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毛茸茸救助系统后，我暴富了》 第1章 毛茸茸救助系统 “近日，我市又出现两起异化流浪动物伤人事件。专家表示，这些动物极有可能是因为霓虹国投放的核废水污染导致变异。再次提醒，各位市民要尽量远离流浪动物聚集区……” 姜凝看着虽然打过码但依旧看得出十分惨烈的现场，叹了口气，关掉了电视。 手机震个不停，小区群里已经有不少业主在艾特她。 “@404-小姜，小区里的流浪猫平时都是你在喂，你要对它们负责，全带回你家去。” “@404-小姜，就是，万一出现一个异化的，谁来保证我们的安全啊！” “@404-小姜，谁喂的谁负责，你要是不把它们关好，我就去举报你！” …… 最上面的消息，就是关于异化动物伤人的新闻。 姜凝家小区里的确有不少流浪猫，她也的确有喂过。 可是，那些流浪猫们怎么来的，这些大义凛然的人心里没数吗？！ 她气呼呼地直接在群里发了几条语音。 “那只银渐层是@103-张大姐家丢出来的，那只小奶牛是@205-正义使者小邓家‘跑丢’的。还有好几只，都是你们弃养直接丢到小区里的！我自费给它们做了绝育，看它们可怜喂口饭吃。 “但这不是你们逃避责任和随意指责人的理由！” 不发还好，这条消息一发，所有人都在对姜凝口诛笔伐，似乎是在宣泄对那些原因不明的异化动物的恐惧。 倒是那几个丢猫的人家，直接隐身装死。 姜凝气得不行，还想再战，腿上却一重。 她的胖橘大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她的膝盖，正用小脑袋蹭她。 小腿旁还有一只体型修长的黑猫正冲着她“喵喵”地叫，似乎在安慰她。 这两只猫都是姜凝捡回家的流浪猫，已经养了两年，亲人得很。 她索性关了手机不去看那些让人血压升高的消息，亲昵地揉了揉两只猫猫的脑袋：“算了，给你们弄饭去。” 姜凝是个孤儿，最好的朋友是孤儿院的一只小奶猫，她们一起长大，可惜那只猫在姜凝上高中的时候去世了。 如果有条件，她何尝不想多救助一些流浪的猫狗。 快速给家里两只猫做好饭后，她带着猫粮和喂食碗去了常喂食的地方。 出门的时候，一向懂事的黑猫碳碳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咬着她的裤脚，似乎不希望她出去。 她只能安抚了碳碳一番，然后出了门。 奇怪的是，往常只要姜凝叫一声，那几只猫就排着队地过来接受投喂，可今天她叫了半天都没有看到有猫过来。 姜凝心中一沉，四下转了一圈。 走到小区另一处猫猫们喜欢待着的偏僻角落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姜凝一惊，猛地转身，却看到了一只一米多高，面色狰狞，嘴里满是獠牙，还在不断往外流着涎水的妖兽！！ 已经钢针化的皮毛颜色隐约还能看出黑白的花色，但瞳孔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 姜凝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来不及思考，撒腿就跑！ 可她两只腿又怎么跑得过四只腿？ 不过几秒钟，她便被这异化的妖兽直接扑倒！ 姜凝看着那张血盆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除却恐惧，更多的却是迷茫：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叮！你已成功绑定【毛茸茸救助系统】！” 一阵光芒自姜凝身上荡开，那妖兽似乎对这股光芒十分好奇，竟停下了嘴。 死里逃生的姜凝大脑一片空白，可脑海里那个声音还在继续：“新手任务：救助眼前可怜的‘饥饿毛茸茸’。拥有道具：美味猫粮*1。 “温馨提示：或许你可以尝试将手里的美味猫粮喂给毛茸茸，并轻轻抚摸它的头哦~” 姜凝沉默地看着手里的猫粮，还有压在自己身上，快要比她还高的妖兽。 总觉得，比起猫粮，它似乎更想吃我的样子……这是能说的吗？ 但都这个时候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她小心地坐起来，倒出一些猫粮捧在手上，试探着朝妖兽的嘴递去。 没想到，原本十分狰狞的妖兽，轻轻动了动鼻子，凑近闻了闻猫粮之后，竟真的低头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姜凝眨了眨眼，感受着妖兽的舌头舔在手心的温热，又倒了些猫粮，然后在妖兽吃得欢快的时候，试着轻轻摸了摸它的头顶。 惊人惊讶的事发生了。 随着姜凝温柔的抚摸，妖兽巨大的体型竟肉眼可见地在一点一点缩小！ 当姜凝手中最后一点猫粮被吃完，那头妖兽已经彻底变回了原本的大小——正是姜凝常喂的那只奶牛猫。 它的眸子也从之前野兽般的样子，变得湿漉漉的，还用脑袋蹭了蹭姜凝的手。 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毛茸茸触感，死里逃生的姜凝眼眶一热，终于忍不住抱着奶牛猫哭了起来。 就在她嚎啕大哭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响起。 [喵！这只高高两脚兽怎么回事喵！因为好吃的饭饭都被我吃完了所以不开心了吗喵！] 姜凝哭声一顿，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可周围只有荒草，这一带根本没什么人来，那刚刚她听到的声音是…… 她低下头，看着毛都被自己哭湿了一小部分的奶牛猫，正一脸心虚地从草地里扒拉出两颗漏下来的猫粮，往她身前拱了拱。 [喵！果然看到饭饭就不哭了喵！可恶！果然之前本喵被赶出领地也是因为我每次都把饭饭吃得太干净吗喵！] 只见奶牛猫的眼睛瞪得滚圆，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爪子将那两颗猫粮捧起，再十分谨慎地往姜凝的嘴边送。 姜凝哭笑不得地接过那两颗猫粮，终于意识到，这个声音竟然是奶牛猫的说话声！ 自己竟然能听懂猫猫说话了？！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新手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1，奖励现金十万元，激活‘兽语者’天赋！当前已消除污染值：0.000001%。请再接再厉哟~” 姜凝听到这个奖励内容，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等会儿，你说夺少钱？！ 姜凝连忙打开手机，屏幕上竟真的显示银行卡到账元，转账的账户尾号是0000。 新手任务，只是喂个猫粮就有十万进账吗…… 还有多少饥饿毛茸茸，都给朕抬上来！ 钱不钱的倒是其次，主要是喜欢给毛茸茸喂猫粮！ 第2章 污染值? 从天降巨款的快乐中冷静下来的姜凝，回想起刚刚系统说的话，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她一手轻轻撸着猫，一边试着和脑海里的系统对话：“系统，你说的污染值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系统秒回：“污染值就是污染指数，是不好的东西！必须要消灭！” 姜凝心中一动：“刚刚小奶牛变成那个样子，还有新闻里说的异化动物，是不是都因为这个污染值？！” “宿主你说得没错，真是聪明的宿主，不愧是我挑出来的宿主~” 突然被夸，姜凝也有些开心，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这个污染值是怎么来的啊？它会不会继续增长？那如果一直增长，异化动物会不会越来越多啊？！” 刚刚她安抚住了一只小猫，才消除了多少的污染值来着？ 0.000001%？ 这和没消除有什么区别啊！ 系统这回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们的目标就是守护好我们的家园，消灭掉那些讨厌的污染值！宿主，你有信心吗！” “有！” 莫名其妙被打了鸡血的姜凝在握拳的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些智障，她松开拳头轻咳一声：“所以，只要我救助这些‘饥饿毛茸茸’，就能消除污染值对不对？” 还能得到现金奖励。 当然这个只是次要原因，主要是救助毛茸茸，消除污染值，我辈义不容辞！ 而系统却像是看穿了姜凝：“不仅能消除污染值，还能得到许多相应的奖励哦~” 姜凝一把抱住懵逼的小奶牛揉搓一番：“谁都别拦着我拯救世界！” 小奶牛：喵喵？两脚兽需要驱魔一下喵！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异化过的后遗症，小奶牛看起来有些蔫蔫的，没有以前的活泼。 姜凝担心它生病，索性将它抱回了家，找了个纸箱给它放进厕所隔离了起来。 没想到大花和碳碳竟也不怕生，一直猫猫祟祟地探头去观察厕所里的小奶牛。 [大花又要带新喵回来了吗？] [……大花是你的名字，她叫凝凝。] [这样啊。也不知道新喵吃得多不多，大花好像有点穷，万一饭不够吃了怎么办？听外面的喵说，有些两脚喵喵如果饭不够吃就会把我们赶出去，好可怜的。] [……算了，吃你的饭吧。] 憋着笑听着大花和碳碳的对话，姜凝感叹，果然之前就觉得碳碳的眼神里充满了睿智感，而大花的眼神里只有清澈。 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啊！ 她一脸感动地抱住了大花和碳碳，一边蹭了一下，然后认真道：“放心吧宝宝们，我绝对不会把你们赶出门哒！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一口汤喝！” [大花这是什么意思啊？她没有钱了，所以我们以后只能喝汤了吗？可是喝汤会不会喝不饱啊？但我不想离开大花，呜呜……我有点饿了，你要和我一起再去点吃饭吗？] [……吃你的饭去吧。] 大花便开心地吃饭去了。 倒是碳碳，眼里带着探究，朝着姜凝“喵喵”了两声，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凝凝，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姜凝心中叹息，碳碳比她想得还要聪明许多。 她把碳碳抱在腿上，轻轻捏了捏它的爪子：“我能听懂你们说话了哦。从现在开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提的碳碳！” 碳碳抬起头，定定地看了姜凝一眼，然后在她怀里蹭了蹭。 [最近……可以不出去喂其他喵吗？它们和我说，感觉自己身上很奇怪，总想攻击人，所以躲起来了。它们不想伤害你，但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原本带着宠溺笑容的姜凝突然瞪大了眼睛：“所以……之前你拉着我不想我出门，是因为这个吗？” 碳碳点了点头。 [不仅是外面的喵喵们，还有对门的来福也有些不对劲。但它说只要待在家里就没事，一出去就变得有些暴躁。] 姜凝一愣：所以，不光是流浪的毛茸茸们会受到污染，家养的也逃不过吗？ 她安抚了一番碳碳之后主动问系统：“统啊，为什么不出门就能防止被污染啊？” 系统却打破了她的侥幸：“不是不出门就不会被污染，只是室外的小动物们更容易受到污染罢了。随着污染范围越来越大，动物们被污染的风险也会越来越高。无论室内室外。” 姜凝心中发沉，如果是这样大范围的污染，单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清除呢？ 系统却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你做不到的事，焦虑也没用。不如着眼于当下你能做到的事，比如，打开你的新手大礼包。” 说完，姜凝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面板，正中便是那个新手大礼包。 她直接点开。 【恭喜您获得无限量美味猫粮碗*1。无论是再饥饿的毛茸茸，都能吃饱饱哦~】 【恭喜您获得所有毛茸茸都无法抗拒的猫条*10，大型毛茸茸最爱的罐头*4。解锁背包格*4。已为您解锁污染值地图，可点击查看。】 无限量美味猫粮？！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点击了一下那个精美的猫粮碗，一只碗便凭空出现在她手里，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香香的猫粮！ 其他的猫条和罐头则存放在了系统解锁的背包格里。 而美味猫粮的气味果然霸道，不仅大花直接被吸引了过来，连原本在厕所纸箱里睡觉的小奶牛也被香得开始挠门。 姜凝十分大方地一只猫倒了一小碗猫粮——主要是怕它们吃撑。 而小奶牛刚想大快朵颐，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姜凝，伸出爪子从碗里捧了一把猫粮递给她。 [本喵不用吃这么多喵，这些给你哦，我们一起吃吧喵。] 姜凝看着小奶牛小心翼翼的样子，鼻子一酸，将猫粮倒回它的碗里，摸了摸它的脑袋道：“乖乖，吃吧，都是你的，吃多少我都不会把你赶走的！” 小奶牛瞪大了眼睛。 [你能听懂本喵说话喵！你果然也是一只大喵喵！] 说完，它蹭了蹭姜凝的手心，终于开心地大口吃了起来。 姜凝笑着摸了摸它：“以后你也是我们家的一员啦，你就叫警长吧！” 第3章 上门找茬 于是姜凝就拥有了一只长得像黑猫警长的小奶牛。 警长眨了眨眼睛，又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姜凝，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 ……当然，更喜欢香香猫粮，所以它蹭了两下之后又欢快的埋头库库吃起来。 而姜凝趁着三只猫猫都在吃饭，开心地打开手机，准备点一份大餐犒劳一下死里逃生、因祸得福的自己。 “砰砰砰——” 门被大力敲响时，姜凝还想着，这外卖小哥似乎有些暴躁。 结果打开门一看，竟然都是小区里的人。 五六个人挤在她家门外吵吵嚷嚷的，走在最前面那个，是小区居委会的刘大娘。 这阵仗让姜凝不由皱眉：“刘阿姨，有什么事儿吗？” 刘大娘有些无奈：“小姜啊，是这样……” 一个看起来性格颇为强势的中年女人直接抢过了话头：“姜凝是吧！我们小区里那几只破猫平时可都是你在喂没错吧？它们今天把我儿子给咬了！我可是咨询过的，你这叫，这叫……” “实际喂养关系！”她身边的男人补充道。 “对！实际喂养关系！也就是说这猫就算是你的猫，你必须得给我们家孩子负责！” 另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也跟着道：“我们家孩子也受伤了，你得赔钱！疫苗，还有精神损失费，你要是不负责我就去告你！！” 看着这些人理直气壮的嘴脸，姜凝差点被气笑了。 这两家的小孩她还真的认识，不过每次接触都不怎么愉快就是了——两家孩子都刚到青春期，无处发泄的精力全用在了虐猫上。 小区里的流浪猫基本都是被弃养的家猫，亲人得很，一点小零食就骗走了。 还是姜凝发现不对，找到了两人的“秘密基地”。 当时他们面对严肃的姜凝，却丝毫不当回事，眼神戏谑地讥讽道：“就这几只破猫，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管得着么？” 他们大摇大摆离去的模样让姜凝气愤不已，却又没什么办法，同时两人眼神里的恶意让姜凝心惊。 她十分疑惑，这么点大的孩子，为何要对一只猫如此残忍。 那段时间，姜凝有想过要不要把小猫都带回家，可惜如今她住的房子本就是租来的，面积不大不说，房东其实并不乐意她养宠物。 能养大花和碳碳，也是因为她一再保证破坏的家具会照价赔偿。 所以她只能更频繁地去小猫们出没的场所，一遍遍告诉猫咪们不要随意跟着那些人走，并将喂食的地点改到如今十分偏僻的小区荒角。 好在后来两人学业逐渐繁重，他们才慢慢没了这么多空闲时间去逮猫。 见那几个人张口闭口就是赔偿，姜凝冷笑一声：“一口一个要我负责的，先说说你们家孩子在哪里被咬了？” 最先说话的女人想也不想直接道：“不就是小区那片没开发的野草地？！你别以为能赖得掉我告诉你。这钱你必须得赔！” 姜凝却轻嗤一声：“群里才转发的，专家建议不要去动物聚集区。我就奇了怪了，那片荒草地什么都没有，只有猫，这很多人都知道。你们孩子没事为什么不听专家的话，跑去动物聚集区？” 女人老公怒喝道：“你个小姑娘看着斯斯文文的，和谁学的推卸责任？！他们去哪儿是他们的事，现在的事实就是你养的猫咬人了，就得赔钱！” 姜凝却毫不示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小孩儿什么德行，恐怕又是想去虐猫被反咬了吧？！怎么好意思舔着个脸上门要赔偿？！再说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招惹了外来的野猫被攻击了？想赖我头上，先拿证据出来说话。” 那两家子顿时合起伙来对着姜凝口诛笔伐，甚至那个大汉还威胁道：“你一个外来的租户，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是吧？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马上卷铺盖滚蛋？！” “我好怕哦。”姜凝嘲讽地拍了拍胸口，然后晃了晃手机：“你的威胁我已经录下来了，以后我要是遭遇任何不测，这就是证据，警察蜀黍自然会找你喝茶。” 居委会刘大妈疯狂拉着姜凝的袖子，暗示她赔点儿算了，毕竟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真要闹起来绝对是她吃亏。 可姜凝怎么可能愿意为这些人的自作自受买单？ 她甚至想好了，现在她又多养了一只警长，房东肯定不乐意。既然手头有笔天降之财，索性趁这个机会去租间大一点的房子——万一以后救助了其他小猫，也有个去处。 就在众人扯皮之际，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突然喘着气从楼梯处快步走了过来，对着络腮胡大汉嘴里还喊着：“哎哟永强啊，你快去救救我大孙子，他他打的那只猫变成妖怪了啊！！” 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姜凝。 她没想到最不愿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而其他人也顾不上再指责姜凝，都慌慌张张地跟着老太太往出事的地方跑，刘大妈则是一脸焦急地拿出了手机报了警。 因为这段时间异化动物的事儿闹得很大，市里有一个快速出警热线，专门用来处理异化动物的事。 姜凝没有丝毫犹豫，和发现不对一直守在自己身后的三只猫说了一句“好好在家看家，我马上回来！”就拎起钥匙冲出家门。 她必须赶在异化动物处理人员到来之前，阻止那几只小猫继续伤人。 紧赶慢赶地跑到事发地点，一看现场的情况，姜凝简直高血压都要被气出来！ 其中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手里，竟然拿着一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复合弓！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被猫攻击了很生气，所以准备报复。 正在与两人对峙的，便是之前姜凝面对过的异化猫！ 然而……不是一只，而是三只！ 原本愤怒的家长们见到异化猫狰狞的脸和交错的牙，脚都要软了。 络腮胡努力朝自己儿子狂奔过去，一边拼命地喊着：“东子！你快回来啊！！谁让你把我的弓拿出来的你个不要命的混小子！” 就在叫东子的男生因为络腮胡的话转头的瞬间，一直盯着他的异化猫，动了。 第4章 异化动物清理特勤小队 两个男生早就被吓坏了，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遇到异化动物。 其中被叫做东子的人，努力想用复合弓去瞄准，可手抖得宛如筛糠，甚至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竟直接被草地给绊倒！ 眼看着异化猫的血盆大口就在眼前，脸上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股鼻息，无法无天的二人终于在恐惧里疯狂地后悔起来。 “东子！！” “啊！！我的天耀啊！！”女人看到儿子摔在草地上，眼看着就要被异化猫撕碎，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 就在所有人绝望到哀嚎之际，一个瘦高的身影竟迅速地朝着那三只异化猫冲去！ 后赶来的刘大妈忍不住惊叫一声：“小姜？！！” 没错，这迎难而上的身影正是姜凝。 她的脑海里还回响着系统颁布任务的说明：“已为你发布进阶任务！这里有三只饥饿毛茸茸，可不是简单的美味猫粮就能打发的哦！ “温馨提示：请尝试使用毛茸茸们都无法抗拒的美味猫条来让它们获得平静吧~” 姜凝脚步不停，直接从背包格里掏出三支猫条，用无比精准的手法将三支猫条一起打开然后举在自己头顶大喊道：“喵喵！这里有超好吃的猫条哦！” 这个猫条就像美味猫粮一样，香味异常霸道，几乎是撕开的瞬间，一股肉香便迎风飘开。 而牙已经碰到东子的异化猫突然一顿，一脸迷茫地抬起头，似乎是在找香味的源头。 不过短短几秒，姜凝便越过了东子和天耀，用猫条的香味将三只异化猫给引走。 其他小区居民见状一拥而上，将东子和天耀给拖离了那三只异化猫的攻击范围。 上一次夺命狂奔还在上一次的姜凝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一边挨个儿摸着这些异化猫的脑袋。 等猫条吃完的时候，那三只猫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正是她之前喂过的三花、银渐层和蓝猫。 看着三只往自己怀里拱的猫，姜凝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才开始觉得后怕。 如果今天这三只猫真的将两个孩子给……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姜姜！呜呜呜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蓝胖子一向胆子最小，一边几乎整个身子都埋进姜凝的怀里，一边小声撒娇。 而平时高冷的三花和爱凑热闹的银渐层虽然没说话，但也蔫头蔫脑地窝在姜凝身边，似乎也在寻求安慰。 姜凝发现三只猫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口，一时心疼，也轻声安抚着三个小家伙。 可惜如此温馨的场景，却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我就说这是你养的破猫干的好事！！要是我天耀今天出了什么事，你拿命都赔不起！！” 因为又惊又怒而变得更加尖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姜凝转过身，看着无比谨慎，但依旧慢慢围上来的居民们，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那个络腮胡子便用从东子手里抢过来的复合弓指着地面对姜凝道：“妹子，无论怎么说，今天是你救了东子，我感谢你。赔偿我也可以不让你赔了，但这三只猫，你得叫出来，它们留不得。” “是啊小姜，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让它们变回来的，可谁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又变成怪物了！趁着现在，赶紧解决它们吧！” …… 随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原本还观望着的小区居民们也顺势围了上来。 但他们都看到了是姜凝制止的这一切，所以不想把她得罪死了，语气也还算温和。 “和她废什么话！我要举报她养异化动物！今天我不仅要这三只猫的命，还要把她赶出小区！” 没想到那女人的老公却一改之前被吓得站不起来的怂样儿，直接指着姜凝的鼻子骂道。 姜凝面色一冷，一手揽着三只猫，一手指着那张复合弓道：“先不说你们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手里拿着这种杀伤力武器又是要做什么？！” 顿了顿，她又对着那对夫妻身后的居民们好声道：“我现在把它们交给你们，谁能保证离开我的手之后它们会不会又变成刚刚的样子？刘大娘已经报警了，到时候自然会有相关人员来处理这些。” 这话一出，原本还想上前的居民都僵住了，连那对叫嚣得最凶的夫妻都脸色一变，不再出声。 但姜凝心里明白，她没有理由去阻止大家清除这些“危险因素”。 今天如果不能给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那执法人员一到，这三只小猫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没有人会相信她的“保证”，因为如果角色互换，她身为居民，也不会放心有这样可以变身的野兽生活在小区里。 她只是……有些不忍心。 而听着那些居民们的好言相劝，三只小猫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命运，害怕得瑟瑟发抖。 它们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么可怕的样子，它们一切的努力，似乎都只是为了活下来，看到第二天的太阳罢了。 就在双方僵持，姜凝不断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办，甚至想着要不直接带着这些猫离开这个小区的时候，一队穿着制服的人带着医疗小队终于匆匆赶来。 “异化动物在哪里？！” “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危险吗！赶紧散开！” “麻醉枪准备！” …… 可当他们走到人群中心，看着姜凝和她身边的三只温驯小猫的时候，突然愣住。 “这……” 姜凝看着他们身上从未见过的制服款式，黑蓝底的衣服胸前纹着“异化动物清理特勤小队”的字样，主动开口道：“危机已经解决了。”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拿着特制的武器谨慎靠近，面色无比诧异地在姜凝和三只猫之间来回逡巡，有些难以置信姜凝一个瘦弱的女孩子竟然能解决这样的危机。 消化了一会儿这个离谱的事实，他脸上突然出现了狂喜！ 他掏出证件展示给姜凝，然后无比认真道：“这位姑娘，我是京市异化动物处理中心的人，我叫裴擒。这还是我们目前见到的第一个异化动物完全恢复的案例，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去一趟京市？” 第5章 赌一赌 有了官方下场，那些叫嚣着要小猫命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听着两人的对话。 而姜凝想了想，试探着问裴擒：“我可以跟你们走一趟，那这三只猫可以跟着我吗？我可以保证它们不会再出乱子。” 她也是从裴擒的态度里决定赌一赌。 毕竟姜凝生活在蓉城，离京市可不算近。 而这些人自称是从京市来的，说明蓉城异化动物的事件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如今大家对异化动物的出现都毫无头绪，那姜凝这个有办法让异化动物恢复的存在，就显得格外珍贵。 况且，按救助系统所说，以后这样的事恐怕只会随着污染值加深而越来越多，到时候，恐怕会死伤无数。 虽然她只是一介小民，但如果能拥有阻止灾厄的能力，她也不想袖手旁观。 更何况，那些被迫异变的动物也是无辜的。 裴擒听到姜凝的话，又看了看她怀里这几只无害的猫，友善道：“我需要请示一下，你稍等。” 姜凝点了点头，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查看刚刚的任务奖励。 “恭喜完成此次救助任务！你已一己之力拯救了三只可怜的饥饿毛茸茸，消除污染值：0.000005%，奖励现金：50万。 “奖励超美味饼干*3盒。温馨提示：有些聪明的饥饿毛茸茸可能会躲起来，但没有毛茸茸能抵挡得住一块超美味的小饼干哦~” 姜凝立刻打开手机，看到50万的到账信息，嘴角比ak还难压！ 她搂住三只还在发抖的小猫，轻声道：“别怕，我会努力保护你们的。” 只要她能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保住三只无辜的小猫……应该是可以的吧？ 她甚至想着，只要一直救助毛茸茸得到奖励，那她就有足够的钱去租，甚至去买一套大房子，专门用来收容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 就在姜凝畅想着未来的时候，裴擒结束了通话走了过来：“领导说可是可以，但它们必须单独装进特制的笼子里，由我们和你一起看管。” 姜凝心中一松，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走？” 裴擒道：“尽快。我让他们去准备新的笼子了，笼子一到，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就立刻回京市。” 姜凝猜测他们原本准备的笼子是按异化时的体型准备的，现在小猫们都恢复了原型，自然是不适用了。 在等着笼子运来的过程里，有些居民也试图和裴擒他们套近乎，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那对夫妻，一边忌恨地看着姜凝和她怀里的猫，一边谄媚地朝裴擒打探消息。 裴擒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指挥着手下的人疏散人群——毕竟没人能保证姜凝能一直控制着那三只异化又恢复的猫。 其他居民虽然遗憾不能探听更多消息，但今天的见闻已经足够他们茶余饭后聊上一阵，便听话地离开了。 很快，这片荒草地上就只剩下了清理小队、姜凝还有猫。 有一个年轻些的女队员好奇地问姜凝：“姐妹，打听一下，你是怎么做到一次制服三只异化猫的？” 其他人闻言也竖起了耳朵。 不怪他们好奇，其实异化动物这个事儿，早就已经出现了。 可当时因为情况突发，数量也不多，领导们考虑只是偶发情况，为了避免民众恐慌，所以压了下去。 但这些异化动物实在吓人，所以也特意成立了调查组来溯源。 没想到随着时间推移，不仅异化动物的出现开始变得频繁，甚至还蔓延到其他地区。 所以国家十分重视，立刻成立了异化动物处理中心，专门研究这些异化动物的出现和清理。 之前虽然他们剿灭了不少异化动物，可每当异化动物死亡之后，它们的尸体便会直接化成一股黑水，不仅有腥臭味，还十分难以祛除。 如果那黑水浇在土地上，甚至会让土壤完全失去活性。 单想要活捉异化动物，难度更大。 麻醉针对它们来说只有几秒钟的作用，想要用特制的笼子将其捕获，它们却像是受到某种指示一般，直接自爆，黑水更是漫天飞。 以至于到现在，各地异化动物事件陆续出现了十余起，却依旧没有抓到一只活的。 专家们研究了那些黑水，发现里面全是前所未见的成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人体和环境都有巨大危害。 因此当裴擒将这次的情况上报之后，领导十分重视，要求他立刻将姜凝还有那三只猫带回去。 姜凝闻言笑了笑，拿出了她早就想好的说辞：“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一时情急，想着它们毕竟是由猫变成的，应该喜欢吃猫的食物。 “而我身上又正好带着几根猫条，就想着死马当初活马医，毕竟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两条鲜活的生命死在眼前嘛。” 那个问她的姑娘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哇靠，妹子你也太勇敢了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都见识过异化动物的狰狞模样，别说像姜凝这样奋不顾身地去救人，不少人遇到这种事，恨不得拿别人来挡，换自己一线生机。 那个姑娘又离姜凝近了一点，看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三只猫，眼中闪过蠢蠢欲动：“我叫夏阳，你叫什么呀？它们现在完全看不出来异化过，我可以摸摸它们吗？” 姜凝有些好笑：“我叫姜凝。不过它们现在有些害怕，不一定愿意被你摸，我问问它们。” 不等姜凝开口，听着她们对话的三只猫就纷纷开口。 [姜姜，我害怕，她会不会一把把我抢走啊？]这是蓝胖子。 [我……我才不要姜姜之外的人摸我！]小三花则一边害怕一边高冷。 最后是银渐层，它倒是胆子挺大，用脑袋蹭了蹭姜凝。 [如果我们被她摸摸头，是不是就没事了？] 姜凝笑容一顿，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你们的。” 她终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无法左右官方的决定。 如今的姜凝也不会想到，以后的她，不仅在华国地位超然，连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 这是后话了，现在她唯一忧心的便是如何保住这仨只小猫的命。 第6章 质疑 听到姜凝的话，三只小猫都沉默了。 它们在外面流浪了很久，也知道大多数的流浪猫结局。 只是，在感受过温暖之后，会更加不舍。 裴擒并不知道这一人三猫的难过，他一拿到笼子就立刻准备将猫装进去。 姜凝趁着大家不注意，假装从口袋里掏出了无限量猫粮碗，在笼子里给三只猫留下了一大把美味猫粮以作安抚。 那笼子有些像是放大版的航空箱，但据说是用特制的合金做成，受力到极致也不会碎裂，而是会变形。 直到三只猫乖乖地走进特制航空箱之后，裴擒才微微松了口气，面对姜凝的时候也自然了许多。 他和夏阳一起陪着姜凝去了趟出租屋收拾行李，发现她家里还有三只猫的时候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而碳碳早就在姜凝一打开们的时候就扑了上来。 [凝凝！你没事吧？！] 后面还跟着大花和警长，都喵喵叫着朝姜凝凑过来，发现她没事这才不停蹭她。 姜凝一一撸过去：“放心吧，我没事。不过我要出门几天，你们自己在家没问题吗？” 碳碳最先反对。 [凝凝，我和你一起走吧！我会保护你的！] 大花则是挠了挠耳朵，一脸的疑惑。 [大花你要去哪里啊？去给我们打猎吗？家里真的只有汤啦？] 而已经和碳碳还有大花打成一片的警长竟然也鼓起勇气凑了上来。 [大喵喵，如果打猎有危险的话，别去啦，本喵可以少吃一点的！] 姜凝听着三只小猫的关心，心中一暖，更坚定了要好好保护它们的决心。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将三只小猫都带上——主要是担心那两家子人会趁自己不在家伤害它们。 好在裴擒不但没有拒绝她的要求，还主动给她提供了一个大笼子。 而裴擒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姜凝收拾好东西，只是眼神却有些凝重——刚刚他接到了异化动物中心的消息，京市在他出勤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又遭遇了两次异化动物袭击。 其中一次，损失尤为惨重，即使派出了最精锐的处理小队，依旧有近二十人受伤。 因为异化的，竟是野生动物园里的一只猴子。 猴子的体型和身体素质本就不是猫咪能比，异化之后它身高直接突破了两米，造成的破坏更是惊人！ 虽然好不容易将其击杀，可野生动物园本就依山而建，这就导致异化猴死后，黑水的污染面积前所未有的宽，连带着整个猴园都不能继续使用。 在积累了足够的样本之后，专家们更是发现，这些黑水在接触到土壤之后会缓缓下沉。 沉到什么程度，谁都说不清楚。 好巧不巧，异化猴出现的时候，正是动物园的开园日，因此许多游客都录下了那可怖的一幕。 虽然官方迅速出手，可这回的动静太大了，压不住。以至于京市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更有人开始阴谋论，问责这种可怕的生物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是否有人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生物实验。 连带着异化动物处理中心都焦头烂额。 因此，在裴擒发现并上报姜凝的特殊性时，领导才会如此急切地想将她带回。 他们需要确认一件事：姜凝的能力到底是误打误撞，只对异化猫有用，还是对所有异化动物都有效果。 姜凝不知道其中内情，只觉得这个裴擒队长还怪好说话的，因此对京市这一趟旅程也多了些信心。 收拾好了行李，姜凝直接跟着他们坐专机来到了京市。 飞机直接停在了一座高楼之上，一下飞机，便有一群穿着和裴擒他们相同制服的人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下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为首的是一个莫约二十来岁的青年，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眉眼过于凌厉，满脸的桀骜不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他毫不掩饰地打量了一番裴擒身后的姜凝，又将目光凝聚在姜凝身边的两只笼子上，声音冷淡：“不是说三只吗？怎么带了六只回来。” 裴擒对他倒是挺客气的，他指着碳碳它们的笼子解释道：“闻队长，这三只猫是这位姜凝小姐的宠物猫，她不放心，所以才……” 闻队长皱了皱眉，点了点姜凝，语气变得严肃且尖锐：“姜小姐胡闹，你也跟着乱来吗？现在无法确定动物异化的规律，甚至无法确定这个人的立场，就敢直接带着她所谓的‘宠物’到中心来。出了问题谁能负责？！” 裴擒被这样指着鼻子骂，却依旧好脾气道：“这件事我提前和宋主任请示过，他的意思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如果姜小姐的能力属实，那对我们中心的研究将有极大帮助。 “这样，我先带姜小姐和这几只猫去复命，您要是有什么意见之后再和宋主任说，行吗？” 闻队长冷哼一声：“裴擒，你少拿宋振海那个优柔寡断的怂货来说事。这些所谓的异化动物，再厉害能抵挡得住热武器吗？如果不是他成天拦着不让直接处理，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 “如今更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黄毛丫头身上，病急乱投医也不是这么个投法。” 说着，他刺人的视线突然锁定在正在安抚小猫们的姜凝身上：“姜凝是吧？说说，听说你能让那些异化动物恢复原状？可是，似乎没人看到这个过程。 “还是说……它们根本就没有异化，只是你连同那些人一起做了场戏？” 姜凝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走完流程，没想到这个闻队长和个疯狗狗似的逮谁咬谁。 可看裴擒的态度，这个姓闻的似乎职位还在他之上，她只能叹了口气站起来：“闻队长，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带着它们走。” “带走？”闻队长冷笑了一声：“这就心虚了？你以为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姜小姐说，这三只猫是异化猫恢复而来，那它们自然要留下来研究。 “至于姜小姐你，在我搞清楚你的目的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第7章 紧急任务 “闻耀！差不多得了。” 裴擒终于忍不住低声斥道：“我知道你因为手下的队员受伤所以有些不开心，但也不要逮着谁咬谁。 “姜小姐是宋主任点名要带回来的客人，在带她回来之前该确认的东西我们都确认过。她制服那三只异化猫的视频你想看我可以发给你，现在，我们要去找宋主任述职，请你带路。” “嗤。”闻耀眸子锐利地扫过姜凝和她身边的那几只猫：“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妇人之仁只会害了所有人。” 说完，转身离去。 他一走，原本紧张的氛围终于缓和下来。 原本站在他后面的那群白大褂一边和姜凝打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笼子里的猫：“姜小姐，你别介意，闻队长就是这个脾气，护短。他只是是心疼那些受伤的队员，所以心情不太好。 “这些猫……竟然真的完全看不出异化过的痕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姜凝笑了笑，刚想搬出之前的理由敷衍一二，却听裴擒温和道：“我们还是先去宋主任那里，他怕是要等急了。” “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你们跟我来。” 姜凝几人跟着那些白大褂下了楼，刷了好几道门，终于进入了这间占据一整层楼的实验室。 她站在实验室的玻璃墙外，看着里面的实验员们忙碌地分析这一管又一管的黑色物质，猜到那应该是异化动物剩下的黑水。 眼看着实验人员准备将三花它们也带进去，姜凝下意识地抱住了那个笼子，有些紧张地问：“它们如果只是配合做实验的话，我能来看它们吗？” 她本来想问，它们会不会有危险，但又怕吓到三只猫，便换了个委婉的方式。 实验员听懂了她的意思，笑道：“放心吧姜小姐，我们会好好照料它们的。虽然避免不了会抽血和做相关检查，但不会对它们的生命造成威胁。如果你通过了中心的审核，也可以时常来看它们。” 姜凝终于松了口气，可听到这个对话，终于意识到自己要和姜凝分开的三只猫却瞬间紧张起来。 蓝胖子拼命地对着实验员哈气，并朝姜凝大喊：[救命！姜姜！我不要跟他们走！！] 连高冷的三花也一边飞机耳一边炸毛：[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骗我们！！] 看着原本在姜凝身边乖顺的猫突然露出了这样的攻击姿态，实验员们不由有些紧张，连裴擒都做好了防御姿态，担心它们又要异化。 姜凝朝着他们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安抚道：“它们只是有些害怕，让我和它们说吧。” 她给三只猫喂了些随身带着的小冻干，温柔道：“你们也不希望自己又变成之前那个可怕的样子对不对？他们会帮助你的，我答应你们，我也会经常来看你们，别怕，相信我好吗？” 银渐层虽然也害怕，但是看着姜凝真诚的样子，轻轻蹭了蹭她伸进笼子里的手：[姜姜，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我也不想再变得和之前一样控制不了自己。] 姜凝闻言只觉得鼻子一酸。 这只银渐层外号蒲公英，因为掉毛太厉害，被反反复复赶出来捡回去很多次，后来它就不愿意回去了，宁可在小区里流浪。 当初她从那两个虐猫的臭小子手里救下的就有它，所以它一向也对姜凝更信任些。 碳碳在另一边的笼子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拍了拍笼子有些不开心：[凝凝才不会害你们呢！] [就是！大花最好了，还会给我喝汤呢！]大花也有样学样，和警长一起跟着碳碳拍笼子。 但拍了两下眼睛就盯着姜凝手里的冻干挪不开眼了，撒娇道：[大花，饿了，想吃块块。] 警长见状也一起撒娇：[大喵喵，饿饿，块块。] 姜凝哭笑不得，连忙把手里的冻干也分了它们一把。 好不容易将三只猫安抚下来，姜凝依依不舍地目送它们进入实验室。 夏阳在一边有些惊奇道：“你的这几只猫都好有灵性啊！就像是你真的在和它们对话似的。” 姜凝眨了眨眼，脸不红气不喘道：“可能我天生就更能感知小动物们的情绪吧。” 夏阳竖起了大拇指。 猫送进去没多久，一个莫约五十出头的中年人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他摘掉口罩，看起来十分和善地朝着姜凝伸手道：“你就是姜凝吧？欢迎欢迎。我是异化动物处理中心研究室的主任宋振海，你的事我已经听小裴说了，多亏了你啊，才没造成太大的伤亡。” 毕竟是三只异化猫，又是在小区里，如果真的等裴擒他们赶到，可能悲剧已经酿成，因此宋振海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 姜凝摆摆手，谦虚道：“或许只是运气好而已。” 宋振海刚想说话，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闻耀沉着脸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他的目标却是——姜凝！ 而随着闻耀离她越来越近，她脑海里也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检测到你已移动，为你载入新的地图。探查到离你2.1公里处出现一堆饥饿毛茸茸，污染值已达到0.000003%！请立刻展开救援~” 一堆？竟然还有成堆出现的毛茸茸吗…… 还来不及多想，她的手腕就被闻耀一把抓住：“西郊出现了一群变异老鼠，是时候让大家见识一下姜小姐的能力了。宋主任，情况紧急，借姜小姐一用，您应该不介意吧？” 姜凝：……说老鼠是毛茸茸，似乎也合理。 裴擒皱了皱眉，想要阻止，却被宋振海轻轻拉住了手臂。 宋振海对姜凝有些歉意道：“姜小姐，如今异化动物事件频发，我们中心也的确是人手不够……你要是能和闻队长走这一趟，帮帮我们，我们整个中心都会对你表示感谢的。” 他脸上虽然带着无比真诚的笑意，可在姜凝看来却是一副妥妥的老狐狸样儿。 借着闻耀的手来试探自己，还用“感谢”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来画饼，啧。 但姜凝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倒也不是为了系统的现金奖励啥的，主要是为社会多做贡献，我辈义不容辞！ 第8章 天生兽医圣体 姜凝晃了晃被闻耀抓着的手腕：“闻队长，我自然愿意和你走这一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单纯只是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因为异化动物而受伤。但你这样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闻耀冷笑着放开了手：“那走吧，姜小姐。” 姜凝给了碳碳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对着笑眯眯的宋主任道：“宋主任，那我的猫就麻烦你们照顾了，等我回来再来接它们。” 说完就追着闻耀往现场赶去。 直到两人出了实验室，裴擒这才对宋振海道：“宋主任，这会不会……” 宋振海脸上的笑容消失，拍了拍裴擒的肩膀叹气道：“小裴啊，我们快没时间了。这段日子，异化动物出现的频率和种类都在不断增加，可我们的研究却始终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你知道，闻耀的想法并不只是代表着他一个人的想法。可是我担心，如果真的采取过于极端的处理方式，这个不知名的物质，会毁了我们的家园啊……” 裴擒也知道宋振海在担心什么，可在这件事儿上，他能做的实在不多。 如今整个异化动物处理中心隐隐分成了两个派系。 一派是以宋振海为首的实验员，他们虽然暂时分析不出异化动物身上那些黑水的具体成分，可所有的实验都表明，它们对环境和人类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甚至，宋振海最近发现，那些黑水中的主要物质，似乎能自我繁衍。尤其是在泡在黑水中的时候，繁衍速度明显增快。 他猜测这才是异化动物事件会不断出现和蔓延的原因，因此主张通过研究来找到更合适的处理方式，避免它们变成一滩滩无法处理的黑水。 可另一派则是以异化动物处理特勤处为首，他们主张直接扑杀所有存在隐患的流浪动物，从根源上阻止一切危险因素的发生。 以及，在遇到变异动物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格杀，避免民众受伤。 其实在裴擒看来，两方其实并没有什么天然立场上的矛盾——都是希望异化动物的问题能得到解决。 怪只怪那些黑水实在是过于霸道，宋振海他们尝试过许多方式，也实验过不同材料，都没能找到一种能避免黑水污染的方式。 尤其是那些变异动物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一旦发现自己有被活捉的风险，甚至连挣扎都不挣扎，直接自爆。 不说自爆产生的杀伤力，就说那漫天飞扬的黑水，就足够让人头疼。 这也让研究人员更怀疑它们身上有什么不愿意暴露的秘密，因此更希望能抓住活口。 宋振海看着闻耀和姜凝离开的方向，喃喃道：“如果姜凝真的能够让变异动物完全复原，那我们或许能从那些恢复的动物身上，找到它们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 说完，便转身进了实验室：“小裴，你还是跟上去看看，如果姜凝这一次还是展现出了她的特殊能力，那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把她安全带回来！” * 出了实验室，闻耀并没有再对姜凝出言不逊，只是将她一路带到他们的出勤车上，便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出勤车比普通的suv还要大一点，有些像是卡车，驾驶座和后面完全分隔开。 她和闻耀还有几个特勤处的成员一起坐在十分宽敞的后车厢里，空着的地方则放着特制的笼子和武器。 姜凝本来还想和那些人打探一下那些变异鼠的信息，没想到他们却都和闻耀一个样儿，对姜凝爱答不理的，她也懒得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路程算不上远，就在她也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系统突然出声道：“检测到经过救助的毛茸茸已经彻底脱离死亡风险，恭喜你完成隐藏任务：毛茸茸都得好好活着。 “奖励：治愈之光。作用在毛茸茸身上，可迅速发现并治愈其伤口。每多救助一只毛茸茸，都能获得相应奖励。” 姜凝眨了眨眼，还有这种好事？ 那以后这些事解决了之后，自己岂不是可以开一家宠物医院！ 对未来的畅想才刚刚出现了一个雏形，车便停了下来。 闻耀第一时间睁开眼，盯着姜凝道：“姜小姐，我们到了。期待你的表现。” 要不是修养使然，姜凝恨不得一个大白眼翻到天上去。 闻耀这人到底怎么个事儿啊？她也没的罪过他吧？说个话都夹枪带棒的。 姜凝懒得理他，直接起身准备下车。 经过正在确认武器的闻耀时，她到底没忍住皮笑肉不笑道：“那闻队长可要好好看，好好学了。” “嗤……” 旁边一个队员突然发出一声嗤笑，见姜凝看过来，这才略带嘲讽道：“姜小姐可能不知道，我们闻哥特警出身，之前还赤手空拳和异化猫肉搏过，没让异化猫占到便宜。” “哦……”姜凝一边下车，一边头也不回道：“那他今天可就能好好学学，怎样不和异化动物肉搏~” “你！” 这样狂妄的话，自然是让这些存心想看好戏的人冷笑不已。 他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姜凝直接打断了施法：“我以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解决异化老鼠，而不是在这里打嘴仗。你们觉得呢？” 看着那些队员一脸吃瘪的表情，和闻耀脸上的冷笑，姜凝出了口气，往地图标注的地方走去。 说实在的，像闻耀他们这种不顾生死走在第一线的人，姜凝一向是尊重的。 可也不代表她是个没有脾气的面人，被三番五次嘲讽到脸上还能好声好气地应着。 闻耀不是想看她的“真本事”么？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呗。 他们到的地方是郊区的一片城中村，因为房屋密集，人口也相对拥挤，再加上卫生设施相对没有那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养出了一大窝的老鼠。 按理来说，这一代也有不少流浪猫，但那些老鼠愣是在猫爪下存活了下来，还将自己养得膘肥体壮。 在来的路上，姜凝已经听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一群近十只的变异鼠，竟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引发了所有人的恐慌。 第9章 变异鼠 唯一庆幸的是，这些老鼠倒是没有太多攻击性，甚至它们是在成群结队偷香肠的时候才被居民发现。 八九只比狗体型还大的老鼠，在居民的尖叫声里大摇大摆地把食物席卷一空，又大摇大摆地离开。 恐惧的居民立刻报警请求协助，这才把闻耀他们派了过来。 也正是因为没有那么紧急，所以闻耀才有心情把姜凝带了过来。 不过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老鼠们早就不知所踪。 见闻耀他们穿着制服过来，报警的居民赶紧将之前拍到的视频给他们看。 姜凝站在旁边瞟了两眼，成群结队的巨型老鼠，确实有些吓人。 不得不说，这些小动物一旦突破它们的体型上限，就会带来更大的压迫感。 但或许是因为老鼠本身体型就不大，即使变大了几十倍也依旧比不上人类，因此它们倒是显得“颇有理智”，没有选择伤人，而是只抢了食物。 闻耀看完了那一小段视频，开始询问那些老鼠的逃窜方向。 可这一带房子许多都是自建房，因此道路有些杂乱，想要追踪也有些困难。 更重要的是，出于某种天性，这些老鼠警觉得很，又不止一两只，闻耀他们拿出仪器追踪气味最后也是徒劳地绕圈。 几乎将整个村子都转了一圈之后，闻耀终于没了耐心，看向站在一边当吉祥物的姜凝，他面色不善道：“姜小姐，你……” “嘘——”姜凝颇为好笑地竖起手指：“我知道你很急，但别急，跟我来。” 说完，就带着他们往唯一的那块空地走去。 闻耀和那些也快要耐心告罄的队员们对视一眼，忍着怒意追上去道：“姜小姐，我虽然不知道你费尽心思混到这里来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但我警告你……” “说了别吵，听不懂吗？”姜凝难得硬气地道：“没听到声音？” “什么声……” “闻哥！你看那边！”一个队员突然小声惊呼。 所有人看向他指着的方向，只见八九只皮肤都闪着金属光芒的变异鼠就像是几个大黑点一般，飞速朝着他们这边靠近！ “戒备！浩子，准备麻醉弹。小舒，你点狙，其他人跟着我上！” 闻耀虽然不知道姜凝到底做了什么，但是看她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猜到了和她有关，但现在不是询问她的好时机。 “等等！” 就在所有人都进入战斗模式的时候，姜凝突然出声道：“闻队长，别急，不是说好要看看我的真本事吗？” 说完，她便快步朝着那群老鼠走去。 闻耀脸色一变，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却发现她手心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小饼干。 他怒道：“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你就乖乖待在后面，否则……” 姜凝却有些好笑：“说要看真本事的是你，事到临头又不敢了？放心，我不会有事，它们也不会变成黑水。” 她身后有队员闻言阴阳怪气道：“闻哥，人姜小姐都这样说，你给她一个机会呗。就算她真的被吓得逃跑，我们也能护她周全。” “就是，闻哥，你看她这幅狂妄的样子，万一有真本事呢？别耽误人家展现‘实力’。” 闻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带姜凝过来，的确是为了试探和揭穿她的真实目的，但并没有想着让她送死。 可普通人在看到这么多体型巨大的老鼠时，别说主动迎上去了，能不腿软就算他们胆子大，这姜凝偏偏不知死活，还要让他看什么“真本事”。 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依仗？ 闻耀的目光落在了姜凝手里那一把小饼干上，缓缓放开了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擦亮眼睛等着看姜小姐的实力了。” 说完，用眼神示意那些队员，一旦有任何异常，直接将那些变异鼠击毙。 姜凝懒得管身后那些眼神官司，她没想到系统提供的这些小饼干效果真的这么好，果然是所有毛茸茸都无法抗拒。 只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巨型老鼠，她也的确有些压力就是了。 姜凝又拿出了一些饼干，将它们一起捏成碎屑丢在地上，那群老鼠果然一哄而上，即使变大了依旧尖细的脑袋拱在一起一点一点将那些碎屑舔舐干净。 趁着它们沉迷饼干的时候，姜凝趁机上手开始摸这些巨鼠的头。 克服了心理障碍之后她发现，其实老鼠的头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这些老鼠因为吃得不错，毛也是油光水滑的。 而另一边，看着一群老鼠围着姜凝，正准备动手的闻耀众人，在看到姜凝开始伸手摸那些老鼠头的时候，直接给整不会了。 其中一个嘲讽过姜凝的队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过于温驯的变异鼠，又看着陷入沉思的闻耀，结结巴巴道：“闻哥，这……这是什么邪术吗？” “去去，什么邪术。”另一个也是眼都不眨地盯着姜凝的举动：“没想到这姜凝还真有点东西啊。如果真的可以这样解决异化动物，那老宋和钟姐是不是也不用一直吵了？” “等会儿……你们看，那些老鼠是不是在变小？！” 所有人都看向姜凝，然后震惊地发现，那几只体型巨大的老鼠，竟真的在她的“邪术”之下，慢慢恢复了原本的体型？！ 闻耀这边还在面面相觑地努力消化“异化动物真的能恢复”这个事实，而姜凝已经掏出了美味猫粮和这些老鼠们交谈上了。 [吱吱！这个也太好吃了吧！原来那些傻猫每天都吃得这么好！] [老大老大，这个比我们今天偷……抢到的香肠还香！] [你少吃两口！香肠就属你吃得最多！] [饼干，饼干怎么全没啦呜呜呜……] …… 姜凝看着眼前这些已经恢复了原本体型的老鼠还对食物点评上了，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想吃更多这种猫粮吗？还有饼干哦~” [吱！！你，你能听懂我们的话？！] 为首的那只老鼠原本两只爪子捧着猫粮在吃，现在因为震惊，猫粮直接从它爪缝中掉了出来，被另一只老鼠悄咪咪地扒拉走了。 第10章 打算 姜凝忍着笑，又悄悄给他爪子里塞了一块饼干：“对啊。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走？去一个又暖和又没危险，每天还能吃得饱饱的地方？” 其实这回她这么主动的表现，也存了些自己的私心。 她能看得出来，闻耀和宋主任他们恐怕不是一条战线，而宋主任对自己的态度也带着些莫名的急切。 那这些老鼠，或许可以当做她实力的证明。 到时候就可以借此来和宋主任谈判，自己可以帮助他们将异化的毛茸茸们恢复过来并送到实验中心去，但他必须保证自己带去的这些毛茸茸们不会受到伤害。 这是个十分划算的交易，她想宋主任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因为她刚刚查看污染值地图的时候发现，京市的污染值，竟然已经达到了0.78%。 要知道，她净化一只毛茸茸降低的污染值也不过才0.000001%而已啊！ 总不可能是因为京市这边的异化动物特别多吧？ 所以姜凝猜测，这么高的污染值，很可能和异化动物们死去后变成的黑水有关。 只是这个数值她又不能直接告诉宋主任，因为她无法解释数值的来源。 但她查看过所有出现了异化动物并将其绞杀的城市，污染值都要比其他城市高一大截。 系统也说过，这个污染值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想要降低污染值，除了让那些毛茸茸恢复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不能让它们直接被杀掉…… 在姜凝沉思的时候，老鼠首领已经咔嚓咔嚓地将饼干啃完了。 它仔细地抹了抹嘴和胡须，然后十分认真地盯着姜凝道：[吱吱！你知道我们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是吗？] 姜凝回过神来，有些惊讶：老鼠的智商果然不低。 “你在变成之前那个样子的时候还有自己的意识吗？” 这也是姜凝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因为之前遇到的那些异化猫都是被食欲支配，还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 但这回遇到的这几只老鼠却并没有那种失控的感觉。 甚至它们经过了人群聚集区都没有主动攻击别人，只是抢了食物就跑了。 难道异化的影响，也和种类有关吗？还是，和它们的数量有关系？ 毕竟这回一共救援了九只老鼠，但也只降低了0.000003%。 老鼠首领听到姜凝的话点了点头：[吱！最先发现不对的就是我。我本来还觉得身体变大是好事，可以让我们更轻松获得食物。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太对。] 姜凝听着老鼠首领的话，有些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只鼠鼠的脸上看到了凝重的神色。 [我变大之后，总觉得有个声音在喊‘咬死他们！让他们也被污染！’] 姜凝脸色一变：“污染？！” “什么污染？”闻耀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姜凝转身一看，闻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她最后那句话。 或许是因为亲眼见到了姜凝让这些老鼠们恢复，闻耀的语气终于变得温和了些，说话也不再那么夹枪带棒。 但他的脸上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你刚刚……是在和它们聊天吗？” 毕竟刚刚已经见识过单凭撸毛就让异化动物恢复的场景，那姜凝能和老鼠说话这件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姜凝只犹豫了两秒钟，便果断地点头：“其实我从小就能和这些小动物们交流，所以我之前也想过，可能是因为这个能力，才能让它们恢复过来？” 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给了她一个极好的借口来告诉宋主任他们有关污染值的事。 反正只有她能听懂，那鼠鼠和猫猫说了什么，还不是她说了算？ 为了证实这一点，她特意当着闻耀和所有队员的面对老鼠首领说：“你们身上的异常，有个地方或许能解决。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她又指了指那些还没收完的武器，诚恳道：“你看，如果我要伤害你们，又何必这么麻烦？” [吱吱！我相信你！你身上有股让我很舒服的味道。] [我也信我也信，美女姐姐，能不能再给我一点那个超好吃的食物？] [我想吃饼干吱！] …… 姜凝笑容满面地应下：“饼干不够，但好吃的食物包在我身上。” 于是，闻耀他们便看着姜凝和老鼠们无障碍交流，甚至只用了一把猫粮就将老鼠们哄进了笼子，宛如梦中。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姜凝的眼神里都带着敬畏。 “这事就算是……解决了？”被叫浩子的人喃喃道：“要是之前有姜小姐在，那秋白他们也不会受伤了吧……” 想到还躺在医院治疗的队友，原本有些激动的众人脸上也带了些沉重，默默将鼠鼠们带上车，准备回处理中心。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进阶任务！获得进阶礼包*1，奖励现金五十万元。请再接再厉哟~” 姜凝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余额，依旧觉得如在梦里。 昨天的她还是个卑微打工人，连多养一只猫都担心被房东扫地出门。 而今天的她，手里竟然有了110万巨款！ 姜凝准备将现在的工作辞去，安心处理这些“污染”。毕竟系统的地图上，各地的污染值依旧在极为缓慢，但仍旧持续地上升着，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清理干净。 尤其是京市这块，污染值简直一骑绝尘，明明发生的动物异化事件没有这么多才对。 但姜凝已经决定要在京市多待一段时间，多清理一些污染值。 等辞去工作后，或许她能直接搬家，然后用清理污染值赚来的钱在京市的郊区租个带小院子的房子…… “姜小姐，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你了。” 就在姜凝畅想着未来的时候，闻耀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摆了摆手，露出一个营业性微笑：“哪里的话，我知道闻队长也是担心普通市民的安全，这一点上，我和闻队长的目标是一致的。” 看着大义凛然模样的姜凝，闻耀眼神略微有些复杂。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但愿如此。” 第11章 新的工作 回到处理中心，闻耀刚带着那些鼠鼠们走到实验室门口，早已恭候多时的宋主任便迎了上来。 只是他所有的笑容都是冲着姜凝去的：“姜小姐啊，你一定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我刚刚看了你安抚那些变异鼠的视频，听说你还能和它们交流？这实在是……” 宋主任原本就和善的脸，此时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每一丝皱纹里都写着开心。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这样的特殊人才能加入我们异化动物处理中心，作为我们暂时的外勤顾问。 “试用期一个月，通过试用期后有编制，享受六险一金待遇，还能给你分配员工宿舍。 “要是不愿意住宿舍，我还可以给你申请住房补贴！你意下如何呀？” 还……还有这种好事？！ 姜凝一把握住宋主任的手，脸上表情坚定得像是在入党：“叫我小姜！宋主任，你这说的哪里话？能加入你们是我最大的荣幸！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为了保护市民们的安全，我辈义不容辞！” “好好好！小姜啊，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身上有那股年轻人的热血和冲劲！欢迎加入！” 一旁的闻耀与两人这一副找到了革命同志般红光冲天的氛围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施法：“既然要作为外勤顾问，也该和钟处长汇报一下吧？我可以带姜小姐过去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宋振海笑眯眯地拍了拍姜凝的肩膀：“钟处长虽然性子有些急，但她脾气也不好。小姜啊你别怕，有什么委屈就回实验中心，她……她进不来，嘿。” 姜凝：…… 人怎么能怂成这样？她不由对这位钟处长产生了些许好奇。 姜凝点了点头，又问宋振海：“宋主任，我的猫还好吗？它们胆子有些小，我担心它们离开我太久会不适应。” 宋主任笑道：“放心吧，我没动它们，它们在笼子里还是挺有安全感的。小姜啊，你先跟闻队长去钟处哪里，我先给你安排住宿，到时候你也方便直接把猫带走嘛。” “那就麻烦宋主任啦~” 姜凝松了口气，便跟着闻耀走了。 下楼的过程中，闻耀有些没话找话地和姜凝介绍起了她即将加入的单位。 异化动物处理中心大楼一共有三十余层，实验室位于顶部的三层，而特勤处则是位于二到五层，中间楼层则分布着数据监测和处理中心、医疗中心、宿舍以及外勤小队的训练中心等场所。 “我记得第一次出现异化动物事件离现在似乎还不到一个月？” 姜凝有些感慨，这就是国家机器的速度吗，这么短时间里就完成了一个新兴机构的组建和流畅运行。 更是招揽了一大批的人才，尤其是像闻耀他们这样，奔走在异化动物处理第一线的战士们。 听到姜凝的感叹，闻耀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很快，电梯停在了五楼，闻耀又拿出他的工作卡刷了一次，电梯门才缓缓打开。 姜凝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场所，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的，看起来倒是和普通公司没什么区别？ “京市市区的流浪猫狗聚集地调查清楚了吗？”一个穿着十分干练的女人从最里侧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正在查阅。 “已经大致将区域都划分清楚了。只是钟处，宋主任那边可能不会同意我们的做法……” “宋振海有什么疑问让他直接来找我，就是因为他那些优柔寡断的政策才导致我们承担了这么多不必要的损失。这些流浪动物本就充满了隐患，我这是对所有市民负责。” 女人的声音十分平静，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她的自信和强势。 这应该就是钟处长了，但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姜凝闻言皱了皱眉。 而看完那份文件后，女人也终于抬起头，看到了门口的闻耀和姜凝。 女人有些冷硬的表情变得稍微柔和了些：“小闻你回来了，这位便是姜凝姜小姐了吧？听说你们这次处理异化鼠十分顺利？” 闻耀点了点头：“钟处长，宋主任说想任命姜小姐作为特勤队顾问，我带她来是想……” 钟处长直接抬手打断了闻耀后面的话，她眼神平静地看着姜凝：“姜小姐，我知道你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但，你只有一个人而已。如果全国各地同时爆发异化动物危机，你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姜凝瞳孔一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但钟处长似乎并没有打算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她笑了笑，伸出手：“无论如何，我还是代表特勤处欢迎你的加入。我相信，至少在现阶段，你能让这些年轻人们的安全得到更多的保障。” 姜凝听懂了钟处长的意思，她也大概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强势的女人，和宋主任的目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偏差，他们都希望在尽可能降低伤亡的前提下，快速降低异化动物事件的影响。 只可惜，地图上始终在增长的污染值告诉姜凝，这事儿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深吸了口气，姜凝握住了钟处长的手，认真道：“钟处长，我能理解您试图通过控制流浪动物来扼杀异化动物事件的发生，但您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件事，流浪动物本身并不是最终，或者说最重要的那一环？” 钟处长眯了眯眼：“姜小姐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没有了流浪动物，还有家养的宠物、动物园里的动物，甚至养殖的动物。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异化的载体。” 姜凝想了想，决定直接摊牌：“不知道闻队长有没有和您汇报过，我可以和大多数的动物沟通，而我目前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通过这些动物们。它们告诉我，之所以会出现异化动物，是因为它们全都被不知名的物质‘污染’了。” 钟处长轻笑道：“可这种事并没有很好的方式验证不是吗？” 姜凝却无比自信道：“有的。” 第12章 不当人 钟处长闻言沉默了两秒，然后缓缓道：“那就证明给我看。” “您跟我来。” 姜凝拉着闻耀又回到了电梯前，让他带自己和钟处长一起回顶层的实验室。 闻耀悄声道：“你打算怎么证明？” 姜凝却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实验室门口，闻耀已经联系好了宋振海。 宋振海本以为姜凝是来接三只猫的，还把装着碳碳它们的笼子给带了出来，没想到一出实验室的大门就看到了冷着脸的钟青荷。 他瞪大了眼睛：“青……青荷啊，你上来做什么？你那个什么流浪动物清剿计划可不只是我一个人不同意啊，你……你就算要对我做什么也没有用的！” 钟处长轻“嗤”了一声，懒得理他，只对姜凝道：“你想要怎么证明？” 姜凝没想到宋主任面对钟处长的时候竟然真能怂成这样，一时有些想笑。 她按捺住了嘴角的笑意，指着碳碳它们道：“可以让宋主任带着我的猫进实验室，告诉它们一句我绝对不可能知道的话。等他们出来，我问猫，如果我答对了，就能说明是猫告诉我的，我也的确能和它们对话。” “什么？小姜啊，你是说你能和猫对话？！”宋振海闻言突然提高了嗓门，却在钟青荷看过来的一瞬间又弱了下去，小声道：“这，那你能不能问问它们到底是怎么异化的？” 闻耀：……就这样相信了吗？ 姜凝也觉得奇怪：“宋主任，你都不怀疑一下吗？” 宋振海却笑道：“你都能让异化动物恢复了，再加上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猫说话的样子就像是真的能沟通，所以。” 姜凝眨了眨眼，没想到看起来一副老谋深算模样的宋主任竟然对这些事接受程度如此高，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其实不仅是猫，准确来说，大部分动物我都能交流，包括刚刚送回来的老鼠。这点闻队长可以为我作证。” 闻耀点了点头：“那些老鼠的确很听姜小姐的话。但是不是能完全沟通，我无法确定。” 钟青荷看着笼子里三只停扒拉着铁网的猫，沉吟片刻：“那就按你说的来试试吧。但不仅是你的猫，既然你说能和所有动物沟通，宋振海的实验室里还有不少别的动物，都试试看。” 这关系到自己的消息能不能得到足够的重视，因此姜凝也十分认真地点点头：“那就先从碳碳开始吧。” 她走到笼子前，摸了摸碳碳它们的头。 [凝凝！你终于回来了！]碳碳有些眷恋地蹭了蹭她的手。 大花则是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她之后，突然动了动鼻子：[大花手上有香香的味道！] [香香！]警长也凑了上来拱拱她手心。 姜凝哭笑不得，大花这个小吃货，恐怕是闻到她手里残留的饼干味儿了。 她打开笼子，将三只猫抱了出来，一只喂了一块小饼干，又顺了顺毛，这才说起正事。 “碳碳，刚刚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对吗？你能帮我吗？” 碳碳点了点头：[我可以的凝凝，我一定会记住的！但……能不能别太长？] 看着碳碳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姜凝忍不住笑了，亲昵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钟青荷和宋振海看着姜凝和碳碳的互动，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宋主任，你带着碳碳进去吧。请随意和它说些什么，再让它转述给我。”姜凝站起身，温柔地将碳碳放在宋主任怀里。 宋振海双眼放光地盯着碳碳，要不是姜凝提前做好了安抚工作，怕是能吓得碳碳直接炸毛。 过了几分钟，宋振海抱着碳碳走了出来。 看着钟青荷怀疑的神色，他自信道：“放心吧，没问题的，它绝对记不住。” 钟青荷：？ 她沉默了两秒钟，才缓缓开口道：“我们的实验目的是为了让猫记不住吗？宋振海，你在想些什么？给你学生出题出傻了吧？” 宋振海笑容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态错了，一拍脑门：“哎哟你说我这……那怎么办？” 而另一边，姜凝看着碳碳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有些无奈：“宋主任，您让一只猫去记住圆周率小数点后一百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多伤孩子自尊啊！ 看着碳碳蔫蔫儿的样子，姜凝心疼得背着大花它们俩又偷偷给它喂了一块小饼干，这才让碳碳振作起来。 看着碳碳委屈的小眼神，宋振海表情一僵，似乎真的感受到了碳碳的谴责，手足无措道：“这个这个……至少还是证明了小姜的确是可以和猫对话的嘛！” 钟青荷懒得理宋振海，直接对姜凝道：“光是一只猫的结果，不够。你说能听懂别的动物，那让宋振海从他实验室里带一只动物出来，再试试看。” 姜凝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提了一个要求：“最好是毛茸茸的动物。” 宋振海对此十分积极，主动从自己实验室里又带了一只金毛出来：“这只金毛其实是家养的宠物，接回去才一周不到。他主人是我好朋友，说刚到家那两天性格十分温顺，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它攻击性越来越强。 “我那个朋友担心这狗会异化，上午才送到我这里。” 姜凝在看到金毛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看到姜凝的表情，宋振海原本轻松的神色也变得有些紧张：“怎……怎么了？难道真的要异化？” 闻耀听到这话直接将钟青荷护在身后，手也伸向了腰间。 姜凝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一言难尽道：“那倒没有……只是这狗，骂得有点脏……” 宋振海&钟青荷&闻耀：？ 姜凝面带怜悯地看着这金毛：“是这样的，它暴躁是因为你朋友每顿只给它十颗狗粮，一天只给三顿，它叫两声还要被拖鞋抽……” 实在是，造孽啊。 给狗子饿得都开始说胡话了都，能不暴躁么。 而那个大金毛在听到姜凝的话之后，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真是闻者伤心见着流泪。 宋振海沉默一瞬，立刻往实验室里跑：“嗨！我说呢，它送过来的时候我朋友还说已经喂过了，我们就没给它喂饭，你们说这事儿给闹的……” 第13章 主线任务 等金毛“嗷呜嗷呜”地吃完了整整一大盆狗粮之后，肉眼可见变得平和了起来。 它安静地靠着姜凝，眼神里满是温顺，还试图舔一舔姜凝的脸。 当然，被她婉拒了。 “还要再继续实验吗？”姜凝问。 钟青荷摇了摇头：“现在可以来聊聊你说的‘污染’问题了。” “什么污染？”宋振海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他看着姜凝道：“小姜啊，你是说黑水里的那些活性物质吗？” “去你会议室说吧。”钟青荷拍板道。 一关上会议室的门，宋振海就迫不及待问道：“小姜同志，你说的污染是不是和这些动物异化有关？” 姜凝点了点头，省去了系统的存在，只说自己在无意中觉醒了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之后，发现自己好像能让异化动物平静下来。 而那些恢复了之后的异化动物告诉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恐怖的异化，全都是因为它们体内出现了“污染源”。 “所以钟处长，您所设想的，通过完全剿灭流浪动物来达到阻止异化事件，是无法成功的。” 姜凝沉声道：“因为问题的关键，从来都不是动物，而是污染源本身。” 听到姜凝的话，宋振海大力点头：“是啊青荷，你看之前那个野生动物园的猴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知道你想要早点解决这些，但我们还是要用更科学的方式。” “科学科学，你研究了这么久，知道那些污染源到底来自哪里吗？知道要怎么分解它造成的污染吗？研究了半天只告诉我这些有害，我用你说？！” 宋振海擦了把汗，努力争辩道：“这个污染源的确是前所未见的物质，我们的实验员已经日以继夜在研究了，谁也不敢保证长期接触这些物质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危害。 “青荷，不光是你手下的队员们在冒着风险执行任务，我们这些实验员不也是赌上了自己的健康吗？” 他看了一眼姜凝，语重心长道：“所以你知道我发现小姜同志可以在避免二次污染的前提下解决异化动物，我多开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发现这些动物异化的秘密！” 钟青荷却十分冷硬：“我倒是想给你时间，可谁来给我们时间？如果真的像姜凝说的，所有动物都可能异化，那你有没有想过，姜凝只有一个，真要抵抗那些异化动物，还是要靠特勤处这些年轻人！甚至我们的军队。 “现在，一只异化猴都能造成这样大的损伤，那狮子老虎呢？熊呢？你要考虑污染的问题，可我也在乎这些奔赴一线人的生命安全！” “所以我们正在努力研究更合适的办法来平衡污染的问题……” “努力的结果是？” …… 听着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姜凝和闻耀都十分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姜凝悄悄问系统：“统啊，这个污染源到底是怎么来的啊？连最厉害的实验室都研究不出来，总不能是外星人搞出来的吧？就没有办法可以彻底解决吗？” 没想到话刚问出口，系统竟直接道：“检测到触发关键词，现已开启主线任务：蓝星污染攻防战。第一阶段目标：保护京市周围，避免其被不明污染源攻陷。 “线索：京市东郊的荒山上，有一座废弃的野生动物园，里面的毛茸茸似乎是稳定京市及周围污染值的关键。 “任务：探索清楚野生动物园里有什么，并救助受困的毛茸茸。” 关键词？ 姜凝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问题，看清楚任务说明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触摸到了一点异化动物的真相？ 系统突然提到蓝星，这个所谓的关键词该不会是……外星人吧？ 只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主线任务，无论如何，这都算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就像钟青荷说的，如果真的有一天，全国各地都爆发出了异化动物潮，那无论是她还是闻耀他们，都做不到保护所有人。 这恐怕也是钟处长一直想要采取激进手段的原因，毕竟刚刚她和宋主任吵架的时候有提到过，随着各地都陆续出现异化动物事件，特勤处的人手早就变得捉襟见肘。 尤其是那些异化动物死亡后变成的黑水，若是被人直接接触到，整个皮肤都会变成灰色。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个变色会导致什么后果，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个，我稍微打断一下……”姜凝乖乖学生一般地举起了手：“这个物质研究不出来成分，会不会因为它本身就不属于我们蓝星啊？万一就像是电影里演的，是外星人故意弄出来的东西来吞噬我们的星球？” 宋振海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早就在考虑这种可能性了。只是以现阶段我们探查到的太空星系里，都没有发现过有类似的物质或者生命体。小姜，你既然能从那些异化动物那里得到信息，那之后你也多留意一些。” 姜凝点了点头，心里还惦记着系统说的主线任务，便道：“今天有些累了，宋主任，您说的宿舍安排好了吗？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碳碳它们经过了长时间的路途，又一直没和姜凝待在一起，这会儿也撒着娇想要“回家”。 宋振海一拍脑门：“看我一忙起来就忘了，小姜同志今天经历了不少事，还长途跋涉从蓉城过来都没休息一下，你宿舍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是你的临时工牌和钥匙，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钟青荷闻言也放缓了脸色：“小闻，你带姜小姐去她的宿舍。” 闻耀点了点头，帮姜凝提起行李和装着三只猫的笼子：“跟我来。” 等姜凝和闻耀走出实验室大门，钟青荷突然开口道：“异化动物的事，会不会和她有关？” 宋振海看着姜凝瘦高的背影摇了摇头：“从目前来说，除了能力有些诡异之外，她的行为都挺正常的，上面也已经在调查她的所有经历和背景了。我既希望她是救星，又希望这一切真的和她有关。” 这样或许一切都能提前结束。 第14章 净化之力 姜凝对一切浑然不知，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背调会误打误撞帮她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跟着闻耀走到了分配给她的宿舍前，两人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之后闻耀便十分懂事地离开了。 姜凝带着些许激动打开了住处的大门。 说是宿舍，其实相当于一间单身公寓，莫约六七十平的样子。虽然算不上太宽敞，可比她之前租的老破小要明亮得多。 里面的基础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的开放式厨房。姜凝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碳碳它们放出来，让它们熟悉一下新的环境。 或许是因为能直接交流，所以换了新环境三只小猫们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害怕，而是带着些好奇到处探索起来。 碳碳作为智力担当，尾巴竖得高高的四处巡逻：[这是我们的新家吗？] 大花闻言蹭了过来：[那我们以后还用喝汤吗？] [喝汤！香香！] 姜凝笑着把放在系统背包格里的猫砂盆和碗之类的东西拿出来摆好，又给它们放了饭添上水，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里算是我们暂时的地盘？等我有钱了，我就给你们租一间带院子的屋子，然后在院子里给你们整一个超大大大的猫砂盆哈哈哈。” 完成了几个系统任务之后，她手头倒是的确有了些钱，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市，总觉得再攒点更安心。 “也不知道主线任务会不会给更多的奖励……” 说到奖励，她突然想起之前异化鼠任务完成的时候，系统好像说有一个什么进阶大礼包来着？ 刚一想到，一个礼包模样的东西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是否打开进阶礼包？是\/否。” 姜凝直接点开。 “恭喜您获得新的背包格*4，超美味饼干*5盒，大型毛茸茸最爱的罐头*10，超纯净矿泉水*1箱。” “恭喜您已解锁‘初级净化之力（100\/100）’，可直接净化被污染的土地和生物。请继续努力哦~” 净化之力？ 姜凝想到京市这一骑绝尘的污染值，问系统：“污染值和异化动物出现的频率，到底是谁影响的谁啊？如果降低一个地区的污染值，那异化动物也会降低对不对？” “能考虑到这一点，宿主你实在是太棒辣！准确来说，两者是互相影响的。具体的，等你完成主线任务就知道了哦~” 听到系统的回答，姜凝有些不太满意，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但今天的确有些累了，看了看窗外，天也已经黑了下来。 见碳碳它们吃饭吃得可香，姜凝也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听闻耀说十楼有专属的食堂，免费供应餐点，她打算去试试看。 一到十楼，正好看到闻耀和他的那些队员们也在打饭，还有之前见过的裴擒和夏阳。 见到姜凝，他们都挺开心地打了招呼，还热情推荐她什么菜好吃。 夏阳直接自来熟地端着盘子坐到她旁边，悄声道：“姐妹，闻耀那家伙没对你怎么样吧？你别放在心上，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个狗脾气。 “我听说你们还一起去处理了变异鼠？他看到你的仙术是不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啦哈哈哈~” 姜凝闻言也笑着小声道：“闻队长虽然脾气确实不怎么样，还是能够知错就改的。你和闻队长很熟？” “包熟的呀，我和他从小在一个大院儿长大的，他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和他的梁子比马里纳亚海沟还深呢。要我说，就要狠狠打他的脸，看他还敢这么嚣张，哼。” 闻耀端着已经吃完了的饭盘走到回收处，突然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看向了夏阳和姜凝这边。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一同低下头扒饭。 姜凝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种和朋友一起讲别人坏话还差点被抓包的经历对她来说实在有些新奇。 虽然她和夏阳暂时还称不上朋友，但她活泼的样子并不会让人觉得抗拒，而且她们现在也能称得上是一句“同事”了吧。 也是从夏阳那里得知，闻耀之前那么火大，是因为在处理异化猴的时候，他手下的队员们伤了好几个，还有两个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据说是因为他们不仅受了伤，整个人都被异化猴死后化成的黑水给浇了个透，连伤口里都满是黑水，导致现在还在昏迷。 姜凝闻言也觉得异化动物的确很危险，也难怪钟处长会那么急了。 夏阳并不住在宿舍，今天会在食堂吃饭也是因为出了外勤需要回来整理汇报，吃完饭她就回家了。 回去之前夏阳还和她约好了有时间去她的住处撸猫。 走到住处，却看到闻耀站在她宿舍门口。 姜凝有些疑惑道：“闻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闻耀沉默两秒，似乎是在组织措辞：“刚刚我接到医疗中心的通知，说我那两个队员的伤口突然恶化了，无论用什么药都没有效果。他们怀疑可能和渗入伤口的黑水有关。所以……” “所以想让我去试试？”姜凝把他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话既然说出来了，闻耀索性直接道：“姜小姐，我知道之前我对你态度不好，我也不愿意找什么借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说完，他直接朝着姜凝鞠了一躬：“但如果这回的恶化真的是黑水引起的，医疗中心可能没有什么办法救治他们。可他们最大的一个也就二十六岁，姜小姐，我知道你的能力特殊…… “如果你有办法可以帮助他们度过这一关，那我代表闻家，欠你一个人情。” 原本桀骜不驯的青年此时腰都弯成了九十度，连声音里都带着些许哽咽，能感受得到他对自己队员的那份情谊。 姜凝叹了口气，将闻耀扶了起来：“闻队长，我不敢保证对异化动物的手段，对这些队员们也有用，我只能去试一试。” 毕竟刚解锁的能力，也没有实验过，不知道对这种伤口上沾染的黑水污染有没有用，她也不想给闻耀太大的希望，又让其破碎。 但闻耀听到姜凝的话，原本沉郁的眼睛却蓦然亮起了光：“姜小姐放心，你只要愿意去尝试，闻某的承诺便会生效！” 第15章 系统商城 医疗中心就在中心大楼的十八到二十八层。 姜凝也知道情况紧急，连门都没进就直接跟着闻耀去了医疗中心的重症室。 两人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医疗人员正在忙碌。 “病人的伤口还在不断恶化，普通抗生素根本没有用啊！三联的效果都不太好，要联合抗真菌药物一起使用吗？” “根本分析不出这个成分，无法对症用药！” “血压还在持续下降，升压药准备好，再开一组静脉通路！” “心跳！心跳越来越快了，已经突破了160！” …… 姜凝原本觉得自己的净化之力或许有用，可是在看到医务人员这样的阵仗之后，心中一突，瞬间觉得没有了底气。 从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被抢救的两个人全身的皮肤都变成了灰色，甚至肉眼可见地在不断变深。 也怪不得医生无奈，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种病症，连用药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闻耀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急切地抓住了一个正在准备抢救用品的护士：“我带了救命的人来！伤口上的东西，她可能会有办法！让她试试！” 护士被打断了工作本来有些生气，可她看到闻耀身后的姜凝时，突然迟疑了一瞬：“你是……今天过来的那个姜凝？” 姜凝没想到护士竟然认识她，连忙点头道：“是我！他们伤口里的那些黑色物质，是导致病情恶化的原因对吗？能让我试试吗？或许我有办法救他们。” 虽然心里没有底，但如果现有的医疗技术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污染的话，系统说的净化之力，或许是最后的办法了。 她也没办法眼看着两条生命就此消逝。 “你稍等，我请示一下。” 说完，护士便端着药品急匆匆地往重症抢救室里赶。 她进去不到两分钟，又立刻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隔离衣：“快穿上跟我来！” 又对闻耀说：“你在外面等着吧。” 在护士帮助下手忙脚乱地穿好了隔离衣，姜凝跟着她一起进了重症室。 重症室的医生已经开始对两个病人实行胸外按压，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好，怪不得这么轻易地就让姜凝进来尝试。 姜凝也不敢再耽误时间，直接从包里拿出两瓶一早就准备好的“超纯净矿泉水”。 也不是她有意想隐瞒，只是系统说她可以将自己的净化之力附着在这些矿泉水上，一方面可以同时救治多人，另一方面，也避免了她看起来像是在搞什么邪术。 “把这些水倒在他们的伤口上。” 姜凝把一瓶水递给了护士，然后自己拧开手中的这瓶，直接往其中一个病人的伤口上倒去。 “你这是什么水？直接倒万一引起进一步感染……” “等等！你们看！伤口的颜色好像变淡了！” “心跳！心跳正在慢慢恢复！” “那一瓶呢？赶紧用上！” 看到这瓶水的效果，那护士也不再犹豫，直接打开就往另一个病人的伤口上倒。 姜凝一边清洗着伤口上的污染，一边意识到，一瓶水似乎并不足以完全清理掉他们身上的污染。 因为她的净化之力只有初级，所以只能把100点能量分成两部分注入矿泉水中。 但现在，所有的水都用完之后，污染只被清除了大约2\/3的样子，而她的净化之力已经用完了。 “有用！他们的情况都稳定下来了！” 一旁传来医生惊喜的大喊，姜凝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姜小姐，他们伤口里似乎还有一小部分的灰色没有彻底清除，你还有这种水吗？” 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和护士们的工作也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其中一名像是负责人的医生拿着那瓶空了的水瓶问姜凝。 姜凝看着半天也只回复了1点的净化之力，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因为特殊原因，一天也只能积攒出这么两瓶。不过我会想办法明天再带两瓶过来，争取将他们治愈。” “那实在是太好了……” “小姜同志。” 身后突然响起了宋振海的声音，姜凝转过身，看着他和闻耀一起穿着隔离服走了进来。 “他们……都好了？” 宋振海也是因为接到医疗中心的通知，说他们的伤口恶化和黑水有关，所以急匆匆赶了过来。 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听闻耀说了事情的始末，因此一看到病人情况稳定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进来了。 姜凝放松下来之后才觉得精神异常疲倦，她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我可能有些透支了……宋主任，具体的等我明天再和你说吧，我可能需要休……息……” “姜小姐！” “小姜同志！” 耳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传来，姜凝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在晕过去之前，她隐约听到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成功消除污染值0.000012%，总一次消除污染值超过0.00001%，奖励现金300万！当前净化之力熟练度：0.1%。请再接再厉哦~” * 等再次醒来时，姜凝躺在医疗中心的病床上，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10点。 好久都没睡过这么香的觉了，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 而后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点开自己的系统面板，看看净化之力恢复了没有。 让她意外的是，原本最高值只有100的净化之力，不仅完全恢复，还直接变成了“初级净化之力（101\/101）”。 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系统的话，姜凝猜测，这或许和所谓的熟练度有关？ 这样的话，她要多刷一刷熟练度，争取尽快让最高值突破200甚至更高。 至少能保证一次能完整净化两个人吧？ “宿主，你醒啦~” 系统难得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主动和她说话，姜凝心中一动：“是还有什么奖励要给我吗？” “差不多啦。因为宿主你太棒了，短时间之内就清除了这么多的污染值，所以提前为你开启系统商城哦~购买商城物品的货币都是由你清楚的污染值转化而来，每0.000001%的污染值可以兑换10个商城金币~ “现有金币：190。祝你购物愉快~” 第16章 怀疑 姜凝点开了系统商城的界面，发现之前系统奖励的那些猫条、罐头、饼干之类的东西都能买得到，价格在2-10金币之间。 但最重要的是，系统竟然提供了含有净化之力的水。 一瓶只要3金币，里面说含有的净化之力是20，姜凝猜测这个衡量单位应该和她的净化之力一样。 兑换了一瓶净化之水拿在手里端详，姜凝正在头痛到底要怎么解释它的来源，宋振海和钟青荷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就一起走进了她的病房。 “小姜啊，你终于醒了，可吓我们一跳！”宋振海还是一副见到姜凝就乐呵的样子。 因为那两个队员都被姜凝救了回来，所以钟青荷对姜凝的态度也和缓了不少。 但姜凝知道，这两人一起过来，恐怕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昨天的净化之水。 果然，询问了几句姜凝的情况，宋振海和钟青荷对视一眼后，轻咳一声：“那个，小姜啊。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是为了什么过来的，你昨天拿出来的水，是第一个可以分解那些活跃在黑水中污染物质的东西。 “它对我们来说真的十分重要，你……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吗？” 姜凝无法暴露系统的存在，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合适的借口，只能道：“其实这些净化水都是从那些异化动物身上得到的。” 她硬着头皮编道：“你们也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拥有安抚那些异化动物的能力。而每次安抚完了之后，它们就会留下些这种清澈的水。我想着异化动物死后会变成黑水，而它们恢复了却能生出这种清澈的水，或许两者之间有什么相互作用。” “所以昨天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还好真的起效了，所以我才叫它们‘净化之水’。” 越编越顺畅，说到后面，姜凝都要以为自己说的就是真相了。 显然，已经见识过姜凝特异之处的宋振海对这个解释其实是认同的，只是他和钟青荷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却突然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在使用那些不明液体的时候，其实并不确定它们的效果？” 姜凝下意识看向宋振海，却见他的脸上有些无奈和安抚，大概是这个中年人的职务在他之上，因此她回答问题也相对谨慎了些：“也不是，因为之前我用这些净化之水作用在黑水上，是有效的。所以我才……” “胡闹！”中年人却突然打断了姜凝的话，他指着姜凝对宋振海和钟青荷道：“你们说要引进一个什么特殊人才，我没有阻止。但我看了这位‘特殊人才’的背调，她在此之前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孤儿，却在异化动物出现之后突然拥有了这么神奇的能力。 “你们觉得，这正常？还是你们已经被所谓的成绩迷花了眼？宋振海一直负责实验室，想法可能相对简单，但钟青荷你的脑子也被异化动物吃了吗？！ “这种来历不明身份简单到一目了然，却能完美解决你们所有问题的人，你们还拿她当座上宾？！我真的很怀疑把实验室和特勤处交到你们手上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中年人说话丝毫没有避着姜凝的意思，他话里的意思也十分明确。 毕竟姜凝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十分可疑。 姜凝自己之前都好奇，宋振海和钟青荷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和接纳她了吗？毕竟按照正常思路，可能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 原来不是不怀疑，他们也在观察自己的行动，也在暗中调查自己的身份背景。 只是被人指着鼻子骂别有居心，到底还是不怎么愉快。 尤其是在她刚刚才掏空了自己帮两个特勤队员净化了污染的前提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尽量平静道：“这位老叔，我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你怀疑我也正常。我只想说，得到这些能力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但我很开心能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至于你说的我是否是幕后主导者，你完全可以继续怀疑和调查我。但我想钟处长他们肯用我，应该也是为了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我比谁都希望小动物们也好，普通人们也好，都不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但事实上，异化动物的事，大家都知道不会轻易的结束。 “如你所说，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孤儿，我有什么手段能做到连宋主任这种研究大佬都查不出的事？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取得你们的信任，而是希望哪怕你们怀疑我，也不要阻止我去参与净化异化动物的行动。你可以找人盯着我，我不介意。但我不希望还有特勤处的队员们再受到昨天那样的痛苦。” 姜凝承认，自己这一番话有打感情牌的意图，但也的确是带着真心的。 有些事，不看到的时候或许没什么，可一旦血淋淋地摆在眼前，有良知的人都很难做到见死不救。 姜凝也不指望这些人短时间之内就信任她，只要不阻止她一起去净化污染就可以。 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异化动物的出现和她无关，她只是个想要为社会做出点力所能及的贡献的良好市民。 “叔……闻部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闻耀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打包好的食物。 见到闻部长看向他，还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一下。 闻部长原本有些冷峻的神色在看到闻耀的时候缓和了些：“今天早上才回来。听说中心里来了神奇的小姑娘，兵不血刃就能处理异化动物的事，特意过来看一看。” 闻耀看了一眼姜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神色，然后认真道：“部长，我知道你怀疑姜凝的来历不明，但她进入中心之后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昨天还救下了小许他们。 “我想可以先给她一个机会，昨天宋主任和钟处长的考虑也是先考察她一个月再看。” 闻部长不置可否，只是带着秘书往外走去。 离开前还拍了拍闻耀的肩：“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第17章 打猎归来 闻部长一离开，整个病房的气氛都轻松了些许。 宋振海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小姜啊，这个这个闻部长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意思啊。我个人还是十分认可你的本事的。所以昨天那个什么净化之水……你看？” 姜凝看着宋振海这副怂了吧唧的老实人样，十分怀疑这就是他的人设。 好话反正是不要钱，但背地里调查那是半点没少过。 但姜凝也理解，毕竟异化动物这种有些匪夷所思的事，一个不慎就可能会造成民众们大范围的恐慌。 这显然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也因此，宋振海也好，钟青荷也好，包括刚刚说话不怎么好听的闻部长，共同的目的都是希望能尽快将事情解决。 “宋主任，本来昨天就想和你说的，但怕你们都不信我，觉得我在弄什么邪术。” 姜凝索性大大方方地拿出那瓶从系统换来的净化水递给宋振海：“昨天我晕倒之后发现，净化那些异化动物依靠的似乎是我的精神力。但这事说出来似乎有些不科学，所以……” 宋振海看到那瓶水之后就再也听不进其他的话了，他摆了摆手：“诶小姜同志，话不是这样说的，异化动物的出现，和它们身体里的那些活性物质难道就科学了吗？无论科学与否，最重要的还是能解决问题你说对不对？” 说完，他接过那瓶水之后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看样子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做实验。 而钟青荷看向姜凝温和道：“姜小姐，之前闻部长说的，也是我担心的。所以虽然感谢你昨天救了小许他们，但你也知道，这件事牵涉颇多，我们的立场也要求我们必须更加慎重。 “之后我会派小闻和你一起出任务，你放心，只要考察期一结束，你所做的一切贡献，我们都会为你申请相应的奖励。你能接受吗？” 姜凝了然：说白了就是要闻耀“监视”她一段时间，直到确定异化动物的事和她没关系呗。 虽然意思是那个意思，但钟青荷到底说得比较委婉，姜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等钟青荷离去之后，姜凝呼了口气，接过闻耀递来的早餐：“我要是经过了审查，此身也算是分明了。” 或许是经过了昨天的事，闻耀对姜凝的态度也自然了不少，听到姜凝的话，他笑了笑：“只是一个必经流程罢了，相比起我们其他人，你这种‘特殊人才’已经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想想也是，昨天才被“空投”过来，马不停蹄地就解决了两三件事，等审查通过，怎么着也得给她颁发个劳模奖状吧。 不过想到昨天自己彻夜未归，待在家里的碳碳它们可能会担心，姜凝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就跳下了病床。 医疗中心并不收取费用，一切记录都是跟着工牌走的，倒是方便得很。 回到宿舍，刚一打开门，早就听到门口动静的三只小猫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姜凝昨天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回来。 碳碳担心地一直蹭她：[新领地没有食物和水，你是去打猎了吗。] 大花则是吃力地爬到姜凝身上，将脑袋埋在她肩膀，似乎在吸人：[大花打猎回来啦~大花最厉害~] 警长最矜持，它只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姜凝的裤脚，小声喵喵道：[即使大喵喵没有打到猎也没关系的，安全回来就好了喵~] 姜凝听着这些小家伙们的猫言猫语，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掏出所有罐罐来喂它们：“对不起，饿着了吧？我马上给你们弄吃的哦。” 闻耀在一旁看着姜凝熟练地安抚小猫，感叹了一句：“你果然很招动物喜欢。” 姜凝肩上扛着大花，左手抱着碳碳，右手拎着警长正吃力地往宿舍里走，闻言不无自豪道：“那是，不然也不会被上天眷顾得到安抚它们的能力~” 突然绑定毛茸茸救助系统，可不正是上天的眷顾吗？ 当然，钱不钱的不是重点，关键是能让可爱毛茸茸们恢复，不至于无辜惨死。 一醒来就看过自己余额的姜凝哼着歌往里走，还不忘打点一下站在门口的闻耀：“你自便吧，我给它们弄点吃的。” 闻耀从善如流地跟着走进了姜凝的宿舍，这才发现宿舍里猫的器具十分齐全。 他有些惊讶道：“昨天似乎没看到你的行李里有这些？” 姜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硕大的猫砂盆似乎的确装不进她的行李箱，这…… 她又想起之前好像都是随手就从怀里掏出了猫条和饼干之类的，好在这些东西体积小，不容易被人怀疑是从异次元口袋里拿出来的。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注意才行。 她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道：“哦，这是我问工作人员要的集装箱，猫砂也是和他们借的。” 特勤处和实验室不是一个工作部门，闻耀应该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特意去问吧？ 而且姜凝也没说谎，她们家的猫砂盆就是用的集装箱，主打一个空间大。 闻耀果然没有继续问下去。 姜凝给他倒了一杯水，就给碳碳它们放饭。 昨天才搬过来，虽然有厨房，但没有食材，姜凝便假装在行李箱里掏啊掏，掏出了两个罐罐。 罐罐打开的时候大花的眼睛都直了：[大花太厉害啦！捕猎到了罐罐！] 警长跟着一起叫着：[罐罐喵！罐罐喵！] 碳碳虽然也饿了，但还是赖在姜凝的怀里，轻轻拱了拱她：[凝凝，我们吃以前的饭饭就可以的。] 姜凝窝心地抱着碳碳亲了几大口：“放心吧乖宝儿，凝凝我有的是手段和力气，打猎什么的不在话下！快去吃吧~” 碳碳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怀抱去吃罐罐了。 看得出来三只猫猫都饿了，一边吃一边搁这儿三台引擎一起“呼噜呼噜”，听得姜凝哈特软软。 而看着姜凝和猫神奇互动的闻耀则是再一次震惊于她竟然真的能和小动物无障碍交流，的确挺神奇的。 吃完饭洗好脸的三只小猫排排躺在姜凝身边打了一会儿滚就沉沉睡去，姜凝轻轻摸着它们的小脑袋，准备一会儿还是去实验室一趟。 第18章 自我繁殖 姜凝轻手轻脚地从毯子上爬起啦，打算偷偷离开。 没想到刚一动，三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睁开，一起转向她。 她的余光一瞟，甚至还看到闻耀收起了拍照的手机，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姜凝叹了口气，知道三个小家伙还是没有安全感，只能轻声安慰自己不会有危险，只是要去巡查领地，很快就回来，这才从猫猫温柔陷阱里成功挣脱！ 艰难出了宿舍门，她伸手朝着闻耀：“交出照片不杀。” 闻耀丝毫没有反抗，直接将照片发给了姜凝。 姜凝一看，有些诧异地看向闻耀，难以置信这么温柔的照片竟然是这个一脸刺头模样的家伙拍出来的。 只见照片里，阳光斜斜地照在三只小猫身上，衬得它们瞳孔近乎透明般清澈。一模一样的动作，猫猫们躺成一排，偏着小脑袋看向同一个方向，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 姜凝毫不犹豫地把这张新出炉的照片设置成了屏保，亮给闻耀看了看：“有这技术，多拍，爱看！” 闻耀又恢复了酷酷的模样，摇了摇头：“不是要去实验室？走吧。” 姜凝跟在闻耀身后，有些想象不出初见时他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了。 只能说人与人的相处，不仅要看第一印象，还要看他给毛茸茸们拍照拍得怎么样。 姜凝坚信：能把毛茸茸都拍得温暖又可爱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到了实验室，还处在考察阶段的姜凝依旧只能在门口等。 过了一会儿，一个全身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走了出来：“宋主任忙着研究净化黑水，你是来看那三只小猫的吧？跟我来吧。” 姜凝终于走进了实验室的内部。 和普通实验室一样，里面到处是忙忙碌碌的实验员，眼花缭乱的容器还有各种不明觉厉的实验。 姜凝小心地避开那些端着试验品的实验员们，跟着白大褂走到了一个门牌为“实验对象”的房间前。 一进去，里面全都是各种动物，以猫狗为主，分门别类地关在不同大小的房间里，从前往后，动物们的体型依次变大，后面甚至还有花豹和……老虎？！ 姜凝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带回来的那一群鼠鼠们，被一堆天敌环绕着的它们浑身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看破红尘意味，正一副生无可恋模样四仰八叉地躺着。 看到姜凝也只是摇了摇尾巴，并没有起来打招呼的欲望，也不知道这短短半天之内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这些笼子应该定期有人打扫，看着并不脏，要是不说是实验室，说是宠物店都有人信。 [姜姜！你终于来看我了呜呜呜……] 这熟悉的声音，姜凝看向那只蓝胖胖，有些好笑道：“我明明昨天才把你们送过来。” [呜呜呜这些两脚兽太可怕了，旁边的大喵喵也好可怕！]蓝胖子甚至朝着姜凝伸出了尔康手：[姜姜你带我走吧姜姜！只要能跟你走，我一天只吃三顿也没关系的呜喵喵喵……] 它说的大喵喵该不会是后面的花豹和老虎吧…… 姜凝忍着笑摸着它的小肉垫，看向状态还不错的小三花和银渐层：[你们之前变成那个可怕的样子是生病了，等治好了我就来接你们好吗？] 小三花隔着笼子蹭了蹭姜凝的手指，银渐层也轻轻舔了舔她的指尖：[这里的喵喵都太大了，有些可怕。你能早点来接我们吗？] 姜凝看了眼那几个大笼子，对小猫咪来说的确有些超纲。 看着三只小猫一直有些紧绷的状态，她怪心疼的。征求了实验员的意见之后她掏出几块小饼干喂给小猫们：“别怕，它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治好了我们就回家哦。” 或许是饼干的香味过于霸道，一时间所有的毛茸茸都看向了姜凝。 连看上去有些蔫蔫儿的老虎和花豹都贴着笼子看向了姜凝。 姜凝面对着这么多期待的视线，一时有些紧张，只能有些僵硬地根据体型大小开始分发小饼干。 原本以为花豹和老虎不会爱吃这种小零食，没想到它们竟意外的温顺。要不是和这老虎不太熟，说不定可以直接放在手上喂。 大老虎一口就把地上的一小把饼干卷进了嘴里，目光柔和地看着姜凝：[好吃，还有吗？] 第一次和老虎进行如此平和的对话，姜凝有些受宠若惊，恨不得把所有的小饼干都给它。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当前环境有几只毛茸茸正处于亚污染状态，随时有可能被彻底污染。请帮助它们恢复健康！” 姜凝在脑海中问系统：“亚污染状态？难道这个污染还有潜伏期？” “准确来说，这些污染物想要侵蚀毛茸茸们，需要进入它们的神经系统，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越是大体型或者智慧较高的毛茸茸，需要的时间越长。宿主将其理解为潜伏期也没有问题哒~” 原来如此。 那看来她之前的担心是对的，流浪动物被感染只是一个开始，到后面，如果所有大型动物都纷纷异化，那将会是一场可以预见的恐怖灾难。 毕竟宋振海之前就说过，这些污染源似乎有自我繁殖能力，如果一只体型巨大的异化动物死去，那它尸体化成的黑水中，不知道会有多庞大的污染源，又会瞬间造成多少动物异化。 姜凝想了想，拿出之前系统送的那个大体型毛茸茸最爱的罐头，对比了一下老虎的大嘴和罐头的直径，看向房间里的巨大饭盆：“可以帮我把你的饭碗推过来吗？” 老虎眨了眨眼，在实验员惊讶的眼神里，真的将饭盆推了过来。 实验员喃喃道：“姜小姐……真的能和动物对话啊？这只老虎这两天情绪一直不太好，不是在发火咆哮就是蔫了吧唧躺着，进食也比之前在动物园的时候少了很多。我们原本还担心它会生病，想着要不要送回去隔离……” “动物园？它们都是从动物园里送过来的吗？”姜凝突然想到之前宋主任他们说的异化猴子的事：“是之前异化猴子出现的那个动物园吗？” 第19章 亚污染状态 “是的，后面这些野生动物都是从动物园里迁过来的，宋主任担心它们会受到猴子的影响。” 姜凝点了点头，宋主任的担心的确是有道理的。 只是现在的情况，即使统一管理也只能保证它们不会在异化的时候伤到市民们，却不能阻止它们异化。 一口气倒了五个一斤装的大罐头倒进老虎的饭盆，姜凝柔声道：“吃吧。” 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但她的库存不多，还是先以净化污染为主。 老虎看了姜凝一眼，便埋头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近在手边的毛茸茸脑袋，姜凝试探着伸手摸了摸。 实验员本来想阻止这种危险的行为，可是老虎竟然一改之前的暴躁，甚至主动靠近了些，更方便姜凝摸它的头。 老虎的毛发比猫咪的摸起来要硬许多，有些像是小刷子。 姜凝还是第一次摸到老虎的头，感觉十分奇妙。 她一边顺着毛撸，一边看着自己的净化值，果然在下降。 她之前就在猜，或许在净化警长它们的时候，靠的也是这个净化值，只是当时还没有达到初级的水准，所以没有体现出来。 虽然老虎处于亚污染状态，但毕竟体型很大，污染值并不算太低。 当她的净化值下降到78时，再摸老虎的脑袋，净化值已经不会再下降了，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也正好响起：“已救助亚污染状态毛茸茸：1只，污染值已降低：0.000005%。奖励会在完成此次全部救援任务后发放，请继续努力哦~” 在老虎有些不舍的目光下，姜凝停下了撸大猫的手，别说，还有些酸。 心里念叨着，要是有更效率的方式净化就好了，一边准备如法炮制，走到花豹的房间前。 花豹十分自觉地已经把饭盆摆在栏杆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姜凝，几乎要闪出星星眼。 姜凝完全无法忍受有毛茸茸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一副求撸毛的表情，一时没忍住，在没有倒罐罐的情况下，直接大胆地伸出手去摸花豹的头。 而花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将头主动往姜凝手心里蹭，一边蹭一边道：[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很舒服的气息，我也很喜欢你一直摸摸我的头。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先将我的饭盆装满吗？和隔壁一样就可以，感谢你。] 姜凝没想到这只花豹竟然如此……有礼貌。 她立刻停下了手：“抱歉，我立刻帮你倒吃的！” [哪里，是我要感谢你才对。]花豹眨了眨眼，即使在被撸毛的时候都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看着它开始享用自己的午饭，姜凝有些梦幻地转身指着花豹问更加懵逼的实验员：“它一直都这么有礼貌吗？” 实验员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被羞辱的悲愤：不是，你问我？你倒是告诉它说了什么啊！可恶，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嫉妒的能力！ 闻耀却是从姜凝和之前净化鼠鼠们如出一辙的动作看出了点什么，悄声问正准备走向白狐房间的姜凝：“它们身上……是有什么问题吗？” 姜凝没想到闻耀还挺敏锐，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甚至还需要闻耀帮忙，他们可能要出一趟外勤。 因为系统刚刚和她说，除了送过来的这些动物之外，野生动物园里的其他动物也不见得多安全，她需要过去一趟，消除隐患。 因此她直接点了点头：“之前宋主任说的污染源会自我繁殖是真的，刚刚的老虎和花豹的身体里都有污染源，只是因为它们体型大，所以暂时没有完全异化。我能感觉到它们身体里异常波动的能量。” 当然，最后这句纯属胡诌。 但姜凝发现，一件事只要说多了，就像真的一样。 解释自己能力的次数多了，她说起来也没有之前的心虚感，主打一个自信。 总之闻耀并没有怀疑她的话，而是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那这么说，我们必须要去一趟野生动物园。” 姜凝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不过需不需要和宋主任或者钟处长申请？还是要经过那位闻部长的同意？” 闻耀点了点头：“我和钟处长报告一下，你先忙你的。” 说完就拿着手机出了这间屋子。 而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实验员脸色也微微一变，直接发了条消息给宋振海。 宋振海接到消息不到三分钟就赶到了姜凝旁边，见姜凝正在和白狐友好互动，便强行忍着没去打扰。 直到姜凝将白狐和它旁边的猞俐一起净化完，这才迫不及待出声道：“小姜啊，你刚刚说它们身上也有污染源？这……” 但他也发现了，原本送过来之后一直有些暴躁的动物们，突然都变得平和了起来——他原本以为是这些动物突然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又被限制了自由所以才不开心。 可若是真像姜凝说的，它们体内也有污染，只是没有达到异化的浓度，那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姜凝将系统告诉她的情况挑着重点和宋振海说了，然后有些凝重道：“宋主任，如果真的像我们想的那样，这些污染源甚至可能有自己的意识和目的，那恐怕异化动物的事，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宋振海光是想到那个后果脑门上都出了一层虚汗：“不行，小姜，麻烦你去野生动物园先走一趟。我原本想着把离那只变异猴子近的动物带回来，防止它们也受到影响。没想到也是误打误撞。” 他擦了擦额间的汗，又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我们今天研究了一下你给我的那个什么净化水，果然对污染源有克制作用！那两个被感染的队员也好了。 “”只是可惜如果没办法量产的话，能产生的作用实在有限。你看你有没有办法再多弄些……” 见宋振海的目光一直往自己身上瞟，姜凝有些无奈。 这个老狐狸，对她说的净化之水的来源肯定是不信的——也没办法，毕竟之前大家都看着的，异化动物恢复哪里会产生什么净化之水。 只是宋振海也看明白了，姜凝身上的确有秘密，但她的确能派上用场，于是他对姜凝的那些异常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第20章 不断上升的污染值 姜凝沉默一下，索性拉着宋振海到角落里，压低声音半真半假道：“我也不瞒您了。其实这个水，是我自己的能力产生的。包括我让异化动物恢复，也是靠的净化之力。但它和我的精神力有关，是可再生的消耗品，您能理解吗？” 既然已经接受了不属于蓝星物质的污染源，那异变出个净化之力……应该也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吧？ 果然，宋振海皱了皱眉，也不和姜凝玩虚的了：“你一天能提供多少净化之水？” “水的量不是重点。你可以把污染源看成可以量化的指标，我一共就100的净化之力，可以净化100的污染。我大概对比了一下，像老虎这样的体型，亚污染状态，需要30左右的净化之力。小体型用得更少。只是用完就要等它再恢复。” 这样一说宋振海就了解了。他果断道：“那这样，你每天提供给我提供一瓶含有30-50的水，具体你自己安排，毕竟你也要留一些备用。根据你提供的净化之力，我可以给你申请额外补贴。” 若是在之前宋振海对姜凝还是有所怀疑，那在今天看到黑水中的污染源和净化之力宛如搏斗般的“厮杀”之后，他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这个所谓的污染源，它很可能有自己的意识。 那这也就意味着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污染源导致的异化动物事件，可能真的像姜凝说的，属于蓝星之外的生命或是物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的时候，姜凝就出现了。 尤其是她提出的“净化之力”，如果能将其融入他们的武器中，那在面对异化动物的时候，就不会因为黑水或者污染源的存在而畏手畏脚了。 宋振海的提议姜凝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就算她自己身上的净化之力不够了，不是还有系统么。 因此她爽快地答应下来，至于补贴什么的，有系统的各种奖励已经让她干劲十足，但要是宋振海强行要补贴她，那她……自然也不会拒绝啦，嘿嘿。 宋振海得到了姜凝的承诺，松了口气，也忙着要上报自己的发现，因此又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同样想起了野生动物园的事，主动拜托姜凝跑一趟，姜凝自然是全部应了下来。 刚刚她一口气救助了四只毛茸茸，不仅成功消除了0.000013%的污染值，还将自己的净化之力最大值提到了108。 只是救助完之后她只剩下了20出头的净化之力，而且开始觉得身体有些疲倦，恐怕是因为精神力负荷太大。 想到一会儿还要去野生动物园一趟，她索性直接坐在老虎笼子前，在实验员眼红的目光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老虎的大肉垫一边问系统：“统啊，有没有什么可以快速恢复我净化之力的方法？” 系统十分贴心地秒答：“那自然是有的！噔噔蹬蹬~系统为您倾情推荐，哪怕只剩一口气都能迅速满血复活的容光焕发小药丸~只需要10万元就能得到一颗哦~” 你说夺少？！ “怎么不去抢！！”姜凝誓死捂住了自己的小钱包：“我辛辛苦苦用精神力换来的钱，还想骗我花在恢复精神力上？！黑心，太黑心了！” 她还要攒钱给自己和毛茸茸们买大房子呢！ 系统的语气瞬间冷漠下来：“哦。” “那你多喝热水吧宝儿。冷知识：系统商城里的净化之水，你喝了也可以补充净化之力哦~” 姜凝：你的话语就像净化之水一样冰冷。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金币余额，加上今天赚的，一共317金币。 考虑到之后反正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污染值，所以花起来也不心疼，她豪爽地兑了三瓶。 并在试图和系统讨价还价买三送一失败后无能狂怒，将其中一瓶标记了个20，然后递给了实验员，让他记得交给宋振海，便不怎么开心地离开了这里。 赚钱，赚金币，让毛茸茸恢复健康。 无聊的人生只有这三件事能让姜凝快乐了。 背景板实验员一脸懵逼地看着姜凝不知道从哪儿突然掏出一瓶水还说一定要送给宋主任，虽然有些整不太会，但一个能和毛茸茸对话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走到门口，闻耀才刚收起手机，感觉像是在手机里写了篇论文，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申请去个动物园需要打这么久的电话。 而闻耀见姜凝脸色不怎么好看，十分贴心地问：“怎么？是刚刚净化太多动物，所以累了吗？实在不行我们晚些过去应该也没事，我刚刚问过野生动物园那边，他们说动物们情况都还算稳定。” 闻耀确实是有些担心，毕竟昨天姜凝累到晕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总不好让人小姑娘加入中心不到两天直接晕两回吧。 但姜凝和闻耀的信息源和准确度不可同日而语，从系统提供的地图来看，代表着野生动物园区域的那块污染值一直在缓慢上升，已经从原本淡淡的灰色快要变成浅灰了。 系统说按这样的速度下去，恐怕不到晚上，那些留在动物园里的动物就要遭殃。 因此她直接道：“没时间了。之前宋主任的担心是对的，那些黑水里的污染源会自己转移目标。如果你不希望野生动物园里再出现几只异化动物的话，我们要赶紧过去了。” 闻耀脸色微变：“那这么说，之前处理的那些呢？” 毕竟之前姜凝没有出现，他们面对异化动物只有捕杀或者它们自爆两条路可以走，而那些黑水也只能留在原地，无法处理。 姜凝却道：“的确是个大问题，但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一个一个来解决。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因为之前的异化动物体型都不算大，黑水也不多。野生动物园这边纯粹是因为本身异化猴的体型更大，污染源更多，另一方面，也是动物的密度更大，更容易被污染源侵蚀。” 只是，这些污染源如果一直不去管的话，迟早有一天，也会发育成更大的问题。 因为系统的那张污染源地图上，淡灰色的区域一直在逐渐增加。 第21章 黑水 之后的事再担心都没用，不如安心把眼前的问题解决。 闻耀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从姜凝那里知道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好的办法，便索性先解决野生动物园的问题。 毕竟那里面，还有棕熊和狮子这种大型野兽。 如果它们也因为污染而异化，那造成的灾难恐怕就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级别了。 在赶往野生动物园的路上，姜凝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一边喝着水补充自己的净化之力，一边惆怅道：“统啊，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代替摸头这个流程吗？万一以后遇到有三层楼那么高的异化动物，我摸不到头该怎么办？” 系统语气遗憾地回答：“抱歉宿主，初级的净化之力必须借助媒介并产生直接接触，才能从你的身体里进入被污染者的体内呢。” 姜凝疑惑道：“可之前净化之力不是可以注入水中同样起效么？” “是的，水可以作为媒介。但想要产生净化效果，必须要直接接触。” 所以之前将含有净化之力的水倒在伤口上是可以产生效果的。 “那，如果用含有净化之力的水来处理之前那些残留的黑水，效果如何？”姜凝突然想到。 系统道：“这个需要宿主自己摸索。不过那些污染源并不会乖乖待在原地，所以如果超过一定的时限，那即使处理了那些黑水，也没太大意义了。” 姜凝恍然。 毕竟那些污染源一旦离开异化动物的身体，必然要去找下一个污染对象，去得晚点，自然就跑没影儿了。 或许是之前异化猴的后续问题被姜凝无意中解决了，所以这两天京市倒还算太平。 但去动物园的一路上，闻耀的电话也一直在响，都是在说各地出现的异化动物事件已经愈演愈烈，市民们的恐慌也在一直上升。 所以特勤处的外派人员们一直奔跑在路上，包括才回来没多久的裴擒和夏阳他们，也又出差去了。 要不是闻耀的任务是“监视”姜凝，这会儿的他恐怕也早就离开了异化处理中心。 姜凝没有打扰闻耀，而是在专心查看着污染值地图。 她发现，虽然各地的污染值都在上升，但似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污染值上升得尤为迅速。 尤其是京市这一块的污染值，虽然这两日并没有发生新的异化事件，但污染值的上升速度却不减反增。 姜凝想到之前系统说的主线任务，不知道会不会与此有关，看来得抓紧时间去一趟这个荒山上的废弃动物园了。 到了目的地，闻耀还在打电话。 他比了个手势，用嘴型示意姜凝先进去，他一会儿就来。 姜凝点了点头，刚走到大门处，一个莫约三十岁的短发女性便迎了上来。 她穿着十分干练，高腰夹克加机车裤，脚上还踩着双机车靴，衬得整个人修长飒爽，气质看上去不像文职人员，倒像是个练家子。 女人主动朝姜凝伸出手：“你好，我叫元薇，隶属特勤处第一小队，闻耀是我队长。” 姜凝了然，原来也是特勤队的成员，难怪。 她握了握元微的手，友好道：“我是姜凝，你好呀。” 元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大名鼎鼎的姜小姐，我终于见到真人了。我们先进去吧，队长一会儿自己会跟上来。” 姜凝点点头，反正自己要做的事有没有闻耀也不影响。 而且她颇为惊喜地发现，只喝了一瓶净化之水，她的净化之力就已经补充得差不多了，免去了她强行灌水的痛苦。 进入园区后，元微直接弄来了一辆两座的观光浏览车：“我们要从哪里开始？” 姜凝看着从浏览车上顺手拿来的地图，对比着系统的污染值地图：“先从之前异化猴的发生点开始吧。” 毕竟没有过去太久，这一块的污染值也是最高的。 元微点点头：“那你坐稳了。” 姜凝笑了笑：“浏览车而已，速度能有多……快……woc？！！！” 突然出现的推背感让姜凝手忙脚乱地系好安全带，一脸惊恐地看着面色如常的元微。 元微见状终于意识到她和姜凝的认知出现了一丝偏差，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抱歉，忘了和你说，这辆车没上速度锁，动力会稍微强一点。毕竟现在园区里没有游客，慢慢走太浪费时间了。” 差点被甩出去的姜凝双手紧紧抓着栏杆，露出了一丝虚弱的微笑：“应……应该的。” 毕竟这个野生动物园占地面积巨大，是京市内最大的一家野生动物园，如果真按照观光浏览车那慢悠悠的速度，的确有些浪费时间。 只是在蜿蜒的山路上能开这么快，对姜凝来说实在有些刺激，她怀疑元微把观光车当摩托在开。 果然能进特勤处的人，都不简单！ 拜元微所赐，她们没花太久的时间就来到了原本位于动物园中部的猴儿园。 原本这里应该是有一群猴子的，但之前异化猴的杀伤力太强，难免出现伤亡。幸存的猴子们基本都受了伤，现在正在动物园自己的医院里隔离治疗。 也正是因为这个，它们才暂时没被带到实验室里。 不需要元微介绍，姜凝就已经看到了“案发现场”。 毕竟还没下车，就已经看到了前方铺天盖地的黑色，难以想象一只猴子能爆发出这么多的黑水。 这是姜凝第一次亲眼看到那些异化动物变成的黑水。 和她想的不太一样，那些所谓的黑水，其实质地比水要厚重得多，说是水，倒不如说是油更为恰当。 这些黑色的东西，存在感十足地覆在地面上，微微高出地面些许，又像是某种蛰伏的异兽。 难怪之前宋振海这么焦虑，一看到姜凝可以兵不血刃地处理掉异化动物，连背调没做都来不及等，直接把她带了回来。 这些黑色的污染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里面的污染源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 “这么大的面积，我一个人能净化掉吗？”姜凝有些没底地问系统。 “放心吧宿主，这些只是污染源的衍生物，关键还是污染源。” 听到系统的安慰，姜凝点了点头，朝着颜色最深的那一点走去。 第22章 捕获纳姆 元微见状本想跟上，却被姜凝叫停了：“小微姐，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别接触这些东西。” 见元微一副不认同的模样，她摆了摆手认真道：“你应该知道，你们的队员里有两位差点因为这些污染物而死去，是我救了他们。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构不成威胁，但对你们就不一样了。” 元微想了想，的确如此，如果自己因为这些黑水出了问题，还要耽误姜凝的事。 于是她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队长说了要我配合你的。” 姜凝笑了笑，便往猴园里走去。 好在那些黑色物质似乎已经凝固了，所以踩上去除了感觉摩擦力稍稍增加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感觉。 猴园里有一座很大的假山，污染值最高的点就在这座假山上。 姜凝有些吃力地爬上已经被黑水覆盖的假山，按照系统的指引，一路找到了藏在山顶凹陷中的那块只有小半个巴掌大小，黏黏滑滑的东西。 她看着眼前有些像是黑色史莱姆的玩意儿有些迟疑：“这就是污染源？” “是它没错！”系统似乎有些兴奋：“快将它收集起来！” 姜凝刚想问要怎么收集这个东西，系统就十分主动道：“恭喜宿主发现了第一块纳姆！已为您解锁容器，可用于捕获纳姆！” 纳姆……又是个什么东西。 姜凝拿出系统给她的那个所谓的容器，发现其实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透明盒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姜凝的沉迷，系统十分严肃道：“你别看这个盒子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它是由最纯净的净化之力凝成的。不信你把它放在纳姆上方试试。” 姜凝刚想照做，却见那块纳姆竟然一副想要逃跑的样子！ 虽然它没有脚，但在黑水的范围里，它就像没有摩擦力一般瞬间滑开一大截！ 姜凝怎么可能允许它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她想也不想，直接两步追了上去，然后把盒子反过来一下就扣住了那个纳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盒子扣下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极为尖利的喊叫，但只有短短一瞬。 而那块纳姆被扣进盒子里之后竟直接被吸到盒子底部，然后开始像一块真正的史莱姆一样不断扭曲变形，似乎是想挣脱这个牢笼。 姜凝不敢大意，把盒子的盖子贴着口子慢慢合拢，彻底扣紧之后才敢拿起来。 奇怪的是，原本黑色的纳姆在盒子盖紧之后竟慢慢褪去了颜色，变得透明，原本粘稠的质地也变得像是真正的流动水一般。 与此同时，系统喜悦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成功回收一块纳姆！消除污染值0.0001%！获得净化之源*20。净化之力熟练度提升1%，当前净化之力：120\/120。请继续努力哦~” 这么一小块史莱姆，消除的污染值竟然是之前的一百倍！ 姜凝有些惊讶地看着现在已经完全变成透明液体的纳姆：“你说的净化之源是指这个吗？有什么用？” “没错~净化之源的效果目前还无法解锁，不过请宿主好好保管，之后能派上大用场哦~” 既然系统这样说了，姜凝便将这个小盒子放进了背包格里。 随着这一片纳姆被捕获，猴园里的那些黑色的物质开始慢慢消失。 等姜凝从假山上下来的时候，闻耀已经守在下方了。 他看着已经基本恢复原样的猴园，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若是宋主任见到这一幕，恐怕能感动得热泪盈眶，以后再也不会阻止我们解决异化动物了。” 姜凝想了想宋振海擦汗的样子，似乎变成抹泪也不怎么违和，不由笑出了声：“没事，拍张照片给他看也是一样的。” 说完，她又带些揶揄地看向闻耀：“不过，闻队长初见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也让人颇为怀念。” 闻耀：…… 想到之前对姜凝的态度，他有些窘迫地轻咳一声：“我……” “噗——”一旁的元微以拳抵住嘴唇，掩住了嘴角的笑意，免得闻耀恼羞成怒。 但她已经决定，一会儿绝对要写个200字的小作文发到他们特勤一队的小群里，来描述一下平时总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闻耀这会儿的心虚样子。 姜凝虽然有那么一丢丢的记仇，但同样知道见好就收。 她笑道：“闻队长，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啦，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同事了。” “嗯。”闻耀终于松了口气，主动伸出手：“特勤一队队长闻耀，代表特勤队欢迎你成为我们的顾问。” 姜凝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我的荣幸。” 毕竟做一件事拿两份钱，这种美梦她之前想都不敢想。 尤其是刚刚她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看到那条1000万的汇入款项，数清楚自己的余额有几个零之后，她差点捂着嘴落下泪来。 这就是打工赚钱的快乐吗？原来她不是不喜欢打工，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当牛马而已。 如今的姜凝，看什么都可以用一副包容的心态去面对了，哪怕闻耀指着她鼻子骂她，她也能笑着点头：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之后三人将整个动物园都转了一圈，将剩下的污染源给清理干净。 系统告诉姜凝，纳姆其实并不是污染源，但是它可以生成污染源。 要类比的话，纳姆可能有些像是蒲公英，那些污染源便是它的种子。当然，污染源肯定没有蒲公英种子那么多，因为它的生成需要纳姆利用这些黑水来转换能量。 听完系统的解释，姜凝面色有些古怪：“所以这些东西的目的，是用污染源来污染和彻底侵占蓝星？” 就光靠这个像史莱姆的小东西吗？ 但系统却说：“不要小看这种方式，前期或许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大，可一旦形成规模，整个星球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沦陷。如果没有净化之力，你觉得有什么能阻止它们扩张？” 姜凝心中一凛。 她如今的底气的确都是系统给的，如果没有系统的帮助，那对付这些异化动物只有诛杀一种方式。 可选择诛杀，只会更加速污染的进度。 这几乎是一个死局。 第23章 针锋相对 打了一个激灵，姜凝果断将那种可怕的结局赶出自己脑海。 “不行，我一会儿就和闻耀说，让他明天和我一起去那个什么荒山一趟。主线任务不能再拖了！”姜凝原本还觉得宽裕的时间瞬间就变得紧迫了起来。 系统自然是乐见其成。 回到处理中心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闻耀带着姜凝去办公室找宋振海，汇报情况。 姜凝只是犹豫了两秒便决定交一半的净化之源给宋振海，虽然纳姆的事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宋振海说，但迟早是要告诉他们的。 而净化之源放在宋振海他们的手上，应该比只放在她那里作用大。 系统看到姜凝的举动，并没有阻止。 姜凝有时候也会猜测，系统是不是为了在纳姆的手中拯救蓝星才会突然出现，毕竟它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帮助蓝星和华国。 宋振海接过姜凝分装好的净化之源后也十分慎重，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但同样也有些欣慰：“小姜同志，我们都不会忘记你做的贡献。那个净化之水，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姜凝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们在净化之水里发现了些什么。但听宋振海这样说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因此她笑道：“能帮上忙就好。” 想着“净化之源”这个称呼，姜凝又提醒了一句：“这次的这些液体，我感觉和污染源的关系可能更紧密，所以作用或许会更明显？” 宋振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似乎是忍了忍，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对姜凝道：“小姜啊，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这个……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不说也没事，你就告诉我能不能量产！” 姜凝有些为难，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撇清系统把这玩意儿的来历说明白。 没想到，系统竟主动开口：“宿主，你可以这样解释……” 姜凝听完系统的话，有些诧异：“这样靠谱？” “信我，就这样说。” 姜凝轻咳一声：“其实是这样的……我在觉醒能和动物沟通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它是华国的守护神兽，但它感知到华国即将出现巨大的危机，所以才以这种形式来帮助我们。 “无论是和小动物们能对话，还是可以净化那些污染，都是它老人家的力量。我只是个力量传导的媒介，所以很多事无法完全用科学来解释。 “至于这个净化之源，其实是守护神兽抓到了制造污染的源头后净化来的。神兽说这些会导致污染的东西叫纳姆，来着蓝星之外的广袤太空。 “而我的任务就是帮助你们消灭所有的纳姆。” “纳……纳姆？”听完姜凝诚恳的发言，宋振海的表情有点裂开的趋势，沉默了半晌。 姜凝在脑海中无奈道：“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毕竟这对一个在实验室里钻研了大半辈子的院士来说，实在有些超纲了。 甚至连一旁的闻耀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但姜凝到底还是低估了宋振海的接受能力。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难怪它们的成分和蓝星现有的所有物种都不一样，还存在一定的自我意识。小姜呐！” “啊？”姜凝被宋振海突然中期十足的点名给吓了一跳。 “好！这个任务好啊！你们年轻人就是要扛起这样的担子！闻队长，你也听到小姜同志的任务了，以后她有什么需要，你务必要尽心尽力地去帮助她！我就不留你们了，之后要是那个……那位神兽还有什么指示，你尽管和我说！” 姜凝：…… 于是她和一脸懵逼的闻耀就这样被兴冲冲准备去研究净化之源的宋振海给赶出了办公室。 闻耀似乎还在消化姜凝刚刚说的那些事，但也没有露出怀疑的神色，只是问姜凝要不要去吃饭。 姜凝一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啊，我得先回去喂我那三只猫了。这里能叫外卖吗？” “可以是可以，但必须自己去楼下拿。” 得到闻耀肯定的回答之后姜凝索性不去食堂了，直接回宿舍。 闻耀没说什么，把姜凝送回宿舍门口，离开之前姜凝叫住了他：“对了闻队长，明天上午你有时间吗？可以陪我去一趟东郊么？” 虽然不知道姜凝想干嘛，但这段时间他的任务本身也是跟着姜凝，所以闻耀爽快地点了点头。 约好了时间，姜凝目送闻耀离开后打开宿舍门，听到她身影的碳碳它们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凝凝！你总算是回来了！！] [大花没受伤，大花最厉害！猎物呢猎物呢！] [没有猎物也没关系！下次打猎能带上本喵吗？可以吗可以吗喵！] …… 啊，又是被猫猫包围的一天。 姜凝用脚关上门，带着猫猫们瘫在沙发上猛吸一大口，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打工哪有不累的。 但看到自己做的事始终是有意义的，总归让人十分有动力就是了。 姜凝迅速给猫猫们放饭，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一份丰盛大餐。 看着自己余额后面的零，她的嘴角比ak还难压。 碳碳它们欢快地吃几口饭就过来吸一吸姜凝，彷佛这样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姜凝看着三只小猫，又想到之后的买房继续养猫计划，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外卖电话吵醒的，睁开眼，三只小猫都乖乖地窝在她身边，暖呼呼的。 大花露着个肚皮睡得四仰八叉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还吧唧嘴。警长可怜巴巴地被大花挤在沙发角落里，却也没想着挪开。 碳碳最警觉，姜凝一醒它就睁开了眼，被撸了撸小脑袋便又睡了过去。 姜凝看着眼前这安宁的一幕，心中只觉得暖暖的，她不希望这样的美好会被纳姆破坏。 吃完饭后没什么事做，她准备去遛遛弯，顺便看看实验室里的三只小猫，还有那些老虎花豹们。 三只猫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到门口，大花撒娇地扒拉她的裤脚：[大花，可以给我们带香香块块吗？] [香香！好吃！]警长立刻应和，但很快它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太危险就不要了！] 碳碳没说什么，只是温存地蹭了蹭她的腿。 第24章 猫鼠队立大功 姜凝蹲下来挨个儿撸一遍：“放心吧，我可是超级强大的直立大怪兽，才没有猎物可以打赢我呢。我会给你们带好吃小饼干，等我哈~” 直到她关上门的时候，三只小脑袋还并排着坐在门口目送她离开。 十分感动的姜凝不会想到，她前脚刚离开，五分钟后，碳碳就在大花叠罗汉的帮助下打开了她宿舍的门，然后偷偷溜了出去。 跟在三只小猫背后的，还有一只似曾相识的小小身影。 大花有些担心地看向碳碳：[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碳碳头也不回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保护凝凝！] 而警长四条小细腿却是扒拉地最快的，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保护大喵喵！] 那个小小的影子虽然没有出声，但也追在三只猫身后，奔跑得十分卖力。 * 姜凝全然不知三只小猫已经“越狱”了，她在实验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一边撸毛茸茸一边和实验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实验员说，那些来自野生动物园的毛茸茸们，可能过几天就要被送回去了，之后再定期派人过去做检查。 至于其他的实验动物们，研究也基本告一段落，会陆陆续续送返。 姜凝猜测应该是现在有更合适的研究对象，也大致知道了需要对付的东西是什么，所以暂时不需要这些小动物了。 于是她顺势提出到时候想收养小三花它们，实验员说只要宋主任没意见就可以。 那宋振海必不可能有意见啊。 姜凝心情颇好地将所有毛茸茸挨个儿撸了一遍，却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仔细一看…… “咦，这些老鼠是不是少了一只？”姜凝指着那只装老鼠的笼子问实验员。 “啊？！不可能吧！”实验员一听也吓了一跳，赶紧点了一次数，还真的少了一只！ “完了，这些都是异化过的老鼠，跑出去万一……不行，我要赶紧叫人去找找。” 说着，实验员看向姜凝，突然意识到最方便帮忙的人就在面前，他可怜地看着姜凝：“姜小姐，姜顾问，你有没有办法问问它们那只老鼠去哪儿了？” 姜凝自然不会拒绝。 而剩下的那些老鼠竟也有些慌张的样子：[糟了糟了，就说会被发现吧！] [可是老大明明说只要我们挤在一起，这些笨蛋发现不了的啊。] [姜小姐才不是笨蛋！姜小姐这么聪明，她还给我们好吃的饼干，如果有人能发现老大不见了，那一定只能是姜小姐！] [不……不对啊，老大让我们别说话，姜小姐能听懂！] [完了完了完了，老大回来要揍我们了……] 全程在听的姜凝：…… 她掏出一把小饼干递给鼠鼠们，循循善诱：“你们老大有没有说去干什么了？” [我就说姜小姐是好人！] [为什么她手里的饼干这么香？] [老大，老大说有重要的事要做！但它做完了就会回来。]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老大是要去找姜小姐？现在姜小姐过来了，它去哪儿了？] [嘎吱嘎吱……老大难道是想找姜小姐要饼干吃？] [也不是不可能哦……] 姜凝耐着性子和鼠鼠们交流了一番，可惜它们只知道鼠老大去找自己了，具体是为了什么没有鼠鼠知道。 姜凝想了想，安慰有些六神无主的实验员道：“别担心，我回一趟宿舍看看它是不是去找我了。就算没有找我，它也不会丢下它这些小弟的。” 早就见识过姜凝和小动物们沟通本事的实验员没有怀疑她的话，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只能点点头：“那我和宋主任汇报一下情况，你方便把刚刚这些老鼠们说的话告诉我吗？” 姜凝便把老鼠说的内容简单告知后，匆匆离开了这里。 然而，本来是想找鼠老大的姜凝，一打开宿舍门，天都塌了。 “碳碳？！大花？！警长？！！” 房间几乎一眼可以看到头，不仅没有鼠老大的身影，连家里三只小家伙的影子都找不到。 姜凝原本轻松的神色瞬间紧绷了起来。 她刚想问一下闻耀能不能调监控，就接到了闻耀的电话，第一句就是：“别担心，你的猫在我们这里。” 姜凝瞬间松了一口气，连忙道：“麻烦你了，我马上过来。” 不过在去五楼的电梯里，姜凝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三个小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总不能是知道自己外面有猫了所以离家出走吧？！ 赶到五楼，闻耀却指引着她一路走到了一间像是小黑屋的地方。 里面除了钟青荷、闻耀还有三只猫外，竟然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狼狈的人，坐在四张腿都焊在地面的、精钢制成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姜凝一惊，甚至怀疑自己的猫该不会被绑架了吧？她顾不上其他，先查看了一番扑上来的三只小家伙的情况，结果竟然还有意外的惊喜——鼠老大窝在后面探出了头，和她打了声招呼：[嗨~] 她一愣，鼠老大怎么会和碳碳它们混在一起？还没搞清楚情况，碳碳和大花它们就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嘴上还喵哇喵哇的。 [大花！我们超级厉害的！] [凝凝别担心，没事啦，我们成功了！] [保护大喵喵~] 姜凝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后怕：“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成功，什么保护？我还没说你们，怎么能自己跑出来呢？万一跑丢了怎么办？！碳碳，我以为你是最懂事的喵喵，你怎么也跟着它们胡闹！” 碳碳讨好地蹭了蹭姜凝指着它的手指：[凝凝，别生气。我们也是想保护你。] 碳碳一直都很乖也很懂事，姜凝压根没想到这件事的“主谋”会是碳碳。 她板着脸：“别想着混过去，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以后都没有罐罐和小饼干了！” 大花闻言难以置信地“喵嗷”了一声：[坏鼠鼠骗猫！你明明说大花知道了以后会很开心，奖励我很多罐罐和香香块块的！] 只有警长一脸懵逼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第25章 内鬼 闻耀和钟青荷对视一眼，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可还是觉得姜凝和这些小猫之间的交流十分有趣。 但想到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发现，后果可能不堪设想，钟青荷也有些后怕，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小姜，这件事准确来说，是冲着你来的。多亏了你这几只猫。你可以好好问问它们是怎么发现内鬼的。” 内鬼？！ 姜凝张了张嘴，实在没想明白“内鬼”是怎么能和她的猫扯上关系的。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待在三只猫中间依旧怡然自得的鼠老大：“鼠鼠，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前脚鼠老大突然“越狱”，后脚它们就一起发现了内鬼，姜凝很难不把这件事联系到鼠老大身上。 鼠老大也承认得很痛快：[吱吱，是我没错。我在实验室里听到些不得了的东西，有人似乎想要把你抓走研究。我一听这怎么行，你走了谁给我们好吃的饼干？！所以就想去告诉你。 [好不容易找到你住的地方，可你不在家，家里只有这三只傻猫。它们一听说有人想要抓你，我话还没说完它们就跑出来了……] 姜凝闻言捂着胸口差点需要吸氧！ 她十分严肃地看着碳碳它们：“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被坏人抓走，可是你们只是小猫咪！怎么能正面对上这些坏人呢？！万一受伤，万一……你们以后绝对绝对不准再这样擅自行动了听到了吗！” 姜凝从来没有对小猫们发这么大的火，她一想到如果不是闻耀他们正好赶上，单这三只家养的小猫，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丧心病狂的坏人呢？ 碳碳终究还是抵不过姜凝严厉的眼神，垂着脑袋小声道：[我们不想凝凝被抓走，这个人坏！我们担心凝凝，又找不到凝凝……] 警长也难得主动跳进姜凝怀里，一直蹭她：[被坏人抓走会很痛痛！不想让大喵喵痛痛！] 姜凝恍然，警长当初，也被那两个虐猫的小孩虐待过，一时之间心里又感动又后怕。 鼠老大适时道：[放心吧，有我这个老江湖在，怎么会让这几个小崽子正面碰撞呢。我们是故意把这个小伙子引过来的。] 姜凝这才想起，闻耀之前是去食堂吃饭了，可鼠老大是怎么让闻耀相信它们，跟它们走的呢？ 压下心中疑惑，她从系统商城里换了一盒饼干递给鼠老大，又和它道谢：“不管怎么样，这次还是多谢你愿意冒着危险来提醒我。” 鼠老大开心地接过饼干盒顶在头上，摆了摆尾巴：[不客气，我去找我的小弟们了。你这三只猫虽然傻傻的，但的确很关心你哦。] 和鼠老大道别后，姜凝抱着警长，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大花和碳碳的头：“我知道你们想保护我。可是你们只是小猫咪而已，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陷入危险。下次遇到这种事，你直接告诉我啊！怎么能这样冲出去冒险呢？” 碳碳垂头丧气道：[可是，可是那只灰老鼠说，那个人计划今天晚上就动手，你又离开家去打猎了，我们时间不多，所以才……] 姜凝看着这样的碳碳，责备的话哪里说得出口。 要不是当着闻耀和钟青荷的面，她恐怕会直接眼泪汪汪地抱住碳碳狂亲。 但处理中心里竟然有内鬼，还是冲着她来的，这件事也实在有些惊悚。 毕竟她来这里才两天而已！ 姜凝看向那个被控制住的家伙，猜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内鬼了。 可没想到，那个内鬼竟然一脸狂热地盯着她和猫猫们交流，嘴里还不知道在叽里咕噜些什么，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而看到姜凝和猫猫们交流完毕，闻耀这才开口道：“我们的确要感谢你这三只小猫，是它们帮我们抓到了这个间谍。” 从闻耀的口中，姜凝终于知道这三个小家伙加鼠老大到底做了些什么。 正如鼠老大所说，它本来是想直接告诉姜凝这件事的，可没想到姜凝和它正好错过了，于是它便带着三只小猫自己行动了。 鼠老大的确很聪明，它不仅取得了碳碳的信任，也知道单凭它们肯定对付不了那个内鬼，于是便顺着之前闻到过的气味，一路找到了宿舍就在楼下的闻耀——他正准备去训练室，被猫鼠队碰了个正着。 也多亏了闻耀见过姜凝家这几只猫，知道它们能和姜凝交流，所以也对它们有了些耐心。 虽然听不懂这些猫和老鼠到底在说些什么，但看得出它们似乎很急的样子，就差跳起来了。 可就在闻耀准备联系姜凝时，鼠老大却突然朝着逃生通道跑去！ 碳碳它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鼠老大说：[我闻到那个人的气味了！]，便也跟着一起狂奔。 一脸懵逼的闻耀担心它们跑丢了，也只能跟上去。 一到逃生通道里，就发现了眼前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先是被几只猫吓了一跳，刚想将它们踢走，就看到了冷着脸朝他冲来的闻耀。 天地良心，一开始闻耀其实并没有发现这个人有什么不对，只是他一贯没什么表情，又是去追碳碳它们的，所以显得凶了些。 结果这个内鬼以为自己暴露了，闻耀是来抓他的，一时惊慌之下直接出卖了自己。 听完闻耀的描述，姜凝的心情属实有些复杂。 “所以，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钟青荷点了点头：“但这件事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中心里，竟然早就混进了不人不鬼的东西。” 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情绪十分激动道：“明明是你们！是你们导致的一切！所以才会出现那些异化的动物，替天行道。现在就是神罚时刻，只要我们得到这位可以和动物交流的神女，我们的国家就能在这一次的劫难中获得新生！” 听到这种像是被洗脑过度，脑干缺失的发言，姜凝三人都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们的国家？所以，你是哪个国家的人？”钟青荷问道。 第26章 神女? 看着此人再度闭口不言，姜凝却突然生出了些猜测。 于是她一副不屑的模样：“我们引起的？异化动物事件的罪魁祸首，分明就是它们霓虹国！如果不是它们肆意排放核废水，又怎么可能引发灾难！” “一派胡言！你们不要想推卸责任！如果不是你们主导的，凭什么你们可以这么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安抚那些发狂的野兽，可我们的民众却饱受污染的折磨！” 钟青荷和闻耀同时闪过了然之色。 果然是霓虹国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手伸得这么快，恐怕在姜凝抵达中心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 而这时，钟青荷看了一眼手机刚传来的消息，冷声道：“吕和，华国人，祖父是霓虹人。实验室编外人员，刚研究生毕业，通过你导师的关系进入的项目。读书时一直接受的资助，背后股东是霓虹国的资本……嗤，拿了点钱就忘记自己流的哪里的血了吗？我还真以为你是霓虹国的人呢。” 闻耀则更在意他们想对姜凝做什么，也有些后悔：“是我们太大意了。姜凝的存在太过特殊，我们之前的确重视不够，没有特意封锁消息。” 毕竟在此之前，没人想过，还会有姜凝这样拥有神奇能力的人，不仅可以抚平异化动物，还能消除黑水的污染。 以至于特勤处和实验室这些核心人员基本都知道了这件事，姜凝被放在明处，而这些人却像是阴沟里的爬虫一般，试图将人带走。 钟青荷也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恐怕中心里还有他们的人，姜凝的情况如今在中心里不算秘密，我们要尽快挖出他身后的关系网。 “阿耀，你以后就负责保护姜小姐的安全，保证她出勤的时候不会受到这些人的影响。其他的，我会和闻部长汇报，再采取下一步措施。” 闻耀点了点头。 而姜凝看着吕和那偏执而狂热的眼神，终于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活靶子。 也是此刻，她清晰地意识到，异化动物不单单只出现在了华国，或许就在此刻，世界各地都在应付这莫名出现的灾难。 她可耻地庆幸，好在系统绑定的是她，至少能让华国在这一场或许注定要席卷的灾难里，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闻耀看姜凝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以后的安全，便低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姜凝闻言摇了摇头，第一次认真地思考着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之前以为这只是小打小闹，但通过野生动物园的事，我发现，这或许只是一场巨大灾难的前兆。 “我们虽然借助净化之力，勉强走在前面，可也只是一时的。我们都知道，如果异化动物潮一旦爆发，那迟早有一天事态会控制不住。” 毕竟，姜凝的能力再厉害，她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是有限的。 姜凝的话让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吕和还在叫嚣着：“所以这是神罚。只有我们国家才能正确利用‘神女’。” 闻耀看着他这口出狂言的模样，差点忍不住动手，却被姜凝拦了下来。 吕和的有恃无恐，让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神女’，是不是……你们国家出现了和我一样的人？！” 钟青荷一愣，但很快就反映了过来，眼神凌厉地看向吕和：“的确有这个可能。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的行动如此迅速，对姜凝的认可也几乎没有过渡。” 吕和没想到姜凝竟然如此敏锐，他下意识就想否认，可第一时间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他们早就知道，姜凝这样的存在意味着什么。”闻耀的脸色沉得可怕。 “那又如何？！”吕和见状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们根本不知道神女可以做到些什么，安抚异化动物？切，无知！你们甚至连这场神罚的原因都不知道！不如将神女交给我们，只有我们才能让她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姜凝听到这些话却心中一动：“所以，你们的神女，不仅可以安抚异化动物，还能将那些黑水造成的污染清除掉，对不对？” 吕和闻言表情一僵，然后低下了头，无论姜凝再说什么都没有吭声。 似乎是在懊恼被姜凝发现了这一点。 而闻耀下意识和钟青荷对视一眼，两人也同时意识到：吕和现在还不知道姜凝可以净化污染！ 毕竟姜凝净化猴园的视频，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难怪他口口声声说华国不懂所谓“神女”的使用方式，想要把姜凝掳走。 闻耀轻轻呼出一口气，再次庆幸姜凝拥有着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否则可能真的让他们成功了。 以霓虹国的性子，恐怕只会在暗中研究清除污染的办法，然后给华国使绊子。 还好，一切都没有按照最坏的情况发展。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许多。 这事到底事关重大，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钟青荷他们还是开了个紧急会议来商量之后的对策。 会议姜凝并没有参加，闻讯赶来的宋振海将她拉倒了实验室里，说有事情需要她协助。 原来，宋振海希望能利用那些净化之源，制造出人人都能使用的武器，来处理那些异化动物们。 而知道了吕和以及他背后霓虹国计划的姜凝，再次感觉到了时间紧迫。 既然都已经被称为所谓的“神女”，她的能力迟早有天会彻底暴露。 只要系统的存在不曝光，姜凝倒觉得不用遮遮掩掩反而更轻松。 于是她十分豪爽地在宋振海面前表演了将净化之力注入纯净水的过程。 宋振海从钟青荷那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因此对姜凝的特殊也重新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反而对一切不科学的事都接受良好。 在姜凝的不留余力之下，他得到了足够样本的净化之水，整个实验室都在忙碌而效率地运转着，似乎他们也在和什么赛跑。 姜凝最先撑不住，在宋振海的催促下回去休息。 第27章 新的武器 在离开之前，宋振海突然叫住了她：“小姜啊，你介意你为中心做出的贡献可能暂时不会被人知道吗？当然，我保证，只是暂时。” 姜凝却轻轻一笑：“即使是永远，我也不在乎的宋主任。” 毕竟她知道，宋振海他们会这样做，恐怕也是为了保护她。 吕和这种人，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对姜凝来说，她更喜欢闷声发大财，而不是顶这个名头，却整天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宋振海闻言松了口气，又像是承诺般安慰道：“放心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小姜，我们所有人都会记得你的贡献。” “停停，宋主任，你这样搞得我好像马上就要英勇就义了一样……”姜凝有些苦笑不得：“您放心吧，我真的不在乎这些。” 宋振海欣慰地点了点头，把姜凝赶回去休息之后，又埋头开始研究。 姜凝带着已经快睁不开眼的碳碳它们回到宿舍，简单洗漱之后也瘫在了床上。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事，明明还不到一周，可再回想当初住在老破小里为了生计疲于奔命的日子，却像是在很久之前一样。 她不知不觉睡着，在梦里，她梦到铺天盖地的黑水，和像蒲公英一样四处散落的纳姆，整个蓝星似乎都在发出求救般的哭泣。 而纳姆军团，却悄悄潜入海底，一点一点地将深海里那些巨大的存在污染成它们想要的样子…… 滔天的巨浪，伴随着遮天蔽日的异化动物呼啸而来，这一幕宛如世界末日。 姜凝瞬间被噩梦惊醒，却发现湿哒哒是因为大花在舔她的脸，压抑的窒息感是因为大花以它卡车般的吨位正舒舒服服地窝在她胸口。 她哭笑不得地把大花挪开，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多了。 闻耀在八点多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让姜凝醒了之后和他联系，一起去东郊。 姜凝搓了搓脸，昨天的意外差点让她忘了今天还约了闻耀要去完成“主线任务”来着。 她跳下床，一边洗漱，一边想到昨天差点忽略的事。 “统啊，霓虹国那边那个什么‘神女’，也有你这样的系统吗？” 没想到一向很好说话的系统第一次流露出了些不屑的情绪：“哈？就他们？配吗？” 姜凝却瞬间舒坦了。 她不担心其他的，只担心他们会利用系统的能力对华国使坏。 毕竟系统应该也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吧，它展现出的能力如果用在其他方向，恐怕会造成更大的破坏力。 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的姜凝毫不吝啬夸奖：“我就知道，统子你是独一无二的！” “哼哼，那是必须哒~我可是……咳，宿主你记得早些完成主线任务哦。” 姜凝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系统没说出口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但之后无论她怎么呼唤，系统都不再出声，可能是怕自己不小心说漏嘴。 给碳碳它们准备好了一天的粮和水，姜凝轻轻拍了拍它们的小脑袋：“好好在家看家，危险的事不准再做了听见没？！” 回应她的是三个毛茸茸贴贴。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姜凝联系了闻耀，电话刚响一声，闻耀就接了起来。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道歉：“不好意思，计划有变，我们暂时可能去不了东郊了。刚刚接到消息，市区出现了异化动物，我们现在要立刻赶过去。 “而且已经下午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宋主任说你最好一起参加。只能等这些事结束我再陪你过去了。” 姜凝立刻道：“那肯定还是先处理紧急事件最重要，走吧。不过下午开什么会啊，为什么需要我参加？” 闻耀却摇了摇头，说他也只是听命行事。 但上了车之后，他却小声道：“或许和之前你清理了那么大一片的污染有关。” 姜凝点点头，不再多问。 市区的异化动物这回出现在一家专门接收流浪动物的公益组织里，他们用来喂养流浪猫的大院子中，竟一次出现了四只异化猫！ 好在最近一直在宣传市民们遇到这样的情况该如何自救，因此虽然有人受伤，但好在没酿成什么大祸。 只是今天的闻耀有些奇怪，他在姜凝动作之前，拉住了她，然后掏出了一把造型十分奇怪的枪，对准了其中一只：“你解决其他三只，这一只交给我。” 看到姜凝惊讶的表情，闻耀解释了一句：“放心，这是宋主任的研究成果，他想让我们试一试。” 说完，他就将枪口对准了最旁边那只异化猫，而一旁的元微竟然带着一个小的摄像机，看样子是想记录下来。 听到闻耀这样说，姜凝猜测这应该是宋振海用净化之力弄出来的东西。她想了想，还是先拿出了香香猫粮来吸引那四只异化猫的注意力，然后低声道：“那你先试，我善后。” 闻耀点点头，朝着已经在全力干饭的异化猫，无声地射出了一枚子弹。 姜凝看着闻耀扣动扳机的瞬间，心都紧了一瞬！ 可那子弹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陷入异化猫的表皮后，就像是直接融化进去了一般。 然后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里，那只异化猫的体型似乎变小了一些！！ 闻耀的眼神中闪过震惊，但很快就变成狂喜：“真的有效果！” 说完，他一口气射完了剩下的两颗子弹。 肉眼可见，那只异化猫的体型缩小了一大半，就像是之前姜凝用净化之力摸它们头时的变化。 但这只异化猫也只是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或许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为何突然变大了，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干饭。 元微压抑着激动，将眼前这一幕记录下来。 而姜凝则一边看着系统分析的异化猫体内的污染浓度一边好奇地问：“怎么不继续？应该再来三颗就能变回来了。” 闻耀苦笑一声：“接下来还是得靠你，宋主任一共只给了我三颗子弹。” 好在结果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姜凝了然，轻车熟路地将异化猫们用净化之力恢复。 第28章 发布会 但姜凝发现，之前用子弹净化的那部分似乎也算在了她头上，她解决完三只异化猫之后仍是降低了0.000004%的污染值。 对此系统的解释是，因为那些净化之力都是由姜凝提供，所以还是算做她解决的问题。 当然，姜凝也早就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了。 如今的她也算是略微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因为她目前根本没时间去花她攒下来的这些钱。只是看着余额不断上升时，她还是会有油然而生的满足感。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在一个小猫窝里抓到了想要逃跑的纳姆，比起之前猴园的那个，这一次的小了很多，所以得到的净化之源也只有之前的1\/10。 但还是又到手了0.00001%的污染值，连带着净化之力也上涨到了124。 确定了危险已经全部解除之后，已经过了中午1点。 闻耀看了看时间，和这回一起出外勤的元微道：“我们要在一小时之内赶回中心，会议快要开始了。” 元微则是点了点头：“明白。” 她将手中的摄像机递给闻耀：“你记得把刚刚的视频发给宋主任。” 闻耀点点头，接过摄像机，一边捣鼓一边直接跨进副驾，将安全带拉好，然后紧紧握住了车扶手，并示意后排的姜凝也照做。 姜凝一头雾水地系好安全带，然后听到元微说：“抓好了。” 之前在动物园的经历突然复苏，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 下一秒，元微一脚油门轰出，姜凝的魂还在原地，身体已经在几十米开外。 本以为元微开观光摩托已经够猛了，没想到还是动力限制了她的发挥，她硬生生把路程缩短了一半的时间，连闻耀下车的时候脸色都算不上太好看。 缓了缓之后，闻耀便带着姜凝一路走到顶楼那间最大的会议室里。 两人赶到的时候，除了坐在上首，身前摆满了摄像机和话筒，一身正装的闻部长、坐在前排的宋振海和钟青荷之外，整个会议室里竟坐满了人，都在一脸严肃地等着闻部长发言。 眼前这如此正式的场合，让姜凝差点缩回去。 不是，打工人真没见过这场景啊，所以这是在开什么新闻发布会吗？！ 好在如今的她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面上还能维持着镇定。 似乎是特意给他们留的门，姜凝和闻耀从门缝悄悄溜进去之后那道门才彻底关上。 而早就接到闻耀消息的宋振海则是朝她招了招手，指着自己和钟青荷身边的两个空位示意他们俩过去落座。 姜凝蓦然觉得压力有些大，好在身边还有个更高大的闻耀。 见闻耀淡定挪步，她硬着头皮跟上，快步走到空位上坐下。 刚一落座，宋振海就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看着上面写的内容，姜凝露出恍然之色。 而上首的闻部长也在此时点开了身后的屏幕，声音有些凝重：“大家可以先看看这些。” 只见他身后的大屏幕上，一一闪过不同场景下造成伤亡的异化动物事件，除了最常见的猫狗之外，还有许多体型不大的野生动物，只是背景看上去并不像在华国。 尤其是那些巨大化的各种鼠类，看得人毛骨悚然。 姜凝心中一突：是地域差异吗……总感觉国外的异化动物发展的速度似乎比国内要快？ 如今华国最大的异化动物也就是之前的猴子，但她看到国外竟然已经出现了中大体型的野兽异化，比如袋鼠和野马。 体型越大，异化后的攻击力和造成的伤害自然也就更加惊人。 姜凝很少上外网，这几天也一直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因此也是在闻部长放出的这些视频和新闻片段里才知道，如今在国外，异化动物早已引起了大片的恐慌。 就在这场会议开始之前，米国那边甚至出现了游行活动，质问政府的解决措施就是让他们“不要出门”，这实在是荒谬。 ——当然，这种游行新闻如此超绝“不经意”出现在这样的会议里，姜凝只能表示：干得漂亮。 与之相对的，华国这边普通民众们的恐慌虽然也无法避免，但从各种动物异化事件开始变得频繁并无法完全控制之后，处理中心这边也开始更多地宣传起了应对措施和应急热线。 再加上各地都已经逐渐开始完善异化动物处理分区，一旦出现情况，都会有特勤小队及时出动。 所以哪怕依旧会有担心和害怕，但至少所有人都知道，国家正在努力保护大家，哪怕真的遭遇不幸，也有实实在在的求助对象，这一点总归是挺让人有安全感的。 也因此，目前大家的情绪都还算稳定。 只听闻部长继续道：“如今不光是我们国家，世界各地都在出现异化动物，有关异化动物处理的机构也在一一成立。如果全世界都陷入污染的困境，那我们同样无法独善其身。” 这一点，恐怕很多人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尤其是对姜凝来说。 她之前就有想过，既然是要对蓝星下手，那纳姆必然不会只出现在华国。所以之前系统给她看的地图，整个华国之外，还有大片未解锁的地方，说不定正是在为以后的任务做铺垫。 “……这是世界性的危机，但除了那些充满攻击性的异化动物本身之外，更让人担心的却是它们死后化作的黑水造成的污染——它们竟然具有传染性，可以在动物群体中扩散。 “各国都在积极寻求方案，如何更好地平衡异化动物处理、民众安全维护以及确保污染物不会产生更大的破坏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对我们而言，亦是如此。 “好在，我们对此终于有了些头绪。” 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一段视频，正是昨天姜凝在处理完纳姆之后，猴园上的黑水消失的场景，而后画面一转，就是一只装着透明液体的罐子。 姜凝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交给宋振海的净化之源！ 因为姜凝当时窝在猴园假山的最里面，并没被视频拍到，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他们使用了什么秘密武器才达到这样的效果。 一时间，有人惊讶，有人惊喜，还有的，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暗中打什么主意。 第29章 包藏祸心和针锋相对 姜凝原本还有些惊讶，净化之力的效果就这样公布没问题吗。 但转念一想，或许正是在知道霓虹国也有可以净化污染的人存在之后，闻部长他们才改变了策略。 提前将净化之力以官方的形式公布出来，把姜凝的作用隐在暗中，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保护。 这样，哪怕吕和把姜凝的存在，以及她可以和小动物们沟通的消息传回了霓虹国，但他们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姜凝的作用。 姜凝相信，既然闻部长和宋主任他们决定要这样公布净化之力的效果，那他们应该也想好了要怎么把她摘出去——昨天晚上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宋主任突然和她说的那些话恐怕就是铺垫。 而另一方面，以官方的形式公开这些不明污染被清理干净，也能更好地安抚大家的焦虑情绪。 至少在真正的危机出现的时候，大家心里有底，国家对此是有解决办法的，不会轻易放弃希望。 对姜凝来说，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反而是昨天吕和说的霓虹国那个“神女”。 没有系统的话，她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来清除污染的呢…… 台上的闻部长还在侃侃而谈，已经说到了目前华国对纳姆掌握的部分信息。 而一直被闪光灯拍摄的闻部长身前，那些拥挤的话筒上，有不少都带着外媒权威甚至官方的标志。 姜凝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这场会议似乎并不单纯只是面向华国的民众而已——前两排坐着的，分明就是各国的媒体人和记者们。 看到猴园清理黑水的视频播放时，他们当中就有不少人控制不住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应该是完全没想到困扰他们许久的污染问题，竟然如此轻松就被华国给解决了。 在听到闻部长说的是因为“纳姆”的存在才导致的一切异常现象时，现场的讨论已经到达顶峰。 就在他们交头接耳的时候，姜凝又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明明她离那些记者不算太近，却在她脑海里闪过“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的念头时，他们的声音竟真的在她耳边响起。 更生气的是，这些记者们明明都来自不同国家，说话时也用的是本国语言，可她却毫无障碍的听懂了！ 姜凝悄悄问系统：“我这是进化了吗？” 系统意味深长道：“直立猿也算动物，能听懂有什么奇怪的。” 姜凝：……她悟了。 毫不意外地，那些记者们讨论得最多的就是纳姆究竟是什么东西，以及华国到底是怎么做到发现这一切的。 其中有一个记者，操着一口霓虹味儿的英语，说的内容却是阴谋论：“以华国的科技，怎么可能比贵国还要先发现纳姆的存在？我认为，这说不定是华国在自导自演。” 姜凝皱了皱眉，一旁的闻耀见她一直盯着那个记者的背影，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小声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也轻声道：“就是发现原来我不仅能听懂动物的话，还能听懂畜生的话。” 闻耀：？ “……有关异化动物的具体事宜和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就交给宋院士来为大家解答。” 闻部长的发言结束之后，宋振海直接起身走上了发言台。 他在经过姜凝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在让她不必紧张。 台上的宋振海不急不缓地公布着目前华国实验室对黑水中污染物质的研究进展，和纳姆的大致情况，而下面的记者们则一个比一个心急，似乎已经对答疑环节迫不及待。 好不容易等到宋振海发言完毕，之前那个阴谋论的霓虹记者立刻站起来问道：“请问刚刚的清理污染视频是真实的吗？你们是怎么做到让这么一大片的污染消失的？华国是否早就发现了处理污染的办法，却没有将其公之于众？还是说，异化动物的出现本身就和你们有关？” 经过翻译后，这位记者过于针对性的提问让在场的华国人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可他却兀自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在他看来，这位宋院士完全是一个古板而和善的学究。 而他有自信，无论宋振海怎么解释，他都能找到其中的漏洞，并乘胜追击。 这位记者却没有想到，自己这回算是踢到棉花形状的钢板了。 宋振海竟一改刚刚解说实验进展的老好人形象，严肃而犀利地看向提问的记者：“这位记者同志，我希望你注意你的提问方式和措辞。我们在发现污染可以清理，以及纳姆的存在后，第一时间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这便是我们华国对世界负责的态度。 “华国有句古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想以阁下的心胸，恐怕的确无法理解我们华国的气量。如闻部长之前所说，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是建立在我们把蓝星当成一个完整的家的基础上。 “我们保护我们的家园，为此，我们愿意面向所有人公开我们的研究进程，并以我们的经验来为那些还在迷途中的人们指引方向。 “不过我也理解，只擅长掠夺的人，无法理解这样的胸襟。 “一会儿，我们会现场公布我们新研发的秘密武器——‘旭日’。哦对了，‘旭日’便是我们从纳姆中提取的，针对异化动物的解决办法。这位记者同志既然不信，一会儿的‘旭日’发布会，你们也可以不用参加了。” 那名提问的记者不服道：“这是威胁吗？这并不公平！” 宋振海却微微一笑：“不，这很公平。毕竟爱恨分明是我们华国的优良传统，我们一向只对朋友展现友好。” 姜凝简直无法将台上这个锋芒毕露的人和之前那个总是笑得无比和善的宋主任联系在一起。 但不得不说，有底气怼人就是爽！ 姜凝也看明白了，这场发布会，恐怕在宋振海得到净化之水的时候就计划好了。 只是在之前的计划里，恐怕只是想重点解说如何应对和安抚异化动物。可在看到大片黑水被她直接清理干净之后，便直接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以华国一贯的风格，既然有了解决的办法，那肯定会联合所有人一起来保护蓝星的。 第30章 华国的声望值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米国和霓虹国这些国家，一贯都是欺善怕恶的。 你太好说话，它们就会蹬鼻子上脸。可你若展示出足够的强硬姿态，和它们的谈判反而变得十分顺利。 当然，这些就不是姜凝需要考虑的事了。她如今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捕捉纳姆，然后给宋振海他们提供足够的原材料和研究样本。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宋振海说完那番话之后，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甚至让姜凝都感受到了些许欢快：“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助力强者姿态~ “获得声望值*1，获得现金1000万，净化之力熟练度+2%，当前净化之力（144\/144）。 “已为您开启隐藏任务：帮助华国提升声望值（长期）。请宿主继续努力哦~你超棒der~” 第一次如此明显地感觉到系统的愉悦情绪，以及毫不吝啬的夸奖，姜凝也不由自主地开心了起来。 只是，华国声望值……刚刚能得到一点声望值，是因为宋振海那番强硬对话吗？ 不，应该不是。 姜凝猜测，真正会影响声望值的，恐怕是宋振海即将公布的“旭日”。 而没猜错的话，所谓的旭日，应该就是今天闻耀使用的那个新武器…… 让人神清气爽的是，宋振海的强硬姿态，和看到那个口出狂言的霓虹记者真的被特警们礼貌且大力地请出去之后，接下来的提问环节，剩下那些记者们说话和提问明显谨慎了很多。 因为所有人都不希望因为被“请”出去而错过了近距离了解“旭日”的机会。 当然，这些记者们更想知道的是，在刚刚那个清理污染的视频里，是否就是这个“旭日”在发挥效果。 如果真的是，那这一波，华国恐怕就要占据绝对的主动权了。 姜凝虽然猜到今天那些子弹应该是以净化之水为基础制成的东西，但依旧好奇它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净化之力并不像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东西。 这一点，在她第一次把净化之力的存在透露给宋振海他们的时候，就已经问过系统了。 当时姜凝的想法是，如果宋振海他们可以分析出净化之力的成分，真的可以将其量产的话，那就不用再担心异化动物的出现了。 只可惜，系统十分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系统说，净化之力的出现和存在，不是人力可以探索和复制的。 所以宋振海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亲眼看到宋振海展示实物的时候，她还是被实验室的效率和想法给惊喜到了。 或许是从姜凝那里得知了净化之力可以附着在水上，所以他们直接以高分子生物材料为基础，研制出了几款子弹。 他没有执着于一定要解析或者制造净化之力，而是选择直接将其包裹其中。 刻意做得极小的弹药，能保证穿透异化动物的坚韧表皮。而一旦进入异化动物体内，外壳便会在血液中分解，将包裹在其中的“旭日”释放出来。 是的，所谓的“旭日”，并不是姜凝以为的子弹，而是子弹中心的净化之力！ 而最让姜凝震惊的却是，不知道宋振海使用了什么办法，竟人工提纯了净化之力！ 因为在那些细小弹药出现的瞬间，系统就先发出了惊叹：“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让净化之力浓缩的办法！” “净化之力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可以被提纯吗？”听到系统这样说，姜凝便顺着问道。 让姜凝无奈的是，系统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开始装死。 但连系统都觉得惊讶的事……姜凝心中暗喜，果然当初将这些都交给宋振海他们是对的。 只要让这些异化动物们恢复，它们自然不会化成一滩污染源，相当于是从源头上阻止污染的扩散。 很快，就有人开始问到那子弹中的“旭日”究竟是什么成分。 宋振海却一脸诧异道：“这当然是从纳姆体内提取出来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经过我们华国顶尖学者们日以继夜的研究，终于发现纳姆才是导致这一系列异化动物和造成污染的罪魁祸首。 “而我们华国有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当研究人员将目光放在纳姆本身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解决办法。怎么，你们的研究学者们竟然都没有发现污染背后这些纳姆的存在吗？ “难怪你们对异化动物和污染的形成一无所知。” 其他记者：……发现个der。我怀疑他在嘲讽我们，而且我掌握了证据。 可既然宋振海都说这是华国不计代价、花费了大量顶尖的人力物力才得到的研究成果，这群记者再不要脸也不可能真的伸手说“把所有研究材料公布给大家”。 那华国这个礼仪之邦，恐怕会直接给他们“邦邦”两拳。 当然，他们往常最擅长的便是采取道德绑架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这回依旧有头铁的人觉得可以这样迂回来得到想要的信息。 可当有人再次不怀好意地提起，为何华国能走在所有国家的前面先发现“纳姆”，并研究出“旭日”，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内情时，宋振海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理直气壮地回道：“那当然是因为我们国家的研究人员太厉害了，不然呢？” 所有记者们&正在线上观看此次发布会的高层们：…… 而闻部长则带着和煦的笑容适时补充道：“我们既然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布最新的研究成果，分享旭日对异化动物的惊喜表现，自然是抱着和大家一起共渡难关的想法嘛。 “请相信，华国不仅会保护自己的子民，同样也会对所有陷入危难的朋友们伸出援手。” 嗯，首先得是朋友，其次都是其次。 像那种动不动就乱写报道，还时不时想道德绑架的，那能叫朋友吗？！ 至于伸出援手……众所周知，打折也是一种极为友好的援助方式。 至于打折之前的原价，你先别问。 姜凝虽然自认没什么心眼子，但十分神奇地听懂了闻部长的言下之意。 第31章 意外之喜 总之，这一场发布会结束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其实对华国而言，从未想过要对纳姆的消息以及净化之水的存在藏着掖着，毕竟一荣俱荣的道理华国比谁都明白。 只是这并不耽误在一些早就欠我们不少债的国家身上，薅点利息回来。 可以预见的是，未来的日子，宋振海管姜凝要净化之水的频率可能要大大增加了。 果然，发布会刚一结束，宋振海就叫人来找姜凝，叫她先别急着走。 姜凝在办公室里等了莫约半个多小时，宋振海这才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看得出来对发布会的效果十分满意。 一见到姜凝就笑得和个弥勒佛似的：“小姜啊，你简直是我们处理中心的福星啊！” 不等姜凝说话，宋振海就将她请到沙发上坐下，又泡了一壶茶，给姜凝倒上，这才呷了一口心满意足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闻部长他们去解决了，喝茶喝茶。” 姜凝看着宋振海眼下的乌青和疲态，心知这些日子恐怕这位院士和那些实验员们恐怕就没怎么离开过实验室。 想起之前吕和的话，她提醒道：“宋主任，咱们实验室里可别混进了什么坏人啊。” 宋振海摆了摆手：“放心吧，你也知道，最机密的核心根本不是研究出来的，所以不怕他们来。要是真的暴露了，反而还是好事。” 这倒是，只要净化之水最大的秘密不被暴露，他们最多偷到最外层的技术。可这些技术其他国家早就研发出来了，根本没必要偷华国的。 说完这些，宋振海倒是严肃了点：“我留你下来，是为了和你商量个事儿。你也知道，光是解决异化动物其实治标不治本，关键还是纳姆的存在。 “我知道你有特殊的办法可以抓到纳姆，甚至能把它变成净化之源这种东西，所以你的考察期提前结束了。我们希望将你派到特勤处，专门负责纳姆的捕捉。 “当然，那个什么净化水，还是十分需要的。我也给你申请到了额外补贴，你怎么看？” 按理来说，这种公费出差，对有系统协助的她来说，是没什么技术难度的活儿，姜凝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 见姜凝沉默，宋振海却一脸了然的样子：“是担心家里的猫？” 姜凝点了点头。 宋振海却道：“我给你看个数据。” 他起身拿过一个文件夹，里面似乎是有关大脑神经元的研究。 姜凝虽然不懂那些研究过程，但看明白了结论。 “经过污染的动物在恢复之后，脑神经元相比同类生物基础水平，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姜凝看向宋振海：“意思是……它们都变聪明了？” 宋振海笑道：“可以这样理解。而且我们做了对比，发现只有彻底异化的动物，这种现象才更为明显。但毕竟样本量不太够，所以也不好拿来当结论。但至少，实验室里的那几只猫，之后可能都比同种类的猫要聪明一些。” 纳姆的污染竟然还有这种功能，这是姜凝没想到的。 “这是附加作用，还是纳姆有什么目的？”姜凝总觉得这并不像是出于好心。 宋振海点点头：“小姜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其实我们之前做过纳姆的相关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它们似乎是一种高纬度高智商，但身体极度退化的非碳基生物。 “简单来说，或许正是它们的污染特性，让它们只能通过这样的掠夺方式来侵占其他的星球。但因为它们身体孱弱，离开了那层保护它们的黑水，它们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我们猜测，异化动物对它们来说，更像是保镖。” 姜凝好奇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直接污染人呢？” 但不等宋振海回答，她就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因为人的智商比动物要高很多，所以相对来说更难污染和控制。” 而纳姆本身借助着诡异的能力和高等智商，让它们可以将掠夺的目光透过太空落在蓝星之上。同样的，因为身体的限制，它们只能选择通过外力来实现逐步蚕食的目的。 可是，从小型动物开始污染，并不代表它们不想要污染人类。 比如之前那两名队员，说不定被感染到最后的结果，是彻底变成纳姆的傀儡，而不是简单的死亡。 “当然，这些都只是基于目前我们得到的信息而做出的推测，也许纳姆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宋振海喝了口茶继续道：“我只是想说，你如果放心我们的话，可以在出差的时候把猫寄养在我们实验室里。你也见过里面的环境，它们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我见过你和养的那些猫的交流，是叫碳碳吧？它们也很聪明，我想只要你不是常年累月的离开，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姜凝也发现，似乎自己能和碳碳它们沟通之后，它们的胆子的确变大了不少，至少这回的搬家，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且就算宋振海不要求，她还是要去抓纳姆的。因此姜凝十分痛快地应道：“我听你们的安排。” 只是她买间大房子带着碳碳它们一起住的想法，看来没有那么快实现了。 宋振海十分高兴，然后又管姜凝要走了10瓶净化之水，才放她离开。 离开之前，姜凝试着闻了一下宋振海是怎么做到浓缩净化之力的。 宋振海却笑得意味深长：“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其实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我们做到的。” 姜凝闻言立刻被吊起了好奇：“不是你们，总不能是它自己把自己给浓缩了吧？”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看到宋振海的表情之后姜凝一愣：“还真是啊？” 宋振海笑着感叹道：“或许是之前就见识过你身上这些神奇的事，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好像也挺理所当然的。” 从宋振海那里得知，他们原本为了把足够分量的净化之力成功塞进子弹而差点头秃，因为那些净化之力好像和水融为一体，可以想到的压缩方式他们都试过了，没有一个可以做到。 直到他们无意间遇到了一个人。 第32章 怪事 “说起来也是神奇，我们当时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还是没办法把净化之力缩到合适的大小。” 宋振海的声音带着些神秘：“我们之前拿到净化之水的时候，不是尝试过去清理之前那些异化动物们留下的污染物吗？就在清理的过程中，我们遇到了一件怪事。” 之前京市出现的异化动物们，因为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都是采取就地格杀的处理方式。 也因此造成了许多的污染。 而最初没有被大家重视的那些黑水，在之后的时间里，却慢慢验证了宋振海之前的担心。 一开始，只是黑水污染的地方，长不出任何的植物。 慢慢的，那一块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浑浊了起来。 即使大家有意识地避开那些黑水区域，可空气是会流通的。 根据数据中心的监测报告，在异化动物的一个月时间内，围绕着黑水污染的周围300米范围内，打架斗殴之类的暴力事件发生率比起之前竟然高了近30%！ 这个数据让所有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宋振海知道后更是焦虑得掉了好几把头发。 所以在得到净化之水的时候，宋振海第一反应本来是想直接用在清理污染上的。 没想到效果并不太乐观，至少和宋振海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虽然在实验中，净化之水的确对那些黑水中的污染源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也只是压制它的自我繁殖罢了，并不能像在姜凝手中那样，直接将其消除。 后来宋振海发现，竟然是因为那些黑水一直在保护污染源，所以凭借着他们手中被稀释过的净化之力，并达不到直击病灶的效果。 就在他们思考着怎样才能更有效率地应用净化之力时，一个求助电话打到了宋振海这里。 求助者是闻部长的朋友，说是自家小儿子自从家里附近出现过异化动物之后，身体变得越来越差，现在更是一病不起。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破碎，带着疲倦和祈求，希望宋振海能救救她儿子。 而那正是闻耀队里那两个队员被净化之水救下的第二天。 或许是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处理中心救下了两个被污染的人，但并不清楚具体的过程，因此才将电话打到了宋振海这里。 听到这儿，姜凝有些好奇地问：“既然是闻部长朋友，那为什么不直接……” 为什么不直接找她呢？ 宋振海听懂了姜凝的未尽之言，却笑道：“闻部长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姜凝试着理解了一下宋振海的意思：“所以是说，那会儿闻部长就已经想要尽量隐瞒净化之力和我之间的关系了？” “后来吕和的出现，也证实了闻部长是对的。”宋振海点了点头：“一方面，没人能确定异化动物之后的发展，所以你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另一方面，这种太过重要的东西牵扯在你一个人身上，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安全。 “诶，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当初带你回中心的时候，就不该那么草率。” 宋振海对此也有些懊恼，但又有谁能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个发展呢？ 唯一庆幸的是，虽然看上去有不少人知道姜凝的存在，可消息大多都被封锁在了处理中心内部，就算真的传出去，也最多是知道“姜凝拥有和动物交流的能力，在异化动物的处理中有协助作用”这么个信息。 ——至于姜凝最开始在小区里解决异化动物的资料，在宋振海他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妥当了。 只是，吕和乃至他身后的霓虹组织，因为有“神女”的存在，他们对异化动物的信息或者说纳姆的存在到底知道多少还不一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姜凝已经暴露在他们眼皮之下，他们也不会放弃对姜凝的想法。多亏了鼠老大和碳碳它们误打误撞，吕和行动失败的同时，也暴露了他们的底牌。 闻部长他们已经着手调查霓虹国的那个“神女”究竟是什么情况，而华国这边，则索性把有关净化之力的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官方身上，最大限度地降低姜凝的存在感，打一个信息时间差。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等旭日能得到普及，到时候他们的目光就会全都集中在旭日上。等异化动物得到完全的控制之后，你的存在也不会那么扎眼了。” 姜凝轻轻摇了摇头。 她倒没有太担心这个，因为她刚刚才从系统那里得知，帮助华国提升声望值，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提升系统的能力。 虽然具体能提升到什么程度系统并没说，但姜凝也不是个会为了没发生的事而贷款担惊受怕的人。 只是听到说华国声望值会增强系统的能力后，姜凝不由自主地猜想，系统该不会是什么国运之类的神奇存在化成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它对霓虹的厌恶，以及对华国的上心似乎就说得通了。 “所以，旭日的出现，和这位霍女士有关？或者，和她儿子有关？”姜凝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宋振海喝了口茶才继续道：“我听说霍女士的儿子受到了污染的影响后，十分诧异。因为正常来说，特勤处里有不少队员实际接触到的黑水浓度可是要高许多。 “哪怕是之前那两个受伤的队员，也是因为伤口污染程度较深的缘故，才会有如此明显的症状。” 他递给姜凝一张动态地图：“于是我就想这先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查倒好，不仅第一例异化动物事件离他们家很近，当我们把京市出现的所有异化动物事件点标注出来之后发现，竟然像是在以这位霍女士家为圆心放射！ “不，准确来说，似乎是在朝着他们家靠拢。之前因为异化动物出现的频率不高，所以我们认为这是随机出现的。直到因为这一个电话，再加上出现异化动物的地点也变多了，我们这才发现，这样的圆心，似乎有两个。” 姜凝一愣，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念头，下意识追问道：“还有一个在哪里？” “东郊。” 第33章 被寄生的人 听到宋振海的回答，姜凝莫名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竟然真的是东郊。 只是，东郊作为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地点，成为圆心还算正常。可这位霍女士的家，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她家有什么和纳姆相关的秘密？ 宋振海也道：“我意识到可能会有什么发现，所以就邀请这位霍女士带着她儿子上门一趟。见到她儿子的时候，我其实被吓了一跳。你看。” 姜凝接过宋振海递来的照片，照片里应该就是那位霍女士的儿子，为了保护隐私，并没有照到他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身躯微微有些弯，只是太瘦了，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明明没有脸，但照片却整体都透着一股子阴郁感。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露出的手臂和脖子处的皮肤，竟覆盖着一块一块如同黑水一般的东西！ “怎么会……”姜凝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皮肤上的黑色物质，和之前在猴园看到的有些相似。 即使是在照片里，都像是能感觉到那股子粘稠。 “看起来很可怕是不是？”宋振海苦笑一声：“也难怪霍女士会那么着急，之前哪怕是伤口直接被侵染，也只是皮肤变成灰色而已。而霍女士的儿子分明没有直接接触过那些污染，却这么严重。 “但更奇怪的是，虽然他皮肤看起来十分可怕，但经过检查，他的身体机能只是衰弱，并没有像那两个队员一样产生破坏性的影响。 “就像是……” “被寄生？”姜凝喃喃道。 宋振海点了点头：“这实在有些骇人听闻对吗。如果这种消息被传出去，恐怕都没人敢出门了。但这还不是最让我们惊讶的，你知道，我说了这么多，都是在为旭日的出现做铺垫。” 姜凝看着照片上的年轻男人，轻声道：“所以他才是旭日出现的关键？” “只能说有些时候，正确答案的产生总是一环扣着一环的。我本来只是打算在给他使用净化之水前，再保留一些他的血液样本和皮肤上的组织以做研究，却没想到，净化之水在碰到他伤口的瞬间，竟然像是被分离了。” 宋振海回忆起当时那一幕的表情，还带着些难以置信：“他的伤口，像是在抗拒着净化之水的靠近，在离他皮肤还有两厘米的时候就被弹开。可与之相对的，那一块皮肤上的黑水，竟开始掉落。 “我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那就是有没有可能，被他拒绝的是水，而让他身体恢复的，是净化之力？” 姜凝蓦地睁大了双眼：“你是说，他可以直接将水中的净化之力吸走？！” 宋振海一脸激动地点头：“很不可思议是吗？！但我早就见识过在你身上的不可思议，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些被他弹开的水收集起来，然后发现，那些水，的确失去了抑制污染源的效果。 “所以我恳求他，留在实验室里，他身上一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秘密。只可惜，这个提议被霍女士婉拒了。” 见宋振海还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姜凝表示怀疑：“你确定是婉拒而不是狠狠骂你一顿？” 人儿子还没脱离危险呢，结果宋振海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求他留在实验室被研究，这位霍女士没骂人已经算是脾气好了吧。 宋振海“嘿嘿”一笑，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头顶：“这个不重要，不重要。你不知道，我用了快一半的净化之水，才换到他三管血。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的血，竟然真的可以浓缩净化之力！甚至我们做过实验，最理想的情况下，仅仅直径不到一毫米大小的血珠，就能吸收你一瓶水里的净化之力！ “也是托他的福，旭日的研究，几乎是瞬间跨越了所有屏障，最后的结果也出乎我们意料的满意。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姜凝也没想到旭日的诞生还有这么个曲折的故事，她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嘛。那之后你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又要多一个人了？” 宋振海点了点头，不无认真道：“多亏了有你们。之后如果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说不定以后你们还需要合作呢。” 姜凝摆了摆手，既然已经解开了对旭日的疑惑，她便直接离开了宋振海的办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姜凝看着脑海中的地图，发现京市这块的污染值的确有往两个点聚集的意思，不由好奇地问系统：“统子，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系统却难得没有秒回，而是神秘兮兮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姜凝有些无语：“好的不学，当什么谜语人啊……我不是你最爱的宿主了吗！” “哎呀，我也不想的嘛。但你任务还没做到这里，我不能提前透露啊！” 姜凝有些狐疑地问道：“所以，他还和我的主线任务有关？” 系统又开始装死。 行吧，既然如此，明天她一定要去东郊把主线任务狠狠完成！ 和闻耀约好了明天的行程后，姜凝回了宿舍。 好在以前她上班的时候也是这样白天不在家，晚上才回来，所以碳碳和大花还算适应良好，只是因为之前吕和的事所以总有些担心她的安全。 而警长则是被姜凝救下之后就一直挺黏她，所以每次一打开门，三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就直接将她围住，彷佛人瘾犯了一般，对着她一通狂吸。 [大花大花你终于回来啦！黑黑都要担心死你啦。我也担心大花，饭饭都不香了！] [喵喵喵！你才是黑黑！笨蛋大胖花，凝凝别信它，它都把饭吃光光了，还想抢警长的！] 听着碳碳的告状，姜凝没忍住笑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没想到，原来是两只猫猫在吵架。 她身上挂着三只猫艰难地跨进门：“乖乖们不担心哦，凝凝超棒的，给你们带回来好多猎物呢！” 听到有吃的，大花也不纠结，跳下来围着姜凝转圈圈。 警长则是不停蹭着姜凝的小腿，小奶音又软又萌：[凝凝大喵喵最棒啦！安全回来就好哦~] 第34章 一通电话 陪着小猫们玩了一会儿，姜凝又打开了系统商城。 因为之前捕获纳姆时兑换的污染值很多，所以除去这几天她买净化之水和各种猫猫食物用掉的金币，她的余额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超过了1000！ 她一口气兑换了50瓶净化之水后，商城金币还有1280。 碳碳它们原本玩够了正在吃饭，听到动静转过头一看，发现姜凝面前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大堆整整齐齐的瓶装水被吓了一跳，背上的毛都炸开了。 最激动的却是警长，它被吓到的本能反应是想躲起来，但又似乎意识到姜凝还在，于是试图往姜凝的方向跑。 结果导致四肢各跑各的，以一个十分怪异的样子把自己给绊倒了，毛茸茸的脸上满是cpu被烧干了的疑惑，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摔倒。 只能说，或许抽象才是奶牛猫的种族天赋。 姜凝忍着笑将警长抱起来，又安慰碳碳和大花道：“别担心，只是水而已。” 警长听到她的话顺着她的怀抱往上探出了个小脑袋谨慎观察了一番，然后仰着头问：[我们以后是要喝汤了吗？] 姜凝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为什么警长对大花的话会如此奉为圭臬。 她摇了摇头：“不是哦，这是给突然变得超大还很凶的小动物们治病的。你以后可以放心大口地吃饭，不会有人把你赶走的。” 可警长却愣愣地看着那些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好的画面，猛地一头扎进姜凝的怀里：[本喵想起来了！之前好饿好饿的时候，吃了一个香香的东西！然后身上就好痛好痛！差点伤害大喵喵！] 姜凝笑容一顿，试探着问道：“是什么香香滑滑的东西？” 警长的脑袋埋在她怀里不出来，听到她的话也只是摇了摇头：“本喵也不知道，就是，特别特别香的，它说吃了就不饿了，也不会痛痛了。它骗喵，明明很痛！” 没想到，警长竟然还保留着之前异化时的记忆。 姜凝怀疑，这是不是因为宋振海之前说的，是异化之后刺激了它们的脑神经元什么的结果。 毕竟警长恢复了以后，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姜凝不说的话，没人能看出来这是曾经异化过的猫。 而它说的香香的东西，恐怕就是污染源了。只是之前大家都猜测纳姆是通过伤口入侵和污染动物们的，毕竟那两名受伤的队员和其他人相比最明显的异常就是他们的伤口曾大面积接触过黑水。 再加上最初的异化动物基本都是流浪猫狗，身上有伤口那也是常有的事。 没想到，竟然是诱哄着它们直接吃进去的。 警长口中的“它”，难道就是纳姆？可姜凝目前抓到的两只纳姆，看起来都像是变异过的史莱姆，浑身黏糊一坨，唯一的区别只有大小不同，根本就没发现有什么可以发出声音的结构。 总不能是通过脑电波交流的吧？可她也没有看到过纳姆的脑袋在哪儿啊。 将警长安抚了一通，又喂了根猫条后，它才彻底平静下来。一扭脸，大花圆溜溜的脑袋早就挤到她的胳膊和警长中间，眼睛亮晶晶地问：[大花大花，我闻到好香好香的味道啦！] 姜凝失笑：“还能少得你的吗？小……大馋猫。” 毕竟面对着卡车体型的大花，那句“小馋猫”实在是叫不出口。 给猫猫们喂了点零食之后，它们似乎也知道姜凝有正事要做，不再打扰她，乖乖地去一边躺着舔毛了。 姜凝本想打电话给宋振海，可想到走的时候，他一脸喜悦都掩不住的疲倦，不好意思打扰他休息，索性把电话打给了闻耀。 “……警长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情报重不重要，还是和你们说一声吧。” 姜凝把刚刚发生的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之前警长的情况没有和你们说，是我的疏忽……” 闻耀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开口：“钟处长她们都知道你有能力安抚异化动物，应该不会说些什么。但你说的这个信息，我会和和她上报的，不必担心。” “那就好。”姜凝松了口气：“那就麻烦你啦，明天见~” “嗯。早……” 姜凝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那头闻队长好像还想说什么来着？早……早点到？ 果然是严谨的特勤处一队队长！ 但姜凝本就因为隐瞒了警长的事而心虚，再加上她自觉和闻耀不太熟，因此只想早点结束这个“汇报电话”。 希望闻耀不要因此不开心才好，就算不提醒，她明天也不会迟到的。 另一边，闻耀看着手机里刚刚发来的语音消息，点开，是女人因久病而虚弱的声音。 “阿耀，你说，我还能找到囡囡吗？”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慢慢打字：“放心吧小姑，一定能找到。但现在，你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怕我等不到了阿耀。我最近一直梦到我的囡囡哭着问我，为什么还不去找她，当初为什么要相信那些人的话……阿耀，她一定是在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阿耀……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凭什么我的囡囡要受这种苦！！咳咳咳……” 女人的声音变得激动，但很快就呛咳了起来。 闻耀心中一紧，也顾不上再打字，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尽量放缓了声音：“小姑，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恨他们，所以你才更要养好身体对吗？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人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但如果人找到了，你却病倒了，那该怎么办？” 电话另一头，只有伴随着一声声咳嗽的哽咽。 良久，似乎女人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说得对，阿耀。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我要好起来，不光是为了囡囡，我还要帮她报仇。” 闻耀松了口气，表情也变得肃杀：“你放心吧小姑，你只管养好身体，其他的事交给我。 “至于那一家子，等我查清楚当初的真相，找到妹妹的下落，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第35章 灭口? 第二天，睡了个好觉的姜凝难得的比闹钟醒得还早。 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三只毛团子，她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之前租房的时候，因为本身空间就不大，床也特别窄。一人两猫挤在一起暖和是暖和，可总是担心一不小心就压着它们。 如今空间虽然大了不少，但终究不是自己的房子，也很难有归属感。 姜凝看着自己的余额，不想再等了。 等从东郊回来，她一定要托宋振海他们帮她找套房子，小一点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能给自己和猫猫一个安稳的家。 * 闻耀昨天回了趟家，没有住在这边的宿舍，因此他直接在大门口接的姜凝。 今天不是出勤任务，所以闻耀没有穿特勤处那身制服，那股子桀骜的气质没有了制服的约束，更肆意了。 或许是考虑到东郊那块多是山头，姜凝给他的定位还是一座没怎么好好开发的荒山，因此他还特意开了辆黑色的悍马，倒是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路上姜凝主动问起了昨天说的事：“本来想直接和宋主任说的，但又怕太晚了打扰他休息。” 闻耀笑了笑：“你如果昨天和他说了，那恐怕他一晚上都要睡不着。我已经和钟处长汇报过了，他们会处理的。” 姜凝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 脑海中系统突然尖叫出声：“宿主小心前面那辆卡车！！” 姜凝一愣，但还是下意识喊道：“闻队长小心卡车！” “什么卡车……” 闻耀话音未落，前方一辆疾驰的卡车竟然车头一拐就往他们二人的方向打去！ 好在有姜凝的提醒，加上这条路比较偏僻，车路上没什么车，闻耀反应极为迅速，直接一个横向的甩尾调转了方向。 卡车的车头几乎是贴着悍马的车门别了过去，毫不停顿，直接开走了。 闻耀表情沉得滴水，但到底还顾忌着姜凝在车上，并没有盲目地去追，而是将车停在路边。 而姜凝几乎是屏着呼吸看着那辆卡车和他们擦肩而过，直到卡车头也不回地开走，她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冲着我来的吗？” 闻耀盯着卡车离去的方向轻声安慰道：“可能是吕和那一伙……别怕，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迅速给钟青荷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说明。 想了想，他又给闻部长打了个电话。 闻部长在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闻耀只是道：“我无法确定，但的确不排除是他们在搞鬼。叔叔，如果查出来是他的手笔，我不会再忍。” 姜凝看着已经消失的卡车，虽然有些后怕，但更多的还是疑惑。 她问系统：“可以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系统有些无奈道：“我只能以你为圆心，帮你排除到来的危险。” 姜凝叹了口气，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但她总觉得，这不像是吕和那群人的手笔。因为根据之前吕和的态度，他更像是想把姜凝带走，为他们效力。 可今天这辆卡车，却完全是奔着要他们命来的。 但凡闻耀反应慢一点，又或者他们开的车脆弱些，恐怕今天就没法这么全须全尾地坐在这儿了。 闻耀挂掉电话之后，犹豫了一下，问道：“还去吗？” 姜凝没有犹豫：“去。东郊的事，很重要，或许和异化动物有关。” 闻耀点点头，没说什么，又将车重新发动，朝着东郊开去。 路上，闻耀有些好奇地问姜凝：“你是怎么发现那辆车有问题的？” 姜凝轻声道：“我说直觉你信吗？” 闻耀笑道：“我信。这回多亏了你的直觉。” 姜凝到底没有忍住，轻声道：“你真的觉得这是吕和他们那伙人干的吗？” 闻耀原本轻松了些的脸色再度紧绷了起来，有些抱歉地看了姜凝一眼：“吕和他们，的确没有灭口的动机。或许……你是被我连累了。” “什么？”姜凝一愣：“你是说，是你的仇家？” 闻耀冷笑一声：“算是吧。只是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借来的胆子。” 闻耀的家境不简单，这点姜凝是知道的，毕竟他也没有想过要掩饰他和闻部长之间的关系。 而且平时闻耀和钟青荷他们说是上下级，但看得出来，他的自主程度很高，有时候钟青荷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同级之间对话。 只是，什么样的仇能让人采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身为小市民，最大的恩怨也就是吵架的姜凝对此实在震撼：你们京市人的仇怨都这么大阵仗的吗？ 排除第一次面对异化猫的紧张，这是姜凝在现实里头一回离人造死亡如此之近，因此不小心把真实的想法问了出来。 话一问出口，姜凝就觉得不太好，毕竟这事儿说不好可能还沾点什么豪门恩怨啥的，她和闻耀也没熟到那份上。 “那个，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的，我只是随口一问……” 好在闻耀并没有生气，他扭头瞟了姜凝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算是上一代人的恩怨。” 闻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或许是觉得连累了姜凝有些愧疚，又或许是从昨天和他小姑打完电话之后心里憋闷，因此竟真的顺着话头说了起来。 “我姑姑当初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执意嫁给了一个穷小子，不顾全家人的反对，毅然远嫁蓉城，和家里也渐渐断了关系。” 第一句说出了口，接下来的话也自然变得顺畅起来。 世间负心人太多，早已不是什么新鲜故事。但如闻耀姑父这样狠毒的，却世间少有。 起初，他小姑倒是过了两年的幸福生活。闻耀爷爷虽说生气她的一意孤行，但到底是捧在手心养大的姑娘，哪能就真的不管了？ 借着闻家的名头，和明里暗里的扶持，他姑父倒是也混了出来，如今在蓉城也算是一号人物。 一切的转折，都在他小姑生了孩子之后。 或许是当了母亲，她终于体会到当初闻耀爷爷奶奶对她的担心，因此她姑姑也有意想要和家里修复关系。 闻耀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是姑姑结婚后第一次带着丈夫和儿子回家。” 第36章 往事 那年的闻耀，也才五岁，身为家里的独苗，对姑姑身后年仅三岁的奶娃娃，既好奇又亲近。 但或许是出于小孩子的直觉，他对那个将野心和得意写在脸上的男人却没什么好印象。 “姑姑出嫁的时候，我才刚出生。”闻耀的脸上带着些回忆：“只听我爸妈说过，当初姑姑是个十分张扬的性子。可我见到的姑姑……” 带着谨小慎微，处处捧着那个男人，让年幼的闻耀十分不解。 他偷偷问妈妈，他妈妈却告诉他，这是因为地位不对等。 那会儿的闻耀不理解，直到后来，姑姑突然联系到了家里，说要离婚。 离婚的原因让整个闻家都震怒。 她发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而这件事，她的丈夫不仅从头到尾都知情，甚至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将自己的私生子和亲生女儿掉了包！ 最讽刺的是，这件事，连她的“乖儿子”都知道，却毫无心理障碍地享受着她的付出，恨不得榨干她最后一丝骨血，来为父子俩的将来铺路。 多年来的委屈和怨恨一朝爆发，在母爱的支撑下，闻耀姑姑终于摆脱了那些渣男的pua话术，找回了当初那个果决的自己。 她坚决要求离婚，想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更想让男人付出代价。 只是，这么多年的积累，男人早在不知不觉中摆脱了闻家的控制。 他靠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海外资源，明面上维持着和闻家的关系，为他那个养在妻子名下的私生子铺路，暗地里却蝇营狗苟，靠着钻营和野心，彻底撇开闻家，在蓉城站稳了跟脚。 彼时闻耀爷爷病危，闻家自己也深陷权力交接的漩涡，自顾不暇。 他姑姑甚至没能见到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 那个男人却趁此机会，试图将知道自己父亲死讯而差点崩溃的闻耀姑姑绑在自己身边。最可笑的是，他说这是因为他还爱着闻耀姑姑，不愿意离婚。 而爱的方式，却是强行将人送进疗养院，试图囚禁！ 好在，闻耀姑姑清醒之后，也找回了智商。她温顺地接受了一切安排，看上去已经认命。 她知道男人会切断她和闻家的一切联系方式，但他唯独遗忘了闻耀的存在，或许对他来说，年轻的闻耀并构不成威胁。 最后闻耀父亲和叔叔办妥了闻老爷子的丧事之后，马不停蹄，配合着闻耀里应外合，将他姑姑带了回来。 临走之前，年轻气盛的闻耀还给了他那个登堂入室的私生子一点教训——揍了一顿，还把他坑进看守所待了几天。 在闻耀看来，不过是收取点利息。但对那两父子来说，恐怕梁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结下。 “姑姑回来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被换走的女儿。”闻耀声音十分低沉：“我们都没想到，那个畜生连自己亲生女儿也能丢弃，他甚至都没想过要给她找一户好一点的人家。” 姜凝没想到只是多嘴问了一句，竟然听到了一个这么沉重的故事。 她沉默半晌，似是感叹：“毕竟，做多了亏心事，总是疑神疑鬼的。亲生女儿的存在，对他来说恐怕是炸弹。哪怕真的被发现，他大概也只是庆幸，还好被发现的时间晚，他已经有能力去应付一切。” 闻耀轻“嗤”了一声：“我不信他不知道我妹的下落，他这种人，总会给自己留点后路的。” 闻耀姑姑短时间内情绪太过大起大落，身体也一下子就垮了。 如今能支撑她的，也就是仍旧下落不明的女儿。 男人拿捏着这一点，又依仗着有新的靠山，有恃无恐，甚至还敢把主意打到闻耀头上。 但姜凝却始终觉得奇怪：“无论是吕和他们，还是你前姑父那边，感觉都不至于动用到杀人灭口这一步吧？” 闻耀点点头：“无论是谁，我都会查出来的。但这段时间，你没事最好不要离开处理中心。” 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吕和那伙人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针对姜凝。 姜凝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是在搞清楚这次事件的背后主导者之前，她搬到自己小房子的梦想可能暂时无法实现了。 但闻耀竟然会一口气和她说了这么多其实可以称之为“家丑”的事，也让姜凝有些惊奇。 毕竟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喜欢和人谈心的。 其实闻耀自己都觉得诧异，为什么会突然有倾诉欲望。 最后他将一切都归结于姜凝和他那个下落不明的表妹年纪相仿，而且姜凝在他眼前安抚异化动物的样子有种莫名的温暖感，这才让他产生了莫名的信任。 之后的路程倒是还算顺利，两人一路来到了那座荒山脚下。 说是荒山，但因为上面有座动物园，所以还是修了一条路直达山顶。 或许当初也是想做成一整座山都是野生动物园的样式吧，只是不知道后面为什么放弃了。 一直开到动物园的大门前，杂草丛生的铁门上锈迹斑斑，根本没有上锁。 里面也是一派荒芜景象。 若是姜凝一个人来，说不定还不太敢进去。 闻耀一马当先，直接推开了连转轴都被锈住的大门，这才问道：“这里是有纳姆吗？” “或许是吧。”姜凝也不好意思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任务，只能含糊地回了一句，然后疯狂call系统：“我们到东郊了，任务呢？” 系统却说：“别急，任务马上送上门来。” 姜凝一头雾水，不知道系统在打什么哑谜。 刚想再问，闻耀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俩人离得较近，所以电话那头的女声隐隐传来：“……救救他！我知道……在你旁边……” 姜凝联想到刚刚系统说的话，心里突然闪过一个预感：难道这个电话是来找她的？ 果然，闻耀电话还没挂断，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宋振海。 “小姜同志，可能需要你帮一个忙。你还记得之前我说的那个身上被污染的人吗？他又复发了。” 第37章 无法清除的污染?! 姜凝心中一动，果然主线任务和那个血有神奇作用的人有关吗。 但她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去啊。 听到姜凝说她现在已经到东郊了，宋振海却丝毫不意外道：“没事，他家离东郊不远，已经去找你了。” 另一边，闻耀也挂断了电话，朝着姜凝摇了摇手机：“他们已经到山脚下了。” 姜凝看着荒草蔓延的动物园，找了个台阶坐下：“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她也想知道，系统所谓的主线任务到底是什么。 等了莫约十多分钟，一辆库里南开了上来。 车刚停稳，一个虽然憔悴，但依旧看得出来养尊处优的女人便开门跳下，看到姜凝如同看到救星了一般，几步便跨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急切而卑微道：“是姜凝小姐对吗？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只要你能救他！” 说着，便想带着姜凝往车边走。 闻耀本想阻止，但姜凝朝他摇了摇头，没有选择挣开霍女士的手。 而闻耀见她这样，便只护在她另一侧，轻声提醒道：“这位是霍佩兰，霍女士。被污染的是她儿子谢敬渊，之前就找我叔父求助过。” 姜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没告诉闻耀的是，她其实早就见过谢敬渊的照片了。 而就在霍佩兰手碰到姜凝的瞬间，系统的声音也顺势响起：“检测到关键人物已触发，主线任务进度已为您更新。当前解锁区域：东郊动物园。已为您展开动物园详细地图，请根据地图指示完成任务~ “任务提示：在传说中，华国拥有自己的守护神兽。它们的身体沉睡在华国的土地上，神魂却寄托在人间轮回。当遇到危机时，它们便会一一苏醒。 “可前所未有的污染，不仅让动物们危在旦夕，连神兽也无法幸免于难。 “或许，神魂的异常，和神兽们的本体状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哦~” 姜凝听完系统难得的长篇大论，无奈道：“所以，总结起来就是说，这位谢敬渊身上，其实寄托着某位神兽的……神魂？” 不过这样就说得通了，难怪他的血会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嘿嘿，宿主真聪明~接下来就看你的啦~加油哦！” 和系统说话间，姜凝已经被拿她当成救命稻草的霍佩兰给拉到了车边。 她感受着这位母亲的焦急，轻声安抚道：“霍女士您先别急，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救他的。” 霍佩兰听到姜凝的话，几乎落泪。她胡乱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后座的门。 虽然之前已经看过照片，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后座上几乎完全被污染物包裹住的谢敬渊时，姜凝还是没忍住低低发出了一声惊呼！ 难怪霍女士看上去如此绝望。 之前的照片里，谢敬渊也只是莫约一半的皮肤被污染覆盖。可这一次的复发，整个人竟是除了一只右眼外，已经没有一处正常的皮肤了！ 远远看过去，就是一团黑色的怪物。 姜凝诧异的眼神对上了那只唯一还算完好的眼睛，只是那眼神里却满是死气。 恐怕谁都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幅可怕的模样，也只有亲生母亲才会不管不顾地带着他奔向任何有可能的希望。 “统子，我这要怎么救他？净化之水有用吗？！” 感受到这人的生命力越来越微弱，姜凝顾不上其他，先拿出一瓶净化之水，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脸往下浇。 这虽然是她从系统商城换出来的净化之水，但因为嫌里面净化之力的浓度不够高，她准备再往里面注入一些净化之力。 但她现在净化之力不太够，只能每天加两瓶。本打算把这五十瓶水里的净化之力都加到100再拿给宋振海的，也能缓慢增加一下自己的熟练度。 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可出乎姜凝意料的，净化之水淋上去之后，那层厚厚的污染却只是短暂地变薄了一点，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甚至还朝着他的右眼又蔓延了些，就像是在对试图净化它的人在挑衅。 虽然看不到谢敬渊的表情，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很难受。 好在系统适时出声：“即使你用净化之水将那些污染洗去，也是治标不治本。只要他本体没有恢复，依旧会被污染吞噬。” “那该怎么办？至少也得先让他恢复过来啊，感觉他要撑不住了。” 系统道：“让他喝下去，压制效果会比现在这样要好。” 姜凝看着谢敬渊被污染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唇，轻声道：“你……你先忍一忍。” 说完，她双手抚上谢敬渊的唇，摸到唇缝，试图掰开他的嘴。 但只是刚一用力，谢敬渊便闷哼一声，眼皮轻颤，似乎痛苦至极。 “宿主，你试试净化之源看！” 姜凝闻言终于想起自己还有这玩意儿。 她取出装着净化之源的盒子就想往谢敬渊身上怼，被系统以尖锐爆鸣制止：“住手！一滴就行了！！” 姜凝被吓得手一抖，差点全给扣谢敬渊脸上。 她稳了稳神，轻轻往谢敬渊的唇上倒了一滴。 惊人惊喜的是，净化之源效果着实明显，原本被污染封得死死的唇终于露出了它原本的颜色。 姜凝也不敢耽误，直接将谢敬渊揽起，小心将净化之水倒进他的嘴里。 随着净化之力被吸收，他脸上的黑色污染物就像是被慢慢融化了一般，露出那张白净的脸来。 竟是意外的好看。 不同于霍佩兰那种温柔知性的美，谢敬渊的好看却带着十足的攻击力。 甚至或许是因为生病瘦了一些，他原本流利的下颌线条，锋利得像是能把人割伤。 眉眼张扬且肆意，鼻梁挺拔，嘴唇微薄，唇色略淡。 明明看上去是不太好接近的长相，可当他直视着姜凝的时候，那双因被水洗过而湿漉漉的眼睛，却让姜凝莫名想到淋过雨的小狗。 而谢敬渊身上覆盖着的污染物也消失之后，因为被水打湿，薄薄的t恤下便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来，连带着姜凝扶住他脊背的手似乎都感觉到了些灼热。 第38章 沉睡的神兽是…… 姜凝轻咳一声，礼貌地将目光移开，又放开为了方便而扶着谢敬渊背脊的手，将剩下的净化之水塞进他手里：“那个，你可以坐起来自己喝了。” 站在旁边不敢打扰姜凝动作的霍佩兰，见自己儿子恢复了原样，一直忍着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姜小姐，真的太谢谢您了！以后您就是我们霍家和谢家的恩人！” 而闻耀在姜凝身后看着一脸乖巧的谢敬渊，轻轻挑了挑眉。 谢敬渊似乎注意到了闻耀的眼神，眼尾轻轻扫了他一眼，又转向面前的姜凝，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姜小姐，谢谢你。” 姜凝摆摆手，刚想说话，却见霍女士盯着谢敬渊的手臂一脸惊恐道：“为什么，为什么又长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谢敬渊的手臂上，之间原本已经恢复了原状的胳膊，竟再次露出了些许灰色。 谢敬渊看着自己手臂，微微皱眉，然后又喝下了一口净化之水。 很快他们便发现，一口净化之水的效果似乎最多只能维持两到三分钟，只要停下喝水，那些污染便会卷土重来。 姜凝猜测谢敬渊恐怕是受到本体的污染影响，只要本体没有恢复，他喝再多的净化之水都没什么用。 “霍女士，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让他和我们走一趟。”姜凝直接对霍佩兰道：“我应该有办法让他彻底恢复过来。” 谢敬渊闻言直接从车后座跳下，又喝了一口水，丝毫没有犹豫：“走吧。” 姜凝离车门太近，以至于谢敬渊下车的时候几乎和他面对面站着。 她默默后退一步，发现谢敬渊比照片里建上去的还高，和闻耀半斤八两。 谢敬渊转身和霍佩兰道：“妈，姜小姐的本事你看到了，别担心，我相信她会让我恢复的。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霍佩兰看了看好不容易恢复的儿子，欲言又止，挣扎了一下还是小声问姜凝：“姜小姐，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姜凝有些犯难，毕竟她也不敢确定即将面对的神兽到底是什么，脾气如何，万一是个暴躁的，她担心霍女士被误伤。 好在谢敬渊十分上道，他低声劝说：“妈，听姜小姐的吧。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人越多只会让事情越复杂。毕竟，闻队长只有一个人，能力有限。” 闻耀磨了磨牙，总觉得谢敬渊这人说话怪让人不舒服的。 虽然说闻家和霍家关系不错，但那也是他爷爷那一辈的交情，到他父亲这一代其实也慢慢淡了。更别说闻耀和谢敬渊这种小辈，走的路子不同，更是没太多交集。 真要说起来，唯一的交集那还是当初他小姑带着那个所谓的“表弟”孟天赐回来的时候，曾举办过一场宴会。 霍佩兰也带着谢敬渊过来玩，但不知和孟天赐发生了什么矛盾，直接把人给揍了一顿。 谢敬渊这厮从小就是个小霸王，性子也张扬得很，做人做事就没委屈过自己。闻耀虽然和他不在一个圈子玩，但也曾有所耳闻。 而那时的闻耀也还不知道小姑家的那些苟且，自然是要护着“自家人”的——要搁现在，别说劝架，他高低也要上去踹孟天赐几脚。 之后两家的交集也慢慢淡了下来。 如今看到真人，倒是和记忆与传闻中的都不太一样，一副人模狗样的乖顺面孔，就是这说话不怎么好听。 总不能小时候一场架记仇到现在吧？ 好不容易把霍佩兰劝回去，姜凝一边看着系统给她解锁的动物园地图一边带着另外两人往里走去。 随处可见的杂草将道路都拦住，好在姜凝有地图，倒是一直没有偏移过正确的方向。 只是，当她按照地图走到污染值最高的那个点时，却是一座寸草不生的假山。 假山是以巨石搭成的，莫约有两三层楼高。假山四周的杂草高得都能遮到姜凝的大腿，唯有假山之上光秃秃一片，没有苔藓，没有杂草，却也没有黑色的污染物。 姜凝有些犯难：“我能感觉到，那个巨大的污染体就在这里，可是……难道我们要把这些石头给搬开？” 这仅凭他们三人可做不到。 但要是找人过来……姜凝看了一眼已经快喝完一瓶净化之水的谢敬渊。 他手上这瓶是含有100净化之力的水，可也只能维持这样一小会儿。如果用其他浓度更低的净化之水，怕是他喝到水中毒也控制不住身上的污染物。 “统……” 姜凝话还没说完，就被系统霸道地打断：“检测到宿主成功抵达任务地点，已为您开启新的商城页面！请合理利用道具哦~” 姜凝立刻打开商城，果然下方多了一个翻页按键。 她刚点开新的页面，就差点被一片金闪闪的物品给闪瞎了眼睛。 等她眨了眨眼，再仔细一看： “所有龙都喜爱的亮闪闪黄金脆皮小乳猪*1，售价：300金币。” “没有龙能拒绝的亮闪闪的珍珠海鱼罐头*1，售价：500金币。” “让龙族狂热的古法祭祀金光闪耀缠丝燕*1，售价：1000金币。” …… 总之，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离不开“亮闪闪”三个字。 当然，价格也十分对得起这些浮夸的金光。 以为还拥有1280金币，可以豪横一段时间的姜凝：大意了。 不过，这些都是给龙族的食物，也让姜凝对假山上沉睡的神兽心里有了底。 她表情稍微有些古怪地瞟了一眼喝下最后一口净化之水的谢敬渊，偷偷腹诽：竟然是神兽青龙的人身啊…… 感受到姜凝的打量，谢敬渊一脸无辜地回望过来，眼神清澈干净：“怎么了？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闻耀见姜凝之前一直盯着眼前的假山，也轻声问：“确定是在这座假山下？我可以立刻调人过来把它挪走。” 姜凝摇了摇头：“别急，我们需要先往后退一下。” 她拉着两人一口气退了十多步，然后提醒道：“一会儿可能会看到一些非科学画面，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哦。” 第39章 被困的神兽，青龙! 闻耀和谢敬渊对视一眼。 闻耀笑了笑：“自从认识你之后，非科学的事见识得还少吗？你放心地做吧。不过谢先生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往我身后躲一躲。” 谢敬渊也跟着笑了：“闻队长说笑了，我信任姜小姐。” 姜凝挠挠头，总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气场不合似的。 但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而且如果谢敬渊真的是青龙的人身，那迟早也要知道这件事的。 因此，她咬了咬牙，忍着肉痛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头黄金脆皮烤乳猪。 毕竟这只是第一步，先把神兽骗出来。谁知道神兽会不会比其他毛茸茸更难搞，万一后面还有需要花金币的地方呢？ 嘶……不能想，更肉痛了。 而一直盯着姜凝动作的闻耀和谢敬渊，看着她0帧起手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金黄香脆的烤乳猪，心情也颇为复杂。 的确……挺不科学的。 姜凝要是知道这两人以为她说的不科学是指凭空掏出烤乳猪的话，指定得轻笑一声：你们啊，还是太天真。 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比起来，空手套乳猪可以说不值一提。 但很快，闻耀和谢敬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随着姜凝手中的烤乳猪散发出极为霸道的香味儿，连他们这种吃惯了各种美食的人都几乎忍不住唾液的分泌。 可更令人惊讶的，还是眼前假山的动静。 闻耀好歹见识过姜凝是怎么用饼干引诱变异鼠的，因此也猜到她弄出这样的动静恐怕是为了引出假山下的东西。 只是，如果那东西连这么大的假山都能突破，恐怕体型会比他们想的都要大。 就在他准备拉着姜凝和谢敬渊再往后推一推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在地动山摇中，假山上的巨石寸寸崩塌，碎石一直滚落到三人脚边。 闻耀护着二人迅速往后退去，但三人都忍不住回头看。 只见碎裂的石缝里隐隐透出些许金色的光芒，可很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覆盖住，只余看着便生出些不祥之感的黯淡。 直到假山彻底成了废墟，那震动依旧没有停止，彷佛是从深山中缓缓荡开。 姜凝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悄声问系统：“统啊，这阵仗是不是太猛了点？我真的能搞定吗？” 虽然她的确是想赚钱……不是，想救助这些毛茸茸们，但不代表她想把命给搭上哇。 再说了…… “你不是毛茸茸救助系统吗？！到底是谁把浑身都是鳞片的青龙也归在毛茸茸这个范畴里的啊！” 而系统却只顾着无情地发放任务。 “检测到宿主抠抠搜搜地使用最便宜的烤乳猪，成功召唤神兽青龙，主线任务进度已为您更新。 “请救助深陷污染困境的神兽青龙，为其彻底消除污染源。找到并捕获附近的纳姆，守护京市及周围不被污染攻陷。” 姜凝：“那可是龙啊！龙！！你确定一头异化龙不会把我们仨连着烤乳猪一起吞掉吗？！” 系统默默加了一句：“成功后将奖励一亿现金，以及超级金闪闪礼包*1。” 等等，你说夺少？！ 一亿？！ 姜凝：龙当然是毛茸茸！毋庸置疑！不信你看它的胡须，毛绒到都飘起来了！ 守护华国神兽，我辈义不容辞！谁都阻挡不了我！ 她给了闻耀和谢敬渊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双手捧着烤乳猪上前两步，脸上表情坚定得要入党：“青龙大人！我是来帮你的！请让我帮你去除身上那些污染！” 即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闻耀在听到姜凝说的“青龙”二字时，依旧克制不住的眉心一跳。 而谢敬渊看着前方越来越深的裂缝，却露出了迷茫之色。 他总觉得，前面似乎有什么声音正在召唤着他，那种找到归处的安心感促使他忍不住往缝隙的方向走去。 注意到不对的闻耀一把拉住了谢敬渊，怒斥道：“找死吗？！” 谢敬渊回过头，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凌厉，他的瞳孔甚至闪烁出了一丝金芒！ 闻耀心中一震，只觉得如今还保持着科学属性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动物园上方，突然响起了一声低沉的龙吟。 这一声来自亘古的叹息，几乎化为实质。荡开的声波以东郊为中心，几乎在瞬间就传便了整个华夏。 所有听到声音的华国人都下意识看向龙吟产生的方向，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情。 没有人听过龙吟。 但没有人怀疑这就是龙吟。 “这就是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们华夏土地的神兽吗……” 喃喃的声音被卷起的大风吹散。 在姜凝三人目眩神迷的表情里，一条盘旋起来都几乎有这座山头大的青龙缓缓从崩裂的假山中挣扎而出！ 只是它的身上，竟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黑色污染物，像是试图彻底将它封死在地心深处！ 发觉青龙打算逃离，那些黑色的污染竟不断蠕动着往龙头上攀去，再度将它拉入地缝的泥沼中。 青龙似是痛苦至极，仰头发出一声悲鸣！它灿金色的瞳孔盯着姜凝，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却因为那些试图往它嘴里钻的东西张不开嘴。 与此同时，原本身上污染已经被净化之水压制住的谢敬渊突然闷哼一声往地上栽去！ 闻耀下意识扶住他，却发现他身上竟和青龙一样，也在瞬间爬满了黑色的污染！ 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闻耀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迷茫，他看向姜凝：“我们该怎么做？谢敬渊他……” 姜凝来不及解释，只留下一句：“你照看好他，只要青龙恢复，他就有救！” 说完，便朝着青龙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些污染也知道姜凝的意图，它们涌出地缝，化为一滩滩泥沼，试图绊住她的脚步。 姜凝不要金币一般从商城里兑换出一瓶又一瓶的净化之水，尽数淋在自己身上，让那些污染无法近身，就这样一步一步跑到青龙身前。 而此时的青龙，就像掉进了沼泽，除了脑袋之外，整个身体都埋入了地缝中那深不见底的污染泥潭。 第40章 护心鳞 跑到近前才知道青龙究竟有多大，光是它的头颅就比姜凝整个人还高。 可看着青龙堪称温柔的神色，姜凝发现自己竟完全害怕不起来。 看着那些还在试图往青龙嘴里钻的黑色污染，她想起之前净化之源的效果，直接掏出那只盒子，一边用净化之水逼退那些可恶的污染，一边将净化之源递到青龙巨大的嘴边：“能张嘴吗？” 青龙用胡须轻轻蹭了蹭姜凝，然后没见它怎么动作，那些净化之源就被它尽数吸走。 这回系统倒是没有出声说她浪费。 而净化之源吸入之后，青龙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一直往它脖子上爬的厚重污染就像是瞬间干涸了一般，在青龙的动作之下，一点一点碎裂。 看着青龙似乎能慢慢从这满地的泥泞中挣脱而出，姜凝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 但很快她发现自己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虽然青龙身上的污染在不断消失，可与龙身接触的地面之下，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污染在生成，试图将青龙再次拽入黑暗。 “不行，宿主，污染太多了，这些净化之源不够！”系统急切道：“必须找到这里的纳姆，用它化成的净化之源才能彻底拯救青龙！” 姜凝看着那些层叠的污染，咬牙道：“纳姆在哪里？” “检测到纳姆就隐藏在这些污染中，但它为了保护自己，将自己包裹在污染源里，我无法精确定位。只能通过你深入这些污染源里，找到污染源的核心位置才能将其捕获！” 姜凝失声道：“可是我要去哪里找纳姆的核心位置？！” “纳姆为了污染青龙，一定会隐藏在青龙最薄弱的地方用污染源进行攻击。” 青龙最薄弱的地方…… “是你的逆鳞吗？”姜凝仰起头问试图摆脱那些污染源的青龙。 青龙却轻轻摇头，声音空灵：“我逆鳞处有龙息保护，邪祟之物无法靠近。只是，我护心鳞随着部分神魂庇佑人身，它们似乎知道我没有护心鳞，所以主要围攻点也在此处。” 姜凝急切道：“护心鳞？是在哪里？” “我身躯无法动弹，虽可护你去护心鳞所在之处，可我心脏之处亦有龙息。人类之躯无法靠近，除非……” “除非，你身上本来就有着龙的气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谢敬渊从自己胸前取下一枚温润如玉质的椭圆形鳞片，挂在姜凝脖子上。 而随着这枚鳞片被取下，原本还能勉强站立的谢敬渊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下。 地上那些污染源似乎找到了新的土壤，纷纷朝着谢敬渊涌去，瞬间就把他包裹了起来。 身处层层污染包裹中，他竟还能勉强笑出来：“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姜小姐。” 姜凝这才知道，谢敬渊之前能在那样的污染包裹里还能顽强存活下来，原来靠的便是青龙这枚护心鳞。 可现在他把鳞片给了自己，又能支撑多久？ 姜凝不敢耽误时间，她取出一瓶净化之水，将自己所有的净化之力一口气全输了进去，然后把它丢给赶过来的闻耀：“把这个喂给他，一定要撑到我回来！” 说完，她在闻耀震惊的目光中，毅然跳进了满是污染源的巨大地缝。 而在跳下去之前，她眼都不眨地从商城里兑换了一枚10万一颗的容光焕发小药丸吞下，瞬间将净化之力补足。 姜凝从未想过自己会主动跳进这滩污染里。 可当她头顶被那些污染吞没的瞬间，她却发现胸前的护心鳞突然悬空而起，而她体内的净化之力借助着这枚鳞片，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层，将她与那些翻涌着的污染隔开。 然而四周依旧一片黑暗，只有她的周围闪烁着唯一的光。在这无尽的污浊里，她要如何找到纳姆的藏身之处？ 看着那枚努力散发着莹润光芒的护心鳞，姜凝轻轻将它握在掌心：“你能带我找到青龙心脏的位置吗？” 护心鳞身上的光芒轻轻闪烁了两下，而后便带着姜凝向着污染深处飞去。 与此同时，姜凝发觉自己的净化之力流失速度蓦然加快，几乎瞬间就已过半。 她没有犹豫，又从系统商城中一次兑换了十颗恢复净化之力的小药丸。 当药丸消耗到只剩一半的时候，眼前的污染骤然变得粘稠起来。深到极致的黑色，宛如暗不见光的深渊，时刻准备择人而噬。 “快到了！我已经能隐约感觉到纳姆的存在！就在前面！”系统惊喜道。 姜凝看着已经见底的净化之力，又吞下一颗药丸，双手握着护心鳞坚定道：“走吧，我们去解决那个恶心巴拉的东西！” 即使有护心鳞和净化之力的帮助，在这滩不仅粘稠还不断蠕动着试图将人往外推走的污染里，姜凝依旧消耗了不少时间。 看着护心鳞的光芒变得越发黯淡，姜凝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谢敬渊现在的状态越来越差。 她试着朝那个保护层外伸出手去。 护心鳞似乎看明白了她的意图，将那层光芒覆盖在了她的一双手上。 姜凝忍着恶心的质感，就像一只仓鼠一般，不断将身前的污染物扒开，努力朝着系统指示的方向走去。 “到了！别让它逃走！！” 不用系统提醒，姜凝都已经看到了如蚂蟥一般死死缠在青龙身体上的那只纳姆。 它比姜凝之前见到的所有纳姆都大，延展开的身体恶心且黏腻，不仅围绕着青龙的身躯包裹了一圈，甚至还试图往青龙的鳞片下钻。 青龙虽然用龙息死死护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可形式依旧不容乐观。 尤其是当中那块小小的凹陷，姜凝猜测那应该就是原本护心鳞所在位置。如今凹陷的边缘处，已尽数被纳姆的身体给塞满。若是任其发展，那彻底攻破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难怪青龙如此痛苦。 见纳姆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跑，姜凝顾不得其他，直接欺身而上，用包裹着净化之力的手一把揪住了纳姆的身体，而后顺势拿着系统给的盒子狠狠盖下！ 第41章 龙神契约 姜凝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尖叫声，然后那只纳姆便被硬生生拔起，朝着盒子里飞去。 只是它并不甘心，试图抓住能抓住的一切。 青龙的鳞片被纳姆硬生生掀起，涌出的金色血液有一部分落在姜凝的脸上和身上。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被这血液给点燃，烙进灵魂的灼热感让她忍不住发出痛呼！ 从未有过这样痛苦的时刻，让姜凝即使牙关紧咬，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但她的手虽然在不断颤抖，却是寸步不让，依旧将盒子死死扣在纳姆身上，直到它被完全捕获。 青龙此时也已痛极，连带着整个身躯都忍不住轻颤。 但随着姜凝的泪水一滴滴砸下，那些眼泪就像是收到了某种牵引般，慢慢渗入青龙的身躯里。 那些崩坏的鳞片被一一抚平，而纳姆被彻底捕获后，原本束缚着青龙身躯的污染们也逐渐失去了控制。 姜凝忍着灼痛，在护心鳞的引领下，冲出地缝，再次来到青龙面前。 将盒子里那一汪新出炉的净化之源，小心翼翼地递到青龙嘴边，她丝毫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狼狈。 那些沐浴在她身上的龙血渗入了皮肤，开出灼灼的花。艳丽的红痕从眼尾一路蔓延到锁骨，整个半身之上竟然都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青龙没有急着喝下那些净化之源，而是低下头，温柔地蹭了蹭姜凝的额心。 姜凝只觉得一股清凉自上而下慢慢抚平了那些灼热，只是不知为何心脏的跳动似乎变得有些急促，就像是那些热意被尽数聚拢在胸口。 她看不到的是，她满身的痕迹，随着青龙的叹息，竟慢慢聚集在护心鳞上，而后随着护心鳞一起沉入她的胸口，化为一瓣月牙状的痕迹。 而不远处，已经将所有净化之水全喂给谢敬渊，却依旧阻止不了污染蔓延的闻耀，看到姜凝再次出现时，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你小子，应该死不了了。” 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谢敬渊感受着身体重新涌上来的生机，还有心口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热意，竟扯起嘴角笑了笑：“是啊，看来我赌赢了。” 闻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何会如此信任只见过一面的姜凝。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因为随着青龙将那些净化之源吸入，终于彻底摆脱了污染的桎梏，腾空而起！ 湛青色的身躯在阳光之下终于绽放出属于神兽应有的光芒，这一日，所有有幸抬头见过青龙的人，都将自己的社交网络刷爆，甚至连外网都惊叹，原来华夏真的有神龙这种传说级生物的存在。 而现在，青龙昂首仰天长啸，京市及周围区域，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大雨倾盆，还在拍摄青龙腾空画面的人被猝不及防淋成了落汤鸡。 可即使如此，也依旧没人愿意离开。 宋振海和钟青荷原本正在开会准备讨论要如何更有效地清除异化动物带来的污染，可听到数据监测部分发来的青龙照片，再看到这清澈的雨水落下，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某种可能。 随着酣畅的雨水，东郊之上原本残留的污染源被尽数洗刷，草木露出了原本的苍翠。连同市区内，清理异化动物时留下的痕迹也在雨水浇灌之下被一一清除。 姜凝的耳边再度传来那些极为尖利的叫喊声，她现在知道，这些应该是纳姆们的跳脚和怒骂。 可，谁在乎呢？ 她仰头看向天空中的巨龙，连雨水都轻柔地避开了她。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其一：拯救受困的神兽青龙！ “奖励现金！奖励超级金闪闪礼包*1！获得：护心鳞*1，现在无论你身处何方，都能得到来自龙的庇佑。获得隐藏奖励：龙神契约（已结契）。 “消除污染值：1%，净化之力熟练度+50%。 “获得声望值*2，净化之力熟练度+4%。当前净化之力（684\/684）” “已为您更新主线任务进度：在宿主的努力之下，京市及周围当前污染已彻底消除。但只要纳姆还存在，污染源便会继续再生。传说中，只有同时唤醒四只神兽，才能将污秽之物彻底驱逐。 “任务线索：在遥远的昆仑山脉之中，似乎传来阵阵哀鸣，前往深山，或许能探知些许有关神兽的消息。宿主加油哦~你是最棒哒！” 姜凝呼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她走向已经站起身的谢敬渊，关切道：“还好吗？对了，护心鳞还给你……等等，护心鳞呢？！” 姜凝在自己脖子上摸索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护心鳞的下落，脸上不由闪过惊慌之色。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她弄丢了？！ “我……” 谢敬渊摆了摆手，意味深长道：“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去了该去的地方。” 姜凝眨了眨眼，以为谢敬渊说的“该去的地方”是回到了青龙身上，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吓我一跳。” 闻耀也一起走了过来，看着完好无损的姜凝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下次不能这样一个人往前冲了，你的安全也同样重要。” 姜凝心中一暖，没有反驳闻耀的好意：“一时情急没顾上其他，下次我会更谨慎的。” 闻耀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了风的呼啸声。 他抬起头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却见青龙以极快的速度正朝着他们飞来！ 只是青龙飞得越近，体型就越小，当飞到三人面前的时候，已经缩小到只有十多厘米的样子，在姜凝额间蹭了蹭之后便直接撞进了谢敬渊身体里。 谢敬渊似是受到冲击，无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再抬起头时，早已没有了青龙的影子。 他抚了抚自己胸口，似乎是在适应身体里多出了一只神兽的感觉。 当危机散去，好奇心便涌了上来。 闻耀看着似乎连气势都变得更强的谢敬渊，摇了摇头：“要是三天以前有人和我说我会见到一条龙，我只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姜凝看着面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连之前那点阴郁也一同消散的谢敬渊，狭促一笑：“要是被宋主任看到，又要想办法把他拐进实验室了。” 第42章 你小子还有两幅面孔 谢敬渊闻言自然也想到了之前宋振海看到他的血能浓缩净化之力时的激动模样，不由失笑：“看来我得躲着点儿他。” 说着，他眨了眨眼，握住姜凝的手摇了摇，直视着她的眼睛，表情真挚，语气诚恳：“这次多亏了姜小姐的救命之恩，我们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之后如果有任何我或者青龙帮得上忙的地方，请随时找我们。” 谢敬渊的眸子黑白分明，却带着些下三白。因此在他垂着眼的时候，便显得高冷且难以接近。 可若是像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就会瞬间变成一只顺毛小狗，只会让人想呼噜一把他柔顺的头发。 姜凝压抑着自己撸毛的冲动，摆摆手：“应该的。如果你有不舒服，也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想，净化之力或许对你有用？” 毕竟还有许多纳姆没有被捕获，也不能确定它们还会不会去找青龙的麻烦。 谢敬渊闻言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那就说好了，以后或许还有许多事需要麻烦姜小姐，毕竟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养一头龙……但听说姜小姐十分擅长养各种动物。” 姜凝猝不及防就被这张好看得有些超过的笑脸给晃了神，还没听清楚谢敬渊在说什么的时候，头已经点出去了。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边唾弃自己见到好看的生物就走不动道的臭毛病，一边直接应下：“包的，我超擅长和各种毛茸茸交流的！” 青龙有好几根胡须呢，归在毛茸茸里也没什么问题。 眼看着两人相谈甚欢，不仅交换了联系方式，谢敬渊甚至得寸进尺以“我们都已经同生共死过了，勉强算是朋友了吧，叫姜小姐显得太生疏”为借口，直接把对姜凝的称呼改成了“凝凝”，还让姜凝叫他小谢或者阿渊。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闻耀越听越不对劲：不是，谢敬渊这小子有这么活泼健谈吗？还小谢，阿渊？！ 啧，说出来自己也不嫌牙酸！ 尤其是当听到谢敬渊说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养一头龙”的时候，闻耀简直牙都要咬碎了。 别问，问就是嫉妒。 那可是龙啊！！ 闻耀无情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皮笑肉不笑道：“一会儿钟处长会派人来处理剩下的事宜，小姜你应该也累了吧，我先带你回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受伤。没什么事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霍女士还在家里等你呢，小、谢。” 谢敬渊撩起眼皮瞟了闻耀一眼，面无表情道：“我们似乎没有熟到这份上吧闻队长。” 闻耀：？ 不是同生共死的情谊了？ “不过我的确该走了，还要麻烦闻队长送我一趟。” 谢敬渊客气地说完，又转向姜凝，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凝凝，你身上有青龙的祝福，可以保护你不容易受伤。等你休息好了，有时间我找你一起玩。” 姜凝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谢敬渊应该对京市也十分了解，等卡车袭击的事查清楚之后，说不定可以让他帮忙推荐房子？ 不过青龙的祝福又是什么……姜凝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三人上了车，谢敬渊的家离东郊的确不太远，就在附近山上的别墅区里。 因为早早就打了电话，霍女士带着管家直接等在了山下。看到完全恢复的谢敬渊之后，喜极而泣的霍女士大手一挥，直接千言万谢地递给姜凝一张五千万的支票。 看得姜凝直接瞳孔地震：你们京市有钱人表达感谢的方式，还真是如此朴实无华…… 这钱姜凝并不想要，毕竟就算没有谢敬渊，她也要完成任务的。 更别说如果不是谢敬渊提供的护心鳞，她也没办法顺利完成任务，赚到一亿。 是的，主要是她这次赚到了一个亿。 可霍女士却铁了心一定要给，就连一旁的闻耀也低声道：“给你就拿着吧，谢小少爷命矜贵着呢，他们家不差钱。” 姜凝：……第一次感受到被迫收钱的痛苦，痛苦到嘴角都快要压不住了。 回去的路上，闻耀突然提醒道：“最近还是暂时不要出中心吧，放心，不会太久，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卡车的事。” 姜凝则是想到自己的主线任务：“京市附近的污染基本已经清除了，最近应该没什么事。但我想除了青龙之外，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神兽同样遭到了纳姆的攻击。 “所以我可能最多在中心待两天，给宋主任准备好足够的净化之水之后我就要出发往西边走。” 闻耀沉默一会儿，想到之前救青龙时的危险情况，他意识到姜凝或许才是解决异化动物事件和纳姆的关键，因此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和钟处长申请，之后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你一起。” 虽然清理污染这事儿他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遇到人为危险的时候，他能保护姜凝。 * 回到处理中心，宋主任虽然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也知道这个过程必定不轻松。 而且闻耀还记得姜凝刚从地缝出来的时候那浑身像是被灼烧过的样子，因此虽然姜凝说自己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还是被拉到医疗中心做了个全身检查，确认她身上没有伤口才放心。 只是在检查的过程里，姜凝却发现她胸口处原本光滑的皮肤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小块月牙形的痕迹。 就像是……那块消失的护心鳞。 姜凝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终于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事是什么。 她赶紧召唤系统：“统子，你之前说的奖励里，是不是有一项名为‘龙神契约’的东西？我胸前这玩意儿和这个契约有关吗？” 系统不紧不慢道：“我还以为宿主不在乎这个呢。没错，这就是龙神契约。 “龙会将自己最重要的护心鳞送给最重要的人……宿主你既然救了青龙，它把护心鳞送给你也很正常啊。” 正常吗？ 虽然系统这样说，可不知为何，姜凝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却是谢敬渊说护心鳞“去了该去的地方”时的表情。 第43章 交谈 另一边，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自家母亲的谢敬渊，正一边上楼一边和盘在他脖子上的青龙小声交谈。 “护心鳞就这样给出去了？” 谢敬渊嗤笑一声：“我看你结契的时候不也挺积极？” 青龙闪了闪，似是有些委屈：“你知道的，我只有本能，这不过是顺应你内心的想法而已。” 谢敬渊：…… 他轻咳一声：“你话太多了，不如先看看要怎么联系上其他家伙吧。” “我在姜凝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让我无比亲近的力量。我想，它们应该也和我一样。只要跟着姜凝，自然就能找到它们。这么说……你是因为这个才想和她结契的？” 谢敬渊目光闪了闪：“不然呢？” 说着，他似是有些烦躁，一把将探出头的青龙又塞回衣服里，也将青龙“那也不必结这种最高等级的契约吧，你明知道这是龙族用来……”的话给硬生生按了回去。 谢敬渊面无表情道：“行了，藏好点，别太嚣张，那些玩意儿说不定还会顺着你的气味找上来。” 被按在衣服下的青龙，声音瓮声瓮气：“找上来岂不是正好？你又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姜凝了——这可不是我说的，你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谢敬渊终于忍不住炸毛：“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话这么密？再啰嗦信不信我重新给你埋回去！” 青龙扬了扬细细的胡须，满不在乎道：“你知道的，我只有本能，你想到什么我就会说什么，即使把我埋回去也唔唔唔——” 谢敬渊一把捏住了青龙喋喋不休的嘴，用胡须给它缠得严严实实：“那你就好好学一学，怎么控制自己不把想法说出来！” 回到房间，他刚准备去洗个澡，就接到了闻耀打来的电话，一接起就是令人厌恶的语气：“你在京市野路子比较广，帮我查个事。” 谢敬渊本想直接拒绝，但想到闻耀和姜凝关系似乎还不错，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有什么好处？” 闻耀却丝毫不恼，甚至笑了笑：“可以给你一个报救命之恩的机会。” 他简短地将之前遇到卡车的事告诉谢敬渊：“我已经让人查过，这卡车倒手了好几轮，每一番倒手都是走的暗区交易，监测不到。而今天那条路的监控也‘恰好’全坏了，找不到司机。 “我记得你有些这方面的人脉，怎么样，帮不帮。” 听到闻耀口中他和姜凝的遭遇，谢敬渊原本懒洋洋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你最好祈祷她不是被你给拖累了。” “咔嗒——” 闻耀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他叼着烟深深吸了一口，语气似笑非笑：“谢敬渊，姜凝她知道自己和你关系这么好吗？况且，真要说起来，我比你更在乎姜凝的安全。” 说罢，不等谢敬渊生气，他又一副不经意的口吻：“姜凝过两天就要动身去昆仑山脉那一块，在她离开之前，你要是能把这事儿查清楚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真查到是冲着我来的，我倒还要对你说声谢谢。” “去昆仑山脉？”谢敬渊一愣，又瞬间了然：“是要去找其他的神兽吧。” 他嗤笑一声，用同样的语气回敬道：“我和凝凝的关系如何，就不劳闻队长费心了，毕竟青龙和神兽的事儿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行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吧。能把问题交给正确的人来解决，也算是闻队长能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闻耀：…… 他一声不吭地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牙关都快咬碎了都无法理解青龙的神魂怎么会寄托在这么肤浅且狂妄的人身上！ 谢敬渊丝毫不在意闻耀的破防，刚嘲讽完他，下一秒就给姜凝发去消息：“凝凝~身体没事吧？听闻队长说你准备去昆仑山脉？” 姜凝收到消息的时候，刚把日渐活泼的警长从窗帘上放下来。 她没好气地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小天才，你是怎么做到四只爪子以三个方向挂在窗帘上的？还好我今天回来得早，不然你就在上面挂成壁虎吧。” 警长撒娇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壁虎是什么？大老虎吗喵？荡窗帘真好玩，再来一次喵！] 说着又要往窗帘上跳，被无奈的姜凝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消停点儿吧你可！碳碳，以后警长就交给你了。要是它再挂上窗帘……就扣你和大花的小鱼干。” 碳碳&大花：[！！！] 在小弟和小鱼干之间，它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小弟。两只猫凭借着体型优势一起把警长围堵在沙发上，以实际行动表明它们誓死扞卫小鱼干的决心。 只有警长一脸兴奋，还以为两只大猫在和它玩，于是上蹿下跳，试图突破重围。 几轮下来，大花这个小胖猫先坚持不住，直接往警长身上一躺，边喘气边和姜凝商量：[大花，这些都是额外的罐罐哦！] 警长从大花的身躯下艰难地冒出小脑袋，听到“罐罐”两个字耳朵都竖了起来：[罐罐！] 碳碳借助着大花的重量，只用一只肉垫就制住了警长，然后小声和它说：[不爬窗帘，我们都有罐罐。再被凝凝发现你爬窗帘，罐罐都要被没收哦。] 作为一只最大爱好就是干饭的猫猫，警长决不允许自己的罐罐被没收。 因此它瞪圆了双眼，表情坚定：[本喵以后一定会偷偷爬窗帘不被大喵喵发现的！] 碳碳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对！] 姜凝：等等，我是这个意思吗？ 她哭笑不得地抱住表情懵懂的警长和满脸骄傲的碳碳就是一顿rua，至于大花，现在满脑子只剩下罐罐。 其实她也不想太过干涉小猫咪的活动，只是不希望它发生什么危险。 因此叮嘱了几句之后，又陪猫猫们玩儿了一会儿。 等她再次拿起手机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她一边吃晚饭一边回消息，发现青龙果然成了当前最热的话题。 “是啊，除了青龙之外，其他神兽或许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 这些也没有瞒着谢敬渊的必要，毕竟就像系统说的，之后说不定他们还要合作。 姜凝没想到，合作的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第44章 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姜凝看到谢敬渊那条消息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本想着他回消息应该没有这么快，便打算先去洗个澡。 没想到他竟然秒回：“我听闻队长说，你们之前在去东郊的路上差点出了车祸。现在去昆仑山脉会不会不太安全？” 姜凝看着他的回复还有些惊讶：闻耀看上去和谢敬渊关系不怎么好的样子，可私底下竟然什么消息都和他说。 但她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毕竟对华国人来说，“青龙”和“神兽”这两个存在的滤镜本就超厚。 况且就像谢敬渊所说，她们怎么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交情，姜凝便十分自然地把谢敬渊归为了自己人范畴。 因此她回复起来也比较随意：“闻队长之前不是也怀疑，那些人或许并不是冲着我来。再说……” 她想起之前谢敬渊说的，青龙的祝福，不紧不慢打字道：“我身上不是还有青龙的祝福吗，它会保护我的，对吧？” 要是姜凝知道，其实谢敬渊本人才是青龙意志的化身，恐怕就不会说得如此直白了。 因为这句话在谢敬渊看来，和“你会保护我的，对吧”，没什么区别。 他心尖蓦然颤了一下，又回想起之前他身体还被困在污染的泥沼中时的场景。 骤然复苏的记忆让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意识竟跟随着青龙一起，轻轻贴上了姜凝的额间。 很难形容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他明明如此痛苦，却会因为那短短一瞬的微凉而感到慰藉。 呼出一口气，谢敬渊稳了稳心绪正准备回复，他脖子上的青龙却解开了刻意打成死结的胡须，凑过来看着手机屏幕，十分不解：“这有什么值得心跳加速的必要吗？ “还是说，变成人形之后，心理素质难道也会跟着下降，连保护个人类都会让你觉得紧张？” 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的谢敬渊：…… 他面无表情地把青龙的胡须再次打了两个死结，牢牢绑住了它的嘴。 青龙：？ 它又说错什么了？ 谢敬渊删删减减近五分钟，终于憋出来一个“嗯”。 一发出去他就有些懊恼：一个“嗯”字会不会显得太生硬太冷漠了？会不会让姜凝觉得是青龙不想保护她？ 果然，之后姜凝便一直没有再回复他。 而放下手机洗澡的姜凝并不知道，在这漫长的三十分钟里，谢敬渊都脑补了些什么，以至于他两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 就在谢敬渊一直没等到姜凝的回复，已经开始写小作文试图证明自己，不是，证明青龙想要祝福和保护她的决心时，洗完澡的姜凝终于回复了。 “差点忘了问你，那块护心鳞……不是青龙用来保护你的吗？怎么会跑到我身上啦？你有什么办法能把它收回去吗？我担心那些纳姆们还回去找你，还是留在你身边更安全。” 谢敬渊原本在打字，看到姜凝的信息手一抖，差点把那篇小作文发出去。 他把一大串文字瞬间删掉，重新打字：“龙族一向有恩必还，那是……那是青龙执意要送给你的，我也没办法收回来，你安心收着就好。 “再说，如果纳姆真的想对我做什么……青龙靠不住，不是还有你吗？ “我是说，只要保证你的安全，有净化之力在我就不会有事。” 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胡须解开了的青龙看到谢敬渊绞尽脑汁的回复，直接盘旋到他头上，一脸没眼看的表情用尾巴把他后脑勺拍得邦邦响：“啧啧啧……我看是从你这里开始，龙族开始擅长睁眼说瞎话了才对。你摸着良心说，那护心鳞是我要送的吗？” 谢敬渊看都不看，一把揪住小青龙的尾巴直接将它甩进放好水的浴缸里，然后反手锁上了浴室门。 而姜凝突然受到这么厚重的信任，一时间颇为豪情万丈，恨不得拍着谢敬渊的腹肌……啊不是，拍着他的肩膀保证：“放心吧，我不会允许纳姆伤害你们的！” 说完了正事，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 听说姜凝养了三只小猫，谢敬渊想到了什么，瞬间自信满满道：“说到宠物，我妈前段时间领养过一条狗，因为性格有些变化，担心被污染，所以送到了宋主任那里寄养。这两天正准备接回来。 “如果你喜欢小动物，有时间可以来我家找它玩。” 狗？暴躁？在宋振海那里寄养？ 这几个关键词一出，姜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只因为吃不饱饭而骂得很脏的大金毛…… 不会这么巧吧？ “额，霍女士养的，该不会是一只大金毛吧？” 谢敬渊脸上挂着掌控一切的笑意，手上却噼里啪啦打字：“你见过它吗？等等，难道你就是治好球球那个人？！ “多亏了你，我妈第一次养狗，听前主人说要控制饮食，恨不得一粒一粒数着狗粮喂。后来球球莫名凶她，她也只是担心球球不舒服。 “要是她知道你还救了球球，肯定登门拜访表达谢意。” 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消息，谢敬渊十分满意：既表达了霍女士对狗狗的重视，又延伸出足够的谢意，这样到时候请她吃饭自然水到渠成。 姜凝嘴角抽了抽，很难不佩服霍女士对“控制饮食”的理解。 而且谢敬渊这么一副骄傲的样子说出来又是怎么个事儿，你们全家就没有考虑过，一只几十斤的大狗狗一天只吃十多颗狗粮这种事到底有多离谱吗？ 到底担心大金毛回去之后又要挨饿，姜凝委婉提醒道：“其实也不算是我治好的，你们家那只金毛会显得不开心……纯粹是被饿的。狗狗的控制饮食和人一样也需要科学计算热量的，纯饿可不行哦。” 其实从金毛带过来的那些用具上可以看出来，霍女士应该挺用心在养，发现不对劲也第一时间送到处理中心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和前主人交接的，能弄出这种乌龙来。 谢敬渊嘴角的笑意一僵。 毕竟球球一直是霍女士在养，他只听说了几嘴狗的事，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发展。 现在把之前有关狗的内容撤回还来得及吗？ 第45章 失控的碳碳! 好在姜凝一贯善解人意，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谢敬渊也出乎她意料地会聊天——姜凝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公子哥性子都傲得很，没想到还挺接地气，说起京市大街小巷的地道老店也是如数家珍。 虽然知道应该也有刻意迁就她的成分，但总归挺让人舒适。 说到兴头上，姜凝也说起了蓉城那些让她念念不忘的小吃。 谢敬渊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凝凝，你是从蓉城那边过来的吧？那……以后还打算回去吗？” 姜凝不疑有他，顺口道：“说不定会考虑在京市这边定居？毕竟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自从十五岁那年孤儿院倒闭之后，我在蓉城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连孤儿院的院长奶奶也在她十八岁那年病逝，之前不愿意离开，也是觉得只有在蓉城，看到那些熟悉的景色，才能感觉到和世界依旧存在联系。 后来则是因为领养了碳碳和大花，渐渐的也有了些被需要着的安定感。 “抱歉，我……”谢敬渊没想到姜凝竟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一时语塞。 他本想问问姜凝要不要帮忙找找她父母，可又担心贸然开口反而会揭开她的伤心事，因此只能沉默。 姜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院长奶奶是在车祸现场把我带回来的，她说……我被保护得很好。虽然我父母不能陪我成长，但我能活着就是他们对我最大的爱。” 谢敬渊看着这番话只觉得心里被轻轻撞了一下，有些许酸涩。 到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看到你过得开心，他们也会觉得安慰。” 姜凝能感觉到谢敬渊的小心翼翼，她放下手机没再回复。 其实她从没有觉得自己身世有多悲惨，也很少去想那些如果，在当下的环境中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她对生命最大的热爱了。 更何况，她现在做着十分有意义的工作，也有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存款，再怨天尤人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或许是睡觉前聊到了父母的话题，姜凝这一晚难得的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子，梦里的那个人也看不清脸。 但她莫名就知道，那是她的妈妈。 ——那么温暖的怀抱，除了妈妈，还能是谁呢？ “宝贝囡囡……”她听到妈妈在她耳边叫她，即使在梦里，她都能感觉到抱着她的那双手有多么用力：“妈妈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一定要等等妈妈……” 姜凝挣扎着抬起头，想努力看一看自己妈妈的脸，可看到的只有一片大雾。 就在这时，她的胸口突然被狠狠撞了一下，令她瞬间惊醒过来。 看着某只橘色卡车嚣张逃离案发现场的背影，姜凝哭笑不得，佯怒道：“大花！你对你的体型有点自觉好吗？再敢从我身上碾过去，我就扣你三天的罐罐！” 大花身子一僵，硬生生掉了个头，蹭到姜凝身边讨好地舔了舔她正指向自己的指尖：[我错啦喵~下次不敢了喵~都怪小花花，乱带路喵！] 姜凝掐住大花快要溢出的大胖脸轻轻晃了晃，没好气道：“小花花又是谁？该不会是警长吧？你体重是它的多少倍你心里没数吗？！少找理由哦。” 这时被追的警长也从床下探出小半个脑袋来：[就是就是喵。] 姜凝侧身一把抓着警长命运的后脖颈将它提到自己面前：“还有你，玩归玩，不准带着大花往我床上跳！” 最近警长和大花形影不离的，连口癖都变得一样，她不用猜都知道这俩肯定是玩着玩着玩嗨了，满屋乱跑。 警长自知理亏，直接变成小夹子“喵”了两声：[大喵喵，我错啦。] 连卖萌的神态都变得和大花一样狗腿。 姜凝无情将两只猫猫蹂躏一番，这才下了床四下张望：“咦，碳碳呢？” [我知道！小黑黑它不舒服！]大花艰难挣脱姜凝的魔爪，指着它们的南瓜猫窝道。 不舒服？ 姜凝连忙跑到猫窝边，打开帘子，碳碳果然蜷缩在最里面，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碳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姜凝担心地伸出手去摸它。 没想到窝在暗中的碳碳，竟然猛地伸出爪子将她的手拍开！ “嘶——” 姜凝手上瞬间传来一阵刺痛感，但她更惊讶的却是，碳碳不仅第一次朝她伸出爪子，甚至还露出一副防备攻击的姿态，无比凶狠地朝她哈气！ 大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已经感觉到了碳碳的攻击性，因此第一时间冲到了姜凝面前，警告性地拉长了声音：[小黑黑，你知不知道你在对大花干什么喵！] 连警长也感受到了这股莫名的紧张氛围，挤在大花身边，朝着碳碳充满疑惑地“喵呜”了两声：[大黑黑，你怎么了喵？为什么凶大喵喵？] “没事的大花。”稍稍安抚了一下大花和警长，姜凝并没有收回那只被碳碳攻击的手，而是掌心朝上，几块小饼干出现在她手心。 姜凝看着碳碳，刻意放缓了眨眼的频率，软着声音轻轻哄道：“乖碳碳，我是凝凝啊。你看，这是你最爱吃的小饼干，香不香？” 如果碳碳真的是因为被污染才会变成这样，那小饼干自然会把它引过来。 但不知为何，看着碳碳不同往日的幽深瞳孔，姜凝心里的不安却越发浓郁。 碳碳呲了呲牙，脸上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挣扎之色。 从绑定系统到现在，姜凝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被污染的小动物能抵挡饼干的诱惑。 她勉力按捺着心中的焦虑，又拿出一根猫条，继续哄道：“还是你更想吃香喷喷的猫条？我给你打开好吗？” 说着，她慢慢将手收回来，想要打开猫条的包装袋。 然而，就在她动作的瞬间，碳碳竟然猛地朝着她冲来！ 姜凝一惊，根本来不及闪躲！ 好在一旁的大花和警长反应飞快，直接扑开了碳碳！ 而碳碳被扑开的瞬间，姜凝看到它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闪着寒光的爪子。 见一击失败，碳碳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朝着窗户方向窜去！ “碳碳！！” 在姜凝惊恐的叫声中，碳碳直接撞破了防弹玻璃，从十多层的高空一跃而下！ 第46章 四波人探查过的出租屋 姜凝想都没想直接扑到床边想抓住跃出窗外的碳碳。 可碳碳突然的举动和窗户瞬间碎裂的声音也吓到了大花和警长，它们尖锐地“喵嗷”了一声，一边炸毛一边下意识地跟着碳碳跑去！ 姜凝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反应如此迅速，几乎是在大花和警长经过她身边的瞬间，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手一个揪住了它们的后脖颈。 但碳碳却在她们面前直直坠落！ 姜凝既担心碳碳，又害怕自己一个没抱住连大花它们也跟着一起翻出窗户。 随着玻璃的碎裂，警报声骤然响起，将本就惊魂未定的小猫们吓得瑟瑟发抖。 姜凝强忍着焦急和泪意，死死抱着两只还在试图挣扎的猫不断安抚着，一边小心靠近了旁边的窗户。 窗外哪里还有碳碳的影子？ “碳碳……”姜凝有些迷茫地看着窗外，泪水终究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那个，宿主……” 系统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姜凝？！发生什么事了？” 是裴擒的声音，应该是来处理警报的。 姜凝没有空手，只能胡乱用警长的背擦了一下眼泪，起身去开门。 开门的途中，系统小声道：“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碳碳它这样，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不会自杀式地跳出去的。” 这个姜凝其实也猜到了，只是碳碳是她最早养的小猫，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需要着，意义是不一样的。 看着碳碳就这样消失在她面前，她只觉得心突然空了一块儿，找不到落点。 她更担心，对方如果在碳碳那里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会因为迁怒而对它下手。 姜凝一边让系统探查附近是否有纳姆的踪迹，一边打开门。 不仅是裴擒，连夏阳也跟在他身后。 看到姜凝有些微红的眼睛，夏阳凑过来担心道：“今天是我和裴队长值班巡逻，刚到你们这一层就接到了警报。凝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裴擒则是快速从姜凝打开的门里环视了一眼，瞬间看到了被砸碎的玻璃。 “你遇到了袭击吗？有没有受伤？方便我们进去查看一下吗？” 姜凝摇了摇头，侧身将他们放进来，又简单描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在关门时她还发现，自己被碳碳抓过的地方，不仅没有破皮，竟是连一丝红痕都没有留下。 是护心鳞的效果吗？ 毕竟刚刚的碳碳，看起来可完全没有收手。 “你是说，你养的猫，在没有异化的情况下不仅攻击了你，还从窗户跳走了？” 裴擒有些不太理解整个事情的发生：“如果是纳姆想对你做什么，那怎么会一击不中直接逃走？意义在哪里？” 姜凝则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我在想，或许……不一定是纳姆。” 系统刚刚告诉她，从碳碳发生异常举动的这段时间里，周围至少三十米范围内没有探查到纳姆的踪迹。 ——这也有宋振海他们的功劳在，自从得到了足量的净化之力和有奇效的谢敬渊血液之后，他们在此基础上研发了不少东西。 其中就包括在处理中心的楼外弄了个净化带。 “不是纳姆？那还有什么可以控制这些动物呢？”夏阳有些心疼地用手蹭了蹭大花和警长的头顶：“它们也吓坏了吧。” “如果碳碳会产生这样的变化，那大花它们呢？”裴擒突然想到这点，建议道：“要不要把它们先放到实验室去？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它们，或许都会安全一点。” 没想到裴擒的话音未落，大花就十分凶地冲着他哈了口气：[不要和大花分开！！] 警长也露出了十分抗拒的姿态：[本喵不去！本喵要保护大喵喵！！] 这突然的攻击姿态把夏阳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别怕，这只是个提议而已。” 姜凝也摸了摸它们的脑袋：“没事的，别担心，我会想办法保护你们的。” 见两只猫这么抗拒，裴擒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对姜凝道：“我和夏阳这两天又去了一趟蓉城。” 姜凝不明所以：“蓉城怎么了？是异化动物的情况更严重了吗？” 不应该啊，在旭日的效果得到了证实之后，特勤处这边几乎所有人都配备上了特制的武器。 这两天宋振海也一直在催姜凝多给他些净化之水，要不是产能暂时还跟不上，他恨不得让全国各地的基层警务人员全都能实现旭日自由。 裴擒他们几乎一直在东奔西走的出差，又为何特意提到蓉城？ “我们本来是去给蓉城的异化处理中心分部送装备，顺便指导他们使用。但那边的监测中心却说，你之前住的小区那边，有四波不同的人曾去打听过你的消息。” 姜凝讶然：“四波？！” 有没有这么夸张…… 她皱了皱眉：“或许有一波和吕和那群人有关，可其余三波又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波是我们的背调人员。但的确十分奇怪，他们去你之前租住的地方探查过，里面的东西全被人翻过，尤其是床和梳妆台，甚至床下面的猫窝都有挪动过的痕迹。” 姜凝到京市之后，一直挺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回去收拾剩下的东西，她索性没有和房东退租。 毕竟那间房子虽然不大，但里面也留着许多回忆，她还想有时间回去好好整理之后带走。 可她都已经没住在那里了，为什么还要去搜呢？那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得到的？ 听到裴擒说连猫窝都被翻，姜凝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一时没有抓住。 夏阳闻言无心地嘟囔了一句：“该不会翻猫窝才让碳碳变成这样的吧？” 是了！ 姜凝突然看向裴擒：“关于霓虹国那个所谓的‘神女’你们掌握了多少信息？” 裴擒一愣，瞬间明白了姜凝的意思：“你是怀疑，碳碳这样是他们弄的？” 姜凝点了点头：“你们知道，我能感应到纳姆的存在。但刚刚，碳碳的异常并不是因为纳姆或者污染导致的。 “排除掉这些因素，目前已知的能让猫产生这种特殊变化的，看起来似乎也只有那个所谓的‘神女’了。” 第47章 神女的手段 听到姜凝的猜测，夏阳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指着她怀里的两只猫：“你是说，有人能远程操控你的猫？这还是现实世界吗，直接给我干玄幻文里了……” 但裴擒却陷入沉思：“的确不无可能。” 他看向兀自震惊的夏阳，无奈道：“都能有纳姆这种生物存在了，你也看到姜凝是怎么和小动物们交流了，接受个可以做到操纵猫的神女有这么困难吗？你平时那些小说都被白看了。” 夏阳：……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假设真的是内什么神女想针对凝凝，那她把碳碳掳走是想拿来当人……猫质？” 姜凝想到之前吕和那狂热的样子，再加上一些刻板印象，总觉得这些霓虹人会以什么脑回路来处理异化动物的事，还真不好说。 裴擒却道：“其实那个神女在霓虹国那边爆火过一阵，听那语气，几乎都快成为霓虹人的救赎了，可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销声匿迹。 “我们查到的消息是，那个神女和你一样，不仅能和小动物们沟通，还能安抚那些异化动物。 “但她安抚的方式和你不一样，她似乎能直接让异化动物消失，同时也不会产生污染。 “她的做派也有些神神叨叨的，一开始出现就穿着神社里巫女衣服，对着遭到袭击的普通市民展现了堪称神迹的一幕，这才开始称呼她为神女。 “现在霓虹已经有很多人信仰她，连带着她所在的落魄神社，供奉都翻了千百倍不止。” 说着，裴擒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和姜凝看：“这是我们之前唯一能找到的视频，其他的都被人为抹去。连这个都是技术人员手快，才好不容易留下。就像是，有人在刻意掩盖这位神女的消息，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姜凝和凑过来的夏阳一起看完了整段视频，其实不长，也就半分钟左右。 画面里的人只有背影，身材高挑，一头雪白的长发仅用红线缠绕扎在背后，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虽然看不到正脸，但身穿巫女的衣服，跳着祈福舞的她，看起来还真有些许神女的意思。 尤其是在她不紧不慢的脚步之下，面前半人多高，巨齿显得格外狰狞的的异化松鼠竟真的消失不见！ 难怪那些霓虹人对她如此狂热。 姜凝一边看视频一边在脑海中问系统：“能看出什么来吗？她是怎么做到让异化动物消失的？” 但系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声。又问了一次，它依旧在装死，不知道是不是无法探查所以觉得没面子，姜凝也没办法。 其实她一直对神女的存在接受度良好，毕竟她自己绑定了系统，还救过一条龙。 那霓虹那边也出现一些不科学的事，还挺科学的。 只是从知道这个神女消息开始，她似乎一直都能感受到那股隐隐的恶意。 无论是之前吕和想将她掳走，还是碳碳这次的异常可能是她手笔，姜凝都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神女，似乎很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所以才能如此迅速地渗进处理中心里，甚至还一度摸到她住的地方。 而裴擒之前说的，猫窝被人翻过，姜凝也很难不怀疑，他们的目的或许是猫毛？又或许是其他和碳碳它们有密切关系的东西，比如…… 等等？ 姜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样东西，但她心里对碳碳的愧疚却更深了。 如果真的和她想的一样，那这回碳碳的无妄之灾还真是她害的…… 碳碳是只小公猫。 当时的姜凝手头并不宽裕，在收养了母猫大花之后，并没打算让它和碳碳生崽。 可刚开始养猫总归是慎重又慎重地严格按照科学养猫法来，她很担心大花如果发、情，身体负担会很重，同时还可能会影响碳碳。 因此就带着两只猫猫都做了绝育。 没记错的话，当初她带碳碳去绝育时，因为医生手法精湛，过程太快，以至于还来不及心疼就结束了。 而噶下的蛋蛋，在医生的鼓励之下，她一时脑抽，风干后泡在福尔马林里保存了起来。就放在置物架的最顶层，要不是这回的事，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一茬。 当时姜凝的想法也很简单，毕竟也是碳碳猫生第一回，就，留个纪念？ 原本是连大花的也想一起保存的，但母猫的绝育和公猫到底不一样，伤口也大了许多。看到术后虚弱的大花时她只剩下心疼了，也没了心情。 所以，有没有可能之所以只有碳碳被影响，就是因为它身体的一部分被拿走了？ 听到姜凝的猜测，裴擒看向她的眼神一言难尽。 要真浓缩提炼一下他的想法，那大概是：下手真狠呐。 但不得不说，这个猜测的确十分靠谱。 而同样身为小公猫的警长，在安静下来之后也听到了姜凝说的这段往事。虽然不太理解蛋蛋是什么，但听起来似乎还挺重要的样子。 于是它一脸天真地仰起头问姜凝：[大黑黑的蛋蛋去哪里了喵？它是因为这个才变得奇怪吗？本喵有蛋蛋吗？有的话可以借给它哦~] 大花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闻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警长，难得的没有出声。 姜凝则是慈祥地摸了摸警长的头，恶魔低语：“放心吧小警长，等你到了足够的年纪，你的蛋蛋也去它该去的地方。” 裴擒虽然不知道警长说了什么，但也不妨碍他报以同情的眼神：姜凝这个女人也太心黑了，连这么小的猫都不放过！ “不过他们这样煞费苦心地把碳碳带走，总不会没有下文的。”想明白这点，姜凝反倒放心了不少。 不怕他们有目的，就怕他们纯粹为了泄愤。 “的确，可以等等看，这两天说不定他们就会联系你。”裴擒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但无论他们说什么，你一定要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千万不能一个人逞强！” 夏阳也揽着姜凝的肩膀道：“是啊凝凝，无论他们怎么要挟你，你都不能犯傻跑去自投罗网啊。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姜凝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第48章 恬不知耻 只是这样一来，昆仑山脉那边的神兽又该怎么办呢？万一去晚了，会不会像青龙那样，被彻底吞噬，甚至……异化成为纳姆的傀儡。 之前青龙甚至都没有被彻底污染，净化起来都已经这么困难了，姜凝不敢去想一头完全异化的神兽，将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碳碳的情况，那群人大费周章地把碳碳拐走，到底想做什么？ 或者，只是单纯想把她引出去自投罗网？ 本来乐观地以为只要把污染解决，纳姆捕获就没事了的姜凝，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分身乏术带来的疲倦。 以及，在不知不觉中，她的能力似乎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前青龙腾空的时候虽然很多人都拍到了视频，但站在地上的他们三人并没有入镜，否则恐怕又会引来新一波的震荡。 似乎是猜到了姜凝的担忧，系统终于开口道：“放心吧，昆仑那边的污染值没有京市高，纳姆它们一开始全力攻击的目标也是京市，所以暂时没有那么紧迫。” 听到系统的话，姜凝也算是放心了些，但她好奇道：“你之前去哪儿了，该不会真的去探查那个神女的下落了吧？” 没想到系统竟然叹了口气：“算是吧。我虽然没办法查到她的行踪，但发现了一些不太乐观的事。” “不太乐观是指？” 不知为什么，听到系统这样说，姜凝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竟是那个霓虹国的神女清理掉异化动物的画面，她心里突然多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预感出现的下一秒，便在系统的话里得到了证实：“托你的福，在成功净化青龙之后，我的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现在不仅可以探查华国各地的污染值，还能以华国为中心往外延伸。 “这一延伸，我发现霓虹的国土上污染值虽然算不上太高，可是……他们周围的海域，污染值在这段时间里正在急速上升！” “什么？！” 姜凝太过惊讶，以至于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车，将声音憋回了脑海。 但她怪异的表情还是引起了裴擒他们的好奇，夏阳有些担心地看向她：“怎么了？表情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姜凝的表情的确前所未有的严肃，因为系统的话让她意识到，那个所谓的神女，其实根本就没有净化污染的能力！ 她所谓的“净化”，压根就和他们国家处理核废水的思路一样恬不知耻——只要丢出去，不在我这里就没事了。 可他们难道没有想过，核废水会跟着水汽循环到整个蓝星，而这些污染源全部丢进海里，只会造成更恐怖更直观的灾难！ 广袤无垠的大海深处，没有人知道那些生存在最神秘水域的水生物们究竟活了多少年，体型又有多大。 如果那些污染源真的将这些水域中的霸主们污染异化，那连带着周围所有的国家都要遭殃！ “我要去找宋主任，你们和我一起吧，我刚刚知道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出于对姜凝的信任，裴擒没有丝毫犹豫：“小夏，你先在这里守着，维修人员一会儿就来给姜凝修窗户。走吧，我先带你去找宋主任。不过你这两只猫……” 姜凝看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的两只小家伙，一时也有些犯难。 想了想，她掏出两个罐罐在它们面前晃了晃，轻声哄道：“我现在要出去解决可怕的敌人，为了让我安心狩猎，你们乖乖待在家里的航空箱里好吗？只要窗户一修好就给你们放出来哦。” 恢复了平静的大花看到罐罐瞬间有了精神：[放心吧大花，我会照顾好小花花的喵~不过你打得过吗？如果打不过，就别出去了吧……我，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吃罐罐的喵。] 如果眼神能不直勾勾地盯着罐罐，又在姜凝发现的时候强行难分难舍地转开视线，这话会更加可信。 [本喵也能少吃一点！大喵喵，别去了喵……] 警长似乎也被之前碳碳的样子吓出了阴影，不停用头蹭，用爪子扒拉，试图让姜凝改变主意。 姜凝温柔地将它们放进航空箱，又把罐罐给它们打开，这才平静道：“不行哦，只有把坏人统统消灭，才能把碳碳平安带回来。忘了我平时打猎有多厉害了吗？乖乖，安心在家等我回来哦。” 头一次打开罐罐之后大花没有第一时间埋头苦吃，而是用爪子扒拉在航空箱的门上，警长也从缝隙中伸出了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想扒拉姜凝。 两只小猫脸上的不舍，就连听不懂它们说话的人都能轻易看穿。 夏阳看着两个小家伙的样子，心都要化了，不自觉道：“退一万步来说……” 裴擒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抬手无情打断施法：“我劝你别退。” 夏阳：…… 姜凝则是站起身，对一脸委屈的夏阳道：“那它们就交给你啦，等窗户装好之后把它们放出来就行了。有你陪着它们，我也放心一点。” 听到姜凝这样说，一股被信任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夏阳毫不犹豫地点头：“交给我吧！” 裴擒一脸没眼看的样子，带着姜凝出了门。 电梯里，姜凝想起之前还没说完的话题问裴擒：“碳碳的事，可以看他们之后会不会联系我。但裴队长你之前说的，还有两波人查我，又是什么情况？” 她不由苦笑道：“这会让我有一种变成唐长老的错觉。” 裴擒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在拥有这种神奇能力的时候，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现在何止是唐长老，对那些躲在暗中的鬣狗来说，你简直是唐长老的馅儿做成的肉包子。你该庆幸的是，现在还没什么人知道青龙和你有关系。 “在你们解决东郊那边的事之后，闻部长当即下了死命令，青龙的消息可以传出去，但在现场的你们三个，尤其是你和谢敬渊，现在已经是我们处理中心最高级别的机密，连夏阳她们都不知道这事儿和你们有关。” 第49章 欺骗 姜凝了然，难怪现在网上讨论得如火如荼的，还是“青龙出现是为了什么”。 而不是“卧槽，青龙下面怎么有三个人！”。 当然，现在最广为人认可的观点是：青龙的出现，是为了庇佑华夏，庇佑这片土地上的子民们——否则，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它的一场雨，洗刷了所有之前残留的黑水。 其实就连裴擒，原本都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要不是实验室还需要谢敬渊的血，但又不能把这事儿摆在明面上，需要有人暗中去交接，宋振海恨不得把这事儿烂在他一个人的肚子里。 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为此，他也在尽量避免谢敬渊和处理中心牵扯过多。 否则无论是谢敬渊的身份还是他血液里的秘密，一旦暴露，连着他和姜凝一起，都别想再过什么安生日子。 “至于你刚刚问的，其余那两波人……虽然结果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但我们有个猜想。” 裴擒看着一脸好奇的姜凝：“那两波人，似乎都在查你的身世。姜凝，你或许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父母，很可能还活着。” 姜凝一愣，下意识道：“不可能！我……当初院长奶奶明明说，我全家出了车祸，是我父母护着我才……才……” 她一时之间甚至有些无法理解裴擒到底在说些什么。 裴擒轻轻叹了口气，似有不忍：“姜凝，你有没有想过，你被收留进孤儿院的时候还在襁褓里，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你的。 “可他们口中的那一切，真的是事实吗？” 姜凝蓦然安静了下来，她从没考虑过这一点。 孤儿院的生活虽然清贫，但也能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她时常觉得知足。 院长奶奶对她很好，小的时候，时常抱着她说，她是有福气的人。她的父母拼了命给她换来生机，那她也一定带着他们的爱，好好生活下去。 姜凝都有好好听进去了的。 可现在，裴擒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呢？！ 一向慈祥的院长奶奶，又有什么理由要扯这样的谎来骗一个孤儿院里的小女孩？ 姜凝的脑子因为这个突然炸裂的消息而有些混乱，她也知道裴擒没必要拿不确定的消息来和她说。 他会透露这些，说明去给她做背调的人，已经能确认这个消息。 但她实在有些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晴天霹雳，也顾不上再和裴擒说些什么，整个电梯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裴擒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姜凝有些叹息，但也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了。其实他说得保守了些，根据信息科那些人查到的消息和他这两天的探查，事情的真相，可能比他说的，更加伤人。 只是，有些事，不是不说就不存在的。提前知道一部分，至少能有个心理准备，总比骤然接受整个真相要来得缓和些。 而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短时间内接受了四波人的探访，恐怕也只是个开始而已。 姜凝在这片沉默里，也逐渐想明白了这些事。 院长奶奶无论出于哪种目的，至少对她的好是真的。 至于裴擒所说的那些，就等真相完全到来的那一刻，再做打算吧。 “叮——” 电梯到达楼层的声音响起，也让陷入沉思的姜凝清醒过来。 她不再去纠结那些真真假假，如果她的父母真的活着，是好事。她终于不用在午夜梦回时，被那想象出来的，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给惊醒。 现在最重要的，是碳碳，是昆仑山上的神兽，是霓虹国那个目的未知的神女，还有他们恬不知耻往海里转移污染源的行为和后果。 从电梯出来的那一刻，姜凝脸上的迷茫之色逐渐褪去，又变回之前的坚定。 她现在可以不依靠任何人活得自在，父母如果当初是有苦衷的，那就认回来尽孝。如果不是，那就出钱。 她不会轻易被人左右。 裴擒没有带她去找宋振海，而是直接去的闻部长那里。 闻部长的地方比起宋振海堆满资料的办公室看上去就严肃许多，自有一股气场。 三人似乎之前就在聊些什么，见裴擒和姜凝过来，闻部长虽然还是不苟言笑，但看起来比之前和蔼了许多：“老宋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正好我们都在聊之后旭日推广的事。 “小姜啊，我得为我之前的傲慢向你道歉。异化动物的事能这么快得到控制，包括旭日的普及，都多亏了你还有老宋和青荷他们的付出啊。” 姜凝没想到闻部长看起来那么凶，人还挺直爽的？说道歉就道歉，坦坦荡荡的，让人不由生好感。 但姜凝也不知道这些大领导们的心思，当然，也不怎么在乎，因此只摆摆手道：“哪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青龙那边完成任务后系统给的太多了，不仅姜凝的净化之力一举达到了600多，连商城金币的余额后面都一下子多了大串的零。 从未打过如此富裕的仗，姜凝十分豪横地搞了几百瓶商城里更贵，但浓度更高的净化之水给宋振海。 宋振海当时看着姜凝，简直和看着救世主没什么区别，搞得姜凝还怪不好意思的。 或许是旭日的产量跟上来了，闻部长因为异化动物处理而一直紧锁的眉头也终于松快了些，竟是难得地笑了笑：“坐吧，说说看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钟青荷一向性子最急，听到姜凝说了有关霓虹国那边对异化动物及污染源处理的猜测，直接就小声骂了一句脏话：“这群瘪犊子，就没想过后果吗？！” 宋振海也皱紧了眉头，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小姜啊，这个你确定吗？有没有什么数据来源？” 姜凝摇了摇头，瞎话信手拈来：“你知道，我之前对这些污染源和纳姆，都是靠的感应。但经过青龙的事之后，我发现我感应的范围变宽了十多倍。 “我也是今天听裴队长说起霓虹国神女的事，才想看看他们国家如今的污染情况。 “结果就如我刚刚所说……他们国土的污染值极低，但周围海域的污染值，却在不断上升。” 第50章 上门认亲? “无耻之尤！”闻部长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低斥了一声。 姜凝低声道：“我之前也曾感应过国内的沿海区域，我发现纳姆选择的污染对象，始终是优先内陆以及靠近城镇的野生动物们，其次才是家养宠物。 “或许也和能感染到它们的渠道有关，但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华国周围的海域的污染值几乎没有明显的变化，更别说像霓虹周围海域那样，直线上升了。” 接着，她又和几位大佬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虽然我们都猜这件事很可能是霓虹那位神女做的，但暂时还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宋振海暗骂了一句：“不用猜，肯定就是他们！昨天青龙的事一出来，各方势力都在明里暗里打听，尤其是霓虹国。他们之前在旭日的交易上没占得好处，现在恐怕是挟怨报复。” 他看向姜凝，神色中的担忧毫不掩饰：“小姜啊，我知道碳碳对你很重要，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冲动，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钟青荷的注意点却不在这里，她听完几人的话，突然开口：“那个所谓的神女，如果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操控动物，那又何必要选小姜的猫？” 宋振海皱眉：“你的意思是……” 闻部长冷声道：“即使是小姜的能力，也不足以做到能跨越如此远的距离遥控动物。这位‘神女’若是真有这样的本事，就不会把目光盯在小姜身上了。 “这伙人，恐怕就在华国，甚至……就在京市。” 姜凝点了点头：“的确。虽然霓虹那边一直在为这位神女造势，可我总觉得，她的能力恐怕和我们所想的方向不一样。至少，在处理污染这块，她能做到将异化动物转移…… “等一下，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她的能力或许也和我一样，是突然才得到的。但她同样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才会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其实从之前吕和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他们的消息未免太过灵通了些。现在往回想，有没有可能，是这位‘神女’从一开始就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我的存在。” 钟青荷一愣，但很快就赞同了姜凝的想法：“我们之前审问吕和，发现他只是个接收命令的最终环节，对往上的组织其实根本不了解。 “只是从他的口中，我们也知道了一些有关神女的消息……或者说，是这位神女想让人知道的消息。 “能与动物沟通，能空手‘净化’异化动物，能为生病的人祈福……听起来倒像是有真本事。但正如你所说，这位神女的出现，比你要早上三天。” 裴擒下意识看向姜凝：“我记得，姜凝当时第一次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是在蓉城。紧接着吕和出现，前后不过两天。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有所准备，做不到这个程度。 “只是，那位‘神女’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感知姜凝的存在呢？或者说，她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夺走姜凝的能力？” 宋振海听到裴擒的话直接一惊：“所以，她的最终目标还是小姜啊！闻部长，我觉得姜凝的优先级和保护程度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闻部长点了点头，又问姜凝：“你们展现出来的这些能力，其实已经超过了我们能监测的范围。有些方面，你或许比我们的人更了解该怎么处理。 “我把闻耀和他那一支小队全交给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上报或者需要申请的，可以走绿色通道，我给你最高优先级。” 或许是和隔壁的神女比起来，姜凝便显得尤为珍贵，因此闻部长也拿出了全部的诚意。 姜凝却想着，神女那边到底还有些什么手段，谁也说不准。但她也不算是毫无依仗——毕竟，她们的阵营里已经有一头青龙了，之后陆续还会有其他的神兽复苏，它们总不会惯着霓虹人在华夏的土地上作威作福。 况且，若真要打起来，普通人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她谢过闻部长的好意之后道：“闻耀队长一个人就够了。毕竟之后我主要的任务，其实是去找到那些还在沉睡的神兽。” 闻部长了然。 毕竟神兽的事他们都是知情的，不用姜凝解释都知道其意味着什么——青龙的出现，让京市的污染直接消散，这就是神兽护佑华夏大地的证据。 这还仅仅只是一只神兽而已。 而青龙的事不过短短一晚上，不仅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在国际上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当然，外国媒体对这种来自东方的“神秘巨兽”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甚至还有些张口就想把如今异化动物的事推到青龙身上。 但如今的华国，有旭日作为支撑，顶多只有些野鸡小报敢乱写，真正的官方媒体，就算有偏向，也只敢稍微阴阳怪气一下，不敢太得罪华国。 说到神兽，宋振海叹了口气：“我开始担心，他们会不会在这件事上给你使袢子了……还是要查清楚那个所谓的神女为什么对小姜的消息知道得这么清楚才放心。” 闻部长对钟青荷道：“青荷，这件事交给你了。我给你申请权限，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一切需要动用的力量。我华夏的国土，决不允许这些宵小之辈兴风作浪！” 说着，他又转向姜凝：“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姜凝自然知道这话中的分量，因此也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 开完会，姜凝和裴擒道别后往宿舍走。 出了电梯，姜凝终于发现哪里奇怪了——一向早早就来报道的闻耀，今天怎么一直不见踪影？ 这段时间他都算得上是姜凝的“贴身保镖”了，猛然间这么长时间没看他，姜凝还有些奇怪。 刚想联系一下闻耀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是处理中心的守卫。 “姜顾问，这里来了两个人，自称是你的亲生父亲和弟弟。说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和你说，麻烦你下楼一趟。” 父亲和弟弟？ 裴擒才和她说了这件事，她的“亲人”就找上门了，有这么巧的事吗？ 第51章 父子俩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下来。” 虽然觉得太过巧合，但姜凝想到了一件事。 处理中心这边因为旭日的关系，现在的看守严密程度比之前又上升了几个档次。 这两人能通过初步审核让守卫给自己打电话，搞不好还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毕竟她的背调从进入这里开始就一直在进行，裴擒会不会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出，所以才会提前和她说呢？ 于是刚出电梯的她转头又回了电梯，刷卡下楼。 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元微和两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人站在门口，两波人大眼瞪小眼。 元微道：“凝凝，这么早你怎么下来了？我刚想去找你。老大说今天有事，让我先跟着你。” 而后，她指着那两个领着大包小包，看起来有些羞涩的年轻人道：“对了，这是许泽，他是周磊。之前你救了他们，这不，才从医疗中心出院就说想来当面谢谢你。” 许泽挠了挠头，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姜小姐，谢谢你。这些是我家乡的特产，虽然可能不怎么值钱，但救命之恩，以后除了耀哥，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说着，他把手上的包裹一股脑往姜凝手上塞。 “还有我还有我，小姜姐，你看着虽然比我小，但我以后也管你叫姐！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只要开口就行！” 周磊也将手里的一大堆东西往姜凝手上放。 元微哭笑不得地制止了他们：“傻憨，凝凝拿得下这么多东西吗？赶紧自己拿着，给凝凝送到宿舍去啊。” “哦哦！你看我们这……嘿嘿，那小姜姐，我们给你拿上去。” 姜凝看着这两人也觉得有趣，但可惜她现在还有事要做：“可能要稍等一下了，守卫说有人来找我。” 元微眨了眨眼，她知道姜凝是孤身一人来的京市，但不知道她的身世，以为是她家人过来找她，因此口气轻松地对许泽他们俩道：“那你们先把东西送上去吧，放在凝凝宿舍门口就行。” 反正处理中心里也不会有人乱拿东西。 姜凝还来不及婉拒，许泽和周磊就已经带着大包小包上了电梯。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大门口那对父子，一时间也没心思去纠结这些，于是便没有多说，而是带着元微往守卫处走去。 就这两天，守卫处的巡查人员多了快三倍，门口的检测仪器也多了两道闸门，其他的地方全都封了起来，整个大楼只有前后两个出口，地下室的车库也按这种规制重新整改过，力求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只是没想到敌人还有内部突破的手段，强行带走碳碳。 想到碳碳，姜凝的心情又沉重了些，虽然知道守卫能给自己打电话叫她下来，这对父子说不好真的是她亲人，但她依旧驱散不了脑海中的怀疑。 而且裴擒和她说她还有亲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可不像是祝福。 这一切的一切，让姜凝对这个“认亲”并没抱有任何期待，反而控制不住地在想：这两人，和碳碳的异常，会有关系吗？ 为了避免再出现吕和这样的“间谍”，处理中心无论进出都十分严格。 因此姜凝也通过了两道闸机，出了处理中心大楼，才在最外围的守卫室门口，隔着围栏看到那对父子。 看得出来，他们的家境十分不错，通身都是钱财养出的富贵气息。 尤其是那个中年男人，一副不怒自威的深沉做派，倒是比闻部长还能唬人。 然而在看到两人的第一眼，姜凝心跳终究还是漏了一拍——这个中年男人的长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她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只记得，印象里的这张脸，应该更年轻一点。 姜凝安静地打量着两人的同时，这父子二人，尤其是那个年轻一点的男人，同样在从头到尾地打量着她，表情倨傲又隐隐带着不屑。 “宿主，他对你的恶意似乎有些大哦。” 系统突然开口提醒道。 其实不用系统说，姜凝也已经感觉到了。 她早就发现，在得到净化之力之后，她对别人的恶意，似乎也变得格外敏感。 这两人，说是她的父亲和弟弟，又巴巴地找上门来。 可见到她的时候，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惊喜，反而带着审视，和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依旧瞒不过她的恶意。 看不出丝毫找回亲人的喜悦，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要来找她认亲？ 或许是见姜凝一直不说话，守卫看向两人的表情也带了些怀疑。 那个中年男人终于纡尊降贵地开口道：“你就是姜凝？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孟立。这是你弟弟，孟天赐。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此话一出，守卫看着他们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一言难尽：不是哥们，你以为你谁啊，张口就想从国家级保密项目大楼里接走高级顾问？！ 要不是上面打过招呼，这两人又顶着姜凝家人的名头，怕是早就连人带司机带车一起丢出去百里地了。 他看向依旧沉默的姜凝，十分贴心地询问道：“姜顾问，你要是不想见他们，和我们说就行，以后他们的消息不会打扰到你。” 姜凝没想到这守卫竟然会这样说，一时有些诧异。 守卫却十分上道地悄声道：“我们见过不少之前不被重视，一旦有出息了就有所谓‘家人’找上门的实验员。上面说了，你们都是国家重视的人才，有不被这种不健康的亲情捆绑的自由。” 这守卫虽然不知道姜凝的身世，但看得出来她这俩亲人和她似乎没有太亲，这才多说了一嘴。 姜凝心中一暖，朝着守卫小声道：“谢谢，但没事，我可以处理。” 守卫点点头，便不再多说。 姜凝没有出去的意思，开玩笑，在确定这两人目的之前，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因此，她表情十分平淡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孟立还没说什么，孟天赐就已经被守卫的话气得指着守卫怒吼道：“你他妈什么意思？你又是什么东西，还不打扰？有你说话的份？还有你，姜凝是吧，你对我爸就这态度？” 姜凝不带情绪地笑了笑：“你也说那是你爸，我什么态度，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 “吱嘎——”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闻耀的声音骤然响起：“凝凝！别理他们！” 他车还没完全停稳就直接拉开副驾的车门跳下了车，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两步跨到孟天赐面前，一拳就朝着他的脸砸去！ 第52章 矛盾 “天赐！” “凝凝……” 孟立惊怒的声音和女人带着哽咽的呼唤一同响起。 听到女人的声音，姜凝瞳孔一缩！ 这是……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闻耀今天没有开他的悍马，却换了一辆库里南。 姜凝刚觉得这辆车有些熟悉，下一刻，谢敬渊竟从驾驶位走了下来，和她使了个眼色，而后打开后座的门，小心地扶下来一位带着明显病气，但依旧能看出五官秀丽的女人。 她的眉眼与闻耀有些许相似之处，乍一看似乎和姜凝长得并不太像。 可仔细看便能发现，姜凝的眉眼和她其实一模一样，只是姜凝性子更果断且坚韧，气质和女人完全不同，因此不站在一起时，很难发现两者的相似之处。 闻耀也发现了这一点，无比懊恼：“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和我小姑长得这么像……否则哪还需要谢敬渊来掺和。” 谢敬渊一听就不开心了：“你什么意思？合着是想过河拆桥？自己脑子不中用，就好好看好好学聪明人是怎么做事的。” 说着，他眼疾手快，一脚把红着眼朝闻耀扑来的孟天赐踹飞：“孟天赐是吧，小时候就觉得你贼眉鼠眼的，和曼姨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搞了半天还真是个赝品。” 孟立见自己儿子被打得起不来身，又不敢正面惹上闻耀这个小霸王，便直接怒斥道：“闻晓曼，这就是你闻家的家教？！还有你，又是哪里来的野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以为背靠着闻家，就能护得住你？！” 谢敬渊斜眼看了一下姜凝并没空看向他们这边，这才嗤笑一声，慢慢走上去，踩住地上孟天赐的手轻轻碾了碾。 在孟天赐的鬼叫声里，他靠近了些孟立，斯斯文文道：“你还是年纪大了些，这么快就忘了当初孟天赐不长眼惹了谁。那会儿你弯着腰狗腿的样子，可比现在要顺眼得多。” 孟立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很快和见了鬼一样指着谢敬渊颤声道：“你……你是谢家那个……” 谢敬渊这边打得火热，而姜凝那边则是真正进入了认亲频道。 早在闻晓曼下车的时候，她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地走出了守卫处。 闻晓曼在见到姜凝的那一刻，早已顾不上任何人。 她理都不理孟立的狗叫，一双眼睛只死死盯着姜凝，贪婪地摹画着姜凝的脸，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就在姜凝有些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闻晓曼终于忍不住流着泪朝她扑来：“凝凝啊！我的乖囡囡！！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姜凝可以无视孟立父子的话，也可以不把他们当一回事。可面对着女人的眼泪，她却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已经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姜凝身体一僵，脑海里第一反应是：明明如此瘦弱的身躯，可这个怀抱怎么像她在梦里曾感受过的那样温暖。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虽然张了张口，在女人的嚎啕大哭和颤抖的怀抱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闻晓曼断断续续的哽咽声里，姜凝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她在一出生，就被孟立那个畜生刻意和孟天赐换了过来——孟天赐是孟立的私生子，是他真正爱的女人给他生下的儿子。 姜凝听了只觉得颇为可笑，又终于明白为什么孟立父子看到自己的表情会如此奇怪。 而孟立这所谓的爱，就是既要又要。 想要得到闻家的资源，又想让自己的私生子登堂入室，于是就选择让毫不知情的闻晓曼和刚出生的姜凝当冤大头。 这么恶心的吃绝户手段，到底是什么样的禽兽脑回路能得想出来？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又找回了女儿，闻晓曼的状态看上去反倒是好了一些。 她不好意思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囡囡，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这些我之后再慢慢和你说。当时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但你能不能给妈妈一个补偿的机会？” 姜凝没有急着答复，而是指了指孟立父子那边：“先把他们解决吧。” 至少得搞清楚，他们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刻意的。 闻晓曼见状虽然有些失落，但能找到姜凝就已经是最大的喜事了，因此也没有太过纠结，只是紧紧挽着姜凝的手走向孟立那边。 不过看着已经认定自己就是她女儿的闻晓曼，姜凝也有些疑惑：“不过，您是怎么确定我就是您女儿的呢？” 闻晓曼看向孟立的表情带着刻骨的恨意：“孟立用你之前房子里留下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是小谢的人在孟立乡下的老宅发现的。” 见闻晓曼和姜凝走过来，谢敬渊偷偷收回了踩着孟天赐的脚，凑到姜凝身边，接着闻晓曼的话道：“不止，我还查到，他或许一直都知道你在那家福利院里。” 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是一位老人家和一个年轻人，正在一家咖啡馆里交谈。 “院长奶奶！”姜凝失声。 谢敬渊解释道：“这个人，曾受过孟立集团助学基金的资助，后来在他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任职。” 她盯着照片，实在不愿意相信一直对她视如己出的院长奶奶，其实对自己的身世知情。 谢敬渊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轻声安慰道：“或许，老院长并不知道你和孟立的关系。我们查到，孟立曾暗中转过好几次手，遮遮掩掩地给孤儿院捐过款。 “要不是我们先发现他和你的关系，再从结果往前推，否则很难发现那些款项其实是出自他的手笔。” 说到这个，他看了一眼试图冲过来但被孟立死死按住的孟天赐，声音里带着冰冷的讽刺：“这位孟先生，一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孤儿院，一边偷偷给孤儿院捐款，这算什么？展示你所剩无几的良心？ “哦，对了，还有件事不知你是否知情。你这位好儿子，早就偷看过你藏起来的那份亲子鉴定，并且认为凝凝会回来抢他的财产，所以试图雇人开着卡车撞凝凝。” 第53章 恶心人 什么？！ 谢敬渊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聚集在了他身上。 尤其是闻耀，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瞪了一眼谢敬渊，应该是在责怪他不早说。而后，看向孟天赐的眼神里则是真真切切地带上了杀意。 而闻晓曼则像是完全不认识孟天赐这个人一般，她恐怕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也算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会是这种性子。 孟天赐原本还在叫嚣，却没想到直接被谢敬渊戳破了最大的秘密，瞬间不敢吱声。 他迎着孟立同样难以置信的眼神，嗫嚅了一下嘴，但终究没能说出些什么辩解的话。 而孟立则是在瞬间就意识到，孟天赐到底闯了多大的祸——其实从他赶到处理中心门外，发现想要见到姜凝需要走的流程时，就隐隐发现了不对，姜凝看上去比他想的还要更受重视一些。 所以，她和旭日有关，很可能是真的！ 作为商人，孟立比谁都清楚旭日是多大的商机，而且是个极好的，背靠国家的机会。 孟家本身是以生物科技发家，又有外资的鼎力相助，如今不说在蓉城，即使是华国都是排得上号的。 若不是这样，他也没有底气敢和闻家正面对上。 如果能再搭上旭日这艘大船，那即使闻家发现当初的真相，也奈何不了他了。 因此当孟天赐和他说起，不知从哪儿打探到的消息，这旭日的研发极有可能和姜凝有关时，他就不可避免地动了心思。 ——那会儿的他压根没想到，孟天赐其实已经知道姜凝是他女儿，甚至还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对姜凝下过手！ 还好，没有铸成大错。只要姜凝没事，这件事就好糊弄。 看闻耀，甚至谢敬渊这种家世的人，对姜凝都是一副拉拢亲近的态度，孟立倒是进一步确认了姜凝和旭日之间的关系。 否则以谢敬渊这种连他们家都看不上眼的人，怎么可能对姜凝这副姿态？ 心思急转之间，孟立满脸怒意，指着孟天赐道：“你……你这个逆子！！还不给你姐姐道歉！！凝凝啊，你弟弟还小，不懂事，可能是看我急着想把你认回来，所以一下子想偏了。 “当初……的确是我不好，你奶奶想要孙子，我一时耳根软这才……但我已经后悔了！而且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给那边捐钱，你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你现在也有出息了，爸爸为你感到高兴。家里也始终给你留了位置，你奶奶也早就念叨着要把你接回来。只要你愿意和我回去团聚，以后天赐有的，你也不会少！” 孟家父子俩信心满满，觉得以姜凝这样“小门小户”，从小没见过什么叫富贵的人，只要见识到孟家的家财，自然就会动心——毕竟谁会拒绝一个一夜暴富的机会呢？ 可他们没想到，在场的人，除了他们之外，都和看傻子似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孟立。 先不说闻家这边在京圈虽然低调，但那是他们当家人的职务就注定了他们家必须低调。有实权的人财富自然不会像商人那样显露，但也没几个人敢真的惹到闻家头上。 之前孟立会对闻家有误解，一方面是因为闻晓曼在精准扶贫，闻家投鼠忌器，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自然不会对他下手。另一方面，等闻晓曼的事爆出来时，正赶上闻家老爷子故去，权力交接的空隙，暂时没空理会他们。 因此闻耀一腾出手来，就先接回了闻晓曼。只是他们还想从孟立那里得到姜凝的下落，这才没有急着下手。 孟立这种骤然发家便自觉高人一等谁都可以用钱摆平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底蕴，他对谢家甚至都比对闻家要忌惮。 所以，他这副明摆着用钱来砸姜凝的话，只会让在场的人觉得可笑，但同时也更恶心。 更别说姜凝自己，她虽然没有什么固定资产，但随手就能拿出近两亿的现金，之后随着任务的完成还会赚得更多。 对早就实现财富自由的姜凝来说，孟立这些话，实在对她没什么诱惑力。 姜凝终于没忍住嗤笑了一声：“您的钱，还是留着给您儿子保释吧。雇凶杀人，想还杀的是两名国家机关的重要人员……建议多拿点保释金，才能更有力地证明您的实力哈。 “还有，别一口一个凝凝的叫，不熟，听着挺冒犯的。” 无论当年的真相如何，这两人实在是给不了人什么好印象，一开口就味儿大得熏人，那就别怪姜凝也借一借势。 想必闻部长也不会怪她。 谢敬渊不知为何，听到姜凝这话倒是突然一副挺开心的样子，顺着她的话头道：“说起来，其实这事儿的扫尾工作做得实在专业，连我们一开始都没能找到什么有效线索。能查到孟天赐，还多亏了这个废物沉不住气，自己冒出来。” 说着，他转向孟天赐，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你这种废物点心，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背后没人给你擦屁股，我可不信。” 闻耀自然是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低下都差点阴沟翻船，他曾考虑过，是不是孟立那边嫉恨他直接带走闻晓曼让他没面子，才想着恐吓他。 可从未想过竟是孟天赐提前发现了姜凝的身份，试图杀人灭口！ 他一个被惯坏了的废物，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听到姜凝和谢敬渊的话，孟立脸上的笑容一顿。 自认久居上位的人，自然不喜欢被人顶嘴。孟立在蓉城被捧惯了，他自觉能这样纡尊降贵地哄着姜凝已经是仁至义尽。 因此看姜凝这样不识好歹，甚至还威胁他，当即不悦道：“姜凝，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天赐他是你的弟弟，你难道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再说了……” 孟立环视了一圈，摇摇头道：“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为了这种事闹开，对哪家都不好看。这不是也没出事吗？小孩子不懂事，我自然会回去教育他的。” 第54章 幕后黑手? 闻晓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孩子？孟天赐今年已经二十了，二十岁的巨婴，却能做出雇凶试图杀害亲姐姐和表哥的事，你孟家可真是好家教啊！ “孟立，要不是之前没找回凝凝，你以为你还能过得这么顺风顺水？以为依靠着外资就能无法无天，笑话！你拿我们华国的律法是儿戏吗？！” 孟立在面对闻晓曼的时候似乎特别有底气，他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装：“说完了吗？闻晓曼，我看你就是之前的日子过得太安生了！ “你自己说，除了最开始，我发迹之后什么亏待过你？在家当富太太不乐意，非要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你才开心？” 闻晓曼被这一番无耻发言气得脸上都多出了些血色：“没有亏待我？！没亏待，是指把我的女儿送到福利院去，然后领回来一个白眼狼让我认贼作子吗？！ “我告诉你孟立，这件事就算凝凝不追究，我闻家也不会放过这个完全继承了你劣质基因的小畜生！” 孟立怒道：“够了！你以为你们闻家还是当初闻老爷子健在时的闻家吗？不怕实话告诉你们，当初闻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们，更何况现在？” 说着，又放缓了语气，看向姜凝：“凝凝，你到底是我的亲骨肉，我们是一荣俱荣的。如今你在处理中心工作，又能参与旭日的研发。只要你提一句，让我们也加入到旭日的推广中来，我们家不会比谢家差！” 孟立并没有发现，当他提到旭日的时候，姜凝和闻耀的表情都是一变，而是继续指着谢敬渊道：“我知道，你们小女孩，总是容易被这些长得好看，家世不错的男人吸引。 “可你想一想，我们才是真正的血亲。谢家这小子和你亲近，无非也是为了旭日。外人哪里有自家人靠谱呢？” 谢敬渊闻言十分不爽，脸也阴沉了下来：谁告诉这个老登，他是为了旭日才接近的凝凝？ 他脖子上的青龙感受到他暴躁的情绪，也有些不耐烦地用尾巴扫了扫他的皮肤：“扯这么半天，我能一口吞掉他们吗？他们身上的恶，有些熏龙。” 青龙和谢敬渊的对话，按理来说别人是听不到的。可站在一旁的姜凝听得清清楚楚，只能小声劝道：“不行！直接吞了小谢会被带走的！而且你最好不要暴露你和小谢的关系，不然也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毕竟现在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窥伺着他们。 刚刚孟立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姜凝迎着孟立期待的眼神，似乎被他的话给打动了，有些犹豫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参与研发了旭日的？” 这件事早就被封锁在处理中心内部，对外都是宣称以宋振海为首的实验室才是从纳姆中提炼出旭日的最大功臣。 孟立之前甚至都没关心过姜凝的消息，离京市也离得这么远，又是怎么知道的？ 闻晓曼有些担心姜凝被孟立的花言巧语欺骗，见姜凝的语气有些动摇的样子，下意识就想说些什么，却被闻耀轻轻拉住衣角扯了扯。 她欲言又止地将话吞了回去，毕竟见到姜凝的第一眼她就看得出来，姜凝是个有主见的。不像她，作为家中的次女，不用承担太多责任，也养出了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性子，导致栽得这么狠。 而闻晓曼的态度更让孟立确定姜凝因为他的话动心了——他就说么，哪有人能拒绝这泼天的富贵，更何况姜凝这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清贫惯了的孩子？ 因此孟立也没想太多，反而拍了拍一直沉默的孟天赐的肩膀，不无骄傲道：“这事儿还是你弟弟告诉我的，果然是你们姐弟之间有心灵感应。” “哦？是吗？那弟弟又是怎么知道的？”姜凝笑眯眯地看向孟天赐。 孟天赐从谢敬渊说他雇凶伤人做得太干净的时候就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听到姜凝的话，他突然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那当然是……” “小心！”闻耀和谢敬渊同时发现不对劲，直接朝着已经开始动作的孟天赐扑去！ 可孟天赐不知道突然嗑了什么药，动作快得惊人！他一把推开不明所以的孟立，拿着短匕首的胳膊一伸扣住姜凝的脖子，然后带着她迅速往后退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孟天赐会有这样的爆发和速度，几乎电光火石之间，姜凝落在他手里，被带着和闻耀他们拉开了好几米！ 别说闻耀，就连谢敬渊有青龙相助，都因为一时诧异，没追上他的动作！ 只见孟天赐满脸扭曲的笑容，一手拿着匕首抵着姜凝的脖子，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的小药瓶，看起来是想直接将那瓶药灌进姜凝的嘴里！ “不！”闻晓曼简直要疯了！ 任谁都能看出那瓶药水的古怪。 可全场最镇定的人，却是姜凝。 她无视了嘴边离她极近的药水，语气轻松道：“是神女，对吗？” 孟天赐嘴角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就低吼道：“闭嘴！你有什么资格称呼神女的名讳！神女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她也能让我变得完美！” “是吗？既然她这么完美，为什么处心积虑想把我带走呢？”姜凝无所谓地笑了笑，丝毫不担心自己此时惹怒孟天赐会造成什么后果：“该不会是你们这位神女，根本就是个骗子。 “她没有吹嘘出来的本领，却又觊觎我的能力，所以才像阴沟里的爬虫一样，只敢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试图抢夺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闭嘴！闭嘴！！你懂个屁！！” 孟天赐双眼发红，被姜凝刺激得语无伦次：“神女她心怀天下！根本不像你，目光狭隘，只想着华国！明明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因为异化动物在受苦。神女想要拯救所有人，她需要更多的力量，有什么错？！ “错的是你们这些自私的人！你们垄断旭日，让无辜的人们惨死。该死的是你！” 第55章 手伸得太长了 闻耀和谢敬渊使了个眼色，趁着孟天赐被姜凝的话吸引，一左一右，慢慢朝着孟天赐靠近。 孟天赐一无所觉，握着匕首的手因为激动在微微颤抖：“所有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你，更是要为自己的傲慢赎罪！神女说了，如果你一开始就配合，她早就阻止了这一场灾难！” 而姜凝却像是不知道孟天赐的情绪已经十分不稳定，还在故意刺激她：“哦？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可你知道，你们家神女拯救世界的方式，就是把所有的污染都转移到海里吗？这样的拯救，你猜大家会感激她还是憎恨她？” “闭嘴！你给我闭嘴！！”终于失去理智的孟天赐，将架在姜凝脖子上的匕首狠狠抹过她的脖子！ “不要！！” 闻晓曼尖叫一声，想也不想朝着姜凝奔去！ 却被意识到了什么的谢敬渊一手扶住，他对上姜凝依旧平静的眼神，低声道：“曼姨别急，凝凝不会有事的。” 而闻耀趁着这个机会已经近了孟天赐的身！ 虽然孟天赐不知道为什么爆发力惊人，可他持着匕首那只胳膊被姜凝牢牢抱住，一时之间竟挣脱不得。 他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姜凝这种悍然不畏死的人，敢直接用身体来挡住他的匕首。 当然，他最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如此锋利的匕首却割不开姜凝的脖子。 这一点，他注定想不通了。 因为下一秒，他就被闻耀的拳头给直接击倒。 姜凝小心地从已经昏迷的孟天赐手心里拿出他攥着的那瓶黑色药水，脑海中响起任务完成的声音：“恭喜宿主，获得不明液体*1。获得现金1000万，净化之力熟练度+2%，当前净化之力（704\/704）。” 就在刚刚，孟天赐突然出手挟持她的瞬间，系统突然派发了这个任务，让她弄到孟天赐手里的这瓶药水。 只是没想到竟然还和华国声望值有关……姜凝看着手中这瓶古怪的药水，决定一会儿拿给宋振海研究研究。 至于孟天赐，在他拿出匕首的瞬间，守卫们就已经将他和孟立团团围住。 处理中心的守卫队，早就在旭日出现的时候，就换成了军人们轮岗。 虽然孟立一直叫嚣着他是孟氏集团的当家人，是姜凝的生父，依旧被不留情面地直接关押起来，等待审讯。 在一番动作之下，孟天赐倒是悠悠转醒。 “孟天赐！你和他们说，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啊！你这个逆子，到底想做什么！！” 自从发迹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么狼狈过的孟立，这会儿看着神色漠然的孟天赐倒是真的气急攻心了，可惜孟天赐似乎并不在意孟立的遭遇和想法。 他眼神阴鸷地盯着被众人护在身后的姜凝：“我倒是小瞧了你……可这样也好，你的一切，注定都将奉献给神女大人。你能力越强，神女大人越开心。 “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你那只黑猫现在还好吗？” 一脱险就被闻晓曼紧张地护在怀里仔细检查看有没有受伤的姜凝，闻言眼神一冷：“碳碳的事，也有你的手笔？” 孟天赐被押走的时候还在大笑：“哈哈哈哈……姜凝，想要你的猫安然无恙，你最好保住我。否则，我可不确定你会不会收到什么猫身上的零件。” 难怪孟天赐如此有恃无恐，他恐怕早就从神女那里知道了姜凝对旭日的重要性，也知道姜凝有多看重她那几只猫。 从姜凝绑定系统，展现出安抚异化动物的能力，再到她来到处理中心，似乎一直都在神女的注视之下。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但她比谁都清楚姜凝的重要性。 如今绑走碳碳，又弄个孟天赐过来，她的目的真的只是像孟天赐所说的，只是为了得到自己的能力吗？ 那，她知道自己身上有系统的存在吗？ 姜凝盯着孟天赐的身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谢敬渊。 谢敬渊见姜凝看过来，立刻担心地问：“怎么了？” 刚刚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周围的人也十分关心姜凝的一举一动，因此谢敬渊的话一问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姜凝轻轻摇了摇头，给了谢敬渊一个一会儿再说的眼神：“我只是觉得霓虹国那个所谓的神女，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 闻耀冷笑了一声：“在弹丸之地自封个神女，还真以为自己能在华国的地界也无法无天了？难怪孟天赐那个废物突然能弄出个卡车袭击，还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 谢敬渊突然开口道：“我会去查孟家这几年的外资流向，他们能找上孟天赐，我觉得不是偶然。但孟天赐看起来，更像是被洗脑了。” 这些事姜凝不是很明白，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行。 至于孟天赐被洗脑，她倒是觉得，说不定和那个神女和动物沟通的本事有一定关系。 只是如今她们在明，神女在暗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最后的结果，我想都是冲着我，还有旭日来的。”姜凝轻声道：“只要这个大前提不变，哪怕他们藏得再深，也会有出土的一天。” 闻晓曼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能看出，如今的姜凝，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样。 这是好事。 她好不容易找到姜凝，虽然希望能弥补当初错过的时间，但更不想看到姜凝吃过太多苦。 她握着姜凝的手轻声道：“凝凝，妈妈现在住在闻家的私立疗养院。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要做，放手去做吧。以后，妈妈会努力成为你的护盾。如果可以，等妈妈身体养好了，你回来陪妈妈吃顿饭，好吗？” 姜凝看着闻晓曼卑微且期盼的眼神，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因此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闻晓曼已经十分知足：“好，好！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你去忙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 说是这样说，但姜凝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更何况，在不知道神女确切手段的前提下，姜凝不由担心她会把目光对准自己身边的人。 第56章 新同事 听到姜凝关心自己，闻晓曼原本有些沉郁的神色如今就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认真对姜凝道：“凝凝，不用担心妈妈。我是闻家的人，对这些并不陌生。” 姜凝有些犹豫地看向闻耀，却听闻耀道：“放心吧，小姑他们身边有保护的人。但这件事过后，我会申请将保护等级提高一些。” 之前被保护，因为他们是闻家的人。 如今被保护，则是因为他们和姜凝关系密切。 送走闻晓曼，姜凝一行往处理中心内部走去。 她一向和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戾气：“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神女实在是太嚣张了些。我有些担心她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必须得早点挖出她的真实身份。” 闻耀点了点头，看向谢敬渊：“我会和闻部长申请，看能不能对你开放一部分数据库和权限。霓虹那边有人在不断帮这位神女隐藏信息，之前信息处搜查到的蛛丝马迹让他们怀疑，这件事可能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插手，单凭你手下那些人，可能入侵不进去。” 谢敬渊摩挲着脖子上的青龙环，没有说话，似乎在和青龙商量些什么。 而后他语气轻松道：“你先去申请，能开放权限，我们更好做事。这都什么年头了，还自称神女，一看就是入戏太深的傻逼。她要真有那么大本事，就不会用这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来找凝凝的麻烦了。” 姜凝看着谢敬渊大摇大摆地往处理中心里走，有些犹豫地拉住他：“宋主任不是说你尽量不要来这边吗？万一被人发现你……” 谢敬渊没有挣开姜凝拉着自己衣服下摆的手，而是嘚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作卡朝她晃了晃：“放心吧，我已经入职这边的信息处了，现在和你可是同事哦。 “对了，我还申请了宿舍，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 看着谢敬渊这笑得不值钱的样子，闻耀面无表情地挤到俩人中间，对姜凝道：“凝凝，没想到你就是我小姑的女儿。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哥哥说，我和闻家，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谢敬渊一脸不爽地看着挤在他们中间的闻耀，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不阴不阳道：“看你这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威胁凝凝呢。再说了，有我在，谁敢欺负她？” 闻耀瞥了他一眼：“凝凝是我妹妹，我保护她是应该的，哪像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爱死皮赖脸跟着凑热闹。” “我死皮赖脸？！”谢敬渊被气笑了：“我这叫有恩报恩，今天要不是我护……算了，说了你这种脑子都是肌肉的人也不会懂。走走走，赶紧办你的正事去，早点给我把权限申请下来。” 说着，他又满脸笑容地转向姜凝：“凝凝，吃早饭了没？我今天新入职，还不知道食堂在哪里，你能带我去吗？” 姜凝虽然没什么心情吃饭，但也知道，这两人插科打诨也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便点了点头：“但要先把东西给宋主任送去。” “让闻耀去送吧，免得他一天使不完的牛劲没处放。再说了，他本身也要去找他叔叔，顺路的事。” 谢敬渊走进电梯，一边从姜凝的手上接过那个小药瓶递给闻耀，一边下意识按了10楼。 闻耀斜眼看着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不知道食堂在哪？呵。” 谢敬渊：…… 他理直气壮道：“青龙告诉我的。你这种没养过龙的人不懂，区区食堂的位置，怎么瞒得了龙？” 闻耀：……妈的，又被他装到了，我就多余说这一嘴！ 看着两人斗嘴，姜凝嘴角无奈地勾起一抹笑意，心情倒是稍微轻松了些许。 进了电梯，又只有三个知情的人在，姜凝这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总觉得哪个神女似乎有些特殊的途径可以知道我们想隐藏的事，比如谢敬渊身上的青龙。我总担心她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谢敬渊笑道：“知道就知道吧，到时候我就是神龙使者，多拉风。” 姜凝：是这个问题吗？ 闻耀实在是不太想理这个显眼包，没好气道：“你就不怕被人暗算偷走，直接上了人解剖台？” 谢敬渊却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容易，真当青龙是吃素的吗。” 他脖子上的青龙也似乎不满被人这样质疑，从谢敬渊的衣领里探出头，朝着闻耀轻轻喷出了一口鼻息。 闻耀猝不及防被凭空出现的雨水给洗了把脸。 他眉毛一竖就要发作，却见谢敬渊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直接往姜凝身后一躲，还恶人先告状：“凝凝你看他，小青龙只是个几万岁的孩子，不谙世事，只是和他开个玩笑他就这么凶，要吓死龙了。” 闻耀：？？？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天煞的谢敬渊还记得自己之前在长辈圈子里塑造出的“天资聪颖、自视甚高、不易与之深交”的形象吗？！ 真想把他这副躲在姜凝身后有条尾巴都能摇上天的小人得志的样儿，拍下来发到家族群里给自家没事就夸他的母亲看看！ 到底还是新出炉的表哥，姜凝轻咳一声，点了点青龙的鼻子：“不可以这样。” 青龙和它那臭不要脸的主人一模一样，面对着姜凝的时候无比温顺。不仅不介意姜凝的动作，反而乖乖点头，又凑过来轻轻蹭了蹭姜凝的手指，这才缩回谢敬渊脖子上。 闻耀在一旁看着青龙也一副如此谄媚的小狗样儿，只觉得心里对神兽的滤镜已经摇摇欲坠，几近破碎。 真是没眼看！ 姜凝看着青龙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什么，隐晦地看了看电梯里的摄像头：“这样没关系吗？” 谢敬渊自然明白姜凝在担心什么，摇了摇头：“只有它愿意让人看到的时候，才能被看到。” 姜凝点点头，不再多说。 电梯刚停下，谢敬渊就十分懂事道：“好了闻大队长，一会儿我和凝凝会给你打包的，你快去办正事吧。” 闻耀磨了磨牙，但到底正事重要，也懒得和谢敬渊这厮计较。 看着电梯上行，谢敬渊突然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正色道：“凝凝，青龙说它或许有办法可以帮你找到碳碳。” 第57章 新能力解锁! 姜凝闻言脚步一顿。 谢敬渊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然后轻声道：“先吃饭，一会儿去你宿舍再慢慢说。” 姜凝知道这的确不是聊这些的好地方，勉力压抑着心中的急切，食不知味地迅速把早饭兼午饭吃完，还不忘给闻耀也打包了一份。 吃完饭后，带着谢敬渊回到宿舍，一眼就看到门口放着的那堆许泽他们拿来的特产。 谢敬渊十分自觉地拎起那些大包小包进了门，之前破掉的玻璃已经修好，大花和警长也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围了上来。 刚想往姜凝身上扑，就发现姜凝的身后竟然跟了一个陌生人！ [大花大花这是谁啊！小黑黑找回来了吗？它有没有事？] 大花难得没有直接扑到姜凝的身上，而是谨慎地和谢敬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围着姜凝一直来回转悠。 警长有样学样，也跟在大花的屁股后面跟着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念念叨叨：[好担心大黑黑，它是出去打猎了吗喵？不对，它之前好凶好凶。可是还是很担心大黑黑啊喵。] 但两只猫都恨不得以姜凝为阻隔，离谢敬渊越远越好。 姜凝蹲下来，将它们抱入怀里，轻声哄道：“碳碳暂时还没回来，但我保证，很快就会把它带回来的。” 大花和警长安静地窝在她怀里，时不时蹭一蹭她。警长还伸出小舌头舔舔她的手指，似乎是在安慰她。 谢敬渊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姜凝的猫，看到她们之间的互动觉得十分新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或许是因为你能和它们对话，所以总觉得你的猫看起来更通人性一些。” 他没有贸然去摸两只猫，而是伸出手，让大花和警长先闻一闻他的气味，然后再轻轻挠了挠它们的下巴。 但大花和警长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他有些害怕。虽然乖乖让他挠了下巴，但看上去并没有太享受的样子，反而始终带着紧张。 姜凝猜测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谢敬渊身上青龙的气息，这属于血脉中的压制，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听到谢敬渊的话，姜凝又不由想起那只骂得很脏的大金毛，心道：你要是能听得懂狗狗说话你就会发现，那只大金毛更通人性。 或许是猫咪好奇的天性占了上风，虽然有些害怕，但谢敬渊本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甚至摊开双手任由两只小猫闻他的气味。 因此每过一会儿，大花和警长就恢复了活泼。 谢敬渊刚在沙发处坐下，姜凝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刚刚说青龙可以帮忙找到碳碳？需要我做什么吗？” 谢敬渊自然理解姜凝急迫的心情，因此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青龙说，它在你身上能感应到一些熟悉的气息。如果能借助你的力量，再通过碳碳之前留下的气息，或许能追踪得到它的位置。” 说不定，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神女的线索。 姜凝一愣，青龙说的熟悉的气息，是指净化之力还是……系统？ 就在姜凝准备问系统对此有没有头绪的时候，系统突然开口：“系统已升级完毕，现已为您开启新功能。 “标记：宿主现在可以标记特定的对象，但需对方了解并同意。标记后可以随时掌握其位置和状态，也可随时解除标记。 “追踪：宿主现在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借助神兽之力，追踪单向标记过的目标（不需对方同意，但需有过直接接触，且不超过一日）。 “宿主宿主~我回来啦~之前因为要消化净化青龙之后得到的能量，所以开启了精简模式，有没有想我呀~” 姜凝看着系统解锁的那两个功能，只觉得瞌睡来了送枕头：“我可想死你了！你回来得太及时啦！不过追踪功能需要神兽帮助……这是不是青龙说它感应到熟悉气息的原因？” “或许是吧，不过神兽有神兽的本事，和本系统可能走的不是同一路线哦。” 姜凝点点头，刚想问青龙要怎么借助她的力量，就看到谢敬渊一脸莫名地看着她，连青龙都探出了脑袋，四下查看，似乎在找些什么。 而青龙出现的一瞬间，大花和警长瞬间炸毛，“喵嗷”一声就飞快蹿走，躲进了它们的猫窝里。 没一会儿，又伸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眼睛睁得圆溜溜地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找到底什么东西气息这么可怕。 看着这一人一龙的异常，姜凝脑海里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试探着问道：“你们该不会，能听到……” 没想到谢敬渊真的点了点头：“这个声音，就是你能力的来源吗？” 姜凝顾不上回答，直接在脑海里发出尖锐爆鸣：“系统系统他们突然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系统的声音却依旧镇定，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啊，或许是因为我新的功能需要和神兽联动，所以产生了些能量上的共鸣叭，不用惊讶。” 是这样吗？ 姜凝有些没底，索性直接问他：“你是刚刚突然听到这个声音的吗？除了我和它的对话，你还能听到什么？” 谢敬渊眨了眨眼：“就在它说升级完毕时我才突然听到的声音，不过只能听到它说的话，听不到你的。” 姜凝放下心来，如果只是能听到系统说话那倒也没什么，反而会更方便一点。 她正色道：“所以碳碳的事，需要我怎么做？” 青龙从谢敬渊的脖子里钻出来，直接盘到姜凝的手腕上，就像一条精致的盘龙手镯。 它的尾巴轻轻扫着姜凝血管搏动处：“我需要一滴你的心头血。” “心头血？”姜凝抿了抿嘴，克制着紧张道：“会痛吗？那你下手快些……” 青龙仰起头，如蛇一般游弋而上，蹭着她的手指，语气亲昵：“别怕，从手指取就行。” 说着，它的嘴轻轻碰到姜凝的无名指，并衔住了她的指尖。 姜凝先是感觉到指尖一阵温热，而后便是一闪而过的微微刺痛。 注意力全在青龙身上的姜凝没有注意到，她身旁的谢敬渊，不知何时竟已耳根通红，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第58章 追踪碳碳 青龙并没有直接吸收那颗血珠，而是让血珠浮在半空中，它的身体则围绕着这颗血珠缓缓盘旋。 很快，它的身体里逐渐散发出一抹极为柔和的光，在光芒里，那颗血珠逐渐消散，慢慢形成了一个隐隐的图腾。 姜凝虽然从来没见过这个图案，但在它出现的瞬间，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它的名字：“这是……龙族契约？” “没错。”回答她的是谢敬渊。 他耳朵的红意还未消散，走到青龙旁边，将手掌虚虚放置在那枚图腾之上：“龙族契约，原本是单向契约，契约者可以获得龙的祝福和庇佑。 “但若是以双方的心头血重新结契，则默认可以共享双方的能力……和生机。” 谢敬渊看向姜凝：“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和青龙结契吗？” 青龙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谢敬渊，大约是龙生这么多年，从未体会过如此倒贴感十足的一刻。 姜凝也没想到这契约竟然还能共享生机，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青龙没事，她就不会出事？ 明明是她占了大便宜，谢敬渊却以商量的语气，整得像是她吃亏了一般。 姜凝颇为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青龙说的办法是结契，作为普通人类，这个契约分明是青龙付出得更多。比起我的意见，青龙的意见才更重要吧……” “懂了，你愿意。”谢敬渊直接提炼了中心思想，耳朵不出意外地再度变得通红，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契约图腾上。 青龙看着谢敬渊这没出息的样儿，有些无语道：“……总感觉你这句夹带了点私心。” 谢敬渊懒得理它。 在青龙低沉的古老咒语中，一丝丝血气从他掌心溢出，源源不断地汇入图腾中。原本有些虚幻的图腾瞬间凝实，爆发出一阵夺目的光芒！ 光芒将两人笼在其中，又迅速收拢，最后缩成一个小小的图案，凝在他们眉心，闪烁一下之后慢慢隐入皮肤下。 姜凝只觉得身体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哪怕她闭上眼，都能感觉到周围的世界变得格外清晰。 尤其是这片大地上的生物们，存在感前所未有的强大，似乎只要她愿意，她就能召唤那些小动物们帮忙。 她睁开眼，脸上是挥之不去的惊喜。 青龙感受到姜凝的兴奋，昂首挺胸地在她眼前飞了一圈，最后又缠在她手腕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已经通过你和碳碳之间的联系大致锁定了它的气息，距离这里大约三百多公里。” 青龙似乎有些疑惑地晃了晃脑袋：“但它一直在往西边去，距离也在不断增加。单纯猫的速度，可没有这么快。” 往西边？ 姜凝想到之前自己的目的地，连忙问道：“可以再具体一点吗？你说的西边，难道碳碳它也是朝着昆仑山脉的方向去了？” 青龙道：“目前无法确定它的目的地在哪里，但它的确在不断朝着那边靠近。如果要追的话，必须得快一点出发。因为它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定，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慢慢覆盖。” 一直沉默的谢敬渊突然开口道：“或者问问你的系统？它不是有什么追踪功能吗？” 姜凝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多亏你提醒。” 反正谢敬渊他们已经知道了系统的存在，姜凝索性直接道：“统子，能追踪得到碳碳的行踪吗？” 系统回答得很快：“可以是可以，但范围有限，必须在一百公里之内。你们可以先沿着青龙指引的方向去追，只要追到我感应范围内，我就能给出准确的路线。” “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终于有了碳碳的消息，姜凝实在等不了一点，尤其是青龙说的有什么东西在覆盖碳碳的气息，她担心是神女那群人又在整什么害人的东西。 谢敬渊点点头，拿出手机：“我来安排行程。” 可电话还没打出去，姜凝宿舍的门就响了起来，是闻耀。 他站在门外，看着两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好奇道：“怎么了这是？” 姜凝三言两语将情况告诉他，他立刻道：“我和你们一起。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 谢敬渊拉住他：“我已经在申请航线了，这个距离开车开车得多久才能追上。你还是先吃饭吧，不差你这点时间。而且凝凝也要收拾一下东西。” 姜凝没想到谢敬渊说的行程，竟然是直接安排私人飞机。 但一想的确这样最快，便道：“小谢说得对，这回出门不知道要去多久，我得先安置好大花它们。你先吃饭，我送大花它们去实验室。” 闻耀只能点点头。 姜凝迅速收拾了些衣物，又安抚好了大花和警长，将它们的东西一起打包送到实验室那个和她已经很熟的实验员手里。 送完大花，她没有再回宿舍，而是直接按谢敬渊说的去了顶楼的停机坪。 闻耀和谢敬渊已经在等着她了，一起的还有一架小型直升机。 三人上了飞机，却发现机长下去了，而谢敬渊带上耳机坐到驾驶位：“准备出发了。” 看到姜凝有些诧异的眼神，闻耀轻嗤一声解释道：“小型机一个人开就够了，这货……孔雀开屏呢。” 谢敬渊一边操纵着直升机升空，一边不满道：“怎么说话呢，我和凝凝心意相通，我知道她要去哪里，当然是我来开最效率。” 闻耀理都不想理他，并且决定一回来就去考个飞行执照！ 但有一点谢敬渊没说错，有青龙在，他的确是最清楚该往哪里走的人。 一路往西飞，一直追到系统可追踪范围内，几人又从直升机改成越野车，朝着系统指引的方向追去。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也离昆仑山脉越来越近，行驶到山区后，几人只能下车步行。 姜凝总觉得奇怪：“碳碳的方向，似乎和我们原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闻耀道：“你是说，和之前青龙一样的神兽？他们难道是想阻止我们拯救神兽？” “昆仑山脉这边的神兽，恐怕是白虎。”谢敬渊和闻耀一人背了个大包，已经做好了要深入林区的准备。 第59章 丛林中的银发男人 “不好！检测到此处污染值正在急速上升！”系统声音急切：“碳碳的气息也停住了，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神兽所在地，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已为您更新主线任务进度：在深山中找到受困的神兽，消除昆仑山脉及周围的污染值。 “任务线索：昆仑山脉深处，巨大毛茸茸的嘶吼正在复苏。可是在黑暗中，有人已经盯上了它，并试图将它彻底扼杀。” “任务目标：迅速赶往神兽受困处，救出受困的巨大毛茸茸！” 一边的谢敬渊自然也听到了系统的话，他看了眼还赖在姜凝手腕上的青龙：“直接带我们过去吧。” 青龙从姜凝的腕上飞出，慢慢变大，一直到足够让他们三人坐上去。 闻耀看着眼前的龙，只觉得惊喜来得太突然：“我们……是要坐上去？” “赶紧的吧。”谢敬渊拉着姜凝直接坐上了青龙的背，见闻耀发呆，让青龙用尾巴将他一扫，直接扫到了自己背上，还没等他坐稳就直接腾空而起！ 闻耀所有声音被堵回嗓子里，他很怀疑谢敬渊这厮是故意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青龙似乎帮他们过滤了所有的风，而且在它升空的途中，身体还在不断变大，几人坐得稳稳当当。 姜凝虽然第一次乘龙也很兴奋，但到底有些担心：“昆仑山脉并不是无人区，万一被人看到……” “没事，青龙可以隐匿身形，它不想被人看到的时候便不会被人看到。” 青龙轻轻喷了口鼻息，为了方便查探，它飞得不算太高，几乎是贴着树木的顶端飞。 很快就飞到了大山最深处，系统突然苦恼道：“这里的污染值太高了，碳碳的气息完全被覆盖，我无法继续追踪。” 青龙也甩了甩胡须：“这片区域似乎被人封锁起来了，我也探查不到任何气息。但应该就在下面。” 几人重新回到地面上，青龙也盘回了姜凝腕间。她看着前方幽深的树林，突然想到一件事：“青龙有小谢，那白虎呢？它会不会也有一个人身？” 谢敬渊点点头：“因为神兽本体巨大，为了减少力量的消耗，往往都会让本体沉睡，只将神魂封印在人身于世间轮回。当感应到灾劫发生，本体逐渐复苏才会慢慢唤醒神魂的记忆。” 闻耀皱了皱眉：“那这么说，如果白虎遭难，它的人身也会和谢敬渊之前那样，命垂一线？可我们要去哪里找白虎的人身呢？” “先进去看看。”和青龙结契之后，不用系统提醒，姜凝都能感觉到前方那翻涌着的污染，正在变得更加浓郁。 明明之前系统还说过，这边的污染还算稳定，可转眼之间就严重成这样。 神女她，到底做了什么？！ 越往里走，污染越是汹涌。 林间的土地间隙里都渗出了污染物，更别提粗壮的古树身上斑驳的黑色痕迹随处可见，若是不阻止，恐怕要不了多久，这片山头都要被全部污染。 “怎么会这么严重……”谢敬渊也有些无法理解：“当初青龙受困处也是在地底，并没有祸及整个山头。难道是因为昆仑山脉这边人迹罕至，所以更不受控制？” 姜凝却想起之前孟天赐手中那瓶黑色的药水：“应该还是和那群人有关系。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个所谓的神女，她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为了防止闻耀和谢敬渊被污染沾上，她给两人分了几瓶高浓度的净化之水。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林间突然传来了隐隐的呼吸声！ “小心，前面有人！” 闻耀将谢敬渊和姜凝挡在身后，双手瞬间多出了两把枪。 自从准备贴身保护姜凝之后，他身上一直带着两把枪，一把用来对付异化动物，一把则是用来对付心怀鬼胎的人。 但那个声音并没有移动，而是始终待在原地。 闻耀慢慢靠近，终于在一棵有两人合抱粗的树后发现了目标。 他枪口稳稳指着树后，谨慎地挪了出去：“别动。” 可来到正面却发现，竟是一个看起来受了伤的银发男人！ 他的身上，就像之前的谢敬渊一样，爬满了黑色的污染，一路蔓延到他的脖子，甚至还在缓慢地蠕动，试图往脸上爬。 本就白皙的脸此刻在这些黑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他呼吸微弱，半闭着双眼。 狭长的眼尾因为痛苦而带着隐隐的红，这过于艳丽的长相，在这些可怖的污染衬托下竟多出了些妖冶的美感。 闻耀也没想到树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看向姜凝，眼神中带着询问：是白虎的人身吗？ 姜凝轻轻摇了摇头，她也无法确定。 她想了想，在闻耀担心的目光里走上前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吃力地睁开双眼，灰色的眸子迷蒙地看着姜凝：“我是要死了吗……否则为什么会看到天使……” 谢敬渊轻嗤一声：“还有力气油嘴滑舌，看来没那么容易死。” 闻耀斜了他一眼，心道：巧了么，你当初和他也不遑多让。 姜凝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瓶净化之水喂他喝下。 很快，就像当初的谢敬渊一样，那些污染在净化之水的作用下，慢慢消散，姜凝收起了净化之水。 男人轻轻眨了眨眼，感受着身体里重新恢复的生机，烟灰色的眸子亮了起来：“你果然是来拯救我的天使！” 他起身，紧紧握着姜凝的手：“算命先生说我二十岁时必有一劫，但会有命中注定的恋人从天而降化解我的灾难。他果然没有骗我！我叫乐瑾，小天使你叫什么？ “算了，这不重要，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就像你今天拯救了我一样。” 谢敬渊：？？？ 他上前一把挥开男人的手把姜凝护在身后，然后把闻耀往前推了推，皮笑肉不笑道：“算命先生有没有说你的小天使一来就来了仨？你看他长得像你天使不？” 闻耀：？？？ 怎么这些神兽的人身一个比一个欠揍？ 再这样下去，他对神兽的滤镜都要碎光了！！ 第60章 乐瑾 乐瑾一脸嫌弃地绕过他们，继续凑到姜凝面前，双眼亮晶晶的：“小天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专程来救我的？” 姜凝一向对这种长得好看的生物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是他们还刻意卖萌的时候，她摆了摆手，声音轻柔：“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乐瑾轻轻凑近了姜凝的耳朵，小声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神兽即将苏醒，但它遇到了些麻烦，我必须去帮助它。只是没想到那些麻烦比我想得还要糟糕，连我也受到了影响……”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沮丧：“要不是有小天使你救我，我可能就要孤身一人惨死在这茫茫大山中了呜呜呜……” 一旁的谢敬渊看着乐瑾这狐媚样儿，脸都黑了。 他面无表情地挤到两人中间，看都没看乐瑾，只对姜凝温柔道：“看他这样儿活力十足的，我们别管他了，正事要紧。” 姜凝点点头，对乐瑾道：“你怎么进来的就先怎么回去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乐瑾却一把抓住了姜凝的衣服下摆，挤到另一侧，可怜兮兮道：“小天使，我才刚恢复，你放心留我一个人在危险的丛林里吗？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但让我和你们一起吧，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姜凝有些为难，可架不住乐瑾实在是太懂得利用长处。 他似乎认定了这三人里其实是以姜凝为首，又是卖惨，又是卖萌，嘴里说着担心万一回去的路上又出意外，让姜凝实在没办法，只能答应带上他。 以至于接下来的路程，谢敬渊没有给过除了姜凝之外的任何人好脸色看。 好在姜凝以乐瑾刚恢复，担心体力不支为由，将他交给了闻耀照顾，这才让谢敬渊心中舒坦了些。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姜凝身边，时不时给身后沉着脸的乐瑾一个警告的眼神。 闻耀看着谢敬渊这幼稚的样子，只想扶额。 到底是谁说谢敬渊老成持重，大气沉稳的？ 密林没有好走的路，几人磕磕绊绊地往前走了一截，在一棵巨大的榕树前，姜凝突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吗？”谢敬渊轻声道。 姜凝摇了摇头：“感应不到，但这里是污染最重的地方，甚至比当初的东郊都要夸张。” 榕树上原本垂着无数藤蔓和树根，此时已尽数被污染物覆盖。姜凝闭上眼就能感受到榕树正在逐渐凋零的生机，和它体内翻涌不歇的污染源。 只是不知道白虎会在哪里。 乐瑾凑上来目光迷离地盯着大树，好奇道：“小天使，你说的污染是不是我身上之前出现的那个东西？神兽就在这里面吗？” 她点了点头，转向乐瑾：“你说你是为了救神兽而来？那你原本打算怎么救？” 乐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从十八岁开始，便时常做梦，梦到有一只神兽在呼唤我。 “但前段时间，那头神兽却像是陷入了什么困境，我这才照着梦中的指引来到这里。” 姜凝点点头，转过身，直视着乐瑾的眸子：“原来如此。那你在梦里，有没有看到……一只小黑猫的下落？” 乐瑾眼神一闪：“什么小黑猫……” 可剩下的话，已经被姜凝手腕间飞出的青龙给打断！ 青龙呼啸着朝乐瑾冲去，身体瞬间变大，利爪朝着乐瑾抓去！ 乐瑾脸上的笑容消失，却也没有什么惊慌之色。他往后一跃，手指结印的速度几乎出现了残影。 而后，一条腾蛇冲天而起，将他带出了青龙的攻击范围。 乐瑾站在腾蛇的头顶，声音一改之前的甜腻，带着些冷意：“你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为什么。” 姜凝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在接触到他的时候，系统并没有开启主线任务的下一阶段，因此他不可能是白虎的人身。 可乐瑾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将他的身份往白虎身上带，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弄出一身污染，所图的，不是白虎，就是姜凝本身。 她只平淡道：“因为我们老祖宗说过，越是好看的人，越会骗人。更何况是深山密林里出现的美人？” 谢敬渊双手抱胸，义正言辞道：“你以为我是因为好看才被凝凝信任的？” 闻耀：你可少说两句吧。 乐瑾没想到自己一番表演，竟从一开始就失败了，脸色不由有些阴沉：“本来想等你们唤醒白虎再下手，你倒是比我想的要聪明一点。” 姜凝无所谓地笑了笑：“但你却比我想得要蠢得多。竟然会想着和纳姆合作，这跟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孟天赐手上那瓶药，也是纳姆给你的吧？所谓的……神女。” 闻耀面色怪异地看着冷着脸的乐瑾，站在腾蛇身上的他看起来倒的确有些神秘色彩，可是他竟然就是霓虹那个神女吗？ 也是，能有这种不科学的手段，也只有那个所谓的神女了。 只是没想到神女竟然是个男人！怪不得他们查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 青龙悬在半空，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条腾蛇，眼中的怒意几乎化为实质。 腾蛇在青龙的注视下有些不安，但碍于乐瑾的掌控，只能硬着头皮对峙。 乐瑾却没有注意到腾蛇的异样，只一脸狂热地盯着青龙：“你们懂什么。纳姆算是什么东西，和它的合作，不过是为了收集这些神兽而已。它们原本该是我的式神！” 姜凝还没说话，谢敬渊就直接嘲讽道：“你的式神？钥匙十块钱三把，你配吗？不是我说，你们那点芝麻大的地儿，连我青龙的真身都装不下，还在这舔着脸喘上了。” 乐瑾眼神一凝，盯着谢敬渊：“你又凭什么能作为青龙的人身？杀了你，再得到姜凝的能力，四个神兽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说完，他掏出一张符纸丢出。 符纸无风自燃，很快，原本空荡的丛林上方突然出现了几只巨大的纸制仙鹤。 每只仙鹤上，都坐着两到三人，手上拿着武器朝着三人冲来！ 第61章 突然出现的猛兽，白虎! 闻耀脸色极差，没想到这伙人也有空中转移的手段，难怪之前追踪碳碳的时候它速度这么快。 只是这样的阵仗竟然都没有被发现，恐怕他们也有什么特殊的隐蔽手段。 好在青龙身体微微舒展，将三人牢牢护住，即使他们手里有枪也穿透不了青龙的防御。 甚至在青龙尾巴的攻击之下，仅仅一个照面他们瞬间损失了三只纸鹤。 惨叫声从坠落的纸鹤处传来，可乐瑾却像是没有听到，只眼神狂热地看着青龙，连带着看向姜凝的表情都带着势在必得。 林间的污染源越来越多，从榕树上缓缓淌下，粘稠地朝着几人拢去。 地面已经不能再待，青龙呼啸着将三人再度放回背上，盘旋护着他们不被子弹击中，一双竖瞳居高临下死死盯着乐瑾。 “小凝凝，看看这是什么。”乐瑾丝毫没有被青龙盯上的恐惧，甚至声音也再度变得甜腻，只是这甜腻中带着无比危险的气息。 姜凝心中一沉，猜到了乐瑾想做什么：“你想对碳碳做什么！” 乐瑾微笑着结了个印，只见一只纯黑色的猫从半空中出现，落在他的肩膀上。 碳碳翠绿的眼睛冷漠地看着姜凝，似乎从未认识过她。 乐瑾歪了歪头，一派天真神色，抬起的手心里多了几根长发：“原本是想用这只小猫当祭品，看能不能利用它和你交织的命数诱出白虎。只可惜……” 他随手一扬，长发从空中缓缓飘落：“看起来，你们之间的羁绊也没有太强。又或者，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在乎你的猫？” 不知道乐瑾到底做了些什么，碳碳才离开不过大半天，竟然瘦了一圈。 看着这样的碳碳，姜凝心中难受，语气也变得冰冷：“毕竟对我们华国的神兽来说，你们只是卑劣的入侵者。想用这种手段骗出白虎，你配吗？” “喵嗷——” 乐瑾闻言也不气恼，笑眯眯地单手掐住碳碳的脖子，任凭碳碳绝望地哀嚎，而他的表情甚至带着享受：“华国的神兽？很快就不是了。” 看着碳碳的样子，姜凝心中一紧。 青龙感知到了姜凝的心情，怒吼一声，属于神兽的威压彻底荡开，那原本就强撑着的腾蛇悲鸣一声，虽然乐瑾勉力控制，可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乐瑾轻哼一声：“小凝凝，你猜，是青龙的速度快，还是我拧断它脖子的速度快？” 碳碳瘦小的身躯被他随意掌控在手心里，哪怕它已经如此难受，却依旧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乐瑾身上的时候，丛林里竟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群忍者，在瞬息之间就闪到了姜凝身后！ 与此同时，剩下的那些纸鹤上，所有的枪支都朝着他们开火，虽然对青龙造不成什么威胁，可他们的目的原本就只是为了拖住保护三人的青龙而已。 闻耀最先和那些忍者们交上手，他很早就听说过霓虹国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会培养这种被称为忍者的人。 但只有真正面对才知道他们有多难对付。 这些忍者不知道用的什么诡异身法，滑不留手。虽然闻耀自信近战不会输给他们，可他们却只会各种偷袭手段，根本不给他正面迎战的机会。 “小心！” 姜凝眼尖地看到一个忍者在被闻耀甩出去之后，反手朝着他丢去了两枚飞镖，想也不想直接挡在闻耀身前，用身体将飞镖挡住。 虽然护心鳞可以让她没那么容易受伤，可该痛还是会痛。 听到姜凝压抑着的痛呼，闻耀下手越发狠厉。 而谢敬渊也不甘示弱，他瞳孔中金芒一闪而过，那些原本如游鱼一般穿行在几人中间的忍者突然身形一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气息。 这停顿瞬间被闻耀找到了突破口，毫不留情的三发子弹将他们击落下了龙身。 眼看着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们，乐瑾的眼神里也渐渐生出了些不耐烦。 “去——” 他手指暗中结印，一抹黑色的流光悄无声息地朝着姜凝的后背飞去。 “小凝凝，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如此不顾碳碳的死活吗？” 碳碳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姜凝咬牙，刚想和乐瑾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她神色变幻，朗声道：“你想要我跟你走对吗？那你接住我！” 说完，她竟直接从龙身上往下一跃！ “凝凝！”闻耀目眦欲裂，伸手就想朝着姜凝的方向去抓，可这又怎么可能抓得住？ 乐瑾见状一喜，手指轻转，那道黑色的流光瞬间变成了一只人首鸟身的怪物，朝着下落的姜凝追去。 谢敬渊原本想去追，可听到姜凝通过系统和他说的话，咬了咬牙，硬生生忍住去追的冲动，选择相信姜凝。 青龙瞬间变小了一圈，可速度也提升了不止一倍。 那些试图登上青龙身体的忍者被突然变小的青龙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下饺子一般纷纷坠落。 腾出手来的青龙怒吼一声，直接朝着那群烦人的纸鹤飞去！ 纸鹤又哪里跑得过龙呢？ 不过三个呼吸间，所有纸鹤都被青龙一扫而空。 而下方的乐瑾却没有接到坠落的姜凝。 因为就在那鸟妖即将抓住姜凝的瞬间，林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的嘶吼！ 一只至少有三米高的雪白巨虎猛地蹿出，一口咬住了鸟妖！ 而姜凝也顺势落在了它柔软的背上。 事情并未结束。 就在所有人都被白虎吸引了注意力的瞬间，青龙再度缩小，如利剑一般射向因白虎而分神的乐瑾！ 白虎展开双翼接住了从青龙身上掉下的闻耀和谢敬渊，青龙也直接一尾巴击碎了乐瑾的腕骨，将碳碳夺了回来！ 乐瑾捧着手腕，冷冷看向碳碳，喝道：“叛主的畜生，留着也无用。” 说完，碳碳身上瞬间黑雾缭绕，它翠绿色的眼珠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带着嗜血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姜凝！ 姜凝看着碳碳这样只觉得心疼，她轻声道：“碳碳，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第62章 被席卷的昆仑山脉 听到姜凝这熟悉的话，碳碳血红的眸子闪过挣扎之色，它记得，好像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是说要带它回家，然后，它就真的有了一个无比温暖的家。 是谁呢？是谁和它说的这话？ 见碳碳竟然因为姜凝一句话就有挣扎的迹象，乐瑾沉着脸还想再燃符咒，却被一个穿着兽皮裙的女子从白虎的头部一跃而下，直接将他一脚踹下了腾蛇！ 乐瑾有些狼狈地倒在地上，他右手腕骨已碎裂，带来的人也非死即伤，大局已定。 可他依旧没有显示出半点惊慌的样子，只是一一扫过将他踹落的女人，还有谢敬渊，最后是姜凝。 他低低笑道：“越是这样，我越想得到你呢。小凝凝，我不得不承认，我小看你们了，你的确给我带来了许多的惊喜。” 姜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要逃！” 虽然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到底要怎么才能逃出青龙和白虎的包围，可乐瑾这个人实在邪门得很，姜凝总觉得他不像是能轻易束手就擒的人。 可即使青龙和白虎反应极快，在姜凝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朝着乐瑾冲去。 但还是没能阻止他的动作。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纯黑色的琉璃管，比之前孟天赐手上看到的那个更有危险气息。 在乐瑾的笑声里，琉璃管被他直接砸碎：“我们还会再见的，小凝凝。” 姜凝忙着安抚怀里的碳碳，目光担忧地盯着那被摔碎的琉璃管。 而在管子被砸碎的瞬间，乐瑾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消失之前，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说，纳姆的极限会在哪里？” “警告！警告！污染值已彻底突破阈值！请宿主尽快清理！！否则将会祸及整个昆仑山脉！” 系统的尖锐爆鸣随着下方那一汪黑色的海洋一同出现。 不同系统提醒，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危机感。 “快上来，不要靠近那些黑色的液体！！” 姜凝一边给碳碳喂净化之水，一边叫青龙接起那个还在地面的兽皮裙女人。 好在白虎也能飞，它带着背上的三人，飞到空中，看着下方席卷的灾难，眸中满是担心。 而姜凝也发现了白虎状态其实也不太对。 之前因为体型太大，再加上白虎本就有黑色的花纹，因此没有发觉。它缩小后众人才看到，它雪白的皮毛根部竟也布满了黑色的污染物。 女人抱着缩小到正常体型的白虎，看向姜凝，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祈求：“我叫乌娜，你有龙，你能救白虎吗？” 姜凝递给乌娜一瓶净化之水，白虎温顺地喝下之后，虽然比之前好一些，但依旧治标不治本。 它蹭了蹭乌娜，似乎是在安慰她。 姜凝看着下方的黑色海洋，知道想要结束这一切，还是必须得找到隐藏其中的纳姆。 可这次的范围比东郊还大，而且没有青龙做指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纳姆呢？ 白虎似乎知道姜凝在想些什么，有些虚弱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想找的东西在哪里，但林子里的异常，是从那颗存在了千年的大榕树开始的。” 姜凝盯着树根都已经完全被覆盖了的榕树，还没说话，正在给闻耀包扎伤口的谢敬渊就直接开口道：“不行！你这样直接跳下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闻耀也顾不得伤口没有包扎完，急道：“凝凝，这么大一片地方，你怎么去找纳姆？我们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姜凝摇了摇头：“这一带的污染值已经超过阈值了，再拖一会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昆仑山脉里，野生动物太多，都可能会遭到污染。” “可是……” 闻耀还想说什么，却被姜凝打断：“放心吧，我还有小谢给我的护心鳞，我不会有事的。” 她看向一脸担心的谢敬渊，将怀中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碳碳递给他，又塞了一个罐罐给他：“你帮我照顾好碳碳，行吗？你知道我还有底牌，信我。” 她也不是毫无把握打算下去送死。 系统说了，它升级系统之后，对纳姆的搜索能力也加强了不少。 在三十米的范围内，它能大约感知纳姆的方位。只要姜凝能顺利接近纳姆五米的范围，它就能精准定位到纳姆的所在之处。 谢敬渊自然听到了她和系统的对话，虽然还是不放心，可他也知道，这些污染的杀伤力有多强。 因此只能接过碳碳，犹豫了一瞬，他到底还是轻轻揉了揉姜凝的额发，低声道：“你知道，你和我生机共享。所以，想做什么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永远是你最可靠的后盾。” 随着他的话，两人额间原本彻底淡下去的图腾轻轻闪了闪，让一旁的乌娜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姜凝一愣，她不是和青龙共享的生机吗？为什么谢敬渊会说是和他？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在跳下去之前，她还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个巨型毛茸茸最喜欢的巨型大罐罐还有一堆净化之水递给乌娜：“给白虎先吃些这个吧，它或许会好受些。” 乌娜瞪大了双眼，前后看了一圈都没能发现姜凝到底是怎么空手拿出一个这么大的罐罐和这么多瓶水的。 闻耀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姜凝的行动，只能涩声道：“无论怎么样，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 姜凝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哥。” 她还要留着小命去花好不容易赚回来的巨款呢，而且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下去就能找到纳姆的所在。 姜凝第一次叫自己哥，却是在这种情况下，闻耀只觉得眼眶一热。 而姜凝也不敢再拖，她让青龙将自己送到那棵巨大的榕树上方，一跃而下！ 谢敬渊克制着自己想要和姜凝一起跳下去的冲动，抱着碳碳，盘腿坐在青龙上，闭眼感受着护心鳞传来的一切波动。 在双方结契之后，透过护心鳞，他能感受到姜凝的情况，甚至能在姜凝遇到险境的时候，给她提供支撑。 而现在，似乎一切进展都还算顺利。 第63章 地底历险 而深入污染浪潮的姜凝如上次一样，在吸收了净化之力后，护心鳞再度给她撑起了一个屏障，将那些翻涌着想要将她吞噬的污染源挡在外面。 如今的姜凝净化之力已足够支撑很久时间，但她依旧谨慎地兑换了十颗恢复小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奋力靠近了那颗大榕树，姜凝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感应到纳姆的存在了吗？” 没想到系统有些心虚道：“感应是感应到了，就是这个方向……它好像在地底深处。我推测，很可能在榕树的根那里。” 地下？ 姜凝有些无语道：“这些纳姆都是属老鼠的吗？怎么这么喜欢往地下钻。可我们要怎么穿过这层厚厚的土地到达纳姆那里啊。” 这棵榕树长得这么大，树根早就和周围的土壤盘结在一起。如果真的要把整片土壤翻出来，那这棵榕树的树根恐怕要被斩断一大半，到时候还能活得下去吗？ 在不断往下沉的过程中，姜凝突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之前纳姆是附着在青龙身上，可这里的纳姆却选择盘踞在榕树根呢？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系统解释道：“山林间，能活得久的树，往往会携带着更浓郁的生机。像白虎这种神兽，也更喜欢将本体沉睡在这种生机的包围中。 “时间久了之后，神兽的生机也会和这棵树产生一定的联系，甚至会影响到周围的动物们。而昆仑山脉和之前东郊动物园可不一样，这山脉里的野生动物不计其数。” 姜凝明白了，纳姆这是打算广撒网啊。 穿过厚厚的污染和层叠的落叶，姜凝的脚终于踩到了实地上。但就像她想的那样，脚下无比坚硬的土地表面就已经有无比坚韧的树根浮起，更别提在土壤深处了。 系统也给姜凝提供了好几个方案，但每一个都是建立在不管大榕树死活的基础上。 如今的榕树早就被污染覆盖，几近奄奄一息。如果再破坏那么多的树根，恐怕就真的活不成了。 姜凝总觉得，在这深山里成长了这么多年的古树，如果真的死去，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谁也说不好。 就在姜凝思考着怎样才能最低伤害地进入榕树根部的时候，她的耳旁突然响起了谢敬渊的声音：“凝凝，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看你好久都没动过了。” 姜凝有些惊喜道：“这也是护心鳞的功能吗？” “不知道，我只是试着问一问，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听见。所以真的遇到问题了？” 姜凝简单把情况和谢敬渊说了一下，没想到谢敬渊却说：“你等一等，我马上到。” “不是，等一下！”姜凝没想到谢敬渊竟然打算这样直接硬闯过来：“你们跳进来会立刻被缠上的！” 谢敬渊却语气轻松：“凝凝，有你在，不怕的。你心里想着净化之力分我一些。” 姜凝猜到或许是双方结契之后，青龙可以通过护心鳞和她共享能力。但毕竟没有实验过就这样直接以身犯险，姜凝实在不知道谢敬渊到底是聪明还是笨。 “凝凝，快！我跳下来了！” 姜凝无奈，只能立刻照做。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她分出一部分净化之力给谢敬渊那边，可她消耗的速度却并没有明显增快。 这倒是好事。 在净化之力共享出去的瞬间，她突然像是多出了一双眼睛般，竟可以清楚地看到谢敬渊的视角。 他骑着青龙，身边也有一圈同样的屏障，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虽然没有系统的指引，但青龙就像是清楚地知道姜凝的位置一般，直接朝着她的方向淌来。 说实话，看到谢敬渊这样奋不顾身地往她这边赶，姜凝的确有些感动。 哪怕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可当有人不顾一切都要和你并肩同行的时候，谁又能拒绝这样热烈的情谊呢？ 青龙的速度很快，虽然那些污染试图再次将它拉进深渊，可在姜凝净化之力的护航之下，它很快就到达了姜凝身边。 两个屏障在接触到的瞬间合而为一，谢敬渊看到完好无损的姜凝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他伸手把姜凝拉到青龙背上：“剩下的就交给青龙吧。” 只见青龙的体型不断缩小，连带着它背上的姜凝和谢敬渊也在一同缩小，不一会儿，地上周围的落叶在他们眼中都变得巨大起来。 姜凝有些惊奇地看着骤然变成庞然大物的树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竟然还能这样！那我们钻进土里就不会对榕树造成太大伤害了！” 谢敬渊笑道：“能帮上忙就好。” 看着谢敬渊表面谦虚，实则比ak还难压的嘴角，青龙喷了口气，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一说出来怕是又要被这厮用胡须给它物理禁言了，终究化作一声叹息，认命地往系统指引的方向钻去。 姜凝不知道这一人一龙之间的官司，只觉得像是成了某个探险故事里的主人公，跟着变小的龙在地下冒险。 原本细细的根须在他们眼里都变得巨大，更别说那些和青龙体型差不多的蚯蚓，看起来都无比狰狞。 只是它们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污染的影响，因此都有些蔫蔫儿的。只有一只巨大的蚂蚁，似乎将青龙当成了食物，很是追逐了它一段时间。 青龙怕是也没想到，龙生竟然还有被蚂蚁追的时候，倒是它背上的姜凝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让谢敬渊嘴角的笑意就没收起来过。 青龙那点儿子憋屈也顿时烟消云散了——谁说这迷你龙不棒的？和某个没有出息的家伙比起来，它可太棒了。 体型笑了，需要走的路程自然也长了一大截。 不知道往下钻了多深，直到那些粗壮的树根逐渐变细，最终变得和青龙的身体差不多粗时，系统终于开口道：“到了！” 姜凝好奇地往周围打量：“在哪儿？” 周围似乎没有看到任何像是纳姆的东西啊。 青龙却突然沉声道：“在下面！” 第64章 投怀送抱 下面？ 姜凝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下方，连成一片，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质地变化啊。 等等…… 姜凝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们现在的体型缩小了几十倍，那也就是说，他们眼中的纳姆也会比之前大几十倍！ 这下方蔓延着的，竟然都是纳姆吗？！ 青龙小心地带着两人绕着树根底部转了一圈，这才发现，一坨巨大的纳姆盘踞在主根的位置，并无差别地包裹住了所有蔓延开的根须。 莫约有一半的根须在纳姆的影响下，甚至已经开始往外溢出污染源！ 姜凝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纳姆，似乎比东郊那个大了十倍不止……” 即使他们的体型变小了，可树根是没有变的。 这样一棵存活成百上千年的古树，它的根系早就彻底覆盖这一方土地，最长或许能蔓延到几十米，甚至上百米。 姜凝终于知道，纳姆为什么不选择白虎，而是选择了这一棵白虎沉睡过的古木！ 连青龙想到这后果都不由心中一寒：“它这是想要直接污染整个昆仑山脉……” 谢敬渊轻声道：“何止是昆仑山脉，它们本就是冲着整个蓝星来的吧。” 姜凝轻轻呼出一口气：“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华国面积本就巨大，而且拥有守护的神兽，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它们才会把主要的目标放在你们身上。 “否则，要是我们的守护神兽们全都异化……那华国几乎就是它们的囊中之物。” 青龙想起之前沉睡时被纳姆缠上的惨痛经历，只觉得心中郁气难消，恨不得直接吐出烈焰将所有纳姆都烧个干净。 它冷冷道：“这些东西实在奇怪，似乎无比清楚我们的弱点，又没有个具体的形状。当初我被缠上的时候，试过各种手段，却都拿它们毫无办法。不怕火，不怕电，不怕水，就像个牛皮糖似的沾上就甩不掉了，着实恶心。” 青龙的话，自然也让谢敬渊回忆起了之前那段黑暗又绝望的时光。只是他冰冷的目光在看向姜凝时全都融化成了暖意：“好在我有凝凝。” 被谢敬渊这样看着，姜凝颇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注意他话中的不对，摆摆手道：“其实都是系统的功劳，我只是运气好被它选中而已。” “明明是我运气好才对……” 虽然有系统的帮助，可当初一腔孤勇地奔向被地缝中拯救他而不惜遍体鳞伤的人，是你啊。 谢敬渊的低喃没有被姜凝听到，她有些忧心地问系统：“我们现在变得这么小，你的盒子还能捕捉这只纳姆吗？” 毕竟这只纳姆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纳姆加起来都要大，很担心系统的盒子也变小后，装不下这么多净化之源。 好在系统给了她肯定的答复：“放心吧，没问题哒~” 有了系统的保证，姜凝就放心了，她拿着缩小版的捕捉盒子，朝着最近的树根扣去， 可这只纳姆狡猾得很，见有危险，竟然直接缩了回去！ 姜凝不信邪，又出其不意地扑向旁边的树根，可纳姆依旧躲开了！ 看着姜凝左突右挡声东击西地忙活，谢敬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 但看到姜凝的眼尾扫过来，他立刻收敛了笑意，凑上去道：“凝凝，我有个好办法。” 听到谢敬渊说打算让自己和青龙当诱饵的时候，姜凝直接反对：“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上次青龙被纳姆缠上的时候，你们受了多大的罪你忘了吗。” 没想到谢敬渊却神色轻松道：“可是这回你就在我身边啊，凝凝，再拖下去，这棵大榕树就要撑不住了。” “可是……” 姜凝的话还没说完，谢敬渊就单方面解除了屏障对他和青龙的保护。 青龙也十分配合地散发出了属于神兽的气息，一时间周围原本还算安静的纳姆突然蠕动了起来。 但几人还是小瞧了纳姆，它到底还是智慧生物，因此并没有被这显而易见的陷阱给吸引。 只是青龙的气息到底还是让它割舍不下，因此只是远远地观望着，保持安全的距离。 谢敬渊挑了挑眉：“看起来，它们还怪谨慎的。” 姜凝无奈，刚想说什么，却见谢敬渊似乎是想站起身，可青龙坚硬的鳞片让他一时没有站稳，竟从青龙的背上摔了下去！ “小谢！”姜凝脸色一变就想朝着他下落的地方去追。 青龙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愣住了一般，竟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 以至于谢敬渊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掉进了纳姆的身体里。 如果纳姆会说话，它肯定会说：“感谢上天的馈赠。” 因为谢敬渊身上的神兽气息比青龙要更加浓厚，因此哪怕纳姆心怀警惕，也拒绝不了猎物的“投怀送抱”。 谢敬渊一脸惊恐地感受着自己再次被纳姆缠上，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阻止纳姆的包裹。 可这一切注定是徒劳。 纳姆能感受到姜凝身上的威胁，它们厌恶姜凝携带着净化之力的气息。 可谢敬渊和青龙，对它们来说，就像是一块美味的蛋糕。只要将这块蛋糕吞下，它们便能获得无尽的力气，哪怕在瞬间吞噬这一片巨大的山脉也不在话下！ 在谢敬渊的挣扎中，纳姆逐渐从他的脚踝一路蔓延到他的胸口，只有两只手举得高高的，没有放弃挣扎。 “这回你跑不了了吧。”纳姆身体的蠕动表达了它的欢快。 而一直惊慌失措的谢敬渊，此时也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这回你跑不了了吧？” 说完，他的手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个纳姆捕捉盒子，而后朝着自己身上还在欢快蠕动着的纳姆狠狠扣上！ 纳姆黏糊的身躯竟出现了瞬间的僵直，很快，一声极为尖利的叫声响起，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一旦盒子扣上，它们就再也无法挣脱。即使它们的身躯再庞大，依旧一点一点被盒子尽数吸走。 看到谢敬渊被青龙带回来时，还嘚瑟得冲着她挑眉，似乎在说“我就说能行吧”，姜凝也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第65章 欲拒还迎 纳姆终究还是比不过人类的狡猾，它们大约怎么都想不到，怎么有人这么能演。 在等待纳姆被尽数吸走的间隙，姜凝看着谢敬渊裸露出的皮肤上又多了些黑色的痕迹，微微叹息了一声，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净化之力竟顺顺当当地通过皮肤的接触被谢敬渊吸收了！ 她有些讶然地看着谢敬渊原本泛黑的皮肤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光泽，系统不是说净化之力不能直接使用吗？ 但很快她就自己想明白了，或许还是那个契约的缘故。 就像刚刚，谢敬渊竟然可以直接转移自己手中的盒子一样。 姜凝不由感叹：龙族的契约可真神奇啊。 只是，在看到谢敬渊接下来的动作时，姜凝所有想法一顿。 谢敬渊他……他竟然大大咧咧地撩起了衣服的一角，漏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 姜凝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他那细长手指挑起的衣角吸引，顺带想起之前谢敬渊衣服湿掉的时候，那掩在衣物之下的肌肉轮廓。 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可是谢敬渊只撩起了一角，确认自己身上的污染也消失了之后便放了下来。然后顶着一脸的纯真模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姜凝：“凝凝真厉害，一下子就把这些污染给清楚掉啦。” 被这样一双狗狗眼真诚地注视着，姜凝不由暗暗唾弃自己之前的“肮脏”想法，反而有些许心疼：“被纳姆沾上，很难受吧？” 谢敬渊眼睛弯了弯：“和之前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再说了，有你在旁边，难受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姜凝突然觉得，谢敬渊真的改变了自己对“富家公子哥”这一群体的印象，脸上也不由带上了柔和的笑意：“但即使这样，还是会难受的吧。下次我不会再让你这样冒险了。” 谢敬渊眨了眨眼，笑得更灿烂了：“能帮上凝凝就好。” 想到之前谢敬渊奋不顾身朝着她赶来的样子，姜凝的心一片柔软。原来，有人相互信赖，可以交付后背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而目睹了一切的青龙，眼神同情地看向姜凝，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谢敬渊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 它胡须抖了抖，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龙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等姜凝这个小天真被谢敬渊这厮吃得骨头都不剩的时候，她就会知道，只有龙看穿了一切的真相。 可惜胡须因为打结都不光滑了，不然它指定是要提醒姜凝一声：谢敬渊这厮不是好人！ 就在青龙感慨着明明是纯洁的龙族，怎么谢敬渊作为意识载体在人间转了一圈之后就变得如此陌生的时候，这块巨大的纳姆终于被捕获完毕。 姜凝抚摸着大树得到自由的根系，轻声道：“以后就没事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彷佛感受到树根轻轻蹭了她一下。 而后，一片翠绿的叶片不知从哪儿飘下来，恰好落到姜凝的手心里，闪烁两下之后，就像融化了一般，浸入她的皮肤里。 姜凝只觉得一阵无比的清凉瞬间蔓延至全身，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生机，就像是在柔软温馨的床上得到充足的睡眠后，早起沐浴着雨过后的阳光，打开窗户，闻到窗外传来的草木清香。 盒子回到姜凝手中的瞬间，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其二：拯救受困的神兽白虎！ “奖励现金！奖励超级白花花大礼包*1！获得：碧玉叶*1，现在无论你身处何方，都能得到来自森林的庇佑。 “消除污染值：10%，净化之力熟练度+500%。 “获得声望值*5，净化之力熟练度+10%。当前净化之力（5804\/5804） “净化之力已成功升级至中级！” “已为您更新主线任务进度：在宿主的努力之下，昆仑山脉及周围当前污染已彻底消除，但危机还在暗中潜伏。纳姆似乎和某些人族势力有了勾结，之后的旅途或许会遭遇更大的困难。 “任务线索：在遥远的北海海域之中，有神兽为深海中同类的遭遇而感到悲伤。连它的泪水，都沾染上了不祥的气息。前往北海，或许能探知些许有关神兽的消息。宿主你是我见过最棒最棒的宿主哒！加油哦~” 系统的快乐也感染到了姜凝，她顺口问了一句：“所以你跟过多少宿主呀？” “只有你一个哦宿主~” 姜凝：…… 但这一次的纳姆比之前所有的都大，奖励也是前所未有的丰盛。 只是看到这个白花花大礼包，姜凝这才想起，上次的金闪闪礼包好像还没拆开。 不过这些神兽大礼包的命名还真是如此朴实无华。 青龙带着两人重新出现在地面的时候，闻耀和乌娜已经在榕树下等着他们了。 见到姜凝安然无恙地出来，闻耀一个铁血大汉都忍不住上去轻轻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下次不能再这样冒险了！” 但看得出他脸上是无能为力的自责。 姜凝刻意龇牙咧嘴道：“哥，你小心别给我拍散架了。” 闻耀一方面因为姜凝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开心，另一方面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还是有些心疼道：“这些事哥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回去之后，该你的东西，孟立都会一点一点吐出来。” 姜凝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其实我也不在乎这些。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孤儿，没想到我还有关心我、一直没放弃寻找我的家人，我已经很幸运了。再说了……我还是更喜欢第一次看到你时，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闻耀哭笑不得：“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记仇。” 姜凝“嘿嘿”一笑：“那你现在知道了。” 一旁的乌娜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姜凝：“谢谢你救了白虎。” 姜凝转头看去，白虎也恢复了正常体型，身上的污染也尽数消除，此时正在和青龙叙旧。 见姜凝看过来，白虎慢慢走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姜凝的手：“之后我会跟着你们一起去解决那些入侵者。” 姜凝下意识看向乌娜，乌娜笑道：“白虎是我们部落的神兽，它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第66章 乐瑾的险恶用心 知道乌娜是白虎的人身，姜凝自然十分热情地欢迎她加入。 白虎没有回到乌娜的项圈里，变得像碳碳一样大，乍一看就像一只白色的猫咪。 而乌娜本人虽然生活在深山的村寨里，但从小就和白虎为伴，她的语言和知识在遇到白虎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复苏。 因此比起谢敬渊和青龙互相吐槽的关系，乌娜和白虎更像是一体双生。 乌娜本人也和姜凝见过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乌黑的头发由羽毛和彩绳编成一根麻花辫，更衬得她身材高挑，比170的姜凝还高了快一个头。 一身蜜色的皮肤，在皮毛中露出的腰腹紧绷，充满了爆发力，身形就像一头矫健的猎豹，光是看着她就能感受到一股原始而野性的蓬勃。 可她的眼睛又像小鹿一般纯净，她感激姜凝救了白虎，更感激她守护住了那棵大榕树。 因此在出密林的路上，她围绕着姜凝，几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她对姜凝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包括姜凝怀里睡得不怎么安稳的碳碳。 “可怜的小家伙，它一定是吓坏了。” 姜凝也怜惜地看着抖了抖耳朵，将脑袋整个埋到她怀里的碳碳，轻轻抚着它的脊背：“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她知道乐瑾那一伙人不会善罢甘休，更担心大花和警长也遇到这种事，她决定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猫咪积存处。 之前早就想换，只可惜金币不够。 但接连完成两个主线任务之后，她早已变得财大气粗。 到了密林边缘，青龙落在车旁，就在几人准备上车的时候，丛林里竟然出现了一大群动物们，甚至还有不少鸟兽矮矮地飞在半空，绕着他们盘旋。 只是里面互有天敌，所以并没有离得太近，只远远地注视着姜凝一行。 “谢谢你们。” 在闻耀开着车离开这里的时候，姜凝听到了各种声音混合成的一句话。 她回过头，山林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碳碳抬起头蹭了蹭姜凝，终于开口说出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那个乐瑾是坏蛋。他和纳姆合作，制造出了可以加速污染的药水，准备投往海里。] [我听到他说，等海里的那些远古生物们复苏，就再也没人能阻止它们了。] 姜凝听到这话，想起乐瑾那一副对人命无所谓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怒火直冲天灵盖：“他怎么能这样做？他是想要背叛蓝星，背叛全人类，来达到他的目的吗？” 听到姜凝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谢敬渊看着她和碳碳交流的样子，皱眉道：“怎么了？是碳碳说了什么有关乐瑾的事？” 姜凝绷着脸点了点头，而碳碳有些疲倦地将头靠在姜凝的腿上继续道：[纳姆好像答应会保护霓虹国的国土，但乐瑾不在乎那些普通市民，甚至主动说可以在他们身上实验药水。] 虽然早就知道乐瑾这个人有些反人类，但能做到这个地步，还是让姜凝无法理解：“这样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碳碳摇了摇头，它只是在努力地复述着从乐瑾那里听来的消息，并希望对姜凝有帮助：[我被关在很黑很黑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猫猫。只是有些很大很大，它们说自己是式神，好凶好凶。] 碳碳费力地眨了眨眼，虽然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因为担心睡一觉之后就会忘记这些重要的事，所以它硬撑着想把这些消息全都告诉姜凝：[我听到乐瑾说，他希望在灾祸中能复活传说中的八岐大蛇，得到它体内的剑，这样就能彻底振兴他的家族。] [凝凝，八岐大蛇是什么？听起来好可怕。] 姜凝心疼地揽着碳碳，喂了它一些净化之水后慢慢地安抚着它：“别怕碳碳，你已经回来了，没事了。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猫猫。” 碳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早已耗尽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体力。此时躺在姜凝的怀里，只觉得终于安下了心，眼睛便再也睁不开，沉沉睡去。 直到姜凝和碳碳的对话结束，一直注意着她情况的谢敬渊才轻声道：“乐瑾他到底想做什么？” 姜凝咬着牙将刚刚听到的一切告诉其他三人，闻耀气得直接拍了一下方向盘！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让姜凝下意识捂住了碳碳的耳朵，好在碳碳睡得很沉，并没有被惊醒。 “抱歉……”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闻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姜凝摇了摇头：“我听到也很生气。乐瑾想要做的事太危险了，他为了所谓的家族，不惜牺牲所有人，可这样振兴了之后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受人摆布的，所以我猜，他对纳姆应该也是利用。或许在他看来，只要得到那把剑，他就可以成为救世主。”谢敬渊的声音里带着些讽刺：“拯救世界于危难，他和他的家族自然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即使这个危难是他一手造成的，可除了我们，又有谁知道呢？” 听到谢敬渊这个猜测，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大家意识到，乐瑾很可能就是这样想的。 先制造一个巨大的危机，然后再以救世主的模样降临，拯救所有人于危难。 如果不是他们亲身经历这一切，又有谁敢相信这位公认的“神女”，骨子里却是个视人命如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呢？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乌娜听着他们一言一语，也大概搞懂了那个叫乐瑾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好奇道：“那只要公开他的目的不就行了？” 姜凝愤怒且无奈道：“可我们没有证据。哪怕我们都知道，可最大的消息源是从碳碳口中得出的，除了我们，谁会相信一只小猫咪的话？ “或者说，他们凭什么相信我呢？” 甚至，以那些人一贯不要脸的作风，说不定还要倒打一耙，将脏水泼给他们。 乌娜却歪了歪头，举起了胸前的微型相机：“可是我全都录下来了呀。” 第67章 冲突 录下来了？！ 所有人都面色古怪地看向乌娜举起的那个镶嵌在巨大狼牙里的微型相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是这个相机和乌娜给人的形象实在有些割裂。 乌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豪爽地笑道：“你们是看我穿成这样，觉得我是个野人是吗？” 姜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是野人啦，只是听你说部落啥的，总觉得和现代科技有些不搭调？” 乌娜直接伸手揽过姜凝的肩膀，掐了掐她的脸：“这是我部落的传统服饰不假，但我现在在放暑假，我还在读研呢。这回回来，也是在完成我的课题，有关原始丛林文化的继承和缺失。” 她晃了晃手里的相机：“我原本是在和白虎四处记录深山密林里那些文化残留的痕迹，只是后来白虎被不明东西污染，就暂时搁置了下来。直到遇到正在打斗的你们，就顺手录制了下来，毕竟龙和式神的打斗也不怎么常见是吧。”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姜凝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乌娜：“多亏了你的顺手！实在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乌娜“哈哈”地笑着回抱住姜凝：“你也帮了白虎啊。以后我们是要并肩作战的伙伴，不用这么客气。” 因为体型差，姜凝被乌娜抱在怀里，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架势。 这让坐在副驾驶眼巴巴看着她们俩交流的谢敬渊不免有些酸溜溜，而开着车的闻耀却心情十分舒畅：“我们还是尽快赶回中心去吧，有了证据就好办了，之后要怎么做都有一定的主动权。” 这一天的奔波下来，等回到大路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而姜凝也因为困顿，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和乌娜都枕着白虎暖呼呼的身子当枕头，怀里还抱着毛茸茸的碳碳。 虽然太阳落山，但月亮升了起来，车窗外的景色无比开阔，让姜凝原本因为乐瑾产生的一些郁气也随之消散。 无论乐瑾想做什么，她都不会让他如愿。 或许正是因为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劫难，神兽们才会纷纷复苏。而有神兽庇佑的华国，自然也会成为这场劫难里的中流砥柱。 “醒了？” 闻耀不知何时换到了副驾上，开车的人变成了谢敬渊。 看到姜凝直起身子，谢敬渊轻声道：“很快就到酒店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好好吃个饭休息一下，明天再回处理中心。” 姜凝点点头，看着闻耀胳膊上的伤口。系统的伤药的确好用，这么一会儿，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连绷带都取了下来，只有衣服上的刀口昭示着他们之前的险境。 闻耀正在用随身的加密仪器汇报情况，听到谢敬渊的话扭过头来：“饿不饿？都怪谢敬渊这小子开车太慢了，开这么半天还没到目的地。” 谢敬渊悄悄给他翻了个白眼。 姜凝大约猜到谢敬渊为什么开得慢，抿嘴笑了笑：“开得慢更安全嘛。” 乌娜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问：“到了吗？” “快了。白虎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姜凝没忍住上手撸了一把白虎的毛。 和普通猫咪不一样，白虎的毛发显然要硬上一些，但在它的默许之下，这柔顺的皮毛依旧让人爱不释手。 [饿饿，想吃香香的饭饭！] 睡了一觉醒来的碳碳也终于恢复了些活力，从姜凝的怀里探出头来，一边打量着和它一样大小的白虎，一边亲昵地蹭着姜凝的下巴。 白虎想了想问姜凝：“之前的那个罐头……” 姜凝十分上道地一口气拿出了十个巨型毛茸茸罐头递给乌娜。 大约是已经见识过姜凝能指挥龙，还能和小动物们交流的样子，所以乌娜对她空手掏罐罐的技能已经不会再觉得惊讶。 看到白虎已经吃上了香喷喷的罐罐，碳碳有些着急地用小脑袋供着姜凝的手，还不时舔舔她的手指。 姜凝好笑道：“别急别急，马上给你开。” 等罐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酒店门口。 看着这富丽堂皇的装修，姜凝十分怀疑其实根本不是酒店离得远，而是符合谢敬渊要求的酒店离得远吧！ 这资本家的挑剔，啧。 果然，刚停下车，就有几个服务生殷切地上前为他们服务，甚至对他们怀里的小动物们视而不见。 碳碳索性盘在姜凝的脖子上当一条围脖，白虎有样学样，也挂在乌娜的脖子上。 但到底是经历了一番摸爬滚打，所以几个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狼狈。 在进入酒店餐厅的时候，竟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走过来不怎么礼貌地阻拦道：“今天餐厅被人包场了。” 谢敬渊脸色不怎么好看地瞟了一眼身边的酒店经理，似乎是在责怪他怎么办的事。 那酒店经理立刻确认了情况，然后擦了擦汗，悄悄凑近了些道：“谢少爷，下面人说，这是曜日集团会长的小儿子，今天不知怎么出现在这边。您稍等，我去和他交涉一下……” “等等，”谢敬渊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闻耀：“这个曜日集团，有些耳熟？” 闻耀冷笑一声：“没记错的话，当初赞助孟立他们公司的那个外企，就是曜日集团的子公司。” 乌娜不认识孟立，但听说过曜日集团：“这家集团好像在华国各个领域都有投资？不过他们本部不是在霓虹国吗，怎么会跑来这边，是想考察环境？” 一提到孟立，姜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声道：“和乐瑾他们有关吗？” 谢敬渊无所谓地笑了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让那位酒店经理待在原地，自己则是和闻耀一起带着姜凝二人理都没有理那些西装大汉的阻拦，硬往里走去。 那些保镖见状神色一冷：“我劝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些人不是你们能得罪得起的。” 说着，其中一人拉开了衣摆，露出了腰间鼓起的枪柄形状。 那酒店经理见状瞪大了双眼，刚想要阻止，被谢敬渊用手势制止了。 他和闻耀对视一眼，在瞬间出手，直接放倒了最前面的两个保镖！ 第68章 福岛羽 剩下的保镖以为遇到了仇家，互相用霓虹语交流了些什么后，纷纷掏出了枪对准谢敬渊和闻耀。 还有一个跑了进去应该是通知那位小会长。 被这么多枪指着，谢敬渊和闻耀脸上却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 因为那些保镖看不到，他们身边缓缓盘起的青龙早已将他们完全纳入掌控之中，只需要谢敬渊心念一动，就能直接撂倒所有人。 而两人身后的姜凝则是拉着乌娜退后一步，掏出了手机。 双方陷入了僵持，那些保镖也没有贸然开枪，似乎在等着里面人的指示。 唯一眼前黑了又黑的，只有汗如雨下的酒店经理。 他完全不明白，只是简简单单招待少东家的任务，怎么能招待出这么大的篓子。 要是谢敬渊和闻耀真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就算是有了。 僵持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谢敬渊和闻耀对视一眼。 不是乐瑾。 只是，虽然他的长相和气质更偏霓虹人一点，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五官和乐瑾有些许相似之处。 或许是有某种血缘关系。 况且，这种时候，一个投资过孟家，又和孟天赐有某种联系，长得还和乐瑾有些相似的人出现在这里，实在不能用“巧合”来概括吧。 这位小会长站在保镖中间，看着谢敬渊几人的表情犹如在看垃圾，似乎有些不满为何这么久还没有解决他们。 他用霓虹语和保镖们说了些什么，又掏出一方手帕来捂住了鼻子，低声嘟囔了两句。 姜凝倒是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似笑非笑道：“这位小会长说，我们素质不太好，说明这个城市不值得他投资呢。” 当然，原话肯定没有这么文明就是了。 谢敬渊闻言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大大咧咧地站在路中间，顶着枪口和姜凝笑着说：“那凝凝你问问他，喜欢护食和挡路的狗能投资些什么东西？钛合金狗盆吗？” 姜凝眨了眨眼，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知道的，我只是能听懂小动物们说话。或许我的天赋把畜生也归在了动物这个分类里，所以才能听懂这位小会长的话。 “但他能不能听懂人话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在系统的帮助下，是可以帮她把说出口的话翻译成霓虹语的，但姜凝觉得没什么必要。 和朋友可以交流，和敌人干就完事了，有什么可废话的。 无论是霓虹国之前舔着脸往海里倾泻核废水，还是后来乐瑾把纳姆产生的污染源尽数转移到深海中，大家对霓虹这个国家实在是很难生出半点好感。 可是这位小会长似乎并不需要翻译。 因为在接连听到谢敬渊和姜凝的发言之后，他原本冷漠而嫌恶的嘴脸变得有些气愤，甚至连语言系统都气成了华国话。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霓虹味儿华语愤愤道：“泥们几道我系谁吗？我系福岛羽，代表着曜日集团！ “泥们华国有一句古话：席吸物姐为俊杰。泥们介样野怒我，不会有泥们好果几七！” 虽然这华国话属实有些蹩脚，但大家还是听懂了。 不仅听懂了，甚至有些想笑。 谢敬渊更是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原来能听懂人话啊。我们华国不愧是礼仪之邦，毫无道德底线的人一用华语，都学会引经论典了。 “可惜我们并不需要一身核废水味儿的企业跑到我们边境来投资哦，怕污染了我们的地界。” 福岛羽大怒：“泥！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憋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手指轻轻一动，除了三个保镖依旧用枪指着四人之外，其他几个保镖满脸狰狞地朝着他们慢慢靠近。 似乎是已经看到几人被教训的结局，福岛羽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样子，但隐晦的目光却不时落在站位靠后的姜凝身上。 姜凝感受到了这股打量，抬起头直视着福岛羽的眼睛，眼神里没有半分恐惧之色。 这坦荡的模样，反倒是让被抓了个现行福岛羽有些许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原以为谢敬渊和闻耀不过是手无寸铁只有嘴硬的平民，他身边这十多名保镖足够教训他们三个来回。 但没见谢敬渊和闻耀怎么动作，竟在一个照面间，就兵不血刃地夺走了那几个保镖的枪！ 等那几个朝着他们逼近的保镖也一脸惊讶地被全部放倒之后，嚣张的福岛羽终于意识到，这几个人之所以有恃无恐，的确是有些本事。 但他自认自己身份特殊，也受到大使馆的保护，这些华国人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只是从被簇拥到孤身一人，这个落差还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福岛羽站在倒成一片的保镖群里，色厉内荏道：“介就是，泥们华国对友好企业的态度吗？我回去，一定会如实告知会长！” 没想到姜凝轻轻摇了摇手机，十分友好道：“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但在我们华国，非法持有枪械是不被允许的哦。警察蜀黍来了以后，你再慢慢和他们交流投资的事吧。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随着姜凝的话音落下，餐厅的落地窗外闪烁起了所有华国人都十分熟悉的红蓝光环。 这回福岛羽的脸色是真的变了。 他这回来华国的确是带着任务来的，来之前那个人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低调行事。 可福岛羽在霓虹横着走惯了，没人敢惹他，骨子也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 所以哪怕知道华国不允许佩戴枪支，还是给保镖配上了。 正常来说，大多数人看到枪托的形状就直接怂了，根本走不到短兵相接这一步。 只能说他运气不好，一来就踢到了钛合金钢板，还是神兽加持的那种。 因此，被警察蜀黍礼貌请走的时候，福岛羽的脸上犹自带着不可置信。 但证据确凿——枪都还在地上躺着呢，酒店也有监控，赖都赖不了。 他经过姜凝一行的时候，冷着脸低声道：“你们……” 姜凝理都不理他，直接举手道：“警察蜀黍，他还威胁我，我好害怕！” 福岛羽：…… 他和保镖们被带上警车的时候，酒店外的阴影处，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低低骂了一句：“蠢货！” 第69章 体贴 这男人自然是打算和福岛羽接头的乐瑾。 他没想到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在福岛羽这里出了岔子。 感受到了姜凝的气息，乐瑾神色莫名地低喃道：“这样都能逃脱吗……有意思。这些纳姆汁液，似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有用。” 他手指翻飞，在呼吸间折出一枚纸鹤托在掌心：“告诉父亲，计划有变。那个叫姜凝的华国人和神兽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无法割舍的羁绊，而且对纳姆存在极强的克制力，这让我们的计划难以顺利展开。 “但我已经想到了新的方案……” 纸鹤飞走后，看着离去的警车，乐瑾刚缓和些许的脸色又变得紧绷起来。他无奈地拿出手机，联系大使馆，准备把福岛羽捞出来之后立刻遣送回国。 而乐瑾不知道的是，贴了隐身符的他自以为藏得十分隐蔽，但从他出现在酒店周围的那一刻，姜凝就已经捕捉到了他的行踪。 毕竟之前和乐瑾面对面接触过，姜凝怎么可能会浪费系统新解锁的追踪功能？ 已经吃上饭了的姜凝一行并没有急着去追踪乐瑾，既然已经意识到他和曜日集团存在联系，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能隐藏在暗中的，又不止是乐瑾一行人。 到时候，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未可知。 只是乐瑾不知道使了什么诡异的术法，刚刚还在酒店外，转瞬间就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百公里开外。 姜凝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谢敬渊注意到她的停顿，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姜凝咽下口中的食物，皱了皱眉：“这个乐瑾奇奇怪怪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他刚刚还在酒店楼下，这会儿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了。还好我们没有急着去抓他，否则不仅抓不到，还暴露了我能追踪他的事。” 乌娜已经吃完了，她一边托着腮一边将切好的带血牛排一块块喂给白虎，听到姜凝的话倒是见怪不怪：“每一片土地都有过神话传说的痕迹，正如华国有这些神兽们守护一样，霓虹或许也有属于自己的旁门左道。” 闻耀原本还有些担心乐瑾又去搞事，此时听到乌娜这双标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的确，只会偷袭和暗中使坏，可不是旁门左道。” 乌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是当然。我们的神兽是为了守护土地上的子民不受灾祸所扰。他们却用这些超脱凡人的手段来为自己牟利，损人利己，高下立判嘛。” 姜凝也不由笑道：“说得也是。这个乐瑾明明有真本事，却不想着怎么解决入侵者的问题，反而助纣为虐。这种人一看就是大反派，迟早要让他尝尝我们社会主义的铁拳。” 听到姜凝的话，谢敬渊差点呛到：“怎么感觉自己突然红得发光。” 闻耀不知想到了什么，狭促道：“红总比绿好。” 几个都是年轻人，又才并肩作战过，此时一顿饭的插科打诨也让彼此变得更关系更融洽了些。 填饱了肚子，奔波了一整天的姜凝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谢敬渊见状接过了也有些昏昏欲睡的碳碳，便带着几人去了顶楼的总统套房。进了门，指着其中一个套间温和道：“先去洗漱吧，换洗的衣物我已经叫他们提前准备了。” 顿了顿，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衣服的尺码我不清楚，但让他们每一个尺码都备了一套，你们自己选吧。碳碳的一切用具我也让他们准备好了，早些休息，不用定闹钟，明天等你们睡醒了我们再出发。” 说完弯腰将碳碳放下，带着闻耀去了隔壁的套间。 姜凝和乌娜走进房间。 说是套间，但因为整个楼顶也只有这一个套房，所以光是其中一个套间都顶得上一个平层，甚至还有个内置的小会客厅。 谢敬渊为她们准备的衣物就放在房间的大衣柜里，就像他说的，各种尺码都备了一套。或许是考虑到姜凝平时的穿着习惯，款式大多比较简单，但看得出买回来之后已经清洗烘干过。 会客厅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崭新的猫砂盆，连带着食碗和水碗，甚至猫窝、玩具都一应俱全。 碳碳好奇地在这个新的“领地”巡视了一圈之后，直接跳进了猫砂盆。 姜凝则是一边挑选衣物一边“啧啧”感叹：“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难怪金钱容易让人被腐蚀。就这贴心的服务质量，谁看了不迷糊啊。” 乌娜却凑了过来，坏笑着用肩膀顶了顶姜凝：“真的只是酒店的服务质量好吗？我怎么觉得，更像是安排这一切的人心思细腻呢？” 姜凝心里突然闪过谢敬渊那一双永远温和的眸子，不知该说什么，轻咳一声：“我先去洗澡了。” 乌娜在她身后大笑的样子，总让她有种自己是落荒而逃的错觉。 可是，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姜凝一脸莫名地想。 另一边，闻耀拿着包装都还没拆的衣服进了浴室，只是心中难免觉得奇怪：这酒店的负责人什么鬼审美，给他准备的竟然是他高中之后就再也没穿过的卡通t恤。 看着那花花绿绿的图案闻耀就觉得有些辣眼睛。 他决定今晚先将就着穿一晚，明天换上自己洗好的衣服就行。 一夜无话。 几个人这一觉都睡得极为香甜。 除了闻耀生物钟习惯了早起，其他人都睡到了快10点才起床，连碳碳都睡得四仰八叉的，直到姜凝起床的动静把它吵醒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而闻耀大早上却死活都找不到自己换洗下来的衣服，只能黑着脸顶着那身绘有海绵宝宝的t恤大裤衩下了楼。 等看到谢敬渊一身正常的衣服时，和他憋笑的样子，哪儿还不知道这厮是故意的？ 难怪早上他让酒店工作人员去买新的衣服时，他们一阵推脱，闹了半天，搁这儿等着他呢？ 看着闻耀这一身全新风格的衣物和他黑着的脸，姜凝忍着笑道：“偶尔换换风格还挺好的，很适合你。” 谢敬渊竟然还有脸品头论足：“下次试试章鱼哥，感觉气质更合适些。” 第70章 超级大礼包 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t恤的图案上，闻耀不由磨了磨牙。 姜凝本来也就是笑一笑，但看之前闻耀和闻晓曼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她犹豫了一下，偷偷给闻耀拍了张照片之后发给了闻晓曼。 闻晓曼几乎是秒回。 她发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然后发了条语音过来：“阿耀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装酷，这样看起来可爱多了。凝凝，这是你给他准备的衣服吗？真有眼光！[大拇指]” 姜凝能感受到闻晓曼声音里压抑着的激动，而且主动迈出第一步之后，似乎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艰难。 她简单和闻晓曼聊了两句，又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后这才上了飞机。 听得出来闻晓曼真的很开心，她声音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屏幕。 姜凝虽然和她接触得不多，但像这样有人殷殷叮嘱自己，并且盼着自己回去的感觉着实不赖。 她想了想，还是在关机之前发了一句：“等我回去了再去看您。” 姜凝不知道，就因为她这一句话，闻晓曼惊得从床上跳起来，恨不得拉着闻耀母亲给闻家的老宅来个翻新式大扫除。 闻耀的母亲方敏岚女士是个事业型女强人，今天难得休息在家，却被小姑子慌慌张张地跑来问她，女儿第一次来家里拜访要穿什么好。 从闻晓曼语无伦次的话里，她总结道：“所以凝凝只说准备回来，没有说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上门？” 闻晓曼有些冒热气的脑子突然就冷静了下来：“瞧我，听到凝凝说要来看我就高兴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我问问她什么时候到……哦不对，她现在还在飞机上呢。大嫂，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就是有点紧张……” 方敏岚笑着捏了捏闻晓曼的肩膀：“放松些。你们到底是亲母女，凝凝愿意和你分享她的行程就说明她并不排斥和你接触。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阿耀刚刚也和我说了，他和凝凝一起回来的。 “我让他问问看，如果凝凝愿意，就请她一起回来吃晚饭。就算凝凝没做好准备也没关系，迈开了第一步，以后总有机会的。” 闻晓曼点了点头，看着手机屏幕里姜凝发的那些信息，心里也终于有了些落在实处的感觉。 她已经找回自己的女儿了，以后她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相处。 * 回了处理中心，姜凝第一件事是把大花和警长它们接回来。 虽然只是短短两天，但两只猫猫撒娇撒得恨不得长在姜凝身上。 闻耀去汇报情况之前也问了姜凝，想不想和他回闻家的老宅看看。 但姜凝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接受一大家子家人的准备，就婉拒了。 她想，还是先和闻晓曼熟悉熟悉，之后再说吧。 以前总是期待着自己有温暖的家人，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又有些近乡情怯。 闻耀也只是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见她不太想去便点点头：“等你想去了随时和我说，大家都很期待你回来。” 姜凝点了点头，但心里逐渐有了一个计划。 她接回大花和警长的时候还去看了之前的小三花它们，没想到它们已经和实验室的人混熟了，有几个表达了想将它们领养回去的意思，就托宋主任来问问姜凝的意见。 姜凝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它们能被领养是好事，自己也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宋振海接过姜凝充能完毕的净化之水，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轻松：“现在旭日基本能供应到全国各地，异化动物的事终于不再构成威胁了。” 姜凝闻言也觉得开心：“这样就好。只是那个乐瑾滑不溜手，躲在暗处，又不知道在策划些什么。” 好在系统说华国沿海的污染值暂时没有太大的波动，至于霓虹国之前的行为，虽然恶劣，但大海实在是太大了，相比起陆地，后果并不会那么快就显现。 虽然担心，但目前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可以阻止乐瑾这群人。 宋振海闻言也叹了口气：“霓虹国这群人啊，永远只想着自己，却不想想，灾难一旦不受控制，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的国民。” 姜凝冷笑道：“他们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 以乐瑾对生命的漠视，他只在乎自己想达到的目的。 “对了，你上次给我的那个药水，我们仔细分析了成分，发现和之前的污染源有些相似，但同样不属于蓝星。我们有些怀疑这是纳姆身体的变异体。” 纳姆的身体？ 姜凝想到净化之源本身也是由纳姆的本体化成的，那乐瑾他们或许是和纳姆达成了什么协议，纳姆将自己一部分异化体交给他们，加速污染的推进。 这样也解释了为什么乐瑾丢下的那一管东西能直接引发纳姆的暴动。 “还是得赶紧抓住乐瑾他们，”姜凝叹了口气：“否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他们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在乎任何后果，太危险了。” “是啊，天灾之下，各路牛鬼蛇神都要跳出来唱一段。只是这个乐瑾的手段太过诡谲，普通人也很难追踪到他的行动轨迹。恐怕最后还是得交给你们啊。” 说到这里，宋振海心里也不免出现了些许骄傲的情绪：看，还是他们华国的孩子最棒了，拥有了能力之后，心里想的是保护，而不是掠夺。 多亏了姜凝她们的出现，否则乐瑾这群人将造成多大的破坏谁都无法预料。 告别了宋振海，姜凝回到宿舍之后一边撸猫一边将之前忘了打开的大礼包给拆了。 “恭喜宿主在亮闪闪超级大礼包中获得黄金*100斤，亮闪闪钻石*100颗，五颜六色璀璨宝石*100颗，现金5000万~” “恭喜宿主在白花花超级大礼包中获得贴身软甲*1，超有效治疗喷雾*10瓶，各色稀有种子*1000颗，现金5000万~” 姜凝直接被堆在身前那一堆亮闪闪的金银珠宝们闪花了眼。 她从未见过这么大颗的钻石不要钱一般散落在床上的样子，甚至还被小猫咪们好奇地扒拉着玩。 这也太奢侈了吧！ 第71章 约会? 姜凝在商城里兑换了一百个背包格，将这些黄金钻石们收好。 然后再看向那个软甲。 薄如蝉翼，拿在手中甚至毫无感觉，但系统说这个不仅可以防弹，还能水火不侵。 姜凝有些怀疑这是在为之后的北海之行做铺垫。 但那个疗伤喷雾和种子，她打算自己留一部分之后其他的都捐给实验室。 尤其是疗伤喷雾，如果能研究出来，那用途要比留在自己这里强得多。 就在姜凝拥着三只小猫沉入梦乡的时候，关押着孟天赐的小黑屋里，却突然发生了一系列的混乱。 先是莫名出现了一群大型异化动物，后面又发生了火灾。 等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孟天赐已经失踪了。 被关了一天胡子拉碴的孟立被吵醒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儿子还有这种越狱的手段。 只是越狱为什么只顾着自己跑，丝毫不管他还在隔壁的房间里受罪呢？ 因此当审讯人员将他提到审讯室时，孟立的心情糟糕透顶。 “我要见律师！你们这是非法扣押，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抓我？！”孟立根本不想听那些所谓的“知不知道孟天赐想跑”之类的废话，他要是知道，还能待在这儿？ 直到钟青荷和国安人员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恍然大悟：“你是闻仲兴手下的人，我知道了，是闻家故意报复我！我抗议，这是公报私仇！我是个做出重大贡献的企业家，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闻仲兴是闻部长的名字。 钟青荷对孟立的话置若罔闻，只淡淡道：“你知道你和孟天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他顶多算是寻衅滋事，可关押你们的却是国安部门，你就不想一想这其中都出了什么问题？ “我是你，我就老老实实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而不是在这里秀智商。” 听到钟青荷的话，孟立一愣：“你在说什么？什么国安？我一个做生意的，怎么会扯上国安？” 钟青荷一脸看着蠢货的表情：“那就要问问你背后的资本和你的好儿子了啊。” 她将手中的一大叠资料一本一本地丢到孟立身前的桌子上：“这些年给你注资的企业，是霓虹国曜日集团的子公司，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还是被大笔的金额晃花了眼？ “你的好儿子，更是借助着资金往来，给曜日集团大开方便之门。甚至，背靠着你们家的生物公司，帮着他们买卖人口，做人体实验！ “哦，他之前还收购了一家打车平台，你猜是为了什么？收集华国各城镇的路线数据，然后反手打包卖给曜日！ “孟立，你是想说这些你都不知情是吗？！” 孟立被钟青荷这一本又一本的资料给砸懵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被翻出来的各项数据，嘴唇颤抖：“这……这怎么可能呢？天赐他……这个逆子怎么可能做了这么多事？” 钟青荷有些不屑地看着孟立：“你当真以为自己被曜日集团看上，是因为你能力出众？那是因为你背靠着闻家，而且是个十足的蠢货！ “孟天赐倒是完美继承了你的愚蠢和爱耍小聪明，他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将来铺路，却不知道，正在走向别人给他挖好的深渊。 “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否则，你再也走不出这扇大门了。” * 姜凝美美睡了一觉。 自从到了处理中心这边，她似乎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好不容易闲下来，竟一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乌娜原来就在京市上学，她直接回了学校，说要出发的时候叫她就行。 就在姜凝一边给猫猫们准备食物一边考虑着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谢敬渊过来约她去吃早饭。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吃完早饭之后去看看闻晓曼。 虽然自己被丢弃了这么多年，难免会有些许怨怼。 但分别接触过孟立和闻晓曼之后，那些怨怼便全都留给了孟立。 她能感受到闻晓曼的自责，以及想靠近又怕她排斥的小心翼翼。 姜凝不是个喜欢沉溺过去的人，既然本就不是闻晓曼的错，甚至她也是受害者，那自己何必纠结于那些“如果”，而浪费了和亲人相聚的时刻呢？ 于是吃完了饭，她就拉着谢敬渊一起去市中心逛街了。 真要说起来，不知不觉，到京市也有快两个月了，她竟然都没有时间好好地逛一逛首都。 谢敬渊一听姜凝要和自己逛街，还有些受宠若惊。 后来听她说是打算回闻家老宅，虽有些失落，但还是贴心地帮她规划了路线，又指了几个适合买礼物的地方。 姜凝坐在车里，面带笑意，托着腮看着谢敬渊滔滔不绝，恨不得拿笔记下来谢大少推荐的这些地方。 倒是谢敬渊被这样直勾勾盯着，突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轻咳一声，垂下了眼：“我是不是有些啰嗦？” 姜凝有些诧异地直起身：“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有这种体验很新奇。” 以前的她为了生存忙忙碌碌，每天只是活着似乎就耗尽了力气。 后来除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两只小猫，有牵挂的同时，也有压力。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从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时刻。看着谢敬渊眉飞色舞的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店的特色全说给她听，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挪不开眼。 但这些话说出来似乎也有些冒昧。 这就导致原本热闹的车厢突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空气间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随着沉默蔓延开来，让姜凝有些无所适从的同时，却又不像是那种尴尬得让人想逃离的氛围。 有些奇怪。 但又不让人排斥。 而坐在对面的谢敬渊同样如此。 作为谢家的小少爷，他出门在外，从不需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一贯我行我素。 偶尔想要照顾一个女孩子的想法时却发现，原来的游刃有余，只是不在乎而已。 “那个……” “我们……”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道。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开口。 沉默了两秒钟，不知道是谁先绷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但这笑声里，似乎又多了些别的意味。 第72章 话痨的乌鸦先生 闻家的老太太走得早，老爷子后来也跟着去了，因此老宅现在其实就只有闻家三兄妹在居住。 大哥就是闻耀的父亲闻仲盛，就职于军部，他的妻子方敏岚，是高校的教授，两人平时都很忙，尤其是闻仲盛，常年戍守在外，难得回家。 二子就是闻部长闻仲兴，他和妻子是少年夫妻，只可惜妻子身体不好，没有留下一子半女就病逝了。或许是太过伤心，他之后也没有再娶。 方敏岚这个大嫂也曾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只可惜闻仲兴一心扑在事业上，对此并不热衷。试过几次之后，方敏岚也就放弃了。 而闻晓曼便是幺妹，从小有父母和两个哥哥护着，虽然性子被养得天真烂漫了些，但闻家人骨子里的那种坚韧，在她认识到孟立令人作呕的真面目时，也尽数爆发了出来。 但闻老爷子这一脉的确子嗣不丰，小辈一代也就闻耀和姜凝两人——当然，之前大家都以为是孟天赐。 所以作为后代中的两根苗苗，虽然闻家不怎么看得上孟立，但还是看在闻晓曼和孟天赐的份上，捏着鼻子认下了这门亲。 即使孟天赐离得远，但逢年过节的时候闻耀有的，也都会给他算上一份，力求一碗水端平。 也正是基于此，在后面闹出这么些丑事之后，才会更让人愤怒。 闻老爷子还有一个兄弟，他们家倒是热闹，只是并不在京市居住，因此多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走动。 闻家这些人际关系闻耀已经简单和姜凝说过，但也仅限于人名和大致性格而已。 因此在挑选礼物的过程中，姜凝不止一次地庆幸还好把谢敬渊拖出来了。 他不仅对闻家的长辈都熟悉，还能针对不同的人给出不同的礼物方案。 甚至还考虑了姜凝的经济实力，以建议的口吻分享了不同价位的礼物选择。 姜凝叹为观止，由衷感叹道：“我本以为你对那些平价物品不会太了解的。” 谢敬渊微微一笑，关掉了手机屏幕里满是他公司里大佬们整理的礼物分类表格，欣然接下了姜凝的夸奖。 而根据谢敬渊的“情报”，再配合从闻耀那里得到的消息，不出两个小时，给闻家一行人的礼物就都买齐了。 姜凝把礼物直接放到背包格里，安下心来跟着谢敬渊逛街。 谢敬渊虽然知道了姜凝的经济实力比他想的要厚，但并没有选择带她去大型商场或者高档餐厅，而是带着她走街串巷地去各个角落找到开了几十年的小店。 看着姜凝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谢敬渊不自觉地也跟着微笑起来，然后手指轻点，在群里发了一堆大红包。 姜凝丝毫不知道有些人为了表现得无比轻松，在私底下费了多大的力气，她只觉得谢敬渊真是个不错的搭子，无论是游玩还是吃饭。 她没想到谢敬渊一个京市人，口味竟然和她十分接近。 逛累了，找了个小公园，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 公园里野生的小鸟们竟然一点也不怕生，叽叽喳喳地落在姜凝旁边，有的甚至还啄了啄她的裤腿。 [有面包吗？] 姜凝：！！！ 她不知道到底是之前得到的契约或者道具之类的东西让她突然对小动物们有了吸引力，还是单纯公园里的鸟比较社牛。 听完姜凝翻译的话，谢敬渊失笑：“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那边的店里买个面包。” 姜凝点点头，然后欣赏地看着谢敬渊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背影走远。 这时一只全身漆黑，身体比一般鸟儿要大一圈的乌鸦竟然直接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她的耳朵，“嘎嘎”道：[我知道你，东郊山上的东西是你解决的。] [哦上帝，从那边被赶过来的鸟儿们终于飞回去了。天哪，你根本无法相信，它们和所有能见到的鸟都说了一遍你的，叫什么来着，欧，伟大事迹。】 [实在是让人感动之余，又有些耳朵生茧，你懂我意思吗？] 姜凝眨了眨眼：说实话，不是太懂。 她甚至有些不是特别确定，这只乌鸦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阴阳怪气。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一只乌鸦说话为什么会带着译制腔啊到底？！ 但乌鸦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道：[不过这也是件好事，你知道吗，东郊山上的那些东西，的确怪让鸟不安的。你应该明白，鸟，世界上最机警的动物，欧，没有之一。] [而乌鸦，则是最聪明的那一种，我想你对此应该没有意见。总之，我的朋友们告诉我，最近这里来了不少奇怪的东西。一些，纸做成的鹤。] [天哪，纸！它们甚至没有羽毛！但它们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也不和鸟交谈，没有鸟知道它们到底想干什么，但只要它们不争夺食物，我们就能容忍。] [说到食物，嘿，面包在哪儿？] 姜凝原本还觉得这只话痨乌鸦也挺有趣的，感觉像是在看什么译制版的动画。 但听到它说纸鹤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 能有这种手段的人，她只认识一个乐瑾。 可是明明在他们回京市的时候她就感应到乐瑾已经离开了华国。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回霓虹国，因为他离得太远，系统已经无法检测到。 但可以确认的是，包括现在，他都没有出现在华国的范围里。 那为什么京市会出现这么多纸鹤？！ 还是说，乐瑾隶属的组织里，还有其他可以使用纸鹤的人…… 这就有些麻烦了。 光是一个乐瑾，他那些诡谲的手段已经挺让人头疼了。 虽然之前在姜凝这里他其实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那是因为姜凝有系统和神兽相助。 如果乐瑾，或者其他拥有这些手段的人将目光放在身为普通人的华国高层身上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姜凝的心跳都漏了几个节拍。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想做什么，可这种不安的感觉实在让人心里没底。 不行，这个事必须得立刻和闻部长说！ 姜凝刚拿出手机，还没拨出去就接到了闻耀的电话。 她心中一紧，赶紧接起电话。 第73章 好点子 “凝凝，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一会儿回中心，可以顺带接上你。” 闻耀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姜凝闻言也不由松了口气。 她想着反正一会儿回老宅吃饭的时候闻部长也会在，索性当面和他说吧。 于是她直接道：“不用啦，我现在在市区逛街，小谢和我在一起，他送我回去就行。” 闻耀顿了顿，大约也猜到姜凝是去做什么的了，有些酸溜溜道：“逛街怎么也不叫上我？谢敬渊那小子从小娇生惯养，什么好东西都是直接送到手边的，他哪知道哪里适合你逛？” 姜凝看着拎着面包和水匆匆走过来的谢敬渊，笑道：“哪里，他可擅长了，那些礼物都是在他参考下买的。” 谢敬渊一回来就听到这句疑似在夸奖他的话，挑了挑眉，比了个无声的嘴型：“闻耀？” 姜凝点了点头。 谢敬渊示意姜凝开扬声器，然后直接道：“凝凝我会安全送回去的，就不牢您操心了哈。” 闻耀在电话那头似乎是磨了磨牙，但看在姜凝的面子上还是没说什么，只对谢敬渊道：“送完记得赶紧走人，别想着卡点过来蹭饭。” 谢敬渊闻言忍不了一点，直接道：“诶，那不好意思，今儿这顿饭我还就吃定了。凝凝，你第一次回闻家会不会紧张，我陪你一起吧，闻家我挺熟的。” 姜凝还没说话，闻耀就先绷不住了：“姓谢的，你少搁这儿蹬鼻子上脸啊。你熟？你再熟能有我熟？” 谢敬渊却有恃无恐：“怎么说话呢？方姨手上有几个项目的投资都是我给牵的线，她可喜欢我了，她和曼姨要是看到我过去，指定留我吃饭你信不？” 闻耀：…… 他理都不想理谢敬渊，直接无视了他的话，柔声对姜凝道：“那凝凝你别回太晚啊，对了，你心软不知道外界险恶，有些外人就是毫无逼数地想混进我们自家人的饭桌，你可别上当啊。” 他刻意把“外人”和“自家人”咬字咬得极重。 看着谢敬渊大翻白眼的样子，姜凝简直想要无奈叹气。 这两人怎么一遇到就和小学生吵架似的。 挂了电话，姜凝一边把面包撕碎了放在谢敬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报纸上喂鸟，一边和他说了之前从乌鸦那里听到的事。 谢敬渊原本轻松的神色一顿：“不是乐瑾？” 姜凝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明明追踪他的行程显示他已经离开了华国。可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可以驾驭纸鹤呢？ “说实话，相比起还有其他人拥有这种驱使式神的本事，我倒宁愿是他本人不知用什么手段隐藏了行踪。不然太可怕了。” 谢敬渊自然知道姜凝在担心什么，他安慰道：“别急，无论怎么样，神兽都会守护这片土地。凝凝，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还有我……还有我们。 “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有和乐瑾一样的人又如何？乐瑾做不到的事，难道他们就能做到？或许一两个普通人对付不了他们，但十个，一百个呢？没有人可以在华国的土地上为所欲为，否则迟早被‘邦邦’几拳敲清醒。” 谢敬渊的话的确让姜凝心里安稳了些，她点点头：“你说得对，他们再厉害也做不到以一敌百。而且我总有种感觉，弄出这些纸鹤的其实还是乐瑾本人。 “只是，或许他有什么特殊的方式，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等等，他们霓虹的那些什么忍者阴阳师之类的人，是不是有替身术之类的手段？” 既然都已经有式神了，姜凝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看过的小说里有描述那些超出科学范畴的手段，其中就包括了替身术， “所以，乐瑾有可能是让替身回了霓虹国，自己却留在华国继续搞事？” 谢敬渊喂完最后一点面包屑，拍了拍手，捡起地上那张报纸：“我先送你回闻家。这件事你可以私下先和闻部长说一下，我也会和信息科的同事们调动一切权限，来找乐瑾的下落。 “如果他真的在京市，那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姜凝点点头，刚想说什么，看到站在一旁正斯文打理着自己羽毛的乌鸦，眼睛一亮：“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有效的办法。” 她凑到乌鸦面前，笑眯眯道：“世界上最聪明的乌鸦，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吗？只要你答应，我明天会带着你爱吃的食物过来继续投喂你。” 乌鸦歪着脑袋看了姜凝一眼，眼珠子一转：[其实，你知道，我一般不喜欢和直立猿打交道，因为大多数直立猿都不怎么聪明。上帝啊，他们竟然看不到我们乌鸦一族的聪慧和美好，还说我们吵！] [但你不一样，你比他们聪明……嗯，一点点。好吧，既然如此，说说看，你想让世界上最聪明的鸟，乌鸦，帮你做些什么。] [对了，明天记得带些坚果和小鱼给我，公园可不好弄到这些东西，但，该死的，我超爱吃那个。] 姜凝差点忍不住也要跟着它说一句：“噢，上帝啊，看看这只乌鸦，它到底从哪儿学会的这个腔调？！” 但她不敢保证乌鸦听了会不会生气，因此她只能克制地拜托道：“我想请你和你的小鸟朋友们有任何那个放出纸鹤人的消息，能随时通知我。我就住在……” 乌鸦却摆了摆翅膀，一脸轻松道：[上帝啊，竟然有人还不知道，只要乌鸦想，乌鸦就能知道她住在哪里。哪怕她搬了家。] 姜凝闻言突然想到之前曾经听说过的，乌鸦报复心极强的事迹，不由肃然起敬：“那就拜托你了！” 乌鸦矜持而优雅地点了点头，在即将离去的之前，又不放心地扭过头来强调道：“坚果，和鱼。千万别忘了。乌鸦的记忆可比你们想得要好得多得多，它们也讨厌一切形式的失约。” 姜凝忍着笑，一脸认真地应道：“噢，你得到了我的承诺，乌鸦先生。” 乌鸦十分满意地转身离开。 第74章 找上门来 而谢敬渊则听着姜凝这奇奇怪怪的口吻，露出了一丝疑惑。 姜凝拉着他往车的方向走，一边给他翻译了乌鸦之前的话，于是谢敬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想知道，这只乌鸦遇到大花的话，会是谁更胜一筹。” 姜凝一想到那个场景，只觉得画面太美：“大花和警长恐怕加起来都说不过这只乌鸦，哪怕加上碳碳可能都要略逊一筹。” 谢敬渊摇了摇手指：“那可不一定，毕竟大花也不会听乌鸦在说什么。” 姜凝一想，还真是，不然大花也不会叫了自己这么久的“大花”。 一路闲聊下，很快就到了闻家的祖宅。 说是祖宅，其实后面翻修过，如今是一栋带花园的别墅，之前或许是照顾老爷子的爱好，是较为厚重的中式风格。 大门口是一道铁门，还设了保卫岗，由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站岗守着。 姜凝看着大门，突然就有点紧张。 虽然闻耀和闻部长都挺好相处的，但今天过来，毕竟和之前身份不同，终归还是会担心和闻家人相处不好。 谢敬渊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也没催促她，只是拎着礼物，默默站在她身边等着她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姜凝深吸一口气，准备去按门铃的时候，铁制的栏杆缝隙中，她看到远处木质的大门打开，一个女人直接快步走了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有些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鬓角。 正是闻晓曼。 她从接到闻耀的电话说姜凝快要过来时就已经坐不住了，不仅在大厅里转悠，差点把方敏岚给转晕车，外面发生的一丁点动静她都要去看看是不是姜凝回来了。 以至于闻耀之前回来的时候难得感受到了小姑远远过来相迎的待遇，结果闻晓曼在看到他只有一个人的瞬间，肉眼可见地失望离去。 这回终于看到了想见的人，哪还顾得上其他，立刻迎了出来。 看到姜凝第一时间，还没说话，眼眶就红了。 但旁边毕竟还杵着个谢敬渊，她只能克制而试探地挽住姜凝的手。 直到姜凝不仅没有挣脱，反而坚定地回挽上她，她这才安下了心将将人往家里带。 谢敬渊虽然当着闻耀的面嚣张得不行，但面对着闻晓曼时还是非常客气的。 陪着两人走到门口，将手里的礼物交到保姆手上，这才和闻晓曼还有迎出来的方敏岚告别。 方敏岚的确挺喜欢谢敬渊的，张口闭口都是夸，而且还真的试图留他下来吃饭。 谢敬渊朝着跟在方敏岚身后出来的闻耀轻轻挑了挑眉，闻耀看懂了他神色里的挑衅之意，理都不想理，只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一边把姜凝往里带，一边朝谢敬渊摆了摆手：“行了，没你什么事了，你赶紧回去吧。” 方敏岚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闻耀的肩膀，嗔道：“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谢敬渊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没事的岚姨，我早就习惯了。今天凝凝第一天回来，你们应该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听方敏岚和闻晓曼一致在夸谢敬渊，闻耀悄悄对姜凝道：“一贯会装模作样的，凝凝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些。” 姜凝苦笑不得。 谢敬渊走之前还朝着姜凝的手腕处使了个眼色，盘在腕上的青龙悄悄探出了个脑袋，微微点头，又默默缩了回去。 送走了谢敬渊，方敏岚拉着姜凝往正厅走，一边感慨道：“好孩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回来了就好，以后我们都会尽力补偿你的。只是希望你别怪晓曼，她比谁都爱你，也比谁都想要找回你。” 听到方敏岚的话，闻晓曼眼眶一热，摇了摇头看着姜凝微笑道：“当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今你还愿意认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姜凝却握着身边闻晓曼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别这样说，这并不是你的错。是孟立一手造成的结果，为什么要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姜凝的话让闻晓曼一愣，方敏岚也有些惊讶地看向闻耀，被闻耀回以一个让她安心的表情。 “其实，你们也不用觉得我吃了多少苦。”姜凝挠了挠头：“小时候的确会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但孤儿院的院长奶奶对我一直很好，她告诉我我的爸爸妈妈是为了保护我而……所以我并不缺爱。 “虽然没有闻家那么富足，但我也从没有因为生存而烦恼过。所以，现在我知道我的母亲其实很爱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我很知足。 “我之前……只是因为太突然，所以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已。” 听到姜凝的话，闻晓曼再也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但这回却是喜悦的泪水：“凝凝，妈妈真的很开心……” 方敏岚没想到姜凝会是这么个性子，眼神里也带着欣赏，小声对闻耀道：“还好凝凝遗传的是你们闻家的优质基因，要是像孟立那个人渣，啧……” 闻耀深以为然。 就在几人沉浸在和谐温馨的亲人相认氛围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方敏岚皱了皱眉刚想问是怎么了，保姆接到了守卫处打来的电话，小声道：“太太，门口小张说外面来了一个女人，自称是，是孟家的亲戚，要找晓曼小姐。小张不让她进来，她就一直闹。” 闻晓曼和方敏岚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孟家的亲戚跑过来做什么？ 闻晓曼道：“孟家除了孟立和他妈，就只有一个嫁到了南方的女儿，会不会是她？” 姜凝对孟家那边的人际关系不太熟，但有些不解：“她跑过来做什么，总不能是给她哥求情吧？” 可就算求情也求不到闻晓曼身上。 小张虽然拦着不让这人进，但也不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做些什么，因此场面才会僵持住。 闻耀道：“你们在家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我也一起。”姜凝有些担心这到底真的是孟家的人，还是……又有人在暗中计划些什么。 第75章 蛇 方敏岚对闻耀还是很放心的，听他这么说便点点头：“如果真的是孟家那边的人，不要和她纠缠。” 闻耀点点头：“放心吧。” 见闻晓曼看着姜凝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笑了笑：“小姑，别担心，凝凝比我还厉害，当初也是她救了谢敬渊。不然以那小子的臭脾气，哪会对人这么殷勤客气。” 闻晓曼虽然知道姜凝在异化处理中心上班，但没有仔细询问过她的具体工作，以为她是搞科研路子。 没想到听闻耀这么说，倒像也是外勤人员？ 她既骄傲，又有些担心。 但看着姜凝平静而淡定的样子，就像是一颗生机勃勃的小白杨，她便把所有的担心都吞回了肚子里。 她的女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成长得这么优秀，她不能拖女儿的后腿。 闻晓曼轻轻捏了捏姜凝的肩膀，轻声道：“无论是孟家什么人，凝凝，你都不用怕，你身后有妈妈在，还有整个闻家。谁都不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你亲生父亲同样不行。” 姜凝笑着应下，和闻耀出了门。 来到铁门处，守卫员小张虽然一脸难色地看着前方撒泼打滚的女人，但还是牢牢把守着大门，没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女人身上穿的都是logo显眼的大牌货，只是哭嚎的样子破坏了她的气质。 她一边叫骂一边想往里闯，甚至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往小张身上撞。年轻的小张从未在闻家门口见过这种豁得出去的人，被弄得束手束脚。 见到闻耀和姜凝出来，女人终于放过了可怜的小张。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闻耀身后的姜凝，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而闻耀看到女人的样貌，先是一愣，然后冷冷一笑：“竟然是你。你算哪门子的孟家的亲戚，和孟立睡一个被窝的亲戚？想要找孟天赐，找我小姑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 姜凝有些诧异地看向闻耀：“这是孟天赐的生母？” 闻耀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女人就阴冷道：“你就是闻晓曼那个贱人的女儿吧。呵，贱人的女人果然也是贱命一条，难怪当初车上的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 “当初我就说了，要把你丢远些，要不是立哥心软，你早就被我卖到大山里了！何必还搭上了两条命，这都是你欠他们的！” 姜凝皱眉，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但调查过那段往事的闻耀却完全沉下了脸：“吴梦兰，你还敢提当年的事？你是觉得孟立还能护着你？我告诉你，当初是看在一切都是孟立主导，也是他隐瞒了你存在的份上，我们才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识趣的就赶紧滚，否则，我不介意新账旧账一起算。” 吴梦兰却丝毫没有被闻耀的话吓住，她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哈，算账？我儿子不知道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明明他就是立哥的儿子，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们！ “都怪闻晓曼，这个贱人！！要不是她蠢了这么多年，突然变聪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怪你们！！还有你！” 吴梦兰的眼神盯着姜凝：“当初为了送你走，我哥哥嫂子出了车祸，当场没了！可你这个扫把星，却活得好好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立哥护着你，你哪能平安活到这么大！ “你不感激立哥，还跟着他们一起对付你的父亲，不愧都是他们闻家的种，白眼狼！我告诉你，你赶紧叫他们把我儿子还回来！否则我一定让你们闻家永无宁日！ “我去告你们仗势欺人，欺负普通百姓！总会有人给我们做主的！” 闻耀实在是听不下去这种倒打一耙的恶心发言，冷冷道：“你尽管去告，我很期待你知道你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才被抓的时候也能有这样闹腾的勇气。” 吴梦兰尖叫着开始诅咒所有人，用词粗鄙得让人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就在姜凝觉得有些烦躁，想找到什么办法阻止她的时候，身旁的草地里，突然传来一个“嘶嘶”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姜凝一愣，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草丛里竟游弋出一条五彩斑斓的蛇！！ 小张顺着姜凝的眼神看去，差点就要跳起来拿铁锹，却被姜凝阻止了：“没关系，它……它只是路过，不会伤人的。” 闻耀虽然也有些紧张，但他知道姜凝是有和动物沟通的本事的，因此姜凝说没事他也只能按捺着动手的冲动。 实在是大家对蛇这种生物都有一种天然的恐惧和紧张感，看到蛇要么逃跑，要么战斗。 那条蛇莫约有人小臂粗，也不知道之前一直藏在哪里，闻耀一想到宅子附近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蛇，脸也有些绿。 而这条蛇不紧不慢地爬到姜凝身边，猩红的舌头一吐一吐：[我可以帮你把这个吵闹的东西赶走，你能给我一个祝福吗？] 给蛇一个祝福？ 姜凝下意识地看向手腕上一直没有被收回去的青龙手镯，大概猜到为什么蛇对自己这么友善。 她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很快，姜凝就有些后悔。 因为这简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只见那条蛇悬起身子摆动了几下后，在场所有人都毕生难忘的场景出现了…… 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蛇不知到底是从那些犄角旮旯里爬出来，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地面。 要不是看姜凝还维持着镇定的样子，恐怕闻耀已经绷不住了。 而小张苍白着脸，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余光看到那些蛇慢慢从自己身边爬走，只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 更别提那些蛇的目标，吴梦兰。 她虽然觉得自己早就已经豁出去，为了儿子她什么都不怕。 可看到这满地花花绿绿的蛇时，她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勇敢。 成群的蛇带来特殊的腥味儿，不急不缓的游弋步伐给人无形的压力。 眼看着这些蛇群不知为何全都绕过了姜凝三人朝着自己过来，吴梦兰即使心里有再大的愤怒，也被憋了回去，落荒而逃。 第76章 十年前开始的布局 “你们给我等着！这件事不算完！！” 吴梦兰一边叫嚣一边屁滚尿流地爬上自己的车，一溜烟开远了。 蛇群也没有再继续追，但姜凝却看到，有一条仅有手掌长的青翠的小蛇，竟顺着吴梦兰打开的车门弹了进去。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离开的车。 为首的那条蛇猜到她在担心什么，竖起身子和她并排着“嘶嘶”道：[放心，不会伤害她的，只是监视而已。] 姜凝了然，应该是它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传递信息的方式。 既然如此…… “蛇首领，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祝福你和你的族群……嗯，平安健康，万事顺利？或者你还需要什么别的祝福吗？” 蛇首领摇了摇尾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这样就够了。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那自然还是有关乐瑾的事。 “如果近期你们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在放纸鹤，麻烦告诉我好吗？至于要怎么通知我……” 姜凝突然有些犯难，闻家离处理中心有些距离，这些蛇的活动范围如果都在闻家附近，那要怎么通知她呢？ 闻耀见姜凝突然提到纸鹤的事，猜到她应该是希望这条蛇首领帮她打探消息，于是拍了拍终于适应了被蛇包围的小张肩膀道：“如果有什么线索，你可以让它来找小张，到时候让联系你就行。” 小张：什么，我吗？ 但看着蛇首领和姜凝似乎在正常交流的样子，小张也觉得十分神奇，他挠了挠头，看着在蛇首领的一声令下，又全都消失了的蛇群，后知后觉，这位新找回来的闻家成员，似乎有些不得了的本事。 生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一条蛇平静地待在一起的小张点点头：“您让它来找我就行，我会及时联系您。” 他顿了顿，看了看蛇首领，又看向姜凝，小声商量道：“就是麻烦您和它说一下，有什么可以敲门，千万别直接爬到我的床上或者身上……” 守卫室里间是有休息间的，毕竟谁都不想一觉醒来发现枕头上或者被子里盘着条蛇吧…… 姜凝笑着点点头安慰道：“放心吧，蛇首领不会伤害你的。” 得到了想要的，蛇首领优雅地朝姜凝点了点头，便迅速消失在一旁的草丛中。 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草丛，闻耀有些一言难尽道：“我从不知道老宅附近会有这么多的蛇。” 小张闻言疯狂点头，简直能随机吓死一个小朋友。 姜凝看着建在半山腰的别墅，失笑：“山里有蛇不是很正常吗？不过之前的蛇或许藏在深山中，是被蛇首领召唤过来的，不用担心，它们不会主动出现的。 “而且，说不定以后它们还能传递些情报呢。” 小张看着姜凝的目光里带着些敬畏：“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蛇交流，您真是太厉害了！” 闻耀笑而不语。 解决了吴梦兰，两人往屋内走。 “你觉得吴梦兰是自己找过来的吗？”在进门之前姜凝突然问道。 闻耀摇了摇头：“或许有人在背后撺掇吧，但应该和乐瑾无关。她就算闹得再凶，对乐瑾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太大的用。” 姜凝一想也是。 她可能是被乐瑾弄得太过警惕了，所以一有什么事就总爱往他那边想。 晚上闻部长回来了，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之后姜凝和闻耀跟着闻部长去了书房，闻晓曼则是因为姜凝答应今晚留宿这边，十分开心地去给她布置房间。 进了书房后，原本神情还算轻松的闻部长听姜凝说到纸鹤的事，也不由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但你也知道，针对一些非科学的手段，我们的侦查措施受限极大。”说到这个，闻部长也颇有些有些无奈。 姜凝却道：“其实我和您说这些，不光是为了侦查的事。我们现在不知道乐瑾又想做什么，也担心他会把注意打到人的身上，所以近期您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至于探查这些，我有拜托一只乌鸦和一条蛇首领来帮忙，它们说不定会有奇效。” 闻部长：……乌鸦和蛇吗。 虽然早就知道姜凝的能力，但每次听到这种话，他的表情还是不自觉会有些许怪异。 “既然如此，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随时提。” 姜凝点点头：“如果有了乐瑾的消息，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对了，孟天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从闻耀那里知道孟天赐“越狱”的事，姜凝倒没有觉得太惊讶。 她总觉得乐瑾，或者说曜日集团在孟家投入这么多，应该不会希望他们就这样覆灭。 只是孟天赐这个人离开了孟家的公司之后，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姜凝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闻部长：“孟天赐之前和乐瑾的交集，应该不止是孟家的公司吧？当初他策划用卡车袭击我和闻耀的时候，也是乐瑾的人给他抹掉的痕迹。从这方面入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闻部长笑了笑：“青荷已经着手在调查这一方面了，不过我们之前的确低估了孟天赐的重要性。或许对曜日集团来说，孟天赐是他们扎在华国的一枚钉子。” 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姜凝和闻耀：“你们可以看看这个。” 姜凝打开文件，上面是近十年来，曜日集团明里暗里资助过的贫困学子们。 不仅如此，他们通过注资华国的公司，同样设置了一些基金会，美其名曰“让每个孩子都有书读”，可实际上，这些基金会用各种名目敛财不说，赞助的学生们，大多都选择了出去留学。 至于留学的目的地，霓虹国占了50%左右，剩下的则分布在米国和不列颠等国家。但这些领助学金的优秀学生们，最后入职的公司多多少少都和曜日沾点关系、 若是不细查，或许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毕竟好几个基金会其实经手了好几道，将背后的最大股东曜日集团藏得十分严实。 直到三四年前，华国大力整顿起那些资金去向不明的基金会时，他们才有所收敛。 第77章 家 姜凝看着手上这密密麻麻的数据不由咋舌：“他们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了吗……” 闻耀的眼神也有些冷：“这个曜日集团，总不能是在十年前就知道会有纳姆的出现。他们的想法恐怕还是对华国有所图，一群阴沟里的老鼠。” 闻部长表情倒还算轻松地笑了笑：“好在重要部门的背景审核环节他们过不了，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此之前，做得最多的其实还是敛财，然后用这些不义之财来买些舆论话题。” 姜凝有些不理解：“买这种舆论话题有什么用？” 闻部长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些观点正是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的。他们的目的，是培养出更多像吕和和孟天赐这样的人。” 姜凝虽然没有细想后果，但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寒意。 “所以，在纳姆出现之后，他们反而觉得是自己的好机会。”她恨恨道：“趁着我们在努力解决异化动物和纳姆的时候，他们除了搞破坏就是趁火打劫，太恶心人了。” 闻部长姿态闲适地靠在椅子上，不像平日里在处理中心那样不苟言笑，反而带着些长辈的和蔼：“毕竟弹丸之地，虽有小礼却无大义。他们自认为有乐瑾这种‘神女’就能在这次的纳姆事件里占据先机。 “却没想过，其他国家若是尽数沦陷，它们屁大点的地方，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闻耀嗤笑道：“只可惜他们要是懂这个道理，之前就不会选择把核废水倒进海里。如今也不会把国土内的污染源同样转移到海中了，真是一脉相承的卑劣。” 姜凝呼出一口气：“可让人无奈的是，保护的人再努力搭建城堡，大家所有的心血都可能毁在他们随意推出的一根手指上。太不公平了。” 闻部长起身走到姜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可他们却注定站在人类利益的对立面。但凝凝，你的身后不仅有我们，有处理中心，还有整个华国。 “跳梁小丑终究只是跳梁小丑，你能唤醒那些守护着华国的神兽，能克制纳姆产生的污染，不正是这片土地对他们的反击吗？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无论他们用尽任何手段，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失败。而我们，也会将纳姆和这些邪门歪道的‘神女’一并驱逐出去。” 闻部长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并没带着情绪的激昂，彷佛只是客观地称述一个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但姜凝和闻耀的眼神却在这种笃定里变得更加坚定。 只是姜凝听着闻部长语气里对她的信任，也有些不好意思。 在绑定系统之前，她只是个普通人，从未想过自己能在这场危机中起到多大的作用。 哪怕刚绑定系统那会儿，她最开心的还是在帮助毛茸茸们的过程里还能顺带实现财富自由。 但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她的心态也难免发生了改变。 今天听到闻部长这番话，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她甘之如饴。 并且无比庆幸自己能得到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力量。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为我骄傲吧，生我养我的土地！获得‘坚定的心’光环，被动效果：处在宿主10米范围内的所有生物们，都将获得一定抵御精神影响的能力。 “获得华国声望值*1，获得现金1000万，净化之力熟练度+2%，当前净化之力(5824\/5824)。” 久违的系统声音响起，姜凝看着这个奖励，越发觉得系统指定和华国的国运啥的有一定关系。 她有心想问问系统关于乐瑾的追踪问题，可系统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又陷入了沉默，她也只能作罢。 不过新的奖励在对阵乐瑾的时候倒是又多了几分胜算，至少能防止他利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来控制身边的人吧。 谈完了工作，闻部长竟然还有闲心朝姜凝调笑两句：“谢家那小子，之前我们让他加入处理中心，他死活不愿意。 “结果前段时间突然又找上门来，强烈要求要入职，甚至还免费贡献出了他们公司的虚拟引擎。这年轻人的想法还真是一天一变，凝凝啊，你知道他是为什么突然这样吗？” 闻耀听到闻部长的话十分不屑地轻嗤一声：“还能为啥，黄鼠狼给鸡拜年呗。凝凝我和你说啊，你可千万别被他装出来的和善给骗了，这家伙狡猾得很！” 姜凝：…… 明明不关她的事，怎么被这叔侄俩一说，搞得谢敬渊真是为了她才入职似的？ 虽然谢敬渊对她不错，但她明白这是出于救命之恩的光环，她自认对谢敬渊可没这么大的影响力。 只是没想到闻部长竟然也会调侃这些，真是崩人设。 姜凝借口要去看看房间准备好没有，直接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闻部长摇头笑了笑，又拍了拍闻耀的肩：“你啊，这方面可被谢家小子超过喽。” 闻耀不服气：“就凭他？他想拐我妹妹可没那么容易。再说了，我看凝凝对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闻部长叹了口气，懒得理闻耀这个脑子转不过弯的，他说的是谢敬渊吗？ 他突然有些担心闻耀以后找不到女朋友，这小子性子到底像谁呢？ 姜凝不知道这叔侄俩的背后蛐蛐，出了书房正好看到从三楼下来的闻晓曼。 闻晓曼看到姜凝眼睛一亮：“刚想问你们搞清楚了没有。我让桂姨煮了点红酒酿圆子，走，下去吃点。吃完我再带你去房间看看。” 姜凝自然没意见，事实上，和闻晓曼的相处解锁了不少新的体验，和自家老妈一起吃夜宵，也算其中一件吧。 吃完甜点，闻晓曼将她带到三楼的房间，郑重道：“凝凝，以后这就是你在家里的固定房间，无论你嫁人没有，家里永远会有你的房间。来，看看你喜不喜欢。” 姜凝眨眨眼，看着眼前一应俱全的房间，突然觉得“家”这个词，在这一刻，似乎被具象化了。 第78章 日常 回了房间，姜凝洗完澡出来才发现青龙手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摘了下来窝在床头。 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一无所知地带着青龙手镯去浴室的时候，有个人差点被惊得裂开，忙不迭指挥青龙赶紧滚出浴室。 姜凝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心里却惦记着想买一套自己房子的事。 这个念头在赚到第一个一亿的时候就一直盘桓在她的脑海里，只是之前一直很忙，没时间去实现。 到时候不仅可以把猫猫接到她的新房子里，如果闻晓曼愿意的话，姜凝其实也想把她一起接过去，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和猫猫生活在一起。 之前她原本担心乐瑾他们会有针对自己家人朋友的行动，但闻家周围的蛇群却给了她新的思路。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想给谢敬渊发个消息。可刚亮起屏幕，手机便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是谢敬渊：“今天感觉如何，还适应吗？” 姜凝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挺好的，大家都很和善，我以后也是有家的人了~” 谢敬渊回得很快，他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他站在窗边，三只猫围在他身旁，夕阳的余晖洒下来，显得格外温馨。 “它们冲着我‘喵’了一路，我猜应该是在问我你去哪儿了。我和它们说你去找妈妈了，它们大约是听懂了，没再缠着我。” 姜凝失笑：“我应该在你回去之前给它们录个口信，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喂猫。” “应该的。” 谢敬渊或许是嫌打字太慢，索性给姜凝打来电话。 “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下午不是还要去公园找那个颇有腔调的乌鸦吗？” 姜凝正好想和谢敬渊说这个：“是的，还得准备它需要的那些食物。不过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听到姜凝说想买房，谢敬渊眸光闪烁：“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有一个朋友，开发的楼盘正好刚封顶，有小别墅带花园的户型，我去帮你问问，给你弄个内部价。” 姜凝连忙摆手：“我只是想打听打听哪里的楼盘比较好，毕竟我对京市的房子不太了解。但内部价什么的没关系的，我可以先付首付……” 毕竟她现在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吧，处理中心那边也有交社保呢。之前宋主任也给她申请了购房指标，可以说万事俱备。 谢敬渊却道：“凝凝，这事儿就交给我吧。你不知道，他那个房子卖不出去，我这还是帮他拉客户，他给点优惠是应该的。你早些休息吧，明天碰头再说这个。” 姜凝有心想问：既然卖不出去……那这房子能行吗？ 但谢敬渊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和她说了晚安之后便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准备睡觉的时候，姜凝的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闪过今天闻部长说的那番话。 谢敬渊他……对她的事的确很上心，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喜欢小动物，还有腹肌。 当然，腹肌不是重点。 他难道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姜凝耳根一热，一把将头蒙在被子里：纳姆的危机还没解除呢，还有神兽需要净化，哪有时间想这些儿女情长！ 可在梦里，那双狗狗眼一边纯真地望着她，一边欲拒还迎地撩起衣摆，指着腹肌上一个微微的红点撒娇道：“凝凝，我被蚊子咬了一口。” 造孽哟。 这边姜凝已经睡下，可谢敬渊却从床上坐起开始打电话。 “哟，大忙人今天怎么舍得主动找我了？”电话那头传来轻佻的声线。 谢敬渊也不废话，直接道：“观澜亭那边是不是还有两套楼王没卖出去？”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谢敬渊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直接拿起床头的电脑，输了几串指令，很快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小框，框里瞬间发来一大串感叹号。 “谢哥！我叫你祖宗！下次能别用这么惊悚的方式和我聊天吗？” “谁让你挂我电话。别扯这些，我要房子。” “你是强盗吧？！那房子我留给我和我媳妇儿的！” 谢敬渊毫不客气地发动了灵魂拷问：“笑话，你媳妇儿知道你是她老公吗？” “……” 对面刷了一屏幕的省略号，最后发了一个流泪的表情。 “追女孩儿不是这么追的，你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远。”谢敬渊虽然并不知道对面追女孩的进度，但看这没出息的样儿就知道，肯定没他进度快。 “这口气，行家啊！谢哥，指导指导呗？我要能成功追到媳妇儿，这两套房子送你都成！不对啊，你是缺房子的人？还一要就是两套……你要干啥？” 谢敬渊理直气壮地回道：“追媳妇儿啊。” “？？？” * 美美睡了一觉醒来，下楼的时候闻晓曼已经在楼下坐着了。 看到姜凝下来，她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凝凝，快来吃早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一样的给你备了些。” 姜凝一看，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从包子豆浆油条，到粉面粥，恨不得把从南到北的早点都给端上来。 “这也太丰盛了些。”姜凝笑着坐下。 好在每一种类的摆盘精致，但分量都很少。除了母女俩，还有家中其他人的分量，也不算浪费。 说话间，闻耀从门口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去晨跑了。 “起来了？一会儿和我一起回中心吗？” 姜凝摇了摇头：“小谢晚点会来找我。” 闻耀轻哼一声，小声念叨了一句：“阴魂不散。” 说完他便上楼换洗去了。 趁着吃早餐的功夫，姜凝和闻晓曼商量了一下买房子并且接她一起过去住的事。 没想到闻晓曼听到这个提议之后，定定地看了姜凝半天，最后眼眶一红，掩饰着低下头，从一旁的包里掏出了一张卡：“凝凝，妈妈当然愿意！！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买房子怎么能让你出钱呢？你尽管去看，买好了房我们就搬家！ “以后，我们就和你的猫生活在一起，妈妈也会拿它当孩子看的！” 第79章 查理 姜凝没想到闻晓曼答应得如此干脆，看上去，如果她已经买好了房子，她当天就打算收拾好行李搬家。 但这让她原本有些不确定的心情，又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从没试过和妈妈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小时候，写作文她听着其他小朋友笔下和父母一起的生活，总是羡慕。 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弥补一些小时候的遗憾。 姜凝自然不愿意收闻晓曼的钱，但看她不依不饶的样子，只能承诺，到时候房子的装修就交给她了。 看着闻晓曼如今干劲满满的样子，哪还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沉郁和虚弱？ 早餐还没吃完，闻晓曼就已经开始联系自己朋友找靠谱的设计师，并拿出了小本子开始记录姜凝对家中装潢的要求。 弄得姜凝哭笑不得之余，也觉得生活多了一个新的目标，似乎也变得更有动力了。 于是，短短一个早餐时间，整个闻家都知道了姜凝打算买房子并准备接闻晓曼一起过去住的事。 姜凝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随闻晓曼高兴。 毕竟看着闻晓曼脸上展露的笑容，她依稀也能猜到当年没有受过这么大挫折的妈妈，应该就是这样一副开朗活泼的性子吧。 等谢敬渊过来的时候，闻晓曼已经联系好了设计师。 听到闻晓曼和设计师的沟通，他差点以为姜凝还找了别人问房子的事，天都要塌了。 直到姜凝半是无奈半是有趣地和他说了闻晓曼一整个早上的举动，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对闻晓曼道：“曼姨，你可以让设计师直接以观澜亭的楼王户型动手设计了。” 姜凝有些疑惑：“楼王？” 谢敬渊轻咳一声，这才想到昨天说的，他绞尽脑汁找补道：“我那个朋友欠我一点人情，他以为是我要买房子，死活求着我要让我买这套房，我实在拗不过他…… “他原本还说要直接送，后来听说是我帮朋友问，这才勉强同意用内部价买。凝凝，你就当做个好事，让他还了我这个人情吧。” 这一番说辞乍一听似乎合情合理，仔细一想全是破绽。 姜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闻晓曼饱含深意的眼神在谢敬渊和姜凝中间逡巡了几圈后，抿着唇笑道：“小谢这朋友倒是热心，凝凝，观澜亭就在处理中心和闻家老宅中间，景色不错，离市中心也不太远，再适合不过。 “价格虽然贵了些，但妈妈可以帮你补一半。就是还搭上小谢的人情，有些不好意思……” 谢敬渊一听，连忙道：“一套房子而已，哪就算得上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和凝凝是好朋友，不在乎这些。是吧凝凝？” 姜凝：是……是吗？ 不过仔细一想，以谢敬渊的家世，随随便便掏五千万拿来感谢，一套房子或许真的就是朋友之间的小忙而已？ 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闻晓曼笑而不语，只觉得在彻底摆脱孟家那一家子吸血鬼之后，她的人生果然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 女儿这么优秀贴心就算了，连朋友……都这么登对，真好啊。 表情轻松的闻晓曼将两人往外赶：“你们不是还要有事要忙吗？快去吧，我晚些就让设计师去实地考察一下。” 谢敬渊十分上道：“那我一会儿就把地址发给您。走吧凝凝，我们先去签合同。” 说完便轻轻带着姜凝的肩膀往外走去。 于是，姜凝就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光速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套房。 她看着签好名的购房合同，还有刷出去的巨款，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想到刚刚看的现房，只觉得是自己的梦中情房没错，她都能想到碳碳它们在后院那块大草坪上欢快打滚的样子了。 本以为这样的房子，怕是要掏空她的积蓄，没想到一去售楼部，她就被天降的礼花砸中，说是第1000名买房的顾客，在内部价的基础上还能打8折，结果算下来，她一共只花了九千万，就买下了一套前后带花园，上三下二的独栋别墅。 这在京市简直不敢想，也就唬一唬对京市房情没那么了解的姜凝。 毕竟观澜亭这种级别的小区，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总之，解决了一桩心事的姜凝为了表达谢意，表示以后谢敬渊的饭都由她包下。 谢敬渊自然求之不得，笑眯眯地应下。 两人吃过午饭后来到了和乌鸦约定好的小公园。 但这回除了乌鸦之外，竟然还有一个身材高大，戴着礼帽的外国人。 他穿得意外的隆重，和公园里其他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乌鸦停在他的肩头，一人一鸟待在之前两人和乌鸦交谈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在等两人。 果然，从姜凝和谢敬渊出现在这条街上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他们身上。 “噢，你一定就是姜凝女士。上帝啊，你和我想象中一样可爱。下午好。”他取下礼帽，优雅地行了个礼。 姜凝和谢敬渊对视一眼，突然就明白了乌鸦先生的语气到底是和谁学的。 她看着那双温和的湛蓝色眸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容而放松警惕：“你好，我似乎不认识你。” 男人笑了笑，朝着姜凝伸出手：“请原谅我的唐突，我竟然忘了先和你自我介绍。我叫查理，来自不列颠。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李明。 “据说，这是最让华国人们有亲切感的名字，是一位朋友帮我取的。 “或许你们也认识他，他的名字叫乐瑾。” 姜凝和谢敬渊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查理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和审视。 查理感受到了两人怀疑的目光，微笑着摊开手：“噢，我的朋友，不必紧张。我虽然和乐瑾有些许交集，但显然，我和他的目的并不相同。 “按你们华国人的话来说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姜凝笑了笑：“所以你今天来找我们，是希望和我们合作？” 查理笑眯眯地点头：“凝，你和你的名字一样，美丽又聪慧。你知道，华国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将异化动物彻底控制下来的国家，许多人都对旭日的来源十分好奇。” 第80章 是你们不想要吗? 查理没有在意姜凝和谢敬渊古怪的面色，补充道：“当然，也包括我的国家。但是请放心，我们和乐瑾不一样，我们更在乎我们的国民是否安全，也更倾向于和华国合作。” 眼看着查理一边说话一边眉眼深邃地盯着姜凝，谢敬渊抬脚插入两人中间，皮笑肉不笑道：“查理是吧？要谈合作可以和我们业务部聊，我和凝凝还有事，麻烦让一让。” 查理瞟了一眼谢敬渊，绕过他继续和姜凝套近乎：“凝，这是乐瑾给我的，可以和动物沟通的符纸。这只乌鸦名字叫布莱克，它是我的朋友。” 看着查理手中的那张符纸，姜凝笑道：“你和乐瑾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不熟。” 查理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又给了姜凝一个wink：“你们知道，当他们有求于人的时候，一向比谁都好说话。尤其是，求助比他们强大的人时。” 姜凝和谢敬渊对视一眼，不太确定查理说的只是乐瑾，还是所有霓虹人。 但这样听起来，查理的确不太看得上乐瑾。只是，看不上，却不耽误他使用乐瑾送的东西，也是有意思。 这个查理，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姜凝挑了挑眉，试探道：“既然你知道乐瑾的本事，那你毫不顾忌地使用他给你的东西，就不怕付出什么代价吗？” 查理微微一笑，吹了声口哨。 布莱克便从他的肩头站到他的手背上，理了理毛发，斯条慢理道：[恕我直言，你的质疑是对我主人的侮辱。我的主人！查理四世！是世界上嘴聪明的人类！当然，只有他才能和我比肩。] [你们所说的那位叫乐瑾的家伙，噢，不是我说，他那低劣的智商都要从他充满野心的眼睛里漏光了！事实上，我想你们该明白，以我主人的本事，就算没有那张该死的符咒，一样能和我……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对，心心相印！] 姜凝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按照承诺拿出了乌鸦需要的东西，用报纸垫着放在一旁的地面上。 乌鸦拍了拍翅膀，也顾不得再讨论它主人的优秀，直接去大快朵颐了。 姜凝将目光转向查理：“现在，我们可以来聊聊你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了查理先生。我猜，你留着乐瑾的符，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和动物沟通吧。” 谢敬渊就说的更直白点：“想要合作，总该先拿出点诚意来。毕竟你也知道，现在想和华国合作的人可以一路排队排到大西洋。只是，你能直接找上凝凝，相必是从乐瑾那里知道的消息。 “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乐瑾和我们可以说水火不容。我们要如何相信你的立场？” “唔，这位有些聒噪的男士，你说得也有一些道理。” 查理的脸上始终保持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掏了掏，竟掏出了一柄小小的权杖。 他十分随意地将那柄权杖往地面一放，权杖就像是迎风而长，瞬间比查理还高半个头。 连埋头干饭的乌鸦见此情形都放下了嘴边的食物，再次飞到查理的肩头。 漆黑的乌鸦沐浴在光明权杖之下，连表情都变得极为肃穆。 而姜凝和谢敬渊同时意识到，在权杖出现的瞬间，周围似乎生成了某种屏障，阻断了其他人窥伺的目光。 查理笑吟吟地握着权杖：“这便是我的诚意。我乃圣不列颠公会大主教，我必须纠正的一件事：这位聒噪的男士说我是从乐瑾那里得到的消息，但事实上，是神明给我的指示。” 看着那柄权杖，即使姜凝并不相信这些，但依旧可以感觉到其上传来的压迫感。 而随着查理的话，一直盘在姜凝手腕上的青龙竟然也现出了真身，环绕在两人周围。 看到青龙的瞬间，查理的眼中闪过溢彩：“这就是东方的神兽吗，比我想象中更加美丽……” 但青龙对他的态度显然并不怎么友好。 准确地说，是对他的权杖，隐隐带着敌意。 查理似乎没感受到青龙对他的敌意，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青龙：“没当有大劫将至时，神明自会降下神谕。我跟随着神明的指引来到这里，看到了你们。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华国在这次的危机里能独善其身的原因了。” 姜凝笑了笑：“如果华国真的独善其身，就不会公布旭日的发现。现在异化动物还没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亡，旭日功不可没不是吗。” 查理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是我华国话不够精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正如你们所说，华国愿意和其他国家合作共渡难关，那么，你们是否愿意共享神兽呢？ “据我所知，乐瑾似乎对神兽很感兴趣。用他的话来说，虽然这些神兽沉睡在华国的土地上，但并不代表它们就属于华国不是吗？” 查理的眼神里也出现了隐隐的狂热：“我看到过神兽战斗的画面，上帝啊，那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这样的神兽，如果只屈居在华国的土地上，对它们而言难道不是一种埋没和浪费吗？ “我想，对世界上正在遭受苦难的人们来说，神兽的存在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救赎。神兽也不愿意看着普通人陷入危险而不顾对吗？” 姜凝属实是被这番毫无逼数还道德绑架的发言给逗笑了。 她发现，无论表面上粉饰得有多好，这些人的本质都是习惯了作为掠夺者享受一切便利。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必要的时候，可以把那些毫无作用的光环硬扣在你的头上，然后把你架在道德的高地上，让你乖乖奉献出他们想要的切实利益。 何其幽默。 姜凝冷笑道：“可惜，我们不信上帝，神兽也是从我们土地上孕育出来的，和你们造物主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必须纠正的一件事：我们华国有句古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也耸了耸肩，一脸无奈道：“你们也知道，华国国土面积太大，我们为了在所有地区普及旭日就已经花光了力气。神兽们也奔跑在第一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同样无法覆盖到整个华夏国土。 “所以，我们主张，自己的国民自己负责。话说回来，怎么不问问你们的造物主，为什么不给你们制造一些‘杰作神兽’呢？ “是你们不想要吗？” 谢敬渊原本有些生气，听到姜凝这一番话，十分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而对面的查理心情就没有这么好了。 他原本温和的神色，在姜凝毫不掩饰的嘲讽中慢慢沉了下来。 第81章 和神棍的交易 但很快，查理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无奈地笑了笑：“凝，你和我想的有些许不同。” 谢敬渊嗤笑道：“让我来猜猜，你所谓的想象，大约是从乐瑾那里听到的有关凝凝的印象吧？不过就脸皮厚这一块来说，你和他倒还真是一路人。” 见到别人有什么好东西就眼红，然后想方设法地去抢过来。 只是乐瑾更像野兽，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而查理却是穿上了一层谦逊有理的外衣，就当自己是个真正的绅士。 查理耸了耸肩，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建议，但你们说得对，我不该以自己的道德去要求别人。” 还在阴阳还在阴阳！姜凝简直想翻白眼，她决定收回之前对查理的一切正面的评价。 “既然您道德水准如此之高，我看您的权杖似乎有划分空间的作用，请务必借我们一用。”姜凝无比诚恳道：“您也知道，我们华国地大人多，需要保护的普通人太多了，有了您的权杖，想来可以事半功倍。” 查理张了张口刚想说话，一旁的谢敬渊便阴阳怪气道：“大主教，该不会对你来说你的国民必须拯救，其他国家的普通人就不配被你们的造物主庇佑吧？您的觉悟应该比我们要高得多才对哦？” 姜凝和谢敬渊一唱一和，把查理甩来的道德绑架直接踩在地上并骄傲地告诉他：对不起，我没有道德，你别想绑架我。 不得不说，查理以往只要亮出自己大主教的身份，大家多少都会被权杖背后所代表的东西给束缚。但姜凝和谢敬渊这一副彻底摆烂不受要挟的样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给他直接整不会了。 查理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你们确定要代表华国拒绝我们的合作请求吗？” 姜凝闻言从口袋里拿出早就让系统拨号的手机，对手机那头的闻部长道：“闻部长，您怎么看？” 闻部长没有让人失望，他不怒自威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来，干净利落：“让他滚。” 查理：…… 姜凝一脸遗憾道：“抱歉了主教大人，看起来您和您的造物主并不怎么受到华国的欢迎。” 谢敬渊则是抬了抬下巴，一脸严肃道：“我也代表异化中心劝你，少和乐瑾沆瀣一气。他们既然能把异化动物身上的污染源转移进太平洋，说不定和你关系好，也给你们大西洋投放一份。 “到时候真出现了哥斯拉，他们有奥特曼，你们有什么？” 姜凝听着谢敬渊前面的话还一本正经的，结果奥特曼一出来，她实在绷不住了。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谢敬渊，却见他朝着自己轻轻眨了眨眼，然后抬了抬手。 青龙随着他的动作突然展现出了一副战斗姿态：“我说了，我们华夏土地和你的造物主有些水土不服，把结界解开。” 查理感受着青龙身上的危险气息，权杖也有些不安地轻轻闪烁着淡淡金芒。 他摊开双手：“我们或许可以不用如此粗暴地解决问题。” 但到底还是把权杖收了起来。 毕竟他也不确定真的打起来，他的造物主能不能从青龙的口中护下他。 “我们已经足够宽容。”姜凝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神十分冰冷：“毕竟，乐瑾的行踪，和阁下也有一定关系吧。” 查理叹了口气：“凝，你知道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乐瑾之前或许是我的朋友，但之后，你们同样能成为我的朋友不是吗？虽然我们之间可能产生了些许小小的误会，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建立友谊。 “无论你们是否相信，我怀着无比的诚心而来。这场劫难，绝不止于异化动物，而在于纳姆本身。这种蓝星之外的生物，它们除了现有的手段，还有什么别的本事，谁都不知道。 “你们华国不是常说，要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吗？我们合作，我可以告诉你乐瑾的行踪。” 见查理终于抛下了他不知所谓的傲慢，姜凝也不和他绕弯子了：“你想得到什么。” 查理笑了笑：“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虽然有你们的旭日，但异化动物的狂潮还是在不断席卷我的信徒们，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深陷绝望。 “据我所知，京市的异化动物，是在一夕之间降到了最低。而最大的变化，就是那一天华国的上空出现了神兽龙。 “我猜，这两者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关联。” 姜凝道：“我的确可以和你走一趟，但我在华国还有事没有完成。事实上，大家都该庆幸，如果不是青龙的存在瞬间解决了那么多的污染，华国也分不出多余的旭日来。” 她并没有否认青龙在这件事上的贡献，像乐瑾和查理这种同样有着特殊能力的人，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准确来说，查理正是确认了这一点，才会主动找上门来。 查理对此不置可否：“我知道你们在追捕乐瑾，他的确没有回到霓虹去。我不仅可以告诉你们他的位置，还能告诉你们他最近在图谋些什么。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你给我一场神迹。” 神迹？ 姜凝稍一反应就意识到了查理的意思。 她和谢敬渊对视一眼，两人的意思都十分明显：这个神棍。 查理竟然是想借姜凝的手来巩固他的教徒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可惜，就算青龙答应，姜凝也不会答应。 身为华夏神兽的青龙，怎么可以去给查理口中所谓的“造物主”贴金，这不是在侮辱神兽吗？ 看到姜凝的表情查理就知道这事儿恐怕没得谈，在姜凝开口拒绝之前，他立刻道：“当然，我说的是，请来遥远而神秘的东方朋友，并不全都归功于我们的神。 “有的时候，能请来强大的朋友帮忙，同样可以算作一场神迹不是吗？况且，这对你们的神兽来说，也未必没有好处。” 姜凝不动声色地和青龙交流了一下，青龙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或许的确像查理说的，这样对神兽本身是存在好处的。 第82章 大名鼎鼎 姜凝故作沉思：“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 查理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惊喜之色，而是谨慎道：“但权杖我不可能给你们。” 姜凝笑了笑：“我要你的权杖做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条件交换并不对等。毕竟就算你不告诉我乐瑾的行踪，我也有办法将他找出来。最多就是再费点功夫罢了。” 查理看着盘旋的青龙，神色变幻：“你想要什么。” 姜凝一时卡壳。 她就是顺嘴那么一说，觉得请青龙去陪查理演戏，只换一个乐瑾行踪，这和查理借花献佛有啥区别？ 他本人什么都没有付出，这让姜凝觉得十分吃亏。 但真要让她开什么条件……她似乎对这些都不是特别了解，于是姜凝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了谢敬渊。 谢敬渊给了她一个“交给我吧”的眼神，似乎不经意地提起：“我记得教堂每年都会收到极大一笔捐赠，这些钱除了建设教会之外，似乎也投资了不少产业……” 姜凝闻言眼神一亮：就说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来。 而查理的笑容逐渐带上了咬牙的意味：“你的消息来源倒是广泛。” 谢敬渊学着查理之前的样子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我的公司专攻各类信息收集，所以你说的什么乐瑾的消息，对我们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太大的筹码。 “尤其是，你知道凝凝可以和你的乌鸦沟通，自然就能和其他的鸟兽沟通，乐瑾想做什么，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隐蔽。如果没有更吸引人的条件，我们的合作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展开。” 这点查理倒是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在很早之前乐瑾就告诉过他，姜凝同样可以和动物沟通，甚至不需要像乐瑾那样借助符咒。 不等查理想到新的对策，谢敬渊便继续道：“不如这样，我们有业务部，到时候你和他们去谈。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真实意图，直说你希望青龙帮你们清理一下污染。 “如此，谈妥之后，我和凝凝自然会兑现承诺。” 姜凝趁机道：“现在，你可以先说说乐瑾的事，如果我们感受到了你的诚意，那接下来的合作自然会进展得无比顺利。毕竟，你知道我们华国对友人一向大方。” 查理：…… 姜凝和谢敬渊这一唱一和的，瞬间把他弄到了十分被动的局面，这和他来的时候所设想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但查理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毕竟说穿了，这本身就是卖方市场。他之前所设想的一切，都是基于姜凝年轻，没什么心眼子，又是女孩子，应该更好说话。 姜凝要是知道查理的想法，只怕会对他印象更差。 总之，两人这一趟还是顺利弄到了乐瑾如今的位置和计划。 至于查理，谢敬渊也和闻部长那边说了，会派出专门的人和他对接。毕竟谈生意的事，也算不上敲他竹杠……吧。 后来从谢敬渊那里听说，闻部长这回派出的是最心狠手辣的那位，姜凝只能默默在心里为查理点了根蜡。 转手把乐瑾的藏身处发给闻耀，姜凝总算松了一口气。 乐瑾的存在就像是个定时炸弹，在不知道他的方位时，总归让人不安。 更何况，从查理那里得知，乐瑾果然就像姜凝之前担心的那样，真的准备对华国那些高层下手，首当其冲的就是闻部长。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她和谢敬渊依旧觉得一股怒意升腾而上。 导致查理一说完，立刻表明立场：“凝，你知道的，我只希望灾难平息，当然不会赞同乐瑾的做法。毕竟这是会席卷全人类的灾难，我们和华国一样，只想保护所有的平民。” 查理是不是这样想的其实姜凝并不在乎，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这是席卷全人类的灾难，可曜日集团和乐瑾，心里却只惦记这他们那点自私的想法，不顾他们的行为可能会引发更可怕的灾难。 在闻部长派来的人和查理接上头后，姜凝便满怀心事地和谢敬渊离开了公园。 回处理中心的路上，姜凝联系了乌娜，告诉她可能这几日就准备出发去北海。 乌娜十分爽快地应下：“这两天白虎似乎有些焦虑，我在想它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正想问你。你出发之前告诉我就行，我会来找你汇合。” 挂断电话，姜凝盯着不断往后退去的路在发呆，却冷不丁被人捂住了眼睛：“小心晕车。” 听着谢敬渊依旧温和的声音，姜凝忍不住问道：“你说，北海的神兽如果真的是玄武的话，它能解决霓虹在海中培养出的‘哥斯拉’么？” 谢敬渊笑了笑：“别担心，除了玄武之外，不是还有我们吗？再说了，当初你孤身一人都能救出被困的青龙，等我们解救出所有的神兽，就算霓虹出动奥特曼战队，都别想讨得好去。” 听到谢敬渊的话，姜凝也沉重不下去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谢敬渊对奥特曼这么执念，动不动就挂在嘴边。 没想到谢敬渊听到她的疑惑，竟无比幽怨道：“你追过星吗？你知道偶像塌房是什么感觉吗？” 姜凝无言以对。 没想到谢敬渊这样的人，竟然也真情实感地喜欢过奥特曼，难怪在知道霓虹人做的一切后会黑化得如此彻底。 话分两头。 乐瑾的确胆子很大，他竟然直接藏身在京市的一处居民楼里，每天通过纸鹤来掌握目标们的动向，并慢慢展开自己的计划。 要不是提前发现，以他的手段配合曜日集团的财力，可能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成功。 但他终究还是挑错了小区。 他只想着大隐隐于市，却没听过自己这片地界儿里出现过多少赫赫有名的事例。 是的，他选择的，竟然就是便衣大妈满地走的朝阳区。 以至于他被一群大妈们堵着门的时候，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馅儿，只以为是过来找茬的。 最离谱的是，他的符纸竟然被一盆黑狗血给毁了个彻底！ 第83章 乐瑾被抓 而等闻耀赶到的时候，乐瑾在一群大妈的围攻中已经快要凶态毕现。 原本精致的长相，因为被狗血糊了满身显得格外滑稽，大妈们还在七嘴八舌。 “你看，我就说他一天天的搁这儿搞什么邪门东西吧。” “竟然敢在小区里宣扬鞋教，小伙子你这是在犯罪知道不？” “这是社会主义光芒照耀下的黑狗血，你清醒清醒，长得一表人才的，你爸妈要是知道你在弄这些，该多难过啊！” …… 那些大妈虽然很勇，但也感受到了乐瑾身上传来的杀气，十分懂事地往闻耀一群人身后躲去。 一边躲一边还在小声说着“造孽啊”“怎么想不开搞鞋教”云云。 乐瑾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这群喋喋不休的人，要不是不符合人设，他真的很想问一句：说我搞迷信，那你们泼我狗血又算怎么个事儿呢？！ 闻耀从第一次看到乐瑾就很不爽他。 毕竟他当初仗着自己会些稀奇古怪的阴阳术整得多高傲的样子，还想抢华国的神兽。只是闻耀没想到，原来黑狗血竟然能对付他的那些符咒，早知如此，当初在昆仑山的时候就给给他两盆。 “行了，你叫你那些兄弟们放弃抵抗吧，我这回可带过来不少人。”闻耀示意身后的特警们护送整栋楼的居民们离开。 不得不说，乐瑾的确挺会选地方的。 按理来说，这一代多是些中老年人，他乔装打扮隐在其中，的确不怎么显眼。 只可惜，他太想当然，以霓虹的国情去对比华国。 他以为这些老人家不会管闲事，却不知道早在他为了折纸鹤把周围商店的纸买光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大妈们的注意。 结果越看越有，有一次半夜，一个大妈起夜的时候发现，乐瑾家窗口竟然飞进飞出好几只纸鹤！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立刻叫来老伴一起看。 哦，那盆黑狗血也是他们家准备的。 乐瑾唯一失算的一点就是，华夏传说里能破除邪祟的黑狗血竟然能破了她的符咒，以至于他如今陷入了被动。 因为太过相信自己的实力，也为了不引人耳目，他最近都用的纸鹤传递消息，守着他的也就只有四五个行踪诡异的忍者而已。 和闻耀带来的大队人马一对峙就立刻落了下风，更何况他最大的依仗已经被破解。 但乐瑾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没有了符咒，他还有可以直接召唤的式神，至少能护着他冲出包围圈。 只要不被抓住，他就还有机会。 闻耀见识过乐瑾的手段，自然不会小看他，在来之前他就已经联系了助力。 在乐瑾的腾蛇腾空而起的瞬间，窗外突然飞进来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却在进入房间后瞬间变大，一爪子将腾蛇拍下！ 乌娜今天没有穿那一身虎皮套装，而是穿着一身机车服，倒是显得更加飒爽。 她走到闻耀身边：“刚好赶上。” 闻耀笑道：“的确，来得刚好。” 没有了符咒相助，在华夏的土地上，式神终究还是显得有些水土不服。 在白虎的嘶吼声中，腾蛇终究不敌，连带着乐瑾一起掉落下来。 他还想利用那些忍者周旋，只可惜，没有了纸鹤提高他们的机动性，单凭几个忍者，想在近百人的特警防暴队中突出重围，他到底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些。 看着束手就擒的乐瑾，闻耀轻笑道：“也算是看得起你了吧。” 乐瑾虽然被抓，但脸上只有怒意，并没有太多慌张。 他冷着脸看着略显得意的闻耀，眯了眯眼：“你们能到得这么快，不是因为那群泼妇吧。是姜凝？她的本事倒是比我想得要大。但抓住我又如何呢？我一个国际友人，又没做坏事，你们没有权利拘留我。” 不得不说，乐瑾其人的确很难缠。 闻耀丝毫不吃那一套，指着其中一个忍者身上搜出来的枪械：“不好意思，在华国私藏枪械就是犯罪，更何况你们还带了这么多把。还有，当众宣扬迷信，也是需要受到教育的。带走！” 乐瑾沉了脸色，但也只是冷笑一声：“我要申请大使馆保护。” 闻耀早就料到这一点，并没有拒绝他的话。 毕竟乐瑾的身份的确特殊，他也知道估计留不住他多久。但无论如何，能挫一挫他的锐气，至少让他这几天别搞事，也行。 剩下的，也可以看看曜日集团对这位“神女”有多重视。 乌娜看着乐瑾大摇大摆离去的样子叹了口气：“长得这么好看，可惜就是脑子有问题。” 闻耀失笑：“今天多谢你了，没有你和白虎，我们没这么快完成任务。” 乌娜大咧咧地笑道：“应该的。白虎也很讨厌这个人，她说这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闻耀了然：“毕竟对神兽来说，这些来自其他土地的存在，对华夏有威胁，自然不会高兴看到他们。” 乌娜点了点头：“不说这个了，凝凝说应该就在这两天准备启程去北海。但她也说，乐瑾就算被抓，也肯定有后手，需要我们提前防范。” 事实上，乐瑾的位置的确是查理告知的，被大妈们发现也算是巧合。 至于那盆黑狗血更是意料之外，但却产生了无比的效果。 不然他们可能要纠缠更多的时间。 一环扣一环，乐瑾这回被抓也不算冤。 姜凝和谢敬渊本来是想过来的，毕竟担心光靠物理手段无法有效限制乐瑾的符咒。 但途中却接到了闻晓曼的电话。 她说闻家老宅周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被蛇群包围了！ 但这些蛇并不妄动，只是隐隐躲在草丛和树下，像是在防备些什么。 虽然姜凝已经提前和闻晓曼说过这些蛇不是敌人，但好端端地被蛇包围……还是怪吓人的。 担心又是乐瑾想要做些什么，姜凝这才吧闻耀这边的事摆脱给了乌娜和白虎。 等姜凝和谢敬渊赶回闻家老宅的时候，闻晓曼和闻家那些佣人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尤其是小张，他虽然还守在大门口，但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第84章 有人在山中挖了隧道 “凝凝，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姜凝穿过蛇群走进来，闻晓曼虽然害怕，但还是迎了上来。 好在那些蛇并没有动手，而是绕着姜凝似乎在说些什么。 上回见到的那条首领蛇吐着信子“嘶嘶”：“有人在山中挖了隧道。” 这话一出，姜凝顿时一惊！ 闻家老宅位于半山腰，当初为了修宅子，周围都做了削平填基处理，按理来说是非常牢固的。 但终究是山上，不可能把所有山体都加固一遍。 闻家周围虽然有保护的人，但也是以宅子周围为主，从未想过从山体内部出现问题。 毕竟这山不小，而挖隧道这种工程紧若是靠着一两个人在短短数日就能解决，那当初修火车轨道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因此听到蛇首领的话，不用猜都知道，一定又是乐瑾在利用他那些手段准备害人。 姜凝表情难看，生平第一次对某个人有了如此浓郁的杀机。 谢敬渊发现姜凝情绪不对劲，意识到应该是这些蛇和她说了些什么，当即道：“是乐瑾？他想对闻家动手？” 姜凝点了点头，将蛇首领的话告诉大家。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就在自己住着的这座山背后，有人打算挖一条直通老宅的隧道！ 方敏岚脸色也阴沉得吓人，她不敢想如果有人真的挖了隧道直通他们家，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姜凝缓缓道：“他就算要动手应该也是准备以要挟为主，他想抓活的，但最近闻家里里外外受到的保护十分严密，他人手或许不怎么够，就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 毕竟就算姜凝知道乐瑾的部分手段，一时间也很难想到他的计划。更何况最近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如何抓到乐瑾上，本以为他疲于隐藏行踪，没想到还有余力整这些。 谢敬渊无奈道：“这人干坏事的劲头可真是……好在提前发现了。闻耀那边说已经抓住乐瑾了，至少能放心几天。” 闻晓曼听着几人的对话，突然对姜凝如今工作的危险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她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面色沉静的女儿，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姜凝谢过报信的蛇首领，它却吐了吐信子，语气平淡：“应该的，我是在攒功德。” 看着蛇首领隐隐透出淡金色的鳞片，姜凝点了点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提，不过一会儿还要麻烦你带个路。” 虽然乐瑾被抓了，但那个隧道也不能留在原地。 而且，也可以趁着他们不知道隧道已经被发现，找些人埋伏一下，看有没有其他的收获。 蛇首领点了点头，安静地等着姜凝这边安排人手。 等一切安排妥当，天也快黑了。 闻晓曼拉着姜凝往房子里走，一边招呼谢敬渊：“小谢也一起来，晚上在这儿吃饭吧。” 谢敬渊一边说着“那怎么好意思，都没有带上门礼”，一边十分自觉地跟着姜凝往里走。 方敏岚原本不放心，想跟着护卫队一起亲自去一趟隧道附近，被大家拦了下来。 毕竟夜晚的深山并不安全，哪怕有蛇群带路，护卫队也是带着专业的设备才敢进去。 为了保险起见，姜凝还拜托青龙一起跟着。 吃完了饭，姜凝婉拒了闻晓曼的留宿请求，两天没回宿舍，她有些担心碳碳它们。 看到闻晓曼脸上的失落，姜凝安抚道：“等房子装好，我就把你和猫一起接过去，这样就不会因为担心猫猫们而离开家了。” 听到姜凝的话，闻晓曼瞬间喜笑颜开。 她保证道：“放心吧凝凝，我和设计师说过了，会给你的小猫们专门设计一间房。” 姜凝笑着抱了抱闻晓曼：“谢谢妈妈。” 闻晓曼脸上的笑容一顿，眼眶瞬间红了。 她慌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笑着应道：“诶！妈妈的乖囡囡！” 直到两人离开，闻晓曼脸上的笑容依旧止不住，一直目送两人彻底下了山，这才捂着热得发烫的胸口进了门。 而姜凝和谢敬渊则是脚步一拐，朝着闻家老宅另一侧的山峦走去。 刚刚青龙告诉谢敬渊，护卫队发现了些情况。 山路难行，谢敬渊在姜凝一次差点摔倒之后，就堂而皇之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没再松开。 谢敬渊的掌心温热，心跳更是快得吓人。 他以前对周围人说的什么心动不屑一顾，觉得那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 可直到他真真切切握住姜凝的手腕，却不由自主地想着更进一步，握住她的手时才知道，原来一切不屑，都是因为还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 虽然这个时机实在是不怎么好，但谢敬渊喉结动了动，竟忍不住想问问姜凝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毕竟他抓着姜凝手的时候，她十分自然地就接受了。 她也从不排斥他的接近。 那是不是说，或许姜凝对他也…… “小心！”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谢敬渊一愣，下一秒头就狠狠装上了一截横亘在半空中的树干。 看着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的姜凝，谢敬渊无奈地揉着额头。 这回什么想法都没了。 姜凝好笑地问他：“想些什么呢谢大公子，拉了你半天都拉不住。” 谢敬渊闻言下意识低头看着两人的手，或许是想拉住他，姜凝这会儿两只手都抓着他的手掌。 顺着谢敬渊的目光看下去，姜凝眨了眨眼睛，没有急着松开手，而是突然凑近了点，看着谢敬渊的眼睛道：“他们都说，谢敬渊谢大公子一贯是个高冷性子，难以接近，可我怎么从没发觉？ “我眼中的谢敬渊，从最初遇到时就贴心又温柔，热心得堪比朝阳群众。你说，为什么同一个人的反差会这么大呀？” 谢敬渊没想到竟是姜凝先挑破这一层窗户纸。 他先是微愣，但很快就笑开。 他没有回避姜凝的眼睛，而是深深地回望过去，轻声道：“那凝凝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我觉得……” 姜凝的话还未说完，林间却传来一个无比阴冷的声音：“当然是因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 第85章 他的眼中有侵略感 姜凝一愣，这个声音…… 她和谢敬渊一同朝密林里看去，却见孟天赐一脸癫狂地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一张冒着金光的符咒。 姜凝心中闪过不安，拉着谢敬渊就想后退。 可孟天赐却狂笑着扑了上来：“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抢我家产还不算，还要阻拦神女的大业！你该死，去死吧！” “警告！警告！危险正在靠近！请宿主尽快撤离！” 久违的系统声音猛地响起，拨动得人的神经都跟着紧绷起来。 谢敬渊一把揽住姜凝，直接将已经近身的孟天赐一脚踢开。 可孟天赐就像是不知疼痛，他竟死死抱住了谢敬渊的脚！ “是你们自己闯过来送死的，怪不得别人……” 伴随着他诡异的笑容，手中那张符咒眼看着就要落在谢敬渊的腿上！ 危急时刻，姜凝想起了之前那枚青龙的护心鳞。 她捂着胸口处那块月牙形痕迹，不知该如何主动开启，只能努力将所有的净化之力全都朝着胸口涌去。 只见她胸前突然散发出淡淡的金芒，旋即一个淡金色的保护罩自她身体里弹出，顺势将谢敬渊一起包裹了进去。 与此同时，孟天赐手中的符咒也落在了保护罩上。 伴随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轰然炸开！ 孟天赐直到死前都没想明白，明明神女说了，他的身上有神女的赐福，不会被这枚符咒所伤，可为什么…… 谢敬渊抱着姜凝，把她牢牢护在怀里，青龙也在感知到这一切之后瞬间赶来。 而孟天赐便在这层保护罩外灰飞烟灭。 乐瑾不知道在符咒里加了什么东西，爆炸之后竟是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这样剧烈的震动自然引起了搜查队员们的注意，他们急忙忙地顺着声音赶过来，却只看到姜凝和谢敬渊。 俩人这才知道，孟天赐他们的确是打算继续乐瑾之前未完的计划，他们借着乐瑾的式神和符咒帮忙，竟已经不声不响地挖通了半座山！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深山里还能准确定位的，目标不偏不倚，直通闻家老宅。 若是再晚发现两天，什么情况还真就不好说了。 搜查人员看到这条隐藏得极好的隧道纷纷后怕且庆幸，连那些花花绿绿的蛇在他们眼中看着都变得可爱起来。 而那些挖隧道的人正好被他们堵在了洞口，好在有青龙帮忙，抵挡住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符纸。只可惜有一个看着像是领头的人，趁着青龙保护队员的时候，被式神带着跑了，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了密林里。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爆炸声。 姜凝和搜查队员们简单说了情况之后，也去了隧道的现场，看着能容纳一个成年人正常行走的光滑隧道也不由咋舌。 “要是能把乐瑾抓来专门负责在山里开隧道就好了。”姜凝喃喃道。 谢敬渊原本以为她会为此愤怒，没想到第一时间竟然想到的是让乐瑾打工，不由语塞。 最后还是在青龙的帮助下将隧道完全填好，这才下了山。 回了宿舍，两天没有看到姜凝的碳碳它们无比热情地围着她就是一顿蹭，连带着一旁的谢敬渊都享受了一把被猫吸的快乐。 好歹也喂过两回，结下了些许情谊，大花纡尊降贵地趴在谢敬渊的膝盖上，享受着被梳毛的快乐。 而碳碳也从之前的惊吓中恢复了过来，一天三顿罐罐的炫，终于又多了点肉肉，此时也依恋地窝在姜凝的怀里，呼噜呼噜地响得欢快。 只有警长，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跳到姜凝的肩膀上小声地问：[凝凝，以后这只大喵喵也要加入我们家吗？那他一顿吃几个罐罐呀？我……我可以分他半个的！] 姜凝笑着摸了摸警长的头，也小小声地说：“他打猎可厉害了，不仅不用你分罐罐给他，还能打猎很多的罐罐回来呢。” 碳碳一听也将头凑了过来：[凝凝我们家又要多一只成员了吗？可他看起来好大，吃得也很多吧？那凝凝打猎又要更辛苦了……] 大花原本被谢敬渊撸得昏昏欲睡，伸了个懒腰，在听到两只猫猫的话瞬间支起了耳朵：[吃的很多？在哪里在哪里？] 碳碳&警长：…… 姜凝无奈道：“看看你的肚子吧大花，脑海里只剩下吃的了。以后罐罐就从大花那里匀出来算了。” 大花一听，立刻从谢敬渊的腿上跳了下来，开始凑在姜凝面前蹭啊蹭。 谢敬渊虽然不知道三只猫猫在说什么，但从姜凝说的话也隐约猜到了一些，他笑嘻嘻地凑上来：“凝凝，你偷偷给我安排什么任务了？” 姜凝含笑看过去。 谢敬渊乌黑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连鬓角的绒毛都显得温顺，让人忍不住呼噜一把。而他的眼睛倒映着灯光，亮闪闪的，直勾勾盯着她时就像一只等待嘉奖的小狗。 姜凝想，他一定知道自己这样看着人的时候有多犯规，所以才和三只猫凑一起卖萌。 她失笑道：“小猫和小狗不能凑在一起卖萌的，这是毛茸茸国的法律。” 被叫成小狗谢敬渊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凑得更近了些：“那你被萌到了吗？” 姜凝捂着脸，将某人越凑越近的头给推开，声音带笑：“走开走开，我是坚定的猫猫党！修狗再卖萌都是没有用的！” 谢敬渊见状竟理直气壮道：“没有坚定的猫猫党，只有勇敢的狗狗！” 说着便握住姜凝的手，用下巴去蹭她掌心。 碳碳它们虽然不知道谢敬渊这是在干什么，但也跟着凑热闹一起蹭。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酥酥麻麻，姜凝忍不住把手往回缩。 但谢敬渊哪会轻易放过她？ 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凝倒在沙发上，谢敬渊握着她的手腕按在她颈侧，深深地看着她。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姜凝竟觉得在谢敬渊一向温和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侵略感。 “我……” 就在姜凝有些不自在地想打破僵局时，她和谢敬渊的手机突然同时响了起来。 第86章 华国人都能领自己的龙，你们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姜凝的电话是闻耀打来的，而谢敬渊的则是他信息科的下属。 但电话里透露的信息却是一样的。 闻耀语气有些沉重：“凝凝，乐瑾被捞走了。他才离开没一会儿，外网上就传遍了你和谢敬渊操纵着青龙打斗的视频。” 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看来乐瑾对曜日集团的确很重要，他们甚至等不到明天早上。为了确保乐瑾能顺利被带出来，他们甚至动用了他‘神女’的身份。 “乐瑾也狡猾，他虽然被强制遣送回霓虹国，走之前还摆了我们一道，强行公开了你们和青龙的关系。” 姜凝了然。 无论是乐瑾对曜日集团的重要性，还是“神女”对霓虹人的重要性，都注定了关不住乐瑾太久。 只是没想到前脚才把他给抓了，后脚就必须放出来，虽然强制遣返了，但的确让人挺憋屈的。 “哥，别气了，这个我们之前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吗。”姜凝的语气还算平静：“至于视频的事，本来还想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呢，没想到这么快就使用了。既然这样，乌娜之前拍的那些视频就能派上用场了。” 谢敬渊此时已经结束了通话，听到姜凝的话轻笑了一声：“已经去安排了，务必在一小时之内让所有人知道这位‘神女’的真面目。” 于是今晚的网络，格外热闹。 先是一个名为《华国拥有神兽却据为私有，这对仍处在异化动物威胁中的世界各国人民是否不公平》的问责视频一出现就引爆了外网的。 很快，又被搬回了国内各大平台，引发了一系列的热烈讨论。 只是和外网几乎一面倒的指责声不同，国内网友们在知道青龙真的在暗中帮助大家清理异化动物的危害，甚至可以净化污染的时候，80%以上的人都是在庆幸和叫好。 不得不说，为了给两人塑造“大反派”的氛围，乐瑾他们对视频的运镜和特效还怪讲究的。 这就导致被超酷炫的青龙环绕着的姜凝和谢敬渊，也莫名有了一种世外高人的风范。 “卧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青龙使者吗？！太帅了也！” “呜呜呜呜漂亮姐姐看看我，能不能带我一起坐着青龙上天飞一圈啊！” “来晚了，我的龙要去哪里领？” …… 至于剩下的那群帮着外网一起指责两人不够“团结全世界”的小部分网友们，ip地址则是不断地变幻着，却很快就被细心的网友们发现，群起而攻之。 一开始那些唱反调的人还在“据理力争”，直到一位网友怀疑地提出了一个灵魂拷问：“那我问你，宫廷玉液酒是夺钱一杯？” 没想到这些自称是来自华国大陆北方的网友们竟回答不出来这个简单的问题，大家终于意识到，好家伙，境外势力竟然敢在我有神兽庇护的华夏大地上惹是生非？ 忍不了一点！冲了他们老巢！！ 于是原本窝起来自嗨的网友们立刻出征外网。 一开始还是以打嘴仗为主，后来不知道哪个小天才先想到的，他竟然p了一张自己和青龙在一起的照片，然后语气无辜地问：“啊？我们华国到了年纪就可以领养自己的龙啊，怎么，你们没有吗？” 他甚至还把青龙p小了几十倍，就像真的得到了一条幼龙。 这个行为直接改变了所有人的思路。 一时间，各种领养龙的照片层出不穷，青龙也被p得五颜六色。 到后来，外网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蓉城的网友们p大蛇，信誓旦旦道：“在我们蓉城这块，蛇一旦经历了天劫，就会蜕变成龙。” 春城的网友们p大象，无比骄傲道：“在我们春城这块，都是骑着大象上学的。” 渝城的网友们直接p熊猫，语气豪横道：“在我们渝城这块，只有养好熊猫的人才有大学上。” …… 信息科的同事们看到外网那些不怀好意的引导原本心情有些沉重，此时看风向竟然生生被网友们掰了过来，简直喜出望外。 在华国网友们吹得天花乱坠的p图里，还真有不少外国网友们信以为真，开始询问现在加入华国能不能领到心仪的神兽。 顺着这波热度，他们索性直接将乌娜之前发的视频给放了出来。 标题起得也很有效果：《惊！霓虹神女原为男子，他为了成为神女竟然……》 于是原本还在阴暗观战的霓虹网友再也忍不住，一起下场开始扯头发，变成了华国网友美美围观。 “不是吧不是吧？先不说神女是个男的，他这举动也看不出哪里神了啊？” “抛开一切事实不谈，神女难道不能是男的吗？” “没看错的话，山林间突然出现的污染潮就是这个所谓的神女弄出来的吧？这是在干什么啊，他能代表霓虹的态度吗？” “这是昆仑山啊？！要不是青龙阻止，那这些污染岂不是要祸害整片昆仑！！这妖人存的什么心啊。” “细思极恐，该不会就是因为他能用这些污染嚯嚯华夏土地，这才被霓虹人奉为神女的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符合我对霓虹人的刻板印象！” …… 众说纷纭中，霓虹网友寡不敌众，不仅没能为神女“洗刷冤屈”，反而直接被带进了沟里。 激愤的华国网友们更是开始一一对霓虹人做的那些反人类的事翻旧账，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图文并茂，霓虹人除了嘴硬和“阿多”再也说不出其他。 于是乐瑾策划的以舆论逼迫华国公开神兽事件，彻底变成了华国网友口诛笔伐霓虹，间隙中还要夸一下在危机中护住大家的“青龙使者”。 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处理中心紧急开了个会议，讨论是否顺势公开神兽们的存在。 但这样的话，姜凝和谢敬渊的存在恐怕也要被彻底暴露在人前。 姜凝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系统突然的出声却让她又惊又喜。 “检测到宿主触发隐藏任务：让世界重新认识神兽。奖励声望值*10，获得现金一亿，净化之力熟练度+20%，当前净化之力(6024\/6024)。 “请继续努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