也就不再过问。 在学者绘制地图的过程中,白羊在其他屋子中搜罗到了一些黑色的小果子,和蓝莓味道很相像,还有青白色的果子酸酸甜甜,果腹了一番。 “吃这么好,怪不得这么胖” “还好,还好” “呼噜噜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呼噜噜族怎么说呢,他们不是灵界本来的种族,所以懂他们语言的人很少,而对于在灵界其他势力而言,呼噜噜族几乎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他们原来的居住地是鸣沙海旁边的金桔峡谷中,是被山丘人追杀,逃亡到这片沼泽地中的森林里,后来就在这里定居了,这片地方,资源少,外部还有黑域沼泽地作为天然的保护屏障,才可以繁衍生息” “灵界强大的势力有哪些呢?” “这个嘛,我想想,首先是血海之巅的德比森长老执掌的血族,诡池森沼的骸骨者,他们的鬼王好像叫霖丘,可以算是灵界起源的始祖人物,也是唯一尚且存在世的始祖,因此,骸骨者的势力最为强盛,还有极地之争的古邦,白马城,那里虽然鱼龙混杂,但最终实际掌权者是神灵族的人,如今盘踞在金桔峡谷中的山丘人,可以算是灵界杀不死的小强,这么说也算是强的一匹,以及刚才提到的沙城,对于沙城来说,那里更像是一个大型的集会市场,负责交易买卖,强大的原因也说了,因为有你们人界的……” “你们人界?” “错了……错了,咱们人界,是因为有咱们人界的执交官在,这一千百年前未被看的起的势力现在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咱们人类的骄傲啊,而且也说了,灵界和人界交互的通道就在沙城附近,所以谁都不敢在那里造次,这可牵连到政治问题啊” “所以,现在的局势就是血族占据西边的血海之巅,骸骨者们占据北边的诡池森沼,居住在白马城的神灵族在东边,沙城在南部,最中央盘踞着各色各样的人,有吸血鬼、骸骨者、神灵族的人倒很少,他们一般不会离开居住地,当然还是山丘人、呼噜噜族人、放咒者、游荡尸鬼、土着人、布施者……这种或自力更生,或夹杂在各大势力中间,或依附着势力强盛族群发展的无名无姓的种族,有些狂妄且长的奇特的家伙还会依靠自己的外貌设立一个种族出来” “那金桔峡谷在哪?” “这个……好像就在灵界中部地区” “那为何没有其他势力去争夺?” “中间那片地多的都是山地,也就山丘人能生存在那里了” …… 寂寥的夜空只剩下几颗残星的时候,白羊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学者还附身桌旁,奋起疾笔,那一截蜡烛都短了好大一寸。 “啊,天都快亮了” “是啊……啊” 学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挠了挠后脑勺。 等到白羊又吃了一盆子果子后,学者长出一口气,伸展了懒腰。 “大功告成!” 随即展现在白羊面前的是一幅精致而清晰的手绘地图,不仅板块清晰,涵盖内容广,就连距离都是十分精确。 “学者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学者得意的笑了笑。 “那时” 随后,就扔下笔,神神秘秘的跑到了背部的通道中,过了好一会,肥硕的身子神神秘秘地出现在洞口,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布袋,里面装着十颗红色的通明晶石,七面菱形格外标志,当白羊握在手心,心中一惊。 这玩意可以和灵能产生共鸣,好东西! “白大哥,这可是我的家底啊” “就算是我和你借的,日后翻倍奉还,若不相信,你现在立个字据” “哎呀哎呀,见外了,今日和白兄相识,格外的开心,十颗龙晶,就当朋友的见面礼” “朋友?哈哈,好,那你就是我来到灵界的第一个朋友” “好好好,那白兄不如多留几天?体验体验当地的风光,让我尽地主之谊” “算了,算了,我害怕,哪天你趁我睡着,把我扔到黑域的沼泽地里” “白兄言笑了,言笑了” “哎,那我就走了,学胖子” “我叫学者!” “好好好,学者,学者” 第240章 甲甲嘚 第二日天刚亮,远处的云朵竟然呈现富饶的紫色,映照在这片林海中,露珠挂在草芥的末端,缓缓流下。 “白兄,我会让两个族人护送你通过黑域的沼泽地,然后你就可以按照地图的指引前往沙城,路途遥远,要小心啊” 学胖子重新穿上了那副蟑螂的躯壳,身材魁梧了一圈,声音都变得雄厚。 “莫不是路上还有危险?” “危险倒也没有,只是有些狩猎的陷阱和坑洞需要提防” 于是,学胖子召集了一部分有威望的呼噜噜族人,阐明了白羊是“无害”的,吩咐两个健硕的呼噜噜族人将白羊驱逐出去即可。 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才从那密林中出来,有人护送还是很有必要的,没有了植被的保护,炙热的阳光顷刻间照耀在脸庞上,这会也就九、十点,就这般炎热,黑色的泥巴地在烘烤下变得淤烂不堪,泛着反胃的腐木味,偶尔有形状各异的动物尸骸躺在臭水池中,腐败的树叶遮盖在上边,怕是食肉动物见了都摇头,呼噜噜族人在躯壳的保护下亦然不怎么受影响,步伐稳健,气息平稳,而白羊这初秋的穿戴到了这里那叫一个燥热,尽管卫衣已经脱了,可还是抵不住阳光的照射。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一片黑压压的水域,两个螳螂人放缓了脚步,细细的在岸边观摩了一番,然后把背上的一副甲虫的后背放在漆黑的水面上,示意白羊坐上去。 这个躯壳是一种特殊甲虫身上的,才可以浮在黑域的水面上。 白羊平稳地坐在躯壳上,用着一根漆黑色,鹿角形状的触角当作船桨,等到行驶了几十米远后,那两个螳螂人也离开了,只剩下白羊一人游荡在污浊的黑域水域中,在触角划水的过程中,白羊发现这黑水是介于水和泥水之间的一种特殊流体,里面混杂着一种黑色的颗粒,但触碰后没有颗粒应有的触感。 到了中途,时而看见焦黑色的凸出的裸地上搁浅着布满苔藓和青花的木板,想必是船体的一部分,有时出现几棵躯干歪歪扭扭的树,全身暗黑色,没有一片绿色的叶子。 刺眼的阳光在广袤无垠的水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散不尽的雾气。 怎么突然之间起雾了? 太静了,浆划动时也不曾有拨水声,还好学胖子教了方法,白羊拿出一些结块的硬物,洒在水中,渐渐地出现一些白色小虫子,很像蚊子的幼虫,飘浮了一会后,集体摆动着尾部朝着一个方向游荡而去,就这样,白羊驶离了那片雾气蒙蒙的水域,然后只端端划了二十多分钟,就看见了焦黄色的陆地,岸边满是动物的死尸。 等上岸后,白羊将那副甲虫躯壳倒置后就缓缓沉了下去,自己仿佛从死亡之境中走了出来,从这片名叫池沼的地方走出来,就花费了五个小时。 随后,白羊找了一处僻静的树林子,用随身携带的一些果子充饥。 “我看看,目前是在西边靠中部的位置,最近的一个小镇名叫噜镇,是在十二米西外,经过一个名叫甲甲嘚的村子之类吧,或者叫部落应该,这个也有五米西,天这么热,先去村子里待到晚上再走吧” 目标明确好后,白羊包揽住剩余的果子,背上后就屁颠屁颠的出发了,一路上不是个乱石,就是怪林,别提人、鸟兽了,连个小昆虫都不曾见过,时间一长,白羊涌现出一种错觉,这里根本就没有活物,之前那些只是亡灵或者是幻觉。 直到看见土坡上一个跳窜的身影后,才打消顾虑。 那家伙一身土渣,棕色的皮肤,没有耳廓,鼻子平削,四肢短小,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全是土,一看就是谁家的小孩在土堆里打滚。 白羊都快走到跟前了,那正在扒拉土块的小家伙才发现。 “小朋友” 白羊还在担忧语言不通时,【系统】早就开始运转自动转换。 只见那小家伙在发现白羊后,端端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用布灵布灵的眼珠子瞅着这个陌生而奇怪的人,愣是没被吓跑。 白羊掏出一个紫色的小果子塞给那小孩。 “给你果子吃,能不能带我去你的村子啊” 这么一干,白羊怎么感觉怪怪的,有股拐卖的味道了,小孩怯怯懦懦的伸出肥嘟嘟的手,也不在乎手上还有土渣,拿起来就啃。 这怎么一点防骗意识都没呢…… 一秒钟不到,果子就进肚子了,还核都吃了,白羊又给了两个,小孩吃了一个,然后将剩余的一个拽在手中,笑嘻嘻地开始给白羊带路找村子。 白羊跟着跟着,突然思索起了一篇小学的课文,应该是叫《王二小放牛》,讲述的是王二小遇到鬼子临危不乱,表面找村子,实则引去包围圈,最后光荣牺牲的故事,那现在白羊岂不就是大佐了? 瞧着小孩蹦哒的背影,白羊用手做成手枪的模样,然后一嘴的大佐味。 “王桑!你滴伎俩,我滴已经识破了滴干活!” 走了不过两个土坎,就能看见一些泥巴建成的村落,还有坍塌的石墙,不规则的土块垒起的土墙,实际距离也不远,小孩带着就走了些捷径,踏进村落,肉眼可见的荒凉,总共可能就七八十户的人家,和西北剧里的农村大差不差,都是落后的地方。 白羊也深深地担忧了起来,一会怕不是要被一些大叔大妈被拿着扫帚给揍出村子。 沿着一条土路,白羊跟在小孩哥的身后,唯唯诺诺,碰见了好几个年迈的老汉、大婶在土地里劳作,不过,他们种植的作物怎么看起来黑漆漆的,没有什么生气。 就像进村被人指指点点,那些人老远对着白羊戳戳,议论着什么,却没有前来阻挡。 走了不大会功夫,小孩哥扔下白羊,兴奋地跑进了一家院户,屋里一个同样皮肤棕黑,面黄肌瘦的妇人出门喊叫着将小孩拦在怀中。 “又弄一身土渣子,我把你个臭小子!” 看来不仅人间的妈妈是这样的,灵界的老妈也是一个样啊…… 可小孩哥仍旧一脸笑嘻嘻地将怀里的果子给了训斥自己的老妈。 第241章 黑斑蜥兽 小孩哥的妈妈注意到了一同进来的白羊,先是警惕地将孩子拦在身后,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那个……谢谢你把我们家孩子带回来。” “啊……不客气,待会可能还要麻烦你们呢” 这还真是双方都紧张的不行,那位母亲搓着紫黑色围裙的一角,全然顾不上小孩哥手里递出的果子,还是在小孩哥快哭闹起来时,才发觉,只是一个劲的说着什么“不可以接受别人的东西”。 当小孩哥说已经吃了两个后,少不了一顿胖揍了。 交涉了一会后,白羊已经断定不会被收留了,还是去外面啃草叶吧,就在白羊灰溜溜的要离开村子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闻声望去,只见声音源头是一位苍老却显得文雅的老者,一把灰白的长胡子编成了辫子,深蓝的短衫皱巴巴的,腰窝的地方还有布丁,粗布麻衣包揽的裤子很糙很粗,深陷的眼窝下有些泛紫的肤色,不知是本来的样貌还是被人给揍了,前者可能性高些,毕竟这位看起来就不是惹事的人。 “您好” 白羊向老者鞠了一躬,可把老者给吓坏了,颤颤巍巍地差点跪倒,要不是白羊扶着。 “哎呀,哎呀,外乡人大人,受不起啊,受不起啊” 这般殚心竭虑,莫不是人类在这里蛮狠不讲理?叫外乡人?这里的人把人类叫外乡人吗?倒很切合实际啊。 等到平缓了老者的情绪,白羊才敢问道:“老先生,叫我白羊就行。” “白羊大人啊,您是来给我们解决葱岭供水问题吗?哎呀,我们是一直给噜镇的郡守反映问题,没想到他们直接派来外乡人大人啊,没有提前迎接,见谅了啊,见谅了啊” 老者说着说着,就又要跪倒了,可把白羊给吓坏了,愣是互相扒拉了半天。 “没事啊,不用这么客气啊,老先生” 瞧着老者这样子,这供水问题估计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解决。 老者说到这会,口齿都开始因为紧张变的不清晰,只能靠着白羊搀扶着回去,可白羊越是客气地搀扶,老者越是腿软,没办法,白羊只能口气硬一些,搞的非常的别扭。 “哎呀呀,哎呀呀,麻烦外乡人大人了” 这是之前的话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老者从陶罐里给白羊里倒出一些混浊苦涩的水,别说喝了,洗脸的话现在的一些小孩都受不了。 这问题不能再耽搁了…… “您说这供水出现什么问题了?” “哎呀,这个啊,是从一两年前开始的,本来我们这个小部散(部散就是村子的意思)一直由葱岭的麦河供给水源,可来了一头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凶物,占据了水源,那凶物啊,足足有百余磅足(一磅足约合二十三千克),四足尖刻,能吞人,此前此后,已经有两人命丧其口,哎啊呀呀” 老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现在,致使我们只能靠泥坝中残留的净水生存,条件苛刻,年轻劳作力都前往了噜镇生存,只留下些需要照料的小孩和不愿离开故居的老人,我……我只以为这片古梆子(村落方言)就要在我手里成衰败消失了,我对不起各位遗亲啊,今日外乡人大人亲自处理异端,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答谢啊” 老者衰老的眼角已经被泪水打湿,只能用衣袖不停的擦拭。 能在灵界滞留的人类肯定都不是等闲之辈,老者估计听闻过传言,所以对同为人类的白羊如此钦佩。 可…… 白羊内心却在说:老先生,我只想说我是个例外,能不能解决问题都不清楚呢,您现在真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外乡人大人” 临近傍晚,老者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也得知了其名字叫哒柯赖,就叫哒村长吧。 哒村长为白羊准备了一些白粥和干巴巴的煎饼,估计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晚餐。 “很好了,很好了,我不挑的” 饿了一天了,白羊此时还真不挑,两碗白粥和两个煎饼很快就被吃了精光,之后,白羊被带到偏房,里面低矮的屋顶悬梁垂挂顶着脑壳,两边是木式的挂吊,架起的木板上铺着一层干草和陈旧的布套子,就算是床了,躺上去,硬是真的硬,不过也就这条件了,用被子蒙上脑袋就一觉睡到天亮了。 旭日东升,白羊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果然到了灵界也改不了睡懒觉的习惯。 哒村长说早餐已经凉了,先让白羊去洗漱洗漱,自己再热一遍,可白羊哪里受得了别人照顾自己,二话没说,自己钻进黑黝黝的厨房鼓弄去了,哒村长见状,也是吓得一个劲的道歉。 哎,没办法,白羊只能尽可能的帮忙了。 仍旧是白粥配大饼,这可能就是哒村长认为最好的东西了。 冲着白粥和大饼的面子上,这事也要处理妥当! 吃饱后,白羊在村长的带领下前往葱岭,沿着土道道走了好大一会功夫,途径二道梁,驼山湾,来到了所谓的葱岭,葱岭可不是长满大葱的山岭,而是长满类似黄色松树的山岭。 吐槽:真是长见识了。 就好像校园绿化带里的松树长到了黄土高坡上,怎么看,怎么奇怪。 再沿着乱石窖沟走大概两米西远,就能听见湍急的水流声,哒村长已经吓的再不敢前进一步。 “那您先回去吧” “外乡人大人,全看您的了” 这还真是两人各用各的敬语。 白羊来到岸边,眼前是辽阔的水域,长的像黄河的一条支流,就静静的站了一会,河水变得湍急,一只通体黑色,长有黑磷,四肢粗壮,面露凶光的生物从河水里蹦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们这群刁民,真不知好歹啊,之前的教训都忘了吗?” “哎呀,还会说人话,莫不是成精了?” 其实都是【系统】的功劳。 “少哔哔赖赖,留下两个前足,快快滚蛋” “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生物见白羊的模样,一时间没认出来白羊是个什么玩样。 第242章 我现在强的一匹?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要么离开这里,要么永远的留在这里” “臭逼仔!这么嚣张!给老子死!” 黑斑蜥兽挪动着巨大而沉重的身躯,每踏出一步,都要眨巴一下眼睛。 “呵呵,不知好歹,那就抱歉了” 白羊涣散的眼神变得犀利,一股滔天的威能在缓缓酝酿而出。 “灵域——展开!” 蔚蓝色的光域覆盖在山间地头,身后翻滚的河水受到牵引,迸发而出。 “这一击!名叫水龙头!” 一股旋转的水柱席卷而上,还未等黑斑蜥兽反应过来,直接被洞穿了腹部,那副不堪一击的身躯就那样躺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这……这……这是被一a秒了!? 白羊只是简简单单想要先用些小伎俩教训教训它,没想到这家伙看着皮糙肉厚,这么不经揍。 难道……难道……我穿越灵界时,卡了bug,灵能翻倍了?简单一击就有千亿的威能? 这!强者的感觉! 这!头一次体验到瞬秒的快感! 这!未曾被靠近挨打的一刻! 白羊仰天大笑,小手一挥,湍急的河面顷刻间聚拢起十几道水龙卷。 半个钟头后,在河畔边。 “外乡人大人乃圣明啊” “感谢外乡人大人,除去祸端” “外乡人大人出马,一个顶二” “外乡人大人威武” 甲甲嘚的村民跪俯叩拜,感激涕零,一时间,欢呼称赞的呼吁声响彻周遭,有站在最前边领头的哒村长,还有之前的妇人,以及穿着质朴的其他村民,都顶着紫色的眼眶,白羊这才发现他们原来一流泪,眼窝附近就会变成紫色。 “小事,小事” 白羊是真拉都拉不起来,真能勉为其难的享受赞誉了,不过,这对白羊来说还真算小事,不如吃个馒头费劲。 随后,等到太阳快落下山头时,拄着拐杖的老者,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还有全村的小孩以及一脸不舍的哒村长都站在村头为白羊送行。 破旧满是布丁的布袋里装着干巴巴的大饼、黑乎乎的腌制菜。 “外乡人大人,一路慢走啊” 一抹残阳染红的山头,几株枯瘦的植被依附在地头,零散的土砖渐渐失去了光辉,只剩下俊黑的外表。 “再见啦,回去吧,乡亲们” 白羊鼻子一酸,望着那群站在村头土墙边,个个身体疾瘦,沧桑的脸庞却满是期盼的神色的乡亲们,一股心酸感萦绕于心。 小时候看电视剧,老是看不懂那些老巴子农民送亲人老是站在山间头一直望着,一直目送,最后还用脏兮兮的宽袖筒擦了擦眼角,还老是觉得煽情。 可真正到了自己面对时,白羊自个反倒差点没忍住,湿了泪角。 白羊沿着歪歪扭扭的土路走了一会后,身后突然有道喊声,回头一看,小孩哥的母亲穿着围裙追了上来。 “外乡人大人……你看……我这一个糙妇人……” 她支支吾吾,一脸的不好意思,白羊也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其安心。 “没事的” “哎呀,对不起啊,外乡人大人” 妇人像是终于放下了心,敞开了的道歉,最后,慢慢从怀里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多了些灰土的果子。 “外乡人大人,路上吃” 之前忍住的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这果子娘两个是谁都没吃啊。 “谢谢” 白羊接过这个十分甜美的果子,内心却五味杂陈。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在夜幕下,白羊更像是小心翼翼的觅食者,无声无息地走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在月光的照扶下,一些卷曲的植物尖端挂着紫色像彩铃铛的花朵,还散发出微微的荧光,吸引着一些小蚊虫去爬在上边,可下一秒,花瓣缓缓张开,流出粘液,将那些贪吃的小虫子全部粘在花蕾中。 越过一道又一道荒山,出现了一段小沙石,走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怎么越来越荒凉了? 白羊不得不停下确定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确,一些凉风吹到面容上,白天的暑气完全消散,转而是晓寒的凄凉和薄冷。 等到星辰最为浓稠的时候,一条绚烂的光带贯穿天际,紫色的稠星散漫遥远的苍穹。 白羊找了一处被风的地方,简单的吃了一张饼子,喝了些河水,就匆匆赶路,鞋子里早已钻进了一小撮一小撮的沙土,身上粘稠万分,一股子汗味。 这里比最为荒凉的戈壁滩还要荒凉一点,基本见不到什么大型动物,时而能看见地上的草垛里快速爬过一些巴掌大的小动物,白羊只能想象成那些是小蜥蜴之类的,那样就不觉得恐怖了。 这里的草是一种咖色,草茎坚硬,叶子和挖耳勺的那个勺子一样大,刚开始白羊还以为这是一种浑身长满了小疙瘩的植物。 白羊一直保持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既不耗费太多体力,又能不耽搁。 尽管路途中一直保持喝水,可喉咙仍旧感觉干咳,嘴角干裂,连面容都干巴巴的,一直行走,精神力也开始涣散,就在白羊开始“发呆”式行走,即将要变成一具干尸时,前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些庞然大物。 到了吗? 白羊现在都懒得去确定,毫无目的地继续朝前深入,当看到一块几乎快碎裂的石墩上写着“噜镇”时,白羊直觉两腿发软,脑子嗡嗡的,这走了大概六七个小时,中途只有吃饼休息了一会。 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这简直是白羊睡的最舒服的一觉,两眼睁开的时候,已经大亮,眼前是一个鼻子短小,脸蛋有些雀斑,耳朵非常尖的小孩睁开大大的棕色眼睛看着自己。 “艾雅!不要打扰外乡人大人睡觉!” 另一边是一个声音清脆的少年声音,白羊抬起脑袋,一个长长的双层桌子旁站着皮肤黝黑,穿着一件紫黑色的短衫的少年,露出强劲有力的胳膊,背着白羊在捣鼓着什么。 “他,他醒啦!” 雀斑小孩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然后就跑去抱少年的大腿。 第243章 车队 “我睡了多久?” 白羊扶着晕乎乎的脑袋,起身后,发现自己躺在只铺着一张像是魔毯的干板床上,身上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陈旧而发黄,已然穿了很多年了。 “嗯……这会是下午三点多” 少年闻声转过身子来,健硕的胸膛,消瘦的下颚,以及眉目下有三道水纹波浪线。 “有水吗?” 白羊审视了周围,自己身处的这边是一个简居室,一旁有个缺一角的柜子,上面陈列着一些布袋和陶罐头,少年那边则应该是个简易的厨房,宽大的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罐,上面还有各种图案的花纹。 少年捧着一个黑色瓷碗递给白羊。 “谢谢” “不客气” “你叫什么?” “我叫埃塞卡,这是艾雅” 那个只到埃塞卡大腿处的小家伙将两只小手紧拽在埃塞卡卷起来的裤角处,身上是一件红色的网兜,小巧的鞋子有着尖而凸起的前端,就像波斯电影里的鞋子。 “外乡人大人,你怎么会晕倒在路上?” 白羊将瓷碗放在桌上,擦了擦嘴角,苦笑了一声。 “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晕倒的,还有,叫我白羊就行” 埃塞卡稍微停顿了一会,脸上有些难为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好的,那外……白羊,您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要去沙城,路过这里” “沙城?那可不是短时间可以到的地方,您是要走着去?” 埃塞卡露出惊奇的样子,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没有更好的方式,应该是要走着过去了” “可是……你们应该不会……独自离开沙城的……” 埃塞卡应该是想要说像白羊这种外乡人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离开沙城,怎么会落单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中。 “我出了点意外” 对此,白羊也解释不清楚,只能一概而过,意外就是很好的说辞。 “那您是从甲甲嘚过来的?” “是的” “那您?可不可以……喔……我可以给你借来一辆……夹板车,到时候不会浪费您很多时间的” 埃塞卡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擦拭着双手,想要就此开始着手准备车子。 “……你的意思是想要再回去甲甲嘚?” 白羊此时已经大概已经明白埃塞卡的意图。 “是……的” 埃塞卡开始有些仓惶,似乎内心十分挣扎,并且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白羊。 “我猜猜,你是想要我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是……是的” 埃塞卡眼睛睁的大大的。 “是一只又黑又大,说话又暴躁的凶兽” “是……是的” 眼睛睁的更大了。 “那没事了,它已经死了” 埃塞卡沉默了好一会。 “是您杀死的?” 白羊埋下脑袋,沉沉的说了一句“是的”,内心却在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外……白羊” “不客气,我的衣服在哪?” “那……我……去给您拿”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白羊跟着埃塞卡一起出到外面,阳光很耀眼,热浪席卷着这片不怎么肥沃的土地,若在有一些高大耸立的仙人掌,那就是纯种的西部地区了。 自己这还没到沙城呢怎么就这般炎热了? “这里都是这么热吗?” “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几年开始常年不下雨” 埃塞卡面露难热,走在沙石上。 这里的建筑是一种乳白色肥嘟嘟的样貌,就像把一些浮肿的石膏裹在房子上,应该是避免暴晒的方式。 空荡荡的街道没有几个行人,偶尔有一辆单个轮子的夹板车被包裹严实的人推着路过,两人来到屋子的旁边,经过洗涤的红色卫衣和裤子晾晒在石墙上,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白羊……虽然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您这套衣服很显眼,这并不是很好……” 白羊思索了一会。 “你说的对,还有,不需要用敬语,听起来怪怪的” “好的” 之后,白羊用一个大一些的布袋将自己的衣服装起来,换了一身埃塞卡自己的衣服,棕色的布衫,有腰窝下由两排系扣链接,黑色的裤子跟粗糙,十分耐穿,虽然不怎么舒服,不过很皮实,在沙石里打滚好久都不会磨破。 等到吃过下午饭,太阳西落,白羊准备再次启程,这时,一个用红色的长布裹着发丝的女士扭着屁股来到屋子。 “埃塞卡!埃塞卡!” 尖锐的嗓音没有一点女人味。 “加德罗说车队提前啦!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会来!要提前准备好货物!” 满头大汗的埃塞卡从里面的一个小屋子跑了出来,吆喝着“知道啦!” 然后,突然疾步跑了出去,追上了白羊。 “白羊!白羊!我们有个车队要前往戈登城!或许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从戈登城到沙城会有很多商队” 白羊拿出地图,戈登城靠近血海之巅,目前,戈登城、噜镇和沙城的关系就像一个不规则三角形,自己如果通过戈登城前往沙城就要多走好些好些路,几乎是绕远了。 不过……有个车队在一起不仅可以省力,还相对安全些。 “那好,车队什么时候到?” “快了!今晚不到,明天一定来,加德罗的消息一向很准” 太阳在山头撒下最后一点余晖,就灰溜溜的退场了,白羊跟随着埃塞卡来到一间大大的厂房,里面一些固定的地方竟然是由骨头制造成的。 外面的沙石地上停着七辆木板车,不同于之前的单轮车,这个足足有四个轮子,白羊还上去摸了摸,材质很硬,要征服这片贫瘠的土地,就要硬碰硬。 埃塞卡在内的一共有足足二十多个劳动力在往车上搬着一袋袋货物,不知是何物,那些干活的有些鬓角发白,前胸贴后背,却依旧硬挺,不过更多是像埃塞卡这样的青年人。 “好啦!都装载满了” 四个多钟头,七辆车被装的满满当当,埃塞卡似乎是装卸小队的队长,去给一个大肚便便,穿着紫色绸缎的男人去报告,那个男人长着小小的耳朵,和埃塞卡一样黝黑的皮肤,肥肥的手中拿着一杆大烟枪。 第244章 出发戈登城 “记住!噶贡的价格已经涨到一吁二十七点八哚(一吁相当于一点二千克,哚是当地货币的计量单位),如果咖老板不收,直接去湖湾出售,价格这方面,一步都不能退让!” 白羊刚走到两人身旁,就听见那位大肚便便的老板在给埃塞卡叮嘱,不过,听起来怎么像在训斥。 噶贡是什么东西? 那些袋子里应该就是装着噶贡,至于后面的都是当地的货币和重量的计数单位吧。 老板注意到身后有人,吃力地扭过脑袋。 “哦,这位是今天来到噜镇的外乡人大人,白羊,他要和我们一起去戈登城” “哼,外乡人来这穷乡僻壤干什么?” 老板不屑的调侃了一句,拿着杆枪,一步颠着两步,朝着远处走去。 等到老板离开,埃塞卡来到白羊身旁。 “这是我的老板,也是噜镇最大的贾商,全镇有一半人几乎都靠他养活了,那个……因为你们在沙城的政策,影响到了他在沙城的生意,所以,有点记恨你们,不过!别看我老板他嘴上骂骂咧咧,其实心底里还是很好的” “沙城的政策?我们在沙城不就是一个社交的建设吗?还能做到影响政策?” “这个……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沙城实际掌控权利早都不再当地政府手中了,无论是什么,都要看你们眼色,不过,正因为有你们势力的存在,连带着周围都安定了许多,大家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谁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是吗?” 学胖子怎么没讲这事?那家伙是真消息不通还是隐瞒呢? “对了,你们说的噶贡是什么东西?” “哦,这个啊,就是一种调味品的原材料,生长要求不仅要干燥炎热,同时还要用沼池附近挖掘的泥土孕育,所以成了我们这一带的特产,老板硬是将我们附近这一带的小镇都给救活了,不然,都要被常年的干旱天气耗死了,相信再不出两年,噜镇就能恢复以往的繁荣了” “以前这里还繁荣过吗?” “当然!我听我爷爷讲过,以前这里很繁荣的!” 此时,一个裸着膀子,穿着皮条裤的汉子喊着。 “来啦!来啦!车队来啦!” 远处一些闪动的火光逐渐靠近,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还有一群……一群……犀牛? 等到车队完全进到镇子里,白羊才看清那些四脚兽长着扁平扁平的脑袋,四肢粗笨,皮糙肉厚,脖子上还套着垄子,应该是负责拉车的。 领头的人是一位毛发旺盛,高颧骨,橘黄色皮肤的家伙,骑在类似马的生物上,穿着附着黝黑黝黑毛发的绒衣,外面太套着焦黄色的马甲,裹着两道横邦子。 一口糙汉子音。 “埃塞卡!怎么才七辆!” 埃塞卡走上前,说:“我们老板说,价格有浮动,减一半。” “埃塞卡!我的车队是不要钱的旅游团吗!” 埃塞卡没有接这龌蹉的糙暗喻,继续说:“嗨,席德!我们支付的是按趟的价码!不是按量!” 那个糙汉子突然开始大笑。 “哈哈哈,这就对了吗!我们才不管你们是一辆车还是七辆车,还是一个羸弱的穷小子!” 接着,车队其余其余的人也开始大笑。 啊?一旁的白羊心里莫名其妙,这……这笑点在哪里?难道是在大漠里走了很长的时间造成的,最后联想到自己一个从甲甲嘚走到噜镇。 嗯……估计是了…… 在那些车队的人将那矮墩墩的拉货兽套在车上时,埃塞卡来到白羊身旁,小声的说:“那个……他们领头的人是果洛族人,事实上他们不怎么喜欢外乡人,等会你就呆在末尾短的队伍里,那里都是负责搬货的,是我的人。” 白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将帽衫套在脑袋上,再用颈部多余的布拦在嘴部,只露出眼睛,埃塞卡满意的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回去指挥起来。 “嗨!出发吧,小伙子们!” 领头的果洛族人大喝一声,这支满载的队伍出发了,负责装卸的包括白羊在内一共是九人,埃塞卡和两个人在队伍前端和领头人在一起,剩余的六人在队伍末端的两辆车上。 而负责押运和保卫的人有十五人,六个人在队伍前侧开路,其余的分布在两侧,均匀的分开,最后两辆车旁有个用红色布条裹脸,穿着紧身的皮质夹克衫,骑在那类似马的生物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类似火铳的武器,眼睛时不时望一眼周围黑漆漆的山头和荒原。 那拉车兽走的很缓慢,所以队伍行进速度也快不起来。 埃塞卡溜到了队伍末端,给白羊递给了一些黄色带有褐色斑点的果子。 “吃吧,这是果洛族人解渴圣物,咔秋果,比喝水管用” 白羊吭哧吭哧吃了一个,怎么说呢,很耐嚼,有股甘甜味,总得来说,为这趟沉闷的路途增添了乐趣。 “这动物叫什么?” 白羊指了指在车头前闷头一直走到四脚兽。 埃塞卡一笑。 “这个就叫咔秋兽,因为这个大家伙的主食就是这种果子,这皮糙肉厚的家伙能做到走八十米西,滴水不进,全靠这果子” “那他们骑的叫什么?” “那个啊,叫噜噜兽,就和你们的马一样” “确实很像” “虽然耐力不如咔秋兽,不过跑的快,而现在这种速度,它们几乎都不耗费体力” “那领头的那个胡子拉渣的家伙叫什么?” “席德,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不想被荒漠屠杀,就找席德,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席德就已经常年混迹在这片荒漠中,而现在,他仍旧在征服荒漠” “这片荒漠有什么值得防卫的吗?” 埃塞卡望着深不可见的幽谷,眼中出现畏惧的神色。 “这片荒漠能存活下的生物,都不是善茬,如果没有敬畏之心和恰实的经验,就连一丛杂草堆都能夺走性命,有多少怀抱志向和勇气的人永远的留在了这片贫瘠的土壤里,再也没有走出来” 第245章 遇伏 那些咔秋兽走的非常缓慢,所以,尽管一路上都是沙粒巨石,却并不怎么颠簸。 周围鬼影婆娑,时而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但更多是车轮碾压着石块和车轴的颠簸声,以及那些噜噜兽的“矻斥”的声响,席德的嗓门很大,加之声音本就厚实,所以当席德发出肆无忌惮的咆哮声时,白羊在车队的尾部都听的一清二楚。 埃塞卡回到了车队头部,和席德聊着一些古文趣事,甚至包含了噜噜兽粪便味道这种话题。 白羊躺在运输车尾部,双腿掉在车板下,后脚跟有时和一些坚硬而枯燥的植物相擦而过,头部枕着硬硬的麻袋,将手举起五只分开,那条绚烂的银河光带就被分成了几块区域。 运输车的其他两位都沉默寡言,并不对天空的星河和周围的夜色感兴趣,他们或许在盘算取的这笔报酬后要怎么花销,或者仅仅是简单的发呆。 其中一个脸上黝黑黝黑,没有什么肉,眼神空洞无神,只是一直盯着面前的麻袋,另一个则将身子侧躺着,一条腿搭在车沿边,用灰黑色的布袋蒙在脑袋上。 “嗨,您好” 白羊轻轻喊了一声,尽量不引起不远处骑在噜噜兽上那位保卫人员的注意。 那位男人抬起脑袋,先是一怔,随后用着不确定的眼神投射过来,随后指了指自己。 白羊点了点头。 男人幅度很小的点点头,同时将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双腿上。 “你……干这个多长时间了?” “一古巴(年)七个月” “埃塞卡也干了很长时间吗?” 男人摇了摇头。 “埃塞卡大概在五个月之前入队” “那为什么埃塞卡可以在短时间里做领队?” “因为埃塞卡是个勤劳、勇敢……并且是一个诚实的人” “吱嘎”一声,车队整体停顿在树荫下,埃塞卡骑着一匹噜噜兽来到后边,然后是席德那洪亮的声音。 “休息七吁时(分钟)!臭小子们” 埃塞卡拿来一些携带的干粮,将其中的一小包分发给那两位,随后直接给白羊递给了个圆鼓鼓、烤得硬邦邦的饼子。 白羊摇了摇头,表示不饿。 “吃吧,旅途中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白羊听后,接过一个圆饼,拧开埃塞卡给的水袋,一口饼子一口水,吃了一半,就又开始启程,其他人都将两个饼子解决完了,看来吃饭着功夫还要练啊。 “前边是暗谷,在非常遥远的以前,这里可是打家劫舍的固定点” 埃塞卡指了指即将要经过的峡谷。 “不过,现在这地方可比其他行径安全的许多,因为有短毛兽肃清了这里” “短毛兽?” “是啊,等会说不定还能看见一两只,很可爱的一种动物哦,长的……像你们那的兔子” 埃塞卡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不过,千万别被他们的外表迷惑” 经过谷口,车队鸦雀无声,席德终于消停了下来,两边的地势变高,浓稠的灌木丛中长满了蓝色红色的浆果,在月光下格外的诱人,却没有人心动,连之前发呆的搬运工都开始警惕地望着两旁的树林子,那位戴着红色围脖的护卫者像鹰一般,不放过任何的动静,车队的速度更慢了。 这里的路虽然窄了许多,可也平坦了不少,埃塞卡骑着噜噜兽,牵动缰绳,来到白羊身旁,小声地说:“看那!” 白羊死死盯着埃塞卡示意的地方,那里的灌木丛果然有骚动,这距离大概有两百米多,随着枝叶的摆动,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家伙探出身体,小小的脑袋警惕地观望着周围。 很像兔子,不过没有长耳朵,有树阴影的缘故,只能看见个大概轮廓和颜色。 “这种小东西怎么伤人?” “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知道,反正,迫不得已下,不要主动去招惹” 埃塞卡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随后默不作声。 很多人都发现了那个小家伙,都在死死盯着,不曾移开过眼睛,那位枪手也紧握火铳,子弹蓄势待发。 这里的植物比外面的茂盛许多,明显是人们不敢轻易进来采摘和砍伐树木的原因,之前荒漠中那种螺旋形状叶子的草在这里是成片成片的长,飞舞的萤火虫足足可以照亮周围一大灌木丛。 这种短毛兽虽然恐怖,但若不去主动招惹,一般不会攻击人,除了白羊外,所有人都是心提到嗓子眼的状态走过全程,至于白羊为什么会有不担忧反而还好奇的心理,才不是勇敢什么的,只是还没有见识过而已。 经过暗谷,植被种类变的丰富起来,高大茂盛的树也越来越多。 “嗨!安全无恙经过暗谷第七十二次!” 走这段路怕不是把席德给难受坏了。 无聊的路途继续,白羊也慢慢发觉这里的夜空有种发红的迹象,就在将要观察卡秋兽屁股形状时,车队又停了,这一次,他们好像在争执着什么,远远望去,一个留着红色胡子,耳垂上挂着一截兽骨的家伙和席德、埃塞卡三个站在一起。 “喂,这条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路牌,我们应该绕一下” 红色胡须的家伙谨慎地看着岔路口处那不应该存在的木牌,上面写着“走左边是愚蠢的选择”,可如果走右侧,至少要多走七个小时的路程。 埃塞卡没有提意见,因为他知道提了席德也不会听。 席德用手捏着下巴处的黑胡子,毛发在粗糙而有力的手指间任其摆弄,等到那深邃的眼睛眨巴了第十三下,席德一摆手,车队继续沿着按定的路线出发,红胡子只能默不作声地跟上。 当正常行经了大概半个钟头,一声噜噜兽的嘶鸣声打破宁静的气氛,席德从噜噜兽的座驾上跌落下来,痛苦地捂住胸口处已经泛红的伤口,就在埃塞卡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时,周围火光四射,嘶叫声,呐喊声,惊吓声,此起彼伏,几个披着麻衣的糙汉子从林子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白羊的衣袖领子,从车上抓下来。 “老实点!” 第246章 对峙 等到埃塞卡、白羊等搬运工被集中在车队前侧,那一众护卫者没有任何动作,显然是叛变了。 白羊被围困在中间,低着脑袋,心里正在艹蛋。 地上躺着三具还有温度的尸体,一个是个胖小子,胸口大敞开,胸外露,致死一击是后脑壳被利器洞穿,另外两位都是纱布遮面,只有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应该是没有被策反的不知情者,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队友杀了。 “哈哈哈哈,你……席德也有今天” 红胡子猖獗地朝着地上爬着的席德仰头大笑。 “你……个……臭逼仔” “哼,还这么嘴臭,自以为是,死板,自以为可以征战天下的家伙!” 红胡子几乎咆哮着说出这些话,随后又恢复成一种戏谑的语气。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满脑子长满肥肉的家伙不会听我的意见,你猜怎么着,只要,只要!只要你听我一次,完全可以避免这次!一次就行啊” “红胡子!你跟了我大半辈子!” 白羊心里一惊:还真叫红胡子。 “怪不得你提议要雇佣伙计……可……为什么那么多次,才选今天……” “当然是要你放松警惕啊,笨蛋!不然你怎么才带三个伙计!” 红胡子狠狠地用皮靴子的尖头踢了席德的脑门。 白羊心理:很多次……我这也太倒霉了吧。 这时,身后那些家伙已经将货物集中在四辆车,走了过来,其中有个皮肤暗红色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背心,下身是迷彩色的长裤,黑色运动短靴,将左侧的长发全部拦在右侧,旁边还跟着个没有眉毛,圆鼓鼓的脸,长着贼眉鼠眼的家伙。 “各位,我们只是打劫,不要害怕” 那个没有眉毛的矮子操着一口子汉奸味的话,像是个谈判官。 埃塞卡走上前。 “你们无非是求财,留下货物,不要伤害我们,价格好商量” 白羊心理:这做法很对,如果没有红胡子在,大概率会成功,不过嘛,照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要被灭口了。 红胡子从一个护卫者手里夺过一把精致的弩箭,将已经上弦的矛头对准席德的脑袋,愤恨地席德能做的也只是怒视着这个即将要杀死自己的“老友”,红胡子扣动扳机的手开始抖动,在即将要按下时,一个白皙的手掌将抬起来的弩箭轻轻按下,将准心对准地面。 “东西已经拿到了,没必要杀人吧,老兄” 所有人齐刷刷的将武器对准这个无声无息走到红胡子面前的人,穿着一身苦工才有的破洞衣服,稀碎的衣袖口下是一双白嫩的双手,用长布遮盖面容。 “哦?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 红胡子并未表现出害怕,白羊取下盖在头上的衫帽,露出人类的样貌。 “是外乡人……” “一个外乡人!” 人群里开始骚动,传出来惊叹声和讨论声,红胡子似乎也动摇了,可为了脸面仍旧一脸无所谓。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在沙城的管辖范围内” “我们离开规划的区域,你觉得是干什么的?” 白羊回答的模棱两可,又把问题抛给红胡子,属实把红胡子给脸色都整的不好了,那群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家伙出城能有什么好事……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动摇时,那个强盗女头领拉开挡在面前的人,走了过来。 “都别被这臭小子给骗了!我见过你们的人办事,可不是你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混迹在一群搬运工里,穿着一套平民衣服,你要么被抛弃,要么落单,可不论是那一种,这般低调行事,只能说不是能力低,就是被通缉,失去依靠!” 玛德,长的跟个机车狂徒一样,脑子这么清楚吗?这女人…… “呵,我衣服只是正好洗了” 白羊甩出自己的衣服。 “而且,按照你说的落单说法,我应该直接前往沙城,为什么还在前往戈登城的路上浪费时间呢,通缉更是无稽之谈了,要是被通缉,当然是离沙城越来越远,你觉得我现在是离开沙城的路线吗?” “就算……就算……都不是,你也不怎么厉害吧,都别怕,外乡人里并不是个个都很能打,瞧他这瘦瘦弱弱的样子” 犟是吧……我确实不怎么很能打,不过,杀你们几个还拿着弓弩,火铳做武器的家伙应该是足够了。 “行啊,想死的来试试,还想争取宽大处理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一个护卫者拽拉了一下红胡子。 “走吧,他可是外乡人” 已经有七八个护卫者逃走了,几分钟过去,剩余的外乡人带着红胡子走了。 “臭逼仔……不要走啊” 地上躺着的席德还在叫嚣着。 如今,只剩下那群强盗了,那个矮子在女首领耳旁低语着什么。 数了数,一共大概有个二十七八个人,个个凶神恶煞,一看都是抢劫的行家了。 那群雇佣兵跑这么快,一看就是被人类的强者给收拾过。 “哼,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走!” 女首领放了句狠话,就吆喝的那群蛮徒窜进了树林子。 埃塞卡将席德抱上一只噜噜兽。 “席德的伤势需要治疗,前面离落日镇不远,我先去,你们帮白羊把货物收整好,带过来” 埃塞卡安顿好后,策噜噜兽奔腾在一条小径上,应该是一条捷径。 留下白羊组织将货物重新规整好,继续前进,留下席德的那匹噜噜兽,白羊不怎么会驯服,连连被摔下来了几次,那几个搬运工也没人会,只能由白羊牵着,走在队伍的末尾,而那三位身亡的人都被葬在了树林子中,简简单单立了三堆石块。 等到凌晨,天微微刚亮时,由白羊带领的车队来到落日镇,这里比噜镇大了许多,房屋都是木制结构,镇子中心的地方耸立着几栋三层楼高的石块搭建的房屋。 一块天然的巨石雕刻着“落日镇”三个字,几个搬运工已经去就近的旅馆休息,白羊在安顿好卡秋兽、货物和那匹噜噜兽后,来到小镇的医院。 第247章 又遇伏 说是医院,其实就是由三间房间围堵成的乡村医疗诊所,外面立了个饱经风霜的木牌,上面简单写着“诊所”两字。 “怎么样?” 白羊跨过高高的台阶,经过简陋的外屋,从一个小门走到里面的病房,就看见席德躺在薄被子床上,昏迷不醒。 “不太好,这里条件有限,全靠席德自己了” 埃塞卡坐在小木凳上,一脸疲惫,应该是看守到现在。 “货物暂时搁置在饲料站旁边,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看着” “没事的,你先去旅馆去睡一觉,这批货不能耽搁,没有了席德的人马,还需要你的照顾了” 白羊摊开双手。 “我看我是不太行啊,难道没有别的看护队伍吗?” “有的话也是通过席德来联络” “您好,要给病人换药了,你们先出去” 一个长相清纯,留着短发,棕色皮肤,脸庞上有颗黑痣的姑娘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马甲,捧着一罐子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进来。 来到外面的房间,埃塞卡将白羊那张地图平铺在一张蓝白色的桌子上。 “这里是蛇谷,往东一咪西是西域镇,我现在快马加鞭,前往三咪西外的红山果镇,那里有租聘勒马者(护送队一种称呼),而在此之前从落日镇到冰堡这段路程,就要由你来帮忙护送了,最后,我们在冰堡汇合” 埃塞卡指着地图上写着“冰堡”的那个点,露出恳求的神色。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避开原先的路程,而且最大限度的节省了时间” 白羊思索片刻,表示同意。 于是,等到差不多下午的时候,留下了一名叫莱斯的搬运工看守席德,埃塞卡早在三个钟头前就骑着噜噜兽出发,剩余的人交由白羊带领,前往冰堡,途经蛇谷。 烈日当空,虽然有清爽的微风时而拂面而来,可仍旧是饥渴难耐。 车上支起来一层黑色的帐幕,一方面保护货物避免暴晒,另一方面让人和卡秋兽也避免阳光直射。 白羊躺在第一辆车的货物中,一脸憔悴,几乎是熬了个通宵,可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要出发,虽然这次是有了变故,迫不得已这般疲劳,可平日里也应该是没有多少时间休息。 很难想象那些装卸和搬运的工人天天是这样的生活。 偶尔穿越一片一片的森林,还能叫人喘息一口,一直到夕阳染红了山头,白羊选择了一处幽静的树林子休息,几个人轮流站岗,到了大概四五点时,队伍整顿整顿后又开始出发。 “前面就是蛇谷” 其中一个搬运工提醒道。 白羊望见前方葱葱郁郁的大树竟然都是一些绿色藤蔓类型的植物,老远看去,就像是成堆成堆的长蛇盘踞在一起。 车队安静地走在藤蔓中崎岖的小路,没有了护卫队,搬运工们更加的专注,眼睛不眨地瞅着那些高高的螺旋状藤蔓。 行进到大概一半的位置,忽然在空中响起一声奸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幽王,他们果然选择走蛇谷这条路” 白羊一听,心中就有股不好的预感,这不是那晚那个长的像龟丞相的家伙的声音吗? 车队其余的人都惊恐地抬头看向上方,巨大的枝蔓上站着一个矮胖子和另外一个人。 此人的脸型修长,皮肤煞白,蔚蓝色的眼珠里投射出一股子死亡的气息,长长的黑发垂在腰间,穿着华丽的暗紫色的格子衫,白色套环袖,以及只有贵族才有个配囊,修长的指头间萦绕着淡淡的蓝光。 白羊身旁的那位搬运工此刻双腿战栗,大惊失色,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 “他……他是……鬼池森沼的……人” “哦?你确定?” “不会……不会……错,会发光的蓝色眼睛” 那位护工在说完这几句话似乎已经耗费掉了所有的勇气,哆嗦的手指都不知道收回来。 “年轻的,落单的,外乡人,果然,不错” 那位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说话不仅空洞富有磁性,而且比诡道仙人还能隔断句子,说话都不带连起来。 “龟上杰,好处,少不了,你的” “哎哈,谢谢,幽王” 龟上杰那一脸谄媚的样子属实很欠揍。 “乌龟壳子,你不是那个红毛女的军师吗?怎么又和这个肾虚公子混在一起?” 白羊站在车头,毫无畏惧之色不说,还叫嚣了起来。 “呵呵,成大事者,自当要有甄别的眼光,谁可以带我走的更高,自然要认识清楚” 龟上杰驼着背,捏着小八字胡,真就是猥琐军师莫属。 “墙头草说的这么高尚,属你龟田老弟独一档啊” 短短一分钟,龟上杰就背负了四个外号,可奈何旁边是幽王,只能把鼻子给气红了,狠狠地说了句:“和死人置什么气。” “一会打起来,你带着队伍先走” 白羊小声朝着旁边的那位搬运工吩咐道。 “哈哈哈,在这里伏击我,算你们倒霉,识相点,就赶快让路,今儿我心情好,就不计较了” “黄毛小子!” 龟上杰从怀里甩出来三张红色的东西,白羊见状,马上展开灵域,巨大的原始藤林拔地而起,将车队包裹其中,外壳惨遭剧烈的爆炸,过后,白羊踩着冲天藤飞奔而来。 车队也开始在巨藤掩护下默默转移。 一旁的幽王只是轻轻将龟上杰拦在身后,示意其不要有什么动作。 于是,当数千条树藤将两人包裹成球体时,未遭到任何阻拦。 “秘术!塌缩!” 这是白羊无聊时研究的一种战术,就是利用自己可以操控植物的特性,在用树藤包裹敌人后,压缩植物内径,这样,内部空间就会被挤压,虽然比不上空间塌陷那般厉害,可利用特性对付一些肉身不怎么厉害的家伙倒是很好用。 不过,在这里,似乎并不怎么理想,眼见直径七八米的球硬生生成了两米的球,愣是没什么动静。 突然,白羊感受到一股子灵魂的震荡,一瞬之间,仿佛站在一片蔚蓝色的海面上,等到反应过来,幽王已经站在白羊面前,后者也失去了意识。 “幽王,那车队……” “让他们,去吧” 龟上杰再未多言。 第248章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等到意识清醒过来,白羊晃动了晃动脑袋,一股完全不能集中思绪的压迫感逼上心头。 周围空荡而寂静,黑暗的空间中弥漫着浅薄的紫色雾气,头顶渐露出漆黑哑光的柱子高耸入云,望不到尽头,白羊刚想向前走,才发觉自己被囚禁在不足四平方米的空间内,被空气墙格挡。 就在白羊研究这无形壁垒时,暗处走来一位优雅的老头子,穿着暗色晚礼服,身材高挑,眼窝深陷,看起来有忧伤,一枚浅金色的胸镜垂挂在胸口处的口袋边。 “您好,先生,虽然现在的情况让您感到惊愕,甚至愤怒,并且在我说这段话时,你只是想要揍我的脸,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先生,相互配合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白羊第一时间没有说话,这家伙会读心术?不过还是在两秒后,浅浅地笑了一下 “好的,这位……” “您可以叫我戈尔管家,当然,您愿意的话” “好的,戈尔管家” …… “好的” 然后,戈尔管家只是一挥手,那层阻隔的能量场就消失了。 白羊也只是静静地跟在戈尔管家的身后,没有反抗,没有逃离。 周围的景象在紫色雾气中若隐若现,不过白羊还是推测出自己应该身处在古老而巨大的城堡中,有红毯,有壁垒,有雕刻优美华丽的石柱,也有造型典雅的城堡守卫者,仅仅是过道,就望不到两边,白羊根本不敢想象这里有多大。 到了一处静谧的空旷地方,戈尔管家转过了身体,用那双深沉的眼睛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白羊的容貌,只说了一句没有意味的话。 “先生,您是个聪明人” 来不及思考,戈尔管家就转身离开了,白羊望着这位已经上了年纪却依旧走路沉稳管家的背影消失在烟雾中,这家伙杀死自己应该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吧。 所以呢? 现在留给白羊只是一道门,一道非常普通的门,普通到你甚至可以在一座城市里找到上万个相同款式,相同颜色的门。 而且这不是重点,当白羊走进后,发现这扇像极了储物柜的门的门是没有依靠地独自立在地面上。 白羊扭动把手,毫不费力地来到门内,但已经不是原先的地方。 “时空穿越?” 还未近一步思考,一股异能从暗处袭来,刺穿了白羊的胸膛,后者甚至连疼痛都来不及感受到,坚持了两秒后,双腿无力地跪倒下来,眼中失去光辉。 “抬走,下一个” 更暗的地方响起一道轻描淡写般的话语。 我们该何去何从…… 或许我们从未活过在世界上…… 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白羊猛地起身,大口地将一口瘀血喷涌而出,周围满是瘴气和臭味,泥泞不堪的死水潭中躺着数以千计的死尸,大多袒露胸膛,污秽的外衣里只剩下森森白骨,还有一些长相奇怪的生物躺在臭水潭中,没有了生气,体型庞大的甲壳虫躯体只剩个空荡荡的空壳,已经被蠕虫掏空。 阴沉的天空中泛着淡淡的紫色光芒,枯败的植物零零散散的居身在裸露的土地上,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幻境中,长的狰狞而恐怖,扭曲的枝干已经无力向周围延伸,只能无力地垂在地面上。 白羊精神涣散,胸口处是被洞穿的刺痛感,全身被泥巴和肮脏的血液浸染,脸上黝黑黝黑被涂满淤泥。 “咳!” 一声干咳,嘴角残留的瘀血伴随着黑色的泥巴掉落在一个只剩下半个脑袋的死尸卷曲的头发上。 双手在死尸中摸索,爬行,每隔一小会就要因为疼痛停顿下来,休息,爬行,休息,爬行,虽然全身力气已经散尽,可白羊不曾停歇,途中,白羊甚至将手指挖进死尸的眼眶中,挖出湿漉漉的眼珠,拉着腐朽的大腿骨,将一具骸骨大卸八块,从巨大的蚧壳虫体内穿过,在这暗无天日,布满死尸的死水潭中,白羊就像一只垂死的蛆虫,不停地爬行,不停地爬行。 夏科是鬼池森沼中紫闽堡的一名死尸处理员,而紫闽堡是七大主城中最让外界可怖的城市,因为这座城市需要死尸,巨量的死尸才能运作。 往常一样,夏科穿着那厚重的防护服,来到运输车间,将机器开始运转,当这个大怪物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时,夏科就知道该去启动搁置在尸潭中的挖掘机,可就在走在过道时,一个满身污血和脏泥巴的人虚弱的扑到自己身前,一动不动。 “嗨,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这里不该有活人” 夏科恼怒地将人带到厂房外的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就去找负责人。 卡布斯是一名押送犯人的押送官,和往常一样,卡布斯将自己的短须修剪的整整齐齐,戴着印有文耀的制服帽子,胸前戴着紫色的徽章,仅仅是站在人群中,就可以威慑那些小毛贼。 “嗨!和约定的时间差了许多!” 卡布斯焦躁不安地在两个丽塔树之间走来走去,皮鞋子踩着水泥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于是,卡布斯只能自己前往那些懒惰的警员的办事处,可走到房屋角落时,就看到躺在墙边的白羊,血渍和泥巴掺合在一起,然后抹在脸上。 “听说是在哭泣森林捕获的,应该就是你了” 可当卡布斯走进白羊才发现其已经昏死过去,接着便破口大骂。 “嗨!你们不能把一个生死未卜的犯人交给我!而且就丢在墙角的位置!你们这些懒惰的家伙!” 那些穿着深灰色制服,只会呆在房间里乘凉的家伙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干,上一次就将脑壳还破了个大洞的死囚扔给卡布斯,再不问不顾。 卡布斯愤恨地将白羊抬向一处高耸入云,宛如一把插入云霄的漆黑剑刃的建筑。 当夏科领着一位块头高大,穿着黑色短衫的管理员来到时,地上只剩下一坨湿湿的印记。 “奇怪……” “嗨,小子,回到你工作岗位去!我们不是听你差遣的狗!” “可是……” “快回去!” 第249章 黑楼 这座监狱名叫黑楼,因为它是由一种黑岩石建造而成,无论是多么强悍的人进去这栋建筑后,能力都会被大幅度压制。 并且内部还有为了应付各种种族强者的牢房,完美阐释了“对症下药”的厉害之处。 卡布斯用那紫色的眼睛审视着一块面板牌,上面陈列的信息。 “狱界强者,外号弑魂,嗯……感知不到任何气息,具有超强隐蔽能力,这群傻帽竟然也不列举出来!” 卡布斯拿着笔在板子上狠狠地添加了几笔,然后将板子放回桌子的卡槽中,押送着昏迷的白羊去往二楼的治疗室,确保白羊不会死在自己押送途中后,开始前往七楼,那里有专门关押狱界这帮毛燥家伙的牢房。 通过一个上升的悬浮石梯后,卡布斯将白羊带到编号j701房间,等到门打开,凄冷的空气散发开来,黑色的石板上磕着一些花纹,里面竟然是流动的水流。 “含有凝冰之息的恒河水够你这种狱界的人渣喝一壶的了” 卡布斯将白羊锁在冰柱上,随口呼了呼手,赶快离开了房间,三十多平米的房间由水墙阻隔,这种特殊的水流散发着奇异的能量,如果白羊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狱界中的人,那么将会被含有凝冰之息之力的恒河水稀释其自身的魔力,再无反抗之力,可卡布斯搞错了,但也不能怪卡布斯,因为那真正的狱界弑魂者和白羊外貌一模一样,并且在押送的途中杀死押送官,而官方要得知这一个消息,至少要经历六个月之久,因为派送的人是狱界那边的审判官,或者是有人在那片不毛之地发现那具押送官的尸体,不过前提是没有被风沙掩埋,或者是被野兽啃食,或者是被另有所图的人先一步发现尸体,不论是怎么样一种情况,恐怕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此时,那些冰闪闪的寒水缓慢流动,涌到白羊周身,依附在胸膛处那血窟窿上,周围的血痕和伤口开始愈合,这些取缔于冥海外围的恒河水竟然在自助地治疗白羊。 许久之后…… 白羊的眼眸睁开,绽射出一道蓝色的耀眼光芒,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 然后,白羊有了一种奇怪的感知能力,思索片刻后,白羊明白了这是夹杂在墙壁中水流的功能,伴随着轻轻挥手,那淡薄轻飘的液体脱离墙体,飞到白羊面前,晶莹剔透,泛着蓝色的荧光,其中蕴含着和龙晶相反的能量。 可自己为什么两者兼容呢? 白羊邪魅的一笑,有了这些水层,自己在这里岂不是很无敌啊。 仅仅是意念一动,那锁住自己的千年冰魄锁链就瓦解消散,房间中大部分都是流动的水流,依附在黑色的岩层上,一道漆黑的大门留着小窗户,被栏杆隔开。 自己这是被锁起来了吗? 白羊怎么也想不起是怎么回事,最后印象是一道门,再没有任何记忆。 难道是自己走进这扇监狱的门? 那就是试试这感知能力的极限吧! 白羊聚精会神,蕴含凝冰之息的流水短时间内朝着四周扩散,黑楼的每一个房间,过道和黑岩石缝隙之中都被水流占领。 这里似乎是个庞大的监狱啊,而且还关押了许多恐怖的家伙。 等等! 白羊的心脏猛地一颤,渗透在黑楼地底下的水流似乎探索到了不得了的家伙。 门锁打开,楼道中阴暗而寂静,过道由一块块黑武岩堆砌而成,仅仅是身处在其中,就感觉灵力被不停地吸附,每隔五米就会出现一间黑色架构的铁门,从小窗口望去,或是黑洞洞一片,或是猩红一片,有的还不停地往外喷涌冰霜,来到尽头,是个像实验室储存标准罐子的乘坐装置,外壳是紫色的玻璃,应该上下通行的电梯,前侧有个显示器,似乎要通过什么装置才能启动。 黑楼的最高层名为蚀骨之骸,因为这里居住着一位骷髅君主,他是黑楼的领主,也是一位视权利为漠土的屠夫,很早以前,就厌倦了尔虞我诈的权利争斗,只淡淡建造起了这座监狱,并且领导这座监狱,让那些藐视权利且狂妄自大的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其他领主对于少一个强劲对手这件事自然也是十分的欣慰。 少一个对手,多一枚棋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足够统领一方的君主,却只是当了个监狱长,可蚀骨不在乎,因为他慢慢发现,管理这里的同时,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 一位穿着深蓝的短衫,露出黑黝黝胳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紫色的水晶大门,上面镌刻着紫帛花,一种生长在黑楼周围的植物,用来压制一种难以抑制的气息。 “大人,j701狱牢……” 男人还没有说完,蚀骨就轻哼一声,再继续晃动着手里的紫色水晶杯,里面盛满了香浓的佳酿,紫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口滑动,男人见状,再没有近一步说下去,点了点头,就退了下去。 骷髅眼中散发着恐怖的紫色焰火,膑骨之间填充着腐朽的血肉,光秃秃的脑袋上留着一些裂开的花纹,宽敞的身躯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军长服,领口编织着绣花垫,胸口处是一个刻着“荣耀”二字和一朵海莉花图案的徽章。 白羊此时正在攀岩在黑楼的外层石壁上,若不是自己可以操控那水层,定然是寸步难行,能力被大部分压制,现在除去控水之术,白羊就是一个体力比较好的普通人,灵能完全不能发挥出来。 就在白羊爬行了足足几个钟头的时间,才来到黑楼外面,这里还堆砌的两米高的围墙,用的同种材质,可对于白羊来说轻轻松松,等到翻越最后的阻隔之墙后,一个人高马大,骷髅模样的人坐在搬来的红色沙发上,一众监狱巡视员站在其的周围。 刚刚将脚踩在土地上的白羊一转身,就发现有二十多个人在围观自己。 “啊哈,你们好啊,今天天气真好啊” 白羊用手挠着后脑勺,然后一点一点朝着旁边踱步,等到距离差不多时,把腿开溜,可下一秒,就被一群人被压在了身下,那位骷髅模样的人走来过来,俯视着被压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羊。 “你可知从黑楼逃跑的代价?” 第250章 堕落池 “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私自关押是犯法的” “我只是路过打个酱油” 白羊一路上被紫色铁链锁住还能唠唠叨叨,将两个负责押送的狱警吵的头疼。 “吵个屁!我们就是代表法律” 白羊内心:好经典的发言。 实则,白羊被捕其实是个误会。 趟过那片散发瘴气的死人潭,警卫将白羊带到另一处宏伟的建筑,球形的紫色聚能环安放在雁塔的顶端,往下是一个个宛如龙门洞窟的窗口,由坚硬的石砖砌造而成,周围是十二座负责护卫的高塔,呈现剑鞘式的样式,最顶端是一根螺旋形状的尖塔,不清楚有何作用。 入口处的两旁各安放着螭龙的雕塑,锋利的爪牙,狰狞的面目,刻画的惟妙惟肖,像活了一般。 进入大殿,隆起的高台上聚集着一排琉璃灯,都是凤蝶的形状,有个样貌阴沉,鼻如斗悬的男人坐在藏在阴影里的王座之上,象征着地位的龙晶岩凿刻而成的王座,中央的靠背镶嵌了三颗莫里斯乌环石,全灵界之内,恐怕找不到第四颗,这样貌平平的石头唯一的作用就是安抚心神,做到心静如水。 其中一位皮肤黝黑的警卫来到王座面前,毕恭毕敬地禀报道。 “魇魔大人,很抱歉打扰您的禁闭之时,可蚀骨大人让我们把这个想要逃跑的囚犯带给您处置” “囚犯……” 仅仅是一声简单的疑问就让发言的警卫胆战。 “啊,这是一个狱界的人,听说魇魔大人在寻找这样的人……” 那副看起来孱弱的身躯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容上缠绕着腐烂的绷带,穿着一件颜色暗淡的裘袍,粗糙的指头满是刮痕,只露出一只幽绿色的眼睛。 “知道了” 警卫如释重负,向后面还在押着白羊的警卫使了使眼色,两人就离开了此地,大殿里就剩下白羊和魇魔两人,后者缓缓走下高台,迈着用那纱布裹住的脚,每走一步,似乎能人感觉到有沙粒在抖动。 “你……不是弑魂……但,你和弑魂长的一模一样,就连气息……” 说到此处,魇魔还走到白羊身后,嗅了嗅后脖颈。 “喂喂喂喂,你干嘛?” 白羊被吓得不轻。 “说吧,为何要替弑魂顶罪?又为何来到此处?” “咳咳,这位绷带先生,第一,我不是有意来这里,是被抓来的;第二,我不知道弑魂是谁;第三,我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他们搞错人了,你们想要的弑魂不知道还在哪里睡大觉呢,快放了我吧” “不肯说吗?” “大哥,我啥都不知道啊,你要我说啥”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白羊:??? “3” “沙币” “2” “大沙币” “1” “你个大沙币” 魇魔回到王座之上,然后进来两个像是波斯商人的护卫,穿着白色裹胸装束,下腰挎着弯刀。 “大人有何吩咐?” “将此人送去堕落池” “大……人,大人,那是屈服天使所用的……” “嗯嗯” 魇魔安静地点了点头。 “直到他愿意说出来为止” “大……人,他,这副身躯扛不住的” “那就湮灭吧” 然后就又换了两位光着膀子的糙汉子押送着白羊沿着崎岖的小道走往后山,一股足够湮灭一切的腐朽气息渐渐浮现而出。 一路上布满带着小尖刺的黑色石头,黑色的荆棘长在架沟中,一团难以消散的黑色瘴气弥漫在天空之中,那护卫将白羊带到一处悬崖峭壁之上,下面砂石抖落,崖壁陡峭,蕴含着衰老、疾病、痛苦、哀伤、恶毒的哀羞泥浆掺和着来自暗狱的岩浆,蒸腾着这片土地,就连伟大的格力修斯神明都不敢轻易踏足这片土地,地狱的小鬼更是趋之若离,附近的土地趋近崩裂,若不是靠着那耸立的能量球提供依靠,这片地瓤早已经不适合生灵生存。 就连空气都枯燥乏味。 另一位守卫沿着石梯向上,拉动一个倒戈的拉伐,铁索滑动,高台倒下,出现一条木筏道路,护卫押送着白羊一步步向前,那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 木筏的尽头就是堕落池的高空,护卫用弯刀催促着白羊向前。 “或许我们可以再聊一聊” “不可能的,不会有机会的,你不可能从堕落池活着出来” 语毕,护卫将白羊推入池中,身体无声地落入那焦黑色的蠕动岩浆中,崩裂就开始,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皮肉都被来自炼狱的池沼吞噬,被唾弃的灵魂遭受泥泞的暗语千疮百孔,就如同在小小一方血肉上遭受千万和食蚁的叮咬和啃食,炙炼的五脏六腑。 “孩子,你只有七分钟的考虑时间,之后,就算是耶稣降临也救不了你,所以,魇魔大人想要什么,就快交出来” 白羊此时感觉灵魂被一股巨大的漩涡陷到了其中,高温炙烤着全身。 “灵域展开” 白羊只是轻轻唤出自己的灵域。 “徒劳无功,孩子” 护卫并未对此做出阻拦。 那淡蓝色的光圈出现又被消融,出现又被消融,黑色岩浆也在接触到灵域后变成接近流体的粘稠物,然后又被新的岩浆填充。 两者就这样互相抵消,导致那本该平静的泥面开始风卷残云起来,魇魔不知何时也站在高崖的最高处望向这边。 可在岩浆不停的翻搅下,那蓝色光圈渐渐失弱,白羊的半边脸已经成了焦黑的模样,血肉模糊的眼眶里只剩下森森的眼珠,衣衫褴褛,皮肤早已经不复存在。 “说!说!说!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说啊!” 白羊一声暴喝。 本该已经消散的灵域死灰复燃,两者不停的交融,抵消,交融,抵消,反反复复,顶空翻滚的云层出现闷闷的滚雷。 守卫露出胆怯的神色,此前哪里出现过这番景象。 远处,一只蟋蟀抓住了黑色的小蠕虫,碾碎了脑袋,灵域和堕落池的较量也达到一个中和点,数条泥浆电流窜速而过,一声炸响,或大或小的泥浆卷飞升而起,崖壁被冲破碎裂,碎石滚落,建造的木筏也被毁于一旦。 第251章 黑楼倒塌 天生异象,紫色的旋涡云层遮天蔽日,滚滚雷云中夹杂着波纹形状的云层。 白羊腾空而起,悬浮在堕落池上空,身体残破不堪,四肢呈现焦黑状,还在不停地被消融,半边脑袋没有了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就连上界天使都不会脱离堕落池,可白羊竟然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从中离开。 站在其中一个高塔的魇魔淡漠着看着一切。 之前和堕落池中迂腐之流对抗的蓝色灵域光圈已经成了一种猩红色的光圈,范围遮盖了整个堕落池,天空中的紫色和地面的红色交汇在一起,形成绚烂的光彩。 “造次” 魇魔终于有所行动,眨眼间来到白羊面前和其对峙,只是单单一招手,六条扭曲的沙子组成的沙虫从四面八方袭来。 沙粒中央是聚集而成的躯干,像是沙漠中的响尾蛇,从地下窜起而来,白羊正面接住其中一条沙虫的脑袋,双手用力一摔,身体快速向侧边滑过,接着,单手朝空中一捏,血色灵域中凭空出现一条血手,将其中一条已经逼近到白羊侧面的沙虫捏的粉碎。 两条沙虫并驱直入,想要将白羊交缠在其中,可还未得逞,白羊就以极快的速度脱离包围圈,于是,只有两只沙虫躯体撞的粉碎。 刚刚逃出夹并沙虫攻击的白羊面前已经出现一个身影,缠绕着绷带的手轻轻向前一握。 闪烁的沙粒倾洒而出,接触到白羊右肩膀的瞬间,一股麻痹感在皮肤上泛起。 “这沙子有问题” 白羊侧身反手一个侧踢,及时与魇魔拉开距离,此时周围的悬崖边站着几十个穿着白色裹胸装束的深棕色皮肤的护卫,可也只能隔着远远观望,不敢靠近这里。 “来尝尝深渊的味道吧” 白羊拖着已经十分虚弱的身躯,酝酿着自身灵域,无数猩红的血手从地里爬出,连带着堕落池都翻滚涌动,一些赤裸着膀子的护卫已经感觉呼吸困难,逃离了崖壁,魇魔放弃了近一步进攻,周围翻滚着一层沙粒做为防护。 可聚集而起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白羊只是瞅准一个方向拔腿就跑,少了那些护卫阻拦,轻轻松松的逃脱了。 “哼,真以为你能跑的掉吗?” 魇魔平铺手心,翻滚的堕落池平静了下来。 “追!” 那些护卫蜂拥而上。 色调为白灰色的办公室里,蚀骨拿着一只骷髅模样的笔,刚刚要在纸上写什么,窗外一抹诡异的血色朝着这边疾驶而来。 “嗯?” 玻璃窗破碎,锋利的碎玻璃朝着蚀骨的眉心飞溅而去,可还未靠近分毫,皆都成了粉末。 “骷髅老贼!出来算账!” 人未到,声先到。 本是一片昏暗无光的黑楼现在被异样的红光遮蔽。 蚀骨来到变形的窗边,就看见白羊带着被腐蚀扭曲的面容,拖着几乎残废的身躯,身处在一片血海之中。 “你个骷髅老狗,抓错人了,知不知道!” 白羊露出血淋淋的脸庞,着实看着可怕,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焦黑色伤痕,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抓错人了,又如何?” “又如何?又如何?好一个又如何,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差点让我死在那个臭池子里” 这时,那些魇魔护卫也赶来。 “抱歉,蚀骨大人,惊扰到您了,这件事我们会处理” “哈哈哈哈哈哈” 白羊仰着脑袋,肆意妄为地笑着。 “哈哈哈哈,你们这帮俾茈之辈,做错事的人反而被敬仰,处理?你们怎么处理?” 白羊指着自己半边已经只剩下白骨的脸庞。 “孩子!你太过放肆!” 其中那个护卫首领疾步而来,反握弯刀,大步流星,一跃来到白羊面前,将刀刃毫不留情地朝着白羊咽喉划过。 白羊只是一脸恐怖的笑容,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刀刃滑过那焦黑的脖颈。 护卫一脸震惊,一圈诡异的水纹圈裹住了刀刃,使那本该锋利的刀锋成了软塌塌的富有弹性的物体。 “嘿嘿,你真不该第一个过来” 白羊伸出几乎残废的手,洞穿了护卫的咽喉,血浆沿着指尖滴落,随后护卫的身体无力地倒到土地上,没有了生气。 蚀骨已经来到屋外,白羊身边出现三个长方体的黑色石柱,从三个方位合并而来,想要将白羊聚拢在其中,可白羊身后伸展处三个巨型血手,硬生生将即将要合并的柱子支撑而住,就在两者僵持不下时,上方出现密密麻麻的长方体,同时下方也被柱体包围。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玩吧” 耸立的黑楼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短短的功夫里,那栋坚固的牢楼,号称屹立不倒的黑楼从顶端开始瓦解,黑色的巨型砖块就和积木一样变的松散,一块一块抽出,顶端的尖塔倾斜而下,拦腰阶段,摔了下来,低下那些建在围栏旁边的巡视高塔被掉落下来的巨大的砖瓦砸毁,碎裂的木板飞溅,一些还未反应过来的黑楼警卫已经被完成的墙面给埋葬在了这片焦土,烟雾弥漫,尘土飞扬,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嚎声,那高耸的黑楼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蚀骨目瞪口呆,这座建造了百年之久的高楼就这样不复存在。 “你……不可饶恕” “哦?你先照顾好眼前的情况吧” 一声暴怒的呵斥,一名护卫被粗壮的紫色手臂摔到空中,然后被撕裂成两瓣。 “哈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 一个身材魁梧,脚掌和手臂粗壮短小的紫色怪物从废墟里爬了出来,长着三只眼睛,紫色的皮肤上长着黑色的绒毛。 紧接着,两个还在断壁残垣下挣扎的警卫分别被两只毛茸茸的触手给了结了痛苦,此人身形修长,黝黑的长发拦在腰间,穿着一身白色酥袍,红色丝带裹腰,用一张白色的纸张遮盖在面部的位置,阴柔的身影似如鬼泣。 “蚀骨,好久不见呀” 接着,兽形的黑毛怪,咬断警卫喉咙的踏踏人,以及被关押了百年之久的各种异怪囚犯,此刻都恢复了自由身。 第252章 宝物?老头? “骷髅老狗,你真是树敌不少啊” 白羊在乱石窖沟中,一边摸索着什么一边挑衅地说道,蚀骨怒从心中来,密密麻麻的方块体组合成硕大的牢笼,可没近一步造成,那笑吟吟的白衣男人,半兽人,紫色皮肤的暴躁家伙蜂拥而上,齐刷刷朝着蚀骨进攻。 因此,白羊才能安心地来到黑楼的底部,被毁坏的根基处有一个水纹圈形状的封印,可本该让生灵畏惧的恒河之水,却被白羊轻易操控。 “找到了” 破开重重封印,白羊找到了这个往下的通道,内部被一圈又一圈的红色波纹包裹,其余地方是阴暗潮湿的岩石。 越靠近下边,除了那股被压制依旧蓬勃的力量外,凝冰之息也愈加的强烈,深入了相当长的距离后,白羊来到一处宏伟的石门,中心有一圈圆心的花纹,像是莲花的浮雕,其余的边角地方是类似鱼鳞的雕刻物,最中央是个小卡槽,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蓝色宝珠,周围震荡着一圈晶莹剔透的恒河水。 “这源源不断的水纹就是这个小东西造出来的吧” 白羊来到宝珠的面前,手指忍不住地受到牵引,轻轻碰触后,珠子飘浮起来,消融于白羊的指尖然后不见了。 “哎?” “哎?宝贝呢?” 白羊赶快趴下身子翻开周围的小石子,还是不见宝珠的踪迹,正当疑惑之际,那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似乎是因为失去宝珠的封印。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潮湿不透风的山洞,华丽的大门背后是个黑压压的粗糙山洞,属实让人大失所望。 “没事,没事,那股气息还在,还有宝贝” 白羊走去其中,等到视力适应后,能看见这个洞不怎么大,就在寻觅宝物在哪里时,一个衣衫滥语,穿着破旧肮脏的白色袍子的老头从洞里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花白的头发没剩下几根,虚瘦的脸庞苍老而苍白,就像是给医学骨架套上一层死人皮。 “什么鬼!” 白羊完全感知不到这个老头的气息和存在。 而且,更让白羊惊恐的是,老头出现后,之前那股检测到的滔天威能消失不见了。 保护机制? 检测到入侵者收容宝贝然后释放恶灵? 这老头看着比火云邪神还恐怖,被当作恶灵也属实正常。 老头用瘦巴巴的小拇指扣着鼻孔,用呆若木鸡的表情看着白羊,目前看上去没有攻击倾向,于是,白羊绕开老人去洞的深处寻找一番,可仍然没有收获。 难道……是被这个老头给吸收了? “喂,老爷爷呀,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会发光的东西啊” 白羊一脸谄媚地问道。 可老头仍旧呆巴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难道被关押久了,患上老年痴呆了?” 经过整整半个小时的搜索,白羊一无所获,洞里就是一个枯瘦无力的老头。 “算我倒霉” 白羊灰溜溜地回到地面,空气流紊乱,长方形方块体遍布四周,地面,空中,都是那种黑色晶体,不停地变换位置,跳跃。 之前那个凶悍的紫色大家伙已经死翘翘,身体破裂,流出紫色的液体,残废的四肢被方块肢解,还有非常多奇奇怪怪的尸体,扭动的触角,几乎被挤压成肉块的塔塔人,空气弥漫着血液的味道。 蚀骨喘着粗气,身上的绷带被各种体液和鲜血染红,蒙着的脸庞有一道明显的撕裂痕迹,几根白色带子飘在空中。 之前黑压压的囚犯现在已经有一半变成了尸体,那位消瘦的白衣人则是不见踪影,其余的也是逃的逃,伤的伤,只剩下一个全身黑甲的家伙在和蚀骨对峙。 胸甲有块下陷的部分,甚至能看出血肉从里面蹦出来。 “老家伙,实力不减啊” 黑甲男人似乎和蚀骨是老相识,嘴里不停地进行赤裸裸的挑衅,蚀骨似乎是注意到了白羊从黑楼底部出来,一直在注意另一边。 “铠,先让我把那个臭小子宰了” 铠向着蚀骨示意的方向看了看白羊,黑色的面孔更加的猖獗。 “哈哈哈,不可一世的蚀骨栽到了毛头小子手里” “只要你交出我的裂心,我自会离去” “你知道的,那东西不可能交由我管理” “哼!” 铠一声震怒,引起方块的粉碎,表明了意图,蚀骨有些为难地说道:“给我七日。” “好!哈哈哈” 铠听到蚀骨的回答后,扬长而去。 于是,还没来得及溜走的白羊被千万个方块包围。 “你可知毁了黑楼的代价?” “知道啊,你被囚犯暴揍啊” 同样满是伤痕的两人站在满是尸骸和废墟的土地上对峙,不过白羊更惨一些。 “臭……!” 就在蚀骨要行动时,白羊身旁的洞口爬出来那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攀着断壁残垣爬了上来,期间还差点掉下去。 “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刚刚还势强的蚀骨转眼成了个怕老师打屁股的小孩,满脸的惊骇。 “不可能……不可能……” 蚀骨一脸难以置信,并且在害怕的后退。 “去死!你这家伙!” 蚀骨像是破罐子破摔,将场上的方块体全部汇聚而来,毫无规律的变频闪动,一股类似核爆的能量场开始风卷残云这片焦土,所有肉眼可见的尸体和遗漏的高塔,围墙都被方块体瞬间碾碎,强烈的能量将剩余存活的囚犯和守卫全部杀死。 瞬间展开灵域的白羊已经被这股灭世的威能压制到脸部变形,全身骨头都快散架,猩红的灵域场中显现出密密麻麻的方块体。 “方核之聚!” 蚀骨一声呵斥,全身绷带展开,里面露出漆黑哑光的骨头,合金骨头?可来不及近一步观赏,白羊就要被这股核贯穿。 可是已经胜券在握的蚀骨却流露出绝望的神色,因为只有蚀骨看清楚了那位瘦瘦弱弱的老头出手了。 白羊只觉得眼前一股白光,接着再没有任何知觉,或者记忆,而在短短几秒钟,老人完成了将白羊空间传输和对蚀骨的秒杀。 已经近乎疯癫的蚀骨最后只听清楚一个暗殇而和蔼的声音。 “蚀骨,承蒙你这几万年来的照顾” 随后,这位隐退的强者,灵界中数一数二的强者,被秒杀了。 第253章 遗落荒漠平原 一股热流涌进心尖,白羊痛苦地睁开眼睛,荒凉的沙漠,刺眼的太阳,清朗的天空和一个迷惑的大眼睛。 那个有着大脑袋,毛茸茸的棕色头发,穿着一身灰色破旧的布衫的小孩惊恐地往旁边躲闪开来。 白羊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劲。 “水……水……” 干咳快冒烟的嗓子叫喊了两声,白羊又再一次昏厥过去。 白羊在恶心且迷糊中,只感受到面部被晒的发烫,身子在沙层上摩擦,自己回到了以前的出租屋,捂上被子睡觉,可到了半夜,由于被子太厚,白羊想要拉开,却发现被子变成了火被,拉开时,被火烧伤的手。 “啊!” 白羊头一次在噩梦中叫出声音,那身临其境的感觉太真实,此时,自己身处在土筑的小屋,泥巴墙上挂着几件灰袍子。 “爷爷!他醒啦!” 稚嫩的小孩声音从左侧传来,白羊想要侧着脑袋看看,却发现脖子已经僵硬,轻微动一动就有撕裂肌肉的痛感。 “嘶……” “娃子,全身都废了,可别乱动了” 一个眉角全是皱巴巴的皱纹,面黄肌瘦的老者抽着大烟枪云里雾里地走到白羊身旁,身着蓝色的布衫,脖子瘦的像一捆柴火。 之前那个大眼睛小娃娃就趴在炕头,用小手扒拉着糟糠被。 缓了一口气的白羊发觉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全身刺痛无力,唯独右臂没有任何感觉,当想用力时,那里空荡荡。 “我的右臂……” “截了,已经坏死” 老者平淡的语气却让白羊掉落进了深渊。 第二天,老者端来一个瓷碗,里面清汤寡水,飘着两个青菜叶子。 “吃点吧,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白羊吃力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土墙上,除了嘴巴和左半边脸,全身上下都缠着烂布条。 “哎嘿,你个娃子也是命大,要不是哒布在荒漠平原发现了你,能被晒成干尸,也要不是我老头子还能走的动路,手艺还在,还真没人能救得了你,你那身上的伤可不是普通的伤” 白羊将那碗白粥一饮而尽,随后就那么默不作声地躺着。 “哎,老头子我也年轻过,也明白现在你在想些什么,可不管怎么样,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如此伤势,老天爷没能要了你的命,大抵是还有未尽的事,看的开了,心里也就好受些了” 老者蔫了一把灰白的胡子,斜着肩膀,皱着眉头。 随后的日子里,白羊每天的生活就是盯着茅草顶子,生活起居竟然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照顾,老人则是亲自去山上给白羊采摘草药和一种屎黄色的东西,光是草药就有几十种之多,而需要的换掉的绷带则是要到两米西外的灰雾镇去拿,而白羊也知晓了老者叫郇巡,那娃子是领养的弃婴,有个儿子,在卫城入职守卫军。 就在白羊终于数清楚屋顶上有多少根外露的茅草时,郇巡背着筐篓回来了。 “这个屎黄色的东西是什么?” 看着那些屎黄色的东西帮着草药涂满到自己全身黑焦的伤痕上,白羊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就好” 郇巡显得有些为难,手上却不停,拌料均匀地涂抹全身,冰冰凉凉,还十分的舒服。 “你这伤势不是简简单单的外伤,而是深入灵魂的灼伤,只简简单单治疗皮肉伤是治根不治本,需要配合灵能力治疗,而这里贫瘠,只有荒漠平原中的沙虫粪便含有灵能力” …… 白羊心中一揪。 自己原来每天全身裹满沙虫的粪便躺在床上。 “当然,也不只是沙虫的粪便,为了让效果更好,还有天珠蛛的粪便,蛇蝎的粪便,黑犬的尿液……”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快两个月后,白羊已经可以下床去外面晒晒太阳,吹吹风,明媚的阳光照耀着篱笆墙内青翠的蔬菜叶子,肥硕的土壤里被哒布浇灌的很是湿润,白羊经常坐在院子里老旧的摇椅上望着远处的山头。 一天,郇巡给了白羊一个小铲子。 “白羊,和我上山去采药,对恢复有好处” 于是,日出日落,一个半边脸被毁容的憔悴少年单手提着篮子跟在健步如风的老者身后,天天如此。 都已三个月过去,可白羊仍旧郁郁寡欢。 “你现在都已经好了,不考虑离开吗?” 白羊坐在田间地头,轻轻抚摸着一株紫菜花。 “离开?要离开了吗?” 乱糟糟的头发,三个月未曾修剪的胡须,粗布麻衣包着软弱无力的身躯。 “顶着一张怪物的脸,少了条胳膊,失去灵能,如此,还不如在这里生活后半辈子” “哈哈哈,你小子是赖在这里了” “嗨,给你养老” “哎嘿,老头子我心意领了,但是你现在迷迷瞪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照顾我这个老头子,老到起不了床自当烧成一把灰扬了” 白羊自当再不说话,懒洋洋地躺在烂泥里,此时,郇巡却神神秘秘地侧过来身子,将烟枪用手拿到另一边,眼睛微微眯起来,导致皱纹更加的深了。 “其实……还有个办法” “嗯?”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先前我给你说过,有个儿子在卫城任职守卫军,我要……” 郇巡敲了敲大烟枪,眼神极为的坚定。 “我要你把他帮扶成为卫城的最高统领!” “哦?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白羊无精打采的用手指抠着泥巴。 “呵呵,我看人不会错的” “哦?是吗?是看人准,还是早有预谋?” 此话一出,两人关系陷入一种微妙的关系,好长时间后,郇巡笑呵呵地说道:“看吧,我说我不会看错人的。” “深山的老医生恰好熟练截肢,熟知堕落池灵魂灼伤的治疗,一个不知事理的小娃娃恰巧在荒漠平原发现昏迷的我,其实也不算很难的事情” “那是……答应啦?” “你觉得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哈哈哈,好” 第254章 离开安乐颓废乡 郇巡悠闲地坐在土坎上,抖擞了下肩膀。 “一直往西面走,穿过荒漠平原,到达古邦道,穿越那里后就到了血族的领地,接着,再马不停蹄地赶往血城旁边的城市,古森堡,在那里找一家名叫“乌石郇”的店铺,店老板是个和我一样古板的老头,他会有办法恢复你的断臂” 在这里,郇巡稍稍停顿了一下。 “不过你可别期望会和之前的手臂一样灵活完美” “那灵能力?” “这个……还真不好办,不过,路到桥头自然直,相信这个不会成为人生中过不去的坎” 白羊听后,起身去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吃过午饭再走吧” 郇巡弯着腰走进屋子,白羊已经将自己乱糟糟的屋子收拾整齐。 “不了,路途遥远,要走的路很长” 白羊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袍子,将脑袋包住,背着一个残破的小包,那之前是郇巡儿子用来装小虫子的,现在里面放着一些干粮和一件同样褶皱的衣服。 临走。 白羊站在篱笆墙外,回头问郇巡。 “你怎么保证我会信守承诺?” 郇巡笑呵呵答道。 “我不会看错人的” 于是,颓废了四个月之久的白羊离开了小村庄。 离开村庄的范围,土地开始变的贫瘠,太阳光也开始让人煎熬,在一处被风的土坡简单休息后,白羊继续前进,来到一处类似驿站的地方,有三只咔秋兽静静卧在木棚子下的阴凉处,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熟了。 三层楼的建筑都是由土墙和木头建造而成,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墙角有大片的开裂缝隙,一些白帐篷挂在二层的脚架上和一楼门口外面的空地前,一些穿着白色衣服商人模样的人坐在木板凳上休息喝水,有说有笑。 白羊的水壶正好已经见底。 于是走进店里,一楼的叫喊声更加的大,有穿着灰袍子的长毛人,还有穿着露出背心赤甲的光头,长的凶神恶煞,更多的都是穿着白色或者黄色袍子的商人。 白羊有种穿越到古代的感觉,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喊一声“小二”,不过理智战胜了好奇心,白羊终究还是无声无息地来到角落的桌子。 这时,一个穿着粗糙的布衫,黑布鞋的年轻人披着白抹布过来,真就像是店小二,不过倒没有“客官吃什么?”,而是站在一旁。 怎么?不给菜单的吗? 白羊心里纳闷,不过细想一下,这里常来常往都是些经常闯荡的人,哪里需要那些东西,为了避免自己生疏,白羊就要了两壶凉水,一壶补充水壶,另一壶准备坐在这里细细品味,且听听大家都在聊些什么。 听了好大一会,白羊也大致了解了情况,那些凶悍的家伙是去廖沙城应聘守卫军,之前好像是干的打家劫舍的营生。 通过这一点来看,要么这里没有黑名单的设定,要么这几位在吹牛逼,实则基本上都是助长气焰的作用。 除此之外,白羊还有意外收获,这里有一队商队是前往古邦道的。 领头的叫胡噜儿,是个十分高大的家伙,有着浓厚的黑胡须,在这里黑胡须反倒是十分少见,高鼻台,以及宽大的手掌,当白羊与其交涉,对方要给白羊一个热情拥抱时,那手掌就像是两把大扇子。 “当然没问题,我的朋友,就算是不帮我们搬运货物也没有关系” 虽然胡噜儿很热情,不过白羊还是老老实实搬运货物做为入队的条件,这个商队人不多,大概只有二十多个人,三只卡秋兽,令白羊感到意外的是,守卫商队的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个独眼龙,带着红色的眼罩,脸部的肌肉很肥肿,看着很难受,后来了解到,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山丘人,号称打不死的小强,没人愿意招惹他们,因为灵界的人深知,一个山丘人倒下,会有千千万万的山丘人站起来。 另一个则显得极为普通,就像是之前遭遇的劫匪中的一员,穿着一身花彩的服装,卷卷的头发,脑壳上还绑着一圈红色的带子,值得注意的是他腰间别着一把看起来很精致的武器,一把闪闪发光的火铳。 当白羊不经意间透露出安全性时,胡噜儿始终微笑着说:“没关系,图克会保护好我们的。” 图克就是那位山丘人,一直待在队伍的末尾,一言不发。 当阳光不再刺眼,夕阳染红山头,劳作一天的人们开始休息时,商队开始收拾出发了,货物被装在木箱里,盖上白布,用绳子捆紧,白羊当然没有傻到表现出对里面货物好奇,只是不吭不响地同那些精瘦的下手一起干活,带足了食物和水后,商队正式出发了,可这次没有搭便车的福利了,白羊只能跟随者队伍走在车辆旁边,不过这也比起一个人穿过荒漠好多了。 虽然看起来是走过一个接着一个的相同的荒山,不过,这路径是极其有讲究的,因为,决不能踏入沙虫的领地。 和埃塞卡那个车队不同的是,这个队伍都是些中年人,大家显然不对这个临时入队的家伙感兴趣,只顾着自己的事情,不会注意这个毁容且少个一根胳膊的少年。 白羊一直将脑袋藏在头罩中,且毁了容,几乎辨认不出是个外乡人。 这样,白羊也就避免了一些麻烦,但同时也少了一种获取情报的方法,如果这时候主动攀谈,避免不了猜忌,如今的白羊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干脆就这个静静地跟着更好些。 尽量消磨自身存在感无疑是一种非常好的保护自身方式。 还有一点是,这三只咔秋兽比埃塞卡那几只年老的许多,这是从休息频率,和那三只大家伙会在走路时时而发出哼唧的声音判断出来的。 月色包围了这片荒漠,车队笼罩在沉寂的沙土上,缓慢的移动,不需要照明,不需要交谈,有的只是一行行黑色的人影渐行渐远,而遗留下的痕迹也会在天亮前消失的像是不曾出现过。 白天那焦热感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冷漠无情而死寂的荒漠,凄凉的荒漠,令人心寒的荒漠。 第255章 又被劫 车队行进到一处有着矮灌木丛地方时,周围突然火光四射,乌泱泱的人群从暗处闯了出来。 完了,又被劫了。 白羊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可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是,队伍中的人完全没有慌张的神色,只是山丘人图克走到了队伍前面,此时,劫匪中的领头人也来到跟前,是个糙汉子,穿着毛皮,厚厚的绒鞋。 “图克,好久不见啊” 领头的大汉畅快地叫喊着,还和图克是老相识。 不过,图克似乎并不太想搭理。 “荡毛,这是干什么?” “哈哈哈哈,图克老兄,我这不是看你好不容易经过我的地盘,一声不吭地离开就太没有礼貌了吧” “我没有那个时间,那个精力,去拜访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图克可真是一点不留情面。 “图克老兄还是这么心直口快啊” 荡毛一点没有表露出生气,白羊此时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可是啊……”这时荡毛又接着说:“……时代变了啊,图克老兄。” 此时,荡毛身后走出来一个矮小的,一脸阴笑的老头子,握着手掌,穿着一件长袍子。 “你……你和教会的人勾结在一起!” 图克极为的震惊和愤怒。 “与黑魔法有染的代价,你难道不清楚吗?” “哈哈哈哈,图克老兄,现在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啊” 图克已经不再说话,而是周身凝聚起一层沙土。 嗯?这是类似灵域,可又有很大区别,白羊站在最末尾,却感觉那个老巫师模样的人在看自己,着实的恐怖。 “让我替卫士教训教训你!” 沙层勃起一个接一个的土锥,朝着荡毛而去,可对方一点都不慌张,一层深不见底的黑色气流从地面散开,很快将沙层的攻击消散,接着,图克就七孔流血,痛苦的倒在地上,那位枪手也同样没有逃过这般命运。 “哈哈哈哈,好,好,不愧是大法师” 荡毛开心的拍手叫好,随后给图克的尸体嗦了一口唾沫。 “剩下的人,你们听好了!” 荡毛清了清嗓子,大声吼叫着。 “我!不对你们的货物!财产!以及劳工!感兴趣,因为和多维克大人给我的东西来说,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我实在看不上!” “不过!” 荡毛在这里拉了一个长长的鼻音。 “多维克大人同时也交付给了我一个任务!那就是给血族即将到来的狂欢提供足够的血奴!而现在!我需要的是要交付给贵族的血奴!在这里!我会根据血蝙蝠来选取,被选上的人只能说作为尊贵家族血奴是你们的荣幸!” “并且!” “血蝙蝠是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黑鞭蝙蝠,另一种则是高贵的金秋蝙蝠!” “虽然我也没有指望在你们这群杂碎里找出能被金秋蝠蝠选中的幸运儿,但是多维克大人已经嘱咐我一定要进行一次金秋蝠蝠的选取,所以!” “开始吧!” 这时,荡毛的左右肩膀各出现一只全身漆黑的小蝙蝠和全身长着金色绒毛的蝙蝠,人群出现骚乱,说明大家都认识这东西,并且感到害怕,黑蝙蝠用翅膀挠了挠嘴巴后,径直飞到队伍中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身上,其中一个赤裸着膀子,穿着暖甲,另一个则用白色纱巾裹着脸。 荡毛见到此情景,开心地叫好,不难看出来多维克大人给他的好处是和血奴数量挂钩的,就在他们将两个小伙子绑走后,那只安静许久的金色小蝙蝠竟然朝着最末尾的白羊飞去。 混蛋,滚开! 白羊心里在骂娘,这家伙怎么朝着自己这边飞过来了,于是,白羊悄悄将自己移动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商人身后,可那只该死的小蝙蝠还是停在了白羊的头盖上再不走了。 “哈哈哈哈,你们看见没!这群杂碎里还有个宝贝疙瘩!” 荡毛兴奋极了,估计要获得一份丰厚的报酬了。 力气非常大的小弟将白羊粗暴的从队伍中拖拽出来,拉到荡毛面前,白羊将脑袋低着非常低,荡毛拉开头盖的一角,就看见白羊大半个脸庞都是腐蚀过后扭曲的肌肉。 “嗨!真是个丑家伙!” 荡毛嫌弃地撇开手里的布,再没有了想看白羊的心思,不过那个老巫师却慢慢伸出粗糙的手指。 荡毛快速地将老巫师的手敲打了一下。 “大法师,我相信你不会想看这么丑陋的人” 于是,荡毛赶快吩咐一个满身肌肉的家伙将白羊带离这里,就这样,商队死了两位护卫,三个人被带走,期间胡噜儿跪倒在荡毛身下,祈求不要带走他的人,他可以为此付出一笔巨款,可是被荡毛狠狠地捶了一拳,于是,胡噜儿就面容血糊糊地躺在地上。 白羊被盖上黑头罩,捆住双手,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颠簸后,白羊被关押在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潮湿的毛毯,底下一股霉味,窗户被木板封死,白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房间很小,且密不透风,就在白羊要被那股霉味折磨疯掉时,门开了,一个跛脚的人走了进来,脸庞下满是胡须,敞开着胸膛,还能闻见一股酒味。 他端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是一些黑乎乎的东西,这不会就是食物吧。 “吃吧” 好吧,这就是食物。 “我是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这里是哪里,并且你也不需要知道这是哪里,因为你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的,天一亮就会离开” “而且……孩子,其实你不用太害怕,我听说过,你们这些优质的血奴待遇其实不算差,他们不会杀死你们的,你们的血液很宝贵” 说完,他就跛着脚出去了,同时关上了那扇该死的门,在这样的环境下,白羊有两次差点吐了出来,不过最终还是流着眼泪吃完了那些好像抹布味的食物,毕竟思考需要能量,也不可能担心他们会下毒。 在黑暗中,白羊能听见隔壁房间有个人在一直哀嚎和咳嗽,当白羊想要尝试交谈时,对面却没有了声息。 第256章 被划分为上上等优质血奴 当第二次门打开时,白羊身上已经沾满那股霉味。 “走吧,不过我要奉劝你,不要想着耍小动作,就算你是优质的血奴,惹恼那些家伙没有好果子吃的” 一个胸膛上缠绕着铁链的家伙带着白羊离开那间黑乎乎的房间,过道同样的发霉、阴暗、潮湿,然后开始走向一个向上的楼梯。 什么时候下来的? 白羊丝毫没有感知到有过向下,沿着吱吱嘎嘎的楼梯来到一处空旷的房间,里面的家具用白布蒙着,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有一些人物画像,就挂在墙壁上。 出来后,外面天蒙蒙亮,太阳还没有出来,一些口吐芬芳的家伙坐在木箱上,帐篷下,以及没有屋顶的遗弃房间中,周围能看到各式各样的枪械,刀剑,就那么没有任何防护放在草丛堆中,木箱中,不远处就是燃烧的篝火。 一些家伙注意到了这里,一边用小刀剔除着烤架上的烤肉,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睛盯着这边。 “嗨!何不把那个断臂的家伙塞进木桶里扔进海里” 一个留着短发,眼睛下有道疤痕的男人嚷嚷着。 “这是老大要交付的血奴,劝你们不要乱来” 那个跛脚的老汉提醒到,以免那些家伙做出出格的事情,这里起码有三四百个那样的家伙,老汉说的对,尽量不要惹是生非,这群极端分子可不管白羊做为优质血奴的价值,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个丑陋的断臂废物,是个很好的玩物。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要穿着一些人群,其中一个光着脑袋,紫色皮肤的家伙,穿着不合身的黑色短袖,上面还有蓝色花的图案,就在白羊经过他旁边时,胖子一屁股将白羊顶撞摔在地上,然后众人哈哈大笑。 “嗨!巴德!小心点,出了差错,老大会把你脑浆挤出来!” 就在跛脚的老汉要搀扶白羊时,白羊挣扎的站起来,来到比自己高半个身子的紫色巨人前。 “你觉得这么很好玩是吧” “是啊,你个残废的傻逼” “走吧” 跛脚的老汉拉着白羊,戴铁链的家伙也将白羊继续拉着向前。 “一个丑陋的废物!残废!” “哈哈哈哈哈,我以为他站不起来,看见他的样子了吗?扭动着爬起来!” “因为那个残废没有胳膊!” 离去时,身后还是漫天的侮辱声音,那叫嚣的声音持续了好久,才离开这些人驻扎的地方,跛脚的老汉吩咐铁链男给白羊带到噜噜兽上,一并骑着出发。 在清晨的沐浴下,噜噜兽的铁蹄踏过溪流,将沾有露水的草叶撞的飞起,飞跃山谷,最终将白羊带到了一处宽广的海面边,那里停靠着一艘木帆船,白羊还是头一次真实地看着这种古老的木船,比在电影里看到的大许多,岸边站着一些用白色纱巾裹着嘴巴的人,他们的耳朵都是尖尖的凸起来的,很有辨识度,并且眉毛浓厚。 “快点!要出发了!” 船上一个抽着大烟,用蓝色丝巾包住脑袋,大肚便便的老汉大声地叫喊着。 铁链男将白羊送进被压制的队伍中,足足有二十多个人,许多人有着金色的卷发,苍白的肌肤,甚至有个精灵模样的人,脖子细长,皮肤和树皮一个色,还有几个裹着白色纱巾的男人,有着蓝色的眼眸,高鼻梁,在这群人中,白羊像是个怪物。 完成交付后,铁链男离开了,换了一群尖耳朵的家伙,更加的粗暴,催促着那群木纳的人快上船。 他们将这些人关在船舱中搁置的铁笼里,七个人一个笼子,里面很各种的汗味和鱼腥味,还有股恶心的血腥味,真不敢想象这之前装过什么东西,中间吃过一次午饭,给了两个黄色的小圆饼,虽然味道不错,可挤压的窒息感和气味让忍受力极强的白羊也只吃了一个饼,其他更多的人都是将饼子挼成碎块,然后不停地叫骂。 当到达目的地时,太阳已经倾斜,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家伙在港口等待,这里似乎是个私人港口,看不见其他的船。 此人的耳朵更加的尖,那身蓝色长袍非常的华丽,有白色边带,值得注意的是此人的眼眸是红色的,一种嗜血的红色。 “亚安伯爵!想不到这次是你亲自来押送!” 刚刚从船上下来的那位抽大烟的大胡子一眼认出了蓝色长袍的老者。 “这次与往日不同,容不得差错” 亚安伯爵语气平和,让人听起来很舒服,这让白羊想起来了画家城堡的那位管家,两者有相同的气质。 亚安瞅着这批下船的优质血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停靠的一队整洁干净的车队将满是鱼腥味的血奴们拉到一个类似澡堂的地方。 他们给血奴清洗沐浴,然后换了一身丝质的黄白相间的袍子,穿上很柔滑。 可这无疑使得白羊的缺点更加的明显,然后,由亚安亲自主持将两百多个血奴进行分类,上上等的供给皇室享用,此等的供给各位皇亲贵族,剩下的则是豪绅乡士所有。 就在负责选拔的家伙要将白羊分派给豪绅乡士那队时,亚安发话了。 “将这个派给皇室享用” “可是,大人,他的外貌没人会喜欢的,那些被宠坏的姑娘都喜欢精灵族人,或者是有着金色头发,蓝色眼眸的波斯人” 亚安却依旧坚持,并说:“会有识货的人。” 就在即将要分配完毕时,大门被人给踹开,一个年轻英俊,尖尖的耳朵上长着红色小绒毛的少年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血袍,纹有类似蝙蝠的黑色花纹,五官突出,身后跟着一位人高马大的家伙,黑黝黝的皮肤,一只胳臂上套着铁环,下身是一种厚重的黑色裤子,胳膊上的肌肉就像是扭曲缠绕的蟒蛇。 “路明男爵,您怎么来了” 年龄更加年长的亚安伯爵却主动低头向这个英俊的路明男爵问好。 “听说,这里在分配血奴,闲的无聊,就过来看看” “这个不用男爵操心,一切我都会吩咐妥当,只等明天宴席享用就好” 可路明冷哼一声,丝毫不领情,自顾自的朝里面走。 第257章 血族盛大的典礼 随即就走到白羊面前。 路明单手捏住白羊的下巴,颇为嫌弃地说道:“这种和蛆虫一样恶心的家伙也能当选血奴?” 白羊随即一巴掌将手臂从自己下巴处扇过。 “滚开” 刚刚被推开的路明马上开始歇斯底里,扇了白羊一巴掌。 “你这种恶心的玩意胆敢用你肮脏的双手碰触我!” 白羊刚想还击回去时,那个壮汉已经到自己面前,一拳击中白羊面门,还没感知到疼楚,身子已经飞了出去,鼻子开始流血,整个面部发麻。 壮汉正想要弄死白羊时,亚安马上拦住,对路明说:“路明男爵,数量已经算好,少一个的话就要再去寻觅,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路明摆了摆手,壮汉才就此作罢。 临走,路明来到倒在地上的白羊旁,恶狠狠地说:“快找个老鼠洞去躲着吧,你这个令人反胃的臭虫,被我逮着,我迟早弄死你。” 然后就极为不快地摔门而去了。 那天夜里,白羊彻夜未眠,夜里还发生了两次骚动,有人想要逃跑,都被亚安伯爵给轻松化解。 红彤彤的太阳刚刚冒出脑袋,一段古民谣庆典的音乐在大街小巷奏响,血族的居民们,无论是年迈的老人,还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孩,都穿着崭新的衣服,五颜六色的头饰像是一条彩色的河流在街道流动,各色各样的小商贩摆满街头,有卖花帽子的,还有一种彩色小球的甜食,血色的团豆腐,长串的糖果,有点像麦芽糖,彩色手链,花裤子等等…… 可谓是应有尽有,彩色的飘带绑在印着血族印记的旗杆上,那是一只血蝙蝠的图案,整体呈现暗红色。 来了一群身强力壮,身手敏捷的血卫士将白羊他们押送前往血海之巅的古都,血色殿堂,这里的居民有着棕色的皮肤,尖尖的耳朵,而只有属于皇室的成员才有血红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尖尖可以隐藏起来的尖牙,离开嬉闹的城区,地势变高,围墙周围站在守卫的血卫士,一座四方四正的宫殿栖居于隆起的高台之上,往上的楼梯足足有百米之宽,宫殿的右后方有片血色的乌云笼罩在那里。 血色的旗帜飘扬在宫殿前的旗台上,前面是个巨大的三层喷泉,红色而剔透的泉水宛如葡萄酒从中心的泉眼喷涌而出,周围有一圈漂亮的绿植,每个都经过精心修剪。 血卫士将白羊他们带到一处偏殿的小房间,里面有着洁白无瑕的墙壁,刻着花纹与荣耀的柱子,金色的烛台和清新脱俗的花坛。 稍等片刻后,来了一群年轻的男孩女孩,他们来挑选各自心仪的血奴。 首先是一位穿着金丝边包裹蓝色长袍的阴郁男人,清秀的脸庞,金色宛如麦浪的长发,他挑选了一位白嫩裹着白色丝巾的女孩,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间小屋子挑选血奴,其中当然也包括路明男爵,他仍旧穿着那间暗红色的袍子,换了一件白色的束腿裤,尖尖的沙丁靴,迈着轻挑的步伐,最后,他挑选了一位精灵族的女孩,女孩有着棕色的眼睛,白白的皮肤,长发垂在腰畔,路明用鼻尖触摸着女孩的脸颊,脖子,甚至将头埋进女孩的胸膛,最后,路明在众目睽睽之下亮出獠牙咬进香氛的脖颈,女孩马上酥软到了路明的怀里。 亚安伯爵为难地提醒道:“路明男爵,这……不符合规矩。” 可路明抬起脑袋,对着亚安露出凶悍的血色眼睛,锋利的獠牙,那白白嫩嫩的脖颈上留着两个小孔,炙热新鲜的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流到胸膛中。 亚安见此情景,也只能作罢,随后,一个留着棕色长发的女孩,穿着紫红色和黑色相间的花裙子,露出一双足以噬人心魄的玉腿,红色的眼眼眸之间闪烁着点点荧光。 “乖乖,你真是这几年来最丑的血奴了” 她来到已经藏匿在角落位置的白羊面前,笑吟吟地戳了戳白羊的肩膀。 “你叫什么,可以做我的血奴吗?” “不可以” “喂,爸爸说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好玩啊” 白羊握紧拳头,露出凶悍的表情,祈求快把这家伙给吓走。 “你还生气了啊,好玩好玩” 她开心地拍了拍手,随后喊道:“小月月,这个就是我的血奴啦!” 此言一出,一个差不多有两米高的大家伙穿着板正的礼服,来到女孩身后,单手就将白羊提了起来。 “嘿嘿,走吧,小血奴,趁着典礼还未开始,我们去偷吃好吃的吧” 两人来到餐桌旁,两米大汉彬彬有礼地站在女孩身后大概两米的位置,一条足足有一百多米上的方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三头的烛台,上面是金光闪闪的珠宝,水晶盘子里有香气四溢的烤乳鸽,碳烤羊腿,晶莹剔透的血果冻,金色的圆盆里面装着一种白色粘稠的液体,口感丝滑,异常的美味,可白羊喝了两杯后,女孩才告诉白羊那是一种蠕虫分泌的体液。 “白羊小血奴,我叫安娜·贝拉” “哦,安娜贝尔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 女孩疑惑地询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这里是哪里?安娜” “这里是血色殿堂,怎么样!很漂亮吧” “额……是很漂亮” “是吧,我第一次来确实非常的震撼,可来的次数多了,也就慢慢没有那么震撼了,所以每次我都是期待这里的食物,有很多都是日常吃不到” 说到这里,安娜就把一个血果冻完整的塞进嘴巴里,并露出舒坦的表情。 “那更大点……说这里是哪里?” “更大?” 安娜疑惑地摸摸脑壳,随后也算明白了。 “哦……更大的来说这里是血城啊,是血海之巅的首都!” 这么说的话,一番颠簸也算到了目的地,古森堡就在旁边,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啊。 “安娜,你想不想去旁边的古森堡玩啊,我听说那里很好玩的” “是吗!” 安娜鼓着腮帮子,露出好奇的表情。 第258章 疯老头是血祖? “当然啊,安娜,那里可是很好玩的地方” “等典礼结束咱就出发” “不不不,咱现在就走” “为什么?” “因为……因为,典礼结束后,那个地方就关闭了” “真的假的?” “嗯嗯嗯” “好,那走吧” 安娜挑了两块紫色的小蛋糕,带着白羊来到一片偏门,穿过红色的挂帘,就到了外面,沿着楼梯一路向下,就能到集市,蜿蜒的楼梯有很多分叉口,还有花坛建在中间平台处,里面是青翠欲滴的巨型多肉。 就在两人下到一半位置时,身后传来一声雄厚富有威严的声音。 “安娜!你去哪里呀?” 安娜听见此声音后,脑袋都停顿了下来,然后灰头灰脸地往后走。 “老爹,我就出来透透空气” “典礼就快开始了,你给我过来” 一个有着宽宽肩膀的男人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两人,面容不怒自威,高挑而稀薄的眉毛,穿着一身紫色金边的长袍,肩膀两头带着暗紫色的绒毛,眼眸更是红的发黑。 当这个男人出现在白羊面前时,白羊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 真是强的可怕啊。 就这样,计划泡汤,两人重新回来,此时殿堂中被分为三部分,下层有左右两边,都三乘三的长桌,一些穿着淡红色袍子的家伙坐在第一排,其余的桌子有穿着华丽的贵妇,还有身材臃肿,大肚便便的胖子挤在座位上,每个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类似灯台的小物样,陈放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方块,一些人将那个东西点燃,飘出淡淡的清香,而他们的血奴有的跪伏在旁边,有的则是静静站在一步远的位置,还有一些则是被涂抹了一些液体被吮吸。 中间那层桌子换成了固定的白色方台,边角都是精心镌刻的花纹,那里虽然处在高一点的地方,却在偏角落的位置,是一些样貌年轻却穿着明显比下层的人华贵,颜色也更加艳丽。 路明就坐在靠前的位置,在不停地窥伺其他人的血奴。 安娜领着白羊姗姗来迟,坐在了路明旁边空着的位置,地上有着丝绒的蒲垫。 “来呀,坐!” 安娜一把将白羊拉着坐在旁边。 “呵!奴才是不能和主人在一起的” 路明冷哼一声,轻挑地说道,斜仰着身子,一只脚搭在桌子上。 “我的血奴要你管啊” 安娜插着腰,一点也不示弱,就在两人喋喋不休地互相拌嘴时,白羊的注意力在最高台,那里只有四张桌子,分列在左右两边各两个,左前是一个眼睛非常小的小老头,一身类似和服的服饰,袖筒上有白色的环形花纹,身材很瘦小,那身衣服就显得宽大不合身,左后就是安娜的父亲,笔直地端坐在那里,似乎在闭目养神,右前是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唯一一个有着黝黑黝黑的皮肤,穿着一身火红火红的衣服,胸膛处有着类似火焰的花纹,里面搭配着紫色的火甲,白羊正观察时,那男人竟然将眼神投射到了这边。 真是恐怖…… 最后的右后是个看起来清幽的家伙,白色的长发垂在后背,手指纤细白嫩,轻抚在膝盖之上,面额中心有个像是两片交合花瓣的花纹,印在白皙的额头间,一双猩红的眼眸看起来却异常的寒冷,没有丝毫情感的泄露。 “非常荣幸各位亲临血色殿堂,首先,我对提前举办一年一度的血欢节道歉” 亚安伯爵身着一身偏暗色的蓝色长袍,深深地鞠躬后,开始走到最高台的圆形典台。 “这次虽然举办仓促,可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 亚安拉了长长的一声,随后将手往旁边一拦。 “我们血族失踪数万年之久的血祖回来啦!” 至纯至暗的血色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沧桑的面孔,矮矮的身高,不合身的血红短袍,胸口和背身印着血蝙蝠的图案。 除了高台上那四位和白羊之外,在场的人在短暂的惊愕后,就是长时间的欢呼雀跃,人们激烈的讨论,热切的欢呼,还有一些人在窃窃私议,似乎是在和旁边的人炫耀,内容不外乎是“我早就知道了”“都给你说了”“你还不信我”。 而在场最怀疑人生的人其实是白羊。 这他妈不是那个长的像是幽灵的疯老头吗?一跃成了血族的血祖了? 完了完了,我记得在找宝贝时,还推了这老家伙一把,这家伙不会把我认出来吧。 “下面,就由血祖来主持这场宴会” 亚安退到台下,站在一旁,在众人的瞩目下,血祖开口了,骚动也安静了下来。 “首先……很高兴还能活着回来看看大家,呃……这么久的时间里,能看见少了很多老面孔,多了一些新面孔” 血祖示意了安娜这边,安娜则兴奋地朝着血祖挥了挥手,就在年轻一辈的人都在极力表现自己时,白羊则悄悄地将头埋进了桌子底下。 “在我落入陷阱中的这段时日里,血族还能一片安荣之景,全靠我族四大长老!” 大家一片欢呼,为四大长老庆功。 “为此,我想要为各位卸去负担,将血卫的使奕权交付出来,并且……在此,我将重新规划血池使用的规则,趁着这次机会,一并与大家商讨议定” 说到这里,没有了先前的欢呼声,换来的是熙熙攘攘的议论声。 第三层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 “血祖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还需要商讨!” 血祖笑呵呵地说道:“此事关系各家族实际利益分配,还是说清楚好些啊。” “那我们痧德家族先表个态!” 那位皮肤黝黑的长老率先起身,来到血祖旁边,拿出一个血色方块样式的令牌,正面印着一个血蝙蝠,反面写着“血令之勒,唯誓之盟”。 “在此!” “我川江!代表痧德家族!将血令牌交还于血祖!交出血卫勒令之权!” 接着川江低头为血祖献出血令牌。 “这几年有劳川长老了” 血祖接过令牌。 第259章 血族改革 等到川长老回到座位后,血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次,我要将血山上的玲华池、安神池、以及暗池三个血池按照三年一度的原则分配给我血海之巅的居民,选拔的标准则是按照一年一度的血武大赛进行选取,谁获胜,谁就可以享受血池的洗礼!” “并且……四位长老所执掌的家族要分配出百分之五的血晶投入到大赛奖励中” “剩余五个血池则统一交由我管理” “各位……有何意见?” 底层的那些人自然是一呼百应,看似是给在场的所有人讲,其实也就是看四位长老的意见。 “呵呵,我清幽自当听从血祖安排” 首先是白衣男人起身献出一块纯白色的令牌,那是控制花月池的钥匙。 安娜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献出了煞神池的令牌,接着就剩下矮老头和刚刚已经交出血令的川痧长老。 “血祖大人,对于以上安排,我自当没有怨言,可是我族孩儿血神识成型只差两年,就此让步,又需七年之久,看在我这几年为血卫操劳的份上,能不能迟缓两年再行安排” 血祖依旧笑容满面。 “于情于理,于情于理,不过,我老头子也有个要求,那就是在两个月之后的血武大赛中取的前十成绩,廖德家族即可获取火焰池五年使用权,对于令郎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谢血祖大人” 川痧拜谢后,卧于丝垫。 “珂长老,您还有何好的提议吗?” 瘦老头面容饥瘦,半天没有动静,在血祖提醒下,抿了一口桌上银环杯里的佳酿后,阴沉沉地说:“血祖大人这样做,无异于打破平民与世侯的界限。” “呵呵,是吗?如是这样,那倒也不错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思想现在太封建了,跟不上节奏了,是时候换一批新鲜的血液了” “那世代相传的丰功伟绩就这样化为乌有吗?先世暴乱,乱世当立,是我族誓死扞卫血族领土!” “呵呵,珂长老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可是我觉得掌管几个世纪的优厚资源已经足够填平了,毕竟真正一起征战的那些老家伙似乎已经都不在了” “哼!血祖大人这是有违先烈!” 珂长老一挥长袍,准备离去,亚安伯爵将要上前阻拦时,被血祖拦了下来。 “没事的,珂长老会明白的” “就此,我要再和大家一起商议商议其他事由……” 血祖几乎对以前的政策进行了一次大改革,可以想象成是一次改革开放,大致就是不再看重地位,一切都是实力至上,谁能爬的高,谁获取的报酬就高。 经过长达几个小时无休止的讨论,这场宴会终于临近尾声,此时白羊却一头雾水,不知为何,这个老家伙所建立的政策非常符合白羊的口味,因为白羊曾经建树过所自己执掌国家,要做些什么。 血祖的一言一行几乎就像是从自己口里搬出来的。 “最后!在结束前,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血祖此时竟然朝着白羊这里走来。 艹,这个老家伙果然认识我,完了完了,现在完全就是个普通人,要被榨干了当血浆补给品了啊。 那些英才俊儿见血祖朝着这里走来,个个都兴奋不已,唯独白羊大汗淋漓,规划着要怎么跑。 可在神经衰弱中,一只温和的手掌已经搭在了肩膀上。 “我能活着回来,全靠这个孩子搭救” 一段相当长的沉默笼罩全场,直到血祖将白羊领到高台之上。 “我在此宣布,只要这孩子在我血海之巅的领地内,每一位血族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地位高低,都要善待这位孩子!” “而且……我决定动用血池为这孩子进行洗礼,各位有意见吗?” “哇!白羊好棒啊” 没想到最后是安娜的声音盖过了全场,可就在众人思索的时候,路明面部狰狞地站了起来,双手猛地撑在桌子上,导致灯台都摔下桌。 “他!可是一个血奴!血奴是不配进行血池洗礼的!这个亘古不变的规矩!” “哦!对了,我还忘了,今天过后,血族从此废除奴役血奴的习俗,统一改成血神膏,而且这一条是我强加的,不容争辩!” “臭老头!你凭什么坏了自古以来就有的规定……” 路明话还没有说完,有三个人动了,短短的一秒钟里,先是安娜父亲离开了座位,目标就是路明的脖颈,血刃距离脖颈仅剩下几毫米的距离,被川痧硬生生挡了下来,可亚安手里却已经多了一条手臂,路明怒目圆睁,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少了一条胳膊,等到发觉后,便呲哩哇啦地叫唤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父亲,我的手臂!我的手臂!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闭嘴!” 川痧一巴掌将几乎快瘫软在地上的路明扇的像一坨烂泥一样。 “血祖大人,我孩是吸了这精灵族女孩的血被蛊惑了” 川痧拱手道歉,同时又一掌将旁边的精灵族女孩化为一滩脓血。 周围的血奴被吓到跪倒在其主人身旁。 “呵呵,川长老,孩子不能只是简单的让其吸食成长,还要规束自身” “受教,受教” “有辱血祖,按规当断血脉” “巍燊!这血奴选择可是亚安伯爵一手安排的!” “算了,算了,此事就此作罢,各位,我就束不恭送,亚安,剩下交由你处理” “好的,血祖” 安排给亚安后,血祖独自领着白羊前往那片血云下的高山。 离开富丽堂皇的宫殿,路边都是些暗红色的植物,沿着崎岖的小路一路向上,白羊只是跟着,感觉怪尴尬着,尤其是一想到之前的山洞遭遇,全身发酥。 不过,由于好奇心太重,白羊还是问出来。 “那个……你之前做出的规划是作何打算?” “呵呵,那些啊,不是你给我说的吗?” “啊?” “开玩笑,开玩笑” 血祖背着双手,活像个散步的小学生,突然忧愁地望着远处那片暗色的黑云。 “时局不同了,若再不做出一些改变,血族存亡只在片刻之间,一场暴雨似乎就要来了” 第260章 血池洗礼 白羊举起左手放在眼前,眯着眼睛。 “看着不像要有暴风雨的样子啊” “呵呵,可能是老朽老眼昏花,看差眼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血山的范围内,一个涵盖非常广泛的血池出现在眼前,池中就像是新鲜的血液汇聚而成,周围有一层血色的光罩,血祖伸手一点,光罩就是消融了。 “这个就是花月池,我血族血池之一,除此之外,还有玲华池、安神池、以及暗池、火焰池、蓝染池、汤池六大血池,你想要在哪个血池洗礼呢?” “先前我听闻一共有八个血池,还有一个呢?” “哦……还有一个啊,那个血池名叫暗法池,已经被邪神的子嗣污染,被封闭管理了” “邪神子嗣?” “十二柱神奈亚拉托提普的第十二个诞生者,邪神奴妣姒,末日毁灭者,思想的磨灭者” “那我就选择暗法池如何?这样也不会以血奴身份去污蔑你族的血池” “呵呵,你的良知与理智会被邪神残留的气息吞没的” “听起来倒挺有意思的,那样我会拉屎不擦屁股吗?” “这个倒没听过,成为混世大魔王,被群起而攻之的倒有几个,前提是你的灵魂没有完全的污染,成了那不可名状的一部分” “至少比在堕落池好受些吧” “那倒是肯定比那池子好受些” “那就行了,没问题了” 几分钟后,血祖和白羊来到一处异常的血池,池面渗透着一丝丝邪气,周围被一圈淡红色的象形符文封印。 “该怎么做?” “很简单,脱光衣服跳进去就行了” “这里?” 血祖手一伸,白羊未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就像泥鳅一样滑落了,随后就和白萝卜下锅那样,进入了暗法池,身体接触到血液的瞬间,白羊脑袋一翁,眼前一片末日景象。 黄沙盖天,尘土飞扬,往日华丽的宫殿成了残垣断壁,倒塌的石柱上满是黑色触手状的邪祟,巨型的灰色生物有着臃肿的身躯,庞大的肚囊,以及像鲶鱼一样的触须,它们漫步在这片荒凉的土地,很快,许许多多的触手怪和黑色小怪物发现了白羊,爬满全身,想要钻进鼻孔和眼睛。 可还未得逞,就化为乌有,思绪一晃。 白羊身处在一处台阶之上,眼前至少有千层高的台阶,尽头是一扇和哥斯拉一样高的宫殿大门,上面镌刻着不是神只与旧神,而是一种蠕虫形状的怪物,它们邪恶,贪婪,任何圣洁的光辉都无法照拂它们,白羊尝试着站起来的时候,那扇大门却在缓慢打开,就在即将要敞开时,一只血手将自己拽了回来。 景象和梦境一样消散,只剩下血祖笑眯眯地站在岸边。 “对了,这些是你的东西吧,我花了些小手段帮你拿回来了,而且神幽公爵让我转告你,想要邀请你去他府上做客,他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并且承诺说,如果你能前往听他解释,一定会原谅他的” “把我扔在死人堆里让我等死的家伙叫神幽?长的像个纸人一样” “呵呵,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如果他不那样干,或许你也不会凑巧将我救出来” “话说你堂堂血祖,怎么被一层水给困住?那玩样好像还能被我操控” “呵呵,此水名叫恒河水,含有凝冰之息,可不是凡物,比你想象的恐怖多了,至于你能操控这一点,日后会慢慢明白的,随着黑楼倒塌,那水也尽数消散,除了你我之外,相关知晓的人也都绝迹,你能控制恒河水的事,也不要轻易告知他人,恐生事端” 把自己衣服换上的白羊,缺失的面容和失去的手臂都恢复过来,而且白羊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眼眸成了猩红色。 “我这个眼珠子变红了” “此变化只有附灵之人能发现,你们人界的普通人应该看不出的” “那就好,不过我怎么感觉身体这么热?” “你体温好像升高了两度” “这正常吗?” “呵呵,应该不是正常吧” “而且……我思维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这个邪神污染的血池是不是已经没有效果了” “谁知道呢,毕竟这个池子已经有非常久非常久没有使用过了” “不管了,反正除了有点热外,感觉良好,那么血祖大人,在下就告辞了,这个恩惠,我会偿还的” “呵呵,你救了我,我替你疗伤,不是扯平了吗?” “我救了你,你替我疗伤,叫互惠,现在扯平了,我还想要报恩,便是恩惠了啊” “哈哈哈,好啊好啊” 血祖笑咧咧地背起手来了。 “不过,你也不用奔波劳碌赶往沙城了,我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们,现在算一算,今天他们就赶到了” “有劳血祖了” “呵呵,小事,你在附殿的会客室等待就可,我就不坐陪了” “好的” 大概半个钟头,白羊目瞪口呆地盯着来接自己回家的沙城公务人员,没有西装革履,没有标配公文包,有的只有一脸谄媚的面孔,没有剔除干净的胡须,皱巴巴的衣服。 “老摇!你怎么在这里?” “啊……这不是来沙城处理些事情,正好听见了他们要来血城捞人,听说还是个十几岁,爱说垃圾话的青年,我马上就联想到失踪四个月多的你啊,就自告奋勇啊” 老摇无精打采地敷衍着说,但看到白羊依旧一副吃惊的样子,吼道:“我说你个臭小子,我大老远跑来接你回家,你不仅没有一点感激之心,还用一副看外星人的神情一直看着我,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叫来捞我啊,我被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小半年,中途又是毁容又是断臂,却还为民除害,杀了霸占水源的……” 说到这里,老摇吃惊地过来捂住白羊的嘴巴。 “那只黑甲兽是你杀的?” “自然啊,那家伙看着皮糙肉厚,但……” 白羊没有说完,就又被打断。 “那是鬼池森沼负责扩展河道,净化水质的黑甲兽,不仅繁殖困难,而且养育一只要花费二十多年,现在鬼池森沼的人正在抓捕杀害那黑甲兽的人,而目前被怀疑的人是狱界一个叫弑魂的家伙” 第261章 回家 白羊听着冷汗直冒。 “可是那些居民,还有村长……” “那附近的村落实际掌控人是个叫学者的人,此人行事低调,就占据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而且有天险庇护,不过,我发现此人并不简单” “靠,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因为黑甲兽的尸体,全身都是宝贝啊” “……” 老摇还要说什么,却被白羊拉着。 “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久留”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会轰动整个灵界的黑楼倒塌事件也是你干的吧” 白羊瞪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睛,一时语塞,脑子里只有血祖的话。 “……不会吧” 几分钟后。 一个邋遢的大叔,一个略微有些帅气的少年,驰骋在前往沙城的路上,两者神情紧张,面色枯黄,显然遭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尘土飞扬,噜噜兽踏飞燕,两人不做片刻的停留。 本来是两天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成十几个小时,两人除了正常的生理需求外,根本不考虑噜噜兽的死活,不过老摇中途在类似驿站的地方豪横地买下来商队中的一匹正值壮年的噜噜兽,当然,老摇自己身上只带着很少的钱,花销的是白羊的一颗龙晶,老摇甚至还忽悠白羊说噜噜兽世面上的价位就是有个价格,龙晶也不值钱,可白羊看见那个商人老大拿到龙晶后对老摇敬佩的五体投地,又是鞠躬又是拜谢,嘴巴笑的没合拢过。 白羊就深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事后也才知道一颗龙晶可以换三万七千六十哚,而那匹优质的噜噜兽顶破天也就五千哚的价格。 等到了沙城,老摇没有进去主要城区,而是去往隔壁不远的基地,突兀出现的现代钢铁技术让人眼前一亮。 随后,老摇和一个好像是小主管的家伙交涉,那个家伙戴着个明晃晃的眼镜,头发打了少许的发蜡,发型有型有样,一身正统的西装。 “这么快啊” 男人调侃了一句,老摇笑呵呵地回道:“哎呀,这里风沙太大,着急回去。” 之后,老摇亮出了一张类似通行证的纸张,上面盖着红章子和手写签名,男人核对没问题后,领着白羊和老摇沿着机械通道前往基地内部,来到一处空旷的房间,墙壁换成了透明的玻璃外罩,宛如穿梭机物样的装置有着浅蓝色的合金外壳,由输能管链接一颗悬浮在保护罩中的一颗巨大发出红色光亮的石头。 由老摇得知那颗石头叫“龙魂石”,是对传输进行输能的。 之后是对传输者身体进行检查,就像坐飞机时进行查检,一是看有无异常能量,避免影响传输,二是看携带违禁品没,灵界内的一些不起眼的东西被带到人界,都是毁天灭地的存在,比如是将血祖当做一个疯老头带到人界,那后果可想而知。 一切正常后,就进入正题了。 “喂喂喂,搞什么?” 老摇毫不留情地从白羊包里又拿了两颗龙晶。 “咋啦,给人家车票钱啊,难道你坐车不给钱啊?” “一个人一颗龙晶?” “是啊” 这次老摇确实没骗白羊,确实是这样,不过这是内部人员的优惠价,其他人都是十七颗。 “你来都不拿龙晶买车票?我要是没有拿到这五颗龙晶呢?” “这么嘛……我之前确实拿了,不过,这个玩意涨价了,没办法” 老摇无所谓地甩了甩手里的通行证,一副无奈的样子,这次老摇却确实没骗白羊。 “这玩意还需要用龙晶来买?” “嗯……” 老摇支支吾吾,这个玩样正经的确实不需要用龙晶来买,不过事后白羊得知,那张通行证是假的。 从此,白羊将老摇和“不正经”“不靠谱”的标签连接到了一起。 经历了千万山水和三颗龙晶的代价,失踪了四个多月之久的白羊回到了人界,学校也早已经放假了,不过老摇都给白羊处理好了,不需要担心自己被定为失踪或者被退学之类的。 白羊也非常“愉快”地和老摇告别了,开心(艹蛋)地离开了。 白羊把手机电充满,打开列表,就发现东阳的一百多条消息,要知道东阳可不是那种会无聊到用表情包轰炸的人,而最近的几条消息都是十几秒的语音。 于是,半个小时后。 “呜呜呜,白羊啊” 一身酒气的东阳坐在乱糟糟的沙发上,周围是几周没洗过的衣服和袜子,茶几上不是啤酒瓶就是外卖袋子。 “我滴个天” 白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才畅快地喘了口气。 几天没有刮胡子的东阳则是赤裸着上半身,伤感地躺在坐垫全在地上的沙发上。 长达一个小时,白羊才将家收拾个像个样子,东阳也从橱柜里拿出几瓶啤酒。 “你说……女人为什么都那么幕强?” 东阳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忧伤地说。 “你真想知道?” 白羊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那是,你说为什么?” “女人不慕强,人类怎么进步” 白羊脱口而出,似有打趣的意味,可东阳倒是出乎意料地思索起来。 “这……这换做平日,我早就吐槽起来,可现在听起来怎么有几分道理” “哎哟,怎么,秃废了两周多,开窍了?” “你还真别说,我现在真能跟上你的理解模式了,细谈细谈” “这么嘛,也没啥细谈的,回顾历史,如果进化论成立的话,那关于基因进化的问题,可以说其中一个潜在的事实就是,人类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靠亿万个女人出轨造就,这由不得她们,终究是意志战胜不了基因” “嗯……” 东阳头一次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白羊说的话,以前根本到不了后面的陈述就开始互掐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开悟了,轻飘飘的,好轻松,白羊,你平日都是这种状态吗?” “哪有,你怕是喝飘了吧” “怎么可能,就这几瓶马尿” “行了,行了,点一些外卖烧烤,我给你细说细说我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第262章 华魂赛初赛 单单是只讲到白羊杀死一只听起来有十几吨重的虫子时,东阳迷糊的眼睛已经和牛眼睛一样大。 “不是……你确定不是在和我讲某个三流小说里的情节?”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东阳仰着躺在沙发上,两眼空空。 “听完你的故事后,我失恋这件事就和冰镇可乐上浮动的冰块一样平平无奇” “搞毛,你这桃花运我才羡慕呢,感觉直到世界毁灭那天,你身边都不会缺女的” “哎,你是不懂我那若即若离的痛楚” “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想起来了,在谈第二十三个的时候说过” “哎———” 这时,老摇来了电话,和白羊说了一句后就匆匆忙忙地挂断了。 “好了,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和你说的那个卑鄙无耻的废柴大叔有事找我” “好———” 白羊走到夜晚的大街上,周围寒风瑟瑟,清冷的路灯照着冷冷清清的路面,少有几个行人,白羊匆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捂着手一屁股坐了上去,那黑乎乎的坐垫冷的刺拉屁股。 等到了出租屋,门竟然是锁着的,还贴着一张纸张,几个油渍的旁边写着个地址“蒲甸区清水大街309号猫咖酒吧”,地址下方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体“临时有事,来这里找我”。 “靠!搁这里遛我呢,什么事不能发消息还留字条!玩神秘啊!” 至于为什么敢这么光明正大留字条,是因为老摇住的这栋楼到目前为止好像就老摇一个人,但不排除处于“与世隔绝”状态的宅男。 吐槽归吐槽,白羊还是老老实实继续打了一辆车,去了老城区那边,下车后,巷道里一股子寒风就窜出灌进了脖颈下。 “斯……刚入冬就这么冷啊” 由于是刚上大学,刚失踪回归,刚好老摇那里没有适合白羊的棉衣,三个原因叠加在一起,导致白羊还是穿着那身略厚一点的秋衣,可白羊却只有风灌进脖子才冷一下,其余时间里似乎没啥感觉,可能是体温升高的原因。 白羊沿着街道越走越荒凉,周围的店铺不是锁着就是锁着,偶尔瞅见一个卖花圈的店铺还亮着黄色的灯,里面也不见个人影,外侧的小区楼墙大片脱落,露出类似树根样的痕迹。 “怎么和黑道街区里的环境那么相像了?” 在一个扭曲的三岔口拐了个弯,到了一条没有路灯的路,再走大概一百多米,就能看见一个闪烁的招牌“猫咖酒吧”,“猫”字的右上角还有一只由黄色小灯泡勾画的小猫,其余字体也是歪歪扭扭。 “这怕不是由老摇给装上去” 白羊心中一边不屑地吐槽,一边敲了敲门,因为门是锁着的,而且这个门单单从外表来看,就像经历了一场炮击。 一个高大威武,头发朝天炸,戴着墨镜的男子打开门伸出半边身子,这个男人一出现,白羊脑海里第一反应是:里面在进行毒品交易。 “未成年禁止入内” 男子用和他外貌不适配的语气说了一句,意思就是白羊觉得这种造型,自己应该是被轰走,才正常,可男子说话听起来还算客气,当然不排除白羊天生贱骨头的原因。 “呃……老摇在里面?” 本就狭小的口子被这彪悍的身体遮挡着非常严实。 “你认识老摇?” “呃……算认识,但不熟,他欠我钱” 这里白羊说的钱当然是那两颗龙晶,其实最后白羊还留情了是一颗半,而且经过一夜讨论,白羊还允许老摇换算成人类的货币偿还,也就是一百五十万,而这也不是为了薅空那个老废柴乱定价的,是老摇为了圆自己的谎言被白羊套路了一下。 墨镜男往外站了一下,指了指左侧拐角。 “从那边的后面进去” 然后没有丝毫停留关了门,留下白羊一人独自斟酌。 白羊摸着黑,沿着一个锈迹斑斑,看起来不太健康的铁楼梯上了二楼,这里有个和生化危机里面同款的铁门,斑驳的铁锈,老掉牙的门栓,推开往里走,是个暗幽幽的通道,尽头是个普通的木门,可再打开这间房门,眼前是个亮堂的会客厅,软和的沙发,休闲款茶几,高端热水器、咖啡机、空调……一样不差,甚至有个小吧台,而此时,邋遢的老摇和另外一个看起来和善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 “啊,说曹操,曹操到了” 老摇松散地说道。 “你别告诉我,整个夏天,在你把留在闷热的出租屋里流汗,而你自己则说要去完成什么艰巨任务的时候你是来这里?” 老摇仰着脖子,眼睛微眯。 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没错啊,就是这样啊,被你发现了啊,不服啊?不服来揍我啊? “我和你拼了!” 几个钟头的厮杀后,三人心平气和的处在一间屋子里。 “什么大赛?” “确切的说是华夏之魂赛事组举办的挑战冠名赛,简称华魂赛,大概就在五天后吧,我已经帮你报名了,不用感谢我” “什么!我为什么要去参加!” “这个吧,这个大赛是一年一次,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一些天才选手被埋没,另一方面是对像你这种还没有被狱炼整死的试炼者一个机会,正式加入归为组织管理的大家庭中,当然还有促进经济繁荣发展和形式走向……之类的废话我就不多阐述了” “听起来还是毫无吸引力” “首先,如果获得不错的成绩,会收获到关注度和奖励,而第一名的基础奖励好像是五万颗龙晶什么的……” “好吧!我去!我辈当自强,这种可以展现自我的机会,我辈义不容辞!” 白羊在听见五万颗龙晶之后,老摇前面说的和后面说的好像都已经是废话了。 “参加的人都是三年之内的新人,其中不乏有一些大家族的种子选手和小教派中天赋异禀的人,当然,也有许多和你一样能在狱练中苟延残喘的人” “喂,喂,什么叫在狱练中苟延残喘?” 第263章 高赔率的杂鱼选手 白羊耳中总能过滤出关键信息。 可老摇选择性忽略了白羊的反抗。 “这次分为五个赛区,东边是上港赛事区,南边是岭南赛事区,西边是维康赛事区,北边是尕尔赛事区,而我们就是处在中间的华州赛事区,华魂赛事组那边呢,派出一位一级正科级别的督察长做为小组组长,两位一级副科长做为副组长,刚才给你介绍的项副科长就是负责华州赛事区的其中一位” 刚才掐完仗,老摇已经互相介绍过了身份,而在介绍白羊时是这样说的:连基础运“炁”都不会,差点“憋”死,现在靠我救济的华州区三位试炼者的其中一个。 白羊听后大喊一声“喂,你前缀加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后,就正式开始和老摇“决战”。 “呵呵,有意思的少年” 项副科长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似有夸奖之意,老摇听后,赶忙又说了一些话,大致意思就是:不要看白羊表面打趣,实则多么恶劣,刚才那些行为你也看在眼里啦,多的我也就不评价了,赶快在督察组那里备个案,以后都是早晚的事。 再依旧忽略白羊反抗之后。 老摇一副抽大烟抽嗨了的样子送走了项副科长,之后再慢悠悠地回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哎呀,我这里可有个重大的情报,还是意外发现的” “什么?” 白羊恬不知耻地贴过来身子,之前的恩怨像是不复存在。 “半个龙晶” “靠,这种卑劣的手段,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切,真是好心被当为馿肝肺啊” 老摇故作忧伤地喝了一口清茶。 “你刚说的一级正科级别科长什么水准?很厉害吗?” 老摇挠了挠脑壳。 “嗯……这么说吧,拿c市总负责人来比对的话,谁强谁弱就看谁是倔脾气了” 白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老摇到此,突然甩出了一张小册册,封面只写着三个大字“赔率表”。 “我滴姥姥,还有这东西?合法吗?” “这个嘛,有合法的,也有不合法的,区别在于后者多跑一些路” 打开第一页,竟然是一个人的详细信息。 姓名:未知 域名:【影卫】 年龄:未知 性别:男 能力:未知 综合评分:s+ 能力介绍:未知 相关事迹:未知 消息来源:不靠谱的小陈 “这个人是什么鬼啊,什么都未知,为什么评分这么高,而且……这个评分标准是什么?” 老摇瞥了一眼。 “啊,你说【影卫】啊,这个人目前来说一无所知,放出消息的只有单张,要不是那人是小陈,早就被ps了” “单张是?” “单张就是消息来源的途径和数量就单独一个来源,那边以此来判断准确度” “那小陈又是何许人也?” “呃……就相当于百事通吧,很出名和出众的一个,至于为什么信息里除了域名和评分外都未知,因为小陈就只给出了【影卫】会参赛和评分两个消息” 第二页。 姓名:林枫 域名:【寒龙】 年龄:20 性别:男 能力:枪出如龙,寒霜侵蚀 评分:s 相关事迹:林家长子 消息来源:圈中名人,不过多阐述。 “我靠,这个更吊,圈中名人,我怎么不知道” “这……不是很正常,你还算是圈外人嘛” 再往下翻。 剩下的依次是【火焚】【呼啸】【山峦】【霜降】【奔袭】【儒生】【塌然】【硝双】,之后的简介就中规中矩了,能力和事迹那一栏字数多了起来,笼统简介地介绍了其各自的能力,白羊最后做出总结,屁用没有,而且,除了前面两位,后面的评分直接掉到了b+及其以后,直接跳过了a级。 “怎么,没啦?” 白羊再往后翻,却发现就没有啦,之后都是赛事比分预测和选手赔率。 “综合能力前十的人才会列出详细信息,以便各位投注手做出规划,别灰心啦,你在最后呢” 白羊翻到最后的附录位置,果然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找到了自己的,未被划定选手:李某某,安某某,肖某,白羊。 “靠!未被划定选手什么意思啊” “通俗点来讲,就是没有啥传闻的杂鱼选手” 老摇贴心地介绍到。 而后白羊还十分坦然地发现自己的赔率比其他几位“杂鱼选手”高出了七百多。 “什么鬼啊,这个是不是和你有关啊!” 白羊怒斥责问老摇。 “没有吧,我不就是在给你报名时,稍微突出地介绍了一下你连运“炁”都不会的事实嘛” 老摇在“事实”两个字上语气又加重了一些。 “啊!果然是你!你是不是以此想大赚一笔!” 老摇做出无辜的表情,显然是想要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 “呃……这个这个,为了补偿你,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老摇换成了一副老谋深算的阴暗感。 “华州区其他两位试炼者是和你一个学校的” “什么!” “而且,这次他们去了别的赛区,大致原因我有以下几种猜测,他们两个各自得到赛程消息,为了避开【影卫】和【寒龙】这两个怪物,跳到其他组去了,或者他们已经合伙了,其中一个人有资源,为了顺利晋级,去了别的赛区,而另一种概率比较小的是他们有意避开你,最后是他们两种想法都有” 老摇虽然一副流浪汉的外表,可分析的还算靠谱。 “而且,目前各区加起来的十五位试炼者已经有一位暴毙了,值得注意的是,并非狱练中的正常死亡,事件已经开始调查” 白羊马上想起来了无头黑发女妖——铃木川子。 “喂,什么叫狱练中的正常死亡啊!因为狱练的亡毙怎么就是正常的了啊!” 白羊还是飞快地get到重点,老摇则依旧忽略。 “华州区初赛晋级名额是十二个,对于……目前的你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吧,不过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因为这次最终决赛前三者除了那些物质基础奖励外,额外增加了玲珑阁宝物选取的机会名额,虽然有科长在场督察,可仍旧不能排除那些家伙会为了晋级不择手段” 第264章 灵域测试 “那你为何不把我也分配到其他组里去啊!避开你说的两个怪物,这个对战规则是什么?1v1还是群殴,无论是哪样,我都有可能对战到怪物吧!” 白羊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吼叫。 “这个调配很麻烦的!先不说我没有那个人脉物脉,就算成功了,谁能保证其他组里没有隐藏的天赋型选手呢?而且再说了,出差很累的啊,地点好不容易在s市” 老摇煞有其事的一套说辞,可谓是感天动地,表演满分,而真实原因是因为华州赛事区有【影卫】【寒龙】两位怪物的存在,导致白羊这类杂鱼选手的赔率特别高,而白羊在老摇的一番操作后,有望在比赛开始前再往上翻一翻,这可是一笔不菲的“赌资”啊,为此,老摇精心算了一笔账,结果后面几天兴奋到再难安稳地睡觉了。 “而且啊,白羊,这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同和为同样异能者的人战斗和鬼物战斗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大家都有分寸的,顶多就是被刷了,就当长长见识了” 白羊才不听老摇苦口婆心的教诲,自顾自去柜子找热咖啡。 “这……这是什么!” 白羊在柜子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保单,是关于白羊的人身意外险,受益人还是老摇的名字。 “靠!你还偷偷给我买了一份保险!” 老摇双手捂脸,已经想要逃避现实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白羊这个家伙蠢到会直接打开咖啡机下那个看起来明显用于装饰的柜子。 “你个吸血鬼!老痞子!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干啊,感觉很熟练啊!啊!我懂了!怪不得整天呆在出租屋还能有收入吃饭,甚至开了一家酒吧,里面装潢如此豪横,说!我是第几个受害者了!”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那个……三天后我去带你评测,到时候再联系啊” 老摇一溜烟跑了出去,根本让白羊来不及反应。 于是,白羊只能灰溜溜地回家了,前脚踏进家门,后脚老摇的的消息就发来了。 “按理来说选手前一天到场就行,可是按不住有些积极的选手和家族,所以市区里有一些异常能量起伏不要慌张,而由于你炁弱的原因,应该会有些心神不定,或者其他表现,也不要惊慌” “怪不得回来就感觉脑袋懵懵的,还以为是新闻说的太阳磁爆的影响” 白羊在这空闲的三天里,秉承着老摇的教诲,然后就……不眠不休地追完了《香糯甜甜你入怀》的甜腻宠爱剧。 于是,三天后,一张大手猛地推开白羊的卧室,而在白羊的睡梦中更是一声巨响,老摇一身怨气进到还睡的迷迷糊糊的白羊身旁,随后就是刺眼的阳光照耀进来。 “我靠,你谁啊!” 等到白羊揉了揉眼睛发现是老摇后。 “我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老摇则是一脸毒样的俯下身子,恶毒的说:“我知道的事情和我能干的事情远不止于此,所以你要是在五分钟后没有收拾完整,我会让你见识见识。” 白羊这才发现自己追剧追迷糊了,现在已经到了约定好的那天,老摇给自己打了n多个电话。 四分钟后,老摇开着不知哪里搞的二手桑塔纳,转个弯都能十分清楚地听到车上的零件在疯狂地抖动,走了老远的路后,车子停在一处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写字楼下。 “走吧” 老摇下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来为此也起了个大早。 等两人上了楼梯,老摇不知道怎么搞的,直接下到了地下八层,一开门,满满的未来科技感,煞白的走廊,无灯框式的白炽灯,简洁的指示牌,一层淡蓝色的能量光罩。 “我滴乖乖,这底下别有一番洞天啊” “别跟个农村人进城一样啊” 老摇眼瞅着白羊走几步就看看那里,摸摸这里,就加快了脚步,两人拉开一小段距离。 穿过悠长的通道,是个自动感应的识别门,左侧中央位置有个蓝色光屏,打开后,里面是白瓷砖,高楼顶,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忙碌地走来走去,中央有个纯白色的服务站,里面有个样貌端正的女人,挽起的长发,标志的仪态仪容,白羊看见后,就很难移开目光。 “这种端庄优雅的成熟女人果然对处男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啊” 老摇不时在白羊身后唏嘘感叹。 白羊悄悄来到老摇身旁,眼睛恶毒地眯成一条缝隙,在老摇耳边轻轻说道:“别以为你在短视频平台关注了五千个身材火辣,前凸后翘女主播这事我不知道。” “呃……………” 老摇当场石化在原地,心中万马奔腾,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还要从有一次,老摇睡着了,手机屏却亮着,并且有个妩媚的声音一直在说“哥哥点点关注”“么么哒”之类的事件说起,然后睡觉很浅的白羊就来给老摇关手机,凑巧不小心点开了个人主页,凑巧不小心发现了老摇关注了五千多个女主播,随后,白羊还惊奇的发现,这不是老摇的极限,而是平台关注有限制的原因。 “哎呀,哎呀,美女配英雄,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老摇慢悠悠地拉着白羊去了一个过道,里面有非常多的小房间,尽头是一间黑色的屋子,内壁上还带有白色的点点的花纹。 “您好,测灵域” 白框窗口中是个身材小巧的姑娘,听到老摇的话后,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然后就拿出一张纸质表单。 老摇则是看都不看塞给了白羊。 几分钟,白羊被两个穿着纯白色服饰的男子送进了一间黑屋子,地板中央有个差不多五厘米高的方形高台,顶上则是个下坠的圆形梯台。 这是模拟天圆地方? 白羊也只能猜测个大概,两位对白羊进行了检查,排除了未携带不利于检测的东西后,男子表示让白羊不要紧张,待会等到指示灯从红色变成绿色之后,尽力释放灵域即可。 第265章 劣质中的劣质 “全力释放,你确定?” 白羊有些担忧,自己上次灵域释放的时候,硬生生抵挡住了堕落池,全力的话,那这一层楼的人…… 不知何时,老摇无视急促闪烁的红灯,悄悄地走了进来。 “放心,你看见这房间那一层黑色带有白点的石壁了吗?那叫转生石,当然,和投胎没什么关系,这种石头产自狱界的深渊洞窟中,而狱界也将这种石头用于建造监狱关押那些不听话且十分强大的恶魔,因为这石头有个逆天的能力,就是……它可以将灵能力稀释到千分之一,只需要配合一种被限制的超物,恒河水” “话说人家好像要关门了” 侃侃而谈的老摇急忙大喊:“喂,还有人在里面呢啊!” 等到老摇出去后,房门关闭,白羊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层石壁将自己和外界完全的阻隔起来了。 “既然老摇都说了有转生石兜底,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白羊深呼吸一口气,等待信号指令,在红灯闪烁了二十多下后,一声清脆的类似手雷跳环的声音响起,红灯变为了绿灯。 “灵域展开!” 气场全开,无休无止的红色浪涛拍打着墙壁,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足以吞噬一切的威能和恒河水加持下的转生石展开一场对决,可老摇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白羊可以和恒河水产生共鸣,赤红色的浪涛宛如狂暴的猛兽无情地摧残着周围的一切。 外面盯着仪器的一位女职员发现那根指针,在临界值的位置上疯狂跳跃。 “涛哥,这……” 女职员指了指指针,露出担忧的神色,被叫涛哥的人扶了扶无框眼镜,神色紧张,可老摇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房间外面,悄悄将一张符箓压制在阵法之中,此符名为“镇天禄”,简单点来说,就是压制其能力,使对方只能发挥出万分之一的水平,随后,疯狂跳跃的指针归为到绿色那一栏。 “看来是回光返照,吓一跳” 涛哥调侃了一句,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指标分为“绿色”“黄色”“红色”“紫色”四个标准,绿色指标就是平平无奇的灵域,黄色为略微强一点的,红色就是优质了,白羊刚才就在红色的尽头位置疯狂摆动,其实要不是老摇及时压制,测试瞬间,指针就会飙到紫色范畴里,而到了紫色内,意味着其灵域有着毁天灭地的威能,一旦发现有紫色选手,估计第二天就消失在人间了,从此以后高层就会莫名其妙出现个年纪轻轻的领导者。 等到红光亮起,白羊几乎虚脱了,倒在石台之上,一副被吸干了的样子。 “不是吧,这就不行了啊?” 白羊这副衰样,自然少不了老摇的一顿嘲讽。 “喂,不是啊,你没告诉我,这玩意还能吸我能啊” “是你太虚了吧,晚上不要老早被窝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虽然你是个处男,还单身,火气大,能理解,但是还是要克制啊” 老摇美美调侃了一番,满意的离开了,转生石当然不会吸能,吸能是老摇的符纸。 白羊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得到了最终报告。 “什么!劣质灵域,d+,三十一分,可名字为什么这么霸气,叫【血海】啊” “名字霸气并不代表等级高啊,而且年轻人不要太有虚荣心,一看你就是为了冲等级,施展了不属于自己的灵域气息吧,看就简单测验一下,就累的满头大汗” “那还不是你们不提前告知那什么转生石还带吸能的,还怎么都填补不了” “什么吸能?” 涛哥一头雾水,不过看着白羊已经拿着报告垂头丧气的走了,也只是当做白羊发牢骚而已,没太在意。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浮躁!” 白羊出来,老摇在车上听着上个世纪的摇滚,很嗨的样子。 “怎么啦?受打击?自己比想象中的菜多啦?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老摇眼见白羊无精打采地上车,然后无情的补刀,等到回家后,不能说受打击,也不能说没有受打击,但那个理科生模样的男人说白羊的灵域是劣质中的劣质,是真没想到。 “那那些b级评分的都是些什么逆天存在啊” 可纵使白羊如此憔悴,老摇仍旧把白羊大晚上的喊出来了。 “刚刚有传闻说,逆天的灵域出现了,好像是黑色级别,鉴于这种情况,那位选手还被取消参赛资格” “哦,那管我这种弱鸡灵域选手什么事” 白羊有气无力地答到,追剧追一半被喊出来已经很烦了,而且来了还发现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然……和你有关啊,因为你的灵域检测报告一公示……恭喜你,突破进五年内龙魂赛赔率最高者的记录” “靠!真是个好消息,我谢谢你!” “经过我的仔细斟酌后,我要给你提个要求……” “靠,滚球,大晚上喊人出来就提什么要求……” “一千颗龙晶,当然包括之前的一颗半,一千零一颗半龙晶” “大哥有何吩咐,小弟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嗯……我要你在前期初赛尽量不要使用灵域去战斗” “啊,碰到那些你说的【影卫】【寒龙】……等逆天存在也不使用灵域战斗吗?我怕被瞬秒啊” “放心啦,虽然说的是随机分配,可是将你这个杂鱼和那些人放在一起,没什么收视率的,就算真的分配上了,他们也会背地里使用小手段岔开的” 老摇心平气和的分析。 “靠,那还有何公平可言啊,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诙谐无光……” “得了得了,除此之外,我还要给你安排一件事” “什么事啊,还有事啊,大晚上的,怪冷,怪害怕的” 白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差点没让老摇吐在出租屋。 “对你的比赛有帮助哦” “行吧,行吧,仅此一次,以后这样的情况我要加班费了,三颗龙晶!” “给,这是地点,你直接搭车过去就行,有个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就处理完了” “这什么……墓地啊” 第266章 痛扁【硝双】 寒风瑟瑟,大雪纷飞,一个瘦俏的人影像是鬼影般在满是飘雪的街道上若隐若现。 “这条路怎么这么黑啊,连个路灯都没有” “靠,差点滑倒,这鞋子要害我” “这墓园在哪里啊” 白羊一路抱怨,一路不停地寻觅,而在旁人眼里,白羊有着幽怨的气息,虎视眈眈的发光红色眼睛。 白雪飘飞,高楼森立,枯败的绿化带只剩下枯枝败叶和一层软塌塌的白雪,可在随着新一层雪覆盖时,竟然结成了一层寒霜,其中还夹杂着硝石。 白羊脑袋猛地往旁边一偏斜,两颗白色的光点侧飞而过,隐秘到了身后的昏暗中。 “谁啊!拿石子打人?” 按道理来说,被突然的袭击应该警惕地寻觅周围,可白羊屹然一副天地之间唯我独尊,自己不可能被偷袭致死。 模糊的前方出现一位虽然穿着现代服饰,却一脸儒生气息的少年,俊俏的脸庞,修长的身高,以及眼睫毛上盖上一层白霜。 “嗯?一个大男人戴着白色的眼睫毛?” 白羊细细端详着眼前之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此人对自己抱有杀意。 “你身上,有股吸血鬼的臭味” 男子淡淡而谈,一副嫌弃外加鄙夷的表情。 “你抹眼影我都没说啥,搁这里哔哔赖赖……” 白羊虽然还要多声讨几句,可一想到有正事要干,并且剧还没追完。 “得了得了,我还有事” 结果,白羊刚刚往前迈出一步,周围散开一层蓝色光圈,其中的建筑和树木都披上一层石膏状的硝石。 “今日让你离开,也不知会连累多少人” “怎么?要动手?” 老摇一直对白羊潜心教化,要和气相处,不要惹事生非,可现在是对方主动求打,那可就不能怪自己喽。 “人类和吸血鬼交合的杂种” “你……说什么?” 没承想,这个人看起来一身儒气,出口却恶毒狠辣,本想脚底抹油逃跑的白羊此时完全放弃了念头。 于是,大概半个小时后,一辆不同寻常的救护车带走了一位左臂几乎快残废,鼻青脸肿,胯下和大腿内侧均有不同程度撞击伤的人。 老摇在一旁抽着烟,捂着脑袋,单手扶着电线杆,手却一点都不感到寒冷,因为有更寒心的事情。 白羊之所以还没有被公职人员带走,是因为老摇好像是把什么违禁品不知用什么手段,偷偷塞进了对方的衣兜里。 “你知不知道,你刚打的是谁?” “谁啊,哪个公子哥啊?” “是排名榜第十的【硝双】” 白羊听后反而不屑一顾。 “且,就这水准啊,那什么排名我看也是一个野榜!”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我只知道我差点为世界消灭了一个人渣” “你爽啦,但你知道如果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我要损失多少龙晶吗?” 说到这里,老摇竟然真的拿出来一个计算器,等到结果被计算出来,老摇双腿跪倒在地上,头埋在裤裆中,然后,突然又猛地站起来,大喊:“不行!我要封锁这个消息!” 之后,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而在推迟了一个小时后,白羊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就是简简单单将一些游荡的孤魂野鬼进行超度,对于现在的白羊来说,那些能把普通人吓个半死的鬼魂还不如一只毛毛虫恐怖。 其中,当白羊跨进墓园时,有一种穿过粘膜的感觉,但也没太注意,毕竟这几天市区内各种起起伏伏的能量太多了,和那些超大的能量波动相比,这就显得太无关紧要。 “收工,回家,睡觉”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老摇已经提前搞到了一份比赛相关事宜的小册子和分组名单,沾了老摇的光,白羊只管窝在家里,等到了晚上,老摇又把白羊叫去说了一大堆的比赛事宜。 可白羊漫不经心地在手里上下抛着一个苹果。 “咋啦?网上撩骚被骗钱了?” 老摇瞅着白羊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嘴上丝毫不留情。 “不要以你私生活的方式推测他人” 白羊无情地还击了回去,接着把苹果拿在手里,还咬了一口。 “我只是……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好像哪里有问题……” “按理来说,飞机打多了,是这个样子” …… 就这样,白羊浑浑噩噩度过了剩余的一天,终于到了比赛日子的前一天晚上的宴席,白羊坐着老摇的破车来到一处本市最为豪华的酒店,九宵殿,这霸气侧漏的名字,平日里白羊路过都是绕着走的,没想到某一天还能有幸去里面。 就一楼大厅而言,白羊评价是总统的宫殿也莫过于此了,于是,老摇已经有预感地和白羊分开,约好了在五十六层会面,在白羊确定了那个由几万颗水晶吊坠组成的吊灯不是用真水晶后,也屁颠屁颠到了五十六层。 穿过一条颇为华贵的走廊后,是个超级大的宴会厅,里面宾客如云,大家不是优雅的礼服,就是正派的西装,有面容慈祥的老者,也有神采奕奕的少年,会场分为三个部分,中间是一些白布蒙着的圆桌,左侧尽头就是自助餐区,大闸蟹和龙虾都是基础,许许多多的菜品白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在大家互相问好,彼此吹嘘,以此拉拢关系时,老摇和白羊目标明确,那就是——自助餐! “喂,见过那两个人没?怎么跟三天没吃饭一样” “眼生,不认识啊” “安保,去确定一下身份,是不是有外人混进来了” 虽然大家有说有笑,看似并没有注意到大口饕餮的老摇和白羊,但其实几乎全会场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将眼神嫖了过来,毕竟,两人的吃相太凶残了。 “哇,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给你说了不用吃下午饭,听我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 两人现在不仅失去了东道主的脸面,还失去了光辉神秘的形象,当一些熟知选手长相的人在爆出白羊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垫底排名时,众人更是在心中对白羊鄙夷到了极点。 第267章 离谱的入门测试 “呵呵,各位优秀氏族,青年俊才,欢迎来到s市,我是本次龙魂赛华州赛事区的总负责人,名叫叶凡,大家可以叫我叶组长,这次的龙魂赛相比于上一届,整整多出了百来人,这是我们的骄傲,如今人才辈出,我明白大家向往攀升的决定,所以这次,最终决赛前三者额外增加在玲珑阁选取资格” 场下除了还在猛吃的白羊和老摇外,一片哗然。 “但是……本次比赛我还是希望大家遵守规章制度,点到为止,好了,现在由冷副组长给大家说一下相关事宜和赛制规则” 叶组长离开后,一个头发稀疏,大肚便便,活像房地产老板的男人拿着话筒上台了,而离台后的叶组长竟然径直朝着。 “呵呵,【逍遥子】,好久不见啊” 逍遥子?老摇的域名吗?好陌生的词汇,这个老东西竟然骗我说自己早年坠崖,灵域场损坏了。 白羊心中又狠狠地鄙视了老摇一次。 老摇此时嘴角全是黄色的奶油,那个场面,那个时机,只能说略微有些尴尬,而旁边的白羊嘴边挂着两只螃蟹钳子。 “啊哈哈哈,叶组长,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说一声,有空去我那里坐一坐啊” 老摇连手上糊着的奶油都不擦,就伸出了手和叶组长握手,白羊侧眼嫖了一下,这位叶组长可谓是有龙颜之相,不知是老摇在身旁突出的原因,还是什么,不管何时何地与其见面,你都能一眼认出来这位是领导级别的人物,长度适中的头发,规中规矩的发型,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就这些平凡的东西合到一起后,就成了全场最为特殊的人。 “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位有趣的徒弟啊” “债务关系!” “债务关系!” 两人异口同声。 叶组长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想要和白羊握手,可此时的白羊双手已经沾满了龙虾壳里流出来的黄色液体,就在白羊着急寻觅纸巾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当叶组长离开时,双手沾满了黄色液体和黄色奶油。 “下面,请选手有序进行抽取号码牌,以此选取对手” 一个特殊不可被检测的黑色箱子被放在台子中央,白羊几乎是垫底抽取的那位,最后,迎面走来一位穿着红色制服的女人。 “您好,89号,请跟我来匹配对手” 甜甜的嗓音听起来十分舒心,就在白羊跟着那位女人往前走,准备进入电梯时,一阵揪心的慌张感涌上心头。 奇怪,前几天的感觉在这一刻像是达到了顶峰,白羊背过身子,环视一周,在满是动筷的人群中看见老摇对着自己贱笑,那是一种变态尾随未成年少女时才有的笑容。 什么…… 随着电梯越来越靠近,白羊像是陷入淤泥一样。 不对! 女人打开电梯门,侧开身子,白羊望着近在咫尺的空荡电梯,做出来了一个逆天的决定,那个女人的脑袋在零点一秒后爆来了。 “恭喜白羊选手,第七位通过测试,获得参赛资格” 一声清脆的提示声过后,眼前的景象像水墨画一样慢慢消融,白羊此时躺在一张白净的单人床上,而像这样的床有三百二十个,本来是三百二十一个,但是有一位被提前ko了。 “什么?” 白羊疑惑加震惊,自己什么时候被下套了? 此时自己处在一个类似高级大厂房中,身边很多人面容扭曲地躺在床上,像是做噩梦了,而放眼望去,有六个床位是空着的。 “哎呦,还不错嘛,第七位” 老摇懒洋洋地还在迷糊的白羊面前。 “我什么时候中招的?” 稍微思考片刻,白羊大致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至于问老摇也是明知故问。 “谁知道” 老摇摆了摆手,又一脸无所谓地走来了。 “干嘛去啊” “回家睡觉啊,喂,你再不走的话,就自己打车回来啊” 一个小时后的出租屋里。 “前六个是谁?” “啊……差不多就是按那个排名来的,不过第五位是个排名二百五十一的家伙,叫【司镇】,嗯……我估计会是本次比赛的一匹黑马” 之后,通过老摇得知,单单这一场入门测试,就刷掉了一百零六个人,目前剩余二百一十四人,而野榜排名前五十的人全部通关。 “你看见那个【影卫】长什么样子了吗?” “没有啊,我去的时候,床位已经空出来六张,而且还看见你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呻吟连连” “有这事?” “嗯嗯” 老摇眼神极为坚定。 “那【寒龙】看来也没办法知晓了” “说到【寒龙】啊,我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事哦” “咦……不会又是什么八卦趣闻吧” “差不多吧,有关你幸福的事啊” “啥事啊” 老摇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千颗龙晶” “靠,你休想用这种变态扭曲的方式要回你那堵押给我的龙晶!” 白羊已经确定,老摇所谓的终身幸福的事完全是狗屁。 “哎,可怜之人啊,眼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老摇唏嘘不已,一副苍天有悔的模样。 “您慢慢仰天淫诗,明天早上还有比赛,我回去睡觉了” “哎!” “啪!” 白羊重重的关门离去,到了第二天早晨,两人驱车来到一个类似体育场的地方,通过一个不起眼的卫生间门转换到了一处被隔离起来的空间内。 “靠,这里的人都喜欢把入口设置在这么另类的地方吗?” 白羊一进来,就开始大声吐槽了起来,完全一副自己是来看戏的看官,而非即将要比赛的选手。 “那你是还没有见过更变态的” 老摇侧身给白羊悄咪咪说了一些什么,后者的瞳孔放大了三倍。 这个地方的每个房间又各自成为一个封闭空间,选手可以在其中肆意妄为的攻击,完全不怕把楼打塌了。 而想要观看的人只需在外围的椅子上观看,里面看不见外面,而外面能看见里面,和单面镜类似一个道理,不过更加的高级,因为里面的能量波动都能以一种亲临的方式让你感受到。 第268章 破关斩将 当白羊和另一位名叫【双色花】的选手入场后,合金门关闭,周围场景开始变化。 两人身处在群山之巅,周围山峦林立,仙气飘飘,一行白鹤亮翅而来。 “我靠,这个虚拟技术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啊” 在【双色花】还在分析白羊的一举一动时,对方却研究起了周围虚拟的景象。 “这家伙在干什么?偷偷藏匿什么暗器吗?” 自从知道了分组和对手后,【双色花】已经研究了白羊一天一夜,虽然从目前所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位是个十足的杂鱼选手,可【双色花】一直秉承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自己一次偶然的机会拜入玄山鹤山派门下,经过每天辛勤刻苦的历练,才到了如今一百七十三的排名,已经算是佼佼者,可【双色花】从未有过停滞,毕竟自己灵域普通,只能靠不断加倍的努力才能拉开距离,如今,做好万全之策的【双色花】已经闻到了胜利的味道。 “这次一定是我更进一步的机会!” 【双色花】心中为自己打气,随后率先一步召唤出灵域,满山遍野长出一种只有红黄两种花色的鲜花,但这些花朵可不是仅仅提供观赏效果。 “毒鸮!” 【双色花】一声呵斥,这位身着深蓝色道袍的年轻人以稳健的步伐轻松来到白羊面前,双手横向交叉,攻其上盘。 白羊一个死驴打滚,轻松化解了这次攻击,可地上一株恶毒的花朵已经等待许久,可就在要得逞之际,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双色花】心中纳闷,却也不动声色,只以为白羊身上有什么防具挡住了这次暗袭,可白羊心中却大喜。 “和我比控制植物的能力,算你倒霉啊,老兄” 确实,【双色花】扎实的功底,就算是碰到排名在一百五十内的选手都有一战之力,可奈何碰见了上古草木神附神的白羊,再强劲的能力都发挥不出来。 于是,仅仅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在【双色花】的眼中,白羊是个免疫自己所有攻击的怪物,但其实,白羊还是免疫不了自己的拳脚攻击的,可奈何【双色花】在第n次暗袭失败后,好像有点怀疑人生了,没有冷静的分析,导致他觉得白羊已经不可战胜了。 没有注意到白羊每次在自己攻过来时,都是一顿逃窜。 “有黑幕啊!他在比赛前,在场地里布置了什么阵法!我伤不到他!我伤不到他啊!” 莫名其妙被自己攻击反噬的【双色花】好像有点失心疯,最后被裁判强制带离现场。 “不错不错” 老摇满意地拍了拍白羊的肩膀。 “喂,你骗我啊,场外除了你,没有一个人观看这场比赛啊!你……害我白洗头了”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到时候主办方把你当成流浪汉不让入场那可就不好办了” “靠” 负责比赛事由的工作人员目送着两人的离去,都一副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 a员工:他们是来比赛的吗? b员工拿起来手上的单子,比对了又比对,然后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 下午第二场,重新匹配对手后,白羊和一个名叫【雾啸】的家伙比拼,此人一身沙漠狂徒的装扮,两肩膀镶嵌着一排排的倒刺,穿着硬邦邦的短邦靴子,一身辣眼的皮裤。 一招雾气使用的那是出神入化,可白羊这家伙却有个非常好用的作弊工具,那就是老摇! 开赛前,老摇给白羊给了一把绿色的蒲扇,大小就和济公扇一般,不过是荷叶形状,就和西游记里孙悟空借来的芭蕉扇一样,在白羊几下倒腾之后,那有浅层致幻的迷雾就被吹的一干二净。 “裁判!他犯规!使用道具!” 一身正气的裁判则冷静地指了指【雾啸】腰上挂着的紫色葫芦。 “你不也是使用道具吗?法宝只要在规定范畴内,就不算违规!” 于是,白羊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又送走了一位。 可之后…… “什么……你这个是什么琵笆扇法宝,租赁费五十颗龙晶!” 白羊就要吐血了。 “是啊,看在咱俩是老熟人的面子上,还是友情价”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啊!” “说了,你还会用吗?” …… “明天好好表现啊,晋级指日可待了” “再有没有什么法宝啊,神器啊,这时候就别藏着掖着了” “法宝靠得了一时,靠不了一世” “我就靠一时就行了” “之后的比赛那些家伙都有一定的水准了,使用不怎么熟练的法宝反而碍手碍脚,说到法宝,你那东西还藏的干嘛?” 老摇眼睛一斜,白羊瞬间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啥?” 但仍旧装傻充愣。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比赛第二天,这次,场地竟然在一个虚拟的足球场,与之前不同,这次三层高的看台上零零散散坐着足足一百多人,他们都是听说了有个排名垫底的杂鱼竟然一路破关斩将,其中不乏包括被白羊淘汰的【双色花】和【雾啸】两人,后者更是全程保持着对白羊一副苦大仇深的愤恨之情。 配上那大叔的外表,不明事理的人很容易误会成白羊睡了这位大叔的女儿。 “再赢下两场才可以晋级吗?真是麻烦啊” 白羊一副懒癌晚期的样子,匆匆来迟,而对手早已经等候多时,眼看两位选手全部入场,一个神色俨然,穿着古装的老者开始发号施令。 “规则一:不得以违禁物品、违禁功法进行不正当竞赛 规则二:不得在选手失去行动能力后,再次进行进攻 规则三:对方缴械投降后,不得再施行进攻 规则四:场地外有突发情况进行干扰,裁判有权利终止比赛,过程中不得违抗裁判 ……” 那位老者又将这套白羊已经听着老茧都出来的规则念了一遍,除了按照自己习惯的语气外,内容大差不差。 “好了!比赛现在开始!” 话语刚结束,一束冰柱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飞来的过程中,还在地上留下一道道锋利的冰痕。 第269章 彻底疯狂 白羊眼见形势凶猛,拔腿就跑,可为了躲过攻击,最终还是摔了个狗啃泥。 看台上的人一阵唏嘘,老摇直接用手捂住双眼,准备一会自己先走,不想和白羊扯上关系。 “不过如此嘛” 眼见白羊被自己简简单单的一次试探性攻击打的屁滚尿流,排名第三十七的【冰霜】一脸不屑,实在想不通这个家伙是怎么还没被淘汰的。 “失误,失误,重新开始” 白羊喘息着缓了一口气,半蹲捂腰说道。 【冰霜】戒备地做好战斗姿态,时刻注意白羊的动向,就在众人都以为要开打时,没想到白羊大声呵斥一声后。 “啊打!” 然后一口气跑到了足球场另一头的边缘位置。 “哈哈哈,小子,现在用冰柱打不到我了吧” “岂有此理,胆敢戏耍我!” 从小到大由于实力强劲蛮狠惯了的【冰霜】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 “灵域……展开!” 气温骤降,寒霜飞袭,冰川拔地而起,和之前的小打小闹相比,果然不是一个量级的。 白羊没有一点预警地突然朝着空中一跃,双腿岔开,一个大冰柱从地下破土而出。 “旷野极化!” 一层坚硬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扩散,白羊察觉到了危险,刚想要躲闪,三面冰墙已经在短时间合拢而来,于是,白羊只能往回走,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冰封住了半个身子。 “靠!” 白羊愤恨地叫骂了一声。 【冰霜】看着白羊着道了,竟然毫无防备地走到了其面前,而后者还在冰块里呲牙咧嘴,似乎为自己刚才决策的判断失误懊悔不已。 “真是没劲,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呢,那就赶快结束吧” 就在【冰霜】要了结比赛时,前一秒还在满心懊悔的白羊开始阴沉沉地笑,宛如凄惨的女鬼。 “什么!” 【冰霜】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眨眼间,白羊破开冰柱的枷锁,抛出一张白色符纸,一束极阴之火直攻【冰霜】眉心,后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千钧一发,那位身位裁判的老者几乎闪现在【冰霜】面前,双手一夹,那符纸就烧成了灰烬。 “没必要伤其性命” 裁判提醒白羊后,宣布了比赛是白羊胜利。 “我哪里想到他这么弱” 白羊小声嘟囔着,上次用符纸攻击铃木川子,哪有现在这般威力,等到比赛都结束了,【冰霜】还傻愣在原地,死亡来临前的恐惧感,在白羊破开冰柱时的无力感,这位多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的家族独生子在这一刻真切地感知到自己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结束之后,白羊就开声讨老摇。 “喂,对方这么弱,你还暗示我使用什么符纸啊!哦!我懂了!你是想要迫使我失误杀了对方,好让我坐牢是吧,因为我知道了你的把戏,所以你急切的想要杀人灭口吗?” 老摇则是无奈地摊开双手。 “我寻思让你用操控血液的能力,让他想办法肚子疼,快点结束比赛,谁知道你还藏着这么厉害的杀招”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毫无说服力的理由吗?” …… “关于,下午最后一场比赛,我调查你对手时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所以……” 老摇递给了白羊一个信封。 “如果发现打不过对方,就打开这个信封” “那……我可不可以一上场就打开” …… “欢迎来到初赛选拔赛的对决现场,现在我为大家报道现场情况……” 此时的场地内站着一位记者在现场直播。 “哇靠,今天这场比赛还有人在直播啊” “其实……前面的有关【影卫】【寒龙】等,那几场都有人直播,你的知名度太低了,所以感觉在单机” 白羊感觉头顶有一行乌鸦飞过。 “有关下边的比赛规则……” 一个穿着白条黑纹西装的男人有条不紊地讲述着那白羊已经烂记于心的规则。 “好了!现在比赛开始!” 当裁判下场后,周围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吆喝声。 “安琪小姐,打倒道具男” “安琪小姐我爱你!” “加油!安琪小姐,我们支持你” “打倒变态猥琐男!” …… 大家热血沸腾,声嘶力竭,好像自己多呐喊一声就会真实地揍白羊一拳。 “什么鬼啊,今天这么多人?哦!一定是我屡战屡胜,有了仰慕者,啊哈哈哈” 就在白羊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看似娇弱的拳头破风而来,排名第十二的【怪蛇】是安有康的小女儿,而大名鼎鼎的安有康掌管了e市大半个产业,又因为安琪长着一副娇惯公主的外表,古灵精怪的脾气,种种原因下,这个刚入门的新人收获了一大批拥护者,在场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是冲着安琪来的。 这场比赛也是白羊和【怪蛇】争夺的最后一个名额。 刚想要从怀里拿信封的白羊硬生生被这拳头给打断了。 “等等等” 可安琪根本不理会慌里慌张的白羊,一套军体拳就招呼了过来,不通任何体术的白羊纵使身体灵活,还是挨了不少打。 于是,白羊收回了拿信封的手,反手握住【怪蛇】的手臂,一个倒挂金钩,在三百多人的瞩目下,将【怪蛇】在空中甩了一圈后,压在了身下。 “混蛋!” “王八蛋啊,我要杀了你!” “那个臭傻逼是谁啊!” “把你的脏手拿来!” 明明是场下在比赛,可观众席却热闹非凡,此时的老摇则是默默无闻地开始策划离开时的安全路线了,毕竟现场已经有一百多的男人看白羊的眼神充满杀意。 一身黑色束身裙的【怪蛇】见自己被压制,手掌翻拍地面,竟然像蛇一样地灵活的翻了个身,几秒钟的功夫,就脱离开来,随后【怪蛇】踏空而来,一个侧身踢,可白羊却瞅准时机,反倒是握着其脚踝,把那双黑色小皮鞋给脱了下来。 “裁判!把那个变态送进监狱!” “啊!!” “不可饶恕!” “他!竟然摸了安琪的脚踝!” “不要奖励他啊!” 台上的观众已经彻底疯狂了。 第270章 丧尸篇 可此时的白羊丝毫没有意识到群众的愤怒,依旧我行我素地采用“流氓”打法,不得不说,是真的好用。 【怪蛇】已经被彻底激怒。 “你个死变态!” 此声一出,一条有着古巴图案花纹的巨型蟒蛇从一个星芒阵中现身,吐着猩红可怖的红杏子,背部都是漂亮的彩色鳞片。 眼瞅着情况不妙,白羊一把撕开信封,只见老摇就写了一句话。 “《无耻之徒》要开播了” 老摇只单单要白羊念出这句话,之后,刚刚还在发飙的【怪蛇】不可思议地平息了下来。 “裁判!我认输” 就这样,白羊初赛顺利晋级,而沉浸在喜悦的白羊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逃亡现在才开始。 一个有些猥琐的大叔,一个满脸惊恐的少年奔逃在大街小巷。 “喂!这群人是在干嘛啊,你欠他们钱不还啊” 白羊理所当然地甩锅给老摇。 “要不……你停下来去问问?” 白羊望了望后面宛如尸潮的人群,思考了三秒后,脱口而出。 “算了!还是继续跑吧” 等到安全逃回酒吧的两个人已经累到上气不接下气。 “我……说……这次惊吓费和精神损失费,受寒费由你负责啊” 老摇则是不屑地眯着眼睛。 “这就是你独自一个人生活的秘诀?” 接着,两人开始喋喋不休地进行一场“理智”“文明”“富有哲理”的论辩赛。 由于饥饿和口渴的原因,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于停止了。 “下一场对决应该是五天后,等到比赛的分组和场地定下来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老摇下达了逐客令。 “怎么?不在s市啊,那这下还有差旅费了” …… 白羊在老摇没有完全发飙前,逃离了酒吧二楼。 之后的两天里,白羊回了一次之前打工的城市,和尚伯叙叙旧,可由于是冬季,没法子去钓鱼,闲来无事,白羊给尚伯的理发店来了一次大扫除。 之后……就害的尚伯连一把剪刀都找不到了。 “你给我别跑!” “尚伯下次再聚啊,我先走了啊!” 当然,也顺道去江燕的店里去转了一圈,以去看望的名义喝了不少果汁和奶酒。 等到回来后,日子就特别清闲。 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无聊的冬日清晨,好久不见的温馨阳光照耀着这个安详的城市,白羊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手掌背面去碰触到一个罐头,异样的触感冷不丁地吓醒了白羊,此刻的眼前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卧室,而是一个简陋的屋子,乱糟糟其散发着霉味和炸薯条气味的条纹床单,空的酒品和罐装罐头就在身旁,枕头旁边甚至有一只失去原本颜色的袜子。 “靠!” 白羊无助可怜地暴呵一句,然后一骨碌地起身。 〖明媚的阳光成了无用的循环光照,死寂的城市中游荡着可怕的东西,赖以生存的食物和水成为了最为宝贵的东西,这片人间炼狱何时才可以结束?〗 〖前往蒙特蒙公司,帮助遗失者启动清除装置〗 〖灵能锁定〗 “【系统】现在越来越无耻了啊,还在睡觉你就给我转移到这种地方” 白羊起身,无助地穿上一件满是汗臭味和番茄酱味道的黄色体恤,胸口处的抽着烟嘴的人形图案已经模糊看不清。 一条深蓝色的复古牛仔裤白羊怀疑是这身体主人外祖父上世纪留下来的产物,环视屋里,自己好像身处在一间仓库兼卧室的地方,一张一米九的小床搁置在地板上,底下只垫了两块砖头,旁边是个摇摇欲坠的货架,上面摆着一些扳手、螺丝刀之类的工具,还有一些装着营养品的罐头,除此之外,这个昏暗的小木屋里还有一些废旧的轮胎和被跟换下来的废发动机和自己抢位置,另外有一些被塑料包裹满是灰尘的物品,白羊已经懒的去确定是什么东西。 白羊关上头顶的钨丝电灯泡后,伸着懒腰出了门,刺眼的亮光导致眼睛微微有些胀痛,缓和过后,眼前是一片满是车辙印的大空地,一个农用拖拉机和轮胎满是泥巴的皮卡车停在那里。 再往远,是一片被木栅栏和铁丝网围起来的农场。 显然,农场主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因为里面的杂草快泛滥成灾。 沿着一条宽敞的泥巴路往南走的不远处,是个饱经风霜的双层白色小屋,从这里看,小屋玻璃破碎,大门大敞开,露出空荡荡的窟窿。 短暂的思考过后,白羊去身后的仓库小屋里挑选了一把趁手的扳手和一截还算轻便的钢管。 遗憾的是没有找到类似猎枪之类的东西。 白羊先是检查了卡车,除了附着一层比较厚的沙土落叶外,似乎没有什么损坏的地方,之后,白羊缓缓走向了这里唯一的屋子,风吹着屋子旁的一颗杨树发出“沙沙”的声响,踏上木阶梯后,轻微有些“吱嘎”的响声,还有一些土块散落在门厅前。 映入眼帘的是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的玻璃花瓶,里面的粉色小花已经枯萎衰败,一个复古的收音机倒在地上,后机盖碎成两片,一张黑色的木桌横放在屋子中央。 白羊捡起一张掉落在门口的照片,照片框碎裂了好几道裂纹,显得狰狞无比,里面是个有着一圈黑胡子的父亲,穿着一件白红格子的衬衫,笑容很动人,母亲是个留着蓬松短发的女人,绿色的深v领口的毛衣,深陷的眼窝,高颧骨,女儿则被夹在中间,大概十七八岁,清纯的目光,棕色的长发,左眼下面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此时,楼上一阵类似甲虫在塑料袋里扭曲的声响传来。 白羊闻声望去,一个穿着棕色汗衫,满身污血的男人从楼梯上一颠一颠地往下走,不过此时的男人半个脖子都不见了,泛着白眼仁,满嘴鲜血。 一眼看去,就不是个和善的人。 察觉到白羊存在的男人朝着门口扑腾过去,用那已经僵硬布满黑青血管的手臂攻击白羊。 “啊打!” 可还未得逞,就实实在在地挨了白羊一钢管。 第271章 雷鸣山、铁索阵 在白羊惨无人道的铁管暴击下,那只羸弱的丧尸终于一命呜呼了。 “嗯……这个强度,有的玩了” 白羊瞅着地上开了瓢的脑袋还在微微颤抖,也是松了一口气,显然,白羊还对自己实力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就算是灵能锁定,可自己如今手上的力道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住的,更别说一直游荡在麦田里,几个多月都没有吃到生肉的丧尸了。 结束后的白羊神清气爽,去洗手间洗去手上的污渍后,这时也才发现自己有着一脸茂盛的大胡子,沧桑的脸庞,你可以在任何一个汽车修理店中见到这样模样的人。 满满的男人味。 白羊在对这间小屋子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后,也是在冰箱和卧室的床底下找到了罐头和闻起来似乎还能吃的奶酪和蛋挞,用一个跨肩包装满了三文鱼和午餐肉罐头后,白羊还备足了一罐自来水,搜寻猎枪无果后,白羊朝着唯一的泥巴路走去。 直到把一瓶水快喝完时,白羊才来到一个小镇,荒凉的街道,窗户破碎的加油站,被洗劫一空的便利店,以及游荡着零零散散满身污渍、摇头晃脑的丧尸。 “番茄小镇,还有比这更扯淡的名字吗?” 倾斜的黄色告示牌上标注着小镇名称,旁边甚至有个不知道哪里推出来的购物车,铁网格里还有一些干瘪的人体组织,经过白羊仔细分析,那应该是一截小肠。 肚子有些饿的白羊准备把罐头先保留下来,所以,趁着那些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丧尸游荡到另一头的空隙,白羊偷偷溜进了加油站旁边的便利店,玻璃门破了个大洞,可以很轻松地跨进去,没有想象中的零食撒满地板,有的只有被洗劫一空的货架和被堆在一起的购物车,碎玻璃被踢的到处都是,一些液体干涸后的痕迹遗留在过道中间。 不过,幸运的是白羊在柜台角落的位置找到一包巧克力,这包被遗弃在阴暗角落中的巧克力还能被找到都来源于白羊的耐心寻找。 “还算有收获啊” 白羊满意地将巧克力装进口袋里,随后,当白羊用那根铁管敲死了第十二个丧尸后来到一处废弃的停车场,正在捣鼓一辆被遗弃汽车的白羊后背有人拍了拍。 “啊!” 白羊一个躲闪,跳到一旁,那人也被吓一跳。 “诡道仙人?” 面对着突兀出现的诡道仙人,白羊脸上写满了震惊。 “不是……你怎么找到的我?” “我说过有方法找到你的” “那你……怎么能来到这里的?” “这里啊,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不然你以为我被通缉这么多年还没被抓的原因是什么” “那你现在找我,表明你找到破解枷锁的方法了?” “自然” “该怎么做?” 诡道仙人没有多说话,只是挫着小胡子,单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圆形物体,里面有三颗高速运转的小石头物样的东西。 “此物,名为三环石,你只需要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白羊按要求将手搭在诡道仙人肩膀,一阵纹波频闪之后,眨眼间,两人身处在群山之巅,周围是一片萧杀,不远处更是有座山峦如刀锋的高峰,山顶覆盖着一层白雪,天空更是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白羊稳住身形,发现自己已经不受【系统】限制,两人脚下是个用血绘制的法阵,这种古老的道法可能都已经失传。 “此山名为雷鸣山,每隔一年都会来一场天降,到那时,天轴大开,万法归一,那时只要配合我早已经布下的铁索阵法,定然能够破开你慧穴上的枷锁” “十分钟后的卯时,便是天降之刻,那是最佳时机!” 诡道仙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搞的像是单身二十年的老汉去约会,而诡道仙人身旁还站着一位身材火辣,穿着素衣的人,戴着一顶披着纱帘的飞雁帽,虽然看不清面容,可白羊也已经猜到这人是谁了。 可两人不知道的是,此时不远处就是清玄宗。 清玄宗设立在本地最高的山峰之上,翠峰,这个宗门虽然没有雄厚的底蕴,可凭借着近几年的一批批优秀的新年也渐渐攀爬到了中游偏上水平。 而最为被看好的就是有喻为“苍茫一笑”的谭霜,此人面如冷霜,脸颊修长,为人处世低调,习得一身剑修之道,在这个极道锋那群怪物称霸一时的时代,还能力压群雄。 “谭师哥,一切都妥当了,就差您下令了” 此时,有十一位身着白色素衣,着冠帽,束长袍的修士满脸凝重之色,围在谭霜的身边,此时的谭霜,没有了往日的安然自若,换了的是一种极度渴望力量的燥热。 师父,一个小时后,我必将借助雷法重振我清玄宗的雄风! 谭霜心中暗暗发誓,随后就下达指令,十二人在没有向宗门报备的情况下,向着雷鸣山的方向出发。 另一边。 “喂,你这个靠不靠谱啊” 白羊望着诡道仙人将铁链在自己身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都快包成个铁粽子了,此时那黑压压的天空中更是电闪雷鸣,雷云滚滚。 “这就怕啦?这才是哪到哪” 诡道仙人丝毫不理会白羊的哀求,转过身去确定铁索阵法其他四个方位的引雷柱了。 只见,诡道仙人在以白羊为中心的四个方位分别设立了贴着黄符的金色引雷柱,相连接的铁链之间还挂着一个个酷似地狱小鬼的铜铃铛,也不知具体作用是什么。 一声炸雷惊破天地之间的尘埃,诡道仙人缓缓抚摸着胡须,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是时候了……” 白羊却被这一声闷雷差点吓得尿裤子,可这也不能怪白羊,当你在一个狂风骤雨的天气站在最高楼的天台顶,头上插着一根避雷针,相信没有尿裤子的都是少数人。 诡道仙人拿着一个毛刷子,在白羊额头画了一道“勒”“令”形状的符文,嘴里还振振有词。 “开始前,我想要向你袒露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种利用雷法破开封印的法事我也是第一次做,按道理来说是可行的,不过,最终结果还是要看你的造化了” “什么!” 第272章 惊破天 “你那副眼珠快爆出来是什么表情?” “我觉得……你先给我把铁链解开,咱们确定好方案再试试也不迟啊” “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会为你护法的” 几分钟后。 “喂!喂!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眼瞅着诡道仙人已经跑到了另外一个山头,白羊的呼喊愈加的急躁,不安,头顶的雷声也越来越大。 而另一边的诡道仙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壶清茶一把摇椅,就像是实验室里的病态科学家欣赏自己的杰作——缝合科学怪人,准备见证自己伟大发明施展的伟大时刻。 可就在诡道仙人呡茶时,一道剑影袭来,前者不慌不忙放下茶杯,侧头躲闪。 “哪里来的妖道,敢到我们清玄宗来撒野” 安平站在谭霜的身旁,目露凶光,显然不准备好好欢迎诡道仙人的到来。 诡道仙人则是眯着小眼睛直端端瞅着谭霜,无视了一旁的安平。 “是个……麻烦啊” 安平见诡道仙人压根不搭理自己,有些恼羞成怒,拿剑袭来。 “起舞式!” 剑道就是这样,总有人会学习一些华而不实的招式,看起来优雅,十分的优雅,可不出两个回合,安平就喘着粗气,败下阵来,而诡道仙人干了什么吗?也就是甩出了几张符纸的事情。 “敢问老者这是做甚?” 谭霜拱手相问,语气却满是杀意。 “看不出了吗?我准备在这里观赏一场雷暴啊” “可……” 谭霜示意了不远处雷鸣山上的铁索阵和阵中的白羊。 “怎么了?这天降之物,难不成独你们清玄宗所有?我也没见山上刻着你们清玄宗的名字啊” “呵呵,宗主有令,命我来巡查这惊破之景,免得受奸人利用,还望……速速离去” “我要是不呢?” “呵呵,那恕在下无理了” “无理?你们不是早就无理了吗?” 在谭霜和安平牵制诡道仙人的时候,另外十人已经携带着一鼎大钟前往雷鸣山顶。 “快!谭师兄牵制住了那个妖道,我们去破了那铁索阵” 十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腰挂青囊的俊俏青年,可就在众人行至到山崖上时,青莲微微一顿,随后跳跃至身后数十米远的巨石上,下一秒,漫天的黑发从四周以飞箭般的速度袭来,同行的两个白衣居士躲闪不及,直接被洞穿了胸膛,随后,那两人的口鼻都疯狂的涌出蠕动的黑发,异常的恶心。 “康杰!若离!” 剩余的八人马上分散开了,眼瞅着那两人已经被黑发淹没,应该是必死无疑。 “那妖道还有同党!大家小心!” 青莲拔出背负长剑,警戒周围,不远处的树丛中走出来一个头戴遮帘帽的人,从身段来看,应该是个曼妙的女子。 “臭婊子,拿命来” 其中一个精瘦的男子率先出发,誓要为刚才中招的两人报仇,可是飞身出去之后,前方乱石中闪起一道黄褐色的符纸,在其他人的眼里,这位仁兄傻愣愣地站在了妖女的面前,一动不动,而此时在那位仁兄的眼中,自己身处在一个飘着雪的废弃公寓楼中,一个强大而嗜血的家伙正从破损的墙体中靠近…… “不好!是迷幻术法!掩护乔峰!” 剩余人中只有青莲认识这种术法,知道其已经被致幻,避免被妖女给秒杀,位置比较靠近的五人一同上前。 其中一个竖身侧翻来到妖女面前,一剑挑飞了妖女的遮帘帽,而那纱巾帽下是铃木川子死气沉沉的脸庞,两眼无神,脖颈及其以下位置呈现一种青紫色,耳垂延伸的地方画着红色印记的符文。 青莲在看清楚铃木川子的面容后,一阵胆寒,这不是被极道峰悬赏的妖姬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在场的人中,只有青莲大概知道妖姬的一些恶劣事迹,其他人只是觉得这女人很强罢了,无从得知其的恐怖之处。 “可是……她的状态怎么有点不对劲” 青莲此时心中拿不定主意,自己平日里顶多是像听神话故事那样听说了一些妖姬的事情,对其的能力,手段一概不知,也是在看见那漫天的黑发才心中猜疑。 “要真是妖姬,今天这事不好搞啊” 六人一同和铃木川子对抗,却占不到一丁点的便宜,青莲此时只能希望谭师兄快点解决那个妖道来支援这里。 另外一个山头,协助谭霜的安平此时衣服满是被硝石洞穿的痕迹,四肢因为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抖动不停,嘴角挂着一行血痕。 诡道仙人拂袖站在隆起的高台之上,谭霜则是刚刚将安平从一层诡异的黄色帷布中解救出来,若不是谭霜及时搭救,安平那四肢都要被撑破残废掉了。 “你这妖道,手段凶残恶劣” “呵呵,你们用华丽的剑道杀人就高尚?就圣神了吗?” 诡道仙人此时气息有些紊乱,可嘴里却丝毫不留情。 谭霜面如寒月,挥剑而来,步伐看似轻飘无力,实则十分诡异,眼睛看去明明在几米之外,可等反应过来时,剑刃已经到了咽喉,诡道仙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脑袋就搬家了。 就在两边都打着水深火热时,雷鸣山的山顶已经覆盖着一层雷云。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白羊此时身处在峰顶,本应该辽阔天地之间,但此时却感到喘不过气,几声洲际导弹在头顶炸开似的响雷之后,一场疾风骤雨如浪涛般拍打着这片山脉。 “来不及了!快布置钟鼎阵!” 青莲着急地吩咐众人,可此时其他人都在应对着那从山间,从密林,无休无止繁衍的黑发,根本顾不上。 就在此时,之前中招的乔峰回过了神,满头大汗,跪倒在焦土上。 “乔峰!随我去布置阵法!” 刚刚缓过神来的乔峰就这样被青莲迷迷糊糊地拉着去布置阵法。 可就在两人将钟鼎搬到位置,拿出随身携带的旗帜、木桩和红绳时,一道惊雷从苍穹而来,宛如长啸的巨龙。 第273章 灵识封印解除 “不好……已经晚了” 青莲神色黯然,趁着师叔们外出参加“志薄云天”大会盗取钟鼎,秘密前往雷鸣山,一切都白费了…… 此时的铁索阵完美的吸收了雷能,超高压电流贯穿了白羊的身躯,脆弱的微血管承受不住而不规则的向外破裂,白羊皮表形成近似闪电或树枝的天然刺青,被称为“利希腾贝格图案”的花纹布满白羊的脊背,衣服也早已经成了碎片,若不是诡道仙人早有预料给白羊的裤子添加了一些特殊材质,此时的白羊不单单就是裸露着上半身了。 而这个过程才刚刚开始…… 白羊神识中的灵泉之位,玄武阵法法眼的七根锁链在雷狱的洗礼之下,竟然在一点点被侵蚀。 “啊——” 就连忍耐力极强的白羊也难以遏制其灵海深处的痛楚,那是一种灵魂快被撕裂的苦楚。 雷鸣山的半山腰上,等到青莲赶到时,与铃木川子缠斗的几人死的死,伤的伤,唯有两个人还算能够行动,而此时的铃木川子早已经不能算上是个人了,由剑气所伤的下颚疯狂涌出黑黝黝的黑发,下半身基本靠着黑发来移动,那颗毫无生气的脑袋在受到多次重创之后,已经接近崩坏瓦解,露出真正的面容…… “真是个怪物……” 青莲此时拔剑跃起,来到战场中央。 “你俩去救活着的人,我还牵制这个妖女” 青莲对着伤势不太严重的两人吩咐到,此刻有三人被淹没在黑发中,其中两位已经停止反抗,任由那宛如蛇蝎的长发缠绕五脏六腑,只有一人在撕心裂肺的嚎叫,双手疯狂的扒开身上的长发。 另一边的战场,诡道仙人竟然陷入了弱势,脸庞和胸膛的地方都是或浅或深的剑伤,唯有腰腹处最为严重,诡道仙人用一些黄色的粉末延缓了鲜血的流出。 “年轻人,你很强啊” “哼,你这妖道,轮不到你来评价我” 谭霜依旧是那副凄寒的模样,只是束发披散开来,长发在风雨中飘飞,似一个疯魔头子。 此刻的安平不知何时已经暴毙在山崖之下,死不瞑目,可安平并非被诡道仙人杀死,而是谭霜所为,因为安平运气不好,发现了谭霜的秘密,学习魔道的秘密。 “刚刚手刃自己的同门师弟,还能这么安然自若,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诡道仙人此刻痛苦不堪,可依旧对谭霜这个魔头十分感兴趣。 “个别人的死亡,换来整个宗门的兴盛,何罪之有?” “想法挺好,可……方法不对” “喔?有何不对?” “坏了我的事” “哼,你这妖道,死有余辜” 谭霜语毕,再次杀来,诡道仙人的伎俩却都不对这个魔头起作用。 “血珀!” 谭霜以诡异的步伐来到诡道仙人身前,单掌出击,诡道仙人用两张黄符阻挡,却没什么效果,已经体力渐尽的诡道仙人被一掌击飞,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你这个臭小子,学魔教的那些下三滥” “哈哈哈,你个炼制死尸的家伙还倒是说起我来了,去死吧” 眼见谭霜又挟剑杀来,诡道仙人挥袖想要拿些符纸,可一个粗壮的手臂不知从何地出现从背后抱住了诡道仙人,来不及躲闪的诡道仙人被长剑插进了心脏。 “额……” 诡道仙人瞳孔急剧的收缩,最后一口气息卡在喉咙位置,难以下咽,谭霜这一剑也将控制住的诡道仙人的乔峰一并插死。 “师兄……为什么……” “……哈哈,还看不出来吗?你们只是他的棋子……” 诡道仙人说出最后一句话,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谭霜冷漠着看着乔峰挣扎了几下然后咽了气,随后将剑挥舞背过,剑刃上的鲜血竟然自动分离开来了,结束后的谭霜抬头看向远处的雷鸣山,一股足以湮灭一些的雷能已经酝酿到了一个临界值。 此时的青莲狼狈地逃窜到了一块巨石的后面,另一位同门正在和铃木川子缠斗,刚刚缓息片刻的青莲发觉有人过来,抬头一看,是谭霜站在山崖之上。 “师兄,快……” 青莲还没有说完,谭霜已经飞袭到铃木川子身前,顷刻间,所有的黑发全都涌动缠绕住谭霜的身躯,就在剩余两人捏了一把汗时,谭霜冷哼一声,接着,那些黑发迅速的枯萎,铃木川子也成了干枯腐朽的死尸。 “没有灵气的家伙,妄想杀了我吗?” 青莲从巨石后站出来,喘息着说道:“感谢谭师兄搭救。” “就剩你们两个人吗?” 谭霜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死尸,然后语气冷淡地问道。 “嗯……是” “那就好” 青莲正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时,一抹剑影已经在眼前闪过,喉咙位置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流到胸脯。 “为什么……” 最终,存活下来的两人都不明不白地死去。 谭霜来到山顶,阵法已经摆成,一共是十一个阵眼,每个阵眼都有一个灵气丰裕的法宝,青笛、蒲扇、砚台……谭霜将最后一个法宝佛珠归位后,那双淡漠的眼睛死死盯着雷法正中央的白羊。 轰啦—— 一声剧烈的雷暴之后,由诡道仙人加持符文后的雷流摧毁了白羊灵泉之位中的七根锁链,铁索阵被彻底的破坏,玄铁的碎片被崩裂的到处都是,其中一块更是飞到谭霜脸庞边,后者轻轻摆头,擦着发丝飞溅了出来。 此时的白羊,裸露着上半身,眼神有一种说不上的怪异,似无情,似狂热,似疯魔,赤红的眼瞳,灰白的发丝。 “这种感觉……太妙了啊” 以往的白羊虽然热衷思考,可终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类似钢针插脑一样阻拦自己,可如今,那个异物已经被清除了。 白羊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遍地死尸和一脸冷漠的谭霜。 “诡道仙人呢?” “那个一身尸臭味的老头子叫诡道仙人吗?被我像狗一样杀了啊” 谭霜轻描淡写地说道。白羊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盯着长发飘逸的谭霜,此时山头的风更冷,雨更大,两股强劲的杀意已经展开。 第274章 结仇 一个招招蕴含着魔能的剑士,一个视死如归的疯子。 短短的几分钟内,谭霜不知用了多少招式,连白羊的皮毛都碰不到,而白羊也才见识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青年步伐的诡异,剑术的高超,以及魔能的遏制。 风雨交加的雷鸣山顶,满是碎石和剑痕,高耸的山头怪石被两者碰撞产生的威能破碎的残破不堪。 如弹丸的强雨打湿了谭霜的长发,其突然阴阴沉沉的狂妄地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你到底是何人?在此阻挠我” 灰白的发丝贴合在白羊的眉宇之间,一双暗红色的眼眸透露着嗜血的狂热。 “即将送你归西的人” “狂妄!” 一声炸雷之后,两股强劲的能力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白羊没有武器,单单只是挥舞拳头,破风的拳刃也打的谭霜要拼尽全力应对。 就在两者难分上下时,谭霜之前布置的阵法发挥了功能,可就在关键时刻,两个黄色的旗帜飞到空中,湮灭了最后的雷能,这场雷暴被提前停止,并且之后十年之内都不可再有此种。 一位身形似拂尘的老道站在山巅,气宇轩昂,虽面容衰老,却神采奕奕。 就在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距离千里之外的神蒎宗都已经觉察到了这股异常的能量,一同赶来的还有清玄宗的暂时代理人,一位粗眉大眼,体态壮硕的老者。 谭霜见到那位粗眉毛老者,立马收了招式。 “黄师叔好” 而黄师叔在扫视了一圈阵法内丢失的法宝,刚刚被湮灭的雷法和弟子的尸体,大致猜到了什么,不过,谭霜可是清玄宗的门面,就算已经大致猜到情况,黄老还是对着白羊怒目圆睁。 “你这邪魔歪道,利用雷法杀害我宗弟子!” 谭霜立马领会了黄师叔的意图。 “对不起师叔,我察觉到雷鸣山顶的异常雷能,想要带着师弟们阻挠,可……这个诡异的青年还有同伙,一个使用违禁术法的老道和一个妖女,致使……同门惨死……” “雷老,这是我们清玄宗的事情,不用您老出手,由我来杀了这妖孽” 黄岩又对着远处山头的雷宗延喊道,一番说辞之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白羊身上,此时的雷宗延虽然已经觉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坏了两宗的和气,这个买卖不划算啊。 纵使清玄宗只是个小宗派,但有句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能够赶来,已经暴露了关注雷鸣山的事实,对方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也只好睁一只闭一只眼。 可就在一群唯利是图的人互相飙演技的时候,白羊却一声不发,没有丝毫辩解的意思,那种利益牵连的恶臭让人喘不过气,一群心照不宣的狗,你还妄想掀了它们的狗盆吗? “没错,你个老道,人是我杀的,而且!从此之后,雷鸣山归于我白羊所有,你们这些道家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啊哈哈哈” “太过狂妄!” “还有!你身后被你庇护的那个懦夫,我今天要杀了他” “血海!” 足够淹没周围山脉的灵域绽放开来,山中一些精怪幽灵受到牵引,都出来想要分一杯羹,可却反倒成了滋养的养料。 白羊几乎是瞬移到黄岩身后,可纵使这么快的速度,两人同时反应过来,黄岩抬左掌,用一种十分别扭的格挡姿势抵消了白羊的进攻。 一束金光,一束红色,不停地对撞,拉扯,黄岩的招式看似没什么特点,却十分的老道,收放有度,即使白羊的能力非常强大,可仍旧占不到机会,谭霜见状,瞅准时机,竟然从背后偷袭白羊,后者反应不及,腰腹位置被长剑插进,紧急拉开距离后,黄岩又接着杀到。 “灭绝掌!” 宛如打桩机在胸口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白羊顿时感觉五脏六腑被挨个移动了位置,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黄岩,珍重” 雷老看这两人毫无底线道德的去对付一个少年,已经无心再观看下去,告诫了一句后,就离开了这里。 等到雷老离开后,谭霜更是肆意妄为,更是当着黄岩的面使用魔能,打的白羊节节败退。 此时,一个俊俏的白衣道士突然加入战场,此人眉宇清澈,步伐轻盈,十分飘逸地来到白羊身旁。 “跟我走” 来不及多解释,少年就带着白羊逃离这里。 “哪里跑!” 谭霜还想要追上去,却被黄岩拦了下来。 “处理这个烂摊子为先” 一处不起眼的山脚下,白羊躺在乱石堆中,十分虚弱。 “在下清贫,受师尊之命,前来搭救仁兄” 清贫拿出好几种小药瓶,对着白羊伤口位置又涂又抹,吃痛的白羊调侃道。 “咳咳,你这种道士不应该是拿出一个小药瓶给一粒药丸,我吃了不就行了吗?” “你影视剧看多了,那种药都是很宝贵的东西,我师尊都是当命根子收藏着,关键时才给一两个” “你师傅是谁?为何要救我?” “嗯……听说好像是有位师尊的朋友托付” 白羊还想要说些什么,可一股疲惫感使得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简单包扎了之后,清贫十分疑惑地从白羊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是诡道仙人的三环石。 “这东西好像有能量波动” 似乎是诡道仙人已经预料到今天的结果,提前将三环石偷偷放进了白羊的口袋中,望着那闪烁的石块,白羊想起了这位行为恶劣,执着的老道,一股揪心的痛苦让人眼眶湿润。 白羊轻轻碰触三环石,周围在马赛克和白光之间快速闪烁,好像是【系统】和三环石在相互对抗,最后,三环石胜出,不过自身也损坏了,白羊则是越过了【系统】,直接回到了人界,不过,坏消息这个东西有个弊端就是传送前如果没有设置点位是随机的,但好消息是白羊没有离开国家。 “喂!” 东阳迷糊地接起电话,自己刚刚接手回来就有人半夜打电话来,还是个外省的陌生电话。 “东阳,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很愤怒,很震惊,很想骂人,不过你能不能马上立刻迅速地来xxx省xxx市xxx县xxx街xxx野钓场来接我,哦!记得多带一套衣服和我的身份证……” 白羊的声音戛然而止,东阳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惊坐起来,给白羊打去电话,对方无人接听。 第275章 关于白羊的身世…… 此时外省的白羊,裸露着上半身,满身伤痕,要不是这个趁着夜色出来下套子的哥们胆子大,真要被白羊给吓死。 “行啦,行啦,长途电话费挺贵的” 身穿一身暗绿色棉袄的男人满脸胡渣,戴着个皮帽子,一身行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干什么的,不过白羊也不是警察,何况别人还帮自己,实在是管不着。 “喂,哥们,我车上有个塑料袋,先套上?” 那小伙看着白羊赤身露体地站在野外的泥地里,看着就冷,不过白羊此时感觉有些疲倦外,倒不觉得冷。 “没事,我血热” 白羊说了一句事实,可小伙以为是句玩笑话,就在小伙去不远处停靠的皮卡车上拿一些烂垫子凑合凑合时,白羊竟然自顾自地离开了,等到小伙拿来一盒烟和一些黄色布袋时,已经没了人影。 此时的白羊一个人独自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小树林,旁边就是一条暗幽幽的水渠,岸边的杂草淹没了渠道的轮廓,甚至有废弃的车皮铁壳堆积在岸边。 这里的树木长的歪歪扭扭,有些还残留着枯黄的树叶。 白羊踏入小树林时,一股难以遏制的阴冷侵蚀全身,眼前的一颗歪脖子睡下,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黑乎乎的,似乎是个女子的形状。 “你不该在这里” 白羊只是淡淡说出这句话,那人影就淡化了。 “你竟然能这样做?” 黑暗中一个身着制服的人出现,显然她刚才观看了白羊的一系列操作,并且叹为观止。 白羊心里很是纳闷。 自己干了什么吗? “虽然……算了,不管了!反正任务被提前完成,不用加班了,谢谢你了,不过你应该不是本地的处理员吧,看着很陌生” 白羊已经猜测到了什么,避免麻烦,就脱口而出:“我s市的。” “怪不得,能力这么出众,不过,你执行任务习惯不穿上衣吗?” “这是个意外” “这样啊,算了,算了,不过到时候我写报告算作我的功劳,你不会介意吧” “没事的” “好滴!” 女孩说完,就又消失在树林中,这时,之前那位小伙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然后神色紧张地说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我之前听说有个女孩上吊死的啊,可害怕了。” “而且啊……” 小伙说到这里神神秘秘扒拉着白羊的肩膀,用手背捂住嘴巴说。 “我之前来这里撒尿,就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和我小时候去坟场一个感觉” 白羊眯着眼睛,接着诡异地说:“那女孩是不是还在上吊前戴着红色的发卡?” “你怎么知道的啊!” 小伙睁大了眼睛。 “因为……她就在你后面!” “啊!!!” 小伙直接被吓得一哆嗦,差点跳到白羊怀里。 “吓你的” “哎呀,会吓死人的” “我知道是因为我也听过这个故事,而且版本更加的凄惨恐怖,你要不要听?” “不要不要,快走啦” “你急什么,现在你还能感觉到阴森的感觉吗?” “现在……好像没有前天晚上那么阴冷了,可能是你血热的缘故” 与此同时,在一处军事基地的暗堡中,设立了一个地下城堡,没有昏暗无光的木板房和水泥墙,而是质地柔软的红毯,酥软的皮革沙发,一张橡木桌子上放着几张略微显得有些单调的白纸和签署文件用的碳素笔。 墙壁上的复古台灯发出温和的光亮,照在一位脸庞深沉,目光炯炯的大叔,一身板正的军装领口位置只是简简单单别着一个金色的三体辉胸章,却代表着至高的荣誉。 男人用有力的食指熟练地撑开领口的口子,舒展地将脑袋躺在椅子上,就在男人准备休息片刻时,却来一位不速之客。 “【影卫】是朋友” 男人没有抬头,只是小声说了一句,墙角阴影里中的一个黑影退去。 “白鸣,好久不见啊” 老摇一身烂了好几个破洞的皮夹克套在身上,皮鞋更是满是污泥。 “一晃好像都有十八年没见了吧,还能算好久吗?” “呵呵,有这么久了吗?这一天不出门就是感觉时间过得慢” “s市的最高负责人现在都这么清闲了吗?早知道就跳槽了” 白鸣语气满是调侃之意。 “呵呵,和总司令您比,我就一个游手好闲看园子的” “那你这看园子的现在跑了大半个地球就来和我聊聊天吗?” “算是吧,我只是想要亲自和你确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白羊的身世” 白鸣缓缓睁开眼睛。 “怎么,你们龙虎山当年没有铲除的余孽,现在想要再下黑手吗!” 白鸣坐起身,声音不大,却有一股威压的气息。 “那……这么说这孩子果然是那个家伙的儿子吗?” 平日里总是一副睡不醒模样的老摇此时也汗颜了。 “可……” 老摇想要说些什么,可始终说不出口。 “虽然我们逍遥派以及全人类确实对不起那个家伙,可如果白羊真是和那个家伙有血脉关系,那白羊也算是半个暗幽族的血统,这意味着什么,你我都清楚” “你们又想要做拯救世界的英雄吗?那我真的很欣慰,当初签订的三十六方合约,人族,神族和狱界那帮杂碎都背叛了合约,致使暗幽族灭族!让一个拯救了全人类的人屈辱的死掉!你知道当一个本该披上荣耀,接受加冕的父亲满身伤痕,哭着祈求我保护他儿子,让他儿子活下去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什么吗?” “我为我是一个人类感到可耻!” “什么口口声声为了平衡,为了大局着想,为了人类的未来,还不是忌惮暗幽族人的天赋血统,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人害怕有一天自己被扯下王座吗?” 老摇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经历这么多年,每次在睡前,老摇都要问自己一声,当然参与那场行动,真的是为了正义吗? “所以,让白羊成为试炼之人也是你一手策划吗?” “我没有兴趣插手你们这些灵能力者的事情,我只是答应了一个父亲的要求,保护他的儿子到十八岁” “那为何……” 白鸣将双臂缓缓搭在桌面上。 “这其中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的多……” 第276章 半决赛将至 沈昕靠在沙发上,肆意妄为地裸露出一双白嫩的双腿,这间k市着名五星级酒店“卡莎”属实把对于舒适的理解做到了极致。 虽然距离比赛还有两天,但是自己由于是跨赛区的缘故,所以只能提前来到地点。 沈昕正在考虑是淋浴还是泡澡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沈昕,好久不见啊” 林枫穿着一身咖啡色的长领大衣,戴着一顶深色的棉帽子。 “林枫,你怎么来了啦?” “凑巧路过,听幻童说你在这里,来看看” “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 “嘉峪关那边的妖族最近骚乱不断,所以上面命令我们要加强防守,可以话,要查明原有” “那边不是一直那样,有什么好查的” “这次不一样,有很多化形的大妖几乎是屠杀了周围的村庄” “怎么可能……那些家伙不是喜欢蜗居在深山里吗?” “所以现在工作强度才这么高,搞不好,会有一场大战,父亲趁着下一次任务未下发,叫我回去商讨一些事情” “那你今晚……” “明晚的飞机” 接下来的画面,懂得都懂。 两天后的k市,在一处类似超体中心的地方,这里有着宽敞的蓝色街道,透明的橱窗,可里面没有任何代售的货物,仅仅是一种装饰。 风尘滚滚的两人,白羊和老摇,一个耷拉着脑袋,一个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喂,你不会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你……怎么知道” “某些人自从下了飞机后双腿似乎用不上力气了” “会不会你丫的给我塞给的这个双肩包太重了!” 这几天可真是把白羊给忙坏了,而更加忙的还有在异省他乡宾馆睡大觉的东阳,由于种种原因,东阳暂时被搁置了,只能稍微缓缓再回s市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人了,比赛还要我护送” 白羊则是一脸鄙夷。 “不知是谁说害怕我这个宝贝疙瘩泄露了实力,导致一系列作战计划崩坏,声称要亲自看护” “那只是给某些薄脸皮的人一个台阶下” …… 两人就这样一路拌嘴一路往半决赛赛事区前进,根据指示,两人来到一处地下商城,在走过了七八个通道后,白羊已经被彻底弄迷糊了,老摇则在找到一个死角之后找到了一部电梯,通过电梯,又下降到了地下六层。 令人震惊的一幕是这里竟然有仿真的天空,那太阳和现实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收回你那无知的眼神……” 老摇用手捂着脑袋,渐渐与白羊拉开距离。 “您好,需要核对一下身份” 身穿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礼貌询问道,简单的办理了相关手续后,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短发小哥就交给了白羊一张小巧的卡片,上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一句是比赛的时间,另一句则就是比赛的地点。 “d区实验区是什么鬼?” “啊……那个啊,好像是那帮可以免费住房,免费吃饭,戴着深度近视眼的家伙研发的一款拟态模拟器,听说处理核心终端的是和沙城那颗石头同款能量源啊” “人在解决了自身饥饿,困乏,性欲……之后总要找些事情干嘛,而拥有绝对聪慧大脑的人,外加上一些极度变态的心理就会产生一些优秀的作品……就和发明电灯一个道理” “喂!你说就说,不要有意无意地把眼神瞄向我这边行吗!” “明天九点整……为什么他们老是定这么早” “早?对于绝大数人来说这是一个晚的不能再晚的点,而对于小部分人来说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时间点,显然……唯独你不在两种范畴之间” “你想说我懒可以不用说的这么委婉的” “你明白就好” …… 比赛前一天的晚上的一间连旅馆都不算的招待所里,一位长相还算清秀,可神色凶狠的人正在对着电话狂喷。 “这就是你说的方便,实惠,豪华!温馨的旅社!你知道它和一间废弃的屋子有什么区别吗?就是在废屋里睡一晚我不用交八十块钱,而在这个连窗户都透风的旅社睡一晚我还要交该死的八十块钱!” “行了行了,那片区域本就很荒凉,我说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多睡至少两个小时,你就欣然答应啦啊,如果从市区往那里赶去,至少要在七点之前出发” “那为什么你自己就睡在总统套房,你就不用赶时间吗!” “又不是我比赛,放心,等到我睡醒,吃个午饭,差不多就个一点多吧,到时候我会去看你比赛的,你该不会连几个小时都撑不下来吧” 白羊挂断了电话,贴着支付码柜台里面的一位穿着厚毡衣的老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细细端详着这位有稀有的俊朗少年。 “帅哥,住不住啊” 白羊甩出身份证和一百块现金。 “住!” “住宿八十,没有空调,冷了就把电热毯开着,看你一个人,就不收三十块押金了,厕所在一楼西北角里,晚上用的人多,要是嫌弃了就去外面几公里外的菜地去解决” “好” 白羊拿了老姨找的二十元之后,背着自己随身双肩包,上楼去了,水泥楼梯又窄又陡,还有一股尿骚味。 打开208的木门之后,白羊甚至怀疑自己穿越到了八十年代,很有年代感的花色被子,吱嘎作响的木床,没有插电的大彩电,以及一个椭圆的镜子卡在木槽中。 躺在床上,你可以清晰地听见隔壁有个声音粗野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另一边的人在追剧,声音放的很大。 没事的,眼睛一闭,都是一样的。 白羊安慰了自己一遍,躺在非常硬的木板床上,蒙上被子,可最终还是没有睡着,因为白羊听见了台词之后,竟然联想到了剧情。 哎,脑子太活跃,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迷迷糊糊地过去了好久好久,隔壁哥们终于把这部警匪片追完了,白羊也在大概两点多的时候睡着了,窗边只剩下偶尔的汽笛声和寒冷呼啸的声响。 一阵闹铃之后,白羊迷迷糊糊打开手机,八点半的闹铃响了。 再睡十分钟吧…… 闹铃延迟后又响了。 再睡五分钟吧…… 就这样。 等到最后一次闹铃响,白羊睁大眼睛,飞奔下楼去了,距离九点整还剩下五分钟。 第277章 鼠城 “这是最后一次通告!有请最后一位参赛者入场!” 森严的比赛场地内,镶嵌在墙体内的隐藏式喇叭在不停地催促着白羊的姓名。 “来了,来了” 白羊边穿着外套,边进入这个实验厂区,里面的设施有点像豆腐加工厂,一位挂着吊牌的工作人员簇拥着这位迟到的参赛者来到一处光柱前。 “这是什么?最后的赛前体检吗?” 名叫刘浩的工作人员先是不解,然后就有些震惊,还有选手不会在赛前了解比赛规则就无脑来参赛了吗?或许他只是想活跃气氛以掩盖他迟到尴尬吧。 可刘浩这次真的猜错了。 白羊就是可以算作是一无所知来参赛了,所以把这个传送装置当成高级一点的体检机器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准备好,3、2、1……过程中可能有轻微不适应,相信我,那是正常现象” 随着工作人员的提醒,机械钳子式的上柱体散发出不算刺眼的蓝色光柱笼罩住了白羊的身躯。 “一切正常,准备传输” 一阵好听但机械式的提示声过后,白羊有点轻微的窒息感,不过很快就可以大口的呼吸,当清爽的空气进入肺部,白羊眼前已经是一间荒废的土屋,橙装下等醪糟汤的陶罐摆放在落灰的木柜的第二行,满是刻痕的木桌上有食物残渣和死去的麻雀,大片掉落的墙皮堆积在墙角。 “这是一座平淡无奇的城市,只不过是法属阿尔及利亚沿海的一个省城而已。城市本身异常丑陋,外表却异常平静,但要看出它在各方面都不同于很多商业城市,那就必须花费一些时间才行。怎么能使人想象出一座既无鸽子,又无树木,更无花园的城市?怎么能使人想象在那里,既看不到飞鸟展翅,又听不到树叶的沙沙声,总之这是一个毫无特点的地方?在这个城市里,只有观察天空才能看出季节的变化。只有那清新的空气” ……短暂的停顿过后。 “可有一天,一场灭顶之灾降临到了这个并不怎么坚强的城邦,人们哀嚎,厮杀,亲友们互相争夺食物和药品,可最终……鼠疫夺走了一切!街道就只有死寂的热带飓风,没有商贩的街道,没有牧师的教堂,就连乌鸦也不会在这里的瓦顶停歇,数十年过去,疾病仍旧缠绕这座诅咒之城,唯有恐怖的生物得以生存,二十位自称探险者?夺冠者?不论是什么,这群家伙自诩可以摆平一切,不听劝阻,闯进了这片不毛之地,迎接着他们的是死亡?诅咒?亦或是……那些潜伏于黑暗的鬼怪?哈哈,谁知道呢,我只希望他们能活着走出这里……或者,是有三位英勇无比的探险者能够探明真相,找出隐藏起来的鼠牌,获取无穷的力量……” 一段陈述过后,这座被称为“鼠城”的死城中有二十位选手被均匀地分散开来。 “这就是半决赛吗?听起来幕后的主办方有深度的角色扮演癖好啊” 就在其他选手内心惊愕能力被限制的时候,白羊已经开始吐槽起来了,这段陈述虽然情感不怎么丰沛,不过还是基本讲明白了规则,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只有三个人会晋级。 “一共五个地区,每一个地区是十二个晋级名额,一共就是六十个人,二十人一组的话,那么还有另外两个比赛场地喽,不知道是什么啊,按到目前分析的结果来看,应该是那种剧情性十足的地点,嗯……昭氏部落?或者是《致命弯道》系列中的雪地养老院,可能是结合篇,掺杂了遗传家族的部分,说不定午夜的商业大楼也说不定哦” 白羊就这么当着直播尽情且肆无忌惮的分析起来,而在某个颇为华贵的客厅之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包裹着深红色格子毯子,捧着热咖啡的家伙正在两眼放光地盯着画面中的白羊。 不同于直播的画面,这个男人所在的房间有所有参赛者的直播画面,一个人同时看六十个屏幕,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似乎是家常便事。 而白羊的猜测也大差不差,另外两个场景分别是《夜幕下的金克斯柯》和《迷幻村的刽子手》,和白羊所在的场景《鼠城》相比,前者类似《月光光心慌慌》的风格,后者就是简略版的《致命弯道》了。 这个金丝眼睛男可谓是准备了一场厚礼给六十位参赛选手,沈昕是被分到了《迷幻村的刽子手》场景中,此时沈昕眼前是一排诡异的火把…… “靠!酸的!” 白羊轻轻呡了一口罐头里的陈年不明液体,随后厌弃地吐了出来。 这个画面刚好被直播捕捉到,众人都开始觉得这位长相有点小帅的帅哥是不是有点特殊的癖好,或者脑子不好使,可如果你能让白羊自己解释的话,他一定会一脸正经地说:有些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接着,白羊就开始对着自己这间破败的屋子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撤下已经快被晒化的窗花,掰开柜子,将陶罐一个个打碎,翻搅里面的粘稠物,在确定自己所在地点没有隐藏物品和奖励后,白羊哼着歌,离开了小屋。 观看比赛的三千多人中,至少有五百人是一阵唏嘘,又给白羊增添了症状——暴躁狂。 烈日烤炙着过分干燥的房屋,使墙壁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尘埃,这里基本看见到花丛树木,有的只有泥浆墙壁,水泥砌砖的台阶过道,孤零零的路灯暴露在烈日之下,荒废的咖啡馆,报刊亭,海滨大道的阳光沐浴伞已经褪皮脱落,只剩下几个露骨的铁架子。 不同于其他十九位参赛者的小心翼翼,白羊就像是个漫无目的的酒鬼,某个慵懒的午后,漫步在这座充满爱与和平的城市,中心广场有落日下坐在木格椅子的老伴侣,和只会咕咕叫和啄食玉米粒的鸽子。 可就在白羊堂而皇之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时,身处在暗处的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白羊。 第278章 一人率先出局 “这都是什么鬼啊?” 白羊跪倒在一处用于举办小型歌舞的台厅前,第二层台阶和第三层台阶之间有些满是腐烂液体和碎布粘黏在一起的东西。 等到上面那些烂布被彻底撕扯下来之后,白羊才发觉自己捣鼓了半天的东西是一具臃肿,并且已经成为干尸的尸体。 可尸体的肚子里似乎有一些类似变异蜘蛛巢穴的东西,绿色的液体从胸膛处流了出来。 “谁!” “哇,老兄,我没有恶意,你能不能先把这根大腿骨放下来” 白羊双手端着一根腐烂发黑的腿骨,猛地转过身,身后是一位留着金发的青年,适中的长度,瓜子脸,如果他留长发,绝对很容易被当做是一位女生。 “是吗?偷偷摸摸从背后靠近我,要么是想要偷袭我,要么就是对我的屁眼感兴趣,而你……明显属于前者!” 金发男有些尴尬地用手捋了捋棕色的皮夹克。 “听着,刚才那段声情并茂的阐述你应该也听见了,我的能力被限制了,而且我相信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情况,那么再根据讲述,这片废弃的城市中有更加致命的东西,合作才有更大的生存空间” 白羊并没有为此放松警惕。 “分析的不错,可我怎么知道这只是你为了在我背后捅刀子的小手段,而且,你是从背后靠近我的……” “额……事实上我从那边的餐厅中走出来的时候喊了你一声,可你一直爬在地上,我只能走过来” “哦……是你在叫我啊,我还以为是天上的乌鸦路过在叫唤” …… 金发男有被雷到的感觉。 “那么,咱俩是继续站在大街上,可能遭受到他人的监视,继续争论,还是先进到这家戏院再做定夺” “好吧,反正我也检查的差不多了” 两人路过台阶,只见那具干尸被白羊彻底的“凌辱”了,真是可怜的老兄。 “我叫mr.硕,你也可以叫我硕先生,当然,这里似乎习惯称呼灵域的名称【寂沉】” “你是外国人?” “不是,只不过我母亲是e国人,我小时候在那里长大” “哦——” 白羊若有若思,然后再不做声了,砖头去看墙上几张裱好的裸体画。 “额……你叫什么?” “抱歉,忘了,我叫白羊” “白羊老兄,我听说过你” “是吗?唉,这就是颜值太高的烦恼,在小学的时候,每次开学的时候,那些……” 就在白羊即将要开始滔滔不绝时,mr.硕打住了白羊。 “不是,听说你把那位安琪大小姐给打败了,我是参加一个朋友兄弟在k市的庆功宴会上听说的,大家都对你很是钦佩啊,每次谈到你的时候,那几位朋友不是捶桌子,就是摔盘子,还说改天找你较量较量什么的” “额……安琪是谁?” “哦,对!抱歉,你们是习惯称呼灵域,好像是叫【冰霜】是吧” 没想到白羊在听后更加的迷茫。 “【冰霜】又是谁?” 关于白羊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印象,只能说不能怪白羊,由于老摇那几天为了不让自己的收割赔付金计划暴露,编造了一个别惹麻烦的借口,让白羊呆着家里别乱走,导致白羊宅上加宅,只能存储泡面进行追剧生涯,而白羊只要一追剧,就会陷入半思考状态。 而且,老摇在那几天只对着白羊每天说一句话。 “我查过你的赛程啦,都是些杂鱼杂虾啦,快去追你的剧吧” 所以,白羊做为一个排名三百多的杂鱼选手,一没有自己攻略过赛程,二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对手,如果让白羊知道那天赢了安琪,会得到一大半高官中的纨绔子弟的纠缠,那白羊铁定会输了那场比赛,毕竟其中的利弊,只有白羊这种大局观者才能看出来。 直接给白羊说穿一身黑裙子,长的还不错,身材火辣的美女,可能还有点印象。 可mr.硕当时在其他赛区比赛,定然是不知道安琪的穿搭。 “额,算了,不重要,你能从垫底的排名一路飙升上来,一定有过人之处啦” “我排名垫底这事……你怎么知道?” “啊,这事啊,那些朋友谈论你的时候,都会将其做为你的形容词” “那我可真的想认识认识你的那些朋友了” “哈哈哈,改天我引荐你们认识啊” “好的,硕兄” mr.硕停顿片刻,随后说道:“那么白羊,你对目前这个情况有何看法?” “三个晋级名额,先到先得呗” “这个我已经分析出来了,我是说怎么找到那鼠牌的线索” 白羊揣着手,细细端详着女人的乳壕。 “我这不是正在找吗?” “额……事实上你已经盯着看这幅金发女人裸体画已经半个钟头了” 白羊突然盯着mr.硕的眼睛,深沉地说道:“mr.硕,有些时候,真相就藏在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中,我们为此要亲力亲为……” 鼠城西南侧,一处僻静的沙滩上,这里残留着一些海鸥和不知名海洋生物的尸体,大多已经腐烂发黑,只有一只八爪章鱼被搁置在沙滩上,被一坨粘稠的绿色液体包裹。 一个体态轻盈,扎着短短的双马尾的女孩穿着一身连体的工装裤,内搭红色小短衫,裸露着白嫩但短小的双腿,女孩脸颊上有一圈围绕在一起的雀斑。 “嘿嘿,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相信女人的吗?” 双马尾的女孩一脸嘲弄的笑意,面前的沙地上则是躺着一具穿着蓝色夹克衫男人的尸体,后脑勺直接被开了瓢。 “大家都是普通人体质,那可真是太好玩了啊,哈哈哈” \/选手:【炎风】被淘汰出局\/ 一声机械的提示音过后,不论是在结交战友,还是搜寻线索的人,内心都为之一颤,开局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人被淘汰出局,不知是对手干的,还是这死城中的某个东西…… “难道已经有人开始猎杀了吗?” mr.硕听见提示音后,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白羊则是没什么反应,仍旧在乐此不疲地尝试着可以食用的东西,毕竟在晚上来临前解决不了食物问题,自己离出局也不远了。 “他可能是在尝试食物的过程中被毒死,或者呛死” 白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第279章 浅显的分析 白羊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兴致勃勃地在一家农户的地下室中找到了几袋马铃薯,只要切掉长出的嫩芽和腐坏的部分,再放在火里烤一烤,那绝对是不错的食物。 至于淡水,那完全不用担心,这里的供水系统仍旧在正常运作。 “额……我不太确定这些淡水中是否含有病菌之类的,因为……” mr.硕紧盯着白羊大口喝着不经过任何消毒过滤和煮沸的自来水,有点担忧。 大口喝完水的白羊留着脖颈上的水渍。 “有时候你不逼一逼自己的免疫力系统,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强大” 讲完之后,白羊用胳膊擦了擦嘴角,去看看马铃薯烤着怎么样了,留下mr.硕一人在水管旁边踌躇。 “好吧,反正如果中招的话,也是他在我面前” 思考片刻后,mr.硕最终还是决定用那冰凉的清水滋润一下干涸的喉咙,有很重的泥巴味和铁锈味,mr.硕不懂白羊为什么喝的那么美味,而mr.硕更不知道的是白羊对水的需求量是正常人的三倍,用白羊的话讲,大脑思考需要水资源的润禾。 接近尾声的余晖从被风吹歪的窗口中晒进来,从破碎的木板窗口看去,那就像是一个暮年女人最后的妖娆。 白羊只是躺在一个已经发硬的绿色沙发上,用壁橱里的炭火烤着自己精心挑选的两个土豆,已经能够闻见焦皮的香味。 “嗨,你打算一直这样烤着土豆直到晚上吗?” “不然呢” 如果白羊此时手里再多一瓶朗姆酒,绝对像一个十足的墨西柯混蛋。 “现在这片城市里,有至少不下十个人想要我们的性命,或许更多,剩余的呢,还在苦苦寻找那细微的线索” “所以呢” “你觉得这火光可以吸引多少人?” “你知道咱俩为什么能遇见呢,因为我一直沿着道路行走相当长的距离,就算所有的人探索的方向恰好和我们所在方位相同,有足够的精力,并且最重要的是,具有和我一样勇敢的探险精神,可按照能够晋级这一点来说,他们都是相对保守和谨慎的,综合以上几点,就算有人对这里抱有敌意,也不会超过三个人,并且这个概率极低的,等到他们小心翼翼地探索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只剩下我吃剩下的马铃薯的残渣” mr.硕一身冷汗,这个人看似懒懒散散,实则已经分析了所有的情况,并且很大胆,幸好自己是选择结交,而不是偷袭。 “这个策划者这样无疑是让三个数量的人在短时间内相遇,那么摆在他们面前就是两种选择,合作,互撕,并且是以普通人的体质” 白羊说道这里,已经从火堆中拿出来一个滚烫的土豆。 “给你一个” “你就吃一个吗?” “我的胃口取决于食物的可口程度” …… 两人在吃碳烤土豆时,白羊还细致地讲述了来的人如果是一个人,一般不会轻易靠近,但如果仍旧过来搭讪,白羊基本可以对这个人的性格分析个大概,之后,白羊会根据和其谈话考虑要不要新来的人加入三人联盟。 当mr.硕问道为什么要给他说这些的时候,白羊只是淡淡的说:“因为我现在无聊无事可做,平日里有本子,笔,或者笔记本电脑之类的,我会写下来,而不是说出来,可现在没有这些条件。” mr.硕一想到这个男人从见面那一刻就用那套理论开始分析自己,直觉脊背发凉,然后就是莫名其妙的庆幸感。 “那么你已经对接下来要干什么要计划了吗?” “当然” “是什么?” 白羊吃掉最后一口土豆。 “你觉得这个城市的常住人口大概在多少?” “嗯……这样看情况,经济是否繁荣,市场萧条之类的问题……” “大概区间” “两千万到三千万不等” “说的好,那么我这一路转悠过来,除了大街上偶尔几个干尸和商店,咖啡厅,酒吧……中散落的十几具尸体外,似乎并没有那么多人,排除因为鼠疫被焚烧和掩埋的人外,仍旧少了几百万人,甚至更多,那么问题来了,人都去了哪里,疾病来临前转移,还是隔离到其他地区,从简述来看,两者都不太有可能” “所以我们只要找到尸体,就能找到真相?” “虽然不知道你的脑回路是怎么把两者联系起来的,但是我想说的是,可能吧” “嗨,这不是你给你说的吗?” “我只是阐述了一个明面上的事实,你就将真相和其联系在一起,虽然有可能猜对,但仍然是一场赌注” “那不然呢?” “分析要根据实时情况更新” “白羊,你真是个天才!” “很多人都这样说” 白羊一脸疲倦地朝着楼上卧室走去。 “干什么去?” “我要睡一觉” “嗨,这会太阳刚下山,外面刚刚才凉快下来” 白羊从摇摇欲坠的木楼梯俯下身子,一脸神圣地说道:“所以是睡觉的最好时光。” 等走到最后末端时候,白羊喊了一声。 “对了,你最好也去休息休息,当然,如果你想要解除我们的合作关系,或者你有超强耐力可以在半夜三四点的时候跟上我的步伐,那么你完全可以去隔壁对着那副裸露的画像干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要是不做会这么样?” “那么,可能你下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拍屁股走人” “收到!我躺在这里的沙发上就行,我没有在这个时间点睡觉的习惯” “那沙发很硬,很小,而且有一股臭抹布的味道,不过你要是执意如此的话,随你吧” 死气沉沉满是污秽的鼠城中,在其他人加工赶马地查找关于鼠牌的线索的时候,白羊已经进入了睡梦的故乡。 mr.硕望着那跳动的火焰,英俊的脸庞足以收获一批迷妹,沉浸许久的夜晚降临到了这座病魔缠身的城市,一些潜伏于黑暗中的邪恶也开始会聚起来,蠢蠢欲动,没有人知道,即将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第280章 前进,探索 就在mr.硕将第三块木头拨到火堆里的时候,楼上那腐坏的地板吱吱嘎嘎响个不停。 “喂,白羊,这动静该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 mr.硕脑海里已经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头顶那盏满是灰尘的吊灯开始摇摇欲坠,抖落下来的灰土足够盖上一层抹茶酥,mr.硕终于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马上飞奔上楼,当推开那扇虚掩着石栗子木板门时,只见白羊躺在一架发霉的绿色双人床上,一同在上面的还有五百多只老鼠,甚至更多。 “唔唔唔……嗯嗯……” 白羊瞪着死牛一样大的眼睛,不能说话的原因是有几十只有着黑色绒毛和细长尾巴的老鼠想要钻进白羊的嘴巴,耳朵,鼻孔…… 它们有着贺红色的眼睛和像是涂满鼻涕的毛发,甚至有十几只老鼠的尾巴缠绕在一起,互相不停地在原地转圈。 “我该怎么帮你!我的老天!” mr.硕现在有些手足无措,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大脑愚蠢什么的,只是平生里第一次见到数量如此之多的老鼠,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都难以接受,而且mr.硕觉得自己要是没有一个好的驱赶手段,会将矛头转移到自己身上。 只见白羊扭曲的身躯,愤恨地将脸庞上的七八只老鼠捏住朝着墙壁扔出,有几只被白羊直接捏断气了,但是又有更多的蜂拥而上,白羊乘着这个间隙,吼道:“去楼下拿个火把!你个蠢货!” mr.硕恍然大悟,飞奔去了楼下,当炙热的火把靠近鼠群,那些老鼠立刻四散逃离,不过仍然有几只块头硕大的家伙毫不畏惧,可它们即将要迎接的是来自脱离群海战术,饱含愤怒的白羊…… 手持火把的可怜家伙亲眼见证了一场屠杀。 大概两个小时后,一个穿着淡薄的淡蓝色衬衫的男人走在夜晚的贝克街道上,梳着整齐的发型,身上有股淡淡的龙井香气,他朝着空气中嗅了嗅,然后用手扶了扶眼镜,朝着一栋隐藏在黑暗中的居民楼走去。 宽大的手掌推开那憔悴不堪的木板门,里面狭窄的空间被一股食物烧焦的气味萦绕,虽然很淡薄,但仍旧被男人捕捉到。 男人用一个被遗弃的铁勺剥开用泥土覆盖的壁炉,发现了还留有余温的炭火。 “呵呵,愚蠢的家伙” 等到男人起身扔掉手中的铁勺后,楼上传来类似木床移位的声响,男人有些警觉,但仍旧很轻松惬意,被擦拭着锃亮的皮鞋踩在满是霉斑的楼梯上,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来到二楼,男人推开一间卧室的门,那张精致的脸庞露出一丝怯意,只见双人床和地板上躺着大概有一百多只的老鼠尸体,嘴角挂着鲜血,有一两只还在抖动抽搐。 距离两个街区远的西莉卡美食店中,两个神色各异的少年盘踞在这里,黄发男孩眼神警惕地警觉着四周,灰白发色的少年则是一脸便秘的样子,跪倒在店里的角落位置。 “话说我掩盖痕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屑一顾,隐藏行踪很重要的好不好” “隐藏行踪确实很重要,可你那种方式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胆小怕事且十分愚蠢的家伙” “早说我就不掩盖了呗” 白羊抬起脑袋,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更愚蠢了。” “好嘛,我现在里外不是人了呗” “好了,弄好了” 白羊说完,将一堆铝盒摆放在眼前,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搞了半天,你是过来弄便当的?” “差不多,我推测了一下即将要去的地方可能比较拥挤,食物便于携带很重要好不好” “可你弄成这样就像是把晒干的粑粑塞进铁盒里” “嗯……降低食欲,吃的更少了,我真是个天才” …… 不可否认,mr.硕的眼界被白羊一次又一次地拉低了。 “好了,现在我们该去哪里呢?” 白羊将铝罐头装进盒子中,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层。 “你觉得鼠疫发作前期,当人们感到头疼脑胀,发热咳嗽的时候,人们会去哪里呢?” “医院?” “没错,我们就是要去那里” “可要怎么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个荒城里乱逛吧,我们会遇到其他的人,或者是那些变态老鼠什么的怪东西,而且肯定不止一个医院,我们该去那个?” “放心,医院这种地方,不会在什么偏僻的地方,有时候你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莫名其妙走到了医院前,对于一座刚刚经历过鼠疫的城市来说,去医院的痕迹更会无处遁形” 寂静的月亮挂在云畔,没有猫头鹰或者知了的叫声,在这座满是疮痍的城市中,这个夏夜显得太过死寂。 白羊和mr.硕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空无一人的街道。 就如同白羊说的一般,两人没有花费很大的功夫就找到了一所医院,铁栅栏上还缠绕着一些三个月前的快报。 “死亡数目仍在攀登……” “米歇尔工厂又发现两千只死亡的老鼠……” “隔绝!死城!” 从标题来看,那些报刊中留着黑胡子,戴着格子毡帽的家伙在死亡来临前仍旧在勤勤恳恳地工作,制造一些噱头。 两人轻车熟路地翻越围栏,夜晚下的走廊阴森恐怖,那些被推倒的桌椅和偶尔出现几具靠在墙上的干尸让这个氛围更加的浓郁。 “嗨,你干什么?” mr.硕不自觉已经将身体紧贴着白羊的后背,一只手搭在白羊肩膀上,不过前者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害怕了。 “额……我只是想说不要走这么快,有什么危险好相互照应” “那用不着前胸贴后背吧” mr.硕还是识趣地和白羊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这里的建筑并不怎么规整,所以当绕了一圈后,出现了两条路,一条通往医院内部,另外一条似乎则是绕到了大街外侧。 “你去里面,我去外面,节约时间” mr.硕眨巴眨巴眼睛,吞咽了一口唾沫,愣是好长时间才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好”。 第281章 约翰医生的日记 白羊来到另一侧的街道,在废纸筐堆积的巷子尾部,有个铁楼梯,一直延伸到三楼,那是连接诊所的通道。 靴子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是到了二楼那段,声音戛然而止。 当白羊低头用手摸了摸鞋底后,发现鞋底板已经粘上一层绿色的粘液,白羊随口将手上的粘液擦拭在胸口处继续前行,打开尽头那扇活动门,里面是个更为狭长的通道,并且分为上下两路,只是轻轻一闻,白羊就选择了向下的通道,穿过张贴着“工作室”的隔间,白羊来到一段过道,墙壁上留着那种被恰在“铁笼子”里的照明灯,一般只出现在地下室中。 在必经之路上,有个穿着厚厚灰色毡布衣服的男人,戴着一顶皮质的贝雷帽,背对着白羊,就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触发型npc吗?” 白羊也不磨叽,大踏步走到跟前,那个男人果然扭动着僵硬的身躯,似乎要活过来,当男人转过身子时,白羊能看到溃烂的脸颊,发霉的下颚,颈上的淋巴结和四肢都非常的肿大,裸露出来的腹部有扩散的黑斑,鼠疫典型的症状。 “约翰医生呢?” 男人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约翰医生。 “额……约翰医生不在这里……” “是!是你们这帮外来者!屠夫!” 白羊还没有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挥舞着那宛如加粗火腿肠般的四肢,想要在这个狭窄的过道里胖揍白羊一顿,早就有提防的白羊轻松躲过了那些毫无技术的拳脚,当一根铁棍插入男人的脑中之后,那嘶吼声终于停止。 然后……白羊熟练地在尸体上翻找起来。 当一串挂在铁环上的钥匙出现,白羊只是摇了摇头,无奈地吐槽道:“哦,还有没有点新意?” 钥匙有两把,白羊确信,一把是开这个守尸人身后铁门的,另外一把可能是开楼上的房间吧,确定那个守尸人已经死透了,不会在自己上楼的过程中从背后偷袭自己后,白羊朝着楼上走去。 与此同时,在鼠城中,有人在地下室遭遇吸血老鼠…… 有人在花园中被一些扭曲畸形死尸包围…… 还有结伴在一起逃离手持镐头的家伙的工具…… …… 外围的观战席,老摇只是看了两分钟,就评价这比赛简直是一坨屎,在肯定了白羊必定会晋级之后,这家伙又屁颠屁颠回到五星级酒店睡大觉去了。 白羊推开已经开了锁的房门,里面是一间办公室,敞亮的窗户,厚重的办公桌,以及可以提供挂衣服的衣架,上面挂着一件白大褂。 衣服领口位置有“约翰·逊”的名字,以及一张家庭的合照,美丽的妻子和不爱笑的女儿。 白羊拉开里侧的抽屉,就放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7月18日,晴,这一天仍然和往常一样燥热,曼妮芬先生仍然不愿意接受药物治疗” …… “7月21日,多云,哦,今天多伦港湾的海风真是足够的凉快,一个送快报的小孩发现了一个想要自杀的库丽曼人,老天,这就是大老远移民要做的事情吗?祈祷少一些这样的事情” “7月22日,晴,可怜的米歇尔又在楼道里发现了第十七只老鼠,那些捕鼠夹几乎要放在我的脚底了” …… “7月28日,暴雨,情况没有好转的迹象,病患在增多” “7月30日,晴,酒馆空无一人,夜晚的塔里大街只有泄落的夕阳,不再有嬉皮士的乐器声” …… “8月12日,多云,情况不容乐观,经过研讨,已经确诊为鼠疫,市长先生命令封锁吉尔维斯市区,可我认为这不会有什么显着效果” …… “8月28日,晴,医患堆积在医院中的任何地方,即将迎来封城,迎接我们的是什么?” …… “9月4日,多云,艾娃,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或者说这座城市还能坚持多久……” …… 一直到结尾,白羊能从侧面看出鼠疫没有成功抑制住,这座城市坚持了五个月之久,可最终还是沦为一座死城。 鼠疫来临前,约翰先生似乎被卷入一些移民自杀的事件中,根据当时的文化来看,这里的人似乎认为自杀是亵渎上帝的事情,所以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这一件事情在鼠疫发现前一直困扰着约翰医生,这其中有联系吗? 将一些烦心事情记在日记来再正常不过,可白羊还是仔细阅读了一遍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琐事。 当白羊合上日记,脑中已经有个大概猜想,就在这时,外面有一声接着一声呼喊声,很听出来那个人在有意压低声音,但是又不得不大声吆喝,显得很别扭。 白羊出来,站在铁楼梯上。 “mr.硕!你在搞什么鬼!” 那道黑影听见白羊的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朝这边奔跑过来,靠近之后,白羊才发现mr.硕身后跟着好几个……或者是一大群穿着白色护士服饰医护人员,不过他们已经满脸疮痍,四肢宛如丧尸,显然不是正常的医生。 “白羊!救我!我进到一栋护理楼后,这群家伙就一直跟着我!” 白羊捂着脸。 “你自己触发的事件,就应该自己解决!” mr.硕一时间没有听懂白羊话的意思,只是朝着楼上爬了上来,那一群跟屁虫自然也就跟着一起上来了,两人无奈只能朝着里面跑。 “上面死路!” 白羊一把拉住mr.硕朝着楼下跑去。 “啊,那你怎么知道往下不是死路” “往上百分之百死定了,往下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生还,你要上去,我不拦着你啊” “好!下去” 两人穿过那具死尸。 “看来你也遭遇到了” “嗯哼,只不过我是一个,你是一群” 白羊用钥匙打开布满蜘蛛网的大门,里面是个没有装修过的通道,还能看出来裸露出来的红砖,身后的尸群接踵而来,白羊在最后一刻关上了大门,那些医生只能不停拍打着铁壁。 两人面面相觑,mr.硕无奈地说:“似乎我们只能往前走了。” 第282章 喜爱干净的神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硝的气味。 两人只能摸黑前进,不断地发出脑袋和墙壁碰触的声响,如果有亮光,会惊奇地发现两人已经被撞的肥头大耳。 走过一段不算长的甬道后,前面出现了细微的亮光,就像是将头蒙在被窝里时,边缘那遮遮掩掩的光亮。 等到走近后,两人才发现那是一截向上的楼梯,亮光就是从出去的木缝隙中投射下来。 “怎么办,上面似乎有人” mr.硕悄悄说道。 “还能怎么办,上去呗,不然,你还要原路返回去啊” 白羊根本不考虑,踩着那木梯子吱嘎作响。 打开木板,白羊率先爬出来,刺眼的亮光让眼睛感觉到刺痛,几秒钟过后,白羊起身,眼前是一间只有大概四平方大小的房间。 整洁,舒适。 这是给人的第一印象,门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耶稣受难的油画,那怜悯的眼神好像是在可怜白羊和mr.硕两人刚才的遭遇,头顶挂着一个顶灯,非常亮,仿佛永恒不灭,油画下的方桌摆设了些器皿,有个酒杯形状的圣杯中盛放着清澈的圣水。 mr.硕起身,身体有些晃动。 “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起猛了,脑袋有些晕” “我觉得这里没人,这个灯是一直在亮着” “你发现了线索?” “额……没有,直觉” “好吧” mr.硕抚摸了一下隐隐作痛的额头,然后观察起了这里,整洁、干燥且亮堂的地板,一尘不染的桌面,以及形状华贵的器皿。 “这里的主人要么是个清洁癖,要么就是病态杀人魔” mr.硕用手抵在下颚位置,沉思了好一会,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额……这点我倒是非常同意” “是吧!你也发现了影视剧里那些变态都是些强迫症加有清洁癖的人” 白羊静静注视了mr.硕一会,淡淡地说道:“不是,是因为我自己也是个清洁癖。” mr.硕定在了原地,许久没有解开,之前说的话一直回绕在脑海中。 清洁癖…… 变态…… 杀人魔…… 可没有给mr.硕更多的时间幻想,因为白羊已经在试图离开房间,走出房门,瞬间被黑暗侵蚀,外面是个笔直的长廊,墙壁上还张贴着颇为花哨的壁纸,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只会徒增恐怖。 走廊的尽头,依旧是一个向上攀岩的楼梯,之前那个小房间原来是在地下二层。 出去之后,就是一个简单的简居室,布条纹的沙发,有翘嘴的台灯,高度合适的高脚椅子,以及一张整洁舒实的床铺,上面放着一套神父的服装。 “看来这里的神父是个清洁癖啊” mr.硕来到白羊身后,看了一眼床上的服装。 “相比于外面的混乱,这里似乎太过整洁了” 白羊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当可怕的疾病笼罩着城市时,上帝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了” 靠近窗户的书桌上搁置着一本《圣经》,书页角有些磨损,书皮边角的位置有些掉色,白羊拿起来翻开第一页,右下角有一个手写的签名。 “圣光会倾洒向着铭记着恩惠苍苦的人群 ——傅丽·沙文” 从发皱的页脚来看,这位神父可能每天睡前看一遍,睡醒看一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除了这本《圣经》,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好像就是搬家了一样” mr.硕习得白羊真传,愣是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白羊翻看了一会,除了第一页的笔痕外,再没有另外的填涂,于是,两人就准备出去了,走过一截仿木走廊,穿梭过一个小门,就到了教堂,相比于外面的萧瑟,这里仿佛未曾有过改变,花彩的玻璃窗花,高耸的屋脊,一排排供给惭悔,参加议会的长椅,以及象征着“上帝”的神像,红润的脸庞,碧绿的头冠,身披白衣。 “天,外面好像要天亮了” “嗯,现在大概四点整吧” “怪不得,我感觉脑袋懵懵的,还以为是长时间走隧道的后遗症” “你……之前是不是没有熬过夜” mr.硕沉思了一会,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没问题了,正常现象” “那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疲倦?” “我在土豆里加了些咖啡,可能是那个缘故” “什么?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吃的时候没有尝出来了吗?” “我以为那是土豆搁置了非常长时间后应该有的味道” “……我懂了,你家是不是住的大别墅” “你怎么知道?” 白羊苦逼地摇了摇头。 “哎,这就是独属于有钱人的人的无知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再过半个小时,天朦朦胧胧地时候,你就会非常困,你可以选择在神父床上去睡一觉,也可以去之前那个小房间,相对于安全一些,毕竟在你睡觉时嘎了你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那你呢?” “我去一个地方,鉴于你之前触发巨量病体人群这件事,还是一个人比较方便” “这该不会你甩掉我的借口吧” 白羊瞪着死鱼眼,十分嘲弄地说:“第一,如果你发觉了我要甩了你,你就不应该说出来; 第二,就算我真的要甩了你,你要考虑是我会不会在你睡着时,嘎了你; 第三,鉴于第二种情况,你更不应该说出来这句话,这只会加快灭绝计划; 第四,就算我有嘎你的心思,但是在你问出来这话说的时候,我都没想法了,因为你构不成什么威胁; 第五,我十分不确定,这么一番解释后,会激发你的疑虑,还是解释清楚,不过我有预感,前者可能性高一些; 第六,这种解释行为很傻蛋,尤其解释对象是你的时候,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一番毫不拖泥带水的解释后,mr.硕好像又石化了,缓了几十秒后,堪堪说了一句。 “所以……你不会甩了我吧” 白羊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会” “那太好了,其实我在听完你那滔滔不绝的解释后,大脑已经提前困了,你就放心去吧” 第283章 提着煤油灯的女人 mr.硕背着装食物的袋子奔达地跑向地下室去,就像奔赴一场隆重的盛宴那般洒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mr.硕下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暖意洋溢着四周,同时感受到的还有饥饿感,于是mr.硕去了教父的房间,准备用里面的暖炉烘烤一下“稀泥土豆”凑合一顿,可mr.硕忽略了一个问题,现在距离比赛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其他选手的行踪还没有确定…… 就在mr.硕美滋滋地享用着土豆泥的时候,大门出现了一个手持废弃铁棍的青年,穿着一身紧身牛仔裤,黑色的背心,留着寸头。 “吃的很美啊,小子” 那人手持铁棒对着mr.硕虎视眈眈地走来,当察觉不对劲的mr.硕想要逃离的时候,窗户和后门同时出现了另外的两个壮汉。 糟了…… “你们这群混蛋!那是我辛辛苦苦做的午饭!” mr.硕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椅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午餐被三个大汉无情地餐食,十分地痛心,这位大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靠着“走关系”轻轻松松过了选拔赛的mr.硕根本没有见识过世道险恶,拙劣的伎俩全都是从影视剧中学到的,不能完全排除没有实用的方法,不过想要在世道中生存,依靠的还是要更多的实际经验。 当然,某个分析狂魔除外。 远在某个偏僻房屋的白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杰斯,这个家伙怎么办?” “先不能杀,留着有用” 另外一个正在烤更多土豆泥的家伙立马领悟了杰斯的意图。 “你是想要用这个小子去勾引那个女人?” 杰斯狠狠地嫖了mr.硕一眼,另外两人立马接着投去目光。 “喂,你们那什么眼神……” 思考片刻,mr.硕再一次说出来一个惊天言论。 “你们……该不会是没有吃饱,要把我烤了吧!” …… 当天夜里,三人要挟着mr.硕来到一处谷仓,走进废弃的栅栏门,里面堆积着非常多的甘草堆和失去功能的运输套车,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车,运输用的马匹已经不见踪迹。 一片乌云遮盖住了皎月,使得这片荒弃的谷堆仓更为的诡异。 “喂,来这里干什么?” “小声点!” 其中叫【中坚】的家伙打断了mr.硕的提问,并且紧张地望了望四周,从三人的神情来看,应该是在这里吃过大亏。 要是mr.硕有白羊的分析能力,就不会这般坦然了,这就叫傻人有傻福。 临近一排集中的厂房,其中负责押送mr.硕的人竟然直接哆嗦了起来。 “可以了吧” 领头的杰斯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之后,那人就将mr.硕推着朝前走了两三步,然后贴到其耳旁凶狠地说:“往前走,不然我马上淘汰了你。” 纵使mr.硕再愚笨,也觉察了他们的意图,要么拿自己当诱饵,要么就是直接当开胃菜…… 可即使知道前方是刀山火海,又有什么办法呢,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砍刀了,在这个绝境中,mr.硕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白羊,并且有了那个家伙会救场的妄想。 天,这就是死前的幻想吗? mr.硕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慢慢挪动着脚步,朝着那一排谷仓走去,黑夜中,庞大的房屋就像怪物的背身。 渐渐的,mr.硕已经和那三人拉开了一截相当长的距离,可那三人似乎一点不担心mr.硕会逃跑,地上散落着杂草堆,扒草用的锄头和耙子,一些木车侧翻在栏杆的旁边,这里的人们似乎走的很匆忙。 风吹着草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当离谷仓不到十米的距离时,mr.硕好像看见一个模糊的灯光在风中摇摆,后者抹了抹眼睛,才确定那的确是一盏晃动的煤油灯之类的。 有人? 是其他的选手吗? 就在mr.硕疑虑不定的时候,黑暗中突然窜出来一道黑影,穿着一身格子汗衫,戴着白色的帆船帽子。 mr.硕震惊的同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其拉着一直朝着远离灯光的地方前进。 “听着……” 是白羊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 此时白羊语速仓皇,似乎没有时间解释多余的事情。 “之后再给你解释,先解决眼前的事情,你似乎招惹到了什么麻烦的家伙,对方是类似锁定的能力,而目前锁定的目标应该就是你了,记住,一直用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远离那个光源,但尽量不要离开这几个谷仓的范围” 说到这里,白羊就和无缘无故出现一样再次消失在黑暗中,仿佛鬼魅一般,经过白羊的提醒,mr.硕被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刚才迷迷糊糊好像一直朝着光源前进。 莫非这就是生活在深海领域的灯笼鱼…… mr.硕心中后怕,立马照着白羊的话做,但自己即将要面对着可比那丑陋的食肉鱼恐怖多了…… mr.硕依靠着这套在lol游戏中学习的走位身法,磨蹭了半天,但是直觉告诉自己,那道灯光还是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靠近……终于,一道宛如女巫般的声音让mr.硕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先生,需要我指路吗?” 闻声而起,mr.硕看到了迄今为止最恐怖的画面,一个腐尸女人已经满是疮痍的脸上插着一些留着浓汁的稻草,突出的龅牙被蠕虫霸占,霉点和尸斑又想要立足在脸颊之间,只有眼白的眼睛就那么瞪着自己,干瘪的手上提着一盏长着蘑菇的煤油灯,黄色的灯光照耀着那张腐尸脸。 “啊!” mr.硕大叫一声,奋力朝前跑去,可不知何时,周围泛起了浓雾,渐渐的,mr.硕发现不管朝着那个方向逃跑,前方的迷雾里会出现那团该死的灯光。 “靠!白羊!” mr.硕已经毫无理智可言,只能奋力呼救,就在第八声呼喊后,一只手一把抓住了mr.硕的脖颈。 “啊,我投降,不要杀我!” “是我,谁要杀你了” 第284章 循环 白羊简单地审视了mr.硕一番,眯起眼睛好奇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吓尿了吧?” “……”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情,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大事” “简单,跟紧我” mr.硕听后,直接将双手搭在了白羊脖子上。 “喂,搞什么?” “你说的要跟紧你啊”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女鬼附身要掐死我” “这么浓的雾,很容易走散的……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叫的和杀猪一样,很难找不到你” ...... 白羊带领着mr.硕在迷雾中缓慢着前进,前方偶尔会出现那模糊的煤油灯灯光,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再次消失不见,这样一直循环了大概半个钟头,两人走到了谷仓,里面搁置着一些大型的收割装置和储存用的巨型大桶,白羊打开其中一个盖板,下方出现了一个孔洞,旁边还放着mr.硕的背包。 “什么?” mr.硕有点发懵。 “怎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出那鬼迷雾的?” “就在走进谷仓的时候” “就这么简单?” “嗯......差不多,这迷雾有削弱人感知的能力,再靠着灯光的引导,人就会在原地兜圈子,就和《盗墓笔记》中那个只有一面墙壁有火把一样” “可为什么你不受影响?” “事实上,我同样受到其影响,不过刚才你可能没有注意,我全程一直在闭着眼睛” “什么!” 搞了半天自己一直在跟着一位盲人,mr.硕比刚才更加的震惊。 “快收起你的嘴巴,走吧,那四个人已经进去了” “四个人?” “对,我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你们” 两人屈身进入一个废弃的地窖,靠在墙壁上的木箱里放着一些类似烂泥巴的物样,闻起来就像是发酵的苹果。 “好臭啊” mr.硕显然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呆过。 走过一段昏暗的过道,展现在眼前是一个由砖块砌成的庞大的地下通道,里面错综复杂。 “这谷仓底下怎么有这么大的空间?” “并不是谷仓底下,而是这座城市,这应该只是其中一个入口” 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进,在毫无光源的情况下,只能摸索着前进,走过大概五十米后,出现了一道关闭的铁门,转动把手,是被锁着的,于是两人只能继续前进,可再前进五十米后,又是一道紧锁着房门。 “什么情况?” mr.硕率先发出疑问。 白羊思索片刻,决定往回走,等到两人回到那个进来的拐角位置时,只剩下一堵凄冷的墙面。 “来时的路消失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预感很对,接下来可能会来一场猫抓老鼠的戏份” 眼见回去的路消失了,白羊反倒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喂,困在这种封闭的空间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你不要一副这么悠闲的样子,搞的我很容易以为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一起被困住的还有那四个人,你怕什么,而且咱俩是后来的,总要给点发育时间吧,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是先去找那四个,何况还有个落单的” 白羊虽然嘴上轻松惬意,可步伐一刻都未停歇,很快来到第三件屋子,门是锁着的,没有半点犹豫,白羊朝着第四件屋子走去。 …… “果然不会一点希望都不给吧” 白羊推开了第五扇铁门,里面亮着一盏橘黄色的灯光,灯罩下摆着一张黑漆长桌,上面是满是刀痕的木板、锈迹斑斑的菜刀……以及桌子腿旁边放着一桶类似被剥了皮的兔子。 白羊简单了审视了一番,就径直去拿那把菜刀。 “喂,你干啥?” “当然是……完成没有完成的工作” 与此同时,另外的三人已经在暗道里狂奔,其中一人和另外的两人走散,那个人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外,还能很清晰地听见身后有摩擦地面的声响,就像是有个超级蟒蛇在匍匐前进,走头无路的【中坚】在跑到一个拐角后,出现一道大门,后者想都没有想就推门进去。 出现在眼前是满是的红色毛线和织毛衣的银针…… 过了一段时间后,白羊和mr.硕各提着一桶血糊糊的动物脑袋,一路都是腥臭味。 “我们这完全是在自投罗网” “给怪物加餐” “这盆东西弄得我想吐……” 就在mr.硕还在一路上喋喋不休地抱怨的时候,白羊停了下来。 “我们是在兜圈子” “什么?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在前进,都没拐过弯” “不信的话,你继续往前走,就会回到那个剁肉的房间” “那怎么办?往回走?” “如果靠调转方向就能通过的话,那么这个障碍完全是徒劳的” “或许,出口在那间屋子里” “嗯嗯,我们先去那个屋子吧” 等到两人重新回到屋子,白羊就一直待在门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放心,外面石砖的走路声很大的,不用担心听不见” 白羊回过头,对着坐在桌子上的mr.硕说道:“如果一定要有致我们死地的敌人的话,肯定不会同样是参赛的选手。” 一段漫长的等待过后,mr.硕都犯困了。 屋外此时响起来一道清晰的摩擦声,就像是蛇类在地面上爬行,体积非常大的那种,犯困的mr.硕都警觉了起来,两人在屋内,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个“巨物”从门后经过。 “四十七分五十秒,误差在两分钟内” “什么?” “从进入这间剁肉室后,我就在计时了” mr.硕心中冷汗直流,自己根本想不到这点,等到那声音完全消失之后,白羊打开房门,提着那桶烂肉,朝着和那声音相反的走去。 “喂,你说这里在循环,那我们这样会遇见那个家伙啊” mr.硕跟了出来。 “不可能” 当两人和之前一样,走了“一个轮回”之后,白羊再次打开那间剁肉室的大门,里面的桌子和烂肉都消失不见,换成了一个烧烤架,旁边还有炭火之类的东西。 “那我大概是明白了……” 第285章 寻鼠牌 “二十一分三十秒” “三十七分十八秒” …… 经历过七次循环更替之后,白羊和mr.硕的桶中肉块已经成了一种碳烤状态,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血腥味道。 当白羊推开第七次更替过后的房门,里面出现了一个井口,内部传来腐烂的臭味,头顶的石缝中往下滴落脏水。 那漆黑的井口就像一个深渊巨口。 白羊和mr.硕将手中的焦炭肉倒进井中,一抹红光弥漫上来,出现一个向下的阶梯,同时,传来三个人相继被淘汰的播报。 “下去吧” mr.硕现在对白羊言听计从,顶着那股恶臭味就爬了下来,穿越一段满是绿色粘液的过道,前面靠在墙壁的酒桶上坐着个黑影。 当两人靠近后,他从黑暗中站了起来。 “两位等候多时” “喂,这个看起来怎么没有变异啊” mr.硕小声对着白羊说道。 “他是选手” mr.硕恍然大悟,马上一副嚣张的样子,二对一,优势在我,可mr.硕忽略一件事情,此人比白羊先一步发现规律,且在这里等候二人,依然是发现了跟踪的白羊,其谋略并不输白羊。 “既然你能等候在这里,那么这块鼠牌有商量的余地喽” 白羊一副无视这个穿着淡蓝色衬衫的老男人的样子,自顾自的地坐在了一块靠在墙壁上的木箱子上。 “呵呵,当然,我希望两人将这块鼠牌让给鄙人,或许咱们可以交个朋友” “哈哈哈哈,我看你还没有认清楚局势……” mr.硕还未继续嚣张下去,白羊就脱口而出。 “好啊” 听着这句话,mr.硕差点吐了一口老血出来,悄悄来到白羊身旁。 “二比一啊,你看他瘦瘦弱弱,打不过咱俩的” “嗯……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和他去单挑吧,我走啦” 白羊就这样随意地离开了这里,不浪费一点时间,阴暗的过道中就剩下mr.硕和那个男人两人,空气一度凝结,十几秒过后,某个金发男也屁颠屁颠离开了这里。 【脏器】见到两人离去,打开了身后那扇腐坏的大门,只见里面绘制着一种类似黑魔法的阵型,在污血的中间,是一直体型硕大的老鼠,面目狰狞,老鼠的顶上有个孔洞,周围是腐肉残骸,看来那个提着煤油灯的老女人就是在喂养这个家伙。 由于,之前的投喂,大老鼠已经吃饱,【脏器】轻轻松松拿到了挂在老鼠脖子上的鼠牌。 外面离开谷仓的路上,mr.硕喋喋不休。 “为什么拱手相让?” “咱俩完全可以捅死那个老家伙” …… “你为什么这么就轻易放弃了?” 白羊一脸无所谓地说:“因为我已经发现了其他两块鼠牌在哪里了。” “什么?那你咋不早说” “你也没机会让我说啊” “抱歉,我之前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咱俩快走吧” 进到一段荒无人烟的废弃建筑,两人来到一个旅馆,墙壁开裂,前台只剩下一个满是灰尘的电话,桌椅倾斜,白羊来到前台,熟练地翻起了那些本子,很快找到了一个名叫安沙·赦叶的人在六月十二日住到了307房间。 没有恐怖的尸潮,没有恶心的气味,里面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干燥的地板,乳白色的床单。 白羊躺在了那张还算整洁的床上,然后开始挣扎了起来,这一幕吓坏了mr.硕,可并未持续多久,白羊就从床的缝隙中拿到了一个钥匙。 “你刚在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体验了一下绝望感” 之后,两人奔赴一处墓地,解决了一些杂鱼小怪之后,白羊找到了一副棺材,说是棺材,但更像是一个装音乐器材的盒子,黑漆表面,可供拉拽的把手。 “现在只要等到晚上就行” 两人就这样躺在放置棺材的库房中,等到夜幕降临,白羊用钥匙打开了那个棺材。 “是你去还是我去” “什么?躺进棺材里吗?” “是的” mr.硕看着白羊那坚定的眼神,看来不是开玩笑。 “你去” mr.硕没有一点犹豫。 “那你真是错过了一次极致的体验” 白羊躺进了那个棺材,自己拉上了盖板,过了不多时,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人来到了此地,脸上满是腐肉,在mr.硕的注视下,他们将装着白羊那副棺材背起来朝着夜晚中的墓地中前进。 骷髅脚掌踩踏在草坪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夜晚下的墓地只有风吹动着草叶,颇为结实的墓碑上磕着赞颂的词汇和生平。 两个骷髅人将棺材放到一个刚刚挖好的墓坑中,里面的土壤中还有满身粘液的甲虫,就在这些小家伙扭动身躯的时候,土壤已经重新覆盖在了棺材顶上,mr.硕就在不远处的枯树下眼睁睁地看着白羊被“活埋”了。 “这tm是搞什么?” mr.硕上下为难,现在去搭救也不是,就这么看着也不是。 等到掩埋结束,两个骷髅人满意地用铁锹拍实了土堆,然后扛着铁锹离开了这里,mr.硕来到顶上,大声的呼喊,没有一点反应,于是,mr.硕只能先回之前的库房待着。 此时的白羊,眼睛紧闭,不多时,只听见老鼠叽叽喳喳的叫声,然后,脚底那块板被直接啃开,数百只老鼠挤在狭小的空间中,白羊却任由它们将自己运走,鼻子能闻见一股强烈的恶臭味,手掌和面容能清晰地感受到黏糊的毛发,土渣不停地往嘴里滚落,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白羊被扔下一个坑洞中。 “扑通!” 白羊结结实实地摔进了一个坑洞中,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不过不是白羊的,而是堆积在坑洞底部数以万计的残骸,这下就能知道消失的尸体去了那里,白羊艰难地在肋骨和头骨之间爬行,有些骨头脆到用手轻轻一按就碎成两节。 这里的空间还算庞大,类似一个小型山洞,旁边都是石壁,在洞穴的中央,有个贯穿的石柱,石柱的周围围了一圈铁栅栏,尽管已经生锈,但仍旧可以将白羊阻隔在外面,不过白羊很快在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在某个移民家里发现的钥匙。 随着挂在门上的铁链滑动,这扇沉寂了几十年之久的铁门再一次打开。 第286章 送出鼠牌 在藤蔓和石块缠绕着的中间,是个修建在壁垒之上的王座,一个历史悠久的骨骸坐在石板之上。 “亚利·怀桑,在七十年前就策划了这一切,呵呵,值得我敬仰你” 白羊爬上骨架,将亚利·怀桑手中紧紧拽着的鼠牌给抽了出来,到手的下一秒,周围传来一声声嘶叫声。 “看来要溜了” 白羊重新爬进了来时的孔洞。 mr.硕此时正在无所事事地玩弄一个煤油灯,调动上面的螺丝就可以调控火焰的大小,这在以前可从没有体验过,就在考虑要不要再去墓地看看的时候,面前的墙壁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 “别埋我!” mr.硕惊恐的转过身子,却是满身泥巴的白羊。 “怎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不是被活埋了?我亲眼看见的” “哦,那下面其实挺大的,你只需要爬过一点相当长的通道” “那说明你拿到了?” “是的” 白羊晃了晃手中一块铜制的贴牌,是个老鼠的形状,mr.硕刚想要去拿过来看看的时候,白羊将手收了回来。 “干嘛,我就是看看” “不是,我现在不能让鼠牌脱手,这个就类似血书认主之类的,你明白吗?” “好的,好的” mr.硕摆了摆手,去收拾东西。 “这次可容易了许多” “事实上,这个是最难获取的一块鼠牌,它可能会引起全城骚乱,不过我用了一位库丽曼人留下来的小伎俩” “哦……那好吧,既然这个花费了这么少的时间,我们快前去寻找最后一块鼠牌如何?” “不,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 半个小时后,鼠城中心的最高楼市政厅大楼,这里的顶楼燃烧起了一堆巨大的火堆,尽然燃烧物是一些陈年布料和腐朽的木头,但丝毫不影响燃烧。 “我们真要在怀揣着一块鼠牌的情况下,在这栋大楼的高点燃烧一堆火焰,给那些想要抢夺我们东西的人指明道路?” “有一点你是错的,情况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不仅会抢东西,还可能杀了我们” “所以,我们更要隐藏起来啊” “那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成为问题”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很快有三个手持凶器的家伙从楼顶上来了。 “就两个人,就算外围有同伙,支援过来至少也要花费十几分钟” 就在这三位看起来不怎么和善的家伙要强行动手的时候,白羊直接亮出了鼠牌。 “这就是其中一个鼠牌,拿去吧” 说完,白羊就像扔垃圾那样将珍贵的鼠牌抛了出去,离得最近的一位穿着紫色格子短衫的男人先是疑惑地看了看身后两位同伴,最后难以置信地捡起来地上的鼠牌。 “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身后一位穿着白色短裙的女孩问道。 “这是真的……我们走” 捡到鼠牌的男人一脸怅然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再继续待下去的意思。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三人离开了楼顶。 几分钟后。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搞不明白,先是燃烧起来一堆傻逼的篝火找来其他选手,又是将连我碰都不能碰的鼠牌那样随意地给了其他人” 白羊悠闲地躺在火堆旁。 “你大可以发泄疑惑和愤怒,不过既然你选择和我组队,我会给你应得的” “呵,你真该庆幸他们没有把咱俩丢下去”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在这个楼顶欣赏一座荒凉死城的夜景?还是等着其他选手来挑战擂台?” “应该不会有人来了,除了我们和刚才那三个人,其余存活的人应该都在南边的港口那侧,最后一块鼠牌必然就在那里” “是吗?你现在将一块鼠牌扔给了其他人,又开始在意最后一块鼠牌在哪里了?” “我不是在意鼠牌在哪,而是其余的选手集中在哪?” 白羊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一边被火光照着通亮,一半隐藏在黑暗中,某一个瞬间,mr.硕都不确定自己到底认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太阳高高挂起,一抹烈焰鞭晒着这片海洋,煦煦海风将潮湿和燥热一同带来。 白羊和mr.硕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塔楼,在阴暗潮湿的木楼梯过道里,完全不受太阳的炙烤。 “哦,说真的,我有点喜欢这种不规律的作息方式” “那只是个误区,你的身体一直都是作息规律的,困了就睡,不困就继续人类活动,那傻逼的健康作息表只是那些病态的学者自以为是的结晶,他们固执地认为按照严谨的作息规律就可以远离疾病的侵扰,殊不知那只是可笑的假想,以至于衍生出了一些一点都不困的可怜家伙还要依靠睡眠药强迫自己在九点前睡着,当失败后,甚至要得出自己患有失眠症之类的疾病,然后再一次吃巨量的抗抑郁的药品,可事实上这个问题只需要熬一次夜就可以,或者感到疲惫,让身子自然地去睡眠” “哦,感觉你说的那些可怜家伙就是我,我就经常认为晚睡会缩减寿命” 白羊无奈地摆了摆手,表情好像就在说“看吧”。 “如果进化论成立,那么喜欢熬夜只是远古人类狩猎残存的基因,他们承认进化论,却不认为未被那正常作息其实并非是不正常的” “虽然你说的有点怪,却……怎么听起来很舒服” “而且作息混乱也不算熬夜” 两人简单收拾了行囊,朝着多伦港湾出发,这里是鼠城的最南端,而且是首轮淘汰发生的地方。 “那些木船下面飘浮的绿色东西是什么?” “要么是泛滥的藻类,要么就是船只上的鬼魂醉汉的呕吐物”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不过也挺恐怖的” 两人走到港口的石阶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木箱和架子车,能够看来那时候这里发生了骚乱,或许那些人在最后一刻还想要突破封锁划船离开这里。 “去哪里?” “不知道,先去前面的房屋看看吧” 不远的有个石屋,从两层楼的装潢来看,应该是个旅馆。 第287章 擦屁股的纸 屋里结构很简单,一眼可以涵盖里面的家具装潢。 mr.硕率先走到客厅位置的时候,墙壁死角位置蹦哒出来一个穿着淡紫色外套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大砍刀。 “别动!” mr.硕乖巧地举起双手,看着刀上的锈斑,鬼知道被砍一刀会染上什么病毒,破伤风都已经是必死项了。 “冷静大哥,我不动” 这时,从楼梯口又窜出来另外一个人,他一头乌黑的长发,浓浓的眉毛,甚至在口鼻上蒙上了一个黑色带有窟窿花纹的围巾,这位仁兄去试镜土匪都不用化妆。 “你也老实点!” 那人拿了一把仍然是生锈铁锹,不过白羊和mr.硕一样,压根就没准备反抗。 “喂,老兄,我压根就没反抗,你是想要用那把生锈的铁铲削掉我的脑袋吗?” 白羊被深入肌肤的尖头弄得肉疼。 “少废话!” 经典,太经典了。 就这样,白羊和mr.硕被绑了起来,那两个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两人随意扔在了楼上的一个房间之中,以至于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人只喝了一点微量的水。 “喂,奴隶也是有饭吃的,虽然质量很差” 白羊和mr.硕一个被捆在柱子上,另一个是床沿下,白羊此时用有节奏的声音叫嚣着,大概几分钟后,那个拿着破伤风之刃的家伙上到了二楼,将两人上下搜了个仔细,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后,就离开了此地。 夜幕降临,房间陷入黑暗之中,mr.硕已经陷入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白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mr.硕在睡到了下午的情况下仍旧昏昏沉沉,看来生物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转换过来的,这个白羊深有体会。 楼下那两人的吵闹声也停了下来,一切都陷入一种静谧的环境中。 白羊尝试挣脱,可这两人明显是对捆绑有练习的,丝毫没有自我挣脱的可能,当白羊忍受着饥饿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地板压缩的声响,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下,可仍旧逃不过白羊的耳朵,因为周围实在太静了。 门外有人…… 那会是谁呢,那两个家伙不会这么小声,只可能是其他人。 白羊紧紧注视着那扇半张开的木板门,许久之后,隔壁的门被打开了,这种年久失修的木门在十分轻微的动作下仍旧发生了响声,那就像是预告死亡来临前的钟声,因为它向你传达一个信息,下一个被推开的门就是你所处的房间。 这种折磨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大概一分钟后,那扇门就被一个黑影推开了,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个人。 因为有窗帘的缘故,屋里一片漆黑,mr.硕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不过他的位置比较靠窗户那边,所以白羊只能看着那个黑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白羊此时不敢贸然行动,倒不是畏惧楼下的两位仁兄,而是害怕自己突然说话会吓到这位摸黑进来的仁兄,然后此时又是黑夜,自己又是被捆绑的状态,招来一些妖魔鬼怪真的要死翘翘了。 于是,白羊开始故意加粗自己的呼吸声,尽量不用突兀的方式吓到对方,那位神经紧绷的仁兄果然发觉了床边有东西。 “谁,【啸风】吗?” 对方用很小的声音询问道,还是个女孩的声音,白羊更加的警惕。 “不是,我是被楼下的家伙绑起来了” 考虑了种种结果,白羊觉得这里坦诚相待会是最明智的选择,那个女孩得到信息,慢慢靠近白羊,等到蹲伏下身子后,白羊依稀能看见长发的黑影和听见有些湍急的呼吸。 她显得有些慌乱,却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和我组队的朋友走散了,根据一些信息,我一边寻找鼠牌,一边在寻找队友,现在,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必须和我组队” 白羊十分诚恳地点了点头。 “我也有个队友,就在你身后的墙角里,多救一个应该问题不大吧” 女孩显得有些犹豫,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 “好滴,那你有没有小刀之类的” “这有我找的防身用的刀子,你看看可以吗?” 半个小时后,三人趁着夜色逃出来那个房间,要说为什么被不趁机淘汰那两个人,只能说互殴伤残不是白羊风格不说,还有个原因后面就知道了。 mr.硕此时虽然醒了,不过脑子仍然和浆糊一样,要说这是什么感觉,你可以在熬夜通宵后,在六点睡觉,九点被人叫起来,你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了,不过还是不要轻易尝试,脾气大点的人可能有杀人的冲动,这可不是开玩笑。 “哦,我做了个噩梦” mr.硕憋了半天,放了这么一个屁。 “那种环境下,你很难不做噩梦” “是啊,我头一次见有人撅着屁股,脑袋埋进自己裤裆里睡着的” 嗯……果然白羊的话更加具有杀伤力。 “额……” 妹子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搭话了,只能主动扯开话题。 “我叫安铃铛,你俩叫什么” “白羊” “mr.硕” “哈哈……你俩名字好怪,星座和敬语称呼嘛” 什么?我俩名字怪?要不是你亲自说出来自己的名字,我还以为是某款卖宠物狗铃铛的广告语。 当然,白羊这种恶毒的aay在面对还不太熟悉的人时只能在心中滴滴歪歪。 mr.硕倒不以为然,和那个穿着连体牛仔裤的妹子攀谈起来,不知是刚清醒脑子灵活,还是面对目前唯一碰见同类异性的缘故,mr.硕十分地健谈,两人甚至已经约定之后去哪里喝下午茶。 一路上,白羊成了一个摆件……旁观者……路边的狗…… 在安铃铛去方便的时候,mr.硕一脸兴奋地对着白羊说道:“白羊,在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参加这个比赛的都是怪胎,但……现在这么说可能有点怪,可我不得不说我好像遇见同类的。” “哎,当纸巾放在餐桌上的时候,它还叫纸巾,可当它放在卫生间的时候,它就不叫纸巾了,而是叫擦屁股的纸……” “白羊!你!” 当安铃铛回来时,就看见mr.硕在打白羊。 第288章 呵,男人…… “就是这里,根据我在码头船只上找到的碎片线索” 安铃铛,白羊,mr.硕三人蹲伏在一处快坍塌的围墙外,里面是一栋纯白色的建筑,古老的维利亚风格,屋檐上的浮雕就和海里的人鱼姑娘一样美,但在岁月的残蚀下,只剩下一些破碎的轮廓。 这里应该是个疗养所,至少从庭院里饱经风霜的残破轮椅可以看出来。 圆月从乌云中伸展出腰肢,俯视着这片沧桑的故土,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坐落在庭院的一角。 “好了,现在我和mr.硕从正门进入,白羊你一个人去后面的住院区,我们在中间的大厅汇合” “好” mr.硕立马同意了安铃铛这一决策。 “不,我和你一组,mr.硕一个人去后院” 白羊突然提出意见,mr.硕先是有些诧异,然后主动将白羊拉到墙角。 “听着,虽然我们一路上可能有点无视你的存在,但是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点上犯浑,懂吗?我们两个人才是最佳组合,你个怪胎才一个人去那犹如《古堡惊魂》中坍塌古楼的住院区” 白羊对mr.硕说自己是怪胎的事不以为然,只是有些失望地说:“这就是你的分析结果吗?我吃醋了?真令人失望……” 后面的话没能说完,因为mr.硕的拳头已经招呼过来了。 白羊捂着被痛击的鼻子。 “虽然你身为雄性见到雌性激素大点能理解,不过这拳我记住了,而且!安铃铛必须和我一组!” …… “好了,好了,我和白羊一组,你俩不要争了” “什么!” 安铃铛拉着mr.硕安抚下来,细声细语地说:“听着,你是聪明人,不要和那个怪胎一般见识,一切以大局为重,事后我去找你玩啊。” 安铃铛在说话的空档,将自己的腰肢塞进mr.硕的胸膛里,结束后,还给了mr.硕一个吻,当然,由于某种限制,并没有接触,只是有个动作,不过mr.硕却平静了下来。 就这样,mr.硕一个人朝着远处的黑楼走去,白羊和安铃铛相继翻进了这座黑暗中的疗养院,空挡的走廊地板全是由大理石铺陈,黑白的花纹构造多了一丝戏弄的意味,镂空的窗户设计增添了美感的同时,不失典雅。 渐渐的,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白羊始终跟在安铃铛的身后。 很长时间里,只能听见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走快点,行不行?” 安铃铛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几米开外的白羊。 “怎么,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安铃铛一脸诧异。 “什么?” “虽然你伪装的很完美,很完美,但是骨子里对其他人的鄙夷和弑杀的本性让你在一些小细节方面处理的还不够,当然,几乎不会有人发现这些问题,可惜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我” “而且……” 白羊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当时可能都在注意表演了,没有注意到,在见面的时候,黑暗中,我有意将鼻子靠近你的胸脯,闻了一丝和之前那个家伙在绑我时候腋窝下同样的味道” “那么!结论就来了,你最近没有换过衣服,而且你和那两人是认识的,至少一起睡过觉,吃饭之类的,额……你别误会,只是那种单纯躺在一起休息” 安铃铛许久没有说话,对于白羊的话语,后者只能一脸鄙夷地说了一句:“变态!” “你还真是难搞,比我预料中的难搞许多,不过,又怎么样呢?” “嗯……你到现在还没有直接杀掉我们的原因应该就是你已经拿到了一块鼠牌了” “哈……这么说你也获得一块了?” 安铃铛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运气比较好而已,获得一些小提示,走了点偏门” “那么,你把获得的鼠牌送给了别人?” “差不多,反正不能藏在某个地方,想要脱离,只能送给别人了” “我刚对你有点小期待,看来你也只不过是有点聪明劲的懦夫” “那么,你在不能杀我俩的前提下,把我俩引诱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咯,用这里的怪物杀掉我俩” “哈哈哈,没错,而你这个弱智在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竟然不戳穿我,还是说你真的吃醋了?已经失去理智,想要直接淘汰了你的朋友?毕竟很少有男人面对美色仍然有理智可言” “可能吧,也说不好……毕竟你胸口上的体味很香啊” 白羊舔舐了嘴唇,一副淫荡的模样,这使得安铃铛再也没有调侃的兴趣,只能毫无脾气地大骂。 “真是个变态……” “好了,就算你全知道又能怎么样?从你走进了那一刻,已经注定死亡,哈哈哈,死变态去死吧!” 安铃铛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紫色的药瓶,像扔手榴弹那样抛了过来,玻璃瓶碎裂,里面飘散出一些紫色的烟雾。 白羊却懒洋洋地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嘀咕了一句:“差不多时间了吧。” 半分钟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怎么会!那个穿着修女服的怪女人呢?怎么会这样” 就在安铃铛惊愕的时候,殊不知死亡已经来临,一股不属于这里的能力将安铃铛的脖颈划开。 “什么……” 【脏器】仍旧穿着那套公务员制服,手里拿着一个鼠牌。 “你的人情我已经还了,再见了” 【脏器】将那块鼠牌扔给了白羊,直接化成了一束白柱,晋级成功。 “哇,还真是迅速啊,看来mr.硕还算安全啊” 白羊拿着鼠牌,一路哼着歌,朝着住院区走去,到了二楼的交界处,mr.硕躺在烂沙发,周围都是死去的怪物。 白羊几巴掌将mr.硕拍醒,也算是报私仇了。 “怎么回事?” “我俩拿到鼠牌了,不过你的安宝,英勇牺牲了……” 白羊一脸悲痛的样子,眼泪鼻涕都糊到了mr.硕的身上,在白羊一番绘声绘色的讲述,mr.硕真的相信了白羊的鬼扯。 “没事的,尽力就行,我这里情况也不容乐观,好多扭曲的怪物,要不是有一位神秘的办公室大侠” 第289章 没事,没事,我欠她钱 “噗……” “你刚才是笑了吗?” “不……是你看错了” 收拾好行装的两人离开了疗养院,当mr.硕还在抱怨白羊送出去那块鼠牌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自己脑海里出现了鼠牌的位置。 “这是……” “没错,到了一定时间,鼠牌的位置会自己浮现在脑海里,根本不用我们去寻找” “那之前的时间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因为当鼠牌位置浮现出来时,只有不到五个小时的存活时间”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羊将鼠牌递给了mr.硕,后者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可我们现在过去,他会知道的” “所以我要你现在拿着鼠牌朝着东边前进” 两人分道扬镳之后,白羊驱身来到一处民宅,在一楼的沙发上躺着一位遍体鳞伤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根撬棍,上面有血液,脸庞上还有一道道割裂的痕迹。 男人见到白羊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苦笑的说:“呵呵,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啊……还行吧,只是你们太珍重所谓的通关道具了,那会让思维固化” “这么说你是来取回自己东西的吗?” “想要通关只能这样” “呵呵,该死的,反正我也不想再和你肉搏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通过布局,前期会让两到三个人相遇,他们要么组队,要么撕战,可获得鼠牌后,根据不能主动透露规则和二十四个小时后恢复自身能力这两个条件来看,最后的结果就是信任和背叛两种结果” “只能说这项比赛的设计者性质太过恶劣,不过我猜测过另外一个结果,或许依靠三个人的能力能拖到所有怪物成型,到那个时候,会有另外的结果,不过当第一个人被淘汰的时候,预示着这种可能已经是不可能了,倒有点像自然界了” “那你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胸口上的伤口是真他娘的痛” “没问题,估计杀了你,这个比赛也就结束了” “【漠沙】晋级成功” “【血海】晋级成功” k市某个高档酒店的顶层套房中,老摇躺在温泉中,旁边摆着橙汁、椰果、红酒等等,伴随着一声叮咚的门铃声,白羊冲了进来。 “喂,搞什么,我没穿衣服” “你不是说要去看比赛?” “那种低趣味的比赛让我的神经得不到充分的发挥,然后就很困,而且……这个酒店的智能温泉泡着实在舒服,虽然比不了天然的,不过已经很不错了……喂,你去哪里?” “在你将卑劣无耻的身体泡进这满是腐臭气息的池水中的时候,我还要回几十公里外的招待所,希望我听到五星级酒店温泉有人溺水的消息” 白羊随后扬长而去,正当要打车回招待所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来过来。 “喂” “白羊哥哥吗!我是祁小安,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白羊仅用一秒钟就得出了祁小安去s市找自己的结论。 “啊,我没在s市,我给你个地址吧,你搭车去这个地点” 随后,白羊就把东阳的地址发了过去。 “啊,你没在吗?可能明天是圣诞节啊,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我明天就回去了” “好吧” 此时的s市东阳家,东阳正在兴致勃勃地布置一些彩带、气球和紫色氛围灯,对于一个采花老手……东阳自然不能浪费圣诞节这个机会,用白羊的话说无非就是借着一个名义去激情,乱搞,往复循环,没有一点新意,但人们乐此不疲。 “啦啦啦” 东阳正在兴致勃勃地剪一些彩带的时候,白羊的电话打来了。 “喂,我现在是在搞大事啊,你再要我绕过半个地图去接你是不可能的!” “不是,一会我一个朋友可能会去找你,我现在不在s市,只能先去你那里,我提前先提醒你,不要对她有想法,不要对她有想法,不要对她有想法,我可不希望回去后发现你从人间消失了,半辈子被关押在哪个荒漠里的监狱中” “搞什么,我现在的计划不亚于人类大迁徙,你快想个别的办法” “听着,如果她出什么意外,我可能会掉脑袋,或者……被阉割,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果你不接待她,有什么意外,我拉你入坑” “靠,白羊,你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东阳一番抱怨之后,悲痛的挂断了电话,于是,那些不怎么“健康”的因素又要被拆掉了。 过去一段时间,门铃声响了,东阳拘谨地打开门,祁小安背着一个卡通小包,穿着一件粉色羽绒服站在外面,两个小脸蛋冻的通红。 “哇,你这里好热啊” 祁小安一进门就脱去了外套。 那自然,东阳恨不得妹子一进来就脱个精光。 “咦,这个沙发也好软啊” 都是实战凝炼的结果…… 祁小安甚至都不问东阳的名字,和回到自己家一样,但东阳却对此没什么意见,甚至甘愿做仆人,毕竟白羊那些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额……你就是祁小安吧” 东阳明知故问。 “啊,抱歉,我又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祁小安,你是东阳吧,白羊哥哥给我说了,我待着这里等他回来” “喝什么?” “柚子茶吧” “柚子……柚子茶?现做吗?” “没有吗?” “有有有,等着我下楼去买” “啊哈哈,没有就算了,古迹水有吗?(一种维生素饮料,一瓶卖七十二元)” “这这这,没听说过啊” “那……开水就好了” 祁小安倒有些拘谨了。 “好的,好的,稍等” 当东阳在厨房捣鼓的时候,门铃响了,后者一激灵,等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祁小安去开门了。 “别!” 可已经来不及。 当门外那位金发妹子看见长相清纯可爱的祁小安的时候,一脸难以置信,随后冲了进来,对着东阳脸就是一巴掌。 “人渣!” 随后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 祁小安可能头一次遇见这种阵仗,好奇里面带点兴奋,兴奋里面带点害怕。 “啊,没事没事,我欠她钱” 第290章 厨房……禁忌之地 “人渣,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没有享受到五星级酒店一丝一毫的服务” “喂,白羊,你不能这样做啊,没有你在场作证他们不给我报销费用的啊……” 在老摇一声声苦口哀求中,白羊挂断了电话,世界瞬间清静了下来,距离最终的决赛还有二十五天,于是白羊踏上了归途的路程,窗外是一片肖寒之景,钢铁城市在漫天大雪中也不再躁动。 东阳家中。 东阳如坐针毡,这是头一次在圣诞节当天清醒的一次,嘴里没有威士忌的气味。 “什么!你说白羊哥哥不会和我过圣诞节,怎么可能” “当然是非常一定的可能,事实上白羊从来不过节,连春节都当买菜日的男人,什么圣诞节更不可能呢” “那生日……” “那就更平淡了,迄今为止,我只见过白羊两种状态,睡觉和不睡觉” 祁小安略微有些失望,随后又兴高采烈起来,大声嚷嚷着。 “我就知道白羊哥哥是与众不同的!啊哈哈” 东阳压根不清楚她开心的点在哪里。 当白羊到来后,东阳如释重负,祁小安完美无缺地交到白羊手里了,这下不关自己的事情了吧。 “快把你的紫花仙子带走!” “别这么不讲情面嘛,一起到我家吃饭啊”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对两个人的食材把控不好” “呵呵,聪明,那你去不去啊” “去!” “好耶,又可以吃到白羊哥哥做的饭了” 至于为什么不在东阳家,这还要从白羊一进门就闻见卧室里那股难以消散的润滑油说起……罪恶之地,不可久留。 白羊家里。 “我出去买几样菜品,你俩先吃吃水果吧” “ok” “ok” 两人默契地比了个ok的手势。 白羊离开的几分钟后。 “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 “可能……白羊哥哥可能会不高兴的……” “不要怕,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这是我第一次啊,有些害怕” “没事的,很快的” “那……好吧,咱俩进去吧” 祁小安在东阳的允许下进入了厨房,看着里面各色各样的厨具,祁小安简直两眼放光,等到摆动了一会后,东阳突然肚子痛。 “喂,我去上个厕所,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吧” “当然啦,快去吧,快去吧” 独自在厨房的祁小安开始了自己的操作,砸鸡蛋在碗里,没错,不是打鸡蛋,是砸鸡蛋,看着碗里鸡蛋壳和蛋黄蛋液混杂在一起,祁小安很快意识到自己方式不对,但是有什么关系呢,祁小安又开始霍霍那三个西红柿,直接扔锅里,随着一股焦糊味道,祁小安吓得马上关上了火。 “对对对,放油,忘了,忘了” 在自己的鼓舞下,祁小安将锅洗了洗,随后放油开火,等到油热开后,祁小安将粘着水的番茄扔进锅里。 一声炸响,热油飞溅。 祁小安慌乱中又将油锅打翻,一股熊熊大火在小厨房中燃烧了起来。 “my god!” 听到声音的东阳出来一看。 “oh~my god!” 半个小时后,两辆消防车停在楼下,三个消防员确定那个被火烧的黑乎乎的厨房没有危险后也离开了。 东阳和祁小安两个被熏的像两只黑熊怪,两人胆怯地像犯了错的小孩子,站在门口,白羊处理了问题,送走了消防员,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委屈的黑熊怪。 “怎么,你俩站在门口给我当门神呢?” “对不起,我不该让祁小安进去厨房” “对不起,我不该小看做饭这件事情” “我们应该庆幸这里的消防设施不是摆设” 不知是由于自责,还是害怕,祁小安第二天就早早离开了。 见到莫叔时,祁小安就扑倒怀里放声大哭,这可是把白羊和东阳两人吓个半死,而莫叔回看两人的眼神就好像就在说:“好啊,你个白羊,看着你之前的表现还想要信任你一回,没想到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祁小安从小到大就没有在我面前这样哭过,等着吧,臭小子。” “呵呵,没事的,小安,我们去神户川玩好不好?” “不要!呜呜呜,我是个笨蛋,呜呜” “那巴厘岛呢……” …… 最终,莫叔还是安抚了祁小安的情绪,简单告别之后,白羊和东阳望着离去的车尾灯,面面相觑。 “白羊” “什么?” “我能不能你一个问题” “问吧” “有一天,我醒来会不会发现自己的脑袋在莫叔手中” “那大概率不会,不过你的生殖器可能会被泡进一些防腐剂里,然后藏在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呜呜呜” 结束这一切之后,白羊终于能歇一歇了,东阳也失魂落魄地回去了,估计这个圣诞节要一个人过了。 白羊扬了扬脖子,刚站起来身子,周围就开始马赛克化。 “啊,刚想要睡一觉的啊” 可【系统】不听白羊的抱怨。 你是一个外科手术医生,在前往米歇尔州的路上,你发生了车祸,所幸的是并没有发生伤亡,为了寻求帮助,你去了临近的小镇,blood小镇,可慢慢的,你发现这所看似平静的小镇有诸多诡异的地方。 灵能锁定。 马赛克消除,白羊穿着一身西玛西装,金色的头发配上淡蓝色的深邃眼睛,不过自己此刻可谓非常狼狈,因为天空中下着不算大的雨水,可淋湿一个落魄男人倒是足够了。 “全身湿漉漉……真是个好的开始” 白羊甩动着湿透了的双臂,尽量不被潮湿感侵扰。 沿着漆黑的柏油马路一直向前,远处有了光亮,一个加油站,隔壁是个亮着灯光的便利店,发光的荧光屏旁有个卡通形象的公鸡。 门铃响了。 五厘米厚的防爆玻璃后面是个穿着马甲的大叔,懒散地用指甲刀剪自己的鼻毛,一身卡其色筒裤。 白羊拿了一根能量棒和一瓶纯净水。 付完款之后,男人瞥了白羊一眼,然后微微一笑。 “很糟糕的一晚,不是吗?” “是的,距离可以居住的旅店还有多远?” “恐怕你还要走大概半个钟头,或者你可以在旁边冰冷的地板上躺一会,雨可能会停” 第291章 另一个镇子 “我怀疑半夜有满身油脂的流浪汉把我轰走,说我抢了他的位置” “呵呵,大概吧……” 告别了便利店,白羊重新踏入雨中,雨水淹没了一部分过道,湍急的雨水疯狂涌入下水道口。 雨水漫过脚掌,白羊突然停在了一个下水道口,透过水泥闸口,漆黑的管道口内好像有一双凄冷的双眼…… “啊嚏……嘶,真冷啊,要找个地方住了” 一间墨绿色的旅馆亮着微弱的灯光,臃肿的妇女挤在狭窄的长桌下面,花裙子上满是薯片和指甲的碎屑。 “开一间房” 白羊拿出自己的证件,撩起了湿漉漉的头发,可店老板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白羊是不是本人,低着头从后面的墙壁上拿了一把磕着309的钥匙。 付过钱后,白羊匆匆忙忙上了楼去了。 深绿色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乳胶漆的墙面上挂着一幅上世纪欧洲女性的画像。 白羊张着身子,站在走廊尽头,瞪着画中女人,愣是一直看到身上不再滴水,确定那女人不会在自己开门时转动眼珠子之类的后,打开了309的房门。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萦绕心头。 白羊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卫生间没有出现异味,床底没有异响,窗外没有什么诡异的穿小丑服饰的男人,一切都太过正常,正常的有点不太正常,白羊不知从哪里搞了一包散装咖啡,管都没管就冲泡了一杯浓稠的咖啡。 披着浴袍的白羊端坐在沙发上,露出一只有毛的腿,不能说妖娆,只能说像一个病态的杀人魔,还是那种虐杀。 社会的败类,下水道的老鼠。 “嗯……太安静了,(吸溜吸溜),嗯!good~” 夜晚在雨水的侵蚀下不再宁静,经过一夜的浇灌,这座小镇焕然一新,曙光从地平线上升起。 白羊少见的起了个大早,闻着清新的空气,肺部被轻松快乐的气氛包围。 宽敞的街道上走着几位步履蹒跚的老者,清一色围着橘黄色的围脖,一些工人在紧急清理街道上的污泥,确保交通的流畅运行,偶尔能看见穿着整齐的小青年。 这样平和的小镇看不出一点怪异。 通过和路人打听,白羊找了一个修车行,一个金发男大概三十多岁,身上深蓝色的工作服已经变色,满是机油的气味,男人躺在一辆被大卸八块汽车的下面,扭动着扳手。 “嗨?什么?” “我车子坏在了大概七英里的地方……” 男子站了起来,跛着脚,一颠一颠来到外面。 “我叫霍华德·林,是一名外科医生” 金发男打量着白羊,皱着眉头,并没有伸出手。 “鲍勃” 简单的商议过后,鲍勃就开着一辆蓝色拖拽车离开了。 “他的腿怎么了?” 白羊询问另外一个长胡子的维修员。 “可怜的鲍勃在喝醉酒之后和一个里柯威尔人起了冲突,等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就剩一副断腿和空荡荡的口袋,可怜的家伙” 白羊表达同情后,留下名片就离开了。 傍晚时分,白羊接到电话,鲍勃声称要确认一些事情,等到白羊赶到维修车间的时候,里面只有散落的零件和一辆被拆卸掉轮子的汽车。 “鲍勃?” 白羊试着呼喊,可没有人回应自己。 后面的通道亮着微弱的灯光,当白羊走到里面的时候,传来一些骚动,意识到不对劲的白羊跑去里面的房间,拉开一张塑料布之后,就看见鲍勃站在一个高椅子上,脖子上挂着一根黑色的皮带,此时的鲍勃神情痛苦,两只眼睛不见了踪影,留下黑色的浓汁。 “对不起……对不起……” 鲍勃在一声声哀求的道歉声中踏空了椅子,就在白羊想要将其救下来时,鲍勃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成了一滩类似墨汁的浓汁。 白羊还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时,场景发生了转变。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外挂起一轮狡黠的圆月,白羊此时身处在一间车间,可主体结构变成了木头,成了九十年代的小镇装潢。 一辆破旧的蓝色皮卡车停放在车库里,墙壁上挂满了扳手,钳子……之类的,一位戴着帽子的老人躺在地上,一件黄褐色的工装裤口袋中倾倒出了成堆成堆的螺丝。 “他死了” 白羊蹲下身子查看老人的时候,身后响起来一声威严的声音。 黑色的束腰礼服,华贵的高腰束带,脖颈后面是一片片的高领,苍白的脸庞有一丝漠然,弯弯的眼影下有两颗下坠的泪珠,眼眸中有一种难以隐藏的孤冷。 “你好……” “跟我来吧,正好可以入会晚宴” 女人没有做出回应,只是说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开,随后一个穿着类似寿衣的小矮人蹦哒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红灯笼,给倒地的男人盖上了一层红色的礼袍。 白羊跟在女人身后,碎石子道路上静悄悄的,唯有夜莺在啼鸣。 穿过一排排的复古建筑,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古堡,圆形的屋檐,空洞的窗口,进门后,是一张典雅的红色地毯,列位骑士的盔甲,锋利的刀剑。 一张铺着桌布的长桌上坐满了人,额……类似怪物的人,靠最外侧有个身体隆重的男人,长的像科学怪人,就差在脑仁上插一根螺丝,里侧都是些形形色色的家伙,有皮肤腐朽的老妇人,有大概只有三次的乳胶形状的生物,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小女孩,坐在靠近主位的地方,眼睛死盯着盘子里的草莓布丁。 管家为白羊增添了椅子。 “请坐,先生” 这位彬彬有礼的管家轻轻拉动椅子,当离开时,其背后长着像巨型竹节虫的尾巴。 白羊坐在与主位对立的地方,温和的烛光照耀着每一位的脸庞,黑裙女人轻轻拍了拍手,晚宴开始,大家没有任何声音,如同一群机器人那样默默吃着桌上的食物。 就这样艰难的过去四十多分钟后,大家有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只剩下黑裙女人和白羊两人。 第292章 困在虚无之中 “有什么事,现在说吧,人都走光了” “呵呵,白羊,我认得你” “好家伙,我名声在外都这么大?” “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又为何存在?” “不知道” “你若知一条,我就想法子让你离开” “完全是一个都不知道” “我是黑暗女王,是这里产生的第一个亡灵,而这个名叫荒诞小镇的地方,本是依附于里世界,可由于潘尼怀斯从中作梗,从中脱离,游荡在吟默的边际,无法脱离” “那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黑暗女王冷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胆怯。 “因为……有个小鬼突破了限制,妄想称神” “哦?那他是被困在了这里?” “不,他被困在了虚无之中,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苏醒,你来到这里,应该是他在从中作梗,我可以帮助你回去,不过,你要找到他,并杀了他” “额……女王大人,你可能搞错了,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而且你也说了,他都是接近神的存在……” “只要还在虚无之中,他就强不了多少的,他若不死,这里永远都是诅咒之地” “看来我没什么理由拒绝了” “跟我来吧” 夜幕下,路上的碎石子在月光下仍旧清晰可见,两人来到一处木屋,外面长着一排排针织衫,十分葱绿,黑暗女王绕过木屋,来到午后的一个石井。 “怪不得越看越眼熟,原来是贞子拍摄取景地啊” “跳下去” “真假?贞子不会在里面吧” “如果想离开,就跳下去,如果想要陪伴我们这群怪胎,那你就留在这里” “好好好,没得商量了是吧” 白羊捏住鼻子,竖直跳进井中,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所幸迎接自己不是披头散发的贞子,而是刺骨的井水。 来不及挣扎,白羊将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冲着向前漂流,随着水流的变大,白羊被从污水管道口排了出来,一跃扎身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噗!” 白羊挣扎着从河里上了。 “真好,这下不感冒才怪呢” 远处是一片高耸的建筑,还亮着灯光,回去的路上,全身湿透了的白羊不免被一些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而白羊给路人的信息就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个夜游爱好者,穿着衣服游泳的那种。 康纳德警员此时正在一个便利店,面对着店里那位滔滔不绝讲述自己悲苦遭遇(被抢劫了三包甜甜圈,五袋口香糖和一些面包)的吉尔赛人,这位有着雄心壮志的警员渐渐陷入了绝望。 “嗨!吉米!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吉尔赛人已经唠叨了快一个小时了” “嗨,老兄,那是你的事情,我准备去街角的咖啡店享用几个美味的甜甜圈,如果你能在十分钟内解决这件事,或许可以赶上” 名叫吉米的胖警员将身子挤进肥硕的车里,就扬长而去,留下苦恼的康纳德警员无助地留在原地。 很明显,康纳德没有在规定时间里解决问题,错过了任何可以吃晚餐的机会,一个人颓废地回家了,妄想能够剿灭一个贩毒团伙的愿望在此刻就此破灭,因为自己接手过最严重的事情就是车辆撞伤宠物狗事件。 回到家中,刚打开灯的康纳德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坐在自家沙发上,吃着爆米花。 “你是谁?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喔喔喔,别紧张,哈迪警官,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开心啊,通过家里这乱糟糟的环境来看,应该和女友无关,制服穿着整齐,没有加班,看来是某些人入职不怎么有机会啊” 白羊疯狂将爆米花塞进嘴里,丝毫不在意康纳德拿着枪对准自己的脑袋。 能这么自信的理由就是,康纳德是个富有正义感的新手警察,从将小学到大学奖章摆在客厅最明显位置就能看出来。 “如果你只是要来嘲笑我的无能,那你现在大可离开” “我可从来没有这个意思,相反,我能看来你必将有一番成就” “呵呵,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我推测出了一个地方可能会发生骚乱,而且是流血死人的那种哦” 白羊扔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矿场的地址。 “当然,这不是免费的,如果你通过我的帮助得到了好处,我希望咱俩可以互惠互利,实现长久合作,当然,你如果没有想要帮助我的想法,那只能怪我倒霉,这个可以是当做送给你的礼物,很高兴认识你,康纳德警员” “喂,你这样穿着我的衣服离开吗?” “我衣服还没干,或许,我会有机会来拿的” 等到白羊离开,康纳德看着上面的地址,距离事情发生不到一个小时,自己如果要在发生前赶过去的话,留给思考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 一处昏暗的隧道里,一些工人在矿灯下劳作,钢铁发生有规律的敲击声,一名工人在挖掘的过程下发现了一个球形的物体镶嵌在墙体之中,表层甚至有绒毛。 “嗨,伙计们,这是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要围观过来的时候,隧道出口位置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穿着警服,另外两个都是熟知的,一个工头,另外一个监工。 “嗨,长官,你如果没有手续的话,不能要求我们停工” 建工大声吆喝着。 “伙计们,这位长官觉得隧道里不安全,我们暂时休息” 当人撤离大半后,末尾的一个工人说道:“头儿,我们好像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什么?” “不确定” 康纳德听到这里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快走!撤离!” 不到半分钟的功夫,隧道深处传来一股气浪,大家全都被冲散开了,火焰照亮了隧道深处,幸运的是只有两个人有轻微擦伤。 就在康纳德查看伤势的时候,白羊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不过他的目标不是伤员,而是紧盯着爆炸过后的隧道。 一个毛绒黑影从岩壁爬了出来,速度快到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第293章 后备计划 “喂,到底怎么回事?” “等会警察就会过来,那时候就是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靠,我就是警察好不好,你这种潜意识里把我忽略是真的让人恼火哎” 但是后面的话白羊都没听见。 因为白羊已经跟着那不明黑色物体一起追到了树林里面。 康纳德在阳间小道摸索着前进,黑夜中的树林就如同一些妖物,直到前面出现了亮光,再往前走,是一个林间小屋,里面亮着瓦斯灯,木门微张。 “有人吗?” 回应自己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康纳德掏出了配枪。 踏上楼梯,可以看见里面的餐桌上还遗留着没有吃完的食物,康纳德喘息着,绕过吃一半的食物,缓缓来到厨房。 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白羊双手沾满了鲜血,正在两具脏器被掏空的尸体上做着一些难以磨灭的画面。 恐怖的气氛瞬间消失。 “哦!天呐,是你杀死了他们吗?” 白羊在忙碌中挣扎起身子。 “如果是我,听到你那蠢比的喊叫声早就从后门跑了” “那他们怎么死的?” “问的好……我也不知道?” “ok,ok,那你总要解释解释为什么知道这个矿洞会发生事故?” “大概在两天前,我看见一个修理工上吊后气化了,你们警察很明显没注意到这件事情” “这里每天都有人失踪” “当然,于是我去了那位修理工的家中,里面窗帘紧闭,一幅不能住人的样子,在一些努力下,我在垃圾桶发现了一张糊着蛋挞酱的纸张,上面有那个矿洞的位置,和吟唱时间,大概就是和爆炸的时间重合” “而且,类似的地点一共有七个” “你是说这种危险的事故还可能再发生六次?” “每个地点的召唤形式并不一定是爆炸的形式,不过你要是过于担心的话,我将其余六个地点给你,你可以来回巡查” “这个应该尽早报告上级” “这不是警察能够解决的事情,他们介入只会添乱,势必会让局势发展到脱离我预测的方向” “那你就不应该告诉我” “没办法,我不能冒着被拘留十五天的风险” “那这个逃跑的东西是什么?” “问的好,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生物的杀人手法很犀利,喜欢吃内脏,体型应该偏瘦长,大小比家猫大一些,而且,我在大胆猜测一下,这次进食之后,它就会藏匿起来,不用考虑去寻找它了,至少在下一个仪式开始前” “喂,那这些死人怎么处理?你就这样走了吗?” “我的勘察工作已经结束,留下当犯罪嫌疑人吗?” “可……身为警察,这样很奇怪” “放心,两三天的功夫,护林员会发现他们,最后判定为野兽伤人事件,如果你现在通报的话,说不定会被一些脑残当做犯罪嫌疑人也不一定呢,而且,你如果想要通宵写文件的话,请便吧” 一个小时后的康纳德家里。 “你这么不见外的吗?白羊” “啊,刚开始确实有些害羞,不过在一个猥琐大叔的帮助下,无耻行为的次数增加,我已经喜欢了” 白羊说完就将冰箱里的食物洗劫一空,“随便”做了一顿杂烩。 康纳德也惊叹白羊的食量。 一处满是涂鸦和垃圾的居民楼中,居住着不是毒枭就是揽客的小姐,楼道当做卧室,楼梯间做会客厅,这里是富人的噩梦,穷人的天堂,这里每天发生枪战和火灾都不足为奇,可若是一个东方青年和一个成年白人一起结伴来到这里,那可就是响炸天的消息。 “从我们走进巷角开始,左边的六层楼的住户和右边马路对面垃圾桶旁边的绿帽男,以及那群围坐在机车旁边的黑人就一直时不时往这里观察” 白羊小声地对一旁穿着便服的康纳德说道。 “这种地方来了生面孔,都是这样,尤其是咱俩这种白白净净的男人” “不对,我感觉他们把我们当做fbi、情报员之类的” “那肯定是你的服饰太过夸张” 白羊穿着从街头服装店搞来的橘色大衣,七分裤,以及一顶深棕色牛仔帽子。 “恰恰相反,我这是夸张服饰走在路上才不会引起注意,而你这种过于普通的服饰才引起他们的怀疑,避免怀疑,咱俩现在过去把那个戴着眼镜,抱着一筐书本的家伙揍一顿” “什么?不,我才不会这样干,我是警察” “现在是你这个傻逼服装使得咱们很碍眼,被怀疑了,如果不揍那个家伙,咱俩会惹上麻烦,最好把他身上零钱再拿过来” “不,怎么能这样干?” “放心,咱俩可以看他钱包,晚点再还给他就行” “休想,要干你一个干” “我一个人的话不就是在大声喊:嗨,你们这群傻冒,为了不被你们怀疑,我揍了这小子一顿” 在康纳德的抵抗下,戴眼镜的家伙已经绕开了两人。 “好了,现在场上实力最弱的人已经错过了” “我们直接进楼” “呵呵” 白羊苦笑一声过后,一个辫脏辫的黑人穿着深绿色夹克,蓝色牛仔裤,垫着脚朝着两人走了过来,几秒钟后,两个身材强壮的大汉走到白羊和康纳德身后。 “嗨,伙计,朝着那栋没有门牌号的门继续走” 康纳德摇了摇头。 “我如果不能呢?” 很快,两个硬邦邦的枪管就抵到了两人的后背。 “伙计,聪明的话就继续走” 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角落里堆叠着发霉的杂志,爆浆的红包沙发上披着黑白花纹的大衣,一个戴着金表的麦肤色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坐在中间,旁边的沙发上有两个不省人事的赤裸女人。 “老大,这两个可能是条子” 刚才的脏辫男对着沙发上的赤裸男说道。 可老大还没有对白羊两人搜身时,白羊突然手一哆嗦,从口袋里掉出了大概三四包用文具包装袋装起来的大麻,随后,白羊用着不流利的英文开始表演。 大概几分钟后,白羊拿着几张钞票被里面的壮汉扔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 等两人离开毒贩的地盘,康纳德已经目瞪口呆。 “你不听从指挥,只能启用备用计划了” 白羊收起来了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无其事地朝着一栋更加破败的大楼走去。 “而且……你就期望接下来不会遇到毒贩,因为大麻已经用完了,后备计划只能改成我交代你是警察的事实,祈求宽大处理” 康纳德头一次脊背发凉,眼前这个男人可比毒贩恐怖的多…… 第294章 老屋 这次没有其他因素阻扰两人,因为这个地方已经破到毒贩都不屑于待在这里。 楼道里泛着一股食物腐败的气味,康纳德走了不到三步就跑到墙角呕吐去了,墙壁上的霉斑能够绘画出一幅精美的画作,电力设施彻底瘫痪。 “这里还会有人?” 康纳德不禁提出来质疑。 这作呕的气味让白羊失去了犯贱的雅兴,只是皱着眉头往前走,穿过一截堆积着废弃纸箱的过道,出现了一扇满是污秽的房门。 随着门慢慢张开,一股难以遏制的气味窜了出来,可怜的康纳德转头就跑。 昏暗的房间里满是各种素食罐头,一张被污染成黑色的绿沙发摆在客厅中间,堆积的报纸上裹着食物残渣和粪便,而沙发上一个裸体的胖男人被铁丝捆绑在沙发上,嘴巴开裂,腐臭的食物残渣堆积在口腔,两根钢钉插进了眼睛。 这是想要复刻“暴食”吗? 白羊忍着巨臭,来到胖男人的身边,此刻的那位可怜的家伙仰面躺着,不知还活着否,不过白羊倒希望他已经结束这种痛苦。 康纳德刚刚呕吐完走进来,就看见白羊将手伸进那胖子的口腔里,随着手肘的向上,一个木塞被拔了出来。 “天呐!” 康纳德难受的要死,可胃里早已经空了。 木塞上面粘着粘液,不知道是不是胃液,可白羊并未停手,而是继续往外掏,随着更多的半消化食物被挖了出来,一个不怎么亮闪的钥匙被拔了出来,钥匙孔上扣着一根铁丝。 “这都是什么变态……” 当白羊将钥匙收起来的时候,胖子的喉咙里突然破裂,几十只长着翅膀的蠕虫飞了出来,它们体型不大,却异常凶猛,眼看有一只朝着白羊的嘴巴飞去,被白羊一拳给捶打到墙面上,绿色的汁液爆开,腐臭的气味加重了一个度。 康纳德被一只虫子咬到手臂,发出痛苦的猪叫声。 “啊!” 两人且战且退,迅速逃离这里,白羊拿着一个铁盆子,用底部痛击袭击过来的虫子,康纳德则比较惨了,只能在被咬之后才能反应过来虫子在那里,然后用手捏死。 等到退出房屋,白羊关上了房门,一些虫子的半边身子被夹断了门框外,不停地扭动着。 “这都是什么鬼!” 康纳德抱怨了一句后,逃离了这里。 夜晚,康纳德家里,披着浴袍的康纳德终于出现了喜悦的神色,白羊则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钥匙。 “穿衣服,我们现在就动身去警局” “这么急,明天早上再去嘛” “我们可以已经被别人盯上了,你要是不怕半夜被五马分尸,当然可以晚点去” 警局里,黑暗中的办公室只有一个电脑桌亮着光,康纳德只负责调出人员资料,随后就是白羊的事情,当康纳德打起呼噜的时候,白羊已经将三年内的上百万份资料阅览完毕,虽然听起来很夸张,可若是有规律地去分类,是可以做到的。 “康纳德” “什么?” 康纳德从睡梦中惊醒,窗外已经泛白。 “我要去俄亥州的卡洛奇小镇,在此期间,你要去这个地点,调查一项溺水事件,咱俩能不能活命,就看调查的速度了” “怎么我睡了一觉之后感觉天塌了?” “情况比我想象中的危急,我现在就去买机票” 数小时后,一处绿油油的小道上,一辆满是锈斑的卡车停靠在路边,车上一位穿着脏兮兮汗衫的大叔有着浓密的黑白胡子,眼窝周围有一圈黑色印记,苍老的脸庞有些许疲倦。 “嗨,小子,要是我可不会去皮科家” 司机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 “听周围人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老皮科的咆哮声和各种嘶吼声,那里面住着恶魔” 司机说完还警惕地朝着周围看了看,似乎是害怕自己的话被不远处的那栋灰白色建筑里的鬼魂听见。 “呵呵,谢谢您有趣的玩笑,不过受公司之命,我必须去实地考察,而且可能会住在那里”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就算让我在最肮脏的猪圈住一晚,我也不会靠近那栋房子半步” 卡车伴随着难听地发动机声音离开了这里,湿润的小道留着两排车轮印。 白羊提着自己的公文包,朝着那栋三层建筑走去,三角的屋檐,半个屋子隐藏在浓密的桉树中,仿佛这栋建筑就是从树里长出来一样,长久的雨水刷掉了门厅的白漆,露出黑色的木板,显得有些狰狞,不过对于老房子来说,这栋建筑已经算是修缮良好中的佼佼者。 “咚咚” 一个有些驼背的老头穿着掉色的连体工装裤,里面套着白紫条纹相间的线衣,老人手指有些变形,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合拢不起来,黑色的旧靴子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 “您好,我是维克,之前打过电话的” “噢……你就是那个销售员” “对的,我大概在这里考察两到三天,希望不会打扰到您” “没事的,这里房子很大,又是我一个住” 老人嘴角抽动着,几经犹豫过后还是开口了。 “格里芬·霍兹先生真的同意将房屋卖掉吗?” “当然,这里是手续(伪造的一个暮年的看门老人当然看不懂这些),而且,我可以现在帮您联系格里芬·霍兹先生” “真的吗?那太好” 电话接通,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威严却又有些有气无力,这位看门老人只是显得有些激动,毕竟真正的霍兹先生早已经去世,这只是白羊提前准备好的,而对着这位看门老人来说,或许早已经忘记了霍兹先生的样貌和声音,只剩下看门这唯一的念头,或者说他早已经和这个房子为一体了。 电话结束了,看门老人彻底放下了顾虑。 “请进,维克先生,我正在准备下午茶” 白羊在门厅摔了摔脚底的泥土,走进了这栋上世纪的建筑,一股陈腐的气味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地板满是疮痍,却不影响人在上面走动。 第295章 无名女尸 房子中并没有恐怖阴冷的气息,相反,在老人的精心修缮下,这里充满了和蔼的气息,墙壁上挂着布谷鸟闹钟,红黄配色的木屋顶有玩闹的气氛。 一张古老的四层木柜里摆着一些植物和动物的标本,相信这位老人在独处的时候就靠这些打发时间。 屋脊下,缠绕着一些僵硬的藤蔓,白羊不确定那些藤蔓的具体作用,大概仅仅是个装饰作用。 “皮科先生,您是住在这个小隔间里吗?” “是的,我不太习惯在楼上的卧室里睡觉” 皮科显得有些窘迫,若一个人住在这里,狭小的空间可以营造安全感,皮科将一楼的储物室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卧室,里面的大小仅仅可以容纳一张木床,进去时必须弯下身子,不然脑袋会碰到木板上。 墙壁被凿出了一些凹槽,放着几张照片,和一本书面破旧的书本。 “请慢用,维克先生” 皮科端来一个盘子和杯子,里面是一些碎饼干,杯子装的白开水。 “谢谢” 简单享用过后,皮科去了后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白羊来到二楼,由于气候原因,这里墙壁有些潮湿,角落的壁纸大多脱落,推开第一间卧室,十分整洁,橘色的地毯,浅蓝色的床铺,古朴简单的家具。 这样的房间一共有三个,布局都大差不差,三楼的阁楼没有任何东西,阳光此时正好从窗户照射进来。 白羊回到一楼,穿过一个漆黑的走廊,这里有两扇雾化过的玻璃门,推开之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燥热感,并且有轻微的灰烬气味。 这里的门窗又长又窄,还在距离地面非常高的地方,宽敞的空间里竟然没有摆放什么家具,和外面的布局天壤之别。 应该就是这里了……尤卡,你到底为什么要多次来到这里呢? 白羊独自站在这里,却感到了一种赊人的凝视感,白羊从包里拿出一张文件,是一个人的资料,附带着一张俊朗的照片,很难想象之前那位胖子就是此人。 与此同时,康纳德穿着一身便装,仅仅携带了警察的证件,一身深棕色大衣,活像个警探,康纳德驱车来到白羊说的地点,已经傍晚,这是个不怎么繁荣的小镇,不过该有的设施建筑一样不差。 “您好,我是xx州xx警局的警员,我叫康纳德·哈迪,我来这里是想要了解一桩溺水身亡事件” 在办公区的警员看着这位神采奕奕的警员,有些莫名其妙,在往嘴里塞下第二个甜甜圈后,他吮吸了一下手指。 “乔!有位年轻的xxx州警官想要了解一下那具无人认领的女尸!” 里面的座位来了一位棕色短发、长有雀斑的警官,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您好,我叫乔,我负责那起案件” “有相关资料了吗?我要了解一下” 乔仓皇地在一堆文件里找到了那堆记录时间不长的案件,看来两位都是新手。 此地的另一头,四十六岁的爱华生正在解剖室着手准备手术刀、镊子、钳子……之类的东西,因为一些原因,这个解剖室并没有在警局,而是在爱华生家的地下一楼,不过,爱华生对此毫无意见。 爱华生脱去白色大衣,挂到门口的钩子上,然后上楼去。 “嗨,爸爸,今晚我要去公园,赛马日乐队今晚在那里表演” 一个金发女孩穿着露肚脐装,修身的牛仔裤将曲线身材展露无遗,她神情喜悦,十分期待今晚的表演。 “呵呵,抱歉,老爸,今晚不能陪你去了” “好吧,不过老爸,那位就邀请小皮特去了” …… 简单交流之后,爱华生给自己冲泡了一杯咖啡,看着女儿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只留下一句“小皮特可能等会过来,到时候你直接让他去爱思家里!”。 这个地下室一共有两个出口,一个是一楼楼梯下的木门进入,另外一个则是可以直接通过后院的盖板进去,爱华生从后门出来,此时临近傍晚,外面仍旧一片阳光和谐的气景,远方的骄阳展露头角,栀子树的树梢在微风下轻轻抚动。 一辆警车行驶了过来,两位警员推着活动车从后院的小门进来,上面盖着一层白布。 “什么情况?布德?” 爱华生问道。 “女尸,死亡时间可能在两到三天,死因溺亡,身体没有腐烂,查明不了原因,是个烂摊子” 警员抱怨到。 爱华生耸耸肩,看来提前结束的愿望泡汤了。 两位警察将尸体运到地下室就驱车离开了,爱华生关上后门和前门,走进解剖室,戴上紧致的白色手套和防尘头套,掀开白布,一张面容可怖的女人展现出来,不过对于和尸体打交道二十多年的爱华生来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这个女尸的眼皮好像被人用麻线给缝了起来。 “卡隆麦小镇迎来了第三个春和日丽的周末,今日,着名的赛马日乐队将要到……” 老式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关于小镇的晚间新闻,不过对于爱华生来说,那些更像是没牙的老太太抱怨碟子里的鹰嘴豆太硬了一样,只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样,压根没有值得一听的消息。 爱华生对身体的完整度和死因做了检查,确实如警员说的一样,爱华生打开录音机,短暂的电流声过后,爱华生开始记录。 “1989年7月23日,晴,解剖师爱华生·维奇对卡隆麦警局委托的一具溺水身亡的女尸进行解剖” “尸体没有其他创伤,年龄大概在30岁到38岁,东南亚人面孔,棕红色头发……” 简单记录过后,爱华生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开始从颈部位置以下划开一个斜开口,然后再竖直延伸到膈肌之上。 “矢状面有血淤,关节、胸骨角完整……” 随着解剖的进行,爱华生渐渐发现女人的胸腔位置有一些黑色的碎屑,难道是在死前强行被吸入的?可是女人明明是被淹死,怎么可能有被呛死的死样呢? 第296章 未完成的封魔仪式 随着解剖进一步深入,爱华生发现,女人的手腕、脚腕处都有被捆绑过的痕迹,可这些从外表压根看不出来。 接着。 爱华生拿起小刀,准备剪开那双被缝住的眼睛…… 夜晚来临,白羊睡在二楼最外侧的卧室里,这里很安静,安静到白羊能听见皮科的喘息声。 十一点七十二分。 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吵醒白羊,睁开眼睛的瞬间,白羊都不确定那到底是睡梦中的声响还是楼下。 穿睡衣的白羊(衣柜里掠夺来的睡衣,毕竟想到了半夜不会太平,光着屁股出镜也不太好)大摇大摆地下到一楼,客厅,厨房,走廊都是一片漆黑,白羊手里的煤油灯(仓库里掠夺来的)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区域。 那么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检查了,白天的那间空屋子。 穿过狭小的走廊,尽头就是玻璃门,推开之后,里面更加的黑暗。 白羊轻轻踏入其中,并非警惕,并非害怕,而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扰着白羊“放肆”,里面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很正常,可白羊并未离去,而是走到屋子深处,这里有张桌子,长度刚刚可以躺上去一个人,白羊没有半点犹豫,熄灭煤油灯,躺到了那张铁桌子上,闭上了双眼。 当睁开双眼的时候,屋子里弥漫着硝烟和灰烬。 之前漆黑的铁皮墙壁有个角翘了起来,白羊将铁皮一拽,数以百计裹着尸布的尸体从墙体中滚落下来,这个屋子墙壁里竟然藏着这么多死尸,一个焦黑的尸体站在刚才桌子旁边,动手包裹着桌子上被烤成焦炭的死尸。 白羊在死尸包围中艰难前进,就在想要出去的时候,一些缠绕着白布的手臂开始抖动,突然,那些死尸动了起来,它们虽行动缓慢,可白羊的脚踝还是被抓了。 白羊猛劲地一踹,竟然直接将木地板踹塌了,白羊半截身子掉进房子底下,一些死尸开始往塌陷的坑洞位置爬。 经过几分钟的缠斗,白羊在被包围前爬进了屋子底部的缝隙中,狭小的空间导致白羊只能撅着屁股匍匐前进。 爬到屋子中间位置的时候,有个小小的陶罐摆放在一个用煤灰画的阵法中间,最中间是个大圆圈,其余位置由一些小点通过星象连接。 这个位置是那个大卧室下面…… 白羊马上明白了这个房子的构造,二楼有个多出来的空间,必然藏着一些东西,想到这里,白羊从后院爬了出来,当从后门进到厨房位置的时候,白羊感受到了一股杀意。 “啊!” 皮科拿着一把菜刀,从门后扑了出来,可由于年老体衰,速度和力道比想象中的弱了许多,白羊侧过身子抓住皮科那软趴趴且颤抖个不停的手腕。 “皮科,相信我,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皮科望着白羊那坚定的眼神,也明白白羊并不是什么销售员,不过,听到这句话的皮科,内心防线终究还是崩塌,这位被诅咒困扰了几十年的老人开始无声的落泪,那把菜刀应声落地。 脱离之后的白羊奔向二楼,此时,大部分墙皮脱落,一些死尸从中挣扎,半截身子在墙壁上乱挠。 “别挡道!” 一个死尸脑袋刚从墙壁里探出来,就被白羊一脚大力射门给踢飞了,那颗脑袋撞到墙壁上后,就无力地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 来到二楼卧室,白羊推开衣柜,用胳膊肘将那腐朽的木板凿了个窟窿,钻了进去,墙缝中果然有个通道,白羊爬了一截之后,就来到刚才陶罐的上方,此时这里躺着一具枯骨,看样子死的年代久远了。 白羊趴在骷髅上,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仪式图纸。 “看样子封魔仪式进行到一半,对不起了,老兄,为了完成你未尽的心愿,只能这样了” 白羊踩着窟窿爬了过去,这里放着一个满是灰尘的探照灯,一张白色布子,布子上放着一些小小的骨头,骨头上还写着梵文,白羊将发黑的骨头包起来,爬了下去,等到了屋下,就将骨头放进陶罐中,此时整个屋子就开始嘶吼起来,从那间黑屋子往外弥漫烈焰,一只蓝色的幽冥开始浮现。 第三个抽屉,第三个抽屉…… 根据指示,白羊从抽屉里拿到了圣水,此时皮科脸部的肌肉开始萎缩。 “我们逃不掉的……我们逃不掉的……” 皮科在角落位置喃喃自语。 一楼餐桌,白羊将罐子放在桌子中间,撒上圣水,拿出仪式图纸,随后去将皮科带到桌子旁。 “加油!皮科,我们可以做到的” 白羊开始吟唱。 “光明此时照明大地,黎明终将从阴霾中浮现……我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命,命令你!萨埵!回到地狱去!” 那个蓝色火焰的幽冥从墙体中渗出,仅仅是相处在同一个空间中,白羊就感觉咽喉被遏制,剧烈的压力导致面部肌肉扭曲,皮科眼窝下陷,似要昏睡过去。 “加油!皮科,和我一起吟唱!” “光明此时照明大地,黎明终将从阴霾中浮现……我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命,命令你!萨埵!回到地狱去!” 这一次,皮科虚弱地跟着吟唱,可仍旧没有明显效果,一些死尸已经爬到了两人身旁,火焰就要将两人吞没。 就在相持不下时,一些幽灵出现了,那些都是皮科的家人,它们环坐桌子一圈,手拉着手。 “光明此时照明大地,黎明终将从阴霾中浮现……我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命,命令你!萨埵!回到地狱去!” 这一次,那个幽冥遁入了地狱之中,所有的死尸消散,浓郁的月光重新照进了屋子里,皮科恍惚地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成功了!成功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这一刻,这位将近六十多岁的老人笑的像个孩子,白羊朝着天花板上的幽灵点了点头示意感谢,那些空荡的身影慢慢消散。 此时桌子上的陶罐开始破碎,里面出现了一把和之前相同的钥匙,可过了一秒之后,那钥匙成了一堆灰土。 “果然猜的没错……” 白羊将那堆灰土捧在手心,吹飞了。 “不知道康纳德那边搞定没有” 第297章 女巫? 地下一楼解剖室。 爱华生将拆线放到铁盘中,翻开女尸的眼皮,眼皮内部被刻了一些黑色的字体,好像是梵文。 “十一点二十一分,新的一轮飓风……将席卷卡隆麦小镇……” 收音机断断续续地收到一些不好的消息,爱华生脱去手套,想要从后门去外面看看,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过后,一道惊雷劈中门口的大树,倒下的躯干正巧卡住了出口。 爱华生试着推开铁门,可被卡着动弹不得。 “该死!” 放弃之后的爱华生去到前门,输入密码后,正常运作十几年的电子密码锁在这一刻失灵了,尝试了几遍之后,爱华生靠在冰冷的墙体上,此时他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 自己和一具奇怪的女尸锁在了一起。 一股凄冷感萦绕着自己,当所有的巧合在同一时间发生时,那就绝不是一个巧合。 冷静下来的爱华生回到解剖室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可由于天气原因,没有一点信号,此时的爱华生看着距离不远处的女尸,心中渐渐产生恐惧感,好像下一秒那具尸体就活过来,可并没有发生。 既然如此,就继续工作吧,这样反而不容易胡思乱想,也许就是巧合呢,由于天气原因活动肯定会取消,女儿可能就在回来的路上。 这样安慰自己之后,爱华生重新操刀开始工作。 “眼睑上有刻画,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接下来是对生殖器的解剖……” 正当爱华生开始对下体动刀时,收音机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竟然断断续续开始发音。 “在尼西亚州的一个古老部落,古老的尼西人会将信仰乌卡教会(一种邪恶教会)的女巫……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首先……他们会用方法捆绑住女巫四肢,然后将身子浸泡在水中,七天之后……他们会用烫红的刀刃插进他们下体,然后将燃烧过后的……草灰用小草鱼包裹塞去下体……” 伴随着一阵刺啦的声音,一些腐臭的死鱼尸体从豁口处流了出来。 “天呐!” 纵使爱华生见过各种各样腐臭的尸体,可这个腥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住的,就算爱华生再安慰自己,可收音机里播放的内容和自己此时正在干的事情有一种说不清的联系。 爱华生心中不禁要问。 这真的是巧合那么简单吗? 忽然,白炽灯泡熄灭,短暂的黑暗中,爱华生好像看见躺着的女尸坐了起来,一秒之后,电灯重新供电,被解刨的女尸没有异样,可爱华生已经不淡定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离开这里,爱华生重新去了后门,可门栓依旧纹丝不动,爱华生此时已经开始埋怨自己工作认真。 要是自己做个质量差点的门,是不是就能轻易掰开? 但是此时的抱怨只会让爱华生失去理智,再没有其他作用,爱华生又去了前门,输入密码,仍旧显示故障,爱华生又回到后门大声的呼喊,祈求路过的人能够听见,可回应自己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打雷的声音。 爱华生用手心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体的本能却在告诉自己:你正在身处危险之中。 重新回到解剖室的爱华生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尼西人……乌卡教会……自己好像阅读过有关书籍” 爱华生冲进了解剖室里面的小办公室,疯狂地甩出书架上的书本,终于在最后一行找到了那本名叫《邪恶教会起源》的书籍。 翻阅到了有关页码,爱华生果然看到了女巫的模样,绘画里她们穿着用乌鸦做成的衣服,赤裸着下体,眼神赊人,好像毒蛇一般。 “乌卡教会起源于中世纪后期……当时教会由一个摩萨人创办,声称此人腹部长有和蛇一样的鳞片,蛇蝎一样的眼睛,可在月圆之夜与蛇共舞……该教会在历史长河里有深远的影响,第三任卡图皇室的长子安尼奇·维萨·摩羯就是在乌卡教大巫师赦叶的谗言下被处死……直到上世纪初期,大教会率领骑士团攻破了“黄金之城”图卡里里,乌拉教会失去了皇室的庇护,逃到了以狩猎为生的少数部落领地……在统治了七年后,被尼西人以妖魔乱世之罪给灭杀,据说当时尼西人的领袖当可在剿灭乌卡教会的时候被巫术所杀,尼西人为了报复便将之后所有遇到的女巫师施行酷刑,听说这套酷刑还是在女巫师自己所写的书本里找到了,好像和灵魂不能轮回和离世有关,不过该方法只对女巫师有用” 爱华生合上书本,透过玻璃窗看着那具女尸,恐惧感备增,原来这是一个乌卡教会的女巫,此人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又是被何人给杀死的,爱华生脑海里已经浮现不死女巫被尼西人后裔世代追杀的故事情节。 可既然女巫已经被杀死,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吗? 女尸没有复活,自己目前只是自己吓唬自己,并没有受到生命危险。 这样想之后,爱华生安稳许多,但是女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就在疑虑的时候,那盏正常工作了十几年之久的照明灯在这刻熄火了,黑暗中,爱华生的呼吸越来越重,短暂思考过后,爱华生贴着墙壁,有意远离那具女尸,摸索到灯的开关之后,尝试几下,都没有打开,看来风暴把某个地方的电线吹断了,这下依靠电子密码锁的前门彻底打不开了。 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爱华生决定暂时将女尸装进冰柜中,可当爱华生摸索到桌子旁时,却发现是空的…… 爱华生的脑袋瞬间短路,确定女尸确实不在了之后,爱华生后背渗出冷汗,看来自己确实遇到鬼了,呼吸加重,爱华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想起来外面走廊好像有消防用的斧头,想到这里,爱华生克制着对黑暗的恐惧,一步步向前。 第298章 第二个告破的仪式 爱华生搬开玻璃柜,将斧头握在手里,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正在充满全身。 此时黑暗的房间好像又披上了一层黑纱,爱华生在黑暗中摸索着,任何的异响都会让爱华生变成惊弓之鸟。 “冷静,爱华生……” 爱华生这样安慰自己,可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于是,爱华生决定再去后面,看用斧头能不能劈开一个出口来。 可持续的撞击声除了给爱华生造成巨大的精神压力外,再没有其他作用,神经紧绷的爱华生举起斧头想要直接将密码锁劈开,看能不能因为故障将门打开,可走到外面时,竟然能够闻见一股很重的鱼腥味,接着,爱华生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个人的轮廓。 这里除了自己就是那具女尸,所以那根本不是个人。 眼看那黑影在靠近,爱华生大喊一声,将斧头没有一丝犹豫地劈了出去,接着,是一声惨叫声,男性的惨叫声,黑影痛苦地倒在地上。 “啊!” 爱华生一头雾水,可冷静之后听出来了那是自己女儿男友的声音。 “皮特!皮特!” 此时皮特抽搐着身体,说不出话,鲜血染红了地板,爱华生绝望的嚎啕大哭,心理防线被彻底击碎,皮特什么时候进来的?眼看皮特的呼吸已经停止,爱华生起身,拿起来斧头,来到密码门旁,发现那门还是紧锁不开。 “嗨!你个贱人!不管耍什么花招,出来面对我!” 爱华生吼叫着,恐惧和愤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肾上腺素飙升,这时,那个一直吱吱哇哇的电台发出了一个女人的嬉笑声,好像就是女巫在回应爱华生一样。 此时的街道外,一辆警车停到了爱华生的家门口,康纳德从车上下来。 “谢谢” 告别了这位友善的警员之后,康纳德去敲门,许久没有回应,于是,这扇木门被暴力踹开,房里空无一人。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康纳德冲进屋子中,来到地下室的入口处,呼喊了几声之后,没有任何作用,可不知道密码的康纳德也只能被困在外面,就在康纳德手无足措的时候,竟然看见白羊从地面钻了出来。 “我滴上帝,你是怎么做到的?” “哦?这个啊,从一个哥们身上(那具骷髅)发现了一些魔法卷纸,稍微研究研究,发现还是有点用处” 白羊随便的一句话涵盖的知识储量大到这栋房间都装不下,毕竟那些禁忌魔法在学习个二十多年才步入初学者的门坎。 “这边什么情况?我怎么闻到一股鱼腥味?” “不清楚,门打不开” “简单” 白羊随便找到一只黑笔,不用黑山羊的血液,不需要沼泽地的泥土,不需要巴拉巴拉的魔法吟唱,只是简简单单画了一个类似五角星图,一股小范围爆炸将密码锁彻底捣毁。 一进门,两人就看到已经歇菜的皮特。 “你在搞什么,康纳德,我这么早通知你,就是为了避免伤亡,可你还是让这位仁兄的脑袋开了瓢” 康纳德竟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为死者默哀。 往里走,空气越发的凝固,康纳德感受到皮肤发麻。 “我怎么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而且越来越害怕” “心理作用而已,你可以试试在心理上蔑视它” “你怎么这么清楚?” “碰到一个有趣的家伙(幽灵),给我科普了一下,一帮子喜欢穿乌鸦毛的女巫而已” “哦” 康纳德头一次感受到智力上,知识上,执行力上,头脑思维能力上的弱势。 随后,白羊将那段历史大概地给康纳德讲述了一下,两人也来到了解剖室内部,此时的爱华生蜷缩在角落里,手里抱着斧头。 “叫救护车吧” 桌子上躺着那具身体完整的女尸,并没有被解剖的痕迹,外面也没有狂风暴雨。 白羊俯下身子,嘴唇几乎要碰到女尸的鼻子尖。 “差点让你得逞了啊” “所以这就是那个女巫” “康纳德……刚才我讲的都是白讲了吗?这个当然不是女巫,这只是个普通女孩而已” 康纳德恍然大悟。 “哦!用杀死女巫的方法杀死普通人,就会积累怨气!” “聪明” “那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给恶魔创造降生的条件,这背后的操纵者是个不错的家伙” 康纳德始料未及的时候,白羊已经把手塞进下体,在康纳德瞪着大眼珠子的注视下,白羊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钥匙,下一秒,钥匙化为灰烬。 一间牙医诊所,一位金发,大概二十七岁的男人戴着帽子、手套给病人治疗牙齿,这时,诊所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一个暗红色的旋涡,一个披着斗篷的家伙从中走了出来。 “恶” 斗篷之下是空洞且毫无感情的语调。 “好了,先生,之后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牙齿啊” 中年男人送走了病人之后,脱去口罩,刚才善意的眼神瞬间变的冰冷没有神色,仔细看去,那眼珠竟然是淡蓝色的。 “仪式已经被一个未知者告破” “我知道,不需要你来给我传达这种事情” “审判理事会那边决定加快进程,所以,魔王大人希望你提前准备” “我可以处理” “抱歉,是强制性的” “哼” 男人虽然心理上不悦,但似乎也不敢违抗“上边”的决定。 “那,我有个条件” “什么?” 男人眼睛里闪烁着疯狂。 “我要降生到那个未知者” “呵呵” 那斗篷之下竟然有了一声戏谑的笑声,似乎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悉听尊便” 留下最后这句话,斗篷消失不见。 此时,白羊躺在沙发上,桌子上摆着两把银色的钥匙,其中一把是白羊回到坍塌的矿洞中找到的。 “喂,你盯着这两把钥匙一上午,他们有这么好看?” 康纳德捧着一大盆蔬菜沙拉,在白羊的帮助下,自己的事业可谓是蒸蒸日上。 “不对劲……” “确实不对劲,按道理说是那个家伙需要钥匙,可钥匙现在在我们手里啊” “这个不是重点,说不定时间一到钥匙就会和洲际导弹一样自动定位飞到他的手里,我说的不对劲是指仪式明显是缺一不可,但现在已经被破坏二个,竟然还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死亡的新闻” 第299章 异变 听到这里,康纳德还是没忍住。 “你真是个恶魔” “我这是在合理分析好不好,失去一样仪式,必然要靠其他东西弥补”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事情处理的太顺利,你觉得不自在?” 白羊思索片刻,回答“嗯嗯”。 “靠” 康纳德无奈地摇了摇头,去了厨房。 此时,一个穿着青霜色西装的男人来到康纳德的屋外,修理整齐的发型,神采奕奕的脸庞,就连皮鞋尖都是一尘不染。 他直接走进屋里,手轻轻一挥,桌子两个钥匙就飞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破坏我仪式的人吗?真有意思” 白羊慢慢站起来,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一个喝醉酒进来吓唬自己的疯子,而是这些事情真正的幕后主导者。 “你现在现身,说明有十足的把握获胜喽?” “呵呵,我承认你很厉害,通过细微的巧合和大数据就可以提前推断出仪式的地点和顺序,可是……” 他拉了一个长长的鼻音。 “哈哈哈哈,可是……你要明白,我们生活在一个神创造的世界里,纵使你是天资聪慧的奇才子,还是知识渊博的大谋士,在那些家伙的眼中,不过是一粒不起眼的灰土而已,不论是你,还是我” “上面的人急切的想要看这一场表演了,所以关于什么gsuwo(古克拉)的禁忌魔法,这些繁琐的手续已经不重要了” “可……你仍旧在潘尼怀斯的监视……” “喔喔喔……” 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还没有搞清楚吗?在上层游戏中,就连强大到可以和旧神对抗的潘尼怀斯也只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看来……势必要让你看清楚现在的形势了……” 这时,康纳德刚好来到客厅。 “这位是……” 康纳德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蠕动的喉结破开一个大洞,仅仅一秒钟的功夫,康纳德全身血液从脖颈的伤口处涌出,变成了一具煞白的尸体。 “不!” 一切都太突然,白羊没有一点反应的时间,而接下来,发生了更加让白羊震惊的事情。 检测到不可抗力! 警告!警告!警告! 试炼者将在三秒钟后传送。 纵使白羊可以分析巨量信息,可是看着一个相处了几天的朋友在自己面前被轻易的杀意。 无力感…… 诸神的游戏…… 上层的决定…… 【系统】的崩溃…… 一切信息绞在一起。 就连最愚钝的人也能发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可以抗衡的,交替闪烁的马赛克中,那个男人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其中行走,他来到白羊身边。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等到这个什么破狱炼架构破损,我就可以夺舍你的身躯” 即使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在空间乱流中,白羊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等待【系统的传送】。 s市,白羊家的楼下,mr.硕穿着一身紫色的西装,戴着一个白色的笑脸面具,mr.硕正准备去邀请白羊参加一个叫“万圣节之夜”的活动,这位公子哥想要知道白羊的住处也是轻而易举。 “您好,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白羊的住户?” 一直专车接送的mr.硕在自助寻路的情况下还是十分警惕的,一身奇怪装扮的mr.硕向一位穿着像古代游侠的家伙询问。 此人将脑袋包裹在斗篷下。 “嗯嗯,就在楼上” 听声音,此人年纪不大,嗓音很少年,而且,眼影十分酷炫。 “谢谢,朋友,还有,你的眼影不错” “谢谢” 七星客气地笑了笑,等到mr.硕上楼之后,七星露出紫色的眼睛,邪魅地笑着。 “嘿嘿,好戏开始喽” 若是有大能者来到此时,不乏会发现整个小区被布置了一个玄锁阵法,这个阵法没什么别的特点,就是对于超强灵体有着极强的束缚力,还是指向型的。 京都的最高楼府,德正,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坐在檀木椅,细呡普天茶,刹那间,茶气外溢,远方,滚滚雷云如惊天浪沙。 “要变天了啊” 与此同时,位于京都的西北侧的g市,天空被强烈的空气乱流撕裂,一座巨大的游乐园从空间裂缝中宛如幽灵一般嵌入g市。 g市最高负责人的办公室,一个面相凶狠的大叔将一身腱子肉挤进西装中,显得极为别扭。 雷天霸将面前的办公桌徒手掀飞,在空中,由于两股外力交织在一起,这张实木桌子成了碎屑。 “哪里来的小鬼!敢到老子面前撒野!” 雷天霸仅仅是嚎叫一声,西服纽扣终于被撑爆了。 “呵呵,鄙人叫魔偶师,是异空间里一个玩偶操作家” 一个戴着五颜六色小丑头套,穿着紧致的红色格子花服的人从大门进来,此人肩膀上有个玩偶猴子,细长的尾巴勾在男人的脖子上。 “哼!” 雷天霸不是爱说废话的人,一道惊雷从天而下,屋顶被贯穿,那位魔偶师直接被雷电击中,可接下来并不是血肉飞溅的画面,而是棉花乱飞,魔偶师的身子像被撕毁的玩具。 接下来,这间办公室遁入了黑暗之中,数不清的透明丝线从四周飞出,无论用什么蛮力,都无法挣脱,那是玩偶猴子拿着一把充气刀子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靠近雷天霸…… 同样的还有f市,w市和d市。 京都的一个地下两百米深的办公室里,一名公职人员急匆匆地推开一间办公室的房门,里面坐着一个打瞌睡的人。 “长官!” “啊?什么?又要消防演练了吗?” “不是!长官!在十二点二十七分三十二秒的时候,g市,f市,w市和d市同时从地图上消失了” “什么!” 而且,雷长官的儿子雷肖找您。 一个短发的少年推门进来,眼窝湿润。 “青枫哥哥!我爸爸死了……” “什么!” 能够杀死雷天霸的人,青枫根本不敢想象,就算是武当山那些老家伙来了也要思量思量能不能啃下这块硬骨头,当然,青枫自然知道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联系,雷肖不可能判断失误或者撒谎。 一间最高会议的办公室里,年仅二十六岁的青枫竟然位列第四的位置上。 会议一共十七个人,大多都是城市最高负责人中的佼佼者,当然还一两个愿意走出深山老林的老家伙。 第300章 四个城市断联 “各位,情况都已经大概了解了吧,我也不太想过多阐述,就问问各位的看法” 一个瘦弱的老者坐在会议的第二位,此人身材矮小,两捋白色的胡须都快拉到地上,穿着一身古装,坐姿乖巧的像个小孩,坐在一起,你甚至都看不清他的眼睛睁没睁。 “华老,北武道海域的那帮精怪并没有异动” 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眼镜男说道。 “嘉峪关的妖族虽然有动乱,但没有机会在我眼皮子底下造出这番大手笔” 林鸮德沉稳地说道。 “西域的那帮妖僧不可能是这次事件的主谋” “地狱和天堂那两边就更加不可能,这种手法太拙劣,不像他们风格” “灵界的传送口一切正常” “不会是e国和梵蒂冈那帮怪物” …… 这时,位于第十位的祁天道冷哼一声。 “我看是神侯创办的狱炼闯下的祸端!” “呵呵,此事绝不是我们的原因” 七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间最高会议厅。 “华老好” 七星问好之后,华老点头示意。 “我们一直在你们神创局的监视下运作,如果有异常,必然会一级一级上报,直到你们知晓此事,可你们现在还在这里怀疑原因,显然不是我们的原因,各位一直研究我们技术用来巩固你们的……” 七星在这里收了口。 “各位可不能吃干净了就要掀桌子啊” “那你既然来到这里,看来是知道原因了?” “当然” s城,尚伯背着手,蹒跚步步地走到老摇的出租屋。 “哎呦,还在呢,看来你又缺席会议了啊” “一帮子顽固不化的老头子聚拢在一起,年纪加一起都可以和一个帝国衰落史抗衡了吧,叽叽歪歪的和蚊子一样,干嘛要去”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 “您老都来找我了,看来发生什么大事了啊” “差不多吧,四个主要城市断联了,而且……已经肯定四个城市负责人中的雷天霸已经死了,其余的生死未卜” “地狱那帮家伙终于忍不住啦?” “是地狱的就好了,好像和新神上位有关” “哎呦,想不到有生之年真的能碰见这种事” “哎,闹心的导致钓鱼都没心情了” 时间回到四个城市消失之前,【系统】最终扛不住空间乱流,白羊所在的小区,投射一道光束,眼看恶就要在白羊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被夺舍,以白羊家为中心的方圆五里,泛起金光,数千条由灵体构造的铁链锁住恶的灵躯。 “什么?” mr.硕刚刚敲响白羊的房门,里面投射出一道光亮,mr.硕的身体一阵痉挛,随后,恶看着自己新的躯体,一身紫色西装,白色面具。 “呵呵,虽然被这该死的阵法扰乱了,不过……还不错嘛” 恶轻轻用手指在面具上一点,这个白色的笑脸面具便永远地“绑”在了脸上。 “灵域展开!” 一股滔天的血海释放出来,恶蜻蜓点水,几步就离开了楼内,天空中,白羊站在楼顶,恶飘浮在空中,两人相距百米之远。 “看来你不仅智力超群,实力也不错嘛” 恶的语气波澜不惊,丝毫不在乎自己已经被血海的威能包围。 “你可有死的觉悟?” 白羊的话语中泛着冰霜,好似恶魔的低语。 “死?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恶好像被点笑穴。 “我这样的存在,是不可能灭亡的” “血刃!” 白羊侧身而动,周围血海倾巢而出,没有半点犹豫,一道宽度几十米,长度上千米的血刃夹杂着灵爆飞驰而来。 “什么?” 恶将双手举在胸前,一股淡薄的黑色光罩想要合拢,可一切都太快了,血刃先一步到达,在血刃即将要把恶碾碎的时候,一个八卦罩从天而降,稀释了血海的威能。 老摇用一双颓废的双眼盯着空中的恶。 “什么?你,你……为什么救我?” 此时的恶虽然没有什么皮外伤,可内脏早已经受损,若不是老摇的搭救,真要被劈成两半了,另一边的白羊在使用完这个招式之后,就昏厥了过去。 “你可能搞错了,我不是在救你,而是为了救活这全城人的性命,若仍由这股血海释放出去,全城人的鲜血将在几秒内被榨干” “不管怎么样,你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的” “呵呵” 老摇轻轻笑到。 “圣战中的余孽,你还活在几千年前吗?现如今的怪物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就拿刚才你蔑视的那个少年来说,想不到他可以发挥出斩杀你的能力吧” “的确……他为什么伤到我?” “因为他是邪的二十七个转生体,细究的话,你俩还是同源的存在啊” “原来如此……” “懂了吧,所以最近就安安稳稳先了解这个世界吧,毕竟其他城市的负责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恶在大笑中消失在天空之中,没有了踪迹。 老摇见此就抱着昏迷的白羊离开了这里。 “终于忽悠走了,哎,吓死了都,这些老妖怪果然活久脑袋不好使了,不知道刚转生的三十六分钟内发挥不出自身能力的吗,把圣战残留的那些怪物都引到这里来,真是理事会的风格啊” 会议室中。 “所以说这是神职最高理事会干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层窗户纸当时可是你们人类自己捅破的,现在人家把口子直接撑大了些,也不算过分吧” 七星除了和华老说话还算客气之外,其他时间里一直都是嘻嘻哈哈。 “那你说你会解决?是什么意思?” 林鸮德问道。 “嗯……他们靠着我的通道过来,导致我这边的空间被撕裂,反正我都要解决的,不如我们合作吧” “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由我安排这次处理事件的人选” 众人沉默,都在等华老的意见。 “可以吧,就让小七去处理吧,如果要求合理,你们都配合小七处理这次事件吧” “是!” 大家异口同声,显然对最后的决策没有任何意见。 第301章 酸萝卜 清醒过来的白羊扶着晕乎乎的脑袋。 “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脑袋里被人灌入了一斤重的水泥”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看来是刚刚结束空间乱流后传送又因为灵能力被榨干导致的后遗症” 老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去冲了一杯咖啡。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你昏迷了大概十几天,由于四个城市的失联了,华魂赛提前结束了,最后的奖励被换了一种方式分发” “什么?你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好不好,搞的我容易认为城市是某个品种的宠物” “喂,你就是这样报答照顾你十几天的恩人?一连串的质疑和吐槽?” “你说的照顾是指把我扔在你臭烘烘的沙发上自生自灭?就通过我左半个身子失去知觉和这身酸臭的衣服来说,我十几天来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那还要怎么办?你只是昏厥了,又不是大出血” “两者的区别就是大出血你就会直接把我扔进浴室里面” “嗯哼” 老摇哼哼唧唧地敷衍了事。 “所以,所谓的另一种方式,是什么?” “放心,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你只需要搭乘一位熟人的顺风车” “你不去?” “由于某些原因,最近一段时间我不能随便离开s市” “真希望这个原因能持续到永恒” 门铃声响了。 “哦,他们来了” “什么?你没说他们来的这么快啊” “如果你刚清醒过来不哔哔歪歪说那些废话,我可能会考虑给你说,不过现在的话,显然已经迟了” 沈昕穿着一件加绒夹克,紧身牛仔裤,后面还跟着徐进泽。 “嗨,遥叔叔好” “好啊,请进” 沈昕踏入这位赫赫有名的【逍遥子】居住的地方,第一反应竟然是无处下脚…… 后面的徐进泽则是更加的直白。 “我以为二十年没人打扫的房子已经是脏乱程度的极限了……” 为了避免尴尬,沈昕说道:“我们就不进来了,遥叔,赶时间。” “行啊,那你们进来抬一下白羊吧,他身体还处于麻痹状态” “好的” 两人来到白羊身旁,沈昕对着白羊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在路上,我会解释一切。” 两人就要抬白羊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下来。 沈昕闻了闻,转头对徐进泽说:“你闻见什么味道了吗?” “酸萝卜呗,遥叔肯定在沙发底下腌菜了” 随后,徐进泽对着屋里大喊。 “遥叔,你的酸萝卜都放坏了!” “什么酸萝卜!那是白羊!” 两人听后,瞪大了眼睛,默契地往后退了半步。 “那个……能不能等我洗个澡” 半个小时后。 去往帝都的路上。 “首先,我是刻灵家族的人,提前知晓了关于灵能力的事情……其次,我需要靠着试炼者的身份拯救我没落的家族……再者,徐进泽也是试炼者……” 在沈昕的一番解释之下,一切都大彻大悟。 “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故意靠近我原来是误以为我是试炼者” “这不是重点……好吧,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你也确实是试炼者……” 沈昕感觉自己说不清了,可没办法,老摇告诉沈昕关于白羊是试炼者的时候就说道:“有时候,真诚能够解决需要困难和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谎言需要千千万万的谎言弥补。 “所以这个试炼很重要吗?” “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重要,到最后你会明白的” 白羊不屑地望着窗外,对于自己来说困了能够有觉睡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的早晨,帝都某个不知名的基地内,最后决赛晋级的众人都站在台下,讨论着,抱怨着,只有白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打着哈欠,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睡回笼觉。 “各位晋级者,早上好啊” 我去,困的都出现幻觉了,我怎么看见七星在台上,白羊揉了揉眼睛,这一下千真万错,就是七星在台上讲话。 “想必各位也听说了最近的一些流言蜚语,不论你听到的是哪个版本,我都很不幸地告诉大家,确有此事” 台下一阵唏嘘。 “不过,由于一些原因,主办方将奖品和监察权利都给了我,那么,我在这里很负责的告诉大家,此时,我要将比赛规则改为加入自主选择的救援队伍中,然后深入被攻陷的城市,完成我交代的任务,那么,你们完成比赛胜利的同时,城市将获救” “当然!我在此声明,之后的行动不会有什么保护机制,也就是说完全有百分之百死亡的可能性,接下来,参与的权利交到你们手里,离赛的人也可以带走我个人准备的丰富奖励,而留下参加以及获胜的人,奖励将翻倍!” 虽然有如此诱人的条件,可仍然有大半的人离场,场上就剩下八个人。 “很好,剩下的人将被安排进进入四个城市的队伍之中” 虽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过终于结束了…… 白羊刚想要逃离这里,却被沈昕一把拉住。 “干嘛,不都结束了吗?” “结束个鬼啊,我们要去找自己的小队” 这时,入口处走进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大叔,眼睛看起来笑眯眯的,眼角有些皱纹,短发,中等身材。 “大家好,我是神风三组的队长乔木三,这次做为a队的队长” 乔木三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踏着一双恨天高,细长的双腿找不出一天缺点,黑色的短裙让人浮想联翩,长发飘飘的红发如塞纳春水。 “我叫岭南,神风二队副队长,本次负责a队的信息联络和侦查” 加入他们的是萧敬和一个叫翻必腾的胖子,通过沈昕,白羊知道了那个胖胖的家伙绰号叫地鼠。 萧敬则穿着一身黑色的武术服,战术靴子,背后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双截棍,翻必腾则是长的也比较像个地鼠,脸上有些雀斑,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 一旁的过道里走来一个黑短发女人,一副冷酷的模样,眼神感觉可以杀死一个人,穿着黑色背心,下身黑色的紧身牛仔裤,从出现以后,好像大家都不敢靠近。 “科雅,b队队长” 第302章 四个队伍 科雅身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穿着淡蓝色的工作服,黑色长裤,她抱着一些文件,害羞地说道:“大家好,我叫安康,负责b的联络工作和后勤保障。” 于是,又有两名队员加入了他们队伍中。 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家伙肌肉看起来都要爆出来了,他热情地打招呼。 “呵呵,我叫武直,不怎么爱思考,不过要是有关体力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做” “我叫威禾禾” 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女人将左眼隐藏在长发之后,给人感觉很冷漠。 最后进来了一位穿着白红条纹相间短袖的大叔,他挠着头秃秃的脑袋,好像某个尽职尽责的村干部。 “呵呵,大家好啊,我叫魏长河,d队队长” 魏长河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身材高大,眼神犀利,没有做自我介绍,不过找规律都能发现那是d队的联络员了。 等到最后的两人加入d队之后,就再也没人进来了,就剩下白羊、沈昕和徐进泽三人无助地站在原地。 “嗯?咱们的队长呢?” “裁判!是不是搞错啦?我们没有队长” 沈昕对着七星发问。 “没有搞错,嗯……沈昕就是c队的队长” 七星看了看手里的名单,很坚定地说。 “不是……这不公平啊” “不不不,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公平,c队的成员是沈昕,白羊,徐进泽和黑小楠,黑小楠负责你们的联络工作,她有事,明天才来” 接下来,七星把四个信封交给了四个队伍的队长。 “里面是进入城市的方法和路线,祝你们好运” 七星哼着小曲离开了基地。 第二天清晨,众人整装待发,大家都佩戴着各种各样的装备,唯有c队的白羊和徐进泽两个人无所事事地在门口傻站着。 “你俩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携带一些食物和药品?” “那么大的城市没有食物?” “他们难道不配备后勤保障人员?” 两人各有各的理由,沈昕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时,一个扎着双马尾,身着橘色大衣和牛仔裤的女孩走了过来。 “你们就是……c队的?” “c队的颜值担当,白羊,你好” “c队的身材标杆,徐进泽,你好” “你俩够了” 沈昕扶着脑袋,感觉此次任务非常的艰巨。 “你好,你就是黑小楠是吧,我是c队队长,沈昕” “我没有耽误吧,刚刚才结束完神风七队那边的任务” “没有,我们刚准备出发” “那好,我们这就出发吧,此次的任务地点是w市” 此时,科雅率领的b队已经来到g市的边界位置,只见科雅拿出来一个类似通讯器的东西放置在地上,一阵电磁干扰之后,出现一道光柱。 “进去” 三名队员陆续走进光柱之中,等到科雅进入后,这里又恢复成一片荒芜之地。 天空变成了一种暗淡的颜色,一片漆黑的森林里,这里的树木没有叶子,只有赤裸的树枝,一只黑色的渡鸦站在树顶,目视着四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空间扭曲度百分之七十二,地理坐标是四十二和三十一,没有异常能量,有两种可能,这只是一个曲面幻境,或者敌人超出检测范围,没有办法靠等离子穿梭机强行突破” 安康操作着一个白色小巧的仪器,准确报出目前的情况。 科雅只是看了一眼远处山崖上的古堡,就做出来决定。 “去那里” 武直奋力往前一推,这扇近乎三米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灰尘铺面而来,三四只蝙蝠从门缝中飞散了。 众人进到古堡之中,里面的装潢中规中矩,古典的画像,复古的楼梯扶手和满是灰土的地毯。 “武直,去地下室找找没有没电力设施” “安康,去每个房间查看能力有无异常” “威禾禾,刚才那只渡鸦跟了过来,你去外面察看一下,之后你和安康一起去西边的树林,那里好像有东西” “好” 众人在科雅的吩咐下,各自行动。 地下室的黑暗中,一只血色的眼睛静悄悄地潜伏在角落。 安康来到二楼房间,一番检查下,安康发现一幅与房间格格不入的照片,那是一个打着红色油伞的红衣女人站在地铁站的照片,周围的铁路和车厢都是一片灰暗,只有女人鲜红如雪。 就在安康要报告的时候,一阵恍惚,安康此时站在一个地铁站口,周围没有一个人,空荡的值班室里只有橘色的灯光照亮着椅子。 远处,一辆无人驾驶的列车行驶了过来,随着列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安康也开始有些慌张。 自己要不要进去? 可在犹豫的时间里,列车早已经开走了,随着车门的关闭,安康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出现自己非要上车的剧情。 安康打开仪器,所有的功能都在报红。 “看来不能靠机器了” 安康小心地来到车站外,周围很荒凉,就好像这个地铁站口是建造在荒山上一样,水泥地板外甚至长着一米多高的野草。 相比于外面无边无际的荒野,安康还是觉得问题出在列车上,回到地铁站台,安康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第二辆列车来了,仍旧空无一人,这一次,安康选择乘坐,车厢里光线还算充足,没有什么异味,此时安康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手握着栏杆。 随着列车行驶,很快都到了下一个站口。 随着列车缓缓靠停,安康竟然看见自己站在不远处的站台位置,往这边张望。 那不就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列车行驶过来的状态吗? 安康犹豫了,自己要不要下去? 可在考虑的过程中,列车启动了,远离的时候,安康看见一个红衣女人从背后靠近自己。 “什么?” 安康心中诧异,不过回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回头看过,当时自己身后有没有那个女人,实在无从得知。 如果这是一个循环,那么自己将在第三站上车,安康在心里思索着, 第303章 b队全军覆没 “怎么?” 安康心中诧异。 第三站空无一人,和自己预想的大相径庭。 到了第四站,安康下了车,这时,外面下起了大雨,安康在雨中狂奔,穿过田野和草坪,前面出现了亮光,可安康紧接着发现,那还是之前的站台,自己又绕了回来。 “小妹妹,这么着急干什么?” 安康转过身,那个红衣女人站在雨中,红伞遮住了女人的面容,只有那尖锐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把我困在这里居心何在?” “放心,小妹妹,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我会杀了你” 武直奋力一拳,墙体瞬间裂开一道口子,可那隐匿在黑暗中的怪物,速度之快,让武直根本不能靠近分毫,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方对手的武直想要借机逃出地下室,可对方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只能且战且退。 树林中,威禾禾单膝跪地,肩膀锁骨位置有一道爪子的抓痕,不远处的树林里站着一个全身长满羽毛的家伙,长的老鹰一样的脚爪,他的眼窝深陷,鼻子前突,一脸冷漠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威禾禾。 “哼,不自量力,自己都陷入危险,还想要去通知自己的朋友吗?” 威禾禾还是保持的姿势,没有回应对方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对方。 站台外,安康单膝跪地,瞳孔放大,雨水淋湿了安康的衣服,胸部位置被染红了大片,喉咙上的一处致命伤是油纸伞造成。 科雅此时以飞速地速度在城堡中变换着位置,此时的科雅衣服有些破损,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和科雅交手的是一位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虽然此时男人处处落于下风,可科雅知道,对方只是在牵制自己,必须马上结束战斗。 科雅一个前刺,闪现到男人面前,长剑击出,男人的喉咙与剑锋之间毫米之差,不知是幸运,还是科雅的失误,还是男人掌握的刚刚好,这一剑并没有割断男人的喉咙。 男人则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飞快地和科雅拉开距离。 当古堡大门在一次打开的时候,一个满身羽毛的大家伙走了进来。 “疯男,婆婆妈妈,怎么还没有解决” “疯男?你们是妖海之屋的人!你们可知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当然……知道,知道的清清楚楚” 疯男坐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 此时,二楼走廊口又走来一个红衣女人,拿着一柄还在滴血的红伞。 “疯男,怎么?你还没有搞定啊” “喂喂喂,你们把一个最厉害的人留给我,现在又开始抱怨我太慢了是吧,好!你们谁和这个女人一对一,还不能保证被她杀了,再来声讨我” “别闹了,快杀了这个女人,这次任务不能出一点差错” 阴暗的地下室伸出一个类似龙爪的手臂,将一颗脑袋捏成肉泥,四人开始围攻科雅…… 一处有着各种仪器的小房间中,穿着制服的男人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一位工作人员抱着一个文件包走了进来。 “长官,b队全局覆灭” 男人用手指尖抚摸着另一只手的手背,许久说道:“知道了。” w市的外围,沈昕拿出了一个同样的装置,周围产生一个光带。 “走吧” 四人进入光带之中。 灿烂的天空,绿油油的田野,一眼望不到头的草野,周围都是藤蔓和野果。 “我滴乖乖,这是到了童话世界了吗?” 徐进泽踩了踩地上的草坪,伸手摘了一朵花,可就在徐进泽想要闻花香时,那朵花长出一个嘴巴,吐出一些红色的花粉,然后那朵花就迅速地枯萎了。 “这地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要轻举妄动” 沈昕制止了徐进泽摘花采果的行为。 这暖洋洋的太阳一照,白羊的眼皮就耷拉了下来,黑小楠则是迅速拿出一些小仪器对周围的环境进行采集。 “这里花草的灵密度很高,不是一般的植物” “废话,从那朵花对着徐进泽放屁就能看出来” 当白羊说出这句话之后,脑袋立马被含三千焦耳能量的拳头给痛扁了。 “啊!” 一声惨叫过后,白羊飞进了几米远的花丛中不见了。 “我警告你!和队友说话客气点” 沈昕揉着微微发痛的拳头,和目瞪口呆的徐进泽、黑小楠继续前进。 白羊吐出嘴巴里的泥巴和青草,吃力地爬了起来。 “真是个疯女人” 这时,一米多高的深草里突然有什么在骚动,白羊疑惑地扒开面前的草丛,就看见一只毛茸茸地小兔子对着自己撅屁股。 “原来是一只兔子啊” 就在白羊放松警惕的时候,那只兔子突然转过身子,张开嘴巴,从里面伸出三条类似长着牙齿的肠子的东西。 “喂,就这样把白羊扔在后面不太好吧” 黑小楠有些担忧地往后看了看,见白羊还没有跟过来。 “放心,这里一马平川,还能弄丢了怎么滴,不要去管那个人渣的死活” 就在三人前进的时候,草叶飞动,白羊以猎豹般的速度飞快地朝前跑去,立马就超越了三人,徐进泽回头,就看见几只兔子在后面。 “搞什么?被几只兔子追着跑?” 徐进泽刚说完,那几只兔子就张开血盆大口,从里面伸出来三根血红色的“肠子”,还长着牙齿。 “啊啊啊!” 就这样,四个人开始在草原上狂奔。 一直跑出了草原的范围,那几只诡异的兔子才就此罢休。 “看!前面好像有一个村庄” 黑小楠指着几公里外的地方,那里有一些凸起的小黑点。 “说不定能碰见小矮人,他们需要我来唤醒白雪公主” “那或许是灰姑娘的家,饱受排挤的灰姑娘需要我的拯救” 白羊和徐进泽已经跃跃欲试。 沈昕:…… 当四人来到时,发现这里是一个镇子,木坊上是用木头组成的名称“格林镇”。 一些村夫穿着破旧的布衣在田地里劳作,他们半蹲着身子,偶尔有一辆驴车套着架子车拉着稻草从门口进过,四个奇装异服的人好像并未引起他们的困慌。 第304章 格林小镇 “这些村民看起来很友善啊,没什么危险” 徐进泽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白羊挖着鼻孔,跟在后面。 “我看……不见得,那些铁铲和耙子看起来很锋利啊” “你俩给我去后面去!” 在沈昕的霸王政权统治下,白羊和徐进泽立马变成了两个奴才。 小队进去村庄的范围内,一个穿着半截子麻布的村夫挑着两桶水,沈昕快步走到村夫的前侧。 “大叔?” 听到沈昕呼喊的村夫立马挑着两桶水快步走开了。 见此情况。 白羊和徐进泽相视而笑,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果然,善良的村民对于陌生人和母老虎还是分的清清楚楚” 白羊随意的一句话,就让自己的脑袋倒插进了石头房屋旁边架子车上的稻草里。 系着围裙的女人裹着个灰色的头巾,挎着一篮子鸡蛋从众人面前走过。 “小楠,这次你上去问问” 黑小楠收起来那些古怪的装置。 “大婶” “啊?” “这里是哪里呀?” “格林镇啊” “请问你们这里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啊” “没有啊” 之后,妇人快步地离开了这里。 黑小楠回到队伍里。 “好像没什么异常,探灵器也探测不出来” “你俩个!有种不要在后面偷着笑!” 白羊和徐进泽立马换了一副严肃的样子,可并没有持续多久。 众人来到小镇的中心位置,泥泞的道路上都是鸭子的粪便和车辙印,几只肥嘟嘟的猪溜达进了不远处的小巷子。 就在众人还在观察周围的时候,白羊突然往背后一看,一个小孩躲在井边,那么一瞬之间,白羊感觉那个小孩的五官好像在扭曲。 “嗯?” 白羊一把就把小孩给揪了出来。 “放开我,妈妈!” 男孩的呼喊引起来了其他队友的注意力,这次,白羊轻松挡下了沈昕的拳头,并且轻松地推开,白羊揣摩了一番之后,竟然直接将手伸进男孩的眼珠里开始搅动。 在三人的震惊和不解中,白羊将男孩的脑袋搅了个天翻地覆,可是没有发生血肉模糊的景象。 男孩的脑袋成了泥浆的模样,身体也迅速的融化。 白羊随手将这滩泥巴甩了出去。 “原来是个泥巴怪啊” 那滩泥巴在地上蠕动着,成了一个模糊的小孩人样,可还未近一步成型,一股暗法能量笼罩其全身,很快就成了一滩稀泥。 “好像不堪一击啊” 徐进泽马上失去的兴趣。 这时,众人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小怪,有人身马腿的半兽人,还有皮肤是树皮的半树人,它们都是之前的村民,现在似乎不再隐藏。 “卡莎小姐会诅咒你们!” 一个毛发粗糙的狼形人吼道。 “为卡莎小姐而战!” 几十只各形各样的小怪一起发起了冲锋,沈昕亮出匕首,一个箭步蹿了出去,手起刀落,一个裹着麻布当脑袋的小怪倒在了地上,同时,另外一个满身疙瘩的蛤蟆被洞穿了心口。 相比于沈昕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黑小楠就显得有些拘谨,只见,黑小楠轻轻往后躲闪,避开了树人的枝干攻击,随后,黑小楠跳到房屋上,分析着树人的进攻方式,以及一只猎斑犬的攻击。 相比于沈昕、黑小楠的优雅和灵巧,徐进泽就显得比较暴力和直接,当一个丑陋的鼙鼓怪冲上来的时候,徐进泽单手握住其咽喉,接着,从徐进泽指尖蔓延出一股暗能量,短短几秒过后,鼙鼓怪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当一只血蝙蝠从天空偷袭的时候,两个黑色的圆环禁锢了血蝙蝠的咽喉,将其绞成碎片。 相比于沈昕和黑小楠、徐进泽的强大,从容、不可战胜,白羊就显得比较狼狈和蛆虫般的扭曲,那只狼犬跳跃着冲到白羊身前,两爪一扑,就将白羊给扑倒在泥潭之中,白羊狼狈地用双手抓住狼犬的前足,身体在泥潭中扭曲,像一只蛆虫一样躲避着狼犬的啃咬,脏泥巴将狼犬和白羊裹成了黑色的巧克力,这时,一个树人用巨大的枝干将白羊抬起来摔向空中。 “啊!” 一声惨叫声过后,白羊倒栽葱飞进了茅草屋顶的农舍中,并且准确无误地落在已经空无一猪的猪圈里。 就在狼犬冲进农舍,想要啃咬刚刚爬起来的白羊时,一柄匕首割断了狼犬的喉咙,徐进泽,沈昕和黑小楠来到农舍。 白羊全身糊着泥巴和猪粪,在不停地往地上吐泥巴,衣服被树人和狼犬整的破破烂烂,一只鞋子也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咱们的颜值担当者,白大帅哥,怎么被几只小怪整的不成人样啊” 沈昕用轻佻的语气侃侃而谈。 徐进泽和黑小楠则是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毕竟白羊此时身上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够靠近的。 白羊用手摸了一把脸,露出眼睛和嘴巴。 “我这是先示弱,然后将那狼犬引到密闭的空间,再展露实力,给他擒住,给他一种强悍的反差感,击破他的心里防线,再进行惨无人道的拷问,问出卡莎小姐的住处,再一网打尽,现在好了!狼犬被你一击毙命!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啦!” “不劳我们的白大帅哥费心,我已经留了活口,并且已经盘问出了卡莎小姐的住处” 徐进泽露出手里的一只被逮住的血蝙蝠,下一秒,血蝙蝠被暗能量笼罩。 “咳咳,呵呵!还算聪明嘛” 白羊背着双手,慢慢溜达出了农舍。 林间小道,周围都是古木高森,投射下来的阳光淅淅沥沥地少的可怜,一些树木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呈现一种濒死的焦黄色,c小队的成员躲藏在乱石的后面,唯有身着兽皮的白羊显得十分突兀。 “我说,那么多衣服,你为什么偏偏选这一件?一会打起来,我很容易把你当做小怪杀了” “其他衣服要么满是粘液,要么满是血液,要么满是泥土,要么满是粘液和泥土,要么满是血液和泥土,要么满是血液和粘液,要么满是粘液、血液和泥土,就这一件还能穿啊” 白羊擦了擦兽衣上的灰土。 第305章 赛亚人 “前方就是血色森林,这是通往目的地的其中的一个路径,剩余还有银色悬崖和挂壶瀑布” “卡莎小姐的木屋是在最西边,走血色森林显然是最快捷的一条,不过,我觉得这条路都是卡莎小姐的眼线,所以,白羊和徐进泽你俩要回到格林镇,通过古井里的暗道就可以到北边的挂壶瀑布,到那时,你俩在暗,我们前后夹击” “收到!” “明白!” 白羊和徐进泽踏着正步离开了这里。 古井里,徐进泽攀岩在满是苔藓的石壁上。 “喂,轻点踩啊,那是我的脑袋” “坚持住!我的脚尖已经踩到洞口处的石头上了” 随着徐进泽一声声哼唧声,白羊顺利进去古井的暗道,徐进泽也在白羊帮助下进去暗道,穿过悠长的古道,两人从一个空心的树洞里爬了出来,绿油油的草丛地里飞着几只蝴蝶,不远处有水流的声音,清澈的河水沿着岩壁一泻千里。 真不愧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两人行动十分速度,几乎以一种踏草飞行的姿态,走了大概三个多小时后,出现了一栋有着古老飞檐的小木屋,鱼鳞形状的屋顶,烟囱里飘着淡烟。 “嗯……应该就是这里了” 徐进泽躲在一个巨大的蘑菇后面。 “里面好像没人” 白羊观察了一会说道。 两人悄咪咪地进了小木屋,里面果然没人,一口大锅被架到火堆上,里面泡着蜥蜴、蛤蟆……之类的东西,一个三层的木柜子上陈列着各种生物的器官和植物的标本,客厅放置着一张沙发,旁边是暖炉和毛线团。 一进门,白羊和徐进泽都不自觉地流下口水。 “怎么回事?地下室好像有很美味的东西” “我也感觉到了” 随着门锁的破裂和木块的飞溅,三道木门的防线被轻易攻破,上面的魔法图文似乎也对两人没什么作用,接着,白羊和徐进泽就看见一地下室的苹果,红彤彤的苹果,白羊伸手拿起来一个,啃了一口,一股甘甜的口感在唇齿间萦绕。 接着,白羊一个接着一个地吃了起来。 徐进泽见状,也吃了一个,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两三吨的苹果就这样被啃食一空。 “不对劲……咱俩吃这么多苹果竟然没有饱腹感” “当然他娘的不对劲了,几万颗苹果被咱俩吃掉了” “就是忍不住去吃……” 徐进泽随手啃掉了最后一个苹果。 “管他呢” 白羊拍了拍没什么饱腹感的肚皮,准备离开这里,可是当白羊轻轻触碰木门时,整个木门立刻碎成了碎屑。 两人惊愕当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龟波气功……” “难道……” 徐进泽稳住身形,轻轻一跺脚,整个木屋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一堆废屑。 “这……不是一般的苹果……” 就在两人为此震撼不已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枯哑的声音。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苹果!这是能量果!我储存了上亿年的能量果!你们两个臭小子,不仅偷吃我的苹果,还把我的房子拆了!” 一个脸上满是麻子的巫婆拿着个歪斜的拐杖,气的脸都憋红了。 “你就是卡莎小姐是吧!我们来就是找你麻烦的” “谁他娘是卡莎小姐?我是何莉小姐,卡莎是住在另一边的小屋!” “白羊……咱俩走错了?” 白羊沉思了一会说道:“不是咱俩走错了,是沈昕把咱俩支开了。” “哼!你俩两个臭小子要为此付出代价!” 何莉小姐挥舞着拐杖,蟒蛇般的树枝像脱缰的野马冲向两人,此时徐进泽仅仅是轻轻抬手,一股无形的能量瞬间摧毁了所有的树枝,何莉小姐也被气浪给冲击到了天空之中,不见了踪影。 “我靠,咱俩现在拥有赛亚人般的实力了!” 徐进泽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白羊则是叼着一根草叶子,仍旧一脸死样。 “走吧,去森林的另一边,说不定沈昕和黑小楠已经被炖到大铁锅里了” 此时距离此地七千米远的地方,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站在一束巨型植物上,刚才的何莉小姐来到男人面前。 “大人,您吩咐的我都已经……” 何莉小姐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给了何莉小姐一个金色的蛤蟆,后者贪婪地将蛤蟆收起来,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此地。 卡莎小姐的木屋。 屋外的田地里,黑小楠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南瓜罩里,里面有上百个稻草人和黑小楠缠斗在一起。 另一边,一身黑衣的卡莎小姐腾飞在空中,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对面的沈昕此时喘着粗气,左臂位置有被一截黑藤蔓缠绕过的痕迹,毒液虽然被压制,可仍旧以缓慢的速度消耗身体。 “可恶,没想到这个制造弱鸡小怪的女人这么强” “哈哈,无知人类就喜欢通过表象来分析问题” 卡莎现在显得很惬意,似乎是在享受自己的脑力劳动成果。 “放弃抵抗吧!禁锢!” 沈昕脚底出现一个六边形阵法,从里面伸出来无数个银白色的窟窿手臂,沈昕踏地而起,刚想要脱离此地,天空中竟然降落下来一个黑色的幕布。 “什么?” 从中伸出了上千条幽灵手臂,纵使沈昕已经极力地躲避了大半,可仍旧在上下夹击下中了招,就在沈昕和黑小楠双双被困时,白羊和徐进泽背靠着太阳,从天空中缓缓降落,卡莎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发现是两个人从天空落了下来。 就在众人以为白羊要说出“放开我的伙伴”“放开那个女人”之类的惊骇世俗的话时,白羊颤栗地站在地上。 “唔,刚才飞的真高啊” “是啊,头一次飞这么高” …… “你们两个想要救她们吗!” 卡莎问道。 “不不不,我俩不是来救人的,而是要打爆你的猪头,顺带救人” “哈哈哈哈,痴心妄想……” 徐进泽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往前一点。 “魔动” 一股至纯的暗能量被分解成千条触手伸向卡莎,附有魔法的藤蔓和其触碰的瞬间,后者被迅速地吸收枯萎。 “什么?” 卡莎小姐在震惊中被暗能量吞没。 “这么难缠的家伙……被秒杀了?” 沈昕震惊不已,虽然知道徐进泽的手段很诡异,可上次没有这般恐怖如斯。 第306章 塔寨 “果然,身为强者随便捏造的招式都如此强大” 徐进泽吹了吹手指尖,好像自己刚才刚打完手枪。 “哎,看来没有人能承受起我的雷动三千了” 白羊在一旁唉声叹气,完全没有自己发挥的空间。 徐进泽抬手之间,就将控住黑小楠的南瓜罩碎成大大小小的南瓜碎块,解困后的黑小楠马上为沈昕治疗了手臂上的伤势。 “你俩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吃了一些苹果” “苹果?看这架势怕不是老祖的人参果吧” 沈昕刚调侃完,徐进泽和白羊同时紧张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远处的树林里跑去,大概几分钟后,两人又从里面出来,还一脸轻松的样子,可一会之后,徐进泽又痛苦地跑进了树林里。 “你俩干嘛去了?” “肚子疼……” 一个小时后。 徐进泽一脸的绝望苦逼样,痛苦地捂着皮眼。 “喂,为什么啊,我为什么拉肚子去了三十多趟还拉不完啊” 白羊眯着眼睛说道:“肯定是那个能量果的副作用……” “那为什么你就去了一趟,而我去了这么多趟啊” “很简单啊,我没有动用太多次能力” 沈昕来到已经快要虚脱的徐进泽身旁,拍了拍肩膀,一脸坏样地说道:“看来当赛亚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等到徐进泽终于结束那恐怖如斯的副作用后,白羊搀扶着徐进泽,四人小队再次出发。 “哎呦呦……哎呦呦……呦呦呦” “……呦呦……哎呦……” 在徐进泽的一声声哀嚎中,队伍走出了草原,周围渐渐荒凉。 “你能不能小声点!” 沈昕听了两三个小时的哀嚎了,已经快受不了了。 “我屁眼疼嘛” “哎……哎,你别对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你屁眼疼的绝大部分责任在于我” 白羊避开徐进泽那“深情”可怜的眼神。 为了避免这股基情持续发酵下去,黑小楠喊道:“前方好像有个城寨……” 顺着黑小楠手指的方向,远方的深红色起伏的山脉中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仔细看去,那是一张嵌入墙体中的城门,城门上有些翘起的铁皮和松动的螺丝,但丝毫不影响其整齐的稳定性。 “瞧着有几吨重啊” “周围好像都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必须要从那个峡口通过” 黑小楠收起仪器。 “那就……” 沈昕话音未落,周围的沙地里窜出来四个穿着黑色衣服、蒙面的家伙,他们身手敏捷,手持着一截铁链,铁链的末端缠绕着满是尖刺的小铁球。 其中一个蒙面人甩动着铁球朝着沈昕攻去,可还未触及身体,就被沈昕用匕首给宰了。 “大哥!他们是异能者” 意识到沈昕一行人不是普通人,其余三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飞速地钻入了土壤之中。 “算你们跑的快” “不对……没这么简单……” 果如白羊所说,不知从何处飞来几只飞箭,准确无误地击中白羊四人,白羊感觉身体无力,意识迷糊,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抬起来,摇摇晃晃朝着那个峡口前进。 塔寨内。 白羊被人泼了一桶黏糊糊的东西。 “噗!” “闻起来就像是发臭的蓝莓酱裹进塔塔酱里面” 白羊发现自己身上被捆着一圈蓝色的铁链,周围是一群满满朋克风的暴走徒,他们穿着带有尖刺的黑色夹克,紫色的“竖发”,挂着链条的靴子。 “这是进了不死乔的老巢了吗?” 在一个用废铁网搭建的高台之上,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穿着一身淡薄的孔网衣服,他光秃秃的脑袋就像是一坨用奶酪堆起来的小山块,一个牢固的闸口挂在男人的嘴前。 “大人,这群人是从迷失森林中出来的” “哼,竟然还有人能从那个老巫婆手里活着出来的人” “既然是异能人,就让尊者来打点,您看……” “正合我意,通过卡萨多的大门已经敞开!我可没功夫和这些家伙耗在一起” 胖男人带领着几个仆人离开了这里,一个长得像乌木侯的家伙露出阴险的眼神。 “去把尊者叫来” “是,蛮撒大人” 此时,沈昕和徐进泽也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这个蓝色的铁链可以克制我们的能力” 沈昕尝试了几下,果然自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被绳子捆住。 “你俩应该不会被压制吧” 徐进泽刚想要有所作为,白羊赶快制止到:“没必要,还不到时候。” 此时,奸诈的笑声从不远处的通道传出来。 “白羊!好久不见啊” “这声音,难道……” 白羊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蒸汽走廊的尽头,路明走了过来,比了之前,面容有些沧桑,那断臂处安上了一个机械手臂,出乎意料的是,路明竟然瞎了一只眼睛。 “看来,某些人终于被逐出家族了” 听到白羊的话,路明转眼换了一副凶恶的神色。 “即将要做我刀下亡魂的家伙也配提及我的过往?那群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和你这个蛆虫一样恶心” “这就是丧家犬的被逐感言吗?挺一般啊” 路明低下身子,和白羊面对面。 “嚣张吧,有你好受的时候,或者你现在哀求我,我可以把留到我推翻血族统治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会亲眼让你见证我怎么血刃血祖那个无知者” “当土皇帝当出幻觉了?” “哈哈哈,白羊,一切都在改变,既然你没有觉悟,就先一步下地狱吧” 路明起身走远,沈昕问白羊:“朋友?” “……算是吧,想要弄死我的朋友” 路明转身对着那些朋克下属吩咐几句后,他们将白羊和其余三人分开。 在一个鸡冠子发型的哥们簇拥下,白羊被带到了地下,这里有个非常简陋的下降装置,在一众裸露的电线中,有个黑漆漆的矿洞,里面此时有众多的朋克人在开采一种蓝色的矿石,锁住白羊的铁链大概就是这种材质。 路过这个矿洞时,路明露出得意的样子。 “怎么样,这些矿石看着很眼熟吧” “嗯……和龙晶很类似” “算你聪明,这虽然和龙晶相似,却和其能力截然相反,只要利用其打造武器,就可以抵挡大部分的军队” 第307章 娑狄丝 “就凭这些你就想要推翻血族?” “当然……不止如此,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离开隧道,周围的岩石愈加的坚固,在隧道的尽头,是一个远古魔法阵,巨大的石柱规则地摆放在一起,一个满是粘液,身形巨大的怪物残骸身处在阵型的中央,身体被割裂成两半。 “萨多!远古荒原的统治者!” 石柱的周围有一些穿着灰袍的术士,一个身形修长的老者穿着白袍子,站在一尊雕像面前,雕像是个魔鬼的样子,两个利爪之间放着一本散发着不安气息的古老书本,仅仅是窥探一眼,似乎就能听见恶魔的低语。 萨多合上书本,空洞的斗篷下只有两个蓝色的眼睛,其余部位是一片暗哑之色。 “血族的污秽者(萨多自认为血族贪恋血液是十分污秽的行为),古老而伟大的帕蛮家族留下的《污点》会更好地帮助我们促成娑狄丝(曼拉族语言意为险恶的隧道)” “这个将创造出三个传送点,分别在灵界、妖界和人界,希望你这个遵守诺言,将这个立方空间持续到娑狄丝的形成” 萨多的声音沙哑而空洞,就像是没有嘴巴,声音是从咽喉下的洞穴中发出来的。 “当然” 路明此时毕恭毕敬,并不为对方的话感到生气。 “在此之前,可否将这个人类投进深渊之中” “湮灭毫不相干的灵魂不是我的职责,巨大的远古法阵已经消耗掉我太多的精力……” 眼看萨多要讲到几十万年前了,路明赶快打断。 “好吧” 于是,路明带着白羊离开了这里。 “算你运气好,白羊,不过,我仍然有个很棒的点子” 在白羊一行人和塔寨的土着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另一个位面的蓬莱岛,这里是妖族皇室的聚集地,也是迄今为止最为庞大种族——狐妖的统治地。 在一片辽阔的荒野中,璀璨的银河星带沿着地平线一路飘向远方,甘露子在星空下摇曳着湿润的草叶。 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身着华贵的白袍,景龙丝带缠绕在腰间,宽额间有不可侵犯的威严,可此时男人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 狐王说道:“让聚所的人处理必将导致韦德奇道路,乃至整个交易会所的封闭,这样的风险交易会所担担不起,我氏狐家族也承担不起。” “比起那些拿着一张塑料卡在人面前比划的家伙,我相信这件事情交给你逍遥子更加合适” 老摇眯着眼睛,嘴角的香烟纹丝不动,只有飘渺的烟气缓缓而上。 什么?你说老摇不是不能离开s市?如果这种鬼话你都相信,显然你还没有做好进入社会的准备。 许久,燃烧的烟丝已经烧到老摇的嘴唇,可这仍旧没能让老摇把目光从那坨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粘稠物上移开。 “出现多久了?” “大致是一个月之久,若不是星辰之星的庇护,恐怕这方圆几百公里都将异化,而秉承着一方的星辰之星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狐王幻化出一个璀璨的星体,光彩夺目,可是透过白亮的明光依稀能看见几道奇异的紫色流体萦绕在上边。 老摇思索片刻,从口袋里开始翻找东西,只见,一个长毛的鸡骨头被扔了出来。 “不是……” 女士蕾丝内裤。 “不是……” 啃了一口,已经长毛的苹果。 “不是……” 眼看旁边的狐王已经汗颜,老摇终于拿出了一个脏兮兮的紫色葫芦,那些精美的花纹里现在满是污垢。 “也只有你能把这种可以统领一方的宝物当做垃圾装在身上了” 狐王竟然对此毫不意外。 老摇念叨了一段咒语,葫芦飘到空中,散发出一股至纯的能量,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老摇卷入了粘稠物之中,不见了踪迹,狐王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老摇消失,并没有感到惊慌,毕竟如果这个男人都解决不了,那么这个世界离完蛋也不远了。 塔寨外围。 沈昕,黑小楠,徐进泽三人跟在队伍中间,烈日当头,可这些家伙还在不停地呼喊和吆喝,压根是看不起太阳。 “本来就徐进泽一个,这下好了,比菜市场还吵” 沈昕两眼犯困,脚底发烫,手腕酸痛,耳膜震荡,堪比早八的大学生。 实在受不了的沈昕来到徐进泽身旁。 “喂,本队长命令你用你那洪荒之力把这些家伙全杀了” “这么多人……我起码要拉三个月,这和残忍地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沿着歪歪扭扭的荒原走了老长的距离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些现代化的房屋和道路,就好像是把一座城市给连根拔起来给插进荒漠里一样,显得极其别扭。 “w市变成了这个样子……” 城市外围的房屋大多都被沙土掩埋,透过破碎的门窗能看见一些人类的残骸,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变成了枯骨,队伍往里深入,这些塔寨里的家伙打碎玻璃,冲进屋子,肆意妄为地破坏房屋和尸体,那似乎能给他们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沈昕已经熟记w市的地区,这里是西南侧。 队伍行进到一处狭窄的巷道,周围两面高墙突然出现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夹克,腰间别着个短剑,那人从窗户跳了下来,迅速拿剑,手起刀落之间,就有两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人甩动长鞭,将其中一个家伙摔到空中,随着一声惨叫声,那人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地上。 “你们可别再往前走了” “喂,老齐,你语气能不能硬气点” 拿长鞭的人清了清嗓子:“喂!你们这群畜牲,要么滚出城市,要么死!” 回应两人的是一阵嬉笑声,毕竟和庞大的队伍相比,死掉三个人并不能劝退他们,随着一个裸着膀子,用铁链缠身的家伙一声令下,前方的小将厮杀地冲了过去,那个腰缠铁链的大块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拿短剑的男人冲去,剑刃和男人缠绕在拳头上的铁链碰撞在一起,产生一连串的花火。 第308章 割舍 眼看那两人落入下风,黑衣服的手臂位置更是被铁链劈开一个长长的口子。 “老齐……拖不住了啊” “再坚持一会,那边很快就会撤离” 此时,沉默许久的徐进泽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对不起了……屁眼…… 一束高纯度的能量光波从那些围堵两人的后面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灰烬。 “我!就是太阳!” 在中二发言的加持之下,这个有着一百多人的队伍转眼间化为乌有,黑衣服的更是顾不上肩膀上的伤口,被眼前的画面所吸引。 几分钟后,去往w市中心区的道路上。 齐一鸣震惊地说道:“城市和现实世界脱离了?怪不得得不到救援,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在一个叫七星的家伙帮助下,虽然他会协助,但是他只允许四个人进去” “四个人?开什么玩笑” 齐一鸣觉得来一整个军队都不一定能够救出这座城市,四个人和炮灰有什么区别,自己这段时间可是亲自面对各种各样的怪物,塔寨那帮家伙只是其中的一伙。 “成功的关键在于切断城市和这个空间的联系” 和齐一鸣另外的家伙叫浩胡,浩胡只是默默地跟在其他人的身后,对于新到的救援,他两上也没有出现惊喜,毕竟这短短的两天里,见证过了太多的死亡,组织为了避免和理事会起冲突,竟然做出这样荒唐的行为,和抛弃生命有什么区别。 徐进泽在黑小楠的搀扶下走在最后面,前者已经虚弱,短时间内应该是不能动用能力。 里世界的边缘位置,这里是一片红色的荒漠,只有两个身影在蛮荒之地行走,他们分别是白羊和路明,两人走到尽头的边缘,下面是一片红色的岩浆。 “如果有一个地方代表死寂,那非里世界的原浆莫属,白羊,你准备尝试灵魂都被腐蚀的滋味吧” 就在路明要将白羊推进原浆的时候,前者突然挥动右手,一股血煞之气从指尖散发出来,一个戴着白色笑脸面具的家伙轻易地用斗篷挡住了那些血煞气息。 “呵呵,反应不错,可没什么用” “你是什么人!” 路明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一点气息的男人。 “要是愿意,你可以尊称我为笑脸先生” “那么……这位笑脸先生,你想要干什么?” “哦,这个啊,我和你身后那位有点血海深仇,我能不能杀了他?” 听到这里,路明松了一口气。 “这个啊……噗!” 就在路明面对白羊的时候,笑脸先生用指尖隔断了路明的脖子,然后路明全身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画面很有美感,但对于一个血族的人,自身血液被其他人操控,属实是一种耻辱,不过路明也没有机会感受这种耻辱了,因为等到血液流光,笑脸先生将路明推到了原浆之中。 一旁的白羊则是亲眼见证了这场凶杀案。 笑脸先生望着路明没入岩浆的尸体,笑嘻嘻地说道:“对不起,骗你的啦。” 随后,笑脸先生来到白羊身旁。 “白羊,上次的事情……” “什么事情?” “忘记了吗?忘记了也好,省了一些无所谓的步骤” 笑脸微微转过身子,单手扶向空中,一扇上古魔门凭空在原浆上空浮现,猩红的波纹中蕴含着无穷的魔能。 白羊把嘴巴张的大大的。 “哇,你要召唤圣主啊” “白羊,是时候结束这场愚蠢的闹剧了,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世界” 两人被吸入门内,里面就是这个里世界空间的核心。 沈昕的小队在齐一鸣的带领下来到城市中央,这里的地堡中有存活的居民和上千万的龙晶,塔寨那帮家伙的目标无非就是这两样东西。 一个中年模样的大叔暂时负责指挥,大叔穿着一身黑色夹克衫,眼角有些皱纹,谈吐温文尔雅。 “小齐啊,干的好,七小队已经顺利转移了那里的居民” “萧长官,这是外界委派的救援小队” “这是我们的指挥官,萧长官” 萧敬看着面前的两位年龄不大的女子和一个看起来非常虚弱的家伙,这救援队伍看起来怎么这般凄惨。 “啊,你们好” “萧长官,别看我们只有三个人,但想要拯救这座城市,绰绰有余” 沈昕和萧长官详细地交流了一下计划。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只需要找到里世界的核心能源位置,破解两个世界的联系” “好的,沈小姐,我看你的那位朋友好像很痛苦啊,我们这里有医疗站……” “不不不……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的厕所在哪里?” “厕所?” “对,厕所” …… 多沦纳德族人是一支有着莉塔雅旁系血亲的种族,他们有着坚强的意志和顽强拼搏的精神,可是他们将这些优点用于抢劫和杀戮,毕竟这是获取资源最快捷的方式,目前w市的大半个部分都被多沦纳德族人占领。 他们身材匀称,有着深蓝色的面孔,五官端正且不苟言笑,所有的男性多沦纳德族人几乎都有着宽下巴和高大的身材。 就在几百个多沦纳德人在搜集城区那已经被翻来覆去搜集的资源时,一束巨型光波冲击了这支强大的队伍。 当仅存活的几个多沦纳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割断了他们的脖颈。 “应该就是这里了” 沈昕和徐进泽打开一个不起眼的储物室的小门,这时,黑小楠拿了一个黑色的三角装置,将三角装置放置在地上之后,其中投射出来一道光束。 “只要破解其中的核心就可以断开……” 沈昕刚说完,那刚刚才成型的光门转眼又消散。 “怎么回事?” 里世界的核心位置,在一片类似神经元链接的光柱通道内,白羊喘着粗气,眼睛猩红,周围飘散着一股骇人的煞气。 一束巨型的光柱被血海淹没,其中连接的经络全都被拦腰斩断。 笑脸见已经大功告成,只是轻轻一笑说道:“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哦,白羊。” 随后,笑脸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第309章 侵犯 沈昕站立的地面开始颤抖,一股不可反抗的斥力开始将两个世界分离,过去一段时间后,黑小楠的仪器显示这座城市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749局的人第一时间来到现场处理后续。 负责擦屁股的卫科科长张浩天拍了拍沈昕的肩膀:“干的不错,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吧。” 沈昕则是一脸的懵逼,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但生活就是这样,一些曾经你认为的巨大困难可能会在你不经意间忘记,等到你再次回忆起来的时候,却已经发现那个难倒自己的磨难现在不过如风中柳絮一般轻浮。 当然,如果你不听我的这段富有哲瀚的话而非要指责说是我敷衍了事这段剧情,那你就去想吧,因为就算真有此事我也不会承认的。 我才不会承认是我脑力枯竭! 反正,就这样,本该混混烈烈写个一百多章的故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大家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轨上,该上班的上班,该开学的开学。 沈昕原以为的事情没有发生,一切都显得如此平淡,唯有白羊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玛德,老摇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携款逃跑了!” 在寻找老摇一个月未果之后,白羊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毕竟这个老不死的还欠白羊一大笔奖金。 而且,当老摇消失之后,这个冷淡的小区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不乏多次,白羊都发现一些身手矫健的家伙伪装成大叔大妈在监视自己。 于是……白羊又得出了一个结论。 “玛德,这个老不死的不止欠我一个人的钱,现在这些都来讨债来了” 徐进泽和梦诗桥的关系则是越来越以一种诡异且迷糊的概念发展,首先两人长时间相处是肯定的,其次徐进泽也知道梦诗桥的意图,可徐进泽就是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其次的其次,梦诗桥知道徐进泽知道自己对其的意图,但梦诗桥在知道自己对徐进泽有意图的情况下的徐进泽不会捅破的情况下也决定一直维持这种情况,徐进泽则是在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情况下一边无耻的享用一边又不厚道的不想继续升温,于是,随着时间越来越焦灼,一种难以遏制的悲剧在持续的酝酿,最后,这对不怎么亲密的情侣,太过亲密的朋友,从未干过亲密事情的男女就这样陷入不可定论的世界线。 和往常一样,梦诗桥在和徐进泽吃完第三千两百次午饭之后,这个感情单一的女孩子含情脉脉地问道:“徐徐……咳咳。” 恶心到我了。 咱还是来点正常的。 “徐进泽,我的徐郎,你不觉得咱俩缺个宝宝……咳咳” 算了,算了。 这次真的好好来,相信我。 “徐进泽,你下午……有空嘛?” “下午没课,但我要去兼职” “好吧” 随后,两人在去各自宿舍楼的分叉口分开了。 什么?你说没劲?你想要看什么?你这个卑劣无耻的家伙,如果你要维持你那龌龊的想法就去,或者zzz,我这种高尚的人必然不可能做那些事情,在我高明的提醒下,如果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那就把自己的存货交给我来保管,咳咳,懂吗? 下午独自在宿舍的梦诗桥犹豫了许久,还是发出了晚上一起去一个着名约会相亲的餐馆吃饭,但凡有点恋爱经验的都知道这是一种潜在的表白。 可徐进泽这种男人,不仅不知道这家店是个情侣专店,还认为去那么远的地方吃饭属实浪费时间,不如楼下面馆。 因此,徐进泽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看饿不,太远了,晚上随便吃点” 这三句话任凭一个没良心的人看都会认为是一种潜在的拒绝,可是现在恋爱激素爆膨的梦诗桥眼睛里看到的是“晚上肚子饿了的话咱俩就去那个非常远的餐厅随便吃点”。 于是,一个如约而至,一个犹犹豫豫。 夜晚,维纳斯餐馆,杨帆和严少泽一同驱车来到这里,本来两人是准备狩猎一些街边小吃,解解馋头,可严少泽看到梦诗桥这个清粥小菜,就突然想要换一种口味。 “嘿嘿,严少,那是我们学校的,和我关系熟着呢,给我点时间,保证给你搞定啊” 随后,杨帆换上那副身经百战的温柔学长的面孔。 “梦同学,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等人” 在一个陌生的场合碰见熟人来打招呼对于梦诗桥来说是一种灾难,虽然显得很拘谨,杨帆自然知道梦诗桥和徐进泽的叽叽歪歪。 “等徐进泽同学吗?他说想要换个地方,那不,就是远处那家ktv,好像是724房间,他看我顺路到这个餐厅来,就让我来通知你” “啊,是吗?” 梦诗桥怯怯畏畏,脑袋早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听到让自己心急如焚人的名字,便不再思考了。 “那可不” 于是,杨帆把梦诗桥带领到ktv的包间。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徐进泽,这里有开水,你喝点” 杨帆递过来一杯还散着热气的水。 “谢谢” 一切搞定的杨帆来到严少泽的身旁。 “都搞定了,等个十分钟就看可以嘿嘿了” 梦诗桥等待在包厢中,一会之后,就感觉头晕目眩,一种难以遏制的奇妙感觉迎上心头,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好像进来,他簇拥着梦诗桥,轻轻抚摸着梦诗桥,梦诗桥感觉此时全身酥软,早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只在潜意识里认为那就是徐进泽。 这是一段迷离的经历,每一个器官都被沉浸在温柔的故乡里,飘飘然…… 可这样的幸福不会持续多长时间,当梦诗桥清醒过来时,是一个陌生的豪华房间,裸体的自己和下体的疼痛,如此干净整洁的房间却成了梦诗桥内心中噩梦里的地狱。 “不……不!” 虽然梦诗桥还想欺骗自己,可打开手机发现徐进泽一连串的消息之后,最后希望也破灭了,梦诗桥双手紧紧拽着床单,世界宛如披上了一层灰色没有色彩。 第310章 暗杀 一处未完工的工地,门口处,巨大的黄色标牌上写着“施工重地,禁止进入”,一旁的路灯,发出惨淡的灯光,将标牌照亮。 梦诗桥披着散乱的头发,绕开那个黄色的标牌,走向那还未完工的大楼。 这会夜已经深了,工地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风吹动挂在铁脚架上的帆布声音,一楼入口处,一个小灯泡发出微弱的黄光,并伴随着梦诗桥的脚步,一闪一闪的。 那水泥楼梯还没有抹平,上面的小坑有很多,灯光照到上面,布满了黑色的阴影,梦诗桥赤脚踏上楼梯。 一层,两层,三层...… 眼看就要走到楼顶,梦诗桥还是不停脚步。 漆黑的夜空下,一处未完工的高楼矗立在工地中央,整个高楼被铁脚架包围,活像一只巨兽被困到铁笼中。 在这“巨兽”头顶,一个花季少女站在楼边,冷风把白色的裙摆吹得飞起,和这冰冷的高楼相比,梦诗桥的身子是那么娇小,那么炙热。 梦诗桥面无表情,呆滞的眼神中倒映着灯红酒绿的城市,随后,一行热泪湿润了消瘦的脸颊,呢喃的嘴角似乎想说些什么了。 可是在这楼顶,喧嚣的风中,什么都听不清。 “哎呀,你干什么啊,讨厌” “来嘛来嘛,这没有人” 一个醉酒的老板把自己的下属带到了这个工地,就在老板要把下属拉进那黑洞洞的楼里的时候。 “砰!”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老板看见什么从楼上掉了下来,跑去一看,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 “什么东西啊,瞧你那怂样” 下属来到老板身旁。 “啊啊啊啊” 下属捂着嘴大声大尖叫。 “报警啊” 老板从呆逼的状态中反应过来,急忙拿出衣襟里的手机,手抖的像筛子,点了好几次,才拨对了号码。 不久后,这件事情很快轰动了周围的学校,人们愤怒,可惜,他们在网络上宣泄着自己一样的痛苦,表达对女孩的同情,出事地点被大批的自媒体争相报道,不过这些谈吐皆是惋惜的人们却只想要热度,肆意的扭曲事实,短短时间里,这个悲惨的故事被分解成了三角恋、婚外情、堕胎等好几个版本…… 渐渐的。 人们似乎没有了热情,转而又为一些宠物事件打压不平,这件事情似乎就这样被淡忘。 只有一个人从未忘记这件事情。 徐进泽穿着一身黑衣,来到一处颇为辉煌的别墅区,黑夜里,徐进泽宛如一只鬼魅,悄悄潜入整洁的后院。 严少泽披着浴袍,帅气的脸庞被热水浸湿的有些红润,健硕的肩膀异常的白嫩,就在这位阔少爷要换一身衣服准备今晚的狩猎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裹了自己,那是身体求生的本能,是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的感觉,恐惧和兴奋伴随在一起。 “你是谁?” 严少泽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穿着低廉的外套,潦草的发型,消瘦的脸庞,以及一个月都没有刮过的胡子。 虽然这个男人能够躲过监控系统悄无声息地进到房间让严少泽感到一丝不适和恐惧,可这位自有记忆开始就活在恭维和他人卑躬屈膝生活中的阔少爷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未曾见过一面的男人会杀了自己。 周围的空气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压缩,然后是严少泽的喉咙,接着是全身的器官和肌肉…… “额……” 严少泽单膝跪地,嘴巴微张,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喉咙,接着,那副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严少泽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想要摸到徐进泽,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可以给你钱” “我父亲不会放过你” …… 但都无所谓了,不论是什么,徐进泽都不会动摇。 宛如饱含汁水的生煎包炸开,严少泽的身体被能力活生生地撕裂开,黑色淡去,地上只剩下一滩血水。 完成这一切之后,徐进泽如同来时那样离去,挥一挥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 就在徐进泽完成暗杀的同时,白羊此时正在一个装着一股驴粪味道茅草和蛀虫的木箱里,要说为什么会这样,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和往常一样,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白羊一觉睡到了十二点钟,当白羊迷迷糊糊地挣扎着起来去揉搓眼睛的时候,一个针管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扎进了白羊的脖颈。 当透明的药剂沿着推进器下落时,白羊再一次陷入深度睡眠。 “是他了” 就在两个西装男要将白羊抬离这里时,东阳拿着两根烤肠,嘴里还叼着一根烤肠,走进了屋子里面,和抬着白羊的两位黑衣人碰了个正着。 “怎么办?” “一起带走吧” 于是,东阳只感觉眼前一黑,再没有任何感觉。 一片满是红色荆棘和沙砾的山谷腹地,一辆冒着蒸汽的火车呼啸而来,深绿色的车厢,噗嗤的汽笛,这辆没有任何标识的火车就像是从鬼域行驶出来的幽灵列车。 随着木板破裂,白羊轻松打碎了关押自己的木箱,抖落到身上的茅草后,白羊发现窗外的景物在飞快地后退,反应过来后,原来是自己在飞快地前进。 这时,旁边的一个木箱里突然有人喊叫。 “喂,放开我啊,我不会把你们绑架白羊的事抖出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羊一拳将木箱打碎,只见东阳蹲在木箱里蜷缩成一团,双手抱头。 “白羊!白羊!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 见自己被救,东阳声泪俱下,感激涕零。 “刚不还要和那群家伙狼狈为奸,对于我被绑架的事情准备熟视无睹” “那是缓兵之计……我怎么会那么做呢” 摆脱掉东阳的肉麻劲,白羊开始审视这个破旧的车厢,就在白羊想要打开车厢侧门的时候,从后面的铁门走来一个脸庞消瘦的男人。 “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做” 那男人的声音和女人一般妩媚,手指修长,指尖摆弄着一把小巧的折叠刀。 第311章 战区 “塔德!把他们关到屋子里” 一个大胡子外国人吆喝着,他们将白羊和东阳关押到一个破损的屋子里,窗户被木板钉死,墙皮大面积脱落。 “我们干嘛还不逃走?” 东阳蹲在墙角。 白羊则是一脸平静地说:“我打不过那个拿小刀的家伙。” 这里好像在爆发一场战争,时而能听见几千米外的地方发出爆炸声,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硝烟的气味,在另外的一个屋子中,几个穿着特战服的士兵围在一张桌子前,上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张战区地图,一张白羊的悬赏令。 “艾力达,带着他们我们逃脱不了的” 一个眼窝深陷,戴着特战头盔的男人靠在墙壁上,有些疲惫。 那个大胡子艾力达则是坐在摇摇欲坠的木板凳上,审视着眼前的地图,许久之后,这位有着东南亚面孔的男人准备做一个保守的决定,一个即可以得到金钱和保留性命的方法。 “那就先且把他们留在这里……” 话未说完,一声爆炸声在门口响起,下一秒,墙体毫无征兆的倒塌,屋里的特战队员虽然反应了过来,可还是被枪子打成了筛子,剩余的人拿着武器推到了另一面墙壁之后,塔德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从一个满是泥沙的沟壕来到一个几平方米大的小屋,里面只放着一张桌子,陈旧的桌子上放着不合时宜的先进军用电脑。 就在塔德想要发送一些东西的时候,脖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裂开,等到【影卫】出现在屋子中时,这位把玩小刀的家伙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断了气。 一队荷枪实弹的现役部队很快结束了战斗,在搜索这片区域的时候,他们打开一间房间的大门,只见白羊和东阳灰头土脸地趴在墙壁上听着什么。 刺眼的阳光让这两位可怜的家伙睁不开眼。 在白羊的视角里,七八个大汉拿着最先进的步枪瞄准自己,东阳早已经将身体贴在地上。 “投降!我投降!” “长官,这里有情况” 其中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人将【影卫】喊来,一身黑衣,面罩遮面的【影卫】此时和反抗军的头头没什么区别。 “带走” 随后,白羊和东阳被套上了黑色的头套,等到再一次恢复光明,两人已经身处在基地之中,白鸣穿着军装站在办公桌旁。 “喂,白羊,咱俩死定了,我看过这种剧情,电影里咱俩会被刀活活砍死然后拍一段视频……” 白羊则是一脸漠然。 “没事,他就是我给你说的见过两次面的父亲” 可东阳听后比之前更恐怖了。 “你俩怎么到了莫扎手里了?” “不清楚,可能他觉得我的帅气已经威胁到他了吧” 白羊甩了甩莫须有的刘海。 “要不是【影卫】恰巧执行剿灭莫扎的任务,指不定对你俩干什么呢” “这不是还健全嘛” 随后,两人来到基地外围,这里似乎是个临时基地,推平的空旷场地里堆积着废弃轮胎和木箱,远处起伏的山脉下有一些大型机械正在作业。 “我去,这是真正战术头盔?” “mm1特种作战服!” 东阳此时活泼的像个兔子。 此时,一处警戒线的位置响起警报声。 “警报!警报!bg3号矿洞底部出现异常能量,请3b护卫队到场!警报!警报!bg矿洞底部出现异常能量,请3b护卫队到场!……” 伴随着一连串急促的警笛声,全副武装的小分队仓促地整理着装。 “不用了,让【影卫】和白羊去处理一下吧” 白鸣不知何时站在高处的站台上,俯视着训练场地,身后的【影卫】则是在眨眼之间来到白羊身旁。 那些刚刚武装好的战士一听【影卫】出马,都成了一副懒散的样子,好像是下雨天要回家收衣服一样,瞬间成了吃瓜群众。 【影卫】和白羊乘坐一辆敞篷的特战越野车来到bg区,这里宛如一个巨大的煤矿,周围的岩石呈现一种漆黑的,但不是煤炭,在3号洞入口处,机械臂已经暂停工作,一个穿着淡蓝色服饰的人走了过来。 “有异常的热能量活动,并且有上升的趋势” 【影卫】没有说话,而是轻轻一跃,就到了地下五百多米的站台位置,只剩下白羊和那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兄台,不要看了,我没有和那位非人类一样的瞬移能力,请问哪里可以下去?” “哦,那边有个电梯” 白羊踩着岩石来到一处断崖位置,说是个电梯,其实就是把一个铁板子吊起来,再在顶部挂一个电机,由曲轮牵动,看起来特别不安全。 等到白羊踩在铁板上,拉下拉杆,一阵滋滋哇啦的声音过后,电梯缓慢下降。 随着深度的进一步下降,能看见黑色的岩层里隐约镶嵌着一些暗红无光泽的矿石。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摇晃之后,白羊下到了底部,这时,【影卫】则已经开始跳到更下面去了。 “靠!还要下去” 这里的断崖似乎不是人工凿出来的,而是自然形成,断崖的底部长着一些扭曲的藤蔓,这些藤蔓通体呈现黑色,长着七八厘米长的尖刺,它们宛如蟒蛇般盘踞在这里。 就在白羊用狗熊刨树的姿势爬在一根巨大的茎干上时,【影卫】则是在这些枝干间来回穿插跳跃,等到爬了一百多米后,白羊已经手腕酸痛,裤脚磨损的就剩下两条布条,左边的屁股还扎了一根刺。 “嘶” 一声像是蜥蜴的叫声响彻这个寂静的地下洞穴,不过这么清晰的嘶叫声,那只蜥蜴带有多大啊。 【影卫】此时也停止了跳跃,单膝跪地,半蹲在枝干上,在聆听着什么。 “它们来了,很多” 话音刚落,几只大黑耗子飞速地从底下的枝干窜了上来,白羊来不及调转屁股,就被一只给袭击了后门。 “老兄,别有洞就钻行不行!” 白羊一脚将大黑耗子给踹飞了下去,然后迅速调转屁股,临空一脚,将那只宛如水猴子的生物踢飞出去,接着,白羊单手握住枝条,来一个泰山陨石坠,将两三只生物扼杀在屁股之下。 第312章 血刃小怪物后归途 随着白羊和【影卫】的各自作战,几十只怪物皆被铲除,白羊拍了拍手说道:“【影卫】啊,不是我说你,就几只小怪物,用得了那么紧张吗?” 【影卫】没有回应白羊,依旧眉头紧锁。 刹那间,那些藤蔓开始振动,下面的阴影好像在扩散,等到上升一定高度,白羊才发现那是几万只黑色的怪物在向上奔袭,它们有着锋利的爪子,坚固的外扩肌,嘴巴根一直延伸到耳朵根下,长长的尾巴末端有个三角小倒刺。 相比于之前的那几十只,这些更加的勇猛和强壮。 “搞了半天,那些原来是探路的……” 宛如迷你版的异形浪潮,【影卫】眨眼消失在原地,短短的时间里,【影卫】的身影就和游戏里出现的bug一样闪烁,在白羊的视角里,大概是每三秒出现一次,但怪物每次在闪烁后都减少二十只以上,很难相信【影卫】的真正速度到底有多快。 白羊这边也没太多时间观摩。 “血域展开!” 伴随着一股血气威能的压制,那些黑色的怪物速度明显减弱,一些体能差的更是皮肤表层渗出血液。 “嘶啊!” 一声声嘶吼声彼此起伏,相比于【影卫】的暗杀,它们意识到白羊的威胁更大,一大部分齐刷刷朝着白羊奔去,一些直径一百多米粗的枝干因承受不了重量而折断,岩壁和倒下的枝干都站满了黑色的怪物。 “血雨骤降!” 愈发浓重的血雾越来越厚重,一股血云腾空而起,然后淅淅沥沥的血雨伴随着腥风降落,凡是接触过的都如被打了麻药一样,渐渐的,那血雨竟然开始倒下,细看原来是那些怪物的血被血雨吸收。 “这血的质量真差啊” 随着两人的发力,怪物的数量飞速地减少,更甚有往会逃离的,可都没有逃过【影卫】的截杀,很快,这里只剩下大片的黑色尸体挂在藤蔓和岩壁的缝隙中。 短短的二十分钟里,战斗就已经结束。 几分钟的办公大楼。 “有一支队伍要处理附近村庄的武力冲突问题,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吧,之后就一起回国去” 白鸣对着白羊和东阳说道。 “这么快就赶人走了” “我们调查到绑架你俩的其中一个人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国际顶尖的雇佣兵军团暗夜中的人,这股势力几乎可以对抗一个国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行吧” 于是,白羊和东阳又坐了三天的军用卡车,经历过颠簸的山路之后,两人来到一处当地的村庄,这里满是硝烟和弹坑,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和废弃的衣服、鞋子。 经历过简单的交接之后,白羊和东阳两人被安排进了一个连队。 “此次的任务我们只是去补给村庄,虽然上级说当地政府已经给那个村庄打个招呼,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有时候总会发生莫名其妙的冲突,但是一有点你们要记住,我不管是当地的村民是拿铁锹打你们了,还是拿铁锹插你们了,你们,都不许给我伤到当地村民的一根毛,知道吗?” “知道!” “我们是军人,铁的纪律在任何地方都存在,要是有觉得被打的不服气的,被伤到的想还手的,来找我,拿把枪来朝我身上崩一枪” 白羊和东阳像两个街溜子一样,刚刚到就听见连长在发号施令。 接到指令的连长叫来一个被晒的黑黑的汉子。 “张班长,你过来一下,这次交给你班一个特殊的任务” “好” “看见那最后边站着的两个了吗?” 连长指了指站在一处被炸的只剩下一半围墙旁边的白羊、东阳两人。 “看见了” “你们班给我负责看着他俩,少了根毛我找你” “尤其那个矮一点的,就算是他上茅房,你们班就给我把茅房围起来,懂吗?” “明白!” 白羊和东阳被安排进班组时,就像是两个伪军被收编了。 “唉,你俩吃饭了没?这还有点饼干” “不饿不饿,呵呵” “不用这么客气,这次我们就去村庄里转一圈,不用紧张,基本不会动枪,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好的” 一路上能碰见一些被烧的只剩下空壳的皮卡车,拦腰斩断的桥梁,十多米宽,五六米深的弹坑,以及被迫转移的居民,他们拖家带口,面容疲劳而仓促,目光呆滞,就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我们不能帮助他们吗?” 东阳问道。 “政治问题就像是狗屎做成的棒棒糖,其中的成分如狗屎一般,没有那么简单的” 到了目的地,这里更加的混乱,城区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裸露出来的钢筋水泥撕开了这座城市最后的坚墙,到处都是枪声和炮火的声音。 在混乱的人群中,白羊和东阳所在的班组成功和大部队分离。 “我们去那个烂尾楼” 随着班长下令,大家冲进废弃的楼道中,水泥墙有非常多破损的地方,都是被炮弹炸毁的,由于要多多关照东阳和白羊两人,队员们渐渐和部队分开,张班长将白羊和东阳安排在一个居民楼中。 “你俩在这里等我!” 随口带领着队伍钻进了巷道。 东阳此时已经被炮弹声炸的有些耳鸣,感觉头晕目眩,真实的战争比想象中的恐怖许多,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什么地方会爆炸。 随着一声声爆炸声,屋子的尘土有规律地落下,在白羊和东阳未被完全掩埋的时候,张班长准备回来了。 “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 “情况有变!队伍在前方遭到突袭!我带领你俩从侧方绕开” 两人跟在张班长身后,穿过一个个狭窄的巷道,转眼已经来到了城市的另一边,东阳此时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等等,能不能休息会” “不行,我们必须要快速撤离” 张班长刚刚说完,白羊突然在手臂上形成一个血刃,往前一刺。 “嘿嘿,还是被发现了呢” 张班长的声音变成了另外一个妖娆的男人声。 “你们还真是不放弃啊” “没办法啊,想要你的人出价太高了” 第313章 逃亡 只见那位“张班长”轻轻往后一跃,就站到了一处废墟的底部,俯视着两人。 “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 “呵呵,鄙人漠千,暗夜第二军团领灯人(一种暗语,意为探子之类的角色)” “莫钱是吧,看出来了” “呵呵” 漠千抿嘴一笑,左脚踏地,一块水泥块飞溅起来,白羊一个侧翻身,躲过了攻击,然后原地起飞,直接飞到了废墟的顶部,一阵尘土飞扬过后,白羊以手为血刃从中突出,漠千丝毫没有慌张,轻松用右臂格挡。 论格斗技巧,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眼见肉身格斗不是对手,白羊往后一跃,然后背后浮现出一层血色的屏障。 “尝尝本大爷的新招式!血刃飞袭!” 数以千计的血色刃气从屏障中飞出。 东阳躲在一根水泥柱后:“哇,这是嬴政开大了啊。” 漠千对着这攻击也不能掉以轻心,转身往破损的墙壁处跑,刚刚离开的位置瞬间被血刃吞没,就在漠千以为跳进废墟里面是安全的时候,白羊的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嘿嘿,就知道你在看见这种小范围的攻击会躲进建筑里面,都说啦,是新招式!” “大大大大大血刃飞袭!” 这次,那座废墟楼的东南西北上五个方位同时酝酿形成巨大的屏障,刹那间,数以千计的血刃飞袭而出,这次的速度之快,数量之多,就算里面飞着一只蚊子也要挨上两刀。 废墟楼完全倒塌,烟尘覆盖了周围,可白羊眼睛里闪烁着疯狂,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那五层楼高的建筑完全被拆毁。 当血刃停止的时候。 漠千捂着胸口,站在断裂的水泥柱子和钢筋之间,嘴角挂着血迹。 “好你个臭小子,从见面开始你已经开始策划这一切了” “还能反应过来,看来你也不赖嘛” “哼,终于知道长官为什么让我们小心行事了” “我们?” 话到此处,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利箭,白羊脸庞一偏,竟然徒手抓住了箭,只见这箭身是机械制造,尾骨挂着两个类似齿轮的环扣,并且在飞快地旋转。 不好…… 白羊迅速扔出箭,可还是晚了一步,箭体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阵剧烈的气浪将白羊掀飞,白羊飞出去几十米远,撞到了废弃加油站的建筑中。 当白羊灰头土脸的从砖瓦中出来,漠千已经抓住了东阳。 “喂,要挟人质,你们暗夜都是这么没品的人吗?” “没办法啊,抓一个再说啊” 就在漠千带着东阳往远处的山头跑去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特战服,梳着飞机头的男人从城市边缘的废楼上跳了下来。 “您又是哪位啊?” “暗夜第二军团,梅乒” “一个没钱,一个没品,你们暗夜的原来是一群素质毒瘤人士?” “废话真多” “你都偷袭了,还叫我不要说话?至少我不在别人背后放冷箭!我个暴脾气,放就算了,还在箭上绑炸弹,你是真的狗啊……” 就在梅乒的注意力全在白羊的身上时,张班长突然从天而降,不过梅乒的反应也不赖,感知到有人,迅速从腰间拿出匕首,张班长眼见偷袭不成,于是收力站稳。 “去救你朋友,这里有我!” 白羊知道,再不去追上去,东阳就真的被带走了,也容不得再说客套话,应了一声之后,就以飞速的速度追了上去。 此时,张班长缓缓从腰间拿出一把紫色的匕首,梅乒十分忌惮的看了一眼。 “你原来是风队的人” “部队遭到袭击被打散了也是你们搞得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种战乱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追赶之后,漠千竟然停在了一个沙丘上。 “看来你很在意这个人啊,越在意,就越容易失去理智” “对付你这种被我暴揍的小瘪三,失去理智又怎么样?” “呵呵” 漠千摊开双手。 “那么,一群小瘪三能不能和你较量较量呢” 沙地中有块隐藏的木板被打开,从里面出来四个人,领头的是个中年人,平平无奇,没什么特点,一身皮夹克都掉皮了,有个穿着紧身衣的女人,长长的红色秀发在风中飘飞,苗条的腰间配着一把tp-k手枪,因其超高精度被誉为“寡妇制造机”。 另外两人则是穿着特战服,一脸杀气。 “漠千,怎么搞这么狼狈啊” 女人调侃道。 “红鲨,要是你,可能还不如我呢” “呵呵” 女人轻蔑一笑,丝毫不在意眼前的这个笼中的小绵羊。 “别吹驴打磨了,快点解决吧” 中年男人缓缓从怀里拿出来一盒香烟,用食指和无名指夹出来一根,将烟头在虎口的位置敲了敲,随口,中年人点燃一根香烟,单手揣在兜里。 “灵域展开!” 众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羊突然暴喝一声,没有了以往的轻松惬意,浓重的血域中突然发生了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爆炸声,虽然看起来比刚才箭爆威力小了许多,但这是能量向内的收敛。 中年男人微张嘴唇,烟气从口中飘出。 “不错的小伙子” 此时血域中的白羊单膝跪地,瞳孔剧烈放大,右臂已经完全不见,只剩下满是血迹的袖筒碎片,肩膀位置已经血肉模糊。 “长见识了,还有向内收拢的爆炸,差点被你秒杀了啊” “柳叔,您是不是老了呀,头一次见你失手” 女人的调侃对柳川没有任何效果,柳川此时好像望着天边发起来了呆,三秒过后,柳川将烟把扔在碎石堆中,踩灭,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对,就是这么随意地走了,好像失去记忆的痴呆老人,剩余几人对此也没什么反应,估计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那只好我来收拾残局了” “看来……我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白羊艰难地站起来身,撕掉袖子。 “准备尝尝我的愤怒吧……暗……血……” “什么?” 白羊周围席卷起来一股气浪,并逐渐扩大。 “……浪……” 周围刮起一阵强风,夹杂着灵能分子,对方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袭!” 一堵二十米高的血浪墙奔袭而来,漠千和红鲨都赶快动用自己的招式准备抵抗,可当那致密的血墙靠近之后就自主地散开了。 等到彻底消散之后,白羊已经不见,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东阳。 “什么时候……” 漠千倒不感到震惊。 “都和你说了” 第314章 受袭负伤 “哼,看你能跑多远!” 荒漠的尽头,高耸的仙人掌和山崖之间,有一个小黑点,并且越来越大,黑点的后面还席卷着大片的烟土。 只剩一只手臂的白羊靠仅有的胳膊抬着昏迷的东阳在这片东南亚的荒漠上狂奔。 前方的漠土出现了一个村庄,村民已经逃离,只剩下空洞洞的屋子和留有粪便的羊圈。 “呲溜——” 随着一声机械滑锁的声响,红鲨凭借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滚,在白羊面前完美落地。 “小弟弟去哪里呀?” 红鲨反手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刃,闪着寒光的刀刃上似乎冒着一层寒气。 无奈,白羊只能随手将东阳扔进一个铺着茅草的羊圈里,此时,红鲨已经杀到。 “血卫!” 两只红色的小蝙蝠在白羊肩膀上形成,它们挥舞着翅膀朝着红鲨袭击而去,可随着两声嘶叫声,蝙蝠的脑袋被削掉,身体冻成了冰棍。 “小孩玩的把戏吗?” 红鲨左腿前屈,用后脚跟发力,半蹲身子,宛如一颗炮弹窜了出去,白羊斜转身子,身体迅速后仰,才堪堪让面容从红鲨的刀锋下划过。 可红鲨突然在空中如蜘蛛打丝一般,想要跨到白羊脑袋上。 这还了得。 白羊的眼眸完全变的通红,脸色也愈加的妖孽。 “不要逼我……” 一股充满邪气的血液开始充斥白羊的全身,仅剩的手臂血管凸起,白羊单手将红鲨甩飞了出去,紧接着,白羊几乎以闪屏的速度出现在红鲨面前,之后,白羊用膝盖前顶红鲨的下巴。 始料未及的红鲨整个人都腾飞到空中。 “血气……化瘀!” 白羊又闪屏到红鲨上方,一拳荡漾而开,以两人为中心,一股气浪冲散开来,地面被捶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漠千挥了挥了面前的灰土,只见红鲨疯狂地从坑中逃出,其状态和之前被算计的漠千一模一样,都是狼狈不堪。 “都说了,你来,你也一样” 红鲨此时却没有了打趣的兴趣,而是恐怖地看着不远处的沙尘。 “这个家伙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实力……” 白羊的身影渐渐在灰土中浮现出来,等到灰尘完全散去,只见此时的白羊头发完全的灰白,身体有些摇晃,眼睛如一只嗜血的魔种,细白的皮肤之下隐隐有一种不受约束的邪恶力量。 “不要再大意了,我们一起上” 四人齐刷刷地朝着白羊攻去,漠千迎面就是一套拳法,可白羊不像之前那般躲闪,就在漠千用直拳攻击白羊面门时,对方竟然没有丝毫躲闪,而是等到漠千成功之后,抓住其破绽,伤敌一千自损九百二。 “凝神” 这里称呼另外两个打手为“丁”和“丙”。 当丁想要从背后偷袭时,白羊则是硬生生抗住漠千的攻击,转身单手将丁定在了空中,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白羊手掌裂开一条缝隙,其中钻出来一只触手,伴随着一段诡异的吟唱,丁的脑袋被触手贯穿。 “原来如此,就和打架死盯一个人一个道理” 红鲨可没有兴趣分析,而是拉开了距离。 “这家伙有邪神的血脉,情报里可没有说这个”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速战速决!” 漠千从怀里拿出八个机械小圆球,快速抛向白羊,那些小圆球散落在白羊的四周,接着迅速解体,然后一个能量场将白羊包围。 “最多坚持五秒!红鲨!” “足够了” 红鲨将短刃叼在嘴中,以极速跳跃来到白羊面前,随后,当白羊想要阻挡红鲨时,一段电磁脉冲屏障打开,丙将一个机械盒子打开,从中拿出来一个针管,抛给红鲨,针管划过一段优美曲线到了红鲨手中。 就在白羊要阻止的时候,八个小球伸出铁链,锁死了白羊的四肢,最终,药剂还是成功被打进白羊脖颈之中。 “搞定……额!” 限制时间从预定的五秒减少到三秒,随着锁链的挣脱,红鲨被白羊用手掐住了脖颈,后者的身体腾空,大脑开始缺氧,头晕目眩,四肢乏力,一股混动的邪恶气息在疯狂的侵蚀红鲨的身体。 “红鲨!” 见红鲨快要被掐死,漠千想要解围,可最终结果是白羊将已经奄奄一息的红鲨甩飞出去,撞到了漠千,而我们的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漠千都已经停止进攻,去查看红鲨伤势,可丙不这么想,想要贴身搏斗,接着直接被白羊洞穿了胸膛。 当白羊把手从胸膛中拿出来,心脏突然猛地禁颤,接着,白羊跪倒在在地,瞳孔剧烈放大,世界好像天旋地转。 “怎么样啊,专门为异能人打造的血剂,能力突然的丧失对身体负荷很大吧” 漠千走到白羊身前,将几乎快瘫痪成一摊烂泥的白羊提了起来,看着如此涣散无力的白羊,漠千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就在漠千要了解这一切的时候。 “嘭!” 一声枪响,漠千的脖子被子弹贯穿,白羊的肩膀也因此中弹,倒在地上的白羊身躯蠕动着,用仅剩的手臂向前爬着,指缝中掺合着泥沙和鲜血。 “不要怕……我会带你回家……” 白羊拖着残废的身躯,找到了昏迷的东阳,然后拖着,拽着,拉着,想要用尽所有的办法离开这里,可十几米的沙地对于白羊来说就如同浩瀚无穷的沙漠,白羊拉着东阳靠在一处矮墙根处。 此时三千米远处的山崖上,一个身着风衣的男人趴在光秃的石头上,一把接近三米长的精良狙击枪如同未来枪械,此时狙击镜正瞄准着白羊,就在要扣动扳机的时候,男人的耳麦响了。 “另一个……” 之后,瞄准镜换成了一旁昏迷的东阳。 枪响了,子弹完美的穿透了东阳的脖子,血染飞溅到白羊的脸庞,温热的液体此时却无比的冰冷。 “别,别,不要,不要……” 白羊想要用手去将东阳脖子上冒出来的血液重新填进身体里,可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身子无力地倒在了一旁。 此时,三千米远的山崖,男人已经收拾好装备,就在要动身时,男人忽然警觉有人,当脑袋稍微向后一偏…… 下一秒,【影卫】已经站在山顶,手里提着一颗脑袋。 第315章 复活的秘密 “在那里!” 五架军用直升机呼啸而来,一队荷枪实弹的特战队迅速包围了这里,他们逮捕了还有一口气的红鲨,剩余的三人则都已经死亡。 当医护人员来到白羊身旁时。 东阳的嘴唇已经泛白,白羊半个身体完全瘫痪,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确定东阳已经完全死亡,医护开始救援白羊。 当抬起白羊时,医生发现白羊干涸满是血液和沙子的嘴唇还在喃喃自语。 “什么?” 医生将耳朵靠近白羊嘴巴。 “先……先……救……” 然后,白羊彻底昏迷。 漆黑的夜里,有一条无止境的公路,白羊站在路畔,星空下的道路两旁万籁俱寂,白羊就这么走着,走着…… 直到徐进泽出现在了路边,他穿着一身黑衣,将一个高大帅的男子绞杀成肉泥,随着继续前进,白羊远离了那里,又接着,沈昕出现,她一脸漠然,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再接着,公路变成了荒漠,白羊站在山崖边,东阳出现在山崖上,突然,东阳径直跳下了山崖。 “别……” 白羊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间单人病房中,周围放着四台先进的护理仪器,当白羊尝试动时,全身都剧烈疼痛,伴随着一阵阵刺痛。 “七号病人醒了!” 一个护士飞奔出去,几秒钟之后,一群医生进来对白羊进行各种检查。 “这个正常……” “那个正常……” “这个也正常……” “那个也正常……” 白鸣穿着便装走了进来,许久之后,白鸣说道:“你的那个朋友没有……” 白羊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窗外。 “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我不会阻止你,不过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几个人虽然是暗夜的人,但并不是通过上方的命令行事,还有其他人……” “知道了” 之后,白鸣回到了基地中,在一间特殊监狱中,红鲨被束缚在特殊容器内,此时的红鲨四肢扭曲,眼珠完全泛白,时而低语,时而嗤笑。 “怎么样?回复不了吗?” “大脑各功能正常,但就是无法恢复” “可恶……” 一段不短不长的时间之后,白羊的断臂已经恢复,什么?你说怎么恢复的?做为一个有血族血脉的主角,这种事不去问血族,来问我? 白羊出院的那天,正好是国庆。 白羊孤身一人来到僻静的公园,不同于小区周围热闹的公园,这里没有摊贩,没有嬉闹的沙皮狗和小孩,有的只有在草地里躺了十几年的石板和嵌在泥土中的墓碑。 沿着小路往里深入,白羊到了一处墓地旁,冷冰的墓碑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呈现一种深黑色,宛如一个无底洞穴,吞噬着世间一切温情。 白羊靠在墓碑上,轻轻抚摸着地上湿润的草叶,任由雨水打湿身体,雨滴和眼泪混杂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楚。 此时,城市的另一边。 一个西装革履的光头男人从车站口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棕色的办公皮革,领口整洁到一尘不染。 搭乘了一辆出租车后,男人直奔别墅区。 下车后,男人提着公文包来到严少泽被杀的房间,之后,男人将公文包放在地上,打开后,里面只有两页纸张,简单的描述了事件的发生,随后,男人站起来,闭上眼睛。 一股反噬作用的能量场形成,几缕细微的能量被浮现出来。 几分钟后,男人离开了这里。 学校门口,徐进泽准备去兼职,往马路上走时,迎面走来一个光头男。 “您好,我是特派调查员……” 当男人从胸口的口袋中亮出证件的时候,周围立马陷入到一种黑暗之中,楼房消失,马路消失……地面变得和沥青一般。 但不过一分钟,一切又恢复到原样,不过徐进泽却消失不见。 光头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装好证件,整理了一下衣服。 “应该没错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沈昕来到这处僻静的墓地,老远就看见一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男人躺在一处墓碑旁,几天未换洗的衣服被泥浆和汗液包裹。 “你还要这样多久?” 沈昕似有谴责的意味,可白羊只是将脸庞藏在乱发中,脑袋轻轻靠在石碑上,一言不发。 之后,沈昕也走了。 又过了一段不长的时间,白羊的状态已经差到极点,嘴角干裂,半个身体起了皮疹,脖颈的部位长着红色的脓包,白羊的眼睛布满血丝,远远看去,不少人都差点以为这是个死人到在了墓地旁边。 这一天,来了另外一个人,破损版的斗篷,妖孽的眼眸,七星依旧是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怎么样?失去朋友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现在的状态没有人把你埋在真是个奇迹啊” 恶趣味之后,七星贱兮兮地笑了一声。 “那如果我说有办法复活你的朋友呢?” 一个月以来,白羊第一次抬起沧桑的脸庞。 “生老病死,虚假的游戏而已,只要选定的道具,就可以玩这场游戏,一切生灵都逃不过往生轮回,可在那之前,他们都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冥海……” “不过……盛装灵魂的容器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昆仑山脉中的圣物,仓决” “想要去那里吗?我这里正好有一份……地图……” 几个小时后,在一个漆黑昏暗的出租屋中,房门被打开,当七星踏进屋子的瞬间,周围凝集了一股杀气。 “哇哦哦,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徐进泽从房间角落的阴影里出现。 “听说你的小女朋友自杀了?” 周围的能量越发的致密。 “呵呵,别激动嘛,我是来告诉你有个可以复活你女朋友的方法,就在昆仑山脉……” 城市上空,雷雨交加,七星站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上,俯视着这片城市,这时一个恐怖的老头悄无声息地出现。 “你都做了什么?” “嘿嘿,没什么啊,只是想要看看,一个是被**噬心的半个暗幽族血统的人类,一个冥界化神未完全体,打一架到底谁厉害呢,哈哈哈哈,不是吗?北冥” 第316章 对决 延绵不绝的山脉形似蛟龙,挺拔而高傲的苍劲云松矗立在山峰之巅,可谓是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薄薄云雾之中,有处不起眼的小观。 门厅唯有枯树一棵,香炉一坛,芸芸木杉,莺莺鸟语。 一老僧体弱如枯骨,目露似陈石,身着宽松破布,手握粗头扫帚。 “豆沙?何处逗玩?” 老僧见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小和尚从院墙的破洞里钻进来,立马用扫帚挡住去路。 小和尚怯怯畏畏,手心拧巴着衣角。 “师傅,我就是去桐山上抓鸟去了……” “诵文否?” “还没……” “敲钟否?” “也没……” “山中多蛇鼠,避闲人” “师傅,这山沟沟里连个鬼都看不见,更别提人了” 小和尚话音刚落,一道人影踏叶飞行,掠过树梢,不见了,不大功夫,又有一道人影在树林间来回跳跃。 昆仑山脉的其中一座大山……昆凌山! 此地灵气富饶,松柏苍劲有力,沟渠混如天成,一个类似折叠的金箔放在山头,闪耀着璀璨的金光,此等宝物就这么放在这里? 不用想了都是七星干的。 蓬头垢面的白羊站在青松顶上,许久未洗的乱发在萧瑟的寒风中摇摆,似一个扫把头。 “你也是来寻仓诀的?” 山腹中,徐进泽一身黑衣,阴晴不定,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挡我者……死……” “呵……” 方圆五里的土地弥漫着血腥气味,诡异的血丝入侵着周围的植物,植物脉络中充斥着抽搐的鲜血。 “血爆” 徐进泽脚底,两只由鲜血组成的巨大手臂破土而出,碎石飞溅,大树被拦腰斩断,血手合拢将徐进泽夹在中间,随后,手臂中的血水开始如浪涛般疯狂涌动,似要把徐进泽撕扯成碎片。 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随着令人不安的气氛袭来,血手开始化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黑色的异常能量,这些能量如流动的黑色墨水。 “破……” 黑色的汁水破开了血手,如决堤的大坝,朝着白羊袭击而去,此时,林石之间突然升起一道百米高的血墙,将那些暗能量阻隔在外。 徐进泽踩着黑色的韧带,跨越血墙,朝着白羊脸庞就是一击左勾拳,可那破风的拳头只是碰触到了白羊的发丝,白羊反手握住徐进泽的手臂,一个过肩摔。 徐进泽的身体瞬间如同一颗炮弹那般飞溅出去,一声巨响,几百米远外,百年美人松就那样拦腰斩断,倒塌的树枝中,徐进泽起身,喘了一口气。 周围的树缝间生出血色的铁链,近百条铁链犹如游蛇一般缠绕着徐进泽,短短的功夫里,徐进泽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亚马逊威拳!” 白羊此刻化身国际拳王,朝着徐进泽的脑袋就是一拳接着一拳,伴随着每一次拳风,树枝都被一股气浪冲击。 “啊!” 徐进泽呵斥一声,双臂收拢用力,百条铁链齐刷刷的都被挣脱。 “嘭——” 这一次。 徐进泽接住了白羊的拳头,接着,徐进泽握住白羊的手腕,单臂发力,轻松将白羊抛向空中,在其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徐进泽跳转到白羊身前,腰部发力。 “暗拳” 当徐进泽的拳头打到白羊身上时,似乎没什么反应,但两秒后,一股超雄能量从拳间贯穿而出,宛如一拳超人的气浪冲击。 白羊被一束高纯度能量打到千米外的山体之中,碎石滚落,白羊艰难地将身体从山墙中拔了出来。 “这是什么怪物……” 白羊用手背擦拭掉嘴角的鲜血。 此时的徐进泽周身围绕着一股压抑的暗能量,阴郁的神色中只有淡薄的孤冷。 “有留下仓诀的觉悟了吗?” 空洞的声调宛如幽密树林中的一只孤狼。 “呵呵,有觉悟的人是你吧……血雨……” 阴沉的天空开始变了暗红色,周围的血腥味愈发的浓重,就连下的雨滴都成了血水,白羊的脸庞在血滴中宛如一个疯魔。 徐进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狠狠地击中了一拳。 “什么……这雨可以干扰我的感官……” 渐渐的,在徐进泽的视角里,白羊的拳头好像可以来自任何一个方位,自己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冷静……都是幻觉而已……” 徐进泽没有慌乱,而是索性放弃了视觉闭上眼睛,去聆听,去感受,自己仿佛身处在平静的湖水之上,而此时水面下有一条欢悦的鱼儿。 “抓到你了” 徐进泽闭眼凭空抓住了白羊的拳头,采用相同的方式,抛向空中,不过这一次,迎接白羊的可不是拳头那么简单。 “洪流!” 天地为之振动,一扇漆黑无光的冥门浮现出来,本该富丽堂皇的门框上却雕刻着来自冥界的暗魔,白羊置身在门前,一股胶粘感压制着自己,这是一种来自等级上的威压。 当那阴森可怖的暗魔张开嘴巴,意味着冥门打开,从中能感受到上千灵体缠冷的冲击,一条不息的“河流”从中流出,一条由灵体构成的河流。 灵体穿过了白羊身体,“洗涤”了其的灵魂。 就在一切似乎要见分晓的时候,那位光头佬来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都要做为呈堂供证……” “滚开!” “目无法纪” 光头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那么闪现到徐进泽的身旁,当徐进泽想要反抗的时候,却看见了光头佬的眼睛。 那是……空间法则之力…… 在白羊视角里,徐进泽没有毫无反抗地被光头佬拷上手链,可在徐进泽眼里,自己经历了此生最恐怖的事情。 随着光头佬将徐进泽拷走,一切都平息了,白羊来到山巅,拿到了仓诀。 “对不起了,我会平息这一切的” “虽然有人搅局,不过,还凑合” 七星不知何时坐在一处矮石头上,拍着手。 “东西拿到了,那怎么去冥海?”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顺着七星的目光,白羊发现徐进泽刚才召唤的冥门竟然再一次浮现出来。 第317章 浪里一枝花 两道石柱突兀地出现在一片低洼之中,当暗蓝色的光芒闪烁过后,白羊已经出现了冥界的边缘位置。 不合身的裤子,脏兮兮的外衣,流浪汉的外表。 白羊用小拇指挖着鼻孔,眼前的这片天地呈现一种下蓝上黄的整体色调,不过,此时没有过多的时间留给白羊去欣赏风景。 “喂,长官,那边那个站在两根石柱之间的丑家伙看起来很可疑啊,不如……” 一个身着银色甲盔,腰细红绳的士兵给士官长说道。 而此时面色焦黄,身材魁梧,两眼微闭的士官长名叫石瞋,乃是石国统帅褚胥的外国舅的侄子的他二姑妈的第二个小儿子。 按道理来说凭借这个身份怎么也是在石国皇都内任职,但由于石瞋这个人不仅爱面子,而且没脑子,所以就造成了鲁莽、嚣张的习惯,身边都是些喜欢谗言的小人,拍马屁是一个比一个精,可实干的没一个人,也算是彻底把自己的前途光明给毁掉了,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与其拉进关系。 如今,做了巡查边境的士官长,已经算是那点关系最后的面子了。 不过,石瞋倒是自得其乐,毕竟自己怎么也是从皇都里出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拍马屁的人数量成倍增长啊,谁都想靠着这位“少公子”平步青云。 可奈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也是一群没眼光的,毕竟有脑子的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石瞋是个废物。 还有十几天石国就要举办两年一届的“轮回转世”,听起来高大上,无非是有几个目的,借机让周围小国上供,彰显强大国力,借机再看看周围邻国的态度,稳固政权统治。 这个活动大致就分为两个步骤,其一是歌舞升平,游览灯会,好好享乐一番,其二是借此机会打通冥海与石国幽都的通道,让其中的冥力散发出来好好滋润这片大地。 冥海与石国的关系差不多就是太阳和地球的关系。 毕竟能量又不能凭空出现,冥界也没有太阳。 所以,要想要完成“轮回转世”这一活动,就需要两个步骤,其一是在石国地界寻找能歌善舞、杂耍样样精通的艺人,其二是找寻实力强悍的能人,帮助打通通道。 这能人一般都是由各位氏族和官邸推举自己的儿女,毕竟帮助打通通道,其中的利益不言而喻。 再说了,除了那些大家族有资源和能力培养大能力者,其他穷乡僻野的乡镇连温饱都是个问题,更别提那些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活动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些剥削者暂时将剥削的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能够消停几天,再就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能人已经暗定,不过这艺人倒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想,自己完全可以跑个十万八千里,去幽都推荐自己,不过要是演不好掉脑袋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石瞋在旁人的谗言下,觉得是个机会。 自己要是找个有真才实干的艺人从中脱颖而出,在幽都的皇帝老儿耳朵里提及自己那么一点点,那岂不是明个就是大统帅了。 伴随着这脑血栓的想法愈加浓烈,石瞋没事干就带领着自己的边防部队四处溜达,美名其曰是巡视,实则是希望瞎猫碰见死耗子。 这不,就碰见了一副乞丐模样的白羊。 “喂,那边那个乞丐,过来,士官长要见你” 白羊左瞧瞧,右看看,自己周围貌似再没有其他什么人。 “喂!看什么呢?就是你!” 眼看白羊这愣头愣脑的样子,石瞋都觉得希望不大了,不过自己在这荒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你……会什么才艺啊?要是表现好,士官长能够保你进皇都啊” 要是其他人来肯定是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可白羊是何许人也,凭借石瞋的一言一句,周围士兵的恭维,白羊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哎嘿,军爷,您好说嘛,我以为你们抓我去劳役,才装傻充愣” “不抓……抓你” “不瞒军爷您说,我祖上就是干杂耍的,我虽然不敢说是样样精通,可稀罕的小玩意,我还是会一两个的” “当真?” 石瞋听到这里,早已经两眼放光了,早就听说旁边的古筝国有能人异士,可喷火下海,无所不能。 “自然” “那你还不赶快露一手?” “军爷,你看这里人多眼杂,要是传出去,都不是稀罕玩样了” 石瞋蹙眉思考一番,说的也是啊。 等到将白羊带到自己的府邸,石瞋和其的一个贴身侍卫悄咪咪地关上了房门。 “开始吧” 白羊此时却犯了难,倒不是说变戏法有多困难,只是不清楚这里的灵力密集程度,就比如在灵界,灵力密集程度大大增加,稍微不注意,就容易毁东西。 冥界……应该比人界强一点吧…… 想到这里,白羊先是装模作样的跳了一种诡异的舞曲,反正让自己再跳第二遍肯定是跳不出来的,接着,将手藏在背后,将灵力稀释了千分之一的血蝙蝠召唤出来,当血蝙蝠从白羊衣袖中飞出去一两米远就自己解体了,效果最佳。 石瞋和护卫已经目瞪口呆了。 随后,白羊就随意了召唤了小小小型的血雨,血手,血蛇,以及……连续二十个后空翻…… “莫非您乃是古筝国奇人……乔三先生!” 看吧,只要你足够的优秀,身份都是别人给的。 “哎……本来是想要伪装成乞丐,一路穷游贵国,看来,现如今是瞒不住了……” “没错!我就是人称浪里一枝花的乔三!” “乔三先生大驾光临本国,是本国荣幸,我这就上报……” “别……我这一次出来其实还另有其事……太多人知道我到来的话,我害怕有变故……” 石瞋和护卫同时一惊,人人都知道乔三先生和古筝国国王米歇尔三世的关系不一般…… 难道是传达密旨…… 看吧,我就说,人在外,身份是别人给的。 白羊还没有说什么,已经被迫营造成了一位地位居高不下,此行关系王室生死存亡的高贵人士——浪里一枝花…… 第318章 齐聚冥界 就在白羊从乞丐摇身一变为异域使者的时候,冥界的另外一个地界。 一处空旷的草地上突然撕裂开来,接着竟然是一只嘴巴渐渐浮现出来,随后……一行人出现在草地上。 “幻童,下次能不能换一个方式,用口吞来传送,真的很……乃个啊” 说话的人是个用黑条带裹着三分之一脑袋的男人,穿着一身棕色大衣,背着一把短刀。 幻童则是吞了一口口水,仍旧奶声奶气地。 “切切切,幻童下次还不带上你呢,让你自己从沙川一个人跑过来” “好了,风男,别吵了,可达鸭,确定地点” 沈昕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名叫可达鸭的是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男孩,虽然看起来是个小男孩,不过真实年纪已经不是人类可以描述的人,确切的说用人类年纪描述是一种低智商行为。 男孩穿着大码的黑色外套,脑袋都包裹在衣领里面,幸好没有碰见白羊,不然……被唠叨一辈子都有可能。 “地处南国西北侧,距离石国还有三天的路程” “呦,幻童,有进步啊,没有整个十天半个月” 幻童直接去捶风男的大腿,但风男只需要用一只手就抵挡住了幻童的脑门,其画面,不言而喻。 “这次,我们要在石国打通和冥海之间的通道时乘机夺取降魔杵” “这次有可达鸭在,分分钟的事情” 风男表现的相当惬意。 “希望吧” 沈昕一行人站在荒漠的尽头。 与此再同时,威海的尽头,一处海底基地中,林枫此时眉目紧促,气息紊乱,在不远处,一只体若蓬壶的朋蛇,赤首蛇身,其声如牛,只见林枫喘息片刻,归枪收意,以地为牢。 “第一枪……名为亢龙!” 银魂仿佛发出阵阵龙吟,林枫屈膝侧身,刹那间,飞跃到朋蛇那麟毛之间,伴随着一声长吟,一道寒龙呼啸而来…… 之后,周围的景象消失,恢复成了综合格斗训练室的模样。 “林枫,你可要轻点啊,别拆了我这年代久远的基地” “郭老师说笑了” “京都来了客人,说是专程来找你的” 几分钟后的会议室中。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轻轻端起桌子上的茶杯。 “肖峰,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 林枫进门来,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还记得上次四个城市失联的事情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四个城市负责人全部身亡,其中还有个半神,最后不是被一个叫七星的摆平了吗?” “有一帮小毛贼趁此机会偷了点东西” 肖峰孤冷地说道,手持着茶水在嘴前轻轻晃动。 “我宰了三个,可还是让一个家伙跑了” “哦?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傲寒家族保管的那把破尺子” 林峰心中一惊。 “是玄冥尺?” 玄冥尺,太极镜,轩辕剑,河图洛书……可是并称为华州四大变态啊,啊不对,四大神器啊。 传说执掌玄冥尺者执掌生死阴阳…… “是吗?原来叫这个名字啊” “那你来是……” “由于某些原因,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过,据可靠消息得知,那人从你管辖的威海跑到冥界去了”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啊…… “明白,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呵呵,有时间来京都啊,这里的茶太难喝了” 由此,这场演出的演员全都到位了…… 石国边界,白羊在享受了几天的贵宾服务后,也是感觉到了厌倦,这里的人很明显是练过的啊,那拍马屁的功夫比其他地方的厉害多了,时间久了,白羊感觉耳朵都长老茧了。 于是…… “好了,不要再挽留了,为了让石瞋大人早日被皇室重用,成就一番大业,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决定即日启程!” “乔三大人威武!” “乔三大人仗义!” “乔三大人乃英明神武之诸葛再世……” “乔三大人武功盖世!” …… 在一片恭维声中,白羊骑着骏马,腰裹黄金,就一句话,豪横。 就这样,白羊走了些许时日,来到了去幽都必经之路的一家客栈。 黄泉客栈。 此地前不见牲畜,后不见姑娘,妥妥的是荒山中的唯一一家客栈,招牌上挂着三个大红灯笼。 客栈中,有过往的僧侣,穿着一身灰白素衣,仗着通灵手杖,草帽遮挡着上半个脸庞,静静坐在一角落之中,三两个五大三粗的猎户袒胸露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围坐在一楼正中央的位置,甚是吵闹。 白羊临出发,还是换上了自己那套衣服,不过已经洗干净了,所以,此时的白羊看起来像是一个干净的乞丐。 “去去去,去外面乞讨” 端茶的小二来不及把茶水送给客人,就一脸嫌弃地驱赶白羊。 等到小二摆着手走到白羊面前时,白羊立马将其揽在怀里,就在小二以为要动手时,白羊偷偷从怀里拿出一颗龙晶,没错,这里的硬通货也是龙晶。 当龙晶亮出来的时候,里屋立马响起一道响亮、妖娆且妩媚的女声。 “哎呦,客官,楼上厢房都给您备好喽” 只见一个腰细红绳飘带,身着红豆薄衫的妇人,脸颊红润,眉目柔和。 白羊恐惧中带着些许震惊,莫非这老板娘是蟹老板伪装的?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龙晶已经被老板娘抽走了,要说是老板娘了,整个过程中龙晶都未被其他人看见,大家还以为白羊从怀里亮出了大内密探的令牌呢。 “客官,饭菜一会就送到您房间哈” 这一楼的人都奇了怪,这人穿着破破烂烂,怎么老板娘看了看他从怀里拿出来的东西就这么客气? 莫非是幽都的人? 可也不对呀,幽都的那帮家伙会这么低调?怎么也要大张旗鼓地把客栈给包了,一个人孤身来到这山沟沟,肯定也不是一般角色。 就在一楼的食客们正各自盘算着时,客栈的大门又被打开了。 一阵凉风吹过,四个穿着朴素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步伐轻佻,一看就是练家子,戴着草帽,用黑纱遮帘,中间的两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身形矮小,不过最后一位背着一把短剑,身材高大,步伐稳健,从一进门就开始审视屋里的情况。 “小二!包两间房!” “来喽” 第319章 各路人马 “今儿什么风啊,来的客人都这么阔气” 小二此时挠挠后脑勺摸不着头脑,一茬未平,又来一茬。 大门打开,两位身着灰袍的人走了进来,虽然两人皆是黑纱遮面,但仍旧能感觉出非凡的气质。 “小二,来一间上等房” 我滴个乖乖,小二这干了也有几年了,都没有今天见的龙晶多啊。 二楼和三楼的房间分为甲一,甲六,甲九,乙三,乙四,丙七,丙八,丁二,丁五,当然,这些房型都属于上档次的客房,其余的我们统称为客房。 甲一,甲六,甲九,乙三在二楼。 乙四,丙七,丙八,丁二,丁五在三楼。 此时的白羊在二楼的甲九。 沈昕,幻童在三楼的乙四。 风男和可达鸭是在二楼的乙三。 林枫和一和(一和是基地中的一位闲杂人等)是在三楼的丁二。 竹叶散落,暗林萧杀,一行人再一次来到客栈…… “客官,厢房只剩下三间了,赶紧……” 小二本是熟练地准备安排,可当睁开眼睛时,吓得立马住嘴。 这一行人有五人,最前面的人身形魁梧,鬓毛竖立,左脸颊的位置有道刀疤,穿着紫丹甲盔,着丹靴,此人可是幽都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因其脸上的刀疤像只眼睛,被戏称“刀疤眼”。 “哼!” 刀疤眼快速地扫视了一楼的食客,瞧着这些凡夫俗子一个个躲避的样子,冷哼一声。 跟在后面的人身形修长,着白衣,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陶瓷娃娃面具,拿着一把白鹤扇,这位也是幽都有名的主,名叫白衣,此人城府及深,言不外漏,更甚有传言,白衣乃是幽都的二把手。 “剩余的三间房,我们都要了” 白衣刚要拿龙晶,小二都快要吓得瘫软在地上。 “不敢……不敢……” 白衣也就此作罢。 “哟,官爷怎么有雅兴来我这穷山中来” 老板娘问声出来。 “红杏姑娘,多多打扰了” 白衣轻微点了点头,老板娘却哑了口,自己真实姓名可是已经隐埋了十年之久……此人怎么会知道…… 剩余的依次是剑一,毒老,漠北寒。 剑一背着一把长剑,一身黑衣,额头两侧留着一束长长的刘海。 毒老身形矮小,穿着华丹袍,面容老气,眼角下还有一颗黑痣,此人手段极其毒辣,喜爱用活人炼蛊。 漠北寒则是叼着一根草叶,身着破破烂烂,左右手掌位置缠着白色绷带,胡子拉碴,就像是从巷子里找了个乞丐然后换了一身樵夫的衣服,其余四人都是幽都有名的高手,就是这个漠北寒鲜有人知。 等到这五人全部上楼,一楼才渐渐恢复了吵闹声。 “你说这幽都的四大高手来这个穷地方是做什么?” “肯定是那昏主看上了哪家姑娘了” “幽都缺女人?” “这你就不懂了,这有钱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就喜爱粗茶淡饭这一口” “为了女人整这么大动静?我是不信” “你们都不知道吧?我可是有小道消息” 一个贼眉鼠眼的老道磕着瓜子贼贼地说道。 “什么啊?” “听说有人偷了幽都的宝贝,降魔杵……” 周围的人赶快捂住老道的嘴巴。 “哎,这种事可不敢乱说,小心惹到杀身之祸!” “我看啊,还是吃完这顿饭赶快走吧,留在这里都是一个祸端” 此时,角落的一位食客压低自己的帽子,桌子上就放着一壶香酒和未动的花生米。 于是,白衣住二楼的甲一。 剑一和毒老在三楼的丙七。 刀疤眼和漠北寒在三楼的丁五。 沈昕房间内。 “为了方便撤离,以后出行都尽量掩盖住自己的外貌” 风男则不屑一顾地说道:“就带着这两个矮冬瓜,很显眼的,蒙几层都看得出来。” “你说什么!” 幻童又开始了四肢凌空抽打。 林枫房间。 “这次我们未经允许就进入了石国的地盘,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要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份” 此时,白衣的客房中,五人聚集在一起。 漠北寒从破破烂烂的上衣中拿出了一个方形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根螺旋形状,镀着金的降魔杵。 “真是的,将降魔杵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二舅老爷,现在还要我们护送回去” “这次我们路途都是保密,要尽量保持低调,决不能让人知道降魔杵在我们身上” 小小的客栈中,杀机四伏,各怀鬼胎,唯有白羊点了一大桌子菜在疯狂进食。 “哇去,这个白斩鸡真没得说” “我去,这个河东狮子头真是口感如秋中甘露” “啧啧啧,这鲤鱼汤口感极佳” …… 随着时间流逝,夕阳斜下,枫叶萧凉,趁着天凉,一些商队启程,另一些商队则是刚刚歇脚。 三楼丁五。 漠北寒坐在圆桌旁,手里拿着一壶烧酒,放降魔杵的盒子被打开,烛光照耀在上面,闪耀的金光。 “这东西……可真是……” 刀疤眼情不自禁地想要拿起降魔杵好好看一眼。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被这莫须有的东西迷了心智,所以白衣才叫我来保管” “哼” 刀疤眼冷哼一声,独自坐在窗边。 三楼乙四。 幻童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 “我的烤鸡怎么还没来啊……” “再等等吧,应该快了” “等不住了!” 幻童摔门而出,刚到走廊,就闻见一股焦香味,就看见小二端着一盘散发着热气的烤鸡往丁五屋子去。 “喂,我的烤鸡!” “哎,小姑娘,这不是你的,这是官爷的,你的我等会就给你拿来” “不管,不管,都多长时间了,明明是我们先点的” 在小二和幻童的推搡中,丁五的房门被打开,漠北寒立马将盒子合上,小二见状立马跪倒在地上。 “对不起,官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哼,怎么回事啊,东西放下滚吧” “是是是” 小二立马将盘子上的烧鸡放在桌子上,幻童和漠北寒对视了一眼之后,神色慌张地走掉了。 “要紧不?” “就一个小破孩和腿都站不稳的小二,没事的” 刀疤眼撕下来一根鸡腿啃了起来。 第320章 檀木盒的争夺 乙四房间内。 风男依靠在窗边,望着明月,可达鸭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幻童和沈昕坐在圆桌旁。 “你确定那就是降魔杵?” “幻童怎么可能看错呢,就在走廊尽头丁五的房间内,降魔杵被装在一个檀木盒子中” “屋里有几人?” “两个,一个看起来皮糙肉厚,凶神恶煞,另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破破烂烂的” “要我说,直接去抢过来得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风男说道。 “还不确定他们到底有几个人,而且若不能亲眼看见降魔杵发挥功效,不知真假” “这样……我们想办法把他们从房间中引出来,然后风男去看一看” 马厮中,可达鸭点燃了一些木柴,然后用湿漉漉的茅草压在上面,眼瞅着浓烟冒了出来,可达鸭拍了拍手,大声吆喝了一句“着火啦!” 就在可达鸭打着哈欠准备回房间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此人身手敏捷,措不及防把可达鸭给打晕了。 疯男把昏迷的可达鸭扔到马料中。 “奶奶滴,刚准备跑路,你就来放火” 眼瞅着客栈的人都过来了,此时马厩里浓烟遮天,只能先回去了。 客栈的屋顶上,风男一身黑衣,马踏飞燕,悄咪咪地来到了丁五房间的上面,待到客栈多数人都冲出来的时候,风男一个倒挂金钩翻身来到丁五的窗户口,透过缝隙,风男看见漠北寒依旧坐在窗上闭目养神,对于外界的混乱不为所动。 看来这种低端手段毫无作用。 一片吵闹过后,伙计们也扑灭了这场本就燃烧不起来的大火,商人们都去查验自己的货物有没有损失。 风男此时则灰溜溜地回到沈昕的房间。 “怎么样?” “没办法,只有那个刀疤眼一个人出去了” 与此同时。 甲一房间内。 漠北寒推门进来。 “看来有人惦记上咱们的宝贝了” 白衣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那你可要好好招待客人了” 午夜时分,沈昕房间内,幻童急匆匆地进来。 “不好了,可达鸭不见了” “怎么回事?” “自从着火以后就没见,我还以为他去厨房找吃的去了,可我去了之后发现没有” “担心谁,都不应该担心那家伙” 风男对此依旧不屑一顾。 丁二房间内。 一和:“刚才着火骚乱中,似乎有人在屋顶上,说不定是疯男在这里,想要制造混乱。” 林枫露出破布中的银魂。 “看来,这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晚啊” 甲九房间内。 (白羊虚弱的呼吸声) 看来,只有白羊贯彻落实了客栈的真正用途——睡觉觉。 乙四房间内。 幻童:“我刚刚看见那个邋遢大叔从甲一的房间出来,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风男:“甲一吗?那个房间好像就住着一个人,是个穿着白衣的家伙。” “那倒是还有一技,就看你的了幻童” 二更啦…… 白衣正闭目养神,窗外突然飞来一把匕首,一个黑衣人杀了进来,其动作行云流水,在匕首刚刚飞到白衣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杀了,白衣丝毫没有慌张,只是用双指就夹住了飞袭而来的匕首,然后轻轻一弯折。 匕首瞬间碎成了飞刃朝着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螺旋扭转,就躲过了飞刃,接着,黑衣人跳到桌上,屈膝前刺,当一把鬼魅的匕首从白衣咽喉划过,后者用折扇抵住刀刃,轻轻一点。 白衣连同椅子一同移开桌子。 随后,刀刃和折扇互相碰撞,擦出一阵阵火花。 当白衣挥羽之间,黑衣人突然招架不住,破窗而逃。 “调虎离山吗?有趣” 白衣也一同追了出去。 丁五房间。 白衣推门进来。 “刚有人冲进我的房间,朝着客栈的南边逃去,你快去追” “是!” 刀疤眼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幻童内心:这么听话,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个白衣服就是老大。 心里有底之后,幻童也就不客气了。 “那个东西拿出来,我装在身上” 本以为还会有一些问题,毕竟这个糟践的大叔看起来没有那个刀疤眼蠢。 可没想到,漠北寒想都没想就把檀木盒从怀里拿了出来。 这么顺利的吗? 幻童压制住内心的喜悦,故作随意地接过了檀木盒。 几分钟后。 风男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盒子。 “东西必须还回去” “凭什么!这是我好不容易骗来的” “这是檀木盒,而且上面附着了金锁咒,这东西弄不好会惹一身骚的,这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输入开锁的咒语,不然就和gps一样,一直发送定位,而且……如果强行打开,开锁人的灵魂会被标记一层印记,我可不想半辈子被石国的高手追杀” “啊,这样啊,怪不得那个人想都没想就给我了,可是,现在还回去,等到那个真正的白衣人回来,我们这不就白费了吗?而且这招也就不灵了” “还有一个办法,不过必须要赶快找到可达鸭” 此时客栈的屋顶上,疯男面色焦黄。 “可恶,竟然在周围设置了灵符,我带着玄冥尺离开会被发现的……要想个办法” 就在疯男不知道怎么办时,就听见了风男和幻童的对话。 “檀木盒……有办法了” 在客栈找了一圈的风男愣是没发现。 “奇怪……该不会是在马厮里?” 几分钟后的马厮中,风男把可达鸭从茅草里揪出来。 “你还真在这里睡大觉” “……不是,我是被一个缺德的家伙打晕过去!靠!” “先不管那个了,要靠你的灵域场了” “金锁咒吗?石国竟然有如此上等咒法” 妈咪妈咪哄,妈咪妈咪…… 此地省略千万字。 在两人的努力下,盒子成功被打开,当两人回去的时候,疯男拿着一把小刀架在幻童的脖子上。 “识相点就把盒子给我扔过来!” “好啊,就是你个家伙把我打晕的,现在还要要挟我们!” “怎么样啊,再不给,我就杀了这个小姑娘” 第321章 估计翘辫子 “交给他吧,他跑不掉的” 风男对可达鸭悄声说道。 于是,幻童和打开的檀木盒做了一次交换。 “嘿嘿,后会有期” 疯男眼看得逞,破窗而逃,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就在疯男想要将盒子中的降魔杵拿出来换成玄冥尺时,金锁咒发挥功效,装着玄冥尺的檀木盒关闭,并对疯男进行了灵魂标记。 疯男扒开衣袖,看见手腕处有个金锁标记。 “什么东西?” 正在疑惑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拿了我们的东西就想要跑吗?” 漠北寒站在月光之中。 “献落!” 疯男周围形成一圈黑色的波浪,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嗯?” 漠北寒伸出手指来回搓了搓,有一种很重的粘稠感。 “灵界的杂碎吗?” “哼,莫非你是石国的走狗?” 漠北寒身动,寒光淋漓,两人错身而过。 “原来如此,引力增加了吗?” 漠北寒身后的阴影中,疯男从中出现,一抹剑影闪过,漠北寒侧闪身,可脸颊位置仍旧被隔开一个口子。 可达鸭和风男正要去追赶疯男时,毒老、剑一和刀疤眼阻挡在前方。 “两位去哪里啊?莫非是那小贼的同党?” “你们是那小贼的同党,偷了我们东西吧” “废什么话!都抓回去给我炼蛊!” 毒老从腰腹位置拿出来一截由一个个小巧的头骨衔接而成的鞭子,轻轻一甩,从地面钻出来一只千足蜈蚣,全身赤红,体若玄蛇。 蜈蚣前举身子与风男缠斗在一起。 “这小子交给我,等你们杀了那个臭小子就来帮我!” 毒老与风男一起朝着竹林杀去,留下可达鸭和剑一、刀疤眼。 “小个子,别怪我们,都是奉命行事” 刀疤眼眼看欺负这么个小不点,说了一句安慰自己的话,随后拿着斧头阔步而来,宛如蛮牛冲撞,斧刃破风而来,可达鸭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脑浆爆开,鲜血横流。 刀疤眼用胸口的衣服擦了擦斧头。 “好了,走吧” 可此时的剑一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刀疤眼的身后。 “怎么?” 只见可达鸭的身躯蠕动着,从伤口位置流出黑色泥潭一样的物质,那些物质开始绘制成人形,接着,从中射出一道黑刺,击中了刀疤眼的手臂,刀疤眼痛苦地倒在地上,整条胳膊从内部腐烂,肌肉变成了肉条形状的小黑虫。 剑一见状直接用剑砍断了刀疤眼的右臂。 “小心这家伙!” 阻止了扩散之后,剑一稳住身形,持剑踏步而来,雪月风花,可任由剑一使用何种招式,可达鸭那黑色的躯体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且稍不注意,剑一的剑还会被吸入可达鸭的体内。 “这是什么怪物……” 客栈外的竹林中。 一只巨型蜈蚣和风男缠斗在一起,大片大片的竹子被拦腰斩断,竹叶芬落。 “嘿嘿,怎么样啊,我这养了几十年的大宝贝” “凑合吧” 风男的回答显得如此谦虚。 要是白羊肯定会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并大声喊道:“我只能说这玩意和你的老二一样细软无力,你这养殖技术很一般啊。” 白羊房间。 伴随着轰隆一声,疯男从屋顶掉下来。 “握草,欧克瑟要入侵地球了?” “糟糕,檀木盒……” 檀木盒滚落到了白羊的床边,但是疯男此时面对漠北寒这个怪物,没时间去管那些东西了,直接又飞了出去。 “喂,老兄,你东西掉啦……啦……啦……” 疯男头也是不回头地走了,就和来时一样。 白羊拿起掉落在床边的檀木盒,细细揣摩了一番,最终得出了结论。 “哦……原来是一个筷子盒……装上有用” 之后,白羊看了看破了个大洞的屋顶,外面两个身影打斗…… “啊……算了,还是先睡觉吧” 二道梁子。 沈昕喘着粗气,站在一片碎石之中,周围乱石林立,还有几道极深的沟壕。 “挺有能耐嘛,呵呵” 白衣像个诗人一样站在不远处,腰不疼气不喘,一看就是有良好作息的大好青年。 “呵……虽然你很强,但我只需要拖住你即可” “是吗?” 白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此时漠北寒竟然出现在了此地。 “东西被抢走了” 漠北寒懒洋洋地说道。 “嗯嗯” 白衣懒洋洋地答道。 “怎么回事……难道东西是假的?” “东西当然是真的” “那你们……” “呵呵,今年,我们君主决定换个方式,而所需要的东西,就是……” 白衣的目光投向沈昕。 此时的客栈外围,疯男刚刚逃离漠北寒的魔爪,稍稍歇息之后,疯男看了看手中的降魔杵,虽然……但是……,不过疯男再也不想要面对漠北寒这个怪物了。 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可疯男这个正确的决定终究来的太迟。 “魂断!” 一束光影闪过,林枫和一和来到疯男的尸体旁。 “是他了” “怎么……不是玄冥尺,这是……降魔杵?” 一和拿着从疯男身上搜出来的降魔杵。 “现在怎么办?” “没了降魔杵,幽都的仪式就无法举行,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办” 隔日清晨,白羊睡了美美一觉,起来之后发现客栈的走廊被拆了,旁边的竹林也被毁了,屋顶也差不多快被掀飞了。 “昨晚台风来过了?” 白羊试着询问欲哭无泪的老板娘,可对象明显不想搭理自己。 无奈。 白羊只能结账走人了,刚刚出门,外面就来了一队豪华车队,他们看见了白羊手中的檀木盒,二话不说就把白羊抬上车了。 “哎,你们干嘛?” 没想到白羊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车队全体成员跪倒。 “大人,有何吩咐?” 那叫一个整齐…… 那叫一个痛快…… “额……没事了,启程吧!” “是!” 等到白衣、漠北寒和被绑了的沈昕来到客栈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人呢?” “哦!忘了,负责联络的车队好像只认物不认人” “毒老,刀疤眼,剑一他们能联系上吗?” “估计翘辫子了” “算了,不管他们了” 第322章 盛典 幽都大殿,玄冥之都,此地冥气富饶,歌舞升平,大家都在筹备庆典。 白羊的车队浩浩荡荡行驶进玄冥殿,两位大臣正等候在那里。 “哎?怎么就一人?” “白衣大人吩咐过,到时候可能会有变故,他把东西交给了自己的亲信,此人气质非凡,一看就是白衣大人的亲信,见物如见人,不敢怠慢了” “呵呵……大人,您有劳了” 辅佐大臣寂龚笑眯眯地来到车厢前,顺手拿过了白羊拽在手里的檀木盒。 之后,来了一队宫女,她们施粉黛,系红绳,卷帘裙飘飘然,簇拥着白羊去了白府,也就是白衣的府邸。 于是乎…… 白羊又在白府胡吃海喝,耀武扬威…… 直到庆典开始这一天…… 玄冥殿,碧玉铺成的楼台,紫碧辉煌,暗格士身着暗紫色大袍,胸口绘制着金丝雀图案,寓意着繁荣昌盛。 “今日……乃我石国之盛都浮华之日,相应天之恩,庆普天之大吉!” 朱场,文武百官大臣叩拜呡恩,朱红墙外,百姓们喜极而泣,皆挥泪言情,暗紫色的天空中群星璀璨,一条本该是明月的位置却是一条暗淡无光的黑逢,那就是通往冥海的通道…… 白衣和漠北寒此时才赶到典礼现场。 “典礼已经开始……” 高台之上,坐在最末尾的石瞋左顾右盼。 “这乔大师在哪里呢……典礼都开始了” 此时在典礼庆典的另一头,这里没有嘈杂的声音,有的只有各色各样的美食,白羊此时眼冒金光,口流哈喇子,瞅着这么多没有见过的美食,白羊的急得抓耳挠腮。 “靠,怎么半天找不到筷子!” 忙活了半天的白羊决定去找那位大臣,要回自己的筷子盒。 那些美食没有食具是有原因的,因为是祭祀用的……可白羊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白羊挤进了朱场,此时这里人山人海,通过层层阻扰,白羊终于从外围杀了出来,经过一番盯梢,也是瞅见了叩拜在地上的寂龚。 “老兄,那天你拿走我的东西呢?” 这么严肃的场合,白羊突然冒出来差点没把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魂给吓出来。 “哎呦,大人,东西已经交付给国师了,就在前面,您这样过来,可是要害了我啊” 白羊定睛一看,檀木盒果然被放在朱场的中央一个绘制着千万个灵体的石柱之上,石柱的位置则正对着天空的星道。 白衣和漠北寒赶到高台上。 “大人……抱歉……” 石国的国王此时高居冥魂王座,一身暗袍。 “呵呵,你们做的很好,把降魔杵安全带了回来” “什么?降魔杵不是……” 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白羊独自一人从人群走了出来,愣头愣脑地走到了放着檀木和石柱旁,之所以没有护卫阻拦白羊,是因为在此期间,一人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 风男踏空而来,呵斥一声,将西侧守卫的护卫斩于刀下后,来到檀木盒前,可没想到,当风男想要去拿时竟然和白羊同时握住了檀木盒。 “大哥……这是人家给我的……” 风男和白羊僵持不下时,皇都护卫、白衣、漠北寒已经将两人包围。 “呵呵,还愁逮不着你们,反倒自己送上门来” “哼,若不把人放了,我抢了你们的降魔杵,毁了你们的盛典,烧了你们的幽都!” “好大的口气” “喂,搞什么,筷子我不要了,而且……我不认识这个二逼啊” 刀剑无眼…… 庆典现场顷刻间乱作一锅粥,刀光剑影,一身黑衣的风男和一身白衣的白衣犹如两组波动方程组,互相碰撞,互相牵引。 白羊则显得狼狈不堪,被一群拿刀的护卫追的屁滚尿流,转头钻进了清宫旁边的水池之中,头擦荷花,嘴啃蛤蟆,脚踩莲藕…… 几个回合下来,风男已经落入下风。 白衣如一片鹅毛般轻浮,招招致密,招招狠毒。 “暗羽……” 白衣从衣袖中射出来一道羽毛,风男翻身躲避后,突然猛地吐了一口暗色的血。 “呵,中了毒老的蛤蟆毒,还追到这里来” “哼,满脸麻子的臭老头打不过玩自爆” “没时间和你闹着玩了……” 白衣以极快的速度来到风男面前,用诡异的掌法袭来,看似轻飘无力,可当白衣收掌之后,腹部的肌肉开始扭曲变形,甚至塌陷…… 风男猛吐一大口鲜血,之后就倒底不起。 “盛典……开始!” 锣鼓喧天,幽都各大家族的杰出青年站在逆转大阵中,施展各自的本领,一道通天的紫色光柱汇聚而成,可就在即将要成型时,天空中的黑带开始渗透出一股相互抵抗的灵力。 “大人!” “继续!” 漠北寒此时背着沈昕来到柱子中央,柱子的浮雕开始浮现出一只只有一只眼睛的幽灵,它睁大眼睛看了看沈昕,然后将其吞进了肚子之中。 此时,朱场的南侧,护卫们相继倒下,一坨黑色的不规则物质朝着这边过来,凡是接触过的护卫都全身暴毙而亡。 漠北寒手持弯刀挡在可达鸭和沈昕之间。 “激流!” 周围瞬间凝集一股清爽的水流,那古朴的弯刀刀刃上依附着一层透明的水层,仔细看去,水层还在有规律地振动,漠北寒右脚踏出,左脚紧接着迅速在地上滑动。 以一种几乎在地上滑行的方式向前突刺,当刀刃和可达鸭那黑色的身躯接触时,水层炸裂,庞大的身躯直接被炸出一个大窟窿。 可几秒钟的功夫,又恢复如初。 “二段,禅定义!” 漠北寒双目闭合,“叮咚!”一声,一个金色的流体大钟罩住了可达鸭的身躯,大钟上的神纹绘制着前三阙,后七段,当漠北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大钟破裂,漠北寒持刀出击,当刀再回到刀鞘中时,可达鸭已经恢复成人形,跪倒在地。 “你这个大叔好强啊” 漠北寒依旧用冷漠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身躯娇弱的男孩。 “你也很恐怖啊” 仔细看漠北寒的弯刀,能看到水层中流动着一些黑色物质,像线虫一般。 第323章 最后的胜利者……荷叶仙人 此时,剑一突然出现。 “漠北寒,你挡着这小子,我去帮白衣” 可当剑一绕过漠北寒之后,却直端端地朝着沈昕那里走去,幻童背起昏迷的沈昕,就要离开阵法。 “要去哪里啊?” 白衣冷不丁地出现,随手一挥,就夺过了沈昕,只需轻轻一掌,幻童就口吐鲜血。 “放开他,这是你们要的东西” 林枫此时匆匆现身,手里还拿着降魔杵。 一和从背后拉着林枫:“我们有任务在身……不能露面的……” 林枫却毫不在乎。 “不需要你来管” “哦?降魔杵在这里,那盒子中是……” 白衣将盒子打开,一股钻心扉的寒意侵透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正在打斗的,还是正在看戏的,所有人都目光投向这里,各怀鬼胎。 “玄冥尺……有趣,有趣” 白衣微笑着,随手又将盒子关上。 “白衣,我可以现在把降魔杵交给你,保证仪式的正常进行,只要你把那个女孩和玄冥尺交出来” “呵呵,这位……客人,您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算是做生意,我这里明显也有两个筹码,这样搞,未免太寒酸了吧” “你别欺人太甚!” 一和说道。 “这样看来之前传言不错,那你们就是人界的外职者(冥界将人界的灵能者叫外职者)了,怎么,想挑起事端吗?现在这个玄冥尺可是自己跑进我的檀木盒的啊” “那便是没得商量了?” 林枫祭出长枪,雷霆万钧,天空中瞬间阴云密布,平地一声惊雷。 “寒龙破!” 林枫站立空中,衣领在狂风中战栗,随后,林枫以天为尺,身后浮现一只银色巨龙,鳞片闪烁着凛冽地寒光,长须飘逸,游动于天地之间,浮现在云海之中。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白衣那淡薄的身板显得不是一般的寒酸,可白衣面色和润,甚至嘴角挂着笑容,好似面前不是一只杀气腾腾的巨龙,而是一只温和的小兔子。 “早闻林家有位少公子一手御枪诀出神入化,想必你就是林枫” “多说无益!看枪!” 林枫身动如洪流之源,数万条雷电在空中凝聚成一股威力强劲的电流区,随着枪头那银灰色的璎珞展现出耀眼的光芒,林枫挥枪横扫,白衣只是轻轻用羽扇格挡,两者碰撞在一起竟产生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 几个回合下来,林枫也收了招式,这个看起来柔弱似个书生的男人实力恐怖如斯,甚至撼动不了其真实能力出来。 “御诀,魂灵!” 林枫那强悍的攻击转变为灵巧的出击,枪影快到重叠在了一起,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之下,白衣收了扇子,飞跃到了远处的屋檐之上。 这边正打的火热,天空中已经裂开一个深渊巨口,通往冥界的通道就要打开,在那入口的周围是一条贯穿的河流,这条河流由满是哀怨的恶灵灵体构成,凡是堕落其中的生物都会被滞留在其中,不灭不生。 幽都之中,可达鸭和漠北寒纠缠在一起,林枫和白衣在魂殿的上空大战,一和此时鬼鬼祟祟地来到石柱旁,正要拿其中的宝物时,一个满是泥巴、荷叶,裤腰带里还插着两根莲藕的人也扒拉着。 正当一和以为这是幽都的哪个乞丐趁乱来盗宝,对方突然抢了宝物,还背上了无人顾及的沈昕,朝着冥界入口奔去。 “沈昕姐姐!” 在幻童的提醒下,大家才都反应过来,咱们拼死拼活打了半天,却让一个摸了好几章的杂鱼抢了生意? 此时的幽都之上,白羊头顶着湿漉漉的荷叶,从嘴里吐出来一只小鱼,左手拿着玄冥尺,右手抱着昏迷的沈昕,站在即将打开的入口处。 “各位,就此别过哈” 此时在混乱中的石瞋看自己推荐的人选即将打开冥界通道,突然打了鸡血一般。 “大师威武!” 这么一句话终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相信之后石国会好好对待这位纨绔子弟的。 “休得放肆!” 眼看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杂鱼都能抢了自己的东西,一和再也忍不了一点,手握短剑踏空而来,可还未靠近白羊分毫,伴随着一股滔天的血能,这位一流的高手直接七孔流血而死。 “一和!” “他自己要来的” 掌握恐怖如斯的血能,白发,长相清纯,这些特征加在一起,白衣已经知道这位就是灵界出了名的那位。 “呵呵,这位,拿了我们东西就走不太好吧” “啊?哈?你们的?东西?这个盒子……” 白羊一脸深情地拿出檀木盒。 “……这个盒子明明是在客栈的时候一位行色匆匆的仰慕者给我的纪念礼物,虽然时间短暂,但我还是留意到他当时激动不安的神色(被人追杀能不激动,能不安吗?),还有这女人,明明他呀的是我大学同学,哪个是你们的东西!哪个!” 面对一众高手,白羊跟个泼妇骂街一样,别说是了,就算白羊此时抱着石国国王的内裤都会毫不知廉耻地说是自己九块九包邮买的! 在白羊的泼妇体质下,一时间大家都不好再说什么,可唯有一个人不能忍。 “混蛋,快把沈昕放下!” 白羊一脸蔑视地瞅着底下的林枫,看这位老兄的神情,好像自己欠他钱一样,不过不是欠钱,而是抢了老婆。 可此时林枫也不好发作,毕竟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只能憋红了脸。 不过随着那灵体愈加的浓郁,预示着通道即将打开,一切似乎都成了定数…… “休想!” “呵呵” 此时有两人动了,而不幸的是,这两人算是场上的最强两人了。 “星龙憾地!” “白羽飘渺” 刹那间,地动山摇,林枫双手持枪,当那闪烁着寒冰的枪头划过上空,云畔被劈开一道口子,星宇为之震撼,相比于林枫的气势磅礴,白衣就显得安静,可这安静的招式里暗藏杀机,天空瞬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零散似羽毛的大雪飘下,一些体质较差的士兵竟然直接爆体而亡。 “啊……额……” 惨叫声此起彼伏。 “幻童!危险!” 风男脱离了士兵的束缚,及时护住幻童。 第324章 灵海的底层 面对两大杀招,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白羊也难得认真一次。 “血墓!” 一个长方体的血棺材将白羊和通道笼罩其中,棺椁上是血族血脉的标记,在纯度极高的灵体压榨下,通道都变得扭曲。 星龙杀来,白羊的双眸变成了赤红色,两者的碰撞造成了周围气流的紊乱,在城内的人们都开始四散逃命。 “噗……” 白羊猛的吐出一口鲜血,那些白雪竟然能穿过血墓,在白羊皮肤上融化,渐渐的,白羊皮肤开始渗出鲜血,无人注视的通道也在发生改变…… 哦?灵海竟然被撕开了口子? 白衣默默地收了招式。 可林枫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丝毫没有注意到通道的变化。 “星龙诀!破!” 疯子……全都是疯子……白衣拂袖而去。 “你个沙杯!我认识吗!” 面对这最后的杀招,白羊已经撑不住了,全身变成血红色(自己的血),五孔都在不断往外渗血,林枫持枪而来,当白羊想要阻止时,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且背后的通道产生一股强劲的吸力。 林枫也注意到异变,可来不及了…… 伴随着一声巨响,通道已经打开,可不是通道冥海的通道,而是通往灵海的裂口,与冥海相反,灵海只有死亡,组成灵海的物质至今人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和水一样,却不是水,水可以孕育生命,而灵海只接纳死亡。 “糟糕!” 白羊,沈昕,林枫被一起吸纳进灵海之中。 这预示着什么,人们都清楚。 当白羊接触到液体的一瞬间,那不是进入水里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无”,之前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经历,都仿佛是过眼烟云,一切皆陷入“虚无”,无我无他。 相比于三人沉浸式的“入浴”,外面可谓是乱翻了天,被撕裂开的口子开始释放裹着灵液的碎石,宛如陨石坠天,白衣护送者皇室成员先行离去,而那些卖命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好运,凡是被击中的当场灵魂泯灭,楼阁庭宇被砸毁万千,嘶叫声彼此起伏。 在一片混乱中,风男一行人再没有人顾及,成功逃离了幽都。 “沈昕姐姐呢?” 幻童问道。 “别担心,到了灵海之中,就是沈昕的天地了……” 灵海之中,随着白羊和林枫两人缓缓沉底,沈昕却浮在水中,腰间一个椭圆形的玉佩。 当那翠绿色的光芒闪烁到顶点,沈昕苏醒过来,发现玉佩已经发生功效,沈昕也知晓了自己身处在何处。 “终究还是发生了吗?” 玉佩的功效有时间限制,在沈昕的东西两侧,是白羊和林枫,也就是说,自己只能选择救一人。 “抱歉了……” 林枫此时已然退出战斗状态,眼中一片迷茫,正当自己要陷入这无穷无尽的循环之中时,一只手臂拦住了自己的身体,向上浮动。 白羊眼睁睁地看着沈昕将林枫救走,却无动于衷,自己此时就像是沉浸在一片麻醉剂组成的糖浆中,难以挣扎,直到深渊的最底层…… 就这吧…… 就这样死去吧……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们有时候迷迷糊糊醒来,明明感觉到尿意,可就是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尽管厕所就在几步之外。 这种迷离的虚幻错觉。 这种醉生梦死的美感。 何人能挣脱? 何人能逃脱? 虚幻…… 沉沦…… 几天后,幽都开始恢复了复建工程,人们似乎也开始淡忘了那天天上掉蓝火的恐怖之景,淡到成了茶饭后的笑谈。 我们的石瞋兄也是被发配到了更远的边境。 回想那天的混乱,玄冥尺不知所踪,降魔杵被白衣带走,风男一行人无功而返,不过也没人员伤亡,林枫则是回去屈辱复命。 大家好像都忘记了一人。 白羊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潮湿的洞穴,钟乳石在往下滴水,“滴答滴答”,裸露的岩石上有着破碎的木材,铁车轮,海螺,海草…… 不远处有个用腐朽的木头搭建的住所,摇摇欲坠的木桥悬挂在石壁之间,暗绿色的棚灯挂在吱嘎作响的门框边。 白羊完全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辆囚车中,没错,就是古代的那种囚车,不过这辆车的一只车轮已经不翼而飞,另一个则是陷入到淤泥中。 忽然。 一个四肢瘦削的人从木屋里跳了下来,他大概只有半米高,身上的衣服只剩下几块破布相连在一起,蓬头垢面已经是基本操作,主要是这人的眼珠完全泛白,仔细看去,眼角还留着白色浓汁。 他只是轻轻一闻,就知道白羊醒了。 “年轻人,能抵挡住灵海的侵蚀,不简单啊,不过你好像被女人给抛弃了,可怜啊……” 这个长的像腐尸版猿猴的老头竟然一脸戏谑,很明显在灵海沈昕救林枫一幕都被老头尽收眼底。 “老东西你是不是在这里面待的时间长了,两个眼珠子又凸又白,跟两鱼鳔一样,可怜啊……” “哼!臭小子,你迟早也会这样” 老头子惹谁不好,非要惹白羊,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惹一身骚。 “听闻堕入灵海者死无葬身之地,你个老东西怎么在底下造窝?” “什么老东西!我有名字的!叫我鱼老!” “莫非你是鲤鱼成精?” “臭小子,有你好受的” 鱼老苟着背重新回到木屋,口中喃喃自语,片刻,洞穴深处传开海浪冲刷岩壁的声音,声音愈发的响亮,终于,墨绿色的海水从洞口蜂拥而出,等到这股浪潮过后,白羊全身彻底沾满了海带和虾兵蟹将,白羊未来得及吐出海水,全身开始止不住的抽搐,全身肌肉开始剧烈的扭曲。 “额……” 白羊忍不住的喘息。 “忍忍吧,不把翎羽从你体内逼出来,你迟早成为废人,而废人对我毫无用处” 白羊身体止不住颤抖,接着,皮肤开始渗出一些白色的物质,锁住白羊的木牢也因此摇晃不止。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半个小时,白羊全身乏力,完全虚脱,身体仍旧在微微颤抖,汗液包裹着海水,因为寒冷而颤栗。 “感谢” 第325章 冥界一把手的激战 “哼,不必,救你当然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谢,交易还是要交易的” 鱼老将手轻轻一挥,两样东西浮现在空中。 其中一物自然是仓诀。 另一物就是失踪的玄冥尺。 “带着这两样宝物,你是来……” “我是来复活一个灵魂” “灵魂?哈哈哈哈,有此等宝物,你不说我以为你是来找冥王拼命的” “冥王?” “嗯?” 鱼老厉色道。 “不要告诉我你只身前来冥海,却不知冥海的领主冥王吧” “额……” 白羊还真不知道,这七星也没说啊,玛德,感觉又被框了。 “呵呵,也罢,不论你是干什么,咱俩相遇,便是你我的机遇,我可以帮助你去冥海,而你只需要帮我离开这里就可” “你为何被困在这里?” “呵呵,都是些陈年旧事,我自己都记不太清” 就这样,白羊过了一段穴居生活,直到某一日,白羊在捕猎完一些小鱼小虾之后回来,鱼老抠了抠腋窝下的污渍。 “是时候了......” 两人来到灵海洞穴的最底部。 “小子,我会帮你打开通道,到时,咱俩的生死就交付在你的手中了” 只见鱼老单手对准地面,周围的泥沙开始形成漩涡,墨绿色的海水从底部涌上来。 “是时候了” 白羊瞅准时机一头扎进汪洋之中,短暂的窒息感过后,便是切身的寒冷,这里是真正的冥海,灵体的故都,一眼望不到头的海洋宛如深渊之上的一层薄膜,轻轻碰触就可能堕入其中,没有狂风,没有巨浪,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冥海的尽头,一位王睁开了沉寂千年的双眼。 他有着古铜色的皮肤,魁梧的身躯,那副绘制着万千怨灵的王袍早已经在身上穿戴万年,深陷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永不熄灭的幽冥之火,每一次吐纳,就要餐食千万只灵体,只为了片刻的欢愉。 不用涉水千里去寻觅,冥王自己来到了白羊面前。 白羊望着眼前这位活阎王般的强者,体内的灵魂竟然不住地畏惧。 “你就是冥王?” “人类,不必多言,我能看穿你的内心,唯有杀了我,才能完成你想要的” 那深沉的声音里是一种难以遏制的狂躁,可能......在这万年中,冥王也渴望弑杀,那便没得聊了,开打吧,面对这样的强者,已经没有必要保留了。 “灵域......展开!” 这次白羊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的灵域,红色的光圈渐渐浮现出金光,千里之内的海水成了赤红色,本该平静的海面上掀起几百米高的血浪,冥海中那些被压榨的劣质灵体在接触到白羊附有邪神气息的血液之后竟然有了自主抢夺的意识,开始互相残杀,天空被蒙上一层血雾,白羊的皮肤都被血液替换,红色的眼眸在血雾中宛如一只来自地狱的邪魔,因为邪神气息的影响,牙齿变的尖利,舌头扭曲变成,飘逸的白发更是奠定了邪魔的称呼。 这种末日景象大能者来了都要惊叹一声,可冥王明显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仍旧一声不吭,瞪着两个蓝幽幽的眼睛。 “那便看看这玄冥尺有什么能耐吧!” 白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冥王而来,换做其他人可能还会放几个小技能来试探试探,可白羊觉得那简直是对这王的不尊重,以示诚意,我今天不玩虚的,白羊抡起拳头攻击冥王面门,可这么快速的出击仍旧被冥王简单用手格挡,半秒后,冥王身后的海面被一股气浪冲击,海水飞溅到几十层楼那么高,这样的攻击足足持续半个小时之久,当两人停下来的时候,两人周围已经没有海水,被冲散的灵体统统被冥王吸进体内。 “万爆血海!” 虽然名字很中二,但威力很强劲。 天空中的气流快速飞旋,形成水龙卷,当初秒杀巨兽的小龙卷已经进化成了可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大龙卷,当这血龙卷靠近冥王时,对方呵斥一声,从眼中喷射出以亿为单位的灵体,它们宛如蝗虫过街一般,与那血龙卷纠缠在一起。 “血链!” 仍旧是老招式,可这一次血链可是从天空中降下来,这意味着什么,恐怕只有冥王这种级别的王知道,之前可能纯属因为寂寞玩玩,但见到这神降前的招式,冥王深知,自己已经有生命危险,若留此人,以后必将重新洗牌。 “魔渊骷!” 这是冥王主动开始出招,一个巨型骷髅人从海底站起来,其身形巨大,眼眶中燃烧着和冥王同款幽冥火,巨型骷髅人替冥王挡住了那些血链,可自己也被禁锢了双臂,白羊瞅准时机,用玄冥尺挥砍骷髅人的手臂,只见玄冥尺精妙的纹路开始拆卸重组,最后合成了一把方头的大砍刀,两者接触时,玄冥尺伴随着声声哀嚎,将骷髅人的手臂像砍菜一样砍断。 “好东西!” 就这样,出场时间不超过一分钟的骷髅人活生生被捆住砍死。 白羊手持大砍刀,一脸疯笑地朝着冥王飞袭而来,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龇牙咧嘴的白毛顶着血红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二话不说当场朝着你跑过来,这给谁不害怕,虽然冥王兄表面没有什么反应,但估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今天好像遇到疯子了...... 但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想要玩肉搏,我就陪你玩肉搏。 面对大砍刀,冥王采用最直接的方式,单手格挡,随后握拳攻击白羊胸口,看似平平无奇的攻击,白羊却硬是没有躲过去,这就是境界上的差异,无刀胜有刀。 白羊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在水面上滚了几圈后,落入水中,期间有几只已经靠厮杀成长起来的灵体还想要把白羊当成口食,可自己是谁创造出来的,它们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啊,其结果可想而知,主客置换,反倒成了白羊的口腹,这种满腹怨气贪婪的生物还真口感不错啊。 第326章 纷争 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废话,更多的是激烈的碰撞,若从千里之外的海平面看去,就会发现海面上有一层接着一层的涟漪。 “魔窟” 冥王召唤出一个类似黑洞的球体,内部是恶灵的哀嚎,此时的白羊毫不退缩,直接扎入那魔窟内,仅仅过去半分钟,魔窟的内壁破裂,上等恶灵四散逃命,这些恶灵面对白羊过后从此再也不敢称呼自己是恶灵,白羊手持玄冥尺,身体上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可这些反倒成了嗜血厮杀的催化剂。 “血刃!” 白羊挥动玄冥尺,一道范围超广的的气浪从刀锋冲击而去,没有躲避可言,冥王单手格挡,手掌心出现一道血痕,淡蓝色的幽冥精华释放而出。 多少年过去,竟然有人类可以伤到冥王,还真是那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冥王却不因此恼怒,相反,反倒很惊喜,毕竟和万年的寂寞相比,这真算是一种享受,于是,冥王做出了一个决定,扔掉了身上穿戴万年的王袍,当那件象征着权利和荣誉的王袍掉落,露出的是冥王满身的伤痕。 几万年前,自己杀光冥海那些恶鬼邪魔,登上最高的宝座,不是为了独守千年的孤独,自己不是什么王,只是一个嗜血的疯魔! 冥王主动对白羊发起进攻,魔爪与玄冥尺碰撞在一起,后者发出阵阵嘶鸣,冥王的攻击如洪流猛兽,没有被玄冥尺格挡的攻击都结结实实地打在白羊的身上,有时半个肩膀直接被撕裂,或者是整个下巴被活生生挖走,但白羊都能在极短时间内恢复,毕竟自己身上可有着血族原始的血脉,若不为此拼命,而是继续潜心修炼,做到不灭不生都可能的。 这样可怕的气势没有吓到白羊,而是让其更加的兴奋。 “啊哈哈哈啊哈哈” 达到一定程度,白羊竟然大笑起来,这是打开心了。 “你原来也不是什么王,而是一只怪物啊?” 冥王听到白羊戏谑的话语,竟然也很接受,有一种遇到知音的错觉,为什么说是错觉呢,因为这个知音现在想要杀死自己。 冥海内半数的灵体仅仅因为两人厮杀的气浪被波及而死亡,天空中渐渐下去浓稠的血雨,这也意味着白羊已经要下死手了,白羊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抖动,就连玄冥尺都被血液包裹,其威力更上一层楼。 “魂斩!” 这一刀,直接深入冥王腹部,可冥王也瞅准时机,将孕育着魔能的手掌插进白羊的胸膛,就在冥王以为要了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眼神中先是疑惑,然后就是无穷的恐惧,那个本应该捏爆心脏的手始终没有动作。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接着,白羊便将冥王斩成两段。 千亿个灵体从体内迸发而出,白羊降落在冥海上,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胸口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外看还能见着跳动的心脏,他明明可以在我斩杀前捏爆我的心脏...... 血雨褪去,冥海重新恢复幽蓝色,当包裹着玄冥尺的血液消退,这件斩杀冥王的神器再也支撑不住,碎成了粉末,成为了冥海的一部分。 “好像不小心搞坏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白羊拿出冒着金光的仓诀,此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茫茫冥海中寻觅到了东阳的灵魂,可这还未结束,在仓诀的帮助下,东阳的灵魂竟然夺舍了冥王的身躯。 “原来如此......” 重获新生的东阳感受着这股超自然的力量,说出了复活后的第一句话。 “酷毙了!” 白羊解释过后,东阳也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也算是因祸得福。 “那你现在可以掌控冥海了?” “应该能吧” “那我想要找一个人的灵魂” 事后,东阳复活了,白羊也该回家了。 “等我适应了这副躯体就想办法回去” 东阳撂下这句话,就去了冥海深处,一些低等怨灵吸食了白羊的血气,此时神志不清,似乎认不清主人了,想要东阳过完瘾,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 白羊历经千辛万苦回家,来不及休息就赶去看望徐进泽这位老兄,本以为是一场硬仗,可没想到徐进泽在京都好吃好喝,风流快活了好一阵子,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那为毛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必然是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及时回来的老摇。 于是,当白羊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想要拯救徐进泽的时候(至少白羊认为徐进泽需要自己的拯救),却发现两人满面春光,油光发亮,周围是漂亮技师簇拥,瓜果盘中摆,sp、沐浴......一样不差,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是仇恨已经蒙蔽了白羊的双眼。 正在赶来的梦诗桥接通了电话。 “不用来了” “怎么了?” “徐进泽死掉了” ...... 不管怎么说,这一事件也就告一段落,白羊正准备拿老摇开刀,对方识相地说道:“啊哈,你来了啊,听说你去冥界了,怎么样啊,风景好不好啊,听说你要回来,我明天给你安排了宴席啊(其实是老摇恰巧碰上狐王女儿的婚礼),辛苦了啊。” 不过这都不重要,谁会和吃宴席过不去呢。 第二日,白羊神情紧张,动若惊兔,当进去酒店之后,白羊就开始了扫描式的观察...... 没错! 就是西南角! 那里不仅无人注意,而且可以视奸在场所有人,更重要的是......那里目前就落座了几个小屁孩! 白羊三步并两步,跑去占了个座位,就在白羊以为大功告成,掌控全场的时候,老摇哼着小曲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喂,你来干什么?” “我可是证婚人啊” 之后...... 东阳也坐在老摇旁边。 接着......是沈昕,徐进泽,祁小安,莫叔,mr.硕,梦诗桥,安琪...... “喂,搞什么?” 东阳喝了两口茶水:“老摇说有宴席,我就来了,我来当然是找你啊,一般你选的位置都是视野绝佳,不仅可以视奸,而且可以避敬酒,最主要的是竞争力小。” 沈昕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因为......跟你和老摇坐在一起吃饭不管弄多大声音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潜在意思就是就算是头猪和两人相比都算优雅。 第327章 这个世界......和......*......一样 祁小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啊,我没有分析那么多,我看大家都在这里,我也就过来了。” 莫叔:“小安在哪,我在哪。” mr.硕则已经不屑于解释了,准备开始战争......那意思就是很明显,我就是故意来和大名鼎鼎的白羊、老摇两人较量的,毕竟两人在饭桌上的风卷残云那是出了名的。 于是乎,本该竞争力最小的地方,反倒成了主战区,这就是物极必反...... 这段过于残忍的纷争就不重点叙述,只能说白羊遇到了强劲的敌人......深夜,宴席进入尾声,mr.硕拿着一根鸡腿嚣张地离去。 “来日再战啊,哈哈哈” “白羊哥哥,再见!” 徐进泽和梦诗桥也恬不知耻地一起离开。 路边,沈昕悄咪咪地来到白羊身旁:“那天的事情对不起啊......” “啊?什么?” “就是......” 沈昕做了一个落水的动作。 “什么啊?”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我说出来啊” “什么啊?” 沈昕攥紧拳头。 “好了!那天在灵海不救你,我很抱歉!” 听到这里,白羊突然呆若木鸡,面无表情。 “好了,不用这个表情吧,我那不是相信......” 沈昕话未说完,白羊已经消失在原地,因为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灵海深处,鱼老盯着漩涡发呆:“打完了没有啊?怎么没动静了?难道被冥王杀了?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冥王的气息了?” 此时大洋彼岸的一个暗堡中。 “怎么办?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很难办啊” “呵呵,怎么说他也是邪魔外道,龙虎山上的那些老古董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邪魔外道” “你是说......啊?哈哈哈哈” 龙虎山,一座木屋中,一簇烛光照耀在老者消瘦的脸庞,香炉中飘出几缕淡淡的紫烟,一抹黑影突然浮现的墙上。 “早闻李先生道骨仙风,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来者何意?” “哈哈哈,如今天下太平,本该安居乐业,可仍有一些邪魔歪道,不遵守规定!” “哦?” “希望李先生能够见一个人” “谁?” 那位光头佬仍旧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提着公文包,站在门外。 某一天的出租屋,刚刚结束了约会的徐进泽乏力地躺在床上,就在要目空一切的时候,徐进泽起身,房间中的黑暗仿佛活了一般,齐刷刷地朝着角落包围过去,一个人影破窗而出。 “你果真和传闻中的一样恐怖啊,不过,嘿嘿,想要你的小女朋友就来城郊吧” 之后,人影朝着黑暗中遁去。 徐进泽也不废话,直接跳窗而下,在高楼之间来回飞跃,来到郊外,黑影停下了脚步。 “怎么?准备投降了吗?” 黑影拿下面罩,棒子脸,恶狠狠的眼睛,最引人注意的是从左眼到右脸颊的位置有一道伤疤。 “投降?哈哈” 此人二话不说,就露出短刀,几个回合下来,此人完全不是徐进泽的对手,于是对方开始挑衅:“为了一个脏萝卜,至于吗?还是......你就喜欢这一口呢?” 闻此,徐进泽彻底被激怒,两道黑色光圈罩住了男人的双臂,眨眼之间,男人的双臂被斩断,男人痛苦地躺在地上,却是满眼的兴奋。 “李先生!你瞧见了吧!任凭这样掌握魔能的人存在世间,天下迟早大乱!” 远处的高山之上,李闻升冷漠地看着满身魔能的徐进泽。 “开始吧” 周围金光乍现,十二名白衣修士持剑而来,不出三回合,徐进泽就落入了下风,满身伤痕。 十二名修士各自展现出滔天的威能,在机械生肖的加持下,周生散发出的气流汇聚成恐怖如斯的旋涡流,夹杂着压迫感让整个空间气流都在颤栗。 仅仅是刚刚生成的稀薄之气就让徐进泽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全部崩开,鲜血染红了白色接近碎裂的衬衣,内脏似被铁钉钉在了一起,不可抗拒的力道将徐进泽按下到双腿跪下,只能依靠肌肉紧绷的双臂撑在地上,避免完全趴在地上,膝盖处和手掌处的土地像开裂的水泥,出现道道裂纹,若不是阵法加持,徐进泽早已经被强大的威能打入地下千米。 伴随着十二白衣修士共同发力,周遭散乱的气流有了秩序,在徐进泽头顶汇集出一个巨大的鎏金色青铜鸣钟的图案。 “喝!” 一声令下,肆虐一切的蚀空力量侵袭而下。 徐进泽被这即将到来的威震弑杀着宛如被老虎踩在爪下的羔羊,周身的黑气完全散尽,耳膜震碎,内脏全破,猩红的鲜血从嘴角流下,只听徐进泽咬牙吃力的一字一字道出。 “这个世界……真是……和屎一样……” 语毕,一股足以碾碎万物生灵的势能从顶部的势空符咒释放而下,滔天的气流绽开,让人睁不开眼睛,徐进泽的肉身瞬间化成一股血气。 周围观望的人无不惊愕万分,不知是被这恐怖的咒法大阵所折服,还是对徐进泽悲壮的死亡悲悔。 等到老摇赶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光头毕恭毕敬地等待在原地,毕竟还要做一些程序上的流程,这场有预谋的暗杀十分迅速,毕竟是龙虎山上的二把手出手了,根本没有半点机会,老摇眼看这边已经救不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等赶到白羊家中时,这里只有一张黑桃a的扑克牌。 “糟糕......” 几分钟前,吃着零食追着剧的白羊仅仅是打了个嗝的功夫,周围开始马赛克,可不同的是,这一次,马赛克呈现一种漆黑状态,没有任务提醒,没有旁白,这是一条漆黑的道路,白羊开着一辆七十年代的古董车,不过在那时候,这已经算是非常时髦的了,外面大雪纷飞,除了时而掠过的狰狞树枝,就是呼呼的大风声音。 白羊简单观察了一番,车厢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第328章 任性,懂? 收音机里放着一首摇滚乐曲,白羊除了惊奇这样的天气还能接收到信号外,还震惊这位仁兄在这样的暴雪、大风、夜路、山区……环境下听这样的歌曲。 不是癫狂就是……二。 白羊关了音乐,从后视镜中可以看见自己是个大概三十几岁的男人,浓浓的胡须,墨西哥风的烫发,以及褪色的夹克衫。 经典中的经典。 衣服口袋里除了有一个口香糖外,还有一张揉皱的纸。 “彼得堡三十一号疗养院” 行驶一段路程之后,白羊在风雪中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只有几个房间亮着灯光,在白天它一定是一栋宏伟的建筑,但此刻则更像是个怪物,看门的是个老头,裹着大棉袄,风雪中的那副身体依旧硬朗,两个灰色的眉毛很是浓密,因为寒冷的缘故,脸上的肌肉都蜷缩在一块。 “哈利先生,您晚到了半个钟头” “这样的鬼天气可不会让我一路顺风” 开门人提着一盏摇晃的很厉害的煤油灯,打开有些锈迹的大门,进入疗养院内部,里面虽然长着许多杂草,但还没有到荒废的地步,进入大楼内部,斑驳陆离的墙壁上有一些小孩子的涂鸦,里面很冷清,白羊来到一间办公室,敲响了房门。 “请进” 推开门,白羊坐到了医生的对面,看向对面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棕黄色的头发的发卡扎了起来,戴着一个黑色的粗框子眼镜,右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学士学位证书。 “你好,我在这边的预约信息看到的信息……” 此时外面的风似乎停下来了,只有茫茫一片黑暗。 白羊耳中出现一阵耳鸣。 “哈利先生?” “是的” …… 之后,医生说了一些常规的话,意思是暂时先住到这里,夜晚,白羊被分配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白羊起身朝着走廊尽头走去,来到最末尾的房间,里面还亮着灯光。 白羊轻轻打开房门,里面没有人,亮着台灯的桌子上放着几张文件,衣架上挂着白大褂,白羊拿起文件,里面是病人报告。 不可置信的是病人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白羊。 “现在都这么玩了吗?” 病人症状:出现完全沉浸式幻想,只要症状为幻想本人是一位异能者,并且进行名叫“狱炼之兆”的测试…… 此后,白羊便在奥维姆斯疯人院待了七年之久。 什么? 你问我怎么待的? 还问我真准备将这段情节用一句话带过? 没错! 我就要这样做! 有种叼我? 白羊逃离那疯人院已经是七年之后,当白羊沿着臭水沟爬出来的时候,老摇已经等候在这里。 “走吧” “去哪里?” “找寻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两人跨越秘境,渡过淮河,飞越沙漠,来到世界尽头的金字塔——真理之殿。 不过到达真理之殿的前一站还要路过魔国,一到此地,老摇就神情紧张,坐立不安。 “我们要低调行事,休息片刻” “怎么?你在此地有仇家?” “恰恰相反” 可就在两人离去的前一天,魔国的郡守太郎仍旧找到两人。 “哼!逍遥子,你现在也太不尊重人了,悄咪咪来到这里,也不打声招呼” 老摇大汗淋漓,眼神躲闪。 “额呵呵呵” “今日不如府上做客,休要离去” 老摇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干什么,人家请你去吃饭而已,晚些出发不碍事的” “好吧” 到了宴席上,白羊才发现不对劲。 “搞什么?这菜品怎么全都是大蒜?蒸大蒜……焖大蒜……醋溜大蒜……凉拌大蒜……油炸大蒜……糖醋大蒜……” “这魔国人的主食就是大蒜,你以为我为何如此慌张,你执意要来,现在就好好享受吧” 享受了一番大蒜美味之后,两人来到真理之殿,身着黄金圣衣的卡修斯守护在这里。 “哇,这个身材是真的顶啊,不过话说那个金属不会顶着*难受吗?” 当两人面对卡修斯的时候,白羊一番话将场面彻底呆住。 老摇恍然大悟地说道。 “哦?忘了告诉你,在真理之殿说不了假话” “你闹闹的,不早说” 不过无伤大雅,卡修斯显然不在意这些,白羊还是看到了真理之书,当然,这肯定不是免费看的,“费用”自然是要承担的。 “现在你明白了吧” “呵呵,懂了” 一个月后…… s市最大的城市公园中心,北冥七窍流血而亡,跪倒在七星的剑下,周围闪耀着诡异的光芒,那是七星创造出的玄武阵。 此时的七星一只手臂被斩断,身上破败不堪,手中的短剑沾满了北冥的鲜血。 “邪帝大人,我们做到了……” 七星眼中闪烁着疯狂。 远处的高楼之上,mr.硕仍旧戴着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具,影卫站在另外一处高楼上,腰腹位置被洞穿。 “何必呢……” 一身古装的华老和一众政治高层冷眼观望着这里的一切,祁天道此时西装被撑爆,气喘吁吁,对面是已经半死不活的东阳,当然,是夺舍冥王身躯的东阳。 祁小安则拽着父亲的裤脚,哭着说道:“够了……呜呜呜……住手,白羊哥哥是无辜的!” 三圣母与老摇对峙,两者都不敢轻易出手。 而全场瞩目的焦点都在最中心的两人…… 黑色秀刻着诡异冥光的刀刃深深插进白羊的胸膛,一抹血水从白羊撕裂的嘴角喷洒而出,眼眸中的猩红渐渐淡去,留下的只有萎靡。 “哈哈哈哈” 一声悲羌的笑声带着血沫荡漾在天地之间。 “幽冥殿中被弑心魔潭腐蚀躯壳,五脏六腑承受炼烤之痛,我不曾屈服片刻” “焦土荒原中四肢残废,举目无亲,仅仅依靠着沙魇虫粪便苟命,我只觉有些疲惫” “雷鸣山顶遭受万亿雷光穿心,神魂险些覆灭,众叛亲离,遭受一众修士围剿,我只道路途艰难” “奥维姆斯疯人院中被困七年之久,遭受无尽的折磨与崩溃,只有月光与之陪伴,我只当岁月难渡” 白羊躺在一处碎石坑道中,身躯满是瘆人的伤口,脑袋虚弱的跌在黑黄的乱石之上。 “可……可这些……这些种种的非人折磨,都不曾……都不曾让我能有丝毫的动摇……” 腹腔因为起伏,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可……可是……现在……” 沈昕握住剑柄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一股邪恶肆虐的力量开始涌动, “……我的心……好痛啊” 一行热泪从疲倦发红的眼角流下,白羊依旧用温情如水的眼神看着握着剑柄的沈昕。 在高层的注视,亲友的援助,朋友的背刺下,白羊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过了过了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老摇来到一个出租屋,打开之后,里面不是方便面气味就是臭袜子味,沙发上放着一床被子,被子甚至留有余温,一台还在工作的电视和几十个被看废的坏电视,成屋的时候泡面盒子和半屋子的卫生纸。 老摇找了一圈却不曾发现一人的身影,对此,老摇也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 往后,有传言说在漠北的沙海里见过一个白发少年独自行走…… 在浪涛的激流中看见驾驶孤船的红衣魔鬼…… 在原始密林中有掌控植物的神灵…… 在最邪恶的港湾有个比恶灵还恐怖的男人…… 那是白羊吗?不是吗?是吗?不是吗? 那关我什么事,反正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