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八门》 一 机关门来袭 秋天的雨总是包含着一些情感,但雨滴却没有一点点妨碍到他。已经三天三夜了,不眠不休,前面这个人他要去哪? 而我一直在后面跟随着这个人,这个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的人却丝毫不在乎我的存在,他难道不担心我会杀了他吗? 是的,事实我就是要杀了他,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我不知道,甚至连我是谁?我也不知道。 走了一会,在路边出现了一个酒馆,这个人坐到了一张桌子边。说道:“小二,来碗牛肉面。”这时看到我也坐下来。“两碗!” 没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这儿竟会这么热闹。还有许多人在这里吃饭。 而我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这个人。这个人竟然没有一点不自在。 一会儿小二把牛肉面端了上来。面未及,味已先到,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几日饥肠辘辘,多想…… 哎?这牛肉面。怎么都搅在一起了,有的热,有的冷。小二放下面,便匆匆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特别奇怪,哪里奇怪?对呀!明明是一个店小二,步伐却是十分的轻盈。 莫非其中有诈?再看对面这个人。他喊了一声“小二!”。小二怯怯的跑过来,“嗯?两位客官嗯需要点儿什么?” 他就这么死盯着小二。看的小二直冒汗。这时我才感觉到是一股强大的杀气在周围弥漫着。小二被这股杀气压抑得已经不知所措,就连我也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可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那坐着。 这时周围有个紫色衣服的人站了起来,说道:“啊!这个人不吃面要吃人吗?” 在目光转移到起身的这个人的时候,小二也解脱了,吓得赶紧。跑回到了屋里。这时我才发现,四周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们这里。原来不知何时我们已处于这些人的中心。他悄悄的把手放在了腰间。警惕的察觉着四周。 “兄弟敢问贵姓啊?”那个紫衣大汉继续问道。 “叶冷云!” 话音刚落,从房间里窜出一支礼花,直上天霄!再看四周的人已退出数丈摆起了阵势。而他还巍然不动。 “叶大侠,失敬了,我们已恭候多时了,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只要您留下天涯剑,我等自会感激不尽。再说i您这么奔波,何必呢?我家门主是非常仰慕您的,金银财宝早已备好,您好,我们也好,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又有一人说到。 “一如我之前的话,想要我的东西,哼哼,先亮亮家底!”叶冷云看着我说到。 “别无他法?” 叶冷云淡然一笑,不做声。 “好,那得罪了!天女散花针!” 那人手一摆,四周的人同时出招,霎那间,仿佛有千万只礼花飞过来,就在我还在欣赏美景之时,一股真气自肩膀传入,紧接着叶冷云抓住我腾空而起,所有的礼花都在脚下碰撞,啪啪啪响成一片。 忽然叶冷云说一句:“不好!”我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也有无数的礼花飞奔而下,眼看就要落在叶冷云的脑门上,说时迟那时快,叶冷云一个燕子回旋,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长剑,长剑一劈,凭着剑气我们和礼花都平着弹开而去。我轻呼一口气,原以为已脱离险境,没曾想那些礼花竟然全都真的开放了,“霹雳啪啪”甚是美哉!到处是紫色迷雾。 没等脚尖落地而稳,叶冷云拉着我直接再次脚踏屋顶飞走了。 我俩一路奔袭,看见一个大型三层高的仓库。在这山里却也有这些! 稍作观察,两人从窗户跳到房梁之上,这仓库内摆放着一些桌椅,床,倒也简朴。 “你怎么样?”叶冷云问我。 “没事,怎么了?” 叶冷云环顾四周,似乎有好多事想要说。 “你问吧?我知无不言,你也救过我一命。”我说到。 “好,你知道刚才是什么人吗?还有你的目的?” “实不相瞒,我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杀了你,其他一无所知,好像,好像失忆了。”我说到。 “你不怕我杀了你?”叶冷云问道。 “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你不会杀我,而且你现在在考虑别的事。” “什么事?”叶冷云看着我说到。 “你在想我跟刚才那些人是不是一伙的。” 叶冷云点了点头说到:“安寨护体,以善渡人,缘化因果,灵感通神。这几句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好似佛教奥义。 “据我所知,你是练就了洞水大法,所以可以洞悉别人心思。不过相应的也会有一些失忆的反作用,至于具体细节,还有你只记得要杀我这些事,我就不太明白了。”叶冷云娓娓道来。 “哦!原来是这样,听起来我也很厉害嘛!只不过像一个空白人,代价也是很大。”我说。 “是啊,你应该是排教中人,不过排教现在越来越势弱,等以后你回教再查看吧!”叶冷云继续说到。 “那大侠,我们现在怎么办?你武功那么厉害,我们还躲在这干嘛?”我问他。 “刚才我们好像中了陷进,机关门果然名不虚传!”叶冷云狠狠说到。 “他们,那些礼花?” “对,天女散花针是机关门的独门暗器,配合阵势威力无穷。”叶空继续说到,“我们现在先休息,毕竟几天没睡过觉,刚才又一场大战,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养精蓄锐吧!” 我点点头,两人躺在房梁上休息,过了会,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翻身望去,只见一个妇女拎着一个小孩的耳朵开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更小一点的小孩。 女人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没事点火干什么,你说?” 那小孩说到:“哼,我就是要烧死他们!” “你还敢说,看我不打死你!”说完女人将小孩按在凳子上,使劲的打屁股。 可是小孩嘴里依然不饶,“打我,我也要烧!” “娘,别打哥哥了,那个邻居王家欺负我,哥哥才……”小小孩哭着说到。 这当娘的却不管,又找了一个木棍变本加厉的打,只见那小孩的屁股被打的稀巴烂,我有点于心不忍想下去劝劝,却被叶冷云制止住了,他的眼神充满淡定,仿佛国王的命令一般,容不得半点忤逆! 还好,一会女人打累了,歇了会又拉着两娃说是给王员外家赔礼道歉去了。 出门后,没等我问,叶冷云说道,“周围没有邻居,这事有蹊跷,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说:“我光看那孩子了,哦,对了,你不说我有洞水大法吗?怎么我集中注意力也看不透那女人在想什么呢?” 叶冷云点点头,“可能这大法也是有条件的,以后再说吧,先休息” 不到半刻钟,又有人来,这次多了个男人,男人拦着刚才那个女人说道:“袖娘,别生气了,老头子都不管,来,让二爷看看脸花没花。”说完“啪”的亲了一口。 那女人推开男人,“二公子,孩子都在,要不改日再来吧,袖娘一定好好伺候二公子。” 那男人却不管,要跟那女人亲热,在推搡中,女人脑后磕在桌角上,昏了过去,两个小孩吓得嚎啕大哭,男人虽然毛了一阵,平复后决定斩草除根,拿出匕首将三人全部杀死,在刀刺入小孩心中时,我分明看到了叶冷云嘴角动了动,却也只是动了动…… 男人放了大火,我俩也趁乱跳了出来,一路上两人无语,我心中埋怨你叶大侠,武功盖世,却见死不救,而且不让我救!看来我的使命取你性命是没有错的! 叶冷云好像也有心事,也不说话。两人奔袭几里,又看到一处建筑,走近一瞧,我俩顿时浑身冷汗!这,这竟然和刚才那被烧掉的仓库,一模一样! 二 轮回不灭 两人看着一模一样的房子发慌,不知所措,但是明显两人身心疲惫,很是需要休息,衡量之下,我两再次翻窗而入,跳到了房梁之上,不出所料,里面摆设和刚才被烧的屋子如出一辙! 我倚在房梁上,斜着头不想看叶冷云,心里还埋怨着他,身体的疲惫并没有使我忘记刚才的一切,反而更加剧了我的感情!太冤了!太惨了! 叶冷云看我表情不好,说到:“我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虽然他们可怜,但你要明白,不是说我有能力救,就能救,你懂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冷笑一声不说话。叶冷云继续说道:“人算不如天算,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如果平时遇到,我肯定会救的,可惜你我怕是自身难保!” 我睁开眼,面露怒气:“软蛋!” 叶冷云笑笑,“我看你恨不得杀了我吧!” “对,杀了你!”我狠狠说道。 “要替那母子三人报仇?可,怕不是我害了他们,怨恨让你失去了判断!”叶冷云摇摇头。 “我本来就要杀你,与别人无关!”我继续说道。 “为何杀我?滥杀无辜?你与那男人又有何异?凭自己喜好掌握别人的性命!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叶冷云说道。 我看着他,渐渐怒气消去,等一切查清楚再说,毕竟这个人好像知道很多自己的事! “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我问道。 “是啊,我们梅山派与你们排教渊源颇深,如果你是排教弟子的话!”叶冷云说到。 “梅山,排教,自己的身世,自己全然不知,第一次,觉得也许回复记忆是第一位的,至于叶冷云的性命,反正现在也不是他对手,日后再说吧!”我自己心里盘算着。 歇了半柱香的功夫,又有脚步声传来,我俩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了房门。吱呀一声,一个女人拎着一个小孩的耳朵进了进来! 是的,虽然我俩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看到确实是那三母子时,内心还是无比的恐惧!未知的最让人害怕! 我们两人看着熟悉的剧情,重复上演!这一次,我再也没有下去救人的念头,只是傻傻的看着,看着那个女人把孩子的屁股揍开花,终于好像与我无关了! 是的,女人领着孩子又去赔罪了,留下我两在痴痴的对望,怎么回事?从叶冷云的眼神中我洞察到他也不知道!连他都没有一点头绪吗? 就在俩人茫然之际,门又开了!又是那个男人,所谓的二公子,难道悲剧要重演一遍?一个人可能做梦,两个人看到绝对是真实的! “袖娘,别生气了,我爹脾气不好,回去我劝劝他,不会有事的!”二公子说。 “多谢二公子了,可是老爷让我们赔,我们拿什么赔,除了身上的肉,我们娘三还有什么呢?”袖娘哭诉道。 二公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些碎银,“袖娘,你拿这些给我爹吧!” 不止袖娘惊呆了,我和叶冷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变了,这二公子变了个人? 袖娘接过银子,手还在不断颤抖,哪里见过这么多钱,“二公子,二公子,我,我怎么报答你啊!” “不用,不用,再说本来都是一些误会,你收下吧!”二公子说。 袖娘赶紧给二公子倒了碗水,自己则站在一边看着银子发呆,二公子喝了口水,说到:“袖娘,别想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这时,袖娘还在愣神中,二公子拍了一下袖娘:“袖娘?” 突然!袖娘两眼变得暗淡无助,脸色苍白,“袖娘,袖娘,你,你怎么了,快,快坐下休息下!” 谁知,二娘不知怎么突然挥了一下手,只见二公子的脖子突然鲜血直喷,二公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袖娘,再看袖娘手中拿着一把血淋林的匕首!是那把匕首,上一次杀害袖娘的匕首如今怎么反转了? 两个孩子吓得嚎啕大哭,“娘啊……” “别叫我娘,要不是你俩,我怎么会沦落至此地,怎么会杀人?你俩就是我上辈子的孽障投胎!”袖娘十分激动。 两娃吓得连连后退! “好,让你跑,我让你俩孽障跑!” 说着袖娘将匕首刺入了小孩的心脏里!这,这,另一个娃吓得转身要跑,可腿一软,扑倒在地!袖娘挥着匕首追上去。 这时,我分明看到叶冷云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我以为他会出手相救,不过仅此而已,小孩也被杀了,被自己的亲娘杀了! 袖娘愣怔怔的看着两个孩子,忽然,大叫一声,把匕首扔了,一下在扑在还在身上,大哭道:“我苦命的孩子啊,你们投错了胎,这是我们的命啊!娘对不起你们啊……” 这一幕幕看的我两人,心中无数个疑问?袖娘也放了火,我俩又逃走了,唉,这啥时候是个头啊,只不过想好好睡个觉! 两人只好再次踏上征程,在路上,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和这个扫把星分开,这么多事,我认为都是这叶冷云引来的!不过没有多久,我们又看到了一所仓库,是的,和之前两座完全一样,我俩对视一笑,这并不能使我们意料未及了。 叶冷云说到:“我想我明白了,我们陷入了机关之中!” “机关?” “机关门的轮回阵!正所谓:轮回不灭,苦难不止啊!”叶冷云似乎很有感慨。 “那知道是轮回阵,你可有良策?”我看着他说到。 “见机行事!” 我无奈摇摇头,因为我的洞水大法告诉我,他的确没想到什么破敌之策! 三 机关重重 面对着同样的境地,两人这次反而冷静了下来,我对叶冷云说:“我们怎么办,如果继续进去,怕是还是和上一个剧本一样的发展吧? ”对,你说的很对,所以这次我们也要跟他们玩一玩!“叶冷云说到。 “玩玩?虽然我比较喜欢轻松写意点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玩,好像有点偏向虎山行的意味啊!“ 叶冷云笑道:”你小子,虽说是失忆了,但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还在啊,你该不会是个纨绔子弟吧?“ 我苦着个脸说道:”别的没空管了,先过这一关再说吧我看。“ 叶冷云点点头,把他的玩法跟我说了一遍,我也没有经验,两人便准备依计行事! 叶冷云猜测机关门的陷阱也不是天衣无缝,总得有人启动吧,有可能是我们误闯仓库触发,也有可能是有人远处操控,所以,叶冷云就安排我一人进屋,想来我也是有些武功功底的,飞崖走壁应该不在话下吧!我便披着叶冷云的衣服,又抱着个草垛制造的假人飞到了房梁之上!原本叶冷云说,相对屋里是安全的,只要我一直不动应该无事,可一人趴在这空空的大仓库里,想想恐惧就不由心生。 就这么等了些功夫,女人又揪着他那倒霉的儿子进来了,前半场剧情又是一模一样!看的我倒是有点困了,不自觉地眯着眼打盹儿! 后半场剧情上演了,那个二公子又进来了,他对袖娘说到:“我的美人啊,可想死我了!” “嗯?”我一听,这是有新戏啊! “死鬼,现在说这些,刚才你的大舌头呢?”袖娘娇羞道。 “那老头,你管他呢?估计撑不过今年了,到时候……”二公子奸笑道。 “到时候你还能翻天不成,看你那样!还不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这孤儿寡母还不是躲在这凑合活。”袖娘说。 “哎,我说袖娘,我保证啊,到时候,嘿嘿,你要啥有啥!”二公子拍拍胸脯。 “呦呦呦,大话说的挺甜,怕不是给我灌迷魂汤吧,放心!老爷那边我是不会去说的,说白了,我们孤儿寡母怎么也是凑合过的!”袖娘低头说到。 “别想了,让二爷给你消消火啊!”说着要抱起袖娘。 “别别呀,娃在这呢!”袖娘急道。 “不管不管了,跟他们死爹一样烦人!”说着两人亲热起来! 我趴在上面,心里一阵膈应,这两人又成这幅模样,唉,不看也罢!转过头倚着房梁发呆! 不一会,忽听“啊——”我转头一看,只见那二公子背后插着一支匕首!袖娘慌张退到一边,而身边一个人正恶狠狠的看着两人! 这突发情况不足以让我瞠目结舌,而是那个凶手,那个凶手不是别人,竟然是——袖娘的大儿子! 不过十岁的小孩竟可以杀人? 我原以为事情可以到此结束,只听那小孩童说到:“那时我还小,今天再看到他的背影,终于想清楚当初杀我爹的凶手了!不过没有你!我爹也不会死!所以我还要杀了你!” 袖娘吓得瘫软在地,想向后爬,却怎么也用不上力!而那小孩童拔起匕首一步一步逼过去! 不孝子竟要嗜杀母亲!若如此,你今后必后悔莫及啊!陷入万劫不复之源其中肯定有误会,不能让惨剧毁了整个家!我脑子一热准备翻身下去阻拦! 就在我跳下那一刻,一片白光从我脚底掠过,吓得我赶紧手一抓横梁,一个纵身又翻回了房梁之上! 再看那白光直直的把整个仓库劈了开来!再定睛一看,屋里几人已化为灰烬四散开来! 我还在吃惊,手足无措之时,叶冷云大声喊道:“出来吧,没事了,纨公子!” 听到叶冷云的声音,我总算平复了许多,脚一蹬从窗户窜了出去,我是连这儿的地面也不想粘啊! “怎么样?人一下都没了?”我急切地问道。 “你别急,纨公子,我们要先去追那几个绿衣人!”叶冷云说完已跑去数步。我赶紧跟上,“什么纨公子啊,我都不知道我叫啥。” 叶冷云看了我一眼,”纨绔公子嘛,和你很搭,哈哈……“我无奈摇摇头,想想刚才差点坏了大事,这家伙心里有点意见啊! 话不多说,两人沿着血迹一路追击,在一个池塘边发现了一些破烂的绿衣服,叶冷云说到:”就是他们了,不过不知道受伤的他们如何逃遁的!“ ”是吗?就是他们?哎等等,他们做了什么?“我不解道。 ”他们?就是他们在操控,也罢,既然追不到,我给你讲讲刚才发生的前后!“叶冷云说。 原来,等我进入仓库后,叶冷云就找了一个既能看到我,还能看到整个仓库周边的地方,在等了一会后,有一群绿衣人悄悄地潜到了仓库边,现在看来,他们就是从这里过去的。他们通过墙的机关可以观察里面的情况!然后就放出了袖娘他们几人,而且是在绿衣人的操控下,他们就进了屋子,开始演着各种戏给我们看。其实,对方早已发现房梁上的我们,一直在观察着等我们下来,后来叶空看我等不及了要跳下来。只好出手,天涯剑的剑气力斩之下,既消灭了袖娘等人,也阻止了我自入陷进,同时还伤了绿衣人一行,不过这样一来,救了我,却放跑了绿衣人们,事情大概如此! 我问道:”他们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歹计!“ ”这些绿衣人应该不是机关门的人,机关门都是紫色行头,这些一身绿衣,蒙的盖的都是绿色,很有可能是……“叶冷云说。 ”谁?你认识他们?“我急插话道。 ”我也是推测,江湖上绿衣向来是蛊门的行头!可这蛊门怎么会参合进来?“叶冷云疑惑道。 ”联合了呗,联合抓你!“我说道。 ”可江湖八门向来可行其事,各自统治着自己的行业,若是联手,除非……“ ”除非什么?”我问道。 “除非有大事将要发生!”叶冷云严肃的说。 我说你这不废话吗?大事就是夺你的剑嘛!叶冷云摇摇头,“怕威力无穷的天涯剑也不过是个由头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幽幽而来:“既然知道了,那自然留下吧!”说着刚才水边的绿衣里射出无数颗针,我俩来不及反应,只听见自己“啊”了一声! 四 真定四小生 谁能想到危险后面还有危险,看似平静的水面下竟发出了千百支毒针!如此近的距离,我也只能在心里“啊”一声了,甚至连口型都做不出就要中招了! 不过当我心里惊呼的时候,我已经被叶冷云抓到了半空中! 要是说叶冷云反应神速,或者轻功了得,倒不如说叶冷云在连续多年江湖闯荡中练就的一种嗅觉!时刻保持警惕的身体应激反应! 虽然毒针像扇子一样像我们铺开,但叶冷云借助着退后的功夫,拔出了天涯剑,借用内力使剑气在我俩前方形成一个似水面的气墙。这次我看到了,这天涯剑竟像腰带一样盘在叶冷云的腰间,平时是一把软剑!是一个腰带而已? 再看那些毒针犹如无数颗落叶一般掉落在水面上,这犹如镜子一般的水面泛起了无数的波纹!毒针只是稍微潜入了一下水面,瞬间又被反弹到了水面,时空仿佛静止,我俩前面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刺猬! 叶冷云大喝一声!水面和毒针被震得四散落地!“妖孽!还不现身!” “叶大侠,好久不见,功夫不减当年啊!”只见不知何时从河边的草丛中飞出了四个身影,只见他们头戴紫金钢丝飞鱼盔,身着紫金飞鱼服,脚踏华丽的紫金飞鱼靴,同时披着藏有兵器的资金飞鱼氅!好不威风! “你们四个!很好!”叶冷云点点头。我看形势,感觉到不好对付啊!便插话道:“看来是老相识啊!在此偶遇,必有缘分啊!不知可有美酒助兴啊!” 那为首的人哈哈笑道:“今日又有一位新兄弟,好,即是缘分!我们先自报家门!我们四人乃机关门四象,江湖人称真定四小生,我乃唐福是也!” “我乃四象之二石普是也!” “我是石天也!” “我唐同!”四人依次说到。 “各位大侠好,我是……”我看了看一旁抱剑转向别处的叶冷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纨公子嘛!有幸相见,已闻大名矣!”唐福笑着说到。 看叶冷云不说话,我只好继续说道:“在此相遇各位大侠,实属小生三生有幸,有礼了!” “哈哈,有礼有礼,叶大侠,你也会有这么彬彬有礼的朋友啊,看来这些年你也在变啊!”石普说到。 叶冷云不屑说到:“看你们还果然是近墨者黑啊!面由心生吗?” 石普摸摸脸,几人互相看了看,石天娘娘的说到:“这脸上是火药!” “不能说!”唐同制止到。 唐福笑道:“叶大侠不是外人!实不相瞒,这是我们最近研究火炮,难免有些,哈哈,要是刚才加入火药,也可以让叶大侠您指点指点啊!” “你们四象大老远从河北来到湘西,不是为了和我炫耀你们的新武器吧!”叶冷云说到。 “大哥,他怎么知道,我们的火炮成功了!有问题啊!”石普紧张道。 没等唐福开口,石天插话说:”二哥,很简单的,有内奸!“ ”不是我!“老四唐同说到。 这时,大哥唐福说到:”你们傻啊,你们不想想,咱们门主得到了《真元妙道》,自然会研究啊,自然会有新武器啊,他自然会知道啊!是不是很自然啊!“几个人似懂非懂点点头! 老四唐同忽然手舞足蹈,”不能说,不能说!“ ”哎,老四,老四,有什么问题啊!“老二石普说。 ”是啊,老四,这不很简单嘛!“石天说到。 这时老大如梦惊醒!”哎呀,太自然了,说起火炮,自然会说那本秘籍啊,自然吧?“ ”有问题啊,老大,门主不许提及《真元妙道》这本书啊!他知道了会怎么处置我们啊!“石普说。 ”很简单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们说了!“石天翘了翘兰花指说到。 老二石普摸摸太阳穴,还是一头雾水:”有问题啊!可他俩知道我们说了啊!“四人也齐齐的看向我们。 对于刚才的他们一系列对话,我才是云里雾里,感觉自己的脑子跟不上啊,我看看叶冷云,叶冷云轻轻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起先我以为,叶大侠也没明白那四兄弟的对话,后来我才理解,原来叶冷云是告诉我,这几个人脑子不好使!我真是被打败了! 老四唐同指着我俩:“不能说!” “有问题啊!谁知道他俩以后说不说!”老二石普说。 “很简单的,杀了他俩,死人怎么会说呢?”老三石天说。 老大唐福点点头:“这倒是很自然!” 我一听要杀人灭口啊!赶紧想办法:“四位大侠,你们知道君子一言吧!我们保证不说出去不就没事了!” “很简单,驷马难追,我会!”石天仰了仰脖子。 “我信!”老大唐福竟然听懂了! “好,各位,后会有期!”我拉着不屑一顾的叶冷云准备走,没走出几步,听到老二说:“老大,有问题啊,我们来干啥的,我们不是受命来取天涯宝剑吗?” 我偷偷的问叶冷云面对强敌有几成胜算!叶冷云竖起一个指头,我心头一惊,对面果然是高手啊!连天下第一剑客也只有一成胜算,那基本上必败啊! “那咱们能跑掉吗?”我怯怯地问。 “跑什么跑,我不在乎对手是谁,我的胜算永远十成!”叶冷云一身凛然。 我在想说到底是你们的恩怨,你们爱怎么比怎么比,与我何干,你们都是大侠,我一小弟子,得自己给自己想出路啊!再者说了,要是叶冷云战败了,我也正好完成任务!好!就这么定了! 我还想怎么办,再一看,那四人已将我们两人围在中间!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了! “叶大侠,天涯剑可否借来一用,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出招吧!”叶冷云说到。 “好,得罪了!” 我还正想怎么脱身,只听那四人喊道:“四象天网阵!”我心头一揪,完了,这次小命危矣! 五 四象天网阵 听这阵名就是厉害的主啊!我还正在心里瑟瑟发抖时,叶冷云一挥身披的白色斗篷,“来,到我背后抱住我!” 我不禁有些惭愧,在叶冷云的背后竟多了几分安全感,不过这更加剧了我内心的挣扎,刚才明明还算计着他,他转眼却要保护自己。 不过大战一开,容不得半点懈怠!两人被四象包围住,叶冷云手持宝剑沉着应对!叶冷云也不敢轻举妄动,哪怕给对方一丝破绽,我俩都会当场毙命! “出招!”唐福一声令下!只见四象手中一人一支鱼形连弩,这我才明白,原来他们的穿着打扮上的飞鱼图案来源于此,那想必此飞鱼连弩也是机关门看家神器! 没容我多想!四象的连弩已发,只见每只连弩都是三支铁箭齐刷刷冲我俩而来!看到这场景,连叶冷云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果然是天罗地网啊,这可怕的是前后左右高低无死角啊,这完全是开始天女散花针的升级版!机关门果然是对阵法颇有研究啊!不!应该说浸淫已久! 这四象分别射出的三支箭,以扇形方向射出去,也就是说把你想要移动的线路全部封死!即使你轻功再高,你也逃不脱天网,加上连弩的速度与威力,根本没时间与空间逃脱! 所以叶冷云选择应战!面对十二支铁箭,他毫不畏惧,大吼一声:“梅道七剑!第二式,鬼!冰!斩!” 我第一感觉就是周围变得异常的冷!再看叶冷云朝着四象之一的方位奋力一挥!一块巨大的冰竟然从天涯剑呼啸着飞过去!同时叶冷云也带着我一跃飞向那冰飞去的方向。叶冷云是想在箭阵合成之前先冲出包围圈!就算冰可以阻止正前方铁箭的穿透!但是你轻功的速度能比得上身后铁箭的速度吗? 就在我不报希望之时,鬼冰已经与铁箭相撞了!而我俩就在这鬼冰之后,看的如此切切,只见铁箭巨大的威力冲击冰迸发出源源不断的冰雾!两者仿佛停滞了一般!不过我俩并没有心情多看这一眼!因为身后与两个侧面的铁箭已近在眼前!借着这短暂的停顿!叶冷云带着我纵身一下,从鬼冰之上跳出了包围圈! “哎呀!”我惨叫一声,一支侧面飞过来的箭从我的后面划了一道长痕!落地时才发觉疼!可这根本没有时间顾得上!叶冷云冲着最近的唐福而去!叶冷云必须赶在四象再度合体之前解决掉一人! 唐福看着叶冷云提剑而来,倒也不惧!左手一挥身披的飞鱼氅,三支飞刀同时飞出!叶冷云处变不乱,挥剑劈开!继续冲向唐福! 而此时那唐福手中已多了一把三棱军刺!直接刺向叶冷云!叶冷云不愧天下第一剑客,犹如蜻蜓点水,轻松横剑挡住!两人厮杀一起!此时另外三人也随之杀到!四把军刺在我两人身边挥舞。 这军刺十分歹毒!刺中带有空气毒液等!万一被刺伤,这空气毒液就会进入伤者体内,不久就会暴毙而亡! 叶冷云深知其中要害!在险象环生中也变得谨慎起来!不知不觉已完全被四人压制! 唐福说到:“叶大侠,我们也是奉命取您宝剑一用,你又何必拿命来拼!” “废话少说!”叶冷云右脚向前盖步,左脚屈膝提起,脚背绷直,脚尖朝下,同时右手接剑以腕为轴自右向左剪腕,并向右下侧刺剑。 “啊!梅道七剑!”唐福大叫一声! 不过此时已晚,天涯剑已刺入了右方石普的大腿外侧! 石普反应不及,疼得大叫一声,“哎哟!”匆忙横剑一劈,叶冷云收剑顺势一个跟头越过石普头顶,跳出四人包围圈!再次形成对峙局面! 石天心疼的说:“哥。挺住!” 唐福瞅了一眼石普,说到:“好,姓叶的!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今天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老大,简单点!”石天说着朝唐福眨了眨眼!好似女人抛媚眼!看得我有点想吐! 唐福点点头:“石普?” 石普摸着受伤的腿:“没有问题!” “好!四象天网阵,第二成,火炼天成!”唐福大吼一声! 只见四人一字排开!连弩在手,不过装的不再是铁箭,而是类似炮仗的东西!“发射!” 又是十二支!这次每支箭的间距更大!我们的头顶,前后,左右都布满了这种炮仗!不过每支的距离似乎不足以对我们造成威胁!叶冷云严阵以待,紧盯着周围的动向! 我瞥了一眼唐福,只见唐福嘴角露出诡异的一笑!刹那间,犹如晴天霹雳!平地一声雷!我们周围所有的炮仗同时爆炸!同时,叶冷云收剑于背后,右手两指在脸前绕行两周,嘴中念着我不懂的咒语!继而朝地一指,大喊一声:“金光护身法!” 只见那漫天火光在我俩的金光圈之外,肆意燃烧!虽然金光阻挡了火炼天成爆炸的威力!但剧烈的温度让我俩在这金光圈中也难以忍受!叶冷云闭眼运功用他的内力维持着金光圈不被炸破!但此时我俩就犹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外面那四象看着我俩笑着说道:“叶大侠,尝到烤乳猪的味道了吗?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我在叶冷云背后实在忍受不及!感觉自己马上就虚脱了!“快!快停下”我喊道。 石天可怜兮兮的说到:“啧啧,你这大男人也不关心你的小男友的死活!真是铁石心肠,叫我可不愿与你做朋友!” 唐同呐呐:“不能!“ 石普恶狠狠说:“大哥……” 唐福点点头,“四象天网阵,第三成,雷霆万钧!” 四象排成雁型阵势,而手中连弩似乎又变了武器,装的既不是铁箭也不是炮仗,这次是一个铁球! “发射!”只见四个铁球从空中直直的砸向我俩!我看到叶冷云在维持金光护身法根本无法脱身,也无法应对再一次重击!看来我俩这次要归于此了! 不过,叶冷云似乎并不想认输,他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荡气凛然!我的洞水之法告诉了我他的想法!叶冷云准备奋力一搏,不过他会在这之前将我安全送出! 叶冷云目光充满坚毅!他在等待时间!当那四颗大铁球要落在金光之上时,他自语道:“伏!魔!掌!”叶冷云将所剩真气全部用在此掌,此掌之威力将金光冲散!将四颗铁球也震得四散开来,也把我从背后震出数丈之远! 不过,同时,那火又迅速将叶冷云包围!而铁球也在将将飞出不远炸裂开来!无数的小铁珠遮天蔽日一般,有的打向了叶冷云,有的打向了四象四人! 还在得意忘形的四人躲避不及,匆忙挥氅当之!可此伏魔掌的威力又加了金光法和雷霆万钧之势!这江湖之中又有谁能接的下这一击!四人被震得倒地不起!鲜血直流,四人惊讶的再看叶冷云,只见叶冷云犹如石像一般屹立在那!四人不得不惊叹:天下第一剑客,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我却读不出他的任何想法!刚才他是抱着必死之心,虽然此刻他站在那,但只是站在那! 六 生死一线 一场大战之后,周围一片废墟,树木野草皆被烧尽!而此时的气氛也显得特别凝重,叶冷云死了吗?天下第一剑客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有见识到你更高深的武功! 我看看躺在地下不断咳血的四象,如果你死了,他们只需轻轻动动手指,那我就会被受伤的他们轻松射穿心脏! 是啊!你不能死,你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是不会被打败的!江湖上的传说还不能断! 我从地上一点点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到叶冷云身边,我想伸手试试他还有没有呼吸,刚抬起手,我就想起还在远处看着的四象!随之我用颤抖的手给叶冷云擦了擦面颊,说到:“叶兄,怎么一点也不顾及一下你天下第一剑客的威名,收拾他们几个,也不要不小心弄乱了头发啊!”我不能让他们知道叶冷云现在还生死未卜! 四象互相依偎在一起,唐天捋了捋头发,“是啊,你看看人家的秀发,咳咳,都枯萎了!” 唐福点点头:“啊—那是自然啊,经历过这一场大战,谁还能安然无恙呢?” 趁他们四人还没有注意到异样,我握紧叶冷云的胳膊,心里不停的祈祷:“叶大侠啊!快醒过来吧!叶大侠!你不醒,我怎么办啊!” 此时已是五更天,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最冷的时间,石普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老大,有问题啊!天快亮了……” 另外三人同时看向石普,面部的表情有惊愕转到极致的恐惧!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一切变得死寂一般! 过了好一会,唐福颤抖说到:“你,你是说,她?” 突然,唐同像个小孩子一样喊道:“不!不!不!”不过音量却是逐渐减小,最后只剩下干张开的嘴巴,喉结还在一下一下颤抖,两眼空洞的望着地面! 我假装平静的问道:“各位大侠,你们?” 四人沉默了一会,娘娘的石天撇着嘴说到:“小兄弟啊,你不知道,那个恶女人快来了!” “不能说!不能说!”唐同还处于恐惧的状态中。其余两人无奈地摇摇头。 “还请四位大侠明示,天下第一剑客你们都不怕!这天下还有谁能让你们这样?”我不解的问道。 唐福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深邃的黑夜,说到:“你是,哦,纨公子,你该听说过太阴元君吧!我想天亮之前她一定会到!” “我以前可能听说过,他是何方神圣?”我试探的问到。 “哦,对了,你失忆了,这很自然了……”唐福回道。 “呃,大侠,您好像对我很了解,您知道我的过去?”我惊讶的问到。 “小兄弟啊,看你出入江湖也蛮久了吧,还不明白?咦—咦——告诉他吧,在这个阵里,你们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你们的甜言蜜语啊什么的,都会被我们听到的!”石天无奈摇摇头说到。 石普插话到:“你这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唐福说:“算了,少侠也将不久于世,让他死的明白也好!” “唉……”几人一声叹息。 “等等,各位大侠,我实在不明白啊,我怎么会死?那个什么,什么元君要杀我?”我着急问到。 “好!我跟你说,这太阴元君是我们机关门的黑白双仪之一,另一位号太阳真君,这二位的地位是仅次于我们门主的存在啊!”唐福慢慢说道。 “啊—那……”我既害怕对方又来帮手,又疑惑他们自己人为什么要杀自己人。 “你别插话!这太阴元君嘛,嘿嘿,阴狠毒辣!视人命如草芥,稍有不慎就会被折磨致死。此次我们四象接她的任务来夺剑,而结果我们却惨败如此,她来之后,看到你二人还生龙活虎,一怒之下,嘿,结果不言自明啊!”唐福说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你们的地位应该也很高吧!应该不至于吧!”我问到。 “是啊,老大,你说,勒,勒,那,啊元君会不会用九灵金玉丹,嗯,来救我们呢?”石普结巴的问。 “四颗啊?二哥呀,亏你感想,杀了我们四个,哼,岂不省了许多!又解恨又省事!”石天不屑说到。 “唉,也是,诶?我说,有问题啊,你们看啊,按你们说的,如果我们让他们两人消失,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石普由无奈到激动。 我一听这不好啊!这是拼上老命要灭口啊!还没等我说什么,唐福说到:“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两人赶紧走,太阴元君来了,我们就说背后被偷袭,那他二人被劫走了,可能是蛊门的人干的?” 石天拍掌附和道:“简单!” 石普说到:“问题是我们刚和蛊门联合,这么做恐怕不大好吧!” 石天厉声道:“怎么不好!咱们的命重要还是蛊门重要,到时候,直接把蛊门一把火烧光,人不知鬼不觉,你们说呢?” 唐福点点头,转头看向了我俩,“叶大侠,纨少侠!今日多有得罪,改日定当登门谢罪!可此时事态紧急,忘两位大侠先移步此地,大家都能避此灾祸,此大恩,我等兄弟定当铭记,日后鞍前马后,您二位只管吩咐!” 事情的变化如此之快,让我始料未及,根本没有经验应对,一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起,这反而漏了马脚! 唐福见我二人一直不搭话,也十分诧异,毕竟,这也是个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情形,“叶大侠,您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肯定是明白其中要害,还望速速决定啊!” “叶大侠?叶大侠?”四象互相看看,不知什么情况。 而我心里那个急啊,这么下去肯定要被看穿的,到那时,虽然四象已经受伤,但一支驽就足以要了我的命!我心中着急到极点,感觉有团火在身体内燃烧! “叶冷云!叶冷云!你醒醒啊!不要告诉我,你就这么死了!叶冷云!”我心里的情绪简直由希望变成了怨恨,最后快要愤怒了!但是我却不能发出来,只能在心里憋着,我感觉身体的每根汗毛都立起来了!生死一线啊! “叶冷云——” “醒过来!争点气啊!” 七 洞水大法 四象在远处喊着叶大侠,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 而此时我心里也在一直喊着叶冷云的名字!后来想起我该庆幸,那时我没有撒下叶冷云独自逃跑,甚至心里也没有半点其他的杂念,就是这么坚定的呼喊着!不是奇迹,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宿命,但洞水大法才是本真! 就在我心里不断呐喊之际,脑中忽现一个念头,竟回应了我,“先帮我拖住他们半个时辰!” 我虽然懵了一下,但马上明白,是叶冷云的思想被我读出来了!这证明他还活着!我不禁大吼了一声!实在是憋不住了,四象不明就里的看看我,又互相看看。 我笑着说到:“你们四个刚才说的可属实?说到能做到?” 唐福笑到:“那是自然,我们可以起誓!” 我阻拦道:“那没必要!我是想问问你们,如果日后你们机关门在派你们四个大象来杀我们怎么办?” “这……这……这好像没想到啊!”唐福自言自语到。 石普点点头:“是啊,这是个问题,不杀,门主怎么交代?杀,我们的恩人怎么交代?唉,有问题,有问题!” 石天手戳了一下石普的脑袋,“你这儿才有问题,我告诉你们,很简单的,我们每次都可以按这次的计划行事,不就引刃而解了?有问题吗?” 唐福点点头:“似乎很自然,就是说,每次都谎报,两位大侠被带走了,哦,或者相似的理由,反正不一定会有命令嘛。妙哉,妙哉!” 看到他们四个一直以来的言行举止表现,我终于理解叶冷云为什么说他们脑袋有问题了,唉!不过也好,这样也容易我们瞒天过海啊! 我的任务就是拖延半个时辰的时间,等他们讨论停止了,我就会继续发问,“你们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妙不妙?” 唐福又会耐心的给我讲解一遍,等我慢吞吞假装明白之后,我又会问其他一些话题,比如“以后的承诺怎么兑现啊,不能见面的话,怎么报恩呢?万一被江湖发现传到你们门主那怎么办啊?再者日后其他机关门的人来杀我们,你们报恩怎么报呢?” 这些让他们头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让他们不断的讨论争执,不过神奇的是,他们总能给出结果!虽然说他们四人很容易混乱,但解决问题却也是屡出奇招,不得不让我佩服啊! 当然最终时间是一点一点耗去!终于也是等到叶冷云睁开了双眼! 叶冷云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用嘴角咧出一个小笑容,对我说到:“你很聪明,做的不错!”我高兴的点了点头,后面的事就可以交给叶大侠喽! 叶冷云转而对四象说到:“就依你们之言,不过切记,日后再相见,休怪我剑下无情!” “是,是,啊——”四兄弟没想到叶冷云并没有打算放下今天这段! 石天手把头发往后一甩,“你看看,大侠就是大侠,不过我等也不是泛泛之辈,日后最好再也不见!哼!” 唐福赶紧圆场:“好,好,好,谢谢两位大侠的大恩,叶大侠的七剑十二法果然名不虚传!日后都不见也好,省得麻烦啊,呵呵,麻烦嘛。” 我和叶冷云便沿着水流往上游走,留下四象傻傻的看着,石普疑惑道:“有问题啊?你们说,他们能走出去吗?万一被抓了,我们岂不前功尽弃!” 唐福摇摇头:“我为什么现身?就是因为刚才我发现:叶冷云已经发觉咱们轮回阵的秘密了,想必出口在哪,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吧!我们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对付元君吧!” “对,对,你说这招可行吗?”石普问到。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都站起来,你越弱,那元君就会越蔑视你,就会越想杀你!”唐福说到,此刻几人倒心思细密,条理清楚,挣扎着站了起来,静候元君大驾! 而我二人在这黎明前的寒骨之风中,也是蹒跚而行,虽然刚才叶冷云还装出一副身体无碍的样子,但其实他的伤很重! 他告诉我,其实刚才他确实做了必死的决心,在江湖行走,早就有了死的觉悟,如果没有这种觉悟,只会死得更早,更容易! 面对我的一些疑惑,叶冷云也分别做了解答。 其实在叶冷云用出伏魔掌之前,他先给自己用了梅山十二法中的扣魂法,此法可以让将死之人多活三天!不过副作用是会有短暂的昏迷,也就是我一直在叫他那一段,当然本来昏迷的时间会更长的!是我无意用了洞水大法才将他提早唤醒过来!而且叶冷云还说,我的洞水大法经此一难,已经精进到第二段了!因为只有第二段的洞水大法才能唤醒他! 我问为什么他知道我的事这么多,叶冷云却只是笑笑说梅山派和排教渊源颇深,我日后自会了解! 不过让我担心的是,叶冷云其实本应只是一具尸体了,因为扣魂法的关系才得以暂时活下来,所以现在叶冷云说他自己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运功养伤,同时拒绝了我的陪伴!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应付! 不知不觉我们又走到了进入轮回阵的那个面馆,此时夜色已完全褪去!公鸡也在争相打鸣,似乎在拼命的提醒我们,天亮了! 叶冷云说,“我在看到水的时候才明白此阵的奥秘!此阵是按照八卦方位排列,说高深也高深,但其实对于大面积军队活动而设计的阵来说,若知其中之理,还是可破的!” 我来了兴趣,“哦?你说这整个是一个阵!” 叶冷云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仓库之地便是景门,主鬼怪之遗!此门主火,所以他们放火会让这个阵变得凶恶起来!不过此门属小吉,我们该庆幸我们没有跑到什么死门杜门!” “那里很凶险?”我问到。 “恐怕,我们根本不用与那四象一战,之前便迷失其阵中了!不过我们运气好,又往北跑到了那水边,那应该便是休门,四象在那埋伏是防止我们逃出去的!”叶冷云继续说到。 “那水边不是我们追绿衣人的方向吗?”我又问道。 “对的!我推断,那些蛊门的弟子见事情败漏,想从水里逃走,四象阻止不及,便痛下杀手!”叶冷云叹道。 “然后你顺水流而上,那此地也是一个出口?”我猜到。 叶冷云点点头,”此地为开门,甲木长生之地,我料机关门也不敢在此门做什么文章,此地大吉!”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这里埋伏?”我疑惑道。 “呵呵,这就是八卦平衡原理,众物相生相克,没有此门,就不会有我们前面遇到的那些门,这个阵就不会存在!”叶冷云说到。 我似懂非懂,两人边走边聊着走进这家店。 不过奇怪的是,这家店还是先前我们遇袭的那个店,但伙计们都已经换了人,叶冷云笑着又要了两碗面,面上来,我一看,嗯,卖相不错,便吃了起来,味道更棒了! 吃完后,我们就要分别了,叶冷云告诉我,江湖多险,切记珍重,脱离苦海,早日得道! 我虽然不懂,但说记下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想起来不久前我就是这么一直跟随在他的背后,无数次想要杀了他!而今他走了,我心里却很惆怅,像失去了一位朋友。 叶冷云说我救了他一命,但我想,你不仅救了我,还让我知道了许多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八 太阴元君 阔别叶冷云后,我将何去何往? 前些天一直有一个信仰,就是杀了叶冷云,所以就单纯的一直跟随着他,他去哪我去哪,风餐露宿,无所畏惧!现在目标没有了,似乎心里没有了主心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不过此地不可久留啊!万一再出现个什么什么门的,没有了大侠,小命可就不保了!对了,大侠说我是排教中人,且打听着回排教吧! 没想到我这排教还挺出名,还是一个大门派!在江湖上还有一定名声,随便问了些人,人们还热情的给我指路,还问我是不是要去祈福啥的!嗯!如果我在那教中是有个一官半职的话,想想也不错哦! 想着,我边走边打听,越想越觉得飘飘然!也可能是几日不得休息,饱食之后难免犯困吧!哈哈,老乡们说排教总坛远在几百里的云门山之上,还有一定的路途,且走着吧!不过想想几个时辰前还面对生死一线的困局!而不久之后,就能荣冠焕发,美食佳酿,岂不美哉!这还不是靠我的智慧换来的?话说昨夜那几位四象也是有点蠢啊!哈哈…… 而彻骨寒风,对有些人来说是黎明前最后的铺垫!但四象看来,那不过是痛苦的前兆! 话分两边!看着我们是逃出了轮回阵,四象们就准备恭迎太阴元君大驾了!石普说到:“老大,刚才有点问题啊!我怎么觉得那小子有点怪,那叶冷云怎么一直不动呢?” 石天给了他一个白眼,“哼,连你都看出来了哦,好厉害了现在!大哥,刚才为啥你不让揭穿呢?” 唐福点点头:“在那种三重伤害之下,就算,就算太阴元君恐怕也抵挡不了吧!别说他叶冷云,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游侠,所谓天下第一剑,还不是说的他手上那把可任意变换的天涯宝剑?开始我也只是观察,反正死了就死了,多耽误一会也无妨,因为当时他的杀气全无,我们也大受重挫,休息一会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石天急忙说道:“要是我们再拼一把,说不定他俩现在已是我们剑下亡魂了!”说完修长的手指握了起来。 唐福感叹道:“也有可能,我也猜不透这姓叶的玩的什么把戏。他最后一招伏魔掌,不可能是为了与我们同归于尽吧?” 石普说到:“肯,肯定不是啊,最后不是没事吗他!” “所以啊,我不敢让你们轻举妄动,万一我们拼死一搏,最后和他同归于尽,那我们岂不是亏了吗?不值得不值得!”唐福说到。 石天点点头,“那现在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回事了吗?” 唐福说到:“不重要了,我当时不出招,一是怕出岔子,吃了亏,二是我也在算计咱们杀了蛊门的那些逃兵,得找个法子不是吗!三,这姓叶的虽然到处游山玩水,可还是梅山之人,能少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卖个人情给他,他心中也是有数的!” 石普恍然大悟!石天拍手称快,“大哥哥,妙啊,还得看你,咯咯……” 唐福搂着几人说到:“好了,想想怎么对付下个难题吧!” “太阴元君啊!” “不,不要!”半天没反应的唐同一听这几个字,浑身颤抖! “好,乖啊,不怕,有哥哥们在哈。”石天拍拍唐同后背安慰道。 唐福转而说到:“本来取剑之命就是受于元君,且不说这是不是她一己之私命,就算是门主的意思,那也是交给元君去办的,事情要是出了岔子,她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我们给了一个的理由,不管合理不合理吧,如果她还敢杀人灭口,那岂不是事没办成,自损大将?她想要罪加一等?” 石天接着说道:“若是她自己命令,再私杀大将,更是不赦之罪!你我在机关门的地位怕是也不容小视吧!哼!” 商议一通后,四人决定,按原计划行事,就说几人被蛊门劫走! 就在太阳要跃出地平线前一刻钟,四人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阴冷之气笼罩在整个大地之上!周围的草木都低下了头,本来破败的战场更显得凄凉!四人明显感觉的让人压抑的气息渗透进每个人的每一寸肌肤里,仿佛活着才是罪!这种厌恶的感觉会让常人失去理智,恨不得自杀,它所激发的是你心里最阴暗的东西,这就是太阴元君的出场前奏! 不过,四象也绝非泛泛之辈,四人马上运功抵住这股阴毒的气息! 按理说,以元君这个地位出行应该是前呼后拥,敲锣打鼓,声势浩大,但太阴元君黄柔就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这种形事风格给人以神秘的感觉,行踪诡秘,出手毒辣!一身黑影,江湖人称暗夜阴姬! 此时“暗夜阴姬”就立在那里!身着天仙霞衣,领用直开,袖不合缝,霞带云边,戴五岳真形冠,着五云轻履,行持俱足,得天仙戒果。左手持拂尘,右手执阴阳环。如仙子,如妖魅! 黄柔稍微敛起她阴毒的气息,四人才缓过神,赶紧双腿站直,上身微俯,两手相抱合于胸前,左手抱右手,一边躬身,一边双手于腹前合抱,随着躬身双手同步向下,向元君行晚辈对长辈才行的作揖礼。 同时,四人嘴里念念道:“恭迎太阴元君,无量观,无量福寿!”说完四人一动不敢动,就这么弓着腰等黄柔说话。 黄柔扫了四周一眼,对着四人说到:“诸位无量观”。一个铜铃般的少女声! 四人这才收礼看向元君黄柔,这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有着白皙的皮肤,一个精致的娃娃脸,少女般的声音,娇小玲珑的身材,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四人。 谁也想不到,一个外表如此的女人下手是何等毒辣,这种反差都会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一个犹如翩翩仙子的女子,却实恶名昭至的暗夜阴姬!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是这样的人,没有人知道到底她经历了什么,什么会让她变成如今这等模样,没有人知道,四象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黄柔很小时就已经在机关门之中,这甚至比很多入门的人都要早的多! 每一次人们见到她都会有这种疑惑,不过此时,四象心理还要盘算别的事,四人决定先按兵不动!因为他们懂得,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会让元君生疑,能不说尽量不说! 而黄柔好似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站着,既没有杀气,也没有压抑的气息,四人却越来越毛,她到底会怎么样?她想怎么样? 九 暗影迷花 虽然说你太阴元君不好惹,但如果我四象做到滴水不漏,你也奈何不了我们!所以礼毕之后,四个人也不说话,就看元君黄柔下一步怎么走了。 黄柔倒是饶有兴趣的周遭查看了一番,回头问道:“蛊门的人表现怎么样?” 虽然意外于元君没有先问起天涯剑的事,但对于她的眼界与思路,所有人都是不怀疑的! “他们的蛊术确实起了作用,姓叶的一度迷失于轮回阵之中,但不知怎的,后来被识破,他们想逃跑了事,被我杀了!”唐富如实托出。 不过另外三人却惊讶于唐福为何不按事先计划说,如今说了实情,岂不是自招杀祸? 黄柔看了看岸边的绿衣人尸体说到:“另一个人是谁?“ 这一问着实惊讶了四人!就这么一看,你就能看出除了叶冷云还有一人在此?那未必也太神了吧!几人看看湖边没有什么痕迹留下啊!难道他的黑暗气息可以辨别出别人的气息?太阴元君已经厉害到此地步了吗?四人出于惊讶与懵的状态中不能自拔!一时竟无法思考,不知说什么! 黄柔等了会转过身,一个犀利的眼神直接杀入唐福的心窝!瞬间将唐福刺醒! “是的,元君,还有一个年轻人叫,叫纨公子!听叶冷云说可能是排教中人!”唐福脸色惨白,嘴唇不断抽动! “他姓纨?”黄柔问到。 “是,是——叶冷云是这么叫的!”唐福答道。生怕万一有任何错误牵扯到自己身上。 黄柔莞尔一笑,此笑中仿佛包含着一切!且透漏着一股天生的尊贵之气! “他们状况如何?” “很好,哦,不,叶冷云硬接了四象天网三重阵法,就算死里逃生也是深受重伤。那纨公子最多是皮外伤。“唐福说到。 “他们关系如何?” 唐福不敢怠慢,说到:“表面看来应该认识不久,但关键时刻叶冷云屡次舍命相助,却好似亲兄弟一般。” “很好!”说完黄柔准备转身离开,早就憋不住的石天急忙说到:“元君!元君!咳咳!我等拼力与叶冷云一战,都深受重伤,能不能……” 唐福赶紧制止住石天,给黄柔作揖赔礼! 黄柔想了想说道:“你们杀了蛊门的人,是过,叶冷云此事,算功,本君可以给你们四颗九灵金玉丹。”黄柔顿了顿。 石天赶忙说到:“元君,小的愿意为您再立新功,鞍前马后,请元君吩咐!” 黄柔把灵丹给了四象后,说到:“你们一路去蛊门,毕竟叶冷云杀了咱们朋友的门人,你们负责去处理后事,另一路负责跟踪纨公子,不得被任何人发现!” 四人马上作揖领命,并夸下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四人服了灵丹,立马上路! 此时旭日东升,光照大地,一切仿佛又恢复了生机,黄柔从怀里拿出一朵香石竹轻轻的放在河边,虔诚的祭拜一段时间,后转身在半空中幻化成一团黑烟,而后瞬间消失! 阳关下的香石竹似正在向阳怒放,像是在向世界诉说着自己倔强而又凄美的故事! 十 三千繁华 话说我与叶冷云分别后,定下要去天门山找寻自己的身世,一路打听,一路行,倒也发觉了不少稀奇好玩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已经有两双眼睛在一直看着我。 跟着我的是石普和石天,唐福认为石普和唐同不是很机灵,所以唐富带着唐同赶往蛊门。 书归正传,我这一路遇到的可是好玩,首先在田野之间,有许多人在捉蟋蟀!我好奇一问,一位老伯说他们要捉蟋蟀到城里卖,斗赢三两个,便望卖上一两贯钱。若生得大,更会斗,便能卖上二两银子。每日如此。天寒方停止。城里斗蟋蟀已成风! 我好奇的看了会,还得继续上路,走了不远,在一片宽阔之地,一些人在放风筝!看了一会在河边又发现了有些人在钓鱼,而周围还有人踢毽子,有妇女在荡秋千,还有小孩儿在踢蹴鞠……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我是又渴又饿,找了一家酒家,饭铺晃子上写的水字。 “小二!来碗水!” 不一会小二笑呵呵上来:“客官,这是本店的特色,紫苏饮。” 我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清凉爽口,还有点甜,“再去准备点菜来,越快越好!” “的咧!” 不一会儿小儿上了一桌酒菜,并介绍到:“客官,这是酒醋白腰子,这是石首鱼,青虾辣羹,这是按酒果子二色灌香藕,这酒是产自杨郡王府的,叫紫金泉,客官,您可满意?” 我简直被这美食美酒吸引的不得了,嫌小二太罗嗦,“好。没事了!” “好的,您慢用。” 我拿起筷子,准备大餐一顿,两个白衣年轻男子坐到了我的桌前,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人笑着说:“哎呀,想必你一定是豪门子弟,这满桌的酒菜,啧啧!” “何事?” “讨杯茶喝。”那男子说到。 “自便!”说完我拿着筷子吃起来,酒菜是美味,可有两个人盯着你吃饭总是不爽,我随口一句,“一起用?” 那男子喊道:“添两套餐具,再加两个菜,对了,再上一壶酒,今天我们有缘,不醉不归!” 这一套套的言辞听得我有点懵,看了两人几眼,还是肚子重要,呼呼吃起来,那两男子倒是热情,不断与我敬酒,喝着喝着感觉自己飘飘然,兴致极高的和两男子聊起天来。 “公子,贵姓?” “我?我叫纨公子!”我说到。 那两人相视一笑,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萍路相逢都是缘,喝,都在酒里!”我已经醉了。 “看,我没说错吧!”,“真是神奇,天下竟有如此奇功!”那两人议论道。 “喝,不醉不休”我说着胡话。 在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第一感觉浑身酸痛,脑袋懵懵的,连日的奔波身体总算解了乏了,“唉—”昨夜我醉后,原来是那两人将我安顿在这酒家,那两人看见我还是笑嘻嘻的。 “纨公子,欲何往啊?”那男人问道。 “哦,多谢昨日两位,我将去天门山。”我答道。 “哦?我两人也正要赶往天门山进香啊!有缘啊有缘!”“那何不一同前往?”那两人说到。 “甚好!” 于是我们三人结伴而行,话说我出门就发现,那两人早已准备好了三匹白头大马,一路骑行,又省力又威风! “这可比步行快多了啊!”我说道。 “那是自然,呵呵”。 话不多说,我们赶了两天的行程,在途中我知道那清秀男子叫林灵素,另一位叫柳惠卿,而我们也终于在早晨赶到了天门山下的梅城,这梅城的繁华着实令我惊叹一番! 进城后,林灵素找了一个一个小摊子,要了三碗面汤,正好赶路渴了,我拿起来“呼呼”喝干!放下碗再看,几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我干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好像他们见到了多诡异的事! “怎么了?看我干啥!”我问道。 小摊贩反应还及时,“没什么,这我都见过,过乡的游客都干过,不稀奇,不稀奇!” “咦?” 林灵素和柳惠卿则哈哈大笑起来!问我:“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水吗?” “挺好喝的,什么水?”我疑惑道。 “这,这,这是洗面汤!哎呀,就是漱口洗脸之水,哈哈……”两人又笑起来。 我也跟着乐起来,嘿嘿,无妨,反正挺好喝! 我们继续往前走,发现街道上已有很多人,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早餐店铺已经开张,甚至连和尚都起来化缘了,我心里感叹,梅城人民真实勤劳啊! 我们花了几十文钱,吃了点炒肺,粥这些早点,那柳惠卿提议道:“纨公子,好不容易来到此地,不如我们在这游览一天怎么样?看此地如此繁华热闹,反正不差这一天时间吧!” “对啊,而且我们骑马的话,是省下不少时间的!”林灵素也说到。 我当然正有此意了,“好,听两位安排!” “好,你这不熟,我们带你玩遍大梅城,哈哈!”柳惠卿说。 “欸?你们对这很熟吗?”我问到。 林灵素瞅了柳惠卿一眼,说:“我们来过几次,肯定比你熟吧?喝面汤的纨公子?” “哈哈……”三人大笑。 这大街上就有很多好玩的,什么耍猴戏的,僧侣拳击的,走钢丝绳,打花鼓的,耍杂技的,还有各种卖艺把式。而傀儡戏给我的印象最深。 讲的是骷髅旁有一副演傀儡戏担子,担上有草席、雨伞等物,骷髅身后有一哺乳婴儿的妇人,或许是他的妻子。傀儡艺人的前面是一个被骷髅戏偶吸引的小孩子,小孩子的母亲跟在后面。 我们都看的很震撼,柳惠卿说:“傀儡艺人把自己在戏里恶化成可怕的骷髅,岂不是在砸自己买卖?真搞不懂?要我我就排个傀儡艺人帮助人们的故事!” 林灵素摇摇头表示不同意,“你看看戏的人不是很多?我觉得是为了表现了傀儡戏艺人携妻带子四处奔波的艰辛生活,而同时对人生,生活的虚幻态度吧!” 柳惠卿瞪大眼睛:“师妹!你真厉害!” “师妹?”我奇怪道。 “哦,对,我乳名石梅,对了,纨公子,你怎么看?”林灵素说到。 “我觉得这就是个鬼故事,只不过戏里主角是艺人而已!”我说道。 “哦?” “你发现没,那两个女人都一直疑惑看的是孩子,而孩子看的是艺人,这说明什么?”我继续说到。 “只有小孩能看到鬼,也就是那个艺人!”林灵素拍掌笑道。 “哦……”柳惠卿点点头,“不过,这戏可能是个多寓意哦。” “哈哈哈……” 中午大吃大喝一顿,下午去喝茶,看相扑杂剧,还有说书的,不得不说,这样的生活真的好,要是我能天天这么快乐就好了,有一群朋友,吃喝玩乐,真的好,真希望我以前的人生就是这样的,那样我就可以继续喽。 十一 兰花熏心 一天下来我们三人都玩的很高兴,原本以为这一天就结束了,可柳惠卿却说要带我们去见见真正的世面!还不断对我眨眼笑!虽然有点累,但盛情难却,便答应了,林灵素看我要去,也同意了,柳惠卿带路,三人出发! 我们来到一处叫金环巷的地方,见一座宅,粉墙鸳瓦,朱户兽环;飞檐映绿郁郁的高槐,绣户对青森森的瘦竹,入其门,一直主廊约百余步,南北天井两廊皆小阁子,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美女数百,聚于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题字有:花阵酒池,香山药海。 正在我心里小鹿乱撞之时,林灵素大骂道:“好你个二流子,竟敢带我到这种地方,快走!” 柳惠卿拉着他说到:“又叫我外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耳朵清静了,你又来叫,不是说好了吗?” “二流子,二流子,就叫你,你说,为啥带我来这种地方!”林灵素骂道。 “你别急嘛,听我说,这里是酒楼,最豪华的酒楼,你在想什么呢?”柳惠卿说。 “你骗我,那几百个女子是干什么的,你看看一个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分明就是,就是……”林灵素说到。 柳惠卿拉住林灵素,“可不能这么说,他们都是歌妓,卖艺不卖身!你看看,这些不都在陪客人喝酒吗?”说着指了指一楼大厅的几桌客人。 我看两人吵起来,问道:“怎么了二位?出什么事了?” 柳惠卿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跟你俩说啊,今晚有花魁表演,据说百里之内的官宦,富豪都来了,你想想,是吧,赶紧找位子坐吧!”说着推着我两人坐下。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花魁?”林灵素说到。 “呵呵,我有朋友,下午跟我透了个信!”柳惠卿得意地说。 “哼,朋友多,我倒要看你朋友给推荐的是什么大人物!”林灵素说。 我们要了酒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原来,这花魁是相当厉害的女子,多能文词,善谈吐,亦平衡人物,应对有度,学识渊博,容貌也是倾国倾城,仰慕者那是不计其数啊! 忽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光也黯淡下来,只见一位女子从楼上飘然而下,降落在台中央,我定睛一看,此女子怀抱琵琶,鬓亸乌云,钗簪金凤;眼横秋水之波,眉拂春山之黛,面带着浅色面纱。浑身透着一股仙气! 这是全场欢呼起来,男人们兴奋得站起来,拍手的,跺脚的,大喊的,瞬间失去了理智。柳惠卿激动地说:“来了,来了,她就是朝云!” 再看朝云,玉手一抬,众人便安静了下来,玉指葱葱,琵琶声起,只见有人摇头晃脑,有人跟着节奏拍掌,有的一副享受装,有的一副陶醉相。 朝云唱起: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我也看的热血沸腾,此女子怕是只应天上有吧!才貌双绝,绝世之美誉都不为过,虽然她还带着淡淡的面纱。 一曲罢,有人高呼,让朝云摘下面纱,说只要摘了,给白银一百两!说着自己就把钱袋子扔到了台上,没想到,朝云根本不理会,说再给大家跳一支舞,这让那扔钱人没了脸面,大喊道:“喂,嫌老子钱少?说个数!没有我玩不了的女人,哈哈!”他这一闹,打扰了所有人的兴致,就有人跟他争吵起来。 打扰了仙女让我也很反感,我对柳惠卿说:“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他安慰我说:“习惯就好,有钱人想出出风头,一会就消停了!” 这里大部分都是达官贵人,互不相让,争吵之中,竟拳脚相加,而后其带的家仆也参与进来,本来来的人中都有自己的熟人,顺理成章他们也就参与了其中,最后演变成了大乱斗! 我关注的点倒不是他们一帮俗人,我远远的望着台上的仙女,虽然场面一片混论,但朝云还是飘然出尘,好似不沾这人间半点烟火,真乃一个美字也不足以形容啊! 这时,有名武将出手制止,名叫狄素,此人魁梧有力,双拳之下无人可挡!而同时又有人想趁乱冲上了台子欲抢朝云,我在远远看的一个急啊,想想自己现在除了没用的洞水大法,好像什么功夫都不会!真想一瞬间就到仙女面前去保护她!不过,还好,有那狄素一个跟头跳了过去,他狠狠的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重重的摔在台下,倒地不起,鼻窍流血!一时同行的几人也不敢动了,看看那人惨状,大喊到:“死人啦!打死人啦!” 一时间所有人也都停手,有的趁乱先跑了,有的围观过来叽叽喳喳,一会儿官兵来了,要把狄素带走,这时一位少年挡住说到:“是我打死的这个人,把我带走吧!” 狄素大喊:“弟弟。” 而少年淡淡说到:“哥,照顾好娘!” 官兵却也痛快,绑起少年就要带走,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也该我表现表现了!我拦着说道:“等等,要是这流血之人站起来,再带走如何?” 官兵应允,我心想为了这对兄弟,我一定要让他活过来,叶冷云那么重的伤都可以,你这应该没问题,我抓着倒地之人的肩旁,想象着当时和叶冷云交流的场景,我双手用力掐着他的肩旁,脑中不断重复一个念想,“醒过来!醒过来!” 可是不知怎得,半天没有反应,周围人发出“切——”的不屑声,官兵要走,兄弟两人也谢过我,说生死有命。 就在我手足无措之时,仙女朝云来到我背后,手抚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低语:再试一次。温柔的声音和甜蜜的气息一下次从我的耳朵传遍全身!我感觉全身都瘫软了,我呆呆的点点头! 深呼一口气,虽然没办法集中所有注意力,但我还是在脑中发出了:“醒过来!”同时,我感觉到仙女朝云的手传来一股真气,同时经我后背,手臂,传入倒地之人的身体,然后又转回我的体内,这时我忽然想起,叶冷云说过,想要使用洞水大法,两人必须有过气脉相通过,于是我继续在脑中叫他醒过来,很快的功夫,那人便睁开了眼,疼的摸着自己的脑袋站了起来。 这一幕,震惊场内所有人,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声! 狄素过来,二话不说跪下来说到:“恩公,我和二弟狄青叩谢您的大恩!请受我一拜!”那少年也跪了下来。 我不好意思的扶起两人说到:“不要谢,我佩服你们兄弟两人的侠肝义胆,兄弟情深!见到你们是我的荣幸!”我转过身想找仙女朝云,却发现她早已不知何处!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我们三人一顿寒暄,官兵等不及了!“哎!差不多了,死罪可逃,这活罪难逃!走吧!” 我说道:“少侠,你且去,我会等着给你摆酒洗尘!” “好!” 而得益于一些在场贵人的帮助,只是在狄青面上刻了字,便放了回来。 到了晚上,我们三人把酒言欢,好不投机,狄青说到:“这面上的字,必将激励我,日后我要成为面字将军!” “好!好兄弟!” “有志向!” 酒到酣处,狄素忽然说道:“不如我们三人结拜为兄弟,恩公你看如何!” 我高兴到:“太好了,我们三人志趣相投,有如此缘分,来!好兄弟!” 狄素说到:“我今年二十有五,小弟年满十六,不知恩公你?” “还叫恩公,我们是兄弟,不过,实不相瞒,我暂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这次之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我说道。 “无妨,看你应该二十左右,这样,我做大哥,你二弟,狄青三弟,可否?” “好!” “好,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与某某今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并起誓兄弟三人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共享福,共患难” “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 “好兄弟!”三人相拥一起。而后三人继续痛快畅饮,彻夜不眠! 人生得意须尽欢,爽哉!快哉! 十二 天门云梦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从梅城到天门山不过几十里的路程,骑着马我们半个时辰就能赶到!但我心里,却有着复杂的情感!我刚刚拥有了友情,体验了逍遥的生活,遇见了心动的女子!但转眼,我却要告别这些!去面对自己曾经熟悉却又未知的世界!但开始我不就是期盼着,去寻找自己旧日的记忆吗?怎么如今?我是怎么了? 狄素虽然是个粗人,但送别之时却哭的像个女人,今日一别,不知他日何时何地再相见! “纨公子,怎么醉酒还没醒?一路上不说话!”林灵素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兄弟之情你怎么会懂呢?哈哈。”柳惠卿笑道。 我敷衍的笑了一下。林灵素继续说道:“恐怕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只是因为看不见兄弟了吧!” 柳惠卿好奇问道:“你的意思是?” “嘿嘿,男女之事,你怎么会懂!哈哈—”林灵素笑道。 柳惠卿不服气:“我什么不懂?不过,纨公子,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哪家姑娘了吧!” 我苦笑,摇了摇头:“你俩别拿我说笑了,赶路要紧!” 柳惠卿看看林灵素,“赶路吧!大兄弟!” 林灵素“哼”了一声,飞驰而去,“等等我呀!”柳惠卿快马跟上! 我独自在后面,看着远处的两人背影,明白,不一会我就将和他们告别!我将再一次失去朋友,这就是生活?一次次获得,一次次失去!我不甘心!此时脑海里出现了仙女朝云的歌声: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我好像在梦里,马蹄声响,好似在穿越人间悲喜。 我好想在梦里,琵琶声起,好想在见仙女一面!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到了天门山脚下,只见此山拔地依天,宛若一道通天的门户。山势气势磅礴,巍峨高绝。再看山顶霞光自云梦出,紫气腾绕,盈于洞开,溢于天合! “请吧!两位公子!”柳惠卿摆手引路。 林灵素看了一眼两人,“哼”独自下马走上登山台阶。 面对这样的景色,我的心情也不仅好了许多,台阶两边可看到:古树参天,藤蔓缠绕,青苔遍布,石笋、石芽举步皆是,处处如天成的盆景!美不胜收! 这里同时还有很多百姓一同上山,下山,柳惠卿介绍说这上面有观音和天门洞,所以大家都来祈福。有的是求子,有的是求富。 我们一行来到一个叫碧瑶台的地方,形似道观,“走,进去上香!”柳惠卿说到。 我看着好奇,直接从中门先走了进去,而他们却从右门进入,林灵素拉着我说道:”你跟着我做,这里有规矩的。” “哦!”虽然不懂,但初来乍到也只能乖乖的。 柳惠卿选了三炷香,左手持香点燃,右手拂袖。面对神像,双手举香,躬身敬礼。然后又用左手插香,这一次我很注意左右! 轮到我了,我小心翼翼拿着香去点,谁知竟然着火了,我赶紧用最一口大气吹灭。 林灵素小心说到:“应该上下扇灭!”一旁柳惠卿笑了笑。 插香时还让我一支一支用左手插上,不平了,林灵素还要我调整调整,真的有点麻烦。然后照样子三叩首!不说了,看着他两人虔诚的样子,我只觉得好笑。 出来后,林灵素说:“待会领你去见一个人,记的见面时要行作揖礼。” “哦!哎,怎么做啊!”我想肯定不是简单鞠个躬。 “这样,两手相抱合于胸前,左手抱右手,一边躬身,一边双手于腹前合抱,随着躬身双手同步向下,向人行礼。懂了吗?”林灵素一边说一边示范。 “还行,懂了,就是加了个手的动作嘛。”我说道。 一旁的柳惠卿笑着说道:“你呀,比师傅还师傅。” 林灵素说到:“哼,难道见他出丑,你们才高兴?他都这样了,差不多了!” 柳惠卿不说话,看看我先走了,我们来到一个大院,门口石碑写有“排教”二字,我心想,我的人生终于要在我眼前揭开了,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周围有人跟我们打招呼我都没注意,更没注意,有些人的嘲笑。不过好像都是白色衣服。 在正厅,坐着两位中年人,男人英姿焕发,温文尔雅,身形伟岸,鬓发如云,不大的朗目,上身穿灰色菱锦锦袍,腰系白色兽纹角带。 而另一位是女子,她有着白皙的娃娃脸,身穿一件葱绿色软烟罗圆领对襟对襟长袍,身披素青暗花织金缠枝纹碧霞罗蜀锦。乌亮的秀发,头绾别致百花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簇珠蔷薇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手钏,腰系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束腰,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香袋,脚上穿的是绣玉兰花的鞋,虽然上了年纪,但整个人显得惠质兰心。年轻时一定是绝代佳人! 我们三人一起行作揖礼,旁边的人。小声道:“活着回来了,这野子命真是大!”,“是呀,回来干啥!”,“小点声,让师父听见!”。 只见那男人站起来将我们扶起,笑着说道:“开儿,你回来了!” 开儿!我叫…… “师傅,我和师妹奉命把五师弟安全带回来了!”柳惠卿说。 “是呀,爹,这次怎么奖赏我们,那功夫的事?”林灵素说到。 这时,那女子也过来温柔的说到:“不急,开儿,你还好吗?你怎么样?” “我,我叫开儿?我很好,我就是忘了一些事,我……”我说道。 “别急,开儿,我们慢慢告诉你,别急啊。”说着那女子过来给我擦汗。 “五师弟,大纨公子,这是师父师母!”柳惠卿说到。 “啊,师傅,师母!”我跪了下来,不觉得眼泪流了下来。 “快起来,没事了,开儿,快,你受苦了!”师母将我扶起,拉着我的手说到。我仿佛感觉到了从又有过的母爱。 “师母,我是谁啊?” “你叫石开王,排教第五大弟子!我的开儿啊!”师母也泪眼婆娑。 我是石开王! 我叫石开王,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这不是梦!我回来了,我回家了! “石开王!” 十三 明镜得秋霜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此刻石开王的内心就如同这天气一般,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既有情感的畅快,也有家里的温暖! “好了,这是好事,不要哭了。”师傅林师成拍拍师母梅愁雨,“开儿也累了,让他暂且歇一歇,惠卿,你这几天负责照顾开儿!” “是,师傅。” “灵儿,先扶你母亲回房休息吧!”林师成说。 “哦,娘,别哭了,都会好的!”林灵素说着扶着梅愁雨进了屋。 “开儿,注意身体,这山顶凉,夜里注意盖好被,别冻着。”梅愁雨回头嘱咐。 “我会的师母,谢谢师母!”石开王心里暖暖的。 过了一会,林师成说到:“你们也都散了吧,开儿,你先留下。” 等人都走了,林师成问道:“开儿,这里就你我师徒两人,你说实话,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石开王说到:“是的,师傅,我对以前的事一无所知。” “那你到了这里没想起些什么?”林师成继续问。 “回师傅,没有,不过我感觉这里就是我的家!”石开王说到。 “那你把你醒来以后发生的事,给我说一遍。”林师成说。 石开王就把自己怎么跟随叶冷云,怎么进的轮回阵,如何逃脱,打斗过程,遇见的人,说的话,当然也省去了梅城逍遥的那一段,因为柳惠卿早就交代过了,说完后,林师成沉思良久,继而笑道:“好,好,开儿,你有为我们排教立了大功!不负为师的托付!” 石开王不懂:“师傅,什么大功?我不明白?” “哦,无妨,你暂且回去休息,日后,我们再细谈!”林师成走到门口,“惠卿!来!” 惠卿在不远处候着,听到后一路小跑而来,“师傅!” “嗯,这次,你护送开儿也算一功,做的不错!”林师成说。 “师傅,我们不过是快马加鞭,连跑了三天三夜而已,都是您的指挥得当!我们只是按照您的命令去执行!”柳惠卿弓腰说到。 “好,哈哈,先带开儿回去休息吧!” “是,师傅!”两人拜礼退出大厅,柳惠卿把石开王领回房间,“五师弟,先前路上没有对你说出我们的真实身份,你不要生气啊!” “哦,怎么会呢?师兄,对了,其他师兄呢?”石开王笑道。 “哦,你先记住我是你二师兄,其他一会午饭时再给你介绍吧!”柳惠卿说着走出房间,“你先休息吧,吃饭时,我来叫你!” 石开王笑着答应着,心里美滋滋,回家的感觉真好。 而此时,师母梅愁雨却在和师傅林师成抱怨:早知道是这样,我怎么也不会答应你!你看开儿现在! 林师成说到:“你呀,别老是护着开儿,这次出去历练,我看很好!” “好?哪里好?没有记忆叫好?受苦叫好?” “妇人之见!开儿排教立了大功,吃点苦头算什么,男子汉当以大事为重!”林师成说。 “凭什么牺牲开儿,你让开儿以后如何生活?” “没有了以前的事挺好,忘掉那些烦心事!可以从头再来,我有事想忘了还忘不掉来!”林师成不耐烦的说。 “你,你什么意思?二十年了,你还是耿耿于怀吗?”梅愁雨说到。 “不,你这是说到哪里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看你,好好好,别哭了!我失言了!”林师成给梅愁雨擦擦眼泪。 午饭时间到了,林惠卿带着石开王进了大堂,并一一介绍:大师兄郭惇,三师弟孙朝郎,四师弟秦溪,六师弟张邦,七师妹林灵素,大家互相行拱手礼。 “我,你知道了,二师兄柳惠卿。” “对,外号,二流子,平时我们都这么叫!”秦溪笑道。 “二流子?”石开王疑惑。 “对啊,大家都有外号,你忘啦?”秦溪说完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下了头。 林灵素接过话:”大师兄外号呢,大礅子。二师兄,二流子。三师兄,三孙子。四师兄,戏子。六师兄,棒子。记住了吗?“ “呃,差不多吧,呵呵。”石开王笑道。 “哎,哎,怎么不说你啊,师妹,小领子是谁啊?”秦溪急忙说道。 “唉,我是灵,不是领,多读书,少出洋相!”林灵素说到。 “是,是没说的对,这戏子就是能出洋相,哈哈!”六师弟张邦说到。 “哎,按你这么说,我可是山间溪水的溪哈,你个棒子再说给你打成棒槌!”秦溪说到。 三师兄孙朝郎笑道:“急了,平时你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今天说到你痛楚啦!哈哈。” “切,别说我了,咱们的五师弟的外号,还没说呢!”秦溪说到。 “我,我也有外号?”石开王说到。 “对啊,你的外号啊,最好了!”林灵素说到。 “是,是挺切且,那种被爱包围的感觉,被照顾的呀,啧啧,呵呵,没事啊,我就羡慕羡慕!你们说,你们说。”秦溪看师兄弟都在看他。 “别理他,一个戏子,就爱出风头!”张邦硬怼回去。 “你!” 这时老大发话了:“好了,都是师兄弟,五师弟,你的外号叫王子。我们七个号称“天门七子”,好了介绍完了,坐下吃饭。” “是,王子的命就是好。”秦溪嘀咕道。 林灵素刚想发怒,柳惠卿说到:“吃饭的规矩懂不懂,再说话,出去!”秦溪翻着白眼不说话。 众人也都无语,默默吃饭。 饭后二师兄柳惠卿带着石开王到处参观了一下,介绍了排教的情况,原来排教的始祖,是唐朝时的法师陈四龙,传说他祖籍湘阴,非僧非道,法术自成一家,为人行侠仗义,因为有感于排工们生活的艰辛困苦、朝不保夕,从而发下宏愿,在有生之年治理洞庭水路,清除礁石、斩杀水怪,并且教导排工们在用竹篾黄藤绑着原木的木排上摆上大鼓、按上橹,在放排时打鼓助威以祛邪祟,并且用橹来引导方向,久之,兼成一派。 ”我们排教与道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的教众分坛遍布各大水域,还有每天会读清心咒,北斗经等等,当然我们不需要。”柳惠卿介绍说。 石开王听的很仔细,虽然可能无法完全记住,却也用心了,到一石墙上面写着: 一碗水中藏日月, 五尺坛上显乾坤。 符水咒法,查疾问根。 斩妖摄邪,收坛点睛。 安宅护体,引善度人。 缘化因果,灵感通神。 手提灯笼下得水, 纸链可锁猴子精。 大智大勇,大忠大义。 上天玄界,簰鼓橹祖师爷。 演水高证,威灵妙化天尊。 “这就是我们的教义了,能记住吗?无妨,我们没人查问的!”柳惠卿说。 看着这几句话,石开王想起,叶冷云也曾说过其中几句,不知他现在可安好,重伤是否已痊愈,自己为啥要杀他的谜团还没有解开!他曾说过梅山派与排教渊源颇深,“二师兄,梅山叶冷云与我们排教有何关联!” 柳惠卿瞪大眼睛看着石开王说:“在这,不要提他,师傅会不高兴的!你的事,你要是实在想知道,看师傅的意思了!” 我点点头,似懂非懂。 十四 天涯沦落人 一连数日,石开王一个人都是到处闲逛,游山玩水,好不无聊,二师兄几天前就被师傅安排下山了,看着师兄弟们有的练武,有的下山,有的帮着打理教里的事务,只有自己闲着,感觉自己像个废人,没有用处。 一日,石开王鼓足勇气去找师傅林师成,想要弄个差事干干。自己不想像四师兄口中被娇宠的王子一样,礼毕后,说明来意,林师成笑道:“很好,我说你历练成熟了,你师娘还担心,好,等惠卿回来,我会让惠卿给你弄份差事!” 石开王谢过后却没有退下,林师成问道:“开儿,还有别的事?” “师傅,师傅我想问你点事。” “但问无妨!” 石开王说到:“师傅,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去杀叶冷云,据我所知,梅山派与排教关系还可以啊!” “什么!”林师成有些不快! “师傅,我只是不懂,为何要,叶冷云不像坏人啊!”我直言道。 “大胆,他不是坏人!我是坏人?”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以为你里了点功,你就可以这样出言不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林师成大怒! “师傅,我,我没有啊,我只是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石开王慌忙说到。 “真相,好个真相!我告诉你,真相就是叶冷云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他表面上这些年在外面所谓行侠仗义,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林师成道。 “……” “那是因为,他盗走了梅山镇派之宝,天涯剑!他回不了梅山,这把天涯剑也是道教名剑,加之我们与梅山派关系颇深,你说杀他对不对?”林师成逼问道。 “对是对,不过……”石开王说。 “不过叶冷云对你还不错?呵呵,一点小恩小惠竟然你投降了敌人,你说是不是你手下留情了?本该拿着那姓叶的项上人头回来!”林师成简直怒不可揭。 “我,师傅……”石开王本想说叶冷云不像那种不忠不义之人,但被逼问的大脑一片空白。 “说!” “爹,我的紫微星术怎么……”来求教武功的林灵素碰上了这一幕,“师兄,爹你又在责骂师兄,我要告诉娘去!” “哎,站住,我,我和你师兄再商量给他安排差事呢!”林师成说到。“不要打搅你娘,你娘最近身体不太好。” “唬我!爹,你不是跟娘保证过,回来后要对师兄好吗?”林灵素继续说。 “你看我们不好吗?”说着搂着石开王的肩膀! “师兄,你别怕,爹在训你,你就告诉我,我去告诉娘,走!”说着林灵素拉着石开王的手就径直的出门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林师成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女儿,担心她爱上了这个臭小子,也牵挂着远去蛊门的柳惠卿,此行关乎着自己的心中大事! 林灵素牵着自己的手,石开王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可能只有两个朋友,一个师妹,一个二师兄,当然师母对自己也相当好,但毕竟是长辈,有些话不能说,大师兄老实不善言辞,三师兄和六师第也不愿打理自己,四师兄则好像把自己视为眼中钉。 于是,这些天石开王就和师妹一块练功,这更招致了师兄弟的反感,秦溪便是首当其冲! “呦,王子也需要练功吗?还要我们的小师妹陪着啊!” “喂,搞清楚,是师兄陪我,还有你个戏子别阴阳怪气的!惹人厌!”林灵素回击。 “好,林师妹,你这是跟所有师兄作对,你想好了可!”秦溪气急败坏。 “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快让开,小心中了我的紫微星术!”说着林灵素变化着手法,好似摘星一般,要施展星术了,秦溪“哼”了一声走掉了。 “别管他,我们继续。” “师妹,是不是我以前做的不好!”石开王说。 “你既然纠结这个,我告诉你,你以前是个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地人,从不会主动得罪人,倒是那些什么什么子会捉弄你。算了,你现在这样很好,想想,那天你在梅城为狄氏兄弟出头,以前你肯定不敢的,加油,就做现在的你!”林灵素鼓励到。 “好!”可石开王想的却是怀念与狄氏兄弟那痛快的感觉。 不日后,林惠卿返回碧瑶台,跟林师成汇报说:“师傅,惠卿办事不力,我没能见到蛊门门主!” “怎么回事?快说!”林师成说。 “我刚走近蛊门总坛附近,就被蛊门教众拦住了,听说我是排教众人,便要杀了我,说为兄弟报仇!我谨遵师命,没有还击,只是躲闪,可他们根本不听我解释,最后,我无奈只能先潜逃,半夜我又乔装打扮潜回蛊门打听消息,后来我才知道,那机关门的人已经到了好几天了!还带去了大量慰问品,把杀害蛊门人的罪行加到了叶冷云和五师弟头上!现在他们正商量怎么报仇呢!”林惠卿说。 林师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哎呀,失策啊,失策!” “师傅,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五师弟他们杀的?按理说机关门的人没有动机啊?”林惠卿说。 “这个先放一放,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蛊门和机关门联合上山……” “师傅,其实我在路上也想过对策,这既然人是师弟杀的,倒不如……”柳惠卿凑近说到。 “畜生,此等不义之事,你也想得出?” “师傅,赎罪,徒儿一时糊涂,但也是为排教着想啊!”林惠卿跪下说。 “行了,你先下去吧,对了,给你五师弟安排个差事,别让他来烦我!”林师成说。 林惠卿心领神会,给石开王安排了个园头,就是负责看管菜园。这样在后山整天看着菜园子,自然不会打扰到师傅了。 这样久而久之,排教上下的教众们也看出了门道,教主都不喜欢你,我们还能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你们天门七子以前那么风光,指使这个指使那个,今天你捞我们手里,嘿嘿。所有人都开始为难他! 菜园子被鸟儿吃了,被上报。菜园子被水淹了,被上报。送来给石开王的饭菜也是越来越差,越来越不准时,到最后一天只有一顿饭了! 在这备受煎熬的日子,石开王几近崩溃,这种感觉,这种折磨,让石开王想:如果当时轮回阵内战死,也比现在要强很多!每天石开王就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园子,晚上看看天空,总是在想:我怎么了,我该怎么办! 十五 天降姻缘 转眼间,已是初冬,石开王学会了白天在外面晒太阳,暖洋洋的晒在身上特别舒服,倚在椅子上,四肢都展开,身体的感觉就只剩下温暖,石开王有时会眯着眼看看四周,这种似梦如幻的感觉,可以让自己很大程度忘记那些痛苦的感觉。 王都厨大摇大摆来到了后山,看见石开王舒服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我贵为都厨,都还要前前后后忙活,你一个小园头整天乐滋滋,看我不教训你! “喂,醒醒!”王都厨用脚踢了踢石开王的腿,“啊,王都厨!”石开王匆忙站起来。 王都厨指了指地里的大白菜说:“你是想跟白菜比比谁先烂死吗?” 石开王不懂什么意思:“白菜不好好的吗?” “好好的?来,来看看!”说着揪着石开王的衣服拉过去,“这是什么?要冻烂了,知道吗?” “哦,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除了说这些无用的话,你还会干什么?让你管个菜园都管不好,就算是条狗,也该叫几声吧!”都厨气道。 石开王默默低下头不说话,这里的人都习惯了骂与被骂! “我的天,赶紧在这挖个大坑,没遇见这么笨的!”都厨踢了石开王一脚。 石开王赶紧忙活开来,不知道挖多大什么样的坑,石开王就是在挖,“你在挖井吗?往那边挖!”都厨一把泥土扔过去。 而与此同时,一封信来到了碧瑶台,林师成正在和一干弟子在天门山顶为梅城民众做祈福迎祥道场,林师成亲自掐诀念咒、作法诵经、踏罡步斗、焚化疏文将人们的祈求心愿上奏天庭,做到人神沟通,而获得神灵的默佑。 做好了开坛、取水、安水、荡秽、扬幡等环节,准备挂榜时,一人上报:教主,蛊门差人送来一封信。柳惠卿接过信,“蛊门来信,有何意图?”众人惊愕! “师傅,蛊门善蛊术,莫不是这信有诈?”柳惠卿问道。 林师成面露一丝不满,“身为排教高徒,汝何惧之,且读之!” 柳惠卿小心翼翼拆开信,发现无恙后,高声念道: 蛊门门主巴代致侯排教教主林师成足下:门徒不幸,惨遭屠戮,幸得英雄相助,方察行凶乃贵教之子弟也,今情恳足下,秉公大义,舍小生,存大义,而若无信,吾将奉天伐罪,广发英雄帖,旌旗所指,所向披靡。必与足下会猎于天门山! “匹夫小儿!”林师成一怒之下,将法榜一掌化为灰烬! “师傅!”徒弟们喊道。 “好你个巴代匹夫,敢上我天门山,我让你有去无回!”林师成怒气未消。 张邦气愤地说:“师傅,跟他们干!咱不能咽下这口气!” 柳惠卿说到:“先不要意气用事,如若开战,我们所面对的不仅仅是蛊门!” “不错,我们排教与蛊门交恶已久,几十年来,双方纷争不断,这次契机,蛊门想以此为名,借助江湖其他势力一举拿下这场持久战!”林师成冷静了许多。 “啊,那怎么办,这么多人来打我们,我们,我们……”孙朝郎吓得说到。 “其实,我们也不必惊慌,天门山易守难攻,蛊门这封信,就是想先乱我心智,所谓伐心为上策也!”林灵素说到。 “不错,我女兵法又有长进,诸位且平心静气,共商对策!”林师成边笑边领着众弟子来到大厅。 “好,大家同策同力,我先听听你们的想法!”林师成说到。 “战!必须战!什么会猎于天门山,侮辱啊,此辱不消,怎解我等心头只恨!”张邦说。郭惇点点头。 孙朝郎说到:“战?怎么战?人家还不知有多少帮手,我们我们怕是……”郭惇点点头。 柳惠卿对林灵素说:“师妹,你熟读兵法,你有什么想法?” 林灵素说到:“要说战,还未时尚早,他蛊门想出师有名,我们也可以广发英雄帖,说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尽量减少蛊门的盟军,壮大我们的优势,此消彼长,蛊门想要掂量掂量!” “好,巾帼不让须眉啊,师妹真乃当时女中豪杰啊,不过,我还有一计,不知师傅?”秦溪说到。 林师成:但说无妨!“ “师傅,我们与梅山派渊源颇深,而且唇亡齿寒,不如联合梅山一同抗敌!”秦溪说到。 “如何联合,梅山无缘无故会引火上身吗?”孙朝郎说。 “嘿嘿,我听闻梅山派有一女初长成,已到婚配之龄,不如……”秦溪说着看向林师成。 林师成点点头:“你五师弟正好相配啊!”众人一听很是吃惊。 孙朝郎说:“法子是个法子,如此麻烦,而且万一梅山不答应!岂不耽误时间吗?倒不如直接将五师弟送出,反正书信说的很明白了,祸是他闯的……” “三孙子,闭嘴!你想陷师傅于不义之境地吗?你让江湖人怎么想?我堂堂大排教竟要让一个五师弟来出面?”柳惠卿骂道。 林灵素说到:“不错,他们算准了我们不会交出五师弟,可这个法子,五师弟他怎么想?” 林师成一摆手:“好了,开儿我是不会交出去的,这个不必再争论!至于结姻这事他怎么想?问问不就知道了,叫他来!” 柳惠卿差人去叫,过了一刻钟,石开王才匆匆忙忙跑来,蓬头垢面,浑身泥土,众人不禁捂嘴躲避。 “师兄,你怎么了,爹,这是怎么回事?”林灵素急问道。 林师成看看柳惠卿,柳惠卿看看去叫之人,都无语。 石开王说到:“师妹,师兄没事,只是刚刚在忙活,匆忙之际来不及换衣服,无妨,哦,不知,师傅传唤徒弟所为何事啊?” 林师成一脸嫌弃:“开儿啊,给你换个好点环境如何,看你在这里过的不开心呐!” 石开王摇头道:“这里是我的家,这里很好。” “哈哈,是这样,你看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你师娘和我给你找了门亲事,你怎么看?”林师成说。 石开王本想本能的推辞一下,但转而改变了主意,“尽听师傅师母安排!” “哈哈,好!你下去收拾一下吧,这几天我们就上门提亲!”林师成说。 “是,师傅!” “师傅,我代表师兄弟们去给师弟置办一下吧!”秦溪说到。 “好,难得你这份心,你去吧!”林师成笑道。 厅内几人则商议,让师母梅愁雨去梅山派提亲,因为梅愁雨此前正是梅山派中人,此行只有她去才有把握! 十六 夜月孤灯长 秦溪和石开王先后走出大厅,秦溪追上后说到:“恭喜啊,要做新郎了!” 石开王拱手谢礼:“多谢师兄!”然后继续往后山走。 秦溪看石开王不和自己说话,便说道:“师弟,你知道是谁给你送的这门好事吗?” “不知道。” “哈哈,想知道吧!”秦溪得意地说。 “其实不想。”石开王停了下来,说完后顿了顿继续走。 “你?好,你以为这天降姻缘的大好事平白无故的就砸在你头上了?”秦溪说到。 “这不是师父师母安排的吗?”石开王说。 秦溪笑眯眯的说:“你呀,那个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月老啊,就是,就是我!”说着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你这么好心?”石开王说。 “知道就好,当然了,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啦!”秦溪说。 “怎么说?” “你看啊,首先你逃离了这个受苦的环境,你好了。而你走了,大家都眼不见心不烦了……当然说实话,我也不是那么烦你,只不过……”秦溪娓娓道来。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怕你坏了我的好事,哈哈,这下好了,我可放心了!”秦溪笑道。 “我,我都这样了,能坏你什么好事?”石开王说。 “哎,这你就不懂了,那些楚楚可怜的人啊最会讨人关心了,你看那戏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那人一哭啊,有些人心啊就软喽!”秦溪说着摆起了几个戏架势。 “师兄,看你今天很开心,可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先回去了。”石开王说。 秦溪急忙拉住石开王,心想我没有炫耀完你就走,“师弟啊,不懂我可以告诉你啊,你看啊,自从你这次回来,师妹对你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啊,不对,你不知道以前的事,好吧,然后,我是担心师妹慢慢会喜欢上你的,而……你懂的……”说完还摆了个害羞的姿势。 石开王说到:“你喜欢师妹。你害怕师妹喜欢我,所以给我说了门亲!” “哎呀,师弟,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明白了?”秦溪大笑道。 石开王苦笑道:“师兄你多想了,我怎么配的上师妹呢?我身无所长,空无一物,我要是那样想岂不与癞蛤嫫何异!” 秦溪拍拍石开王:“我怎么觉得我反而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师弟了呢?哎呀,都是好事啊,哈哈……” 转而到了晚上,点起孤灯,石开王一人坐在长椅上,今天的月亮好圆啊,月朗星稀,真是个好天气! 转而看看四周的黑影瞳瞳,石开王已经忘记了山外的样子,云在脚下的景色,早已消失于脑海中,虽然它每天都在身边。 告别是今晚的主题,石开王想,虽然不知道将要面对如何的生活,但能告别此刻的生活也是好的,想到这里,石开王竟有些兴奋,同时自己还高兴,高兴自己并没有被冷漠的生活所麻痹,心中只要尚存一丝念头,那也是足够了,也是极好的! 看着这些菜园,这一颗颗白菜,好似一个个人头,他讨厌的人的人头,他想一个个把他们踢飞,但他没有,因为他们已不重要了! 原以为,在这个教里,至少会有二师兄和小师妹,还有师娘关心自己,现在来看,一个也没有。二师兄故意给自己安排在这破菜园。小师妹只是缺个伙伴,自己被安排在后山许久,小师妹竟然也没有过问。而今天师娘要给自己安排婚事,为的是怕女儿摊上一个废物。原来都是假的,他们都是为自己!都是做给那些教众看的!他们的关心不过是施舍,当他们开心时自然会给的多一些,而不高兴时,谁会在乎一个乞丐!一个无用之人! “我恨!我恨你这明月也在笑我,我配上明月高悬吗?我就活该在这种地!对!我不恨!我就是种地的,我要挖坑,哈哈哈……”石开王一夜久久不能入睡。 十七 双明珠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第二天,师娘,师妹就带着石开王到梅山派提婚,这梅山派在于梅山之巅,与天门山隔水相望,可谓很近了。 不到半天的功夫,几人便赶到了梅山派,梅山派掌门是一位白发老者,但精神矍铄,见到几个人后,竟有些神伤! “雨儿,你怎么来了!”老掌门说。 “爹,不孝女愁雨拜见父亲大人!”师娘梅愁雨给老掌门跪下了,林灵素和石开王也随之拜见老掌门。 “快,快起来,快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女儿!” “爹——你可好啊!”梅愁雨哭道。 “好,这是我的外孙女吧!”老掌门说。 “快,灵儿,快让外公看看!”梅愁雨推推林灵素。 “外公,我就是林灵素,外公身体真棒!”林灵素说到。 “嗯,我外孙女人不仅漂亮,还会说话,好,好啊,这个小伙子是?”老掌门说。 师娘介绍:“这是石开王,排教第五大弟子!” “拜见前辈!” “好,免礼,英雄出少年啊!快,都坐吧!”老掌门说到。 在说了一些家里家长后,师娘便将此行的目的给说出来了,老掌门思考良久说到:“按理说是个好事,不过这其中辈分是不是会惹人……” “爹,这大事面前哪有空管那些是是非非?”梅愁雨急道。 “大事?什么大事?” 林灵素一看母亲一急差点把蛊门攻打排教的事说出来,赶紧接话说:“外公,当然是我师兄和外公您小女儿的幸福啊,这不是天大的事吗?他们幸福了,我们就幸福了,再说,江湖谁会在意这些,人们只会记得,梅排联姻,多大的事啊!” 老掌门站起来思量许久:“梅排联姻,难道二十年前一幕要再度上演吗?” 显然林灵素也不知二十年前的事,以前根本没人提及,梅愁雨走到老掌门身边:“爹,过去了就不要提了,你看我现在过的不是很好吗?” 老掌门显然没法从以前的阴影中走出来,林灵素给母亲使眼神,想知道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梅愁雨肯本不搭理她,“爹,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你这是赶女儿走吗?” 老掌门情动了,“怪爹了,不说了,先入席,我们喝酒!” 席间酒过三巡,老掌门问道:“女儿,你说这少侠可是姓石?莫非?” “爹!所以我说,这样江湖就说不得什么了,对大家都是个好事啊!”梅愁雨说到。 老掌门点点头。“这些话是林师成教你的吧!”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我的女儿我还是了解的,既然女儿开口了,这门事就办了!”老掌门一饮而尽。 从头到尾,石开王都不明白老掌门为何同意了,林灵素却似懂非懂,至少是明白一些的吧!就这样石开王的终身大事定了! 经过了各种繁琐的婚礼程序后,不管是真情的还是虚意的祝福,大家都欢欢乐乐的把石开王送进了洞房,这个后山山腰的一栋大院里,有着石开王的妻子,婚已成,礼已拜,这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就是自己今后一生的陪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份责任,这个家,将是石开王要撑起的! 虽然我们之前从未见面! 石开王颤抖的伸向红盖头,想得越多,石开王越是激动,他没有忘记夜月孤灯时的落寞,自己将是这个女人后半生的唯一依靠! 石开王想伸回手,但他知道不能,他不能让这个女子成为等待的白菜,即使她将会很失望,停下是比让他失望更大的罪! 石开王颤抖的揭开了红盖头,看到这一幕,手就停在了半空,石开王呆住了,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生的国色天香,是因为她已是泪眼婆娑,无语凝噎。 石开王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这样,相看泪眼…… 后来问起哭的原因,女子说:“我能感受到夫君并不欣喜这门婚事,但我知道夫君一定会真心待我!我哭的是,你这份真心偏偏没有遇到你喜欢的人。而我凝噎的原因是,我和夫君的情况是一样的!” 石开王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这才有这晴天霹雳一般的威力,将他劈的瞬间一片空白! 两个真心的人,却没有遇到彼此爱的人,而他们偏偏要在一起,还要彼此真心相对,这岂不是世间最残忍的事?而他们都明白并且还要接受它! 更让石开王无法想象的是,女子说,老掌门之所以愿意将她许配给石开王,是因为这些年江湖上一直流传着石开王是梅愁雨的私生子的传闻!试想一下,如果石开王是梅愁雨的孩子,那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妹妹结婚呢?这谣言也将不攻自破! “那,那你为什么答应你父亲?”石开王问道。 “因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姐姐,我没有选择!”女子说。 “没有选择!没有选择!”石开王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石开王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叫野子,原来自己一直被人认为是野种啊,哈哈! 突然,石开王大喊:“不!我不!我偏不!” 说完石开王夺门而出,死命的奔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停下,也不知道该跑想哪里,更不知自己会做什么,此刻他只想逃,他要逃!这肮脏的一生,就该自己找个坑里慢慢等死,对的,所有人都是这么看我的! 不死?难道还要再祸害一个好好的女子吗?她是如此好! 如果我不是现在才遇到你该是多好啊!我的妻子,容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对不起!永别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十八 白胡老叟 奔跑的感觉让石开王舒服了许多,耳边只有嗖嗖的风声,脑中渐渐只剩下一个念头:跑下去。 不知跑了多久,石开王跑到了一座山峰之下,只见石碑上刻着“仙女峰”三字。 石开王一下子想起了仙女朝云,也罢,停下来看看,碑上记载:传说善良的董永感动了天上的七仙女,两人结为夫妻,不久又被狠心的王母娘娘拆散,七仙女人回到了天宫,却在凡间悄悄留下了自己的化身,变为仙女峰陪伴着董永,保佑着董家村。 “呵呵——愚昧的人类,明明是个悲伤的故事,却偏偏要自欺欺人,这是董家村为董永立的碑吧!怕他像我这样想不开啊,哈哈,与其活在自己都不信的谎言里,我宁愿去死!“石开王在石碑前狂放大笑。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可偏偏这样的故事会成为传说,人们到底在追求什么?是在安慰自己吗?仙女尚且得不到真心,何况凡人乎?”石开王摇摇头,这个仙女峰不和我胃口,想着转身继续跑起来。 不知不觉石开王就跑到了天门山南麓,这里人迹罕至,木林丛生,石开王一边想着可笑的自己,一边想着怜悯的凡人,忽然石开王感觉自己脚下一软,仿佛踩在了软石上,一脚就要滑下去的样子,同时一声破人心神的鸟叫声直刺入耳,石开王吓得赶紧停了下来!抬头望去,只见正前方数十丈外有一个似人非人,似仙似妖的人形石像。这石像有一个巨大圆形脑袋,身子像个佝偻的老者。在月光下,发着亮白色。 石开王想过去看个仔细,刚抬起脚才发现前面竟是万丈深渊,自己竟跑到了峡谷边上,只要再往前一步,自己的小命就完蛋了。石开王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刚才一定是有贵人相助啊!看着下面黑乎乎的一片,石开王心跳的更剧烈了,再抬头看那石像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开王心里苦笑。明明自己就是没有活下去的念想,遇到真正的死亡却还是惧怕,自己果然是个像师兄弟们说的窝囊废啊! 石开王转身想沿着峡谷边上继续走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了,如果能有个公正的人来给自己评判,自己一定会遵从的,既然无知,那就把自己的生死大权留给别人吧! 而转头,石开王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叟正在上面整理棋局,见到他也不奇怪,随手拈起一个白玉棋子就扔到了他的手里,那颗棋子握在手里,晶莹剔透,留有余温! “前辈,您在上面可有危险啊!”石开王说。 “哈哈,尔敢来之与我对弈否?”那白胡老叟笑道。 “回前辈,在下不学,无幸与您共论棋道了。”石开王拱手说道。 那老叟更高兴了,“哈哈”,“太好了,你不会啊,快上来,我要与你大战至天凉!” 石开王无奈的点点头,心想:反正自己也是行尸走肉一般,既然有人想玩,就陪他玩吧,老叟也正好遇见个不棋之人,可以拿我开心了! 往上走石开王才发现,这路十分难走,因为是一边是峡谷,而这路就沿峭壁蜿蜒而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石开王只好手脚并用,身体侧向峭壁,同时弓着身子,一脚往前迈,一只手往前扶一把峭壁,这样往前走了几十步,发现前面竟然全是石芽,这些石芽高地参次不齐,软硬结实不一,走在上面软一脚,浅一脚,有的石芽会被一脚踩碎,有的可能便没有事,石开王只能小心再小心。索性有惊无险,石开王终于到了上面。 只见老叟已坐在棋局前,对自己面露微笑,“年轻人,快来!” 石开王鞠了躬,赶紧坐下,看着这些横横竖竖的格子,心想不知以前是否会下棋,不然能安安静静在此下到天亮也不错。 “前辈,我确实不懂,不知……” “别说,你是白棋,我先下。”说着老叟一颗黑棋落定,石开王也模仿着放在横竖线交叉之处,有时放在黑棋旁边,有时放在相对之位。 老叟吓得很高兴,一会给白棋拿走一些,一会又拿走一些,嘴里还念咕:看我黄莺扑蝶,看我……哈哈…… 一盘棋竟然吓到了天亮,最后棋格上排满了黑棋,石开王的白棋全被杀死了。老叟全身得瑟起来,“哎呀,几十年了,没有今天这么痛快,杀的那叫一个兴起啊!唉,你下的爽不爽啊?” “爽吧!” “欸,爽就爽,一个爽字就够了!”老叟继续说,“你觉着我这怎么样啊?” 石开王连着点头,“哦,好,好。” “你想不想留在这啊?” “好,啊,不好!”石开王脑子一片浆糊,反应也迟钝,现在只想睡觉了。 “不好?我觉得很好啊,你看这些小鸟多好玩,不如我们比捉鸟吧?”老叟提议道。 石开王放眼望去,脚下是没有边际的绿野,成群的小鸟在脚下嬉戏,偶尔有老鹰从眼前掠过,早上旭日东升,山上雾气盘绕,脚下云海翻腾,令人抬腿似生雾,迈步如踏云,人间天界,世外洞天也就是如此了。 这些美景让石开王清醒了许多,“前辈,恕晚辈不才,不能陪前辈了,告辞了。” “哎,为什么不一起玩,你不高兴吗?”老叟奇怪地问道。 “前辈,我和你不同,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石开王说到。 “呀呀呀,你有事啊,太好了,今天可以换个玩法了,说你有什么事解决不了,让老头子我给你撑腰!”老叟说到。 石开王伤心的摇摇头,“我的事是个死结,我真的希望那些事以前都没有发生过,我希望,我希望我没有回到排教,我希望我永远留在梅城!” 老叟笑道:“咦,天下没有我办不成的事,不要看不起我这老头哦,我有办法!” 石开王看看老叟,心里还是不相信,“前辈生活在这峭壁之上,自然是仙风化骨,人外高人,可这往事不是连您也无法追吗?” 老叟摸摸自己的白胡子,笑道:“小兄弟说的是,我自然不能让你回到以前,可我能够让你忘记以前的事啊,这个你该相信我老头有这能力吧?” 石开王想了想点点头,“不错,我以前就曾经失忆过!如果前辈能够帮我再次……” 等等,石开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前辈,你可以让我失忆?” “自然啊,信了吧?”老叟笑道。 石开王瞬间觉得头皮发麻,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老叟,莫不是!莫不是!我们……天呐!老天你这是在捉弄我吗? 十九 再续前缘 石开王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这种暗示却使他更加的激动!这是个笑话,我就是个笑话!石开王几乎要发狂了,他憋住最后一丝理智问老叟:“我们,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哎呀,老弟,你想起来了,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玩游戏,哈哈,都我老头子开心呐……”老叟拍着手掌,跳着说到。 石开王继续问:“那我问你,我上次失忆,是不是拜你所赐?” 老叟挠挠头,“老弟,你不是想起来了吗?为什么还要问啊,不好玩!” “是还是不是?”石开王逼问道。 “哎,你帮我捉小鸟怎么样,捉到了我告诉你啊!”老叟指着脚下来回飞动的小鸟说。 石开王缓缓倒了下去,“是你,你的表现已经回答了我,我,哈哈,我真是个大笑话,都来笑我吧!你们都是对的!我活该被笑,哈哈……” “小兄弟,不要难过,虽然我不知道这次你为什么难过,不过你看抓小鸟却是很有意思啊!“说着自己闪转腾挪,再落地手中一多了一只小鸟,“唔,别怕,小鸟鸟,我只是和你玩,哦,不怕不怕,我给你放走……”说着又伸手把小鸟放走了。 石开王爬了起来,喃喃道:“我也该走了……” “哎”老叟拦住了石开王,“你难过什么啊!你陪我玩了一夜了,一会我再帮你把记忆消除不就行了!” “这是个办法,只要再次抹掉记忆,我就可以忘掉一切,忘掉是兄弟们的歧视,忘掉自己的不堪,忘掉自己伤害过的女人,忘掉……”石开王要让老叟帮忙。 老叟摇摇头,“上次啊,我看你实在可怜才帮你的,没想到这么快你又回来了,你呀又遇到什么老天都解决不了的事了?” 石开王想了想:“最让我不能解决的是,和一个好女子在一起是罪,离开她也是罪!” 老叟摸摸头:“这次又是情啊爱了,这我真不懂了,不过,和一个好女子在一起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离开呢?怎么这么麻烦啊!” 石开王满眼是泪:“前辈,一个心中有真爱的女子,为了她的情,去和一个她不爱的人结合,却还要真心爱这个世上最不堪的人,你不觉的这是世间最难过的事吗?” 老叟说:“那不好解决,你离开她不就可以了吗?” 石开王悲凉的摇摇头:“这是个死结,如果我离开她,我便辜负了这个女子的真心,而这个女子却要真心的等待着我一辈子,不死不休!任凭韶华燃尽,落叶枯黄……” “那他就是活守寡喽?”老叟说到。 “所以,我死,或许还有一丝弥补的机会,说不定她会……” “不会,她不会改嫁,你都说了她是一个真心的女子嘛!他还只会为你守一辈子啊!”老叟无奈的说。 石开王点点头,不知怎么办。 “没想到,你两次来,两次都是我不能拒绝的理由啊,说不定你失去了记忆可以和那位女子好好相处呢?也不错,好,老头我今天在做一件善事,跟我来吧!”老叟说。 “前辈,你说我上次也是很难办的事,那是什么事?”石开王好奇地问。 “行,失忆之前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上次,你说,你师傅让你去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师命不可违,杀父之事当然也不可的,所以我就帮你了!”老叟说。 “我父亲?杀我父亲?”石开王惊讶道:“那我有没有说我父亲是谁?” “哦,你父亲啊,你父亲,你猜猜看啊?”老叟忽然笑起来,“给你点提示啊,江湖略有点名气,你猜,你猜嘛!” “前辈,您有何苦再为难我呢?”石开王说道。 老叟“嗯”了一声,“好吧,告诉你吧,你说你的父亲就是,当今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叶冷云!” 我瞬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地!一切好似都联系在了一起!两眼无神望着前方。 “是谁!”老叟忽然大喊一声,只见瞬间在脚下峭壁不远处,真的雷火电鸣,爆炸声四起,瞬间到处一片灰暗!我苦笑,果然连老天都震怒了,此等事,一个人怎么承受的起?老者追了两步便回来了,自语道:“现在年轻人都不学武功,爱搞发明了,这不知是哪来的两个小家伙,功夫不错,火药做的也不错。”看着我在发呆的样子,自己也无趣的在一边自己玩起来。 话分两边,扔火药的两个小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机关门四象中石普石天,话说这两位一直远远跟随在石开王后边,未曾被人发现,没想到,今天当讲到叶冷云是是石开王的父亲之时,连这两个人也不禁“啊”了一声,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就是这一声,就被高深莫测的老叟发现了,情急之下,保命要紧,扔出看家本领,一溜烟就跑了,两人心想这个大新闻回去报告太阴元君就等着领赏吧,哈哈…… 二十 虎踞中原 石普和石天吓得是一路狂奔啊,石天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石普也不说有问题了,直到跑出去好远,俩个人才停下歇一歇,回头望望没有人追来。 石天弓着腰边喘气边说:“我的妈妈呀,差一点,就差一点小命就交代了,这老头太厉害了!” 石普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路说:“有问题啊,你看凭借老头子的功力,应该早就追上来了,怎么还没看到人影,不会已经在前面等我们吧?” “不能,我们与他根本不是对手,老头不必为我们费时费力,我猜,老头把我们放了。” “放了?为啥,怕我们的火药?不至于吧?”石普说。 “可能是顾及那个倒霉蛋,咱们这次跟踪既救了石开王的命,又有老头的意外收获,加上排教这一系列情报,嘿嘿……”说着石天捋了捋头发。 “怎么?”石普问道。 “怎么?等着领赏吧怎么!这一次咱俩不但能把上次欠元君的还了,还能有新奖励。”石天得意的说。 “这么大功劳吗?”石普问道。 “那当然,这老头绝对是最重要的发现,你别忘了有如此高手在天门山,这对于元君的大计绝对是个重大阻碍啊!”石天说道。 “什么大计,你好像知道元君很多事?”石普说。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哼,别以为元君骗得了你们,还有蛊门那些人,对我而言,其实很简单的!”石天头快昂上了天。 石普打断他:“你要是能稳重一点,咱俩也不用久居机关门之下,替他们卖命,你忘了我们是谁了吗?” “对,我忘了,江湖走了这么多年,我早已是江湖中人,你叫我怎么保持那种贵气,我现在竟然在为这样的小功小利而沾沾自喜,是谁把我变成这样?是我吗?”石天激动的说。 石普安慰道:“兄弟,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老王爷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就得拿命还!”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忘恩负义之徒?我说我不找了?”石天逼问到。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我发泄两句行不行?快二十年了,整个大宋走遍了,唉,就这么点线索,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他们让我们怎么去找?”石天委屈的说。 石普拍拍他,也不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难道自己真的一辈子流浪于江湖? “你刚才说元君的事,元君在做什么?”石普想了个话题。 石天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跟你说,以后别老教训我,那件事我不会忘。” “你到底知不知道?”石普打断他。 “切,我?我告诉你吧,元君肯定是图排教或者梅山派的东西!”石天说。 “废话,不是天涯剑嘛,这个谁不知道。” “天真,元君会为一把剑亲自出马,还亲自指挥我等任务?别傻了,元君的胃口,哼哼,要不是排教和梅山派的势力,要不就是他们的武功秘籍。”石天看石普不明白继续说道。“我们与叶冷云打过了吧!梅山派的,今天又见识了老头的功夫,你想想我们与叶冷云功夫合二为一的威力,在想想,若是元君和那老头合二为一,那威力……”。 “啊,岂不天崩地裂啊!”石普感叹到。 “所以啊,我们立没立功?”石天说。 “别,我在想元君和老头合二为一的场景……” “我……我们边走边想吧!”石天无奈道。 “哦。” 两人一路向北,前往机关门总坛驻地河北真定府,而同时由于排教和梅山的联姻,蛊门也暂缓了进攻天门山的计划,唐福唐同也先回总坛复命。 说起真定府,可用一句古诗来形容:花花真定府,锦绣太原城,为大宋北方三大雄阵,军事上是首都开封的重要屏障,经济上是联络大辽和金国与大宋以及西夏的重要贸易地。而三国名将赵云就是诞生于此。机关门就在这名城之中,可以想象多国利益交错,对机关门的影响是很大的。 四象四人相聚后,互相聊了片刻,便马上进总坛面见太阴元君,虽然在元君面前是小人物,但其他门人面前还是威风的很,机关门一干门徒那都是毕恭毕敬,心里都是羡慕的很。 机关门门主祖齐天,号称:混沌之主,自己在一心钻研秘术,实行无为而治,门内事宜全部交与阴阳二君,但太阳真君玄明高喜好在下面各大分坛察看,所以一般大事都会由太阴元君黄柔定夺。 四人欢喜的去面见黄柔,各自都认为可以立功赎罪了,“四象拜见元君!” “请起!”黄柔看到四象的神态,继续说道:“四位大象,可有要事禀报?” 总是不冷不热的元君让人很容易扫兴,不过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唐福先说到:“元君,我与四弟唐天配合蛊门已经与就近的索命门和神调门达成联盟,加上我们机关门,随时可以攻打天门山,可以说胜券在握!” 黄柔听后对石普说:“你们怎么样?” 石普不敢怠慢:“回元君,我们救了那小子,还发现了一个老头……” 说得如此云里雾里,唐天赶紧接过来:“是的,元君,我们一路跟随,原来他真名叫石开王,排教第五大弟子,不过身陷私生子传闻,对了,他爹原来就是叶冷云啊,他不得教众尊重,后来因祸得福被安排与梅山派掌门小女儿结姻,谁知这小子不知怎么疯了,要自杀,被我俩用水晶石和象声救回来,后来一个白胡老头出现,此人深不可测,在悬崖峭壁间如履平地,而且有极高的探测范围,幸好我俩反应快,及时撤出来了,然后马上回来向您回报!” 元君黄柔听后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喜悦之情,“兰花门、红手绢门、盗门回馈如何?” “回元君,此三门回应本门事务繁忙,无暇抽身,且相距甚远,劳师远征,都婉言拒绝!”唐福回道。 “索命门和神调门的联盟条件?“黄柔继续问。 唐福一惊,元君远隔千里,不出门便知其中端倪,“回元君,索命门开价50万两白银,神调门要排教紫微星术秘籍心法。” 黄柔点点头,“白胡老者没有追杀你们?” 石天说到:“回元君大人,那老头只是追了一步,可能忌惮于我们的火药吧!” “你们用了水晶石、象声、火药?” 石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石普不明白说到:“是的元君,我们救了那小子,还成功逃脱了!没有问题?” 石天赶紧拉住了石普:“元君,我们想简单了,暴露了机关门!”其余几人也面露难堪,不知所措,害怕元君会惩罚。 黄柔说到:“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灭掉排教,大家都是老八门,我准备举行一个八门大会,调节一下各门之间的纷争,你们说呢?” 四人哪敢喘大气,“尽凭元君吩咐!” “你们四人立刻赶往其余七门,还有蛊门,邀请他们来真定参加八门大会!名目是共赏天下第一剑,与共创八门大计!”黄柔说。 “天涯剑已经到手?四象没有完成任务,元君把任务交给别人了?”四象心里越想越毛。 “你们速速去办,同时告诉他们,公子已到弱冠之年,将束带迎接,去排教之时,把石开王的妻子也带回来!”黄柔说。 “遵命!”四人答道。 黄柔葫芦里埋得什么药,四象不知道,他们只能马上行程去完成命令,但冥冥之中,他们感到将会有一场大事发生! 二十一 鬼谷奇缘 四象退下后,心里还是发毛的,原本有点趾高气昂的准备领赏的,结果,经过元君的稍稍分析,唐福唐同最近时间好像都是徒劳无功,而更悲催的是,石普石天好像还闯了祸!暴露了机关门! 四人走出老远后,小声商量起来。唐福说到:“你们那儿怎么还出现个高手?哪门哪派?” 石天回头看了看,回头低声说道:“大哥,跟你说啊,那老头啊,哼,可能不比元君差!在那里应该是排教的人吧!哎,别说了,当时啊把我俩吓够呛,看这个皱纹就是被那老头吓出来的!看—” “真这么厉害?那怎么元君一点不意外呢?我感觉那么不自然呢?”唐福说。 石普点点头:“确实有问题!” 石天说到:“你还说,我俩回来的路上还在那嘀咕咧,说这元君到底为了什么东西?现在我听你这么一点,我明白了,就是为那老头!” 石普疑惑:”那糟老头与元君有事?不能把!差着好几辈呢!“ 石天手指戳石普的头:“我看你跟那老头有事,你这脑子都想的啥?你能不能往深里想想?” “哦,我明白了,那老头的儿子跟元君有事!”石普说。 “好深啊,我的二哥,我是说那老头的东西是元君想要的!”石天说。 “东西?老头什么东西?”唐福说。 “你们看哈,钱,元君不在乎,排教秘籍,元君不要,天涯剑已到手,莫非老头手里有天涯剑的秘密?”石天说到。 唐福点点头:“哦,应该是天涯剑的真正心法或者与之相媲美的武器!”众人点头附和。唐福继续说:“算了,我们赶快上路吧!这样,我与唐同向西而行,千门、蛊门、索命门我们去请,你们向东,兰花门、盗门、红手绢门交给你俩去。最后神调门……我们去吧,排教,我们与你们在那汇合一同上排教,以免出现什么差池!” “好!”众人商定后就各自启程。 四象一直在说老头,就是那天门山后山之上的白胡老叟。石普石天走后,老叟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多厉害多厉害,再回来看看一蹶不振的石开王,老叟也无趣的一人下起了棋。 “老天啊——你为何要如此捉弄我啊——我上辈子欠你的吗?”过了一会,石开王越想越难受。便哭诉起来。 白胡老叟一看有动静了,便凑过来说:“老天啊,谁也不相欠,他只是个旁观者,就像下棋,他只是观棋不语嘛。” “我看,他就坐在棋的另一头,他要把我的白子全吃掉!”石开王说。 “那要是下棋就简单多了,老头我可以教你几招,杀杀他的威风啊!”老叟说。 “人能下过老天,我不信!”石开王扭头向一边。 老叟哈哈大笑:“小兄弟,是看不起我啊!刚才我可是杀的你白子全无啊,他老天都没做到呢!” “这……我那是不会下棋,才被你……”石开王说到。 “是啊,和老天下的棋你也是不会下,可却你还没有被他吃掉哦,你啊还有机会,就连我这降入黄土的人也是不服他的!”老头说到。 石开王想了想:“可我还能如何?不过是在次失忆,恐怕不久又会遇上这些烦心事,难道又要失忆,就这么无尽的循环下去?” “欸—我说了要教你与天下棋之道嘛,那些小技俩怎么算呢?唉呀——”老头不自主的哼哼起来。 “前辈,您真有此道?”石开王惊讶于失忆之法竟被看作是小技俩。 “想学吗?”老叟笑呵呵的说。 石开王点点头,”那你先给我磕三个响头吧!”老叟摸着白胡子笑道。 “梆梆梆”三声,石开王磕完头后起身拜到:“前辈,现在可以教我了吗?” “你小子,还前辈?头都磕了,功夫也是白教的吗?”老头笑道。 “哦,是前辈,不是,可我,我,唉……”石开王支吾道。 “你是怕还身为排教弟子吗?这个无妨,你们排教教主见着我也得加我一声前辈,这个你无须担心,再者你还会用你的排教功夫吗。所以说,快叫师傅!”白叟说到。 “师傅,徒儿拜见师傅!”话说到这石开王也不能再推辞。 “哈哈,有意思,还是我求你拜的师,不过刚才你与我大战一夜围棋,而且两次找到我,这也算我们的缘分,说不定是你那上天给你出的一招险棋呐,哈哈哈……”老叟笑道。 “师傅,我们开始吧!”石开王急着学与天之道。 “哦?不要急嘛!你看肚子也饿了,徒儿,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诺,那个洞,我在里面等你啊,记住哈,我休息时不要打搅我!”老叟说完走进了洞里。 石开王便遵命下去寻找吃的,过了一会,石开王便采了一些果子回来了,兴冲冲的进了洞里。 此洞形似崖屋状,外敞内收,高约九尺,深约三十尺,宽约十几尺。洞壁为沉积岩,洞口两侧有凿的门栏,上方有装门的石孔,洞门有象形的鲤鱼把守,上方左右两侧有天然的石钟、石鼓。墙壁外刻有“鬼谷洞”三字。门口里有一颗千年白果树,挺立溪边,高达五丈,树干粗约三人合抱,三根主枝交错张开,如伞似盖,葱茏多姿。树干高约二丈处长有树瘤两个,长约尺许,下垂酷似始乳。树身一穴裂开,如锈树脂渐流不断。 石开王走进洞里,右边沿洞顶直斜而下有一岩石,师傅就躺在之上,白叟平卧在上面,腹部一起一降,已经睡着了,石开王记起师傅不让打搅的嘱咐,便坐在洞口,只见左边有一块黛青色的巨型岩石,似麒麟状,石上有条纹,似蝌蚪文或称鸟篆文,石身有三个小孔,里面有油、盐、米。 石开王坐了一会,忽然发现洞内有异样,抬眼望去,竟是一个人影在晃动,吓得石开王差点交出了声,石开王看看师傅,并不是师傅的恶作剧,那鬼影似一个老者,面容清癯,头挽高鬓,下巴微翘,与师傅竟有几分相像。 而此时另一面墙竟然出现了形似篆文的字画!石开王看了半天才明白,那可能是武功秘籍!想着不能偷学,不能犯此大罪,便靠在一边忍着饥饿睡了。石开王经历这么多,竟然也能够在此放松的好好睡一觉了。 二十二 鬼谷门 一阵阵香味将石开王从梦中叫醒,原来是白胡师傅在做饭,“师傅,好香啊!” 老叟笑着说:“起来了,咱们门派有吃斋饭的规矩,我在这习惯了,你以后可以打点野味,哈哈……” “我能习惯,师傅,咱们是什么门派啊?”石开王问道。 “鬼谷派!鬼谷子就是咱们的师祖。”老叟说。 “鬼谷子?” “来,边吃边给你说,说起师祖啊,他被誉为是一为真仙,战国人,华夏族,额前四颗肉痣,成鬼宿之象,人称王禅老祖!”老叟说道。 “如此说来,师祖是天命下凡。”石开王惊叹道。 老叟笑着摇摇头,“师祖他原名王诩,只不过因为他通天彻地,智慧卓绝,人不能及而已。” “啊,师祖这么厉害,算是成功掌握了与天之道了!”石开王羡慕说。 “哈哈,此道嘛,我们可日后再谈,你这么一说,那我先教你哪个呢?”老叟笑道。 石开王激动地说:“师傅,你要教我啦,什么都行,我只要能有师祖的一成能耐,我就肯定能与天斗了!” “哈哈,志气不小,我现在都不敢说有师祖能力的一成,嗯,好,我看好你!”老叟乐道。 石开王尴尬说:“啊,师傅,您这么厉害,才……那师祖不得天地间随便飞啊!” “也可以这么说,当时师祖确实是纵横天下,旋转乾坤。你小子努力吧!”老叟鼓励道。 石开王点点头:“我们快吃饭,吃完饭看来是练功吧!”老叟笑而不语。 看着师傅吃完饭,早已候着的石开王急忙接过师傅的碗筷,边走边说:“师傅,我清扫一下,你快休息一下吧!” 老叟笑着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祖收那么多徒弟了,哈哈哈……”说完自己又坐到棋盘前。 一会石开王跑回来,说到:“师傅,你还要下棋啊?” “陪我来一局?”老叟说到。 “师傅,我不会下啊,耽误你时间。要不,您教我点?”石开王站在一边说道。 “这围棋哦,下容易,会下却很难,这与本门倒是很切合啊,来坐吧!”老叟指了指。 石开王挪了几步,“师傅,既然下棋难,你先教我能与天斗的武功吧!能先保命才能学别的技艺!” “谁说我要教你的与天之道是武功了?再者,是先有技艺,还是先有命,无生存之技艺,怎么会有生命,唉,人们呐……”老叟说到。 听到师父说不教自己武功,石开王很失望:“我只知道我没有记忆,我是个空壳。” “呦,我的徒儿,这就耐不住了,想想昨夜那么难你都能过来,在熬一熬哈,哈哈……”说着起身入洞了。 “师傅?” “不要吵我,我要打个小盹,哎,饭后一小盹,快乐似神仙啊……” 石开王无奈的自己在四周溜达,想起师傅的话,是啊,昨夜自己已报必死之心,有了这种觉悟我还在乎其他吗?师傅救了自己,就算是个善意的欺骗,我也得报答他,得好好服侍他,阳光洒在石开王心里,从内到外都暖洋洋的,石开王觉的生活又有了目标。 石开王走到悬崖边,看见云雾在减退,脚下的小鸟更多了,不禁想到了提醒自己的那奇怪的而又消失的白影和鸟叫声,难道真的是上天安排我来此地,又安排师傅救了我?那白影莫不是洞内的鬼影有几分相似?一会要问问师傅。 黄昏时分,石开王回到洞边,看到师傅又在钻研棋局,“师傅,我找了些吃的,我去做了。” “哦,好。”老叟头也不抬。 一会石开王做完后,凑过来问道:“师傅,你整天都在研究棋局,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啊?” 老叟笑道:“徒弟,你知道吗?咱们鬼谷门的第一书《鬼谷子》共有二十一章,其中有九章已失传,我在此地冥想多年,还是毫无头绪啊!” “哦,我明白了,师傅是在借围棋而专心致,以此来推演这本书?”石开王说到。 “不错,你果然有些慧根,哈哈,不过看来我此生也完不成这个任务了。”老叟遗憾到。 石开王将老叟扶起,“师傅,再熬一熬,也许就能参破,不过该吃饭了。” “哈哈,熬一熬,我看看你熬的汤如何?”老叟开心的过去吃饭。 饭中,石开王问道:“师傅,您说得师祖的模样是不是会在洞内的石壁上显现,还有有个差不多的白影在悬崖那救了我一命。” “对,看来你与我鬼谷门确实有缘啊,洞内有时的确会有师祖鬼谷子的影子出现,同时还会出现本门的武功心法,不过悬崖那白影,师傅也不知道了,嗯,好吃。”老叟边吃边说。 石开王继续说:“师傅您都不知道啊,唉……” “吃饭,吃饭,本门规矩,吃饭不语啊,哈,真香。”老叟说到。 “啊,这是哪门规矩啊?” “我新立的,再不吃我吃完喽!” “我抢!” “我也抢……” 一连数日,石开王都是过着打柴做饭的日子,没事游游山,抓抓鸟,武功一点没学,日子却很逍遥,这一天,老叟问道:“徒儿,你一入门数日,让为师考考你的功夫如何了?” 石开王苦着个脸说到:“师傅,您何时教过我功夫啊!” “嗯?打你脑门儿,抓鸟功不是我教的吗?快展示给我看?”老叟说到。 无奈,石开王只好定好气神,猫下身子,一动不动,等飞鸟落在脚边之时,一个飞鹰扑食,将一只小鸟握在手中,接过鸟后,老叟看了看小鸟说到:“唉,虽说有长进,但,你看鸟都害怕了,不行,不行再练!”说完转身要走。 石开王赶忙说道:“哎,师傅,这抓鸟之功有何用啊?要不你还是教我些厉害的武功吧!” 老叟转过身,“敢说抓鸟功无用?有此功可以填饱肚子吧?算是保命神功了吧?厉不厉害!” “就算厉害,那小鸟害怕无法避免啊,这,这怎么练,反正都是要抓他,害不害怕又有何关系?”石开王不服气。 “哼,那小鸟怎么不害怕树木?还要安家于上?”说着老叟展开手腕抖动,那只小鸟竟愉快的在掌中行走,真的一点不怕! “师傅,你是要让我和小鸟融为一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好像很有玄机啊!师傅!”石开王忽然领悟到了什么。 老叟点点头,“你说的只是初级阶段,所谓动静一体,知己知彼,才能利于不败之地!” “那高深的呢?” “高深,那就是尊崇万物,胸怀天下,有此等之心方能得与天之道啊!哈哈,徒儿,努力哦!”说着给石开王做了握拳的加油手势! 石开王恍然大悟,师傅是在给自己做铺垫,师傅说的很明白,只有有了天地之心,才能学与天之道!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里,石开王更多的与动植物接触,观察日月星辰,感受自然之气,感受万物之灵,石开王感觉自己仿佛清透了许多,身体仿佛每时每刻都在与万物生灵沟通,这种感觉很奇妙,石开王感觉自己仿佛焕然一新! 二十三 关令内功 一晃又是数日,这天老叟把石开王叫道洞内,指着那个石床说到:“你以后就在这张床上睡了,来试试,可凉快了。” 石开王犹豫道:“师傅啊,这么冷的天你还让我睡石床,您有神功护体,我可要被冻死啊!” 老叟摸了摸石床,“冷吗?别怕,小伙子,有惊喜哦!”说着把石开王拉到床上。石开王只好就范,躺在石床上,竟然不自觉地难以呼吸,石开王紧张的要爬起来,老叟却一把把他按住,说到:“两腿自然分开,两手自然松垂两侧,现在我教你内功口诀,河车搬运毕,想发火烧身。口诀十二段。子后午前行。勤行无间断,万疾化为尘。” 石开王不敢怠慢,赶紧按师傅说的做,石开王首先感觉不再气闷,腹部竟代替胸部开始呼吸,然后脐下丹田似有一团热气,石开王欣喜道:“师傅,好厉害,我的丹田有热气了!” 老叟笑笑:“集中注意力,按我说的引导这股热气,将此热气引导下行,冲过会阴穴,过尾闾,沿后背上升腰间命门穴,再升至脊背、后脑玉枕穴、头顶百会穴,然后顺着两太阳穴、经耳根前、面颊、降至喉头、心窝膻中穴,再下行至神阙,归于下丹田。存想此一团热气如发火烧身,行至何处,热至何处,配合腹式呼吸一吸一呼,可存想热气从身前到身后,上升头顶,再沿任脉降下,完成一个循环。” 石开王立马照做,这股热气每到一处都让身体充满了能量,一个循环下来,石开王感觉体力倍增,精力充沛!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石开王缓缓张开双眼,说到:“师傅,此功果然奇妙,只练了一个来回,仿佛内功进劲了不少,师傅,这就是本门的神功吧!” 老叟笑道:“这只是本门普通的内功心法,记住每天都要练,开始你还要配合这个石床,直到你熟练。” 石开王点点头:“这石床竟然能让人无法呼吸,却是配合练内功,真是奇妙!” “好了,这《关令内功》已经教与你了,剩下的就是你日后的苦练与悟性了,记住切不可操之过急,小心走火入魔。”老叟嘱咐到。 “是,师傅,徒儿敬遵教诲,师傅,你说这内功叫《关令内功》?”石开王起身抱拳道。 老叟点点头:“那今天我就给你讲讲咱们本门的四大神功!此功为其一,乃是内功心法,大乘后修真养性,祛病延年,服食导引,平地飞升。前些日子,我让你练抓鸟功,就是引导你入门此功心法,要想练此功,必须清心多善,尊崇自然。” 石开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当时劣徒还埋怨师傅不教神功,岂不知,哈哈……” 老叟说到:“哈哈,无妨,那也是为师要考验考验你,哈哈……”老叟继续说道:“这神功之二呢?就是《阴符七术》,此功是以内力为本,以元神魂魄为手段,对外控制的一种武功。” “哇,师傅,这个听起来很厉害啊,是说我可以控制别人的心智了,从而达到控制别人?”石开王说。 “这只是本功最低等的表现,纵向上比如说,你可以随意抹杀别人的记忆,横向上,你可以号令千军万马!”老叟摸着胡子说到。 石开王恍然大悟:“原来师父就是用此功将我的记忆抹掉的啊,哎,师傅,我当时醒来,只用了一种功夫,可能是《洞水大法》,师傅您知道吗?” 老叟瞪大眼睛,“哦?我的徒儿还有如此神功?老朽自叹不如啊……哈哈—” 石开王看出师傅又在跟自己开玩笑:“师傅,您要说不清楚这武功,好像有点丢鬼谷派的脸面啊!” “呵,区区洞水大法有何难?这武功是精气元神类武功的基础。此武功使用的条件是,要与人真气相通嘛,不过,你有了此功的话,练起《阴符七术》也能入门容易一些!”老叟说到。 “啊,只是入门容易啊,那其他两个神功呢?”石开王问道。 “另两本是《玄微真经》和《鬼谷子》,真经是将内功具象化,攻防一体,与自然相通,冰雪水火,阴阳五行,威力无穷。而《鬼谷子》虽然残缺,但却是惊世之作,不仅有兵法,占星占卜,纵横捭阖,布阵医术,无所不精啊!而师傅我在此地孤单的研究了数十年,其参透也不过一成!”老叟感慨道。 石开王听后大惊,世上竟有如此大全之人,“那师祖可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真是望之而不能及啊!” “是啊,师祖纵然桃李满天下,但大多英雄豪杰也不过学之一毛,白起王翦学的兵法,变战无不胜,横扫六国,苏秦和张仪学的纵横之术,三寸之舌,胜过百万雄师。庞涓遇羊而荣,孙膑逢战不输,还有商鞅李斯,一个为孝公改革变法,一个助始皇一统山河!至于后来东渡日本的徐福,据传则成了日本的第一位天皇:神武天皇。而后世子子孙孙,更是不绝于耳啊!”老叟侃侃而谈。 石开王既震撼又自豪,面壁对着石影磕了三个响头:“徒孙必将敬遵师命,苦心练功,定不辱师门!” 磕完头后,石壁上又出现了如蝌蚪文或篆文的字画,这些字画自然是鬼谷子留下的武功秘籍。老叟说到:“看来你与师祖颇有渊源,也许传承鬼谷门的大任要交给你了。”说着老叟从怀中拿出一卷竹简交与石开王。石开王打开后,发现里面竟是空的,“师傅,这是?” 老叟笑道:“这是无字金书!相传鬼谷子的师傅升仙而去时,曾留下一卷竹简,简上书“天书”二字。打开看时,从头至尾竟无一字,鬼谷子一时心中纳闷。与师父相依为命九年时光,感情日笃,今天师父突然离去,一时觉得无着无落,心中空空荡荡的,无心茶饭,钻进自己的洞室倒头便睡。可又如何睡得着,辗转反侧,老是想着那卷无字天书竹简,直折腾到黑,那竹简仍在眼前铺开卷起,卷起铺开,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爬将起来,点着松明火把,借着灯光一看,吓得他跳了起来,竹简上竟闪出道道金光,一行行蝌蚪文闪闪发光,这就是世传‘金书’。” 石开王惊奇道:“那此书有何奥妙?” 老叟接着说:“第一天上面录着一部纵横家书,尽讲些捭阖、反应、内楗、抵峨、飞钳之术,而第二天再去看,你猜怎么着?” “哎呀,师傅,莫不是又变没了?”石开王着急道。 “哈,没是没了,不过又出现了新的,新的是……”老叟故意拉长音调。 “是别的武功?”石开王拉着老叟的胳膊说。 “这第二天啊,书上又变成了兵法,哈哈,如此反复,分别出现修真法,面相术,天文地理,治国韬略无所不及,哈哈。”老叟笑道。 “后来呢?” “后来,祖师便创立了四大神功,将此书留下等待有缘之人,所以现在我把它传给你,由你在合适的时机,传给下个有缘人!哈哈……”老叟笑道。 二十四 阴符七术 石开王接过无字天书,脑子里还在消化这一段段神奇,在蒙了一会儿后。问道:“师傅,那您是让我保存,还是让我学这上面的武功呢?” 老叟笑道:“不必执着,有缘自会得见,所以听完四大神功,你想学哪一功?” 石开王点点头,听到要教自己神功后,大喜:“师傅,你又要教我武功啦,我学,我,我还是先学相对不那么难得《阴符七术》吧,正好我还有点大法的基础。 老叟笑着点点头。说到:“欲练此功,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人,养神之所,归诸道。你知是什么意思吗?” “是说必须有德行,心灵善良的人才能练就此神功吗?”石开王回道。 “可以这么说,你两次为大义而愿意舍命,我相信你是一个本心善良的人,只要时常反省,必能有所作为!”老叟继续说到:“五气,五脏之气也,谓神、魂、魄、精、志也。神居四者之中,故为之长;心能舍容,故为之舍;德能制邪,故为之人;然养事之宜,归之于道。” 石开王俯首:“徒儿一定铭记于心!” “好,此功的要领:养心是养神之根基,养德养气之关键。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也,神乃为之使。九窍十二舍者,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老叟一再叮嘱。 老叟继续说道:“下面,我就给你介绍阴符七术:一术,盛神五龙盾。五龙,五行之龙也。龙则变化无穷,神则阴阳不测,故盛神法五龙。故“五龙”即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之变化。“五气”乃五脏之气。人体五脏与五行之气相对应,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使五脏之气,与五行之气相合,符合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以五行之气成五龙盾,可保你性命无忧!” 石开王听后大震:“以气御敌,气在,盾在,厉害!” “二术,养志灵龟术。龟以春夏出蛰脱甲,秋冬藏穴导引,故灵而多寿,能通任脉。只要练就此术,可以打通经脉,自查体内吉凶,可自行治愈。!”老叟介绍到。 “哇!那就是说,可以自行解毒了,而且能够用此术自查毒在何处了,奇妙啊!”石开王张大嘴巴说道。 老叟笑道:“这只是其功效中之一,等你练成之日,自然会有了解。而这三术,可以理解为轻功,叫实意蛇游功。意有委屈,蛇能屈伸,故实意者,法螣蛇也,兴云雾而游其中!” 石开王还沉浸在一二术中,又来一三术,喃喃道:“腾云驾雾……” 老叟不理他:“这后四术,便有攻敌之效,使用时要小心谨慎,不可伤及无辜。四术叫分威伏熊掌。:“熊如大泵而竖目,人足黑色。春夏膘肥时,皮浓筋弩,每升木引气,或堕快,俗呼跌膘。此掌一出,敌人将大受内伤,五脏六腑及其经脉将全断。” “好刚猛的掌法!” “五术,散势鸷鸟符。势散而后物服,犹鸟击禽获。效法鹜鸟捕猎时凶猛、迅速,运用体内的真气向体外散发以主宰别人的精神,一定要稳准狠,鸷鸟符是工具,真气是根本,符到,真气到。控人心魄,易如反掌!”老叟说到。 石开王寻思一会道:“我的洞水大法是必须真气相通,还只能知人,这只一个符,就能控人心智,果然是天上地下。” “哈哈,都算不上大法,这六术,转圆真法。圣智不穷,若转圆之无止。犹兽威无穷。此法可以吸取他人精元真气,以为我用!”老叟看着石开王说到。 石开王正色道:”师傅,这五术和六术是否过于霸道。夺人心志,吸人精华,这……“ 老叟笑道:”这正是我之前说的,只有心善之人才能练就此术,否则必将成魔,万劫不复!” “那师傅,我,我还是不要学这后面的几招了,就前面三招可保命就行。”石开王说到。 老叟笑道:“哈哈,第一术,需要一年才能练成;第二术,两年;第三术,三年;第四术,六年;你五术,十二年;你六术,二十四年;而第七术则需四十八年啊!” 石开王算了一会:“啊,七术全部练成需要九十六年啊,这,不可能有人练成吧!” 老叟大笑:“这是师祖留下的规矩,只有道行越高,才能越能往上练功,不然不仅伤及自身,还必将祸害武林!” 石开王点头同意:“师傅,反正我只练前三术,只需六年,足够了!” 老叟严肃道:“你真决定在此潜心练功,一年内不得下山,收敛心智,不过问江湖恩怨?” 石开王说到:“师傅,在你救我那一刻,我就决定伴你终老,以报大恩,而且我记忆全无,也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分心了!” “不要急着下结论,我给你算过一卦,你尘缘未了,这样,你到悬崖边想一想,明日再答复我。”老叟说到。 石开王惆怅的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全放下了,默默地往山下走去。 “徒儿,我教你的六术口诀都记住了吗?”老叟走了不远忽然说到。 “啊,差不多师傅——” “那你想不想知道这需要四十八年的第七术呢?老叟在远处望着石开王。 “那第七术是什么啊师傅?” “道法自然!”老叟笑着转身而去。 “因自然之道以为实,若决水于千仞之堤,转圆石于万仞之谷。”石开王今天将要看着日出日落,云起雾散,要好好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问问自己,路在何方? 二十五 山阴夜雪 日落西下,初冬来临,看着太阳渐渐的被云雾遮盖,石开王的心情仿佛也平复了许多,众鸟回巢,孤坐于悬岩峭壁之前,如一叶于众山间,那么不起眼。 寒气漫步,乌云翻滚,遮挡了月亮的光彩,我欲寄相思与明月,奈何明月不待人。 石开王在这样的气氛下,回望着自己短暂却又漫长的一生,没有明月的陪伴,只有孤独。内心的寂寞感始终萦绕在心田。 如果没有以前的记忆,石开王也许不会感到寂寞,如果没有在此修行的这几天,可能自己都会有孤独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或苟活于世,或葬身于崖底。 可偏偏一切都发生了,寂寞与孤独,此时统统都找上了门。 师傅说,尘缘未了,我该如何抉择以后的人生。 往事的不堪,石开王不想回首,可一点一滴的伤痛的记忆却实实在在的刻在了心里,无法抹掉。 感知自然,尊崇万物,是师傅的教诲。可每练一次功,每一次功力长进,伴随而来的都是更深刻的痛楚。你越敏感,伤痛越深。 石开王想要暂时的忘掉,他还没有办法去真正的面对,去面对将自己抚养成人却又抛弃自己的师父师娘,也无法面对儿时快乐的玩伴如今却勾心斗角的同门师兄,更无法面对排教众途那鄙夷的目光! 忽然,石开王感觉手上有丝丝凉意,抬头看去,是一片雪花,洁白无暇的雪啊,你能理解人间的不堪吗?你的纯洁是因为不参杂任何时间的杂质吗?可你却是如此的冷,你是没有温度的?难道你的单纯是用你的冷漠换来的吗?你是孤傲的雪花,独自绽放,如此的自由。 可你为何又来羡煞旁人呢?你的无暇让我这样不堪的人怎么面对呢? 雪花渐渐在石开王手中融化,石开王笑道,原来是你的孤傲啊,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你只凭自己的意愿落下,怎么会估计旁人的感受呢? 雪花啊雪花啊,你是如此的孤傲,又是如此的无情,你要是有温度,那万物生灵岂能答应! 哈哈!我比你强,我有温度,我能思考,我能感知,我更会顾及他人的感受! 石开王站了起来,走到悬崖边上,一只脚踏空在峭壁之外,这时,身后的老叟紧张了起来,他紧盯着石开王的一举一动。 石开王闭上眼,昂起头,呼吸着山间的气息,感受着万物的灵气。 “这种感觉太棒了!”石开王心里想,我愿长居于此,与万物为伴,与天地同眠,这种贯穿心胸的气息只有这里才会有,石开王退了回来,不过,我不是你这般冷的雪花,这世上还有师傅在,我还要尽孝,同时,我还有妻子,是的,我要去给她一个交代! 那样一个女人不该有这样的结果,我不能将他置身于那样的境地,而自己却在此无忧无虑。也许她此时正经历和我一样的内心的不堪。 她需要一个我的交代,无论生死离合!明天就去!石开王最后一眼看了无尽的夜空,缓缓飘落的雪花在石开王心中绽放。转身回洞休息。 白胡老叟也在远远的捋了捋白胡子,笑着点了点头。同样的看了看这无尽的黑暗,天就快亮了,天地间又将是一片雪白无暇! 二十六 八方来客 话说,机关门分别派出四象,分两路去各地邀请其余七门和蛊门,来真定府参与八门大会。 唐福唐同首先来到长安华清宫,拜见千门,华清宫背山面渭,倚骊峰山势而筑,规模宏大,建筑壮丽,楼台馆殿,遍布骊山上下。正所谓“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两人从开阳门而入,穿过观风楼、重明阁、四圣殿、宜春亭、斗鸡殿、按歌台、王母祠等建筑,乃到达宫中心,在千门殿外,两人就听到《长恨歌》的歌声,千门子弟大都穿着橙色衣服,待人处事,彬彬有礼,不愧为八门第一门,千门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直与统治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身处龙脉之地,纵横千里,运筹帷幄,配上这气势如虹的建筑群,千门果然不同凡响。 而千门门主张载,号横渠先生,在唐福看来,更像是一位大学士。 在得知两人来意后,张载说到:“吾一生致力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今八门有求,吾必将枵腹从公。” 拜别千门后,两人马不停蹄赶往成都梓州,蛊门门主巴代与二人早已熟络,简单沟通后,两人便继续往南赶往宜州,拜见索命门门主冯敬。索命门位于古龙河畔,鸣琴山上,山腰还立了一尊巨大的观音像! 在太平阁里,冯敬接待了二人,问明来由后。冯敬叹道:“这世道还是需要热心人啊,我不热心,谁热心!我去!”看到杀人不眨眼的大索命门门主如此说,特别是他们清一色的黑色杀手服!二人的确有点消受不起,不是自己不明白,是外面太精彩了! 接下来,二人便马不停蹄赶往桂州神调门,这个比较难找,首先要沿漓江而下,穿过象鼻山,到达银子洞,此洞贯穿十二座山峰,洞里是楼层建筑,钟乳石融合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神调门在此,的确是很合适! 一身银灰色华丽衣裳的门主甄洛接见了二人。只见甄洛约莫五十岁左右,身穿的是杏白色刻丝缎袍,宽大棉裙逶迤身后,雅致清丽。柔顺的头发,简单地绾个飞天髻,几枚银镀金嵌珠花随意点缀发间,让柔顺的银发,更显华贵。 “机关门,千里贵客,请上座,贵门主可安好?”甄洛问道。 “谢甄门主,祖门主平时喝喝茶,赏赏花,托您的挂念很好。”唐福回道。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祖门主他好不闲适啊,看来你们是为了贵门做了不少贡献啊!”甄洛笑道。 唐福回道:“不敢当,鞠躬尽瘁是属下的职责。” “哈哈,那两位千里而来,不知所为何事?”甄洛说。 “回甄门主,我俩特来邀请您去真定参加十日后的八门大会,暨天下第一名剑品赏会。” 甄洛好奇到:”你们可真有能耐,竟然把天涯剑拿下了,此剑倒是值得一看。” “是的,还请甄门主不辞辛苦,北上一赏。” “哦,不过,为何又要急着开八门大会,这不和以前规矩吧。”甄洛道。 唐福回道:“回甄门主,这次是因为蛊门和排教有些误会,所以……” “那机关门是想拉蛊门入会?” “不,不是。” “那何不联合去灭了蛊门,与排教为敌,就是与我们整个八门会为敌,唐四象,你说是也不是?”甄洛看着唐福的眼睛说到。 “我,我也不清楚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唐福有些紧张。 “连你都不知情?好,那我问你,其余七门都确定参会了吗?”甄洛问道。 唐福如实回答,甄洛沉思片刻,“你们机关门的面子,连千门也不好驳,可是,这路途遥远,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怎么会呢?您贵气逼人,如果到会您的光彩一定能照耀全场,还有,这次是公子杰主持大会,您一定很想念他把?”唐福说到。 甄洛笑得合不拢嘴:“我这岁数,还顾得上这些,你这哄小姑娘的招数吧!不过说起杰儿,自从那年为他治病,如今已过去十年了吧!他怎么样了?” 唐福赶紧回道:“公子已到弱冠之年,风流倜傥的很。他也十分挂念门主您啊!” “哎呀,是啊,该给我的杰儿成家了,行,我去啦!”甄洛说到。 唐福赶紧拜谢甄洛,然后又继续赶路,又往东北方向的排教而去。 路上唐福心里不断佩服元君,想必元君早已猜到这远离中原的几大门派,并不会十分想参加此次大会,所以元君就给了他们一个必去的理由,佩服佩服,唐福对唐同说到:“兄弟,你说,有元君在,哪个门会不去呢?哈哈……” “不,不能。” 这西路唐福唐同基本上已完成任务了,而石普石天那路也在快马加鞭,因为大会日子很近,不敢有半点耽搁! 两人首先来到了青州兰溪谷的兰花门,门主花芊泽接待了石普石天,终于来到了美女仙境,男人的天堂,石普早就乐的口水直流,而石天看到石普的反应越来越厌恶! 花芊泽一眼望去亭亭玉立,看上去十八九岁左右年纪,身穿一袭杏黄色绣金褙子,外披青绿乌云豹烟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乌黑发亮的长发被挽成一个简单的朝阳五凤髻,将一支清雅的碧色透玉扁花戴上。再细看花芊泽生的花颜月貌,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的让人怜爱…… 唐天报明来意,瞅了一眼还在痴痴看着花门主的唐普。 “好的,咱家一定会到,四象被称为真定四小生,那就让本门的花旦侍奉两位了,瑶芳,月丹,来!”花芊泽说到。 唐普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啊,好,好,没有问题!” 唐天可不喜欢,说到:“谢花门主好意,不过重任在身,实不敢怠慢,我等需即刻起程,请恕罪!” “那也好,就让瑶芳和月丹送送你俩把!”花芊泽说到。 “是,门主!” 一路上,唐普不断的和瑶芳打情骂俏,唐天一个人走在前面,月丹默默跟在后面。 “芳芳啊,你看我怎么样啊?”唐普问道。 “俊武有力啊,又是位居高位,还会唱戏,还会说话,哈哈……”瑶芳说到。 “呀,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优点啊,说的我都飘飘然了,你这小嘴呦,真甜。”石普说着指了指瑶芳的嘴。 石天受不了两人这么腻歪,喊道:“快点!” 石普有些悲伤的说:“刚见面就要分开,这怕是世界上最难过的事了。” “你会想我吗?看着我的眼睛说。”瑶芳双手按着石普的头说道。 “我会一直想着你,哦,芳芳。你能和我一起去吗?”石普说。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们就一定会再见。”瑶芳说。 “嗯!” 两人走后,瑶芳拉着月丹说:“你看他俩怎么样?” 月丹害羞的说:“我觉得,前边那个很有男子气!嘻嘻。”说完自己跑一边乐去了。 而同时,一封飞鸽传书飞往梅城…… 二十七 芳心争乱 石普石天离开兰花门,下一站是扬州的盗门。盗门在白鹭岛上,四面视野一览无遗,可谓是易守难攻,而且非常方便撤退。 盗门弟子大都穿着褐色衣服,不过几位首领却是一身白衣,不同于其他门派,盗门由三兄弟掌管。分别是端木宫,端木家,端木河。老大端木宫用的一手流星锤,崇拜“世间豪杰英雄士,江左风流美丈夫”的周瑜,对音律也颇有研究。老二端木家用的一双开山斧,勇猛无比,号称“白张飞”。老三端木河用的是飞叉,机智过人,思维敏捷。 三人各有所长,老大凭空能猜出屋里储藏着多少财物,被誉为“盗圣”;老二负责带头先进入屋里,被称为“盗勇”;老三负责酌情判断能否动手,被誉为“盗智”。 端木家族自从掌握了盗门大权以后,与另外几门联系并不多。一切一切以生意而谈,什么事都能当生意,这有点走索命门的拿钱办事的风格。不过他们实行盗亦有道,不盗取平民百姓,清官义士。 对于石普石天的邀请,三人到后面商量,老二端木家说:“反正我们与他们就不联系,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过我们自己的,多好!” 老大端木宫说:“欸,正因为我们与其他老八门相离太远,久殊交情,我们才应该多走动走动。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的!” 老二端木家不置可否,说到:“老三,你鬼点子多,你怎么看!” 老三端木河扶着两人的肩膀说到:“我们以后的确要靠自己发展,不过眼下,我们不能不给他们面子,去应付应付还是要的,我们看看形势也是好的!”三人便说定,就回复了石普二人。 石普石天又赶到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滕王阁,在这里见到了红手绢门的门主赵飞燕,赵门主肤如凝脂,肌香甜蜜,肌肤胜雪,双眸似星,一身红衣长袍,引人无限遐想。 两人汇报来意后。赵飞燕思索片刻,忽地不知怎得从二人身后出现了,凑到石普的耳边说道:“千门可去否?” “啊,去,去……”石普只觉得浑身都酥软了!石天一脸厌恶。 ”好,那麻烦两位小哥,回去通报一声,我赵飞燕一定携本门众奇女子,相聚于真定府,不见不散哦……“赵飞燕笑着转身说到。 “是,是……”石天拉着石普匆匆离开。 在赶往天门山排教的途中,石天埋怨道:“我说,二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丢四象的脸了!” “切,你这话有问题啊,我怎么了我!”石普现在倒恢复了平静。 “你说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看见女人你就不会说了啊!没见过女人啊?”石天气愤道。 “什么女人,那,那能怪我吗?你看这一个个都跟女妖精似的,谁见了不动心?”石普不服。 “女人怎么了?能吃了你啊!我就不动心!”石天说。 “是,除了你,哪个男人不那啥?”石普说。 “那啥是啥?我不是男人啊!”石天说。 石普尴尬策马疾驰而去,“你是,快点,我们去天门山还有别的任务啊!” 石普石天二人疾奔向梅城,梅城是四象商量集合的地点,二人先到梅城,便沿途做了记号,不自觉地到处游荡,这几天的奔波让二人心神俱疲。想起这几天看的美女,只能眼馋,却摸不到。不自觉地石普就拉着石天来到了上次跟踪石开王所来到的金环巷。 今天此地甚是热闹,美女环绕,宾客无数。真是人间美景啊!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天是着名花魁朝云本年度的最后一次表演,大家都冒着严寒,再来一睹芳颜! 上次是执行任务,虽有美女在台,却要分心看着石开王那小子,这次怎么也得好好享受一把! 酒过三巡,灯光变暗,一位女子从天上慢慢落下,“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一位文客即兴说出。 “哼,酸文人,会两句词了不起啊,男人啊都一个样!”石天嫌弃的说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其他人也不能甘于人后啊。 “步裔裔兮曜殿堂,忽兮改容,婉若游龙乘云翔。” “眸子炯其精朗兮,了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 这,这竟开启了比诗大会!真是无聊的男人们,石天起身说到:“算了,我出去透透气!” 石普看的真起劲:“好,呵呵,好……”石天无奈摇摇头出去了。 这里面的气氛可是越来越激烈了,文人那一套对富豪土绅可并不管用,他们所贪婪的只有花魁朝云的美色,轻薄之词不绝于耳,借着酒劲的石普,这几天早就憋得不行了,也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来,给我跳个十八摸,我看看你身段怎么样!” 他这一喊可好,其他人更加起哄,场面陷入混乱,一些女护卫来维持场面,石普才不管,推开面前的女护卫,走上台,要去摘朝云的面纱,这时,这里的老板娘过来拉住石普,说到:“客官,看您醉了!来!先上楼休息休息。” 石普伸出的手顺手捏了捏老板娘的脸,“咦——太腻了,你擦了多少粉,不好,不好。”说着在老板娘的袖子上擦了擦。 老板娘使了个眼色,旁边两位姑娘过来把石普搀到了二楼包间里,石普嘴里还哼哼,“你俩,嗯,还凑合。” 原本石普以为老板娘的意思是,让朝云包间里服侍自己,石普从上面往下看有着不一样的景色。可看了一会,石普就有些烦了,上面看角度是不错,但看不到正脸了啊,再说,我这干等到什么时候? 石普在椅子上趴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要下楼,起身开门发现已被反锁屋里,石普大怒,低贱的歌妓也敢关本大爷!一脚将门踹烂!大喊一声:“谁找死!” 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三个女卫兵三条皮鞭同时打过来!上路犹如闪电劈头而下!中路犹如千军万马横扫逼近!下路犹如猛龙出手直刺而来!当然石普是没有时间去想怎么躲开三鞭的攻击的,石普本能的纵深后跳同时将身后的大氅摔至身前硬接下这三鞭! 石普以为如此偏僻小店,随便玩玩即可,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这三鞭的威力,虽然有飞鱼氅护身,但三鞭还是将石普掀翻在地,若不是女护卫用的皮鞭而不是铁鞭,怕此时自己早就内脏破烂了!好厉害的功夫! 石普恶狠狠说到:“既然你们想见识见识老子的威力,那石普得罪了!看招!” 石普将护身的飞鱼氅向外一挥,三把飞刀同时射向三人,这刀的速度可比刚才皮鞭快多了,显然三个护卫也没有料到此人竟能接的下攻击同时还能反击,三人一时反应不及,眼看要被飞刀穿心! 就在这时,琵琶声起,三把飞刀竟然凭空地停滞了一般,既不落地也不动,石普循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那面纱女子朝云!朝云边弹琵琶边走上二楼,石普分明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笼罩在自己周围,不禁心里有些发毛,没想到遇到了高手,看来凶多吉少了! 二十八 云涌梅城 面对高手的出现,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冷静!任何所谓的先发制人都很可能使自己陷入不回境地。 此刻石普一头冷汗,酒也醒了一半,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的状态和此刻控制与人的形势,如果跟她硬拼,那自己必将死亡葬身之地! 朝云轻盈的走上楼来,几个护卫看到马上行礼后退到一边,随着琵琶音调的高低,飞刀竟然开始在半空中抖动,犹如三个小人在空中跳着舞! 不过,石普感觉自己就是被朝云操控的提线木偶!那飞刀就如同自己一般,像个小丑被人嘲笑,可没人知道自己是多无奈! 朝云似乎玩的很有趣,这对石普可是很大的煎熬,石普一直紧紧盯着飞刀,只见飞刀竟慢慢全部转向了自己!她要干什么?这女子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竟控制的飞刀如此准确精妙! 飞刀一点点移向石普面门,石普保持了四象最后的尊严,就那么盯着朝云! “手下留人!”一个熟悉的声音! 石天走上二楼,对着朝云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女侠,请恕罪,我二哥酒后冒犯了您,我给你赔罪了!” 朝云瞅了一眼石天,点点头,琵琶声转弱,三把飞刀缓缓落在石普面前,石普抱拳:“多谢姑娘!”朝云自顾地走了。 这时后面又上来两人,是唐福唐同,唐福看了后说到:“你啊!先走吧!”说着转身下楼了又,石天埋怨的看了石普一眼,也一同下楼了。 四人再度会合,马上找了个客店住下。四人商量好,明日天一亮,唐福唐同到前山去排教面见林师成,引开排教注意力,石普石天熟悉后山的路,还是抓紧时间去找石开王的妻子! 这时,石天开始调侃道:“二哥,你今天挺出风头的。” 石普回道:“没有问题,小事,都是小事。” “呵,要是我们没去,这事可不好办啊!”石天说到。 “切,不好办,她敢把我怎么的?把我逼急了,我给他跪下,我看她能把我怎么的!”石普说到。 石天笑道:“是个简单的法子,你这神功一出,天下英雄都是束手无策啊!不知出师何处啊?” 石普也笑了:“呵呵,行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就别拿我开涮了,睡吧!” “哈,那睡吧。”石天说。 过了一小会,石天突然问道:“你这神功不是你爹遗传下来的吧?” “屁,那你也有!”石普说。 “我没有爹!” “睡觉!” 过了一会,石普嘀咕道:“这个女人不知是师出何门啊?” “睡觉!”石天回道。 第二天,四人分头行事,唐福唐同先赶往天门山碧瑶台,排教摆开阵势欢迎机关门四象,林师成亲率众徒弟迎接,这派式让唐福二人着实受宠若惊,不过这么容易牵扯了他们的注意力,也是极好的。 “机关门四象,唐福,唐同拜见林教主!” “哦,两位大驾光临弊教,来,快请!” “林教主请!” 林师成摆下宴席,众人边吃边谈,唐福先说到:“林教主,此次我二人前来贵教,是奉我家门主之名,来邀请老八门参加十日后举行的八门大会!” “哦?祖门主是想念我等老友了吧?”林师成笑道。 “哈哈,是的,不过主持大会的是祖公子!”唐福说。 林师成思索片刻,“原来如此,祖公子想必尚无婚配吧!” “是的,林教主。” “哈哈,甚好!我们一定去!”说完,林师成看了一眼旁边的林灵素。 唐福唐同心里一方面想着前些日子与排教石开王有所不快,怕林师成提及。一方面还有石普石天的行动。只有默默吃着饭,倒是不能多说什么了。 而排教几个徒弟却有心思!柳惠卿知道石开王和四象之间的过节,不过看师傅一点不在意,自己也不好开口,虽然不知道师傅再想什么,不过如今对于此时的排教来说,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而林灵素却不然,她是知情人之一,本来还想收敛收敛,但看到自己父亲那深意的一眼,便说道:“两位四象大人不知此次大会都有谁参加?” 唐福说到:“已经确定八门都会参加!” 林灵素继续问:“据我所知,八门大会数年才会开一次,且会事先酝酿很久,如今匆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唐福笑道:“小姐果然聪慧,实不相瞒,此次大会将有天涯剑亮相!” “天涯剑?”秦溪不屑道,“梅山派的宝剑到了你们机关门,你要我们去看,怕不合适吧!” 唐福点点头:“确实贵教与梅山派渊源颇深,不过此行还有一事,与贵教却有很大关系!” 六徒弟张邦不耐烦:“你啰里啰唆,有话不说,快点!” “哦,回林教主,本次大会,实是我家门主为了贵教的安危所办,所以说……”唐福说到。 林师成摆摆手,“明白了,祖门主用心良苦啊,老八门还是老朋友嘛!” “是,八门永远是站在一起的!” 林灵素却接话道:“如果我没猜错,蛊门也会参会吧!” “这……”唐福想怎么敷衍过去。 “啊!蛊门!”张邦怒道,“他们敢去?正好让他们尝尝我的《水月刀法》!” 林师成摆手道:“休得无礼,祖门主的深意,你们岂能明白,两位喝酒!” 这边算是压下来的,大家各怀心思吃着饭,另一边,石普石天也悄悄地深入后山,两人也算机敏,一边要躲避视野,另一方面还要想想当天的路途,凭着些许记忆,两人在天黑前,终于找到了石开王和妻子的那所屋子。 两人观察一会,发现没有周围情况,就偷偷趴到窗户往里看,屋里只有一位女子,她还穿着结婚当天红色的礼服,正在忙着做饭。 石普石天一对视,石普手指一弹,一颗小石子打中了女子后颈部的哑门穴,女子一下就昏倒在地,两人跳进屋里,将女子卷进被里,扛着就往后跑,趁着夜色跑回梅城客栈。 而唐福唐同也在午后,聊了些许后,连夜返回梅城!至此,一切仿佛计划的顺利无比,殊不知,有一个白衣人正在暗地里跟踪着…… 二十九 白夜猎人 前面提到,石开王立下决心要先下山,给自己的妻子一个交代。要了却自己唯一世间所不安之事。 等到东方鱼肚白出,大地重回光明,石开王起身去做了早饭。 像往常一样,白胡老叟还是笑呵呵的伸着懒腰走出来:“有徒弟就是好,哈哈……”。 “师傅,我想下山。”石开王低着头说道。 “哦,去吧。” “我今天就走,争取早点回来孝敬您老人家。”石开王说到。 老叟吧嗒吧嗒嘴,“嗯,不用挂念我,专心做你的事去吧。哈哈,徒儿,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饭后,白胡老叟目送石开王下山了,老叟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也相信自己的卦术,石开王放心地去闯吧! 下山后,石开王并不知道来时的路,更别说找到自己的小屋了,只能凭着感觉四处寻觅,师傅让自己感受自然,从自然中获得力量,这自己也明白啊,可是一场雪后,前些日子的踪迹早就无法寻找了,只能凭印象了,走走看看吧! 走到一处,在路边杂草处,石开王发现了一座破败的石碑,上面还刻有些字,细细读来,大意是:董永家贫,卖身葬父。天上七仙女爱而怜之,私下凡间,于槐树下与永结为夫妇,同至傅员外家织锦偿债。百日期满,方拟还家共白头偕老。玉帝忽遣天神往敕七仙女返回天庭。七仙女恐董永受害,只得与永别于缔婚之槐树下,洒泪归天而去。 石开王感慨:这男女之事果然不能自作主吗?连七仙女都如此,何况我乎?仙女?是啊,我梦里也有一位仙女。唉,算了吧! 继续赶路,石开王自然倒是学会了一手,饿了找果子吃,渴了有泉水喝,不过走了一天也没有头绪,有些泄气,天色渐渐暗下来,开弓没有回头箭继续找吧! 当天黑下来,石开王反而感觉对周围更熟悉,可能当时也是摸黑跑的吧,转了几圈,终于看到了那所屋子! 那是一所石头砌成的小屋,透过往外推出的窗户,可以看到些许光亮,在夜风下光影也在随之摆动,也许是她在忙碌的身影吧,她的面庞自己还没有忘记,让人怜爱的女人,她是否还记得我的模样,我这样进去是否有些鲁莽? 鸟儿归巢,夜风四起,在外面踌躇了半天的石开王,不觉有些凉意,进吧!想这些没用的,既然要面对了不是吗? 石开王鼓足勇气推开门,门半敞着,石开王探头进去,环顾四周,她并不在屋里,屋里收拾的很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嗯?石开王突然闻到这气味过于浓烈了吧!这是水烧干了,饭糊了的气味!再看,饭菜还是半成品,碗打碎在地!这不是个好兆头! 石开王深呼一口气,仔细查看四周,地下明显有几个人凌乱的脚印,联系这么冷的天还开着的门,难道?石开王跑出屋外,果然发现两个大大的脚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 石开王沿着脚印远去的方向望去,似乎真的有两个模糊的黑影在动,石开王没有想太多,赶紧跟着脚印追上去! 话说,这石普石天扛着一个人赶路的速度也不快,想到事情就这样办妥了也就悠哉游哉,两人乐呵呵的就往梅城赶! 石开王循着一路的踪迹离石普石天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快进梅城时,石开王也发现这两人竟然是前些日子和自己打过交道的四象之二石普石天!石开王不敢妄动!正好借着白雪的掩护,自己又正好一身白衣,石开王就在后面巧妙地一路跟随,寻找时机,救下妻子即可,在半夜时分,一路跟踪到了梅城客栈! 等两人进去后,石开王在客栈外细细观察,发现二楼靠东边的一间客房亮了灯,灯影晃动,石开王心里有了底,也跟着进了客栈,要了一间隔壁的房间,偷听他二人有何计谋! “哎,老三,大哥他们没回来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还不简单?想必是为了给你我拖延时间,在碧瑶台留宿了吧!先看看女人怎么样了!” “哦,呵呵,欸,这小娘子还挺俊呐,哎呀,到我们手里了,哈哈……” 听到这石开王拳头一紧,真想走这俩傻蛋,不过自己几斤几两,也只能智取了!至少跟着他俩没错了!石开王又侧耳去听。 “我说石普,这女人可是元君要的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俩短,你我……啊……知道吗你?”这是石天的声音。 石普说到:“好你个没大没小,我怎么不知道,我,我感慨一下行不行?” 石天继续说道:“弄点吃的,她饿了,我也饿了,我们不知道元君要这女人干嘛,现在我们就要保证她好好的!” “是,小二,好酒好菜,快!”石普开门大喊道,随后回屋后说到:“你说,元君要这么个女人干啥?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也不知,自从我们加入机关门,哪次不是奉命行事,切记,少问多做!”石天说。 石普委屈到:“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都快把我熬成老头子了,想当年我也是……” “嘘——任务没完成,就没有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当时可是发过誓的!”石天说。 “嗯,好,我也没说不做啊,行了,就你忠义!”石普躺下。 一会,酒菜送来,两人逼着女人吃了东西,女人喊着说肚子疼,要去茅房! 这,夜壶可不顶用了,要去几里外的茅房!石普埋怨麻烦,女人喊得声音更大,石天说我带她去。 去茅房这是个好时机,等二人出门,石开王也轻轻推开了门,猫腰跟着出去了。石开王不敢跟得太紧,远远地看着,石天就站在茅房外,自己也无法靠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过了会,只见茅屋冒起了浓烟,紧接着有火光冒起,这想必是妻子的计谋吧!石开王赶紧找了个破布蒙在身上,大喊道:“救火呀,快救火啊!” 一时起,周围的人全起来了,大家拿着家伙是跑向茅房!石开王也赶紧拿了个盆混在其中,这一闹,石天也慌了神,这么多人围在茅房周围,女人在哪! “哎,你怎么样?起火了,快出来!”石天不好意思进去查看,可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女人的应答!要不然被烧死了,要不然是耍诈逃走了!再等会人越来越多的话,更不好找了。 石天心一横,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可到处浓烟乌黑,根本不见人!趁乱跑了!果然如此,石天大怒,大喝一声!直接从房顶飞出!石天飞到一楼顶,四下查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往外跑!而往外跑的那个人肯定是那个女人!不过结果令石天失望了!石普也闻声出来,两人一碰头,分开两路追! 三十 相逢相识 石开王在人群中目睹了一切,自己也没有发现妻子的身影,她到哪里去了?难道,难道已葬身火海? 石开王想冲进火里去看看,可惜被人群拦住了,人们不能看着人进去送死啊!可越挡石开王越级,火烧得越来越大,自己的火气也越来越大!不禁气从胸来,大喊一声:“让开!”奋力一推,只见周围的人就像被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扇了似的,全都四散倒下,大家吃惊的看着石开王。 石开王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掌,难道,情急之下,用了关令内功?可师傅不是说此功只是强化内功真气的吗?怎么威力如此之大! 就在石开王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相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子从大火中走出来!虽然外表有些不堪,但身体看起来倒是无碍,能从大火中安然无恙,也算是奇女子啊! 在惊呼中,石开王抬起头,虽然只有一面,虽然只有短暂的交流,她的容貌,她的声音,石开王早已记在心上,即使现在这位女子灰头土脸! 石开王跑过去握紧女子的手,说到:“你,你没事吧!” 女子说到:“相公,你来救我了。” 石开王不好意思的说到:“其实我什么也没做成,我就……”。 “只要你来了,就足够了,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女子依偎在石开王怀里,石开王羞得和女子离开了火场。 两人边走边聊,石开王说:“你刚才没事吗?怎么一回事啊?” “什么你啊你的,我叫梅霜,大家都叫我霜儿。”女子看着石开王说到。 “哦,我也叫你霜儿吧,我叫石开王。”石开王说。 梅霜笑道:“好吧,我啊是被他俩偷袭点了穴道才被捉到这里的,刚才我略施小计,先是用了本门点火咒放了火,又用扣魂法去除了生命气息,那个坏蛋进去后,在黑暗里根本不能察觉到我藏在哪,就以为我已经逃走了,嘿嘿,岂不知我就在门边,他走了我就出来喽。” 石开王赞佩到:“你还真是机智啊,还有本事,可在里面也会被火烧到吧!” “我还用了一咒金光护身法,虽然我学艺比不上我爹,但区区小火还伤不到我!”梅霜笑着说。 “你这么说,我有个朋友也曾用过这几招,他好像也是你们门派的!”石开王叹了口气说到。 梅霜关切的望着石开王:“夫君,有什么愁事说出来,为妻愿为您解忧!” “唉,你记得当日我们说起私生子这个事吗?”石开王欲言又止,梅霜认真的点点头,等着他。 石开王只好继续说道:“我就是那个私生子,而传言我的父亲就是你们梅山派一位大侠叫叶冷云,我的母亲是师母梅愁雨,唉,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我真的不是师母的孩子,不然,她也不会陷我入此境地。哦,对不起,我忘了,师母是你的亲姐姐!” 梅霜安慰道:“现在我出嫁从夫,别的顾不了了,听夫君说完,好像我在梅山时对叶冷云也有过耳闻。” “哦?是吗?那你知道他的事吗?”石开王急道。 梅霜摇摇头:“不清楚,好像这个名字对于梅山派,是个隐讳,没人提及,偶尔听说过,感觉叶冷云和梅山互有恩怨,既不是欺师灭祖,也不是梅山派对不起他,可不知之间有什么隔阂!” 石开王说到:“看来,当年真的有很多故事发生过!也许梅山派掌门你爹会知道!” “是啊,他老人家应该是知道的,你想知道你的身世?我陪你去问他!”梅霜说到。 “霜儿,这些日子对不起你了,今天还害得你如此,我这次下山就是为了你,至于身世,现在也没那么重要了!”石开王抱歉的说。 “夫君,霜儿没事,您愿意和我长相厮守了?”霜儿问道。 石开王点点头,刚想说自己鬼谷洞一遇,忽听房顶传来一阵娇喘喘的笑声:“哈哈,呦,还真是情深意浓啊!真的不忍心打搅你们呐!” 两人抬头望去,一个紫衣人立在房顶!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劫持梅霜的四象之一石天! 他怎么找到的?不是跑远了吗? 石天哈哈笑道:“你们呐,你以为我堂堂机关门还会只靠脚步和双眼去找人吗?看看这个!”说着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圆筒状物体。 “怎么不认识吧!告诉你们,这就是我们机关门的一大法宝——千里眼。透过这个我可以尽掌握千里之外的情况,什么也难逃我眼底啊!”说着石天又拿起千里眼看向远方! 梅霜低声对石开王说:“夫君,我知道一个地方离这不远,即使是机关门也不敢造次,从这往前走,下个路口左转就能看到,叫金环巷。待会我用法咒掀起一片烟雾,你趁势跑过去,我随后就到!” “霜儿,我留下拖住他,你先走吧!我已经欠你太多了!”石开王说到。 “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自有办法,你留下你有办法能逃得了吗?”梅霜生气地问。 “可是,我……”石开王自知功夫浅薄,而梅霜怎么说也是梅山派掌门之千金,怎么比? “行了,就这么定了!”只见梅霜双手抬起,食指点于眉心处,嘴里不断念着什么咒语,只见周围邪风四起,沙尘碎石随着风不断转动! 只到这一幕,石天才缓过神,眯起被风吹得眼睛,认真的观察下面的情况。 梅霜给了石开王一个眼神,然后自己双手犹如荷花在头顶旋转,随之身体也跟着旋转起来,伴随着周围的沙石,犹如荷叶在池塘里翩翩起舞,梅霜大喊一声:“走!”同时旋转的双手同时打向屋顶,瞬时间,所有飞起来的飞沙走石犹如风暴一般扑向石天! 梅霜又大喊道:“快走!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石开王“唉”了一声,向着金环巷跑去!而梅霜还在吃力让飞沙飞起! 石天倒是不慌不忙,飞沙来了,就往后退一点,来一点就退一点。僵持了一会,梅霜已然是真气不足,收功也准备跑路。不巧石普石天早已前后围住了梅霜,无奈又被擒。 石普过来问道:“弄这么大阵,阵丈干什么?这,这个问题让我百思,啊不解啊!” 石天笑道:“很简单的,她啊,为了救他的男人,呵呵!” 石普惊讶的看看梅霜,梅霜“哼”了一声。 “那小子也来了?呃他,他不好好跟老头学功夫,嗯,不思进啊取啊!”石普结巴的说。 “谁说不是呢?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石天看着梅霜笑道。 石普:“什么啊!” “我们根本不会抓那小子,有的人却拼了命让他逃走,哈哈,你说可笑吗!”石天笑道。 “啊,哈哈,好笑……” “我夫君是回去请救兵了,你们要是不放我,小心吧!哼!”梅霜气道。 石天和石普深知那老头的威力,不得不防啊! 三十一 金环玉魄 话说石开王一路奔跑,慌慌张张来到了金环巷,此时已是深夜,客人零零散散,大都都已昏醉不起。石开王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虽说是全天开放,但现在已是尾声了,什么通宵达旦,酒喝多了,玩大了,谁也耗不起啊!连几个女护卫也东倒西歪,也似乎正在做着美梦。 石开王坐在一个靠门的桌子前,不断探头看向街道深处,石开王心里还是盼望着梅霜能出现在街口,这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凑了过来,看着石开王不怀好意的笑着,石开王却没有察觉到。 “呃,一个人啊,陪哥喝两盅?”那男人说到。石开王顾不上他,男人继续往前凑,“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在这独守空房,岂不是太可惜了吗?来,让哥帮你消除消除,呃,这寂寞呀……” 石开王瞅了他一眼,站起来,继续看向门外,这男人晃晃悠悠跟过来,手搭在石开王肩上,另一手掐了脸一下,“呀,到手了!你跑不掉了吧,哈哈……” 石开王正心中又急又烦,一掌把他推出去,谁知这一掌如同刚才推开人群一般,直接将男人打飞数丈之远!昏倒不起。这一阵各种倒地声,破碎声,叫骂声!护卫也被惊动了,睁眼看看四周。 石开王一看惹了祸,索性走到了门口,说过要在这里集合的,皎月当空,孤影门外,里面是欢天酒地,门外是孤苦寒冷…… 石开王等了半天还没等到梅霜的出现,石开王心想,在这干等也不是办法,要不回去看看?这个地方总是会有事情发生!石开王想起以前自己是来过的!上次来到这里,自己结拜了两位好兄弟,不知大哥狄素,三弟狄青现在如何,要是此劫可以迈过,定要带着霜儿去看看两位兄弟,哎,那是多好啊! 里面男人和女人在争吵,这多像那天的场面,一些粗人冒犯了,冒犯了仙女朝云,自己如英雄般出手,众人赞许的目光中,石开王得到了空前的满足感,还是此地,相隔不久,在回到这里竟发生了这么多,改变了这么多! 石开王低落的沿着墙往前挪步,前面有黑影晃动,是自己见鬼了吗?不!石开王定睛去看,似乎有人正往这里走过来,石开王赶紧跑回店里,里面还混作一团,被自己打到的人还没有醒!这也不能呆,趁女护卫忙着查看昏迷的人,石开王偷偷爬到了二楼,找了一个好位置,既能看到下面,又不会被发现! 另一头,石普石天梅霜三人正在街口走着,石普内心忐忑不安,“我说,老三啊,有问题啊,昨天我们才得罪了那花魁,今天再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非也,注意啊,是你,不是我们,我又与她无冤无仇,我怕什么!”石天说到。 “可,可万一,你不能眼看着我送死去吧!”石普拖在后面说到。 石天笑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放心吧,昨天不是说是那花魁最后一晚表演吗?说不定已不再了,再者,开门做生意,岂有不欢迎之礼,我们就是去坐坐,不惹事,就不会有事的,注意低调,等到明天老大回来,我们就简单了。” 石普“哦”了一声继续跟在后面,三人也要去往这金环巷!这金环巷是何种宝地,怎么都来呢?很简单有点江湖背景,没点背景怎么开的起花楼呢?对付土豪富绅没点真本事能压得住他们吗! 转眼间,这三人便到了这门前,眼前一片混乱,石天招呼二人坐下,点了些吃喝的,静观一切。 石普边吃边说:“那个老三,有个问题,你该不会是想坐一夜吧!这长夜漫漫,不如……” “不如给你找个花魁?你看昨晚那个怎么样?”石天喝了一口酒,看也不看的说。 “也不是,我是说,要不找个地方眯一会……”石普小声的说。 “别想了,今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吃饱喝足了,等着吧!”石天说。 躲在二楼的石开王,一动不敢动,静静的观察这下面的情况,这时,身后的窗户传来了对话声。 “坛主,您早点休息吧,下面没什么情况,您明天不是还要赶路吗?” “多谢婆婆,我不累,我再看一会!”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您都耽搁一天了,就为看一夜,您看没有您,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您明天加紧赶路会累啊。”老婆婆说。 “嗯,好的,婆婆,您也早点休息吧,我一会就睡。” “唉,坛主,我……”婆婆有些凝噎似乎。 “婆婆,你还是叫我云儿吧,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我知道,可我舍不得你啊,你从小受了这么多苦,到最后,要嫁给一个那样的人,不应该啊!”婆婆说。 “不一定不是吗?说不定人家看不上咱呢?婆婆,我肯定会回来的,那么多美女公子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红尘女子呢?放心了吧,睡觉吧。” “你可回来啊……” “嗯……” 石开王在外面听着这声音,想了会之后终于知道,这原来是仙女朝云的声音,原来屋里就是她啊!这就是自己曾经一见倾心的仙女,啊,自己觉得还有点不好意思。 等了会,朝云就更衣休息了,石开王在外面仿佛能感觉到朝云的一举一动,慢慢褪下外衣,慢慢梳洗装扮,慢慢,慢慢……听着沙沙的声音,闻着似有非有的香气,石开王仿佛自己能够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朝云姣好的面庞,白皙的皮肤……石开王竟情不自禁的脸红了,呼吸变得急促…… 不过楼下的一声惨叫叫醒了石开王,石开王往下望去,是梅霜,梅霜大叫,“哎呀,肚子疼啊,救命啊!有没有人管啊!” 看着难受的妻子霜儿,石开王感到深深的自责,霜儿为自己屡陷困境,为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夫君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而自己不但没有想办法救他,还在这里想别的女人!可耻!可恨!而且师傅教你感知自然的武功是用在这些地方吗?自己对不起师傅的大恩,石开王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 而石天二人却不会管梅霜难不难受,“你喊吧,这次,你什么花招我也不会管你!” 梅霜继续喊道:“有没有大侠出来管啊,见死不救啊!” 这时一位大汉过来,“哎,怎么,怎么回事!” 石天笑道:“没事,吃多了她,你要不带着去看看大夫?” 大汉继续说道:“怎么我去,你们是什么人?” 石天继续说:“你看呢?告诉你可不准对别人说啊!” 大汉凑到跟前,石天说到:“我们是衙门奉命缉拿这个逃犯的,此犯最恶多端,狡诈多端,你看,你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大汉也到一边歇着了,石天对着梅霜挑了挑眉毛,梅霜“哼”了一声也不再闹。 就这么的,几人竟然安然的一直坐到天亮! 三十二 赶风践雪 石开王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个人给自己披上了盖得东西,潜意识之中,石开王觉得这个人很亲切,是值得相信的人,就没有睁眼,继续睡过去了。 天色慢慢放晴,醉酒的人们也逐渐醒来,各自归家,一夜未眠的唐天看了看外面,推了推石普和梅霜,“起来了。” 趴在桌子上的两人睡眼婆娑的看看四周,唐普又埋下了头,梅霜看看正襟危坐的唐天说到:“早啊,看你精神不错嘛。” 唐天将唐普推醒,“走了,走了,回客栈!”唐普不情愿的低着头踉跄着前面走着,石天在后面押着梅霜。三人回到客栈等着老大回来。 另一边,石开王睡得却是很香,睡到快中午时,才慢慢睁开眼睛,等了会明白是什么情况,看看下面,发现霜儿他们早走了!再看看天已是日上三竿,唉,石开王心知又完蛋了!自己在江湖中,犹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毫无半点之用,不仅保护不了亲人,自己的小命还是妻子舍弃自己而救下的,如今自己竟然没用到睡着了,连跟踪着都做不到,还能干点啥!真是个废物! 石开王终于理解师兄弟们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现在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了,越想石开王越无望,竟不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这时,一位老婆婆走过来,“公子,我看你在这待了一宿,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吗?跟我说说,也许我这老婆子能帮你!” 石开王感到十分的亲切,“我的妻子被人抓走了,却不知道怎么去找她。” 老婆婆扶起石开王,“来,孩子,到这边坐下慢慢讲,我老婆子最看不惯女人受苦。” 石开王简单把自己回山中小屋,发现妻子不见了,如何追踪到这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些,之前的故事并没有提及,老婆婆听罢,说到:“胆大妄为,这些机关门的徒子徒孙们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没有管教了,他姓祖德不管了,我替她管!” 石开王赶忙问道:“婆婆,你有办法救我家娘子?” 老婆婆扶着石开王的肩膀说道:“我虽然老了,也不怎么插足江湖之事了,可最近这机关门竟敢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了,昨天就想惹事,我再不出手,不得江湖耻笑吗?你说是吧!” 石开王疑惑的点点头,“那……” 老婆婆一摆手,“这事我管定了,你呢?先吃饱喝足,一会我们就上路!” “哦!谢谢婆婆了,谢谢婆婆。”石开王有了希望,大吃大喝了起来。婆婆也去后面安排她走后的事宜。 吃饱喝足,婆婆给了石开王一件厚衣服,笑道:“我们这没有男人衣服的,这件还算合适,我们北上可是很冷的!” “谢谢婆婆,我们北上?”石开王边穿边说。 “是啊,机关门就在北方,那里现在是大风大雪,我们要穿暖和点喽,我可不抗冻,你们年轻人多穿点总是好的嘛!”婆婆说。 二人弄了一架马车,就一路奔向北方,此时正值隆冬季节,石开王和婆婆躲在马车里,大风还是能够刮进来,石开王不好意思道:“婆婆,让你因我受着罪,实在是……” “欸,没事,其实啊,我也有私心,嘿嘿……”老婆婆摆手道。 “嗯?老婆婆难道北方你有亲戚,顺便你也去探望他们?”石开王好奇地问。 “呃,哈哈,算是吧,不过这么说,婆婆的亲戚那就多啦,哈哈……”婆婆笑道。 三人可谓赶风践雪,一连奔波数日,从梅城一路赶往千里之外的北方重镇真定府。路上的辛苦自不必多说。转眼已到目的地,而其实,这个时候其他门派也都在赶来的路上。 话分两边,首先到达的是朝云,这朝云是收到了兰花门门主花芊泽的飞鸽传书,已率先到达真定,在真定的分坛银环巷已安顿下来,等待兰花门其他人的汇合。 而机关门四象也在朝云之后赶到真定府,进了总坛,回禀了太阴元君,也把梅霜关了起来。接下来便帮着张罗迎接各门的到来。 婆婆安排二人住在离机关门总坛和银环巷中间位置的一个客栈里,婆婆对石开王说:“这些日子赶路累坏了吧,好好歇歇,过几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睡觉咧!”二人便在客栈养精蓄锐,婆婆有事没事就出去打探下一下消息。 回来石开王会问怎么样,有没有梅霜的消息,虽然与霜儿相隔不远,但自己却没有能力去相救,婆婆会安慰他,放心吧,这个不能急的,婆婆有打算! 就这样,终于等到了八门大会之日,各门各教都将陆续进入机关门总坛,这在真定府也掀起了不少波浪,人们都在谈论,今年会发生什么,会不会选一个总盟主,各地英雄好汉也都陆续来到真定,想一睹天下第一剑的风采,整个真定府好不热闹! 而潜伏在水面之下的各门心思也将陆续上演,各种恩怨,各种纷争,一场大戏即将登场! 三十三 八门聚首 这一天是黄道吉日,适宜聚会,八门比较信这个,早早的在机关门总坛的城墙之外就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正值寒冬,大都闲来无事,趁着这将过节的气氛,人们都出来凑凑热闹,也算是一个看点。 这天,一个一身紫衣的老头叫醒了石开王,石开王吓了一跳,关键是,这老头还看着自己傻呵呵的笑,石开王慌忙说到:“前辈,您是怎么进入我的房间的,我们认识吗?” 老头点点头,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石开王看了看,觉得与四象他们的衣服略有相似之处,“你是,你是机关门的人?怎么到这干什么?” 老头撇撇嘴,“呦,忘了啊,看来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啊,你是说霜儿,哦,你一定是婆婆的人吧,好,咱们去吧!”石开王爬起来说到。 老头按住他,“去哪?” “不是去救霜儿吗?去机关门啊?”石开王说到。 老头哼了一声,“好像很牛的样子啊,那我跟你去!” 石开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婆婆安排您,帮我吗?前辈,我不是太了解情况。” “不了解情况?那就老实点!”老头把一件紫衣扔给了石开王。 石开王接过衣服,怯怯的偷看了一眼老头,这老头脾气可不太好,与婆婆简直是两种极端的性格,一个温暖如暖阳,一个冰冷如寒冬。这衣服与老头穿的一样,看来也是机关门的门服,不知道老头想如何行动,既然老婆婆请他帮忙,也只能暂时依附着他了。 吃喝过后,紫衣老头带着石开王来到了机关门总坛。而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各地江湖人士和平民百姓都来看看此次盛会。石开王望向机关门的首府,犹如官家知府城池,一条护城河围绕在城墙之外,高高的城墙之上遍插八门大旗,一个落下的大木门横贯护城河,是进入府邸的唯一通道。 大木门这端有着机关门一干门徒在维持秩序,想进去貌似也不是很容易!石开王看看老头,老头却毫不在意的四周看着。 一会在人们的欢呼中,盗门三兄弟端木宫,端木家,端木河首先来到了大木门前,这三兄弟还和人们互动!不断地朝随行人摆手示意,同行还有一位身穿褐色衣服的女性。这时,石普石天过来招呼,一个机关门的紫衣门徒就会领着几人进入府内。看来进去得想点法子了。 过了一会,索命门门主冯敬带领一男两女也来到了门前,民众对他们是又喜又怕!冯敬倒是亲和不少,其余二人却是一脸冷相!其中那个男的额头低,人中短小,山根有横纹,门牙白皙,说起话来大大咧咧,走起路来雷厉风行。一对鸳鸯眼读不出任何信息。这个男人名叫祭城!江湖上流传着这样的说法,祭城满风雨,腥风必血雨!被誉为索命门第一冷杀手!杀人不眨眼,几乎嗜杀成性!祭城的风一到,必有血流成河! 这次,唐福唐天上前迎接,寒暄一阵,便有一人引入府内。 随后,老头拉着石开王来到大门前方,这时千门张载领着三位橙衣女子姗姗而来,这三女子个个生的精致艳丽。引来人们无数眼光与赞许。其中有一位女子很特别,她眉毛细长,单眼皮,眼窝深陷,脑门略大,她叫曲槿。 此人在江湖上也有一号,她性格孤僻,比较偏执,虽然属千门门下,饱读各种天书地理,却对江湖有自己的认知与规则,凡不符合自己的标准的,就要动怒!甚者就会成为其刀下亡魂!但若投其所好,却也能倾囊相助! 这不,曲槿扫了一眼,下巴一点,“你!过来!” “我?”石开王慌忙看看老头,老头一把把他推了过去。 “你带路!”曲槿示意道。 石开王走过去,心里不知道怎么办,看了一眼老头,老头给他使了个眼神,石开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请!” 唐福唐同也赶紧过来迎接,“张门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载笑道:“免礼,与民同乐,甚好!” “四位,先请里面请,你就带张门主去御香园东上房休息。”唐福看到曲槿指派了一个小兵,便也就顺势把带路的任务交给了石开王。 石开王自己在前面走着,心里寻思我该我哪里带呢,走过大木门,进入城墙里,才发现,城墙里面还有一道内城门,还得往里走,还好还有一段距离,可过了内城门再往哪里走呢?石开王偷偷瞄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指引。 “嘣”一声,石开王被迎面冲出来的人撞翻在地! 只见那男人长得眉清目秀,虽然倒地后,却也不管受没受伤,对着后面赶来的人喊道:“我不看,我不看!” 一群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结果那个男人自己站了起来,过来把石开王扶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石开王笑笑:“没事,没事。” 后边跟上的人中,一个打扮体面的老者一把将石开王推开,“公子,跟我回去吧!这么大事,公子啊,您一走了之,老爷那边……” 那个男人却不听那个老者的话,“你这么推别人是不对的,来,小兄弟,你跟我走,你没事吧!” 石开王无辜的看看周围的人,不知该怎么做,千门门主张载笑道:“杰啊,欲何往啊?” 那男子躬身施礼,“伯父失礼了,不过今天要事在身,请恕罪,容杰儿回来再向您老人家赔罪!” 张载按着那男子的肩膀,“沉住气啊,啊——有伯父在,不要急!” “多谢伯父。告辞。”那男子拉起石开王就走,石开王虽然有些许不情愿,但能够暂时规避这个引路的档口也是不错的。 石开王在后面问道:“我们要去哪?” “不远了”。 俩人来到了外城墙与内墙之间的一处下人居住地。这里平房交错,整体也算干净,机关门的仆人,下人很多都在此居住。 那个男人穿了几个胡同以后,在一家门前停了下来,对石开王说:“你在这等我。” 男人进去半刻钟就出来了,神色很不好,很低落。一对中年夫妻出来送送。并安慰道:“公子,是我家小梦配不上你,您安好!” 男人失魂落魄,还想争辩些什么,石开王过去扶住他,男人看看石开王,两人边往后走,边给他讲起自己伤心事。 三十四 梦断香消 二人走出小梦的家,男人很低落,石开王安慰道:“有什么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男人摇摇头,“不会的,此事古难全。” “哦,那你怎么想的?”石开王说。 “我?我能怎么办?现在所有的人都不赞同我,我该怎么办?”男人说。 石开王不明白,“我支持你啊,我站在你这边!” 男人抬起头看看石开王,“你支持我?啊,你等我讲完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 男人将自己的伤心事娓娓道来,原来,这个男人叫祖夙杰,是机关门祖齐天的儿子,从小德行优良,广做善事,被民间誉为公子杰,而小梦是公子杰的贴身丫鬟,从儿时的玩伴到长大后的朋友,在公子杰心中二人一直是青梅竹马,可谓郎有情妹有意,可是总没有戳破那一层窗户纸,也许是因为身份的巨大差异,小梦也会有意无意逃避着这一问题。 而随着公子杰已到弱冠之年,首先作为机关门的公子身份,必然会将婚姻作为一种外交手段。此次八门大会虽名义上是让公子杰主持,实际上是让公子杰与各大门联姻相亲,最近小梦也被从身边调走,公子杰今天问及此事,才明白其中安排,所以伤心跑出内城,来寻找小梦! 听罢公子杰的伤心事,石开王似乎也感同身受,有些人想在一起却总不能得偿所愿,自己与妻子又何尝不是,不过自己没有放弃,此次前来真定不就是来寻找自己的爱妻吗! 石开王拍着公子杰的肩膀说道:“诗书里的话我不会说,什么江湖大道理我也不懂,但我理解你失去爱的人的那份伤心,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不应该放弃!” 公子杰伤心地说:“继续去找。可现在小梦的爹娘也……” 石开王说到:“我支持你,我们去找小梦,不放弃!” 公子杰擦干眼泪,“好,我们先去小梦家里等,一直等到她回来,这次一定坚持住,不管伯父怎么赶我,我都不走!” “好!” “走!” 二人又返回到小梦家里,小梦的父亲孟老看到二人去而复返,又急又惊,说到:“公子,您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清楚了吗?您这是要逼我们走啊!” 公子杰拉着孟老的手说到:“伯父,我的心只属于小梦,请您支持我们吧!” 孟老难为的说:“公子啊,您要是这样想,那我们真的只要离开机关门了!” 公子杰摇摇头:“伯父,您不相信我,好,今天我就在这里等,一直等到小梦回来,这次您说什么我也不会走了!” “唉!”孟老无奈的到后面忙活去了。 石开王和公子杰对视笑笑,两人坐着看着门口等小梦回来。 从上午一直等到将近午时,小梦也没有回来,却不断有下人来催促公子杰,让公子杰回内城信德厅主持大会,被公子杰一一打发走。 过会,孟老又过来,苦口婆心的给公子杰讲到:“公子,您与小梦的事我们暂且不谈,如果说您置八门大会于不顾的结果是什么?您想过吗?如果门主怪罪下来,恐怕我们一家都脱不了干系啊!” “啊——”公子杰张大嘴巴,自己竟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可我……” 石开王在等的过程中,自己也在想,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自己也是为了来救霜儿的,现在有了公子杰自己帮他得到心上人,而自己到时跟他求求情,公子一定会帮自己的。可如今听完孟老伯一席话,如果这个大事搞砸了,公子杰必然会受到门主的责罚啊,不仅自己是帮凶,要收惩罚,到时公子自身难保也没法帮自己救霜儿了,不行,得先保住公子杰! 石开王说到:“公子,老伯说的有道理,如果门主生气了,这件事恐怕就更难了,可如果此次大会您办的漂亮,门主一高兴,说不定……” 公子杰点点头,“我明白,可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我……” 石开王继续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如果是您的,怎么也不会跑的!不是你的,你怎么争也是枉然啊!” “好吧!那我先回去,开过大会再回来,孟伯伯,杰先告辞了!”公子杰便和石开王赶往内城信德厅。 路上,公子杰心事重重,石开王开导他,“公子,听闻此次大会重要性不言而喻,您可要集中精神啊!” 公子杰“唉”了一声,“什么八门大会,不过走个过场,互相认识认识,就是联络下各门之间的感情,我这个主持也不过是个摆设!” 石开王不解道:“我不太了解八门的之间的事,可我怎么觉得各门之间好像并不是那么团结?”石开王想起自己与机关门的遭遇。机关门并没有自己同属八门而留情,反而要杀我灭口,此次更是抓了自己的爱人。 “嗯,是的,各门都把持着各自的行业,因为本来互不干扰,所以可以各自发展,到最后形成八门之势,不过并没有一个统领机构,所以还是各自为战,也免不了有纠纷矛盾。”公子杰说到。 “各门把持各行,原来是这样!似乎有些意思啊!”石开王笑道。 “哈,各大门都有秀久的历史,你看,我给你讲讲哈……”公子杰边走边和石开王讲起了八门历史。 这个知无不言,言而必信的年轻人,与石开王侃侃而谈起来,两人似乎有着某种缘分,也许是彼此内心纯净,互相倾诉衷肠,有点肝胆相照的感觉,也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彼此都太久没有和别人说过真心话了,一路上,两人聊的越来越投机,两人的关系也拉的越来越近! 公子杰暂时忘记了得不到小梦的伤心,石开王也暂时忘记了妻子被困的痛苦。在这暖日白雪之间,两人似乎找到了彼此的温暖。 而此时各大门派已相继入城,当然作为被邀请者—蛊门,八门之外的一大门派,与排教的恩怨如何化解?而排教林师成却并不知晓蛊门的参会! 三十五 沧桑八门 公子杰讲起八门历史是洋洋洒洒,而石开王也像个学子一样听的津津有味! 八门包括盗门、排教、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门和索命门,在江湖中八门被称为偏门左道,与正统丐帮、少林、全真、峨眉等名门正派不同,八门虽属偏门,但却掌握着几大行业,与朝廷,人民息息相关,不像所谓的正派那样高处不胜寒,八门实力雄厚,人员,财力遍布全国。 名门正派外表瞧不起八门,但对他们却不得不重视,八门的武功不是正统武学,却更直接,目的性更强,伤害更大!由于其花样多,易学,见效快,更易被平民所接受! 分开来说,千门绝对是八门首席,千门乃是推演八卦的祖师,伏羲氏所立。女娲造人后,补天而去,伏羲住世观世界黎民苦厄,而设虔门,希望能传下思想,铸万民之信仰。有的人以救苦度世为目的,也有的学会了尔虞我诈的手段。虔门后来就成了千门。数千年的传承。千门在历代政权中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们常常伴随统治者左右,为其出谋划策,得千门者,得天下!天门为八门首席当之无愧!其势力遍布朝野,大小官员,军师,谋士等都有千门弟子。 而排名其二的就是机关门。机关秘技最早出现在春秋时期,鲁班造出的第一台木牛流马便属于机关一流,但只在《论衡》中寥寥八字以概括,到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偶得制造图,才使这神奇的天然工具重现人间……但这两个人却并不是机关门的祖师。真正的创立机关销器之术的是祖冲之,机关们曾应千门邀请加入政府军神机营中,曾立下汗马功劳,从而一战成名。其势力涉及众多行业,建筑,制造,手工业,军事都有机关门弟子。 第三,则是索命门。索命一门的祖师是春秋战国的专诸、要离。但索命一门以前可不是金钱换命的理念,无论是专诸,要离,荆轲,还是无名,百韧,这些历史上有名的刺客无不本着为民为天下的信念去做他那明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伟大事业。如今索命一门演变成了拿人钱财,替人索命的门派! 第四则是红手绢门。红手绢一门的祖师乃汉末奇女红衣,红衣并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外号。野史札记中对此女的介绍只有寥寥几句,外八行的传说中倒是多有此女的通天幻术。传说她曾街头卖艺。取麻绳一根拿在手中,抖手之间麻绳就如竹竿笔直的立在地上,随后他顺着麻绳攀爬而上,绳索极长。举目难见其端。周围的看客见她上去后好久都不下来,有大胆之人就是拉那根立在地上的麻绳,谁知一碰之下,麻绳竟然瘫软下来。而爬到绳顶之人已不知去向。红手绢通俗的说就是戏法,中国的传统戏法。也可以叫做障眼法或者幻术。勾栏,杂剧,江湖艺人之中必有红手绢门弟子。 第五则是兰花门。相传此门的祖师爷乃是管仲。这些女子都靠卖色为生,在江湖百千行当中是最为人所唾弃的一业,同时也是最不可缺少的一业,社会上没有了赶尸匠人可以,没有了制造销器机关的手艺人可以,这些行业消失世人都不会感到奇怪,但惟独兰花一门没不了。无论官方怎么打压,无论世人怎么评价,兰花一门的产业一直在蒸蒸日上。虽然兰花一门全是以卖色为生的女子,但并不是所有的妓女都属于兰花门。兰花一门脱身与官妓,也就是说私妓是不属于兰花门的。如今已经没有了官妓,但兰花一门仍然有其独特的标志。凤楼!只有挂有凤楼招牌的卖色女才属于兰花门,其他的都算不上是八门的江湖人。不过由于地位较低,排名靠后,本来兰花门按历史排名应该是第三,这也让兰花门不满。 第六则是神调门。神调门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巫门。据说神调门的祖师爷是魏文帝曹丕之妃甄氏.相传曹植那首旷世之作《洛神赋》就是描写了甄氏在施展神调秘技时候的英姿。神调也就是我们常言的跳大神,神调一门中,男人叫巫公,女人叫巫婆,由于这个行当都是二人合作,一唱一跳,所以也将唱歌的人称作神调歌者,将跳神的人称为神调舞者。两人通过唱和跳的方式请神明鬼怪上身,然后用其达到某些目的。这个行当多被人请做驱邪和看病,现在有很多难疑难杂症医学还解决不了的难题,都是通过这一途径治疗的,现在有好多大夫都是神调门的高手。 第七是排教。排教的祖先是唐代法师陈思龙。传说他的祖屋是湘阴,法术武功自成一派。由于看到生活在江边的人们的艰辛和困难,他就在一生中治理水道,清除礁石,杀死怪物,并教之法术武功。很长一段时间后,从而培养了人民对排教的几乎盲目的信仰。这使得排教具有非常强的凝聚力,安宅护体,引善度人。缘化因果,灵感通神。水师,渔民,船夫大都是排教信徒。 第八是盗门。唐代空空儿是其祖师爷。自古有名的盗圣虽多,但大多都是各自为战,直到唐代才形成了一个门派。天下很多没有本钱的买卖都可归类于盗门之中,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占据一方,拉杆立旗的响马流寇。甚至包括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这些都算是盗门之人。 听完八门历史,石开王感觉脑子里一下子塞进了无数的认知,“公子,八门果然个个历史悠久,江湖之上更是举足轻重啊,这次大会你可要好好主持了。” 公子杰笑道:“那是自然的,不过这次还有八门之外一门派也参会了!” “哦?这是为何?” “我也不知为何要请蛊门,据说是为了调节排教与蛊门之间的恩怨!”公子杰说到。 石开王一下子想起了之前自己与叶冷云陷入轮回阵之中,曾与蛊门发生过冲突,“你是说绿衣蛊门?” “是的!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主要颜色,千门是橙色。我们机关门自然是紫色。索命门是黑色。红手绢门是红色。兰花门是粉色。神调门是银色。排教是白色。盗门是褐色。”给石开王介绍八门,公子杰也很有满足感。 石开王说到:“哦,八门之间还是十分鲜明啊!不仅行业互不涉及,连外表都要区分开。” “是的,各门越有差异性,八门大会就越会容易有整体性。因为没有利益牵扯嘛!”公子杰看看点头的石开王继续说道:“而且他们之间的功夫也是花样很多,各具特色呢!” “哦?功夫也完全不同?”石开王问道。 “不能说完全不同吧!总之,都有自己特色的看家本领,可惜我不善拳脚,学艺不精,只是略有耳闻。”公子杰笑道。 “哈哈,那我们去见识见识吧!” “哈哈……” 三十六 衣冠礼合 在正式的八门大会之前,会有一个点名仪式,就是此次参会的所有人员都会聚集,大家互相认识认识,闲聊一番。一个都不能少,所以作为主持司仪,公子杰也是必到场的! 公子杰与石开王赶到后,那个内城门追公子杰的老头正在焦急的来回走动,看到公子回来,说到:“公子啊,你可回来了,吉时快到了!” 公子拱手施礼,“祖官家,刚才是夙杰误事了,害您担心了!” 祖官家老头赶忙还礼道:“公子啊,你这是折煞我老头子啊,我本是祖门主一远房亲戚,承蒙门主信任,才得以有此富享,本就该鞠躬尽瘁,您这么说,真让我老朽无颜抬头啊!” “哎,祖官家,您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您受得起我这一拜!”公子道。 祖官家感动不已:“公子您宅心仁厚,真是世间少有,老朽佩服,只是小梦一事……唉!还请公子先以大局为重吧!事后老头子赔上这条命也必为公子求情!” 公子搀扶起祖官家,“官家心意我懂,只是我不能牵扯其他人,走!我们先进信德厅,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祖官家泪眼看着公子,感动的和公子一同进入信德厅,整理好衣冠,准备点名仪式! 话分两边,这八门相继入了客房休息,这八门分别住在信德厅的四周,每两门住一个园。也是按照排名安排的。千门与索命门住在御香园,分别是东、西上房。红手绢门和兰花门住在桂香园。神调门和排教住在漫香园。盗门和蛊门住在乡香园。 这边千门曲槿不习惯车马劳顿,独自在屋里卧床休息,可是头脑发胀,却也不易入眠。忽听外面有人说笑。细听下是两女子在打闹,一女子说到:“看你又偷偷打扮好,看你这次是势在必得了!” 另一女子说到:“我哪有啊?倒是你穿的这么鲜艳,要出嫁啊!” “哎呀,你说我们是索命门的人,我们这名声……恐怕公子不会看上我们把!” “怎么会!我们是负责搜集情报的,杀人的工作都是祭城他们去,我们的手是干净的!再说你长得这么妖媚,公子肯定一眼就被你迷住了!” “咯咯,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也有机会啊,看你一首舞蹈肯定能迷住公子,哈哈……“ “不要取笑妹妹了……还有其他门派的美女啊。“ “我早就留意了,其他门派要不是没女人味,要不就是放荡女子,没希望的……” “呵呵,那你是说就在你我之间了?” “那……呵呵……” 曲槿不想听她们在说什么,脑子却如此清醒,听得一清二楚,曲槿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了眼,暗暗记住了这两女子的声音! 另一边,盗门三兄弟也在屋里商量起来,老二端木家把开山斧往桌子上一扔,“他奶的!我以为能住个单园了,怎还得与别人挤一个窝!” 老三端木河笑道:“哈哈,二哥,原来你这粗人活的却是细啊!” 老二说到:“也不知对面什么人,看来这单园的待遇是给了千门老头了,哼!” 老三滑稽的说到:“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对面有二男二女,是蛊门的人!” 老二端木家惊道:“你啥时候又察看清楚了?我怎么不知道,欸?蛊门不是八门之一啊?他们来干什么?” 老三端木河笑道:“二哥你啊,还是休息吧,想着些反正也是多费心思。” 老二摸摸脑袋:“呃,老大,你说说,我们这次来,对吗?” 老大端木宫坐在床上,深邃的看着对面,“我感觉这次是我们的机会,乱世出英雄,如果这次八门会起波澜,那我们一定会摆脱八门的控制,我们必须将盗门这杆大旗撑起来!” 老三端木河笑道:“出乱子有何难?嘿嘿……” 吉时已到!公子杰令司仪敲钟集合!八门听到钟声后纷纷赶往信德厅,兰花门门主花芊泽带领着三位女将,分别是主动请缨的瑶芳和月丹,以及飞鸽传书而来的朝云。看到与平时就不对付的红手绢门,瑶芳“哼”了一声就走了。花芊泽与赵飞燕打过招呼后,便一同前往。 而排教这边,林师成则带领着女儿林灵素,大徒弟郭惇,三徒弟孙朝郎与神调门这边甄洛一同前往。 林师成来到信德厅,从门口望去,在最里面有两张太师椅,中间是供案,两边从里到门口有八张皇宫椅,后面配有圆凳。 林灵素小声说道:“爹,怎么有十张椅子?不是八门吗?” 林师成瞅了她一眼,林灵素也不再言语。对面两张太师椅靠右边是大会举办方,本次就是机关门。左边是八门首席千门!下面八张椅子,左一是排行第三的索命门,右一是第四的红手绢门,左二是兰花门,右二是神调门。左三是排教,右三是盗门。这俨然已经足够了!为何多出两张椅子?林师成心里也不明白。不过还是不漏声色的坐到了左三位置!其余徒弟坐到了身后的圆凳上。 其余门派也相继入座,最后盗门三兄弟与蛊门有说有笑的进入了大厅。端木宫指了指座位,“来者是客,你先选座!” 蛊门门主巴代抱拳:“岂敢岂敢,您先请?” 端木宫笑道:“有礼了,那我们是凑着林教主坐呢?还是对着您老人家坐呢?”端木宫看着一脸懵的林师成说道。 林师成怎么也想不到蛊门的人竟然会来,就算你机关门与蛊门有所交情,你也不敢当着八门的面公然请蛊门来参加吧。林师成一脸不快,起身指着巴代说到:“祖门主,您这是何意?” “林教主,不要急,我们这次八门大会就是解决此事的!不要急,先坐下!”祖齐天安慰道。 “好,那我静观主变!”林师成阴着脸坐下。后面的徒弟们也是激动不得了。端木宫便按顺序坐到了右三,巴代便做到了林师成旁边的左四位置。 这一切自然被公子杰身后的石开王看的一清二楚,二人站在太师椅与八张椅子之间。石开王用头巾和围脖将自己的脸挡了个严实,好在重要人物齐聚,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跟班。而太阴援军黄柔则站在祖齐天身后,观察着一切! 大家坐定后,公子杰来到厅中央,先给各位鞠躬施礼,然后说到:“今日,华光宝气,紫气东升。众位英雄豪杰汇聚于此,挥斥方遒,必将令江湖震动,万人瞩目。此次大会必将圆满成功。衣冠礼开始!” “好啊,杰儿,几年不见,真是令我老太婆更喜欢了!”甄洛拍掌笑道。 “甄伯母,你可安好?”公子杰说。 “好,好,哎呀,祖门主生了个好儿子,让我等好生羡慕啊,啊,哈哈……”甄洛说到。众人随声附和。 “甄门主,这次可要公平竞争啊,啊,哈哈……”张载暗指相亲一事。大家心知肚明,互相笑着,似乎忘了排教与蛊门的事也是本次大会商讨之一。 三十七 美酒佳人 众位门主简单聊过后,便准备入席午饭了。众人辗转到厅后,那里已经摆好了饭菜,居中的是一大的八仙桌,九位门主自然是一桌。其他弟子相继落座于周围。 张载说到:“今天啊,夙杰是主角,当记首功,来坐这里。” 祖齐天赶忙拦到,“张门主,犬儿哪有资格坐在这啊,再说这都是分内之事啊!” 甄洛说到:“唉,我家杰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不能与我们这些老东西一块坐了?怕是嫌弃我等老了呦。” “这怎么敢啊,甄夫人您说笑了。”祖齐天说。 这时,红手绢门的赵飞燕插话到:“既然张门主都开口了,祖门主,您就随了他的意吧!小心他一会喝的不尽性啊!” 这老对头想出风头?兰花门门主花芊泽也说到:“都是一家人,来,过来坐下。”花芊泽直接起身将公子杰拉了过来。 索命门门主冯敬笑道:“哎呀,这画面,我怎么觉得有点……哎呀……” 盗门端木宫笑道:“看来,冯门主,经常照顾花门主生意啊!” “啊,哈哈……” 花芊泽“哼”一声,“你俩臭男人,等我回去查查帐,看你们赊了多少!” “欸,花门主,我可不臭啊,您老人家是不是记岔了,哈哈。”端木宫说到。 “呃……”冯敬不语。 “您还说你不臭?看你的臭嘴!再者了,我老吗?多老?和你母亲比呢?”花芊泽气道。 这把端木宫顶的无话可说。甄洛摆手,“你们啊,别把我家杰儿教坏了。” 祖齐天笑道:“好,来,咱们干一个,今日八门齐聚真定,是我机关门的荣幸,来,我先干为敬!” “来,喝。”大家举杯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甄洛对身边的公子杰说:“杰啊,我这次给你带了些好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公子杰说:“甄伯母,是不是南方神果啊?” 甄洛笑道:“杰儿聪明,这次我又给你带了许多我们神调门秘制神果,方便的很,你只要温水一冲即可。香气浓郁,鲜甜爽口,生津止渴,清肝润肺,化痰止咳,明月益思,回味无穷。对你的病有作用的!待会让许负给你啊!” “多谢甄伯母!”公子谢到 “许负啊,被朝廷封过侯,人也乖巧,你二人多聊聊。”甄洛指了指在旁边桌子上吃饭的一女子。 张门主张载笑道:“甄门主,神果是很不错,我们大千玫瑰也可以啊,晴晴,一会给你哥哥送去啊。” “玫瑰哦,张门主,都说大千玫瑰香气沁人,沁入体香,我们都没有享受哦。”红手绢门赵飞燕嫉妒的说。 “朝云,来把我们酸酸的山楂分给大家,大家一块流流口水啊。”见到一脸花痴状的飞燕,兰花门门主花芊泽也出手了。 “朝云!”站在后面的石开王一震,那个面带薄纱的仙女站起来,优雅的给大家分山楂,在座入席的发完以后,朝云又给站在四周的四象分发,石普显然有些激动,前些日子被朝云戏弄的阴影还历历在目,石天在一旁偷笑。 这种场合连太阴元君黄柔也不能入席,不过黄柔却暗暗地掌控着场内的一举一动。作为公子杰的新任小跟班,石开王也有幸站在厅内一角。 其他站着的人发完以后,朝云走向石开王,石开王感觉越来越紧张,心怦怦跳。刚才看到排教进来自己都没有那么大反应,可能心里已把他们当成路人了吧!没想到,这个未曾见到真面目的女子竟让自己乱了方寸。 “小哥?”朝云看石开王一直不接开口道。 这石开王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双手接过,“哦,多谢。”过后,石开王一阵后怕,会不会自己反常的举动会引起人们怀疑? 还好,两位女子的出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公子,我这个好吃,你尝尝。” “还有我这个可甜了!”这两位正是索命门那两位女子,如帘、如纱两人已迫不及待的献媚了。 这把同桌的曲槿恶心的不行,干了一口酒。而另一桌神调门的许负也着急的咬着嘴唇,望向门主甄洛。坐在对面的林灵素奇怪的小声说道:“怎么都这么巴结机关门公子啊?” 孙朝郎小声说道:“客随主便嘛,吃。” 许负委屈地对林灵素说:“你不想嫁给公子啊,再吃都让人抢走了。” 林灵素更不明白了,“我不想啊!哦,那你是应该努把力了,你看那公子哥美的,你这干坐着是没啥希望喽,咱们吃哈。”林灵素转而和三师兄碰杯喝起来。 “哼!那我也争取过,总比某些尸位素餐的好!”许负说。 林灵素哪受得了这话,指着许负的鼻子,“谁?说谁呢?” “你说呢?原来以为你是装傻不知情,现在看是,哎,可惜了,大好的姑娘……”许负讽刺道。 林灵素一下站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小心我剑下无眼!” 一看闹大了,同桌的人都来安抚,神调门的另外两人也说到:“别争了,都是来相亲的人,闹砸了你二人都没有机会了!” “什么?相亲?”林灵素惊讶道。 同时,中间大桌上的门主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吵闹,排教林师成责问道:“灵儿,不得无礼,快,坐下!”林师成虽然表面还温文尔雅,其实心里早已尴尬不已,不能在出岔子了! “爹——他们说……”林灵素想问相亲是怎么回事。 “灵儿!”林师成喝止住。林灵素也深知这种场合不能太张扬,只好暂且忍气坐下。大家又恢复了一派祥和。 另一桌,盗门的两兄弟和蛊门的弟子们也讨论起蛊术,“听说你们的蛊术很厉害?能悄无声息的下毒施蛊?比如现在?” 蛊门阿勇露出两口白牙,“不敢不敢,我等都是小把戏,在座英雄大都可以迎刃而解。” 端木河继续问道:“我怎么听说你们那里习俗是女人当家,怎么你们门主是个男的啊?” 蛊门三人相视一笑“英雄知之甚广,实不相瞒,此次是奉老门主玉桑玉老的指示而来的。” “哦,那就对了,哎,听说你们那里有神奇的历史啊?有机会可以合作啊?”端木河问。 阿勇笑道:“好的,肯定有机会的。” 大家喝的兴起,开始互相敬起酒来,我都你桌子上喝,你到我桌子上敬酒,来来往往,真是一场盛宴!甚至最后,多位女子开始起舞助兴,你来一曲,我上一歌。特别是如帘,如纱,许负三人是使出浑身解数,力夺花魁啊…… 三十八 煞血香园 看这三女子舞得如此美妙,众人调侃,你兰花门花魁众多,温柔之乡,竟然被比下去了? 不过,兰花门连门主四人都各怀心事,再者平时疲于应对这些舞啊歌啊!今天反而低调了许多。根本没有施展出真本事! 众人一直聚到申时,才各自散去。四象和元君便安排人护卫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几年才能一聚,大多都喝的有点多。回屋后就各自休息了。石开王便也扶公子杰回房间,还好有下人帮忙,不然石开王都不知道往哪里走。 今天的事务议程就算结束了,明天将举行八门祭祀大典,那将会在机关门的城墙之外举行,到时候会是人潮人海,大场面!今天必须得养精蓄锐了。 石开王将公子杰扶回屋里,自己也没地方可去,就在房内照顾着公子杰。没过一会,这公子的房间便热闹起来,门可罗雀,仙女过海,各施神通! 这第一个来的,兰花门的朝云!朝云还是带着面纱,但她的美却足以让人恍如仙境,见公子还在昏睡,就对石开王说:“花门主嘱咐我带来些菊花茶,泡下可以解酒。” “好的,多谢仙女。”石开王不敢正视朝云,幸亏石开王把自己捂得很严实,不然自己恐怕连话都说不出了。 “呵,我叫朝云,那我告辞了。”朝云完成任务准备撤了。 “哎——”石开王本能的叫住她。 “还有事吗?”朝云回头说到。 “哦,没,我叫石开王。”石开王说到。 “嗯,记住了,石少侠,告辞。”朝云抱拳。 石开王也干净抱拳,“告辞。” “哈啊哈” 等朝云走了很久,石开王走了很久,自己才从香味中醒过来,自己不该跟着说告辞啊!唉,出丑了。 石开王拿着朝云送来的一包菊花茶,还似乎留有余温,自己又坐下沉迷了一会,第二个女子来了! 这次是两位女子,红手绢门的舞阳,舞月。看到兰花门急着表现,赵飞燕本来不想争,但宴席上,这花芊泽老不给自己面子,便也命二人买了苦参带来。要跟她争一争。 舞阳舞月两女子生的身材极瘦,可谓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啊,不过和赵门主一样,都比较矮小。两人还关切的在床边陪了公子杰一会,可惜啊,公子杰没有这福了,只是偶尔口中念着小梦的名字。 第二波没走,第三波又来了,蛊门阿朵羞羞的进入房间,看到已有两位女子在,更不好意思了。拿出一个香囊,小声说是本门特制,可以醒脑补神!在后面看了一眼公子杰,便低着头告退了。 第四波是索命门的如帘、如纱。二人瞅了一眼低头而去的阿朵,相视互相递了个嫌弃的眼神,一进房间却看到红手绢门的舞阳、舞月还亲昵的陪在床前,如帘咳嗽了一声,两女子也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如纱鄙视的说到:“还不走?也不怕吓着公子!” 舞阳、舞月长得也算面容姣好,只是由于练就了红手绢门的《相移经》,身形比较矮小,虽然表演奇术时这是优势,但下了台却容易被人耻笑。但此时非同往日,在公子面前,收到同为竞争者的侮辱!这不能忍! 两人走到门口后,施展独门步法—《蝴蝶叠步》,瞬间来到如帘如纱背后,分别给了两人一巴掌,又瞬间叠步到门口,如帘如纱“哎呦”喊了一声!两人不知所措的四周看了一圈,舞阳、舞月暗暗地笑了一声转身出了门。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吃了个暗亏,在公子前也不好发作!只好装模作样继续照顾公子杰。 后来林灵素来了也匆匆而走。盗门的端木南来了也匆匆而走。自始至终这如帘如纱一直陪着,根本不顾及旁人。许负和张晴晴也相继而来。张晴晴乃是张载之女,怎能失了礼数,没法放下身段与她们去争,放下大千玫瑰便也回去了。 这屋里就剩下,许负和如帘、如纱三女子围在床边,谁也不让谁! 如帘讥讽道:“听说贵门派,擅长跳大绳,唱鬼神,女巫是吧,你怎么不到外面去做做法,给公子醒醒酒?” 如纱也附和:“是呀,不过听姐姐这么一说,那公子醒来一定会重重奖赏这位女巫的哦!” 许负也是个不怕事的女人,便回击道:“这位兄弟可要好好看好了,毕竟一个屋里有两个杀手,对于一个昏醉的人是很不安全的吧!两位,哦?”许负对石开王笑着说道。 石开王早就被这两位女子烦的不行,礼貌的点点头。 “哼,我们可没杀过人,告诉你,我们只是负责搜集情报的。” “还有啊我们可不像你招摇过市,装神弄鬼,是个正常人啊,都不会看上你的!”两姐妹一唱一和。 “好,那我们且等着看吧!”许负生气也走了。 终于熬过了所有女子,石开王也一直紧张的不行,生怕漏了馅,可见两女子还没有走的意思。便说道:“二位女子,公子还是需要静养,你俩的心意我也会同样一并转告公子的,两位女子请回吧!” “那你可要告诉公子,我俩,我俩陪得时间最久,照顾的最细心,最……” “小的记下了。”石开王准备送客。两女子也只能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总算结束了,石开王坐在一边,深呼一口气,“唉,人比人气死人,以前在梅城时,和小师妹他们尝尽了世间美味,玩遍了稀奇古怪,以为这边是奢华的极致了,今天再看这宴席,那山珍海味,那送的奇珍异宝,这沉鱼落雁,呵!简直是天壤之别,可这公子杰竟然昏睡于床上,不去享受这下,真是极大的浪费!自己可真是长了见识!” 就在石开王细细回味今天的见闻之时,忽而屋外,响起急促的锣声,石开王窗外望去,天空燃放起了一绿一红两颗礼花。下人们匆匆奔向礼花地点,石开王拉住一个小哥问道:“怎么了?” “死人了!两个客人!” “死人了?是谁?”石开王问道 “不知道,礼花信号只有这些!”小哥急匆匆赶去。 死人了?混乱中也许有霜儿的踪迹,想到这,石开王让下人看好公子杰,自己跑到事发点一看,啊! 在地上躺着的血淋林的不是别人,正是刚走不久的如帘、如纱! 三十九 死无对证 在那人提到烟火信号时,石开王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曾在轮回阵里也遇到过机关门的烟花。第一次是就是发信号吧!不过在后面的天女散花针的确给我们造成了大麻烦,连叶冷云当时都大喊不好! 石开王迅速收回思绪,来到事发地,前面提到过,其余八门所居住的香园都围绕在信德厅的四周,而机关门的休息起居也是在中心位置,离信德厅不远。 这里离如帘、如纱所下榻的御香园已经不远,穿过这片树木走廊,转个弯就能进入御香园。 石开王到达现场时,四象与太阴元君已经在勘查现场!四象围在尸体四周,元君黄柔正蹲下身子,检查尸体。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个大事,逢此盛会,邀请的客人却死在机关门的府邸之中,这势必引起轰动! 黄柔查看完尸体,又看了下四周,对身边的人说到:“快去请索命门冯门主!其他人不得擅自改动!” 不一会,八大门派的人几乎已全部到场!冯敬急匆匆赶到现场,一看哭诉道:”这,这是什么世道啊,好好的两个姑娘这是得罪睡了,老天不公啊!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怎么能有此下场!“ 祖齐天也到了,“冯门主,你要想开了,人命不是我等决定的。” 元君黄柔赶紧说到:“冯门主节哀,您放心,机关门一定会彻查此事,给您一个交代!” 其他人也在周围议论,甄洛悲伤的说:“作孽啊,冯门主啊,别太难过啊,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冯敬点点头,张载也叹道:“朗朗乾坤,此事非同小可!” 赵飞燕附和道:“是啊,会不会有人想与我们八门为敌!” 花芊泽说到:“这还没一点线索,可不要耸人听闻哈,说不定啊,只是个人恩怨!” 端木宫疑惑道:“个人恩怨?莫非是?”端木宫看了看围观的八门众人。 通过打听和对林师成的逼问,终于知道自己是被父亲派来相亲的林灵素,火气还未消,一天都觉得不顺,说到:“有可能,这两位得罪了这么多达官贵人,唉,也可能真是没这种命吧!” “灵儿!”林师成喝止住,由于蛊门的突然出现,林师成一天都没怎么出头,只是礼节性的回复。 张载说到:“嗯,听这位姑娘说的,似乎有些线索啊?” 林灵素继续说道:“今天的戒备相当森严,而且八门所来之人皆是心腹,不可能有所谓的敌人混入,我猜这人目前就在城内。” 祖齐天说到:“所有出口都封住了没有?” 黄柔报到:“已安排好。” 许负不屑道:“切,这么快凶手当然逃不掉,这城池这么大,哪有可能这么快逃出去,你这也叫线索?” 舞阳、舞月也说到:“是啊,这谁不知道呢?唉,就这还想着出风头呢,哦?师姐?” “欸?这位灵姑娘似乎话里有话啊,你的意思是……”张载说到。 “我的意思呢?聪明人自然会懂?凶手也会懂?所以凶手就会想着掩盖真相!”林灵素说到。 一直冷静如冰的祭城说到:“门主,如帘、如纱奉命来相亲,可能是同为竞争者所为,林姑娘也是这意思吧?” “嗯,聪明人都懂的。那些只会整天跳啊动的,脑子不怎么用,自然是不会懂的了。”林灵素得意地说。 舞阳、舞月急道:“你说谁啊?” “呀,怎么你俩要举手报告啊,可我觉得不只是你俩哦?”林灵素说到。 “你什么意思?”许负也急问道。 冯敬点点头,“不错,林姑娘分析得不错,姑娘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这个凶手会主动多说话,一是表明自己的清白,二是转移视线。是吧,姑娘?” “冯门主,当然是聪明人喽。”林灵素同时看向舞阳、舞月以及许负三人。 许负一下明白了,急忙辩解:“不是我啊。我虽然看不惯她二人,可我也不会杀她们啊!你可不准瞎说啊。” 舞阳、舞月却还不知道自己已被怀疑,还指着许负说到:“哦——原来是你啊,在公子房间里你就和她二人为了争宠,明争暗斗,你可真是歹毒啊!” 赵飞燕不满的给了舞阳舞月一个眼神。 “你们胡说,你不在场你怎么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你俩?还在这故意挑拨?”许负说到。 “你,好,我告诉你,他屋里的下人告诉我的,怎么样?承不承认?”舞阳急道。 许负不服气的说:“你要这么说,那你们还打了她二人一耳光,你们怎么不说?你俩的嫌疑更大!” 甄洛和赵飞燕被自己徒弟闹得,脸色都不大还看,太阴元君接话道:“我刚才仔细查看过两位女侠,她二人几乎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任何预警,就被人杀害!两位女子面部被毁容,从嘴部被人砍了多次,的却有泄愤之嫌,依我看,此人的功夫高出两位女子很多,至少是门主级别的!” “什么!”众人惊呼。大家互相看看各位门主。 舞阳说到:“看吧,只有门主级别的人物才杀得了她们,我们不可能!” 许负讥讽道:“按武功,你俩的确是嫌疑最小!” “你……”舞阳舞月又是不服! 冯敬看着地上的尸体,喃喃道:“不管是谁,我都会替你俩报仇!” 这时,蛊门门主巴代开口了,“嗯—各位英雄,按理说轮不到我说话,但是我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请问这二位是死于何种兵器,这里能不能找到线索!” 冯敬恍然说到:“对啊,她们是如何死的!” 太阴元君黄柔摇头说到:“我已查看过,致命伤是同时横穿脑颅!又快又狠,但凶手已经将伤口处理,就是这里,看,已经面目全非,凶手是算好了一切!” “这怎么办呐,哎呀,没法查了……”人群中开始议论,大家也没有头绪。 祖齐天说话了,“各位门主,这个案子发生在我们机关门,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黄元君,你说呢?” 黄柔说到:“是的,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还要早起,举行祭天大典,这个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给冯门主一个交代的!” 张载也说到:“冯门主,凶手一定跑不了的,虽然现在是死无对证,但我相信,上天是最好的证人,到时候一定会水落石出,还索命门一个公道,你放心,这事没有结果,所有人都不会离开真定。啊,现在,都回吧,散了吧!人多反而不好。” 甄洛也安慰道:“是啊,你也不要伤心了,我们也都不年轻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回吧……” 冯敬点点头,与甄洛搀扶而回。众人也相继散去,只留下机关门的人,黄柔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细微举动,心里盘算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四十 目乱情谜 黄柔心里是自有打算的。待所有八门人走后,她首先安排人将事发地方圆全都仔细搜查一遍,一个细节也不准拉下。同时从公子房间到御香园的路上在搜查一遍。三是黄柔还命令所有机关门弟子对全府搜查一遍,看是否有凶手的踪迹。四是黄柔安排四象进驻四大园附近,加强对八门客人的保护与监督。五是叫来府内仵作解刨尸体,查明死因。六是自己亲自来到公子杰房间,对所有公子杰当屋内的下人进行调查,了解事情的经过。 黄柔自然是心思缜密,做事有条理。不过,八门众人对此事也都有自己的看法。 首当其冲的便是受害方索命门。回道休息处后,冯敬问祭城:“祭城,刚才你没怎么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祭城抱拳道:“门主,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有几个问题,一是,这里的护卫巡逻我查看过,是非常有效率的,它充分利用了巡逻的空间与时间。巡逻的线路所能辐射的面积是很大的,几条巡逻线路的配合和时间的安排,可以说是毫无破绽的,一个人想要完全逃脱巡逻的视线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唯一有些盲点的就是那一片树林走廊!因为树林的阻挡,或许可能躲过巡逻的视线!” 冯敬点点头,“你是说,有人蓄意,事发前先是躲过了巡逻,先躲到了走廊边的树林里,而后,等巡逻错开后,如帘如纱又恰好此刻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而后击杀后,凶手又从容地毁尸泄愤,而后还在这个错开点逃走了!” 祭城说到:“是的,第二个问题是,无论多厉害的高手,都不可能让训练有素的索命门情报组两大组长毫无察觉般的死去,我查看过,他们身体几乎无任何应激反应,不过,只有那双眼睛,似乎再看向右边!” 冯敬赶忙说道:“你是说凶手藏在右边的树林里,突然发起了致命一击,那你有没有去查看线索?” 祭城回道:“门主,凶手如此缜密,几乎是不会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的,不过我还是看了一下,虽然现场被处理过,但从树叶的压倒状态来看,此人身形至少是娇小的,我怀疑是个女人!” “凶手是女人?那真与此次相亲一事有关?”冯敬问道。 “门主别急,我前面提到,无人可以让如帘如纱毫无应激反应的被杀!除非两人事先已被下了毒之类,所以,这么来看,凶手并不需要很强!”祭城分析道。 “继续说。”冯敬认真听着。 “而从她两脑部的贯穿伤来看,此人确是内功深厚,光凭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瞬间刺穿两人头部的。”祭城说到。 “所以这个人的武功也不会太差,不比如帘如纱差多少!”冯敬也顺着分析。 祭城点点头,“所有现在的嫌疑人应该是机关门府内所有门主及其座下弟子中的女人都有嫌疑!” “哦,那你又怀疑对象没有?”冯敬问道。 祭城摇摇头:“还是没有!不过有个疑惑。” “说。” “我能看到这些,为什么机关门的太阴元君却说凶手肯定是门主之一,这是为何?”祭城说到。 冯敬也想起了刚才的情形,“她应该是线索最多的人,却只说是门主级别,莫非她还知道些什么?还是她发现了却不能说,又或者机关门被牵扯其中?” 祭城回道:“正是!虽然我不明白她的想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一定在隐瞒什么,甚至她还有别的目的!毕竟蛊门和他们……” 冯敬一摆手,“本来我是准备来想热心帮忙,想当个和事老的,好人却被人拿来做文章!别以为好人就是孬种!祭城!” “在!” “休息!” “是!” 冯敬自语道:“我这个笑面虎还得当下去!看我怎么把手里的筹码变大!今晚外面肯定很热闹,让他们演,我们等着收果子!” “弟子明白!” 今夜注定是个不安的夜晚,多少人心里在颤动,多少人在忙碌,而那个隐藏在树后面的眼睛,他到底是谁? 甄洛回屋后,关切的问许负:“闺女啊,不是你把,你跟奶奶说实话,这里没外人。是福是祸婆婆给你担着。” “哎呀,奶奶,你说啥呢,我怎么可能杀人,你还不信我啊!” “唉,奶奶也是怕你一时冲动,那两位姑娘死的太惨了,奶奶是怕你用了本门的《神光流离》,将她二人夺了心智啊!”甄洛哀叹道。 “不会的奶奶,我没有动他们,虽然他们是和我竞争的关系,我也不会杀他们啊!你为什么这么说啊?”许负奇怪的说。 “那是因为我发现,他们二人死之前,应该是中了类似本门的《神光流离》一般的武功,神智已经不清,才会被人轻松的手啊!”甄洛说到。 “啊,你是说他们那时候已经,已经根本没有辨别之力了?即使一般人也能够轻松杀掉!”许负惊道。 “是啊,不过有此神功的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我等都小心吧!”甄洛嘱咐到。 这一边,赵飞燕回到屋里,就喝道:“跪下!” 舞阳、舞月吓得立马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面前,“师傅!” “别叫我师傅!你看,今天你俩给我丢这个脸!以后我如何在江湖立足!我平时都怎么教你们的!”赵飞燕指着二人的脑门生气地说道。 “师傅,我们没有啊,师傅!”二人哭诉道。 “还敢说没有!掌嘴!一百!”赵飞燕骂道。 “啊,师傅……”二人无奈互相对着扇嘴巴子,赵飞燕连看都看一眼! “当时我让你们闭嘴,为什么还不停!看来我平时对你们是太好了!打!用力!”赵飞燕骂道。 “师傅,我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两人边打边求情。 赵飞燕站起身骂了一句,“无用之辈!”转身到自己屋里休息了。两人只能不停地打完。 四十一 匿影藏形 就在各门在私底下互相探讨此事之时,机关门太阴元君黄柔集合了当场的所有下人,包括石开王前往公子杰的房间。 此时,公子杰也酒醒,知道发生的来龙去脉后,不禁怨叹道:“都怪我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罪孽啊!”下人安慰公子不管他的事,公子继续说道:“这个相亲真是不应该!不然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啊!” 黄柔说到:“公子,您暂且休息吧!有些事我问问他们。” 公子杰点头,“好,不过这事与我有关,我坐在一边听听吧,或许有能帮得上的。” 黄柔安排所有人到卧室外面的桌子前一字排开,公子杰便在里屋的床上坐着听着。中间有一屏风相隔! 黄柔坐下,背对屏风,面向众人,说到:“你们把今晚公子房间内发生的一切全说出来,一个细节也不能放过,包括她们的言谈举止,甚至神态! 众人点头遵命。黄柔看了一眼还蒙的严严实实的石开王,“你是?我好像没见过你!” 石开王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是新来的!我和公子……” 黄柔打断道:“你叫什么?” “我……” “哦,元君啊,他是我新招的侍卫,挂职内苑参领,石参领拜见元君。”公子杰在屏后说到。 石开王赶紧给黄柔行了一个大礼,“拜见元君大人!” “哦,好吧,以后可要尽心服侍公子,你掌管着着众多内苑护卫,责任重大,要尽心尽职!”黄柔说到。 “是大人,谨遵教诲!”石开王不敢半点马虎,因为他分明记得在轮回阵一战中,四象对元君的恐惧,甚至意思纰漏,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到时肯定公子也救不了自己,不过今日来看,名声在外的黄柔,却也是温柔美丽,不似人们传说的那么凶残! 不过马上石开王就改变了这一看法,黄柔转而对其他人说到:“你们几个是公子的贴身丫鬟,你们先说吧!”在她说话同时众人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压力逼迫着自己,那也许是威严,也许是阴寒之气,总之,逼得你只想尽快将所有实情和盘而出,不得一分耽误,一丝虚假! 年龄稍大点的丫鬟知琴颤颤兢兢先将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黄柔沉思片刻,问道:“你刚刚说她们带的东西而来?” “是,元君。” “把他们带的东西,按她们来往顺序说一遍!以及停留的时间。”黄柔命令道。 “是!第一位是兰花门的朝云,带的是菊花茶。交代后,朝云姑娘就离开了。 第二位是红手绢门的舞阳舞月两位姑娘,带的是苦参,她二人等到第四位索命门的如帘如纱来了以后才走的,她俩还打了如帘如纱二人一巴掌! 第三位是蛊门的阿朵,她带来的是蛊门特制的香囊,转而也离开了。 第四位就是如帘如纱两位姑娘,两人带来了醒酒药,一直待在最后才走。 第五位是排教的林灵素,她带来的是蜜桔干,然后就离开了。 第六位是盗门的端木南,她带来的是一颗夜明珠,陪了一会也离开了。 第七位是神调门的许负,她带了些独门米粉和神果,她是倒数第二个走的,和如帘如纱拌过几句嘴。 第八位是千门的张晴晴大小姐。她带了大千玫瑰,没一会也离开了。 元君,我说完了!”知琴像是背诵诗文一样,将前后情形描述的一字不拉! 元君黄柔在心里盘算许久,抬头看着知琴说到:“你挺机灵,如帘如纱给过你不少好处吧!” 知琴一听,“扑通”一下跪下了,“元,元君,知琴知错了,知错了,求元君饶恕!” “起来吧,我知道她们都给过你不少好处,看在你没有二心还算机灵的份上,就当赏你的了,我问你,他们带来的东西如何处置的!”黄柔说到。 知琴站起来,抹抹眼泪说到:“回禀元君,菊花茶泡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和苦参、蜜桔干、米粉一同放置在这边的柜子里,香囊挂在公子床边,醒酒药给公子服了后,和夜明珠、大千玫瑰一同放在里屋的桌子上。” 黄柔起身分别起身检查了柜子里的礼品和里屋所摆放的礼品,又看了看香囊,说到:“除了这些人,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 黄柔看着这些东西思考起来,如帘如纱虽然没有与朝云,阿朵有过接触,但菊花茶被泡起来的味道和香囊的香味也与二人有过接触!这似乎所有门派又都脱不了干系!这又似乎进了死胡同,那如帘如纱到底是因为什么变得反应如此之慢呢? 黄柔把所有与二人接触的过的线索统统在脑子中过了一遍!菊花的香味,香囊的味道,自己带来的醒酒药,大千玫瑰的气味,舞阳舞月的巴掌!许负的话语!匆匆而来的几人! 黄柔心里一个激灵,明白了!这几种香气本身的却是清脑醒酒的良方!但是混合在一起,却是能让人过度亢奋!亢奋之后却是长期的迟钝!加上醒酒药的气味,这不就是迷迭香吗? 可问题在于这难道只是巧合?迟钝的二人恰巧又遇上了凶手? 不!必然不是!一定有人是预料到这一切,甚至算准了时间,所以那个人可以在短时间将二人击杀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现场!这个人必然对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了然如胸,可当他出手时,他却又不会被人发现!如同一个鬼魅! 这就如同有一双鬼眼在监视着一切,他不去做什么,只是等待,只要机会来临。一击必杀! 黄柔走出了公子杰的房间,来到仵作这里,仵作说,头部的贯穿伤很奇怪,虽然被毁坏过,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人左侧伤口较大,一人右侧伤口较大,这种兵器应该是很特别的兵器! 难道是某种棍术?还是某种锏?亦或是枪?会不会是贯穿以后带回来所造成的? 明天是祭天大典,他们的武器是一个突破点!还要想办法先稳住八门众人! 四十二 祭天大典 第二天清晨,机关门的人便早早起来准备。各种供品和大典的器具全都摆放好,石开王有了身份后,也算在机关门有一席之地,吃喝那不用说,就是走到机关门内外,那被捧着的感觉也是遍布各个角落,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现在是内苑参领,而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作为公子身边的红人,在机关门内还不是能横着走? 随着八响大鼓声罢,乐声起,众人有序的从机关府大门而出,穿过护城河,来到对面的祭天台。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只见到处升着悬天灯。烟云缥缈,神秘而又庄严! 来到祭天台,这里早已被整修的焕然一新,挂上各种幡旗,台子四周也贴满了各种字画! 此时祭天台周围也聚集了许多百姓、江湖人士。没有人敢喧闹,走动,都在静悄悄的等待旭日东升! 随着太阳的升起,十六响炮声划破天际,石开王循声望去,是机关门发明的藉车,藉车外部包铁,一部分埋在地下,是能够投射炭火的机器,不过此时装上了火药!曾经四象曾提过《真元妙道》,没想到机关门已经研究到这个地步了! 紧接着是机关门浩浩荡荡的车队从藉车后面开来,前面是暗弩车,后面是转射机,转射机机长六尺,由两人操纵,与连弩车不同的是转射机更为灵活,能够在一人射箭的同时由另一人将机座旋转。后面还有其他的器械设备!这都是机关门的箱底货啊,这次机关门不仅仅是想祭天,还要展示一下自己门派的威风! 随着一阵惊呼,抬头望去,只见天上竟然飞着一些类似雄鹰的机器,那是木鸢,机关门有很多工艺人,他们擅长工巧和制作,制成木鸢,可三日三夜飞翔不下。据说它能在天上飞,还能投射暗器。此时竟然还有火光在天!此时此景让众人不得不佩服机关门的深厚实力! 而祭天大典也就此正式开始!步骤是相当繁琐却有序! 机关门门主祖齐天从侧面的具服台更换祭服后,便从左门进入丘坛,至中层平台拜位。此时平台之上摆满了各种祭天物品,鲜花,热茶,糕点,面食以及种种斋菜。而后燔柴炉,迎敬天法祖,乐队奏起“始平之章“。祖齐天至上层敬天法祖主位前跪拜,上香。回拜位,对敬天法组行三跪九拜礼。众人也一同拜之。 而后祖齐天到主位、配位前奠玉帛,乐奏“景平之章“,回拜位。 祖齐天到主位、配位前进俎,乐奏“咸平之章“,回拜位。 然后祖齐天到主位前跪献爵,回拜位,乐奏“奉平之章“,舞“干戚之舞“。然后太阴元君黄柔跪读祝文,乐暂止。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八门众生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土。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既安且宁,敬拜下土之灵。八门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敬拜迎于台,以冬月朔日迎日于真定。” 黄柔读毕乐声再起,众人行三跪九拜礼,并到配位前献爵。 祖齐天为八门依次献爵,乐队奏起“永平之章“,同时舞起“羽龠之舞“。回拜位,行三跪九拜礼。 行三跪九拜礼,奏“清平之章“。而后将所有祭品送到燎炉焚烧,祖齐天行至望燎位,奏“太平之章“。 众人观看焚烧祭品,奏“佑平之章“,在乐声之中,众人又井然有序的退出祭天台,同时对百姓广施恩惠,大开粮仓,天下雨露均沾。 八门众人回到机关府内,随着午日当头,祭天大典就此结束。 一场大典可把众人累的够呛,众人来到信德厅休息。盗门三兄弟是第一次参加大典,端木河问道:“祖门主,听说您一心向道,这次您可是很诚心的,不知道那敬天法祖会给你什么恩赐啊?” 祖门主笑道:“这个不能强求,只要心诚,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花芊泽说到:“这一天,竟下跪了,这比我上辈子跪的都多,哎呀……” 赵飞燕说到:“怎么你还想跪个长生丹出来,也就想想吧,人啊,生死有命,谁知道哪天遭个横祸,有丹吃,又有什么用……” 众人尬尴的看着赵飞燕,甄洛说到:“冯门主,我看你略有些劳累,可要注意身体啊,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可要想开了啊!” 冯门主笑道:“嗯,多谢甄门主,甄老说的是,我也要感谢大家的热心,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热心人,这次我冯某不巧遇上这事,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也相信,这次一定也能够祭二位徒弟的在天之灵!”说着冯敬给大家鞠了一躬。这是羞煞众人,大家纷纷围过来安慰冯敬。 “一定能找到凶手!” “放心吧!机关门在呢!” 张载说到:“以前我只知道冯门主一向向善,热心为人,没想到,今日所见,冯门主竟有如此胸怀,实在让张某平日佩服啊!” 冯敬回礼道:“不敢,您博才多识,江湖人士谁人不知啊,今日冯某有缘一聚,实在是在下的福分啊!” 甄洛笑道:”好,好啊,有你二人,啊,还有大家,这实在是八门之福啊!“ 外号“白张飞”端木家听的热血澎湃,”好啊,这时候,真想痛饮三百杯啊!真是人生快哉啊!“ 一旁的端木宫轻轻顶了一下二弟,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安排啊?天涯剑什么时候看啊?” 这时元君黄柔接过话,“各位门主,各位英雄,原定是先天涯剑的观赏,后八门大会。不过由于昨夜一事,现决定改变议程,下午到明日是八门大会,同时商讨凶手一事!后天天涯剑再展出!希望各位英雄谅解!“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说改的好啊,有的说不找出凶手,还真没心情看剑啊。 众人休歇片刻后,中午便用了餐,休歇片刻,下午众人就将举行八门大会,一场明争暗斗就此上演! 四十三 八门大会 说是八门大会,却有八门之外的蛊门参加,实为九门。 九门齐聚信德厅,按座次依次坐好。公子杰还是大会主持,石开王这次可是名正言顺的站在厅边一角了。 “武者兵道,非惟治世,亦是安国定邦之器也。文王兴义师而治理,鬼谷居山幽以平策,故兵道相生,胜败相济,历以今世,文武相成,方筑盛世之象。览盛唐强汉,其功成名就者,非独文治之德,亦有武将兵道平逆之功也。汉骠骑北击匈奴,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唐薛礼三箭定乾坤,另蛮夷弯弓而称臣。今八门大会,亦不可轻武治之能也。八门大会,人人驻足,江湖闻风所向,必将如江湖之舵手,启英雄之方向!”公子杰文采飞扬,众人无不叫好! 紧接着黄柔说到:“各位英雄,我先向大家报告一下,昨夜对于如帘如纱二人的调查报告。”众人严肃起来。“经查,二人死因是勿染公子屋内混杂气味后,所致失心神,而后在树林走廊遭遇凶手一击贯穿头部太阳穴所致命!凶手所用武器大概为:棒,枪,锏等,这是因为仵作查看后发现,二人分别外侧伤口较大。目前线索是这些。” 祖齐天说到:“是啊,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群策群力啊。” 端木河说到:“那这么说武器是一个线索,味道来源是一个线索了!” 端木宫接着说:“那三弟啊,我们送的香囊也是嫌疑之一了。” 端木河笑答:“大哥,不要慌啊,我们的香囊在明面上,随时可以检查啊,可武器的话却是要慌张了!” 端木宫转向众人:“哦?说起武器吧,我想补充几个,能够有那样的伤口的除了元君说的棒,枪,锏,还有矛吧!是不是啊白蛇君!” 端木河补充道:“而且林教主也符和元君所说的门主级别啊!” 众人一齐看向排教教主林师成,因为他用的正是白玉蛇矛!林师成看看自己的武器,说到:“不错,端木门主提醒的是,我这蛇矛刺进去可能不会产生那样的伤口,但如果拉出来的时候,手法这么一抖是有可能的。”边说着在端木宫面前比划了一下。 端木宫笑道:“听闻排教的《水月万宗》可以将矛、枪、刀等多种武器融会贯通,今日一见,果然有移形换位,海纳百川之势!佩服,佩服!”说完自己坐下了。 张载说到:“那我们就把本门有嫌疑的情况自报一下,我千门,小女张晴晴用的是神农尺,只会救人不会杀人,其他弟子也应该没有什么嫌疑。”众人点点头,千门的威信还是很高的。 神调门甄洛说到:“哎呦,那我们可能嫌疑最大了,这是我的烈火杖,小孙女许负用的是流星鞭,你们看看这……” “甄老夫人啊,我们蛊门嫌疑更大啊,阿朵用的是蒺藜棍,送的又是本门秘制的香囊,哎呀,阿朵啊阿朵,你说是不是你?”蛊门门主巴代唉声叹气到。 阿朵赶紧站出来跪下,单手指天:“我阿朵发誓,绝没有杀害过如帘如纱二位女子,如若不实,五脏毒烂,变成行尸走肉!” “姑娘啊,好了,快起来,我信你,信你!”甄洛扶起阿朵。 众人沉默了一会后,花芊泽说到:“哎,赵门主,你们的武器似乎也有些嫌疑吧?你不说说?” 赵飞燕“哼”了一声,“多谢您老挂念,我两位弟子用的是三尖两刃刀和吴钩,武器的确有可能,不过我相信不是她俩。” 花芊泽说到:“赵大姐,她俩就特殊了?还是您特殊啊?怎么您有后台吗?” 赵飞燕急道:“姓花的,不要污蔑我们红手绢门的门面,我们从来都是靠本事吃饭,堂堂正正做人,更不会杀人,我这两弟子我了解,而且她们早早就回来了,根本没时间杀人!” “呦,急了你看,哎呀,张门主,你也不管管?”花芊泽娇羞地说道。 张载无奈的说到:“好了,八门大会,都好好说话!” 花芊泽妖媚的笑了一下,“我们姑娘啊,用的都是可人的乐器,怎么会去杀人这么脏的事呢?是吧?姑娘们?”身后的瑶芳、月丹笑着回道:“是——” 众人有的不自在,有的在偷笑,盗门端木宫说到:“我们几人的武器都在这亮着呢!一看就不可能!” 八门的情况相继说完,似乎有嫌疑的就是排教教主林师成、神调门许负、蛊门阿朵、红手绢门舞阳舞月。大家陷入了再一次的沉默。 打破沉静的还是元君黄柔,“各位英雄,刚才大家也听到了,现在有嫌疑的就是林教主,许姑娘,阿朵姑娘,还有舞阳舞月二位姑娘,各位是否同意?” 众人点点头,黄柔继续说道:“那我们就做个测试,巴门主,你们蛊门对万虫都很清楚,有一种对血很敏感的虫子您应该知道吧!” 巴代说到:“哦,难道您这里也有绿米嗜虫?它们可是很厉害的,万一被它们接触了伤口,他们会拼了命的往里钻,同时不断吸血,不断繁衍,眨眼间人就变成一具干尸了!” 黄柔点点头,“巴门主果然有见识!”,然后又吩咐下人抬上一个犹如水晶棺的东西。“这是琉璃,无色,透明,大家可以看到这一头绿油油的一片的就是绿米嗜虫,待会我们把五把武器全都放在这一端,看虫子往那个武器上爬,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众人同意,五人交出武器,放入棺中,大家都盯着虫子,看到底凶手是谁,一会万一凶手狗急跳墙,就准备动手了! 只见虫子们向五把武器爬了爬,似乎感到没有兴趣。又聚在一团,这说明五把武器都没有血!大家摇摇头又坐回座位,水晶棺也被撤下。 如帘疑惑道:“如果武器被擦拭干净了,岂不会就没有血迹了吗?” 许负笑道:“你真是傻啊,你擦也擦不掉的,短期内血味仍然会留在武器上,虫子一下就闻得到的!” “欸——你才傻列,我是说,我们门在表演戏法时,就有那种可擦去液体,你才是没见识啊,是不是师傅啊?”如帘说到。 赵飞燕哭笑不得,“好了,退后吧!” “哦。” 黄柔说到:“今日天色已不早,冯门主,你看我们明日再谈可好?” 冯敬看了看祭城,“你有什么想法?” 祭城说到:“各位,恕在下直言!我们到目前为止所有怀疑的对象都是我们八门中人,可好像唯独缺了机关门啊!机关门手握天时地利人和,似乎作案更容易一些!祖门主,在下也是直言,若有得罪,请勿见怪!” 祖门主抬手说到:“欸——这的确是我的疏忽,黄元君,本门的情况是如何?” 黄柔回禀到:“门主,各位门主,本门四象皆用连弩,属下一拂尘一阴阳环,再无其他,而我义父太阳真君早已在外游山玩水多年,而其他人也并无此能力。” 冯门主听后说到:“此事复杂诡异,我看,我们明日再商议吧!” “好!” 四十四 难眠一夜 一天下来,还是毫无结果,林师成回去后,大骂道:“盗门什么东西,处处与我作对!” 孙朝郎怯怯道:“还有那个蛊门也在,师傅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现在想回去了?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把戏!”林师成怒道。 林灵素说到:“爹,你说,盗门是不是收到过机关门的什么指示?你看,本来蛊门与机关门就走得很近,现在盗门和蛊门又住在一起!” 林师成看了看外面,说到:“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不过灵儿你不要怕,八门都在。他们不能把排教怎么样!” “嗯,爹,我有一计,或许可行!”林灵素说到。 “什么计策?”林师成急问道。 “您别问了,明天您就知道了!”林灵素眨着眼,笑着说道。 而桂香园里,赵飞燕也是恼火着,“你俩再乱说话,我就把你俩的嘴缝上!” “是,师傅,可我俩没有说错话啊今天。”舞阳说到。 “那你俩以后不准说话!” “啊——师傅,您不准我俩说话啦!我俩要当哑巴啊!”舞月哭诉道。 赵飞燕无奈道:“行了你俩,今天没让姓花的气死,回来让你俩气够呛,赶紧歇着吧!” “师傅,一会还要吃饭呢?”舞阳说到。 “呃……”赵飞燕黑着脸不说话。 “嘣嘣嘣——”一阵敲门声,舞阳笑道:“师傅,你看饭来了!”舞阳欢快的去开门,“哎呀,师傅,不是饭,是,是林姑娘!” “快请进来!林姑娘,哎呀,让你见笑了!”赵飞燕起身招呼林灵素坐下。 林灵素说到“赵门主,您太客气了,这么多年没见,您还是一点没变。” “哪有,我都三十多岁了,年纪不饶人啊,我又不会像那个花芊泽那么会打扮,老了。”赵飞燕说到。 “不会啊,前辈您天生丽质,这是别人怎么也比不了的。”林灵素说到。 “你这小姑娘,几年不见嘴还是这么甜,也别叫我前辈了,以后没有外人还叫我飞燕姐吧!你那时侯啊,就跟我亲!”赵飞燕回忆道。 “以前不懂事,老拉着您教我戏法,呵呵,整天跟在你屁股后头。”林灵素笑着说。 赵飞燕也笑着说:“是啊,你啊,从小就古灵精怪,我要是不喜欢你,也不会教你不是。” “是,哎,飞燕姐,我刚才进屋怎么觉得你们都不大高兴啊?”林灵素关切的问道。 赵飞燕看看旁边站着的舞阳舞月,叹了一口“她俩呀,有你一半机灵,我也用不着整天发愁了!” 林灵素拉着赵飞燕的手,“姐,是不是因为这俩天的事发愁,哎……” “灵啊,你怎么也叹上气了?遇上什么事了跟姐说。”赵飞燕真切地看着林灵素。 “唉,姐,恐怕咱们都是为同样的事发愁吧!”林灵素可怜的说。 “啊——你们排教是不是也因为脱不了嫌疑而烦恼啊?” “我本以为到您这可以说说话,心情会好些,唉,这下可好,从二愁变成三愁了!”林灵素说。 “哦,怎么三愁呢?”赵飞燕不解道。 林灵素解释道:“一愁,我爹脱不了干系,二愁,排教与蛊门恩怨难解,三愁,姐你也是脱不了啊!” “唉,好灵儿,别难受了,能脱了,我与你爹光明正大,最后肯定没事,至于蛊门,你放心,不管他蛊门这次想耍什么把戏,咱们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姐在,不用愁!”赵飞燕来了劲头。 “嗯,谢飞燕姐,可……可……”林灵素支支吾吾。 “可什么灵儿,还不信你飞燕姐啊!”赵飞燕气势更足。 林灵素哀怜的说到:“姐,您不知道,曾经蛊门扬言要和机关门一同攻打排教天门山,我怕……” “你怕这次八门大会有诈,他机关门想趁此机会欺负你们排教?我说这些日子,林教主老是沉默寡言,不像一贯的风格,原来是受了这般委屈,你别怕,明天我就找张门主,我就不信还想反了他们了!”赵飞燕激动地说。 林灵素连说谢谢。同时,晚饭也送来了,林灵素也就留在赵飞燕这里一同用饭。 夜已深,夜空上只有孤零零的月亮,有了威风的官职,也要干相应的活啊,这不,刚上任的内苑参领戴上知琴给自己订做的豹头铜质半脸面具巡逻了,戴上后不禁威风了许多,知琴说,看石开王老不敢以正面示人,既然有不便,就送了一个面具,戴上后既威风,又可以不用遮遮掩掩了!石开王甚是开心。 石开王来到桂香园,远远的就听见那首熟悉的曲子: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石开王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朝云时的倩影:怀抱琵琶,鬓亸乌云,钗簪金凤;眼横秋水之波,眉拂春山之黛,面带浅色面纱…… 石开王站在园口,远远地看着烛光下美丽的影子,欣赏着最美的声音。 而此时赵飞燕屋里的林灵素也听到了这一曲,先是觉得熟悉,后来终于想起那是在梅城一夜所听到的,林灵素也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的欢声笑语,酒肉朵颐都已不复存在,曾经行侠丈义的五师兄已经无奈成家,如今排教却还是烦恼不断,反而那个王子却再也不会被这些烦恼所困了! 忽然,林灵素意识到:“莫非是那个花魁?难道那个花魁也来到了此地,难道……对啊,她很有可能是兰花门的人啊,自己早该想到了!” 赵飞燕看林灵素脸色不断变换,问道:“灵儿,你听懂曲中之意了?” 林灵素回过神来:“哦,什么,飞燕姐!” “唉,也是个凄美的故事啊,朝云姑娘,上次八门大会她正值豆蔻年华,遇上了一位赶考的秀才,情窦初开,唉,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进京的秀才再也没有回来,她,一直等啊等,不知道她想等到什么时候……”赵飞燕伤感的说。 林灵素感慨道:“原来朝姑娘有这样伤感的往事,那她带着面纱……” “当时她二人约定,秀才回来就娶她,所以朝云带起面纱,等着他的郎君回来摘下啊!”赵飞燕叹了一声气。 林灵素说到:“原来她是如此的痴情,飞燕姐,你好像很同情她?” “嗨,女人嘛,最见不得这样的事!可往往这样的事总是发生!”赵飞燕看着外面说到。 四十五 血月噬魂 一首曲子,勾起了许多人的情感,夜深人静之时,有的人却难以入眠。 林灵素走出屋子,告别赵飞燕,却发现有个男人也在痴痴的听着这凄美的故事,如痴如醉,林灵素慢慢走到男人身边。男人的双眼透过面具缓缓睁开。 “阁下对音律也有研究?”林灵素问道。 那个男人自然是石开王了,发现是林灵素后,石开王想逗逗她,压低嗓子说到:“略懂,略懂!” “哦?阁下谦虚了,看得出,你刚才好像读懂了曲子?”林灵素说到。 “哦?姑娘莫非有兴致探讨一番?”石开王回道。 林灵素笑道:“可以,愿听赐教!” “哎呀,不过时日不巧啊,我还得要当班去,看来不能听姑娘您一番大论了!”石开王打趣道。 “哦?莫非阁下是怕了?”林灵素说到。 “哈哈,怕是不可能了,姑娘你要是有心情,我们可以边走边谈啊!”石开王说到。 林灵素一摆手,“请,今天本姑娘陪你当一会班了!那阁下如何称呼呢?” 石开王边走边想,肯定不能告诉你我叫石开王了,忽地想起他们曾叫自己为纨公子,就说到:“哦,好说,我啊,姓葛名夏。” “葛夏,阁下,啊,你骗我啊,那我也不告诉你我的名字!”林灵素撒娇道。 “欸——我知道你叫什么,你叫哦,欧大小姐嘛!”石开王笑道。 林灵素说到:“你好大胆啊,我才不叫什么哦哦了,哼,你啊,一点不像机关门的人啊!” 石开王笑道:“机关门都是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 “都是些惟利是图,阴险狡诈的人!”林灵素说到。 “你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呢?”石开王说到。 “哼,我会看相,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嘿嘿,早被我看穿啦!”林灵素在石开王面前打了个响指。 “我带着面具你怎么看,再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打响指了?”石开王问道。 “注意哦,这是两个问题,我该先答你哪一个呢?”林灵素调皮的看着石开王。 石开王无奈摇摇头,“你啊,看好路吧你!”石开王一把拉住踉跄地林灵素。 “嗯,看在你拉了我一把的份上,我一个一个地告诉你,第一个呢,面相不单单指看面,你看算命的只会看脸吗?第二个问题呢,我小时候是经常打的,后来大了就不能玩了,刚才在飞燕,飞燕门主那又想起来了,哈哈,懂了吗?”林灵素看着石开王说到。 石开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差点暴漏自己认识她,“啊,差不多吧,我要边巡逻边听。这是到哪里了?” “你个当差的,御香园都不认识了,我看你真想被罚了!”林灵素跑到前面说到。 “御花园?不是该去漫香园吗?怎么先到这了?”石开王一时没注意竟走到这了。 林灵素笑道:“去漫香园?有姑娘在那等你啊?” 石开王心想:你不就是漫香园的,还说这?转而打趣道:“你怎么知道啊?那里的确是有一位姑娘啊,据说住在东厢房。” 林灵素莞尔一笑,“你肯定记错了,你的姑娘在东上房,她头戴紫阳巾,一身银色八卦衣,一看就是气质非凡,似鹤立鸡群吧!” “是不是还要手拿拂尘,身背桃木剑啊?”石开王说到。 “你敢取笑元君!小心她就在你后面,一下子跳出来啊!啊——吓死你!”林灵素摆出一副凶残的模样。 “我可没有啊,我说的可是神调门的人啊!”石开王说到。 林灵素笑道:“神调门的人会勾魂,像少侠这般英俊可口,他们最喜欢了,只要他们一碎碎念……嘿嘿,快说你的三魂六魄还剩下多少?” “都在,一个都不缺,你可别说了,越说越吓人!”石开王看看身后。 “哦,我明白了你现在是七窍已经被通了六窍了,快啊!”林灵素胸前挽着手说到。 “什么通了六窍?那一窍呢?” “那一窍啊,你那一窍不通呗!”林灵素得意道。 “一窍不通?啊,好呀,你拿我开涮呢!”石开王说到:“看我勾你的魂!”说着去追林灵素。 林灵素大喊一声:“妈呀,鬼呀!”转身便跑。 同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天际,此声犹如晴天霹雳将两人怔住,两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听“砰”的一声,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人从屋顶破瓦而出,再向上飞行了数丈后,犹如落石一般直挺挺的加速落下地面!那人在空中半曲着伸展胳膊,似乎在环抱大树一般,头发凌乱散开,嘴巴大张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夜空,应该是盯着那轮血月吧! 眼看这男人就要像平板一般摔死,一个黑衣人平地而起,纵起数丈,双手接过那男人,而后两人慢慢落在地面上,林灵素和石开王赶紧跑过去查看。 同时对面房间的一橙衣女子提剑夺门而出,看了看形势后,双手背剑,看起了热闹! 石开王走近一看,男人竟是号称“祭城满风雨,腥风必血雨”的江湖第一冷血杀手。今天竟这般惨状! 而另一人是索命门门主冯敬!冯敬扶起祭城,说到:“怎么样?” 祭城全身血管暴起,肌肉如磐石一般坚硬,双眼已成血红!“我,我要血!我要杀人!啊——”祭城竟想脱离冯门主,双手在半空中乱挥! 再看冯敬从容不迫,在背后一只手抓住祭城的脖子,一只手掌打在祭城的背部,真气源源不断流入祭城体内,祭城也渐渐恢复平静,最后瘫软在冯敬怀中。 “祭城,好点了吗?”冯敬问道。 “门主,我没事了,多谢门主。”祭城半睁着眼。 冯敬继续问道:“你怎么?是不是又……” 祭城挣脱坐起来,“门主,这次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又发作了……” “好了,先回去休息。”冯门主将祭城扶着站起来。 “且慢!”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石开王回头望去,是四象之一石普!身后还有兰花门瑶芳!这俩人怎么凑到一起了?这下可又得热闹了! 四十六 月轮杀法 石普从后面走过来,瞟了一眼石开王和林灵素二人。说到:“冯门主,且慢!”身后的瑶芳经过两人身边时,朝两人眨眨眼:“月色不错哦。” 石开王看看林灵素,林灵素拉着他:“走,看看去。” 石普走近仔细观察了祭城的情况,“冯门主,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冯敬笑道:“哦,石四象也是个热心人啊,不过,我看不必了,刚才我已经给他疗过伤了,小徒已经无恙了。” “哦?既然如此,那……冯门主,我可否同贵门高徒说几句话?”石普说到。 冯敬看看祭城,祭城低声说道:“你说吧!” “好,祭大侠,能不能说说今晚的前后情况,您知道,作为四象,是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的。包括大侠您。”石普说到。 祭城看着石普说到:“没什么,我今天只是练功时不小心走火入魔了,幸亏师傅及时相救,现在已经没事了。” “别急。”看祭城又想走,石普说到:“我觉得还是有问题的。江湖流传大侠您得病由来已久啊,而犯病之时,往往不能自已,这……” “多谢石四象关心,这都是江湖传闻,不足为信,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要回屋了。”祭城元气大伤,想要赶紧回屋调养。 石普可不会放走他,继续说道:“祭大侠,我好像听到刚才你说要血?要杀人?” “你……”祭城倒在冯敬怀里,冯敬说到:“啊,你看石四象,徒儿身体不适,我看明日再谈如何?” “刚才还说无恙,哎,你这病有啥可隐瞒的,江湖谁不知道?嗜杀成性,遭了报应吧!天天靠奢血活命,来这几天没沾过血,憋不住了吧!”瑶芳说到。 “胡说,我早就不碰血了!”祭城挣扎说到。 冯门主也说到:“姑娘,那都是旧闻,现在祭城早已克服心魔,摆脱噬魂侵袭了。” “哦?那刚才这是……”石普问道,看祭城不说话,石普继续说道:“冯门主,贵门最近怪事频发,一泼未平,一波又起,您说,我该不该查一查?” “你什么意思?查我?你想说什么?”祭城怒道。 还没等石普开口,身后却有人说话了:“祭城,如帘如烟的惨状你还记得吗?”众人望去,来者是石天! 石天礼貌的朝朝众人点点头,走到祭城前面:“祭城,我问你,如帘如烟受害当晚,你在何处,干什么,谁可以作证?不要想!说!” 祭城被一连串问题,问的有点蒙,不过也只是顿了一下,“你想说,当晚我犯病后,就近杀了如帘如烟两位师妹?” “你说呢?”石天用手指将头发甩到身后。 “你觉得是吗?”祭城一脸杀气的说到。 石天从容不迫,一脸好奇的样子,慢慢说道:“是吗?” 祭城是个冷静的人,但如此境地下,刚刚变为正常身体状况的祭城,又是浑身充血,全身肌肉绷起,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股恐怖的如猛兽般的杀气! “祭城!祭城!”冯敬不管怎么叫,祭城毫无反应,只是变得越来越可怕。 不过石天却根本没有一点后退之意。继续说道:“对,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穿过她们脑袋的!” 祭城彻底疯狂了!祭城突然大喊一声,将毫无防备的冯敬震了飞出去。同时双手掐向石天和石普两人的脖子,虽然突然,但两人也不是吃素的,向后跳跃躲过一击。 祭城看一击不成,便解下背后的一把未开刃的大刀,这把大刀又宽又长,而此时在祭城右手持刀,刀插入地,祭城低着头,散乱的头发与刀柄的黑色丝带飘在一起,那把大刀也渐渐被血色包围,竟而祭城整个人好似都在一个血红光圈之中! 石天和石普也拿出了军刺,摆好架势,严阵以待。林灵素赶紧拉着石开王走到一边,“还看?小心呐!” 石开王叹道:“这什么功夫,似乎很邪门啊!” 林灵素笑道:“那就对了,我们邪门外教,功夫也邪门。” 这时,冯敬在一边喊道:“祭城,祭城,你要控制住她,你这么做什么也改变不了!” 祭城缓缓抬起头。“改变不了?杀了他们就能改变!”祭城看了一眼刀柄上的黑丝带,眼里虽是血红一片,但目光却坚定无比。 “今晚的月亮,很好。”祭城轻轻说道,突然口吻一变:“《杀·法》三,月轮杀!” 祭城突然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向两人奋力一挥! 虽然刀在半空中,但石普石天分明感受到了一股犀利的气势从上而下,向二人头部逼近,二人不敢怠慢,大氅一挥继续向后跳去,没等两人落地,又是一股犀利的气势急速迎面袭来!而二人在半空中,犹如活靶一般,根本来不及做动作脱身。只好用军刺硬接,同时用大氅尽量保护住身体! 二者交接之下,这股气势将二人一下子顶飞老远,石普窃喜:虽然力道有些,但也不过尔尔,看我飞刀!石普在后退中一甩大氅三把飞刀“啪啪啪”呼啸着奔向刚刚落地的祭城。 石天一看,大叫一声不好。可已经来不及了,不等石天再说什么。石普已经感觉到刚才军刺接住的那股气势顺着军刺,已然漫步全身!那股气势已经将石普牢牢围住! 祭城轻松躲过飞刀,看着自己的大刀说到:“我的刀是有灵魂的,而我要做的只是将这灵魂发出来,他会一点点蚕食掉你身体,吃掉你的灵魂!哈哈……” “住手!祭城!你不能一错再错了!”冯敬便喊边奔向已经落地的石普! 石普这才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的小命完全在祭城之手,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功,也不知他会如何去做,但很明显自己危在旦夕,生死只在祭城的一念之间。 “我错?杀了这些恶人叫错?那我愿意永远错下去!”祭城大喝道。 祭城看了一眼倒下的石普,“死在月轮之下,也是你的福气,最后再看看那轮血月吧!月轮杀!” 四十七 兵戈之象 之所以说月轮杀是有灵魂的武功,那是因为第一次中了月轮杀,只是被限制了行动,身体并无伤害。而第二次的月轮杀则是启动杀法。人这时候会被月轮杀一点点蚕食掉,最后消失在世间! 这一点,冯敬是很清楚的,他大喊一声,“不!”自己立在两人中间,右脚前落,脚尖外敞,转体向右,两膝深屈成歇步,同时,右手持仁义剑,小臂内旋,手心翻向前由右胸前上架于头上,使剑尖由上向左经下再向前上架,目视左前方“既然如此,好吧!《布德万宗》!” 一道由真气形成的屏障立于中间,挡住了这波月轮杀!师傅还是师傅啊! 祭城说到:“师傅,你出手了吗?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天下不会有武功挡得住月轮杀!你只不过是延缓了而已,我说了我的月轮是有灵魂的!” 冯敬说到:“我相信仁义之心,自会感动上苍!” 可事实的确是仅仅延缓了月轮杀前进而已,月轮杀真的如有灵魂一般在接触到《布德万宗》屏障之后,竟然自动的绕过了它,在冯敬背后再度集结,然后迅速的扑向石普!似乎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哪怕只是延缓一下!石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分身换影》!”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见倒在地上的石普凭空地移动了数丈之远!那股月轮杀之气,也慢慢在消散!石普缓缓睁开眼睛:“嗯?我这是怎么了?这是个难题啊!” 石天跑过去:“是个问题!不过很简单啊,你看,是赵门主救了你!” 这时赵飞燕和张载两位门主走到冯门主跟前!“张门主,赵门主,我这让你们笑话了!”冯敬回身说到。 “冯门主,这是怎么回事?”张载问道。 “唉,说来话长,眼下之计还是先救我的徒儿吧!他走火入魔太久了,待会会吃不消的!”冯敬说到。 “冯门主果然是仁义,张门主该你了!”赵飞燕说到。 “嗯,好吧!”张载拿出天罡扇,只见他上体右转,左脚向左落地,脚尖里扣,左膝屈,右膝微屈,脚尖点地成右虚步,扇子一挥“天罡金锁”! “张门主,可要手下留情啊!”冯敬同时说出。 张载微微一笑,再看那祭城,似真被金锁困住,怎么也脱不了身,祭城急得浑身通红,大喊道:“张载,你这算什么本事!汝敢与我一战否?” 赵飞燕笑道:“你个没规矩的徒弟,还敢嘴硬!冯门主,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真想教训教训他!” 冯敬抱拳道:“多谢两位门主,劣徒也是苦难之人,我没有治好他,哪有脸面再去责罚他呢?” 林灵素也拉着石开王一块凑过来,“赵门主,你们怎么来了?” 赵飞燕看看张载,笑着说:“还不是因为你所说之事,我二人都商议过了,你就放心吧!” “没有谈别的事?嘿嘿,我以为你会明天再谈的。”林灵素说到。 赵飞燕有点不好意思:“都谈的你的事了,你呢?在跟你的知音谈的如何啊?” “我?呃……没有,他送我回去的,是吧,葛夏?”林灵素对石开王说到。 “哦……是。”石开王回道。 “嗯,葛公子,那待会你可得好好送我们的灵儿回去啊,哎,你看年轻人多好,名字都知道了,知根知底啊!”赵飞燕说到。 “哼,那我们先回了,各位门主,大侠告辞!”说着林灵素拉着石开王就走。 石开王慌忙朝众人点头示意。 其他众人也纷纷走过来拜见三位门主,瑶芳扶着石普,石天也跟着过来,不过身后竟然还有一人,是月丹,众人拜过后,赵飞燕笑着说:“看来,你们机关门公子杰的终身大事还未定,其他人倒是都抱得美人归啦,哈,我看祖门主这门亲怎么也不会亏啊,哈哈。” 石天看了看身后的月丹,小声说道:“不是不让你跟来吗?” 月丹低着头不说话。瑶芳和石普倒是大方,“普哥,刚才你可担心死我了!” “呦,可不是嘛,我现在心还砰砰直跳,吓死我了!”石普刚才可是九死一生。 “我也怕,我的心呀也砰砰跳,不信,你摸摸。”瑶芳拉着石普的手说到。 石普胳膊拐了瑶芳一下,“待会再说。” 赵飞燕干咳了两声,“哎呀,我们这些老人就别在这碍眼了,冯门主,你打算怎么处理祭城?” 石天也说到:“是啊,冯门主,祭大侠到底怎么回事啊?” 冯敬先点了祭城的睡穴,将祭城带回屋里休息,众人坐在屋里听冯敬讲述了祭城前生往事! 那时,祭城还是一个山村之中的习武青年,由于喜好武功,祭城经常到外面与伙伴们切磋武艺,有时时常会忘记了时间,而他的妻子则会白素娥则会站在门前等自己的丈夫归来,等看到丈夫的身影时,素娥便会跑回屋里把饭热好,然后与祭城一起吃饭。 这有一次,祭城又没有在天黑之前回家,白素娥站在月光下盼望着自己的丈夫回家。等啊等啊,终于远处素娥看到了人影,不过好像不止一个人,素娥就等人走近一点,才发现并不是祭城,而是过路的几人,这几人看素娥长得年轻貌美,这大晚上又是山村,几人便想调戏素娥,被素娥严词拒绝,几人恼羞成怒,竟然杀了白素娥,而后扬长而去! 等祭城回来时,只看见自己的妻子倒在血泊之中,怎么叫也叫不醒,祭城悲愤不已,四周却无人响应,只有那轮血月留在了祭城的内心深处! 几人听的悲伤不已,月丹问道:“那后来呢?祭城就加入了你的门下?” “不,我索命门与祭城也有一段缘分。祭城当时埋葬好自己的妻子后,便沿路打听,找寻线索,询问周围百姓当时的陌生过路人等等,最终终于在滇西追上了那几人,那几人毫无悔意,也根本无视祭城,还说要让祭城给他妻子到地下团圆。”冯敬说到。 “太可恶了!这些人心这么坏!千刀万剐都不解恨!”月丹气愤地说道。 “唉,那祭城怒火焚身,虽然当时武功不如现在,可是他内心中抱定了一定要复仇的信念,只要一口气在,他也要杀了他们,祭城根本不在乎身上中了几刀,只往死里砍杀对方几人!最后,那几人都吓破了胆,边求饶边逃,祭城哪能收手,最后将所有人一一砍杀!”冯敬感叹道。 四十八 苦海无悔 这一段讲下来,众人甚是解气,月丹说到:“杀的好!杀妻之仇怎可不报!” 瑶芳也说到:“对,不过这么死法,便宜了他们!” 赵飞燕点点头,“仇是报了,那祭城呢?当时他怎么活下来的?” 月丹也想起来,附和道:“是啊,当时他收了那么重的伤,没有高人的话。很难活下来吧!” 冯敬点点头,说到:“唉,死者已逝,生者何往?我想老天也不想让祭城这么无辜而死,所以安排了我出现!” “你?你救了他?”瑶芳问道。 “嗯,就是老夫了,这就是我们缘分的开始啊,当时我们接到一富豪的任务,去抓几个人,我们经过寻找,结果发现,我们要抓的这帮人竟然已被祭城抢先杀了!当时祭城就躺在边上,奄奄一息。按我们的规矩,既然帮我们杀了人,他就可以跟我们要一样东西,我问他想要什么?他却只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已无活下去的渴望,没办法,我们只好带他回来给他治好伤,从那时起,他就不再轻易说话,也不怎么与人打交道。日子久了,我便收他入门了。”冯敬说完后,看看可怜的祭城。 瑶芳说到:“那祭城报了仇,入了您的门下,也算是苦尽甘来,可以过好日子了吧!这一身的武艺,又成为您的首席大弟子,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冯敬摇摇头,“其实,我后来有时在想,也许当时如祭城之愿,不救他,让他默默死去,对他来说,也许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瑶芳不解道:“哎?冯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死了他就幸福了?这我就不懂了!” 张载这时感叹道:“苦海无边,无法回头啊!” 赵飞燕说到:“你是说,他每天过的都很痛苦,死去更是一种解脱?” 冯敬感叹道:“人生之事,就是这般无奈,我原以为,他报了仇,至少可以放下一些对妻子的愧疚,可,唉!可事实却是相反啊!完全的相反啊!一个开朗的少年竟然变为冷血的杀手,你们能体会得了吗?” 月丹感伤的说到:“外人不可能感受的到吧!不过我能想象,每天的愧疚和无助,最后只有靠杀人来排解!表面越冷,内心越是火热!” 冯敬说到:“姑娘,你算是说对了一成啊,我猜世界上没有几人可以感受到祭城的想法!” “什么一成?那,那他怎么想的啊?”瑶芳问道。 “你们知道后来祭城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什么吗?算了,你们猜不到的,他总说,人心本恶,替天行道!他经过他妻子一事后,已完全改变了曾经对世界的认识,他要杀坏人,杀尽他们!”冯敬说到。 “啊——人心本恶?他怎么会……”瑶芳惊讶道。 “还有不满上天的冷漠!既然老天你放任坏人作恶,那我就替你行道,替你杀光恶人!”月丹补充道。 张载也说到:“没想到祭城有这样的遭遇,难怪他有那种视死如归的气质!” 冯敬接着说道:“不过你们还不知道他的武功为何有今天这般厉害吧?诚然有他独特的气质,也有我的教导,不过刚才的月轮杀却是完完全全他自己所创!” “他自创武功?”赵飞燕也惊道。 “不错,不过这也是生死一线所获得的,长时间的嗜杀并没有减轻祭城对妻子的思念,每当月亮升起时,祭城都会想起白素娥,想起那些真正令他心痛的往事!终于有一天,月轮之下,祭城陷入了如幻之中,加之长久的嗜血,和杀戮之气,祭城完全陷入了疯狂,在疯狂之中他领悟了月轮杀!”冯敬说到。 月丹说到:“原来是这样,那您得《布德万宗》就是为了挽救迷失的祭城?” “可以这么说,后来,祭城就慢慢不再嗜血,疯狂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冯敬说到。 “那他好点了吗?我是说他能放下以前的事了吗?”瑶芳问道。 “你看看他的这把冻血刀,刀柄的黑丝是他妻子的头发,刀柄是他妻子的臂骨,刀身里也有着他妻子的血,你说他会忘记吗?”冯敬指着刀说到。 “哦——所以祭城一直说他的月轮杀是有灵魂的!原来如此啊!”月丹说到。 赵飞燕问道:“那祭城这次怎么会突然无症状的发狂呢?” 冯敬摇摇头:“按理说不会,祭城在感觉不适时,都会吃一颗冰凝丹,而且也不再吃沾血的东西,这次怎么会……” 赵飞燕似乎想到了什么:“会不会饭菜里被人下了什么?所以……” 众人看向赵飞燕,又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石普石天,石普不明白:“看我干什么,我没在他饭菜里下手脚啊……” 石天接话道:“你们的意思,有人故意在饭菜里下了东西,有这种可能,那这人会是谁呢?” 月丹说到:“这个人还能轻松躲开巡逻和众人的视线!” 赵飞燕继续说道:“张门主,这事会不会和这几天的事都有关,是同一人安排?” 张载沉思片刻,“石普石天,今天的事回去不要和任何人说,现在关系着八门的团结,不能因为某些人而出现裂缝!” 石天抱拳道:“小的谨记张门主之言,可张门主的意思是怀疑机关门内也可能有……“ 张载一抬手,“此事下结论还未时尚早,明天大会上,我们再谈!” “是!” 众人先后告辞。冯敬照料着虚弱的祭城,此时祭城已经清醒,冯敬安慰道:“没事了,好好休息吧!” 看着师傅关切的眼神,祭城说到:“师傅,我没事,这不算什么。” 冯敬叹道:”我一直都在想,把你带入索命门是对是错。” “师傅,我知道您觉得我过得苦,我不苦,我只要活着,就能和素娥在一起。”祭城说到。 “唉……可能你不入门,就不会发狂,更不会……” “师傅,每一次拔刀,我都感觉离素娥更近了,每一次杀人,我都知道,素娥在天之灵可以看到!我不后悔,我会一直杀下去,也许这是我的命,刀在!人在!”祭城认真的说道。 四十九 故垒鸿沟 第二日,众人又云集在信德厅,石开王看看祭城,虽然昨夜经历一场大战,但此时精神倒还正常,今天大会怕是又要多一个议题吧。 太阴元君黄柔首先说到:“各位门主,各位英雄,今天我们有两个议题,一个是如帘如纱两位姑娘之死,二是排教和蛊门之纷争。” “我看今天有三个!”赵飞燕开口道。 “哦?”黄柔诧异道。 “第三就是,昨晚索命门饭菜被做手脚之事!”赵飞燕说到。 众人一听都很惊讶,黄柔严肃的问道:“这是……此事是我失职,还请赵门主明示。” “好,那就由我跟大伙说说昨晚发生的事。”赵飞燕看看冯门主,冯门主点点头表示同意。便继续说道:“那昨晚,索命门的祭城吃了饭菜以后,就犯了嗜血症,还好有张门主,没有酿成恶果,你们看是不是先查查这案子?” 祖门主一听有些不悦,“黄元君,这件事情事关机关门清誉,要速速查办!” “是!门主!”黄柔立刻命人叫来后厨所有人员在厅外候着,“我出去问明情况,各位可在厅内观看。” 黄柔走出厅外,用冷峻的眼神扫了所有下人一遍,众人感觉那眼神犹如利箭一般直穿心窝,纷纷低头不敢与黄柔对视。 “都抬起头,昨晚参与索命门酒菜的往前一步。”黄柔命令道。几个下人忐忑的走了出来。 “你们说一下,昨晚酒菜的整个过程!”黄柔说到。 其中一个瘦瘦的下人怯怯的说到:“禀元君大人,小的是送食材的,所有食材我都留有备份,而且我都亲自检查过,没问题才交给后厨的。” “马上去验备份的食材!”黄柔接着说:“下一个!”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说到:“大人,昨夜的酒菜全都是按平时的做法,而且与菜单一样,做完后我也留了备份的,元君可以去查啊!” 黄柔斜了一下头,唐福立刻安排人去查。 接着是一个姑娘说到:“大人,昨夜是我去送的酒菜,饭盒一直是密封的,贴有封条,索命门的大侠可以作证。” 黄柔听后,又问道:”我问你们,昨夜有没有别的人进入厨房或者你们有没有碰到过不相干的人?“ 几人想了一会,纷纷说没有,与平时并无异样,就是几人做饭送饭。 黄柔回到大厅,说到:“各位,机关门的人员都是有严格的考察的,他们的问题应该不大。” 赵飞燕不耐烦:“要是你,你会承认吗?哦——还是你想说我们无事生非?” 黄柔说到:“赵门主,各位门主,我相信此事必有蹊跷,我怀疑其中可能有高人插手,而这个人不一定在明处!”众人议论起来:机关门也不安全?自己这几天一直被人监视着…… 祖齐天小声叫过黄柔问到:“黄元君,你是说我们府内进贼了?” 黄柔小声答道:“是的,门主,从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来看,有人想故意挑拨我们八门的关系。” 祖齐天继续问道:“那,那会不会是那个人?” 黄柔一愣,“不会,他的身份还不至于做出这等阴险之事,门主,别急。” 这时唐福回来复命,“回禀门主,元君,刚才已把所有备菜和剩菜查验完毕,备菜无问题,而剩菜之中却有异常之物,我等将一点剩菜喂于牛,牛吃后不久异常兴奋,牛眼充血,四处乱撞!而后我等又喂食另一头牛,不过加了分量,不到一会牛就死了,我们发现其体内血已凝固!” “啊——这么歹毒”,众人一阵惊呼。 这时冯敬却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见血封喉”!此草产于南越,所以中原并不常见!我想巴门主应该更清楚吧!“ 众人先是一顿鼓噪,而后都看向蛊门的巴代,很明显巴代是有嫌疑了! 巴代似乎被吓的浑身颤抖,嘴巴结巴的都说不出话了,众人一看这怂相,纷纷感到好笑,一个堂堂的门主竟然是这样的胆小之人! 巴代废了好大劲才说出话:”冯门主啊,这“见血封喉”草本门的确是有啊,可是我们真没有下过毒啊!反正我没有下过,是不是你们?“巴代指向身后本门的人。 蛊门的阿朵、阿满、阿勇赶紧跪下:”门主,各位英雄,我们没有下过毒啊,而且我们这次而来也没有带啊,请各位大侠明鉴!“ “这……”众人又是一片争论。 黄柔说到:“各位门主,试问你们谁会用本门的功夫去杀人吗?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巴门主也不像那种人!” 端木家笑道:“巴老兄,你这胆子怎么像个娘们!” 端木宫赶紧说道:“我觉得黄元君说的有道理,在这里杀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那么如果不是我们其中的一位,那会是谁呢?” 赵飞燕说到:“端木门主怎么得出凶手不是我们中之一的,你是想混肴是非呢?还是想替人包庇呢?” 端木宫笑道:“随你们便,那我不说了,看戏好了!” 黄柔说到:“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人一定就躲在府内,而且对八门非常了解,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可以肯定,这个人并不好对付,如果我们不齐心协力的话,此人一定会在我们的缝隙中游刃有余,结果就是我们不断损兵折将,而他却安然无恙!” 赵飞燕还想争辩什么,被张载拦下,“那我们就商议个计划,看怎么布下个天罗地网,等他入瓮!” 黄柔小声道:“各位门主我有个计策!”几位门主围在一起,这次其他人全都不知情。黄柔小声说道:“我的计划是待会……” 听完后,众人面露敬佩之色,张载笑道:“元君果然是不负盛名,我等听君之名啊!哈哈……” “不敢,张门主,在您面前我可是班门弄斧啊!”黄柔说到。 张载也笑道:“不必谦虚,那我们开始吧,千门听命,所有人赶往机关府东北方位,等我指令!” “是!” 甄洛也命令道:“神调门众人立即赶往正南方位,不得有误!” “是!” 其余各门派也分别派出徒弟占据机关府某一方位,一场由外而内的地毯式搜查即将开始! 五十 阋墙之争 除了机关门,其余众弟子都被派往相应的方位,分别占据八方位,黄柔下令,由四象带领众弟子,分成四支分队,以圆蛇阵法配合各方位的搜查。 一切妥当后,众门主走出大厅,张载扇子一挥,一个橙色的信号飞上天空,其余门主也相继发射了黑、银、红、粉、白、褐、绿色的信号。大搜查正式开始! 黄柔对着在外面各位门主说到:“这次大搜查要持续到天黑,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待会午饭之时再做打算。” 众人附和:“也好!”众人无事都各自在园内闲逛。 而石开王作为公子杰的贴身侍卫,也有幸与各大人物晒同一片太阳。公子杰这几天也非常消沉,小梦的事自己一直没有解决,原本想为了大局着想,等八门大会之后在和父亲大人商量此事,没曾想如今短短几天,不好的事一件一件发生,内心已低到冰点。 公子杰仰头看了一眼太阳,对石开王说到:“石兄,原本晴朗的天空,如今已变的肮脏不堪,而我却没有能力去做什么,我还把你牵扯进来,真是罪过啊!“ “公子,不要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人们心里看重的不一样,您看重善良,平和,而他们却看重利益。”石开王说到。 “是啊,到头来都是一个利字,利欲熏心啊,这是时下人们的风气啊!要想改变,必须从根本去变!”公子杰感叹道。 “让人们不再追求利益?追求善良?怎么能做到?”石开王问道。 “这个我还没法回答你,不过此刻我想去看看小梦,你还愿意与我同行吗?”公子杰问道。 “公子,你太客气了,你把我当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石开王便和公子杰一同往内城外而去。 而在另一面,门主们也是互动频繁。这不花芊泽看到张载和赵飞燕有说有笑,不禁又吃醋,便跟上说到:“赵门主今天很是风光啊,昨夜似乎很有故事啊!” “花门主,你想说什么,昨夜的事你也感兴趣?”赵飞燕说到。 “夜深人静,花前月下的,赵门主跑到索命门不会是去找祭城吧!”花芊泽搔首弄姿道。 赵飞燕不屑道:“没有你有那雅趣,昨天我没有去找祭城,只是……” “呀,呀,承认就好,冯门主宅心仁厚,也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对象啊!”花芊泽眨眼笑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告诉你,昨晚我和张门主在一起,我俩一起知道的祭城的事。是吧,张门主?”赵飞燕想故意气气花芊泽。 张门主无奈道:“你们二人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斗嘴,还有,花门主,你可别无意之中助了恶人。” 花芊泽不以为然,“本姑娘都是做的正经买卖,什么都是放在明面上的,那些破事我才不掺和,这几天啊不在青州,不知道情况如何啊。” “花门主果然是个口齿伶俐之人,平时你可是占尽了风头啊,不过我看这次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你还是早作打算吧!”赵门主提醒道。 “呦,有您二位,还用得着我?天塌下来,您二位都是上四门,您不顶我们可顶不住啊!”花芊泽也不是傻子,能嗅到这几天诡异的气氛。 “那行,那我们可说好了,我们这边必须先把墙垒结实了。”赵飞燕追问道。 “垒,垒吧!墙一倒砸死一片,倒是个好风景!”花芊泽讽刺道。 而这样的对话,却使三大门主之间形成了无言的默契,算是同一阵营了!虽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但联合一直是八门生存之道。 而本来有可能加入这一阵营的索命门冯敬,此刻却一人来到两位徒弟香消玉殒的地方,看着这些墨绿的松树,冯敬内心更是悲伤,两位徒弟已死,祭城也差点遇害,这个仇是必须报的,即使自己再怎么推崇施恩布德,再怎么仁心助人,现在,冯敬愿意抛弃这些名号,只为报仇! “冯门主,一人有此雅兴来赏树弄花?” 冯敬转头发现是蛊门门主巴代,便回头看着松树说到:“巴门主口中的花可是雪花?” “哦,我们南越人不懂中原文化,让冯门主见笑了,哈哈……”巴代笑道。 听到笑声,冯敬有些激动,毕竟这里是徒儿葬身之所,“哈哈,你们蛊门离吐蕃很近啊,算不得大宋之人吧!” “这,我们在边陲,还是大宋子民的,呵呵。”巴代说到。 “那就对啦,蛮夷之人不会说话很正常,对吧?小巴?”冯敬问道。 这是明显的挑衅啊?巴代回道:“冯门主似乎对在下有些误会,您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嗯?你这是教训我?你想说我的话不尊重你?哦,那看来,蛮夷也有廉耻之心啊!”冯敬说到。 “冯门主,你这是想干什么?巴某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您却屡屡诋毁我蛊门之人,难道这就是八门的待客之道吗?”巴代说到。 冯敬冷笑一声,“姓巴的,你一个机关门的走狗,还跟我说待客之道,你做的那些事,我该早就灭了你!” 巴代不明白:“我做了什么。您对我有如此大仇恨!巴某也是个七尺男儿,做过的事自会承担后果,但没做过的绝不会承认!” “哦,呵呵,你个五尺之徒,还七尺!你们蛊门向来是厚颜无耻、恬不知耻、死皮赖脸、卑鄙无耻,怎么样这些词能明白吗?我看不打你个半死,你是不会承认了。”冯敬说到。 “哎,冯门主,我看你最近事务繁多,不与你计较,你自己在这赏花吧,在下告辞了!”巴代抱拳准备走。 “想走?心虚了吧!看我一剑!”说着冯敬虚晃一剑。 巴代侧身闪过:“冯门主,不要欺人太甚!” 冯敬笑了笑,“说!如帘如烟是不是你们杀的!祭城的毒是不是你们下的!” “不是,绝不是,我可以起誓!”巴代手指着天说到。 “很好,巴门主,看看日头,时候差不多了吧!出招吧!”冯敬平静地说到。 巴代抬头看了看天,说到:“如君所言,那在下就得罪了!” 五十一 咫尺天涯 整个机关府都掀起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大搜查,所有人都必须经过盘查,但凡有一点嫌疑就会被抓起来,等到最后集合审问。一个角落也不放过,别说你能升天入地,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所有地方检查一遍! 石开王陪着公子杰来到了内城外的下人居住地,俗称下坊。下坊的存在也是因为便于管理,所有下人住在一起,也会有护卫巡逻。 熙熙扰扰的护卫在不断搜查,搞得整个机关府人心惶惶,二人走到小梦家门前,就听到里面有争执声,公子杰马上冲进屋里一看究竟,几个护卫要拉小梦的父亲走,说他在机关府没有正经差事,却有不明来历的家当,有嫌疑要抓走。小梦正在拉着护卫不让走。 公子杰急忙上前说到:“几位小哥,快放手,这是个误会,那些东西都是我送来的。” 护卫一看是公子杰,连忙施礼道歉,然后就走了。 小梦见到公子杰,既高兴又生气,说了声:“谢公子。”便扶父亲坐下,然后倒了些茶水。 孟伯看到小梦和公子杰的表情,便说道:“公子啊,我身体不适,先回里屋休息了,小梦啊,你替爹好好伺候公子啊!” “爹——”小梦叫道,孟伯摆摆手进屋了。 公子杰站在那也不知怎么开口,石开王背后捅了他一下,公子杰才慌忙说到:“小梦,好久不见,啊,我给你认识一位新朋友,这是石兄,石开王,这是小梦!” 石开王点点头:“有礼了。” 小梦也施礼道:“石公子,小女这厢有礼了。” 石开王知道公子杰心里有些乱,便替他问道:“小梦姑娘,前几天公子杰和我来过你家,那时你不在家。” 小梦看了一眼公子杰,说到:“嗯,那几天我被调到那边去做祭祀的事宜了,你俩坐下,喝点茶吧。” “哦。”公子杰接过茶,说到:“小梦,让你受苦了。” 小梦迟疑了一下,缩回手说到:“我没事,不劳公子费心了。” “小梦,你还在生我的气,这几天也没有来找你,其实我一直在想你的。”公子杰说到。 小梦面露难色:“公子请不要说这些了,公子是公子,小梦是小梦。” 公子杰一脸愁容的看着小梦,石开王也急得不行,可自己有没有经验啊,这时里屋的孟伯叫了一声:“石公子,你来帮我点忙可好?” “哦!”石开王进了里屋问道:“孟伯,什么事?” 孟伯拍拍床,“来,坐下,石公子。”石开王坐下后,孟伯继续问道:“石公子以前没见过你啊?” “哦,我是新来的,有幸的公子厚爱。孟伯,要我做什么?”石开王想岔开话题。 “哦,呵呵,不急,我啊,是让公子和小梦两人单独聊聊,哈哈,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有心上人了吗?”孟伯问道。 “有了,老伯。”石开王答道。 “结婚了?”孟伯又问。 “结了,老伯。”石开王说到。 “想到你年纪轻轻,似乎对儿女之事看的很淡啊!石公子。你妻子是什么样的人呐?”老伯问道。 石开王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妻子霜儿还生死未卜,自己前来搭救,混到了高位却忘了自己的使命,不禁有些神伤羞愧。 老伯一看,说道:”石公子,想必是想念你的妻子了吧!很好,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老夫看得出来。” 听孟伯这么一说,石开王更加惭愧,暗暗下定决心,待会一定跟公子求情,让他帮忙查查霜儿的下落。 聊了一会,小梦进来了,对石开王说到:“石公子,公子请您。” 石开王发现小梦是红着眼眶的,便内心忐忑的出门去看公子,一看公子也是不住的抹泪。 “公子,怎么样了?”石开王问道。 公子起身:“边走边说吧!” 回去的路上公子杰抚平情绪后,说到:“她说她配不上我,让我不要再找她了!” “哦,因为她是下人,而你是公子?”石开王隐约觉得身份似乎很重要,门当户对似乎是婚姻的首选条件。 “不止如此,我说我不在乎,我可以为了她放弃公子之位,可她说她吃饭出声,打嗝,不会打扮等等说了一连串,即使我说不在乎,她就是死活不同意,唉……”公子杰无奈地说。 石开王说到:“其实我也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啊,如果二人互相相爱,什么地位、外表都不是问题吧!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石兄,你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可她不这么想,她说我不懂,不懂穷人的苦,也过不了穷人的日子,我就不信,我一定要过给他看看。”公子杰郑重的说。 “你准备怎么做?怎么放弃现在的生活啊?”石开王问道。 “我要到机关府外去住,我有力气,能养活我自己!只要我和他是同样的人她就能答应我!”公子杰说到。 石开王点头表示同意,“我支持你,公子,为了孟姑娘,这些值得的!” “嗯!那我们就赶快把!”公子杰说到。 “现在你就要出府?”石开王问道。 “对啊!趁现在府内大乱,都没有精力管我,现在是走的最好时机!”公子杰说到。 这石开王可有些慌了,心想:要是公子杰你出了城,我怎么救我的霜儿呢!于是狠下心来说到:“公子,在您出城之前,我有一事相求啊!” “哎呀,说啊,你我之间,何必婆婆妈妈!”公子杰急问道。 “好吧!是这样,公子,我有一个亲人被机关门的人误抓了,她可绝对是好人哪!你能不能帮忙把他救出来?”石开王问道。 “哦,其实这些公事我并不了解,你把详细情况跟我说一说。”公子杰问道。 “大约八门大会前几天,她被四象抓来了,你要是能知道她被关在哪里也好,现在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石开王说到。 “四象?他们亲自去抓人的话,想必是很重要的,有个地方我知道,不如我们直接去看看吧!”公子杰说到。 五十二 冤路相逢 在石开王和公子杰在小梦家中之时,索命门和蛊门两大门主却要一比高下,二人在这特别的地方,要了断一些恩怨。 巴代从背后拿出了两把蝎尾钩,此钩由重如铁质的青钢木制成,磨得雪亮雪亮的,看上去寒气逼人! “得罪了!”巴代首先发难,一手一钩直扑向冯敬,冯敬从容不迫,看准时机,一剑朝巴代面门刺去,巴代早有防备,左手蝎尾钩挡住,右手挥钩钩向冯敬头部! 冯敬想抽剑去挡,却发现剑已被钩牢牢钩住,眼看钩子要钩向自己的后脑勺,冯敬顺势向右前方一跃,剑与钩便分开,然后冯敬来了一招横扫千军,直接劈向巴代的腰身。 巴代也不是善茬!平地而起,躲过这一剑的同时,双手双钩同时钩向冯敬的脑袋!冯敬立马手剑以极快的速度迎击呼啸而来的左钩,同时身形后退。巴代挥着右钩大喜,心想:您太自信了,接的了我一钩,看我这一钩!本来双钩是同时钩向冯敬的脑袋,但冯敬的剑如此的快!竟再接完左钩之后,在身形后退之时,又接住了接另一钩! 巴代笑道:“冯门主,都说您的仁义剑以铜墙铁壁着称,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出剑的速度果然是密不透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剑! 冯敬持剑而立,“巴门主,这么打恐怕一时很难分胜负!请出绝招吧!” “在下只好从命了!”巴代猛地一下跳向天空,双钩不断在空中挥舞!反射的光不断变换,这就犹如树叶随风而动的透出的光线一般。 冯敬不知道巴代用的什么招式,但似乎光线有些耀眼,就在迟疑之间!只听巴代大吼一声!“阎王斩!”,巴代犹如猎鹰直扑而下!而前面的已经有一只钩子马上就要砸中冯敬的双眼!巴代在后面双手持单钩,直砸向冯敬头顶! 这次冯敬实在是没有时间做其他动作了!这比刚才那一招更快,而且那耀眼的光线更减少了冯敬反应的时间!此时冯敬甚至已感觉得到那前钩的寒气!马上就将刺入自己的眼珠中! 在这危急时刻,冯敬没有太多选择,“《布德万宗》!”冯敬将仁义剑举在胸前,剑的光芒立刻环绕全身! 就几乎在同时,前钩狠狠的砸中冯敬的面门,虽然有光芒护身,但重重的力量还是将冯敬砸的弯了一下腰! 巴代则马上呼啸而来:“冯门主,你草草布下的真气罩,是挡不住我这一击的!拿命来!”巴代在空中用上了所有的力量重重砸向冯敬的脑门! 冯敬心知不妙,可根本无暇顾及,在刚刚前钩的一击下,真气罩已是苦苦支撑!这一击,冯敬想必要大受重创了! 这一击巴代借助下冲的力量更是强大无比,一钩直直砸中冯敬的脑门! 就这么结束了?巴代还倒立在空中,钩下的冯敬一动不动!最会杀人的头头,被我杀了?巴代一阵欣喜,即使不死,这烦人的老家伙也该晕过去了吧! 等了会没反应,巴代便想从空中翻身而下,这一翻不打紧,身子能动可持钩的双手却好似被黏住了一般,在冯敬的头顶怎么也拔不下来! 而与此同时,巴代发现原来布满冯敬周身的光芒慢慢从自己的胳膊向身体延伸,而光所到之处,那一部分便无法自由动弹,像是被黏住了一般! 巴代大叫不好,这岂不如蜘蛛吐丝一般,自己要被活活缠死?难道冯门主没事,可怎么可能?那样猛烈的一击! 就在巴代奋力的挣扎之时,“不用浪费体力了!”下面的冯敬却开口道:“你脱离不了我布德的控制,轻松一点,我会让你死的舒服些!” “什么?你竟然,竟然没事?”巴代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你怎么强,刚才那一击,至少也该让你昏迷吧! “怎么了,巴代!你所见的世面只不过如此吗?你们南越人没有武功高手了?”冯敬今天总是想激怒巴代! 巴代不服气,“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的,但你若敢小瞧蛊门,那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哦,据说你们门最出名的是个东西,而不是你们这些人呐,那个东西叫什么?斩仙飞葫?”冯敬说到。 “呵,知道就好,呵,你怕了就马上放了我!”巴代说到。 冯敬笑了笑,“看我给你点苦头!”冯敬变换剑法,缠在巴代四周的光芒竟然收缩起来,巴代都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响! 巴代赶忙求饶:“哎,前辈,手下留情啊,我认输啊,今天巴某只是和您比试一下,点到即止啊!” 冯敬冷笑一声,“不巧,巴门主,我冯敬今日就是来杀你的!” “啊——冯门主,为何杀我?”巴代疼的喊道。 “嗯,是为了这里的英魂,你该去下面给她们偿命了!”冯敬单剑擎天,巴代也随之被举起。 “冯门主,不是我啊?我这么胆小,怎么可能杀人啊?冯门主啊!救命啊——”巴代大喊道。 “我要让你尝尝万箭穿身的死法!”只见一道光芒穿破了巴代的大腿,然后有一道光芒穿破了巴代的胳膊,巴代疼的咬牙切齿。 巴代声嘶力竭的说到:“好!陪你玩!” 一道道光芒不断贯穿巴代的身体,可似乎光芒越来越黯淡,可能是昨夜救治祭城耗费了大量内力。冯敬感觉身体越来越沉,可此时管不了那么多!硬顶一口气,继续发功,可越是运功,身体越是虚弱,似乎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 最后,冯敬竟然一口鲜血喷出!瘫软在地!而巴代也从空中重重砸到了地面上! 巴代看看冯敬,虚弱的笑了笑,“冯门主,小看你的对手,是要受到惩罚的!” 冯敬勉强抬起头,“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巴代咬着牙说道:“发觉的很快,不过也晚了,我得谢谢你提醒我这里可是亡魂之地啊,哈,咳咳……” “你这个阴毒的人,用的也是卑鄙下流的招数!”冯敬骂道。 “冯门主,你用这所谓的仁义剑,就能抛弃下流阴毒之名了吗?你滥杀无辜才是恶人!呵呵,幸好,我的尸魂毒可以沿着真气传播,不然真被你白白害死了!”巴代说到。 “你小子,到死了还不承认是你杀的吗?”冯敬说到。 巴代无奈道:“巴某一再否认,咳,难道你们这些大门派都是这么固执的吗?” “很好,看来我们都白死了!”冯敬躺在地上,真气耗尽,身重剧毒,神仙难救啊! 而巴代苦笑道:“我巴某一向小心谨慎,没想到这就要死了,更可笑的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真正的凶手是谁,哈哈……” 冯敬看着天也笑了起来。 五十三 计中诡计 巴代和冯敬两个将死之人,一阵唏嘘叹气。 巴代问道:“冯门主,刚才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事到如今,唉,就是为什么刚才我那一击阎罗斩您毫发无损呢?” 冯敬苦笑一下:“那一击我其实身受重伤,只不过我的布德真气乃是至阴,只要那一击我没死,原本羸弱的真气罩会越积越厚,后面的攻击都是无效的!” “哦,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打不散你的真气罩,反而会在重击之下越来越坚韧!”巴代说到。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冯敬绝望地说。 两人都不再说话,在等死了! 这时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巴代看去,是一个身穿紫色机关门服的老护卫,老护卫轻轻走到两人身边看看冯敬,又看看巴代,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 巴代有气无力的说:“你快去找人来,救人呐!老伯,别看了!” 这老护卫根本不搭理巴代,环顾一圈以后,张开嘴露出两行大牙,其他面部却没有任何表情!这是在笑吗? 巴代看了以后,说到:“看来是个傻子,老天要亡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老护卫闭上嘴,走近巴代,给了他一脚,“想活就老实点!”粗哑的嗓音! 发觉老护卫还算个正常人,巴代讨好到:“老伯啊,你想法救救我,我蛊门有许多宝贝,任你挑啊!” “我让你老实点!”老护卫又给了巴代一脚,巴代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冯敬说到:“不要白费力气了,这老头不是来救我们的,是来杀我们的!” 老护卫转过头说到:“说说看?” “所有机关门的人都在外围搜查,一个落单的本身就很可疑。而我听你脚步身形,武功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我猜刚才你就一直躲在暗处,等我二人两败俱伤之后再来渔翁得利吧!”冯敬说到。 “可以,那就老实点,我们走!”说着老头上去分别拖起两人的腿,不知要带他们到何处。 突然巴代和冯敬同时一个鲤鱼翻身,从背后给了老头一掌!同时两人向天上释放了信号! 老头大惊,“你们不想活了?” 冯敬笑道:“我不管你是谁!这次你是插翅难飞!” “什么?你们还想抓我?真是螳臂当车,你的笑话可以。”老头笑道。 “我二人是拿你没有办法,可我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你天大本事也飞不出去!”冯敬说到。 老头四周看了看,“原来你们忙活了一圈就是想引我现身!那你二人的伤……” “我二人若不演的真实点,怎么会引您老上当呢?”冯敬咳嗽了几声。 “一群贱命,以为你们这样就能抓的住我?哈哈,可怜啊可怜!”老头说到。 突然四面八方传来嘈杂的声音,冯敬笑道:“现在跑也许还来得及啊!” 老头也笑道:“我就站在这,等你们来!” 刷刷刷!人影闪动,四周瞬间站满了几个人,这几人个个武功高强,气宇不凡,全乃当世豪杰! 老头笑道:“几位门主似乎来得慢了一些啊!” 来者何人?正是其余八门各派门主,前面提到,太阴元君黄柔让众门主随便歇息,各位门主就随意到处逛逛,表面看起来是无序的,其实众门主一直围绕在巴代和冯敬的四周,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众门主会时不时移动方位,与此处保持适当的距离。既要放老头进来,不能引起怀疑,待会收网之时又不能让他逃掉,要收紧口袋! 黄柔正是出此计谋的人,说到:“前辈,处心积虑混进我机关门之中,所为何事?” “小小黄毛丫头,去去去,来个大个的说话!”老头说到。 祖齐天说到:“这位,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就是那个一直做长生不老梦的家伙啊,你看看你,脸色发白,目光暗淡,你呀还是多出来晒晒太阳吧!”老头埋汰到。 端木宫打趣道:“老头子,你这是戳我们祖门主的心窝啊!” “你个上不了台面的贼子,滚一边去!”老头喝道。 甄洛说到:“这位老者,应该是武林前辈,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个小老太说了句靠谱的话,可是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你在乎?我不在乎你们在不在乎。”老头说到。 赵飞燕急道:“我们听他在这胡说干什么!自讨没趣!按计划把他抓起来,看他还嚣张!” 张载拦住:“不急,老前辈都不急,我们何急只有啊!” “你别整天要配文爵字的,说人话,不要到处显摆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老头鄙夷道。 花芊泽不服气道:“老先生,你一个躲在暗地里的蟊贼,除了一展口实之快,你神气什么,哼!”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们费劲心思引我出来,哼哼,那现在呢?”老头说到。 赵飞燕说到:“我看他也不准备束手就擒了,你们说怎么办!” “怎么办?看我把他绑起来!”刚被侮辱的端木宫气势汹汹的拎着流星锤,“吃我一锤!” 眼看着锤子要砸到头顶,老头却一点不着急,再等他家看之时,老头只是轻描淡写一般用两根手指接住了流星锤! 看一击不成,端木宫手腕一抖,连着锤子的锁链便犹如长了眼睛一般,自上而下将老头捆的严严实实! 端木宫说到:“老头,继续说啊?” 老头笑笑,又露出两行牙:“小子,你还差得远,换下一个!” “还敢嘴硬!你给我走,走,哎。”端木宫发现自己根本拖不动这个老头,自己出了一头汗,老头却逍遥自在。 “嘿,烦人呐!”老头双脚一转,整个身体就犹如陀螺一般从锁链之中飞了出来,顺带着在空中一脚飞踢,锁链竟直直的扑向了端木宫自己。 而端木宫背向着老头,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情况,赵飞燕大喊一声“小心!分身换影!”将端木宫躲过此劫! 老头笑道:“好招式,红手绢门的三大绝学之一,不过,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赵飞燕厉声问道。 “可惜你们祖上啊,只是偷学了些皮毛,不过你们街头卖艺,也就学这个了!”老头说到。 五十四 倨傲遗老 听到老者说自己的门派武功是偷学而来,不仅众人吃了一惊,赵飞燕也是十分惊愕,斥责道:“前辈不要以为多活了些年岁,就能随便胡说,我问你,你刚才是说了偷字吗?” 老护卫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切!你们都听着啊,不只是她,你们都是偷!偷!” “什么?我们所有门派的武功都是偷来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老头什么来头,竟敢说这样的大话! 张载往前踏了一步,说到:“老前辈这么说,想必是有确凿证据吧?何不拿出来我们对峙一下。” 花芊泽接着说道:“张门主说的不错,说我们偷?我们偷谁啊?你以为偷人那么简单啊!” 赵飞燕也说到:“我们每个门派都有数百年历史,凭你红唇白牙就想颠倒是非了?” “哈哈,张门主好福气,尽享齐人之福啊,不过爷爷我可没心情管你们,我要拿回我的东西!”说着老护卫身形摆成一副弓型,犹如吐着芯子的毒蛇一般。 这几句说的三人都不好意思,可看起来老护卫要先发难了,甄洛说到:“阁下的易容术实在不太高明,又在此混肴视听,阁下还想做困兽之争吗?” “谁有胆量就来,正好送上门,省得我去取了,哈哈……”老护卫狂妄的笑道。 可刚才盗门门主端木宫的惨败,让几人心里都在打嘀咕,毕竟自己在明,对方在暗,说不定早就研究过各门派的功夫! 可几大门主就这么干耗着也不行啊,躺在地上的冯敬急道:“你们不要中计了,他就是想让你们一个一个打,各个击破,你们要一起上!” “一起上?”众人互相看了看,这话竟然是号称仁义剑的冯敬口里说出来的,不过这似乎是最安全有效的办法! 那老护卫却一点不害怕,手指着众人,“来,一起来,尔等插标卖首,看我来也!” 老护卫首先发起了进攻!老护卫单掌平推,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四周平地起风沙,阴风陡起,刮得众人站立不稳,睁不眼睛! 甄洛忽然大惊道:“这……这是阴风煞!” 众人被吹得听不清,“甄门主,怎么了?” “他用的是本门绝学——阴风煞!”甄洛紧盯着老护卫说到,“小心!” 就在此时,老护卫施展奇特的步伐,一瞬间就到了众人眼前,甄洛将烈火杖重重插入地下,同时大喊一声,“《烈火烧天》!” 众人就发现自甄洛的烈火杖为中心,向两边延伸出巨大的火焰!老护卫差点撞到火焰之上,又施展步伐回到了原位置。 甄洛也收起了烈火,赵飞燕说到:“甄门主刚才你说他用的是贵门的阴风煞?” 甄洛点点头,赵飞燕继续说道:“他刚才的步伐移动好像是红手绢门的《蝴蝶叠步》。但好像又不太像!” “不错,他刚才说要取东西,又如此接近我们,这让我联想起了一个人啊!”甄洛说到。 林师成也想了起来,“您说的可是被皇上赐予紫衣的扶摇子?” “正是!此人脾气也与扶摇子十分相似!”甄洛说到。 林师成继续说道:“这几十年来,江湖上却也没有扶摇子的传闻,大家都以为扶摇子前辈已然仙逝,莫非阁下就是本尊?” 老护卫听了半天,不耐烦道:“啰嗦,看来今天打不成了,你!”老护卫指着林师成说到:“小心把自己算进去!哈哈,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边说着老护卫已在数丈远,众人提气追去,各位门主在当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此人的轻功却更甚一筹,老护卫身法之快,众人见所未见。 老护卫似乎有意斗一斗众人,离远了便会慢下来等一等,众人舞动兵器砍杀,却总是被老护卫轻松躲过。 老护卫在花草树梢间飞驰,却见不到花草的半点抖动! 终于,几丈,十几丈,几十丈……老护卫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花芊泽嘲讽道:“赵门主,此人轻功如何?” 赵飞燕说到:“花门主,此人轻功远胜于我,当世罕见!”,连擅长轻功的红手绢门都承认,其余人心里自然是佩服的。 张载说到:“祖门主,我看那人就潜伏在前面这片假山中,你可有良策?” 祖门主说到:“黄元君,此地如何?” 黄柔回道:“此地为机关府最北端,是神机营的驻地!” “那你的意思是……” “属下是想回去先救二位门主要紧,此处是大宋军机处直管,我们多人贸然进去不合适,还是交由属下来办吧!”黄柔说到。 祖齐天问大家意思如何,当然客随主便了。 众人都相继离开,只留下张载,祖齐天,黄柔三人,张载看看远去的众门主说到:“神机营乃本朝最高级机密,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祖齐天手比划了杀的动作,“你的意思是……” 张载说到:“他若在神机营中,必然知道了很多秘密,但这些秘密绝不能流出去!” 黄柔点点头,“明白!那属下先去探看下消息。”于是黄柔便一人前往假山下的神机营。 而其他门主则忙着给巴代和冯敬疗伤,巴代疼的直叫唤,“哎呀,冯门主,你下手也太重了,疼死我了!” 冯敬回道:“不重怎么能骗人上钩啊!” 一旁的端木宫打趣道:“冯门主是不是公报私仇啊,哈哈……” 这一下倒提醒了巴代,巴代越想越害怕,回顾刚才的场景冯敬似乎是下了死手啊!分明是要借黄柔的计划杀我啊! 众人将巴代和冯敬抬回信德厅,趁没人,巴代偷偷问冯敬,“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冯敬神秘的笑了笑,“我信。” “哎呀,那刚才你要是误杀了我,我不冤呐我!”巴代说到。 “你哪有那么容易死,我就是想听听临死前你说的话。刚才得罪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冯敬说到。 巴代回过神来,“这次也算没白遭罪吧,做诱饵是一功,这索命门又是一人情,哎呀,算值了吧……” 五十五 扶摇子传 过了会,张载和祖齐天也赶回了信德厅,大家议论起来。 “张门主,祖门主,怎么样了?”众人问道。 张载看了看祖齐天,“诸位,祖门主已经安排好,将那人围困在假山之内,大家不必惊慌!” 祖齐天也说到:“是啊,大家坐下谈,来。” 赵飞燕问道:“那人可真的是传说中的扶摇子?” 张载想了想,“不管他是谁,只要查清他是凶手,那就是与整个八门为敌!” 林师成看到表现的机会到了,站出来说到:“各位,我林某对扶摇子还有些了解,我给大家说说吧!” 大家都坐下听林师成讲扶摇子的故事。 据说这扶摇子小时候得到过上天神女的哺乳,聪明颖慧,过目不忘。凭借对《老子》和《周易》的研究,扶摇子独创《正易心法》和《易龙指》两大神功!行走大江南北,打遍天下无敌手。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提华山论剑!据说这扶摇子在华山隐居时,本朝太祖皇帝前往华山游玩,恰遇扶摇子摆上擂台,太祖皇帝便与扶摇子大战三局,扶摇子大胜,于是扶摇子让太祖皇帝写下契约,将华山让给扶摇子。可当时太祖皇帝还是毛头小伙子,哪里知道自己日后会当皇帝,就随手写了契约。后来太祖登基,华山也威名大振,后来便演变成了华山论剑! 赵飞燕问道:“那这扶摇子还会占星卜卦?早已算出太祖皇帝不是凡人?” 众人佩服得点点头,林师成笑道:“众位莫慌,他那么厉害却也没算出我们的计策不是吗?” “有道理……” 花芊泽则说到:“这有点能耐的男人啊,性情也怪,唉,你们说,这些有本领的人怎么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端木宫笑道:“花门主,我和他们可不一样哦!”众人一脸嫌疑,让林师成接着说。 林师成继续说:“这扶摇子性格却是古怪,而且不管对什么人,哪怕你是皇帝也不行!周世宗命令扶摇子在皇宫中居住了一个多月,周世宗向他询问点化金银的法术。你们知道扶摇子怎么说的吗?他回答说:“陛下为四海之主,应当以致力治国为念,怎么留意黄白方术这样的事情呢?”这周世宗反而不责怪他,还任命他为谏议大夫,哪知道扶摇子坚决辞谢,不接受这一职务,后来没法子,周世宗就放他回到原来居住的地方,诏令该州长官逢年过节慰问扶摇子。” 冯敬吃力地说道:“这周世宗真是个仁义之君啊!” 花芊泽笑道:“扶摇子的性格我喜欢!” 赵飞燕说到:“可惜你晚生了几十年。” 端木宫插话到:“你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些虚幻的东西上,我发现了一个惊天之谜啊!” 巴代吃力的支起胳膊问道:“端木兄,你向来眼光独特,你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嘿嘿,告诉你们也好,大家一起发财嘛,刚才林教主明明提到点化金银的法术,扶摇子拒绝使用,这说明什么?”端木宫看着大家。 “什么?有性格?” “不是,是扶摇子真的可以点化金银啊!如果我们学会了,我们再也不用东奔西跑了,坐在家里点金子玩啦!”端木宫兴奋的说到。 众人无奈的看看外面,端木宫自顾地说道:“你们这种小富即安的想法怎么行呢?我们八门是不是要发扬光大!是不是得需要金子、银子,还得好多好多,我给你们找好了财路。你们没兴趣啊?没兴趣我们盗门自己干!到时候别眼红哈,嘿,巴兄,你有兴趣?” 巴代一脸懵,说到:“这哪轮得到我啊!要不你问问那几位老大?” 林教主拦住笑道:“你们二人呐可能年纪小,没听过扶摇子的故事!别急啊,这点化金银啊,不是什么点石成金,而是这扶摇子精通炼丹之术,周世宗是跟他要长生丹呢!” 端木宫一听脸上有点挂不住,说到:“长生不老也行啊,那不比金子值钱啊!是不是?” 巴代点点头:“这可是多少皇帝都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林师成想起了以往与蛊门的恩怨,看着满身伤痕的蛊门门主,林师成有心羞辱一下,“巴门主,这个你有兴趣?” 巴代看看众人,“谁不想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啊!是不是祖门主!” 祖齐天多年闭关,研究长生之术,听到这也有了兴致,说到:“这仙丹是可遇不可求啊,我虽苦心研究多年,可缘分未到啊,哈哈……” “列君可能猜不出我为什么对扶摇子这么了解吧!实不相瞒,扶摇子大仙晚年就隐居在我教天门山后山一带,哎,你们可能要问我为什么不去寻找,你们想想,扶摇子是何等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所以说,诸位,巴门主,有没有兴趣随我去天门山寻金丹啊?”林师成手舞足蹈的谈起来。 “哦?真的吗?林教主?”巴代问道。 “那可有假?”林师成继续说道:“只不过,巴门主不知道诚意是不是足啊!” “我肯定足啊,谁不想长生不老呢!”巴代说到。 林师成笑道:“你这担子一头热啊,你得让大仙看到你的诚意啊!” “那我怎么做?我蛊门有珍宝无数啊,要不我……”巴代说到。 “欸,巴门主,这个要看你个人心里的诚意,你要是真想啊,你怎么也得先到天门山给大仙打扫后山二十年啊,你能做到吗?”林师成问道。 “啊,二十年,那我不做门主啦!”巴代迟疑道。 “行了,越说越离谱,你还真去扫二十年,林教主继续说吧!”张载说到。众人轻笑之,巴代才慢慢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耍了! 林教主收敛起笑容后说到:“扶摇子有没有长生不老丹我不知道,但他的手指可以点化出水来却是事实!前面我提到的《易龙指》就是这样的功夫!” “点化成水!是用体内真气而成吗?”赵门主问道。 “不错,大家都知道,我们要将真气实象化都得借助武器,比如,冯门主借助仁义剑形成《布德万宗》,再比如甄门主借助烈火杖发动《烈火烧天》,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这世间能最大限度发挥真气的武器就是——天涯剑!不凑巧,此剑原本属于梅山派,在下有些机缘有幸也把玩了一番!威力着实惊人!不愧为天下第一剑!”林师成侃侃而谈。 五十六 阴阳五行 看着林师成这么风光,还能踩自己一脚,虽然巴代不敢公开跟林师成叫板,但耍耍嘴皮谁不会啊! 巴代笑道:“那个林教主,我听说眉山派掌门是你岳丈,梅老英雄吧!” 林师成笑道:“正是,岳丈也是德高望重的老江湖!” 巴代故作尴尬的表情捂着嘴不说话,林师成奇怪道:“巴门主,怎么?莫不是怕了?” 巴代摆摆手,看看祖门主,跟林师成摆手示意不能说! 林师成急问道:“怎么了?快说啊!” 巴代张开手,小心地说道:“林教主,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岳丈的宝贝现在在机关府里啊!” 林师成心想:你这小子在这等着挤兑我呢!于是一脸不在乎的说到:“这个其中细节巴门主可能不知,此剑二十年前被逆贼盗走,如今能回归八门,也是喜事一件啊!你说是不是啊,巴门主?” 巴代连连点头,心想:你这脸皮也够厚的! 端木宫听的入神,说到:“林教主,继续说啊!” “诸位都是练功之人,想要将体内真气实像有多难,大家都很清楚。而且实像的难易程度也不同,真气罩是最简单的,再比如光影,再比如水火,而天涯剑所实像出来的竟是坚硬的冰块,天下第一剑不为过吧!”林师成端起茶杯,从容不迫的喝了起来。 众人议论起来,端木宫问道:“那有了天涯宝剑,我们都能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了?” 林师成吹了口茶,笑道:“端木门主,想打宝剑的主意了?” 端木宫陪笑道:“不能,不能。” “即使你端木门主得到了天涯剑,怕也是成不了天下第一剑客,欸,为什么?对吧,这个武器啊,也是有阴阳五行的,而此天涯剑就是属阳水,极适合真气属阳、实像属水的人使用!而这叶冷云的功夫与这是完美匹配的,人借剑势,剑借气势,两者相辅相成,完美啊!”林师成走了一圈,又坐回喝口茶。 “原来是这样!” 赵飞燕急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赶快说扶摇子!” 林师成微笑的站了起来,“好,这扶摇子,哦,扶摇子的点化金银的武功,他却是不借助任何武器,只是手指就可以实像出水来!就是《易龙指》了,这其中的差距,我想一目了然了吧!” 众人陷入沉默,蛊门巴代呻吟道:“这么强大的对手,先前不知道还敢于一战,这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唉!” 花芊泽娇嗔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看不知道还有的打,现在,哼!吓都吓死了!” 大家都看向张载,等他拿主意,可是张载在乎的是神机营的秘密,只要神机营没事,一个扶摇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看大家都不说话,端木宫说到:“你们不说话,我倒是有些看法,江湖上都称我们为旁门左道,那我们为何不用点旁门左道的法子呢?” 巴代说到:“端木兄,还是你有办法,每次看问题都很特别!” 端木宫笑道:“巴兄懂我啊,我的看法是,既然我们正面对抗并不占什么优势,不如走个捷径,用点小计策,比如,我们有美人计——当仁不让的兰花门,机关陷阱——机关门,瞒天过海——红手绢门,借尸还魂——蛊门,神鬼莫测——神调门,再配合千门的混要是非和我们其他门派的配合,总能有个法子将扶摇子降服吧!”端木宫说每一句就在相应的门主前停一停。 “我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呢,就这?总结一下江湖名号罢了,你说我们兰花门美人是多,可你觉得这年纪的人能上当吗?哼!”花芊泽说到。 端木宫说到:“花门主莫急,我不过抛砖引玉,总比都这么蒙着好吧,再说扶摇子他是男人吧!是男人,只要诱惑足够大,哎,你有那本事,他就能上当!当然了,最后嘛还得看诸位啊,还得你们拿主意啊!”端木宫说完坐下了。 “呦,呵呵,哎呀,听说端木家会挖洞,要不然让端木门主先挖个地洞去看看他扶摇子是不是男人吧!”花芊泽戏虐到。 “花门主……” 林师成笑道:“那依端木门主的意思,可以请张门主算上一卦?或者请甄门主来一段神调歌舞?又或是请赵门主变个戏法?哈哈,若是这些伎俩能够管用,怕就算不得伎俩了,就是奇谋了。要是扶摇子能够中招,也算不得大仙了吧!” “诸位,当前的形势可以判断,扶摇子并不想与我等众人正面一战,如果凶手是他,他更倾向于在暗处一个一个杀掉!还有他的目的!他说要取回东西?大家想想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疏漏!”张载终于开口。 “不错,刚才我一直在想,武功深不可测的扶摇子为何转而逃走了呢?会不会是因为我的烈火天烧与之易龙指相克?”甄洛说到。 众人看向甄洛甄老太,赵飞燕说到:“甄门主的武功属阴火,那扶摇子是阳水?可不是水克火吗?” 甄洛点点头:“我也不明白,按理说他的武功对我正好相克啊!” 林师成说到:“没那么简单,水火相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若水火相济,岂不是两厢受惠?” “哦?你是说有可能,扶摇子不忍心伤甄洛?因为武功?”赵飞燕说到。 “这只是一种可能,也有可能甄老的武功真的对扶摇子是一种威慑!我也是从上辈那里传来的一点认识。”林师成说。 祖齐天说到:“想不到贵教有如此渊博的学问,以前祖某真是失敬了啊,林教主!”众人也一同附和,佩服林师成。 林师成回礼道:“各位,林某能为八门献一点微薄之力,本身也是一种荣誉,只要我们团结一起,我相信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说得好,林教主不愧为我们众门主中的骨干才俊啊!未来八门还是得靠你们呐,我这老婆子也算安心了!”甄洛说到。 一时间,林师成仿佛感到自己多年的盟主梦如幻如真,美妙极了…… 五十七 玄武斗宿 林师成准备再烧一把火,说到:“诸位,据我推断,这扶摇子很有可能还会出来生事,所以我们应聚集在一起,以免落单遭到暗算!” 端木宫说到:“那我们就这么一直待着啊!” 林师成说到:“这恐怕不大可能,我建议行必三人,将现所住的四园子缩为两园,如何?” “可以啊,园子足够大,住一块也互相有个照应,你们看现在巴门主和冯门主有伤在身。林教主想的啊周到。”甄洛说到。 “可以是可以,那具体怎么安排呢?”花芊泽担心的说。 林师成说:“花门主是担心不方便吧,你看这样可不可以?千门,索命门,红手绢门,兰花门移居漫香园。余下四门移居乡香园。稍微一挤。” 花芊泽说道:“哦,这样还可以分别照顾冯门主和巴门主,可以啊,林,哦不,白蛇君!几年不见,让小女子刮目相看啊!” “花门主,过誉,过誉。”林师成抱拳道。 “诶,老身也有同感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侠,一转眼女儿都要嫁人喽!”甄洛笑到。 “是啊,白发已爬上脸颊,而林某还是手无寸功,惭愧啊!”林师成感叹地说到。 端木宫问道:”林大教主,你已贵为一教之主,为何还不满足呢?” “先师临终遗命,让我中兴排教,重现辉煌,可二十年已过,唉,每每想起先师先祖,总感觉自己是百无一用啊!”林师成哽咽道。 甄洛也被感动了,给林师成擦着眼泪,“师成,不要难过啊,看你从小到如今,呕心沥血,排教有此今天之势,你也是功不可漠,至于以后排教有什么难处,我这老太婆肯定会鼎力相助的!” 林师成哭道:“多谢甄太!” 黄柔说到:“那就依林教主之计,漫香园由张门主主持大事,乡香园则有林教主主持大事,诸位门主如何?” “甚好!”一干人商议后,就等天黑各门弟子搜索回来。 由于索命门只剩下一名身受重伤的祭城,排教又是居中的地理位置,被安排去搜索有神机营的正北方位,所以排教的孙朝郎就被安排与祭城一组巡视西南方位。孙朝郎知道祭城的威名,一路上也不敢主动和祭城搭话,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而林灵素和大师兄郭惇二人,则完全由师妹林灵素主宰,生性愚钝的郭惇也只能被聪明伶俐的小师妹安排了。 二人没怎么巡视就注意到了这座假山!林灵素认真观察了后说到:“师兄,你看此处有山林环抱藏风聚气,此山为坎山,座北开南门,有“家宅靠山”之说,影响机关府的长久运势,其内部必不是空缺。机关府的人不可轻易进入,我们应该进去看一看,说不定这正是那凶手最好的藏匿之所!” “师妹啊,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明白,不过你说机关府不允许人进入,那我们还进去吗?”郭惇问道。 “当然啊,此时乃非常之时,应行非常之事,我们是奉机关门的命令搜查的,有理有据,是不是?走吧!大哥!”林灵素拉着郭惇就要往里走。 “这……”郭惇边走边犹豫。 林灵素说到:“放心吧,入口一定在那边附近的。” 突然郭惇停下来小声的说:“有人!”二人赶紧隐藏好,林灵素顺着郭惇指引的方向看去,果然远处有二人正急匆匆的向假山赶去。 林灵素高兴道:“这下好了,嘿嘿,有人给我们指明入口了,这里果然有秘密!” 师兄妹二人便借助地形的掩护,悄悄靠近假山,只见那匆匆的二人跑到一处石丘之处,其中一人将手伸进两个石头之间动了动,“隆隆——”一个石门打开了!那二人鱼贯而入。 待石门关上后,二人迅速跑过去,郭惇说到:“是不是有机关啊!” 林灵素边在石头间摸索便说道:“我观察那人刚才的身体的姿势,机关应该是三个动作,我试试!” 郭惇佩服到:“师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都没注意到,呵呵。” 林灵素用力的转了几下,门竟然“隆隆”的开了!“嗯,顺时针半圈,逆时针一圈,顺时针半圈,然后轻轻一拍,开啦!” “师妹,你好棒啊!”郭惇开心的说。 “咯咯,走吧,大师兄!”林灵素率先进入石门之中。郭惇随后,身后的大门自动的落了下来! 原本以为,里面会是很暗的,没想到,大门关上后,屋里竟然有长明灯亮着,二人好奇的往深处走,发现这洞是越来越往下,走啊走,无暇看墙两边精美的壁画,而走到尽头时,二人傻眼了,这儿竟是一弯池水。 郭惇看着四周灯火通明,说到:“这里还挺漂亮哈。” “唉——他们去哪了?难道刚才石壁两侧有暗门,我们急匆匆走来没发现?”林灵素泄气道。 “那我们待会再回去仔细看吧!师妹,你看这水里多好看啊!”郭惇憨笑道。 “大师兄,这不是看美景的时候,这些都是虚的,镜花水月,我们要去办正事了!咦?镜花水月?”林灵素突然意识到什么。 林灵素抬眼望去,只见屋顶的图案正好倒映在水中,而屋顶的图案是星宿排列! 郭惇顺着林灵素的视线望去,“哦?师妹,这是北斗七星吧!” 林灵素边研究边说到:“这是南斗,只有六颗星!” “嘿!正是啊!可这形状和北斗长勺一样啊!”郭惇笑道。 “嗯,它有星六颗。在北斗星以南,形似斗,故称南斗,为二十八星宿中北方玄武七宿之一,斗!”林灵素说到。 郭惇憨笑到:“师妹,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师哥不如你。” 林灵素微笑道:“我只是平时练功偷懒,多看了点《紫微星术》而已,我的武功可差大师兄一大截呢!这可不是看几天就能赶上的。” “嘿嘿,那师妹,这个南斗长勺图案在这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啊?会不会和机关入口有关!”郭惇问道。 “我也这么想的!这南斗在此绝不是偶然,机关府在正北方,此假山又在机关府正北方,而此星正是玄武北方之首星宿!绝不是简单的巧合!”林灵素说到。 五十八 长明灯迷 林灵素和郭惇二人深入奇异之地,却陷入山重水复疑无路之境地,在眼前唯一的线索就是水中的六星长勺图,可这其中的意思让二人想了好久,始终毫无线索! 郭惇安慰林灵素:“师妹别急,大不了我们出去嘛,能走到这,也算我们大功一件啊!” 林灵素面带愁容的说:“这远远不够,最近我父亲因为蛊门的事变得很沉默,他在担心排教在八门的地位!如果我们不能立功恐怕很难扭转大局,加之机关门与蛊门的关系,排教恐怕结局难以想象!还有这里肯定是机关门秘密的地方,如果我们现在回去报告,很可能惹祸上身!但要是我们能在这里找到蛊门勾结机关门的证据,或者机关府其他的勾当,那我们排教就可以借助八门之力翻身了!” 郭惇惭愧到:“没想到师妹想的这么深远,那师兄就陪你一起找,师妹,你说话,我出力!” “好,师兄,想的多不如做的多,我们先试一试吧!”林灵素继续说道:“师兄,你先到洞顶摸一摸那些图案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郭惇一跃而起,施展轻功飞到洞顶将所有图案摸了一遍! “师妹啊!上面凉凉的,很光滑,什么都没有啊!”郭惇下来后说到。 林灵素点点头,“嗯,我注意到了,刚才你飞上之际,那图案是出现在了你身上!” “啊!这是什么妖术吗?”郭惇惊道。 “不是的,这秘密就是这周围的长明灯啊!我早该注意到了!”林灵素叹到。 郭惇看看石壁周围的亮灯,“你是说这图案是灯光所致?” 林灵素点点那头,“这些灯肯定是按照特定的位置进行了摆放,所以灯光只是映在了洞顶而无法照在水面的位置,而头顶的黑色彩虹黑曜石又反射倒了水面之上,形成了这种奇妙的镜花水月的景色!” 郭惇诧异道:“黑曜石?就是那种可炼制武器的石头?” “是的,还能做辟邪,护身符之用!寓意幸福快乐!此石大多产于吐蕃,天然琉璃。不过一般的黑曜石是无法反出光彩来的,只有比较稀有的彩虹黑曜石才做得到!”林灵素解释道。 “哦,那这么贵的石头,机关府费尽心思安放在这,想必有秘密!会不会是祖门主为了闭关而制!莫非是他闭关之地?”郭惇思考道。 “这其中奥妙我们试试便知,现在我们知道了这里的关键点就在这六盏灯之上,那我们不如动一下试试!”林灵素说到。 “是啊,这里突出的物件也只有这几盏灯了,我来试一试!”说着郭惇伸手将身边的一盏灯摇了摇。 “不要!”林灵素还没来得及阻止,郭惇已经行动了! 郭惇愣愣的看着林灵素,“怎么了,师妹!” “没事,没事吧,我是怕万一!”林灵素静静的观察周围是否有变化。 郭惇环顾四周,“没事啊!只是几盏灯,别怕……” 突然,洞顶四周“哗啦啦”开始顺着墙壁往下流水,速度却不是很快!郭惇笑道:“师妹,你看这屋顶漏水了!” 林灵素大惊道:“师兄快躲开,那水有毒!”郭惇赶紧跳离那盏灯!“怎么?” 林灵素说到:“那是水银!小心点!这里有机关!” 郭惇惊道:“莫不是我刚才摇那盏灯,误起了机关?” “想必是了!不过不必惊慌,按这速度,还有些时间将此洞填满,而且无奈之下我们也可按原路返回!”林灵素冷静的说。 “是了,既然已如此。那我们在试试其他灯吧!”郭惇说到。 “不可,这机关只是让我们知难而退,若我们找不到法门,胡乱一摇的话,不知还有多少更可怕的机关被你我启动!”林灵素看着周围的等说到。 “那怎么办?”郭惇说到。 “我想起了一句古语:箕斗二星天有雨,牛女阴凝天又晴!这是对应星宿歌谣,若歌谣前半句是触发机关的话,那歌谣后半句说的便可能就是关闭机关。若对应这六颗星,大师兄你刚才触动的是南斗第二星——阴星,那斗对女,是第四星——福星!”林灵素说到。 郭惇跳到第四星跟前,“师妹,这颗了?” “师兄,待会若有意外,你我需马上逃出此洞,记住了吗?”林灵素嘱咐道。 “记得了!我摇了!”郭惇摇完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水果然停止了!“师妹,成了!成了啊!你破了这星机关!”郭惇激动的说。 看没有其他情况,林灵素点点头,“可还是不知道进入的机关啊!” “会不会是其他灯,要不这样,师妹你退回通道里,我挨个灯试一遍如何,不行我可及时退回去!”郭惇提议道。 “不可师兄,若如此,这机关一定不会让你我活着出去的!我再想想!”林灵素蹲下陷入沉思。自顾地在地下划着什么。 “哦。”看师妹这么入神,郭惇便动也不动站在一边,生怕自己打扰了师妹。 过了许久压抑的气氛,林灵素站起来说到:“师兄,歌谣这两句可能与入口有关,毕觜参井晴又雨,鬼柳云开客便行。我算过了,若这鬼柳星是入口机关的话,那相对应的便是三星——善星!但毕星对应的是五星——印星,我不确定的是,是要先摇五星再摇三星,还是直接摇三星!一点差池你我都可能丧命于此!” “那,那我们同时摇如何?”郭惇突发奇想! “这,这我倒没想过,嗯,可以试一试。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陷进机关和入口机关同时打开,那那时候我们要迅速进入入口才行!”林灵素说到。 “那干吧!我要五星,师妹你摇三星!”郭惇跳到灯旁边。 “好,小心点吧!”林灵素同时心里默念,“上天保佑,保佑我和师兄!赌一把!” “摇!”林灵素喊道。同时二人同时摇了一下灯,然后二人互相看看对方,周围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二人庆幸之余,林灵素猛地发现,洞顶的图案在动!而再环顾四周,六盏灯也变成了可怕的鬼脸!而脚下水中也有无数双手抓向自己! 林灵素害怕的寻找大师兄,却发现师兄不知何时已近在眼前,身穿威武盔甲,手持长枪,正挥枪劈向自己! 五十九 镜花水月 看着昔日疼爱自己的师兄竟要杀自己,林灵素心跳到了极点,想逃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看着落下的长枪,林灵素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嘣!啪!刺啦——”什么东西破碎后,掉在地上的声音! “师妹!师妹!” 林灵素小心的睁开双眼,是大师兄,而刚才的什么鬼脸,手,长枪将都消失了!林灵素一下冲进了郭惇的怀里。“师兄——” “没事了,没事了,有师兄在呢哈,不哭……”郭惇安慰道。 哭了许久,林灵素才好了点,问道:“师兄,刚才我看见你正手持长枪要杀我呢!这怎么回事啊!” “傻师妹,我怎么可能杀你呢!我啊,刚才看你突然跟发疯似的,我一下想到你摇灯后,这灯飘了一缕青烟,可能使你陷入幻觉了,我一气之下,一枪将之崩烂了!没想到误打误撞,你竟然没事了!”郭惇憨笑到。 “原来是这样!不过刚才我看你的穿着的盔甲似乎不是当代服饰,像古人,哪个朝代……”林灵素说到。 “吼吼,都是幻觉,别想了。”郭惇说到。 林灵素抚平心情,想了会说到:“看来我们无法破解机关了,唉,师兄你有什么看法吗?” “吼吼,我什么法子也没有啊,那祖齐天老家伙,设了这么毒的机关害人,亏得他还想得道升天呢!”郭惇说到。 “唉,江湖无情,我们走吧!”林灵素和郭惇便转头离开水洞,林灵素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南斗六星,自语道:“怎么不对呢?哪里出了?” 二人往回走,墙壁两边的彩绘,描绘诸神朝拜道教始祖元始天尊的场面。有肃穆庄严的帝君,有威武凶悍的天将,有文雅美丽的玉女,有翩翩欲仙的真人,人物众多,繁而不乱。线条流畅,衣纹稠叠,临风飘扬,似在空中。 林灵素自语道:“想要得道,不正如这水洞之景色一般嘛?镜花水月,雾里看花而已。” “是啊!听说那祖齐天为了得道,平时事务也不管了,全由那黄柔管理,嘿,这下出大乱子了,还成什么道!以为画点画,摆几盏灯就是星星了?做大梦吧!”郭惇说道。 “欸?师兄你提醒了我!你说会不会那六颗星不是代表天上的星宿啊!”林灵素忽然想到。 “哦?那是什么?诸葛亮的七星灯啊,那也不对啊!人家是七盏。”郭惇回道。 “我想到一个事,祖齐天这么崇尚道教,那六星一定与道教有关!”林灵素继续说到:“南斗六星君是道教中的神仙。属于管理世间一切人、妖、灵、神、仙等生灵的天官。南斗六星,第一天府宫,为司命星君;第二天相宫,为司禄星君;第三天梁宫,为延寿星君;第四天同宫,为益算星君;第五天枢宫,为度厄星君;第六天机宫,为上生星君,总称六司星君。而其中上生星君掌管众生上生到天界,得道成仙。那洞内的六盏灯是不是为这第六星君而亮?” “哦,师妹是说,祖齐天一直在盼着上生星君下凡带其升天成仙?吼吼,天机宫,机关门,挺对丈啊!”郭惇说到。 “那这样的话,这六盏灯都不是入口机关了,否则岂不是对星君大不敬?”林灵素思考道:“那机关会是哪呢?” 郭惇随口说道:“那只能是水里了,四周都没有!” “去看看?”林灵素试探道,眼睛调皮的闪动着。 “看就看,谁怕谁,你去我就去!”郭惇声似洪钟。 二人就这么又往回走,郭惇戏说道:“这么多长明灯要不我们拿一盏如何?” 林灵素笑道:“别看玩笑了,师兄你会拿?为我拿的吧,其实我不是很稀罕,因为我懂得如何做它!” “啊,吼吼,师妹简直无所无能了,吼吼……”郭惇笑道。 “不信啊,等我回去找些磷,灯油制作一个,师兄你一开门就能自己亮起来的长明灯!”林灵素笑道。 “吼吼,小师妹你要送我长明灯啊,师兄真是太高兴了,吼吼。”郭惇开心地说道。 “好,给你做,但现在我们要看看水下有没有机关了!”林灵素也笑道。 “得令!” 二人来到水边,郭惇蹲下查看水面下面的情况,“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要不?我下水看看?” “不可,太危险了,你用虎胆枪戳一下试试,看有什么没。”林灵素说到。 郭惇将枪插入水中,发现水有半人多高,“师妹,这水底似乎是铁啊,你听!”郭惇用力戳了两下。 “是啊,再找找!”林灵素说到。 就在这时,石道内传来,“咚咚”的声音,林灵素马上意识到是假山的石门打开的声音!急忙说道:“快!来人了!” “啊——”郭惇一听加急速度胡乱戳起来!一紧张额头都冒出了汗! 林灵素也在边上着急的指挥到:“这边,这边。” “咚咚——”石门关上了,那人不一会就要进来了,怎么办!怎么办!破解机关私自进入此地,又打碎了一盏灯。这,这说不清了啊!而这里根本无处可藏啊! 林灵素嘴里不住嘀咕:“老天啊快点帮我打开吧!老天……” “镗——镗——镗——”林灵素霎时感到脚下在动,郭惇一下跳到边上,“什么声音!是不是开了!” “看看,看看在哪。”二人观察着地面和水下的动静,静下心来才发现,水位在下降! 郭惇指着水面说到:“师妹,快看水流走了。” 林灵素紧张的说:“再看看,看看有没有突起类似机关的!” 在水流的差不多之时,又是一阵“噔噔”声,像是大齿轮转动的声音,再看池底竟然如同两扇大门一般向上开启,剩下的水也随着大门流下,而林灵素只有一个念头,快点! 郭惇高兴的对林灵素说:“吼吼,吉人自有天相。” 大门翻转斜靠在池边。而大门的另一面竟然是石阶,二人甚至顾不得看一眼下面深处的情形,不等大门停稳,二人一跃而下。 六十 神机营牢 二人跳下后,里面的长明灯过了一会才亮起来,原本黑乎乎的下面,显现出四通八达的路,二人正在犹豫走哪条路之际,那两扇大门有呼呼的合上了,林灵素知道背后有人马上要下来,仓促之下,二人随便选了一路。先远离此地! 二人一路如同走迷宫一样,走到哪算哪,不过却发现此地却没有什么守卫巡逻,只是偶尔在石壁两边会出现一道大门。 郭惇说到:“师妹,这里怎么一个人没有?你看像不像墓地啊!” 林灵素还没想到这点,“哦?难道这是机关门的墓葬之地?” 郭惇笑着说:“不要害怕,师哥保护你。” 林灵素调皮的说:“我知道,可是好像是你说了以后我才觉得有点害怕的!” “啊,那我不能说了,那师妹我们还看吗?”郭惇说到。 “走吧,既来之则安之。”林灵素笑道。 在糊里糊涂拐过四个直角、五道门以后,出现了一个灰白石砌成的照壁,上面还有一个监字!二人面面相看,绕过照壁再往里走,接着是一条约一步多宽的“胡同”。“胡同”的两边是两排低矮的房间,有小铁栅栏窗户。有的上了锁,有的敞着门! 郭惇说到:“师妹,你以前来过吗?怎么一路走到这里了。” 林灵素说到:“咯咯,因为有神灵指引我啊!咯咯,说正事儿哈,这里是机关门关押杂犯的地方吧!我们继续往里走走看看。” 二人走到“胡同”的尽头,往东拐直角弯是一个四合院形的房间,东西南三面是和刚才同样的房间,而北面有两幢无窗窑洞式监房! 这个特殊的监房肯定是有秘密! 二人想走近去一探究竟,谁知里面竟传来了说话声!二人一使眼色,悄悄潜伏到了旁边普通的监房,与之只有一墙之隔,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听。 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快走吧!这个精钢锁链环环相扣,坚硬无比,一会若有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不能走!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必须把你救出去!”林灵素听着怎么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呢? 女人说到:“不可以啊,因为我一个人,却要连累你们二人,这样做不值得啊!” 男人说到:“是啊!公子你先回去吧,我夫妻二人若能侥幸逃出去,您的大恩必将回报,此时不能再拖累您了,您必须走了!” 另一个男人说到:“你我既然是朋友,就要有难同当!我怎么能临阵脱逃呢?再说,我在这,说不定有人来了还能多少帮得上你们,别忘了我的身份啊,而如果我走了,那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说到:“公子说得似乎有道理,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女人问道:“夫君,这位公子是……” 男人说到:“这位就是机关府祖门主的公子,公子杰。” 女人:“哦,是公子,你们怎么会成为朋友,这……” 另一男人说到:“这真的是机缘巧合,我相信嫂嫂此次劫难一定是误会,也必能转危为安!等出去后一定帮嫂嫂讨回公道!” 女人说到:“若是如此是很好,可我担心,公子还是免不了责罚吧,要不然……” 男人说到:“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看看师傅给我的无字金书有没有办法!” “无字金书?” “是啊,这是我下山时,师傅传与我的,看看能不能有些帮助!”男人说,“好啊,无字金书出现字了,快看看!” 过了会,男人叹道:“唉,这里说的都是纵横之术,你们看,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隙,不可不察也。还有这些!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 另一男子惊道:“秒啊!这是天地之术啊!果然是金书!天书也!” 男子叹道:“可惜没有出现什么神功,哎?我想起来了,师父说过,祖师爷所看之时也是第一天是纵横,第二天兵法,第三天没有提,那最快也需要三天啊,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没解渴!看你们踩得水印!太乱了!”一个粗哑的陌生声音。 “啊——”屋内三人惊呼,林灵素在隔壁也十分纳闷,这个粗哑的人是一直在屋里还是刚刚悄无声息从路上走到了屋里? “果然是你们两,刚刚在上面水池那我就发现有异样!嘿!让我顺着脚印找到了吧!”粗哑声。 “欸?前辈?怎么是你,我进来后再也没有见到你啊!你也进来啦!”男人说。 “什么前背后背,我问你们,为什么到处弄得这么脏!”粗哑声。 男人说到:“前辈您不记得了,是您说要帮我救人的,您不认识我了,您从客栈把我带到机关府大门的!” “哦?你小子,带了个面具,我都不认识了!记得记得!怎么这就是你要救的人?”粗哑声。 “是的,可是这锁链我打不开啊!前辈你可有方法?”男人说到。 “哦,我来!咦?这是何物?”粗哑声。 “这是无字金书!”男人说到。 “这是你的东西吗?你从何处弄来的!”粗哑声严厉的问到。 男人说到:“这,这是我师傅传与我,前辈您也知晓此书?” “什么师傅,知晓个屁!这就是我的书!这也叫天书!遇月光可出字,是也不是?”粗哑声逼问道。 “是,可是这确实是我师傅前不久传与我的!”男人说到。 “什么狗屁,我前不久刚丢了,原来是被你师傅传于你了,可恶!快给我!”粗哑声。 男人紧张的说:“前辈,您怎么能无信无义呢?这就是您的行事之道吗?” “虽然我不在乎什么江湖之名!但你小子敢这么说我!要是不说出我怎么无信无义了,看我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快说!” “好,我说,前辈您受婆婆所托,前来帮忙搭救,如今事未成,却心声它法,实为无信!而我等身处险境,您却见书起意,仗势明抢,是为无义!”男人说到。 “好一个无信无义,那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受什么所托了?” “就是在客栈,好心的老婆婆让你帮忙来搭救我妻子的,怎么,您想不认帐!”男人说到。 “婆婆?妻子?” “对啊,梅城的老婆婆,前辈您记起来了?”男人问道。 “啊——”忽然沙哑声一阵狂啸,“我不,不“紧接着是一阵奔跑声,那沙哑的前辈发狂似的跑了! 六十一 女儿情深 发狂的前辈走了,算是保住了无字金书,可是却还要靠自己来救人了!而这监房内的三人自然是,公子杰,石开王和梅霜了。 看到公子杰情绪有些低落,石开王安慰道:“公子,你没事吧!那前辈可能受到什么刺激了!” 公子杰淡淡地说:“原来你不是机关门的人,你只是前来搭救您的妻子,那你和我,是不是也是事前设计好的!” 石开王也马上明白了什么,立马解释道:“不是的,公子!我也是偶然才撞到了你,然后你我相处不错,被你封为参领,后来我只好跟您提出救人的不情之请!” “是这样……”公子杰沉思道。 “是啊,在下对公子绝没有欺骗之意!”石开王说到。 “好了,大家都是朋友,怪我竟然不相信你,快!想办法救人先!”公子杰说到。 而此时在隔壁房间的林灵素也听明白了,那个曾经与自己月下鉴曲的参领竟然已有了妻子!而且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救她!唉!可怜自己当时还……不自觉地林灵素神情也暗淡了许多! 公子杰人是不错,可惜不会武功,现在派不上用场,只能靠自己了,而自己现在只是掌握了《关令内功》的心法,内功本身就不太强,而且还不会用,还好自己记性好,记住了当时师傅传授的《阴符七术》的口诀!也可能失忆自己脑袋装得下东西吧! 石开王用力拍拍脑袋,清空一切杂念,专心回忆口诀,一术是五龙盾,没有攻击性,二术是灵龟术,是治疗性,不行。三术是蛇游功,是轻功。四术是伏熊掌,这个倒是有攻击性,师傅说过,此掌一出,敌人将受内伤,五脏六腑及其筋脉尽断! 这套刚猛的掌法,当时就引起了石开王的注意,此时,石开王默默回忆起这伏熊掌的口诀,“熊如大泵而竖目,人足黑色。春夏膘肥时,皮浓筋弩,每升木引气,或堕快,俗呼跌膘。” 石开王对此掌法理解就是发挥威力要效法熊,韬光养晦、一击即中,像熊一般,在偷袭猎物之前,会先趴在地上,深藏不露、养精蓄锐、查看形势,时机一到,就会采取行动,扑向猎物! 公子杰看石开王似乎有眉目,便问道:“石兄,你可有计策?” 石开王叹道:“不知道算不算方法,师傅曾传与我一种武功或许可以用得上!” “如此关头,只好试一试了!”公子杰说到。 “可惜,此功我还未练成,而且就算单单此功也需要六年才能练成!唉……”石开王无奈道。 霜儿安慰道:“夫君不要忧伤,也许是天命难违,不如……” “霜儿,我今天绝不会走!你因为我而被困于此,我走了还算人吗?”石开王说到。 “夫君,为妻能为你做一些事,都是应该的,你不要纠结于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出去后再想办法也不迟啊!”梅霜说到。 石开王摇摇头:“与亲与理,今天我都不能撒手不管,就算是天命,我也要掌握这与天之术,你放心吧!我这就练功,也许小小的锁链并不能打开!” 石开王继续盘地而坐,闭目运功,师父说过,养心是养神之根基,养德养气之关键。《关令内功》是根基,石开王将体内真气引导下行,冲过会阴穴,过尾闾,沿后背上升腰间命门穴,再升至脊背、后脑玉枕穴、头顶百会穴,然后顺着两太阳穴、经耳根前、面颊、降至喉头、心窝膻中穴,再下行至神阙,归于下丹田。 石开王感觉到体内充满了能量!熊如大泵而竖目,人足黑色!石开王感觉身体开始发胀!渐渐的体内的真气犹如一团团火一般聚集在身体各部位! 春夏膘肥时,皮浓筋弩!随着口诀练下去,石开王明显感觉到经脉变得十分粗实!自己像被藤条一般紧紧捆在身体里!石开王憋得喘不过气来,本能的想要冲出去! 公子杰和梅霜眼看石开王神色不对,大声呼叫他!没曾想这更加剧了石开王心神的不安,身体实在无法控制,大吼一声!“放开我!” 石开王双手用力向两边一挥!一下将拉着自己的公子杰一掌拍到了墙上,重重的摔倒在地,昏迷不醒!而梅霜也被石开王的掌力所震,受了内伤,嘴角一丝血流了下来。 而此时石开王怒目圆睁也渐渐舒缓,直立的毛发也慢慢披散开来,恢复神智的石开王看到周围荒乱的景象,问道:“怎么回事?公子?霜儿?” 梅霜吃力的说到:“夫君,你刚才可能走火入魔了,我没事,不知道那位公子如何。” 石开王急忙过去查看,还有呼吸!“公子杰!”石开王交了几声,见他没反应,泄气道:“这下可好了,人没救成,我又害了一人,我该怎么办啊!” “夫君!你不要急,你先带那位公子出去医治,耽误了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梅霜说到。 “可你怎么办?”石开王说到。 梅霜笑着说道:“只要你心里有我,为妻已经很高兴了,我一时半会儿没事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你出去给那位公子治好伤后,可以想办法再回来救我,你也能从外面找到些开锁链的利器来。” 石开王无奈的看看自己的双掌,“不但没有帮上忙,还伤了自己人,唉……” “夫君,你的武功刚才不像是排教内功,倒是与梅山十二法中伏魔掌有些相似啊!”梅霜关心道。 “哦?名字有点耳熟啊!伏魔掌,伏熊掌,名字也有几分相似啊,不过霜儿我这的却不是排教之武功,这是我师傅传与我的,说来话长了……”石开王说到。 隔壁的林灵素一听,此人还与排教有几分渊源,不禁兴趣更是多了几分。就在此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个人进了隔壁的屋子里,那几人进屋后喊道:“什么人!” 林灵素一听,心想完了,神机营的人来了! 六十二 灵计一动 林灵素心里是明白隔壁的情况的,三人对于神机营来说,根本没有抵抗力的! 在神机营的人突然出现后,石开王慌乱之下竟忘了自己还是参领的身份,一时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应答:“我,我……” 神机营带头人大声喝到:“你们到这里干什么!快说!”几人手持长枪,枪头上还帮着铁管!直直对着几人! 还没等石开王说话,其中一人指着公子杰说到:“都监大人,你看那不是公子吗?” 那带头的人仔细一看“哎呀!”再看看石开王!再看看安然无恙的梅霜!带头人说到:“好啊!你竟敢劫持公子来劫狱!给我杀!” 几人点上长枪头上的铁管,对着石开王,只听引信在“呲呲”的燃烧!原来这铁管竟然是火药!这么近距离,伤害性必然很大! 石开王慌忙之下,也不知所措!梅霜喊道:“快走!快走啊!” 可时间哪容得了石开王多想,火药马上就会发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机营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没几下轻松将几人斩杀!与此同时,“咚咚!”火药也全部射到了房顶! 石开王定睛一看,来得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昔日的师兄妹,林灵素和郭惇二人! 不过二人却因为面具并没有认出石开王,林灵素说到:“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来了?”石开王从惊乱中恢复过来。 林灵素看了一看梅霜说到:“先救人吧!你是要救这位姑娘吧!” 梅霜对着林灵素也礼貌的点点头,有意思的一点是,这二人此时却都不清楚彼此的身份!梅霜是林灵素的姨母!虽然年龄相差不大。不过林灵素应该也听到了二人似乎与排教是有些关系的!但林灵素怎么也不会想到站于面前的竟是自己的师兄石开王和姨母梅霜! 石开王看到小师妹,情绪也不免有些波动,“是啊,呃,可是这锁链是精钢而成,加之环环相扣,想要打开不容易啊!” 林灵素仔细查看锁链后,点头说道:“是要费一些周章,可刚才那么大的声张,一会就会有人来,我们要速战速决!” “你有办法了?”石开王问道。 “凭我们几人的功力想要硬打开锁链,的却不容易,先看看这几人身上有无可用之物!”林灵素说到。 郭惇心领神会,“师妹是想找钥匙呗,我翻翻。”挨个翻了个遍,只找到神机营的令牌,林灵素端详这令牌说到:“我们给他来个金蝉脱壳怎么样?” “怎么个脱法?” 林灵素看了看地下的公子杰,悄悄地给几人说了计策,石开王听罢犹豫道:“这不会耽误公子的伤势吧!” 林灵素笑道:“放心,他的伤没那么严重,机关门那么多奇丹妙药,不用怕的!” 梅霜说到:“姑娘机智过人,让他们主动拿钥匙解锁,佩服佩服!在下先谢过了!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呢?” “咯咯,姐姐啊,哈,大家都叫我灵儿,这是我大师兄大礅子!哈哈……”林灵素笑道。 郭惇一听又提自己外号,说到:“哎呀,师妹,快点吧!” “好,好,好——” 几人依计行事,林灵素到隔壁牢房找来些许锁链,破布等等,石开王和郭惇便把神机营几人的尸体拖到另一边的牢房内掩盖好,同时换上神机营的衣服! 几人又回到无窗监房,用破布帷幔等把梅霜挡住,再把昏迷的公子杰用锁链绑在了梅霜前面,收拾妥当后,林灵素也换上神机营的行头,几人趴在地上的血迹之处!等待神机营的人而来! 果不其然,刚才巨大的火药声引来了一队人马,这些人进入监房内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三人,问道:“怎么回事?” 林灵素吃力的抬起头说到:“咳咳,我们被一个老头袭击了,他还把公子抓到这了!” 为首的人看了看,问道:“那个女的呢?” “被他带走了,我们的攻击对他没有任何效果,结果,只能眼睁睁看他将人带走,又把公子锁在了这里。”林灵素说到。 “你三个废物,等着治罪吧,不过那个奇怪的老头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每过一段日子就来打扰我们,都快把我们这当避暑山庄了!”带头人说到。 石开王说到:“嗯,那老头很怪啊,也很难对付。” “嗯,点下一盏花灯!”带头人说到。 林灵素眉头一皱,石开王回到:“大人,还是先救公子吧,公子一直昏迷不醒!” 带头人点点头,走到公子杰前,看了看锁链,石开王心里急啊,快开,开啊! “给我拿下!”带头人一声喝到。那几人竟然全部把长枪枪头对准了石开王三人! 石开王说到:“啊,大人,您这是?” “哈啊哈——”带头人蹲下,拍着石开王的脸笑到,“老头?钥匙?哈哈…” 石开王不知怎么回事,“大人,你不信我们啊,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啊!” “哦?继续,哈哈…”为首人笑到。 这时,林灵素也看出了不对劲,叹道:“算了,多说无益了,怎么说我们都是有罪之人,大人您要怎么处理,悉听尊便吧!” “你们几个装的挺像嘛,哈,不过你们知道哪里被我识破了吗?”带头人看看身边的人,一起笑了起来。 石开王这时才明白已败露,灵儿不让说话了也是因为此啊,算了,石开王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上。 带头人对身边的人说到:“点下一盏花灯!” 身边人回道:“回监使,天高月长明!” 带头人眼神示意几人明白不?林灵素自然听出,这二句是神机营的暗语,不过她还听到监使二字,加上之前都监的名号!这都是朝廷的官职!难道这神机营与朝廷有关系? 林灵素试探道:“大人,我们这些小喽啰自然比不上你们,还够不着懂你们暗语呐。” 那监使说到:“本大人向来以法治军,凡事都以明文行事,今天就让你们清楚,暗语是一点,再一点,本监牢的钥匙是四象大人才有,这是人人皆知,让我开锁,你说我能不怀疑你们吗?” 石开王心里一凉,这次可真是无可奈何了! 六十三 妄计有我 虽然计策被识破,不过林灵素并不死心,毕竟几人身份特殊,自己是机关门的客人不必说,而公子杰和参领是实打实的机关门之人,到头来对方也不能把几人怎样!只需要想办法圆过去!最后可化成一场误会! 林灵素假装发怒到:“哈哈,好玩吗?差不多该救人了!” 那监使鄙视道:“胆子不小!虽然你们能到这里也算有点能耐!不过遇到我,你们一点机会也没有啊!” 林灵素“哼”了一声,“你们也不要小看我们机关门的人,别忘了你们现在身在何处!” “不错!这里的确是机关门之地,不过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擅闯禁地,格杀勿论!不过门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我们先救人,你们去叫四象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机关门内如何处理此事!”监使说完后,身边的人应了一声就去办了。 监使走近公子杰,唏嘘道:“啧啧,祖门主的公子遭此一难,真是不幸啊!” 林灵素说到:“说什么风凉话?那老头在你们神机营横行无阻,你这监使看来也不过尔尔啊。” 监使想了想,说到:“你想威胁我?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如果有人可以在神机营来去自如,那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那老头的武功的确很高,大家都因他饱受困扰,不过若是抓住了他,想必也是大功一件吧!”林灵素说到。 “呵,你这小子口气不小啊,就凭你?”监使问道。 “你别忘了,我们几个可是从他手下活了下来的,就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林灵素说到。 监使瞄了几人一眼,看了看周围的情形,“你能有办法?我看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林灵素笑道:“大人,待会你就明白了!” 这时,从远处就传来唐福的声音,“谁这么大胆子,这里都敢进!” 一进监房,“呦——”唐福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地上的几人,刚想问怎么回事,被林灵素打断! “唐象,小的拜见大人!”林灵素在地下作揖! 唐福一看此情形,连问道:“这,这怎么回事啊?” 林灵素回道:“回大人,小的几个陪公子跟踪一可疑老头到此,没曾想实力不济,公子被锁,吾等也深受重伤!好不容易等到监使大人来救,却被当成贼子,要灭于此地,大人你可要为我等撑腰啊!” 唐福自然知道监使是朝廷之人,这把门之事还是回去处理比较好,说到:“你们几个竟惹事!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是不是活腻歪了!“ 林灵素低头到:“属下知罪,知罪。” “嗯,态度还可以,你看,监使大人,此事的确如此,现在整个机关府都在搜查可疑之人,这误闯之罪,我回去后一定责罚,您看,现在公子也生死未卜,要不……”唐福看向监使。 监使笑道:“哎,唐象客气了,机关门的事自然是你们处理,我们毕竟也是外人嘛!” 唐福笑笑,“不敢,不敢,那多谢陈监使,我先把他们带回去了!” 陈监使便带人准备走,突然回过身来,对灵儿说到:“你叫什么?” 林灵素回道:“大人,我姓林!” “林兄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说完监使转身走了。留下牢内几人面面相觑! 公子的身体重要,唐福碍于身在神机营中,其中实情也不便于多问,便去给公子杰开锁,这锁是藏在后面梅霜的,公子杰身上的锁链只是个障眼法! 看到要开锁了,林灵素赶紧想办法转移唐福的注意力,“唐大人,你看公子怎么样啊,一直昏迷不醒……” 唐福刚刚插进钥匙,边看公子边开锁,“没事的,不用担心,很轻的内伤。”说着给公子解了锁链,林灵素也站了起来,和唐福一起解下锁链,郭惇和石开王则掩护着后面藏着的梅霜,几人搀扶着公子杰,先出了神机营。 而梅霜则还留在监牢内,因为并不识出去的路,按计划,夜里几人还会再回来,带梅霜出去! 既然没问,唐福也就索性不问,在祖门主那里,林灵素几人自己便会说。 而此时已是晚上,各搜查队也纷纷回到信德厅,除了一些小毛贼,大家也都一无所获。不过众弟子却不知黄柔的引鱼上钩之计,也不知各自的门主已然敬礼了一场大战! 祭城虽然昨日耗费大量精力,不过此时却也看不出与平时有何不同,祭城走到门主冯敬身后,先是摇了摇头示意并无所获,然后低声询问门主的情况。 由于受伤,只有冯敬和蛊门门主巴代是在厅内修养,其余人则是厅内厅外走动。 冯敬将白天所遇之事告知祭城,询问祭城的看法。 祭城小声说道:“若如此,首先可排除蛊门的嫌疑,那嫌疑最大的就是盗门几人!” “是啊,在那种情况下,他还不承认的话,那很可能他不是凶手!”冯敬看了看在厅内另一端闭目的巴代。“那按我们之前的推断,与机关门联系密切的就剩下盗门了,不过会是谁呢?” 祭城阴沉的说到:“其实盗门的嫌疑一直很大,如果他们三兄弟配合起来,可以很好彼此掩护。之前他们一直将线索误导到武器的方向上,但如帘如纱的伤并不一定是一种武器所害。而且盗门有一种功夫“土遁术”一直没有人提及,这种功夫想要在饭菜里做手脚,是轻而易举!“ 冯敬犹如恍然大悟一般,“啊——你是说,如帘如纱是被两个人所害,哎呀,以前我怎么没有想到!嗯,不错,土遁术!如果他们下毒,那些下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可恶!” “门主莫急,小心伤,现在我更相信机关门绝对有问题了,门主一定要保重身体!”祭城说到。 “你的意思是?”冯敬不明问道。 祭城扫了一眼四周,“门主,现在连你都已身受重伤,你想想这是拜谁所赐?” 冯敬一想,惊道:“啊——我中计了!这引鱼之计表面是钓凶手,其实是……是我?” “现在你我实力大打折扣,如果此时被针对,我们很难脱身!还有你说的那个老头,神调门甄老已经说明。老头是化妆而来!这说明什么?这是有计划的!而且到如今机关门还有一高手并未出场!”祭城说到。 冯敬不住的点头,“对,机关门的太阳真君——玄明高还未出现啊!这……” 六十四 神机妙用 冯敬自然是知道玄明高的实力的!他到底有多强,世人谁也不知道,但是玄明高从小便被赋予了无数的光环!一生都在追逐极致的武功!甚至从无败绩!若是他要杀自己,怕是……想到这里,冯敬竟然冒出了冷汗! 祭城看出门主不对劲,问道:“门主,现在全是推测!而且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血债血偿!” 冯敬叹道:“你是不知道玄明高的实力,你想吧,现在的太阴元君只是他的徒弟!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祭城双眼凝视,“不急,不管多厉害的人物,他也只是个人!” 冯敬知道祭城的脾气,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了。 而另一边,公子杰自然是大家的焦点。将公子照料好后,黄柔便问起事情的前后经过。 林灵素回来的路上早就编好了故事,这个故事等公子杰醒来,他自己说起来还不能被戳穿!还不能坏了规矩,全都能圆过去。 于是故事便是这样的:林灵素和郭惇二人奉命在北面巡逻,而公子杰和石参领闲来无事,也想助众人一力,也恰巧在北面巡逻。恰巧公子杰正好跟踪到了一个奇异老头,公子杰和石参领便跟着老头进了那神机营禁地!而此景正好被林灵素二人发现,二人眼看石门落下,为了保护公子杰和跟踪嫌疑人,情急之下二人只好先进入再说,一路跟随至监牢,几人被那老头轻松击败,那老头恼怒之下,劫走了犯人将公子杰锁上,后来我们只能等到神机营的监使和唐象而来! 林灵素说完后,众人思量,颇有些道理,而且那老者的确进了那一片假山之中。 盗门端木宫率先发问道:“张门主,祖门主,你二人在那逗留了片刻,是否发现这几人身影呢?” 张载把眼光从林灵素身上挪走后,说到:“我几人也是在远处停留片刻,其中也未看的仔细啊!” 祖齐天附和道:“是啊,我们也只是看到他进了假山之中,哎,对了,黄元君,你不是去神机营查看了吗?你有没有发现?” 黄柔顿了一下说到:“回门主,属下先是在假山之中查看,并未进神机营,没想到神机营机关重重,他竟然可进得去!” 林灵素笑道:“那个监使说了,那老头在你们那神机营里,穿行无阻,路比回家还熟,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黄柔面子有点挂不住,“哪个监使?” “叫,姓陈,陈监使,你们得多联系啊!还好今天只是虚惊一场,万一……”林灵素说到。 “你们说说那老头有何特征?”黄柔逼问道。 “哦,那里又暗,发生的又快又急,那老头是一身紫衣吧?嗯?”林灵素看向郭惇和石开王。 二人附和道:“是,就是你们机关门的门服啊!” “那对了,那他就是之前与我们一战的扶摇子了!”甄洛站出来说到。 “扶摇子?哦,他从你们手里逃走了,然后伤了我们!”林灵素说到。 林师成制止到:“灵儿,你差点闯下大祸,还敢胡言?” 祖门主解围道:“欸,林教主,小儿无碍,况且若无令嫒,怕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林姑娘不但无过,而且有功啊!” 张载也笑了点头附和。众人也纷纷点头称赞。 黄柔却问道:“那你三人衣服何来?” 林灵素匆忙之下竟然忘了三人已经换上了神机营的衣服,这点自己事先却也没有考虑到,这怎么圆呢?此时众人也是投来询问的目光。 林灵素笑道:“咯咯,这还用说?当然是你们神机营监牢内那几个护卫的衣服喽!” “那护卫如今何在?”黄柔逼问到。 “死了,在边上的牢房。”林灵素对答如流。 “你换他们的衣服作甚?”黄柔继续发问。 “哈哈,元君这想不到?算了,你这么急告诉你了,借尸还魂!懂了吗?”林灵素双眼神采奕奕。 “你——” 张载笑道:“林姑娘聪慧过人啊,那扶摇子本来就神志不清,看到自己刚杀死的人又复活了,自然乱了阵脚,大乱而逃了吧!” 林灵素表面笑的很得意,心里却虚的很,心里十分感谢张门主的救场,“张门主才是智高一筹,无人可比啊!”说着还看了一眼黄柔,黄柔脸色都变了!众人也都说林姑娘大功一件,让祖门主奖赏啊。 祖齐天笑道:“必须赏,说吧,林姑娘想要什么!” 林灵素知道石参领相救之人还在监牢之内,于是笑道:“嗯,我想要进出神机营的关文!” “哦?”众人不解。 林灵素继续说道:“有两个原因,一是这次匆忙而行,那里的精美壁画及景观都未一一欣赏,实属遗憾。二是,我与那陈监使有约,定要捉拿那可恶老头。不知祖门主可否方便?” 众人点头称赞林灵素的胆气,都看向祖门主,祖齐天只好说到:“救了杰儿,这小要求吾岂能不答应,黄元君,这事你去办!” 黄柔在一边领命。众人便笑着说喝酒庆祝下,突然黄柔说到:“慢着!” “嗯?” “我问你,你刚才说你们全换上了神机营的衣服,那公子为何没有换?”黄柔果然缜密,这一问着实将了林灵素一军。 林灵素心里已经慰问黄柔祖宗几百遍了,但还是说到:“好像黄元君没听明白啊,我们没换衣服之前,公子已被那老头抓走了,后来我们才想到了借尸还魂之计,请问,黄大人可还有不明之处?” 黄柔哪受过这般侮辱,若不是众门主在,一招内,就要把这泼辣姑娘碎尸万段! 祖齐天说到:“好了,大家入席吧,我要敬我们的女侠一杯,来,来!”众人也相继跟随之。黄柔在后面气的柳眉倒竖! 这一次,二女相争,众英雄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张载特别喜欢这个机灵的叫灵儿的小姑娘,想收她为徒,不过并没有说明,在席间向她发出邀请,欢迎到千门一聚。 而林师成却也知道,自己女儿无心之言,已然将机关门与凶手一事扯上了关系,也因此黄元君会动怒!怕排教与机关门的关系,表面上自己的女儿救了对方公子,本是一段佳话,实际上怕是是雪上加霜了! 六十五 夜游贵人来 众英雄欢聚一堂,相谈甚欢。但心里却也在猜测,若真如这林灵素所言,那这扶摇子在机关门早已蛰伏许久,机关门的人会茫然不知?若是知道,那,难道扶摇子与机关门是一伙?那之前所有行凶之事都是机关门授意?往下真不敢想了…… 而这一切,祭城和冯敬认为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机关门先前许多遮掩,这恶事必有参与!但目的到底只是针对索命门和排教,还是更大的野心?现在神机营的出现,又牵扯了朝廷的利害,莫非这是朝廷的意思?朝廷已经容不下八门? 众人心里都在暗自商讨自保之路! 宴席散后,在房间里,祭城问道:“门主,要不要联系一下司马大人?” “嗯,我昨夜已经飞鸽传书了,想必不日六扇门的人就回到!”冯敬说到。 “不知道司马大人会不会来,也好打听一下朝廷的意思。”祭城说到。 “是啊,没曾想事情发展的这么快,原本我只是想借助六扇门来帮忙查找凶手,现在看来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凶案这么简单了!”冯敬叹道。 “这几日我们要多加防备了。”祭城说到。 众人回到房间都有自己的盘算。排教今天父女二人可谓光彩照人,引领全场。受到的赞誉更是应接不暇。 白天没怎么说话的孙朝郎憋不住了,说到:“师傅,今日我师妹头功一件啊,您老人家也不说赏赏啊?” 林师成看都不看他,问道:“你今天怎么样?” “我,我一路捎带着那个病秧子,不然也能立些功劳来。”孙朝郎说到。 “什么病秧子?”林师成问道。 “哦,师傅,就那个杀人魔头,祭城啊,路上还给我装,以为我看不出来!”孙朝郎说到。 林师成转过头,“祭城受的毒还没有解?你确定?” “也不是吧,但他却似受过大伤,精气不足是肯定的!”孙朝郎说到。 林师成想了想,自语道:“看来昨晚的事没那么简单啊。我说这冯敬今天气势汹汹,要兴师问罪。” 孙朝郎一听,喜道:“哈哈,师傅,我是不是也立功了,那我和师妹一起赏呗!” “闭嘴!”林师成回顾这几日的事情,在想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莫非,冯敬今日已知晓凶手为谁?却没有证据?那冯敬与巴代一战是故意演戏给凶手看?但这凶手却不是扶摇子老头,因为老头出现之前冯敬就知晓凶手!这个凶手连冯敬也不敢妄动!那会是谁呢?” 孙朝郎看师傅在想的入迷,媚笑道:“师傅,随便赏点就行,多伤脑子啊!” 林师成回过神,看看孙朝郎,又看看女儿林灵素,“灵儿,你救了公子杰,却也得罪了黄元君乃至机关门,你知道吗?” 林灵素不在乎的说道:“哼,什么元君,阴姬,江湖之名往往都有夸大之嫌啊!” “哦,哈哈,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哦,那黄元君功夫了得,你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林师成说到。 “江湖行走靠的可不单单是功夫,山外有山,比如这次,无需一招一式,轻松救出公子,换做是她却要一路杀下去?”林灵素得意地说。 “还敢说这事,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我也看不出,你撒谎还能瞒得了我?我是谁?”林师成说到。 “你是我爹啊,你最厉害,哈哈!”林灵素撒娇道。 “知道就好,以后你们都离那黄元君远着点,不,是所有机关门中人,这其中肯定有事!我们不要惹火上身!”林师成嘱咐到。 “欸?爹,快说说吧,你是不是查出什么了?”林灵素问道。一遍闷了半天的孙朝郎也附和道,“是啊,师傅!”连郭惇也看了这边一眼。 “好,我告诉你们,这次……”林师成想把机关门是最大嫌疑的观点,告诉自己的徒弟,让他们老实点! 就在此时,“咚咚咚”不知道谁在敲门。 林师成使了个眼色,郭惇过去开门。“甄门主……” “哎,打扰了,林教主啊,没休息啊……”甄洛说到。 林师成一看是甄门主,赶紧上前施礼道:“甄门主大驾光临,林某有失远迎啊,快请进,甄门主。” “哎,好,好”甄洛看到林灵素,又夸了她一顿,后面的许负搀扶着甄洛坐下。 甄洛说到:“我呀老婆子,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正好看见你屋里亮着,没打扰吧。” 林师成说到:“岂敢岂敢啊,甄老,您来是赏识我啊,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来,请用茶。”林灵素已倒好茶。 甄洛喝了一口茶,放下后忧愁的说到:“这里也没外人,师成啊,说起来,你今天的确让我欣慰,你身上已然有大师风范了!” 林师成笑道:“甄老过誉了,师成只能努力做点事了,至于结果,嗨……” 甄洛接话道:“师成,结果就是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老婆子觉得你能成大事,你做的很好啊!” 林师成苦笑道:“您也知道,我们是小门小派,什么功名不敢想,能保全师祖传下的大业,我就知足了。” “欸——这就不对了,这种时刻,就要敢于站出来,所谓乱世造英雄!大丈夫岂能让机会从手中流去啊!”甄洛继续说道:“再说,大家想必也会支持你!” 林师成询问道:“甄老,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交与师成去办啊!” 甄洛叹息道:“你知道今日我为何难以入眠,又为何单单来找你嘛?” 林师成心中窃喜,已猜出几分,“莫不是为这扶摇子之事?” 甄洛说到:“表面上是这扶摇子之事,实际上,我从感觉这其中有太多蹊跷,越思量越觉得事情重大,怎么也无法安心呐,而目前众门派犹如一盘散沙,老朽担心,索命门之事将在各门陆续上演啊!” 林师成故作惊讶道:“啊,甄老,您的意思扶摇子竟要灭了我们众门?” “哎呀,不是,我说的是蹊跷,这蹊跷……”甄老急道。 一边看不下去的林灵素说到:“蹊跷就是,这扶摇子杀人计划缜密无暇,背后必有他人相助!” 几人看向林灵素,林师成又看向甄洛,甄洛点点头,“小灵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你排教何愁不光大!” 六十六 心之所向 林灵素一语点破玄机,林师成笑道:“甄老,你可别惯着她了,她不知天高地厚了已经!” “欸——年轻人就应该有冲劲,谁年轻不是这样?你那是比灵儿更甚吧!哈哈……”甄洛笑道。 林灵素起了兴致问道:“甄老太,你快说说,我爹当年怎么闯祸的,又没有受罚啊?” 林师成说到:“一个小姑娘家打听这些,多学学针织刺绣,舞刀弄枪,人家能看上你吗?” 林灵素嘴一嘟,“哼!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你!” “你呀对女儿也太严厉了,我看啊,一般家的公子还真攀不上咱们灵儿,不过今日,灵儿救了杰儿一名,这也是一段缘分啊!”甄洛说到。身后的许负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甄老,我们哪有那福气,公子杰是饱读诗书之人,岂会看上她这泼辣。我看啊许姑娘冰清玉洁,与公子杰才是天生一对啊!”林师成说到。身后的许负一下脸红了。 甄老笑道:“欸,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这了,这明日就是天涯剑大展之日,同时也是杰儿选妻之日。不过这两件事都不是我要说的啊!” 林师成疑惑道:“眼下还有比这更要紧的事?” 甄老严肃道:“虽说扶摇子凶手一事已交与机关门处置,按理说我们赏剑选妻之后,便可各回自家,当作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我担心……” “您担心,扶摇子一事,会加速凶手的进程,众门都有危险?”林师成说到。 甄老点一下头,“不错,灵儿进神机营一事就如同这把火,将事情烧大的那把火!”说着甄洛手中的茶水已咕噜咕噜翻腾起来! 林师成大惊:“灵儿果真闯了祸?” 甄洛放下茶杯:“你已懂了?” “灵儿今日顶撞了黄元君,我明日要去赔罪啊!”林师成惊慌到。 “唉,不是此事,我是说……”甄老说到。 “咚咚——”被敲门声打断了,这么晚会是谁,郭惇开门一看,竟是盗门门主和蛊门门主二人。 只见端木宫搀扶着受伤的巴代进屋,“哎呀,都在啊,我就不客气了。来点茶!”说着二人便坐下了。 林师成奇怪地问道:“两位门主夜里怎么有心到我这,不会只是讨杯茶喝吧?” 巴代看了一眼端木宫,端木宫笑道:“甄门主,林教主,实不相瞒,我二人刚才冥思许久,见甄门主来到您这,我二人也正好有些烦心事,何不一同探讨?” 林师成点点头,“我猜,大家的烦的都是同一件心事吧?” 巴代费力的动动身子,“我说你们都别绕圈子了,再不想对策,你们都如我一般啦!” 端木宫拱手道:“各位,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圈子,我先说,我和巴代都怀疑机关门可能是连环凶案的幕后黑手!所以想请二位出个主意!” 甄洛笑道:“端木门主果然做事爽快,那你可有对策!” 端木宫摇摇头,“无凭无据,敌暗我明,想走又走不了,哎呀,困得我等好难受啊!这一趟来的真憋屈!” 巴代苦笑道:“你还憋屈,你看看我招谁惹谁了,今日差点死于那冯敬之手,本来我就不想来!在梓州过我的多逍遥!” 端木宫奇怪道:“那你为何来到此地?” 巴代叹道:“我那母亲逼我来得!没想到你们八门这么乱,唉,非要让我来参合!” 甄洛也问到:“你莫不知此行的目的?那唐福没有与你说明?” “嗨,我哪有见过唐福,都是母亲书信联系,一来了我才知晓原来八门都到了,唉,这事,林教主却是是误会啊!”巴代说到。 甄洛问道:“那此会目的之一就是化解排教与你蛊门恩怨的,你也肯定不知情了?” “确实不知啊。”巴代委屈地说。 “咦?我想起来了,那石普二人也没有与我说蛊门和排教之事,莫不是开始就是计划好哄骗我等而来!”端木宫说到。 “哦,你这么说,想我当日也是不准备参会的,唐福说起杰儿,我才愿意前来,那,难道机关门真的只是想法设法把我等聚在此地,那些理由不过是骗人的噱头?”甄老恍然大悟! 林师成睁大眼睛,“原来计划已久,难怪几次凶案都毫无头绪!” 巴代说到:“哎呀,你们还是快想办法吧,林教主,你多才多智,我们就靠你了!” 林师成点点头,又笑道:“这机关门总算做成了一件事啊!” “嗯?”众人疑惑。 “就是化解了我排教与蛊门的恩怨啊!此时我等不是坐在一起,同仇敌忾吗?”林师成笑道。 端木宫笑道:“吼吼,还真是啊,有意思,有意思啊。” “林教主,以前都是我蛊门不对,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们都听你的了。是吧?”巴代看看端木宫。 端木宫接话道:“是啊,今天林教主的实力已经彻底折服我等,我们下四门向来没啥话语权,但凭林教主的能耐,咱们怎么能再受这窝囊气!” 林师成回道:“二位说远了,有幸大家能看得起我林某,能做得我肯定会做,只是此刻我也没有什么头绪啊!” 端木宫一拍桌子,“好样的,林教主,就该当仁不让!” 甄老抬抬手,“别急,我倒有一个想法,可能有所不妥,但此时也是应急之计了!” “您说。” “你们年纪比较小,我记得我小时候听师傅说过,这八门在唐末宋初之时,由于战乱不断,大家为了抱团取暖,每二年就会举行一次八门大会!平时各门只见走动也颇为频繁!那时大家都很团结啊……”甄洛感叹道。 端木宫打断道:“甄老啊,都这时候,就别感概了,你直接说法子吧!” “好,好,唉,那时啊,每五年就会选一位八门盟主,平时大事,有争议之事都由盟主定夺!后来太平了,大会和盟主这些传统都拉下了……”甄老又感慨起来。 端木宫说到:“甄老是想重拾传统,选一位新盟主?” 甄老揉揉眼睛,“是啊,老人想些老法子了。” 巴代一激灵,“甄老,您的意思莫不是选林教主为八门盟主?” 六十七 盟主风波 林师成听到甄洛的提议时,心里早已猜出几分,自己白天拼了命的表现为的什么,这付出总该有回报了! 虽说几人是想让林师成带头,但其中也有让林师成做出头鸟的成分,各人心中都是有几分私心的,搬出你排教行就行了,不行也是你排教遭殃,与我等无关!可谓无名无份! 这要真是认了林师成为盟主,那可不是刚才几句话哄骗林师成卖力的事了,人林师成以后有名有份了! 且不说,蛊门与排教有旧怨,盗门也不清不楚,就说这林师成明显的野心极大,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中兴排教啊! 到时候,很有可能送走了恶狼却迎来了一只猛虎啊! 一时间,巴代和端木宫都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应付! 甄洛点点头,缓缓地输了一口气,“嗯……我也是半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了,比不了你们,你们血气方刚,你们聊着,我先回去歇着了。”说着甄洛真的起身要往门那走。 这急得巴代和端木宫直眨眼,林师成瞅了二人一眼,自顾地抿了口茶。 “哎——”端木宫先出了声。 而与此同时“咚咚咚”,又是谁敲门?众人奇怪的看向门口。 林师成说了声“灵儿!”林灵素走过去先将甄老搀回座位,又去开门。 “石参领?” “灵,林姑娘,我有要事找你,哦,见过各位门主。”石开王站在门口说到。 “你等我下。”林灵素对石开王说完后,转身进屋到了林师成身边低声说到:“爹,公子醒了要见我,我去去就回。” 虽是低声但所有人的耳朵都等着呢,听的一听二楚,许负皱起了眉,巴代和端木宫也紧张了起来。 “哦,拜过各位前辈吧!”林师成面不改色。 林师成待二人走出园子后,赶紧说到:“林姑娘,我们今晚几时行动啊?” “参领不要急,我们且往公子府邸走去。边走边说。”林姑娘安慰道。 “哦,对不起,我口气重了。”石开王说到。 “我理解,我已经有计划了,今晚先不行动了!”林灵素说到。 “啊——那霜儿怎么办!”石开王又急了,不过马上说道:“嗨,我不说了你说吧。” 林灵素莞尔一笑,“明日是天涯剑再次现世之日,也是公子杰择爱之日,府内必是乱作一团,这为最佳天时!明日得道神机营关文,神机营才可畅通无阻,为地利!相反若今日强行入营,肯定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全盘皆输啊!” 石开王也认为有道理,说到:“不过,能不能今晚去取了那关文,那我们进去试一试,不成还可安然脱身?” “若是这深夜去要关文,肯定会引起怀疑,今天你也看到了黄元君似乎已经在怀疑我们了!”林灵素分析道。 “那……唉,霜儿一人在那看不到我们,会不会出事啊?”石开王担心到。 “原来你妻子叫霜儿啊,你看,这么长日子,她都能挺过来,这一晚她肯定能应付过来的,相信她!”林灵素安慰道。 石开王点了点头,“那就明日!” “嗯,石公子还记得昨晚我们还在赏月赏曲,没想到今日……”林灵素不好意思的说。 石开王接话道:“是啊……”忽然一个人影从不远处匆匆跑过!石开王大叫一声“不好!”刚才心急,没注意竟被人偷听了! 在石开王还在想的功夫,林灵素已经飞出数丈远!转眼已到了那人跟前,一下将那人摁倒在地! 石开王也赶忙跑过去,一看,竟是公子杰的贴身丫鬟,知琴!她怎么会在这!平时知琴对自己格外照顾!自己带的这面具还是她送的!不然此时此刻,一直蒙面的自己肯定会败露!可今日之事一定不能让外人知情! 林灵素拔出剑,“我杀了你!” 知琴看到石开王,大呼道:“哥哥救我!哥哥!” 林灵素用力踩了一脚,“你这厮,叫的甜,本姑娘问你,你在这作甚?” “我,我只是路过啊!什么也不知道啊,姑娘饶命啊!”知琴哭诉道。 石开王于心不忍,“林姑娘,先让她起来吧!” “呦,心疼了,还是个多情的种子,那我告诉你,她今日咦听到我们的谈话,若说出去,你我,还有你那霜儿都得死!”林灵素气到。 “没有,没有啊,奴婢什么也没听到!奴婢发誓啊!石公子!救救我吧!”知琴哭倒在石开王脚下。 石开王对林灵素说到:“也许她真的不知情啊,你先起来吧!平时她对我也不错,你看……” 林灵素说到:“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石参领,我问你!你是要你的霜儿还是要这个妾!” 石开王吞吞吐吐道:“不,不是,我们不能平白无故杀人啊,有没有两全之策?” 林灵素笑道:“世间男人果然花心,今日我偏要杀了你这贱人!” “我说!我说!”知琴看着剑说到:“我说!是元君的命令!” “什么!”二人心中一惊,二人计划莫不是早被发觉了。 “是黄元君让奴婢监使公子杰的,说要是小梦姑娘来找公子杰的话,就马上就报告!我正去往元君啊!”知琴说。 石开王说到:“此话可当真?” “一字不假!” “我是说小梦姑娘来了?”石开王问道。 “是啊,此刻正在公子屋内!” “太好了,公子因祸得福啊!”石开王开心道。 林灵素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又出来个小梦姑娘,怎么这么乱!” 石开王拉着林灵素说到:“你跟我来看一看就知道了,走,走!”又对知琴说到:“没事了。你走吧!” 林灵素不明白石开王什么意思,“哎,你。”知琴赶紧跑了。林灵素说到:“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石开王笑道:“走啊!来了你就明白了!” “明白啥,你知不知道,那女的的确确听到你我讲话了!”林灵素边走边说,石开王却是不管,笑着拉着她赶路! 二人真的赶往了公子府邸,而知琴也真的去找了元君,汇报了小梦的事情。一场人间悲情已无法挽回! 六十八 夜月暗云 看着林灵素去见公子杰后,站在甄洛身后的许负,急得轻轻碰了一下甄洛,甄洛笑道:“林姑娘和公子杰是天作之合啊!灵儿今日救了杰儿,多美的缘分,真是好啊!” 许负更急了,“祖母啊,负儿不依啊!” “啊,哈哈,这缘分二字是上天注定,也许啊,我家负儿的情郎啊,不远了!”甄洛笑道。 “让人家来了,却又……”许负头转到一边说到。 “哈哈,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啊,你看二位门主也没有像你这么失态啊?”甄洛说到。 这时,一直手攥着衣角的巴代说到:“是啊,姑娘,这鸳鸯谱可不能乱点啊!是一对就是一对,都是月老安排好了!” 甄洛笑道:“懂了吧,我们呐要恭喜林教主了,老朽以茶代酒先恭喜林教主!” “是啊,来巴兄弟,一起祝贺林教主吧!”端木宫也端起茶杯。 “哦,恭喜恭喜。”虽然二人嘴上这般说,但心里却是恨的透顶,你本来已有甄老支持做盟主,如今再添了这门亲事岂不如虎添翼,让人好不嫉妒! 谁知林师成喝了一口茶,低头叹了一声气。 端木宫不解道:“林教主,这大喜之事为何闷闷不乐呢?” “唉,福兮祸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林师成自顾地将茶一饮而尽! “这,这如何说起啊!”众人不解道。 “各位难道看得起我林某,那林某也把想法如是说出来,你们想,若我排教与机关门结成了秦晋之好,依照目前的形势,我排教轻则沦为傀儡,重则被吞并!若没有这门亲事还好,我还可以与众门同进退,奋力一搏,生死还难料,可如今我女儿夹在中间,让我如何是好啊!”林师成一脸悲伤。 巴代瞪眼说到:“啊,我明白了,这姻亲之事也在计划之中,目的就是为了瓦解和牵制我们!太毒辣了!” 甄洛也安慰道:“唉,这我老太婆倒是没有想到过,这机关门谋划的天衣无缝啊!” 只有端木宫在一旁看着林师成默不作声,思索良久,说到:“甄门主,刚刚您老提及盟主之事,我斗胆提议,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甄洛说到:“哦?且说来听听?” “这人选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端木宫卖弄到。 巴代说到:“甄老也的确是资历最高之人,这盟主做得!” 端木宫摇摇头,“甄老根本无心做盟主,且提议人不好自作盟主吧?” 巴代想了想,说到:“我肯定不行,我现在还是你们八门之人呢,那端木兄你不会毛遂自荐吧?” 端木宫又摇头,“你我肯定做不得!” 巴代指了指门外,“你是不是说张门主啊!他千门的确是八门第一大门,他张载也是江湖上的人物,倒也做得!” 端木宫无奈的摇了摇头,“巴兄弟,似乎对八门不太了解啊,正因为他千门贵为第一大门,所以与我等下四门交情甚远!而且他张载与那祖齐天交往甚密,说不定这事还有他一份,你说他做得了还是做不得?” 巴代摇了摇头,“确是做不得,哎,端木兄!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急死了!” “你啊,我都说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着端木宫看向林师成。 巴代支支吾吾道:“林教主?你别开玩笑了,刚还说了,林教主塞翁失马,你刚才是不是走神了?” 端木宫笑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得仔细,这姻亲之事,的确有几分阴谋,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就看林教主能不能担起大任了!” 林师成说到:“啊,端木兄非要林某做选择吗?女儿还是排教,排教还是八门?我难啊……” “欸……林教主,您不需要做选择,听我分析如今大势:您女儿与公子杰一事如今俨然是板上钉钉,若您不做这盟主就真的会如您所言,排教沦为他机关门之附属,可要是做得盟主呢?”端木宫又卖起了关子。 这巴代可坐不住,问道:“会怎么样?” “哈哈,这盟主就是一个制衡的手段,不但能使此次危机顺利度过,凭借您林教主的大智慧,日后指挥众门不敢说把机关门怎么样,中兴排教可是毫无疑问吧?”端木宫笑道。 “唉,有道理,哎,不是,让你们绕糊涂了,你们就说怎么办吧!我跟着你们出力就行了!”巴代说到。 甄洛也说到:“师成,话说到这份上,就不要再推辞了,大家都等你一句话了!” “这……”林师成看看身后的徒弟,孙朝郎也鼓动师傅做个盟主风光风光,林师成抱拳道:“那林某义不容辞了,来各位,干了!” 巴代赶忙说道:“这大事,不喝酒庆祝啊?” 林师成笑道:“巴门主莫急,欲成大事还要细作商量啊,来,干!” 喝完后,甄洛跟大家交代了明日推举盟主一事的计划,然后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端木宫回屋后,老二“白张飞”端木家说到:“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嘿,我都想去找你了,被三弟拦住了!” “无事,坐吧!”端木宫回道。 老三端木河问道:“大哥,商量的如何?” “嘿,明日啊,你们跟我作势推举林师成为盟主!”端木宫说到。 “啥鸟盟主,哪里来的名号?”端木家说到。 端木宫就把去之后的事情,来来回回跟二人说了一说。 端木家不服到:“这菜鸟变凤凰啊!他有何本事作得了八门盟主!” 端木河拦住到:“二哥,莫急,大哥你不会甘心让他做盟主吧,我盗门做的事,会不会……” 端木家吼道:“怕他鸟蛋,先问问我这开山斧!” 端木宫摆手说道:“我分析过当时的局势,你们看啊,有了甄门主和这门亲事后,面对机关门的威胁,他排教退可凭借姻亲立于不败之地,而攻,甄门主的支持和机关门的关系,总能在这场威胁中,捞到一些好处啊!” “那他这买卖怎么也不赔啊!”端木河说到。 “而且是必赚!” “嘿!你们嘀咕的啥买卖啊!”端木家问道。 “哈哈,大买卖!明天你就看我眼色行事就行了!”端木宫说到。 “哦,那我歇着了,嗨,做个买卖兜这么大圈子……”说着倒头呼呼睡去。 端木河问道:“那他为何还要做盟主,真不怕女儿和排教两手空啊!” “哈哈,当他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时,我就知晓林师成的心意了!”端木宫说到。 “大哥,你的意思他想做盟主?哪怕丢了女儿和排教?”端木河问道。 “这正是世间怎一个贪字了得,他林师成野心极大,城府极深啊!不过是福是祸,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了!”端木宫说到。 “哈哈,这个出头鸟好啊,当得甘心如意,我们可以安然入睡了!”端木河笑道。 “哈哈,且看明日好戏!” 六十九 剑御天下 石开王兴冲冲的领着林灵素来到公子杰房间,公子杰已经醒过来了。 石开王问道:“公子你醒了,小梦姑娘呢?” 公子杰躺在床上,说到:“已经走了,哦?这位是?” 石开王赶紧介绍到:“这位是排教的林姑娘啊,在监牢里,是林姑娘救了我们。” 公子杰施礼道:“小生失礼了,原来是林姑娘,我只记得当时一下子昏了过去,后来怎么样了?你妻子救出来了吗?” “唉,还没有。”石开王想起了公子杰还不知二人的计划,就让林灵素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林灵素嘱咐到:“公子切记啊,事情经过关系重大,一定要记牢啊,众人一定会向你问起事情前后!我们这次计策骗了黄元君的关文,若出事了,后果很严重啊!“ 公子杰应允,并在心里默背了数遍。 忙碌的一夜过去,这一日是个大日子!天涯剑将机关府门前御览天下。众多江湖人士也都翘首以待。争相目睹这天下第一剑的风采! 这天九大门派悉数出席,各英雄衣冠楚楚,下人们也穿红着绿,整个会场美轮美奂。会场上搭起一个数丈高的高台,彩灯花篮将高台点缀。在高台上有四个大字“剑御天下”!与祭天大典高台遥相辉映!而地下已经是人头攒动。前面一些边演节目后,正菜正式上演! 众人走上高台,首先还是由公子杰开场,公子杰看上去已无大碍,环顾四周后,脸上露出欢畅地表情,在一段高唱阔论之后,黄元君就下令,将宝剑请出! 可是大门处却没有人出来,就在大家四处寻找宝剑从何方而来之时,随着一声长叹,众人发现自机关门府内飞出一只凤凰!在阳光之下,犹如浴火凤凰一般,这“凤凰”在会场之上转了一圈后,来到了高台头顶,在盘旋了一会儿后,从“凤凰”空中吐出一根金丝,金丝直直射向高台。 众人明白了,这“凤凰”必是机关门的宝器“木鸢”!经过一番打扮后,却是还发了新的生机!不过这金丝暗器会不会有危险?大家都死盯着那金丝! 没想到,那金丝竟直接勾到了高台之上的桌子上!黄元君高声说道:“迎剑!” 只见在凤凰口中一把闪着耀眼光芒的剑,绕着金丝边旋转边下落,看得众人惊奇不已,最后宝剑落到桌子上的环形玉座之内,在玉座内来回滑动了几次后,终于停稳。同时金丝收回,“凤凰”飞走。 自此天涯剑问世!九门众人也围观欣赏。 而此时,黄元君对公子杰说到:“公子身体可安好。” 公子杰回道无恙,多谢元君关心。黄柔在闲聊一会后,就问起了神机营内一事。 公子杰就将自己背下的内容一一说出,自己与石参领一路追随老者,进入神机营,后来林姑娘出手相助,不想自己被打昏,再醒来就在床上了! 黄柔听的仔细,说到:”那真是得多谢林姑娘了,哦,对了,神机营的关文我还没有给予她,属下这就去办!” 公子杰高兴道:“是啊,快去吧,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她呢!” 黄柔拜别公子杰,嘴角划过一丝笑容,找到林灵素说到:“林姑娘,感谢你对机关门的大恩,这是神机营的关文,凭借此关文可在营内畅行无阻。” 林灵素没想到这么顺利,回道:“多谢元君,相信也是公子有福星护佑。” “不过林姑娘,这神机营内的机关众多,我又不能将之一一说明,如此怕你在营内多有羁绊啊!”黄柔回道。 “哦,我明白,我毕竟是个外人,怎能将机关一一告语我呢?”林灵素说到。 黄柔微笑道:“莫急,我为林姑娘想了一个万全之策,来啊,这是小仓,他是负责神机营伙食的,营内机关道路无所不通,他可以随你差遣。” 林灵素望去,这小仓果然人如其名,身材矮小,头发近乎秃顶,脸色苍白,五官长得也是很省! 林灵素回道:“黄元君果然考虑周全,那多谢了!” 此时,大会已到了第二个阶段。众门主有幸亲自试一试这天下第一剑的威力! 这第一位试剑人当然是机关门门主祖齐天,祖齐天手持宝剑,想了想,运起内力,将体内真气缓缓输入宝剑之中,只见宝剑仿佛得到了回应,在空中形成了一大片水镜,镜子中浮现出这会场内的盛景!犹如镜花水月一般。祖齐天看着水镜,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收起内力。水镜也烟消云散。众人一阵赞叹! 祖齐天试完剑之后,又给了红手绢门门主赵飞燕,赵飞燕接过天涯剑,看了一下,对准一根木桩一挥,原本点缀高台的花草,竟然长在了木桩之上,众人惊叹,那花草之根深深埋入木桩之上,犹如生长一般,好一招移花接木啊!秒啊! 赵飞燕本想将剑给张载,但似乎张载有意先让与他人,赵飞燕便将剑交与神调门门主甄洛,甄洛说到:“林教主说过,我这功夫怕是与宝剑相克啊!不知是何等效果啊!” 只见甄洛用烈火烧天的内功,用天涯剑朝天一斩,只见漫天大火,滚滚烧起,同时狼烟四起。众人又热又呛,赶忙喊道:“甄门主,收吧!”甄洛收功后笑道:“果然名不虚传呐,天下第一剑,竟然使出了烽火连天!各位无恙吧!” 甄洛又将剑交与了索命门门主冯敬,冯敬谢过后,说到:“各位,我内伤未愈,怕不是辱没了这宝剑,我看我还是算了吧!”众人回道:“机会难得啊,暂且试一下……” 与此同时,趁着混乱,林灵素走到石开王身边,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声说道:“关文拿到了!” 石开王惊喜道:“走啊,现在走吧!” 林灵素走到一边,石开王也跟上,“石参领,有些东西要搬,你帮我一下吧!” “啊,好好。” 林灵素待走出人群几步后,说到:“恐怕不行,虽然有了关文,但黄元君没有给我机关图,只安排了一个人帮我开机关。” “这……黄元君还是不相信我们啊,要不我们直接进吧!反正那条道我们都走过了!应该可以的!”石开王询问道。 “我想想。”林灵素知道带着那小仓反而不方便,可当时自己是按照水迹找的路,而当时又是公子杰带的路,这次二人去的话…… “轰隆隆,轰隆隆……”突然一阵震天响!二人望去,不禁惊呆了! 七十 风云际会 让林灵素和石开王惊呆了的场面,来自高台,准确的说来自瞬间轰塌的高台。会场上场面一下失控了,跑的跑,喊得喊,跌倒的,被踩伤的,混乱不堪! 看那高台犹如经历了一场风暴一般,摧枯拉朽,破碎满地。而这突然的遭遇让台上众人也没有想到,纷纷跌落下来,好在各位都是高手,纷纷施展轻功,半空而起,各门主也纷纷救起自己自己即将跌落入地的弟子们! 看到此情景,林灵素不由大呼道:“爹——” 石开王说到:“灵儿,你爹没事,我们不如趁乱走吧!” 林灵素确认没事后,便答应和石开王先去救其妻子。 不过高台之上,另有洞天!刚刚由于事出突然,手持宝剑的冯敬在慌乱中,不小心将天涯将抛到了空中,紧急之中人们都没有在意! 而就在此时,一个身披白色斗篷,身穿青色长衫的人影从人群中跳出,看那人影直直的飞向空中的宝剑!随之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呼! 石开王转头望去,这人再熟悉不过了!他怎么会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石开王曾苦苦追杀的叶冷云!那个自己第一个朋友的人!也是让自己陷入流言痛不欲生的人! “叶冷云!” 林灵素吃惊到:“你认识他?” 石开王敷衍道:“哦,天下第一剑客,略有耳闻。” 而此时叶冷云手持天涯剑,屹立于废墟之上,冷冷的对着九大门派!他不只是来夺剑的!刚刚稍微领略过天涯剑威力的众门主,也没有人敢妄动!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林灵素催促道:“别看了,九门这么多人,没事的,我们先去吧!” 石开王心里却是复杂,不想叶冷云这个朋友有什么不测,同时自己也想当面与他求证一下流言真假! 林灵素看他犹豫不愿意走,说到:“没看出来呀,一向多情的葛夏,也是位忠义良将啊,放心吧,你的大公子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去救你的妻子呢。” 石开王复杂的点点头,“那,那我们去吧!” 林灵素拉着他边走边说到:“这个机会不可错过!真是天助你我。嘿嘿。”二人趁乱进入府内,而错过了一场可载入江湖的大战! 这场大战却也是千万人所见证! 而首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黄柔,黄柔站出来说到:“阁下,不知尊姓大名?今日也有兴致一同赏剑?” 叶冷云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说到:“在下无此雅兴!” 黄柔微笑道:“那阁下所欲为何?” 叶冷云说到:“今日吾来取两样东西!” “哦?到此来取东西?那好,阁下可否告知哪两样?”黄柔问道。 “一是此剑!”叶冷云刚说出口,周围人小声议论道,“要当着九门之面抢剑啊!” “二是取那端木河之项上人头!”叶冷云冷冷的说道。 这一下炸了锅,这何方神圣,太岁头上动土,既要抢宝剑,还要杀人!这可是八门大会之上啊!难道他不怕吗? 而此时再看端木河,已经缩着头躲到后面去了。四象也已经来到了前排保护,一看是叶冷云,四人相互对视,摆好防御姿势。 祖齐天站出来说到:“这位毁我八门大会,又口出狂言!若不说清楚,我作为东道主实在是无法交代啊!” 叶冷云冷笑一声:“尔等鼠辈,我告诉你们,这天涯剑是被那蟊贼偷走,今日我叶冷云就先取他狗头!” 祖齐天打量一番:“哈哈,你就是天下第一剑客,好,好,我看这其中必有误会,江湖上大侠的行侠仗义之事甚多,怕也不希望错杀无辜吧!” 叶冷云喝道:“无关之人退开!谁该杀该活,我自有判断!小心刀剑无眼!” 四象看见主子受了气,石普吃力的说到:“好,好你个叶冷云,上次侥幸饶,你,你一命,还敢来送死!” 叶冷云看了他一眼:“呵,你这结巴无能,你主子又派那蟊贼来偷,还敢在这逞强?” “你!”四象气不过,被黄柔拦下。 巴代转头问道:“端木兄,这剑真是你们取得?你不说你没有见过天涯剑吗?” 端木宫慌张的搪塞道:“这……” “靠!大丈夫敢作敢当!就是我们三兄弟做得如何!想取我三弟的人头,先问问我这对开山斧!”说着,端木家从人群中一跃而起,大斧犹如两座大山从天而降! “二弟!” 叶冷云纵身向后一跳,单手用力将天涯剑插入土中,“腾龙斩!” 只见在端木家即将落地的脚下,突然向上冒出无数冰雾,向一条冰龙穿过端木家!端木家甚至还没来的及躲避,就中招了! 众人吃惊的看着浑身是冰渣的端木家!难道这叶冷云一招就能完杀这等高手? 四象也傻了眼,当时没见过这招啊,而且这叶冷云的功力相比那时强了不少啊! 一时间众人被这一击镇住了,没有人敢擅自冒头!况且这是明摆着机关门唆使盗门偷剑,得罪了叶冷云,如今这烂摊子自然要这二门收拾! 还有这几日众门派与机关门的隔阂猜忌,也不会让他们冒险出手!这偷剑一事是不是和这几日凶案有关?众人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却听叶冷云说到:“蟊贼出来,不要逼我滥杀无辜!”众人不自觉地与端木兄弟分开了一段! 被吓住的端木河喊道:”大哥,怎么办!黄元君,你不能过河拆桥啊!我们可都是给你办事才惹上的祸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闭嘴!”黄柔厉声道,“一个小小的叶冷云就竟然吓成了这样!” “黄元君,这是怎么回事?这位侠士所言可属实?”祖齐天问道。 “回门主,欲成大事,顾不得小节,请恕罪。”黄元君转而起身说到:“看来今日小节就由本君处理吧!” 黄元君要出手了!众人都没有亲眼见过黄元君的真实实力,仅有耳闻,今日能有幸一见,第一剑客对上暗夜阴姬!死也值得啊!而会场上的人也陆陆续续聚集起来…… 七十一 香竹之战 黄柔往前走了几步。施礼道:“大侠无量观!” 叶冷云这时仔细打量了一下黄柔,身着天仙霞衣,戴五岳真形冠,着五云轻履。左手持拂尘,右手执阴阳环。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娃娃脸,少女般的声音,娇小玲珑的身材。这与江湖上传闻的老魔头差距太大了! “姑娘无量福寿!” 黄柔大眼睛闪了一下:“不死不休?” 叶冷云稍微一愣,“出招吧!” 黄柔左手拂尘一抖,周围瞬间弥漫着强大的阴冷之气!树木落叶,鼠虫奔走,天上的鸟儿直直的栽倒了地面!九门众人无比痛苦,纷纷运功抵住后,向后数丈才有所缓和。而会场之上民众则抱头痛哭,筋骨寸断之痛! 四象早就领教过元君的死亡之气!这向来就是太阴元君的出场前奏。这回四人走就溜得老远了。 而对面的叶冷云被这死亡之气紧紧包裹住,想要移动半步,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此时,叶冷云仿佛看到曾经自己杀过的那些恶人全都坏成了厉鬼!将自己死死缠绕!他们要将自己活活掐死! 叶冷云感到快要窒息了!还未出招自己已败? 叶冷云用仅剩的理智,嘴里念动咒语!用出残缺的金光护身法!痛苦总算少了一些!叶冷云马上用两指在眉间绕环两周,完整的金光护身法! 虽然免于一时之死!不过叶冷云深知,这样下去自己的真气终归耗尽!而这黄元君竟似乎根本还没有怎么出力!若这样比自己已经输了!自己的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能坐以待毙!拼了!叶冷云大喊一声:“梅道七剑!第二式,鬼!冰!斩!” 一块巨大的冰块迅速冲向黄柔,却看黄柔一招鹞子翻身,轻松躲过这近距离一击。这可苦了身后众人,身后众人无暇躲避,只好硬接下这一击,众人被打的有些狼狈。 祖齐天说到:“元君,不要伤了无辜百姓啊!”其实黄元君武功到底有多深,祖齐天也不知道。可能独来独往的黄元君的真实实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听后,黄柔拂尘一转,所有人都长吁一口气,就像重获新生一般,死亡之气不见了! 只听得身后有人哀叹,“可别折腾啦,八门的场面都丢啦!” “领教了!”说完,黄柔口中念道:“人天一理、天人一贯”。只见其右手阴影环“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直奔向叶冷云的脑袋! 叶冷云早就严正以待!“起山咒!”只见面前的平地,一座小石堆拔地而起,正好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阴阳环! 阴阳环死死的嵌在了小石堆之内,黄柔口中念叨:“飞升大罗!”那阴影环便快速向上旋转,越过土堆直砸向叶冷云! 叶冷云反应不及,本能拿剑去挡!阴阳环重重撞在了天涯剑之上,两件神器各施神通! 天涯剑本身就是一把软剑,一个弯曲漂亮的卸掉了大部分冲力!而阴阳环更是极品,放到一般的武器,可能已经被弹到在地,而阴阳环一环撞击后,另一环却巧妙地继续翻转,带动另一环翻身而起,一下子砸在了叶冷云头顶之上! 得益于金光护身法还没有消退,叶冷云没有被一下子砸死,叶冷云跳到一边,捂着脑袋疼得不得了! “都说手持拂尘非凡人,我看你这姑娘根本不是超凡脱俗之辈!”叶冷云疼的叫道。 “叶冷云!你的死期到了!接受审判吧!”说着黄柔气势汹汹的飞向叶冷云。 叶冷云深知防御是行不通了!只好殊死一搏了!提剑迎面而上!“让你尝尝我天涯剑最强奥义!冻!天!斩!啊——” 叶冷云周围的空气都被冻成了雪花,远远看上去,叶冷云和天涯剑合二为一!仿佛一个巨大的冰剑挥向黄柔! 黄柔眼内闪过一丝杀意!拂尘在手中左右划动,每一次划动都有黄光出现,最后,拂尘犹如铁棒一般直直刺向迎面而来的冰剑,“黄龙盖顶!” “轰——”二人相撞在一起!胜负在一瞬间已定!二人都被弹开落地。背对而立。只有雪花还在慢慢下落。 叶冷云低声说道:“姑娘对我竟有如此大的杀意!” 黄柔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衣服里拿出一支香石竹!雪花落在花瓣上,显得那么静雅肃穆!叶冷云轰然倒地! 黄柔转过身,走到叶冷云身前,将香石竹放在了叶冷云的浑身是血的胸口! 叶冷云虚弱的问道:“姑娘,为什么?” 黄柔看着奄奄一息的叶冷云说到:”可以让你死的明白!这一刻我等了二十年,二十年前一把火中,我侥幸活了下来,上天让我活着的安排,就是让我替母亲还有弟弟报仇,现在可以结束了!”说着黄柔举起了拂尘! “什么?我不记得我……”叶冷云糊涂的说到。 “你当然不会记得,在你杀过那么多人中,他们是那么的平凡!母亲,弟弟,安息吧!”说完黄柔拂尘直戳向叶冷云的眉心穴! 叶冷云此时身体七经八脉已断,刚才二人相撞,黄柔的黄龙盖顶竟然透过了冰剑!自己攻防一体的冰奥义,居然有漏洞!自己败得彻底,输的不甘心,如今无可奈何,只能等死了!我叶冷云行迹江湖一生,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如今也免不了死于非命!可叹啊!罢了!我曾爱过的人啊!叶冷云拜别了! “嘭”一声,这拂尘竟比刀剑还要锋利几分,这一戳竟然直接没入土里! 雪花落了下来,这么凉,“这是到了阴间吗?”叶冷云缓缓睁开双眼,却是一片蔚蓝天空,日光当空! “江湖鼎鼎大名的叶大侠,竟然沦落至此了吗?”叶冷云随声看去,见一男子潇洒文雅品貌非凡,他身穿一件苍蓝云锦袍子,腰间绑着一根苍蓝仙花纹犀带,武冠下一头一丝不乱的长发,一双懒洋洋的朗目正看着自己。 是他!叶冷云当然认识!原来生死关头是他用双飞挝将自己拖离了阎王殿! 七十二 司马玉龙 不远处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跑上前来。 “司马大人!” 冯敬在后面暗暗地笑了,这正是自己书信请来的六扇门总领“司马玉龙”! 六扇门有着独特的社会地位和工作内容,形成了六扇门办案风格的神秘性。 一方面,六扇门是朝廷之官,要接受正统的朝廷制度的约束;另一方面,六扇门又要直接和黑道的江湖人士打交道,必须要熟悉江湖规矩。 正因为如此,六扇门的人进得衙门,出得江湖。 他们遇到的事情千奇百怪,处理事情灵活多变;他们是衙门中的江湖人物,是江湖中的衙门掌门。 他们代表衙门统管江湖一方,在江湖上拥有极大的权力,却也同时被不为朝廷效命的江湖豪杰所不齿。 所以九门众人见了司马玉龙都要敬让三分,都纷纷过来和他问好。 “司马总领远道而来,欢迎啊!”祖齐天抱拳笑道。 “客气啊客气。这么多人都在啊,哦,都是熟人嘛。”司马玉龙双眼惺忪的说道。 祖齐天问道:“是啊,怎么司马大人也有兴致来参加八门大会?” “哦,呵呵,贸然来访,看来是打扰啦。”司马玉龙假笑到。 “欸,大人真会说笑,大人能来,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呢!”祖齐天拉着司马的手说到。 司马玉龙和叶冷云年龄差不多,抽开手去扶叶冷云问道:“叶大侠,伤的不清啊,我跟你说,再不医治可就哏屁了哈!” 叶冷云苦笑了一下,“司马兄,这时候不会是想以此做要挟吧!你可不是那种人!” “嘿!你这提醒我了哈!老弟,你也知道要是我六扇门之人出了事,我在这,谁也动不了你分毫,可要是其他人,我可不好管喽……”司马玉龙坏笑道。 “咳咳,老兄,那件事情我实在不能答应你,反正我也是个废人了,死了也许痛快些。”叶冷云说到。 “嘿,要是兄弟在我眼前死了,传出去我的名声可不好,放心吧,为了这,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司马玉龙笑眯眯的说到。 这时,祖齐天等人也过来,“原来是自己人啊,误会啊,快来人把这位公子扶到府内疗伤!” 司马玉龙点点头:“甚好阿!欸?叶兄喜欢花花草草?”说着将那支香竹花扔在了一边! 这彻底激怒了一旁的黄柔! “啊!”一声犹如鬼魅般的嘶叫声,众人感受到了更强大的阴寒之气!这次,阴寒之气竟然在黄柔周围具象化成为了黑烟般!众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黄柔一步一步走向司马玉龙,眼神里是无尽的愤怒!这着实吓着了众人!都知道黄元君厉害,可平时黄柔活像一个安分守己的道姑,如今简直变成了一头怪兽! 司马玉龙惺忪的眼里仿佛永远不在乎外面的情况,“黄元君?大妹子?” 黄柔走到司马玉龙对面,单手拽着他的腰带将其抬起:“滚!” “黄大妹子,你放我下来啊先,我听你的,哥哥听你的!”看黄柔不放下自己,司马玉龙假装先答应! 就连机关门众人也没有见识过暴怒后的黄柔,都不敢搭腔,纷纷后退!可黄柔毕竟机关门之人啊,而看到司马有危险的冯敬也是火急火燎,我这找来的帮手,别还没出场就被废了啊! 冯敬说到:“祖门主,这得罪了六扇门,大家都不好吧!” 祖齐天还没说话,四象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冯敬,石普说到:“冯门主,呼,你想的果然周全,有问题啊!我等为什么却没有想到六扇门之事啊!” 石天“哼”了一声,手抚摸着怀中的唐同说到:“这多简单,你看看小四!呦,好宝宝,不哭哦……” “不……”唐同哭道。 唐福说到:“哎,这种情况,保命最重要了,很自然的!” 祖齐天对背后的事是听的一清二楚,听完四象的对话,正好装作没听见。 司马玉龙落地后,笑道:“好妹妹,我先滚了!”说着一溜烟不见了。 黄柔对着地上的叶冷云说到:“这个世上,没人救得了你!今日我就拿你祭奠他们!”说着手腕一抖,那支香竹花再次放到了叶冷云的身上。 紧接着,黄柔周围的黑烟像触角一般伸向叶冷云,从叶冷云的眼睛,鼻子,口,耳朵进去,疼的叶冷云大喊! “现在!你知罪吗?”黄柔审问到。 “啊——我,我疼!”叶冷云感觉有千万条蛇在体内拼命撕咬自己的内脏! “知不知罪!”黄柔大声问道,同时竟将叶冷云的身体用黑烟凭空托起! 叶冷云疼的昏死过去,又被疼醒,“我认,我认栽……”叶冷云现在觉得死也并不是最痛苦的事!到了别人手上,只能认命了! “好!我的母亲,弟弟,今日凶手伏诛,我为你们报仇了!”黄柔向天喊道。 “嗖,嗖——”一个暗器飞向叶冷云,黄柔虽然在说话,却并没有放松对周围的感知!如果叶冷云当时在水边躲避暗器是本能,这种感知却完全是上一个境界的功夫了!可惜石开王并没有在场!不然可以学到一二。 只见黄柔轻松的将叶冷云用黑烟移开,同时黑烟将其包裹住!叶冷云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可谁知这扑空了的暗器,竟然来了个回旋,竟然化成锁链将黄柔牢牢缠住!同时一个蓝色影子,迅速的将叶冷云抱走! 一瞬之后,才发现,这暗器是司马玉龙的双飞挝!远处,司马玉龙懒洋洋的说到:“黄妹妹,哥哥也是不得已啊,不要怨恨我啊! 黄柔想要挣脱双飞挝,却越挣脱这双飞挝却会自动滑动,将挣脱之力完美卸掉! “别徒劳了!妹子,我这飞龙锁链抓过无数犯人,无一失手!还有,这其中定有误会,这叶兄的命还是先留着吧!”司马玉龙说到。 “我说过,今天谁也救不了他!”黄柔说完,叶冷云体内的黑烟竟带着其身体往黄柔方向飞。 司马玉龙大惊,慌忙死死压在其身上,同时喊道:“你这妹子这么拧!快来人搭把手啊!” 众人互相看看,难道也要像司马那般扑上去,叠罗汉吗?我们可是有身份的人啊!可司马大人之命令好像也不能不管啊!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一道金黄色的屏障将黑烟和二人隔离开…… 七十三 三头对案 眼看这自己请来的司马大人也身处险境,冯敬不得不出手啊!自己还指望司马大人查案寻凶呢! 那叶冷云虽说无关紧要,然若救得了,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司马玉龙发现力道变小后,赶紧抱起叶冷云跳至远处,立马运功将其体内黑烟逼出! 黄柔刚想动怒!祖齐天赶紧说到:“都是自己人,什么事说清楚也不急!” 冯敬站出来说到:“各位都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六扇门司马大人既然也在,我们何不把一件件案件摆出来,到时候,有怨报怨,我想大家也都说不了什么!” “是啊,老朽实在看不惯打打杀杀,你们商量好了,躲到一边打可好?”甄洛烈火杖捶地说到。 张载挥了挥天罡扇,说到:“这么做,的确让江湖人士耻笑啊,黄元君暂缓可否?” 赵飞燕也接着说道:“是啊,我刚才听元君所言,这叶大侠似乎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何不说出来,到时再杀也不会捞人口舌啊!” 花芊泽也说:“妹子,你可不说出来,让他臭名远扬!看他还以侠客自居!” 众人齐看向黄柔,黄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艳,“他刚才已然认罪,这你们听到了吧!” “这……” 司马玉龙说到:“刚才叶兄是被你屈打成招了,是不是,老弟?” 叶冷云神智略有恢复,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哎呀,老哥哥,这关头,你快说啊,你杀没杀黄妹子所说之人啊?”司马玉龙边说着,一掌传真气入其体内。 叶冷云缓了两下,“没,没有……” 司马玉龙高兴的指着说道:“你们都听到了,老叶说没杀啊,你有冤情,我们要从头再审啊!” “你耍我?”黄柔拂尘一抖,身体周围立刻黑烟弥漫,死亡之气再次降临。 司马一看说到:“祖门主,你这造反啊!朝廷命官也敢杀啊!” “司马大人莫急,这其中必有阴事,叶冷云杀过那么多人,谁敢保证他没错杀冤枉?这种人给他审问的机会简直是福报!”祖齐天说到。 “欸?祖门主,你这是护犊子啊!无凭无证就杀人,你们错杀无辜该如何?”司马急问。 “这……” “好,我们就当面对案!”黄柔说到。 “还是黄妹子心地好,那我先给叶冷云疗伤,不日后我们再审吧!”说着司马就像带叶冷云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黄柔说到:“不必了,我这有一颗九灵金玉丹,可保他有一天性命,现在开始审!” 司马接过灵丹,翻着白眼说到:“诺,这是你黄妹子给你的保命丹,人家心肠好吧!快吃吧!”说着把灵丹塞到了叶冷云嘴里。也收回了双飞挝。 这样,所有都移步到机关府内信德厅,三头对案正式开始! 这时,一向胆大而又清晰大局的盗门门主端木宫说到:“祖门主,这件事应该是你们门内之事,大了也是你们与朝廷的事,我们本可退避!只是……” “端木门主但说无妨。”祖齐天说到。 “只是我们几个门派有些八门公事要处理,且不知是该等呢,还是该先说呢?”端木宫看了一眼甄洛和冯敬说到。 “哦?你们内部的关系,先捋清楚吧!我给老叶再休息会!”司马玉龙插话到。 祖齐天看了看众人,“哦,那好,坐下来谈。” 各门主按照自己的席位坐定,而十座席原先空出的座位,正好为叶冷云准备了。 冯敬说到:“今日八门大会是最后一日了,这公子娶亲之事我索命门也自动退出了!本可打道回府,发生这么多事,却又不能走!” 端木宫笑道:“如果不是连环奇事,你门还是要参与选亲,还是走不了啊!” “哦——呵呵,似乎一切皆有定数啊!”张载笑道。 黄柔说到:“各位,你们的公事说完了?” 端木宫看了看甄洛,说到:“甄老,这事还得请您老人家啊!” 甄老微微颔首,说到:“各位,八门生于蛮荒之中,发迹于混乱之间,如今天下太平,各门发展都颇为不顺呐!吾幼时长闻长辈教导,顺则各应天命!困则抱团取暖,如今吾观各门,小则停滞不前,大则内忧外患,如今之势正是前辈所言联盟之时啊!” 一段慷慨陈辞之后,祖齐天问道:“甄门主的意思是要恢复八门联盟?” 甄洛点点头:”祖门主,正是此意!” “啊……”众人一阵惊呼议论。这关头说的却是这事! 赵飞燕说到:”原来你们说的是结盟?这似乎并不是眼前所急之事啊?” “欸,非也,非也,赵门主,君不闻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合才是万事之根本啊!合了其他也自会引刃而解啊!”端木宫侃侃而谈。 赵飞燕看看张载,花芊泽看到后说到:“我们昨晚商量的白费工夫啦?说啊,先说出来!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端木宫边看着花芊泽的胸脯,边奸笑道:”哦?你们昨晚也为此不眠?那花门主你说的大,怎么比呢?” “成何体统!我先说,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一连串血案,凶手不可能一点没有痕迹!”冯敬自从司马来了以后,底气也足了许多。 “哦?”祖门主问道:“冯门主是有嫌疑对象了?” “哼!我还是有几个怀疑对象的!今日司马大人也在此,我便直说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见谅!”冯敬起身道。 “冯门主,直说无妨,诸位都是自己人!”祖门主说到。 冯敬看着说到:“好,各位先前分析过凶手的兵器,却忽视了各门的武功!巴门主,先前是冯某误会了!这里先给你赔罪了!” “欸,冯前辈,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巴代还礼道。 “那还有一种功夫,可以悄无生息,既能偷袭,又能偷梁换柱!诸位好像是忘了啊!”冯敬看向端木宫! “欸?冯门主,你这是怀疑我啊,我盗门武功是各门最低啊,这是众所周知啊!你这是……”端木宫说到。 “哈哈,那遁地术可是你家功夫!”冯敬瞪着两个眼珠子。 端木宫一下就明白了,“呃,是……不过,不可能是在下啊!”说着身子不由得往后退! 谁知此时,祭城一下子跳到了端木宫身前,那把冻血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七十四 盟主之争 祭城冷冷的问道:“说,是不是你!” 众人都劝祭城冷静,可也都知道祭城是绝对的冷血杀手啊,稍微一点差池,端木宫绝对命丧当场! 端木宫号称“周瑜”,倒也冷静,“不是我!” 一旁的“白张飞”端木家吼道:“嘿!你个怪胎!快放下刀!不然老子砍了你!” 祭城看都不看他一眼,盯着刀下的端木宫说到:“真的?” 端木宫不屑道:“我盗门在你们眼里就是这种角色?还是你们索命门脑袋糊涂了?” 祭城死死的盯着端木宫的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会,冯敬问道:“祭城,有结果了?” 祭城说到:“不是他!”说完转身提刀退回。 这端木家不干了,大喝道:“你这厮,哪里走!给我大哥磕头认错!”说着端木家提着两板开山斧,一跃而起,直直的朝着祭城的后脑勺砍去! 众人一惊,这突然一击,祭城怕是凶多吉少! 谁知,祭城竟似脑后长眼!头也不回,大刀见光不见影,一道红光闪过,“当当。”两板开山斧已应声落地! 再看白张飞端木家,正看着自己的手腕,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那两只手腕上分别有一道血痕,只有痕却没有血! “绝对没有下次!”祭城头也不回的走回冯敬身后。 端木家哪受得了这气!大吼道:“来啊,爷爷我怕了你?来!”说着又要冲上去!端木兄弟赶紧将其拉回,这算平息了。 冯敬说到:“端木门主,祭城也是一时心急,还请见谅!既然不是贵门,那眼下我的重要事情也就先告一段落,大家继续吧!”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祖齐天说到:“刚才听赵门主,花门主二位似乎另有高见?” 端木家一看,这祖齐天不理会自己哥哥的联盟之说,想发怒,被兄弟二人拦下! 花芊泽对赵飞燕说到:“赵门主,这出人头地的机会就让给你吧!” “好,我说。不过花门主,你这成语可用的不太恰当啊。”赵飞燕转而看了一眼张载,继续说道:“我长话短说,我们怀疑此事之中有朝廷在背后操控,其目的很有可能是削弱我八门之力!” 短短几句话,惊醒众人,是啊,八门之间,并无恩怨,还会互相扶持,怎么可能互加伤害,不能眼见八门崛起的只有所谓的名门正派和朝廷了,难道这是真的? 不过这些猜测,冯敬和祭城早已想过,所以才飞书邀来司马玉龙,想当面问一问此事,而后自己也好早做打算,冯敬看了一眼一脸无精打采的司马,什么也没看出来! “哦?这么说,张门主和二位门主所谈之大事就是此了?”端木宫笑道。 “怎么?你有高见?”赵飞燕问道。 “哦——不如让林教主说说吧!”端木宫说到。 林师成半天没说话,今日原本是自己的盟主加冕之日,自己不便多于开口。此时,端木宫是有意让自己表现表现了,不然何以服众呢! 林师成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为自己盟主之位的表演!“赵门主,在座各位英雄,在下斗胆说一下自己看法,自从我八门出现祸事以来,吾常常夜不能寐,参考此事辗转反侧,而各位提出的几点,我先总结一下。 首先,冯门主,提出此事的罪魁凶手是端木门主,确有道理,为什么?原因有二,一是盗门却有遁地术这般不凡的武功,具备作案能力。二是盗门先前已偷过天涯剑,却屡屡说没见过。三是盗门与机关门关系密切,这盗剑任务就是机关门所安排,那必然熟悉机关府,具备地利优势。” 一席话说得众人交口称赞,而端木宫却也满脸无奈,倒是端木家又急的面红耳赤。 林师成笑道:“端木兄莫急,我这就给你洗冤,诸位,这三条貌似很有道理,可经不住推敲啊,首先,这遁地术众人皆知,谁会用自己的独门武功来做案,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而且我们当时也看了,那地面根本无松动的痕迹吧! 再说这二三条,盗门接了机关门的差事,保守秘密,这是我们行走江湖最基本的吧?而且拿钱办事,这与索命门拿钱杀人并无两样吧! 再什么地利,我想更不用提了,机关门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府邸图纸和巡逻线路交与别人吧?你们说呢?” 在场之人无不佩服林师成精细的推演!佩服! 林师成接着说道:“而赵门主所提朝廷干预一事,我也曾思量过!你所怀疑的削弱我等的原因是其一,其二更加让人起疑心的原因就是因为机关府中的神机营吧!” 众人看向了祖齐天,祖齐天面露难色,“林教主,继续!” “好,众位都知道,祖门主一心求道,早已看破功名,是绝不会与朝廷有这种勾当的!不过那扶摇子出现在神机营中,的确使机关门多了几分干系!不过,如果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拿下那扶摇子,便可一清二楚,机关门之嫌也可自然清除了!”林师成说到。 “秒啊,林教主,赵门主说的是朝廷,你说的是机关门。”黄柔在一边说到。 “哦,哈哈,黄元君想多了,我只是顺着赵门主的意思说下来,而且我相信机关门与此事断然无关的!”林师成说到。 端木宫暗暗佩服,林师成悄然间就将一个盟主之位最大竞争者给刷下了,此时,自己要再浇一把火!说到:“那林教主啊,如你所言,朝廷之嫌却还是尚存啊?” “不错!神机营中有大量朝廷之人存在,这是不争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就算祖门主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天下皆王土嘛!不过,是不是朝廷所为,现在还是猜测!还有另一个可能,其正如扶摇子所言,他要取回他的东西!可按当日之情形!那这东西取了后,似乎我等皆会没命啊!”林师成看向众人。 众人有议论开来。端木宫急道:“那怎么办,朝廷势大,那人力强,我等如何是好啊!” “嗯,端木门主所忧不虚啊!我们也看到了,这连环案一起一起,明明就是各个击破之理啊!”林师成说到。 端木宫拍手道:“欸?那我们聚在一起不就没事了,还可以一起捉住那强人!” “不错!分则破,合则强,所以……”林师成说到。 “所以我们应首先联盟,然后做出捉拿强人的计划啊!”端木宫抢着说道。 林师成点点头:“所以说,现在我们所怀疑的都只是猜测,口头上的!而端木门主所提结盟一事才是行动之策,大家看呢?” 七十五 名正江湖 林师成一副高谈阔论,引得一番江湖人士连连称赞,有几位门主却是面有异色。 “林教主说得对啊!” “是啊,我们该先联合起来,像一个拳头才能打人啊!” “林教主真是智慧超人啊!” 各八门子弟都纷纷议论起来,给林师成竖大拇指!毕竟这祸事可是关系到每个人的生死啊! 此时,端木宫眼珠子扫了一下四周,微笑道:“甄老,你怎么看?” 甄老叹气道:“我老婆子啊,剩下的时日也不多了,我看我们早点决定把,啊,是吧,祖门主?” 这里毕竟是机关门的地盘,最后还得祖齐天带头,祖齐天望向张载,说到:“我听下下来,似乎甄老的提议和张门主之论也算是相辅相成吧!” 张载点点头:“如果真有外患来临,联盟应该是我们首先要做的!”赵飞燕也点点头。 祖齐天招呼大家说到:“那我们就商议联盟之事吧!各位门主?” 这时,端木宫急忙说道:“诸位,我先提议啊,我们这次联盟可是生命攸关之大事,既然蛊门这次因为参与八门大会也受到了牵连,作为巴门主的兄弟,我觉得咱们蛊门也必须成为联盟的一员!”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定夺,而从昨夜因为结姻之事苦恼的许负却开了口,“端木门主果然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啊,不过,您要攀亲不要紧,可不能拿我们八门做陪嫁吧!八门联盟就是自古就是八门之事,不能因为某几个人的邀请就轻易变了规矩吧!那传出去,我们八门是要过家家吧?” 听到身后的孙女今天这般失态,甄洛倒也没有生气,小女子的心思,甄洛还是懂得,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不过因为公子之事互相争风吃醋的几位女子可不甘心了,碍于赵飞燕的威慑,舞阳舞月二人只是在后面撅着嘴,翻着白眼,一脸嫌弃。 盗门的端木南想争辩却也被端木河拦了下来。结果按下葫芦浮起瓢,这边二哥端木家却发问到:“欸!你这女娃!说啥呢!轮得到你说话吗!” 这时,蛊门门主巴代赶紧圆场,“各位大侠,我们是小门小派,不能因为我们伤了大家的和气啊!姑娘说得对,我们的确不该入八门联盟,端木门主的好意,在下拜谢啦!” “那哪能行?如果蛊门因为此事遭了害,我端木家第一个没脸!”端木家气愤道。 旁边的端木河眼珠子一转,“嗯,大家似乎说的都有道理,不知能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呢?” “哦?老三,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啊,快说出来啊,别装了,快说!”端木家问道。 大家也都投来疑问的目光,端木河环视四周,说到:“法子倒也算个法子,你们看啊,蛊门既然已经参与了八门大会,肯定是我们八门有关系了,既然直接入八门联盟不妥,我们何不立一个新的联盟,那我们不就可以接纳蛊门了?同时也可以招揽江湖各派,那这联盟岂不更强!” “哎呀……”众人纷纷点头称道。端木家摸着脑袋,“老三,你是说不成立八门联盟啦?那成立什么啊?” “哈哈……小周瑜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挥手间,难题迎刃而解,佩服!”林师成说到。 “是啊,看来小周瑜不输大周瑜了,端木家,人才济济啊!”甄洛笑道。 兰花门的花芊泽笑道:“那改个名号吧!改成卧龙,怎么样啊?” “啊,卧龙诸葛亮不是跟周瑜死对头嘛,花门主,半天不动,一动惊人啊!”赵飞燕笑道。 “哼,我们女流之辈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花芊泽反击道。 张载打断道:“大家觉得端木少侠的办法如何,我觉得有可行性。” 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林师成看准时机,说到:“那大家是同意了,不过在下想,我们更应该尊重一下冯门主的意思。这其中曲折,索命门贡献最大,冯门主,无论你作何决定,我林某都必定鼎力支持!” 冯敬微微点点头,捋了捋胡子,心想:这林师成竟然把绣球抛到自己手中,貌似是照顾自己,实则是把自己往火上烤啊!自己与蛊门和盗门都有过节,论私心,自己肯定不愿与他们结盟。可自己若是否决,可能暂时大家会碍于自己的面子将联盟一事搁浅,可实际的联盟早已在地下生根发芽。自己逆势而为,只能是自己得罪了各大门派,最终自己也将会被抛弃…… “哈哈,林教主,这是好事啊,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多一个兄弟,江湖还是好的!”冯敬笑答。 “诶呀!冯门主果然是活菩萨在世!布德万宗,实至名归!那,祖门主,您宣布吧!”林师成转而对祖齐天说到。 “好,那我宣布……哎?林教主,我们这联盟得有个名头吧!既然不是八门联盟的话?”祖齐天忽然想到联盟还没有名字。 林师成一下子看到了一旁养伤的叶冷云,笑道:“那就叫天涯星盟,如何?” 端木宫说到:“林教主,天涯是取自海誓山盟之意,不知星是如何得来呢?” 林师成回道:“你看,我们各门各派是不是身处各地,且把持着各个行当。” “如星星一般在各地闪光!”张晴晴道。 “嗯,很聪明,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在地图上将各门派连线的话,像不像一颗星?”林师成略微得意的说道。 众人点头陈赞,“原来如此,实在是妙啊……”,“就叫天涯星盟……” 祖齐天最后说到:“那我宣布,今天,天涯联盟正是成立!”众人拍手附和。 在大家情绪稍微平静时,端木宫说到:“诸位,诸位可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啊,这联盟了,却没有盟主啊?” “欸?”众人看向祖齐天,也纷纷倡议直接选出门主。 祖齐天问道:“那诸位有没有候选人呢?” 不知谁喊了声“祖门主!”。林师成也说到:“是啊,我看不管实力还是资历,祖门主您当仁不让啊!” 祖齐天摆手道:“你们应该知道,连我这个机关门我都无心,怎么能当盟主呢?何况在我府内还出了这么多事!不可啊!” “那,那张门主吧,您是第一大门,这时候就不要推辞了吧!”林师成对张载说到。 张载笑道:“祖门主一心向道,而我是潜心研究学术,况且本来千门就位高八门之首,不可再做盟主之位了,林教主还是另选他人吧!” 端木宫接话道:“那冯门主吧,冯门主以德服人,且出力最大,也是当之无愧啊!” 冯敬摆手道:“多谢夸赞,可我门势力大损,我这又,根本无暇啊……唉……愧疚啊!” 端木宫一脸愁容,“唉,可惜啊,但盟主之位不可空缺啊,甄老,你给拿拿主意吧!” 众人齐看向甄洛,甄洛缓缓站起身,“其实这几天种种困难,有一个人临危不乱,有勇有谋,他的表现各位应该有目共睹吧!” “哦?甄老,您老人家的人选是这几天为大家出谋划策的那个人,那,那这几天论表现确实只有一个人了!这个名字呼之欲出了吧,兄弟们!”巴代这时候终于说话了。 “是啊,就是林教主啊!是啊,是林教主!”人们互相承认。 “啊?我?甄老,巴兄,我林某何德何能啊,况且鄙人排教在八门中也只是下四门啊,不敢不敢……”林师成推辞道。 端木宫说到:“林教主,你做盟主最合适了,有大志,有才智,你们说呢?祖门主,张门主,冯门主?” 祖齐天看看张载和冯敬,三人相互示意,祖齐天走过去拉着林教主的手说道:“林教主,事关八门之命运,大家都一致推举你为盟主,就不要再推辞了!” 林师成为难道:“祖门主,我资历尚浅啊,大家还是另选贤能吧!还是赵门主吧?” 张载说到:“林教主,不,林盟主,我等现在起就唯你马首是瞻了。” “张门主,这……”林师成说。 这时大家也跟着一起说到:“拜见林盟主,我等尽听盟主调遣!” “这……唉……”林师成手足无措,赶忙去扶大家。 这时,端木宫带头喊起来:“林盟主!林盟主!林盟主……”随后所有的人都喊了起来。 林师成看着大家,两行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在座的都是我的亲人,林某毕竟竭尽全力保护我的亲人们,即使让我林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林盟主!林盟主……” 欢庆过后,端木宫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们啊是双喜临门!” 众人不解,端木宫继续说道:“祖门主,我们该进行下个环节了,该给公子杰选亲了吧!”众人这才恍悟,祖齐天也笑着招呼公子杰,可却发现公子杰根本不在厅内,随之差人去找。 众人各怀心事,怎么会注意一个人的行踪,即使,是失踪了三个人! 但也许还有三个人脑子是清醒的:养伤的叶冷云,冷眼旁观的司马玉龙,还有压抑怒火的黄柔! 七十六 再入虎穴 这天涯星盟刚刚成立,林师成也如愿坐上了盟主宝位,可还没等坐热乎呢,大家就发现新的问题出现了。 公子杰既然不在信德厅,那到底在哪呢?这个不仅厅内众英雄不知道,即使这些天和公子杰走得很近的贴身护卫石开王,以及排教的林灵素也都毫不知情,因为此时石开王和林灵素为了救石开王的妻子霜儿,正在经历一场奇异之旅。 话说二人自御剑大会偷偷开溜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往神机营禁地,二人来到假山机关处,林灵素按照上次的做法,顺时针半圈,逆时针一圈,顺时针半圈,然后轻轻一拍,石门再一次打开了! “关文里的机关你已经记下了?”石开王问道。 林灵素笑道:“这还难不住我!关文暂时还用不上!” 二人急忙进入门内,身后的大门又“轰隆隆”落下了。二人眼睛渐渐适应了洞内的光纤,长明灯下的壁画,据说可能记载着武功秘籍,也可能是描述得道成仙。二人稍微多看了几眼,每次都有新的发现,这次发现画里这些人物好像大都是穿着官服一类的。 不多时,便又走到了尽头,虽然林灵素和郭惇上次误打误撞启动了水下的机关,可终究还是不知道机关的解法。 林灵素看了看石开王,又朝水里撇了撇嘴,“参领身在门中任职,这个如何?” 石开王笑了笑,不说话一个跟斗翻进了水里,开始在水底胡乱翻腾了起来。 林灵素甜甜的说道:“这边,这边。” “哦,好的,看我拍腾开。”石开王在水里不断变换这姿势,一会踩,一会踢…… “你上次和杰公子一起进来的时候,你们并没有下水吧?”林灵素问道。 石开王含糊的说道:“哦,我太急了,忘记怎么开了!”石开王也不知道,参领该不该知道这样的机密。而且自己上次的确没看清公子杰怎么开的机关。 “哎呀,好吧,我记得上次好像是双脚跺,在单脚轮换着跺,对了,你看看你脚下附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啊?”林灵素在水边浅浅的笑道。 石开王潜入水底,还果真发现了些许异样,在脚边有两处不易察觉的圆纹,想也没想,石开王双指同时按下,没怎么用力,就听见:镗——镗——镗——,门开了! 伴随着大门上启,水流也吸着石开王往门里走,不敢多言,左脚一蹬,轻轻跳到了上边。 林灵素抱拳:“恭贺参领大人,立新功一件!” “哈哈,还好还好。” 待水流干后,二人迅速跳入门内,随着石阶跳跃而下。同时,林灵素拉着石开王的衣袖,凭着记忆在石道内来回穿梭,跑着跑着,林灵素一下子停了下来,低声说道:“不对!” 石开王虽然也来过一次,却根本记不得路,“怎么了?” “不对,我们被困在这儿了!”林灵素继续说道:“这石道绝对不会有这么长!” “对,我记得上次很快就有一道门的”石开王也发觉了异样。 林灵素看着石道深处想了片刻自语道:“是那个女人了,果然是了。” “嗯?”石开王凑过来,林灵素生气的看向石开王:“还不是你那甜甜的小妾,哼,这下你信的了吧?” “谁?知琴?不会吧?再说若她真告了密,我们根本不可能拿到关文,就早就被元君抓起来了吧。”石开王也会分析了。 “哼,事到如今还看不清,现在我们还活在这石道内,不过是因为她觉得我们微不足道,不想因为我们这点小事分了心,先把我们困在此地,等她理清公子杰与此事的关系后,就要来对付我们了!”林灵素叹道。 “不会吧,我还是不认为知琴会出卖你我,而且那天我们聊的并不多啊”石开王疑惑道。 “单凭你救妻子这一句,那元君肯定已全然明了,若不是我虚张声势,引得各门羡嫉,怕是此时你我早已是洞中枯骨了”林灵素摇头说道。 石开王想了想,有几分道理:“那元君不准备杀我们了?还是不到时候?” “我猜八门大会闭会之时,就是你我死期之日,对了,那元君为何要为难你二人,按常理,她对付你也不需要什么手段吧,难道仅仅是忌惮于公子杰?公子杰?啊——”林灵素说道此时,大呼一声,直勾勾的看着石开王。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 而这一幕也使得石开王手足无措,“灵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石开王以为林灵素得了什么急病,关切的问道。 林灵素下意识的往后推了半步,定神说道:“你其实并不是公子杰的参领,你甚至都不是机关门的人是把?” 石开王眼睛看向地面,点了点头。 林灵素大脑飞快旋转,回想前几日在营牢里偷听的内容,“你难道是鬼谷门的人?” 石开王惊讶的张开嘴:“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林灵素放下戒备,得意的走上前,拍着石开王的肩膀说道:“小伙子,还是缺少历练啊!” 石开王云里雾里,哭笑不得,“那,那然后呢?” “我们先想法找到这机关的破解之道吧。我们暂时无碍了,呵呵”说着林灵素开始观察起两边的石壁。“对了,保护好你无字天书哦!”林灵素突然跳着转过身吓了石开王一大跳。 “天书!”石开王心头一紧,此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到底林灵素知道些什么,石开王试探的小声问道:“你如何晓得此书,又如何晓得此时书在我处?” 林灵素不在意继续寻找机关,“哎呀,别想了,快找机关吧,现在首要任务是走出此地。”边找着边喃喃“自己说的话,转眼就能忘了?” 石开王暗自斟酌,回想起,自己是在为了打开霜儿的精钢锁链,曾提及过无字天书,现在想来实为不妥!也罢,先找机关,救出霜儿吧,此事以后多加注意吧! 七十七 双手之门 交流过后,二人达成一致,暂时先应付眼前之急。 林灵素查探一番后说到:“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些石壁石路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记号,想要像刚才那样瞎碰能够起到机关的话,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这么难?可不可以打破石壁?”石开王问到。 “应该不能,也绝对不能,一是这里石壁这么长,我们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出口,一点点开,不知到何年何月啊,再者,这里必然机关重重,怕是没等到我们精疲力尽,就死于各种莫名的机关之下了。”林灵素分析到。 “那我们先原路返回吧!回去带上小仓,或者从长计议。”石开王说到。 林灵素笑到:“你忘了身在何地了?中了神机营的机关,还想着来去自如?” 石开王拍了拍自己脑门:“唉——忘了,那我们怎么办,你有办法破这机关吗?” “就如我刚才所言,这种机关说难不难,说不难很难,这就绝不能靠找线索了,我们要换个思路,从根本上去找!嘻嘻——”林灵素笑到。 “哦?根本上?一看到你笑,我就知道这都是小问题了!”石开王微笑到。 “嘻嘻,算你猜对了一半,有些眉目,不过还要试一试才知道!”林灵素继续说到:“我猜想哈,我们往前走最后都会被引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有几个地方是个转向的关键点,如果是神机营的人他们就知道怎么让关键点转向活路,而不是像我们转成回头路!” 石开王犹如茅塞顿开:“你是说,有个地方既可以通回头路,也可以通出口?只是我们不知道,而神机营的人却知晓?” “算是吧,不过我认为那个关键的地方在哪并不重要,因为这里太长了,如果没有记号,神机营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那么容易出得去!”林灵素继续说到:“还是要从根本上去参透这个机关!” “嗯,你说的很对啊,那你有头绪了吗?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石开王问到。 “诶?就算你不是元君、四象,你怎么也是机关门的人吧?怎么一点信息也没有?还要指望我这个外人?”林灵素嘟嘴到。 “我……” “你难道真的不是机关门的人?嗯——那就解释通了!”林灵素转而微微点头。 “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啊?”石开王还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和师妹相认的话会如何! “嗨——那元君为了天书,拿了你妻子逼你就范,你化妆前来施救嘛!”林灵素继续说到:“放心吧,我不会把天书的秘密泄露出去的,对了,你貌似和排教或是梅山,是有些渊源嘛,缘于此,我也不会害你啊!” 石开王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没想到自己无形之中竟然暴露了这么多!“嗯,嗯,我信你,我们继续找吧!” 林灵素接话到:“说起渊源,我总觉得你很亲切啊,有意思,嘻嘻,找,找吧。” 在少女的短暂遐想以后,林灵素面带红晕继续说到:“不是找,是找到对策,我说说我的想法吧!”林灵素挪步到石壁中间,指着深处说到:“我听闻江湖上有一种机关叫做双手,双手即双向,就是既可通向左,也可通向右。只是触发机关的方式不同,所开的朝向就不会不同,我们所遇到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一类机关。” 石开王点点头,似懂非懂,林灵素继续说到:“我想过了,这个机关的触发地点,肯定不在机关附近。” “哦?为什么?”石开王不解到。 “因为在我们行走当中,根本没发现石壁有任何异样啊,说明机关一定是提前触发!甚至当我们一入这石道之时,就已然触发了。”林灵素肯定的说。 “嗯,对,那……”石开王感觉自己脑袋跟不上林灵素的思路。 “那我们就要施些手段了,道理我就不讲了,你从这往后走,手扶住一面墙,身子也贴着墙壁,每二十步你我对一声,切记,身体要一直在石壁的一侧!”林灵素说道。 石开王点点头:“这我能明白,手在墙,身在墙,二十步,喊一声!” 说着二人就开始了林灵素的破解之道,林灵素想过,像这种大众级别的机关,最有可能的触发方式无非是在石壁或是石道上,左右两边,手脚并用,走两遍定能触发! 话说石开王这边,可不敢大意,身子倚在了石壁上,走一步,默念一个数…… “二十步了!林灵素!”石开王喊道。 “收到了,继续!”林灵素这边并无异样。 如此二人又反复了几回,石开王已然淡出视野,可周围还是没有机关触发的迹象! 就在二人心生退意之时,石开王忽然发现不远的顶上似乎倒长着一大团发菜!这里还能有大量水吗?难道出口已近?想着,石开王慢慢挪向了那发菜。 越靠近,越不对劲,怎么会有这么大团的发菜,而且巨大的根部悬吊在石顶,越走越近,石开王心里越害怕,怎么不像是植物,那好像是一大团头发啊! “不对!这该不会是已经葬送于此的女鬼吧!”石开王越想腿越软。几乎已经不能挪步了! “师兄,还要下棋啊?”一个粗哑的声音从那团头发里发出。 “啊——”石开王吓得蹲在了石壁边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团头发继续说到:“我不要下棋,不要下了,别逼我了!” 石开王赶紧回到:“好,好,不下棋,不下棋了。”石开王又觉得声音有些耳熟,问道:“你是……” 那头发打断道:“真的啊?师兄,你太好了,我终于不用下棋了!”说着,那团头发掉了下来,转而变成了一个紫衣老者,原来刚才一直是他倒挂在石顶之上,身子蜷缩,头发悬挂着,活像一个女鬼啊! 石开王定睛一看,这不是送自己入机关门的奇怪老头吗!不好,不会又想来要无字金书吧! 那紫衣老者下来后,毕恭毕敬给石开王施了礼,“师兄,安好。” 石开王紧张到:“前辈,您这是何意?您怎么在此地啊?莫非您也困于此?” 紫衣老者回到:“师兄,这是我的修炼之地啊!” “可有脱身之法?” “当然!”说着老者就消失不见了。 不多会,前面传来林灵素的呼喊声,石开王不敢怠慢,按原路返回,想起无字金书,石开王并没有告之老者出现之事。 林灵素以为方法奏了效,笑到:“就是这面墙了,我亲眼看它旋转,关上了原路,开了这新路口,嘻嘻。” 石开王回笑到:“佩服。” 说着二人进入了新路口,进入了新世界! 七十八 奇异之旅 经过紫衣老者的帮助,原本在石壁内的多种机关,都悄然被二人避开,二人也越发逼近那灿烂绚丽的景象,那神机营的核心。 话不多说,二人继续往前走,与先前来时的四通八达和五门四角不同,此路一直笔直的通向前方。 光亮越来越明亮,来往的机关门人员也越来越多,但关文在手,林灵素完全没有任何慌张。 走着走着,路开始变成斜向左方,不多会,一个巨大的、足以放下所有真定府黎民百姓的大厅显现于眼前。门匾上书:天同宫。这是一个下沉式的防各式建筑的大方阵,靠近门口的就是一块平台,地上摆放着各式武器,一些机关门门徒正在操练,比试。 平台右边是一些假山山石堆砌而成,也有人在石林中来回飞舞。在石林边的石壁上凿了一个大洞,不知通往何处,隐约也可看见有人影晃动。 而视线的正前方,平台的远方竟然修建了一排城墙,有些人正在练习攻防。城墙内还有楼塔伫立,有人在楼宇间飞檐走壁。 而平台的左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峡谷,平台边错综的立着数十根,三四人手拉手才能合围的大柱子,每根大柱子上都摆放着二人不知名的机关。而再往左边,谷底有数十根错综复杂的拳头般粗的大铁链,也有人在之间跳跃。 看到此情景,二人瞠目结舌。缓了半天,石开王说到:“这地方也太大了!单就这一块就比机关门府邸相当吧!那,那这地下岂不延伸到其他地方了?” 林灵素严肃的说到:“你只看到了此地甚广,你看这里是作何用途?” “哦,这里是神机营的练武场!还真是财力雄厚啊!”石开王回到。 “你再仔细看!看那些训练装备和建筑,是否看出了些许端倪?”林灵素说道。 石开王仔细端详片刻,“这些东西,好像全都不是机关门门下的啊!” “对了,这里包揽了江湖各处包括八门在内的,甚至还有大宋以外的各种仿制兵戈、建筑、阵法等等。可以这样说,在这里可以模拟很多对手,很多真实的对手!”林灵素一字一板的说到。 “模仿八门?”石开王疑惑道。 “你看那边假山像不像天门山与梅山一带?”林灵素指着说到。 石开王朝着其所指方向看去,一座假山拔地倚天,宛如通天的门户。虽然没有天门山的高度,但形神俱像,石开王一眼便认出了。 “这是天门山啊!这是何意?”石开王不解到。 林灵素继续说到:“是的,所以我怀疑那些铁链与大柱子,以及石洞也是在模仿各门派!至于用意,很明显,这里绝非一朝一日可以建成,这里肯定隐藏了巨大的秘密!” 石开王想起了刚才那紫衣老者说起,这里是他的修炼之地。不免有些慌张说道:“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继续往前吧。” 林灵素点点头,自己也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人,已经有些在注意二人了。“走吧。” 前面的石路走出不远后,路竟然直直变成了右转,不多想,一会二人又走了下一宫~天相宫。 这里的门口看起来严格了许多,门里门外都有人把守,守卫看到二人走来,也是警觉了起来。 林灵素大摇大摆走到门口,看都不看那守卫一眼,二指夹着关文在守卫面前晃了一下,那守卫赶紧低头弓腰,请二人入宫。石开王心中暗笑,跟着林灵素进了这天相宫。 这天相宫内却也简单,没有什么精美的装饰,也没有气派的设计。只是隔了几个大房间。 二人随便进了一个人少的房间,发现这里陈列着许多机关与装备。像四象的飞鱼氅、飞鱼连弩。还有大典上看到的悬天灯、藉车、飞鸢,以及各种火药武器,还有许多二人不认识的各种机关装备。 到了另一房间,里面许多人员正在忙活着制作一些不知名的装备,而另一个房间,几个人围坐在一个雏形周边,互相探讨着什么。 林灵素给石开王使了个眼神,二人便走出了天相宫。走了一会儿后,看四下无人,林灵素低声说道:“这里应该是机关门的制造部,专门造那些最机密的武器装备。就是机关门最核心的地方了,看那些机关,那都是机关门的家底货了。” “是啊,这些机密就那么摆在那里。”石开王感慨到。 “怎么?你还替你们门主可惜?石大参领,尽职尽责哦。”林灵素讥讽道。 石开王摇摇头,“我只是不太相信,我们就这么轻易的看到了这些机密?这些怕是当今世上最先进的装备了吧!” “嗯,这倒是,今日你我也算是见了世面了,走吧!”林灵素大摇大摆的走了。 石开王赶紧跟上后说到:“可是,我感觉这么走下去,离霜儿并没有更近啊!” 林灵素停下脚步转头说道:“你啊——真扫兴,你知道我们刚刚看到的这些,是多少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吗?是多少金银财宝都换不来的,这都是无价的,无价之宝!” “可是……“石开王支吾道。 “可是都不及你的霜儿宝贵,是不是?哼——你以为我不想救人吗?你看我们不是一直在找着吗?”林灵素打断道。 “灵儿,我没有说你……” “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说着林灵素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石开王只好赶紧跟上,走向下一个未知。 他们以为他们见到了机关门乃至整个江湖最机密的东西,且不知,这仅仅是个开始…… 七十九 诡秘天宫 虽然二人刚才之所言并不投机,却也没有到不欢而散的地步。身在地下迷宫,风谲云诡,两人也只有收整心情,继续往前。 沿着右拐的石路走了一会儿,“天梁宫”三字刻在一拱形门之上。与之前二宫不同的是,宫门是关着的。 石开王说道:“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是天什么宫,有什么寓意吗?” 林灵素笑道:“这个从我们进神机营大门时,这个寓意就已经有了。” “哦?我还真不知道,呵呵。”石开王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多少缓解了些许尴尬的气氛。 林灵素也畅快的侃侃而谈起来。原来这天梁宫、天相宫、天同宫都是来源自天上的南斗星,这几宫是南斗星君所居住的地方。南斗有六星,就有六位星君,也有这六所天宫。而之前林灵素所遇到的长明灯阵,也是按照南斗六星的位置所摆放。 “那就是说还有三宫?”石开王忽然想到。 “看来如此了,这后面几个宫不知里面藏着些什么。”林灵素向往的说到。 “可是,我记得霜儿被关着的地方没有什么天宫门匾,只有一个大大的监字吧!这条路走下去会不会到不了那里。”石开王回到。 林灵素想了想说到:“这个,嗯!你说的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暂时都是分析,也许,或者那里也写着是什么宫,我们没发现呢?也或者这条路也会通向那里,毕竟按常理推论,这些路该是相通的,怎么走也能到那里吧。” 听着林灵素一段话,石开王觉得有些道理,可总觉得这么走下去不是个办法,应该有更好的办法的,不过一时间,自己倒也想不出。 “那我们接着往前走吧!”石开王说到。 “诶?这么禁闭大门背后必然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说不定能查到你的霜儿的下落呢?走啦,进去看看又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说着林灵素便拉着石开王往门前走。 林灵素推了推门,发现里面是反锁的,及时有关文也根本无法进入啊,不过,这也没难到林灵素,只见她略微想了想,眉毛上下跳动了几下,便喊道:“点下一盏花灯!” 只见那门神奇的慢慢打开了,里面一个身形较小的门徒施礼后说道:“天高月长明,不知大人有何指示!” 林灵素拿出关文,压低声音说道:“嗯,奉元君指令,有些机密之事前来查看!” 那门徒接过关文看了看说道:“两位请!” 二人迈进大门,心中窃喜,正急匆匆往里走,忽闻一声“二位!何往?”两人心中大惊,莫不是刚才形色匆匆,漏了马脚?二人停住脚步一时之间,不知作甚。 在见那小门徒,关上门后,又问道:“二位,何往?” 石开王看了一眼林灵素,林灵素也不知如何回答。二人心中嘀咕,莫不是刚才一番程序,根本是驴唇不对马嘴?此时这是要准备关门打狗? 本来自己就说不要进这门,如今又摊上这浑水,人不仅救不成,看来此时二人要自身难保了啊,想到此时,不禁心中郁闷,一口怨气自口中发出“嘿!” 这一嗓门,着实惊住了林灵素,心想这时候?添乱吗? 林灵素用余光撇了撇那小门徒,只见那门徒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回到:“哦,这边请!”说着往里面走去!这一突然变化,让两人始料未及,看情形至少没那么坏,想着二人也跟了上去。 走到一间房间前,小门徒施了礼就离开了,二人相互对视,再看这房间门上写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二人推门而入,香味迎面扑鼻,这是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小房间,里面摆放着各种书籍画卷。二人赶紧关上门,分头察看。 石开王就近拿起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索命门史!而林灵素拿起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索命门门徒!二人心中疑惑,再看其他书籍,有什么《索命门门规》,《索命门关系》,《索命门武功》,甚至还有《索命门武功破解》等等,全都是围绕索命门的资料! 惊讶之余,林灵素反应却是很快,拍手道:“我明白了,刚才的嘿!就是黑色的黑,就是索命门的黑色啊!你误打误撞立一奇功啊!石大参领!” “哦,哦?那,那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索命门的详细资料啊?”石开王问道。 “哈哈,不奇怪,细想就不奇怪了,八门之间,既是盟友,又是对手,总要了解下嘛,知己知彼嘛,怕各个门派都有这样的动作,只不过机关门人多势众,搜集的详细了点吧!哈哈”林灵素笑到。 “这么说排教也会有了?”石开王失落道。 “单单提我们排教,就因为人家是教中之人呢!”林灵素害羞道。 石开王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回到:“也不是,我们鬼谷门不是与你们排教如一衣带水吗!” “好吧,算是吧,不过这些机密我也只是从我爹那偷听到一些的,调查都会有,原因就是那些,立于不败之地,防人之心不可无之类。说是江湖立足这都正常。”林灵素回道。 “那我们走吧。”石开王说。 “还早,既来之,则安之,出去早了反而被怀疑,这么重要的东西,快看吧!”说着林灵素便看起了手中的那本《索命门门徒》。 石开王也只好无奈翻了起来,这本《索命门史》与杰公子讲述的大体雷同,说其起源于春秋战国,开门之人是专诸、要离。以前是义字为先,现在是拿钱办事,明码标价…… 而林灵素看到的是:索命门最尖锐的利器不是杀手的剑,而是情报部的如帘和如纱,此二人虽然武功平平,但却训练了一支犹如皇城司、六扇门的特务机构,上至军情官情,下至民情轶事,无不知晓,可以说没有了此二人,那索命门就好比老虎没了眼睛,再尖的牙也抓不到猎物。 看罢,林灵素抬起头缓缓说道:“莫非,如帘与如纱的死与机关门有关?” 八十 天下为笼 二人在天梁宫察看,发现里面存放着八门的众多详尽资料。不仅如此,林灵素还意外发现,索命门如帘如纱的死,机关门有着重大嫌疑! 听到林灵素的话,石开王一惊:“什么?” “嘘——我们先出去。”二人走出房间,发现那小门徒已在大门处等候,“难道这么重要的地方,就他一个人看守?”石开王心想着,这大门大派做事还真是不同啊。 走远一段后,林灵素说道:“我越想越觉得机关门的嫌疑越大,现在看来,两方都是当世情报组的绝顶高手,但如帘如纱在明,而神机营在暗!” “所以,一开始神机营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要时机到了,神机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二人除掉!”石开王分析到。 “不错,石参领一番言论,让在下刮目相看!不过还有几处疑点,神机营除掉二人的动机是什么,是因为二人发现了神机营的绝对机密,必须灭口?还是此次行动是针对整个索命门?那冯门主对神机营机密有多少了解?机关门下一步会对索命门作如何动作?其他门派会不会牵连其中?”林灵素越想越崩溃。抱头道:“哎呀,头都要胀破了!” 石开王赶紧扶住林灵素:“灵儿,别想了,这里绝非吉祥之地,我们快想法出去吧!” 林灵素缓了一会说道:“不错,这里的风水肯定有问题,机密之地,岂能容人闲逛,明处你我无碍,怕是我们早已中了暗中的机关了!” “你是说,我们可能被下毒了?”石开王看了看自己双臂。 “那毒术是比较低级的,还有蛊术,摄魂术等等,说这些已然无用,快找出路吧!”林灵素焦急的说到。 “这条路我们不可能继续往前走了,我们往回找找吧!”石开王说到。 林灵素望着前路的深处,黯然说道:“也罢,留得青山在吧!” 石开王扶着林灵素一步一步往回走,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上一宫天相宫,门口有守卫把守,二人不便多停留,继续往后走,林灵素状态也好多了,一会就到了第一宫:天同宫。 这里人来人往,二人反而显得没那么引人注意,相对却是安全了许多,二人观察着周围,想着有什么法子离开这六宫之地。 看了一会儿,石开王说到:“你说,机关门还真是家大业大,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像变戏法似的,一下这么多。” 林灵素忽然拍手道:“哎呀,我早该想到了,石大参领在自己地盘果然不同,又立一大功!” 石开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道:“你别取笑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哈哈,机关门他们处心积虑啊,以为陌生人进了这军机营,就如同进了牢笼,根本找不到出路!哈哈,可百密有一疏啊!哈哈,好笑…”林灵素笑开了花。 石开王却还不知何意:“呵,你找到出路了?” “现在还没有!”林灵素说。 “现在?” 林灵素估算了一会说道:“等日落之时,便自有出口出现。” 自二人入这神机营已过了几个时辰,不多久天就快黑了吧,可二人在地下,天黑与我们有何关系呢?石开王心中盘算着,且等会儿吧,反正等不了多久。 二人为了掩人耳目,也在平台上比划了起来,练了不久,就发现此宫里的门徒门稀稀拉拉,一伙一伙的朝着宫外走去。 “跟上!”林灵素说到。 二人跟着走出了宫外,向着第二宫的方向走去,这是什么意思?接着到下一个天宫继续练?石开王心里打着嘀咕。 走了一会儿,互然听到林灵素“嘿嘿”一声,石开王不解,林灵素笑嘻嘻的朝前方使了个眼神。 石开王循着望去,原来在大部队走到大约两宫中间之处,不知何时开了一道暗门,门徒们都浩浩荡荡进了门里,不知通向哪里。 石开王心想,灵儿等着莫非就是这一出口?跟着他们不进了狼窝?看了看林灵素,似乎她很有把握! 二人跟着也走进了暗门,这又是一道深远的石道,不过窄了许多,边走边看,石开王并没有在石壁上发现其他暗门。 这一走,就走了很长时间,二人净量装作自然,终于前面出现了分叉口,一边去的人较多,一边人去的较少,石开王看了看林灵素,示意走人少的那条路,而林灵素却坚持走人多那一条,无奈,石开王只好听之。 这一走倒是不远,二人就发现这门徒们去的原来是食堂。这,难道二人也要跟着进去饱餐一段,虽说石开王肚子确实有些空空了。 而林灵素也不知如何是好,商量是否回头走另一条路,就在二人迟疑之际,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林兄弟!”这叫声来自于一个面相略熟悉的机关门门徒,这是谁呢?石开王脑子不断搜索着。 “哦,是陈都监啊!幸会幸会!”一旁的林灵素说到。 原来这位是在霜儿牢房里出现的那位都监,还拿暗语试自己的陈都监!石开王心中一惊:完了!上次是借着公子杰的名号,加上四象的帮助才侥幸逃脱了这都监的魔爪,这次,用什么? 陈都监继续说到:“两位怎么有闲心到此地一游啊?” 林灵素不慌不忙回到:“都监大人,贵人多忘事啊,上次的调查还没有结果,这不我二人只好再次前来啊!” “哦?原来如此,这次如何,有用的着在下的,知会一声便可。”都监回道。 “嗯,陈大人,我们周围已经查看完了,现在还是怀疑是在那里啊!”林灵素压低声音说到。 “啊?那犯人在我…”陈都监四周看了看,慌张说道:“这样,我们一同前往,我也出份力!” 林灵素看了看石开王,然后对陈都监说道:“大人,先请!” “唉,不敢不敢,二位请!”说着三人便走向了回头路。 这牢营还果真在另一条路上?借着石壁上的灯光,看着林灵素春风得意的神情,石开王越发感到心里不安,灵儿变了! 八十一 昨日计划 在陈都监的指引下,三人走上回头路,准备去往牢营。 一路上三人也是各有心事,不过好像还是林灵素好奇心最重,不自觉就与陈都监聊了起来。 “都监大人,最近你那面可有什么发现?”林灵素问道。 “哦,林兄弟,其实从你们上回提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以后,我们提高了巡查等级,可是这人如同鬼魂一般,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不过确实是有一些外人存在的痕迹的。”陈都监回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而石开王只是在边上偶尔附和几声。 转眼就走到了刚才的分叉口,不出石开王猜测,陈都监领着二人走了刚才人少的那条路。 这条路最终应该是通往出口的,因为上次进来,牢营与出口的路途并不远,那牢营很可能就在此路旁! 不过,这条路走的却很顺畅,好像有人专门提前给三人清除了路障,三人不过转了两个弯便到了监牢,但要说此路一直通向监牢,石开王和林灵素是不会相信的,特别是在二人在这里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之后,但是,确实没有机关触发与关闭,林灵素猜想,这与先前困在石道内一样,触发石门的机关肯定离石门是有一段距离的,林灵素甚是仔细,也没有观察出陈都监有什么特别的动作,都是些很自然的聊天动作,这里的机关还真有些邪性啊! 话不多说,救人要紧,到了监牢,剩下的就好办了,林灵素拱手道:“陈大人,我二人已经叨扰多时,剩下的就交由我等来办吧!” 陈都监一愣,“哦?”然后看了看石开王笑道:“也好,你们办案,我就不掺合了,请!” 二人施礼后,转身准备直杀入梅霜的牢房,身后的陈都监却叫住了二人。 “林兄弟,我们的约定,你没有忘记吧!” 又是约定,到底什么意思?林灵素确定自己根本就没见过这陈都监,什么约定,昨天就提过了,此中蹊跷很大,但此时不宜深究,只好赶忙回复道:“在下谨记!告辞!”说完赶紧溜了。 二人绕过照壁,穿过监牢胡同,到了胡同尽头的无窗窑洞式监房。看了看,四下无人,二人悄悄走进梅霜的监房。 而这牢房中空无一人!“霜儿—”石开王急迫却又极力压低声音喊道。 但是却并没有回应,“霜儿—”石开王更急了,四下寻找,“你在哪,快出来啊!” 林灵素拦住说道:“别喊,听我说,也许她现在安然无恙呢!” “怎么可能?人都不见了,是我来晚了啊,霜儿—”石开王快急哭了。 林灵素看他这样子,既好气又好笑,“你想想,昨天,她的锁链就已经解开了,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说不定早出去了,你怕什么?” “可是我们不是约好了等我再来搭救吗?”石开王问道。 “对呀,说好了昨晚来救,结果人家等了你一夜,怕是等急了吧!”林灵素说道。 石开王略微舒缓了点,“对,然后,她出去找我了?不对啊!外面并没有她的消息,而且她想要出这神机营难于上青天啊!” “不错,大概率她还是在这神机营中,若无特殊情况,就在这监牢附近,而且她还会时不时回来看一次。”林灵素说道。 “特殊情况?”石开王问道。 “别想了,四处找找吧!”林灵素说道。 二人顺着出路分头寻找,正在石开王心乱如麻之时,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不好!”石开王暗叫一声,关文不在自己身上,这次要被抓了。 “是我!别出声!”一个亲切可信的声音传来。 “这是?婆婆!”石开王嗓子眼不自己发出了声。 “嘘—” 石开王转身望去,此人竟是梅城金环巷带自己北上真定的婆婆! “婆婆,你怎么在这?”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的婆婆让石开王诧异不已。 “哈,小伙子,你这一身打扮,让我这双老眼受罪了,好了,跟婆婆出去吧,令正已经安全了!”婆婆笑到。 石开王摸了摸面具,大喜道:“婆婆所言属实?霜儿现在身在何处?” “就在你来时的客栈里啊!”婆婆回到。 “哦,好,那我们快走吧!”刚跟着婆婆走了两步,石开王“哎呀”一声停住了,“我,我忘了还有一个人,婆婆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寻她。” “公子,老朽已给你的同伴留了信号,我们先行一步。”婆婆阻拦道。 “她就在附近,马上就可以…”石开王回道。 婆婆笑了一笑,“公子啊,我从你们进这监牢就一直跟着你们,我为什么单单等到你们分开才来找你呢?” “婆婆,你故意避开灵儿?可是为什么呢?”石开王不解。 “哈哈,走吧,日后你自会知晓。”婆婆笑道。 石开王也不能再说什么,跟着婆婆一路畅行,顺利出了军机营。 “婆婆,你很熟悉这里啊!”石开王问道。 “哈哈,几十年前经常来这里,还好年纪大了,路还没忘光。”婆婆笑道。 这里竟然已经存在了几十年了,“那霜儿怎么样。”石开王问道。 “很好,在我的地盘不会有事了。”婆婆回道。 “真的多谢婆婆了。” 二人回到了地上,走了许久,石开王感觉这真定府不太对劲,一片混乱,人人像无头苍蝇,不知道在瞎找什么。这简直就像前几日各大门派布局捉紫衣老者一般,不知道又有什么新情况! “婆婆,那个紫衣前辈是谁啊?”正好石开王想起了神秘老头的事。 “紫衣?”婆婆问道。 “就是你让他送我进机关府的那位前辈啊。”石开王说到。 “哈哈,那天第二天你在客栈里是被他带走了啊,我猜该是如此。”婆婆继续说到:“他嘛,说来话长,日后再详谈吧!” 二人一路行走,整个机关府竟然无人盘问,突然一个急匆匆的人摔倒在了二人面前,石开王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公子杰的丫鬟知琴。 “知琴?何事?”石开王扶起来问道。 “哦,石参领。”想起自己出卖了石开王,不禁低下了头,哭诉到:“祸事了,祸事了,我完了…” 说着知琴就把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原本的告诉了石开王… 而另一边,地下的林灵素收到婆婆的信号后,沉思良久,看着前面的出口,毅然的转身,走进了神秘的军机营深处。 八十二 夜半钟声 知琴开始一直在说,公子不见了,自己也完了,自己努力至此,一下全白废了! 石开王安抚后,看到是曾被自己出卖的石参领,如今能安然无恙,自己负罪的心也稍微好了些,想起以前二人甚至以兄妹相称,心里也暖和平静了。知琴才慢慢的原原本本将这一天发生的讲完了。 知琴从上午的御剑天下讲起,叶冷云的出现,再和元君大战,然后司马玉龙的出手,再以及天涯星盟的成立,林师成任盟主,到最后要为公子杰选亲时,发现祖夙杰不在信德厅内,然后祖齐天派人去往公子房间寻人,才发现公子已不辞而别,只留下案上的一首短诗。 百忧攒心起复卧, 夜长耿耿不可过。 风吹雪片似花落, 月照冰文如镜破。 此文送到信德厅,众人看完后,感叹到不妙啊,文中忧思慎重,众人好像看到昨夜公子杰满怀心事,踱来踱去,踌躇不决。北风吹着片片雪花,就好似花儿纷纷落下;月光照着冰冻的纹理,如同镜子破裂了一样! “看来,公子一夜无眠,不过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曲槿字字珠玑。 “什么决心?”舞阳问道。而曲瑾毫无表示。 端木河笑到:“早就听闻千门八将的传说,今日得见火将果然不凡!”众人没有回应。 过了会,司马玉龙睁开惺忪的双眼,斜着看向一边的黄柔说道:“黄元君,听闻您平时管理机关门上下井井有条,此事又当如何?” 黄柔不动声色的说道:“门主,容属下先去公子房间盘问一番。”祖齐天点点头。 黄柔到了公子屋内后,直接找到知琴,“你对公子说了多少?” 知琴吓得跪下说道:“大人,我有罪,可知琴不敢欺瞒公子,公子过问,我只好如实禀告。” “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两边都不得罪?”黄柔冷笑道:“俗人的愚昧!” “大人,自我入门以来,颇受您的关照,您交代的事,知琴必当全心全力,可公子对奴婢也不薄,况且此事对公子事关重大,知琴不能不说啊!”知琴哭诉道。 黄柔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还是不明白,这世界只有黑白之分,你选择了黑,就永远无法再变成白了!” 原来那一夜,知琴将偷听到的石开王与林灵素的谈话,和小梦来看公子杰一事,合并告之黄柔以后,黄柔便差人将小梦一家赶出了机关门,甚至还要赶出真定府,赶出大宋! 当晚此事,便化成风言风语传到了公子杰耳中,公子杰质问身边丫鬟们谁走漏了小梦前来之事。知琴只好托盘相告。公子杰大怒,无暇找黄柔算账,直奔向外城,来到小梦的门口,才发现,此时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小梦一家早已不在了! 公子杰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间,不管知琴说什么,公子杰都是一言不发,最后,打发人们都走了,自己一个人,面窗苦思,一首忧诗跃然纸上,公子杰下定决心,收拾东西,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听到此,石开王问道:“公子杰莫不是去寻小梦是也?” 知琴点点头道:“本来公子杰就算离家出走也无大碍,毕竟在这真定府还都是机关门自己的地盘,可…” 看知琴欲言又止,石开王急到:“怎么还能有危险不成?” 知琴叹了一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就是在今日黄元君问过我公子杰一事后,她就派自己亲信去追公子了!” 石开王不解道:“自己亲信?那又如何?” 知琴继续说道:“我听闻,元君给她的亲信下的命令是:速挟公子,听候指令!” 石开王说到:“也无不妥吧,元君还是急着救公子啊。” 知琴摇头道:“参领不知这一天发生了多少事,元君已近乎和八门翻脸了,再看这命令,元君是让找到公子后原地待命的,也就是说…” “随势而动,公子杰成了人质、筹码!元君在预谋着什么啊!”石开王接着说到。 知琴看了看二人,也不多言了。边上的婆婆笑道:“黄丫头从小心思缜密,如今有此成就,也算她得偿所愿吧!” 二人惊到,“婆婆你认识黄元君?” “呵呵,不提了,多少年的旧事矣,不过,如姑娘所言,依老婆子我的了解,黄丫头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老婆婆说到。 “啊—难道公子还有生命之危?”石开王大惊。 婆婆不置可否,石开王陷入了纠结,想当日,自己确实是有目的的接近公子,或者说利用了公子来搭救梅霜,自己欺骗了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心里是有愧疚的,事到如今,霜儿已然得救,公子却因此受到牵连,甚至有生命之忧,难道自己要去享受团聚之乐,却陷公子与危险而不顾吗? 婆婆或是看出了石开王的心思,安慰道:“世事无完满,何去何往,依心而行!” 石开王点点头,说到:“婆婆麻烦你再帮我转告霜儿,我几日后便回,带我了结此事,便再与她相聚!” 婆婆点点头,“公子不必牵挂,令妻定然无恙!” 知琴接着说到:“石大哥,你带我一起去吧,公子有此一难也与我有着关系,而且,我留在此地,于门主,于元君都无法交待。而且多一个机关门的人也多一个照应啊!” 自己对真定府根本不熟悉啊,甚至连路都不让啊,有知琴在也能带带路,石开王便说到:“也好,路上你我二人彼此照应吧!” 说罢,二人罢别了婆婆,出来机关门,沿路北上!婆婆看着石开王的背影,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也消失于夜色之中。 为什么二人要北上,而不是其他方向,因为黄元君最终是要把小梦一家赶出大宋,而离真定最近的边境就是三国交界处—大同府。此地为宋,辽,金三国边境。蛇鱼混杂,暗涌波动,混乱不堪,完美的流放之地! 夜色朦胧,前路未卜,身后的机关门府传来一阵阵钟声… 八十三 境遇不同 石开王与知琴二人马不停蹄奔往大同,路上有知琴相伴,路途不仅熟悉,各种关卡也可迎刃而解,这倒是出乎石开王的预料,没想到深居机关府内的一个丫鬟,竟也有如此能量。这知琴多年蛰伏,愿意受尽各种委屈,倒也换来一些东西。 知琴告诉石开王:“我们已经落后了他们一天的路程,我们需要快马加鞭了。” 石开王回道:“知琴,这一路幸亏有你,不然我还真没有头绪。” 知琴回道:“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了。石大哥,以后你我就以兄妹相称吧。” “好,琴妹,从这到大同需要多久?”石开王问道。 “不眠不休,快马加急也需要三天三夜至少。”知琴回道。 石开王点点头:“一天时间,可发生的变数太多了,希望还来得及吧!”说完二人继续策马扬鞭,一路奔袭。 而在离开真定府的几日内,九大门派还是要将一些事终了一些的。 黄柔问过知琴后,便统一了口径,回到信德厅,回禀于祖门主,就说众丫鬟也是早上才发现公子不见了,自己已派人去外城及各大城口讯问公子下落。 一会得报:外城没有发现公子,同时小梦一家也已不见。 听到小梦,众人一脸疑惑,“小梦与公子失踪有关系?”祖齐天支吾道:“黄元君呐,这小梦,我怎么觉得耳熟呢?” 黄柔施礼道:“门主,不必惊慌,少年人是稀罕外面的世界,等他们玩腻了自会回来。”黄柔自然知道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公子和一个丫鬟私奔了。 众人也笑到:“是啊,你看我们不就是自己家待烦了,大老远跑您这稀罕稀罕嘛!” “公子定然无事,祖门主不要担心了。” “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出去逛逛嘛,好不容易来一回啊。” “也不能太大意,江湖凶险,公子没有经验,还是要找一找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随后黄柔说到:“门主,在下还是派人去保护一下吧!” 祖齐天问道:“可何处有夙杰的消息呢?” 黄柔回到:“门主勿忧,想必公子也是在这真定府内,我派唐福去打听一下。” 得到同意后,黄柔马上来到信德厅外,此时去探各城门的人也回来了,回报说,公子昨夜已单身离开机关门,去向不明。 黄柔点点头,遵嘱探子和城门守卫要死守消息,不得泄露半个字!而后找来唐福唐同,命他二人日落之前在真定府找到公子杰,又命石普石天二人在整个机关门内地毯式再搜查一遍,必须找到公子杰的行动痕迹。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就是,石开王刚出神机营时所看到的一切,到处混乱不堪,一片狼藉。 话回这边,黄柔装样子的将一切布置的井井有条。但此事的真相,机关门内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啊,知琴预感到自己和公子不妙,所以借故与石开王一起逃离真定府,寻找公子,也算是赎回一点愧疚吧! 而信德厅内众人也都心安了,端木宫又笑道:“各位,自古儿女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虽然公子杰不能亲临现场,但咱们第二喜还是要有的,请祖门主开始为公子选亲吧!各位?” “好,是啊!”众人附和。 祖齐天说道:“小儿夙杰虽无母,但受各位关照已久,视若已出,情同骨肉。各位都是夙杰的至亲!”说着祖齐天给众人施礼致谢。 甄洛激动道:“祖门主啊,想想杰儿过的这些年,长大成人,如今终于瓜熟蒂落了,欣慰,高兴啊!” 众人点头附和。祖齐天接着说到:“今日要为夙杰选亲了,刚才端木门主说的好,这是我们众门派第二喜,我们天涯星盟的选亲日!我们都是夙杰的自家人。”等着众人拍手称赞后,祖齐天继续说道:“而且啊,今天有一门主是要喜上加喜了!” 兰花门门主花芊泽边跳边说:“祖门主,就是说被选中那一家既是婆家又是娘家了?” 祖门主回到:“是这个意思吧!” 这时红花门门主赵飞燕插嘴道:“花门主,你说的对是对,不过这话由你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看着赵飞燕一副探索状,众人皆憋嘴忍住不笑。花芊泽“哼”了一声,“有的人到哪,也上不了台面。祖门主,您继续吧!”花芊泽笑着说到。 祖齐天看二人又要掐起来,赶紧说道:“那好,众人且坐,选亲开始!” 一阵鼓乐声之后,各门派各自落座。“那有请各位千金女子略动芳身,移步于各自桌前。”祖齐天说到。 按照各门坐次,左边依次是千门的张晴晴,索命门已死的如帘如纱,兰花门的朝云,早已失踪的排教林灵素,蛊门的阿朵。右边依次是红手绢门的舞阳舞月,神调门的许负,盗门的端木南。 而由于左边的如帘如纱已死和林灵素不在,结果左右两边各有三门应亲。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林灵素竟然也失踪了,少言的郭惇担心师妹,小声问道:“师父,我去找找?” 林师成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站好!” 孙朝郎凑近嘀咕道:“师父,这师妹不在,我们排教不就没法参加选亲了吗?” 林师成低声回道:“你俩莫慌!” 甄洛担心道:“小灵子怎么也不来了?” 端木河说道:“甄老,林教主,各位我看不用担心,说不定林姑娘和公子在一起呢!” “哦?”众人疑惑了。但甄洛与端木宫等人却是恍然大悟。甄洛点点头欣慰道:“灵儿和杰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巾帼配才子也是一段佳话啊!” 这言一出,在场的参与选亲的女子们心里可都是五味杂阵。也把祖齐天将了一军! 众人聒噪一阵,互相交流了自己认为的人选及缘由。 祖齐天静静的想着,这林灵素也确实是与夙杰走的最近,刚上任盟主的林师成也勉强与自己平起平坐,虽不如原先计划的千门那般门当户对,在此时此形排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我宣布选亲人选是…” 祖齐天看了看张载,又看了看众位女子,说出了那个名字。 八十四 纳采纳币 在参会人缺席的情况下,祖齐天选中了那个实际上唯一的缺席人。这样好处是避免了在场的参选人争风吃醋了。众女子不管服不服气,没有了发泄对象,也只能惺惺的站于各门主身后,不敢造次。 不出下四门众人的一夜谋划,祖齐天选中了排教林灵素。 祖齐天笑道:“今日恰逢司马大人至此,正好做的我这官媒啊!死马总领?” 司马玉龙和受伤的叶冷云一直坐在第十席,正在想如何带姓叶的脱身,没想还有自己的事! “哦,祖门主抬爱,在下公务在身,且官小辈微,恐怖撑不起这重担吧!”司马玉龙起身说到。 祖齐天笑道:“过谦了,司马大人,林教主,你看呢?” “呵呵,久闻江湖第一名捕,玉面判官之大名!而六扇门来做我们江湖门派的官媒不是正是恰当么?司马大人,快快有请啊!”林师成想着正好可以借此亲近六扇门,往前走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看到此,司马玉龙也不便推辞,“好吧!”而后一改自己平时轻佻的举止,严肃庄重的走到了厅前,朝祖齐天点点头,然后向各位施礼。 “树缠树绕树,永结同根树。相拥至耋耄,恩爱相不负。举案齐眉始,众心同效慕。时举金婚礼,福禄寿同祝。”司马玉龙继续说道:“下面举行纳采仪式!” 说完后,有人端着一张礼书来到祖齐天面前,祖齐天在上面签了名,后交于司马玉龙签名。 “奉上求婚贴—”司马玉龙规矩的将礼书交于林师成,林师成看完后收好点点头。 “交换草贴—”司马玉龙喊完后。又有一人端一礼书来到林师成跟前,林师成在上面写下了林灵素的生辰八字,以及林家自林灵素上三代的名字和职位。而后交于司马玉龙,司马玉龙再转交给祖齐天。 祖齐天说道:“好的,那甄门主,这卜吉一事就劳烦您了啊!” 甄洛站前说道:“老朽当仁不让啊,啊哈哈—”说着接过草贴,当场就算起了八字。 不一会,甄洛说道:“得吉无克!”同时将草贴还于祖齐天。 然后,祖齐天再将草贴给与林师成。林师成笑道:“甄门主已经卜过了,我这一段就过了吧!” 司马玉龙点点头说道:“交换定贴!” 祖齐天拿起一份形似奏折的精美的订婚贴,上面写好了公子杰的生辰,以及祖家的境况,同时列上了聘礼数目。通过司马玉龙转交给林师成。林师成再将一份回帖通过司马玉龙转给祖齐天,回帖上记好了陪嫁物品。 本来交换定贴后,纳采一节基本完成。但还差最后一关才能确定婚事,那就是“相媳妇”:由男方约定时间,备酒礼到女家或相约田圃、酒楼,双方相见时,如果男方中意,就送一根金钗给女方插于发中,名曰“插钗”;如果男方不满意,则送彩缎二匹,名曰“压惊”,表示婚姻告吹了。 司马玉龙看了看亲家双方,得到示意后,说道:“公子杰与林姑娘心心相惜,情投意合,直接进入下一节—纳币!” 一段歌舞后,司马玉龙又喊到:“下定礼—” 只见下人开始往厅内搬定礼,共有十大箱盒,分别用彩色包袱包好。现在是不能开启的,要送往排教天门山,等父母双方同时在场,才能开启。 其实都有礼节范围,分别装有珠宝首饰、金器、销金裙褶、缎匹、茶、酒、饼、食品,用两只羊象征性的牵送。还有一个绘有五男二女的木盒子,里面有三份婚启和一份礼物清单,封作两份,称“双缄”,外面再用红绿销金鱼袋装好。 等这些送到排教,要备上香烛酒果,告祝天地祖宗,然后父母才能开启。所以今天的流程就算走完了。 司马玉龙说道:“后面等林教主回了定礼,再等祖门主下了聘礼,再下了财礼。就算定聘礼已成,纳币结束。” 司马玉龙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二位,身为官媒,大宋律历还要说说的,望各位周知。礼成便形同契约,若诸嫁女已报婚书,及有私约而辄悔者,杖六十,若男方悔婚,不受刑罚,但聘财不能收回。定婚三年以上,无故不成婚者,听离。若是?方悔婚,双方私下协商好,收了聘财的退回,不必告上官府,也不受刑罚。” 祖齐天和林师成点头示意。而后司马玉龙继续说道:“今日礼已成,祖门主,林教主,恭喜!”说罢自己走回了末席,坐回了叶冷云旁边。 祖、林二人站于厅前向全场施礼致敬。祖齐天吩咐黄柔:让四象立马将十箱定礼护送至天门山。黄柔来到厅外,立马飞信传唤正在机关府城内搜查公子线索的石普石天,和在真定府内搜寻的唐福唐同。 石普石天迅速而至,报上并无公子影迹。但身在机关府外的唐福唐同却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而厅内众人互相道贺后,祖齐天邀请全场移步到后厅,因为定婚喜宴需摆在女方家中,所以这一晚宴只能称为贺喜宴,这一天又发生了许多事,众人早就饿了。纷纷赶往后厅完全忘了叶冷云之事。 最后信德厅内只剩下叶、司马二人。“老叶,如何?”司马问到。 “九灵金玉丹很强,如果能给我几日,让我用治病符修养,定能痊愈。”叶冷云回到。 “那先去我那,六扇门各地都有驿站。”说着司马玉龙将也叶冷云扶起。 走出没几步,叶冷云突然停下脚步,正色说道:“我还不能走!” 司马苦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没有办,也知道你有大侠剑客的尊严,唉—要是我劝你有用吗?” “无用!”叶冷云回。 “那我先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可要好自为之了!”司马玉龙说道。 “司马兄,他日再见,定报救命之恩!”叶冷云拱手道。 “告辞了。”说罢,司马玉龙一个腾空而起,人已不见了。 而黄柔这边看到众人熙熙攘攘走出正厅,突然想起什么,“不好!”急忙飞回信德厅内。 叶冷云拖着伤躯一步一步向厅内挪去,咬紧牙关,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定要… 突然,叶冷云感到后背疼了一下,就这么昏了过去… 八十五 暗流涌动 叶冷云突然背后被袭昏了过去,而黄柔回到信德厅内发现叶、司马二人已不在厅内,立马到院内察看,也无人影,只是在地下发现了一个指甲盖大的小雪球,和一些杂乱的雪印! 看着周围暗黑的夜色,黄柔只好作罢,先回去安排好送定礼之事,唐福唐同的消息随时会到,她要亲自收到。 黄柔神态自若的回到厅前,一会儿,唐福的手下姗姗来迟,回禀说二人已发现公子踪迹,已速追!因事关重大,不能以烟花信号回复,派手下亲自回告。元君下步指示由手下转告! 黄柔听后心里极为不快!“先斩后奏!” 四象平时虽受制于太阴元君的强威,但四象本就不是黄柔的亲信,当年四人受托于将军遗命才加入机关门,所以是先有机关门后有太阴元君。 黄柔知道现在再派人让唐福回来已然不可能,唐福此行查不出什么还好,若查出些什么那就不秒了!黄柔让信使告诉唐福,一切以公子为第一位,我将速速派出支援! 黄柔又对一旁的石普石天说道:“既如此,你二人立即护送订婚礼前往天门山!”二人领命,车队早已准备妥当!立马浩浩荡荡出发! 二人在前头骑马走出不远,石普叹道:“有问题啊又要去梅城,这地方跟我们哥俩挺有缘吗?” 石天莞尔一笑:“很简单啊,你与金环巷的缘分还未尽呢。” 石普回道:“别提了,朝云姑娘在府内时我都不敢看她。” “哈哈,我看你是怕瑶芳姑娘吧!”石天笑到。 石普摇摇头说道:“我感觉有问题,瑶芳似乎有些疏远我,反而与盗门端木河走的近了些。” “那很简单了,女人啊,不要太放在心上,随她们就好。”石天回道。 石普苦笑道:“你有月丹了,可是不愁……”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的,而这边黄柔在吩咐完了以后,转身去了神机营,随后一队秘密人马出府北上! 黄柔一切办妥后,回到后厅,众人也已吃饱喝足,其他人倒是不在意,黄柔和冯敬却是知道司马玉龙并不在宴席之上,原因二人也清楚大概,冯敬本是六扇门之下,自然无权过问,而且既然司马玉龙已知晓此事,相信他绝不会坐视不管。而黄柔的目标就是叶冷云,其他人自己并不在乎。 就这么这一连几天,机关府终于可以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 第二日,原计划是八门大会闭幕之日,可发生这么多没有头绪之事,现在谁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九大门派的人陆续赶到信德厅,一进门,先是一怔,后都无奈的摇摇头。 为何?因为厅内背身站定一人,苍蓝云锦袍子,潇洒文雅,此人正是六扇门总领—司马玉龙! 众人心知这下可好,不知还要在此磨蹭几日。 司马玉龙用他标志性的懒洋洋的朗目环顾四周后说道:“各位,你们这发生了这么多大事,竟然不往上上报,胆子有些大吧?” 众人面面相觑,按律历是要报,可不一直都是各门各自处理,江湖事江湖散。怎么如今要挑这个理呢? 理在别人那,众人没有一个出头,随司马玉龙奚落。 “你们不要以为此事会轻易过去,这些事必须查明,一追到底!如果是哪个门主掌门犯了事,照撤不误!”司马狠狠地说。 “怎?门主要被撤?六扇门还能撤门主?这是什么鬼笑话?”众人这一听,骚动了起来。 司马玉龙哈哈笑后说道:“大家放心吧,我司马为人一向奖罚分明,凡举报有功者,必赏!” 看众人似乎不为所动,司马继续说道:“我没说清楚啊,你可以举报别的门派,也可以举报自己的,比如黄元君举报了祖门主,那一查,一奖罚,一个升,一个降吗!” 这说的够透彻!众人偷偷看看彼此,红手绢门的舞阳问道:“总领,那你的意思是,举报了,黄元君可以当机关门门主了?” 司马玉龙笑道:“哎—这位姑娘说到点子上了,各门都是一样啊—” 兰花门的瑶芳讥笑道:“舞月祝贺你了,你们舞家要光宗耀祖了!” 舞月不懂问道:“为什么啊?” “哈哈—你姐姐都快要成门主了,你还没听明白吗?舞月啊舞月,你真是让人无语额!”盗门的端木河插嘴道。 众人哄堂大笑!红手绢门门主赵飞燕气的手直哆嗦,碍于司马玉龙在场而没有发作,握紧拳头不说话。 “端木公子果然是好马,不枉有人为你卸磨杀驴!”千门曲槿突然说道。 “哦?曲姑娘的话,在下倒有些不懂了?”端木河说。 “呵,本姑娘说的很多了。”曲槿回道。 许负接话道:“莫不是说的骑驴找马吧?” 这下瑶芳受不了了,说到:“不用阴阳怪气,这个事各凭本事,输了哭红鼻子多不好看呐。” 许负冷笑道:“非驴非马,谁是驴,谁是马,呵,不好说啊。” 一时间场子是让这几个女人暖起来了,可跑题了啊,司马玉龙打断到:“各位说的都有道理,再继续努力,不过,能不能请黄元君带我去园子里看看,我想把案子从头梳理一遍!” 祖门主点点头,黄柔便带着司马玉龙从八门住的香园开始,一路到公子房间,再到如帘如纱殒命之处。从祭城屋内到后厨,再到神机营附近。一路上时不时跟黄柔问问情况,黄柔倒也回答如流。 而信德厅内在二人走后表面还是沉默不语,但确是各有心事。张载、祖齐天、甄洛等资历高的几位,碍于身份不便多言,有的因为胆小也不敢造次,有的心思缜密不想做出头之人。刚才几个小字辈也被这极度压抑的气氛吓得不敢说话了。一时间,整个信德厅鸦雀无声,只有几双眼珠子左看右看。 就这么干熬了一阵,众人实在耐不住性子,陆续的都走出了信德厅,三三两两在府内各处游荡,这一连串的祸事后,众人隐隐感到此次八门大会绝不是表面那么离奇,像是有一只大手躲在暗中,不让众人轻易离开! 八十六 草蛇灰线 众人从信德厅内走出后,各找各的伴,这一组,那一伙,小声的谈论些什么。 排教孙朝郎跟上瑶芳说道:“姑娘有礼,小生排教三大弟子孙朝郎是也。” 瑶芳笑道:“有礼,您现在可是盟主首席三大弟子,失敬失敬!” “见笑,姑娘刚才可真是好教养啊,要不是我位悲言轻,真想替姑娘打抱不平啊。”孙朝郎说到。 “哎呀,那些什么神婆戏子的,不懂礼数的,没办法呀!”瑶芳娇媚的说。 “是啊,骑驴找马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一看她们就不是大家闺秀,真该把这些人剔除出去!”孙朝郎回道。 “诶,阁下其实离盟主的位置也不算太远啊!”瑶芳眼神挑逗的说。 另一边,盗门端木宫找到林师成,“林教主,林盟主,我们天涯星盟刚刚成立,这司马玉龙这么奚落我们,你得替我们出头啊!” 林师成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六扇门是要来真章啊,要是真与我们有关系,那我也没办法啊!” “啊,你说该不会真有事吧?”端木宫看了看四周后说到。 “谁?你指的是?”林师成警觉的说到。 “你看我们分析过,不是机关门嫌疑最大吗?不如…”端木宫欲言又止。 “额,话是这样,可怎么提,何时提,由谁提,这是个大问题啊!”林师成说道。端木宫刚说了“那”又被林师成打断,“就比方说我,你看我现在的身份处境,刚刚成为新盟主,又刚刚成了祖门主的亲家,我肯定是不合时机、不合身份的人,我提不了的话,我就在思索谁合适呢?”林师成说完看着端木宫。 一席话,林师成将自己完美置身事外,“林盟主考虑的还是周全,不过,在下因为天涯剑一事,得罪了叶冷云,而司马大人又偏偏与那姓叶的交好,我出面也怕是碰一鼻子灰啊!”端木宫忧愁的说。 林师成笑道:“其实,端木兄不必过虑,到时候自会有人不得不出头的!” “哦?呵呵,原来一切尽在林盟主掌握之中,佩服,好,我先走了,以免人多嘴杂。”端木宫施礼后走开了。 而司马玉龙察看一番后也回到了信德厅,又招呼众人坐下。 “我已审查了如帘如纱之案,祭城之案,扶摇子之案,以及公子杰与林灵素失踪之事,还有叶冷云一事,这几件疑事相关的地点路线等,我也细细察看了一番,有些现场及证据已经非原貌,现在我想问问你们,关于这几件事,你们有何发现或看法?”司马玉龙站在厅中环顾四周说到。 “杰儿和灵儿不是…怎么成了失踪呢?”甄洛疑惑道。 “嗯,甄老,我已看了公子杰的书信,也盘问过下人,公子杰不辞而别先归为失踪吧,林灵素更是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只能定位失踪。”司马玉龙解释到。 “哦,那我们要派人去找找吧,早找到早心安呐!”甄洛看向祖齐天。 “已经派出去人了,很快就有消息了。”黄柔接话到。 “我们继续,案情我已看了一遍,现在各位,讲讲吧!”司马玉龙坐回了第十席。 看众人谁也没有开口,司马便说道:“都说说,都出把力,既是做善事也是为自己洗清嫌疑么,是吧,那这样,机关门负责的,机关门先汇报一下整个案情。” 祖齐天示意黄柔,黄柔说到:“第一点,如帘如纱误吸入过量迷迭香,后受到脑部贯穿致命伤。外侧伤口略大。第二点,祭城当日饭菜中查出含有毒药,但整个厨房及送饭过程中均未发现毒药。第三点,计划假意让巴门主与冯门主自相残杀,引诱神秘人出现,扶摇子深不可测,众人未能擒获。第四点,公子杰和林灵素曾参与…”说到此黄柔忽然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 众人好奇看过去,黄柔马上反应过来,说道:“二人也参与了追捕扶摇子行踪,嗯,也可并为三点之中,林灵素已获得神机营关文,而后公子留下诗词而辞行。第五点,乃为个人恩怨。”说完黄柔施礼退下。 司马认真听完后说道:“现在我在收集阶段,先不下判断,下面请各位畅所欲言。” 等了会还是无人应答,司马道:“看来都不配合在下的差事啊,这差在这似乎不好当啊!” 冯敬这时候站了起来:“此案从我门开始,那就由弊门先出这个头。祭城!” “是!门主。”祭城站前继续说道:“据我察看,嫌疑人身轻如女子,躲在右树林中,功力达门主,紧接着本人中毒,门主受伤,引诱扶摇子出现,而后林姑娘说扶摇子出现在神机营,而林姑娘又失踪了,此情种种,机关门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从讨论案情直接进入指名道姓了吗?祖齐天脸都变色了。 黄柔说到:“既然有新发现,在下马上去看一下。”黄柔穿过后院找到亲信,让他们马上去查一下内苑石参领的来龙去脉! 幸好有司马玉龙主持,不知太尴尬,“很好,大家都要这么说,下一门!” 端木宫看明白了,最后大家都要说,那我还不如早说,早说还能洗清嫌疑,于是端木宫站起身说到:“首先,我要对冯门主及杀手门的遭遇表示同情,弊门将全力帮助找出凶手,同时也能洗清盗门的嫌疑。” 端木宫继续说道:“端木南送的夜明珠,人和物都与二位姑娘之事无任何关系,而祭城之事,弊门应为本门武功确实收到过怀疑,不过祭城本人已经确认过非本人所为。而其他事本门更是没有关系了,当然了,天涯剑啊,那仅仅是生意,好的,就这些了。”说完自己退下了。 “很好,下一个!”司马玉龙听得很认真。 这时,一向低调的蛊门巴代站了起来,“是的,各位,我们蛊门也因为武功被怀疑。还被迫直接参与了冯门主受伤之事。可我们是无辜的啊,我们与杀手门无冤无仇啊,远道而来,小门小派,怎么可能兴起这么大风浪,而且为了引出凶手,我自己也身受重伤。我们外来户来到你们八门宝地,一向小心谨慎,绝不可能是我们,我们嫌疑最小,根本就没有嫌疑啊!”巴代看样子都快急哭了。 司马玉龙安抚巴代回座。心里笑嘻嘻,心想着下面看你们几个大门大派如何坐的住! 八十七 广开言路 机关门表述了自家的调查,杀手门作为受害方首先发难,直指机关门。而盗门与蛊门为了私利竟独自先站出来,先把自己洗干净了,陷别人于被动。这让其余几大门派如何做?要么同样站出来洗清嫌疑,要么什么都不做,那时候不但要冠上嫌疑的名号,还要受六扇门的惩罚。如此看来,似乎这个选择并不难! 千门张载之女张晴晴已然看出当前形势,在后面偷偷捅了父亲两下,张载便起身说到:“案情我也与赵门主和花门主分析过。结论是凶手并非现九门中人,最大几率是外来势力,类似朝廷某位任职官员,原因或许是削弱我等。实质证据并没有,只是推演,我就说这些了。”说完张载施礼坐回了。 花芊泽赶紧起身说到:“都听见了哈,我们兰花门才没心思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们赶紧查吧,我们几位花魁还着急回去呢!”说完一甩袖子坐下了。 赵飞燕摇摇头:“就你急,谁不急,我们谈论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当然我们红手绢门你们也看到了,都是手艺人,虽然偶尔脑袋笨了点,可不会那些鬼迷心跳,杀人之事。我也说完了。” 一时间风云变幻,说是天涯联盟同仇敌忾,转眼间,九门已有七门屈服于六扇门了,只剩下神调门和排教。 林师成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压轴的,便说道:“甄门主,您先请吧!” 甄洛黯然说道:“好吧,老朽也说两句,两个女娃娃太可惜了,多好的孩儿,唉,怎么会这样呢,早抓到凶手早安息吧。现在杰儿和灵儿也不知下落,神明保佑吧。哦,至于扶摇子,武功高深莫测,应该不是凶手,唉…林教主你有什么高见?” 林师成起身作礼,后昂首伸眉说道:“诸位,天涯星盟生于忧患之际,这忧患就是今天所言之事。作为盟主我必带领联盟闯过这一关!” 林师成继续说道:“刚才各位盟友都阐述了各自的观点,我总结一下,各位所嫌疑对象为机关门、外来势力、朝廷势力等。各门也为自己的嫌疑做了清洗。我们排教的情况是这样的:受邀远道而来,遇上这些祸事,我们排教愿意竭力助各位走出困境,还各位一个清白,给受害方一个公道!其实,我也很着急,灵儿此时还没有音信,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同德一心,群策群力,最后结局一定是完满的,好的,司马大人,我们已经说完了,不知您有什么卓见?” 司马玉龙转了转手腕,笑道:“林盟主,果然是大家风范哈,总结的细致到位,诸位说的也很动情,不过并没有我最想听到的,今日各位先散了,回去再想想,看看有无其他线索,各位都是各行能人,身怀绝技,如果真想帮忙,或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而且最近几日各位就不要离开机关府了,稍委屈几日,我会尽快查明此事,感谢诸位,再会。”说着司马先行一步走了。 端木河诧异道:“诶?诸位掌门,你们注意到没,司马大人说让我们用自己本门的特色来查案,我怎么不太懂啊,他的意思是让我去帮他偷东西吗?” 端木家笑道:“兄弟,咱们偷东西还好说,那兰花门,不得偷人啊!哈哈…” 端木宫制止道:“二弟三弟!不可造次!司马大人的话也并没有错,我们众门派各自把持着各行各业,能接触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各门的手艺虽不能直接找到凶手,但可以从侧面找出些许线索。” 众人应声同意。急于表现的林师成接话道:“各位,其实刚才杀手门已经利用自己的本门特色,分析了凶手的相关信息。而你们忽略了我们还有一个门派可以直接找到凶手啊!” 众人奇怪的问道:“谁啊?” 林师成看向了神调门门主甄洛,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对啊,神调门跳大神,让鬼怪上身,直接说出凶手不就结案了吗! 冯敬拱手道:“哎呀,佩服啊,林盟主果然足智多谋,我们早该想到啊!哦,那甄门主此事要麻烦您了。” 甄洛微微一笑:“借尸还魂啊,这个事神调门可以做,不过各位不要包太大希望,多的我也不便多说了。” 冯敬赶紧施礼:“甄门主,慈悲啊!” 甄洛还礼道:“老朽所做小事希望对两位姑娘有用!明天就是二人的头七,明晚我就在香园做法事。祖门主,有些东西需要准备,贵门可否…” 祖门主吩咐黄柔:“此事机关门全力协助,人员任凭甄门主调遣!” 而后甄洛便写了一份单子交给黄柔,上面有:香烛、点心水果、清明羹饭、酒肉贡品、女儿家饰品等。 而后嘱咐大家,除了杀手门必须到场外,其他人可以来,也可以闭门不出。不要争吵,以免吓到了魂魄。准备的肉中不得有牛肉和马肉,因为牛头马面会陪魂魄一同到。所有怀孕之人不得到场,以免冲撞了前来的阴兵。其他东西,甄洛自己准备。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也就散去。 林师成跑过来赔笑道:“甄老,我一时考虑不周给你添麻烦了,我这…” 甄洛慈祥的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好了,回去吧,明日还有得忙啊!”林师成行礼退下。 许负挽着甄洛的胳膊说道:“奶奶,你要亲自做这回魂法事?” “只有如此了。我们此行四人,我做法事,你做收魂者,齐晖和高迎做神调歌者和神调舞者。”甄洛说道。 “奶奶,我担心法事的结果啊。”许负回道。 奶奶会心一笑:“无妨,这点事我还应付得来,倒是你,好好休息吧,明晚得遭一场罪了。”说完二人互相依偎回园了。 众人都回屋休息后,黄柔等来亲信回报,内苑石参领来历不明,只是在八门入府时突然出现,而后就被公子空降为参领,后一直以面具示人,具体长相有些模糊,说是瘦削英俊,皮肤略白,浑身透着书生气,年龄二十上下。 黄柔沉思少许,这个石参领何许人也,有些奇怪,有些印象,回顾近几日种种,姓石?突然黄柔心头一怔,莫非是他! 八十八 还魂夜 听完回报,黄柔忽然想到一人。急问道:“石参领现在何处?” 亲信回报:“昨日傍晚时分,石参领已同知琴姑娘和一神秘婆婆趁乱出府了。可能是北上!” “可能?神秘?这几日给你们的恩惠多了啊!”黄柔阴沉地说道。 亲信吓得扑倒在地,“元君,属下办事不力,愿受元君责罚!” “罢了,不能全怪你们,几日事情没有断过,你去查查,神机营牢里的那个女人还在不在,若不在,就不用回来禀告了。”黄柔就是这样,求饶的偏要罚,求罚的才可能不罚!亲信得令徐徐后退几步,转而一个后空翻腾起消失了。 如果自己没猜错,石参领就是石开王,那神秘婆婆就是已被救走的梅霜,那知琴是怎么掺合进去的,得到关文的林灵素又跟此事有多少瓜葛呢?公子杰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们到底知道多少?黄柔越想越多,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石开王竟给自己埋了这么多隐患! 不出黄柔意料,亲信没有回报!这小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混了这么久。 自己的终极目标叶冷云还没有解决掉,半路来个司马玉龙!这叶冷云本来是必死之人,虽然吃了一颗九灵金玉丹,但也只能保一天的命而已。他拖着将死之身不可能独自离开的。而石开王等人离开的时间与叶冷云离开之时似乎相差无几,那这二人会不会又有什么纠葛,一开始就谋划好的!还是说就是司马玉龙带走了叶冷云?唐福若是与这几人有联系那就有麻烦了。黄柔斟酌着,难道说自己要亲自北上? 月落日出,第二日众人都尽量不在府内走动,大多时间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内。 而神调门众人今日白天需要斋戒,除了不吃荤腥,还需斋眼—不看污秽之物,斋耳—不听糜烂之声;斋鼻—不接近气味太大之物;斋口—不说谎不搬弄是非。斋行—不做出格之事。斋心—清净内心不去思虑杂念,不其淫肆之心。 一日无事,等到日落月出之时,众人相聚于如帘如纱殒命之处。今晚做法事的坛场就设置于此—香园树廊。 虽然甄老交代过只有杀手门必到,但其他人出于礼节也应到场,何况众人对于借尸还魂这一事的结果还是很好奇的。众人都想第一时间听到凶手的名字! 坛场周围已立起数面幡旗,前后有两个法坛,前坛和后坛。 前坛表示凡间,案桌上摆道教老祖天师画像,前面放有两个灵位,上分别刻有“亡过杀手门如帘、如纱淑魂之位”,前边一对红台烛,檀香炉,檀香碟,净水盅,法简,令牌,木鱼,黄表纸,五升米斗盛满米并在米中插上镇妖剑、令旗、惠光铁叉等法器。甄洛所写的单子上的物品也在最外圈一一摆齐。 法坛上方有“金楼玉室”横联一副,下面悬挂八卦卜图,表求八卦神引路,法坛两边各书“迎真榜”,表示迎接老祖真人降临法坛助法。 后坛表示仙境,上方悬吊“琉璃仙灯”,表示仙辉人间,案桌上摆黄灵始祖等众多神像,以香烛供奉,四方位各座青灵、白灵,赤灵,黑灵始老神像,以香烛供奉。 随着二十四名执法伴拉弹奏一曲后,神调门众人出场,为首的是主法师甄洛,头戴莲瓣形五老冠,中绣五老像,此为高超法事做超度时才能用。身穿无袖氅衣法衣,对襟,长及小腿,无袖披,上有金丝银线绣的各种道教吉祥图案。 而其余三人头戴五岳冠,冠上有五岳真形图,身穿黄底黑边法衣。 甄洛洗手漱口干净以后,穿着整齐,点燃蜡烛,然后从东南方地户先迈左脚走到坛前,取香三支在南面的蜡烛上点燃,然后右手拿香左手每个手指的顶节压在右手相对一指的指甲上,朝东方三礼,手及眉心。 然后甄洛左手将一根香插在中间,一根插在离中间香一厘米处,最后一根插在距中间那根的南面一厘米处。接着,左脚推后一步,朝坛三跪九叩。 紧接着甄洛微微合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进入一种虚空的状态,自己就是其中一部分,开始念诵咒语。 此时其余几人开始朗诵经文。跪诵太上度亡诸品仙经。 咒语和经文的双重效果传与耳中,一旁众人不自觉感到东方青色虚空浩淼无边,突然上方有一点金光照变世界,自己身上任何一个部分,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不论天上还是地下都被这神奇的光照到。 突然众人看到人群间有一位骑有九个头的狮子的神仙,右手持水盂,左手持宝剑,放无量光芒,正缓缓走向法坛! 就在众人又惊恐又好奇之时,许负快步移到前坛和后坛之间,而同时神调舞者和神调歌者也开始配合着舞动和颂唱起来! 过了会,甄洛将水和米倒在了地上,又拿起令旗和镇妖剑。口念咒语,令旗一挥,那九头狮子尽然吃了起来,而神仙却依然坐如泰山。 待狮子吃完,甄洛舞动镇妖剑,然后说道:“哭!” 只见杀手门冯敬和祭城身穿孝服,边哭边烧纸钱、锡箔元宝等,二十四位执法也一同。 待半支香烧完,神调歌者和神调舞者一边唱一边挑,引导着九头狮子走向了前后坛之间,来到了许负身边。许负此时正打坐于此,双眼紧闭,口中不断在念着咒语。 而甄洛一下跳到了许负边上,令旗一挥,镇妖剑搭在了许负的头冠上,喊道:“收!” 声音落地,那九头狮子和神仙竟变得透明起来,同时像光一样不断涌入许负体内。随着光的注入,许负的身体不断颤抖,且幅度越来越大,而眼皮也渐渐张开,众人却只能看到许负的眼白! 众人被这一幕幕震惊不已,所有人都知道神调门不是跳大神那么简单,但从没想过过程会如此离奇。即使众人是行走江湖数十年,见过无数大小场面,但当眼前这一幕发生,众人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而甄洛并没有心情顾及其他人的感受,等光束全部进入许负体内后,令旗一挥喊道:“凶手是谁?” 八十九 《亡灵经》 一晚上的折腾,众人等的就是这个问题!谁是凶手! 甄洛问出后,许负猛地上下颤动了一下,站起身来,而后慢慢的平缓下来,单手指天,最后许负睁大满是眼白的眼睛说道:“道逢古老向我告,云是昔年王与侯!” 说完后许负又像个酒鬼一般瘫软倒地!甄洛立马将镇妖剑从头冠上拿下指向后坛,同时口中念起咒语:“太上台星,应变五停!”念完后即刻将令旗朝天一举,喊道:“出!” 话音刚落,众人看到从许负的身体内不断射出光芒,光芒又不断汇聚,竟然幻化成了人形,众人再次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不过人形开始却只是大概形状,根本认不得是谁,此人形一步一步朝后坛走去,面目也越来越清晰。 当离后坛只有一步之遥时,人形光束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众人齐声惊叹,这神调门竟真是如此的神乎其神,难道世上真有还魂一说? 话说那光束最后所现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如帘如纱!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此时甄洛口念咒语,向前横踢一脚,后左腿蹬直,右腿屈膝成右弓步,右臂向后摆,成反臂勾,勾尖朝上,左手指向后坛。 那如帘如纱的光束径直进入了后坛,而后再次散发,最后如雾一般消失了!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甄洛走进后坛,先是拜了师祖等众神象,后已将许负照顾好的神调歌者和神调舞者也一同进入后坛,三人齐唱《亡灵经》: 堪叹冬景雪花飞,家家座暖围, 孟姜女子送衣寒, 哭倒长城数万里, 脱衣包骨转家乡。 冬来冷冷缩风天, 雪映栏关马不前; 光阴似箭催人老, 日月如梭斩少年。 远观天上星和月, 近看人间水与山; 青山绿水依然在, 人死一去不回来。 叹君一去别泥城, 黄泉路上好伤心; 独自行来谁做伴, 慈光接引上天庭。 天留风雨道留径, 人留子孙草留根; 天留风雨立万物, 道留真经度亡魂。 … 最后甄洛招呼在场所有人来到后坛前,一起合唱《亡灵经》,整个法场都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 待整曲唱罢,众人齐拜众神象,后轮流安慰已哭成泪人的杀手门冯敬和祭城。 甄洛又安排神调歌者和神调舞者回屋照料许负,安排二十四位执法继续守在坛前,直到公鸡报晓,方可撤下法坛! 今日冬月初七,此时西方的弓月已经悬挂空中,而此时的案情仍然是扑朔迷离,对于许负说的关于凶手的话,所有人只能是杯弓蛇影! 暮见中天月,幽人思几重。 池如开半璧,光渐远西峰。 候满疑珠蚌,衔幽笑烛龙。 乘时知进德,鉴影惜颓容。 在回去的路上,饱学之士千门张载有感而发,一首短诗脱口而出。 不过众人也无心情对诗作什么鉴赏评价,在悲伤及急切的心情下,众人此时更想知道甄门主所做法事结果如何?但碍于情礼不便开口。 而司马玉龙查案心切边走边说:“今日一日没有碰头,诸位必定有新的见解,而且冯门主也是报仇心切,不如我们趁火打铁,到厅里坐坐如何?冯门主,你的意思呢?” 冯敬停下脚步说道:“我冯某一生都在帮助别人,今日诸位能来弊门送我的二位徒弟,冯某很欣慰,一生所做之事有了回响,冯某心里其实有好些话要对大家说,我先拜谢大家了。” 众人也停下脚步,纷纷安慰冯敬,但同时也明显感受到了祭城极高的杀意! 林师成说道:“事已至此,我提议我们先去信德厅聚一聚,先坐下来,再说。” 众人只好应允,来到厅内依然按照座位而坐。 司马玉龙继续主导进程,“还是老规矩,一个个来,这今天的头炮就交给劳苦功高的甄门主吧!” 甄洛早有准备的起身说到:“各位,为八门尽一尽力,老朽算不得什么,今天啊只是做了本门应尽之事。今晚我们老小做的这场法事,比较完满。两位徒儿已经超度极乐,投胎转世矣。” 祭城问道:“敢问甄门主,凶手何人?” “凶手,凶手是谁,如帘如纱已然给出答案:道逢古老向我告,云是昔年王与侯!”甄洛回道。 众人自是听到了这两句话,只是不知这其中寓意! 端木河接话道:“从表面意思看,说的是我在路上遇见了一位老人,老人告诉我,他是以前的王侯达人!那意思就是凶手是王侯?可达官贵人那么多,这肯定不对啊,所以必然不是字面意思,那这两句诗的深层意思是什么呢?这个毫无头绪啊!” 瑶芳笑道:“若连小周瑜都猜不出个一二三,那怕是神仙难辨啊!” 端木河坏笑道:“多谢姑娘体谅,小生必将加倍努力!” 瑶芳摇了摇兰花指,翻了个白眼回道:“这事也不能指望人来解题啊,那出的题也太难了吧?” 若是以前许负在,必要跟瑶芳争个是非,如今神调门只有甄洛一人在场,也不便放下身段跟小辈的计较这些。 林师成成为盟主也得益于甄洛的推举,此时自己总要做些什么,于是说到:“现在有题解总比毫无头绪时好多了,大家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解题上吧!” 司马玉龙接话道:“林盟主说的就很好,大家有一点线索就说一点嘛!” 花芊泽瞪了瑶芳一眼,赔笑到:“大侠们说的在理,我先说我的啊,诗中说了一个老头告诉了凶手的信息,那是不是这关键是老头啊,是让我们找到老头,老头知道凶手是谁啊?” 众人点点头,司马道:“诶,你看花门主能换个角度解题,很好啊!!” 赵飞燕插嘴道:“不一定是老头,诗中指的是老人,而且是要到哪条路上才能找得到,哪条路,该不会是出事的那条树廊吧!那老人会不会是扶摇子啊?” 端木宫说道:“有可能,扶摇子高深莫测,神迹难寻,说不定出事当晚,他就躲在附近啊,看到了行凶的全过程,不然,巴门主与冯门主假意交手时,他怎么会立马出现呢!” 说到此端木宫突然“啊—”了一声,双眼陷入空洞之中!身体不自主的抖动。 “难道…” 九十 神光流离 端木宫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众人诧异的问道:“端木门主,是有什么发现吗?” 端木宫双眼空洞的说道:“难道,难道,我的天,我不敢想了!”端木宫表情逐渐变得恐惧。 众人发现了事情不简单,赶紧催促端木宫说出来。 端木宫惊恐的看着四周,“我,我不敢说,不敢啊!” 众人不解,周围都是自己人,不明白端木宫到底怕的什么。一向以风度翩翩示人的端木宫竟失魂落魄至此,到底他在怕什么? 端木家挥动双斧吼道:“哪个下三滥在吓我大哥,有本事你出来,尝尝你爷爷我的三板斧!” 众人都警觉起来,黄柔立刻安排手下在周围搜查。各门的徒弟们也在信德厅四周布下严防。只留各门主和黄柔、司马等人。 林师成说道:“世上能让端木门主吓成这样的只有一人了。” 众人疑惑。“谁?” “扶!摇!子!”结果林师成名字还没说完。端木宫喊道:“闭嘴!” 众人面面相觑,猜测莫非端木宫认为扶摇子是凶手,而端木宫又发现扶摇子就在附近,害怕被杀人灭口所以害怕成这样? 祖齐天此时说道:“先让端木门主冷静一下,我先说两句,不按诗的表面意思来说,这个道若是道士的道,就是一个道士到了古老给我东西,说是去年死去的王和侯!这个古老嘛,我还没想通,可能是地点,也可能是境界,比如武功的境界!” 此言一出,众人有些尴尬,祖齐天痴迷得道升仙可谓路人皆知。 赵飞燕说道:“祖门主,您将道理解为道士,我认为是道义!诗的意思是:江湖道义只有当深入人心时,才能号令天下,这就是过去王侯将相所做的!” “巾帼不让须眉啊,赵门主,胸怀天下,让我们汗颜啊。”林师成恭维到。 “欸?那我说啊,是一个老人在道边向我发出邀请,据说他是过去的王侯啊!”花芊泽插话道。 端木宫笑道:“花门主,那肯定是金环巷的门口吧!哈哈。”花芊泽又媚又气的瞥了一眼。 端木河继续说道:“我看啊,这啊,还是祖门主说的对,不过,这古老啊不是地点也不是境界,是一个墓穴啊,有些族群是这么称呼的,就是有个王侯墓啊!” 司马玉龙一听众人越说越离谱,说道:“端木兄弟你先照看好你家大哥,嘿嘿,各位都是着眼于自家来说,这是有些盲人摸象了。这得啊换个角度了,再想想吧!” 老二端木家吼道:“我大哥没事了,指不定啊,大哥就是发现了墓宫的秘密了,才会变成这样!我大哥就是这意思!大哥,嗨,你倒是说句话啊!” 端木宫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说完又闭上了眼。 堂堂的盗墓头子会因为一个墓而吓得魂飞魄散?这谁也不会信的。 林师成想了想后说到:“我有个想法,若是可以不说出来就能传给诸位,岂不就不会有危险?”众人不解。 张载点点头:“我明白了,林教主是在说有一门神功可以传递人的想法,而恰好这门神功在场有人会用。”众人互相看看。 “哈哈哈,张门主果然学识渊博,而林盟主也是见识非凡。”甄洛笑道,“不错,这门武功就是本门两大神功之一的神光流离!” 此功的威名早已震慑江湖,众人闻之名既震动又因为此功的功效而害怕。 据传此功来源于佛教的《药师经》,因缘巧合,由神调门前辈结合本门武功融会贯通后创造的武功。 药师琉璃光如来,据说佛教本功可以延年益寿,去病治伤,最顶级据传可以起死回生。不过神调门的神光流离只是掌握了一些皮毛,但足以平趟江湖! 祖齐天笑道:“早已闻神功大名,见之人却很少,而识之更是凤毛麟角!” 甄洛笑道:“祖门主过誉,只因此功用法有些不同,记住的人不多而已!”众人不解,还想再探究竟。 林师成说道:“甄老,只是您刚做完法事,再来施展神功,怕是…我看还是明日再议吧!” “哈哈,林教主说得好,无妨啊,无妨,虽然运行此功会耗费一些内气,但老人家身子还硬朗着呢!倒手各位要完全听从于我才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甄洛笑道。 “啊,会怎么样?”一向沉默的蛊门巴门主急问道。 “呵呵,只要跟着我的指令行事,老朽可保各位不会有事。但如果有谁自己出了茬子,那最坏有可能堕入无限虚空中!”甄洛回道。 “虚空?” “就是三魂六魄与你的身体分离了!” “那不是活死人!”众人听后恐慌不已。 “诶!甄老都说了,听之行之!一切无恙!那我们就都听您指挥吧,甄老!”林师成赶紧鼓动到,说完扫了一眼司马玉龙。 “好,好,来你们将我和端木门主围成圈。”说话同时甄洛将端木宫平躺下,自己也头顶着端木宫的头躺下!其余八人惊讶地互相看了看,也只好在二人四周绕圈躺下,同时头朝二人,脚朝外。 甄洛继续说到:“全都闭目净神!”众人无人不从。 稍许后,甄洛继续说道:“听我指令,跟着我心里默念此心法!” “南无薄伽伐帝,鞞杀社,窭噜薜琉璃,跋喇婆,喝啰阇也,怛他揭多也,阿啰喝帝,三藐三勃陀耶怛侄他,唵,鞞刹逝,鞞刹逝,鞞刹社,三没揭帝莎诃!”甄洛一句一句念着,众人一句一句跟着,念完一遍又念一遍。 念着念着,众人感到身体再向外发散光,但却无任何不适。而此时众人散发的光已连成一片,从远处看,这十人发出的光所汇聚的样子就如同一朵莲花! “好了,端木门主,把你刚才的想法在心里默念一遍!”甄洛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脑中浮现,不是通过耳朵!是直接凭空出现! “其余人继续净神静气!”甄洛的声音继续出现。众人虽是好奇,但只能照做!端木宫也小心翼翼准备将自己的想法默念出。 九十一 围猎 虽然端木宫内心害怕抗拒,但已到此时也只好将自己的想法托出。 “各位,我认为我们此时此刻都被他监视着,我甚至怀疑他也能听到我的想法,各位,他的强大无与伦比,刚才的法事你们都有自己的见解,可你们想过没有,那句诗词就是他说的啊!”端木宫在心里默念,众人听后大为吃惊! “而且,而且他是进入了那场法事!他就在那光中!那个古老就是他!”端木宫越想越激动。 “药师琉璃光如来!”甄洛赶紧念起咒语,“不要乱,其余人不要想,端木继续!” “我,我认为他就是扶摇子,他在围猎我们,他在享受猎物的恐惧,他要一个一个把我们玩死!我们能怎么办!太强了,太强了!”刚稍微平复的端木宫又开始暴躁起来! 眼见越来越危险,甄洛赶紧说道:“所有人跟我一起默念!” “南无薄伽伐帝,鞞杀社,窭噜薜琉璃,跋喇婆,喝啰阇也,怛他揭多也,阿啰喝帝,三藐三勃陀耶怛侄他,唵,鞞刹逝,鞞刹逝,鞞刹社,三没揭帝莎诃!” 众人虽然心乱如麻,但都是门主级别,强行调整呼吸,跟着默念! 稍许后,身体的光都已消失,甄洛说道:“可以了!”此时众人已汗流浃背。赶紧互相搀扶站起身来。奇怪的是众人却忘了甄洛刚才的神光流离是如何实施,如何结束,更忘了自己默念的咒语心法!只记着端木宫所传递的话! “成功了?”众人问道。 甄洛看了一下几人的状况,“还好,各位都安然无恙。” 刚才有些凶险的情景,众人也都毫不知情,甄洛也不会去提。 司马玉龙说道:“刚才端木门主心中所言,各位已经知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下面谈话都把他称之为…大蛇如何?” “大蛇?嗨,好毒的蛇啊!”冯敬叹道。 “冯门主似乎有话要讲啊?”司马试探道。 “哦豁,总领大人,毒蛇虽毒但并不可怕,只要找到他的七寸,一击致命!只是他总是在暗处,我们也不了解它,所以才如此被动!”冯敬说道。 “哦?冯门主已经要下死手了,心情理解,还是有些心急喽,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大蛇所为!来,你们说说!”司马说道。 “端木门主说的有些夸张呢?呵,吾辈阅人无数,未曾知晓呀世上有如此人物呢!”花芊泽说道。 “花门主,前几日我等众人合力战…大蛇,还不是未曾占的便宜,要不是当时甄老用烈火烧天挡住大蛇,结果还不知如何啊!”赵飞燕说道。 “哼…” 林师成接话道:“是啊,要说这大蛇,甄老屡次与其打过交道,甄老,您分析分析吧!”众人附和。 “好,当日情急之下我使出烈火烧天,却也只是阻挡了大蛇一下,却未伤及半毫!我记得后来是提及他的名号才逼退了大蛇。后来诸位去追,也见识了其轻功高低,再结合灵儿在神机营内,所看到的大蛇情况,最后做法事大蛇是否参与待定。老朽以为,大蛇本意绝不是伤人,或许是为了戏耍我等,也可能是为了救某人,或是其他目的。”甄洛长吁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认同,数日来的祸事,大蛇是罪魁祸首。诚然看上去,只有拥有大蛇那般的武功,才会轻松完成那些祸事。但拥有那般武功又何必做那些苟且之事呢?诸位,真正的凶手还隐藏着呢!” 不知何原因,一口气甄洛说了很多,而在场的人也陷入了沉思。众人从开始怀疑了很多对象,但都无确切证据,最后找了一个最简单的替罪羊。 空气如同死寂。一声“报—”打破平静,是机关门在外巡查的人回来了,“报门主,在树廊东南方十丈远的一颗白果树上发现了潜伏的踪迹!”众人听后马上站起身。 “发现了疑犯没有?”一直在旁观察的黄柔问道。 “回元君,只看到一个棕红色的影子迅猛的离开,其他并无看到。”来者回到。 “没有追上?”黄柔再问。 “太快了,到树下已不见踪影,巡查也没有发现其他踪迹。”来者回道。 “退下,继续巡查!” 门生退下后,花芊泽说道:“棕红色?看的这么清楚吗?不会弄错吧?” “花门主,这些是不会错的!”黄柔回到。 “哦?红色晚上看上去也像棕红色吧?”花芊泽上下打量了赵飞燕的衣服。 “花门主,你这是质疑机关门吗?你这样说黄元君很没面子啊!”赵飞燕回道。 一看二人又掐了起来,张载又出来调解:“此时正是紧要,我等不可分心呐,宜速查踪迹!”二人互相不服的看了看。 林师成也跟着说道:“黄元君,我们先去看看吧!” 说走就走,众人一行来到树下,这颗白果树高十丈,叶子已完全掉落,剩下光秃的树干和树枝。虽然没有叶子来隐藏,但树又高又粗,暗夜里卧伏于树头还是很难发现。 众人周围搜查一番后,司马玉龙说道:“吼吼,此人胆大心细,单枪匹马,此事要费一番周张喽!” 此时各门徒弟也相继聚集而来,祭城冷漠的说道:“鼠窃狗盗之徒,不足惧尔!”司马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林师成继续说道:“此人轻功不低,善于隐藏,想象一下他藏在这里,静静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还真有些捕猎的意思。” 端木宫无奈道:“看吧,我说是这样的,他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怎么办!” 甄洛安慰道:“勿慌!现在我们有线索了,就不怕他装神弄鬼!若不是这雪迹,这条大蛇可能不会留下任何踪迹,冯门主你有何发现?” 冯敬自树上跳下说道:“我看了一下,从他踩的雪印判断,他在刚才做法事时就已经在上面了,身轻如燕,走时树枝几乎没有摆动,除了一个脚印别无其余,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练手都不需要扶一下,耐寒性极强。”众人点点头,对于大蛇的厉害心里都早已有了准备。 冯敬继续说道:“而且我发现此人身形高大,绝非扶摇子本人!” 九十二 豺狼出洞 众人对大蛇武功深厚不惊讶,但说大蛇非扶摇子时,众人心里是又惊又怕!怎么也想不到,在此地竟然还藏着另一位武林高手,而且还是敌人! 巴代问道:“冯门主,真的另有其人?” 冯敬笑道:“巴门主,你我看来啊是白遭罪了,当日那扶摇子身形体态我还记得了,这个脚印绝对是其他人的!” 巴代悻悻的点点头:“没事,没事。” 端木宫说道:“我说过,这个人就是在围猎,不是扶摇子,却比其更神秘,更可怕,在这里好比是笼中鸟,板上鱼,待宰之牛羊乎。我提议各门速速撤回本门,迟则生变啊!” 司马玉龙说道:“诸位勿慌,在弄清问题之前,抱团取火更安全,如果盲然分开,就不怕正好中了对方的下怀,分而食之?” 林师成点点头:“司马总领说的有道理,这几日大家合在一起,还是没有出事嘛!我们还像往常一样住在一块,端木兄,先过了今晚吧,明日再议吧!祖门主,要在叨扰几日啦!” 端木宫不再多言,祖齐天回道:“应该的,大家放心居住,我机关门必定全力支持!” 司马玉龙总结道:“行了,诸位先回吧!切记不要单独行动,嗯,祖门主,你们机关门,嗯,是要好好查一查了,是卧虎藏龙吗?” 祖齐天尴尬赔笑到:“好,好的。” “那我们回屋休息吧。”说着林师成招呼众人往回走了。 众人相继散去。司马玉龙瞥了一眼黄柔,这女子近日怎么毫无动静?黄柔似乎发现了,嘴角微微一笑走远了。 司马玉龙也悠哉的回到六扇门驿站,驿站建有一圈高高的围墙,围墙内有一座烽燧,还有房屋、马厩、仓库等。驿站旁边是一处小小的湖水,此驿站兼具居住、防御、传递信息等功能。 一进大门,手下便急忙上前说到:“头,不好了,那叶冷云走啦!” 司马玉龙一听,喝到:“山猫子!就这点事,办不好?”司马玉龙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来,先说怎么回事,快说!” “是,自你走后不久,驿站外就来了一帮人唱戏,耍杂技的,后来就唱了叶大侠独闯机关府一事,后来叶大侠受不了,就硬走了,没办法我就派人跟着,没曾想被发现了,这最后就…”山猫子愧疚的说到。 “好了,有没有叶冷云目的地的线索?”司马玉龙直接问到。 “往北走的。”山猫子回道。 “那些戏词中有没有特别的?”司马继续问。 “那唱的有一段是:寒木萧萧,寒汀渺渺。船尾插竿童子闲,船头推篷天欲晓,雁雁斜飞起衰草。颇记江湖独宿时,长枪随白马,宝剑配英雄,红粉赠佳…” “行了!”音未落,司马已奔出数丈远。 “头,带上我呗?”山猫子对着背影喊道,可惜根本毫无回应,自己嘟嘴道:“头儿啊,你这是玉龙从冷云啊。” 而司马玉龙出了驿站,一路北上,按照司马所想,那帮人忌惮六扇门,就想用戏词引叶冷云出驿站,叶冷云啊叶冷云,一生都改不了的骄傲啊!那帮人早就设下埋伏了,地点应该就在长枪白马—赵云庙! 司马玉龙趁着夜色赶到赵云庙,可这里确是静悄悄,周围根本没人,难道自己想错了,莫非叶冷云去了机关府?不对!从时间上算若是去了机关府,自己应该与他打过照面啊,还是叶冷云已然被擒?也不对啊,那黄柔也不会比自己早到多久啊,不可能一招就制住叶冷云的,但除了黄柔也并无其他高手啊!那这怎么回事呢? 时间紧迫,司马玉龙决定冒险入庙察看一番。 整个赵云庙占地十二亩,司马从写有赵云庙的大门匾进入庙前广场,广场上有一尊赵云的雕像,这是赵云将军怀抱阿斗跃马挺枪时的英雄形象。 “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乱世扶危主,唯我常山赵子龙。”看着山门上的诗句,司马玉龙心里说道:“子龙将军啊,你我都是龙字家,您待会可得保佑我啊!” 穿过山门厅,司马进入了一进院,院落正中是“君臣殿”,左侧有几个石碑,记载着赵云生平事迹,右边是几个石柱,上刻有歌颂赵云的诗词,再有些简单的树木。 司马观察无恙后,直接进入了君臣厅,昭烈帝刘备、武侯诸葛亮、汉寿亭侯关羽、桓侯张飞、顺平侯赵云君臣五人的塑像岿然立于殿堂正中,个个栩栩如生,司马不敢大意,每个角落都仔细察看,但一切都无事,司马心里不禁嘀咕:难道自己猜错了?难道是去了更远的子牙河? 司马打定主意先抓紧将这里查一遍,无事后在去往子牙河。 司马走进二进院,居中的是五虎殿,里面供奉着蜀汉五虎上将!走到这供奉的香烛味已越来越浓,在五虎殿侧面是赵云饮马槽,一切平淡无奇。淡淡的月色洒在烟雾上,让这里仿佛太上老君的炼丹房一般。 就在司马神游之际,司马忽然感到眼角处有东西在动!司马马上转头望去,竟发现不知何时一匹白马在饮马槽那喝水! 司马不敢怠慢,集中全部精力身形放低慢慢凑过去,一步,两步… 白马虽然在喝着水,但司马总觉得它似乎发现了自己,但又好像没有。就这么若有若无的闪乎着眼睛。 司马屏住呼吸走到马头边上,白马还在喝水,这喝的有点多吧!而且这大冷天这冰水有那么好喝吗?嘿,谁家的马还挺好养活!没什么异常,司马决定继续往前走! 再走就是最后的后院了,正中是顺平侯殿,左边是六角亭,里面立有一面石碑,刻着“汉顺平侯赵云故里”,右边是赵云的练功石,这里的香火更旺了。 司马走向顺平侯殿,一下就发现了些许不同,这儿路两边的树木是特别的,这些树被修剪成了士兵的形状,甚至连高矮胖瘦都与人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还配备了武器,真的离谱,司马心里嘀咕。若不是有些月色,即使谨慎的司马也会把他们当成真人。 九十三 神谟庙算 司马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些树士兵后,就从他们中间进入了顺平侯殿。 顺平侯殿中是赵云的坐像,左右两边还站着几名副将。前面的案子供奉着烧的正旺的香火,左边立着战鼓,右边是鸣金。墙壁四周画着赵云的英雄往事,比如赵云怀抱阿斗七进七出大战长坂坡的故事。 司马玉龙观察四周无恙后,知道此行是白来了,便来到案前向赵云上香。同时口中念道:“赵云将军,有个大侠叶冷云,行侠仗义,和你一样义薄云天,也和您一样都是云家人,您这事都到你这了,你得管吧?你至少得报他平安,或者给点线索啊!” 结果如司马所料,只有香烟在飘,一切如旧。“好吧,打扰了。不用送了!”说完司马便转身离开。 司马走到殿门口,忽然停下笑道:“机关算尽太聪明!但要知百密尚有一疏!出来吧!” 但令司马奇怪的是竟无人应答!“你们啊,以为哥哥我在这陪你们玩呢!好,得罪了!”说完司马将双飞挝打出,直接扑向了殿外的树人,深深抓住后,司马用力往回一扯“来吧,伙计!” 殿前一颗形似士兵的树被司马抓到了门口,司马对着树人说道:“你们晓得自己是如何被识破的吗?哈哈,你们器具准备不仔细啊,明明是道教,你们偏要用佛教的拜垫!是蒲团!记住了吧!” 司马一段话说完,脚下的树人并无动静,四周也没有任何反馈。 “嘿—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说完司马蹲下将树枝扒开。司马心头一怔,“树里真没人?怎么会?” 疑惑的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司马玉龙便站了起来一甩手,双飞挝随即飞了出去,“啪”一声打在了拜垫上,只见拜垫的样子发生了变化,垫子表面竟然变得光滑,而在拜垫上的双飞挝竟然在慢慢下沉! 这是什么?司马玉龙发现拜垫表面竟然变得如同水一样,什么鬼东西!司马赶紧往回收飞挝,手腕一抖,那飞挝和拜垫竟已粘在一块,同时朝着司马胸口飞来,这一时间司马也有些犹豫,我是接还是不接呢?我只碰飞挝有没有危险?就在这思考片刻,拜垫已到眼前,司马也只能按既定动作去接自己的飞挝了! “五雷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时天降一道光,闪电般的打在了飞挝上! “砰!”一声,飞挝和拜垫散落在地。司马玉龙惊讶之余,收回飞挝说道:“嗯,有些烫手啊!” 再看门前的一颗树人晃晃荡荡,枝叶散落,一个人竟从里面出来了!司马不需要看,也知此为何人。 “难道是我莽撞了?”司马看着从拜垫里散落出了一地的水银说道。 “你不该来!”声音自背后传来。 “我行走江湖,深入府邸,不该去的地方多了,嘿,这?呵呵—”司马玉龙笑道。 “现在这里已是天罗地网,待会你先出去!”叶冷云从门外从容的款款走来。 司马看了一眼叶冷云,说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没有察觉到他们,你又是怎么藏在那儿的?” “没什么,你来的太晚,他们早已藏匿好踪迹,不过无事,既然现在他们现在还没有发起进攻,就说明你不是他们的目标,你先走吧。”叶冷云看着司马说道。 “嘿—叶大侠!别看你救了在下一命,也别想指挥我啊,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这是本大侠的作风,再者你不是一直没事吗,什么天罗地网,我看是废网一张!”司马玉龙拍着叶冷云的肩膀说道。 叶冷云摇摇头,指着地上的拜垫说道:“你以为你发现了他们的破绽,岂不知这个破绽就是留给你的吗?” 司马一脸疑惑“啊?” 叶冷云继续说道:“由于我来得太快太早,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我就藏匿起来,他们找不到我的痕迹,待到你出现时,我阻止了这个垫子,他们现在发现我了。” “哈哈,叶大侠竟然也学会躲藏了,不好笑吗?好吧,他们利用我将你引出,拿我当诱饵,还是我主动做的诱饵,这对本官的声誉简直是奇耻大辱,五体投地,肛肠寸断,气死我也!你们快出来,呀呼嘿—”司马玉龙站在殿外对着院子大喊道。 “你先走吧,虽然已经被算计了,但我也还不至于山穷水尽,此事与你无关,不要白白跟着受苦。”叶冷云说道。 “你我二人杀出去!”司马说。 “不可,天涯剑我必取,刀山火海我也不惧!”叶冷云道。 司马想了想,看着远方说道:“我说,大侠哦,他们是否真如您所言那么强哦?” “不必多言,快走!”叶冷云说道。 “大侠哦,我走不了了。”司马回道。 “与你无关,他们也不敢动你,走!”叶冷云急道。 “唉,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会走,我又何必再走而复返呢,此时他们已经备好阵仗,准备应战吧!”司马淡淡的说道。 “是这样,我懂了,司马兄,叫阵吧!”叶冷云说道。 司马大笑一阵后喊道:“神泣苍穹相誓盟,戎马八方弑光明。莫问此举为何故,唤作天涯兄弟情!你们!来啊!” 叶冷云听了只想笑,缓一缓后说道“小心!” 平静了只有片刻,一只红色的礼花自北方升起,但只到了半空便下落了。待红光消失,自院子周围突然飞来无数个礼花,密密麻麻,司马只感觉是个苍蝇也躲不开。 “天女散花针!”同时叶冷云扎起马步,运气提剑,剑尖绕腕划圈,大喝一声:“梅道七剑第一式—地泉!” 只见二人四周竟升起了白雾,那些飞来的礼花进入雾中后,速度竟越来越慢,最后全都“啪啪”掉落在二人四周! 这让司马拍手叫好,“叶大侠,厉害啊!这什么功夫!啧啧,有这神功何惧之有啊!哈哈” “不久前我已见识过此针的威力!所以马上使出冰雾挡住了这些针。”叶冷云边警惕边说。 “嗨!知己知彼,这不稳赢吗?刚才你还自己吓自己!”司马玉龙说道。 “不,这怕只是礼节性的握手啊!”叶冷云认真的说道。 “后面难了…” 九十四 冰封太岁 叶冷云说这只是阵前小菜,后面比这难十倍! 司马叹道:“难道璨星二人真要陨落于此?” 就在司马还在迟疑之际,二人脚下周围的散花针“咚咚咚”全部爆开!司马只来的及半张开嘴,眼看着更多更多的针向自己扎来。 现在想腾空躲过已然是来不及了,叶冷云匆促之间只好使出金光护身法!将二人保护在金光罩之内。 “唰…唰…”无数的针扎到了金光罩又跌落在地上,待声音停止,二人发现地上堆积的针已没过了脚踝。这次的量可比上次在轮回阵里多的多了。 叶冷云收起金光护身法,只见院内建筑倒没有大的伤痕,难道这针还认人? 司马喊道:“你们这些躲在暗处的鼠辈,竟敢在赵将军的庙内造次,看我不拿你们!”说着司马玉龙一个人腾空而起,一跃站在了房顶的瓦片上。 看到司马一人站在高处,妥妥一个活靶子!叶冷云仿佛看到了司马如同刺猬的样子!不禁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随即左脚一蹬也飞了起来。 果不其然,司马还在瓦片上气势昂扬,可却没发现自己脚下的瓦片正在慢慢融化,将司马的双脚慢慢陷入瓦片之中! 可飞起的叶冷云看的仔细,不容多想,在半空中叶冷云随即挥剑!“鬼!冰!斩!”一块巨大的冰块迅速冲向司马玉龙! 本来还想与叶冷云打招呼的司马,看到迎面而来的冰块惊恐不已,来不及多想,一个游龙轻功,司马便身若游龙,同风而起,淡淡的月光下司马如同一朵旋转的蓝雪花慢慢降落在树枝上。 “嘿,大侠,要不是我身手快,就被你拍扁了啊!”司马单腿点着树枝说道。 而叶冷云则跳到了房顶的大冰块之上,“你看我脚下的瓦片!” 司马定睛一看,那瓦片竟没有被压碎,而是像肉一样被压扁了!“这是什么瓦?不会是块肉做的瓦吧!” “我没见识过,刚才你的双脚就正陷入这些瓦片之中。”叶冷云说道。 司马点点头,“就如同刚才拜垫一样,等等!你看那些瓦片!”只见被冰块压扁的瓦片开始沿着冰块往上延伸,像八爪鱼伸出了触手,像是要把冰块包起来一样! “这东西是活的?大侠,你走南闯北见识多,说说这是什么奇物?”司马问道。 叶冷云看着自己脚下,说道:“闻所未闻,能做到如此的,我印象里太岁或许可以!” “哦?即是肉灵芝了,据说此物不同颜色是不同形状,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那这么说就对上了,但此物稀少,这儿会有这么多?”司马说道。 “此物可令人轻身长生不老,是非常珍贵的,要说这全是太岁又不太可能。”叶冷云说道7还不认识的东西了。无妨,这个没有危险,不管它。”说完叶冷云望向四周,喊道:“你们有什么招数一齐拿出来吧,我叶某就站在这奉陪到底!” 四周依旧静悄悄,司马仰头看着弦月下一人立于冰块之上,风吹衣摆,不禁说道:“大侠就是我大侠,气场非凡,风流倜傥啊。” “…” 就在二人分心之时,叶冷云脚下的冰块正在发生着悄无声息的变化。 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冰块表面竟然开始化出水来,而冰块之下的肉瓦片伸出的触手碰到水后也在发生变化,这些触手又伸出了更细的触手,而且与水一样几乎是透明的! 如此细细的触手一直往上延伸,而看起来似乎只是水自上而下的流动。但不多会触角已实实在在的将叶冷云的双脚包裹住了! “叶大侠,我感觉有些诡异呢,你我喊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刚才的急箭飞雨一阵,到现在不出招了?放我们走了?”司马玉龙说道。 叶冷云摇摇头:“刚才只是开始,也许他们只是在等我们进入陷阱。我们要自己闯一闯了。” “哎—等等,大侠,你的意思我们要自投罗网?不说危险与否吧,这样送死总感觉自己有些蠢呢?”司马变换身姿说道。 “为了拿回我的东西,龙潭虎穴又何妨!他们无非就是这些邪关异术,不足为惧!”叶冷云气势满满的说道。 “是,这些机关还好,只是不知那个人你我合力能否对付得了啊!”司马回道。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嗯?”叶冷云边说着准备跳下,可怎么抬不起脚?定睛一看!自己的小腿以下不知何时全都都是水! 司马也发现了异样,“大侠?你腿怎么湿了?” “不是!”叶冷云摸了一下腿上的“水”,疑惑道:“这不是水啊,这是?”叶冷云又动了动腿,这些水似乎抓得更紧了!“它们吸住我了!像鱼鳔胶!” “你先用力跳出来再说!”司马急道。 “啊,不行!”叶冷云试了一下,这些水吸的更紧了,而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延伸,已到达大腿!叶冷云急忙用剑去劈刺腿上的水,可是根本跟不上水延伸的速度!再把剑插入脚底,而此时叶冷云想弯腰都已有些困难了! 司马赶紧跳过来帮忙,站在冰块下面,接过剑像刨土一样往外刨叶冷云脚下的水,可越刨脚下越结实,最后就如冰块一般,叶冷云自腰往下已与冰块连成一起! 司马说道:“这样不行,我先把你带到院子下面,屋顶上面这些太邪门了!”说完司马玉龙拿出双飞挝,使之抓到冰块两侧,“准备好了?” 司马运气,“起!”司马双脚一蹬,腾空而起,不曾想司马根本没能拉动冰块,飞挝脱手一个人飞了! 落地后,司马立马去推冰块,却发现冰块纹丝不动!又蹲下察看一番。从冰块到瓦片,从屋顶到院子,司马上下跳跃看的叶冷云又紧张又疑惑。 “完了!大侠!”司马低声说道。 “情况如何?”叶冷云问道。 “你要永远被封印在这里了!” 九十五 泄露天机 当听到司马说自己要永远封于此地时,叶冷云甚是疑惑,要永远?还是封印?自己要被活活的困死在这?叶冷云怎么也不会相信。 但叶冷云只是平静的问道:“司马兄,发现了什么?” 司马玉龙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用手依次指着说道:“叶兄,这次难了!你,冰块,屋顶,大殿,地面,你们连在一起了!都是这些邪门的水啊!” 叶冷云一惊,没想到曲曲几片瓦竟有这么大伤害,自己小看这些太岁了! “司马兄,莫慌!你后退几步,我看这太岁有多硬!”此时水已爬到叶冷云腰部,叶冷云单手用力将剑插入脚下冰块之中,“梅道七剑,腾龙斩!”只见冰块自下向上冒出无数冰雾,向一条冰龙穿过冰块,穿过叶冷云! 待冰雾消散,司马看见叶冷云浑身都是冰渣!整个人似乎掉入冰窟之中一样! “叶兄!叶兄!怎么样?”司马玉龙急问道。 叶冷云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说的什么并没有听清。司马又凑过来看叶冷云的情况,“叶兄?叶兄?” 看叶冷云这次连嘴角都不动了,司马心里一下毛了,赶紧用手去扒开其身上的冰渣,谁知扒了一阵才发现,在表面的冰渣之下,叶冷云的身体早已全部被水冻住了! 司马摸了叶冷云一下脸,冰冷光滑的手感,五官已全部被冰封住,如此叶冷云不等被冻死,不一会就要憋死了!可是司马并不敢妄动,因为好像稍微用力,叶冷云的脖子就会“咔嚓”掉下来,或者掉个鼻子耳朵似的,总之看起来是很脆了。 司马玉龙急得手足无措,时间不等人啊,司马四周张望想找到办法,但只有无声的黑夜。 司马蹲在了一旁,手扶着额头,看了一会远方,又看了看叶冷云,后将头深深埋在了胳膊里。 过了片刻,“罢了罢了,只能如此了。”司马玉龙嘀咕道:“叶冷云啊,叶冷云,这次这个人情你欠的有点大喽。” 说完司马玉龙站起身对着黑漆漆的庙宇大声喊道:“我听说,最近有位友人自西千里迢迢而来,我看不如回去好好招待,我照看好我的兄弟,大家相安无事!如何?” 静候片刻后,两只绿色的礼花划破夜空,借着微弱的光亮,司马发现叶冷云身上的冰水竟自头顶开始往下流,但并不是如水流一样,反而如同一颗颗珍珠顺流而下! 冰块上的水也全部流下,最后所有冰水又汇聚成了一片片瓦片! 司马顾不得这些,上前查看叶冷云的情况,一摸发现衣服并不是很湿,再看脉搏还有,气息尚存,只是昏了过去。司马笑道:“得了,大侠,咱们走喽!”说完背起叶冷云径直的赶回了驿站,一夜再无波澜。 山猫子还在等着司马,“头,你没事吧!” “哦,进去再说!”二人将叶冷云安排妥当后,司马玉龙说道:“这次把人给我看的死死地!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头,我立下军令状了哈,我亲自看他。”山猫子保证到。 “唉,只是在出岔子,我可真没法救他了!”司马叹道。 “啊,头,你该不会用情报…”山猫子惊讶到。 “没办法了,其他的事日后还有机会。”说完司马便回屋了。 山猫子看着昏睡的叶冷云自语道:“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你这愚蠢的必死之人,竟要我家头儿破律历,泄天机,冒死罪的风险救你,哼,这回啊,别想再惹事了!”说着山猫子拿出锁链将叶冷云手脚全部锁住,后也在边上歇息了。 第二日,司马玉龙要去机关府,顺道来看了眼叶冷云,发现叶冷云手脚被绑,而叶冷云说道:“还能绑我一辈子吗,剑我是必取的!”司马想了想也没多说,独自一人再会机关门。 司马到了机关府信德厅后,众人已面色凝重等候多时,而黄柔若无其事的站在祖门主旁边。 “诸位昨晚似乎休息的不太好啊,哈,那该想出新主意了吧,来,说说吧!”司马玉龙自然的就坐。 “我想了一夜,我们盗门势单力薄,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端木在此就与各位别过了!”端木宫站起来施礼道。 有几人也跟着点头附和,林师成想站起来阻止,想想却又坐下了。最后是祖齐天开口道:“端木门主莫急,大家先商议过也不迟,而且我机关门也该礼送的。” 看祖门主如此说,端木宫也不好拨了机关门的面子,回道:“随祖门主安排吧!” 各门主互相看看,并无人再言,司马心中暗想:“想必昨夜至此时,这些人早已讨论数次!怕是并无新意,也无统一意见。” “那各位都是这个意思?”司马问道。 林师成接话道:“我有个想法,你们看啊,其实凶手已可以断定是那昨夜之人,而我们大部分门派并无嫌疑,且各位门主也已在此多日,门内事务繁多,可以让无利害关系人员先行一步,其他人继续查案!”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司马懒洋洋的说道:“那如此,嗯,就散了吧,反正最终还是我六扇门的差事!” 众人面面相觑,冯敬说道:“各位说的是有道理的,我索命门是直接受害方,我就留下来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林师成接话道:“其实于公于私我林某也应在此略尽绵力,但小女婚事也需要在下回弊门安排,不过冯门主放心,我等火速办完事,立刻赶回来,毕竟小女此时还是下落不明啊。而诸位就先打道回府吧,等有消息,我们再议!” 一段话说完,有情有理,众人都已达成共识。 祖齐天笑道:“诸位,至此分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小小礼物送上,以表心意。”说完有人将一块块刻有各门名字的美玉送到各门主手中,众人拜谢。 随后美酒送上,众人齐举杯,敬路神,众人一饮而尽,随后各门收拾行李准备出府,祖齐天分别安排门人要护送各门至真定府外。 司马一看,各门原来早就收好妥当,早就订好今日要散会,今日自己来不过是走个过场! 九十六 风流云散 众门派上了马车,祖齐天一拜,再拜。车队徐徐出了机关府,众人一直送到了机关府外。 司马玉龙站在最后面,不禁叹道:“想不久前还风光无限的八门相聚,如今散会却有些灰溜溜。” 司马看到不远处的黄柔,想起叶冷云之事便上前低语道:“黄元君多日操劳,也是尽职尽责啊。” 黄柔回到:“职责所在!总领大人是有吩咐吧!” 司马不露声色的瞥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后说道:“我们江湖之人,何必那么执念,有些事能放下就放下吧!” 黄柔面无表情的回道:“大人所指何事?” 司马尬尴的笑了笑:“嘿嘿,江湖和为贵,那些身外之物就还了算了吧!” “正是,修身养性,这也是修练的要义啊!”黄柔说道。 “哦?那黄元君愿意将剑归还了?”司马喜道。 “剑?在下不知大人何意啊?”黄柔说到。 “嗯…看我薄面,那把天涯剑还给叶冷云吧!”司马说道。 “是此事,回大人天涯剑已被人带离真定,归还之事,恕难从命。”黄柔回道。 “带走了?怎么…不是…谁带走了?”司马玉龙惊讶道。 “带走之人就是昨夜大人所言自西而来的那位友人。”黄柔回道。 “啊—当真?”司马失声道。 “当真!” 司马玉龙点点头,赶紧走开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同时口中嘀咕道:“怎么他还跟这事牵扯上了?” 话说这边,众人将一行人送走后,又回到了信德厅,司马嘱咐众人:“一定留意,冯门主切不可鲁莽行动,祖门主一定要加派人手,保证索命门周全万无一失!” 冯敬和祖齐天表示谨记在心,一定照做。 想想那嫌疑人竟然与天涯剑有联系,而那嫌疑人又与黄柔甚至机关门有联系,而且冯敬又是自己的管辖,司马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对冯敬说道:“有事先与我联系,也可到驿站寻我!” 六扇门的驿站,自己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入的,冯敬感动到:“多谢总领大人!” “唉,你们索命门损失最大,万一凶手的目标就是你索命门呢!切记小心为上!”司马心中不安的再次嘱咐到。 冯敬施礼致谢。后司马又嘱托了祖门主和黄元君多照看索命门。而后司马便以事关重大,自己先回六扇门,上报朝廷情报为由辞别。 司马出了机关府便一路赶往驿站,司马说是要上报情报,实际上是回来探查西来之人的东向。 回到驿站,司马便看到山猫子就那么干坐在叶冷云边上。叶冷云双眼微闭,却是醒了,但二人也不说话。 “山猫子!”司马将其喊道门外。 “头!插翅难逃!”山猫子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 “不说这个!”司马继续说道:“那西来之人可有消息?” 山猫子回道:“他?他不是在机关门内吗?” “再去查!即刻!”司马命令道。 山猫子不敢怠慢马上招呼手下去探查,不到一刻钟,山猫子慌张赶回来,对着还在院内等信的司马说道:“头,那人昨夜已出机关府,一路北上了!” 司马闻后疑惑道:“往北走?怎么会?” “头,是手下办事不力!”山猫子低头弓腰道。 司马一摆手:“此事罪在我昨夜泄露天机,打草惊蛇了!” “头,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山猫子回道。 “先联络北边的弟兄们,让他们找到猎物,而后密切跟踪,注意咬住了但别被发现,随时报告情况!”司马说道。 “属下明白,马上去办!”说完山猫子便离开,飞信将任务传给百里之外的六扇门驿站。 司马也进屋,将叶冷云的手脚解开,拱手道:“叶兄,得罪了!” 叶冷云看了一眼司马,上身坐起,沉思少许,低头说到:“司马兄好意,在下心领,但你终究不能困我一辈子。救命之恩,他日有缘再见,必定回报。告辞了!”说着叶冷云便站起来要往门口走。 司马拦住说道。“叶兄留步,叶兄切莫生气,不是小弟要阻拦你,只是叶兄所追之事要从长计议,不可意气用事啊…”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件事我会追到底,直到生命尽头!”叶冷云打断到。 “好吧!我告诉你,现在天涯剑已不再机关府内!”司马说道。 “啊—”叶冷云惊讶道:“怎么回事?” “我说了要从长计议,你先坐下我给你说说原委。”二人坐下后,司马继续说道:“我此次前来机关门表面上是应索命门之邀前来查案,实质上是我们得到消息,自西夏国有一位重要人物进入大宋,我们一路追查最终锁定在机关府内!” 叶冷云插话道:“司马大人,你把朝廷的事告诉我有何用,我只想知道剑现如今在何处!” 司马回道:“就在这个人手里啊,你莫急啊,不说详细了你如何去寻找啊!” 叶冷云无奈道:“好,你说吧,这个人姓甚名谁?” “此人隐藏极深,行踪诡秘,我们并不能确定到底姓甚名谁!”司马又赶紧说道:“不过,虽不得庐山真面目,但这个人已被我们六扇门锁定,一切在我们掌控之中!” “那他现在何处?”叶冷云问道。 “他昨夜已经出了机关府,一路北上了!”司马答到。 “那行了,我这就去追!”叶冷云起身又要走。 司马玉龙拦到:“你这么去找,不如同大海捞针?坐下吧,我六扇门的兄弟很快就会把他的落脚点飞信过来!” “行吧,那他一个西夏人千里迢迢来这里,要我的剑是为何,还有那机关门为何又双手奉上此剑?那盗门与机关门费劲周折偷得吾剑又是为何?”叶冷云不解道。 “所以要从长计议嘛,轰轰烈烈的御剑大会江湖已然传开,然却又不明不白的到了一个西夏人手里,这是有意为之还是意外被偷?要说有意,那机关门不惜背上偷窃之名得到的东西,怎么会轻而易取转送给别人。要说无意,那在机关府戒备森严,高手林立,又怎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偷了呢?”司马一席话让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九十七 你追我赶 二人都陷入了沉思,即使司马玉龙贵为六扇门总领,天下消息尽在手中,可此事,司马知道的也并不比叶冷云多太多。 过了许久,司马说道:“叶兄,我已经和机关门交代过,此行是要追查凶手的下落,而我本来的目的也是此人,所以我必须北上追查西夏人!” 叶冷云疑惑的看着他说道:“你我岂不是同行?那你刚才何必阻拦我?” 司马尬尴笑道:“总要准备准备嘛!” 叶冷云点点头:“如此说来,此行你是一箭双雕了?” “哈哈,其实是一举三得!”司马笑道。 “还有差事?” “哈,就是你啊,万一我帮你夺回了天涯剑,你总会做些什么的吧?”司马说道。 “嚯,那必将拜谢,不过入门之事,请司马兄万万不要再提!”叶冷云说道。 二人沉默片刻,山猫子来报:“今日黎明西夏人已离开慈谷镇,继续北上!” 司马说道:“那他必是要北上大同府了,山猫子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随时可以出发!”山猫子回报。 司马对叶冷云说道:“叶兄,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走!”三人换上厚重的衣服,带上已备好的物资,即刻出发! 路上司马说道:“此去慈谷镇上百里,西夏人竟一夜之内即可到达,速度之快,途中必有接应换马,我们想要赶上,需要快马加鞭了。” 山猫子回道:“头,咱们也不弱,一路上的驿站已准备好,到了即可换马!” “好,驾—”三人疾驰而去。 前方情报不断传来西夏人的动向,三人则根据情报不断变幻去往的下一站。西夏人终究是不在自己地盘,而且也不知身后的急追,路上走了些弯路,休整有些耽搁。 如此一来,三人可以有计划的走近乎最短距离,而且在当地驿站指引下,甚至可以抄一些近路,这样这一夜的路途差也在不断减少。追上西夏人就是时间问题了! 在三人疾驰往北的时候,早几日出发的石开王与知琴经过一路奔波,已经出了真定府进入大同府,也进入了大辽境内! 大同府位于宋金辽边境,是当世最重要的战略位置,犹如三国之荆州,进可谋定进取天下,退可固守金汤厉兵秣马以待时变。因此在大辽夺得此地后便将其升为五京之一,是为陪都。然宋、金也不会只是袖手旁观,虽然大同府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但此地多汉人,大宋便设立了云中府,大金也派遣将领深入此地,蓄势待发!加之此地尚存多个族群家族,各种派系纠缠混杂,最终促使大同府成为整个江湖最让人闻风丧胆,却又是最令人神往的闯荡之地! 进入大同府后,除了天气更冷以外,最让石开王奇怪的是有些男人这么冷的天竟然不戴帽子,而更不理解的是这些人都几乎剃光了头,只在两边留下两个小辫。而更搞笑的是有的会在前额留一圈稀疏的刘海,有的会把小辫结成发髻垂在脑后。这种发型在中原是不多见的,石开王看的新奇,不禁笑出了声。 知琴看到后,不解道:“石大哥,你不会没见过辽人吧,你看那些男人穿着长袍,圆领、窄袖、长袍里着裤,腰间束带,脚蹬长靴,一身装扮干净利落,再加上髡发,这就是辽人了。” 石开王点点头说道:“他们都练了铁头功么,不怕冷么?” “哈,那倒不是,辽国规定只有皇帝和一定级别的官员可以戴冠、巾,其他人一律不允许私自带帽。所以…”知琴回道。 石开王听得认真,像孩童学舌一般,“这样,难以接受的规定,那女子呢?” “女子一般穿直领或交领窄袖长袍,腰间系带,看—”知琴用下巴尖示意不远处的女子。 石开王看后低声道:“还好,到了这里才觉得世上的不同真多啊!” “哈哈,好不容易到了此地,那我们再去去尝尝他们正宗的饭菜吧!”知琴提议道。 石开王摸着肚子回道:“是啊,这几天啊,没有好好吃一顿了,快走吧!大吃大喝,再睡个好觉!” 知琴笑道:“那咱们就去尝尝本地特色,嗯,就这家吧!” 石开王顺着知琴的指引,看到街边有一家客栈,牌匾上面写有“长白楼”三字,自己也不懂,有的吃喝就满足,便附和道:“好,走喽。” 二人便喜气洋洋的踏进长白楼。店伙计迎面而来:“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知琴回道:“上房一间,再送些吃的来!” “好,上房一间!这边请—”说着店伙计就把二人带上二楼。 石开王虽然觉得要一间房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转而把注意力移到了店小二的衣着上。 店小二头戴皂罗巾,上结方顶。身穿白色盘领衣,窄袖,盘领,左衽,长至小腿,下面有皱褶。腰间扎着一条麻布带。脚穿乌皮尖头靴。这与刚才知琴所说的辽人打扮也不对啊! 待店小二离开房间后,知琴看到石开王困惑的样子,便说道:“此地多有盗匪,你我初来乍到,要被贼惦记的,先住一间房,好有个照应。” “哦,好。”石开王这才明白。 知琴接着说道:“待会你我就各在炕边歇息吧!” “炕?这是?”石开王这才发现房间内没有床,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炕! 知琴笑道:“这是火炕啊,他们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到的呢?店家在墙那边烧火,我们这就暖和起来了。” “嘿,还有这东西,不过真是暖和啊。”石开王回道。 “据说他们还有暖墙呢,整个屋子到处都暖和,那才更神奇啊。”知琴说着摸了一下冰冷的墙壁。 “哦?你说的他们是谁?”石开王困惑道。 “啊—就是大金啊,这些都是大金的习俗啊!”知琴回道。 “大金?那这里不是大辽?那刚才的店伙计也不是辽人?”石开王说到。 “哈哈,这里是金人所开的客栈啊,这都是金人的习俗啊!”知琴笑道。 正当石开王不好意思之时,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二人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九十八 长白异闻 石开王与知琴一路奔波,早已是人困马乏,一下放松下来再听到突然的敲门声,二人都紧张不已。 二人对视一眼,石开王将剑提于胸前,问道:“何人?” “安塔哈!请享用饭菜!”门外传来店伙计洪壮有力的嗓音。 知琴尬尴的看了一眼石开王,然后去开了门,店伙计将一大托盘的食物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有吩咐您在言语!” “有劳了。”知琴给了店伙计一些碎银子。 “赛音!”店伙计点头、鞠躬垂手,后退出门外。 石开王等知琴关上门后说道:“大金的礼节还是有些特别嘛。” “哈,肯定的,我们边吃边聊吧”说着拉着石开王入座。 “这么多呀,嗯,先尝尝这个,这个应该是艾糕吧!嗯—好甜啊—那这个是芍药饼,来,尝一个,嗯,又脆又美啊!”知琴忘情的边吃边说起来。 石开王吃了后说道:“的确是特别的味道,这些饭菜!” 知琴指着饭菜说道:“这芍药饼是因女真族多白芍药花,皆野生,绝无红者。好事之家采其芽为菜,以面煎之,其味脆美。” “女真族?”石开王问道。 “就是金人啊!哎呀,石大哥,你不要老是明知故问嘛,快吃吧!”知琴娇娇的说道。 到此时,石开王才发觉自己这几天竟越来越忘记隐藏自己,甚至自己都已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怜的人啊,这么容易忘却! 看着知琴无心的吃着,石开王庆幸是今日之美食掩盖了自己的纰漏,于是说道:“这些饭菜都是什么名字啊?” “哦,这些都是大金的传统美食,这个是炒面,这个是酥乳饼,这个呀猪肉馒头,还有这些肉啊鱼啊,石大哥,喝一杯大金名酒—鹅黄酒。”说着知琴给石开王也倒了一杯。 “哦,好,今天大饱口福了。”石开王边说边举杯与知琴一起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二人身体也都暖和了,心情也轻松了,石开王说到:“这么多天,终于吃了一顿饱饭!哈哈。” 知琴笑道:“虽然情况是这么个情况,但石大哥你这么一说,总是让人觉得很惨呢!” “哈,琴妹妹,这一路幸亏有你,无不知晓,这今天才能在此躲避严寒,吃酒言欢啊!”石开王脸都红了。 知琴也已是红扑扑的,“我哪有,我只是听多了,记住了一些罢了,以前我也未曾来到过此地,更别说这些吃喝的了,今天能吃到,小妹也是按着所学生搬硬套了,或许侥幸用上了,或许还错了呢!” “怎么会错呢!学到了就是到了,有这样的机会,还是让我有点羡慕啊!”石开王叹道。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只能是一个低头干活的下人,是公子教我们识文学字,给我们讲世上的纷乱,让我们知道世上不只有机关门府,今天我用上了公子所教之见识,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我命里注定终要来到此地一样。真的,如梦如幻!”知琴越说越动情,最后已是泪眼婆娑。 石开王感动不已,喝了一口酒说道:“公子是个好人,为了我这个陌生的人他都能身入险地,还受到了牵连,但他却没有任何抱怨,真的太好了…” “是啊,公子杰真的太好了,他对于我是有再造之恩的,可是我不但没有报答公子,却在背后将他出卖,我…”说着知琴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说到此,二人也没有心情再品尝酒菜了。在二人情绪稳定一点后,石开王安慰道:“琴妹,公子一定没事的,等我们找到他,我们再把这些话说给他听。” 知琴抬起头,摸了摸眼泪说道:“是啊!我们先找到他,我还有赎罪的机会!” 石开王回道:“我们虽然到了此地,但大同府这么大,想要找一个人也是大海捞针一般吧?” 知琴点了点头:“光靠你我二人盲目去找肯定是不行了,刚才我就想好了,明天问问店伙计有没有门路。” 石开王赞叹道:“是啊,本地人自然有法子。” “今天好好歇息吧,明天还不知什么情况。石大哥你睡炕头,我睡这边。”知琴起身开始收拾。 石开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样会不会…” “没事的,你我既已兄妹相称,就没有男女之别,与我们不同,此炕就是众人合炕而睡。我们好不容易深入闲地,大事为上,其他的先放一放吧,是吧,石大哥?”知琴说完已先躺下休息了。 “你说的有道理,没想到我一个七尺男儿竟如此浅薄,先安歇,明日再议。琴妹。”说完石开王也躺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店伙计送来吃的时候,知琴又将一些银子给了他,并随口跟店伙计打听,自己要到此地找个人有什么快的法子没有,店伙计想了下回了,说是在丰镇有个拓跋珪,他是整个大同府人脉耳目最广最细的人,他能出手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二人得信后吃完饭后立马收拾赶路。根据店伙计的指示,二人驾马北上,在正午时分终于赶到了丰镇,一到这里,石开王明显感到此镇与大同府内的其他镇不同。 一段长城从镇中贯穿,使之一分为二,长城内外景色、房屋、人们都完全不同,一个镇却如同有两个世界。 石开王刚刚习惯了辽人与金人的外貌,到了长城外却发现此地的人们衣着又是不同的! 这里的人的衣服可谓短小精悍,大多数是衣袖紧窄、交领左衽、腰述革带、下着裤装、脚蹬革靴,多是毛、皮而成。 石开王小声向知琴打听这是为何?知琴却也不知晓这里为何如此特别,自己的见闻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 二人心里有些担忧,但也只能按照经验,先找了客栈,准备以相同的法子,通过店伙计去找到拓跋珪。 拓跋珪,江湖号称“仙人博士”。意味着是有广大神通的人! 但二人却从来不知此人底细!为了找人,直扑丰镇!没有任何准备,二人将自己一步一步陷入险境!却没有察觉… 九十九 仙人博士 石开王与知琴看上了一家叫“参合居”的客栈,进去后,按照昨日的路数,要了房间与饭菜。 等店伙计来了后,知琴给了他些银子,随口问道:“小哥,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号称仙人博士的很厉害啊!” 店伙计听完后,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上下打量了两人,随后将银子扔在了桌子上,不说话的就离开了。 二人面面相觑,但好像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话吧!二人觉得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吃了没多久,“叮叮”传来敲门声,知琴开门后,发现是一位穿着黑帽长裙的三十多岁女人。 女人说道:“二位,欢迎莅临本店,饭菜口味如何?” “哦?敢问阁下何人?”知琴问道。 “我是本店掌柜啊。”黑帽女回道。 “哦,掌柜,请进,坐。”知琴继续说道:“掌柜是有何事吗?” 黑帽女微笑道:“看二位是远来的贵客,本店怕照顾不周,特来问一问啊。” 闻此言,石开王心里一惊,二人一路上谨慎行事,且两人已穿上辽人的装扮,怎么还能被一眼识破自己是从远方而来呢? 知琴回道:“哦,女掌柜有心了,我二人刚到贵店,吃的好,睡得香,多谢了。”石开王听的一头雾水。 “呵呵,公子有福了,娶到这么机灵的姑娘,可谓家有贤妻旺三代,胜过良田万顷啊!”黑帽女转而看向石开王。 石开王见此自己是不得不开口了,“多谢掌柜。”同时拱手施礼。 黑帽女双腿稍微半蹲,同时低头,双手合于腰间,道:“公子多礼了。”随后起身说到:“二位若是有什么需求尽可提,二位对此地人生地不熟,本店理应照看好二位,知无不言,能帮必帮,有求必应啊!” 知琴走到门口说道:“那以后麻烦掌柜了。” 黑帽女掌柜见有送客之意,于是说道:“那不打扰二位了,吾这且回了。” “不送!”知琴站在门边说道。 女掌柜踱步到门口时,却忽然转过身说道:“有个仙人博士的故事你们想听听吗?” 闻声后,石开王急忙望向知琴,但从知琴的表情里石开王读不出任何意思,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呢?自己虽有洞水大法,却没有与知琴气脉相通过,所以根本读不出知琴的思想。况且知琴有没有武功还不知道呢! “少侠!”女掌柜看向石开王。 “哦,听啊,掌柜请坐。”石开王本能的说道。 女掌柜眼角若有若无的撇了一眼知琴,再踱步到桌前,“二位,边吃边听吧!”女掌柜坐下后说道。 待二人坐好后,女掌柜将故事娓娓道来:在江湖上传说有一位厉害的仙人,叫刘显,他的家境不错,从小就才华横溢,博古通今。他觉得世上的荣华富贵都如过眼烟云,不如去学道,去得到长生不老。如此,他就放下了本已有的做官之路,各处求仙问道,探求研究养生修炼的方术。 而且只要听到有奇异的传闻就要去了解学习。 只要遇到比自己强的人,即使是身份低微的奴仆门客,也要拜为自己的老师向他们求教,拜师了几百人之后,你们猜结果如何? 石开王回道:“如何?” “嘿,竟然真的让他学成了啊!”女掌柜继续说起来。 传说他首先按照墨子的《五行记》去修身养性,还经常自己炼制灵丹“朱英丸”服用,现在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但是容貌还像个年轻人。多年的求学使得他会的法术非常多,并且达到非常恐怖的程度!你们猜有多恐怖?你们肯定是猜不到的。 女掌柜说完眼睛看着二人,仿佛想从二人眼中获得答案一般。 二人当然是不知了,知琴不接话,石开王只好继续回道:“不会是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成了神仙吧?”石开王虽然自身武功一般,不过毕竟有逍遥子这样如天人一般的师傅,一般的强人就无法让自己觉得恐怖了! 女掌柜面部掠过一丝惊讶的表情,但马上笑道:“哈哈,这位少侠深藏不露啊,看来见过不少世面呢,嘿,这位仙人啊,据说哈,可以用法术种果树,种子入地后马上就能长大开花并结出能吃的果实;而且啊他还拥有转移术,可以把别人的东西转过来或移到别的地方而毫不被人发现;嘿,据传啊他还拥有召唤法术,能号令在江河湖海中的龟鳖虾蟹和蛟龙等,让它们上岸聚集。少侠,这几类法术恐怖不恐怖?” 石开王如实回答道:“厉害是很厉害,很特别,但不是恐怖吧!” 女掌柜整了整黑帽子,说道:“好,别急,少侠继续边吃边听。这仙人呢,他还会很多神通呢,第一个,恐怖的“千里行”的法术,他只要一跳,就可以上天入地好几百丈,一天之内他可以奔走几千里,并且涉水不湿鞋,能在水面上行走。 第二个是恐怖的变化术,他能自由变成少年、老人,也可让身材高大或矮小,也能凭空变出美丽的女子来,他甚至能把自己分成一百个人,再分成千人、万人。他还能把千军万马隐藏起来使他们变成一片树木,也能把三军变成一群鸟兽。 第三个就是恐怖的且非常厉害的破灭法术了,他能做法兴起水患和火灾。而他随手一挥就能生起弥天大雾,还能把砂土聚成高山,能把平地钻成深潭。他只要吹一口气就能变成狂风,并掀起飞砂走石。他也能够从口中吐出五色云气来覆盖数里地,云气直冲上天,与天地融为一体。他随便用手一指,被他指到的器具、房屋、甚至是山陵都会被崩塌毁坏,再一指被他毁坏的东西又可以立即复原如初。” 女掌柜一口气说完,二人听得神乎其神,女掌柜随手倒了碗水一饮而尽。 “怎样?少侠,这称得上恐怖吧!”女掌柜问道。 石开王想了想,回道:“破灭法术确实恐怖!” “嗯,看吧,我说过是很恐怖的法术吧!”女掌柜得意的说。 此时一直沉默着冷眼旁观的知琴说道:“掌柜,你说的与仙人博士有关吗?” “哈,女侠问得好,其实这仙人与仙人博士本是一家啊!”女掌柜神秘的说道。 一百 仙人指路 女掌柜将传说中的仙人刘显的法术说的眉飞色舞,自己也是口干舌燥。但知琴与石开王却并未听说过此仙人的神名。更不知道女掌柜说的此仙人与自己要找的仙人博士又有何关系。 女掌柜眯着眼睛说道:“有仙人才有仙人博士!这二位本是一家人啊,看名号也很相似吧!” “一家?一个姓拓跋,一个姓刘,怎么成一家人?”知琴质疑道。 女掌柜摇摇头:“同出一门算不算一家?姑娘?” 知琴瞥了眼,嘴角“哼”了一声。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女掌柜继续说道:“这些丰镇的人都知道的,随便找个人都能打听的到。” 石开王问道:“那这二人是何门何派?是师徒?” “哦,二人虽很有名,却并未立门成派,而且有一点你们肯定想不到,仙人刘显收了一个女徒弟,叫贺兰雪,而贺兰雪后来得一子,名叫拓跋珪,就是仙人博士!”女掌柜说道。 原来二人关系如此!知琴与石开王恍然大悟。 知琴看着筷子说道:“女掌柜绕了这么大一圈,您所谓的仙人博士的故事终于稍微有一些了。” “诶,刚才我不说了嘛,我们参合居一定要服务周到,知无不言呐,有求必应呢。”女掌柜回道。 “那好,请问如何找到仙人博士呢?”知琴问道。 “哎呀。”女掌柜回道:“二位来此的目的是要寻得此人啊,怠慢了,我应该先说仙人博士的住所的。” “掌柜切莫斯言,真教羞煞我等矣。”石开王施礼道:“本就是在下麻烦掌柜,且自始至终我二人没有提出仙人住所之事,只是打听仙人周边之事。耽搁掌柜功夫,吾等愧对您的热心肠啊。” 女掌柜看了一眼知琴,只见知琴面色不悦自顾自的喝着水。 女掌柜回礼道:“少侠多礼了,从这参合居出门向东走,到第二路口再向北走,一直穿过长城后,继续到下个路口,再往东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气派的大门,上面写有:盛乐山庄。那就是仙人博士之居所了。” 石开王说道:“多谢掌柜!嗯,在下敬您一杯。” 女掌柜也不推辞,温酒下肚后,说道:“我只是不解,二人何必千里至此寻仙问道,中原能人异士岂不更方便?” 石开王回道:“实不相瞒我二人到此是为寻一朋友,苦无方法,听人说仙人博士有寻人之法,所以特来此地寻之。” 女掌柜点头到:“原来是这样,仙人博士却有此能力,不过,其人性情古怪,不遵常理,并不一定会出手相助啊。” “那…” 知琴笑着拦住石开王道:“这个就不劳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银珠宝,奇珍异宝可以让他出手了吧!” 女掌柜回道:“哦,看来姑娘早已成竹在胸,那还有其他吩咐尽管提。” 石开王说到:“不敢不敢,多谢掌柜为我们指明。” “没什么,我也是顺便,正好鄙人与仙人有些交集,讲了一些故事吧,那二位休息吧。”掌柜起身说到。 “还是要感谢掌柜的赐教。”石开王将掌柜送至门口。 女掌柜站在门外说道:“少侠若是再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再回来,参合居必尽力而为。” 石开王施礼道:“在下谨记。” 送走女掌柜后,石开王说到:“掌柜人还蛮热心的。” 知琴不悦道:“此人巧言令色,心口不一。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不会吧?” “你想想,那个伙计明显不欢迎我们提仙人博士,而这女掌柜却明知故问,而且还这么卖力的帮你我,你不觉得可疑吗?”知琴回道。 石开王虽然不太认可,但出走江湖多加小心还是对的,所以也不再过多争辩。只是和知琴商量好二人的行程。 一夜无事,等早上二人吃罢早饭,二人按照女掌柜给的路线,在穿过一段古长城后,这里的景色一下变了另外的模样。 此地虽处北方寒地,但却种植了大量不同种类的树木。特别是栝树、松树等常青树使这里依然有四季常春的感觉。 而房屋风格也大都是具有佛教风格的园林建筑。这种独特的寺院建筑风格是在原有的寺院建筑上,再进行修改改建,附以绿植花卉形成别样的寺院园林。 而后来达官显贵的信奉佛教之后,对佛教的帮助也多了起来,很多富贵人家就会将自己家闲置的房子捐献出来改造成寺院。这样一来此地便形成了寺院建筑群。 二人按路线走到下个路口,本来女掌柜说要往东再走几步才能到达盛乐山庄。但当二人刚走到路口,二人便震惊的呆在原地。 因为二人发现,向东的这条路是条断头路,而路的尽头是石牌大门,上方有“盛泉山庄”四字。山庄大门两侧有一副对联:“安得奇书三千车娱兹白首,再种名花十万本缀此青山。” 二人本以为一般山庄都是建在山水田园之间,可没想到盛泉山庄竟然建在闹市街道中,远远一看,似乎方圆都是山庄的土地。石开王感觉这山庄大小甚至可以和机关府相媲美了。 二人错愕片刻后,被来来往往的路人打断,二人毫无底气的继续向大门走去。第一道石牌大门却没有任何人把守,跨过大门后石开王环顾四周,路一直向东延伸,在远处是一排台阶而上,一排双层楼立在尽头。上挂有牌匾,书有:盛泉山庄。 二人走向双层楼,路的左面是小山,除了树还是树,蓊蓊郁郁,染绿了半边天。一眼望不到边的林海,绿波荡漾,一直通到山外。后面是一棵棵参天大树,层层叠叠,枝桠纵横。从下往上看,树就像是长在屋顶上,一阵风过去,随着绿波起伏,蔚为壮观。 路右边是两个湖泊。位于湖之间的“水心“之中的建了一个亭子。名叫“水心榭“。亭的东西两端各有牌坊一座。四周处处都是景观,站在亭上,可观东面湖的映日花影,赏西面湖中的轻舟荡波,青山白雪,绿水含烟,月色湖声尽在眼前。 石开王感慨道:“此地真是仙境之地啊。” 知琴回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些异样?” 一百零一 圣泉论相 石开王只顾欣赏美景,没有察觉四周有何异样。 知琴突然这么一说,石开王还以为附近有危险,忙四下察看。 “怎么了?”石开王低声说道。 知琴指着四周说道:“石大哥,你看这里大片的地,花草树木,湖光水色打理的如此精致。肯定是属于盛泉山庄的吧!” “那是肯定啊,刚才我们才过了石牌大门啊。”石开王回道。 “是的了,我们此刻已经是在盛泉山庄之中了,但是,你看偌大园林除了你我,好像没有别人了吧。”知琴说道。 “是啊,这里怎么没看到山庄的人啊?”石开王问道。 “可疑就在于,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了,竟然无人盘问!而且看树木有修剪的痕迹。这里明显平常是有人一直看护的,那为什么今天却没有呢?”知琴分析道。 “莫不是这里是任何人都可以进的?”石开王问道。 “不对,都可以进的话怎么会没有别人。所以这就是可疑的地方啊,怎么都说不通。”知琴说道。 石开王疑惑道:“你说的好像有点迷啊,我都有些晕了。” 知琴望着远处的双层楼沉思道:“也不知女掌柜指的路对不对,算了,对与不对,进去问一问,应该不会有事。” “走吧,石大哥。” 到双层楼这段路程着实不短,一路上也未遇到旁人,上了台阶,来到敞着的大门前,二人才真正看清双层楼的模样。 庄园坐西北朝东南,呈四方群集状,左右严格对称,气势庄重。主房由前、中、后三进及左右厢房组成,均为两层建筑。院落四角有哨楼,楼高四层,可眺数里。红方块砖地板,小青瓦屋面,硬山顶建筑。房屋支柱皆为青砖彻成,圆木作梁,简约、通透。 前院两侧为花圃、客厅,院内种植桂花、玉兰花等花树。后院用土堆彻假山,栽种竹木。 二人进入门内后,发现已经有门仆二人在候着了。 施过礼后,门仆问道:“二位来客,有何吩咐?” 石开王赶紧回道:“不敢,在下有要事有求于仙人博士。烦请小哥引见。” 门仆点点头,问道:“敢问,所为何事?” 石开王回道:“是为寻人也。” 门仆点头道:“原来是为此,实不相瞒,二位遇见之人,即是本庄庄主,庄主并不喜欢旁人直呼其称号。” 知琴在边上拿出银子给到门仆,说道:“有劳二位小哥了。” 门仆收下后,点头道:“小的,先去报于庄主。” “多谢!” 剩下的一门仆点点头:“嗯,不过对于二位所求之事,嗯,二位还是不要过于奢望。” 石开王不解,问何故?门仆说不便多言。 少顷,门仆回来说道:“二位,庄主有请客厅用茶,请。” 说着便带着二人进入前院,到了客厅,已经有一人,风度翩翩,正在低头用瓷瓶烧水。 “二位请,庄主,客人到了。”门仆说完后便立在了客厅之外。 石开王仔细打量着庄主,窄额头,尖细脸,单眼皮,鹰钩鼻,白肤色。此人就是神通的拓跋珪?只是长相与仙人博士的名号一点也不搭边啊。 “请坐。”庄主招待道。 石开王坐下后发现桌子上放满了各种茶点。各种蜜糕、栗糕、豆糕、蜂糖饼、牡丹饼、各式团子、粽子、巧果、龟苓膏、乳饼、乳酪、滴酥鲍螺等等。 一位女仆开始点茶,只见女子装扮特别,额头贴的额黄,双鬓粘有蝉翼,嘴角贴有云母。 女仆将茶叶末放在茶碗里,注入少量沸水调成糊状,然后再注入沸水,同时用茶筅搅动,茶末上浮,形成粥面。 “请用茶。” 石开王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庄主,我们此行…” 庄主拓跋珪打断道:“二位远道而来,喝一喝这七宝茶,暖暖身。” “多谢。”知琴接话道:“庄主似乎对大宋的茶艺很有研究啊。” 拓跋珪笑道:“呵呵,我的待客之道是主随客便,怎么样,这些还算正宗吧。” “庄主果然有仙人之道,我二人来的匆忙,这些是大宋的新玩意—交子、钱引。请庄主笑纳。”知琴说道。 拓跋珪说道:“说起大宋,来尝尝你们大宋出名的有酥蜜食、梅花脯、雪花酥、水晶角儿。” 石开王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寻人之事重要,于是说道:“庄主,感谢您的款待,但我二人有急事相求!” “哈哈,进门我就注意到,这位少侠的面相很奇特啊!我半生阅人无数,此等人还真是头一次见啊!”拓跋珪说道。 石开王不知何意,回道:“在下愚钝,敢问庄主何意?” “哈哈,我给你们慢慢讲讲这面相。”拓跋珪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凡看面象,先看整体骨格,次别三停,次辨五官,次辨气色,次析流年。骨格决其总体性格取向,气色主流年生命状态。” “有道理。”知琴回道。 “这位女侠面相就很好,发如黑丝,柔丽油润,性必淑,人必慧,肾气盈,多子嗣。”拓跋珪点解到。 知琴羞道:“庄主莫要单说好话啊。” “哦,然女侠眼窝深陷,眼肚干枯,眼睑跳动抽搐,眼布满血丝。想必失眠熬夜,心神疲劳,肝郁不舒。”拓跋珪说道。 “啊?”知琴惊讶道。 “哈,女侠是事事过问,操心过多。以后遇事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就好了。”拓跋珪说道。 “多谢庄主指点,小女谨记。”知琴谢到。 “嗯,但这位少侠就比较奇怪了。”拓跋珪转而看着石开王说到:“少侠眼神澄彻明亮,想必是为纯洁、坦荡之君子。” 知琴点头道:“庄主说的是,佩服。” “不过…”拓跋珪继续说道:“少侠的眼珠是有点浑沌的,此为心术不正,善阴谋诡计。” “这…庄主这…”知琴糊涂了。 “是了,这就是我说的特别之处,亦正亦邪!既是单纯之人,也是饱经沧桑之人!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唉!你们再容我细细端详。”拓跋珪对着石开王仔细看了起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一百零二 含沙射影 拓跋珪凑上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二人紧张的不敢乱动,这毕竟是一个有着仙人博士名号的人在为自己看相啊。 “不对…错了…错了!”拓跋珪嘴里不停在念叨着。 过了一会,拓跋珪坐回后说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这位小兄弟直接颠覆了整个相术啊。奇怪!” 二人闻此,有些慌张。石开王问道:“庄主请指教!” “既如此,那容我细细道来。”拓跋珪于是指着石开王的手掌说道:“你看你手掌中这一条纹路,这条叫本纹,主命里。再看,这边上有几个杂纹,这说明你犯过几次相当痛苦的头痛。” 知琴说道:“庄主,犯头痛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因为这每一次头痛都是致命的,轻则致疯,重则爆裂而亡啊。绝不可能有人挺过数次这种头痛病,但显然这真实发生了,因为公子就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拓跋珪说道。 知琴又问道:“也许是我大哥生的异样,大千世界,总会有些奇特之处。” “姑娘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我是刚才仔细查看了一番,才说出那样的话的。”拓跋珪叹道。 “啊?”石开王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知琴急问道:“那依庄主的意思是断定了?” “除了头痛病,我还看到少侠应该…”拓跋珪指着石开王的手掌继续说道:“这是天纹,它走向无名指和中指下,下垂成弧形,而后增大,指示气血不足啊。” “气血?”知琴重复到。 “少侠的天纹代表了,别说什么武功,就是站着都不可能做到,只能常年卧床不起,但显然…我又错了!”拓跋珪摇头叹道。 二人也陷入沉思,知琴对比了二人手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再说一个,你看手掌中线上,中指指骨第一节关节的两侧为蜡黄色,此为失眠多梦之症,从表象来看少侠你已经有几十年没睡过觉了!”拓跋珪说道。 “我没有啊!”石开王急道。 “是啊,少侠你本身也没有多大,况且人只要几天不睡觉,就不可能活了。所以一切都错了,都错了。”拓跋珪说道。 “这…”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知琴想着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刚想开口却被拓跋珪的话打断。 “诶?”拓跋珪忽然想到了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因为近几日吃了什么,接触了什么,所以只是掌纹刚显出迹象,而身体还暂时没有反应呢?” 闻此言,石开王一下想到了歹毒的蛊门,在机关府时,蛊门因为祭城之事的嫌疑,也被饱受非议。 “庄主是说我被下毒了?”石开王问道。 拓跋珪单眼皮眯成了线:“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手段,我看事不宜迟,你们赶快回去,查一查这几日你们去过的地方,也许还来得及,对,快去,不能耽搁了,慢了,神仙难救,神仙难救!”说着拓跋珪站起身催促到。 被拓跋珪这么一催,二人也慌了匆匆拜别了拓跋珪,骑上马就往回赶。 往回走了一半路时,石开王说到:“女掌柜说仙人博士性情古怪,我没有看出来,倒是博士的长相却有几分异相。” 知琴回道:“现在你也开始怀疑女掌柜了,我不是早就说过巧言令色、心口不一!” “也不算是,我就是觉得这一趟没有办成正事,让自己耽误了!”石开王失落的说。 知琴想了想说到:“你这么一说,我们此行的确是稀里糊涂的就出来了,哎,我想起来了,你我每次问起寻人之事,庄主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最后我们竟然全忘了寻人之事,这个拓跋珪!” “那如你所言,这仙人博士是有意不想帮你我,编了掌纹之事来搪塞?”石开王问道。 “你想啊,拓跋珪还不知你我到底寻何人,还不知这忙好不好帮,一开始就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这也不正常吧!”知琴说道。 石开王回道:“而且我们这一件小事,对于他而言也不算麻烦吧。” “凭拓跋珪的能力必然不难,而且就算不想帮我们,他大可以直接闭门不接客,又为何以大宋之礼来款待你我。”知琴回道。 “嗯,太奇怪了,仙人博士为人处世都很特别啊。”石开王回道。 “算了,先回参合居,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看看女掌柜怎么说。”知琴说道。 “那我们先找女掌柜问个明白!”石开王说到。 “直接问恐怕他们不会承认,我们需要准备一下。”知琴说完,二人直奔参合居而去。 到晌午饭点时,二人已回到参合居,“打尖还是住店?”昨天突然变脸的店伙计问道。 知琴看了看店伙计,娇笑道:“初到贵店,小哥可要多照顾呢。” “本店对所有客人都是尽心尽力,请问打尖还是住店?”外表粗犷的店伙计并不吃这一套。 “住店!还有,好吃、好喝的都给本姑娘送来。”知琴生气道。 “得嘞,这边请。”店伙计道。 二人入房间,等饭菜上完后,知琴拿出银针试了试,“没有毒,时间紧迫,待会看我眼色行事!”知琴道。 “来人呐,来人。”知琴忽然大声喊道。 店伙计匆匆而来,知琴怒道:“什么东西!这么苦!这是给人吃的吗?” 店伙计赔礼道:“客官息怒,我再给您上一份。” “呵!说的轻佻,再上一份?那我不说饭有问题,你们就混过去了呗,参合居!好你个掺合,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你们这挺黑啊!”知琴一改往日通礼的模样,大闹了起来。 此时已然有看热闹的驻足,店伙计赶紧说去叫掌柜的来,便匆匆而去。 知琴给石开王使了个眼神,自己拿起筷子将所有饭菜翻弄一番。 不时,女掌柜便来了,关上门后赔笑道:“二位息怒,是本店照顾不周,给二位赔礼了。” 知琴说道:“你就是掌柜啊,你说赔礼,但是啊,这已经不是赔礼的问题,你看他快不行了!” 石开王看到知琴的眼色,赶紧趴在桌子上哼哼起来。 没想到女掌柜却笑了,这让二人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女掌柜说道:“二位一身行头是拓跋珪的见面礼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一百零三 寒食散 原本知琴想着乔装打扮,再假装中毒诈女掌柜一把,让她自己说出实情,没曾想,女掌柜轻松一句话,让知琴知道原来她已认出二人,那再如何是好呢? “哦,生意人要有三只眼,俗话说的一点不假啊,女掌柜这眼力,佩服!”知琴微笑道。 “得到女侠的美言了,少侠该是无恙吧!”女掌柜笑道。 知琴拍了一下石开王:“掌柜关心你喽。” 石开王起身施礼:“见过掌柜,时下应是无恙的。” “哦?少侠话里有话,难不成真的是本店的饭菜有问题?”女掌柜看向桌子。 “当然不是,是我…”石开王看向知琴。 知琴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是我二人太惦记你们这的菜肴了。” “是特意回来再吃这一口,真的很贴心,是敝店之幸啊!”女掌柜接着说道:“既然二位这么抬举本店,那我们也愿帮助你们,遇到什么难处,让身担重任的你们去而复返,说出来,看看小店能做什么。” 一番话说的二人也放下了戒心,知琴说道:“掌柜您说的更是贴心了,那于情于理,我们也只能只说了。”说着知琴让石开王将手掌伸出,“问题就出在这掌纹之上了。” “哦?掌纹?”女掌柜看着说道。 石开王不好意思道:“真的羞煞在下了,掌柜,事实是我们之所以再回来,是因为仙人博士认为我这奇怪的掌纹与曾经接触过的地方有关。” 女掌柜点头道:“少侠,我果然没看错你哦,看来你我颇有些缘分,真人不说假话,以后不要再叫掌柜了,叫我言姐吧!言语的言。” “言姐,我叫石开王。” 知琴接话道:“这个言字很潇洒啊,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在下知琴是也。” “好了,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先干为敬。”说着言掌柜便倒酒。 “原来言姐是个爽快之人,干,今日喝个痛快。”石开王回道。 知琴也一饮而尽,说道:“石大哥,喝了酒后,身体有没有异样?” “嗯?很好啊。”石开王回道。 “哦,先说说你们掌纹之事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言掌柜说道。 知琴便将二人到盛泉山庄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期间言掌柜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却也没有打断。 “哦,盛泉山庄竟然对你兄妹二人如此客气,还能主动为石少侠把脉问诊,着实令我意外,不过素问庄主性情古怪,这也算缘由之一吧。”听后言掌柜说道。 “我们也很疑惑,不知为何山庄内却没有人走动,庄主似乎很热情,但门仆暗示庄主不会帮我们。所以这掌纹之事,现在我也有点拿不准了。”知琴回道。 “那庄主的手相术我也不太清楚,但要说堂堂庄主沦为庸医,胡乱开诊,也是不太可能!”言掌柜说道。 “我明白了,就是掌纹之事是真的,另外寻人之事是另外一事,不一定帮不帮。”石开王忽然想到。 “石大哥总结了一下,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知琴问道。 “这我还没想过。” 言掌柜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掌纹之事和寻人之事最终都要找庄主,那你们还是要再去一趟的。” “可我们回来什么都没做,去了以后,那庄主同样一番说辞,我二人岂不还是要无功而返?”知琴回道。 言掌柜回道:“嗯,不过你们信得过我参合居吧,你们掌纹之事绝对与本店无关。” “言姐,我们信你。”石开王回道。 “其实这掌纹之事可大可小,既然庄主看的出,就肯定有法子解决,回来再找源头有何用,有病治病才是要紧。”言掌柜看二人点头附和便继续说道:“这仙人博士性情古怪,我早跟你们提过的,你们求其办事,普通的钱财是不行的。” 知琴附和道:“是呀,当时我拿出交子时,庄主连看都不看一眼,哎呀,原来这庄主不爱财啊,可惜我昨晚没有把言掌柜的提醒放在心上啊,石大哥,是我耽搁了。” 石开王不好意思道:“琴妹,不要自责,你至少还记住了,我却一点没有入耳啊。” “石大哥…” “咳,你们兄妹不要自责了,我会帮你们的。”言掌柜说道。 二人转头问道:“怎么帮啊?” 言掌柜摇摇头从腰间拿出一个水绿色拇指大小的瓷瓶说道:“你们送礼啊,要送对才成,仙人博士怎么可能稀罕那些身外之物呢?” 石开王接过小瓷瓶,问道:“言姐,你这是何物?难不成要我等送这个小瓶子?这…” “诶,掌柜给的肯定是宝物,必能送到那庄主的心坎上。”知琴笑道。 “嗯,你的琴妹子还是机灵,这个瓶子是平淡无奇,可里面装着的东西可是那些修仙之人的宝贝啊!”言掌柜说道。 “哦?”二人细细打量,却也无特别之处。 “此乃仙人刘显根据《千金翼》所炼金丹,名为寒食散,因上古神书《千金翼》已失传,所以此丹极为珍贵!”言掌柜说道。 “《千金翼》此书确是神奇,据说乃上仙所着,记录着修仙各类炼丹之方,据说依此书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甚者得道升仙!”知琴赞道。 “知琴姑娘见多识广,竟识得此书?”言掌柜惊讶道。 “哪有!小女也只是偶尔听说过,还不知这金丹有何妙用?”知琴笑道。 “过谦了!此寒食散,源于秦代而兴于魏晋,颇受当时门阀士族追捧,此丹可祛病强身,久服,将气力强壮,延年益寿。至于修仙之功效,那正是仙人博士之爱好矣!”言掌柜说道。 知琴看着小瓷瓶说道:“那这就算是投其所好了,有此物,此事必成!” 石开王接话道:“是啊,多谢言姐,只是如此贵重之物,我等该如何报答啊?” “走道江湖靠的就是情义二字,这小小金丹又算得了什么。况且等事办成之后再言谢也不迟啊!”言掌柜说道。 “言姐如此胸怀,让我等汗颜。多谢!”石开王回道。 言掌柜摆手道:“你们还要记住此丹之用法,美酒伴之,一日二次。” 知琴笑道:“如此,万事俱备,明日再赴圣泉山庄!” 一百零四 再赴山庄 言掌柜走后,石开王叹道:“言掌柜真乃巾帼不让须眉啊。举止间,尽显一身侠气。” “哈哈,人家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没说呢?”知琴指着小瓷瓶说道。 “是啊,又给我们指路,又给我们寒食散,真没想到,原以为出门在外江湖险恶,可如今看来善人还是多啊!”石开王回道。 知琴笑道:“哈哈,这是你遇到贵人了,诶?石大哥,你说的出门是出了大宋地界吧!其实我也是第一回感受到异域风情,以前只是在府里听闻公子他们传闻。” 石开王心头一紧,自己自从离开机关府,便摘下了当时知琴亲手为自己做的豹头铜质半脸面具。没曾想与此同时还渐渐摘下了对知琴的戒备。 “哈哈,是,民间素有传闻,说北寒之地人如豺狼,奸诈凶残。而今来看与中原也并无太大差别。与传闻并不相符啊。”石开王嘴上说着同时心里却庆幸自己没有被察觉到。 知琴回道:“这我也没想到,所以我一直防着言掌柜,以前在机关府对北寒之人也有所见闻,说他们都是豺狼之辈我是不信的,看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是啊,我思量着大家都是人,各种习性也应该差不多吧!这几日我们接触的吃穿用度也看得出来吧。”石开王说到。 “这个…我就是祈祷明天可以顺利寻得到公子的消息吧,不要再来回折磨人了。我现在感觉一天比一天累了。”知琴回道。 “这次应该不会再生旁系了,琴妹再撑几天,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石开王说到。 一夜无话,第二天拜别言掌柜之时,言掌柜交待二人到了盛泉山庄不必谈及自己,以免引起庄主的猜疑。 随后二人按照昨日的路线再次来到了盛泉山庄。山庄内景象一如昨日,表明来意后,门仆将二人带到客厅。 风度翩翩的拓跋庄主正在低头摆弄着茶水,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茶点,女仆开始点茶… 这一幕幕情形让石开王产生了恍惚,这一切仿佛昨日重现! “请用茶!” 石开王想迫切打破这种重复,没有喝茶直接说到:“庄主,昨日我二人来过,您还记得吧?” “哦,来过却似没来过,再来也是不复来。”拓跋珪回道。 “来…不来…什么意思?”石开王问道。 看拓跋珪只是饮茶而不语,知琴接着说道:“庄主乃超凡脱俗之人,晚辈准备了一点薄礼,望庄主笑纳!” 石开王赶紧拿出小瓷瓶,双手奉上,拓跋珪眼角瞥了一眼便抬起头问道:“此瓶到有些讲究!” 知琴赶紧说道:“这是晋朝之物啊,是仙人修炼所得,我等凡人不敢暴殄天物,庄主您才配拥有此物啊!” “哦!哈哈。”拓跋珪笑着接过小瓷瓶把玩一番,说道:“确实前世仙品,二位果真深藏不露啊。” “不敢,庄主才是世外高人!”知琴回道。 “不要客气了,像你们这样的人也会有凡事烦恼吗?”拓跋珪看着小瓷瓶说道。 知琴看了眼石开王说到:“实不相瞒,有位朋友失踪于此地,我等人生地不熟,实在是没有头绪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讲讲这位朋友吧!” 二人听后高兴道:“朋友姓祖名夙杰,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二十岁。前几日才到大同府,还请庄主费心了。” “请喝茶,此事我山庄愿助二位成就朋友情义。”拓跋珪抬手说道。 “哎呀,多谢庄主!庄主,请!”二人以茶代酒敬拓跋珪。 过了稍许,拓跋珪问道:“不知二位现落脚何处?一有消息我就会立马派人告知。” “我们暂住在南边的参合居,有劳了。”石开王回道。可当“参合居”三字说出口时,二人分明看到拓跋珪的脸色就变了。 但拓跋珪马上转脸笑道:“好,好地方,就这样定了,来请尝一尝,看看我这儿的口味比之参合居如何。” “嗯,还是您这里的点心更合我们的胃口啊。”石开王回道。 “怎么参合居的厨子换了吗?竟然怠慢了二位贵客。”拓跋珪说道。 “也不是,我二人行色匆匆,有事在身,可能无心品尝吧,加之不习惯本地风味,而此时此地却正好相反,合时合地!”知琴回道。 “那还差不多,不然我还真想找他们老板谈谈。”拓跋珪说道。 “不必不必,言掌柜是个很好的人啊!”石开王回道。 “掌柜?老板不在吗?”拓跋珪问道。 “这我们不太清楚,我们的事都是找言掌柜过问的。”石开王回道。 “哦~” 等到二人填饱肚子后,便跟庄主请辞了,临了石开王嘱咐到瓶中仙丹一日二次,与酒一同服下。延年益寿,得道成仙。 拓跋珪笑道:“谨记!” 二人刚要转身离开,却被拓跋珪叫住:“已得仙品,却不知仙踪,二位可否一解仙缘?” 知琴回道:“其实此物与您颇有缘分,在你手中也算是物归其主啊!” “哦~那我可要仔细听听了。”拓跋珪说道。 “此物乃仙人刘显修炼所得,也就是令母之师父,我等机缘巧合与其朋友有些渊源,幸得此物,然经常愧疚于不配此仙物,今物归其主,我等也算功劳一件啊!”知琴侃侃而谈,却没注意到一向风度翩翩的庄主,此时脸色已经是一会红,一会黑… 二人看说了半天拓跋珪没有表示,知琴于是便问道:“庄主可还有事吩咐?” “哼!”没曾想拓跋珪冷笑一声,“吩咐?二位背后有如此高人,竟然用的着我这深居老林的老夫?怕不是来捉弄于我吧?” “啊?不敢啊!庄主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等绝没有半点不尊敬您的意思,晚辈只求庄主您帮忙寻人啊!”二人慌张回道。 “嗯,放心吧,老夫应下的事就绝对会办的,你们走吧,永远不要再来了。”拓跋珪摆手说道。 “庄主,我们…”二人还想解释。 “滚!”拓跋珪骂道。 二人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如此,赶紧拜了礼,匆匆离开了山庄。 一百零五 丰镇如画 二人被赶了出来,一路上互相都感觉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石开王问道:“我们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怎么会,供着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冒犯他,我看啊,就是如言掌柜所说,性情古怪。”知琴说道。 “真不明白,原本好端端的忽然就翻脸了!”石开王说到。 “我看啊,不止是古怪,简直是没有性情,毫无征兆,以前我就没侍奉过这样的人!我说要住在这山庄内,感情是有病啊,你看这么大山庄却没有人来,先前你我还纳闷,现在来看就是这个原因了,没人敢招惹呗!”知琴一大段的抱怨和嘲讽。 石开王安慰道:“算了,幸好他答应帮我们的忙了,算是不虚此行吧。” “哼,瞧他那獐头鼠目的相貌,本姑娘还真对他的承诺有几分怀疑。现在想想他的模样还…呦呦呦…”知琴厌恶的说道。 “哈哈,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像啊,他还自称老夫,老鼠,老夫,哈哈。”石开王笑道。 “算他有自知之明,还敢在你我面前妄称老夫,我看也大不了几岁。”知琴说道。 “是有些无礼,先回去再说吧!”石开王回道。 二人回到参合居后,言掌柜热情的问二人事情办的如何。知琴简单的将情况前后说了一遍。 对于最后庄主的翻脸,言掌柜想了想分析道:“或许是你二人直呼刘显名讳惹恼了他。也或许是我考虑不周…” “考虑不周?”二人诧异道。 “寒食散,是我给你二人的寒食散。应该是了。”言掌柜说道。 “啊?” “寒食散如此宝贵之物出自同门仙人刘显之手。但如你们描述庄主的喜悦来看,他并没有从刘显那里得到过此物。而此物却可以大大缩短庄主的修炼。而最后确是你们两个外人,两个大宋的外人将寒食散送给了庄主,你们想,庄主他会不会生气!”言掌柜说道。 “原来是这样。但我还是不能原谅他。”知琴说道。 “所以还是我考虑不周,害二位受辱了,我给二位赔礼道歉。”言掌柜施礼说道。 石开王赶紧还礼:“不可啊言姐,您帮了我们怎么还能有错,听了几句难听话而已,事情已经帮成,该是我二人感谢您才是啊!” 知琴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多谢言掌柜!” “难得二位通情达理,虽然庄主他性情古怪,不过他答应的事就绝对会做的,相信很快会有消息送来。”言掌柜说道。 石开王也很高兴,长途远行今日总算有了眉目,这样晚上终于睡了一个大觉。 直到日上三竿,石开王才醒来,阳光洒进来头脑也舒服了很多,虽然身体还不能解乏,甚至由于长久的紧绷后的放松,身子还显得有点累,但整个人精神十足。 于是对着早已起床的知琴说道:“琴妹,昨夜可安好?” 知琴微笑着回道:“不敢,石大哥昨夜必是好梦!” “哈,今日无事,你我做些什么呢?”石开王问道。 “不如我们出去转转,碰碰运气啊,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知琴回道。 于是收拾妥当后,二人便到大街上溜达。刚来之时二人便察觉到此丰镇不同于大同府其他地方,这里衣着打扮,生活习性既不是辽与金,也不同于大宋。 而一个小小的丰镇内又形成了两种建筑风格,以长城为线,南边是常见的集市小镇,北边确是佛教风格的园林建筑。 前几日一直奔波无暇探究此谜题,今日无事正好出去问问。 此时正值寒冬,虽有暖阳,但人头也是稀稀拉拉,看着周边的各种店铺,二人感觉布置的与大宋也并无太大不同,只是买卖的人不同罢了。 路过一家书画铺时,知琴笑道:“石大哥,这个地方好,不需要问人就能得到你想知道的!” “甚好!” 于是二人准备进去找找介绍本地的书画,一进店知琴就发现挂在墙上的各种大宋名画《清明上河图》,还有《千里江山图》、《溪山行旅图》等等。 知琴忍不住问道:“掌柜的,你这些画都是真迹吗?” “美貌的姑娘啊说的笑话也是出水芙蓉啊!喜欢哪一幅?”一位老者含笑道。 “小女只是好奇这么多当世名画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知琴回道。 “嚯嚯,这不奇怪,连你们的皇帝都那么喜欢画画,你们大宋的画在我们这儿是很受欢迎的。”老者笑道。 “哦?喜欢画画挺好,看着这些画我就感觉心情舒畅。”石开王说到。 老者看了看石开王笑道:“小伙子说错了一半,嘿嘿,又说对了一半!” “哦?愿听指教!”石开王施礼道。 “嗯,我们这的人根本不喜欢画画,之所以买画,是因为大宋画画流行,我们跟风而已。”老者说道。 “老人家看的明白啊,那对的呢?”知琴接话道。 老者笑道:“我也刚刚听这位少侠的话才恍然悟到,这里人买画也是为了看画。” “看?” “不看妙笔生花,不看妙手丹青,只是看画的内容,看繁荣市井,看绿水青山…”老者说道。 “啊,花钱买的是这个?”石开王诧异道。 “对了,就如你刚才所言,我们此地常年偏寒,远离中原,所以能看到你们大宋秀丽的景色,心情自然舒畅了。”老者回道。 “那整个大辽与大金都喜欢大宋的画了?”知琴问道。 “是的,我这就有很多买主是来自更远的地方。说起来,您二位不会要买这些画吧?”老者说道。 “呵呵,当然不会,实不相瞒我们正在找人,画就不买了。”知琴回道。 “哦,小小丰镇找个人也并非难事,溜达着就碰上了。”老者说道。 “可惜了我们只知道这位朋友在大同府境内,其他一无所知。所以想出来看看有没有法子。”知琴回道。 “嚯嚯,你们看我这几副画画的怎样?”老者回道。 “画艺高超,真假难辨。”知琴回道。 “想不想见见这位画家?他画人也是相当逼真。”老者问道。 “掌柜莫非有办法寻人?”知琴激动的问道。 一百零六 道隐山中 知琴听老者话里的意思是有办法帮忙寻人,所以赶忙追问。 老者笑道:“此人是位画师,平时也给官府画缉拿逃犯的画像,应该会对你们有些帮助吧,” “掌柜是要我们张贴寻人启事?”石开王说道。 老者含笑不语。知琴却说到:“可是官府怎么可能允许我等张贴告示呢?而且只在此地张贴也不能在整个大同府寻人啊!” 老者点点头:“呵呵,恰好本镇官府人员比较少,又恰好这位画师就是其中之一,你们说说怎么样呢?” “好吧,多谢老掌柜指点,那我等就去试试吧!”石开王回道。 老者含笑点点头。知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老人家您人太好了,可是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这么帮我们,我等要怎么报答你呢?” 老者眉毛向上抖了一下,说道:“我说过,本镇很小,很小。” 知琴略有所思,随后问道:“好吧,那请问我们要如何找到那位画师呢?” “本店后面一路向西,一座小山上只有一座小院子,他就在那里。”老者回道。 “那画师如何称呼呢?”石开王问道。 “哦,我竟忘了此事!嗯~你们就称呼其为道隐吧!道隐先生!”老者想了想后说道。 “多谢,告辞了!”二人退出书画铺。 画师的小院子并不难找,爬上小山,走了没几步就来到了小院门前,石开王喊道:“有人吗?” 稍许一人将院门打开,二人观之气度不凡,身穿蓝云纹绣白绢面锦袍,最显眼的是一双大袖,似是前朝款式。 “二位所来何事?”画师问道。 “道隐先生,我们是前面书画铺老板介绍来的,有事求于先生。”知琴说道。 “既如此,请进!”道隐说道。 经过院子进入屋子,迎面首先是“案”,其案面为长方形,案面的两端是往上卷起的,四边也有拦水线,整体更为宽大庄重,周身在以雕花为装饰,看上去极为精致美观。 案后面的座椅有四英尺厚,牢牢地钉在地上,稳定而牢固。上面雕刻有众人朝拜图案。还放着几个编织的靠垫,既漂亮又舒适。 案两边的是禅椅,穿过桌子,更加宽敞肃穆,全身饰以鲜花,美不胜收。 整个屋内装饰的富国华丽,和谐悦目。一个技艺高深的画师的屋子竟然是这个样子,这足以惊呆二人,不过有一首诗却引起了石开王的兴趣。 《海上诗》:小山压大山,大山全无力。羞见故乡人,从此投外国。 “二位请坐。”道隐先生坐下后示意道。 “谢先生!”二人分别落座于两边的禅椅上。 “二位刚才所言是安老板推荐而来,不知所为何事?”画师问道。 “安老板?原来书画铺老掌柜姓安啊!”知琴说道。 “是也。”画师回道。 “先生,我们听闻道隐先生画技了得,能否帮忙画一张画像,以便于我等寻人!我等将感激不尽!”石开王回道。 “要找人,却要画画像?”道隐问道。 “此事不敢欺瞒道兄,我二人想要张贴告示来寻人,书画铺老掌柜,就是安老板让我们找到您这里,说可能您会有办法。”石开王回道。 “你们想将画像张贴在公示处?众所周知,那里只能贴官府公文吧?”道隐回道。 知琴接话道:“是的,不过能让安老板推举的必有过人之处,还请道隐先生多多费心了。” “先画画像吧,你们且描述那人的外貌。”道隐回道。 石开王大喜:“多谢道兄!” “诶?是安老板让你二人称呼我为道隐?”道隐问道。 “额—是道隐先生!”石开王回道。 “我姓李,不姓道!”道隐回道。 这倒是二人没想到的,书画铺老头竟然给的不是画师全名!知琴心里一阵埋怨,看老头云里雾里的果然不太稳妥啊!只是不知其所推举的此人可不可靠呢? “先生,给你赔罪了。阁下宽宏大量,腹中天地阔,石大哥你放心吧,相信先生定不会责备你我的。”知琴躬身后说道。 “望先生恕罪!”石开王也跟着说道。 画师李道隐摸了摸胡子,微微仰起头说道:“你姓石?” “在下石开王!” “呵,石是好姓啊,你们不是本地人吧?”道隐回道。 “噢,我们来自大宋,是为寻人而来。”石开王回道。 “你们自然是宋人,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也无妨了。”道隐摆手叹道。 知琴倒是机灵,赶忙问道:“先生莫不是与石姓人士有些渊源?” “呵呵,不过说起来也与我无关,不过是那几十年前的事,最终也都是李家和那石家他们自己的事,我一个外人也管不着了。”道隐回道。 道隐的一番不知所云让二人甚是疑惑,道隐你不是刚生气说自己姓李吗?这怎么又成了外人?知琴看了看石开王,发现二人都没明白。 知琴便问道:“先生不是李家人?” 道隐听后一愣,笑道:“对了,我就不是李家人,不管他们之间的事,不说了,这事不说了。” 不过道隐对于石姓的说道却引起了石开王的遐想,因为显然道隐是知道一些石姓人的事的,而自己有关身世的信息就只有石开王三个字了,虽然自己曾经看淡了自己的身世由来,但机会摆在眼前,也许自己多问一句便可知晓! “呃,道隐先生,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能不能讲讲你所知道的石姓人的事,因为也许与我有关。”石开王回道。 道隐白了一眼,低声嘟囔道:“与你有关,与你有关怎样。”随后又指了指墙上那副字说道:“这首诗,能看懂吧?” 石开王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先生是说自己隐居山林,不问江湖恩怨吧!” “哈哈,让你说的蛮高深的,不过此诗乃先父所作,是他被迫离开家乡而写的,而始作俑者就是你们姓石的!”道隐回道。 二人面面相觑,感到有些不妙,都不敢再作声,道隐看二人窘状,便独自开始讲述起几十年前的旧事。待其讲完,二人才发现原来道隐身世如此离奇! 一百零七 唐晋往事 原来几十年前李道隐的父亲被后唐明宗邀请入唐,想当时受到了热情地接待,后唐皇帝以天子仪卫迎接,想当时是多么风光。洛阳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不久明宗病死,后唐陷入内乱。 此时有人密报辽太宗,希望利用后唐内乱之际攻打后唐。大辽耶律德光果然亲率大军南下,当时民间盛传是应先父之邀,先父自此背上了叛徒之名声。 但实际上这个叛徒正是石姓之人。石姓人原本是后唐大将,但功高震主,被皇帝猜疑,为求自保便以燕云十六州为代价,借辽兵攻入洛阳,后来其便在开封建立后晋了。当然后来他的下场也不怎么样!算是恶有恶报! 而当时在后唐节节败退之际,继任的皇帝要拉先父一同自杀谢罪。先父当然不从,却已知大祸临头,便先将母亲与我差人秘密送到此地,自己却留了下来,这副诗也一同带了过来。 而最终结果就是皇帝派杀手杀了先父。幸亏在洛阳的机关门门主祖士衡把先父的尸体收敛起来,埋在了一个山坡上。 当时道隐还小,便把杀父之仇牢牢记在了那个石姓人的头上。一直想着报仇,凭着父亲的熏陶,道隐在画艺上有所作为,凭此技艺道隐也结识了一些达人权贵,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报仇雪恨,但当道隐长大之后,那石姓人却已早死,道隐便把仇恨记在了所有姓石的人之上。 但时光荏苒,当年的事我也了解了很多,身在乱世,就无人可独善其身,无论是权贵还是贫穷,都只是刀架在脖子上过活。 所以现在我在这小山上住的很好了。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姓石的? 李道隐将故事讲完,二人其中有众多疑问,几番欲开口询问但都忍住了,等道隐讲完却又不知从何处问起。 道隐看着二人说道:“可以问,但不要多!” 于是石开王便问道:“道隐先生,在下石开王,您一直说的石姓人到底是何人?” 道隐微微眯了一下眼转而说道:“这位石少侠不曾听闻唐晋往事?嚯嚯,石敬瑭啦—” “石敬瑭?” “这个人认贼作父,不忠不义,虽然短暂换取了虚名,但终究作茧自缚,自己死在了自己手里。石少侠是对他的故事有兴致?”道隐回道。 “我只是好奇,以前没听人说过此人的生平。”石开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世之谜,所以竟不自主的开始撒起了慌来,也许这是石开王生平第一次撒谎,但他已不会感到内疚! “嗯,也是一段有趣的故事,前有车后有辙,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往往复复而已啊!”道隐感悟道。 石开王也听出了一些道理,点点头说道:“道隐先生,您是名门之后,就没想过再回到往日的荣华富贵吗?” “哈哈,换作是你,你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吗?”道隐讥笑道。 是啊,自己刚才还想着自己的身世,自己也没有完全放下啊!石开王附和的点点头。 在一边的知琴解围道:“先生,是不是此地也在燕云十六州之内?” “哦,你说的不错,此地正是当时的十六州之一云州!”道隐继续说道:“这位姑娘见多识广,你也可以问个问题。” 知琴回道:“谢先生,您刚才是提到机关门门主了吗?” “正是已故的祖老门主安葬了先父,此大恩在下没齿不忘!”道隐随后问道:“姑娘也听说过祖老前辈?” 知琴随后介绍起祖士衡:小时曾有僧相面说,此儿神骨秀异,他日有名于时,若年过四十当位极人臣。可惜年39岁卒。且祖士衡博学有文才,为此杨亿曾对刘筠说过祖士衡儒学日新,后生可畏也。 知琴一段话让道隐刮目相看,道隐细细打量了知琴一番,说道:“姑娘不仅仅是见多识广了,像这种江湖旧闻知道的人不多了,如果姑娘说自己是祖老门主后人,我也是会相信的。” 知琴笑道:“先生过誉了,我等虽不是祖门主后人,但也是机关门中人,而且此行也是与机关门有关。” “哦?过河碰上摆渡的,巧极了,很好!快说说什么事,李某必极尽全力。”道隐回道。 “实不相瞒,我二人此行所寻之人正是祖老门主之孙,现机关门公子祖夙杰啊!”知琴激动道。 “啊,当真是祖老门主之贤孙吗?他出什么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道隐急道。 “先生勿慌,公子杰此番因为一些私事,留下一封信便独自来到了此地,我二人身为公子的贴身侍卫便急寻至此,但苦无法子,几日来毫无头绪啊!”知琴说道。 “原来如此,将门虎子啊,公子杰竟敢独身闯江湖,浑身是胆,不愧为祖老后人,嗯,公子能到此地这是给我李某一个报恩的机会啊,感谢上苍,有祖老门主英灵的护佑,相信公子定然无恙!”道隐很高兴的说道。 可公子杰根本不会武功啊,这么闯江湖怎能安然无恙呢?但知琴也不好说破只能催促先找人,于是说道:“先生,您是不是已有了法子啊?此地不比真定府,公子一身无人照应,能早一日找到也是好的!” “是的,是的,那二位随我来,我准备一下笔墨。”道隐引着二人来到画室,道隐边走边说:“刚才是李某眼拙了,怠慢了二位,没想到我竟已退化至此。” “先生客气了。”二人继续说道:“那我们做些什么?” 道隐将笔墨纸砚备好后说道:“你们说一下公子杰的外貌,想想有什么特征,我画一下。” 石开王看了看知琴,知琴便说道:“公子头不大,额头圆,两侧扁平,眼睛狭长,鼻梁笔直,嘴也不大。” 道隐迅速将一个大概画出:“你们看看,哪里再改一改。” 二人惊叹道隐先生技艺高深之余,又略微提了几点改动。道隐又换纸画了一副,二人看着公子杰仿佛在纸上逐渐浮现,待画像完成时,公子杰便栩栩如生出现在二人眼前! 二人佩服道:“先生,您真是当世画神,这就是公子杰啊!” 一百零八 飞枪传书 听到二人夸赞自己为画神,道隐摇头叹道:“不可!绝不可这样说!我这不算什么,我只是在临摹,这在大家面前都不值一提!要说当世画神到有一位,大宋翰林张择端!” “可是画《清明上河图》的张翰林?可我在书画铺看到您画的也足可以假乱真了!”石开王问道。 “嘿,假的就是假的,怎么能跟真的比呢?而且他画里的细节、神韵我根本就画不出来!”道隐回道。 知琴也说道:“是呀,先生也不要太过谦了,先生也是画艺精湛了。” “不必奉承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第一次看到公子杰的画像,很亲切!”道隐看着画像说道。 “公子就是很好的人,心善,经常帮助百姓,公子杰这个称呼就是百姓们叫起来的。”知琴自豪的说道。 道隐点头道:“一眼望去,公子杰就是佛像之人,看见他就像见到了当年祖老门主,机关门能屹立于江湖八门不是没有原因的!” 二人也赞同,不过知琴却问道:“先生难道与祖老门主素未谋面?” “是啊,遗憾啊!永远不会见到了!所以也许公子杰的事是上天的安排,行了,这事交给我了,你们回去等信吧!”道隐回道。 知琴担心道:“那多谢先生了,不知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毕竟我听说难度挺大的!” “吼吼。”道隐笑道:“你们顾忌的是如何将画像贴到告示墙上吧?放心吧!这些年我也是积攒了些关系,回去吧,我还要再画几张画像。” 二人闻此便先拜别。两人也都没想到道隐竟有如此手段,在这三国共同管辖之地也能游刃有余,他分别联系了大辽之西京衙门,大宋之云中府衙门,大金之大同府衙门。在这三个衙门分别都张贴了画像。二人这才知道大同府已是大金命名,而非大辽!此时在此地大金已占有先机。不过这都是后话!同时通过三个衙门,画像已在整个大同府各地张贴!寻人之事似乎即将成功! 回去的路上知琴问道:“石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此事过于顺利?” “只是随便走走就能得到一种寻人之法,和昨日一样,不虚此行!”石开王轻松的说道。 “好吧!那现在有什么打算?”知琴无奈的问道。 石开王看了看知琴回道:“现在?我们已有两种寻人的法子了,该是万无一失了。先回去歇歇吧,” “嗯,也好。” 二人回参合居休整一日无事。到第三日清晨,二人尚在酣睡中,忽听“砰”的一声,二人慌忙察看,发现是一支以牛皮为羽的梭枪插在了墙上!二人惊恐不已,私下察看,并无异常,只有窗户破了个洞,难道此枪是人从外面扔进来的? 稍微平静后,石开王走近察看,此梭枪长如手臂,枪头深深没入墙内,这人是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插进墙内!石开王嘀咕道。 “还好他的目标是墙,要是你我,那…”知琴后怕道。 “此地能人不少,卧虎藏龙啊!诶,这牛皮上有字!”石开王拔下梭枪说道。 “欲知杰之下落,午时向东铁匠铺!”二人看着牛皮上的字又喜又茫然。 “琴妹!公子杰有下落了?幸哉!善哉!”石开王喜道。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咦?只是不知这是从哪儿传来的信,是拓跋庄主?还是道隐先生?”知琴回道。 “呃,午时便可揭分晓,天色尚早,再睡会吧。”石开王边说着边将牛皮放在桌上。 知琴皱起眉头说道:“我只是担心,我们张贴画像寻人启事,说了提供消息者有重赏。会不会…” “我们说话算话,有消息就给赏钱,不必担心。”石开王回道。 知琴说道:“若如石大哥所言那当然很好,可这才几日就有了回信?莫不是贪财不怀好意之人,再看这梭枪的力道,你我莫不是要沾惹无关的麻烦呢。” 石开王听罢赞同道:“这我倒是没想到,的确如此,你看不如这样,待会去铁匠铺之时,我在前,你在后,待我确认无误后,你再过来?” “嗯,暂且如此吧。”知琴回道。二人便躺下继续休息了。 待到近约定之时,二人已准备妥当,一前一后走向约定之地。 小镇太小了,只有一家客栈,一家书画铺,同样也只有一家铁匠铺,石开王已经发现了这个特点,所以每一家店铺都是一个准确的独一无二地点。 在途中经过书画铺时,石开王甚至想进去感谢一下安老板,不过显然此时并不合适,石开王只是多看了两眼书画铺,随即又望了望身后几十步远的知琴,知琴正从容自得的走着。幸好此时暖和了些,路上人也多了起来,所以二人并不显得突兀。 石开王继续向前走,想到书画铺安老板,忽然想到他说的一句话“丰镇太小了!” 石开王心头一怔,先前自己只是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一家客栈一家书画铺这般,可刚才自己回头一眼看到知琴时,石开王感到此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我二人在这小镇很突兀? 再联想早上知琴所说的贪财不坏好意之事,石开王对即将面对的铁匠铺不禁心慌了起来! “叮叮当当”声音清晰入耳,石开王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铁匠铺,只有一人在打铁,石开王故作镇静,提醒自己提防小心。 铺子两边有一副对联:炉火明接货不分南北;功夫硬提锤任打东西!石开王也不知如何行事,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铁匠铺。 铺子中间燃着一炉炭火和铁水,烧的通红的铁器正被背对我的铁匠捶打。铁匠背影看着不算雄伟,手臂高高举起落下时,铁器已然出现深坑,千磨万击后定是一把上好的武器。 打铁之人虽然手上活打的仔细,耳朵却也能注意到周围,打铁人瞥了一眼石开王,边打边问道:“少侠打什么兵器?” 石开王一心来求信息,从没想过打什么兵器,突然一问,仓促间心中一急,急中生智,回道:“我打剑,打一把软剑!” 一百零九 化铁为剑 石开王随口回了一句打一把软剑! “软剑?”铁匠回头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说的是半软剑还是软剑?” “就是软剑!”石开王回道。 铁匠边铁打边回道:“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然有声,复直如弦,可以屈置盒中,纵之复直。你说的可是此种软剑?” “正是!”石开王回道。 铁匠继续打铁,半天不作声,只听的“叮叮当当”,身后的知琴已经跟了上来,但看到此景,只能装作无事又到其他店铺转悠。而石开王本就不安,此刻更觉得气氛诡异,此声仿佛是有魔力一般,石开王只觉得脑袋有些眩晕! 石开王发觉自己的异常,立马打起精神定睛观察着四周,这一看不要紧,石开王竟发现铁匠的耳朵异于常人! 那铁匠的耳朵分明有两个耳廓,在耳洞处还有一个小耳廓,石开王心一惊,不禁“啊”了一声! 铁匠转头看到石开王的表情后边打边说道:“软剑在兵器中最难打,需要的物料和时机都很严格,最后成功的不过二三成。” “哦,啊,嗯。”石开王从惊慌中稍微缓了一些。 铁匠继续说道:“我这耳朵一生下来就是这样,难看了点,是有人会笑话,这也不是痛苦的,我这耳朵啊听声太清楚,清楚到脑袋疼啊,偶然间我,发现这打铁声可以让我舒服些,我就打了一辈子铁!” 石开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嘀咕道:“这里面还挺热。” “打剑得很久,十日后来取。”铁匠说道。 “哦。”石开王站在原地,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今天能打出来吗?” “菜刀能打出来,看少侠也是江湖之人,怎问出这般问题?”铁匠奇怪道。 石开王赶忙掩饰道:“大哥,我时间仓促,急用,你看?” 铁匠打断道:“知道了,又是打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事,你们江湖的事我不问,天黑前来取吧!” 过了会发现石开王并没有走的意思,铁匠也只是自顾的干活。 过了一会,只见那铁匠分别取了铁块、煤炭、鸡油,又从井里打了阴冷之水,甚至还牵了一匹马来! 石开王不知道这铁匠到底要干什么。自己是应约而来,而你这铁匠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什么不问江湖之事? “这是怎么个一回事?”石开王嘀咕道。 显然石开王还没有理解铁匠所说的耳朵听得清楚是什么意思。 铁匠边忙着边说道:“打软剑准备的多,你感兴趣,我边打边给你讲!” “啊?”石开王开始注意铁匠的动向。 铁匠将马绑在风箱的绳子上,又将煤炭放入火炉中,铁匠拍了一下马屁股,马便绕着风箱跑了起来,渐渐的火炉中的火颜色越来越浅最后变成了白色。 “火候够了!先烧铁!”说着铁匠将铁块放到炉中烧,待其熔化之时,又将鸡油倒在铁块之上。 过了会将铁块取出,等待许久再将其放入炉中,同样手法如此反复数次。 “好了,我要打铁了,薄厚长短你看好了!”铁匠将铁块取出后说道。 此时在火炉旁的是一个坦露着上身的壮汉,黝黑的臂膀和脸庞,在火红的炉火映照下,显得沧桑,威严。他熟练地用左手的铁钳,准确,稳当地夹起火炉里被烧得通红的铁块,将铁块夹着置于一个齐腰的打铁桩上,右手紧抓拳头般的锤子,一锤锤铿锵有力地砸在通红的铁块上,炙热的火花四处飞溅,溅到了他的身上,溅到了他的手上,他浑然不动,只有炙热的火花与他身上如注的汗水相互交战,火花总是瞬间熄灭。如此反复轮锤了数十下,他又熟练地夹起被打得又扁又黑的铁块放入炉旁的水池,“扑哧,扑哧”的随着翻腾的池水响起来,稍停片刻,再重复同样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石开王忽然断定那扔梭枪之人必是铁匠!因为想从客栈外准确的扔到自己房间之人,不仅必有过人臂力,还要扔的准!而这些不正是铁匠每天要做的事吗?既然你铁匠不提,那我就暂且看你如何行事。 “好。”于是石开王按着记忆中天涯剑的模样给铁匠说了说。铁匠便用钢刀一会削一会挫!剑的雏形便逐渐而成! 铁匠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午时已过,铁匠却没有半点歇息的意思,他的膀子不酸吗?若有人说铁匠没有功夫,石开王是绝对不会信的。 “要淬火了!”铁匠将铁剑放入那阴寒井水之中,稍许又放回火炉中烧,再放入井水之中,如此反复数次。 铁匠手持铁剑,寒气逼人,试了试,刚柔并济,能屈能伸!铁匠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语自话,一旁的石开王却等的越来越急! “还不错!再打磨一下!”铁匠用金刚砂布与钢石磨砺铁剑,稍许,铁剑已是青光照人! “铁匠师傅手艺绝伦,如此短的时间内竟可铸成一把软剑!小女子佩服佩服!”知琴竟来了! 铁匠微微一笑:“雕虫小艺,不足一提,女侠也要打铁?” 知琴点头笑道:“哈哈,到你这铁匠铺子当然是打铁,难不成还能在你这赴约相会?” “姑娘好口齿,那请教姑娘是打犁、耙、锄、镐、镰这些,还是打菜刀、锅铲、刨刀、剪刀,还是门环、泡钉、门插或是马蹄子?”铁匠一连串说道。 “阁下之口才令小女甘拜下风,不过我要打的是一种兵器!”知琴回道。 “哦?姑娘?那打何种兵器?”铁匠实在看不出知琴需要兵器。 “我要打的是梭枪,还要用牛皮作枪羽!”知琴眯眼笑道。 闻此言,石开王一惊,这知琴怎么把梭枪的事说出来了,想着赶紧望向铁匠,却发现铁匠的面部明显有一些异样。 在愣了片刻后,那铁匠回道:“可以,不过要等我把这位少侠的剑打好,姑娘可以明日再来详谈!” 知琴笑道:“不慌,我再等等!” “哈哈!”忽然自铺子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石开王寻声望去只见一女子从里面缓缓走出,只见女子额头贴有额黄,双鬓粘有蝉翼,嘴角贴有云母。石开王越看越熟悉,此女子在哪见过! “哦。”石开王忽然想起原来是她啊! 一百一十 落日成灰 此人装扮十分特别,所以石开王记得此人正是那日盛泉山庄泡茶的女仆! “是你?”石开王不禁说道。 “哦?是我!”女仆回道。 “这么说是姑娘约的我二人了?”显然知琴也认出了女仆。 “当然!”女仆回道。 “你一直在这铺中?”知琴问道。 “当然!” “嚯!那本姑娘要请教了,姑娘是何故拖延至此才肯露面呢?”知琴问道。 “女侠恕罪!本人是看到二位行踪飘忽,为保守密约才等至此时啊!”女仆回道。 “嚯嚯!姑娘的意思是怪我们咯,是我二人耽搁了您的大驾了!”知琴讥笑道。 “在下绝无此意!”女仆回道。 这时石开王劝道:“二位莫争这些了,敢问姑娘约我等至此,是不是庄主有公子的消息了。” 女仆就把二人引入铺子里面,这里是铁匠歇息的地方,女仆巡视了四周后说道:“传庄主之话,庄主已差人寻遍大同府内,两位所寻之人绝对不在本地!以此回约,在下告辞!” 说着女仆就要走,石开王赶紧拦住问道:“你说你们没找到祖公子?” “庄主是这么吩咐的!”女仆回道。 “怎么会呢?”石开王失望道。 知琴在一边也说道:“你别急着走,事情还没说明白,你说我家祖公子绝对不在大同府内?你说的是绝对?” 女仆回道:“是绝对!” “那我想听听了,短短三天你们是怎么找的人,怎么就说的出绝对二字?”知琴问道。 女仆回道:“找人一天足矣!庄主为了你们又扩大了寻找范围,绝对是肯定的!时候不早,在下回去复命了,告辞!”女仆说完就走出铺子往外走去。 石开王在后面急道:“姑娘!” 知琴生气嘟囔道:“我们在这耽误了一天功夫,她还说什么时候不早了,可笑!下人做到这份上,也真是绝对了!” 知琴越想越气便追了上去,“你们到底找了还是没找?这么急着走怕是心虚吧!” 石开王一看,也要紧跟着出去,铁匠却拦住了说道:“少侠,你的软剑马上打好了,你何时来取啊?” “啊,晚些时候吧!”说着石开王也跟了出去。 可追上女仆也无济于事,女仆解释的很明白,盛泉山庄在整个大同府内各行各业都有自己人手,查一个刚刚从外面而来的生人不是很轻松吗!二人听后也只好暂且作罢,回客栈再做商议。 石开王回到客栈后叹道:“这怎么回事?连仙人博士都找不到,那…” 知琴安慰道:“石大哥莫急,也许是我们上次惹怒了庄主,庄主故意搪塞我们,又或许公子他走的并非民道,所以庄主找人的方向不对!” “琴妹,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可能啊,如果说公子杰真不在大同府内,那该如何是好啊!”石开王回道。 “石大哥,茫茫人海,找人谈何容易,他仙人博士也不是真神仙,要不然直接算出公子杰身在何处岂不更简单!”知琴回道。 “也是,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石开王稳定了情绪问道。 “我看我们还是要再去一次盛泉山庄!”知琴回道。 “啊?还去?”石开王不解道。 “嗯,这次我们以答谢为名,虽然人没找到,我们还是应该去感谢的,再者,我们可以探一探他的虚实,看看他为何没找到人!”知琴回道。 石开王接着说道:“然后再化干戈为玉帛,想法设法再让庄主好好找一找!” “对了,我们也可以帮一帮,提醒一下,说不定他庄主换个法子就找到人了呢!”知琴回道。 “好啊,甚好,这一行我们有理有据,有答谢的名头在,还能见机行事,好啊!琴妹,此计甚妙!”石开王喜道。 “石大哥先别急着夸我,等找到了公子也不迟啊。”知琴含笑道。 “好好,那我们明天就去,对了,顺便把今日打的那把软剑取回来。” “好。”二人商定,酣然入梦。 次日一早二人准备妥当,人与马都是生龙活虎!二人先来到铁匠铺取剑,“大哥!我来取剑!”石开王喊道。 但显然铺子中空无一人!一大早这铁匠大哥怎么就出门了呢?石开王犹豫不知所措。 “石大哥,要不回来再取也不迟啊!”知琴问道。 “呃—再等一会吧!,铺子中无人,我们来了就这么走,不太好吧!”石开王回道。 “哦,好吧。”知琴瘪了瘪嘴说道。 还好没让二人等太久!就在石开王走也不是,待也不是,正准备一走了之之时,那铁匠牵着马自远处缓缓而来。 走近才发现铁匠大哥这个人惶惶不安,魂不守舍! 石开王问道:“大哥看你面色似乎有事啊?” “啊,您是?”铁匠问道。 “哦,我是来取软剑的啊,大哥你不记得了?”石开王回道。 “是的,软剑!唉,铁剑易打,铁人却如何打的啊!”铁匠叹着气进了铺子。 “铁人?大哥,什么铁人啊?”石开王问道。 铁匠叹了口气道:“也罢,反正是将死之身,说了也无妨。” 原来不知谁向大金大同府元帅胡沙虎献言,说铁匠项池手艺一绝,什么活都能干!胡沙虎一早召见,说元帅有活要给他干。 铁匠非常高兴,立即披上自己最好的白袍,急忙朝元帅府走去,一边还琢磨着元帅叫干的会是件什么活。 铁匠来到元帅府,被引进偏屋等着元帅传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被领进内院,只见在一把树墩雕成的大椅上端坐着元帅胡沙虎。铁匠鞠了一躬,起身后,胡沙虎便说,“方圆这一带,你是手艺最高明的铁匠,我召你来,是要给你干一件特殊的活。” 他击了两下掌,走出几个仆从,捧着一些奇形怪状的铁块,放在他的脚前。 “你把这些铁拿去给我造一个人来,”元帅说,“可不是铸一尊铁像,而是要造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走、会说、会想、血管里还要流着血!” 铁匠惊得目瞪口呆,他打量着元帅的脸,想看看他是否在开玩笑。可元帅的眼睛深沉而又威严,这说明他是很认真的! 一百一十一 铁匠谜题 胡沙虎此人贪婪残忍、专横放肆,不奉法令,若稍有不慎,自己将人头不保。 铁匠只好决定先回家,再作打算。“是,大人。”他回答说,又深深鞠了一躬。接见便结束了。 仆从们帮忙把铁块抬到他的马背上,铁匠慢腾腾地往回走,在街上碰到熟人也没心答理。大伙感到纳闷,不知出了啥事,便纷纷前来探询。铁匠把元帅的命令告诉了他们,大家也都沉默不语了。 大同府的人都知道这个元帅有生杀大权,谁要是没执行他的命令,谁就会被处死。可怜的铁匠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了。他一路上耷拉着脑袋,苦苦地想着对策。当然,也有不少人给他出主意:可不可以做个人形铁壳,请一位活人钻进去讲话,走路呢?可不可以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地重新生活呢?还有人甚至劝他买通元帅府的厨子给大王的食物里下毒,因为元帅要是不先死,铁匠自己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元帅杀死。 石开王听罢也是毫无办法,这么新奇的事,这样神仙办得到吧!自己甚至连类似装活人进去的主意也想不到,可能只能想的到逃跑了吧,石开王想着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走为上计放到哪里都是管用的,自己不一定非得放下这条上计。 知琴静静地坐着一直听完,竟没有打断他。 “好了”,铁匠最后说,“我的事说完啦,要是你们能告诉我怎么办,你们就是我的大救星,大恩人!因为现在没人能帮的了我。” 而知琴几乎立刻就有了主意。“我知道你该怎么办,”她说,“到元帅那儿去,告诉他,你只要得到一种特别的木炭和水,就可以造出他所要求的铁人来。请元帅叫他把所有的臣民剃掉头发,用头发烧成木炭,你只需要一千筐这种炭。再告诉他,你还要一百罐人的泪水,因为只有用这种水才能防止你的炉火烧得过旺。” 听知琴说完,铁匠疑惑道:“有这两种东西我也造不出活铁人呐,我岂不是欺瞒元帅,罪上加罪啊!” 知琴笑道:“铁匠大哥且按我说的做,我保你性命无忧!” 石开王也附和道:“放心吧大哥,机关门的秘技及机关销器之术天下第一,机关门里奇妙的东西很多了。” 铁匠双手抱拳说道:“好!多谢女侠,我这就赶往元帅府,你二人暂且在这休息片刻,若在下有幸活着回来,必将报答二位的大恩大德!” 说完铁匠又骑马直奔元帅府而去,石开王疑惑道:“琴妹,你的计策真能造的了活铁人吗?” “哈哈,石大哥,即使是机关门也不行,对了,听说前一阵老门主得了本什么叫妙道的书,说是能造许多新武器,不过我依然不认为世上有谁能造出活铁人,除非神仙吧!”知琴回道。 “是《真元妙道》吧!”石开王想起当时在湘西轮回阵里听四象说过一阵! “对,就是,石大哥没想到您任内苑参领不久,竟然能识得门中如此机密,公子果然对你十分信任啊!”知琴羡慕道。 “嗨!”石开王不禁苦笑一声,自己算什么,还不是一个利用别人善心的小人,“现在别说这些了,你方才说造不出活铁人,那你怎么帮铁匠呢?” “哦,这个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知琴得意的说。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还是不太明白啊!那我们要一直等着吗?不去盛泉山庄了?”石开王回道。 知琴神秘的说道:“萍水相逢,无缘无故我缘何要帮他,就是看中了他和盛泉山庄的关系!” “他就是一个铁匠,怎么会和盛泉山庄有关系?”石开王问道。 “你忘啦,昨天那神气的下人都说了,他们山庄眼线遍及各行各业,铁匠怎么就不能和盛泉山庄有关系了。而且啊,他们兜兜转转单独选了此地作为约定之地,也绝非偶然吧,你看那下人能在铺子中待一天,足以说明其中关系非同一般吧!”知琴分析道。 石开王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那铁匠又能帮我们什么呢?” “只要铁匠是他们山庄之人,那山庄此次寻人之事,通过他,这前后原委我们不就清楚了?何必再跑去山庄自寻不快呢!”知琴回道。 “不错,那他也肯定收到过寻人的指令!”石开王说到。 “而且,我们救了他一命,想必他会竭力助我们寻人的!”知琴说道。 “妙!真是妙!佩服啊!”石开王说到。 就在二人等候之时,铁匠已快马赶到元帅府,铁匠匆匆忙忙进入元帅府。他向元帅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战战兢兢提出了自己着手制造活铁人前所必需的东西。元帅听后居然欣然同意了,便立即对百姓传下命令:剃头烧炭,积泪蓄水。并让铁匠回去,东西准备妥当后在传铁匠来取。 如此铁匠又惊又喜的也先回铺子了,见到二人后,说道:“真没想到我竟然可以活着回来,女侠所言果然非虚啊!只是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啊,这事还是没完啊!” 知琴回道:“铁大哥,不用愁,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喜讯传来的,那我们暂且回去吧!” 石开王也说道:“是啊,天色已晚,我等先告辞了,对了,这把软剑我也要取回了。” “嘿,惭愧,过些时日我定打一把上好的软剑赠予少侠!你们是住在参合居吧,改日一定登门拜谢!”铁匠抱拳道。 “呃,告辞!” 后来的事情果真如知琴所料,接下来的几日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整个大同府还是只能收集到一罐泪水和半筐炭。仆从把这个结果禀报给了元帅,他叹了口气,“啊,我知道了,铁匠所需要的木炭和水是永远也没法收集到的。去,立即把他找来。” 这一日铁匠战战兢兢来到元帅面前。当他抬头看见元帅脸带微笑时,心里才落下一块石头。 一百一十二 妙计连环 元帅说:“项池,你很聪明!你的要求是不可能办到的,百姓们无法长那么多头发烧成一千筐炭,也无法流那么多泪装满一百水罐,所以,我也只能撤消给你的命令。” 元帅也允许他回到铁铺继续干活。而铁匠呢,也没忘记自己是多亏了知琴的主意才免于一死的,所以一回到家,铁匠就立马去往参合居准备向二人道谢。 铁匠来到参合居,对石开王变脸的伙计看到铁匠后神色慌张,支吾道:“他怎么来了?” 却没曾想铁匠耳力超绝,铁匠笑道:“我不住店,我找人!” “啊—哦!稍等。”说着店伙计去把言掌柜叫了出来。 言掌柜笑道:“项铁匠能来我这小店,您还真是开了先河了吧!” 铁匠不好意思的笑道:“真对不住了,言掌柜,我一时,嗨,考虑不周,不过我真没别的事,您别误会啊,我只是到贵地找个人,因为这个人救了我的命啊!” “是呀,您这么突然到访,我还以为是小店得罪了您呢!”言掌柜说道。 铁匠抿了抿嘴,顿了一会儿说道:“我就是来找人。” “哈哈,您要找的是不是来自大宋的一男一女啊?”言掌柜回道。 “正是!那还劳烦掌柜叫一声。”铁匠回道。 言掌柜笑道:“哎呀,不用麻烦了,他们已经不在本店了。” 铁匠一愣,随后问道:“何时离开?” “昨日傍晚!” 铁匠想不通:“怎么没找到人就走了,说好了等我来答谢的,难道他们有线索了?不可能啊,盛泉山庄的消息绝不会错啊,这怎么回事呢?” 看着铁匠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样子,言掌柜说道:“别想了,我也不瞒你,他二人啊被辽人带走了!” “啊—哪个辽人?”铁匠回道。 “还有哪个,就是大辽西京府的人啊!”言掌柜回道。 “怎么和官府扯上关系了?”铁匠自语道。 言掌柜笑道:“项掌柜何须紧张啊,你们山庄不是与辽人向来交好吗!找人说道说道,人自然就放出来了!” 闻此言铁匠大惊,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是通过他们?” “是他们!不过通过谁又何妨,尾巴总不能藏一辈子吧?”言掌柜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你也承认,向大金胡元帅提议让我造活铁人的也是你们了!”铁匠激动道。 “承认,自然要认的,这小小的丰镇除了你们不就是我们吗?”言掌柜回道。 铁匠气的握紧拳头,青筋暴起,两只眼恶狠狠的看着言掌柜,活像一头欲要复仇的恶狼!普通人看了都要敬而远之! 不过言掌柜却俨然一副身在世外的姿态,说道:“项掌柜,除了找人没其他事了吧,你这俩救命恩人呐人还不错,嗯,你还得抓点紧,听说惹上的麻烦还不小!” 铁匠听后深知扯上官府的事耽误不得,随时有可能大刑伺候,所以铁匠立马离开参合居直奔西京府! 大辽在此地设西京留守司,辽国重臣韩德让主管军政要务!此人才识非同小可,铁匠项池虽是心急但深知此事不可鲁莽行事。 于是项池暗地里找到了熟络的狱卒谢必安,外号“锁爷”,请他喝酒,酒过三巡,谢必安笑道:“项老哥,酒喝美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哈哈。” 项池点点头:“明人不说暗话,在下请锁爷帮个忙,打听个牢里人,前几日刚被你们关起来的,自大宋来的一男一女,二十岁上下。” “哈哈,他们啊,哈哈。”谢必安竟大笑起来。 “快说说,怎么回事?”项池急问道。 “他们啊,哈哈,一群宋人自己起了内讧,要来我们辽人的官府寻公道,老弟你说,好笑吧!”狱卒谢必安笑道。 “哦,他二人是与宋人起了冲突,那事出何因呢?”铁匠项池问道。 “哦,说是这二人啊打碎了另一商队的东西,让赔呢!”谢必安回道。 “那只是银两的问题,不至于将人扣留吧?”铁匠问道。 “现在来看肯定不是赔偿的事了,也不知那商队用了什么手段,韩大人竟执意要扣下那二人,具体的我等也不知请了!”谢必安回道。 “那其中还有蹊跷!不知他二人是何日被扣押于此啊?”项池问道。 “我记得是前一天家里采集了冰,储藏了冰块。还腌了肉,在房门口、窗台上都挂上了腌肉、香肠、咸鱼,前一天是大雪,第二天就是冬月十五!对,那天挺晚的了,都吃过饭了。”谢必安回道。 “十五?那天应该是我见过他二人的第二天,旁晚我们才分开,没想到当天就遇上这些祸事!”项池唏嘘道。 “啊?我说项老弟,才见过两次面你就要管这事啊?你这义气的有点过吧!”谢必安不解道。 “谢兄有所不知,虽然相识只有短短几日,但他们的的确确是我的救命恩人呐!我身边的熟人很多,但却没有人真正的来帮我,除了这二位年轻的陌生人。而且也许若不是当日他们等我,也不会有此一劫,谢兄,换做是你,你能说你能袖手旁观吗?”项池娓娓道来。 谢必安点点头,“若如此,应是一管到底的!” “是啊,而且我也根本不在乎所谓义气的名声,我只想救他二人,以报救命之恩所以还请谢兄助我一臂之力啊!”项池期望的说道。 谢必安恭敬的说道:“佩服!在下汗颜!愚兄愿助贤弟一臂之力!” “好,项老哥。那就麻烦您先让我与他二人见上一面,了解前因后果后,我们再想办法!”项池说道。 “这个好说,明日你乔装打扮一下,带上饭菜,中午我当值,你来好安排。”谢必安回道。 项池双手抱拳:“小弟明白了,有劳了,明日再见。” 如此第二日中午,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颤颤巍巍的来到西京府,说要探监,登记时说是王二的老爹,因为王二被押在牢房不是监狱,所以没有过多纠缠,就放老头进了西京府! 走了不远,忽听得一壮汉从背后喊道:“你可是来看王二!” 一百一十三 神机妙算 忽然一声,吓得老头赶忙回头望去,此人一身白袍,头戴白冠,双眼细长斜飞,瓜子脸,黑眼球只有两个点!面容一看更吓人! 老头却也没失了胆色,施礼道:“这不是被江湖人称是锁爷的谢必安吗!老朽是要看王二的。” 谢必安笑道:“好你个老头,很好,啊,我带你去!” 有谢必安在前,牢房里也没人过问,一路就进入了牢房。 “王二!有人来看你!”谢必安指着一人说道。 白胡子老头看向王二,此人头发蓬乱,脸上很脏,衣衫褴褛。正像个王八一样趴在地上睡觉。听到声音眼皮都不动一下!如同死了一般! 不过老头却一眼看见了旁边牢房里两位年轻人! “老头儿,令郎可谓奇人啊,我一生阅人无数,这种人还真是凤毛麟角啊!”谢必安调侃道。 “嚯,让锁爷费心了!”老头回道。 “我可不是夸他,能做到如此也着实让我佩服,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连亲爹来了都不看一眼,呵,和尚也不过四大皆空,令郎可是一切都为空,说不定是天上的罗汉下凡哦。”谢必安指着王二说道。 老头微微低头说道:“是老朽教导无妨了。” “行了,你问问吧,若是他把知道的说出来也就没事了,早说早回家,我们不妨碍你们了!”说完谢必安带着几个狱卒出去了。 老头等了会说道:“王二!竖子!还不与老夫过来!” 王二依旧纹丝不动!老头继续说道:“老夫可是来救你的!现在四下无人,隔墙无耳,有什么冤屈尽可细细道来,我皆可听之。” 老头说的情真意切,可王二依旧毫无反应! 老头叹道:“看来你是不相信老夫的本事啊,那你瞧着!” 边说着老头走到旁边的牢房,说道:“这二位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定是好人啊,老夫我正好可以帮一帮!请问二位因何被关押至此啊?” 而边上的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石开王与知琴!知琴此时正在独自生着闷气,看了一眼老头却也不想说什么。 于是石开王便开口道:“老人家啊,我二人的事有些棘手,你看您这还有事,我们就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嗯,老夫没有看错人,助人者天助之!年轻人你过来些,你我很投机,要认识一下的!”老头慈祥的说道。 见不好推辞,石开王便向前走到门边,施礼道:“晚辈石开王。” 老头侧过身眯眼笑道:“老了呀,耳朵不中用了,没听清。” 石开王虽然失忆了,现在江湖经验不多,但换谁都看得出区区五个字怎么可能听不清呢? 石开王打量了一下面前奇怪的老者,当然一下,只需那么稍微多看一眼,石开王就能看到老头故意凑近的耳朵!而那样特别的耳朵! 石开王终于认出眼前的老者必然是铁匠项池! “是你?”石开王惊讶道。 化妆成老头的项池用一个眼神阻止了石开王,于是石开王也继续说道:“在下石开王,初次见面,幸会!” “哦,石少侠,可以说说你们被关押于此的经过,也许我能略尽绵力!”项池说道。 “实不相瞒,此事着实有些棘手啊!”石开王随后将前因后果悉数道来。 原来自二人当日即冬月十五,与铁匠出完主意以后,刚刚回到了参合居,言掌柜就找到二人道贺,说有人白天来店里留了信,说在西北方见到了画像上之人!二人便匆忙退店赶往寻人。 也就是说言掌柜知道二人是冬月十五离开,而非对项池说的昨日,结合谢必安所言,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动机,但可以肯定言掌柜是故意欺骗,项池在心底狠狠地骂了言掌柜一遍,随后继续听石开王后面的事。 石开王与知琴一路骑马赶路,行至一片林中之时,忽然不知怎么,马的脖子使劲儿的往后仰,前蹄子蹭着高的往上抬,双眼上翻,瞪得老大。鼻子里哼哼的连叫着还打着颤音,狂奔的往前冲! 谁知正好前方有一队商人正在休息,货物就停放在路边,二人虽极力想要控制住马儿,但结果还是撞了上去,二人只好停下来商谈赔偿之事,本来二人想着幸好随身带的银两足够,赶点赔完钱继续赶路。谁知同是宋人的那些商人们根本不讲情面!说根本不是多少银子能解决的!说被损坏的商品都是辽国达官贵族所定下的,现在再回去取货必定耽误日子,而一旦过了日子,这些商人们将身处险境! 于是,二人便遵从商人们的意思,先来到西京府立下个案子,这可以给辽国买主们一个交代,也是商人们的一个证明! 可不曾想二人进了这西京府后,立了案,签了字,画了押,就被关押于此直到今天,二人在这牢里叫天天不应,再也没人搭理了,二人被局限于此,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急,所以一开始项池刚进来时看到知琴是那个样子了。 项池听后也感到蹊跷,在这牢房里,怎么可能出现两个无事人呢? 随后项池说道:“你们说马突然狂奔,那这就是受惊了,那受惊之前你们有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像突然出现那种!” 这时原本在后面的知琴已看出两人的蹊跷,便走上前说道:“没有异样出现,我只是好像感觉马受惊之前原本在耳边的风声突然大了一点!因为当时我捂了一下耳朵,所以当马受惊之时,我差点摔下来,所以我对这个有些印象。” “突然变大的风声?那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声音没有?”项池问道。 知琴想了想说到:“没有别的了,再就是一直哗哗作响的树声。” “那当时树声有没有比较大的变化?”项池继续问道。 “没有吧,树声变化不大,难道前辈怀疑是声音让马受惊的?”知琴回道。 “嗯!”项池说道:“据我个人对声音的所知,像这种两种声音,一种低沉稳定,一种高亢变化,它们互相配合可以让对声音敏感的动物产生伤害!” “还有这样的奇事?”石开王惊奇道。 而知琴却严肃的问道:“你是说,马受惊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设计?” 一百一十四 牛冀共牢 经过项池的推敲,知琴一下就明白了其中蹊跷,便直接开口发问。 项池也很直接点了点道:“不是怀疑!必有人从中作梗!我这耳朵我自己都不想看,但有个好处,我这耳朵听得仔细,所以对声音的威力也算深有体会了。而刚刚姑娘说的那几种声音变化绝不可能是树林里该有的!” “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高人!那王老伯这个声音是从哪来的呢?当时四周并没有人啊!”知琴回道。 “哈哈,这个,声音来的地方本来就不需要离你很近啊,千里传音的功夫也不稀奇吧!”项池说道。 知琴点点头,疑惑的说道:“可有人有如此深的功力我还真没听说过,而且这人不仅会传声,还要知道何时发声,往哪发声,所以此人必然还有一双千里眼啊,加上千里传音,那此人绝对是名震江湖啊,可在下确实没有听说过此等大名啊!” 石开王也附和道:“问题是这等高人根本不必暗算我等啊!” “哦?虽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不过结合你们说的两点,的确!有道理!”项池沉思少许说道:“那如果是一人传音,一人千里眼呢?不!也不太可能,即使只一位大师也不可能屈尊行如此卑劣之事!何况两位呢!一定是别的方法发的声音,要是当时我在或许能辨出三分!” “啊,老伯也是深藏不露吧!”知琴猜测道。 “呵呵,千里眼,千里传音,他是千里耳嘛!”石开王笑道。 “千里耳?”知琴看着项池的双耳,却还没有猜到项池的真身份! 项池“扑哧”一下笑了,“原来少侠早已识得在下,看破不说破,佩服!” 知琴懵懂的看看二人,石开王见状低声说道:“叮叮,当当。” “铃声?”知琴猜道。 “这位老伯可是深藏不露,号称不分南北,任打东西!”石开王提示到。 “是你?”知琴惊讶道,对于记住铁匠铺的对联如此简单的事,知琴还是很容易的。 “两位恩公莫慌,在下拼了命也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项池抱拳说道。 “那你对声音的始作俑者有线索了?”知琴道。 “我猜案发地一定有线索,或许声音的源头并不是人!”项池说道。 “啊?不是人?难道那片荒林中有,有特别之处?”石开王惊道。 “豺狼虎豹?还是鬼哭神嚎…”知琴小声的说道。 “我现在能肯定的是不管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但背后一定是人在做局!”项池认真的说道。 “还是有人藏在后面!我等孤身深入此地,人生地不熟,所有的行动偶然性都很大,不可能被人算计,但你又说绝不是偶然事件,这倒把我弄糊涂了!”知琴疑惑道。 “是啊,我二人在此苦思冥想数日,依然毫无头绪啊!”石开王附和道。 “嗯,你们想过没有也许一开始就被算计了!”项池说道。 “一开始?”石开王心中不解。 “那个言掌柜绝非等闲之辈,一个女子能在这混乱之地立足,本来就是很了不起的事,但她却绝不止于此,她与大金交好,且能与拓跋庄主分庭抗礼,她绝对是个可怕的女人!”项池低沉的说道。 “言掌柜?你是说…”石开王不敢相信。 “我并不是说此事一定是她做的局,但一定与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罢了!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救你们出去,二位暂且委屈于此,放心,我肯定会救你们出去。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项池说道。 石开王感激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知琴说道:“先救公子吧!” 石开王转头看向知琴,知琴整个人都是低沉的,知琴应该是真的惦记着公子杰的安危。 项池看了看石开王,石开王也点头附和:“对,先救公子吧!” 项池不解道:“公子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吧?他现在行踪不定,而你们现在就在眼前,且身陷囹圄,要是耽误了,我怕最后两手空空啊!” 项池说的很直白,知琴也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此行前来就是为了救公子的,若因为我俩让公子陷于险地,这,这我接受不了,而且您若是真想报答我们的话,就救公子吧,我们暂且别管了!” “可…”项池没想到知琴竟将报恩一事拿出来,竟好像成了筹码,这个年纪不大的女人,自己也看不懂了,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石开王只好解围道:“我二人在此还好,这几日都是安然无恙,想必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差池,先救公子吧!我们在这里帮不上忙,一点公子的消息没有,心里也急得很。” 项池长叹一口气,“你们真的这么决定了?” 知琴回道:“至少先去探查一下公子的行踪,而且我二人是因为去赶往公子的路上出的事,那公子会不会遇到什么。” 项池点点头,“也罢!二位还有什么嘱咐?” 石开王摇摇头,知琴说道:“保重!多谢!” “好,就此别过!”说完项池转身离开。 “慢!”一个柔和的声音。 几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然是一直像王八一样睡觉的王二! 这大大出乎了几人的预料,项池稍稍迟疑后,微笑道:“呵呵,小子装不下去了?想出去了吧!” 王二并不理会,依旧闭着眼,趴在那儿,若不是项池耳力超绝,怕是不会相信刚才是王二说的话! 看王二不接话,项池正好急着要走,于是嘀咕道:“看来是人老了,竟然幻听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王二除了嘴动了,其他依然不变! 项池自然听得真切,王二这样的睡罗汉竟然会注意周围发生的事,而且似乎还有要以此为要挟! 项池不慌不忙的说道:“呵,睡醒了?被吵醒了。” “救我出去!否则举报你们!”王二闭眼说道。 “…”果然啊,项池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要急着离开,绝不能因为王二拖累在此。 救他王二绝不是一时可以做到,要想个法子骗过他才行啊! 一百一十五 鸟入樊笼 项池需要想一个法子迅速摆脱王二,可是有什么法子呢?面对这样一个连锁爷都毫无办法吗活死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摊上这个人,项池只能心里暗骂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项池稳住心神,微笑道:“你还在乎出不出去啊,不过你到不是个傻子,看出老夫是有些本事的了,你说吧,你犯了什么事,说出来我就能帮你了!” 出乎项池的意料,王二依旧王八状!项池只好继续说道:“我在这儿有些手段,其实只要你自己把那些事说出来,我的兄弟自然会放过你。” “…”王二嘴动了动。 “啊—”项池不满的骂道:“竖子!” 这一骂,王二的眼皮动了动,一只眼的眼皮还没打开就又闭合了!但只是这一丝丝缝隙,王二已经看完项池,这也算是自进牢以来,王二唯一看过的人! 石开王和知琴并不知实情,更不会知道项池为何会突然张口骂人!不过挨骂的人显然是知道的,所以王二用很小的小声,如同蚊子落地般的声音说道:“我说了就完了!” 没人显然听不到,莫说隔墙有耳,即使就在隔壁牢房的石开王和知琴也没听到半点声响。但显然项池听到了,而且王二也确信项池能听到,因为刚才王二说出“一丘貉”三字时,声音比这小的多,甚至王二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发声!不过被骂了后,王二确信项池这个老头是有些本事的! 但项池却继续骂道:“竖子啊竖子,你是要把老夫拖垮啊,嘿,你无情老夫不能无义,等我疏通疏通关系再看吧!”说完项池转身走出牢房,石开王和知琴看看王二,又互相看看,一切照旧吧! 这项池走出牢房,锁爷谢必安迎面而来,眯起本来就细长的眼睛笑道:“如何?” 项池叹道:“怕是要费一番周折,还望锁爷照看好我的二位朋友!” “嗯?”锁爷怔了一下,随即回道:“这不是难事,不知那王二小子招了没有?” 项池这才想起来,面露难色回道:“招了,也没招。” “哦?项兄这把我说糊涂了。” 项池看了看牢房,说道:“我也算取得了他一些信任,所以他答应等我下次一起把我的二位朋友带走时,他才会开口。” 谢必安点点头:“这个哑巴虎,哼,心里倒是不傻,他是算准了你若是能把你那二位朋友救出去,那你绝非泛泛之辈。那他将自己绑在你身上是多了几分活的机会!” 项池摇头道:“嗨!我又不是什么人物,这不,还要回去想法子呢!” “嗯!”谢必安点点头,斜看天说道:“这个王二!也好!哼!想活就好!他要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还着实有些为难呢!” “这个王二到底犯的什么事,能让锁爷你这么上心!”项池试探到。 “这个事有多大?嘿,那我告诉你,只要他能招了,你那二位朋友我愿倾力相助!”谢必安郑重的说道。 看着谢必安严肃的样子,想必事情很出乎自己的意料,不过也许能因此助自己一臂之力,那也不错。 “那好!我明白了,我先告辞了!”项池抱拳说道。 “好,项兄放心,这里有我!”谢必安在身后说道。 离开西京府,项池在路上思量着,有谢必安做内应,自己在请些山庄的人来,偷偷救出他二人应该不是大问题,只是这王二到底是什么身份,到时会不会横生出一些茬子! 想过后,项池便开始行动,自己去找那公子杰的下落,同时召集了几位盛泉山庄之人,嘱咐一边打探王二之事,一边找西京府进出之漏洞。 项池只身赶往公子杰现身之地,不过他要先取道石开王和知琴出事的那片林子,自己要看看现场是否有些遗漏的线索! 快马加鞭,项池在天黑之前来到这片林子,按照石、知二人的描述项池很容易就找到了出事点! 这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不过这里人烟稀少,地上的痕迹倒还算清楚! 项池俯身细细端详,从远至今,这几条是石知二人骑马所留下马蹄印,杂乱却有力,前蹄印比后蹄子印深,确是马受惊的样子。 这边上应该就是货物堆放的印迹。竟然直接放在了路中间,不怕危险吗?而且这几箱货物的印迹很规整,就是说当时那些商人在情急之下也没有想着去挽救自己珍贵的货物! 项池暗暗笑道:“这些商人呐,不急着赶路,竟然在此荒野林中休息这么久。怎么会没有问题!”项池发现在货物边有很多座椅的痕迹,而且印迹很深,分明是坐了很久啊。 项池边往路边上走边自语道:“这是在等啊!”因为知琴说过听到过突然变大的风声,项池猜测这其中玄机想必就在路两边的树林中藏着了! 线索并不难找,只要走几步,再抬抬头,动动脖子,普通人也能找到!在一颗树下,各种印迹交错!项池细细的看了会,只能看出是一辆类似马拉战车曾经停放在这,几个脚印出现在车附近。 车印的深度和马的数量说明这辆战车比较重,但这又代表什么呢?车里装着很多人?还是装着很重的东西?有人从这里发出了特别的声音?项池本就不相信是高人所为!那就是说这车里装着的东西能够发出特别的声音? 项池不知道,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这种神物!但也许有呢! 项池上马继续赶路,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种种迹象已表明,这些所谓的商人都是武功高手,他们早已埋伏在此地,后用了特别的手段让马受惊,以此陷害了石开王与知琴。不知道这些宋人与二人有何恩怨,竟让他二人深陷此地。 项池在路上盘算着,他们能精准的在路上埋伏,是不是说公子杰的出现地也很可能是他们散播的假消息! 即便如此,项池也决定先去看看,肃杀的冬风,风中骑行,眼角边的枯树,在凄凄沥沥,足下的雪地,戛然的呻吟。自此本来偏安于一铺的铁匠,卷入了一场乱世的家仇国恨! 一百一十六 巧遇良人 虽说心里忐忑,但其实项池也早有所思量,一个宋人到了陌生之地,还是很显眼的,到时候随便找几个当地人一问不就知道了? 想着项池一路夜行来到目的地,休整一晚,第二日项池便出门打探了。 一打探不要紧,这个地方确实不凡,即使听听孩童的歌谣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地动声雷岩绛发,遮天衾物漫尘烟。 条条龙火八方蹿,口口山牙四向翻。 如果你想看一看传说中的炼狱,那就是这里了—火烧山!谁能想到大同府的郊牧之地竟会有一座火山! 项池走在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不禁恍惚,这里到底是仙境还是地狱,这里本该焦岩石矶,如今却是碧草连川! 路上的人似乎大多是来玩耍的,他们有的怀里抱有娇小可爱的小型犬,多为白黑毛色相间,颈部系带,尾上翘。有的怀里抱有花猫,颈系丝带,项池不明白这是何时流行起来的怪癖,这到底是来自哪里?大宋?西夏?西域? 而路边也不时有丰富的特色出现,如散乐出行的、牵着驼队贸易的,还有茶馆、酒馆,还有乐舞的、和面的、炖肉的等。 难道那个公子杰也跑到这里吟诗作赋?之前项池是确信这是个假消息,来此地后,项池也怀疑三分了,但如此一来,想要找到公子杰就并不容易了! 想着项池决定要找个靠谱点的人打听打听,所以一路一直在细细观察身边的人。 走着项池看到一个极像当地人的胖汉,便上前打听到:“老哥,打听一下,有没有见过一个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二十左右岁的宋人?” 胖汉皱了皱眉,撇嘴喊道:“见过啊!怎么了?” 项池大喜,心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敢问大哥他人在何处啊?” “在哪我怎么知道,天天见那么多,再说你问的哪一个啊!”胖汉喊道。 项池刚刚提起的心情一下子又掉了下来,看来也是没戏了,“他们一般都去往何处啊?” “去哪?能去哪!火烧山呗!”说着胖汉朝远处的方向摆了摆了手。 “多谢!”说着项池就准备去这火烧山一探究竟。 “走啦?”后面的胖汉喊道。 “多谢老哥!” 项池走了一会忽而看到不远处有三人气宇不凡,一个身披白色斗篷,身穿青色长衫,一人身穿苍蓝云锦袍子,腰间绑着一根苍蓝仙花纹犀带,另一人身着靛青色绵裘。中间这位男子潇洒文言品貌非凡,与他们所描绘的公子杰颇为相像,两边还有两位武功高强的保镖护佑。只是看上去似乎年龄大了点,不过也许只是长相老诚,或者不适应这寒冷天气呢。 项池决定上前搭个话,但安全起见自己不能先表面来意。 “哦,三位壮士,是要去火烧山吗?”项池抱拳问道。 那三人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项池,中间的公子马上就笑道:“你是辽人?” 这突然一问着实出乎项池的意料,“哦,算,算是吧!” 那公子继续眯着似乎没睡醒的眼睛说道:“你也要去?” 项池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啊,我们一同前往吧!” 那公子回道:“我们可是宋人哦。” “我不怕啊,我知道你们是宋人,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何时何地来到此地。”此时项池已经觉得此公子就是公子杰。 此时一边穿靛青色绵裘的保镖问道:“那你说呀,我们是何时何地来到此地呢?” “你们…”项池看了一眼那保镖,不禁吓了一跳,那人竟长着一双浅蓝色眼珠,甚至还有一些黑色的点点长在上面,项池马上看到别处继续说道:“是从真定府来的,前不久才来。” 那保镖看了看公子,公子笑道:“那你从何处而来呢?” 项池想着石开王和知琴如今身在西京府,自己说是从那来的,不就相当于说自己是他们一伙的吗! “我从西京府而来!”想着项池便开口道。 此言一出,项池能感觉到三人的微妙变化。很明显这一句话他们三人是听懂了的! 公子笑道:“那我们可结伴同行!”项池笑着加入,心里暗自欣喜:公子杰还真找到了! 边走着项池忽然想到:我去往火烧山是为了寻找公子杰,如今人已寻得,又何必再去呢? “三位仁兄,我们萍水相逢,但却非常投机,我在西京府有一份薄礼,不知三位可否赏光一见呢?”项池说道。 “嘿,你这厮,我们去火烧山是有要事要办,你以为我等是来闲逛的吗?”那蓝眼保镖厉声道。 项池一愣,随机回道:“壮士莫急,我有一位小兄弟与诸位有些渊源,我想见了面你们也会高兴的,哦,他也是来自真定府。” 蓝眼保镖转了转吓人的眼睛,转头疑惑的看向中间的公子,公子眼角却瞥了一眼边上的青衫人,见其毫无反应,便回道:“真定府的人,这就有意思了,这么说你们是在找我们?” 项池笑道:“算是的!” “那好,西京府我们定要走一遭了,不过那是我们从火烧山下来后的事。”公子说道。 “也好。”项池与三人共赴火烧山。三人在前,项池在后,前面三人在用极小的声音嘀咕,却不知道项池有一对绝世奇耳,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那保镖小声说道:“头,你怎么让他跟着我们啊,他可…” “有人从真定就一路跟着我们,你以为他们会轻易的跟丢吗?”公子说道。 “可恶,我们追别人,这些人追我们,这不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保镖说道。 公子摇了摇头,“说不定蝉非蝉,雀非雀!叶兄,你怎么看?” “蝉即是雀,雀即是蝉,他们是一伙的!”青衫人低声道。 “那我们很危险啊,前后被夹在中间了!”保镖说道。 “我的疑问是我们是如何暴露的,而且是从真定府就一路跟着!”公子说道。 那青衫人接话道:“无妨,先吃蝉,后吃雀!” “你的意思是…”保镖斜眼瞟了一眼项池,继续说道:“你是要做了他?” 项池心里一惊,事情怎么进化如此了?命还不保了?我不是来帮你们的吗? 一百一十七 北冥有鱼 项池正在纳闷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场祸乱之中。 还好听那公子说道:“哪啊!是去西京府!”项池悬着的心也算落地了。 一路上项池虽然一直在后面用他的一双奇耳偷听三人讲话,但好像三人约好了,再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一行四人便赶到了火烧山。 山高数百丈,虽不是太高,但在此平坦之地拔地而起,也甚为壮观!几人不禁在山脚下观赏了一阵。 项池虽没到过此山,但早已听过火烧山的许多故事,看三人看的入迷,便只顾的介绍了起来。 “此山可谓山如其名,是真的火山呐!”项池的话吸引了三人的目光,项池便继续说道:“传说这山里有着特别的阴阳炭,永远在里面烧着炎火,你们看,现在这寒冬天,这里还有炎风吹来,就是这火烧的。” 三人互相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项池笑道:“你们别不信,待会你们越走越热,一会就得汗流浃背。” 那保镖笑道:“你对这挺熟啊,那我问问你,那些人为何都在捡石头?” 项池回道:“那要先说石头的来历了,刚才不是说阴阳炭吗?这些,你看那一片片黑色的都是这种石头,都是烧完后从山里吐出来的。” “那捡这个还有鸟用?”保镖说道。 “诶,现在的确不能再烧火了,但它能辟邪驱毒啊!这个可是实打实的灵物,比那些江湖骗子总算好多了吧!”项池回道。 “走!看看去啊!”公子说着走到了石头变边,拿起端详片刻后问道:“这个石头叫什么?” 项池心想石头哪有名字便随口编了一个回道:“叫火山石!” 保镖凑过来问道:“头!有发现?” 那公子看了看二人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可能也是为了这样的石头。” “赶路吧!上去看看!”青衫人已经开始登山了,众人也没有说什么便跟了上去。 火烧山山脚下由于有大量火烧石,看起来是黑色的,但爬到了山腰,这里就全是岩石了,犹如水流般的形状,有波浪,甚至还有漩涡!众人无不惊叹,此等异景天下罕见。 项池也很时宜的介绍起来,“这都是以前火烧山吐出来的火水,遇上山上的冰雪就灭了,就留下这样的模样。” 公子点点头,“老哥说的有些深意,很像武功秘籍!是吧,叶大侠!”同时看向了那青衫人。 那青衫人对着项池淡淡一笑,“一人能够肩负重任,这位大侠果然是深藏不露。” 项池不知其中的原委,以为只是称赞,便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个其实和打铁有些相似。嘿嘿。” 忽然那保镖喊道:“头儿!看那!” 众人循着其指的方向望去,在光秃秃的峭壁岩石之上赫然出现一个鱼形图案!这当然不是自然所成,这必然是有人故意刻上去的。 很显然,三人是认得这条鱼的! “这儿会有鱼出现,那有意思的事儿要更多了。”公子说道。 项池也凑上前,“在这烧鱼应该也是行的。” 保镖接话道:“这鱼的事你也知道?” 项池尴尬道:“烧鱼我就不在行了,我也不太喜欢吃鱼。” 保镖转头对公子说道:“头儿,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他们那地也不产鱼鲜,为何以鱼为记号呢?” 公子笑道:“又不是图腾,随他们的意吧,也许是他们爱吃鱼呢?叶兄该对鱼很了解吧,梅城靠近江边,你说说吧!” “我们按照这记号走就可以了,走到了自然会有结果。”青衫人说道。众人无奈照做,刚走了一会,青衫客突然说道:“我也不认识那是什么鱼。” “哈哈”众人大笑。公子转头正好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项池,便说道:“我们去的地方可能会有危险,你可以在此等我们下山。” 项池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万一跟丢了就不好了,于是回道:“在下受别人之托,就一定要平安的将诸位带回,况且有危险的话,我更要跟着了。” 公子无奈的皱了皱鼻子,瘪了瘪嘴,看了一眼项池先走了。保镖咧着嘴接着说道:“嘿,保护好自己,别拖后腿!” 随后几人便一路跟着鱼形记号,一边走一边找记号,保镖突然说道:“我想通了,哈哈。” “什么?” “就是因为不盛产鱼鲜,所以物以稀为贵,画个鱼,不就显得他们高贵吗?而且你们看,在这地画个鱼是不是比画个马画个驴明显呢?”保镖得意的说道。 公子接话道:“诶,明显是明显,但所有人是不是都会很容易发现呢?那这个记号是不是失去了意义?” 保镖点头附和:“这一层我着实没有想到啊。”项池也在身后佩服,大宋而来的公子果然不凡。 此时青衫客在一边说道:“也许他们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此言一出,惊的众人不明就里的看向他,青衫客只好继续解释道:“这个记号怕是只有在大宋来的人才看的懂吧?而且江湖之人也并不是全知晓吧。加上这个是新的,恐怕…” “看来是为我等专门画在此地的。”公子接话道。 “啊,头儿,他们有这么快?能比我还快?还能提早准备这些?”保镖惊道。 公子冷笑道:“别以为出了大宋,他们就能为非作歹!这个案子牵扯的越来越大,回去一个一个算账!” “头…” “赶路!” 几个记号过后,众人终于到了最终地! 原来在火烧山内部是别有洞天,记号最终指向地是一个巨大的洞口,此洞依山而后改建,建筑地势奇特,方圆几十里都是陡峭的悬崖,一般的江湖之人很难攀爬上去。此洞深藏在山中,站在洞口就能感受到热浪扑面,还夹杂着刺鼻的味道,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地面不断升腾的白气,而那下面其实是滔滔不绝的温水。 “北冥!”众人看着洞上的字不知何意。保镖看向项池,项池笑道:“这里是很热吧?我要卸下包袱了。” 既然如此,几人也只好照做,轻装上阵,硬着头皮闯一闯这未知的北冥洞! 一百一十八 洞心骇目 众人深入北冥洞,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幸好今日太阳高照,在这洞里也好勉强摸索前进。 但好景不长,路越走越难!比所有爬过的山加起来都难! 脚下是湿滑的石路,头上有时不时滴下来的水,双手则摸着温润的岩壁前行,鼻子里是刺鼻的火药味,身上热的汗越来越多,口里尽是苦味,而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五感里唯一正常的耳朵,却只能听到众人的喘息声! 不知走了多久,可能也没有走多久,公子说道:“停!这么不行,再下去我就憋疯了!” “头!放心吧,有我呢!”那保镖回道。 “我知道你能看见,有什么用?我鼻子里永远是一种气味,摸到的永远是一种东西,嘴里永远是一种味道,耳朵里听到的永远是一种声音,而眼里见得永远是无尽的黑!这简直是最残酷的大牢!真的惨!”公子说着似乎快要哭了。 “头,你怎么了,我,我从来没见过您这样,您向来,不管多危险,您都是笑着的,怎么…”保镖说道。 这时那青衫人恶狠狠的说道:“因为这个地方就是要把人的五感全都消除,这里就是他们做的地狱!” “地狱?可这只是个山洞啊!诶?是不是啊最后面那个,你不是能说吗?咋进了洞还不敢说话了呢!”保镖说道。 “说什么?”项池回道。 “嘿,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洞的事,切!这人进洞了还装起来了。”保镖回道。 项池慢慢说道:“右手边三步远有水流,往前走三十步有一片湖水!” “呀!大—嘴,你可真有一套,你也能看见!我在这他乡还遇上了知音了还,这么滴,待会下山我们痛饮三天三夜,说他个昏天暗地!哈哈…”保镖笑道。 项池慢慢说道:“我能听见,看不见!” “啊?呃…听见,也厉害!你是耳力超绝,我是夜视眼,这叫琴瑟和鸣,还是知音呐,还要喝啊!定了啊,大嘴!”保镖激动道。 “说定了!”项池回道。 “呃…”保镖忽然意识到刚刚把公子的事忘了,便安慰道:“头,你看,不是!你瞧,嘿,头,我能看见,这大嘴兄又能听见,你不必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刚才五感剥离,我仿佛只身于汪洋之中,听到你们说话,感觉好多了!”公子说道。 “那头儿我们下一步怎么走?”保镖问道。 “叶兄,你看呢?你刚才提到了地狱?”公子问道。 “正是!这必是机关门的恶手段!这些可恶的家伙,若是让我逮到了,我定把他们通通杀掉!”青衫人阴沉的说道。 “啊—”保镖竟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倒不是因为听到青衫人要杀人而惊讶,而是因为在这儿只有保镖能看见,所以当保镖第一次看到青衫人那扭曲的面部表情时,真的被吓住了!保镖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面如冷霜的一个人,此刻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何事?山猫!”公子急问道。 “哦,无事,方才看水里可能眼花了!”保镖回道。 “嗯,小心为上,现在你是我们的眼睛,别走远了!那叶兄之意我们应该继续往里走?”公子说道。 青衫人“哼”了一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杀进去!” “结伴而行也好,新朋友也一同前往吧!”公子说道。 “走!”项池回道。 公子喜道:“大家在一起就好了。” 这时保镖说道:“头,好是好,你们看不见总是不太好,倒不如点个火把起来?” “你点吧。” 保镖拿出火折子用力一吹,随着一个火苗出现,众人也看清了这北冥洞里的情况,“啊—”不禁同时惊呼了一声! 正如项池所言,右边果然有一条流着乳白色水的小河,不过只有半丈宽。河上冒着热气,水应该是热的。 不过众人惊叹的并不是火山里的温泉,而是因为这里四周的岩壁是白色的!甚至连头顶与脚下的也都是白色的!一眼望去全是白的!除了深处那火光照不到的黑暗! “头,这样子的是正常的吧?”保镖支吾道。 此刻公子似乎轻松了不少,“山猫啊,你这双夜视眼白给的?” “嘿,头,我夜视也没法看出颜色啊,都是灰蒙蒙的。”说着保镖揉了揉眼睛。 “此景必然有异!暂且先不论此景是否是人为所设,先说这洞名,北冥!何意也?冥作溟,海之意。北冥,就是北方的大海。传说北海无边无际,水深而黑;又指传说中阳光照射不到的大海,在天地之北极啊!再有就是混沌,仙界之地了!”公子说道。 项池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公子见多识广,到让我这个本地人汗颜了。” 保镖接话道:“嘿,大嘴兄你可有好半天不出声了,怎么流汗了,口渴了?” “见笑了,猫兄,方才我只是一心听声探路,分不出神来说话啊!”项池苦笑道。 “诶,头你刚才说北冥是海,嘴兄也说前面有湖,可咱们看,只有这小小的河水啊!”保镖说道。 众人看向远方,洞的深处只有蜿蜒的路,确实见不得水。 公子若有所思的望向青衫人,青衫人说道:“那我们就再往前走几十步,或许就看到了。” “也罢,大家小心为上,山猫先灭了火折子,这儿没有生火的东西,怕就是要靠它了!”公子说道。 洞内又恢复黑暗,保镖在前面带路,项池殿后。沿着路,绕了几个弯,几人不多时就走到了项池所说的湖水边。 在洞内竟有如此大的一片湖!保镖不禁停止了脚步。 “山猫!何事?你还好吧?”公子急问道。 “哦,头,前面就是湖了,没有路了!”保镖回道。 “啊?真有湖?还没有路?诸位都在吗?叶兄?那位兄弟呢?”公子急问道。 “别说是湖,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们碎尸万段!”青衫人阴沉的说道。 “我在!”项池简洁的回道。 “头,点火吧!有点不对劲!”保镖问道。 “快点,我看看大伙!”公子回道。 火折子再次亮起,几人却发现保镖已转过身,正在死死盯着自己,嘴里还念叨着:“不对,不对劲…” 一百一十九 水上谈兵 三人看到保镖奇怪的神情也都慌了神,看看背后,又看看湖水,一时却也未发现异常。 公子笑到:“山猫!你这个表情嘛,上一次见…那是多久的事了?哈…” 项池仔细的瞅了瞅保镖的脸,唏嘘道:“咦—真像见鬼了。” 青衫人环顾四周后接着说道:“他就是那只鬼!”众人哈哈大笑不已。 可众人笑的越是开心,保镖表情越扭曲!憋了半天,保镖气愤道:“我真怀疑你们三个是被鬼上身了!” 众人闻后更是笑的不停。见此,保镖大声道:“别忘了只有我能看得见!” 三人一下停了下来,看着保镖严肃的样子,几人知道一定是遇上棘手的事了! “头!属下一时情急了。但…”山猫很快就发现自己刚才言行不当,所以低头说道。 公子认真的看着保镖,示意他继续,保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头,我真的…这实在太诡异了,难道你们自己都没有一点察觉吗?” “猫兄!你莫再要卖关子啦,神神叨叨的。”项池急道。 保镖瞥了一眼,不情愿的说道:“你们自己回想一下,刚才点火折子和灭了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说起火折子,咱们是不是先灭了啊,还是省着点吧!”项池关切的说。 “大嘴!快想!别的甭操心了你!”保镖近乎命令道。 几人只好思索少许,公子先说道:“我只觉得刚才,没有火的时候心里有些慌,点了之后就好多了,可能就是刚才我们说的五感剥离之因吧。” 青衫人也说道:“不同或许是黑暗中人更警惕吧,要更打起精神。” 轮到项池,“我不觉得慌,也不需要特别精神,我觉得黑里挺好,我感觉很平静啊。” 三人说完,保镖摇摇头,“三位大侠,你们此时倒是没事了,说的轻松,嗨,除了我们头还说了心慌,而您二位,哎呦,与刚才黑暗中的相比,您二位简直是在美化自己!” “诶?猫兄,刚说好要把酒言欢,怎的,还没一泡尿的功夫,这就嫌弃啦?”项池不服的说道。 保镖苦笑道:“大嘴兄啊,要是我们能出去,定与您不醉不休,可是,嗨,既然你们都有些感觉,那我就可以直说了,省得你们一时接受不了。” “这…那猫兄你感觉的不同呢?”项池问到。 公子安慰道:“我们信你。” “嗯,头儿,大嘴兄,叶大侠,我自己其实没有感觉到不同。”看着三人疑问的表情,保镖赶紧继续说到:“而我与你们的不同就是我能看见。甚至我发现了你们三人的不同,而你们却没有发现彼此之间的变化!” “诶?山猫,先不说你的判断对与否,我们没有夜视眼肯定看不到这些变化啊!”公子打断道。 “诶,要不是公子反应快,我都被你猫兄转进去了,有些狡猾啊。”项池说道。青衫人也在一边附和的点点头。 “嘿,你们呀,你们以为这些变化还需要眼睛看吗,你们的变化已经大到都浸入这热气之中了,说不定这岩壁里都存有印记了。”保镖反驳到。 “这么夸张?”项池自语。 三人面面相觑,沉默少许,公子拍拍保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保镖吸了口气说道:“你们在火折子亮不亮完全是两个人!在黑暗中我可以看到你们那扭曲的表情,甚至完全不像一个人,真的像…鬼上身!” “猫兄,你说的太玄乎了,到底我们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项池问到。 “怎么了?在黑暗中,大嘴兄你就如同一个没有热血的冰人一般,叶大侠就如同一位残暴的屠夫,而头儿却像是孤独的孩童。但每次当火折子亮起来时,你们都会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所以我很疑惑,你们到底记不记得当时自己说的话?”项池详细的说了起来。 “真有这么邪乎?我哪有冰人,我感觉我那时只是不想说话吧。”项池说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情况只能比我说的更严重,因为我是真真切切看到并感受到了!”保镖言之凿凿。 “如果我们没事,会不会是因为你看到了所以才会中了这里的机关,须知是他们的记号指引我们到此的,他们总要准备些迎面礼吧!”青衫人也能心平气和的说这么多话。 “不可能,绝不可能!火折子反复点起,我已多次证实。再者就算有机关也是给你们设计的,他们不可能单单算计我一个夜视眼。”保镖回道。 公子接话道:“事已至此,我们就一直点着火折子,待会再见机行事!” “头!我还是有些担心,不如我们先服下一颗百枝膏,以防万一!”保镖劝到。 “百枝膏?这是何物?”项池好奇道。 “此乃出自《普济方》一神药!可安心神,镇惊邪!”保镖回道。 “可以!”公子允许后,保镖便拿出药丸与几人服下。 “也只能先做此权宜之计!”虽然几人达成共识,但此时前面显然已无路可走,一片湖水已是尽头。 “他们费劲心机引我们至此,除了让我们尝了五感剥离的滋味,不会还让我们欣赏这片湖水吧?”青衫人打破刚才的尴尬。 “他们也许认为根本我们到不了这!”保镖回道。 “哦?猫兄,你这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他们是谁,但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啊?怎么就到不了这呢?”项池问到。 公子接话到:“这就得归功于你二位了,因为我们有了夜视眼和神耳,所以可以自然的走出他们设的迷宫。最终到达此地。” “哦,公子过誉了,猫兄的夜视眼才是世间罕见啊!谁也想不到一群人之中有如此奇人啊!”项池说道。 “大嘴兄,你这大嘴才让人佩服,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认为到了这洞里的人要么自相残杀,要么吓破了胆而死。”保镖回道。 “山猫,你的意思,刚才我们差点…”公子惊讶的问到。 “头,我们刚才就在那个黑暗的边缘…”保镖叹到。 一百二十 魂乎无南 听保镖这么说,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奶奶的,这洞这么邪门,我看这湖也不是什么好湖!”说着,项池将一个石头狠狠的扔向水中。 保镖安慰到:“大嘴兄,算了,我们都没事就可以了。” “话是如此,可如今我们怎么办,这里已经没有路了。”项池嘟囔到。 “头,您看要不我们?”保镖问到。 “咱们休整片刻,一会出去!”公子回道。 山猫将火折子找地方立好,拿出些干粮分与大家,给到项池时发现他正在对着湖水愣神,便拍了一下说道:“老兄,还看呢,难不成这湖里还有路吗?” 项池缓过神接过干粮,回道:“我觉得这湖里有东西啊!” “哈哈,大嘴兄,这白白的水我都没看透,你又看出啥稀奇玩意了?沉木落石?快吃吧,一会就赶路了。”保镖笑到。 “不是,我没看到,我听到这湖里有奇怪的东西,比石头软,比木头硬。这东西我应该是从来没见识过的。”项池回道。 “哦?”保镖吃了一口说道:“那还真奇怪了,不过这洞里这么邪门,稀奇的玩意应该是不会少了。” 项池又朝刚才的水里扔了一个石头,仔细的听了片刻后,额头紧皱说道:“真的奇怪,这东西像个人。” “啊?”保镖插话到:“人?不会是以前的人,额,没我们命好,结果葬身于此了吧?我刚才就想不可能从来没人来过啊,那这些人岂不…” “猫兄!你别瞎想了,我只是说此物似人而非人!只是外形有些像而已,死人我见过了,绝对不会是这种声音!”项池打断到。 “哦,这你给我一惊一乍的,嘿!”保镖叹到。 项池也叹到:“嘿,要是能下水看一看就好了,这湖底应该是别有洞天,可惜啊…” “可惜这湖水八成是有毒的,人下去是会被烧烂的,乃你有多强的武功也奈何不得啊!”公子说道。 保镖接话到:“诶?所以这底下不可能是个人喽?” 项池点点头,“看来永远是个谜了!” “哈哈,大嘴兄,你出去要请我喝大酒了。”保镖大口吃了一口干粮说道。 “哦?” 保镖将干粮收好,起身说道:“我把这东西从湖里给你弄出来吧!” 项池大喜,赶忙起身说道:“猫兄有办法?” “嘿,瞧我这飞雪爪吧!”保镖指了指自己胳膊。项池仔细一瞧才惊讶发现,在保镖的左臂上缠了一圈黑棕色的皮甲,而在皮甲之上又绕了一圈一圈的锁链!从手腕处直到上臂,而上臂一个巴掌大的雪花状的物件挂在上面。 项池指着说道:“这个是飞雪爪,我一直以为只是你衣服上的,哈哈。” “哈哈,这是我们六扇…留着防身用的,哈哈。”保镖一时差点说漏了嘴,偷看了一眼公子。 “那有劳猫兄了,可我们如何行事呢?”项池问到。 “哈,你不是有神耳在吗!你给我来一个听声辨位,我就还你一个手到擒来!”保镖笑着做了一个手爪的动作。 “明白了!”项池便朝同一方向扔了几颗石子后,说道:“猫兄,就这个位置,水下二丈二尺!” “吾知矣,各位躲着点,我要发功了!”说完保镖便往前走了几步,左手握拳,手腕左右转了几下,拳头猛地一扣,同时嘴里喊了一声“扑—”。只见其胳膊上锁链“嗖”的一下子全飞了出去,带着飞雪爪也在空中像一个大雪花在疯狂旋转,最后飞雪爪飞到了最前头,像刀片一般在湖面划了一道细痕以后,消失在水面之下! “嘿,猫兄真是好手段!”项池虽打过不少武器,在江湖也行走多年,这种武器确实没有见过,不免心里惊叹三分。 此时保镖左手持锁链,思量道:“此物还正如嘴兄所言,既不如石头硬,却也比木头软!我这爪子一下子还真无法穿透啊!” “哦?猫兄不用眼睛也能看的到?只凭借这飞雪爪?”项池问道。 “嗨,没什么,手上功夫用多了,这爪子一碰到东西的感觉就如同我用手摸了。”保镖左手抻了抻,继续说道:“这东西还挺沉,得用些力气了!” 说完保镖右手也握紧铁链,运足一口气,大喝一声“起!”只见其站定马步,双臂肌肉暴起,猛地往后一拉,“哗”的一声,一个约六尺的东西从水中窜出,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落在了地上。 几人转眼看去,不禁毛骨悚然!这个从未见过的怪物竟有几分像人,一时间众人既害怕又有些好奇,场面就静得让人有些压抑。 不过若是普通人碰上,怕是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只因这怪物实在太吓人!倒不是飞禽猛兽让人胆寒,实在是这人形怪物是来自骨子里的恐惧! 过了许久,半天没说话的青衫人阴沉的说道:“这本来是个人吧!” 其余三人不禁“啊”了一声,虽然见到怪物之时,各自心里已有了判断,但当事实被说出之时,还是不免无法接受! 项池忍不住的干呕了几下,“原本!”项池看着几人说道:“各位以前见过这样,这样卑鄙龌龊的事?” “不曾,甚至不曾听闻!”公子说道。 保镖低眼问道:“头,连你也没听说过?” 公子哀伤的摇摇头:“幸未曾听闻!更未见识过!今日一见,怕是此生不得安宁!” “唉—” 众人不忍直视,公子吩咐保镖将怪物送回了水中,平静片刻后,保镖问公子此怪物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回道:“我猜想,此人原本是舞勺之年,不知何故,在其活着之时,将其原本一块皮肤切下,再将动物皮甲缝在其上,后来皮甲便与其张合,如此往复,把其全身皮肤尽换成了皮甲!” “此少年一直活着?”项池问道。 “是的!”公子继续说道:“此人死因乃溺水而亡!” “活活被水淹死的?”项池问道。 公子点点头,“只是有些奇怪,此人却还有中毒之症状!” 保镖接话道:“头,是他嘴里含着的那块东西吗?” 一百二十一 不死异兽 保镖显然也发现了中毒的症状,公子欣慰的点点头:“不错,有长进,这个细节都能捕捉到,那应该是一块玉石!” 项池问道:“含着玉石也不会中毒太深吧?” 公子点点头,“不过,要是吞下很多颗药泡过的呢?” “啊—”几人再次陷入死寂。 此少年在这水里泡了许久,在玉石和湖水的双重侵食下,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 “猫兄,你是怎么发现嘴里有玉石的?我刚才就没看见。”为了打破这气氛,项池先打开了话匣子。 “没什么。”保镖摸了摸头,手指着不远处回道:“那玉石不在那吗!我方才送它回去的时候,你们可能都没看,铁链甩的时候,从它嘴里掉出来了!” “啊,还真是,原来是这样啊。”项池回道。 “这小东西不像是普通的玉石!”青衫人蹲下观察道。 项池也凑过来问道:“你们说吞这东西有何用呢,就算很特别,但就这么小小一颗。啧啧。” “这表面细润滑油,应是被化的只剩这点了。”青衫人说道。 项池摇摇头:“这我真不懂了,我也只是听说过炼制丹药,可这算是…不懂了。” 青衫人罕见一笑道:“你没见过太平常不过了,因为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你们辽人所造,是吧,司马兄?”青衫人转头看向公子。 公子点点头:“没想到他们对于机关术的痴迷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可想而知他们背后干了多少丧天良的事!” “头,你是说这是他们在这里研究奇门之术?那这个少年…”保镖欲言又止。 “这是我的推测,我们是被机关门的记号引到此地,而其门搜罗天下机关术路人皆知!再联想西夏人的事,恐怕就算不是奇淫巧术,也与机关门有着斩不断的关系!”公子说道。 “这东西有些年头了,那老贼不能年轻的时候就布局于此了吧?”青衫人说道。 “老贼?哈哈,这的确是个疑点,不过我还是想笑,当听到天下第一剑客嘴里能说出老贼二字时,怕任谁都会忍不住想笑吧!”公子笑道。 保镖也跟着笑道:“还是偷剑的老贼呢!哈哈。” 项池不明所以的附和道:“哈,三位与机关门的关系好像不太友好啊。”刚才青衫人叫公子为司马兄时,项池就觉得不太对劲。 “哎,我们前些日子一直待在真定府,机关门也是进进出出的,这关系还算可以吧,哈哈。”保镖笑道。 “你不是还有真定府的兄弟要见我们吗?怎么还能这么问?是不是他们没告诉你多少啊?”青衫人追问道。 “这…”一时间项池感觉自己恍惚了,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算了,刚才就说了,大嘴兄就是个传话的,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这玉石怎么处理?算证物吧!”保镖解围道。 “处理一下,先带着,如果能回去的话,再找他们兴师问罪!”公子说道。 青衫人接话道:“那他们引我们来的目地?” “你的意思,不单单要我们出不去?”公子问道。 保镖用布夹着玉石来到水边,将玉石在水里晃了两下,转过头接话道:“怎么着,还想我们跟这一样,成为他们的试制人?吞个玉石,葬身湖—” 话未说完,只见一个胳膊状的红鱼“嗖”的一下从水里窜出,像一条短蟒蛇一般一口咬在了保镖的手上,这红鱼同时身体竟上下大幅摆动! 这鱼突然的出现让几人始料不及,被咬的保镖更是措手不及,一时间脚下不稳,眼看就快要被拖入河中。 不过时刻的警惕与超快的反应是六扇门立身之本。只见保镖在其身体拍入水中之前飞雪爪已被甩出,爪子深深地抓在了洞顶,保镖右脚轻轻踩了一下水面,同时左手用力一拉铁链,整个身子犹如掠过水面捕鱼的飞鸟一般,又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了湖边,甚至手中还紧握着那颗玉石。 保镖刚落地就发现,右手不疼了,原本咬在自己右手的红鱼也不见了。再一细看水里有一片,自己脚下还有两片!一条鱼被看成了三片,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好快! 再看,青衫人缓缓收起短剑,显然刚才是他的出手,保镖缓过神戏谑道:“叶大侠不负盛名,即使没有天涯剑在手,剑术依然不同凡响!” 青衫客淡淡回道:“剑术在于术,不在剑!” 保镖眼睛不自觉的往上翻了一下,同时嘴里轻轻呼了一口气,便先察看自己的伤口,嘴里还念叨着:“这什么鱼,鱼嘴咬的挺实啊!” “山猫啊,刚才幸亏叶兄的第二剑又快又准,不然你的手怕是难保啊!”公子说道。 “是,谢过叶大侠,哎?第二剑?怎么?”保镖不解,小小一条鱼还需两招? 公子微笑看了眼青衫人,说道:“我给你解释吧,方才叶兄第一剑是按常理出招,将鱼头与鱼尾斩断,但不曾想鱼头咬的更深了!叶兄当机立断,第二剑竖斩将鱼头从你手上分开。” “哦。”保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公子接着说道:“别怕,叶兄这一剑恰如其分,力度刚刚好,将将斩断鱼头,却不伤你分毫!” 保镖拱手道:“多谢叶大侠!” 此时项池插话道:“哎,你们快看啊!” 几人顺着望去,发现原本在湖水里的那片鱼尾竟然在来回抖动! “这…”众人都疑惑的凑过来细看,看着看着几人一下子同时向后退去。 “这怎么可能?”几人倒吸一口凉气!都愣住了! 什么样的场景能让见多识广、闯荡江湖多年的几人都无法理解? 项池指着鱼尾颤抖的问道:“它,它又活了吗?”原本只有鱼尾,而抖动之后竟然又长出了鱼身鱼头!而且还有三对脚!此刻正活灵活现的在朝着几人找着什么! 公子马上喊保镖后退并说到:“它可能在找玉石!” “头!你知道这玩意?”保镖问道。 公子盯着湖里说道:“我读过《神异经》,里面有书:横公鱼,生于石湖,此湖不冻。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去邪病。” 一百二十二 茫如烟雾 公子说完后,众人惊诧不已,世上竟有如此不死之物? 保镖问道:“头,你说它有七八尺,可这也就一二尺吧!” 项池也接话道:“怎么,怎么还能变成人?太荒唐了吧!” “那不过是书里胡写的,怎么能当真呢?”青衫人接话道。 保镖马上说道:“不是吧,这些东西都是辈辈传承,黑字白底留下的。作不得假的!”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书莫不是出自人手?” 公子赶紧说道:“也是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况且有时看到的也往往不是真的,所以我们查案要看证据。” 保镖本想说什么,但看公子说话了,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谁知青衫人好像却不想罢休,竟直接拔出剑冲向保镖,保镖吓了一跳,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跟他硬拼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保镖不敢怠慢,飞雪爪护住胸口,同时向侧面连跳三步,大喊道:“姓叶的!你…” 保镖怒视青衫人,但却发现几人对自己毫不在意,而是盯着自己刚才的位置。保镖奇怪的转头看去,心里一惊!那地上散落了数十片肉,每一片还挺规整,不过保镖还是看出来这些都是那红鱼的尸首,刚才又让人救了! 保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说道:“叶大侠,好剑术,即使不用天涯剑也不负天下第一的威名!” 青衫人看了他一眼,继续观察着地下的红鱼残骸。项池接话道:“猫兄,这话刚才你是不是说过了?” 保镖尬尴道:“你这大嘴兄,还是看看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吧!” 项池回道:“嘿,刚才你背身看不到,这三条红鱼怪啊,神了,不知有什么信号还是怎么,从三个方向同时扑向你啊,幸亏是这位老哥,厉害!确实厉害,又快又准,你看眨眼间,全成了碎鱼片了!” 保镖委屈道:“怎么老找我啊!” 公子接话道:“应该就是那块玉石的事了。只是它们怎么找得到,又怎么攻击,目前还不清楚。” 忽然项池喊道:“猫兄!你的手!”只见保镖被咬的地方已肿起!众人细看之下,发现肉已开始化脓! 青衫人接话道:“有毒!你这手怕保不住了!” 保镖看着他提剑的样子惊呼道:“哎,别啊。” 公子赶忙说道:“不慌,先把肉剜掉,再抹上药,封住穴位,先看看。” 保镖点头附和:“是啊,别老是砍啊,断啊,大侠,我真佩服您这么多年还能保全身体。” 项池忍不住想笑。青衫人回道:“行走江湖,剑与心,缺一不可。” 保镖被训的无话可说。同时公子正在剜肉上药,疼得保镖更是咬紧了牙关,也无心再争辩。 待料理妥当,公子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速速出去,来日再做计议!” 确实这片湖水还没踏足,已然是危险重重,想涉足过水显然是自寻死路,况且保镖有伤在身,情况不明,需要速速寻医。如此大家收拾妥当即刻出发! 众人决定沿着来时路退出去,公子拿着火折子,项池搀扶着保镖说道:“猫兄,感觉如何?有点沉了。” 保镖苦笑道:“还好,可能药起作用了,气血被封住了。” 公子接话道:“这药有些毒,坚持住!”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无人说话,项池忍不住说道:“诸位,你们刚才说的那书里的事是真的吗?” 保镖虚弱的说道:“嘴兄,你怎么又想起了?” “那书里是不是写的那鱼夜里会变成人啊?”项池回道。 公子回道:“书里是这么说的。怎么?你有发现?” 项池回道:“现在就该是夜里吧,那刚才水里的少年不就是个人吗?” “哦?”众人一时倒没有想到这些。 青衫人反应倒是很快,想了一会说道:“就是说有个机关可以让那个少年一到夜里就浮出来,刚才即使我们不把他弄上来,过一会自己也会浮上来。” 公子回道:“有可能,夜里见到浮上来尸身,早就吓破了胆,没有深究,以为是鱼变成了人。” 项池点点头:“嗯,其实人是人,鱼是鱼,见不到鱼,就以为是鱼变成了人。” 保镖虚弱的嘀咕道:“可以!”项池继续说道:“可是我听到啊,这边上的河里好像有东西在游啊。” “啊—”保镖强打精神说道:“有什么?” “有人?”青衫人问道。 公子打断道:“不管了,继续赶路。” 众人遂继续赶路,半柱香后公子忽然停下说道:“不对!路不对!” 青衫人回道:“我也有同感!” “啊?” 公子继续说道:“我们进来时做的记号已经重复了,我们迷路了。” “怎么会?”保镖虚弱的说道。 项池安慰道:“猫兄莫急,我先听一听。”片刻后,项池疑惑道:“我们好像离那片湖很近了!” “果然!”公子严肃的说道:“我们又回来了。” “他们要把我们困在这!”青衫人接话道。 “那我们就去湖边,从湖边再走一遍!”公子说道。 众人应允,不多时已再至湖边,项池惊讶道:“碎鱼肉呐?”原本一地的鱼片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保镖说道:“莫非…难道…” 公子接话道:“要是它们每一块全又变成了红鱼,那还真是棘手了。” 青衫人接话道:“你意思是杀不完了!” “这个地方果然阴毒!”公子继续说道:“我们被困在这里,怎么走都是回到这里,而这里的红鱼怎么都杀不完,反而会越杀越多,任凭功夫再高,杀到最后,自己就会放弃!这是个死循环啊!” 项池叹道:“我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即使不被红鱼咬伤,这么没完没了的杀累也累死了!” 保镖失落道:“让大嘴兄你趟上这浑水,唉,酒怕也喝不上了!” 青衫人激动道:“怕什么,烂鱼不足为惧,来多少我冻多少,至于出路,大不了开山伐木,一路砍出去!” 保镖问道:“大侠,没有天涯剑你也能冰冻?” “哈哈,说笑了!”青衫人说道:“天涯剑只是将功力发挥到极致!没有武功只有剑也是无用,今日我虽无神剑,也绝不会葬身于此!无非就是多耗费些真气,顶多损一些元气。” “叶大侠,莫慌!或许我有良策!”公子回道。 一百二十三 乌梅煮酒 公子继续说道:“现在还没那么紧迫,我们可以先想想别的法子。” “是啊!最好不要来硬的,伤了元气就不好了。”项池道。 “头,你有何良策?”保镖问道。 “古书有云:乌梅二枚煮之则死,我们何不先试之?”公子说道。 “我看行,先多试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硬拼。”项池喜上眉梢。 保镖接着说道:“头,我身上没带乌梅。” 公子接话道:“这乌梅乃江南产物,无此物可以以酒代之。” “酒?嘿嘿,酒我倒是有上好的辽国葡萄酒。”说着保镖从怀里拿出酒袋。 “猫兄,好品味,这洪涛山葡萄酒甜美细腻,辽国上品啊。”项池说道。 保镖不好意思笑道:“尝尝,尝一尝,既来之,则安之。不知这酒能代替乌梅吗?” 公子微微一笑道:“原本我推测乌梅起作用是因为酸,而酒也同属酸,现在有这葡萄酒,嗯,更好了。” “你不会要把葡萄酒倒入这湖中吧,书上说还要煮之,这你又如何?”青衫人问道。 公子大笑道:“哈哈,叶兄啊!单单一个酸我怎会特意寻酒呢,叶兄不知可曾听说过现在的酒用火能点着呢?” “啊,酒能当柴火烧?”保镖惊道。 “我也是前阵子在朝廷听说的一件酒厂火案才知晓得,当今有的制酒工艺不一样,出的酒纯烈,容易起火。”公子解释道。 “现在这酒不但能喝,还能当起火桶了,唉,这世道,变得都太快了!”项池叹道。 “大嘴兄还是个细腻之人啊,别像个书生,酒好喝了,岂不美哉?”保镖回道。 “哈哈,现在不喝了,这酒还有用处啊!”项池笑道。 “头,那我们动手吧!我先把酒倒入湖里,再用火折子点着,是这样吧?”保镖问道。 “直接在酒壶里点!起火了再把酒壶扔进湖里,直接倒湖里的话酒不够。”公子回道。 “嗨,我没想到,那我点了?”保镖问道。 看公子点了头,保镖小心将火折子凑到壶口,看没起火,又将火折子往壶里送了一点,还是没着! 保镖看了看公子,公子走过去手握着酒壶,说道:“再点!” 保镖将火折子又往里凑了凑,忽的“哗”的一声,火像蛇一样猛地从壶口窜出,又变化成火龙猛扑向二人!公子眼疾手快赶紧将酒壶扔进湖里,酒壶飘在水上,一条条火蛇从壶口流出,四散开来,渐渐的在一片湖水之上都有火在烧! “奇景啊!”项池叹道。众人不约而同走到湖边欣赏这水火共融! 看了一会保镖戏道:“这次我们北冥四侠的名号算打出来了吧!” “你怎么想到这个名号的?”青衫人摇头道。 “猫兄,你不会又要说出去痛饮三百杯吧?”项池说道。 保镖尬尴道:“喝酒是得有意境的,我方才虽然是身上带着这些酒,但在这喝显然就不是喝酒了,喝不得痛快就不喝了。”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项池回道。 “嘿!你这大嘴兄!还挑我理了!”保镖回道。 “不敢,不敢。” “嘘!听!”青衫人忽然打断道。 众人侧耳倾听,项池马上慌张道:“不对,湖里有大家伙在动!” 几人面色紧张,这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不需要神耳也能听得出这湖里的动静。 “退后!”青衫人道。同时众人不自觉的也把手按在了武器上,这未知的大家伙让众人屏住呼吸,同时紧盯着湖水的变化,众人进入完全警备状态! 但并不是一个庞大的怪鱼一下子从湖里窜出来,只是在湖里渐渐出现一个水涡,水涡一点点下沉,众人却也全身心戒备,也许宁愿一个怪鱼出来,众人痛快的厮杀一顿,也比这等待危险的煎熬好得多! “头,怎么办?”保镖小声说道。 “我们站成雁形阵,我与叶兄坐镇中间,你们就分居两侧!待会随机应变,互相接应!”公子安排到。 众人各就各位,而此时湖中的漩涡已越来越浅,虽然水是白色的,但众人依稀能看到漩涡地下一个圆形的大物正在逐渐显现。 “头,他在转!”保镖小声看向公子说道。 公子示意他不要说话,众人继续观察,严阵以待! 随着圆形大物露出头,众人才看清这是一个一丈大的铜盘! “司马兄,好像是你的酒启动了它。”青衫人低声说道。 “哈,失策失策。我现在庆幸不是一只房子大的红鱼扑出来。”公子回道。 在众人还在茫然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大铜盘已然屹立于眼前,众人此刻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 这应该是恐怖的震撼吧!整体看上去这就像一把数丈大的铜伞!最先看到的大铜盘算是伞的头盖吧!头往下是斜着的一圈伞骨,而伞骨的尽头就是恐怖吧!一根根铜骨向外延伸,而尽头尽是一个个皮甲人!就是一开始从水里捞出的一样的人形怪物!密密麻麻足足上百个!一个粗大铜柱自伞盖直插水底! 感觉整整过了一个甲子那么久,公子率先说道:“看来我们的酒引来了特别的朋友!” “挂在铜骨上的那些?”青衫人回道。 保镖接话道:“我纳闷他们是怎么挂在铜骨上的,刚才拖起的时候没发现背后有什么伤口啊?” “猫兄,你的眼睛绝对不止夜视一种本领,你看到的总是那么不一样!”项池说道。 “嘿,大嘴兄!你脑子比你嘴还快啊,我这说正事呢!”保镖回道。 “猫兄恕罪,小弟失言,哈哈。”项池回道。 “哈哈,你这嘴,快用用你的神耳听听怎么回事吧!”保镖嬉笑道。 项池看了看伞骨,捡了一块石子便朝铜骨扔了出去! “哎—”保镖还想阻止,为时已晚。 “嘣,嘣—”铜骨被击中后发出了回声。 沉默少许,项池说道:“奇怪啊,奇怪啊!” “别卖关子啦,打都打了,快说吧!”保镖急道。 “不是啊猫兄,真的奇怪啊,我听到的那铜骨只是一个空空的铜管啊,可是空管…”项池回道。 “没有东西,那些皮甲人不可能凭空挂在那。”保镖回道。 一百二十四 金光盖世 一个巨大挂满尸体的铜伞出现在湖中。 “别管了,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吧!”青衫人打断道。 “此地不宜久留啊,咱们还是出去吧!”保镖紧张道。 “找不到出口怎么出去?”青衫人回道。 “找找看吧,总比在这好多了吧!”保镖回道。 “这里太邪乎了,我们还是…”话到一半,项池突然停住了。 “也罢,诸位我们再走一遍,此次要走的慢一点,我在前,会记住前边路的变化。山猫殿后,眼观后路。叶兄和这位壮士居中,耳听左右。” “好,咱们怕是要加快了!这随身而带的火折子已经数日,随时都有可能灭。”保镖说道。 众人相继准备离开,却发现项池不为所动,双眼好似失了神一般。 “大嘴兄!”保镖拍了拍项池说道:“走了。” 项池干咽了下嗓子,回道:“猫兄,我们怕是走不了了!” “为何?”看着项池发白的脸色,保镖急问到。 “那里,那儿…”项池指着湖中的大铜伞说道:“那里面有成百上千的东西在动!” “里面有东西?”众人齐看向铜伞。 “它们要出来了!”项池失声道。 还没等几人弄清什么事,只听“嘭,嘭,嘭…”一连串的声音传来,再紧接着众人就发现原本挂在铜伞上的尸体们一个个全都掉了下来,“啪,啪,啪…”最后全都消失于湖水中! “头?”保镖急促的问道。 “退!都往后退!”公子紧张道。 “此时不能回石道,一旦遭遇不测,施展不开!”青衫人说道。 项池也缓过神来,接话道:“不错,我听到的有成百上千,石道狭窄,不如在此计议!” “按照方才的阵型站好,知已知彼才有胜算,兄台可听到是何物,刚才尸首入水时并无异样。”公子对项池问道。 “是!公子。”项池回道:“开始声音是来自铜管里,但尸体掉下来后声音便消失了。此时却也无任何动静!” “那着实奇怪,兄台不要松懈,我等警备!”公子说道。 几人再次提剑备战,精神高度集中。此时保镖忽然说道:“头!这火折子不方便啊,打起来不仅碍事,火影乱动也看不清啊!” 公子接过火折子,然后用飞挝在洞壁上凿了一个洞,将火折子放入其中。 “头,这个妙啊,只见火光不见火,待会即使乱起来也不担心火灭了。”保镖佩服道。 “猫兄其实你并不需要火光吧!”项池打趣道。 “嘿,是不…”项池想到刚才黑暗中的情景,赶紧说道:“不过现在非常需要,待会一定要保护好火啊!” “好吧…” 众人就这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但湖水却依然平静如初,公子问道:“兄台,可有异样!” 项池回道:“没有,可是我感觉有许多人在呼吸!” “在哪?”保镖问道。 “像是在脚底下!”项池回道。 “脚下?”众人一惊,保镖赶忙跺脚查看,“没有吧?这地下要是再出什么蛾子,咱们可真就悬了啊!” 青衫人冷冷的说道:“在湖里!” “湖里?”几人惊愕的看过来。 青衫人继续说道:“我感到了一团巨大的杀意,像迷雾一样从湖底散开!” “大侠,你说的太玄乎了,我不信这湖里还能有人藏着,那得是多神奇的机关术!”说着保镖走到湖边,手腕抖动,飞雪爪就如同飞速转动的轮子一般,“我试试,到底有啥,老这么等也不是办法!”说着手腕微微一抖,飞雪爪“嗖”的一声没入湖中。 “怎么样,猫兄?”项池问道。 保镖边找边说:“好像跟刚才是不一样了。哎大嘴兄,你听着点啊!看有什么不对劲。” “放心吧,不过猫兄你的神眼看不到湖里吗?”项池回道。 “我这眼只是能夜视啊,不能穿墙啊,这水这么白我可看不到,比不上你的隔墙有耳啊,哈哈。”保镖笑道。 “这词…” 找了一会,保镖说道:“我约摸着那些尸体都在湖底呢,头,没啥事,要不再拖一个上来看看?” “莫生事端,时间不多了,我们该撤了!”公子回道。 “好!”众人收拾罢了重新踏上寻路之旅。四人按照之前的安排,各司其责。 “头,我想明白了,你刚才说的书里讲的那个什么鱼,白天是个鱼样,晚上是个人样,那个人不就是我们刚刚见到的那些尸体吗?”保镖说道。 “不对啊,老兄,刚才你是先拖上来尸体,后被鱼咬了几次,又见到挂着的尸体,所以我们是先见人后见鱼啊。”项池回道。 “所以呢?”保镖回道。 “那尸体和鱼不是一回事…” “所以你想说尸体不是鱼变得是不是?”保镖打断道。 “昂…” 保镖笑道:“这不很明显吗?大嘴兄啊大嘴,嘿嘿,言多必失啊。” 项池一脸懵:“那你不是这个意思?那…” “大家都看出来的事,我提它做甚,哎,我的意思是写书那人遇到的情况是不是与我们相似,他白天见到了鱼,一直到天黑都没出去,又见到了尸体,所以他就以为是鱼变成了尸体。”保镖说道。 “哦?这个意思。”项池回道。 “哈哈” “你方才说的可是,这些东西都是辈辈传下来的,黑字白底,不会假的!”青衫人说道。 保镖不好意思笑道:“我说的是他们不会作假,至于错嘛,自古而来,那是数不胜数啊。谁又能说我们眼下的见识一定是对的呢。” “哦,猫兄,您说了半天就是在说书的事啊,那我明白了,就是那个人在他的见识中写了书,不算假书,因为过去以后,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多吗?”项池回道。 “诶—大嘴兄,你明了啊!”保镖回道。 “那我要问了,您这争执半天,这书的事与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关系吗?”项池问道。 “是啊,有没有关系?你猜猜,大侠也说说。”保镖微笑道。 项池脸一紧:“算了吧,我还是多探探路吧…”青衫人也冷笑一声继续赶路了。 保镖在后面急道:“你们啊,想想,那人不活着出去,怎么写的了书啊!” “哦?” 一百二十五 食之去邪 是这个意思?众人听保镖这么一说纷纷停下了脚步。 项池欣喜道:“对啊,那写书人是活着的啊!所以…” 公子也点点头,说道:“那前辈是有法子出去的,只是他所写之法我们方才已经试过了…”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是如何逃脱此地,不然这巨伞之物必要写入其书中。”青衫人说道。 “你们一直在说他来过此地,我看那书生前辈根本不会辛苦的来此又冷又热又湿的地方。”项池回道。 “还黑!还憋得慌!”保镖接话道。 “你看,猫兄和小弟想一块了!”项池回道。 “拉倒吧大嘴兄,我可不是这意思!”项池继续说道:“人书生前辈写的很清楚啊,我们是完完全全的照做了吗?” “刚才煮的时候没有乌梅啊,从这出的岔?”项池回道。 “非也,这个刚才我们头不说过了吗,你啊再想想别的!”保镖回道。 “我不想了,想不通。”项池回道。 保镖叹了口气,看向公子说道:“头,我说吗?”得到公子的应允后继续说道:“我直说了啊,不拐弯了啊,其实就是…” “猫兄!别卖关子了,勾的我还真想知道了还。”项池说道。 “大嘴兄啊,那你说说那书里最后一句说的是啥啊?”保镖回道。 “最后一句?我记不住啊!”项池回道。 “哎,食之可去邪病!”保镖说道。 “哦,这一句,是啊,没想到这怪物还能治病。不过,猫兄,这句话与我们煮红鱼也没有帮助啊。”项池说道。 “怎么没关系啊,书里说的很直白啊,食之去邪病,吃了病就好了啊!”保镖回道。 “什么病?我们又没病,猫兄你这是怎么了?”项池懵了。 “叽叽喳喳!翻来覆去!吃了红鱼我们就能出去了?”青衫人打断道。 “是啊,山猫,治邪病你又怎么理解的?”公子也问道。 “头,叶大侠,大嘴兄,稍安勿躁,你们还记得一开始进来时,在黑暗中你们像变了个人,那可能就是这个邪病,有了这个病我们就找不到出口,只有吃红鱼才能破解!”保镖解释道。 “若如此,此病确是邪门,不过刚才已服过百枝膏,一直点着火折子,难道此病还在身上?”公子自语道。 保镖小声附和道:“看情况应该是。” “哦,这个病啊,就是说这个病能迷惑我们的心智,让我们自己不断在走回头路。”项池说道。 “是了,大嘴兄。”保镖回道。 “哎,不对啊,当时你不是没事吗?怎么现在你也找不到出口了,你怎么又染上这怪病?”项池问道。 “嗯,小弟我也不知啊,不过我猜想我们早已染上这邪病,只是因为我当时能够夜视,方没有表现出症状来罢了,其实大家都一样。”保镖回道。 “别说那些,现在怎么做?”青衫人问道。 项池看向保镖,保镖看向公子,公子笑了一下说道:“怕是吃与不吃,这是两杯毒药啊!” “怎么说?”青衫人问道。 “这红鱼想来也必是剧毒之物,即使真如书上所言食之可以出去,身上也必是剧毒缠身啊!”公子说道。 “但是不吃又很可能困死于此!”青衫人说道。 众人陷入沉默,过了稍许,青衫人笑道:“各位是准备吃这怪物了?呵呵,我是绝不会吃的。” 保镖回道:“出去了总归是好一些,后面可以在想办法啊。” “呵呵,你以为我顾忌的是剧毒?笑话,人在江湖,为了命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吗?”青衫人讥笑道。 “好,你是大侠,我是俗人,我愿意苟且偷生,我吃,能活着难道我还要寻思?”保镖想了想不解气继续说道:“我为了活命,不害人,不伤天害理,怎么就不行了,您厉害,您死不了,就不允许我们这些小兵做这些不那么光彩的事了?碍您眼了,脏了江湖了?嘿!还好江湖规矩不是您定的,要不然我们早死八百回了!” 这一段话犹如把把重锤直接把青衫人说懵了,心里久久在回响这些话。 看公子没有劝和的意思,项池便说道:“其实每个人都有理,对与不对不重要,江湖就是如此,不然何来江湖。” 公子说道:“兄台有见地!我看这邪病确是邪门,危险之前,我们竟争得面红耳赤,真是世上第一剧毒哇!” 保镖立马说道:“叶大侠,在下失言了,请恕罪!” “言重了,在下也有所不妥。”青衫人回道。 “其实我想到一个完满的法子,不需要争执。”项池继续说道:“就是只需要一个人吃下鱼肉,其余人只需靠他引路就可以出去。” “你这…你是怎么想到的…”保镖问道。 “刚才谈起你因为夜视没有邪病的时候。一个人带三个瞎子也能赶路,不是吗?”项池回道。 “唔,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这次还是我带路!”保镖回道。 “猫兄,不一定非要你冒这个险啊!”项池说道。 “大嘴兄无需多言,就是我了!”保镖回道。 此时公子说道:“只有一个人并不保险,有两人是最佳。” “啊,头,你,我一个人可以的。即使不成功再加第二个人也不迟啊!”保镖说道。 公子摆了摆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最好是一次成功。” “头!你再想想吧!”保镖激动道。 “先回去找鱼吧!”公子说道。 说干就干,几人在回湖边的路上,项池忽然说道:“其实有个问题,我们都忽视了啊,按照书上所言,是吃了煮死的鱼才能治病,可我们刚才并没有看到死鱼啊!只有挂起的尸首。” “啊—什么意思,这,这怎么又绕回去了,煮鱼不成,决定食之,欲食之,需先煮之?那…”保镖说道。 “兄台是个心细之人啊,这一环刚才确没有考虑周全。”公子说道。 “那怎么办,头,是想法子再煮鱼,还是我直接吃了试试再说呢?”保镖说道。 “我看,杀出去!最直接!有效!”青衫人说道。 “勿慌!” … 突然项池惊恐道:“别争了,它们来了!” 一百二十六 如芒在背 项池打断了众人的争执,谁来了?鱼来了!而且是一群鱼! “它们追上来了?”保镖问道。 “好多!”项池惊恐道:“这么…不对啊!” “怎么了?”保镖急问道。 “这尺寸不是红鱼!更像是…一群人啊!”项池回道。 “大嘴兄,你是说这水里有人正在游过来?你听得准吧?”保镖质疑道。 “可又不像人呐,他们,他们是直挺挺的冲过来的!”项池回道。 “没有游泳的动作,却在水里游的飞快?”公子问道。 “是这样!”项池回道。 “不必多言!”青衫人拔剑说道:“来吧!正好痛痛快快杀一场!” “如此各位准备战斗吧!”公子说道。 众人摆好阵仗,项池担心的说道:“可他们是什么还没改清楚啊!” “大嘴兄,事到如今,别管他是什么了,就如叶大侠所言,杀吧!”保镖说道。 青衫人眼角瞥了一眼保镖说道:“这些对机关门来说,也只是雕虫小技吧,而障眼法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难事!杀吧,杀完出口自可重现。” “叶兄坚持认为这一切是机关门所为?”公子说道。 “不然?除了他们还有谁知晓我们的行踪,我们此行又会坏了谁的好事?”青衫人回道。 “有道理!”公子点头道:“只是即使是机关门短时间想要安排好这一切,也并非易事。” “那等出去了,再由你们六扇门去查吧!”青衫人回道。 公子微笑允诺。一旁的项池却听的脸色大变,急问道:“各位与机关门有仇?” “哈哈,仇算不上,是有些案子要查一查的,怎么大嘴兄与这机关门有些纠葛?”保镖说道。 “没有。”项池想了一会说道:“那么机关门的公子肯定不在你们三人之中吧!” 几人摇摇头,保镖接话道:“大嘴兄,一路上我们也没有互相介绍,现在补上啊,哈哈,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剑客叶冷云叶大侠,这位是玉树临风的天下第一名捕,六扇门总领,江湖人称玉面判官的司马玉龙,司马大人!” “啊,真错了!”项池沮丧的看着保镖自语道。 “哦,还有我,我就是司马大人的第一副手,山猫子是也!”保镖拍着胸脯说道。 “山猫…子?”项池嘟囔道:“这下可坏事了。” “大嘴兄,你嘀咕啥呢?”保镖山猫子转而对公子司马玉龙说道:“头,好像你进洞以后一直喊我山猫啊?” 公子司马玉龙也没有注意到这点,转头对青衫人叶冷云说道:“叶兄,是这样吗?我对你的称呼没变吧!” “嘿,称呼而已。”青衫人叶冷云不在意的说道。 “不过这确实有些不寻常吧。”山猫子转头对项池说道:“大嘴兄?你也说说啊,何门何派。” 项池却是一直在想认错公子之事,无暇顾及其他,山猫子又催了催,“哦,项池。” 见项池不想说话,几人互相而视,认为项池身为西京府中之人,不方便多透漏,几人也不必多问。 就在沉默之时,山猫子眼尖指着不远处说道:“头,那河里有东西!” 司马玉龙说道:“那是他们来了?” 忽然山猫子“啊”了一声,惊道:“先前我受伤时大嘴兄说听到河里有人。那这些会不会和刚才是一样的啊!” “嗯?那,那他们一直在跟着我们?”司马玉龙说完众人不禁后背发凉! 山猫子走到河边,透过热气细细察看这乳白色的河水中的异样。 “头,有很多人在河里漂动,啊,全是人形怪物!要不要,捞上一个查看一番?”说着项池已将飞雪爪拿在手中。 “不可!你身负毒伤,不可再出闪失。”司马玉龙说道。 叶冷云持剑走到河边,说道:“靠后,让我来吧!”叶冷云看了一会说道:“他们不是随水漂流,他们自己在动,但我却看不出他们哪里在动!” 项池在远处说道:“叶大侠,捞一个看看就知道了。” “捞是要捞了,不过我可不会那么冒失的。”说着叶冷云用剑点了几下尸体的腹部,见无异样后,用力向下刺去! “咦?怎么?”叶冷云一击之下尸体表面竟没有破开,只是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迹!叶冷云再刺!依然无法穿透尸体的皮! 司马玉龙走近说道:“这些动物皮甲,在这白水中又浸泡许久,怕是比石头还坚韧!” “哦!那书里不是说吗!夜化为人,刺之不入。原来是这个意思!”山猫子说道。 “刺之不入…这样…”叶冷云想了想继续说道:“刚才若不是你的武器也抓不上来啊!” “那叶大侠过誉了,说不定那一个也只是碰巧,嘿嘿。”山猫子回道。 “这回算了吧!反正也没发现有危险。”司马玉龙说道。 “那头,不捞了?”山猫子问道。 叶冷云插话道:“不捞就不捞吧,省的看了恶心!” 司马玉龙笑道:“嗯,方才已经看完一具了,这个不必再看了。” 几人就这么目送一具具怪物从眼前漂过,司马玉龙忽然说道:“叶兄,你发现这些怪物都有个共同点吗?” “刺之不入!”叶冷云回道。 “哈哈,未也,你看他们在水里的姿态可有相像之处?”司马玉龙笑道。 叶冷云看了后说道:“哦,莫非你说他们全是仰面?” “诶,是呀,全是脸朝上,仰而游啊?”山猫子说道。 司马玉龙拿出双飞挝说道:“既然他们一直跟着我们,那索性查查它!”说着就要抓它一个上来! “别急!”叶冷云拦下司马的飞挝,“先看看!”说着叶冷云用剑小心的拨动着水中的怪物,“翻吧!”怪物被叶冷云用剑翻了个面,变成了背向上。 “啊!”叶冷云惊呼一声不自觉的跳回三步远!几人也吓得后退几步! 再细看,原来那胳膊状的红鱼竟然将头钻进了怪物的背部!就好像是自然长出的一般!而此时留在外面的鱼身还在大幅摆动!而怪物也不再游动,过了会鱼身也停止了摆动!怪物和红鱼都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 一百二十七 向风慕义 几人生平死人见过不少,多凶残的案发现场六扇门也都遇到过,但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 过了一会,山猫子开口道:“莫非…这些怪物能游动…全因为这个红怪鱼?” “看来是这样了!”项池说道。 过了会,叶冷云说道:“机关门竟然能发明出这种玩意!这算什么机关?” “看这东西,倒像是蛊门所为!不过天高路远,远在巴蜀梓州路途可太艰难了!”司马玉龙说道。 “没错,头,蛊门这个不就是炼制各种虫子,再给人服下,然后控制人吗,如今这是炼起怪鱼了!”山猫子说道。 “蛊门?呵。”叶冷云冷冷的说道:“是他们的话也不奇怪!” “哦?”山猫子好奇的问道:“叶大侠与他们也有渊源?” “二十年前算是打过些交道。”叶冷云的嘴角流露出一些苦涩的笑容,但他马上又从回忆中走出,冷冷的说道:“他们阴险狡诈,唯利是图,不讲江湖道义,这种事是干的出来的。” 司马玉龙点点头:“二十年前蛊门就已图谋不轨,二十年后在真定府的所作所为也是疑点重重!” “头,二十年前什么事啊?这小小的蛊门那么早就想惹事?”山猫子问道。 司马玉龙看了一眼叶冷云后说道:“都是陈年旧事,二十年前蛊门就想通过吞并排教,走出大山,进驻中原,幸好排教与梅山派联手击退了来犯之敌。” “这排教与梅山派相隔不远,算是唇齿相依。”山猫子说道。 一旁闭目的叶冷云缓缓睁开眼接话道:“而前不久蛊门似乎又与机关门牵扯在一起!机关门的轮回阵里竟然出现了蛊门之人!” “是啊,这轮回阵的地位非同小可!机关门竟然会让蛊门参与其中!”司马玉龙继续说道:“而且本次的八门大会任务之一就是调解蛊门与排教的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山猫子点点头说道:“不过叶大侠竟然可在轮回阵里潇洒的走一回,着实佩服!而且在瓦子勾栏里说书人已将你英雄事迹讲的绘声绘色了!” 再看叶冷云早已闭目,两耳不闻,神游天外了。山猫子尬尴的也装作无事。 而久久不语,真正失神的项池忍不住了,急道:“诸位,诸位!虽然你们说的八门小有名气,但此刻我只想出去!尽快!飞快!神快!” 山猫子笑道:“大嘴兄,看出您是很急很急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要多问一嘴哈,得罪了,你说八门小有名气,难道你们辽人知道我们八门?” 项池不耐烦的说道:“听人提及过而已。” “自从我大宋重文轻武以来,名门正派确是没落了一些,而发源于各行各业的八门却不受影响,甚至吸收了一些大门派的子弟,随着与大辽的贸易往来,八门之名能传到此地也不是难事,你看这洞都是八门杰作,还有何奇怪吗?”司马玉龙说道。 “头,这些事你都知道,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啊。”山猫子说道。 “哈哈,上朝议事,偶尔和武将们聊起过,不提也罢。”司马玉龙笑道。 一旁的叶冷云“哼”了一声说道:“那些将军们也只会发发牢骚!有能耐把燕云十六州打回来!” “哦?没想到叶兄还心系天下大事,但不入庙堂怎参朝廷之事。在六扇门你大可安心一展抱负,其他后顾之忧朝廷自会帮你解决啊!”司马玉龙说道。 “司马兄所言不无道理,可惜叶某浪荡半生,早已习惯只身行走江湖,有剑有酒人生足矣,循规蹈矩我是做不来了,司马兄美意叶某心领,还望日后莫在相提。”叶冷云淡淡的说道。 “纵马江湖,行侠仗义,天下第一剑客终究不是池中之物,看似放纵不羁,确是人生大智慧,在下佩服!”司马玉龙抱拳道。 就在几人交谈时,一旁着急的项池走到了河边!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尖头绣锤,用其前面的尖尖头迅速的在红鱼鱼身上扎了几个孔,然后尖头往上一挑,一块鱼肉就被挑的飞了起来。就在其余三人的疑惑、惊愕、恐惧表情转换下,项池竟活生生的吞了!是的!一块鱼肉也许都没碰到牙齿,直接下肚了! “兄弟你…”山猫子吓得吞吞吐吐道:“你不要命了!”司马玉龙侧身皱起了眉,叶冷云一脸苦相,似乎想要吐了一般。 项池看了看山猫子,点了点头道:“猫兄,若侥幸留得这条命,定与你畅饮三百杯,但此时诸位随我出去吧!” “大嘴兄,你这又是何必?要拿命赌这一个莫须有的机会?”山猫关切的说。 “实不相瞒,在下本有要事在身,但不想因缘际会竟与各位被困于此,时间紧迫,等不及了,拼一把吧!”项池回道。 “这件事就算要了你的命你也去办?”山猫子问道。 “受托于人,岂能失信!”项池回道。 “好!兄台是一个有信义的汉子,头,你说呢?”山猫子期盼的看向司马玉龙。 “不错,嗯,项义士,你且将这件急事说出来,我保证只要我们当中有人出去,都必须死命去完成。”司马玉龙说完看了看叶冷云。 叶冷云接话道:“说吧,侠义之人可任行江湖!” 项池想了想也对,自己这遭怕是凶多吉少,自己死了事却还没有办成,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看这几人也非泛泛之辈,说不定真能替自己办成! 于是项池就长话短说,从石开王与知琴救自己开始说起,到其二人牢中相托,再到自己怎么误认三人,真实相告。 听罢后,三人哭笑不得,山猫子笑道:“那大嘴兄你可真是亏大了!” 项池“唉”了一声,摇头道:“只能怪我自己自作聪明了。” 司马玉龙安慰道:“这的确十分巧合,时间,地点,人物,完全对的上,换作任何人都会将吾等认错。” “更巧的是,我当时问的你们何来何往也对的上,若不是你们后来说与机关门有仇,我还不会怀疑呢?”说到这项池不自觉的一惊:有仇?那… 一百二十八 如鱼得水 项池这才想起这几人与那机关门似乎有仇啊!这怕是不仅事情没有指望,连那二位恩人石开王与知琴也怕是危险了,唉,项池心叹:这算是引火烧身了! 看着项池脸色阴晴不定,说话支支吾吾,山猫子说道:“大嘴兄,原来你不是西京府的人啊!刚才差点对你下手了。” “哦,我就一铁匠。”项池回道。 叶冷云接话道:“怪不得,你的武器很特别。” “我,这把绣锤啊,我自己打的,方便打铁。”项池回道。 “嗯,看出来您手艺不错,话说您的两位恩人叫知琴和石什么…”司马玉龙问道。 项池心里一抖:“啊,对!莫非叶大侠认得我两位恩人?”话一出,项池心想:该死,他们与机关门有仇,肯定认得二人,大意了,应该岔开话题的! “我在机关门查案之时听过知琴的名字,对了,此人却是公子杰的人!不过当时我也是未见其人啊!原来是为了寻自家公子竟到了此地!”司马玉龙说道。 “头,机关门公子也来此地了?”山猫子凑过来问道。 “当时我看了他留得书信,说的是为情出走,难道说到今天诺大的机关门还没寻到自家公子?”司马玉龙奇怪道。 “难道…机关门紧追我们不放是因为公子的事?他们怀疑是我们绑了他?”山猫子小声说道。 “这说不通吧!很明显他们在我们来之前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地方,机关门后发先至也做不到如此!”叶冷云说道。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洞一直存在,那西夏人故意引我们至此!”司马玉龙说道。 “那,头,那这洞到底是造的,不会是辽人吧,还是说是西夏的秘密分舵?”山猫子问道。 “到底是谁造的我还不能确定,但就如我先前说的,这里必然与机关门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种水平的机关术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机关门才有吧!”司马玉龙回道。 山猫子点点头斜眼看了看项池说道:“项兄,你以前可曾听说过这类似的机关。” “哈!”项池说道:“我们辽人喜欢直来直去,学不会这些。没有时间了,现在我要出去了,你们呢?” 山猫子尴尬的看了看司马玉龙,司马抱拳道:“项兄高义,我等先行拜谢!”说完另二人也抱拳施礼。 项池回礼:“走吧!”如此项池在前引路,几人在后跟从,再重走一遍路。 众人满怀期待的走了一回,“唉—”听得司马长叹一声,说道:“停下吧!” “头?”山猫子问道。 “还是回来了!”叶冷云淡淡的说道。 “不管用?那,项兄你岂不白死了!”山猫子喊道。 项池想要仰天长啸却心灰意冷,只是仰着脖子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可惜,可恨。” “项兄,莫急,也许要再走走才能找到出路,也许是将将吃下那鱼肉,还没发挥作用呢!”山猫子安慰道。 “鱼肉!”项池狠狠地朝石壁上打了两拳!似乎这病并不能解气。紧跟着项池边将绣锤从袖中取出,一边竟直接跳入了一旁的小河里! 众人自是错愕不解,“项兄,你这是为何啊?”山猫子问道。 项池头也不抬,在河里边走边说:“我要把这些丑鱼全杀了!” 司马玉龙急道:“兄台莫急,方才叶兄用剑劈鱼我等都在场啊,它们杀不死杀不完呐!” “呵,那都是酒煮之前的,若真杀不死那现在我肚子里就有一条活鱼,你们看呢?”项池停下来说道。 很显然项池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若肚中有条活鱼,其内脏六府早就烂破了天了! 山猫子指着项池说道:“嘿,你个大嘴兄啊,我以为你是怒火中烧才跳入河里,原来你是粗中有细,早有打算啊!” “哈,这河水可是热的,只能火上浇油了。”项池笑道。 “难道说出口要走水路?”叶冷云接话道。 “哦?”司马山猫二人看看叶冷云,又转向项池。项池微微点头赞许道:“这位大侠果然不凡,竟可这么快想到,不过我也只是试一试。” “大嘴兄,这白水没毒吧?不如在岸上沿着河水走呢?”山猫子说道。 “不能在岸上走了,那只会和我们先前一样,说不定机关就在这白水之下!至于毒嘛,鱼既然没事,想必一时半会也要不了我的命,出去再说吧!”项池回道。 “项兄短短时间已经想的这么深远,佩服!不过恐怕阁下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铁匠吧!”司马玉龙说道。 “公子你真是谬赞了,我只不过是问一句想一句,说到这而已,若我真是有那般本事,又怎会认错了人且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呢?”项池回道。 “大嘴兄,可别耽误时间了,在这水里多待一分就多一分危险,你快看看往哪走吧!”山猫子插话道。 “顺流而行吧!免得再遇上那些鱼!”司马玉龙说道。 “是啊,还有尸体!”山猫子说道。 项池应允,一人在河里行走,其他人在岸上跟随,走了一会,项池停下说:“前面就是湖了。” “湖?水不是从湖那边流过来的吗?那些尸体就是从湖那边漂过来的!”山猫子说道。 “刚进来时河水的流向你注意了吗?”叶冷云问道。 “啊,是流向湖里的!”山猫子惊讶道:“没错的。” 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项池说道:“我们继续走吧,我们走到湖边,我要看看这水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变了方向!” 司马玉龙叹了口气:“走!” 不一会几人已来到湖边。项池站在河与湖的交汇口,喊道:“我今天就不信了,来,我就站在这,我看着你变!” 众人也在边上观察,片刻后山猫子问道:“大嘴兄,有没有异样?” 项池眼神迷离的说道:“怎么会?不可能啊?” “怎么了?快说啊!”山猫子看情况不对急道。 “没,没什么,只是…”项池支吾道:“河水不动了!” 一百二十九 流觞曲水 什么?河水不流了?一直流动的河水此刻既不顺流也不逆流!众人生平也从未见过此等场景。 “呵!这机关这么精妙吗?该不是有一个人在偷偷的控制着吧?”说着山猫子四处张望。 司马玉龙分析道:“就是说这水永远跟着人在动。若不是这水是有灵性的话,那就一定是这河道下有机关,这种机关我确实未曾见识过,但有个民间常用的东西,嗯,道理应该相近吧!” “头,你以前见过?”山猫子问道。 “渴乌!前朝开始盛行的农田浇水方法,它是以大竹筒套接成弯管,用麻漆封裹,密不透气。将临水一端入水五尺,然后在农田出水口一端放入枝叶和干草等易燃物。点燃后,稍冷,即可吸水而上。”司马玉龙说道。 “这个渴乌可使水往高处流!不过各位可曾听过龙骨翻车?”叶冷云说道。 “莫非也是同样的道理?”司马回道。 “龙骨翻车可用手摇、脚踏、牛转、水转或风转转动。龙骨叶板卧于方形长槽中,车身斜置河边或池塘边。下轮和车身一部分没入水中。转动车轮,叶板就沿槽刮水上升,到长槽上端将水送出。如此连续循环,把水输送到需要之处,可连续取水,方便,及时,既可灌溉,亦可排涝。”叶冷云一口气说完。 “听起来机关味更浓了。”司马玉龙回道。 “这些在我们南方是很常见的。”叶冷云回道。 “是啊,排教以水为生,你们梅山派应该也是有所染指啊。”山猫子说道。 叶冷云继续说道:“其中的水转翻车是以流水为动力,只要在河水中就可持续不断的运水送水。今日来看这二者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错!”司马玉龙回道:“如果这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水转翻车,通过改变转动方向就水流方向,而当它不转时水就自然停止了流动。” “是,而且这机关一定比翻车更精妙,啧啧。”山猫子附和道。 另二人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正在河水里来回走动的项池。 “大嘴兄!找啥呢?”山猫子问道。 “哦,南方人聊完了?”项池边往回走边说到:“有兴致的话就跟着瞧瞧。” 山猫子一愣看向另二人,二人一脸尴尬,随后三人便在岸上跟着水里的项池往回走。 走了一会,山猫子问道:“项兄,你有何打算?” 项池边走边说:“我们到刚才吃鱼的地方看看。” 山猫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诶?先前没注意啊!我们刚才回来时必然经过那个地方了,那儿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回事啊?” 司马玉龙说道:“看看再说。” 几人不多时便已到达目的地,不过远远就可看到此处竟然是空无一物! 走近后,司马玉龙说道:“按常理,这个地方该是堵满了尸首,现在竟毫无痕迹,难道只是机关的作用?” “头,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些?”山猫子问道。 “各位是否注意到,自我等入洞到现在可曾见过残骨尸骸,无论水里还是路上,这说明这里一定有人在照看!”司马玉龙说道。 叶冷云嘀咕道:“嗯,刚才还在这不动的红鱼和尸体是怎么变没得呢?说的翻车机关能把它们带走吗?” “翻车不是水流来回变吗?难道变着的又让它翻过身了?人家团聚了就游走了?”山猫子说道。 一听此言,众人仿佛眼前出现红鱼钻肉的场景,不觉得咧起了嘴。司马玉龙制止道:“说偏了,它们消失的法子不重要,因为对于机关背后的他们来说,他们怕有上百种方法,我们怎么也猜不到!我们要想法子利用这些机关。”说完司马玉龙看向了水中的项池。 项池笑了笑:“不错,此时我就是他们机关的一部分,也许顺应机关反而能找到出路。” 山猫子安慰道:“嘴兄,你已经替大家遭受这些,再让你…唉!这心里不得劲啊!” 项池回道:“猫兄,怎么作起女儿态了,事情如此,本应是我,其他无需多想!” 山猫子抱拳道:“未曾想项兄已如此境界,小弟佩服!” 另二人也有所动容,叶冷云问道:“那么,有方向吗?” 项池看向了司马玉龙,司马玉龙瞄了一眼项池说道:“我也只是有个猜想,你们看这些尸体是自哪来往哪里去?” “啊—”山猫子惊呼道:“头,你不会是说钻进巨铜伞之中吧?” 叶冷云瞅了一眼已默认的司马说道:“这个猜想是不是过于危险了?” 司马玉龙点点头,微笑道:“没想到神鬼不惧的叶大侠也会说危险这个词了。不过,我看这把铜伞还是很温顺,我等在旁策应应该可以全身而退。” 项池说道:“既然不管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那片湖,那我们不要走回头路了,继续往前走,我还想再仔细看看!” 几人自然应允,这次项池走走停停,时而退后几步,时而驻足观摩。 山猫子忍不住的问道:“大嘴兄,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机关钥!”项池低头继续说道:“既然是机关,总会有触发和解开机关的钥。不管它设计的再怎么精妙,这个东西怎么也隐藏不了。” “那你就准备这么一点点摸索着找啊?”山猫子又问道。 “嗯,眼前只想的这个笨办法,”项池回道。 山猫子看了看另外二人,其二人也只好在岸上边走便察找线索,山猫子无奈也只好加入其中。 过了不多久,忽听叶冷云喊道:“我想到了!伙计们!”众人停下望去,叶冷云继续说道:“我想通了为什么湖的入口和出口都是一个,我们为什么只能在这来回转而出不去!” “为什么?”几人急问道。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入口和出口不可能是一个!我们是自己在这来回走!”叶冷云激动道。 几人自然是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叶冷云指着石壁继续说道:“你看这些我们做的标记,有去的,有往的,这个呢?” 众人这才发现在同一个位置竟然同时出现两个方向的标记! 一百三十 魔障之地 石壁上同时标记了来与去的标志。这代表几人从这过去了,又从这回来了,但这代表什么呢?不正说明这个地方只有一条路一条河吗? 看着几人仍旧茫然不知之中,叶冷云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就不相信入水和出水是一个地方,虽然有机关可以让水流变化方向,但我有一种直觉,我们一定是自己在来回走,路其实并没有变!” 司马玉龙回道:“叶兄的意思是我们以为我们在绕圈,实际上我们走了回头路却不自知?” “对了,这些标记就能证明,我们确是走了回头路!”叶冷云说道。 “哦,这下是听明白了,但还是不太明白啊!”山猫子说道。 “我直接说吧!就在这附近有某个东西让我们转头开始往回走!但我们自己并不知道。”叶冷云肯定的说道。 “这?”项池问道。 “不错,这里就是第一次同时出现两个相反标识的地方,这说明我们就是从这进又从这里出的!”叶冷云解释道。 “那我们早怎么没发现呢,画的时候看不到吗?”山猫子问道。 “真有可能是看不到!”叶冷云继续说道:“这里可以让我们不自觉的走回头路,看不到也算是后遗症吧!” “其实这是一套机关的共同作用,形,声,味,闻,触互相配合。我们完全是陷入了这魔障之阵中。”司马玉龙接着说道。 “哦,所以虽然我们有项兄的神耳,单凭一感依然无法穿透这魔障阵。”山猫子叹息道。 “那么加上猫兄的夜视眼是否有机会?”项池问道。 “一路下来,几乎无望。”司马玉龙回道。 “那我们在此地用蛮力能否破阵?”项池问道。 “阁下是同意叶兄的先前的主张了,不过,还是慎重,万一弄巧成拙,后果不堪设想。”司马回道。 “如此,我就再闯一闯。”说着项池转身向湖水走去,水流也适时的变了方向。 “诶?项兄你又准备干什么啊,别冲动啊,先说出来商量一下。”山猫子在岸上说道。 项池边走边说道:“既然我们现在根本分不清何为真假,看不清虚实,那我直接进入其中,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绽。” “以身入阵?可阵眼在哪,阵法如何,我们完全不清楚,你怎么入?”山猫子急道。 “猫兄请看!” 山猫子顺着望去,远处湖里那巨大的伞状之物还依然矗立。“大嘴兄,你又准备折腾这个大家伙了?” “不错,这伞绝对是机关的其中一环,就算不是阵眼,通过它也绝对可以入阵窥探一二!”项池说道。 不一会几人就来到了湖边,看着湖里突兀的巨伞,山猫子嘀咕道:“太奇怪了,鬼打墙吧这是!” 司马玉龙笑道:“前些日子我倒是有幸见了一会鬼。” “哦?”几人惊讶的看过来。 司马玉龙转头看着叶冷云说道:“八门还真是藏龙卧虎啊,神调门不仅让我见到了死人的鬼魂,还让我见到了神仙,哈,大开眼界!” “神仙?那,头,我们这?”山猫子小声问道。 “哈哈,那次也让我更坚信一句话,所见并非所得啊!所以鬼魂之说先放一边吧,眼前之巨伞才是紧要。”司马玉龙笑道。 “哦,这巨伞,嗯,大嘴兄,你有什么打算吗?”山猫子想不到什么线索便问道。 “我会先下到水底看看这巨伞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再上去看看那些铜管,希望能看出点东西吧!”项池说道。 叶冷云用手掌揉了揉眼睛说道:“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看我们做点什么。” 司马玉龙点点头:“不错,就用双飞挝缠住项兄,若有不测,也可以随时将你拉出来。” 山猫子原以为司马总领会让自己与项池一起下水互相有个照应,但一听自己头这么一说,才想起这水轻易是沾不得,但总不能让头亲手干这种活吧!于是山猫子说道:“头,让我用飞雪爪拉住项兄吧,您还得出谋划策呢!” “你毒伤在身,不可大意,你与叶兄在旁策应。”司马玉龙说道。 随后司马玉龙将飞挝缠在项池腰间,叶冷云与山猫子在边上随时准备策应。 “大嘴兄你放心吧!有司马大人的飞挝在,可保你无忧!”山猫子说道。 项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一下潜入了湖底,朝巨伞游去,司马玉龙则一点点放着锁链! “头,幸亏是您的飞挝,我的飞雪爪不能伸缩长短,怕距离还不够啊。”山猫子说道。 二人没有接话,继续观察着水面,此时司马玉龙没有再放长锁链,想必项池已是到了巨伞之下了。 几人都紧盯着湖面的情况,“头,这水很毒吧?”山猫子问道。 “待的时间短还好,而且上来要马上处理,时间长了,毒会渗入肌肤的。”司马玉龙回道。 “那项兄这么长…而且上来也没法处理,这如何是好!”山猫子嘀咕道。“这也该有动静了!” 在一阵平静之后,项池浮到了水面上,大口的喘着气。 “项兄没想到你们辽人水性也能如此好啊!”山猫子问道。 “我就是不想再下去了,一次都摸完了!”项池费力的说道。 “怎么回事?”山猫子问道。 项池摆了摆手,游回了岸边,随即山岸后便将外衣脱掉,问道:“诸位可有汗巾之物?”山猫子赶紧递上。项池便用其不断擦拭耳朵,眼睛,鼻子。 “项兄?”山猫子关切的问道。 “哦,无事,刚才在那河里没感觉这么难受,到了这湖底,嘿,简直像是有火一直往身体里窜一般,特别这脸上,嘿,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项池唏嘘道。 叶冷云忽然说道:“你们看,眼睛,耳朵,鼻子,嘴。这是不是对应了五感?” “哦?叶兄的意思是我们在这洞里所有的怪事的起因就是这火一般的水?”司马玉龙回道。 “这里这么热,到处都飘着这水汽,虽然我们没有下水,但早已被毒气包围,丧失了五感!如果再配合一些机关,我们就很难找到出路了。”叶冷云说道。 “那这还真成了魔障之地!”司马玉龙说道。 一百三十一 天回医书 “那怎么办?”山猫子听后傻傻的问道。 “项兄先说说在湖底有什么发现吧?”司马玉龙说道。 “哦,这巨伞底下有上下相叠的两个巨大的圆盘,这巨伞可能就是靠它们升上来的。”项池回道。 “圆盘?没有其他的了啊,你在下面可是很久啊。”山猫子问道。 “哦,我在摸圆盘侧面的石画,上面刻了一些人,哦,对了,还有个石像,嘿,挺有意思,头是个老人的头,而身子是,嘿,竟是个鸟的身子!”项池兴奋道。 “那石像的内容你摸清了吗?”司马玉龙问道。 “哦,没有,太难受了,太复杂了,摸不清。”项池回道。 “哦。”司马玉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叶冷云,叶冷云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表示。 “那再如何?这些石像也没什么鸟用啊!”山猫子说道。 “哈哈,别急嘛猫兄,我休息片刻再上去瞧瞧。”项池笑道。 “还上?大嘴兄你还真是有毅力,我呀还是四处看看吧。”说着山猫子沿着湖边走去。 司马玉龙给了叶冷云一个眼神,二人也走开了,走了几步,叶冷云问道:“什么事?” 司马玉龙看了一眼背身的项池,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叶兄,你这人就是不通人情啊,我们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得装装样子吧。” 叶冷云讥笑道:“像你手下那样?” “哈哈。”司马玉龙也看了一眼山猫子笑道:“你看,这就是我们六扇门教的,很好吧!” 叶冷云无奈摇头道:“没想到堂堂的六扇门也要阿谀奉承啊。” “哈哈,叶兄越说越远了,可就算是奉承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吧。你不会有别的想法吧?”司马玉龙笑道。 “好,好,是叶某寡闻了。”叶冷云回道。 远处的项池凭借着自己的奇耳一直在偷听二人的谈话,不过这些话也没有特别之处,项池便放松了戒备,将手慢慢伸入怀里,在衣袖中摸索着什么东西! 项池自有神耳不假,无论多远多低的声音都难逃他的一双神耳,但六扇门总领司马玉龙一对惺忪的睡眼之下,确是隐藏了他鹰眼一般的捕捉力,自项池上岸之时,司马玉龙便支开了山猫子,又带着叶冷云离开,在与其对话时,其却一直在用手势给叶冷云传递着信息,叶冷云虽然没有完全弄清楚,但说项池有隐瞒叶冷云还是看懂了。 话说项池这边,其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却也没有别的行动,最后只是静静坐在那休息。另三人也走过来,“这么找简直是无头苍蝇啊。”山猫子唏嘘道。 项池微笑道:“也许这线索就在巨伞之上。”说罢便起身准备下河。 “项兄,你又要游过去?”山猫子问道。 “嗯,轻功太弱,多耽误些功夫吧。”项池说罢便下了水,这次项池明显更从容,一会便到了伞边,项池看了一眼便马上顺着铜管往上爬。 虽然巨伞奇异,但一路上却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爬着才感受到它的庞大,在岸上是看不出来的。 项池爬到伞的顶端,伞盖的下方。歇了口气喊道:“嘿!这家伙真高啊!” “看出来了!怎么样?有发现吗?”山猫子问道。 “有,这些铜管果然是空的,而且啊,连着的这个需两人才能环抱的铜柱,嘿,也有空洞,我怀疑,这柱子里面是中空的!”说完项池开始敲敲打打。 “项兄的意思是通过铜管可以进入到柱子里,然后再从底部的圆盘去到某个地方?”司马玉龙分析道。 “哦?很像啊!你们等等啊,我砸一个铜管给你们看看,这里面是有些东西。”说完项池从衣袖中拿出绣锤,用带斧子那头劈一会,再用锤子那头砸一会,如此反复后,项池用手将一根铜管掰下,喊了声“看着啊!”然后像扔长矛一般从几人头顶飞过,直插背后的石壁上。铜管甚至没有一丝晃动! “好臂力!”叶冷云叹道。众人不禁对项池另眼相看。 佩服之余,山猫子便过去将其取下,“大嘴兄,可以啊!” “嘿嘿,你们查查,我看看这洞里能看见啥不!”项池说道。 司马玉龙接过铜管,查看一番给到叶冷云,说道:“这东西确是有些年头了。” “嗯,你看管里面这些印迹是那些怪鱼的吧!”叶冷云边看边说。 “哦,之所以那些尸体可以挂在铜伞上,又可以从铜管上掉下来,全是因为那些红鱼藏在这管里面,同时又吸附着那些尸体。”司马玉龙说道。 “对啊,头!刚才在河里我们翻过来的那个尸体,怪鱼还趴在其背后啊!”山猫子说道。 “不是趴着那么简单,它的头已经钻进肉里了!”叶冷云说道。 “是,是,说的那么恶心干啥,这东西能带我们出去?”山猫子嘀咕道。 就在几人琢磨铜管之时,站在铜伞之上的项池已悄然躲在了柱子的背后,盯着三人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块板子,仔细看了起来。 这块板子便是项池刚刚从河底偷偷取出的东西,是从那人头鸟身的石像上取下来的。此物在此自然不是凡物,项池立马就藏了起来,方才在岸上偷偷摸了摸,可知此为银质,而且上面还刻了字!找准机会现在终于可以仔细察看了。 其实此物为白银书,用整个银板为书,在上面刻上字,流传千古,甚至可供奉神龛,所以在水里石像之上是绝对有讲究的。 “天回医书,上经者,言气之通天者也,下经者,言病之变化也。”项池一看大惊不已,这乃是早已失传的《天回医书》,那水下的人鸟石像必是神医扁鹊啊!这,这乃是绝世奇物啊,什么金银珍宝也无法比之一二啊! 想到这项池不自觉的的身体颤抖,赶紧将白银书藏于怀中,扶在柱子上缓解片刻。项池深知有了这医书,自己在这湖里的受的毒简直不算什么,而且最少以后行走江湖,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了! 项池瞄了一眼岸上的三人,没有被发现,随转身长吁一口气,却不知司马玉龙虽无千里眼,却早已暗察秋毫! 一百三十二 鹰爪飞龙 医书有云:“人一息脉二动,曰平;人一息脉三动,曰三颤。”项池胸中默念出几句,这分明内功心法啊! 扁鹊何许人?上古之神医也,据传活了两百多岁!其有一双特别的眼睛,传说看病时只要其看一眼就能看透人的五脏六腑,所以可以轻松的找到病根,药到病除。扁鹊之神不仅于此,其令虢国太子起死回生的传说至今流传,还可轻松将二人换心,神奇! 项池虽为辽人但扁鹊神医的名号早已广泛流传,随即按照心法运功行气,项池可以感觉到身体里气运行走,经脉通畅!不一会身体竟已微微出汗,同时方才被水灼烧的感觉也渐渐消散。项池大喜,不禁闭目继续运功行气! “嘿!大嘴兄?”岸边几人琢磨半天无果后,山猫子朝巨伞这边喊道。 项池猛地一惊,立马收气息功,长吁一口气,从柱子后露出半截身子回道:“你们有发现了?” 山猫子转头看了看司马玉龙,说道:“有一些吧!你呢?” “嗯呐,我想进柱子里看看,整个湖水的玄妙应该就在这个柱子底部了!”山猫子说着又从衣袖中将其绣锤取出。 “啊?”山猫子转而看向司马玉龙。司马微笑道:“项兄,何不先用火折子查看一番,再议下一步呢?” “这…其实到这地步,我也不怕什么危险了,何况,火折子那么远,再回去折腾,麻烦!”项池回道。 司马莞尔一笑,道:“人要飞那么远的确有些难,让这个火折子飞一飞好像不那么难吧?” “啊,哈哈,大嘴兄,你这,嘿,脑袋怎么也不灵光了。”山猫子笑道。 项池一下也明白过来,不服气道:“嗯,要是你猫兄过来还省了火折子咧。” “嘿,行啊,大嘴兄,脑袋比嘴还快。”山猫子拱手道。 司马玉龙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然后将其用双飞挝的爪子抓牢,右手转动锁链,在身侧画着圈。 “诶?头,你还有火折子啊?”山猫子问道。 司马微微一笑,“接住!”只见他手腕一抖,这双飞挝就嗖的一声,在空中转动着飞向项池。 山猫子一惊,喊道:“小心!” 项池眼看着这飞挝直奔自己而来,心里直叫苦啊,虽然说转的不快,其飞来的速度也看得清,但是你是两个爪子啊,一个爪子是抓了火折子,但另一个是张开的啊,这一下不得抓进我三分肉里啊,而且我还得接住了,不能让它飞走啊。这,这不是找罪受吗! 眨眼间飞挝已近在眼前,项池还是呆住,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一声“小心!”这才缓过神来,赶紧低头下蹲,躲过了飞挝。 这飞挝“嘭”抓住了边上枝管,锁链“哗哗”的迅速在管上缠绕数圈停下。 项池看了看锋利的爪子,站起来说道:“嘿,这算啥?” 山猫子赶紧圆场道:“项兄,这个飞爪抓人可是我们六扇门的看家本领,而且是我们总领大人亲自出手,你就稳稳站定在那,也不会伤你分毫啊!” “哦?”司马双眼一眯,说道:“项兄受惊了。” 项池瞥了一眼司马,取下火折子说道:“你们是六扇门的人?” “哦?莫非阁下方才没有听到?”司马玉龙回道。 “当然。”边说着项池仔细的解下锁链,然后自顾的将锁链缠在手掌中。 过了会,一直默默观察的叶冷云说道:“兄台似乎有心事。” “怎么,这就是你的本领?”说完,项池将手中的缠好的锁链奋力扔向岸边,同时大声道:“那还不够!” 只见那锁链盘在一起,却有两只爪子伸在前面,犹如飞扑捕食的双头蛇!力量之大,速度之快,竟然使盘着的锁链都没有半点解开,这可比司马玉龙扔过去的快多了! 叶冷云不敢怠慢,“好吧!”随即运气于左手,同时快速点左臂之青灵、太渊二穴位,“梅山十二法,老君咒!”叶冷云双眼直直盯着飞来的飞挝! 看这情形叶冷云是准备硬接下这飞挝了,虽然说伤不到性命,但也没有必要为了斗气受伤吧!山猫子想着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而司马玉龙却和平常一样,只是嘴角微笑的看着前方,既没有看飞挝,也没有去看身边的叶冷云。 也许是司马玉龙比山猫子更了解叶大侠吧!叶冷云左臂已经抬起。左手中已然牢牢地抓住了那盘着的锁链,正淡然的看着远处的项池。 而最为震撼的是山猫子,瞠目结舌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叶冷云硬接却毫发无损,更想不到飞龙锁链竟然没有缠绕叶冷云的手臂!这从未发生过! “叶兄,大伤初愈,何必计较这些。”司马玉龙转头说道。 “没有,只不过是礼尚往来,多亏项兄盘的结实,不然我怎么接的下司马兄的飞挝呢!”叶冷云回道。 听了叶冷云的话,山猫子才明白原来由于项池扔过来的力气极大,速度极快,看起来危险更大。但正因为这些,盘起来的锁链竟然没有在空中散开,就像项池扔的时候一样结实,而叶冷云可能也看到了这一点,让双爪飞过去,再从后面抓住了锁链,和项池握住的同一个地方。 “哈哈,妙啊!”想到这里,山猫子忍不住赞叹起来,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出这样的对策,叶冷云能纵横四海二十年绝不仅仅是因为天涯剑! 司马玉龙笑道:“那多谢项兄归还小爪。” 项池“哼”了一声,吹亮火折子,准备探查柱子里面的情况。 司马看看叶冷云戏谑道:“你看项兄的中气是越来越足了,这白水泡一泡还是有奇效啊。”叶冷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几人都等待着项池的探查结果。 而项池把火折子凑近枝管口,发现里面柱子壁上全是残渣印迹,比刚才铜管的多得多。但是管口太小,柱子下面的情况还是看不到。 项池一不做,二不休,用绣锤一下一下的劈开管口,当口子足够大时,项池嘴叼着火折子,整个头都伸进了柱子内,随后他看到了更黑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