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个碗，权倾天下从投喂女帝开始》 第一章 家破人亡 大申朝，临平府。 望江城外十里是乱葬岗，傍晚，黄沙漫天，天地间都污蒙蒙的，肆虐的狂风卷着砂石吹打在李牧川的脸上，割裂开稀碎的裂口。 他蹲在地上，沾满泥土的双手鲜血淋漓。 土坟新立，歪歪斜斜，分明是刚刚葬了人的时候坟前却空无一物，寒酸的可怜。李牧川手一扬，黄纸钱飘飘洒洒的落在坟头上。 里头装着的应当是被自己称为爹娘的家伙，只是李牧川神色复杂，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陌生，缅怀，还是心痛。 李牧川心头涌现出无比复杂的情绪，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有没有资格称呼坟头里为了就他而丢掉性命的老两口一声爹娘。 他是一个穿越者。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他当场身死，从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穿越到平行时空的古代皇朝中，睁眼便是国破山河在，父母双亡的地狱开局。 “相......相公。” “阿爹阿娘是不是睡着了啊，你能不能唤他们起来？稚奴心里憋闷难捱，奴的娘亲就是睡着了就再没有起来。” “相公，你怎的哭了。” 一双黑乎乎的小手颤颤巍巍的抹掉李牧川脸上的泪痕。 李牧川吸了口气，低头望向身旁的姑娘。大抵是七岁不过八岁的模样，个头刚刚抵到自己的胸口。 此刻，这姑娘点着脚尖伸手朝着他的脸上够，颤颤巍巍的身体在刮骨的寒风中涩涩，像是风雨飘摇的豆芽菜。 一时间，李牧川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 诚然，七八岁的孩子大抵还理解不了生死的区别，只是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却让李牧川不由得心中一颤。 她叫稚奴，是李牧川未曾过门的童养媳。 “他们只是睡着了，日子太苦，爹......爹娘累了，或许他们只是想休息一下。”李牧川不忍和稚奴解释生死的真相，温和的开口道。 “那......那相公，我们......我们还能回家吗？” 回家？ 稚奴歪头问，李牧川呼吸一滞，无法解答这个天真的问题。 他只能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稚奴的小脑袋瓜儿，心中却是惨笑一声，神情没落。 家？ 他们......没有家了。 年关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乱席卷了大申的土地。 虎视眈眈的草原蛮夷于年初叩关，本以为又是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却不想，立国五百年的大申腐朽已经根深蒂固，朝堂上绵延到了边关。 守城的将领趁夜打开了城门。 刹那间，大申引以为傲的当世第一关不攻自破，无数草原铁骑悍勇而出，席卷天下。 于是千里平原染血，战乱将至，生灵涂炭，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昔日曾号称上天大国的大申派出精锐御敌，奈何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昔日鼎盛皇朝日暮西山，如今已然成了大厦倾颓之势。 原主一家，本为三十里外一小城县民，为躲避战火才长途跋涉随着难民流逃荒至此，祈求仰仗望江城城坚墙固躲避战火。 未料想大难将至，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望江城守严令关闭了城门，以至于无数饥民哀鸿遍野，这一世的爹娘为回护他们二人不幸惨死，只留下李牧川和童养媳稚奴面对着残酷的乱世。 “多事之秋啊。” 李牧川叹息一声，却也不想在稚奴面前软弱的情绪。 带来的粮食早已吃干喝净，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即将落雪的望江城地界如果不能赶在黑夜前找到足够的食物，那望江城即将落雪的夜晚将教会他们什么叫做残忍。 可惜，逃难到望江求活的难民数以万计，城中高高在上的城守打定了主意让这些累赘们自生自灭，方圆五里内的野草树皮早已啃食殆尽。 甚至李牧川曾经听闻在难民之中早已有易子而食的惨状，甚至有食用观音土贪图一时饱腹活活涨肚而死的倒霉蛋。 两人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只寻到了几棵草根。 “嘻，江家大郎，咱说你是何苦呢？” “与其受这档子苦，何不考虑考虑某家的建议？现在一个女子可值得不少银钱，某与你家相熟，你若愿换，那某愿意出一袋麸子，半斤细粮。这等买卖做得，若是再过两日，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李牧川眼中一寒，抬头就瞧见老树旁几个嬉皮笑脸的懒汉正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为首的一个下巴上有一撮毛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李牧川背后的稚奴。 “滚！” 李牧川冷声呵斥了一句，转身就将稚奴护在了身后。 这泼皮名叫张三，诨名叫一撮毛。 早年间是和江家人同住一线的泼皮，一同逃难至此。他本就是市井厮混的无赖懒汉，昔年放在城中尚有官府辖制行事还算不得过火。可现如今望江城城门紧闭，数万难民聚集在一起，早就成了无人管辖的无法地带。 谁知，一撮毛也不恼，他笑嘻嘻的拘着手站起身子，开口道。“莫要这么生分嘛，江家大郎，到底是同乡，某也不欺负你。” “这样，某再加半袋子稻谷，这样你可心满意足了？这价钱，在这年月怕是能换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这买卖你不亏。” 闻声，李牧川敏锐的感觉到抓住自己身后衣摆的手紧了一下，他拍了拍稚奴的手示意安心，随即上前一步将稚奴护在了身后。 “某.....不卖。” “就算你搬出来一座金山银山某也不卖，一撮毛，都是同乡，莫要把你那些阉赞手段使到某的身上来，某烂命一条，不怕你。” 一听这话，一撮毛登时就变了脸色。 看在同乡的份上，他一撮毛好说好商量找了这江家大郎已经是第三次，俗话说的好，事不过三，没想到这李牧川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那就莫怪老子用强了。 一撮毛眼中一阴，朝着身旁的一个泼皮使了个眼色，后者嘻嘻一笑，伸手就朝着稚奴的胳膊抓了过来。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还没碰到稚奴的胳膊，李牧川快速转身，随即这泼皮惨叫一声，抱着胳膊就开始号丧起来。 “小崽子，你敢动手伤人？” 第二章 天命系统 见状，一撮毛脸都绿了。 他眼睁睁的瞧着李牧川手中捏着一块锋利尖长的石刀警戒的看着他们，大有一副与之搏命的架势。两人为同乡，相互之间自然识得，老江家的大郎李牧川不是说出了名的软骨头，怎的现在竟敢不要命的跟着他们顶牛？ 一撮毛下意识的就要发狠。 谁知，李牧川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撮毛，别人怕你，我姓江的不怕你。想要买稚奴，那就从某得身子上踏过去。阿爹阿娘全死了，某烂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来试试看。” 一听这话，一撮毛下意识的就要反唇相讥。 只是瞧着李牧川的脸，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子，妈的，这小子是真的敢与他们搏命。俗话说得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这些日子，一撮毛过的无比舒坦。 烂糟糟的世道，百姓流离失所，过的困顿，可偏偏他们这些癞子如鱼得水。哪里肯因为这种事背上一个杀人的名头。 真当望州城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三不管了？ “好，好，好，李牧川，你硬气，是个爷们。” “某等不与你一般见识，可你也莫要太得意，你护得住你这小童养媳一时，还能护得住她一世不成？莫要到时候得罪了狠人，无缘故的丢掉了性命才来叫屈。” “走，咱们走。” 说完，一撮毛丢下两句狠话就带着几个泼皮离开，李牧川心中一松，只感觉一颗心落进了肚子里。 说实话，他心里也是无比打鼓。 毕竟穿越的时间太短，陡然穿越到这人吃人的乱世之中，恐怕任何人都要心惊胆战。索性李牧川是现代人，接受能力强。 但这并不代表着李牧川就要乖乖就范，与人搏命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但李牧川也算是豁出去了。 总不能叫稚奴落在一个泼皮手中。 不过...... 李牧川眼中浮现出了一抹阴霾。 一撮毛是登不上台面的市井泼皮不假，欺软怕硬，撒泼打滚是把好手。可这厮是地道的癞子，为何偏要冲着七八岁的稚奴下手？ 以李牧川的判断来看，比起干巴巴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那厮更应当喜爱白花花的黄花大闺女。 就在这时候，衣摆被拽了拽。 李牧川一扭头便瞧见稚奴哭唧唧的笑脸，此刻，这小丫头挥舞着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抹着脸，一下子就成了小花猫。 “相......相公，要不......要不你就卖了稚奴吧，稚奴......稚奴不想当相公的拖累。” “换了稚奴，相公便能活下去，只要相公过得好，稚奴纵然是死也心甘情愿了。”稚奴明明怕的要死，眼泪都流出来，可嘴里的话音说出却扔在为李牧川着想。 下意识， 李牧川心中一颤，只觉得一股子暖流上涌。 “胡说什么，稚奴，你是我的童养媳，相......相公怎么会卖你。” 李牧川板着脸先是呵斥了一句，随即安抚一番，伸手拍了拍稚奴的小脑袋瓜：“不要怕，有相公呢。” 他李牧川又不是人贩子，再说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要卖掉自己的小童养媳。 等到稚奴的情绪好了一点，李牧川这才抬起脚步。 【叮，逆袭**系统绑定成功，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 一个机械音的女声响起。 李牧川提起的脚步直接顿住，他愣了一下，随即眼中便呈现出一抹狂喜来。 作为一个与时俱进的现代青年，李牧川偶尔闲暇刷短视频的时候没少用小说来打发时间，他当然清楚系统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么说的话，是老天爷看我太苦，给我把挂送来了？ 顾不得其他，李牧川连忙眯了眯眼睛，唰的一下，右眼的视野中一个虚拟屏幕呈现出来。 【穿越异世，你心中惶恐。这世道，人命贱如草。边关告破，外族人牧马中原，百姓水声火热，民不聊生。你机缘巧合成为了大申朝亿万百姓中的一员，父母因回护你惨遭杀害，你心惊胆战，只能带着小小的童养媳稚奴挣扎求存。】 【可这世道，大厦倾颓，江山易改，你带着稚奴侥幸存活到了现在已经实属不易。没想到，有市井泼皮打起了稚奴的主意。你义正言辞的拒绝，并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暂时吓退这些懒汉泼皮。】 【谁知，一撮毛背后有狠人撑腰，当天夜里，你遭遇熟人暗算，不但丢掉了一条性命，就连稚奴也被歹人掠去，任人糟践。】 【你死了。】 一行行字迹不断的在李牧川的眼前勾勒出来。 李牧川的目光登时凝住，只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都猛跳了两下，仿若有种窒息的感觉生了出来。 这......是我接下来的人生？ 不可思议。 李牧川眨了眨眼，他足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镇定下来。 连穿越这种扯淡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来一个系统能够模拟人生这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李牧川眼睛眯起，目光落在了最后一排的文字描述上。 “这么看的话，我接下来会死？” 李牧川惊疑不定。 一是惊讶于这模拟人生的文字中表达出来的内容，而二则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么轻飘飘的死去。 但李牧川却不敢赌。 “相公，你怎么了？” 耳旁传来稚奴的声音，李牧川摇摇头没说话，他根本没有跟稚奴解释的意思，也解释不了，起码他不相信一个七八岁的娃娃能理解系统到底是什么。 不过心中却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 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生。 等到李牧川带着稚奴回到临时落脚点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李牧川生起火石，将捡到的草根用水胡乱的煮成了一碗糊糊。草根不多，拥挤在望江城下的流民们早已将城外十里内的草根树皮啃食殆尽。 李牧川把糊糊递给稚奴，后者拼命的摇头。 “相公，你吃。” 李牧川推脱不得，只得应付的抿了一小口心中仍在琢磨着系统上被写好的人生轨迹。只可惜周遭的流民太多，往往都是一个地方成团的，让李牧川无法判断出其中到底是谁会对他们两个下手。 谁要害我？ “哎呦，江家大郎，你怎的就吃这个？” “这草根子虽然能果腹，可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你又在长身体，老吃这个可怎么好？我这有一碗稻糠粥，分你一些？” 一个女声响起。 第三章 杀人立威 = 江晓抬头，便见到一个穿着麻衣的中年妇人咋咋呼呼的走过来，一把就将自己碗中的稻糠粥分了一半递了过来。 江晓一怔，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眼前这妇女他认识，乃是和他同乡的一个杀猪匠的婆娘，老江家家风和善，素来有人缘这不假。可在原主的记忆中，眼前的这女人彪悍泼辣，寻常占了点针头线脑都要斤斤计较，如今这年头，为了一口饱饭大打出手是司空见惯的事。 像一撮毛说的，这糟践的世道一袋子稻米就能换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眼前这势利的婆娘会有这么好心？ “快吃啊，愣着干什么？” “江家大郎，你可莫要不识好歹，这粥旁人求都求不来。” 这婆娘一急，伸手就要把粥往江晓的肚子里灌，后者下意识的躲闪，没想到汤水溅到了嘴里。 【叮，检测到宿主食用蒙汗药，防御措施启动，降为宿主吸收药性......药性吸收完毕，毒性部分将于体液一同排出。】 江晓明显愣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让他下意识的惊醒，瞧着手中的稻糠粥惊疑不定。 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粥里下了蒙汗药，这么看的话，系统表述中要对自己下手的就是眼前这个叫做刘桂芬的婆娘呢？ 江晓吐出一口气，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叫对方看出任何的马脚来。 “那就谢谢刘家嫂子了。” 江晓假意推拒了几次，随即朝着刘桂芬拱了拱手，后者挤吧着三角小眼连称应该的。而后，江晓一仰头，就将半碗稻糠粥一饮而尽。 【叮，检测到宿主大量食用蒙汗药，防御措施启动，降为宿主吸收药性......体魄+1、药性吸收完毕，毒性部分将于体液一同排出。】 【药性吸收，体魄+1！】 体魄？ 江晓愣了愣，没有刨根问底。 而刘桂芬见江晓一口气将整碗的稻糠粥都喝的一干二净，顿时喜上眉梢，她接了饭碗匆匆离开，片刻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落脚地儿。 此时，一个闲汉正焦急的来回踱步，见到自己的婆娘回来，这闲汉顿时上前。 “如何了？那小崽子可是将汤药喝了？” “喝了，喝了，一滴都不剩。我刚刚可是亲眼瞧着他把整碗的稻糠粥喝了个干净！我说老汉，这一趟活该咱们两个发财啊，一个不值钱的女娃子，牙婆张竟然开出了三代麸子的天价，早知道这赔钱货这么值钱，老娘早就下手了。” 刘桂芬搓着手，一副要发财了的模样。 谁能想到，难民中大名鼎鼎的牙婆张会看上老江家那个还没长成的童养媳？这真是便宜了他们夫妻俩。 “那就好，那江家大郎可是个狠茬子，可莫要阴沟里翻了船。” 闲汉有些担心。 反倒是刘桂芬一点也不慌。 “怕个屁，一个半大的娃娃，莫说是喝了半碗的蒙汗药，就算是硬抢，老娘也未必怕了他。” “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 刘桂芬哼了一声，随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与此同时， 江晓靠在一旁，正佯装假寐的打量着远处眉飞色舞正说着什么的刘桂芬两人，眼底的情绪沉了下去。 哪怕不用想，江晓就知道对方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对他来说，这个时候带着稚奴离开是最好的办法，到处都很凶险，杀人越货更是司空见惯。躲得了一时，哪里躲得过一世？ 但就这么乖乖认怂？ 这绝不可能。 若是我的天命既定已然是身死的下场，那我江晓就逆天改命，闯出一条生路来。 “稚奴，你信我吗？” 闻声，稚奴诧异的抬头，可随即点着的小脑袋无比坚定。 一时间江晓竟有些心安。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约么深夜子时的时候江晓敏锐的察觉到了不远处的动静，他翻了个身，眼皮睁开了一条缝，果不其然，刘桂芬和她的闲汉正偷摸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下意识的江晓握紧了怀中的石刀。 不多时，江晓便见到刘桂芬两人站在了身前。 “要不要再等等？” 闲汉左右看了一眼，心绪的看向了一旁的刘桂芬，后者一巴掌就落在了闲汉身上，瞪眼道：“没出息的东西，你怕个屁。江家大郎睡的跟死猪一样，一刀结果了他一了百了，给老娘滚开。” 刘桂芬一把推开闲汉，伸手就要去结果了江晓。 一想到牙婆张的三代麸子，刘桂芬甚至已经想到他日吃饱喝足了的神仙日子。只是刘桂芬没想到，自己的胳膊还没碰到江晓。 顿觉小腹一痛，刘桂芬下意识的张口大呼，惊惧的发现一把石头刺穿了他的腹部。 一抬眼，刘桂芬就对上了江晓冷峻的目光。 “你醒着？这不可能！” 刘桂芬脸色骇然，她噔噔蹬的连退了三四步才跌坐在地上。不过江晓却没有心思与她浪费口舌，起身一刀，准确的割破了刘桂芬的喉管儿，噗，鲜血喷了江晓一脸，反观刘桂芬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上了西天。 而一旁胆战心惊的闲汉早就吓傻了。 见到江晓三两下就解决了自家的婆娘，闲汉登时吓得屎尿齐流，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江晓前头，磕头如捣蒜。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某错了，某知错了。” “江大郎，江大爷，饶了某吧。此事跟某没关系，都是她，都是这恶婆娘作的恶，她是收了牙婆子的好处啊。某.....某猪油蒙了心，莫要杀我。” 闲汉跪地求饶，当真是被江晓杀伐果断的两刀给吓住了。 流民大多都是破城之前的普通百姓，何时见到过这等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儿。 这边的动静不小，顿时引起了周遭难民们的注意，他们畏畏缩缩的起身，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只是抬眼瞧见眼前的情形，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全都吞回了肚子里，愣是连丁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不过江晓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生逢乱世，他比谁都清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而想要安稳的活着已经不现实，即是如此，就绝没有心慈手软的道理。 那就杀！ 即是斩草除根，又是立威！ 石刀割破了闲汉的喉管，后者哪怕死了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跪地求饶了这江家大郎竟然还敢下杀手。 但悔之晚矣。 做完这一切，江晓吐出一口恶气，他目光环视着周遭被惊醒的难民们。脸上的鲜血未曾擦净，让他看起来如同是凶神恶煞的恶鬼，这些难民竟然没有一人敢与之对视。 江晓握着石刀缓缓走回原位。 本以为一场杀戮会让小稚奴心惊胆战，没想到，江晓刚刚走回来，小稚奴就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半点未曾因为方才的杀戮感到陌生和惧怕。 江晓张了张嘴，刚想安抚两句。 【叮，天命改写，请宿主查收奖励。】 - 闻声，江晓眼睛一亮，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来。 他安抚了稚奴几句，随即眼睛一眯，唰的一下，熟悉的系统界面出现在眼前。江晓目光迅速下移，果不其然，前头的经历没有丝毫变化，不过在之前提示死亡的那一栏中却有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变化。 【......】 【你心知这乱世中人命贱如草，十足警惕，你发现了屠户刘桂芬一家的阴谋。你隐忍多时，在关键时刻发起致命一击，成功斩杀了刘桂芬。后当场立威，当着众多难民的面儿割破了屠户闲汉的脖子，在众难民的心中留下了狠人的名头。】 【不过闲汉死的时候求饶曾吐出关键信息，你深知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现在，你已然改写了既定的命运轨迹，但牙婆张不是刘桂芬，她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是生是死，由你自己抉择。】 “果然是这样。” 江晓长出了一口气，看到既定的命运轨迹发出了更改，这愈发证实了他心中的判断。命运并非一成不变，任何抉择的变化都有可能改变命运。 尤其是关键时刻的抉择。 不过体魄是什么？ 之前，江晓就发现了系统信息的关键词语，不过当时他正担忧晚上的危险并没第一时间查看。如今第一个难关已经度过，这让江晓不得不重视起来。 没想到这念头刚刚浮现。 江晓 体魄：1.7 智力：6 武学修为：暂无。 【注：属性点每一点则代表着一个成年人的单位。】 江晓一怔，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来。 刚刚他就发现了，按理说原主的身体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而已，生逢乱世，杀戮不可避免，而有了属性点，江晓知道，这每提升的一点属性都是他保命的本钱。 只是..... “牙婆张？” 江晓的眼中呈现出一抹阴霾的情绪来。 他当然知道闲汉口中的牙婆张到底是何许人也，从事着人伢子买卖的牙婆张在难民中颇具凶名，干的就是杀人越货，巧取豪夺的买卖。 牙婆张竟然看上了小稚奴？ 第四章 救命系统 小稚奴不过七八岁，再加上逃难久未吃喝，身子骨瘦弱，若真被牙婆张看中，恐怕凶多吉少。 但奇怪的是，即使是打着吃食的主意，小稚奴也不够塞牙婆张的牙缝。她手下那些壮汉，哪个不是虎背熊腰量惊人？小稚奴瘦弱的身子，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又怎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李牧川心中疑惑，但转念一想，这世道人心难测，或许牙婆张看中的并非小稚奴本人，而是送去伺候的其他孩子。 像小稚奴这样年纪的孩子，若是能调教得当，将来在富贵人家中也能卖出好价钱。 这世道当真是人命如草芥，命都不值钱。 “相公......你没事吧？你手上都是血迹，是刚才与那群恶徒搏斗时留下的吧？” 一个柔弱的声音在李牧川耳边响起，他转过头，只见小稚奴正用一双关切的眼睛望着他，一双小手轻轻擦拭着他手上的血迹。 “我没事，你听着，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走开。” 小稚奴乖巧点头，抓紧他的衣角，点了点头。 “吵什么？！都让开！大半夜的都吵什么？！” 这时，巡逻的士兵们闻声赶来，他们手持火把，照亮了漆黑的街道，粗鲁地推开围观的人群。 定晴一看，地上一男一女躺在血泊之中，领头的士兵脸色一变，两指伸手探向那男子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谁杀的？！这都谁杀的！天杀的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 “谁杀的给我站出来！” 周围的难民们齐齐看向李牧川，他手里还握着滴血的石子，谁是凶手已经不言而喻。 “是你？！” 领头的士兵怒气冲冲地盯着李牧川，士兵们迅速围成一圈，将李牧川和小稚奴困在中间。 李牧川面无表情，冷静地将手中的石子扔到一旁，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对，人是我杀的，他们要抓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李牧川坦然承认，态度没有一丝悔意。 领头的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矛。 “你这小子，胆子不小啊！知道这是什么罪吗？随意杀人是要被处以极刑的！把他抓起来！” “慢着！我有理为什么要被处死？！” “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要杀我，我这是自卫！” 李牧川扯住小稚奴护在身后，领头守卫胡子一抖，怒目圆睁。 “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里可不是你待的穷乡僻壤，随意杀人乃是大罪，你竟敢如此嚣张！少废话！就地处决！” “相公，我们该怎么办......” 小稚奴缩着脑袋紧紧抓住李牧川的衣角，被拍了拍手。 “没事，你听我的，无论等下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害怕。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李牧川低声安抚着小稚奴，眼神深邃。他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一群愤怒的士兵，人人都避他如虎狼一般。 士兵们冲上来就要转拿他，李牧川硬着头皮赤拳迎战。手脚生疏，不敌数名士兵，很快便被制服在地。 混乱中，小稚奴被李牧川推到一边。 就在士兵们以为胜券在握时，李牧川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个翻滚挣脱束缚，迅速捡起地上的武器，反将士兵们压制。 他的动作虽然生疏，但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一种野性的本能。 “嗷嗷嗷！后退！后退！这是个疯子！”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系统启动紧急保护程序。】冰冷的机械音在李牧川的脑海中响起，他感到一股暖流从体内涌出，力量倍增。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如同旋风一般在士兵群中穿梭战斗技巧虽然粗糙，但凭借着系统的辅助和自身的野性本能，李牧川所向披靡。 眨眼就把数名士兵击倒在地，嗷嗷抱头或抱臂逃窜。李牧川一手又抓起小稚奴摁着脑袋塞到怀中。 领头守卫瞪大双眼，这臭小子竟是有几分的功夫在身！ 却不知道这已经消耗了李牧川的一个属性点，紧急保护程序好用是好用，但代价同样沉重。 每次启动都会消耗宿主的属性点，而属性点的恢复需要时间与特定条件，来之不易。 【提醒宿主，体魄减少一分，目前为0.7】 冰冷无情的系统女声再次响起，李牧川的耳边回荡着系统的声音：“宿主，当前生命体征稳定，紧急保护程序已关闭。” 他深吸一口气，一股铁锈般味道涌上喉头，咬牙才没吐出来，嘴角挤出一丝苦笑。紧急系统一关闭，肌肉酸痛如同潮水般袭来，全身的肌肉仿佛在抗议着刚刚的剧烈运动。 李牧川知道，这是身体在向他发出警告，他需要休息，需要恢复，身子晃了晃。 “相公！”小稚奴紧紧抱住李牧川的腰，泪眼婆娑地抬头望着他。 李牧川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尽管身体疼痛难忍，他还是轻轻拍打着小稚奴的背，尽力让自己的声听起来温和：“别哭，我没事。” 领头守卫不敢冒然上前，看到他嘴角流血，大喜喊道：“快！他撑不住多久！快把他拿下！” 守卫们听到命令，爬起来一个个又冲上前，这次李牧川没那么幸运了，连剑都握不住，紧急之下以身挡在小稚奴前面，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向一旁。 “停下！” 忽然，一道厉声制止即将落下的刀锋。 李牧川抬头，只见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重的声响。 马车的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了一位身着深色长袍的男子，他的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领头守卫瞧见马车壁上悬挂的的徽章，脸色骤变，急忙命令手下退后。 他认出了那徽章，那是望江城主府的标志。 李牧川心中一震，胸口一疼，猝然单膝跪地，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 李牧川紧咬牙关，试图保持清醒，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头望向那辆黑色马车，抱紧小稚奴护在怀中压低声音：“不要抬头。” 第五章 赌一把 小稚奴不懂为何相公要她不要抬头，她只觉得相公的怀抱很温暖，却也感到他身体在颤抖。心跳加速，紧紧抓住李牧川的衣襟，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马车缓缓停下，那位深色长袍的男子从车上走下，领头守卫立即堆着笑上前：吴大人，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吴大人看了眼早就死透了的两人，再扫了眼聚集的难民，污秽不堪的环境让他皱起了眉头。他转过身，对领头守卫吩咐道：“立刻清理现场，将尸体妥善处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发什么了何事？大老远就听到一阵喧哗？这两人又是怎么回事？” 吴大人指了指李牧川和小稚奴，命令道：“把他们两个带过来。” 守卫们立刻行动，将李牧川和小稚奴从人群中拉出，却是死死分不开他们。 领头守卫不敢耽误时间，直接自己上手去拉小稚奴的手臂。小稚奴被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抱住李牧川，“相公！相公！” 吴大人一听这“相公”二字，眉头皱得更紧，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李牧川，然后对守卫说：“把这孩子带过来，单独审问。” 守卫们不敢怠慢，迅速将小稚奴从李牧川的怀中拉开，尽管小稚奴哭喊着不愿离开，但守卫们还是强行将她带到了吴大人面前。 吴大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小稚奴，他示意守卫们退后，然后蹲下身子，用一种尽量温和的语气对小稚奴说：“孩子，告诉我，你刚才叫那个人‘相公’是什么意思？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小稚奴抽泣着，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安，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回答。 吴大人耐心地等待着，但小稚奴的沉默让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他站起身来，脸色变得严肃，对守卫命令道：“去，把那男人带来。” 李牧川被拖到吴大人面前时，只听头顶上的人冷声询问：“你是何人？为何要杀那两人。” 此人是个高人，不过看了几眼就将大致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李牧川咬牙，眼下的情况对他不利，要不要赌上一把？看其他人对他恭敬的态度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物。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于是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在下李牧川，乃江家的血脉，她是我爹娘捡来的孤儿，瞧着可怜养在膝下做童养媳。我与她之间并无任何不轨之事，只是出于对家人的责任感，才出手相救。至于那两人，他们看上了这孩子，欲将其卖入青楼，便给我的碗里下药，半夜想要将她带走。” “在混乱中，我失手杀了那两人。我承认，我有罪，但我绝非有意要伤害无辜之人。” 李牧川的话音刚落，吴大人质问：“你的碗呢？” 李牧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堆破烂，“碗就在那里，大人可以派人去查看。” 吴大人示意身旁的侍卫去检查，侍卫很快找到了那只碗，并呈递给了吴大人。吴大人接过碗，端详了一番，然后又问：“你可知道，你所杀的那两人，是何身份？” “是我曾同一个村子的夫妻，大人可问问其他人，我江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从不与人结怨。” “去问有没有人认识他们两个？请过来。” 守卫迅速离开，不多时便带回来几个面带惊恐的村民。 吴大人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他指着李牧川问道：“你认识他吗？” 那男子战战兢兢地点头，吴大人又问：“那两人你可认识？”男子看了看李牧川，又看了看碗，然后低声回答：“认识，大人。他们是我村的，男的是个杀猪户，女的是他的妻子，平日为人是有些刻薄。” 吴大人又问了几个问题，村民一一回答，但都与李牧川的陈述相符。 那便是个误会。李牧川心中一松，自己终于有机会洗清冤屈了。 领头守卫冷汗顺着衣襟，他上前一步，对吴大人说：“大人，那这事便是误会了。” 吴大人点头，点了点李牧川，“我看你的身手不错，要不要......” 后面的话李牧川听不清，脑袋一歪，终于沉不住地晕了过去。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 旁边坐着一位老者，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老者轻声问道：“年轻人，你感觉如何？”李牧川试图坐起来，但一阵眩晕让他不得不重新躺下。 老者见状，连忙扶住他，让他慢慢躺好，然后温和地说：“别急，你刚经历了一场大惊吓，身体需要时间恢复。” 李牧川感激地点点头，他感到喉咙干渴，便问：“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随即下意识地一摸身侧，这是逃难之后逐渐养成的习惯，小稚奴每夜都紧紧靠在他的身边，睁眼前都会确认小稚奴是否还在。 然而，这一次，他摸到的是一片空荡荡的床铺。李牧川的心猛地一沉，他挣扎着坐起身来。 “小稚奴！小稚奴！ 老者被他突然蹦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一秒被他抓着肩膀急切地摇晃着，李牧川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的小稚奴呢？他在哪里？” 忽然大门被推开，一个小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抱住李牧川的腿，带着哭腔喊道：“相公！你终于醒了！” 李牧川低头一看，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稚奴，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悬落，后知后觉的疼痛从全身各处袭来。 双膝一软就要跪在地上，李牧川的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用尽全力才勉强支撑着身体。 “都说你现在不能动弹，怎么还这么用力地摇晃老夫？”老者一边抱怨，一边从李牧川的紧握中挣脱出来。 李牧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歉意地看向老者。 “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担心小稚奴了，以至于一时失了分寸。” 第六章 吴府 老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介怀，“这孩子每日都守在你床边，寸步不离。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怎么休息。” 李牧川一愣，“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 这一声是从大门外传来的，声音洪亮促，打断了屋内的对话。 李牧川和老者同时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个吴大人负手站立，身后跟着几名随从。 老者立即起身拱手行礼，惊讶又尊敬道：“吴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你先下去吧，稍后我再叫你。”吴大人对随从吩咐，随从们应声退下，屋内只剩下吴大人、小稚奴和李牧川三人。 李牧川撞破脑袋也没想到是眼前的人救了他，这房间的布置和陈设透露出一股浓厚的书香气息，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而墙角的文房四宝更是显得主人家的文雅。 大人见李牧川打量四周，微微一笑，说道：“这里是我府上的书房，你昏迷期间，我便将你安置在此。” 李牧川不知他的用意，也知恩图报，拱手道：“吴大人，您的恩情，李牧川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报答。” 吴大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坐在他的对面的椅子上，语气平和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不知。” 望江城的官老爷他从未见过，哪个不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难民聚集的地方却鲜少有人问津。 “当日我是久行在外回城，正好路过那片难民聚集之地。见你筋骨强壮，虽衣衫褴褛却仍不失英气，便起了好奇之心。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筋骨确实非凡，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我吴家虽不以武力着称，但历来重视武艺，家中藏书亦多有涉及。我见你昏迷不醒，便想若能救你一命，或许能为我吴家培养出一位武艺高强的子弟。你若愿意，我愿收你为徒，传授你武艺，让你在这乱世中有一席之地。” 【叮，逆袭**系统启动】 【你被望江城城主吴大人救下向你抛出橄榄枝询问你是否愿意成为他的徒弟，传授你武艺。他的恩情和信任让你无法拒绝，欣然接受，学了一身的武艺。】 【你却是不知吴城主触怒了上头人物，招致祸端，被下令满门抄斩，诛九族，你和小稚奴受了牵连】 又来了，系统的预测小场景。 李牧川猛地回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转了头塞回了肚子里，这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自己虽有武艺傍身，但面对这等权势滔天的追杀，单枪匹马又能如何？ 这哪是橄榄枝啊，这不就是一条通往深渊的绳索吗？ “怎么？你是不满意我吴家的恩情，还是对我传授的武艺有所怀疑？” 吴大人打量他的眼神，见他面含犹豫之色，便知他心中所想，“既然不想待在吴府，那也无妨。江湖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你在这先养好身子在出去吧。”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等一下！” 李牧川眼疾手快抓住吴大人衣袖，急切地说道：“大人，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心中有些迷茫。我愿意留在吴府，继续效忠大人。” 如果只有他独身一人，他或许还不想跳进这个火坑，但小稚奴的安危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要是再回到那个能吃人的难民营，李牧川宁愿选择面对吴府的权谋斗争。 在这里，至少他还有机会保护小稚奴，还有那牙婆正在暗处虎视眈眈。 眼下只有这吴府是唯一能够提供庇护之所。尽管吴府内部暗流涌动，或许权谋斗争不断，但至少在吴大人的庇护下，他和小稚奴能够暂时远离这些危险。 他不能再带着小稚奴四处漂泊，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 “吴大人我愿意的！刚才只是过于激动，一时失态。我愿为吴府效力，无论前路如何艰险。” 李牧川深深一拜，拉着小稚奴跪在吴大人面前。 “你可当真？签了这契约，便是你我之间不可更改的约定，要想出了门，除非我允许，否则你将永远受制于我。” 李牧川紧握小稚奴的手，坚定地点头：“大人，我只求有一口安身之地，能让我和小稚奴不再颠沛流离。” 吴大人看着李牧川，他点了点头，扶着他起来，“我得提醒你一句，最近的日子不太平，杀人的事件时有发生。你若真心为我效力，就得做好随时面对生死的准备。吴府虽大，但也不是安乐窝。你若准备好了，养好身子我就带你去见见人。” 他还有要事在身，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老者为他把脉。 “怪得很，怪得很，你这骨头瞧着也硬朗，却似有暗伤。”老者边把脉边摇头。 李牧川见状，心中一沉，却不敢多言，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老者的诊断。 片刻后，老者终于放下了手，深深叹了口气，“你这病，非一日之寒，是长期的劳累和忧思所致。我这里有些药方，你按方抓药，每日按时服用，或许能缓解一二。但要彻底根治，怕还是得大补。” 李牧川知道这是系统启动紧急保护程序的后遗症，与老者闲聊起来：“刚才那个人是？” 老者瞥了他一眼：“城主你都不知道？那是吴府的主人，名唤吴天行。他为人刚正不阿，治下严明，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清官。” “不过，他也有他的难处，府中事务繁杂，加之最近城中不太平，盗贼横行，时常有无辜百姓受害，如果不是他心善，你们这些难民早就像京城......” 老者好像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及时止住后头的话，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李牧川心中疑惑，也不便追问，只是默默记下了老者的话。老者见李牧川没有追问，便转移话题，开始谈论起其他事情：“这小孩是你童养媳？瞧着还挺水灵的，夫人还想到要去做个丫鬟呢。” 李牧川听闻，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温和地回答：“老先生误会了，她是我家的远亲，因战乱流离失所，暂时寄居在我这里。至于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孩子还小，需要家人照顾，恐怕不能去做丫鬟。” 老者听后点了点头，“你也不必担心，这丫头犟得很，夫人心软送来了几根新衣和一些吃食，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我这就去取来给你。” 老者说完，便起身向内堂走去。李牧川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拉过小稚奴低声问：“你见到那夫人了？她真说了要你去做丫鬟的话？” 小稚奴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几颗晶莹剔透的糖果，递给了李牧川：“这是夫人给的，我吃不完，想留给相公。” 李牧川一把抓过糖果塞进被子藏起来，“除了我亲手给的东西，谁给你都不要吃！” 第七章 脉象古怪 老者很快取来了夫人送来的衣物和食物，李牧川接过包裹，感激地对老者说：“请代我向夫人致谢，这些礼物我们收下了。” 老者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关于李牧川身体恢复的事就离开了。 不久便有几个侍女捧着煎好的药汤走了进来，她们小心翼翼地将药汤放在床边的桌上。 “我们是来夫人吩咐过来伺候的，” 其中一位侍女俯身，“公子快喝下药汤吧，夫人特意吩咐过，这药对您的伤势大有裨益。” 李牧川看了一眼，药汤的苦涩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叮，检测到宿主食用了夫人送来的药汤，系统开始分析药效成分。】 系统检测药效成分完毕，宿主身体恢复速度加快，预计三日内可完全康复， 体魄将＋1】 系统提示：请宿主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 药汤在李牧川体内迅速扩散，一股暖流从胃部开始蔓延至全身，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适。 “多谢大人和夫人厚爱。” 侍女们微笑：“公子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随后，侍女们又细心地为李牧川整理了床铺，更换了被褥，并嘱咐他好好休息，朝坐在黏在李牧川身边的小稚奴招手：“公子要歇息了，我们一道出去，勿要打扰公子。” 小稚奴伸手抱紧李牧川的腰，埋首不作回应。 侍女们一愣，李牧川将人抱在怀里，他轻声解释：“她惯黏人的，她怕生离不开我。” 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 侍女们相视一笑，不再多言，悄然退出了房间。李牧川轻轻拍打着小稚奴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刚才说的话听到没有？外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尤其是那些来历不明的药。” 小稚奴点头，声音细弱：“我记住了，相公。” “相公，你饿不饿？”小稚奴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李牧川。 李牧川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说：“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小稚奴摇了摇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相公，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 李牧川沉吟片刻，“暂时是这样，你不喜欢这里？” “不是不喜欢，只是担心，”小稚奴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我怕我们住在这里，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你只需要安心在这里住下，这房子里的书不少，我教你认字，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学些东西了。” “可爹娘不是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李牧川屈指轻弹她的额头：“庸俗，这些话不可信，我说你能学，你就能学。你去桌上随便拿一本书来，我教你识字。” 小稚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快步走到桌边，挑了一本封面古朴的书，小心翼翼地捧到李牧川面前。 “这本书叫《千字文》，里面包含了千余字，都是日常生活中常用的字。你先从这些字开始学起。” 李牧川翻开书页，指着上面的字，开始耐心地教她。 小稚奴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跟着念出声来。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给这对师徒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侍女听着里面的动静，轻声嘀咕道：“不是说是童养媳吗？怎么还教识字来了？” “欸，你不瞧着这公子长得俊朗，我可是看见了，你刚才在里头可是偷看了。” 侍女掩嘴一笑，调侃着另外一侍女。 另一名侍女红着脸反驳道：“你还有脸皮说我！你那手都要摸公子的肩膀上了，我看你才是心怀不轨呢。” “好了好了，别闹了，咱们还是专心做咱们的活儿吧。”年长的侍女出声制止了她们的嬉闹，眉眼露出一丝忧虑，“这府里最近不太平，你们还是少说闲话，免得惹祸上身。” “姑姑可知夫人为何收那小丫头做丫鬟？瞧着那小丫头虽模样儿生得水灵，但不愿张嘴说话，总是沉默寡言，让人捉摸不透。” 年长的侍女叹了口气，夫人的心思，我们这些下人哪里能猜得透。不过，听府里的老人说，那小丫头眉眼有几分故人的相似之处，夫人想要过来。” “故人？可是哪位故人？” “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干活！”年长的侍女突然严厉起来，打断了年轻侍女的好奇心。 “是，姑姑。”年轻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应声，不敢再问。 年长侍女看了眼屋内的两人，转身往后厨去煎药。 自那天之后，李牧川就再也没见吴大人，只有老者每日过来把脉传话，说吴大人公务繁忙，无法抽身。 李牧川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便多问，只得耐心等待，一日喝药补身子，吴大人对下属从不吝啬，李牧川的待遇自然不差，送来的药材都是上等货色。 李牧川刚喝下一碗发的药汤，臭气冲鼻，系统界面就蹦出右眼。 叮，吸入一根百年的灵芝，体魄增加五个点！】 李牧川 体魄：10 智力：6 武学修为：暂无。】 老者把脉齐齐称怪：“古怪，实在是古怪！昨日的脉象还是虚弱无力，今日却如春水般流畅，气血充盈，这变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李牧川听闻此言，心中也是惊异不已。 他自知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按时服药，便是静心调养，未曾有过任何剧烈活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难道是那灵芝的功效？ 老者继续说道：“不过，你体内似乎有一股气流转，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状况。这股气流似乎在你体内自行运转，与常人迥异。你是否曾有过什么奇遇，或者服用过什么特别的药物？” “未曾，只是近日来，除了按时服药，便是静心调养，未曾有过任何剧烈活动。” 李牧川诚实地回答道，这些都瞒不住侍女，也有理由搪塞。 老者听后，眉头紧锁，他再次把脉，这次更加仔细，要将李牧川体内的每一丝变化都探查清楚。 第八章 不能久留 “你这情况，老夫也是头一次遇到。不过，既然你身体有了如此大的改善，那便是好事。只是，这股气流在你体内自行运转，若不加以引导，恐怕会生出异变。” 老者沉吟片刻，又道，“你可愿意让老夫为你调理一番？” “不用麻烦老者了，” 李牧川收回手拱手道：“我自幼便随父亲学习养生之道，对于体内气息的流转也略知一二。虽然这股气流的确异于常人，但我相信自己能够妥善处理。况且，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 老者听后，点了点头，摸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你如此自信，老夫也不便多言。但你需记住，身体乃修行之本，切不可大意。若日后有何不适，可随时来寻老夫。” 李牧川微微一笑，再次拱手致谢：“多谢老者关心，我定会铭记在心。只是，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在此久留。” “敢为吴大人近日可有空闲？我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躲在这宅子里，恐怕就要生锈了。” “这个你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人了，那些家伙对你可是好奇得很。” 他们？ 李牧川听不明白“他们”是谁？ 当夜，李牧川准备熄烛火，打算早些休息，小稚奴已经躺在内室的床上，安静地睡着。 然而，就在他即将吹灭蜡烛的那一刻，烛火微动，一股热气从窗外飘了进来，烛光随之摇曳不定。 李牧川心中一惊，迅速转身，只见一道黑影从窗外跳进来，一只脚还未站稳就挥拳往他的面门袭来。李牧川反应敏捷，侧身一躲，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他顺势抓住那人的手臂，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对方的胳膊已被卸下。 “啊！！！” 那人痛得大叫一声，另一只手却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直刺李牧川的胸口。李牧川急忙后退，但刀尖还是划破了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感到一阵刺痛，迅速调整姿势，用尽全力一脚踢向对方的腹部，将那人踢得连连后退。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李牧川的反击如此迅猛，一时间竟有些愣神。 李牧川抓住机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上前去，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对方的下巴上。那人被打得头昏眼花，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李牧川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个飞身跃起，膝盖狠狠地顶在了那人的胸口。只听一声闷响，那人吐出一口鲜血，内脏已经受到了重创。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李牧川厉声质问，同时用脚踩住对方的胸口，防止他再次反击。 那人喘息着，‘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你……你这个……”话未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相公！” 小稚奴被尖叫声吵醒，光着脚冲出来。 “相公你受伤了！” 李牧川低头看了一眼胸膛的伤口，那人下手狠重，血珠子不停往外冒。 “无碍，只是点小伤。” 屋门被噼里啪啦地敲打，外头的侍女也被这一动静惊动了，纷纷赶来查看情况。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有刺客闯入，我已经将他制服。”李牧川冷静地回答，同时示意小稚奴回到内室去。 侍女们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刺客，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这！这不是黄老二吗？” 李牧川收回脚，“你们认识这人？” 侍女们对视一眼，年长的那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公子，这黄老二原是府上的护卫，不知为何竟会做出这等事。” 这麻烦可就大了，他伤了吴大人的心腹，这下子事情可就复杂了。 情没还上，倒是惹了一身腥。 李牧川尴尬挠了挠了脸，“那我把他打晕了，是不是做错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李牧川见状，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亲自处理。 “吴大人现在在何处？我亲自去解释。” 侍女们面露难色，其中一人小声回答：“公子，吴大人此刻应该在书房处理公务。” 李牧川点了点头，迅速披上一件黑色的披风，遮掩了他身上的血迹，一手拎起黄老二跟着侍女往书房走去。 他来吴府有半月，不敢踏出小院子一步，这下走出后发现吴府别有洞天，精致的园林布局，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无不显示出主人家的品味与富贵。 李牧川心中暗自感叹，这吴府的气派远超他的想象，难怪吴大人送来的补药价值连城。不是灵芝人参就是珍贵的药材，每一样都足以让普通人家倾家荡产。 这样的府邸，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其规模与奢华。 原身的江家也是个 穿过几道回廊，终于来到了书房门前，门口两侧站着两个身穿锦衣的侍卫，他们见到李牧川一行人，斜眼看来。 侍女们见李牧川走近，纷纷行礼，其中一个侍卫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他，见他手里拎着个半死不活的人。 “何事前来？此地不是闲人可以逗留之处。” 李牧川并未被侍卫的气势所吓到，他平静地回答：“我有急事求见吴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侍卫冷冷的回绝：“大人忙得很！没空见你这等闲杂人等。” “那我打伤了他的侍卫，这样可以见到吴大人了吗？” 李牧川晃了晃手里的人， 侍卫们这才看清他手里的人是黄老二！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侍卫终于开口道：“你稍等，我去通报。” 李牧川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书房门前，等待着。不多时，侍匆匆返回，示意李牧川可以进入，面露难色地说道：“吴大人同意见你了，但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李牧川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迈步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陈设古朴，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一张宽大的檀木书桌摆在正中，吴大人正埋头于一堆公文之中。 第九章 见面礼 “吴大人，李牧川特来请罪。”李牧川恭敬地行了一礼。 吴大人抬起头，看了眼黄老二，放下笔揉着眉头叹气：“是不是黄老二对你动手了？” 李牧川诧异，“大人如何得知？” 他还什么话没来得及说，吴大人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我了解黄老二的脾性，老太医夸了你几句骨硬，他就容不下你。几次想要找你比划比划，我早就料到他迟早会对你动手。” 吴大人继续无奈说道：“黄老二虽然武艺高强，但心胸狭窄，容不得别人比他强。你这次能把他制住，说明你确实有些本事。” “我不是故意要与黄老二争斗，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不自卫。”李牧川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黄老二突然发难，我若不反击，恐怕会受重伤。” 吴大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老太医说你是个练武的奇才，看来所言非虚。你既然能制住黄老二，想必武艺不凡。不过，你也要明白，武力并非解决所有问题的手段。在这府中，我们更看重的是谋略。” 李牧川低头装傻，“我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哪里能和黄老二相比。” 他谦虚地回答，试图转移话题，“不过，吴大人，您提到府中更看重谋略，不知在下能否有机会学习一二？” 吴大人微微一笑，对李牧川的谦逊态度颇为欣赏。 “你这小子，倒也机灵。谋略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但既然你有心，我自然不会吝啬。” “府中藏书颇丰，其中不乏兵法、权谋之书。你若愿意，可以随意翻阅，但与他人不可随意谈论。府中规矩甚多，你初来乍到，需谨慎行事。” “把黄老二交给外面的侍卫吧，你回去吧，明日我再唤你。” 李牧川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把人丢给侍卫就回小庭院，位置偏僻却清幽宁静。 刚打开门，小稚奴扑身过来，被李牧川轻松地接住，他笑着摸了摸小稚奴的头，“怎么了，小家伙，这么急着找我？” 小稚奴眼中满是依赖和欢喜，紧紧地抱着李牧川的腰，一刻也不愿放开。 “若是相公再不回来，我就要亲自去找了。”小稚奴嘟着嘴，一脸认真地说道。 李牧川听后，不禁笑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小稚奴的头，“放心吧，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相公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出事。” 小稚奴这才露出笑容。 李牧川嘱咐着小稚奴：“明日我不在屋内，你自己待在小庭院里，不要乱跑。府中规矩多，你若触犯了，我可保不住你。” 小稚奴点了点头，虽然年纪尚小，却也明白寄人篱下的处境，乖巧地答应了李牧川的嘱咐。 第二日天擦蒙蒙亮，李牧川就睁开眼睛，他轻轻将小稚奴放在一旁，生怕惊醒这个熟睡中的小家伙。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推门先熬上汤药，侍女听到动静揉眼睛走了出来，看到李牧川已经起床，便急忙上前帮忙。 “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这些事交给奴婢来做就好。” 李牧川摆了摆手，示意她低声些：“我习惯了早起，你去准备些清淡的早膳吧，小稚奴还在睡，不要吵到他。” 把最后一根老人参小心翼翼地放入熬好的汤药中，李牧川轻轻搅拌，确保人参的精华完全融入汤中。 日头爬上了树梢，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洒在了小庭院的青石板上。 李牧川捞起一碗汤药，轻轻吹了吹热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汤药熬得恰到好处，人参的香气浓郁，药效应该不错。 连喝了三碗汤药。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精神比昨日更加充沛。 【叮，吸入了一根百年的人参，体魄加10！】 李牧川放下空碗，心中暗自庆幸，这人参的效力果然非同小可。全身的经络都被打通了一般。 侍女匆匆而来，脸颊绯红，“公子，外头有人找。” 李牧川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碗，问道：“是谁？” 侍女低头回答：“是前院的人，我也不太清楚，只说有急事要见您。” 他轻轻点了点头，抬脚走出庭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就是那个小白脸？长得人模狗样的，也得亏大人看得上。”一 个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牧川眉头微蹙，他听得出这声音中带着几分轻蔑和挑衅。 他缓步走出庭院，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院门口，一身劲装，右眼眉骨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 汉子身旁还站着几个同样装束的壮汉，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你就是李牧川？”那魁梧汉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中满是不屑。 侍女被吓地连连后退跑了，魁梧汉字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草根，目光如刀般盯着李牧川，冷笑道：“听说你有些本事，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李牧川面无表情，心中却已警觉起来。 眼前这人并非善类，而且来者不善。 “有何指教？” 魁梧汉子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傲：“指教不敢当，只是想试试你有没有资格站在我家大人身边。大人夸你是条汉子，我可不这么认为。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汉子说着，摆开了架势，双拳紧握，几位随从熟练地退开。 一眨眼，李牧川便已明白，今日之事无法善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赐教。” 李牧川淡淡地回应，同时摆出防御的姿势。 魁梧汉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很快被狂傲所取代。 他大喝一声，挥动着铁拳，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李牧川扑来。李牧川侧身一躲，避开了对方的重击，同时迅速反击，一记精准的掌风直击汉子的侧肋。 魁梧汉子显然没料到李牧川的反应如此迅捷，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倾斜。李牧川趁势追击，脚下一转，一个扫腿直取汉子下盘。 第十章 打架升级 汉子急忙跳起，试图避开这一击，但李牧川的攻势如影随形，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汉子在空中调整身形，落地时已稳住身形，他怒吼一声，再次扑向李牧川。 两人拳脚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落在寻常人身上早就骨断筋折。 可李牧川是越打越兴奋。 【叮！检测到宿主处于剧烈活动状态，可是否愿意将宿主的剧烈活动状态转化为武学修为？】 【温馨提醒，只要宿主同意，系统将自动开始转化。】 李牧川在激战中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心中一动，立刻做出了选择。 “同意！” 李牧川在心中默念，拳头就挨到了汉子的脸上。汉子的鼻血顿时喷涌而出，他捂着鼻子，痛苦地后退了几步。 李牧川低头一看五指，只见自己的手背微微发红，但并无大碍。 他心中暗自庆幸，这汉子虽然力大无穷，但招式却略显粗糙，远不如自己在天命系统的指导下修炼的武学精妙。 汉子捂着鼻子，一看手上的鲜血，只觉丢脸。 “你竟敢伤我？！”汉子怒吼着，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要将李牧川吞噬。他不顾鼻血横流，再次冲了上来，每一拳都带着破风之声，力道比之前更加凶猛。 李牧川却显得异常冷静，轻松地避开了汉子的大部分攻击。他的反击如同毒蛇吐信，迅猛精准，一脚准确无误地踢中了汉子的腹部。汉子吃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李牧川趁机一个转身，用手肘狠狠地砸向汉子的后背。 汉子被这股力量击得踉跄了几步，几乎要跌倒。他强撑着身体，稳住自己。 “你这小子，有点门道！”汉子虽然愤怒，但也不得不承认李牧川的实力。 “怪不得能把黄老二打得昏迷不醒，你拳法都是和谁学的？” 汉子喘着粗气，疼痛难忍，那一脚可不是虚的，踢中的部位正是他练功时最薄弱之处。 李牧川微微一笑，他并不急于回答，而是缓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平稳气息。 “拳法？”李牧川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自信，“拳法不过是我所学之一，我所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 汉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本以为李牧川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却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志向。 汉子心中暗自思忖，或许今日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了两人的打斗，吴大人身着一身的劲装从远处疾步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全副武装的护卫，个个神情严肃，肌肉紧绷。 “吴大人！” “大人！” 李牧川和汉子的对峙在吴大人出现后暂时告一段落。 吴大人走近，平静看了两人一眼，对眼前的情况并不感到意外。 “李大山，你又惹事了？我说了不要欺负弱小，你这是在给我找麻烦吗？” 李牧川抬头，弱小？是在说他？ 李大山委屈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声音有些哽咽，“大人，我…我并没有欺负弱小，是这小子先动手的。” “住嘴！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总是找借口，从不反省自己的过错。” 吴大人严厉地打断了李大山的话，目光转向李牧川，“你呢，李牧川，你又为何要与他动手？” “大人，我并非无缘无故动手。李大山无故挑衅，言语侮辱，我不过是自卫反击。” 吴大人看向李大山，点了点他：“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省心。李大山，你给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以强凌弱。你若再犯，我定不轻饶。” 李大山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他知道自己在吴大人面前已经没有辩解的余地。 吴大人转向李牧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虽然你有自卫的理由，但动手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武力总是下下策。” 李牧川低眉顺眼，点头称是。心想吴大人的仁慈心软未必是一件好事。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时候不展示出一定的力量，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 难民都要与野狗争食了，这世界残酷得让人无法想象。 吴大人......未必太仁慈了，那黄老二和李大山不顾他的警告，仍然挑衅找他找到也说得清了。 仁慈的主子手下未必同样有仁慈之心。黄老二和李大山的挑衅行为，让李牧川深感忧虑。如果不能及时制止这种行为，不仅会破坏吴大人在民众中的威信，更会引发更大的冲突。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吴大人递给李大山手帕，“快擦擦你的脸，别让血迹吓坏了别人。” “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练武场。” 吴大人领着两人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练武场。这里宽敞开阔，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中央是一片平坦的沙地，显然是用来比试武艺的地方。 李牧川多看了两眼那排列整齐的兵器，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吴大人这是私养军队吗？ “呵！哈！” 练武场早有几位武师在指导弟子们练习，他们见到吴大人一行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恭敬地行礼。 吴大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指着身后的李牧川介绍：“这位就是我曾提起的李牧川，他筋骨不错，你们可以向他请教请教。” 李牧川微微一笑，向众人抱拳行礼，表示友好。他虽然年轻，但身上散发出的沉稳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敬意。 几位武师却是互相暗中对视一眼，李牧川没错过他们眼眸流转的不坏好意，他们虽然表面上恭敬，但李牧川能感受到他们心中隐藏的敌意。 这些武师对他这个外来者并不欢迎，甚至可能视他为潜在的竞争对手。 吴大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他继续说道：“李牧川，你先展示一下你的功夫，让这些武师们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大人，不如派人和我一一对打吧。” 第十一章 口气不小啊!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口气未免大了！几位武师心中暗自冷笑。 他们自恃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岂会轻易被一个年轻人吓倒。 其中一位年长的武师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满脸的皱纹见证了他多年练武的艰辛。他拱手行礼，声音洪亮：“李公子，老朽不才，愿与您切磋一番。” 李牧川看向吴大人，后者点头，“各自去挑选武器吧。” 李牧川并不急于挑选武器，而是先观察了那位年武师的架势。 那武师师手持一柄长枪，枪尖寒光闪闪，显然是一把好兵器。对方选择长枪，是想利用距离优势来对付自己。 他缓缓走向兵器架，目光扫过各式各样的武器，长枪、弓箭、剑、刀、棍棒......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把古朴的长剑上，剑身透出一股岁月的沉淀，甚至生了锈迹，脑海响起系统的提示。 【叮，恭喜发现一把名剑，名为“霜影”。此剑乃古代名匠所铸，历经百年沧桑，仍锋利无比。剑身刻有精细的龙凤纹饰，是某代帝王的佩剑。】 【叮，恭喜在与李大山的交手吸收了10点的体魄】 【李牧川 体魄：30 智力：10 武学修为：暂无。】 李牧川心中一动，伸手取下了这把长剑。 他伸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拔，剑身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声。 李牧川将剑尖指向地面，微微一笑，对这把剑颇为满意。 众人见他挑选了一把生锈的长剑，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这把剑不是丢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明显的不屑：“谁知道啊，这人眼瞎了不成？瞎子都知道这把破刀不中用。” “那把破剑又重又沉的！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根本无法驾驭。” 李牧川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却丝毫不为所动，手心沾了一点锈迹，甚至能看到了剑身干涸的血迹。 吴大人有心想要提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两人分别站在沙台，吴大人开口提醒：“只是比武，勿要伤了和气，不可夺人性命，若是有人违反规则，我等将严惩不贷。”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 “谁先掉下沙台，谁就输了，开始吧。” 话音刚落，那武师就收紧核心，弓身如豹，一个箭步冲向李牧川，沙台上尘土飞扬。 他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寒光，直取李牧川的咽喉。 李牧川不慌不忙，脚下轻点，身形如风中柳絮般轻盈地避开这一击，抬起锈剑接住长枪的猛击。 长枪与锈剑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 【叮！恭喜宿主正式开启了武学修为！提高此属性的秘诀为实战经验转化为内力，而内力的提升又能让实战技巧更上一层楼】 【温馨提示，请宿主勿要丢了性命，如果在实战中受伤，系统将提供必要的医疗支持，如果发现宿主濒临死亡，系统将自动启动紧急救援程序，所有的属性将清零。】 李牧川一激灵，这就是开挂的好处吗？只要找人打架就能提高修为，这系统也太神奇了。他心中暗自窃喜，但同时也不敢大意，因为对手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武师见李牧川轻松接下自己的攻击，心中一惊，但很快调整心态，继续发动攻势，大喝一声，手腕一抖，长剑如游龙般翻转，刀光闪烁间，又是一连串迅猛的劈砍。 李牧川见状，大喜这招好啊！速度快如闪电，力道更是惊人。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那长枪好像长了眼，竟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他的要害。李牧川急忙侧身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长枪的尖端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武师见李牧川受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小子，看你年轻未冠，我教你一件事。” 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向李牧川踢去，动作迅猛而精准。 李牧川虽然受伤，但反应依旧敏捷，他迅速后撤一步，避开了武师的这一脚。 但那武师的攻击并未就此停止，他紧跟着一个转身，长剑再次挥出，这次的目标是李牧川的下盘。 速度太快了！他的注意力都在长枪，不知道那武师的长剑何时已经贴近了他的腿边。李牧川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在对战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过分专注于一种武器的攻势，而忽略了对手可能的其他攻击手段。 再躲避已是来不及，李牧川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向后仰身，试图以最小的代价避开这一刀。 武师的长剑如同附有魔力，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几乎贴着他的腹部掠过，肉眼看是未靠近李牧川半分。 ‘撕拉’一声，众人眼睁睁看着李牧川的腹部衣服被划破，露出一道不浅的血痕。 李牧川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呼吸一滞，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何刀风都能造成如此深的伤害？ “你听好了，如果没本事，就不要口出狂言，最后的下场唯有自取其辱！” 那武师虚枪一晃，李牧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抬剑格挡，却发现自己被对方的虚招所迷惑。 武师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左手挥出，拳头如同铁锤一般，直击李牧川的胸口。李牧川虽然及时用剑柄挡住了这一击，但巨大的冲击力仍让他感到五脏六腑都在震动。 他强忍着痛楚，“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双膝一软跌落在地。 “啧。”武师见他放弃抵抗，停下攻击，拎着他的领子拖行要丢下沙台。 就在武师准备将李牧川拖出沙台的瞬间，李牧川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猛地一挣，抱住武师的双腿。 武师没想到他还有反抗之力，松开手，李牧川趁机一个翻滚，将他摔在地上，露出沾血的白牙，对他大笑：“那我教你一件事！勿要轻视你的对手！” 【叮！恭喜宿主学得第一招式——破风之忍。】 【破风之忍，顾名思义，是在战斗中捕捉对手破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击的技巧。可借助半掌的距离进行致命一击。】 【武术修为提高3个点】 第十二章 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破风之忍......” 那就是和武师招式一样，武器还有半掌的距离就以致命一击，划破空气，发出破风之声。 李牧川在心中默念着新学的招式要领，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实战中不断磨练和掌握这一技巧。 正好试一试。 他站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迹，捡起锈剑直冲武师。 武师从地上爬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愤怒。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的爆发力和战斗技巧。 李牧川的反击让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确低估了对手。 “好小子，有点意思。” 武师冷笑一声，重新摆好架势， 李牧川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全部抛开，利用刚刚学到的破风之忍，寻找武师的破绽。 只有在对手最不设防的瞬间发动攻击，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武师感受到李牧川的气势，心中也不由得一紧，又觉得有些丢脸，挡开他的破剑，再打算用自己的绝技来挽回局面。 他快速旋转身体，手中的长枪直接戳向李牧川的右眼。 吴大人只说了不能伤性命，却没说不能让他吃点苦头。这毛头小子太嚣张了！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武师心中暗自盘算，他决定不再手下留情，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武艺。 李牧川见武师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知道对方已经动真格。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迅速侧身避开长枪的锋芒，同时手中的剑如同游龙一般，顺着武师的力道滑开，也直戳他的左眼。 “你！” 武师大吃一惊，没想到李牧川的反应如此迅速，他急忙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剑尖擦过他的眼角，留下一道血痕，险些戳瞎了武师的左眼。 他感到一阵剧痛，但更让他震惊的是李牧川的剑法。 “你刚才是不是学了我的招式？”武师捂着受伤的眼角，怒气冲冲地质问李牧川。 李牧川收回手，嗤笑道：“学了又如何？你不是也想让我尝尝苦头吗？” “卑鄙无耻！哪有你这样用别人招式的！” 武师怒吼着，他的愤怒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 底下围观的武师皆是有些难看，交手最是畏忌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 李大山大骂：“不要脸！你不讲武德！你难道不知道江湖规矩，学艺之人不能随意使用别人的绝招吗？” 李牧川却毫不在意，他轻蔑地回答：“江湖规矩？那只是弱者用来束缚强者的枷锁。真正的高手，从不拘泥于形式，只求一击必杀。” “武艺本无界限，能用即为我所用。你若觉得我卑鄙，那只能说明你的武艺还不够精进。” 武师听后更是怒火中烧，他咆哮着：“你这无耻之徒，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武德！” 话音未落，武师便挥动长枪，不再保留实力，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指李牧川的咽喉。李牧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身形微侧，轻巧地避开了这一击。 他并不急于反击，而是继续观察着武师的每一个动作。 武师见一击未中，心中更加焦躁，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在气势上就会被李牧川压制。 于是，他再次挥动长枪，这次是连环三击，每一击都力道十足，速度极快，试图以密集的攻势打乱李牧川的节奏。 但李牧川仿佛早已看穿了武师的意图，他不慌不忙地在枪影中穿梭，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攻击。 在外人看来，台上的李牧川总能预料到武师的每一次攻击，好像他早已知晓对方的每一个招式。 武师的连环三击虽然迅猛，但在李牧川眼中，却如同慢动作一般，让武师的攻击一次次落空。 武师的怒火与焦虑在战斗中不断攀升，他开始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挥枪都像是在和自己的影子较劲。 李牧川的从容不迫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 他咬紧牙关，决定孤注一掷，使出最后的绝招。 如果这一击再不能奏效，那么自己将彻底失去这场比试的主动权。 将内力凝聚于枪尖，枪尖开始微微颤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刺向李牧川的右手。 断了右手，让李牧川这辈子都无法再握剑，武师心中暗自得意。 就在枪尖即将触碰到李牧川的瞬间，李牧川终于从守转攻，以剑身直面抵挡。 众人只听‘嘶嘶嘶嘶”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李牧川的剑身与武师的枪尖在电光火石间交锋。 剑尖与枪尖的碰撞，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李牧川抓住这个机会，居然是这瞬间松开剑柄，撤去了力道。 武师的枪尖失去了阻力，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直冲李牧川的胸膛。 然而，李牧川的这一招并非无谋之举，他早已计算好了一切。 就在枪尖即将刺入身体的刹那，李牧川的身体突然向一侧倾斜，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和武师的冲力避开了致命一击。 下一秒，即将落地的锈剑被李牧川一脚踢起，他迅速抓住剑柄，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出一剑。 剑光如水，划破空气，直奔武师的咽喉而去。武师大惊失色，急忙后退，但剑尖已经逼近，他只能勉强侧身躲避。 李牧川的这一剑，不仅化解了武师的攻势，还反将一军，让对方陷入被动。 武师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没想到李牧川在如此劣势下还能反击得如此犀利。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所震撼。 好险还有半寸的距离，未能划破武师的咽喉。 李牧川同时又收回了剑势，收刀鞘，动作流畅而迅速。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还没打完呢，怎么就收剑了？这无疑等于是在举起双手大喊投降认输一样。 吴大人也是一愣，摸不清他这是要做什么？ 那武师脸色一喜，这个蠢货竟是自己放弃了胜利的机会。他以为李牧川收剑是认输了，于是立刻抓住机会，直接废他一只手和眼！ 李牧川看着一字一顿道：“你听好了，我最喜欢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武师脸色一僵，只迈了半步，脖侧凭空爆裂出一团血花，身体僵硬地倒下。 第十三章 未雨绸缪 局面猛然间再次反转，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李牧川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赢了。 “这？！刚才他不是收刀了吗？！怎么还能如此迅速地反败为胜？” “那招式看得好眼熟啊？” “啪啪啪” 吴大人举手拍掌，“结束！快传老太医来，看看这武师还有没有救！” 吴府的仆人们慌忙跑来跑去，有的去请老太医，有的则围在倒地的武师身边，李牧川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吴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你这身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招式？” 李牧川谦虚道：“大人，那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 吴大人听后哈哈大笑，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也不必过分自谦。你刚才那一招，是现学的吧？竟是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学了七成，不错！” 李牧川点头称是，“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老太医匆匆赶到，他经验丰富，一见倒地的武师，便迅速地检查了脉象和伤势。 片刻后，他抬头对吴大人说道：“大人，此武师伤势虽重，但尚有一线生机。只伤了表皮，内脏并未受损。只需静养数日，再辅以适当的药物治疗，便可恢复如初。” 吴大人听后，眉头舒展，松了一口气，更是对李牧川的身手有了新的认识。 能掌控住力道在脆弱的脖颈而不致于造成致命伤害，这需要极高的武学造诣和精准的控制力。李牧川虽然表面上谦虚，但所学的功夫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比拟。 吴大人对李牧川的赞赏并非没有道理。 其他的武师也看到了李牧川的身手，皆是沉默不语，目送两人离去，凑在一起嘀咕：“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下子，看来我们之前都小看他了。” “哼，那也是偷学了老王的几招！我看他哪是有本事在身！分明是运气好罢了。” 一个武师不屑地说道，对李牧川的评价并不高。 “我最是看不起这等偷师学艺之人，”那武师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若不是老王那几手绝活，他怎能在吴府立足？” 旁边另一位武师听了，却摇了摇头，反驳道：“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那小子虽然可能学了老王的招式，但你没见他刚才出手的那股子从容和精准吗？那可不是偷学几招就能达到的境界。我看他定是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不然怎能在吴府中脱颖而出？” 先前不屑的武师更是嗤之以鼻：“哼，你这是被他刚才的表演迷惑了。” “在这江湖上，谁不是靠老祖宗传下来的功夫吃饭？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少自己的东西？” “咱们若是不给他点教训，可真是枉费了咱们这一身武艺。” 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师站了出来，摩拳擦掌：“我看这小子虽然有点小聪明，但真要动起手来，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怎敌得过咱们的真功夫？” “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另一个武师附和道：“咱们在吴大人手里待了这么多年，若是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博得了吴大人的欢心，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老臣子无能？”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酸楚和不满。 “是啊，”又有人插话道，“吴大人向来重视武艺高强之人，这小子若真有本事，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展示，反而要偷偷摸摸地学艺？” “我看，这小子就是想走捷径，” 先前的武师冷笑道：“他以为这样就能在吴府中站稳脚跟，殊不知，真正的高手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哪有那么容易被他这种小伎俩蒙混过关。” “不过，”一位较为沉稳的武师沉吟道，“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小子既然能引起吴大人的注意，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我们还是先观察一下，再做定夺。” “观察？”有人不屑地反驳，“我们已经观察得够多了。这小子的底细，我们不是不知道。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就算有点小聪明，又能怎样？吴大人不过是暂时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黄老二和李大山都被吴大人警告了，咱们也不能去找他干架，那咋办啊？” “他不是带了个童养媳吗？听说是个美人胚子，”有人接着说道，“这小子倒是挺会挑的，不如......” 几个武师互相交换眼神，其中一人拍板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给他一个下马威。那童养媳带出来玩玩吧，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此言一出，其他武师纷纷点头，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们知道，这样做虽然有些卑鄙，但若能借此机会让那小子颜面扫地，也算是一种胜利。 与此同时，吴大人带着李牧川走向书房。 “之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只需要做护卫之事即可，你可会识字？” “大人，识字自是不在话下。” 吴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这书房里有不少珍贵的书籍，你若能帮我整理一番，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李牧川恭敬地应道：“遵命，大人。” 吴大人继续说道：“你刚才的身手，我已看在眼里。你若愿意，我可安排你在我府中担任武艺教头，专门负责训练府中的护卫。” 李牧川听后，心中一喜，但面上却保持平静，“多谢大人栽培，我定不负所托。” 吴大人满意地拍了拍李牧川的肩膀，“好，那你先去书房整理书籍，待会儿我会让人带你去护卫营。” 李牧川领命而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在吴府中站稳脚跟，留在这里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安稳落脚之处，之后再攒些银子留作日后之需。 银子虽不是万能，但照着系统预测，吴府总有一天会被满门抄宅，他得未雨绸缪，为自己留条后路。 李牧川走进书房，只见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从兵法到诗词，从历史到医药，种类繁多。 第十四章 谋士 大申朝的字体与李牧川所见的其他朝代有所不同，笔画更为繁复，结构也更为严谨。 好在李牧川对这些书籍并不陌生，穿越前虽然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但他自幼便对各种学问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对兵法和历史更是情有独钟。 他随手拿起一本兵法书，翻看几页，发现其中的注解和图解都十分详尽，显然是前人的心血结晶。 李牧川不禁感慨，吴府的藏书之丰富，实属罕见。 一时间忘了打扫，拿着一本兵法书就地读了起来，直到吴大人走进书房，李牧川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耽搁了打扫的职责。他急忙站起身，将手中的兵法书放回书架，恭敬地向吴大人行了一礼。 这才发现吴大人身后还站着几位身着华丽服饰的中年男人。 吴大人示意李牧川不必拘束，朝他打了个手势让他站在一侧，其他人以为他是个护卫，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吴大人转而对那几位中年男人说道：“诸位坐吧，牧川把门关上。” 李牧川依言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然后退到一旁低垂着脑袋。 吴大人首先开口，揉了揉眉头：“诸位，想必你们也已经察觉到了，最近京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大风暴。我吴府虽然向来低调，但也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吴大人的话音刚落，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便点头附和：“大人所言极是。我等虽身在江湖，但江湖亦是朝堂的缩影。如今朝廷内部的斗争愈演愈烈，我们不能不防。” 另一位蓄着长须的男子则显得更为谨慎：“依我看，我们应当先把自家的防御加强。毕竟，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我们不仅要防备外敌，更要确保府内没有内鬼。” 吴大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的确，内忧外患，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已命人加强了府邸的巡逻，同时也在暗中调查可能存在的隐患。” 李牧川凝眉，内鬼？这和京城有什么关系？吴府内有京城的内鬼？还是...... 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插话道：“大人可有眉目？” 吴大人叹了口气：“未曾，也不知京城的眼线是在府上还是在别处。上次让他们查探，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需要更直接的手段来揪出这个内鬼。” “大人，或许我们可以设一个局。” 蓄着长须的男子沉吟片刻后说道：“通过一些假消息的传播，看谁会将这些消息泄露出去，这样或许能揪出内鬼。” 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却是不同意：“大人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人力物力，如果再设局，恐怕会进一步削弱我们的实力。不如我们从现有的人员中筛选出可疑之人，逐一排查，这样或许更为稳妥。” 李牧川听得云里雾里，大致听出来吴大人身边有京城的眼线，有什么事情得瞒着京城朝廷的耳目？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 其中一个沉默不语略是有些年轻的男人开口道：“大人可曾想过京城的眼线不是出自府上，可能是最近涌到望江城的难民中呢？”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吴大人眉头紧锁，李牧川脸色微沉。 “难民？”蓄着长须的男子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那些难民不是来自附近的村庄吗？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府上的事情？” 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大人，不可小觑这些难民。他们虽然看似无害，但难保其中没有心怀不轨之人。或许他们中有人在逃难之前，就已经被京城的眼线所收买。” “大人也知望江城因难民一事闹出了不小的风波，难民中混杂着各色人等，其中不乏有心之人。他们或许正是利用了这场混乱，潜伏在难民之中，暗中观察府上的动向。” ““说不定那几处码头都有他们的同伙。” 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敲了敲扶手。 “这些难民在码头上聚集，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地方。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传递消息的工具。” 蓄着长须的男子大掌一拍桌：“哼，怪不得几次小船挑着时间夜行，也能碰上那群人的搜查，月黑风高的夜晚，本是行动的最佳时机，却总是有不速之客出现。” 李牧川听着他们的讨论，心中渐渐有了一个轮廓。 武师，兵器，码头，船行，京城，内鬼，隐瞒...... 这剧情不就是电视剧里的密谋反派吗？！ 李牧川也是看多了不少打打杀杀的热血电视剧和小说，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系统里预先了吴大人被满门抄宅诛九族的下场，那什么事情会犯诛九族的大罪呢？ 诛九族的罪名非同小可，通常涉及谋反、大逆不道等重罪。 再联想吴大人看中了他的身手，又是兵器和船行，这不就是在私养兵马，准备谋反吗？李牧川心中一惊，吴大人在朝中地位略是显赫，若真有不轨之心，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上一秒他还在庆幸自己和小稚奴有了安身之地，现在才发现这是掉了狼窝啊！ 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他宁愿去当难民也不愿卷入这种可能牵连九族的滔天大罪。 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脱身之计。 一旦被牵扯进这种政治漩涡，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接下来他的幻想就打碎了，只听那年轻谋士开口：“既然怀疑难民里有细作，那我们不妨来个反间计，或者直接把他们都驱逐赶出望江城，还有一批东西没有处理呢。” “那边几次催促赶紧把东西处理掉，可不能让这些细作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 “大人？你觉得如何？” 吴大人一直保持着揉着眉头的动作，一言不发。 李牧川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他自己就是出自难民，离开吴府被驱逐也活不下去。 “大人，”李牧川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在下有一计，或许可以一试。” 第十五章 声东击西 他一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几位谋士上下打量他，其中一人奇怪道：“大人，这位不是护卫吗？瞧着有些面生。” “一个护卫插什么嘴？” 另一位谋士轻蔑地接话，对李牧川的突然发言感到不满。 李牧川并未被这些轻视所动摇，继续说道：“在下虽是护卫，但对望江城的局势也有所了解。前不久我正是难民之一。” 吴大人这才开口解释：“这位是李牧川，虽然他现在是我的护卫，但他的确对望江城的情况了如指掌。他曾经是难民，对城中的情况有着切身的体会。他的建议或许值得我们一听。” 话虽如此，却没人愿意听一个护卫的建议，只不过是不好拂吴大人的面子，皆端起茶杯喝茶。 “大人，”李牧川继续说道，“望江城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难民问题却日益严重。难民们流离失所，若不妥善安置，必将成为城中不稳定的因素。” “在下建议，可以开放城外的空地，建立临时的难民营，提供基本的食宿，同时组织他们参与城防建设，既能缓解城内压力，又能增强城防力量。” 吴大人听后，笑了笑：“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何事？” 李牧川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大人，我明白您的处境。作为望江城的父母官，您必须考虑各方面的利益和影响。至于大人想要做的事情......下属不敢妄自揣测。但若大人愿意，我愿尽我所能，为大人分忧解难。” “大人救了属下一次，属下自当竭尽全力回报大人。” 李牧川不直接点明吴大人的前因，只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护卫，开口打岔已经是犯了忌讳。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即便心中有千言万语，也必须谨慎言辞，以免触怒了吴大人。 什么事情不该问，什么话不该说，李牧川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吴大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李牧川，你是个聪明人。我确实有我的打算，但有些事情，不便明言。你既然愿意为我分忧，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些。” “望江城虽然暂时安稳，但周边的局势却日益紧张，草原蛮夷横扫了北方数个城池，他们的铁蹄随时可能踏向我们。你也知道为何你会被迫成为难民，无数的饥饿百姓流离失所，家园被毁。” 吴大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气愤之事，一向温和的表情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草原蛮夷的威胁，只是其一。还有更深层的危机，正悄然逼近望江城。” 李牧川脑海跳出四个字——内忧外患。 大申朝外有草原蛮夷的威胁，内有奸臣当道，朝中腐败之风盛行。 吴大人继续说道：“朝中一些权贵，为了私利，不惜与外敌勾结，出卖国家利益。他们暗中输送情报，甚至在关键时刻撤走边防军，使得边疆的城池如同无防之墙，任由外敌肆虐。这些行为，不仅危害了大申朝的安全，更让无数无辜的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这些消息已是政局之密，李牧川这才知道大申朝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岌岌可危。 他紧握双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无力感。 长须谋士打断吴大人的话：“大人何必向他解释这么多？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即便有些许才华，又怎能理解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 长须谋士的话已是留了几分的情面，在他们眼里李牧川不过是个四肢发达的护卫，哪能与他们一朝科举出身的谋士相提并论。 吴大人笑了笑缓和道：“近日麻烦事之多，我心有力不从心之感。他也识得字，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力量。李牧川，你若愿意，我这里正缺一位能干的助手。你的武艺固然出色，但若能辅以智谋，也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大业。” 李牧川闻言，心中一震，若是吴大人生于现代，应是一位杰出之人，识人不分出身又怀仁慈之心，可惜生于乱世，只会是喜忧参半。 有这样的主子他还有何求呢？ 几位谋士见吴大人如此抬举李牧川，心中皆是不悦。 认为吴大人此举未免太过轻率，一个武夫怎堪大用？ 最先发言的长须谋士放下茶杯，斜眼看向他：“吴大人慧眼识珠，那你定是有些过人之处了。不妨说来听听，让我们这些老朽也开开眼界。” 语气却是带了慢慢的轻视。 吴大人皱了皱眉，也有些想知道李牧川如何回应长须谋士的挑衅。 李牧川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在下虽不才，但自幼随父习武，也略通兵法。” 长须谋士嘲讽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兵法？你小子还会兵法？你小子还会些什么？”显然并不相信李牧川的话，其他几人也是嗤之以鼻，不过是个粗鲁的武夫，难登大雅之堂。 李牧川并未被激怒，反而平静地回答：“兵法乃用兵之道，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下虽不敢说精通，但于战场之上，亦能略施小计，以弱胜强。” 吴大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而其他谋士见状，也开始认真起来，不再只是轻视。 “好，那我便考考你。” 长须谋士挑了挑眉，“既然你自称略通兵法，那么告诉我，何为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谋士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看他能答出什么，只要是精读兵法之人，自然对“声东击西”这一计策不会陌生。 李牧川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声东击西’，顾名思义，是指在战场上制造假象，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到一个方向，而真正的攻击却来自另一个方向。此计的关键在于迷惑敌人，使其判断失误，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听几位大人的言下之意是想查出内鬼是谁，还有尽快处理余下的东西，又想解决难民混乱一事。” “那可以直接用‘声东击西’之计，表面上我们大张旗鼓地调查内鬼，让敌人以为我们正忙于内部整顿，而实际上我们暗中部署，准备对难民混乱的根源进行彻底的清理。” 第十六章 诡辩 “声东击西，呵呵，好一个声东击西，细节，我们要听得是细节。”长髯谋士拍了拍桌子。 众多谋士也都一阵轻视。 让李牧川解释“声东击西”，没让他在这里陈词滥用，还部署，还声东击西？他一个四肢发达之人懂什么声东击西？ 长髯谋士一抱拳：“吴大人，属下失礼，但这小子胡言乱语，乱我大计，居心叵测，我看他有什么图谋，还望大人三思。” 一干瘦谋士当即附和：“大人，刚才听他言论，他也出自难民之中，我等皆认为难民中有敌人，且有人混入府上……” 边说，干瘦谋士便看向李牧川，其中意味可想而知。 偏是众多谋士闻听干瘦谋士的话，齐刷刷的看向李牧川，就连吴大人都拧起了眉头，不由怀疑了。 细想想，李牧川本应属于难民，既不是世家，又不是地主，土绅，家中都是农民，纵然识得些字，又怎么会有武功护身？ 尤其是黄老二，李大山，两人都是自己的贴身近卫，怎么会败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李牧川？ 细思极恐，吴大人不得不防。 【叮！】 冰冷的系统音回荡在李牧川耳中。 【检测到宿主危机+1，是否启用辩论术，启用辩论术，体魄降低0.1。】 “启动辩论术。”李牧川在心中暗暗的喊了一声。 虽然李牧川的体魄数值还处于比较低的阶段，但保命要紧。 【辩论术启动，大量信息将进入宿主脑海，请宿主查收。】 吴大人神色已经平静下来，轻轻地啜了口茶，之后缓缓的放下了茶碗。 这是信号。 大堂里瞬间安静，肃杀感在空气中弥漫。 吴大人道：“李牧川啊，你也看到了，大家不信你，我要强行护你，便是失威，你要自得让大家信任你。” 李牧川一抱拳：“大人，我懂。” 众多谋士呵呵冷笑，看着李牧川。 他们对李牧川这样，不单单是因为担心吴大人的事，更多是的嫉妒和轻视。 小小的护卫敢在他们这些学富五车的谋士面前卖弄，不弄死他弄死谁？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李牧川道：“我生为难民，自知难民苦，也知道吴大人是受百姓爱戴之人。” “乌鸦尚知反哺，羊羔尚知跪乳，李牧川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不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况且我先前跟吴大人并无关联，是吴大人将我带入府衙中悉心照料，我所在小院，日夜有仆役，女侍，难道我会水遁之术能将消息送出？” “这位大人怀疑我纯属无稽之谈，胡乱臆想！” 啪！ 干瘦谋士脸色顿时通红，猛一拍桌子：“巧弄舌簧，我看就是你！” 长髯谋士冷笑连连：“是么，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农民，如何读书识字，又如何会武功？武师比武，我等可是听说了。”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谋士眯着小眼：“不错，且不说你现在如何，你若是农民，如何有胆量杀人？我等想细细听听，你作何解释。” 李牧川闻言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笑的大堂中人人面色难看。 吴大人却依旧表情平静，静静啜茶。 “一群老蠢之人，大人救我之时，曾问过村中人，想来村中人提过我，从小体健，聪明，任何东西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敢问大人，可有此事？” 也得亏是李牧川魂穿回大申朝的这位躯体确实是如此聪明，让他得了个便宜。 吴大人轻轻点头：“不错，我确实调查过此事，也确实是有此事。” “大人！”李牧川一抱拳，“小人愿意负责调查内奸之事，三日之内给出答复，倘若没有找到内奸，听凭处置。” 吴大人见李牧川如此铿锵和眼下这些谋士们那种软弱截然不同，便大感欣慰。 李牧川刚刚一番话也让吴大人意识到了，这群谋士有嫉贤妒能的嫌疑。 李牧川要亲自调查出内奸，他自然高兴。 于是吴大人笑道：“好。” 干瘦谋士丢了脸面，连忙一拱手：“大人，万一他贼喊捉贼，随便找一个替死鬼搪塞，岂不坏了我等大事？” 李牧川揶揄道：“不用，你何须怕，这几日，你，我，同吃，同住，同睡，我上茅房大小便，你跟着，我说什么话，接触什么人你看着，我有什么谋略，你盯着，这样不就行了？” 干瘦谋士嘴角抽搐，他是谋士，不是探马斥候。 这种下作的事情有失谋士大雅！ “大人，万万不可！这是辱我！”干瘦谋士气的直挫牙花子，声音都发颤了，“我乃是谋士！” 吴大人却一拍桌案：“你既然怀疑李牧川，便按照他说的做，你可以找两个信得过的人，与你一起盯着李牧川。” 顿了顿，他又一拍桌案，慢慢的站起身：“此事依照李牧川的说法做，李牧川，你既然立下军令状，我便提醒你，成，我给你加官进爵，若不成，你可知道后果？” 李牧川一拱手：“若三日找不到内奸，我愿意提头来见。” 其他的谋士一看李牧川玩的这么狠，一时间哑然失声。 干瘦谋士的双眼要冒火一般盯着李牧川，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吴大人要起身离开，李牧川却又是一声喊：“大人，小人还有一请。” 吴大人对李牧川的感觉不错，笑呵呵的说：“说。” 李牧川说：“这位谋士大人嫉贤妒能，倘若我说的没错，请大人务必责罚于他。” “你……你……你血口喷人！”干瘦谋士晃了两晃，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上。 他是谋士，这小子竟然敢这么对他！ 李牧川却冷笑了一声。 这乱世最机会圣母心，做圣母死得快，该狠就得狠，他得在这些谋士面前立威，不然这些人肯定整天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 吴大人笑了笑：“好，我准了，都各自去做事吧，我也会再差一个亲信与张谋士和张谋士选的两人一起监督李牧川。” 说罢，吴大人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外面走了，只留下一屋子的谋士和李牧川在这里了。 第十七章 夫人送的 人一走，张谋士就怒气冲冲的走到李牧川的跟前，双眼要出血一般的盯着他：“小子，你敢害我？” 李牧川摇头：“我只是自卫反击，你刚刚是想杀了我，我可没想你杀你。” 戏谑说完，李牧川便要走出大堂。 张谋士愤怒的要去抓李牧川的肩膀，只是他的手还未曾碰到李牧川，李牧川就好像察觉到了一般，冷冰冰的说道：“你要碰到我，你就得死。” 张谋士是个文人，平日里可以酸，可以装，要刀剑真的架在脖子上，瞬间会被吓尿。 他这伸出去的手，终于还是收了回来。 不过他却气的直哆嗦，这仇等李牧川找不到内奸的时候再报。 他就不信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李牧川有多大的本事。 【叮！恭喜宿主完成辩论任务，奖励宿主体魄上限+1，体魄恢复丹一枚。】 体魄恢复丹？ 李牧川大喜，这不是说，他在体魄耗尽，失去力量的同时，自己只要服下这枚丹丸，就快速恢复了？ 关键的时候，这丹丸能救命，可得好好保存。 李牧川心情大好，不由哼起了小曲回了小院。 正好门外两个侍女路过，一眼看到了哼着小曲的李牧川。 他唱歌还是很好听的，而且唱的也不是古曲。 两个侍女从未听过这种歌曲，一时间如痴如醉。 “李公子真的好厉害啊，你说，会功夫就算了，长得还帅，唱歌还好听，要是能嫁给他，不不不，哪怕被他临幸一晚，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另一个侍女撇撇嘴：“看，我就说你犯花痴了吧？” “切切切，就我犯花痴，你没有……” 两人说着说着，开始浮想翩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瞬间通红通红的。 李牧川没有看到她们两个，只是轻轻的推开小院的门。 刚一进院子，一股浓浓的肉香味扑面而来。 作为难民，李牧川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平日能喝上一碗粥，都是万幸。 即便这几日他在吴府待着，但是他也只能按侍从的待遇来，吃的自然也是粗茶淡饭。 但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比起那些难民饿急眼了吃草根，吃老鼠，吃人，他有粮食已经是苍天厚爱。 此刻问道浓郁的鸡汤香味，李牧川便不由吞咽起了口水。 可他也好奇这小院里拿来的鸡汤香味？难道是又有人给小稚奴送来的？ 连日来，李牧川也发现了，一个吴府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且吴大人还有可能想谋反，万一有人使坏可了不得。 府衙中杀人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投毒，可谓高效又便捷，比其黄老二和李大山那种鲁莽的行为可要恐怖的多。 为此，李牧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不少，不敢耽误，急忙推开门。 进来之后，李牧川又稍稍的松了口气，屋中有个大燎炉，上面有个砂锅，里面正咕嘟嘟的冒着气泡。 小稚奴正站在高高的木凳子上，拿着菜刀切配菜。 一看到李牧川回来，她便匆匆跑过来，紧紧的抱住李牧川的腰：“相公，你回来啦！” 李牧川笑呵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好香？” 小稚奴不开心的嘟着樱桃小嘴：“人家一直都会做饭，你不知道而已。” 李牧川尴尬的笑了笑：“现在知道了，现在知道了。” 不过很快他就转移了话题，问小稚奴：“里面是鸡么？” 小稚奴使劲的点点头：“对，一只大肉鸡。” 李牧川皱了皱眉，很认真的对小稚奴说：“小丫头，我给你说过的，除了我做给你吃的东西，别人给的不要，很危险的。” 他很严肃，当然也是为了小稚奴好。 刚刚闻到那股肉香味，他的心都跟着猛地跳了几下，生怕有毒。 小稚奴跟着自己一起相依为命，他不希望这小丫头出事。 小稚奴被李牧川这么一说，委屈巴巴的：“可夫人的侍女说，是给相公补身子的，相公这几天受苦了，小稚奴心疼嘛。”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里竟然开始滚泪花。 李牧川一时心疼，赶紧帮她擦了擦眼泪：“我这不也是担心么，相公错了，不哭不哭，喏，我检查一下，没有毒就你吃鸡腿。” “噗！”小稚奴破涕为笑，“那是给相公补身子的，小稚奴不能吃的。” 李牧川一脸严肃：“我说能吃就能吃，谁敢说不让你吃，我替你揍他。” 说完李牧川便走过去，拿起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准备放进嘴里。 倘若这鸡汤有毒，系统就会发出警告，不用他吃下去，只要放在嘴边就可以了。 而且系统也会自动分析鸡汤成分。 等系统分析完，李牧川知道这汤内没有毒，才松了口气。 他朝着小稚奴招了招手，等小稚奴过来，李牧川便问：“夫人着人给你送的是活鸡还是先杀掉的鸡？” 小稚奴嘟了嘟小嘴，说：“是活鸡，相公不相信小稚奴敢杀鸡么？” 李牧川摇摇头：“不是，相公只是好奇，那夫人着人送来鸡的时候有没有给咱们捎什么话？” 小稚奴摇摇头：“没有，就说你身体现在虚弱，得好好养养。” 李牧川心里觉得奇怪，说实话，他从来了吴府还没有见过夫人呢。 要说吴大人是看他的本事，欣赏他，奖赏他情有可原，但是这夫人啥意思？ 难道是吴大人安排的？ 吴大人安排的那何必让夫人给他送东西？ 这会李牧有点被绕晕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怎么个情况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肉里没有毒就是可以吃的。 肉已经炖的软烂。 李牧川给小稚奴弄了两个大鸡腿放到了碗里。 小稚奴连忙说道：“相公，你吃，小稚奴……” 李牧川没等她说完，就严肃了下来：“你听不听相公的话？” “听……小稚奴一直都很听的。”小稚奴缩了缩脖子。 李牧川这才说：“那听我的，你必须吃。” “嗷……”小稚奴这才极不情愿的啃了起来，她当然也是爱吃的，但是她舍不得，她想给李牧川的。 第十八章 吃鸡 “咚咚咚！” “开门！开门！” 外面一个粗汉子扯着嗓子吼着。 黄老二…… 小稚奴吓得赶紧抱紧了李牧川。 李牧川摇摇头：“别怕，我出去看看。” 推开屋门，李牧川笑盈盈的走到了门口，一把将门拽开，黄老二，李大山两个人跟着张谋士三个人站在门口，一脸恼火的盯着李牧川。 李牧川却笑盈盈的，跟看不到几人的神色一样，往门口的石头上一坐：“你们三个真是凑一对了，张谋士，你找的？” 李大山凑到李牧川跟前，咬着牙：“小子，别嚣张，过几天，爷亲自砍你的脑袋。” 让他在吴大人面前掉了面子，这事情没完。 李牧川其实也不太想和这些人闹矛盾，但他不想，这些人却不想放过他，那干脆就闹咯。 “你砍不了。”李牧川摇摇头，“你没那本事。” “呵呵，嚣张，多嚣张几天，小子，我告诉你，会功夫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个！”黄老二握紧了拳头，“知道我的意思么？” “不就是权么？行了吧，你没那智商，别给我比比划划。”李牧川从石头上跳下来：“你们三个在院子里睡，可以弄帐篷，随你们，但屋子不许你们睡。” “你敢！”张谋士咬牙切齿的，“我们是吴大人派来的，跟你同吃同睡，你敢让我们睡院子？” “呵呵，吴大人可没说不行，但是你们敢惹怒我，等我找到内奸，惩罚你们的力度将会加大，你们自己考虑。” “哦，对，我不怕死，你们怕么？” 三人表情同时僵硬了一下，吭哧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呵呵，住院子就住院子，不就三天了，老子行军打仗，哪天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黄老二哼了一声。 张谋士可就不行了，一张老脸憋得紫青，他是谋士，是文人，怎么能睡在院子里，这不有伤大雅吗？ 三人正恼怒着，突然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肉香味弥漫开来。 嘶！ 三人使劲的吸了吸鼻子，李大山吞着口水：“煮肉？什么肉这么香？” 他们行军打仗倒是也能吃上肉，但平时吃不上的。 因为战乱，现在能有填饱肚子的粮食都得感谢吴大人，三人几乎一个月没有开过荤了。 只有像吴大人身边的近臣，才有资格享用肉食供应。 更何况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莽汉，做饭就更不用说，要么烧烤，要么直接用盐水煮肉，那味道只能说能填饱肚子。 但饶是如此，能吃到肉，在当下这种乱局之中也是十分庆幸的事情。 如此香的味道，他们这些莽汉可是从来闻都没闻过的。 三人直是馋的往外流口水。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李牧川捏了捏下巴，笑呵呵的说道：“想吃吗？” 三人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稚奴，把肉锅端出来。”小稚奴在屋里看的清楚，这会嗤笑一声，“来咯。” 很快肉锅被端了出来，放到了院子里。 在屋里已经能闻到飘香的肉味了，现在往院子里一放肉锅，三人馋的就想扑过去，就差把锅都想吭了。 黄老二一下子没有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搓了搓手：“嘶，好手艺，小子，看在今天这炖肉的份儿上，过几天，兄弟给你求求情。” “算你小子有点心，没事，一会我准你喝汤。”张谋士笑盈盈的也要凑上去。 “诶诶诶！”李牧川使劲的吸了吸鼻子，“想啥呢，谁让你们吃的？这是我们吃的东西，我们只是想在院子里吃，没想着让你们吃，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 说着李牧川就已经朝着前面走了过去，蹲下身，往碗里夹了一大块肉，一边吃一边咋舌：“啧啧啧，我李牧川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可口的肉。” “嫩滑爽口，辣度适中，一口下去，满嘴冒油，再加上这一口葱花香菜，我嘞个乖乖，小稚奴，我要上天了你知道吗？” 李牧川眯着眼睛，享受的不要不要的。 小稚奴被李牧川逗的要笑出来了，但是她使劲的憋着，因为她很清楚，不能笑，只能配合着李牧川，这样效果才能更佳。 小稚奴嘟着小嘴点头道：“那当然了，这可是夫人刚刚送来的鸡，现杀的，而且听夫人说是刚养了一年的嫩鸡肉，嘎嘎好吃。” 李牧川心中乐开了花，这嘎嘎好吃这词儿是从哪里学的？ “啊啊啊！”黄老二气的差点就要拿脑袋撞墙了。 这不妥妥的让他们想哭的么。 张谋士一听是夫人给小稚奴的活鸡，更是直跺脚。 三人就这么眼巴巴的一直看着两人把一锅肉吃完，连肉汤都没剩下一丁点，当然那些骨头渣滓倒是剩了不少。 但偏偏李牧川没有打算给他们留，所以他挨个骨头上面舔了一遍，然后往地上一丢，带着小稚奴就进屋了。 “李牧川，别的意思，用不了多久，你的脑袋就得搬家了，到时候看你拿什么跟我们狂。”张谋士已经动了杀心。 黄老二紧紧的攥着拳头：“我要碾碎你！” 李牧川没管他们想什么，一进屋差点笑的摔在地上。 小稚奴嘟着小嘴：“相公，你好坏！还说不让得罪人呐，你这不得罪人吗？你看他们都想给你吃了嘞。” 李牧川耸了耸肩：“他们那是活该，他们之前都想杀了我，对待敌人不能仁慈。” 尤其是这乱世之秋，对任何敌人仁慈，后面就会挨上一刀子。 当然这个事情现在李牧川并不需要考虑，外面那三个人好解决，问题在这个内奸。 既然吃饱喝足了，李牧川也得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先把那个内奸给拽出来了。 让小稚奴先去收拾，他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只是李牧川刚刚坐下，就听小院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 “冷着什么，快去弄水，去！” 李牧川一激灵，着火了？怎么个回事？？ 第十九章 奖励透视 吴府大院西南一片仆人住的房子着火了。 火势还非常大，铺天盖地的。 小稚奴紧紧地拽着李牧川的手，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女仆躲在里面挣扎着出不来。 “相公，救救她……”小稚奴紧咬着唇，眼泪要掉下来了。 张谋士却一脸冷笑：“救？你当他是神？那人救不了，再说，一个女仆而已，死就死了。” 越是乱世之中，人命越是不值钱。 相比之下，他们更在意钱粮。 【叮！】 系统任务：请宿主完成救女仆任务，任务完成，武力值+1，同时可开启新的技能。 【系统提示：防御模式已启动，宿主可直接进入火海！但进入后体魄消耗-1。】 现在的李牧川体魄数值是9，因为之前加了一个体魄点，所以像是这种需要消耗体魄的事情，对他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毕竟恢复一次体魄还是挺难的。 体魄消耗完的感觉，李牧川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可眼下听系统的奖励还是很让人心动的。 加上小稚奴泪眼汪汪的，李牧川心疼，他便点头了。 黄老二揶揄冷笑：“吹牛逼吧你，你进去一个试试，一会非得成为烤肉干。” 李大山笑盈盈地说道：“死了也好，死了我就把这小妮子卖给牙婆张，还能换点金子买肉吃。” 说起肉，三人就恨得牙痒痒。 李牧川刚刚那行为，他们三个只要不死，能记它一辈子。 李牧川冷着脸朝着三人走过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哔，一会救人回来再收拾你们，走着瞧。” “别介，一会成了人肉干，别说我们没提醒你。”李大山得意地笑着。 “咳咳！”这会火场里的那个女仆已经呛得快喘不过气了，加上灼热的炙烤，让她快哭出来了。 吴府的女仆长得都非常水灵好看，这女仆也才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妥妥的美人花。 当然乱世之中，人命就那么值钱了，长得漂亮甚至还有可能会被端上餐桌。 所以其实真的被烧死了，心疼的人也不多。 女仆觉得不会有人救自己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来。 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钻进火场中。 她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以为是因为这里太热产生幻觉了。 就在她愣怔的时候，李牧川已经踢开一旁冒着烈火的木头，给这女仆递出了手。 “呵呵，小傻逼，死定了。”张谋士得意扬扬地笑着。 这下子再装，去阎王爷那里装吧！ “吴大人，夫人。” “大人，夫人。” “老爷，夫人。” 这会不少人齐刷刷的转过头去，对着后面来的吴大人恭敬地鞠躬。 吴大人跟一个四十多岁，却保养得像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一般的贵妇一同走了过来。 他们向前一看，都纷纷皱眉。 吴大人一眼就看到了小稚奴，便沉声问：“你相公呢？” “大人，夫人，我相公进火海救人了。” 就在李牧川进去的那一小会，火势借着风势不减反增，除了浓烟滚滚之外，巨大的火焰已经将整个屋子包裹了起来，根本就看不到人。 小稚奴这会急得说话的声音都发抖了。 吴大人一脸震惊：“什么？进火场救人？” 吴夫人的神情也微微的出现了些许的波动，但也只是瞬间就消散了，她轻声对吴大人说道：“夫君，这么大的火势，进去恐怕……” 张谋士赶紧凑到吴大人身边说：“吴大人，这李牧川就是个莽夫而已，自以为是，我们三人刚刚好生劝阻，他却不听，非要进去救人。” 小子怒气的骂了一声：“你胡扯！你什么时候劝我相公了？” 李大山连忙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还学会撒谎了？小小年纪，跟着他学坏了都，我们怎么没劝？” “哦，说起来，是你劝他救人的！”黄老二连忙一抱拳，“大人，我请求责罚这个丫头，如此小小年纪，就被不学好，撒谎成性，将来岂能了得？” 小稚奴虽然十分聪明，但是也架不住三个大老爷们这么污蔑，加上自己的相公还在火海里，她岁数本又不大，就是个小孩子的心性，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大人！快看，是李牧川！” “我天，好帅！” “英雄！天呐，大伙都不怕的吗？” 人群一时间惊呼了起来。 之前那两个议论李牧川的小女仆也都捂住了红到耳根，滚烫的脸颊，心砰砰地跳着。 这一刻，那种白马王子，盖世英雄的感觉瞬间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她们两个甚至愿意马上给李牧川生猴子！ 随着众人的惊呼声，吴大人，夫人，张谋士，李大山，黄老二都齐刷刷的把头转向了后面。 此时就见李牧川正用完全湿透的被子抱着那个小女仆从火海中火急火燎地钻出来。 小女仆则是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 两人刚刚跑出火海，就听轰隆一声，后面的房子应声塌了下去。 “啊？？？” 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了。 关键是此时从火海中走出来的李牧川脸上不见半点的痛苦，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出现任何的破损。 他就这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一点事都没有。 倒是他怀中的女孩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过也仅仅是浓烟呛得，因为有李牧川的保护，她没事了。 李牧川离开火海的范围之后，才把小女仆放下，小稚奴则迅速的跑过来抱住了李牧川的腰，吓死她了。 李牧川咳嗽了一声，正准备说话，但他脑海中那冷冰冰的机械音却响了起来。 【叮！】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新技能开启，透视技能+1，注意：透视技能与体魄相当，随着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可完成等级提升以及技能冷却点提升。 【透视技能一级阶段为透视人形。】 李牧川心中惊讶，透视？？ 那岂不是他以后想看到点啥都能看到了？ 当然现在他的等级还没有到那种程度，那是满级，但现在他能达到透视人心的能力，那不是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内奸？ 唯一不太好的一点是，他现在的透视技能因为等级和技能点不够，所以现在是限用的，一个月只能使用三个时辰…… 第二十章 扔火坑 李牧川心里高兴地了不得，这不是妥妥的帮他找内奸就要快很多了么？ 本来李牧川还想着先用对策把吴府的内奸引诱出来，然后再用各种计谋将他逼到就范。 但是眼下好像不用了。 有了透视技能，他可以先确定内奸，然后再对内奸制定专门的攻击手段。 想归想，这会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呢。 李牧川咳嗽了一声，便朝着前面的人走了过去。 “这……你……你是怪物？”黄老二都开始止不住的哆嗦了。 谁家好人从火海中走出来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这也就算了，看看，这细皮嫩肉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灼热而导致的通红，或者因为灰烬弄得灰头土脸。 人能扛得住么？ 张谋士气得牙根痒痒。 刚刚可给他高兴坏了，想着李牧川进火海中，不死也成残废了，他就差要哼小曲了。 结果倒好，李牧川没事不说，还狠狠地装逼了一波。 听听周围那些小女仆说的话，各种想要给他生猴子，各种夸他帅。 对，尤其是夸李牧川帅，这让张谋士心里更加不爽，他也算是年轻点的，可是从来了吴府，那些小女仆见了他都没有多看一眼的意思。 而李牧川就这么点小事，把这些女孩的魂都给勾走了，凭啥？ 想想就来气。 “哈哈哈！”吴大人大笑着，一把按住李牧川的肩膀，“小子，行，不错，不错，有本事啊。” 现在吴大人是越来越欣赏这个李牧川了。 就他这队伍里有几人能做到像李牧川这样的？一个都没有吧？ 夫人的目光在李牧川的身上看了片刻之后，也收回了神色，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就是李牧川吧。”夫人轻声细语地开了口，“身体好些了么？” 李牧川身为贫民，对这些贵妇的身份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因为这些人从气质，走路，说话等各个方面都跟普通人是有天壤之别的，让他们有一种极其尊贵的感觉。 于是李牧川便微微地笑着，对着夫人一鞠躬说道：“多谢夫人关系，好了很多了。” “那就好，你很英勇。”夫人又夸奖了一句，“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府上说，吃的，用的，你开口提。” 李牧川对这个夫人感觉很奇怪，虽然说不上差，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好，反正亲近感很低。 不过他伪装自己的技术也不赖，就笑呵呵的对夫人笑道：“多谢夫人。” “嗯，你去休息一下吧，刚刚从火场里出来，定然很热。”夫人笑着让开了道。 李牧川看了看吴大人，吴大人笑道：“听夫人的，一会我去找你聊聊，先去洗漱一番。” 李牧川心领神会，什么也没有多说，应了一声，带着小稚奴往小院去了。 李大山，黄老二，张谋士三人对视了一眼。 黄老二暗暗地啐了一口唾沫：“妈的，这小子真特么的邪门。” 骂完之后，他就跟了上来。 小稚奴跟着李牧川往院中走的时候，不停地问着：“相公，你没受伤吧？” 李牧川笑道：“没有，别怕，没事。” 小稚奴却眼泪婆娑的：“都怪小稚奴让相公冒险了。” “哪有哪有？”李牧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稚奴那叫心地善良，再说，我李牧川是谁啊？神灵转世。” “呸呸呸！”小稚奴被李牧川逗得破涕为笑，“净瞎说。” 两人刚进了小院，李大山，黄老二，张谋士三人就已经追了进来。 见李牧川要进屋，三人也就要跟着进去。 唰！ 李牧川回过头，手一指三人：“在院子里，屋里没你们的地方。” 黄老二呵呵冷笑：“我今天就想进去了，咋滴？我们晚上不能进屋睡觉，但是可没有说白天不能进屋坐着。” “对！”李大山附和着，“不让我们进去？你有那权力么？” 看他们这么泼皮无赖的模样，李牧川的眼珠子突然滴溜溜的一转，紧接着就嘿嘿一笑：“好，那你们进吧，等我抓到内奸，进屋子的，我就把他扔进火坑里。” 黄老二，李大山两人刚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怂比。”李牧川撇撇嘴，“就这还卫士。” 两人被李牧川说得一阵面红耳赤，但愣是半天吭哧不出声。 蹬蹬。 一会的功夫，小院外面就传来了铿锵的脚步声。 听声音，来的人还不少。 李大山，黄老二，张谋士三个人对这个声音是极其耳熟的。 三人一听到动静赶紧就回头望向了身后。 “吴大人。” “大人。” “吴大人。” 三人同时喊了声。 吴大人却一摆手，没有理会三人径直抬脚走进了李牧川的屋子。 黄老二三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怎么个事儿？吴大人就独宠这个李牧川了呗？理都不理他们了呗？ 可恶啊！ 当然吴大人之所以行色匆匆，没有理会他们三个，也是因为另有原因。 李牧川正在给小稚奴讲故事，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吴大人。 吴大人似乎想挤出一个笑容的，但是他的脸色一直绷着，最后索性叹了口气，不挤了。 他看了看小稚奴：“小丫头，我有些事情想跟你相公谈谈，你看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如果是别人，李牧川自然不用用这种请求的口吻说话，就一句“出去”就行了。 但是小稚奴是李牧川的童养媳，身份地位大是不一样。 如果是大人的话，他一进来，对方也就懂了，可毕竟小稚奴的岁数不大，他只能用这种请求的口吻。 小稚奴“哦哦”了两声就准备出去，但李牧川却拉住了她，随后看向了吴大人：“吴大人，小稚奴是我的亲人，没必要出去。” 吴大人看了看小稚奴，又看了看李牧川：“好，既然李兄弟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过来是想说今天的火灾……” 李牧川点头道：“明白，这场火灾来得很怪，多半可能是内奸做的。” 吴大人大是惊讶：“你也这么想的？” 李牧川一点头：“嗯，我猜废墟之下有什么证据，把证据藏在别人的房间里，最安全。” 第二十一章 分析敌我 吴大人也是这么想的，这内奸不除，不得安宁。 现在的大申朝中内忧外患，奸佞当道，吴大人府上也出现了内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牧川这一次救人的行为让吴大人深感他能力特殊，刚才人多嘴杂，就算内奸不在其中，也难免会有那个大嘴的仆人什么的说漏了话。 因此吴大人当时看到那火势的时候全然乔装当成是一场意外大火。 他把木凳子往往前搬了搬，认真的看着李牧川的眼睛：“李兄弟，你觉得内奸会不会那些女仆，亦或者本身就是住在那里的人？” 吴大人虽然跟李牧川的想法一样，但是他是主宰者，他需要全方面考虑所有因素，而非凭借着自己的喜好去猜测。 李牧川看了看吴大人，便说道：“不可能。” “为何？”吴大人问。 “因为把证据藏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最愚蠢的行为，在这乱世之中，一旦被察觉，哪怕是被怀疑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相反，把证据放在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屋子里，就算真的被找到了，只要没有自己的署名，那就跟他本人没关系。” “替死鬼有了，接下来他只要蛰伏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有人怀疑他。” 吴大人听了李牧川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 李牧川接着说：“而且，我觉得这内奸不但不是女流，还是男人！且，他不在其他人中，就在我们中午谈话的那些谋士之中。” “哦？”这一点吴大人是没想到的，“此话怎讲？” “大人您想，我们今日刚想到有内奸，仆人休息之处就起火燃烧，岂不怪哉？” “更冲突的一点是，他把这些证据藏在别人的屋舍里，就按照咱们之前的推论，他应该不怕被发现证据，但是他却突然把火点燃了，为什么？” 李牧川一步步的引导着吴大人。 吴大人摇摇头：“你说。” “这人在故意引我们找内奸，让我们怀疑这内奸慌了，我猜他有两个方略，第一个就是我们误以为内奸就在那些仆人中，这样他肯定已经选好了替死鬼。” “第二个，他故意让我们知道，内奸就在谋士中，然后他在谋士中还有个替死鬼。” “不管我们选择哪个，他都可以全身而退，继续蛰伏。” 嘶…… 吴大人经过李牧川这么一解释，心中一想，确实如此。 他早先怎么就没有料到？ 突然他发现这个李牧川很适合做谋士的。 吴大人不由更加赞赏了，伸手拍了拍李牧川的肩膀：“要是早些年认识你就更好了。” 说到这个，吴大人又问：“那么你觉得，他会把谁推出来当这个替死鬼？” 李牧川一指自己的鼻子：“我。” “啊？”吴大人有些错愕，“什么？” “因为我没有势力，且是从难民中出来的，推在我的身上，比推在别人的身上，更容易擦屁股，即便是后面您明白杀错了也影响不大。” 吴大人一拍手：“正是此理，行啊，你有几把刷子。” 李牧川笑道：“大人过奖了。” 吴大人说：“你打算如何帮我找到这内奸。” 李牧川之前是想通过各种算计的，现在不需要了，他笑呵呵的说道：“大人只需要把今天开会的谋士都再聚在一起，我试一试，晚些就知道是谁，然后我布置一记，大人明日早上便可将其抓获。咱们就用声东击西之策。” 李牧川这么一说，吴大人便是一拍手：“就这么定了。” 自然李牧川不可能跟吴大人说自己有透视眼的能力，能一眼看人好坏，要是他说了先不说吴大人不信，就说他信了，也会把他当成怪物。 “行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们难民很少有肉吃，以后，你顿顿都不会少了肉食的。” 说着他就往外走了出去。 两人刚刚一直都是秘密谈话的，张谋士三个人在外面自然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加上外面有一队士兵护在门口，张谋士三人纵使是想听听李牧川跟吴大人说了什么，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凑上去。 吴大人出来之后，神态缓和了不少，跟三人还稍聊了两句才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张谋士就嘟囔道：“你们说大人跟这小子聊什么了？” 黄老二咬着牙：“不知道，不过我看这小子邪性的很，妈的，把咱们大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他就是怪物，咱们为吴大人，得把他除了，不能让他妖言惑众。”李大山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阴狠。 张谋士却摇摇头：“不可，不过也没关系，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他不是要三天的时间么，就给他三天好了。” 黄老二这才说：“行，就给他三天时间，等抓不到内奸，就剥了他的皮。” 这一声，他故意说的很大，屋里的李牧川当然是听得非常清楚的。 “白痴。”他只摇了摇头。 他才懒得跟外面这三个蠢货计较。 就算他李牧川现在还没有被系统提升智商，但是对付这三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就他现在的这脑容量都是够够的。 当务之急是好好的睡个大觉，其他的什么巴拉巴拉的都是扯淡。 这一觉李牧川睡到了晚上，醒来之后浑身舒爽。 还是这大木床舒服。 李大山和黄老二也还行，他们毕竟也算军旅之人，像是他们自己说的一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他们也已经是习惯了。 可是对于张谋士这样的人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这一觉给他睡得，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觉得身上那叫一个又酸又痛，就差走路都打摆子了。 他脑子里也是涨涨的。 第一次搭这种小帐篷，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因为像是他们这种谋士，即便是行军打仗时候的待遇也比普通士兵要好上不少，有人会专门用牛车给他们拉一些床，虽然只是单人小木床，但还真没有这么往地上躺过。 这家伙给他的整的，坐起来的时候，跟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老头子一样，都需要黄老二把他给扶住才能站得稳。 第二十二章 开涮 吴大人的人很快来了，看了看他们三个，说：“三位大人，吴大人有令，请诸位到议事堂谈话。” 三人哭丧着脸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临了，张谋士还咬牙切齿的往后面看了一眼：“李牧川，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黄老二扶着他说：“张大人莫生气，这小子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哼！让他多活两天，今天一天不是已经过了吗？还有两个白天，一个晚上。”李大山也咧嘴。 吴大人给李牧川的是三天的时间，不知道怎么到这里就被李大山计算成这个样子了。 也是奇了。 刚刚进来喊他们的人走进了屋内，李牧川已经换好了衣服。 那人恭敬的对李牧川鞠了一躬：“李侍从，大人喊大家过去。” 这是李牧川跟吴大人两人商量好的，自然也就没有丝毫的疑惑了，一点头说：“知道了，马上过去。” …… 李牧川一到议事堂，堂内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上午议会的那些谋士之外，议事堂内还有不少没见过的人，应该是一些将军之流。 李牧川的透视能力只有三个时辰，一个月也就只能用这一次。 他刚刚一直没有打开技能，现在心里也是咚咚咚的跳着，兴奋的了不得。 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是在内心中喊了一声，让系统开启透视技能。 长髯谋士这会已经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向了李牧川。 吴大人还没有过来，因此这些人也不是很守规矩。 长髯谋士拍了拍手，议事堂杂乱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 紧接着，长髯谋士就往李牧川这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叮！】 【透视技能点启动，宿主可以使用三个时辰，消耗体魄-1】 啊？ 李牧川欲哭无泪，好家伙，用一下透视技能点，竟然要消耗一个体魄，这未免有点坑爹了。 没等李牧川细想，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系统提示，分析内奸身份，武力值……】 【分析结果：杨忠赵，六十岁，武力值3点，宿主不是对手。】 李牧川一阵心境，眼前这个长髯谋士就是内奸？ 好家伙，伪装的够深。 要不是用透视技能，李牧川怕是要花点功夫把他给挖出来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吴大人从难民中挖出来的小子，有那么两把刷子，但自以为是，大字不识几个，竟给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谋士们讲声东击西。” “咱们屋中诸位谋士是知道的，诸位将军不清楚，所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 “哈哈哈！” 显然杨忠赵是拿李牧川开涮。 周围顷刻间就响起了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军站起身：“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品种的狗，在这里装逼，难道我们这些将军什么的还不如你一条狗？” “哈哈哈，牛逼吹得多了，自信满满。”另一个体型偏瘦的将军也笑着附和，“上一次那个装逼佬怎样来着，好像被敌军抓住车裂了是吧？” 火光应在这些将军和谋士的脸上，他们脸上的那种揶揄嘲讽也格外的明显。 李牧川只是揉了揉鼻子，对于这些人的嘲讽根本不以为意。 他知道，在这些人眼里，只有名门望族出身的人才配有话语权。 他是难民出身的人，对于这帮人来说，他好像没有任何的资格。 除非他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到时候让这帮人心服口服。 除了杨忠赵，要说最恨李牧川的肯定当属张谋士了。 黄老二和李大山两个人是粗人，加上是兵士，他们风餐露宿习惯了，虽然也恨李牧川的行为，但远达不到张谋士的程度。 现在只要能找到李牧川的机会，或者能收拾李牧川，他是一点都不会落下。 啪！ 张谋士放下茶碗，也站了起来：“往往越无知，胆子就越大，这小子扬言能找到内奸，嘿嘿，他还敢跟吴大人立下军令状，说做不到就杀了他。” “到时候我来当刽子手。”那虎背熊腰的将军一拍胸脯。 张谋士赶紧摆摆手：“这样的垃圾如何能让程将军出手，还是我来，我也体验体验活剐别人的滋味。” 一个拧开酒壶往嘴里灌的白发老将军砸吧砸吧嘴：“小子，看你年纪不大，都年轻过，装逼么，谁还没有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要不？” 吴大人没有过来，李牧川也不急，索性逗逗他们这些人：“哦？机会？” “诶嘿，这小子想要？”杨忠赵一拍手，“小子挺聪明的。” “哈哈哈！估计吓得要尿裤裆了，这会不聪明，过几天聪明不了了。” “就是，就是！” 一众人大肆嘲笑。 一个侍卫敢在他们一众将军，谋士面前班门弄斧，不收拾他能行吗？ 白胡子老将军一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之后一指地面：“跪下，挨个舔我们这些将军和谋士的鞋子，再道歉，我便宽恕你。” 李牧川看了一眼这得意洋洋的白胡子老将军，一撇嘴便说：“你也配？” 嗡！ 整个屋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白胡子老将军的嘴唇都哆嗦了一下。 其他人更是一声不敢吭了。 这老将军跟随吴大人戎马十年，即是吴大人的智囊，也是吴大人的人铁卫，更是他的朋友。 此人在军中的威望也颇高，军中人有言“被邵将军打一巴掌，那都是荣幸！” 可见这老爷子的地位有多高了。 李牧川却幽幽的来了句他不配？ 就这种挑衅，邵将军一刀把他劈了，都没有人说一个不对的。 邵将军也确实是怒了，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他这暴脾气，非杀了此等小儿不成。 “吴大人到！”偏在此刻，吴大人来了。 一阵铿锵之声在小院中响起。 邵将军这才恶狠狠的瞪了眼李牧川：“算你小子走运。” 李牧川耸耸肩：“算你个老家伙走运，吴大人在晚来一会，您老就得人头落地了。” “你……”邵将军气的直哆嗦：“好小子，你等着。” 第二十三章 氛围不对 吴大人一进来，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屋中的氛围很不对，明显人人都是一肚子的火。 扭头看了看李牧川，他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虽然吴大人很赏识李牧川，但是这把所有的将军，谋士都给得罪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要开始，就需要先调解众人的矛盾。 吴大人坐下来之后，众人也纷纷跟着坐下了。 他这才开口问：“怎么回事？邵将军，您这么大岁数了，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邵将军一听，忙起身拱手：“大人！这小子猖狂至极，目中无人，居心叵测，暗怀鬼胎，我觉得，此人就是魔鬼！” “对，大人，我等赞同邵将军之意。” “说不准今天白天的那把火还是他给放的！这种人当杀！” “应该把他的心割出来，看看这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赞同！” 杨忠赵也跟着说道：“吴大人，我看这内奸也不用找了，就是他铁定无疑了！” 这帽子扣得也是没谁了。 李牧川呵呵地笑着，一大群人就因为嫉贤妒能，排挤他，不管知不知道真相的，都在跟着瞎起哄。 反倒是真正的内奸现在屁事没有，跟着他们打成了一片。 难怪吴大人最后会在后面被株连九族。 说这些人是谋士，不如说这些人是蠢货。 平心而论，不管吴大人招兵买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牧川都不愿意看着他倒霉。 他对李牧川还是不错的，他不想看着吴大人就这么栽在这帮人手里。 吴大人皱了皱眉，其实他也没有想到李牧川会在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把人都给惹得想要杀了他。 总要平息这些将军的愤怒的，不然他给谁发号施令，总不能做光杆司令。 但是他还是打算给李牧川一个机会，让他自己平息这伙人的怒火。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说：“李牧川，你说说，这怎么回事？大家都安静了。” 吴大人一声令下，原本嘈杂的人群便静了下来。 李牧川看了看邵将军：“邵将军借着自己年事已高，在军中资历深厚，看不起我平民出身，我说能找出内奸，他便嘲讽我，让我给他们每个人舔鞋。” “于是我说了一句他们不配，这些人就炸锅了。” 吴大人皱了皱眉，扭头看着一屋子的人：“可有此事？” 这会众人的情绪也差不多都冷静下来了，被这么一问，众人一个个不由的一愣。 确实，一开始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被吴大人这么一问，他们顿时一个个地尴尬了起来。 吴大人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你们都是要一起上战场打仗的兄弟，我让你们在我府上办事，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跟污蔑我的人，羞辱我的人。” “邵将军，你年轻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为什么岁数这么大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过来，你让我怎么说你？” 邵将军一阵面红耳赤：“大人，我……” 说完他又抬头冷冷地瞪了一眼李牧川，好小子学会告状了是吧？ 呵呵呵……这个梁子铁定结下了。 “好了，这事情就此结果，我今天开的会的主要事情是商量一下咱们接下来的放兵器的地点，这么一大批兵器，尤其是木质的弓弩之类的……” 吴大人说这事情是提前跟李牧川讨论过的。 两人要以此为借口。 “大人，我觉得北麓弯的石垭山洞就合适，在悬崖峭壁之上，一则那地方易守难攻，二则，一旦有外敌攻城，我们行动能方便。” 另外一谋士则忙说道：“蜀将军说得不对，那地方虽是易守难攻，但却并非行动方便，每个卫士都需要往山上爬三里，来回体力消耗太大。” 杨忠赵没有开口，他这会只是侧着耳朵听。 张谋士则是因为之前在吴大人面前丢了些面子，着急着补回来，于是也跟着出谋划策起来。 偏在众人吵得热火朝天，谁也不服谁的时候，长剑敲击木板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我认为还是粮库这里最为合适。” 说话的正是李牧川。 木板上挂着地图，他手中长剑正指着袋吼粮库的位置。 “？？？” 议事厅的人全都是一个愣怔。 紧接着众人面面相觑，不消片刻便爆发出了哄堂大笑的声音。 邵将军刚刚因为他丢了脸，现在正愁找不回场子，他李牧川就开始主动地投怀送抱了。 邵将军捂着肚子笑了一会才停下了笑声。 吴大人的本意其实并不在往什么地方放武器，他的本意在引诱出内奸来。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手底下这些将军们对李牧川有这么大的偏见。 如果不是李牧川提前跟自己说过，吴大人这会便要动怒了。 就这帮人这副模样，如此嫉贤妒能，真要有个什么事情，单单是他们的傲慢就足以害了他们。 李牧川很明显是想给这些人上一课的。 所以他才憋着没有发作。 “哦？”邵将军停下笑声之后，咳嗽了一声，“你给我们讲讲，为何要把武器放在袋口粮仓？” 李牧川说：“第一，虽然袋口粮仓已经焚毁，但正是因为焚毁的缘故，里面出现大量的劳工重新修葺粮仓不会引来探马的怀疑。” “毕竟粮仓是重中之重，我们的劳工可以是兵士伪装，这样能很好地保证兵器的运输。” “其二，重新还能重新修葺粮仓，既能保护兵器又能为后续准备粮食做准备。”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粮仓在平原上，周围又盘踞重兵，调动武器方便。” “哈哈哈！” 李牧川刚说完，议事堂中就又响起了大笑声。 “小子，你真当你是兵家重臣？让你说，你还真敢说？修葺粮仓？就那废墟，修葺起来多浪费时间，把武器放在哪里？不纯粹浪费兵员吗？” 李牧川黑着脸：“但那里隐蔽性绝对够，比你们放在别的地方要好得多。” 结果李牧川刚说完，就再度引来哄堂笑声，张谋士一撇嘴：“吹，接着吹，谁能吹过你啊？” 第二十四章 真的蠢 吴大人这会却站起身来，对李牧川说：“往下说。” 吴大人一开口，一众人便都一下子不吭声了。 事实上吴大人的战略眼光是非常独到的，但凡他拍板定论的事情，基本上是样样能成的。 这些将军谋士们也都知道吴大人有这样的本事，显然吴大人是看好这块地的。 李牧川一点头，继续分析起来：“另外，修葺粮仓，在粮仓的地下本身就有隧道，武器放在这里，兵士在下面转移的时候可以直接提取武器。” “而且这些隧道应该能贯穿整个城市，兵士如果四处有武器，移动起来也会便捷不少……” 一连串李牧川又给众人讲了不少关于他的想法。 李牧川所讲的，全都是大战略，细细想来，这不就是藏武器的好地方么？ 可偏偏这一众大将，一众谋士竟然没有一个能把这些想明白的。 又让李牧川这小子出风头了。 啪啪啪！ 吴大人拍手道：“好，说得好！” 紧接着吴大人又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后面的那一众将军和谋士，尤其是邵将军。 他问：“邵将军你觉得李牧川这想法如何？” 邵将军只是嫉妒，但是他不是傻，李牧川把事情说得如此透彻明白，他能不清楚人家说的没错？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这小子明明就是一个草命之人，既然是草命之人么，凭什么能想出这么高端的方案来？ 偏偏是吴大人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故意问他怎么看待这事情，他能怎么看待？面红耳赤地看待！ 现在他要说不行，就得想出反驳的理由，并且必须成立，要是没有，就只能证明李牧川说的没错，那就是打他的脸。 吴大人见他没有说话，就又问：“邵将军，在想什么？” 邵将军的脸更黑了，紧咬着牙：“是，他这话说得不错，不过，我看八成也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呵呵呵……”李牧川被逗乐了，“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么？” “你……”邵将军愣是吭哧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牧川却没有放过他，继续说：“我什么我？有话说？你是将军，铿锵有力四个字都不懂么？” “噗！”邵将军直接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栽倒在了地上。 “郎中，带邵将军下去休息。”吴大人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拍案问：“其他人还有什么方略，或者放在什么地方，你们来说。” 众人谁还有的说？ 再说就纯粹扯淡了。 他们现在恨的就是为什么想到这个方案的不是他们，而是李牧川，这不公平，他们才应该是各个能想出这方案的人。 杨忠赵此时却心里暗喜，他现在需要想的就两件事，他怎么把这地方的武器给破坏掉，怎么把消息送出去。 他是这伙人中最不在乎方案到底怎么样的人，反之，这些人内讧越厉害越好。 他好过，可张谋士却堵了一肚子的闷气，拳头攥紧，青筋直窜 李牧川跟没有看到他的神色一样，回头对着吴大人一拱手：“大人，今晚就行动吧。” 吴大人微微颔首，看向了李大山和黄老二：“你们两个一起去吧。” “是！” 两人虽然不满，却只能答应离开了。 他们一走，吴大人便对众人说道：“都散了吧，李牧川你留下。” 李牧川一拱手，停下了脚。 “大人，这小子居心叵测，没安好心，还是让我陪着您吧。”张谋士连忙说。 “下去。”吴大人并不想跟他多说话。 张谋士嘴角一直抽搐着，但只能硬着头皮离开了。 他一走，吴大人就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养了这样一帮废物，让人大失所望。” 这会他再看李牧川，就更加注重欣赏他了。 于是他再抬起头时，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对李牧川拍了拍一旁的座位说：“坐吧，跟我说说，你看出谁是内奸了么？” 李牧川往他身边坐下，低声道：“大人是杨忠赵，您差几个人跟踪他，今晚必然会抓住他的把柄，我若看得不错，他今晚会去一趟粮仓那边。” “好！”吴大人一拍桌子，“发现了就好，不然让此等内奸在，非害死我等。” 李牧川这会突然有些好奇一件事，便问吴大人：“大人，您就不怕我看错了？” “哈哈……”吴大人哈哈大笑，“你是个奇才，怎么会看错？倒是这些庸碌之辈，令人觉得可耻。” 李牧川答应着，一拱手：“多谢大人厚爱。” 吴大人起身拍了拍李牧川的肩膀：“好好干，我看好你，可惜啊，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儿子，折寿十年也是高兴啊。” 李牧川可没想着拜干爹，尽管听吴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想让他认干爹的，但李牧川没有那想法，只好装傻充愣：“大人，您会有的。” “哈哈哈！”吴大人又是哈哈大笑，“去休息吧，明日见分晓。” 李牧川应了一声，出来了。 走出了议事堂，他老远地就看到张谋士还在那里等着。 一见到他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李牧川也没有看张谋士，大摇大摆地往小院要走。 噌！ 张谋士快速挡在了李牧川的面前：“站住。” “干嘛？让开……别挡我的道。”李牧川不耐烦地对这狗皮膏药挥挥手。 “呵呵，我今天就挡你的道了，你这妖言惑众的东西，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迷惑大人的，能让大人上了你的当，如此信任你？” 李牧川啧啧舌：“说你蠢，你不听，非要灯下戳眼睛，滚滚滚，懒得搭理你这样的白痴。” 这张谋士还不如杨忠赵呢。 哦，对，那杨忠赵不是蠢，而是坏，两人是有本质区别的，跟蠢人说话，浪费口舌，浪费心血。 李牧川伸手推开张谋士。 张谋士从来没被人说过自己蠢，这会被人一说，马上就挡在了李牧川的身前：“站住，你丫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立刻，马上！谁蠢，你再敢说我是蠢一个试试。” “蠢蠢蠢蠢蠢！我何止说一个，我还要说很多个，蠢蠢蠢蠢蠢！满意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有人有这要求的。” 第二十五章 冒血 “滚一边去！”李牧川推开了张谋士，转身回去。 张谋士自是恨得牙根痒痒，却拿李牧川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黑着脸，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小院，小稚奴还没睡。 李牧川过来，蹲下身，揉了揉小稚奴的脸：“小丫头，怎么还不睡。” 小稚奴撇撇嘴：“等相公呢。” 看小稚奴泪眼汪汪的，李牧川心下一动，发生什么事了么？ 偏偏好死不死的，张谋士这会也跟着进屋了，抱着胳膊往边上一站，显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李牧川回头皱眉看着张谋士：“我给你说过没有，你不能进屋？” 张谋士搬过旁边的凳子，往上面一坐，嚣张的了不得：“嘿，我今天就坐了，就搁这里待着了，咋的？你给我说，你能咋的？我给你说，真就是我给你惯的！” 回来的一路上，张谋士都在想着怎么报复李牧川。 想不到，干脆就直接耍赖皮。 “行，明天早上，有你好受的。” “诶呦……哎呦呦……这给我吓得，咋个？明天白天你就能把内奸找出来了？别内奸就是你吧？” “哦，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一天已经过了，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后天晚上你就得找出内奸来。”张谋士得意洋洋的。 “嗯？”李牧川都乐了，“三天，懂不懂什么叫三天，是十二个时辰，白天六个时辰，晚上六个时辰，要三个这样的。” “呸！”张谋士吐了一口，“少逼逼赖赖，今天一天已经过了，明天一天，后天是不是第三天？后天晚上解决问题有没有毛病？” 小稚奴气不过，突然一流跑，跑到了张谋士面前。 张谋士不知道小只能要干什么，刚准备嘲笑一番，突然小稚奴就抓住他的手，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啊！” 张谋士疼的尖叫一声，扬起手就要往小稚奴的脸上扇。 唰！ 李牧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即便是没有系统的加持，儿时的李牧川就一直干农活，他也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 张谋士只是个文人，哪里能扭得过他，使劲晃了几下都晃不动的，反倒是疼的龇牙咧嘴。 一把将他甩开，李牧川冷冰冰的说：“你敢动小稚奴一下，我剥了你的皮。” 他的眼神冷如刀，给张谋士看的浑身发寒。 咚！ 李牧川一把将门关上，门上的昏沉铺面落在了他的脸上。 咯吱！ 张谋士的拳头慢慢的收紧了，愤怒挂满了他整张脸。 此仇必报！ 但眼下他只能憋着火，往桌子旁一趴。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想再去院子里睡帐篷的，再睡怕是他这老腰就得废。 鉴于张谋士在屋中，小稚奴把刚刚想说的话又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李牧川吹了灯，轻声说：“睡吧。” 小稚奴答应着，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李牧川正做着美梦，一阵咚咚咚的砸门声就在他耳边响起。 正是张谋士。 他也真是疯狂作死。 昨天夜里，他趴在桌上睡得不舒服，又不肯往地上躺，更没有去院里睡帐篷，导致他整夜噩梦连篇。 早上公鸡一打鸣，他便气的够呛，索性也睡不着了，那就都别睡了。 小稚奴也被吵醒了，她抓住李牧川的手，看样子也很难过，不开心。 小稚奴长得很水灵，天性又软萌温柔，眼眶里眼泪打转看的人心疼的了不得。 这可把李牧川给惹怒了。 “呵呵，我睡不好，你们谁也别想睡，李牧川看我不搞死你！”张谋士阴森森的笑着。 “砰！”屋门打开，张谋士刚要笑，就见一只铁拳朝着他的鼻梁上直直的砸了过来。 “啊！”这一拳头落下，张谋士凄厉的尖叫了一声，汩汩的鼻血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掉落，“李牧川，你疯了！我是谋士！” “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李牧川可不惯着他，就这样小脑萎缩的人，给他一个比斗都是轻的。 “我杀了你……” “夫人到！” 张谋士刚要拔刀，外面就传来了仆人尖锐的嗓音。 一听到夫人来了，张谋士狰狞的脸瞬间就没了，哈巴狗般的摇着尾巴就往门口跑：“夫人。” 吴夫人刚准备开口说话，却恰巧就看到张谋士鼻子冒血的狼狈模样，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了？” 张谋士一个大老爷们听夫人这么一问眼泪竟然在眼眶里打转起来，仅仅片刻后，竟哭了。 额？？？ 夫人的面色有些不悦：“说就是了，你哭什么？” 她丈夫吴大人带兵打仗，身上光是刀疤就有十几处，每次被刀劈斧砍，虽是受了重伤，但吴大人都从未掉下过一滴眼泪。 反之，这张谋士只不过是鼻梁上被打了一下而已便哭哭啼啼的，这哪里像是男人？ 旁边的几个侍女也都眉来眼去的，显然都在揶揄张谋士。 但是这几个年轻的侍女等看到李牧川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脸不自禁的竟然变得通红了。 这一切，张谋士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的嘴角就跟着狠狠地抽动了两下。 他这么优秀的人，这些女仆们从未正眼看过他，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虽然岁数大些，但是有男人的韵味啊，那李牧川有什么？小白脸？ 越想张谋士就越气。 哦，对…… 夫人找李牧川干什么？ 该不会是看上李牧川这个小白脸了？ 不！一定要阻止夫人。 张谋士胡思乱想着，对夫人一抱拳：“夫人，请你为我做主，此等宵小，在吴府简直就是祸害，搅得吴府鸡犬不宁。” “我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两句话，他就，他就给了我鼻子上一拳。” 简简单单？ 李牧川都要笑了，谁家好人自己睡不好，就哐哐砸别人的屋门？别说鼻梁上挨一拳了，就是对他一阵拳打脚踢，那都得是脾气好的。 但凡有个起床气重点的，不得活劈了他。 夫人沉着脸：“李牧川是我吴府的英雄，昨天不是他，我吴府就要死了人了，懂么？？？” 第二十六章 夫人的邀请 张谋士涨的脸通红，却不敢在吱声了，他好像有那么点恐惧夫人。 夫人转头看向李牧川，轻轻地笑着：“李牧川，陪我逛逛如何？” 夫人的命令不可抗，李牧川只好答应。 也是系统给得透视时间太短了，要不然李牧川真想看看这个夫人到底想干什么。 反正不知道何为，李牧川对夫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等李牧川走过来，吴夫人便拉住了他的手。 被这么拽住的瞬间，李牧川的心猛的跟着跳了一下，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几分。 男女授受不亲好么？ 更何况这还是吴府夫人，他的脸也瞬间涨的通红。 以前陪着李牧川的只有小稚奴，抓过他的手，搂过他的腰的也只有小稚奴，这别的女人么…… 更何况这吴夫人身上花香四溢，虽是到了中年，皮肤却保养的如玉一般，十分美艳，这么近，这么特殊的接触，难免让从未有过男女鱼水之欢的李牧川感觉别扭。 几个小女仆看到李牧川还会脸红，就更加心猿意马了。 也是夫人在这里，不然她们怕是得偷偷的给李牧川暗送秋波。 一旁的小稚奴见状，竟然莫名有些醋意，心里酸酸的。 而捂着鼻子的张谋士则牙花子直锉。 好一个李牧川，现在夫人都勾搭上了是吧？没问题，就尽情的作妖吧。 吴夫人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微微一笑，拉着胳膊都变得有些僵硬的李牧川往吴府后花园去了。 吴夫人跟李牧川走了之后，张谋士没有跟着，反倒是往吴大人办公的地方去了。 吴府很大，鸟语花香，翠绿一片。 李牧川平日在小院待着，有事有人带着，很少出那小院。 主要吴大人也跟他私下说过，吴府不太平，各种势力暗中涌动，李牧川在没有完全熟悉或者能完全支配系统为他所用之前，不能掉以轻心。 他还需要保护小稚奴，所以并没有在府苑中转。 直到这一刻，吴夫人带着他走动，他才发现，这里大的惊人，徒步几个时辰都未必能绕的完。 走了一段路，夫人问李牧川：“这几天在府上感觉习惯么？” 李牧川很别扭，他现在只想知道夫人到底要干什么。 但他脸上的红潮已经退尽，此时看不出他心中的别扭了。 李牧川刚要回答，系统的提示音就在他脑海中回荡起来。 【叮！】 【系统任务：请宿主配合夫人说话，不要表现出疑惑，焦虑，等情绪，并且在片刻后救下夫人。】 【任务奖励：完成任务，体魄上限+1，智力+1】 这系统声音在李牧川的脑海中只是瞬间闪过的。 李牧川只管按照系统要求做就行，于是李牧川便轻轻一笑：“夫人，能在这乱世之中，得吴府庇佑，已经是万幸，岂敢说习不习惯？” 夫人长袖遮唇，嗤笑一声，紧接着幽幽道：“你这嘴倒是挺会说的。” 李牧川没说话。 夫人继续说：“我夫君最近也是操劳过度，看他整日疲累，我真的心疼。” 李牧川脑子很好使，吴夫人这话的弦外之音他也听得出来，当即对着夫人一抱拳：“夫人放心，李牧川愿意为夫人和大人排忧解难。” 吴夫人笑了笑：“哪里的话，我知道你的忠心……李牧川，我问你个问题可好？” 李牧川继续拱手道：“夫人但问无妨。” 夫人轻轻点头说：“好，那我便是问了，你觉得这内奸是谁？昨日白天的那场火势来的大非寻常，我府上最近不太平，只怕有内奸作祟。” 果然夫人喊他过来是有目的的，李牧川心思急转，怎么答？说还是不说。 不是他李牧川过于小心，乱世之中，轻易信人，随时会身首异处。 哪怕眼前之人是吴大人的夫人，他也得提防，毕竟透视能力已经用尽，他也不知道这夫人到底是不是跟吴大人一条心的。 但转念一想系统的提示音，李牧川心中就又有了底。 配合夫人，救夫人，这不就是让他相信夫人么？ 他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 于是李牧川便抱了抱拳说：“夫人有人选，只是……” 说着，他往夫人身后的几个侍女仆从身上看了一眼。 夫人回过头去，对着几人说：“留在这里，我跟李牧川两人走走。” 这些仆人侍女是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的，她这么说，众人便点点头。 等走了一段距离，确保这些人听不到了，李牧川才说：“夫人，是杨忠赵。” 夫人微微的笑了，但是眼神又突然变得犀利了不少：“不会是因为你跟他有仇，故意污蔑他？” “夫人明察。”李牧川抱拳弓腰，神色严肃，“论起有仇，张谋士，黄老二，还有李大山三人与我仇恨岂不更深？” 夫人沉默了片刻：“此话你对谁说过？” 李牧川不知道夫人到底要干什么，但他多留了个心眼，便说：“吴大人。” 这样一来，如果夫人有其他的想法，他李牧川可确保出事之前拉吴大人下水，吴大人是这府苑之主，他只要不出事，自己就没事。 夫人的表情又恢复如常了：“走吧，我到你去看看前面养的锦鲤，这些鱼儿虽然没有人投喂，却长得肥硕呢。” 李牧川答应着，跟了过去。 偏偏是李牧川跟着夫人到了鱼塘前，夫人正要弯下腰拿起旁边放了好久没有动过的鱼食投喂池塘中的锦鲤，李牧川就感觉一阵凉风贴着耳边划过。 丝丝凉意让李牧川心头一颤，没等夫人起身，他就已经一个猛扑，将夫人夫人扑倒在地上。 “啊？李牧川，你干什么？”夫人大惊失色，以为李牧川要做什么的。 但他刚刚呵斥完，就听头顶上挡的一声脆响。 她抬头猛的往上一看，就见一个长约一尺的短弩箭已经刺进了木柱之中。 看这高度和力度，若非李牧川将她扑倒，这支利箭怕是要直接从她的心脏上穿过去了。 第二十七章 脑力提升 “夫人躲在我身后。”李牧川以自己的身体挡在夫人的身前。 前面的几个仆人侍女还没有反应过来，都还愣愣的站在原地。 李牧川看他们这样，便大喊了一声：“别愣着了，快，保护夫人！” 这些侍女，仆从虽然也害怕，但是不敢耽误，都纷纷冲过来挡在了夫人的面前。 不过藏在暗处的人已经重新上好了弩箭，在找机会。 李牧川知道这样下去，杀手会一个个的把人都杀了，于是便低声说道：“我数一二三，大家跟我一起喊有刺客。” “一，二，三！” “有刺客！” “有刺客要杀夫人，快来人啊！” 所有人同时都这么大喊了起来，瞬间打乱了刺客的阵脚。 他要还留在这里未必能杀了夫人，但是一定会暴露自己。 于是他狠狠地朝着李牧川这边剜了一眼，却不敢再有丝毫的停顿，急忙收了东西跑了。 一会的功夫，大量穿着铠甲的兵士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在这些兵士跑过来的时候，李牧川脑海中的系统声音也随即响起。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保护任务。】 【系统奖励：体魄上限+1，智力+1】 体魄上限是不是+1虽然重要，但是远没有智力+1个点来的重要。 当系统把智力提升之后，李牧川刚刚紧张的心情顷刻间就平静了下来。 转过身，李牧川看着惊魂未定的夫人，递出了手，平静的说道：“夫人，安全了。” 吴夫人这才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又看了李牧川一眼：“你救了我。” “刚刚冲撞了夫人，还望见谅。”李牧川轻声道歉，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随着他的智力提升，他的心态正在变得极为平稳，甚至面对刚刚随时可能丢了命的危险，他好像都没有了感觉一般。 站起身，李牧川把刺进木柱里面的弩箭拔了出来：“榆木箭杆，寒雷精铁打造。” 他皱着眉，仅仅是看一眼就认出了这箭的的箭杆和箭头的材质。 这要是放在常年累月行军打仗的士兵手里认出来倒也正常，但是李牧川可是个乡村普通人，而且这箭杆是经过碳化处理的。 这还不算。 李牧川即刻在四周望了望，从旁边折断一根细小的芦苇，将芦苇塞进了箭入木柱的深度。 紧接着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喃喃的念叨：“深两寸，木柱的材质为上品松木，硬度5，榆木的硬度604，刚刚感觉到的风力……” 李牧川在这里呢喃念叨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李牧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干什么。 但是鉴于夫人是被他救下的，夫人没有说话，别人也不敢打断他。 片刻之后，李牧川又站起来，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几分，指着一个方向说：“你们两个过去，看看是不是有刺客留下的痕迹，我怀疑他用的是拉力二百斤的小型怒，距离在离我们百米的距离。”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此人应该还是个大力士。” 众人目瞪口呆。 吴夫人也惊愕的看着李牧川：“这是你算出来的？” 这也太神了吧？ 李牧川很沉稳的一点头。 其实等夫人问完的时候，他也暗暗心惊。 这智力只是加了一个点而已。 放在以前，李牧川是不敢想的，他觉得他脑力可没有这么好使，可事实证明，他的智力加一之后就是这么恐怖。 李牧川甚至不敢想象等到智力加到十个点的时候会有多恐怖。 不错，他是真的想象不到。 被李牧川指着的两个人匆匆的跑了过去，果然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大脚印。 李牧川说：“他们想在府衙里动手，那么必然会找府衙中的人，此人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体重三百斤左右，且这小弩应该是府上赏赐给他的。” 有了这些信息，基本上就能锁定一个人了。 一个士兵嘟囔着：“这不是府上的李厨子吗？要说附和这些条件的，只有他了。” 李牧川冷笑一声：“就是他了，快去把他抓来，不然一会他该跑了。” 可众人却面面相觑，都没着急着动身。 李牧川看他们这样，便皱了皱眉：“怎么？” “哦，是这样的。”士兵强忍着笑意，“那个厨子智商很低，但做饭很好吃，当初吴大人看他可怜，把他收留到府上的。” “对。”另一个士兵也说，“别人睡觉流口水，他说话流口水，这个李护卫，你要说他能杀人，猪都能上树了。” 要不是因为现在的情况，他们都要嘲讽李牧川了。 就刚刚那会，他们还真以为李牧川是算出来的，还以为李牧川真有本事，感情完全是懵的加装逼。 也是因为他救了夫人，这些士兵仆人们才没有把话说的太直接。 但这话中嘲讽他的意思却是有的。 说傻子藏在暗处，拿着拉力二百斤的小弓弩，藏在暗处杀人？他不把自己给杀了都得说他牛逼了。 李牧川看这些人不信，还一脸揶揄的模样，就黑着脸说：“去把他抓来，他是不是傻子一会就知道了，但要放跑了他，你们跟他同罪。” 李牧川这么一说，这些士兵就不乐意了。 他们又不是刺客，这李牧川装什么逼？ 眼瞅着几人就要诋毁李牧川，但偏偏这个时候夫人开口了：“让你们去，你们就去。” 有夫人的命令，这些侍卫就冷冷的剜了一眼李牧川，之后匆匆的去找厨子了。 夫人则站起身，细细的打量着李牧川，不知不觉得对他有了特别的好感。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很微妙。 只是她把这古怪的想法压了下来，随后夸赞李牧川说：“你确实是好本事，要不以后跟我吧？” 李牧川的智力提升了之后一些细微的东西他能一眼就看穿，他竟然从夫人的眼里看到了爱慕。 此事他万不可答应。 于是李牧川一拱手：“夫人，我效忠的是吴大人，还望夫人海涵。” 他李牧川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再怎么着也不能偷恩人的家是不是。 第二十八章 傻子 “快点走，李厨子，待会给你准备好吃的嘞。” 几个府衙中的卫士憋着笑，拉着李厨子。 李厨子脸上的神情憨态可掬，但一开口说话，口水马上就从嘴角上流淌了下来。 其中一个体型偏瘦的卫士揶揄道：“就他这逼样能杀人？” 另一个体型偏胖的卫士叹息了一声：“这年头什么人都想装一波逼，好赢得更大的生存空间，这一点你得理解。” 其他几个卫士也纷纷跟着说了起来。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李牧川就是在装逼。 刚刚几个人过去的时候是见到李厨子在收拾东西，但是收拾的样子乱七八糟。 他以前也这么收拾过很多次，别人问他，那是在干什么，他就直接了当的说想回家。 他的家在雁翎岛，那边当年因为战乱早就被摧毁了，现在整个岛上还是一片焦土，根本就不适合人住。 而且以李厨子的智商，怕是出了宅院就找不到路了。 当年他有一次跑出了吴府，结果就在大街上找不到路了，还是一个小孩儿把他领回到了吴府里面。 他反反复复有过这样几次的行为，所以就算他刚刚确实是在收拾东西，这些卫士也都只当他是犯病。 一个卫士逗起了李厨子：“有人说你敢杀人，李厨子，你跟我说说怎么杀人？” “杀人……杀人……”李厨子听到杀人两个字脸色苍白无血色，肥硕的脑袋使劲的摇晃着，脸上肥肉乱抖，一会的功夫，裤子都湿哒哒的了。 “就这？？哈哈，都被吓尿了。” “那李牧川纯属傻逼一个。” “也是他救了夫人一次，要不然，我给你说，就这样的人，当该被活劈了，在咱府上，只怕是连两天都活不了的。” 众人骂骂咧咧，一会的功夫就把李厨子带到吴夫人和李牧川身边。 夫人一眼看到李厨子的整条腿都被尿水湿透，就这么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愣愣的待在原地跟傻子一样。 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怎么回事？” “夫人，刚刚小人问了他一句怎么敢杀人，他就连着喊了几个杀人，然后就尿裤子了。” “夫人，当年老爷带他从岛上回来的时候，那岛屿已经是一片焦土，我看他八成是因为那个时候看到了杀人的场面，所以听到杀人两个字的时候，就害怕了。” 夫人扭头看了看李牧川。 李牧川的智力提升一个点之后，他的智力水准非常高了，这会，神色未曾有顶点变化。 夫人对李牧川有了别的心思，自然对他的语气也不一样，便轻声细语道：“李卫侍，需要审讯么？”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夫人，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就范。” 周围的侍从都想看看李牧川是怎么让一个傻子说话的。 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神色看着李牧川。 这会李牧川已经走到了李厨子的跟前，说：“李厨子你来自哪里？” “来自……来自……来自……” 连说了三个来自，但是李厨子好像想不起自己来自于什么地方一般，竟然急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紧接着他就又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胡吼了起来。 周围的几个侍从纷纷冷笑。 几个女仆也都偷偷揶揄。 “打疯子，骂傻子，偷裤衩子，这都是缺德！” “夫人，我看李牧川也没有什么本事么。” “夫人，李厨子真的很可怜，我看要不还是让他回去吧。” 周围人云亦云，有些人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也有些人是故意借此讥讽李牧川。 但李牧川却笑呵呵的，好似没有听到别人愤怒的话一样。 突然，李牧川的笑容消失，二话不说，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唰的一下扬起之前从木桩上拔下来的那支弩箭就朝着李厨子的喉咙上刺了下去。 他的速度非常快，以至于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想阻拦是来不及的。 李牧川好似动了杀心。 几个女仆脸上本有的揶揄神色也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吓得“啊”的尖叫一声。 “李牧川，你干什么？”几个侍卫同时虎吼一嗓子。 然而下一刻，众人再次愣怔住了，因为看似傻了的李厨子突然手向上一抬，竟然深深的抓住了李牧川的手。 而他原来那种憨态可掬的傻子表情也瞬间消失了，整张脸上铺满了阴霾，他那傻里傻气的眼神也在这一刻无比犀利。 李牧川刚刚问那些问题，就是为了让李厨子放松警惕，以为他要以寻常方式对付他。 只要他一直装傻充愣，那就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李牧川问他问题是假的，实际上，动手才是他真正的套路。 别说傻子了，就是反应稍微慢一点的人，在李牧川突然刺出那一下的时候都不会反应过来。 就算是周围的这些侍从，又有几个人能反应得过来？ 有人的定力确实强，但是那也得是提前准备，那些人是心理素质强，也猜到别人那是在试探他们，并不打算真的杀他们，才会临危不乱。 但李牧川这一下是突袭，且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杀心，李厨子再装傻就得死。 而李厨子这一瞬间的动作也将他的身份暴露了。 李牧川笑呵呵的看着他说：“我说什么来着，李厨子，不装了？” 他的拳头可是被李厨子攥着的，这李厨子是大力士，寻常人这种情况下都会吓坏的，为何李牧川还能笑的出来？ 这让李厨子的心咯噔一下。 紧接着他的声音也变得凌厉了起来：“你很厉害，但我死之前，你也得死！” 说着他那只手就要发力，是要捏碎握住李牧川的那只手。 而另外一只手，直接往李牧川的脖子上掐来。 寻常人这时候的反应肯定是去掰住李厨子的另外一只手，但他是大力士，谁能掰的住？ 李牧川现在的武力值还不够，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那样做，更何况他要那样做，就算能活下来，另外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第二十九章 李厨子 只是面对李厨子的威胁，李牧川却丝毫不慌。 他的脑力够好用，速度也足够快，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李牧川的速度只要比李厨子的速度快上一拍子就行。 眼下他丝毫没有避讳李厨子的手掌，在他出手的顺间，朝着他的腋窝猛地一戳。 腋窝处有一处穴位，寻常撞击一下都会让人疼的动弹不得，更何况李牧川现在的力道加的极大。 他一指戳上去，李厨子顿时疼的浑身卸了力气，像小山崩塌一般轰然朝着后面仰面摔倒。 紧接着他就抱着左胳膊蜷缩成了一团。 再看李牧川毫发未伤不说，还春风得意一般。 李厨子痛苦的扭头看着李牧川，嘶声说道：“不可能！” 李牧川却懒得跟他解释，只对还在愣怔的几个卫士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绑起来？我还有话要问他。” “额啊啊啊！” 李厨子很想挣扎着起来，但是李牧川刚刚那一招就卸了他所有的气力，只能无能的怒吼。 这会，几个侍卫才猛然反应过来，一股脑的扑向了李厨子，将他五花大绑的按在了地上。 只是他们再也没有刚才嘲笑李牧川的底气了，一个个吞咽着口水，满脸敬畏的看着他。 要是给他们，就刚刚那一下，他们准保就要被李厨子给弄死了。 夫人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看李牧川的神色中暧昧之味又多了不少。 那些小女仆们的心砰砰砰的跳着。 这一刻，她们竟然都想成为李牧川的新娘子。 好帅啊！ 李牧川这会则是抬起头看着那些侍卫：“现在信了？你们真的蠢，他前几次之所以佯装跑丢，只不过是为将来谋杀做准备而已。” “李厨子是个合格的杀手，但你们却是不合格的侍卫。” 这些侍卫一听这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面色也瞬间一片煞白。 这年头一些达官贵人身边的武士护卫，可以说他们的智商稍微欠缺，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行，但是只要关键时候能保护主人就得。 但要说他们不是合格的侍卫，这可就惨了，万一主人听进去了，把他们都赶出了府衙，在这乱世之中，他们要么落草为寇，要么跟普通流民一样。 但若是成为普通流民，他们的性命又堪忧了，毕竟就算他们牛逼，武力值惊人，但弄不来粮食就惨了。 更何况，外界还流传着一个神秘人物的事情，牙婆张。 听说这牙婆张不光绑架妙龄少女，买卖妙龄少女，就他们这样身强力壮的壮汉也是对方抓捕的对象。 因为这些壮汉买了可以卖去做家丁。 做家丁的还得是运气好的，多半会被当成劳奴。 一旦成为了劳奴，下场可就惨了，三五年之内就可能累死。 现在李牧川说他们不够格，这对他们来说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于是几人吓得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刚刚对李牧川有多嚣张，现在对他就有多窝囊。 李牧川根本懒得搭理他，就是而说，他就是一个侍卫，多余的事情也不用他管，交给夫人处理这事情就行了。 “夫人，我来审讯他可以么？”李牧川回头看着吴夫人。 吴夫人轻轻地点头，李牧川便蹲下身往李厨子身上看了看，问他：“你为何这么干？” “呸！”岂料李厨子当即就要往李牧川脸上吐上一口。 但李牧川反应更加迅速，只是往旁边一闪，就已经避开了他的这一口口水。 紧接着李牧川就呵呵的笑了起来：“不是，哥们，咱就是说，你不恶心么？” 说话间，李牧川从怀中抽出匕首，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便在这家伙的手臂上割了一刀。 几个侍卫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好家伙，这李牧川不是从普通百姓里面出来的么？他这么狠的么？ 李厨子也疼的惨叫一声。 但是这一刀不致命，却是极具侮辱性。 紧着李牧川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按住他的肩头，向上一拽，只听咔嚓一声。 李厨子的手臂骨骼被卸了下来，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李牧川揉了揉鼻子：“怎么样？你是打算让我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的给你弄下来，再给你按上去，再老实交代，还是现在就交代。” 李厨子这下子彻底的没了底气，尖叫一声：“我说。” “谁安排你来的。”李牧川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杨忠赵，是杨忠赵。” 李厨子几乎要哭出来了，求李牧川：“我求求你，把我的胳膊按上去，我什么都说。” 周围的一众人看李牧川这举动也是牙槽骨发冷。 这也忒够狠了。 李牧川哦了一声，却是摇摇头：“但我觉得你在撒谎。” “我没有。”李厨子冷汗直冒，“我一直都是他的人。” “这么说，他是内奸？”李牧川问。 “嗯，当年在岛上的事情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让你杀夫人的也是他？” “是，就是他！我真没有撒谎，我受不了了，求求你！” 李牧川笑了：“行，如此，我也不为难你，我这人说话算数。” 一边说着，李牧川一边将他的骨头给他重新安了上去。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你害夫人？”李牧川继续追问。 “我只是个打手。”李厨子摇摇头。 “夫人可以安排两个侍卫，把这家伙带上，让我去见吴大人么？” 见识过李牧川的本事之后，夫人对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深信不疑的。 他要去见自己的丈夫，那就去呗。 于是夫人轻轻地点头：“可以。” “多谢夫人。”李牧川一抱拳，指着旁边的两个侍卫，“你，你，你们两个跟我走。” 说罢，他有看了一地上的李厨子：“别刷花样，我在吴大人面前替你求求情，保你一条命。” “是，是！不敢，不敢了。” 开玩笑，这李厨子哪敢再得罪李牧川。 他以前觉得自己是个疯子，现在才发现李牧川才是那个疯子！他可不敢再得罪下去了。 尽可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他现在最迫切需要做的事情。 第三十章 内奸找到了 李牧川带着人往吴大人所在的办公地方赶去。 想来吴大人这会应该已经把内奸杨忠赵给抓住了。 他此刻就去凑个热闹，往这燎炉里再填半把柴。 几人往吴大人办公的地方赶。 只不过就在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吴大人的几个手下也在急吼吼的往这边走。 双方撞了个正着。 那人一过来，马上笑道：“李卫侍，大人抓住内奸了，让你过去。” 不过说到这个，他又突然扭头看向李牧川的身后：“嗯？这是……” 李牧川笑呵呵的指着身后垂头丧气的李厨子：“他刺杀夫人，被我逮住了。” 那侍卫的脸色瞬间大变，连忙问：“夫人……有没有受伤？” “没有。”李牧川摇头，“我在夫人不可能受伤。” “那倒是，那倒是，那快过去吧，就差您了。” 李牧川这才跟着眼前的侍卫，一起过去了。 走了没多久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议事堂。 这会议事堂里已经站满了人，杨忠赵正跪在地上，七个不平，八个不愤的模样。 “呵呵呵……大人，不错，我就是内奸，那又能怎么样？你也不过如此，你信任的那；李牧川不也没抓到我么？” “哦哦哦，还有你的夫人，哈哈哈，你的夫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吴大人黑着脸，砰的一拍桌子：“混账，我要杀了你。” 其他人一听这家伙竟然对夫人下手了，也是大吃一惊。 杨忠赵则洋洋得意：“那又怎么样，你们最多也就活剐了我而已，反正都是死，我怕什么？我就是临死，还能拉上一个垫背的，我死了，就痛几日，可你们，会痛一辈子！” “啧啧！” 偏偏在此时，李牧川咋舌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着他这一咋舌，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这边。 众人愣怔之时，幽幽的看向了这一头。 很多人也可能是因为李牧川咋舌的不合时宜，也都一个个的憋着怒火。 杨忠赵刚想挖苦李牧川几句，可一回头却发现李厨子被五花大绑着带了过来。 李牧川笑盈盈的说道：“很抱歉，夫人毫发无伤，倒是你的刺客，嗯……他胳膊上这道伤，我是故意的，而且他出卖了你。” 嗡！ 所有人都是一愣。 吴大人急吼吼的跑了出来：“夫人真没事？” 李牧川点头说：“也得亏是夫人今天让我跟她出去走走，不然就真的危险了。” 吴大人赶紧将目光看向了跟着的两个侍从。 两人心领神会，偏瘦一点的先开了口：“在对方用弩箭的时候，李牧川未卜先知，把夫人扑倒，救了夫人一命。” 另一人也赶紧说道：“他在地上写写画画了一会，竟然计算出了刺客的身高体重，用的弓弩什么的，然后我们就把刺客抓了。” 两个侍卫这会争先恐后的说这话，当然也有讨好李牧川的意思。 但周围的众人听得却是一阵心惊。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个背后做坏事的人，竟然是李厨子。 所有人都知道李厨子智商不行，是个傻子，而且在府上已经干了十多年了。 一个傻子怎么会杀人？ 但当众人重新把目光转向了李厨子的时候，恍然就明白了。 这李厨子是装的。 因为此刻他已经没有了那种傻憨的模样，看他的精神头格外的足，明显是啥事都没有的状态。 他竟然能装十几年的傻子，也是牛逼。 李牧川笑眯眯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杨忠赵：“至于你，抱歉，昨天晚上我就知道那个内奸是你了，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把消息散布出去。” “嘿嘿嘿，那地方确实是最好的藏武器的地方，但是很抱歉，我并不打算把武器藏在那里。” “因为太安全的地方，我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所以我故意给你留了个套子，结果你还钻了。” 众多谋士此刻哑然失声。 他们之前瞧不起李牧川，觉得他就是个平民出身的废柴。 这样的废柴跟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怎么比？ 但是此刻李牧川是狠狠的在这些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这会，杨忠赵就跟疯了一样，他冷冷的盯着站在后面耷拉着脑袋的李厨子：“你跟我说，他在撒谎，你他妈的说。” 李厨子喘了口粗气，这才说：“都结束了。” 之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你答应我的。” 李牧川笑道：“嗯。” 张谋士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凭啥？ 他今天可等着看李牧川的笑话呢，结果笑话没有看到，自己反倒被打脸了，关键是刚刚他还偷偷的找吴大人说李牧川跟夫人可能有那种关系。 事实证明，李牧川并没有那想法，这种情况自然而然会让人认为，李牧川之所以跟夫人出去，也是为了引出刺客。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两个侍卫竟然说这一切都是李牧川通过计算得知的。 擦了个擦！ 这是人还是妖怪？人能有这等实力？ 不行，他张谋士必须得找回场子来。 于是他便冲着李牧川大喝了一声：“你答应他什么了？李牧川，你敢背对着吴大人私下许诺，你只是一个护卫！好大的胆子。” 黄老二趁机说话：“对，大人，这小子果然居心不良。” “大人，我就说这小子并非普通人，还农民，农民能有这等本事？读私塾的人能有这本事？我看他就是被人派来对付您的。”李大山同样拱手。 他们三人刚刚说完，邵将军等人也都跟着纷纷拱手劝吴大人。 反正众人的说辞都基本一致，就是李牧川这不是立功，而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 好在吴大人清明的很，呵斥了一声：“都住口！” 他一声令下众人哑然失声。 吴大人冷哼一声：“尔等技不如人就开始污蔑人了么？” 说他们这些将军技不如人，这些人还能勉强接受，但是这些谋士一个个都自命不凡，认为没有人比他们更聪明，现在这啪啪打脸不说，吴大人还把话说的这么明了，他们能不脸红？ 第三十一章 奖励医术 拉着李牧川的手，吴大人感慨万千：“李牧川兄弟真乃神人啊，着你升为近身朗侍。”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性任务，完成初级官位升级。】 【系统奖励：开启医术技能。】 李牧川心中一动。 医术技能？ 他连忙在心里问系统：“医术技能都什么等级？” 【初级，中级，高级，医圣，医王，医尊，医王，医妖，医仙，至尊天医。】 李牧川心中躁动不止：“到了至尊天医都能做什么？” 以李牧川现在的智力，他是能大体猜到一些东西的，但毕竟是系统，不能以他所想的断定，还是问下系统的好。 【至尊天医不仅可以医治外人，让其长生不老，还能使自己百毒不侵，万年不死。】 “我嘞个擦！”李牧川差点没忍住喊出来。 百毒不侵，万年不死？那不是说他到了那个等级，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好好好！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虽然他憋住了没有喊出来，但是他脸上却没憋住笑。 这会所有人的都还在因为内奸的事情脸色铁青，个个的吭不出声。 吴大人一感慨，一夸赞，加上一升赏的话刚说完，李牧川卡点似的一笑，顿时让屋中的那些将军什么的脸色更难看了。 张谋士紧紧挫着牙花子，脸上肌肉僵硬，双目入火。 瞧瞧！ 这不过是升任了一个小小的近身朗诗，有资格跟他们这些谋士们同席而坐就狂的不行了，一点城府都没有，果然是贱民。 吴大人却并不在意李牧川的笑容，反而十分的爽朗，一拍李牧川的肩膀：“好好干。” 李牧川被吴大人这么一拍，心中的躁动瞬间消减下去。 他对升官什么的没啥大兴趣。 按照系统的提示，这吴府迟早是要被诛九族的，加上吴府最近的动作，等他升的官位置越高，岂不是越危险？ 所以对于升官这种事，李牧川根本没兴趣，但是吴大人很高兴，他也不想扫了吴大人的兴，就一拱手道：“谢过大人。” 张谋士一看这情况，还想再给吴大人吹吹耳边风，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偏是此时，地上的杨忠赵突然爬了起来。 他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模样，跌跌撞撞的想要爬到李牧川的身边。 几个将军怕他伤了吴大人，赶紧就过来要按住他。 李牧川冷笑了一声：“不用按着他，他没有那胆量。” “你装什么逼？谁担心你？我们是担心吴大人受伤！” 邵将军咬牙切齿的喝了一声。 一个近身郎侍再牛逼说到底还是一个仆人，是一个侍从，他们呢？他们是将军，他怎么敢对他们发号施令的？ 吴大人扭头看了看邵将军：“邵将军，你住口，他说没事就没事。” “大人！”邵将军吹胡子瞪眼，“我等担心大人的安危！这小子怎么能知道这混蛋在想什么？” 张谋士一看这不就是自己的机会么？ 当即他也抬脚向前一步，一抱拳道：“吴大人三思。” “吴大人三思！” 众人同时拱手。 张谋士眼珠子一转，虽然拂了吴大人的面子可能不好，但是细想一下，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了。 要是让李牧川再往高爬，迟早有一天得骑在他们头上拉屎。 如此这般，他倒不如逼一下吴大人疏远李牧川。 “吴大人，李牧川只是宵小之人，您刚才不过是把他提拔到小小的近身郎侍，也就从贫民转变成了吏员，他便笑了，这等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是！吴大人！我看他根本不是什么贫民，难民！”李大山同样咬着牙，“大人心地善良，此等宵小居心叵测，不防只怕会遭其算计！” “我等附议！” 一众人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吴大人的脸则黑了下来，怒看着眼前这群人：“你们是要逼我？” “大人明鉴，我等忠心耿耿，只是担心大人安危。”邵将军一弓腰，声色俱厉。 李牧川看着这群嫉贤妒能之人，不由连连冷笑。 就实而说他看不起这些人。 所谓辅佐，当为主上寻贤士，礼贤下士都不为过，但这些人却容不得自己，只因他是贫民出身，岂不是好笑？ 这样的话，就算吴大人真的反了，最后也会因为这些人的馊主意败亡。 哪怕吴大人有大过大申朝几十万的兵马在这群雀鸟的带领下，也会是一盘散沙，一群乌合之众。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众将无能，万军骨堆成山，血流成河。 吴大人则是黑着脸。 他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谋士和将军的性格。 倘若他现在拒绝，这些就要逼他了。 他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只见李牧川只是冷笑连连，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这让吴大人心下大定。 这样的贤能之人怎么能不照拂，要是为了众无能之辈放弃一个大能之辈，他这个吴大人不是贤能，而是庸主了。 吴大人心中一敲定主意，马上便喝道：“我认定李牧川了，休要再提。” 唰！ 张谋士却再次抱拳，弓腰低头，脸上满是坚持：“吴大人倘若实在如此，张某人便无力侍奉主人，愿辞官回乡，请吴大人准允。” “俺也一样！”李大山一抱拳，“大人，就让这小子跟着您吧！别怪我李大山说话直，有此人会害死大人的，还望大人准允我们离去。” 其他的将军却是眼珠子直打转。 这会竟然没有人跟着附和了。 张谋士大感意外，他想的是，自己开了这个口，其他人也会跟着开口附和的，但是，很显然邵将军这波人，还有其他的谋士都没有这个打算。 这让他跟李大山的嘴角都跟着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瞄了其他人一眼。 他们的心也跟着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心念：“快点，你们倒是也跟我们这般啊。” 然而这帮人都不想放弃荣华富贵，愣是没有人吭声。 倒是吴大人双目炯炯，如火般盯着他们：“好好好，开始逼我了是么？想滚蛋是么？即可去府衙任职处办理，我准你们滚蛋。” 第三十二章 求放过 张谋士和李大山两个人眼皮疯狂的跳动着。 “大人，我们……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张谋士连忙表演起了苦情计。 他刚刚是没有想到其他人没有跟他们一起准备以不干了逼迫吴大人的。 他们更没有想到，吴大人竟然真的同意他们滚蛋了。 这乱世之中，只有多人同聚在一起，且尤其是待在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才有机会活下去。 否则不管是不是很聪明，在流民之中都可能被淹没。 要说李大山好歹人高马大的，想要弄趴下他，除非给他下药，否则他好歹还是能活着的，而张谋士，本身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在这个乱世之中，易子而食，啃树皮，吃老鼠都是常态，对待落单的外人那就更一样了。 他当谋士的时候，嚣张跋扈的，还得罪了不少的流民。 很多对待流民的苛刻条文都是他出的。 如果他真的被赶出吴府，只怕到时候会被那些本就厌恶他，且饥饿成灾的流民给剁成肉馅塞进肚子里了。 吴大人冷哼一声：“我给过你机会，早先我就给你们说过，混乱之时，最忌讳嫉贤妒能，大家要**协力，才能在乱世中存活。” “你却胆敢以这种方式威逼老夫，既然如此，你想走，马上走！” “慢！”偏是此时李牧川喊了一声，“大人我有话说。” 吴大人和众人都是一愣。 难道李牧川为了缓和他跟众人的矛盾，是要打算救李大山和张谋士了么？ 算他小子还有点眼力劲。 邵将军却在心里冷笑，感情这个李牧川也就那样，还以为他有多大的底气呢，到头还是一个怂蛋。 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因为李牧川喊了一个慢字，竟瞧不起，李牧川了。 吴大人则是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李牧川：“他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李郎侍就不要再劝了。” 当然，如果李牧川真的要劝的话，他还是要考虑的，甚至会给两人一个机会。 只是他们都想错了，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大人，您误解了。” 众人又是一个愣怔。 误解？ 难道李牧川不是要替人求情？那他想干什么？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只不过没有等众人回过味来，李牧川就说：“大人，前日，张谋士，李大山，黄老二三人曾说过，倘若我做到了，他们愿接受我的一切惩罚。” “李牧川一言九鼎，这事仍旧牢记于心。”顿了顿，他接着说。 嗡！ 议事堂众的人脑子轰的一声。 什么？ 这李牧川竟然…… 他这未免太狠了些吧？ 三人中的李大山，张谋士都要被赶出吴府了，他如何还能再下狠心？ 这人也太缺德了吧？ 众人愤愤的看着李牧川。 张谋士，黄老二，李大山三人更是面色惨白一片，听李牧川的意思，分明是要继续惩罚他们三人。 吴大人也有些诧异。 但是这也确实是事实。 李牧川看着那些愤愤的将军，谋士，侍从们说道：“乱世之中，大将想要稳住人心，必要一言九鼎，敢问邵将军，可是？” 须发皆白的邵将军表情僵硬。 但他必须说是。 只要他说了这个字，就表明他是赞同李牧川的。 而且他是这伙人中除了吴大人最有威望的那个，他说了，别人就不敢再有异议了。 更重要的是，此刻，李牧川用了一个阳谋。 他邵将军即便是再不情愿，也不敢说不是，否则将来谁还会服他？ 这小子的智商远在他们之上啊！ 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是邵将军还是点了头说：“是！” 李牧川道：“既然是这样的，那么试问我惩罚他们三位，可有错？” 众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没有。”邵将军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 李牧川点头道：“然也，既然如此，就是说，我可以按照约定对付他们了。” “是！” 邵将军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李牧川一拍手：“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就按照我们们之前约定的做事。” “李牧川，我错了，我错了。”邵将军这下子彻底的没了底气，着急忙慌的跪趴到了李牧川的身边，不停地朝着他求饶。 但是在这乱世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圣母心。 李牧川现在放过他，他未必懂得感激，相反，他可能能会因此记恨上他。 正所谓一日有仇，终生有仇，不管平常时间表现的再怎么和睦，但凡找到机会，就一定会弄死自己的敌人，这是必然。 李牧川不是圣母，他是流民，他比这些上层人更清楚生存之道，也更清楚人的残忍。 更何况，这些人不是不服他么？那好，李牧川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恐惧。 只要这些人不给自己使绊子，接下来他还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吴大人已经准允了李牧川的行为。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李牧川又看了看人群中的黄老二。 这会黄老二的表情同样僵硬，同样的恐惧，写满了他的整张脸。 “大人，请准允将他们三人捆绑游街，然后放逐。” “李牧川！我杀你姥姥！”黄老二愤怒的咆哮着。 李牧川却全然不以为意。 当然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还有跪在地上的杨忠赵。 他现在算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他知道李牧川做的是没有错的，想活下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他同样恨李牧川。 如果不是李牧川，他这个内奸可以继续当下去，而且以后还有望升官发财。 但是现在李牧川把他的一切都毁了。 他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对李牧川冷冷的说道：“小子，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们一样。” 他们这几个人还有点底气，但是张谋士可就没有这胆量了，愣是活生生的给吓尿了。 他现在可不想装逼了，他只想活着，更不想离开吴府，因为一旦游街，就代表着他连最后的选择权都没有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想要哀求李牧川，李牧川的神色依旧。 他要杀鸡儆猴。 第三十三章 游街 次日，张谋士，黄老二，李大山，杨忠赵四人被游街。 因为现在即便是城内，也到处都是流民，所以大街上到处都有人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对于黄老二，李大山，杨忠赵三人，百姓们不是很熟悉，平日里他们都是见不到人的。 但是张谋士就不一样了，这人就特别喜欢露脸，而且喜欢装逼，尤其是人越多的时候，他就月能装。 为了凸显自己的牛逼，他有时候甚至会在公共场合做一些让别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下达的命令好像就是专门展示自己的权威。 就拿上次在阳山办差的时候来说事情，他不准许地板之中有灰尘。 第那可是青石板的缝隙，里面本身就是用泥土填补的，更何况是人人都要走的大道。 就算路上没有牛马粪便，没有乱菜叶子之类的都已经算好的了。 为了不让石板里有土，当地的官员不得不征伐劳役，把铺地的石板都一个个的抠起来，将石板无缝拼接。 这可是乱世，不是盛世，即便是在盛世，这也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偏偏他就是这么干了。 结果导致民怨四起，那接待他的官吏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事情平了。 这种事还数不胜数。 所以城内的人都认识他。 现在一看到张谋士被关在囚车里。 百姓们顿时欢呼雀跃，不少人往这边扔菜叶子，丢垃圾，砸的张谋士满身都是。 “tui!你也有今天？” “王八羔子，早就该把你千刀万剐了。” “你们听说了吗？他们还要被放逐。” “好好好，天道好轮回，岁月饶过谁？等把他流放的时候，我说什么也要吃了他的肉。” 张谋士听着这番话，吓得浑身瘫软在了地上。 而李牧川则骑马跟在了后面。 本身李牧川是不会骑马的，但是因为他的智力上升了一个等级，他几乎是一点就透。 骑马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了。 看到李牧川，有人马上嘀咕道：“诶，这不是李牧川？” “还真是诶！你看，擦，以前我就说，这小子能出人头地吧，他爹还不信，非要让他当个老农民，你看看，人家现在穿着一身铠甲，活脱脱的大将风范啊。” “啧啧，骑在马上的要是我，我也和他一样帅气好不嘞？”有人酸酸的说着。 “爹，你看，我早说了，李牧川不一般，我那个时候说嫁给他你不让，完了，现在人家是将军了，我们还是流民，我恨你！” 一个美少女眼红彤彤的，对她父亲哭诉着。 人群中的那老汉也是不停地叹气。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早些年间，他看李牧川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除了会种田，啥个手艺都不会，能咋整？ 这老爷子现在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了。 李牧川倒是没有注意人群都在议论他。 此时他在想另外一件事，吴大人之所以让他带犯人游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吴大人想知道这些流民的动向。 因为最近城内很不太平，这些流民鱼龙混杂，其中不乏有些散布流言蜚语者。 吴府上下最近因为这些流言蜚语闹得可是鸡犬不宁。 李牧川这算是奉命调查。 这也是从进入吴府之后，李牧川第一次被真正的派遣任务，所以他有些许的激动，但是更多的是小心。 路上转了一圈，李牧川带着四个人重新回了吴府。 内奸杨忠赵是要被处斩的，当然是要秘密处决，不可能在放他离开。 而其他三人则是直接赶出府衙，他们的钱什么的全部充公没收。 三人被衙门门吏赶出来的时候，同时朝着里面冷飕飕的剜了一眼。 “呸！” 李大山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李牧川，等着吧你，老子迟早会重新有机会的，等老子东山再起，再回来的那一天，定要食汝肉，寝汝皮。” 黄老二也咬着牙，准备投靠他做了山匪的四大舅。 张谋士可就没有去路了。 他率先收回神，紧接着就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李大山和愤愤不平的黄老二：“两位大哥……” “谁他妈的是你大哥？”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 他们两个现在把自己被赶出来的罪责原因全部都推给了张谋士。 黄老二冰着脸：“姓张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们现在还在府上当侍从，都是因为你这个王八羔子害的我们成了这个样子的。” “赶紧从我们眼前头滚，趁着我们现在还不想杀你。”李大山也一把扯住了张谋士的衣领子。 张谋士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好了，是，这事是多少跟他有点关系，但是难道跟他们自己就没有关系了？ 一个个的，这现在倒好，把怒火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了。 他憋得慌。 不过这家伙现在可不想死，他知道，这会靠近两人，他还有求生之路。 于是他赶紧说道：“两位你们先别动怒，听我说，这乱世，咱们又是衙门中人，分开走，很危险的，就算你们两个身强力壮，万一……是吧。” “你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黄老二冷冰冰的说着。 张谋士连忙说：“我有脑子，你们两个有力量，咱们三人聚在一起吊打多数人，只有聚在一起，咱们的生存概率才更大。” 黄老二和李大山两人相互看了看，紧接着便哈哈哈的捧腹大笑道：“你傻逼吧？滚滚滚！你有脑子？你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像是哪有脑子的人么？” 有脑子还能发生这事情？ 特么的，就是因为先前信了他的邪，才会导致现在发生这种事情。 还有就是，黄老二他们也知道为什么李牧川要恶狠狠的惩罚他们三个了，就是因为这二逼在人家睡觉的时候疯狂的砸门，这不明摆着以牙还牙吗？ 现在他竟然还敢吹他自己有脑子，简直是神经了。 “再说最后一遍，赶紧从我们面前滚，趁着我们哥两现在不想削你，不然待会有你好受的，这是对你最后的警告。” 第三十四章 衣服和请求 李牧川回到小院，小稚奴就跑了过来，没等李牧川说话，她就已经扑到了李牧川的怀里。 只是现在的李牧川身上穿着铠甲，这东西冬冷夏热，而且还特别沉，又特别硬。 小稚奴从来没有抱过穿着这样衣服的李牧川，一时间嘟了嘟小嘴：“啊？这衣服穿着能舒服吗？相公，累不累呀。” 李牧川体魄增强之后，这铠甲穿在身上没什么感觉，他便摇了摇头。 小稚奴却撇撇嘴：“骗人，这么硬邦邦的衣服穿着怎么会舒服？哦，对了，夫人早上的时候给相公送来了一套衣服。” 说着，小稚奴拉着李牧川就往里屋走去。 床上码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衣服，还是锦衣长袍，一双黑色帆布靴，一根黑色腰带，以及一根软狐毛领。 李牧川是布衣出身，家里都是农民，即便是魂穿之前，他都没有穿过这么华贵的衣服。 不过仅仅是看了一眼，李牧川就皱起了眉头。 这可不好啊。 别说有人虎视眈眈地在盯着他了，就算没有人盯着他，偷吴大人的家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 这夫人咋想的？ “哦，对……”小稚奴爬到床上，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封信，“还有夫人给的信嘞。” 李牧川欲哭无泪了，连忙小稚奴：“让你学写字学得咋样了？” 小稚奴有些尴尬，俏脸微微泛红。 读书写字那玩意太累了，而且一些文字还极其的晦涩难懂，她才不想学。 “没学多少吧？”李牧川轻轻地问了句，“得好好学这个，很有用的。” 小稚奴俏皮地扮了个鬼脸：“知道啦。” 当然李牧川之所以在此刻问这个，其实是想小稚奴没有学啥知识。 她不识字，就没有看这封信，想来里面都是一些含情脉脉的话了。 李牧川可不想让小稚奴看到吃醋。 交代完小稚奴，李牧川便拆开信封，瞄了一眼。 这封信确实是有含情脉脉的成分，但还跟李牧川说的是，自己最近心神不凝，失眠多梦，且晚上多有燥热，问李牧川是不是懂得医术。 她解释说，自己看李牧川本事挺大的，而且带着小稚奴一直在民间流浪，这些流民往往比宫闱的御医或者是他们这种大府中的医者更能治疗一些特殊的症状。 她说如果李牧川会的话，希望他能抽个时间给自己瞧瞧。 一看这个，李牧川就冷汗直冒。 这信要是给外人看到那不得完犊子。 这吴夫人玩得有点大了吧？还生病，这不是有点扯？ 虽然李牧川有了初级医术，但是要给人看病，还需要望闻问切，等他到了医仙的水准之后，看病只需靠近病人三米之外，就知道对方什么情况了。 但是李牧川现在没有那水平，加上吴夫人对他的态度多少有那么点暧昧，让他感觉这吴夫人今天八成不是想让自己看病，搞不好是想…… 一想到这里，李牧川的心就跟着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想啥呢？ 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嘟囔了一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之后，他点上蜡烛，准备将这封信直接烧了。 至于这衣服么，他也不打算穿，找个机会给送回去就行了。 可他刚拿过蜡烛，就听系统声音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系统任务：治疗夫人疾病。】 【系统奖励：完成任务，宿主的医术水平将提升为中级一阶。】 【系统提示：医术中级，可救死扶伤，获得李时珍秘宗一本，将会开启鬼门十三针技能。】 李牧川的心猛地跟着跳动了两下，夫人真有病啊？ 而且这系统奖励，嘶……牛逼！ 虽然李牧川只有初级医术，但是一些关于医术的东西却塞进了他的脑海中，他的记忆里有鬼门十三针这种医术。 据说十三针练到极致，能将人从鬼门关中拉回来，也可以将一个强大人的在转瞬间送入鬼门关，翻手可为云，覆手可为雨。 嘶！ 这个技能有点好。 想到这里，李牧川便打算帮夫人了，反正这会时间尚早，大白天的给夫人治疗不成问题吧？ 只是……这封信该烧还得烧，这衣服该送回去，还得送回去。 李牧川没有犹豫，就准备点火了。 偏在这时候，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李牧川一皱眉，听这沉重的脚步声，来者肯定有什么特殊的事。 一想到这里，他赶紧将信塞进了枕头下面，吹灭了蜡烛，这才往外走了出去。 “谁啊？”李牧川喊了一声，“有什么事吗？小稚奴，把门打开。” 小稚奴答应着，跑到门口，一把将门打开，就见一个女仆正焦急地站在门外。 一见到李牧川出来，就赶紧冲着他迎了过来，对着他鞠了一躬：“李郎士，你会医术吗？或者你有没有认识的乡村赤脚医生？夫人的情况不太好，想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李牧川刚收到了系统的信息，知道夫人确实是身体出现了不是的症状，正好眼下赶上这事情了，他也顾不得再烧信了，就一点头：“走。” 女仆惊讶的问李牧川：“李郎士真的会医术？” “略精通。”李牧川的医术是初级，不敢把话说得太饱满。 若是治疗不了，他也没招，系统任务就只能先放弃。 只是他好奇，夫人怎么就这么信任他？觉得他无所不能？ 当然，这些事情顾不得细想，女仆也只是惊讶一问，听到李牧川说略精通，也就没有太过惊愕了，连忙在前面引路，带着李牧川往夫人所住的地方去了。 吴府院落虽大，但是人居住的地方却都是集中的，只需走过几个小院，穿过后院便可到夫人住的院落。 很快一扇拱形门出现在李牧川的眼前。 小院中桃花点点，香气扑鼻，风景清幽，院落收拾得干净利索，十分漂亮。 但院中却传出了粗重的呼吸声，听音调，这情况还不容乐观。 不用说，肯定是夫人了。 同时还有两三个医者在里面说话，但声音似乎没有那么急切了。 第三十五章 师出何门? “夫人的症状还是福医师能缓解啊。” “就是，这夫人的情况好了不少了，我齐某人佩服啊。” “梁医师，齐医师，呵呵，我福某人行医布道三十余年，在这方面自有长处，此等小病何足挂齿？两位还需多多学习才行。” …… 李牧川在门外听得清楚，但里面人的话却让李牧川很疑惑。 听夫人粗重的喘息声，这情况分明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很严重，里面的三人怎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莫不是刚刚夫人的情况比这还严重？ 当然，眼下的情况李牧川在没有看到的时候也不敢妄下定论，还是要进去瞅一眼再做论断的。 抬脚李牧川便朝里面走了进来。 吴大人不在。 小女仆轻声对李牧川说：“大人，吴大人今日进宫去了，估计要到晚上方才能够回来。” 听到这个，李牧川才恍然大悟。 难怪。 虽然吴大人没在，但是院中人却不少。 除了三个头发花白的医者之外，院中各色仆人侍卫就足足有几十号人，人人头上冒汗。 但是听到了福医师的话之后，这些人原本紧张的神色又渐渐的消失了。 见李牧川进来，院中不少人则都面面相觑。 福医师见到李牧川的时候也一皱眉。 刚刚在他们三位医者过来的时候，吴夫人不停地喊让李牧川过来，说他兴许能治疗自己。 甚至就连福医师到了之后，她的态度还是一样的，都不让他这个长年累月给吴府人看病的福医师碰一下。 且福医师本来就一直都是给吴夫人治疗这个病的主治医师。 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小子，让他非常不爽。 要是李牧川不会医术，这事情便罢了。 他要承认自己不行，也罢了。 但他要敢说自己能治疗，或者尝试一下，那不就是挑衅他福医师的权威么？ 这砸饭碗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在李牧川刚进这清幽小院的时候，福医师的表情就变的僵硬了。 在众人同时看向李牧川时，福医师率先发问：“你……就是李牧川？” 这话头带着几分冷漠和敌意。 李牧川看了看福医师，之后轻轻一点头：“是。” “呵呵！”岂料，李牧川刚说了句是，这福医师马上就冷笑了一声，语气冷飕飕的，“听说你要给夫人治疗？” 如果李牧川说只是来看看，他的态度就会有所缓和了，因为不是来抢饭碗的，一切情有可原。 但李牧川可不是来跟他扯淡的。 他朝着夫人看了一眼，虽然还没有真正的望闻问切，但凭借他现在聪明的大脑，加上当流民时候见到的种种症状，李牧川断定夫人的状态非常差。 这样下去，不消半日就会出事。 于是李牧川便道：“是。” 李牧川这连着两个是，让福医师和另外两个医师的表情都跟着僵硬了一下。 李牧川说完，便不打算再理会他，准备直接过去。 但他刚刚抬脚向前一步，齐医师便突然向前夸了一步，直接挡住了李牧川的路。 李牧川刚刚就发现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不怀好意，但是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跟这些人计较，但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要拦着他。 夫人的情况很不好，实在是容不得多耽误。 李牧川当即就黑下脸来，冲着他们说道：“夫人的情况危在旦夕，出了事你们负责的起？让开！” 院中几个不认识李牧川的仆人当即冷笑揶揄了起来。 “还真装上了，这两天刚刚得到吴大人的提拔，就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会的神人了么？” “要是啥都会怎么还当了那么长时间的流民？” “别说，人家说不准当流民的时候就喜欢装呢。” 这些人仆人对流民充满了嘲讽和偏见。 哪怕李牧川确实是立了功，他们也觉得他不过是碰了个运气而已。 难道流民中就没有能人了么？ 流民并不代表着就没有本事，是战争摧残了他们好么？ 往远古了说，像是大申朝三百年前大盛时期的宰相赵世胜不也是普通百姓出身么？人家一举把大申朝带到了鼎盛。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用傲慢和偏见的眼光看待别人，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但是李牧川现在并不想跟这些人废话，救人仍旧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于是他的神色冷厉，冷冰冰的说：“先救人，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 “呵呵……”福大师又冷笑了一声，“是没时间，还是不敢？怕被我们戳穿吧？” “小子，别装了，我们知道你确实是已经成了吴大人的近身郎侍，但是那是武，你说你会文也行，但是这是医术。” “你要是真有这医术本事，我倒想知道你师从何处？尊师大名是什么？说来给我等听听。” 李牧川无语了。 这些人有病啊？ 夫人这情况明显很严重，他们不思救人，还在这里跟自己扯这些？ 他咬着牙：“再不让我出手，夫人待会只怕要吐血而亡了。” “你是不敢说吧？”梁医师一瞪眼，“还有你敢诅咒夫人？你今日要不说出你师从何处，便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这是一群傻缺么？ 李牧川真的想给这几个人一人一个大逼斗。 但凡有点脑子恐怕也说不出这种蠢逼话来。 他黑着脸，冷声说道：“滚！” 小女仆也有些怒了：“三位医师，夫人之前说过叫李郎侍救他的，请你们给李郎侍让开位置。” 吴府杨管家顿时骂道：“你个贱婢，说什么呢？几位医者做何等决定，轮到了你这样一个贱婢在这里开口了？” “此事过后，你到家室堂来受罚。” 其他仆人也跟着纷纷嘲讽。 “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胆敢擅自说这些话。” “活该受罚，你不是向着李牧川么？说不准你们两个私下还有什么奸情呢，应该一块受罚。” “对的，杨管家，我看他们两个人之间说不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都受罚的，我支持处罚他们两人。” 第三十六章 误导 这么大的帽子扣在头上也是没谁了。 李牧川皱了皱眉，他一个大老爷们，无依无靠的，倒是不觉得有啥，他身后这小姑娘才多大？给扣个这帽子，还让人家活不活了？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人言可畏四个字么？ 再说，人家小姑娘就是说了句是夫人让过来的，如何还能给扣上这等侮辱人的帽子？未免太过分了。 小女仆顿时面色苍白。 杨管家是他们这些仆人的头，乱世之中，一条人命不过区区几顿饭就可以买下来。 这种管家权力又非常大，通常只要不是杀掉跟府中关系特别近的仆人，他们甚至都可以随意处置，只要不在关键时候坏了府上的事情就行。 女孩一旦被判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有两种下场，一个是浸猪笼，另一个则是凌迟。 以杨管家暴虐的性格，浸猪笼都是奢望。 所以小女仆吓的浑身一直在哆嗦。 李牧川倒是心情平静，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想清楚了，现在让我治疗夫人，把你们刚刚污蔑的话收回，救了夫人后，我可以既往不咎。” “呵呵？给你能的！”杨管家黑着脸冷笑两声，“你信不信我宰了你都没事，瞧给你能的，来啊，把这狗男女绑了。” “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敢羞辱杨管家，还……还既往不咎，诶呦，笑死我了！” “就是，不过只是一个贱民而已。” 福医师冷笑着：“我看他对夫人是别有用心，说不准就是为了污蔑夫人，害夫人，待会抓了，得好好审讯，夫人马上就能清醒过来了，你们无需慌张。” “福医师厉害啊。” “有福医师在，夫人定然无忧！” 李牧川盯着夫人的脸看了看，突然冷冷的笑了一声，之后又把手竖起：“五，四，三……” “你数你妈呢？”杨管家根本不知道李牧川为何数数，但他这一抬手却让齐医师的心里莫名的一阵慌张，心跳也在跟着加速。 “噗！” 李牧川刚数到一，夫人那边便猛地喷出一口血。 “夫人！” “天呐，夫人怎么了？福医师，这怎么个情况？” “快救夫人！” 夫人的身体开始剧烈抽出，血水伴随着白沫子不断往外涌。 一个女仆刚伸手要扶住夫人，就吓得啊的一声：“好烫。” 杨管家脸色煞白，猛地看向福医师：“福医师，这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了？你快说！” 福医师作为医者，自然知道治疗后的情况是什么样的，现在这情况他一看就知道是他判断有误所致。 他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腿肚子一直发颤，竟吭哧不出一句话。 吴大人对夫人一直百般呵护，他治疗不了也就罢了，但是他给治死了，那他全家都得等着陪葬。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慌了。 李牧川早就预料到会变成这样，当然夫人还有的救，但他提前给这些人说了，他们不听，就是他们的问题。 当此之时，李牧川也顾不得许多，扒开人群，一把将福医师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要是刚刚，李牧川敢推他这么一下，他八成得把天给捅个窟窿。 但此时此刻，他只有恐惧。跌坐在地上，气喘如牛，愣是没有敢说一个字。 李牧川走到夫人跟前，掰开她的眼皮看。 杨管家大怒：“李牧川……” 话还没有说完李牧川就猛然扭过头怒喝了一声：“你住口！” 此刻他身上的杀气外泄，毕竟是有大将之风的，他这一个眼神，瞬间把还要说话的杨管家给吓得没了脾气。 见他闭住了嘴，李牧川这才蹲下身，迅速将手搭在夫人的脉搏上把脉。 仅仅片刻，他便推开人群，从旁边的井水中打上来一吊子冰水。 众人这会手足无措，竟也没有人阻拦他，都不知道李牧川要干什么。 李牧川也没有解释，他的初级医术告诉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虽然会伤夫人的身子，让她有可能会感冒一场，但不这么做，夫人就不是感冒了，是要命。 所以李牧川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把水打上来之后，朝着夫人就走了过去，紧接着二话不说，一桶凉水哗啦啦的全都倒在了夫人的头上。 “啊！” “李牧川你疯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死定了。” “李牧川，你这条疯狗，你要把我们都害死？” 院中无一人不心惊胆战的，恐惧让每一个人都面如死灰。 李牧川这一招玩的太狠了。 等反应过来，几个侍卫就杀气腾腾的拔出了刀，现在就要砍了李牧川。 福医师同样怒呵道：“李牧川，你这个王八蛋，你死定了我给你说。” 只是正当他大骂的时候，原本身上滚烫如焦火一般的夫人突然猛地咳嗽了一声，紧接着竟睁开了眼，对着李牧川说：“好舒服，再，再来一桶！” “夫人！” 本来要现在就砍了李牧川的众人，加上院中所有的仆人竟全都腿一软给夫人跪了下来，唯有李牧川还站在那。 他摇摇头说：“夫人，您现在这身体情况不能再来一桶，不过我可以给你治疗，我这是应急的办法，这一桶水下去，您这病好了，还需感冒三日。” 夫人喘着粗气，点点头，表示理解。 福医师咬牙切齿：“哪来的邪门歪道的医术。” 李牧川最是讨厌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一扭头冷冷的看着他：“邪门歪道能救人就行，但我看你居心叵测，是不是故意谋害夫人？” 他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福医师顿时面色苍白，连连叩首：“夫人，莫要听他胡说啊，我没有。” 刚刚冤枉李牧川的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可事情反落在他自己的身上，他却吓得连魂都要没了。 李牧川也不理他，对夫人鞠了一躬，从桌上拿起银针，便对夫人说：“夫人是内热所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病，只是积累成疾。” “我现在给您扎一些针，然后再开几服药，祛除体内热疾便可慢慢康复，可以和感冒药同服。” 杨管家连忙对吴夫人道：“夫人，他一个乡野刁民，怎么懂得针灸之术，莫要被他误导啊夫人。” 第三十七章 治病 悬壶济世的医者哪一个不是师出名门？就算不是最牛的医师，最起码也要师出有门吧？ 李牧川呢？没有，他孤身一人，甚至都不知有没有读过医书，就敢用药理针灸？ 针灸是要通过不同的调度，扎在不同的穴位上以此来治病的。 这针灸扎得深浅，速度，穴位都极有讲究，但凡一个不到位就可能害死人。 李牧川哪来的胆量敢这么干？ 还有刚才他的那一盆水，何等的野路子？他竟然敢用在吴夫人的身上，疯了吧？ 再有，杨管家之所以不让李牧川给夫人治疗，也是因为私心。 要真的让他给治疗好了，李牧川在吴府的地位将更高，他这个杨管家得罪了李牧川能有好？ 吴夫人神情冷厉，眼神发寒：“杨管家，你何意？如果不是李牧川，我已经被你们害死，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一声冷冰冰的话问的杨管家连忙磕头：“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的忠心耿耿啊夫人。” 这会夫人身体不舒服，实在没有力气跟他争辩，等李牧川帮自己疗好之后，再处置这些人。 福医师，齐医师，梁医师三人偷偷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三人很快得出结论，李牧川不过是江湖骗子，刚才那一下是歪打正着。 夫人在他的治疗下必然会出事。 还热机？ 如果真的是因为内热所致的情况，他们这些人能看不出来？ 呵呵，好好好…… 反正一会倒霉的是他自己，怨不得别人的。 李牧川已经将一旁的银针拿下，用烛火烤过，对夫人说：“夫人，可否亮出腹部。” “啊？” 院中几十人又惊呼一声。 夫人却微微一笑：“好。” 李牧川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银针舞动，飞速地在夫人的腹部扎了几十针。 “嘶……” 夫人不由舒服地sy一声。 院中众人听得一阵面红，纷纷不由低下头来。 李牧川却面色如常，起身抱拳：“夫人请让人拿来纸笔，我写个药方，前去抓药。” 夫人对着刚刚站在李牧川身后的小女仆招了招手：“翠儿，你去。” 翠儿还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 夫人则继续说：“今日起，你不再是吴府的丫鬟，我升任你为吴府管家，代替杨管家。” “啊，谢……谢过夫人。”翠儿满脸赤红，“我这就去办。” 杨管家此刻想辩解，夫人却冷冰冰地道：“你害我险些丧命，此事待我稍好，再跟你算账。” “夫人我……”杨管家已经说不出话了，脑子一片混沌，天旋地转的感觉迅速在心头蔓延。 他先前何等的嚣张，此刻两条腿直在不停地颤抖，鬓角间虚汗滑落，衣衫已经湿透，脸部神情僵硬，目光也有些呆滞了。 翠儿很快将纸笔拿来，李牧川笔走游龙，很快写好了一个方子。 副医师偷偷瞄了一眼方子上未完全干涸的字迹，心中冷嘲之意便又重了几分。 瞧瞧，这逼装的。 诚如李牧川说的一般，方子上面写的就是用来治疗内热的药，他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竟用这种廉价的药方骗夫人。 呵！ 只怕夫人喝下一会熬制好的汤药，命都得没了吧？ 药岂能乱用？ 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偷学来的药方，就敢胡乱用，也罢，有好戏，不看白不看。 李牧川这叫自找的，啥也不是！ 翠儿按照李牧川的要求，带着几个侍卫去了就近的药房，抓了药回来。 之后，她用砂锅熬药。 因为是用来处理热疾的药，并不需要熬制太久，这药的价格也不贵，在这乱世之中也仅仅只花了百文钱。 但这要是放在杨管家的身上，怕是没有一锭金子搞不定的。 等药熬好，翠儿端到夫人面前，要给他喂下时，福医师，梁医师，齐医师三人便跪爬着，往夫人身边凑来。 宁可膝盖磨得出血，三人却依旧没有停下。 紧接着三人使劲把头往地上一撞，匍匐跪停，屁股觉得老高，福医师声音沙哑：“夫人！请您一定要三思！” 夫人大皱眉头，这福医师太恶心人了，她都不知这人如何能坐上吴府首席医师这个位置的。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说：“我信李牧川，他的药不会把我怎么样。” 说罢，她便示意翠儿可以为她喂药了。 随着药物缓缓顺着她的口腔流入腹中，原本还有几分灼热的感觉也慢慢地消失了。 温暖中带着些许凉气的感觉进入心间，好舒服…… 等一碗汤药喝完，夫人便可以自己扶着桌面缓缓地站起了身。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的震惊！ 李牧川的做法真的有效！ 嘶！ 刚刚嘲讽李牧川，向着福医师的一般人等全都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就连福医师三个医者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夫人。 她当真没事了？ 这……没看错么？ 李牧川还真有这等本事？ 不可能！ 他只是乡野民夫，战乱流民，双亲都因为饥寒交迫而被饿死，他李牧川何能有这等本事？ 还有，这些人也不甘心啊！ 他们刚刚要不是向着副医师，这会说不准替代杨管家的就是他们了。 本来从一个卖身仆奴变成自由管家，这对于每一个仆奴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做梦他们都不敢这么做的。 李牧川刚刚说那话时，他们为的就是讨好一下杨管家，至少这个府上仆人中唯一的自由人就是管家这个身份了。 杨管家又掌握着众人的生死大权，他们才想着讨好的。 现在好了，一切都毁了。 重要的是，夫人如此器重李牧川，他们却偏偏嘲讽李牧川，这不是变相地跟夫人做对么？ 一时间人人开始羡慕翠儿了。 翠儿也满脸感激的看着李牧川。 如果不是因为李牧川，她怎么可能从一个永久仆奴变成吴府的管家？ 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唯有李牧川，一脸的心平气和，似乎这一切本该就是像这样发生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好奇的。 第三十八章 羞辱小稚奴 【叮】 【系统消息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系统奖励完成任务，宿主的医术水平提升为中级一阶。】 【系统提示：医术中级，可救死扶伤，获得李时珍秘宗一本，开启鬼门十三针技能。】 【叮】 【鬼门十三针技能已开启，十三针第一针阴阳悬壶。】 系统声音响起，李牧川心咚咚咚地跳了几下，他这会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李时珍秘宗中记录的是什么内容了。 当然，还得跟夫人告别才行。 感冒的药方李牧川也写下了，之后，便对夫人说道：“夫人，既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李牧川就先告辞了。” 夫人见李牧川要走，连忙喊了一声：“李郎侍，请等一下。” 李牧川收住脚，心中一紧，刚刚的兴奋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主要是他怕夫人再对他表示出爱意什么的，那可是大大的麻烦。 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他连忙对夫人一拱手：“夫人，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夫人笑着指着副医师三人：“这三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原来是因为这个，李牧川心下一松。 可是副医师三人却吓得魂都要没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不是，那个夫人……” “你们不应该求我。” 夫人冷哼一声，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李牧川，等李牧川开口。 李牧川看了看要被吓尿的三个医师，冷冷地说道：“你们三人不配当医师，从此以后不得再行医。” 吃饭的厨子可以没做好饭菜，死不认账，那无所谓，顶多是别人觉得他的饭菜不可口。 农夫可能田种得不好嘴还硬，那也无所谓，顶多是他自己的粮食减产。 但是医者，官者，不听人劝告，等于杀人害命，如此荒唐之事情，绝不可以原谅。 这是底线！ 三人也就会行医了，这不让他们行医，在这乱世之中，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要断了他们的生路？ 三人颤抖着开始哀求李牧川，但李牧川给过他们机会，结果险些害得吴夫人丧命，至此，李牧川何能忍耐他们？ 便冷冷哼了一声，拒绝了，之后李牧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对待这样的人，他确实是没有必要宽恕。 至于那个杨管家，他可能还不如三人，他被赶出府，在流民中屁都不是。 赶上这一会劳累，李牧川都还没有来得及吃东西，肚子里咕咕咕地叫得紧。 摸了摸肚皮，李牧川便道：“好像脑力提升之后，我饿的速度也变快了，真是怪了。” 当然李牧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于是他问系统是不是跟能力提升有关系。 【叮】 【回答宿主提问：是的，能力越高，宿主所需能量越多。】 啊？ 李牧川心下一激灵，那要是到达至高等级，各项技能，以及还未发掘的技能都出现且到了顶级的时候，他的一顿饭吃多少？ “那……那我到时候是不是要不停狂吃？” 李牧川可不想像猪一样只会除了吃就是吃。 【叮】 【回答宿主提问：宿主变到绝对强大之后可以炼制一些丹丸，寻找一些灵药，每日一服，便无需胡吃海喝。】 李牧川欲哭无泪了，还灵药？这乱世之秋，去什么地方寻找这所谓的灵药？ 算了，算了与其绞尽脑汁地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沉下心好好研究一下医术。 以他现在的智力，一点就透，李时珍密宗他只需要看一遍便可融会贯通。 果然有个好脑子比单纯的四肢发达武力惊人可要好用得多了。 毕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不会转变成头脑聪明，四肢发达的。 但是头脑发达却可以变成头脑聪颖，四肢发达。 一路的yy着，李牧川很快就要到小院了。 可是隔着老远，李牧川就眉头一皱，原本兴奋的表情开始变得冷厉，难看了不少。 因为就在此时此刻，校园外面来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一半穿着盔甲，明显是之前的那些将军，另外一半则是锦衣长靴，这些则是吴大人身边的谋士。 小稚奴正被一个将军死地按着，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声音都喊得嘶哑了。 “放开我，放开我，相公是无辜的，只是夫人生病，让相公去治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须发皆白的邵将军哈哈大笑：“哈哈哈，没想到他李牧川跟夫人私通，小姑娘你也在这里撒谎！你不是叫他相公吗？哈哈，看样子他玩得够变态了！” “哈哈哈！” 被邵将军这么一说，他的那帮人顿时哄堂大笑。 李牧川全程黑着脸。 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了！ 尤其是这个邵将军，小稚奴只是个孩子，他如何能说出这种恶心人的话。 他们还没有发现李牧川。 另一将军便对邵将军说道：“将军，我有一提议，您听听如何？” 邵将军使劲地吸了吸鼻子：“但说，我来听听。” 那人当即说：“我听说，外面有一个专门拐卖靓男俊女，莽汉之人，此人剥人皮，吃人肉，长相奇丑，还就喜欢折磨小女孩，名叫牙婆张！” “这小女孩曾是被牙婆张盯上的，恰逢吴大人救了李牧川，那牙婆张才未曾再敢动手。” “我意，将这小丫头送给牙婆张，好好报复一番，哈哈哈岂不爽？” “然后我们再逼着李牧川看这小稚奴被侮辱，最后把他一杀，也算是出了一大口恶气。” “啪！”邵将军狠狠一拍手，“这主意好得很，不错，行。” 小稚奴吓坏了，听到牙婆张三个字，俏脸一片苍白，但是听到这几人说要对李牧川下手，竟一时间哀求道：“求求你们，不管你们怎么对小稚奴都行，求你们放过相公吧，求求你们了。” 李牧川心中一阵暖流流过，紧接着愤怒也在瞬间就流入他的心间，这帮畜生狗！今天他李牧川势必要这些人付出代价，尤其是这个邵将军，他是在找死！ 第三十九章 解释? 李牧川的脸色发青，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小稚奴这会也看到了李牧川，一见到李牧川的刹那，小稚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便掉了下来：“相公！你快走！” 李牧川黑着脸，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走？他走得了么？他敢走么？”邵将军嘿嘿的笑着，“李牧川，你该解释解释这封信和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了？你跟夫人什么关系？她又是给你酒肉，又是衣服的，还让你治疗她的病？” “呵呵，我看李牧川跟夫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怕是想要勾搭夫人？” “吴大人一会就回来了，看你作何解释！” 这几个将军不知道，李牧川刚刚给夫人治了病。 要是没有那么多人看着，李牧川可能真要百口莫辩了，但刚刚夫人休息的小院里人可不少，那些人虽然对李牧川心中不忿，但谁敢污蔑夫人？ 李牧川想到这些，心里突然想笑，这些人要搬弄是非也不找个好点的证据和理由，用这种愚昧无知的法子自取其辱，可悲可笑。 见李牧川的脸上多了些许的玩味，几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了。 如何？李牧川此时不应该紧张么？ 他的脸上怎么能有这种玩味的感觉。 不过想到手上的这些证据，邵将军一众人的心境马上又平复了。 他李牧川不过是故作镇定，实际上只怕心里早已经慌得一批。 装样子么，呵呵搁这里吓唬谁呢？ 邵将军身边一个长髯干瘦的将军大摇大摆走向李牧川，到得跟前，脚步一收，阴阳怪气：“啧啧，李牧川，你倒是挺能伪装。” “我伪装什么了？”李牧川冷笑着，又瞥了瞥眼泪汩汩往下落的小稚奴，“放了小稚奴。” 长髯干瘦将军哈哈大笑：“说什么呢？李牧川，你还当你是吴大人的近身朗诗？得了吧你！咱就是说，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保护别人？” 另一个穿着铠甲，头戴短矛盔的肥胖将军同样走过来，双眼炯炯，眼光硕地盯着李牧川：“我们刚刚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用不着我重复吧？” 李牧川说：“我数到三，你们放了小稚奴，从我面前散去，此事尚有余地，倘若不然，吴大人归来，就是二位加邵将军你们三人将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邵将军和那些谋士将军们听到李牧川这话，嘴角先是微微一动，紧接着几人便同时哄堂大笑出了声：“哈哈哈。” 这李牧川肯定有病，要不正常人能说出这么搞笑的话吗？ 还受到严厉的惩罚，他李牧川当自己是谁？这么牛逼的？搁这里吓唬他们呢？ 当他们是被吓大的么？ 真是搞笑。 见这些人如此无知愚昧，李牧川便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这才看向小稚奴：“小稚奴，别怕。”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牧川如此镇定小稚奴心中的慌张便消散了。 李牧川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静悄悄的看着眼前这群人搁这里装逼。 “报！” 一会，一个吴府仆人就匆匆跑来，看着邵将军说：“报告邵将军，我家大人回来了。” “好！”邵将军手一拍石桌，特别的兴奋，“你们几个，看着李牧川，我等亲自去迎接大人。” 说话间他还特意的扫了一眼李牧川：“别让这小子跑了。” 李牧川愣是憋着笑，夫人身体有没有问题，只怕吴大人是最清楚的。 “将军……”仆人连忙喊停了正准备大步离开的邵将军。 “何事？”邵将军面显不悦，喊什么，嚷嚷什么？ 仆人连忙说：“大人正在往这边走，他……好像是来找李牧川的。” 最近李牧川可是相当受宠。 吴大人但凡有时间就会来找李牧川。 邵将军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笑容也从他的脸上骤然消失了，阴沉着脸说：“找李牧川？” 仆人道：“是的。” “哼！”他一甩长袖，便没有了刚刚去迎接的激情，双目刀子一般地望向吴大人要过来的方向。 这小子有什么好的？吴大人如此厚待他？ 邵将军已经有预感自己的地位正在受到严重的威胁，他以前是吴府最为德高望重的人，吴将军对他的恩宠可是人人都羡慕的。 加上他岁数大了，资历在那地方摆着，他的威望也就更高了，长年累月地享受别人的吹捧，他习惯了这种感觉了。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小子随时都可能让他的地位不保，他能爽？ 吴大人此时已经过来了。 他其实是想找李牧川谈谈今天被召进宫的事情的，却没想到刚进府衙门，一个仆人就匆匆过来，对他说，邵将军和那些谋士等人把李牧川所在的小远给堵了，还把小稚奴给抓了。 “这不胡闹么？”吴大人一声怒喝之后就匆匆过来了。 老远的，他看到了脸上挂着泪珠的小稚奴，看到了这些颐指气使的将军谋士们正讥讽李牧川，看到了邵将军一副今天吃定李牧川的模样。 这些老将军们平日里因得到自己的恩宠过多，现在都已经无法无天了。 大袖一挥，他就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 “参见吴大人！” 一众将军见到吴大人之后，马上没了刚才嘀嘀咕咕的话，全都应声给吴大人跪了下来。 吴大人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的人脸，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都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 邵将军正等着吴大人开口问呢。 现在吴大人这么阴沉着脸一说，他马上就拱手抱拳道：“吴大人明鉴，这李牧川明明受到您的恩宠，却敢做偷家背道之事，邪恶至极！” 吴大人的面色发青，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哦？那我倒想听听李郎侍做了什么偷家背道的恶毒事情，能让你们以这种方式对待他！” 邵将军赳起身，说：“大人，您且看，这是夫人写给他李牧川的信。” “哦，对，大人，还有这件衣服。”那胖将军也一抱拳走了过来，将夫人给李牧川的锦衣拿了过来。 第四十章 吴大人给的 吴大人铁青着脸，打开折着的信，上面是让李牧川给治疗的内容。 夫人有热疾吴大人是知道的，不过为了稳定人心，这事情只有他们夫妻，和夫人身边的近卫，以及仆人知道。 像是这些将军谋士一概不知。 乱世之中保全的秘密越多对自己越有利。 更何况吴大人的敌人还不少。 至于这锦衣么，别说眼前这些人误会了，就是李牧川自己都误会了。 衣服是吴大人让给准备的，本来打算今天他亲自给李牧川送来，结果却恰逢大申朝皇帝召见，吴大人这才委托夫人着人给送来。 没想到这些成了众人污蔑夫人跟李牧川的证据了。 这些谋士，将军们见吴大人神情铁青，个个心中窃喜，偷瞄李牧川，这下死定了吧？ 此刻见吴大人的神情，就已经知道他有多大的怒火了。 邵将军最是兴奋，李牧川一死，自己的地位就保住了。 “大人，夫人自是无错了，可这小子竟做此等龌龊之事，把夫人骗了，按照我大盛朝律令，这小子得被处凌迟之刑。” “对，吴大人，此等宵小实在是可恶，您把好的给了他，您如此厚爱他，他却如此丧心病狂，实属可恶。” 人群纷纷跟着叫嚷，全部都是要求处理掉李牧川的。 他们觉得吴大人这会已经生气了，不借着这个机会搞死李牧川，更待何时？ “放肆！” 便是这个时候，吴大人愤怒了，朝着他们怒喝了一声。 他这一声厉喝，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吱声了。 “这锦衣是我托付夫人差人给李兄弟送来的，这是我专门跟丽尚衣坊定制，我亲自去谈的，你们竟然……污蔑我夫人。” “啊？”邵将军等人顿时目瞪口呆。 啥？ 这衣服是吴大人给李牧川的？如果是吴大人亲自去丽尚衣坊定制的衣服，那么丽尚衣坊的纺织工就可以为吴大人佐证此事。 他们却扣到了夫人的头上，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邵将军的心咚咚咚地乱跳一阵，这头儿是他牵线的，是他鼓动众人过来的，这要是证明他嫉贤妒能，且吴大人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他接下来的下场怕是会很难看。 不行，他得搏一搏，绝不能就这么妥协了。 对了！这封信！ 既然衣服不能证明李牧川跟夫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封信呢？ 单看这封信，如果不是知道夫人有关系的人，肯定都会觉得这信是在暗示李牧川做什么事情。 吴大人何等高位？家里的夫人要是敢做这事情，便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只怕吴大人根本受不了。 想到这一层，邵将军便是双目寒光迸发，喊道：“那也不对，大人，既然如此，那这封信总能证明了吧？” “证明？”吴大人狠狠地将信摔在地上，“夫人确实有此病，请了京城内的福医师，梁医师，齐医师三人协同治疗，已经有数月之久，老夫为了稳军心，稳民心，稳尔等之心才并未说出，尔等竟然以此污蔑夫人？” 邵将军瞬间心脏猛地停了一下，双脚虚浮，无力支撑，险些一个跟头栽倒。 也是他从军多年，还有些定力，这才狼狈支撑住了，强忍着心中颤意说道：“但是……大人，他李牧川未必就是医者，福……副医师等人不是治疗了么？” 李牧川冷笑着看着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的邵将军：“那是因为他们三人无能，夫人的病非但没治疗好，反而越治越严重。” 说完李牧川又一抱拳，对吴大人说：“大人，夫人是觉得我做过流民，在流民中也许学到了些许大医无法用的办法，所以才在今日请我过去。” “夫人病症已经消除大半，我已经为夫人治疗，不过是寻常热疾，拖得太久了从而导致的。” “就在我回来之前，已到夫人休憩小院，为夫人治疗了。” “夫人院中仆役皆可作证。” 恰逢翠儿这会炖了一锅鸡汤，给李牧川送来了，是夫人责令她送来的，以感谢救命之恩。 另外翠儿也很乐意为李牧川送饭，因为不是李牧川，她如何坐到这个位置？ 所以本来送饭菜的事情寻常女仆或者家丁即可，但是翠儿却是亲自提盒而来。 刚到跟前，就见这边乱哄哄的。 翠儿一个愣怔，原本挂着笑容的脸顿时铁青，疾步走来，便问：“大人这是怎么了？” 翠儿是夫人身边的女婢，这个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 看到她来了，邵将军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问：“这是夫人给李牧川的鸡汤是不是？” 他要以这个为理由，对付李牧川。 翠儿不知情况，点了点头。 邵将军一听马上就要喜笑颜开，这不就是救星么？ 可是还没等他笑，翠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跌入谷底：“这鸡汤是夫人为了感谢李郎侍的救命之恩，特让我送来的。” “什么？” 一众大将，谋士同时惊呼了一声。 翠儿一看众人错愕，便将今日之事讲述了一遍。 邵将军听完已经是虚汗直冒，面如死灰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说明他就是在害李牧川了么？ 要光说是害李牧川也行，可问题是，他现在的做法等同于给吴大人也扣上了一个帽子。 夫人跟下属私通……这不是让吴大人难看么？ 要是真的也就罢了，吴大人再大的火气也不会发到他们的身上，但现在，却证明他们是用夫人的清白污蔑李牧川。 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哪怕他用个婢女都行，偏偏他用了最不该用的人。 这等待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想了。 刚刚还叽哇哇叫嚷的众人也都瞬间没了说话的底气。 翠儿这会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了，一看这些人，便皱眉说：“你们污蔑李郎侍啊？这也太过分了吧？” 吴大人黑着脸说：“邵将军，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我倒想听听了。” 第四十一章 慈主不慈 邵将军瘫软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事实上，他还能说什么呢？说这事情不是吴大人想的那样么？ 现在他唯一能希望的就是李牧川能够说说情啥的。 经过这件事情后，吴大人对李牧川的信任程度可能又要上个新台阶了。 他如果替自己求情，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偏偏是这时，李牧川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邵将军说：“对了，邵将军，你是怎么知道夫人给我放了一封信的？又是怎么知道，这封信会放在我屋中的枕头下面的？” 李牧川一边故意说着，一边掐着下巴，似乎在琢磨着这事儿。 突然，他心思一动，像是想到主意了，一拍手道：“哦，我知道了。” 他这一惊一乍的模样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知道什么了？ 李牧川说：“我猜，你在吴府里面也安插了自己的人，所以吴夫人差人给我送信和衣服的时候，你的人都看到了。” 邵将军神色骤然一变，吓得慌忙就要解释。 他可不愿意说自己真的安插了人在这里，即便这些就像是李牧川说的一样。 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他恰巧路过。 但没等他开口，李牧川就揶揄道：“吴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说你路过恰巧撞见了这回事？” “咱先不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办了一天的公务，人困马乏受不了，这个你也许会给我找个说你是将军，战力还在的借口。” 说完，李牧川又一顿：“咱就是说，这后面小院除了仆人住，就是我和小稚奴住，这是吴府的后院，你自己作为将军不知道随随便便过来很容易让人误会么？” 这一长串的话说完，邵将军彻底没了脾气。 要知道李牧川这么可怕，之前的那一口恶气他是绝对会吞到肚子里不往外说一个字的。 现在倒好，他这是等于把自己给坑了。 吴大人最是接受不了养虎为患。 现在是乱世，邵将军这些人吃的其实不是国府的俸禄，因为国府现在因为战事吃紧，还要安抚流民，根本就发不出钱来。 他们吃的俸禄都是各部地方主事人给的。 这邵将军吃着吴大人府上的，用着吴大人的，背地里却要污蔑夫人跟李郎侍私通，如此，不管是不是他德高望重都不能放了他。 吴大人已经算是仁慈之主了，所以除了内奸杨忠赵之外，李大山三人也只是被放逐。 但邵将军这做法让吴大人恼羞成怒了。 他也预感是自己平日里待这些将军太好，以至于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了，是时候杀鸡儆猴了。 吴大人当即对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卫士说道：“拖下去，斩。” 邵将军还以为凭借自己的威望，这会身边的众人兴许会替他说几句好话。 毕竟他们这些人是沆瀣一气的。 也许他们说几句软话，吴大人就会看他年迈苍老的份儿上给他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于是邵将军连忙对那胖将军和另外一个将军喊道：“李将军，石将军，求你们，替我说说话啊。” 两人不被喊还好，想着趁着邵将军吸引了火力的时候，偷偷藏在人群中，法不责众，毕竟他吴大人总不能因为一个李牧川做光杆司令。 以后他们相机行事，不要跟李牧川硬碰硬就行了。 但是现在倒好，邵将军突然一喊他们两个，吓得他们两个浑身一哆嗦，一股凉意透过毛孔钻入他们的心肺之中。 现在谁粘上邵将军，谁就是掉茅坑里粘上屎，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晦气。 石将军当即说道：“邵将军我等只是跟你而来，我们怎么知道你竟然做了这样的事。” “就是，邵将军，你这样做让我们怎么帮你？” 吴大人不在乎这些人怎么想的，他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李牧川。 如果李牧川要把这些人都处理了，他现在就下命令。 反正有这么一群败类守着自己，他也觉得恶心。 当然，那他就可能要弱一些了，毕竟这些人再不济，也是他的一股力量，全部都弄了，他会实力大减的。 李牧川随着系统的加强，他的脑力好用得很，吴大人什么心思通过这个眼神，李牧川就知道了，于是他便冷冷地说道：“此事既然是邵将军一人所做，还请大人勿要连累。” “他等责罚两月俸禄便可。” 眼下这种时候，众人知道，他们现在可不是要考虑两个月俸禄重要不重要的事情了，他们要考虑的是自己这条命能不能留得住。 听李牧川这么说，众人唰唰的都跪了下来：“谢李郎侍。” 要收拾李郎侍以后再说。 这李牧川对于石将军这些人始终是个威胁。 邵将军气喘如牛，指着这些人：“你们，你们无耻！我，我……杀了你们！” 他怒吼一声，已经将手中长剑拔出，要朝着那些将军，谋士的身上砍下去。 唰！ 李牧川踢起一块石子，猛地砸向了邵将军的手腕。 “呃啊！”邵将军凄厉地惨叫一声，捂着被石头洞穿血淋淋的手顿时跪趴在了地上。 “拿下！”吴大人冷喝一声，“关入死牢，明日正午，菜市场口斩！” 刚刚吴大人其实是想赐给他一条三尺白绫让他自尽的，这样他能留下一些尊严和全尸。 但当他举起长剑要对着其余的将军或者谋士砍下去的时候，这个性质就变了。 他这是在威胁吴大人的权力，挑衅吴大人的权威，若是在宽容处理，只怕日后势必难以服众。 是他邵将军自己不知羞耻，自取其辱，所以吴大人便不会再有丝毫怜悯他的想法。 “不要，不要，大人，求求你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别杀我，我求你了，我愿意当战场马前卒，让我死在战场上吧大人。” 好歹那还能有点尊严。 但吴大人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对李牧川说：“李郎侍我有事与你商量，我等进院里可否？” 李牧川轻轻点头，走到小稚奴身边，刚刚按着小稚奴的那人仿佛被针扎了似的，赶紧把手抽了回去，深怕李牧川要了他的狗命。 第四十二章 吴子 “李郎侍，让你受苦了。” 吴大人感慨着，坐在李牧川的小屋里，给他倒上一杯刚刚烧热的黄酒。 李牧川大口灌了几口，感觉身上火辣辣的。 他刚刚回来那会是想趁着有空闲研究一下李时珍密宗的，结果发生了这档子事情不说，现在吴大人还要跟他喝酒，没办法，他只能推迟一下了。 酒过六旬，吴大人已经有些面红耳赤的了。 他站起身，轻叩桌面，神情变得有些肃穆：“我本来是想找你商量事情的，但今日之事，让老夫倍感无力，如果李郎侍感觉我府上不安，你可离去了，老夫不拦你。” 几日下来，李牧川的本事吴大人已经见识过了，心中其实非常器重他。 可人人排挤他，在吴府可能会让李牧川感觉不舒服，这样的能人留在府上如果一直遭受排挤，势必是个麻烦。 还不如让他随风去了。 不舍又能怎么办？ 当然他这也是在试探李牧川，看看李牧川是怎么想的。 李牧川的脑力极其厉害，吴大人那点心思，他看得透彻，知道吴大人有试探他的意思，并非真的想让他走。 另外乱世之中，能暂时找到这样一个安身落脚点，保护小稚奴也不容易，李牧川和吴大人各有所需，但恰好这里能凝聚他们，为何要走？ 至于府上那些将军谋士，他们不能把他李牧川怎么样，还有就是，系统还会为他出任务，让他的智力，医术，体魄，功夫，透视，以及还未激活的各项技能不断提高。 他的智力等晋级到特别高的程度的时候，这天下他都唾手可得，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通这些，李牧川便马上起身，一拱手：“大人，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更有救赎之恩，李牧川肝脑涂地都要侍奉在您左右，请大人收回成命！” 吴大人听到李牧川说这话，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但他毕竟是大官，城府非常深，扶着李牧川的手：“李郎侍，得你如的十万雄兵，你能有此想法，老夫此生足矣，来来来，话题沉重了，老夫自罚三杯。” “大人不能再喝了，哦，您刚说，本来是找我商量事情的，不知所谓何事？” 李牧川一说这个，吴大人的表情就微微的变了变。 掏出一个泥封竹管：“这是城内的探报，你瞅瞅。” 李牧川惊讶地看着这泥封管：“大人还未打开，李牧川不敢随意看。” 吴大人摆了摆手：“不慌，我已经从皇上那里得知了，这泥塑是皇上故意命人封的，要我妥善保管。” 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李牧川倒也不必紧张了，接过泥封管，李牧川打开看了一眼。 上面寥寥数语：城内流民滋生乱象，人竟暗中偷偷易子而食，此消息经城中地方斥候传播，致使我大申朝多地民怨四起。 吴大人神情肃穆的看着李牧川：“我大申朝立国六百余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内忧外患，还被别国斥候利用，如果不尽快抓了斥候，怕是要乱。” “但这茫茫人海，何能抓到斥候？” “父亲，儿有一法！”偏在这时，李牧川的小屋外面传来了一道男声。 这声音听起来清脆凌厉，声音铿锵，但音调中却多了几分争宠的意思。 吴大人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也不是很满意。 听到门外的声音，他的脸上就多了些许的不悦：“吴晨，进来说话。” “嗨！”门外之人应了一声，便推开门大跨步走了进来。 此人身高八尺，一双铜锭牛皮大靴丝毫尘土不染，锃亮盔甲穿戴在身上，腰间别着一把镶嵌名贵珠宝的长剑，头带短矛红鬃盔。 这头盔也是油光锃亮，上面没有丝毫刀劈斧砍的痕迹，反而异常的平整，好像刚刚打造出来的一般。 上战场的人都知道，身上的刀剑是不宜镶嵌珠宝玉器的。 其一是这玩应太贵重，士兵也都是人，而且大多冲锋陷阵的都是普通家庭中的人。 这些百姓们家中无钱，但因常年打仗，时常洗劫一些有钱人的府邸之类的，也识得珠宝玉器。 带着如此贵重的刀剑上战场，无疑是告诉地方士兵，自己是贵胄出身，不管是把这把刀卖个好价钱杀了他，还是把他抓去折磨，跟贵胄家中索要钱财，都是不错的选择。 上了战场这就是活靶子。 其二，就这一身锃亮的盔甲，不见刀劈斧砍的痕迹，想来也是没有上过战场，甚至，平日里还需精心保养维护。 真正上战场的盔甲哪有像他这样弄得这么好的。 这身衣服分明就是用来装样子的。 见此，李牧川必然是大皱眉头的。 只有纨绔公子才会是这般打扮。 而纨绔公子出的主意完全是天马行空，不会考虑实际情况，想是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如果他是个天才，那另当别论，更何况，他还是吴大人的儿子。 但正当此时，李牧川脑海中的系统声音却再次响起。 【叮】 【系统任务：阻止纨绔公子祸乱京城。】 【系统提示：完成任务，可获得泰盈剑法一卷，功夫+1，体魄上限+1】 听到系统的奖励，李牧川马上意识到，这个吴公子八成是要出馊主意了。 因此李牧川没有了先前那种激情，反而神色异常的平静。 而吴少爷这会也将目光看向了李牧川，只是他看李牧川的眼神却多了些许的不善，大有挑衅的意思。 李牧川却当做没有看到一般。 吴大人此时也开口了，问：“你有什么办法，说？” “儿已经着人混入人群中，凡是有嫌疑者，一律抓起来严刑拷打，无论男女老幼，如此便可寻出这些斥候来，假以时日，必见成效。” “噗！” 李牧川不由猛地喷出一口水。 若是吴少爷换个别的荒诞的方案，李牧川兴许还行接受他的不足。 但是他这话就纯粹是有点扯淡了。 啥玩应啊？这随便抓起来，可疑的人怕是有成千上万，他要挨个严刑逼供，别说能不能真的找到斥候了，只怕会激得民怨四起。 斥候没有抓住，反倒是自己给自己了致命一击。 第四十三章 提法子! 吴少爷自然是知道李牧川得宠的，而且在吴府还传出了夫人对李牧川有别的心思的传闻。 今天那些将军，谋士更是浩浩荡荡的来这里找事。 虽然这事情李牧川得了先机，有了足够的理由辩驳，且让别人无话可说，但这事情可是传到了远在城外的吴少爷的耳中。 刚回到府上，吴少爷就听到府上无论是侍女园丁，还是那些客居吴府的养士纷纷都在讨论奇人李牧川。 他吴少爷从小发奋读书，熟读各种兵书，熟悉各种策略，可吴大人每次见他都没有什么笑脸。 但凡他一开口，吴大人总会说一句：“书呆子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现在一个差点跟他母亲闹出绯闻的乡野村夫竟然能得到父亲的器重，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在外面偷听到了小院里的谈话，心中更是激愤难当，这才有了在他父亲说完话，他便跟着喊了一声的做法。 岂料，他刚进来把想法一说，李牧川就口中喷水，让他难堪。 吴少爷的嘴角一个劲儿地抽搐着：“怎么？我的法子有何不妥么？” 李牧川咳嗽了一声：“吴少爷，可以人等？你想想，现在流民之多，少说也有个大几十万人，有些战乱将出之地，流民可有百万之众是否？” “是又怎么样？”吴少爷一撇嘴，“乡野贱民，有钱？有权？有武器？粮食都吃不饱，呵呵，竟然敢大言不惭。” 他这说着说着竟然开始讥讽李牧川。 “住口！”吴大人盛怒，一拍桌子，“吴晨你何敢轻视李郎侍？” “爹！他就是一乡野贱种，怕是大字不识几个，你看，他多狂妄，难道不知道守规矩吗？您怎么能怪我？”吴少爷满脸不服。 吴大人一时气急败坏，挥舞着手要扇吴少爷。 但李牧川却喊了一声：“大人莫动怒，且让我跟吴少爷说道说道。” “你跟我说道？你配么？”吴少爷压着桌面，丝毫不惧怕他父亲。 事实上要论职位，他现在跟他父亲的官爵旗鼓相当，两人是平级，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吴大人觉得他坐在这个位置是误国。 但因为这个吴晨跟太子的关系非常好，经过太子举荐，他竟然真的就成了跟他父亲一样的官吏。 不管他行不行，水平够不够，反正他自己觉得他是很牛逼的。 如此一说，李牧川的地位就显得很低了，不过是个家内郎侍，竟然该对他颐指气使，还敢嘲讽教育他？ 呵呵！ 院外一个凉亭下，几个将军正阴森森地笑着。 现在吴家少爷回来了，他李牧川不是能装逼么？看他接下来怎么装？得罪了吴少爷，呵呵，以后就有好戏看了。 “你们说李牧川今夜会不会被打断狗腿？” “哼，妈的，从这李牧川进了吴府，原本吴府的太平全被打破了，该死的东西。” “别急，这人啊，往高处爬得快了，等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更惨，是不是？” 一众人桀桀冷笑了起来。 此刻的李牧川却是静静地看着要发飙的吴家少爷：“好，我就教教你，曾有圣人曰，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试问大中朝内忧外患何以引起？” “单单是外朝侵袭么？错！还有内忧，百姓流离失所，民心不稳，动摇根基，民心不稳，则兵士恋家，兵士恋家则无心战斗。” “再者，流民可疑之人多达几十万之众，你抓得完？你这个严刑逼供，那个严刑逼供，无辜者也会说自己是斥候。” “请问对皇上有益？没有，反而会导致官逼民反，吴大人的口碑也就败坏了。” 李牧川一通分析让吴大人拍手叫好：“对，正是此间道理，皇上特意交代我，要查清，但却不可严刑拷打，乱抓无辜，防的就是民怨沸腾。” 说完，他又冷冷地瞪了一眼吴晨：“看看李郎侍，再看看你，你们年纪相仿，为何差别却这么大？” 吴晨被说得面红耳赤，横眉怒目，一指李牧川：“我的法子不可行是不是？好啊，你厉害，我倒想听听你说的。” 只是李牧川还未曾开口，吴晨又突然猛地扭过头看向他父亲：“父亲，儿无能，行，可他要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吴府养他何用？” 吴大人一瞪眼：“放肆！要不是李郎侍，你母亲已经……你不思感激，何能像那些将军谋士一样嫉贤妒能。” “父亲，你别在这儿吓唬我，呵呵，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府内外的传闻。” 吴大人一愣：“什么？” 吴晨冷笑着看着李牧川：“我跟我父亲同级，他不能杀我，更不能让我入狱，小子，但是我却有权处置你。” “我告诉你，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想出出主意，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保护不了你。” 这世上不是谁想的主意多，谁想的主意对就能过得好的，错了，是有权！ 这小小的李牧川胆敢在自己面前卖弄，不好好惩罚他一下，如何能平复下心情？ 岂料李牧川听完，确实冷笑连连：“我确实有一法。” “哦？”吴晨一撇嘴，“是吗，我可告诉你，你要想好了再说，一旦你说得不对就没有机会了，纵使我父亲想保护你也保不了你。” 吴晨一边说着，一边儿拍了拍手。 很快，门外进来十几个跟随吴晨的兵士。 这些人也都似乎是一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李牧川的出丑。 李牧川则笑呵呵地说道：“其实辨别斥候非常简单，以发粥食为理由，将人聚在一起，这些流民难民，多是饥寒交迫……” “等等，等等！”没等李牧川把话说完，吴晨就胡乱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我让你在这里出主意，没让你给我扯。” 他手下一个为了讨好他的人连忙跟着附和：“小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这些人不隶属于吴大人的管辖范围之内，只跟吴晨有关系，所以讨好吴晨是第一位，得罪吴大人他们倒觉得没事。 第四十四章 厚待 吴大人气得不轻，这还是自己的儿子么？ 他之所以老是骂吴晨，还不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吴晨如何能带着自己的手下威逼他这个老爹。 他们是爵位相当，可他再怎么说，也是他吴晨的爹不是么？ 他真想教训教训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儿子，但话未出口，李牧川的脸上就已挂上了笑容：“做将军者，勿急躁乃是第一位，兵书上有言，听事不听话，独断必亡，大忌。” 吴晨嘴角抽了抽。 他确实是熟读兵书，甚至可以倒背如流，李牧川所说，正是兵书原文。 一时间，他面色发青，却又不好辩驳，不然何能说自己熟读兵书？这口气，他只好先行咽下，待会一起秋后算账。 回头，他对着手下几个跟着吵李牧川的几人递去了一个眼色，几人这才愤愤地闭上了嘴。 “往下说，我倒想听听，你嘴中还能吐出什么来！” 要是他吐不出来方案来，怎么着也能宰了他。 李牧川轻轻叩案，说：“斥候有他国供奉，口食自然是能吃饱的，跟普通百姓必然不一样，但为了掩人耳目，或者多捞油水，他们平常时也吃流民所食，但绝不会饿肚子。” “哈哈哈！”不料，李牧川话没说完，吴晨又一次忍不住大笑，“那与我刚才的法子有什么区别？” “能不能听我讲完再说？”李牧川皱了皱眉。 “讲，你讲，我听着，呵呵呵……”吴晨故作憋笑的模样，他的几个部下也同样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别说吴大人了，李牧川都要给这几人搞得烦躁了。 真是……有没有教养。 也是李大人求助自己，否则李牧川便要将这几人给轰出去了。 稍稍收回了心神，李牧川才又开始说起：“为了救治流民，大人将原本的细粮换成了粗粮，可是？” 吴大人轻轻点头：“是。” 李牧川说：“倘若我等在粮食中掺上砂砾，饥肠辘辘的流民吃之，不会有所反应，因为别说粗粮中有沙粒了，就是坏掉有虫子的粗粮，他们也不会有反应。” 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树皮，观音土都能被当做填饱肚子的东西，砂砾算得了什么？ “但是，那些斥候不一样，他们必然会吐出来，不仅如此，他们会借机闹事，煽动民心，将这些人一抓，虽也有可能会抓到一些无辜者，但一调查，便可查清是否是斥候了。” “对啊！”吴大人顿时欣喜，一拍手，“好主意，如何我就没想到？不瞒你说，从皇宫中出来时，我大是头疼。” 他是真的高兴，所以才一时间忘了此刻的李牧川是在跟吴晨赌事。 吴晨也愣怔住了。 这方法他好像在某本兵书上看到，对是《行军六计》中的第二篇中有所提到，只是那是对军中斥候，虽不是以粮为饵，却也是大同小异。 可如何他就没有想到这一层面？ 自己可是熟读兵书，却如何连这个都没有看透，反倒是让这李牧川说了个透彻？ 一时他红头胀脸：“这……这我也想到了，只是我有三策而已，父亲，你他不过是用了《行军六计》中第二篇的内容，算不得他的本事！” 这一次没等吴大人说话，李牧川就揶揄道：“你若嫉贤妒能，跟外面那些庸俗将军有何等区别？” “你……李牧川，你何敢跟我这么说话？”吴晨双眼通红，一指李牧川的鼻梁，“你想死么？” “住口！”吴大人瞪了一眼吴晨，“还嫌不够丢人？出去！” 吴晨毕竟是他儿子，他也不可能真的军法处置。 吴晨吃了瘪，咬咬牙，怒哼一声，一甩大袖出去了。 刚出门外，他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里屋一眼，在他面前装逼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会，吴晨旁边的一个侍从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少爷，我有一计！” 吴晨本来愤怒的神色迅速一收，猛然回头看着他这手下，低声问：“当真？” “嗯！” 那人一点头：“少爷应该知道城内出现了一个叫牙婆张的人，李牧川那个小稚奴，啧啧水嫩嫩的，怕是牙婆张喜欢的上上之选。” “他李牧川这几日跟着大人，自然没有时间照顾那小女娃子，等他反应过来，怕是小稚奴已经被……呵呵，到时候他的怒火就会飘到牙婆张的身上。” “大人这边需要他出谋划策，他却满脑子都是仇恨……” “呵呵！”吴晨双眼放光，嘴角已经上翘了起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主意出得不错，有赏。” “谢少爷！” …… 屋内的李牧川，吴大人并没有听到外面的话。 只是吴大人的神情有些苦涩，又有些无奈，叹息了一声：“从小被他母亲惯坏了，又只会纸上谈兵，哎。” 李牧川笑道：“人各有各的优缺点，这才是人类世界。” 吴大人轻轻一笑：“你倒是看得开啊。” 李牧川并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待会送走吴大人，他还要钻研一下医术呢。 于是李牧川便问：“大人，我刚才提出的方案您觉得可否？” “可。”吴大人拍了拍手，“这方案太好，你小子行，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皇上为我出的难题！哈哈！” 说罢，他一起身：“李牧川听令！” 李牧川也迅速站起身，一抱拳躬身。 吴大人铿锵命令道：“责令，明日起，李牧川将领散食令，在城中各个粮点督促煮粥熬粮，暗中调查斥候。” “领命！”李牧川慷慨应了一声。 吴大人越看李牧川是越欣赏。 在和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一对比，心里又有些泛酸。 哎……这李牧川要是自己的儿子那该多好，他能省了多大的事。 可惜，‘如果’这两个字毕竟不能成为现实。 稍稍感慨，吴大人便说：“好了，好好歇着，今日叨扰你也够久了，老夫先去了，有事大可亲自，随时来找我，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见我，不需禀报。” 第四十五章 有宝 夜里，小稚奴睡下后，李牧川闭上眼，盘膝坐定，开始研究李时珍密宗。 有智力提升和体魄提升的双重加持，李牧川虽然不睡觉，但是这一夜也不会感觉丝毫的疲惫，只是这样的话需要消耗一个体魄点。 智力提升则帮李牧川在理解能力上加了倍数。 这李时珍秘术的第一章，他仅仅用了三个半时辰便已经吃透。 单单是这一篇，就洋洋洒洒的有二十万字之多，加上医术涉及的脉络，穴位，病理，药理，五行，阴阳，这些东西寻常人看这一篇中的一小节，吃透，理顺就需要数月。 李牧川一口气看了二十万字，且上面的方案什么的每一样都能运用自如，可见李牧川多厉害了。 这样研究着，李牧川甚至忘记了时间。 直到小稚奴惊呼了一声：“啊？相公，你一夜未眠啊？你……你不困吗？” 被小稚奴这么一喊，李牧川才猛然醒来。 睁开眼便见小稚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李牧川轻轻一笑说：“不困，你相公精神贼好。” 就是损失一个体魄挺让人心疼的。 这体魄消耗得快，恢复却很慢，需要一个昼夜才能恢复一个点。 这两天用的体魄有点多了，要不是之前几次的系统奖励让他的体魄点加到十多点了，只怕这会他还真爬不都爬不起来。 不过好的一点是，李牧川之前的奖励中有一个体魄恢复丹丸，只要服下，就能让他的体魄恢复到满血状态。 不过眼下体魄的数量还有，更何况，这体魄丹丸只能用一次，非必要的时候，李牧川不打算使用。 李牧川说完，却见小稚奴突然泪眼婆娑的。 她这个样子把李牧川吓了一跳，以为小稚奴受了什么委屈，赶紧就问她：“别哭，谁欺负你了是么？相公替你出头。” 小稚奴使劲的摇摇头：“不是的，相公，没有人欺负小稚奴，小稚奴只是……这是不忍心看相公这么累。” 李牧川恍然大悟。 可不么，他已经一夜未眠了，小稚奴担心李牧川是为了自己才一夜没睡的，心里难受，才哭的。 李牧川急忙说道：“没事，没事，你相公得到一样法宝，这样法宝能让你相公不但得能昼夜不息不累，还能提升脑力和本事。” 小稚奴以为李牧川在开玩笑，破涕为笑了，却又嘟囔着：“这世间哪有那种法宝嘛，相公尽骗小稚奴了，哼！” 嘟着小嘴，小稚奴抛开去给李牧川做饭去了。 见小稚奴要去做饭，李牧川便喊了一声：“不用做我的饭菜了，我不在府上吃。” 小稚奴“啊”了一声：“相公不在这里吃啊？” 李牧川点头说：“到任职的地方去，顺便看看有没有人私下倒腾赈灾粮。” 现在李牧川担任散食令，有监督赈灾粮的权力。 再说，他也当过流民，饿过肚子，所以赈灾粮虽然是粗茶淡饭，也丝毫不会影响李牧川的食欲。 小稚奴听到这个，便点了头。 不过这会屋顶上却爬着一个人，这人是吴晨的手下。 此人是顶级的斥候，以李牧川现在的警觉性，此人趴在屋顶上自然是没有被李牧川察觉到的。 关于刚才李牧川说自己有一样法宝的事情他全都听在了耳中。 等李牧川一出院门，他便纵身一跃从房顶上跳了下去，之后直奔吴晨的房间去了。 此时吴晨刚刚醒来没多大会。 他是极其放纵的，昨天夜里因为李牧川的事情，让他极其地窝火，所以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就把自己的四个小妾一个夫人全都叫到了房间里，狠狠地败了火气。 但早上他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趴在床上动都懒得动。 还是夫人给他准备了一股大补的甲鱼汤，喝了之后，他才恢复了一些气色。 听到敲门声，他都没有从床上爬起来，只对一个小妾说道：“去把门打开。” 那小妾答应一声，匆匆去开了门。 “杨虎，探得那小子说什么话了么？他是不是什么别国斥候之类的？” 别说是了，但凡只要他敢说一个对府上不利的字眼，吴晨就要以此做文章，对付李牧川了。 杨虎沉声说道：“少爷，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对府上不利的话，但是属下探得一件事情。” 杨虎说到这里，突然就不往下说了。 吴晨是当过将军的人，自然知道杨虎的意思，便对着四个小妾和他的夫人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出去。” 这等级森严的府衙，有些话女子不能听，这些女人都是知道的，于是连忙告退。 杨虎把门关上，确保左右无人偷听之后，才凑进吴晨的耳边，把他探得的消息统统跟吴晨说了一遍。 吴晨听完，双眼顿时放光：“当真有这等宝物？” 杨虎道：“属下不敢确定，不过昨夜一夜，他未曾睡觉，小人盯了一夜，天亮之后，小的都有些犯迷糊，但他却精气神十足。” 吴晨捏了捏下巴喃喃自语地说道：“纵使是一员虎将，十多个时辰不休息，怕也疲惫不堪了，何能如此精神？” “所以，小的认为，他手上可能有真有什么特殊的宝物，也许他说的那番话并非空口胡说。” 吴晨呵呵笑了起来，之后又突然伸拍了拍杨虎的肩膀：“杨虎啊，你为我立下了大功一件，行了，你好好休息，等办了李牧川，我好好犒劳你。” 杨虎一听这个，瞬间精神，连连拱手：“谢过大人。” 吴晨这才道：“去吧，我喝了这碗王八汤，精神上来了，我再去会会这小子。” 不过他是不打算自己出手的。 手底下那么多的小喽啰，他们出手能帮自己解决很多眼前的麻烦。 但他要亲自去部署去。 李牧川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宝贝？ 他现在也真是好奇的了不得。 倘若自己能拿到手，那到时候，他父亲还会在嘲讽他么？自然不会了，到时候他就能狠狠地打脸他父亲了，看那老头还有何话可说。 第四十六章 赈灾粮 散食令是偏三品官爵。 虽然这个官爵的职权看似不是特别高，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肥差。 不管是战时还是平常遇到个大灾难什么的，只要开仓赈灾，那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有油水可捞。 想想看，但是一京都，就有十六处为接济难民之地，粮食数万斛，熬粥的标准也都是散食令定的。 比如粥不能插筷子，煮粥的官吏便要人头落地之类的，便是散食令所制定。 这个官位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不涉党争，无论朝廷要员如何在内部争斗，相互残杀，坐在散食令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会轻易被换下来。 且朝廷上下都知道这是个肥差，包括皇帝都知道，正常情况下，只有救济粮不会大量短缺，导致民变的话，散食令就能一直不会被查。 平日没有战乱，灾荒的时候，散食令就是一闲官，整日喝茶聊天。 皇帝也不会过问，更不会追责，因为散食令不会有威胁皇权的威胁，所以只要别太过分，连个结党营私的人都没有，绝对的能寿终正寝。 其他朝堂上的官吏，是伴君如伴虎，说不准哪天皇帝不满就把他给杀了，而散食令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吴大人把李牧川安排到这里来，一则是为了调查那些流民中的细作，斥候，二则是为了看李牧川的实战能力，三则是为了防着府衙内的人嫉妒。 李牧川接连到了三个地方，这三处煮粥接济难民的地方都很正常，按照规定，粥中要能竖着插筷子，这些吏员做得很好，并没有问题。 李牧川便把这三处的人纷纷叫到临时搭建的草棚中，交代他们往明日的粮食里掺杂一些碎沙。 并且李牧川写了一纸公文分别交给三人，令他们在抓到细作之后，大声朗诵公文上面的内容，以定人心。 做完这些后，李牧川又直奔第四处而去。 但还在马上的李牧川就紧紧地皱起眉头来了。 这锅里的粮食稀稀拉拉的，一勺子舀下去，只能端起一锅米汤。 除此之外，里面别无他物。 监狱官这会正坐在椅子上，手拄着脑袋，打瞌睡。 所有的人都一副慵懒的模样。 有个老伯打了一碗粥，看着里面手指都能数清楚的米粒儿，颤声对打粥的官吏说：“大人，求求你再给我捞点稠的吧，这点饭不够吃的。” “滚滚滚！”那打粥的兵士不耐烦地对他挥了挥手，“有的吃就不错，再叨叨，下次米汤你都没得喝。” “大人，我求求你了！”那老伯却不肯离开，“就这点米汤，如何管得了用啊大人。” “是啊，就这点米汤，只岂能让人吃饱？” “朝廷不是公告了吗？说是赈灾粮要能筷子插到粥里不到，为何我们这粥里只有汤水，不见米粒？” “是不是你们这些官吏贪了！” 有人带头，马上就有人跟着要闹。 砰！ 刚刚还拄着手打盹的那个煮粥官顿时精神了，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愤怒地一拍桌子。 李牧川这会早已经下马了，正站在一处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往这边看。 那官吏一拍桌子，吓得人群顿时安静了。 官吏便怒声喝道：“朝廷救济你们，你们不知道好歹是不是，谁敢闹事？我告诉你们，谁敢闹事，就把这救济点关了，惯得你们一个个的！” “来啊，把刚刚带头闹事的那个老头给我带上来。” 官吏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一旁的士兵手上将大刀从刀鞘中抽出：“敢在这里闹事者，我有权处置！” 老头被两个兵士架着就要拖上去。 这老头不过是想求几口粮食而已。 现在突然被抓着要砍掉脑袋，吓得他面色一片煞白，惨叫着：“大人，小民不敢了，小民不敢了，别杀我，大人我求你了。” 官吏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轻蔑之色，甚至从他的眼神中还能看到些许的变态。 周围的百姓要么愤怒地看着，要么眼神中满是忧伤，还有的，则是满脸的恐惧。 但是没有人敢上去。 毕竟国府有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士兵，那些人都能吃饱喝足，可他们这些流民，手无寸铁不说，饥肠辘辘的，只是待宰的羔羊。 官吏狞笑着，看着众人恐惧的神色非常满意，哈哈大笑了两声后，便扬起屠刀，大喝一声：“都给我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谁再敢闹事，这就是下场！” 随即他要将刀劈下来。 但偏偏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人群中一声铿锵的呵斥声响起：“住手，你要敢斩了他，我就斩了你！” 这一声如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所以当这个声音响起的刹那，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将目光转向了身后。 此时所有人往后面一看，才见到李牧川正大跨步地往前走来。 那官吏愣怔了一下，他并没有见过李牧川。 但见李牧川穿的衣服干净利索，身上半丝尘土未染，身上还带着宝剑，应该是特殊身份的人。 因此这官吏才没有在把手中的刀落下去，他最起码要确定眼前这人的身份之后，才敢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于是他盯着李牧川看了一会，才冷冷的问道：“你又是谁？” 李牧川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指着锅里的粥说：“大明朝赈灾令中的条文你可知道？” “嘿呦？”官吏气笑了，朝着他身边的两个兵士看了一眼，“今天真是邪了门了，这老头刚闹完事，就有人跟着闹事？” 他吸了吸鼻子：“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我可告诉你，皇权特命，凡是有人在赈灾点闹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咱是不知道你是哪个官吏的子嗣，但是我告诉你，你再牛逼，能大过皇权吗？要是大不过去，我劝你收敛些！” “就是，哪来的野小子敢在这里颐指气使？” “赶紧的，我们大人在问你话，老老实实回答！” 李牧川冷冷地瞅着这些人：“是我在问你们，不是你们在问我！” 第四十七章 民心 “哈哈？”放赈灾粥的官吏大笑，“你神经病吧？小子，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没有权力命令我。” 李牧川摇摇头：“错了，我有。” 他从怀中取出今天早上刚刚办好的文书。 因为命令是昨天深夜下达的，李牧川其实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他们这十六个救助流民的站点。 李牧川只能到一处，先让对方勘验文书之后，再进行布置。 另外白天一直到日落这段时间，会一直放粮食给流民，这些放赈灾粥的官吏们都需要坚守岗位，不能随意走动。 李牧川也不能召集他们过来，不然生乱了麻烦。 但这也让眼前这官吏根本不知道李牧川是新上任的散事官。 这次因为开了十六个仓用来赈灾，皇上都还没有来得及选定散食官，因此其实这十六个仓放粮都是由仓官亲自处置的。 而依照的制度一方面是大神朝的国令，还有一个点儿是依照历年来的成例。 就比如这只要能插上筷子这一条就是大神朝国令。 但是因为没有散仓官，准则由各仓的仓官来把控，眼下这人才敢如此放肆。 【叮】 就在李牧川要拿出走马上任的文书给众人看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系统任务宿主亲手斩杀贪狼官吏，】 【系统奖励任务奖励民心+1】 咦？ 李牧川心中疑惑。 这个民心又是什么操作。 而且系统并没有表明这个民心有什么用处，只有一个一百分民是最高分值。 其他的连一点介绍都没有。 像是透视技能，或者医术技能好歹都还有个介绍，就算不介绍，最起码李牧川也能猜到这些能做什么。 可这民心好像完全就是空白技能啊。 李牧川心中问完，系统却并未回答。 无奈，李牧川只好把想再继续问下去的想法吞回到了肚子里。 系统不回答他也没办法。 其实李牧川没有注意到，整个系统中最难获得的，且最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个民心奖励了。 当然这个后续用到的时候才会起到作用。 但系统既然已经下发了任务，李牧川自然要按照系统的来。 反正就算系统不出这个任务，他也得做。 拿出自己的任职文书，李牧川说：“看看吧。” 那官吏身边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 这官吏此时也心慌慌的，但他现在还想竭力的维持镇定，见那两个士兵还在原地愣杵着，他便一人踹了一脚：“愣着干什么，去把文书拿过来啊？我倒想看看这文书是真是假。” 其实这等乱世，谁敢伪造文书？ 别的事情也许伪造了什么的斩首一人，但是在这种乱世之中伪造文书会以卖国罪论处，是要株连九族的。 一个士兵匆匆跑过去，从李牧川手上拿过文书之后，便又匆匆忙忙地跑到官吏身边，递了过去：“大人请看。” 这放粮的官吏拿过来一看，看着上面盖着的官府文印，脸色陡然一变。 咚！ 他一下子就给李牧川跪了下来：“大人，大人饶命。” 哗啦啦！ 其他的官吏也都纷纷地跪了下来。 李牧川黑着脸说：“我现在再说一遍国府的命令，狱中必须能立筷子，否则职权掌握着的放粮令，左司，右司，出纳，四人判处斩刑。” “大人，大人您听我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们啊。” “粮仓拿不出粮食，我们如何能让粥插筷子？” 几人不由开始说了起来。 李牧川黑着脸说：“放不出粮是什么意思？我今日已经看过粮仓库录了，你们这个中山粮仓，一共有粮食十万斛，这十万斛足养上万流民两月余。” “战乱爆发不过一月，如何就没有粮食了？” 更何况，各地尚且平稳的地方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这些仓库补充粮食。 说完，李牧川就冷冷一笑：“我知道，粮食被你们私吞了是不是？”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啊大人。”放粮令吓得面色惨白，急忙解释，“大人，这是吴大人的儿子吴晨掌管的。” “但是从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偷偷的做空了。” 他这个放粮令确实是也剥走了一部分粮食，但是他所弄走的那些不过区区两千斛，跟十万斛差了太远了。 吴晨弄走了将军三万斛粮食，下面的人又分了一万斛，所以粮食总共就剩下不到六万斛了。 这要是在正常的年岁，没有战乱，不会有人查的。 毕竟太子爷跟吴晨的关系相当好，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弄不好这三万斛粮食之中，吴晨只能弄走一万斛，剩下的什么可想而知。 李牧川再牛逼也不可能把太子爷给抓了宰了吧？ 除了皇上，谁敢动太子爷？ 这放粮令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保全自己的性命。 岂料李牧川听完之后，却森森一笑：“这事情，我自会查明，来啊，把放粮令，左司，右司，出纳抓起来，就地斩首，由我亲自行刑，米粥重做，必须能插筷子。” 四人吓尿了裤子，但却还是全都被按在了地上。 李牧川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从一旁的兵士身上抽出刀来，不等这些人求饶，他已经是手起刀落，四人顿时全都人头落地。 而李牧川虽然迸溅了满脸的血水，却依旧神色冷漠，仿佛一尊煞神一般。 然而此刻的难民们却并没有觉得被肃杀之气包裹，反而不知不觉地一股暖流荡入心间。 李牧川看了看百姓，突然大声宣誓：“今日过后，粥不能插筷子，包括我在内我，往下到下面的镇守兵士，全部罪责难逃，但有此事再度发生，全部斩首！” 轰！ 在场的流民全都瞬间热泪盈眶，紧接着便是高呼了起来：“万岁！” “好官啊！好官啊！” “天呐，终于碰上清明官吏了！” 一时间，四周无数的流民纷纷朝着地上跪了下来。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系统奖励：民心+1】 哦吼？ 李牧川心中激动，这就完成任务了？ 第四十八章 下令 系统任务完成后，李牧川亲自把下一品的几个官吏给提拔了上来。 他们几人因为比放粮令的地位还要第一等，即便是也想贪得一些，但也不过仅仅是贪几顿酒肉。 虽然这也触犯了规矩，但是李牧川知道，现在不能都杀了，给这些人完成了杀鸡儆猴了，就要适当地给一颗甜枣了。 于是李牧川看了看他们说：“你们升职之后，俸禄什么的按照放粮令四个人的标准来，但从今日起，谁在贪粮食，杀无赦。” 四人诚惶诚恐地答应着，这一起一落，又一落一起，让他们恍如做梦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四人的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任何的喜色，哪怕是劫后余生的那种舒畅感也没有，脸上依旧是满满的担忧。 李牧川一看他们这样，知道他们心中有事，便说：“有什么难处，说。” “大……大人……”放粮令擦去头上的汗珠，神色却依旧慌张，“大人，他们几个贪粮该杀，但是，这是吴大人之子吴晨所做的，您这……” 虽然新上任的放粮令支支吾吾的，并没有把话说全了，但李牧川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粮食被吴晨贪去了大半，如果照着粥粮能立筷子的命令下去，这个粮仓根本无法维持亏损，上面的人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了。 吴晨作为这事情的主导者，势必会出面阻拦。 这放粮令四人可不想得罪两边，现在这位置可成了烫手的山芋了，他们宁可官位低一等，少些俸禄，也不愿意坐在这个位置上。 再怎么说，有命拿俸禄，也得有命消受才行。 李牧川冷笑连连：“怕了？” 几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说话。 但他们心里咚咚咚地跳得厉害，这当官最怕上面甩了锅之后不给他们擦屁股，为难他们这些下面人。 夹在夹缝中的下层官吏左右都不能得罪，但是又不可能不站队。 尤其是眼下这情况。 要李牧川不管了，他们宁可马上辞官，如果李牧川不同意，他们就偷偷地去找吴晨通风报信。 反正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死。 好在李牧川并没有打算让他们送命，淡然一笑：“放心吧，我既然做了这事，就要把事情做干净了，来啊，笔墨伺候，我写几封信，送到其他粮仓去，我在这里等着吴晨。” 一听李牧川要主动承担这个责任，放粮令以及其他三人才总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招呼手下人拿笔墨和竹管过来。 李牧川笔走游龙，快速写下几封密令，塞进竹管里，用泥塑封上：“着人送去震川仓，泱誉仓……等十二个仓，其余的我已经通知过了。” 放粮令连忙答应着，着人去办了。 这会李牧川继续说：“好了，现在谈谈我来这里的目的。” 放粮令擦去头上的冷汗，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他喘了口粗气，对旁边的一个小吏挥了挥手说：“快去给大人上茶。” “不必了。”李牧川一挥手，“不可，谈正事。” “哦，对，对，谈正事，谈正事。”放粮令讪讪的笑着。 李牧川道：“今日不算，明日起，我要你米?中参进去一些碎石细沙，煮粥之后，能看到一些。” “啊？这……不是，大……大人，这是何故啊？” 放粮令有点搞不懂了。 李牧川刚刚做的那些事情分明是一个清官才会做的，也就在刚给你，他也认定李牧川是清官了。 可是这转眼间，李牧川进入后面的议事厅之后就给他们下了这样的命令。 一个清官能做这等龌龊的事情么？ 显然不能！ 他难道只是为了收买人心？ 为了收买人心杀四个人？畜生！ 关键是他这个散施令刚刚让散发出去的主管密令之中会不会都是同样的命令，如此做法，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所以他才忍不住惊呼了两声。 但喊完，吓得他又赶紧捂住了嘴，倘若李牧川如此丧心病狂，那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还不得给杀人灭口？ 但看到紧张的模样，李牧川却想笑。 至于么？ 这人心中所想的事情他已经猜到了，肯定是误会自己是两面人了。 不过现在不是跟这些人解释的时候，他便冷着脸说：“去做就是，明日你们自然会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做好，这屋中众人人人有赏，但如果谁敢把此事泄露出去格杀勿论。” 几人面面相觑，之后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但他们的心底却对李牧川生起了一丝厌恶。 别的仓，李牧川其实是做了解释的。 不过这个仓不用，一则是因为这些人让李牧川不放心，二则是他要坐镇此处，尽管静静的等待鱼儿上钩就行。 放粮令虽然心中觉得恶心，但刚刚爬到这个位置，而且他跟吴晨两个人还在你追我赶的斗法，自己还是听命令得好。 李牧川拍了拍手：“行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重新熬粥去吧。” 今天是不能放这些东西的。 因为今天已经中午了，从上午发放食物到现在肯定错过了很多人。 那些斥候就混在人群中，李牧川也不能确定他们今天有没有领粮食。 所以一切从明天开始。 放粮令一出来，就低声骂道：“妈的，刚刚我还以为他是个清官，没想到比吴晨还恶毒。” “大人，大人，小心隔墙有耳。” “哼，我说错了么？天下乌鸦一般黑，去他娘的，就会对我们这些下属苛刻，他自己却赚得盆满钵满，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这么一说，其余三人也都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李牧川足足大了他们两级。 不过不行，他们还是要找个机会报复一下的。 但这个只能等以后再说了，至少现在他们不敢弹劾李牧川。 外面地上的血都还没有干涸。 当然，这会他们也不敢重新站队吴晨了，只能硬着头皮先按照李牧川的要求去做事。 李牧川则笑眯眯的看着走出院子的几个人，计划就要开始了。 第四十九章 砍了你的头! 坐在这个位置上，其实大多时候都还是比较清闲的。 只要每天按时放粮食，流民不闹事，其他的基本用不着做的。 所以趁着闲暇，李牧川便开始研究李时珍密宗的第二篇《血骨》 这李时珍密宗也是由浅入深的，只不过相对于普通的书籍，这种书籍的晦涩难懂程度不亚于徒步登天。 但对于李牧川来说，这倒也不算什么。 正当李牧川研究的深入，外面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是放粮令。 看他此时满脸紧张的模样，李牧川就已经知道一定是吴晨来找麻烦了。 “大人。”放粮令一进来，就咚的一声给李牧川跪在了地上，双眼猩红，脸上还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这手下的很重，整半张脸都臃肿的吓人，手印一看就是吴晨的。 【叮！】 【系统任务：宿主在一个时辰内赶走吴晨。】 【系统奖励：功法+1，灵动马鞭一条。】 灵动马鞭？ 李牧川刚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马上出现了一条尝尝的马鞭。 这是根武器，其属性可以抵抗刀劈斧砍，火烧水泡，且还能在提升等级之后具有灵性。 正好，李牧川也比较喜欢软鞭子，比起刀剑他更喜欢这个。 放粮令的哭声把李牧川从系统的提醒中唤醒了过来。 “别哭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出去看看。”边说，他边走向了外面。 “滚你妈一边去！” 吴晨狠狠地将一个吏员踹翻，手上同样挥舞着马鞭啪啪作响。 地上一人被抽打的身上好几处血痕累累，惨叫个不停。 周围不少难民瑟瑟发抖，人人恐惧。 吴晨打累了，撸着袖子，扶着膝盖喘了会粗气，这才拿着马鞭一指那个吏员说：“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敢拦我的路？” 那吏员说：“大人，小的也不想拦着您，但是李大人会杀了我的。” “呵呵？李大人，你们这些墙头草，他妈的，老子平日里白养你们了是不是？他会杀了你？好好好，老子现在就特么的也杀了你！拿剑来！” 吴晨怒喝一声，他的一个手下就匆匆忙忙的取来了一把剑。 “看我砍了你的脑袋谁还敢拦我的路，吃里扒外的东西！” 扬起手中的剑，他便要一刀砍了那士兵。 “住手！”李牧川沉着脸，起身走了过来。 他刚一靠近，地上的吏员就跌跌撞撞爬了起来，躲在了李牧川的后面：“大人救我。” 吴晨更来气了，怒发冲冠，眼神如刀，紧锉牙花子：“混账东西，老子白养你们了。” 说罢，他往后面的人身上看了一眼：“解决完了李牧川的事情，把这些人统统给我抓了，老子要一个个的劈了他们。” “是！” 他身后的众人应了一声，吴晨这才冷冷的看向了李牧川：“小子，你胆子真大，我的饼子你都敢切？” “你的饼子？”李牧川黑着脸，“这是大申朝的粮仓，何时成你的了？” “呵呵，李牧川，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脸，你的地位是我老子给的，我想动你易如反掌。” 想要拿特权压他李牧川么？可他李牧川不是被吓大的。 更何况李牧川早就算准他会来了。 “那你倒是动我一个试试！来啊，把他们围起来！”李牧川喝了一声。 但这一次，这些兵员们却没有人敢动一下。 李牧川虽然确实是很牛逼，但是，但是吴晨再怎么说都是吴大人的儿子。 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真没有胆量动吴晨。 要是换个人，他们也许还真敢上前给人抓了，这个他们只能一个个干瞪眼。 杨虎这会也已经睡醒了，脑子也清醒了，见李牧川命令手下人动吴晨，他便哈哈大笑，嘲讽着：“李牧川你疯了吧你？抓少爷？你敢么？他们敢么？” 吴大人一发飙，这些人不都得死？ 再怎么说，吴晨也是吴大人的儿子。 吴大人只是恨铁不成钢，可不意味着真的能让李牧川给把人抓了。 吴晨身边的令一人也大笑着：“没脑子吧你？要不这散食官你也别当了，随我们回去，我们找个郎中给你看看脑袋。” “吴晨，这不是吴大人之子么？” “本来就是啊。” “都说吴大人是清官，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个儿子，哎……” 百姓们这会议论纷纷，都是讨厌吴晨的人。 刚刚他们在门口等着排队要粥，恰逢吴晨过来，吴晨呵斥这些门吏丝毫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 这里的粮食被他们私吞他都没有藏着掖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清清楚楚。 这些流民们吃不上饭，和别的区大不一样，还有好多人的亲人都没有熬到今天的。 这让这些百姓们一个个对吴晨恨之入骨。 要不是他们这些百姓没有刀枪剑戟，要不是他们没有训练有素的体魄，加上饿肚子，怕是都要冲上来活剐了吴晨了。 顺带着，吴大人也被他们骂了。 “人面兽心。” “果然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呵呵，咱还以为咱们的吴大人多好，也不过是狼子野心罢了。” 这么多人辱骂吴大人，吴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一群贱民，你们嚷嚷什么？”杨虎回过头冲着那些流民喝了一声，“再敢说吴大人的不是，把你们统统抓了。” 一下子所有的百姓都安静了下来。 唯有李牧川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好享购很笨就不当回事，不放在心上一样。 吴晨则冷呵呵的一笑，大摇大摆的走向了李牧川这边：“你不过是我父亲豢养的一条狗罢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紧接着，他眼睛又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按照你的做法，你当被杀，以下犯上，还当凌迟。” “哦？”李牧川听着他威胁的话，并不担心，反问道：“那又如何？” 吴晨呵呵冷笑：“但你毕竟是我父亲的手下，我原给你一个机会，原谅你，只是，你要为我做点事。” 第五十章 流民之怒 吴晨看了看李牧川，语调中竟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李牧川见吴晨这幅样子，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哦？为你做点事情？什么事情？” 他倒是想要看看吴晨要搞什么花样。 吴晨往四处扫了扫，之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确定要在这里聊？” 李牧川差点笑岔气，这家伙有病？刚刚口口声声说有大事要跟自己说，这转眼间又问他要在这里聊？ 虽然有些恼火，但是李牧川还是强压了下来，冷声说道：“废话少说，你到底要干嘛？” 眼瞅着李牧川这么不识好歹，他也不客气了：“好吧，你若如此，我便不再对你客气，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宝物？” “宝物？”李牧川愣怔了一下，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东西。 杨虎狞笑了一声：“少装傻充楞，早上你跟你那个小稚奴说的话，我早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李牧川，有这等宝物，你竟瞒着大人！这就是你的忠心耿耿吗？” 李牧川的脑子本就十分好使，智力提升之后更是可见一斑。 刚刚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此刻他如此一说，让李牧川瞬间大悟，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了。 “噗！”一时没忍住，李牧川竟笑喷了，“哈哈哈，你……你们智障成了什么样子？宝物，我有何等宝物？来来来你说。” 杨虎看吴晨面色一时阴寒，握拳成铁石一般，心下就是一沉。 李牧川这副模样分明是嘲讽他们两个没有见过世面，说他们是白痴，什么都能信。 他最是清楚自己这个上司了，反复无常的很，找到了宝物，他升官加爵，找不到宝物，免不了一通惩罚。 这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怕是吴晨得砍了他的脑袋！ “李牧川，装！接着装！”杨虎喝了一声，突然一喘粗气，“来啊，给我拿下！搜！” 他的命令是给李牧川身边那些兵士下的。 可李牧川是吴大人亲自升任的散食官，谁敢动他？ 虽然这些人不敢对他们动手，可同样也不敢对李牧川动手。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喘着牛气，缩着脖子。 “妈的！一群废物。” 杨虎一脚踹开一人，就要亲自上来拿下李牧川。 见他拔刀，周围那些难民瞬间惊呼了一声。 突然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大人为我等吃饱肚子，不惜砍了那四个狗官的脑袋，如今大人有危险，我等岂能坐视不理，上啊，兄弟姐妹们！” “对，谁敢动李大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一起上，拿下丫的！” 虽然这四周有不少的兵士在这里守着，但是也架不住成千上万的人雷霆一般的要冲过来。 看着如此场面，且不说吴晨等人，就算李牧川都瞬间被惊呆了。 这……难道就是民心的力量么？ 李牧川心中大喜。 就在那会，他还在好奇，系统奖励的民心是什么，毕竟没有任何的附加属性，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可是直到此刻他知道民心的作用了。 刚刚嚣张的吴晨系吓得脸色一阵发白，错愕的看着李牧川，又大吼了一声：“李牧川，让他们停下来！让他们停下来！” 平日里在吴晨的眼里，这些百姓是贱民，他们也不团结，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让这些人被置于死地。 他即便偶尔杀一个两个，别人也当做没看到。 乱世之中，谁有心思替别人说话？ 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住，当然不管别人了，而他吴晨每次出入各种地方，都有百人小队护送，欺负一人，杀一人，其余人自然是惹不起这种兵强马壮的人的。 然而当数万流民同时愤怒着要扑上来时，他自然也会怕，就算他下令让守护的士兵把人杀了，但就这护着粮仓的不到二百号人能杀几个？ 怕是一见血流民就会更愤怒了。 他只能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 这会李牧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你是在求我吗？” “李牧川你不要太过分，谁求你了？”吴晨咬牙切齿。 他高高在上怎么能求一个李牧川这样的下等人？ 李牧川叹了口气：“那你就让百姓把你活剐了好了。” 这会杨虎也举棋不定了，他本想着拿下李牧川的，没想到竟然惹下这等大祸，一时骑虎难下。 听到李牧川说要放任这些愤怒的流民将他活剐，吴晨彻底没了嚣张的胆量，一时间语气竟然软了下来，颤声说：“李牧川，算我求你，让他们安静下来！” 他的一双眼睛殷切的像是要掉水一般。 李牧川却摇摇头：“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么？不知道求人怎么求，就让你旁边的人教教你，我想你这么嚣张跋扈，他们应该没少求你吧？” 他身边的众人顿时心中一阵不快。 只是这份不快不是对李牧川的，而是对吴晨的。 李牧川不提起来，他们也就一时间没有想起，现在李牧川一提，他们的心中就一阵恼火。 可不就是么？ 吴晨没少苛刻对待他们。 一时间他们想帮吴晨教训一下李牧川的想法都瞬间吞了回去，倒是有几分期待看着吴晨遭罪。 吴晨是个软骨头，心中愤愤，却因现在这种环境，他根本不敢再执拗。 那些兵士是守护粮仓的，事实上也算是李牧川的人，只不过他们现在同样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帮谁，哪敢刺杀百姓，只能费劲力气的拦着。 如此一来，他们的防线怕是用不了一时半刻就会被突破。 尽管吴晨心中恨得快要滴血了，还是慢慢的给李牧川跪了下来：“李大人，我错了，饶我一命，让他们停下吧，我求你了。” 李牧川笑道：“你这不也会么？” 吴晨眼神中却寒光闪烁，李牧川这个人迟早要被他扒了皮！剁碎了，才能以泻心头之恨！ 说完李牧川也不看他，只是抬头看向愤怒的百姓们，声音铿锵有力：“大家安静，吴晨是吴晨，吴大人是吴大人，大家能吃到粮食，都是吴大人的恩赐，是他奏明皇上开仓赈灾的。” “所以既然他求饶了，尔等便不可再闹了。” 随着李牧川的一句话，流民们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 吴府大小姐 李牧川笑呵呵的看着吴晨：“既然你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就滚吧。” 吴晨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牧川。 刚刚还求饶来着，转眼又是这副德行了。 “我们走！”吴晨从地上站起身，冷哼一声，离开了。 他现在就要去见他父亲，他的儿子被人逼着下跪，他这个当父亲的能不管？ 还有，他已经秘密着人去找牙婆张了。 用不得多久，李牧川便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 【系统奖励：灵动马鞭一条，在邮件箱，请宿主注意查收。】 灵动马鞭…… 刚刚李牧川就一直很期待这个马鞭，他很清楚，系统下放给他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 李牧川有些急不可耐的转身回了大帐，让人出去在一个时辰内不得进入打搅自己。 随后他轻轻地呼唤了一声：“灵动马鞭。” 唰！ 李牧川刚一喊，一条黑的锃亮的马鞭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鞭子很有份量，握在手里极其殷实，手感极好。 “查看马鞭属性。” 李牧川心中激动，这马鞭好趁手。 就实而说，他其实并不喜欢用刀剑，刀剑太硬，反而不适合他习练，马鞭刚刚出现在手上，李牧川就知道自己找到了想要的宝物了。 【系统属已下发，请宿主查阅。】 “灵动马鞭，长一丈，鞭身可毒，可药……一共十二等级，一级可以做武器……十二级可捆仙捆鬼？” 嘶！ 李牧川兴奋至极。 先不说这十二级跟捆仙绳一样可以捆仙捆鬼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这天地间有没有神鬼，就单单论灵动马鞭第一级，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就是个至宝。 李牧川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这马鞭的威力。 目光四处望了望，他看到一旁桌案上放着的一个瓷茶壶。 若是这灵动马鞭真有这般神力，他只需要挥动马鞭便可抓住那瓷茶壶拽过来。 要知道这马鞭虽然能抽碎瓷茶壶，威力巨大不假，但是想要抓住一个光秃秃的物件却是极难的。 就算练了几十年马鞭的人也难以做到。 更何况李牧川的武力水平其实也才一个等级。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李牧川才要试一试。 唰！ 马鞭一甩过去，如有吸盘一般，竟真的把茶壶迅速裹住。 李牧川顺手一甩，一拉，茶壶便应声被拽了过来。 宝贝啊！ 李牧川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更兼此物有一样好处是，它属于系统下发的宝物，李牧川不用随时带在身上，不用时，让系统收回便可。 “收！” 李牧川轻轻呼唤了一声，灵动马鞭便从他手中消失了。 倘若打仗，此物瞬间就会成为救命法宝，出其不意给敌人一击，好，好，好。 现在李牧川是越来越喜欢他身上的这个系统了。 “李牧川你给我滚出来！” 正在李牧川笑兀自傻乐的时候，大帐外面便响起一道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呵斥声。 只是虽然这声音好听，却让李牧川一听就感觉外面之人是个泼辣之辈。 “小姐，别！大人有令，您不能进去。” “滚开！谁敢拦着本小姐，我就宰了他！” 李牧川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 谁啊？ 没大没小也就就算了，还要宰了别人？ 这里可是粮仓重地，非有公文或者官职所在，不可擅闯。 撩开帐篷大帘，李牧川往外走来，不过一出来他就一个愣怔。 只见门外，一个身着软甲，脚蹬铜锭牛皮靴，手缠牛皮护腕，梳着马尾辫，凹凸有致，绣眉大眼，长着一张倾国倾城娃娃脸的女子正站在外面。 守护粮仓的士兵见状，一个个头上冒虚汗，却没人敢呵斥或者拿下她。 李牧川并没有见过这女子。 但是刚刚看到她的容颜的一瞬间，也着实被惊艳到了。 更兼她穿着这一身软甲，英姿飒爽，看着就威武霸气，她精美的容颜明明应该是娇羞可爱…… 然而这两者本应该不同人身上才会出现的气质全都出现在眼前这一个女子的身上，李牧川非但没有感觉丝毫别扭，反而觉得十分正常。 他的眼睛在女子身上扫了一圈，正欲说话，女子却率先开了口。 “你就是李牧川？”她的目光在李牧川身上连扫几圈，便冷冷的问了一句。 李牧川虽然心中惊讶，但是他城府却非常深，脸上神情丝毫未有变动，轻轻一点头：“是，不过你又是哪位？” 女子冷笑连连：“不识得我么？也罢，我告诉你便是，我乃吴府长女，吴馨雨是也！” 一听这个，李牧川有点哭笑不得了。 好家伙，他刚刚把吴大人之子吴晨给赶走，这吴大人之女吴馨雨就又来了。 至于么？ 她该不会是要替自己的哥哥出气？ 要真是那样，她虽是长得美艳动人，李牧川可依旧不会怜香惜玉。 既然吴大人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李牧川就要奉公守法。 不过李牧川惊讶的是这吴大人的势力确实是有些大了。 吴晨跟太子爷关系极好，因此跟他的官位达到了同级，而这女子一身软甲干练，明显也是军中女将。 看来这吴大人可不简简单单是个城县之主。 当然想归想，李牧川的神思却已经收回了。 他瞄了一眼吴馨雨：“何事找我？” “额？” 被李牧川突然这么一问，吴馨雨显然一个愣怔。 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过话。 李牧川绝对是第一个。 他只是个散食令，爵位要比自己低一等的。 按理说，她发问，李牧川只有乖乖的配合，怎么敢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 “让你的让人滚开，否则别怪我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她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一指李牧川的鼻子，呵斥着说着。 李牧川皱了皱眉，这女娃子未免有点太跋扈了些？谁灌的这臭毛病？ 想归想，李牧川还是冲着众人递去了一个眼色，示意众人让开。 吴馨雨这才大步流星的往帐篷内走了进去，同时一指李牧川：“你，跟我进来，我有要事问你。” 第五十二章 斗不过 李牧川一阵无语，可看着吴馨雨那张阴沉的脸，他还是决定先看看这女人要搞什么名堂。 索性，他便跟着一起朝着帐篷内走了进去。 一进来，吴馨雨便放粮令下了命令：“没有我的命令，外面任何人不得进来，围着大帐的人，离帐三十米外。” 放粮令现在是李牧川的人，不敢得罪他，就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李牧川。 要是他不同意，自己又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好在李牧川并不喜欢为难人，只是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 放粮令有点搞不懂李牧川了，他让人在粮食里掺沙子，明明是作恶，应当是个恶人，可接连几次他觉得这李牧川要为难他却都没有发生。 真是古怪。 他出去之后下了命令。 那些守着大帐的士兵便匆匆朝着四周避开了。 见李牧川还站在一旁，没有坐下，也没有询问，甚至没有给她端茶递水，吴馨雨心中就大是不爽，这小子懂不懂规矩？ “你愣杵着干什么？上茶！”吴馨雨无语了，音调拔高了不少。 可李牧川听完，却噗的一声笑了：“不是，大姐，你没长手？” “你说什么？谁大姐？你喊谁大姐？”吴馨雨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别说盛世中追求她的男人可以排一条长龙了，就是乱世之中，追求她之人也是多不胜数。 哪一个男人要听到她这命令，恐怕会吓得瞬间慌张不已，哪有像是李牧川这样敢喊她大姐的？ 再说，对一个女生喊大姐是非常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好么？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 吴馨雨气得鼓囊的胸脯一颤一颤的。 但别说，即便是生气，她依旧显得非常可爱。 可李牧川却对美色并不感兴趣，甚至对吴馨雨这样有些不耐烦：“不是，咱就是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没事的话，我可就要叫人轰你出去了。” 轰？ 李牧川敢对她用这个字眼？ 他…… 吴馨雨感觉肺要炸了，啪的一掌拍打在了桌子上，这实木桌子竟硬生生的被她拍碎了，桌腿咔嚓一声，断成了两节。 “其一，我是女子，你要尊重我！” “其二，我是吴府长女，你是我父亲的下属，你也要尊重我。” “其三，我是你的上级，你敢忤逆我，我有权斩了你！” 李牧川却丝毫不在意：“那你斩一个试试？我再说做最后一遍，说，不然就是吴大人来了，办公时间，我也不给面子。” 吴馨雨再次错愕了。 这小子特么的疯子吧？ 好好好！ 他不是问自己什么事情么？她也就不客气了。 本来听到李牧川是父亲的亲信，而且是最近刚提拔上来的，父亲就把他安排到了散事官这个位置，吴馨雨就有些难以置信，结果又碰上了一些事情，让她终于是绷不住了。 没想到刚见到这个李牧川，这家伙就用这等口吻跟她说话，当真是欠收拾了。 唰！ 她从怀中将李牧川令人送出去的泥封竹管丢到了地上：“你什么意思？想激起民变吗？” 哦？ 她是因为这事来的，不是为了她那个愚蠢的哥，既然这样，那倒是好说了。 难怪她要屏退左右。 李牧川看了看地上的铜管，并没有捡起来。 吴馨雨却说：“捡起来，自己看，回答我，你居心何意？” 李牧川抱着胳膊：“我没有职权回答你，想知道，回去问吴大人，他要乐意，会告诉你，至于我，不信你。” “呵呵呵……”吴馨雨的冷笑着，粉拳攥得紧紧的。 这该死的李牧川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的底线。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连冷笑，便是她已经动了杀心。 “那就去死吧！” 唰！ 吴馨雨毫不犹豫地拔出戴在腰间的宝剑，直奔李牧川的脑门劈砍而来。 “火气倒是挺冲的么！正好试试我的灵动马鞭”李牧川一咧嘴，“看好了！你自找的，灵动马鞭！” 随着李牧川一声喊，他的手上凌空出现了一条黢黑的马鞭。 这一幕把一跃而起的吴馨雨搞得一个愣怔。 额？ 她没有看错？李牧川的手上多了一条马鞭？ 什么鬼？ 这是怎么出现的？ 吴馨雨正愣神之际，李牧川却已经将马鞭向她那边一甩，一拽，马鞭迅速缠住吴馨雨的手腕，竟然她一时间挣脱不开了。 被这么一甩，她更是嗖的一声往旁边摔了过去。 要换个男人，见到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像这般甩出去，怕是早急了，怎么着也得冲过去扶一把。 但李牧川却跟个老直男一样，就那么抱着胳膊看着。 好在这吴馨雨到底是上过战场的，应变能力极强，眼看一个狗啃就要趴在地上，她赶紧将左手向地上使劲一压，双脚凌空旋动，腾然间又一跃而起，才没有狼狈地趴在地上。 不过饶是如此，她也惊出了一头冷汗。 这李牧川手上的功夫这么强的么？ 事实上，看到她应变能力如此强，李牧川不免也有些心惊。 相比之下，她可比她那个废物哥吴晨要厉害得多了。 至少，吴晨绝对没有这等能力。 啪啪啪！ 李牧川连拍了几下手：“也还算是有本事，嗯不错！” 吴馨雨眼皮直跳。 有病吧？ 这小子竟然……啊啊啊！真让人崩溃！ 她现在就回去找她父亲去！她要问清楚了，狠狠治李牧川的罪！ 本来李牧川根本懒得管她，他一个大老爷们能让这样一个小姑娘给吓住了？开什么玩笑。 可偏偏让李牧川没有想到，这会系统的声音又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系统任务护送吴馨雨回到吴府】 【系统奖励个人魅力值+1，武力值+1】 【温馨提示此次系统任务有处罚机制，若宿主未能完成任务，体魄-1，智力-1】 啥？ 护……护送？ 擦？ 系统有没有搞错。 而且这处罚机制未免有点离了个大谱了，他的智力好不容易才加了一个点，而且李牧川也感觉到了，加高的这一个点，就让他变得非常强大了，要再减少，那他不是…… 呃呃？ 李牧川想哭有木有？ 第五十三章 哦，男人都一样! “等等！” 李牧川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系统出了惩罚任务，李牧川就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被突然这么叫住，吴馨雨一个愣怔。 她本不耐烦才要离开的。 哦…… 她知道了，李牧川肯定是怕了。 回过头来，吴馨雨讥讽一笑：“怎么？没胆了？刚刚不挺嚣张的么？不是我父亲来了你也无所谓么？” 李牧川瞟了一眼吴馨雨，冷笑着说：“你以为我愿意送你回去？” 一说完，李牧川就一捂嘴。 擦！ 自己的智力暂时也还没有下降啊？为什么竟然没有控制住，把系统任务给说出来了？ 给李牧川这么一说，吴馨雨同样有点懵逼，李牧川在说什么什么鬼？ 他刚刚说的是，要送自己回去？ 他送自己回去？？ 吴馨雨使劲地支棱起耳朵来：“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用得着你送我？神经！” 紧接着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呵呵冷笑两声：“行啊，李牧川刚刚我还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感情你只是想要换种方法？” “嗯？”李牧川一时间没有吃透这女人在说什么，便愕然地看着她：“你在胡扯什么？” “行了，别装了！”吴馨雨一撇嘴，“你不就是也想泡我么？你配么？” 狗东西！她刚刚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小子竟然想要用这种方式撩拨自己？ 特么的，他今天做的这事情都够他脑袋掉十回八回了，他竟然搁这里给自己装呢？ “呃呃呃？”李牧川这会总算是听明白了，“你傻逼吧，谁要泡你，看你长得那五大三粗，横眉怒目，小眼如刀的样子，泡你？我说大姐，咱别那么自恋行不？” 其实吴馨雨用倾国倾城四字来形容都不为过，李牧川也不得不承认人吴馨雨是真的好看，只不过眼下他必须把这个帽子给摘掉。 吴馨雨听得嘴角抽搐，差点给气哭了。 这绝对是第一次！ 从小到大，先不说她身份搁在哪里，就是上了战场，敌人看到她的容貌都舍不得动手。 李牧川竟然……敢这么羞辱她！ 浑蛋东西！ 狗篮子！ 要不是打不过，她现在就得戳他李牧川几个透明窟窿。 不知不觉的吴馨雨的眼眶竟然红彤彤的，滚烫的泪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其实李牧川也没有想到他会把吴馨雨气哭。 他只是钢铁直男，顺口那么一说而已，这……好像有那么点尴尬了。 气氛一下子有些怪，给李牧川搞得再怎么说都不好说了。 一时间两人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片刻后，只听吴馨雨哼了一声，再不理会李牧川，一甩胳膊就往外走去了。 “擦！这女人真是难缠。”李牧川使劲地挠挠头，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系统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李牧川可不想刚刚提升上来的智力又一次掉下去。 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追了出来。 吴馨雨已经跨上了马。 见李牧川也走到马前，毫不犹豫地登上马镫越到马背上，她就更加怒火中烧了，一指李牧川：“你敢跟着，我回去就让父亲杀了你！” “随你。”李牧川无所谓地耸耸肩，“但这是我的任务。” “你！你个狗东西，你王八蛋你！”吴馨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了，怒喝了一声，一甩马鞭飞驰出了粮仓。 李牧川这匹马还不错，加上这马休息的时间可比吴馨雨那匹马休息的时间要长得多了，加上吴大人给他分配的这匹马本就是良马。 吴馨雨虽然想要甩掉他，却根本甩不掉。 被这样跟了一会，她彻底没了脾气。 干脆她勒住马，等李牧川过来，就冷冷地质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送你回去。”李牧川有些无辜，他也不想，但特么的系统给他搞了这个特么该死的任务，他能不完成么？ 不过这会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眼瞅着就要黑了，送她回去也算是正常。 吴馨雨气得直骂娘：“你神经病啊？我用得着你么？” 李牧川刚想耸耸肩说确实是用不着，但是他就想，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马上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面色一沉，李牧川突然喝了一声：“趴下。” “你有病就去治，装什么？”吴馨雨见他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以为他在装，气得够呛。 可李牧川并无半点跟她开玩笑的意思，见她没有动，突然纵身一跃，从自己胯下这匹马的马背上跳起，跳到了吴馨雨这匹的马背上面，一把抱住她的腰，把她从马上拽了下来。 “啊？”吴馨雨吓得尖叫了一声，还从来没有人敢抱着她的小腹，男女授受不亲，这王八蛋敢对自己耍流氓！ 上战场被抱摔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战场那种相互搏杀，搏命的状态，耍流氓这种事情除非战胜方对俘虏，否则全程都是高度紧张的状态，那叫厮杀，在战场上抱摔她见多了，倒也没感觉。 可现在…… 吴馨雨当即就要朝着李牧川大骂。 但还没有等她开口，十几支黑箭就从暗中射了出来。 李牧川手中的长鞭已经迅速挥舞而出，只听空中啪啪连声作响，十几只弩箭竟全都被打飞了出去。 但两匹马还是中箭了，惨叫一声便飞驰而去。 但跑了几步，两匹良马竟然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这箭上淬毒了！ “啊！！” 这个时候吴馨雨才反应过来，是有刺客。 李牧川刚刚是救了她一命。 但吴馨雨毕竟不是小家子女子，反应过来后光速拔剑，怒斥一声：“何人，藏头藏尾，无胆鼠辈，滚出来！” 唰唰！ 十几个身着黑衣，黑布遮面，只露出一双小眼睛在外面的人冲了出来。 李牧川心中也咚咚咚地跳了几下，难怪系统出任务的时候，这次会有惩罚，如果他那会不答应，明日吴馨雨的尸体就会曝尸荒野。 他顿时黑了脸：“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说！” 第五十四章 你也还行嘛 这些刺客训练有素，都只是一个眼神交流，便如一窝蜂一般朝着李牧川他们涌了上来。 “找死！” 吴馨雨手上的功夫非常厉害，霹雳一般，手起刀落，已经有一人倒在血泊这种。 李牧川挥舞着手上的灵动马鞭，把这些刺客打的鬼哭狼嚎的。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达到人鞭合一的境界，因此马鞭杀人的效果还是稍逊一筹。 这些刺客人数还在不断减少。 眼瞅打不过，一道沙哑的声音旋即响起：“撤！” 说话间，那人将手中一支竹筒拔开，朝着李牧川和吴馨雨面前丢了过来。 滚滚浓烟，腥腥臭味弥漫开来，呛的人眼睛睁不开。 便是李牧川，这会也是双眼红彤彤的，堪比辣椒搞到了眼睛上。 刺客则嗖嗖嗖的躲开了。 李牧川暗骂了一声，真娘鸡贼。 也是他的系统等级还不够，如果系统足够强化，区区烟雾，能将他怎么样？ 暗暗地叹息了声，直等烟尘散尽，李牧川才扭头看向了同样呛的眼泪直流的吴馨雨：“没事吧？” 别说，吴馨雨这眼眶湿润，红彤彤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有种说不出的美。 “你还挺有本事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刺客的？”吴馨雨没有直接回答李牧川的话，反倒是好奇的盯着他。 “咳咳，我猜的，乱世之中，难免不安全。”李牧川赶紧解释，他总不能说他不知道，是系统安排的吧？ “哦？”吴馨雨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但很快就收回了神，本来多了几分好奇的神色又消失了，紧接着，冷冷的说道：“就算你救了我一命，功过也不能相抵！” 李牧川听到这话差点笑岔气。 不是，有毛病？ 什么鬼？丫的，也太不厚道了！ 想着，他竟然莫名的生气了。 能让李牧川生气，吴馨雨倒是独一份。 但吴馨雨看到李牧川的脸板下来，竟莫名的爽了不少，不知不觉得两个小酒窝便出现了，得意的歪着嘴角，抱着胳膊看着李牧川。 哼！ 叫这个大猪蹄子欺负自己。 李牧川懒得跟她废话，径直走到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旁边，将他脸上的黑布扯下。 他想看看这些刺客的面孔，好确定他们的身份。 可把这黑布扯下来之后李牧川的瞳孔却不由缩了缩。 这些眼眶往下的皮肤应该是用烈火灼烧过的，已经完全毁容了，只有鼻梁往上一点的皮肤到额头的皮肤还是完好的。 可恶啊。 要是自己的医术水平到了高级程度，他就可以给这些人复原面部了，但现在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李牧川愣是也没办法。 吴馨雨也蹲下身，盯着地上的几个刺客的尸体微微皱眉。 奇怪。 这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为了刺杀她而毁容……为何？ “看这烫伤，应该只有几日，并不是老伤。”吴馨雨俏脸阴沉，兀自说着。 李牧川有些惊讶：“你还懂这个？” “废话？”吴馨雨白了他一眼，“别以为就你自己懂医术，本小姐十三岁就上过战场，冲锋陷阵过，烫伤，摔伤，刀伤这些我最是清楚。” 李牧川想想觉得也是，讪讪一笑：“那行吧，咱们火速回去，这里离吴府也只剩下半个时辰的时间，赶回吴府，我们再调集人手过来吧。” 吴馨雨答应了一声：“好，就以你所说，走了！” 只不过眼下他们已经没有马了，两匹马都已经死了，只能徒步回去。 否则如果有他们两个的快马，用不了半个时辰便可到。 不过一边走，吴馨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李牧川：“你让我很惊讶。” “嗯？”李牧川愣了一下，错愕的看着吴馨雨，“啥？” 吴馨雨撇撇嘴说：“你这个臭男人虽然也是大猪蹄子，不过比起别的男人还强那么点，哦，我是说，本事强那么一丢丢，也不多。” 擦？ 李牧川一头黑线。 有病吧？ 咋还开始贬低人了？真的是！！太伤人自尊了吧？ 吴馨雨却不管李牧川在想什么，喃喃的说着：“追我的那些名门望族很多，但是本小姐一个都看不上，全都是一些纨绔子弟，大申朝内忧外患，他们却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说起这个，她咋舌自语：“烦啊！我可讨厌那群人跟狗一样，整天跟在我身边叫嚷。” 李牧川咧咧嘴：“你想多了吧？我又不追你。” 吴馨雨一愣怔，下一刻突然翻了脸：“谁稀罕你追，你追老娘还不同意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少跟着我，老娘自己会走。” 说完吴馨雨就气鼓鼓的向前走了，理都不理李牧川。 不是？？？ 李牧川无语至极，这咋的了？前一刻还跟跟他温柔着说话，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了？ 丢……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么？ 奇怪的生物，属实有点……让人搞不明白。 系统的任务李牧川还是要完成的，正因此，即便是吴馨雨都发火了，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身后。 吴馨雨走的很快，完全不理会李牧川。 到一段山路，李牧川怕那边有埋伏，连喊了两声，吴馨雨都愣是一声不吭，也不回答，就埋头走路。 不至于吧？ 李牧川觉得自己又没说错啥，他本来也不是要追吴馨雨，怎么这句话他说错了？ 真是…… 当然想归想，李牧川还是无奈的跟在了后面。 终于，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吴府。 只不过李牧川他们离开没有多久，原本刺杀吴馨雨的那条小路上，又多了四五十个黑衣人。 “快点，把这些尸体都弄走，道路清理干净。” “大人，把尸体搬走就行了，反正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干嘛要把这里清理干净？” 一人不解的问着旁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废你妈什么话？是皇子的命令，你想死么你，快点的！” “是是是，大人，我这就安排。”那人被一声呵斥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就对手下人呵斥道：“快点，都特么的磨蹭什么？” 之后这些尸体便被悄无声息的带走了。 第五十五章 大猪蹄子 “刺客？”吴大人黑着脸，赫然起身，“你没受伤吧？” 比起对吴晨，吴大人显然特别关心自己的宝贝女儿，脸上满是担忧，甚至惊得出了冷汗。 他女儿可是参加过战斗的，可即便如此，也还是让吴大人心跳加速了。 “没有”吴馨雨倒显得无所谓，却也是歪头斜眼瞅了李牧川一眼，“不过得感谢这个大猪蹄子，他救了我一命。” 李牧川哭笑不得了。 咋？他咋就成了大猪蹄子了？ 不是，咱就是说，能不能不骂他啊？ 不过说起来，吴馨雨这一点却比吴晨要强不知道多少倍了。 吴晨自大狂妄傲慢，有人救了他，他也会觉得理所应当，觉得自己命大而已，绝不会感谢别人。 吴馨雨却没有如此，这便让李牧川不知不觉地对她多了一丝好感。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 【系统奖励：个人魅力值+1，武力值+1】 虽然这个个人魅力值也和民心一样没有属性，但是李牧川经过今天的事情却明白了，这越是没有属性面板的东西，作用其实越大。 吴大人听到这个，更是激动不已。 他快步走到李牧川的身边，双手死死地压着他的肩膀：“李郎侍，谢谢你，你真是我们家的救星！” 李牧川憨一笑。 “切！”吴馨雨却一撇嘴，“大猪蹄子！” “馨雨！”吴大人回头呵斥了一声。 但相比于吴晨呵斥的那种厌烦，他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呵斥，却是充满了宠溺的，甚至严肃的表情都放缓了不少。 吴馨雨扮了个鬼脸，就不说话了。 李牧川轻轻咳嗽一声：“大人，我们还是先去刺杀地点看看吧。” 吴大人神色一凝，便又是一点头：“好，来人，备马！” “是！”翠儿应了一声，就着手去安排了。 现在的翠儿托李牧川的福，成了吴府女家老，这事情自然由她来安排。 但这翠儿的办事能力确实也厉害，干练得很，出去片刻，便已经安排妥当。 “大人，李郎侍，小姐，人员马匹都已经备好。” 说话间，翠儿偷偷的瞄了一眼李牧川，正好跟李牧川的眼神对焦在一起，她瞬间脸颊羞红，便马上低下了头，心咚咚咚地跳着。 李郎实在看自己耶。 他真的好帅，好霸气，也好有本事…… 李牧川不知道翠儿心中所想，看了翠儿一眼之后就跟着吴大人他们出去了。 吴大人每次行动都有专门的百人小队随行。 所以出门之后，路上便荡起了一大片的尘土。 …… 不久之后，百人小队的马蹄声止住，前方景象引入眼帘。 只是看的一眼，吴馨雨和李牧川的神色就都颇有些难看。 就连吴大人都神色不对了，他回头瞅着两人：“是此处？” 李牧川跳下马，仔细观察片刻，便得出了结论，有人通过这里。 他回头很认真地一点头：“大人是这里没错，不过，有人对这里动过手脚，把现场清理干净了。” “好快的速度。” 如果是这样，来的人一定不少。 四面伏击，败后不退，人走清理现场，且动手的时候不拖泥带水，没有废话和周旋，这些刺客明显是专业的。 那这事情就怪了。 如果培养这样的刺客，没有个十多年是不可能的。 而要想培养这样的刺客，普通的商人是做不到的。 大山虽然可以做到，但是想要不透风也决不可能。 除非这个指使他们的人位高权重。 难道是…… 吴大人神色陡然亮了一下，可是眼神中的那种光泽却也仅仅只是在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他眼神变化虽然快，却瞒不过李牧川的眼睛。 难道吴大人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 但吴大人的神色如此快地恢复正常，显然是不希望有人看出来，李牧川的智商现在极高，他当然不会多嘴，权当没有看到。 吴大人这会也冷冷的说道：“行了，这事情暂时到此为止，我们回去，李郎侍，你跟着一起走吗？” 虽然李牧川现在升任散事官，但是他在吴府的职位还是李郎侍，吴大人这么喊他也没毛病。 李牧川摇摇头：“属下还得去粮仓那边。” 吴馨雨听到李牧川说这事情，突然想起了他在粮食里掺沙子的事情，心中一动，她刚刚因为刺客倒是忘了这一茬。 现在一想起来，马上说道：“父亲，可否让左右离我们远些，我有事要报。” 吴大人愣怔了一下，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说的必然是正事，于是一挥手，让左右退到五十米外。 等他们过去之后，吴馨雨才说：“父亲，这个李牧川让人往粮食里掺沙子，你知道不？” 一码归一码，虽然她今天是很感谢李牧川这个大猪蹄子的，但是掺沙子给粮食里，这个可能引起民愤，她不得不在意。 听到这个，吴大人不由轻轻一笑：“我当然知道了。” “啊？”吴馨雨不解，“父亲，这可是容易激起民愤的，为什么要这么干？” 她的俏脸有些发白，搞不懂，着实是有些搞不懂，父亲他们这是在冒险啊！ 吴大人轻轻一笑，便给她解释道：“因为满城敌军斥候，这主意也是李郎侍出的。” 之后吴大人把他们的谋划说了一遍。 吴馨雨恍然大悟，眨巴着水灵的眼睛，看着李牧川：“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李牧川抱着胳膊，却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不是我聪明，是你的智力有待提高。” 这可是当着吴大人的面说他最宠爱的女儿的。 然而吴大人却并不在意，哈哈大笑：“馨雨，我觉得李郎侍说得对。” “哼！你等着，本小姐饶不了你！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这可给吴馨雨气坏了，跳上马背，一甩马鞭就往吴府赶去。 几个兵士见状，怕再出事，也忙不迭地跟上了。 吴大人则哈哈大笑，又有些歉意地看着李牧川：“李郎侍，我这女儿从小被我惯坏了，你可莫怪，哈哈！” 第五十六章 当老师 李牧川憨憨一笑，挠着头缓解尴尬。 这何止是惯坏了，简直就是一刁钻婆娘好吗？当然人家老爹都说惯坏了，他李牧川总不能说一句“您说得对”吧？ “哦，时间也不早了，走吧，我们先回府，明天再回粮仓那边，你今天头一天走马上任，累坏了吧？” 听到吴大人请他回府，李牧川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时候因为吴馨雨的事情，他没有提及，现在现在想起来，他得问一问。 “吴大人，吴晨今天回府了么？”李牧川性格直率，哪怕他现在非常聪明，知道跟吴大人说吴晨应该说“吴少爷”，但他实在不想那么称呼对方。 “嗯。”被李牧川一问，吴大人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不少，“那小子回来就告了你的状。” “大人，您怎么想的？”李牧川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吴大人。 “哎。”吴大人叹息一声，“他要是和馨雨一样有能力就好了，他是吴府将来的接班人，如此作为，让我心忧忧啊！” 紧接着，他好像也恍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说：“李郎侍，我再委托你一件事如何？” 李牧川抱了抱拳：“大人对小人有知遇之恩，别说一件，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看着李牧川如此懂事，吴大人心中甚是宽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馨雨和小晨两人从小散漫惯了，我想找个人教他们。” 即便吴大人再不看好吴晨，那也只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李牧川愣了一下，这不是让他教？ 一个刁钻大小姐，一个蛮横大少爷，好家伙……他李牧川能说得动摇？ 再说，那吴晨可是想杀了自己的。 哎……寄人篱下的难处啊！ 看来还需快速提升系统才行，尤其是李牧川再看到吴大人之前知道这些刺客的尸体被清理走之后的神情，他断定，操纵这一切的人跟吴大人必然有疙瘩，而且解不开。 这人怕也是位高权重。 现在要是开始教这两人，他就真的跟吴家绑在一起了。 能拒绝么？当然不能！ 就实而说，吴大人对他确实是有知遇之恩，从小李牧川的父母就告诫他，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吴大人给予的还是救命之恩。 李牧川很郑重地点头：“是，大人，不过他们愿不愿意，小人不敢保证。” 吴大人笑道：“哈哈，你答应就好，其余的不用操心，去吧。” 李牧川点头了，但他还要回粮仓那边坐镇，就拒绝了吴大人请他一起回府得好意。 快马兼程，没用了多久的时间，李牧川就已经赶回了粮仓这边。 流民的数量增加，导致他们放粮一直要放到子夜。 现在重新熬煮的粥已经能够百姓填肚子了，但是工作量也相对加大了不少。 好多排队的流民都开始赞许李牧川。 “今天新来的那个大人真威武。” “就是，就是，哎，我女儿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老油头，你就别臭美了，人家是人中龙凤，咱们是土鸡瓦狗，让你的女儿当人家的小妾都不够呢，想啥呢？” 几个流民不由笑了起来。 流民人数很多，声音自然很嘈杂，这边有说话声，自然也不会传到粮仓那边去。 偏偏是这时，一个头发蓬乱，满身污垢，身上还有些恶臭的人冷冷一笑：“他不过表面上做点好事，你们就信了？” 乱世之中，大部分人的衣着什么的都差不多，身上的味道也很冲，所以众人也没在意他身上的味道，只是听他这么一说，便都狐疑地扭过头看他。 “啥意思？”老油头很是不悦地看着身后这打破功的人，“怎么，要不是这大人，你我今天晚上喝的还是米汤呢。” “就是，兄弟，别的不说，就让你吃饱饭这一条，他就是英雄。”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呵呵，哎呀，你们不信，当我没说！” 这是个敌军斥候，他这会说的话只是为后面埋伏笔。 流民并非兵士，不经意间就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说出去。 斥候在流民中混久了，当然知道这个，点到为止，留下几分神秘，让这些人自己中招，就是他们惯用的招式。 刷完，他将自己手中的拐杖笃笃笃地往地上砸了两下，找了个位置就座了下去。 放粮令看着还有不少人排队，又看了看锅里的米粥心中就烦躁不堪。 天黑前他可是跟着几个手下人见到李牧川骑着马去追吴家大小姐的。 “真不要脸。”再一联想到李牧川让他们往粮食里放砂砾，他就很不爽地骂了一句。 “就是，这李大人未免太缺德了。”他旁边的一个心腹冷哼一声，“百姓们信任他了，他却让往粮食里掺沙子，野狗也干不出来的事给他干了。” “咳，谁叫人家会舔，本来是个流民，看着吧，这搞不好就特么的成了吴家的女婿了。” “草！别说了，想想就恶心。”放粮令越想越不爽。 要是没有李牧川，放稀粥什么的都无所谓，到时候粮仓的巨大亏空也好跟皇上交代。 然而照这样放下去，这巨大的亏空到时间就没办法交代了，他们这些看守粮仓的官吏可都难辞其咎。 也不知道这李牧川怎么想的，抱着这么个肥差不发一笔横财，却偏要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他们火急火燎的，这不是有病么？ 他这愤怒的一说，其他两人也都哼哼了一声。 “大人，我看，这李牧川迟早得害死咱们，要不咱们做点什么？” 放粮令瞪了几人一眼：“做点什么？蠢？你们的脑袋里灌的是特么的浆糊啊？李牧川出事了，吴晨不报复咱们，一个个的，长点脑子行不行？” 几人被他呵斥了两声，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放粮令的使劲地揉了揉眉心：“不过，明天就知道他让我们在粮食里掺沙子是几个意思了。” 呵呵，要是这小子居心不良，那对付他是迟早的事，忍一忍倒也无所谓。 第五十七章 盘根错节的势力 “报大人！李大人回来了，不过说是要检查库中粮食。”一个士兵匆匆走到放粮令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检查库中粮食？今天不都报了么？还检查个什么？”放粮令莫名的有些火大。 怎么的？这李牧川有什么大病？就不能消停会么？ “走，去看看！”强憋着火气，放粮令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后便要去找李牧川了。 此时的李牧川已经将马拴在了木桩上，走向了几座大粮仓。 这些米斗粮仓高六丈，单个粮仓占地面积五百个平方，用泥培，大青砖修葺而成，光是青砖的厚度就近乎一米，一则是为了防水，二则为了防止战时损毁粮食。 在每一个粮仓上都修建着木梯子和出粮口，方便大范围出粮。 粮仓是重地，所以虽然粮仓所在是一大块的空地，但是四周却登高的厚重城墙，城墙上士兵有三千守军。 弓弩箭矢，檑木，猛火油巨多。 即便是夜里，守军的火把也能把整个粮仓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一般除非毁天灭地的攻城战，而且是外面攻城的人成功打进来，否则里面的粮食一般不会被毁。 哪怕是敌军的按插在城内的斥候也不希望粮仓被毁，因为困在城池中这些人同样出不去，粮仓被毁意味着斥候也要死。 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吴晨倒腾了上万斛的粮食，这不是小事。 李牧川那会并没有跟吴大人说穿这事情，但他在想吴大人真不知道自己儿子干的事情？还是他在刻意隐瞒？ 别说乱世了，就是太平盛世，粮食这种东西也是重中之重。 百姓有粮食，只要能填饱肚子，哪怕税务再重也不会起兵造反，内不乱则外乱可治，内忧外患同时出现，就乱套了。 就算最后能平定叛乱，击退外敌，就算碰到个强主，国势也会大衰。 李牧川对吴大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加之吴大人又是高爵，目光肯定比寻常人更长远。 他应该明白，如此巨大的粮食亏空一旦被查到，可比贪巨额金银来得还要恐怖。 贪巨额金银，不过就是查抄府员，钱款充公，参与者掉脑袋，因为那还不至于让一个国不稳定。 可贪粮食，那就是害国蛀虫，按照大申朝律令，够了五千斛，就要夷灭九族的。 这吴晨也是疯狂，竟然直接弄走了两万斛。 现在吴大人又突然要李牧川做吴晨和吴馨雨的老师，即便是聪明如李牧川，此刻也有点犯难了。 带路的粮吏已经带着李牧川到了一个粮仓的前面，见李牧川在走神，就喊了一声：“大人……要进去勘验么？” 李牧川点头说：“开门吧。” 粮吏答应着，取出钥匙，打开舱门，对李牧川道：“大人，请。” 李牧川应了一声，就准备进去。 可他刚刚抬起脚还没有迈过门槛，就听到放粮令在后面喊了一声：“大人，哎呦，您回来了，小的不知道您到了，这煮粥的点儿忙得不可开交的，还望您见谅啊。” 李牧川心中冷笑连连，这些人真是贪生怕死，他们是怕自己查粮食到时候再要了他们的命。 一到跟前，他们就讪讪地笑着。 放粮令赶紧走过来，对李牧川说：“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李牧川说：“有事么？我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么？” 放粮令的眼皮跟着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心里更是暗骂了一声：“装什么？” 想归想，他嘴上是不是敢这么冲李牧川的，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呢，大人，小的是担心您。” 李牧川懒得跟他废话：“在外面候着，粮吏，我们进去。” 粮吏答应一声，就准备往里面走。 放粮令在李牧川转过头去的时候，神色中就闪过了一丝恶毒。 这个李牧川太可恶了，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这些人留。 好歹他也是个放粮令。 他的几个心腹也都咬了咬牙。 但是李牧川有命令，他们也不能进来，只能踌躇着在外面踱步。 进入粮仓内部，大量麻袋堆积的粮食盖在四周。 李牧川看了一会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粮吏，问：“粮吏啊，我有个事儿问你。” 粮吏连忙道：“大人请说。” 李牧川说：“这地方好像只要是个官，不论大小都有自己的心腹是么？” 粮吏一个愣怔，他本想说没有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看着李牧川那张虽然年轻，却目光灼灼的眼神，粮吏知道恐怕是瞒不住的。 虽然稍稍有些犹豫，可他最终要是点头了：“是，大人，这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的。” 李牧川捏了捏下巴，兀自说道：“难怪，我刚刚把之前的放粮令斩了，这新放粮令才上位一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散食官和放粮令不大一样。 散食官整个都城粮仓的管理之人，他并不需要在各个粮仓常住，事实上，甚至有自己的办事处。 而放粮令就不一样了，每一个仓的的放粮令是必须常住仓地的，没有上级命令，他们甚至过年都不能回家，当然允许家人在太平盛世前来探望。 但探望的地方也只能是他们休息的地方，这些有粮仓的地方是不允许进入的。 放粮令又是整个仓的最大的官吏，所以一旦新上任，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小班子和心腹。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牧川怕是就要整肃一下这种情况了。 吴晨的事情难定，就怕这些放粮令到时候会借着这个由头再度猖狂起来。 如果出现巨大亏空，李牧川这个散粮官就有麻烦了。 虽然在太平盛世和乱世，散粮官只要不过分地调度粮食，其实没有人查，但是一旦粮食出现巨大亏空，他也就难辞其咎了。 想要杜绝这类事情发生，他李牧川必须让这些人以正视听，绝不敢再做乱法之事。 李牧川说：“正阳这个人如何？” 正阳，就是那个新的放粮令。 粮吏苦笑着说：“大人，我……” 李牧川说：“这里只有你我，放心大胆地说，他到底如何？” “哎。”粮吏轻轻一叹，“这粮仓的管理层哪有好人？” 第五十八章 恨意随风起 李牧川听粮吏给他说了一番，还真是，从上到下，这些人内斗的有点厉害啊。 见李牧川捏着下巴走神，粮吏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我刚刚说的这番话能不能……不对外说？” 李牧川点头道：“放心，再说，我出卖你一个小吏做什么，你又威胁不到我。” 他很清楚，他要光说一句“放心”，粮吏肯定放不下心，恐怕日后整日都会战战兢兢的。 但他这看似贬低，却能让粮吏明白他确实不会把他给卖了。 粮吏讪讪一笑：“倒也是。” 李牧川说：“其他的粮仓粮食也有被倒腾出去的，这吴晨不是一个仓倒腾走的对么？” “是，大人。”粮吏又是一声叹息，“可他是吴大人之子，这事情要是给上面查出来，怕吴大人的一世清明也就毁了。” 粮吏一副惋惜的模样：“这吴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这些粮食动了歪心思，你说动就动了，这么大个粮仓你要动个三四千斛也看不出来，他……搞了三万斛。” 按照五千斛就可以灭九族的法令，他这都够他被灭六次了。 但又因为他是吴大人的儿子，且性格乖张，手下的很多人虽然想劝他别玩得太猛，但也没人敢提。 更疯狂的是，他竟然打算利用这次流民的事来作为他继续倒腾粮食的挡箭牌，打算再倒腾一万斛出去。 要不是李牧川这次正好被吴大人升任了散事官，等东窗事发的时候，神仙来了也保不住吴家九族。 “走吧，我们下去。”李牧川决定好了，既然吴大人让他管吴晨和吴馨雨，当他们的师父，这粮仓的事情他就必须提一提。 不然这会不说，等到掉脑袋的时候就没时间去说了。 两人从粮仓里出来，放粮令还焦急地在院子里打转。 一看到李牧川出来，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大人，完事了？” 他这是在试探李牧川。 李牧川冷冰冰的道：“放粮结束之后，粮仓之地所有的官吏都到议事堂，我要开个会。” “啊？” 一听这个，放粮令和他的两个心腹都是嘴角狠狠地抽搐着。 “大人，我们从早晨放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这放粮要放到子夜，还要继续啊？” 现在他们越来越痛恨李牧川了。 妈的！ 他怎么就不死在半路上？ 看着这些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李牧川言简意赅地道：“你们可以不来，但是他日掉了脑袋的时候，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话音一落，李牧川大跨步向前去了。 “王八羔子！披着这身官服就狂得不行了么？我tui！”放粮令冷哼一声，过了明日，看着王八蛋狂！ 不让睡觉是吧？行啊！ 明天他们就一纸文书给他告到皇宫里去。 旁边一个心腹小心翼翼地问他：“大人，这李牧川属实可恶，咱们要一直被他压这么一头？” “押你个地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滚滚滚！” …… 李牧川没有管他们这边的事情，只是自己进入大帐中，闭上眼开始查系统的隐藏任务。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给他惊得一个激灵。 在系统界面竟然封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长发飘逸，水灵如仙子，身材高挑，一身古装让她的气质极佳。 李牧川以前没有注意到她。 好奇间，他便问系统：“这个女孩是？” 【叮】 【系统提示：她的名字叫蕊薇，是系统升级到16级的形态，除了蕊薇还有晓晓，曼妮……】 “这么多？” 李牧川更加好奇了。 【系统提示：不仅如此哦，她们被唤醒之后可具有自我意识呦，也可以继续升等级的呦。 李牧川嘟囔道：“这不是说，她们的意识和我的智力等级是一样的？” 【系统提示：是的，宿主。】 好吧。 李牧川想了想，追问道：“我现在多少级，总等级是多少级？” 【系统提示：宿主等级一共一百三十级，宿主等级为二级，宿主升级为经验值，完成系统任务越多，难度越大，获得的系统经验值越高。】 原来如此。 此刻李牧川恍然大悟了。 不过今日没有系统任务了。 任务要等过了子夜才会更新。 索性趁着这个时间段，他开始继续研究李时珍密宗，和鬼门十三针的第一针：阴阳回魂。 这阴阳回魂针并不是说能够搞鬼魂什么的，是以针灸术将病入膏肓的病人救回来，人要真死了，这第一针可就救不活了。 当然阴阳回魂是鬼门十三针中最简单的入门针。 但饶是如此，李牧川发现这玩意也颇为复杂，比起李时珍密宗可要难研究得多。 很快时间便到了子夜。 放粮令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习惯了，哪里受过这罪？ 要不是李牧川留在这里的话，按照他们的习惯，他们根本不会等到子夜，早早的就收拾撤了。 院中摆上小酒，切上一块煮好的羊肉，再来块炖豆腐，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 因此这些人过来的路上一直在骂李牧川。 “混账李牧川，他倒是不困，我等要困死了。” “跟着这样的人受罪，还不如跟着吴少爷，有肉吃，有酒喝，改天就投靠吴少爷去。” “行了，行了，别发牢骚了，小心隔墙有耳。” “别怕，别怕，他李牧川有我等在这里盘根错节的势力么？我看他驻扎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了，这样的人就是三天新鲜。” “也对，等他一走，我们该吃吃，该喝喝，呵呵，走。” 很快，他们看到了李牧川正坐在大帐内闭目沉思。 众人的神色瞬间难看了下来。 这李牧川装什么逼啊？ 哦，让他们这些人累得够呛，他自己可坐在这里享受着夜晚的安逸？ 一时间众人又一次恨得牙根痒痒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李牧川并没有睡觉，他只是在神游，学习那些必要的东西罢了。 就在这些人离大帐还有百米远的时候，李牧川就赫然睁开了眼。 第五十九章 职权 李牧川没有睡觉么？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快醒来？ 帐篷外的这些人面面相觑。 “走，进去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放粮令哼了一声。 他倒是想要看看，李牧川的这把火到底能够烧得多旺盛。 “对，咱们进去看看，他李牧川还能玩出花不成？” “走走走，早点折腾完了，咱们早点回去休息，被折腾的都不成人样了。” 一众人呢喃着便起身朝着大帐这边走了过来。 到了门口，放粮令清了清嗓子，之前那副恨透了李牧川的眼神已经消失了，又挂上了笑呵呵的表情：“大人！” 李牧川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桌案蒲团说：“都坐吧。” 刚刚进来时，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到旁边摆着桌案铜鼎。 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们并不知道。 因为早先他们已经吃过饭了，而且李牧川也早说了，不让他们这些人大吃大喝，先在鼎里汩汩往外冒热气，玩的是哪一出？ “请诸位对号入座。” 李牧川的语调到是很平静，但是用的却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语调说的。 这每一张桌案上面都有他们的名字，但是已经将他们各自的心腹打乱了。 一看到这种场面，放粮令便是心头一颤，随后便问：“这……这个是做什么？” 李牧川说：“别慌，聊聊，咱们坐下来说。” 李牧川要好好地给这些人上一课。 事实上，这些桌案什么的就是故弄玄虚而已，鼎里也不过都是热水。 但是越是这样，越会让这些人感觉到畏惧。 放粮令今天已经够压抑了。 见李牧川还在用这种手段，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虽然他是被李牧川升上来的，可是做了这个放粮令之后他一点也不自由了。 几个人想过去坐下，他便冷冷的喝了一声：“都站住！” 众人一个愣怔，新放粮令这是想干吗？ 他们这些人想到的是，至多李牧川也就再给他们摆一道吓唬他们的东西。 都是混官场的，哪怕他们这个官职再怎么小，也还是官。 在这种场子里待久了都是万金油，尤其是对上级那就更是了。 不管李牧川想搞什么，只管点头哈腰不就行了？ 李牧川却微微一笑：“都坐下，怎么？放粮令想抗命？” 但李牧川说完，这些守护粮仓的人却都还是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要说李牧川才来这里他一点根基都没有，之所以能在今天白天的时候镇住他们这些人，也只是因为他毫不犹豫地砍了前方粮令，加上百姓们对他的拥戴。 然而经过了一天的劳累，这些官吏们的体力已经近乎透支了。 要是放在以往，他们这些人不但不会体力透支，天黑之后，就会在这偌大的院子里摆上一桌酒肉好好地吃一顿。 今天李牧川来了，震慑的他们根本就不敢那么般，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但是李牧川这么又摆了一道，让放粮令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要让李牧川看看，他李牧川虽然是散食官，但是这粮仓真正说话算数的是他们长年累月混迹在这里的人。 那些兵士也听他们的，很多都是靠着关系进来的。 有了这些前置条件，放粮令才敢顶撞的李牧川。 同时，在这新放粮令说话的时候，其他的官吏也都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并没有坐下去。 虽说官高一级压死人，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们只要没有贪粮，散食官也不能杀他，甚至都不能抓他。 大不了今夜过后，他赶紧跑，然后去找吴晨，把李牧川推出来。 吴晨被李牧川夺了贪粮的机会，还要面临被上面国府追查的后果，他肯定是对他恨之入骨的。 这种时候，他再去投靠吴晨，就算是吴晨脾气古怪，也定会重用他。 想通了这些之后，他也就完全不打算把李牧川放在眼里了。 在他身后的那些心腹们没有听李牧川的命令，找自己的座位坐下的时候，放粮令突然阴沉沉地笑了：“大人！呵呵……新官上任是要烧三把火，但是这火烧得也应该有个度。” 李牧川依旧笑盈盈的。 他今天晚上就是要敲打敲打这些人，还有惩罚放粮令的，让他们动脑子，好好地想想好好干，吃公粮，还是继续这样，等着掉脑袋。 他今天就要把他们这些人盘根错节的势力给他打乱了。 还有就是，二次震慑他们，让他们明白，违法必杀。 不然这粮仓还得出问题。 偏偏是放粮令这个话恰恰是接住了李牧川的目的。 放粮令指着身后这些人：“你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你自己做个光杆司令多好啊你！” 李牧川轻轻端起旁边的茶碗抿了一口：“这么说，你们是要跟我撕破脸了？”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放粮令见这些人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跟前，便已经是嚣张的不可一世了。 他一抬手，一撇嘴：“撕破脸又如何？我就一小官，按照大圣朝国令，贪粮三百斛以上才处以死刑，我贪了么？” 他刚刚上到这个位置，平日里吃吃喝喝那都不算贪。 紧接着他又说：“你李大人不是说自己奉公守法吗？那你就只能按照律令处理我，也就削我的职，好啊，我不坐这个位置了还不行么？” 按照大中朝律令，散侍官通常情况下是不能定属下官吏的生死的，除非像是碰到上一个放粮令那种直接触犯大申朝国令，他有权直接处斩。 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恃无恐。 如果不是因为贪赃枉法，李牧川对他的最高处罚也就只有十五大板和把他的职位卸掉。 十五大板也要在他玩忽职守的情况下，除非这个，李牧川没权打他，他今天一天可都是在尽忠职守，李牧川可没有那个资格动他。 想到这些，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来吧，李大人，我们等你动手，你自己管着这些吧，怎么样？” 李牧川冷笑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那些兵士也都是你们的人，所以，你们即便不听我的命令，那些兵士也不会动你们？是么？” 第六十章 神之记忆 “呵呵……”放粮令冷笑两声，“怎么？不行么？我告诉你，别说你了，就是吏部尚书来了，我又没有违法乱纪，能把我怎么样？” 李牧川笑呵呵的：“是么？没违法？来啊。” 他拍了拍手。 其实那会李牧川从粮仓里出来之后，中途的一段时间，他没有学医术，而是把之前那个带着自己进粮仓的那个粮吏喊了出来。 李牧川那会问他，如果交给他几件事情去做，他能不能做得好。 粮吏对李牧川做了保证。 李牧川便说：“去把从放粮令入职之后的仓廪记拿来。” 仓廪记是每一个粮仓官吏行为准记的记录。 当然这东西也好作假，毕竟一旦一个地方从上面坏了，往下的一条龙似的都会坏掉。 这个地方就是如此。 还有就是这个仓廪记十分的繁琐，比如一个人上了几趟厕所，吃了几顿饭，吃的什么东西都有记录。 再加上造假的话那就更混乱了。 那些守护粮仓的兵虽然不在仓廪记上记载，但是新放粮令也在这里当了十几年的差了。 那里面记录的东西密密麻麻，都快有百万字之巨了。 说实话，正常情况下，这东西都是废纸一张。 虽然朝廷有规定，新任放粮令一定要监察这些东西，以确保上一任官吏的清白或是荒诞，但是就实而说，这一个人的平日事情就密密麻麻有百万字，谁会去一个个查？ 李牧川现在要看，这…… 但见李牧川眼神犀利，加上人家刚问他能不能办好，他也说了能办好了，就匆匆忙忙去给他拿去了。 这光是这个放粮令的记录就有一整套《史记》那么厚。 等搬过来之后，放粮令有些尴尬：“这，大人，您该不会是要在子夜之前看完吧？” 就这，就算能看完有个什么用？多无聊才会看这个东西？ 李牧川却笑了：“嗯，不过不用子夜，一刻钟便可。” “啊？” 一刻钟？ 粮吏觉得有些夸张了。 但李牧川可没有开玩笑，拿起第一本开始迅速地翻看，别说一目十行了，他打开一页只是扫一眼，就迅速往下翻看。 速度之快，看得粮吏一阵目瞪口呆。 果然如李牧川所言，一刻钟，一分不少，一分不多，正好。 粮吏都傻眼了，问：“大人，你，你，你看完了？那这么快？这里面的东西都，都记住了？” 李牧川一点头：“嗯，记住了，你不信你随便翻开一页，考考我。” 粮吏不敢。 但李牧川说：“没事诶呦，这有啥，你问呗！” 见李牧川并不是在为难他，吓唬他，他也是好奇，就随便拿起来翻开一页，问：“二百一十二页，六月初三记。” 李牧川不假思索便说：“夜，戌时二刻，腹中剧痛，遂请假，外出就医。” “啊？”粮吏惊呼一声，“神，神了，大人，您……您真太牛了，一字不差。” 这可是洋洋洒洒有百万字之多，别说倒背如流，选页选文了，就是能看完有个大体的印象，这都得是很牛叉的事情了。 李牧川却是能朗朗上口，这不是牛掰是什么？ 李牧川却笑呵呵地说道：“现在信了？” 粮吏使劲的一点头：“信，信！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好奇李牧川看这个干什么？ 李牧川笑道：“当然是找到他做坏事的证据了。” 粮吏听到这个叹息了一声，说：“这些记录多半都是假的，只要不涉及钱款的事情，外出什么随便找个借口都能记录，真假谁会去查？” 既然都是假的，李牧川怎么能从这些东西中读到真的东西？ 但李牧川却是一笑：“虽然记录都是假的，但有两件事却做不得假，时间和线路，这是明确要说的对吧？” 粮吏点点头：“这倒是。” 李牧川一笑：“既然如此，有此条足够，现在我带着你在一个时辰内调查一个事情，一个叫王秀芬的女人，调查到之后，便带人来了。” 这个王秀芬是记录上的人，说是他的家人，但是记录却极其少，而且每次来了之后的事情都非常隐秘。 李牧川知道其中有隐情，加上记录上的一些东西，说这女人每次热泪滚滚什么的，他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紧接着李牧川又补了一句：“不管是死是活，活的就把人给我带来，死了，就把尸体给我挖出来，去吧。” 这粮吏也是精干，只不过因为没有人的关系，所以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粮吏，但是他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不久之后，就把这个叫王秀芬的女人给李牧川找到了。 刚见到李牧川时，王秀芬并不愿意说实话，李牧川知道她是在害怕，于是便先是安抚了一通，之后便表明自己是比这个粮吏高得多的官吏。 粮吏还在一旁帮衬着说，李牧川就是今天宰了那些狗官的人。 王秀芬一听到这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说让为她和她丈夫申冤。 原来这放粮令在一次逛街的时候正好跟王秀芬碰了个正着，色心大起的他竟然玷污了王秀芬。 他丈夫一怒之下想找对方理论，却不成想被打成了残废。 本来在这封建社会中男尊女卑的思想是非常严重的。 普通女子除了织布养蚕没有别的生计全家就靠着丈夫养了。 这下丈夫一倒下，她连最基本的生计都没有了，还要照顾丈夫。 偏偏是这个时候放粮令就找了王秀芬，说可以帮他们家，但前提是她要做自己的女人。 没办法，为了丈夫活下去，也为了有口饭吃，她变成了放粮令的玩具。 只要放粮令一有闲暇时间，就会去玷污她。 李牧川听到这个，神色就冷了下来。 他让王秀芬先去帐后等待，今夜就为她讨还公道。 这会放粮令一阵嚣张，却根本不知道李牧川已经为他做足了准备。 见他如此得意狂妄，李牧川便冷笑两声：“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无招？” “呵呵，是又怎么样？”放粮令冷哼一声，“大人，我无违法之为，你能动我么？” 第六十一章 阳谋 李牧川笑道：“当真没有？” “废话！”放粮令冷笑着，“你拍手是要吓唬我么？我一个两袖清风之人何惧之有？” 李牧川的嘴角微微上扬：“等等不就知道了，有没有所怕的东西，不在这会。” 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在帐篷外面的王秀芬早已经忍受不了。 放在以前，她什么都不敢做，因为从来就没有过希望，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了。 但是等到李牧川出现在这里，给她说了那番话，让她有了期待之心，她心底的那种燥热，激动就再也止不住了。 哪怕这帐篷其实也就几十步的距离而已，她却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赫然冲进帐篷，她往里面瞅了几眼，紧接着，她的双目就死死地钉在了放粮令的身上。 “畜生！你这个畜生！” 放粮令惊呆了。 打实说，他绝对没有想到王秀芬会来，一看到王秀芬的刹那，放粮令便被吓得面色苍白一片，已经无半点血色。 他不知道李牧川怎么把这个女人找来的。 “大人……” 放粮令这会再喊李牧川的时候，语调都变了，从刚刚嚣张的模样，瞬间变成了恐惧。 李牧川对哭的歇斯底里的王秀芬说：“冷静一下，我会替你做主的。” 那么多年她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么？ 这一刻，虽然心中怒火涛涛，可她还是冷静下来了。 李牧川看着放粮令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跟她的事情不用我细细复述了吧？哦哦，你的这些心腹党羽也都清楚对么？” “左司，右司，出纳，你们都是一路人，是不是？” 左司，右司，出纳三人虽然都放粮令的人，但是大申朝国令中的条例他们却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虽然粮仓这边不会处罚他，但是却可以以其违背国令扭送到司法堂。 而按照大申朝律令，一旦做了这种事情，将会被处以极刑。 大申朝的国法律令十分严苛，知道却不报者与犯法者同罪，他们这样是要被凌迟处死的。 三人本来都是放粮令的心腹，还是同一个村长大的发小。 正因为如此，他们四个人才能在上位之后依旧是死党。 但李牧川今天就要借着这事情，打乱他们这种构架，让他们从此之后，相互提防。 这和二桃杀三士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里只需要一个人流血，那就是新上任的放粮令。 一日之内连杀第一任，第二任放粮令的人恐怕就只有李牧川了。 三人不知道李牧川这会的目的，但是已经拍吓得差点尿了。 这白天事情的阴影都还没有过去，李牧川马上就又把他们拉了出来，吓得三人咚咚咚地给李牧川跪下了。 “大人，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事情。” 三人异口同声说着。 紧接着左司便说：“大人，我们的粮令虽然是发小，但是从进入粮仓任职之后，我们只有上下级之间的关系。” 右司急忙说：“什么发小，只……只是同村人而已。” 出纳也跟着附和：“对，对，大人，我们只是同村人关系而已，放粮令做什么这些的，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可以以我们的人头担保。” 其他的官吏面面相觑。 这四人是不是发小，是不是整日称兄道弟，他们能不知道么？ 今日遇到这种事情，三人竟然称他们不是发小，张口就来，倒也是神了。 李牧川非常清楚，经此一事，他们三人的关系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 先前，他们是彼此的心腹，是任何秘密都可以谈的发小，是遇到事情就可以一起商讨的人。 但今日起，他们不会了。 就连他们后面的那些官吏也都会开始相互防备。 李牧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声色俱厉，冷冷的看着三人：“当真与你们无关？” 三人就差把脑袋磕碎了。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 “是啊，我们不知道的。” “大人，你可以问问这个妹子，我们知不知情。” 王秀芬恨的只有放粮令一个人，她是个普通人，官场的事情她不知道，她便看向了李牧川，摇了摇头。 “不！他们知道的大人！”放粮令怒吼一声，“你们几个王八蛋，要不是因为我，你们有今天？我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放屁！”左司吼了一声，“你不要含血喷人，你做的什么事情我们怎么知道？” “请大人明鉴，他明明是知道自己死定了，想要拉我们下水，大人，您可切勿上他的当啊！” “对对对，大人明鉴。” 三人这会已经铁了心了，就认这一条。 反正想让他们跟着一起陪葬，门都没有。 “呵呵呵……” 突然，放粮令阴沉沉地笑了。 但他的笑声听起来诡异了许多。 猝然间，他将目光转向了李牧川：“哈哈哈，李牧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知道我们这些人还是一个体系，你不想让我们结党营私，所以就玩了这么一手。” 他明明怒气冲冲，却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对着李牧川一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李牧川轻轻地笑道：“多谢夸奖，就如你所说，我确有此意，但是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问问他们，今日起，他们这些人还能不能相互信任？他们还敢不敢把彼此当成心腹？” “呸！” 放粮令往地上吐了一口，这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竟指着李牧川：“你别得意！李牧川，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你本来就是一个草民而已，借着吴大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上位，竟然开始舔吴小姐，你也就是一条狗！” “来啊，杀了老子，呵呵，你没这个资格，你只能把我扭送到司法堂去，呵呵，我会跟吴少爷求援的。” “吴少爷肯定会救我，还有你，你这个贱女人，你等着，老子出来的，他不是想替你做主么？呵呵呵，等老子玩死你的时候，看看你今天做的蠢事。” 第六十二章 太子爷的人 王秀芬吓得一个哆嗦，她被放粮令这个变态折磨得不轻，现在正常睡觉半夜都会被吓醒。 放粮令看着王秀芬和李牧川：“你们别得意，呵呵，行了，要送我走，就走呗？怎么，连这点儿劲头都没有的么？” 他打了个哈欠，好像突然不害怕了。 只要不是在粮仓这边被杀，他觉得自己有一万个本事脱身。 这事情的发起者如果是吴大人的话，他还真的会怕，毕竟吴大人的权力非常巨大，他就可以决断这件事。 但是李牧川么……呵呵，他不过是小姐的一条舔狗，这样的舔狗能造成什么威胁？ 只要出了这粮仓，李牧川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像是他这样靠着跪舔成为吴大人身边的郎侍，之后又成了放粮令的人实际上在城内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一旦出了这扇门，他就插手不了任何事了。 李牧川冷笑着：“你以为我不能动你？” “你敢么？我想吴晨少爷到时候肯定愿意捞我出来，哈哈哈！” 他正得意地说着，外面就响起了阵阵脚步声。 只不过相比于他们那种着急忙慌的模样，外面的脚步声却很平静，来者不紧不慢，似乎跟散步一般。 只是听到这个脚步声之后，李牧川却皱了皱眉。 因为这个脚步声白天他就听过，也正在为此人的事情发愁。 他不是别人，正是吴大人之子吴晨。 “吴少爷？” “他怎么会来？” “不知道。” “哈哈哈！我有救了！”放粮令更加的狂妄，指着李牧川，“有吴少爷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贱货女人，说不准明天我就出来了。” “你等着，我一出来，就先玩死你丈夫，再把你丢到难民营去，让那些半年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们好好的尝尝鲜，我想他们应该非常乐意吧。” “不要，不要！” 王秀芬吓得几乎瘫软了，一脸恐惧地看向李牧川。 这一刹那，她的心底其实多了些许的失望。 李牧川这个放粮令答应替她出面的，她才冒着巨大的风险愿意做证人。 可是没想到等到放粮令离开这个地方之后他就没有职权了。 说什么把人砍了眼皮都没有皱一下的，不过都是骗人的话。 自己信错了人，这不是害了她么？ 自己死了之后，丈夫谁来照顾？王秀芬心里没有底了，她呆呆地坐在地上，除了眼神中的恐惧已经再没有其他的神色了。 但是奇怪的是，她看李牧川的时候却发现李牧川的神色如常，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没有笑容也没有悲情，甚至连怒火都没有。 被如此挑衅，他难道不会愤怒么？好奇怪。 等放粮令嘚瑟地说完之后，李牧川才开了口：“其一，他未必会帮你，其二，我以后是他的师父，他得求我放过你，你觉得他会那么办么？” 李牧川其实希望的是这会系统最好给他再出个任务，顺便让他再多点进步什么的。 不过系统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今天晚上是没有什么可能了。 他干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看今天晚上还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噗！你当吴少爷的师父？不是，你也就一条摇尾巴的哈巴狗，怎么还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左司，右司，出纳三人也都面面相觑。 确实，他们见李牧川追着吴小姐出去那会，就已经给李牧川扣上了舔狗的帽子。 既然他是舔狗，那么眼下这个时候，他解决不了，甚至要对吴晨低三下四地才对。 结果李牧川却在这里装大逼，属实是让他们有些意外的。 吴晨显然是听到了帐篷内的动静，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嚣张跋扈地往里面看了看，目光便盯在了李牧川的身上。 “其一，你怎么知道我不救他？其二，你想当我的老师，李牧川，就像放粮令说的一样，你不过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 “本来说实话，我确实是没有打算救放粮令的，但是，看着你爽，我就不爽，你不爽，我就很爽，为此，我决定就从你身边把他救走了。” “那女人，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信错了人。” 放粮令刚刚还说李牧川是舔狗，这会看到吴晨，脸上阿谀奉承之色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可是李牧川的脸上却只有揶揄之色，笑眯眯的说道：“是么？我劝你，最好收敛点，不然明天我做了你的老师，或者翠儿来提醒你的时候，你可别哭。” “李牧川，狂妄！”吴晨冰着脸，他今天来找李牧川的目的有两个，当然最开始是一个。 这两个目的一个是李牧川可以继续做他的散食官，但有一条，他吴晨鼓捣粮食的事情，李牧川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件事，就是今天这个放粮令他就要带走了，李牧川不能阻拦。 倘若他非要阻拦，那就是触怒他吴晨。 他可是吴家大少爷。 李牧川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么？敢在这地方跟自己叫板？ 顿了顿，他才又说：“我告诉你，我只要一句话，你李牧川就得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对，你是我父亲的人，但我是太子的人。” “我父亲大，还是太子爷大，小子，你心里有点逼数，懂么？” 李牧川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乖徒弟，你就这么跟你师父说话？未免有失孝道，三字经怎么背诵的知道不？我给你说一遍，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顿了顿，李牧川就呵呵的笑了起来：“不是，咱就是说，你已经二十郎当岁的人了，不懂得尊师重道么？你的知识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吴晨黑着脸：“李牧川，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牧川打了个哈欠：“行了，出去，明天师父再教你，别妨碍你师父办事，不然明天板子可少不了你的。” 其他粮仓官吏听到李牧川这话，吓得冷汗不停地往下落，这个李牧川有病吧？他活腻歪了？没听到吴晨说的么？他是太子爷的人！ 第六十三章 请镇粮剑! 放粮令大喝一声：“李牧川，你太狂妄了，你敢这么对吴少爷说话，吴少爷现在就能砍了你，你知不知道？” 李牧川摇摇头：“别急，一会砍的是你。” 身后众多的粮吏们一个个差点没有憋住笑出声来。 这李牧川莫不是有什么病症，就他这样的人，估计是那个疯人院放出来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战乱从疯人院里逃出来了。 看着这群人这般，李牧川便冲着之前给他拿放粮令的记录的那个粮吏说：“把镇粮令拿来。” 这粮吏一个愣怔，不知道李牧川要干什么，眼皮跟着狠狠地跳了两下，便问：“大人……要那玩意干什么？” 李牧川微微一笑：“别管那么多，你去拿来就是了。” “哦。”粮吏叹息了一声，走出了大帐。 只不过出去之后，他就往这边偷偷地瞄了一眼，之后就摇摇头，兀自呢喃着说：“哎，聪明人都以为自己很厉害，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古往今来，能位居庙堂的有几个蠢人？可是最后那些人很多下场都非常惨。 这镇粮剑是皇帝亲自颁发的，就是用来斩首那些监守自盗的官吏的。 从大汉朝建立之初，镇粮剑就被始皇帝颁发给了各个粮仓，一开始官吏们都觉得镇粮剑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那么高大上。 始皇帝就一句话：“粮天下之众，万民所需，镇粮剑何须冠上名字乎？其重在震慑贪官污吏也！” 自从那之后，镇粮剑就成了天下所有粮仓的神圣之物。 不过真正启用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只有大圣朝圣墟年间，斩杀过两位镇守粮仓的官吏，其他都是当做供奉的仙物，没人敢动的。 李牧川现在竟然要把镇粮剑请出来，这分明是要见血的。 放粮令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因为镇凉剑代表的可是至高无上的始皇帝，而非后来的大申朝皇帝。 要知道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其地位都是绝对恐怖的。 就连在史书上臭名昭着的司马家族开创的晋朝的始皇帝，都没有人唾骂。 这吴晨胆子再大，再有太子爷做主又有什么用？要是李牧川把镇粮剑一拿过来，大神朝现在在位的天子都得给跪下。 哪怕事后算账，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至少在镇粮剑拿出来的时候，他不敢说一个不字。 吴晨和放粮令以及一众的粮官都哆嗦了一下。 这李牧川这么狠的吗？ 放粮令趁着粮吏去请镇粮剑，急忙给自己辩解说道：“李牧川，动用镇粮剑，除非是我因为仓内粮食犯罪，否则你无权用镇粮剑杀我。” 他以前只能算是粮仓内的一个小吏，要说偶尔吃一顿喝一顿这都好说，但是说他够了动用镇粮剑斩杀的资格，他并没有。 李牧川摇摇头：“你不够资格，但有人够资格，是吧，吴少爷。” 吴晨贪了三万斛的粮食，按照大神朝律令，贪五千斛粮食就够掉脑袋的了，他动了三万斛，李牧川确实是有资格动用镇粮剑。 就算李牧川把他剁成肉酱了，他也没得反抗。 刚刚还很嚣张，叫嚣自己是太子爷的人的吴晨，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嗯？” 李牧川笑呵呵地瞅着他：“你抖什么？” “李……李牧川，你不要太过分了。”吴晨咬着牙，“我，我还没有做那些事情，你不能污蔑我。” 他有没有做那些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 当然李牧川不可能真把他宰了。 这样的话先不说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吴大人会怎么想，他把吴晨给宰了，一定会引起太子爷的震怒。 太子爷怒了，怕是也会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 一旦开始调查，吴府九族就会被斩灭，就算他李牧川不死，从今往后也一定会落下一个卑鄙小人，忘恩负义的骂名遗臭千秋。 所以李牧川把镇狼剑请过来，只是为了震慑一下他，让他不要干涉自己的事情。 李牧川说：“我从不冤枉人，你既然说你没有涉及粮仓的粮食，我问你，你可认识放粮令，可是要救他？我这脑子有点混沌，忘记了。” 吴晨要气死了。 这个李牧川，混账！ 他可真想一刀给他劈了。 他刚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要保放粮令，现在李牧川竟然这么问他，他能怎么办？ 喘了口粗气之后，他便咬着牙说道：“我不认识他，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你谈点事的。” 方才还嚣张的放粮令一听到吴晨说不认识他，明显是要放弃他，吓得瞬间魂飞魄散一般，赶紧抓住吴晨的手喊道：“吴少爷，不能啊，你不能抛弃我。” “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咱们以前……” 吴晨心中一颤。 这放粮令是要拉自己下水吗？ 他想说什么？ 这混账东西想要把他们的秘密都抖出来吗？ 尽管他确实是对李牧川恨之入骨，但是这个时候，他哪敢承认？ 所以没有等放粮令把话说完，吴晨就一脚猛蹿到放粮令的肚子上去了。 他好歹也算是个将军，手上功夫还是有的。 这一脚踹上去，放粮令一个文人哪里吃得消。 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就倒爬在了地上。 疼他的脸部的肌肉都已经缩成了一团，就更不用提他现在还能说话了。 吴晨怒声呵斥道：“你少在这里污蔑我，我不认识你。” 他这模样跟跪在地上的左司，右司和出纳简直一模一样。 李牧川看到他这个样子便是冷笑了一声。 一群怂包。 随后他便拍了拍手：“那这么说，吴少爷，我可以斩杀他了？” 吴晨虽然一万个不情愿，倒不是说他在意这么一个差点把他卖了的人，而是李牧川这问话的态度分明是把他当成了个小丑对待。 他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嗯，能。” 王秀芬没想到自己刚刚不信任的李牧川竟然这么牛逼，一时间有些傻眼。 这未免有点太恐怖了吧？这李牧川这么牛的吗？ 李牧川这才笑呵呵地转头看向了王秀芬：“别慌，我说了，我会替你做主的。” 。 第六十四章 第二血 王秀芬现在不能不信了。 李牧川已经用他的实力向她证明了本事。 “大人！”放粮令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唾沫，此前的嚣张已经尽数全无，向前爬了几步，“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就一次。” 吴晨只要不管他，李牧川再把镇粮剑取出来，他就真的死翘翘了。 其实这也怪他自己，但凡之前他不要那么嚣张，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这么凄惨了。 他低调点，或许会像是他说的一样，进去牢狱中疏通一下关系就出来了。 可偏偏他觉得李牧川不能把他怎么样，一个区区管粮食的散食官，等到他离开了粮仓，能杀他么？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李牧川摇摇头：“你求错人了。” 本来就是，要原谅也得是王秀芬原谅，他李牧川至多原谅放粮令对自己的不敬，那个无所谓。 但这样的畜生么，李牧川一般是不会原谅的，所以他才把选择权交给了王秀芬。 放粮令一个愣怔，但马上就明白了李牧川的意思，跌跌撞撞的爬向了王秀芬，说：“妹子，妹子，之前我都是跟你闹呢，我……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你得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一直找你是不是？” 心里有她？ 哈哈哈！ 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也莫过于此了吧？ 这世间还能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么？ 王秀芬的眼眶已经红了，她盼着，等着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一把将放粮令踢开，她怒声呵斥：“滚！” 踹开放粮令，王秀芬大声哭了起来：“老天，你终于开眼了，终于让我见到了一个清官啊！” 腾！ 王秀芬又给李牧川重重的跪下了，又是重重的一磕头：“请大人为我做主，杀了这畜生！为我和我的丈夫伸冤！” 李牧川笑呵呵的：“看到了？没有人想原谅你，本官就亲自处决你好了，来啊，把他给我拿下！” “得令！”外面两个兵士齐刷刷的喊了一声，进来便按住了放粮令。 这会放粮令已经软成烂泥一样了。 今天他不是没有见过李牧川杀人。 他也才刚刚被提拔上来，这连一天都没享受，就要被斩了。 其他的官吏也都吓得魂都没有了。 本来他们因为劳累了一天，平日有闲散惯了，这两者的冲突让他们一下子有些承受不起，困顿的要命，但是现在，所有的疲倦全部消失。 凌冽的风吹的呜呜作响，旌旗在风中摇曳，火把映照下，整个粮仓大院一片肃杀。 外面的那些流民已经沉沉睡去，谁也不知道这今天刚刚上任的放粮令马上就又要人头落地了。 “大人，我求你了！” 火光的映照下，放粮令的脸已经一片死灰色，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但说话的语调却已经变得软弱无力了。 李牧川就静静的望着前面不远的地方，等着粮吏。 不久之后粮吏带着一队护卫人员，手捧着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镇粮剑缓步肃穆的走了过来。 李牧川带头向镇粮剑缓缓跪下。 院中肃穆的兵士们也纷纷跪了下来。 李牧川沉声道：“臣恭迎镇粮剑，先王祖有令，镇粮剑镇守粮仓，见镇粮剑如见先皇，凡看粮之臣，皆有权用镇粮剑斩贪粮枉法污吏。” “臣谨记于心，不敢有忘记，今日，放粮令虽为贪粮，却用职权之便，残害妇女，破坏其家庭，伤害其丈夫。” “因此，当与贪粮坏国规同罪，遂！臣特请镇粮剑，斩首其人，以正视听！” “斩首其人，以正视听！” “斩首其人，以正视听！” “斩首其人，以正视听！” 周围的兵士三声高呼，这才渐渐静了下来。 放粮令先前说过，没有兵士会抓他的。 可是现实却是狠狠地给他脸上来了一巴掌。 就实而说，这些兵士大多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因为他们不像这些粮吏镇守粮仓就能获得好处，事实上他们除了能吃饱饭之外，什么其他待遇都没有。 别的营地中兵士倘若想要回家探望，或者家中有红白事都可以请假回去。 而粮仓兵士不可以，他们一守就是几年。 粮仓重地，这些士兵的处境又非常危险，别说乱世，就是盛世中出现灾荒什么的，流民第一时间攻击的也是粮仓。 富家子弟出来的兵士根本不会镇守这种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这些贪官污吏更是深恶痛绝。 呐喊声犹如惊雷一般震得天地隆隆作响。 在外面已经沉沉睡去的流民们显然也被这动静惊醒了。 不少人便呢喃起来，同时往粮仓这边看来。 只见整个粮仓灯火通明，那惊雷般的声音还在回荡。 是新来的散食官又要斩贪官污吏么？ 多少年来，这绝对是头一次的事情。 不知不觉得，远在粮仓外面的流民们渐渐地热泪盈眶了。 李牧川此刻已经起身，神情肃穆的走向镇粮剑旁边，对着镇粮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而粮吏此时同样眼眶红彤彤的。 他去拿镇粮剑的时候还觉得李牧川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对付吴晨岂不是天方夜谭？ 但他做到了，竟然让吴晨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真的把放粮令给按在了这里。 他真是神了！ 李牧川将镇粮剑拔了出来，森森寒光照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经不住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走到放粮令的身边，李牧川满脸肃穆的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遗言要说么？” 放粮令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大人，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就是你的遗言么？那可惜了，这个我恐怕做不到。” 说罢，李牧川高高举起镇粮剑，一剑便劈砍了下去。 一个圆滚滚的人头骨碌碌的滚到了土地上，殷红的血水迸溅的四处都是。 他那双眼睛还瞪得老大，嘴巴也张的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也就在他被砍了之后，王秀芬因为大仇得报之后的激动，眼前一黑，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消火 “李牧川这个混蛋，无论如何得让他死！” 回到吴府，在自己的大院里，吴晨将桌子狠狠的掀翻，如野兽一般的怒吼着。 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眼瞅着自己的老大发怒，这些人也纷纷都得拿出一些解决的策略什么的，不然吴晨要他们做什么？ 等吴晨发完火，一个谋士马上就开口说道：“少爷，不如我们联合那些将军们一起趁着明天他回来的时候把他杀了。” “不可，这样，吴大人会发火，你我皆承受不起。” “依我看，不如我们找几个流民动手，这样就说混乱中可能是敌方斥候搞的鬼。” “不行……那流民能靠近他？” “怎么就不行了，我这个法子不行，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是出主意，你这怎么还冲着我不爽起来了？” “够了！”吴晨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 一群废物，就会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叫。 他吴晨要是喜欢听叽喳之声，养一只鸟，不比听他们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叫唤的好？ 吴晨这么一吼，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吭声了。 吴晨一怒，可不是他们这些人承受的起的。 但是吴晨喊了滚，他们却不敢真的出去，而是纷纷都给吴晨跪了下来。 这会要出去，说不准脑袋就得搬家。 这会从后面走进来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手上捧着一碗热茶：“夫君消消气，喝了这碗热茶，降降火。” 那女子把热茶端到吴晨的面前，可是吴晨却是看也不看，啪的一巴掌便给她打落到了地上。 别人看到这一幕早就慌得连魂都没有了，但这女子却是丝毫不慌，反而笑盈盈的跪在吴晨的身边，抓着他的手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 “夫君，这样可能消消气了？” “要是还不能消气……” 她从身后取出小皮鞭，递给吴晨：“我们先去寝室，放放你的火？” 看着她那咬着薄唇，一脸诱惑的模样，吴晨感觉身上一阵火辣辣的。 紧接着，他便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女子的头发站起了身。 这女人依旧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恐惧，依旧是满脸的笑容，甚至主动跪在了地上，被他牵着就往寝室走去。 屋中众人叹息了一声，却都没有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们这些人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的那种震惊和错愕。 但一次，两次，久了之后，他们就已经习惯了。 毕竟说起来，他们还是要感谢这个女人的，如果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让吴晨消气，只怕今天就要有人死在这里了。 很快，房间里变传出一阵xh的声音了。 吴晨的夫人从来不避讳任何人，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种放纵，竟真的渐渐地把吴晨的魂魄给勾走了。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吴晨这才心满意足的从房间里出来，他的夫人也紧随其后跟着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脖子上还有被咬出来的血印子。 就连走路她都有些扭捏，明显是臀部的疼痛让她走路有些不方便。 吴晨的火气也确实是败了下来，他看着一旁一个一直不说话的谋士道：“张凌，你为何不说话？” 张凌轻声道：“少爷，我其实有一个主意，但是我想先听听其他大人怎么说。” “听也听了，这些人说的都是没有用的屁话，我现在就想听听你对这事情的看法。” 张凌一点一点头，这会才缓缓的说了起来：“我确实是有一个主意，外界传言那个牙婆张手下有不少高手，还有一些奇门异术之人，兴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不过此间难点有两处，其一，这个牙婆张在何处，到是有很多关于她的传言，但从未见有人见过此人。” “其二，就是如何能不让吴大人知道此事情与我们有关系。” “吴大人非常看好那个李牧川，只怕倘若我们明目张胆的动手，或者找流民动手，都会被吴大人猜忌。” “但这个牙婆张却跟李牧川有纠葛，我们兴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吴晨一拍手：“哈哈哈，还得是你，你们都学学，你们要是有张凌一半的聪明，有我夫人一半的乖巧懂事，老子至于这么为难么？” 这些谋士听到这话一阵汗颜。 这两者他们哪一个都学不来。 就说学他夫人乖巧这一条，难不成他们也要脱了裤子，撅起屁股么？ 众人心中虽然很错愕，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 吴晨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说道：“这个牙婆张我已经着人去联系了，只是没有通知你们罢了。” 一个谋士小心翼翼的问道：“可大人，那李牧川若跟牙婆张没有瓜葛，就算找了牙婆张，只怕也没有多大用吧？” “谁说没有？”张凌冷笑着，“平日叫你们多了解外事，你们就整天只会读圣贤书，耳目闭塞，蠢乎？” 被张凌这么一呵斥，那谋士的顿时有些不悦了：“你没必要讽刺我吧？那你到是说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吴大人为何跟李牧川相识，你们怕是不知情，对么？也罢，我便给你说说。” “当时牙婆张联系了李牧川同村的几个人想要把小稚奴拐到自己的手里，结果牙婆张失败了。” “传闻，这牙婆张睚眦必报，凶残成性，她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吴府的存在，倘若没有吴府，怕是这牙婆张连夜就会对付李牧川。” “所以，倘若，我们给牙婆张一个契机，准许牙婆张复仇，如此，……你觉得牙婆张会如何做？” 那谋士听得心惊胆战，又喃喃自语，顺着张凌的话说：“不用我们动手，不用参与，只要敞开门，牙婆张自然会主动找李牧川寻仇。” “正是！”张凌揶揄道：“所以，别老看圣贤书，多想点有用的，这才是最关键的不是么？” 第六十六章 有沙子 次日清晨，朝阳升起，鸡鸣声在整个城池中回荡。 阳光撒在街道上，流民们也纷纷的睁开了眼。 昨夜因为都吃的很饱，因此整个城池也格外安静。 只不过当粮仓门一打开，煮粥的官吏们纷纷出来后，原本安静的场面就变了。 每一日，谁先排上队伍，谁在更靠前的地方，谁就能吃的更饱一些。 今日李牧川亲自坐镇，他静静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出纳，左司，右司三人一眼，又微微一点头。 三人得到李牧川的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对着后面的粮吏们喊了一声“倒米！” 之前的米煮的稀汤害水的，别说筷子能立在米中了，恐怕都要在里面浮起来了。 李牧川虽然在昨天下达了命令，要粥能立住筷子，但是其实还是有些稀，今天就不一样了，看着往锅里倒动的米量，众人就不由都吸了口冷气， 好多！ 就这量度，足够他们填饱肚子了。 “万岁！大人万岁！” “万岁！” 人群高升呼喊。 但夹在人群中的斥候却都大皱眉头。 他们平日里散布的京城内有人吃人，易子而食的传闻主要也是根据这里来的。 倘若人人吃饱喝足，他们的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他们这些人偷偷的对视了一眼，决定待会一定要想个办法闹事。 腾腾热气滚滚冒向空中，人人搓手等待。 半个时候以后，粥煮好了。 出纳拿起一根筷子，一个粥锅，一个粥锅的插。 确保这些锅里的量度都能够插筷子，等足量之后，他才朝着李牧川走过来，对着他轻声说道：“大人，没有问题了。” 李牧川还是平静的一点头，之后高声道：“施粥！” “排队咯！” 各个煮粥的厨子高声呼唤着。 众人纷纷端起自己的碗，递了过来。 “给我，给我！” “我的，我还有孩子，在后面，这是他的碗，对，就是他，谢谢，谢谢。” “孩子快吃。” “妈呀，终于能真正切切的吃一顿饱饭了。” 不少百姓捧着乌漆嘛黑的破碗，两行热泪便滚滚落进了碗里。 这些百信寻常饿的潜心贴后背，即便是昨天李牧川让他们吃了八成饱，但是这些人因为恐惧饥饿，对食物的渴求也是非常恐怖的。 所以这些真正的流民们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食物里有沙子，全都是一副狼吞虎咽之相。 混在人群中的十多个斥候也都过来领了粥。 他们刚刚尝了一口，就纷纷噗噗噗的吐了出来。 “这米里怎么有沙子？” “这让人怎么吃？” 他们情不自禁的骂了几声。 本来是因为粥里有沙子不满，但是就在他们这些人刚刚说完这话，突然就人人眼睛放光。 “砰！” 他们几个纷纷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粥里怎么会有沙子？” “大人，你们以次充好是不是，当我们这些百姓好糊弄吗？” “妈的，本来以为碰到了好官，结果碰上了贪官污吏！” 这些人纷纷叫嚷。 更是有人振臂高呼：“兄弟姐妹们，这散食官给咱们的粮食里掺了沙子，分明是不想让我们吃，还装什么好官！” 正儿八经的流民们都只是想填饱肚子，谁知道这米粥里有没有沙子。 流民饿了很久的，吃东西都是狼吞虎咽的，就是碗里还剩下一点米汤他们也会舔干净的。 “有嘛？咱这碗里有沙子？我咋没注意到？” “就是，现在这种时候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这那的，事儿多。” “有流民讽刺这些人。” 当然也马上有人跟着被带的检查起了自己的米粥。 但是真正的流民即便是碗里有沙子也不敢闹事，只是小心翼翼的把沙子挑了出去。 因为这种时候，他们闹事带来的后果就有可能是粮仓不放粮食出来了。 当官的说了算了。 激怒了人家，粮仓大门一关，他们这些流民还能打上去不成？几支箭下来，他们就统统老实了。 所以这种时候敢闹事的，除了斥候之外绝无他人。 李牧川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那些闹事的人，他的神情从始至终就没有发生过多大的改变。 紧接着李牧川的嘴角便微微上扬，说道：“你们吃出完我这米粥里有沙子了对吗？” “废话！”一人指着李牧川的鼻子，“我们还以为你跟其他的那些贪官污吏不一样，没想到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呸！你让我们怎么吃？以次充好，粮食是不是都被你们倒腾了？” 李牧川的嘴角还是挂着笑容，他摇摇头说：“粮食并没有以次充好，还是粮仓里的粮食，只不过今天的粮里，我故意着人给里面参了一些沙子。” “什么？” 李牧川这话一说完，那些外敌斥候们都一个个错愕不已。 李牧川则继续给他们分析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流民饿的要命，即便是有沙粒也很难发现。” “而就算心思细腻，吃饭讲究的人，看到米粥里有沙子，也会把米粥里的砂砾挑出去，并不敢在这里大闹。” “这种乱世中，只要能吃饱饭，干什么都行，但是得罪了粮官，大门一封，就只有饿死的份儿了。” 听着李牧川说的这话几个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李牧川则笑呵呵的说：“感觉到不对了是么？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目的的了？几位斥候？” 李牧川这么一说，那些人就顿时一个愣怔，刚才嚣张的表情全无。 其中一人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不是，大人，你……你在说什么？” 李牧川唰的一下，从身上掏出了皇帝的密诏：“吴大人受皇上之命，彻查城池中的斥候，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 “我知道你们吃的是双份粮，所以这粮食里有砂砾你们一定会尝出来，而且你们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破坏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我给你们创造了这样的机会，你们会把握住的不是么？” 一听李牧川这话，这些人不装了，调头就要跑。 第六十七章 抓斥候 左司等人想要好好地在李牧川的面前表现一番，看到这群人要逃走，就纷纷怒吼着要追上去。 只是他们还没有动，李牧川就喊了一声：“不用。” 紧接着他对百姓们说道：“诸位兄弟姐妹们，你们都看清楚了，这些人就是害的大申朝乱作一团的人，是他们让你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但我需要他们的情报，你们能放他们走吗？” “不能！” 李牧川刚说完，百姓们马上齐声回应，紧接着一股脑的全都扑了上去，把这些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要不是李牧川刚补了一句要他们的情报，这些人恐怕就得给流民们活剐了。 “万岁！” 无数百姓齐声高呼。 昨天晚上左司他们知道李牧川给粮食里掺了沙子，可劲儿的在背后捅刀子，偷偷羞辱他。 说李牧川跟之前的人没什么却别，是饱；狼下去，饿狼上来，而且比那几个人玩的还要狠之类的话，总而言之，李牧川都快要给他们说成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了。 然而这一刻，见到李牧川的所作所为，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抓这些斥候。 难怪，他要给每一个粮仓都写这么一封信，难怪，他被空降下来。 惊愕之余，这些人不由都冷冷的吸了口寒气。 他们太小看李牧川了，感情他们才是那个小白痴。 想着这些，他们脸上便一阵火烧火燎的。 哒哒哒！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朝着这边传了过来。 骑快马的人背上背着黄旗，穿着吏服。 这种装扮的人都是信令兵。 大申朝有令，信令兵出没，闲人避退，倘若敢动信令兵，或者阻碍信令兵的人除了总领军的都督往上的吏员，但凡有人敢阻拦，一律杀。 当然，这也不用担心信令兵会弄虚作假，因为关于信令兵的各项核查制度非常严苛，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根本就冒充不了。 流民一看到有信令兵过来，连忙让开了一条道。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些信令兵都是各个粮仓安排过来的人。 “报！大人，信令……” 这些人纷纷将竹筒放在了李牧川的桌前。 他不紧不慢，一一打开。 因为此刻的李牧川好像已经知道这些竹筒里面记录的内容了，所以他的脸上才没有半点的着急。 一个竹筒一个竹筒的打开，他看完之后，便说：“各个粮仓来的信令兵听好了，给你们所在的粮仓放粮令说不用再往粥里放沙子了。” 这些信件上是各个粮仓的捷报。 他们都已经把那些斥候给抓住了。 李牧川现在只需要直接回去就可以。 【叮】 【系统任务：请宿主完成成为吴馨雨的老师。】 【系统提示：完成任务，透视技能+1，体魄+1，制造技能开启。】 制造技能么？ 这又是个什么技能？ 不过现在李牧川还有完成任务，这技能包还没有解锁，有什么实用的功能他也不太清楚。 但是有一点李牧川很是好奇，便没忍住问系统：“不是还有吴晨么？他不也要成为我的徒弟么？” 【叮】 【系统提示：吴晨并不在系统的安排任务之中，宿主倘若想要教学，便是自主举动，不会获得系统任何奖励。】 李牧川轻轻地捏了捏下巴，说道：“知道了。” 事实上，他也不想教吴晨。 那个吴晨跟特么的白痴一样，教他纯纯就是在浪费生命和时间。 李牧川对这个也没兴趣。 既然这些刺客都已经被抓住了，李牧川当这个散食官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他只要保证粮食不会粥不过筷子，甚至可以说完全是自由的，他都可以不用在这几个地方跑动。 至于这些斥候什么的，自然也用不着他来管，先抓起来关在粮仓的那些房间里，派重兵把守，等晚上吴大人过来提人审讯就行。 城内各个城门都已经关闭，就算有斥候现在还是漏网之鱼，只要开始排查，他们也跑不掉。 当即他便快马加鞭往回赶。 这几天吴大人也颇忙，皇宫那边几乎每天都要召见他。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 反正他现在要做吴馨雨的师父，就一切等回去再说。 先去看看小稚奴去，已经一天没见面了。 她应该担心坏自己了。 李牧川到了吴府一下马，吴府女家老翠儿便匆匆过来给李牧川牵马。 只是不经意间她的手触碰到了李牧川的手。 就碰到的这一下，翠儿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心脏跟着砰砰砰的乱跳不止。 好奇怪的感觉！ 李牧川的手好暖，好大，好好看，又好人上头啊。 这样的手要是能一直抓着，应该……很有安全感吧。 李牧川见翠儿的脸憋得一阵通红，还以为她生病了，赶紧看了一眼，以他现在的艺术水平，望闻问切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仔细观察过后，他又有些迷茫了，因为翠儿的样子不像是生病了。 那可就怪哉了。 于是李牧川便冲着翠儿问道：“你怎么？” 翠儿愣了一下：“啊？我，我没怎么啊？” 李牧川继续问：“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可恶的系统，提高了他的智商，但是却没有把他的情商给也弄高，笨笨的李牧川竟然没有看出翠儿脸红是因为他。 “啊？没有！李郎侍，我给你拴马去。” 拉着缰绳，翠儿一溜小跑往拴马区跑去了。 李牧川更是觉得一阵的莫名其妙，使劲的挠挠头：“干什么吗？这家伙慌里慌张的，哎。”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奇怪。 别说这么大的人了，就是小稚奴那样的小姑娘都是一样，明明心里有事，红着脸什么的，却偏偏就是不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怪哉，怪哉！ 想不透，李牧川索性就不想了，一摆手大摇大摆的就往院中走了进来。 果然，小稚奴正在大院里呆呆地坐着，望着大门的方向。 虽然李牧川跟她说了，自己没回来之前，让她在那个小院里待着，但是小稚奴却忍不住，一刻不见她的相公，她心里就着急。 第六十八章 桃林吴小姐 见到李牧川回来，小稚奴便突然朝着他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贴在他的怀里：“啊，相公，你总算回来了。” 李牧川揉揉她的脑袋：“又不会丢，别那么慌张。” 虽然他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但是却是心里暖洋洋的。 说到这个，李牧川又马上问道：“对了，我不是说了，不要你乱跑么？你怎么跑到这前院来了？” 经过这段时间待在吴府上的事情，李牧川已经渐渐的发现吴府上下看上去其乐融融，但只是出于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中，一旦有人将这种平衡击破，整个吴府一定是一地鸡毛。 这种情况下，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尽量不要乱走动。 虽然现在李牧川得宠，但依旧很危险。 小稚奴使劲摇摇头：“才不是呢，我过来这里，是吴馨雨姐姐准许的呢。” 吴馨雨？ 李牧川皱了皱眉，又联想到系统的那个任务，让他现在颇为惆怅，哎…… 见李牧川叹息，小稚奴便是好奇的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李牧川又揉了揉小稚奴的脑袋，“吴馨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么？” “嗯嗯！”小稚奴使劲的点点头，“知道，相公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她去，这会，她正练箭术和剑术呢。” 李牧川讪讪一笑，小稚奴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真亲切。 果然，还是小孩子好骗哦。 “那里！” 小稚奴引李牧川到了一个桃花林中，正要喊“吴馨雨姐姐”，但是被李牧川给拦住了：“别急。” “啊？为啥啊相公，你不是要找她么？” 李牧川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先看看她的剑术和箭术如何。” 桃花林中除了随行的几个侍从和吴馨雨以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此时的吴馨雨并不知道李牧川和小稚奴在后面观察她，只是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对着旁边一个仆人一点头。 仆人便迅速将提前准备好的草把用小型的投射装置甩到了空中。 唰！ 也就在草把非到空中的瞬间，吴馨雨已经撒放了手中的箭矢。 一击命中，正中靶心。 啪啪啪！ 随即一阵鼓掌声响起。 “小姐箭术越来越高超了。” “那是自然了，小姐的箭术天下无双，无人能出其右，还用得着你来说？” 众人嘀嘀咕咕，满是歆羡的神色。 被这么多人夸赞，吴馨雨便情不自禁的昂了昂下巴。 她可是上过战场的实战将军，这小意思！但是却是别人望尘莫及的。 然而她刚刚得意的笑了两声，后面便传来一阵阵啧啧啧的声响：“就这？” “相公……”小稚奴没想到李牧川会突然咋舌揶揄，话头中还带着几分不屑，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小稚奴都给整懵了，赶紧就拽了拽他。 “李牧川……”吴馨雨眼皮狠狠的跳了几下。 她的箭术已经非常厉害了，这不是吹嘘，百步穿杨，辕门射戟这些她都能做到，李牧川竟然说她“就这”？ 桃园中众多仆人也都扭过头愤怒的盯着李牧川。 虽然他这几天非常得宠确实是不错的，但是他这态度简直太恶劣了，而且他好像挺能吹。 他敢这么讽刺小姐，说明他的箭术岂不是要更高一筹。 “李郎侍，咱就是说，我们知道你现在身份比以前高了，但是还是务实一点好不？” “呵呵，刚爬上郎侍几天啊，这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也是吴大人赏识看好你，要不然你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吴馨雨一挥手示意仆人不要再说了。 她这一抬手，仆人们便安静了不少。 吴馨雨打量着李牧川：“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 她吴馨雨的本事，难道她自己不清楚，轮得到李牧川在这里给她班门弄斧么？ 李牧川笑盈盈的：“你看，你还不服气，行行行，那咱就说说，其一，你刚刚瞄准了，这是战场上最忌讳的。” “这第二条，这人是拿东西抛出去的，重量，速度，角度都已经在你心目中了，所以当东西飞到空中的时候，你有一个精准的把控。” “这两条都是战场上的大忌，你难道不知道么？” 吴馨雨差点气笑了。 给她讲战场上的大忌。 她吴馨雨上战场的时候，李牧川在干嘛？还在当流民呢，这会竟然来教育她了？不是开玩笑么？ “不是，你上过战场么？”吴馨雨冷冰冰的冲着李牧川问着。 “上没上过战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战场上用弓箭的次数不多。” “神经。”周围的仆人一阵冷哼。 他李牧川要是嘲笑吴晨，大家还能理解。 因为吴晨性格古怪，而且吴大人也不看好他，即便是上战场打的也是小仗，而吴馨雨打的却场场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仗。 这每次都能战胜，这样一个常胜将军，李牧川竟然敢说她不如自己？ 这李牧川不是神经是什么。 吴馨雨黑着脸：“你是救过我的命，我承认，但是你也就是偶然那么发挥超长一次，你装什么？” 说完，她又看着小稚奴：“小稚奴，你就不应该跟着他，一个江湖大骗子。” “才不是！”小稚奴嘟着嘴明显不开心了。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是不是我在跟你扯犊子，试试就知道了，再说不如一试对不对？” “你想怎么试？”吴馨雨更加好奇的打量着李牧川。 李牧川走过去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来丢给她：“三张开外，射我！我用箭穿透你的箭我赢，穿不透，我输。” “啊？”小稚奴没等吴馨雨说话，就惊叫了一声。 因为这一箭下去，意味着李牧川很有可能会被一箭射死。 他丢给吴馨雨的可是铁箭头，而非钝箭，且就算是钝箭这么近的距离，没有护甲在身上也非常危险。 吴馨雨别看是个纤瘦女子，用的弓的拉力却在一百五十斤的重量上。 这种力度，就算是钝箭，也可以瞬间将牛骨击碎，李牧川疯了么？ 第六十九章 做你的老师 吴馨雨在错愕，李牧川的嘴角却在上扬。 他戏谑的看着吴馨雨：“敢不敢？不敢就乖乖认输。” 吴馨雨被李牧川这么一说，也是火上心头：“我有什么不敢的，剑又不是射在我身上。” 小稚奴吓坏了，赶紧扑倒李牧川的前面，抱住他，同时眼里满是泪花的看着吴馨雨：“姐姐，别伤害相公。” 吴馨雨见小稚奴这样，连忙安抚道：“小稚奴别怕。” 李牧川有些惊讶，因为吴馨雨眼神中的那种担忧是真的，并非装出来的。 她的心倒不像是外表那么冷酷么？原来也有几分暖意啊。 想归想，但系统既然已经给他李牧川下了命令，他今天无论如何也得降服这吴馨雨。 揉了揉小稚奴的脑袋，李牧川很认真的问道：“你相不相信你相公？” 小稚奴拼命的点头：“相公是小稚奴最信任的人。” 李牧川一笑：“那就得了，既然你信我，就看好了，相公不会让你失望的，更不会倒在一个不会玩箭的女人的手里。” “你……”吴馨雨气的直哆嗦，李牧川欺人太甚了！ 她还不会玩箭？开什么玩笑？ “李牧川，你莫要太嚣张！”一个仆奴忍不住指着李牧川的鼻子骂着。 李牧川也不予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小稚奴。 从他的眼神中，小稚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刚刚还嘤嘤哭泣的神情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她就轻声道：“相公，你要小心。” 说完她便退到一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牧川。 “找死！”吴馨雨冷哼了一声，站到指定的位置，喝了一声：“拿箭来！” 至于李牧川给她的那一支箭被她丢到了一边，是故意在羞辱李牧川了。 但李牧川却毫不在意，也从箭囊中拿出一支箭，紧接着便闭上了眼睛。 额？ 院中的一众仆人都瞪大了眼，这李牧川到底有多疯啊？ 他这举动道也真的是深深刺激到了吴馨雨：“非要这么玩是么？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小稚奴仅仅的抱手放在胸前，为李牧川祈祷着。 嗖！ 终于想，吴馨雨射出了那支箭。 在她射箭的时候，李牧川甚至还没有把箭搭在弓上。 “啊！相公！”小稚奴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可是下一刻，就听啪的一声。 李牧川的箭也已经迅速放了出来。 两支箭的箭头准确无误的撞在了一起，在空中便纷纷被撞断了。 “额？” 刚刚嘲笑李牧川的一众仆人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使劲的揉着眼睛，没看错么？ 李牧川可是闭着眼睛将那支箭击碎的！ 吴馨雨同样瞪着眼睛，她的箭术举世无双，百步穿杨，指哪打哪从来都是弹无虚发，为何……为何会败在一个李牧川的手里？ “巧合！肯定是巧合！” 吴馨雨咬牙切齿：“我不信。” 李牧川很平静的一耸肩：“你不信，就再来一支好了。” “哼！”吴馨雨冷哼着，拿起旁边的箭，再次搭弓，这次她瞄准了李牧川的膝盖。 但她刚刚撒放出这支箭，就又听啪的一声，箭同样被击碎了。 紧闭双眼的李牧川这才睁开了眼，他揶揄的笑着：“怎么样？” 第一次，他如果是侥幸，那这第二次呢？总归不还是侥幸吧？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李牧川的实力远在吴馨雨之上。 那些仆人们这会更是脸憋得通红。 他们得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怎么可能？”吴馨雨良久才惊愕的说了一句。 李牧川把手中的弓箭放到了一旁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实力才是证明一切的真理。” 小稚奴却不管什么真理不真理的，反正她的相公没事这就好。 所以小稚奴便毫不犹豫的扑到了李牧川的怀里，大喊着：“相公，太好了，你没事了，担心死小稚奴了。” 李牧川挠挠头：“没事，为有分寸。” “哼！” 又是冷哼一声，这回吴馨雨是真的生气了，将手中那张弓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要走。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他李牧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反正的得了吴大人的好处，才不会就这么走了。 吴馨雨刚转头，他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劈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你个变态，你给撒开！” “那不行。”李牧川个非常认真的摇摇头，“我答应你父亲的，要当你的老师，你这学生不听话，我甚至有权利用戒尺打你。” “作为徒弟，尊师重道是必须的，怎么的？你没这个礼貌？” 吴馨雨顿时火冒三丈。 好尊师重道？ 他李牧川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老师了？ 她回头生气的宠着李牧川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谁说你是我老师了？别以为你回电三脚猫的功夫加运气就能在为所欲为。” 李牧川叹息了一声：“你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怎么跟头驴似的？” “额……跟驴似的？照你这么说，我就是一头驴了？”吴馨雨死死地咬着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李牧川但凡这时候稍有些慌乱，然后解释说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都可以，她吴馨雨并不是喜欢咄咄逼人的人。 万万没想到，李牧川压根没有打算给她这个吴家大小姐面子，他便是直接开口说：“你要说自己是一天头驴，我也没有意见，反正也不错名，说是驴是骡子都无所谓。” “你是找死！” 吴馨雨喝了一声，抽出长剑就要往李牧川的身上刺。 这剑是宝剑，极其锋利，吹毛断发，只要触碰到身上，即可便会被切除一道深深地口子。 然而李牧川左闪右闪，表情依旧，似乎就是在故意逗吴馨雨这个吴家千金一般。 这可把吴馨雨给气坏了，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掉，几个回合下来，她就彻底崩溃了，狠狠地将手上的那把长剑砸在地上，冲着李牧川咆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牧川嘿嘿一笑：“奉吴大人之命，当你的老师，就是这么个事儿。” 第七十章 比箭术 “当我的老师？？？我父亲的命令？”吴馨雨好悬没惊叫出声。 李牧川却一脸平静：“瞧你干嘛那么激动，这本来就是事实，你看，我的本事比你大，这没错吧？比你的本事大，当你的老师没问题吧？” “啊啊啊！你住嘴！” 吴馨雨要给这个臭男人气死了。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李牧川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也承认跟他学能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更有甚者，吴馨雨也是不耻下问的好学者，但问题就在于，这个李牧川只会欺负自己。 要让他当了自己的老师，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 尤其此刻李牧川那贱嗖嗖的神情，让吴馨雨恨不得给他几个大嘴巴子。 小稚奴跑过去拉着吴馨雨的手：“吴馨雨姐姐，相公他人很好的。” 吴馨雨欲哭无泪了……他哪里好了？分明是就是一个混蛋！ 其他的仆人也一个个瞠目结舌。 如果刚刚李牧川过来的时候便说这话，他们只会把他当成神经病对待，可这一刻，谁敢说他神经？恐怕无一人敢如此说话。 再者这是吴府，李牧川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说这种谎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李牧川真是受吴大人所托。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者不下二十人，且各个气势汹汹。 李牧川仔细听这过来的脚步声，其中一人是吴晨的。 等了片刻，只见吴晨果然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一个仆人连忙上前要说话，被他的人一把扒拉开。 一过来，他便满脸阴狠的问李牧川道：“李牧川，是你要让我做你的学生的？” 吴馨雨一阵愕然：“哥你也……” 吴晨却根本不理会吴馨雨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李牧川：“你哑巴了？” 李牧川笑呵呵的摇头：“我没有哑巴，只是我不屑跟一个蠢人浪费口水，至于你，做你老师？别自作多情了，等吴大人今天从朝廷回来，我会向他禀明情况的。” 李牧川不说“吴大人回来”这样的话，吴晨心中的火气又一样，他现在一提这个，吴大人心中的火气便是另外一番滋味。 因为他早上的时候意外路过自己父亲和母亲住的房间，本想进去请安来着，却听到了吴大人在跟夫人探讨李牧川的事情。 吴晨也是一时好奇，躲在外面偷听了一会。 听着听着他就脸色沉了下来，因为他父亲打算等李牧川成为吴晨和吴馨雨两人的老师之后，他就带着李牧川去面见大申朝皇帝。 现在的大申朝皇帝其实普通百姓并不知道，实际上她是大申朝千百年建国以来的第一位女帝。 只不过大申朝实行的是男尊女卑的儒家规则，所以女帝的身份如果被大申朝的普通百姓知道怕难以接受。 于是她穿男装，养女宠，封王妃什么的，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 李牧川同样是蒙在鼓里的人。 别说他不知道，就连吴晨这个亲儿子都不知道当今大申朝的皇帝是个女人。 吴晨曾经多次求他的父亲带他去面见大申朝皇上都被他父亲拒绝了。 作为太子党的吴晨一怒之下便舍弃了他父亲这棵参天大树，去找了太子，想凭借太子党的身份，进入朝堂面见皇帝。 但太子爷却告诉他说他父亲从中作梗，以至于就连太子都无法引荐他面见自己的母后。 现如今，他却意外听到了自己的父亲竟然要公然带着李牧川去面圣，还要让他做自己的老师，他岂能不火大？ 今天说什么他也要让李牧川付出点代价才行。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李牧川就先开口了，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牧川：“你说什么？” “你不配做我的学生，别说你愿不愿意了，就是你上杆子求我，我也不想收个垃圾在身边。” 作为吴府大少爷，吴晨那平日里可是都被别人惯着的，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过？ 他一把抽出刀鞘中的长剑，就要往李牧川的头上劈砍下来。 铿！ 但这把剑还没有落到李牧川的身上，就被生生的挡了下来。 挡住他的这一剑的人正是他妹妹吴馨雨。 “馨雨，你干什么？”吴晨怒斥着。 吴馨雨皱眉说道：“虽然他很讨厌，但是也是父亲的贵客，再者，他救过我的命。” 吴晨却是冷哼一声：“他救过你的命，又不是救过我的命，关我屁事？今天我就要杀他了，谁敢拦我？” 吴馨雨咬着牙说道：“不行。” “诶诶诶！”李牧川见这姐妹两个剑拔弩张的，便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别吵吵，能听我两句不？” 他们倒是没有想到李牧川会这么说，皱了皱眉，便都看向了他。 李牧川这才笑呵呵的说道：“你让他上，你看看他砍的了我么？你要是砍不了我，我可就收拾你了。” “你……”吴晨涨的脸色通红，猛然盯着吴馨雨吼道：“撒开我，我的耐心有限！” 吴馨雨扭头看了看李牧川，直到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之后，她妥协了。 也许，她应该相信李牧川的本事的，自己何须胡乱操心呢？ 想通了这一点，吴馨雨就往后退了一步。 李牧川这才幽幽的对吴晨说道：“想上上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只让你三招。” “哦，三招！老子用不着你的三招，看剑！” 唰！ 吴晨毫不犹豫的照着李牧川的脑门上劈砍下来。 看他现下手这力道，似乎是要将李牧川一刀两断。 可李牧川的嘴角却微微上扬起了一抹揶揄调侃的弧度。 铿！ 他的刀刚刚落下，李牧川就突然抬手一捏，刀身竟然被他的两指捏住，动弹不得。 这也得益于李牧川的武力值加高，每次加一个点，他的实力都会大涨几分。 虽说吴晨这一刀没有什么技术可言，他本身也比较弱，但是他到底也是个成年男子，这么盛怒之下奋力的一刀，威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然而李牧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刀身？这未免太夸张了些！ 第七十一章 是妖怪! 铿！ 李牧川轻轻的在剑身上一弹，剑身便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啊！” 吴晨感觉手上跟抓了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一般，手臂震得发麻，惨叫一声，剑便直接从他的手上脱落了下去。 “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吴晨惊恐的叫着，看着还在地上颤动的剑身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是啊！唯有‘妖怪’能解释李牧川能让一把剑掉地上还在不停地动。 可李牧川却一阵无语，挎着脸：“就不能找个好词儿？什么叫妖怪？你才是妖怪，这叫共振懂不懂？” 蠢！ 没上过学么？ 哦，不对！这个时代的吴晨不理解共振也正常。 其实以李牧川现在脑力，他能非常精准的计算出共振所需的频率。 “什么共振？什么叫共振？明明就是妖术。”一个园丁当即怒喝一声。 “对，就是妖怪，得烧死！” 众人马上跟着叫嚷起来。 吴馨雨细腻的心思却跟着转动了起来，眼中流速般的光泽在李牧川的身上打转。 这个词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于是她一摆手：“如果是共振的话，确实是能做到。” “额？”吴晨顿时涨红了脸，“你要替他说话吗？” 吴馨雨一愣，紧接着面色也不好看了：“什么叫我替他说话？不是，大哥，你没本事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含血喷人。” 李牧川咳嗽了一声：“行了，行了，别吵了，给你们解释一下共振的含义，让你吴晨这颗脑袋瓜子多补充点知识。” “简单来说呢，就是当一个物体受到外部力，且震动的频率等于该物体的震动频率，便称为共振，当然说点土话，叫共鸣也行。” “一旦产生共振，别说把这把剑震到地上，如果你撒手不够快的话，剑都能断裂，明白了么？” “这个世界上不管任何东西，不管有多强硬，只要产生共振，达到一定的时间，就会损毁，这你都不懂，蠢！” 李牧川一边给这些人普及着知识，一边揶揄着吴晨。 吴晨的脸通红无比，他不信。 什么鬼逻辑！ 他李牧川分明就是胡扯 再说，他要是承认了，那不是等同于他说自己丢人么？ 吴晨当即喝了一声：“你放屁！妖就是妖，别在这里解释有的没的。” “对，就是，装什么？我看你就是妖，把他李牧川绑了，一把火一烧，马上让他显露原形。” “对，少爷，下令吧！” “哎……”便是这些仆人们义愤填膺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叹息声在院中响起，“你们这些人，没有知识就算了，怎么能如此愚昧？” 这声音虽是苍老缓慢，但却极具震慑力。 原本的仆人们一听到这声音瞬间全都老实了，恭敬地对着那边鞠了一躬。 就连吴晨和吴馨雨都同时对着那边低下了头，同时喊了一声：“老师。” 吴晨在他父亲面前敢争论，在别人面前敢嚣张跋扈，但却从来不敢在外面这老者面前装逼。 李牧川也是好奇，便扭头看向了后面。 就见一个羽扇纶巾，两鬓斑白，一身素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走了过来。 他那张脸上有慈祥但不失威严，有仁爱但不失霸气，令李牧川仅仅是见了一眼，都不由起了敬意。 他从刚刚坐在的位置上站起身，对着老爷子拱了拱手：“前辈。” “你就是李牧川吧？”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他，“我听吴大人说起你了，果然不一般，虽是流民出身，知识却渊博得很。” 人敬李牧川一尺，李牧川回人一丈，他便是笑道：“前辈过奖了。” “没有，没有，你要光懂共振的道理，老夫岂能这么说，老夫可不善拍马屁，你能精准地打出共振的频率，岂非寻常人能做到？” 说着这个，他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可惜，我这愚笨学生，此等道理都不懂，给予解释，还当借口，哎。” 他说的自然是吴晨了。 本来吴晨就被李牧川搞得一阵面红耳赤丢了脸，现在从小教导他的老师又来了这么一句，让他在众人面前大大地出了丑。 这可比他在粮仓里那里发生的事要丢人得多，更重要这些都是熟人，他即便可以不当回事，难道手下人就不会议论么？ 想到这些，他便狠狠地剜了一眼李牧川。 老者说完，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白真欲，是吴晨和吴馨雨的纹师。” 李牧川一阵尴尬。 好家伙…… 纹师？ 这不是自降身份么？ 师者，一辈子的恩情，没有以文武区分的。 他应该是听吴大人说了，要李牧川也当两人的老师。 要知道这种旧时代，不管是文臣武将还是贫民百姓，只要不是皇亲国戚一生有且只会认一个老师。 李牧川现在要做他们两个人的老师，相当于是在说这老者德不配位。 这给谁谁受得了？ 但这老者自让一级，说自己是纹师，那李牧川就可以毫不避讳的做两人的武师。 李牧川不由多了几分尊敬。 他一拱手：“前辈言重了，我也就是帮着吴大人教他们些其余的本事，谈不上师者二字。” “哈哈哈！” 白真欲捋着发白的胡须大笑道：“非也，非也，你就不用谦虚了，吴大人已经跟老夫说了，老夫也非那种不通事理，一根筋之人，只是过来时老夫还想试试你的本领呢。” 有刚才那一番事情，他也不用试了。 另外有这老爷子背书，也就证明李牧川刚刚说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刚刚说他是妖怪的这一群人无不一个个面红耳赤，羞涩的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越是无知就越是能往鬼神的身上扯淡…… 李牧川这可是啪啪打脸了他们。 白真欲说完，又看向了那些园丁仆人：“你们这些人，平日大人也说让你们学点知识，尔等只会滥竽充数，胡搅蛮缠，不觉得丢人现眼么？” 众人缩着脖子吭哧吭哧的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第七十二章 拜师吧 “你们两个，今天就当着我的面拜师吧。”白真欲看着吴晨和吴馨雨。 他现在完全相信了李牧川的本事了。 能精准的通过手指轻轻一弹，就让一把剑产生共振的人能弱么？要知道那可是要用到武学的四两拨千斤，文学的知识储备，工学的精准把控。 还需这三者合一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天底下这样的能人数量屈指可数。 刚刚在暗处看到李牧川这一弹之间便化解了吴晨的这一招，属实让他心头都跟着悚然一惊。 这小子的实力太强了，他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这样的人做吴晨，吴馨雨的老师，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吴晨没想到他的老师竟然会让他认李牧川为老师，脸都快憋成青色了。 吴馨雨虽然也暗暗有些不爽，瞟了李牧川一眼，再看到李牧川那种贱嗖嗖的神色盯着自己的时候，她心里更不快了，老色批！但她却不会忤逆白真欲的要求。 不过她想错了一点，李牧川之所以有些小得意的看着她，并非是馋她的身子，而是馋系统派发的奖励。 只要吴馨雨认师，系统任务就算完成了。 吴馨雨叹息了一声，之后扭过头来，对着李牧川一抱拳：“老师再上，请受学生一拜。” 她说话间，偷偷的给李牧川递了一个眼色，是想让李牧川免了她行大礼的这个举动。 可李牧川却眼睛往旁边一瞥，全程都当做没有看到一样。 “该死的大猪蹄子！臭男人！等老师走了，老娘要你好看。”吴馨雨心里气的直骂他。 直到她大礼行完了，李牧川才嘿嘿一笑：“这就对了。” 可恶啊！吴馨雨差点一口老血喷李牧川脸上。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系统奖励：透视技能+1，体魄+1，制造技能开启。】 现在的体魄已经有十三点了，正常情况下，李牧川只要不上战场什么的，这个体魄值有多无少。 不过也不一定，所以李牧川并不打算浪费掉那个体魄恢复丹丸。 透视技能加+1之后，李牧川已经能看到一些若隐若现的人体表的模样了。 这种技能可以隔着衣服看到。 透视技能和别的技能机理不同点在于，别的技能是由浅入深，由外及内，而透视技能则是由内及外，有深入浅的变化。 透视技能一级李牧川只能看到骨，内脏这些东西，加了一个技能点之后，他隔着衣服就已能隐约的看到皮肤了，虽然还不是白皙透亮，但是这足以让人血脉喷涨。 另外透视技能窥探人内心的作用强化了，他能清楚的看到每一个人的想法，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他的技能冷却时间还没有到。 因为现在的透视技能还没有到提升使用时间这条上，所以虽然爬升了，但却只有不到两个呼吸的试用时间。 等他这个老雏鸟把目光转向吴馨雨这些女子的时候，技能能使用的时间已经空了。 他顿时有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好吧，他是个好男人，非礼勿视…… 另外还有就是这制造技能，李牧川赶紧看了一下。 技能中大部分的东西还在锁着的阶段，只有一个技能点锤炼被打开了。 后面还有强化，软化，塑形……等等。 但这些技能点究竟怎么用，李牧川现在还有些迷茫，只能等回去之后再琢磨了。 眼下先把这两个徒弟搞定再说。 李牧川又笑盈盈的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吴晨。 这会吴晨的整张脸一个劲的在扭曲。 他几乎是咬着牙盯着李牧川的，那样子有种要把李牧川给吃了般的冲动。 突然，他脸上的那种狰狞神色消失了，又马上昂头大笑：“哈哈哈！” 他这一笑让白真欲都皱起了眉：“你笑什么？” 吴晨摇摇头：“老师，我今天还就不认他这个老师了，我有太子撑腰，他有什么？一个草莽流民，还想当我老师，他配么？” 白真欲惊愕的看着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吴晨，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还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么？ 如何他能如此过分？ “你给我跪下！”白真欲怒喝了一声。 古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之大，定家人之生死也。 老师虽然不能像父亲一样决定学生的生死，但让学生跪下，接受惩罚却并无毛病。 毕竟他要言传身教，教他一辈子的东西。 可吴晨现在是铁了心要闹的。 他又怎么会跪下？ 被白真欲这么一说，他只是呵呵冷笑：“老师，你忘了这事什么地方了吧？” 白真欲一愣：“什么？” 吴晨说：“这里是吴府，你和李牧川都不过是我爹养的一条狗而已，我高兴的时候叫你一声老师，我不高兴的时候你算个什么东西？” 吴晨也确实是第一次对白真欲说这样的话。 就拿刚才的他那态度，谁能想到他此刻竟然能乖张到这种程度？ 吴馨雨有些看不下去了，喝了一声：“大哥，你说什么呢？” 吴晨迅速将地上的剑捡了起来，没等吴馨雨靠近自己，就将剑直直的指向了她：“别过来！你要敢靠近，说不准这把剑就会刺进你的喉咙里。” 这会他相当的嚣张，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我是太子爷的人，别说你们，就算是我爹拿我也没办法，我今天还就不认他这个老师了，你们谁能拿我怎么样？” 呵呵呵！ 偏偏他嘚瑟的时候，李牧川却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这笑声在此刻就显得有些刺耳了。 众人情不自禁的往他的脸上瞄去，不知道他为何发笑。 李牧川则揶揄道：“别人不能教训你，可没说我不能，我可不管太子爷不太子爷，有你这样的蠢臣，谁收了你不倒霉啊？我扇你，他还得谢谢我。” 说着李牧川便已经大跨步走向了吴晨，抬手啪啪啪几个清脆的大耳瓜子便扇在了吴晨的脸上。 “呃啊！”吴晨尖叫了一声，他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么大嘴巴的扇过？只有他扇别人的程度好么？ 第七十三章 粮事 吴晨牙槽骨都要咬碎了：“李牧川，给你惯的！你敢打我！” 他可是吴府的大少爷！ 这里他妈的也是吴府！ 就算他爹再看不上他，他吴晨也是吴大人的根，李牧川竟然敢给他一巴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李牧川却笑嘻嘻地看着已经发了飙的吴晨说：“打的就是你，既然吴大人没有教育好你，我李牧川就替他教育教育你。” 吴晨现在就想把李牧川大卸八块，但是他又杀不了李牧川，无论才智，武术，他的本事跟李牧川都差了太远了。 除非他父亲发号施令。 但现在李牧川在他父亲心目中的地位甚至都远远高于他吴晨了。 这横竖都不是办法，吴晨能不暴躁么？ 偏偏是他刚刚吼完这一句，李牧川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句，就更让他近乎崩溃了。 李牧川笑嘻嘻地说道：“不爽，你也得憋着！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吴晨又要将剑刺向李牧川，“杀了你！” “晨儿！”他刚举剑，吴夫人就已经带着几个丫鬟侍女朝着这边儿赶了过来，“放下！” 吴晨回头看着他母亲：“娘！是他先打了我一巴掌，我吴晨这辈子没被人打过！” “住口！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都看到了。”吴夫人黑着脸，“你不要找借口，尊师重道这个道理我小时候没教你么？” “呵呵呵……”岂料吴晨见他母亲这般，竟然阴森森地笑了，神色变得颇为古怪，甚至带上了几分嘲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吴夫人眉头紧锁：“你又知道什么了？” “府上早有传闻，你跟他李牧川有一腿，好啊，以前我不信……” 啪！ 吴夫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吴晨竟然会这么说她这个当母亲的！ 是，她是有些喜欢李牧川，但是被李牧川明确拒绝之后，她也明白自己的错了。 另外，她可没有当着任何人的面说起过她内心的想法，更没有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今天她只是看不惯自己儿子不知道尊师重道才过来出面阻止。 白真欲可是他的老师，从小把他带到大的。 而李牧川也是他父亲认定的老师，现在这乱世之秋，有个能教他们大本事的老师，他应该知道感恩，而非在这里叫板。 他更不应该污蔑他这个当母亲的。 吴晨却一点不以为意，刚刚挨了那一巴掌的时候，他疯了，像是野兽一样，眼睛都红了，可这一刻他却只有狞笑。 “没事，打吧，接着打，呵呵，毕竟今天一过，你想打也不能打了！” “你说什么？”就连白真欲都忍不住喝道：“老夫白教你几十年的书了吗？” “我以后是太子爷的人。”吴晨一指自己的鼻子，“你们今天给我这两巴掌，我记住了，吴夫人，你最好记住了，最好别让我爹犯错。” “还有你李牧川，我的人会一直盯着你的，呵呵……” 说完，吴晨一甩大袖就准备离开。 吴夫人则软软的险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但吴晨嚣张的刚要离开，李牧川就喊了一声：“哦，太子爷？怕是太子爷也保不了一个敢动了上万斛粮食的人吧？” 李牧川一句话说，吴晨的神情猛然僵硬了一下。 这件事情，整个府衙上下没有人知道。 他父亲也不知道。 李牧川之前心中疑惑的也是这个，所以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去找吴大人说。 这一刻，李牧川心中已经有了定见。 他肯定要说的，现在说了还有补救的办法，真等到他搞粮食的事情传到大圣朝皇帝耳朵里，即便吴大人立下的功劳再多，也挡不住满门被灭的局面。 不过李牧川觉得这家伙这么嚣张，该在现在给他眼色瞧瞧。 在李牧川说完的同时，他猛然间将目光转了回来，双目充血般地对李牧川说：“李牧川，你闭嘴！你在胡说什么？” 李牧川笑呵呵地看着他：“我在说什么？怎么你当着你家人的面就忘了？” “我觉得我还是去找吴大人谈谈的好。” 李牧川的话也让夫人她大吃一惊。 她惊愕地往李牧川的身上看了看，对李牧川说：“怎么回事？” “夫人，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牧川！你给我住嘴！” 刚刚嚣张的吴晨这下子真的吓坏了。 他非常清楚他父亲的秉性，刚正不阿，有重权，兵权却从未拥兵自重，也从未借着重权耀武扬威，把持朝堂。 吴大人一直都觉得，吴晨再怎么能装样子，再怎么无能，再怎么有贪念，也绝不敢对大神朝的一些特殊东西起贪念。 但是很明显，吴大人想错了。 吴晨害怕他父亲听到这个消息把他给砍了，然后提着他的脑袋去京城去。 更关键的是，他已经偷听到了，他父亲要带着李牧川去见女帝。 不知等到李牧川见了陛下之后会不会把这事情捅出去？ 他贪粮食也只是为了过得舒服，可不想让自己掉脑袋。 所以见李牧川要跟他母亲说话，他才会慌乱成那副样子。 可李牧川根本不理会他，笑盈盈地对着吴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夫人的表情越发的古怪，要是他儿子动了粮食，他们吴家阖府上下上千口的人的性命可就交代了。 贪念是非常可怕的。 她这个儿子她能不清楚，只怕如果贪粮食，就绝对不是那三瓜两枣，绝对在五千斛往上的！只会有多无少！ 恐惧让她这个当母亲的身子不由也有些发抖。 见李牧川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吴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竟硬生生地给李牧川跪下了。 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爬到李牧川的跟前，死死地抓着他的手，颤声说：“李牧川，我求你了，这事情当做不知道，娘，我改过自新，我都改，求你了，让她放我一条生路，别跟我父亲说这些啊。” 吴夫人错愕地看着他：“你居然动了粮食了？吴晨，你好大的胆子，你要让我全族跟着你的愚蠢送死吗？” 第七十四章 家规 吴家有规矩，不管他是谁，只要动了粮食的念头，不管多少，先挨十牛皮鞭子，然后等吴大人发落。 李牧川这把事情捅出来之后，吴晨这一顿打是少不了了。 本来如果李牧川为他求求情什么的，也许吴大人一时半会也不会知道这事情，但是很显然李牧川根本不打算这么干。 他身为吴少爷，他都给跪了。 李牧川这么一个家里养的狗还不知足？妈的！ 这笔账，他迟早要报还的！ 只要他能离开吴府，他要先找到牙婆张，先把小稚奴拐了，要让李牧川看着小稚奴被活活玩死。 然后他就要找太子爷，挖了李牧川祖宗的坟，把尸体拉出来鞭尸，再把他李牧川信任的活人一个个的扒了皮，抽了筋，挫了骨，扬了灰！ 他愤怒的朝着李牧川咆哮着：“李牧川，你给我等着！” 李牧川却不以为意，对吴夫人抱了抱拳：“夫人吴府可有家法？” 吴夫人一点头，对白真欲说道：“白老师辛苦你把家法鞭取来，来啊，把他绑起来。” “娘！”吴馨雨吓了一跳，“他也许是偶尔一次……” 再怎么说也是她亲哥。 其实吴馨雨还是很善良的，也不光是她哥，府上那个仆人犯了错，小惩罚她不管，但是涉及到家法，且还有回缓的余地的，吴馨雨多半会劝说吴大人。 再加上吴馨雨在战场上的赫赫战功，吴府阖府上下没有人不敬重她的。 此时吴馨雨这么一说，其他的仆人也跟着纷纷为吴晨求亲。 “夫人是啊，先看看少爷弄了多少，再看看他能吐出多少，再怎么说也是您儿子。” “这家法就免了吧夫人。” 李牧川却冷笑了一声：“吞吐多少？我告诉你们，两三万斛，你们谁有这本事接住这个泼天的灾祸？” 嗡！ 一刹那之间，刚刚为吴晨说话的几个仆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大申朝国令，五千斛便要夷灭九族的！ 两三万斛！整个吴家会成为大申朝独一无二的罪人，遗臭千秋。 吴馨雨的嘴角也同样跟着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吴夫人更是好悬没有一头炸倒在地上。 多少？ 两三万斛！ 她那张永远春风和睦，即便是发火的时候也没有太大波动的脸变了，一片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就连嘴唇都在发颤，眼神都空洞了不少。 “都……都听好了……这事情谁都不准传出去，谁要传出去，格杀勿论！” 夫人缓了缓神，对着在场所有的人说了一句。 这些仆人们哪里敢说出去？ 他们都要被吓尿了，心跳在疯狂的加速。 现在他们都后悔做吴家的仆人了，这是要被吴家给害了啊！ 很快白真欲把鞭子拿了出来。 吴夫人对李牧川说：“李郎侍，你来动手，不要手下留情。” “娘我错了娘……李牧川，你敢打我你试试！” “绑了！按住！”李牧川对他的威胁是免疫的。 打实说，李牧川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因为这已经变相的证明吴家阖府上下除了吴晨自己做的那些丧良心，灭九族的事情之外，其他人一律不知。 只能说这吴晨有些方面还是挺厉害的，毕竟想要瞒过吴大人的眼线，大申朝也不知道，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但天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搞不好那天大申朝皇帝就知道了。 李牧川今天就替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吴大人教训一下这个不肖子孙。 啪！ 他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等到吴晨被绑在木凳子上，他的一鞭子就已经甩了下去。 “啊！李牧川，我c你祖宗！” 啪！ 第二鞭子下去。 吴晨的后辈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我求你！李牧川，别打了，我认罪。” 这会他疼的浑身都开始抽搐了，实在是受不了了，竟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往下流，开始哀求李牧川放他一马。 吴夫人却道：“十鞭子，一鞭子都不能少。” 吴馨雨也没有替他求情的意思了，身为大申朝的女将她岂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等李牧川十鞭子打完了，吴晨已经站不起来了。 “拖下去，关柴房的铁笼子里，找人看着。”夫人挥了挥手，转身无力的被丫鬟扶着往凉亭方向走。 同时她对李牧川也招了招手，示意李牧川也过去。 其他人等包括吴馨雨都得在这边待着。 等到了凉亭，她让扶着她的丫鬟也先退下，这才冲着李牧川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两三万斛粮食，他真有这那么大的胆子？” 到现在吴夫人都还不敢相信她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有这么大的能耐？ 李牧川叹息了一声，把在粮仓的事情说了。 如果不是他当了散食官，还真不知道这事情。 粮仓那边为了平账，给百姓们喝的是稀粥。 国府不知道还没事，但凡有人查下来，就完了。 亦或者有百姓突然受不了这种情况闹事，吴家马上就会跟着遭殃。 夫人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滑落：“他怎么敢这么干？我吴府是做了什么孽才有了这样一个儿子啊！” “夫人！”李牧川倒是很冷静，“您别紧张。” 夫人猛然一愣，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的盯着李牧川，好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她刚刚倒是忘了，李牧川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是很镇定的。 他也是客居吴府的人，是他丈夫的郎侍。 如果他们家被诛九族，那他这个身份郎侍的人下场也是一样的，他为何一点都不慌张，莫不是有解决之法？ 刚刚她因为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想到。 如今她心中悚然一动，就赶紧对李牧川喊了一声：“李郎侍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快说说。” 李牧川一笑：“有是有，不过得见了吴大人，夫人见谅，因为我还有一事没有搞明白。” 只要有办法就行，李牧川不愿意说就不说吧，这倒是无所谓的。 她便是连忙说道：“只要有办法就好，有办法就好，何时说，都不重要。” 突然她又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李牧川得手：“李郎侍，谢谢你啊！” 第七十五章 背后是太子? 李牧川老脸一红。 虽然智商提升了很多，让原本就精明的他变得更加聪明了，但是他这突然被一个女人用这种方式感激，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有些尴尬的。 他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夫人看到李牧川这个动作，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出格了，同样赶紧把手抽回，咳嗽了一声说：“夫君快回来了，我去安排下。” 李牧川答应了。 夫人这才转身离去。 相比于刚才的紧张，离开时夫人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夫人离开之后，院中的仆人也尽数离开，整个桃花林中就只剩下李牧川，小稚奴和吴馨雨三个人了。 小稚奴拉着吴馨雨走向了李牧川。 吴馨雨这会的神情还是有些紧张的，虽然刚刚她母亲走的时候神态放松了很多，她知道应该是李牧川有解决的办法，但毕竟是几万斛粮食的事情，完全让她放松不可能的。 除非这事情真的解决了。 吴馨雨走到李牧川的身边坐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的在李牧川的身上打转。 看吴馨雨这神色，李牧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怎么了？” “相公。”小稚奴轻轻地推了推李牧川，“你过分啦。” 好歹人家也是大小姐，自家相公怎么能突然问一句怎么了？ 难道人家身为大小姐不能过来么，真的是。 看着小稚奴嘟着嘴，有些幽怨的白了他一眼，李牧川尴尬一笑。 吴馨雨咬了咬薄唇，面上多了几分忧虑，问李牧川：“你的办法能够做到万无一失么？” 李牧川笑嘻嘻的在胸脯上拍了两下：“我李牧川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吗？” “那就行。”吴馨雨叹息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大哥他能做出这种事。” 说着，吴馨雨又对李牧川道了声谢：“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李牧川摇了摇头：“谢什么谢，我是你老师。” “你……”吴馨雨刚刚对李牧川起了的感谢感慨的情绪瞬间被他搞没了，再一看他那张脸，就确定了，对！她还是那么讨厌这个大猪蹄子！ “哼！”吴馨雨气鼓鼓的站起身，“对牛弹琴，浪费感情，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吧你，小稚奴，走，跟姐姐走！懒得搭理他。” 说着，吴馨雨不由分说的拉着小稚奴跑了。 小稚奴一步三回头，显然是舍不得跟她相公分开这一时半会。 李牧川挠着头一脸茫然。 他说什么了吗？ 啊啊啊！ 女人…… 太难搞了，真是要让人头疼死啊。 …… 不久之后，吴大人回来了。 当听到夫人说这事情之后他也同样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昏死过去。 等听到夫人说李郎侍有主意，正在桃园这边，他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过来了。 还是夫人心细，让厨子给他们做了肥羊炖，准备了一坛子上好的烧酒给带了过来。 等香喷喷的肥羊炖端上桌，仆人准备给两人倒酒，被吴大人制止了：“你下去吧，我亲自来。” 女仆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吴大人满脸恭敬的站起身，亲自站起身给李牧川倒满了一海碗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海碗，说：“李郎侍，我先干了这一海碗，以示尊敬。” 现在的李牧川哪里是他的手下？这活脱脱的便是他们吴府上下的救星。 他复杂的情绪都已经无以言表了。 李牧川笑呵呵的并未拒绝。 等吴大人重新给自己倒上酒之后，就说：“李郎侍，来吃肉。” 他自己去根本没想动筷子。 即便是李牧川有良策，没有说出来之前，吴大人的心也一时难以静下来。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一会再吃，不急，大人心中着急，饭菜可以延后。” 吴大人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真没想到，我堂堂吴某人的儿子，竟蠢如猪狗，他若有你一半的聪敏，我都心满意足了。” 没有李牧川作对比，这吴晨还像点样子。 这一对比，天壤之别，吴大人都嫉妒李牧川的父母了。 李牧川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问吴大人说：“大人，李牧川有一事相问，请大人一定要如实说。” 吴大人一点头：“你说。” 李牧川也严肃了不少：“大人，就您自己认为，吴晨真有这本事能倒腾两三万斛粮食么？而且能做到不透漏一点风声？” 吴大人摇摇头：“吴晨的本事几斤几两怕是没有谁比我这个父亲更清楚了，志大才疏，好大喜功，哎，做事有粗心大意，不过脑子。” 李牧川一拍手：“对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嗯？”吴大人狐疑的看着李牧川，“怎么说？” “大人您想，他这样一个没有多少墨水和脑子的人，如何能做到瞒天过海，我这么说望大人莫生气。” 吴大人心思缜密，作为朝廷要员，话术他还是懂的。 李牧川的这话里有话，他一听便已经明白：“你的意思是说他只是个傀儡？” 李牧川说道：“是啊，他八成只是替人卖命的，在他之上可是太子爷？” 这是李牧川最想得到的答案。 即便是他心中已经有数了。 吴大人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牧川这个问题，这太子爷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女帝对他信赖有加。 就算真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也会被抛出来当替罪羊的，有再多的证据不也是枉然么？ 他们家之人只会被当成弃子丢弃的。 吴大人不知不觉的身上出了一身虚汗。 这事情他都不敢跟他父亲说，那老爷子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他真怕说了这事情把人给惊死。 更关键的是，他还特别宠吴晨，非常的重男轻女，对吴晨和吴馨雨就是天壤之别的态度。 他最宠爱的孙子做了如此弥天大的错事，他要知道了怎么能受得了？ 说实话，吴大人真的心里没底了。 更何况，这话就算知道也不能说，李牧川这么问，要他怎么回答？ 李牧川则轻轻啜了口茶，不急不躁的等着吴大人回他的话,他现在必须要确定这个信息，但他也得给吴大人考虑的时间。 第七十六章 三个王子 沉默了会，吴大人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吴晨是太子爷身边最近的人，也是太子党最为核心的成员之一。” 李牧川右手抱着左手的胳膊肘，左手捏着下巴，眼神微微有些飘，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 见李牧川这样，吴大人本想问李牧川怎么了，但是他的话还没有问出口李牧川就先一步开口了，问吴大人说：“太子爷这个人如何？” “这……不好评价吧。” 为官者对任何人都是三分信任，七分猜忌。 哪怕李牧川已经够可信了，但是吴大人还是不知不觉得就小心了不少。 李牧川轻轻地咳嗽一声：“吴大人，你不信我么？” “没有，没有。”吴大人叹息了一声，“我怎么会不信你，只是这评价太子爷……” 李牧川见他想打官腔，郑重其事的说道：“吴家上下千余口人的性命比起您一句话孰轻孰重，您自己掂量一下。” 他很严肃，吴大人也没有想到李牧川会用这样的口吻与他说话，便是稍稍一个愣怔。 但仅仅片刻后，他就又突然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说：“这么说，我觉得太子爷小权谋可以，当个安乐王爷是没问题的，但当为了大申朝的接班人，他不合适。” “但他是女帝陛下的大儿子。” “女帝？”李牧川惊讶的道：“皇上是个女子？” “是啊。”吴大人无奈的摇头，“这个不重要，我本来想带你去拜见陛下的，若是带你去了，便是害你。” 李牧川说：“陛下对太子爷什么感觉，凭您的感觉来说。” 吴大人稍稍犹豫，这才说：“一般般，说是太子爷，他是名正言顺，但是军权她交给了三王爷，理政权实际上在二王爷的手中。” 李牧川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么说，太子爷跟被架空了权力一般。” 吴大人给自己的酒碗里到了一碗酒：“未必，皇权更迭最是反复无常，历朝历代能平稳过渡的少之又少，即便没有大的争端，也有小的波及。” 这不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好最后的皇权会落在谁的身上。 吴大人说到这个，突然又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赶紧对李牧川说道：“李郎侍，我们扯远了。” 李牧川摇头说：“没有，大人，不必逃避，您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了，何必还佯装没有看出来？” 吴大人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这话怎么说？” 李牧川说：“您猜到这粮食是被太子爷贪了，但太子爷身居高位，搞不好那天皇帝的位置就是他的，就算不是皇帝的位置，他一辈子也不会愁吃穿。” 顿了顿他接着压低声音说“和那些官吏不一样，整个大申朝都是他们家的，他身在那个位置，根本无需贪粮，除非他想拥兵自重。” 咯噔！ 吴大人刚刚端起的酒碗重重的便甩在了地上。 像是李牧川说的一样，这一点，他猜到了。 但是他没敢说出来。 李牧川却毫不犹豫的一提，这可给他吓得够呛。 “李郎侍，我们真的扯远了。”他的声音都不知不觉的有些发颤。 皇族血脉之间的斗争最是无情冷血，凡是波及到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哪怕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都会被杀的。 但凡涉及到这些东西的一定是大的忌讳。 李牧川把这事情给挑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李牧川却不以为意，继续说：“可解决的办法就在这其中，难道吴大人真的想中指这场谈话，让吴晨背黑锅？”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旦没有未雨绸缪，东窗事发后，他们就会被推出来，至于太子爷就算再无能，想把这么个事情安排在他们的头上还不是轻轻松松？ 终于，吴大人还是妥协了，没了力气一般说：“罢了，罢了，李郎侍，你说，转机在何处？” 李牧川笑道：“两个，其一，暗中调度能调度的粮食，慢慢补，现在各方战乱频发，你只要保证那个仓库的粮食能一直保流民吃上，慢慢这个空就能填上。” “第二个么，就是想办法把太子爷的粮食做空，然后一把火把太子爷的粮仓空仓给烧了。” 这样一来，里面没了粮食，着火之后，肯定会有人查，但因为不涉及粮食的私运，这事情就会从最危险的边缘上慢慢的转的平和。 吴大人这会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脸上泛红。 这第一条，凭借他的身份，拿出府衙内的钱采购粮食，确实能慢慢补齐，但他其实也在养私兵。 现在要想这么干就只能把私兵搞掉。 再怎么说，这一条虽然难，却还是能做的。 可这第二条，这跟不能解决有什么两样？ 先不说吴晨敢不敢把这事情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了，他们怎么在太子府动手？ 只要他们动了手，会死的更快。 吴大人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李郎侍你怎么能出这种馊主意？这会让吴家消亡的更快的。” 不成想，李牧川依旧是轻轻一笑，不见任何紧张：“吴大人，您只管把我引荐到太子爷那里，让我进入太子府，只要我能进去，一切就都可改变。” 吴大人诧异的看着李牧川，许久才问：“当真？” 李牧川一点头：“千真万确。” 可吴大人又有些犯难了：“但问题是，老夫跟太子爷的关系不是特别好，我更看好二王爷，他虽然不动兵权却能抗衡各种势力。” 在这三个王爷中，吴大人不可能脚踏两条船，只能选站一个队。 他已经选了二王爷了，而吴晨则选的是太子爷。 正因为这个，他们父子才不大合，现在吴晨做了这档子事，但凡他的门人什么的只要进入了太子府，都容易产生不可逆转的后果。 这也是吴大人最担心的事情。 因为一旦出现意外，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大申朝就真的要殒命了。 李牧川却嘿嘿一笑：“不用您引荐，不还有吴晨呢么？让他来将功折罪。” 第七十七章 太子爷的棋子 吴大人点头答应了。 他打算把这事情全权交给李牧川来处理，毕竟他是吴晨的亲爹，有些事难免会往偏处做。 “李郎侍，我受给你一特权。”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郑重，“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了吴晨，无需经过我的同意。” 吴家上千口人的性命比起自己儿子的一条命更重要。 李牧川也一拱手：“属下定不辱使命。” 吴大人摆了摆手：“肥羊炖要凉了，来，先吃饭。” 慢慢的吴大人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下来了一大半，喝了不少酒后，吴大人一阵面红耳赤的，之后跟李牧川道别，离开了。 他说最近进城的事情太多了，流民的数量还在扩大，而且不光是京城，现在各地都很乱。 有些流民在一些外部势力的影响下都已经开始纷纷起义造反，现在的大申朝就是一团乱麻。 他这段时间累得人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李牧川目送他离开之后，起身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李牧川，你等着，等着老子把你大卸八块！老子是太子爷的人！你们敢动我？妈的！娘，爹！一个李牧川而已，我是动了粮食，但他么的那是我是为了自己么？” 咣当！ 他刚嚎了几嗓子，柴房的门就被一把踹开了。 李牧川身上带着几分酒气地站在门口。 突然见到李牧川，头上全是汗的吴晨顿时噎住了。 “接着骂。”李牧川笑盈盈地坐在他的身边，“我听着，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但我提醒你一句，粮食的事你最好别多叫，不然我们有事没事，我知道你一定有事。” 吴晨黑着脸：“少他妈在这里放屁！” “你是不是想说这事太子爷有份？省省吧，你是太子爷的一颗棋子，你的名义拿走的粮食，万一东窗事发，你觉得太子爷是保你，保自己？” 吴晨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虽然说自己是太子爷的人，可没有说粮食也是太子爷参与了的。 一激灵过后，吴晨便要说李牧川血口喷人。 但他的话未出口，李牧川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他给吴大人分析的那些话又逐字逐句地给吴晨分析一遍。 吴晨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惊的。仅仅一会，衣服就湿透了，嘴唇起了白皮，眼神也有些空洞：“不，不，不……” 李牧川笑眯眯地向他面前凑了凑：“知道怕了对吧？” 吴晨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我不想死，可我已经死了，我能怎么办？” 突然，他猛然把头抬了起来，充血般的盯着李牧川：“救我！李牧川，你救我，你想清楚了，要是吴家出事，你是吴家的门人，也会死的。” “得得得！”李牧川一摆手，“别拿这套东西吓唬我，你这招对我没用，再说了，你以为我找你闲扯是为了跟你唠嗑？你想活命，就要听我的，不是威胁我。” 吴晨口干舌燥，冷汗汩汩往外冒。 他刚刚提起的那几分精神头瞬间就又没了，弓着腰，耷拉着脑袋，加上满头汗，湿漉漉的，跟得了什么大病的老者一般。 但过了片刻，他喉咙里还是战战兢兢地发出几丝颤音：“我要答应你让我做的事情，你能救我？” 李牧川一点头：“能，你要配合就行。” 说到这，李牧川突然又一笑：“但吴大人给了我一条特令。” “特……特令？” 他狐疑地朝着李牧川看了一眼。 李牧川说：“你不听我的话，我可以先斩后奏，哦，不对斩了不奏，你父亲说的是，相比于上千条吴家人的性命，你这一条牺牲了也无妨。” 这话是李牧川加工过的，但意思大差不差。 吴晨腾的一下，身子猛地僵了许多。 他父亲竟然会给李牧川这样的命令！ 王八蛋！ 自己是他亲生儿子！他宁可信任李牧川，却不愿意信任自己么？ 李牧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成交么？” “啊？成……成交。”吴晨猛然反应过来，但随即又满脸苦涩，“我伤成这样，明日，我带你去，太子爷肯定会察觉到异样的，我到时候作何解释？” 李牧川笑呵呵地摇头：“大可不必担心，谁说我要你变成这样了，我一会写个方子。” 他从李时珍密宗上面学到了一些治疗外伤的方式，用一些特制的药膏，可以帮他快速地恢复一些体力，防止发炎，还能止痛。 虽然还没有达到系统给的那种顶级能力，妙手回春什么的，但是治疗一个外伤却是小菜一碟。 从柴房出来之后，李牧川吩咐旁边看着柴房的人说：“去给他准备点酒肉和清茶，再准备一床被子，今天晚上让他好好睡一晚。” 那仆人有些紧张：“可是夫人……” “吴大人已经把他的处置权全权交给我了，他要是明天就死了，反倒是麻烦。” “额，是！” 仆人答应了一声，也匆匆去了。 李牧川呵呵地笑着，太子爷。 他明天就去看看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宫中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啧啧，要不是魂穿回来，他还真体会不到这么刺激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牧川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在心底问系统：“吴家上下最后一定会被满门抄斩么？” 系统之前提示过李牧川吴府最后是被诛灭了九族的。 他李牧川可不想真的死在这里。 这意外得到了个系统的加持，他都还没有好好享受系统带来的快乐，就要这么没了，那不怪可惜的？ 【叮】 【系统提示：宿主有机会扭转吴府的境遇哦，甚至可以做吴府的上门女婿呦。】 噗！ 李牧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上门女婿？ 别的他可以理解，但是这上门女婿是怎么个事儿？ 这系统的花活玩的有点多吧？ 李牧川连忙说道：“不是，不是，哥们，你开玩笑呢吧？” 他一时着急，竟开始叫系统哥们了。 但系统是冷冰冰的，怎么可能回答他的话。 无奈，李牧川只好一头虚汗地往小院赶去，他怎么可能做什么上门女婿，这辈子都不可能！ 第七十八章 教学 刚进小院，李牧川就一个愣怔。 吴馨雨正在教小稚奴学写字。 前几天李牧川也说教小稚奴来着，可事情多的一批，整个吴府上内斗严重，加上有细作，那些不成气候的谋士，以及粮仓的事情让李牧川一直没闲下来。 小稚奴也不愿好好学，李牧川一让她读书识字，她便会撇撇嘴，不怎么情愿，说学那个对她一个女孩没用，还不如纳鞋底。 李牧川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怎么整。 可没想到吴馨雨竟然这么快就让小稚奴被带进去了。 就这一点而言，李牧川是有些惊讶的。 且小稚奴并不是傻孩子，相反，她的智商非常高，越是聪明的人，越会犯聪明人犯的毛病，抵触一件事就认为这事情一定是错的。 正因如此，想让小稚奴学写字，李牧川觉得这比登天还要难。 但吴馨雨做到了。 而且小稚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书本看着，明显是沉醉其中了。 李牧川走进小院之后，还是吴馨雨先发现他的。 但显然吴馨雨一看到李牧川，啥心情都没有了，哼了一声，起身就要出去。 李牧川见她这样，眼珠子一转，正好他需要配点药，这不有可以用的人么？ “站住！”李牧川抱着胳膊笑呵呵的喊了一声，“让你走了么？” 刚到门口的吴馨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你说什么？” 李牧川说：“我说，我有事儿给你安排，你要马上去做。” “你……我要是不呢？”吴馨雨差点气的肺炸了，这李牧川有病？故意欺负她是不是？ 李牧川笑呵呵的对小稚奴说：“去给相公把纸笔拿来。” “嗷。”小稚奴看了看两人，这才快步进了屋子，把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李牧川一边在纸上写药方，一边说：“你去抓点药去，你亲自去。”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吴馨雨咬牙切齿。 “凭我是你师父。”李牧川斜着眼睛扫了她一眼，“刚刚拜完师，这么快就忘了？要不我也给你开个方子，治治脑子？” “李牧川，你过分了。” 李牧川却不理会气的直跺脚的吴馨雨：“快去快回，晚上还得吴晨熬药呢。” 虽然不爽，可是吴馨雨还是一把从李牧川的手上夺过了药方，气哼哼的走了。 小稚奴出来，剜了李牧川一眼：“相公，你咋能这么吴姐姐呢？” 李牧川摇头说：“她和善，我是看出来的，但她这个脾气太暴躁了，不管多么聪明，多有本事，太暴躁都不是好事，我既然答应了吴大人，就要好好的教她。” 他李牧川现在不做教吴馨雨的事情，将来的吴馨雨可能会惹下杀身之祸。 而扭转一个人的性子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有的可能穷其一生都做不到。 小稚奴这才明白李牧川的用意，不仅脸红噗噗的有些羞涩：“相公，小稚奴错怪你了。” 说着，她的眼眶不由有些发红。 李牧川将她抱了起来：“没有，没有，你说的也对的，我对她好像有点急于求成了，跟相公说说，今天学了多少个字？” “啊？二百来个吧。” “多少？”李牧川瞪大了眼。 二百多个字？ 他们分开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小稚奴是初学者，读书识字刚开始时是最难的，很多人横撇竖捺这些基础符号都要学半月之久。 加上古文字又十分繁琐复杂，她这个年纪的，一天学十个字，记住都很吃力了。 小稚奴虽然聪明，可这么快学了二百来个，也是让李牧川绝对想不到的。 李牧川问：“都记住了？知道怎么写？” 小稚奴办了个鬼脸：“哼，就知道相公怀疑，呐，那边有写字表，相公考考我。” 李牧川放下小稚奴，拿起桌上的字表：“那我就遴选三十个字，你来写，听好了，三阳开泰中的泰字，北斗星中的北，星二字……” 李牧川一共说了三十个字，有简也有繁，小稚奴写的却飞快。 他不由啧啧称奇：“你真是太聪明了。” 小稚奴摇摇头：“不，这得感谢吴馨雨姐姐，她教了我一个速学法。” “哦？”李牧川好奇，“苏学法？” 小稚奴使劲点点头：“对，速学法，比如泰字，寓意是什么呢？是安康，如何安康，春日有水便是安康，春下水，则为泰。” 李牧川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教学手段可以！ 他现在脑子这么好使了都没有想到用这种办法教学。 难怪吴大人如此看好自己的这个女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室能掌勺做佳肴，师能因材使苏通。 就这几样本事，就算是李牧川也得给她竖起一根大拇指才行。 所以这会李牧川不由就将目光望向了小院的门口。 一直等到小稚奴喊他去吃饭，李牧川才回过神，随后摇摇头笑道：“我吃过了，不吃了。” 夫人给他和吴大人弄得肥羊炖李牧川可没少吃，又喝了那么多酒，根本不会饿的。 他干脆就在院子里等吴馨雨回来好了。 同时李牧川交代了一下小稚奴，他今夜不在小院住，让她晚上睡觉锁好门窗。 李牧川要去柴房先处理吴晨的事情。 挨了他那几鞭子，如果没有药膏涂抹，先不说后续他的伤口会不会发炎，最后要了他的命，就说今天晚上他能不能好好的睡一觉都不好说。 等拿到草药之后，李牧川让两个仆人给端着药炉，砂锅什么的，就直接去了柴房。 李牧川熬上了药，看了眼吴晨问：“反正闲下来也是无事，你给我讲讲太子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永远不变的法则，李牧川不会犯聪明人都会犯得那个自大的错误，他既然要去太子府就一定要了解清楚，提前想可能，不会等临时在想办法。 虽然他已经从吴大人口中听了关于太子爷的事情，但毕竟只是片面的，还得从他这个跟太子爷穿一条裤子的人的嘴里听听消息。 第七十九章 想清楚! 经过两个时辰的交流，吴晨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李牧川给他涂上药膏之后，他身上的那种鞭挞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一大半，在困意的加持下，这点疼痛也就不算什么了，于是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李牧川却不困，他继续盘坐在地上研究李时珍密宗和鬼门十三针的第一针。 他有体魄的加持，完全可以不睡觉。 只不过这熬夜对体魄的消耗速度稍微有些快。 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体魄的消耗值就已经达到了二，也就是说李牧川等到天亮的话一共要消耗四点体魄值。 现在的李牧川的体魄仅仅有十三个点，他一直以为这个足够用了，看模样还是差了点意思。 果然，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越多越好。 一直到天亮之后，李牧川拿出之前熬好的止痛膏递给吴晨说：“吃下去，今天一天你都不会感觉到痛，也能帮你的气色恢复一些。” “哈……哇……”吴晨使劲地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的问李牧川：“这管用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李牧川有些无语，“至于困成这样么？就你这状态，怎么跟太子爷交代？” “嘿嘿，纵欲。”吴晨这会好像忘了他跟李牧川有仇似的，还能乐呵着，应该是真的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 “纵欲？”李牧川闻言，表情狠狠地僵了一下，“莫不是太子爷也经常……这样？” “他何止是这样，咱纵欲好歹是晚上，他白天都这样，太子爷总共有两大爱好昨天晚上忘了告诉你了，一个是弄权术，一个则是女人，除了机要在宫廷中之外，他身边几乎没断过女人。” 李牧川的眼皮都跟着狠狠一跳。 这吴晨是白痴么？真要把整个吴家都给拖下水？ 一个太子爷痴迷于这两种事情，难怪女帝看上他，而吴晨无论是站队有军权的三王爷，还是有理政才能的二王爷，都好过跟着一个整天只玩女人的太子爷…… 李牧川黑着脸问：“你怎么想着跟太子爷站队的？个人喜好，还是你们趣味相投？” “这个……太子爷经常把他卧榻的女子交给我，我们有时候也会同床……” 啪！ 李牧川狠狠地一拍脑门。 他都给整无语了，见过白痴，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吴晨是脑袋被门夹了？ 还有那太子爷，他身为女帝的长子，只要本本分分协助女帝平乱，治理国政，根本不需要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拉拢权臣之子，权臣也会主动朝他靠拢。 他竟然把自己的小妾给吴晨共享，这不是玩弄权术，这叫白痴。 外人会怎么看？外人会觉得这个皇子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二王爷，三王爷两个人的势力现在肯定大过了他这个太子爷了。 如果他们三个皇子能够稳定到女帝殡天，如果大审朝内忧外患平息，三位皇子之间必然有一场血腥争斗，而太子爷必死。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太子爷不幸中的万幸，抢夺了江山，坐稳了那个位置，吴晨睡了他的小妾，这什么概念？这事情要传出去，皇上的脸都丢尽了。 所以不管太子爷坐稳坐不稳那个位置，吴家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这吴晨怎么想的？要不是脑袋瓜给驴踢了，他李牧川都想不出他如何能白痴到这种程度。 李牧川要把这事情跟吴大人说一遍，吴大人恐怕气得会当场吐血。 都说虎父无犬子，他吴大人竟然有这么个白痴儿子。 别说吴大人了，就算是李牧川这个一向冷静，聪明的人，现在都觉得自己的鬓角在往外冒汗。 这事情得尽早解决，而且他得想办法让吴家人彻底跟太子爷切断关系，且还要做得悄无声息，让太子爷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一个环节出错，吴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走！快点，带我去见太子爷。”李牧川的声音都有些急促了。 吴晨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就呵呵冷笑：“李郎侍，我我父亲说你沉稳，我看你也不尽然么，你不也是为了争权夺利么？” “白痴！”李牧川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见太子爷是为了在他身边谋得一席之位？” “难道不是么？”吴晨揶揄李牧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知道，你李牧川跟我一样，都是一丘之貉，别装了，呵呵呵。” 这样嘲讽李牧川，让吴晨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爽了。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李牧川简直要气死了，“你玩太子爷的女人，那就是玩未来皇上的小妾，现在他需要你策反你父亲，你是他身边的兄弟，等他坐稳了位置你是什么？” 李牧川冷冰冰的声音传到吴晨的耳中，吴晨还没有反应过来，咧嘴笑着：“能是什么？是兄弟呗。” “呵呵？兄弟？”李牧川厉声呵斥着，“到时候你是霍乱后宫的乱臣贼子，皇帝的女人你都敢睡，你不是乱臣贼子你是什么？” 咯噔！ 吴晨的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李牧川的这句话让原本还嚣张的他猛然间惊醒了。 可不是么？ 霍乱后宫之人，不是乱臣贼子？ 到时候只要在朝堂智商，新皇帝一句话，他就得死。 他一哆嗦：“你……你，信口雌黄，太……太子爷不会那么对我。” “呵呵……”李牧川又是一声冷笑，“还在这里自欺欺人，太子爷什么样的性格你不知道？你现在说话都发颤了，你还在这里装呢？” 扑通。 吴晨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刚刚得意的神色已经消失，抓着李牧川的裤脚喊道：“李郎侍，救我，救我，我一时犯了糊涂。” 怂包！ 李牧川一把将他提溜起来：“这件事除了你，太子爷，和太子爷的那几个女人还有谁知道？” “没，没有了，连仆人都不知道。”吴晨战战兢兢地说着。 李牧川的脸就更黑了：“太子爷果然是在准备某一天登基之后就将你处理掉了，还有那几个女人，她们到时候也活不了，你们都得死。” 第八十章 太子府 【叮】 【系统任务：宿主请务必在天黑之前留在太子府。】 【系统提示：宿主完成任务，灵动马鞭锻造开启。】 李牧川本来挺火大的，但系统的这个声音在李牧川的心间一响起来，让他的神情陡然一亮。 之前系统就已经为李牧川开启了锻造技能，但这锻造技能具体可以锻造什么，他并没有想明白。 但听系统这意思，灵动马鞭是可以除了原本的通过任务强化之外，还可以通过这个锻造技能进行强化，这让他多少有点兴奋。 随即李牧川的火气也就消减下来了一大半。 看着白痴一样的吴晨，他一把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别废话了，走吧。” “快点，快点，老太爷一会就来府上了，你们这些人平日磨磨蹭蹭的就算了，今天怎么也这么墨迹？” 吴家一个管事的狠狠地在一个仆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惹得老太爷不高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爷爷……”吴晨萎靡的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我爷爷今天要来？” 老太爷么？ 昨天李牧川跟吴大人吃饭时，吴大人跟李牧川说过来老太爷的事情，这老太爷很重男轻女。 吴晨在他眼里样样好，吴馨雨在他眼里样样差。 但李牧川经过昨天跟吴馨雨的接触，虽然还没有开始正式当吴馨雨的老师，但是已经可以肯定的是，吴馨雨比吴晨可强太多了。 这老太爷纯粹就是偏见。 这也导致李牧川虽然还没有见过这老太爷，但是对老太爷的感觉却很不舒服。 见吴晨有些激动，李牧川就提溜着他的衣服：“他今天来你今天也见不到，晚上回来再说，赶紧的，先去太子府。” 系统的任务要求李牧川今天天黑之前是要留在太子府的。 虽然现在还是早上，但没有真正的见过太子爷，李牧川也不能确定这位太子爷好不好对付。 毕竟就算李牧川再聪明，也怕这太子爷一根筋。 吴晨缩了缩脖子，被李牧川丢到了马车上，随后李牧川便对马夫道：“太子府，走！” “驾！”马夫挥舞着马鞭，驾车直奔太子府去了。 “吁！”一个时辰后，马夫勒住了马车，拱手对车内说：“少爷，李郎侍，太子府到了。” 李牧川从马车上下来，吴晨还有些战战兢兢的。 以前来太子府，他可是比谁都热衷，进太子府跟吃饭一样频繁。 但经过李牧川刚刚那么一提醒，现在看着太子府，吴晨感觉两条腿颤动的厉害，竟然愣是不想往前走一步。 还是李牧川把他从车上拽下来，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怕会让你死得更快，想活命把我带进太子府。” 说完这话，李牧川才打量起了太子府。 这太子府单单从外面看，就修建的相当阔绰，占地三十亩，四进大院，青砖厚墙，高三丈，墙上还有门楼，修筑的跟小城堡一样。 普通人家的院墙顶多一丈开外，太子爷家的院墙修筑的竟然这么高，要不是占地面积大，太阳光都照射不进去。 门口大漆木柱，门宽一丈，两头镇宅石狮伫立两侧，门口还有六个穿戴盔甲的带刀侍卫。 王宫大臣门前虽然同样有守门人，但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门口守门的人穿的都是布衣，是绝对不允许穿戴盔甲的，否则会以谋反罪论处。 像是吴大人这样的权臣，出门办事带着大量的盔甲兵，但是回到府上之后，一旦办完事，就要将这些盔甲脱下来。 太子府用穿盔甲的士兵镇守，这是绝对权力的象征。 就实而说，看到这一幕，李牧川是真的无语，这太子爷再怎么着也犯不着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来收买人心。 是他本身就有这癖好么？ 正想着事情，吴晨突然咳嗽了一声，就向前走去。 太子爷给了吴晨一项特权，进入府上根本不用他等待，随时随地都可以面见太子爷，这样一来，吴晨确实是被太子爷收买了。 不过是这些卫兵还从来没有见吴晨带其他人来。 于是他们赶忙上前，一人冲着吴晨问道：“吴少爷，这位是……” 吴晨笑呵呵的说道：“他是我为太子爷举荐的一个高手，你们知道最近京城内抓斥候的事情吧？” 几个卫兵对视了一眼，之后就纷纷点头。 吴晨笑呵呵的说道：“他就是我父亲任命的散食官，抓斥候的事情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此人对咱太子爷必有重用。” 一听这个，几个卫兵马上就呵呵笑着：“原来是这样啊，那好，那好，吴少爷请。” 李牧川看着这些卫兵的模样，心里感慨不已。 太子府上上下下都这样，完全都是一副阿谀奉承之相，如此，他们在手握重兵了的三王爷，具有理政奇才之能的二王爷面前迟早是砧板上的鱼肉。 蠢也，蠢也！ 要不是这里有这些卫兵看着，李牧川怕是当场就要说出来了。 吴晨带着李牧川起身往里面走去。 李牧川则叹息了一声：“你进来连通报一声都不用的么？” 吴晨笑呵呵的说道：“不用，这是太子爷给我的特权。” 李牧川冷笑了一声：“不是给你的特权，而是收买你用的，他日，他登上皇位，你看看这特权会不会变成葬送你的墓土？” 吴晨吓了一跳，冷汗从鬓角滚落下来，赶紧往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他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李郎侍，隔墙有耳，别乱说。” 李牧川揶揄道：“现在知道怕了？不过你放心，我敢这么说，就是因为我们周围没有人。” 他李牧川比吴晨精明百倍，有没有人在偷听，他李牧川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想想也是，太子爷能跟吴晨做那种事情，加上吴晨对李牧川说的那些话，他微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这会恐怕太子爷真跟一群美女在某处呢。 堂堂的太子爷如此荒唐，真叫人欲哭无泪，又让人莫名觉得可悲。 第八十一章 冰水淋头 “太子爷在哪个地方，你应该很清楚吧？”李牧川瞟了一眼慢慢松懈下来的吴晨。 吴晨点头道：“知道，在后面的树林里。” 这院子占地三十多亩，除了前面的四进院子之外，最大的就是后面的林园了。 林园中有亭台，养鱼池和大片大片的松木林。 不管春去秋来，这地方都是四季长春的。 太子爷无事的时候就会跟自己的小妾在这里享乐，就连女仆都要将衣服脱光。 林子里酒气弥漫，欢声笑语不断，甚至太子爷还特喜欢欣赏仆人间的大乱斗。 吴府的家老之所以成了女子是因为李牧川的协助，而且翠儿确实是有能力，把吴府上下的仆人管的服服帖帖，府内杂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但是太子府的女家老完全就是因为长相甜美，声音好听，深得太子爷欢心。 刚刚到了后面的林子，外围，还没有走进羊肠小道，李牧川耳中就已经清晰的听到了一阵令人骨子里发热的声音从林子里传出来。 人数还不少。 李牧川的嘴角狠狠地抽搐着。 这太子爷疯了么？ 且不说现在大申朝内忧外患，他这个作为将来整个朝廷接班人的人不思如何平定内忧外患，却在这里跟府上女子，还有仆人搞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且即便是隔着这么远，李牧川都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味。 之所以能闻到这股酒香味，绝不是因为系统加强了李牧川的感官能力，而是这里就是酒池肉林，就跟酿酒坊散发出的味道一样，太过于浓郁了，所以才能闻到。 李牧川的脸黑的要命。 吴晨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你，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拜见太子爷，引荐一下你。” “一边去。”李牧川一把推开吴晨，大步流星的就朝着前面走去了。 他会生气也不光是因为吴晨这个蠢人战队在了这样一个皇子身边，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这一世的父母不是因为战乱被敌人所杀，而是因为战乱带来的饥荒。 粮仓外面的那些流民李牧川也见到了，各个骨瘦如柴，平日若是能弄到一块馒头，都得分好几次吃。 每天大街上都有饿死冻死的人。 李牧川的父母就是这种情况下被活活饿死的。 百姓为大申朝上了多少税？百姓求得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安稳么？ 以前是地方上到处都是饿死之人，如今大申朝的帝都被流民占据了，整日整夜都有人在哭。 而这个身为将来接班人的太子爷竟然在这里逍遥快活？ 即便是大申朝平定外患，等这太子爷坐上皇位，天下也依旧会再次大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李牧川现在是体会了。 他今天就要看看这太子爷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见李牧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去了，可是给吴晨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喘着粗气也匆忙迎了上去，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轻声喊着：“李牧川，别啊，李牧川，你疯了。” 李牧川却根本不理会他，径直往松树林中走去。 这会有几个穿着朝服的王公大臣也一人抱着一个赤条条的美女，让那些美女往嘴里送酒。 前方一个眼神迷离，红头胀脸，说话都舌头的男子穿着一身金黄的衣服高举酒爵：“来来来，干了这一杯！这上好的女儿红就是……带劲，哈哈哈！” “诸位，等本太子做了皇帝，诸位都是功臣，女人，金钱，你们想要什么本太子给什么？” “我向你们承诺，到时候你们除了皇亲国戚之外，先杀谁杀谁，想霸占谁的妻子就霸占谁的妻子！” 李牧川愕然的看着这一幕，这是皇子？ 还想杀谁杀谁，想霸占谁的妻子霸占谁的妻子？ 这是皇族么？这还是朝廷贵胄么？这不纯纯的山匪么？ 身为堂堂的太子爷竟然能说出这等无耻下作的话！ 吴大人说过，这太子爷不堪重用，小权谋上可，当皇上，整个大申朝都将一片混乱，那个时候李牧川还想着多少有点夸张。 再经过最开始吴晨对他说的那番话，李牧川觉得吴大人有些偏颇。 这会一看，李牧川才知道，吴大人那都是往轻了说了。 他这会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那几个王公大臣也都喝的嘧啶大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有那些女人，也都是红头胀脸的，只有白花花的肉在这里乱晃。 另外两个王爷要知道太子爷这样，恐怕等到大申朝外患结束之后，就是太子爷的死期了。 偏偏是无能者找无能者。 太子爷宴请的这个朝臣这会也东摇西晃的站起身，堪堪站稳后，双手将酒爵高高举起，之后咚咚咚，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牧川一阵心惊肉跳。 他只是太子爷，他们想谋反吗？这就敢喊吾皇万岁了？ 人才啊！ 简直一群人才！ 吴晨平日里也跟着太子爷这样混，他们经常扮演皇帝角色，甚至在院中羞辱女帝。 好在太子爷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所以另外两位王爷一开始也没把他当回事，女帝也懒得搭理他，才没有在他的府上安插眼线，不然单凭他今天这种行为，最轻也是流放。 至于喝酒的这几个朝臣，只怕九族都得被砍了。 李牧川今天就要教育教育这帮蠢货。 他看了一眼，见旁边有个两水桶，就直接走过去，将凉水桶提了起来。 吴晨一看李牧川将两水桶提起来，似乎猜到他要干什么了，陡然吓得浑身一哆嗦，可他又不敢大声喊，面色瞬间苍白。 而这醉醺醺的太子爷根本就脑子不好使了，见李牧川提着水桶朝着他走过去，他都没反应，还以为也是府上的人喝醉了酒，笑呵呵的指着李牧川：“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呢，脱了！” 说着，太子爷又推了推旁边一个小妾：“过去，你跟他来一出鱼水之欢，给大家表演表演，让我们乐呵乐呵。” 李牧川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只是径直走到太子爷面前。 太子爷这会还是一脸茫然，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着：“你干……干什么？” 可他刚刚说完，李牧川毫不犹豫的就将一桶冷水全都浇在了太子爷的脑门上。 第八十二章 举荐? 被这一盆冷水浇在身上，太子爷瞬间清醒了。 院中的人也都瞬间石化了。 除了还在呜呜刮着的风，整个院子里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吴晨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烂泥一样软在了地上。 李牧川是他带来的，他这一桶冷水浇在太子爷的头上，那就是他在往太子爷的头上泼冷水。 这他妈的是太子爷！李牧川要死能不能不连累他？ 吴晨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 就拿司马昭那样的篡位权臣，他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给太子爷的头上泼冷水，而他李牧川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内侍！ 太子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他妈的是谁，你找死！” “来啊，快把他拿下！”一个大臣的声音都哑了。 但还有能力抓李牧川的只有门外那几个站岗的，而这后院不管是兵士，还是那几个朝臣，或者是管家，女仆，一个个早都喝得烂醉了。 先前吴晨跟李牧川说，他睡了太子爷的妃子的事只有他跟太子爷知道，李牧川还以为太子爷只是对他一个人这样。 可直到刚刚李牧川发现这太子爷纯纯的一个变态。 他身边的那些护卫们现在站都站不稳了，还想拿下李牧川？不栽跟头就不错了。 岂料，这会李牧川却放声大笑：“一群蠢货！你们这般，等二王爷，三王爷上位的时候，一个都别想活，我今天这一桶冷水，是救他！” 原本震怒的众人听到李牧川说二王爷，三王爷的时候又是一个愣怔，刚刚高涨的气势瞬间就小了不少。 太子爷蠢，他们这些朝臣真的就也蠢么？ 不！他们当然看得出来，太子爷在他们皇子三人中唯一占优势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身份是太子爷，要论战场厮杀，他不如三王爷，理政之才不如二王爷。 这些朝臣之所以跟太子爷混在一起，整天纸醉金迷，并不是他们真的就想依靠这位太子爷，而是另外两位王爷根本不用他们，甚至嘲讽他们。 这些人要是现在不投靠太子爷，说不准他们早就被两位王爷给杀了。 不过想归想，李牧川往太子爷的头上泼冷水，就是罪无可恕！ 司礼监大臣应梦泽猛然一拍桌子：“大胆狂徒！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太子爷堂堂正统继承者，你一个不知名的宵小，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太子爷，我等请求杀了他！” 太子爷愤怒地看着李牧川：“你……你究竟是谁？来啊！给我剁碎了！” 李牧川又是揶揄一笑：“省省吧，你这些人站都站不稳，还有你，正统！这太平盛世，正统确实是一把利剑，但乱世，掌握军权和理政才能之人才是正统。” “再者！”李牧川冷冷一笑，“刚刚尔等臣子跪下来喊的是什么？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帝还没驾崩呢，你们这些人胆敢喊这个，传出去，太子爷也许没事，你们想掉脑袋吗？” 刚刚那些喊太子爷万岁的朝臣们是喝大了，喝飘了，兴奋过头了才敢那么喊的。 现在李牧川一动手，把这些人都给惊得浑身冒冷汗，脑子也早已瞬间清醒了，他这话更是让这些朝臣瞬间吓得胆汁都要从嘴里淌出来了。 就刚刚他们喝醉了那话，诛灭他们九族都是轻的，甚至灭了他们连个埋尸的地方都不会给他们留。 李牧川冷哼了一声，之后就将目光转向了太子爷：“太子爷，你说呢？” “你……你敢威胁我？”太子爷愤怒得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但他却不像二王爷，三王爷那样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没有了他身边的护卫，他这个太子爷什么都不是。 李牧川说：“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威胁你的，我要威胁你，就不会一盆冷水泼在你头上了，我回头去找另外两位王爷，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做的事情捅出去就够了。” 吴晨听见李牧川这话，敏锐地嗅到了一丝转机，双腿蹭在地上，不敢抬起来，蹭蹭蹭跪着走到了太子爷身边，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太子爷，他叫李牧川，是我引荐给您做谋者的人。” “好好好！”太子爷愤怒地朝着吴晨走过来，只是他喝了太多的酒，即便被一盆冰水打醒，走路依旧是东倒西歪，扶着桌子都差点站不稳。 吴晨赶紧伸手搀扶他，却被他一个大嘴巴子狠狠地甩在了脸上：“你推荐给我的，那好，那就一块去死好了！待会，我他妈的连你的脑袋一块砍。” “太子爷，太子爷，不是您听我说，此人本事极大，他刚刚那样，只是为了引起您的注意，确实是为了救您啊，太子爷，我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啊。” 太子爷一把踹开了他。 只不过原本脸上愤怒的太子爷突然又呵呵呵地冷笑了起来：“他是能人？救我来的？好啊！呵呵，我倒要听听他怎么个救我的办法，他要说不出个三二一，我把你们两个一起活剐了吃！” 吴晨赶紧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 这小子惹的祸，他必须给解决了！ 其他的朝臣们则是一脸冷冰冰的。 “傻逼！待会必须活剐了他！” “你也配来找太子爷？算个什么东西？” “看看他穿的这身衣服，顶多是一个郎侍的位置，就想来这里装逼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骂骂咧咧的。 他们这些人无论如何是都是希望李牧川死的。 先不说他是不是给太子爷头上倒了一桶水，就刚刚李牧川说他们因为情绪激动，对着太子爷喊万岁这一件事，如果被他李牧川传出去，他们这些人就死定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将秘密说出去，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要怂恿太子将他李牧川杀了。 太子爷大手一挥：“都给我闭嘴，呵呵，我想想听听他打算怎么救我，要是拿不出方案来，小子，别怪我没给你活路选。” 李牧川回头指着后面那几个朝臣：“先杀了他们，然后跟女帝请罪。” 第八十三章 三条 “噗！哈哈！”一个朝臣揶揄大笑，“杀了我们？这就是你的方略？” “太子爷！我等忠心耿耿，而此子在这里胡言乱语，居心叵测！没安好心！” “杀了他，剥了他的皮！” “吴晨，殿下对你不错，你却招此子来，是为何意？” 这些朝臣已经把怒火转嫁到了吴晨的头上。 吴晨眼前一阵晕眩，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欲还支撑着他的话，只怕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李牧川，你……要死啊！你脑子被驴踢了么？” 真是！ 就连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仆人都觉得李牧川是个疯子。 上来就要太子爷杀了他的亲信，他不是有病是什么？ 那几个朝臣现在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恐惧了，反而觉得今天死的一定是李牧川。 果然太子爷就要大怒。 李牧川却在他未曾开口之前说：“太子爷不想听听我为何要这么说，就想直接对我动手么？” 太子爷一个愣怔，之后冷哼一声：“好啊，你到说说。” 李牧川踽踽独步，开始给太子爷分析了起来。 “三条，第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他们那一拜，那一声吾皇万岁，传到女帝耳中必是你有造反前兆，就算你没有，你解释得清楚？二王爷，三王爷会让你顺利躲过去么？” “第二，酒肉朝臣，你在这里酩酊大醉，他们不思劝告，反而阿谀奉承，与你同做一事，他日，女帝殡天，难不成你指望他们这样的人为你出谋划策？” “其三，这些佞臣今日投靠你，讨好你，安知他们不会多面押注？” “三条足让他们死万次余！” 李牧川逐一分析了一遍，然后收住脚，目光灼灼：“反之，杀了他们，提着他们的人头去拜见皇上，皇上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趁机，你痛改前非，协助女帝处置政事，你无可挽回！” 额？ 刚刚嘲笑李牧川的一众朝臣顿时哑然。 太子爷生性反复无常，李牧川说的这话又处处在理，且，他们这些讨好太子爷的人正是跟李牧川想的一样。 反正只要能保命就行。 而李牧川一点就是要害，他们岂能不怕？ 饶是刚刚有点醉意，这会也完全醒过来了。 几个朝臣马上跪了下来，爬着爬向太子爷：“太子爷，我等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李牧川冷笑：“天地可鉴？那可否让太子爷着人前往各位府上，进各位的书房去看看，你们是否有给其他两位王爷的书信？” 李牧川知道，这些人必有书信跟两位王爷，但不是关于太子爷这些秘密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一定都是偷偷的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样如果太子爷真的倒霉了，他们凭借留下的这些书信往来可保命。 倘若太子爷得势，到时候一看他们跟对方写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也不至于致命。 但李牧川这一句话，可就把这小书信变成了催命符了。 这些朝臣是听说了吴府来了一个叫李牧川的郎侍，但就实话说，他们这些书香门第，门阀世家出生的朝臣贵胄们根本不把李牧川放在眼里的。 即便刚刚从吴晨的嘴里知道他就是那个李牧川，他们这些朝臣也都只有揶揄嘲笑。 可此刻，几人却再没有了刚才那种轻视，汗已经湿透了鬓角，他们的脸色也煞白一片。 若说李牧川前面的三道分析不算致命一击，李牧川后面说的这信可就是杀手锏了。 太子爷本来活得就压抑，才能战力没有一样顶得过二皇子，三皇子的，偏是他做了个太子爷。 这种情况下让他疑心集中，但他会点小权术，所以李牧川说的这个层面他是没想到的。 此刻经李牧川这么一提醒，他那种疑心病又起来了。 一拍桌子，他说：“来啊，家老，看……着人去他们府上查！” 女家老爷被李牧川之前的举动吓得够呛，现在听太子爷说这话，她猛地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太子爷，太子爷，我等忠心耿耿，莫要听这小子胡扯！” “太子爷，我等未做对不起您的事情！太子爷明察！” 几个朝臣哭得凶，脑袋也磕得铛铛作响。 要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绝不得罪李牧川，好歹也得在刚刚给他说几句好话，这样，兴许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吴晨则心惊肉跳。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慢慢的有所缓和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李牧川行，倒是有两把刷子。 看这几个朝臣的模样，显然李牧川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太子爷这会也有了这种感觉。 因此他朝着李牧川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这几个朝臣：“李牧川你要说的是对的，本太子便不计较你刚刚这一盆水，但若证明不了……” 李牧川冷笑着：“我若判断有错，听凭太子爷发落。” “好！”太子爷猛一拍手，又看向那些朝臣，“都听到了，他要没有问题，那你们就掉脑袋，你们没问题，他掉脑袋。” 几个朝臣匍匐在地上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抬头纹都已经挤在了一块，脑袋耷拉着，好似抽干了力气一般。 太子爷又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吴晨，吴晨顿时心跳加速。 “太子爷……”他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 太子爷冷笑着：“他是你带来的，要是他判断错了，你也跟着掉脑袋。” “啊？”吴晨又一次一阵晕眩，软塌塌地坐在了地上。 李牧川却是摇摇头。 这就是他侍奉的太子爷么？这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当太子爷的谋士，迟早会被害死。 李牧川等救了吴家，把粮食的事情搞定之后，他得想办法摆脱太子府。 还有这个吴晨，难怪吴大人看不上他。 穿着盔甲的时候，倒像是那么回事，盔甲一脱，他怎么就跟个怂蛋一样。 吴大人是头猛虎，他却连犬子都不如，真是白瞎了长了这么大个体个子了，丢人现眼的玩意。 第八十四章 砍头!面圣! 刚刚嘲讽李牧川的那几个朝臣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底气。 他们只在祈求老天放他们一马。 吴晨则是狠狠地剜了李牧川一眼。 本来他在太子爷这里混的多好？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能玩太太子爷的女人，这下好了，他信了李牧川的邪，把人领导这里真是害惨他了。 他这心跳，一会一个变化，比从高阁上跳下来的那种感觉还要刺激…… 李牧川又不傻，他的这种神色全都被李牧川看了个清清楚楚。 可李牧川一点丢不带慌的。 他已经算准了会发生的事，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 太子爷这会也清醒了不少，让两个赤条条的侍女扶着走到了吴晨的身边，盘膝坐下了。 吴晨赶紧把头压到了地上，根本就不敢抬起来的。 太子爷伸手勾住他的下巴，把吴晨的脑袋抬了起来，笑呵呵的说：“别躲着，这小子是你给我带来的，他要是做不到，我就先让你看着他被杀，然后再杀你。” 吴晨欲哭无泪了，他颤抖着声音说：“太子爷，他很有本事……” “那我不关心，他要判断错了，那就是没本事。”太子爷笑嘻嘻的说着，又打了个响指，“对，不光是你，你们吴家都要跟着陪葬。” 说完了，他才站起身，走到李牧川的面前，但也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眼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个时辰后，女家老匆匆的跑了回来。 这会那些朝臣见女家老的手上空空的，便都是眼睛一亮。 看样子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了？ 一个朝臣大笑：“啧啧啧！李牧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另一个朝臣也揶揄大笑：“太子爷，您看到了，这李牧川能装吧！” 吴晨这会彻底没了支撑力，昏死了过去。 但就在他昏死过去之后，女家老却走到了太子爷的身边，轻声说了几句。 腾！ 太子爷猛一拍桌子：“当真？” “嗯！” “走，我们去看看！” 说完，他又扭头看着四周的兵士，厉声喝道：“你们留在这里，给我守着他们，谁都不能走。” 虽然那些兵士已经喝的摇摇晃晃的了，却不敢忤逆太子爷的话。 等他们一走，一个大胡子朝臣便起了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李牧川跟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呵呵，看来太子爷暂时顾不得收拾你，可惜了！不过你小子等着吧，今天必然是你的死期。” 李牧川冷笑着摇头：“不一定，说不准是你们的呢？醒醒酒吧，一会好给自己辩解。” “妈的！” 那朝臣被激怒了，抬手就要给李牧川一巴掌。 但他的手还没有落在李牧川的脸上，就被李牧川一把抓住了，他轻轻一推，这朝臣便跌跌撞撞的往后摔了个跟头。 “蠢货。”李牧川冷笑了一声后继续说道：“你们都喝成这样了，还要跟我比划，配么？” “你……你……” “别搭理他，没事，一会，太子爷就过来了，呵呵，让这小子再装会，看他一会怎么死！” “其实，你们要现在求我，我待会还可以为你们说说情，只要我说情，你们就死不了。” 李牧川笑盈盈的看着几个怒火高涨的朝臣。 这些朝臣本就火大，现在李牧川又让他们给自己求情，他一个小小的吴府郎侍，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一个仆从，装什么？ 就算他们这些朝臣在朝中再没有地位，也是朝廷命官。 “放你娘的狗屁！李牧川，你等着，太子爷杀你的时候，我铁定剐你第一刀。” “呵呵，装吧，看你能装多久，还有那个吴晨，等着为你的愚蠢而陪葬吧。” 众人根本没有求情的意思。 李牧川听到他们这么说，便摇摇头：“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一会再想求我就晚了。” 他这会也懒得把吴晨叫醒。 待会等确定了结果再说。 就这样等了片刻，太子爷黑着脸回来了。 不过太子爷一回来，身上的煞气就蹭蹭蹭的往上蹿了不少。 一看太子爷这架势，这些朝臣们一时不敢说话。 太子爷端过一个托盘，将里面的那些密信哗啦啦的全都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太子爷便冷冰冰的问那些朝臣：“说说？这是什么？” 刚刚见女家老空手而来，他们很高兴，以我躲过了一节，打算回去就将这些密信再换个更保险的地方。 可是没想到…… 他们不明白了，为什么女家老刚刚带着密信过来，没有直接过来见太子爷？ 事实上，这是女家老也怀疑，因为这些密信虽然证明他们跟二王爷，三王爷确实是有私下往来，但上面记录的也不过是一些吃喝玩乐的不重要的事情。 女家老怕刚刚不好说，就把太子爷先叫过去看看。 没想到等太子爷一看这密信，就顿时大怒。 李牧川看的没错，这个太子爷志大才疏，且生性变态，完全就是个疯批。 那些信的内容他是猜到了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对那些朝臣说，他们求自己就为他们说一次话。 然而，很可惜，是这些朝臣不要命。 “太子爷，您听我们解释……” “太子爷，这，我并没有写啥，我只是说咱们最近在喝酒。” “李牧川，你刚刚说的，你会为我们解释的，求你了，替我们对太子爷解释一下这事情。” 刚刚这些人可是叫嚣过，他们不可能求李牧川的。 怎么这转眼的功夫，他们就忘了刚才说的话了？ 笑死！ 可李牧川却只是看了看他们，摇摇头说：“是，我说过，但是我的条件你们忘了？你们刚刚没有认错，我为啥要替你们说情？” 说完，他一拱手：“太子爷？我之前的说的，你可愿意做了？” 太子爷虽然黑着脸，但总算是英明了一回，大喝一声：“来啊，把他们几个的脑袋给我砍下来，装上车，带我进宫面圣！” 李牧川这是在救他，他信了。 就这几个人，今天虽然写的确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这足以证明他们两面三刀，迟早会卖了他的。 第八十五章 钝刀腰斩 太子爷的脚正要踏出竹林，又收住了，瞟了一眼李牧川和死狗一样的吴晨：“把他们两个也给我关起来，呵呵，要真跟他说的一样，皇上知事，我便饶了他们，不知道，便杀了他们。”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 【系统奖励：宿主可以开启对灵动马鞭的淬炼，系统升级为二级。 李牧川不由苦笑，好家伙他们是被关在了太子府，这也算是完成系统任务了么？ 不过这等级提升为二级了。 距离十六级，还有十四级，等十六级一到，他李牧川就能看看小蕊了。 主要也不是因为小蕊长得好看，而是因为系统有活人味道了，总比每天听到冷冰冰的系统音强吧？ 李牧川这么胡思乱想着，已经有两个兵士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之后，他们盯了李牧川一眼：“走吧？” 李牧川笑嘻嘻地把地上烂泥一般的吴晨给拖了起来，交给了一个士兵，之后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进去！” 不久之后，他被关进了一个囚牢中。 这是太子府上专门修建的囚牢。 一般大臣府邸是不设有这种囚牢的，当然变态除外，太子爷就是这种变态，里面小皮鞭什么的都有。 自然除了跟他的爱妃在这里做些小游戏之外，这个地方更多的时候则是他用来惩罚让他不爽的人的。 对于他跟他的爱妃，这里是让他们快活的好地方，但是对于那些被他惩罚的人，这里就是人间炼狱。 吴晨是知道这个地方的恐怖的，因为他曾经就见过一个仆人被按在木板上，用固定夹子固定住，然后被太子爷用钝刀一点一点腰斩了。 当时吴晨作为他的好哥们，就站在一旁看着，这种鬼地方，他只要进来都决绝得寒气直冒。 他被丢进来的时候，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李牧川笑呵呵地在他的人中上掐了一下。 吴晨这才缓缓地睁开眼，喃喃地说：“我死了吗？这里是地狱么？原来真的有地狱？” “什么地狱不地狱的，哥们睁开眼，好好看看，这是太子府。”李牧川都无语了。 “我没死？李……李牧川……这里怎么这么眼熟？啊？”突然吴晨尖叫了一声，又昏死过去了。 李牧川皱了皱眉，至于么？ 算了让他睡着吧，这样的废物喊醒了也没用。 他干脆直接仰面坐在床上，开始淬炼灵动马鞭。 刚刚被带过来时，他并没有来得及看看这系统的淬炼功能到底是怎么用的，这会有闲时间，他当然不能浪费。 这一内观系统，李牧川顿时惊讶了，灵动马鞭同样是有淬炼等级的，淬炼到十二级的时候，这灵动马鞭就有了灵力，能产生灵智，能自动思考，帮宿主解决问题。 当然这淬炼的时间可就长了。 淬炼达到二级，灵动马鞭的耐损程度将变得坚不可摧，二级柔可做捆绳，硬可当刀枪…… 当然锻造技能还不仅仅可以用于锻造武器，还有创造功能，以及锻造知识技能。 李牧川两眼放光。 这么说只要锻造技能完全融汇打开之后，李牧川就可以制造他魂穿到这个时代之前的工具了。 比如机械车床，电力设备……甚至是电脑芯片这种东西。 他魂穿回的是大申朝，是那个普通的流感都能要人命的时代，如果拥有了这样的掌握各种先进东西的技能，比起他的透视，医术技能可要恐怖得多了。 一时间李牧川都开始激动的幻想了。 嘶！ 而且这锻造技能还不光能淬炼他的武器，或者是实体制造，还能帮他锤断武功。 李牧川一时激动，赶紧打开了自己的武力系统。 果然就见武力技能上都已经有一个属性加了。 风之刀技能加点技能上更是多了一条速如雷，也就是说，锻造风之刃技能，他的攻速将会增加很多。 不过这锻造技能是需要技能石的，而技能石获取的方式只能是通过完成系统任务特定的系统触发点才行。 李牧川现在只有一块技能石，淬炼灵动马鞭的话，肯定是不能为风之刃技能加点的，而且这时专项技能石，所以也只能用在这一件事情上。 李牧川也是李无奈，虽然他渴望强化这武值技能，但奈何手头紧，只能先眼馋了。 另外锻造技能竟然也要消耗体魄值，而且锻造一次消耗的体魄值就是三点，这个消耗量比熬夜提神的两点体魄值还要坑爹。 一看这情况，李牧川顿时欲哭无泪。 地儿啊！ 他昨天还觉得自己身上的体魄值现在已经足够用了，那颗补充体魄的丹丸可以不用吃，结果他才发现，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那只是入门小甜点，除非他能让体魄飙升到几千加也许才能用不完。 毕竟体魄回复的速度非常慢，一个时辰也才能恢复那么一点点的技能。 算了。 李牧川使劲地摇摇头，想那么多干嘛？纯纯的浪费时间不是，当务之急还是先搞定眼下的灵动马鞭锻造。 不过二级的灵动马鞭锻造需要两块技能石，所以李牧川现在只能锻造一半，剩下再等系统给任务就好了。 他还真是有些期待二级的灵动马鞭能变成什么样，不过现在有局限，李牧川虽然心里着急也只能先等等看了。 不过在锻造技能开启的同时，系统中还出现了另外一个东西，任务书。 这里由浅及深的任务密密麻麻的很多，但李牧川还需要系统等级再提升一级，也就系统三级，他才能开启技能书的应用模式，然后自主选择系统任务。 可就算这样，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所属任务不同，所需的体魄值也不同，小任务获得的奖励比较少，所需的体魄值也只是零点一个点什么的，高端的奖励，也就需要更大的体魄值支撑。 以李牧川现在的体魄点，连中下的任务都不能去做，他也只能慢慢先提升了体魄和系统等级再说了。 但李牧川心态好，虽然短暂地叹息了，可很快他就又呵呵一笑：“欲速则不达嘛，理解，理解。” 第八十六章 烂泥一块 太子爷进皇宫足足有两个多时辰，之后他的车架才又往回赶了回来。 “快，快，快！”他在马车上催促着手下把车弄得再快点，这会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以前他在自己的母后面前就跟空气一样，甚至政事他在旁边的时候都不问。 但就在刚刚，他提着几个朝臣的脑袋进宫后，按照李牧川跟他说的，往地上一跪，哭的汹涌，然后把今天喝酒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包括了一些他加工过的成分。 女帝听完之后大吃一惊，但对他这种主动来认罪的行为非常满意。 随后女帝就做了一个让他惊出一声冷汗的决定，即刻下令，都不用抓捕那几个朝臣的家人了，立刻着人去诛杀了他们的全族。 之后女帝又跟着太子爷一阵的叙说感情，说没想到他有这样的孝心，不像二皇子和三皇子那样。 他第一次从女帝的眼神中看到了对他的喜欢。 这两件事都被李牧川说中了。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听李牧川的，如果这话在无意间走漏风声，传到女帝的耳中，或者是传到了他二弟三地的耳中，会把事情闹成什么样。 到时候这几人的九族依旧难保，而他这个太子爷，最轻也得是被罢黜。 可依照女帝杀伐果断的性子，有可能他的性命都难保。 这李牧川哪里是给他当头泼冷水的闹事者？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必须款待！必须的！ 而且女帝还说了，要他平常没事也多进宫陪陪自己，乱世之中哪怕是她这个帝王也格外的喜欢有亲人在身边。 这不明摆着要培养他么？ 这可都是李牧川的功劳！ 四驾马车的四匹马蹄子都快跑冒烟了，但是太爷还是嫌慢，更是一把将马夫扒拉开，自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 吴晨还不知道这情况，他昏迷了一会之后又因为恐惧给惊醒了，见李牧川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坐在床上傻笑，他都起了杀心。 “李牧川，你个混蛋，你……我真的要被你害死了。”他本来想说几句狠话，结果他才发现，他这会身上都跟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完全没有骂人的力气。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怎么，醒了？” “我告诉你，我做鬼都不能放过你的。”吴晨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李牧川顿时无语：“不是，你哭什么？一会太子爷不但不会杀你，还得把你捧为上宾呢。” “还在这里放屁！”吴晨抹着眼泪和鼻涕，指着这周围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李牧川摇摇头，“你也老实消停会吧。” “这里是炼狱！！”吴晨狠狠地拍着大腿，“当初太子爷在这里把那个人腰斩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李牧川，我求求你了，你做个人，行吗？” “不行！我不能陪你送死，我不能！”一边吼着，他一边转过头去，拼命的敲打牢门，“来人，快来人，我有话要说！” 李牧川无奈的摇摇头，神经。 摇了摇头之后，李牧川也懒得管他了，只是继续了解自己身上的这个系统。 其实这会李牧川已经慢慢发现了，这个系统有许多特殊的技能什么的没有开启。 他对系统的了解只有不到百分之一。 很难想象，如果系统整个开通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像魂穿回来之前看的那些修身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拥有飞天遁地的技能？ 那要是有了，他身边不得美女如云，啧啧，还能装逼，想想，往那里一站，所有人都想瞻仰神一样的看着自己，那得多爽？ 当然，就算这系统真能让李牧川他有那个本事，怕是也得经过时间的锤炼，而且更关键的是，现在的李牧川并不确定这系统能不能做到那种程度。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太子爷激动的声音：“李牧川跟吴晨还在里面吗？” “完了，完了！” 以前吴晨总是最盼望着见到太子爷的，但此时此刻，听到太子爷的声音，他却好像是听到了催命符一样，差点就一头掉地上去。 李牧川扶住已全身颤抖的吴晨：“你瞧你那怂样，没事，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再说，你也死不了。” “放你娘的狗屁！”吴晨一边哭一边喊，但是他声音又不敢太大，生怕太子爷听到。 李牧川看到他这搞笑的模样，差点笑出声：“行了，行了，你也别骂了，你横竖就那几句死了做鬼也不放过我，下地狱的时候，你要跟阎王爷告状，就这些，别说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咣当！” 这会大门已经打开了。 太子爷的影子刚露出一点头，人都还没有到，吴晨咚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脑袋匍匐着根本不敢抬起来，颤声喊道：“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命！我没想到李牧川这么王八蛋，他该死，他罪该万死。” 李牧川却还是笑呵呵的盯着那边，见吴晨这个样子，他真想给他几个大逼斗。 垃圾！ 太子爷这会也已经走了过来。 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吴晨，他又听到了吴晨说的那番话，就连忙摆了摆手，神情夸张：“哎呀，你瞧瞧你，怂成什么样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怎么可能杀你呢？” 紧接着他又催促旁边的人开门：“快快快！愣着干什么？赶紧开门，谁叫你们把我的恩人关在这里的，想死吗？” 关押李牧川和吴晨的那两个士兵差点吓尿了，难道不是他太子爷让关的么？如何，这一翻脸就不认账了？ 李牧川在心里冷笑，这太子爷果然没有一点城府。 志大才疏，胸无成墨，这种人，根本当不了皇帝的。 李牧川跟他接触这一小会，其实都鸡皮疙瘩直窜，要不是为了救吴家，他跟太子爷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但太子爷显然是不知道李牧川的想法的，笑呵呵的一进来，就捧着李牧川的手：“李牧川，让你受苦了，这里，我给你赔不是了。” 地上的吴晨直接傻了眼，吭哧吭哧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第八十七章 老太爷来了 “太子……太子爷，他……他李牧川……”吴晨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又偷偷的在自己的胳膊肘上掐了一下。 刺痛让他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大半，这不是在做梦…… “他什么他？还有你，这次你可是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哈哈，我要重重赏你，来啊！” 他喊了一声，赤条条的女家老就神情暧昧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里放着的是吴晨一直喜欢的一把朱玉翡翠柄的短刀。 这短刀用上好的泰金石炼化成的精铁铸造，锋利到吹毛断发，坚硬到火，锤不毁。 别的精铁打造的刀一般在战场上，格挡的时候都会用刀背而非刀刃，防的就是就卷刀。 但是这把刀不必，它甚至可以斩断任何一把刀。 吴晨虽然怂，但身为男人，骨子里对精刀的那种喜爱却是抹不掉的。 这还是太子爷的至上宝贝，没想到就这么送给他了。 捧在手心里，他激动地嘴都合不拢了。 “李牧川，你想要什么？”太子爷笑呵呵的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这样的能人他可要留在身边，至少他觉得自己是那种求贤若渴之人。 但李牧川今天的任务已经达到了，他剩下要做的就是让太子爷对自己起好奇心，当然这个任务还需要吴晨辅助。 其实按照系统出的任务，李牧川本来今天晚上是整夜都打算留在太子府的，但是既然系统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就没有兴趣再跟这个心理扭曲的太子爷待在一起了。 于是李牧川笑了笑：“太子爷，我暂时没什么需要的。” “那好，没有就以后再说，想要什么都可以，咱们先去喝酒去，今晚，我给你准备几个女人，好好爽爽。” “太子，这件事先放一放，日后有的是时间，但今天晚上我们得回去。”李牧川轻轻摇头。 太子爷的脸色陡然就难看了：“怎么？看不起我么？” 吴晨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被吓得一颤。 李牧川则解释道：“太子爷多虑了，我并非那等人。” 太子爷冷哼了一声：“那是为何，你到说说看。” 李牧川解释说：“因为女帝今晚必着人来查府，您之前在女帝心目中的地位一直不怎么好，突然你变好了，她会怀疑你府上有高人，我今日若留在这里……” 太子爷马上一激灵，紧接又哈哈大笑：“是，是，糊涂啊我，来啊着人送两位上车，我今夜有安排，把府上的人都叫来。” 李牧川心里叹息。 吴大人说得对，这样的太子爷，烂泥扶不上墙的。 …… 等李牧川跟吴晨上车离开之后，吴晨捧着手上那把刀爱不释手。 李牧川看了他几眼，已经没有了刚才在太子府的笑容，只冷冷的说道：“这把刀你稀罕完了最好找个机会再还给太子。” “为什么？”吴晨有些不乐意了，“我喜欢好久了，太子爷给我，那也是赏识我，为何还要送回去？” 李牧川冷笑着：“为什么？你动动脑子想想，你的脑袋重要，还是这把刀重要，他反复无常，这把刀是他的宝贝，真的舍得给你？” “其次，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想死，就要脱离太子爷，他必然在权力斗争中陨落，就算是我李牧川帮他，他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吴晨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确实是不敢轻视李牧川的话了，尽管他依旧是没有改变跟牙婆张合作，料理李牧川的想法，但他的建议，吴晨还是要考虑的。 “就……就没有别的办法？” “呵呵，别的办法？”李牧川戏谑的看着他，“有，你不怕死，什么都是办法。” 车驾不久之后到达了吴府。 这会已经深夜了。 奇怪的是，整个吴府到这个点还是灯火通明。 不过整个院子却格外安静。 李牧川有些好奇：“府上无动静，怎么灯火通明的？” “是爷爷。”吴晨双眼放光。 爷爷来了，就算是他父亲也要被压制的。 呵呵，他终于可以报复李牧川了。 自己挨了那几鞭子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只不过跟李牧川坐在同一个车上，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示想要报复他。 李牧川则疑惑地问：“老爷子来了，就要全府上下灯火通明么？” “老爷子不喜欢黑，他睡觉的时候，必须府衙上下都亮灯，还需几个女仆赤身陪伴。” “又不是冬天。”李牧川无语了，这些贵胄之人都这么矫情么？ 李牧川并没有打算去拜访这老泰斗。 于是他便从马车上下来，直接回小院去了。 吴晨则是在李牧川转身往小院的方向去的时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阴笑来。 呵呵！ 李牧川，这个该死的瘪犊子，给他在这里是吗？他现在就去拜见他爷爷。 等他爷爷发话的时候，看谁能护得住这孙子。 虽然不能杀了李牧川，因为这小子还有用，但是不妨碍他报仇，狠狠的鞭挞他一番。 看着李牧川凄厉惨叫的模样，说实在的，好像还真是一种享受呢。 李牧川当然不知道他的那点歪心思，他大跨步的往小院走去。 只是刚到小院门口，就见小院内亮着烛灯，明显也是为了迎合老太爷。 每次老太爷在府上住，对吴府的人都一种灾难。 因为这种亮着烛灯睡觉，会让多数夜里需熄灯睡眠的仆人休息不好。 次日还得当差干活，折腾的人够呛。 夏天的话，这些仆人实在没办法了，就会集中到后面的小林里，因为是林子，防止起火，那边也就成了唯一一个不用点灯的地方了。 冬天的话，就只能熬着。 李牧川刚到小院门口，就听到了吴馨雨的叹息声，而且她这叹息声还是一阵一阵的，好像心里憋着什么事一样。 李牧川一阵好奇，这吴馨雨还能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么？ 这也可真是奇了，李牧川的好奇心在不知不觉中竟全都被勾了起来。 想到这里李牧川起身便朝小院里面走了进去。 第八十八章 没好屁 小稚奴很懂事在一旁煮着茶，除了吴馨雨的叹息声之外，就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柴火的声音了。 李牧川一进来，小稚奴和吴馨雨才同时抬头看向了他。 但吴馨雨依旧是唉声叹气的，眼中莫名的充满了失落感，就像刚刚大病一场一般。 李牧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吴馨雨这个样子，便说道：“徒弟，出什么事了？没事，跟师父说，师父替你做主。” 虽然他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开始教吴馨雨本事，可吴馨雨已经对他拜师了，自己这个当老师得看着学生被欺负，还不替她出口恶气，也说不过去。 不过李牧川忘了一件事，吴馨雨也是军中战将，现在他这话跟哄小孩似的，顿时把吴馨雨给整得有些哭笑不得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李牧川却不管那些事，从旁边搬过一个小木凳，放下之后对吴馨雨说：“不管那些，不重要，你就说，发生什么了？” 吴馨雨原本的心情很烦躁，但李牧川这个模样却逗得她破涕为笑。 有时候她发现李牧川其实还是挺有趣的。 看他俩这么亲近，小稚奴不知不觉地有些吃醋了，煮茶的柴火不要钱般地往小炉子里塞，释放着心中那种不悦的感觉。 吴馨雨这会烦躁，李牧川又在盯着吴馨雨看，两人倒也都没有注意到小稚奴生气了。 沉默了片刻了，吴馨雨才跟李牧川说了起来：“还是不是因为爷爷，他太重男轻女了，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吴晨哪怕什么都没有做，都是对的。” 今天知道爷爷要来，吴馨雨特意没有去军营，手上的事务都搁置下来了，就为了给老太爷亲手做道菜，同时缓和一下他们两个的关系。 可没想到，老太爷听说孙子不在，根本就不吃她做的饭，还各种说她的不好。 吴大人跟吴夫人也不敢说老爷子的不是，毕竟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好听，一下子刺激到了老爷子可咋整。 所以这一天，吴馨雨都在吃瘪，被老太爷那骂的，简直体无完肤了。 自己就是生了个女儿身，有错么？ 再说，她的身体是父母给的，这个她能做选择么？ 说到这个，她就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问李牧川说：“我有错么？” 紧接着她又喃喃地说道：“你李牧川不是鬼点子多？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付我爷爷？” “这……”李牧川也有些无语了。 别人还好说，这老太爷发飙，自己咋整？ 吴馨雨接着说：“再过五天，就是爷爷的七十五大寿了，我本来想给他精心准备个礼物的，可是想来他也不会在意。” 李牧川听到这个倒是直接：“他不稀罕是吧？那干脆，咱不送了？干嘛热脸贴冷屁股，不是吃饱了撑的？” 吴馨雨大大地给李牧川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憋不出什么好屁！” 她爷爷七十五大寿，她不去能行吗？ 别说到时候吴家上千口人这样的大宗族中的那些族人了，就是以吴家现在的势力，朝中老少朝臣，甚至是女帝都可能会差人来给贺寿。 她吴馨雨可是整个吴家都赫赫有名的人，跟她父亲的地位快旗鼓相当了，她不去？这不扯淡？ 其实李牧川也就开个玩笑。 他当然知道像是这种老爷子举办寿宴，那他们这些子子孙孙的，不管多么不受待见，都得去。 少一个人都会被人说成不孝。 光是说不孝也就罢了，有可能会被敌对的朝臣利用，所以她根本就没得选。 李牧川笑呵呵地说：“你现在是在愁，给你爷爷送上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让他对你刮目相看，而不像今天这般是不是？” 吴馨雨又蔫了似的，长叹了一口气：“哎，是啊，我真不知道给他送什么礼物，只怕只要是我给的，就是珍珠玛瑙，夜光宝石，人家也不稀罕。” 相反，哪怕吴晨给老太爷送上一根破木棍，老太爷也会找人裱起来。 这就是差别。 李牧川笑呵呵地说：“珍珠玛瑙，夜光宝石他当然不稀罕了，那些东西太俗了，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那是宝贝，可对于他就稀松平常了。” 尤其是一个七十五岁的老人，他的身子都埋进黄土里大半截了，又享受着荣华富贵，即便是乱世之秋，他的山珍海味也从未断过。 李牧川笑呵呵的：“你不懂老人，我知道他想要啥。” “嗯？” 吴馨雨听到李牧川这话，狐疑地瞅着他：“什么？” “当然是延年益寿了，笨。”李牧川笑呵呵地说着，“这事情包在我身上，我给他送一木龛益寿延年丹。” “噗！”吴馨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李牧川叹息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会点医术，放心吧，我给的东西，绝对包你满意。” 看李牧川这么信誓旦旦的，吴馨雨也就不说啥了。 不过刚刚没注意，现在看看李牧川，发现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好帅…… 不知不觉地，吴馨雨竟然看得俏脸一红，心也跟着怦怦的乱跳。 她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好奇怪…… 很显然李牧川是看到了她的脸变得这么红彤彤的，刚准备开口问她怎么了，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来的人好像有十几个。 而且听着脚步声如此急促，明显是来势汹汹。 小稚奴也听到了，就放下手里的活匆匆的的跑到门口往外面一瞅。 片刻之后，小稚奴的表情就僵硬了，回头盯着李牧川说：“相公，是老太爷，还有……还有……吴晨。” 吴晨？ 老太爷？ 李牧川心念一动，马上明白怎么个事儿了。 多半是吴晨回来之后，去老太爷那里告状。 这吴晨指望其他人帮他出气是不可能的，但是老太爷肯定会帮他出气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这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跟我记着仇呢，这我在救你们吴家，他还要收拾我？” 李牧川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紧张，只有揶揄。 第八十九章 小稚奴吃醋 吴馨雨皱了皱眉，起身便要去拦着自己的爷爷。 明明是吴晨先做了错事，甚至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可能让整个吴家跟着覆灭，他怎么还有脸找人教训李牧川。 尽管吴馨雨有时候挺讨厌李牧川的，但她是站在正义的那一面的，这一点她觉得李牧川做的没错。 但是走到李牧川身边，还没有从李牧川前面过去，就被李牧川一把拉住了：“干嘛去？” 吴馨雨哭笑不得：“当然是帮你。” “哪有学生帮老师出面的，那我这个被吴大人请来教你的老师不是白当了。”李牧川使劲的摇着头。 再说了，就这点小事他都摆不平，还当什么吴馨雨的老师。 “坐下。”他使劲的拽了吴馨雨一把。 没办法吴馨雨虽然厉害，却到底是个女子，跟李牧川这样的人比，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再说李牧川这胸有成竹的，好像根本不当回事。 另外么，退一万步来讲，让李牧川这小子吃点亏也没什么不好的，省着他逞能。 想通了这些之后，吴馨雨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李牧川笑呵呵的冲着小稚奴喊了一声：“小稚奴，过来一下。” “哦。”小稚奴匆匆的跑了过来，在李牧川的身边坐下了，“相公，怎么了？” 李牧川咳嗽了一声说：“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喝茶。” 小稚奴一个愣怔：“我也喝茶吗？” 李牧川一点头：“当然，没有你，还没有乐趣呢。” 闻言，小稚奴便撇撇嘴，哼，自己的相公真的是，刚刚不是跟吴馨雨聊的挺好的么。 想归想，她还是坐下上来了。 这会远处的老太爷已经跟吴晨过来了。 吴晨望着这灯火通明的小院，嘴角不知不觉得上扬起了不少。 李牧川！他敢让自己受伤是么？他吴晨可不是吃素的。 等会有这李牧川好看的，瞧好了吧。 “爷爷，就是这里了。”吴晨指着小院，“李牧川就被父亲安排在这里。” 刚刚老太爷已经在吴晨脱下衣服之后看到了他后背上的伤口，心疼的老太爷心里不停地滴血。 他的孙子他平日里骂一句都舍不得的，这个叫李牧川的，一个小小的郎侍，吴府的一条看门狗，敢对他孙子动手？反了天了。 当然吴晨并没有说他盗取粮食的事情。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给糊弄过去了。 反正他爷爷是只要他说的话，不管是任何话，都不会有丝毫的怀疑的。 跟在老太爷身边的这几个人当然也不是吴大人身边的人，而是吴老太爷从他家里带来的人。 一进来，吴晨便一指李牧川喊道：“爷爷，他就是李牧川。” 这老太爷进来的时候刚想呵斥，就一眼看到了正跟李牧川坐在一起的吴馨雨。 一看到他们坐在一起，老太爷的火气就更大了。 她吴馨雨可是堂堂的吴家大小姐，身份何其尊贵？她交往的人应该是达官显贵，身边的人都应该是赫赫有名之人，如何能跟一个吴家的看门狗坐在一块？ 这不有失体统？ 还有，李牧川算个什么东西？他们吴家的大小姐没有分清界限，他李牧川一个仆奴难道也分不清？ “爷爷！” 吴馨雨还是敬重自家这个爷爷的，哪怕他的态度很不好，她还是喊了一声。 “你别叫我爷爷，我也不是你爷爷！” 老太爷愤怒的将手中的竹杖笃笃笃的往地上点了几下，气的喉头一阵发痒，胸口憋闷的厉害，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吴晨赶紧装模作样的往老太爷的胸口上捋了捋：“爷爷，莫动怒，莫动怒，气大伤身啊。” 被吴晨这么捋了捋胸口，老太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不少，又叹息了一声：“还是我孙子懂事，不像你，身为糖糖大小姐，竟然跟一个奴仆坐在一块喝茶。” 他冷冷的又朝着吴馨雨瞪了一眼。 吴馨雨的心头不由跟着抽搐了一下。 果然，看不上什么都是错的。 且不说她坐在这里本身就没有问题，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说她身份尊贵，不能跟仆奴坐在一起喝茶，行，但是现在李牧川是她的老师，这个身份够么？ 父亲今天就已经跟爷爷提起过这事情了。 但爷爷却好像忘了一样。 可他是真的忘了么？ 显然不是，他这分明是故意的，为什么？她吴馨雨又没有做错什么，爷爷为什么老是要这么对待她？ 那种心酸可能也只有她吴馨雨知道了。 而李牧川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额？ 老太爷一个愣怔，吴晨和老太爷带来的众人同样都是一激灵。 他们没有看错么？李牧川竟然当着老太爷的面笑了？疯了吧他？ “你笑什么？”吴晨趁机补了一句，“我爷爷在这里，你应当跪下，一点规矩都不懂么？” 老太爷的脸更黑了：“我儿说你是他的得力助手？你就是这般助手？你敢胡乱笑？” 李牧川摇摇头：“并没有，除非我实在憋不住了，老太爷，不是我说，您不纯纯搞笑的话，我能在这么严肃的时候笑得出来？那这就太奇怪了。” 老太爷顿时面色一沉：“你在胡说什么？” 李牧川咳嗽一声道：“老太爷，不是，麻烦您想想，真的气您的是您孙子好吗？再过五天，您就是七十五高寿了，这个岁数，当颐养天年，动不得怒的。” “但是你看看他，他做了什么，他让你看了他身上的伤口，然后就让您大半夜的不休息，过来找我的麻烦。” “这反倒说我们的不对了，老太爷，您这孙子好孝顺啊。” 吴老太爷被李牧川怼的哑口无言，瞪着眼睛要把李牧川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李牧川又揉揉鼻子：“哦，还有一件事。” 他笑呵呵的说道：“您这大孙子应该没有说他为什么会挨了这几鞭子吧？” “放屁，我怎么没有告诉爷爷？”吴晨赶紧打断李牧川，深怕李牧川把他弄粮食的事情说出来。 可李牧川已经看出了他慌张的原因，便是呵呵一笑：“他盗取了一个粮仓两三万斛的粮食，挨这几鞭子都是轻的了。” 第九十章 古怪的老太爷 “李牧川，你不要胡扯！”吴晨指着李牧川的鼻子破口大骂，“爷爷，你别信他说的，我……我怎么可能盗取粮食？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其实此刻若是有别人站在这里，听吴晨在这里搬弄是非的胡扯，一定会大大的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因为这种事情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去粮仓一查，必然就能查出个一二来。 更何况是老太爷这种身份的人，所以吴晨让老爷子过来为自己做主这件事情的本身就会让人感觉极其的不可思议。 但是这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更奇怪的是，老太爷信了！ 本来刚听到吴晨说李牧川说她孙子盗取粮食，老太爷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听到两三万斛这个数字，更是惊的他差点昏死。 大申朝粮食被盗取量超过五百斛，就要斩首盗粮之人，超过五千斛就是九族被灭的下场。 两三万斛，那是五千斛的几倍！ 得杀他们全家几次了。 他也怕。 但是吴晨一改口说李牧川在胡扯，老太爷竟然就鬼使神差的相信了。 他孙子“刚正不阿”，“善良纯正”，怎么可能盗取那么多粮食？这李牧川胆子属实是过头了，敢给他孙子扣如此大的帽子！ “你放肆！我孙子怎么可能做这等恶事，李牧川，你不但无耻，你还下作！今天老夫饶不了你，就是吴成虎那小子过来，我也不饶你。” 吴成虎便是吴大人了。 李牧川冷笑两声：“老爷子，您岁数大了，我说不好听的，您怕是也受不了，但是他有没有做这事情，我给您老一个建议，着人去粮仓查一下。” “父亲，父亲！这是干什么呢？” 这会，吴大人也从后面匆匆的跑了来。 刚刚一个在林子睡觉的仆人看到吴晨去见了老太爷，而吴晨跟李牧川是同时从车上下来的，仆人马上就猜到要坏事了，便是匆忙的朝着这边赶来了。 果然，他刚靠近小院这边，就听到了老太爷发飙的声音。 李牧川可是他们吴家现在最重要的人。 吴晨贪粮的事情对他们吴家来说极有可能咋成灭门的灾祸。 李牧川则胸有成竹的表示他能解决，而且他还从跟过来的马夫的嘴里听到了李牧川剥去了太子爷信任的事情。 这李牧川明显就是整个吴家的救星，老太爷要是把他给揍了，万一人家新生怨恨，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可就真的亏大了。 所以他才着急忙慌的冲着自己的父亲喊了一声。 被这么一喊，吴老太爷才皱眉转头往身后看去。 “父亲，不可，不可！” 老太爷哼了一声：“怎么，你想要护着他？他把我孙子打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当父亲的不但不管，如何还能替他说话？” 看老太爷今天铁了心的要收拾李牧川，吴大人只好走过来一躬身说道：“父亲，李牧川之所以打吴晨是，因为我家法的规定，他吴晨，贪粮两三万斛，要不是李牧川，我吴府上下上千口人就要陪葬了！” “什么？” 老太爷浑身一颤：“这，这是真的？他……他真的动了粮食？” “爷爷，我……不是，我那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啊。” “糊涂啊，糊涂啊，你知不知道，贪粮两三万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咱们全家要掉脑袋。” “爷爷！我知道错了。” 吴晨这会也慌了，但是他喊“爷爷”这两个字，喊得特别的重。 果然他这么一喊，老太爷的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你，哎！你让爷爷怎么说你？” 之后他又猛地把目光转向了吴大人：“有解决的法子了吗？” 吴大人连忙说道：“李牧川已经想了法子，现在已经接近太子爷了。” “李牧川！”吴老太爷这才冷哼一声，回头又冷冷的瞪了一眼他，“你当真有法子？” 李牧川微微一笑：“有。” “哼！好吧，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我就不罚你了，不过要是解决不了，你就跟着我们吴家一起陪葬吧，走！” 老太爷一挥手，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说走就要走了。 李牧川其实都有些无语。 吴晨这可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有可能会葬送他们全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老太爷难道不应该责罚他吗？就算不责罚，骂几句总该是做的吧？ 但是吴老太爷愣是多骂一句的意思都没有，就连刚刚那训斥，都绵软无力，根本不像是呵斥。 反倒是他扭过头对李牧川说的那番话，是真的严厉。 解决不了就要给他们吴家陪葬？ 神经这不是？ 错不在他李牧川，而在他的大孙子，这老太爷能说出这番话，当真是奇人一个了。 吴晨也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瞪了李牧川一眼，敢把这事情提出来是么，好！别急，日子长着呢。 吴大人想把吴晨叫住，但这吴晨这会倒是学精明了，竟然一把抱住了老太爷的胳膊，这下子虽然吴大人想喊，却也只能硬生生的把话又吞了回去。 紧接着，他便是满脸歉意的看着李牧川说：“李郎侍，对不起，父亲他太宠着吴晨了，把他惯坏了。” 李牧川轻轻的摇头：“无妨。” 吴大人又看了一眼吴馨雨，说：“馨雨，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你爷爷的性子你也知道，父亲也没有办法，走吧。” 吴馨雨答应了一声，临了的时候看了看李牧川。 却见李牧川永远都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好想他天生不会生气似的，即便是出了这档子的事情，他还是一样的神情。 甚至在吴馨雨看他的时候，他还很随意的摆了摆手，半点慌张劲儿都没有。 不过等李牧川把门关上，一回头就见小稚奴正气鼓鼓的抱着胳膊瞅着他。 这给李牧川看的一个愣怔：“咋的了？” 这女孩子们怎么都是前一秒嘻嘻哈哈，后一秒说翻脸就翻脸？ 他李牧川好像也没有说什么不对的吧？这小丫头怎么还来脾气了？ 于是李牧川小心问道：“你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第九十一章 命案 “太子爷到！” “太子爷来了？” “快快快！快去准备！” 太阳初升，李牧川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小稚奴：“怎么了？” 昨天哄了大半夜的小稚奴，总算把这个小丫头哄好了，但是因为没有用体魄点的缘故，现在的李牧川醒来都直打哈哈。 小稚奴倒是很精神，让李牧川不由一阵歆羡，果然还是年纪小好啊，瞧瞧这中气十足的模样，一点都显不得困。 不像他，这一个劲儿的哈欠连天的。 “啊，你昨天去见的那个太子爷来了。” 噌！ 李牧川一个翻身坐起，本来困顿的精神瞬间就清醒了。 太子爷来了，神经？ 不用说一定是冲着他来的。 李牧川无了个大语，这时黏上狗皮膏药了。 小稚奴看自家相公反应这么大，便轻声问：“相公，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李牧川无语，“这个太子爷就是个精神病，而且没治那种。” 他跟当今的二王爷，三王爷根本没有办法比。 全天下都知道二王爷，三王爷两人是不世之才，在这种情况下，太子爷即便是奋发图强，都不一定能追得上人家的步伐，他还天天做那种事情。 要不就干脆躺平，当个潇洒王子，反正一生也是吃喝不愁，偏偏这太子爷志大才疏却又野心勃勃。 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去瞧瞧，你今天不要出院门。”李牧川此刻格外的严肃，小稚奴是他的软肋，被太子爷看到了不是什么好事。 小稚奴冰雪聪明，见李牧川这么严肃，便使劲点点头：“相公放心。” 吴大人，吴夫人，吴老太爷，吴晨，吴馨雨和吴家所有的谋士将军们都纷纷去门前迎接了。 但是吴大人其实跟李牧川的想法如出一辙，并不稀罕这个太子爷过来。 说句不好听的，这太子爷就是个白痴，而且在这乱世之中，权势更迭都发生在旦夕之间，这是让所有人都恐惧的事情。 任何一个很小，看上去不起眼的事情，都可能毫无征兆地引起动荡。 吴家是一大权势集团，太子爷现在登门造访，难免不让其他人起疑心。 这太子爷是蠢逼么？ 吴大人心里怒骂太子爷，但嘴上不敢这么说。 可等到门口，他却觉得血压飙升，好像没有昏死过去。 太子爷如果微服私访倒也没的说，偏偏他出一趟门这排场大得惊人，光是车队就排了一长队，足足有一个千人小队，这家伙比女帝出门还讲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吴家一般。 这不是把吴家推向深渊了么？ 果然，就在吴大人感觉到头疼的时候，不远处的巷子里，几个专门盯着吴家大院的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之后转身就走。 李牧川这会也过来了。 一看到门外的阵仗，他同样沉着脸。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蠢逼啊！ 不过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他还是得挂上笑容。 这会太子爷装得很有风度，拉着吴大人的手，拍了拍，关系跟多好似的。 吴大人毕竟久经官场，虽然内心一万个不爽，可还是笑呵呵迎合着。 李牧川一过来，太子爷瞬间就按捺不住了，哈哈大笑着，略过所有人，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一把就将李牧川给抱住了，使劲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有时候李牧川真的就觉得这太子爷一点太子爷的样子都没有，倒不是说他随和，而是他的举止行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他不正常。 比如这个拥抱什么的，他可是太子爷，本应有威严，他却像是一个山匪一样。 按礼节，李牧川应该给他跪地，但是现在都不需要了。 他哈哈笑了两声之后，对李牧川说：“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啊！” 李牧川尴尬得不行，鸡皮疙瘩往上窜，恍如隔三秋，这多夸张？ 李牧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太子爷说笑了。” 他可不想跟这个神经病太子爷扯上太多的关系。 要不是为了救吴家，跟这样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而且，李牧川已经看到太子爷的前路，他的前路只有死路。 “哈哈哈，没有，没有，李牧川，本太子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 李牧川轻轻点头：“太子爷请说。” 太子爷神神秘秘地问李牧川：“会断案吗？” 不知道这太子爷又在搞什么鬼，李牧川也不想说自己会，他现在除了解决吴家致命的威胁之外，能尽量不跟这个太子爷多说废话，就不多说废话。 可是没等李牧川说话，系统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叮！】 系统任务：请宿主帮太子侦破凶杀案。 【系统提示：完成任务，宿主的脑力+1，获得锻造石一块。】 嘶！ 李牧川一阵心惊肉跳。 虽然他很讨厌这个太子爷，但是这个系统奖励却是真的香。 李牧川本身就很聪明，从他的智力+1之后，李牧川发现他的思维比之前敏捷了好几倍不说，他思考的时候也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了。 这智力加一个点都是非常恐怖的，他当然是希望自己越是聪明越好。 还有一个点就是锻造石，现在他的灵动马鞭只差这一个了，加上了，就直接能锻造成二阶。 想到这些，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温和了许多，笑呵呵地对太子爷说道：“能。” 太子爷一拍手说：“你看，你看，我说甚来着，这李牧川就是神人转世啊。” 吴大人一行人一头黑线。 神人转世？说得未免也太夸张了。 他可是太子爷，要是别人吹捧李牧川，说他神人转世什么的，这其实听起来也不算别扭，可是他太子爷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用这种无知的话说出来，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可笑。 好在李牧川有系统奖励的诱惑，所以并没有发作，只是笑呵呵的说道：“太子爷谬赞了，太子爷请讲，需要我处理什么案子？得看了案子才知道能不能做到。” 第九十二章 蠢太子 太子爷哈哈一笑：“那就行，那就行，这事儿还真得你帮忙。” 李牧川轻轻地点点头：“那好，太子爷先说。” 刚刚系统已经提示这是命案了。 所以这事情肯定不简单，李牧川最担心的一件事是这有可能跟太子爷的政敌有关系。 其实如果不是系统任务，李牧川真的不想卷进这种纷争中来。 太子爷笑呵呵的道：“昨天夜里，你走了之后，如你说的那样，我母后真的派人来了府上。” 这一点李牧川是猜到的，昨天也是他提醒的太子爷。 于是李牧川轻轻地点了点头：“你往下说。” 太子爷接着说：“昨天晚上，你们走了之后，幕后派来试探我的督查在我府上喝了酒。” 李牧川顿时一阵心惊肉跳，试探性地问：“该不会是他死了？” “哎呦！”太子爷猛地一拍手，“就是说你李牧川聪明。” 擦！ 李牧川差点骂娘，神经病啊？ 那人死了，他不赶紧进宫去，还能找到吴家大院来，真是，他是个奇才。 要不是他是太子爷，就算有系统任务，李牧川高低也得给他两大逼叨。 吴大人的嘴角也直抽抽，身为朝廷的一品大员，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他本来就活得小心翼翼的，危险什么的一看他就知道。 像是这种死了皇帝亲派的督查大员，他第一时间就应该马上去宫廷中，向皇帝说明情况，并且即刻有皇上派遣刑事官吏彻查此案。 他却跑到了吴家大院来找李牧川。 他身为太子爷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就这日后能做皇帝么？这样的人就算是做了皇帝也得把整个大神朝搅得一团浑水。 他怎么就不能像二皇子，和三皇子那样？就算做不到他们那种带兵如神，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至少也应该是精神正常不是么？ 但是这位爷，妥妥的脑子缺根弦。 但见李牧川的表情依旧，吴大人又心下松了口气，现在他已经是无条件相信李牧川的本事了，他不慌张，便是一切都有望解决。 显然，这位太子爷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嘻嘻哈哈地对李牧川说着：“除了他之外，死的还有我府上的一个丫鬟。” “喝完了酒，我就让那丫头陪他，你懂的……就是那种事情。”太子爷一边说着，一边吞咽着唾沫，“可惜了，那丫头水灵，嫩，长得还美，但是毒死的时候脸狰狞得吓人。” 李牧川无语了，他叹息了一声，才问太子爷：“您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尸体的？” “就早上，母后命他在我府上住几日，我今日着人叫他吃饭的时候发现的他的尸体。”太子爷对于死了人的事情并不上心。 他本身就是一个蠢人，加上身为太子，杀几个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他有时候甚至亲自会杀掉不听话，或者犯了错的下人，自然也就没有把这事情当回事。 他找李牧川的目的也不是因为他觉得这案子牵连有多大，而是他还是想试试李牧川的本事。 不得不说，这个太子爷当到这份上，蠢的无可救药。 他甚至都应该感谢现在是乱世，二皇子，三皇子两个人顾不上他，不然的话，这家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牧川心咚咚咚地跳了几下，又问：“那，这事除了府上的人知道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太子爷摇摇头：“哦哦哦，除了你们，我严格命令府上的人不准往外传。” 李牧川听到这个，差点激动地哭了，这太子爷总算是办了件人事。 “行，有这句话就行。”李牧川点头，“太子爷，从现在起，你要记住，你来吴府是为了找吴大人商议处理难民的事情，但现在尚无定见，也没有发现监督大臣死了的事情。” 顿了顿李牧川又补了一句：“是从我跟你去府上，你想把我介绍给女帝，想把那大臣喊出来，结果意外发现他死了的，然后你发现尸体，马上就去皇宫请命皇上着人前来调查。” 太子爷有点懵逼，但不知不觉的脸色就有些阴沉下来了：“莫不是你不愿意帮我查清此事了？” 额？ 李牧川真想骂这个白痴。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摇摇头说：“不是，太子爷误会了，我当然会协助你调查此案，但此案涉及皇上的身边近臣，如果太子爷不按照我说的做，很有可能会被敌对的政敌加以利用攻击。” “哦哦。”太子爷茫然地应了两声，又咕哝道：“这有什么好利用的。” “有。”吴大人叹息了一声，“太子爷，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您的敌人搞得，听李朗仕的，按照他说的做，才能得救。” 太子爷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好吧，听你的。” 等李牧川跟太子爷走了，吴大人才扭头看着吴晨。 虽然吴晨不成气候，但是这点头脑还是有的，他嘴角也一阵抽搐，被他父亲这么一盯，他吓得就缩了缩脖子。 吴大人恼火地说：“看看你追随的人，吴晨，你的眼光真独到，这样的白痴你跟着他，是想让我吴家九族都不得安生吗？” 吴晨咽了口唾沫说：“父亲，我……我也没想到啊。” 吴老太爷最是见不得有人说他孙子，哪怕是他儿子说，也不行。 于是他冷哼了一声：“这又不是吴晨做的事，跟随怎么了？他毕竟是太子爷，那二皇子，三皇子就算再有能耐，他们想要登上皇位还不是名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看，这件事吴晨没做错。” 吴大人见自己的老父亲说这话，心里虽然憋闷得很，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好硬着头皮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难道老太爷是真的看不懂这事情的危险性么？不，他看得懂，但是他却还在问着吴晨，这分明是偏袒，可是这种偏袒真的是在帮吴晨，是在对吴晨好么？错了，这是在害他！ 要不是老太爷的岁数实在是太大了，他真想呵斥他父亲几句。 第九十三章 中毒死的 太子府。 李牧川跟着太子爷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府里。 太子爷咳嗽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女家老喊了一声：“今天怎么没见杨大人出来啊，去，把杨大人请过来，就说，我要给他介绍一个能人。” 太子爷故意大声喊着。 在刚刚带着李牧川出来时，太子爷已经着人率先回来按照李牧川的要求做了一系列的部署。 女家老又是比较会来事的。 所以这会，太子爷把话一说完，她便连忙答应：“好的太子爷，我这就去。” 说罢，她转身就走。 太子爷这会佯装还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对李牧川说：“昨天晚上我府上那几个水灵的妹子陪了杨大人一夜，今天你可以问问，绝对润，晚上送你房间去？” 这太子别的不行，但装样子的水平倒还是不错的，这样的人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李牧川故意笑了笑说：“是。” 可是他刚说了一个是字，女家老凄厉的惨叫声就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太子爷当即黑着脸：“怎么回事？去看看！” 一边愤怒的喊着，他一边已经迈开了脚匆匆朝着那边去了。 李牧川跟在后面， 片刻的功夫他们就看到了杨大人的尸体。 第一眼看过去，李牧川马上就猜到了他的死因，他这模样像是中了砒霜。 当然具体的情况还得一会看看再说。 另外李牧川打算让皇上的人先查，他只要在关键时候辅助一下就行，这样一来，系统下发给他的任务完成了，他也不用有过多的参与感，减少太子爷对他的依赖。 按照李牧川之前的要求，一看到地上杨大人的尸体，太子爷当即大喝了一声：“谁，谁杀了杨大人，快来人，带我去皇宫，面见母后。” 在太子府刺杀一个朝廷命官，还是女帝亲派的朝廷命官，这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 李牧川算定如果太子爷不去皇宫，反而私自处理这事情，就会引来灾祸。 而女帝一旦知道自己亲自委任的朝廷命官出了事，也会第一时间着人来调查。 但在这之前，他可以先大体的了解一下情况。 太子府的人都知道李牧川是太子爷叫来调查这案子的，所以李牧川往里面走的时候，并没有人拦着。 走到尸体跟前，李牧川将他的手指轻轻的抬起，十根手指的手指盖全部发黑，嘴唇是黑的，眼眶周边也是黑的。 紧接着他趴下在尸体的身上使劲的闻了闻。 太子府的众人则是面面相觑。 女家老不知不觉得一撇嘴：“学狗呢？” 她是看不起李牧川的，昨天的事情，她完全当成是李牧川为了上位故意用人命做的事，本来那种事情在太子府经常发生，但是李牧川一来就杀了几个朝臣，这不过分么？ 是，太子爷是受到褒奖了，不过那也只能说明是他李牧川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跟他的功劳可是包毛钱不挂钩。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跟着揶揄了起来。 “真当自己能断案？” “有这本事，还会是一个小小的郎侍？” 李牧川呵呵的笑着，扭头看着几人说：“我会不会断案，有没有仵作之能，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几位在这里废什么话？” 女家老本来就不爽，想着自己发几句牢骚而已，没想到李牧川竟然还敢顶撞她。 火气上来之后，女家老便冷嘲热讽的：“对对对，你说得对，不过就是不知道，要是没有这本事，一会怎么收场，我真好奇呢。” “你快出来吧，别做验尸了，你配么？” 一个老是讨好女家老的人当即呵斥了一声。 女家老则一摆手：“诶？他想看让他看呗，待会我倒想看看他有那本事没有，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了，你要是做不到，呵呵，别怪我到时候对太子爷吹耳边风，你脑袋保不住，可怪不得我。” 李牧川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家老对她的敌意会这么重。 其实这也难怪，昨天被砍的朝臣中有一个本身就是女家老的情人，两人除了明面上当太子爷的面做那些事情，背地里也有不少的苟且之事。 主要是那男人活好，每次都能让女家老水漫金山。 但现在那人死了！ 她自然要报复李牧川。 李牧川哦了一声，但突然又邪魅一笑：“那不能总说我自己，我要是没办成，你劝说他砍了我的脑袋，可要是我办成了，你该怎么办？” “呵呵，我脱光衣服，让那些流民随意折腾。” “啪！”李牧川一拍手，“你自己说的。” 虽然说女家老不要脸，但是她愿意献身给的也是上层社会的人，现在她说自己拿身体献给那些流民，其实就是一时口快罢了。 可李牧川的话却让她的眼皮跟着狠狠地跳了一下。 再看李牧川，却见李牧川重新已经转头看向了尸体。 这会李牧川只想在那个朝臣过来之前观察更多的细节。 断案不是儿戏，尤其是这种凶案。 断错了，就是滥杀无辜，对死者的不负责，凶手还会逍遥法外。 这可不是他李牧川想干的事情。 所以他要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确保自己断案之后能不会出错。 对着这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李牧川的心中已经渐渐有了数。 人是中毒死的，不过不是李牧川之前想的砒霜，而是令人死的更加痛苦的牵机药。 牵机药是从马钱子中淬炼出来的一众毒物，经过提纯加工之后，其药性虽然没有砒霜那么猛列，但让人死亡却是砒霜，见血封喉和牵机药三大毒物中让人最痛苦的一个。 它让人死亡的时间稍微比前两者要慢一些。 不过马钱子是随处可见的一众草本植物，比起砒霜，见血封喉这两者药更好得到，也更难调查。 因为砒霜和见血封喉是被帝王朝廷严格控制的，可以追本溯源，但马钱子这种野地里到处都是，从上面提取毒药，很难被发现。 另外凶手故意让人误以为这是砒霜中毒，这也是李牧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错认为是砒霜所致的原因。 这凶手有几把刷子！来者不简单，得好好查才行。 第九十四章 虎提刑 李牧川捏着下巴仔细观察着整个房间里的门窗，柜台，甚至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 检查一小会，他便会垂下头开始沉思。 片刻之后，他又会把头抬起来，叹息摇头。 似乎在想种种可能，和推翻之前的定论。 李牧川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得一两个时辰就已经过去了。 女家老一直抱着胳膊，等着看李牧川出丑，这两个时辰都过去了，也没见李牧川站起身说话，她当即就冷笑揶揄说：“李郎侍，你这盯着看了半天了，发现什么了么？” 只要李牧川说没有，她马上就会拉满嘲讽。 这院子里全都是太子府的人，太子爷又十分宠幸这个女家老，只要李牧川说了他们想听的话，马上这些人都会跟着羞辱李牧川的。 只不过没等李牧川开口，就听有人低声说道：“国府的刑案提刑来了。” “那个虎提刑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人。” “这下子凶手在劫难逃了。” 女家老喘息了一声，对众人说道：“别说了，迎接。” 这些仆人们纷纷按照礼宾到来时的站队方式排好了队。 太子爷和一个文绉绉的男人的声音便从外面响了起来。 “虎大人，杨大人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您了。”太子爷笑呵呵的说着，“你说好端端的，母后着人来这里，我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结果人没了！这我找谁说理去？” 李牧川听着太子爷嘻嘻哈哈的声音，大皱眉头。 这太子爷说他蠢都真的是往轻了说。 杨大人可是女帝亲命过来督查他的人。 而这个虎大人又是大申朝的断狱高手，且还是女帝非常信任的近臣，太子爷此刻如何能嘻嘻哈哈的说这些事。 就算他心里不当回事，脸上也要表现出些许的沉痛吧？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充满人情世故的，身为堂堂的太子爷这个道理难道都需要有人教吗？ 还有就是，他之前怎么跟李牧川说的，全靠李牧川了，现在又全靠虎大人了？ 身为太子爷怎么还两面三刀的。 虎大人拱了拱手：“太子爷放心，虎某人定然查出害死杨大人之真凶，将其绳之以法。” “嗯？”刚刚说下这话，虎大人就一皱眉，望向了李牧川的位置，面色多有不善，却硬是憋着，冲着太子爷问了一句：“太子爷，这位是？” 太子爷哈哈一笑：“他是李牧川，吴府上的人，也是大申朝的现任散食官，之前大申流民中的那些斥候案就是他侦破的。” 太子爷竟然还没有发现虎大人眼神中的敌意，还在笑呵呵的介绍李牧川说：“别看他年轻，有本事着呢，今天本来是宴请他的，结果却发生了这档子事。” “哦。”虎大人收敛起了眼神中的那一抹敌意，但却仍在试探太子爷，“这里是命案现场，他出现在里面，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太子爷哈哈大笑：“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小子有能耐，你一会协助他调查。” 虎大人嘴角绷不住了，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虎大人可是断狱神手，多少案子经过他的手处理？要说太子爷着人协助他调查案子，他可以勉勉强强接受，但是现在太子爷开口就是他协助李牧川？ 他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协助一个可以由吴大人封官的小小郎侍？ 这不闹笑话呢？ 要不是让他做事的人是太子爷也国府，只怕虎大人一甩胳膊当即就撂挑子，摆架子了。 不过就算是太子爷的人，他虎大人也绝不打算吃这个亏，这要说出去，让他以后怎么混？ 强忍着怒火，他走了进来。 因为太子爷的话，让虎大人对李牧川充满了敌意。 进来后，他便是准备发难，便冲着李牧川问了一句：“李郎侍，发现什么了吗？” 只要李牧川说发现了什么，他马上就开始发难。 毕竟他得找个合理的理由。 女家老看事的眼光倒也算是独到。 她看到了这虎大人对李牧川的不满，嘴角情不自禁就向上挑了一下。 李牧川真想当即破口骂这个太子爷。 脑子有坑吗？ 他就不会说一句自己是协助虎大人的？ 其实李牧川的目的很明确，完成系统任务，尽量不显山不漏水，这种立功的事情爱谁愿意要谁就要，反正他李牧川是提不起一点兴趣的。 但就怕这碰上神一样的对手却遇见了猪一样的队友。 这当场就给他卖了不是？ 虎大人明显是要发难的。 当然李牧川不想惹事，但却并不代表着他怕事，虎大人要真对他发难，李牧川还真不客气。 虎大人一问完，李牧川就拱了拱手：“虎大人，小的眼拙，并未看出端倪。” “呵呵呵……”虎大人故意冷笑两声，“我当你多能耐呢？就这？原来也就是个会装逼的。” 太子爷的表情瞬间有些难看了。 李牧川竟然说自己没看出什么？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他刚刚那把李牧川要吹上天了，还说让虎大人协助他。 这李牧川是故意给他这个太子爷难看是不是？ 等办完事的，自己不得好好的收拾他？ 这就是太子爷，性情反复无常，志大才疏，奢靡成性，要说优点，从他身上简直找不到一丁点，要说这恶习，他可真是牛逼，简直一样不缺。 李牧川却笑呵呵的。 他现在不急着辩解。 挖苦两句就挖苦两句，少不了一块肉，反正只要让他把任务完成了就行，再者，他不想跟这个蠢太子挂上钩，正好，这虎大人骂他，也能让他少更多的参与感。 女家老不知道李牧川其实已经看到了很多的细节性东西，只是听虎大人揶揄李牧川，她就觉得心中一阵畅快，嘴角不由上挑了起来，相当的得意。 别急，一会还有更多让他李牧川下不来台的事情，好玩的多的去了！ 见李牧川还是笑呵呵的，虎大人反而觉得有种一拳打在软绵上的感觉，让他极其不爽，却又只能憋着，就冷哼一声，走进来先观察尸体了。 第九十五章 不是砒霜 “是砒霜中毒。” 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虎大人终于是缓缓的说了一句。 可他刚说完，李牧川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把吴大人笑的嘴角狠狠一抽：“你笑什么？” 李牧川使劲的咳嗽了一声说：“虎大人，您在仔细看看，他这中的可不是砒霜。” “放屁！”虎大人本来对李牧川就不爽，现在李牧川又否定他的验毒技巧，他顿时有些暴躁了。 是不是砒霜他这个做专司刑狱的官吏能看不出来？ 瞳孔放大，神情狰狞，手指，脚趾的指甲盖，嘴唇全部发黑，身上有毒疮，屎尿流了一裤子，粪门肿大，只有中了砒霜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难道他虎大人连这点都不懂？ 他一个毛事不懂的初出茅庐小子，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李牧川其实也就是想提醒一下虎大人的。 因为这刑案不是儿戏，别看都知道是中毒而死，但是一个毒药的分类就可能把对刺客的判断改变了方向。 所以刑案中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能忽略。 李牧川今天本想提醒他的，并没有想跟他争抢荣誉，还是那句话，他原本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 可没想到这虎大人上来就呵斥了他一声。 放屁二字从一个官吏的口中说出来，煞是刺耳。 李牧川的表情也就僵硬了：“呵呵，虎大人，是不是砒霜再验一遍便知。” 女家老刚刚就见到太子爷的神情因为李牧川笑而不语变得恼火了，所以这会她也才敢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说道：“哦？虎大人可是大申朝刑案第一人，他有现场不堪二遍之事，李郎侍竟不知？” 太子爷的老脸一阵紫青。 他让李牧川来这里是为了帮他断案的，不是为了给他添堵让他面子上挂不住的。 因此他才会这般红头胀脸，但碍于他是自己请来的，他几乎是搓着牙花子，从牙缝里蹦出来了几个字：“李牧川，你确定么？” 太子爷先前见李牧川的时候，嘴里对他的称呼可都是李郎侍，李郎侍的喊着。 现在竟然改口叫他李牧川，无有他由，就是生气了。 李牧川暗叹了一声，这太子爷真是丢人。 心里想着，李牧川却抱着胳膊，神情平静的说道：“是不是再用精细勘验法一验便知。” “不用了！”虎大人冷哼一声，“小儿之断，你装什么？老夫刑案现场从不勘验二遍，你这竖子，看你对老夫不甚了解，今日之事，老夫不跟你计较。” 好狂！ 一个刑案的用毒有争议，重新勘验一遍并不费时，虎大人竟然不做。 狗官！ 难道他没听说过一句话“人命大如天，刑案之事，慎之又慎”吗？ 这可是所有的刑案官吏在入大申朝刑案事宜中第一件就要做的事情。 李牧川当即便说道：“人命大如天，刑案之事，慎之慎之，这句话是刻在每一个提刑司的大门外的‘诽谤’木上，难道提刑大人连这个都记不得？” 诽谤木，议论官府是非之大木，立于官府衙门的门口。 提刑司门口的诽谤木主要是百姓对某个案子处理不公，就会在诽谤木上雕刻怒斥官吏字眼，请求重审之类的。 诽谤木上的字眼越多，说明这官吏的水平越是不行，反之，越少则是越合百姓心意。 而每一个省县的提刑司诽谤木的正面都用正楷写着遒劲有力的“人命大如天……”这行话。 他虎大人堂堂的国府提刑，怎么可能看不到这几个字？ 跟随虎大人的一众人听到李牧川的话，加上太子府的人都愣怔住了。 这李牧川在胡扯什么？ 他的意思是虎大人不负责了？ 虎大人表情狰狞：“小子，你再胡说什么？我府衙门口诽谤木上其余之字一个未有！” 李牧川哈哈大笑：“得了吧，之所以没有，是因为你处理的是国府之事，而非百姓之事，国府之事，权势大于实事，谋反，贪腐这几种，重则满门抄斩，轻则发配抄家。” “你但凡做之事，都牵扯这诸多人的利益，谁敢在你那诽谤木上刻字？至于普通百姓，他们只管不饿死，谁做了皇帝，朝廷内部怎么个争斗跟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虎大人被李牧川说的涨的脸通红。 这不是完全否定他了么？ 他可是虎大人！他李牧川怎么敢说这话的？ 虎大人都要气笑了。 女家老赶紧对太子爷说道：“太子殿下，我这就着人将他轰出去，虎大人莫生气。” 虎大人却冷哼了一声：“不用，这小儿口出狂言，不就是想要让老夫重新验一遍么？老夫不能重验，这是规矩，但他可以，咱们就看看。” 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重新勘验之后，倘若证明是砒霜，你又当如何？” 李牧川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脖颈：“让太子爷砍下来给你当夜壶。” 额？ 众人一阵错愕。 这李牧川疯批了？ 这话他也能说出来？ 不过李牧川转而又一笑：“但要是你证明你错了呢？” 这会虎大人也是上头了，冷冷的说道：“你要对了，老夫立刻辞去官职，解甲归田。” “不不不！”李牧川摇摇头，“这不够，我都要拿脑袋给你当夜壶了，你就解甲归田？不合适，我请太子爷向当今圣上请命，抓你如狱，调查这些年来你所判所有刑案，我怀疑你……徇私枉法！” 虎大人差点眼角瞪裂了。 足是憋了半天，他才冷冷的哼了一声：“李牧川你有种，好，你想比，我跟你比，不过你一会别后悔。” 这些府苑中的仆人们也都冷嗖嗖的看着李牧川。 “成能装了。” “他还真当自己是个神探？” “在虎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一会就等着丢人吧。” 有人冷笑道：“丢人？呵呵，是掉脑袋！” 李牧川却毫不以为意，轻飘飘的看了看众人说道：“去弄一些米醋，锅炉灰来，在拿一把干净的刀，一只缝衣针过来。” 第九十六章 验尸 “呦呦呦，还验上尸了，这能的。”虎大人旁边的一个随从一撇嘴，“不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用这些东西验尸的，你当是做饭呢？” 李牧川抬头瞟了一眼说话的男人：“那只能说你孤陋寡闻。” 讽刺李牧川的那人顿时被噎住了。 孤陋寡闻？ 他一个流民敢说自己这个经常处理刑案的官吏孤陋寡闻？可恶！ 李牧川懒得理他，等米醋，锅炉灰，缝衣针和干净刀拿来之后，李牧川双手合十，对尸体拜了拜：“诸位，今日验尸，是为你们洗刷冤屈，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虽然李牧川对鬼神之说并没有什么感觉，但验尸是要对尸体进行解剖处理的，这对死者本身是一种大不敬。 哪怕是后世法医学的鼻祖宋慈验尸之前都会对尸体进行一番悼念。 可虎大人却冷笑了一声：“验尸的水平不见得有，这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搞了不少。” 女家老也呵呵呵的冷笑着：“到底会不会验尸，要是不会的话，就别验了，承认你的无知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李牧川没有理会她，只是将米醋跟锅炉灰混合在一起，搅拌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从杨大人和那个女仆的胸上各自割下了一块皮肉。 验尸不忌讳男女，不惧怕恶臭肮脏这是必须的。 他之所以要割下这部位的皮肉，是因为马钱子制作成的牵机药主要是释放出的事令心脏麻痹停止跳动的生物碱。 李牧川并不想把两人的心脏给剖出来，因为后续尸检还需要更精细的操作。 李牧川现在只是要证明尸体中的不是砒霜而是牵机毒，所以以贴近心脏最近的地方的外皮来做试验。 牵机药的毒素会往皮肤渗透一些，而生物碱也是碱类的一种，会和酸发生反应变成结晶块，但是砒霜却不会。 关键是李牧川的手还特别稳，割皮的手法相当专业，仿佛一个天生的验尸高手。 就算是验尸多年的虎大人此刻眼皮也跳了跳，他的手法连李牧川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个他心中最是有数。 取下两张人皮，李牧川拿过刚刚要来的针，对着两块皮肉猛戳，像是做肉馅一般，等着两块皮都被戳的像烂泥一样的时候，李牧川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才将混合好的锅灰抹到了皮上。 紧接着他便抬起头对虎大人说：“我断定这是牵机毒，如果是牵机毒而非砒霜，发生反应之后会出现白色结晶，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虎大人哼了一声，虽未说话，但是却也算是认可了李牧川的话。 李牧川就抱着胳膊站起身静静的看着。 一刻钟，两刻钟，转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这两张皮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女家老当即冷笑了起来：“李郎侍，你解释解释，怎么？按照你说的，这人皮上应该有反应，怎么没有？” 虎大人更是不耐烦了：“已经一个时辰了，李牧川，我看你的脑袋该搬家了。” 李牧川摇摇头：“急什么？这是药渗透在皮上，牵机毒散发的生物碱攻击的是循环系统，主攻心脏，这是皮，不是心脏，反应会很慢，难道虎大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哼！”虎大人一甩大袖，“待会看你作何解释。” “额……” 虎大人刚说完，太子爷就愕然一声：“有白色结晶了，你们看。” 虎大人一个愣怔，忙低头一看，就见一片片白色的结晶体正宗黑色中慢慢的挤出来，全都是钙状的结晶体。 真……真是牵机毒？ 女家老同样嘴角抽搐，错愕的看着李牧川。 现在的她就像是那个不知名的小丑一般，装了大半天，却是丢人现眼到了极点。 虎大人更是目瞪口呆，错愕的说道：“不，不可能，我判断怎么可能有误？” 李牧川冷笑着：“尸体在那里摆着，不信的话，你自己把他们的心脏剖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哼！是，老夫承认，这一点我看错了，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是一个毒药而已，不能证明什么。” 虎大人当即一摆手，对于刚才他许下的承诺只字不提。 但是他不认账，李牧川却没有打算就跑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冷笑着说道：“虎大人，刚才说的话，你还记得？太子爷，请拿下他！” 太子爷当即冷喝了一声：“来啊，把虎大人给我拿下！” 好不容易找回面子，他也暗暗地爽了一把，自己还真是小看李牧川了，有两把刷子嘛？ 不过这虎大人根本就没想认账。 一看太子爷真要抓他当即就急了。 不过他对太子爷的性格也算是了解，眼瞅自己要被拿下，他扯着嗓子便喊了一声：“太子爷，我是皇上亲命调查此凶案的钦差大臣，您抓我怎么跟皇上交代？” 太子爷一个愣怔。 是啊，这虎大人是朝廷亲自派来的朝廷命官，自己要真抓了，这跟皇上也没有办法交代不是？ 其实这是他想的，对于这种狗官，太子爷如果直接抓了，然后让李牧川全权调查这案子，不但不会被女帝辱骂，怀疑，还会夸赞他的本事。 作为将来的天子，现在的储君，及时应变，而非畏首畏尾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子。 要是二王爷三王爷在，别说把这虎大人下狱了，可能直接就斩了。 但是这位太子爷是真不行。 他当即咳嗽了一声，对着按住虎大人的两个人摆了摆手：“咳咳，那个，放开虎大人，哎呀，这就这么点事情，虎大人说的不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李牧川啊，你也不要太斤斤计较了。” 李牧川差点吐血。 这是太子爷么？ 如此懦弱无刚，此人就算有朝一日登上皇位，也会被权臣架空权力。 既然如此，李牧川海真没有必要扶持他，这会也懒得教导他了。 至于这个虎大人，他会让吴大人亲自在朝堂上请命的。 女家老这会则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了，生怕李牧川也调头对付她。 吴大人是朝廷命官，能用这个压太子，她可不能。 但是李牧川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笑呵呵的扭过头看着女家老说：“喂，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吗？” 第九十七章 男宠 李牧川笑盈盈的，完全没有一点凶狠的模样，可是听得女家老却是遍体生寒。 见她没有说话，李牧川就又笑呵呵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咦，没听到吗？那我再说一遍好了，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吗？” 女家老这会几乎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牧川，可李牧川却完全像没有看到一般。 他不会同情这个女人的。 刚刚这女家老可是奔着要他李牧川的命的。 太子爷皱起眉头，那个时候这女家老跟李牧川说话，太子爷并没有在跟前，因此他们说了什么，太子爷并不知道。 但看女家老这个模样，太子爷就冷冷的问道：“你答应了什么事情？” 太子爷是个变态，但是女家老不说的话，她怕自己会被太子爷一刀一刀的活剐了，只好吞咽着唾沫，战战兢兢的把话说了。 太子爷听完之后，一摆手：“拖下去，好好地让她享受一下那是些流民带给她的，哦，对了，我太子府不需要这种烂人。” “不要，太子爷，不要！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虽然她苦苦哀求，但最终还是被拖了出去。 虎大人看到女家老的惨状，浑身经不住的打哆嗦。 这个李牧川这么狠的么？他的手段真叫人觉得恐怖。 说着李牧川笑盈盈的看着虎大人：“虎大人，别以为你躲过去了，等案子结束之后，我还会陪你玩的。” 虎大人险些一个踉跄。 太子爷则是咳嗽了一声：“虎大人，请断案吧？” 虎大人慌了，其他的家丁仆人们也都慌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 吭哧了一会，虎大人才战战兢兢的说道：“这……这谁断案都，都一样，那个，李牧川啊，我看太子爷挺，挺器重你的。” “啧……你是怕了吧？”李牧川一摆手，“行了，那还是我来断案吧，凶手嘛，我大致有方向了。” 额？？？ 众人全都是一个愣怔。 就连太子爷都眨巴着眼睛一直盯着李牧川看，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别人不敢问，但是太子爷没有这个忌讳，当即就冲着李牧川问道：“李牧川，这个不能乱说，你刚刚也说了，人命大如天，你确定么？”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嗯，能确定，太子爷只管相信我，一查一个准。” 太子爷说：“是谁？” 李牧川笑道：“便是昨天带着他们过来的引路人。” “张密？” 张密是太子府的男仆，或者说是太子爷的男宠。 这人长得像女子一般细皮嫩肉的，非常的好看，太子爷又是那种极为恶心的变态恶魔，属于男女通吃那种。 这男宠还有时候会被他献给一些特殊的朝臣。 昨天他让张密过来送几人回屋。 不过这杨大人那方面的取向很正常，而且他也不喜欢多人做那种事情，所以他当时他只留下了一个自己中意的女子。 剩下的人就被他轰走了。 结果两人在屋里喝了酒没多久就毒发身亡了。 这任凭谁去想，也绝对不会第一时间想到张密就是杀害杨大人的凶手。 毕竟这要是他杀的，他都跑不了。 李牧川却知道，这是典型的利用人心理盲区做的。 寻常人毫无疑问会认为这事情跟张密没有关系，然后后续他只需要做一些事情，就可以抹去自己害人的事，想来就连替罪羊他都选好了。 这替罪羊就是被毒杀的那个女孩。 其实李牧川猜想的是，他认为这杨大人肯定会多留几人在屋中喝酒，这人应该知道杨大人不像是太子爷那种有特殊的癖好，所以一定会留女子，只要在屋中准备两杯毒酒就可以将责任推到另外几人的身上。 没想到这杨大人只留了一个，而且两人还都毒发生亡了。 当然这些事情李牧川没有明说，他要见到这个张密才行。 虎大人心里直骂李牧川。 刚刚说他办刑案不严谨，怎么着，现在他这么快就断案成功了？这比自己还不严谨。 不过这也是虎大人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 李牧川在他来这里之前可是整整蹲在地上两个时辰，加上刚刚验证虎大人判断有误，他又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前前后后三个时辰，都从早上到了下午了。 李牧川的脑子可没有闲着，全程都在思考这案子的整个过程。 随着李牧川的推理，他渐渐的已经得到了结果。 太子爷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相信了李牧川的话，对旁边两个士兵说道：“去，把张密给我带到这里来。” “是。”那几人应了一声之后，匆匆忙忙的去了。 不久之后，张密就被带了过来。 还别说，他长得确实是非常好看。 这就跟李牧川魂穿之前从手机里看到的那些韩版娘炮似的。 当然魂穿回到这个时代，他李牧川没有手机，但是这家伙长得真的就跟女人差不多，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十分扭扭捏捏。 而且他的声音腔调也十分细腻，好似女子一般：“别推我，你们干什么呀？” 被太子爷喊去叫人的人也好说太多的话。 毕竟这个人可是太子爷的男宠。 今天要是证明他是凶手了还好说，得罪了也无妨，反正他要掉脑袋，可是如果不能证明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万一他在太子爷耳边吹吹枕边风，那这些兵士的小命对于太子爷来说就跟草芥一样。 所以他们把人带来归把人带来，不说话归不说话，不管李牧川最后的调查结果是如何的，跟他们这些人都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张密一见到太子爷，马上就满脸委屈的迎了上去：“太子爷，呜呜……这是怎么了……太子爷……” 嘶…… 李牧川一看这架势，身上马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皇子真够变态的了，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货色，看的真叫人头皮发麻。 “咳咳！”李牧川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太子爷刚见到张密这副柔弱的样子，竟然起了心疼的心思，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了李牧川这咳嗽声，神情也就陡然又变的冰冷了下来。 第九十八章 下毒人 “张密，你要无罪，这事我会给你个公道。”太子爷冷冰冰的说着，“一会你要自证清白。” 张密一听这个，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滚了下来，娇柔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 李牧川着实是有点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这样。 别说他受不了了，就算是虎大人这样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了，喝了一声：“别他妈的哭了，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擦，我真想给你两大逼斗！” 虎大人这一点跟李牧川是一样的看法。 但是不同的却是，李牧川知道他的眼泪是伪装出来的。 这人的演技不错，而且愿意献身蛰伏在太子爷身边，他绝对是个狠角色。 毕竟大部分人受不了那种事情，尤其还要被人当成不男不女的怪胎用怪异的眼神看着。 但有一点李牧川可以肯定，这个张密绝对是其余两个皇子身边的一人。 “呵呵，你倒是挺能装。”李牧川才不想跟他废话，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案子赶紧办完，然后远离这一帮疯子。 被李牧川这么一讥讽，张密更加委屈了，哭的也更凶了：“我装什么了？我装什么了？” 李牧川冷冰冰的道：“杨大人和里面那死去的女子都是你毒杀的吧？” “哎呦，太子爷，你知道奴婢的，奴婢平日杀只鸡都不敢的。”张密委屈的要死。 “妈的！”虎大人气的横眉怒目。 这家伙是那个男人吗？女帝身边的太监们也没有这样的吧？ 李牧川倒是无所谓，轻轻的摇头说：“你是个顶级杀手，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如何能委曲求全，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像个女人一样？这种改变是耻辱，还要面对冷眼，你如何忍得下来？” “我不懂你再说什么？太子爷，他污蔑奴婢，他污蔑奴婢。”张密根本不顾众人阻拦，娘嗲嗲的爬到太子爷的身边，抱着他的腿哀求。 太子爷明显动了怜悯之心。 李牧川看的眼皮直跳。 要说起来，那个女家老也是他的床上的人，说起来，那女家老长得还不错，但是太子爷不但没有任何的怜悯，还直接命人拖了出去。 而这么一个男宠，他倒是起了怜悯之心，看的让人惊愕。 现在的李牧川只想赶紧解决眼前这案子，于是他便喝了一声：“有没有冤枉你，听我分析便知，一会我也会拿出让你心悦诚服的证据，但如果你再这样，请太子爷下令，干预执法，直接杀了！” 李牧川的声音这会格外的铿锵有力，几乎是对太子爷在下命令。 这种强硬的态度也不由让太子爷深受感染。 他终是点头了：“好！” 张密这才瘫软在了地上一般，只是他再看李牧川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憎恨。 这个李牧川今天是非要戳破他么，站队这么一个废物太子，能有什么好处？ 看着他眼神中的那种怨恨，李牧川冷冷一笑，分析了起来：“我在这凶案现场盯了两个时辰，每一个细节都看了。” “这里的陈设摆设依旧，窗户，门，地板上都没有凌乱的脚印，相信这一点虎大人也看到了。” 虎大人一激灵：“对。” “单凭这一点，你就说是我做的么？”张密咬牙说着，“太子爷，如果我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太子爷轻轻点头，神色凝重：“我会的。” 这样一个柔弱男宠，他是绝对不相信他会狠心杀人的。 李牧川接着说：“外人刺客绝不可能对这些房子这么熟悉，一则是太子府苑太大，客房百间，除了府苑内的人，外人不可能吃透各个房间的布局。” “二则，就是这里是太子府苑，非王公大臣府苑，戒备森严，普通刺客难以混进来，只能是府苑中人。” “于是我特意观察了屋舍的门窗，没有从外面翻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下毒之人是从正门走的，且走的非常从容，否则事后下毒，不会走正门。” 众人一听觉得李牧川分析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太子爷也惊讶的看着李牧川，他真会断案啊。 “呵呵呵……”偏偏是这时，张密却冷笑连连，“如此就断定我是刺客了么？荒谬！昨天又非我一人，还有四个侍女，她们皆有下毒的可能。” 太子爷一拍手：“对啊，来啊，把她们四人也抓来。” “不必了。”李牧川却摇摇头，“太子爷，她们四人无罪。” “哦？为何如此论断？”太子爷皱眉说。 李牧川说：“我观察过地上留下的脚印，总共有三道脚印靠近过杨大人喝酒的桌案，我想杨大人此人应该有心理癖，他虽然喜欢碰女人，但并不喜欢多人靠近，因此只有一个侍女靠近了她。” “那你不是说地上有三道脚印？”虎大人皱眉问。 李牧川平静的点头：“对，但我并没有说三道都是女子的，不是么？这三道脚印有两道是男人的。” “哈哈哈！胡扯！”张密冷笑着，“你凭什么说看脚印就知道男女？” 李牧川摇摇头：“果然，再聪明的人，再狠辣的人都有百密一疏，你似乎忘了，太子府上的女子都是小脚。” 虽然大申朝不像后世那般残忍，要女子绑脚做三寸金莲，但在这个时代依旧是脚小唯美，因此也会进行裹脚，只不过等缩小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取掉绑绳。 但如此也是女子的脚要比正常人小一圈。 当李牧川说出这个的时候，张密脸上错愕了。 李牧川却接着分析道：“综合这种情况，昨天进入屋中的人就你们几个，靠近桌案旁边的一个是死去的那个女子，一个是杨大人，另外一个是男子。” “昨天太子爷只差了一个男人来这里那就是你。” “你一共准备了两杯毒酒，是想嫁祸给其他的几个女仆的，因为你晓得杨大人对男人不感兴趣。” “你也晓得，就算你靠近了也无妨，因为杨大人留多女，一定会扰乱屋中的线索，可是你没想到，杨大人不喜欢多女在身边，对么？” 第九十九章 破案 张密的嘴角一直狂抽。 李牧川把这里的事情看的透透彻彻，一切正如他说的那样。 杨大人虽然好色，但是却受不了多个人在一块。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憋屈。 这是个害太子爷的好机会，他接到的皇子命令就是伺机而动，没想到碰上杨大人那个样子，情急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给办了。 结果倒好，这会碰上这么个断狱神手。 李牧川笑呵呵的看着已经脸部变形的张密，说：“至于你用牵机药而非砒霜，但却要伪装成砒霜的原因是，一砒霜需要购买，不管是用来杀耗子还是要杀人，这种毒药只能在特定的地方买，买就有记录。” “而牵机药用的是马钱子，马钱子遍布大申朝的大江南北，随处可见，用这种毒，更方便你行事。” “呵呵呵……” 突然张密冷笑了起来：“分析的到真像是一个断狱高手，但有一点，我却是好奇，既然你说的这么神乎其神，那按理说，应该有证据证明我做了这些事，没有证据，你就是冤枉我。” 李牧川笑道：“我想，你就算用了马钱子，也有备用的，因为你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还用得到，如果情况特殊，你被抓的时候，这也是一种自尽的好东西。” 李牧川一说完，太子爷身边的几个侍卫马上眼睛一亮，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朝着张密扑了上去，把他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人扑倒张密的身边，在他的身上搜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搜出了一个手指肚大小的小瓷瓶。 “太子殿下，他身上有药瓶。” “拿来，验！”太子爷的神色这会也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他恶狠狠地朝着被按在地上的张密喝了一声：“本太子对你不薄，你何至于如此恶毒？” “哈哈哈！tui！”张密往太子爷那边吐了一口浓痰，“你也配！你活着只好色，外面世界早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你做了皇帝，大申朝就完了。” 冷笑了两声后，张密又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呵呵，相反，不管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做了皇帝，顶多是刚上位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但大申朝还会强大！” 太子爷听到张密这么说，双目都充血了，大吼了一声：“给我扒了他皮的，现在就扒了他的皮！不要他死！” 可他刚吼了两声，李牧川就无语了，打断他说：“太子爷，你不能杀他，此人是您的政敌所为，得交给皇上。” 不是张密骂的难听，是这太子爷真的蠢到无可救药。 张密听到李牧川的话，抬起头看着李牧川咯咯咯的笑着：“呵呵，李牧川，看着吧，你选了一个庸主！你将来是大申朝的罪人。” 李牧川当然知道这个太子爷不适合当皇帝了，另外他也没有打算扶持太子爷，他李牧川想的就是一个事情，先完成系统任务。 另外，先解了吴家因为吴晨盗粮引起的大危机，这事情只能是利用太子，要不然李牧川会靠近这位昏头的太子爷？开什么玩笑？ 张密阴森森的朝着李牧川看了一会之后，就又笑了起来：“呵呵，李牧川，你是不是以为你赢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不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绝世聪明？” 李牧川听到这话，突然一皱眉，感觉他这话中有别的意思，脸色不由阴沉了很多：“什么？” “哈哈哈！”张密放肆大笑了两声，突然他的一瞪眼，只听咯嘣一下，他好像咬碎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喉咙一动，咕噜一声，就将什么东西吞进了腹中。 随后他的七窍便开始流血。 即便是临死之前，他依旧用那种嘲讽拉满的眼神看着李牧川。 太子爷见状着急了，大声喊道：“快救人啊？别他妈的愣着了，快点救人！” 众人当即就要扑上去救人，但李牧川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没必要了，他没得救了。” 这么猛烈地毒药，刚吃下去就能让人七窍流血，这可比砒霜什么还要毒的很。 不过这张密也算是刚烈，倒也真的让李牧川敬佩。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害太子爷可以直接把这个疯批太子爷给毒杀了，何必害两个无辜者？ 这个杨大人虽然平庸好色，但是民间的口碑还算不错，并非是人人憎恶的贪官污吏，相反这个人还比较注重百姓。 很多针对百姓的酷刑就是他在女帝面前劝说才被取缔的。 简而言之，杨大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但是他却用毒杀了一个本不该死的官吏和女子。 如果按信仰方面，李牧川是敬佩他的，如果按照律法道德方面，李牧川只会恶心他。 他何尝不是被洗脑的极端之人？ 太子爷气的冲上去一拳头一拳头的往张密的脸上砸，不一会的功夫，就把张密那张本来和女子一般的俊脸给砸的血肉模糊了。 不过这会，张密人已经没了，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有太子爷一个人在那里发泄。 李牧川更加的无语。 堂堂的太子爷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跟疯子一样，如此这般他当这个太子爷有什么用？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系统奖励，宿主的智力+1，获得锻造石一块。】 智力+1之后，李牧川发现自己原本有些混沌的心这会却一点都不乱了，反而更加清晰敏捷了。 李牧川不思考的情况下，他能感觉每一次智力上升，他的身体就会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非常的特别。 当然，更重要的是，李牧川获得了难能可贵的锻造石。 有这玩应，灵动马鞭的硬实力就会增加一阶，这可是极其难得的事情，李牧川当然高兴地了不得了，嘴巴顿时就有些合不拢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看来系统给的任务还是必须得完成的。 多完成一些任务，他李牧川获得的奖励自然也会相应多很多，自然也就爽的一批了。 一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嘴角上扬，荡起了一抹笑容。 第一百章 太子爷请信我! 太子爷发泄完之后，让人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 不过刚刚还火大的要吃人一般，这会一转过头来，态度马上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李牧川变得十分的客气了。 “李兄弟，坐，坐下。” 他之前叫李牧川还是李郎侍，现在竟然改口叫李兄弟了？ 他是太子爷，不是街上那些随随便便的人，身份在哪里摆着呢，他难道连自己这个身份的人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太子爷当的真让人觉得糟心。 但是很显然，太子爷对于自己的行为并不感觉耻辱。 他拉着李牧川说要喝酒，李牧川赶紧故技重施，对着太子爷说道：“太子爷，今日我不便留在这里，您应当向皇上请命说案子已经解决，并且力劝皇上，终止调查此案，毕竟人已经死了。” 李牧川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女帝现在最希望的是太子爷不要在这乱世之中调查他的两个兄弟。 想要谋害他的人只有二皇子，三皇子。 而现在整个大申朝混乱不堪，二皇子是大政才，三皇子是军事奇才，这两人正是能够帮大申朝大忙的人，现在如果因为朝廷内部纷争，其中一人入狱，对整个大申朝都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现在太子爷能做个表率，皇上对他的好感会上升一些。 当然李牧川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至于这个太子爷听不听劝，那就是他的事了，如果他能听劝，其实也还有得救。 他要坐上皇位，只要他身边有贤臣良将辅佐，到也不一定真的会造成天下混乱。 当然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最好的话，还是不要让这种人登上皇位。 李牧川想到这里，就静静的看着太子爷。 没成想，太子爷的脸色却有些发沉。 对于李牧川拒绝他，他的脸色有明显的难看。 尤其是李牧川劝说他不要让皇上调查此事。 冷哼一声，太子爷就冷嘲道：“你李牧川还真是忙，是不是不想跟我在府上吃饭？见皇上，有他虎大人就够了，再说了，此案，我凭什么不追究。” 说完，他的眼神又突然犀利的盯向了李牧川的眼睛：“哦……我倒是挺好奇的，你李牧川为什么突然这么劝我？莫不是说你跟他们有关系？” 李牧川一愣：“什么？” 太子爷却往前逼近一步：“你是不是跟我二弟，三弟关系走的很近？” 李牧川差点吐了，这太子爷反复无常的也忒厉害了吧？ 前一秒他还是兄弟，下一秒，他就是二皇子，三皇子的人了？ 不过李牧川的智力提升之后，他只是目光一扫太子爷的神色，就知道这位太子爷在想什么。 这太子爷在试探他李牧川。 面对太子爷的这副冰冷之色，李牧川非常淡定的说了一句：“太子爷，您要不信我，可以把我拉出去砍了，但我之说，皆为太子。” 一见李牧川这么认真，太子爷的疑心竟然真的消除了，哈哈一笑：“开个玩笑，莫要往心里去，不过，李牧川你对我二弟三弟不了解，我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来啊。”他又招呼人过来了，“送李兄弟吴府。” 多余的话他不打算说了。 不过在李牧川不跟他喝酒的时候，他倒也打算真的去一趟京城，只是拜见他母后的目的，他却不是为了按照李牧川说的做，而是为了让他的母后彻查此事。 不久之后，李牧川回府了。 吴大人和吴馨雨今天一天的时间都过得不安宁。 上有老太爷护着吴晨，下有太子爷这档子事情。 他们不知道李牧川卷进这事情有多危险。 如果一个处理不好，他们吴家人也要跟着倒霉的。 这事情多半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所做。 两人本来说是在院中饮茶，顺便聊聊心。 但是侍女将茶煮好了，放在两人眼前，两人却一点喝茶的心思都没有，同样的说话的心思也没有，父女两个就这么各自低着头想事情。 直到外面的马蹄声哒哒哒的传来，吴馨雨跟吴大人才统统站了起来。 因为李牧川提前交代过小稚奴，所以小稚奴这会倒是没有在场。 李牧川从马上下来后，吴大人跟吴馨雨同时迎了上去。 见李牧川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脸上笑容不减，吴馨雨的心就不由跟着跳了一下。 一个案子调查的时间要很久的，如果案子没有查清楚，李牧川应该不会这么笑呵呵的。 难道查完了？ 可是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吴大人这会顾不得多想，已经是匆匆的迎了上去。 一到李牧川的跟前，就喊了一声：“李郎侍，怎么样了？太子爷有没有为难你？” 其实吴大人更关心的事李牧川有没有把事情办妥了，只不过这嘴上不能直接这么问。 李牧川如今脑力更上一阶，自然也知道吴大人的想法，温和一笑，这才说：“大人别担心，事情已经办妥了，凶手已经查到，是太子爷养的一个男宠。” 说到这个李牧川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不过，这太子爷真不行，我劝他说，让他莫要再追究了，现在乱世，二皇子，三皇子是朝廷重要的朝臣，是女帝陛下的左膀右臂，可他不听。” 吴大人无奈的说道：“他要是能听劝，就算懦弱无刚，志大才疏，有我吴家扶持，他的皇位也照样稳妥，哎，我早就知道他这样了。” 李牧川随即又笑了笑：“不过也没关系，咱只是抓住了凶手，但是凶手已经服毒自杀了，并未供出是二皇子或是三皇子。” 吴大人瞬间双眼放光：“当真？” 李牧川一点头。 吴大人这才心情舒畅了下来：“哈哈哈，好，这件事你办得好。” 凶手在临死之前没有供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让他做的事情，那么这案子就不算吴府帮的忙，只是奉命行事。 二皇子三皇子两人中的某位他日登上皇位，也不会因此事牵连吴家。 吴馨雨同样满脸惊讶的盯着李牧川，好一会，她才自言自语的嘟囔道：“没想到你李牧川还挺厉害的么。” 第一百零一章 不可摆宴 李牧川笑呵呵的看着吴馨雨：“那你得叫老师，你的老师能差么？” “你……”吴馨雨狠狠地的瞪了李牧川一眼，这小子真的是个讨厌鬼，不过话说回来了，虽然是个讨厌鬼，但是他倒也是真的有本事。 吴大人笑道：“哎，行了，没事就好，这样，我着人摆了酒宴，今日李郎侍也累了，正好压压惊。” 李牧川摇头道：“不可。” 之后他把刚才在太子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太子爷生性无常，他李牧川刚刚拒绝了太子爷的宴请，回到吴府面对吴府的大肆犒劳他却来者不拒，万一太子爷突然脑子一热，着人来查，这事情就麻烦了。 李牧川将心中想法一说，吴大人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李牧川的脑瓜子真好使，考虑的也足够细节，不错，有人这样的人辅助他们吴家，还仇大业不成么？ 只可惜，吴晨但凡有李牧川这一伴儿的脑子，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就心安了，但很可惜，自己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蠢货。 而吴馨雨虽然厉害，可终究是个女儿身。 他吴大人不在乎这些，但是朝廷中的朝员们岂能不在乎？ 当然这些想法也只能在吴大人的心底想想了，这话不能说出来。 李牧川笑呵呵的转身就走。 不过走了两步，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吴馨雨说：“你跟我来，我教你一些医术上的东西。” 李牧川这几天已经将鬼门十三针的第一针之术融汇贯通了。 虽然今天上午的时候，对于鬼门十三针中一些晦涩的点他还有些不太理解，但经过今天他的脑力提升之后，那些本来让他满是狐疑的点儿，现在他只是动脑子一想，便瞬间清明了。 听到李牧川要教自己医术上的东西，吴馨雨眼前一亮。 吴馨雨是个战场将军，有时遇到特殊战事，她还真的得去处理，上战场的将军，不管男女，不管多厉害，就是想五虎上将，常胜将军赵子龙那样的人都有受伤的时候。 万一受伤，便需懂得医术自救。 所以吴馨雨会一些自救的法子。 但是她终究是个门外汉，懂的东西还是片面的。 李牧川救她母亲的事情，这个她知道，足见他的医术高明，如果李牧川帮她这个忙，可不就是就让她如虎添翼了么？ 这对于吴馨雨来说自然是好事，又怎么可能拒绝。 至于虎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吴大人去处理了，那样的庸人臣子留着也是草菅人命。 既然他在太子爷那里躲过一劫，他的好运也应该用完了，在吴大人这里，他不可能再躲过一劫了。 带着吴馨雨到了小院，这会小院里黑黢黢的没有亮灯。 李牧川皱了皱眉，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说：“小稚奴，是我，在里面吗？” 他有些担心现在院子里漆黑一片，小稚奴会出事。 不过等李牧川喊了一声后，院门嘎吱一声就打开了，小稚奴从里面把小脑袋探出来，喊了一声：“相公。” 李牧川笑呵呵的冲着小稚奴问：“你怎么把灯关了？” 小稚奴撇了撇嘴：“当然是听相公的话了，相公不是说，那个太子爷很危险吗？我就把灯都熄灭了，这样，就可以防着他发现我啦。” 李牧川蹲下身在小稚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丫头真聪明，没事了，去点灯吧。” 小稚奴答应着，匆匆跑了进去，李牧川跟吴馨雨则跟在了身后。 只不过等到他们把院门关上的时候，一道黑影匆匆从一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此人正是吴晨身边的杨虎。 他的眼神十分犀利，嘴角上扬，阴森森的一笑，之后转身从墙上翻出了吴府。 就在吴府外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一个矮个子男人正阴沉着脸往这边看。 杨虎忽然从侧面钻出来，他下意识的就从腰间抽出一般短小锋利的匕首，猛然跃起，朝着杨虎的脖子上刺了下来。 杨虎反应更猛，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是我，杨虎。” “你下次出现能不能有点动静，你想吓死谁？”矮个子男人阴沉沉的问。 杨虎却是满脸讥讽的笑着说：“啧……怎么？牙婆张身边的人都这么废物？呵呵，胆子这么小的吗？” 那矮个子男人更是犀利，听杨虎讥讽的话，反问一句：“哦？是吗？我胆子小，但总好过不聪明的人，你的吴少爷站队的那是个什么玩应？堂堂太子跟一个郎侍称兄道弟？” 杨虎的脸色阴沉：“想活命，管住你的嘴，别以为牙婆张有多厉害，太子爷就算再烂，要你们这些人的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矮个子男人这才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杨虎看他吃了瘪，冷笑着说：“行了，过几天就是老太爷的寿诞，到时候我们会差人为你们设计个身份，只要避开吴大人，吴馨雨，吴夫人三个人不要跟他们正面见面就行。” “之后在吴府的后院有一辆马车，趁着夜色，把小稚奴拐走。” “呵呵呵，可以。”矮个子男人揶揄一笑，“但是钱的事，一分都不能少。” 说完矮个子男人才嗖的一声，像一只老鹰一般，跳上墙，快步消失在了黑暗中。 “tui什么东西？也敢威胁吴家人，迟早扒了你们的皮。” 李牧川当然不知道这边儿发生的事情，他在吴馨雨进院之后，便让小稚奴煮茶，顺便做点饭，他们三人今天就在这院子里吃，做饭期间，李牧川给吴馨雨讲药理方面的事情。 不过就在李牧川跟吴馨雨讲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小院的门就铛铛铛的被敲响了。 李牧川听到敲门声，亲自过去打开了，一看竟然是女家老翠儿。 不过翠儿这会却并没有放松的神色，反而多了些许的紧张。 李牧川看着翠儿这个样子，便问：“翠儿，怎么了？” 翠儿无奈的说道：“李郎侍，你猜对了，太子爷真的差人来了府上，那人还点名要见你。” 第一百零二章 回春堂 这一切都在李牧川的预料中。 他知道太子爷的人肯定会来，所以才有了之前那种不让吴大人大摆宴会的想法。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行，我知道了。” 他让吴馨雨先消化一下他刚才传授的那些东西，之后，便大跨步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一夜的时间，李牧川都在跟太子爷的人交谈。 其实也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聊的。 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纯粹就是太子爷怕李牧川在欺瞒自己。 就这样，谈了一整夜之后，太子爷的人在第二天清早才离开。 李牧川皱着眉头，为了保持精神，他不得不用了两个体魄点。 吴大人等到这人离开后，才冲着李牧川走了过来，一到李牧川的跟前，吴大人便沉着脸说：“当今的太子爷真不行，真不知道吴晨怎么想着就跟随他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李牧川：“只怕，你是沾惹上他了。” 李牧川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不会，等把吴府因为粮食危机的事情搞定了之后，我会想办法从太子爷身边脱身，这位太子爷并不是值得辅佐之人。” 说起这个，李牧川突然又好奇的冲着吴大人问道：“对了，吴大人，你能帮我调查一个人么？” 吴大人现在可是深受李牧川的恩惠，本来他是救了李牧川的，但是现在没想到他却反过来要依靠李牧川了。 现在人家有所需求，他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便点点头说：“哦，你说。” 李牧川笑道：“帮我查一下牙婆张。” 之前就是这个人对小稚奴动了心思。 李牧川觉得这样的穷凶极恶之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吴大人轻轻一点头：“好，此人我也听说了，你是因为小稚奴的事情，对么？” 李牧川答应了一声。 只不过两人并不知道，其实牙婆张已经跟吴晨合作了，打算在老太爷寿辰的这天，对小稚奴动手。 至于今天的话，李牧川是打算去药房买些草药的，他之前给吴馨雨说了，送老太爷最好的东西其实是能够延年益寿的药丸。 他这个也是从李时珍密宗中抽取精华学来的。 跟吴大人说完，李牧川就打算出去。 正巧吴馨雨这会也过来，她的目的也是去给老太爷寻一味药，竟然和李牧川的目的一样了。 虽然现在是乱世，京城内也被流民占满了，但事实上，这些流民大多来自于别的省份，或者是京城外的乡村。 京城内部原本的酒肆，药铺什么的都依旧正常存在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和波动。 尤其是京城的上里街大市那边，更是车水马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李牧川，你要出去么？”就在李牧川刚出门的时候，吴馨雨就匆匆的跑了过来在他后面喊了一声。 李牧川白了她一眼：“你要叫老师，老师，懂不懂？” “呵呵，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吴馨雨冷哼一声，“要照这么说，你还得叫我一声小姐，不是么？” 李牧川被她的伶牙俐齿搞得也是挺无语的，只好无奈的挥挥手：“随你。” 吴馨雨笑嘻嘻的说道：“说，你打算去哪里？” “去给老太爷找几位草药，熬制成药丸，然后帮你孝敬老太爷。” 毕竟是自己的徒弟，李牧川总不能看着她受气，也许一颗延年益寿的丹丸能让老太爷对吴馨雨放下一些偏见。 吴馨雨笑呵呵的说道：“谢了，不过我也正有此意。” “嗯？”李牧川狐疑的瞅着她，“你之前不是信我么？” 吴馨雨笑嘻嘻的：“现在信了，还不成？” 李牧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点头答应。 反正上里街离这边也不太远，加上那边车水马龙的，其实骑快马或者赶马车都会拥堵，索性两人便打算徒步过去。 相比于流民聚集的十几个粮仓外面，上里街和那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这边夜里灯火通明，繁花似锦，而流民那边却是哀嚎遍野，孤魂飘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一人死了。 街道上烤羊肉串的香味扑鼻而来。 吴馨雨闻着这股香味就拉着李牧川：“来两串？” “来就来两串，不过你付钱。”李牧川咳嗽了一声。 他还是第一次让女人给自己付钱，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李牧川穷的叮当作响的人，能咋整，只能硬着头皮让别人帮忙垫资了呗。 毕竟他身上带的那些钱还等着给老太爷买一些草药。 得亏是他预算了一下，这些草药的价位不高，也就是百文钱。 这个钱他还是有的。 只不过在这乱世之秋，百文钱在流民中连一碗粥都换不到，却能换来一些草药，也是一种讽刺了。 吴馨雨咯咯咯的娇笑了片刻：“行，没问题，不过话说我父亲没有给你酬金么？回去这事本小姐替你做主，多给你要点。” 李牧川笑呵呵的一拍手：“那就谢了。” 吴馨雨又是俏皮一笑：“谢什么谢，你还得教我本事不是么？就当本小姐给你的酬劳了。” 说实话，吴馨雨可比她那个哥好太多了。 虽然有点刁钻小任性，但是却能在关键时候发挥大作用，这一点就已经非常的难能可贵了。 不久之后，他们到了京城内最大的药方回春堂。 这里占地三十多亩，是一个超大的院子，回春堂内光是各个药坊间，就有百间，医师上百名，全都是非常有名气的老中医。 而回春堂的堂主据说是当世神医赛华佗的第十二世孙，如今已经年过七旬，依旧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 不过听说那老头脾气不太好，人还特别倔强，认死理。 吴家老太爷身体抱恙的时候，就是请他出山救治的。 这人救人看眼缘，眼缘好就治疗，眼缘不好，就不治，给多少钱都不治疗。 还有一点是让吴馨雨有点无法接受的，就是他跟自己的爷爷一样，重男轻女，且非常严重，简直就是一个超级老顽固，冥顽不化的那种人。 第一百零三章 孙女 “待会要是见到华正，可千万别说他孙女。”吴馨雨无奈的说着。 李牧川倒是好奇：“他孙女？” 吴馨雨轻轻点头：“华芯，这个女孩本来是个中医天才，她父亲跟我父亲一样，只要有天赋就教，并不会因为是男是女而产生不一样的情绪。” “但可惜的是，华芯的爷爷对女孩当医者非常厌恶，他认为将医术教给一个女子，就是往外人那里传医术，反正女子长大了也会嫁出去。” “在这老爷子的眼里，女人只要会服侍自己丈夫就行，既不能识字，也不能学医。” 吴馨雨说的李牧川一阵感觉憋闷：“那会服侍自己的丈夫也要会琴棋书画不是？不识字，怎么会琴棋书画？” “你不懂，别人都希望自己家的女子能够嫁入豪门或者宗门，或者皇亲国戚的门中，但是这老爷子不是，他只想着让自家的女流之辈嫁给穷苦人。” “额？为了让他们吃苦？”李牧川的脑子干的有点萎缩了都快。 吴馨雨却是摇摇头：“不是，笨，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不想让自家的女流之辈有能力，他觉得单凭他们华家的医术男子可进入宫廷，或者做民间神医，女子爱死爱活，只要不把家族的医术传出去就行。” 额？？？ 好家伙，李牧川听到这些差点吐血。 吴馨雨则是吐了吐舌头：“我服了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了，好像女子不是人，难道他们就没有母亲么？” 李牧川咳嗽了一声：“咱们都进了回春堂了，这话可不兴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吴馨雨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反正他们来这里买药，又不是来关心华家的事的，华家内部有什么纷争什么的，说到底都是华家自己的事情，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他们也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整个回春堂是分成了几大板块，名贵的草药，皇家御药，疑难杂症之药，百草堂，以及平民药流。 这些药坊分隔开之后有一样好处，就是普通人不会进入贵族才能买得起的药坊，这样，平民能在这里消费，贵族也能在这里消费。 李牧川因为兜比脸都快干净了，自然是去不了贵族药坊的，而吴馨雨则是相信李牧川的医术，所以李牧川去那个药坊，她就跟着去哪个药坊。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两人到了前面一个药坊门前，吴馨雨朝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之后一个愣怔：“咦？那不是华芯么？” 李牧川顺着吴馨雨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白柳长裙系长腰带，梳着马尾辫但长相十分清纯的美女子正拿着小秤盘量药。 李牧川笑呵呵的对吴馨雨说道：“说不准你听到的那些传闻都是人们故意杜撰出来的呢。” 吴馨雨朝着李牧川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屁呀！是不是杜撰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呀？你忘了，她爷爷跟我爷爷有关系了？” 而且这次老太爷的寿宴，这华老太爷还是被邀请的名单之一。 李牧川轻轻一笑，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但李牧川还是挺好奇的，既然按照吴馨雨的说辞，那么这里应该是不准允她来的地方，为什么她还能在这里配药？这不离谱么？ 当然，想是这么想，李牧川倒也没有多问。 吴馨雨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李牧川的身上打了个转：“咱们过去？让她给配药？你也可以试试她的医术，她的医术厉害着呢。” 李牧川也好奇，便是说道：“好。” 说着他便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正好，前面有一个老者正在等着看病。 这老者一看就是个穷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打了几个补丁，身上还有一阵阵的酸臭味，支架缝隙里也全都污泥。 周围几个看病的人要么捏着鼻子躲到一旁，要么一个个脸色阴沉，指指点点。 老爷子的脸涨的有些发红，对别人的嘲讽显然显得很尴尬。 华芯见这些人这般，便声色凌厉：“来这里都是病人，你们比大伯也有钱不了多少，觉得他穷，你们有钱的话可以去前面的几个坊看病。” “如果你们没有钱的话，就请尊重他。” 说完，华芯便轻轻的拉住老爷子的手说：“大爷，您不用担心，您这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些肺热，吃些去热的药便可，我这给您开个药方。” 华芯一边说，一边给大爷开了个方子，之后抓了点小药，总共花了三文钱不到。 吴馨雨冲着李牧川努努嘴，意思是说，这华芯的人品是不是不错。 李牧川很肯定的点点头，确实，这人品很不错。 能说出这话，还能不避讳恶臭，这是一个医者的美德。 加上李牧川经过对李时珍密宗的研究之后，他的医术也得到了提升，再加上他的智力水平提高，他一眼就看到华芯说的没没错，这老爷子确实是只是肺热。 三文钱出治疗之药，在别的药坊，或者别的人的身上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李牧川不由轻轻咋舌。 要是华老太爷不让华芯当医者的话，就真的有点可惜了。 当然想归想，这个事情毕竟不该他管。 又看了几个病人之后，华芯喊了一声：“下一个。” 这次轮到李牧川他们了。 只是华芯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吴馨雨。 “咦！吴馨雨！” “嘿嘿！”吴馨雨甜甜一笑：“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忙。” 华芯苦笑道：“如今流民涌入到京城中了，很多人扎堆聚在一起，就容易生病，赶上这几天天气变化，除了肺热的就是流感的，天天就忙的很了。” 普通百姓没有钱，华芯又不能当个圣母，那药白往外送，不然就是他家坐拥金山银山也得送完，所以华芯就研究出了用一些比较便宜的草药却又能治病的来给穷人治疗。 不过吴馨雨这会还是很好奇就多问了句：“你爷爷不是不准你行医么？” “爷爷不在，这几天父亲代理，父亲对我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开诊了，哦，对，你们要什么药吗？” 第一百零四章 华老 李牧川说了一些草药和药量。 华芯果然是在医药上有天赋异禀，听到李牧川要的这些草药后，她便是瞬间双眼放光：“这几味药融合起来，便可压火降气，延年益寿，是宝贝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 吴馨雨这会不由有些小傲娇的把头抬了起来：“他李牧川在医术上的造诣也不低，嘻嘻，还在你之上呢。” 李牧川到是没有想到吴馨雨会替他这么说话。 华芯听完后，一脸歆羡，抱着双手，双目精光迸发：“真的啊？那改日我可要跟你取取经咯，李郎侍不会介意吧？” 看着这么个倾国倾城，又颇显单纯的美女如此期待的看着自己，李牧川那里可能说不行？ 他挠挠头，笑呵呵的说道：“当然可以。” 华芯笑呵呵的说：“你们坐下等会，我去抓药，这里病患有点多，不能让他们都等着。” 吴馨雨轻笑着：“理解，去办吧。” 华芯一会的功夫，给李牧川他们抓好了药。 因为这里是回春堂，到处都是看病的人，不像别的地方，多分一等待，对于病人而言就多一分受罪，李牧川他们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就跟华芯准备道别。 “都让开！” 岂料，这个时候一声冷冰冰，却又带着几分威严年迈的声音从大堂外面响起。 同时还伴随着这老人的呵斥声。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华家医术不得外传，传男不传女，老夫只是离开几日，你便让你女儿来这里抓药，你好大的胆子。” 在老年人的呵斥完了之后，另外一道中年人的声音也颤抖着响了起来：“父亲，华芯是个医学奇才，她虽是女儿身，但这几日，她所看所治，都是得到大家认可的。” “你还敢顶嘴？”老年人气的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 中年男人赶紧要帮他捋胸口。 “滚开！老夫用不着你来虚情假意，我府上的规矩就是规矩，再犯一次，你就给我滚蛋。” 这会，人群已经让开了道。 中年男人和老年人都已经出现在了李牧川的跟前。 这老人须发皆白，一身素衣，双目如炬，炯炯有神，但是一张老脸却绷的很紧，明显是动怒了，因为生气，不停地咳嗽着。 另外一中年男人，身体肥胖，文绉绉的，没有老者的威严，但是说话却是在情在理。 李牧川一看两人，便马上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这老者就是这回春堂的创办者华老。 而旁边的肥胖中年男人就是华芯的父亲华天宇了。 华天宇这个人很聪明的，加上他从不重男轻女，他是儿女双全，但他儿子适合经商，不适合做医者，所以华天宇就定向培养。 他儿子现在是大商，女儿华芯对医术天赋异禀，所以他定向培养自己的女儿学医。 这本身就是一个人父做的最为正确的选择。 可偏偏他父亲却是个偏执的人。 华芯是女儿身，虽然有医术天赋，华老却不准允她学医，小时候甚至都不准允她识字，好在华天宇是明智之人，偷偷给她请了私塾先生，医术方面就由他这个父亲和一些府上的和他交好的医师私下偷偷教。 他儿子则是被他安排在了一个大商的跟前，当家老，从而学习经商只能。 但华老不希望华芯学医，却希望华天宇的儿子学医。 华天宇的儿子在医学上的造诣是平平无奇的，根本就不适合，但是老太爷就认定他是合适的接班人。 也正因为如此，华天宇在华老的几个儿子中是华老最不受待见的，每次开家族会都要先贬低他几句。 其实华天宇在医术上的造诣也是相当的恐怖的，但是却被他父亲当成了三教九流。 现在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呵斥他。 华老呵斥完他又冷冰冰的把目光转向了华芯：“我说过多少次了，谁让你来这里的？” 华芯紧咬着唇，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其实不是华芯不愿意解释，更不是她不聪明，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 这华老是个极其偏执的人，不管华芯做任何解释，那就是顶撞他，只要顶撞他，受到惩罚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华芯很孝顺的，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家族里备受冷落。 而造成这种后果的便是因为她父亲对他们兄妹的疼爱，可这种疼爱却是忤逆了老太爷的，所以只要老太爷训斥，即便是华芯心里再怎么憋屈也会忍着。 今天这里这么多人。 而且华芯治病行医手段高超，不见丝毫的慌张，病人也都喜欢华芯的这种治疗方式。 可老太爷就是丝毫不留情面。 问出来的话也气人得很。 李牧川对华芯的感觉很不错，加上华芯跟吴馨雨又是好朋友，这会华老的口吻又这么跋扈，李牧川最见不惯这种人了。 毕竟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 前一世，李牧川在都市中生活的时候，就是这样，血气方刚，看别人欺负弱小，他就会恨得牙根痒痒。 退一万步讲，华芯刚刚对李牧川那态度，也不能让他坐视不理。 于是李牧川就咳嗽了一声。 本来整个大堂内就只有老太爷的呵斥声了，其他的声音静的落针可闻，李牧川这么一咳嗽，声音自然是格外的清晰。 听到李牧川这么一咳，老太爷的面色就一沉，什么意思？对他不爽么？ 他把目光扭过去，看着李牧川说：“你是谁？什么意思？” 吴馨雨呵呵一笑：“华爷爷，他叫李牧川，是我吴家的郎侍。” “哦？”老太爷这才看向了吴馨雨，“原来是吴小姐身边的人，家里人出了这等丑事，让你见笑了。” “丑事？”李牧川忍不住吐槽道：“这些病人都喜欢让华芯看病，说明华芯的医术极其高超，这是为你们华家争光，怎么就成丑事了？老太爷，您这话说过了吧？” 吴馨雨同样看不下去了：“是啊，华爷爷，华芯在医术上的造诣这么高，华叔叔做的没错，您是不是适当的让华芯给别人看看病？” 第一百零五章 郎侍也配说话? 华老虽然跟吴老岁数旗鼓相当，且身份都十分贵重，还是认识之人，所以即便看不起女子，他刚刚还是给了给了吴馨雨面子，但他没想到吴馨雨和他手下的郎侍会不给他面子。 他当着众人的面教训别人可以，别人要是说他的不是，那就是在羞辱他。 华老的面色一下子铁青无比，又不好当面发作。 华天宇十分精明，一瞅这局面知道有唱黑脸的，就得有又唱红脸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赶紧故意提高了嗓音，对华芯喊道：“芯儿，你快过来，你爷爷刚回来，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哦哦。”华芯同样聪颖，故作没反应过来，答应着。 一般这种情况，老太爷没了面子，有人给他台阶下，他当走的。 但是这华老却一把推开了华芯。 他不能对吴馨雨发号施令，却可以不给李牧川的面子。 直逼李牧川后，华老在他的身边站住脚，黑着脸说道：“你一个郎侍，说话也应该由你家小姐说，你越权了。” 李牧川笑盈盈的说道：“华老，您这说过了，我没有，我虽然是吴府的郎侍，但是也是吴馨雨的老师，吴大人亲封的，要说起来，吴馨雨还得喊我一声老师呢，是吧。” 吴馨雨心里骂了李牧川一句，回头再收拾丫的，但这会，她却笑呵呵的回答道：“是的老师。” 有这层关系，华老这就只能把要用来对付李牧川的法子打碎了吞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华老黑着脸：“哦？老师，敢问你师出何门？教的又是什么？” 李牧川摇摇头：“无门无派，教的是医术。” 这可就是贴脸开大了，往华老的脸上抽巴掌。 华老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回春堂！专门治病救人的地方！ 李牧川一开口说他教的是医术，便是让华老难堪。 华老整个人都不好了，冷哼一声：“呵呵，那我倒想请教一下你的医术水平了。” 李牧川本想说行，但是扭头一看外面的天，算了一下时间，熬制这延年益寿的丹丸得小火慢煨，不能快，须得是几人合力熬药。 这眼瞅着天色已经到了中午十分，老太爷寿辰也就几天的时间了，岂能耽误？ 于是李牧川便说：“改日吧，我还回去要熬药呢。” 华老冷哼了一声：“改日，那就等吴家老大哥寿辰的那天，小伙子，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好好的表现！” 说完，他冷哼一声，一甩胳膊走了。 华天宇无奈的摇摇头，之后对着李牧川他们拱了拱手，又对华芯递了个眼色。 华芯这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对李牧川和吴馨雨说：“两位，我送送你们吧。” 李牧川尴尬的笑道：“不给他们看病了么？” 华芯为难的说：“爷爷回来了，我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他老人家甚至不想我踏进这扇门。” 回春堂这么大却连个让她治病救人的地方都没有。 父亲母亲也是无能为力。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干嘛非得来这回春堂，他不让你开，你就直接在对面弄个药药房，以你在医术上的造诣，害怕不成？你父亲又不跟你爷爷一样，定会支持你的。” 华芯叹息的更厉害了，神情满满的都是失落：“爷爷不会准允，不说他找不找麻烦，他不会认我这个孙女了，甚至可能逼父亲不认我这个闺女。” 吴馨雨白了李牧川一眼：“笨，不懂别出馊主意，她那爷爷跟我爷爷一样，偏执的很，哎，我们也就是生了副女儿身，父母给的，我们能怎么办？” 两个女孩子都有几乎相同的遭遇，彼此之间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谁实话，李牧川也挺无语的。 本来就是，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如果说这女子刁蛮跋扈，任性无知，那苛责对待也就算了，但是要说李牧川眼前这两个女子，吴馨雨干脆利落，战场上骁勇善战，华芯呢，聪明乖巧，医术精湛，这样的女子，生在谁家，谁不迷糊？ 可是怎么到了这些豪门贵族的眼里，却成了过街老鼠了？ 李牧川捏了捏下巴：“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来搞定。” 吴馨雨和华芯两人正感慨着，李牧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她们两个都没来由的一个愣怔。 “啊？” 华芯脸红扑扑的：“李郎侍说笑了，这，怎么搞定？” 吴馨雨则是大大的白了李牧川一眼：“别吹牛，能死啊？” 其实别的事上，吴馨雨对李牧川是超级认可的，尤其是太子爷那档子事情样样被李牧川算的准准的，吴馨雨就觉得李牧川很牛逼了。 但是关于她们两个偏执爷爷的这事情，吴馨雨是不信的。 她们两个的爷爷不仅是偏执，还倔强，倔的跟头牛一样，李牧川要是能把他们两个给改变了，吴馨雨不叫他老师了，得叫他神仙。 所以吴馨雨才给李牧川大白眼，才说他是吹牛。 李牧川撇撇嘴：“你瞧，嘿，你还不信？这样，等他寿辰这天，我保证让你们心服口服。” 吴馨雨吐了吐舌头：“行，那我可等着了。” 华芯咬了咬薄唇：“那，先谢谢李郎侍了。” “谢啥？等这臭小子把事情办了再说。”吴馨雨白了李牧川一眼，就知道在人家别的姑娘面前吹牛逼，哼！做不到再说。 其实吴馨雨都没有发现，见李牧川跟别的女孩信誓旦旦地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丢丢吃醋了，只不过吴馨雨自己没有发现。 之后他们华芯道别，李牧川带着吴馨雨回了小院。 小稚奴也在翘首以盼的等着李牧川。 这两天，李牧川跟吴馨雨走得很近，让小稚奴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本来坐在门前正等着他呢，结果见李牧川跟吴馨雨一起回来的，小稚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哼了一声，一甩胳膊就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李牧川是看到了的，便是挠着头，说：“这小丫头怎么个情况，这几天怎么老对我生气？” 第一百零六章 寿宴前的准备 吴馨雨苦笑了一声：“不懂？” 李牧川一个愣怔：“懂？不是我懂啥啊？” “吃醋了呗？”吴馨雨嗤笑着，起身走进了小院。 “吃醋？”李牧川挺好用的脑瓜子现在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临了，他只能无奈的说上一句：“女人，奇怪的生物。” 因为熬制丹药是最耗费时间的，尤其是这小火慢煨，炼制制作丹丸的药膏就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这还是比较初级的药膏。 按照李牧川在李时珍密宗中看到的一些特殊的丹丸炼制的时间可能要超过百天之久，有的更是要围绕着炼药炉，不停添水，添柴几年之久。 反正李牧川觉得，那样除了吃喝拉撒，每天就盯着药炉，即便是有好几个人轮班，要让他炼好几年的药他也受不了，非疯了不可。 好在那些丹丸都是一些什么长生不老药，李牧川是不会去炼那些药丸的，那些药丸但凡在炼制的过程中，出现一个很小的失误都会前功尽弃。 千百年来，有多少人在炼长生不老药？当真所有人都是骗子么？不！只是这些人在炼制的时候可能哪次的火候没控制好，一个不注意，丹丸就变成毒药了。 有那功夫，李牧川还不如让自己的医术达到巅峰。 不过即便是不用那么长时间，熬制药丸就需要把药汤熬制粘稠糊状，那就需要不停地搅拌，不停地熬制，需要连着熬三天。 三天之后正好就是老太爷的寿辰。 好在这几日没啥事，李牧川，吴馨雨，小稚奴三人可以轮番熬制。 这样，他们都能得到良好的休息。 就连太子爷也知道吴家老爷子要过寿辰了，这三日并没有来找李牧川，以请他喝酒为名邀请他到府上。 只是这过于平静的日子却让吴馨雨有些惴惴不安的。 尤其是第三天早上，她这左眼皮一直砰砰砰的跳的厉害。 吴馨雨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她这眼皮子跳的这么厉害，就让她有些不安了，吃早饭的时候，就把李牧川叫到了一旁。 “李牧川，我有话对你说。” “神神叨叨的，怎么了？” 李牧川倒是没有任何的慌张。 吴馨雨皱了皱眉说：“不知道为何，我这眼皮子跳的厉害。” 李牧川说：“你信这个？” 吴馨雨摇摇头：“半信半疑吧，虽然我对鬼神之说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我相信女子的第六感。” 李牧川微微一笑：“别担心，有我李牧川在，任何事都不是事儿。” 他说着在自己的胸脯上拍了拍。 吴馨雨见李牧川这么一拍胸脯，也就慢慢安静了下来，笑道：“好，我信你。” “哼，切！”小稚奴刚出来，就见吴馨雨正跟李牧川站在门口笑着说话，就不由撅着小嘴，切了一声。 好在李牧川和吴馨雨都没有听到。 李牧川说：“你们接着熬药，我去前院看看。” 吴大人是吴家的长子，又是整个吴家最有头脸的人，老太爷的寿辰自然要在吴府办。 一大早，吴府的仆人就忙活了起来。 因为今天吴府的人将会很多，仆人是不够用的，翠儿就从外面雇佣了一群专司做这个行当的人。 这些人虽然不是仆人，但是却对各个府衙的规矩了如指掌，他们是有宫廷一些礼官私下招募一些俏女俊男，然后培训，一旦府衙官吏家中摆宴什么的，他们就会被雇佣去。 这些俏女俊男能获得一些小礼，他们的老板也能赚大钱，因为但凡是这种升迁宴，寿宴，丧宴，操办的府衙大官都是十分奢靡的。 钱什么的根本不在乎。 仅仅一早上的功夫，原本葱翠，朴实的吴府大院就已经张灯结彩，火红喜庆。 千张桌案摆在了府苑中。 所有的仆人无论男女皆穿上了大红的礼服。 戏班子也在做着最后的排练。 看着眼前这景象，李牧川不由咋舌。 这种朝廷重员举办的宴会就是不一样，就这排场，可能就是普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 “李郎侍。” 李牧川正啧啧称奇时，翠儿红扑扑着脸朝着李牧川跑了过来。 “啊？”李牧川好奇的扭过头，“怎么？” “这个给你看。” “这是什么？”李牧川看着翠儿垂着头，将手上的一个红纸板递给他。 “哦，是今天的人物名单。” 李牧川愣怔了一下：“人物名单，不应该给夫人和吴大人么？” “已经呈给他们看过了，吴大人和夫人都说让你也看看。” 翠儿不知道为什么，跟李牧川说话的时候，心跳就在加速，砰砰砰的，像是要蹦出来一般。 “哦。”李牧川轻轻地颔首，这才拿起来看。 看到上面的人物名单，李牧川心中暗暗惊讶。 这吴大人在朝中的势力不小，就连二皇子，三皇子都在其中。 当然女帝不在其中，但是女帝身边的一个太监却在其中。 毕竟一国之主尊驾这里不太合适，除非是权臣的势力过大，已经都高过了女帝，这种情况下，一国之主才会屈尊来给臣下的父母过寿辰，否则多半时候就是着一个太监过来。 显然吴大人虽然身份显赫，但终究是忠臣而非佞臣，加上他的权势还有一点的空缺。 所以女帝不会亲自来。 但李牧川也好奇这个二皇子，三皇子到底都是什么样的角色。 二皇子是政事奇才，三皇子是军事奇才，不管是进入吴府还是在民间，两个人的名声都是超级大的。 就算是吴大人也是赞誉有加，所以李牧川真想看看这两位。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太子爷，以及一班王公大臣，吴家的人，足足两千余人。 这是宴席上的宾客，还有府中负责安保的，以及仆人名单等等，一个老太爷的寿辰，足有三五千人。 也得亏是这吴府的院子够大了，不然只怕要难以容纳下这么大的一群人了。 看了会名单，李牧川的眼睛突然盯在一个叫正景晓和其他几个人名字上，说：“其他的都有身份前缀，这些人怎么没有？” 第一百零七章 雕刻神人 “哦，对了，说是司礼监总管带来的朋友，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寿宴。” 翠儿仔细的回忆着。 李牧川说：“司礼监总管？这就怪了，作为司礼监的掌管礼仪，他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带陌生人进来不合规矩么？” 更重要的是司礼监大臣看上去不像是什么重要的职位，可实际上，司礼监大臣的地位是非常高的，甚至外交都要有其部门干涉参与。 这样的官吏一般都是谨小慎微的，何况是一个总管。 这里大有文章：。 李牧川的脸色陡然沉了不少，贴耳对翠儿说了几句。 翠儿惊讶的说道：“您让我……” “嘘！”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妥，也可以不用做，我自己来。” 翠儿一听，小心脏噗噗乱跳，连忙说道：“不不不，我能做。” 要让李牧川不满意，她自己会不舒服的。 李牧川笑道：“只管着几个信得过的人试试这几个人的底子，我现在出面不好，然后消息告诉我就行。” 以李牧川现在的聪明才智，他已经从这张纸上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不管是二皇子，三皇子，疑惑这是其他的什么人，李牧川都觉得这些人来者不善。 还有一点，司礼监总管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好。”翠儿咬了咬薄唇，转身去了。 李牧川这才转身回了小院。 吴馨雨正在等李牧川，不过说来也奇怪，小稚奴明明是吃醋了，可是这醋意却是怪李牧川的，反而对吴馨雨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满。 两人这会正坐石桌前面，吴馨雨在教小稚奴学字。 见李牧川回来，吴馨雨就急忙问：“怎么样？” “有发现。”李牧川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茶，“刚刚，我看了一下这次参加宴会的人物名单，发现了几个不同寻常的名字。” “哦？”吴馨雨沉着脸，“今天来府上的人都是大申朝的大人物，还有太子爷，二皇子，三皇子，如果这几人对他们居心叵测……” “不会。”李牧川摇了摇头，“那个叫正景晓的和其余几个没有身份的人都是司礼监总管带来的，就算他受人胁迫，也不敢拿九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小稚奴同样有些担忧：“相公，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如果这些人有问题，他们要么冲着吴家来的，要么……冲着我来的。” 冲着吴家人来的这个好理解，身份地位越高，仇敌就越多，同朝为官者可能都有人盼着吴家出事。 而杀了吴家人顶多也就是刺客被杀，犯不上九族被灭。 如果是冲着李牧川来的，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但若是，那多半就跟那个从自己宰了村里那两人之后就再没有出现的牙婆张有干系。 李牧川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吴馨雨就捏着下巴沉吟了起来。 小稚奴紧张的说道：“那，相公，要不要跟吴大人说说？” 她是担心李牧川的安危。 可李牧川未曾开口，吴馨雨就轻轻的笑了：“大可不必，你的相公恐怕早有良策，不然怎么会这么风轻云淡的？对吧？” 和李牧川认识的久了，吴馨雨这么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李牧川的鬼点子多。 他李牧川怎么可能吃这种闷亏？发现了，他就可能有动作。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不错。” 听到李牧川说有法子，小稚奴原本疯狂跳动的心也就跟着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现在就静等中午的人过来贺寿了。 这种豪门寿宴一般是中午开始，办到晚上子夜之前。 当然如果岁数大的人熬不得夜，那么老人会先去休息。 其余的人则有家族长子代为处理。 时间尚早，李牧川看了看已经熬制的凉下来的药膏说：“去准备檀木盒，该手搓丹药了。” “好。” 吴馨雨去让人把提前准备好的用来放丹丸的盒子准备好，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作的，金丝楠木盒上雕刻着非常精美的图案，又用珠宝镶嵌，非常的惊艳。 里面一共可以放置就可丹药。 李牧川笑道：“行啊，盒子弄得都这么精致？” 吴馨雨轻轻一笑，但是笑容中却见带了几分苦涩。 虽然这盒子非常精致，用的也是上好的木料，但是老太爷会不会喜欢这就不一定了。 吴晨哪怕给他用柳树编个花环，老太爷都会高兴地合不拢嘴，她准备的礼物就算再心细，也未必能讨老太爷欢心。 她神色中的这一抹苦涩恰恰就被李牧川看在了眼里。 李牧川笑呵呵的接过了木盒：“放心，今日过后，老太爷反过来会讨好你，用你来接近我。” 吴馨雨本来有些糟心的，但听到李牧川的话，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吹牛。” 李牧川却格外的认真：“你瞧你不信，但我说的是认真的。” 他李牧川可不是在开玩笑。 这会说没用，还得是待会证明了才行。 所以李牧川也懒得再辩解了。 他让小稚奴把针拿来，既然是礼，总不能送黑黢黢的丹丸，盒子雕琢的如此好看，药当然也要如此了。 加上李牧川的铸造技能开启之后，事实上他的手也稳得一批了，再配上他的高智商，简直无敌了。 吴馨雨倒是好奇：“要针干什么？” 李牧川笑呵呵的回答道：“雕刻。” 小稚奴这会已经从屋里跑了出来，拿着一根铁针递给了李牧川。 吴馨雨惊讶道：“用针雕刻？” 别人雕刻都要用专业的雕刻刀，李牧川竟然用……针？ 李牧川瞥了吴馨雨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药丸，又不是木头。” 这会吴馨雨才注意到李牧川手搓出来的丹丸。 一看她更是吃惊。 普通人搓出的药丸如果想要呈现球形，还需借助工具辅助，但是李牧川手搓的这九颗药丸，竟各个珠玉浑圆，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李牧川雕刻的速度并不慢，跟那些精品雕刻师一笔一笔生怕弄错了不一样，他这在药丸上雕撰的速度简直神速，仅仅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九颗丹丸就全部被雕琢完了。 第一百零八章 罪过 软物有时候比硬物更难雕琢。 尤其是软成这样的丹丸，虽然不至于像玉石木料那样雕刻坏了就完全毁了，但是一个不小心就要重新来，可李牧川这雕攥的速度却看的吴馨雨翘嘴长得张老大。 就这手艺，只要天下稍稍太平，便可混到一碗饭吃。 就两个字形容他的手艺，牛逼！ 把这些药丸逐一放到金丝楠木盒中的九个格子中，其实锅底还剩下了一枚药丸的量。 李牧川把剩下药膏用油皮纸包了起来，对小稚奴说道：“收起来，日后我们说不准也用得到呢。” 吴馨雨这会才从震愕中回过神来，对李牧川说道：“没发现你这么牛啊！你还是个宝藏男人呢。”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现在知道你老师有多厉害了？” 吴馨雨咯咯咯娇笑：“知道了。” 有这样一个高手做自己的老师，吴馨雨当然很满意了。 现在吴馨雨也更加好奇了，李牧川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挖掘出来。 小稚奴一看到这一幕，又吃醋了，狠狠踢了脚凳子就往屋子里走了进去。 李牧川看着吴馨雨：“不是，她咋了？你是女孩子，最懂女孩子了是不是？” 吴馨雨翻了个大白眼：“白痴，这都看不出来？本姑娘忙了，走了。” 额？ 怎么吴馨雨也来脾气了？ 这女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变脸了么？ 无奈，李牧川进了屋，好一通哄，小稚奴才总算是冷静下来。 不过小稚奴还是在临了的时候让李牧川保证，以后不会跟别的女人跑了。 李牧川苦笑着：“我跟谁跑啊？” 小稚奴哼哼着，不说话了。 无奈李牧川只好对小稚奴保证，这才算是消停了。 不知不觉得，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这会来贺寿的人多了起来，在门外放着大量的礼物，大申朝各种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就连一些富豪商贾都前来贺寿了。 老太爷今天脸颊红彤彤的，油光满面，一身大红喜服格外的亮眼。 但凡碰到一些大人物他都要跟对方恭维一番。 李牧川不由叹息了一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现在各地大量的流民盘踞，天天都有饿死的人，而这些达官贵人们贺寿一次，所造费的钱就可以供所有的流民饱餐一顿了。 不过吴大人毕竟是李牧川的恩人，即便他对这种宴会没有什么好感却也不能说什么。 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做了皇帝，一定要天下再无这种朱门酒肉臭的糜烂。 一想到这里，李牧川就又是一个愣怔，他怎么突然会冒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罪过，罪过。 “李郎侍，你在这里啊。” 正在李牧川胡思乱想着走神的时候，翠儿过来了，对李牧川轻轻地喊了一声。 “嗯。”收回神，李牧川看着身后的翠儿，“调查到了？” 翠儿四周望了望，之后贴耳对李牧川说道：“我着人乔装打扮，跟这些人偶遇了一下，发现这些人的文化参差不齐，这个叫正景晓的男人文化水平特别高，而且警惕性也很强，其余人就……” 李牧川捏着下巴，如此说来，此事便是大为怪哉。 司礼监总管身边的人，如果都是正景晓这样的人可以理解，可他身边有粗俗之人，这就不合常理了。 翠儿接着说道：“而且，我着人偷偷跟司礼监总管身边的人接触过。” “嗯？如何？” 翠儿摇摇头：“那些人说，并不认识这些人。” “呵呵。”李牧川咧嘴笑道：“早就知道他们不正常了。” “啊？”翠儿浑身一颤，“他们真有问题？那今天的寿宴岂不是要出问题？” 李牧川摇摇头：“不会，有我在，他们只配被我吊打。” 一想到李牧川这些天来表现出的本事，翠儿也使劲的点点头。 还真是，李牧川要说没有事，那就不可能有事的。 李牧川继续说道：“待会这些人进来了，给我指指，我也好认一认。” 反正翠儿已经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了，她无需忙的神魂颠倒的，李牧川这么一说，她便是点了头。 在门口等了一会，以正景晓为首的那些人就跟着进来了。 李牧川的嘴角上扬：“呵呵，只怕司礼监总管都不知道这些人借着他的名头混进来了。” 翠儿有些不解：“为啥？” “因为如果是司礼监总管带来的人，这些人应该跟着他一起来，但他们却是单独进来的。” 这些人如果是司礼监总管的人就太不懂规矩了。 作为司礼监最大的官吏，司礼监总管不可能放任手下人如此不懂规矩，这是在扇他的脸。 翠儿看着李牧川的脸，不由红的厉害了，暗自咕哝着：“李郎侍懂得好多，谁能嫁给你一定一生都很幸福吧。” “嗯？”李牧川没想到翠儿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把他搞得有些小脑萎缩了，“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感慨。”翠儿慌张的拜拜手，结果脸更红了。 好在李牧川没有太在意，又垂下头想事情去了。 这会老太爷刚好跟几个来参加他寿辰的官吏打完招呼，但一抬头就看到了李牧川，他脸上原本笑呵呵的神情瞬间僵硬了下来。 李牧川！ 这个把他孙子打的身上都是伤的男人今日就应该缩在那个小院里。 可他竟然敢在这前院抛头露面，让他心烦！ 他当即给旁边的一个干瘦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干瘦随从马上明白了老太爷的意思，咳嗽了一声，就往李牧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看这个架势，是不打算给李牧川好看了。 老太爷看着李牧川就觉得心烦，对其余的人一招手，转身离去了。 那干瘦随从走到李牧川前面喝了一声：“喂，谁他妈的让你待在这里的，你一个郎侍愣站在这里当吴家白养你啊？” 这人故意把声音提的很高，于是刚进来的一群官吏马上就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的身上。 第一百零九章 三个大逼斗 李牧川刚收回神，开始沉思，结果被这人这一声打断了，顿时大皱眉头：“你有病么？” 这干瘦仆人本来就是受到老太爷授意的，加上他又是吴老太爷身边的人，而非吴府的人，也就不惧怕吴大人对他发火了，是要以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教训李牧川的。 可他没想到李牧川这么不给面子，甚至问出了如此粗鄙的话。 顷刻间的功夫，他的老脸就涨的通红。 “你说什么？”他咬着牙盯着李牧川。 “得，你不仅脑子有病，感情这耳朵也不好使，跟你说话费劲。” 被这么说了几句，干瘦仆人自然受不了了，怒声喝道：“你一个小小的郎侍牛哄哄的什么？今天老太爷寿辰，你不去干活在这里装什么逼？” 翠儿大黛眉都拧成麻花了，说：“李郎侍有他的任务，你谁啊，在这里胡闹什么？” “呵呵，胡闹？”那人抱着胳膊，“我是老爷身边的人，你一个小小的吴家女家老不想干了是不是？” 翠儿看着这人如此的蛮狠不讲理，而且上来就是一阵无头无脑的谩骂也有点来气了，在老太爷身边的人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么？ 这周围还都是来自于大申朝的官吏。 他这几声吼是让吴大人难看么？ 只是翠儿还没有说话，李牧川就摆了摆手：“我来。” 翠儿愣了一下，但看李牧川衣服笑盈盈的模样，她就知道李郎侍肯定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了，索性不说话了。 众朝臣这会则是咕哝了起来。 “这就是吴大人府上的那个叫李牧川的郎侍？” “吴大人在朝堂上对女帝可没少夸赞他，怎么这人这么不懂规矩啊？难道他做的那些都是伪装的？” 这些朝臣几乎一边倒的说李牧川的不是。 其实也难怪，吴大人虽然权势滔天，但是大申朝讲的是百善孝为先，就算吴大人再牛逼，在他父亲吴老爷子面前还是要低头的。 这些能做官吏的哪一个不是猴精？ 老太爷身边的一个仆人敢对着李牧川指手画脚，当着他们这么多的官吏找李牧川的不快，那肯定是老太爷授意的，否则一个仆人有几个脑袋敢说这话？ 由此，就算是吴大人来了，也不能说什么。 他们这些朝臣当然是讨好老太爷了，这样吴大人不但不能怪他们，还得对他们更好。 不过就在李牧川朝着这个仆人往过走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叮！】 【系统任务：请宿主完成扇仆人三个巴掌任务，完成任务，宿主的抗击打能力+1】 【系统提示：宿主可以多扇巴掌，但不可少扇。】 呵？ 这个系统任务不错，正和李牧川的心意。 就算系统没有发配任务，李牧川也必须让这个在他面前狗叫的家伙长长记性。 当然，他不能直接动手，显得他没品。 李牧川挠了挠鼻子，也不生气，就笑呵呵的对着那个人说道：“给你个机会，道歉。” “嗯？” 被李牧川这么一说，这仆人有点蒙逼了。 李牧川在什么说什么鬼东东？ 让他道歉？ 他傻逼吧？ “你胡扯什么？你也配，你……” 啪！ 这仆人刚说了“你也配”三个字，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李牧川一个巴掌便甩了上去。 这巴掌打的极其响亮，把他直接打蒙了，嘴巴里瞬间全都是血。 “呃啊？你……你特么的打我？”仆人捂着嘴巴，擦掉嘴角的血迹，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李牧川。 周围的朝臣也顿时噎住了。 这可是吴大人的府上。 这算什么事？ 老太爷寿辰，别人都怕出一点意外，结果两个仆人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打起来了？这这这，成何体统？ 更何况，老太爷身边这仆人明明是受到老太爷授意的。 像是李牧川这样的郎侍，现在应该懂规矩，乖乖的站在原地，不能反抗的。 可他李牧川竟然……敢给人家一巴掌？ 这不是让吴大人闹笑话吗？ 李牧川还是抱着胳膊：“道歉。” “道歉你妈了**！我跟你拼了我”这仆人吼了两声，就冲了过来。 没想到李牧川只是轻轻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紧接着抬脚一绊，干瘦仆人一个狗吃屎便摔在了地上。 “成何体统，这这这……成何体统啊这！” “就是，就是，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没等这些官吏再往下说，李牧川矻矻两巴掌就又甩在仆人的脸上：“你怎么这么没教养，小时候你爹妈没教你，骂人可以，骂父母就得挨揍。”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人。】 【系统奖励：宿主抗击打能力+1。】 系统的声音在李牧川的脑海中回荡着，但这会李牧川并没有关心系统给他的奖励，只是扯着那干瘦仆人的衣领子：“错了没有？” “错你妈！”这仆人也是个犟种，“你把我打成这样，老太爷不会饶了你的。” “嘿嘿，还挺能犟嘴。”李牧川这会也来了兴趣。 他李牧川觉得自己可能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专治犟嘴之人，这大耳刮子好歹得给他安排足了才对味儿。 于是李牧川就又呱呱几个大嘴巴子扇了上去。 这仆人也是被扇的懵了，就要继续骂李牧川。 但偏偏这个时候，太子爷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这事，出什么事了？” 一众大臣听到太子爷的声音瞬间吓了一跳，纷纷转过身去，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太子殿下。” “太子爷？”那满鼻子，满嘴巴是血的仆人一下子哭了出来，“太子爷为小奴做主啊。” 太子爷幽幽的看着李牧川：“你打的？”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太子爷，是我打的，他骂我爹娘，我一时气不过。” 那仆人根本不知道李牧川在太子爷心中的地位，可别说他一个仆人了，为了讨好李牧川，如果李牧川现在说一句杀了吴府所有的人，太子爷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至于后果么，他这个太子爷根本就不考虑后果。 仆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竟冲着太子爷爬了过去，歇斯底里的哭道：“太子爷，为我做主啊，他在胡搅蛮缠呐他。” 第一百一十章 太子爷出手 太子爷笑眯眯的蹲下身，看着那仆人：“你知道李牧川在我这里的地位么？” “啊？”仆人愣怔了一下，“什么？” 太子爷冷笑了两声：“在我眼里，李牧川就是我兄弟，你说什么？” “不，不，不！”仆人吓得往后跌坐了几下。 要是太子爷都是李牧川的兄弟，那不是说，他要挨收拾了么？ 剧烈的恐惧感让这仆人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 这太子爷跟二皇子，三皇子可不一样。 二皇子，三皇子这会肯定会和稀泥，但是太子爷为了讨好李牧川却不会这么做。 他笑盈盈的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李郎侍，你说，怎么处置他，扒皮？还是煮熟他，只要是你说的，我这就去安排。” 仆人吓傻了，再一看太子爷马上明白他现在该怎么做了。 于是他扭过头来，一边歇斯底里的哭，一边往李牧川的身边爬，颤声喊着：“李郎侍，我错了，李郎侍，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宽恕我这一次，求求你，宽恕我这一次吧。” 虽然他是老太爷的人，李牧川确实是得给老太爷留点面子，毕竟是吴大人的父亲，闹僵了也不好看，但是不惩罚这孙子，他李牧川可是一点都不爽。 于是李牧川突然笑了笑说：“放你一马？” “可以吗？我求你了，李郎侍，以后我为你当牛做马，我求你了。” 说着说着，仆人都哭了。 李牧川这才笑道：“刚刚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念在你是老太爷的人，我倘若真的杀了你，跟吴大人也说不过去，太子爷，饶他一条狗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赏赐他三十大板吧。” 刚听到李牧川说放他一条生路的时候，他心中大喜，不过却没有丝毫感激李牧川的意思，倒是想着找个机会一定要报复李牧川，他要多在老太业务的耳边吹吹风。 可是转眼间，李牧川就赏赐给了他三十大板。 且不说要扒了裤子会丢人，这三十大板下去定是打的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说不准，以后就成了废人了。 一想到这，他马上就要拉李牧川哀求，但是太子业却是笑呵呵的对着旁边的两个兵士喊了声：“都听到了？拖下去。” 说完，他又笑呵呵的冲着李郎侍说：“走，咱们先去喝几杯？这寿宴还没开始，哈哈哈，但是我这肚子都饿了。” 周围的朝臣们一听到太子爷跟李牧川说这话，全都是嘴角抽搐。 这可是堂堂的太子爷，竟然如此无知？ 还有这个李牧川，他这不是狗仗人势么？要是没有太子爷，他装什么？ 这些朝臣丝毫没有在意刚刚仆人羞辱李牧川的事情，反而把这些责任统统怪罪到了李牧川的身上。 区区一个郎侍因为跟不成气候的太子爷靠得近才有的今天。 不过也没有关系，呵呵，他今天这个样子，明天他就是孙子，等太子爷没了权势的时候，看这个孙子怎么狂。 反正朝臣们现在都觉得，天下不是二王爷就是三王爷的，他们已经是站好队伍的，至于这个太子爷，现在强势的女帝在，他是太子，等女帝殡天，他太子业瞬间就会失势。 到时候，这李牧川跟吴晨一党都得被诛杀。 李牧川没想着这些朝臣的意思。 太子爷刚刚又给他找回了些面子，李牧川也不好意思直接回绝他。 等坐在凉亭里，太子爷便命人上了酒。 他是个嗜酒狂，身为堂堂太子，可是他却是见了酒就走不动道的，拿起酒就咕咚咕咚的先牛饮了两口。 长期酗酒其实导致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样。 李牧川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再这么喝下去，恐怕等到四十五岁左右，就会出现因为饮酒造成的疾病。 见李牧川没有喝酒，太子便指了指他面前的酒杯：“喝！你怎么不喝？李郎侍，今天本太子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不会还会像之前一样，再回绝我几次？” 这后面的一句话，太子爷的声音就有些阴沉了，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刚刚邀请李牧川来喝酒，他也是这想法。 别人是打别人一个棒槌，再给个甜枣，这样先苦后甜，人才会更听话。 但是这太子爷么，偏偏反其道而行，先给个甜枣，再给个棒槌，让人越发觉得他这个人是反常之流。 此时，恰逢二皇子也带着自己的人过来了。 他的眼神犀利，但是说话却十分儒雅，甚至面见比自己地位低等的臣子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傲慢，反而十分谦卑。 众朝臣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一个感觉，很舒服。 他虽是皇子，但带给朝臣们的感觉是，只要自己不犯错，跟二皇子待在一块的时候，就是非常舒服的时候，他总是礼贤下士。 二皇子一看到李牧川和太子爷坐在前面的阁中喝酒，便一折羽扇，问旁边一人：“跟我皇兄喝酒的那位是……” “哦，二皇子，他叫李牧川，呵呵，早先他被吴大人捧上了天，我等还当此人真的有多大的本事，实则，确实不然。” “哦？”太子爷更加好奇，“这话怎讲？” 那朝臣冷笑了一声：“蛮横任性，仗着太子爷在旁边，嚣张跋扈至极，二皇子，刚刚您应该见到外面那个挨打的仆人了吧？” 二皇子轻轻颔首。 那人就又继续说：“就是他们两个一起合谋揍得，这人是吴老太爷身边的仆人，今天又是吴老太爷的寿辰，这李牧川却打了老太爷的人，这不是扇老太爷的巴掌么？” 二皇子轻轻一笑：“还真是。” 那朝臣接着说：“如此蛮横之人，太子爷却视若珍宝，哎。” 当然这句话就是讨好二皇子了。 毕竟三子夺嫡这是朝廷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太子爷只占了一样优势，就是他是大皇子，否则他根本没有办法跟二皇子，三皇子比。 自然站队二皇子，三皇子的人也就多了，说太子爷不好，就是为了让二皇子高兴。 第一百一十一章 喝酒 二皇子听完之后，冷笑了一声：“嗯，待会宴会上，会会这个李牧川。” 这就是二皇子和太子爷的区别。 太子爷身边要有人说别人不行马上就能信，说不准还得收拾别人一顿。 但二皇子更加清楚手底下的人的态度。 虽然听着顺耳，但有时候却是在偏好他的想法，加上偏见可能错失良才。 这会太子爷还在等着李牧川喝酒。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可能？太子爷之前，我拒绝您两次，不都是为了保护您么？” 这反将一军倒是让太子爷没想到。 但他又好面子，便哈哈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啦，李郎侍不会当真了吧？” 李牧川摇摇头：“岂敢，岂敢。” 说着，他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牧川聪明的很，既给了太子爷面子，又不至于让自己受到太子爷的不满情绪的影响。 太子爷又给他满上一杯：“来，再喝。” 李牧川轻声说道：“太子爷，不能再喝了，您想想，二皇子，三皇子今日要来，倘若我们略有醉意，到时候他们再灌点酒，岂不是要让咱们出丑？” 这话一出口，太子爷刚给自己满上酒，马上就把酒杯又放了下来，嘟囔着：“说的是，好了，不喝了，哈哈，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到我府上去，没的拖了吧？” 李牧川笑道：“谢太子爷厚爱。” 李牧川要解决粮食问题，肯定要到太子爷的府上。 前几日，他那是在钓这位太子爷。 既然太子爷已经中招，李牧川要还是继续拉扯，有可能会错失良机。 玩心理战术，李牧川可六的很。 太子爷这会起身先离开了。 李牧川这也准备走。 他准备回小院去，今天那几个人来的比较特别，李牧川得给小稚奴做个安排。 如果是冲着吴府的人来的，他到不太担心，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这些人肯定就是牙婆张的人了。 这牙婆张消失了这么久，突然冒出来，肯定是憋了个大招的，他们对付的肯定也还是小稚奴。 但如果这些人真是要抓小稚奴，李牧川到会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刚好解决后顾之忧。 不过李牧川还没有回去，就听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李郎侍！” 听到这声音，李牧川愣怔了一下，回过头去一看，竟然是华芯。 不过华芯这会明显有些紧张和尴尬，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李牧川说，但是又好像不怎么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华芯这副模样，李牧川便有些好奇了，问：“有什么事情吗？” 华芯叹息了一声，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李牧川说：“李郎侍，我说了这事情，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不生气？” 李牧川不由苦笑了一声：“行行行，我不生气，你说吧。” 华芯这才说：“你抓药那天，有个讨好爷爷的药房先生偷偷的把你跟我说的那个药方透漏给了我爷爷，他今天送给老太爷的礼物很有可能是那丹丸。” 华芯知道，李牧川让吴馨雨送给吴老太爷的寿礼就是这可以延年益寿的丹丸。 她其实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竟然会这样无耻。 明明是李牧川调配出来的药方，爷爷却霸占了，还准备过几日推出来，给那些官老爷们当成礼物。 华芯知道这个很生气，找华老理论，结果被赶了出去。 这事是她今天才知道的，她爷爷那边已经把药丸熬制出来了。 她很纠结，想对李牧川说，但是又怕李牧川责怪。 可是纠结过后，她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成想，李牧川听到这个却是微微一笑说：“就是因为这件事么？” 华芯有些难为情：“这难道还不够么？” 李牧川却笑了起来：“放心，你爷爷熬制出来的丹丸效果为零，甚至吃了还有可能中毒。” “啊？”华芯一脸错愕，“为什么？难道你是故意的？” 说到这个，华芯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说李牧川做法歹毒，故意害人么？ 她怎么看李郎侍也不是那种人。 李牧川知道她是一时口误，并没有怪她，只是对华芯解释说：“我说的这个丹丸的炼制过程十分复杂，需要掌握极其精细的火候，一旦稍有失误就会导致人中毒。” “可是爷爷他的医术精湛，总不能在这上面出错啊。”华芯听到这个，不由嘀咕了一声。 李牧川摇头：“你爷爷应该六十好几了，他这岁数能熬得住夜么？我想夜里肯定是一些年轻的医师代替他，即便是白天，也不是由他亲自熬药的，对吗？” “咦？”华芯惊讶的说道：“李郎侍料事如神啊。” 李牧川继续笑道：“那就得了，这样熬药之人参差不齐，肯定会出事，你去劝劝你爷爷，让他不要拿着丹丸给人吃，尤其是吴老太爷，这么大岁数了，他可经不起折腾。” 华芯答应了一声，对着李牧川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赶紧离开了。 回到小院。 小稚奴正拿着今天从别的仆人手里拿到的灯笼玩的不亦乐乎。 到底是孩子，心思没有那么多。 见李牧川过来，她赶紧放下灯笼，笑嘻嘻的扑到李牧川的怀里：“相公，你回来啦！” 李牧川答应了一声，之后走到小稚奴的身边，捧着小稚奴的脸说：“小稚奴，相公想让你做件事，能帮相公做么？” 小稚奴有些差异的看着李牧川：“啊？相公需要小稚奴做什么？” 李牧川笑呵呵的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小稚奴一脸惊讶说道：“相公能行吗？” 李牧川点点头：“如果他们是冲着你来的，相公就让他们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了。” 这个牙婆张的存在终究是个威胁，不如以绝后患。 他李牧川之前就已经请吴大人帮忙去调查这个所谓的牙婆张了，不过如果这次来的人就是牙婆张的人的话，也就不需要调查了。 见李牧川这么胸有成竹，小稚奴也就使劲地点点头：“全都听相公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谁的人? 李牧川办事小稚奴从来就没有不放心过，既然相公说如果有人绑架她，让她跟着走，那她就不用紧张了。 李牧川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寿宴就要正式开始。 在这之前的只短时间，吴大人他们会相继说话。 李牧川告诉小稚奴在晚宴没有开始之前是不会有事的。 李牧川何其聪明，算准了即便是有人要对小稚奴动手，也肯定要等多数人酩酊大醉的时候，所以天黑之前，小稚奴可以随意活动，但是别跟太子爷碰上就行。 太子爷纯纯就一个变态。 先把吴晨跟太子爷因为粮食带来的问题解决了，到时候李牧川会设一个局，让太子爷排斥他，但是又刚好只是烦躁而不会杀他。 安顿好了小稚奴后，李牧川便走出了小院。 如他想的那样，今天前来贺寿的官吏都已经聚集在了风景极好的大院里。 吴大人讲话完了之后，让太子爷也上去讲两句。 这是必要的程序，毕竟再怎么说太子爷也是这里官位最大的，虽然二王爷，三王爷更有本事，但他们现在还没有到了明目张胆越权的地步。 很快李牧川也走到人群中了。 只不过他一眼就看到了眼眶红红的华芯。 她的妆容下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看到这一幕，李牧川皱了皱眉，走向华芯问道：“怎么了？有人打你了？” “是我爷爷。”华芯叹息了一声，委屈的说道：“他觉得我胳膊肘向外拐，我告诉他很危险，他却说我胳膊肘向外拐，然后就……” 李牧川无语了：“真糊涂。” 华芯突然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李牧川说：“如果爷爷导致吴老太爷中毒，李郎侍你有治疗的办法吗？” 李牧川轻轻一点头：“有，不过，方式有点残忍。” 李牧川要用的方式是他魂穿到大申朝前的现代医学手段。 不过具体是什么李牧川没有说，但华芯却紧紧的握住了李牧川的手：“不管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爷爷，如果生事，李郎侍，求你了，如果你能帮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华芯说着这个，俏脸突然有些绯红。 李牧川还以为她只是紧张爷爷的安危，当然那也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便说：“好。” 太子爷这个人真是没有什么能耐。 本来像是这种时候，主角不是他，开场白说两句就行了。 没想到他竟然开始长篇大论了，把什么大申朝繁荣昌盛的话都给扯了出来，还说他将带领朝臣们如何如何。 现在女帝还没死呢。 更何况女帝也着人来贺寿了。 这让朝臣们怎么回答？跟着鼓掌叫好？怕不是九族不想要了，可是不跟着叫好，这太子爷又是个傻叉。 偏是这个时候，二皇子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一甩羽扇说道：“皇兄，今日吴老太爷寿辰，不讲政上事，只论酒宴，长寿，哈哈，这事儿改天再说。” 一个二皇子身边的朝臣赶忙说：“对对对。” 太子爷一看众人没有高声呼应，显得尴尬，再听二皇子这么一说，心中便是火大。 正要发作，老太爷便马上给司仪递了个眼色。 决不能让这个太子爷在今天发作，不然他这个寿宴就成了丧宴了。 好在这能来这里办事的人各个都是人精，当然，这个太子爷除外。 司仪当即咳嗽了一声：“太子爷，该公布贺寿名单和礼品了，您看……” 这是给太子爷找个台阶下。 他有些扫兴和不悦，便是一摆手：“随便吧。” 司仪马上对着乐师喊了一声：“奏雅乐，公布贺寿名单和礼品！” 这种礼品公布并不会排序，官大礼品贵重，官小想贵重也贵重不到哪里，若以次序排列，难免会让一些官吏难看。 所以公布礼品的方式自然是按照送礼的前后顺序一一念下去的。 “左前部侍郎刘大人奉上双鱼金銮玉一对儿！祝老太爷年年日日如鱼得水！福如东海！” “嘶……双鱼金銮玉，左前部侍郎阔绰啊，听说，这对双鱼金銮玉乃是无价之宝……” “太虎振威将军献上柏翠钢天峰剑一把，祝老太爷身堪比剑，福寿永昌！” “嘶……柏翠钢天峰剑，不是那把能够削铁如泥，由铸剑天师肖威道打造的那把神兵吗？天呐，这太虎振威将军出手如此豪迈！” 打实说，李牧川听到这些礼物的时候，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就这些宝贝，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绝对的惊世骇俗之物，寻常百姓想得此物堪比登天，随便一件进家门，只怕都会给家里引来血光之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些至上宝物能换来多少银两和粮食，单单一件就可以让寻常百姓穷极一生吃不完，甚至几代人都吃不完。 这也让李牧川更加感慨。 外面的寻常百姓遍地尸体，天天都有饿死的，这些人上人却一个个的…… 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做了大申朝的皇帝，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很快，司仪就说到了华老这里：“天医圣手华老为吴老太爷献上延年益寿丹丸三枚。” 嘶！ 相比于前几者身外之物的东西，这延年益寿丹丸对于大寿之人可是重宝。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而华老太爷在这一瞬间也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 华老太爷不由骄傲的昂起了头：“此乃我最新研制的药丸，有乌珠木，青蛇草，香兰果……经老夫研究多年，秘制调药，才得此丹丸，具有延年益寿，降温去火之效。” 顿了顿，他又笑呵呵的说道：“老夫与吴老乃拜把子兄弟，送上此物自不成敬意，只愿老兄福寿永昌。” “好好好！” 吴老太爷听得心情激动，手抖哆嗦了起来。 他现在缺钱么？不缺！ 他现在缺女人，缺宝贝么？那些对于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都是俗物。 只有这延年益寿的东西才是他真的想要的，毕竟这福他还没有享受够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包假的! 站在人群中的吴馨雨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皱着眉头。 华老太爷说的药方可都是李牧川一手搞出来的。 虽然吴馨雨不能说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记忆力也不算差劲，更何况华老说出来的话跟当时李牧川说出来的话基本上相近。 这华老怎么说也是名医，如何能如此不要脸？ “华老，这药方是李牧川研究的出来的，您身为堂堂名医，怎么可以据为己有？” 吴馨雨历来帮理不帮亲，整个朝廷的人都是知道的。 她这么一开口，大院里一下子安静了。 “额？” 吴晨拽了拽吴馨雨：“你乱说什么呢？” 吴馨雨甩开了吴晨：“窝囊废，让开。” 甩开吴晨之后，吴馨雨一脸认真的说道：“前几日我刚跟李牧川到您老的药坊买药，不记得了吗？” “胡扯！我不记得了！老夫见没见过你们，老夫还不知道吗？” 华老此刻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这事情跟他有关系，一个不小心，他就要名声败坏了。 作为堂堂华佗的传人，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认了这事。 “吴老！老夫看在咱们是拜把子的兄弟的份儿上，来给你过寿辰，我和这些讨好你的官吏们可不一样，老夫好心好意的做这些事情，你却让老夫的面子往什么地方搁？” 吴老也没想到他的孙女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眼皮疯狂的跳动了几下，冷不丁的冲着吴馨雨喝了一声：“你住口，你要我在寿宴上出丑么？” 从这个叫李牧川的来了，整个吴家上下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先是吴晨被打，今天他本来想教训一下李牧川的，结果手下又挨了几十下，好不容易他把这口气吞下去了，吴馨雨又突然这个样子。 这是想要让他这个老头子气死么？ 周围的那些官吏也都面面相觑。 这华老是神医，名气大，又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而吴馨雨，先不说她借着吴家这个身份名气大，就说她这帮理不帮亲的脾性，也都是人人知晓的。 一时间这一大群官吏除了面面相觑之外，也没有谁敢说话的。 “咳咳！” 这会，李牧川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华老，又看了看台上义愤填膺的吴馨雨和一众吴家人，便对华老说：“这药方确实是我配的，我也同样手搓了一些丹丸，本来是我和我徒弟吴馨雨给老太爷的礼物。” 李牧川示意吴馨雨去把自己准备的丹丸拿出来。 “不用了！” 没想到吴老太爷马上一摆手。 他可看不上吴馨雨，尤其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 “呵呵，我看你们是从华老哪里偷学来的本事，只怕你们的药丸根本不能吃。” 其实现在最好帮忙证明这事情的人就是待在人群中的华芯了。 但在李牧川出来之前，给华芯使过眼色，示意她乖乖的待在人群中，倘若她现在出来证明这药是李牧川做的，那就是打她爷爷的脸。 本来华芯跟自己爷爷的关系就不好，华老都不准她进回春堂的。 这会她要再走出来，只怕老太爷永远都不会认她这个孙女了。 李牧川笑呵呵的说道：“老太爷，我熬制的丹丸能让您瞬间感觉到一股清凉，四肢百骸也会有些许的变化，不过华老的丹丸就不一定了。” “你敢污蔑我？”华老冷哼一声，“你何敢说出这种话来？” 李牧川也不生气，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因为你我都知道熬制这种药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昼夜火不能停，且需要精密的火候。” “我和吴馨雨两个昼夜熬制三日，才出了这药，敢问华老您的身体吃得消吗？” 华老嘴角抽搐了一下，可马上他又冷哼了一声：“难道我就不能让别人替我熬药吗？凭你这番说辞，你就觉得这能证明药方是你搞出来的？” “说的是。” “这李牧川未免吹嘘的厉害了些。” 二皇子身边的人也轻声对二皇子说道：“您看，这太子爷身边都是什么人？人家华老先生的医术精湛，人尽皆知，他李牧川说这药方是他写出来的，不吹牛么？” 另一人也悄咪咪的对二皇子说道：“如此其实也挺好的，这个样的一个人留在太子党内，只怕太子爷以后不好过。” 这太子爷身边聚集的人果然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辈。 想想那些只会成天拍马屁的，现在又弄出个说自己会看病的，还要在吴老太爷的寿宴上做这事，不知分寸，不知进退。 二皇子却笑呵呵的并没有急着做出评判。 李牧川能不能解决问题才是关键，至于他会不会一点医术对于二皇子来说不重要。 他要是今日能够顺顺利利的给自己挣回面子，还能众人心服口服，此人就有得用。 三皇子身边的人也小心翼翼的凑近皇子身边说：“三皇子，您怎么看此人？” 三皇子是战场杀神，他的手下更多的则是征询他的意思。 没想到三皇子和二皇子的想法竟在此刻出奇的一致，轻轻的一笑：“慢慢看，急什么？” “妈的。”太子爷暗骂了一声，“这李牧川也太丢人了，不会，还在那里装，这事情跟他有关系么？” “太子爷，我看吴晨把此人介绍个您，居心叵测。” “对对对，太子爷，本来林大人他们对您忠心耿耿的，却因为他一句话……” 几个官吏在旁边怂恿着太子爷。 太子爷大皱眉头：“你们是说我杀错那些人了？” 几人没有说话，但这意思很明显就是。 其实这个几人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嫉妒李牧川这段时间被太子爷重视，正在一点点的影响他们的权势。 太子爷黑着脸说：“等吴老太爷的寿辰过完，把人绑了，这李牧川必须好好训训才行。” “是！” 众人眼前一亮马上答应了。 早就看这个李牧川不爽了，他要是挨了收拾，正好，不然等到他权倾天下的时候再控制就难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纯正? 吴馨雨也是倔强，见爷爷这个态度，走过去，让司仪把一旁的檀木盒拿了过来。 司仪有些为难，但是面对吴小姐这冷厉的态度，他只好硬着头皮把吴馨雨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接过药，吴馨雨快步朝着吴老太爷走了过去，打开盒子说：“爷爷，这个药才是纯正的。” 啪！ 没想到吴老太爷根本就没有想接，反而一抬手就把吴馨雨手上的药给拍翻在了地上。 拍翻她手上的药后，老太爷还觉得不够过瘾，抬脚就狠狠地在药上踩了几下。 不过因为李牧川把这药丸挫的太圆滑了，虽然有雕刻，却也挡不住它的滚动。 有一颗药丸从台上滚到了华老的面前。 华老看到滚到自己面前的药丸，从地上捡起，便准备讥讽一通。 他还刻意地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只是刹那间他的嘴角就跟着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药……” 他这话几乎是情不自禁说出来的。 他脱口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好奇了。 “华老这药怎么了？” “莫不是有毒？”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药丸可能有毒，人群瞬间就骚动了起来。 “什么？李牧川敢下毒？” “吴家对他这般好，他却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也不怕遭了天谴么。” 吴老太爷这会也冷冷的看向了吴馨雨：“好你个吴馨雨，你联合外人害我？” 吴老太爷也不分青红皂白的说起来。 吴大人一看事情有些失控，赶紧跑到自己父亲面前说道：“父亲，这事儿可能有误会。” 吴晨抱着胳膊：“呵呵，能有什么误会？爷爷看不上李牧川，李牧川想报复罢了，父亲，这李牧川就是虎狼之人，也就您信得过他！” “你给我住口！”吴大人气死了。 李牧川是唯一能够帮他们家解决因为粮食那件事造成问题的人，他吴晨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如何还能在这种时候把李牧川架到火上烧烤？ 李牧川要死了，他短时间内去哪里能找到帮他们度过这次危机的人？ 聪明和胆识谋略齐聚的人有是有，但百年难遇，李牧川能出现在他吴家，是上苍的厚待，吴晨非要作死么？ 太子爷也咬牙切齿的，李牧川这个混球让他的脸都丢尽了。 可偏偏这时，华老却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这丹丸好纯正！” “？？？” “？？？” “？？？” 所有人都愣怔住了。 一时间刚刚的吵闹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原来不是这丹丸有毒？是太纯了？ 华老毕竟是医者，虽然冒用了李牧川的药方，但是这会心思还是被这药丸吸引了，嘟囔着说：“此药能解热活血，药效纯正，长期服用，延年益寿不在话下。” 他这是在走神的情况下说的。 “啊？” 老太爷的表情瞬间一激灵。 他连忙问：“比……比你炼制的药丸药效如何？” “要好数倍……” 额？ 说完这话，华老突然一激灵，紧接着猛然闭住了嘴。 可恶，他说漏嘴了。 刚刚也是看药看的走神，才无意识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这不是说他自己是仿照李牧川的药方炼制的么？而且技术还不如人家好。 老太爷顿时也一阵肉疼，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踩得稀碎的药丸，他的表情一阵阵的难看。 到了他这个岁数了，最想要的就是能够多活几年。 虽然不能说吃了这药就能长生不老，但对于年过古稀的人来说，多活一年两年那都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这些药丸就被他这么踩了？ 他顿时尴尬的看向了李牧川，说：“李……李郎侍，刚刚我一时糊涂。” 他知道李牧川还能手搓这样的药丸，所以马上就变了态度。 但李牧川却一耸肩：“我的有毒，吃不得。” 他这话就是在揶揄老太爷了。 李牧川这性情可不会惯着老太爷的。 是谁也不能冤枉他不是，虽然这东西确实是好手搓，但是老太爷已经把它踩在脚下了，他李牧川也是要面子的。 一见李牧川这态度，老太爷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不过很快他又冷哼了一声，虽然华老的药丸不如他李牧川的纯正，但是也应该不会太差。 装什么？ 真当离了他就活不了了？ 当即老太爷便看向了华老：“有华老为我炼制的药丸，还真当我非要你不可了？” 华老一听，这是他找回面子的好机会，当即便冷笑道：“就是，我弄得药丸也不比你差到哪里去。” “华老出手，有他李牧川什么事情？” “这人还真是直，这是他改变在老太爷面前不好印象的机会，他这都不好好把握。” 众人一阵埋汰李牧川。 李牧川却呵呵呵的笑着：“华老，你要真想给吴老药丸，我看你还是把你手上的那些扔了，你自己去熬煮，不过就怕你这身体吃不消，至于你让其他人熬制的，多半会把人吃出事。” “放屁！” 华老气的够呛。 他都多大岁数人了，让他没日没夜的熬药？ 怕是药丸没熬出来，他就先没命了。 这李牧川安的什么心？ 再说，他这话不是说自己不行么？ 他堂堂华老，华佗的后人，他培养出来的医者还能连药丸都熬制不好？他李牧川就在这里说自己这药丸有毒？ 骂完了李牧川，他就冷冷的说道：“吴老，我这药丸就在这里，你现在就可以吃，要是但凡有一点问题，我老华就用我的脑袋来赔罪。” 能把华老逼的说出这种话来，李牧川也是第一人了。 “这李牧川也太过分了。” “一个郎侍一点规矩都不懂，越权就算了，竟然敢污蔑华老。” “就是，人家看过得病比他吃过的盐都多。” 众人讥讽着李牧川。 吴老太爷这会才不关心众人的争吵，他只想快点吃下药丸，想试试效果。 延年益寿这种东西可是他现在做梦都梦不到的，有华老这番话，他肯定要赶紧试试了。 李牧川摇摇头，然后对着一旁的华芯低声说道：“你去弄些生牛奶过来，越快越好。”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中毒 有刚刚爷爷正式李牧川和吴馨雨两人熬制的药丸确实是好药只好，华芯知道李牧川的安排是没有问题的。 好在像是吴府这样的大院，有自己饲养的牛马。 找到生牛奶也不费劲。 华老已经将手自己着人熬制的药丸拿了出来，朝着吴老太爷就走了过去。 “吴老，您相信我的对么？” 吴老太爷哈哈大笑：“如何能不相信？” 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吃下去了。 这华老熬制的药丸还能出差错？那不是胡扯么？ 多吃几次就可以延年益寿，谁不想？ 甚至老太爷连形象都不顾了，当场让侍女把水端来。 吴大人站在一旁皱眉看着自己的老父亲。 这是故意让他丢人么？身为堂堂吴大人的令尊，没有一点的矜持么？ 等水杯端过来后，女仆将药丸搓成小药粒。 吴老太爷拿起药一口灌进了腹中。 药中带着些许的苦味，一口下肚，他感觉自己莫名的凉飕飕的，但这种凉意过后又有些许的暖意。 嘶，舒服！ “太神奇了。”老太爷咋舌说着。 紧接着他双眼放光，拉住华老的手：“华老兄，还是你懂我，哈哈，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众人也看到在药被吴老吞进腹中不大一会，吴老的脸上就出现了些许的红潮。 人到了这个岁数，脸上很少有红潮出现，甚至古稀之年，脸上还会有些许的发黑症状。 一时间人人都当华老搞出来的这药丸有神效。 李牧川却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就算是这药有很好的效果，人也不可能在服下去的几秒钟时间内就出现脸上泛红的情况，如此快的效果只能是中毒了。 这情况还是出现了。 不过这会围观的那些人都不又开始歆羡了。 “嘶！华老就是了不得啊，神药啊。” “那可不，华老是什么身份？华佗的后人，能一样吗？” “呵呵，李牧川说自己的药好，怎么样，跟华老的有的比么？” 听着四周人的讥讽，华老一点点的得意了起来。 他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的方向，扫荡了一眼：“呵呵，你不是说，吴老吃了我的药丸会中毒么？中毒症状何在？” 太子爷也冷哼了一声，低声对旁边的人说道：“待会晚宴结束之后，把这李牧川给我宰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人却笑呵呵的并未说话。 老太爷也冷哼了一声：“你偷学华老的技术就算了，还在这里污蔑华老，如此居心叵测，你欲何为？” 吴晨逮住这个机会，肯定要好好报复一下李牧川，也叫嚣道：“李牧川还不给爷爷认罪。” 吴大人不想让这事情闹得太大，给李牧川递了个眼色，只要李牧川道歉，他就好在老太爷面前说点软话，保李牧川无事。 吴馨雨却冷冷的说道：“李牧川无错，凭什么要认罪？” “你……” 笃笃笃！ 老太爷将手中木杖狠狠地往地上撞了撞：“亏我们吴家把你养这么大，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吴馨雨还要说话，李牧川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自己来。 吴馨雨这才咬咬唇没有说话。 李牧川看了一眼老太爷不正常的面色，说道：“我还没有听说过什么药丸能见效如此的快，老太爷脸上的红潮你们这些人是看不到么？这红的可不正常。” “放屁！”华老嘴角抽搐。 怎么就不正常了？ 吴晨更是借着这个机会一指李牧川：“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爷爷好端端的，福寿延年，你再扯犊子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有老太爷做主，吴晨嚣张的了不得。 太子爷一看这情况，总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觉得李牧川是给他丢了人，便要开口就骂。 “父亲？不好了，华老，你快看，我父亲怎么了？” 突然吴大人喊了一声。 吴家的其他亲戚也都猛然间将目光转向了老太爷。 紧接着一片尖叫声随即响起。 只见老太爷双眼泛白，白沫子从嘴里吐了出来，身体更是摇摇晃晃的跌倒在了地上。 华老一看，猛然一哆嗦。 他身为医者岂能看不出来老太爷这情况是因为刚才药丸的副作用出现了。 可是他当时只是听到李牧川说那个药方，加上配药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药，他才没有配解毒丸。 这下可好了。 虽然他华老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名医，光身上的头衔都一大堆，但是如果吴老太爷死了，他弄不好就要面临满门抄斩的下场。 更何况医者不同于其他人，别的人犯过一次错误，改过自新就可以，但医者一但犯错，一辈子就毁了。 一时间华老都慌了。 这临了临了，自己再有一年就要把大位传给华家的其他人，自己可以享清福了，却在这个时候犯了致命的错误，这可让他怎么办？ 好在这个时候华芯提着一小木桶的生牛奶跑了过来，对着李牧川喊了一声：“李郎侍，牛奶。” 李牧川接过来，拿起旁边的一个海碗，走到老太爷的身边对吴大人身边的几个侍女喊道：“掰开老太爷的嘴。” 那几个侍女吓了一跳，根本不敢动。 周围其他人也都跟着骂了起来。 “李牧川老太爷都成了这样了，你要干什么？” “要是吴老出事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李牧川冷冷的朝着吼叫的人群瞪了一眼：“你们住嘴，这叫学科，傻逼！” 好在吴大人这会反应还算机敏。 先不说李牧川治好了他夫人那件事，就说李牧川在吴府上下办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办在了吴大人的心坎上，这样的人会差么？ 想到这些，他便是没有再犹豫，对着侍女说：“听李牧川的。” 那些侍女得到准允之后立刻掰开了老太爷的嘴。 这生牛奶喝下去人会反胃干哕，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就会吐出来，虽然这一招不是从《李时珍密宗》和鬼门十三针上学来的，但是李牧川魂穿回到大申朝之前，基本的求生技能还是学过的。 像是海姆拉克急救法，食物中毒急救法，失血急救法，蛇毒急救法这些，李牧川都知道。 食物中毒急救法最好的办法，是类似于洗胃，呕吐这种方式。 而生牛乳两者兼顾。 当然，就是被灌生牛乳的人会多多少少受点罪。 第一百一十六章 灌生牛奶! 几口生牛奶下去，老太爷便双眼涨的通红，紧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但要想把老太爷刚刚吃下去的药丸全部洗出来，这一桶生牛奶都不够。 李牧川对一旁的华芯说：“再去弄一木桶，叫几个人一起去。” 华芯一激灵，连忙答应着去了。 旁边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的。 老太爷吐出来的药丸上还沾着血，这可把他们都吓坏了。 不过李牧川却知道这没事，只是因为老太爷吃下的药是被捻成小颗粒的，药丸的药性出现了问题，导致身体的一些地方被灼烧，内脏的一些毛细血管破了。 但是这种毛细血管跟人体体表能看到的毛细血管差不多，破了只会流少量的血就会愈合。 可是灌生牛奶这种反复呕吐的方式别说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了，就是一个刚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都会被折腾的够呛。 这样给老太爷搞了一会之后，老太爷就被搞得满头大汗的。 等他脸上的红潮彻底褪去，也表示他吞下的那些药丸都被洗干净了。 不过本来好好地，他只要听李牧川的话就不用受这老罪，让自己这生不如死的，但是他不听，非要吃华老给他的药丸，这下好了，寿宴差点变成了丧宴。 要不是李牧川在场，老太爷就死定了。 但就算如此，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遭受这种折磨，今天的寿宴也恐怕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躲在人群中正景晓一行人可不希望这寿辰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吴晨也不希望，他赶紧对吴大人说：“父亲，这寿宴还进行吗？” 来的都是达官显贵，而且只怕这京城之内还有敌军的斥候。 吴大人是大申朝的重要人物，他府上举办的寿辰如果没有正常举行完，就会被斥候认为是有人暗杀老太爷，如此一来，会生事端。 但这话他不希望是吴晨问出来的，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去。” 刚刚还在嘲笑李牧川的众人这会都笑不出来了。 从吴老太爷把药丸都吐出来之后的状态来看，就是他吃下药丸之后产生的副作用。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嘴角不由微微荡起了一抹笑容。 两人虽然算是政敌，但是他们两人的想法却是出奇的一致，这李牧川果然不简单。 而那些朝臣们则一个个跟吃了苍蝇一样，盯着李牧川。 刚刚他们要不笑话李牧川，至少不会显得他们这些朝臣们有眼无珠，但现在可是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还有华老。 不过李牧川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这华老桀骜不驯，嚣张的要死，他孙女那么有才，他却不用，这样的人不让他吃点苦头，都对不住他。 于是李牧川故意笑呵呵的扭过头看着华老：“我劝你你不听，你孙女劝你你也不听，你要是有华芯一半的本领，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丑闻。” 华老本来还惊魂未定，可李牧川的一句话就像在他的心尖上狠狠地刺了一刀，让他不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他再抬头开李牧川的时候，眼神中就只剩下说不出来的愤怒了。 可这口气他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因为李牧川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是他自己不识时务。 而且他刚刚的举动差点就要害的整个华家都跟着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华芯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伸手扶华老：“爷爷，您没事吧？” 同时华芯又转过头去对着李牧川鞠了一躬：“谢谢。” 吴馨雨不由骄傲的把头抬了起来，自己的老师真牛逼！看谁还敢说他的不是？ 那些朝臣们怎么不逼逼了？接着骂，接着说啊！ 太子爷这会率先反应过来，双眼放光。 好像刚刚他想要杀了李牧川的心思一下子全没了。 更重要的是，这证明李牧川搞出来的药丸确实是有作用。 作为将来的帝王，太子爷当然想要一统万年，长命百岁了。 所以此时此刻，他双眼睛光闪闪，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哈哈哈，李郎侍果然好本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走过去一把就搂住了李牧川的肩膀。 李牧川有点受不了这个太子爷了，身为堂堂的太子爷，矜持呢？ 难道他连矜持二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吗？ 就这么搂着他的肩膀，跟个街溜子是的，哪里像是帝王该有的样子？ 再看看一旁的二皇子，三皇子，两人神情平静，只是轻轻地对着李牧川点点头。 至于刚才诋毁李牧川的那些人现在不管是太子爷，还是二皇子，三皇子身边的人此刻都不敢吱声了。 尤其是太子爷的人。 他这太子爷完全就是个疯子，一会一个主意，他前一刻还可能把人当成弟兄，下一刻，可能就因为一点小事能把人给大卸八块。 但凡李牧川要刚刚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万一一个不高兴，回过头来惩治他们，他们就死定了。 因此这些人早就被吓得浑身冒出了冷汗。 好在李牧川根本懒得跟他们计较。 吴大人这才说道：“诸位，今天发生了这事情，本应该让你们散去的，但是大家都知道，现在我大申朝的情况特殊，若是就这么离开，怕是会被敌军斥候注意到，所以今天这场寿宴还是要继续进行。” 顿了顿，他又看着如大病了一场的吴老太爷说：“我父亲由我妻子和我族人照料，大家不必担心。” “此外，从今天起，为了感谢李郎侍，我决定将其封为吴府谋士，月奉百金。” 嘶！ 百金！ 吴府的那些谋士们都惊呆了。 他们的月俸不三十两白银，但是这已经非常恐怖了，而李牧川呢？月俸百金？ 足足是他们的这些人的上百倍的俸禄。 一时间这些谋士们各个面红耳赤。 更重要的是，他李牧川一不是从名门出世，二他还没有立下不世之功，他竟然要被封为谋士，地位还要比他们这些人高，俸禄也比他们高？凭什么？？ 不知不觉得，好多人起了嫉妒的心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做朋友 夜晚，吴府上下依旧热闹，灯火通明。 李牧川已经喝了不少酒，不过有系统的帮助，他虽然喝了不少，但却没有一点事。 当然，要让系统消化酒量，李牧川还是要用体魄来作为代价的。 用了三个体魄点才换来了一夜不会醉酒的情况。 他的体魄点不能算太多，这样消耗的速度还是有些快，他还需要继续完成系统任务才可以。 不过自选任务现在还没有开启，他的系统等级还不够，只有系统等级够了级数，他才能自选任务。 那个正景晓一帮人还在府上混。 吴晨因为他爷爷白天的事情大大的丢了人，对李牧川恨得简直牙根痒痒。 不仅如此，他以前还没有进入国府成为官吏的时候，吴大人给他每月的钱财不过几十两白银，黄金的话想都别想。 可是到了李牧川这里，月俸百金？凭什么？ 趁着众人都在喝酒嬉闹，他偷偷的找到了正景晓。 正景晓他们几人都是小酌了一点酒，并未多喝，他们倒是明白，事情要办砸了，只怕牙婆张会要了他们的命。 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吴晨低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正景晓朝着灯火通明的大院看了看说：“再过一个时辰，那李牧川也喝了两坛子酒了，怕是也差不多该醉了，等他彻底醉躺下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吴晨吸了吸鼻子：“不能出意外，明白么？” 正景晓本来很严肃的，听到吴晨这句话之后竟噗的一声笑了。 吴晨一个愣怔：“你笑什么？” 正景晓一撇嘴：“吴少爷，您这胆量还不如我们几个混江湖的么？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难怪那个李牧川看不起你。”正景晓旁边的一人毫不在意的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笑呵呵的说着。 被这么讥讽，吴晨的面色铁青。 之前这些人进来吴府的时候对他的态度可是恭恭敬敬，就从李牧川喂老爷子灌生牛奶解毒之后，这些人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个该死的李牧川多在吴府一天，他这个吴少爷的日子就难过一天。 “少他妈的废话，怕死？我告诉你们，即便是出了事，我顶多就是被父亲关几天，家法惩治而已，而你们……只怕都要掉脑袋。” 正景晓却毫不在意，拍了拍吴晨的肩膀：“吴少爷，别吓唬我们，我们做这个行当的，说不准哪天脑袋就掉了，吓唬我们真没用，咱们就是合作关系而已。” 吴晨见跟这些人油盐不进，这才冷哼一声离开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翠儿正躲在一个角落里把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 从李牧川让翠儿调查这些人的背景那一刻起，翠儿就知道这些人有问题。 果然，他们是冲着李牧川来的。 随后翠儿便匆匆朝着凉亭里的李牧川跑了去。 …… 片刻后。 “哦？” 李牧川笑呵呵的看着翠儿：“看来我猜得没错，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那么他就是牙婆张的人了。” 见李牧川一点都不紧张，翠儿却是满脸着急，她担心李牧川有危险，一时情急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李郎侍，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要不，你带着小稚奴去躲躲？” 李牧川摇摇头：“躲？为什么要躲。” 再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些人都已经盯上他们了，今天他们失误，改天还会卷土重来，终究是个威胁。 “行了，去休息吧，别待会给人看到你过来找我，哦，对，帮我办件事。” 李牧川笑呵呵的贴在翠儿的耳边说了几句。 翠儿愣怔了一下，随后她脸上的紧张神色一扫而空：“我这就去找大人。” 一溜小跑，她便离开了。 等到翠儿走了之后，李牧川的嘴角微微上扬，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了。 “哈哈，李郎侍好是悠闲。” 李牧川正自在的喝着酒，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笑声。 他回头往身后一看，只见二皇子正扇着扇子幽幽的走过来。 “李郎侍，可否许我与你一起小酌几杯？” 李牧川心中一动，这个二皇子绝对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虽然早听说二皇子，三皇子都是奇人，但李牧川却并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 越聪明，他就越抵触这些人。 当然想归想，李牧川的脸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他站起身，对着二皇子抱了抱拳：“当然可以，只是二皇子殿下，我有些许事，只怕一会要做，可能随时离开，还请皇子见谅。” 二皇子笑呵呵的折起扇子，走到亭下问李牧川：“是因为牙婆张的事，对么？今天吴府可是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李牧川有些郁闷。 看来二皇子已经调查过了。 作为一个堂堂有卓越眼光的皇子，却关心上了他一个郎侍，很明显有拉拢他的意思。 【叮！】 恰巧，系统声音此时响起。 【系统任务：请宿主与二皇子完成做朋友任务，完成任务，将会获得体魄+1，耐力+1，并获得新的技能易容技能。】 易容？ 李牧川有些惊讶了，同时也多了几分欣喜。 这易容技能在乱世之中可是有非常恐怖的作用的，即可用于刺杀，又可用于窃听，配合上透视功能，双壁结合，恐怖如斯。 而且这个只要他和二皇子做朋友就好。 二皇子主动靠近他，若要跟二皇子做朋友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是这对李牧川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因为他一旦真正的接近了二皇子，就意味着他和太子爷以及三皇子成了彻头彻尾的政敌了。 选对了，他一跃就会成为大申朝的新朝功臣。 选错了……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过李牧川觉得，系统不会迫害他，就随系统任务的意思吧。 李牧川笑道：“是。” “呵呵，要不要本皇子派人把这几人悄悄的杀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李牧川笑着摇摇头：“二皇子，我暂时不想动他们，因为我想趁着今夜找到牙婆张的地址，以绝后患。”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易容技能 二皇子倒是很体贴，没有再多说什么。 跟李牧川坐下，他也没有谈任何的政事，只是闲聊了起来。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很多。 二皇子拍了拍李牧川的肩膀：“傍晚那会，我差人在吴府东门外的三个宅院里安排了一百多个羽林卫，我想母后特批的人，这些人今晚交给你调度。” 李牧川惊讶道：“二皇子，羽林卫，我恐怕没资格调度吧？” 羽林卫是皇家特别可有的兵士，准确的说，是只有皇帝才可以用的兵。 因为当世大申朝的皇帝是位女帝，这些羽林卫自然也都是女帝的手下。 二皇子笑道：“我跟母后特申的人员，我交给你，你就可调度，我许你的权力，谁敢剥夺？” 二皇子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枚玉佩从身上取下：“两个院子的士兵调符，用完了还给我就是，我可是很期待跟你做朋友的，怎么样，你愿意么？” 先不说系统任务，就是二皇子给李牧川抛出了这样的橄榄枝，只要他李牧川接受了，那他就得说愿意。 他笑道：“二皇子如此厚爱，李牧川自然愿意。” “好，哈哈，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系统奖励：体魄+1，耐力+1，并获得新的技能易容技能。】 李牧川在脑海中检查了一下易容技能，发现可以易容技能也是有技能点加持的，现在他拥有三张面孔技能，也就是三点。 这个易容技能的点数没有上限，每增加一个技能点，就会增加一个可选面孔的机会。 一旦易容成某一个人，李牧川的身体，声音都会发生变化，可男可女。 不过这个技能有个特殊之处就是，一个技能点所幻化的人面就只能是固定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有三个技能点，能幻化成三个人的面孔。 之后除非技能点增加，否则李牧川无法再幻化出第四个人的面孔。 虽然有这个缺陷，但李牧川还是爽歪歪了，今天晚上也许可以用一下。 本来按照李牧川的想法，是要让小稚奴做饵的，但是现在么，却省去了这个麻烦。 想到这里，李牧川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急忙对太子爷说道：“二皇子，我可以将此兵符交于他人用么？” 二皇子虽然愣怔了一下，但是马上便笑道：“此符今夜我交于你，你就有使用权，至于你交给谁，无所谓，明日归还就是。” “多谢！”李牧川一抱拳。 他要把这张兵符交给吴馨雨，然后自己幻化成小稚奴的模样，这样一不用小稚奴冒险，二么，他知道翠儿去找吴大人说明情况之后，吴大人调度的人马肯定也会交给吴馨雨。 今夜吴大人是脱不开身的。 如此，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二皇子笑呵呵的看着李牧川说：“我想，你现在有很多事要办，我就不不打搅了，改日我宴请李郎侍，希望李郎侍到时候一定赏脸。” 李牧川连忙说道：“二皇子厚爱，李牧川此生难忘，岂敢说赏脸二字。” “哈哈哈！”二皇子这才一甩羽扇，转身去了。 李牧川也没有耽误时间，趁着天色尚早，去找了吴馨雨，把兵符交给了她。 之后他自己又起身去了小院。 小稚奴很乖，为了不给李牧川惹麻烦，今天晚上她只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小院里，并没有去凑热闹。 朝臣们也不知道有小稚奴这么一号人。 见到李牧川回来了，小稚奴便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李牧川：“相公，你回来啦。” 李牧川笑呵呵的点点头，又蹲下身，按着小稚奴的肩膀说：“相公给你说件事。” “啊？”小稚奴满脸疑惑地看着李牧川，“相公要说什么？” 李牧川说：“一会我装扮成你的样子，你呢躲到床底下，不要出声，待会会有人来掳走我，你也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明日我回来之前，你就躲在下面，无论谁来敲门，都不准出去。” 小稚奴噗的一声笑了：“相公说笑了，相公七尺男儿，小稚奴只到相公的腰部，再说，相公男儿身，小稚奴女儿身，相公说话男儿音，小稚奴女儿音，如何扮我？” 李牧川笑呵呵的看着小稚奴：“看好咯。” 他一边对小稚奴说着，一边在心底对系统喊了一声：“易容术启动。” 【叮！】 【系统提示：易容术启动中。】 【系统警告：易容术技能点，一个技能点只能幻化一个人的面孔。】 【系统启动：宿主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很快，高高大大的李牧川身体开始缩小，像是会缩骨功一般，不一会的功夫就变得跟小稚奴一般高了，他的面孔也开始发生变化，变成了小稚奴的模样。 “啊？” 小稚奴使劲的揉揉眼睛：“相公，我……我没看错？你……你……” 李牧川的声音也变成了小稚奴的声音：“去屋里拿你一套衣服出来。” “哦哦……”惊讶归惊讶，小稚奴还是相信自己相公的，匆匆忙忙跑屋里给李牧川拿出了一套衣服。 李牧川换好了之后对小稚奴说：“去吧，藏床底下，可以放被子，水之类的，我回来之前，你要躲在下面好久呢。” “嗯嗯。”小稚奴去办了，同时很贴心的把李牧川的衣服都收了起来。 李牧川的屋里有个铜镜。 他拿着铜镜照了一会就不由咋舌了。 还真是一模一样，这系统的功能就是不一样，好神奇。 不过头一次用女儿身，李牧川还真有那么点怪怪的感觉。 还有，这易容技能能把他缩小到这种程度，也是玄之又玄，让李牧川不由感叹了好一会。 正当李牧川拿着铜镜咋舌时，便听外面嗖嗖嗖的声音传来。 有人从墙上翻进来了。 李牧川的嘴角上扬。 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那个正景晓他们开始按捺不住，要对自己动手了，好好好，李牧川正等着这些人呢。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假的小稚奴 李牧川把里屋的门关上，笑盈盈的走到门口的大燎炉旁边，点了炉中的木柴。 火光慢慢的把他的脸照亮了。 不过现在的李牧川的脸是小稚奴的，身体也是小稚奴那样子的，除了和小稚奴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神情不同，几乎看不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当然，这对于从来没有见过小稚奴的正景晓一群人来说，足够让他们上当了。 正景晓看到屋中亮起了燎炉的火光，不由有些愣怔。 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这院子里可是黑灯瞎火的，这么巧的吗？ 不管了，反正听说李牧川去找吴馨雨了，看他们师徒的关系，今晚搞不好会酒后乱情，这样，他们带走小稚奴会轻而易举。 啧…… 这小稚奴还是个美人胚子，等给牙婆张验完之后，他们兄弟们也得好好享受一番才行。 咯吱。 正景晓一把将门推开，正好看到了燎炉前烤火的李牧川。 不过因为这会李牧川用了易容技能，看上去就是小稚奴，就连小稚奴身上的芳香都被这易容技能模仿了出来。 李牧川先是装扮成欣喜，还未回头就喊了一声：“相公……” “啊？”紧接着他便佯装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人？” “啧！还别说，长得真俊啊！”正景晓身旁的一人股咕咚的咽了口唾沫。 李牧川一阵犯恶心。 小稚奴还是个小孩，这些畜生怎么能下的去手？ 他并没有隐藏自己那种犯恶心的感觉，神色上自然也就展露了出来。 没成想，李牧川表现出这种神色之后，正景晓几人反而更加张狂了。 正景晓搓着手：“呦，小姑娘，脾气还挺暴躁么？嘿嘿，给你两个选择，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绑你走？” 他们觉得小稚奴肯定会吓哭的，然后用李牧川威胁他们。 他们这些人就喜欢看女孩子惊恐的模样，那可是相当的爽。 但李牧川只幽幽一笑：“呵……跟你们走，你们会后悔的。” “噗！”正景晓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威胁我们？你？？？哈哈哈。” 李牧川则拍了拍衣服，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人的讥讽：“你们不信，那好吧，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说着，他就大摇大摆的朝着正景晓走了过来。 正景晓身边的一人有些紧张，觉得有些古怪，便对正景晓说：“老大，这小娘们有点邪乎，吴晨不是说，她柔柔弱弱么？” 这人的话刚说完，另一人便讥讽道：“你怕了？这么个小女娃你都怕？莫不是你跟那个吴晨一样娘们？” “哈哈哈……” 其余人一阵哄堂大笑，把这人说的面红耳赤的。 李牧川暗中咋舌，全是不知死活的人。 好不用容易有个机灵点的，这些人还嘲讽他。 正景晓一摆手：“行了，行了，既然她愿意跟我们走，都废什么话？走，办完事，咱们兄弟去醉春楼好好喝一壶去。” 他们这些狂徒们哪一个不是嗜酒如命？ 要不是今天要抓小稚奴，他们在吴大人父亲的寿宴上肯定好好地喝一通了。 那酒香纯，馋死他们了，而且这种贵胄的宴会，他们可不是想混就能混进来的。 随便帮一些达官贵人，还能获得小费，这些小费他们平日里一年都未必赚得到。 早点办完事，他们用这些钱都能大吃一通。 “好。” 其他几人也连忙应允，跑过来就要拉扯李牧川。 李牧川甩开了那人：“姑奶奶会走，把你们的爪子挪开。” “呦呵？”正景晓来了兴趣，“小娘们，人不大，性格到挺暴烈，好！那我们就成全你，让她自己走。” 李牧川跟着他们往外走的时候，正景晓更是戏谑的问了句：“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跟我们走，会面临什么？” 狂吧！ 骄傲吧！ 一会有她哭的时候。 等到她被按在床上，把衣服都扒光，等到让所有男人像是饿狼一样盯着她身体瞅的时候，希望她还能像现在一样，呵呵呵…… 李牧川却是幽幽的把头抬了起来：“你们不该说待会我会面临什么，而该说你们会面临什么？你们要是真聪明的话，现在就该做出一个选择。” “噗，哈哈哈！” 一众人再次被逗的哄堂大笑。 一人揶揄说：“我到想听听，你给我们什么样的选择？啧……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一个小女娃子竟然威胁咱们兄弟们，小娘们，你是不是没睡醒？” 就不说小稚奴的岁数了，就她这小身板儿，他们这么多杀手，随便一人，随便一动手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上一个不听话嚣张的十八岁姑娘，尸体估计也被狗啃完了。 他们这些人杀人如麻，什么样的事情没做过？ 一个女娃子吓唬他们？ 正景晓也合不拢嘴了，觉得小稚奴多少有点病。 但他还是揶揄着：“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害我们？嗯？怎么让我们忏悔？” 李牧川笑盈盈的抬起头说：“不急，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行行行！”正景晓蹲下身，一把掐住李牧川的脸，吸了吸鼻子，“我等着，不过你要是做不到，到时候我们这帮兄弟就要好好享受一下你这副躯体了，当然，别指望着我们这帮兄弟怜香惜玉。” 即便被这么捏着脸，李牧川的嘴角依旧上扬着，讥讽着看着每一个人，甩开了正景晓的手，他揉了揉下巴：“你刚才动我的这一下我帮你记上。” “赶紧走吧你！”另一人狠狠的在李牧川的身上踹了一脚，“你这贱娘们，老子们给你脸了是不是？” 其实李牧川的武力提升后，即便是装扮成小稚奴的模样也还是能躲开的。 但他也不能表露自己太多的本事，所以硬生生的抗下了这一脚，只不过再抬头时，却对那人说：“这一脚，你自己记住了，别后悔。” …… 不一会的功夫，李牧川被带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此时吴晨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让正景晓撩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小稚奴的身体坐在里面，正盯着他看，就冷笑了一声把帘子又放了下来，问：“有没有人被别人看到？” 第一百二十章 带路 正景晓讥讽道：“放心吧，没有！呵呵，吴少爷，咱就是说，你的胆量就这么小的么？我们兄弟都把人带出来了，你怎么还这么畏首畏尾的？” 另一人也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脸上吹了口气：“也是，吴少爷，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拿命在赌，搞不好小命就丢了，但是你不会丢命，你说，你怕什么？” 坐在马车内的李牧川此刻倒是觉得这些人说的很有道理。 这太子爷身边的人都真是……无语。 想想那些跪在他面前喊他万岁的，再看看这个白痴，性格懦弱的吴晨，将来女帝殡天之后希望这些人能够撑起一片天？完全是开玩笑。 李牧川有种预感，等女帝离世的那天，不管大申朝是不是已经重新恢复昌盛，可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会因为这位太子爷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覆巢之下无完卵。 他李牧川既然进了官府，而且他依附的还是大人物，将来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会被卷进这场皇权之争的。 这太子爷肯定靠不住，他李牧川得想想，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谁才是真正可靠的那个。 虽然二皇子跟他做了朋友，但是在二皇子没有大力宣传之前，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胡思乱想着，吴晨这会却烦躁了。 跟这些人待在一起，让他显得颇无面子。 从身上拽出金袋子，他甩手丢给正景晓：“你们的报酬，记住了，本公子跟这事情没关系，你们要敢泄露分毫，本公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让人们人间蒸发。” 正景晓打开钱袋子，瞄了瞄里面的金饼，这才笑呵呵的把钱袋子绑在了腰上。 吴晨见状，便准备转身走。 但是正景晓却又喊了他一声：“吴少爷。” 吴晨心情烦躁，被突然这么一喊，顿时有些火大：“还有何事？” 正景晓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说：“别生气，吴少爷，我只是好奇，那李牧川的本事可不小，你跟李牧川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倒是你那妹妹，此人能耐很大，你也就是仗着你爷爷的身份，依我之见，你不如跟李牧川一条心。” 坐在车上的李牧川听着正景晓的话啧了啧舌。 没看出来，这一个打手倒也确实是有能耐，看的竟然比吴晨长远。 其实也难怪，这个牙婆张本身就是个怪人，能在她身边混成管事的人，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只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可吴晨压根就不是那种能听劝的人，他瞥了一眼正景晓：“管好你自己的嘴就行了。” “得！当我没说！吴少爷慢走！” 正景晓也懒得废话了，直接上了马车。 其余的人则跨上了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马匆匆去了。 “tui！什么东西一个个的，也敢教训老子。”吴晨骂了一句，这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半夜后，李牧川被他们带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座庄园内。 这庄园占地百亩，全是林木。 李牧川因为装扮成了小稚奴的模样，所以她拉开帘子往外面看的时候，正景晓也没有拦着。 见这么大的地方，李牧川心头动了动。 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贩子能在京城地界有这么大的庄园么？ 这牙婆张到底什么来头？ 还有，如此乱世，她的庄园竟然还能做到如此安静，此事反常的很。 待会得好好地看看这牙婆张到底是什么人才行。 当然就在李牧川被带着来这里的时候，吴馨雨他们的人马也开始行动了。 这都是李牧川一手安排的。 不久之后，前方出现了一片屋舍。 这些屋舍中只有一处亮着灯，其余的皆是一片漆黑。 马夫勒住缰绳，对车内的正景晓说道：“头儿，到了。” 正景晓笑呵呵的点头：“到了好，小娘们，你乖乖的在车上待着，知道么，别特么的想着下车逃走什么的，记住咯！你要是想跑……” “真啰嗦，放心吧，我不会跑，我要跑，还跟来这里做什么？我有病啊？”李牧川翻了正景晓一眼。 “嘿呦……小娘们，可以啊，老子就喜欢你这种的，你比以前被我们拽来的那些娘们跩多了，啧……那些除了哭哭啼啼就是哭哭啼啼，听得老子都烦了。” 正景晓一边欣赏的看着李牧川一边嘟囔着：“可惜了，你是被牙婆张点名要的人，要不然，老子倒想把你收了。” 从车上跳下去，正景晓对旁边几个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看紧车上的人。 即便是李牧川刚刚说了那番话让他大感意外，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但李牧川却是真的没有打算离开。 他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今天这牙婆张必须得除了，还得搞清楚牙婆张背后的人。 依照李牧川的推断，能在京城里做出这种事情，还能不被发现，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这位所谓的牙婆张地位要么是皇族人，要么就是跟吴大人地位旗鼓相当的人。 这其二么，就是牙婆张是某位大人物安排在外面的工具而已。 否则在京城内横行这么久，牙婆张却依旧能潇洒的过着这种倒卖人口而赚钱的生活是很奇怪的。 单单是一个人贩子，她绝对做不得这么大。 更何况，如果背后没有人支撑，大申朝现在又这么凌乱，怕是皇族正好拿此人开刀用来收买民心。 但不管这牙婆张是皇族的人还是某个朝中大臣的人，亦或者她自己就是特殊人物，李牧川都必须对她动手。 一会怕是这牙婆张要亲自见他了。 胡思乱想了会，正景晓就已经朝着这边儿走了回来。 过来后，他吸了吸鼻子，之后才笑了起来：“小娘们，下车了，别在车上待着了，牙婆张要见你，嘿嘿……” 李牧川这才撩开帘子，一点都不慌张的从车上下来。 正景晓身边之前说不正常的那个人还是有些忧虑，尤其是看到幻化成小稚奴的李牧川神情淡漠，不好奇也不惶恐的模样，他就更担心了。 于是他就把正景晓拉到一边：“头儿，我这心里还是不安呢，这小娘们未免太镇定了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恶魔牙婆张 “滚滚滚！”正景晓骂了两句，“你他妈的想死是不是？瞪着你的狗眼看看咱们到哪里了？到他妈的庄园了，牙婆张听到了，你丫的狗命就没了。” 那人被吓得顿时不敢吱声了。 但李牧川笑呵呵的抬起头，对正景晓说：“你该听他的，不过……好像有点晚了。” 正景晓咧咧嘴：“行了，你特么的别跟着他一起吓唬老子了，你知道牙婆张背后的人多厉害吗？” 一把抓住李牧川的手，他便快步往那间亮灯的房间里拖了去。 看来牙婆张背后果然是有人的。 李牧川暗自嘀咕了一声。 没多久，他便被拽到了前面那间亮灯的屋子前。 和刚刚嚣张的模样不同，正景晓马上换了副态度，恭敬的对里面喊了一声“蓉姐，人带来了，麻烦您开下门。” “嗯……”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轻轻哼声，但似乎并不太想跟正景晓说话。 看来正景晓在这里的地位只不过是一条用来办事的狗而已，这屋子里无论是男是女，地位比他还要高出一个等级。 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侍女衣服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子，丢给正景晓：“夫人赏给你们的。” “多谢。”正景晓笑呵呵的接过钱袋子转身去了。 中年女人打量着装扮成小稚奴的李牧川：“啧，确实很俊，跟我进来吧。” 有中年女人引路，仅仅一小会的功夫，李牧川便被引到了一个房间里。 这间屋子很大，也很敞亮。 屋中的油灯随着吹进屋中的清风摇曳着。 屋中有十几个年轻侍女静静的站在两侧。 门口则有两个彪形大汉守着。 前方一个带着龅牙面具的女子正幽幽的喝着茶，她的怀里躺着两个娇柔似女人一样的男宠。 房间内很安静。 明明有这么多人在，却是连呼吸都听不到。 “你就是牙婆张？”李牧川情不自禁的问着。 “大胆！”旁边的中年妇女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这小妮子太不懂规矩了，见了牙婆张应当称呼夫人，怎么敢直呼她在外面的外号？脑袋不想要了？ 要是这女人的巴掌敢打下来，李牧川会拆了她的每一根骨头。 反正已经见到牙婆张了，他也不需要像是之前一样藏起自己的实力了。 “嗯？” 喝茶的牙婆张放下手中的茶盏，但却对着中年女人一挥手，制止了她这落下的巴掌。 “是……”中年女人这才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瞪了一眼李牧川，“说话小心点，对夫人要用尊称。” 李牧川冷笑了两声：“她也配？不过你应该感谢她，要不然，你现在已经废了。” 一会不管这牙婆张背后有谁撑腰，她都死定了，还敢在这里对他指手画脚？开什么玩笑？ 中年女人第一次听到有人在牙婆张面前这么说话，还敢羞辱她，顿时双眼泛起了杀意。 牙婆张却嗤笑一声：“你这丫头到是和我以前见过的女子不一样，嗯……本夫人很欣赏你，来啊，向前走两步，走近点，让本夫人好好瞅瞅你。” 对于她这等身份的人，突然有人敢冒犯她非但没有让她感觉火大，反而有种让她很好奇的感觉。 所以她说话的语调依旧是轻轻柔柔的。 “不要！不要！我求你们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子凄厉的惨叫声，可是叫了两声就没了动静了。 李牧川皱了皱眉，向外看了一眼。 牙婆张又是捂着嘴嗤笑了一声：“外面那个姑娘叫云云，哦，蓉姐，这个女孩是哪个村子的？我忘了。” “夫人，她是来自于京城外，隆都县的五家子村，她父亲是个赌鬼也是个酒鬼，母亲死的早，为了换钱去赌场，把她卖给了我们，她的价位是三两白银。” 牙婆张咯咯咯的笑着：“对，想起来了，只是这丫头啊，性子倔，调教了几天了，结果接待客人的时候把人给伤了，哎……我这里，规矩就是规矩，给她讲讲。” 蓉姐应了一声，之后说：“她咬伤了客人，被买家给退了回来，既然无用，那就自然要剁碎了喂狗，所以刚刚是差人杀了她，毕竟败坏了名声可不好，现在她差不多也被剁碎了吧。” 李牧川沉下脸来问：“你们杀了多少人了？” “呵呵……”蓉姐以及在屋中的人听到李牧川的这个问题全都嗤笑了一声。 杀了多少人了？他们哪里记得？ 当然不光有女孩，也有男孩子，毕竟有些达官贵人是有特殊癖好的，有的人被带过来，如果身上有特殊得病，就直接回被料理掉。 就李牧川跟过来的那片林子里，埋的尸体现在大概有上百人了。 在这种地方，人命如草芥，要么做赚钱工具，要么成为树下肥料。 当然也有一部分更惨，会被直接拿去喂狗。 就像外面这个女孩，是因为犯了规矩而被杀的，所以她的下场就是被剁碎了喂狗，最后什么都剩不下。 他们这些人跟李牧川说这话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震慑他易容成的小稚奴。 不听话的下场就和外面的人是一样的。 牙婆张继续轻声说道：“小丫头，在我这里，我就是规矩，所有人都要听我的话，听我的话，才有好果子吃，不听我的话，很危险的呦。” 这是警告。 可李牧川听完却冷笑连连：“呵呵，是么？可惜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小稚奴，如果不来，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做的事情这么恶毒。” “嗯？” 牙婆张刚刚端起的茶碗在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就不由停在了空中，狐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李牧川这会也懒得装了，他说：“可否给我找个男人的衣服过来？” 牙婆张倒是好奇这个小丫头到底要干什么，便给旁边的奴仆递了个眼色，那女子便匆匆忙忙去给李牧川拿衣服去了。 李牧川一会就要变回他原来的模样了，牙婆张他们这些人的日子也该着到头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变形 衣服拿到了李牧川的跟前，蓉姐丢给他：“男人的衣服，呐，给你！” 李牧川并没有计较她把衣服丢在地上，反正这个蓉姐也是将死之人，跟死人计较，不是他李牧川的秉性。 “有换衣间吗？”李牧川将衣服抱起，“我去换衣间换。” “咯咯咯！”牙婆张被李牧川逗乐了，“去换衣间？没必要，就在这里换，小丫头，进了这里，你还以为你有尊严吗？” 进入牙婆张的庄园，无论男女都是狗和羊而已。 蓉姐，正景晓这些人都是她养的狗。 被抓来的靓女俊男都是羔羊。 狗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为她咬人的，羔羊么是用来赚钱的，或者是用来喂狗的。 屋中的那些奴仆们也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牧川。 搞什么？ 跟牙婆张谈条件，他还真当自己在牙婆张面前是棵葱么？ 本质上来说，小稚奴跟刚刚被处理掉的那个女孩没有本质的区别，在这些人的眼里，只是能不能听话的区别。 李牧川啧啧舌：“行。” 他也管这些人怎么嘲笑他，把衣服铺开，之后便钻了进去。 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是小稚奴那般大小的，这衣服自然对他来说非常的宽大，他钻进里面换衣服也无妨。 蓉姐看的嘴角抽搐，就准备出手把李牧川从衣服里提溜出来。 牙婆张却笑着摇头：“让她在里面换，这小丫头挺聪明，比我之前见到的女孩可都要聪明多了，说实话，我挺喜欢她的。” 牙婆张这话并不是在胡乱说，对于李牧川现在的举动确实是让她感觉挺有趣的。 以前抓来的姑娘各个胆子小，让她都感觉索然无味了。 就算有聪明的，也只是识时务，根本没有胆识。 眼前这个小丫头，既有胆识，又聪明，让她这个人贩子都起了一些别的心思，甚至在考虑还要不要把她卖掉，这样聪明的，留在自己身边当条狗也是挺好的。 蓉姐却恨得牙根痒痒，冷冷的剜了李牧川一眼，退到了一边。 李牧川钻进去之后，笑呵呵的看了看牙婆张：“鉴于你这么做，我可以考虑待会给你个痛快。” “咯咯咯……”众人再次被逗笑了。 一个小丫头威胁牙婆张？ “蠢！” 就连躺在牙婆张怀里的两个男宠都吐槽了起来。 可是笑了两声过后，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就在此刻，原本躺在地上，只有三尺多高的小稚奴身体正在发生变化。 手臂，脚，都在拉长，头发却在慢慢缩短。 而他的面孔正在变成男人的模样。 “额？” “这怎么回事？” “鬼……鬼吗？” 其实李牧川用的不过是系统给他的易容技能而已。 只不过普通的易容术只能改变面部模样，声音需要人自己模仿，骨头什么的不会发生变化，而系统的则是能把他全面变了。 腾！ 原本静静坐着的牙婆张也赫然起身了。 “李牧川？怎么是你？” 牙婆张虽然没有见过李牧川本人，但是她在京城内手眼通天，李牧川的画像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摆在了她的桌前。 认出李牧川，当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刚刚还笑呵呵的牙婆张此刻已经完全翻了脸。 “来人！” 她冲着外面喝了一声。 很快，门打开了，十几个壮汉同时冲了进来。 李牧川吸了吸鼻子，望着这些人说：“你是要他们对我动手么？想让他们杀了我么？” “呵呵……” 岂料牙婆张突然又慢慢的坐了下来：“杀了你？不，你刚刚的变化我很感兴趣，关于你的传闻我也知道不少，一个小小的流民，几日内竟成了武大人的心腹。” “今天你又给我展露了一手，咯咯咯……本夫人若是杀了你太可惜了，我要把你绑起来，好好地研究研究，不过研究总是痛苦的，可能会让你很难受。” 蓉姐马上赔笑道：“夫人英明。” 她刚刚觉得很不爽，这下子可是可以好好地报复一下这家伙了。 李牧川却一点都不慌，甚至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们这屋子里的人都跪下来道歉，还有你们这些打手，去，把牙婆张给我抓了，一会该杀的我会给个痛快，该判的，我会轻判。” 额？ 李牧川刚说完，众人先是一个愣怔。 紧接着全都哄堂大笑了。 牙婆张身边的两个男宠更是直接坐了起来，其中一人捂着嘴比娘们还娘们，捂着嘴讥讽：“你疯了吧你？” “呵呵，都说李牧川的脑子好使，依我看，这李牧川多半精神不正常。” “吴大人看来也挺眼瞎的嘛。” 众人讥讽着。 敢对牙婆张说这话，他李牧川绝对是独一份。 知道牙婆张的身份有多恐怖么？就算吴大人在她的面前都不算什么的，一个小小的吴府郎侍竟然敢威胁她，不得不说这李牧川是真的胆子大。 旁边的打手更是要趁其不备狠狠地踹上一脚。 这些人十分狠辣，即便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娇柔的女子，他们照样会下手。 这一脚他是朝着李牧川的腿弯踹下去的，普通人被踹这一脚下去，只怕会直接残废。 李牧川却并未躲避。 因为此刻系统声音已经响起。 【叮！】 【系统提示：察觉到宿主有危险，启动自动防御技能。】 就在系统声音响完的一瞬间，打手的脚已经踹上去了。 砰！ 清脆的响声在整个屋中回荡。 原本脸上挂着怪笑的打手表情瞬间僵硬，瞳孔也急速收缩。 剧烈的疼痛感从他的脚趾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以至于他没忍住‘啊’的惨叫了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脚粉碎性骨折了！ 就这种骨折程度，别说别的医者了，就算是站在他跟前的李牧川都无法治疗。 啧…… 系统这防御技能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牛逼！ 此刻的李牧川一点事都没有，笑盈盈的站在原地。 “啧……你瞧，爽了呗？叫你欠，下次继续哈？”李牧川乐呵呵的说了一句。 第一百二十三章 残暴皇子 说完了，李牧川笑呵呵的看着牙婆张和其他一众人：“你们伤不了我，还是投降吧。” 刚刚动手的那个打手是牙婆张庄园内最凶残的一个人，此人有个外号叫嗜血屠夫。 因为这个人有个怪癖，无论男女老幼，凡是被他杀了的人，他总会取走对方身上的一块肉煲汤喝。 而且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性情又凶残，平日里就连这些打手们都害怕。 他这一脚向来是别人骨头断裂，今天却栽跟头了，一时间人人无话。 但很快，牙婆张的笑声就响了起来：“啧！都说李郎侍有本事，果然名不虚传，呵，本夫人其实也是个爱才如子之人，若杀了你确实可惜。” 她轻柔的笑着，慢慢的走向李牧川，手指划过他的胸膛：“不妨今夜你我单独交流交流，你想要什么可以说，小稚奴，我们不动便是了。”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说是不是。” 牙婆张手指轻轻勾着他的衣领，身上的芳香扑入李牧川的鼻中。 点点雪白也映入李牧川的眼帘，加上她这妩媚轻柔的话，她想干什么李牧川已经心知肚明了。 借着这个机会，他倒是可以问清楚牙婆张背后的人。 于是眼珠子一转，李牧川笑嘻嘻的抓住牙婆张的手：“夫人说的是真的？” “嗯。”牙婆张笑盈盈的，果然，男人么，只要女人愿意付出点颜色上的东西，就会毫不犹豫的为自己付出。 可蓉姐等人却看的心中一阵烦躁。 牙婆张如果宠幸李牧川，他们这些人日后难免遭报复。 还有，这个李牧川真他妈的恶心！ 夫人只是三言两语，他就上钩了？ 妈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还有那个废物，踢别人脚都能废了？ 牙婆张轻柔的点头：“是啊，本夫人从不说谎。” “那李牧川有个问题想问，夫人可以回答吗？” “咯咯咯，你真坏，问吧。”牙婆张还以为李牧川已经上钩了。 李牧川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问：“夫人，您背后是三皇子是吗？您倒卖人口，也是为给三皇子暗中凑日后用的军费吧？” 这些钱将来会作为跟二皇子作战用的。 通过这种手段，如果不是刻意调查，绝不会有人察觉到。 而且这金银不直接过三皇子之手的话，在这种乱世之中也不会有人关心人口买卖的事情。 李牧川刚刚就在琢磨这事情。 他想的是跟吴大人同样品级的人，但仔细想想又不是。 如果是二皇子的话，他不会帮自己这个忙。 太子爷？呵，那位太子爷蠢如猪，这种操作他自是做不来了。 能做着事情的人那现在就只有三皇子了，如果三皇子不直接参与人口倒卖，钱只让人固定运输到一个地方，其余的他都不管，那么他就不知道小稚奴的事情。 这些综合起来，李牧川猜这位戴着面具的就是三皇子的妻妾。 之所以要叫牙婆张，无非就是故意丑化她的身份，而养男宠也自然是为了让人觉得此事情跟皇室没有关系。 毕竟哪个皇子的女人敢在外面私养男宠？别人是绝对想不到这一层次的，这是最好的掩护。 为了当上皇帝，皇族子弟用的阴招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的。 在外人看来不可能的法子只要能提供给自己足够的利益力量，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使用。 李牧川的一句话让原本娇柔似水，甚至就差当场为李牧川宽衣解带的牙婆张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 李牧川还是贴在她耳边问：“是还是不是？” 砰！ 牙婆张狠狠地推开了李牧川，声音瞬间阴冷了不少：“你多嘴了。” 从见到李牧川，到李牧川撤去易容术，再到刚刚，牙婆张从始至终都是温柔的，只有这一刻，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这个秘密只有牙婆张从三皇子府中带来的这些仆人知道，就连那些男宠对此事都一无所知。 李牧川却突然揭穿了她，这事情要穿出去，三皇子可就不好过了。 在皇权面前可没有亲情。 情急之下，纵使她牙婆对三皇子情谊笃厚也会被杀掉的。 她能不紧张么？ “啧……”李牧川啧啧舌，“我推测的无错对么？你应该不是什么小妾之流，你要是三皇子的女人，高低得是个妻！要不然他不能信你，让你做这事。” 这事儿搞得。 李牧川先前还在考虑，他是要投靠三皇子还是二皇子，全让自己说中了，那他跟三皇子可不就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了么？ 对于一个皇子而言，他自己杀了他的妻子没啥，反正就一个女人而已，等上位了，他要多少女人都有。 但是关键是今天要杀他妻子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李牧川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凑军费的这个渠道不就被抹了吗？ 他还得想尽办法去善后，不让这事情闹大，自然这所谓的朋友就不用想了。 蹭蹭蹭！ 这会屋子里的人都从暗格中将刀枪剑戟抽了出来。 那两个男宠一听到眼前的人是皇子的女人，吓得顿时匍匐在地上，赶紧堵住耳朵当做没有听到。 能做她的男宠，这两人肯定还算是精明。 只可惜，晚了！ 牙婆张给旁边一个女仆递了个眼神，那女仆便绕到了两个男宠的身后，手起刀落，两把刀直接刺进了他的脖子里。 之后，牙婆张才看向李牧川：“你既然把话说的这么透了，也就意味着，你我都没有退路了，李牧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成为我的人，或者死。” 说实话，其实牙婆张虽然听得心惊肉跳，但是却莫名的开始欣赏李牧川了。 他很聪明，这个人要是能被三皇子利用，将来必然是一把利刃。 而她在这事情上做出的功劳，将来也可以用来牵制三皇子，让三皇子封她为皇后而不敢肆意剥夺她的位置。 但如果李牧川不同意，她今天就只能杀了这个人，不能为我所用，便被我所毁！ 毕竟这人太聪明了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拿下牙婆张 面对这种阵仗，李牧川依旧笑呵呵的：“收回你们的武器，马上投降，我还是那句话，保你们死的痛快一些。” 这事确定，李牧川对三皇子的想法已经彻底没有了。 虽然这位三皇子是个军事奇才，但身为皇子，做如此龌龊，且拿人命不当回事的人必然不是一个好皇帝，此等人断然不可侍奉，也不可辅佐其坐上皇位。 否则他必然是以为残暴君主。 也就是说，李牧川现在已经站好了队。 他如果明确跟二皇子站一列的话，只怕三皇子和太子就会彻底跟他为敌，这事情，李牧川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却还是要通禀给吴大人的，好让吴大人早做好选择。 毕竟李牧川也不知道吴大人究竟是哪一方的人。 “呵呵……”牙婆张闻言，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她的神情也彻底变了，即便是未曾摘下那张牙婆面具也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阴狠和失望。 李牧川既然留不得，那就杀了。 蓉姐心领神会，她其实是怕李牧川成为夫人宠幸的对象的，这样就会夺了她现在的位置，如今把李牧川一杀，甚好，甚好！ 蓉姐笑眯眯的看着李牧川：“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就算他身体如钢似铁，能挡得住这二百斤的弩箭射击么？ 李牧川啧啧舌：“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神经！这就是你的遗言？”蓉姐有些无语了。 都死到临头了，他李牧川怎么还能这么装逼？ 冷哼一声，蓉姐将手抬起来，屋中的男女皆将弩箭瞄准了李牧川的身体，等蓉姐的手放下的时候，他李牧川就会被射成筛子。 但偏偏此刻，几十只弩箭却从外面嗖嗖蹿进了房中。 然而释放弩箭之人似乎并没有想要直接杀掉这些仆人和打手，只是将他们的手脚全部贯穿。 “呃啊！” 凄厉的哀嚎声顿时遍布整个房间。 蓉姐和牙婆张全蒙了。 砰！ 下一秒。 房屋门被踹开，吴馨雨带着大量的羽林卫冲了进来。 牙婆张和蓉姐还有地上的这群人可全都是宫中人，看到羽林卫，他们瞬间慌了神。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蓉姐咕哝着。 牙婆张的身体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怎么不可能？” 如果是别的人马出动，牙婆张完全不会有丝毫慌张，至少，她敢保证这些人暂时不敢动她，甚至她可以威胁动手的人。 但羽林卫就不一样了，这些人可是皇家人，而且是女帝陛下的人，有极高的特权。 难道皇上知道了？ 蓉姐更是吓得险些昏死过去，但马上就被两个羽林卫架住了。 想就这么倒下，门都没有。 李牧川笑呵呵的看着蓉姐：“我说什么来着？我给过你机会的，诶？别求饶，我说过，你们这些人要是投降，我就给你们个痛快，但是你们不要。”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李牧川饶了我吧，我有很多的钱……” 蓉姐吓坏了，连牙婆张这个三皇子的正妻都不管了，哭着哀求起了李牧川。 李牧川则说道：“乖徒弟，刚刚这屋中的话都偷听到了？” 吴馨雨白了李牧川一眼：“废话，不准叫我乖徒弟。” 话是这么说，但是被李牧川这么喊的时候，吴馨雨的心里竟莫名的很舒服。 “啧……”李牧川一咋舌，马上又扯进了正题之中，“把这些仆人，侍女，直接带去那边的林子处死，哦，别让他们死的太痛快了，他们说那边林子死了不少人，就当告慰那些人的亡灵。” “好！” 吴馨雨没有调动羽林卫，而是对着吴府的兵士喊了一声：“都听到了，带去林子那边，这些人任凭你们折磨，折磨够了再杀。” 蓉姐一听这话，直接昏死了过去。 早知道这样，她说什么也得听李牧川的了。 可惜晚了！ 李牧川这才把目光转向了牙婆张：“该把你脸上的面具扯下来了不是么？反正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牙婆张这会还有丝倔强，还打算做最后的挣扎：“你们不能动我，动了我，就和三皇子为敌了。” 李牧川贴在吴馨雨的耳边轻声问：“你父亲站在哪边的？” 李牧川知道，吴馨雨肯定是跟吴大人一条心的，自然也是一条战队的。 吴馨雨回答：“二皇子，父亲觉得三皇子虽然有本事，但他太凶残了，一般被他围剿的敌人，甚至被他围困的城池都会被他屠杀，他的狠有些残暴，不适合统治。” 李牧川点点头。 那就行。 不过这牙婆张确实暂时不能杀，这个女人可是对付三皇子的重要证据。 “先别杀她，把她抓起来，有足够的证据和上下游链条，我们才好处置。” 吴馨雨白了他一眼：“是因为她是女的，长得好看，因为她刚刚要用身体跟你做交换，所以你不杀她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吴馨雨的心里竟然有些泛酸。 什么跟什么啊？ 李牧川差点喷血。 先不说自己是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走不动的老色批，就说她是三皇子的女人这一条，他李牧川还能有那兴趣？ 他单纯的只是因为这个女人对牵制三皇子有作用而已。 见李牧川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吴馨雨的心却突然放松了下来，笑呵呵的拍乐拍李牧川的肩膀：“开个玩笑，诶，今天这事情办完了，明天陪我去逛街呗？” 啊？ 李牧川眼珠子瞪得老大。 刚刚她不还是对自己不爽吗？看着都生气了，怎么转眼间就变了一副态度？ 李牧川摇摇头：“算……算了吧，我还得早点解决你们家的粮食问题呢。” 这话的声音只有吴馨雨自己能够听得到。 吴馨雨翻了个白眼：“不解风情，行了，我知道了，至于牙婆张交给我，我想那这个正景晓对你有点用，你不亲自料理他去？” 李牧川笑呵呵的应了一声：“那我去看看。” 牙婆张蒙了！ 李牧川和吴馨雨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有鬼吗? 这也太不把她牙婆张当回事了！ 她是三皇子的女人，手握重拳，且三皇子还是有兵权的，若非当世女帝强势，只怕三皇子早已经坐上皇位了。 吴馨雨和李牧川两个人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恶！ 简直太可恶了！ 虽然李牧川她是今天才认识的，但是吴馨雨她可早就熟悉了，然而吴馨雨竟然连尊称“夫人”两个字都没有？ 牙婆张嘶哑着声音：“吴馨雨，本夫人乃三皇子妻子，你现在放我走，还有的商量！” 吴馨雨上过战场，也见过百姓疾苦，把人当成牲畜一样买卖杀戮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她性子就是这么耿直，别说是一个皇子了，就算是皇上要做这等勾当，她都要理论理论。 牙婆张这么一喊，她回过头来，满是戏谑的说道：“商量？大申朝有国令，法不容情，不容位，触犯国法者皇亲国戚与庶民同罪，来啊，把皇子妃拿下，听后发落！” 要说这李牧川还真是厉害。 他的易容术竟然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了。 要不是他，牙婆张这样的毒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被处理掉，也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会死在她的手中。 血债必须血来偿！ 至于自己的老师么，以后可要好好地跟着他了，看看他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没有挖掘出来。 “是！” 留在门口的人可不是吴家的卫兵，而是皇上的羽林卫。 这些人除了不能动皇上之外，就算是太子爷，他们都可以抓，一个王爷的妻子那就更不例外了。 这也是吴馨雨的聪明之处。 牙婆张一边被按着往外面走，一边怒声喝道：“你们等着，三皇子会救我，到时候你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见她还这么嚣张，李牧川啧了啧舌：“啧！得了吧，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你不过是他的妻子而已，登上皇位后，什么样的妻子他要不到？而你现在活着只会是他的威胁。” 紧接着李牧川又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别想办法见三皇子，反而要拒绝求见，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不会收受贿赂的人保护你，不然你可能见不到太阳了。” 本来嚣张的牙婆张听到这话之后再没有任何的力气了，双腿一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是皇子妻，帝王无情她还能不知道？ 如今的女帝怎么上位的？杀了她的父兄才坐稳的。 她一个外姓妻而已…… 解决了她的事情，李牧川起身去见了正景晓。 此刻的正景晓也被带到了林子那边。 前面已经有两个侍女和一个打手被先从脚开始剁碎，然后一点点向上半身斩杀后丢进了土坑里。 为了防止这些人惨叫，再杀他们之前，兵士会先将布塞进他们的嘴里。 但凡是跪在这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吓的全身颤栗。 这是他们杀人的方式，现在以他们的道道还给他们，这些人却开始慌了。 蓉姐差点哭了。 正景晓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身边的那个手下可是跟他明确说过坐在马车里的‘小稚奴’有些邪乎，一个小女孩那个样子实在是不太对劲。 但是他偏偏就是没有在意。 这下好了，羽林卫冲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小命不保了。 关键是，死就死！他们还要用这种方式死…… 很快，一众人听到了后面传来了沙沙沙的脚步声。 所有人慌忙的扭过头看去，只见李牧川正优哉游哉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一见到是他，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竟然一改刚才的嚣张，全都躁动了起来，对着李牧川的方向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看着他们这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李牧川笑嘻嘻的：“饶什么命？这林子里这么多亡魂看着呢，我放了你们，他们还不得夜夜哀嚎？这地方还不得变成凶宅？是不是？” 他朝着幽深的林子里呼喝了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还是凑巧，反正李牧川这么喊完之后，整个林子里呼啦啦的刮起了一阵阴风，风卷动这树叶发出一声声类似于哭泣的声音，听的人鸡皮疙瘩直窜。 明明是夏天，树上的叶子被这股风一吹，却哗啦啦的落下了很大一片，像是秋天来临般的凄凉。 啧…… 李牧川啧啧舌，又重新看向地上跪着的那群人。 这群人彻底慌了。 不管李牧川是不是凑巧一声喊完碰上了这股邪风，可在蓉姐这群人的眼里，这李牧川他妈的就是两个字“邪门！” 难道这世间真有鬼？ 那他们死后不是要万劫不复了？ 刚刚蓉姐他们还能哭出来，这会哭都哭不出来了，只剩下吓得嘴唇发紫，身体颤抖了。 李牧川嘿嘿的笑着：“正景晓，我过来是瞧瞧你的，怎么样？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正景晓早吓尿了，匍匐到李牧川的跟前，拼了老命的磕头：“李大人，李大人，我错了，我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您放了我吧？啊？放了我吧。” “啧。”李牧川摇摇头，“我刚刚给你过你机会吧？来之前，我说过，你们不带我来这里，别说痛快不痛快的了，最起码还能保你那会不死，我说没说过？” 正景晓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疯狂的扇自己嘴巴子。 早知道说什么也得听李牧川的了。 他蠢，他真的蠢！ 要不是费劲巴拉的做了这事，结果硬生生的把自己给送上了断头台。 他妈的！ 怒吼了一声，他就要扑向一个羽林卫，按照他想的，虽然他斗不过羽林卫，但是这些羽林卫肯定会一刀劈了他，给他个痛快的。 但没想到羽林卫只是抬脚将他踹翻，然后将他按在了地上，对李牧川说：“大人，请将他放在最后一个处死。” 这是一种惩罚。 毕竟开始死的，虽然确实痛苦，但至少心理遭受的折磨会小点。 越往后看到这一幕的人越多，也就痛的越深，怕的越深，甚至可能会被折磨到崩溃。 李牧川笑呵呵的点头说：“谁敢闹事，就一个个往后排，没问题。”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差点暴露 等李牧川再回到吴府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了。 由于没有舍得再用体魄消耗，他回来的路上一直打哈欠，两个眼皮子都快合不拢了。 吴馨雨逗的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又觉得奇怪。 前些日子处理斥候案的时候，李牧川一整夜不睡觉，第二天依旧精神抖擞，今天怎么就困成这样了。 于是趁着李牧川困得够呛，吴馨雨就好奇的问：“我们的李老师，我问你个问题。” 就算再聪明的人，长时间这样熬夜脑子也是不清醒的，李牧川也不例外。 于是他迷迷糊糊的回了句：“什么？” 吴馨雨笑眯眯的问：“嗯嘛嘛……你为什么有时候熬夜回来一天都很精神，今天熬夜却变成这样了，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什么坏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吴馨雨的俏脸突然不知道怎么就变红了。 就连脖子都有些发烫。 嘶…… 听说男人都有那方面的癖好，能让一个男人这么疲惫的，恐怕只有那件事了。 不过要说起来，李牧川二十郎当岁的年纪，正是对那种东西充满好奇的时候。 好在李牧川没有抬起头看，不然见到吴馨雨脸红成这个模样，一定很懵。 含含糊糊的他说道：“没舍得用体魄，又是要易容消耗，又是要做其他消耗的，当然就困了。” “啊？体魄？什么是体魄？”吴馨雨一个愣怔。 李牧川本来困顿的感觉被吴馨雨这么一问，瞬间清醒了不少，糟糕，差点说漏嘴。 “咳咳！没，不是，就是我这段时间研究出来的一个新药，新药！”李牧川赶紧解释。 “原来你是依靠药物让自己那么精神的啊？”吴馨雨翻了个白眼，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李牧川呵呵呵的笑着，可不，这可是这会他能想到唯一糊弄过吴馨雨的方法，总不能说，体魄就是系统派发给自己的奖励和消耗点吧。 说实话，李牧川真不想用那个体魄丹来恢复体魄，不过照目前这种情况，他日后要消耗的体魄会越来越多，随着技能增多，每次使用不同的技能，锻造，都会伴随着体魄消耗。 上一次体魄不够用还是他刚刚杀了同村的那对狗男女之后，那种感觉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只希望他的系统等级赶紧攀升，不说为了那几个系统里的美女，就单单是能自选完成任务这一条就足够吸引人了。 当然，当务之急不是考虑这些，而是先好好睡一觉。 毕竟牙婆张被拿下的消息用不了多长时间，甚至可能昨天就已经传到了三皇子的耳中。 现在的李牧川必须赶紧解决吴府因为粮仓盗窃带来的危机，然后尽快跟太子脱离关系。 要想搞清楚这些，睡觉对于现在的李牧川而言就格外的重要了。 回到府上的时候，李牧川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府上的人也都已经走了。 李牧川跌跌撞撞的被扶着进了屋。 小稚奴做事很细致，虽然还是个小丫头，但忙活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做的干脆利索，给李牧川烧了开水，为他泡了脚，盖好被子，又去给做饭。 一旁的吴馨雨看的啧啧称奇。 小稚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是个奇人，而且这小丫头长得真的很俊俏，水灵灵的，长大后定然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要说起这个，吴馨雨其实都有些嫉妒了。 但小稚奴好像不太愿意搭理她，自顾自的忙来忙去，吴馨雨咳嗽了一声：“小稚奴，用姐姐帮你忙吗？” “不用。”小稚奴回答的很干脆，甚至头也没回。 以女人的第六感，吴馨雨是知道小稚奴吃醋的。 哼！ 但她也是合理竞争好吗？ 不过眼下看李牧川已经睡着了，小稚奴又多少有点不欢迎自己，吴馨雨便起身离开了。 “哼！” 小稚奴把毛巾丢进木盆里，气鼓鼓的坐在李牧川身边：“相公，你的心都快给她拐跑了。” …… 三皇子这边确实像是李牧川想的一样，已经得到了他妻子被抓的消息。 而且这事情还是吴府的人干的，听说昨天羽林卫还去了。 三皇子的表情瞬间无比难看。 砰！ 他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把呵斥道：“琳儿死了吗？” 琳儿便是牙婆张？ 三皇子的手下轻轻摇摇头：“没有，被抓起来了。” “李牧川！”三皇子目眦欲裂。 他昨天是想拉拢李牧川来着，毕竟这个李牧川的本事他也见识到了，临危不乱，力排众议，有独到的见解和远见的卓识，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 可是他端了自己的赚钱工具不说，还给他埋了一颗雷。 关键是李牧川应该是知道了牙婆张的身份，却仍旧处死了除牙婆张之外的所有人，这就代表着他是不会跟自己站一队的。 那么他没有杀牙婆张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等着用来对付自己。 “殿下，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不合适，但是夫人的存在是个威胁……”他旁边的谋士小心翼翼的说着，“依我之见，夫人是活不了了，不如我们亲自出手？” 三皇子冷笑了一声：“女人而已，她的那条命我不在乎，不过问题是我们怎么杀？” 对于他这样杀伐果断的皇子而言，除了他自己的命重要之外，其他人的命都不过是他登上皇位的垫脚石而已。 要不是因为现在还在对外作战，和外敌一直在拉锯，他可能已经带兵直接打下皇宫自己登基称帝了，毕竟就算二皇子现在有很高的政事头脑，没有兵权，他也只能被自己压着。 但对外战事一旦结束，他的兵权可能会被女帝收回，到时候又不好下手了。 这综合搞出来的事情，对他这个皇子来说，一个女人的命，他又怎么会在乎呢？ 可现在面对的问题是他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这个妻子杀了。 这李牧川很精明，肯定算住了他会刺杀琳儿，定然是重兵防守，一旦刺杀失败，反而还会给他引来更大的祸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人呐!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李牧川起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吴大人。 他穿好衣服就准备出去。 小稚奴见他醒来，急忙喊了一声：“诶？相公，你去哪里呀，吃了饭再去……” 李牧川摇摇头：“你先吃，牙婆张不能死，我得做个安排。” 看着李牧川匆匆忙忙的出去，小稚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好像从进了吴府之后，她的相公就一直忙里忙外的，一天不得闲，真的是，都没有时间陪她了。 但相公是为了她，她也懂的，只好叹息了一声，自己去吃饭了。 不过没想到，她刚把饭菜端上桌上，门外便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华芯的声音便在外面响了起来：“请问，这是李郎侍住的房子吗？” 小稚奴愣了愣，急忙扭头看去，便见一身雪白的华芯正提着一些礼品走了进来，脸上同样泛着红潮，多了几分腼腆，正羞涩地看着。 小稚奴在吴老太爷过寿辰的时候一直都呆在这小院里，所以并不认识华芯。 这华芯和吴馨雨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肤白貌美大长腿，但性格却又是截然不同，吴馨雨干练奔放，华芯娇柔腼腆。 此刻华芯站在门外这样娇柔的一问，让小稚奴心里不由得又有些泛酸：“不过她还是轻声问了句：“姐姐是？？” 华芯轻柔的走进来，蹲下身问：“你就是小稚奴吧，我叫华芯，昨天多谢李郎侍救了老太爷，所以，今天我专程来谢谢他的。” 如果昨天没有李牧川，后果不堪设想，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吴老太爷在寿宴上死了，华家将会面临什么。 小稚奴听着华芯的话，嘟囔了句：“他去忙了。” 之后生气的转过头去，就不理华芯了。 哼！ 相公到处沾花惹草，只怕过几天就要到处甩籽了吧？ 可恶！ …… 李牧川并不知道小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他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吴大人的书房。 翠儿正指挥着府上的仆人打扫卫生，一看到李牧川，就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她明天要休息，所以今天的话，她打算问问李牧川有没有事，明天她想约李牧川一起逛街。 至于理由么，她也想好了。 如今乱世之秋，京城内很多地方到处都是流民，不安全，有李郎侍这样的人陪着安全，想来李郎侍不会拒绝吧？ 被翠儿挡住，李牧川有些许的尴尬，便问：“翠儿，你干嘛？” “嘻嘻，李郎侍，明天我休息，你有时间没？”翠儿眼巴巴的看着李牧川。 李牧川能没有时间吗？ 虽然他明面上还是郎侍，但是他已经被晋升为谋士了，更关键的一点是，吴大人给了李牧川特权，除必要事情之外，他是自由的，可以随意出府。 只不过李牧川需要登记去什么地方，这样的话更好方便万一府上有事，能快速找人将他找回。 不过李牧川之前听吴馨雨说小稚奴吃醋的事情之后，其实也就不想在外面沾花惹草了，便准备拒绝。 “这个……我明天可能……” 没等李牧川拒绝完，翠儿便一脸担忧的叹息道：“现在乱世之秋，外面不安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哎，算了，既然李郎侍不能出去，那翠儿就在府上休息好了。” 李牧川最是看不得这女孩子面露失望的神色，一听这话，尴尬的挠挠头：“行吧，明天陪你逛。” “太好了！”翠儿眼前一亮，顿时笑呵呵的，“那李郎侍先忙，明天在找你。”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听到李牧川答应跟自己去就格外的开心。 李牧川则是无奈的摇摇头，之后又苦笑了一声：“女人啊！” …… 咚咚咚！ 他伸手在吴大人的书房门上敲了敲。 “进来。” 李牧川应了一声，起身走进了书房中。 刚进来就见吴馨雨也在，还有吴大人身边的几个谋士。 不过此刻的吴大人神色不是太好看，等看到是李牧川的时候，他的面色才稍有缓和。 之后，他对李牧川说：“李郎侍，坐，馨雨，给你老师上茶。” 吴馨雨今天也格外的郑重，只是轻轻地应允了一声，便给李牧川倒好茶，端到了桌前。 吴大人这才说：“那牙婆张确实是三皇子的妻子么？” 他很希望从李牧川这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站队二皇子这个事情是不假，他吴大人一直都是最看好二皇子的。 虽然三皇子也是天纵之才，但是性情比较残暴，攻城略地之后屠城是时常发生的事情，他打仗是把好手，但管理内务不一定是好手。 可是三皇子再怎么不好，他现在可掌握着几十万的大军正与外寇作战。 在乱世有兵权万一有了别的念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抓了牙婆张，这事情肯定很快就会不胫而走。 女帝现在要用三皇子，肯定不会剥夺他的兵权，毕竟能够抵抗外寇的主战将军肯定是三皇子。 虽然吴大人知道，李牧川其实有比三皇子更厉害的才能，让他统兵打仗，也许比三皇子还厉害，但军营是讲排资论辈的。 再说女帝还未曾见过李牧川，如何能听他吴大人的把三皇子罢黜，让一个流民出身的李牧川统兵打仗？ 所以，女帝最后的处理结果肯定是轻拿轻放，三皇子不会受到处罚，只是会断了他的这个收入，就算有账，也一定在击败外寇之后再算。 三皇子能不知道这一点？ 这现在的三皇子就是整个王朝上最后的一根稻草，一旦他这里再出事，王朝就将倾覆。 要是女帝真的这么做了，可就是把他们吴家架在火上烤了。 他们将会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这才是吴大人今天的精神一直绷的很紧的原因。 他很担心要出事的。 他更希望的是，李牧川现在的回答是这一切都是误会。 李牧川看出了吴大人的担心，但他还是就实说了出来：“大人，那个牙婆张就是三皇子之妻，昨天我们端了他们的老巢的时候，只怕消息就已经传到三皇子的耳中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离府书 李牧川的话让吴大人的心凉了半截。 这么说，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吴大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一刻起，他们已经没有半点退路了。 吴大人认真的盯着李牧川的眼睛问：“李郎侍，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么？” 李牧川轻轻点头：“大人，没有退路，要么二皇子登基，要么，吴家九族被灭，我李牧川也会被五马分尸。” 吴大人神情严肃：“是啊，女帝对此事肯定是轻拿轻放，对外战事现在还处于非常焦灼的状态，三皇子虽在京城，却可遥控全局。” 说着吴大人又叹息了一声：“我应该早点把你推给皇上的，如果女帝陛下早些见了你，对你的远见和卓识有了认可，三皇子也就不是威胁了。” 现在这事情发生了，为了避嫌，吴大人不但不能急着把李牧川推荐给女帝，还要尽可能延后，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不过很快，吴大人就发现李牧川的神情镇定如常，丝毫不显慌乱，突然他心思一动，便问李牧川说：“李郎侍，你是不有什么良策了。” 李牧川微笑着说：“是。” 一听李牧川如此做说，吴大人瞬间双眼放光：“快说来听听。” 刚刚吴馨雨都一直在沉默，没想出什么可行的法子。 这让他这个吴大人倍感焦灼。 现在李牧川说有，他自然很期待。 “大人，我先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如何？” 其余的几个谋士咬牙切齿的。 其中一个大胡子先开了口：“李郎侍，你就别分析局势了，大人，本来咱们跟三皇子并未有仇恨牵挂，李郎侍这么一闹，活生生把咱们架在火上炙烤了，要不是因为他和小稚奴，我们也不会得罪三皇子。” 另外一谋士也连忙说道：“就是大人，此子是在害我们，依再下之见，我们不妨把牙婆张放了，把他李牧川交给三皇子，瞒下此事。” 弃车保帅吗？ 这两谋士当着他李牧川的面说这话，属实是有点过分了。 两人之所以提这个意见，主要也是因为嫉妒。 吴大人给李牧川的太多了，月俸百金！他们人些谋士跟了吴大人这么多年也不过月俸十几两白银而已，他李牧川一个草民，得吴大人救助才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思感谢也就罢了，竟然要百金？ 就算不发生牙婆张的事情，他们也照样要找个机会对付李牧川的。 刚刚两人见吴大人那么严肃，又没有找到李牧川说话的漏洞，所以才一直憋着。 现在等李牧川一开口，两人便毫不犹豫的对李牧川动手了。 吴大人嘴角一阵抽搐，脸色相当难看：“你们胡说什么？” 吴馨雨冷冷的讥讽道：“你们两个窝囊，就会出些馊主意，也不嫌臊，身为大申朝的官吏，我父亲府上的谋士，当以民为重，你们看着那些人被杀，被像牲口一样倒卖，却无动于衷，我吴府怎么有你们这样的败类。” “且不说这次的人是牙婆张，就算是三皇子，我也支持李郎侍这么做。” 吴馨雨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李牧川的身边。 李牧川同样冷呵呵的看向了那两个谋士：“废物。” 两人一时间老脸涨的通红。 废物？ 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臭小子敢喊他们废物？ 而且吴馨雨还在帮腔，可恶，可恶至极！ “吴大人！”大胡子谋士双手一拱，喘着粗气，差点哭出来，喊道：“我张思道和李长青两个人忠心耿耿，为吴府鞠躬尽瘁，便是有些做的不妥，也不该如此折辱。” “不错，吴大人，他何能如此羞辱我们，若是他李牧川在府，我们两个也没必要留在这里，请大人准我们离去。” 张思道和李长青两人仗着在吴府已经多年，觉得他们用这种方式逼迫吴大人，吴大人便会对他们妥协。 没成想吴大人只是黑着脸瞄了两人一眼，之后将旁边的公文纸拿了过来，提笔研墨，随后给他们两人写下两纸公文：“你们既要离去，老夫也不拦着，这是两纸离府书，你们去找家老，让她带你们去账房领了金银便去吧。” 张思道，李长青错愕的看着吴大人。 他们根本就没想着离开好么？ 他们只是用自己在这里待久了的身份压一压吴大人。 没想到吴大人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就给他们写下了两指离府书。 “大人！” 两人同时跪了下来。 可吴大人显然不想跟他们再啰嗦，一皱眉：“还不走。” 听到这个话，两人突然不哭了，紧接着，就恶狠狠的抬起头，怨毒的看了看李牧川。 不是这个李牧川逼他们走的么？ 好！ 他们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们这就去三皇子府，呵呵，李牧川休得狂妄，还有吴大人，敢抛弃他们是么？日后再见面时，可别怪他们也如此冷漠无情。 两人这才气哼哼的离开了。 他们一走，吴馨雨便冷冷的说了一句：“身为谋士，不为其主，只知加害人，要你们何用？” 李牧川望着两人的背影：“他们是因为嫉妒和胆小才做的此事，离府之后，我想他们定会去找三皇子，并将今日探讨事宜添油加醋的跟三皇子说一遍。” 李牧川的脑子何其聪明，他们要做什么事情，他都已经算准了。 吴馨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那我去把他们两个都杀了，以绝后患。” 岂料，李牧川却笑着摇头：“不必，他们去通知三皇子也好，因为只要他们去了，二皇子自然会知道，到时候，我们不用主动，二皇子就会给我们提供便利。” 这是个可以反向利用的好机会。 也是二皇子拉拢他们的绝佳机会。 要是他是二皇子，他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时机。 以二皇子的聪明才智，自然也会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才是最聪明的选择方式。 吴馨雨噗的笑了出来：“你还真是胸有成竹呢。” 李牧川一点头：“没有这金刚钻，我自然不敢揽这瓷器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吴晨发疯 吴大人收回神：“还是说说你的计划吧。” 吴大人本身并无污点，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粮食引来的灾祸。 吴晨算是给他们吴家埋了一颗很大的雷，稍有不慎，整个吴家都会因此尸骨无存。 李牧川说有法子，吴大人自然也颇是好奇了。 李牧川笑道：“两个方案，第一把三皇子妻子倒卖人口的事情捅出去，请皇上下令全力追查，而吴大人您要做调查官。” 顿了顿，他接着说：“这第二个方案嘛，就是我今天去太子府，快些把粮食的问题解决掉。” 吴大人和吴馨雨两人听得有些错愕。 这第一个方案他们刚刚不探讨过了么？ 吴大人凝眉：“可是女帝陛下必然会轻拿轻放，你这追查下来顶多是杀了三皇子妻，我若调查，岂不是更没有退路了？” 突然吴大人觉得李牧川这个招有点邪乎。 吴馨雨却迅速的镇定下来，李牧川这么做，必有其意。 刚刚李牧川本想给分析局势，结果被那两位谋士给打断了，那个时候李牧川的想法大概就是先给他后面这两个计划做一个铺垫的。 李牧川似乎知道吴大人会如此做问，便悠然笑道：“大人，您理解错了，女帝当然会轻拿轻放，这个确实不假，毕竟对外战事现在还需三皇子。” “我之所以要您全力力荐调查，无非是让三皇子不敢在此时对吴府动手，否则，他就是报复，女帝一旦准允你调查，他便会尽全力撇清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声色，消灭证据。” “您调查的时间也要拉长，给我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只要粮食危机解除，二皇子就是我们的屏障，二皇子不死，吴府必然不会有事。” 李牧川一通分析说的吴大人一个愣怔。 对啊！ 他怎么就没想到！ 李牧川果然是天选之才！ 他吴大人都嫉妒了！ 当即吴大人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好好好！李郎侍，你果然是我吴府的救星。” 说罢他又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吴馨雨：“馨雨，你可定要跟李郎侍好好地学一学，他是你的老师，你要认真了。” 吴馨雨俏脸突然绯红：“知道了父亲。” …… 他们说话间，吴晨也正在往这边走。 他都快急死了。 昨天晚上他回到自己的房内心情不畅，便大肆的饮酒，一边喝一边骂，骂了李牧川又骂了正景晓。 但是骂完，他又哈哈大笑，觉得李牧川死定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把他给折腾醉了。 今天早上刚醒来，他的一个卫士就匆匆跑来把李牧川解决牙婆张的事情说了，还把牙婆张的身份给说了。 他吓得浑身一颤，脸都变得一片苍白了。 原本他以为牙婆张就是个江湖上的人，谁他妈的能想到那牙婆张竟然是三皇子之妻，李牧川还在昨夜把她的仆人都宰了不说，把牙婆张也给丢到大狱里，还堂而皇之的回来了。 吴晨没有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错，全都怪到了李牧川的身上，今天他好歹也得找这李牧川算算账。 没想到刚快进了后院，迎面就跟张思道和李长青撞了个满怀。 “诶呦卧槽！瞎啊？” 吴晨嚣张跋扈惯了，开口便是脏话。 “呵？吴少爷？”李长青冷笑了一声。 “嗯？”吴晨黑着脸，他当然看到了李长青眼中的不屑。 如今他和张思道已经被吴大人踢出了吴府，对吴晨便没有了一点敬意。 吴晨收回神，心中不爽，抬手便要扇说话的李长青，却被张思道一把抓住了手：“老实点，奉劝你一句，别乱来！” “你们敢抓我的手？”吴晨惊呆了。 他吴晨就算再不受他爹待见，可他也是堂堂的吴府大少，谁敢动他？ 张思道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爹把我们踢出吴府了，我们凭什么不敢动你，怎么吴大少爷，很错愕？我告诉你，我们就动你了，我们以后是三皇子的人，呸！” 李长青冷嘲热讽的说道：“不过吴大少爷，看在咱们做过同僚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离那个李牧川远点，还有劝劝吴大人，呵……他迟早会把你们所有人都害死。” 一甩胳膊两人走了。 吴晨眼前又是一阵晕眩。 李牧川！ 还是这个该死的李牧川！ 他怎么就跟个阴魂一样？还阴魂不散了！太可恶了！ 听李长青和张思道的意思，他们两个要去投靠三皇子也是因为李牧川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了？ 妈的，本来吴家在大申朝混的好好的，从这个叫李牧川的来了，不是着火，就是他母亲遭到刺杀，要么就是府上出叛徒，还有，还有自己动粮食的事情都被这李牧川给搞了。 现在好了，他特么的还跟三皇子又产生瓜葛了。 这李牧川是扫把星转世么？ 火大！ 要不是他父亲拦着，他真想一刀把李牧川给剁成两半。 这让他火气更大了，愤怒的就朝着吴大人的书房走了过来。 进门前，他甚至连门都没有敲就咣当一声给推开了。 吴大人正不停地称赞着李牧川，一听有人重重的把门撞开，他的老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猛然扭过头去，他看向门口，这才见到吴晨双目猩红的走了进来。 “父亲！” “混账东西！”吴大人还没有找他算账，他自己到来了，“还不跪下？” 吴大人怒声呵斥着。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能做出那种事，勾搭人贩子，在自己亲爷爷的寿宴上做丧尽天良之事。 要说牙婆张此次事情爆发，一切的引子都还得从他这个蠢儿子说起，岂能不叫人肝火上涌？ 他要不勾搭牙婆张，不为了报复李牧川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能且会发生现在这档子事么？ 没想到吴晨却冷哼一声，根本没有跪下的打算，反而冲着吴大人说道：“父亲，儿未曾有错，错在他李牧川！他就是个扫把星，从进了我吴府之后，咱吴府鸡飞狗跳，就没有一件好事！儿建议，杀了他！” 第一百三十章 宫闱 这个该死的李牧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活着了！他就是个祸害！ 吴晨大声嚷嚷着，虽然酒劲儿已经过去了大半，但他还是有些受酒精的影响，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啪！” 吴大人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住口！还不嫌丢人？我吴家的颜面要被你丢尽了你才甘心？” “额？？？” 吴晨懵了！ 他父亲为了一个外人打他？ “爹，他李牧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郎侍，我吴家养的一条狗，你为了他动手打我？” 吴大人冷哼一声：“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跟牙婆张勾结，我吴府会面临此等凶险？如不是李郎侍，我吴府恐怕就将被灭族了。” “放屁！” 没想到吴晨竟然愤怒的咆哮了起来，对着他父亲大声叫嚷着，喊他放屁！ 吴大人可是他父亲！ 吴晨何敢说出这样的话？ 就连吴大人都错愕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吴晨：“你说什么？” 吴馨雨也喝道：“哥，你过分了！” “我过分？”吴晨阴笑了两声，“牙婆张要的是小稚奴，是他李牧川的女人，从他在流民的那段时间起，牙婆张的态度就没有变过！现在到怪罪到我头上来了？” 看着众人，他向后退了一步：“好！好！你们记住了！从今日起，我吴晨跟他李牧川不死不休！吴大人！以后要么他死，要么我亡，你自己看着办！” 吴大人可是他吴晨的父亲，他竟然这么喊？ 砰！ 一脚踹开屋门，他便朝着外面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吴大人一时火气上涌，突然眼前发黑，身子摇摇晃晃了几下，就往地上栽去。 得亏是李牧川和吴馨雨两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喘息了良久，吴大人才慢慢的缓过劲来。 他回头看了看李牧川，无奈地说：“要是他吴晨有你李郎侍一半，不，哪怕十分之一的才能，我吴府何至于面临如此危机啊？” 李牧川摇摇头，饶是他聪明机敏，现在也无话可说。 难怪吴晨能跟太子爷臭味相投，两人可谓都是一类货色，也是般配了。 吴大人虽然心中火气憋屈的难受，可终究还是需要冷静下来的。 他得却一趟皇宫按照李牧川所说，跟女帝请命。 对了！ 吴大人觉得这个是个把李牧川送进皇城的好机会。 一则李牧川如果一直待在吴府实在有些屈才。 二则他只有进入了庙堂之中，才能更好的协助吴家。 吴家势力，二皇子，再加上一个慢慢崛起的李牧川必然能形成一个稳固的利益链。 如此将来也好跟有兵权的三皇子掰手腕。 于是吴大人便问李牧川：“李郎侍，老夫有一事想问，不知你可否愿意？” 李牧川这会倒是没有猜到吴大人想说什么，便是拱了拱手：“大人请说。” 吴大人道：“我若今日带你去皇城，你可愿意？” 他目光炯炯。 倘若李牧川答应了，说明此子不仅聪明，还有雄心壮志，未来可期，倘若李牧川拒绝了，吴大人可能会失望，毕竟蠢而有刚是莽夫，聪明无刚是懦夫，聪明有刚者才是这些有权有势之人喜欢的。 他现在想看看李牧川到底是哪类人选。 李牧川一拱手说：“李牧川愿随大人前往皇宫拜见女帝。” 刹那间，吴大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甚至刚刚因吴晨带来的不快都一扫而空了。 他双目炯炯，但还是强压心头的喜悦，继续试探着问：“你可知宫闱之危险？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杀害你的尖刀，今日与你同席而坐，明日可能就会拉你去砍头，你怕么？” 李牧川摇摇头：“大人，没有人可以砍了李牧川的头。” 吴大人和吴馨雨两人同时浑身一颤，惊愕的看着李牧川。 这话要放在别人的身上，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那叫装逼。 正所谓君要臣死，即便臣功德千古，也是不得不死！ 所以若是别人说出这话，吴大人会对此人的好感瞬间全无。 但是李牧川不是！ 他信！ 他百分之百信任从李牧川嘴里说出来的这话就是箴言！ “好！” 吴大人非常满意李牧川的表现，便道：“李郎侍，有你在此，本官何愁三皇子带来的危机，馨雨，着人备车，我要带李牧川进宫面圣。” “好！” 吴馨雨也同样非常激动，疾步去了。 之后，李牧川随着吴大人一起上了轺车，直奔皇宫而去。 他们要快，不能耽误。 好在吴大人的车驾没有人阻拦，一个时辰后，他们已经到了皇宫。 下了轺车后，吴大人先走到门口的太监身边，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递给太监，这才问：“皇上在里面吗？” 这太监显然不是第一次收钱了，已经没有了推让什么的，笑呵呵的对吴大人说道：“大人，皇上在汀香苑，不过三皇子也来了。” 能做到这种位置的小太监也都绝非凡人，各个比猴子都精，而且作为皇宫中人，哪怕他只是一个太监，消息却依旧灵通的很。 这种人的脑子也够好使，话点的恰到好处，便不再多说，该提醒的也提醒了。 吴大人轻轻点头，又道：“多谢。” 说完，他带着李牧川就往汀香苑走去。 那边还有专司的太监报备，所以并不需要这个太监去引路。 一路上李牧川看到的都是高深的院墙，这些院墙不仅高，且厚，站在下面有种非常特别的感觉，说不上来，反正可能让李牧川有些许的不舒服。 好像进入这里之后就是被困在笼子中的鸟一样。 李牧川是第一次进入皇宫，但这里没有他想的那么舒服，而且整个皇宫一片死气沉沉的，明明路上不管是甲士，还是婢女，亦或者是太监，人多的离谱，但是这些人走路无声，也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拍着长长的队伍，按部就班的办事。 吴大人看出了李牧川的心事，扭过头来，便盯着他问：“是不是觉得皇宫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李牧川轻轻地喘息了一声说：“这地方除了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 吴大人叹息了一声：“当年我初次跟着我父亲踏足这里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感觉，那时我父亲只是皇宫中的一个小吏，呵……不知不觉已经几十年过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恐怖的三皇子 对于吴大人而言，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 以前的老太爷通情达理，睿智。 吴大人一直都觉得自己能有这样一个父亲，是他这一生的荣幸。 可是从有了两个孩子，一个吴馨雨，一个吴晨之后，他的父亲就开始慢慢变了。 变得跋扈，变得执拗。 这次如果不是李牧川在宴会上给他灌生牛奶强行把他从鬼门关中拉回来的话，老太爷只怕真的性命堪忧了。 【叮！】 李牧川刚要劝劝心情变化的吴大人，可是还未开口，系统的声音就又一次在他耳畔响起。 【系统任务：请宿主力争吴大人调查此案。】 【系统提示：完成系统任务，宿主魅力值+1，系统将会晋级为三级，宿主将开启任务自选模式，但系统任务失败，宿主将会面临惩罚，体魄-1，等级数值-1，武力系统技能匹配-1。】 李牧川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正常情况下，未完成系统派发的任务顶多是没有奖励。 而现在系统却突然下达了多方惩罚性的东西。 系统加上这一次，总共也才出现了两次行动失败可能面临惩罚的结果，一次是吴馨雨路上遭遇莫名刺客埋伏。 另外一次就是这一次了。 李牧川脑力好使，所以此刻马上就明白了这个惩罚机制。 他知道，如果这次行动失败的话，有可能整个吴家都要面临灭顶之灾，所以此次行动必须得完成。 本来他想劝吴大人的话也瞬间咽了回去。 “大人，我们还是尽快见女帝吧，三皇子毕竟也在汀香苑。” 吴大人沉默了一会，之后点了头：“好，走吧。” 一会的功夫，他们到了汀香苑的门口。 一个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吴大人。” 说完，那太监又看了看李牧川：“大人，这位是……” 吴大人微微一笑：“此人我和陛下提过，他叫李牧川，此次前来，我便是要将他引荐给陛下的。” “哦哦。” 显然这小太监是听过李牧川这个名号的，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句：“大人，李郎侍，两位请在此稍后，容我去通禀。” “有劳了。” 吴大人微微一笑。 那小太监这才打量了一眼李牧川后匆匆的进去了。 片刻后，小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 “请随我来。” 小太监引路，一会带着李牧川跟吴大人两人便走进了一处安静的院落。 大院中人不少，但是每一个人都低着头，像木桩子一样。 女帝正坐在水畔前方，将手中的鱼料轻轻地撒进水里。 三皇子则正跪在地上不停絮絮叨叨的说着。 李牧川的耳力本身就非常好，那边说的话他当然也就听了个清清楚楚。 “母后，综合上诉的原因，儿臣必须调查此案，还请母后批准。” 李牧川心中一惊。 这个三皇子果然猴精。 此案要交给他来处理，那么最终解释权不就由他三皇子说了算么？不仅如此，只要他彻查此案，那么牙婆张就会回流到他的手上。 虽然最后牙婆张的下场是一样的，要么五马分尸，要么凌迟处死，但不同的地方在于，一旦被三皇子拿下了这个案子，不管牙婆张怎么死，三皇子都将不会有一点事。 盛怒之下，还能快速做出这决断，这位三皇子确实非比寻常。 看来除了太子爷那个酒囊饭袋之外，不管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这两位皇子之间的才能都不分伯仲啊。 而且更可怕的是，就像吴大人分析的一样，即便是女帝陛下知道三皇子跟此事脱离不了关系，但为了稳固皇权，保证能抵御外寇的情况下，她很可能轻拿轻放。 为此，她真有可能把这个案子就交给三皇子，让其内查。 之所以三皇子这么苦苦说到了这么多女帝依旧是沉默着，只怕多是在演戏。 三皇子恐怕也知道这个事儿。 两人只是在等机会罢了。 吴大人和李牧川过来，不恰好就是这个机会么。 依照李牧川现在的分析，皇上多半会问吴大人怎么想，然后顺水推舟。 而她李牧川却要扭转这种局势。 嘶！ 饶是他李牧川聪明，也顿时有些头疼。 难怪系统给他发配了这么个任务。 感情这任务如此难解！ 想归想，他可不能干等着，连忙低声对吴大人说道：“大人，三皇子想要调查此案。” 吴大人久经官场，自然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马上心领神会，便是向前一步，行跪拜礼，扬声喊道：“臣吴成虎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的李牧川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侍，属于吴大人的贴身近卫，所以按照礼节他是没有资格开口说话的，只需跟着行跪拜礼便可。 而且待会吴大人起身之后，他也还需在原地跪等。 趁着这个时间，李牧川也可以好好地想想怎么才能把主动权拉回到他们这边。 李牧川琢磨这事的时候，女帝已经笑呵呵的转过来了：“吴令，你来的正好，来，里边来。” 吴大人这才叩谢道：“谢主隆恩！” 之后他才起身朝着女帝那边走了过去。 女帝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川问：“吴大人，他是……” “哦，陛下，他就是前几日我给您说起的李牧川，是个人才，我想陛下应该用的上。” 三皇子偷偷的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李牧川，心中的怒火便蹭蹭上蹿。 李牧川！ 就是这小子，要不是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自己何至于如此狼狈不堪？ 现在他不光损失了钱和女人，还有可能面临被罢黜乃至杀头之罪。 一开始他倒是想拉拢李牧川，看来现在没有必要了，此子必须死。 但三皇子就是三皇子，和太子不一样，要是换位，太子可能会马上诋毁李牧川，请求诛杀他，但三皇子却只是瞟了一眼，目光就收了回来。 “原来他就是李牧川。”女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牧川微微一笑，突然又扭头看向了三皇子，“你觉得李牧川此人如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女帝陛下 这是女帝的试探。 三皇子微微一笑：“昨日吴老太爷的寿宴上，李牧川表现惊人，儿臣觉得此子确实是很有本事。” 女帝笑呵呵的点点头，但她的心思就算是吴大人都有些猜不透了。 可李牧川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不仅仅是试探，还是敲打。 “李牧川呐，站起来，让朕瞧瞧。” “谢主隆恩。”李牧川站起了身。 “嗯，长得板板正正，很英俊，你的一些事，吴令都跟我说了。” 吴令是尊称，说的便是吴大人了，李牧川自然知道。 这会他也在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女帝。 算起来，女帝跟他李牧川的父母岁数差不多大了，应该也有四十五岁左右了，但李牧川的父母饿死的时候皮包骨头，人到六十古来稀，可这乱世之秋，人到四五十就已经双鬓斑白，牙齿掉光，脸上都是褶皱，像老人一样了。 可女帝却如出水芙蓉，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小姑娘的模样，精致的脸庞配上那副庄严的模样，犹如仙子再世一般。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晶莹剔透的眼睛似乎能洞穿一切了，前凸后翘，也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她走下来，走到李牧川的跟前，笑呵呵的问：“李牧川呐，朕问你，三皇子想亲自调查此案，你觉得如何？” 李牧川刚刚跪在地上等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措辞。 他随即一拱手：“臣认为不妥！” 女帝眉头轻挑，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三皇子心中则咯噔一下。 该死的李牧川，这是要跟他三皇子作对到底么？ 哼！ 此子不死，天理难容。 “说说！”女帝还是笑呵呵的说着，“让朕听听你的理由。” 一旁的吴大人心咚咚咚的跳着。 这李牧川未免太直接了些，以女帝的手段，万一惹得她震怒可是要出事的。 李牧川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双手一拱，郑重道：“皇上，臣亲自参与了这事情，知道牙婆张乃是三皇子之妻子，如今大申朝境内到处都是敌人斥候，此消息必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蔓延至全国各处。” 顿了顿，他继续说：“请皇上恕臣接下来的话无罪。” 女帝笑呵呵的扭头看了看吴大人。 虽然她在笑，但吴大人却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他便低下了头。 女帝这才重新看向李牧川：“好，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李牧川道：“皇上，一旦消息传开，王朝就处于动荡边缘，如今外寇入侵，举国惶惶，三皇子领兵重臣，此事一旦处理不当，便可扰乱军心，民心，大申朝有倾覆之危。” “大胆！” 一旁的太监赵德嘴角猛地抽了抽。 这李牧川活腻了？ 敢说王朝有倾覆之危，当着女帝的面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他有几个脑袋等着被砍？ “皇上，此子顽劣，当杀之……”赵德赶紧上前一步。 他本是三皇子收买的人，趁此之际，三皇子不方便说话，但他可说。 院中的女婢，太监，兵士全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生怕龙颜震怒。 但反观李牧川却冷冷一笑：“事实就是如此，不敢坦然面对，便是自取灭亡，陛下，臣耿直，若陛下觉得臣之所言不对，臣愿领死。” 三皇子的拳头已经不知不觉的攥紧了。 这个该死的李牧川。 女帝听李牧川这话倒是对他多了些许的欣赏。 “呵呵，朕已经赦免他口无遮拦之罪，如何能出尔反尔？”她对着赵德摆了摆手，赵德愣怔了一下，只能退后。 女帝接着问李牧川：“往下说。” 李牧川道：“陛下，当此之时，何为最重要？是军心，民心！如果皇上能公平处置，令他人调查此案，不仅可还三皇子清白，还能证明陛下在此事上并无偏袒任何人的意思，百姓，军心必然安定。” “可若交给三皇子，便有包庇之嫌，此乃涉及买卖人口，残杀无度之嫌疑，若此，百姓，军心涣散，绝不可为之！” 李牧川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女帝想了想，也是此理，就算是要避重就轻，放三皇子一马，也绝不能让其调查。 否则真如李牧川所说的那样，等发生了之后再想补救可就来不及了。 随后，她轻轻一笑：“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觉得此案该谁来调查？” “吴大人！”李牧川毫不犹豫的说着。 “儿臣认为不妥！”三皇子这下子是真的憋不住了。 前面李牧川说的话，他不否认，也可以等，但现在，他却不能妥协了。 就算要交给手下人而非他本人也一定得是他三皇子党的，而非二皇子党的。 这李牧川，吴大人全都是偏向二皇子的，这对他来说极度危险。 “皇上，老奴也认为不妥。”赵德赶紧附和着。 女帝正要开口，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了：“报！陛下！” “什么事？” 女帝问小太监。 “陛下，肖大人求见，正在苑外门下候着。” “呵……”女帝笑了，“今天倒也是真的热闹，让他进来吧。” 肖大人又是谁？ 李牧川的心思急转，他脑海中并无此人的记忆，也知道是那一路的人。 片刻后，一阵铿锵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李牧川并未回头，但听着这脚步声沉而稳，他就猜到了来者必然是武将。 若是武将，十之八九可能是三皇子的人。 因为现在三皇子是对外敌的总能统帅，掌管军权，若是文官集团，则极有可能是二皇子的人，当然这这种情况也不一定，毕竟庙堂之争复杂不堪，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李牧川便决定看看再说。 “臣肖正天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肖将军平身了。”女帝笑呵呵的，“你来的正好，朕此刻正有一个难题等你解决。” 肖正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李牧川，他今日前来，为的自然是眼下之事。 三皇子妻子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在吴府他见过李牧川，一看眼下情况，他便明白怎么回事了，便道：“皇上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