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2006，我的导演时代》 第1章 辣党 2006年，横州影视城。 由张一某导演，发哥、龚丽、杰仑主演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正在如火如荼地拍摄中。 临时进组担任场务的李瑕结束了白天的工作。 搅拌着手中的豆腐脑，上面盖满了一层暗红的辣椒油，红白相间，看起来就有食欲。 周围几个粤省人纷纷表情难言，欲言又止。 眼看着他又舀了一勺送入嘴里，朝着旁边同行的美术组成员问了一句： “据说电影投资了三个多亿，要是能让我拍一部这样的大制作，就算让我开豪车，住大别野也心甘情愿，你说是吧老郭。” 郭凡不由嘴角一抽。 俩人认识以来，每次看他这样吃就难受，此时听到他的话更是差点给气笑了。 当即没好气道：“好歹是大学生，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那叫别墅。 再说你一编导专业的，不去电视台栏目组上班，整天想着拍电影，不务正业。” “唉，真是没有幽默细胞。”李瑕无视了郭凡那狂翻的白眼，三两口下去，一碗豆腐脑立马见了底。 “再说了，我编导毕业好歹和影视沾边，你一个学法的整天想着拍科幻电影，咱俩到底谁不务正业？” “你……我……” 郭凡一时语塞。 见他无言以对，李瑕继续笑道： “我连剧本都写好了，只是赶上张导这部戏开拍，想着过来学点东西而已。毕竟我可是立志要带领华语电影走向世界的男人。” 郭凡又赏了他一个白眼。 还走向世界，八年前卡车司机带着一艘巨轮横冲直撞闯入华夏电影市场，创下3.6亿的票房神话至今无人能破。 甚至能达到其一半成绩的都寥寥无几。 先把这艘压在整个华夏电影人头上的大船掀翻了再说吧。 国内最顶尖的大导演如张一某、陈凯哥等都不敢说这话。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还不是三大院校出身，口气这么大，在别人听去只会觉得这人失心疯了。 李瑕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只是笑笑。 他当然不是疯了。 只是从小就经常做梦梦到一部部电影。 梦醒之后那些剧情全部印在脑子里。 甚至其中一些随着时间推进，出现在了现实的影院。 也有一部分看着就很有年代的片子，现实里却没有踪迹。 渐渐地，他开始有了自己把脑海里的剧情拍出来的想法。 只可惜临近高三，他以前也没了解过导演相关的专业。 三大院校的导演系是别想了，只好报考了一所985学校的编导。 可说到拍电影，他一个非三大院校毕业的学生，拿剧本去华义、伯纳找投资发行。 结果只能是石沉大海。 又赶上张一某的剧组招人，李瑕也熄了马上拍出来的想法，想着先来看看投资过亿的大制作是怎么拍的。 有了张一某剧组工作的经验，再去拉投资机会更大。 至于《黄金甲》这部电影他在梦里看过，怎么说呢，剧情没记住多少，只记得满屏的大车灯晃得他眼晕。 一阵聊天打趣后，两人到了酒店约好一会打球。 临别前，郭凡屡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劝道：“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电视台栏目组你真不考虑？” 他是真不想这位重点院校的优秀毕业生因为年少轻狂，白白耗费了几年时光。 李瑕果断摇头，道：“中影目前正在发掘优秀电影人，扶持华语电影，等这边结束我就去找中影投资，我这部科幻题材想必足以打动他们。” 听到前半部分郭凡还在摇头。 心想年轻人就是天真，动则成百上千万的投资，就算中影扶持华语电影，那也不是随便一个人拿着剧本去就会投的。 当听到李瑕说出科幻两个字后，郭凡摇头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两眼放光地盯着他，语气不可置信道： “你要拍科幻？” “嗯呐！”李瑕点头。 郭凡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他，眉头微蹙，“你不是在逗我吧？” “剧本就在我房间，看完你就知道了。”李瑕自信说道。 郭凡正准备点头，李瑕又补充一句：“不过看完之后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到时候你来当我的美术指导和副导演。” 郭凡沉吟片刻，哪怕万般不信一个刚踏出校门的学生能写出什么好剧本。 可科幻两个字不断抓挠着他的内心，忍不住问道：“片名叫什么？” 李瑕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平淡：“《黑洞频率》” 一个科幻味十足的片名，让郭凡心痒难挠。 哪怕心中再不愿意相信，还是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后。 李瑕笑了笑，他说的科幻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科幻大片。 故事讲述了男主在父亲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台老式无线电。 在随手拨动频段时，他意外地与一名自称是1975年的消防员男子搭上了线。经过交谈，男主确认这个对面的男人正是自己三十年前在一次火灾救援中牺牲的父亲。 利用这神奇的无线电，男主提醒父亲如何在即将到来的火灾逃生，成功改变了父亲的命运。 然而，他虽然救下了父亲，但历史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原本健在的母亲在多年前一起连环杀人案中遇害，父亲被指控为凶手。 于是父子两人开始在各自的时空与同一个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最终成功破解了凶杀案，大团圆结局。 电影包了层科幻的皮，主旨是父子间的情感纽带和跨时空追凶的默契与配合。 与其说是科幻，不如叫犯罪悬疑更合适一点。 那种极致的特效视觉体验，以目前的国内电影工业和市场压根拍不出来。 就算能拍，但成本高，风险大，没人愿意投资。 之所以没有明说就是为了把郭凡忽悠进自己的剧组。 他除了当下在《黄金甲》剧组做美术外，之前张一某导演的《十面埋伏》美术组里也有他。 张一某的古装大片，剧情不一定出彩，但美术和色彩绝对是业内顶尖。 郭凡能连续两部电影都参与其中，可见其能力。 把他拉来做自己的美术指导和副导演绰绰有余。 至于看完剧本会不会反悔，李瑕有十足的信心，就算不是硬科幻，他也会心甘情愿上自己的贼船。 果然郭凡看到剧本后立马就沉浸了进去。 “我先去球场热身，你看完了上来找我。” 见他没理自己，李瑕嘴角上翘，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当即把背带裤换下，穿上球衣出门。 酒店有专门的篮球馆。 想到即将收获一员大将，李瑕哼着歌，脚步轻快，离着老远就听到球场里传出‘duang’的打铁声。 “又一位铁匠工会成员。” 李瑕轻笑一声，走到球馆门口。 突然四个身着黑西装的哥们走过来，直接把门给堵了。 其中一个还把手放他肩膀上，操着一口湾湾腔道： “先森，现在球馆不对外开放。” 第2章 亚洲小天王 “啪……” 李瑕一把甩开按在肩膀上的手，抬手指向球场里。 “是你聋了还是我听错了，不开放里面是谁在打球！” 说完就继续往里走。 谁知几人就是不为所动。 “先森，请你离开！！” 李瑕的好心情消失无踪，突然一个戴眼镜的胖胖女孩跑了过来。 看到被挡住的李瑕，表情为难，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很抱歉先森，我们需要使用球场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您可以等会再来吗？” “你是在和我搞笑吗？” 李瑕的耐心见底，直接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 “诶，你……” 几人就要再次将他围住，这时，一个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汗水滴淌的年轻人拍着篮球走了过来。 “大妮你们为什么拦着人家？” “jay哥，我……” 胖胖女孩看看杰仑又看看李瑕，欲言又止。 李瑕一脸恍然，怪不得这几个人一口湾湾腔。 他正想着，周杰仑已经走了过来，对着李瑕说道：“诶，我记得你是《黄金甲》剧组的，要打球吗，正好我一个人也没意思。” 说完就示意黑衣人让开。 奇怪的是，这几个哥们看来看去，就是不肯放李瑕进去，杰仑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最后还是大妮拽开了挡在李瑕前面的那人。 “你没听jay哥说这位老师是剧组的人吗，整天疑神疑鬼的，靠北哦！” 李瑕满腹疑问跟在她后面。 这几个保镖这么拽，自家老板说话都不听？ 周杰仑把球扔给他，语气歉意：“抱歉哦，如果不是我想打球，他们也不会拦在门口。” 还没等李瑕说话，大妮先急了。 “老师，不关杰哥的事，那几个家伙是公司派来的，平时压根不听杰哥的话。” 李瑕听到这才明白，传闻杰仑的合同明年到期，阿尔法公司肯定不想放走这颗摇钱树，派人严防死守，不让他和外人接触。 不过这和他一个外人没关系。 李瑕将注意力放在旁边的周杰仑身上。 去年第一部跨界之作《头文字d》，两岸三地票房接近七千万，让大家重新评估了这位小天王的票房号召力。 这部电影李瑕去影院看过，对会上树的奔驰印象很深。 难得有机会和这位小天王打球，于是随口问道：“杰仑你不是晚上还有场戏吗，打完球等会还有精力？” “诶，你怎么知……哇，你还真是剧组的？”周杰仑吃惊地瞪着眼睛。 李瑕满脸黑线。 “所以你刚才是在瞎说，压根没认出我。” 周杰仑耸耸肩，用眼神示意了门口的四大金刚，压低声音说道： “这几个家伙平时都不让我和外人接触的，我要是不这么说，一定不会放你进来。 要不是今晚和龚丽老师的第一场对手戏，我实在是有点慌，他们才不会让我来放松一下，只会把我堵在房间里。” 李瑕也不禁无语，这么大个明星居然被自家的保镖给软禁了。 而且都是七千万票房男主了，又不是影视初哥，有什么可紧张的。 周杰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能是一直没人交流，倾诉欲爆棚，于是做贼似的左右瞧瞧，小声说道：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往外说哦。 龚丽老师似乎和剧组监制张唯平矛盾很深，但凡看到张唯平在片场，她要么称病不演，要么直接用演技压得和她对戏的演员接不了戏，连发哥都吃过她的苦头。” “你应该清楚我这个角色本来另有人选，是我公司通过张唯平力荐才得到的，所以你懂吧。” 李瑕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了。 怪不得总感觉龚丽和二张之间的关系怪怪的。 看来传言是真的，张导和龚丽分手说不定真有张唯平在其中捣乱。 两人就这样边打球边聊着，突然门口突然又传来了嘈杂声。 正是郭凡被拦住了。 大妮去把他接进来后，就见郭凡一脸幽怨地看着李瑕，举着剧本，怨念十足道：“这就是你说的科幻？” 李瑕脸都没红一下，义正言辞道：“跨越时空改变历史导致蝴蝶效应，你就说有没有科幻吧。” 郭凡看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剧本，无言以对。 “剧本还凑合吧，当我的副导演和美术指导不委屈你。”李瑕一把搂住郭凡的肩膀，笑容满面。 一部电影除了需要好的导演外，还有专业的美术、灯光、摄影等一大堆各行各业的人才支持。 拉一帮草台班子，再好的导演也拍不出好作品。 郭凡下意识点头。 岂止是凑合，这种打破时空界限，父子两人能够在不同的时间线上交流的设定，国内压根没出现过。 更别提除剧本以外李瑕连分镜头脚本都画好了。 光是从那几页脚本他就能在脑海里生成一幅幅电影画面。 要知道一部电影的成片一般只占拍摄素材的60%左右。 而李瑕画的分镜头画面感极强，只要按部就班地拍下去，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 郭凡内心震动不已，压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弄出来的。 原本正在独自打铁的周杰仑听到跨时空、改变历史几个词，顿时来了兴趣，看了眼郭凡手里的剧本，一脸惊奇地对着李瑕说道： “哎呦，名字蛮酷的，剧本是你写的？” 李瑕点头，顺手把剧本递给他：“要看吗，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等这边剧组忙完就去找投资开拍。” 周杰仑接过剧本翻看起来，没一会就瞪着眼睛。 “你这也太酷了吧，跨时空追凶，感觉我的剧本和你一比差了好多哦。” “你也写了剧本？” 这下轮到李瑕吃惊了。 这位小天王从歌手跨界到演员还不够，还准备当编剧？ 周杰仑点点头，道：“我是准备自编自导自演的，其中跨时空这个点和你写的有点不谋而合，你要是愿意的话，改天给你看看我的剧本。” 李瑕表示没问题。 在他印象里，华语影史上能自编自导自演，还能被观众认可，取得成绩的，也就星爷等几个有数的人。 他倒要看看这位音乐才子能给他什么惊喜。 三人打了几场球，大妮过来提醒该去片场了。 出了酒店，李瑕看到周杰仑一脸颓然，一副上刑场的表情，不免有些同情，只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面子能让龚丽放杰仑一马。 不过剧组要是老这样ng下去，难免会耽误工期。 他还等着剧组杀青了给自己的剧本找投资呢。 “待会见机行事吧。”李瑕心中暗道。 到了片场，几人开始各忙各的。 李瑕在开拍前完成自己的工作，走进剧组搭建的皇宫，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波宫女守在寝宫外面。 他也看到了端坐在寝宫的龚丽，脸色高冷，雍容华贵。 联想到周杰仑刚才和他说的八卦，李瑕总感觉那张那充满皇后威严的脸上夹杂着某种不爽的情绪。 再转眼，周杰仑正在不远处走来走去，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中的剧本，嘴里不断念叨。 李瑕皱着眉头站在远处观察，就刚才周杰仑的状态，他都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拍摄不会顺利。 这一幕讲的是二王子元杰和皇后密谋在重阳节这天造反，结果当晚却从皇后口中得知太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这件事八成已经被皇帝所知。 但箭在弦上，母子二人并不打算停下，毅然决定造反。 剧组准备就绪。 导演开始下达指令。 “3、2、1，开始！” “杰王子殿下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李瑕此时已经悄悄地溜到了导演附近的位置，隔着四五个身位看向监视器。 首先进入监视器的是龚丽的特写。 她那雍容的表情瞬间就转换为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李瑕从她的脸上同时看到了忐忑、恐惧、强装镇定三种情绪。 “啧，这就是国际影后吗！” 李瑕心中暗自感叹。 接着，另一个全景镜头，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周杰仑缓缓走上来。 “好，停，不要动。二号机去捕捉杰仑特写。” 导演继续下达指令。 “开始！” 周杰仑目不斜视，眼睛直直看着龚丽的背影，拱手说道： “母后！” 由于离得太远，又没有监听耳机，李瑕听不到演员说台词的声音，只能从口型判断周杰仑说了什么。 不过即使听不到他说话的语气，但这个眼神…… 李瑕看了一眼寝宫的布置，眉头微皱。 第3章 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李瑕看向监视器后的张一某，发现到他也皱着眉头。 监视器里的周杰仑继续道：“元祥怎么了？” 接下来是龚丽的特写。 她的身躯开始微微发抖，眼里充斥惶恐，却在极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他全都知道了。” 周杰仑神色平静，做了一个瞪大眼睛的表情来表示惊讶，然后眼神左看右看，像是在找周围有没有人偷听，两三秒后才开口：“他会说吗？” 李瑕看到这以手抚额，默默把视线移向龚丽的镜头。 这里龚丽没开口，但颤抖的身体以及头上晃动的头饰，无不在表达她内心的惶恐。 许久之后，她终于平复了心情，缓缓起身转向杰仑。 看向自己的亲生儿子，眼里有挣扎、痛苦，最后带着湿润，却始终没有泪水流下。 嘴唇颤抖了一瞬，她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强颜欢笑道：“菊花都绣好了，总要开一回。” 周杰仑眉头微皱，轻微偏了下头，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最后一脸的舍生取义，拱手行礼道：“儿臣知道了。” “咳咳咳！！” 看到这，李瑕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没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 前面几段由于龚丽一直是背对周杰仑，没有同框，所以哪怕两人演技有着肉眼可见的差距，李瑕还能忍。 当两人面对面后，周杰仑那摇头晃脑，眯眼思考的演技被龚丽秒的渣都不剩。 两人的差距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和一个成年人在拔河。 看完后他只想对他说，谁给你的勇气认为龚丽会针对你的，人家还没出力，你就倒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李瑕的咳嗽声太大，张一某回头看了一眼，没吭声，收回目光看向场间那两人，一脸无奈道：“停！” 随后他站起身，走出监视器，道：“杰仑你……算了，龚丽你来一下。” 拍摄暂停，李瑕想了一下，朝周杰仑那走了过去。 路过导演位置时，隐约听到张一某对龚丽嘱咐着：“你尽量收着点，用情绪带一下他，把他带入角色……” “诶，你看我就说吧，今晚肯定是被针对了。” 看到李瑕后，周杰仑一脸的垂头丧气。 李瑕一脸无语，也不和他废话，指着他手里的剧本，没好气道： “刚出场时，你那声‘母后’是用的肯定语气吧。” “啊？” 周杰仑显然没搞懂情况，下意识点了下头。 李瑕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啊什么啊，认真听。今晚就是你们行动造反的日子，但母后一直没出现。你进入寝宫，发现母后独坐在梳妆台前，偌大的房间一个侍女都没有，你难道不好奇吗？ 所以你的眼睛不能直直的看着母后的背影，一定要有一个转头扫视的动作，像这样。” 李瑕怕他听不懂，直接开始示范起来。 他眉头微皱，目光由左及右，微不可察的巡视周围一眼，然后才开口道：“母后？” “懂了吗，就像你刚才‘啊’的那一下。” “呃，好像懂了。”周杰仑挠挠头。 李瑕指着剧本，接着道：“还有这里，你陡然得知元祥太子知道了你们的造反计划，这是杀头的买卖，哪怕你是王子照样会死。 你一定要把自己带入到杰王子的内心世界去。这一刻可能寝宫外面就埋伏着刀斧手，只等一声令下就冲进来砍死你。 要仿佛心跳漏一拍，惊恐、后怕，别以为瞪个大眼珠子就能表达出人物的感情。 你刚才演得就像提前知道了一切，按部就班的露出设定好的表情，根本没有事发突然的感觉。 你看看人龚丽老师，肢体、语言、眼神、微表情缺一不可。” 周杰仑抿了抿嘴，苦恼道：“可是，你说的这个好难哦，我要怎么进入杰王子的内心？” 李瑕不由无语，刚想说你上课怎么学的，突然想到眼前的周同学压根没学过表演，苦思冥想了一会才道：“你上学抽烟吗？” “抽啊！”周杰仑点点头。 李瑕继续道：“你想象一下，你上国中的时候和同学躲到厕所抽烟，突然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了你的肩膀上，回头一看，发现是教导主任……” 李瑕话还没说完，周杰仑就已经一脸的心有余悸，仿佛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对，就是这样，你记住这种感觉，一切从情绪出发。” 李瑕点点头，一脸的孺子可教。 周杰仑看了李瑕一会，突然低下头，语气低沉道：“所以，不是龚丽老师针对我，是我真的很差哦。” “也不是很差啦。”李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就是让我有些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周杰仑脸上的笑容刚露出一半又被憋了回去，一拳捶向李瑕胸口，笑骂道：“靠北哦，安慰我一下会死啦。” “哇，你这人怎么酱紫，人家好心提醒你，你还打我。”李瑕捂着胸口，故作伤心。 “表学我讲话啦，你的湾湾腔超烂的。” 两人嬉笑一番，也将周杰仑从低落情绪中拉了回来，问道：“喂，我刚才演的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李瑕点头道：“最后一幕，王后说菊花绣好了总得开一回，既然已经决定造反，你别皱眉头，因为事已至此，反倒要释然一点，最好稍微咧一下嘴，也算是安慰母亲，让他别为你担忧……” 正说着，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然后就听周杰仑朝他背后喊了一声，“张导。” 李瑕这才回头，发现张一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连忙打了声招呼，背后隐隐有冷汗冒出。 在片场一般都是导演给演员讲戏，因为他们最清楚自己想要拍出的效果。 就算导演不讲戏，那也是执行导演或者副导演活。 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场务来给演员讲戏，还是男主角这种戏份重要的角色。 他这已经算是越俎代庖了。 不过张一某似乎没有追究他的意思，虽然眉头有些不展，语气却很平和，道：“我记得原来的张场务家里有事请假了，你是新来的吧，是叫……李瑕？” 李瑕连忙点头，把手中的剧本递过去，道：“难得张导记得我。” 张一某看了看手中的剧本，道：“学的导演？” 李瑕摇摇头，道：“编导毕业的。” 张一某点点头，道：“戏都讲完了？” 李瑕点头道：“差不多了。” “那行。”张一某把剧本还给周杰仑，挥挥手，道：“准备好了就重新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片场又开始忙碌起来。 张一某坐在监视器后，左右看了看，最后才在身后人群里发现了努力朝这边张望的李瑕，当即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 “张导，您叫我？”李瑕走上前问道。 张一某没说话，指了指身后的座位，给他递了一个耳机。 不远处的周杰仑看见这一幕，心中不由安稳了许多。 李瑕给他讲的戏，他虽内心认可，却不敢保证能让张一某这位大导演满意，心里难免有些惴惴。 现在看张导对李瑕的态度，他才安心下来。 “杰王子殿下到~” 周杰仑重新进场。 由全景切换特写镜头。 这次他不再直愣愣地看着的龚丽的背影。 眼睛微眯，轻微地扫视左右，脸上稍带疑惑。 “母后？” 语气和神态都到位了。 李瑕微微点头，虽然表情还稍显做作，但比起之前好多了。 他注意到张一某也点了点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场中表演继续，当得知母子俩的计划很可能已经泄露时。 周杰仑恰到好处地露出悚然而惊的神情，明显能让人感受到似乎心跳都停了一拍。 李瑕有些意外，果然还得是真情实感啊，看来当年抽烟被抓住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不小。 对此感受最深的无疑是正和周杰仑对戏的龚丽。 如果说之前周杰仑的演技就像牙牙学语的幼童，稚嫩而青涩，那么现在他的演技就好比是一名初中生，有了明显的进步。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老某子是怎么做到让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呢？ 第4章 教张一某拍戏? 巩俐心头闪过疑惑，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的表演。 看向对面的周杰仑，释然而笑：“菊花都绣好了，总得开一回。” “……” 这一次拍的很流畅，张一某为求稳妥，又保了两条。 李瑕听着耳机里两人的台词，目光死死地盯着显示器上龚丽的特写。 靠！ 演的真特么好。 他已经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赞叹龚丽的演技了。 不愧是华语电影成就最高的女演员之一。 情绪的转换，台词基本功，恰到好处的眼神戏和各种微表情，看得他头皮发麻。 反观周杰仑，哪怕有他帮忙讲戏也是被完爆。 这时张一某突然回过头看向李瑕，问道：“你觉得刚才周杰仑表现怎么样，还能提升吗？” 李瑕摇了摇头：“他能把我刚才说的完成得七七八八已经是极限了，还想提升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 “是啊，时间太紧了。”张一某沉默了一会，也不知想到什么，皱眉叹息一声，随即摆摆手，道：“趁这两人状态好，把下一幕提前拍了，你去给龚丽找个光替过来。” “哦，好。” …… 李瑕走出摄影棚，郭凡走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惊叹道： “我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牛，不仅给周杰仑讲戏一次就过。 张导居然主动让你坐他后面，他可是国内最顶尖的大导演，还亲自还给你递耳机，这下我算是有点相信你能拍出一部好作品了！！”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想拍科幻。”李瑕一脸嫌弃地挪开他的手。 “你真的很装！”郭凡一脸幽怨。 “切，以后你就知道我到底有多强了，现在张导让我去帮龚丽老师找个光替。没闲工夫陪你。” “光替？要让她们脱光了吗？” 郭凡神色有些莫名，盯着李瑕上下打量了一番。 “？？？” 李瑕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一脸嫌弃和无语： “光替是用来提前让灯光师调试好灯光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得亏现在没有流氓罪，不然早晚把你抓进去。” “我一个美术组的，哪知道你们这些黑话。”郭凡还在嘴硬。 “啧，是谁整天想着当导演拍科幻片呢，常识都不懂……” “……” 两人斗了几句嘴便各自分开了。 皇宫门口，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且拍摄计划并没有需要用到群演的地方。 仍有不少宫女打扮的女孩子倚着宫外的墙壁等待着。 有些实在是困了的，就用风油精给自己提神，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机会。 李瑕走到宫门口，几个坐在附近的群演立马站了起来，脆生生地喊着：“导演好！” “导演辛苦了。” 她们不认识李瑕，但剧组里出来人叫声导演准没错。 此时场面瞬间躁动起来。 一群宫女扮相的群演纷纷围了过来。 她们不敢挡着李瑕的路线，站在墙边，死死的盯住他，眼里透露着渴望。 一双双满怀希望的眼神，让李瑕有些为难。 他就是剧组一个场务，来选一个光替而已，怎么像是把他当救世主了！！ 人群角落，一位青春靓丽，皮肤白皙的女孩看着他，一脸的纠结。 身边的朋友连声劝道：“小影，你不是说他很像你的初中同桌吗，还等什么。” “万一认错了呢？” “怕什么，你忘了在那破小的出租屋里发誓要出人头地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真要放手？！” “……” “李瑕！！”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听到一声带着些几分欣喜，几分迟疑的呼喊。 转过身，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你是……包子？” …… 李瑕重新走向摄影棚，身旁还跟着一位女孩，圆圆的小脸带着婴儿肥，长相略显稚气。 时不时偏头看一眼，不由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曾经的丑小鸭如今这么好看。 女孩叫赵莉影。 选她的原因不仅是两人是初中同学，不用犯选择困难症。 还有另一层关系。 两人曾是恋人，早恋那种，她主动给他写情书表白。 赵莉影图他学习好，有作业抄，人还帅，他图每天有免费的早餐和零食。 和大多数无疾而终的早恋一样，初三那年，他去到父母打工的城市，两人也就断了联系。 李瑕摸了摸唇角，脑海里浮现两人分别那天，这丫头哭得稀里哗啦，把他拉到小树林里给强吻了。 时隔多年，两人竟以这种方式重逢。 当然，他也不是想着旧情复燃什么的，单纯想拉老同学一把。 “包子，你学空乘的怎么没去当空姐？” 两人并排走着，仿佛回到当初在小树林闲逛，暗地里拉手手的场景。 赵莉影小步蹦跳着，显然心情很好，漫不经心回道： “我学习又没你好，上的中专，毕业后没这么多岗位，就算有还得塞钱托关系，只好改行了。 还是你厉害，不仅上了重点大学，还能到张导剧组里当场务。” 赵莉影说完一副我的眼光果然不错的表情。 “对了，你还没说叫我来是干嘛的呢，今晚有宫女的戏吗？” “张导让我给龚丽老师找光替，你身高体型很符合……” 李瑕边说边走，突然发现身旁少了个人。 回身看去，发现赵莉影愣在原地，脸色煞白。 眼眶通红，眼帘微微颤抖，晶莹的泪珠就在睫毛间徘徊。 “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泪珠终于滴落，赵莉影小声啜泣着。 “呜……群头欺负我，群演排挤我，现在连你都欺负我，居然让我去拍裸……” “……” 李瑕顿时满头黑线，“谁告诉你光替是裸着的。” “呜呜呜……啊？！！” 赵莉影正伤心呢，突然卡壳，瞪着双大眼睛不知所措。 李瑕没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 “等会你去代替龚丽老师站位，灯光摄影根据你来调整位置光线，可能会连着站好几个小时，保持微笑，别不耐烦知道吗。” “这样啊，对不起哦。” 知道自己出了个大乌龙，赵莉影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跟在李瑕身后，满脸羞红。 “张导。” 李瑕带着赵莉影回到王后寝宫。 张一某抬头打量了他身旁有些拘谨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 “张导好，我叫赵莉影。” 张一某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赵莉影穿着一身华贵的服饰，端坐在寝宫椅子上。 张一某看着眼前的监视器，不断发出指令，调整着周围的灯光，却始终眉头紧皱。 这一幕是杰王子回宫，王后第一次和他相逢。 眼看着一个小时过去了，始终没能找到他想要的感觉。 这时他注意到一旁的李瑕若有所思，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李瑕沉默了一会，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布置，思考半晌才开口： “王后的形象是扭曲压抑的，在绝望中饱受煎熬和折磨。皇帝要杀她，与自己有奸情的太子性格软弱，拼命与她撇清关系，她在这皇宫犹如身处无间地狱。 您极为擅长利用光影来传达信息，似乎是想利用明暗对比，来暗示杰王子是王后心里唯一的一道光。 一道刺破无尽深渊，直抵她内心柔软的光，所以您一直在找一个无间地狱与人间温情的平衡点？” 张一某眉头微皱，道，“还有呢？” 李瑕继续道：“您刚才试过几乎所有的打光方式都不行，不如从王后的服饰装扮上下手。” 李瑕越说，张一某的眉头皱得越深。 “王后的服饰以金黄为主，金黄色虽是暖色调，但笔墨过多容易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易接近的感觉。 既然杰王子是她唯一的柔软和希望，我觉得这一幕母子相见可以把繁复雍容的黄袍换成淡雅一点的红色常服。 红色代表希望，淡雅常服则更能体现母亲面对儿子柔软的一面。 妆容最好也以温和为主，不能太凌厉。 这样正好与周围金黄压抑的环境形成对比，再辅以光影，说不定能达到您想要的效果。” 张一某坐在椅子上皱眉思考，也不说话，看得李瑕心脏怦怦直跳。 他一个场务在这教顶尖大导演拍戏，换个传说中的片场暴君估计直接把他踢出剧组了。 但冒险是值得的，自己想要拿到拍电影的投资，光是一个张一某剧组场务的资历不太够。 要是能入了这位国内最顶尖大导演的眼，有他背书的话，就容易多了。 十分钟后，张一某终于回过神来，扭头看向旁边的李瑕，眼里带着欣赏： “小李。” “诶，您说。” “你画图功底怎么样？” “啊？”李瑕有些懵。 张一某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今晚是来不及了，照着你刚才的思路，把这一幕用分镜头画出来，还有王后的服饰、妆容也画一份草图出来，我让他们连夜赶工改一套出来试试。” 第5章 第一次拍戏 “给你，所以你大晚上把我叫过来就为帮你画画？” 酒店房间。 郭凡甩了甩手腕，将一张画纸递到李瑕的桌子上。 “有牢骚找张导去，是他说让我从美术组叫人帮忙的。”李瑕埋头翻看剧本，思考分镜头要怎么画。 两小时前，当听到张一某让自己画分镜头脚本的时候，他人都是懵的。 众所周知，正经导演拍戏都不用剧本，他们会将每个镜头的画面内容、拍摄角度、时长、台词等诸多要素全部画出来，再一一编号。 拍摄某个镜头直接拿对应编号的脚本。 因此分镜头这种东西向来是导演亲自绘制，方便将自己的想法准确地传达给制作团队，很少假于人手。 李瑕原本只想提个建议，让张一某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物，以后好拉虎皮，扯大旗。 没想到竟直接让他参与电影创作，说夸张点，他从一个打杂的场务，一跃而成电影主创人员！！ 这可是张一某的剧组，说出去对他以后拍电影的好处不言而喻。 李瑕特地找来了郭凡帮自己画图。 转头看向桌上的画纸。 一位宫装女子，没有华丽的装饰，但那雍容的姿态和凌厉的妆容，一眼便能看出身份不凡。 李瑕看了几眼，摇摇头：“你画错了，我需要淡化王后的身份，突出母亲的温柔和慈爱，你画的气质太过雍容，不像一位母亲见儿子时的妆容。” 郭凡听了李瑕的修改意见，思考了一会，提起铅笔开始写写画画，没一会，一位淡雅恬静，又有几分孤寂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 “嗯~有内味了！”李瑕点头，“你去拿给张导，没问题的话尽快把衣服改出来，我得熬夜把分镜头画好，争取明天能拍。” 郭凡看着他开始打架的眼皮，哪怕知道他画分镜头的水平，此时也不免担心： “你这样赶稿确定能保证质量？张导对电影可是很严格的，要不缓几天，把这一幕放到后面拍。” “放心，我脑海里已经有镜头的画面了，有了你画的人物形象和背景，很快就能搞定，保证让张导满意。” 李瑕头也没抬，开始按照郭凡画的场景和人物设计分镜头。 好不容易来的机会，要是耽误几天让张导想到了别的处理方法，他得悔死。 所以抓紧时间把拍摄方案确定下来，即使后面有什么变动，自己的一份功劳总是跑不掉的。 郭凡见状也没继续劝，拿着改好画稿去找导演，刚走到门口，敲门声响了起来。 “啊！老师您好，我是李瑕的同学，请问他在吗？” 郭凡先是怔了怔，打量了眼前这位稍有些婴儿肥的女孩，认出她是李瑕给龚丽找的光替。 “这小子刚有点权力，这么快就腐败了？” 想到这，郭凡眉头微皱。 这时李瑕听到动静，后仰椅背，探出头来： “包子，我的咖啡泡好了吗？” 郭凡这才注意到女孩手里端的咖啡，还有李瑕对她的称呼，两人真是旧相识？ 当即歉意地笑了笑，让开房门，走了出去。 赵莉影此时的脸却已经红透了。 在横州待了这么久，对很多演员晚上迷路，走错了导演等剧组领导房间的传说有所耳闻。 她知道自己被当成迷路的了，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头走进房间，坐在之前郭凡的位置上，不敢抬头看他。 李瑕喝了一口咖啡，觉得精神好多了。 幸好提前和她打好了招呼，让她忙完剧组回来的时候帮忙带杯咖啡。 “谢啦！你现在是龚丽的专属光替，可以和剧组的跟组演员一个房间，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忙活一会。” “嗯~” 赵莉影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却没动作。 悄悄抬眼看着李瑕的侧脸，眼里满是小星星。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优秀，我什么时候才能赶上……” 双手撑着下巴，眼里陷入了回忆。 当初李瑕也是这样，一边吃着她买来的零食，一边写作业，一如往昔。 …… “衣服和妆容以素雅宁静为主，与周围繁复奢华的宫殿装饰形成对比，暗示王后与整座王宫的格格不入，以及想要脱离此处的渴望……” 看着眼前的分镜脚本，脑海浮现出王后独自坐在烛火旁绣菊花的身影，以及之后母子相见的重重画面。 “这真是你一晚上画出来的？” 张一某眼里闪过一丝惊叹，整个过程没有一个镜头浪费，几乎没有给他留下剪辑空间。但也不需要剪辑，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画面。 他原本只是让李瑕给他一个草图而已，没想到这小子直接交了份满分答案。 “幸不辱命！！” 李瑕看到张一某满意的神色后，总算松了口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夜弄到凌晨五点才搞定，把趴桌子上睡着的赵莉影弄床上去，自己在沙发上眯了两小时就赶来剧组开工了。 张一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把分镜脚本递给他，道： “你去和摄影和执行导演沟通，就按你画的来拍。” 李瑕振奋不已，兴冲冲跑去片场中央，手脚并用和摄影导演阐述自己的想法。 很快剧组准备完毕。 “张导，准备好了。” 李瑕走到张一某身后，准备像上次一样坐在他身后，没想到直接被他拦了下来。 “你坐这！” 张一某指着身前的导演位置，自己却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见他呆在原地，始终微皱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下，笑道： “怎么，怕了？ 我听小郭说你有一个导演梦，这场戏你来拍，让我看看你的成色。” 他的声音不高，听在李瑕耳里却震耳欲聋。 剧组其他的执行导演、副导演这些工作人员，看李瑕的眼神都不禁一阵变化。 张一某作为国内最顶尖的导演，竟如此信任这个进组不久的小子？ 他不会是张导的私生子吧！！ 也有人心生不满，让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拍戏，这是让整个剧组陪他玩过家家？ 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 不过没人敢在片场公然和张一某唱反调，只能把不满压在心底。 李瑕心神一阵恍惚，随即缓过神来，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用力点了点头。 “好！！” 等周杰仑和龚丽就位后，李瑕拿起对讲机：“各部门注意，准备开始！” 然后有副导演拿起喇叭，大声喊道：“无关人员撤出，现场保持安静。” 收音师举着吊杆话筒。 摄影师确认机器就位，回应：“录！” 场记拿着场记板挡在摄影机前面。 “十场一镜一次！” 打板撤出。 “开始！” 看着随自己一声令下开始忙碌的众人，李瑕极力按捺住自己有些发抖的手，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监视器上。 摄影机镜头先看到一个被拉得很长的影子，然后是红色淡雅的襦裙，一个正在绣花的妇人缓缓出现在镜头里。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今天回宫，王后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龚丽身周三尺之内的光线较亮，之外的灯光较暗，此时的她仿佛被一束光包裹住。 身周的光芒无法传播出去，外面的黑暗也始终无法侵入三尺之地。 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暗示着她即使在宫里饱受折磨，内心始终有一束光在守护她。 透过监视器，张一某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这种感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小子有点东西！” 还没等他细想，该周杰仑出场了。 “杰王子殿下到~” “好，停。灯光注意，随着杰王子和王后靠近，周围的昏暗要被他们周身光线给压过，整个寝宫变得明亮起来。 但相对于更外面，整座皇宫外投射进来的光线，又要稍弱一点。” 等摄影机和灯光布置完毕后，他才喊道：“准备开始。” 镜头里，得知元杰的到来，龚丽停顿了一刹那，而后猛地抬头。 “儿臣拜见母后。” 周杰仑单膝跪地行礼。 龚丽不等他膝盖落地，忙不迭将他扶起。 “元杰。” 搀扶起多年未见的儿子，龚丽抚摸他脸庞的手微微颤抖，又整了整他的衣领，最后拍拍肩膀…… “ok，过。” 李瑕的声音有些颤抖，迫不及待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张一某。 这是他第一次执导筒，渴望得到这位国内顶尖导演的认可。 “张导，您觉得怎么样？” 张一某点点头，赞道：“镜头语言、色彩都很到位，你已经有独立执导一部电影的能力了。” 李瑕松了一口气，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哥。 “不过……” 张一某一个大转弯又把他的心提了起来。 见他一脸紧张，张一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放轻松。 “一部电影最重要的还是讲好一个故事，其他的色彩、拍摄技巧都是为此服务的，你不要舍本逐末。” “嗯！” 李瑕狠狠地点了点头，随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份剧本，献宝似的递了上去，笑道：“故事我都写好了，您给掌掌眼？” 张一某先是一愣，随即笑骂道：“你小子，顺着棍子就往上爬是吧！” 第6章 都市科幻校园爱情故事。 一共三幕戏，李瑕花了两个小时全部拍完。 并且张一某还亲自给他升了职，现在他是剧组的副导演。 此时他仰躺在椅子上，一股爽到头皮发麻的酥麻感直上心头。 自己竟然独立拍了一部投资接近四个亿的大制作。 虽然加起来不过十分钟的镜头，但好歹也是独立执过导筒的人了。 剧组上百位工作人员，包括国际影后龚丽、亚洲小天王周杰仑，全被自己掌握在手心。 这感觉，真特么爽！！ 最关键的是张一某答应有空帮他看看剧本。 这下不用愁投资的事了，张一某拍板过的剧本，没人会拒绝。 李瑕长出一口气，总算平复了疯狂跳动的心脏。 他看向剧场中央。 发现赵莉影双手托腮，傻乎乎地看向自己，笑得很甜。 自己刚才出于私心，把她放在了宫女最前面，王后和儿子重逢时，还特地给了她一个两秒钟的镜头特写。 “这傻子，一如既往的容易满足。” 上学时，自己只要答应陪她饭后逛操场，就能高兴地蹦起来。 李瑕清楚这种没台词的龙套，注定不会有观众记住。 但即便这样也有不少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就为了以后在其他剧组选角时脱颖而出。 只要说一句“我曾经在张一某剧里露过脸。”身价最少能翻一倍。 可惜自己这部戏没有适合她的角色，不然也不用费这些心思。 张一某检查完李瑕拍的片子，原本准备拍接下来龚丽和发哥的戏，却突然通知上午拍摄计划暂停。 李瑕还发现刚才剧组突然多了好多不认识的人。 “赵哥，这些人是谁啊？” 赵国勇正是他之前沟通过的执行导演，听到他询问，低声回道： “张导上个月被聘为奥运会开闭幕式总导演，这些是他的奥运创意小组成员。 这次好像是遇到什么难题，全员飞到剧组里来开会。” 李瑕恍然大悟，他就说怎么张导一直愁眉苦脸的，还总感叹时间不够，原来一边拍戏，一边还得准备奥运会。 拍摄计划暂停，赵莉影没等卸妆就捧着小零食跑过来，想要投喂。 只是还没等她站稳，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就溜了过来。 “啊，杰仑！！” “嘘！” 周杰仑连忙示意让她小声点，还做贼似的左右看。 “我说周铁，你个大明星怎么跟做贼似的。” “哇，你这人好过分，随便起外号，我那天是心情不好才会频繁打铁的好吧，要是正常状态随便扣杀你哦。” 周杰仑一脸不服。 “扣杀我？”李瑕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小心我一招亢龙有悔旋风式灌篮打得你找不着北。” “亢什么悔？”周杰仑张着嘴巴，觉得这招式好像很吊的样子。 “噗……”李瑕看他一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笑出声。 此时他注意到远处大妮正在作掩护，不让那四个保镖知道周杰仑的在哪。 李瑕知道接下来的事不能让他的公司知道，随即把他和赵莉影带到没人的地方：“趁你那四大金刚不在，有话快说。” “哦，被你打岔差点忘了。”周杰仑见他没避着旁边的女孩，知道她是‘自己人’，当即抽出几页纸递了过去。 李瑕接过看了眼封面。 “《不能说的秘密》，这就是你写的剧本？” 周杰仑点点头：“上次看了你的剧本后，我觉得细节还差蛮多的，想请你帮我改一下。” 李瑕眉头一挑。 “这么信任我？要是我改砸了咋办。” “拜托，那可是张导诶，开启华语电影商业化时代的大导演，他都能放手让你执导，我还能不信任你？” 周杰仑一脸的信心十足：“再说了，我可能不懂电影，但你想想，我要是把专辑的词曲交给别人，你觉得他的水平会差吗？” “也是。” 李瑕点了点头，表示十分受用来自天王的恭维，翻开剧本看了起来。 “看你这剧名，悬疑类的？” “呃……都市校园科幻爱情故事。” 故事大概就是周杰仑饰演的叶湘伦转学过来的第一天，班长晴依主动邀请湘伦，带他参观老琴房大楼。 湘伦婉拒后独自去老琴房，听到了一阵钢琴声，寻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路小雨的女孩…… 叶湘伦、路小雨。 两人名字的首拼反过来恰好是对方的名字。 李瑕有些意外的看了周杰仑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巧思，用名字来暗示男女主。 随着剧情的深入，他脑子里会不自觉的浮现出每个场景应该搭配什么样的音乐的感觉。 李瑕眉头一挑，他仿佛不是在看剧本，而是在听一首音乐。 “你是创作了一段主题旋律，然后用这段旋律写了一个剧本？就像你写歌一样，弄一段旋律，丢给方文山给你填词。” 周杰仑用他那极为夸张的语气道：“哇，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能看出来。” 这也让他更加笃定了李瑕能帮他把剧本改好。 李瑕看完剧情，闭目思考了一会。 二十年前的女主穿越时空和男主相识，产生恋情。因为种种误会，女主死在了她那个时空，男主穿越回过去拯救她。 跨越时空的恋情。 这个剧本对于周杰仑这个跨界选手来说还算中规中矩。 可如果是他来拍的话，需要改动的地方很多。 李瑕先是问了他一句：“如果让我改的话，可能会稍微有点剧情深度，能让观众反复回味，甚至在十年二十年后依然能让人津津乐道。但是拍摄难度很大，你要想清楚。” 周杰仑听完后眼睛都亮了，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个。 和写歌一样，他要的是那种十几二十年后，仍不会过时的音乐。 那种初听很抓耳，实则听完就忘的歌不是他想写的，电影也是一样。 李瑕点点头，“由于剧情是在单一时空发生的，不存在所谓的平行时空，难免会产生时空悖论。” “啊，时空什么论？”周杰仑表情一阵古怪。 李瑕想到周同学感人的文化课成绩，不打算和他探讨祖父悖论这种东西，直接用剧情来解释。 “路小雨患有哮喘，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当她把自己穿越时空的秘密告诉妈妈和老师后，并没有得到理解，反倒被认为患有精神病。后来学生们也知道了这件事，纷纷排挤她…… 再加上她误会叶湘伦背叛她，因此休学，整天郁郁寡欢。 后来她再次穿越时空，却看到湘伦手腕上带着晴依同款情侣手环，悲愤欲绝，回到原时空却哮喘发作，临死前写下了‘我是小雨，我爱你，你爱我吗’这句话……最后得知真相的叶湘伦穿越回去拯救她。整个剧情逻辑是这样对吧？” “嗯，可这和那什么悖论有什么关系？” “别急，我给路小雨想了四种结局，第一种，叶湘伦和小雨来到天台，他隔着玻璃窗见到了一个比较苍老的中年女人。 我把这个女人设定为二十年后的小雨。 即二十年后的叶湘伦和穿越到二十年后的二十年前的路小雨，去到二十年后的路小雨家，看到了二十年后的小雨。” “等等等等……我有点晕。”周杰仑捂着脑袋，感觉这比《头文字d》里的公路还绕。 “简单来说，这个年老的小雨并没有在毕业典礼那天穿越过来，而是在她那个时空正常生活了二十年，直到现在。 她知道这个时候叶湘伦会和二十年前的她来到这里，天台的接吻是她最美好的时光，所以站在窗后看，却不能相认。” 周杰仑咽了口唾沫，喃喃道：“还有呢？” “第二种结局，你错把晴依当成了路小雨……无意间接了吻被小雨误会，她回到原时空被当成了精神病，从此退学把自己关在家里。 你去小雨家找她，被她母亲赶走，然后被当成精神病的中年小雨透过家里的窗户目送你离开。” 周杰仑此时已经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看向李瑕的眼神犹如看怪物。 “天啦，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而且这个结局小雨也太惨了，拍出来会被骂死吧！” 李瑕摊手道：“这些结局在电影里又没有明说，都是要细品才能看出来的，一般的观众哪想得到这些。” 周杰仑点点头，迫不及待道：“快说第三个结局是什么。” “第三种小雨直接噶了。” “哈？” “小雨从毕业典礼穿越回去，哮喘发作又没带药，写下那几个字后就直接死了。” “哥，爱情电影把女主写死了，这样真会被骂死的！” “安啦安啦。发了三把刀，总得给观众一把糖。 最后一个结局，叶湘伦在琴房被拆之前，回到了小雨穿越之前的时间，两人在二十年前重新相识、相知、相守。” 说完后，李瑕长舒一口气，接过赵莉影递来的水吨吨喝了半瓶。 周杰仑沉默不语，剧本确实有了深度，更能引发观众讨论，但拍摄难度确实加大了好多。 他看了看漫不经心喝水的李瑕。 心中有了一种天才间惺惺相惜的感觉。 第7章 来根华子 “怎么不说话了？” 看到周杰仑皱着眉头，李瑕问道。 “嗯……” 周杰仑回过神，试探着说道：“所以，我只要把你说的结局加进剧本里，照着拍出来就行了吼。” 李瑕以手捂额，有些无语。 “哪有这么简单，等到实际拍摄，你得通过镜头语言，给观众埋下四种结局的线索，这就涉及到分镜头的创作了。 另外你得留下足够多的伏笔来体现小雨与当前时代的格格不入……” 周杰仑拿着剧本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临走前还拜托李瑕不要透露他准备拍电影的事。 李瑕则是叹了口气，当导演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只能祝福周同学了。 赵莉影刚才看两人在谈论事情，不好插嘴。此时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李瑕的胳膊，两只小脚不停地交替跺着地面。 “周杰仑诶，阿瑕，你竟然认识周杰仑。 听说他今年九月要发布新专辑，你能让他帮我在专辑上签名吗？” 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道：“周杰仑又怎样，还不是乖乖向我请教问题。” “嘻嘻~”赵莉影眼睛眯成了月牙，手指戳戳他的脸颊，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才是最棒的。就一张签名专，好不好嘛，哥哥~” 听到这熟悉且腻乎的称谓，李瑕打了个冷颤，连声道：“怕你了，到时候我去给你要张签名专，行了吧。” “哥哥最好了！！” 赵莉影原地蹦了两下，笑靥如花。 由于李瑕比她高一个头，此时居高临下看着她蹦蹦跳跳。 即使在宫女服装的‘衬托’下，也不禁让李瑕想起了今天早餐吃的包子。 “难道是我给她起的外号的原因？失策啊，早知道当初就叫她馒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点好的补起来。” …… 李瑕现在是剧组副导演，现在拍摄暂停，他得去和执行导演讨论接下来的拍摄流程。 经过剧组临时搭的帐篷时，听到张一某的奥运创意小组正在里面激烈的争论着。 “我们可以控制活字印刷模具达到不同的高度，以此来形成不同的图案，像脸谱、风车、笑脸……” “……” “这个项目不可能的，六千多人被盒子盖着头，你要怎么协调这些人，谁知道自己这块板子应该举多高举多低。你要真能做出来，我地上爬给你看！！” “这可是你说的，立个字据，爬一公里还是多少……” 听到这，李瑕嘴角微抽。 好歹都是各个行业的翘楚，怎么和小孩吵架似得，还打赌立字据。 这时赵国勇拿了条华子走过来。 “赵哥，你这是？” “小李也在啊，正好，张导说他们那没烟了，你给送进去吧，我得去把接下来的拍摄行程改了。” 说完也不等李瑕答应，把华子往他怀里一塞，急匆匆走了。 李瑕看了眼怀里的华子，有些无奈，怎么升了副导演还得干这些杂活。 掀开帘子走进帐篷。 刚进入就听到一句话：“就算军人能保证纪律性，可你想过没有，演员们每次举起字模的时候，下面就会露出几千双脚。 海绵宝宝看过吧，腿部以上是一个方方的盒子，你能想象六千多个海绵宝宝在场上到处跑的场面吗？” “咳咳……” 肉眼可见的二手烟雾弥漫整个帐篷，李瑕一进来就被呛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声咳嗽。 而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的进入，场中顿时陷入了寂静，所有人全部转头盯着他。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李瑕人都麻了，涨红着脸，连忙鞠躬：“各位老师好，我……我来给你们送烟。” 张一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画板，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随后可能是今天让李瑕拍戏的习惯，又指了指自己身后墙角的位置，让他坐那，自己则眉头皱成了川字，继续盯着黑板。 李瑕把小板凳上的纸笔拿起来放好，乖乖坐好，也不敢吱声。 众人虽惊讶于张一某让一个小年轻留在这，却也没提出异议，继续讨论。 此时刚才那个否定活字印刷的又出声了：“一某，你这节目真不行，砍了吧。” “四大发明是必不可少的，总得想个活字印刷的节目出来。” “反正我不看好你的这个方案。” “……” 帐篷里又响起此起彼伏的讨论声，有时候急眼了甚至开始飙脏话。 李瑕注意到张一某的眉头越皱越紧，刚刚才点燃的华子，转眼就没了一大半。 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压力有多大。 当年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上，作为下一个奥运会主办方，会在最后一个出场表演一段节目。 张一某就是当时那段节目的导演。 在短短的八分钟里，从功夫到京剧，再到穿着东北花棉袄同款花色的超短旗袍女孩，拿着二胡、琵琶等演奏民乐茉莉花。还有踩高跷的、打太极的，举着大红灯笼的…… 样样都是中国的，却毫无文化底蕴和美感，整场演出如同一锅不伦不类的大杂烩。 直接让华夏这边炸锅了。 那真是铺天盖地的骂声。 那八分钟也被称为《黑暗八分钟》。 似乎要将张一某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据说就连这次遴选奥运开幕式总导演时，燕京奥委会每天都能接到上百封骂张一某的信。 可想而知奥委会这次选择了张一某作总导演背后承担着怎样的压力。 而他本人究竟担负着怎样的压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瑕当时还在上大学，致力于当导演的他自认为自己不是算命的，算什么东西来评价这位同行前辈。 也因为这种心态让他看出了点张一某的用意。 他所展现的那些元素，像武术、京剧、大红灯笼，本就是老外对华夏的印象。 八分钟的时间，你总不能要求用这点时间来打破那些老外的刻板印象。 倒不如狠狠地加强一波，吸引那些老外来看，把猪骗进来杀。 李瑕看向那块画板，上面画着一个长方体的盒子，类似于古代活字印刷中的字模。 听到他们的讨论，明白了这个是怎么用的。 演员们得套进这个字模，根据节奏上下起伏变换不同的图案。 如果直接在地面上操作，确实会在起伏中露出脚来。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成语叫‘露出马脚’，不是很好的寓意。 李瑕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那样确实会很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挡住。 每个演员站在一块柱子上？ 把字模做长一点，让演员们站在台子上，这样上下起伏就…… 不行，这样更丑。 垒高台不行，那……挖坑呢？ 李瑕眼前一亮，脑海中忽的闪过一道画面。 似乎他曾经做梦梦到过类似的东西，不过不是电影，而是一个纪录片。 他向来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刻意去记住，此时才突然有了点模糊的印象。 李瑕拿起刚才放好的纸笔，在上面画了起来。 十分钟后，李瑕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张一某的胳膊。 等他回头后才递上自己画好的草稿，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小声解释：“张导，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就能遮住演员的脚了。” 张一某没有说话，这么多行业大佬都没想出解决方案，不觉得李瑕能有什么好办法。 刚才他只是在想事情，这才下意识让李瑕坐在里面，待会还得交代一下，让他别泄露会上的内容。 不过还是接过草稿看了一眼。 “嗯？！” 仅仅一眼就让他愣在了当场。 第8章 入编 “如果靠人来操作行不通的话，用投影来展示怎么样？或者干脆利用电脑编程控制，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 “用电脑倒是可以，就是太容易被人猜到了。如果能做到让所有人都以为是电脑完成的，最后揭开字模，发现全是由人来操作，视觉冲击力更强。” “‘露出马脚’这个问题不解决，一登台就露馅了，哪来的惊喜？” “……” 小组成员在还争论不休。 张一某突然喊了一声：“各位！” 当所有人目光看过来后，他扬了扬手中的画纸。 “有解决办法了。” 随后他将手中的草稿交给李瑕，指了指会议室摆放的黑板。 “既然是你想出来的，给大家做个说明吧。” 李瑕一愣，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 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笑意、欣慰、鼓励…… “好！” 从他接过画纸的那一刻，他就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缓缓走到黑板前，看向众人。 场中数十双眼睛盯着他。 没有小说中写的因为自己位卑年轻，就露出不屑鄙夷的眼神。 相反，其中一位身穿军绿色衬衣，妆容一丝不苟，神态却异常温和的中年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露出和蔼的微笑，以示鼓励。 李瑕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挺直腰杆，深鞠一躬开始介绍： “各位老师好，我叫李瑕，现在是《黄金甲》剧组的副导演。 刚才听各位老师的讨论，脑子里有了一点拙见，还请各位老师提提意见。” 说完便用磁铁将纸钉在黑板上。 众人听他这么年轻就能担任张一某剧组的副导演，眼神不再平静。 李瑕拿起黑色记号笔，指着自己画的稿图。 “活字印刷这个节目的第一个难点在于如何进场，毕竟几千人顶着方方的盒子在场上乱跑确实不好看。还有就是表演时怎样才能隐藏演员的腿部，让观众看不出是由人来操作的。 我的想法是直接在舞台上挖一个深坑，类似于地仓，让演员们站在坑内操作字模。 这样，当字模升起时，观众的视线只会集中在字模上，而不会看到演员的腿部。同时，演员们在地仓内也有足够的空间进行调整和休息。” 为了让众人看的清楚，李瑕重新在黑板上画图。 一个平面画了一个深坑，坑里还有个升降装置。 “就像这样，演员们在节目开始前就在坑里，地面加一个开合机关。表演开始后机关朝两边打开，露出深坑，升降装置上升到一定位置就停下，利用与地面的高低差正好可以挡住演员的腿部。 同时还解决了演员们如何进场的问题，毕竟要让人猜不出是人操控的，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场。” “……” 李瑕边讲边画，将整个流程全画了出来。 随着他的讲述，场中有人点头，也有人始终眉头紧皱，提出问题： “挖一个足够容纳六千人的深坑？这坑得多大，不太现实。” 李瑕没有因为质疑显得慌乱，从容解释道：“所以六千人不可能，人数一定得减，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超过一千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悄悄看了眼张一某，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改了他的节目人数而生气，反而眉头舒缓了许多。 那位穿着军绿色衬衣的中年人赞道。 “不错，我脑海已经想象出节目表演出来的震撼效果了。” 说完还指着李瑕笑道：“果然还是年轻人的脑子好使，我就说咱们小组还是得进些年轻血液。” 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随着一声调笑变得轻松起来，大家的眉头也不再紧皱。 李瑕松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能否保证这一千人的动作做到如电脑控制般流畅。” “这个你放心。”那个中年人信心十足，“我们的战士绝对能完成任务，我可以立军令状。” 此时张一某左右看了看，问道：“大家对小李的这个方案还有异议吗？” “没有，的确是目前最佳的解决方案。” “附议。” “……” 看着众人一致通过自己的方案，李瑕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可是奥运会啊，自己不仅参与进来，还被采纳了一个表演方案。 自己竟然也能为国出一份力。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自家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好，活字印刷这个方案通过。” “啪啪啪啪！”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李瑕回到座位上。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后背满是冷汗。 张一某没有因为解决了一个难题而放松，继续道：“咱们之前一直讨论的，奥运会开幕式都有个倒计时，这个倒计时要怎么体现的问题，我现在有了新的想法。” 说着，他走到黑板前，画了一个圆盘状的物事。 “这个东西叫日晷，是我在拍《黄金甲》的时候想到的。” 张一某指着黑板说道。 “作为古代用来看时间的工具，我们弄一个日晷放到场馆上方，然后一束光打在上面……” 张一某用手指代替光线指着日晷的位置。 “然后，唰……” 手指又沿着斜向下的方向指出。 “从日晷这个位置再射出一道光进入场馆内，激活倒计时，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沉思冥想。 李瑕根据他的描述，迅速在脑海里形成了一幅画面，眉头紧皱，接着摇了摇头。 这一幕被刚好张一某看到了，开口问道：“小李有什么想法？” “啊，我……”李瑕左右看了看，有些为难。 当面反对总导演的想法，这样真的好吗？ 最后还是另一个小组成员提醒道：“没事小李，咱们这向来是畅所欲言，张导不喜欢绕弯子，你有话直说。” 李瑕这才继续道：“我觉得在鸟巢上放一个日晷不太现实。” 说着他站起来，扭开一瓶矿泉水瓶盖放到桌上的缩小版鸟巢上。 “各位老师请看，如果这个日晷太小，由于场馆很大，观众根本看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而如果太大的话……” 他左右看了看，又取了一个茶杯放在上面： “一是太过突兀，建筑的完整性和美感完全被破坏了。” 周围的成员对此点了点头。 “第二是建筑的承重问题，古代日晷是石头做的，如果要放一个能让全场观众都能看到的石头在鸟巢上面，那得多大一个，安全性是个大问题。” 张一某见此也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么一个盛世，没人敢在安全上面马虎。 “关于小李提的问题，大家有什么办法吗？” 张一某开始群策群力。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想不到该怎么把日晷放到鸟巢上去。 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时间一分分过去。 李瑕也在苦思冥想。 日晷这个创意是极好的，只是该怎么放到鸟巢上，既安全又不显突兀呢？ 不用石头，用塑料？ 不行，质感差太远了。 气球打气？ 更不行。 投影？嗯…… 李瑕突然想到刚才有人提议用投影替代活字印刷。 能不能用影像代替实物。 李瑕仔细观察桌上的鸟巢模型。 投影不行，一大块幕布在那杵着，投影仪也不好安放。 那用屏幕呢…… 李瑕眼睛逐渐亮起来。 “张导。” “嗯？”张一某抬头看向他。 “咱们不用真的放个日晷在上面，直接在屏幕上放映一个巨大的日晷。 然后从东方……对，就是东方，日出东方，屏幕里一道光线打在日晷上……” 李瑕讲着讲着整个人兴奋起来，开始手舞足蹈。 “你们想啊，开幕式整个场馆先是一片黑暗，突然，屏幕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日晷，接着一道光线投射到上面，然后唰……光从日晷处直直射向地面。 然后轰……地面出现巨大的倒计时，时间开始流动……” “更重要的是，太阳在全世界范围内被视为生命力和光明的象征，象征希望、和平以及新的开始。 日晷承接了太阳升起的第一缕阳光，并将之投射进入奥运场馆，这除了是一个开场仪式外，更是承载了奥林匹斯希望实现爱与和平的愿景。 太阳从东方升起，而我们，一条东方腾飞的巨龙，会将和平的光辉洒向世界。” 李瑕一口气说完，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就灌。 在他说完后，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最后听见“啪”的一声，那位说要军令状的男人一拍大腿，眼睛里闪烁炽热的光。 “好，非常好，这就是华夏，一条腾飞的巨龙，终将重回世界之巅，给世界带来和平与希望。” 他的情绪愈发兴奋，看向张一某：“一某，这个可比你的那个想法好多了。” 听他调侃，张一某也没生气，反倒愈发欣慰。 将会议室众人的神态收入眼中，他知道李瑕又一次征服了这群眼高于顶的各行各业的翘楚。 走到李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干得不错。” 李瑕忙道：“方案都是老师们想的，我只是修改了点细节而已。” 张一某没说话，招招手，叫来了一个短头发的女孩。 “小韦，你带小李去办个奥运创意导演组的证明，顺便把合同签了。” “啊？”李瑕直接愣在了原地，“张……张导，您说让我办什么？” 张一某故意板着脸道：“怎么，不愿意加入我的奥运创意小组？” “不不不，愿……愿意。” 这一刻，李瑕只觉得血气上涌，一张脸涨的通红，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了！！” “哈哈哈哈……” 场中众人见他这模样，纷纷大笑起来。 他们对张一某邀请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加入没有丝毫不满。 能解决一个难题可能是运气，可接连解决两个连他们都感到棘手的问题，就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 更何况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的。 那位说要立军令状的男人也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大学毕业不久吧，我华夏青年果然人人如龙，早晚能重回世界之巅，就从这届奥运会开始，哈哈哈！” 李瑕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点头。 此时张一某给他介绍道：“这位是副总导演，张昊，去年春晚看过吧，《千手观音》的节目就是他排的。” 听到这李瑕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当然看过，当时得知这个节目是由聋哑演员完成的之后，他的敬佩之心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当即鞠躬行礼，道：“张导好！” 张昊笑呵呵点了点头。 可能是军人出身的原因，他对这种有着很强家国观念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张一某又为他指了指旁边的短发女孩，道：“韦兰芳，开幕式项目协调人，你叫韦姐就行，剩下的人你接下来慢慢认识，现在先去把证明办了。” 第9章 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韦姐，我这就正式成为奥运创意导演组成员了？” 李瑕拿着胸牌，看着上面自己的照片和名字，走路脚都是飘的。 韦兰芳看着这个小了自己六岁的弟弟，捂嘴笑着。 “要不我让张导给你举办个欢迎仪式？” “别！”李瑕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太真实，说不定我家族谱都能为此为我单开一页。” “有这么夸张吗？” 韦兰芳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也没听说过家里有什么族谱，不是很理解他说的这些。 不过这不妨碍她从这个弟弟眼里看到那种狂热的光，感受到一腔报国情怀。 甚至自己也被这种情绪感染。 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刚落地就马不停蹄赶来开会的疲惫都消解不少。 她对这个弟弟的印象更好了。 “你记一下我的电话，改天把银行卡准备好，到时候工资直接打进卡里。” “我们还有工资？”李瑕有些意外。 “当然了，你当现在是古代呢，出工效力还得自带钱粮。 咱是核心创意小组，每月六千块加补贴，职务不同基础工资有些起伏，但相差不大。 还有啊……” 韦兰芳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小声道：“副总导演你已经认识了，他可是上面直接委派来的。我看他很看好你的样子，没事可以跟他身边多学习，对你将来有好处。” 说完还一副你懂的表情。 “嗯，我明白了，谢谢韦姐。” 重新回到开会的帐篷，这次李瑕没有坐在角落的小板凳。 韦兰芳递了把带靠背的椅子给他。 他坐下后开始聚精会神听着各位大佬的交流碰撞。 为了这场举国盛事，这个小小的帐篷几乎可以说是汇聚了目前国内相关领域的顶尖大佬。 他能进入这个小组，本身就属于是混入狼群的哈士奇，可不敢因为完善了两个方案就有所懈怠。 …… “今天就到这里，一下车就把你们叫过来，大家都辛苦了，剧组已经开好了房间，回去休息吧。” 张一某示意散会。 李瑕这才来得及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一上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 “对了小韦，鸟巢地面要挖坑的事情你给那边交代一下，至于具体怎么挖我们后续再沟通。” “好的张导。” 创意小组成员陆续离开去酒店，李瑕不在其中，很自觉地跟在张一某身后，他下午还得跟着张导拍戏呢。 “小李。” “诶，张导您说。” “让你一边跟我拍戏一边参与创意讨论，有没有感觉胆子太重了？” 李瑕一愣，连忙摇头道：“一点不重，我这机会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呢，只要能跟着张导多学些东西就好。” 张一某点点头，转过身，语气郑重道：“你应该知道这场奥运会对我们国家意味着什么。这口气我们憋得太久了，一定要让全世界看到我们崭新的一面，所以……” 他看着李瑕的眼睛：“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如果你觉得精力顾不过来，我希望你能将重心放到奥运会来。另外，你拍电影的计划可能要耽误了。” 李瑕当即挺直腰杆，郑重点头：“张导放心，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我拎得清轻重。” “嗯~” 张一某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说一某，你别太小瞧年轻人的精力啊，他们可不是我们这帮‘老东西’能比的，哈哈哈……” 这时，一只手掌拍在李瑕肩膀上。 是张昊。 “小李，既然想拍电影，就沉下心跟着一某好好学，我有种预感，你会是华语影坛冉冉升起的一颗巨星。” 听完会上李瑕的汇报，以及刚才的那番回答，他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感。 李瑕连忙谦虚道：“我还差得远呢，还得和各位老师多学习。” “哈哈哈，小滑头。” 这位大佬显然心情不错，打了声招呼就拉着张一某一起离开了。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点，李瑕揉了揉肚子，走到放饭的地方，想随便找点吃的对付一下。 远远就看见赵莉影正蹲在石阶上，咬了一口苹果，一只手托着腮，两颊嚼啊嚼，双眼放空，快半分钟那一口也没咽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包子，想啥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莉影回过神，连忙咽了一口，问道： “你去哪了，看你没来吃饭，我找了整个片场都找不到人，打你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不回，还以为你被妖精抓走了呢。” 李瑕这才反应过来，拿出兜里的诺基亚，上面十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短信。 刚才在会议室里他自觉把手机静音了，倒是忘了这茬。 “抱歉抱歉，刚才张导找我有事，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咕噜~” 正说着，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噗嗤~” 赵莉影连忙捂住嘴，故作严肃地轻哼一声，从背后拿出一个饭盒，下面还有一个铁盒，里面装满了热水用来保温。 “呐，下次再玩失踪，我才不给你留饭呢。” “谢了！” 李瑕心底涌过一股暖流。 接过饭盒刚吃没两口，突然凑到她耳旁，小声道：“我有个大宝贝你要不要看？” “？” 赵莉影愣了下神，随即一脸羞怒，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瞎说什么呢！！” “嘶~疼疼疼，你掐我干嘛，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一招。” 李瑕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胸卡递了过去。 赵莉影连忙松开手，滑嫩的脸蛋逐渐爬满了红晕。 接过那张胸牌一看。 “奥运会开幕式导演组：李瑕” “啊！” 她先是愣了两秒，随即尖叫出声，差点把李瑕的盒饭打翻。 接着马上就捂住了嘴，脸上洋溢着激动。 “这是真的？” “当然，我造这个假干嘛，刚才张导就是拉我去商量奥运会的事。” 赵莉影突然呼吸一窒，随即觉得有点头晕。 奥运会开幕式导演组啊，就算让她去端茶送水，只要能参与其中，都能感到光荣。 可李瑕不仅参与进去了，还是导演组的一员…… 赵莉影看向李瑕，一脸的崇拜，眼里满是小星星。 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的本事越来越大，将来会疏远自己，一心只为李瑕的才华能得以施展而高兴。 “哥哥。” “嗯？” “你真棒！” “嘿嘿……” 第10章 狗眼看人低 距离李瑕成为奥运导演组成员已经过去了一周。 时不时的，他还是做梦的时候都会笑醒。 由于张一某拍戏的时候经常想到一个点子，就把他们聚集起来开会，导致剧组的进度拖延了不少。 为了按时拍完，只能把戏份拍得比较满。 还好龚丽、发哥都是老戏骨，刘叶虽不如两人，但也是金马、金鸡双影帝，拍起来很顺畅。 直到这天一道身影出现在片场，龚丽直接变了脸色。 此时李瑕正在给周杰仑讲戏，突然被他戳了一下，指向那边，轻声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李瑕回头看去，龚丽突然说身体不舒服，也不等导演同意，打了声招呼就直接离开了片场。 他不禁暗暗咂舌。 整个华语影坛，有一个算一个，敢这么不给张导面子的也就这位了。 两人除了前男女友关系外，还有一层相互成就的情谊在里面。 外界总说龚丽是张一某的缪斯女神，两人缺了对方，都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李瑕看向导演位，注意到张一某脸上闪过一丝丝的落寞，转瞬即逝，随即满脸无奈的看向他旁边的中年人。 “唯平，有什么事吗？” 张唯平仿佛没看见因为他的出现，片场陷入了停滞，此时正一脸兴奋的向张一某介绍身边的人。 “这位是陈总，他今天来横州探班，听说你也在这里拍戏，专程让我带他来拜访你。” 一位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接住他的话茬，哈哈笑道：“久闻张导大名，今天总算得见真人了。” 张一某笑得有些不自然，就算要给他介绍人，也不该中途带到片场来，耽误进度。 不过还是没有扫这位好友的面子，强忍着不愉，笑着说道：“陈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我这义女特别喜欢张导的电影。” 说完，将一直在他身后的女孩推了出来。 看的出来，女孩脸上有些尴尬，知道自己等人过来直接中断了拍摄，十分不礼貌。 只是拗不过自己这位教父，只能连忙鞠躬，一脸歉意：“抱歉张导，打扰您了。” 张一某摆摆手，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陈总的意思是？” 这时张唯平开口了：“陈总听闻一某你看女演员特别准，接连两位谋女郎都是国际影星，想请你为他的义女指点一二。” 张一某一听就明白，这是来要角色了，随即对自己这位老友的不愉隐隐有些压不住。 电影拍摄过半，有戏份的女角色就这么两个，想把谁换掉，龚丽？ 他拍这么多年电影，就没遇到过中途被人强行塞角的情况。 这位好友做事真是越来越过界了。 所谓的引荐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钱…… 李瑕早就来到附近，认出那女孩正是被现在很多人追捧的神仙姐姐，刘一菲。 此时注意到张导的处境似乎不妙，于是走了上去，道：“张导，龚丽老师好像不太舒服，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嗯？” 不等张一某回话，张唯平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呵斥道：“你是哪来的，懂不懂规矩，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没大没小。” 说完又瞬间换了一副笑脸，对那中年人笑道：“陈总见笑了，下面的人没规矩，一会我就让人把他赶出去。” 李瑕眉头一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我是剧组的副导演，你现在在干扰剧组拍摄，请你离开。” “副导演？”张唯平气乐了，用手指着他：“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保安呢，保安，把他给我赶出去。” 喊了半天也没人理，这让他脸面有些挂不住。 堂堂一个制片人，在片场发话竟然没人理他？！ 李瑕见状还想说什么，张一某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满含歉意的看了他一眼。 “唯平！”张一某语气终于有了波动，“你过了，小李确实是剧组的副导演。” 张唯平先是一愣，随后更生气了，指着李瑕道： “一某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小子毛都没长齐你就让他当副导演？ 我虽然答应你不插手剧组事务，可你也不能这么胡闹，快给我把这小子赶出剧组……” “够了！”眼看着话越说越难听，张一某总算大声呵了他一句：“既然你说不干预剧组，就别质疑我的用人，更别说小李还是奥运导演组成员，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当听到李瑕是奥运导演组成员时，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片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是张导第一次公布李瑕奥运导演组的身份。 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有惊讶、质疑、嫉妒…… 刘一菲也睁大了眼睛，满脸的惊奇。 面前这个最多大自己三岁男生，不仅是张导剧组的副导演，还是奥运导演组的成员，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心中翻滚巨浪的无疑是张唯平了，他先是不可置信，随后脸色越发难看。 他可以质疑张一某的剧组人选，但事关奥运会，那里面哪个人拎出来不是业界大佬级人物，没人敢滥竽充数。 而且听他的语气，显然也不是什么端茶送水的人物。 这小子竟然…… 张唯平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开始埋怨张一某竟这么不给他面子。 这种事不能私下说吗，非要当面让他下不来台。 不过他虽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却没有道歉的意思。 笑话，自己堂堂公司老总跟一个小孩道歉。 奥运导演组又怎样，反正管不到他头上来。 李瑕将他的神色变换收入眼底，心中纳闷。 张导怎么会和这种货色成为朋友的。 不过他也不想搭理这人，轻微地瞥了一眼，便继续说道：“张导，咱们走吧。” 这次不是询问。 张一某点点头，虽然有些恼火自己这位老朋友的行为，还是体面地道了声别。 张唯平有些急了，连忙把他拦住，在他耳边急切说道：“你知道陈总是谁吗？他如今身价百亿，入了福布斯富豪榜的。一个角色而已，给他不就行了吗，大家结个善缘，你下部电影的投资不就……” 张一某淡淡说道：“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拍电影。 再说句大言不惭的话，电影界应该没人会拒绝投资我的电影。” “你……” 张唯平恨铁不成钢，不过不好对着自己这棵摇钱树发火，只能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一旁的李瑕一眼。 李瑕也毫不示弱瞪了回去，不就瞪眼珠子吗，谁怕谁啊。 气得张唯平脚步都急了几分。 两人走向龚丽的房车，张一某对李瑕说道：“小李，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替唯平给你道个歉。” 李瑕连连摇头，道：“这可不关您的事，再说了，我才不会和这种人计较呢，而且您怎么和他……” 他话到嘴边，觉得这是别人的私事，就没好意思问。 张一某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对此只能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没一会，两人走上一辆房车。 “哟，张大导演居然光临我这寒舍，怎么不去找另一个姓张的了，吵架了？” 龚丽还穿着戏服，手上端着酒杯，后仰靠着沙发靠背，体态慵懒，将胸前衬托得更加丰伟。 “有人呢，注意点形象。” 李瑕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把头埋低了，眼睛盯着自己鞋尖。 他不看龚丽，龚丽倒是把视线放在他身上，笑道：“小李又不是外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都快把这小子当衣钵传人了，现在跟我在这装外人。” 李瑕不敢抬头，连忙鞠了一躬，道：“龚丽老师好。” “周杰仑和我的第一场戏是你教的吧。” “是我，让老师见笑了。” “你很不错。”龚丽点点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老某子这么看好一个年轻人。” 说完抿了一口红酒，看向张一某道：“我知道你来是想劝我，但我不想见到那个人。” 李瑕连忙开口：“您不用担心，今后只要我在剧组，张唯平应该是不会来剧组了。” “哦？”龚丽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李瑕随即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好小子，干得漂亮。” 听到张唯平吃瘪，龚丽明显心情好了很多。 然后她又看向张一某，道：“一把年纪了，你还不如一个孩子！” 张一某只能摇头苦笑。 龚丽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补好妆就来。” 第11章 隐患 晚上七点钟，天上开始淅沥沥下起小雨，今晚的夜戏拍不了。 赵莉影换好衣服，小步蹦跳着走来，嘟着嘴道：“那个张制片居然骂哥哥，真是讨厌死了。” 李瑕笑了笑，“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咬回去？” “噗！”赵莉影笑出声，“没看出来你骂人真损。走，为了给你消消气，去吃烧烤怎么样，我请客。” “烧烤？” “我知道有家东北烧烤，老正宗了。” 赵莉影拉着他就往外走。 两人出了皇宫，在一辆保姆车旁边见到了周杰仑。 李瑕打了声招呼：“哟，周铁……” 周杰仑疯狂朝他使眼色，同时努嘴示意身后的四大金刚。 不对，似乎又多了一个。 他当即秒懂，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周杰仑，张导让我给你讲讲后面的戏份，跟我来。” 说完便要带着他离开。 结果新来的那个黑衣人直接把周杰仑拦住，语气僵硬道：“jay哥，该回酒店了。” 说完还直直地看着李瑕，皱眉思考这人是谁。 李瑕迎着他的眼神瞪了回去，冷着脸，语气有些冲：“你瞅啥？！” “？” 这人显然有些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李瑕用瞥了周杰仑一眼，道：“张导说你演技太差，让我来给你补课，一会还要开个会，跟我过来，张导不喜欢有人迟到。” 说完就走，头都不回。 周杰仑嘴角微抽，不过还是连忙说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一旁的大妮见机行事，指着那拦路的呵斥一句：“没听李导说张导叫jay哥吗，还挡着。 那可是张导，国内最顶尖的大导演，得罪了他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 几人见他们煞有介事的样子，再加上李瑕刚才那连周杰仑都不放在眼里的语气，当即不敢再拦。 …… “哇，你居然说我演技差，太过分了。”周杰仑戴好帽子口罩追上李瑕，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不过我好喜欢你怼张制片的样子，‘你已经打扰到我们拍摄了，请你离开。’哇，那可是制片人诶，你居然一点都不吊他。 看他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差点被气死哦。” 李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拜托，你学我说话真是超烂的。” “哈，明明是你在学我好不好，你的湾湾腔才是超烂。” 李瑕懒得和他斗嘴，问道：“你这么大个天王，怎么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唉。”听到这周杰仑叹了口气，“还不是合同闹的，阿尔法现在跟疯了一样，要不是我坚决反对，他们连大妮都要给我撤了，要把我身边的人全部换成他们的。” “那你这都不翻脸？”李瑕有些好奇，这位亚洲小天王未免脾气太好了。 周杰仑则是一脸纠结，道：“当初毕竟是宪哥带我出道，阿尔法是他创立的，翻脸的话不太好……” 听他说完，李瑕不禁无语。 当年吴钟宪把阿尔法公司卖给好乐迪，为了争取价格，将周杰仑当做货品，打包‘赠送’，换了三亿台币。 现在阿尔法这么对他，还念旧情呢！！ “所以你这么容忍是等明年自己创公司吧，和文山一起？” 周杰仑一愣，随即怪叫道：“哇，你好恐怖哦，和你做朋友都没秘密的，我都没和文山说哦。” 李瑕耸耸肩，道：“傻子都能猜到，阿尔法这个封锁的架势，怎么可能让你接触其他公司，你又不打算续约。 除了自己开公司还能干嘛，难不成卖手抓饼啊。” 说到这李瑕突然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一眼，摸了摸下巴。 “别说，我觉得你去卖手抓饼销量肯定比唱片大，要不改名叫周饼仑吧。 以后让侯配岑凌晨起床和面，你来摊饼，啧，有搞头！” “搞你个头啦。”周杰仑捶了他肩膀一下，笑骂道：“拜托，你真是有够离谱的诶，让派迪知道你让她凌晨起床和面，小心揍你哦……” “鹅鹅鹅饿鹅~” 赵莉影在旁边看两个大男人跟个小孩似的斗嘴，笑出鹅叫。 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来到烧烤店，一进门就听到老板十足的东北口音。 “哟，三位够早的，大厅还是包间？” “大厅。” “包间。” 李瑕看向周杰仑，一脸无语：“谁家正经人吃烧烤去包间啊。” “大哥。”周杰仑稍微抬了抬帽子，道：“你信不信我一露脸，用不了五分钟我的歌迷就能把这店挤爆，还想不想安心吃饭了。” “唉，大明星就是麻烦。” 李瑕一脸嫌弃，最后摇摇头，走进包房。 “哇，你这人……” 赵莉影跟在他们后面笑得不行。 “老板，牛羊肉还有五花肉各三十串，还有这些各二十串。”周杰仑开始点菜。 老板面露难色道：“老弟，我们这量挺大……” 赵莉影也忙点头：“真的，太多了吃不了。” “不用担心，这几天我被压着吃减脂餐，嘴淡得不行，今天我要把以前的都吃回来，你们吃不了交给我。” 老板见状也不再劝。 等菜间隙，周杰仑摘下帽子口罩，整个人不复刚才的嘻嘻哈哈，反倒有些沉闷。 李瑕问道：“你咋了？” 周杰仑道：“我突然想起你刚才说让派迪给我和面，我来摊饼的生活。” “你不会真要去当周饼仑吧？” 周杰仑摇摇头，拿起刚刚送来的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自从我俩的关系被曝光后，那群狗仔越来越过分，不仅当街拦下我们的车，甚至整天围堵在派迪家门口，你能想象每天被几十个相机偷拍的生活吗。 我想让公司帮她挡掉这些麻烦。可你猜他们怎么说的。” 周杰仑又倒了一杯：“他们竟然说派迪会影响到我的前途，让我分手，真是有够靠北的。这就是我不想续约的主要原因。 刚才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生活，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 这种事情李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说感情，他就初中时谈过一次，大学尽学专业课去了。 自己也没被跟踪过，想象不出那种时刻被人监视的压抑感。 对此只能和他碰了一杯，都在酒里了。 几杯酒的功夫，一大盘烤肉被端了上来，占了快一半桌子的面积。 李瑕正陪着周杰仑伤感呢，此时看着那硕大肉块，一串足有小臂长的烤串，伤感情绪戛然而止。 一大盘，垒起来跟小山似的。 “老板，这是我们点的？” “嗯呐，这是第一盘，后面还有一盘呢。” …… “嗝~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周杰仑瘫坐在椅子上，脸色陀红，嘴边全是油渍，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肉串，连连摇头。 李瑕也是一样，不过他看周杰仑刚才的伤感此时已经丢到九霄云外了，心中感叹。 果然，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打包带回酒店吧，就当给剧组的宵夜了。” 夜深，三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路上。 “阿瑕，你真的加入了奥运导演组了吼。” 李瑕满脸无奈。 “大哥，你这都问三遍了。” 周杰仑偏着头，静静思考了一会，道：“奥运会是08年吧，那岂不是在这之前你都没办法拍电影了？” 李瑕点头道：“当然了，毕竟国事最大，你干嘛问这个。” 周杰仑表情有些幽怨：“你把剧本给我改得太好了，拍摄难度又大，我现在总担心会拍砸了，还想请你帮我来着。” 李瑕摇摇头，对此只能爱莫能助。 不过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还是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拍？” “明年吧，我准备用这部电影打响新公司的第一炮。” 李瑕点点头，现在才五月份，时间还来得及。 “这样，我抽空帮你把分镜头画出来，你再找个靠谱的执行导演帮你把关，想必拍出来不难。” 周杰仑身体一顿，猛地转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把将李瑕抱住，道：“谢谢你阿瑕，你真好！” “靠北哦，你快给我撒开，恶心死了……” 两人在闹，赵莉影在旁边笑，当然，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李瑕。 回到酒店，让开始打哈欠的周杰仑回房间，李瑕和赵莉影发完了宵夜。 “哥哥晚安哦。” “晚安，早点睡。” …… 自从加入奥运导演组后，李瑕就感觉自己特别忙。 每天六点钟就得起床和几位核心创意成员开早会，八点赶到剧组拍摄，还要负责周杰仑的讲戏工作。 晚上还经常拍夜戏到十二点。 一些不重要的镜头张一某也交给他来拍，言传身教下，让他以极快的速度消化了学校学到知识。 只是这样连轴转，连他这个壮小伙都有些吃不消。 令他吃惊的是，张一某作为两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一把年纪了，睡得比他晚，起的比他早，还整天生龙活虎的，丝毫看不出疲态。 时间很快来到五月底，历时一个多月，横州的戏份还有两天就能杀青。 李瑕今天照常开完会，顶着个黑眼圈来到剧组，坐在张一某身后。 这部戏大部分都是在室内拍的，今天难得拍了场露天戏。 李瑕正看着监视器里发哥逼迫龚丽喝药这段。 忽然张一某回头问了他一句：“小李，今天早会上提出开幕式上将四大发明贯穿始终这个提议，你一句话都没说过，是有什么想法吗？” 李瑕一愣，心想现在拍戏呢，您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还是在沉默几秒后组织语言说道： “我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咱们要体现民族特色不错，四大发明也的确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我泱泱华夏五千年历史，真的是四大发明能涵盖的吗，将之贯穿整个开幕式，甚至整个开幕式都围绕这四个点来做，是不是有点……” 李瑕偏头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这个提案是被各位大佬一致通过的。 初听时他也觉得不错，只是后来细想之下，总感觉格局有点小了，大家似乎都被困在四大发明里。 但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再加上他又不是那种为了挑刺而挑刺的人。 指出问题的同时，一定会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或是思路，这次只是他本能的一种感觉。 要不是张一某看出来了，他估计会一直烂在心里。 此时张一某听到李瑕的说法，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今天一整天他都是以这种状态拍戏，搞得整个剧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张导霉头。 在拍夜戏之前，张一某又召集了整个奥运导演组成员。 “……事情就是这样，小李觉得四大发明不足以贯彻华夏历史，你们怎么看？” 这话让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李瑕身上，不少人轻皱眉头。 不是因为方案被一个年轻人否了而生气，相反，这段时间李瑕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在座的都是能人，大多数方案提出来坚持不到三天就被pass。 唯独李瑕，虽然多数时间在听，可只要发言，几乎每次提的点都是言之有效的，让众人挑不出毛病。 他既然提出了异议，在场的都不会忽视。 他们皱眉只是在思考…… 许久之后，张昊开口了：“我们并不全是四大发明……中间肯定有其他的东西……这只是一个‘药引子’，将整个开幕式串起来而已。 就像拍电影，悲剧也好、喜剧也好甚至是科幻，这些都是贯穿全文的内核，但外面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 导演组另一位副总导演陈卫涯，同时也是张一某的老搭档也道： “造纸术为人类发展提供了基础；印刷术加快信息传播，进一步推动人类文明发展；指南针造就了大航海时代；火药大家都熟。 华夏文明乃至人类文明能有今天，与四大发明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个人认为将其作为开幕式内核是没有问题的……” “附议。” “我也同意。” “……” 经过半个小时的探讨，导演组一致认为四大发明的内核没有问题。 可张一某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他虽是总导演，也不能因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否定大家一致通过的方案。 只是李瑕提的意见始终如一片阴影环绕在他心里，让他生出些许不安。 而这也是李瑕首次提出意见没有被大家采纳。 张昊特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 “年轻人不要因为害怕出错就畏手畏脚的，有异议就提，咱们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了相互提意见吗。 要不是一某问你，我看你小子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憋着，一天想不出解决办法就一天不说是吧。” 李瑕挠挠头，嘿嘿笑道：“也不是啦，我就是有一种感觉而已，自己都说不清楚，就没当场提出来。” 韦兰芳突然坏笑一声，道：“所以你是觉得自己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聪明咯，宁可自己一个人憋着想，也不肯让我们分担。” 李瑕差点原地摔一跤，连连求饶：“韦姐，你别害我！！” “哈哈哈哈……” 会议室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难不成真是错觉？” 李瑕微不可察地轻蹙眉头，暗暗想道。 第12章 我养你啊! 六月一日，夜。 李瑕看着监视器里周杰仑造反失败，自刎在菊花台上。 经过他一个月的调教，周同学的演技总算有了长足的进步。 “没问题，过！” 李瑕得到张一某示意，从监视器前起身，用对讲机通知剧组：“《黄金甲》在横州的戏份全部结束，恭喜几位老师杀青。” “喔！！” “啪啪啪啪……” 场中欢呼起来，掌声不停，送给剧组的所有人。 几位主演的戏份已经结束，武隆那边的追杀戏不用他们出场。 大家开始给几位主演欢呼庆祝。 李瑕脱离人群，走到宫女换衣服的地方，远远就看见一道瘦小的身影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进膝盖。 “包子？” 听到李瑕的声音，赵莉影手忙脚乱地起身，两手胡乱擦去眼角的泪水。 “不舒服吗？”李瑕抽出纸巾递过去。 赵莉影摇摇头，反问道：“武隆是不是没有宫女的戏份了？” “嗯，那边还剩几场追杀太医和他女儿的戏，怎么了？” 赵莉影嘟了嘟嘴，语气低落：“你加入了奥运导演组，之后肯定要去燕京的，那我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就像当初那样……” 直到今天听到横州戏份结束她才后知后觉，戏拍完了，意味着两人也将分开。 李瑕这么年轻就担任张一某剧组的副导演，还成为了奥运导演组成员，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而她只是一个横州的普通群演，两人的差距似乎越来越大…… 李瑕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又好气又好笑的在她脑袋轻敲了一下。 “听你这意思，是不愿意和我去燕京？” “啊？”赵莉影身体一颤，抬起头，眼里重新有了光。 李瑕伸手帮她擦去泪痕，没好气道：“当初强吻我不让我走的劲头哪去了，现在这么怂。” 听到他重提旧事，赵莉影脸颊爬上两朵红晕，同时心里涌过一道暖流。 “原来他还记得。” 可转而心里又泛起嘀咕，小声问道：“那我去燕京能做什么呢？” “你不是立志要做一个好演员嘛。” 李瑕缓缓开口： “当一个好演员仅仅在横州做群演可不够，你的专业也不对口。 电影学院有个表演训练班，我打算送你去系统学习。 正好燕京也有影视基地，你一边学习一边实践，等我把手里的活忙完，就可以唔……” 李瑕话没说完，嘴突然被堵住。 淡淡的花香透过齿间传来，还有一丝丝甜，深入咽喉，沁人心脾。 大脑近乎停滞，此时他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我特么又被强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五分钟或是十分钟，突然一声咳嗽声传来。 “咳咳！！” 两人连忙分开，李瑕转头看去，张一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当即讪笑一声：“张导，您怎么来了。” 张一某不答，笑着说道：“还得是年轻人啊，激情四射，我这看着都担心你们窒息咯。” 饶是李瑕脸皮厚此时也不禁满脸通红，赵莉影更是不堪，身体缩在李瑕身后，全身皮肤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看着两人几乎想夺路而逃的样子，张一某也不再调侃，对李瑕说道：“武隆那边你就别去了。” “啊？”李瑕诧异不已，刚想说话却被打断。 “别多想，只是考虑到你不是燕京人，让你提前过去把住宿问题安排好。我们这边四五天拍完了就回去。” 两人的关系他一直看在眼里。 这个叫赵莉影的女孩，虽然没李瑕这么有天赋，但特别坚韧，能吃苦。 作为光替每天需要站那不断调整位置，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拍摄的时候又要当群演，每天来得早去得晚，任劳任怨。 难得的是没有因为与剧组副导演关系匪浅，而产生骄纵的情绪，为人有分寸，他很喜欢。 张一某想到这又看了这对年轻男女一眼，笑着补充一句：“那里倒是有宿舍，不过我猜你多半不愿意住。” “啊这……”李瑕挠挠头，嘿嘿笑道：“谢谢张导。” …… “阿瑕，我要走了哦，不和我拥抱一下吗。” “靠北，你怎么越来越gay里gay气的。” 李瑕嘴角微抽，问道：“你九月份发专辑要去燕京吗？” “肯定要哦，还有签售会。” “行，到时候给我签一张送过来。” 周杰仑翻了个白眼，道：“哇，你真是有够吊的，多少尊重一下我亚洲小天王的称号……” “最好是带纪念意义限量版的那种。” “哦，好。” 李瑕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 “你这人，真是够了……”周杰仑笑骂一声。 随后看向一旁的郭凡。 “还有你哦老郭，记得来给我当副导演。” 郭凡也上前和他拥抱。 当他得知李瑕加入奥运会后，就知道那所谓的‘科幻大作’要搁浅了。 结果这家伙让他去给周杰仑当副导演，还美其名曰都是穿越时空的科幻，让他去积累经验。 靠北，那什么都市科幻校园爱情故事到底科幻在哪！ “我走啦，保重。” “拜拜~” 三号早晨，李瑕带着赵莉影再次踏上燕京的土地。 上次他带着剧本来到燕京，遭人白眼，被人弃如敝履，这次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 “哥哥，燕京这么大，我们去哪啊。” 赵莉影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眼睛都有些花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繁华的城市。 李瑕摇摇头，把那不知道从哪看到的‘战神语录’扔出脑海。 “方便你以后上学，先去学校附近看看吧。” 两人花了两千五在电影学院附近租了套房子，家具齐全，拎包入住。 “这太贵了吧，咱们租远一点，装修差一点的也行，我可以每天早起上学……” 赵莉影有些局促，之前她当群演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房租的。 李瑕倒是无所谓，《黄金甲》的工资加上每个月的六千块，租这个房子绰绰有余。 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笑道：“觉得贵你就好好学，好好演，以后当了大明星养我。” 赵莉影一把抱住李瑕的胳膊，把脸靠在上面蹭了蹭，笑道：“嘻嘻，说好了，以后我来养你。” 第13章 难绷 很快一周时间过去。 李瑕带着赵莉影报名了演技培训班，并顺利通过考试，开启了她为期半年的大学生活。 《黄金甲》剧组也在两天前顺利杀青，张一某带着创意导演组返回燕京，应要求召开一次创意座谈会，倾听群众的声音。 燕京各阶层群众代表带着建议而来。 今天正是开会的日子。 李瑕特地换了身正装来到开幕式创意基地，正好碰见张一某等人从车上下来。 一共九人，包括一位总导演，两位副总导演，其余的全是开幕式各个项目组的总负责人。 李瑕有些意外，就这会议的重视程度，是他能参与的？张导还非得点名让他来。 “小李来了。” 张昊一看到他就笑呵呵打了声招呼，把他招到身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啧啧笑道：“果然还是爱情滋养人哈，这才一周没见，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就是黑眼圈得注意。” “哈哈哈……” 大家都知道张导没让李瑕跟着去武隆的原因，此刻纷纷用揶揄的眼神看向他。 热恋期的年轻小男女，懂的都懂。 李瑕一脸大写的囧。 心想您老可穿着军装呢，这么调侃真的好吗。 他这黑眼圈分明是那一个月熬夜熬的，怎么把他说得跟个色中恶鬼似的。 “好了好了，再笑这小子就该落荒而逃了，先进去吧。” 看着李瑕委屈又不敢言的表情，张一某的眉头也不禁舒缓了许多。 会议室内，第一位代表是位燕京老大爷，李瑕一脸严肃，手拿纸笔准备记录。 “我认为燕京奥运会应该体现咱们的民俗文化，像抖空竹、踩高跷、踢毽子、跳皮筋这些都属于咱们的传统体育活动，应该加入开幕式，让那帮老外看看……” 李瑕听到这差点没绷住，好家伙，整个一民俗大杂烩。 悄悄的看了一眼张一某，发现他神色如常，不由心生佩服。 从他进入导演组，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讨论就明白，张导在极力避免那被称为‘黑暗八分钟’的节目内出现过的元素。 那些民俗项目让他不知遭遇了多少骂声，此刻居然面不改色。 还得是老一辈艺术家的定力。 接下来代表们还提出了诸如老燕京天桥胡同文化，相声、熊猫、和平鸽…… 听着各种建议，李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鸟巢内，无数小孩露出天真无邪的笑，扑向场中央一个巨大的熊猫，一群光膀子大汉敲锣打鼓，然后是上千名老人在舒缓的音乐中打太极…… 李瑕后背渐渐开始渗出冷汗。 这些元素不好吗？ 当然好，只是不适合出现在奥运会开幕式。 要是真弄出这种场面，估计导演组会收到来自全国观众的亲切‘问候’。 他的后半生也不用愁了，靠卖刀片就能发家致富。 “张导……” 会议结束，即使觉得这些想法有些荒诞，李瑕还是一一记下。 此时捏着写满的记事本，悄悄喊了一声。 张一某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回答，向他示意那些群众代表。 李瑕放眼看去，这些来自社会各阶层的群众代表，此刻脸上绽放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们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自己的发言稿。 李瑕这才注意到，那是一封封信。 这些信来自社会各界，可能是学生，可能是车间工人，也可能白领精英……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与否，只是真心想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提供一份自己的想法，仅此而已。 导演组和群众代表们握手告别。 轮到李瑕时，有位老大爷双手有些颤抖。 李瑕注意到他手臂上有几道刀疤和弹孔。 “小伙子，咱们受了太久的屈辱，这次一定不能那群洋鬼子小瞧咱们，华夏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李瑕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头，说不出话，只能狠狠地点了点头。 现场只剩下导演组成员。 “小李，现在想明白了吗？” 李瑕转身，认出这位是上面负责奥运会的，一脸意外道：“您认识我？” “汇报活字印刷术这个方案时，两位张导老是把你挂嘴边，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哈哈哈……” 李瑕明白，这是张昊和张一某在提点他，顿时心生感激。 “现在说说，你知道为什么会开这个座谈会了吧。” 李瑕沉思良久，心里想了很多说法，最后只说了十个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觉悟不错。”肯定地拍了拍李瑕的肩膀，道：“好好干，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李瑕突然有些热血上涌，开了一上午的会腰不酸了，背也不疼了。 …… 下午的例会，李瑕从早上记录的笔记获得了灵感，正在会议室向导演组众人阐述自己的想法。 “奥运五环的展示可以衔接上咱们之前定下的，29个焰火大脚印之后。” 李瑕指着黑板上的草图，“最后一个大脚印消失后，鸟巢一片黑暗，地面用led做出繁星汇聚的效果，点点星光凝聚为五环……” 会议一开就是四五个小时。 偶尔有人脑海里灵光乍现提出想法，然后被众人否决，陷入漫长的沉默。 下午六点，李瑕下班回到家，赵莉影突然兴冲冲跑过来，一脸兴奋。 “哥哥，你猜我在学校见到谁了。” “谁？” “是刘一菲，天呐，他本人居然比电视上还好看诶，怪不得这么多人叫她神仙姐姐，可惜你没看到。” 李瑕听到这个名字还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上次见到的那个满脸好奇的女孩。 长得是挺好看的，但肯定不能当着这位的面说。 于是一本正经道：“什么神仙姐姐，我家包子可不比她差……” 第14章 杰哥不要啊 这几天小赵同学的亲戚来了，晚上少了一轮有氧运动，又赶上今天放假，李瑕选择到健身房发泄多余的精力。 刚一进门，发现今天的人有点多。 四五个人围着一个戴鸭舌帽、黑色口罩的女孩，似乎在保护她做力量训练。 “啧，难道是新的健身方法，戴口罩可以增加无氧训练的效果？” 李瑕看了两眼就移开目光。 虽然很好奇，可一直盯着人家也不太礼貌。 走到自己常用的训练区，惯例八公里有氧，然后哑铃、杠铃一套下来，肌肉顿时有种爆炸般的酸爽。 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训练效果，嗯，还不错。 李瑕摸了摸自己的八块腹肌。 他那小女友最喜欢把脸放到他的腹肌上面摩挲，有时候还会变态的舔两口。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多怪癖。 甩掉脑海中的念头，李瑕准备离开。 这时那戴口罩的女孩见他训练完毕，朝他走了过来。 摘掉口罩帽子打了声招呼：“李导您好，还记得我吗？” 李瑕一愣，看着眼前穿着宽松运动服的女孩，脱口而出：“刘一菲？这么巧你也在这。” 可能是刚运动完，女孩脸上还有些红润，笑道：“我今年电影学院毕业，母校要搞一个毕业晚会，所以最近都在学校，正好今天想健身，没想到能遇见您。” 李瑕恍然，道：“怪不得我女朋友说在学校见过你。” “您女朋友……” “停。”李瑕赶紧打住，“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叫我李瑕就行，别老是您的，听得我别扭。” 刘一菲轻笑一声，伸出手，“那您……你叫我一菲就行。” 李瑕点头。 重新认识之后，刘一菲突然一脸正色道：“因为那天片场的冒昧，我想正式向你和张导道歉。” 说完便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瑕摆摆手，道：“我看得出来，是你那义父自作主张，当时你也被蒙在鼓里。我甚至怀疑就算那位陈总用手段替你拿到角色，你也会推脱不演。” 他其实对这女孩并没有恶感。 名气大，长得漂亮，没有架子。 即便坐拥庞大的资源，有人力捧，也没有选择躺平。 而是选择提升，努力让自己配得上现在的名气。 这份努力从她在《天龙八部》到《仙剑》，演技有肉眼可见的提升可以窥见一斑。 至于另一部主演的《神雕》他还没时间看。 刘一菲听到他的说法，依旧固执地摇头，“不管怎么说，事情因我而起，错了我就得认。” 说完又鞠了一个躬。 李瑕只好无奈道：“我会把你的歉意转告给张导的。” “谢谢。”刘一菲直起身，重新露出清新的笑容。 两人并肩走出健身房。 “这么说你女朋友还是我学妹咯。” 李瑕点头，“她叫赵莉影，以后要是在剧组遇见她的话，还请你多关照一下。” “没问题，学姐照顾学妹天经地义嘛……” 两人正聊着，一位长相酷似刘一菲的女人见到这一幕顿时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 跟防贼似的拉着她远离李瑕。 隐隐还能听到责怪的声音：“茜茜你怎么把口罩摘了，还有我给你说过多少回，离陌生男性远点，你知不知道社会上有多少别有用心的人……” “妈……”刘一菲先看向李瑕，满脸歉意，随后才向刘小丽解释道：“李瑕是张一某导演剧组的副导演，不是什么别有用心……” “副导演而已，我跟你说，你教父已经联系好莱坞那边了，明年你就可以进军好莱坞，成为国际影星。 别说他一个副导演，就算是张导，在好莱坞面前也不过如此……” “……” 李瑕摇摇头，懒得和她一般见识，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有这么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也不知道对她来说是福是祸。 他又想起之前听赵莉影说在学校见到刘一菲时，明显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羡慕，羡慕她的相貌、名气、家世…… 甚至能感受到她有一点自卑。 李瑕准备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你不用羡慕任何人，你家哥哥一定会让你成为华语影坛最闪亮的女明星。 …… 李瑕刚回到家，突然接到一个越洋电话：“李哥，jay哥出事了……” 听着大妮带着哭腔的声音，李瑕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你慢点说，怎么回事。” 《惊！周杰仑与田缚真现身伦敦深夜酒馆》 《周杰仑不顾湾湾女友，携女伴现身伦敦，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下面还有两人在伦敦街头的照片。 看着赵莉影给他翻动的娱乐版面，结合耳边大妮说的。 李瑕提起的心才放下。 随后眉头微皱，他想起之前就曝出过，周杰仑邀请这位田缚真担任他mv女主角，在拍摄片场动作亲昵，原以为是狗仔杜撰，真是无风不起浪？ 几个月前还说发专辑的时候要带派迪来燕京，怎么转眼弄这么大幺蛾子。 以这家伙对派迪的感情，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李瑕对着手机问道：“他是在哪丢的？” “我不知道，今天新闻一出来，jay哥就不见人影，他的护照也不见了，现在公司都急疯了，到处找不到人。” “你现在还在伦敦吗？” “嗯。” “……” 李瑕挂断电话，给周杰仑打了一个过去，竟然不在服务区。 莫名的，他心中有种预感。 “这家伙不会直接飞到燕京来吧！！” 担心周杰仑如果真到燕京找不到人，李瑕直接打车去机场。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一个头戴鸭舌帽，眼睛还有一个大墨镜，把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出现在李瑕视线里。 “周铁！！” 一道熟悉的称呼传来。 那道身影明显顿了一下，全国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随即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身体有些许颤抖。 “你以为套了层龟壳我就认不出你了？” 李瑕走上前，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阿瑕……” 声音有些颤抖。 “靠北，走吧，包子在家做好饭等我们了。” 第15章 拍电影 “所以你是故意被拍到的，就是为了气一下派迪？” 阳台上，李瑕吐出一口烟雾，有些无语地向对面的周杰仑问了一句。 “对哦，前不久我和她吵了一架就去伦敦散心了，恰好碰到hebe而已。没有避开狗仔就是想看看派迪的反应，结果她都没给我打过电话……” 周杰仑说着，语气越发低落，最后求助似的看向李瑕，“阿瑕，我该怎么办。” “怎么感觉你跟个小公举似的？” 李瑕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一个这个陌生的名词。 “小公举？这是什么意思？”周杰仑一脸疑惑。 “呃……”李瑕想了想，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干脆摆手道：“这不重要，重点是你告诉我你还喜欢派迪吗？” “喜欢。” 回答得很干脆。 “那不就得了。”李瑕一脸的莫名其妙，“那你主动把你为什么不签约而是创立公司的原因跟她说，让她看到你做的一切。情侣间吵架很正常，说开了就行了。” “可她都没给我打电话诶。”周杰仑一脸为难，“这样我好没面子哦。” “咳咳咳！”李瑕差点没被他这句话呛死，连忙把烟熄了。 “大哥，之前你俩没出事之前她家都快被狗仔包圆了。 你猜猜现在会不会有比之前多数十倍的狗仔，拿着‘长枪短炮’堵在她家门口，还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唰一下！ 周杰仑猛地抬起头，一脸急色。 “不行，我得回去……” “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打算游回去？”李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让大妮回湾湾帮你处理了，你坐明天最早的航班走，先打个电话给她吧……” 这年头要去湾湾还挺麻烦，得去香江转机才行。 …… “阿瑕，电影的事你真不能帮我拍吗？” 李瑕无奈道：“这我说了可不算，得张导放人才行，再说分镜头都给你画好了，照着拍没问题的。” “哦，那好吧！” 目送周杰仑登上飞机，李瑕松了一口气，拉着赵莉影回家。 “咱们走吧。” “哥哥……” 赵莉影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觉得凭什么让周铁去解释。他这么大个明星突然失踪，所有人都急疯了，结果从昨天到今天，那个派迪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过诶，杰仑打电话过去也不接，这是一个女朋友做得出来的事？” “哈？”李瑕挠了挠头，“这不是老周先惹的祸吗，听说湾湾的狗仔无孔不入，她现在应该也焦头烂额吧。” “那能怪谁呢？”赵莉影一脸的理所当然：“她既然选择和老周在一起，就该有被狗仔堵门的觉悟。 还说什么想过平静不被打扰的生活，怎么不找个卖手抓饼的，那样就没人堵门打扰了，真是搞笑……还因为这种事吵架，切……” “啊，这……”李瑕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还真是角度刁钻。 “反正我要是和哥哥吵架后联系不上你，肯定急死了，绝对第一个先低头……不对，我才不会和你吵架呢。” 李瑕心头一暖，捏了捏她那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我家包子最好了，来亲一个……” 赵莉影大羞，急叫道：“这么多人呢，大色狼……” 时间一晃来到十二月中旬。 《黄金甲》首映礼结束。 “哥哥，你觉得张导这部电影票房有多少？” 赵莉影拉着李瑕的手，表情有些兴奋。 刚才她在大荧幕上看到自己的画面了，虽然只有几秒钟，但都是李瑕亲自拍的，心里特别满足。 李瑕回忆刚才满屏的大车灯，摇了摇头，“票房不好说，风评可能不太好。” 事实也如他所说，首映刚结束，网上就出现许多批判的声音，认为拍的太露骨。 对此张一某并没有回应。 最近他正带着奥运创意组加班加点的开会。 几个月的时间，创意组将奥运开幕式大体框架给搭好了。 剩下一些细节完善后就能拿去送审，通过后就能开足马力进行节目设计了。 这天在会上李瑕突然得知张导要去美利坚，几位核心创意成员也得跟着一起过去。 “张导，我现在办护照还来得及吗？” 李瑕有些着急，之前怎么没通知他，还有三天就要出发了他才得知这个消息。 张一某摇摇头，“你这次就不用去了。” “哈？”李瑕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说周杰仑的剧本是你亲手改的，我就看了一下，改得很好。 带时空元素的校园恋爱题材，拍摄对你来说难度不大，正好给你练练手，给你的那部戏打个基础。” 李瑕嘴角抽动。 周杰仑要是知道您把他的心血评价为给我的练手之作，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不过他还是问道：“那创意导演组这边怎么办？” 张一某摇摇头，“这边审核前的工作都差不多了，再说了……” 说到这他笑骂一句：“我们几个‘老骨头’还不至于离了你就做不了事。” 李瑕有些讪讪。 “我这边大概四十多天能回来，争取在春节前把方案送审，这些时间够你拍摄了……” 李瑕回到家给周杰仑打了电话。 “好你个周铁，和我玩先斩后奏是吧……” 话没说完，电话对面突然响起周杰仑低沉的声音：“对不起哦阿瑕，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说了出来：“我和派迪分手了……” “你不用说了。”李瑕直接道，“我明天就过来。” “阿瑕你真好，记得把包子也带上。” 第二天一早，李瑕带着从演技提升班毕业的赵莉影上了飞机。 这半年她除了上学，一有空就到燕京各个影视基地找角色。 还真让她演了几个电视剧的配角。 再加上李瑕每天晚上加班辅导，让她对表演的理解有了极大的提升，大概相当于十个周杰仑的程度。 第16章 不成功，就破产 《震惊，周杰仑不顾吴钟宪的提携恩情，正式与老东家阿尔法分手》 《周杰仑另起灶炉创立杰威洱（jvr），到底是忘恩负义还是另有隐情》 这几天和周杰仑有关的新闻屠版各大媒体头条。 “啧，不就是跳个槽吗，弄得满城风雨。” 李瑕看向旁边全副武装的周杰仑，无力吐槽。 两人正在台北影视基地查看拍摄场地。 “这怪我咯，名气太大就是这样，没办法。” 周杰仑耸耸肩。 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李瑕好想给他一拳。 “不过阿瑕，你真打算用胶片机来拍？” 李瑕点头，当他得知周杰仑想用数字摄影机来拍之后，就极力反对。 虽然数字电影现在正在快速发展，但在画面显示各方面远远赶不上胶片电影。 更别说目前国内的大银幕至少百分之九十是胶片银幕。 如果拍数字电影，放映需要经过一道磁转胶程序，画质有所损失，显示效果更差。 作为自己的处女作，他希望能以最好的效果呈现在大银幕上。 周杰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我们的预算可能……” 李瑕一愣，“你不是说投资一千四万吗。” “拜托，那是加上宣传发行的费用，真正用于拍摄的预算不到一千万。” 李瑕眉头微皱，算了一下成本：“用35mm的胶片来算，这部电影大概九十分钟，一盘能拍十分钟的话，需要九盘左右的胶片，如果按照1:5的配片比，45盘足够了。 再加上摄影机、灯光系统……一套下来两百万以内可以搞定。 至于胶片拷贝可以和发行方商量，让他们先行垫付，初期三百个拷贝应该问题不大。” 周杰仑听他默默口算，嘴巴慢慢张大，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伸手摸了摸李瑕的额头，不可置信道：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1:5的配片比……好莱坞这种世界电影工厂也得1:20左右好吧，到你这直接缩了四倍成本？！！” 听到他的疑惑，李瑕一脸肯定的点头。 因为胶片机不像数字摄影机，演员有失误可以ng重来，胶片一但拍不好就废了，无法重复利用。 所以诞生了配片比，1:20的配片比，就是拍摄一分钟需要准备二十分钟的胶片。 但是早在七八十年代，我国由于经济原因，那些国营电影厂的配片比控制在1:3左右，有些甚至更低。 既然前辈们做得到，他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 周杰仑看他态度坚持也有些无奈，“那摄影师、灯光师这些怎么办，剧组是按拍数字电影的规格组建的，要控制1:5的配片比，难度太大，他们估计胜任不了。” “放心。”李瑕早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我可以让张导帮忙推荐经验老道的剧组人员过来。” 张一某出身西影厂，那个号称孕育了华夏电影史上最璀璨辉煌的制片厂。 整个第五代导演，大半都是出自这里。 只是现在江河日下，一年到头也开不了几次工，许多人都会在外面接活。 不过这样一来，这帮大佬再加上胶片机的设备，还有胶片拷贝的费用，保险起见预算至少得增加四百万左右。 都快赶上一部小成本制作了。 周杰仑沉吟许久，创立公司花费很大，再加四百万，快要把他家底给掏空了，一但电影折戟沉沙…… 他连忙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抬头与李瑕的视线交汇。 “老周，你信我，我有信心把电影拍好！”李瑕目光坚定。 周杰仑犹豫了三秒，最后一咬牙，伸出手，“干了，阿瑕，我和公司的未来交到你手上了。可别让我刚解约不到一年就破产，那我真没脸见人了。” “好！！” 两人的手狠狠地握在一起。 “我导演的片酬就不用了，等分账之后再算吧。” 李瑕提出一个建议，一旁的赵莉影也连忙举手：“还有我，晴依的片酬我也不要了。” 之前就商议好了让她来演班长这个角色。 周杰仑捶了李瑕胸口一拳，笑骂道：“靠北，我再穷也不至于发不出你们俩的片酬。” 不过李瑕的建议给了他一个思路。 “这样吧，你俩的片酬我算进投资里，百分之十五怎么样？” 李瑕一愣，电影按一千八百万投资来算，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导演，小赵同学也是群演出身，片酬加起来怎么可能占百分之十五，那可是两百七十万。 只是刚要说话便被周杰仑打断了，“别忘了剧本的创作你也有份，你要推辞我可生气了。” 李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狠狠地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当得知李瑕准备用胶片拍摄，并且让自己推荐剧组人员后，张一某先愣了一下，随即笑骂一句：“你小子野心不小啊，知道胶片电影的难度有多大吗，这次可没我给你把关。” “嘿嘿，我可是您亲手教出来的。”李瑕隔着手机讪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胶片电影的难度。 这玩意导演的监视器只能看演员大致的表演情况，其余的灯光、摄影角度这些，需要送去洗，第二天洗印完成才能知道前一天拍的具体效果。 所以对摄影师和灯光的要求很高。 “再说了，这不是想请您介绍几位靠谱的摄影师和灯光师嘛。” “就知道贫嘴。”张一某哈哈笑了一声，“行了，人我给你找，摄影灯光他都是一流的，你小子见到人记得态度放尊重点。” “……” 十二月底，当李瑕在机场见到张一某给他找的掌镜摄影时，人都麻了。 “顾老师，怎么是您啊！！” 李瑕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跑上去帮忙提行李。 顾长韦笑呵呵道：“不来不行啊，一某在电话里都快把你夸上天了。他还专门让我去看你在《黄金甲》里拍的镜头，确实不错。” 李瑕难得脸红，“顾老师谬赞了。” 顾长韦，又被称为第五代导演背后的男人。 张一某的《红高粱》和陈恺哥的《霸王别姬》都是由他掌镜。 国际上各个电影节的最佳摄影奖拿了个遍。 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导竟然把这位给他请来了。 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嘛。 意外的同时，内心也感觉暖暖的。 看来张导还是不放心他第一次执导，专门请了一位大佬来帮他掌镜。 有点像父母鼓励孩子第一次学走路，双手时刻环绕在周围，害怕他跌倒。只有当他顺利走过一段路程，才会放心松开手。 第17章 新旧时代的碰撞 元旦一过，jvr开了场发布会。 宣布由周杰仑亲自编写的剧本，《不能说的秘密》正式开拍，周杰仑和桂纶镁联袂主演。 消息一经发布，又迅速席卷了各大媒体版面。 网络论坛也纷纷盖起楼层。 “不会吧，就他那挤眉弄眼的演技，不会真有人花钱去看他主演的电影吧。” “纯路人，有一说一，《黄金甲》除了满屏的大xx外，周杰仑的演技也算一大亮点，进步巨大，比他本色出演的《头文字d》好多了，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可以期待一手他的新电影。” “期待个锤子，那是因为之前的导演是张一某，有他调教不好的演员？ 你们看看这次公布的导演是谁，‘李瑕’，我特么找遍娱乐圈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 “我在《黄金甲》最后的职员表找到一个同名的，是个副导演，应该是他吧。” “完了，副导演说是导演，其实就是个跟班的，根本不参与拍摄，要论电影创作的参与程度还不如美术指导。 找这么个人来当导演，我看他是觉得拍电影来钱快，想收割一波粉丝而已，恶心，路转黑了。” “……” 整个影片阵容就周杰仑一个一线明星，还是个歌星。 女主角桂纶美虽然担任湾湾国际影视博览会的影视大使，但也只是个崭露头角的新人，知名度也就那样。 导演还是个不知名的新人。 总之不管线上线下，人们对这部电影大多是唱衰的态度。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想，李瑕等人已经投入紧张的拍摄中了。 他头两天先拍了一些难度较小的场景，同时也给演员们一点适应时间。 “阿瑕，香江那位演叶湘伦父亲的演员出车祸了，得重新找才行。” 周杰仑急匆匆跑来。 “没事，他的戏份不多，边拍边找就行。”李瑕摆了摆手说着，“要不你问问金仕杰老师有空没有？” “哦，好。” …… 第三天，终于该拍男女主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 由于经费有限，胶片得省着用。 李瑕先让演员们按正常流程进行试戏，一遍遍试出演员最好的状态再开始拍摄。 同时也是为了找出最好的拍摄角度和打光方向。 只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依旧没找到让李瑕满意的感觉。 他看着监视器里的男女主同框，总觉得有点别扭，倒不是演技，而是别的方面。 于是叫来摄影指导兼掌镜摄影师顾长韦，还有美术指导郭凡。 “分镜头是我们一起确认过的，没什么问题啊，镜头里也很和谐，是不是你想多了。” 郭凡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又看看手中的分镜头手稿，有些不解。 李瑕摇摇头，皱眉道：“不对，路小雨是二十年前的人，她应该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就不能与叶湘伦这个二十年后的人这么和谐。 特别是第一次见面这一幕，需要在他们中间产生一种割裂感。” 顾长韦扫视一眼周围的灯光布置，道：“这样就只能用打光来实现了，刚才用的派拉蒙光不太合适。” 李瑕点点头。 派拉蒙光是好莱坞早期拍摄女性时惯用的布光法。 光源在人物脸部的正前方，由上向下照射，会在鼻子的下方产生一个阴影轮廓，增强立体感，主要表现人物的正面形象。 他现在要让女主有一种神秘的氛围感。 让观众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是个神秘而深邃的女人。 “用三角光试试。”李瑕最终拍板。 这些打光方式很复杂，还好有顾长韦这位摄影大佬帮忙，两人一起布置好灯光。 最终在监视器里，李瑕看到桂纶美的脸被光线一分为二，始终有一部分被类似三角形的阴影遮挡住。 与周杰仑站在一起，初看不觉得有什么，可越看越感觉有种割裂感，仿佛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似的。 李瑕的眉头始终没有放松，割裂感是有了，可女主身上那种二十年前的时代感还是差一点。 过去……旧时代……黄昏…… 嗯？ 李瑕突然灵光一闪，看向旧琴房四周。 还有什么比日落黄昏更能体现时代的落幕。 正好这间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旧琴房也即将被拆除，走向落幕。 “快，给琴房四周挂上壁灯，要那种老壁灯，色温要低，灯光不要太亮，昏暗一点。” 又过了二十分钟。 周杰仑在走廊里听到钢琴声，一步步找到旧琴房。 老旧昏暗的旧琴房吸引了他的注意，突然见到路小雨之后被吓一跳…… 李瑕看着监视器，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这演技都是他一手一手教出来的。 “……你弹得蛮好听的。” “谢谢。”桂纶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她第一眼见到的男生。 周杰仑转身走出琴房。 按理说这一幕已经拍完了，可李瑕一直没喊停。 就当场中的桂纶美不知所措时，李瑕才从监视器前抬起头。 “刚才男女主道别的镜头再来一次，杰仑转身后不小心撞到门上，然后再离开。” 男女主重新站位。 “开始！” “砰！” 周杰仑撞得有点狠了。 不过导演没喊停就不能停下。 桂纶美捂嘴轻笑一声：“你没事吧？” “没，没事。” 周杰仑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ok，非常好！” 李瑕从监视器前抬起头。 顾长韦拎着手中的摄影机，不禁感叹。 “一某最拿手的光影还真被他学走了，这份导演功底也很老辣，压根不像个新人，啧，这小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嘶！” 周杰仑摸了摸额头，倒吸一口凉气。 桂纶美小心翼翼地偏头看了李瑕一眼。 刚来的时候她还好奇这么年轻的导演能拍好这部戏吗。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她现在已经被李瑕展现的专业彻底折服了。 这时周杰仑捂着额头来到李瑕身边，问道：“阿瑕，上一条不是挺好吗，为什么非要我撞那一下？” 李瑕解释道：“叶湘伦进入琴房的时候，被门后的路小雨吓了一跳，慌乱中碰倒了桌上的台灯。 经过交谈，你被她身上的神秘气质给吸引了。” “是叶湘伦，不是我……” “别插嘴！” 李瑕瞪了他一眼，继续道：“离开的时候你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钢琴曲和这个女孩，所以心不在焉撞到门上，和开头呼应上了，很合理。 而路小雨也对你这个见到她紧张到出糗的男生产生了兴趣。 使得她接着来到教室看你上课不那么突兀。” “哇，阿瑕，这你都能圆回来，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想看我出糗……” 李瑕翻了个白眼，在他磕到的额头上拍了一下，没好气道： “滚。” 第18章 演技辅导班 台北影视基地，拍摄已经过去半个月。 李瑕发现拍胶片电影比他想象的还难，特别是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 之前《黄金甲》他也拍过几个镜头，但那时有张一某在旁边为他把关，最多的时候可以同时使用三台摄影机同时拍摄。 在近四个亿的投资下，那点胶片费用真是洒洒水，敞开了拍，丝毫不用担心浪费。 这次是他独挑大梁，发现多台机器同时拍摄会极大分散他的精力，无法保证每个镜头都是最完美的状态，导致第二天重拍。 为了不浪费胶片，他选择只使用一台摄影机拍摄。 造成的后果就是，演员一个动作要拆解为好几个镜头来拍，往往一分钟的戏要拍几十个镜头。 这对演员也是个考验，需要在切换镜头时保证动作和上一个镜头一致，不然就会穿帮。 而周杰仑给他选的演员…… “阿瑕，胶片机太麻烦了，以后打死我也不会用这玩意。” 周杰仑始终没有忘了自己的导演梦，自告奋勇当起了副导演，想从李瑕这里学点拍摄技巧。 结果看了一周，直呼学废了。 李瑕强行压下给他一拳的冲动，问道：“阿郎来了吗？” “导演，我在这里。” 一位头顶爆炸头，额头上还绑着一根束带，看上去有些流里流气的的男生走了过来。 这人叫黄俊郎，是除了方纹山外，周杰仑的另一位御用作词人。 这哥们没演过戏，连台词都得李瑕一句句教。 他算是明白当年老师给他们上课时为什么容易着急了。 明明自己看来一道有手就会的题，学生就是学不会。 最后老师恨不得把自己脑子打开，一股脑的把知识全灌输进学生脑海。 这部戏大部分配角都是周杰仑在音乐圈的朋友，也就是说，除了桂纶美和金仕杰，还有他带来的赵莉影，整部戏居然没一个‘正经演员’。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李瑕差点转身就走。 结果周杰仑一把拉住他的手，来了一句：“阿瑕，你讲戏这么厉害，现在网上都说我演技进步很多诶，我相信你绝对可以让他们的演技和我一样突飞猛进……” 听到这李瑕差点气笑了，老子是来拍戏的，不是给你开演技辅导班的。 最后‘敲诈’了周杰仑两杯珍珠奶茶，以及七张专辑的原始demo，号称全世界不超过5个人拥有，他才‘消气’。 现在每天到片场第一件事就是挨个给演员讲戏。 “阿郎，等会你和阿宝一起被教练追着躲到琴房的衣柜……” 花了半个多小时讲完戏，又试演了两遍，李瑕才放心拍摄。 监视器里周杰仑正在弹琴。 如果是多台摄影机的话，一台捕捉脸部特写，一台拍全景，一台拍手部特写，一次就能搞定，现在这些就得分开来拍。 “ok，阿郎这个给你，一会把它放进上衣口袋，镜头去给个特写。” 阿郎走出衣柜，李瑕拿出一瓶修正液递过去。 “咦，立可白？这个有什么用吗？” 周杰仑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从李瑕肩膀上面探头过来。 李瑕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把他推回去才解释道：“这是我在剧情里埋下的第一个伏笔。” 说完他用涂改液在衣柜里写下几个字：‘教练是个大笨蛋！’ 在之后的剧情里，叶湘伦和路小雨在琴房进行四手联弹，老师听到之后过来查看，路小雨慌乱之下躲进衣柜。 只是老师同样打开了衣柜，看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无奈留下一句：“你们这些学生啊，就当我没看到……” 在叶湘伦和观众视角里，老师看到的是路小雨，但其实老师根本看不到她，真实看到的是衣柜里的那句话，所以才会发出那声感叹。 他要在电影里处处留下这样让观众产生误会的细节，直到大家得知路小雨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恍然想起之前的种种伏笔。 由于需要大量讲戏，拍摄进度被拖慢了许多，一整天过去也就拍了三幕戏。 李瑕原打算在张导他们回来前结束拍摄，现在看来得延后不少了。 收工后周杰仑说要带他去逛台北夜市，被他回了两道白眼。 为了保证影片最终的呈现效果，李瑕连剪辑的工作都包了。 每天把拍好的胶片拿去洗印厂，第二天收工后查看前一天的拍摄内容。 没有问题就把自己关在小黑屋，理清故事脉络，用剪刀进行粗剪。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让他一度怀疑人生，当初张导是怎么做到一边主持创意组开会，一边拍摄电影的，并且两边的工作还丝毫没有耽误。 最近讲戏耗费了他大量精力，今天还把郭凡叫来在旁边帮他打下手。 此时郭凡一边帮他整理素材，一边问道：“你不是学编导的吗，怎么连剪辑的活都干了？” 李瑕头也没回，专心看着已经洗好的内容，回道： “剪辑首先需要确定影片的风格，比如悬疑片就不能按爱情片的节奏来剪。 此外还需要深入了解影片想要表达的内涵，各种转折，人物弧光……而导演无疑是最了解这些的人。 所以一名合格的导演必须拥有独立剪辑一部片子的能力。” 郭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只听李瑕继续道：“你以后要当导演的话，我建议你剪辑一定不能落下，你可以不动手剪，但不能不会。 不然很容易出现拍了一部一流的电影，却被别人剪成了三流的垃圾。” 郭凡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认真观察李瑕是怎么剪辑的。 “这部电影前半部分的剪辑比较轻松，时间是线性发展的，到了后面就需要穿插大量闪回，各种短镜头衔接，难度很大……” 郭凡看着李瑕一边剪辑，一边和他侃侃而谈，同时不断教他一些剪辑和拍摄的技巧。 眼里愈发的不可思议。 两人在《黄金甲》剧组认识，一开始只看出他编剧的能力很强。 后来张一某亲口承认了他的导演能力。 再到现在居然连剪辑功底都丝毫不弱于专业的剪辑师。 他才22岁啊，这就是天才吗？ 郭凡人都麻了。 两人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九点。 “哥哥休息一下吧，我让杰仑给你们带了宵夜。” 赵莉影贴住他的后背，小脑袋埋在他的侧颈拱了几下，一脸的心疼。 “喂，你们在我这个失恋不久的人面前这么秀真的好吗？” 周杰仑一手拿着珍珠奶茶，一手提着一大包宵夜走进房间，不由翻了个白眼。 “切！” “切！” 小男女异口同声。 第19章 主题曲 “地面刚洒过水，大家注意脚下别摔倒了，再检查一下水管别爆了。” 李瑕拿着对讲机喊道。 为了省钱，这场男女主在屋檐下躲雨的戏，他没叫洒水车。 而是先在地面洒水，再让剧组找了个软胶水管接在水龙头上，把水开到最大，捏紧出水口往天上喷射，让水降到演员和镜头内。 准备就绪后拍了一次，李瑕觉得不满意，把两位主角叫了过来。 “记住你们演的是国中生，并且校规家教很严。陡然遇到一个心生好感的异性，要有青春男女那种青涩的感觉，刚才你俩太过自然了。 特别是路小雨，你所处的时代是二十年前，那个时候远比现在更保守，你从小是很少近距离接触异性的。” 桂纶美思索一会，很快就领悟，一旁的周杰仑还在皱眉头。 “可是我都奔三了诶，那种青涩该怎么演嘛。” 李瑕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大哥，你要是拍仙侠片是不是还得修一次仙啊？！” “啊，可以吗？” “可以个鬼啦，你正经点好不好。” 李瑕没忍住捶了他一拳。 “鹅鹅鹅……” 看着两人打闹，一旁的桂纶美和赵莉影笑得不行。 最后李瑕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叫来赵莉影两人示范一次。 “我警告你啊，要是示范过后你还不会演，扣你一星期奶茶。” 李瑕拿出了威慑力十足的威胁。 “阿瑕，你太卑鄙了啦！” 李瑕无视他的抗议，和赵莉影站在屋檐下。 他抬手作躲雨状，说道：“你没带伞吼。” 赵莉影轻轻点头，笑着回应：“嗯。” 一句话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两人偶尔抬起眼眸偷看对方，当目光交汇后，又急忙闪开。 莫名的，他竟回想起十多年前有过类似的场景。 当时也是两名青涩的初中生在屋檐下躲雨，并因此确定了关系。 不知道赵莉影是不是想起同样的画面，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如同天边那一抹羞涩的晚霞。 两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欣喜。 李瑕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并不由自主地小声念了出来：“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哇哦~”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 “诶哟不错哦，感觉阿瑕演技都赶上我了诶。” 李瑕白了他一眼。 “你骂人可真脏。” 随即不顾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周杰仑，赶紧摆手挥散吃瓜人群，又看向两位主角，道： “看明白了吗，这种青涩不谙世事的样子才是国中生的反应。” “明白了导演。” 桂纶美连连点头。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把剧本内容揉碎了教给演员的导演，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刚开始进组后得知大部分角色都从未演过戏，导演还这么年轻，她担心自己是不是接了部烂片。 没想到在李瑕的耐心调教下，所有人的演技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绝对没人能看出有些人竟然是第一次演戏。 这位年轻的导演给了她太多惊喜。 比那些只会喊咔，甚至多喊两次就会不耐烦，开始骂人的导演好太多了。 她还听说过香江某位导演，导戏喊咔都没有原因的，让演员自己去想，甚至有时连剧本也没有，让演员临场发挥。 和他们相比，李导简直就是天使。 感觉演他的戏都不用带脑子。 不仅导戏功底扎实，有耐心，连演技竟然都这么好。 周杰仑和他比演技的话，大概还差二十个周杰仑吧。 她现在开始担心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拍了李瑕的戏，以后再拍别的导演的戏该怎么适应。 这场戏顺利通过。 周杰仑来到李瑕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道：“阿瑕，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下雨天……屋檐还记得吗？” 李瑕一愣，想了想，试探道：“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周杰仑听完后闭上眼睛，微微偏头，过了一会嘴里不断念叨着。 “sofafafafafamimi……” 李瑕一头雾水，道：“你在说什么鸟语？” “你才说鸟语哦。”周杰仑睁开眼睛，“我突然发现你刚才的这句话好适合放在主题曲里。 之前文山写了五遍歌词我都不满意，现在突然有灵感了。” “哦。”李瑕眼前一亮，“看来哥们儿还有当作词人的天赋？” 周杰仑鄙视了他一眼，“连音阶都分不清还想当作词人，好好当你的导演吧，不务正业。” “你一个想做导演的音乐人如今正在当演员，好意思说我不务正业？” 两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 《秘密》在紧张拍摄中，美利坚的张一某也将开幕式的大框架彻底确定下来。 “张导，所有环节都梳理得差不多了，一回国就能送审。” 团队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经过一年时间，开幕式的第一个阶段他们几乎已经圆满完成，只差最后的审查。 这也是他们最不担心的环节。 应张一某要求，为了以防万一，几乎所有的环节都有备份。 审核得再严，还能把他们所有方案都给否了不成。 和众人的兴奋相反，张一某越到最后关头眉头皱得越紧。 李瑕之前的那句‘我们五千年的历史真能用四大发明贯彻吗？’始终萦绕在他心头，让他不安。 可他思来想去这么久，还是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作为他的老搭档，同时也是副总导演的陈卫涯一眼就看出他的担忧。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在想小李的那句话？” “嗯。”张一某抽着烟，目光深远，点了点头。 陈卫涯有些无语：“我承认那小子的确很出色，可也不至于比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吧。 就因为他一句话，我们所有人的工作量几乎翻了一倍，能想出来的应对方案都在这了。 在座的拿出去哪个不是在各自领域里响当当的人物，这么多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探讨一致通过的方案，就因为这小子一句话就让你茶饭不思，到现在都不满意？！！” 张一某摇摇头，依旧眉头不展。 “不是不满意，我知道大家已经做到了极致，就连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是心里始终有根刺。” “唉！”陈卫涯叹了口气，道：“算了，不等审核通过你是不会死心的，反正也就这几天了。审核前通知那小子一声。” 第20章 真被否了 2月5号，李瑕带着剧组来到之前沟通好的学校操场，电影拍到现在快要进入尾声。 此时草坪上，叶湘伦和阿郎等人排成一排，被金仕杰扮演的叶老师训话。 刚骂了两句，叶老师小心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凑到阿郎耳旁轻声问了一句。 “有烟吗？” 阿郎顿时眼前一亮，咧着个大嘴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老师我有火……” 另一位同学见状连忙给叶老师点上。 “嘶~呼~好久没没抽烟了……”叶老师仰望天空，表情十分陶醉。 “是啊！” 阿郎也跟着点了一支，点了点头。 接着便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恶魔的低语：“可你为什么会有烟呢？！！” “啊……” “……” 李瑕看着监视器的画面，满意点了点头。 这一个月来阿郎等人的演技进步很大，他再也不用像刚开始一样，恨不得把对方的脑子掰开，把知识往里塞了。 随后对着旁边的郭凡问了一句：“老郭，咱们胶片还剩多少？” 郭凡算了算：“还剩八千尺。”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够用了，配片比勉强控制在1:5。” 顾长韦走过来接了一句，一脸感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一个镜头五次以内就得过，以前在厂里，能达到这种配片比的都是老师傅，演员也要精挑细选。 没想到小李带着一群初出茅庐的演员也能达成，不愧是一某看重的人，你以后的成就不比他差。” “顾老师谬赞了，我要学的还多着呢。”李瑕挠挠头，脸有些红，“这部戏要没有您掌镜的话，我也没办法。而且这部戏主要还是校园爱情故事，拍起来比较简单。” 顾长韦摇摇头，笑了笑，“看起来简单罢了。” 他亲眼见证了李瑕如何将一群台词都说不清楚的演员，调教成一个镜头五次就能过的程度。 即便正式拍摄之前会试拍多次，但仅仅只用了一个多月就能达到这种程度，这份导戏功底业内少见。 他断定，李瑕只要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日后华语影史名人堂必有其一席之地。 影片拍到最后阶段，大家越来越熟练，都铆足了力气，用尽全力拍摄，胶片盒子里的底片也越来越少。 在这期间，张一某也带着团队回国，刚落地第二天就将方案送去审核，如今所有人都在等消息。 李瑕在拍戏的时候都在挂念，导致最近几天心不在焉的。 这天拍完戏回到酒店，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是张昊接的。 “张导，审核怎么还没结果，不会有问题吧？” 电话对面笑骂了一句：“你小子怎么跟一某一样，整天疑神疑鬼的，等结果出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了吧。把心放肚子里，等你回来大家一起庆祝阶段性胜利。” “嘿嘿，谢谢张导……” 李瑕挂了电话，眉头松了几分。 一双柔嫩的小手伸了过来，在他太阳穴位置轻轻按揉，语气满是心疼道： “哥哥别担心啦，张导他们这么多厉害人物精挑细选出来的节目，而且还有许多备用方案，不会有问题的。” 李瑕干脆仰躺在床上，把头放在她滑腻柔软的大腿上，闭上眼睛，道：“我知道，但总是感觉心神不宁，老想着万一呢……”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可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被人夸得多了，有些飘。 一群各行各业翘楚聚在一起，历时一年，从上万个方案里精心挑选出的内容，怎么可能被否。 …… 开幕式创意基地。 此时会议室一改往常的喧闹，气氛异常压抑，静得可怕。 最后还是张昊打破沉默，一脸的难以置信道：“一某，你再说一遍……” 张一某没说话，埋着头，双手插进头发里，皱眉，凝思…… 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许多。 “玛德，我们他么的准备了这么多套方案，他么的全给我们他么的给否了？我去他么的……” 陈但青率先没忍住爆了粗口。 完了还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下一扔，狠狠踩了一脚。 “操！” 张昊不愧是体制内的，马上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原因呢？领导们绝不会一句话就给全盘否定，肯定会给出相应的原因和修改意见……” 一旁的韦兰芳满脸沮丧，拿出记事本念道： “四大发明无法诠释我们五千年的文化，要求要么拿掉四大发明，要么减弱其在开幕式的存在感，绝不可将其围绕为核心进行创作……” 轰隆！！！！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不是某一个环节被否，而是整个开幕式的底层核心被否了。 相当于宣告他们走了一年的路，结果半路上告诉他们方向走反了，要倒回去重新开始…… 张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是当时李瑕……” 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摇了摇头，一脸苦笑道：“没想到啊，我们这帮‘老骨头’还没一个年轻人看得远。” 在场所有人一脸颓然，之前出言反对李瑕提议的更是满脸羞愧。 “要是当初……” 陈卫涯抬手阻止那人继续说下去，摇了摇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想当初了。” 随后看向韦兰芳，问道：“上面给了我们多少时间整改？” “上面是说一个月，但是张导……”韦兰芳一脸为难地看向张一某。 “我决定十天之内给出新的方案！” 张一某收拾好心情，抬起头说了一句。 “十天？！！” 现场一片惊呼。 之前的方案他们可是准备了一年，原本一个月已经够紧了，十天，不眠不休累死也搞不出来吧。 “张导，一个月已经很紧了，况且李瑕还在湾湾拍戏，我们是不是把时间再延长一点，等他回来？” “不用等他回来。”张一某起身，大手一挥，“我们直接过去。” 当李瑕得知创意小组要组团来湾湾时，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直到他在机场见到众人一脸颓然，眼睛红肿，张一某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当即仿佛听见内心咯噔一声。 第21章 累了，毁灭吧 创意组刚落地，便决定和当初在《黄金甲》一样，白天把开会地点设在《秘密》剧组，晚上再回酒店。 不过现在拍戏的人变成了李瑕。 好不容易协调好剧组的事务，李瑕走进临时搭建的帐篷。 “咳咳咳！” 阵阵烟雾扑鼻，所有人全部转头盯着他。 李瑕一愣，这场面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小李来了。” 张昊率先起身，一脸严肃道：“之前你的提议是我带头否定的，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并做出检讨。” “还有我。”另一位副总导演陈卫涯也附和道。 李瑕人都麻了，连忙摆手，“张导，陈导，你们这是干嘛……” 他到现在只知道方案被否，但具体的原因还不清楚。 韦兰芳又把否决原因和修改意见给他念了一遍。 “……不得刻意突显四大发明……既要展现华夏文明的广博，也要突出现代文明发展的成果。古代部分不能打破历史编年体顺序……” 李瑕听完一愣。 怪不得几位对他的态度那样，还说要道歉啥的，原来他当初的感觉真是对的。 几位创意组成员现在几乎人手一本编年体史书。 李瑕眉头微皱，轻声道：“不能打破编年体顺序，意味着古代和现代只能分开演绎，两个时代之间还必须有一个完美过渡，这不是带着镣铐跳舞吗。” “不错。”张一某点头道：“但现在我们就是得带着镣铐还得把舞跳好了……大家有什么想法都提一提……” 张昊这位军人出身的都破天荒打破了笔直的体态，身体不由后仰在靠椅上，抬头双眼无神盯着上方。 陈卫涯也没好到哪去，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累了，毁灭吧的表情。 两位副总导演都这样了，其余人也是一脸的怀疑人生。 这帮行业顶尖人才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在场的也就李瑕稍微好点，毕竟之前心里一直有块阴影，如今结果出来，哪怕是坏消息，心里反倒舒畅许多。 只是脑子里一直没什么头绪。 在场所有人眉头都快拧成一团。 大家都觉得张导这十天的期限定的太草率，怎么可能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五千年的历史该怎么体现。 一直到下午三点，众人的发言寥寥无几。 张一某见大家实在是没有状态，想到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干脆站起身来。 “今天先这样，大家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讨论。” 说完第一个走出帐篷。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十天的期限可是您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啥结果没有，就这么走了？ 只有李瑕察觉出了异常，之前不管哪次开会，张导都是最后一个走的，今天竟然第一个离开了…… 而且，他发现张导的背似乎……佝偻了不少。 “这两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两位副总导演见状也带头离开。 经过李瑕时，张昊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几天可能要辛苦你了。” 李瑕点头，勉强笑道：“没事，我还年轻，顶得住。” 散会后李瑕回到剧组，现在也提不起精神拍戏，宣布今天提前收工。 “阿瑕，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吼。” 周杰仑拿着一杯奶茶走来，看他愁眉不展的。 “要不要喝奶茶，一般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点甜的。” 李瑕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拜托，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喝甜的好吧。好歹也是大明星，小心变胖后粉丝都跑光了。” 周杰仑满不在乎道：“之前公司就拦着不让我喝奶茶，现在我自己当老板，当然是怎么喜欢怎么来咯。再说了，我的粉丝欣赏的是我的才华，才不会在乎我胖不胖的。” 李瑕打量了他一眼，想吐槽几句，最后实在是提不起劲，摆了摆手，无语望苍天。 “喂，你到底怎么了，不能和我说哦？” 见他不理自己，周公举显然有点小情绪。 最后还是赵莉影小声说道：“哥哥的奥运创意被否了。” “哈？”周杰仑怔了一下，随后有些纳闷道：“被否了再想一个不就行了，文山给我写词的时候就经常被否，最后还不是写出来了，大家都很满意。” 听到这李瑕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这能是一回事吗。 周杰仑说完也觉得自己这个例子不太恰当，于是说道：“所以你现在是方案被否，但又想不出解决办法，被卡住了是吧。” 说完不等李瑕回话，自顾自道：“一般我创作被卡住的话，不会在一个地方硬想的，而是出去采风。 像我有一首中国风的曲子被卡了很久，就去了很多具有古韵特色的地方，最后自然而然就写出来了。 我知道你们要保密，不过你可以透露一下卡住你的难点，我带你去相应的地方看看，说不定会有灵感哦。” 李瑕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和华夏历史有关。” “历史吗？” 周同学眉头皱了起来，想着湾湾有哪些地方可以启发历史相关的东西。 “诶，有了。”周杰仑眼前一亮，正好台北就有一个历史韵味最浓的地方，“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也不等李瑕拒绝，让大妮拿来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好，拉着李瑕就上车。 “台北故宫博物院？” 李瑕抬头看着上方的匾额。 “对啊，还有什么地方比博物馆更富历史古韵？” 周杰仑捂得严严实实。 现在临近闭馆，但还是有很多人参观，被人认出就麻烦了。 一行四人走进博物馆，还专门叫了一位解说员给他们讲解各种文物的历史。 一路走来，看过各种各样的文物，特别是书画展区，李瑕似乎看到了一点灵光，却始终无法抓住。 “您现在看到的是《清明上河图》……描绘了北宋都城繁华的景象……都说历史就是一幅画卷，画里的每一笔都蕴含着很多历史信息，让人仿佛穿越时空，亲眼见证了那个时代的辉煌……” 历史……画卷…… 李瑕突然僵立当场，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幅《清明上河图》。 “阿瑕？”周杰仑刚想戳戳他的胳膊，问他怎么了，却被赵莉影拦了下来。 “嘘，哥哥好像有头绪了。” “哦。” 几人大气都不敢喘，围在李瑕身边，生怕有人过来打扰他。 看得一旁的讲解员小姐姐一头雾水。 “诶，先森，您不能过去……” 李瑕一步步走近展台，整个人都快趴上面，讲解员一下子急了。 周杰仑连忙拦下她，同时摘下口罩和墨镜。 “啊，周……” “嘘~” 周杰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后又戴上口罩，对眼睛开始冒小星星的讲解员说道：“不要打扰他，我朋友近距离看一下就走，一会签名还是合照我都答应你……” 此时的李瑕已经无心外界的纷扰，满脑子就剩一个念头，‘历史就是一幅画卷’。 “历史……画卷……卷轴……” 那若隐若现的一点灵光逐渐清晰。 第22章 历史是一幅画卷 保姆车上，李瑕手里拿着一幅画卷，是从博物院卖文创的地方买的。 他的双手不断将画卷打开合上，然后又打开合上，一路上重复了上百次这个动作。 “你们看这幅画的卷轴像不像两个车轮……” 李瑕再次将其合上，脸上终于绽放了笑容。 “车轮？” 赵莉影和周杰仑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对，不过不是我们坐车的轮子，而是历史的车轮。” “你们看，一开始画轴是合上的，象征着我们文明的起始……”说完他缓缓将画轴打开，“随着历史的车轮滚动，人类从蒙昧走向文明，从先祖炎黄，到秦皇汉武，再到盛世大唐，一直到今天……这幅历史的画卷，足以容下我泱泱华夏五千年辉煌……” 听他说完，车里的人面面相觑。 真要照他说的，那得弄多大一幅画，恐怕把开幕式场地铺满也不够吧。 不过虽然听不懂，但看着李瑕那一脸兴奋的样子，他们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晚上九点，张一某虽说让创意组成员提前回来休息，但他自己却没有放松，独自在酒店会议室枯坐到现在。 两位副总导演也在这陪他，此时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快塞满了。 最后张昊实在是忍不了，劝了一句：“一某，十天时间太紧了，你这是把大家往死里逼啊……” 张一某摇摇头，道：“领导说是给了我们一个月时间，但要是一个月后方案又没过呢，难不成再来一个月？明年就是奥运会了，我们没这么多时间耗在这。” “可这也……唉……”张昊颓然地叹了口气，“要是当初能采纳小李的意见……” 他话还没落下，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诶，张导你们也在啊……” 李瑕抱着一卷画轴和一大包草稿纸走进来。 他本打算今天在这熬夜把想法完善，再画出草图明天在会上提出的，没想到居然和张一某撞一块了。 张昊问道：“小李，你这是？” 李瑕咧开嘴角，举起手中的画轴，欣然笑道：“我想到怎么用编年体纪事展现华夏五千年历史了，并且不用推翻四大发明。” “嗯？” 在场三位导演猛地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看向他。 …… 创意组成员得到通知后，马不停蹄赶到会议室。 “张导，您说想到解决办法了？” 所有人全部一脸的不可置信。 今天白天他们还一筹莫展呢，张导一个人在这坐一会就解决了？ 张一某摇摇头，指向李瑕，“不是我，是他。” 唰！！ 一双双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如果说是张一某想到的办法他们还勉强能接受，毕竟是总导演嘛。 可又是李瑕这小子。 有人的眼神看向他都变得惊恐了。 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怪……开幕式的活你一个人干得了呗，还要他们干嘛…… 迎着所有人的眼神，李瑕腼腆地站起来，笑了笑，把那幅画卷起来放到桌上。 “各位老师请看，我想到用画卷贯穿整个开幕式，就像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展开画轴。 “历史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打开……让现场观众仿佛穿越时空，见证华夏古老时代的辉煌……当代的部分画卷继续打开延展……预示着今天的时代更加宽广…… 同时画卷还可以作为四大发明中纸的载体……纸发明出来就是为了记载文明历史，传播文明…… 我们让所有的节目全部在这张‘纸’上进行，这些节目就是其记载的华夏文明历史，此时正在向我们一一展示……同时也符合编年体顺序……” 由于他还没来得及整理思路，此时想到哪说到哪，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没关系，在场的所有人拥有足够的艺术造诣，只要给他们一个思路，马上就可以沿着他的描述迅速在脑海里形成画面。 当他话说完，立马有人提出问题，“既然是画卷，肯定需要画画的内容，咱们这么长的时间尺度，怎么在一幅画上面体现出来？难不成准备很多张画中途上去换吗？” 李瑕摇摇头，“我的想法是使用led显示，每展示一个历史阶段，如同翻过一张画，画面一定够美够震撼……” “……” 当他说完所有的想法后，现场顿时落针可闻。 所有人脑海里都浮现出一幅宏大的画卷在鸟巢中央徐徐展开的画面。 演员们在这张‘纸’上表演，如同一笔一划勾勒历史…… “啪啪啪啪……” 张昊带头鼓掌。 瞬间，整个会议室掌声如雷。 “牛逼！” “这特么太牛逼了，卧槽！” “……” 利用一幅画卷承载整个华夏历史，不用去想如何衔接古代和现代的部分，也不用去掉四大发明，因为它们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 这意味着他们不用推翻耗费一年想出的方案，只需要按照李瑕的想法进行调整就可以。 在场所有人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张昊满脸欣慰的看向李瑕，赞叹道：“你这个点子已经超过了整个雅典开幕式，必将成为燕京奥运开幕式浓墨重彩的一笔。” “嘿嘿……”被这么夸奖，李瑕脸有些红了，挠挠头笑道：“这个想法目前还停留在初创阶段，还需要各位老师集思广益完善。” 张一某盯着桌上的那幅画看了许久，突然说了一句：“这是《清明上河图》吧，你是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得到的灵感？” “嗯。” 李瑕点头，脸上还有些惋惜。 “里面还有好多珍品，要是能把那些搬回燕京就好了。” 张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早晚的事。” “哈哈哈哈~” 心头一块大石头被搬走，导演组成员轻松不少。 “老余。”张一某看向开幕式的技术总监，问道：“小李的这个想法能实现吗？” 余建平没有像其他人那么兴奋，闻言皱眉思考了许久之后才回道：“原理上可以实现，不过具体应用需要综合考量led的面积大小，我找人和厂商那边沟通一下。” 张一某闻言点了点头，“那咱们趁热打铁，讨论一下这个足以容纳华夏五千年的‘纸’到底得多大。” 第23章 杀青 连续几天的熬夜奋战，导演组总算把卷轴的大致形态，以及承载怎样的历史讨论出来。 李瑕的《秘密》剧组这边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第47场，三镜，一次。” “开始！” 现在拍的是电影开场的第一幕戏。 由于是室外戏，主要靠自然光，后期进行调色。 淡江音乐学校，周杰仑和赵莉影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 摄影机从上方俯拍两人的背影，然后镜头慢慢落下。 “我以前就听说过你了诶……” “真的吗……” “……” 最后镜头进行一个全景俯拍，两人缓缓走进教学楼。 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叮铃铃……” 学校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我宣布，《不能说的秘密》正式杀青了！！” “芜湖~” 从一月初正式开机，2月10号杀青，历时40天整，李瑕完成了人生中第一部电影。 并且是以1:5的配片比拍完的胶片电影。 一个镜头五次以内必须过，一旦超过就得从别的地方省回来。 为了让一群第一次演戏的演员完成这项任务，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李瑕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竟然真完成了这种‘壮举’。 同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打死也不拍周杰仑的电影了。 “大家抓紧时间收拾东西，一会吃大餐！” “耶，导演万岁~” 剧组再次忙碌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将摄影器材归类放好，胶片用保险箱放置妥当，直接奔赴酒店。 制作费用还剩两百万左右。 影片末尾还需要做一个旧琴房倒塌的特效，这点钱估计剩不了多少。 所以山珍海味是别想了，李瑕让周杰仑找了个性价比高的三星级酒店。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所有人都辛苦了……最后祝《秘密》票房大卖，干杯！”李瑕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导大气！” “干杯！” “……” 紧张了一个多月，今天的杀青宴大家彻底放松下来，一个个喝得兴高采烈。 “多吃点菜，空肚子喝酒怎么行。”赵莉影一个劲地往李瑕碗里夹菜。 “我呢我呢，包子，我也是空肚子喝的酒哦。”周杰仑坐在李瑕旁边，腆着个脸把碗伸了过去。 “自己有手不知道用啊。”李瑕白了他一眼，直接给他挡了回去。 笑话，自家影宝只能给自己夹菜，哪怕他是周杰仑也不行。 “哇，阿瑕，你好重色轻友哦~”周杰仑眼神幽怨。 “切！”李瑕直接无视他，吃了两口赵莉影亲手喂的肉，继续说道：“你在琴房斗琴那段可能需要补拍一段镜头。” 周杰仑正在桌子上画圈圈诅咒这对撒狗粮的男女，闻言突然愣了一下。 “啊，不是拍得挺好的吗？” 李瑕解释道：“我也是才想到的，那段和《海上钢琴师》有点撞了，上映后很可能会引起一些非议。” “可我觉得两者完全不一样啊……” 李瑕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要你觉得，要观众觉得。把《钢琴师》斗琴那段做一张照片，和贝多芬这些挂在一起，镜头扫过照片的时候多停留一下就行，就算有人抬杠也能说是致敬……” 酒足饭饱，宾客尽欢。 李瑕踉跄着被赵莉影搀扶进酒店房间。 “嗝~” “来，喝杯热水，不能喝酒下次别喝这么多。” 赵莉影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温柔。帮他换了衣服，用热水打湿的毛巾给他擦身子。 李瑕躺着任她摆布，感受着一阵温热游动全身。 几缕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李瑕忽然内心一阵悸动。 “包子，我好像又饿了……” “嗯？”赵莉影抬起头，语气温柔：“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要吃包子，大肉包……” “啊……” …… 从台北回到燕京已经两天。 李瑕也足足睡了两天。 这一个多月可把他折腾得够呛，差点没猝死。 今天是导演组再次汇报的日子，李瑕早早来到开幕式创意基地，和张昊等人在楼下等着。 “张导，我有点紧张……” 张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别怕，这次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等方案过了就给你开庆功……” “别……”李瑕来不及想他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当即头皮一麻，赶紧拦住，“这种时候您就别乱插旗子了……” 张昊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叫插旗子？” “呃。”这话把李瑕问懵了，刚才他下意识就说出来了，现在也忘了这是啥意思。 不过没等他想起来，远处两辆行政轿车就开了过来。 车停稳，张一某陪着几位穿行政夹克的领导下车。 和众人一一握手问好，轮到李瑕时，其中一个大领导笑了笑，道：“小李，我们又见面了。” “领导好，您还记得我呢。”李瑕连忙笑道。 “哈哈哈，可不是吗，听说一会是你来汇报方案，加油，我看好你。” “啊？” 李瑕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领导们走进大楼，李瑕还愣在原地，直到张昊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 “走吧，一会可全交给你了。” 李瑕看向他，嘴角微抽，“张导，您刚才说的万全准备不会是我吧？” “当然了，你可是新方案最大的功臣，整个导演组如今舍你其谁啊？”张昊笑着说道。 “我谢谢您啊。”李瑕一脸的生无可恋。 汇报这玩意可是一门艺术。 同一个方案，很可能因为不同的人汇报产生不同的结果。 把这事交给他，也不知道是该感动导演组的信任还是说他们心真大。 张昊反倒比他更有信心，笑了笑，道：“放宽心，几位领导的艺术造诣可不低，你就把方案如实说一遍就成……” “……” 李瑕深吸一口气，走进那间带空调的房间。 “各位领导好，依照上次的修改意见……” 两小时过去，李瑕从容应对了领导们对于方案的各种疑问，期间对答如流。 居中的那位大领导满意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 “听你们张导说这次全靠你力挽狂澜？” 李瑕连连摇头：“都是导演组各位老师共同努力的结果。” “好小子，不骄不躁，我没看错人。这次的方案不错，继续加油，后面还有更大的考验等着你们。” 轰！！ 明明声音不大，他却感觉犹如一道闷雷在耳边炸响。 李瑕明白众人一年的努力这一刻总算没有白费，自己也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 第24章 见家长 领导离开创意基地后，李瑕走进会议室，表情沮丧地看向翘首以盼的创意组成员。 张一某和一众信心十足的诸位看到他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张导，我……” 李瑕语气有些低落。 张昊率先站起身，收起脸上的不可置信，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小李……” “我们的方案通过了！” “……没通过也不怪……哈？” 张昊正准备走过去安慰他，刚迈出去的脚顿时僵在半空。 胸口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 看着大家愕然的神情，李瑕终于露出笑脸，举起拳头猛地向上一举：“我们的方案通过啦。” 会议室寂静了三秒，随即爆发出震耳的欢呼声。 “耶！” “太好了。” “牛逼！” “……” 大家兴奋了一会，张昊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笑骂一声：“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连我们都敢耍……” 说到这转过身看向其他人，“这小子刚才大喘气吓唬我们，咱们是不是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对，给他点颜色瞧瞧。” 众人大笑着一拥而上，把李瑕举起来抛向半空。 “各位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我下来，我恐高啊……” “哈哈哈……” 张昊走到张一某身旁，看着那不断被抛起又落下的年轻人，一脸的欣慰，“一某，你找了个好接班人。小李将来的成就一定不比你差。” 接班人吗？ 张一某怔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这么说也没错。 两人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早有了师徒之实。 方案通过，还剩几天就是春节，创意组总算能高高兴兴地过个好年。 这天清晨，赵莉影趴在李瑕胸膛，脸上还残留着汗珠，手指不断在他胸口画圈圈，吞吞吐吐道：“哥哥，我爸妈说想见见你，让我带你回家……” “呼~” 李瑕放下手中的烟，笑着说道：“好啊，我早就想拜访叔叔阿姨了。” “太好了，给个啵啵，唔~。”赵莉影欣喜不已，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爸妈很好说话的，哥哥你到时候不用紧张。” 李瑕一脸傲娇，“当初一群大领导坐在下面听我讲话我都没紧张，最后侃侃而谈，舌战群儒把方案给过了，这种小场面我会怕？” “噗嗤~”赵莉影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吃吃笑道：“希望到时候你能像你说的这么硬气。” 李瑕一把抓住她的手，故作不满道：“敢小瞧我，不用到时候，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硬不硬气。” “啊……这都几点了……” …… 第二天，李瑕和赵莉影带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回家路。 “包子，你爸真是警察？” “对啊，哥哥你怕了？”赵莉影捂嘴偷笑道。 “笑话，我……我又没做坏事，有什么可怕的。”李瑕昂首挺胸，一脸自信。 很快到了家门口。 “叔叔阿姨好。” “哟，这就是小李吧，快进来，小伙长得可真俊。” 进了屋，丈母娘很热情，全场只有老丈人一言不发。 李瑕背后渐渐冒出冷汗。 “小影来帮妈妈摘菜，让小李和你爸聊会儿。” “好嘞。” 赵莉影在胸口握拳，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母女俩离开后，整个客厅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沉默了一会，赵爸爸觉得有些尴尬，看向李瑕突然问了一句：“小李是吧。” “诶，叔叔您好。” “你父亲贵姓？” “？”李瑕脑海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还是答道：“我爸也姓李。” “还挺巧。” “是啊是啊。”李瑕不动声色擦了擦冷汗。 场面再次陷入寂静。 “小李有对象吗？” “有了，叔叔您呢？” “我结婚了。” “……” 好在这种场面随着香喷喷的饭菜香味飘来结束。 饭桌上，一家子总算打开了话匣子，之前的生疏随着两杯酒下去荡然无存。 夜深，赵妈妈正对着自家老伴一阵数落。 “职业病犯了是吧，有你这么问问题的吗，查户口呢？” “我这不是怕咱闺女受委屈吗，听说他是干导演的，娱乐圈的水可浑了。” “就知道瞎操心。”赵妈妈可稀罕这个女婿了，继续数落道：“你没听闺女说人现在可是负责奥运会开幕式的，多光宗耀祖啊，你还挑上了。” 这下老丈人不说话了。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门外传来。 老两口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看到一道瘦小的黑影悄悄地溜进了李瑕的房间。 “看吧，人家小两口关系多好，要你瞎操心……” 李瑕睡得正香呢，突然感觉一道滑滑嫩嫩的身体钻入被窝，跟个八爪鱼似的把他缠得紧紧的。 “别闹，让叔叔阿姨知道了不好。” “才不要，我就要抱着你，大不了我明天起早一点回房间。” 早上十点，小两口在丈母娘揶揄的目光下走出房间。 电视里播放着昨晚春晚的重播。 “下蛋公鸡公鸡中滴战斗鸡欧耶……” 接下来几天，李瑕在赵莉影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 新年的时间在指尖缓缓溜走。 两人回到燕京，又进入了一个接戏，一个开会的生活。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这天周杰仑火急火燎的拿着后期都没做完的《秘密》赶到燕京。 “阿瑕，电影发行出问题了……” 家里，听完周杰仑的讲述后，李瑕满脸诧异。 “发行商只答应垫付一百个拷贝？” 李瑕眉头微皱。 电影第一个星期的票房增长最快，一百个拷贝连一二线城市好点地段的影院都铺不完。 就算他相信电影质量，等后期口碑上来再增加备份也晚了。 去年上映的《疯狂的石头》以三百多万的投资，最终轰下2300多万的票房，堪称年度最大黑马。 可据说一开始电影的拷贝还不到一百个，发行方看到票房爆炸之后才增加拷贝，并且还一次只加二三十个，就这都能到两千多万票房。 如果一开始就能有两三百个拷贝的话，这部电影的票房再翻一倍都算少的。 《秘密》一千八百万的投资，至少得五千四百万的票房才能回本。 就这点拷贝，就算电影院将其利用到极限也绝对不够。 更何况李瑕绝不满足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仅仅以保本收场。 第25章 寻找发行 三百个拷贝大概需要两百多万。 电影离上映还有一段时间，再让周杰仑拿几百万出来公司资金链恐怕就要出问题了。 “你这次选的内地发行商是哪家？”李瑕问道。 周杰仑道：“和《头文字d》一样，伯纳负责内地发行，上次让他们赚了一大笔，没想到现在让他们帮忙垫付一下拷贝费用都拖拖拉拉。” 李瑕摇摇头，心里隐隐有猜测。 伯纳这次很可能是看到导演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新人，再加上整部影片大部分演员观众都很陌生，除了周杰仑，几乎没一个拿得出手的演员，认为这部电影稳赔不赚。 不然好歹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民营发行公司，旗下还有一条国内排名前十的电影院线，不至于这点钱都要省。 “我这次过来就是重新找发行商，今天约了华义，阿瑕，我想让你陪我去。” “行，正好我今天放假。” …… 华义是国内最大的民营影视制作公司，虽然发行能力不如伯纳，但好歹是三巨头之一，也差不到哪去。 此时位于燕京总部的发行办公室，发行部总监缚严杰把手中几份报告扔在三名发行组长的脸上。 “看看你们选择发行的都是些什么垃圾，票房能过八百万我算你们祖坟冒青烟……” 连骂十多分钟不带重复的，渴了喝了口水继续骂： “去年《疯狂的石头》找来你们嫌弃投资小，演员没名气拒绝发行，结果呢……玛德，票房接近投资的十倍，到手的鸭子就这么被你们这帮废物放跑了，最关键错失了一位冉冉升起的大导演……” 一组组长有些不服气，小声说了一句：“当时是总监你说不要这种垃圾片子的……” “还敢顶嘴是吧，我去你么……” “邦邦邦！” 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骂声。 “缚总，与您预约的周先生来了。” 李瑕和周杰仑走进办公室。 缚严杰立马换了一张笑脸，上来径直朝周杰仑握手，至于李瑕直接被他忽略了，以为是跟班啥的。 “让周天王久等……不对，现在应该叫周董了。” “缚总你好，我们今天来是想和你聊聊电影发行的事。” “没问题，片子带了吗，我们先去放映室看看。” “带了，不过后期还没做完。” “……” 虽然后期没做完，不过已经可以看到大体的故事脉络。还差一些瑕疵镜头的补拍。 普通观众可能会觉得观感不行。 但这里都是专业人士，鉴赏能力都在线。 一个半小时后，昏暗的放映室打开灯光。 缚严杰眉头紧锁，手指不规律在桌上敲击着。 好好的校园恋爱，搞什么时空穿梭，后面又变悬疑了。 说实话，这电影他没怎么看懂。 “周董是这部电影的编剧？” 周杰仑摇了摇头，道：“剧情是我和李导共同完成的。” 缚严杰看了看旁边始终不发一言的李瑕，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个歌手带着一个无名小卒写的剧本，还有一帮从未听说过的演员拍的电影，换做别人他早把人轰出去了，不过周杰仑还是得给点面子。 “周董打算怎么发行？” 周杰仑看了看李瑕，示意让他来说。 李瑕正色道：“我们希望华义先期垫付三百个拷贝，以及三百万的后期宣发费用，发行费按照惯例百分之十，缚总觉得怎么样。” 缚严杰听到这差点笑出声。 “这位年轻的李导，首先纠正你一点，发行费惯例是百分之十五，你说的那是成名已久的导演才有的待遇。 其次，你以为你是张一某吗，开口就是三百个拷贝，我看一百个拷贝都多余了，那三百万的宣发更是搞笑。小朋友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大学毕业没多久吧，就出来学人家招摇撞骗。” 缚严杰说完轻蔑一笑：“你这种人我们见多了，到处骗投资人的钱。周董初涉电影制作才会被你这种人给蒙在鼓里。这一千多万制作费还不知道有多少进了你的腰包。” “啪！” 周杰仑难得发了火，一拍桌子，“缚总，不愿意发行就直说，不许污蔑我朋友。” 缚严杰不急不缓，道：“周董，我可是为了你好，这几年有不少煤老板当了冤大头，别被一些所谓的朋友骗了……” “靠北，阿瑕我们走。” 李瑕站起身，脸色依旧平静，只是目光深邃了许多。 “缚总这么贬低我的电影，有什么高见吗？” 缚严杰一脸不屑，“全片故弄玄虚，校园爱情还搞什么时空穿梭，逻辑混乱，完全看不懂你在拍什么东西。和之前网上热议的一样，一个外行人拍出这种垃圾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听到这李瑕一愣，原以为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结果就这？ 他连电影后期没做完才导致的一些瑕疵都分不清。 这么大个公司的部门负责人就这？ 李瑕摇了摇头，原本还打算辩驳几句，现在看来这人就是个草包，都不知道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最后只回了一句：“希望等电影上映后，缚总别后悔今天说的话。” 说完便任由气冲冲的周杰仑拉着离开。 出门后正好看到黄中君和华义摇钱树冯晓罡下楼。 之前还颐指气使的缚严杰立马跟个狗腿子似的连忙迎上去。 “黄董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黄中君看着周杰仑气冲冲离开，问道：“周杰仑是怎么回事？” 缚严杰耸耸肩，“被一个骗子怂恿花了一千多万拍了部电影，我看票房能到八百万都够呛，我好心提醒他，结果生气了。” 黄中君闻言点了点头，不再理会。 周杰仑虽说名气很大，但华义的根基在影视圈，这位乐坛小天王还不放在他眼里。 至于说他新的身份周董，在他民营第一影视公司老总面前就更不值一提了。 还用不着他主动去打招呼。 冯晓罡倒是下意识朝两人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 “阿瑕，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保姆车上，周杰仑脸色难看到极点。 大妮在一旁瑟瑟发抖。 她跟jay哥这么多年了，以前他被人当着面骂，被人看不起的时候都没这么生气。 李瑕虽然心情也很不爽，但还能保持冷静，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我突然想到一部电视剧台词，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电影上映后，他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阿瑕，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李瑕摇摇头，笑了笑，“我没事，电影发行的事交给我。” 车辆最后开到了奥运创意基地，张一某在燕京期间都住这。 从放映室走出，张一某脸上始终带着抹不去的笑意。 他看向旁边的年轻人，想起张昊说李瑕是他的接班人，现在看来，这小子再过几年还真能接他的班了。 “你来找我肯定不是让我给你背书，帮你找发行的吧。” 李瑕笑了笑，如果没今天发生的事，他说不定还真会厚着脸皮这样做。 不过现在嘛，如今张导看完片子的反应，让他心中的那个想法愈发强烈。 “我不要让他们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给我发行排片，像是我在求这帮人似的，得让他们心甘情愿上赶着来求我让他们发行。” 张一某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点了点他，“你小子，傲得很啊。” “嘿嘿，好歹也是您教出来的不是。” “想去欧洲三大？” “嗯，您看我适合参加哪个？” 张一某沉吟片刻，“戛纳的时间来不及了，去威尼斯吧，把后期和意呆利字幕做好，经我的手帮你送过去可以直接到评委那，少些麻烦。这部电影不错，入围提名应该没问题。” “谢谢张导。” 得到张一某的认可，李瑕喜笑颜开，拿着片子就去找周杰仑了。 第26章 我现在火气很大 “阿瑕，你真要把电影送去威尼斯？” 周杰仑直到上飞机前都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来燕京只是想找个发行商而已，怎么给他干到意呆利去了。 那可是欧洲三大啊，更是被誉为“国际电影节之父”的威尼斯电影节。 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这帮‘业余’演员加新人导演拍的片子真的能去那？ 李瑕有些无语，一拳捶他胸口上，“还亚洲小天王呢，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们就躺好吧，为父带你们飞向国际影坛。” “哇，阿瑕，你越来越不给我面子了吼。” 周杰仑揉揉胸口，有心反驳。 但转念一想李瑕为了这部电影每天手把手教演员们演戏，真是如老父亲一般操碎了心。 李瑕送了他一记白眼，“记得尽快把后期和字幕做好，我让张导帮咱们送去参选。” “哦，我知道啦，最近还要准备今年的专辑，快忙死了。” “新专辑？”李瑕一愣，“你不是去年九月份才发了一张吗？” 周杰仑奇怪道：“对呀，你都说是去年发的，今年该准备新的了。” 李瑕嘴角微抽，“所以你发这么快不怕以后灵感枯竭？” “哈？阿瑕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周杰仑一脸臭屁道：“我可是音乐天才诶，一年一张专辑那不是有手就行？灵感枯竭什么的不可能的啦。像你这种凡人是永远不会明白我这种天才的。” 说完看到李瑕那快翻上天的白眼，有些气急败坏道：“阿瑕，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李瑕强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有屁快放。” “等你奥运会结束，我一年发一张专辑，你一年拍一部电影，看谁先发不出作品，怎么样？” 周杰仑扬了扬下巴，态度十分嚣张。 李瑕实在是看不惯他这么嚣张的样子，“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哼哼~我要是输了就算你厉害。” “赌了！”李瑕伸出小拇指，“不过得加个赌注，谁输了得叫对方三声义父。” “一言为定。” “拉钩，反悔的是小狗。” “怕你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拉钩为誓。 “阿瑕你输定了，等着叫父吧。” “哼，大话不要说太早，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 一旁的大妮和赵莉影看着两大男人跟小孩似的打赌，纷纷哭笑不得。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两个幼稚鬼。” …… 《震惊，周杰仑新电影遇冷，各大发行商竟无一肯为其发行》 自李瑕决定将电影送往威尼斯后，没过多久，就有人散布他们遭到伯纳和华义轮番拒绝的言论。 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唱衰的声音。 “哈哈哈，干得漂亮，就该让这种收割粉丝的电影胎死腹中。” “一个歌手整天不研究唱功，跑去当演员，真是活该。” “我看到官宣的演员表和导演就知道这部电影要暴死，没想到竟连发行都没有，笑死我了。” “……” 诸如此类的言论甚嚣尘上。 不过jvr很快就反应过来，召开发布会澄清并不是没人发行，而是将影片送去了威尼斯电影节。 结果不澄清还好，大家都当个乐子看，这一澄清就像冷水滴入热油，线上线下的言论立马开始爆炸。 “就周杰仑那演技是怎么敢跑去威尼斯的，谁给他的勇气，梁静汝吗？” “整个剧组就是个草台班子，在国内丢脸还不够，特么还要跑国外去丢人？” “建议封杀这部电影的导演和主演，玛德，丢脸丢到国外去了，那帮老外同学又要拿我们这帮留子开涮。” “……” 外界因为这件事乱成了一锅粥。 开会时张一某怕这些言论影响到李瑕，还特地问了一句需不需要他帮忙声援一下。 李瑕果断摇头。 现在网络虽越来越发达，但还远达不到普及的程度。 想要让外界知道点讯息主要靠传统媒体。 大家都这么忙，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让张一某去接受采访，为他发声。 “张导放心，这点小事影响不了我。” 张一某点点头，道：“那就继续开会吧，关于开幕式要不要上led，大家继续提提意见。” 话音刚落，会议室上一秒还其乐融融，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李瑕率先出口：“我坚持使用led。” “啪！” 张昊猛地一拍桌子。 “我坚决反对，全世界所有大型活动的历史上都没有使用led的先例，是因为没钱吗？ 那些发达国家钱多到能用led覆盖整个场馆，之所以不用就是不敢保证这些电子产品的可靠性。” “……” 随着两人的发言，会议室展开了一场唇枪舌战。 争论的焦点就是李瑕提出的卷轴环节到底用不用led显示。 由于技术总监余建平经过和技术人员的谨慎讨论，得出想要呈现创意组的设想，需要一块长147米，宽22米巨大屏幕，由六万多块led屏幕组成。他们认为这个方案风险很大，没人敢保证这么多块屏幕的稳定性。 李瑕则认为led的视觉效果最好，画面多变，现场的观感一定极为震撼，依旧坚持己见。 而以张昊为首的‘顽固派’坚决反对，认为全世界没有先例，风险太大。 双方围绕这个观点已经吵了快一个星期。 从一开始的心平气和到如今剑拔弩张，谁也说服不了谁。 “张导你就是年纪大了胆子越来越小。其他国家做不到咱们就做不到？ 其他国家能做到长征吗，能把老美从北边打跑吗？ 现在一个小小的led就把你吓成这样……” “小兔崽子，你特娘的少给老子混淆概念，这能一样吗。 这么多屏幕暴露在外，你有没有想过它的安全性，它长期的踩踏、震动、雨水短路等等问题？ 整个开幕式近四个小时，这么多人在上面表演、踩踏，万一有哪块屏幕信号被踩断了怎么办。 这可是当着全世界的面，到时候突然大面积屏幕黑了，难道在全场观众的注视下上去检修？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 双方你来我往，又吵了一天，还是没有结果。 李瑕气呼呼回到家，连喝三碗赵莉影专门给他熬的降火茶还是觉得火气很大…… 第27章 入围地平线单元 “哥哥，你和张昊导演这么吵架没关系吗？” 沙发上，赵莉影靠在李瑕怀里，头发被汗水打湿，肆意披散着。 “没事。”李瑕轻抚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将头发归拢到耳后，“我们只是在会上就事论事，各抒己见而已，并没有你想象中吵得那么凶。” “哼~”赵莉影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这都连着折腾几天了，你猜我信不信。” 李瑕轻声笑道：“还不是我家影宝太诱人。” “呸，臭色狼，我洗澡去了。” 女孩摇曳着身姿离开，李瑕坐在原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网上对他和《秘密》的骂声。 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做到对外界的声音不闻不问。 有些骂声难免让他心情不爽，为了不让女孩担心，才装作和张导会上吵架气冲冲回家。 “淦，等电影出来都给劳资道歉。” 随便看了几条和《秘密》有关的评价他就关掉了，随即打开另一个页面。 这是今年参选威尼斯电影节的华语电影。 “没想到《色戒》也去了。” 李瑕脸色有些莫名。 这部电影他是在初一梦见的，直到现在记忆里还残留着这部电影的印象。 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以他如今的经验来看，绝对是真刀真枪。 是真敢拍啊，也不知道上映的时候会不会删掉。 “要不到时候带包子去看看……” 洗手间，应该在洗澡的赵莉影正拿着手机在论坛上疯狂和网友对线。 “臭哥哥，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生气是为什么。这群家伙太坏了，电影都没上映呢就开始诋毁，看我骂死你们……” …… 此时的意呆利正好是上午十一点。 今天是威尼斯电影节宣布第一批入选名单的日子。 钱多多作为国内搜狐娱乐的编辑，早早来到威尼斯丽都岛上，等着第一时间将入围电影报道回国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华语电影。 在众多媒体环绕下，电影节发言人慢吞吞拆开信封。 “……让我们节省时间，今年威尼斯电影节入围的电影有，主竞赛单元……” 众多媒体人连忙聚精会神开始记录。 “《色戒》，李案……” 听到这个名字钱多多心里没什么波澜，连忙用中文记录下来。 李案属于是国际各大电影奖项常客了，曾两度获得奥斯卡提名，其中一次还拿了最佳外语片奖。 入围威尼斯简直易如反掌，甚至是金狮奖的有力竞争者。 台上发言人继续说道：“《刺杀神枪侠》，安德鲁·多米尼克……《自由世界》，肯·洛奇……”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钱多多记录飞快。 “《太阳照常升起》，蒋文……” 当念到第12个名字的时候，钱多多精神猛地一震。 没想到蒋文被封杀五年后，解封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就入围了威尼斯的主竞赛单元。 看来这五年并没有让他颓废。 接着他又听到了几部来自湾湾和香江电影入围。 “今年华语电影的成果还不错，足足四部入围了主竞赛单元。” 钱多多满意点头。 即使目前国内仍有许多滥竽充数的电影，比如之前网上吵得很厉害的《秘密》，还说什么为了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才没有发行。 这种话也就骗骗不懂行的，以他的内幕消息，早就知道是因为没人肯发行他们才送来威尼斯，想以此镀层金回去而已。 就像普通螃蟹去阳澄湖洗个澡，立马身价翻倍。 虽然他很喜欢周杰仑的歌，但这种跨界收割粉丝的行为实在是让他反感。 这帮人就是华语电影之耻。 还好国内依旧有这些一心为了电影艺术做贡献的人，华语电影的整体质量在上涨…… “《不能说的秘密》，李瑕……” “？” 钱多多正记着呢，听到这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台上的发言人。 是他听错了还是对方说错了…… 然而这种念头刚在他脑海里出现就被甩了出去。 电影名可能听错，然而华夏导演的名字在一众老外中是最独特的，绝不会错。 《不能说的秘密》，李瑕…… 一部被所有人嘲讽来镀金的电影居然入围了，虽然不是主竞赛单元，而是地平线单元，却也足够惊掉所有人的眼球。 钱多多手有些发抖。 地平线单元同样有最佳导演、最佳男女演员等奖项，只不过和主竞赛单元的评判标准不同。 后者以“电影为严肃的艺术服务”为宗旨，将“艺术性”作为评判标准。 前者更加注重电影艺术与商业的结合，照样含金量十足。 “大新闻，大新闻……” 钱多多浑身战栗起来。 他能想象这个消息传回国内，将会造成怎样的轰动。 …… 国内的网络论坛已经就今天即将公布的威尼斯入围名单开始叠楼。 “你们猜今年哪些电影能入围？” “我赌一根辣条，李案绝对能入围。” “废话，他今年是冲着最高奖金狮奖来的，入围不就是大学生作小学题，小菜一碟。” “蒋文呢，今年是他复出的第一年吧。别又闹出电影没审核就拿去参赛，又被封号五年。” “听说周杰仑也去参赛了，你们说有没有机会？” “幽默了兄弟，他那部烂片要是能入围，我特么直播剁x。” “……” 这些年国人一直处于不自信的状态，无比渴望能获得国际的认可，许多人都将入围三大电影节的华语电影作为民族荣誉感。 众多网友都在焦急等待中。 直到一则报道出现，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操，我看到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周杰仑的电影还真特么入围了，是不是有他的歌迷混进了评审里……” “有谁知道李瑕是谁吗，这么牛逼把周杰仑那摇头晃脑的演技带进了威尼斯？” “之前那位说要剁x呢，我截图了，给劳资直播……” 当《秘密》出现在入围名单上时，周杰仑的粉丝彻底疯狂了。 之前他们被全网骂得抬不起头，夹着尾巴做人，现在终于扬眉吐气，键盘都摁冒烟了，开始全网展开大反攻。 与此同时，李瑕的手机开始接连不断地响起…… 第28章 扶腰而出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录音室内，周杰仑正在一遍遍录制《秘密》的主题曲。 自从爆出被两大公司拒绝发行后，陆续也有一些小的电影发行公司找上来，都是抱着赌一把周杰仑的名气可以让他们小赚一笔的想法。 但出于对李瑕的信任，即使他对于入围威尼斯持悲观态度，依旧没有回应。 目前正打算把电影原声带弄出来，就算没有入围，他相信有自己的歌作为兜底，票房不会太差。 至少不能让阿瑕的第一部电影输的太难看。 录到第五遍，周杰仑觉得嗓子有些干，走出录音室准备喝杯奶茶润润喉再继续。 刚喝没两口，远处大妮抱着手提电脑欣喜若狂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jay哥，入围了，《秘密》入围威尼斯地平线单元了……” “嗯？噗……” 周杰仑先是一愣，随后一口奶茶带着珍珠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抱歉哦大妮，你刚刚说什么？” 大妮一把将脸上的黑色珍珠擦掉，兴奋不减，把电脑递到周杰仑面前。 “入围了jay哥，李哥说的没错，你们真的入围了。” 周杰仑拿过电脑，看着上面的讯息，手都有些颤抖。 “阿瑕，我们成功了。” 即使最后没有获奖，但仅仅是入围提名就足以证明这部电影的质量。 这可是从全世界上百部电影里选出来的，绝不是网上诋毁的收割粉丝的烂片。 “嘟嘟嘟嘟……” 他第一时间就给李瑕连打好几个电话，结果一直占线。 …… “哈哈哈，顾老师多亏有您掌镜，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拍好……” “老郭啊，你也这么快就知道了……同喜同喜！” “……” 挂掉第十二个电话，此时手机上还有许多祝福的短信。 第一个就是张一某，没有长篇大论，短短八个字： “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然后就是许多这段时间认识的朋友。 “嘻嘻，恭喜李导入围威尼斯，祝票房大卖，争取拿个奖回来……”——刘一菲。 “小李子干得不错，没给你师傅丢人。”——龚丽。 “……” 将其一一回复，李瑕长出一口气，总算将之前郁积的闷气吐出来。 看着手机上周杰仑的未接来电，李瑕想了想没给他打过去，他的人脉可比自己广多了，现在估计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吧。 于是编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怎么样周铁，为父没骗你吧。” 将短信发出，李瑕猛地仰躺进沙发，眼睛盯着天花板，幻想自己能不能拿个奖回来。 不过随后就摇头轻笑一声。 人的欲望还真是无法满足啊。 之前想着能入围就行，现在入围就开始想要拿奖了。 他这边正想着呢，突然浴室爆发出一声尖叫声。 “包子！” 李瑕脸色一变，连忙起身飞奔过去。 刚到门口，一道湿润的身影就从里面冲了出来，接着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他。 “哥哥，我们被提名入围威尼斯了……” 见她没出事李瑕才松了一口气。 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她，没好气道：“洗个澡还大呼小叫的，差点吓死我。快下来，衣服都给我弄湿了。” “嘿嘿，哥哥真棒，我要给你一个奖励……” 说完赵莉影没有松开，反倒抱得更紧了，把头埋在他颈间蹭了蹭，红润的嘴唇微张，气若幽兰。 话说到一半身上就泛起了淡粉色，一张俏脸更是因为害臊变得红红的。 “妖精……” 李瑕嗅着身前传来淡淡的芬芳，抱着‘树袋熊’走进浴室。 …… 第二天，李瑕扶着腰走进会议室，黑眼圈又浓了几分。 “哟，现在网上到处都在议论你的身份，李大导演这是兴奋到一晚上没睡，还把腰给扭了？” “哈哈哈……” 张昊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调笑一句，大伙也纷纷笑了起来。 李瑕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一份娱乐报纸。 “《不能说的秘密》成为本届威尼斯电影节华语电影最大黑马，导演李瑕身份成谜。” 还是头版头条。 “我算什么大导演，张导您可别捧杀我。” 李瑕当即讪笑一声，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昨晚起止是腰被扭了，他这把老腰都差点断了。 等会议室笑声停下，张一某问了一句：“威尼斯你要带队去吗？” 李瑕一愣，然后才想起，威尼斯会在七月底将入围的影片开始为期十天的点映和展映，并于最后一天开始颁奖。 一般入围的电影都是导演带队过去，不过他显然没这么多时间，于是摇摇头。 “咱这边还一大堆事呢，让周杰仑他们去就好了。” 张一某听完沉思一番，最后和张昊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由张昊说道： “这可是你的处女作，第一部电影就入围欧洲三大的竞赛单元，万一拿奖了不去亲眼见证也太可惜了。 这样吧，到时候给你两天假，一去一回，就是辛苦了点。” 李瑕听完眼睛都瞪大了。 毕竟第一部电影耗费了他所有心血，就像亲手养大一个的孩子，谁不想亲眼见证自己的孩子取得成就呢。 只不过…… 李瑕突然想到他和张昊这几天的争论，当即满脸狐疑道：“张导，你不会是想把我支走了，然后悄悄给总导演进谗言采纳你的方案吧？” 张昊仿佛被看穿了想法，当即恼羞成怒：“小兔崽子，你过来，劳资今天非把你那张嘴给缝上，让你一天尽知道胡言乱语。” “哈哈哈……” 看着一老一小斗嘴，会议室顿时充满了欢笑声。 “行了行了，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 张一某也忍俊不禁说了一句。 “好你个一某。”张昊没好气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拉偏架，其实你心里一直倾向这小兔崽子的方案吧。” 张一某点点头，“我们既然要弄一个前所未有的开幕式，led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张昊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这我也知道，但风险实在太大……” “风险与机遇并存不是吗？”李瑕开口道：“如果万事只求稳的话，谈何推陈出新？” 张一某沉吟一会，最后一脸严肃地看向李瑕。 “如果让你来负责这个环节，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李瑕瞬间浑身战栗起来，站起身朗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 会议结束，看着李瑕离开的背影，张昊忧心忡忡。 “一某，你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这孩子是不是太残酷了，万一有点差池，他这辈子可就……” 张一某目光深邃，语气十分坚定：“方案是由他提出的，由他负责最合适。 我相信这孩子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如果出了问题，作为总导演，责任由我来担。” 第29章 谁才是不识抬举 燕京华义总部。 “啪！” “这就是你说的一个骗子拍的扑街电影？ 你管一个能提名威尼斯电影节的电影叫垃圾？” 华义老总黄中君怒不可遏，将手中的娱乐版面拍在桌上。 缚严杰顿时被吓了一哆嗦，吞吞吐吐道：“说……说不定是他们运气好呢，威尼斯评委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黄中君差点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那些评委的眼光不如你？” “我……” “闭嘴！” 黄中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前他们来找发行，你没得罪这个李瑕吧？” 缚严杰连连摇头，“没有，我只是好心劝他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还想给他们垫付一百个拷贝发行来着，谁知道他们不领情。” “那到时候你去趟威尼斯，当面给他和周杰仑道歉，并且答应他们的发行请求，条件可以放宽一点。 记住了，一定要和这个叫李瑕的新人导演打好关系。” “好的黄董。” “滚吧！” 等他离开后，一旁的黄中磊看向自家大哥，疑惑道：“不过入围个威尼斯地平线单元而已，又没获奖，还能比得上冯晓罡不成。 大哥你是不是太重视这个李瑕了。” 黄中君摇头叹道：“姓冯的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之前把邓朝塞进他的《集结号》里，那脸色难看的跟个什么似的。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不满足当导演，竟然想插手电影的投资份额，和我们一起分红，反了天了。 要不是我们就他一个卖票房的导演，我会忍他到现在？ 是时候两条腿走路了。去年错失了宁昊，今年这个李瑕绝对不能放过，一定要拉倒我们阵营。 得让姓冯的产生点危机意识，不然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 电影节开始前，李瑕让周杰仑帮忙找品牌方借了两件礼服。 “哥哥……” 赵莉影穿上礼服走出来，脸有些红。 李瑕仔细看了看，心里叹息一声。 礼服将这丫头的身子衬托得玲珑有致，可惜该用的手法都用了，木瓜也没断过，包子果然还是变不了馒头。 “怎么了，不喜欢吗？” 赵莉影难为情道：“这也露太多了……” 说完原地转了一圈。 李瑕这才发现，衣服不仅前面v领开得很低，后面更是直接开衩到腰，整个背部全露出来了。 “我让他们换一套。” 赵莉影顿时小鸡啄米般点头，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小声道：“我不想在外面穿这种衣服，不过哥哥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那你说话算话……” “等一下，这衣服好贵的……” 七月底，周杰仑带着剧组人员先行去了威尼斯，李瑕和赵莉影是赶在电影节最后一天到的。 刚出机场就看到周杰仑带着大妮和几位演员在接机。 “难得见你在外面没有把头包起来。” 李瑕给了周杰仑一个熊抱。 “所以说很多明星都喜欢在外国度假，轻松自在没人认识自己。” 李瑕白了他一眼，“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红而已，要是迈克尔·杰克逊，不管到哪都一大堆人认识。” “哇，阿瑕，你又抬杠……” “李导好。” “导演好。” 桂纶美和阿郎等人也纷纷向李瑕打招呼。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情绪。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能在威尼斯电影节走红毯。 这能让那些专门蹭红毯的明星羡慕死。 一行人坐上主办方提供的车辆来到丽都岛。 “之前的展映你们看了没，现场气氛怎么样？”李瑕开口问道。 即使他对自己的电影有信心，但毕竟是异国他乡，不敢保证能符合这边观众的胃口。 周杰仑听到这憋着笑道：“一开始我也担心咱们的电影会不会水土不服，结果每天百分之八十的观众都是华夏人。 搞得本地人票都抢不到，不少人纷纷向主办方投诉。至于电影评价嘛……” 周杰仑说到这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已经有不少海外发行找上门来了，全版权买断最高的出到了三百万美元。 只要把海外版权一卖，电影不仅马上回本，还能小赚几百万。” 李瑕听到这放心的同时，也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华夏人是地球上最大的街溜子，哪哪都是。 随后提醒一句：“你可别早早的把全版权卖了。” “安了安了，我又不傻，jvr和日韩那边的发行商关系不错，到时候我们直接和他们按票房分成。” 当他们来到主会场的时候，一位横竖160的胖子眼前一亮，咧着个大嘴就走了上来。 “李导，周董，又见面了，咱们之前可能有点误会。” 李瑕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作为华义发行部总监，缚严杰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想起自家老板的嘱托，只能强颜欢笑道：“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样吧，《秘密》这部电影还是让我们来发行，并且我们先行垫付四百个拷贝和六百万宣发的费用。 发行费只要百分之八，这可是仅次于张一某这种大导演的待遇。” 这些钱都快赶上电影一半的投资了。 李瑕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之前不是挺桀骜不驯的吗。 尽管条件很诱人，他依然没什么兴趣。 语气淡淡道：“华义家大业大，我们高攀不起，缚总还是请回吧。” 缚严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在国内，除了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导演，其余的想要发行电影哪个不是得好声好气地给他赔笑脸，吃饭按摩洗脚一套都不能少了。 如今他破天荒放低姿态，一个凭运气入围威尼斯的新人导演，竟敢这么不识抬举。 “李导是不是太年轻气盛了，你只是入围而已，还没获奖呢。 别说你只是地平线竞赛单元，哪怕获得金狮奖的电影也有不少票房惨淡的，小心亏得血本无归。”缚严杰的语气也冷淡下来。 “那就不劳缚总费心了。” 李瑕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带着剧组成员径直离开。 缚严杰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 “不知天高地厚，走着瞧吧，有你求我的一天。” 第30章 如果奇迹有颜色 “哥哥你快看，是梁超韦诶，哇，他本人比大荧幕上看着还忧郁，好帅啊……” “……” 李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撇撇嘴，“很帅吗，也就一般吧。” “嘿嘿。”赵莉影把自家男友的胳膊又抱紧了几分，笑道：“和我家哥哥比确实差了点。” “咦~” 周杰仑满脸嫌弃地看着撒狗粮的小男女，“包子，就算阿瑕是你男友，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他哪有梁超韦帅。” “你这叫羡慕嫉妒恨。”李瑕满脸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你这小眼睛，单眼皮塌鼻梁的家伙，怎么好意思参与这种话题的。” “靠北，我掐死你啊……” “鹅鹅鹅~” 赵莉影在旁边笑得不行。 没一会剧组里的其他女性突然兴奋起来。 “快看是王力红，我最喜欢他的歌了，啊，好想要他的签名……” 正和李瑕较劲的周杰仑听到这顿时一脸幽怨。 “拜托，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最喜欢别的歌手？” “哈哈哈，活该！” 威尼斯电影节的红毯仪式在几人的打闹声中正式开始。 看着前方山呼海啸的人群，赵莉影抱紧了李瑕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哥哥，我好紧张。” 李瑕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怕，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咱们……” 话没说完，人群里突然爆发出尖叫声。 “啊，是周杰仑！” “周杰仑，周杰仑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 然后李瑕就看到这家伙一脸臭屁道：“我纠正一下哦，是没人认识你，可别把我带上……” 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李瑕强忍着踹这家伙一脚的冲动，牵着赵莉影走上红毯。 一片山呼海啸的‘周杰仑’中，突然传出几声别的。 “晴依，晴依！” 直到李瑕提醒，赵莉影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剧中的名字。 “是你的粉丝哦。” “我的……粉丝……” 赵莉影仿佛自己在做梦。 她一个小小的群演现在也有粉丝了…… “去和你的粉丝们签名合照吧。” 在李瑕的鼓励下，赵莉影忐忑地走到几个女孩身边。 “哇，晴依你好漂亮，能给我签名吗？” 几个女孩挥舞着手中的纸笔，满脸兴奋地问道。 “嗯。” 赵莉影心中的紧张顿时消散，笑着接过纸笔，第一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我们就叫你影宝了，你演得真好，加油，我们会支持你的。” “谢谢你们，我会努力的~” 赵莉影一一和几位粉丝合影后，重新走回李瑕身边。 “感觉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看着李瑕的侧脸，眼睛如一汪春水，泛起层层涟漪。 她的今天全是因为这个男人。 许久后才小声说道：“哥哥。” “嗯？” “谢谢你。” 李瑕一怔，随后坏笑道：“只是嘴上谢吗？” “呸，臭色狼。”赵莉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在威尼斯的大签名板上留下名字后，《秘密》剧组坐到主办方安排的位置。 “阿瑕，整个剧组好像就你没人认识哦。” 周杰仑又开始和李瑕斗嘴。 不过这次李瑕只给了他个白眼。 心说这点小场面而已，咱可是在大领导那挂了名的，逼格比你那些要给你生猴子的高到哪去了。 落座后，颁奖典礼即将开始。 “至于这么紧张吗，你腿一直在抖。”李瑕向旁边的周杰仑。 “笑话。”周杰仑嘴硬道：“我，亚洲小天王啊，我会紧张？只是有点想尿尿而已……” 李瑕无语地看了他两眼。 不过说实话，他也有一点紧张，只是没周杰仑这么夸张。 虽然对获奖并不抱希望，毕竟这可是威尼斯啊，欧洲三大a类电影节之一，可不是那种排排坐，分蛋糕的野鸡奖项。 但万一呢，万一能得奖呢…… 随着全场灯光暗下，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他的心也不禁悬了起来。 最先颁发的是地平线竞赛单元的奖项。 “获得评审团特别奖的是……” “获得最佳男演员奖的是……” “……” 一个个属于地平线单元的奖项被发出，始终没有《秘密》的名字。 剩余的奖项也越来越少。 哪怕李瑕不断暗示自己要放平心态，并不奢望能获奖，也不禁捏紧了拳头。 “获得第64届威尼斯地平线单元最佳剧本奖的是……” 李瑕听到这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这是还剩下的三个奖项中，《秘密》得奖机会最大的一个。 “《秋天的球》，导演是爱沙尼亚。” 随着颁奖人话音落下，摄影机迅速锁定了一位导演。 全场掌声响起。 “呼~” 李瑕长出一口气，苦笑着跟着鼓掌。 真是的，明明没有抱希望，怎么心里总是怅然若失的。 “不是还有两个奖嘛，别灰心……” 赵莉影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安慰着。 李瑕摇摇头，道：“地平线单元并不常设最佳导演奖，而是将其分为了最佳影片和最佳记录片。这也是整个单元含金量最高的两个奖项。《秘密》估计很难……” 此时他们后面的座位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一个凭运气入围的烂片还想拿最佳影片？幸好周围的老外听不懂，不然真是让你们丢脸丢到国外了。” 缚严杰作为华夏最大制片商华义的代表，也参加了颁奖仪式。 李瑕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后直接转头，理都没理一下。 这无视的姿态让缚严杰恨得牙痒痒。 台上颁奖继续。 “获得最佳纪录片奖的是来自华夏的……《无用》，导演贾章科。” “哗啦啦……” 又是一阵掌声。 不愧是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 虽然拍的电影很少能在国内上映，但贾章科在国际各大奖项却是常客了。 李瑕心中暗道。 他不喜欢第六代导演总是拍那种暗黑苦难的风格，但架不住别人拿奖多啊。 “接下来最佳影片奖得主是……” 发言人说到这卖了个关子。 “这是一部设定新颖的爱情电影，逆转时空，用生命追求爱情。它的拍摄手法让我想到了一位老朋友……导演却是位不折不扣的新人。” 说完后他低头看了一眼信封，“获得第六十四届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单元最佳影片奖的是……《不能说的秘密》，导演李瑕。” 轰隆！！！ 全场响起震耳的掌声。 摄影机迅速对准了《秘密》剧组。 不过包括李瑕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懵圈。 他们听不懂意语，周杰仑带来的随行翻译也懵了，没给他们翻译过来。 不过看到剧组出现在大荧幕上，赵莉影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李瑕，喜极而泣，“哥哥，是我们，我们得奖了……” 当李瑕站起身后，不远处的蒋文和李案还有刚刚得奖的贾章科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没人能想到获得最佳影片奖的导演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还是处女作。 缚严杰此时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李瑕有些恍惚，缓缓走向领奖台。 这也是整个地平线单元唯一需要上台领奖的，其余奖项都只是念个获奖的名字。 他沿着红毯走向领奖台，脑海里莫名蹦出一句话。 “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红色！” 第31章 颠倒黑白 给李瑕颁奖的是昆汀·塔伦蒂诺。 也就是和蒋文学中文，结果被教了一句牛逼，还在老美一档节目中当众解释这个词的那位。 “恭喜你年轻人，你拍的爱情很感人。原本应该由我的老朋友为你颁奖，不过他国内事务繁忙提前离开了。 但是他让我替他带句话，‘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昆汀说的是英文，李瑕能听懂，此时突然一怔。 怎么有点耳熟？ 不等他细想，舞台前方一大堆闪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 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获奖感言。 “感谢组委会将这个奖项颁给我……” 再次在观众的掌声中走下讲台。 将奖杯传给剧组所有人摸了一遍。 周杰仑摸着奖杯爱不释手道：“阿瑕，有这个奖加持，你猜猜我们电影上映后能有多少票房？” 李瑕示意还在激动的众人稍安勿躁，一本正经道： “票房多少还得经过市场验证，大家不要因为得了奖就骄傲自满，评委喜欢的观众不一定喜欢。” “嗯！” 众人深以为然。 然后就听李瑕来了一句：“咱们先定个小目标，一个亿吧。” “咳咳咳……” 咳嗽声此起彼伏。 周围人太多，为了不引人注目，周杰仑更是脸都憋红了。 “这就是你说的不要骄傲自满？” 周杰仑好想一奖杯砸他脸上。 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当然了，是舍不得奖杯被他那厚厚的脸皮刮花了…… 接下来的颁奖就和李瑕他们没关系了，最后的金狮奖被李案的《色戒》拿下，蒋文的《太阳照常升起》颗粒无收。 今年一共六部华语影片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三部获奖，堪称华语电影的丰收年。 也让更多人注意到了华夏这块庞大的电影市场正在冉冉升起。 钱多多在华语电影获奖情况尘埃落定后就离开了媒体席，此时他满脸兴奋。 李案和贾章科获奖还在他的预料中，但周杰仑和新人导演李瑕的电影竟然斩获了最佳影片奖。 大新闻！ 只要他能率先把新闻传回国内，一定能引起巨大轰动。 升级加薪就在眼前，此时他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典礼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李瑕只有两天假期，于是带着赵莉影连夜上了飞机。 第二天下午两点才落地燕京。 把赵莉影送回家，他迫不及待拿着奖杯来到创意基地。 进门的时候大家还在开会。 当看到李瑕出现的时候，先是沉默了两秒，接着便是热烈的欢呼声。 “恭喜小李，这次给我们华夏挣了一个大光。” “两个竞赛单元中最有含金量的奖项都让华语电影给拿了，解气，真他娘的解气，哈哈哈……” 李瑕摸了摸头，讪笑一声，“大家都知道了啊，我还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来着。” 张昊大笑着递给他一张报纸。 “你自己看吧。” 李瑕这才想起颁奖礼是有媒体在的，华夏媒体应该一早就发通告了。 他看着手中的报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硕大的图片。 是《不能说的秘密》剧组一起举起奖杯的照片。 紧接着是一系列加粗加大的标题。 《华夏青年演员李瑕处女作就斩获威尼斯最佳影片奖》 《惊天爆料，导演李瑕曾是张一某剧组的副导演》 《华语电影的崛起，斩获威尼斯三座最重要的奖杯》 从头看到尾，几乎全是和昨晚威尼斯有关的新闻，其中百分之九十都和他有关，媒体开始挖他的身份。 各种猜测都有，甚至还有说他是张一某私生子的。 李瑕嘴角微抽，“得个奖而已，不至于吧。” “这才哪到哪，现在上网看看，你那部电影已经在网络上刷屏了。” 张昊还特地让人把电脑画面连上投影。 凡是和《不能说的秘密》有关的论坛都在叠楼，一眼望去全是99+的楼层数。 “啊这……威尼斯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影响力了？” 李瑕人都傻了，当年李案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动静也不过如此的吧。 “不光是你，还有周杰仑。” 哦，懂了。 李瑕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妖孽在作祟。 一般国内很少有人关注欧洲三大电影节，大多数人判断一部电影的好坏就是靠票房。 国际奖项这些只有业内人士或者对电影特别感兴趣的才会关注。 然而这次有个正当红的天王不仅入围了威尼斯，还得奖了，与之前网上的群嘲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再加上媒体对他这位新人导演的造势，瞬间就把这还算小众的东西搞得人尽皆知。 还专门有人在网上科普欧洲三大的得奖难度，如何从成百上千部电影中杀出重围。 更是将他这位新人导演推上风口浪尖。 纷纷好奇他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居然能带得动周杰仑和他那帮没演过戏的朋友。 在一众恭喜声中，李瑕走到张一某旁边，把奖杯递过去，嘿嘿笑了一声，“没辜负您给的假期。” 张一某点点头，欣然笑道：“不错，但你要记住，这只是你电影事业的起点，不可自满，要戒骄戒躁……” 李瑕听着听着觉得怎么这么耳熟，之前昆汀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当即惊呼一声：“您也去威尼斯了？” 旁边的张昊一巴掌拍他肩膀上，对着张一某奇怪道：“一某，你没给这小子说你是这届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 评委会主席？ 李瑕瞪大了眼珠子，嘴巴张大，看看张一某，又看了看手里的奖杯。 这该不会是张导以权谋私…… 还没等他想明白，张昊又拍了他肩膀一下，“瞎琢磨啥呢，一某估计是为了不让你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才没和你说，这个奖是你凭实力夺的，和他没关系。” 张一某点点头，道：“如果说我唯一起到的作用的话，就是很多评委把得奖作品选出来后，发现重量级奖项全被华语电影拿走了。 他们就把目光瞄向你，认为你最年轻，第一部作品不用急着拿奖，我坚持最初的投票结果，最终一票之差为你保住了这个奖杯。” 说到这他看向李瑕，满脸的欣慰，“所以你不要有顾虑，这个奖是你应得的。” 李瑕鼻头一酸，狠狠点头。 …… 此时华义总部。 缚严杰正和黄中君汇报威尼斯一行的结果。 “黄董，不是我没有诚意，是那个李瑕太过嚣张，仗着自己得奖，丝毫没有把咱们华义放在眼里。 还说什么当初的他我们爱搭不理，现在的他让我们高攀不起。 他的电影谁都可以发行，就是不给咱们。 我真的尽力了，是他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他离开后，黄中磊把手中的报纸猛地一摔。 “哼，大哥，这小子太自以为是了，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黄中军点点头，“年少成名就有了骄纵之心，是该敲打敲打。 今年还剩一个贺岁档，以周杰仑公司的资金压力，应该很难撑到明年再上映。 你去打听一下他们电影的上映时间，咱们用《集结号》给他一个教训，得让他知道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黄中磊听到却犹豫了，“大哥，这部电影当初是你抵押房子才筹足资金拍的，拿来狙击一部威尼斯最佳影片风险大了点吧。” 黄中君却笑着摇头，“就是因为他在威尼斯拿奖了我才狙击，你看那些在国际奖项上拿奖的电影有几部票房过亿的？ 他们只会讨好评委，一个劲朝着艺术性去拍。电影票房终究注重的是商业性。 再说了，你难道担心冯晓罡还压制不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哈哈哈，大哥说得对，我这就找人去打听。” 黄中磊大笑着离开。 李瑕是第一个敢不给华义面子的人，要是这次不把他‘打’趴下，以后大家岂不是有样学样。 这股不正之风必须压下。 第32章 贺岁档 周杰仑刚落地燕京，立马就被李瑕拉着前往中影去谈发行。 “阿瑕，我们这次上映赶不上国产电影保护月了，你想好定哪个档期了吗？” 中影会客厅，趁着人还没来周杰仑问了一句。 李瑕沉思半晌。 所谓国产保护月就是在每年七月或者八月份的暑期档，屏蔽进口大片的引进和上映。 很多华语电影为了避免和好莱坞大片竞争，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上映。 像张一某04年的《十面埋伏》因为这个政策拿到了1.6亿票房。 之前周杰仑的赛车电影也是在这个时间段上映，取得了近七千万的票房。 但李瑕始终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他的理念是想要对抗抵抗好莱坞，首先应该注重提高自身电影品质。 弄个保护月，和鸵鸟遇到危险把头埋进沙子里有什么区别。 “暑期都快结束了，今年只剩国庆档和贺岁档……” 仅仅不到两秒，李瑕就将国庆档给排除。 这个档期就没出现过票房超过五千万的电影，更别说目前华语电影票房破亿的几乎全是在贺岁档上映。 既然已经立下了一个小目标，哪怕能预料到这个时间段肯定竞争激烈，但他对《秘密》有信心。 李瑕语气坚定道：“我们去贺岁档。” 话音刚落，一句爽朗的笑声传来：“看来李导对自己信心十足啊……” “韩董。” 李瑕两人站起身打招呼。 “快坐。”韩三坪笑着摆手，随后看向李瑕惊叹一声： “真是英雄出少年，在这之前要是有人跟我说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第一部作品，就拿了威尼斯最佳影片奖，我肯定一脚把他踹出去。” “只是地平线单元而已，韩董过誉了。” 李瑕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娱乐圈座山雕竟这么随和。 “不骄不躁，一某教了个好学生。”韩三坪一脸的赞许，“要是你这样的年轻人再多些，何愁华语电影不兴。” 几人又是几句商业互吹，然后韩三坪才道：“如果你要贺岁档上映，估计只能等到最后几天了。” 李瑕一愣，问道：“为什么？” 韩三坪语重心长道：“今年贺岁档有陈可心的《投名状》，由李连劫主演，投资更是高达两亿五千万。 还有一部的冯晓罡《集结号》，也是投资八千多万的大制作。 此外还有几部投资小点，但有一线港星出演的电影。 你这部电影没有能扛票房的明星，即使有威尼斯的加成，夹在他们中间很容易变成炮灰。” 很明显，周天王直接被这位给忽略了。 毕竟他上一部扛票房的电影是在保护月上映的，还没什么竞争对手，和这次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李瑕眉头微皱，想要完全避开这几部电影等到贺岁档尾巴再上映，票房都被这些大片吸干了，他们连汤都喝不着。 看了一眼周杰仑，发现他也有些惴惴不安。 周杰仑给他透过底，jvr的资金状况已经不允许他们等到明年暑期上映。 “韩董，两部大片的上映时间是多久？” “一部12月5号，一部12月18号。” 两部电影相隔十三天，避免了在电影票房增长速度最快的时候相遇。 李瑕沉吟片刻，道：“我想在28号上映。” 韩三坪皱眉劝说道：“你想清楚了？这个时间点可还在两部电影的影响范围内。” 就像两位武林顶尖高手过招，一个普通人哪怕站在外围，也很容易随便被一道外溢的剑气给弄死。 李瑕郑重点头。 28号上映正好连着周末和元旦三天假期，可以最大限度利用好第一周的票房上升期。 足以抵消两部大片带来的影响。 韩三坪见他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劝。 他能亲自到场劝说几句已经是看在张一某的面子上。 年轻人嘛，碰几次壁就知道都是为了他好。 离开中影后周杰仑才吞吞吐吐道：“阿瑕，要不我挑几张专辑把版权卖了，应该能让我们撑到明年暑期……” 李瑕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你信我，之前我能带着你们从威尼斯电影节‘杀’出来，这次一样可以，《秘密》绝不会扑街。” 周杰仑想起之前李瑕劝他用胶片机拍摄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电影不仅拍出来了，还拿了奖。 当即心中生出一股豪气，狠狠地点头。 “我信你！” 两人前脚刚确认上映时间，华义后脚就得知了。 “大哥，那小子真是个愣头青，敢距离我们不到十天的时间上映。”黄中磊大笑着走进办公室。 黄中君也笑了，“既然他不知死活，我们再推一把，让他‘死’得干净利落，把上映日期推迟到26号。 另外我最近还得到一个消息，张一某在这小子拍摄电影期间去过湾湾。” “他不是在准备开幕式嘛，怎么有空……”黄中磊停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网上猜的没错，他们两个果然有关系，甚至这部电影压根就是张一某帮他拍的。” 黄中君摇摇头，道：“张一某只呆了不到十天。” “十天？这点时间不够吧。”黄中磊皱起眉头。 “可他还是这届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 黄中磊听到这眼睛都瞪大了，“你是说这个奖拿得有猫腻？” “这不重要。”黄中君一脸的智珠在握，“我不在乎电影是谁拍的，也不在乎颁奖的猫腻。 只要把消息放出去，那帮不要真相，只要爆点新闻的娱乐记者自然会像疯狗一样扑上去撕咬。 就算是白的也能被他们说成黑的。” 黄忠磊连连拍手，道：“妙啊，要是能坐实张一某在欧洲三大以权谋私，说不定能直接封杀他。国内少一位卖座的导演对我们大有好处。” 兴奋过后又有些迟疑：“那奥运会怎么办，姓张的可是总导演，要是他垮了……” “奥运会能帮我们卖票房吗？” “懂了，我现在就放出风去。” “不急。”黄中君语气平淡：“等电影上映前再透露，这样才出其不意。” 随即他看向窗外，视线远眺，声音有些阴沉：“不能为我所用，只好让你身败名裂了。” 第33章 封杀 从八月份威尼斯电影节结束开始。 整个互联网一直被《不能说的秘密》刷屏。 除了周杰仑众所周知外，其余所有演员的信息都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了出来。 连赵莉影在《黄金甲》中短短几秒钟的镜头都被大家找出来反复观看。 唯独导演李瑕的身份一点消息没有。 除了在颁奖当天见了一面，之后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这操作直接把所有人干懵圈了，让一群媒体人郁闷的想吐血。 大哥你好歹这么年轻处女作就拿了欧洲三大的最佳影片奖，即便不是主竞赛单元也已经很牛了，大可以嚣张一点。 难道不该出来采访一下，接受大家的恭维吗？ 怎么弄得跟见不得人似的，直接人间蒸发了？！！ 有媒体找上周杰仑，然后这家伙来了一句，“我和李导也不是很熟哦，我们只合作过这一次的。” 整个影视圈都疯了。 演员们到处在托关系询问相识的导演，想要结交这位能把周杰仑带飞的李导。 这年头演员过剩，能拿奖的导演就这么几位，还是成名已久的大导演。 好不容易出来一位生面孔，可不得赶紧联络关系嘛。 重点是他连周杰仑那种演技都能带飞，换做他们岂不是能冲主竞赛单元，甚至奥斯卡了？ 然后各个导演们也懵了，找遍整个圈子，没一个认识这位叫李瑕的。 有小道消息说他是《黄金甲》的副导演，然后就有人找到剧组相关人员，结果所有人都在摇头，表示副导演只是重名，大家不认识这位得奖的李导。 开玩笑，奥运会核心创意组的人，官方不说话谁敢乱嚼舌根。 这也导致李瑕以前的同学也都认为是重名，压根没把获奖的李瑕和他们认识的那位在大学只知道埋头学习专业课的‘傻子’联系在一起。 搞到现在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以及性别之外，一点别的信息没有。 甚至有人开始在网上悬赏，只求《秘密》的导演李瑕到底是何方神圣。 原本一般在欧洲三大拿奖，热度最多也就维持十天半个月的。 然后就得靠剧组不断炒作维持热度，直到电影上映。 结果李瑕这波操作把网友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展开了一场全网寻找李瑕的活动。 一度让获得了金狮奖的《色戒》黯然失色。 《功夫之王》剧组，刘一菲看着影视圈的同行们为了李瑕的真实身份就差算卦了。 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份优越感。 她不仅知道李瑕的身份，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呢。 “茜茜。” 一声呼喊打断了她的思绪。 “妈，你怎么来了？”刘一菲轻声问道。 刘小丽手里拿着一张娱乐报纸，上面是李瑕获奖的画面。 “茜茜，这位让整个影视圈发狂的李导是不是之前和你在健身房说话的那位？” 刘一菲脸上的笑容一滞，连连摇头，“妈，你想什么呢，这种天才人物怎么可能在学校附近的健身房里，只是重名而已。” 刘小丽听完点点头，道：“如果是的话让他下部戏找你当女主角，说不定能让你也拿个欧洲三大的奖回来。” 刘一菲有些无奈，心里暗道当初就您对人那态度，人家凭什么找我当女主角。 “不过茜茜你也别可惜，等这部电影上映你就正式进入好莱坞了，得不得奖都无所谓。” 刘一菲：“……”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毫不知情，这段时间整天往返于燕京郊外的工厂和鸟巢，监督led的生产组装情况。 时间缓缓流逝，《色戒》率先打响了贺岁档的第一枪，于十一月底上映。 当天晚上，赵莉影满脸通红的牵着李瑕的手，两人缓缓走出影院。 “还真一刀不减，上面的是疯了吧，就因为李案的名头，这都敢审核通过？” 李瑕回忆着刚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频频摇头。 但凡换个不知名导演，直接剧本阶段就被打回来了。 “呸，刚才就你看得最起劲。”赵莉影嗔了他一句。 “此言差矣。”李瑕一脸严肃道：“我那是带着批判的眼光看的，不要把我想得和别的男人一样肤浅。” 赵莉影翻了个白眼，然后皮笑肉不笑道：“那哥哥说说，是唐唯好看还是我好看。” “当然是唐……嘶……唯肯定没你好看，” 李瑕倒吸一口凉气。 赵莉影收回他腰间的小手，“哼~我看你刚刚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批判的眼光，是批判人家的身材吧。” “冤枉啊。”李瑕龇牙咧嘴揉着腰间的软肉，“我批判的是电影，我敢保证，不出三天，电影必然下架。” “为什么，就因为那些露骨的地方？” 李瑕摇摇头，道：“比这更严重，镜头露骨顶多让他们删掉，我说是下架，其实更可能是直接封杀。” “这么严重？”赵莉影惊呼一声，“你不是说李案的名气大到足以让上面给他审核开绿灯吗？” 李瑕冷笑一声，“你放心，这次审核的人估计也得挨批评。 在电影里男女那事玩真的也就算了，竟然让一位肩负着刺杀汉奸，为国家除害使命的爱国女青年爱上一个汉奸。 为此不惜背叛革命同伴，罔顾国家利益，他怎么敢拍的。” 赵莉影这才后知后觉，“怪不得我看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回去吧，估计后面几天会很热闹。” 事实也如他所说，《色戒》上映后立马引起了广大网友的热议。 除了其中几段露骨镜头外，更多的是从民族大义角度进行批评。 短短三天时间，从导演到演员全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后电影就被下架了。 甚至传出女主角唐唯疑似被封杀，诸多片约纷纷被取消。 李瑕得知后有些无语。 所以导演因为头衔和荣誉足够多，最后屁事没有，推个刚出道没两年的女主角背锅。 李瑕上网想看看大家对此有什么评价。 然后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我靠，来晚了，哪位兄弟有无删减资源的，求。” “我有。” “义父……” “义父……” “……” 李瑕看到这嘴角直抽抽。 你们的节操呢？明明昨天还在批判电影。 然后默默在论坛发了一句：“我也有。” “义父……” “义父……” 第34章 首映礼 率先打响贺岁档第一枪的《色戒》上映仅仅三天就被毙了。 少了一位票房有力争夺者，似乎并没有缓解紧张的氛围。 反倒各家铆足了力气宣传，誓要把这空余出来的票房收入囊中。 《投名状》上映前，网上突然爆出李连劫高达一个亿的片酬，着实惊掉了所有人下巴，让不少观众因此走进电影院，想看看这一个亿能演出什么花来。 “哥哥，你说李连劫是不是真有一个亿的片酬啊？” 赵莉影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咂舌不已。 她就算演一辈子戏……不，两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别人仅仅一部电影就挣到了。 李瑕点头道：“当初他拍《英雄》的时候就是一千万美元片酬，要知道那可是02年。 去年他主演的《霍元甲》全球票房加上dvd版权大概卖了1.1亿美元。 这份国际影响力，除了程龙，整个国内影视圈没人能和他比，一个亿的片酬说不定还是他的友情价。” 赵莉影人都傻了，一个亿……友情价，这两个词是怎么能放在一起的。 事实也证明李连劫的票房号召力确实够强，再加上华仔和金成吾的加持，仅仅四天半，内地加香江的票房就突破了一个亿。 照这个趋势下去，有业内人士预测，极有可能打破《黄金甲》创下的2.9亿华语电影票房记录，成为第一部票房破三亿的华语电影。 这个消息一出来，立刻就引起热议。 周杰仑给李瑕打了电话，忧心忡忡道：“阿瑕，如果这部电影真是冲着破纪录去的，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去年整个贺岁档票房加起来也就五亿左右。 就算华夏电影市场这几年一直在增长。 可要是《投名状》真破了三亿，再加上冯晓罡的大片上映后再收割一波票房，今年的贺岁档已经没有其他电影的生存空间了。 对此李瑕表现的十分镇定。 “《投名状》绝对破不了三亿，就内地票房来说，最多也就两亿左右。” “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昨天是上映第六天，内地票房就已经累计1.1亿了，你说他最多两亿？” “对，你不信就和我打个赌，输的叫父。” “……” 挂断电话后，一旁的赵莉影即使无条件信任他自家哥哥，此时也不禁低声嘀咕道：“你真不是在安慰他？” 李瑕自信笑道：“你们看吧，之后的票房绝对大跳水。这部电影的基调就决定了达不到‘专家’们的预期。” “电影基调？” “对。” 李瑕解释道：“这部电影太压抑了，从头压抑到尾。 兄弟三人中大哥为了自己的野心与两位结拜兄弟反目。 狗血的是老三以为大哥是因为和二嫂的感情纠葛才导致了兄弟不合，因此杀了二嫂，想以此挽回兄弟情。 结果呢，老大为了向朝廷表忠心，杀了老二作为投名状。 老三为了给二哥报仇又杀了老大，最后被朝廷凌迟处死。 主角团全噶了，整体基调太过悲怆，不适合在贺岁档这种大家只想找个乐子的档期上映。” 赵莉影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眨呀眨，满是不解，“可张导的《黄金甲》不也一样吗，还是改编自《雷雨》这部着名悲剧，不也是这个时间上映的。” “我说的是压抑，不是悲剧。” 李瑕在她脑门轻轻敲了下。 “张导的电影只是结局悲，但过程中穿插了许多有趣的桥段，像是宫女暴露的衣服，周杰仑沐浴……极大缓解了观众紧绷的心弦。 再加上大红、大黄这种鲜艳到极致的色彩。不会让人生出压抑的感觉。” “但这部电影，剧情从头到尾都在展示人性黑暗面和悲惨的人物命运，没给观众留下喘息的时间。 视觉上还运用了大量青、黑、灰这样的冷色和中性色调，进一步加大了压抑、沉闷的氛围。 我在影院看的时候就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阴霾笼罩，很容易让人生出不适感。” “这样啊……” 小赵同学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所以不用太担心，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 李瑕自信十足。 然而他们还没等来第二周的票房信息，一个惊天霹雳击中了《秘密》剧组所有人。 “小李，我也是才知道《集结号》的上映时间变了……” 挂断来自中影的电话，李瑕眉头微皱。 《投名状》第二周的票房还没出来，但已经有小道消息说跌幅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并且还在往下跌。 这个幅度明显超过了正常跌幅，颓势已显，不至于说为了避风头把《集结号》档期放到26号。 李瑕心里有种预感，对方大概率是冲着他们来的。 “真把我当软柿子了？” 他内心极度无语，华义这么大个公司，就因为自己没让他们发行电影，能弄出狙击这种事来。 至于吗，拿一部八千多万成本的大制作来狙击一部一千多万的‘小’成本电影。 听说这还是所有演员片酬加起来不到一百万的原因，要是按市场价，华义这部电影怎么也得上亿成本了。 周杰仑这次也不打电话了，直接飞来燕京。 “阿瑕，我们是不是被针对了？” “怕什么。”李瑕心一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只要六千万票房就不亏，他们想要回本至少也得2.4亿。把我当软柿子，老子非得把他牙给崩了。” …… 首映是任何电影上映前都会举办的仪式。 有些投资巨大的电影会专门包场一些高大上的地方举办，像大会堂、国家大剧院这些。 可能一场首映花的钱比《秘密》这部电影的成本还多。 李瑕他们当然没钱去那些高大上的地方。 选择了27号晚在万达影院举行首映仪式。 此时距离《投名状》上映已经过去二十多天，如李瑕所料，票房在1.8亿左右，跌幅也越来越大，最终票房估计在两亿左右，离‘专家’们的预测相距甚远。 可即便在如此的颓势下，增长的票房也让那些小成本电影可望而不可及。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成本上亿的大制作越来越多。 就像投资一百万，哪怕只赚一倍也远比投资一万赚一百倍要多。 《集结号》昨日的首日票房也出来了，1500万，比《投名状》高了足足四百万。 在华语电影影史首日票房里可以保二争一了。 这个消息让《秘密》剧组除了李瑕以外，全部心凉了半截。 “都笑一笑，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看我带你们在两部大片的夹击下杀他个七进七出。” 不管对手票房多高，李瑕嘴角永远挂着风轻云淡微笑，这也让众人迅速找到了主心骨。 “走吧，听说媒体为了找我都开出悬赏了，也不知道我自己送上门能不能拿悬赏。” 李瑕带着几位主演走出内部电梯，走上前往放映厅的红毯。 他也不懂为什么影视圈对红毯情有独钟。 干点啥事都得走红毯。 这一路上他算是感受到什么叫山呼海啸。 “啊，周杰仑！” “周杰仑我爱你！” “……” 这次的动静可比威尼斯大多了。 如果不是有足够的保镖维持治安，李瑕都想转身就跑。 “嘿嘿，阿瑕，看来这次是我带你们翻盘才对。” 周杰仑一脸得意。 李瑕没理他，留他在后面和粉丝打招呼，带着其他演员先走一步。 实在是不想看这家伙臭屁的样子。 在他进入放映厅的一刻，立马引来了一众闪光灯和一群‘长枪短炮’。 那帮记者看到他眼睛都绿了。 “韩董，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李瑕上去和韩三坪打了招呼。 他没想到这位中影集团的董事长竟然会来。 “你可是华语电影史上最年轻的威尼斯最佳影片获得者，当然得来参加你的首映礼了。” 韩三坪笑了几声。 接下来李瑕分别和张一某、张昊等人一一打过招呼。 这一幕让在场记者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一个新人导演的第一部作品，竟然能让韩三坪和张一某来参加他的首映礼。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要不是现在没到采访环节，他们恨不得冲上去把话筒塞他嘴里。 这次首映礼李瑕没搞那些唱歌跳舞的噱头，就是简单的先放电影，然后剧组上台谢幕，最后接受采访。 晚上八点，放映厅灯光关闭，大银幕缓缓亮起。 “你是主修钢琴的吧，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 “因为你们学校比较漂亮啊……” “……” 开头一段远景镜头，通过对话交代男主角的钢琴天赋…… 钱多多在记事本上写下几段话。 他除了是娱乐板块的编辑外，还是一名知名影评人。 之前他率先把威尼斯得奖情况传回国内，狠狠地赚了一笔奖金。 这次同样早早来到首映礼，想要第一时间将电影的影评写好。 大银幕上，周杰仑饰演的叶湘伦因为钢琴声缓缓找到旧琴房，与路小雨第一次相遇，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以他落荒而逃结束。 众人看到这纷纷轻笑起来。 这是一个纯情男高中生。 “这应该就是男女主了，怎么感觉他们两个的光影有点不和谐，怪怪的……” 钱多多一脸的不解。 一部爱情电影，怎么男女主同框会有一种隐隐的割裂感呢？ 下了课，他尾行桂纶美来到走廊上，被逮了个正着。 交谈之中，周杰仑表示只是想知道她之前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这里进行了全片第一次点题。 桂纶美靠近他耳朵，轻声道：“这是不能说的秘密”，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周杰仑连忙问她叫什么名字，却被赵莉影误会是在叫她…… “画面很唯美，如果关掉声音有种小日子那边文艺片的感觉。拍摄风格和色彩运用很老辣，不像是新人，感觉有些熟悉……” 钱多多眉头微皱，笔尖不断点在本子上，竟不知不觉写下来‘张一某’三个字。 “真是他！” 他猛地将视线看向前方的某个位置。 “怪不得张一某会来参加一个新人的首映礼，是他的学生吗？” 他心中暗暗想道。 可张一某不是在忙奥运会吗，什么时候收了一个学生？ 之后桂纶镁到教室后只见到了晴依一人，两人一起来到琴房看周杰仑和同学斗琴。 众多影评人敏锐察觉到这一幕似乎和《海上钢琴师》有些类似。 直到镜头扫过一排排画像。 “原来是致敬。” …… 周杰仑和桂纶镁在操场聊天的时候，被阿郎邀请参加几天后的舞会。 他看了桂纶美一眼，发现她有些意动，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感情升温，在旧琴房利用钢琴互相述说自己的心意，来了一次四手联弹，却被老师听到了。 “完了完了，早恋要被抓到了。” 现场观众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想到了自己当初早恋被抓到请家长的往事。 可惜老师看了一眼衣柜，最后只是摇头离开。 直到某天两人来到屋顶，桂纶美交代了她患有哮喘，不能有较大的情绪波动。 许多敏锐的影评人迅速抓到了这个关键点。 “不会最后女主哮喘发作，又没有带药结果死了吧？” 这桥段也太烂大街了吧，只有棒子那边最喜欢用这种东西。 这种狗血电影也能拿奖？ 再之后周杰仑悄悄传纸条约她下课到旧琴房见面。 结果来的却是晴依，被桂纶美看见后以为自己被背叛，扭头跑开了…… 为什么这一段接吻要用借位？ 而且影片进行到现在都是很寻常的爱情电影套路，包括刚才的误会桥段都烂大街了。 电影色彩运用很出色，灯光布景唯美，镜头语言老辣，但剧情目前都是普通的爱情电影桥段，但仅仅如此应该不足以打动那些评委。 不只是钱多多，在场除了周杰仑的粉丝外，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升起疑惑。 部分得到华义给的‘内部’消息的记者心中更加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 开始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一定要搞一个大新闻出来。 第35章 有人搞事情 误会重重的虐恋情节总是爱情电影不可缺少的。 一众影评人兴致缺缺地写下平平无奇的评价。 周杰仑来到桂纶美的家想要向她解释琴房发生的误会，却被告知她早就休学了，并且气喘发作在休息，让他不要再来。 周杰仑失望离开。 “目睹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孩亲吻，所以不想见他。但为什么妈妈说她早就休学了，这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吗？” 只有少数观众发现了这个盲点。 很快到了毕业典礼，周杰仑在弹奏钢琴时，突然看到自己心心念的人出现在礼堂门口，欣喜不已的他扔下全场师生朝她追了过去。 正当观众们以为要解除误会时，却因为他手上戴着赵莉影的同款手链，误会加深。 等他将手链还给赵莉影返回，走廊里早已没了人影。 询问路过的阿郎有没有看见那天舞会和他一起跳舞的女生，却被告知当天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跳舞。 “哗！！” 影院顿时响起密密麻麻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当时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在跳舞啊？” “莫非只有周杰仑一个人能看见她？” “女主角是鬼？周杰仑看似演的是叶湘伦，其实是新时代的亡灵骑士宁采臣？” “……” 随着背景音乐，银幕上出现了他与桂纶美在一起的画面: 走廊上被赵莉影误会是在叫她。 老师听见四手联弹，拉开柜子看到的是那句‘教练是笨蛋’。 琴房斗琴时看到赵莉影和空气说话。 传纸条到赵莉影就没往后传了，因为在同学眼里，她后面的座位上没人…… 前面埋下的种种伏笔在这一刻揭开。 “我能遇见你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周杰仑趴在桂纶美的座位上，回想起她的这句话，一时间心绪如麻。 突然，背景音乐《sh back》的音量逐渐增大，课桌上竟凭空出现了用立可白写的字。 “我是小雨，我爱你，你爱我吗？” 伴随着密集的鼓点，钱多多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浑身都颤栗起来。 和之前舒缓轻柔的配乐不同，这密集的鼓点似乎预示着接下来的剧情将急转直下。 当晚，他又一次来到桂纶美家。 却得知对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并且还留下了一张周杰仑的画像。 “为什么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母亲说她女儿休学在家，这次却说二十年前就死了……” “所以桂纶美是在二十年前遇到周杰仑的，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年男主还是一个细胞吧，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全场观众人都傻了。 周杰仑得知了桂纶美是自己父亲二十年前的学生，立马跑回家。 在父亲的回忆中，镜头来到了二十年前。 桂纶美向老师讲述了自己在旧琴房发现了一张琴谱，弹奏之后竟去到了二十年后…… 银幕上是桂纶美弹琴的画面。 钢琴响起，四周墙壁开始张裂，周围物品不停变换位置，人影闪动…… 她爬上楼梯将乐谱放到书架上，这时周杰仑因为听到钢琴声来到旧琴房，出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丢，原来不是鬼啊。” “用钢琴穿越时空，和二十年后的男主谈恋爱，这脑洞有够吊的。” “可女主角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接下来该怎么进行下去？” …… 全班都知道了她穿越这件事，桂纶美被同学羞辱排挤，校园欺凌。 她不堪欺辱，最后只能休学在家，每天吃下妈妈给她开的精神病的药。 直到毕业那天，因为第二次误会，哭泣着在课桌上用立可白写下了那段话。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的哮喘发作。 银幕上给了一个药被遗落在家的镜头。 “我丢雷楼某，原来女主是这么死的，导演我特么弄死你啊……” “虽然知道这两次误会情有可原，但我还是好气，好想扇周杰仑两巴掌，为什么要戴别的女生的手环。” “现在买刀片还来得及吗，导演真是不当人啊。” “呜呜呜……女主太惨了，被当成精神病，还被人霸凌，我眼睛进石头了。” “……” 周杰仑得知真相后，想起旧琴房会在今晚被拆除，发疯似的跑回学校。 “加油加油……一定要赶上啊！” “拜托，求求导演你千万要当个人，一定要让他们要在一起！” “一定要回到她哮喘发作的时候，把药带给她……” 观众们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纷纷坐直了身子。 不少女生更是双手放在胸前，默默祈祷。 周杰仑在即将倒塌的旧琴房弹奏起那首穿越的曲子。 巨大的石块砸落在他身旁，手指没有丝毫停顿，音乐速度越来越快，仿佛疾风骤雨一般。 一滴鲜血顺着胳膊流下，在指尖滑落。 “啪嗒。” 伴随最后一个琴键按下，滴在钢琴上。 旧琴房物品随着时光在逆流，旋转…… 夕阳西下，教室的门被拉开，伊人依旧在，看到满身灰尘的他，微笑、点头。 最后电影画面停留在一张老旧的毕业照上。 一对年轻男女挨得很近，站在人群中，看向镜头笑得很开心。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 “啪啪啪啪......” 伴随着片尾曲，影厅响起阵阵掌声。 起初掌声很零散，慢慢地，越来越多观众回过神来，边流泪边鼓掌。 四百多人的掌声汇聚在一起，如一股洪流。 钱多多放下纸笔，由衷地为这部电影鼓掌。 这绝对是他这些年看过的最好的爱情电影。 他隐隐有种感觉，电影似乎藏着三种……不，四种结局。 他已经等不及要二刷了。 不管是布景、镜头转换、特写还是光影等等，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位新人导演的作品。 更出乎他预料的是演员的演技。 周杰仑比起在《黄金甲》里，表演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其他新人演员的表现也很棒，特别是女配赵莉影。 虽然只是配角，但感觉拍的比女主角还美，演技也很棒，至少比得上五个周杰仑。 他发现导演很钟爱晴依这个角色。 明明男女主的两次误会都是因为她，却让人恨不起来。 她也是受害者，以为叶湘伦喜欢的是自己，连初吻也给了他，最后却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让人对她生出一种怜惜的感觉。 和其他爱情电影里的恶毒女配完全不同。 “yes！” 听着如雷的掌声，看到周围眼眶湿润的观众，《秘密》剧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从反应来看，观众很认可他们的电影。 这犹如打了一剂强心针。 灯光亮起。 台上的主持人邀请电影主创团队上台。 “走吧，该我们了。” 李瑕率先站起身，嘴角挂着微笑，轻声提醒道。 主持人谢南看见他惊讶问道：“我们知道李导很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能透露一下你的年龄吗？” 李瑕接过话筒看着下面四百多双眼睛，笑着说道：“我是85年生人，刚过完23岁生日。” 哗！！ 顿时在现场引起一片哗然。 23岁拍的第一部电影就能在欧洲三大获奖。 甚至他拍电影的时候还没满23呢。 你敢不敢再逆天一点…… “丢，居然和我同年，结果他在欧洲为国争光，我还在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服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长得也帅啊，就连我也只能暂避其锋芒。” “……” 很快到了提问环节，早就等不及的记者纷纷问道：“请问李导拿奖之后为什么一直没露面呢？” 李瑕礼貌笑道：“因为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一直没有时间。” “能说说是什么事吗？” 李瑕轻轻咳嗽一声，拿起话筒。 正当所有人聚精会神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放下扬名的最好时机时。 却听他淡淡笑道：“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靠，电影都结束了还在这点题呢。” 众多记者默默吐槽一句。 接下来就谈了谈为什么拍这部电影，以及想表达什么之类的。 李瑕看了周杰仑一眼，然后才道：“我们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所以总会留下种种遗憾。长大后的某天回忆往昔，在心里幻想，如果当初我要是这么做就好了，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人生无法重来，但电影可以，因此叶湘伦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弥补了他的遗憾……” “那李导你呢，你的遗憾是什么？” 在场众人眼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我？”李瑕一愣，不着痕迹的朝赵莉影那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可能是命运女神的垂青，我的遗憾已经被弥补了。” “能说说是怎么弥补的吗？” 李瑕笑着摇摇头，刚准备说话，结果观众们学会抢答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哈哈哈哈……” 现场一片欢乐。 李瑕将话筒交给其他人，每人回答几个电影相关的问题。 在主创人员全部回答一轮后，有个戴着眼镜，体型很胖，相貌猥琐的记者突然把提问对象转向了台下的张一某。 “请问张导，您应该在忙奥运会吧，为什么会有时间来参加李导的首映礼？” 张一某接过话筒，看向台上的李瑕笑道：“我应该算是来检查作业的。” 这话让所有人吃惊不已。 反应快的已经想起来了，刚才电影里的光影色彩看着确实有点张一某的影子，但又走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风格。 记者们眼睛都亮了，又一个大新闻。 张一某亲传弟子处女作拿下威尼斯最佳影片。 “听说在李导在拍摄期间您专程去湾湾呆了一段时间，请问这是真的吗？” 还是这个记者。 张一某敏锐感觉到可能有人想搞事，但他的行程瞒不过一些有心人，于是点点头，谨慎道：“是真的，当时我有事需要李导帮忙……” 当听到他亲口承认后，提问的那位胖记者内心在狂喜。 他连张一某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满脑子都在想着明天的头版标题。 《震惊，张一某亲口承认，新人导演李瑕斩获威尼斯大奖的处女作竟是他代拍》 《李瑕：获奖全靠作弊，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张一某作为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主席，为何不惜违反职业道德也要让这位新导演的作品获奖，这一切的背后到底藏着何等隐秘》 大新闻，大新闻。 此刻光是想想他就兴奋得发抖。 有采访资料在手，他们想抵赖都没办法。 他连后面的采访都不参加了，迅速离开影厅。 李瑕见状和张一某对视一眼，纷纷皱起眉头。 此时采访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请问李导，冯晓罡导演的《集结号》如今势头正猛，你选择在这个时间上映，不怕亏得血本无归吗？” 李瑕看向这个想挑事的记者，礼貌笑道：“首先，28号上映是我先确定的，是《集结号》突然改变上映日期，提前我们两天上映，我对此不做评价。 其次，冯导的电影很好，我自信自己拍的也不差，不会出现你说的血本无归。” “那您对《秘密》的预期票房是多少呢？” 李瑕回头看了看电影主创团队，发现他们也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再将视线转移到影厅四百位观众身上。 回想着刚才观众们的观影反应，顿时心生无尽豪情，“票房当然越多越好，我们之前商量了一个目标，一个亿。” 哗..... 一个新人敢这么直截了当说出一个亿的票房，还是在冯晓罡狙击下。 这都不叫自信了，这是自负。 许多业内人士纷纷摇头叹息，果然年轻人不禁夸，稍微捧两句就找不着北了。 倒也不是说《秘密》不够好，可惜上映时间和《集结号》只隔了两天。 若是按照原来的档期上映，拿个四五千万票房问题不大，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现在估计一千万都难。 不少人开始幸灾乐祸，敢和冯大炮叫板，这个贺岁档有乐子看了。 第36章 敢于亮剑 首映仪式结束。 李瑕和张一某等人会合，韩三坪也在。 此刻见了他立马出声劝道：“小李啊，有志向是好事，但不能嘴上没个把门。 今年华语电影票房破亿的，就算加上板上钉钉的《集结号》也仅仅三部，你第一部电影张口就要票房破亿，有点年轻气盛了。” 票房破亿仍旧是目前华语电影的一道坎。 今年香江那边的一众一线明星加盟的《门徒》《导火线》等全部倒在这道门槛前，甚至可以说相差甚远。 一个影视圈的新人，一部投资一千多万的电影，要是期望拿个四五千万票房也不是不行。 要知道目前唯一一部投资在五千万以下票房过亿的电影，正是冯晓罡的《天下无贼》。 如今面对他投资八千万的《集结号》，这部口碑票房两开花大片的狙击，李瑕还敢张口一个亿。 要不是看在张一某的面子上，估计他就不是说一句年轻气盛，而是不知好歹了。 “韩董。” 李瑕没有在意他的质疑，笑着说道：“您觉得我这部电影拍的怎么样？” 韩三坪一怔，皱眉想了想，道：“故事打动人心，节奏、镜头语言无可挑剔，称得上这些年最好的青春爱情电影。” 李瑕耸耸肩，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既然是一部好电影，为什么不能期待高一点呢？ 作为导演，如果连我都对此没有信心，怎么让观众们心甘情愿走进影院，又怎么对得起刚才影迷们热烈的掌声？” “可你面对的是冯晓罡，他是目前电影票房仅次于你老师的大导演，你确定要和他打擂台？”韩三坪又道。 “不是我要和他打擂。” 李瑕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是他们觉得我这个新人好欺负，故意调整了上映时间。 想要吞下我这个‘软柿子’，就得做好牙被崩掉的准备。” 韩三坪一时无言，他发现自己对李瑕的认识需要重新评估了。 这小子看上去人畜无害，一脸谦逊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傲得很，是那种宁折不弯的脾性。 “说得好。” 没等韩三坪继续说话，一旁的张昊一下拍在李瑕肩膀上。 “你小子之前还教训我说咱们为什么能把老美从北边赶跑，就一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再强的对手也要敢于亮剑，当年老美当我们是软柿子，结果呢？ 你小子干得不错，玛德，欺负老子头上来了，干他丫的。” 说完眼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 他是真想把这小子带回部队里，特么的太合胃口了。 李瑕连连讪笑道：“我哪敢教训您啊，咱们那不是友好的探讨交流嘛，言重了，言重了，嘿嘿……” “哈哈哈……臭小子……” 看着两人关系莫逆的样子，韩三坪嘴角微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别人都说他是座山雕，但在这位面前，还真不是个。 之前他还以为张昊是跟着张一某过来看热闹。 没想到竟然是冲着李瑕来的，看样子交情还不浅。 这下可能要重新评估一下对李瑕电影的资源倾斜了。 又应付了一下零散的记者采访，李瑕带队各回各家。 凌晨两点。 “阿瑕，你说观众会给我们的电影打几分？” 周杰仑坐在电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豆瓣评分网站。 李瑕没好气道：“现在零点场刚散场，谁这么快就开始评分啊，明早再看好不好。” “可我睡不着诶。” 李瑕无语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呐，自己带着电脑滚去沙发上看。” “不要，我怕离开这一下就错过第一时间看到评论了。” “这是我的卧室！”李瑕额头青筋直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噗嗤！” 赵莉影在旁边捂嘴笑道：“要不你俩在卧室呆着，我去沙发上吧。” “滚蛋。” 李瑕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随后把周杰仑强行赶到客厅的沙发床。 “好好的酒店不待，非得跑我们这来当电灯泡。” 李瑕碎碎念地回到卧室，和赵莉影相拥而眠。 刚睡不到一小时，客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阿瑕，你快来……” 等李瑕睡眼朦胧跑过去后，就看到周杰仑一脸兴奋地指着电脑屏幕。 “你快看。” 李瑕定睛一看，豆瓣上总算有了第一条评论： “好看！” “？” 李瑕抬头看他，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你特么叫我起来就看这个？” “诶……有了，有了……” 周杰仑连忙刷新网页，突然涌出了四十多条评论。 “强烈推荐，绝对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爱情电影。” “哇，晴依绝美，导演把女配拍得也太好看了吧，比女主都美。” “周杰仑的演技刷新了我的认知，导演到底是个什么神仙，能让他的演技提升这么多。” “五星好评，留个坑，一会再写长评。” “……” 赵莉影也来到李瑕身后，双手环绕他的腰，把头放到他的肩膀上，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屏幕兴奋道：“你们看，评分也出来了。” 8.8\/10 “8.8分，太好了，总算不用担心电影扑街了。” 周杰仑如释重负。 就算随着评分人数增多，分数降低也低不到哪去。 评论还在增加，从目前清一色的好评来看，票房先不说，至少电影口碑稳了。 李瑕则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扑街了我的电影都不会扑街。” 漫漫长夜，有人无心睡眠，但李瑕还得开会呢，抱着小赵同学回到卧室。 …… “《不能说的秘密》首映火爆，让人想回到过去弥补青春的遗憾。” “12月27日晚八点，备受关注的校园爱情电影《不能说的秘密》于万达影视举办了首映礼，现场掌声经久不衰。” “新人导演李瑕豪言要在《集结号》的围堵下拿下一亿票房。” “周杰仑演技新突破，今年最值得期待的爱情电影。” “……” 第二天一早，关于昨天首映的各种媒体消息开始漫天飞。 各大门户网站纷纷在显眼的版面安排了位置。 再加上周杰仑的号召力，歌迷们纷纷走进各大影院。 第37章 又搞幺蛾子 12月28日，电影上映第一天。 韩三坪又加了两百万的宣传费用。 使得这部电影的宣传费用达到了八百万。 再加上一晚上的口碑发酵，竟然真让《不能说的秘密》的曝光率超过了后劲乏力的《投名状》，目前仅次于《集结号》。 除了周杰仑的歌迷外，许多路人从网上，手机上，朋友口口相传中得知了这部电影，纷纷走进电影院。 随着观看的人增多，李瑕在电影里留下的四种结局彩蛋也被人发现。 “求问周杰仑最后穿越回去的是平行时空吗？原本的路小雨是不是还是死了？” “可以说她死了，也能说她没死。” “什么叫死了又没死，如死？” “我也是猜测，导演很可能在电影里藏了四种结局。 多的我就不剧透了，只提几个重要的镜头，一个是男女主上天台接吻前，男主隔着窗户看见的中年女子。 二是男主第一次去女主家找她，被妈妈赶走后，二楼窗户有个视角目送他离开。 第三个则是女主哮喘发作。 第四个结局看上去是男主穿越到了女主还不认识他的时间点。 提示一下，电影不存在平行时空，男女主每次穿越做出的选择都会影响未来。 如果一切成立的话，当第四个结局出现后，前三个结局都可以当做还没发生的未来，并且以后也不会发生。” “我靠，很有可能啊，我发现最后周杰仑穿越回去的时候，弹琴的速度比女主角快了许多，所以穿越的时间也变多了，回到了两人认识之前。” “头皮发麻，导演真是个细节怪。” “看你们说的感觉我漏了好多细节，二刷走起。” 网上几乎是一片倒的好评，除了几个零星在那给网友科普穿越时空是无稽之谈，设定不合理，整部电影毫无科学素养之类的。 李瑕毫不在意，顺手给这些人的评论点了个踩就出门上班了。 今天由周杰仑带队去各大影院路演。 …… 京城某家影院，冯晓罡带着《集结号》团队和观众互动时，有记者开始挑事了。 “请问冯导，新人导演李瑕说他拍的《不能说的秘密》并不比你差，还扬言要在《集结号》身上撕下一块肉，以此进入亿元票房俱乐部。 并且对你们突然改变上映时间表示不满，请问你对此有什么评价吗？” 众人听到这全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冯大炮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曾多次在公开场合爆粗口骂记者，骂同行。 冯晓罡也没让他们失望，闻言冷哼一声。 “什么时候上映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提前通知他。 而且李瑕是谁我压根没听说过，但我奉劝他一句，做人要有敬畏之心，不要因为取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还想从《集结号》身上撕下一块肉，也不怕撑死……” 记者们不断挑事，冯晓罡一一接下，狠狠地填充了一波他们的新闻素材。 随着采访结束，很快网上就出现了各种“成名大导冯晓罡炮轰新人导演李瑕不自量力”的新闻稿。 “这也太欺负人了。” 晚上路演回家的赵莉影看到这些消息，一脸愤愤不平。 李瑕对此也一脸无语。 明显就是媒体在添油加醋故意挑事，冯晓罡一把年纪了连这都看不出来？ 自己招他惹他了。 “哥哥，明天我帮你狠狠地骂他。” 李瑕轻声笑道：“等首日票房出来再说吧，成绩才是最好的回应方式。” 晚上十二点半，《秘密》上映首日的票房成绩出炉。 所有关注这部电影的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个、十、百、千、万……七百五十一万！！” 赵莉影兴奋地手舞足蹈，最后一把扑向李瑕怀里。 “哥哥，我们成功了。” 李瑕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头，原本努力维持淡定的脸开始抽搐。 最后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开始爬上笑容。 七百五十一万，看似不如《集结号》的一千五百万。 但对方是在百分之五十多的排片下拿到的这个成绩。 《秘密》现在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五的排片，连对方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这说明他们的上座率要远远大于对方。 并且豆瓣评分依旧坚挺，还是8.8分。 各大影院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加大《秘密》的排片，票房还有一个巨大的增幅。 至于《投名状》，上映23天，今天只有一百八十多万的票房。 《秘密》以不到两千万的投资成本，不足三分之一的排片，成功成为贺岁档单日票房第二的电影，仅次于投资八千万的《集结号》。 各大影视制作发行公司还有各路唱衰的媒体看到这份表报都沉默了。 冯晓罡被妻子徐凡叫起，看到这份数据顿时瞳孔猛地一缩，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砰！！ 黄中君一把将手中的票房数据拍在桌上，脸上满是阴沉。 今天《集结号》只有一千四百万的票房。 要知道这可是周五，接下来是周末以及元旦的三天假期。 原本他们铆足了劲准备趁这个时间冲击华语影史单日票房冠军的。 结果票房竟然不如前两天刚上映的时候。 此时他看着数据上《秘密》七百四十万的票房，只觉得无比刺眼。 这些钱原本都该是他的，现在竟然被一个新人小子给虎口夺食了！ “大哥，这小子做得太过分了，敢和我们抢食吃，不能放过他，让他们把消息放出去吧。”黄中磊咬牙切齿地说道。 “通知那些记者，明天我要看到各大板块的头版头条都是他和张一某舞弊的事。” 黄中君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原本他还打算顾全大局，只是打压李瑕的电影，让他亏得血本无归就行。等奥运会过了再把他和张一某的事抖出来。 现在既然这小子不识抬举，就别怪他心狠了。 第二天。 李瑕还在创意基地开会，休息的时候突然接到周杰仑的电话。 “阿瑕，出事了，你快看新闻。” 第38章 全傻眼了 “震惊，《不能说的秘密》背后竟隐藏着这般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条震惊体标题出现各大娱乐版面头条，关于里面的内容，天涯、贴吧等论坛更是吵翻了天。 每条帖子下有着数千条评论，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增加。 “电影竟然是张一某代拍的？”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这么逆天的新人，老某子为了捧自己的学生脸都不要了。” “我早就察觉到了，电影的色彩运用和镜头语言有些老某子的影子，之前说你们还不信。” “我信你马呢！老某子的电影远的有《红高粱》，近的有《英雄》《黄金甲》，他在色彩运用方面追求的是色彩的极致，各种大红、大黄这种饱和度极高的颜色。 而《秘密》呢，这里面的色彩、光影我只看到了含蓄和唯美，甚至有点小日子文艺片的感觉。 而且电影的四种结局以及前面的种种铺垫，无不证明李瑕这个导演是个究极细节怪，和张一某那种大开大合，喜欢搞大场面的风格完全不同。 至于镜头语言最多说他是老某子教出来的，并且走了一条和他老师完全相反的路子。 你们怎么敢说这部电影是老某子代拍的？” “那你怎么解释他在拍摄期间去过湾湾？” “解释你马，我查过他就待了十天，你用十天拍一部这种细节堆满的电影试试。” “脑残粉消消味，你说十天就十天？更何况他还是威尼斯评委会主席，我不信他没干预这部电影的评奖。” “干预你马，举贤不避亲懂不懂，真以为一个华夏人能在欧洲三大只手遮天？当其他评委吃干饭的？” “说半天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我建议大家抵制这种品行不端的导演，呼吁光电封杀张一某和李瑕。” “我写好了举报信，有联名的吗？” “我！” “加我一个！” “……” 燕大女生宿舍，一位jk少女扎着双马尾，拿着苹果手机正激烈和各大网友对线。 只可惜那些人像是预谋好的一样，一拥而上，很快便将她淹没在一众口诛笔伐中。 甚至随着事情发酵，一度弄到各大论坛服务器崩溃。 “气死姑奶奶了！” 钱夕夕一拳砸在桌子上，随着大口吸气，jk上衣胸口的扣子有些不堪重负。 随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老爹，你可是因为报道李瑕的《秘密》才升任主编的，能不能别让那些关于他的阴谋论出现在搜狐版面上……” …… 创意基地，导演组成员也看到了网上的热议。 “这些消息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各大版块，明显有组织有预谋，看来小李这次的成绩让有些人开始急了。” 李瑕和张一某对视一眼，心里有了猜测。 果然那天首映礼的记者有问题。 “一某发个声明吧，把小李奥运导演组成员的身份公布出去，去湾湾找他是为了公事。” 张一某依旧皱着眉头，道：“现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来公布可能制止不了这场闹剧，反而会愈演愈烈。 更何况导演组成员的身份都是保密的，要公布也得上面点头。” 张昊立刻说道：“和上面沟通的事交给我。” 说完又安慰了李瑕一句：“别想太多，外面再大的风浪有我们来给你挡下。” “嗯，谢谢张导……” 李瑕狠狠地点了点头，两位张导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晚辈来看待，让他心中感动不已。 原本以为需要层层上报审批，就算上面肯出面也得好几天以后了，没想到当天下午张昊就带回来了好消息。 据说还是大领导亲自批复的。 “李瑕小小年纪就为了国家大事殚精竭虑，咱们怎么能任由他被流言蜚语中伤……” 第二天一早，二流报纸就刊载了张一某等人去湾湾是为了奥运大事，并有向燕京奥组委报备的消息。 李瑕身为奥运导演组成员的消息也被曝光，还在报纸中肯定了他在奥运开幕式策划中做出了巨大贡献，以及在欧洲为华语电影争光的事迹。 这则消息一出来，如同一阵闷雷炸响在所有人脑海。 不管是企鹅、搜狐这些娱乐版面的负责人，还是一些自由撰稿人第一时间就懵了。 23岁……不，22岁的奥运会开幕式导演组成员？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们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然后就接到自家老总的信息，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始撤稿。 那些扬言电影不是李瑕拍的，要封杀他的网友，纷纷删帖跑路。 各大论坛和门户网站的服务器有史以来，第一次因为删帖的人太多而被搞崩。 而那些一度被压制到互联网角落，依旧为李瑕和《秘密》发声的网友则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纷纷高呼‘键来’。 “孙贼，你们不是挺能骂吗，别跑啊，和你姑奶奶再战三百回合。” 一时间互联网狼烟四起，到处都在追杀穷寇。 同时也将《秘密》的热度再次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上映第三天，单日票房竟然达到了一千两百万。 虽然上映第二天由于舆论沸腾，票房涨幅不如预期。 但首周末三天总票房仍旧达到两千六百万。 已经打破了诸多专业人士对这部电影在《集结号》狙击下的票房预期。 照这个趋势，破六千万稳了，八千万也不是没可能，华义恐怕压不住了。 “玛德，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华义总部，黄家两兄弟看着二流报纸的版面，还有两部电影的票房数据，破口大骂。 “大哥，姓李的明显是故意做了一个套等着我们往里钻，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奥运开幕式导演组的人。 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却阴险得很，知道不能自爆身份，于是利用我们来帮他扬名做宣传。” 黄中君一言不发，拳头却越捏越紧。 《集结号》首周末上映了五天，总票房才七千多万。 看似远超《秘密》，但电影上映时期，正常来说前七天是票房上升黄金时期，能达到总票房的四到五成。 要是照这个趋势下去，他们最后也就两亿左右，血亏。 他死死盯着《秘密》那两千多万票房，眼睛都红了。 如果不是这部电影，这些钱都是他的。 就因为这个叫李瑕的小子，让他打破《黄金甲》票房记录，登顶华语电影票房冠军的目标彻底功亏一篑，甚至连保本都难。 第39章 气死他 “李瑕首映礼说要忙更重要的事，原来是奥运会。” “策划奥运开幕式的时候抽空拍了部电影，不仅能拿奖，商业性也一点不输那些大片。这种人已经不是天才了，应该被叫做妖孽吧。” “淦，他为什么会是我的同龄人啊……” “……” 随着二流报纸的广泛传播，李瑕这个即使拿了奖也只是在小范围圈子流传的新人导演彻底被大众熟知。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他拍的这部电影。 而《不能说的秘密》的爆火，除了李瑕在燕京走不了外，包括赵莉影在内，几名演员整天飞去各大城市路演，参加各种综艺宣传电影，忙得脚不沾地。 原本在乐坛就很火的周杰仑现在彻底出圈，红到发紫。 桂纶美的名气也走出湾湾，被内地观众熟知。 当然收获最大的就是女配赵莉影了，李瑕偏心，把她拍得比女主还美。 让她多了一大票自称萤火虫的粉丝，现在的热度已经不下于一般的二线明星。 甚至不少观众开始为‘晴依’打抱不平，认为男主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温柔、漂亮的文艺女班长，而去选择路小雨。 从一个群演到现在的热度，跨度之大，令人咂舌。 李瑕用一部电影捧红了两名默默无闻的女演员。 让世人知道他拍的电影不仅能拿奖，而且商业性也不差，一时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只可惜这次他又一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连续忙碌几天的赵莉影终于在1月4号这天回到燕京。 整个人丝毫看不出奔波的劳累，反倒兴奋不已。 “哥哥，我们路演的时候遇到过冯晓罡，听说因为和我们档期挨得太近，电影极有可能亏本，看到我们的时候他脸都绿了，笑死我了……” 李瑕则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对冯晓罡这个人谈不上讨厌。 这人从片场最底层做起，后来结识了王硕等几个京圈的大院子弟。 给他们鞍前马后做小弟，甚至被京圈大佬烨经嘲讽，只要王硕放个屁他也会屁颠屁颠围上去。 就这样极尽迎合之能事，他才拿到资源开始在影视圈崭露头角。 即使现在已经成为国内票房仅次于张一某的大导演，那帮子弟依旧瞧不上他，给他弄了个冯裤子的外号。 嘲讽他当年在这帮人身边各种巴结和讨好，别人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就像他们身上穿的一条裤子。 但就算这帮人这么嘲讽，他依旧能笑着给对方敬酒。 能屈能伸，是个人物。 就是嘴太臭，说话不经过脑子。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当初给人当孙子，伏低做小，导致满腹怨气，所以现在一点亏吃不了，跟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这次他是没时间，只要对方不再招惹他，他也懒得计较。 反正目前的票房已经足够打脸了。 李瑕将注意力放到电影的票房数据上。 贺岁档最惹人瞩目的三部电影。 截止1月4号，《投名状》盗版都已经出来了，即便有元旦三天的加持，也彻底的后继乏力，目前总票房1.9亿，李连劫一个人就得分走一亿，亏到姥姥家了。 集结号的票房依旧领先，一月份三天一共拿了四千五百万，加上31号的票房，上映九天一共1.2亿。 在第八天的时候票房过亿，比投名状还晚了两天。 不过电影本身确实可以，口碑比《投名状》要好。 最大的黑马《不能说的秘密》刚好上映一周，首周票房五千八百万。 李瑕看到后心满意足的来了一场有氧运动，事后搂着赵莉影安心睡去。 只是他睡着了，许多人都得彻夜失眠。 数据一出来，原本唱衰李瑕妄想票房过亿的人全部傻眼。 他们之前已经尽可能往大了猜，认为最多八千多万。 结果这下只要不出意外，下周就能达成八千万的目标。 看着和《集结号》相比有差距，但《秘密》已经回本了，接下来一个多月上映时间的票房就是纯赚。 并且以目前的评分和上座率来看，票房过亿似乎并不是不可能。 影院开始疯狂加排片，现在已经加到百分之三十三了，集结号则降到了百分之四十。 两部电影占据了贺岁档百分之七十多的排片。 余下的所有电影去争那剩的百分之二十几的排片。 真正的赢家通吃。 电影人们终于意识到，似乎真要诞生一位华语影史上最年轻的亿元票房俱乐部成员。 并且还是以一部投资不到两千万的‘小成本’电影，从《集结号》身上撕下来的一块肉达成的。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秘密》可不只是在国内上映。 赵莉影没呆两天就出国了。 因为电影是内地、小日子、棒子那边同步上映。 他们在这边宣传一段时间就得出国宣传了。 出乎预料的是，《秘密》在小日子那边相当受欢迎。 上映七天票房突破十亿日元，相当于七千多万rmb。 并且评价也相当高，据说是那边十年来最好的爱情电影。 桂纶美、赵莉影借助这部电影，收获了一群海外粉丝。 当这个消息传回国内的时候，媒体们都疯了。 《秘密》的全球总票房已经超越了冯晓罡的《集结号》，达到了1.3亿。 李瑕，一个新人导演的处女作，居然把电影卖到了国外，甚至票房比本土还高。 还催生出两位亚洲女星。 特么的还有天理吗？ 当传出电影人气最高的女配赵莉影还没有签经纪公司时。 众多影视公司纷纷行动起来。 华义也不例外。 他们除了影视制作以外，艺人经纪也是公司主营业务。 像黄小明、邓朝、范小胖等诸位一线明星都是他们家的。 此时黄中磊正一脸愤恨地和他大哥说道： “李瑕不是捧出了两位女星吗，而且他把‘晴依’这个角色拍得这么美，肯定别有企图。 咱们把她挖到我们公司来，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气死他。” “嗯。”黄中君点头道：“马上派人去小日子，不管开什么条件，先答应下来。” 一想到李瑕亲手捧红的演员弃他而去，兄弟俩不由露出了解气的表情。 反正电影票房他们是没招了，能恶心李瑕一点是一点。 第40章 要素察觉 《秘密》的票房表现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这场爱情片与战争片的票房争夺战，也被广大网友称呼为文武相争。 华义这个五大三粗的武人要以绝对的力量，碾压李瑕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争斗， 结果李瑕反手就掏出一把手枪，来了一句“时代变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华义这次在这个新人面前栽了个大跟头，就算票房破两亿也得狠狠地出一波血。 可即便如此网上依旧有人在叫嚣，说集结号的票房是秘密的两倍，有什么资格碰瓷云云…… 直到《秘密》第二周票房出炉，以百分之二十的逆天跌幅拿下4600万票房，总票房来到1.04亿。 同比《集结号》第二周只拿下6000万，跌幅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五，两者的差距正越来越小。 《秘密》内地票房两周破亿，让网上那些还在嘴硬的人纷纷闭嘴。 李瑕以23岁的年纪正式跻身华语电影亿元票房俱乐部。 再次占据了各大媒体头版头条。 一部不到两千万投资的电影票房过亿，给本就很火的几位主演又添了一把柴。 “哥哥，人家现在可火了，好多家公司想签我呢。” 赵莉影一回到家就忍不住在李瑕面前炫耀，双手叉腰，仰着头，一脸你快夸我的表情。 李瑕把她拉进还怀里，笑眯眯道：“对对对，我家影宝最火了，让我狠狠地奖励你。” “呸，没个正形。” 赵莉影抓住他正在做怪的手，轻啐一口，继续说道：“华义也找到我了，他们说只要我签约，就给我不下于‘双冰’的待遇，还要让我演冯晓罡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为了挖我的墙角，这两兄弟还真舍的下血本了。”李瑕轻声笑着。 ‘双冰’现在为了争华义一姐的位置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他们还敢做出这种许诺。 真不怕三个女人一台戏，把华义弄得鸡犬不宁。 “我还没回复呢，哥哥你给我出个主意。”赵莉影把脸贴在他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 好久没闻到哥哥的味道了，真怀念。 李瑕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笑道：“不用直接拒绝，慢慢吊着他们，充分发挥‘三不’原则就好。” “什么意思？”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噗嗤。”赵莉影没忍住笑出声，随后伸出食指在他胸口画圈圈，嘟着嘴道：“这么熟练，没少用这招对付女孩子吧。” “冤枉啊。”李瑕连忙叫屈，“我连别的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初吻都是被你强行夺走的。” “嘿嘿~” 回想起自己当初的壮举，赵莉影有些害羞。 李瑕看她一脸娇羞的模样，突然坏笑一声，手又开始不老实，“你如今这么红，那我现在岂不是传说中的在玩女明星？” “臭色狼，真不害臊。”赵莉影嘴上嗔了一句，却任由他作怪。 “其他公司要选一个加入吗，糖人的老总说有一部电视剧角色想请我去演，好像是之前神仙姐姐那部的续集。” 李瑕思考一下说道：“电视剧邀约可以去，但加入公司就算了，我准备自己成立一家工作室，到时候你就是公司一姐。” 开工作室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赵莉影现在看上去很火，但终究根基浅薄，一旦接下来没有好的作品加深观众的印象，很容易就被遗忘。 而加入别的经纪公司，一个骤然乍火的新人，在资源上很难竞争过那些公司原来的一姐。 更何况娱乐圈的水太浑，他可舍不得让自家影宝去被人欺负。 而对于他来说，拍电影个人是没法拿到拍摄许可和放映许可的，必须得加入一家有资格的公司才行。 可一旦寄人篱下，就会有人对自己的项目指手画脚。 冯晓罡作为华义的摇钱树，照样没法完全主导项目，《集结号》邓朝那个角色就是因为没法拒绝，才不得已加进去的。 所以成立个人工作室是必然的。 至于会不会因为势单力薄被其他公司联合起来打压，他就没想过这回事，有种就放马过来，看看谁打压谁。 年轻男女一个多星期没见，此刻犹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然后周杰仑的电话就不合时宜地打了过来。 “阿瑕……” “有屁快放，忙着呢。” “哇，我现在红到发紫诶，尊重我一下好不好。”周杰仑吐槽了一句，继续道：“我最近又接了一部电影哦。” 李瑕立即心生警惕，这扑街玩意不会又要让他去拍吧。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招亢龙有悔旋风式灌篮，感觉蛮吊的。正好这是一部打篮球的电影，我觉得把你那招加进来一定很酷，改天我来燕京你要教我哦。” 李瑕听完后嘴角微抽，我敢说你还真敢信呗。 就那半场起跳空中旋转两周半再灌篮的操作，你要真能学会不怕牛顿掀开棺材板出来找你？ 他正想着，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你会跳舞吗？” 电话里传来周杰仑夸张的声音：“拜托，我街舞超吊的好吧。” “怎么感觉你好像集齐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哈？” 可惜李瑕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索性将其抛到脑后。 和周杰仑约好改天来燕京就挂了电话，继续自己的玩女明星大业。 …… 随着时间推进，上映一个月后，《秘密》以120万的单日票房首次反超《集结号》。 总票房达到了惊人的1.35亿，媒体预测其下映前有望达到1.5亿。 对比《集结号》此时才1.9亿，还有五天下映，网上已经有人开盘赌他能不能最后破两亿票房。 “《集结号》单日票房被反超，成名大导被新人李瑕斩于马下。” “华义作为三巨头之一，本想踩死一只蝼蚁，结果踩到钉子了。” “冯晓罡遭遇滑铁卢，其最终票房可能不如评分口碑比他差的《投名状》。” “……” 媒体是最会见风使舵的。 一开始疯狂嘲讽李瑕不自量力，现在各种彩虹屁快把他吹到天上去了。 甚至有媒体称呼他为新生代导演的领军人物，这个称号之前还是他们用来称呼陆钏的，两年不到就换了个人。 不过和外面吹得震天响的彩虹屁不同，奥运创意基地会议室此时一片寂静。 李瑕走进会议室，看了看众人，语气凝重道：“已经确认了，路线全被冰雪封住，大批演员进京困难，节目排练必须延后。” 张一某和张昊顿时皱紧眉头。 “最快多久能进京，春节过后可以吗？”有人问道。 李瑕摇摇头，“最快也得三月初，一些偏远，情况严重的地方可能三月中旬才能到。” “三月份？！！” 会议室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八月八号的奥运会，至少得在七月底完成所有的排练彩排。 本来时间就紧，现在直接少了一个多月，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排练节目。 还有各种设备的调试，道具制作也将延后。 “能不能特事特办，派人去接……” “不行！” 没等人话说完，张一某就直截了当打断。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努力抗灾，咱们虽然帮不上，但也不能添乱。” “唉！” 李瑕也不由得叹息一声。 目前为止导演组的创意工作全部完成。 但是他们到现在还没看到任何一个节目的小样。 节目效果只停留在脑海里，压根不清楚出现在现实是个什么样子。 可意外来的太突然，原定的进京排练计划要被耽误一个多月，时间犹如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心头。 “意外来了，我们只能选择接受。”张一某作为总导演，马上开始安抚众人。 “我们已经做到了力所能及的最好，接下来唯有相信我们的演员，相信他们能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内完成所有训练……” …… 时间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悄然流逝，连春节都过得忧心忡忡。 李瑕连《秘密》什么时候下画的都没有心情关注。 还是赵莉影提了一嘴，最终成绩1.5亿。 制片方能分百分之三十五，就是5200多万。 李瑕他们有百分之十五的投资份额，最后分成下来两人税前挣了780多万。 这还只是内地的票房分成。 要是再加上小日子和棒子那边分成下来的，这部电影大概给两人带来了千万的收入。 赵莉影这丫头最近都乐得合不拢腿。 李瑕也不由感叹，怪不得那些大导演都要求参与自己电影的投资分红。 就算冯晓罡那种级别的导演，拍一部电影华义最多也就给五六百万的片酬，哪有自己投资参与分红来的多。 接下来他迎来了第二个好消息，二月底各地交通开始恢复，所有演员陆续赶来燕京，正有条不紊地组织排练。 led屏也已经全部生产完毕，开始在鸟巢进行组装调试。 此时李瑕看着眼前巨大的的屏幕，上面播放着他们设计好的动画特效。 不过仅仅二十分钟，其中一块区域的屏幕突然开始闪烁，然后迅速黑了下来，出现大块黑斑。 李瑕眉头微皱，看向旁边一位中年秃顶男人，问道：“刘厂长，还是因为线路过热导致短路？” 刘恺连连保证道：“李导，我已经发动全公司的技术人员加紧攻关，最新一批的线材过几天就会送到，绝对不会再出现意外。” 李瑕点点头，继续道：“防水排水工作做的怎么样？” “目前已经按照燕京近二十年最大的降雨量进行防水排水工作。” 李瑕眉头微皱，摇了摇头，“不够，这是电子产品，一旦进水就完了。 以防万一，去找自燕京有记录以来，降雨量最大的一次进行排水工作。” “是，我马上安排。” 李瑕这才满意点头。 国产因为起步慢，再加上专利掌握在老外手里，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之前导演组也对比过进口的，结果价格比国产翻了五倍多，预算直接爆表。 最后选择了这家全国最好的led厂家。 希望不会出现意外吧。 第41章 意外 四月份的时候《秘密》入围了燕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处女作奖、最佳新人演员等多项奖项。 几个重要奖项几乎全部提名。 虽然比不上金鸡、金像、金马三大奖，但也是国内比较重要的奖项了。 这次和他一样被多项提名的还有冯晓罡的《集结号》。 在外界看来，两部电影将在票房上的厮杀转移到了奖项上的比拼。 票房上《集结号》以五千万的优势小胜，不过华义却血亏。 而在拿奖上，多数人认为《集结号》作为主旋律电影，诸如最佳影片、最佳导演这类大奖会直接包揽，《秘密》的赢面不大。 最终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集结号》拿到了最佳影片奖，男主张寒雨拿了最佳男主角。 《秘密》则拿到了最佳导演奖，赵莉影获得最佳新人演员。 李瑕这次没有参加，由赵莉影替他拿的奖杯。 不过大致的获奖情况他都已经预料到了。 国内的这些各种电影节就是喜欢这种你一个，我一个，大家排排坐分果果的形式。 与其让他拿奖，还不如再多个几千万票房更实际。 5月22号。 依旧是奥运创意基地。 这次全体人员几乎都是眼眶红肿，几名女性成员更是连连落泪。 张一某看着大家的神情，率先收拾好心情，从悲伤中走出。 “同志们，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大体情况大家都已经很清楚。 虽然我知道大家已经很累了，但是……” 说到这，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猛地一拍桌子。 砰！！ 桌上的纸笔都不由跳动。 “这次的开幕式已经不只是向世界展示我们，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国家、人民急需要一场盛会来让大家振作起来。 我希望所有人打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 这是一场战争，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所有人异口同声。 李瑕也红着眼眶，暗暗捏紧了拳头，发誓一定要将最好的效果呈现给全国观众。 六月底，演员们终于可以进入鸟巢内部进行实地彩排。 可惜天公不作美。 作为户外演出最大的敌人，燕京遭遇了五十多年没遇到过的雨季。 天天下雨，导致只剩四十多天的排练时间被雨水压缩了三分之一。 还有各种多媒体设备、投影仪等等也都因为进水，无法正常调试使用。 led也不可避免出现了问题，导演组就开幕式是否使用led再次产生争执。 “如果led到时候还是不行的话，有没有备选方案，或者直接放弃。” “不行。” 李瑕额头顶着退烧贴，沙哑着嗓子说道： “led大屏是展现开幕式耳目一新的主要手段，如果没有了就是过去传统的团体操的模式，整个开幕式就没有了灵魂。” “小李，今天是7月21号，近半个月来，我没有看到连续三十分钟屏幕没有出现问题，你想过后果没有？” “对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雨水浸泡，面板难免出现问题，我们宁愿平庸，也绝不能出错。” “小李别固执了。” “……” 在场一大半的声音都在劝他放弃led。 李瑕咬紧牙关，斩钉截铁道： “防水的问题我早就想到了，目前排水系统一切正常。 故障原因和雨水没有关系，是最近为了赶时间，高强度的彩排多次踩踏造成的开关和接头变形松动，厂家已经重新做好了方案，今晚连夜进行调试。 并且我们将会在最后彩排结束后再换一套全新线路，进一步降低故障率。 即使到时候出现问题，我们还有一套重启系统，确保led面板能在三秒内重新启动恢复正常，保证不会出现问题。” 张一某沉默了一会，最后看向李瑕，“能不能用led，就看你们今晚了。” “保证不让国家和人民失望。” 李瑕挺直腰杆，掷地有声。 第42章 凤凰涅盘 李瑕站在鸟巢广场，强忍着连续熬夜带来的身体不适坚守在第一线，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屏幕没有一块黑屏，完全亮起来。 此时前方有一百六十名工程师正在全力对六万多块led进行检修和更换线路总成。 以目前的进度，一次完整的检修至少需要二十个小时才能完成。 为了验证故障率，每三天就要更换检修一次，会严重影响到本就不多的彩排时间。 “老刘，还能再派人过来吗？” 他看向一旁的刘恺，这位全国最大的led厂家老总，此时眼眶深陷，眼睛红肿，一脸的憔悴。 最近他已经不知道急哭多少次，总算将最新的线路总成设计完毕，生产出来。 听到李瑕的询问，刘恺一脸为难道：“李导，这已经是我公司所有的技术人员了。” 李瑕强忍着刀片嗓带来的不适，说道： “咱们国家今年发生的事你也清楚，现在不夸张的讲，你们手上的活代表着民族，如果出现意外，你、我，将成为民族罪人……” 刘恺正在点烟的手忽的一颤，接连点了三次都没点着。 “操！！” 没过一会，他猛地将烟一甩，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告诉老赵，把他公司的人全部带过来帮忙……现在还管什么狗屁保密技术成果，奥运会出了问题，你们踏马的都得和老子一起成为民族罪人！” “……” 后续又来了一百二十位技术人员，经过简单的交流沟通，迅速加入检修大军。 所有人拼了命加班加点，总算将时间缩短到了十个小时。 第二天，演员们直到排练到第三次，六万多块屏幕才出现了不到百分之二的短暂黑屏，其中百分之九十只黑了不到一秒，其余都在两秒内重启成功。 并且还有大多是新加入的技术人员不太熟悉的缘故，经过两百多人一夜的技术验证，故障率还能再低。 此刻熬了一夜的两百多个大老爷们横七竖八倒在座位上，纷纷喜极而泣，相拥在一起。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演播室的导演组成员也爆发出一阵欢呼。 李瑕直到现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感到眼前一黑…… “李导！” “快叫救护车！” “……”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周围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哥哥你终于醒了。” 李瑕转头看去，赵莉影眼睛都肿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此时见他醒了竟又止不住流泪，让他一阵心疼。 “别哭别哭，你家哥哥身体壮得很，这不是没事嘛。” 他连忙手帮她抹去眼泪。 谁知道这一下哭得更狠了，哽咽着道：“都怪我……当初不该答应糖人老总去《仙剑3》的，没有照顾好你……我算什么女朋友……” 李瑕把她搂入怀里，轻轻拍着后背，柔声道：“当时是我让你去的，别把错揽自己身上。而且我们能在茫茫人海再次相逢，已经是不可思议了，是老天注定我俩要在一起，别胡思乱想。” 两人相拥着说了会悄悄话。 “哥哥，你昏迷的时候张导他们来看过你，说让你休息几天。” 李瑕轻轻摩挲着她滑嫩的脸蛋，摇了摇头，“这么多人都在努力站好最后一班岗，我怎么能休息。” 说完便要起身。 赵莉影知道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拦，只能扶着他起床，心疼道：“张导他们这么多厉害的人都在，哥哥你休息一会也没事吧。” 李瑕放眼看向窗外的漫天繁星。 “我们能有今天，不就是靠先辈们前仆后继，不怕牺牲换来的吗。如果大家都想着反正有这么多人顶在前线，自己偷一会懒也没关系，会是什么后果…… 如今前辈们和遇难同胞都在天上看着，全国人民都在期待着这场盛会，开幕式绝不能出任何差池，我必须回去。” 两人走出急诊病房，走廊里隐隐听见隔壁房间传出女孩的哭泣声。 “爸，妈，我病了三年，吃了三年药，房子吃没了，你们也被我吃垮了，我不想治了……” 李瑕匆匆一瞥，女孩十五六岁，青春靓丽，和她父母相拥而泣。 “哥哥，这个妹妹好像得的是白血病。” 赵莉影轻声道，她来的比较早，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一些情况。 “白血病？” 李瑕眉头微皱，一边走着，脑子里隐隐有些画面冒出。 不过还没想清楚就被接下来奥运的事情压下了。 两人来到鸟巢，今天有些特殊，她不能送李瑕进去。 只能看着那个最近单薄了不少的背影，心里无比内疚，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抱歉蔡总，我接下来可能无法参与拍摄了……现在还在剧本围读阶段，您重新再选演员吧……对，这件事比我的命还重要，真的很抱歉。” …… 7月28日晚。 开幕式进行倒数第三次彩排。 根据国际惯例，彩排时允许一些国家电视台携带器材到现场进行测试，以便转播时能拍出最好的画面。 且严令不得提前泄露开幕式的内容。 一群老外经过安检，确保没有携带偷拍装置后，还会听到以各国语言播报的禁止传播条例。 安保人员需要他们表示自己已经听懂后才会放他们进去。 彩排开始，导演组等人全神贯注看着下方的点火仪式。 这是目前他们唯一还在争论不休的地方。 曾经的‘体操王子’在威亚的帮助下腾空而起，手持火炬沿着鸟巢内壁犹如漫步般缓缓靠近点火的位置。 一只凤凰出现在他身后，看上去像是用嘴去轻轻地衔起运动员手中火炬的火种，飞向主火炬，李柠的身影在凤凰的照耀下很难看见。 李瑕一脸沮丧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原本的设想是在点燃主火炬后，凤凰会继续飞翔，燃烧，直至最终翱翔天空。 今天虽没有点燃主火炬的项目，但仅仅是前面这部分就已经宣告方案的失败。 鸟巢空中布满了钢丝，凤凰的造型很难摆好，看上去始终有些歪七扭八的。 而且影像打在凤凰造型上取影的时候，必须把环境光全部关死，影像打到凤凰上才能有浑身浴火，涅盘重生的效果。 这个时候显然不能把周围的灯和背景灯都关掉，在附近环境光的‘污染’下，导致凤凰看上去像是覆盖了一层马赛克。 “小李，我就说嘛，你这个方案肯定行不通的，还是按我说的来吧，让李柠作为主题，大荧幕随着他的前进播放世界各国传递火炬的影像，简单明了。” 张昊看向李瑕，满脸笑意。 近三年来，难得看这小子吃瘪。 “唉。”李瑕看向下方那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老外，叹息一声，“如果凤凰能实现的话，视觉效果绝对碉堡了。” 然而没过两天，他就无比庆幸这次的凤凰点火试验失败，不然他真的气到会吐血三升而死。 第43章 嘴硬 几天后，棒子三大电视台之一的sbs，在节目里竟然出现了一段总长为两分零九秒的奥运场馆图像新闻，其中开幕式的画面约为1分钟，入场仪式、主火炬点燃等细节内容都遭曝光，他们还特别着重介绍了凤凰点火的仪式。 这是历届奥运会首次出现转播泄密事件。 燕京奥组委立马就此事发表谴责声明，国际奥委会随即跟进。 紧跟着鸟巢就采取了全封闭式彩排，谢绝一切媒体进驻。 让一众外国媒体叫苦连天，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棒子。 同时这件事在国际互联网上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 全世界网友都在纷纷指责棒子的小偷秉性，以前偷华夏文化就算了，现在连偷拍开幕式这种事都敢干。 还是国家级电视台干的，全世界只此一家，不摇碧莲。 而棒子那边面对如此多的指责，不仅不认错，还倒打一耙，说什么“我们拍的时候没有人阻止我们，所以就拍了。” “明明就是华夏安检出了问题，怎么能怪我们呢？要是你们检查再仔细一点，我们又怎么能拍到？” “对，明明就是你们的错，发现我们拍的时候不及时阻止，现在凭什么怪到我们身上。” sbs看到自家网友这么力挺，也开始嘴硬：“这次报道彩排场面是因为华夏单方面没有提示不能拍摄。 并且我们只是想让棒子国观众了解燕京奥运会开幕式的盛况，掀起国内的奥林匹克热潮而已，并无任何恶意。” 这下子彻底捅了马蜂窝。 华夏网友除了在国内互联网痛骂棒子，还有大批量的网友纷纷翻墙到棒子那边，以及其‘优美’的华夏语问候sbs以及广大嘴硬的棒子网友。 两边交战之际，小日子那边的媒体曝光了一条鸟巢安检视频，以及以各国语言写明的禁止拍摄声明，其中就有棒子语。 这无疑狠狠打了那些叫嚣华夏没有禁止拍摄人的脸。 紧接着进入过鸟巢的各国媒体也纷纷发表声明。 “在安检前，华夏方面一直有播报禁止拍摄的条例，还是以我们所在国家的语言轮番播放，直到我们表明听懂之后才会让我们进入。我们对sbs此次的行为表示遗憾。” 这下棒子那边彻底哑火了，只有极少数还在叫嚣他们没错，是你们自己没有检查出来的云云。 最后还有上一届奥运会的相关人员出来爆料，当初在他们那边时，sbs就曾因违规行为被奥委会警告过，这帮家伙属于是惯犯了。 迅速又掀起一波声讨。 棒子另外两大电视台见事情越闹越大，吓得心惊胆颤。 他们三家可是联合签订的转播协议，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sbs被奥组委禁止转播奥运会，他们也会被连累。 于是纷纷向sbs施压，迫于无奈之下，sbs删除了所有流传的图像，高层发表了道歉声明。 但被聪明人一眼看穿，他们并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而低头，而是巨大的商业损失风险迫使他们不得不认错。 广大的华夏网友对他们的道歉嗤之以鼻，我们辛苦准备了三年的节目，因为你们一次偷拍就付诸流水，一份敷衍的道歉就算了？ 纷纷要求严惩棒子，剥夺其转播权。 直到8月3日，在国际奥委会和燕京奥组委的共同干涉下。 sbs电视台台长飞抵燕京，向燕京奥组委以及奥运会导演组递交书面道歉信。 结果整个导演组总导演和两个副总导演同一时间因为过度操劳病倒了。 三人一起推荐了李瑕代表他们出面接受道歉信。 等sbs的人离开后，三人红光满面，慢悠悠地出现在他面前。 李瑕一脸无语，把信递了过去没好气道：“哪位大夫妙手回春，让您三位不到半小时就好了？” “哈哈哈哈……”张昊拿过信看都不看，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笑道：“小李啊，俗话说的好，笑是生活的解药嘛，心情好，自然什么病都好了。” 李瑕顿时被三人无赖的态度给气乐了。 不过旋即他就跟着笑了起来，棒子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点火仪式上了，后面的卷轴多媒体都没拍上。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奥组委对此次事件做出了处罚，剥夺sbs在此次奥运会中的直播权，只能对其他国家拍摄的画面进行转播。 至于别人愿不愿意让他们转播，让他们自己去谈吧。 “走吧，棒子那边交代完了，咱们得给华夏人民吃一颗定心丸。” 张一某带领几人来到外面的媒体采访现场。 记者一见到他们就立刻围了上来。 “请问张导，棒子偷拍的那些画面对咱们有影响吗？” “对啊，咱们准备了这么多年的内容，就这么泄密了会不会降低观众对奥运会的期待感？” “……” 面对众多疑问，张一某三人对视一眼，懒病又犯了，只说了一句：“李导才是统筹主持奥运开幕式的关键人物，他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然后就笑吟吟看着李瑕被媒体里三层外三层包围。 李瑕人都傻了，透过缝隙看见三人的笑脸，嘴角不停抽抽。 这三老登，越来越不要脸了。 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面对记者们的提问，李瑕连连笑道：“大家放心，我华夏五千年的底蕴，岂是棒子那几分钟的时间能概括的？” “大家放心等到开幕式，我代表全体导演组成员向全国人民保证，一定给大家带来一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视觉盛宴。” 第44章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八月七号，鸟巢进行了最后一次彩排，李瑕带着技术人员在凌晨三点前将led全方面检修了一遍。 一想到今晚这块屏幕会在全球四十多亿观众的见证下亮起，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们制作了全世界最大的led屏，创作世界首次体育场面积的led灯阵，在进行首次140多个数码灯的同步。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克服了重重困难，如今越接近终点他反而越害怕。 甚至冒出一种如果当初他没有坚持使用led就好了的想法。 “呼~” 连着深呼吸几下，李瑕抬头看天，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劳累产生了幻觉，眼前的夜空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若隐若现的横幅上写着蘑菇蛋几个字，上面有无数先辈们忙碌的身影。 突然前辈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全部朝他看了过来，更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高大身影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小娃娃，不要害怕，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放开手脚去干一番事业吧。” 像是接过了一道无形的接力棒。 李瑕突然感觉自己眼眶有些湿润，之前的惶恐与不知所措瞬间消失一空。 他们和前辈们一样，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这里的每一盏灯、每一块屏，都承载着国人的智慧和汗水。 “愿以寸心寄华夏，且将岁月赠山河。” …… 李瑕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等他来到总导演室的时候，只剩张一某一人坐在桌前，眼睛紧紧盯着投影上的‘点火细节的最后确认’。 “小李，你还没走？” “您不也在这嘛。”李瑕缓缓走进会议室。 “事到临头，我这一把年纪还不如你冷静。”张一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竟没看到一点紧张。 近三年来，团队里许多经验老道的‘老江湖’都无数次崩溃大哭过。 唯有李瑕，这个23岁的年轻人负责整个开幕式最核心的灵魂项目，面对再多的质疑也没放弃过，硬是一声不吭咬牙坚持了下来。 如果说近几年他做过的最有成就感的事是什么，第一是成为开幕式总导演，第二就是发现了李瑕这个天才。 “既然你也没走，咱俩把开幕式细节再对一遍，你说我听。” “嗯。” 李瑕都不用细想，所有内容已经深深刻在他脑子里。 “五十六个民族孩子的笑容……运动员踩脚印……火炬入场……再次确认主火炬点燃时间……” 不知不觉一整夜过去。 燕京好不容易晴朗了几天，结果到开幕式这天，天气突然变得闷热起来。 鸟巢总导演办公室，大家一脸忧心忡忡。 “气象部门那边怎么说？” “已经在燕京周围部署了地面火箭人工消雨保障，另有两架飞机分别针对降雨云层播撒消减雨催化剂……气象局立下了军令状，确保开幕式期间鸟巢不会落下一滴雨……” “……” 听完李瑕的汇报，各个项目组导演全部松了一口气。 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以张一某为核心的几人脸色并没有减轻多少。 只是不等他们细想，张一某就率先发话了：“小李来把所有的细节再和各位导演确认一遍。” 李瑕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 在场所有人对他替总导演发话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有人隐隐将他当成了半个副总导演的。 “这是我们近三年来最后一次会议，各位仔细核对手中的项目文件，务必确保每一个细节的落实。 我们不奢望更多，跟着昨天彩排的结果走，一切不变就是最大的成功……” “接下来我再和各位核对一下细节。” “所有分场导演，提醒演员们上场一定要笑，要有饱满的精神状态，绝不能给那帮老外抓拍我们仪容不好的机会。” “明白。” “……” “地震的孩子谁带领？” 李瑕环视全场，没人回答。 “地震的孩子在哪，没人知道吗？” “……” “……” 众人面面相觑。 “卧槽。”李瑕难得爆了句粗口。 “仪式工作室，马上找到地震的孩子，检查他的服装不能有任何商标，给他发小的国旗。 确认华夏运动员从哪个门入场，把他带过去，一定要亲自和代表团的团长交代清楚，务必保证他跟着运动员的旗手一起进场。” “明白。” “……” 李瑕将昨晚他和张一某核对过无数次的细节交代给各位导演。 “张导您看还有补充的吗？” 张一某站起身说道：“同志们，我们已经做到了最好，近三年的努力，就靠这最后一哆嗦，请大家站好最后一班岗。” “明白！” “散会。” 等各个分场导演都离开后，李瑕才当着几位核心成员组说道：“气象局的消息，当前鸟巢周围的空气相对湿度再次上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五。” 瞬间所有人脸色全都沉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湿度达到百分之八十左右就会下雨，现在距离开幕式还有不到四个小时，下雨的可能性很大。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事到如今只能相信气象组那边。” 沉默了半晌，张一某才憋出一句话。 李瑕点点头，表情凝重。 这也是他没有当众说出的原因，不能让分场导演把焦急的情绪带给演员们。 临近八点，观众们已经陆续进场。 赵莉影带着打扮得非常低调的周杰仑还有郭凡等人过了安检，来到视野最好的位置。 “是阿瑕……” 周杰仑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导播台，李瑕正戴着耳机不停指挥众人。 “我原先还以为他只是导演组的小喽啰，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威风，好酷哦！” 周杰仑脸上写满了羡慕和骄傲。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恨不得朝周围的人炫耀：“看到没，那个在奥运导演组指挥做事的是我朋友哦，他超吊的。” 赵莉影眼中有骄傲，但更多的是心疼。 只有她知道李瑕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睡足三小时。 此时的李瑕正在反复确认之前沟通的细节。 “地震小孩准备好没有？” “我们在一号门这里，已经和门长还有代表团团长沟通好了。” “再次确认导火索以及主火炬点燃时间。” “确认完毕。” “……” 确定一切无误后，李瑕得到张一某的指示，用对讲机说道：“《击缶而歌》演员道具入场……” 第45章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两千多面缶在场地中央摆放完毕。 李瑕在心里默数时间。 “3” “2” “1” 突然，场馆内部灯光一暗，一道焰火环绕场馆一周，激活了巨大的日晷，如同承接日出的第一道光，点亮了巨型缶阵。 此刻它正用独特的声音向世界宣告：这片神秘而古老的国度，在经历了近百年的磨难后，将以更加昂扬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李瑕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缶面上的灯光和着有节奏的击打依次亮起，以光波的律动传递着时间的流逝。 倒计时正式开始。 “60” “50” “……” “5！” “4！” “3！” “2！” “1！” 伴随着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场馆上空绽放绚丽的焰火。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李瑕及其导演组脸色猛地一变，纷纷抬头看天。 刚才有火箭弹驱散雨云的声音。 “不要下雨，千万不要下雨。” 众人纷纷祈祷，此时的最新湿度已经到百分之七十左右…… 震撼人心的《击缶而歌》结束。 一个个由焰火组成的大脚印在燕京空中踏过，最后一个脚印落在场馆上空，四周落下烟火瀑布。 地面一个巨大的奥运五环亮起。 李瑕顿时心跳加快。 之前每一个项目顺利结束，负责的导演就会一脸如释重负，恨不得仰天长啸。 到他这里就不行了，他负责的项目将从此刻开始，贯穿整场开幕式，是在场除了张一某外压力最大的一个。 …… 场地两个巨大的卷轴犹如一幅画卷缓缓展开。 李瑕明显听到了导播台周围的观众席传出各种语言组成的惊呼声，当然最悦耳的当属‘卧槽’。 就算之前看过彩排的各国媒体也再次一脸惊叹，更别提这些第一次见的观众了。 “到底是什么妖孽才能想出这么炸裂的演出形式……” 许多人想起之前李瑕代表导演组回应棒子的泄密事件。 “果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全世界四十多亿观众在此刻发出各种赞叹。 而他们口中的妖孽此时正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屏幕，有条不紊地下发指令。 “3号区域电压异常，应急组做好准备，随时准备重启……” “……” “7号区域温度过高，所有人员注意，必要时可以对散热器进行超频，务必保证线路安全……” “55号区域亮度有些暗了，按照预定方案加大电压。” “……” 之前李瑕和工程师团队利用了穷举法，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一一列出，并给出了解决方案。 且在前几次排练彩排中反复试验，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大家井井有条进行工作，并没有忙中出错的情况。 《丝绸之路》《郑和下西洋》《活字印刷》…… 一个个以led大屏为核心的节目给全世界观众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这就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吗，他们的历史也太悠久了……” “怪不得棒子总喜欢从华夏偷东西，这里的文化底蕴实在是太美，太深厚……” “西方的罗马早已殒灭在历史的尘埃中，而东方的罗马一直都在……” 这一刻，华夏在全世界面前不仅展示了自身的文化底蕴，更是展现了我国快速进步的科技发展。 打破了西方媒体几十年来宣传的我国落后、贫穷的刻板印象。 这场激动人心的开幕式进行到目前为止，给今年饱受苦难的华夏人民打了一剂强心针。 赵莉影转头看向导播台正一丝不苟指挥的李瑕，想到他熬过的最近几十个日夜，突然喜极而泣。 “哥哥，你是全世界最棒的。” “哇哦，包子，你说这些都是阿瑕弄出来的？” 周杰仑张大嘴巴，一脸呆滞。 当听到赵莉影和他说了眼前这炫酷到极致的led多媒体，是李瑕负责设计弄出来的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宕机中。 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天才，哪怕是后来见识到李瑕的不凡之处，依旧把他放到和自己不同领域，但同等天才的位置。 直到现在他是真服气了，他是交了个什么神仙朋友…… “阿瑕，我愿称你为最强。” …… 当看到华夏代表队出现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这也意味着整场开幕式即将来到最后阶段。 导演组全体成员都不由自主站起身。 李柠手持最后一棒火炬，全场观众都在好奇这次的点火方式是不是棒子传出来的凤凰点火。 然后就看到他被钢丝绳拉着升到半空。 “飞起来了……” 现场发出一阵惊呼声。 然后就看到李柠沿着鸟巢内壁漫步行走。 鸟巢内壁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卷轴，随着他的脚步缓缓打开。 跨过了五大洲、四大洋，以及二十九届奥运会以来圣火途经的每一座城市。 此时的空气湿度已经来到百分之九十，李瑕捏紧了拳头，全身都不由战栗起来。 “成功，一定要成功！” 所有人心中都在呐喊。 近三年来，所有的努力，13亿人的期待，就看这一刻了。 微弱的火光点燃引线，火焰沿着祥云纹路盘旋升天，最终巨大的主火炬喷涌出炽热的火焰。 犹如一头巨龙仰天怒吼，宣布着他的苏醒，再一次向世界展露出了它的全貌。 五千年来，世界牌桌上的对手换了一个又一个，唯有来自东方的巨龙屹立不倒，它会沉睡，会受伤，却始终伫立在牌桌上，等待着它的人民再次将他唤醒，重新盘旋在世界之巅。 “啊！！” 全场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吼出了近百年来遭遇的委屈与不公，吼出了上半年人民遭受的苦难。 在这一刻尽数宣泄！ 李瑕注视着主火炬腾空的火焰，看到了无数人影向他挥手告别。 “小娃娃，我们走了，祖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他的双眼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浸满。 第46章 烂片 “没有下雨，老天保佑，我们成功了！！” 导播室爆发出的欢呼声丝毫不弱于外面的观众。 拥抱、兴奋、狂喜…… 张一某近几年一直皱着的眉头此刻总算舒展开，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不过李瑕没有和他们一样手舞足蹈，只是默默摘下了耳机，看向主火炬的熊熊烈火。 老天保佑吗？ 或许吧…… 与其归功于老天，他更愿意相信那些默默无闻，守在驱散雨云第一线的工作人员，以及前辈们的英灵保佑。 此时正和其他人庆祝的张昊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坐在那沉默不语，当即一脸兴奋地走过来拍他的肩膀，大声笑道： “你小子反射弧也太长了，这都不高兴一下……呃……” 话说到一半，他才注意到李瑕双眼通红，脸颊湿润，目光紧紧看向那燃烧的火炬。 张昊突然感到一阵恍惚。 李瑕之前的表现让所有人忽略了他只是一位刚踏出校门没两年的年轻人。 23岁，和他同龄的孩子现在应该躺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看开幕式吧。 而他这几年却承受了比这里大多数人还要大的压力。 换位处之，他觉得自己要是在他这个年纪承担这种压力，恐怕早就崩溃了。 此刻腹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重重拍了他两下肩膀，沉声道：“辛苦你了。” 李瑕回过神来，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回头咧嘴笑道：“为人民服务。” “哈哈哈哈……说得好！” 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李瑕连忙起身。 “小李，你将传统表演与led结合的方案可是给全世界开了眼，刚才国际奥组委看得眼睛都直了……” 李瑕脸有些红，连忙道：“是导演组全体和led的工程师还有节目演员们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就是个传话的。” “你小子，过度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啊……” 大佬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众人，道：“各位，感谢你们给全国人民带来了一场振奋人心的表演，等一切结束后，我在国宴厅给你们庆功……” “芜湖……” 众人又是一阵激动。 开幕式结束后，李瑕他们的工作还没完成，得在今晚拆除开幕式表演的设施，将其恢复成运动场馆的模样，明天这里就会举行第一场比赛。 出来和赵莉影等人打了声招呼，让她先回去，自己晚些时候再来。 此时只剩零零散散的观众还在退场。 李瑕来到场地中央的led大屏位置。 看到工人们已经开始着手拆除。 他走到屏幕边上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身下的面板，声音轻柔，语气诚恳道：“谢谢你。” 这块让他提心吊胆了几个月的屏幕，今晚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或许会留下一些部件进入某个博物馆，绝大部分都会进入废品站吧…… 再次忙活到凌晨两点。 “刘总，这次辛苦你们了。” 李瑕和面前的中年人握手道别。 刘恺连连道：“哪里的话，我得多亏李导选择相信我们。 原本咱们的led制造水平落后老外，经过这一年多的全力研发攻关，咱们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有了这次的经验，我有信心三年内带领国产led达到国际先进水平。” “那我就先提前恭喜了。” “……” 一切安排妥当，剩下的部分就不用他操心了，会有专门的工人进行拆除。 当他走出鸟巢，突然看到了那道用饱含温柔与热切目光注视他的身影。 “傻子，不是都说了让你先回去嘛。” 低声念叨一句，李瑕突然发足狂奔，无视在不远处张开双手，咧着个大嘴求抱抱的周杰仑，还有一脸笑意的郭凡。 一把将自家小女友搂入怀中，抱着她环绕几圈。 把头靠近她的颈间，嗅着淡淡的令自己魂牵梦绕的气息。 赵莉影双手紧紧环绕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 “哥哥你太棒了，刚才在现场的时候好多人都哭了。” “嗯~没有让你们失望就好……” “喂，阿瑕~” 周杰仑还张着手等在旁边，见两人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语气幽幽。 李瑕这才松开赵莉影，转过身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好好好，义父来给你个拥抱。” “切，谁稀罕。” 周杰仑撇撇嘴，还是口嫌体正直和李瑕来了个熊抱。 “你今天真是碉爆了。” 周杰仑狠狠地拍了他两下后背。 李瑕又与旁边的郭凡拥抱一下。 “怎么样老郭，哥们这次搞得还凑合吧。” “起止是凑合，那是相当凑合……” “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郭凡看着对面这个小了自己五岁的家伙，心生无尽感慨。 依稀记得两年前他还嘲笑对方想拍电影来着。 结果李瑕不仅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如今竟连这么震撼的奥运开幕式都搞出来了。 最起码二十年内没人能超越的开幕式。 几人一起走向周杰仑的保姆车，李瑕开口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等我。” 周杰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是包子一定要等你一起，我们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才陪着的，才不是怕你晚上没车回家。” “周公举，傲娇退环境了。”李瑕心中默默吐槽一句，但心里还是很感动。 保姆车上，李瑕突然对郭凡说道：“老郭，说好的来我剧组帮忙，今年的档期你可得留好了。” 郭凡一愣，诧异道：“今年，你不休息了？” 李瑕点点头，指着旁边的周杰仑，“我和这家伙打赌一年出一部作品，看谁先江郎才尽。 今年得拍一部电影出来，免得他到时候输了不认账，说奥运会不算。” “你少瞧不起人，我才不会赖账……不对，我才不会输……” 李瑕直接无视他在一边叽叽歪歪，和郭凡说道：“剧本你都知道，把合适的演员列个名单出来，首先注重演技。这几天我们先开始试镜，下个月残奥会结束等我休息几天就开机……” “好。” “……” 几人聊着聊着，突然说到周杰仑那部打篮球的电影。 “哎呦不错哦，居然有一个亿的票房，改天我去看看。” 李瑕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有高手能带得动这家伙。 周杰仑嘴角一抽，有些尴尬道：“你还是别看了……” 赵莉影适时补刀：“听说是部大烂片，他还说要两亿票房呢，结果最后1亿，上映那段时间被骂惨了。” “包子……”周杰仑眼神幽怨。 为了你家哥哥这么吐槽我真的好吗。 “你不是说功夫加篮球吗？”李瑕一脸奇怪。 之前星爷那部功夫加足球还挺有搞头的，没道理功夫加篮球就不行吧。 “不是功夫啦。”不等周杰仑解释，赵莉影就兴冲冲说道：“最后周铁好离谱哦，为了赢球施展了一招乾坤大挪移，把时空都倒流了。” “我靠……你这是打篮球还是修仙？再说了，都能逆转时空了，居然用来打篮球？！” 李瑕都惊了，这是什么脑回路才能写出的剧本。 “我怎么知道他们后面居然这么离谱的吼。估计是导演看到《秘密》穿越时空火了，想要复刻一波，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反正我的一千万片酬到手了，才懒得管他们。” 周杰仑一脸无所谓。 他接这部片子一是看重片酬，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个主演的身份是湾湾竹联帮的太子爷，还有几个有黑道背景的，他不好拒绝。 反正一千万到手，他稳赚不亏的。 “这话对得起你粉丝嘛……” “我能怎么办，如果导演是你的话肯定能拍好的……” “别，就你说这玩意，谁碰谁扑街……” 凌晨的街道，保姆车上时不时传来几人拌嘴的声音。 第47章 拉拢 李瑕回到家直接倒头睡了三天。 连外界对此次开幕式的评价都顾不上看。 期间吃饭都是赵莉影端到床前一口一口喂给他，吃完继续睡。 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失的眠统统补回来。 一直睡到再也睡不着才悠悠起床。 “熬了这么久的夜，要不你再睡会？” 赵莉影把毛巾打湿了轻轻给他擦脸，再亲手帮他穿好衣服裤子，挤好牙膏递过去。 “再睡我都快被你养成废人了。” 李瑕捏了捏她的脸，轻声笑道。 “你可是大功臣，养你不是应该的嘛。再说了，咱现在也是有存款的小富婆，养得起你，张嘴……啊……” 要不是李瑕强烈要求自己来，她甚至连漱口都不想让他亲自动手。 把脸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眼里满是崇拜。 “哥哥，张导因为是奥运总导演，现在被大家称呼为国师呢，猜猜外面现在是怎么称呼你的。” 李瑕一边漱口，含糊着说道：“我就是个小导演，他们都不一定知道我是干啥的，还能有什么称呼。” 赵莉影眉眼含笑，道：“网友们现在都叫你‘小国师’……” “噗……咳咳咳……”李瑕差点被呛死，咳的眼泪都出来了，“谁想出来的这是，还能再离谱点吗……” 赵莉影一边帮他拍背，一边笑道：“你这次把多媒体和传统表演结合，在全世界范围都引起了好大的轰动。 奥组委特别点名你不畏艰难，力排众议坚持使用led，是最大的功臣，于是‘小国师’这个称号就这么出现了。” 李瑕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脸无奈，“这玩意是谁都担得起的？真不怕我折寿……” “这有什么担不起，反正在我心里哥哥就是全世界最棒的。” 赵莉影满脸骄傲。 李瑕摇摇头，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 现在就算他说下部电影要拿奥斯卡最佳导演，这丫头也会深信不疑…… 吃饭的时候，赵莉影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哥哥，你睡觉这几天伯纳和光线的老总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 李瑕果断摇头，“没什么好谈的，无非就是邀请我加入他们公司而已。” 之前《秘密》最终票房出来后就有许多人蠢蠢欲动，只是当时他在忙开幕式，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现在闲下来，这帮人就又开始了。 “哦，那我直接回绝了。” 两人吃完饭本想约着一起去看上个月上映的，号称投资六个亿，前所未有的大制作《赤壁》。 结果李瑕突然接到张一某约他见面的短信。 “张导有事从来都是直接打电话的，这次怎么发短信了？” 李瑕一脸疑惑，电话打过去对面也没接，只好前往见面地点。 某个私人会所。 李瑕进来后脸上的疑惑愈来愈浓。 直到看见那个让他有些讨厌的家伙。 “哈哈哈哈……李导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呐，能搞出这么一场盛会扬我国威，解气。” 张唯平见到他后连连笑道，迎了上来。 李瑕眉头微皱：“张导呢？” “一某有点事，让我先陪你聊聊，之前咱们可能有点误会……” “停。”李瑕没有让他说完的打算，“有事说事，张导不在的话我就回去了。” 张唯平嘴角微抽，脸上的愠色一闪而过，却还是强自笑道： “小李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 说着从公文包拿出一纸合同递了过去，继续道： “个人必须加入某个公司才能拍电影你应该清楚，我代表新画面正式邀请你成为公司第二位导演，地位仅在我和一某之下，怎么样，诚意很足吧。” 听他说完李瑕差点被气乐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拉拢人连饼都不肯画一张，轻飘飘一句地位仅在我之下就完了，这态度更像是在赏赐他一样。 当即回绝道：“不怎么样，张总还是自己慢慢玩吧。” 说完转身就走。 张唯平顿时气急，自己不仅没计较他之前的冒犯，还这么‘礼贤下士’邀请，这小子竟敢这么甩脸色给他看。 当即厉声道：“别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真以为自己天赋异禀？ 告诉你，你能有今天全靠一某把他的经验倾囊相授，不加入我们，难不成还想加入其他公司和你老师竞争？你好意思吗，不怕说出去被人戳脊梁骨吗？！！” 李瑕停下脚步。 好想回一句你这种把自己朋友当做敛财工具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结果张了张嘴，发现和这种人无异于对牛弹琴，摇摇头继续往外走。 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张一某一脸焦急地赶过来。 “小李，唯平他没为难你吧。” 李瑕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焦急的神色，连之前开幕式方案被否的时候都没有过。 当即笑道：“没事的张导，只是和张总聊了几句。” “那就好。” 张一某松了口气，他发现张唯平用自己的名义约见李瑕后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之前就百般纠缠，想要让他劝李瑕加入新画面，这样市面上就少了一个和他争票房的导演，公司就能多挣钱。 一旦李瑕上当，被一纸合同束缚再想脱身就难了。 “你等我一会，我去和他说。” 张一某朝张唯平走了过去，脸色有些难看。 “我和你说过小李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让你不要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什么叫我打他的主意，小李是你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子侄辈，我还能害他不成？” 张唯平开始叫屈。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 我这都是为了他好啊一某。你知道当初我为了你开这个公司有多难吗？ 如今他这么个半大小子说要自己开工作室，现在外面人心叵测，我这是怕他上当受骗呐。 在咱自己家至少我还能帮衬点不是。 你要是执意想让他到外面闯荡就去好了，到时候撞得头破血流别怪我没提醒你。” 看他一脸情真意切的样子，张一某不禁有些怀疑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随即就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小李工作室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找到人帮他了。” 说完就回头去找李瑕，没注意到张唯平变得有些阴沉的脸色…… 第48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小李。” “张导您说。” 李瑕和张一某走出会所，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你最好不要分心，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打理。” 李瑕点头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现在有了。” 张一某笑道：“张昊听说你要开公司的事，正好他侄女之前在好莱坞做事，近几年华夏电影市场规模飞速增长，想要回国发展。 那丫头能力没得说，你要是愿意的话，等她回国了就来你公司面试。” 李瑕连忙笑道：“您二位推荐的准没错，哪还需要面试。” …… 第二天，郭凡拿着挑选出来的演员资料来找他，李瑕索性拉着他一起去中影，在路上讨论电影的事。 “你让找的工作室办公地址我选好了，在三环附近，需要的牌照也在办理，开机前能全部搞定。” 郭凡一边说着，拿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演员的话咱们的预算不高，香江的一线演员是别想了。内地的演员倒是很便宜，主演我给你列了几个人选，演技都很出众。” 李瑕接过郭凡整理的资料，赞同的点头。 价格便宜不代表这些内地演员就不如香江那边。 单纯是因为狼多肉少，一年到头就这么几部卖座的商业电影，文艺片倒是一大堆，但没人看。 大家名气上不去，片酬自然就低。 看了一眼郭凡给的名单。 刘叶、朱亚纹、郭京非…… 李瑕坐在车上闭目沉思。 《黑洞频率》这部电影，主角通过无线电跨越时空和三十年前的父亲取得联系，两人的年龄应该相差不大，都在三十左右。 剧本上是两线叙事，但在观众眼里两人许多镜头都是同框的。 所以要让观众一眼能分辨出谁是父亲，谁是儿子，不能出现违和感。 演员年龄差不多，相处起来又有一种父子感。 最好从气质着手，一个是生活一团糟的颓废青年，另一个是家中顶梁柱的坚强硬汉，观众一眼就能分别…… 李瑕从名单里挑了几个人出来，道：“发一份通告，和他们约个时间一起过来试镜。” “好。” 郭凡点头记下。 也没问万一没人来怎么办。 要知道李瑕现在可是华语电影里有数的票房过亿的导演，还是在冯晓罡的大片狙击下达成的，含金量拉满。 再加上如今开幕式让他名声大噪，只要放出风，新电影开始选角，上赶着找来的演员能排起长龙。 很快两人来到中影集团。 “这不是咱们的‘小国师’嘛，怎么不休息一下，这么快就准备新电影了？” 韩三坪大笑着走进会议室和他打招呼。 李瑕一脸窘迫，讪笑道：“韩董您就别取笑我了，都是网友们瞎说的。” “我看不是瞎说，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哈哈哈……” 几人叙了会旧，韩三坪拿起李瑕递给他的剧本看了起来。 “小李似乎对‘时空’这个概念情有独钟。” 李瑕笑了一声，“巧合罢了，周杰仑正是看到我这个剧本才找我拍的《秘密》。” 韩三坪边看边点头，最后一脸赞叹。 “不愧被一某称为最有天赋的年轻人，故事跌宕起伏，将时空、悬疑、犯罪结合的非常巧妙，但你想表达的最核心的东西其实是父子间的温情。 又是一部能引人深思的商业电影。” 韩三坪看向对面坐着的年轻人，好想打开对方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多令人惊叹绝伦的想法。 李瑕笑了笑，道：“电影的商业性与艺术性并非是对立的。张导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二者间的平衡，我算是学到了一点皮毛。” 他对于像《变形金刚》那种特效炸裂，极易吸人眼球的爆米花电影不是很感兴趣。 坚持认为富含人文情感的电影才是最打动人的。 但也不是说爆米花电影不好，不少观众忙碌了一周，就想在周末的时候到影院，放下脑子看一场视觉盛宴。 毕竟生活就已经很累了，谁还想在看电影放松的时候听你讲大道理…… 聊完了剧本，接下来就是谈合作了。 “韩董，这部电影预算大概在一千万，我们出资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麻烦您了。 发行费和上次一样百分之八，您看怎么样？” “才一千万投资吗？”韩三坪疑惑道：“这点钱可请不起香江的一线影星。” 李瑕摇摇头，道：“我不打算请他们，这次所有演员全部是内地的，这些钱足够了。” 韩三坪眉头微皱，“你这次应该还是冲着票房过亿去的吧。 你可能对目前的电影市场现状不太了解，从一某的《英雄》开始，华语电影所有上亿票房的作品，百分之九十五都有香江或湾湾的演员、导演的参与。 剩下的百分之五也是投资巨大，比如去年八千万的《集结号》，可最后也没回本，那两兄弟好悬没缓过来。” 说完后他又语重心长地劝道：“小李你别多想，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全部用内地演员风险太大，就连你去年的《秘密》不也有个号称亚洲小天王的周杰仑撑着吗。 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加大投资，争取请一位香江一线演员来作票房保证。” 李瑕摇头，淡淡笑道：“以前是以前，当时的华语影坛还没有我，现在我来了，时代该变了。” 声音不大，好像在说一句稀松平常的事。 只是在韩三坪听来，又一次刷新了他对李瑕的认知。 这小子不仅敖得很，骨子里更是狂，不把天下英雄放眼里的狂！ 最后韩三坪还是没能拗过李瑕，只能满脸无奈的看着他离开。 “《秘密》的成功还是让他有些飘，年轻人自信过头就是自负了……” 从中影出来李瑕就和郭凡分开。 接下来还得找律师和财务来签合同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嫌麻烦，一股脑全交给郭凡。 反正对方已经签了卖身契，把身子交给他了，不用白不用。 第49章 演员批发 接下来几天李瑕陪赵莉影把上半年几部票房较高电影看了一遍。 确实如韩三坪所说，都不说过亿，但凡票房七千万以上的电影，必然有一到两位香江演员主演，内地演员哪怕名气再高，演技再好依然只能当绿叶。 最典型的就是目前票房破3亿的《赤壁》（上）。 一众内地一线影星老戏骨给香江和湾湾的演员做配。 给梁超韦，金城武这些演技好，功成名就的当配角也就算了，那个所谓的‘湾湾第一美女’作为女主角实在是让他出戏。 只要她一开口就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最雷人的还是那句‘萌萌站起来’，听得他脚趾都快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打仗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整个严肃的历史氛围和整体节奏全打乱了。 强忍着难受把电影给看完。 吴白鸽的《风语者》票房失利被好莱坞抛弃后，无奈转战回国拍的第一部大片似乎不怎么尽如人意。 在没有像《英雄本色》《喋血双雄》这样多枪战的吴式“暴力美学”遮掩下，叙事能力差的缺点就被暴露了。 电影里修笛子、抓偷水牛贼、打猎老虎、生马驹这些占的篇幅太大，节奏过于拖沓。 不少观众看到一半就纷纷起身上厕所，丝毫没有把人摁在座位上，让人不肯错过任何一个镜头的冲动。 电影票房顶多也就3亿出头了。 就这还是因为题材受众够广，以及观众对六个亿的宣传好奇，这才愿意走进影院。 “哥哥，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这种嗲嗲的声音？”走出影院后，赵莉影夹着嗓子说道。 “分场合吧。”李瑕眼神有些古怪，在她耳旁低语：“比如一会晚上你用这种声音我就喜欢……” “呸，臭流氓！” 赵莉影嗔了他一句，揉了揉嗓子，却没有拒绝，而是狡黠笑道： “也不是不行，但我为了你把仙剑都给推了，你得补偿我。” 李瑕一脸奇怪。 “我不是天天补偿你吗，最近腰都不好了……啊，痛痛痛……我写好剧本了，你是第一女主，快松开……” 赵莉影满脸羞红松开他腰间的软肉。 “让你一天没羞没臊……” …… 很快到了约好的试镜这天。 原本李瑕还以为这次邀请的都是演技一流的演员，很快就能确定下角色，结果一上午过去，主演始终没有着落。 “你要两个年龄相近的人演出父子感太难了。不同框还好，一旦两人以无线电交流同框的时候，看着始终有一种违和感。”郭凡在一旁提醒道。 李瑕点点头，看来还是得把年龄放宽一点。 这时下一位试镜男主的演员走了进来。 “叶哥，好久不见。”李瑕笑着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 刘叶不由心生感慨，短短两年，对方就从《黄金甲》剧组的场务摇身一变，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商业导演。 接下来刘叶和试镜父亲的演员一一试戏。 他是目前为止男主角表现最好的一位，但父亲一角始终没有着落。 一直到下午，大名鼎鼎的内地第一经纪人带着她的演员大军到场。 涵盖了新生代到中生代各个年龄段的演员。 这操作把李瑕都看愣了。 “王总，你这阵仗有点大啊。” 王晶花笑道：“李导的新电影选角可是大事，马虎不得。这不，我把手底下能用的演员都叫来了，任你挑选。” 李瑕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对方这架势是打算把电影角色给包圆了。 不过他看了一眼对方带来的演员，确实有一个他比较感兴趣。 正好此时刘叶休息完回来。 李瑕笑道：“那就不浪费时间了，叶哥，你和君哥是老相识了，你俩先来吧。” 刘叶一愣，看向人群里的胡君，惊讶笑道：“老胡，咱俩可好多年没合作过了吧。” “确实，快七年了。” 胡君也一脸感慨地点头。 叙了会儿旧，李瑕给胡君讲几分钟的戏就直接开始了。 两人表演的这段，是父亲听从了无线电里自称是自己三十年后儿子的建议，从救火现场活了下来，以此相信无线电对面真是自己的孩子。 “小队长，你救了我一命……” “爸，真的是你，你活下来了……” “……” 刘叶和胡君分坐在桌子两端，中间用木板隔开。 由于电影里父子俩是隔空交流，主要考验演员的无实物表演功底，属于是基本功。 对于这两位成名已久的演员来说没有丝毫难度，各种情绪把控得十分到位。 两人的语气神态同样是不可置信夹杂着激动。 但胡君脸上多了几分欣慰与骄傲。 儿子在三十年后成为了一名警察，还跨越时空救了自己一命。 这种对自家孩子做出的壮举感到骄傲的感觉，没有孩子的人是体会不到那种情感的。 “果然还是得有一定年龄差才行。” 两人相差十岁，但分别看他们的照片只会觉得是兄弟俩，放到一起却能第一时间看出他们的父子关系。 李瑕满意地点头。 胡君不愧是文戏演员，那种对于自家儿子的铁汉柔情细节拿捏得相当到位。 搞不懂那些导演怎么总喜欢让他去演武戏。 演员选定，接下来就是谈价格。 王晶花开口就是100万。 李瑕按照电视上学的买古玩的方法，从脚脖子开始砍。 “100万不可能，都赶上总投资的十分之一了，而且这部电影大多是室内戏，最多一个月就能拍完。 一口价30万，王总要是不答应就请回吧。” 王晶花听到这个价格都气乐了。 虽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但你这也还得太狠了。 “李导，胡君在《赤壁》里可是90万片酬，这部电影打破了张导的票房记录，是如今华语电影票房冠军，你就给30万也太低了。” 要不是看重李瑕最年轻亿元票房俱乐部的身份，她都想转身就走。 李瑕只是淡淡笑道：“胡君在《赤壁》里不是一番位，谈论票房没多少没意义。” “这样吧，三十五万。”李瑕想了想又给加了五万。 “只有证明自身的扛票房能力才能拿高片酬，而我这部戏，他和刘叶可以说是共同一番位，等年底上映他至少是两亿票房男主，这在华语电影有多稀有王总应该很清楚。 比接一部高片酬低票房的电影强了不知多少倍。” 王晶花感觉他在说天方夜谭。 去年以不到两千万投资砍下1.5亿票房已经是业内神话了。 今年他还想仅仅用一千万投资拿下2亿票房，20倍的回报率，疯了吧？！ 不过好歹混迹娱乐圈多年，只是表面诧异道：“李导这么有信心？” “周杰仑什么演技王总应该很清楚，我都能带着他把电影卖到1.5亿票房。这次的演员阵容可以说是鸟枪换炮，我有绝对的信心超越《秘密》……” 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王晶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主要是现在外界对这位‘小国师’的评价太高，明知道这个年轻人在给她画饼，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着万一呢，万一他又创造奇迹了…… 最终李瑕以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王晶花忽悠瘸了，以35万的价格签下胡君，算是捡了个大漏。 毕竟就算《赤壁》分上下两部，那也是一部四十五万的片酬。 这还是国际名导的加持下，许多演员都是自降片酬出演，否则价格不止这么点。 他还从王晶花那打包了一大批演员，除了几个重要角色没给，其余的来者不拒，省得还得一个个慢慢找。 批发价总比零售价便宜。 第50章 夫妻黑店 用七十万的白菜价搞定两个男主角，李瑕松了口气。 这价格在香江别说一线演员了，三线演员都请不动。 与其花这么多钱找那些所谓的能扛票房的演员，还不如把钱花在电影制作上。 至于扛票房这种事交给他就好了。 他要让观众们以后但凡看到电影制作名单里有李瑕两个字，就会心甘情愿走进影院买单。 什么一线演员、国际巨星，统统往后稍稍…… “剩下的角色你想好找谁了吗？” 郭凡将之前打包的演员信息一一记录，还剩三个角色，男主女朋友、男主母亲，还有凶手。 李瑕瑕沉思片刻。 两个女性角色，女主母亲的戏份要多一点，他原本想让赵莉影来演的。 但一是年龄不合适，二则母亲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倒了想要杀害父亲的凶手。 包子那张可爱小圆脸，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和连杀十几个人的杀人凶手动手的。 只好让她演男主女朋友了，只有开头吵架的戏份，不到十分钟。 男主母亲最好是那种端庄，温柔知性，贤妻良母类型的，还要有勇气敢和歹徒搏斗，演技好，名气还不能太大…… 脑海里翻过有这些特征的女性演员。 “曾梨可以，作为中戏大青衣，她演这个母亲最合适不过。” 郭凡闻言也频频点头。 “至于凶手是个连环杀人魔，得邪性一点，但又不能凶狠，毕竟电影里的真实身份是警方……” 李瑕低声念叨着，突然脑海里闪过‘华强劈瓜’一幕。 “就孙红磊了，这家伙看上去就坏，让人怀疑他不当演员流落社会就是个危害，偏偏又演的了《军歌嘹亮》里一派正气的军人形象，是个奇才。” “行，我去联系他们。” 郭凡正准备出发，又被李瑕给叫住。 “老郭，张导给我介绍了一些愿意出来单干的制片厂员工，以后这就是咱们的班底了，你记得沟通协调一下。” 郭凡听得眼角直抽抽，一脸幽怨道：“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使唤的。” 李瑕一脸资本家的嘴脸，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画饼： “能者多劳嘛，等咱们公司走上正轨你就轻松了，为了犒劳你，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剧本，同样是带时空元素的科幻片，等帮我把电影拍完就让你来导演。” 郭凡眼睛都瞪大了，颤声道：“你说真的？片名叫什么？” 李瑕摇头，“现在还是不能说的秘密，但你放心，剧本绝对保熟……保真。” “谢谢你，老李！” 郭凡一脸感动，给了他一个熊抱。 走的时候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看他激动离开，李瑕给赵莉影打了个电话。 “我和老郭商量好了，你那部电影让他来拍，对，就是那个《超时空同居》，因时空重叠，女主意外与生活在二十年前的男主住在同一个房间…… 爱情电影怎么了，现在哪有科幻给他拍……怎么可能不愿意，他还谢谢咱呢。” …… 电影筹备有元气满满的郭凡主持，李瑕闲下来每天与赵莉影谈情说爱。 不知不觉就到了奥运会闭幕式这天。 华夏队以48金的成绩，成为奥运历史上首个登上金牌榜首的亚洲国家。 当最后的残奥会也落下帷幕。 历时两年多，奥运导演组圆满完成了四个开闭幕式，引得全世界瞩目。 在残奥会闭幕式结束的一刻，包括李瑕在内，所有人心口的一口气就懈掉了。 众人直接瘫坐在位置上，失声痛哭。 李瑕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临走前，他最后去导演会议室看了一眼。 之前为了某个项目和大家吵成一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这里将来可能会迎来另一批为了某场盛会而聚在一起的人们。 “祝福你们！！” 缓缓将大门关上，李瑕最后从门缝朝里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三天后，国宴厅犒赏三军。 李瑕还是第一次吃国宴，尝第一口眼睛就亮了。 随后众人被一一问候，轮到他时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李瑕一脸腼腆，挠了挠头，小声道：“我能再要一份吃的打包吗？” 全场人听到他说的顿时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包子快看，我给你带了个宝贝。”李瑕回家后，一脸傲娇。 “好香啊，是什么好吃的。”赵莉影一脸好奇接过他手中的包裹。 “是国宴哦，专门给你带的，快尝尝……” “国宴也可以打包吗？” “一般人当然不行，但你家哥哥可不是一般人，快尝尝，可好吃了。” “唔，真好吃，哥哥你也吃……啊……” 第51章 开机仪式 “华语影史最年轻亿元票房俱乐部成员、奥运‘小国师’李瑕的新电影即将开机。” 10月1号，一则加大加粗的标题占据了各大娱乐版面的头版头条。 各路媒体立刻闻风而动，记者们连假期都顾不上，纷纷来到发布会现场，想要拿到新电影第一手的消息。 当李瑕带着演员们出现在发布会现场，全场“咔擦！咔擦！”的摄像机快门声响个不停。 记者们恨不得把话筒塞他嘴里。 “李导，请问新电影是什么类型的，还是爱情电影吗？” “奥运会刚结束没多久，你这么快就拍新电影，能保证质量吗？” “你现在拍电影是要赶在贺岁档上映吗，今年冯晓罡的《非诚勿扰》重新回归了他擅长的冯氏喜剧，你还敢和他打擂台吗？” “……” 哪怕是胡君和刘叶这种见过大场面的，看到全场密密麻麻的媒体记者，也不由暗自咂舌。 多少导演开发布会的时候还得花钱请媒体来撑场面。 李瑕这个只有一部作品的新人，放个风出去就引来这种阵仗，已经不输张一某、陈凯哥等大导演的新片发布会。 这还是一千万小投资的电影？ 面对如饥似渴的记者，李瑕侃侃而谈。 “《黑洞频率》是我在加入奥运开幕式前就写好的剧本，不存在赶工的问题。” “另外我也从来没有和谁打过擂，大家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这是一部带有时空元素的科幻悬疑电影，胡君和刘叶将在电影里展现一场感人肺腑的父子亲情，查获真凶……” 他后面说的什么记者们已经不在乎了，脑子里全是‘科幻’两个字，所有人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华语影史第一部科幻电影，将出自‘华夏新生代电影导演领军者’李瑕之手？ 发布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李瑕稍微透露了一点跨时空的内容，让记者们拿去造势。 接着就带演员们来到建成不久的怀柔影视基地。 郭凡按照李瑕的要求，提前在拍摄现场准备好了开机仪式。 等大部队赶到的时候，演员们看到了他们从未见过的全新版本‘开机仪式’。 没有神位，也没有香案蜡烛。 中间一块大大的板子，上面写着“《黑洞频率》演职人员自律公约”，下面是一条条的誓词，旁边还插着两面红旗。 刘叶和胡君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茫然。 他们自认为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剧组，拜神的剧组见过，不拜神的也见过，但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操作。 “李导，你这是？” 李瑕笑了笑，道：“这是我新想出来的开机仪式，不搞烧香拜神，大家站在旗帜下宣誓就行了。” 演员们嘴角微抽，不明白这位年轻导演脑子里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虽然想不明白，但剧组里导演最大，他怎么说自己怎么做就好。 于是剧组人员们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开机仪式。 得亏剧组里没香江演员，好多那边的人开机不拜神就不愿意拍摄。 “我发誓，爱党爱国，遵纪守法，洁身自好……” 期间孙红磊屡次偏头看向李瑕，总觉得导演是不是对他有些误会，这些看着像是冲着他来的。 天可怜见，刘华强只是他的影视形象，他真的是个好人…… 完事以后，赵莉影拉了拉李瑕的衣角，小声问道：“哥哥，为什么咱们不烧香呀？” 李瑕笑着解释道：“过去香江那边喜欢烧香拜神，一是江湖气息浓厚；二是早年的胶片价格昂贵，经常在拍摄时被摄影机里的零件意外划伤，造成极大的损失。 但是这东西又难以避免，人们就想到了用红布盖住摄影机，再烧香来‘镇邪’。” “这样啊。”赵莉影恍然大悟。 李瑕继续说道：“现在摄影机更新换代，几乎不会出现‘划底片’的情况，也用不着烧香来‘镇邪’。 不过划底片的‘邪’没了，又冒出一些别的幺蛾子，我才想出这个法子……” “什么意思？” 李瑕有些无奈道：“年初香江那边闹得很大的xx门你知道吧。” 赵莉影立马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冠希和……” 李瑕点点头，叹了口气。 “娱乐圈水太浑，天知道哪天演员犯了事连累到剧组。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邪’要镇，时代变了，‘镇邪’的方式也要与时俱进才行，在红旗下宣誓应该效果不错……” 他讲了半天，赵莉影听完后关注点完全变了，突然问道：“那些照片里的女明星好看吗？” 李瑕下意识就要点头，随即猛地惊醒过来，迅速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什么女明星，我没看过。当时老郭和周铁两人一脸猥琐地让我看我都没看。咱是那种低级趣味的人吗？” 郭凡闻言回过头，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啊嚏！” 远在台北的周杰仑突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奇怪道：“怎么感觉是阿瑕在说我坏话。” …… “叶哥，你这个角色从小没了父亲管教，性格孤僻内向，喜欢酗酒，喝醉后动不动就发脾气，神情再表现得颓废一点……” “小影你就正常发脾气，实在忍受不了他一遍遍说自己会改，但始终无法改变，对他绝望后选择离家出走……” 李瑕正给刘叶和赵莉影讲戏。 看着两人领悟得差不多了，他打了个手势。 郭凡点点头，拿起对讲机说道：“准备开始。” 吊杆话筒开始录音。 掌镜摄影师确认画面。 场记拿着场记板挡在摄影机前面。 “一场一镜二次！” 打板撤出。 “开始！” 经过了第一次使用胶片机的青涩紧张后，以后就会越来越顺畅，李瑕现在显得驾轻就熟。 这一幕主要展现男主的性格缺陷，以及一团乱麻的生活状态。 后来跨时空救下了父母，并且与父亲在不同的时空展开一场跨时空追凶，成功改变了自己一团糟的生活与性格缺陷。 形成一个完整的人物成长弧光。 第52章 你收着点演 “‘小国师’李瑕新电影曝光，竟然是带时空元素的科幻电影。” “华语影史第一部科幻片或将于今年与观众见面。” “刷新华语电影亿元票房俱乐部年龄记录的李瑕，或要扛起国产科幻片的大旗。” “胡君和刘叶自《蓝宇》后，时隔七年再次合作，竟是演父子。” “……” 发布会结束后，各大媒体纷纷在国庆节加班赶出通稿。 迅速占据了国庆档娱乐版面的头版头条。 引起了因放假在家无所事事，或者堵在高速上动弹不得的网友们的兴趣。 连上映六天就票房破亿，打破国庆档票房记录的《画皮》热度也被压下去了。 “李瑕也太高产了吧，奥运才结束没多久，居然就开始拍新电影了。” “居然是科幻，国产电影有科幻这个分类吗？” “有小道消息，李瑕的新电影投资才一千万，还不如上一部《秘密》，百分百是套皮科幻，不用期待了。” “就算套皮我也期待，上一部《秘密》简直刷新了我对爱情电影的认知，看完连夜给我六岁的儿子报了钢琴班，他都感动哭了。” “《秘密》是不是他拍的还存疑呢，我找到了当时他的摄影师是顾长韦。 这位五代导演背后的男人现在也和张一某一样转行当导演了，并且第一部电影就在柏林拿奖。 我怀疑《秘密》就是张一某为了捧自家学生，让顾长韦去帮他拍的。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导演位置上栓条狗都能拍部好电影。” “不至于吧，真这样搞第二部电影不就露馅了？” “前面的你忘了陈凯哥那《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了？ 你敢信拍出这种烂片的人竟然是《霸王别姬》的导演？ 我猜就是挂着陈凯哥的名，然后让他爹来拍，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 “……” 关于《秘密》是否是李瑕本人所拍的言论再次被炒得沸沸扬扬。 一些人像是有组织有纪律一般，但凡有人帮李瑕辩解的，就会遭到集体爆破，举报封号。 外界纷纷扰扰，有质疑的，有期待的，都影响不了李瑕这边正热火朝天的拍摄。 剧情已经进展到胡君听从刘叶的建议从救火现场活了下来，但因此产生了蝴蝶效应，本该陪刘叶一起长大的母亲，却在父亲活下来三天后被连环杀人魔杀害。 此时父子俩正隔着三十年的时空紧急商讨解决办法。 为了让两人拍戏的时候更有代入感，李瑕让他们在不同的房间同时进行拍摄。 现在他有信心可以驾驭两台摄影机。 此时刘叶一脸惶恐道：“爸，护士杀人魔原本只杀了三个人，但你活下来后，死亡人数上升至十人，妈就是受害者之一，我们改变了历史……” “怎么会这样！”胡君听到消息后劫后余生的庆幸荡然无存，一脸的焦急。 “爸，你快想想从火灾现场回来后你都做了些什么，才会让妈出现意外。”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胡君额头青筋冒起，豆大的汗水不断滴落。 “我回来哄你睡觉……去医院见了你妈妈……回家……” “对，就是这里。”刘叶猛地一拍桌子，“原本的历史你在火灾现场牺牲后，母亲接到通知提前从医院下班，后来又操办你的丧事没去上班，所以她才幸免于难……” “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要去接你妈妈下班……” “……” 看着监视器两人娴熟的演技，李瑕不由想起之前在湾湾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那种要把剧情一口一口搅碎了喂给演员的日子他是再也不想过了。 不过这场戏确实很复杂。 刘叶需要先从父亲活下来的惊喜迅速转变为，从头脑里多出的记忆得知母亲因此去世后的惶恐，然后再冷静下来，利用自己身为警察的理智与推理能力，从父亲的言语中推断母亲遇害的原因。 警察的责任感让他不能坐视其他受害者被杀害，说服身为消防员的父亲不仅仅需要救下母亲，还制定了一系列计划，想要将凶手抓捕归案。 这么短的时间内需要完成一系列的情绪转变，即便刘叶身为双金影帝也很难把握到位。 在连续ng两次后，李瑕开始帮他剖析人物内心，帮他更好入戏。 “叶哥，你虽然生活上一团糟，但身为警察的职业素养还在。 当发现脑子里突然多出关于母亲去世的记忆后，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惶恐不安。 你要在第一时间镇定下来，至少要表面镇定，然后用眼神戏来表现出那种难以置信……” 刘叶认真听着李瑕为他讲戏，若有所思地点头。 “还有你刚才的节奏不对，情绪转变得太快，让人觉得生硬……在和父亲对话的时候，尽量用身体语言来帮你展现人物情绪，比如手不自觉地握紧、抖腿……” 一场戏讲了快二十分钟，作为当事人的刘叶越听越心惊。 能够成为最需要表演天赋的体验派演员，他自认为对于角色的解读很到位，甚至演完戏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角色，重新找回自己。 可如今听完李瑕的剖析，他发现对方每句话都鞭辟入里，恰好点在他曾经忽略的地方。 刘叶一时惊叹不已，李瑕如果不做导演，去当演员照样能拿影帝。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只需略微出手，就已经是普通人的极限了。 在李瑕的帮助下，这场戏拍了三次才通过。 要是换周杰仑他们来演，他估计自己会气得吐血而亡。 接下来是孙红磊扮演的杀人狂和胡君的一场打斗戏份。 孙红磊演技不必多说，特别是演反派时那种骨子里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感觉，看上去和真的一样。 看过李瑕给刘叶讲戏后，他也想被指点一二，跑来问自己该怎么演。 李瑕看向他那化了妆后更显阴狠的脸，想了想，道：“你稍微收着点就行。” “？”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拍完之后，剧组成员都会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 有些胆小的女生被他看一眼甚至会不自觉发抖。 “完蛋，刻板印象更深了。”孙红磊哭丧着脸。 李瑕强忍着笑，上去安慰道：“没事，这不显得你演技好嘛。” “唉~” 他叹了口气，只能指望年底播出的《潜伏》能帮他挽回一点形象。 第53章 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10月20号，李瑕把室内戏拍的差不多，接下来该拍外景戏。 由于父子俩相隔三十年的时间尺度，在拍外景戏的时候需要展现时代差异。 幸好怀柔这边的影视基地是刚修好的，各种时代的拍摄场地相当完善，不用他们到处去找符合的场地。 一座厂房呼的一下冒起滚滚黑烟，不断有火舌从顶楼窗户里往外试探。 此时一辆辆充满年代感的消防车拉着警报进入镜头画面。 这是剧组去汽车回收站找的货车底盘，照着当年的老黄河消防车改造出来的。 车身上还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现在拍的是胡君驾驶消防车来灭火的戏份。 也就是在这次救火中，他回想起无线电里刘叶的提醒，走另一个出口活了下来，以此相信了无线电对面那个真是自己三十年后的儿子。 室内救火的戏份已经在摄影棚内完成。 今天主要是拍他冲入火场救人，以及最后逃出来的部分。 李瑕对着剧组工作人员嘱咐道：“一会老胡冲进去的时候记得往他身上多喷点水，别被烫伤了。” “放心吧李导。” 为了这场戏，他专门带着剧组去消防中队学习了一番。 包括救火时的操作步骤，以及消防器具的使用，顺便给大家科普了一下各种消防安全知识。 很快大家就进入有条不紊的拍摄中。 几名工厂人员逃出来，胡君得知顶楼还困着一个小女孩，毅然冲入火场，最后抱着一个裹着他消防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的小女孩冲了出来。 两秒后，他像是遭到了冲击波一般，抱着女孩猛地扑倒在地，翻滚两圈才停下。 这里后期会做一个爆炸火焰喷出的特效，加强他死里逃生的视觉效果。 将女孩交给同伴后，胡君仰躺在地上，看着厂房肆虐的火舌，脸上露出一脸后怕的表情。 “停！老胡，你这里情绪不对。” 李瑕走了过来。 胡君连忙起身，一脸疑惑道：“再晚两秒我就逃不出爆炸范围，不是该后怕不已吗？” 李瑕摇摇头，解释道： “如果只是一场寻常的救火行动当然没问题，可你这次是听从了那个自称三十年后的儿子的建议才能逃出火场。 在这一刻你仰躺在地上，表面是看着眼前的火海，但脑海里满是之前你们交流的内容。 你确信了对方真是你儿子，脸上更多应该是不可思议，以及对自己儿子能完成如此壮举的欣慰。 作为一个父亲，自家儿子有出息的高兴情绪，应该压过自己侥幸活下来的后怕，所以最后你可以嘴角轻轻上扬。” 胡君若有所思道：“最后需要笑吗？” “对，但只能笑一点点。” 李瑕道：“这里的笑可以有三种解读，一是你在嘲笑火神的无能狂怒；二是为自己活下来而高兴；第三则是自己儿子竟然这么有出息，隔了三十年救了他老爹一命，感到自豪。” 胡君光是听着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这年轻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自己十几年的演戏经验在他面前像个新兵蛋子…… 不过随即就是嘴角一抽，有些无奈道：“嘲笑、高兴、自豪，一个笑需要蕴含三种内涵，你这是给我挖了个天大的坑啊。” “也可以加上眼神戏帮助你达到这种情绪……” 李瑕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笑，问了句题外话：“君哥，嫂子快到预产期了吧。” 胡君脸上满是温柔，笑道：“下个月中旬。” “那我提前恭喜君哥喜得贵子了。”李瑕说到这话锋一转，“你想象一下，你孩子在三十年后给现在的你传来消息，完成了一件科学无法解释的壮举，你的那种心情……” 胡君点了点头，眼神放空。 “让我先酝酿一下。”说完直接躺在地上，抬头看天，脸上表情一阵变幻。 二十分钟后，胡君给了个手势。 “第四十场，三镜，二次！” “开始！”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李瑕还加了两组灯光。 在光影的辅助下，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种效果。 “好，过！” 一场比较重要的戏份拍完，李瑕又带着剧组拍了周边房子的戏份，还有一些男主脑海记忆里的闪回，都比较简单，让大家放松一下。 …… 收工回酒店，李瑕突然接到周杰仑的电话。 “阿瑕，我把《秘密》送去参加金马奖了，猜猜获得了什么提名。” 李瑕一脸的兴致缺缺，敷衍道：“总不能是最佳男主角吧，除非那帮评委眼瞎了。” “哇，你好过分诶，为什么不能是最佳男主哦，我有很差吗？” “呵呵……” “靠北，你信不信我一记龙拳把你打到外太空去。” 周杰仑有些气急败坏。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好了啦，小气鬼。有分量的是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还有最佳处女作奖，剩下的一些电影配乐奖和你没关系。” “哦。” “你在哦什么啊？！”周杰仑都快发狂了，“这可是华语电影三大金奖诶，你就一个哦？” 李瑕撇撇嘴，张口吃下赵莉影喂的一口包子，含糊道：“反正也不可能拿奖，没什么可期待的。” “拜托，你可是带着我们从威尼斯杀出来的诶，别这么丧气行不行。” 李瑕不置可否，“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 挂掉电话，李瑕将口中的包子咽下，听见赵莉影疑惑的声音：“哥哥，这么多项提名，为什么说《秘密》拿不了奖？” 李瑕轻笑一声，道：“这么多年的金马奖，你见过哪一届把导演相关的奖项发给内地导演的？” 赵莉影皱着眉头思考。 只听李瑕继续道：“影帝影后之类的倒是偶尔有之，但是导演……切。” 说到这他冷笑一声：“国内和好莱坞不同，我们是导演主导电影创作，导演才是一部电影的灵魂所在。 他们和香江一起玩的，自己这么多导演每年都不够分，怎么可能帮内地导演扬名。” “原来是这样。”赵莉影恍然大悟，随即气鼓鼓道：“那我们不去了，谁稀罕。” 李瑕也是一脸不在乎。 什么金马奖，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第54章 你们四个被我包围了 10月30号，拍摄已经进入了尾声。 “老胡，电烙铁会用吗？” 李瑕拿着一根像笔一样的东西过来，后面还连着电线和插头。 “好多年没见过了。”胡君接过后笑道：“小时候用这玩意加热松香焊收音机，被一顿胖揍。” 李瑕闻言也笑了，心里莫名响起一道旋律：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大家都一样。 不过很快就将之抛到脑后，说起正事： “这一幕是你从火场回来当晚，你用无线电呼叫三十年后的儿子，但没得到回应。你迫切想要和他分享喜悦，于是用电烙铁在桌上烫几个字。 这样当他回来看到桌上这几个字就知道情况了。” 胡君点点头，叹道：“怪不得网友们都说你是细节狂魔，之前烟头烧焦桌面也是，还有这里，电影里到处都是你用来暗示改变过去，未来也会随之变化的东西。” 李瑕笑了笑，道：“有因必有果，过去做的事会影响未来。有了这些铺垫，才不会让父子俩隔着三十年抓凶手变得突兀。” 烟头烧焦桌面是刘叶向胡君说他俩隔着三十年的时间对话时，胡君在慌乱中烟头掉在桌上，留下了烧焦的痕迹。 到时候在观众的视角里，刘叶这边的桌子会凭空出现一个烧焦的痕迹。 估计许多人会回想起《秘密》里男女主相隔20年时间，用立可白在课桌上表白的剧情。 至于会不会有人吐槽一张桌子几十年都不换的，李瑕只能表示呵呵…… 第二天，早上阳光洒落草坪，微风轻拂着人们的脸庞。 草坪上正展开一场足球比赛，十几个人追逐着一个小小的足球。 “最后一场戏了，大家打起精神。” 对讲机里传出李瑕的声音，扫清了剧组人员工作一个月的疲惫，现场满是欢乐的气息。 “叶哥，你现在儿女双全，父母健在，笑得更明媚些……” 李瑕用对讲机提示。 这是电影最后一幕，在他记忆里这是一场亲子棒球赛，但考虑到棒球在国内过于小众，最后选择了踢足球这种大众熟知的运动。 “去吧，看你们谁能帮爸爸和妈妈进球。” 胡君头发花白，笑容和蔼，身体已不复之前镜头里能和杀人狂搏斗的硬朗。 他揉了揉身前两个五岁左右小朋友的头发。 “爸爸~妈妈~” 两个小孩奶声奶气，迈着小短腿，一脸欢快地分别奔向刘叶和赵莉影。 此时的刘叶一改之前不修边幅，有些颓丧的样子，俨然一副好丈夫、好儿子、好爸爸的形象。 赵莉影也换了一身成熟的装扮，轻轻将球传给跑向自己的女儿。 曾梨走过来挽住胡君的胳膊，两人站在树荫下，一脸慈祥地看着前方欢快的人群。 最后镜头随着机械臂的升高慢慢拉远，画面定格在飘落的一片落叶。 “杀青了！！！” 李瑕拿着大喇叭，喊出所有人期待的那句话。 “耶！！” 全场一片欢呼。 10月1号开机，历时整整一个月，《黑洞频率》正式杀青。 李瑕不禁感慨，“张导说的没错，有了《秘密》的练手，这次拍得顺利多了。” 不管是光影、镜头语言、构图……都比第一次拍的时候顺畅。 这次700万的制作经费相比《秘密》少了许多，不过由于电影大部分场景都是室内戏，不用到处租借外景，演员也都是以便宜好用的原则选的，算上最后做特效的钱正好够用。 这次他同样把剪辑的工作包了，后面再精剪一次，完成调色和几个特效渲染就能制作完成。 完全赶得上今年的贺岁档。 由于制作经费所剩余不多，李瑕自掏腰包请剧组人员吃了一顿杀青宴，并信心十足道：“等票房过两亿，我再请大家吃顿好的。” “芜湖，李导万岁！” 所有人都很给面子地欢呼着。 但大多数人心里都不太相信这部投资不如《秘密》的电影能到两亿票房，能延续上一次的奇迹，继续破亿就不错了。 都当李瑕这是在说场面话。 在场唯有胡君心里惴惴，他和王晶花就是被李瑕忽悠瘸了才会降薪参演。 之前他也数次进军大银幕，可大部分都是拍的文艺片，唯一一部商业电影《好奇害死猫》也才五百万票房，而且是血亏。 这次要是能破两亿票房，他就算正式进入大银幕并站稳脚跟了。 …… 一周后，李瑕带着精剪后的成片来到中影见韩三坪。 “短短一个月就能完成这种质量的片子，实在是让我叹为观止，感觉你都可以接你师傅的班了。” 从放映室出来，韩三坪嘴里的赞叹就没停过。 李瑕连连摇头：“韩董过誉了，这部电影场景简单，人物调动也容易，所以才拍的快。要是换成张导那种同时调度千人的大场面，再给我一个月也搞不定。” 他很有自知之明，之前见过张一某在《黄金甲》同时指挥调度上千人的场面，看得他头皮发麻。 以后不好说，现在的他还不够格去碰瓷这位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至少在大场面上是这样的。 韩三坪见他如此不骄不躁，不由啧啧称奇。 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处女作就在威尼斯拿奖，还豪取1.5亿票房，早不知道飘哪去了。 两人寒暄一会，接着进入正题。 “你确定要在贺岁档上映？整个十二月，月初有陈凯哥的《梅兰芳》，月中有冯晓罡的《非诚勿扰》，月底有吴白鸽的《赤壁》（下）。 他们可以说是除了你师傅张一某以外，国内最顶尖的三位大导演，冯晓罡今年更是回归了他最擅长的冯氏喜剧，扬言要破三亿票房。 此外还有来势汹汹的香江电影《叶问》。 面对他们的夹击，你想清楚了？” 李瑕听完后笑了笑，开了一句玩笑：“或许是他们几位被我包围了呢？” “呃……嗯？！！” 韩三坪差点被口水噎死，指了指李瑕，一脸的哭笑不得。 刚才被这小子不骄不躁的外表给骗了，忘了他骨子里藏着的桀骜不驯。 这才没一会就原形毕露了。 第55章 这次定叫他有来无回 “李瑕新电影《黑洞频率》定档贺岁档，与三位国内顶尖大导演竞争。” “今年贺岁档或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投资一千万，短短一个月拍摄完成的电影，要和三位成名已久的大导演同台竞争，李瑕是否不自量力。” “……” 李瑕新电影定档的消息再一次冲上了娱乐版面的热门。 网上各大论坛的网友都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 “李瑕是疯了吧，他真把自己当‘小国师’了，敢和这几位同台。” “也不一定，里面不是有陈凯哥这个水货嘛。” “前面的你是不是傻，《馒头》再烂也有1.8亿票房，这还是05年达成的，放现在不得妥妥破两亿。 再说了，陈凯哥就算发挥失常，还喜欢嘴硬，那也不是李瑕这个区区只拍了一部电影的新人能碰瓷的。” “我知道真相，之前有人说《秘密》不是李瑕拍的，等他第二部电影就会原形毕露。 所以他干脆趁着神仙打架的机会跑过去碰瓷，这样就算票房稀烂也有借口。 不是他拍得不行，而是被几部大片挤兑的。以此维持他‘小国师’的体面。” “预言家，刀了刀了……” …… “哥哥，这帮人真是墙头草，当初明明是他们强行将这个名头摁你身上的，现在却开始阴阳怪气，真过分。” 工作室里，赵莉影看着眼前的电脑，腮帮子鼓鼓的，一脸的气愤。 李瑕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笑道：“没有批评哪来的进步，说就说呗，我又不掉块肉，再说了还有许多人在默默支持我们嘛。” 一边说着，一边轻动鼠标，把那个‘预言家’给举报了。 一旁的郭凡瞧见了狠狠地翻了波白眼，心里腹诽。 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很在意，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意思说人周杰仑是小公举，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赵莉影有些担心李瑕，小声道：“哥哥，你真的有把握吗？” 李瑕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把握的仗。 所谓的三部大片，《梅兰芳》是传记电影，就算陈凯哥按照商业片的方法来拍，受众也不会太广，我估计票房也就1亿左右。 《赤壁》上部已经让许多人大失所望，评价也一般，下部的票房肯定到不了3亿，能有2.5亿都算三国的受众实在太广，不过如此。 唯一对我们有威胁的只有冯晓罡的《非诚勿扰》，不过去年我都能让那两兄弟狠狠出一次血，没道理今年会比不过，人总不能走下坡路吧。” 听李瑕这一分析，赵莉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对呀，这么一看有咱们横插一脚，需要担心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她脑子里满是哥哥说得对的想法。 只有郭凡听了后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也就1亿左右’‘2.5亿不过如此’，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混蛋！！！ 郭凡心中在狂啸。 整个华语影史才几部票房过亿的电影，过两亿的更是一只手数的出来，怎么在这家伙嘴里跟烂大街了一样。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强忍着没开口吐槽。 这两口子穿一条裤子的，自己指定说不过他们。 他差点被憋出内伤，拿出了一份文件，闷声道：“这是张导推荐经营工作室那位的资料，来头可不小，咱这小庙容得下吗？” 李瑕拿起来看了一眼，淡淡笑道：“现在看着小而已，早晚咱们也是华语影坛举足轻重的一员。” 说完不理他什么反应，继续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资料上。 “张佳佳，好莱坞米高梅公司高级主管，曾负责《汉尼拔》《007》等多个重要项目的开发、制作，擅长挖掘具有潜力的电影题材……” …… 与此同时，李瑕曾被忽悠去过的一家高级会所。 张唯平约见了华义的黄中君、黄中磊两兄弟，以及伯纳影视老总于栋、光羡传媒的老总王常天。 几人在这商谈商业机密，三句不离李瑕。 张唯平一脸气愤地说道：“这小子太猖狂了，今年这种情况还敢贺岁档上映，两位……” 说到这他看向黄家两兄弟：“去年的《集结号》要没有他的话，票房妥妥的破三亿，李瑕这是不把你们放眼里啊，还想再狙击你们一次。” 黄中军脸色有些阴沉，一言不发。 黄中磊却忍不了了，一巴掌拍桌子上，怒道：“这小子太目中无人，放眼整个华语影坛，谁敢得罪我们华义。 那个有干爹罩着的神仙姐姐拍了《功夫之王》却不加入我们，照样直接封杀，谁敢说个不字。 唯独这小子接二连三撩拨我们，不能让他再这么放肆下去，不然以后谁还把我们几大公司放眼里！” 张唯平又适时看向一旁的于栋和王常田，道：“两位老总，我没猜错的话当初你们亲自打电话拉拢过李瑕，好像他接都不接，随便找个人就回绝了。” 两人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伯纳的主营业务是发行，光羡有着全国最大的电影宣传网络，都想掺和进影视制作分一杯羹。 原打算趁着李瑕刚刚踏入影视圈，不懂里面的条条框框，将其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结果他们亲自打电话却连面都没见到就被直接回绝了。 两人一时成为业界笑柄。 张唯平看拱火差不多了，继续道：“据我所知，这小子野心不小，已经成立了一家工作室。 这次电影的投资他自己占了百分之八十。 各位想过没有，一旦他侥幸从几部大片杀出来，那些导演、演员看到大把大把的钞票，会不会有样学样？ 将我们置于何地？！” 黄中君若有所思，开口问道：“张总的意思是？” 张唯平冷笑一声：“这次是他自己找死，敢在三部大片夹击下火中取栗。” 说完后他又看向王常田道：“王总手握最大的宣传渠道，和全国几百个电视台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你只需要把宣传渠道掐死，自然没人知道有《黑洞》这部电影。” 说完他又对于栋道：“于总发行渠道最强，尽量和影院院线沟通，不给他排片，他拍的电影再好看，观众看不到也白搭。” 最后他看向黄家两兄弟：“两位加大《非诚勿扰》的宣传，不能给李瑕丝毫宣传的空间。” “我来找水军把他的电影渲染成《无极》一样的滑铁卢之作。” 张唯平一脸阴狠，“我看他这次还怎么翻身！！” 于栋和王常田迟疑道：“听说李瑕和韩董关系不错，中影会不会加大对他的宣传和排片？” 张唯平轻蔑一笑：“《梅兰芳》和《赤壁》都是中影投资发行的，韩三坪和他的关系再好还能比自己亲儿子好？ 不可能压制自己电影的宣传排片给他。” 几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一定让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第56章 他们怕了 下午三点，李瑕在工作室见到了张昊导演那位履历非凡的侄女，两人相谈甚欢。 “张姐为什么会选择来我的工作室？” 最后他主动上前伸出手。 这位30岁出头就在好莱坞闯下一片天，以她在好莱坞的履历，去华义、伯纳、光羡这些公司都能被奉为座上宾。 没想到真愿意来自己这连个公司架构都没有的小工作室。 要是传出去不知得惊掉多少人的下巴，估计又要传出吕布骑狗的之类的言论了。 张佳佳一头职业女性的披肩长发，配上淡金色的无框眼镜，更显得干练。 此时同样伸出手笑道：“三个原因，第一我还是第一次见我那向来严格的叔叔这么欣赏一个年轻人，都快把你说成天上有，地上无的天才。 当年就连我也只是换来他一句不错的评价而已。 第二，我喜欢挑战，将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变成行业巨擎带来的成就感远比我加入一家大公司强，我有信心十年之内让咱们成为行业顶尖。 至于第三嘛……” 说到这她笑得有些灿烂，“《不能说的秘密》我看了足足五遍，算是你的半个粉丝，我这也算追星成功吧。” “啊，这……” 李瑕有些傻眼，要是让家里那醋坛子知道，他腰子还要不要了。 不过没等他多想，张佳佳突然笑道：“你可别想歪了，男人只会影响我的工作效率，所以你懂的……” “呼~还好。” 李瑕这才松了口气，只能说不愧是在老美呆过的。 张佳佳看他一脸庆幸的样子就想笑。 当然了，还有一个点她没说，之前从张昊那得知了上面好几个大领导都很赏识李瑕，只要他不犯错，几乎可以说这个小工作室可以屹立不倒。 李瑕的导演能力再加上她发掘电影项目的才能，不崛起才没天理。 十年吗？ 想起张佳佳放的豪言，李瑕不自觉笑了，他认为三年就足够。 “欢迎你加入盛唐工作室。” …… 张佳佳成为盛唐总经理后，马上就开始了自己最擅长的工作，发掘各种好的电影项目和电影导演。 一个公司光靠李瑕一个人，最多成为第二个新画面，远远谈不上立足于华语影坛，必须广纳人才。 不管是收购剧本，还是给拉不到投资的导演进行投资，全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秘密》的全球票房分账除去了李瑕新电影的投资外，还剩一千万左右，足够挥霍一段时间。 等李瑕新电影的分账下来后，马上就能回笼一大波资金。 此外《黑洞频率》还有一个月就要上映，三百万的宣传经费像泼水一般洒了出去。 然而最后的反馈却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影院那边也陆续传来要降低排片的消息，现在的排片还不如《秘密》第一次上映的时候。 办公室，所有人都一脸凝重。 张佳佳看向坐在首位的李瑕，语气凝重道：“各大电视台和线下宣传渠道，要么拒绝为我们宣传，要么价格全部提高一倍还多。 现在三百万的宣传费砸下去一点水花都没有。 线上宣传是我朋友公司在负责，我也有股份，这才没有出现幺蛾子。” 李瑕靠在椅背上，静静思考着。 现在他在互联网上的热度不低，但如今网络依旧没有走进千家万户。 大部分人接受讯息的渠道要么是通过电视，要么就是街上的各种纸媒、广告。 一旦宣传不到位，等他电影上映了都没人知道。 张佳佳继续道：“还有各大影院是怎么回事，以你最年轻亿元票房俱乐部的身份，不至于才百分之十的排片。 要不要问一下中影那边，看看是谁在针对我们？” 李瑕正沉思着，此时突然笑了出来。 看的众人一脸的莫名其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李瑕没让他们久等，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不用问了，估计又是华义在搞鬼。” 张佳佳一脸疑惑，“你和他们有过节？ 再说华义的重点在影视制作和艺人经纪，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影响到电影宣传和影院排片……”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瑕，道：“能这么大面积影响到电影宣传和发行的只有光羡和伯纳？ 你做了什么让这三家联合起来对付你？” 三巨头是华夏最大的影视制作、宣传、发行公司，他们联合起来就连澄天这种不缺钱的大公司也得伤筋动骨。 一点余波就能把他们这个小工作室碾成渣。 自家老板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能让他们联合起来针对，这都不是大炮打蚊子了，是用洲际导弹。 李瑕依旧没有着急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还不想想办法。”郭凡不由吐槽一句。 “他们怕了，所谓的三巨头怕我再次从贺岁档杀出来，立稳脚跟后分他们的蛋糕，搞这种小动作难道不可笑吗？” 李瑕笑着反问一句。 影视圈的蛋糕是有限的，多一个不受他们控制的人进场，就意味着有人要少分一块。 这帮家伙想多分蛋糕居然不想着把蛋糕做大，提高自己的竞争力，而是搞这种打压异己的手段，一帮目光短浅的资本家。 张佳佳是见过大场面的，好莱坞的明枪暗箭也绝对不少，此时马上冷静下来，提出方案：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撤档，赌他们不会一直把持着宣传和发行资源； 二是他们的电影也是要出海的，我在好莱坞还有些人脉，能托关系让大家见一面化干戈为玉帛。”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李瑕。 工作室的资金链和三巨头不是一个量级的，要是他们不主动收手，‘拖’字决只是慢性死亡。 最好的办法就是向三大服软，让他们高抬贵手。 只是以这位的性子，想要让他服软和三家握手言和，从此仰仗他们的鼻息生活，比杀了他还难受。 三巨头如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此时李瑕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韩三坪打来的。 “小李，你和三大公司是不是有些误会，要不我出面给你们调停。 你作为小辈服个软，认个错，没人会笑话你，大家都是为了华语电影，以和为贵……” 李瑕听完后笑道：“韩董费心了，只是我怕这次弯腰后，以后这背就再也挺不直……” 挂断电话，李瑕仿佛没感受到办公室近乎凝滞的气氛，依旧语气平淡道： “一个个把眉头皱着干嘛，这点下作手段就打击到你们了，以后还怎么跟我干大事。” 完后又笑着对赵莉影说了一句：“快笑一笑，再皱眉抬头纹都出来了。” “哥哥你有办法？”赵莉影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 两人认识以来，她就没见过有什么难题能难住李瑕。 要不当年一开始怎么会为了抄作业追求他。 第57章 点映 “我决定学习张导的《英雄》，提前点映打响口碑。” “点映？” 张佳佳听到李瑕的方法，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李瑕淡淡道：“不错，既然把线下媒体宣传途径给我们堵了，那咱就提前点映，让观众给我们造势，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民众的嘴给堵上。” “可人口基数这么大，仅靠三五场点映翻不起浪花的。”张佳佳依旧不太乐观。 “谁说我要点映三五场了。” 李瑕冷笑一声。 “咱们12月6号上映，还有二十五天，我要在全国票房前三十的城市每天点映3场，我就不信了，几十万精准人群的口口相传还比不上广撒网，大海捞针似的宣传。” 所有人都被他的想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张佳佳更是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总共两千多场的点映。 华语电影有史以来……不，哪怕是好莱坞，也从没有一部电影敢点映这么长时间。 不光是胶片的安全问题，还有一旦口碑不行，等电影正式上映后，对票房绝对是灾难性的打击。 别看《无极》1.8亿票房，要是当时他敢像李瑕说的这么点映，票房减半都是轻的，这还是有陈凯哥名头的加持下。 这家伙得是对自己的电影多有自信才敢这么玩。 “可伯纳和各个影院的关系很好，他们会同意咱们点映这么多场？”郭凡随之提出另一个问题。 “影院也是要挣钱的。” 李瑕笑道：“他们只是在贺岁档答应调低排片而已，点映的钱不赚白不赚。 只要咱们点映的效果好，上座率高，都不用沟通，等上映后这帮家伙自然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主动调高排片。 对于资本家而言，再好的关系还能有钱重要？” “有道理。”郭凡点点头，十分认可李瑕的方法，“顺利的话光是点映我们就有将近一千五百万的票房。” 在场只有张佳佳一脸呆滞。 一千五百万票房，光靠点映就回本一半？ 这有道理在哪啊，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赚了。 张一某都不敢对自己的电影这么自信好吧。 她觉得自己的认知功能似乎出了点问题。 刚准备开口，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柔若无骨的掌心握住。 赵莉影笑着说道：“佳佳姐放心，这世上就没有哥哥办不到的事，他说能成就一定能。” 张佳佳嘴角微抽，李瑕到底给这丫头灌了多少迷魂汤。 她严重怀疑就算李瑕说他能上天，这丫头都能无条件相信。 看着其余人对李瑕信心十足的样子，张佳佳一脸被你们打败的表情，无奈道： “我会叮嘱线上宣传那边全力发酵电影口碑，争取触及互联网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上网的人都知道这部电影。” 李瑕点点头，补充道：“我会拜托中影加强胶片的保管，咱们再请三家不同的安保公司，互相监督胶片的使用……” 安排好一切，他给韩三坪回了电话。 “小李想通了？” 李瑕笑道：“想通了，我打算站着把钱挣了。 到电影上映前，我要开两千两百场点映，拜托韩董费心了。” “我就说嘛，年轻人不要太意气……嘎？！！” “夺少？” “……” 在韩三坪见鬼的语气中，李瑕总算把事情确定下来。 估计从此以后，光电会出台相关的政策，规定点映的时间和场次了。 这次三家对他联合打击，让他意识到必须得有自己的宣传发行渠道。 中影毕竟是中字头，他们的目标是扶持整个华语电影市场，而不是他一个人的电影，不可能为了他和几大公司翻脸。 影视制作、宣传、发行，最难的制作对他而言是最简单的，剩下两个只需要靠大量的时间积累，和各大影院和电视台打好关系。 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李瑕沉吟半晌，传统的方式行不通，只能另辟蹊径，于是向张佳佳问道：“张姐，老美那边互联网发展的早，他们看电影有网上在线购票的方式吗？” 张佳佳沉吟片刻后回道：“老美那边的在线购票系统大约是2000年左右开始的，观众在网站上浏览电影信息、选择场次和座位，然后使用信用卡进行支付……” 说到一半她明白了李瑕的意思，顿时眼睛一亮，看向李瑕的目光有些变化。 这弟弟的商业眼光似乎不比他导演的能力差。 得到肯定的答复，李瑕心里有底了。 国内互联网还在起步阶段，这方面目前还是一片空白，要是他能弄一个在线购票平台占领市场，接入全国所有院线。 当所有人都习惯线上买票，特么的看谁以后还敢给他使绊子，看我卖不卖你电影的票就完了。 至于宣传方面，李瑕坚信以后互联网才是主阵地，光羡那种以线下地推和电视台宣传的方式早晚会被淘汰。 一个注定会被淘汰的模式，没必要花大力气搞。 “但我们现在可能没这么多时间弄一个线上票务平台，这需要一个影院一个影院的谈，让他们把购票系统接入我们。” 张佳佳经历过老美那边互联网大发展的时期，对此很有经验。 “不用急，国内的影视公司目前应该只有我们想到了这一茬，咱们只需要领先他们一步，以后就能步步领先，这帮家伙永远只能跟在后面喝汤。” 李瑕脸色逐渐狰狞。 “华义、伯纳、光羡，三个孙贼，和你爷爷玩阴的，等着吧，迟早有一天老子要让你们给我斟茶认错。” 第58章 撕破脸 在李瑕决定孤注一掷举行前所未有的点映后，所有人立刻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备。 其中重中之重就是胶片的管理和控制现场盗拍。 一旦在这期间出现盗版资源，必然会将极大影响到上映后的票房。 李瑕又投入了一百多万，几乎将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 期间还接到了张一某的电话。 “张导，几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搞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看我打破他们的如意算盘，哪用得着您出马……” “嘿嘿，您安心在国外度假，看山人自有妙计……”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燕京某五星级酒店，李瑕发动所有关系，将国内大大小小的娱乐媒体、自由撰稿人几乎全请了过来。 偌大的展厅被架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堵了个严严实实。 会场一片嘈杂。 “老钱你发现没有，李瑕的新电影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上映了，可各大电视台和线下宣传广告几乎看不到关于他电影的消息。 今天还搞了这么大阵仗，我觉得此中此中必有蹊跷。” 钱多多一脸的深以为然。 李瑕想从三位国内顶尖导演的夹击下火中取栗，不去加大宣发投资疯狂宣传，反而除了互联网上有点声浪，线下则是静悄悄一片。 他本能的察觉到这里面有猫腻，可惜问了许多电视台和广告公司，那些人都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这次接到消息说李瑕要搞新片发布会，他察觉到这里很可能有个大新闻，而且是不下于《秘密》夺得威尼斯奖项的新闻。 果然一到现场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同行，他顿时精神一震。 “李瑕来了。”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所有人迅速把摄像头和镁光灯对准他。 “请问李导，现在离电影上映还有一段时间，请问你开发布会的目的是什么。” “是不是突然后悔，想要撤档了？” “李导，为什么直到现在都看不到有关《黑洞频率》的线下宣传，难道是打算放弃抵抗了吗？” “……” 李瑕怕今天过后演员们被三大公司记恨，没有带他们来，只有赵莉影这丫头死活要跟着。 站在演讲席上，抬手示意记者们安静下来。 当全场只剩下相机‘咔咔’的快门声后，李瑕才开口： “感谢各位记者朋友来到现场，首先回答第一个问题，《黑洞频率》不会撤档，将如期在12月6号正式上映。” 现场记者顿时眼前一亮，立刻有人接着问道：“那为什么直到现在电影都没有像样的线下宣传，是对电影没有信心打算躺平，以此保全你‘小国师’的名声吗？” 这话一出来现场的‘咔咔声’顿时快了一倍，都不想放过此时李瑕的任何一个表情。 李瑕神情自若，淡然道：“第一，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小国师’；第二，一位前辈教导过我，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再强的敌人也要敢于亮剑。 我既然决定了贺岁档上映，就没想过退缩。 至于为什么你们没有看到《黑洞频率》的线下宣传……” 李瑕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嘲讽。 “因为有人怕了，他们怕我这个23岁的年轻人成长起来分他们的蛋糕，所以从中作梗，不仅截断了我们的宣传渠道，还让威胁院线调低我们的排片，如此下作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现场顿时骚动起来，纷纷迫不及待追问道：“李导能说说是哪些人吗？” 李瑕冷笑一声，“整个华语影坛，还有哪些人能影响到全国的电影宣传渠道与院线排片……” 他环顾四周，在众人还反应过来之前，朗声道：“对，就是华义、伯纳、光羡这所谓的三巨头！” 轰隆！！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所有人脑海炸响。 嘈杂的会场在他这句话后瞬间安静下来，连快门声都停了。 整整五秒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五秒后，所有人的脸涨的通红，身体都开始颤抖。 他们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大新闻，大新闻！！！ 钱多多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这些年不是没有大公司打压异己的消息传出，只是业内的规矩，被打压的对象要么从此在业内查无此人，要么打不过就加入。 从来没有人敢把这种事摆在台面上。 李瑕他疯了，要向三大公司宣战。 还没等他们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李瑕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我不会向这些厚颜无耻之徒屈服，所以《黑洞频率》将提前点映，从明天开始，在以下城市……每天点映三场，直到上映前一天。” 有算术好的立马算出点映总场次，一时间再次被他的大手笔震惊到说不出话。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场次最多，持续时间最长的点映。 这么多人其中也不乏脑回路异于常人的提出质疑：“这是不是你的宣传手段，以污蔑三大公司为噱头，借此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曝光率。” 不过这人话刚说出口，立马发现旁人纷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甚至一脸嫌弃地想要离他远点，硬是在人群中多出了块空地出来。 谁脑子瓦特了才想出通过造谣来宣传电影。 同时得罪这三家，还想不想在影视圈混了，真当这些大公司的法务部吃素的？ 李瑕直接懒得理这种人。 不过他不回答，有人替他回答。 “我可以作证，李导所言一切属实。” 人们将视线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张一某！！” 现场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半小时后，记者们争相跑出酒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发通稿。 华语电影最年轻亿元票房俱乐部成员李瑕不堪压迫，公然向华义等三大影视圈公司宣战。 甚至张一某还亲自到场帮忙站台，证实了他说的一切。 百年难遇的大新闻，记者们眼睛都红了。 此时的酒店后台，李瑕正被张一某一阵数落。 “臭小子，他们不让你上桌，你就把桌子掀了，这就是你的‘妙计’？” 李瑕乖乖站立，埋着头，不发一言。 第59章 宣战 等张一某消气后，李瑕才嘿嘿笑道：“您不是在国外嘛，怎么回来了。”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张一某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呢。 那天挂了电话我眼皮子就一直跳，再想到你小子是肯吃哑巴亏的主？除了点映之外绝对要搞事。 果然，一下飞机就听说你召集记者开发布会的消息，紧赶慢赶才赶上……” 听着一顿数落，李瑕却没有半分不开心，只有感动。 等张一某说完了，他才一脸无奈道：“您何必淌这趟浑水。” 张一某也是圈内人，哪怕名声再大，得罪三大公司也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要是张唯平知道的话，死也要把他拖回去。 “现在知道水浑了！”张一某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你是我带出来的，现在被人欺负了让我这个老头子袖手旁观？” “自己看。” 李瑕接过手机，仅仅一眼就让他直接愣在原地。 “他么的，谁特么欺负到咱们家小李头上了，这么对我们的大功臣，我去他么的，要不是老子在纽约办画展，非得找上去和他们说道说道。 小李别怕，我通知了国内正在办画展的画家，每个人画展的门口都有一张你新电影的海报。 不要怂，干他丫的，你背后有我们呢。” 只听开头三个字他就知道是陈但青。 手机视频里是他的画展，在各个显眼的地方都放了《黑洞频率》的海报。 接着是开幕式导演组各个老师的视频，他们都在发动自己的关系帮李瑕，纷纷出言鼓励他。 张昊由于身份特殊，不好直接发声，但经由他传话给了几个光电口的领导，让上面知道了有人以大欺小的事。 看着看着，李瑕的眼眶有些红了，鼻子也有些酸。 大家曾因为机缘巧合聚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奋斗。 作为里面年龄最小的一位，一直以来大家都很照顾他。 哪怕现在分开了，但情谊已经深深扎根在众人心中。 “知道错哪了吗？” 张一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以后别遇到事只想着自己扛，你背后还有这么多来自各行各业的前辈。 你要是电影拍不过别人我们不管，那是你本事不够，自己回家练。 但要是有人敢以大欺小，弄一些下作手段，别老是头铁想着硬来，你身后这些前辈叔伯的能量加起来，那所谓的三大巨头也得掂量掂量。” “嗯！” 李瑕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头，接过一旁赵莉影悄悄递过来的纸巾。 …… 除了今年《画皮》在国庆档豪取两亿票房，刷新了大家对这个冷门档期的认知外，暑期档和贺岁档一直是影迷们最关注的时期。 今年三位大导演的三部大片，以及被誉为新生代导演领军人物的李瑕新片，一共四部电影齐聚贺岁档，极大点燃了影迷们的观影热情。 在这个关键时期，全国大大小小的媒体同时爆出一个惊天消息，将整个贺岁档提前点燃。 “我去，李瑕这么大牌面，新电影被三大公司联合针对，张一某也没这种待遇吧。” “我说怎么很少在线下和电视上看到李瑕新电影的宣传，这些人太坏了，联合起来欺负人家只有一部处女作的新人。” “华义他们真是脸都不要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种毒瘤还是趁早倒闭了好。” “会不会是李瑕故意这么说博眼球的？” “你傻啊，没看见张一某都帮忙站台了吗，这是自开幕式后‘大小国师’首次同台，还能有假？” “话说李瑕是真头铁，这种消息都敢爆出来，他不怕被三家公司买凶暗杀？” “丢，这是现实啊大哥，哪来的暗杀。” “……” 李瑕通过媒体公布的这些消息，如同深水炸弹，迅速在线上线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那些不关注电影的人也纷纷咒骂资本家丑恶的嘴脸。 他也因为宁折不弯的性子收获了一大波粉丝。 当《黑洞频率》点映的消息随之扩散后，人们纷纷扬起钞票走进影院，誓要帮李瑕狠狠地打三大公司的脸。 与此同时，张唯平的私人会所，几位现在已经成为过街老鼠的老总正面色铁青地看着网友们的评论。 “这小王八蛋怎么敢把事情挑明的，他不知道坏了规矩，以后影视圈再难有他的容身之地。” 光羡老总王常田一脸的不可置信。 上位者最不喜欢的就是破坏规矩的人。 李瑕现在看似赢得了广大民众的的支持，但在其他影视行业的公司眼里，已经对这种不受控制，疯狗一样的人物宣判‘死刑’了。 没人会愿意和他合作，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突然发疯咬自己一口。 在场只有黄家两兄弟对视一眼，没有表现的太过吃惊。 毕竟两人之前就已经领教过这小子的头有多铁。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外面闹得很凶啊。”于栋皱眉问道。 这段时间他们几个的户口本都不知道被问候多少遍了。 “绝对不能放过他。” 张唯平的脸都快阴沉的滴出水来。 如果说其他几位老总只是气愤和不可置信，那他对李瑕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特别是在看到张一某瞒着他为李瑕站台说话之后，那种感觉自己被至亲之人背叛，让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同时内心也生出一阵惶恐，他能和这几位行业顶端的公司老总坐一块，完全是靠张一某的电影，让他的新画面始终屹立不倒。 一旦张一某被李瑕给蛊惑，产生了别样的心思，自己将再也没有和他们平起平坐的资格。 “他不怕死要搞两千场多场点映，一旦电影口碑崩塌，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挺他，之后就有多少人骂他。 让他也试试户口本被问候的滋味。”张唯平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于栋有些迟疑道：“万一他新电影的口碑上去了怎么办？” 张唯平冷笑一声。 “这家伙大言不惭要拍国内第一部科幻，我就不信他一千万的投资，一个月的时间能拍出什么好电影。点映绝对是一片骂声……” 万众瞩目之下，《黑洞频率》在燕京、魔都等三十个城市开启了点映。 正式开始了对三大影视公司宣战。 第60章 好多人啊 “大妮。” 演唱会后台，临上场前，周杰仑看着大妮给他的网上资讯，眉头微皱。 “jay哥有什么事？” “内地的演唱会还有几场？” 大妮连忙拿出记事本，道：“还有三场，分别是这个月的15号、22号、29号，休息半个月再去加麻大。” 周杰仑点点头，思索一会后说道：“把加麻大的演唱会推迟半个月，缩短内地场次之间的间隔，至少再给我增加20个城市的演唱会。” “啊！”大妮一脸为难道：“jay哥，主办方可能不愿意承受造成的损失，而且一个半月跑20个城市，你的嗓子……” 周杰仑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握紧拳头，脸色阴沉。 “一切损失我负责，嗓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去交代主办方，在我的宣传海报旁边再加上《黑洞频率》的海报，所有应援物资都要有电影的信息……” 这么多年来，大妮还是第一次看到jay哥这么生气的样子，当即不敢再劝，连忙去通知公司修改行程。 “干霖酿，这帮家伙敢这么欺负阿瑕，当我不存在啊！” 周杰仑低声咒骂一句，随后脑海里浮现出某个人的一脸自信的笑容，愤愤不平道： “死阿瑕，这种时候还瞒着我，看不起我亚洲小天王咩。三巨头又怎样，大不了我不拍电影了，他们还能在乐坛封杀我不成……” 演唱会开始，哪怕在场馆外也有人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各位粉丝朋友你们好，在正式演唱之前，我要向你们推荐我的好朋友李瑕的新电影，他也是《秘密》的导演……” …… 11月14号，好莱坞大片《007大破量子危机》首周票房出炉，以6600万的成绩创造了年度进口片最佳票房成绩，总票房破亿已是必然。 同期由伯纳和光羡分别发行的《过界》《证人》被打得抱头鼠窜，两部电影加起来还赶不上人家的零头。 各大影院纷纷加大《007》的排片，华语电影被压缩到角落，只能吃别人的残羹冷炙。 影院做足了准备迎接《007》的观影人潮，当看到门口排起的长队，一个个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然而这些人一开口就让他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要两张《黑洞频率》的票。” “还有我，我要五张。” “夕夕，我们看《007》好吗？” “不行，老娘要看李瑕的新电影。” 一位双马尾jk少女表现出了与她可爱外表不相符的凶悍，拎着两个室友买了三张《黑洞频率》的票 “……” 在各方共同努力下，《黑洞频率》的点映造就了了华语影史从未出现过的盛况。 点映当天三场票直接销售一空，依然有络绎不绝的人赶来买票。 电影院紧急将一开始并不看好的这部电影从容纳一百多人的小影厅，换到中影厅，直至可以容纳三百人的大影厅，票依旧不够卖。 一些最核心地段的大影院，甚至将其放到能容纳400人的超大影厅播出，票依然被抢购一空。 几个一线城市的影院甚至连一周后的预售票都卖完了，照样供不应求。 李瑕的新电影还没正式上映，来买票的人比好莱坞大片的还多，直接将《007》的风头压下。 “哥哥，好多人啊！” 燕京万达影院，赵莉影和李瑕坐在影厅最后一排。 她死死抓住李瑕的胳膊，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 400人的超大厅，几乎全坐满。 百分百的上座率，哪怕因为只是点映，上映场数少的原因，也称得上开创历史。 更别说这可是在好莱坞大片的虎口中抢下的这些观众。 华语影史还从来没有一部电影能造成这种盛况。 李瑕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现在的繁华只是暂时的，一切要等观众的评价出来，可还是免不了身体在轻微颤抖。 很快电影开始。 大银幕上，巨大的太阳表面上呼啸着各种带电粒子流，伴随着太阳风一起射向地球，造成了一场千年难遇的极光现象。 随着剧情展开，刘叶和胡君两父子相隔三十年，因为一台无线电产生联系。 这一幕让观众们眼前一亮。 “难道还真是科幻？” 他们原本对电影的科幻元素并不抱希望，但现在看来似乎还不错…… 父子俩改变了过去，导致出现蝴蝶效应，让原本健在的母亲死于非命。 为了挽回，两父子齐心协力找出原因，抓到真凶。 最后一家人整整齐齐，快乐生活在一起。 李瑕一直在关注周围观众的反应，都没注意到电影什么时候结束的。 全场没有一个人尿遁，所有人安静坐在位置上观影。 直到现在他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能让现场观众沉浸到电影剧情里，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电影结束后，安静的影厅瞬间议论纷纷。 “我去，见惯了以爱情、家国大义为内核的电影，我还是第一次见父子亲情也能拍的这么感人。” “李瑕流弊，没白花这三十多块，这绝对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看的电影。” “……” 随着人群走出影厅，期间听着众人的夸赞，两个年轻小男女扬起的嘴角比ak都难压。 走到影院门口，外面还排着等下一场点映的观众。 看到有观众出来立马开始追问剧情。 “你们是《黑洞频率的》观众吗，电影怎么样，是不是网上说的第二个《无极》” “绝对不是。” 钱夕夕义正言辞道。 “电影类似《蝴蝶效应》的设定，通过改变过去影响未来，但结果很暖心。 演员演技在线，李瑕的导演功底又进步了，绝对是不可错过的好电影……” 全国三十多个城市，第一天总共点映了近100场，以现在的上座率，按平均一场200人计算，差不多有两万多人心满意足的走出影院。 网上已经开始出现零星的对电影的评价，清一色的好评。 以现在的趋势，到上映前，至少有四十万观众看过点映。 四十万人自发在自己的社交媒体、向周围朋友安利电影，所形成的舆论洪流绝对比花一千万搞铺天盖地的广告强。 贺岁档三部大片开始瑟瑟发抖。 砰！！！ 几位老总还想等着看笑话，没想到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话。 纷纷将手中的报告扔在地上。 “不能让他的口碑继续发酵了，必须控制舆论。” 三家公司和张唯平达成共识，开始疯狂买水军刷差评。 誓要让李瑕输的一败涂地。 第61章 收手吧，上面全是李瑕的人 随着观看点映的人数增加，网上出现越来越多关于电影的评价。 “超级推荐《黑洞频率》，今年最佳暖心电影。” “推荐一家人去看，感受亲情的温暖。” “求看过的老哥剧透一下，是科幻片吗，剧情是怎么样的。” “有科幻元素，是李瑕最擅长玩的时空类型，还有悬疑、犯罪、亲子等，看了绝对不亏。” “……” 原本一片赞扬声，可某一个瞬间，网上突然大批量出现了一星差评。 “什么垃圾电影，浪费我三十多块。” “披着科幻的皮，拿来圈钱的电影，你们这帮水军也好意思吹。” “就是，刷好评的一条多少钱，有饭一起恰。” “……” 几位老总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正当他们雄心勃勃，想要一鼓作气彻底毁掉李瑕的电影时。 王常田突然被之前打招呼的各大电视台轮番轰炸。 “我占领你的出生点，总局亲自打电话警告，不许我们干预正常商业竞争，你他么告诉我李瑕只是个没背景，运气好的泥腿子，你知不知道他背后是些什么人？！！！” 王常田一边擦汗，一边挨个赔罪道歉，这些是他的立身之本，可不敢得罪死了。 伯纳的于栋也没好到哪去，被他通知降低李瑕电影排片的院线纷纷开始问候他。 他们可是有电影票房百分之五十五的分成，差点就丢掉《黑洞频率》这颗摇钱树。 某些有中字头占据股份的院线甚至直接警告他，可以正常竞争，但不许使盘外招。 这次两人都出了一大波血才安抚好各自阵营。 然后才回过神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李瑕，上面的人竟然亲自为这小子递话。 两人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把张唯平骂了个狗血淋头。 本来他们和李瑕就没什么过节，影视制作也不是他们的强项。 李瑕抢谁饭碗也抢不到他们这，结果被姓张的撺掇去对付他，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于收手吧，这小子上面有人……” 王常田实在是怕了，刚才和他关系比较好的某位地方光电透露，据说是由军方那边给光电口几位领导递的消息。 这都还好说，两个不同的系统，顶多给对方一个面子，不再针对李瑕，还到不了让各个电视台被总局警告，然后对他骂娘的地步。 重点是某位大领导都亲自过问。 王常田欲哭无泪，谁特么能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小子背后竟有这么大能量。 玛德，有这背景早说啊，谁他么吃饱了撑的对付你，在这钓鱼执法呢！！！ 两人光速退出联盟，把张唯平给整不会了。 “两个怂货，真以为我们四家联合起来还压制不了他，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张唯平骂骂咧咧，准备和华义继续联手，搞臭李瑕的电影口碑。 而黄家兄弟在影视圈深耕多年，各大电视台和院线也有些人脉，慢两位老总一步听说了些语焉不详的消息，两兄弟立刻警醒，马上撤销了所有对李瑕的针对手段。 只剩下张唯平孤家寡人，一脸懵。 他之前仗着手里有国内最顶尖导演张一某，手握最卖片的电影。 逼着各大院线降低票房分成，因此得罪了全国所有影院。 和电视台光电那边也没交情，自然没人提醒他。 “至于吗，点映才刚开始你们就认输了？那咱们之前做的那些算什么？” 可惜没一个人搭理他。 张唯平气急，“一群废物，你们怕了我不怕，玛德，我就不信治不了一个没根基的泥腿子……” 原本想让三家出头顶在前面，他躲在幕后操作。 现在盾牌跑了，只好自己上。他是真怕张一某被李瑕忽悠着改换门庭，那新画面将瞬间分崩离析。 华义总部。 黄中磊阴沉着脸，‘砰’的一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咱们又上那小混蛋的当了。这小子明明上面有人却隐而不发，故意把自己放到弱者的位置博取同情。 还搞出一场和我们宣战的闹剧，这一切就是为了给他的新电影作宣传，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 玛德，小小年纪怎么有这么深的城府，八百个心眼子心比我们加起来还脏！！” 黄中君手指不断敲打桌面，表情凝重道：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在票房上堂堂正正压过他，否则不仅会成为业界笑柄，还会严重影响到明年的上市计划。” 三巨头联手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导演，结果反被人家正反手扇两巴掌。 这让投资者怎么对他们有信心。 黄中磊点点头，一脸的后怕：“幸好冯晓罡今年没作妖，拍的是他最擅长的喜剧题材。 去年第一次拍战争戏都能超他五千万票房，今年赢过他问题不大。” 说完一想到李瑕那接近百分之百的上座率，又有些牙疼，道：“只是《黑洞频率》现在的宣传势头很猛，《非诚勿扰》还剩的一千万宣传经费可能不够。” “不够就加钱。”黄中君一拍桌子，眼睛都红了，“一千万不够就两千万，还不够就三千万，绝对不能让这小子影响到我们的上市计划！！” 拍电影才赚几个钱啊，上市之后随便卖卖股票就能身价百亿，怎么能因为一个蝼蚁影响到他的大计。 哪怕因此让一部喜剧电影的总投资直逼《集结号》这部战争大戏，但只要票房能碾压，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瑕通知众人严阵以待，全力应对网上刷差评的水军，结果没一会，一开始气势汹汹而来的大部队转瞬间就只剩下散兵游勇。 “这什么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 只有李瑕看着手机上张昊发来的消息若有所思。 就俩字：“妥了！！” 第62章 收个战狼做小弟 随着贺岁档一天天临近。 许多平时不关注娱乐圈的人也时常从同事、朋友、家人口中知道了李瑕这部电影。 由于点映的票太难抢，他们开始呼朋唤友，约好等电影正式上映后再去看看，这传说中被三大公司联合打压的电影到底是什么样。 令人惊奇的是，这段时间各大电视台像是约好似的，开始在各自的娱乐、新闻栏目，纷纷报道了《黑洞频率》在当地影院的排队盛况。 为本就火热的电影宣传又添了一把柴。 《黑洞频率》以势不可挡的姿态闯入贺岁档，似乎要将几部大片的票房统统吸入黑洞中。 陈凯歌的《梅兰芳》在12月12号上映，和李瑕电影的上映时间只差了6天。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拱火，搬出《无极》来鞭尸，扬言陈凯哥将被李瑕斩于马下，作为其登上国内顶尖导演的垫脚石。 看着这些言论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气得陈凯哥整宿整宿睡不着。 这么好的电影，明明是你们自己看不懂，怪我头上？ 陈凯哥暗暗发誓，这次要用《梅兰芳》一雪前耻，狠狠地打李瑕和那帮好事者的脸，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国内最顶级的导演。 然后他就接到了中影发来的紧急通知。 “和李瑕交换档期，我们甚至要提档到1号？！” 陈凯哥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这算什么，传出去外人怎么说，国内顶尖大导演怕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选择避战？ 与此同时，李瑕也接到了韩三坪电话。 “韩董亲自发话我肯定给你面子。” “害，谢什么，我正想找那两兄弟麻烦呢……” 挂掉电话，发现郭凡等一众小伙伴正聚精会神看着他。 李瑕笑了笑，道：“韩董和咱们交换了档期，《黑洞频率》推迟到12号上映。” 众人一愣，张佳佳最先反应过来。 “《非诚勿扰》18号上映，那咱们不是又和华义对上了？” 李瑕冷笑一声，“打的就是他们，让这两兄弟瞧瞧，什么叫攻守之势异也！！” 去年《集结号》推迟上映狙击他，这次他携势而来，要好好杀杀这两兄弟的气焰。 至于为什么不像上次被狙击一样，把上映时间再缩短一点。 冯晓罡+葛忧俨然已经成为华语电影除了张一某外，最具票房号召力的阵容。 就算他再有自信也不敢打包票能碾压，时间相隔太近可能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他可不像那两兄弟这么头铁。 “档期大调整，新人导演李瑕成功逼退顶尖导演陈凯哥，或与冯晓罡巅峰对决。” 两部电影交换档期的消息爆出后，瞬间在外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虽然大家一直拿《无极》调侃陈凯哥，但《霸王别姬》给他加的血条实在太厚。 许多人还是认为李瑕可以在新生代导演中称霸，但碰瓷不了这些老牌大导演。 结果他竟然自己先怂了。 外界纷纷对陈凯哥未战先逃的行为表示不耻。 其中最生气的无疑是黄家两兄弟，直接破口大骂。 你特么好歹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导演，居然怕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脸呢，脸都不要了？！ …… 随着《梅兰芳》首映礼结束，宣布贺岁档大战正式开始。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凯哥拍京剧题材就有某种加成，这次一挽《无极》带来的颓势，口碑竟出奇的好，首日票房高达1500万。 李瑕搂着赵莉影走出影院，不禁感叹。 “果然这些老牌导演不可小觑，哪怕经历一两次滑铁卢照样能拍出好电影。” 随后又摇头叹道：“可惜了……” 赵莉影疑惑问道：“你不是说陈导这次拍的挺好的吗，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这次他只拍了半部好电影。” 李瑕悠悠解释道：“第一部分梅兰芳改革京剧，每场戏，每个镜头都让人惊艳，可惜后面的内容差点意思，不然这又是一部不输《霸王别姬》的电影，足以将陈凯哥再次送入神坛。” “管他呢，反正不影响到我们就行了。” 赵莉影一脸轻松，只有对自家电影没威胁的才是好电影。 “话说哥哥，刚刚看的另一部《狼牙》我觉得还不错诶，男主角好像是《小李飞刀》里的阿飞，打戏还挺带感的。” “中规中矩吧，打戏还行，文戏就有些一言难尽，票房不会太高。”李瑕摇摇头叹道。 吴惊年少成名，学自家师哥李连劫到香江闯荡，偏偏赶上港片没落的时代。 人家自己人都捧不过来，怎么可能捧你一个内地的。 再肯打肯拼也不过给别人做绿叶罢了。 现在看来转行当导演拍的处女作也一言难尽。 李瑕正想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以前做梦看过的一部电影，似乎还打破过华语影史票房记录，好像就有吴惊参与…… 这是个人才啊，李瑕摸摸下巴，《狼牙》这部电影铁定了亏本，吴惊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角落哭呢，正好工作室缺人，要不来个雪中送炭？ 不过一切还得等贺岁档结束，郭凡那部爱情科幻电影都因为资金不够一直拖着…… 12月5号，《黑洞频率》如期结束点映，二十多天，每天的上座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周末更是直接坐满。 最后光是点映的票房就有一千四百多万，创下华语影史第一个点映破千万的记录。 电影还没上映就回本一半，让所有人咂舌不已。 12月11号，万众期待的《黑洞频率》又一次在万达召开首映礼。 其实以他现在的名气完全可以换个高大上的地方。 只是他对这些所谓的大场面向来不看重，电影拍的好就算不办首映礼照样有人看，烂片拿到大会堂首映照样是烂片。 不过这一次低调的首映礼来的人却一点也不低调。 以韩三坪为首，几乎半个影视圈的人都来了。 当然了，三大公司的老总是没脸出现在这的。 除此之外，各个院线的话事人也纷纷捧场，甚至有人看到电视台和光电口的人都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李瑕背后的能量震惊到了，纷纷猜测他是哪家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的。 怪不得能参与进奥运开幕式，甚至二流报纸都公然为他站台。 人家敢直接和三大公司翻脸，三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下连一向喜欢各种拱火搞话题的媒体也前所未有的本分。 第63章 我对钱没有兴趣 “请问李导，你对这次的票房有什么期望吗？” 李瑕笑笑，“我对票房不感兴趣，只想拍出让观众满意的作品，大家喜欢就好。” 臭不要脸。 在座的各位纷纷心头暗骂。 当初第一部处女作就敢重新定义一个小目标的人，现在你和我说对票房不感兴趣？ 真不感兴趣还把和三大公司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弄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超长点映。 不过现在他们忌惮李瑕隐藏的身份，不敢再继续问刁钻的问题。 几个常规问答后，采访环节结束，随着影厅灯光黯淡，电影正式开始。 夜里一辆油罐车行驶在路面，收音机传出地球出现了百年难见的极光现象，以及发现了护士凶杀案的第三具尸体。 紧接着车辆发生侧翻，汽油泄露，车子还压住了井盖，下面还有正在抢修电缆的工人，现场随时会发生爆炸。 胡君所在的消防队来到现场展开救援。 通道内汽油混合着积水……散发蓝色电弧的电缆不断摇摆垂落，两者正在缓缓接近。 “我去，一开始就这么刺激。” 现场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偏偏李瑕为了塑造紧张感，在胡君每送一个工人爬出通道，就会将镜头切向正不断下落的电缆，利用视觉误差，每摇晃一次都让观众以为下一刻就会爆炸，但偏偏只差一点。 “靠，你踏马趴快点啊！！” 哪怕知道主角肯定不会一开始就挂了，但李瑕还是通过镜头语言，将紧迫感传达给了观影的每一个人，让他们下意识的脚趾抓紧。 当胡君爬出通道后，立马发生了爆炸。 “呼~” 可以清晰听见观众松了口气的声音。 李瑕见状满意点了点头。 这一段剧情看似与接下来的事件没有关联，但直接点明了电影紧张刺激的整体基调。 顺带立下了胡君的人物形象。 军人，不畏牺牲，舍己为人。 这样才可以解释他明明已经可以保护妻子不受伤害，却还是为了不让更多受害者遇害，毅然决定追查护士杀人魔。 大银幕上镜头一转，晚上胡君骑着摩托车回到家，和邻居们打着招呼。 儿子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头要爸爸抱。 曾梨穿着围裙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动静走出来，温柔地帮他脱掉外套。 胡君笑着在两人的脸上各亲一下，随后一手一个抱起来走进屋子。 儿子大喊着爸爸好棒，曾梨则不断惊呼嗔怪他当着儿子面胡闹。 旁边的收音机播放着歌曲：“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幸福美满，家庭和睦，令人羡慕的生活。 镜头缓缓移动，扫过桌子上的一张全家福，旁边的日历写着现在是1980年。 李瑕为了避免那几年的特殊时期，将原本的75年给改了。 镜头继续移动，穿过窗户，看到了屋顶的天线以及绚丽的极光。 正在放歌的收音机突然出现杂音，隐隐传出了太阳风携带粒子来到地球的消息。 随后镜头再缓缓收回到房间。 眼前的画面让所有人一愣。 屋子乱成一团糟，刘叶顶着鸡窝头出现，手里拿着啤酒瓶，脚步虚浮，满脸油腻。 “怎么回事，镜头没离开过这个房间啊，怎么一转眼主角都变了，难道是平行时空？” 不少人想到这部电影还有科幻元素，开始发散联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赵莉影哭红了眼，当着刘叶的面收拾行李。 嘴里说着你不是改变不了，是你压根没想改变，抱着你的酒瓶子过一辈子去吧。 看的出来两人还是有感情，赵莉影临走前还反复回头看了几眼，但刘叶似乎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煞笔吧，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台阶都递你面前了，上去拦住啊，说两句软话不就留下来了！！” 不少母胎单身的观众看得牙都咬碎了。 凭什么这种人都有女朋友，我却没有啊…… 紧接着镜头再次扫过那张全家福，只不过日历变成了2010年。 在女友走后，刘叶颓然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极光，脑海里浮现30年前，他在父亲怀里见过这样的景色。 当时父亲还教他使用无线电来着。 刘叶摇摇晃晃走回屋子，翻出了那台老式无线电，正摆弄着，忽然联通了某个频道，和对面的人聊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有人和我一样还在摆弄这种老古董，你不会也失恋了吧。” “让你失望了，我结婚了，还有一个听话可爱的儿子。” 影厅时不时响起笑声。 “好想看看刘叶知道对面是自己老爹后社死的样子。” 接着两人聊到了胡君那届世界杯，刘叶说出了比赛结果。 还不等胡君回应，无线电又发出滋滋的噪音，结束了这次通话。 接着镜头一转，刘叶来到一处被挖出骸骨的工地。 寻访调查中注意到了一户人家，夫妻二人有个警察儿子，但在三十年前殉职了。 桌上摆着孙红磊的照片。 “我丢，孙红磊出场就死了，还是警察，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电影继续播放。 某天晚上父子俩又联系上了。 胡君惊奇的问他是怎么知道世界杯比分的。 经过一番交流，刘叶确定对方竟是自己牺牲三十年的父亲。 胡君显然不信，以为对方在监视自己，意外将桌子烧了个痕迹。 紧接着，刘叶这边桌子同一个位置出现了烧痕。 接着在断掉通讯前，刘叶告诉了胡君明天发生的火灾，让他改走另一条路才能活下来。 第二天，胡君果然因此活了下来，用电烙铁在桌上刻字。 刘叶这边的桌上也随之出现字迹。 “出现了，和《秘密》同款的跨时空联系手法。” “父子俩跨越时间，相隔三十年联系，太感人了吧。” “……” “我也好想知道我的儿子三十年后是什么样子。”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身边室友的头，被一阵爆锤。 李瑕的粉丝们振奋不已。 这下看谁还说《秘密》不是李瑕拍的，两部电影的拍摄手法相当接近。 甚至这部电影还更成熟一点。 父亲活了下来，刘叶激动之下给女友打了电话，却发现对方压根不认识他。 并且脑海里还多了母亲去世的记忆。 “啧，救了爸，死了妈，女友也不认识自己了，连锁反应有点惨啊。” “话说这算不算极限一换一？” “你特么别逼我在感动的时候揍你。” “……” 接下来父子俩开始了一场抓捕凶手大作战。 在场的业内人士哪怕看过点映，依旧感叹不已。 李瑕这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国内的电影还在古装、情情爱爱徘徊的时候，他能想到时空穿梭这么牛逼的点子。 全场只有缚严杰不以为意。 他不想来的，黄家两兄弟非逼着他来打探敌情。 有什么可看的，上次冯晓罡第一次尝试的战争戏都能压着他打，这次回归最擅长的喜剧，李瑕还怎么和他们斗。 电影终究要靠实力说话，不是谁背景大票房就高的。 区区一千万投资的电影怎么和我们斗。 第64章 犹豫不决，量子力学 胡君通过刘叶给的第一个受害人的信息前去蹲点…… 发现孙红磊的可疑行径后，在跟踪他的时候遭到偷袭，钱包里的身份证被拿走。 刘叶知道这件事顿时兴奋起来，他让胡君把钱包给他，只要对比指纹就能知道凶手的身份。 “剧情有漏洞，80年代咱们还没有指纹系统。” “看电影要动脑子，所以刘叶让把钱包给他，10年总能对比指纹了吧。” “到底谁没脑子，两人相隔三十年，你以为是去你家串门啊，怎么给。” 在一阵窃窃私语中，胡君将钱包保护好，放到了房间一块松动的地板下。 紧接着镜头切到刘叶这边，他小心翼翼打开地板，果然找到了被包的严严实实的钱包。 这操作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卧槽，还能这么玩！！” “这不让胡君多弄点当时不值钱，在后世升值的物件传送过来？” “废那功夫干嘛，直接把这三十年间世界杯的比分结果告诉胡君，主角在家坐等银行账户数字疯涨就行。” “牛逼，我家也有一台无线电，回去试试能不能和三十年前的老爹联系上。” 刘叶通过指纹知道了凶手的身份，正是他之前寻访调查那家的警察儿子。 原本他在三十年前就该死了，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蝴蝶效应让他活了下来，还加了七名受害者。 其中一名还是凶手的母亲。 为了掩藏罪行，他连自己老妈都能下手。 这是个畜生！！ 观众们通过刘叶的推理，纷纷感到一股凉意直上心头。 经常杀人的应该都知道，就算面对陌生人可以做到手起刀落，但面对把自己养育长大的至亲时，绝对下不了手。 说这种人畜生都侮辱了这个词。 与此同时。 三十年前的凶手犯下命案后，将胡君的身份证扔在现场，导致他被带到警察局谈话。 而孙红磊正是这间警局的警员。 “坏了，凶手是警察，现在物证在手，再加上大记忆恢复术，胡君要噶。” “果然改变历史没有好结局，不仅妈没了、女朋友不认识自己，现在爸也要没。” 胡君被单独关在审讯室，好在身为消防员，除了会灭火外，对于各种可能引起着火的方式了然于胸。 先是制造电线短路引发警报，等孙红磊冲进审讯室，发现脚下有一滩水渍，而胡君笑着将手里的电线一扔。 胡君成功逃脱，来到了刘叶和他说的孙红磊家里，找到了他的杀人证据。 还不等观众松一口气，孙红磊回到家，两人碰了个照面。 在对方的人体描边枪法中，胡君逃到了河边，两人在水里打斗起来。 在消防员的身体素质优势下，成功将孙红磊打晕沉入水底。 “凶手这就死了？也太简单了吧。” “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前面这么紧张刺激，这死得也太草率了。” “……” 警方没有打捞到孙红磊的尸体，但胡君凭借找到的证据洗脱冤屈。 父子俩再次取得联系后，刘叶眉头紧皱。 “爸，你确定看到他的尸体没有？” “虽然没有打捞上尸体，但他被我刺了两刀，肯定活不下来的。” “可我的记忆里妈的结局没有发生改变……” 刘叶话没说完，突然背后遭了一闷棍，然后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胡君听到动静，正准备询问，身后一道黑影袭来将其打晕。 这一幕让观众傻眼了。 “怎么两边都是孙红磊？” “30年前的凶手去杀父亲，30年后的凶手去杀儿子，两者同时进行，这么简单都看不懂？” “呃……我有些晕了，如果胡君活了下来，那刘叶被袭击的时候他怎么没出现？” 剧情到了最紧张的时刻，没人解答他的问题。 三十年前，孙红磊击晕胡君后，护士杀人魔的被动发动，来到卧室想要杀曾梨。 此时刘叶这边的情况也很危急。 镜头不断在两个时间段切换，紧张的情绪渲染到每一个人，观众开始不自主抓紧座椅扶手。 最终胡君及时醒来，用斧头砍断了孙红磊的左手，但还是被他给逃了。 与此同时，刘叶这边被拿枪抵住额头。 孙红磊狰狞笑道：“敢调查我的身份，去死吧。”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左手竟凭空消失，顿时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连开枪都忘了。 镜头转向30年前，整个房间开始出现果冻般的扭曲变换，家具陈设开始改变。 一只拿枪的手出现在镜头里。 “砰！！” 枪响，孙红磊应声倒地。 犹如三十年前射出的一个子弹，此时正中他的眉心。 刘叶起身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已经头发花白，但面容依旧刚毅的胡君。 胡君没死，在最后关头救了儿子一命。 “操，牛逼啊，儿子救了三十年前的老爹，父亲救了三十年后的儿子。” “这是我看过最牛逼的科幻片，比《变形金刚》那种汽车人打架强多了。” “我愿称李瑕为华语电影脑洞最大导演，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这么牛逼的剧情。” “我得缓缓，既然孙红磊的左手在三十年前就断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消失？” “……” 影片随着一家人温馨踢足球而结束。 “啪啪啪！！” 全场观众一脸激动，掌声如潮水般连绵不绝。 当然了，其中不乏三大公司派来的人，脸色难看不已。 这一道道掌声就像打在他们脸上一样。 李瑕带着主创人员登台致谢，等到和观众互动环节时，立马有人急切问道： “请问李导，能解释一下最后的结局吗，凶手在三十年前被砍断了左手，这期间难道不该是残疾状态吗，为什么在最后阶段他的手才突然消失。 还有父亲既然活了下来，为什么直到最后才出现？” 李瑕笑着解释道：“电影里我留下了足够的线索，比如在胡君将桌子烧出痕迹之前，刘叶这边的桌子是完好的，两者同步发生。 刘叶和胡君被凶手袭击也是同时发生的。 可以理解为薛定谔的猫，只有当30年前的父亲打断凶手的左手这件事被观测到后，才会将之体现在30年后……” 犹豫不决，量子力学，不管观众听没听懂，反正他是说懵了，但还是一脸没有人比我更懂电影的样子。 第65章 我不是救世主 “完了，我是不是太蠢了，李瑕解释了两遍我还没听懂。” “我也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剧情bug，只是李瑕拍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而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能想出这么牛逼剧情的人怎么可能弄出这么明显的bug，一定是我悟性不够。” “对，一定是这样，回去我得查查那个什么定谔的狗是啥意思。” “是猫。” “猫定谔的狗？” “滚……” …… 从万达影厅出来，人们三三两两还在讨论剧情，一脸的意犹未尽。 李瑕和捧场的各位道别后最后走出影厅。 虽然这次没有奖项的加持，但托三大公司的福，宣传效果相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次的票房超过《秘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工作室不差钱了。” “老郭，你那部科幻电影抓紧画分镜，把角色定下来，争取明年暑期档上映。” 郭凡幽幽地看向他，怨气比死了三百年的女鬼还重。 “科幻？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李瑕脸都不红一下，义正言辞道：“剧情里既有时间交错，又有空间重叠，这还不科幻？”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这特么不是他忽悠我来拍这部电影时说的吗？ “同一招用两次是吧，我掐死你啊……” 郭凡气抖冷，作势就要去掐李瑕的脖子。 “怕你啊，看我一记龙拳。” “我还双节棍呐。” 两个加起来五十多岁的人像小孩似的一边追，一边打闹。 赵莉影在后面笑得不行，连连劝道：“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来到影院前台，看到一大波等着看零点场的夜猫子，两人才消停下来。 郭凡一拳捶李瑕胸口，问道：“真交给我？不怕我拍砸了？” 李瑕同样还了他一拳，笑道：“我信你。” 短短三个字，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从郭凡心底涌起。 他一个非专业出身的，总共也就在李瑕两部电影里分别担任副导演和执行导演。 李瑕敢把上千万的投资交给他放手施为，这份信任让他感动不已。 至于真科幻假科幻都是玩笑话而已。 现在真摆一份硬核科幻的剧本在他面前，再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碰。 没那能力只会毁了一份好剧本。 三人缓缓走着，突然赵莉影拉了拉李瑕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小声道：“哥哥，你看那个妹妹眼熟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李瑕凝神望去，脑海里回想起那晚在医院匆匆一瞥而过的一家三口。 只是他记得女孩十五六岁，正是青春的年纪，这才几个月怎么就形如枯槁，脸上几乎看不到血色了。 此时女孩也注意到他们，准确的说是注意到赵莉影，顿时惊喜地跺脚。 “影宝，是影宝诶。” 赵莉影笑着挥了挥手，转头看向李瑕，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李瑕笑了笑，道：“还是你的粉丝，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吧。” 交谈中，他得知女孩的父母已经掏空了家底，不，连家都没了，在她强烈要求下，决定放弃治疗。 才四十出头的夫妻俩头发半白，泪流不止。 “是我们对不起她，让她来到世上，却给不了她完整的人生……” 说到最后，四十多的大男人竟失声痛哭起来。 女孩红着眼眶，强自露出笑容，“爸，咱不是说好了要笑着度过接下来的日子嘛。 今天还见到了我的偶像，我最喜欢的演员和导演竟然是情侣，哇，真是死也无憾了……” 回家后，李瑕和赵莉影因为首映成功的喜悦不复存在，心情都有些沉重。 “什么药啊，两万多一个月，一年要花将近二十八万……” 赵莉影低声呢喃着。 别看演员一部戏能挣几十上百万，但那是一线演员的价。 就这药的价格，一般的三线演员都很难支撑。 她悄悄看向李瑕沉思的脸，犹豫一会才开口道：“哥哥，我想……” “你想资助她的医药费？” 李瑕猜到她想说什么，叹了口气，“刚才我查了，咱们国家至少有上百万白血病患者，你资助得过来嘛？” 李瑕摇摇头，眉头紧皱，脑海中思绪万千。 赵莉影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伸手轻轻帮他抚平额头的皱纹。 她了解自家哥哥的为人，不敢说兼济天下，但至少会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此时李瑕开始回忆之前因为奥运的事忽略掉的，有关白血病的电影。 有多大碗吃多少饭，想依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改变现状是不现实的。 目前他能做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拍一部能引起民众共鸣的电影，让上面的人看到这部分群众的问题。 《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很感人，令他感受最深的台词就是那句“这世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甚至在他醒来后发现枕头都不知不觉湿了，相信足以打动人心。 电影里说最后格列宁进入了医保，让大部分人都能吃得起药。 他查了一下目前国内并没有推动药品改革的政策。 当然了，他也不奢望上面因为自己一部电影就能马上出台什么政策，但最起码要去做。 至于能不能成，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他只是个小导演而已，又不是救世主…… 李瑕默默攥紧了拳头。 还有男主角走私仿制药的法律问题，现在的法律条款可能和2018年的也不一样，改天让老郭去问问他当律师的同学。 最关键的是剧本的审核是个麻烦，记忆里这部电影的时间线是2018年，大概率也是这个时间前后拍的，审核制度和现在肯定有变化。 这种现实题材的电影过审是个大问题，他可不想变成六代导演那样的地下导演。 得找个老江湖帮自己把把关才行，别一下就给剧本毙了。 第66章 新电影受阻 要说在行业内李瑕最信任的人无疑是张一某了。 接下来两天，他连电影上映的票房都没顾上，将《药神》的大致剧情写完就去了张一某在燕京的住所。 “这是你的下一部电影？” 张一某一字一句读完剧本，眉头皱成了川字。 “您看看有什么问题？”李瑕心头惴惴。 张一某不答，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沉思许久后才道：“你怎么想起拍这种现实题材了，事关一些特殊群体的生老病死，比李案《色戒》的激情画面敏感多了，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证能过审。” 上面给这些导演划分了名单，同一部电影，不同的导演有不同的审核尺度。 李案的《色戒》好歹还上映了三天，要是换贾樟科来，剧本阶段就给你毙了，拍都别想拍。 现目前上面审核尺度最松的无疑是张一某和陈凯哥，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基本都能过审。 可现在连他都不敢保证。 李瑕讪笑一声：“您误会了，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业片，要卖票房的，哪是什么现实题材……” 在张一某的注视下，李瑕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挠挠头，苦笑一声，“好吧，就是前几天遇到点事……” 将女孩一家的事迹说完后，又补充道：“我就是想做点什么，哪怕不一定有用，但至少我去做了不是吗。 而且剧本也没有任何隐射的意思，不管是警方、病人还是药企都没做错，主角也依法受到了惩处，大家皆大欢喜嘛，哈哈……” 李瑕干笑两声，最后发现实在是笑不出来，干脆坐那一言不发。 “你啊~” 张一某揉了揉替他的头发，脸上满是欣慰。 欣慰李瑕并没有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污染，仍保留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 随后在剧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扔给他。 “您这是？”李瑕愕然。 张一某笑骂一声，“拍了两部电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东西都敢碰。 照你说的结局，再加上我的名字应该能让上面放下戒心，过审没什么问题。” 说到最后他脸色严肃起来，“记住了，你就是个拍电影的，千万别过线，别想着裹挟民意逼宫那一套，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李瑕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不已，连连保证道：“您放心，我这就是一部商业电影，是拿来挣钱的。” 从张一某家出来，李瑕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去了中影，结果遭到了当头一棒。 “你回去吧，这个剧本别说不好过审，就算你拍出来也绝对会被下架，张一某亲自来也一样。” 韩三坪只看了一眼就宣告‘死刑’。 李瑕连忙解释道：“韩董您误会了，这就是一部商业……”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直接打断。 韩三坪语重心长道：“小李啊，你这剧本里的格列宁应该是指现实的格列卫吧。” “您怎么知道？” 李瑕一脸奇怪，韩董知识面这么广吗，他也是查了资料才找到了现实里对应的药名。 “那你知道这个药商在华夏区的总裁是谁吗？” “您的意思是？” 李瑕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韩三坪摇摇头，继续道：“这位的父亲比看重你的那位大领导还要高。” “比长老还要高……”李瑕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低声呢喃着： “可我并没有隐射谁的意思啊，警方维护法律的正义，病人为了活命，药企也是要挣钱的，大家都没有做错……”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韩三坪叹了口气，也就是对李瑕他才耐心解释，他看好这个年轻人，不想这个年轻人走岔了路，学那帮六代导演。 “我当然相信你，你的两部电影都蕴含了丰富的人文情怀，开幕式也证明了你拳拳报国之心。 但有些事不是你以为这样就是这样的，更何况还有一帮有心人在旁边对你虎视眈眈，一旦被他们抓住空子泼脏水，到时候就是黄泥巴掉进裤子里，你解释不了的。” “您是说三大公司？”李瑕恍然。 这次华义他们被自己扇了一巴掌，看似偃旗息鼓，但只要自己露出破绽，这帮家伙绝对像鬣狗一样一拥而上，泼脏水造谣他们最擅长了。 “真没办法吗？” 李瑕一脸颓然，难道真要等到2018年再拍？ 韩三坪还是第一次见这一身傲骨的小子露出这种神情，有些不忍，思索半晌才道： “真要拍也不是不行……” 李瑕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他。 “短时间内你是别想了，之前有小道消息，这位公子可能要辞职，至少要等他离开制药公司才行，应该就这两年。 电影时间线也不能放在他在职的时候。 这样他们就很难以此攻讦你。” 韩三坪继续道：“在这之前你再多拍几部出成绩的电影，提高你在华语电影的地位，尽量别让几大公司压过你的风头。 这样即使他们要使幺蛾子，电影我挂个监制的名头，也能帮你说上话。” “韩董，您……” 李瑕一脸惊讶，韩三坪明明可以袖手旁观的，竟然肯为他淌这趟浑水。 “你什么你，以为我不给你审核是《黑洞频率》上映后把《梅兰芳》压得喘不过气，故意针对你？” 韩三坪没好气道：“就许你小子忧国忧民。 不过先说好，只是到时候有了过审的可能，具体能不能过，还得联合公安、医药等几个部门联合审查才行。” 说什么商业电影，光看这份不完整的剧本他就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该说不说，还得是年轻人有冲劲啊，总想一己之力改变社会现状。 虽然有些天真，但这份赤子之心比那帮上了年纪，就知道勾心斗角打压异己的公司老总强了不知道多少。 唯一不爽的就是这小子电影上映当天把《梅兰芳》压在地上打，单日票房直接腰斩，勉强过三百万。 那可是首日超过1500万的文艺片，口碑也比《无极》好多了，被陈凯哥寄予厚望想要一雪前耻。 结果票房一出来人都傻了，被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李瑕闻言挠挠头，嘿嘿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票房够高就行了吧，要不您说个数，我好使劲。” “有多高就冲多高，你还好使劲，别被那三家压在地上摩擦就好，正常竞争可没人像这次这样帮你说话。” 韩三坪被这小子气笑了。 哪个拍电影不是全力以赴，他倒好，给个目标他好使劲，在这考试控分呢。 李瑕若有所思，摁着他们三家打是吧，当即回道：“懂了，您瞧好吧。” 韩三坪一脸狐疑，这小子真懂了？ 第67章 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黑洞频率》首日票房1600万，李瑕打破其师《黄金甲》的记录，目前仅次于《无极》的2100万和国民ip《赤壁》的2700万，位居华语影史首日票房第三。” 李瑕从韩三坪那得知了自己电影的票房信息。 还行，没太出乎他的预料。 之前的超长点映宣传效果拉满，但不免出现一些剧透党。 不少人在得知电影的大致剧情，就能自动脑补出电影画面，也就没了去影院的兴趣。 不过即便如此，成绩照样让整个娱乐圈震三震。 李瑕，23岁的新人导演，第二部电影的首日票房就超越了张一某、陈凯哥等一众顶尖导演。 要是再夸张点加上之前点映的1400万票房，正式上映第一天，累计票房达到了恐怖的3000万。 哪怕知道首日票房不是这么算的，可数字就在那，谁能忍得住不去加上呢。 所以人们在算出这个数字后，全部一脸惊骇，集体失身。 这小子要逆天了。 然后就有人开始对三大公司幸灾乐祸，要不是他们前段时间的针对，李瑕的成绩绝对没有这么恐怖。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弄巧成拙。 …… 张唯平得到消息后人都傻了，今年张一某没空拍戏，导致他一整年没收入。 为了狙击李瑕的电影还倒搭了不少，结果反倒成全了这家伙。 那他这段时间的努力算什么？ 当然他不是最气的，最郁闷到想吐血的无疑是华义的两兄弟了。 黄中君这段时间家里的古董花瓶可遭老罪了。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黄忠军怒气冲天，家里的狗路过都得被他踹两脚。 “这小子到底是哪来的妖孽，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都这么牛逼了我们打压他不应该吗，你们上面的人居然还帮他说话！！” 一想到18号上映的《非诚勿扰》要面临这样的对手，他就一阵牙疼。 就算不加点映，李瑕的成绩也比去年的《集结号》多了一百多万。 哪怕今年是冯晓罡最拿手的喜剧，还有老搭档葛优的加盟，面对现在的李瑕依然不敢说稳胜。 其余的电影制作公司也在怒骂他们几个。 在《黑洞频率》的爆火下，像《爱情呼叫转移》《狼牙》等彻底没了生存空间 “惹谁不好，非惹他干嘛，你们神仙打架，把我们给弄死了。” 就连号称今年贺岁档黑马的《叶问》也受到了影响。 5号上映，原本首周三天1320万，第二周12号之前走势坚挺，大卖2000万。 再加上有民族情绪加成，口碑相当出色，叶师傅的一句“我要打十个”火遍大江南北，极有希望破亿，被誉为香江动作片的希望。 结果李瑕电影上映当天，《叶问》的成绩还不如之前的工作日，照这样下去，破亿的目标正在渐行渐远。 这场票房盛宴也让娱乐版面再次被李瑕屠版。 “一千万的投资拍出了三千万的首日票房，李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个加大加粗的标题放在版面首页。 这帮记者才不管你什么合理不合理的，只要能吸引眼球就行，直接把点映加在首日票房上。 导致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真以为李瑕首日票房三千万。 纷纷加入购票大军，想要一睹这位天才导演到底拍出了什么神仙作品。 影评人们也不吝自己的好评。 “看了李瑕的两部电影，他让我明白科幻电影不一定需要绚丽的高科技、高投资才能打造。 科幻其实最重要的是想象力、创造力。 他是第一个将穿越时空与爱情、亲情联系在一起的。 向我们展示了只有爱才能穿越时光，才能永恒。 李瑕的电影永远充满了浓厚的人文气息，在我心里远比那帮喜欢挖掘社会阴暗面，然后去国外拿奖的导演强。” 评论底下无数赞同的声音。 李瑕和电影主创人员路演宣传时也被问过类似的问题。 “请问李导，为什么你的两部电影都有情感、遗憾、穿越时空这几个关键点呢？” 李瑕接过话筒，笑了笑道：“因为遗憾总是伴随着我们的一生。 上一次是爱情，这一次是亲情。 我们时常觉得父母唠叨，老古板，没有共同话题。 在他们健在的时候以约会、工作各种理由推脱回家，甚至逢年过节连问候一声都很敷衍。 但真当他们逝去之后，才会恍然自己失去了什么，一份亏欠永远萦绕在心头……” 李瑕说到这停顿了下，拿出手机示意，“出门在外的朋友，给爸妈打个电话吧，毕竟现实没有黑洞频率，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最后一句话让在场感性的人纷纷红了眼眶。 今晚，一句别让等待成为遗憾火爆全网。 无数父母纷纷接到外出子女的电话，听到子女们哽咽的声音顿时慌了神，连忙询问是不是在外遇到困难了。 “……爱你，老妈（老爸）。” 无数头发斑白的老两口因为短短几个字泣不成声。 “哥哥你快看，你上新闻联播了。” 李瑕正在写新的剧本，被赵莉影一脸激动地强行拉到客厅。 电视上播放的正是他接受采访那段，在这个寸土寸金的时间段，主持人整整介绍了十五秒，着重表扬了他最后那句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甚至他还接央视的电话，想要用他那句话拍一段公益广告。 李瑕欣然应允。 接下来电影上映第二天，也是第一个休息日的票房出炉，2400万。 单日破两千万，再次刷新李瑕个人单日最高票房记录。 14号周日，随着李瑕的采访视频被广泛传播，再加上口碑的扩散，票房来到2900万。 首周末三天6900万，总票房直指两亿。 媒体都疯了，把能想到的各种赞誉全部放在《黑洞频率》头上。 此时黄家兄弟守着还有四天上映的《非诚勿扰》，脸都绿了。 第68章 新仇旧怨 23岁，第二部电影，还是投资一千万的小成本电影，上映三天狂揽近7000万票房，坚挺的口碑让整个贺岁档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一骑绝尘的首周票房让整个业内人士全部噤声。 就算是之前暑期档4天破亿，总票房打破华语电影记录的《赤壁》也没给他们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那毕竟是众星云集，投资6亿的超级大片，还有国际大导吴白鸽的加持。 有这种成绩大家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可李瑕这部电影呢？ 两个男主也就一个刘叶算一线，胡君在电视圈算一线，电影圈还排不上号。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女主曾梨号称中戏百年第一美女，实际上在圈内和小透明差不多，没什么耳熟能详的作品。 赵莉影也只是一个刚拿过大学生电影节的最佳新人而已。 就这大猫小猫三两只的阵容，三天七千万，比那些投资上亿的电影圈钱还快，你特么还是人吗？！！ 他们仿佛回想起之前被张一某支配的恐惧。 老某子这两年没作品，却培养出一个比他还恐怖的怪物。 然而任他们如何不忿，李瑕的领先还在继续。 15号星期一，第一个工作日《黑洞频率》以百分之三十的跌幅拿下2000万的票房，连续三天破两千万，连续四天拿到单日票房冠军。 排片最高达到百分之七十。 其他电影只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梅兰芳》上映快半个月，单日票房已不到两百万。 并且各种差评已经出来了，主要集中在和《霸王别姬》题材相似，怒喷陈凯哥除了拍京剧题材不会拍别的。 还有就是怒斥选角，认为黎名的扮相远不如《霸王别姬》里的张国容。 把陈凯哥给整无语了，他也想找张国容来演，要不你们下去和他说说？ 还有一部《爱情呼叫转移2》，由华义两大一线邓朝和皇小明主演的爱情喜剧，死得更惨，四天加起来还不到300万。 《叶问》里的叶师傅在电影里能一个打十个，但在现实被《黑洞》压在地上打。 哪怕有着暴揍小日子的民族情绪加持，口碑也还不错，依旧被遥遥甩在后面，在进一步缩小排片的情况下，票房破亿已经成为了奢望。 香江动作电影再次折戟在亿元票房门槛。 …… 接下来是周二的半价日，许多观众就等着这天去电影院，让《黑洞频率》逆跌幅，拿到2100万票房。 上映五天，票房正式破亿。 从《秘密》的两周破亿到现在只用了五天，李瑕实现了巨大的跨越。 打平了张一某的《黄金甲》，与其并列华语影史破亿速度第二，排第一的是总投资6亿的《赤壁》，分成上下两部也有3亿。 两者的投资差了30倍，破亿速度仅仅相差一天。 让各大电影制作人瞠目结舌，媒体则直接疯狂，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李瑕作为华语电影屈指可数的，手握两部票房过亿的导演，被他们吹成了拳打张一某，脚踢陈凯哥，华语影史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导演。 “爆炸的票房，未来的华语电影是属于李瑕的。” “导演界的新老交替，这次被斩于马下的是陈凯哥，下一个是冯晓罡，接下来是张一某，李瑕终将登上属于他的王座。” “李瑕的出现预示着华语电影新时代的降临，把那些旧时代的老家伙统统扫进垃圾桶吧！！” “……” 半价日后的星期三，《黑洞频率》票房跌至1500万，跌幅百分之二十五，和正常百分之四十多的跌幅相比，堪称逆天。 不过此时媒体们的关注点放到了今天上映的《非诚勿扰》上，李瑕和华义可谓是新仇旧怨，话题度直接拉满。 “冯晓罡+葛忧的喜剧能否阻拦《黑洞频率》肆虐的步伐。” “新锐导演与老牌大导的巅峰对决，期待李瑕可以继续镇压整个贺岁档。” 在各大媒体的拱火下，吃瓜群众也开始积极发帖。 “李瑕牛逼啊，五天就票房破亿了，去年冯晓罡破两亿的《集结号》也没这么快吧，我赌一包辣条，这次李瑕能赢。” “不一定，这次他面对的可是冯晓罡最拿手的冯氏喜剧加葛忧的组合，作为开创了贺岁档这个档期的存在，实力不容小觑，我赌他赢不了。” “确实，李瑕有天赋不假，但和老牌导演竞争还是太嫩了（某个馒头除外），再沉淀几年还差不多。” “……” 网上渐渐分成了两派，冯晓罡有着前面几部喜剧的加持下，支持者明显高于李瑕。 不过冯晓罡本人却没网友们这么乐观。 他最近心里把黄家兄弟祖上十八代都给问候个遍。 五天票房破亿，这就是你们打压的结果？ 原本他回归自己的领域，有十足的信心能再次碾压李瑕，结果这蠢狗兄弟弄巧成拙，反倒给李瑕帮了大忙。 幸好昨天的首映反馈还不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看着李瑕那刺眼的票房，照样心头惴惴。 19号星期五，《非诚勿扰》以百分之四十五的排片拿下首日1400万票房。 毕竟是老牌大导，影院对他的电影信心还是很足的，给了相当多的排片。 而已经上映了七天的《黑洞频率》排片降到了百分之40。 不过由于上座率依然很稳，再加上新老导演大战的话题热度高，18号当天拿下1200万票房，跌幅百分之二十五左右，依然远低于正常跌幅。 “李瑕连续六天的票房日冠被超，老牌导演再续辉煌。” “新锐导演还是道行不足，在冯晓罡的反击下，已经难掩颓势……” 有些媒体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给钱，什么话都敢说。 《黑洞频率》上映七天，已经度过票房上升最快的时期，更是以相差百分之五的排片，将差距死死咬在只有200万。 马上就是周末，傻子都能想到《黑洞频率》的票房潜力不止如此。 各大影院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改变排片策略。 冯晓罡本人看到这份数据的时候直接沉默了，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 第69章 《金蝉脱壳》 《非诚勿扰》的上映让整个贺岁档如火上浇油般，彻底沸腾起来。 作为冯晓罡最拿手的喜剧，首日票房竟比去年的《集结号》还低了一百万。 李瑕以上映一周，相差百分之五的排片，将票房死死咬在200万，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接下来周五加上周末两天，《非诚勿扰》分别拿下1500万、1780万、1900万，首周末4天，总票房6500多万。 首周上映四天竟然比《黑洞频率》上映三天还低四百万。 毫无疑问，继陈凯哥后，李瑕再次正面碾压了第二位大导演的新片，极大点燃了影迷们的观影热情。 而他在这三天分别斩获了1480万、1600、1980万，上映10天，总票房来到了1.6亿。 已经打破了他上一部电影的票房记录。 就目前的票房走势来看，《非诚勿扰》毫无疑问被完爆，即使四天六千五百万可以说是优秀的成绩，位列贺岁档第二，但没人会记住第二名。 人们只会记住李瑕这个23岁的年轻人，在这一年正面碾压了两个成名大导演。 这一年的贺岁档被李瑕一人镇压，让所有电影都抬不起头。 之前无论是打赌李瑕能赢，还是冯晓罡能赢的，在这一刻纷纷都沉默了。 没人能想到《非诚勿扰》上映第三天的票房，会被一个上映第10天的电影反超。 李瑕你上天吧，地球已经容不下你了。 接着就传出了他在某次路演中透露，《黑洞频率》的剧本最早是去找华义、伯纳投资发行，但没人理他，无奈之下才自己出资拍摄的。 引得众人纷纷嘲笑几大公司瞎了眼。 要是当时能投资李瑕的话，现在这位华语影史最有天赋的导演就是他们麾下的了。 “杀人诛心，杀人还要猪心！！” 黄忠军看到这则消息后差点气晕过去。 他才不相信李瑕真的来找过投资，只当这是在故意恶心他们。 还好接下来爆出的一则消息让他心情稍微好受了点。 “第45届金马奖奖项出炉，最佳剧情片和最佳导演由《投名状》斩获，张涵宇凭《集结号》获金马影帝。 获多项提名，备受瞩目的《不能说的秘密》颗粒无收。” “李瑕首次滑铁卢，获得威尼斯最佳影片的《秘密》在金马一无所获。” 李瑕在金马奖遇冷的消息稍稍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给这个火热的贺岁档降了降温。 “我去，李瑕那部《秘密》可是在威尼斯上拿奖了吗，金马奖竟然一个奖都不给？” “你们年轻了吧，开奖前我就知道最大的两个奖肯定是《投名状》的，金马向来只和香江玩，不可能把奖给内地导演的。” “可是连个新人奖都没有过分了吧，人赵莉影的演技有目共睹，近几年哪个新人比她强？” “金马奖歧视内地演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连影帝影后都是几年才轮得上内地一次，这么多年来一共也才六个内地演员得到影帝影后。” 一时间质疑大家纷纷开始疑金马奖公平性。 最后评委会竟然出来解释说：《秘密》已经有足够的荣誉了，有没有金马也无所谓。而且李瑕太年轻，过多的奖项压在他身上，担心会成为他的负担，所以就没颁给他。 不过他们还是很欣赏李瑕的，希望年轻人不要骄傲，继续努力，为大家贡献好的作品，争取以后能在金马拿奖，他们也愿意多多提携内地导演。 这话直接把大家的情绪引爆了。 但凡他们能把《秘密》落选的原因说出个道道来，也不至于让人这么生气。 当年《霸王别姬》也是以差不多的理由被奥斯卡刷下来的。 说什么陈凯哥已经有足够的奖项了，有没有奥斯卡也无所谓，所以就没颁给他。 区区一个金马奖竟也把这招学了去。 各大影评人、网友纷纷怒斥金马奖评委组。 因为李瑕太年轻，怕奖项成为他的负担这种鬼话都能说出来，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还特么愿意提携内地导演，我们特么用你们提携啊？！ 正在路演接受采访的李瑕也被问到这件事。 “请问李导，对这次落选金马奖的理由和提携内地导演的言论，你有什么回应吗？” 李瑕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从来只有人骑马，还没见过马骑人。他们喜欢这样玩就自己玩去吧，我没空陪他们。” 他才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彰显存在感。 张导从没拿过金马奖，影响到他国内第一导演的地位了吗？ 一群自娱自乐的小丑罢了。 李瑕的回应彻底将金马奖推向风口浪尖。 那句只有人骑马，没有马骑人更是被奉为经典。 对面见事情越闹越大，立马出来公关。 说之前都是某个评委的个人言论，和整个评委组无关，同时他们欢迎李瑕日后来担任金马评委，共同评选优秀的华语电影。 李瑕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跪得这么快，连让他当评委都拿出来当筹码。 不过他的回应就两字：没空！！ 此时他正在工作室和未来的战狼聊天。 “惊哥，我这有个动作戏的剧本你看看愿不愿意接。” 吴惊顿时眼前一亮。 李瑕的能力业界有目共睹，想拍他电影的演员数都数不过来，没想到能选中他。 “当然愿意了李导，我演什么？” 李瑕摇摇头，纠正道：“你不光是演员，还是导演。” “我？导演？？” 吴惊人都傻了，他不记得和这位李导有交情啊。 自己的导演天赋和这位比起来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会让他来当导演？ 想起自己导演处女作的惨淡票房，哪怕他无比心动，却不愿意坑了李瑕，直言不讳道： “李导，你可能没看过我导演的《狼牙》，我怕……” 李瑕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一脸严肃道：“惊哥，我就是因为看过《狼牙》才选择你。 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人很准的。你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导演奇才，重振华语电影动作片就靠你了，我这份剧本与你有缘，非你不可……” 一番忽悠让吴惊心头激荡不已，没想到这位天赋异禀的导演竟如此看好他。 只是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先看看剧本吧，文戏方面我来帮你把关，我相信你能拍好的。” 吴惊按下激动的心，看向他递过来的剧本，仅仅一眼就让他彻底沉浸进去。 作为拍动作戏出身的，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特别的剧情。 主角是一名监狱逃脱测试专家，为监狱管理者找到关押漏洞。 在过去几年里，成功征服14座监狱，从里面逃脱出来。 但在某次号称不可能越狱的监狱测试中，他失手了，不仅与团队失去联系，监狱长竟拒绝了他退出测试的申请，要将他永久关押…… 最终主角和一位囚徒合作逃了出来，揭露了监狱背后的阴谋，揪出了背叛他的人。 除了动作戏外，悬疑和智斗也很精彩。 吴惊对此只能叹为观止，问道：“电影叫什么名字？” “《金蝉脱壳》怎么样，很合适吧……” 看着吴惊爱不释手地拿着剧本离开，李瑕后仰在沙发上，脑海里回想起韩三坪让他提升在华语电影的地位，轻声笑了笑。 明年的暑期档、国庆档和贺岁档都有他的电影上映，要是能再次横扫三个档期，也不知道够不够…… 第70章 两亿 “算了算了，想屁吃。” 李瑕果断摇头，把那有点狂妄的想法扔出脑海。 这次接连胜过两位大导演还是不免让自己有些膨胀，想独霸三个档期，这也太不把其他导演当人了。 先不说明年张导有新电影上映，重要的是2009年是60周年庆，中影肯定要搞大动作，中字头的认真起来哪个能和他们争锋。 光是宣传和发行就足以拉爆以这两点发家的光羡和伯纳。 郭凡和吴惊又没有他这样的努力和天赋，还是不要把期待放太高，他俩能达成一个小目标就不错了。 目前的华语电影小目标依然是个坎，百分之九十的电影都跨不过去。 今年陈凯哥的《梅兰芳》估计也就刚刚能够到而已。 这还是因为预定了明年冲击奥斯卡的名额，上面特地给了关照，组织一些团队包场的结果，不然还不一定能突破这道坎。 当然也有受到他冲击的影响，所以当时韩三坪才会没好气的说他不是因为《梅兰芳》被压制了才不给他审核。 “唉，演员易求，导演难得啊。” 这年头好的演员要多少有多少，想找一个能拍好电影的导演实在太难。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他这样的天赋的…… 接下来几天，《非诚勿扰》终于在上映第7天破亿，比《黑洞频率》晚了两天。 而此时《黑洞频率》上映13天，票房来到了1.7亿，正在向两亿发起冲击。 如此明显的差距，已经可以宣告冯晓罡再无翻盘的可能。 或许只有元旦上映的《赤壁》（下）能阻挡李瑕的步伐。 12月26号，《黑洞频率》上映第15天，总票房正式破两亿。 被人期待能阻止李瑕肆虐贺岁档的《非诚勿扰》被媒体彻底抛弃，把所有的精力和版面全部给了李瑕的《黑洞频率》。 哪怕冯晓罡这部七天破亿的电影同样优秀，放在其他时间段会被媒体拿出来大吹特吹，但此刻依然免不了成为衬托李瑕一枝独秀的绿叶。 他也成为国内第四位单部电影票房过两亿的导演。 “华语电影导演重新洗牌，李瑕以23岁的年纪强行登上顶尖导演行列。” “目前排在李瑕前面的还有张一某、吴白鸽、周星池，谁会成为他下一个踏脚石。” “李瑕。” 陈凯哥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有些迷茫。 作为拍出过《霸王别姬》这部足以在华语影史留名的神作，他一直野心勃勃，想要超越张一某成为国内第一导演。 结果不仅没赶上张一某，连他教出的学生都走在了自己前面。 《梅兰芳》还没破亿，李瑕的电影已经两亿了。 他可以想出诸多借口，诸如当年的《无极》是因为太过超前，观众看不懂，要等十年以后再看。 这次也能说《梅兰芳》是一部人物传记电影，题材限制没法和商业片竞争票房，并且他已经创下了文艺电影的记录。 但这一切在李瑕23岁的年纪面前显得无比苍白，说出去只会徒增笑料，将他好不容易挽回的口碑毁于一旦。 “难道真是自己能力不行？” 破天荒的，他第一次开始怀疑人生。 作为他的难兄难弟，冯晓罡此时的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去年李瑕的《秘密》被他全程甩在身后，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结果今年情况完全调转过来。 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白眼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仅次于张一某的商业导演。 李瑕这家伙只花了一年就走完了他几十年的路，凭什么。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除了这两位以外，三位被媒体称为李瑕下一块踏脚石的导演反应不一。 吴白鸽不屑的笑了笑，他可是从大导云集的好莱坞闯荡出来的，怎么会输给这么个年轻小子。 张一某脸上满是欣慰，同时也有些跃跃欲试，能和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同台竞技，让他难得产生了激情。 喜剧大师周星池则一脸好奇地看着报纸上无比年轻的李瑕，脑海里回想起自己二十三岁时似乎还在跑龙套，随即笑道： “有机会真想结识一下这位天才导演。” …… 中影的韩三坪也被他破两亿的速度震惊到了。 第一部电影1亿多，第二部两亿多，第三部是不是就上三亿了，第四第五部呢…… 作为中字头企业的董事长，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扩大华语电影的市场，在自己的任期内让华语电影走向世界，乃至于比肩好莱坞。 本以为这是一个相当遥远的目标，甚至在他的任期内只能看到一丁点希望。 但李瑕的出现像是一道曙光，让他觉得这个目标似乎也不是太远。 此时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李瑕那份，即便那位离开制药公司过审的几率也很小的剧本。 年轻人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份锐意进取，为国为民的热情还是不要受到打击才好。 当即拨通了一个电话：“老余，上次你说李公子打算辞职创业……我这有个剧本可能会涉及到制药公司……对，立场肯定没问题，审核的时候你帮个忙……” 第71章 电影出海 票房破两亿后，李瑕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召集剧组人员在五星级酒店开了一次庆功会。 一众主创人员站成一排，用锤子砸破面前好多个零组成的冰雕，全场一阵欢呼。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般，票房真破两亿了，他们看向李瑕的眼里只有高山仰止。 这是什么神仙导演，把一部一千万成本的电影带到了不属于它的高度。 就算是刘叶有2.9亿的票房在身也难免激动起来。 《黄金甲》的绝对一番是发哥和龚丽，对他造成的影响远没有《黑洞频率》来的大。 这可是实打实的男主角，足以刷新他的票房号召力。 这次降薪出演让他有种见到大漏的感觉。 庆功会当然少不了媒体记者采访环节，还得靠他们宣传再刺激一下观众的消费，拉高票房。 许多还没看过电影的人陡然发现一部破两亿的电影，就算是一坨也得尝尝咸淡。 当年的《馒头》就是这样突破1.8亿的。 “请问李导，现在电影半个月破了两亿，你有信心冲击三亿吗？” “能到两亿我就很开心了，至于能不能三亿我说了也不算，还是交给观众吧……” 接下来就是演员们分享拍戏的趣事。 巴拉巴拉讲一大堆，这些问题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的，并没有出现一些沙雕博眼球的话题。 “李导，多的不说了，我敬你一杯。” 晚宴开始后，胡君喝得满脸通红，整个人激动不已。 之前电影被几大公司围剿的时候他都绝望了，觉得电影绝对血本无归，搞不好李瑕还会被他们封杀。 那他这次自降片酬出演的投资也就打了水漂。 没想到事情反转得这么快，李瑕不仅带领他们从三大巨头的围剿中冲出来，还一举将票房冲到两亿，甚至现在奔着三亿去了。 对此他只能感叹天才都是不讲道理的，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对于敬酒的李瑕来者不拒，听到各种彩虹屁他也只是笑笑。 这次的票房奇迹是由诸多巧合造就的，若没有三大公司作死，他预估最终的票房也就两亿多而已，哪有现在奔三亿去的劲头。 为了感谢他们，这次庆功会还特意邀请了华义两兄弟还有伯纳、光羡几位老总，可惜几位似乎有些内向，见不了人多的大场面。 不过他们没来，华义旗下的几位演员，像邓朝、王保襁这些都来了。 李瑕还认出了几位在他记忆里以后发展还不错的演员，在他们一脸热切中交换了联系方式。 听说华义现在手下的艺人分属于四个工作室，每个工作室需要自负盈亏。 要是自己能把他们的当家演员全挖了，相信那两兄弟会感动到哭出来。 …… 庆功宴宾客尽欢，直到宴会结束，一直不见人影的张佳佳突然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 “好消息，《黑洞频率》的海外版权有着落了。” “海外版权？” 李瑕有些意外，他虽然在国内小有名气，但海外应该没多少人知道他。 那些片商发行国内大片都只会盯着张一某、陈凯哥等成名大导演，这次居然会找到他头上。 张佳佳一脸得意道：“我在好莱坞还是有不少人脉的，这次我说服了米高梅的老朋友，他们看完电影后很感兴趣，想要在北美发行。” 李瑕差点笑了，“他们不是差点被吴白鸽搞破产吗，还敢相信华语导演？” 米高梅就是在片头有只黄色狮子咆哮的那个，作为好莱坞八大公司之一，最为内地观众熟知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猫和老鼠》系列了。 这个有着多部经典电影的公司在2000年的时候，他们和吴白鸽合作，花了1.15亿美金拍摄《风语者》，这价格即便放到现在依然是个天价。 结果全球总票房7800万，简直亏到姥姥家，差点把他们搞到破产拍卖的地步。 原本在好莱坞混得风生水起的吴白鸽也因此被迅速遗弃，不得不回到国内发展。 结果竟被国内当成个宝，投资六亿给他拍《赤壁》，怎么敢的。 张佳佳回应道：“主要是你这部电影很合他们的胃口，叙事节奏很有好莱坞的味道。 再加上之前有一部同类型的《蝴蝶效应》，上映后收获了五千七百多万美元。 他们表示相当看好《黑洞频率》，希望能在北美发行。你打算分成还是买断？” 李瑕毫不犹豫回道：“买断。” 但凡华语电影出海几乎都是买断模式，毕竟没有海外的发行能力，选分成的话又不是他们自己的电影，大概率也不会尽心宣传发行，还不如一次性把钱捞了，落袋为安。 “明智的选择，交给我吧，保证给你谈一个满意的价格。” 第72章 开辟华语电影新分类 能卖出海外版权算是意外之喜。 国内的市场还是太小，一部电影撑死了也就三亿多的票房。 而目前华语电影除了专供欧洲那边的文艺片外，只有张一某等人的古装大片能出海。 《黄金甲》三亿多的投资，要是只靠国内那不到三亿的票房张唯平早破产了。 真正赚钱的大头还是海外，北美保底分账就有2.4亿人民币，第二大海外市场的小日子光是版权费就有8000万，还不包括后续的票房分账。 再加上欧洲和东南亚地区的票房，让张唯平赚的盆满钵满。 这才是他只靠张一某一个人，就能和三大公司平起平坐的原因。 而且国内也就张一某的电影有底气和海外片商谈保底分成，其余的大部分都是一口价买断。 要不都说张一某是国内第一导演。 李瑕默默想着，要想尽快提升自己在华语电影的地位，就得像张导这样不仅在国内卖座，最好能把电影卖到海外去。 而无论是国内还是海外观众，最喜欢的无疑是各种大片。 这次他应该能挣不少钱，或许可以试试拍一部真正的科幻电影出来。 为华语电影新开辟一个分类，这份影响力总该稳固自己在业界的地位了吧。 李瑕皱眉沉思，脑海里已经有了拍哪部电影的想法。 只是科幻电影投资太大，自己一个人肯定搞不定，得找韩董帮忙才行。 还有特效制作有些麻烦…… 今晚的庆功宴被媒体大肆报道后，让《黑洞频率》的票房有了小幅度回升。 不过由于另一部大片《赤壁》（下）的上映，抢占了市场。 再加上之前点映提前透支了票房潜力，还有盗版已经流出，《黑洞频率》第三周和第四周加起来只有5500万票房。 电影上映28天，总票房来到了2.6亿，要是加上点映的1400万，更是来到了2.7亿，开始向影史第二的《黄金甲》发起冲击。 此时的《梅兰芳》票房刚刚过一亿，《非诚勿扰》还不到2亿。 李瑕彻底拉开了贺岁档其他电影的差距。 已经可以提前宣布《黑洞频率》是2008年的票房冠军。 “这次咱们能分多少钱呀？” 赵莉影看着数据上一长串的零，眼睛都花了。 李瑕笑道：“不算米高梅那边开出的600万美元版权费，以现在的数据来看，票房分账八千万左右吧，加起来大概1.3个亿。” “嘶~” 赵莉影目光呆滞，愣愣地看着李瑕，被这个数字吓傻了。 八百万成本，最后至少能赚1.3个亿，16倍的利润率。 “哥哥，你是印钞机成精了吧。” 李瑕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蛋，摇摇头笑道：“没这么夸张，主要是好莱坞那笔意外之财，占了票房分成的一半。” 一笔版权费占了费这么大劲宣发得来的票房分账的一半还多，就离谱。 主要还是国内电影市场太小，票房分账制度都是向着影院和院线，能分走百分之五十五左右。 可即便分这么多也基本上只够覆盖影院的建设和运营成本。 一线城市还好，不缺观众，二三线城市的影院大多数只能靠爆米花、饮料、周边、游戏这些来赚钱。 或许只有等国内有足够多卖座的电影，观众们愿意走进影院，才能像老美那边一样分45%-55%给制片方。 “那也很厉害了，整个华语电影才几个导演能往好莱坞卖电影版权，我家哥哥是全世界最棒的，mua。” 赵莉影横坐在他腿上，双手缠住脖子，在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嘿嘿，还凑合。” 李瑕一边轻轻揉捏着那双白里透红，纤细柔嫩的脚丫，一边问道：“《超时空同居》的剧本看得怎么样了，我让老郭把演员选好，年后开拍。” “痒~”赵莉影轻轻扭动几下，发现实在摆脱不了那只魔掌，只好白了他一眼，红着脸小声道：“台词我都能背下来了，表演绝对没问题。” “不过你这么光明正大的植入真的好吗？” 李瑕耸耸肩道：“华义的《非诚勿扰》光靠广告就回本2000万，我才植入一个海底捞而已，而且和剧情严丝合缝，怎么不好了。 对了，到时候那个拉面师傅让猪八戒来客串一下，之前在庆功宴上看到他了，挺合适的。” “猪八戒？”赵莉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就是徐争，之前他不是凭借一部猪八戒让大众熟知嘛，我还挺喜欢看的。” “噗嗤~背后说人家是猪八戒，你可真行。”赵莉影轻轻拍了他一下。 “我行不行你还不清楚吗？”李瑕手上加大力度，笑容逐渐变态。 “呸，就知道糟践人家。” …… 随着贺岁档的结束，几部电影的竞争落下了帷幕。 雄心勃勃要重振香江动作电影的《叶问》最终没能突破1亿，止步在8000万。 《梅兰芳》票房一亿出头，口碑还行，陈凯哥算是挽回了一点声誉。 《非诚勿扰》作为冯晓罡的拿手喜剧，成功突破两亿，预计比上一部《集结号》高出一百来万。 已经是他从业生涯以来最高票房。 华义也为此举办了一场庆功会，不过有人注意到两位老总有些强颜欢笑的样子。 《黑洞频率》的最终票房定格在2.9亿，比《黄金甲》少了几百万，算是惜败，目前排在华语影史第三。 对于李瑕而言，从奥运会到影史第三，2008是他收获满满的一年。 “票房定格2.9亿，李瑕强势超越冯晓罡，成为华语影史单部电影票房第三的导演。” “23岁的李瑕为我们展示了什么叫天才，以一千万总投资砍下2.9亿的票房神话。” “华语电影最有希望打破《泰坦尼克号》记录的导演，让我们一起期待他的下一部作品。” “……” 媒体的夸赞络绎不绝。 除了票房奇高以外，豆瓣、时光这些专业评分网站全部八分以上。 对于那帮总是对外国电影宽以待人，对华语电影严于律己的打分人来说，这个分数已经很高了。 换成好莱坞拍的应该还要高个0.5分左右。 之前《秘密》的超高评分还是托了周杰仑广大粉丝的福。 总票房出来后，李瑕算了算自己这次的分账，再拉几位合伙人，应该够得上拍科幻的门槛。 第73章 发展特效产业 “你要拍真正的科幻大片？！” 中影办公室，韩三坪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剧本大纲，嘴角直抽。 这小子上一部电影还没下画，新的就写好了，还是前所未有的科幻大片。 李瑕笑了笑，道：“这不是韩董您说的嘛，要我提高在华语电影的声望。 咱让华夏拥有自己的科幻大片，不再被好莱坞卡脖子，这名头够大了吧。” “你……” 韩三坪指着他哭笑不得。 这小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让你提升影响力，没让你搞歪门邪道。 就算他向来推崇拍高投入的大片，想以此打进国外市场，但也只是拍极为熟悉的古装大片而已，科幻这玩意他想都不敢想。 特效什么的都先不说，国内就没有玩得转这个题材的导演。 “你小子是真敢想啊，不怕玩砸了把你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望彻底毁于一旦？” 李瑕自信十足道：“您先看看剧本，绝对是我擅长的领域，我不会乱来的。” 看他这么自信，韩三坪将信将疑地拿起那几页a4纸看了起来。 “明日边缘？” 韩三坪低声念出了加粗的剧名。 光看名字有些不明觉厉的意思。 三页a4纸，他一字一句看了十几分钟才看完。 随后抬起头一脸惊叹的看着李瑕。 “这是我上次和你谈话后才想出的剧本？” 李瑕挠挠头，嘿嘿笑道：“差不多，怎么样韩董，剧情还凑合吧。 以往好莱坞的科幻都是他们拯救世界，现在该换我们了。” 他花了好几个小时才从诸多科幻电影中选择了这部。 地球在不久的将来遭到了外星生物的入侵，除了华夏以外，全世界所有国家全部沦陷。 主角在某次战斗中阵亡，却跌入了一个时间循环中，每次死亡他都会重新回到同一天，一次又一次地经历死亡，直到找出胜利的方法。 选择这部电影的原因很简单，在全世界沦陷的情况下，华夏人民顽强抵抗，战斗到最后一刻，可以渲染足够的家国情怀。 男主角从最初并不愿意参与战斗，被以逃兵的身份派往前线，经历一次次死亡，成长为敢于迎接死亡挑战的英雄。 不仅是单纯的打打杀杀，对生命、牺牲有着深刻的探讨。 而且特效并不复杂，主要集中在战斗用的外骨骼装甲和外星人上。 所有特效的具体效果都在他脑子里，而且男主每次重生都会经历上一次轮回发生的事，所以许多场景可以重复利用，节省了拍摄成本和特效制作难度。 以目前的国产特效工业来说，只要肯花功夫，不难完成。 而听到他肯定的答复，韩三坪哪怕对这小子的妖孽已经感到麻木了，此时还是再次忍不住想把他脑子打开，拿出来研究一下。 两人就《药神》过审谈话以来，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时间，他竟然就能想出一份脑洞十足的科幻电影。 要不是这又是一部和时空相关的电影，正是李瑕的拿手好戏，他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个在好莱坞当编剧的亲爹。 这出剧本的速度，快枪手都没你快。 而且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份剧本哪怕放到好莱坞依然算得上优秀。 “你小子是真和时空这玩意杠上了，剧本确实惊艳，但你这次可是拍真科幻，特效准备怎么办，让好莱坞做可不便宜。” 韩三坪轻轻敲击桌面。 投资太高国内市场肯定回不了本，必须得指望海外才行，谁知道那帮片商报价多少，不确定性太高。 哪怕中影家大业大也不敢这么造。 李瑕对此早有准备，答道：“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国内的特效公司进步很快，参与过好莱坞大片特效制作的也不少。 再说这部电影的特效并不复杂，外骨骼装甲和外星人的设计已经在我脑子里，国内团队足以完成，用不着好莱坞。” “另外为了确保特效质量，我想请中影出面，整合一支国内最专业的特效团队出来。” 韩三坪来了兴趣，问道：“怎么整合？” 李瑕又掏出一份计划书，解释道：“目前国内的影视公司大都不重视特效制作这块。 导致特效公司接不到活，大的也不过一百来人，在人数上和好莱坞至少是十倍的差距。 如果中影出面扶持几家技术优秀的特效公司，将其合并为国内特效龙头企业，将极大缩小咱们和好莱坞的差距……” 韩三坪默默翻看李瑕的计划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咱们目前的商业电影正在逐年增多，每年的票房冠军几乎都是华语电影。 在影视制作方面正在全力追赶好莱坞，但特效制作还是太依赖于日韩和老美。 特效同样是电影工业发展的一环，是时候重视起来了。 我敢断言，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影视剧需要用到特效，要是因为国产技术跟不上，不得不寻求老外帮助，咱相当于缺了一条腿走路。 而且特效不仅是拍电影有用，还能辐射到动画、游戏等一系列产业链……” 这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韩三坪从最开始漫不经心，到最后神色郑重起来。 直到李瑕说完，他才深深出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 在别人还在研究怎么诋毁竞争对手的电影，提高自己的票房，把眼光局限在身前这一亩三分地的时候。 李瑕已经把目光放到数年甚至数十年后的电影市场……不，是整个电影工业体系的发展，甚至还能带动其他行业的发展进程。 他才23岁啊，张一某这是教了个什么‘怪物’出来。 “韩董，韩董？” 李瑕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被一个几十岁的老头这么一直盯着看，他心里毛毛的。 “这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韩三坪回过神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嘿嘿……都是写剧本的时候瞎想的。”李瑕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 “行，中影可以投资，不过你这份计划书还得开会讨论。” 第74章 非你莫属 听完李瑕的讲述，韩三坪没有过多犹豫就决定拍这部电影。 在他的任期上拍出一部属于华夏自己的科幻大片，填补华语电影分类的空缺，也是一份政绩。 更别说李瑕最后这份涵盖了多个行业的电影工业发展计划书。 让他从一贯通过大投入，大制作来发展华语电影的误区走了出来。 李瑕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两部电影的投入加起来不到三千万，却卖了4.4亿票房，远比那些大投资的电影强。 听到事情成了，李瑕精神一振，道：“总投资2.5亿左右，其中2.3亿制作费，2000万宣发。 我能出8000万，剩下的就麻烦韩董了。” 韩三坪点点头，还剩1.7亿左右，中影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全部吃下，还得再找一家分摊风险。 “这样吧，万达正准备踏足影视制作发行，这次分他们一杯羹，正好万达影院全国也有接近三百块屏幕，排名国内前十，在发行方面能省点钱。” “没问题。”李瑕点头应道，只要不是那三家，谁来都无所谓。 “另外你这电影的战争场面需要军方合作，我找人向上面……” 韩三坪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他想起李瑕在军方的人脉不比他差，那位今年才升到麦一…… 李瑕嘿嘿笑道：“我和张昊导演沟通过了，调动团级以上的单位参演需要总参批准，还得麻烦韩董通过光电走一下申请流程。” 团级以上？！！ 韩三坪脸皮忍不住抽搐起来，张一某都没这么大排场。 这得亏是在内陆拍摄，不然周边地区得睡不着觉了…… 从中影离开，李瑕又匆匆赶到工作室宣布新一年的工作计划。 “《明日边缘》是咱们今年的重点项目，另外还有老郭的《超时空同居》，吴惊的《金蝉脱壳》，除去这三部电影的投资，咱们账上还有多少资金？” 张佳佳以手抚额，一脸的生无可恋道：“还剩不到三千万。” 《黑洞频率》能挣1.3亿左右，分账还没下来，老板就快把钱花光了，再减去公司运营的钱，真是一点后路不给自己留，有这样开公司的吗。 要是他自己拍就算了，竟然这么信任郭凡和吴惊两人，几千万的投资眼睛都不眨一下，华义这种第一民营影视公司都没他这么大气…… 接着就听见李瑕来了句差点把她掀翻在地的话。 “还剩这么多……”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张佳佳差点发狂，气急败坏道： “甩手掌柜不知道柴米贵是吧，你的线上购票还要不要了做了，公司还要不要招人，别的电影项目还要不要投资，工作室账上还要不要留点资金以防万一，你竟然嫌钱多……” 李瑕连忙举手投降道：“误会，我是想再筹备一个白血病的慈善基金会，增加之后拍《我不是药神》的筹码。” 好一阵才把她安抚下来。 张佳佳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才道：“工作室前不久刚收了一部剧本，还有一个动画电影找上门来要投资，你要有本事就把钱全花了。” 为了稳住军心，李瑕解释道：“放心，老郭和老吴的两部电影少说能给咱铮个小目标回来，资金很快就回笼……你先说说那两个项目是什么。” 张佳佳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目前国内除了张一某、冯晓罡的电影，谁敢打包票稳赚的，还一张口就是一个小目标。 “唉~” 无奈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老板呢，只能开口道：“剧本叫《人在囧途》，是一部和春运有关的喜剧公路片，我觉得潜力还不错，花了十五万买下。 动画电影叫《大圣归来》，导演说需要7000万的制作成本，目前还有五千万的资金缺口，我个人不看好这个项目。 要知道去年火爆全国的《功夫熊猫》也才1亿多票房，更别说国内的动画大都画风低幼，不太可能撑得起7000万成本带来的票房压力。” 原来是这两部。 李瑕在记忆里找到了找到了相关内容。 《人在囧途》开创了囧系列，接连打破票房记录。 《大圣归来》上映后打破了国产动画电影票房记录，被视为华夏动画产业的崛起之作。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在没找到合适的导演前剧本先放着，动画电影我投了，先期一千万，后续资金等三部电影分账下来后陆续到账。” 张佳佳眼前一黑，突然感到前途无亮。 把大部分资金梭哈到国产前所未有的第一部科幻就算了，李瑕的导演能力她相信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 还把剩余的资金投入到两个可以说是新兵蛋子的导演，还有一个几乎注定扑街的动画电影…… 她只能安慰自己，天才的思维不是她们这种凡人能揣度的。 默默祈祷事情真能如李瑕说的那么顺利。 李瑕不知道她心里的碎碎念，从身后的书架取下两本书，道：“今年我看了两本科幻小说，你联系一下这位叫大刘作者，把他的科幻小说版权买下来。 老郭心心念了许久的科幻，是时候给他圆梦了……”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郭凡神色幽幽地走进来，像个怨妇似的盯着李瑕，身后还跟着一个光头。 “你居然背着我要拍真科幻？” 李瑕笑着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膀，道：“什么叫背着你，搞得我在偷人似的。你也知道我上部剧本的情况，这次只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搞个大阵仗出来。” 说着还示意他看手里的书：“大刘的书看过吗，我把他的版权买下来给你拍。” 郭凡脸上表情一滞，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流浪地球》和《三体》。 前一部他早在2000年就看过了，心里一直渴望将其拍成电影，后面的《三体》更是被他奉为科幻神作。 与之对比，好莱坞那些所谓的科幻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我来拍？” 郭凡双手颤抖着接过两本书。 李瑕肯定地点点头，道：“非你莫属，不过它们的特效远比我这次拍的复杂，还得再等等。 你也得再拍两部戏沉淀一下。” 郭凡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郑重地点头。 第75章 又忽悠一个 见他心甘情愿吃下一张大饼，李瑕满意地笑了笑，转头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光头，道：“争哥，客串老郭电影的事考虑好了吗？” 徐争连连点头。 “李导能想到我那是我的荣幸，哪还用考虑。” 随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脸不可置信道：“刚才听李导的意思，打算拍一部真正的科幻？” 李瑕笑笑，反正不久后就要官宣，现在告诉他也没什么，点头道： “不错，现在国内各品类的商业电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唯独少了科幻。 李某人不才，这次我们将投资三个亿，来试试打开国产科幻的大门。” “三个亿！！” 徐争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还在为自己这部几百万小成本的电影投资发愁，李瑕就已经能拿三亿来拍国内前所未有的科幻电影。大家都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 最后只能摇摇头，一脸苦笑道：“李导真是年少有为，跟你一比，我这半辈子跟白活了一样。” 李瑕则一本正经道：“争哥妄自菲薄了，你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喜剧天才，未来国内的喜剧市场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 正好我这里有一份剧本很适合你，要是不嫌弃来当个主演怎么样？” “蛤？” 徐争一愣，不自主张大嘴巴。 我？喜剧天才？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这么多年咋没看出来呢。 而且他是来拉投资的，现在正事还没说，突然一块馅饼从天而降，还是李瑕这位炙手可热的天才导演亲自邀请，难不成这部科幻大片要让他来当主角…… 徐争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随即就听李瑕说道：“不过剧本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导演，得先等一等。” 徐争仿佛从云端坠落到地面，讪讪笑道：“不是李导拍的吗？” 李瑕点点头，道：“我负责监制，毕竟喜剧不是我擅长的方向。” “这样啊。”徐争很快收拾好心情，笑道：“既然李导抬举，我一定不辜负期待。” 虽然有些失落不是李瑕亲自拍的，不过这年头有部商业电影拍就不错了，哪容得了他挑三拣四。 况且以李瑕的能力，挑选剧本的眼光能差了？ 白得了《人在囧途》的主演后，徐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铮亮的脑门，吞吞吐吐道： “李导，其实我今天来是有另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他犹豫半天没好意思说出口。 白拿了一个男主角，要是再开口要钱投资，总有点得寸进尺的感觉。 最后郭凡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他肩膀上，从背包里取出剧本和分镜，说道： “老徐原本是一部电影的主演，结果拍到一半投资方突然撤资，剧组停摆。 听说咱们工作室正在投资缺资金的剧组……” 李瑕接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看徐争，又看看剧本，指着封面上《夜店》两个大字，诧异道：“你在拍三级片？” “噗~” 郭凡强忍着笑意拍了拍徐争的肩膀，道：“我就说你这电影名字不对劲吧，快解释解释。” 徐争尴尬笑道：“李导误会了，这是一部发生在夜间便利店的喜剧电影。 导演是我好朋友，电影还差两百多万的资金，最近他快急疯了，正在向魔影和中影拉投资。 我偶然听老郭提起李导在投资电影，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李瑕哭笑不得，剧情发生在夜间便利店所以取名夜店。 哪位鬼才想出来的。 看了眼导演的名字，扬庆，没听说过，应该是个新人导演。 李瑕没去管剧本，直接看了几眼分镜手稿，脑海里浮现出了大致的剧情画面。 原来是这部电影。 李瑕恍然，一家24小时便利店发生的搞笑抢劫故事。 能让他留下印象，成绩应该还不错。 于是说道：“电影优缺点很明显，估计上映后口碑会两极分化，不过既然争哥是主演，我投了。” 徐争一愣，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可不是两百多块，他能有这么大面子，让李瑕这位大导演眼睛都不眨一下投资两百多万？ 真这么看重自己？！！ 他猛地涌现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等到徐争离开，张佳佳瘫软在椅子上，看向李瑕，嘴巴微张，双眼无神。 眨眼间又花出去两百多万，这位爷真是不把钱当钱。 以目前工作室的体量，就算向银行贷款也批不了大笔资金，他是真不怕把自己给玩脱了。 累了，毁灭吧。 …… 今年的春节过得特别早，一月底就过年了，在这之前李瑕一边组建剧组，一边拉上郭凡把外骨骼草图画出来，通过中影牵头联系了几家特效公司沟通方案。 都没顾得上春节档热映的电影。 在这期间华义投资的《游龙戏凤》上映六天票房五千万，破亿没什么大问题。 他们被李瑕压制了一整年，如今总算能松一口气。 《赤壁》（下）票房走势依旧惊人，哪怕上一部的口碑不咋地，但三国这个大ip的吸引力实在惊人，这次还是五天破亿。 吴白鸽放话要再破三亿，让华语影史票房排名前二的都是他的电影。 宁昊《疯狂的赛车》延续了上一部的成功，首日八百万票房，口碑一片叫好，人们纷纷预测这部电影极有可能成为他第一部破亿的作品。 成为继李瑕后，第二位单部电影票房过亿的新生代导演。 最出人意料的是国民动漫《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大电影，首日票房破千万，刷新了国产动漫票房记录。 影院门口甚至排起了长队，看这部电影的几乎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最少都是一位小孩带着两名大人，票房破亿已是必然。 人们开始重新评估动画电影的票房潜力。 今年仅仅一月份就出现四部将要票房破亿的电影，比前两年一整年加起来还多。 让业界直呼这是华语电影崛起的象征，今年各大档期的竞争将会格外激烈。 与此同时，人们纷纷关注起新生代导演领军者李瑕的新作品。 想知道今年他会带给大家什么样的惊喜。 结果惊喜没等到，年后李瑕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吓。 第76章 ‘才\’半个师? 过年这段时间李瑕一直没有休息，每天都在完善剧本，将脑海里关于特效的每一个细节全部以草图的形式画出来，减少特效部门的压力，确保最终的呈现效果。 2月中旬，中影经过一段时间的开会讨论，认可了李瑕提交的那份计划书内容。 开始向他们经常合作的四家规模较大，且有意向合并重组的特效公司注资。 李瑕准备以工作室的名义向新成立的特效公司投资八百万，占百分之15的股份。 不过合并重组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短时间内无法完成。 《明日边缘》这部国产第一科幻电影的特效，名义上还是由天工映画、异彩映画等四家公司合作完成，也算合并前的工作磨合。 虽然暂时还没有成为他们的股东，但当李瑕拿着特效图纸出现时，几位公司负责人均展现了极大的热情。 “李导请看，这是视效方案设计和视觉特效制作部门，包含了cg渲染、特效场景布局、数字建模……其规模不敢说全国最大，至少也是前三……” 吴铭和陶昊然分别是天工映画和异彩映画的负责人，此时全然没有身为老板的矜持，正一脸兴奋地向李瑕介绍着公司的情况。 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游说国内的各大投资机构和影视公司，但一直以来都没人重视特效制作。 导致迟迟拿不到发展资金，人才流失严重，他们空有国内前几的名头，却只能勉强度日。 李瑕的提议让中影这个中字头的庞然大物开始重视国内特效工业的发展。 让这群忍着国外的高薪诱惑，坚持留在国内的特效人才看到了行业发展的曙光。 并且这次《明日边缘》的特效制作也全部交给了他们。 1.5亿的特效制作费，绝对是华语电影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特效费用，比他们之前一年的业务金额加起来还多。 这是何等的信任。 为此他们特地将各自公司所有的特效人员集中在一起，降低沟通成本，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完成此次特效制作。 参观完后，李瑕满意地点点头，对国产特效的发展有了长足的信心。 从公文包拿出来自己准备好的手稿，道：“吴总、陶总，《明日边缘》的特效制作就拜托你们了。” 两人接过来看了几眼，一脸意外道：“李导还找了别的公司进行视觉设计？” 李瑕摇摇头，道：“没有，这是我在家里根据脑海里的想法胡乱画的，两位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听完他的解释，两人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表情跟见鬼似得。 指着手稿异口同声道：“你一个人画的？！！” 李瑕挠挠头，解释道：“那倒不是，我主要负责视觉设计和提出方案，画画部分还有一个朋友帮我弄。 可能比不上你们专业的视觉设计团队，但大致表达了我想要什么效果。” 吴铭和陶昊然听完他说的不由得嘴角一抽，又看向手上的手稿。 开头几页是三具不同功用的外骨骼装甲示意图。 一套常规的，一看就是制式装备。 一套整体更厚重，配备各式重火力装备。 最后一套相对更灵活，外观呈红色，主武器用的是名为斩舰刀的冷兵器。 每一套机械装甲被拆解成大大小小的零件，包括了动力来源，各式武器的使用和切换，肩部的机械臂模块……各个部分都写明了具体的功用。 更丧心病狂的是他把一副外骨骼装甲的每一个螺丝孔都注明了。 他们都不用动脑子，直接照着做出来组装好就能用。 然后是外星人的形状，连每一根触须的倒刺长啥样都画好了。 剩余的特效场景也都画好了示意图，业内人士只要看一眼就能在脑海里模拟出大致的场景。 李瑕一个人就干了他们视觉设计部门百分之八十的工作，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边角料和细节完善。 两位负责人对视一眼，随后死死盯着李瑕，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像电影《画皮》一样，表面上是人，其实是只披着人皮的怪物。 “是我画的有什么问题吗？”见两人一直不说话，李瑕奇怪道。 他大部分是照着记忆画的，再根据自己在开幕式锻炼出的视觉设计能力加工了一下，不可能出错啊。 两位特效界的大拿对视一眼，接受了李瑕只是个人类的现实，无奈笑道：“没问题，李导这份画稿至少能为我们省去一两个月的时间。” “那就好。”李瑕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男女主的机甲需要定制，等选角定下来后，我把两人身材比例发过来，其余的按照平均尺寸……” 李瑕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和他们沟通特效的各项细节。 其展现出的视觉设计能力让全公司的人为之侧目。 等他离开后，公司视觉部门总监才松一口气，看向众人苦笑道：“刚刚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 从特效公司离开后，李瑕接到韩三坪的通知来到中影。 “审批下来了，军方答应出动不超过半个师辅助我们拍摄，还有各式武器装备，包括坦克、飞机、军舰……” 韩三坪越说越心惊，除了拍三大战役，这还是军队第一次动用这么大阵仗来辅助拍戏。 结果李瑕听后摇摇头叹息一声：“才这么点飞机军舰……” 韩三坪差点被他噎死，指着李瑕没好气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些军队放到东南亚地区足够让他们睡不着觉，你是怎么说出‘才这么点’这种话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瑕讪讪笑道，“电影里这可是决定人类生死存亡的一战，场面当然是越大越好。” “那我再打个报告让几大军区全部出动配合你呗。” “啊……那麻烦韩董了。” “我去你个小兔崽子，找死别连累我。” 韩三坪被气笑了，撸了撸袖子，作势要揍他。 “玩笑，开个玩笑……” 李瑕连忙举手求饶：“我早就想好了，飞机军舰咱们用特效建模来补充……” 韩三坪还是没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笑骂道：“让你小子胡言乱语。” “嘿嘿，我这不是想着万一韩董真有这么大面子……” “今天不揍你一顿是不行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瑕一溜烟就出了办公室门。 “臭小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嘴这么贫……” 韩三坪看着他的背影笑骂一句。 然而没过多久李瑕又跑了回来，扒着门缝朝里说道：“韩董，沙滩大战选址在长江边，您记得和当地官方打好招呼……” “知道了，滚吧。” “好嘞~” 从中影出来，李瑕回忆起了此前专门向张一某请教过拍大场面的经验。 张导只给了一个建议，能用实拍就别用特效，特别是战争大场面。 电脑合成的内容再逼真，终究不如实际拍摄来得震撼。 为此李瑕专门在长江边找了一块足足八万多平米的地方来做战场。 再大就没必要了，摄影机拍不过来，毕竟还是以主角的视角为主。 不能像拍三大战役那样真弄个几万人大战的场面，经费再翻一倍都打不住。 第77章 你来真的! 拍摄场地和特效制作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李瑕也开始了新电影的选角。 原本在一众中生代男演员中，他想让陈昆来当男主角。 这种前期懦弱不敢上战场，后面经过生死历练，成长为坚毅勇敢战士的角色，很适合他这种有几分阴柔气质，却又能演出截然相反感觉的演员。 可惜对方接了韩董的《建国大业》。 一时又想不起合适的演员，无奈之下只能发通告让演员们来试镜。 李瑕新电影选角的消息刚传出去，大家人都傻了。 他的电影才刚下画一个月，这么快就开始筹备新电影了？ 快枪手李瑕的称呼不胫而走。 各路记者也纷纷闻风而动，发动人脉关系想要抢先得到电影相关消息。 可惜任他们使尽浑身力气，依旧得不到半点电影相关的信息。 别说他们了，就连来试镜的演员们都不知道自己演的什么，只知道是军人。 然后就不知道从哪传出了风声，说李瑕要拍一部主旋律战争片作为60周年献礼，公然和韩三坪搞竞争。 差点把他给气笑了。 期间也有小道消息称见到李瑕频频出入几大特效公司，新电影疑似科幻题材。 不过看过的人都只是笑笑。 华语电影哪有科幻，更别提还是找国内的特效公司，那些五毛特效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别说国产特效公司，就算李瑕接触的是好莱坞特效公司，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拍科幻电影。 《黑洞频率》也说是科幻，结果呢，要不是电影足够出色，估计得被科幻迷骂到天上去。 李瑕一部电影的筹拍就引得外界议论纷纷，这份影响力也就仅次于张一某了。 电影接连试镜两天，别的角色都定得差不多了，唯独男女主没有确定下来。 男主李瑕最后还是决定用老朋友刘叶。 不过他也参演了《建国大业》，得让韩董提前把这一幕拍完才行，好在一共也就几分钟的戏份，影响不大。 刚好他在里面也是演的战士，角色转换很容易。 只是到女主这他就更犯难了。 必须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这一点就把包子给淘汰了，害得他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安抚好这妮子，这几天感觉腰都在发酸。 除此之外还得演技过关，气质冷冽，能拍打戏，可选范围就更小了。 在他心目中杨梓穹的气质身手最合适，可惜年龄不符，和刘叶搭戏太违和。 正当李瑕犯难的时候，脑海里猛地浮现一部游戏改编的电影，《生化危机》里的艾达王十分贴合这个角色。 他记得这部现实还没有出现的电影里，王阿姨的饰演者是黎冰冰，她的扮相可谓是相当惊艳，正好符合冷冽气质美人这个人设。 他通知工作室给黎冰冰发去试镜邀约，结果张佳佳一脸古怪道： “她可是华义的当家花旦，你确定那两兄弟会同意？” 李瑕微微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她和华义的合约今年就到期了。 我在导演界也算小有名气，黄中君现在得哄着她续约，哪敢拦着她。” “华语电影第一部科幻的女主角诶，那你岂不是给华义的演员抬身价，做嫁衣？” 张佳佳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直觉告诉她李瑕肯定憋着坏心思。 “她现在是华义的人，将来为什么不能是我的人呢？” 李瑕一脸的高深莫测，运筹帷幄。 下一秒他突然察觉到会议室猛地安静下来，同时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赵莉影皮笑肉不笑地出现在他身后，双手捏住他的肩膀，俯身在他耳旁，一字一句道：“谁是你的人？” 李瑕咽了口唾沫，一把将其揽入怀里，随后迅速在她脸上轻啄一下，笑道：“当然是我家影宝了，我之前说的那是合约，把她的合约签到咱们工作室，气死那两兄弟。” “呸，臭不要脸。” 赵莉影脸颊通红，手忙脚乱地扒开他的手，连忙站起身。 发现办公室的各位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看到刚才两人亲昵的一幕。 随即瞪了李瑕一眼，用嘴比口型说道：“今晚的黑丝没了。” 说完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她离开后，李瑕立马一脸嘚瑟，对着一旁的郭凡和吴惊说道：“看到没有，什么叫一家之主，直接搞定。” “切！！” 收获了一众鄙夷的声音。 角色确定下来后，李瑕给所有演员发了通知，到开机前，每个人身上必须有锻炼痕迹，绝不允许顶着一身松垮垮的肉来到剧组。 半个月后，媒体们总算得到李瑕召开新片发布会的消息。 作为国内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大片，韩三坪为此搞了大排场。 没人敢不给韩三坪面子，连三大公司也得派人来参加。 人们在进入会场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做工精良的红色外骨骼装甲。 再联想到之前那个所有人都不以为意的小道消息，在场众人心中纷纷涌起了滔天巨浪。 第78章 半场开香槟 会场中央那具外骨骼装甲旁围满了人，现场气氛相当热烈，相机‘咔咔’声不绝于耳。 李瑕带着此次电影的主创演员从候场区向会场走来。 除了刘叶和黎冰冰担任男女主外，还有王保襁、段易宏、张毅、吴惊、张瑾、邓朝、于何伟等人。 邓朝演研究外星生物以及时间循环的博士。 于何韦演将军。 王保襁、段易宏、张毅《士兵突击》钢七连三人组再次聚首，和吴惊一起饰演刘叶那个班的士兵。 张瑾演他们的排长。 每个人的演技都经受过观众们的检验，不必多说。 更重要的是便宜好用。 除了男女主，其余人在电影圈名声不显，一个个都巴不得降薪出演李瑕的电影。 邓朝虽然现在很火，但还到不了当红一线，戏份也不多，价格便宜。 反正李瑕选演员的第一标准就是便宜好用。 他才不会像某些电影号称投资巨大，结果接近一半的经费都拿去请明星，剩下的才用于电影制作。 最后拍部烂片出来把影迷们骗进影院当猪宰。 当主创们出现在会场后，立马引得所有人转移注意力，全部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李瑕这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导，请问这具装甲和新电影有关吗？” “是不是和网传的一样，你要拍真正的科幻电影？” “……” 李瑕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等他们彻底安静下来后才拿起话筒。 “欢迎各位记者朋友和业内同行来参加此次由盛唐工作室、中影、万达共同投资出品的科幻巨制，《生死轮回》发布会……” 《明日边缘》这个名字虽然更有深意，但容易让人摸不着头脑，李瑕想想还是把片名给改了，简单直白，还符合电影里刘叶死来死去这个设定。 然而等他说完‘科幻巨制’几个字后，现场顿时哗然一片，连手上的快门都忘按了。 有反应快的干笑一声，连忙问道：“李导开玩笑的吧，应该是和《黑洞频率》这样，只是借用的科幻元素。” 李瑕摇摇头，认真道：“这次我们投资了三个亿，将打造华夏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大片，剧情和特效绝对不输好莱坞。” 真实投资2.5亿，对外说三个亿只是基本操作。 这招也确实将在场的记者和各大公司派来的人员给唬住了。 三个亿！！ 和《赤壁》单部并列华语影史投资第二高，仅次于张一某的《黄金甲》。 可这两位一个是在好莱坞都闯出过偌大名声的国际大导，一位是号称‘国师’华语第一导演。 李瑕一个只拍过两部作品，投资加起来还不到四千万的新生代导演，竟然敢花这么大投资拍科幻。 演员阵容也没几个一线影星，他疯了吧。 “三个亿的投资，交给一个23岁的年轻导演拍所谓的科幻电影，这小子给中影和万达高层灌什么迷魂汤了，竟敢陪他一起疯。” “国内市场连本都回不了，连续两部电影的成功让李瑕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真当自己是张一某，能把电影卖到海外去。” “张一某拍电影都不敢用这个演员阵容出海，《黄金甲》至少有发哥和龚丽两位在国外有名的演员。 这所谓的《生死轮回》也就主演在国内有点知名度，老外谁认识？” “年轻人就是年轻，被人吹两句就飘上天了，好莱坞也是华语电影能碰瓷的？不自量力。” 几大影视公司的人在经过一开始的震惊之后，马上就开始幸灾乐祸。 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李瑕的电影扑街。 所谓同行是冤家，不外如是。 不过电影毕竟有中影的投资，这些人也只敢小声议论，甚至表面上还要笑着点头，露出惊讶、赞赏的神情。 记者可不管这么多，他们只在乎话题度，李瑕开创华语电影科幻分类，足够点燃影迷们的讨论热情。 各种刁钻的问题接连提出，使用了浑身解数想要得到关于电影的具体信息。 可惜李瑕只透露剧情和时空有关，还有特效全部由国内团队完成，别的一概不知，让众多记者腹诽不已。 接下来就是演员们一一发言自己接到这部电影的感受，会用心演好云云。 半小时后，发布会结束，也不知道是哪位鬼才记者想的，给李瑕弄了个‘时空法师’的称谓。 “‘时空法师’李瑕新电影又和时空相关，投资高达三亿，放言对标好莱坞，要打开华语电影的科幻大门。” 跟约好似的，各大门户网站和娱乐新闻全部引用了这条文案，给网友们看得捧腹不已。 “笑死，李瑕连续三部电影都有时空元素，这外号还真没叫错。” “只有我的关注点在三亿投资和科幻电影上吗，1.5亿的特效制作费，李瑕这次不搞套皮科幻，要来真的了。” “我不信，发布会上说电影的特效将全部由国内团队完成，我看李瑕是失心疯了。 国产特效什么水平？还想对标好莱坞，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我赌一包辣条，1.5亿照样做出来一堆五毛特效，这次的票房绝对亏得他血本无归。” “前面的你都输多少次了，还赌呢？” “谁家小孩天天哭，哪有赌狗天天输，我就不信他这次还能创造奇迹。” “本来我还将信将疑，但你这么说那就不得不信了。” “开盘了，有下注的没，跟着赌狗老哥反买，别墅靠海。” “……” 李瑕新电影的消息在互联网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诸多科幻迷纷纷奔走相告，华语电影总算要有自己的科幻电影了。 当然质疑声也不小，首当其冲就是特效制作竟然不找好莱坞，国产能做出什么好东西，觉得李瑕1.5亿的特效制作费用水分太大。 与此同时，华义总部，但凡路过两位老总办公室的人时不时就会听到几句笑声。 似乎将过去一年的憋屈尽数宣泄了出来。 “大哥，李瑕这次终于要栽个大跟头，拍什么不好，居然拍科幻电影，这么大投资是他这种专拍小成本电影的导演能把握的？真是找死。” 黄中君笑了笑，道：“黎冰冰仗着合约到期，宁愿推了咱们的《风声》也要去李瑕的剧组，等电影扑街后，还不乖乖回来任我们拿捏。双喜临门，值得庆祝。” “哈哈哈哈，我去开香槟……” 第79章 开机 《生死轮回》作为国产第一部科幻巨制，各大媒体接连报道了此次发布会。 甚至连《新闻联播》都用了几秒播放发布会现场的画面，着重拍摄了展出的那套外骨骼装甲。 除了媒体和粉丝的狂欢，各大电影公司见到这阵仗纷纷起了歪心思。 乐视网总部。 贾·下周回国·跃停对手下吩咐道：“问刘振韦《机器侠》多久能上映。” 有人回答道：“刘导说最迟八月份。” “嗯。” 贾跃停点点头，笑道：“趁着这股风，马上向媒体宣布，我们投资上亿的《机器侠》才是国产第一部科幻巨制，将在暑期档和大家见面。” 看到手下忙碌的身影，贾回国笑了，直呼天助我也。 靠着李瑕带来的声势，起码能为他省上千万的宣传费。 “抱歉了李导，国产第一部比肩好莱坞科幻电影的称号我就笑纳了。” …… 一周后，李瑕带着剧组来到刚搭建好的军事基地。 整整12万平米，包含了飞机跑道、训练营地、后勤仓库等等，各式各样的建筑全部由军方的人指导搭建，统一规划。 踏入营地的一刻，所有剧组人员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整个场地全部以军事化管理，随处可见穿军装巡逻的人员。 站岗、放哨的更是不缺。 时不时还有载着全副武装军人的吉普车从身前呼啸而过。 远处更有大量的装甲车、坦克、武装直升机。 要是不说这是拍戏的地方，他们都以为自己真到了某个军事基地。 吴惊看到这一幕眼睛亮了，内心莫名涌现出一股想要拍一部军事电影的冲动。 李瑕带着众人熟悉了场地之后，当天下午就开始拍摄。 主要拍军机起飞降落，运送装甲弹药等和军队相关的场面。 毕竟不可能真让军方陪他们在这拍几个月。 一周过去，随着天上的战机呼啸而过，留下一道白痕，基地内所有军事相关的内容拍摄完毕，装甲车、坦克这些当天就得撤走。 之后全部用高仿模型来代替，反正也不用动，当个背景板足够。 演员们先前为了配合军事调动，一直拍着零零散散的镜头，到现在才算真正进入了拍摄。 今天拍的是刘叶在军事基地醒来，得知自己将要参加明天的大决战， “各部门准备。” “第十五场，一镜一次。” “大巴车可以启动，开始！” 李瑕看着监视器里一辆大巴缓缓驶过，车身是一幅巨大的人物画像。 身着红色外骨骼装甲，肩扛斩舰刀，脚下踩着一具外星人的尸体，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冷冽的气质，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李瑕点点头，黎冰冰的形象确实适合这个角色。 光是这个镜头就能彻底抓住观众们的心神。 有些xp异于常人的估计会哭喊着‘姐姐别踩它，踩我。’ 接下来是刘叶醒来的戏份。 “十五场二镜一次，开始。” 刘叶仰躺在背包上，睁开眼扫视四周，一脸的迷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 突然张瑾过来踹了他一脚，大声斥道：“你想躺到什么时候，菜鸟！！” 刘叶连忙起身，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手被铐住，抬手示意道：“你是哪个部分的，领导是谁，敢这么对待上级？！” “上级？”张瑾一脸不屑，“我只知道你是一只废物菜鸟，还有冒充军官是重罪你知道吗？！” “咔！” 李瑕连忙喊停，把他俩叫了过来。 先是对着张瑾说道：“你是排长，不是典狱长。那种上过战场，经历过血与火淬炼出的兵王气质，和单纯冷着一张脸，不把人命的放眼里的家伙有着本质的区别……” “至于叶哥，你是校官，面对一个排长最多是尉官，无缘无故被他踹一脚，手还被拷着，语气不能心平气和，要大声质问……” 可能是之前零零散散的镜头给他们拍混乱了，李瑕正一条条给他们讲戏。 “明白了。” 两人异口同声。 接下来这个镜头又拍了三次才过。 由于题材涉及到时间循环，刘叶每次死亡都得从这里醒来，所以需要重复多次拍摄这里的戏份。 每次醒来的状态都得和之前不同，对话也会有区别。 李瑕得一遍遍给他们梳理这次该用什么情绪来演。 也得亏刘叶的演技在中生代算出类拔萃，可以在短时间内用不同的情绪演绎相同的剧情。 要是换周杰仑来，李瑕杀他的心都有了。 今天一上午的时间都用在拍刘叶醒来发生的各种剧情。 中午放饭的时候李瑕特地叮嘱给刘叶他们这个排的演员加个鸡腿。 王保襁咧着个大嘴笑道：“李导人真好，知道俺饭量大还给专门加鸡腿……” 李瑕笑道：“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不然一会没力气拍戏。” “李导太小瞧我了，拍个戏能用多大力气……” 王保襁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道。 只有吴惊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下午拍戏的时候。 一个排三十多人趴在地上，随着张瑾嘴里的口令起伏：“37，38，39，35……” 一连十个数过去都没数到四十。 然后就听‘扑通’一声，王保襁没撑住趴在地上。 “停，休息一会再拍。” 李瑕强忍着笑喊道。 这一幕是刘叶趁着做俯卧撑的时候，翻滚进驶过的卡车底部，脱离队伍去寻找黎冰冰。 同样不是一次能成功的，在剧情里他多次被卡车碾死，得重复好多遍才能成功。 所以每重来一次，王保襁他们就得做一次俯卧撑。 现在是第三次，累计做了上百个，终于撑不住了。 “我就知道李导的鸡腿不是这么好吃的……” 吴惊直接仰躺在地上，嘴角不停抽抽。 第80章 黑白混搭 “别别别，别杀我，我只是脚断了，还能抢救一下。” 刘叶穿着外骨骼装甲躺在地上，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两只手艰难的拖着身子远离眼前这个冰冷的女人。 黎冰冰没有丝毫迟疑，手枪上膛，对准他的脑袋面无表情说了句：“下次见。” “砰！！” 刘叶又双叒叕挂了。 “咔！” “叶哥，你都复活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能像一开始那样一脸惊恐，在看到枪上膛的时候脸上的无奈要多过害怕。” “知道了导演。” 李瑕点点头，道：“把机器调回原位，再来一次。” 几天前将营地的戏份拍完后，他们就转战室内训练的戏份。 四个篮球场大小的训练场，周围全部用绿幕围起来，几个机械臂控制的机器人在场内飞来飞去，模拟外星人拟态的攻击方式。 黎冰冰利用刘叶死亡后能重启时间的能力，用这些机械装置对他进行疯狂特训，每次不是重伤就是当场死亡。 因为刘叶一旦失血过多或者被输血就会失去这个能力，所以要是没有当场死透，都会被她毫不留情一枪崩掉。 一连几天都在拍这场戏，同样的场景，差不多的台词，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死法。 刘叶人都麻了，他拍这么多年戏，嘎掉的次数加起来还没这一场戏多。 李瑕是怎么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剧情的…… 时间一晃来到四月份，剧组连轴转了两个多月，剧情进展才刚过一半。 大部分文戏拍完了，接下来的武戏才是重点，难度很大，保守估计三个月才能拍完剩下的一半。 他还是第一次拍这么长时间的戏，比前两部电影拍的时间加起来还长。 发现大家都有些疲惫，给剧组放了几天假，保证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他则抽空回了趟燕京，看看特效工作做得怎么样。 “放心吧李导，现在公司上下七百名特效人员正在全力工作，保证可以按时按点完成任务。” 李瑕看着屏幕上的实时渲染的三维动画，点点头。 别看这次预估的拍摄时间长达半年，真正耗时的其实是特效制作。 有时候几分钟的画面要在电脑上渲染数天才能搞定。 为了确保电影能在今年贺岁档上映，李瑕前脚拍完一段剧情，后脚就会送到这里来进行特效制作。 即便这样时间也才堪堪够用。 国内特效公司的软硬件和好莱坞顶级公司还是有差距，为了确保质量，只能加长制作时间。 临走前他还专门拍了拍几位负责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现在有了足够的资金，可以逐步更换先进的软硬件设施，加强员工培训。 你们将是国产特效摆脱落后，赶上好莱坞顶尖水平的希望……” 一番话听得吴铭等人热血沸腾。 查看完特效制作进度，正好郭凡拍的《超时空同居》全部剪完，李瑕被他拉着看了成片。 “拍得怎么样你快说啊。” 看他一直沉默不语，郭凡心都提到嗓子眼。 这可是他第一次执导，不会搞砸了吧。 一旁的赵莉影神情有些失落，微微嘟嘴道：“对不起哥哥，是我没有演好……” 心里以为电影真没拍好，将一切归咎在她这位女主角身上。 李瑕轻叹一口气，随后猛地把小赵同学抱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哈哈大笑道： “谁说你演的不好，这女主角演得可太棒了，不愧是我家影宝，mua~” “死鬼，就知道吓我，讨厌死了。“ 赵莉影羞怒不已，连连拍打他的胸口。 李瑕嘿嘿笑道：“打是亲骂是爱，再打重点。” “呸！臭流氓，有人在呢，真不害臊。” “嘿嘿，这哪有人。” “……” 郭凡在旁边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面容扭曲，好想冲上去提起这家伙的衣领大声质问。 我不是人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但谁让人家是老板呢，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接连好几个深呼吸郭凡才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往外蹦道：“李大导演，鄙人初次执导的作品还凑合吧。” 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赵莉影连忙从李瑕怀里挣脱出来。 随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想要知道自己第一次当女主角到底表现得怎么样。 “咳咳。” 李瑕清了清嗓子，道：“老郭对自己的认识还是很清晰嘛，确实凑合，全靠我家影宝出色的演绎，为电影增色了不少，嘶……” 赵莉影红着脸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嗔怪道：“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不正经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哪会这样。”李瑕一脸委屈。 郭凡眼神不善，现在好想一拳打死这个一天到晚就知道秀恩爱的家伙。 “咳~” 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气息，李瑕立马一本正经道：“电影确实有些小瑕疵，但瑕不掩瑜，我预测票房超过《秘密》问题不大。” “哈？！” 郭凡身上散发的怨气瞬间消失一空。 赵莉影也怔怔地看着李瑕，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这都9002年了，拿个一亿多票房不过洒洒水啦。”李瑕一脸轻松。 不过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就不像他这么平静，都顾不上吐槽这离谱的日期，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哪怕如今的华语电影市场比前几年几乎出现了成倍的增长。 今年到目前为止就出现了五部票房过亿的电影，比过去一整年都多。 可那些电影不是国际大导拍的就是有知名演员参与。 吴白鸽的《赤壁》就不必说了，众星云集。 刘韦强作为《无间道》的导演，这次携华仔、舒棋打造的《游龙戏凤》也才刚好跨过一亿这个票房门槛。 他郭凡一个新人导演，赵莉影一个最佳新人演员，拍了一部一千来万的小成本电影，票房真能过亿？ 李瑕一眼就看出他们在想什么，捏了捏赵莉影的脸，笑道：“放宽心，你们这次拍得确实不错。 老郭的基本功比当初的我差了点，放在06年说破亿是天方夜谭，但以目前的市场潜力，票房过亿真没多大问题。” 听完他的解释，赵莉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动起来，一下抱住李瑕，喜滋滋道：“哥哥你真棒，mua~” 晚上回到久违的小家，赵莉影洗完澡出来，腿上穿着不同颜色的丝袜，一脸羞涩，小声道：“哥哥喜欢黑的还是白的……” 李瑕一把揽入怀里，怪笑一声，“我喜欢混搭。” 第81章 你是对面派来的吧 日上三竿。 李瑕揉了揉腰，起床把早餐做好后，发现赵莉影还躺在床上。 走过去将她散乱无章的头发整理好，无奈道：“快起来吃饭。” “唔……”赵莉影睡眼惺忪，双手抱住他的手臂，把脸在他手心蹭了蹭，撒娇道：“身上好酸哦，浑身没有力气，哥哥喂我嘛。” “让你昨天这么疯。” 李瑕感觉自己的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将她横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像喂宝宝一口一口喂她吃饭。 每吃一口，赵莉影鼓着腮帮子咀嚼，靠在李瑕胸口，抬头四十五度角看他的侧脸，眼里满是小星星。 自己上辈子是拯救了宇宙吧，才能遇见哥哥…… “我去公司了，趁着放假处理一些事情，你好好休息。” 吃完饭，李瑕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哥哥晚上陪我看电影哦，听说上一任新生代导演领军者卢川的电影今天上映，叫什么《金陵！金陵！》，咱们去瞻仰一下你前任的风采。” “啪！” 李瑕一巴掌拍在她的软肉上，没好气道：“瞎说什么呢，什么叫前任？！” “本来就是嘛。”赵莉影嘻嘻笑道：“你是这一任的领军者，他是上一任，可不是你前……” “还说？” 李瑕作势要打。 “略略略~” 赵莉影迅速把被子左右翻滚，双脚一抬，只露了一个头出来，一脸挑衅。 “晚上我再收拾你。”李瑕隔着被子拍了两下，发现不痛不痒，只好威胁道。 “我走了。” “唔~等一下。” 赵莉影连忙抽出手拉住他，闭上眼睛，嘟着嘴示意。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mua~” 李瑕捏了捏她那婴儿肥的脸颊，又亲一下才离开。 “记得晚上陪我看电影哦。” “知道啦。” 来到公司，张佳佳和他汇报了最近的成果。 “除了上次你说的科幻小说外，我最近又收集了几部有改编潜力的小说，你看看买哪些。” 李瑕接过笔记本电脑，上面有数十部小说的名字，还有具体改编建议。 《盗墓笔记》《鬼吹灯》《琅琊榜》《后宫·甄嬛传》…… 直到看到两本书的作者名他突然笑了，道：“天残洋芋，糖加三勺，这几位笔名挺有趣。” 张佳佳道：“这是盛大文学的作者，前者是今年的新人王，后者也成名已久。” 李瑕摸了摸下巴，道：“把这些书的版权全买下来得多少钱？” “全……全买？你拍得过来吗？”张佳佳直接傻眼了。 “谁说是我拍了。”李瑕一脸奇怪道：“你不是说都有改编潜力嘛，先买下来放那，以后再找合适的导演拍呗。” 张佳佳嘴角抽抽。 好家伙，收集癖是吧。 不过她也挺看好这些项目的前景，全部埋下估计也就不到一千万…… 见鬼，我是被这家伙洗脑了吗，怎么会产生也就不到一千万这种念头。 连忙摇头把这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的想法抛出脑海，说起了另一件事。 “魔都出现了另一家做线上票务的网站，他们想要投资，我觉得让他们出力比咱们自己做更省事，今天网站的创始人过来，要不你亲自谈？” 李瑕点点头，一边倒水一边说着：“可以，他们网站叫什么名字？” “格瓦拉。” “噗……咳咳咳！” 李瑕差点被呛死，好一会才缓过来。 “古吧好歹是全世界为数不多姓社的，取这名字确定不违规吗？” 张佳佳耸耸肩，“又不是全名，估计也没多少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行吧。” 李瑕抽空看了这家网站的情况。 成立于去年，主战场在魔都，现在已经接入魔都大半影院，可以在他们网站上查询电影排片和上映时间。 奇怪的是他们居然没有售票服务。 都做到这一步了，加个售票窗口很难吗？ 直到下午，见到了这位以古吧革命领袖名字作为网站名的创始人，李瑕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结果刘泳一脸义正言辞道：“我之所以用格瓦拉作为网站名，就是因为他的精神和我创业推动社会进步和变革的初衷相契合。 卖票这种二道贩子的黄牛行为我是不会做的。” 推动社会进步和变革…… 李瑕嘴角微抽，哥们你是真敢说啊。 这种一身文青的理想主义者是投资者们最不待见的。 不过他还是想拯救一下这个年轻人，继续问道：“刘总对‘格瓦拉’的定位是什么？” “以用户为中心，帮助他们更快更准确的找到自己想看的电影，规划好用户去影院的路线，需要的停车场咖啡厅以及餐厅等。 后期我们还会上线演出和运动场所等生活领域，为一线城市人们的娱乐提供一站式服务……” 李瑕越听越无语，你作为一个生活信息平台，第一件事想的居然不是趁着市场空白，迅速占领市场，扩大用户群体。 反而完全把自己局限在一线城市范围，给一些所谓的文艺青年、精英人士搞什么优质服务。 你推动社会进步和变革是专为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士推动的？ “所以刘总不打算加上购票服务，也不愿意把市场扩大到二三线城市？” 刘泳摇摇头，道：“我们人手有限，只能服务一小部分人，而且二三线城市的人消费水平不够，目前不值得投入。” 这不就是专给小资服务的嘛。 李瑕彻底绝了投资的打算，三两句将其打发回去。 对张佳佳问道：“咱们的线上平台做到哪一步了？” “咱们摊子铺得太大，项目前期又没有利润，目前只在燕京及其周边地区投入了三十台取票机。 各地的院线和售票系统正在公关，但毕竟是外来人，进展比较缓慢。” 张佳佳做了个搓手的动作，意思是钱没到位。 李瑕眉头微皱，想了想，道：“全国前十的院线有七条是国有的，掌握在各地光电手里，这帮家伙之前还帮华义他们狙击我来着。 下次公关的时候打我的旗号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次还能搞什么幺蛾子。 以后凡是我们出品的电影，在宣传的时候打个广告，让观众知道有这么个平台可以直接买票。” “我这就去。” 等到晚上，李瑕陪赵莉影去看了《金陵金陵》这部电影。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特么是小日子拍的吧，这是怎么过审的？ 第82章 断章取义 走出影厅，赵莉影皱了皱鼻子，挽着李瑕的胳膊小声道：“导演是在洗白小日子吗？早知道不来了，这电影看得我好不舒服。” 李瑕点点头，道：“他想拍一部所谓的国产《辛德勒名单》，以侵略者的视角展示屠杀事件。 结果夹带私货太多，偏离了大部分人对大屠杀事件的看法，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想的。” 电影里难免会掺杂导演的个人想法，但得有个度。 别整天想着把自己那小众的思维灌输到大众脑海里，自以为自己掌握的才是真理，真是找死。 不出他所料，电影上映第二天，网友们为这部电影在网上吵翻了天。 “汉奸电影，导演应该出来给全国人民谢罪。” “赞同，昨天看了这部电影，居然洗白小鬼子，把一个侵略者塑造成充满人道主义关怀的角色。 这部电影里敢于反抗的全都死了，只有靠着这小鬼子‘善心大发’的才能苟延残喘。 我去年买了块表，咱们的今天是靠敌人‘发善心’换来的吗？” “你又没生活在那个年代，你就知道那时的小日子军队里没有一个有良心的？”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争中普通军人没有对错，错的是统治者。 任何事物都不能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导演表达的是一种反战思维，别被仇恨冲昏的脑子，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你们这帮人只配看渲染民族情绪的鞠躬献媚片，这绝对是华语电影有史以来最好的反战电影，足以媲美《辛德勒名单》。” “我反你马的战，又不是我们开启的战争，就没见过向受害者宣扬反战的。” “……” 网上吵成了一团，甚至连宽容别人就是宽容自己，不要老抓着历史的辫子不松手这种言论都出来了。 李瑕被媒体捧为现任的新生代导演领军者，这天在帮《超时空同居》宣传的时候，被记者问到类似的问题。 “李导，《金陵金陵》这部电影在网上引起巨大的争论。 一方认为这是在替小日子洗白，另一方认为电影没有国界，这是我们第一部以自身苦难，向世界宣扬反战的电影，你赞同哪边？” 李瑕道：“电影怎么样观众心中自有评判，我的看法并不重要。” 说完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一句：“针对你刚才的一句话，我说句题外话，电影虽然没有国界，但电影人有。” 然后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当天下午，立刻有媒体出了一篇报道。 《新锐导演李瑕炮轰前辈卢川新电影，称他不配做华夏人》 顿时将他推到风口浪尖。 “我是这么说的？” 李瑕看着眼前加大加粗的新闻标题，嘴角不停抽搐。 “《要断章取义》，节选自不要断章取义，新闻学基本操作了。”张佳佳耸耸肩。 国内的新闻学理论还是从西方传来的，她在老美那边早就习以为常。 “开个发布会帮你澄清一下？” 李瑕眉头微皱看着网上越来越离谱的发言，摇了摇头，道：“那倒不用。” 先不管卢川拍这电影的本意是什么，现在已经有部分人以此为武器，宣扬那帮畜生只是执行上级命令，开始给小日子当年的行为洗白了。 照他们的说法，当年集中营的纳粹看守不是执行命令？ 还有90年代柏林墙守卫案，东德士兵执行命令开枪击杀翻过柏林墙逃跑的青年，结果墙拆后被判了三年半。 他说自己只是执行命令，法官却说：明知翻墙的人是无辜的，却还射杀，这就是有罪。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军人，他没有拒绝执行命令的权利，却有把枪口抬高一厘米的权利。 怎么不见这帮人给这名士兵叫屈？ 这帮双标狗也不知道领了外务省多少经费。 他那句话正好让某些人想想，发表看法前该站在什么立场。 将这次风波抛到脑后，李瑕继续说道：“吴惊的戏份很快结束，等他回来就可以筹备《金蝉脱壳》，尽量赶在国庆档上映。” “国庆？那不是和《建国大业》撞上了？”张佳佳一脸诧异。 “两部电影不是一个类型，咱们再提前几天上映打响口碑，影响不大。” 李瑕把剩下的工作安排完，就带着赵莉影返回剧组。 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馋他了，一步都离不了。 然而他走了，由他掀起的舆论旋涡却久不停歇。 上一任领军者看到他的报道后，脸都气绿了，猛地一拍桌子。 “欺人太甚！！” 秦兰款款走来，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温柔问道：“你什么时候和这位声名鹊起的李导有过节？” “我都不认识他，能有什么过节？！”卢川怒气冲冲，一把甩开她的手。 看着新闻上李瑕的头像，越想越气。 要不是这部电影筹备加拍摄花了他三年的时间，哪轮得到这小子这么出风头。 把他新生代导演领军者的名头抢了不说，现在竟然还敢公然骂他，可恶至极！！ 秦兰摸着被他甩开的手，有些委屈，不过还是冷静说道： “别生气了，这位李导我听大梨子说过他在片场很少和演员发脾气，人很随和，应该是媒体故意添油加醋这么说的。” 听她这么为李瑕说话，卢川更气了，转头质问道：“你在帮他说话？你的意思是我不够随和，我最小气是吧！” “我没有……”秦兰被他吼两句眼眶都红了。 卢川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道：“对不起，是我激动了。” 秦兰偏过头擦拭一下眼睑，不理他。 最后他使出了杀手锏，强行将她揽入怀中，说道： “我答应你下一部《王的盛宴》让你做女主角，我要用这部电影让那些媒体知道，谁才是新生代导演的领军者，到时候……” 他深情地看向秦兰，“等我拿回属于我的荣誉，我们就结婚。” “嗯。” 好不容易将怀里的佳人哄好，卢川愤恨地看向屏幕上李瑕那张令他生厌的笑脸，心里暗暗发誓。 “你不过是和我打了个时间差而已，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阿嚏！” 某人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四周，奇怪道：“又有刁民想害朕？” 第83章 钢铁洪流 放假回来，李瑕带着剧组来到长江边上，一处早就改造完成的巨大战场。 八万多平的沙滩被绿幕围起来，里面是各种断壁残垣，密密麻麻的炮弹坑。 他拿着分镜头手稿，一步步走完了整个场地，脑海里不断浮现演员们穿着外骨骼装甲和外星人战斗的场景，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 “老吴，演员们的动作戏准备得怎么样了？” 吴惊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导演，绝对没有问题。” 李瑕点点头。 电影里充斥着大量的战斗场面，武指是少不了的。 正好吴惊从小练武，又一直拍的动作戏，以前也担任过武指，经验丰富，本着充分利用资源的原则，也就没找别的武术指导。 于是他也成了剧组里唯一身兼多职的人员，不仅当演员拍戏，又是武术指导，还是剧组的执行导演和副导演。 等吴惊把所有任务完成，李瑕就让他回去筹备电影拍摄。 某位黑心老板美其名曰这是为了锻炼他的工作能力，为拍《金蝉脱壳》提前做好准备。 “连口气都不让人喘，有你这样使唤人的嘛。” 赵莉影都看不下去了，白了他一眼。 李瑕撇撇嘴，对着正在忙的吴惊喊了一声：“老吴，你的戏份还有一周就杀青了，有信心拍好新电影吗？” 吴惊笑道：“多亏有你这段时间的悉心传授，让我对导演的理解深了许多，这次我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拍好。” 李瑕点点头，对着赵莉影扬了扬下巴，笑道：“看吧，他还得谢谢咱呢。” …… 花了两个小时布置好灯光道具，军方的各式军备也已经到位，终于开始拍摄。 “各部门准备。” “第58场一镜一次。” “开始！” 先是一段从空中的俯拍镜头。 整个沙滩遍布战火，到处都是钢铁怪兽留下的残骸。 上百名身穿外骨骼装甲的群演在沙滩上跑动，不断做着各种制定好的闪避动作。 紧接着是刘叶的特写，他趔趄着跟随人流前进，突然一侧的钢丝绳拽动，让他猛地横移数米，模拟他被击飞的场景。 “好，停。” “黎冰冰准备出场。” 这是李瑕第一次指挥如此大的场面拍戏，当初在《黄金甲》时张一某的教导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此时他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 监视器里，黎冰冰手持斩舰刀正在战斗。 而她的对手是一位戴着绿色头套，穿着绿色紧身衣的‘怪人’。 周边不断有‘绿衣人’跑来跑去。 等到后期特效完成后，这些‘绿衣人’就会变成凶恶的外星人。 拍摄场面看上去很滑稽，一般没有经过训练的很容易笑场，但在场的都是专业演员，不会笑…… “噗嗤。” 王保襁被一个绿衣人压倒在身下，对方摇头晃脑，准备模拟一口将其吞下的场景。 他以前从未接触过拍这样的戏，然后就笑出声了。 “对不起导演。” 李瑕摇摇头，说道：“道具归位，再来一次。” …… 一连半个月过去，总算是将沙滩上和外星人的动作戏拍完，燕京那边正在同步特效制作。 目前还剩下演员之间的对手戏。 刘叶在战场上救下黎冰冰，让她意识到了眼前的男人拥有时间回溯的能力，和她之前一样。 于是让刘叶下一次醒来在训练基地找到她。 李瑕正在一遍遍交代注意事项。 “这里要用焦土覆盖，烟雾装置放到飞机残骸顶部。” “爆破组注意，务必确保炸药爆炸途径，记住安全第一，不要替我省钱，先试炸几遍。” “……” 这一场戏足足准备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 “演员就位。” “开始！” 运输机残骸内部，黎冰冰拖着斩舰刀走出，一脸警惕看着眼前的战场。 这里给了她一个特写，头发凌乱，脸上沾染血迹，身上满是灰尘，但眼神依旧坚毅。 把女战神塑造得十分成功。 “好，不要动。” “二号机捕捉捕捉刘叶的动作。” “开始。” 镜头里，刘叶拔足狂奔，朝她这里跑来，猛地抱住她扑倒在地。 “抱歉，我这是在救你，我们正在遭遇一场屠杀，只有你能带我们突围……” 接下来刘叶像是打游戏背板一样，总能精准预测外星人的出现，并提前将其干掉。 两人身周满是爆炸掀起的泥土。 黎冰冰看着这一切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接扔掉斩舰刀，对着他说道：“醒后来找我。” “啊？！” “我在训练场，醒来后找到我！！” “过！” …… 直到五月底，沙滩的这场总攻迎来了最后的重头戏。 地面上是上千名身穿外骨骼装甲的军人，伴随着密密麻麻的坦克和装甲车化作钢铁洪流向前推进。 天上六十多架战机、武装直升机轰鸣而过。 海面上的各式军舰也不甘示弱，近防炮和导弹井蓄势待发。 这是李瑕拍摄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已经提前和军方交涉好了，只需要坐在位置上喊开始就行。 “开始！” 一声令下。 李瑕真正体会到当他说出才半个师时，韩三坪为什么会一脸无语了。 眼前钢铁洪流爆发出的金属风暴让他心神俱颤。 远比在电视上看到来得更加震撼。 此刻他心里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拍的这部电影，什么样的外星生物能挡住这种攻势，把人类逼到绝境。 包括好莱坞那些大战外星人的电影，此刻回想起来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李瑕内心彻底绝了以后再拍类似题材的想法，特效做的再好，一想到眼前的场景，他压根代入不了。 这场登陆大战拍了一天半。 得亏部队把这当做一场演习，算是友情赞助，不然哪怕用的不是实弹，拍摄经费加起来还不够这场戏消耗的弹药。 第84章 汽车人撞沉泰坦尼克号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六月，剧情进行到了整部电影里为数不多的感情戏份。 刘叶死去活来无数次，总算带着黎冰冰冲出沙滩战场，来到了一处小镇，在这找到了一架失事的直升机。 两人准备驾驶飞机去端掉外星生物母体欧米伽的老巢。 趁着找钥匙的空档，刘叶正在为黎冰冰包扎伤口。 “直升机的钥匙找不到，要不我们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想想办法？” 黎冰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行行行，我错了。” 刘叶连忙举手投降。 “我刚才找到几包咖啡，喝下去应该对止痛有些作用。” 刘叶拿起杯子给她冲了三包咖啡。 黎冰冰摇头吐槽一句：“你居然能在废墟里找到咖啡。” “谢谢。” 接过杯子，在她正准备喝下时突然被刘叶叫停。 “对了，你喜欢加糖。” 刘叶熟练从柜子里取出砂糖。 “三勺糖对吧。” 黎冰冰看着他的动作，脸上满是疑惑。 “咔！” 李瑕看到这里第一次喊停，对着李冰冰说道： “情绪不对。在你的记忆里仅仅认识了刘叶一天的时间，他不该如此清楚你的喜好。 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眼前的场景你们经历了无数次，刘叶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 意识到这一切后，你应该冷冰冰的质问他，而不是仅仅是面露疑惑。” “明白。”黎冰冰连忙点头示意。 “灯光调暗一点，摄影师注意捕捉两人面部特写的角度，再来一次。” 这次拍摄很顺利，在刘叶加第一勺糖的时候她还在笑着说谢谢，直到听到糖加三勺后，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刘叶立马意识到自己露出破绽，开始转移话题。 “柜子里有女士衬衣，应该符合你的尺寸……” “这是第几次了。” “什么意思？” “我们是第几次来到这里……直升机的钥匙你早就拿到了吧，在哪？！！” 刘叶无奈，只能交出钥匙。 “你竟然在这里浪费这么久时间。” 黎冰冰很气愤，一把夺过钥匙往外走去，刘叶连忙跟上试图将她留在这。 “你会死的，只要发动引擎就会有拟态追杀过来。 我试过无数种办法都救不下你，唯一没试过的就是你留在这，屋子里有个地窖，里面有生活物资，等我去杀了欧米伽就回来……” “你让我当逃兵？”黎冰冰割断缠绕直升机螺旋桨的绳索，回头看向他，“战场上这么多战友都能死，我不能死？你我只认识了不到一天时间，没必要这么有情有义……” “不！！” 刘叶突然大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是你只认识了我一天……” 黎冰冰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神情有些恍惚。 在她重置时间的能力消失前，也亲眼见到爱人在自己面前死亡上千次，那种无力感…… 不过仅仅三秒后，她迅速收回心神，深深地看了刘叶一眼，径直发动了直升机。 “过。” “你俩这场戏表现得很好，今天提前收工。” “导演万岁。” 现场欢呼不已。 李瑕笑了笑，又把刚才那段翻出来看，连连点头，这段看似平淡的感情戏，比那些所谓的爱得死去活来的剧情更有冲击力。 他指着监视器，转头看向一旁的吴惊，笑道：“怎么样，我说感情戏这样拍更合适吧。” 这家伙之前还提议这段感情戏太收敛了，想让男主更直白的袒露心扉，女主感动不已，说一番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之类的台词。 被李瑕一票否决。 这是科幻电影，打仗呢，哪这么多时间给你腻歪。 这种含蓄的表达明显更合适，结合刘叶无数次重置时间，给观众留了足够的想象空间。而女主直接用行动回应也比说台词更有力。 吴惊撇撇嘴，“我还是觉得我的方案更好。” 李瑕懒得和这个大直男废话，叮嘱道：“《金蝉脱壳》摄影棚已经搭好，这段时间你在我这也学得差不多了，今天收工就回去准备拍摄。” 听到这话吴惊非但没有加班的怨气，反而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自己终于又能当导演了。 剧组虽然少了一位武指兼副导演兼执行导演，拍摄进度却没有丝毫耽误。 李瑕预估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杀青。 时间来到六月底，在外界对国产科幻的期待中，华语电影首先引来了好莱坞的科幻大作《变形金刚2》。 如同11年前好莱坞的那艘巨轮闯入内地，将所有华语电影碾碎。 这次他们开着汽车人又一次将所有华语电影摁在身下摩擦。 华丽的打斗特效刷新了人们的认知，让观众直呼过瘾。 上映当天三千多万票房，紧接着4天过亿、8天破2亿。 依次打破华语电影首日记录、破亿和破两亿记录。 今年上半年华语电影取得的成绩在这一刻被虐得体无完肤。 同期上映的电影纷纷被汽车人创飞，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还没有上映的紧急修改档期，几大影视公司全部噤声，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 “时隔11年，击沉《泰坦尼克号》的竟然又是好莱坞出品。 华语电影市场成了好莱坞的后花园，我们何时才能出头，张一某、陈凯哥……你们这些所谓的顶级导演不感到羞愧吗？” 类似的话题迅速登临各大论坛首页。 将几位大导演批得一无是处。 用词之丰富，简直刷新了李瑕对中文的认识。 “话说我好歹也是单部电影票房排名华语影史第三，他们竟然没把我排进去，是不是看不起我。” 赵莉影朝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捡钱的常有，想捡骂你倒是头一个。”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赵莉影满脸羞红，瞪了他一眼。 李瑕甩了甩手，示威道：“敢这么编排我，真是倒反天罡。” “呸，臭流氓。” 赵莉影把身子裹进被子，没好气道：“有本事你发个声明，就说这些汽车人不过尔尔，等你王者归来就把它们掀翻在地，保证你能登上那个名单。” “桀桀桀……在这之前老夫今日先把你掀翻在地。” “怕你啊，看谁明天下不了床~” 第85章 无所谓，我会出手 《变形金刚2》正在肆虐六七月份的暑期档。 继8天破两亿后，再次创下了史无前例的19天破四亿。 中影作为唯一能进口国外电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让‘汽车人’在国内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在这期间又上映了两部好莱坞电影《哈利波特6》和《冰川时代3》。 想让三部电影彼此内斗消耗，别把记录搞得太高。 结果后两部电影上映后的首日票房分别为2200万和2000万。 仅仅比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赤壁》少了几百万。 票房出来的一刻，国内电影人感觉天都塌了。 也彻底让别的电影没了活路。 三部好莱坞大片在华语电影的大地，上演了一次三日凌空。 地面上堆满了被晒干的国产电影尸骸，空气中还残留着它们的哀嚎声。 许多对华语电影抱有期待，希望能打破好莱坞对国内票房收割的观众，此刻看着两者天堑般的差距，直接绝望了。 业界人士也纷纷感叹两者的差距无法逾越。 而这个时候，某位电影制作人在被问及暑期档正在被肆虐这个问题时，他歪嘴一笑，淡淡道：“无所谓，我会出手。” 他带着一部号称国内首部科幻大片的电影站了出来。 他发誓要重现华语电影的荣光，不再让其成为好莱坞的后花园。 这部电影耗资过亿，由由国内知名导演执导，屈指可数的两亿票房先生主演，誓要将《变形金刚2》等一众好莱坞大片斩于马下。 它就是万众期待的——《机器侠》。 贾·下周回国·跃停放出豪言，电影制作精良，是国产目前为止最好特效，我们的‘东方功夫机器人’绝对不输《变形金刚2》的汽车人。 电影将在八月份的暑期档和观众见面。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最开始《机器侠》蹭李瑕的热度，说他才是国产第一部真正的科幻电影时，许多人将信将疑。 现在贾老板放出豪言，迅速吸了一大波粉，称其为华语电影的新希望。 “国产科幻未死，《机器侠》将拯救华语电影。” “在好莱坞电影任意欺辱国产电影时，只有《机器侠》站了出来。” “八月八号，《机器侠》将带给大家一场前所未有的视觉盛宴。” “……” 铺天盖地的通稿，着实让《机器侠》这部电影在线上线下刷屏了。 不过还是有清醒的人提出疑问：“《机器侠》一共就拍了两个多月，一部科幻大片能这么快拍出来？” “对啊，李瑕都从年初拍到年尾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今年的贺岁档呢，这所谓的《机器侠》能拍这么快？” “人不行怪路不平。李瑕拍多久别人就得跟着拍多久？ 说不定他早就拍完了，看到《变形金刚2》自惭形愧，当了缩头乌龟。” “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哪能和《机器侠》这样迎难而上的英雄比。” 一旦有人问出既然迎难而上，为什么不在好莱坞大片肆虐的时候上映，这帮人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 “啧，比营销谁比得过这些互联网公司啊。” 这抓热点的速度李瑕自愧不如。 他都不敢说自己这部电影对上《变形金刚2》谁胜谁负，贾老板胆子是真大。 也不怕到时候被喷出翔。 再说电影是菩提老祖拍的，怎么他贾老板成华语电影新希望了。 “哥哥，网上的水军都在拉踩你诶。” 赵莉影十指飞动，笔记本电脑键盘被她摁得啪啪作响，可惜寡不敌众，很快就败下阵来。 李瑕耸耸肩，洒脱道：“让他们说呗，等潮水退去，谁在裸泳一目了然。” “你这么确定《机器侠》会扑街？好歹人家也是投资过亿的科幻大片。” “科幻大片？” 李瑕嘴角抽搐，记忆里缓缓浮现春心荡漾369，江湖义气7314等电脑病毒，还有往机器人身上贴僵尸符。 这都什么鬼才想出来的剧情。 第一代人工智能机器人k-1被派往偏远的小镇派出所实习，并由当地的警察队长进行监督。 哈，人工智能啊大哥，你把这玩意派到小镇派出所实习？ 然后还搞出了人机恋等一系列情况。 这电影与其说是科幻片，不如说是模仿周星池的无厘头科幻喜剧片更合适。 类似当年的《百变星君》，各种无厘头搞怪。 刘振伟导演水平是有的，《东成西就》《赌圣》《回魂夜》《大话西游》系列不失为一代人的经典。 如果把它放到贺岁档，不去强调什么对标《变形金刚》的科幻大片，只说是一部无厘头科幻喜剧，说不定还有点搞头。 即便剧情有槽点，但观众们看到无厘头三个字，说不定会适当放松标准。 现在搞这么大阵仗只能说是在找死。 观众的期望越大，到时候失望越大，喷都能喷死他们。 “别玩了，一会还得参加《夜店》的首映礼，该出发了。” “哦。” 赵莉影悻悻合上电脑。 好歹也是投了几百万的，李瑕怎么也得来支持一下。 也不用担心被三部好莱坞电影影响啥的，毕竟就这么点投资，能影响到哪去。 何况喜剧电影的受众也和它们不重合。 于是在这个暑期档一片哀嚎时，一部不到三百万投资的小成本电影悄悄上映了。 这种电影每年不知道要上映多少部，压根不会引人关注。 更别说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三部好莱坞电影，还有《机器侠》这部国内首部科幻大片上了。 钱多多在翻阅暑期档票房数据的时候，无意间扫了一眼角落的数据。 《夜店》，首日票房390万。 嗯？ 现在三级片也能在内地上映了？ 居然能在好莱坞大片的夹击下拿到接近四百万的首日票房，唉，这群人真是世风日下。 钱多多抱着批判的角度详细查看了这部电影的资料，然后人就傻了。 这竟然是一部投资不到三百万的喜剧片。 而且是由李瑕投资的。 外界怎么一点风声没有。 重点是他自己拍电影票房逆天就算了，怎么连投资的电影都这么叼。 随即下一秒他就激动起来。 李瑕简直就是他的福星，又一个独家新闻。 第86章 电影登陆北美 一部两百多万的小成本电影上映首日390万票房，首周末三天大卖1400万。 就算放到平时都是足以惊掉一地眼球的数据。 此时面对三日凌空，华语电影被打得惨不忍睹，哀鸿遍野的时候，《夜店》这部电影像是一株嫩芽，不仅顽强地活了下来，还有愈发壮大的趋势。 当搜狐娱乐爆出这一消息的时候，可谓是在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让无数视线投向了这部毫不起眼的电影。 而当他们看到影片特别鸣谢名单上的李瑕两个字时，直接目瞪口呆。 “这个李瑕不会是我们想的那个李瑕吧？！” 众人心头的念头刚刚升起，导演杨青和主演徐争就在接下来的采访和路演中，一脸诚恳地感激着名导演李瑕对他们电影的支持。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这部电影云云。 彻底坐实了电影有李瑕的参与。 要不是挂着他的名字，还有盛唐工作室在为线上购票和院线公关的时候提了电影一嘴，影院压根不会给他们多少排片。 否则这种时候一天能给他们放一场就不错了，打死也不可能创造这次的票房奇迹。 可即便如此也得影片有过人之处才行，否则一部烂片即便有百分之百的排片依然是烂片。 于是众人在震惊之余，导演杨青俨然成了各大影视公司的香饽饽。 徐争这次以绝对的一番位扛起了票房，名声大噪，接连不断的片约如雪花般飘来，其中不乏一些大制作的男一号。 他咽了咽口水，哪怕再心动还是忍痛拒绝，并反手拿出了《人在囧途》的剧本，当时说的是导演还没选定。 李瑕手下的郭凡和吴惊都已经自己做导演，他自认自己不比这两人差，为什么不能自导自演呢…… 《夜店》的成功为暑期档死气沉沉的华语电影注入了一丝生机。 人们的关注点逐渐转移到李瑕这位隐藏在幕后，却始终在搅动风云的人。 一个导演干上投资人的活了，关键投资眼光丝毫不下于他的导演能力，一如既往的喜欢以小博大。 盛唐工作室趁机放出了两枚重磅炸弹。 由李瑕投资并亲自监制的《超时空同居》和《金蝉脱壳》，将在八月份的暑期档和之后的国庆档与大家见面。 要是再加上还没有确定档期的《生死轮回》，一年出品四部电影。 顿时极大激起了影迷们的观影热情。 “张一某、陈凯哥等人已成为旧时代的残党，李瑕才是华语电影对抗好莱坞的新希望。”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媒体直接用了这样的标题。 把李瑕这位‘小国师’的声望再次抬了一个高度。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差点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当属华义的两兄弟。 他们这次投资过亿的《风声》就是在国庆档上映。 以往李瑕亲自狙击他们的电影就算了，这次居然派一个处女作就扑街的吴惊来，是有多看不起他们。 要不是冯晓罡的《大地震》才刚开机，赶不上今年的贺岁档，非得给这小子一个教训不可。 随后他们就将目标盯上了吴惊，弄不过你李瑕，还弄不过你的一个小弟？ 黄中军当即宣布：“加大宣传攻势，国庆档我要让他这只‘蝉’死在壳里。” …… 处于舆论中心的李瑕依然在忙着自己的电影。 除了零星几场外景戏，还剩下一些世界着名建筑被毁的内容没拍。 像好莱坞电影里白宫、克里姆林宫炸了也就炸了，国内就不行了，一些带有政治意味的建筑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会有审核问题。 李瑕报了十几个目标上去，经过反复拉扯，最后决定了故宫、长城和三峡大坝。 七月底，剧组在三峡大坝完成了最后一场戏，历时半年的《生死轮回》正式杀青。 此时暑期档上半程落下帷幕，《哈利波特6》和《冰川时代3》分别拿了1.8亿和1.6亿。 《变形金刚2》以4.5亿的碾压之势夺得了冠军。 这还是三部电影彼此内斗的情况，否则能把票房记录拔高到五亿。 华语电影则一部破亿的都没有，表现最好的居然是投资最小的《夜店》，上映二十天总票房4500万，二十倍的投资回报比，堪称最大黑马。 “太惨了，普通的华语电影遇到好莱坞大片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李瑕都不忍心看手里的报表。 “那是因为李导的电影还没上映，不然哪有他们逞凶的份。”徐争不着痕迹地捧了一下。 一个奔四的中年人在这拍23岁年轻人的马屁，李瑕不禁哑然失笑。 “争哥想自导自演《人在囧途》？” “对，请李导给我这个机会，我有信心能拍好这部电影，毕竟出道这么多年一直在演喜剧，对此很有心得……” “没问题。” “啊？” 徐争突然怔住了，他来之前准备了一大堆说辞还没用上呢，就同意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十个我也答应您。” 不知不觉间，他对李瑕带上了敬语。 李瑕摇头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下一部电影你来做我的执行导演，之后就可以拍《人在囧途》。” 可能是受了当初在《黄金甲》剧组的影响，他也是给张导当了副导演，甚至亲自拍了一段戏之后才有了《秘密》这部处女作。 之前的郭凡和吴惊也是这样，不知不觉就成了他的传统，凡是想要执导筒的，都得在他剧组里‘深造’一番。 徐争听到这激动得脸都红了。 在他心里这也能叫条件？ 能到这位大导演剧组里学习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当即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 八月初，经过一系列宣传，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国产科幻大片《机器侠》即将上映。 最近贾老板正在疯狂造势，俨然将其塑造成了对抗好莱坞的第一阵线。 在一片吹捧声中，没人注意到李瑕的《黑洞频率》已经杀到好莱坞的后花园。 五天前他就接到张佳佳的通知，米高梅将《黑洞频率》放到了北美的夏季档，并且做了足够的宣传和发行，显然很看好电影的前景。 目前已经登陆北美市场。 第87章 好莱坞之旅完美收官 大洋彼岸的周末。 唐纳德开车带着自己的女友玛丽来到影院。 这是他们每周都会有的约会项目，现在正是火爆的夏季档，许多大片接连上映让他们看都看不完。 看完电影后还能再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正当他想入非非时，突然车子路过一个颠簸路段。 “哦，唐纳德，你的车技和隔壁苏珊婶婶做的苹果派一样糟糕。 你要是再这样，我发誓会用皮靴狠狠地踢你的屁股，把它踢成开了花的脆皮肠，哦，我喜欢脆皮肠，我一定会这么做。?” 唐纳德缩了缩脖子，只是今天自己的小女友和家里闹了矛盾，脾气有些不太好。 到了影院，经过眼花缭乱的挑选后，选择了《变形金刚2》。 “该死，请停止你愚蠢的土拨鼠行为。”玛丽吐槽道：“我已经陪你看了两遍，换一部。” “亲爱的玛丽，才两遍而已，你不觉得里面的汽车人酷毙了吗？” “我的上帝，真不明白一群和本杰明叔叔那辆老爷车一样的破机器人打架有什么可看的。” 唐纳德还想争取，却在女友那撒旦一般的眼神中退却。 一旁的店员温彻斯特看到小情侣的争吵，笑眯眯道：“我推荐你们看一部来自华夏的电影。” 一边说着还递过去一张宣传单。 “以前华夏那些大场面电影我都看腻了，这次不一样，特别温馨，听说促进了几亿观众的家庭和谐。” 玛丽听到最后眼睛亮了起来。 温彻斯特看见后更热情了，继续劝道：“电影是由燕京奥运会开幕式的导演拍的。 你们应该看过那场开幕式吧。我的天啊，导演一定是接到了上帝的指示，才能做出这种杰作。 这样一个受到过上帝启示的导演，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黑洞频率》是吧，就看它了。”玛丽一锤定音。 进入影厅前，唐纳德看向店员，愤愤不平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发誓会用皮鞋狠狠地踹你的屁股。” “我发誓亲爱的小唐纳德，如果我骗你就让隔壁的苏珊女士用皮鞭狠狠地鞭挞我。”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祝你们玩的愉快，上帝保佑你们。” 温彻斯特笑吟吟目送他们离开。 作为米高梅的发行人员，每卖出一张电影票他都能拿提成。 …… 玛丽和唐纳德走进影厅，容纳两百多人的放映厅里坐了三分之一，并且大多是一家几口组团来看。 很快电影开始。 胡君和刘叶通过无线电跨越三十年时光取得联系。 以往好莱坞也有过类似的设定，往往结果都是悲剧，改变历史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温彻斯特，你这该死的土拨鼠竟敢骗我。” 唐纳德还在碎碎念。 特别是看到胡君活了下来，但刘叶的母亲却因此而死后，怨念达到了顶峰。 接着父子俩跨越时空联手追凶。 新奇的设定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最后刘叶危在旦夕，年老的胡君一枪结果了凶手时，影厅内爆发出阵阵欢呼。 电影结束时，大银幕上出现了一段字幕。 是李瑕曾经说过的话。 “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让许多人红了眼眶。 玛丽想起出门前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和父亲吵了一架，自己印象中一直很硬朗的父亲头上早已布满了白丝。 那些带着孩子来的家庭，小孩全部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父亲，天真问道：“dad，你会像电影里那样一直守护我吗？” 父亲往往会笑着摸摸孩子的头，道：“我发誓会这么做。” 以往华夏的电影除了几位国际知名影星出演，或是老某子的大场面电影，很少能引起这边的关注。 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托奥运开幕式的福，米高梅将李瑕宣传成聆听过上帝启示的人，确实吸引了不少人进入观看。 电影内容也足以打动人心，哪怕在夏季档大片云集的时期，竟也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上映七天获得了780万美元票房。 当然了，距离《变形金刚2》一周2亿美元还有差距，但对于一部华语电影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大卖了。 特别还是在没有大场面的加持，以及国际影星的加盟下达成的成绩。 米高梅见状继续加大了宣传投入。 电影在烂番茄上的评分更是达到了最高的绝对新鲜级别，多位顶级影评人留下了自己的长评。 “我一直以为华夏电影除了大场面就没有可看的点，现在我错了。 《黑洞频率》以极其罕见的父子亲情内核刷新了我的认知。 改变历史会产生严重后果这个设定并不新鲜，在男主父亲脱困后我就猜到了后面的结局，果然男主因此失去母亲。 他想救母亲，却又让父亲陷入谋杀指控…… 我看过太多类似的电影，《蝴蝶效应》里的主角甚至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 以悲剧作为结局几乎是所有类似电影共同的特点。 可李瑕这位神奇的导演并没有这么做，他打破了常规。 天啊，我救了三十年前的父亲，父亲穿越三十年时间来救我，这太不可思议。 结局让我心里的幸福感多到要溢出来。 让那些改变历史注定会产生坏结局的电影见鬼去吧。 我记住了这位来自东方的神奇导演，听说他还有一个‘时间法师’的称号，更是燕京奥运开幕式的导演。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位神奇魔法师更多的电影了。” 神奇魔法师？ 李瑕这段时间也在关注自己电影在北美的表现。 看到那一连串的长评，他都怀疑米高梅是不是花钱了。 不过电影成绩确实不错，照这个趋势下去，票房破两千万美元问题不大。 这还只是北美的票房，欧洲、东南亚这些地方还没算。 另外老美那边可不比华语电影，票房就占了总收益的七八成。 好莱坞那边有时候真正的大头收入不是票房，而是电影下映后的dvd和电视点播。 能占到总收益的一半还多。 那边喜欢搞聚会，《黑洞频率》这种以家庭情感为核心的亲情电影更是聚会观影首选。 光是dvd估计至少能给米高梅带来上千万美元的收入。 给目前债台高筑的米高梅算是不大不小的回了一口血。 “哥哥，我们600万美元卖得也太亏了吧。” 赵莉影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收入，嘴巴嘟得都能挂拖油瓶了。 李瑕见她这模样顿时食指大动，搂入怀里，用手捏住她的唇瓣，笑着说道： “不买断他们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宣传发行，说不定最后还挣不了600万呢。 再说了，有这部电影打基础，以后电影再出海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张姐已经在和他们谈判《生死轮回》的版权……” 正说着，突然感觉手指有些湿湿的，低头一看。 一只小香舌从唇缝溜了出来。 这谁忍得住，当即大喝一声：“大胆蛇妖，看本法师收了你这只妖精。” 先不管这边法海与蛇妖大战三百回合，最后水漫金山寺，死伤无数。 之前传炒得沸沸扬扬，要做抗争好莱坞第一线，甚至李瑕都被拉踩一番的《机器侠》，这两天上映后被骂得狗血淋头。 观众怒斥国产科幻就是用来圈钱的，甚至李瑕还没上映的新电影都被波及。 第88章 微博 “日内瓦退钱！！！” “是谁把这部烂片吹成国产《变形金刚》的，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菩提老祖求求你做个人，国产科幻电影已经烂怂成这个样子，请你不要这样不负责任地乱搞它好吗？” “国产科幻已经烂完了，以后再有打着类似的旗号的电影，我诅咒导演一胎生八个儿子。” “……” 电影上映三天，全网到处都是怒喷这部‘国内第一部真正科幻大片’的帖子。 而之前为了宣传电影在互联网上蹿下跳的贾老板突然销声匿迹。 被欺骗的观众怒火无处发泄，将整个剧组被从上到下批得体无完肤。 直言他们给本就关得死死的国产科幻大门又上了把锁。 接着话题逐渐转到国内不可能拍出好莱坞式的科幻大片。 把李瑕那部号称投资三亿的电影同样打上了圈钱烂片的标签。 号召观众抵制所有打着国产科幻旗号，消费国人情怀的电影。 “这才消停多久，这帮人怎么又蹦跶上了。” 李瑕一脸无语。 借着这次《机器侠》拉胯的机会，挑动观众的情绪，把怒火转移到他的电影上。 明显又是一次朴实无华的商战。 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把诋毁竞争对手的经费，用在提升自己产品的竞争力上？ “你放心，公关组正在全力公关，绝对能把这次的影响降到最低。”张佳佳信心十足，她经历过比这严重十倍的舆论危机。 李瑕点点头，道：“特效公司那边首支预告片渲染出来了，把它放到各大视频网站。语言解释再多终究没有视频来的震撼。” “明白。”张佳佳点头应下，随后说起了另一件事：“新浪推出了一款叫微博的社交媒体，将在本月上线，他们邀请你入驻。 听说还邀请了冯晓罡、张一某等大导演，但他们对这些不感兴趣，你怎么看？” 微博？ 李瑕恍然，原来这玩意这么早就出现了。 以后的影视宣传重点将逐渐转移到线上，这款在他记忆里几乎人手必备软件更是重中之重。 这块舆论阵地一定要占下来。 几乎没有犹豫，他果断说道：“答应他们，不仅仅是我，所有人全部注册微博，再以工作室的名义注册官方账号。” 张佳佳一愣，不过一个新诞生的社交媒体，至于这么重视？ “给他们提个条件，把最好的宣传资源和曝光位置留给咱们剩下的几部电影。 作为交换，国内首部科幻大片的首支预告片将在新浪微博独家播出。” “好，我这就去。”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微博，但反正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多一个宣传渠道总是好的。 …… 在外界对《机器侠》的一片声讨中，有一部分奇葩抱着一般的烂片他们不看，但烂成这样的就不得不看的想法。 硬生生将这部电影的首周票房推上了2200万。 即便后面票房雪崩，最后大概率也能捞个五千来万。 足以说明观众们对国产科幻大片的渴求有多么强烈。 在这期间搜狐又爆出李瑕的《黑洞频率》在北美收割美元的消息。 作为一部无国际大导、无国际巨星、无大场面加持的‘三无电影’，目前北美总票房来到了1800万美元。 继《秘密》在日韩表现出众后，《黑洞频率》这次直接跑好莱坞后花园去了。 让那些还在叫嚣抵制李瑕《生死轮回》的人纷纷噤声。 “笑死，所谓投资过亿，抗击好莱坞第一线的电影在家里被群嘲，李瑕不声不响带着他一千万投资的套皮科幻在好莱坞收割美元。 你们居然抵制他这次投资3个亿的新电影，确定不是老美派来的卧底？” 这则消息无疑给相信李瑕的人打了一记强心针。 不过即使这样依旧有人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抬杠。 “区区1800万也好意思叫收割美元？ 那《卧虎藏龙》1亿美元、《英雄》5300万美元算什么？ 少给你李爹往脸上贴金。” “说话之前动动脑子，《藏龙卧虎》投资1.4亿，《英雄》投资2.4亿，并且两部电影拥有当时国内最顶尖的导演和演员。 《黑洞频率》只是李瑕的第二部电影，1000万成本，演员阵容在国内连二流都算不上。 两者哪来的可比性？” “就是，你们拿张一某和李案来和他比较，本身就证明了李瑕的成功。” 两边的骂战打得不可开交。 然而这一切在一名网友从名为微博的社交媒体上，截了一段视频截图发到各大论坛后，彻底停歇。 恐怖凶戾的外星人，触手上布满倒刺，散发着森寒的冷光。 与之对应的是充满机械美感的外骨骼装甲，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人穿上之后就是一座移动的军火库。 接着第二张图是李瑕发的一条微博。 “《生死轮回》首支预告片已发布，电影将于12月5号上映，大家敬请期待。” 一石激起千层浪。 许多人光是看到那张机甲和外星人的截图就激动不已。 绝对是华语电影有史以来最好的特效。 网友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先睹为快。 “电影预告片在哪？我找遍了优酷和土豆都没有。” “在一家叫微博的网站。” 一时间，微博两个字频繁登陆各大论坛首页。 登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生死轮回》的预告片。 开头就是各国沦陷的场景。 埃菲尔铁塔被炮火熏黑，塔尖摇摇欲坠；自由女神像断成两截；白宫成了一片废墟，街头到处都是燃烧的汽车残骸和废弃的军事装备。 接着镜头一转，黎冰冰面色冷峻，穿着外骨骼装甲和外星生物近身搏斗，最后一脚将其踩爆。 视频时间不长，也就1分钟左右。 却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靠，这特效确定不是好莱坞做的？太牛逼了。” “果然还得是李瑕，国产科幻有希望了。” “黎冰冰也太飒了，她那一脚踩简直踩到了我的心尖尖上。” “姐姐放过外星人吧，穿着红底高跟鞋来踩我……” “两个变态，这里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 没用多长时间，视频评论数就成了999+。 网站负责人看到后台猛增的注册人数，脸都笑歪了。 李瑕一支预告片带来的引流效果，比他们之前邀请的那些名人加起来还要多。 第89章 baby 你就是我的唯一 一段1分多钟的预告片，将一场舆论危机消弭于无形。 视频几乎传遍了互联网角落，全网都在热议这部真正的科幻大作。 而据华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透露，最近董事长办公室时常传出恼羞成怒的叫骂声。 盛唐工作室趁着这股风，再次宣传李瑕亲自监制的两部电影上映日期。 《超时空同居》将在一周后上映。 《金蝉脱壳》则定档9月28号，并且会上映前5天举行超过两百场点映。 原本李瑕为了避免和《建国大业》撞上，打算在20号左右上映，结果谁知道韩董不打算在国庆当天上映，反倒定了16号的档期。 那这七天的假期他就却之不恭了。 “可是华义的《风声》在29号上映，咱们只差一天真的不会被影响吗？” 吴惊有些惴惴。 《金蝉脱壳》大部分是室内戏，他两个半月就完成了拍摄，现在正在做后期。 “别怕，当初我第一部电影被他们狙击照样拿了1.5亿。”李瑕捏拳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为了保险我还加了点映，你可以的，这部电影票房过亿问题不大。” 吴惊一脸无奈。 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变态。 时间一晃来到《超时空同居》首映的日子。 自家小女友第一次当女主角，李谦肯定得去站台。 中途上去讲了两句，把女主角夸得天花乱坠。 “莉影绝对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女演员，不管是天赋还是才情都是一等一，连张一某导演都对她赞不绝口。 龚丽老师更是说将来有希望接她的班，成为国际影后……” 一连串彩虹屁听得台下的记者都无语了。 好好好，这下你是彻底不演了是吧。 外界早就传李大导演和赵莉影关系不清不楚。 从当初《秘密》把女配拍得比女主还好看就可见一斑。 现在这不是官宣都近似官宣了。 而我们的女主角赵莉影看着台上台下揶揄的目光，脸红到就差身上冒热气了，好想冲上去把他的嘴巴给堵上。 “臭哥哥，等回去以后我坐死你啊！！！” 李瑕喋喋不休将近十分钟，最后顺便表达对电影票房的祝愿才把话筒交给其他人。 半个多小时后，采访结束。 “坏蛋，你刚才故意的吧，让我出糗。” 电影开始前，影厅关闭灯光，赵莉影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天可怜见，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家影宝就是最好的。”李瑕一脸委屈说道。 “哼~” 赵莉影顿时心里甜丝丝的，这才把手松开。 不过表面还是微微鼓起脸颊，努力维持面部表情不要笑出来。 不过在李瑕眼里，眼前这张婴儿肥的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更显可爱。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扑上去啃一口。 当即把座椅扶手翻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惊得赵莉影瞪大了眼睛，做贼似的悄悄扫视四周，隐隐看到有记者在按动快门。 “别怕，让他们拍。”李瑕拍了拍她的手，轻声笑道。 随着他的名声越来越大，隐隐能感到她心里有些不安。 可能这傻子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次分开几天再见面，明显能感到她各方面都更加主动。 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了一样。 索性这次明着告诉她，你赵莉影就是我心中最棒的，没有人可以代替。 小赵同学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心意，瞬间安定下来，脸上的笑容终于抑制不住，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电影开始了。” 开头是两段不同的时间线。 明显能看出男女主处于不同的时空。 赵莉影饰演的谷小焦想要嫁给一个能买得起她儿时豪宅的人，结果反被骗三万块钱。 男主陆鸣无意得知了上司想要谋害大老板，因此被上司胁迫。 两个失意的人回到家中。 巧合的是，他们两个在不同时代，竟然住的是同一个地方。 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陆明半夜蒸上包子开始洗菜。 谷小焦把衣物放进洗衣篓正在洗澡。 结果蒸屉里的包子变成了女士内衣。 浴缸里缓缓浮起一大堆豆芽菜。 类似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直接让现场观众笑喷了。 “导演是魔鬼吧，这种剧情都想的出。” “好像郭凡以前就在李瑕剧组里担任执行导演来着。” “哦，那没事了，这一看就是出自李瑕的手，他最喜欢搞这些和时空相关的剧情。” …… 经过离奇的一夜，两人的房间竟诡异的拼接在一起。 同一扇门关上后，居然是两个时空的交汇点，一边是2009年，一边是1989年。 两个不同时空的人由此开始了同居生活，并渐渐产生了感情。 一次机缘巧合，两人发现2009年的陆明成为了一位地产商人，还改名叫陆石岂。 陆明通过蛛丝马迹发现，自己上司要谋害的大老板竟是谷小焦的父亲。 2009年的自己之所以成为地产大亨，就是因为帮上司达成了这次阴谋，拿到第一桶金开始发家。 挣钱要凭良心，一旦失去良心就会挣到更多的钱。 陆明陷入了挣扎。 最后在爱情和正义的驱使下，他放弃了成为未来那个有钱但冷酷的自己，救下了谷小焦的父亲。 他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历史也因此在悄悄改变。 谷小焦的父亲没死，她一直过着富家女的生活，不会出现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自然也不会与陆明相识。 那个与他相识相爱的谷小焦不复存在。 但他却保留着两人相识以来的所有记忆。 直到最后字幕滚动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这就没了？这和一个人死了，独留另一个痛苦的活着有什么区别。” “不应该啊，李瑕又没有文青病，他的电影一直都是大团圆结局。” “坏了，这次不是他拍的，郭凡这家伙不会是个文青导演吧。” 影厅开始议论纷纷。 “快看，有彩蛋。” 经过提醒，众人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银幕上。 若干年后，两人在街头偶遇，又一次产生交集。 没有直接交代男女主有没有在一起，用开放式结尾给观众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 最后还有一个彩蛋，是徐争上门拉面之后，从男主那边开门出去，回到了1989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真的来自2009年。 2008年燕京举办了举世瞩目的奥运开幕式。 有个叫李瑕的导演带领华语电影走向好莱坞…… 我没疯，放开我，我真的来自2009年……”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将他拖入医院，最后镜头定格在燕京精神病院的招牌上。 第90章 谁被潜规则了? “李瑕监制的《超时空同居》延续了《秘密》穿越时空的设定，却又推陈出新，同样是一部不可错过的爱情电影。” “自《秘密》之后，总算又有一部能看的国产爱情电影了，全片有笑点有泪点，却不刻意煽情，绝对值得大家走进影院。” “……” 电影首映得到了一致好评。 让之前被三部好莱坞大片蹂躏得一蹶不振的华语电影重新振作起来。 同时有益于李瑕的声望，哪怕郭凡只是一位新人导演，影片正式上映后各大影院照样给足了排片。 目前和《大内密探零零狗》《窃听风云》几乎持平。 前者是王京又一次对周星池的拙劣模仿，连片名都只差一个字，口碑却差得老远。 后者不同于以往的香江警匪片风格，脱离了打打杀杀的枪战，玩起了金融。 口碑虽然比王京好点，但香江电影已经落寞，翻不起什么浪花。 随着《超时空同居》的口碑发酵，并且上座率远高于前两者，排片超过他们是迟早的事。 李瑕在首映礼换着法夸赵莉影的事也传到了两位当事人耳中。 张一某正在西北拍《三枪拍案惊奇》，闻言哑然失笑。 这臭小子为了小媳妇居然扯他这把老骨头的虎皮。 正在参加电影颁奖的龚丽被记者问起，没有犹豫送了那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小子一个顺水人情。 让赵莉影的声势水涨船高，许多路人因此走进影院。 不过在外界对电影一片叫好的时候，微博上流传出一张李瑕和赵莉影举止亲密的图片。 拍摄角度也很神奇，昏暗的灯光下，赵莉影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 这人自称是赵莉影的粉丝，下面配了洋洋洒洒一大篇文字痛斥李瑕。 “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开幕式声名鹊起，被人称为‘小国师’的李瑕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小小年纪，拍了几部成绩还不错的电影就飘了，学那帮老油条搞起了潜规则，还在首映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呸，恶心。 人家赵莉影才20岁啊，多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可能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却遭了你这个人渣的毒手……” 洋洋洒洒三千多字，比好多作者一天的更新量都多。 将李瑕塑造成了一个仗着业界身份地位，胁迫小女孩的人渣，言辞之激烈，恨不得报警将李瑕抓起来。 “啪嗒。” 又写完一篇痛斥李瑕的帖子，梁晨敲下回车键发送出去，抬了抬眼镜，冷笑一声：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作为职业差评家，只要雇主给钱，白的他都能说成黑的。 自从去年奥运会后，大洋彼岸给的经费突然少了许多，他和许多同行不得已转战娱乐圈，开始写明星的黑稿。 正好这次要黑的对象是李瑕，这位‘小国师’算是让他少赚了许多刀勒的‘元凶’，字里行间的恨意的确是真情实感。 他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等待赵莉影的粉丝响应他的号召，将李瑕抹成品行不端的导演。 三人成虎，网民只喜欢看造谣的内容，辟谣的谁在乎啊，自然假的就能变成真的。 微博底下的回复越来越多，梁晨无比得意，只是当他点开回复内容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楼主真是赵莉影的粉丝？我一直以为这两大傻子的‘奸情’全世界都知道了。” “就是，但凡看过《秘密》首映礼的报道，李瑕说幸运女神的垂青，青春的遗憾已经被弥补了。 当时赵莉影看他的眼神都特么快拉丝了。 这俩大傻子还煞有介事说什么‘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我们这帮粉丝一直没有揭穿，不就是想看看他俩还能装多久嘛，楼主的成分很可疑。” “当初我看他把赵莉影这个女配拍得比女主还好看就察觉了，专门把这些年两人出现在公共场合的视频逐帧观看。 这明显就是一对小情侣，还是认识很久的那种，哪来的潜规则。” “楼主是黑子无疑，我找到了别的照片，大家看我微博，和他说的根本是两回事。” “……” 几张照片是相机拍的，像素甩那张诺基亚画质十条街。 图片里赵莉影羞红着脸，倚靠在李瑕肩膀上。 大银幕上播放着由自己主演的电影，她连看都没看一眼，眼睛就这么痴痴的看着李瑕的侧脸，眼里的爱意都溢出来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两人身边冒着各种粉红泡泡。 接着娱乐圈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 以往但凡女星被爆谈恋爱，那都是脱粉的脱粉，转黑的转黑。 这次爆出赵莉影被李瑕‘潜规则’，这群粉丝不想着为偶像出口恶气，反而一脸老父亲的笑容。 开始各种证明自己以前吃的不是假糖。 “这俩大傻子总算藏不住了。” 不管是李瑕的粉丝还是赵莉影的粉丝，所有人都一脸姨父\/姨母笑。 “说谁傻呢，你们才是大傻子。” 赵莉影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些评论，小脸鼓鼓的，气得牙痒痒。 可恶啊，自己明明隐藏得很好，这些人是怎么早就看出来的。 “对对对，我家影宝最聪明了。” 李瑕每次看她这样子都忍不住伸手捏捏脸颊，手感一级棒。 “坏蛋，再不放手我就告你潜规则我，让我的粉丝骂死你啊。”赵莉影嘟着小嘴，言语没有丝毫威慑力。 “桀桀桀，小妞，乖乖从了本导演，以后的女主角都是你的。”李瑕一把将其抱起，走向卧室。 “不要，首日票房要出来了，等我看到票房……” “真不要？那你怎么把我抱这么紧。” “哼，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 “哎呀别撕……这条很贵的……” 折腾到半夜，李瑕才收到中影发来的票房信息。 “哥哥你告诉我有多少。” 赵莉影把脸埋在李瑕的胸膛，闭上眼睛不敢看。 “一千两百万。” “啊，欧耶！！” 听到这个数字，赵莉影兴奋到手舞足蹈。 第一次当女主角，总算没有辜负自家哥哥的信任。 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突然充满了活力…… 一场声讨李瑕的阴谋，在粉丝们的自发维护，以及铁一般的票房数据下变成了一场闹剧。 有意思的是，没过几天那位发帖控告李瑕的家伙被某位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马甲，曾经多次恶意抹黑国内。 经举报后被请去喝茶，查出账户里有多笔海外不明资金。 结果当然喜闻乐见。 第91章 过亿 于栋看着手下发来的数据，脸上一脸见鬼的表情。 伯纳前半年投资发行的电影几乎全部扑街，就指望后半年这几部能大片翻身。 原本《窃听风云》首日一千万，极有可能成为他们今年第一部破亿的电影，却迎头撞上了《超时空同居》。 最开始他认为只要不是李瑕亲自拍，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结果却给了他当头一棒，1200万，被誉为自《秘密》之后最好的爱情电影，总票房破亿已经是板上钉钉。 李瑕的号召力现在这么恐怖了？ 仅仅挂个监制的名，就能让一部无大导演，无知名演员的小成本电影过亿？ 得亏《十月围城》12月18号上映，和他那部科幻大片相隔两周，否则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今晚除了他以外，注定还有许多人睡不着。 黄中君怔怔地看着票房数据，心中思绪万千。 李瑕投资的《夜店》卖了5000万票房，25倍的投资回报率。 投资加亲自监制的《超时空同居》明显是奔着一亿去的。 有这两部电影为他打响口碑，国庆档的《金蝉脱壳》又能卖多少？ 偏偏离他们的《风声》上映时间只差了一天，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要说李瑕没有报复心理，打死他都不信。 还有最后的压轴大片《生死轮回》。 黄中君心都在颤抖，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往年一整年票房能破亿的华语电影不超过两只手。 今年不出意外的话，李瑕一个人就预定了三部电影。 张一某再牛逼，顶天了一年一部电影，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而李瑕呢，今年有他参与的就有四部影片。 几乎每个档期都有他的身影。 还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 生平第一次，他为招惹到李瑕生出了后悔的情绪。 自己当初吃饱了撑的，为那一点意气之争招惹他干嘛…… 不光是他们，整个业内人士都被李瑕的壮举给惊到。 挂个监制的名，就能让一部一千来万成本的电影票房过亿，还有比这来钱快的方式？ 不少电影出品人、投资人都疯了，挥舞着钞票想让李瑕给他们的电影当监制，价格不是问题。 然而更疯的还在后面。 《超时空同居》继首日1200万后，首周末四天拿下5900万票房。 同档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也就王京的《大内密探零零狗》能勉强看到车尾灯。 随后又有一部好莱坞大片上映，《特种部队：眼镜蛇的崛起》。 上映首日1500万，并且观众给了极高的评价，号称是一部惊艳全球的动作电影，特技部分远超《变形金刚2》。 除了《超时空同居》，其余的电影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让外界直呼还好有李瑕在，不然今年七八月份的暑期档真成好莱坞一家独大了。 除了华夏，《特种部队》肆虐了其余各国的电影市场，上映三天，全球票房超过四亿。 在内地的票房没有国际上表现的那么惊艳，仅仅6000万。 一是国内的动作电影太多，相比起来远没有《变形金刚2》那种特效大片更能戳中观众的心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在宣传，这是华语电影与好莱坞大片的战争，上半场我们输了，这次绝不能再输。 《超时空同居》作为目前华语电影的独苗，自然吸引了大批观众。 最后凭借过硬的口碑，达成八天破亿的成绩。 目前为止，整个暑期档已经有五部破亿的电影出现。 李瑕监制的《超时空同居》占据其一，算是为华语电影守住了最后的颜面。 并且极有可能总票房突破两亿，成为暑期档亚军，仅次于火爆全球的《变形金刚2》。 …… “本以为杨青的《夜店》已经是今年最大的黑马，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猛，郭凡这个银幕新人取得的成绩丝毫不下于当年的李瑕。” “今年最出色的两名新人导演，全靠李瑕的扶持才能出头，什么叫慧眼识人。 就像《超时空同居》里的台词一样，只有李瑕才能带领华语电影反攻好莱坞。” “……” “这些人真不是你花钱找的？” 工作室，李瑕指着那些都快把他吹成上天派来拯救华语电影的言论，嘴角不停抽抽。 张佳佳掩嘴笑道：“和我没关系，媒体不都这样，只要能引起足够多关注，再夸张的内容他们都敢写。 再说你也确实实至名归嘛，外面想找你当监制的电影都叠成山了。” 之前她还怪李瑕花钱大手大脚，现在那点想法早就烟消云散。 恨不得李瑕赶紧再把账上的钱花出去，为公司带来更多收益。 “快打住，电影主要是老郭拍得好，和我没多大关系。” 李瑕连连摇头，那帮人还真以为随便一部电影挂了他的名就能大卖，真以为他是财神爷啊。 要是电影质量不行，观众自然会教你做人。 陈凯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馒头》现在还在各大视频网站挂着呢。 郭凡在一旁脸都笑歪了，他原本想的是票房能有个七八千万就不错了。 结果仅仅八天就把他送入了亿元票房俱乐部。 真是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闻言连忙说道：“都是李导教得好，不然我一个新人导演，哪能拍一部处女作就奔着两亿去的电影。 您才是华语电影的救世主啊。” “去去去，再阴阳怪气我一脚踹死你。”李瑕笑骂一声。 两人嬉闹一番，郭凡又提起了一件事。 “之前有另一部动画短片电影找上来，我看了看剧情还不错，想把它拍成真人版电影。” “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李献计历险记》。” 李瑕在脑海里思索一番，确实有这部电影，但具体的信息记不得了。 “行，改天我看看这部短片，可以的话就买下版权给你改编成电影。” “耶，多谢李导，你简直就是华语电影……” “滚。” “好嘞。” 郭凡笑嘻嘻走出办公室。 票房过亿，他还得去筹备庆功会。 第92章 原则上可以拍 随着九月份开学季，有史以来最火爆的暑期档逐渐落下帷幕。 《变形金刚2》毫无疑问拿下票房冠军。 《超时空同居》和《哈利波特6》以1.8亿票房并列第二。 不过前者还没下画，最后总票房超过这部好莱坞电影是迟早的，至于能否在下画前突破两亿得看天意。 郭凡这几天把燕京几大寺庙道观给拜了个遍，也不知道在求谁。 最近工作室的宣传重心转移到《金蝉脱壳》。 吴惊野心勃勃，觉得自己不能比郭凡差，最近铆足了劲上各种节目为电影做宣传。 “老板，《甄嬛传》《步步惊心》剧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看看先拍哪部？” 李瑕坐在办公室梳理工作室接下来的工作，张佳佳在一旁汇报。 闻言点点头，道：“没问题就一起开工，争取明年上电视。” “你确定？”张佳佳揶揄一声：“两部电视剧投资预算1.5亿，打钱吧。” “夺少？！！” 李瑕怔住了，缓缓抬头看她。 “按你说的，历史剧必须严谨，服化道以高标准进行制作……而且演员很重要。 这可不比你拍电影，小成本可以靠口碑逆袭。 电视剧卖给电视台都是一口价，演员阵容差了根本卖不上价……” 听着张佳佳一项项报价，李瑕嘴角不停抽搐。 就算《超时空同居》能破两亿，分账以后也不过接近七千万的收入。 再加上《夜店》挣的钱和目前账上的剩余，也才一个小目标而已。 他累死累活用半年多拍一部特效拉满的科幻大片制作费也才2.3亿。 拍两部电视剧而已，开口就是1.6亿，日子还过不过了？ 看他一脸诧异的表情，张佳佳开心的笑了。 你也有今天。 不去理会她一脸恶趣味的表情，李瑕揉了揉眼窝，无奈道：“那就先拍一部，等今年电影全部上映后再准备其他的。” “行，我让他们开始筹备《甄嬛传》，大概需要八千万。” 张佳佳离开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等她离开后，李瑕又算了一笔账。 男一号片酬15万一集，《甄嬛传》他一个人就得分一千多万的片酬。 女一号更离谱，直接报价25万一集。 这还是人家看在他大导演的面子上降价出演。 “就离谱。” 单就演员层面来讲，除了李连劫等几个离谱的存在，一线演员出演一部电视剧远比电影的片酬多。 像刘叶这种影帝级别的一线男演员，出演一部电影的片酬也才三百万左右。 “要不让影宝来演算了，让她选个角色，这些钱便宜外人不如给自己人。” 李瑕眼前一亮，感觉自己机智的一逼。 工作室开始紧锣密鼓筹备第一部电视剧。 电影市场也迎来了今年的国庆档。 《建国大业》开了个好头，16号下午两点才上映，首日10小时1500万票房。 然后以逆天的涨势3天半破亿，首周票房1.3亿。 成为华语影史最快破亿的电影。 虽然有韩三坪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将电影覆盖了国内所有的电影院，各大影院几乎把90%的影厅都安排放映这部电影，还有各个单位包场观看的原因。 但就说快不快吧。 李瑕终于明白韩董为什么不把电影放到国庆当天，这大阵仗谁能争得过他，《变形金刚2》来了都得扑街。 之后的《金蝉脱壳》经过五天的点映，口碑逐渐发酵。 再有李瑕监制的金字招牌，首日轻取1300万。 “又一部推陈出新的佳作，李瑕向我们展示了原来监狱题材还能这么拍。” “吴惊在经历《狼牙》的惨败后，听说被李瑕进行了半年多的魔鬼特训，交出了一份令所有人满意的答卷。” “电影界的黄埔军校，李瑕先后教出了郭凡这位亿元票房俱乐部成员，和吴惊这位准成员，不知道下一位幸运儿是谁。”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媒体给取的，黄埔军校‘校长’的称呼不胫而走。 第二天，华义的《风声》如期上映，首日1200万。 李瑕现在都不用出手，仅派出两名手下就接连将伯纳和华义投资发行的大片斩于马下。 直接让媒体沸腾了。 导致他现在走哪都被人叫‘校长’。 “校长，韩董找你。” 赵莉影拿着笑嘻嘻跑过来，递给他。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连你也跟着瞎喊。” 李瑕瞪了她一眼才接过电话。 “略略略~”赵莉影捂着屁股，朝他吐了吐舌头。 “一会再收拾你。” 他小声警告一声，突然电话里传出笑声道：“校长在家里好大的官威啊。” “韩董，怎么您也跟着起哄。”李瑕顿时哭笑不得。 他可不想和那位‘微操大师’扯上任何联系，晦气。 “哈哈哈……用黄埔军校形容你那里很贴切嘛，争取再培养出几位优秀的导演来，华语电影崛起有望啊校长。” 李瑕以手抚额，一整个无语住。 “韩董，您再不说事我可挂了啊。” “臭小子，翅膀硬了，你那《药神》还想不想拍了。” 药神？ 李瑕差点一蹦三丈高，惊喜问道：“您的意思是可以拍了？我现在就去组建剧组……” “你给我呆着，我说可以拍了？” “那您这是……” “鉴于你今年的优秀表现，经组织上研究决定，电影原则上可以拍。 但你给我记好了，不许影射批判任何一方，并且得等到年底那位从医药公司辞职才能开始。” “耶，谢谢韩董！！”李瑕一脸兴奋。 “还挂不挂电话了，校长？” “嘿嘿嘿……不挂了，不挂了，您随便叫。” “你小子。”韩三坪显然被他给逗乐了，继续道： “别高兴太早，这次贺岁档老某子可是三年磨一剑，你这位校长要是输的太难看，电影审核我照样不给你过。” 李瑕立马保证道：“您放心，这次张导的电影投资才1亿，我们2.5亿对1亿，优势在我。” “滚你个蛋！！” 挂断电话，李瑕扔掉手机，兴奋得无以复加。 一把抱住赵莉影原地转上好几个圈才停下。 第93章 三年磨一剑 继暑期档后，今年的国庆档也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 去年《画皮》以两亿票房拿下了档期冠军，并打破国庆档票房不过亿的魔咒。 今年的《建国大业》直接让记录翻了一倍，以4.2亿票房成为全年的票房亚军。 《金蝉脱壳》没有辱没李瑕监制的名声，和《超时空同居》一样，以1.9亿收官。 不过后者下画时是1.98亿，只差200万就能到两亿，郭凡差点郁闷到吐血，发誓以后再也不求神拜佛。 本以为国庆档后，大家会度过一个平静的11月，迎来贺岁档。 没成想又一部好莱坞灾难大片《2012》远渡重洋，在11月13号登陆，首日拿到2200万票房。 首周末三天轰下骇人的7500万。 以不足百分之60的排片，拿下这几天华语市场百分之九十的票房。 一群末日论狂欢者跟疯了一样，到处给人安利2012年的末日言论。 甚至还煞有介事的搞出一个玛雅预言，2012世界末日，人类将彻底灭亡。 离谱的是还真有人信。 就在这样的末日言论下，《2012》票房持续走高，接连破了《变形金刚2》的记录，20天轰下4亿票房，眼瞅着就奔5亿去了。 振奋人心的是，还有两天李瑕的《生死轮回》就上映了。 第一部国产科幻大片，所有人都把它当做阻止好莱坞大片再次登顶华语电影的希望。 李瑕适时放出了电影最后一个预告片，让全网观众翘首以待。 不过每当这种时候总有人跳出来唱反调。 张唯平在出席活动，宣传《三枪拍案惊奇》的时候被记者提起，“现在大家都将李瑕的科幻大片看作华语电影的救星，作为影视行业的前辈，请问你是怎么看的？” 正常人听到这种问题要么表示期待、鼓励，要么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筋，竟直接对着李瑕开炮。 “什么狗屁华语电影的救星，我看就是他花钱找人宣传的。 年纪轻轻不好好研究电影，整天搞这些歪门邪道，可见这人人品不行，电影也好不到哪去。” 提问的记者都懵了，他发誓真的没想搞事，只是简单例行的一个提问而已。 之前采访《刺陵》和《十月围城》的主创团队他也是这么问的。 当然《刺陵》的主演周杰仑和李瑕几乎是穿一条裤子的，就差把自家好哥们说成拳打张一某，脚踢陈凯哥了的华语第一导演。 可人家《十月围城》的主创人员可都是客客气气的，认可李瑕目前取得的成就，还希望他真能带领华语电影反攻好莱坞。 特别是投资方华纳还曾经和李瑕有过节，反倒新画面的张一某可是公认的李瑕的老师，你这么说真的好吗？ 不过随即记者们就兴奋起来，他们巴不得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开始争先恐后提问。 “李瑕之前拍的两部电影都是一千来万的小投资，最后票房加起来都快到四亿了。 这次史无前例投入了三个亿拍科幻大片，为什么张总不看好呢？ 我看预告片拍得挺震撼的。” 张唯平一脸不屑，道：“谁告诉你投资越高票房就越高的？ 吴白鸽拍《风语者》投资1.1亿美金，结果呢？差点把米高梅弄破产。” 记者们人都傻了，吴白鸽惹你了吗，你这么揭人老底。 然后就听他继续说道：“李瑕把预告片弄得这么吸引眼球，恰恰说明他对电影不自信，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观众骗进影院，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小把戏。” 张唯平一脸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可他监制的两部电影表现都很好，《超时空同居》更是力压好莱坞动作大片《特种部队》。 他亲自拍的《生死轮回》说不定真能超过《变形金刚2》和《2012》，夺回华语电影冠军宝座。” “我只有四个字送给他，痴心妄想。” 张唯平毫不迟疑驳斥道：“你说的这两部好莱坞大片投资高达14亿人民币，所谓的《生死轮回》才三亿，有什么资格和他们碰瓷。” 在场所有人更无语了，你刚才还说投资高不代表票房高，现在又拿李瑕投资不够说事？ 不过无语归无语，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断章取义，只要有足够的新闻爆点。 张唯平批完李瑕，又把话题转向了自己的电影。 “张一某才是华语电影对抗好莱坞的希望，这次的《三枪拍案惊奇》是‘国师’三年磨剑之作，不出鞘则矣，出鞘必然重夺华语影史票房冠军宝座……” 一连吹了十多分钟，脸都不带红的。 言辞丝毫没把其他电影放在眼里，嚣张得不行。 偏偏别人还真不好反驳，狂妄需要实力，而他背后的张一某正好有。 谁知道‘国师’三年磨一剑拍出了什么惊世之作。 直到结束，在场记者们一脸兴奋地带着新闻素材离开。 张一某刚刚在另一个地方完成宣传，听闻这边的幺蛾子马不停蹄赶来。 “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诋毁小李的电影！！” 张唯平立马换了副嘴脸，语重心长道： “一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李瑕那小子这几年逐渐成了气候，连陈凯哥、冯小刚都压不住他，这次更是冲着你来了。 要是你真输给他，那些无良媒体还不知要怎么编排你。” “他是我带出来的，超过我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乐意，用不着你操心。” 张一某这次是真生气了，语气前所未有的重。 听得张唯平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一脸悲痛欲绝道： “你愿意我不愿意，咱俩认识几十年，我把你当做最亲的亲人，绝不允许有人因此损害你半点名誉。 只要有半点苗头我都要掐灭，你要是恨我的话就恨吧。” “你……” 张一某气得不行，只是听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揣着一肚子气离开。 张唯平一脸阴沉地看着他的背影。 新画面整整三年没有出品电影，现在的市场让他都有些看不懂。 张一某不再像以前那样拥有绝对的统治力，现在也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李瑕。 “遮沙避风了？！！” 李瑕看到张唯平喷他的内容，一脸无语。 第94章 他是魅魔吗? “哥哥，这人是不是有病，咱们招他惹他了？” 赵莉影看着媒体的报道，捏紧小拳头，恨不得一拳打爆张唯平的狗头。 “这条老狗哪次不是为了营销什么话都敢说，理他干嘛。” 李瑕倒是一脸无所谓，只是觉得晦气。 都说冯晓罡是冯大炮，但人家最多也就喷喷记者，这位张大炮才真是逮谁喷谁。 当年贾章科的《三峡好人》拿了威尼斯金狮奖，上映时因为和《黄金甲》同期，就被他炮轰对方拿奖有猫腻。 还说金狮奖都是他拿剩下的，贾章科是在吃他的剩饭。 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拍电影的是他张唯平。 在《黄金甲》上映后，又炮轰发哥没人品，片酬开价太高，甚至拒绝他参加内地首映礼，扬言要封杀发哥。 今年甚至把炮口对准韩三坪，骂他搞了个献礼片出来，媚上欺下。 还故意引进《2012》和明年年初的《阿凡达》两部好莱坞大片来夹击他的《三枪拍案惊奇》。 就是因为今年他没和中影合作，韩三坪携私报复。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韩董会特意提一嘴别让他输给张导的原因，显然是被这疯狗给恶心到了。 “你真能忍住不回应他？”赵莉影一脸狐疑，自家哥哥什么时候这么大气了？ “我，电影界黄埔军校校长，新生代导演领军者，和这条疯狗对线岂不是自降身份。” 李瑕一脸臭屁。 “噗嗤~” 赵莉影白了他一眼，吃吃笑道：“你怎么越来越像周杰仑那个臭屁天王了。” “你还别说，周铁今年还没发专辑吧，看来以后他就要叫父了，哪有说爹像儿子的。” 李瑕脸上写满了期待，周天王叫父的画面一定很精彩，得用手机录下来。 …… 两天后，《生死轮回》照例在万达举行首映礼。 首部国产科幻大片的名头太响，无数媒体和影评人挤破头想要拿到一个率先观影的资格。 和李瑕有过合作的演员也全部赶来捧场。 候场的时候，李瑕看到手上还缠着绷带的孙红磊，上前问道：“红磊哥手伤还没好？” “谢李导关心，快好了。”孙红磊有些尴尬。 李瑕点点头，心里不由得无语。 传闻他在拍《三枪》的时候和一位春晚爆火的演员喝了点酒，不知怎么两人起了冲突，然后手就骨折了。 对外宣称是不小心拍到桌子骨折的。 唉，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很快首映礼开始。 这次的主持人李瑕专程叮嘱还是让老朋友谢南担任。 临上场前，李瑕神秘兮兮的凑到吴惊身旁，小声说道：“老吴你要老婆不要。” “哈？” …… 常规的主持环节结束，紧接着是媒体提问时间。 “请问李导，新画面的张总说你用预告片将观众骗进影院。 怒斥《生死轮回》又是一部打着科幻名义圈钱的作品，对此你有什么回应？” “我没什么可回应的。”李瑕耸耸肩。 听到这个回答记者们大失所望，纷纷腹诽不已。 你年纪轻轻取得这么大的成就难道没有傲气吗？ 人家都指着鼻子骂了，你咋就不敢和他干一架呢？！ 来点有力度的回应行不行。 接着就听见李瑕继续说道：“一条狺狺狂吠的断脊之犬，这些年利用张导对他的信任，谎报电影收益将大部分票房收入自己囊中。 还把自己标榜为这些电影的最大功臣。 对于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原本嘈杂的影厅在这一刻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嘴角抽搐。 从业这么多年来，背后骂街的见得多了，这种当众把人家的脸放到地上狂踩的还是第一次见。 谁说这回应没力度的，这回应可太棒了。 李瑕一直以来对外的形象都是谦逊有礼，并且年少成名，面对娱乐圈的诸多诱惑，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 合作过的演员也全都对他赞不绝口，简直就是娱乐圈道德模范。 这次竟然罕见的和人对呛，用词还这么激烈。 只有赵莉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对味了，这才是那个嘴上说着不在意网上的恶评，随后反手就举报拉黑一条龙的哥哥。 现场安静了两秒，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迫不及待问道： “能具体说说张总克扣张导的收益这件事吗？” “你们自己去问他吧，我只能告诉你们张导至今没有收到《英雄》的片酬。” “啊……这……” 现场人员面面相觑，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瓜。 这部电影可是02年上映的，当时因为盗版的问题，国内票房平平，但在北美的票房超过五千万美元。 这点片酬没理由拖欠七年吧。 不过他们也没怀疑李瑕说的真实性。 就算没有他和张一某的关系，光是立的道德模范人设，说的话就能让人信三分。 此刻众人心里除了吐槽张唯平外，也不禁对张一某感到无语，被欠钱这么多年，真就一声不吭？ 别说他们了，李瑕也想不通。 原本他是真不想搭理那只疯狗，结果前几天张一某因为张唯平炮轰的事，专程打电话来道歉。 两人许久没见就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说到这些了，好悬没给他气死。 拍这么多年电影，一分票房分成拿不到就算了，甚至从《英雄》一直到今年的《三枪》，几部电影的片酬都没下来。 张唯平是魅魔吗，把您老人家迷成这样，钱都不要了？ 这才有了今天这场回应。 “请问李导……” “别问了。”李瑕摇摇头。 “更多的我也不清楚，这些事张唯平自己最清楚，你们留着问他。 今天是《生死轮回》的首映，我只回答和电影有关的问题。” “……” 首映仪式以一种始料不及的方式结束。 影厅突然一黑，在电影开始前，李瑕一把拉住吴惊。 “你来这干嘛，给你留的位置在那。” 说完指了指主持人旁边的一个空位。 吴惊还在故作矜持，讪讪道：“不好吧。” “那你坐邓朝的位置，我让他过去……” “别别别……” 不等他说完，吴惊一溜烟就冲了过去。 第95章 你的死相，超乎你的想象 熟悉的龙标过后，电影正式开始。 冰冷孤寂的宇宙空间，一颗冒着白光的球体以极快的速度前进，隐隐可见其中相貌狰狞的外星怪物，目标直指地球。 紧接着镜头一转，以新闻播报的形式介绍了当前局势，整个画面像是受到信号干扰，卡卡的。 世界各地燃起战火，白宫、克俚母林宫、金字塔等各国知名建筑全部成了废墟。 因为外星人的入侵，全世界相继沦陷，唯有华夏军民一心，舍生忘死与外星人战斗。 地面上无数坦克、装甲车组成装甲洪流发起自杀式冲锋。 航空母舰上不断起飞战机。 导弹以万箭齐发的态势，带着尾焰划过天空，精准打击外星族群，升起一朵朵蘑菇云。 在不计代价的牺牲下，华夏残存了一半国土。 “卧槽！！” 开场两分半的战争场面，让影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有人手里的桶装爆米花都被惊掉一地。 “我没看错吧，航母都出来了，这玩意咱们还没造出来吧，李瑕是怎么弄出来拍戏的。” “是瓦格良号的原型，应该是军方提供的视频资料，然后电脑建模渲染出来的，看上去和真的一样，李瑕这三个亿的投资确实厉害。” “世界各国的首府都成了一片废墟，李瑕也太牛了。” “牛啥啊，白宫被炸我都看了不知道多少回，真牛逼他就把天安……呜呜呜……” “爆米花都堵不上你的嘴，想进小黑屋喝茶？” …… 震撼的战争场面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紧接着开始介绍我国新研制出来的外骨骼机甲，军方凭借新式武器迅速稳定局势，黎冰冰单枪匹马杀掉上百只外星人，被塑造成战神。 人类即将发起第一次反攻，誓要消灭外星人。 刘叶被命令作为战地记者前往前线，记录我军反攻的英勇事迹，却以自己是文职推脱。 结果喜闻乐见，当他醒来时已经身处军事基地。 第二天就以菜鸟的身份参与了大反攻，此时他连外骨骼装甲怎么开火都不知道。 “按好莱坞的套路，电影最后肯定是主角拯救世界。可这也太扯了，刘叶连开火都不会，一点军事素养没有，凭什么？” “看导演怎么圆吧，希望最后不是机械降神。” “……” 铺天盖地的运输机被一颗颗火球摧毁。 士兵们选择跳伞迎敌。 战况极其激烈，刘叶连武器都不会用，手忙脚乱地像个小丑。 相反黎冰冰不愧战神之名，独自一人接连干掉几只外星人。 刘叶趴在地上都看呆了，像是找到了大腿，眼里突然有了光。 “我靠，男女主的身份反了吧，怎么感觉刘叶才是女主啊。” 然而观众们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一枚火球飞来直击黎冰冰的后心，死不瞑目。 此时不管是现场观众还是电影里刘叶人都傻了。 我大腿就这么死了？！ “卧槽，女主就这么死了？！！” “开局死女主，李瑕这次玩得也太大了。” “不要啊，我老婆这么飒，怎么能这么早就下线。” “真下头，叫谁老婆呢，那是我老婆。” “……” 一片议论声中，刘叶迎来了生死危机，外星人袭来，最后关头却没子弹了。 电影第一定律，主角永远不死。 正当观众们期待他怎么反杀时，刘叶用手雷和外星人同归于尽。 啥情况，死女主还不过瘾，男主也跟着死了？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观众们面面相觑，李瑕这次搞什么飞机，人家韩剧好歹是等到最后才死一个男主或者女主。 开局半小时不到男女主全部祭天，接下来还怎么演？ 然后就在众人一脸懵逼中，画面再次回到刘叶在军事基地醒来的场景。 阅片无数的老司机立马回过神来。 “丢，我才想起片名叫《生死轮回》，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瑕还真是无愧他时间大法师的名头，前几次拍了时空穿梭和跨时空对话，这次玩起了时间倒流。” “这样就说得通男主菜鸡的人设了，在生死之间迅速掌握军事技能。” …… 刘叶醒来后又重复了上一次的经历，不过这次他及时救下黎冰冰，自己却受到重伤。 “我中弹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你胸口破了个洞。” 黎冰冰一边说着，毫不留情地取下他机甲的能源电池，转身就走。 “喂喂喂喂……”刘叶还想挽留，突然一只外星人从地下钻了出来，他临死前只留下一句：“丢雷老母……” 接下来刘叶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终于救下黎冰冰，并且像游戏背板一样的精准预测外星人出现的位置。 结果黎冰冰直接把武器扔掉，留下一句醒来后去找她，两人双双被炸死。 刘叶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才在做俯卧撑的时候找到机会，顺势从一旁驶过的卡车底盘翻过去，然后就听到一声惨叫。 “噗。” 有观众看到这一幕没忍住把嘴里的可乐喷了出来。 “他是不是得罪过李瑕，给他安排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死法。” “你的死相超乎你的想象。” 刘叶一次次作死，终于找到了黎冰冰。 两人一起来到邓朝饰演的博士这，得知外星人中欧米伽是首脑，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 阿尔法相当于分身，数量稀少，一旦被杀，母体就会控制时间使其回到被杀的前一天。 刘叶第一次同归于尽的那只正是阿尔法，并且还吸收了它的血液，被母体误认为他也是阿尔法。 拥有这样能力的外星人几乎是无敌的，它们故意示敌以弱，让人们集中力量反攻，好一鼓作气消灭所有人类。 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找到母体所在，干掉它。 刘叶点点头，问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母体在哪？” 黎冰冰和邓朝不语，只是一味地看着他。 “天天死。” 第96章 打开科幻大门 为了让刘叶能在战场上活得更久一点，黎冰冰对他展开了魔鬼特训。 “等一下。” “砰！” “我还能动，我还能动……” “砰！” 刘叶要么被模拟外星人当场弄死，要么受了伤被黎冰冰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每天都要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死去，本该是件严肃的事，但观众们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叶应该是影史上最悲催的男主角，这也太惨了。” “冰冰老婆好无情，好冷酷，我好喜欢。” “啊啊啊……姐姐杀了。” 一群小女生看到这么飒的黎冰冰，顿时双眼放光，情不自禁的开始跺脚，橘势大好。 经历无数次训练死亡，刘叶开始和外星母体产生联系，脑海里浮现出其所在的位置。 经由邓朝分析，确定地点在山城的三峡大坝。 刘叶和黎冰冰踏上征途，经历不知道多少次死亡，两人才成功从沙滩战场脱离。 刘叶终于褪去了菜鸟的稚气，整个人隐隐有了兵王的气质。 两人在一处小镇找到了直升机，可是只要发动引擎，黎冰冰必死无疑。 “我试过无数次都救不了你，唯一没有尝试过的就是你躲在地窖里，我去杀了母体。” “我是军人，现在我的国家和人民正在遭受苦难，你让我躲在这当逃兵？” “如果你死在这，我杀了欧米伽时间再也不会重置，你就真的死了。” “别人都能死我不能死？况且我们才认识一天不到，你没必要这么有情有义。” “我也希望只认识你一天，可现实不是……” 看到这里观众们才恍然想起，黎冰冰确实只认识他一天，但在刘叶的记忆里，这一天重复了无数次。 加起来可能有一年、十年甚至更久。 他对黎冰冰产生了感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自己竭尽全力也救不了。 不少感性的女生看到这眼眶都红了。 “我的天，短短几句对话就把男女主的感情线点出来。 明明没有丝毫煽情的戏份，为什么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李瑕也太会拍了吧。” “从《秘密》到《黑洞频率》，再到现在，凡是情感类的戏份，他从来都是以草蛇灰线的方式将线索放到剧情里，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浸入人们心间。 然后用短短几句台词，一两处拍摄细节，就让观众不知不觉代入进去。” “一部科幻大片的感情戏差点给我看哭了，简直吊打那些刻意煽情的爱情电影。” “我好想看李瑕再拍一次爱情片。” “……” 这次刘叶还是没能救下黎冰冰，最后悲痛引爆炸弹和外星人同归于尽。 再一次复活，他选择自己独自一人踏上战场，重置无数次后终于成功驾驶直升机前往三峡大坝。 正当所有人翘首以待，想看他如何千里走单骑，只身干掉外星母体时。 却猛地发现三峡大坝是个陷阱，刘叶在这里遭到埋伏，身上的血液差点流干，幸好及时自杀，保住了时间回溯的能力。 剧情一波三折，观众们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刘叶和黎冰冰来到国防大楼，从于何韦扮演的将军那抢到了博士发明的仪器，可以让他感应到母体的真正位置。 不过刘叶因为受伤被抓，输血后丧失了时间回溯能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所有人精神一振，知道大的要来了。 得知地点在蜀地的都江堰，两人说服了刘叶那个班的战士，开飞机前往都江堰。 他们必须连夜赶在总攻发起之前干掉外星母体。 期间遭到外星生物的拦截，王保襁、段易宏、张毅、吴惊等人展现了华夏军人的血性。 悍不畏死，相继与外星生物同归于尽，最后黎冰冰也为了掩护刘叶主动赴死。 没有留下遗言，和之前毅然启动直升机时一样，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成功啊，一定要成功啊！！” 哪怕知道最后的结局肯定是人类获胜，但此刻依旧牵动了所有观众心神。 刘叶潜入水底，朝欧米伽扔下炸弹，恰好此时另一只阿尔法朝他冲来一起被炸死，血液将他包裹。 紧接着画面一转，刘叶在一架直升机上醒了过来。 此时他正在前往国防大楼，即将被任命到前线。 明显是时间又一次回溯，并且回到了更早的时候。 下了飞机，他看到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报，蜀地都江堰爆发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那些外星生物以极快的速度丧失战斗力。 部队正在紧急集结，反攻收回失地。 刘叶又一次来到军事基地，不过这次他是自愿的，以上校的身份而来。 走过训练场，看到邓朝、王保襁等人都在。 最后来到黎冰冰训练的地方，一如两人第一次见面。 最后镜头定格在刘叶的笑容上。 电影完。 “啪啪啪啪！！！” 关于最后的结局许多人都没看懂，但这不妨碍他们热烈的鼓掌。 这绝对称得上国产最好的科幻电影。 在特效打斗场面上可能没有《变形金刚2》拳拳到肉，零件乱飞那么震撼。 但剧情深度和感情戏份直接碾压。 并且特效制作完全不输一般的好莱坞大片。 人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国产特效也能这么牛。 归根结底四个字。 李瑕牛逼！！ 华夏科幻电影的大门算是被他彻底打开了。 散场后，影院走廊里所有观众都在议论纷纷。 “是我漏看了什么线索吗，刘叶为什么还能时间重置。” “对啊，最后都江堰的能量波动是什么，难不成是刘叶扔下的炸弹产生的，说不通啊。” “时间重置了不该一切重来吗，为什么外星人会突然丧失战斗力？”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没看懂，一直不好意思问，看到你们都没看懂我就放心了。” “管他为什么，爽就完事了，说不定就是李瑕为了搞个圆满结局，导致的剧情bug。” “你忘了他另一个称号叫细节狂魔，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bug。” 一群人想破头也没想出来，不少人选择二刷。 也有一部分人觉得自己的智商再看十遍也想不出，回家坐等大佬解惑。 第97章 李瑕要亏破产? “《生死轮回》首映火爆，李瑕打造了华夏有史以来最好的科幻电影。” “华夏军人拯救世界，结局不是好莱坞式的个人英雄主义，这是独属于华夏的集体主义精神。” “今年最好的国产电影，剧本深度和特效制作不输好莱坞，是唯一能和《2012》抗衡的存在。” 第二天，关于首映的报道争相出现，一片好评。 各大影评人和观众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李瑕又一次把时间玩出花，温馨提示，刘叶成为了华语影史死亡次数最多的主角。” “《生死轮回》让我想起了当年打街机，花了无数个游戏币疯狂的挂掉、复活、挂掉、复活，连个自动存档功能都没有。 最后只剩一个币，硬生生靠着背板，记住了所有刷怪的地方才通关。” “谁不想要一个女武神一样的师傅呢，黎冰冰那流畅的马甲线简直不要太戳我，当天看完就去健身房找了个女教练。” 此时豆瓣上已经超过三万人评分，高达8.5分。 目前的票房冠军《变形金刚2》都才8.3分。 这个分数对于一部商业大片来说，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一次。 让许多被坑怕的影迷放下心，挥舞着钞票走进影院。 随着观看人数越来越多，关于电影最后的结局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哥哥，最后的结局我也没看懂，你告诉我嘛~” 从影院路演回来后，赵莉影抱着他的胳膊摇来摇去，不断撒娇。 李瑕被咬得打不了字，只好无奈道：“停停停，也不知道你那小脑袋瓜装的什么，这么简单都想不到。” “略略略，还不是怪你以前天天给我抄作业，害的人家都不会动脑了。” “啊对对对。” 李瑕翻了个白眼，一边写影评一边说道： “电影里每当有阿尔法死亡，欧米伽必然开启时间重启，这是一个被动技能，无法关闭。 时间重置后，普通人类和普通外星人不会保留记忆。 阿尔法和被它血液感染的刘叶可以保留记忆回到重置前。 母体欧米伽作为时间重置发起者，不仅会带着记忆回到重置的时间点，连当前的身体状态也会跟着回去。 现在明白了吗？” 赵莉影先是小鸡啄米般点头，然后又迅速摇头。 “小笨蛋。” 李瑕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继续说道： “所以最后炸弹爆炸，刘叶和阿尔法都死了，但这次阿尔法的血液又一次侵染了他。 恰好欧米伽只是重伤还没死，所以依然发动了被动。 由于它是带着当前的身体状态回到重置前，所以回到过去依然是重伤，又消耗大量能量就噶了。 这就是刘叶看到报道说都江堰产生巨大能量波动的原因。” 赵莉影听到这才恍然大悟，“所以外星人群龙无首，被人类军队反推。” “孺子可教也。” 李瑕欣慰地点点头，敲下回车键把影评发了出去。 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这篇由‘一生无瑕’发布的影评以超高的点赞数被顶到最前面。 里面的回复清一色全是楼主牛逼。 这骚操作给赵莉影都看呆了，嘴角不停抽搐。 …… 第一天正式上映后，《生死轮回》的口碑彻底爆了。 各大影院纷纷把排片提高到百分之六十，来势汹汹的好莱坞大片《2012》跌到百分之三十，其他电影竞争剩下的百分之十。 第二天首日票房出来，3800万，比《变形金刚2》还高500万，成为华夏新的首日影史记录。 这个数字将业界震得说不出话来，众人纷纷感叹国产科幻真被他弄成了。 “李瑕又一次扞卫华语电影的尊严。” “这个今年24的年轻人即将登顶华夏第一商业导演，谁赞成，谁反对。” 不过一片赞誉声中，不乏阴阳怪气唱反调的。 “他这次可是投资了3个亿，国内的市场根本不可能回本。 而海外市场压根不缺科幻电影，那帮老外最喜欢的还是古装大场面，李瑕这次注定要亏到破产。” “你怎么知道海外没人出高价买版权。” “废话，以前但凡卖出价格的电影，恨不得宣传到天下皆知，你看看盛唐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这下就算有人想要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海外版权费是个极大的宣传方式，哪怕张一某、陈凯哥都屡次用来刺激国内票房。 偏偏李瑕这次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真没人买吧。 国内几大电影公司算了一笔账，然后就开始幸灾乐祸。 甚至有人开始打算盘等李瑕破产后，将其挖过来给自己拍电影。 继一开始的狂欢后，各大影视公司开始发力，极力唱衰李瑕这次的电影票房，就算破5亿照样亏得血本无归。 张唯平之前被李瑕曝光欠薪搞得焦头烂额，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摆平张一某和记者。 此时见到这么好的机会又开喷了。 “我就说李瑕不自量力，被捧两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直接从拍一千来万的小成本电影跨越到三亿的投资，真把自己当成张一某了。 这下暴露了吧，这种高投入的大制作是他这个只能拍小成本电影的导演能玩转的？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他上一部电影才卖六百万，这次顶天了卖一千万美元，亏死他。 某两位老总居然还跟着上了贼船，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 不愧是国服第一喷子，最后就差指名道姓中影和万达。 外面一片质疑声。 盛唐工作室，众人在听完张佳佳汇报的版权价格后，下巴都快掉地上。 “六千万美元？” 郭凡、吴惊两个没见识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 李瑕也被这个数字震了一下，半晌没回过神。 全场最淡定的反倒是赵莉影，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在她眼里自家哥哥做出什么样的成绩都是理所应当。 整个会议室回荡着粗重的呼吸声。 “张姐，你不会答应了他们什么过分的条件吧，这部电影我压根没打算挣钱的……”李瑕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干。 “瞎说什么呢。” 没听他说完，张佳佳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老娘为了你这部电影去卖身了？！ 我真是谢谢你看得起我能值这么多钱。” 李瑕有些讪讪。 实在是这个价格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华语电影目前在老美那边票房最高也才一亿多美元。 原本还以为顶天了卖个两三千万，加上国内票房能回本就行。 谁能想到米高梅这次这么大方，直接把上次的价格翻了十倍。 怼了他一句后，张佳佳才悠悠道：“多亏你选了个好演员，要不是她帮忙，我也谈不了这么高的价格。” 演员？ 李瑕转头看向吴惊。 啊？我？ 吴惊人都傻了，你看我干嘛，我要有这么大本事至于在香江混不出头嘛。 第98章 自带狗粮 “黎冰冰？” 当张佳佳说出那个演员的时候，所有人惊呼一声。 谁能想到一个国内一线女星在好莱坞有这么大能量。 李瑕沉思了一会，说道：“和老美的新闻集团总裁夫人邓纹娣有关？” 这下轮到张佳佳傻眼了，自家老板是会算命吗，这件事目前除了当事人应该没人知道啊。 看她的表情李瑕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记忆里黎冰冰后来之所以能去好莱坞发展，就是搭上了邓纹娣的快车。 新闻集团是全球最大的综合性媒体集团，好莱坞八大公司之一的20世纪福克斯就是旗下的。 邓纹娣作为新闻集团掌舵人墨多克的夫人，目前担任亚洲卫星电视业务副主席。 传媒巨头在好莱坞的影响力超乎想象，并且她和米高梅的老板娘斯隆的关系相当密切。 两人去年还合伙创业来着。 如果真是黎冰冰的原因才让电影卖出高价，只有这个原因。 张佳佳短暂的惊诧后，深深地看了李瑕一眼，自家老板的身份似乎没这么简单，这么隐秘的事都瞒不了他。 随后便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始解释原委。 众人听后表情越发精彩，这里面竟然还有国际章的事。 邓纹娣、斯隆以及章紫仪这几年一直在筹备《雪花密扇》这部电影，结果前不久突然爆出来泼墨门，诈捐门等一系列事件。 国际章忙得焦头烂额，不得已退出。 正好这时张佳佳不满意前期谈的2800万价格，拿着《生死轮回》的成片远渡重洋重新谈判。 两位贵妇人都是华裔，对李瑕这位‘时空法师’早有耳闻，算得上他的半个影迷。 这次由他拍的华夏首部科幻大片也很戳两位的心尖。 不管是时间轮回还是外星人侵略的电影好莱坞都有类似的。 但将两者结合起来的李瑕还是头一个。 并且她们一眼就相中了电影女主黎冰冰，想让她顶替国际章参演《雪花密扇》。 正好利用李瑕的这部电影为黎冰冰在好莱坞打响名气。 邓纹娣更是忙不迭要到黎冰冰的联系方式，邀请她来老美。 双方一拍即合，再加上张佳佳的极力争取，言明《黑洞频率》给米高梅带来了2000万美元的收入，这次绝不会让她们失望。 最后两位贵妇分别花三千万，把价格抬到了6000万美元的天价。 电影将由米高梅和20世纪福克斯共同发行。 所有人听得目瞪口呆。 全部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向一脸淡定的李瑕，怪不得他会选用华义的当家花旦来演女主。 当即不可置信道：“你不会从选演员的时候就算到了吧？！” 李瑕怔了一瞬，随后绷着脸，表情满是高深莫测。 本天才的想法岂是尔等凡人能揣测的。 看着他们叹服的表情，李瑕第一次感觉压嘴角比压枪还难。 只有赵莉影表情古怪，她仿佛看到李瑕身后的尾巴摇得飞起。 …… 《生死轮回》在国内的票房走势一片大好，先是打平了《变形金刚2》四天破亿的记录，然后七天破两亿，创下了新的华语影史记录。 这可没有单位包场和强制影院放映的加持，是实打实的票房。 可即便是如此耀眼的成绩，那些唱衰李瑕要破产的言论依旧甚嚣尘上。 毕竟三个亿的投资，想要回本至少要八九个亿的票房。 去年所有贺岁档电影加起来的票房都没这么多。 “这次总算让这小子栽了个大跟头，你说等他破产后咱们要不要把他招揽进来，显得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华义总部，黄中磊看到李瑕亏钱比他们赚钱还高兴。 不过吃了这么多亏，黄中君还是更冷静些，闻言叹息一声。 “就算他这次亏钱也破不了产，你忘了他今年投资出品的三部电影？ 少说也能给他带来上亿的收入，只要明年悠着点不搞大制作，运营一个小工作室苟延残喘还是不难。” “这种从没受过挫折的年轻人最受不了这种打击了，真希望他能上头再拍一部大制作，亏死他。” 黄中君点点头，笑道：“虽然这一次打不垮他，但只要能让他多亏一点对我们都是赚的，其他几家公司应该已经忍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黄中磊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忌惮道：“可这小子上面有人。” “怕什么，上次是利用了电视台打压他才会被警告。 这次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而且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准备年底的上市，才不去当出头鸟。” 说到这黄中君似乎想起什么，笑道：“以往都是老美拯救世界，现在他这部华夏人拯救世界的电影估计让一些人看了心里不太舒服。说不定都用不着咱们出手……” 李瑕崛起这几年不知道干趴过多少影视公司的电影，在这帮人中的人缘一直不怎么好。 为了能让他亏得更惨一点，网上关于《生死轮回》的负面消息开始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也不知道有多少是收钱办事，多少是自带狗粮。 “什么垃圾电影，全世界都沦陷了，只有华夏还在坚持抵抗，看得我尴尬癌都犯了，导演为了吃爱国饭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笑死我了，现实里造不出航母就在电影里意淫，不愧是五常里三长两短最短的一个，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导演纯军盲，一个只有瓦格良号这种破铜烂铁的国家还在反抗，人老美十几艘核动力航母的反倒被打烂了，这种垃圾电影也能被追捧，真是醉了。 让人家好莱坞看到还不笑掉大牙。” “虽说电影不能和现实等同，但你也太离谱了。 造什么外骨骼机甲，自己什么工业水平心里没点数？ 干着低端制造业的活，操着工业皇冠明珠的心。也就骗骗那些一辈子没出过国的小粉红，但凡出国看看就知道差距有多大。” “不光电影垃圾，观众也垃圾。国人的电影欣赏水平和人家好莱坞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甚至别说好莱坞，连小日子都比不过，这种烂片也能破纪录，想不通。” “特别是最后吴惊他们主动牺牲的时候，强行热血，尬我脚趾都扣紧了。” “……” 各种各样的差评涌现出来，主要集中在李瑕吃爱国饭以及由华夏人来拯救世界几个方面。 李瑕在路演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被提到这几个问题，他丝毫不惯着，直接开喷。 “有些人就是跪习惯了站不起来。” “好莱坞大片拯救世界就是牛逼，华夏人拯救世界就是意淫？ 我去他母的，这么喜欢舔你美爹是吧，你美爹这么牛逼当年怎么灰溜溜从北边跑了？ 你美爹侵略越猴子的时候怎么不敢跨过咱们划定的北纬17度线。” “还意淫航母，老子今天就把话放着，不出十年，咱们的海军舰艇会像下饺子一样入海。 十一艘航母又怎样，你问问你美爹敢不敢把航母开到第一岛链来。” “说老子吃爱国饭，对，我特么就吃了，你怎么着吧！！” “还三长两短中最短的一个，对你自己的国家这种话都说得出，你特么贱不贱啊！！” “……” 一连串回应歇都不带歇的，直接给所有人摁了静音键，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没想到一向以谦逊示人的李瑕竟然这么刚烈。 相比之下之前对张唯平的回应简直温和到了极点。 寂静之后，全场观众自发给予最热烈的掌声。 吴惊站在李瑕旁边，此时激动到浑身都在颤抖。 脑海里就一句话，“大丈夫当如是也！” 第99章 傻眼 现场掌声长达五分钟没停过，期间还夹杂着‘李导牛逼！’之类的欢呼。 记者们面面相觑，纷纷咽了口唾沫，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导演这么撕破脸怒怼差评。 不过随即就兴奋起来，这要是发出去还不得引起轩然大波。 好不容易等现场平静下来，记者们才继续提问：“李导，外界都说您这部电影就算5亿票房都会赔本，请问对此是怎么看的。” 他们下意识开始用敬语，提问的时候都小心措辞，生怕哪句话惹李瑕不高兴直接下场揍一顿。 换做平时他们当然巴不得有名人揍自己一顿，那样新闻就来了。 这次不一样，单就李瑕之前的那番回应，揍了也白揍。 网友们只会认为记者和那帮软膝盖的是一伙的，才会让李瑕气得动手，说不定还会一片叫好。 李瑕听到后笑笑，说道：“那得让他们失望了，《生死轮回》的全版权已经售出，金额高达6000万美元，不仅没亏，估计还能小赚一笔。” “哦，6000万人民……啊？美元？！！！” …… 整个互联网因为李瑕这部电影乱成了一锅粥。 微博、豆瓣、贴吧全部都在为《生死轮回》纯属中式意淫吵得死去活来。 “现实中不如别人，只能在电影里找找存在感，幽默老中。” “幽默尼玛，只允许老美拍拯救世界的电影是吧，狗奴才。” “砖砸狗叫，说到你们痛处了？这么快就急了。” “就算是科幻电影也别太离谱，拯救世界你老中有这个实力嘛，让好莱坞看见只会贻笑大方。我都不好意思给外国同学介绍这部电影。” “李瑕这种吃爱国饭的垃圾导演活该亏到破产，那些海外片商吃饱了撑的才会买这种自嗨电影的版权。” “……” 各个论坛堪称群魔乱舞，各路妖魔鬼怪全出来了。 就在他们团建狂欢的时候，先是李瑕怒怼的回应被报道。 结果这帮家伙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更加狂欢。 说国内的票房再高也不过是小粉红们的自嗨，国外一张票都卖不出去。 开始诅咒他电影版权无人问津，马上破产。 紧接着《生死轮回》版权售出的消息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引爆，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帮妖魔鬼怪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瞬间全部噤声。 “6000万美元，张一某都没卖出过这么高的价格，米高梅疯了吧。” “不对，还有20世纪福克斯，两大公司共同发行。” “李瑕是不是好莱坞哪个巨头的私生子，这种离谱的价格都能开出来？！！” 过于离谱的价格不得不让人开始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直到中影出来证实消息的真实性后，整个业界都沸腾了。 “《生死轮回》远渡重洋卖出6000万美元天价，即将在圣诞档登陆北美欧洲等各个国家。” “李瑕新电影总票房有望破十亿。” “华夏商业电影之王，李瑕当之无愧。” 各大媒体、影视公司全都疯了。 这部电影不是张一某、陈凯哥导演，也没有龙叔、李连劫、龚丽等国际影星参演，凭什么能卖这么高的价格。 莫非好莱坞对华语电影的市场倾向变了？ 许多影视公司开始接触好莱坞八大公司，希望也能把自己的电影卖个好价钱。 其中不乏成名已久的导演的作品，结果无一例外全部碰壁。 然后他们就懵了，凭什么，我们他妈到底比李瑕差在哪了。 接着就是被那帮自带狗粮气到不行的网友开始疯狂反击。 “出来啊，哪个狗奴才说这是自嗨，老外没人会看的。” “你美爹花了6000万买下电影版权，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李瑕说得对，这帮人就是软骨头，跪久了站不起来，就特么喜欢犯贱。” “好不容易有一部华语电影有希望超过好莱坞大片在国内的票房，这帮人就跳出来了。 但凡看到自己国家有一点好，有些人就特么像死了爹一样难受。” “……” 大反攻开始，许多人见势不妙，开始大规模删帖。 也有一些人还在嘴硬。 “找了个冤大头算什么本事，当年哥伦比亚不也被华义坑了一笔，这部自嗨片要是能在海外卖出票房，我……我就算他厉害。” “小丑，连x都不敢剁，还在这嘴硬尼玛呢。” “李瑕无愧‘小国师’之名，怼得好，玛德，这帮妖魔怪鬼真特么欠收拾。” 李瑕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让网友们同仇敌忾围剿二狗子的场面。 同时电影版权卖出天价的消息迅速扩散，极大刺激了国内票房的增长速度。 贺岁档的其他电影开始瑟瑟发抖。 第100章 北美华语电影新记录 在强大的舆论攻势下，《生死轮回》票房的涨幅超过了《变形金刚2》和《2012》两部好莱坞大片。 15天轰下4亿票房，破5亿已经是板上钉钉，6亿也不是没可能。 此外还将《2012》死死摁在4.8亿，使其完全没了突破5亿的希望。 李瑕在路演宣传的时候收到了《生死轮回》在北美上映的消息，首日780万美元。 超越张一某的《英雄》，成为了新的华语电影在北美市场的首日票房记录，再次让整个华语影坛震三震。 就连李案在北美大卖1.3亿美元的《卧虎藏龙》都不如他。 当然这不是说《生死轮回》也能卖这么多。 主要是《卧虎藏龙》的数据过于离谱，当时在北美的开馆数量太低，才16馆。 也就是说整个北美才16家影院播放这部电影，当时的首周票房才66w美元。 最后却以逆天的涨幅涨到2000多馆，总票房是首周房的190多倍。 这种离谱的事有史以来也就发生过这一次。 李瑕对自己再有自信也不敢想自己也能翻个190倍。 以米高梅那边传回来的口碑数据来看，电影在北美的票房能有个八千多万就不错了。 这还是同期上映的有《阿凡达》和《大侦探福尔摩斯》等几部大片竞争的情况下。 据说米高梅和20世纪福克斯和影院谈下了百分之六十的分账比例，再加上其他国家的票房和dvd等收入，估计又能让他们赚一笔大的。 “话说新闻集团的宣传力量确实够恐怖。” 张佳佳看着这个数据也咂舌不已。 一部没有国际名导和演员参演的电影，能在北美取得这么离谱成绩的原因，首先排除李瑕是上帝之子，那边的人受到上帝感召，自动挥舞着钞票走进影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新闻集团出手了。 据说这段时间那边每家每户的电视上都能看到《生死轮回》这部电影的消息。 各大纸媒也都刊登了李瑕这位来自东方的‘时间魔法师’。 换句话说，以他现在的名气，只要肯去好莱坞，待遇绝不会比李案差。 “我吃饱了撑的才去那。”李瑕撇撇嘴，“那帮白皮向来看不起咱们，我的目标是带着华语电影轰开好莱坞的大门，而不是受他们招安。” “好man哦~”张佳佳调笑道：“怪不得迷得丽影那丫头不要不要的，要不是我实在不喜欢男的，说不定都会迷上你了。” “咳咳咳！！” 李瑕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得亏包子拍《甄嬛传》去了不在这，不然今晚又有的受了。 他的cd可赶不上那丫头的恢复力。 为了避免这位姐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李瑕连忙转移话题。 “张姐，萤火虫现在扩张到哪一步了？” “几大一线城市已经覆盖了百分之90的影院，目前开始向二线城市扩张。” 李瑕点点头，萤火虫就是他们线上购票网站的名字。 之前赵莉影说她喜欢萤火虫，粉丝们也以此自居，李瑕就给网站取了这个名字。 把这丫头感动的不行，当晚接连换了好几双丝袜，一些以前不会的姿……知识也突然开窍了…… 不过随即他就看到张佳佳脸色有些隐忧。 “我们的动作被bat这三家注意到了，他们似乎有插一脚的意思。” 闻言李瑕眉头也皱了起来。 以互联网三大流氓的体量，不是他们一个工作室能碰瓷的。 “大公司要上马一个项目不是短时间内能定下来的，加快速度，一定要在他们下场之前拿下足够的市场占有率。 这样后期我们才有底气和他们争。” “明白，我会叮嘱他们。” 可李瑕的眉头依旧紧皱。 互联网迟早会走进千家万户，线上票务是一定不能放手的。 现在电影发行得看各大影院的脸色，等票务平台积累足够的用户后，说不定这些电影院都得看平台的脸色，连退出都退不了。 不然a影院能网上买票选座，b不行，自然就没观众来b电影院了。 平台话语权太大，以后提什么条件都只能受着。 而三大流氓为了挣钱什么事做不出来。 以后甚至连他拍电影都会受影响。 业界都知道盛唐出品必赚钱，然后这三家强行要百分之七十的投资分成，给还是不给。 不给他们完全能威胁各大影院不给排片。 给了相当于为别人打工。 “工作室的体量还是太小。” 李瑕喃喃自语一声。 就算他们一年能挣一亿甚至十亿又如何，在这三家面前依然没有还手之力。 得尽快发展为集影视制作、宣传、发行一体的传媒公司。 集整个影视圈的力量才有机会对抗几大流氓的入侵。 思考片刻后，他突然问道：“《阿凡达》在国内的上映时间是多少？” 张佳佳回道：“1月4号，到时候《生死轮回》已经上映一个月，影响应该不大。” 李瑕摇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你马上和各大影院联系，让他们留一半的电影票在萤火虫上面售卖。” “一半？” 张佳佳眼睛都瞪大了，即便他们的线上购票发展得很快，但消费习惯很难短时间改过来，线下依旧是主力军，至少占了百分之七十。 “对，至少一半，那些还没覆盖的城市和影院咱们直接花钱买，我给你批五千万经费，把这些钱全部花光。重点购买3d和imax的票。 到时候在萤火虫上原价售卖，再根据地区派人去这些城市和影院线下发票。” 张佳佳感觉自己越来越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花钱买下来再原价卖，要是《阿凡达》票房拉胯，这些票不就砸手里了？ 要不是看李瑕一脸严肃，她都要忍不住问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李瑕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放心，等《阿凡达》上映后绝对会一票难求，不会砸手里的。 咱们只是付出一点人工费用，但这点钱和起到的广告效应相比，只是毛毛雨。” “行吧，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张佳佳以手扶额，搞不懂李瑕为什么对这个《阿凡达》这么有信心。 这部电影在北美的首日票房还不如《大侦探福尔摩斯》和《鼠来宝 2：明星俱乐部》。 不过鉴于他之前的决策还从未出错，哪怕有再多疑虑，这次依然选择相信。 等她离开后，李瑕揉了揉眉心。 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卡车司机这次的《阿凡达》会和当年那艘大船一样，颠覆整个华语电影市场。 这次应该能让萤火虫彻底打响名气，尽快扩大市场份额。 第101章 双双翻车 经过半个多月东奔西走，该宣传的都宣传了，票房走势也很稳，李瑕结束了路演，暂时把三大流氓的事放到脑后。 正好今晚周杰仑的《刺陵》在燕京嘉里中心首映，两人也好久没见，赵莉影剧组也放假，带着她一起前往参加首映仪式。 “周铁！！” “阿瑕！！” 两人见面就是一个熊抱。 完后李瑕给他胸口来了一拳，笑道：“哎呦不错哦，现在都混到好莱坞去了。” 这家伙的演技都能被找去演《青蜂侠》，看得出来华语市场这几年的发展让好莱坞也开始重视这块蛋糕。 “你都把电影卖到大洋彼岸去了，我身为亚洲小天王，怎么可能比你差。”周杰仑依旧十分臭屁。 李瑕也不惯着他，直接掏出手机打开录像，道：“叫吧。” “虾米逮几？”周杰仑一头雾水。 “忘了？没关系，为父提醒你一下，某人今年似乎一首专辑都没发。说好输的叫父，赶快叫上。” “叫你个大头鬼哦，我今年可是两部作品诶，《刺陵》和正在拍的《青蜂侠》，论数量比你多。” 听到他嘴硬，李瑕一脸不屑道：“我管你几部作品，反正当初说的是你出专辑，我拍电影，现在你输了，赶紧给为父叫上。” 然后就这么大喇喇拿手机怼脸。 “凭什么拍的电影不算，你要有本事也可以发专辑。 再说了，一年拍两部电影诶，怎么可能有时间写专辑的啊。” “哦~赖皮天王要耍赖咯。” “啊……死阿瑕，我弄死你啊。” 周杰仑涨红着脸，想要去抢他的手机。 “诶诶诶，动手是吧，耍赖是吧，你这可坐实亚洲赖皮天王的称号了。” 一位亚洲天王，一位国内顶级商业导演，两人围绕着赵莉影你追我赶，看得她眼睛都花了，当即翻了个白眼，伸手在他们脑门上各敲一下。 “两个幼稚鬼。” 随后不由分说一把拿过李瑕手里的手机，义正言辞道：“老周好不容易从老美回来一趟，你就知道欺负他。” “哇，还是包子你最好了，哪像这个没人性的家伙……” 周杰仑感动得不行，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见赵莉影笑嘻嘻道： “不过愿赌服输嘛，既然你不想叫父，但可以叫母呀，以后有我罩着，保证不让他欺负你。” “我才没输，你们两口子沆瀣一气，把心挖出来绝对是都是黑的。” 周杰仑一脸悲愤 “哇哦，看来杰仑和李导的关系真的很好诶。” 一道甜到发腻的娃娃音传了过来，李瑕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抬眼看去。 林志灵穿着性感礼服款款走了过来，主动向李瑕伸出手，甜甜地喊了声：“李导好，很荣幸能见到您。” “呃，你好你好。” 李瑕礼节性地握了握手，余光往旁边瞟了一眼。 发现赵莉影摸了摸嗓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又抬头看向对面，一脸沮丧。 有外人在场，几人也不好再打闹，闲聊几句就向会场走去。 李瑕搂着赵莉影的小蛮腰，突然听到她语气幽幽道：“哥哥，志灵姐姐身材好好哦，而且真人的声音比电影上还甜诶。” 确实，相比之下她在《赤壁》里算相当收敛了。 他刚准备点头，猛地刹住车，手指轻抚身边可人儿的小蛮腰，小声笑道： “宝宝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性感在可爱面前一文不值，而且她再甜能有我家影宝甜？ 影宝不仅比她温柔、好看，演技更是甩她十条街，还凭一己之力让老郭那部扑街电影票房差点过两亿……” “坏蛋，就知道哄人家开心。” 赵莉影听得耳根子都红了，甚至从脸到脖子都透着一股淡淡的粉红。 连忙嗔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在自己腰间作怪的手。 “又编排人家老郭，小心他找你算账。” “冤枉啊，我句句都是实话，就算老郭在这他也不好意思否认是我家影宝带他飞……” “阿嚏。” 正在家编写《李献计历险记》剧本的郭凡摸了摸鼻子，一脸疑惑。 很快到了首映会场，周杰仑和林志玲挽手出场，现场粉丝疯狂挥手呼喊，舞台区迅速被挤爆。 “看到没有，敢得罪我，小心我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周杰仑得意朝李瑕扬了扬下巴。 李瑕没说话，用嘴型回应他：“赖皮天王。” 气得周杰仑咬牙切齿。 …… 和李瑕喜欢低调不同，这次的首映搞得很是隆重，又是唱歌又是跳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演唱会。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开始，看着看着李瑕就有些绷不住了。 他记忆里没有这部电影的印象，听周杰仑说这是一部有魔幻，有寻宝，有动作，有美女的高质量电影。 正好之前收购了一批盗墓题材的小说，想着来取取经，看看人家是怎么拍的。 然后他就傻了。 说好的夺宝解密电影，怎么全篇都在讲爱情、友情、亲情。 探索陵墓怎么也得来点机关陷阱，或者谜语八卦的玄机吧。 结果一场大风就给他们刮进去了？ 最考验智慧、最惊心动魄的寻找过程就这么没了？ 观众来看什么，看周杰仑如何耍酷，林志灵怎么发嗲？ 电影结束后，面对周杰仑一脸献宝，等着挨夸的神情，李瑕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尽早收拾东西回好莱坞吧，我怕电影上映后的恶评你承受不了。” “切，少吓唬我，你没看我在电影里有多酷吗，怎么会被骂。” 周杰仑信誓旦旦，然而电影正式上映没几天他就以要拍《青蜂侠》的借口溜了。 “好好的歌手不当，干嘛非想不通来演戏。” 李瑕有些无语，谁家好人演技越演越倒退。 周杰仑在《秘密》的时候还像个人，结果后面几部电影就知道一味地耍酷，自己教他的那些估计早忘光了。 然而今年的贺岁档除了周杰仑外，张一某也翻了大车。 李瑕都担心老头子会不会气得背过气去。 第102章 他来了，他来了 《三枪拍案惊奇》作为‘国师’三年磨一剑的作品，仅用四天就票房破亿，可见影迷们抱有极大的期待。 没想到结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主角团那花花绿绿的服装让看过的人直呼辣眼睛，他们花了一个半小时来看二人转来了？ 网上的骂声铺天盖地，豆瓣评分以势不可挡的态势俯冲4.0。 反倒前两天上映的《十月围城》平稳落地，首日2500万，口碑在主旋律电影里也不错。 网上到处充斥着张一某老了，李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彻底取代老某子的地位。 结果正主还没说话，张唯平迫不及待跳出来。 “同行买水军互相抹黑已经是惯例了，什么都能作假，只有票房是真的。 四天破亿，这说明电影质量完全不输今年的两部好莱坞大片。 这可不是某些用消费爱国情怀这种下作手段的电影能比的……” 洋洋洒洒说一大堆，所谓的某些电影就差指名道姓。 李瑕知道后都懒得搭理这条疯狗，后续的票房会教他做人，看这家伙还怎么嘴硬。 《生死轮回》在2009年的最后一天，成为第一部票房突破5亿的华语电影，毫无疑问拿下今年的票房冠军，开创了华语影史新的里程碑。 “7天破2亿，15天4亿，26天破5亿，李瑕创造了新的票房神话。” “张一某跌下神坛，李瑕成为华语第一商业导演。” “华语电影彻底崛起，内地再也不是好莱坞的后花园。” 李瑕将华语电影的票房记录提高了一亿多，外界一片赞叹声，他看着票房涨幅却叹了口气。 “前面的跌幅都很平稳，口碑也没问题，结果第四周以后跌幅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张佳佳无奈道：“没办法，不光我们，这是整个华语市场的通病。越是大火的电影盗版出来得越快。” “盗版……” 李瑕皱眉沉思。 内地的影视行业才发展没多久，版权这块确实薄弱。 盗版泛滥不仅影响票房，后续卖版权给视频网站也卖不上价。 “盗版资源流传最多的软件叫快播，它采用了目前极其先进的p2p技术，可以突破各种限制下载电影。” “快播？” 李瑕摸了摸下巴，记忆里这款软件确实大火过一段时间。 “盗版横行对影视行业是一个极大的伤害，国内迟早得规范版权，你现在是国内商业电影第一人，要不向上面反映一下？” “我？不行不行。” 李瑕果断摇头。 这玩意是个雷，谁碰谁死。 他这小身板可挡不住暴怒的用户群体。 就算真要处理盗版也得找个身板硬的顶在前面。 想到这他突然眼前一亮，问道：“华义前几天上市了对吧。 ” 张佳佳道：“他们在深交所上市，最后收盘价格是收盘价为 70块，市值超过百亿。” “岂不是说那两兄弟现在身价百亿，这身板应该够厚了。” 李瑕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们今晚有一场酒会，给你送了请柬，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李瑕笑笑，道：“毕竟是业界前辈，现在还成为了华语影视第一股，当然得去捧场了。” 看到他的笑容，张佳佳表情有些古怪。虽然不知道李瑕想干嘛，心中却莫名地开始同情两位百亿富翁，你们没事惹他干嘛。 …… 燕京一家五星级大酒店。 今晚这里几乎汇聚了大半个影视圈。 各个公司的老总，一线影星，国际巨星全部汇聚一堂。 黄家两兄弟看着眼前的一切，意气风发。 “大哥，咱们市值能破百亿多亏了李瑕出一份力，那小子现在应该嘴都气歪了吧。” 黄中君听到也不禁哑然失笑。 原本上市前他还有些惴惴不安，担心这两年华义接连碰壁，没有投资者肯买他们的股票。 结果没想到刚一开盘股价就开始飙升。 后来有消息传出，股价有一部分原因受到了《生死轮回》的刺激，让投资者们把目光放到了影视行业的快速增长的市场，并且还有极大的潜力。 而华义作为目前唯一的一只股票，他们有钱也没处花，只能来这。 “给他发请柬了吗？我还想当面好好谢谢他，哈哈哈……” 黄中君大笑不已，这两年他们在李瑕手里受了多少委屈，如今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你拍电影再牛又怎样，还不是给我们做了嫁衣。 整场宴会一直找不到李瑕的身影，原以为他不会来了，直到结束前，黄中君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会场…… “早就听闻两位黄总的大名，今日总算得见。” 李瑕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丝毫看不出之前有过节的样子。 不明真相的看到还以为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 两兄弟面面相觑，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李瑕还真来参加这场庆功会。 莫非这倔脾气的小子看到华义市值百亿，觉得自己小门小户斗不过，主动服软了？ 越想越有可能。 黄中君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两兄弟哪有李导的名气大，你如今可是华语第一商业导演。” “诶，都是外面瞎传的，华义作为华语影视第一股，堪称行业先驱者。” “我相信在华义的带领下，咱们华语市场超过小日子成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指日可待，甚至将来超越好莱坞也不是没可能……” 李瑕满脸的真诚，让两兄弟最后那点戒心也消散一空。 黄中君真以为他打算冰释前嫌，心里开始默默盘算等李瑕新电影开拍，自己该开口要多少投资份额了。 虽然很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拍电影的确有一手。 直到宴会结束，眼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李瑕开始慢慢抛出自己的目的。 “华义现在市值破百亿，相信随着华语电影市场的不断扩大，以后破千亿问题不大。” “哈哈哈……李导过奖了。” 黄中君哈哈大笑，年轻人还是很识时务的嘛。 “不过……”没等他笑完，李瑕突然话音一转，“现在有一只拦路虎正挡在前面，阻止你们的市值上升。” “？” 两兄弟对视一眼，嘴角微抽。 这小子搞什么飞机，华义最大的拦路虎不就是你吗。 李瑕的表情渐渐严肃，道：“同时它也是整个影视行业的敌人，那就是盗版。” “盗版？！！” 黄家两兄弟眉头一皱，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位知道今年华夏电影市场的总票房是多少吗？” “68亿。” 作为行业领军者，这些数据他们早就烂熟于心。 “没错，68亿，我找专门的人做过统计，如果没有盗版，咱们今年就能突破百亿的市场规模。 华义上市后的市值说不定还能再涨个十几二十亿。” 一说到钱两兄弟可不困了。 一直以来几大影视公司就深受盗版困扰，当年在北美大卖的《英雄》因为盗版，导致国内才1000万票房，差点没给张唯平气死。 而他们作为国内最大的民营影视公司，自然一举一动都被盗版商盯着，电影上映顶多半个月，网上的各种盗版就出来了。 导致dvd版权也卖不上价，所以电影的回本压力才会这么大。 可打击盗版得上面出手才行，这和他们说有什么用。 “李导的意思是？” “目前盗版资源传播最广的是一个叫快播的软件，保守估计有3000万用户。 两位现在公司新上市，正是在各大投资人面前刷脸的时候。 只要能联合各大影视公司联名向上面反应，控制住盗版流传，那就是整个影视行业的恩人。 同时盗版少了，电影市场的规模扩张得越来越快，华义的股价自然水涨船高。” 黄中磊闻言心动不已，频频看向自家大哥。 黄中君显然更冷静一点，皱眉思考良久。按照李瑕说的，这确实是他们露脸的绝佳机会。 但这小子会这么好心？ 当即狐疑道：“李导现在的声望也不差，为什么不自己向上面呼吁？” “黄总说笑了，两位在业界闯荡这么多年，论声望我一个年轻人哪比得上。 作为华夏影视第一股，二位可是行业先驱者，只要一发声，必然从者无数。” 李瑕悠悠笑道，表情看不出丝毫破绽。 这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 期间伯纳和光羡的老总也加入进来，表示愿意跟投。 从酒店出来，李瑕终于绷不住笑出声。 “敢给我送请柬嘚瑟，这次让你们两兄弟不死也扒层皮。” 他可记得快播倒下后，一个卖薯片的因为和乐视同名，差点被愤怒的网友给扬了，吓得紧急发声明。 由此可见这个软件有多得人心。 不过也因此，快播创始人被判了好几年。 他这次让华义提前引爆，估计也就罚点款，算是间接帮了他一把，免得日后遭受牢狱之灾。 要是能及时转型，凭借庞大的用户基数，将来未必不能和爱优腾竞争。 只是等引爆这颗雷后，也不知道华义这一百多亿的市值够跌停几次的。 …… 黄家两兄弟连续开了几场会，分析出李瑕的这个提议确实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这才放下疑虑，开始联系各大公司。 为了增加话语权，还拉了几大视频网站入伙。 联名的时候把华义写在最前面，还把李瑕的盛唐工作室给漏了。 对外宣称这一切都是他们兄弟俩主导，为了还影视行业一片朗朗晴天。 不过调查还需要时间，暂时没在网上引起什么风浪。 现在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卡车司机3亿美元成本的旷世巨作上。 《阿凡达》上映首日3900万，3天1.4亿，让整个华语影坛集体失声。 3d电影第一次走进了所有人的视野。 所带来的震撼是2d无法比拟的。 imax3d更是如此，宽22米、高16米的银幕所带来视觉效果打破了人们对于电影的认知。 李瑕和赵莉影坐在影院的时候，耳边全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所有人都张着嘴巴，那仿佛近在眼前的特效世界，电影还能有这种效果？！！ 直到电影结束，所有人都脱口而出一句牛逼。 全国各大城市的影院几乎场场满座。 国内700多块3d银幕和14个imax3d的票更是有价无市。 出现了加价3倍从黄牛手里买票的情况，照样供不应求。 在此期间萤火虫这个购票网站名声大噪。 人们发现这个网站上不仅有票，还能选座。 就连一些网站没有覆盖到的地方照样能买到票，会有专人到线下放票。 关键是全部原价购买。 “卧槽，李瑕牛逼。我之前为了买3d票，接连去影院排了3天队都没买到，结果今天在网站上抢到了，可惜一个账号只能买一张。” “伟大无需多言，imax3d都被炒到500块一张了，李瑕居然还是原价，还派人到线下放票，爱了爱了。” “什么，这个网站是李瑕的？” “废话，萤火虫这个名字就是这位宠妻狂魔根据赵莉影的粉丝团名字取的。” 仅仅几天，网站用户增长速度比过去一年还多。 不过有利有弊，这一现象迅速被几大互联网公司注意到。 他们内部关于线上购票平台的方案开始加速，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不过在这之前萤火虫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用户，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此时张佳佳看李瑕的眼神犹如在看上帝。 这个男人是怎么提前知道《阿凡达》能火成这样的。 上映七天2.8亿，超过了《十月围城》和《三枪》的总票房，用万人空巷来形容绝不过分。 第二周以逆天的跌幅轰下2.5亿，总票房来到5.3亿。 在这期间上映的电影无一幸免，全部成了炮灰。 《阿凡达》如此火爆，不少用户习惯性打开快播，想看看盗版出来没有，却被告知软件暂停服务。 与此同时，影视公司们联名一纸诉状将快播告上法庭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华义，卧槽你大爷。” “狗东西，我那么多授业恩师啊，你还我老师。” “……” 凡是在那张名单上的公司，所有社交媒体账号全部被攻占。 华义更惨，股票当天跌停，市值凭空蒸发十几亿。 第103章 《阿凡达》提前下线 快播被举报的事情爆出来后，有大佬第一时间在论坛贴出了几家主谋公司这些年出品的所有影视剧。 乌泱泱的差评大军涌入，最惨的一个豆瓣评分已经从6分跌到4.8分。 “国内第一播放神器被起诉，各大影视公司引起网友们的强烈不满。” “华义出品的电影评论区被各大网友攻占，去年上映的《风声》以及之前的《非诚勿扰》等豆瓣评分全部下跌1分。 伯纳、光羡等影视公司的影视剧分数均有不同程度的下跌。” “……” 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热度甚至能和目前正在热映的《阿凡达》分庭抗礼。 几家跟着凑热闹的视频网站也没逃过。 有大佬扒出优酷、土豆、暴风影音等软件当初也都是做盗版起家，要死这几家都别想跑。 所有参与联名围剿的公司全部傻眼。 举报一个盗版软件而已，他们这是犯了天条吗。 然而他们也不想想这是盗版的事吗。 快播啊，谁家正经人的电脑里没这个。 这款神器让无数想学日语却没有门路的有志青年挑灯夜读，这一举报断了多少人上进的门路，不找他们拼命才怪。 华义的两兄弟看着每天蒸发的市值都快气疯了，开始疯狂洗地。 “李瑕才是这次围剿快播的幕后黑手，华义只是替罪羊。” 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消息，极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各大论坛首页。 网友们都被气笑了。 先不说那份爆出来的名单压根没有李瑕的事。 人家多么老实本分的一个导演，这次还花费人力物力帮影迷谋福利，让大家原价买到《阿凡达》的电影票。 这都能把锅甩到他头上，不和你们同流合污就被泼脏水，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大家又想起了之前李瑕被各大影视公司联手针对的事件，一时间群情激愤，几大公司老总的户口本都不知道被问候多少次。 甚至一些原本看过盗版《生死轮回》的观众自发补票。 让电影票房在下画前又上涨了一截，目前5.8亿，仅次于火爆全球的《阿凡达》，荣登华语影史票房第二。 从默默无名到影史第二，李瑕只用了三部电影，这种天才怎么可能和一帮不要脸的资本家同流合污。 一时间影迷们除了贡献票房外，还让他的另外几部电影评分都有不同幅度的涨幅。 底下的评论也都是：“李瑕加油！！” “慕名而来，献上电影票一张。” “支持李瑕干翻华义。” …… 几大公司的洗地非但没有平息事态，反倒有愈演愈烈的意思。 一个搞颜色和盗版的公司把几大影视巨头搞得焦头烂额。 算是在年前给大家增添了许多笑料。 与此同时，《阿凡达》依旧在肆虐华语电影市场，目前总票房已经破了7亿。 离谱的是但凡有3d和imax的影院，凌晨五点就能排起三百多人的长龙。 影迷在狂欢，业界却死伤惨重，比去年《变形金刚2》肆虐的情况还惨。 当时好歹还有李瑕投资的一部《夜店》幸存，以两百多万的成本，拿下五千万票房，创造了小成本电影的票房奇迹。 随后又是李瑕监制的《超时空同居》压过了同档期的好莱坞大片《特种部队》。 贺岁档更是以一己之力阻断了《2012》突破5亿票房的野心。 去年他一个人扛下了三大好莱坞大片对华语电影的冲击。 让人一度以为华夏的电影工业已经追上好莱坞，前景一片大好。 《阿凡达》的出现结结实实的扇了所有人一巴掌。 他们这才醒悟过来，不是华语电影追上了好莱坞，是之前李瑕一个人在拖着华语电影狂奔。 当他的电影下画后，国内的这些导演面对好莱坞的入侵，像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救救华语电影，李瑕的新电影怎么还不出来。” “我就说年轻人不能太早谈恋爱，以前的快枪手现在居然萎了。” 然而众人没有等来李瑕现身解救华语电影被肆虐的场景，反倒等来了《阿凡达》被提前下映的通知。 这下彻底让国内炸锅了。 多少人整宿整宿排队都没买到票，现在电影上映不到一个月就得强制下画？ 他们确实不想被当成好莱坞的后花园，可你这么玩是不是太过分了？ 官方对此解释2d版本的《阿凡达》票房并不高，所以将其下画，3d和imax不受影响。 众人表示我信你个鬼。 票房高不高影院不知道？就算不高他们不会调整2d的排片？ 从来没听说过票房不高会被直接下映的。 随后就有爆料说，耗资两亿，今年华夏第一史诗巨片《孔子》即将上映——电影是2d的。 哦~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冠冕堂皇铺垫一大堆。 这部由发哥和迅哥主演的电影，接了《阿凡达》空出来的2d银幕。 首周末三天3800万票房，作为一部传记电影来说还不错，不比陈凯哥的《梅兰芳》差，不过评分就差远了。 李瑕也抽空去看了看，结果很是无语。 像孔子这种有着圣人之名的人来说，要拍这种电影肯定离不开他的政治主张、精神世界、思想的形成这些东西。 就别想着赚票房的事，压根就不具备娱乐大众的属性。 就算哪天好莱坞想拍个《苏格拉底》、《柏拉图》也不敢说能挣票房。 结果不知道导演怎么想的，既要拍这个人，又恨不得赚他个几亿票房。 大放厥词说《孔子》不害怕任何影片，哪怕对手是《阿凡达》。 然后玩砸了。 人们真把撼动《阿凡达》霸主地位的重任寄予在《孔子》身上，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再加上为了这部电影不惜让《阿凡达》提前下映，一下就激起了巨大的不满。 让观众对国内的这些导演彻底失去信心。 如今能拯救华语电影的只有李瑕。 去年拍了国产第一部科幻电影，今年就该国产第一部3d大片了吧。 外界让他赶快拍一部3d电影的呼声也越来越大。 “一年拍出《阿凡达》这样的3d电影，你们真把我当神仙了？” 盛唐工作室，面对一众人期待的眼神，李瑕都无语了。 “外行不知道这玩意有多复杂，你们还不明白？真当拍电影是过家家呢。” 《阿凡达》光是特效制作渲染就花了足足三年时间。 而且国内压根没有拍3d的设备，顶尖的3d摄影机连好莱坞都只有个位数。 目前要拍3d只能通过专制，效果只能说懂的都懂。 “别人拍不出，您可是华语电影第一商业导演，是天才，试一试没准成了呢。”郭凡在一旁嬉皮笑脸。 李瑕嘴角微抽，好想一脚踹他脸上。 “少给我废话，那个《李献计历险记》你还想不想拍了？” 郭凡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道：“动画你看了？” “嗯。”李瑕点头，“确实称得上近十年来最好的动画，现在咱不差钱，你想好怎么改编了吗？” 去年投资出品了4部电影，光是《生死轮回》国内的票房就回本7千多万，再加上6000万美元的全版权费用，分成下来大概能挣两亿，工作室总算有余粮了。 郭凡精神一震，连忙翻出一个本子，道：“早就想好了，这是剧本大纲。” 李瑕接过来翻了几页，眉头逐渐皱紧。 三分钟后，他抬头看向郭凡，没好气道：“你说的改编就是把20分钟的剧情扩充到一个半小时？” “呃……不行吗？”郭凡挠挠头。 “你说呢？！把一个20分钟，情节紧凑的剧情扩充到一个半小时，你准备往里灌多少水。” 李瑕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这部动画的节奏快到飞起。 主角患有差时症，正常的一秒钟他会感觉到过了好几年。 为了回到和女友王倩分手的时间点，他找到一款传说中的游戏，只要通关就可以回到过去。 然而要想打通游戏，需要花50万元买一种兴奋剂。 为了筹钱，他从中东走私玉玺，被cia拦下后要求帮忙打击中东的犯罪团伙，回头又和拉登干了一仗，拯救被囚禁的美国总统的女儿。 打通游戏后发现他并不能控制穿越的时间，有时候会回到他出生时的那一秒，有的则回到通关前的那一秒。 为了回到和王倩初相识的那一刻，李献计不得不一次次地打通游戏，不断地重复他的中东历险记来买药通关。 剧情乍一看很荒诞，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人看下去。 要是将其拉长放大，贴贴补补到一个半小时，原本毫无尿点的剧情就会拖沓无比，完全失去了原着的味道。 “好像也是。”郭凡表情讪讪，道：“我再回去改改。” 李瑕白了他一眼，手指在本子上轻轻敲击。 剧本里有几张分镜头手稿，他看到后猛地想起这部电影的内容。 就一个词来形容，寡淡。 也就最后游本倡老爷子突然出现抵住女主车门，使其免遭车祸的那场眼神戏有点看头。 李瑕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你就记住一点，动画之所以受欢迎就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那比终点小说网里的网文还要爽的节奏。 参照好莱坞商业大片，把节奏拉满，意外一个接着一个，简单粗暴……” “明白，我回去就改。”郭凡点点头，脑海已经有了想法。 接着李瑕又看向吴惊，问道：“你真要去部队历练两年？” 吴惊肯定地点点头，道：“《生死轮回》炸出一帮二狗子，说什么华夏军人不如老美。 我就要拍一部华夏军人干死他们美爹的电影，玛德，看他们还怎么叫唤。 所以想去军营特训两年。” 看来战狼要提前出世了。 李瑕笑了笑，道：“行，我和张导打声招呼，让你去京城卫戍区历练两年。” “张导？” 吴惊愣了一下，张一某还有军队的能量？ “此张导非彼张导，你去了就知道了。” 李瑕淡淡笑道。 上次和张昊导演见面还是恭喜他挂麦穗的时候，正好过年去拜访一下。 安排好他们两个，李瑕开始筹备自己的《我不是药神》。 拿出剧本递给一旁的徐争。 “这是新的剧本，老徐你看看男主能不能演。” “我来演？” 徐争差点激动得蹦起来。 李瑕前几部电影的男主不是亚洲天王，就是一线影星，这次竟然会选他来当主演。 “你先看看，这次的形象和你以往的不同，你得做好挑战的准备。” 听他这么一说，徐争立马紧张起来，低头看着手中的剧本。 “《我不是药神》？”光看片名徐争脸上闪过疑惑，这和‘时空’能扯上关系？ 继续往下看了两眼，他脸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主角是个卖印度神油的，妻子和他离婚，他还要争取儿子的抚养权，父亲又因为疾病需要大量的钱做手术，经济上压力巨大。 巧合之下得知国内有款卖出天价的抗癌药，在阿三那边只需要二十分之一的价格。 决定铤而走险搞走私，赚了一大笔钱。 然而越有钱胆子越小，由于害怕坐牢选择‘从良’。 后来恻隐之心让他重走阿三路，甚至倒贴钱给病人买药，法网恢恢，最后主角还是被抓判刑。 剧本里的天价药、病人挣扎求活、警方法大于情…… “嘶~” 徐争看完后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是现实题材，整个本子和李瑕以往的风格完全不同，并且比他拍的那部《无人区》敏感多了。 怔怔地看着李瑕，道：“这真的能拍吗？” “你放心，剧本审核已经过了，韩董是电影监制。”李瑕笑道。 听到韩三坪是监制后徐争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继《无人区》后，自己又主演一部电影被禁，真怕以后没导演敢用自己。 注意力重新放到剧本上，李瑕极为擅长从反差塑造人物。 《生死轮回》的刘叶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次的主角也有着明显的人物弧光。 一开始市侩自私，为了挣钱铤而走险，将药以较高的价格卖给患者。 目睹病人因为高昂药价陷入的绝望后，不再为了赚钱而卖药，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这些患者， 最后明知自己会被抓，依旧义无反顾代购低价药。 整部片子透露着一股沉重的味道。 和他演过的角色截然相反。 “李导为什么会拍这样一部电影？”徐争疑惑问道。 这种现实题材的票房向来不高，以李瑕目前第一商业大导的名头，怎么会拍这样的电影。 李瑕沉思一会，说道：“就是见到了一些白血病人的情况，想为社会做点事吧。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 第104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邓朝 听完李瑕的理由，徐争顿时肃然起敬。 对于一个商业大导来说，放着好好的商业大片不拍，来拍这种内容敏感，吃力不讨好的现实题材，确实令人敬佩。 李瑕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 “男主前期那种油腻市侩和后面成为‘药神’的形象反差很大，你好好琢磨一下。” “放心吧李导，我一定用尽全力演好这个角色。”徐争郑重点头。 男主角和他以往的角色形象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李瑕却不用试镜，直接钦点他来演，无疑是莫大的信任。 他就算不眠不休也得把角色揣摩透。 李瑕见他这么郑重，笑了笑，鼓励道：“不用紧张，都说好的喜剧演员演正剧就是降维打击，星爷就是典型，我相信你也可以。” “谢李导信任，我……我……” 徐争有些语无伦次，捏住剧本的手都攥紧了。 把他和星爷类比，在李瑕心中自己竟然这么牛逼。 徐争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有些飘。 男主搞定，剩下的演员李瑕也早就有了考虑。 原片里跳钢管舞的女主似乎是拍文艺片的，他对这个圈子不太熟，压根不认识，只能重新找演员。 首先排除自家包子。 女主在外面是风骚妩媚的钢管舞女郎，回到家后则是坚强的单亲妈妈，打死他也想象不出影宝顶着那张婴儿肥的小圆脸跳钢管舞的场景。 最后还是遵循便宜好用原则，选来选去挑中了话剧出身的万倩。 演技经历过话剧锻炼，表演一个坚韧朴实，又能在需要的时候流露出妩媚和风情的角色问题不大。 随后吕受益这个角色让他犯了难。 一开始差点没认出这个角色居然是《爱情公寓》里的关谷神奇演的。 这角色反差比徐争还离谱。 他特意去看了几集《爱情公寓》，然后就果断放弃了。 目前的关谷明显撑不起吕受益这个饱受病痛折磨的角色。 最后还是无意间看到了黄博去年演的《斗牛》，里面展现的演技让他眼前一亮，当即拍板让他来演。 剩下的假药贩子没必要换演员。 剧情里有他被抓后审讯的片段，一想到审讯脑海里就自动跳出王延辉在《烈日灼心》里的名场面。 当时他梦到之后还以为剧组弄了一段真的审讯录像进去。 直到后来在电视上看到王延辉才反应过来那竟然是演的。 几个主要角色定下来，剩下的列个名单试镜就行。 李瑕新电影开始试镜的消息传了出去。 整个影视圈都开始震动。 无数演员想要托关系搏一个试镜的机会。 毕竟但凡出演过李瑕电影的演员全部身价暴涨。 胡君坐稳影视圈一线演员的位置，哪怕之前主演的那部《机器侠》被喷烂，地位都没动摇过。 刘叶更不用说，堪称现在的中生代演员第一人，连陈昆都被他甩了一大截。 曾梨也不再是一个小透明，如今片约不断。 最离谱的是黎冰冰参演过他的女主后，拿到了华义上市的股份没有续约，自己弄了个工作室去好莱坞了。 李瑕还占了工作室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那两兄弟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 其余的配角虽然不像这几位提升的这么夸张，但也比得过票房几千万的主角了。 选角现场，姗姗来迟的邓朝连忙告罪，最后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客串角色。 李瑕嘴角不停抽搐，“会不会太勉强了，其实还有别的，那个黄毛不挺好的嘛，戏份也不耽误你拍徐导的《狄仁杰》。” 邓超连连笑道：“一点都不勉强，李导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有一颗舞蹈家的心，这个角色挺好的。” 舞蹈家？！！ 李瑕差点没忍住笑喷了。 这家伙居然想演女主刘思慧在夜总会的领班，最后被男主砸钱当众跳钢管舞那个，相当‘妩媚’。 原来你是这样的邓朝。 最后角色全部确定下来，黄毛由王保襁出演。 别看他土根出身，没经历过系统的表演学习，论演技吊打一大帮学院派出来的演员。 特别是李瑕记忆里那部还没现世的《树先生》，当初在梦里看到这部电影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 电影主创人员确定下来，不过马上就是春节，开机也得等到年后去了。 目前整个电影市场依旧是《阿凡达》一枝独秀。 总票房已经破了八亿。 《孔子》毫无疑问被喷烂，最后票房估计都到不了一亿。 要说这部电影对华语电影最大的贡献，大概就是让《阿凡达》2d版下线，由此陆续涌现出几部有破亿潜力的电影。 动画电影《喜羊羊与灰太狼之虎虎生威》，张雪游，谢霆封主演的《全城热恋》等首日都在1100万左右，破亿问题不大。 被寄予厚望打破《阿凡达》垄断的国际巨星龙叔，《大兵小将》只有1200万。 破亿问题不大，但还是让观众失望不已。 目前国内大概有五千块大银幕，其中只有700块3d和14块imax。 《阿凡达》只靠这714块银幕就达成了统治地位，无一人能撼动。 有人预测其最终票房有可能突破10亿。 这什么概念，目前华语电影票房最高的是李瑕的《生死轮回》，也才5.8亿。 《阿凡达》极有可能把记录翻一倍。 当年《泰坦尼克号》的记录华语电影用了11年才打破。 难不成卡车司机又要镇压华语电影第二个11年？ 无数电影人细数目前有望打破卡梅隆记录的华语导演。 数来数去似乎也只有李瑕能担起这个重任。 特别是在他新电影选角的消息传出来后，纷纷开始猜测这次电影的类型。 “这还用猜，时空大法师当然又是时间相关的内容，现在国产特效这么牛逼，绝对又是一部科幻大片。” “确实，李瑕每一部电影必和时空相关，之前拍了时空穿梭、时空对话和时间倒流，猜猜他这次会拍什么。” “我希望是时间暂停，只有男主一个人可以正常行动的那种。” “咳咳，楼上老哥借几部说话。” “同求！！” 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歪楼，各种字母带数字的番号和车牌占领评论区，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第105章 蛇吞象 李瑕新电影的消息迅速成为网友们过年期间看完《阿凡达》后热议的对象。 无数人开始期待国内也能拍一部这样的史诗级大片出来。 像张一某、吴白鸽这些导演思维已经僵化，拍不出什么新颖的片子。 国内也只有李瑕是最有可能达成这个目标的导演。 “小道消息，李瑕新电影疑似医药类的现实题材。” 当他们心心念今年能看到一部比肩《阿凡达》的电影时，一则关于李瑕新电影的消息瞬间在网上炸锅。 “绝对是造谣，李瑕从出道至今就是拍的商业电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去拍文艺片。” “就是，我赌一包辣条，他这次依然是拍科幻电影，而且是比肩《阿凡达》的特效大片。” “丸辣，赌狗老哥出来了，李瑕这次恐怕真要转型。” “这下不得不信了，可是为什么啊，好好的商业大片不拍，学六代导演跑去拍现实主义，不怕被封杀？” “萌新求问，为什么赌狗老哥出来李瑕就真要转型了。” “看看他以前的发言就知道了，和他反买准没错。” “假的，我告你们毁谤啊，你们在毁谤我啊！！” 随后有大佬从光电备案信息里查到了李瑕新电影的片名和内容简介。 确实是医药主题的现实题材电影。 不光影迷们炸了，各路媒体也争先报道李瑕这次的转变。 “‘时空大法师’的陨落，李瑕突然改变风格，或许为了避免和《阿凡达》竞争。” “《阿凡达》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华语第一商业大导不敢再拍科幻。” “李瑕是华语电影之耻，我们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怯战的懦夫。” “华语电影的黑暗时刻，当年那个初出茅庐就敢和三大公司宣战的年轻人变得畏首畏尾。 这么年轻就没了锐气，一代天才或将泯然众人。” “……” 消息爆出来的一刻，所有人都懵了，随后众人心中升起千百种情绪。 愤怒、惋惜、幸灾乐祸等等，不一而足。 什么时候转型不好，偏偏在《阿凡达》肆虐华语电影，全村人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时，这和逃兵有什么区别。 李瑕的微博迅速被攻占。 下面的评论都是骂他逃兵、懦夫，被一部《阿凡达》就给吓傻了，不配称为华语第一商业导演。 与影迷和媒体怒其不争不同，各大影视公司反倒笑开了花。 他们还真怕李瑕鼓捣出一部超越《阿凡达》的电影。 现在看他居然怂了，恨不得开香槟庆祝。 华义两兄弟更是脸都笑歪了。 李瑕害怕失败不敢面对《阿凡达》，作为第一民营影视公司，这个重任当仁不让落在他们肩头。 也不一定非得超越嘛，有李瑕这个当逃兵的存在，他们最后就算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果然，华义直接宣布今年的两部重磅电影将上映，《大地震》和《非诚勿扰2》，直接瞄着《阿凡达》的记录去。 宣布当天股价就蹭蹭往上涨，之前因为举报快播蒸发的市值正在缓慢回升。 其他几大公司也不甘落后，开始公布今年的上映计划，只是他们没有上市，做不到华义那样随便发个消息就能影响市值。 伯纳的于栋吃李瑕人血馒头的同时，看到隔壁两兄弟赚的盆满钵满，眼睛都红了。 “上市，必须上市，而且要去老美纳斯达克上市。” 手下几位心腹面面相觑，开口道：“可是保利说了，我们上市他们会减持股份，直到完全脱离。 以后咱们就借不到保利华艺影视制作发行的便利了。” 于栋摇摇头，说道：“现在不是伯纳借华亿的影视渠道发展，而是华亿拖累了我们，是时候甩掉这个赔钱货了。” 去年伯纳一整年发行的电影，不管是总票房还是发行影片数，都仅次于中影，排名全国第二。 反观保利华亿去年的总营收才195万，更是一部电影都没有出品。 这个曾经投资拍摄《卧虎藏龙》、《鬼子来了》等经典的影视公司现在已经走向没落。 当初他带着伯纳加入保利华亿，在自家公司前面加上了保利两个字，现在对方没了用处，自然该丢掉。 以后保利伯纳将成为历史，伯纳影业会成为华夏第一支在美股上市的影视公司。 这…… 手下人欲言又止，总觉得老板这个决定有些草率，只是看他因为华义两兄弟赚钱红了眼的样子，知道劝也没用。 …… 外界关于李瑕新电影的争论还在继续，不过现在他没心情去争辩什么，此时正一脸凝重听着张佳佳的汇报。 “你说伯纳打算脱离保利华亿，前往老美上市？” “没错。”张佳佳点头道：“这是黎冰冰从邓纹娣那听说的，于栋正在游说新闻集团投资伯纳，帮助他在纳斯达克站稳脚跟。” 李瑕埋头沉思，他看到了张佳佳眼底的野心，同样也是他自己的野心。 盛唐工作室的体量太小，想要在日后对抗互联网几大流氓，必须发展成为大的传媒集团，从影视制作宣传发行再到院线建设一条龙，保证自给自足。 可这一切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距离互联网爆发可没剩几年了。 如今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华亿年年亏损，保利和博纳现在都不太待见。 张佳佳一直在负责公司发展这块，之前打听到保利有意出售华亿股份的消息。 一旦伯纳独立，那华亿几乎就成了一个烂摊子。 如果他能将其吃下，那么盛唐将从工作室一跃成为传媒巨头，其组织架构甚至比如今的民营第一影视公司华义还要完善。 亏损算什么，他脑子里的电影电视剧多的是，只愁没地方拍，扭亏为盈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老板，咱们很有机会吃下这块蛋糕。”张佳佳眼睛都在发光。 以一家工作室的体量，吞下华亿这样的大企业，无异于蛇吞象。 不过盛唐去年投资出品的电影盈利超过两亿，看着只是一家小工作室，华义要是不上市的话一年挣的钱还没他们多。 李瑕仰躺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走一趟中影。 人家保利可是华夏四大财团之一，盛唐毕竟小门小户，他怕就这么上门提出收购被人打出去，请个中间人稳妥点。 第106章 商业现实主义电影 “你想买下保利华亿？！！” 韩三坪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怔怔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李瑕咳嗽了一声，纠正道：“不是全部买下，我只要和影视相关的业务，像旅游频道，剧院管理那些我不要。” “在这买菜呢，你还挑上了。”韩三坪哭笑不得。 保利就算要出售股份也是直接打包，哪有你这样菜市场买菜似的挑挑拣拣。 “再说了，你那小工作室有这么多钱吗？” 提起钱李瑕当即挺起胸脯，底气十足道：“我们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去年他们就挣了两个多亿。 今年《甄嬛传》的首播权卖给京城卫视和魔都卫视，两家财大气粗，各出价95万一集。 光是首轮播出就卖了 1.4亿。 更别提后面的二轮三轮播放权，还有海外版权，加起来不比首轮的价钱低。 还有郭凡和徐争的电影也是今年拍了上映，保守估计盛唐今年的利润超5亿，比去年的华义、伯纳、光羡三家加起来还多。 收购一个年年亏损的烂摊子而已，缺的只是一张入场券。 韩三坪听完之后沉默良久，看着那小子一脸得意的表情，好想一脚踹过去。 要不是中影有好莱坞大片的分成，还真不好说挣的钱有没有这小子的工作室多。 这还是他今年拍的《我不是药神》这种注定没有票房的现实题材。 要是换成一部科幻大片，那所谓的影视圈三大巨头的利润加起来再翻一倍都赶不上一家工作室。 “行，之前是有保利挂牌出售华亿股份的消息传出来，我帮你问问具体的情况。 不过这种大企业流程很慢，就算真要挂牌出售也得大半年后。” “谢韩董。”了却一桩心事，李瑕这才放下心。 随即又听韩三坪说道：“你新电影的事外面都吵翻天了，说你被《阿凡达》给吓破了胆才来拍现实文艺片，不回应一下？” “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业电影，要挣钱的，谁说是文艺片了？ 《阿凡达》算什么，别说现在还没到10亿，就算它13亿票房，我照样能破纪录。” “满嘴跑火车，滚滚滚。”韩三坪瞪了他一眼，开始挥手赶人。 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狂了，用一部现实题材的电影破好莱坞超级大片的记录，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再说了，这次上面之所以能通过审核，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看的人不会太多，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 再加上李瑕在《生死轮回》引发争议时候的发言加了大分，索性就让他拍了。 真要搞成阿凡达这样的动静，他反倒要睡不着觉。 确定下蛇吞象的计划后，李瑕把工作重心放到《我不是药神》的筹备中。 把所有主创人员召集起来连续开了好几天会。 将自己从张导那学来的，对于色彩光影的设置运用到了极致，算是目前为止他的集大成之作。 “电影探讨病患和生死，全片用灰暗、冰冷色彩是不是更合适？” 郭凡依旧是美术指导，此时看着手中的分镜琢磨道。 李瑕果断摇头，“鲁迅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 所有东西都是有对比才有反差。 色彩和剧情一样，没有艳丽就没有灰暗，所以剧情前半部分必须要有热烈浓艳的东西来做对比。 如果一上来就全是灰暗，产生不了那种沉重的碰撞。 前面最好往隆重的暖色调方面靠拢，不要让观众看到一丝一毫与生死有关的悲伤和沉重。 剧情里设计的笑点就是为这个服务的。 我要让观众前半段笑得多欢，结局就哭得有多惨。” 在场所有人全部嘴角一抽。 不约而同看向会议室那张电影海报。 暖黄的灯光下，徐争、黄博、王保襁等人张开大嘴，笑得很开心。 再加上这个演员阵容，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部喜剧片，看完之后直接哭成狗。 你确定不是因为现在网上那些骂声，在挟私报复？ 随后这个念头就被他们抛到脑后。 李瑕对电影色彩的细致程度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连人物穿的衣服也是随着剧情发展逐渐变化。 主角程勇是最明显的，最开始身上的色彩都是偏暖色调的，逐渐开始往冷色走，然后变成素色衣服，最后换成白衬衫。 吕受益一开始也是暖色，渐渐地他身上的蓝色开始增加，最后没药吃病情加重，从头到脚都是冷白色。 郭凡作为跟着李瑕一起走过来的人，内心不停感慨，他的进步太大了。 对比第一部电影《秘密》，李瑕现在对于色彩的把控和镜头的调度，强了不止一筹。 接下来又为几位演员解答了角色的疑问，历经五天的剧本围读即将结束。 李瑕看了看时间，笑道：“金陵那边的外景搭得差不多了，预计还有三天就能开拍，大家打起精神，这次我带你们超越《阿凡达》。” “哈？”几位演员面面相觑，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徐争喃喃道：“李导这次拍的不是现实题材吗？” “对啊，现实题材怎么了？”李瑕微微后仰，开口道：“谁说现实题材就卖不了票房，这次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商业现实主义电影。” …… 两天后，饱受争议的《我不是药神》终于开了发布会。 “李瑕这个懦夫终于肯带着电影出现了，我倒要看看他待会怎么狡辩。” “作为华语电影最卖座的商业导演，被一部《阿凡达》吓得去拍文艺片了，至于吗。” “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泰坦尼克号》的记录不也花了11年才破，也没人让他今年就超越《阿凡达》。 结果居然怂了，搞得我们华语电影怕了好莱坞一样。” “……” 会场议论纷纷。 直到李瑕带着主创团队出现，同时白板上的画布被揭开，电影海报出现，让所有人全部怔住了。 徐争、黄博、王保襁……笑得这么欢乐，这是要拍喜剧片？ 第107章 耍猴呢?! “最近大家都很关注《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瑕一段例行开场白后，记者们开始争先恐后提问。 “以华义为首的几大公司都相继发布新片预告，誓要夺回华语电影的冠军宝座。 李导为什么会在《阿凡达》上映后拍这么一部现实主义的文艺片，难道是怕了吗？” “我从没说过《我不是药神》是文艺片。” 李瑕摇摇头，“相反，这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电影。 既然你提到了《阿凡达》，那我顺便就说了，这部电影的票房必定不会比它差。 华语电影用不着第二个11年就能打破头顶上的这颗潘多拉星球。 至于你说的华义，切~” 静！！ 李瑕这话一出来原本嘈杂的环境陡然安静下来。 就连剧组人员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之前还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你玩真的？ 《阿凡达》可是人类电影功业的巅峰。 就算这所谓的‘药神’是一部商业电影，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和这种3d特效大片一较长短的吧。 你好歹拍部《生死轮回》这样的科幻大片再说这种大话。 而且华义好歹是国内第一支影视股，你多少有点不尊重了。 有反应快的记者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海报和几位演员，连忙问道：“我看演员有徐争、黄博几位喜剧演员，李导这次要拍喜剧吗？” 所有人眼前一亮。 对啊，之前《生死轮回》刘叶的花式死法让不少人直接笑喷，李瑕拍喜剧说不定真有搞头。 谁知李瑕又摇头。 “这部电影讲的是男主角从阿三代购便宜的白血病特效药，拯救万千家庭的故事，本质还是一个比较严肃的现实题材。”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刚才还是纯粹的商业电影，现在就变严肃的现实题材了？ 在这耍猴呢。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询问，李瑕永远是这两套说辞倒来倒去。 我丢。 说好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我们大老远跑来听你车轱辘话来回说？ 在场记者恨不得冲上去把话筒塞他嘴里。 直到发布会结束，李瑕在众多记者恨恨的目光中，带着主创人员从后门离开，没敢走大门。 “李导，你这么耍他们一顿真的好吗？”徐争讷讷道。 他还从没见过新片发布会就两句相反的话来回倒。 “这怎么能叫耍他们呢，这是保持电影的神秘感。” 李瑕一本正经纠正他的用词。 “我是那种因为前段时间媒体在网上编排我，就徇私报复，把他们叫来耍一顿的人吗？” “？” 众人嘴角抽搐，欲言又止。 “对呀，李导这怎么能叫耍人呢。” 黄博一边说着，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这也是一种独特的宣传策略嘛，今天过后大家肯定更惦记咱们这电影。 而且刚刚说的也没错，谁说商业片不能和反映现实的严肃题材结合，商业片可以有深度，现实题材也能用商业手段推广得很好。 至于跟《阿凡达》比票房，那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景和自信的表现，都是为了吊起大家的胃口。” 李瑕听后怔了一下，随即笑着拍了拍黄渤的肩膀，“还是博哥看得透彻，我就是这个意思。” …… 离开酒店后，李瑕就带着剧组飞往六朝古都。 故事发生在千禧年，一开始是打算去魔都拍外景戏。 最后郭凡带着美术组去上海采风回来，觉得魔都的时代跨度太大，协调难度也大，很多外景街道控制起来相当麻烦。 他提议就在燕京本地拍，这里的时代残留比魔都多得多，被李瑕直接给否了。 开玩笑，在皇城底下拍百姓生活的苦难，不要命辣。 最后选来选去相中了散装省的省会，大家都有个京，而且还是六朝古都，时代的味道比较重。 就在李瑕踏上飞机的时候，各大媒体关于发布会的报道也出来了。 影迷早就翘首以盼，想看看李瑕这次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谁能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商业性质的严肃现实主义电影？” “现在的记者除了断章取义啥也不会，写的这是什么破玩意。” “不是记者的锅，发布会李瑕就是这么说的，还说要凭这部电影破《阿凡达》的记录。” “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一个代购买药的现实主义电影拿头来破十几亿的票房神话。” “从演员阵容和这张海报来看，好像是喜剧电影诶。” “可是喜剧是怎么和严肃现实扯上关系的。” “没听说过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吗，星爷的《喜剧之王》不就是他把自己成名前的心酸，用喜剧的方式呈现出来的。” “可是李瑕自己都否认是喜剧了，说这是一个比较严肃的现实题材。” “我们是不是被他给耍了，李瑕这次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 出乎预料的，网上对于《我不是药神》的讨论度空前高涨。 几大影视公司一直在关注李瑕电影的情况，这次也被搞懵了。 “他到底凭什么敢这么大放厥词。” 黄中君想破头都想不明白。 不管从片名还是光电扒下来的简介内容，都说明了这是一部医药相关的电影。 无非就是抨击官府与药商勾结，让老百姓吃不起药这些内容。 怎么看都和商业电影扯不上关系，甚至有被封杀的风险。 偏偏李瑕以前说的那些看似吹牛的内容，最后都实现了。 特别是在针对华义这块，玛德，跟言出法随一样。 “大哥，针对李瑕害怕《阿凡达》的舆论还要不要继续？” “暂停吧。”黄中君摇摇头，“他都放话要打破记录了，在电影上映之前再怎么抹黑都没用。” 黄中磊心有不忿，但也知道以李瑕的观众缘，在看到电影之前是不会再被他们带节奏了。 随后他又想起另一件事，说道： “对了，滕华韬那个《失恋三十三天》的剧本完成了，说要两千万投资。” “两千万？” 黄中君果然摇头，真把华义这百亿市值当现金使了。 一个电视剧导演试水拍个爱情电影哪用得了这么多。 李瑕监制的《超时空同居》也才1500万而已。 “你回他只有一千万，这还是看在他《蜗居》爆火的份上。” 交代完一切，黄中君依旧眉头紧皱，满脑子想的都是李瑕，这个年轻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 第108章 天赋异禀怪我咯 《药神》这部电影前面的一些喜剧和笑点很容易让人误会这是一部喜剧电影。 直到主角害怕坐牢，将买药渠道转让给假药贩子，和买药小队吃完散伙饭后，整部片子开始向悲伤的情绪发展。 最后主角程勇涉嫌走私被判刑，病人十里长街集体送行，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李瑕拍摄的时候也遵循了这样的顺序。 一开始拍的都是欢快的戏份，慢慢过渡到沉重的内容，便于让演员们更好入戏。 今天拍的是夜店里徐争砸钱让邓朝跳钢管舞的内容。 趁白天夜店没有客人，他们租了半天用来拍摄。 “芜湖……脱脱脱……” 昏暗的舞池上，邓朝跟随着台下的尖叫声，倚靠钢管肆意扭动，姿态妩媚，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掉。 “噗……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了了。” 那妖娆的身段，连黄博和徐争这样的喜剧演员都绷不住了，接连笑场。 专业演员都如此，周围的群演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咔！” 李瑕艰难的绷住嘴角，喊了暂停。 这个场景让他回想起记忆里一部叫《分手大师》的电影，也是邓朝演的，顿时恨不得当场失忆。 “老邓头，把你那股骚劲收着点，我这隔着监视器都觉着辣眼睛。” “哈哈哈哈……” 全场人员因为这句话爆笑不已。 “李导，我这叫敬业。” 李瑕没理会邓朝幽怨的神情，径直走过来和万倩讲戏，刚才她的表演有些问题。 “这一整场戏都是为你设计的，以前是邓朝这个经理让你跳给客人看，这次你们的角色换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你大可笑得放肆一点，尽情发泄心中的不满，高喊让他脱衣服。 但是你边喊眼中始终要有泪水在打转，因为这让你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为了女儿不得不在一群老色批的呼喊声脱下衣服。” “明白了导演。” 随后又交代其余演员几句，重新开始拍摄。 “第十八场三镜四次。” “开始！” 又ng了几遍，邓朝跳舞这一段总算过了。 “好，灯光师把照向万倩射灯的灯光颜色换成绿色。” “开始。” 李瑕看着监视器里万茜脸上的灯光由红变绿，点了点头。 在她兴奋发泄的时候用红光，悲从中来时再转变为绿色，同样是冷暖色调的转换运用，可以让观众直观看到人物内心的情感。 随后又将徐争和黄博第一次到夜店找万倩，帮忙联络病人这场戏拍了。 被邓朝火辣的舞蹈给辣到眼睛后，万倩的钢管舞犹如一捧清泉，净化了所有人的眼睛。 “不错，仅仅半个多月就跳得这么好，天赋很高。” 李瑕满意点头，之前她特地去学了一段钢管舞，身上许多地方都有淤青。 “没有没有，和朝哥这种天赋异禀的选手还是差远了。”万倩连连摆手，强忍着笑看向邓朝。 “是吧。”邓朝没有半点羞耻的感觉，骄傲地抬起头，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舞蹈家，李导你说呢。” “对对对。”李瑕忙不迭点头，“我觉得你以后在自己的电影里可以多加点跳舞的内容，就像刚才那段，一定会惊艳所有人。” 他开始期待《分手大师》的问世了，这种好电影怎么能他一个人独享呢，大家都得看。 接下来的戏份应该是几人喝醉了，徐争抢着要送万倩回家，想干什么懂的都懂。 后来在家里看到万倩的女儿，最后良心发现，没有做出挟恩图报的事。 这里也为他后面成为‘药神’作了一层铺垫。 主角陈勇虽然市侩、贪钱，甚至有家暴倾向，但内心深处还是存有善念。 不过这场是夜戏，白天只能先把其他的戏份拍了。 …… 剧组转战教堂，徐争和黄博来找刘牧师，劝说他加入卖药小组。 “我是基督徒，违法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刘牧师穿着一身牧师袍，摇头拒绝。 徐争靠着椅子，插着手，一本正经道：“上帝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黄博看向他默默说了句：“这是佛祖说的。” “少啰嗦。” 徐争瞪了他一眼。 “……人命关天，为了救人违法有什么错，上帝还说过，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也是佛祖说的” “你能不能把嘴闭上……” 徐争和黄博的喜剧效果不用多说，几句台词，再加上面部神态就让现场所有人忍俊不禁。 “李导，你拍喜剧也有一手的，能问一下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拍完后，徐争时刻谨记自己还有一层剧组执行导演的身份。 过来从监视器里看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不由感叹一声。 之前李瑕说他不擅长拍喜剧，自己竟然蠢到真的信了。 能在这么沉重题材的影片里无比丝滑的嵌入令人捧腹的喜剧内容。 这份拍喜剧的功底在他看来已经不弱星爷了，比冯晓罡还要强上一筹。 问题是星爷在他这个年纪还在跑龙套，李瑕却已经是国内顶尖大导了。 从爱情到亲情，再到科幻大片以及现在这部现实主义电影和其中夹杂的喜剧内容，就没他不会的。 这个人没有短板的吗？ 张一某之前号称国内第一大导，最擅长的是大场面，对于人物细节的情感刻画就稍差。 徐老怪一旦脱离武侠就老是翻车。 星爷也只是一直深耕喜剧领域。 国内有数的大导演都只是将自己最长的那块板子不断延长，尽量避开自己的短板。 李瑕倒好，拍一部电影换一个类型，跟个六边形战士一样，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人啊。 “呃……不会的吗？”李瑕闻言思考了会，随后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什么时候没有灵感了就睡一觉，睡醒什么都有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周围人听到了纷纷表情难言。 这个人好装啊，怎么办，好想打他一顿。 李瑕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对此只能无奈摊手。 我能怎么办，天赋异禀怪我咯。 第109章 法大于情 “老板，有个叫滕华韬的导演拿着剧本来找投资，叫《失恋三十三天》。 我看剧情还行，不过他要求两千万的投资，剧本大纲我发你邮箱了？” 拍戏间隙，李瑕突然接到张佳佳的电话。 《失恋三十三天》，听着有点耳熟。 随后他从邮箱里找到张佳佳发的剧本，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剧情简单来说就是一名婚礼策划师相恋七年的男友被闺蜜撬走了。 在嘴毒同事王小贱的帮助下，花了三十三天走出失恋阴霾。 记忆里电影成绩似乎还不错。 “滕华韬不是华义的吗，怎么会来找我们投资？” “华义不肯给钱，滕华韬就拿着本子找来了。” 李瑕顿时笑出声，他都可以想象到等电影上映后，那两兄弟跳脚的样子。 “告诉他两千万可以投。” “这才几分钟你就定了？不亲自谈谈？” 电话那头声音都高了八度。 “没事，我相信张姐的眼光……” 说来也怪，明明是张佳佳看好的剧本，打来问他要不要投资，最后还是李瑕花了十分钟说服她可以投。 把一旁的徐争都看傻了。 这是两千万，不是两千块啊，你连对方的面都不见一下，看个剧本大纲就投了？ “老徐，马上就是华语电影第一个单部票房破十亿的男主角，怎么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李瑕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亿票房男主角？ 这可是李连劫、龙叔都没达成过的成绩。 华语电影如今最高票房还是他的科幻大片，也才5.8亿。 这部所谓的商业现实主义电影，想超过那种纯粹的商业大片无异于天方夜谭。 徐争一脸无奈，这位李导哪都好，就是喜欢开玩笑。 切，不信算了。 李瑕撇撇嘴，把话题转移回剧组拍摄上。 “阿三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那边六月份就要进入雨季，中影建议咱们先提前过去把那边的戏份拍了。” “不用，那边也就一个星期的戏份，咱们这边最多五月中旬就能拍完，让中影和那边协调好，五月份再过去。” 他每一部电影都有中影参与投资，自然这次和国外沟通的事也交给他们了。 这边景都搭好了，要是中途离开再回来，每耽误一天都是钱。 反正时间够用，没必要这么赶。 《我不是药神》也不同于他以往那些带时空属性的的电影，总是夹杂各种闪回和插叙，这次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讲故事。 观众看着不烧脑，他拍着也更轻松，就算要跑各种外景，两个多月的拍摄时间也绰绰有余。 把接下来的拍摄日程在心里过了一遍，李瑕继续投入拍摄。 “周一唯准备好，一会你愤怒踹门冲进来，被人拦下后桌子上有什么就朝徐争扔过去。” “好的导演。” 这一幕是徐争和前妻争夺孩子抚养权，结果不小心将有了身孕的前妻推倒地，进了派出所。 小舅子是刑警队的，冲进来找他算账。 这一幕拍摄很顺利，两人的情绪都相当饱满。 不过周一唯拍完后走过来小声说道：“李导，我的身份是警察，这样对他动粗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没事。”李瑕摇头道：“咱们这是现实题材，警察也是人，照样有七情六欲。” “陈勇作为有家暴前科的人，现在离婚了还对你怀孕的姐动手，心怀愤怒才是人之常情，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就没事。” “一个有血有肉，有正义感的警察，才会在后面不忍心断了病人的生路，主动放弃调查，甚至甘愿受处分。” “而且现在是你对徐争发火被拦下，等黄毛死后，就是徐争朝你发火被拦下，你们两个的身份会产生一个对调，情绪冲击力会更强。” “明白了。”周一唯若有所思。 李瑕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这也就是周一唯的角色是个刑警队长才能这么塑造，但凡职位高一点，敢这么干剧本审核就过不了。 上位者必须伟光正，大公无私，严守律法。 法大于情就是郝局长用来说服周一唯必须抓人的理由。 …… 时间一晃来到四月，此时电影前面欢快的部分拍得差不多了，从今天拍的这场散伙饭开始，演员们的脸上再也不会有之前那种轻松的神情。 “把上面几个灯撤掉，在桌子正上方放个球灯作为顶光……” 李瑕一边指挥片场布置，一边给徐争讲解。 “这是神油店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全片情感的重点戏和电影情绪的转折点。 所以灯光不能太杂，用顶上的球灯把环境光全部压下，确保不会让观众被背景信息干扰，让每一个演员的情绪和状态都能直观的被观众读取到……” 看着徐争在一旁认真记笔记的场景，李瑕突然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当初在《黄金甲》剧组乖乖听讲的自己。 “还有呢李导。” 徐争正写着，这可都是宝贵的经验，也就这位这么大方，换做别人谁会这么手把手教你，然后突然发现没声了。 李瑕摇摇头，笑道：“剩下的等拍完再说。” 准备好后开拍，几位演员这段时间积累了一定感情，很容易进入到要分别的痛苦情绪中。 “好多人连五千块的药都吃不起，你不做了他们怎么办？” “那关我什么事？我特么就是个卖神油的……你知不知道走私会被判多少年，我特么上有老下有小，要是被抓进去怎么办？！！” “……” 几位演员面对徐争的退缩，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是啊，人家又不是白血病人，凭什么冒着坐牢的风险给他们带药。 这次的散伙饭在黄博满脸祈求无效后，不欢而散。 一直到李瑕喊咔，几位演员都还沉浸在剧情里。 “李导，明明每个人都没错，可我怎么觉得心里堵得慌。” “是啊，病人想活命，程勇上有老下有小，不想被抓，他们都没错，那错的是谁呢？” 李瑕抬头看天，在心里默默说道。 第110章 不要片酬了? 自那场散伙饭的戏份拍完之后，剧组在拍摄的时候再也没了往常的欢声笑语。 不少人开始主动上网了解白血病人这个群体。 正好最近在拍医院的戏份，演员们特地走访了血液科，近距离观察病人们的生活状态，还和医生聊了聊他们遇见过的比较特殊的病人。 万倩和刘韬几位女演员听完后眼眶都是红的。 “李导，电影的片酬我们不要了。”徐争和黄博还有其余几位主演找到李瑕。 “你们这是？”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徐争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李导的剧本有夸张的内容。 这段时间才发现病人们的情况比电影拍的还严重。 通过拍别人的苦难来获得报酬，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李瑕摇头笑道：“你们有这份心就好，孔子曾劝他的学生做好事要拿报酬，不然以后谁还肯做好事。 同样，你们不收片酬，以后再有演员拍类似的题材他们该不该收呢？ 反正钱是一定要给的，至于是捐掉还是怎么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把几人劝回去后，李瑕摇摇头，开始准备今天拍摄的内容。 为了拍徐争和黄博在医院见面这场戏。 黄博接连好几天没有睡觉，头发都给他掏空了，做成那种类似斑秃的造型。 再加上化妆，整个人由里到外透着一股病态的憔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犹如风中残烛。 “老吕，老吕。”刘韬温柔把黄博叫醒，喂他喝了口水。 黄博怔怔看了徐争好久，突然笑了，脸上没有丝毫埋怨，只有为徐争的成功感到高兴…… 徐争怔怔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没有药啊，就这样了。” 黄博扯着嘴角轻声说着，脸上写满了无奈。 他也曾和命运抗争过，或许上帝无聊的时候看到几只秋后的蚂蚱在脚下蹦来蹦去，觉得有点意思，带他们上了天堂。 让他们以为自己能活过秋天了。 后来兴许是上帝老爷又看腻了他们小丑般的表演，一挥手让他们重新堕入地狱。 可笑啊，对于他这样的小人物而言，所谓的抗争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徐争不敢面对他，只能转过头，脸上写满了愧疚。 有一句诗是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从未见过太阳。 他曾给这些病人灰暗的人生带来了一丝光亮，最后又亲手将他们送往深渊。 两人的这一段拍了两遍就过，接下来是护士进来清创。 由于白血病会导致内出血，积水，感染，需要挖个洞把‘污水’疏导出来。 而这个病会造成免疫力缺陷，伤口难以愈合，只能不断的清理创口，将洞口坏死的组织剪掉，防止感染。 徐争亲眼在门口目睹了黄博身上有一个骇人的洞，旋即不忍的转过头…… “把天花板的灯关掉，老徐你和韬姐坐在椅子上中间空一个位置。” “摄影师这里用对称构图，灯光打在两人中间……再过去一点，让老徐的身子一半有光，一半黑暗……” 李瑕不断指挥医院走廊这场戏。 这是徐争彻底从一个商人变成药神的转折点。 李瑕看着监视器里，刘韬饰演的妻子身上没有光亮，整个人是灰暗的，象征着这个家庭早已陷入深渊。 再搭配上她那面如枯槁，心如死灰的神情，预示这个家庭已经没有了丝毫生机和挽救的机会。 李瑕点点头。 刘韬又要照顾病入膏肓的黄博，还要操持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现在这副快被生活折磨疯掉的形象，与前期的贤妻良母有了极大的反差。 虽然戏份不多，但想必能给观众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与之相反，光打在徐争的半边身子上，将他分成阴阳两面，暗示他的内心像是一杆天秤正在做出选择。 选择继续做一名功成名就的商人，还是冒着被抓的风险走私药品，就在一念之间。 不过这一幕始终差了点味道，李瑕看着监视器，眉头微皱。 眼睛死死盯住徐争，忽然眼前一亮。 “老徐你侧着身子坐，对，就这样，背对她。你可以给自己千百次这一切和你没关系的心理暗示。 但当你听到吕受益的惨叫声，看到他的妻子变成一个近乎疯婆子的形象。 这一瞬间你的心理防线崩了，这是让你心中天枰彻底滑向一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幕拍完后已经接近傍晚，李瑕索性将下一幕抢救室外面的戏份一起拍了。 布置灯光之余，他开始给徐争和周一唯讲戏。 “你俩这场冲突戏和之前的完全相反。 老周你是警察，这时反倒要一脸愧疚，不敢面对一个违反法律的嫌疑人的指责。 老徐就正常发挥，愤怒质问他……” 拍了这么久演员们的默契都磨合出来了，只用了几分钟就将这场戏讲完。 “准备开始，灯光注意给周一唯脸上一个阴影。” 很快拍摄开始。 “他才二十岁，他就想活命而已，有什么罪？！！” “你说啊！他有什么罪！！” 徐争冲过来一把揪住周一唯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 即便被另外几位摁住，依旧抬头悲愤质问着。 两人的身份在这一刻有了戏剧性的调换。 本该站在阳光下，奉命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周一唯，此刻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是身处黑暗。 徐争这位违法的人反倒浑身沐浴着光辉，正在大声质问对方。 “过！” 这场戏很简单，没花多少时间，剧组继续转场。 拘留室，一群白血病人被带到这里问话。 没有一个人肯供出徐争的身份。 最后老太太站出来祈求周一唯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哀求着给他们这些人一条活路。 李瑕原本打算让老太太下跪，然后声泪俱下哀求。 最后想了想还是怂了。 人民给人民警察下跪求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要是拍出来李瑕怀疑自己这辈子完了。 而且前面已经渲染了足够的悲伤情绪，这里没必要为了勾动观众情绪去强行加戏。 第111章 奇葩 历时两个月，《我不是药神》在国内的戏份总算迎来了尾声。 一条比较有年代感的街道上，无数白血病人目送徐争饰演的程勇被警车送往监狱。 “等一下，那有几个群演怎么在笑，副导演呢，去交代一下。” 李瑕从监视器里看到角落位置有老头老太太在捂嘴偷笑，还有几个一脸吃瓜的表情。 偏偏还不能发火。 年轻群演还好，都是附近的影视基地过来的，有一定的专业素养。 这些大爷大妈们就只能找邻里街坊客串，一个个跟看热闹似的，手上就差几颗瓜子了。 “再和群演们通知一遍，等摄影机过来的时候不用太多表情，缓慢摘下口罩，全部行注目礼。” 就这点事，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交涉完毕。 李瑕确定从监视器里看不到穿帮镜头后，才宣布开始拍摄。 “第90场，一镜。” “开始！” 摄影师扛着机器站在滑轨上，后面的人推着他缓缓在人群面前驶过。 群演们看着镜头，缓缓摘下口罩。 这场病人的特写这么简单的内容拍了五次才过。 给李瑕整无语了。 《生死轮回》的人数和场面比这大多了，都没这么难拍。 紧接着是徐争在车上的镜头，还好这次群演们只是背景板。 押送车缓缓驶来，徐争低着头，神情满是落寞。 这时坐在前方的警察注意到街道旁为他送行的队伍，主动说道：“开慢点。” 车速突然下降，徐争疑惑抬起头，发现道路旁站满了为他送行的人群，一脸惊讶。 随后迅速红了眼眶，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 并在全片里第一次落下眼泪。 “过！” 最后一个镜头完成，意味着国内的戏份正式结束，大部分演员都已经杀青，只剩徐争去阿三买药的戏份。 剧组其他人先过去做准备，李瑕和徐争第二天再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注意到徐争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怎么了老徐，你啥时候成体验派了，还没走出来？” 徐争叹了口气，苦笑道：“一想到电影里那些病人的剧情，现在说不定就在现实某个地方上演，我就总感觉堵得慌。” “咱们已经尽力了。”李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相信等电影上映后，会让上面引起重视的，出台一些政策帮一帮这些人。” “希望吧。” 徐争摇摇头，一部电影而已，怎么可能影响到官方政策…… 由于明天就要出发前往阿三，几人都没怎么喝酒。 “老郭你那部电影筹备的差不多，明天阿三那边就不用跟着去了。” 《李献计历险记》的剧本他接连否了六版才通过，差点把郭凡搞崩溃。 此时听到李瑕的安排，郭凡狠狠地点头，他早就等不及了。 “对了，老年的李献计还是让游本倡老爷子来演，女主是包子，男主你决定好没有？” 之前郭凡准备让房组鸣来演李献计，被他果断拒绝。 他可记得这个坑爹的家伙，自家老爹是禁毒大使，结果自己跑去吸du，也是没谁了。 脑子不好的演员不要用，指不定啥时候就被连累了。 “张墨怎么样，两人气质长相差不多，我觉得可以平替……” 郭凡正说着，突然发现李瑕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了？” “你说呢？！” 李瑕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你就非得在吸du队里挑人是吧。 “算了算了，胡戈还挺不错的，你让他来试试。” 李瑕不敢再让他选人，免得后面又选出什么出轨队、嫖娼队、偷税漏税的来。 …… 第二天刚下飞机，李瑕就直接在新德里机场把接机这场戏拍了。 接下来也没休息，直接把徐争坐车去药厂，沿途一条街的风土人情拍完。 正好符合剧情里程勇也是风尘仆仆赶来这边的形象。 现在都不用演，徐争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 “第十二场，一镜，一次。” “开始！” 十几个小孩追着车跑，甚至有扒着车门直接向他要钱的。 “china，money……money……” 一股咖喱味英语扑面而来。 徐争嫌弃的挥手，将扒在车窗的脏手赶下去，关上车窗。 能在国内卖神油，这边肯定没少来，他对这些场景早就见怪不怪。 扒车门算什么，扒火车的都见得多了。 “收工，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这一幕拍完李瑕才下令回酒店。 第二天，他们来到一家华人开的工厂，开始拍徐争和药厂买药的戏份。 “老徐，忘了前面拍的和白血病人的交情，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钱，在得知从工厂进货只需要500块后，尽量市侩一点。” “老板在听到徐争说出‘命就是钱’，且毫不关心病人后，眼神里要带着不屑。” “……” 李瑕一句句交代拍摄细节。 这里的药厂老板并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之后了解到徐争从他这里买药回去再原价卖给病人，才会愿意在药厂被查封前，只为他一个人提供药品。 几场室内戏拍完，剧组开始拍摄外景。 拍完码头和走私贩子讨价还价的戏份后，又马不停蹄赶下一场。 “李导，你这也太急了吧，让我喘口气好不好。” 回酒店后，徐争整个人陷进沙发里，一脸的生无可恋。 从下飞机后就开始连轴转，都没有正儿八经的休息过。 在这里拍一天的戏份顶得上国内两天。 “辛苦你了，再坚持一下，还有两天就能回国。”李瑕也是一脸难色。 他发誓以后打死也不来这个国家拍戏了。 短短三天，他们就被偷了9次，剧组里的女性现在压根不敢单独出门。 这都算了，大家打起精神克服一下就行。 重点是这段时间见到的奇葩事件他觉得需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对摩托车排气孔感兴趣，还当街…… 光线的传播速度太快，当他意识到自己看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拍完回国，让影宝治愈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第112章 杀青回国 刚来这边的时候，剧组带着强烈的好奇心组团去看了所谓的阿三圣河，当地人还邀请他们进去沐浴圣水。 看着河面上不可名状的漂浮物，几个承受能力弱的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现在每天高强度拍戏，全剧组没有一个人抱怨，铆足了劲想要早点回国。 同时下定主意要是再遇见那帮鼓吹外国怎么好，国内怎么落后的人，就让他们来阿三看看。 保证一看一个不吱声。 在大家齐心协力下，提前两天来到了最后一幕的拍摄。 现在拍的是徐争亲眼看到吕受益病入膏肓，自己又失去了药品的代理权，决定再次飞往阿三从药店里买药的场景。 “咳咳咳，全部口罩戴好，这烟雾太大了……把两尊神像推过来，湿婆在前，迦梨在后。” 李瑕戴着两层口罩，指挥工作最后一幕的拍摄工作。 这时徐争走了上来，满脸疑惑道：“李导，咱们不是现实主义的电影嘛，弄两尊神像来是不是太违和了，有什么寓意吗？” “违和？”李瑕摇摇头：“这一幕可是整部电影的点睛之笔。” 就是从这里开始，主角程勇蜕掉油腻市井的‘人形’，‘神性’开始显现。 “哈？” 徐争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剧本，就一句话，‘程勇深深凝望着神像从面前经过’。 除此之外一句台词都没有，点睛之笔在哪，自己咋没看出来？ 李瑕将一切安排妥当后，看他这稀里糊涂的状态，知道一会肯定演不好。 指着前面两尊在烟雾里显得有些朦胧的神像解释道：“这里我用了一种非现实的手法来处理程勇内心的转变。 你看前面那尊是婆罗门教三大主神之一湿婆，代表毁灭与重生。 后面的是迦梨女神，是湿婆的妻子，代表死亡与再生。 相传迦梨女神为了解救众生，消灭了一只恶魔，但自身也受到影响，变得暴躁易怒，双脚不断践踏大地，众生死伤无数。 湿婆为了缓解迦梨给大地带来的灾难，不得已躺在妻子的脚下，牺牲自己，保护苍生……” 徐争听得目瞪口呆，咱们不是在拍戏吗，你和我讲神话故事干嘛。 不过他也不敢打岔，只好继续听李瑕讲下去。 “……当神像从程勇面前经过后，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一开始的他和迦梨拯救众生一样，搞来了仿制药，拯救无数病人，让很多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但后来他放弃卖药，等同于迦梨后来的践踏大地，亲手将无数人送入深渊。 湿婆在前，迦梨在后，看到这一幕他明白了，现在自己应该换个角色，去做湿婆，去躺在迦梨的脚下，让众生重新获得希望。 从这里开始，你将真正成为拯救众生的‘药神’。” “嘶~咳咳咳……” 徐争倒吸一口凉气，忘了这里满是烟雾，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好一会才缓过来。 他看向那两尊神像，在烟雾缭绕中，一种真实又很非现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顿时一脸敬佩道：“用这种方法来展示人物内心的转变，太绝了。” …… “第58场，一镜，一次。” “开始！” 镜头里徐争从药店买药出来，烟雾朦胧中，看到神像从面前经过。 此时镜头没有停下，以他的视角扫过寂静的街道。 和他上一次来药厂谈生意不同，这次的街道上寂静无声，孩子们没了之前扒车门的活力，大人眼里透着麻木，捂着口鼻匆匆而过。 远处还有人背着杀虫喷雾正在消杀。 李瑕坐在监视器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段镜头发生在吕受益生与死的两个场景之间，正好对应了神像代表的死或生。 同时也暗示程勇经历内心挣扎，在这一刻掩埋自己的过去，获得了再生的机会。 这绝对是全片最有深意的镜头 又拍了两遍，确保镜头的每一个画面都是最完美的状态后，李瑕正式宣布：“《我不是药神》正式杀青！” “耶，太好了！！” 所有人兴奋不已，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 回国之后，李瑕让徐争先休息一周，把状态彻底调整过来后再拍《人在囧途》。 他则打着指导郭凡拍戏的名头去了《李献计历险记》剧组。 “唉~咱老李就是操劳的命，刚从阿三回来就马不停蹄过来指导老郭拍戏，晚上还得被女主角缠着熬夜讲戏。” 酒店大床房，李瑕一边说着，一边抚摸剧组女主角白嫩的肌肤。 “呸！”赵莉影啐了他一口，道：“颠倒黑白，我什么时候缠着你了。” “呐，现在不就是咯。” 李瑕一把掀开被子，就见赵莉影跟个八爪鱼似得，四肢紧紧缠着他。 赵莉影俏脸微红，轻吐舌头：“略略略，就缠，就缠……” 还把头埋进他胸膛，让两人贴得更紧了，恨不得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 李瑕把头抵在怀中可人的颈间，深吸一口。 嗯~真香。 前段时间在阿三被污染的身心彻底得到了净化。 “痒~”感受着颈间传来的热流，赵莉影扭动几下，用手轻轻抚摸着面前的胸肌，慢慢往下。 不过她还是很爱惜自家哥哥的身子的，最后只停留在八块分明的腹肌，轻声道： “哥哥，前段时间菩提老祖拍的那部《月光宝盒》你看过没？” “你是说那部集结了58位明星的大杂烩电影？” 李瑕嘴角微抽，菩提老祖似乎从《机器侠》得到了教训。 既然无法兼顾无厘头和星爷那股子喜剧的悲伤后劲，他干脆来了个极端，把恶搞进行到底。 《十面埋伏》《赤壁》《画皮》《泰坦尼克号》《功夫》等等，这些电影的经典场景他是一个没放过。 甚至连奥运火炬和鸟巢都搞出来了。 一部彻头彻尾的恶搞电影，居然卖了1.4亿，估计好多人都看得一脸懵逼。 “对呀，当时我在电影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关二爷那段‘我是读春秋的’还成了好多老色批的口头禅。 后面的火云邪神徒手抓子弹，还有美女金光阵那段，好多人直接笑喷。 就是电影的评价不太好，难道是我和大众口味不太一样？” 赵莉影一边回想一边憋不住笑。 李瑕也很难绷住脸上的表情，他虽然没去电影院看，不过脑子里对这部电影的印象很深。 特别是赵云从糜夫人手里接过阿斗那段，那块又大又白的玉佩相当深刻，不过这就不能和包子说了。 “不是你和大众脱节，而是这部电影恶搞了许多其他电影的桥段，如果对不上脑电波许多人都看不懂。 比如你刚才说的火云邪神那段，要是有人没看过《功夫》，估计就会一脸懵，自然这部分人的评价不会高。 单纯从让人开怀大笑来说，这部电影无疑是成功的。” 这就是一部单纯的恶搞电影，没有一丝艺术性，对上脑电波的人会开怀大笑，反之就会觉得很尬。 但从票房走势来说，并没有出现断崖下跌的情况，说明观众们还是很认可的。 菩提老祖又不是陈凯哥，没这么高的号召力让观众花钱看烂片。 第113章 三大流氓下场 在剧组里待了一周，狠狠的指导了女主角的演技后，李瑕才返回工作室。 “哟，李大导演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这公司是姓张呢。” 李瑕刚进办公室，被救张佳佳白了一眼。 “嘿嘿嘿，这段时间辛苦张姐了，这不是显得你能力强嘛，工作室有你负责，我放心。” “切~” 张佳佳又白了他一眼，递给他一份文件。 “这是工作室目前的项目，《失恋三十三天》昨天正式开机，《人在囧途》也已经筹备完成，随时可以开拍。老郭那的情况你自己清楚。 再加上你的《药神》，今年咱们有四部电影上映。 另外《甄嬛传》二三轮转播权加起来卖了1.4亿。 《步步惊心》和《鬼吹灯》也已经开始筹备。 长篇小说《庆余年》的改编有些困难，近四百万字，几位编剧头都秃了……” 张佳佳一口气将今年的项目汇报一遍。 一年出品四部电影，数部电视剧，中影都没他们这么牛。 李瑕点点头，道：“《庆余年》不用整本改编，让编剧从里面找出几个节点，分成几部来拍。” “另外可以提前预热《我不是药神》在贺岁档上映的消息。” “贺岁档？” 张佳佳一脸疑惑。 “你确定这部电影适合这种合家欢的档期？” “不一样。”李瑕解释道： “这部电影有泪点，但前半部分我也给足了笑点，和《投名状》那种从头压抑到尾不同。 并且电影末尾药品进入医保，给病人们带来了希望，并不是一部单纯悲伤压抑的片子。” “明白了。”张佳佳点头。 “另外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还剩两亿多点。” 这次投资的几部电影加起来还没《生死轮回》多，资金绰绰有余。 张佳佳说着都感觉不真实。 谁家工作室账面上随时有两亿的现金流啊。 现在她才对李瑕说要收购华亿有了清晰的认识。 真到那一天，影视圈所谓的三巨头在他们面前也就是个弟弟。 不过公司虽然在影视方面无人能挡，在票务平台上却遇见了对手。 张佳佳又递了一份文件给他。 “萤火虫发展得太快，目前已经占领了国内的一二线城市百分之八十的影院，用户数量也在递增，几大互联网公司坐不住了。” 李瑕眉头微皱，拿起文件翻看起来。 bat已经相继成立了电影事业部，各自的票务网站也已经上线。 在他记忆里，互联网大厂应该还有两年才会入场，没想到现在提前这么多。 这三家目前估值最低的都在300亿美元左右，国内最大的民营影视公司华义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弟中弟。 目前电影市场一整年的票房都还不到一百亿人民币。 网络也远远谈不上普及。 这帮搞互联网的吃饱了撑的为这三瓜俩枣下场？ “对了，阿里传出消息，可以给我们两亿融资，但是要盛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两亿？在这打发叫花子呢，不如把这钱给杰克马买个好点的枕头！” 李瑕一脸无语，他拍一部电影挣的都不止两亿，还想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也不知道是哪个拍脑门想出来的。 张佳佳看着自家老板也很无奈，其实也不能怪人家错估。 毕竟谁家工作室一年能挣好几亿的，比华义这家上市公司挣得还多。 不过就算不融资，她也有自信不怕几大公司来抢饭吃。 “我认为萤火虫有先发优势，bat现在入场已经晚了，咱们完全不用怕。” 张佳佳显得信心十足，他们在自家老板英明的决策下，已经提前两年进行布局。 只要把用户牢牢抓在手里，几家互联网公司体量再大又能怎样。 李瑕闻言果断摇摇头，几大流氓可不会和你玩正常竞争。 萤火虫现在看上去用户最多，形势一片大好。 但几大公司在互联网的营销能力他们拍马也比不上。 甚至只要肯砸钱，到时候几亿十几亿的票补下来，消费者看到九块九的电影票，用脚都知道在哪买票。 至于说和互联网公司比烧钱，别说他们一家，把整个影视圈大大小小的公司加起来都不够打的。 到时候他们两年的积累不说土崩瓦解，但绝对会元气大伤。 不过从阿里对他们的态度可以看出，几大公司现在的重心还没放到文娱产业上，暂时还不准备动真格的入场影视行业。 估计只是看到萤火虫的迅速发展让他们感到不安，想要加以遏制。 即便如此也已经让萤火虫的扩张速度慢了不止一筹。 毕竟企鹅有qq和各大游戏引流，百度有搜索引擎，阿里是目前国内最大的网购网站。 三家囊括了国内所有互联网用户，但凡上网的就离不开其中一家，这引流效果比一般的广告强太多。 好在目前上网还是相对小众的行为，大部分人依旧是通过电视了解资讯。 李瑕皱眉思考怎样才能进一步扩大萤火虫的知名度，应对三大流氓的蚕食。 电视台广告就算了，按秒算的，太烧钱，效果也不一定好。 要不做几款综艺节目出来？ 他记忆里还有不少堪称国民级的综艺，绝对能让萤火虫的知名度再上一个台阶，顺便还能挣不少钱。 自《超级女声》后，目前还没有现象级的音乐综艺出现。 李瑕想了想突然笑了。 “张姐，你联络一下电视台，就说和他们联手推出一个媲美当年《超级女声》的综艺节目。” “哈？” 张佳佳呆愣半晌，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瑕没给她解释，当即拿出电话给还在老美拍《青蜂侠》好大儿打了过去。 就决定是你了，周杰仑导师。 第114章 收购完成 “《华夏好声音》，盲选？” 李瑕确定周杰仑电影杀青时间后，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一份音综策划大纲递给张佳佳。 “没错，传统的选秀模式观众已经审美疲劳。 咱们这次来个新颖的，四位导师分成四个战队，选人环节只能通过歌声来判断。 和选手的外貌、舞蹈功底无关，只重视声音的质量和音乐才华……” 听完李瑕的策划案，张佳佳眼睛越来越亮，这新颖的选秀方式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像还真有搞头。 “张姐，你去联系之前合作过的几家电视台，选一家最有诚意的联合推出这个节目。 导师除了周杰仑外，再选几个热度和他匹配的，像王力红、陶吉吉这些。 别的我不管，萤火虫必须是独家冠名商。” “第一季还好说，要是节目热度起来了，恐怕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独家冠名商这颗摇钱树。” 张佳佳微微皱眉，光从策划草案她就看出了节目大火的征兆。 如果真成了一款现象级的综艺节目，独家冠名这个广告位估计能卖出天价。 萤火虫想要不掏钱或者少掏钱拿下这个位置，很难。 “在节目收益上咱们可以适当让步，并且这家电视台拥有盛唐电视剧的优先购买权。 还是不答应的话，反正版权攥在手里，谁家答应就和谁合作。” 李瑕摆摆手，毫不在意。 一部现象级电视节目对冠名商的市场提升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目的就是花最小的代价和三大流氓抢占市场。 线上引流比不过，自己就把目前庞大的电视用户笼络在手。 不过电视台也就这几年还能蹦跶一下，等互联网兴起之后，家家户户的电视几乎成了摆设。 趁这段时间苟发育，尽量拖到盛唐吞掉华亿，有了足够的体量才能面对接下来的竞争。 …… 交代好一切后，李瑕就不管了，来到剪辑室开始剪辑《我不是药神》。 毕竟电影才是他的主业，开公司、做票务平台只是为了能够完全主导自己的电影，避免被资方指手画脚。 同时电影也是他的护城河，是他面对互联网公司的优势所在。 只要保持盛唐出品必属精品的行业地位，三大流氓对他们就形成不了碾压的姿态。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每一部出品电影的质量。 在剪辑室花了大半天时间，将素材过了一遍后，才准备动手。 这时徐争突然来了。 “《人在囧途》快开机了，你不去做准备跑我这干嘛？” 徐争嘿嘿笑道：“之前老郭说李导手把手教过他剪辑，我也想来学一手。” 李瑕耸耸肩，只要他们愿意学，自己就愿意教。 一边准备剪辑素材，一边和他说道： “这部片子我把它叫做商业性质的现实主义电影。 意味着可以剪辑得非常现实主义，也可以让它非常商业化。 咱们重点是需要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合适的尺度……” 两人这一待就是四天，期间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是在剪辑室度过的，完成了电影的第一次粗剪。 徐争收获了一肚子知识，迫不及待去准备《人在囧途》的开机事宜，想要在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上大展拳脚。 这几天影视圈发生了几件大事，第一件就是伯纳赴美上市的消息。 于栋雄心勃勃，打着内地影视第一美股的旗号，结果上市就破发，开盘价8美元，收盘的时候直接跌了百分之二十五。 总市值才五十多亿，也就华义的一半多点。 黄家两兄弟脸都笑歪了。 原本他们还担心伯纳上市后影响华义的股价，现在看来压根没威胁，他们依然是内地第一影视公司。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不会有人能超越他们兄弟俩。 第二件则是保利宣布出售华亿股份。 一个年年亏损的拖油瓶，谁家脑子不好才会接手这个烂摊子。 曾经出品过《卧虎藏龙》这样经典的影视公司如今竟走到这般田地。 在所有人都等着看保利这波操作能坑到哪个冤大头时。 此时的‘冤大头’李瑕已经提前让张佳佳将工作室目前的所有项目拿去银行贷款。 加上账上的流动资金，一共四个亿。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瑕带上收购团队去了保利集团。 也不知道是内地第一商业大导的身份还是其他，集团董事长竟然亲自出来和他聊了好久。 期间还一直夸他年少有为，希望多拍一点展示华夏军人气质的电影。 李瑕也难得紧张，这位虽说在级别上和韩董平级，但加上他总参麦一长官和顶级赘婿的身份，可不是韩董能比的。 保利这次收购案的负责人原本还有些轻视李瑕，一个小工作室来并购四大财团下面的公司，简直天方夜谭。 看到自家董事长和李瑕相谈甚欢的时候人都傻了。 之后李瑕和他们的谈判出人预料的顺利。 不到十天的时间就确定了收购方案，将影视无关的业务拆分，最终盛唐花费2.5亿买下华亿和旗下的东方神龙、鑫宝源等多家影视公司。 另外再加八千万继承了其在新影联院线的股份，成为这家全国前五院线的第三大股东。 一连串的繁琐程序走完，李瑕和董事长签完股份转让协议，相互握手。 “恭喜李导了，期待你带领华语电影站在世界之巅的那一天。” “谢谢贺董，我会的。” 走出集团大门，李瑕长长出了口气。 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感觉像是在做梦。 四年前自己还只是张导片场一个小小的场务。 现在竟然成为了一家集制作、发行、宣传、院线等业务的大型传媒公司的老板。 现在总算有了一点在将来的互联网浪潮中，对抗三大流氓的底气。 还没等他走两步，附近突然跳出来一大帮记者。 他之前的动作虽隐秘，但如此大规模向银行贷款，还是瞒不了有心人。 再仔细打探他最近频繁出入保利的消息。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盛唐这家小工作室真的准备收购华亿。 这才有了记者堵门的情况。 不过李瑕现在还一大堆事要忙，没工夫接受采访。 在保利给力的安保护送下，上车离开。 第115章 上市吗? “惊天爆料，李瑕买下了保利旗下的华亿传媒，还成为了新影联的第三大股东。” “从第一商业导演一跃成为传媒大亨，华义业界第一的地位恐不保。” “冷知识，李瑕今年才满25岁，华语影史最年轻传媒集团掌舵人。” “……” 媒体吹得震天响，但由于内容过于离谱，真正相信的反倒没有多少。 也或许是他们不愿意相信有这么离谱的事。 就算华亿年年亏损，也不是一家小工作室能收购的。 那可是上亿现金流，让华义一次性拿这么多钱出来也得伤筋动骨。 然而就在并购案完成没几天，保利公示了华亿及旗下公司股权变动的消息，受让方正是李瑕的盛唐工作室，不，现在该叫盛唐传媒。 彻底坐实了之前小部分人的猜测。 李瑕吞下华亿的消息让整个互联网炸开了锅。 “卧槽，他才24岁啊，要不要这么逆天。” “现在盛唐的规模不比华义和伯纳几大影视公司小，影视行业要变天了。” “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之前三大公司联手欺负李瑕。 这才三年时间，他就已经成长为和这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比肩的存在了。” “张一某都还在替人打工，结果他的徒弟反倒率先自立门户。 李瑕要是把老某子挖到自己公司来，还不直接起飞。” “24岁啊，和李瑕一比，我好像来人间凑数的。” “不要怕，你不是一个人。” “前面的凑数哥，你好像被骂了。” “……” 除了网友们的热议外，业内的几大公司更是坐不住。 首当其冲就是华义的股价因为这一个消息直接下跌了五个百分点。 毕竟谁都知道他们两家的恩怨。 现在一个如日中天，另一个自然会受到影响。 前不久还雄心壮志认为自己将永远保持华语电影龙头地位的两兄弟，现在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以李瑕部部精品的实力，极有可能盘活华亿这个拖油瓶，用不了几年影视圈又要多一个巨头。 到时候绝对会影响到华义的股价。 但是能怎么办呢，再次联合几大公司狙击他的电影？ 黄忠君摇摇头，狙击现在的李瑕就像狙击三年前的张一某一样可笑。 这位‘小国师’的票房号召力已经渐渐超越了‘国师’，成为了新一代的华语第一商业导演，这次的电影还指不定卖多少…… 黄忠君刚想到这突然愣住了。 商业导演，但李瑕这次拍的又不是商业电影，而是从未拍过的现实主义电影。 《我不是药神》光看片名就知道是部批判性质的文艺片。 无非就是抨击医药行业的乱象，医院收费贵，穷人看不起病等，这些老生常谈的现象。 这种涉及讽刺现实的电影，不被封杀就算他背景够硬，居然失心疯了放话对标《阿凡达》。 想到这黄中君的眼睛逐渐亮了。 《非诚勿扰2》才是贺岁档这种合家欢档期的常青树，李瑕不知死活把这部讽刺现实的医药电影放上来。 连《投名状》那种商业大片都因为太过压抑落得一地鸡毛，更何况李瑕这部一看就扑街的文艺片。 说不定真能狙击一波。 只要能正面击败李瑕这位华语第一商业导演，就能让外界意识到华义才是影视行业的龙头。 绝对能打动投资者和股东，大幅度提升华义的股价。 他在心中把所有情况设想了一遍，怎么想都是他们的优势更大。 “干了。”黄中君心一横。 “把《非诚勿扰2》的档期放到《我不是药神》前面，这次的天时地利都在我们这边，我就不信这都能输。” 用《非诚勿扰2》这种有着前代口碑积累的喜剧片，来狙击《药神》这样一部现实题材的电影，还弄得像是豁出去一样。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李瑕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面积。 …… 对于李瑕成为影视传媒集团掌舵人最恼怒的还不是黄家两兄弟，而是新画面的张唯平。 特别是看到网上那些希望老某子和李瑕师徒齐聚一堂的呼声后，肺都快气炸了。 最近惶惶不可终日，对张一某嘘寒问暖，生怕自己的摇钱树想不开投奔徒弟去。 “你真以为我会去投奔小李？” 张一某眉头微皱，两人这么多年的情谊，对方居然因为一点风言风语就做出这种姿态，把他当什么人了。 然而张唯平看他皱眉，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以为是在借故拿捏自己。 当即忍痛拿了一千万给张一某，美其名曰是之前拍的几部电影的票房分成。 再加上去年被李瑕捅出来欠薪后，付的一千万片酬。 张一某这位前华语电影第一商业大导，十年期间在新画面一共挣了两千万。 此时他看着面前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前倨而后恭的姿态。 重新审视了一遍两人的关系，原本没打算离开的内心开始动摇起来。 …… 外界因为此次影视圈最大的并购案议论纷纷。 李瑕这位处在舆论风暴最中心的人物一直没露面。 公司重组后的人事任命，既往债务等等一大堆事等着他解决。 “张姐，幸好有你，不然我还真搞不定。”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当初张佳佳来盛唐工作室到底有多屈尊。 公司重组之后她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件件事情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混乱。 当初她经营工作室的时候估计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张佳佳推了一下无框眼镜，顺便白了他一眼。 “现在知道老娘在你那小工作室有多委屈了吧，记得加钱啊。 还有，我建议把我朋友那个线上营销公司一起合并了，补全传统影视公司线上营销薄弱的环节。 这样我们拥有了影视行业上下游全产业链，我有信心三年内让盛唐上市。” 上市吗？ 李瑕对此不置可否。 他创立公司只是为了更好的拍电影，一旦上市拍电影就变成玩金融了。 更别说上市就得融资，他这人护食得很，容不得那帮人把手伸到自己饭碗里，对他的电影指手画脚。 以后把萤火虫拆分出来单独上市还差不多。 第116章 脸都不要了 李瑕拍电影在行，但打理这么大个公司就有些力不从心，他也没时间来经营。 决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除了公司重大发展战略之外，全部放权给张佳佳。 她也不负所托，极短的时间内就搞定了新公司的财务、人事等一系列问题。 而盛唐工作室变成盛唐传媒之后，以前那个工作室的办公地点肯定没法再用。 公司的办公地点放在了保利的新总部大厦。 今天是搬迁和开发布会的日子，正在拍戏的徐峥和郭凡全部给剧组放了假，特地回来了一趟。 看着眼前这座华夏首批五星级商务写字楼，以及那高90米、宽70米的玻璃幕墙，不禁喃喃道： “这一年得多少房租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李瑕笑道：“等有钱了咱在燕京圈一块地，自己盖一座专属于盛唐的办公园区。” “老板大气。” 郭凡嘴角微抽，面对自家老板的雄（chi）心(ren)壮(shuo)志(meng)，表现得相当捧场。 一行人迫不及待参观了新公司，李瑕趁着大家都在，提出了让他们各自组建工作室的想法。 “工作室？”两人面面相觑。 郭凡挠挠头，有些为难道：“我可不是开公司的料。” “没让你们开多大的公司，有了工作室以后方便参与自己电影的投资。 要知道个人所得税超过10万的部分要扣45%，而企业税只要净利润的25%，” “我们也能投资电影？” 郭凡和徐峥一愣，傻傻地看着他。 “不然呢，你们还真打算给我打一辈子工？” 李瑕笑笑。 他又不是张唯平，一心把别人当成赚钱工具。 吃独食只是对外人而言，对自己人该给的还是得给。 像张导那种老实好欺负，一心只想拍电影的人太少了。 再牢固的情谊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该动摇的还是会动摇。 不过现在两人还在拍电影，等到杀青之后才有空忙别的。 李瑕答应给他们每人注资300万，占工作室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至于另外的导演约和工作室项目的投资比例等有空的时候再谈。 反正李瑕就是个甩手掌柜，怎么都不会亏。 从新公司出来后，一行人来到酒店举行了开业庆典。 这一个多月以来各路媒体望眼欲穿，总算等到李瑕出现在公众面前。 记者们将这段时间憋的问题一股脑抛出来。 “请问李导，经营这么大一家公司，以后你是不是就没时间拍电影了？” “当然不是，我开公司只是为了更好的拍电影，只要观众们喜欢，我就会一直拍下去。” “李导是因为当初被三大公司联手排挤才打算自己开公司的吗？” “你只用三年时间就让盛唐成为了和华义平起平坐的传媒公司，有没有感觉自己很了不起。 你有什么想对那两位老总说的？” 李瑕笑了笑，道：“我用了三年把盛唐做大，不是想证明我有多了不起。 我是要告诉某些人，电影人就该把心思放到如何将华语电影这块蛋糕做大，而不是整天勾心斗角，打压异己，生怕后来者崛起分了自己一块蛋糕……” “……” 话题逐渐被引导到李瑕和几大公司的恩怨上。 得亏黄家两兄弟和那几位老总没来，不然就有乐子看了。 回答完记者们的提问，李瑕借机会给公司今年的几个项目做了宣传。 郭凡、徐争几人相继介绍了自己正在拍摄的电影，滕华韬不在，就由李瑕亲自介绍了一番。 顿时又将会场推向了一个高潮。 郭凡不用提了，李瑕的黄埔一期学员，处女作大卖1.9亿，比李瑕当初的《秘密》还高。 期待他第二部作品的人不在少数。 和他同期的吴惊据说去了军营，近两年没法拍电影。 正当外界以为李瑕今年会少了一个得力助手时。 嘿，出乎所有人预料，今年又多了两名学员。 滕华韬的那部《蜗居》可谓反映了国内年轻人的买房现状，在社会引起了极大的讨论度，甚至因此被封。 徐争也是成名已久的演员，没想到投奔李瑕后转行当了导演。 看来这两位就是黄埔二期学员了。 有郭凡和吴惊珠玉在前，没有人敢轻视这两位初涉电影的导演。 不少人想到这一时无言。 照这一年一期，每期两名学员的架势，用不了几年，华语电影亿元票房俱乐部还不遍地都是李瑕的人。 我靠，你还真想当华语电影的校长？！ 不过这一幕也让许多人相信了李瑕那番做大华语电影蛋糕的话。 国内不缺好演员，缺的是能拍好电影的导演。 如果李瑕真能为华语电影源源不断培养优秀的导演出来，产出越来越多的好电影，自然观众们就乐意走进影院，市场就会不断做大。 和他相比，华义、伯纳这些只会盯着自己眼前利益的公司简直弱到爆。 一时间，这些总喜欢搬弄是非，造谣炒作的娱乐媒体，不由对这位24岁的年轻人感到佩服。 自己拍的电影能卖座就算了，连教出来的手下起步都是亿元票房俱乐部成员。 现场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动，想着自己还当什么记者，干脆去投奔李瑕当个导演不是更有前途？ …… “盛唐传媒已整合完毕，李瑕宣称最终目标是带领华语电影走向世界。” “李瑕炮轰三大公司欺压新人，将带领盛唐扩大华语电影市场。” “盛唐传媒开始招兵买马，剑指三大公司。” “滕华韬、徐争成为李瑕‘黄埔’二期的成员，两位导演雄心勃勃。 华语电影亿元票房俱乐部或将再添两位新人。” …… 第二天，这场足以改变影视圈现有格局的开业大典被争相报道。 其中李瑕手下或许又要诞生两名亿元票房俱乐部成员的消息，让各大影视公司感到不安。 李瑕自己是快枪手，一年一部电影就算了。 最离谱的是他手下的也都是快枪手。 要不是吴惊在部队，今年盛唐或许就有五部电影要上映。 明年再加个黄埔三期，后年黄埔四期…… 要是李瑕不吃独食，每次拍电影大家排排坐，分点投资份额，他们巴不得李瑕的电影卖的越多越好。 谁不喜欢百分百挣钱的项目。 关键是这家伙向来只吃独食，这些年除了中影和华影两家。 也就他拍《生死轮回》的时候，金额太大，才让万达分了一杯羹。 根本不给其他公司投资分成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瑕挣钱，眼睛都红了。 关键是中影掌握着全国最多的院线，华影是全国最大发行商。 背靠这两座大山，再加上李瑕国内第一商业大导的制作能力。 从制作到发行再到放映，全是国内最顶级的资源，他们还真拿李瑕一点办法没有。 当年张唯平手握张一某一人就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现在李瑕更过分，自己牛逼就算了，还真打算搞个‘黄埔军校’出来。 去年票房过亿的华语电影一共也就11部，李瑕加上他黄埔1期的两人，就占了3部。 今年还搞了个黄埔2期出来，真让他这么一期期搞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华义两兄弟气恼滕华韬背叛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到心惊。 虽说这种事太过天方夜谭。 李瑕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拍摄、监制的电影部部都能挣钱，他们极有可能是在自己吓自己。 但万一呢，这小子从出道以来就不走寻常路，要是真给他做成了，不止华义的股价会雪崩。 伯纳也好不到哪去，光羡的上市计划也将胎死腹中。 几位老总一合计，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当即决定一起上中影告状去。 “你们说我一个人垄断了华语电影市场，让我放开百分之三十五的投资份额，给你们在我身上吸血？” 中影办公室，李瑕接到韩三坪的消息，放下电影剪辑，立马赶过来，然后就听着前面几个吸血鬼在这大放厥词。 两家上市公司，一家准上市公司，跑来告状他一个刚刚完成整合的新公司市场垄断？还想搞强盗行径，从自己手里抢投资份额。 马拉戈壁，人怎么可以不摇碧莲到这种地步。 “你们特么自己废物也能怪我头上？是我求你们拍烂片的？” “姓李的，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辈，怎么说话呢？！！” 黄中磊第一个跳出来回怼，随后又看向上座的韩三坪，说道： “韩董您看看，这个年轻人拍了几部电影狂成什么样了。 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电影市场迟早被他毁了。” “少特么在这放屁。”李瑕撸起袖子，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当年我第一部电影就被两条傻狗追在后面咬，第二部电影两条傻狗又找了一帮野狗来围攻我。 妈了个巴子，放任某些就知道勾心斗角的老狗肆意欺压新人才会毁了华语电影。” “砰！！” 黄中磊脸涨得通红，猛地一拍桌子，斥道：“姓李的，你特么骂谁呢？！！” “谁急了老子骂谁！！！” 李瑕毫不示弱瞪了回去。 这帮家伙自己都不要脸，他也没必要再顾忌彼此的脸面。 “你……”黄中磊眼睛都红了，咬紧牙关，好像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打一架。 “在韩董这吵架像什么话。” 黄中君脸色阴沉，踹了自家弟弟一脚。 随后又向着韩三坪道歉：“抱歉韩董……” “没什么，年轻人嘛，火气大很正常。” 韩三坪老神自在，拿起保温杯吹了几下，喝了口茶，余光瞥了李瑕一眼。 心里暗道：“失策了，这小子这几年整天和自己嬉皮笑脸，都忘了他骨子里的桀骜。 当年一穷二白的时候就敢和三大公司对着干，现在羽翼丰满，怎么可能妥协。 就不该让他们聚在一起。” 然而韩三坪的态度落到几位老总眼里，彻底让他们脸色铁青。 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李瑕当着他的面指桑骂槐，一句年轻人火气大就算了？ 他是你亲儿子还是亲女婿？ 只是来都来了，莫非他们几个上市公司老总在这被年轻人骂一顿再灰溜溜回去？ 黄中君死死捏着桌子下面的拳，一字一句道：“韩董，国内电影档期就这么多。 要是李瑕每个档期都放几部电影进来，我们家大业大到无所谓，别的小公司倾尽身家拍的电影很可能被他挤破产。”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 而且这和你们抢我钱的强盗行径有什么关系吗？” 他话音刚落，李瑕直接怼了回去，一点都不惯着。 未来华语电影市场一年总票房至少能有个四五百亿，他就算是神仙也没这么大胃口。 “再说了，我又没有限制手下导演的自由，他们愿意给我拍戏怪我咯？ 要我说有些人就是废物，人不行还怪路不平。” 黄中君手上的青筋暴起。 韩三坪瞥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茶，悠悠说道：“你们好像比我还对李导有信心，就这么确定他一年能出十几部电影塞满所有档期？”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好像吃了苍蝇。 实在是李瑕的崛起之路太过离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到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韩三坪也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他心中巴不得李瑕的‘黄埔军校’搞到一百期。 而且每一期都有郭凡和吴惊这样的质量。 真到那时候，华语电影赶超好莱坞指日可待。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李瑕再逆天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这次所谓的告状在韩三坪拉偏架的情况下不欢而散。 等几位老总离开后，他才对着李瑕笑骂道：“你小子是头一个敢在我这骂街的。” “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韩董，我只是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哪里骂街了。”李瑕一脸委屈。 他的新公司才刚成立，面对两大上市公司，和一个即将上市大公司的倾轧，是多么的弱小无助又可怜。 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而已。 “少来这套。”韩三坪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随即问道： “说真的，你那个黄埔打算开几期。能不能再让华语电影多出十几个卖座的导演？” 李瑕一脸无语道：“您当这是种庄稼呢，只要栽培就能有收获。 拍电影这玩意得看天赋，能出来郭凡他们几个已经是奇迹了。” “也是。”韩三坪叹了口气，“还不是你小子拍电影跟吃饭喝水似的，把我也搞混乱了。” “这倒是没错，我拍电影确实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别人就不一样了。”李瑕嘿嘿笑道。 “滚！” 韩三坪没好气道。 中影外面，几位老总愤愤不平上车离开。 “韩三坪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么护着那小子。 玛德，仗着自己是国企老大，这么欺负人。”黄中磊一脸不甘心。 黄中君冷笑一声：“李瑕不是自诩校长吗，我们就把他手下的导演都挖过来，看他还怎么狂。” “可是他们都是李瑕一手带出来的……” “哼，我就不信这年头还有钱打动不了的人。” 黄中君恨恨道：“‘黄埔校长’，我就让你步前一任校长的后尘。” 第117章 皇城pk 自三大公司到中影告状无果，反被羞辱后，网上突然出现许多关于郭凡这个所谓‘黄埔’1期学员的负面消息。 说他的《超时空同居》其实李瑕帮忙拍的。 还煞有介事列出一大堆证据，比如剧情是李瑕最擅长的时空类型。 乃至于如今正在拍的《李献计历险记》也有时间相关的元素，这也是李瑕在拍。 郭凡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而已。 “我招谁惹谁了，这些人有病吧？” 正在剧组拍戏的郭凡得知情况后，一脸无语。 用李瑕的话来说，他目前还是个萌新导演，谁吃饱了撑的造他的谣。 一旁的赵莉影反倒看乐了，笑道： “当年哥哥拍《秘密》的时候也被造谣，说电影是张导帮忙拍的。 结果第三部电影就超越张导，成为内地第一商业导演。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老郭你这是要火啊！！” 当初拍《超时空同居》的时候，郭凡的导演功底还很稚嫩。 现在第二部电影进步得相当明显。 怪不得李瑕一直说老郭会是继他之后，第二位走进华夏科幻电影大门的人。 不过也只是第二位罢了，第一永远是自家哥哥，并且谁也无法超越他。 “得，整个华语电影谁能和你家哥哥比。” 郭凡摇了摇头，打死他也想不出什么人能超过李瑕这种奇才。 接着皱眉看着手上的报道，直觉告诉他准备搞事的人目的没这么简单。 果然，没过几天，剧组收工后外面出现了一个自称是黄中磊的人，一脸热情的邀请他吃顿便饭。 …… 时间稍稍往回倒两个小时。 “放心吧大哥，去年郭凡的处女作只差200万就能破两亿，比李瑕当初的第一部电影高了近五千万。 这种天才人物心里傲得很，现在被大肆宣传他的电影是李瑕代拍，心里肯定有刺。 我再稍稍挑拨一下，保证让他对李瑕生出不满，跳槽来华义。” 出发去《李献计历险记》的路上，黄中磊挂掉电话 自从打定主意挖李瑕的墙角后，两兄弟密谋了几天。 联想到李瑕那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德行，他们一致认为这种天才都心高气傲得很。 普通人耗费了心血做出来的作品，最后被人摘了桃子都会气愤不已。 更别说郭凡这种不弱于李瑕的天才了。 于是找了媒体来带节奏，不指望几句话就让他们和李瑕离心离德，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再加上他们推波助澜，保管能让他们对李瑕生出不满。 黄忠磊暗暗想到，就李瑕那一言不合把人往死里怼的性格，或许郭凡他们早就受不了。 自己过去把橄榄枝一抛，说不定主动就爬了过来。 他意淫了一路，总算来到片场，正巧赶上剧组收工。 “哈哈哈……郭导，久仰久仰。 鄙人黄中磊，想请郭导赏脸吃个便饭。” “蛤？” 郭凡一头雾水。 华义不是一向和自家老板不对付吗，请他吃饭是几个意思？ 还没等他拒绝，不远处的赵莉影看到这个曾经欺负自己哥哥的家伙，眼珠子一转，小跑过来。 “郭导，你不是说请客吃饭吗，还愣着干什么，该不会想赖账吧？” “？” 郭凡人都傻了，他啥时候说要请客了？ 然后他就看见老板娘在不断向他使眼色，顿时恍然大悟。 对黄中磊说道：“黄总请回吧，我和朋友约好了。” 黄中磊看到赵莉影的一刻眼睛微眯。 去年的《超时空同居》让她继《秘密》后又火了一把。 今年的《甄嬛传》更是火遍大江南北，各种片约如雪花般飘去。 李瑕偏偏把她视为禁脔，不让她出去演戏，心里难免有怨气。 华义的当家花旦被李瑕拐走，要是能把他的姘头忽悠来过来，估计能气死他。 于是爽朗笑道：“既然让我赶上了，怎么能让郭导破费，这样吧，把你们朋友叫上，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这怎么好……” “那就说定了。” 还没等郭凡说完，赵莉影抢先道：“不过我们朋友有点多，黄总应该不会介意吧……” 某家五星级酒店，三百多名剧组人员把餐厅都给坐满了。 让郭凡和黄中磊先去谈事，赵莉影冷笑一声，把菜单递给服务员，道：“炒一本。” “啊？！” “我说炒一本，每桌一本。” …… 包间里，黄中磊莫名的有些不安，谁家请客一请就是三百多人。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强做镇定道： “郭导上一部电影我看过，实在是精彩，比另一部时空元素的爱情电影强了无数倍，票房也更高。 居然有人说《超时空同居》是他拍的，简直是瞎了狗眼。 咱们这又不是好莱坞那种制片人中心制，把导演当工具人。 华语电影导演才是一部电影的灵魂，这些人简直无视了郭导的心血，我都替你鸣不平。” “黄总言重了。”郭凡语气平淡。 他大概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挖墙角，要不是赵莉影暗示，他都不会来。 “我只是觉得郭导这样的人才在盛唐太委屈，以后你拍的电影都会被打上李瑕的烙印。 与其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不如来华义。 我保证，每年给你一部三千万投资的电影资源，片酬五百万，还能担任公司高管的职位……” 黄中磊许下一大堆承诺。 他有自信绝对比李瑕那个刚重组完的公司给的待遇好。 郭凡沉默不语。 先不说李瑕答应让他们组建工作室，以后可以自己参投电影，不只是一个打工人。 就算没有这回事，他也不会离开。 当初李瑕直接投资了1500万巨款给他这个新人导演拍电影。 张佳佳都说公司当时除了维持正常运转资金外，一分多余的钱的没有了。 这是多大的信任。 二五仔这种事他是绝不会做的。 不过来之前赵莉影让他充分发挥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尽量拖时间。 于是露出一脸思考状，不同意也不拒绝。 让黄中磊眼前一亮，以为有机会。 正好赵莉影安顿好剧组人员后走了进来。 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的游说。 无非就是说李瑕亏待她，出道这么多年作品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要是来华义，绝对把她视为当家花旦来捧，待遇和黎冰冰一样…… 两人就这么吊了这位老总三个多小时，实在是吃不下了。 赵莉影笑道：“黄总还真是看得起我们，搞得我都有点盛情难却了。” “哈哈哈……华义绝不会亏待每一位人才，欢迎你们的加入。” 黄中磊大笑，站起身准备握手。 “不过……”赵莉影话音一转，“你刚才说只要我们加入条件尽管开？” “没错。” 黄中磊心里一沉。 “那好吧，我要华义一半股份。” “噗！！” 郭凡一口汤直接喷出来，看着对面黄老板的司马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李瑕和赵莉影这两口子的心绝对是黑的。 对面的黄中磊脸色顿时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砰！” 当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各种杯子盘子被震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他们两兄弟的股份加起来都没有百分之五十，这臭娘们分明在耍他。 “哎呦喂，你可是上市公司的老总，怎么这么小气，不会是想和我这个弱女子动手吧。” 赵莉影站起身来，揶揄一声，又道： “走吧老郭，看来黄总并没有什么诚意。” 临走前她冷冷的瞥了黄中磊一眼，一脸不屑。 连老娘都斗不过，还想和我家哥哥斗，自不量力。 出了包间门，原本坐满的餐厅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风紧，扯呼。” 不等郭凡想明白，赵莉影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独留黄中磊一人在无人狂怒。 “操！！” 过了好久，他才从被戏耍的羞恼中缓过劲，正准备离开，餐厅经理笑吟吟走来。 “黄总，这是您的账单。” 黄中磊低头一看，一连串的零让他以为自己被气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 “个……十……百……” 随即一声怒吼传遍整个餐厅。 “260万？！！” ……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哥哥你不知道当时那只老狗的脸色，我真该拿手机拍下来的。” 回了酒店，赵莉影给李瑕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边说边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知道了，不过下次别这么冒险，要是那条老狗恼羞成怒伤到我家影宝怎么办……” 两人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才在各自一声mua中，挂掉电话。 李瑕摇摇头，笑了两声。 那天在中影彻底和三大公司彻底闹翻后，就料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都用上兵法了。 只是没想到这妮子胆子这么大，一顿饭吃掉黄中磊两百多万，还只能哑巴吃黄连。 毕竟这帮自诩‘成功人士’最在乎脸面，要是声张出去被人这么戏耍，他们才丢不起这个人。 没过一会郭凡和徐争分别给他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也就吴惊在部队他们找不到人，不然也不会放过。 滕华韬倒是没给他打电话，不过无所谓了，大家只是合作关系。 自己手下的三名大酱才是嫡系，新剧本也只会给他们拍。 要不是有天赋的导演确实难找，他恨不得一年放出十几部电影，专门狙击三大公司。 非得把华义和伯纳干退市不可，光羡也别特么想上市。 …… 虽然华义将这次挖墙脚不成，反被坑的消息藏得很好。 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网上还是爆出了一张260万的账单。 还配了一张黄中磊宴请《李羡计历险记》剧组人员的图片。 再联想到网上关于郭凡和吴惊电影的风言风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华义在挖李瑕的墙角。 不过花两百多万请剧组吃饭是个什么操作？ 虽然疑惑，但不妨碍吃瓜群众们兴奋起来。 李瑕又要和三大公司打起来了？ 当年他那场绝地反杀三家围剿的大戏，极大满足了网友们的瓜瘾。 所有人都在期待这次李瑕会怎么反击。 有网速快的发现李瑕更新了一条微博。 “最近在练画分镜头，随手画了两张。” 下面的配图是两张手绘的小丑图片。 有眼尖的网友发现，怎么看都像是以华义两位老总为本体画的。 轰！！！ 网上顿时炸开了锅。 照片以极短的时间传遍了互联网，无数人跑到李瑕微博下面‘合影’。 敢这么骂两位上市公司的老总小丑。 什么叫贴脸开大啊。 事情爆出来后，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媒体纷纷跑到华义总部，堵着两位老总问他们对此有何回应。 李瑕自然也不会被放过，只是他一直深居简出，每天早上一来就呆在剪辑室，晚上才离开。 记者们堵不到他。 有华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消息灵通人士透露，两位老总气疯了，声称要报警。 然而没过两天，魔都国际电影节开幕，作为国内唯一一个a类电影节，三大公司的老总肯定不会缺席。 李瑕这位华语电影第一商业导演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顿时将这场盛会推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无数记者蜂拥赶往魔都，不管是有没有受到邀请的，都不想错过李瑕和三大公司的皇城pk。 “放心吧韩董，我向来稳重，肯定不会现场打起来……骂街？我什么时候骂过街……” “少给我扯淡，这可是国内唯一一个a类电影节，光电和宣传口都很看重这次大会，你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我都保不了你。 另外赶紧把微博删了，像什么话，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给人画丑画。” 李瑕再三保证自己绝不当众搞事，才让韩三坪挂掉电话。 “真是的，我说我不去，还非让我去，到头了又不放心。” 李瑕一脸无奈放下电话，买了下午的机票飞往魔都。 至于删微博？ 不好意思，忘了。 到达魔都大剧院，李瑕感觉这规模排场比当初的威尼斯还大。 第118章 好莱坞的橄榄枝 李瑕来到红毯等待区，各路导演、国内外知名演员、公司老总等等围成三三两两的圈子，谈天说地。 他才刚一露面，原本有些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一些二三线演员刚想过来打招呼蹭个熟脸，转眼就看见了华义两位黄总铁青的脸色，讪讪收回了脚步。 大家都是要吃饭的，不可能为了交好李瑕这位娱乐圈的新贵，得罪华义这尊大佛。 不只他们，连一些一线和超一线演员也不敢明着得罪华义。 原本满是人的会场顿时形成了一个只有李瑕的真空地带。 李瑕摸摸鼻子，好像他在圈里确实没什么朋友。 不过山不向我走来，我自向山走去。 当即主动朝着华义的当家导演冯晓罡走了过去。 “冯导的大地震要上映了吧，我可是很期待啊。” “呵呵，是嘛……”冯晓罡连忙笑道。 卧槽，现场这么多人，干嘛冲着我来。 外人都叫他冯大炮，可他也就怼怼记者和同行，这位可是敢指着几大公司老总的鼻子骂。 之前他还敢向李瑕开炮，现在彻底怂了。 这人就是个神经病，别人踹他一脚，他能反手捅一刀的那种。 惹不起，惹不起。 然后就听李瑕继续道：“听说黄家两兄弟男女不忌，冯导在华义恐怕得整天提心吊胆。 要不来盛唐吧，我保证给你不下于华义的待遇。” “啊？！” “我很认真的，其实我一直很欣赏冯导的才华。”李瑕笑道。 黄中磊挖他的墙角，自己怎么也得回应一次。 哪怕明知道挖不走冯晓罡，只要能恶心那两兄弟一下也是可以的。 “这……李总抬爱了……” 冯晓罡干笑两声，连忙用眼神示意两兄弟快来救场。 他好怕自己一旦拒绝，也被李瑕指着鼻子骂一顿。 “姓李的，你别太过分！！” 总算他的救星到了，黄中磊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谁特么男女不忌了，这是能在大庭广众说的？！ “哟，这不是黄总吗。” 李瑕连连笑道：“听说黄总花260多万请我的剧组吃饭，太破费了。 下次还有这种好事早点通知我，我提前组十个八个剧组，保证一解你的慷慨之情。” “小畜生！！” 说到这黄中磊眼睛都红了。 “畜生叫谁呢？” “畜生叫你！” “诶呀。”李瑕一脸惊讶，“都说黄总为人谦逊，没想到是真的，不过说自己是畜生我觉得还是大可不必。” “你特么……” 接连被嘲讽，黄中磊快气疯了，恨不得当场弄死李瑕。 最后还是黄中君走过来，眼神冷冷地看着李瑕，道： “仗着自己有点天赋就肆无忌惮，在这一行不懂妥协是走不远的，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 “黄董是在嫉妒我的天赋吗？” 李瑕笑道：“不过你们不用嫉妒，我虽然电影拍的好，公司经营得也不错，但我年轻啊。 我还有大好前途，不像两位老总，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小……” 黄中磊又忍不住要骂人，被自家大哥给拦下。 看得出来黄中君也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恨恨地看着他，道： “你这是自绝于整个行业，希望到时候别后悔。” 说完也不再给李瑕还嘴的机会，转身就走。 “这就走了，不再聊五毛钱的？”李瑕撇撇嘴，看向一旁的冯小刚，笑道：“冯导，咱俩再聊会？”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冯小刚连连摆手，落荒而逃。他是真怕了李瑕，就没见过这么愣头青的人。 自家老板不说跺一跺脚就能让华语电影震三震，那也是绝对的娱乐圈食物链顶端人物。 结果在李瑕这接二连三吃瘪，打死他也不敢凑这个热闹。 附近的人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一直都知道李瑕有种，但没想到他这么有种。 以前隔着互联网怒怼就算了，现在直接线下真实？ 这也导致李瑕身周变得更冷清了。 刚才两位老总脸色铁青离开，他们毫不怀疑谁要是现在敢对李瑕笑一下，都能进那兄弟俩的黑名单。 不过这些演员导演不敢接近，外围的记者们可等不及了。 隔着老远就对着他喊道：“请问李导，刚才你和两位黄总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脸色这么差。 还有你微博上的小丑图片是华义两位老总吗？” “两位黄总好歹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样做不怕被封杀吗？”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各路演员、公司老总、导演纷纷把耳朵竖起。 黄家两兄弟更是脸色铁青，恨不得冲过去把提问的记者嘴给撕烂。 李瑕耸肩笑了笑，回道：“我可没说画的是两位老总。 不过俗话说的好，艺术作品完成之后就和作者没关系了，取而代之的应该是观众。 观众从画里看到了什么那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说不定在广大的人民群众眼里，两位老总就是这么个形象呢。” 李瑕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说完还笑着对不远处的两位老总示意了一下。 “欺人太甚！！”黄氏两兄弟真是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李瑕又笑着给在场记者提供了几条新闻素材。 记者们也很识趣，表示到时候会帮忙宣传他的《我不是药神》，大家互惠互利。 此时张一某出现在会场，他也是唯一一个敢接近李瑕的人。 “张导。”李瑕连忙迎上去。 “出息了。”张一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欣慰。 当年那个小场务摇身一变成为传媒集团董事长，他都感觉有些恍惚。 不过随即就叹了口气，道：“你那个脾气啊，华义好歹是华语电影的龙头企业，你是真一点面子不给他们留。” “面子是自己挣的，而不是靠别人给。”李瑕看向对面以两位老总为中心，聚集的大大小小的圈子，冷冷道： “他们自己都不要脸了，我又何必留面子。 况且这才哪到哪，不把他们干到退市，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唉……” 张一某摇摇头，没有再劝，年轻人要是没有这股锐气还叫什么年轻人。 反正以他的才华，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突然会场所有中外人员都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李瑕放眼看去，发现是邓纹娣和新闻集团掌门人默多克来了，黎冰冰也跟在后面。 新闻集团作为全世界最大的传媒公司之一，华义在他们面前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两位老总和伯纳的于栋恬着个脸上去打招呼。 默多克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当初于栋赴美上市，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寻求新闻集团投资。 结果上市就破发，股价一直在跌，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华义虽说是国内影视圈一霸，但在新闻集团面前也就这样，连好莱坞八大公司之一都是他旗下的，不足以让他正眼瞧一眼。 几位老总热脸贴了冷屁股，还犹不知耻，跟个没事人一样。 包括冯晓罡、吴白鸽等一众导演也都上赶着想混个脸熟。 可惜面对他们默多克神色更冷淡了。 吴白鸽这位被国内捧上天，从好莱坞载誉而归的国际大导，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差点把米高梅害破产的失败者。 其余的更是一群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估计整个影视圈也就还在筹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李案能让他稍微高看一眼。 直到他看到了明显和周围人群格格不入的李瑕和张一某。 黎冰冰见状立马给他介绍两人。 默多克难得主动打招呼道：“李导你好。” 李瑕眉头一挑，他不想和这位在澳洲一手遮天，甚至能影响到老美和大英选举的传媒大鳄有太多联系。 但人家主动示好，自己也不好驳了面子，礼貌性的握了握手。 “默多克先生认识我？” “久仰大名了。”默多克笑道：“李导的《黑洞频率》我们全家都看过，里面对于父子亲情拍得太好了。 特别是我两个小女儿，看完后更是整天粘着我。” “《生死轮回》也拍得极好，截止目前，两部电影的票房、dvd、电视点播、电影周边等各种收益加起来，起码超过八千万美元。 让濒临破产的米高梅缓了一大口气。 要不要考虑来好莱坞发展，来二十世纪福克斯，我做主给你不下于李案的待遇。” “嘶~” 周围人一脸见鬼的表情。 刚才默多克对吴白鸽等人可是爱搭不理，回头这位全球传媒大亨就亲自邀请李瑕去好莱坞发展，这是什么鬼展开。 然而更让他们见鬼的是，李瑕闻言笑了笑，道：“很抱歉默多克先生，我不打算去好莱坞发展。”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二十世纪福克斯永远向你敞开大门。”默多克错愕了一瞬，随即笑道。并没有被拒绝而心生不快。 两人在这聊天吸引了会场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听到李瑕拒绝招揽后，全部一脸的不可置信。 特别是那帮国外的演员和导演，更是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见鬼，你到底知不知道默多克在西方媒体的地位。 澳洲领导人甚至对他感到恐惧。 当年要没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所谓的铁娘子撒切尔压根无法当选。 到了后来的布莱尔政府，大英自己都说自己的首相和默克尔的关系是‘卑躬屈膝’。 老美的情况也差不多，默多克帮助里根上位，获得了‘凌驾法律之上’的地位。 拿着媒体影响力和政客讨价还价，影响大选。 这么个人物亲自招揽你，你拒绝了？！！ 知不知道传媒集团对于影视圈的影响力。 就算拍了一坨翔出来，在疯狂的舆论轰炸下，都不比那些叫好又叫座的卖得差。 这帮人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脚把李瑕踹开，取而代之。 李瑕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透过这些人的表情大概能猜到。 他对于这位所谓的传媒大亨可生不起什么好感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外网对华夏的抹黑，甚至一直有流传的华夏威胁论，很难说没有这位全球最大传媒大鳄在背后搞鬼。 之前还想复刻在西方的操作，进入华夏市场，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拍了回去。 他才不想和这人扯上什么关系。 要说这么多人唯一对李瑕的拒绝不感到意外的，还得是华义两兄弟。 虽然很不爽默多克对他们爱搭不理，转头却对李瑕抛出橄榄枝。 但此刻看到默多克被拒绝，心里还好受了些，还莫名的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该，被拒绝了吧，让你也尝尝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 除了各大影视公司老总外，一旁的冯晓罡也是一脸不爽。 他哪里比这个出道以来才拍过三部电影的臭小子差了。 居然不来招揽他们，有眼无珠，活该被拒绝。 吴白鸽表情也不太自然，他是这么多导演里唯一一个从好莱坞回来的，地位应该最高，却连话都没和默多克说上。 “等着吧，等我的《太平轮》出世，像当初的《泰坦尼克号》冲进华语市场一样，撞破好莱坞的大门。 你们会来求着我回到好莱坞的！！” …… 默多克和李瑕简单交谈几句，当得知他是张一某教出来的后，才正眼看了张导一眼。 不过也仅此而已，张一某现在的电影在西方已经卖不动了，不值得他主动说话。 张一某倒是没有什么不爽的情绪，只是一脸欣慰的看着李瑕。 同时心里也生出一点点小骄傲。 看到没有，华语电影第一商业导演，我教出来的。 你们挤破头入不了门的好莱坞他都不屑去。 没一会就该了走红毯。 默多克和他妻子当仁不让走在第一位。 张一某没和李瑕一起，他得带着《山楂树之恋》的几位主演一起，好给电影做宣传。 李瑕慢悠悠走在最后一个。 期间冯晓罡，吴白鸽等人路过他时还想嘲讽一句蠢货，居然拒绝默多克的招揽。 只是当看到他那笑吟吟的表情后，又迅速憋了回去。 隔空互怼还行，再给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和李瑕线下真实。 第119章 因果律发动 作为国内唯一一个a类国际电影节，魔都电影节虽然比不上欧洲三大，排面却一点也不小。 宣传口、光电、央视的老大全部出席。 这次电影节罕见的在开幕式颁发了金爵奖，还是双黄蛋。 李瑕和陈凯哥共同获得金爵奖之华语电影杰出贡献奖。 和出道没几年的年轻人一起拿奖，陈凯哥本人倒是无所谓，自从《梅兰芳》被这位张一某的得意高徒碾压后，他直接躺平，一点脾气没有。 而且李瑕打开了华语电影的科幻大门，这个奖实至名归。 反倒是下面的卢川、冯晓罡这些导演一脸不忿。 接下来就是评委和一些导演的轮番讲话，李瑕在下面听着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才熬完两个多小时，电影节终于结束。 就像上了一早上的数学课，总算熬到下课铃一样，李瑕拔腿就走，连夜赶回了燕京。 接下来几天魔都电影节依旧在火热进行中。 不过影响力最大的还是李瑕在开幕式怒怼华义两位老总。 可惜没有媒体敢原封不动的放出他的原话，只能拐弯抹角的说他又和两位黄总杠上了。 毕竟要吃饭的嘛，整个影视圈，除了李瑕，没人敢往死里得罪华义。 不过即便只是只言片语，依旧让外界对其讨论不休。 “打起来，打起来，好想看看华义这次会怎么对付李瑕。” “小道消息，华义准备拿还没杀青的《非诚勿扰2》来狙击李瑕。” “这下有好戏看了，一部喜剧系列片来狙击一部现实题材的文艺片。难道今年会是李瑕的滑铁卢？” “李瑕完蛋了，拍什么不好跑去拍文艺片，我赌一包辣条，他这次绝对会被冯晓罡的电影揍得抱头鼠窜。 今年就是盛唐由盛转衰的一年。” “完了，因果律武器发动，大家猜猜李瑕会怎么翻盘。” “开玩笑吧，文艺片拿头和商业电影打，还是冯晓罡上一部口碑票房都不错的系列电影，赌狗老哥的因果律这次要失效了。” “……” 外界大都不看好李瑕的新电影，这种声音直到暑期档的《大地震》上映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冯晓罡的惊世之作，《大地震》上映首日3900万，三天破亿，五天破两亿。 打破了由李瑕的《生死轮回》创造的各项票房记录。” “被李瑕连续两年按在地上摩擦的华义总算扬眉吐气。” “李瑕危，华义这次来势汹汹，盛唐的辉煌莫非只是昙花一现？” “……” 外界一阵惊叹冯晓罡这次要打破华语电影票房记录，登上第一商业大导的宝座。 而在华义总部，黄家兄弟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 黄中磊放肆大笑道：“这次《大地震》说不定能破《阿凡达》13亿的记录，还有下半年的《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和《非诚勿扰2》。 咱们今年发了，极有可能突破20亿票房。 这可是去年华语电影总票房的三分之一，李瑕那小子拿什么和我们斗。” “没错，这次一举把他摁死，绝不能让他再有翻身的机会。” 黄中君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无一不在暗示他心中的波澜。 这两年华义被一个初出茅庐的狂妄小子死死压制，名誉扫地，股价下跌。 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如今两年之期已到，华义即将回归第一民营影视公司的宝座，他们将要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大哥，李瑕把所有项目拿去贷款才买下的华亿，咱们一鼓作气把他公司的项目全部狙击了，顷刻间就能让他破产。” 黄中磊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他都还时不时梦到魔都时李瑕对他的羞辱。 不把李瑕整垮，他连觉都睡不好。 “他有四部电影，仅凭我们还不够。” 黄中君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 这次是打垮李瑕的绝好机会。 要是他一直保持《生死轮回》的水平，他们还真不敢用电影来碰瓷，担心一不小心就被碾死了。 可如今李瑕自己作死去拍文艺片，那就怪不得他们了。 当即联系了伯纳和光羡。 让他们狙击李瑕的商业大片，他们没这个胆子。 但现在不一样，李瑕自己拍的文艺片，手下的三名导演两个是新人，是最好狙击的时候。 光线的《最强囍事 2011》，由目前如日中天的叶师傅，香江玉女张白枝，还有一线的古校长主演。 伯纳有一部《枪王之王》，是洱咚升这位金马金像最佳导演的作品。 还有因为春晚火遍大江南北的沈小阳和他师父主演的《大笑江湖》。 就这些阵容拿出来，盛唐拿头和他们打。 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们这边，属于是老天爷都看不惯李瑕嚣张跋扈的行为。 得到另外两位老总肯定的答复后，黄中磊振奋之余，也不免担心道：“要是李瑕吓破胆，不在今年上映了怎么办？” “那又如何。” 黄中君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道： “他这几部电影可是放在银行抵押着，以盛唐的资金压力根本拖不了多久，咱们可以陪他慢慢耗。” “另外把《狄仁杰之通天帝国》也调到贺岁档，这次徐老怪和冯晓罡前后夹击，我要让李瑕那部《药神》死得渣都不剩。” “档期离得太近了会不会影响两部电影的票房？” “不会。”黄中君信心十足道：“以现在的市场容量，完全容得下两部大片同时上映。” “你再去联系乐视和其他几家影视公司，这是个一举打垮李瑕的好机会，让他们别错过了。” “我这就去办！” 一想到李瑕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从楼顶跳下的场景，黄中磊就激动得浑身战栗。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个小畜生之前这么嚣张，现在总算死到临头了。” 在影视圈不允许有人吃独食，还吃得满嘴流油，仅仅三年就成为了一家大型传媒公司。 以前张唯平那是没办法，一年就这么几部卖座的电影，想针对都没机会。 现在华语市场越来越大，卖座的电影也层出不穷，还敢吃独食，就得做好被群殴的准备。 他们三大公司时隔两年，再次联合在一起对付李瑕。 不过这次使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韩三坪和上面的人就算再护着这小子，也不能出手干预。 不然就是坏了规矩，他们经营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人脉。 第120章 这剧组有毒 李瑕还不知道三大公司又一次联手对付他，此时他忙完了电影的粗剪和复剪。 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打算去徐争和滕华韬的剧组看两眼。 《人在囧途》进度不错，春节档上映没问题。 然后来到《失恋三十三天》的剧组，当初自从投资之后，他截至目前连滕华韬这位导演的面都没见过，也没干预选角。 今天也没通知说自己要来，等到了片场一看，视线扫过那一个个演员，顿时感到两眼一黑。 “李导，我拍的有什么问题吗？” 滕华韬心里有些惴惴。 他没想到李瑕会突然出现在剧组，而且看他的眼神怎么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刚才哪个镜头没拍好？ “呼……没什么。” 李瑕深呼吸两下才缓过劲来，看着面前的滕华韬，一时有些无言。 果然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他原以为郭凡选角就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还有个更逆天的在等着他。 这部电影他只记得成绩不错，具体是谁演的真没印象。 现在看到演员后，只能说‘人才济济’。 纹章、白百合、张梓宣、姚迪、羽凡、张墨…… 出轨的、当小三的、吸du的…… 比郭凡还离谱！！ 这个选角特么的有毒吧，现在换人还来得及吗？ 李瑕心中默默想着，然后就听见滕华韬来了句： “剧组还有一个星期就能杀青，李导有什么指示吗？” 面对这位国内第一商业大导，他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哈，哈哈……我就是随便看看，滕导拍的很不错。” 李瑕干笑两声。 当年三大巨头围剿他的时候都没这么无语过，现在滕华韬的电影选角差点给他弄破防了。 算了，事已至此。 李瑕摇头苦笑，演员出轨和当小三这种属于个人道德问题，影响不到电影本身。 那两个染du的还好只是客串，到时候直接删掉戏份就行。 真服了，这是什么鬼才导演，能把这么一帮演员聚在一个剧组。 李瑕就在旁边看了会，几个主演的演技还不错。 其中纹章算是可塑性最高的，他主演的电视剧《雪豹》前几天播出，收视率还不错，怪不得能当李连劫的干儿子。 要不挽救一下这个年轻人？ 李瑕摸摸下巴，这群主演里好歹得留个独苗，免得以后网友们翻旧账，嘲笑他监制的这部电影演员‘全员恶人’。 趁着放饭的时候，他叫来滕华韬，说了几句悄悄话。 “啊？不会吧！！” 滕华韬一脸错愕，视线不断在纹章、马伊例、姚迪三人扫来扫去。 “李导你怎么知道的？” 李瑕耸耸肩，道：“他的眼神不对。反正你找机会告诫他一声，让他遇事多用上面的头，想想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剩下的好自为之。” “明白了李导。”滕华韬连忙答应下来。 交代几句后，李瑕继续吃饭，期间白百合和张梓宣不断往他这边凑，不停献殷勤。 他连饭都没吃完，直接开溜。 虽说和影宝有段时间没见了，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他也没工夫提醒羽凡注意头上的帽子颜色，这玩意也不是啥好东西。 从剧组离开回到公司，继续一头钻进剪辑室。 只是还没两天，张佳佳就脸色凝重敲门跑进来把他叫了出去。 “出事了！！” 李瑕眉头微皱，问道：“什么情况。” 张佳佳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他，说道： “华义除了把《非诚勿扰2》提到12月22号上映，离《我不是药神》只隔了1天。 前不久又宣布将徐老怪的《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档期延后，放到了12月27号，这是想前后夹击啊。” “看来《大地震》的成功让这两个小丑有点膨胀了。” 李瑕冷笑一声，道：“真把我这部电影当成软柿子，想来咬一口，那就做好牙被崩掉的准备。” “只是这样我也不会急着叫你出关。” 张佳佳叹了口气，继续道：“伯纳和光羡也出手了，他们之前定档的电影全部取消，上映时间未知。 直觉告诉我他们是冲着老郭三人来的。 只要我们这边一宣布档期，那边立马就会围追堵截。” 她对李瑕当然是放一百个心，问题是郭凡他们三个可不是李瑕，面对几大公司的围剿不仅毫发无伤，还能从他们身上撕下块肉来。 他们三个只是凡人，和李瑕这种逆天玩意没法比。 郭凡还好，至少经历过和好莱坞大片的厮杀。 至于说徐争和滕华韬能不能复刻‘黄埔1期’的奇迹，她觉得可能性太小。 李瑕又不是天选之人，怎么可能找的每一个导演都能刚出新手村就能独当一面。 她只希望李瑕能找韩董干预一下。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李瑕得知情况后非但没有着急，反而笑了。 “行啊，这几个孙贼还挺会玩，本来想收拾了华义再解决另外两个。 既然他们要送上门来，那我就陪他们耍耍。” “？” 张佳佳张大嘴，她感觉李瑕接下来说的话会很疯狂。 “把消息放出去，《失恋三十三天》在双十一上映。 《李献计历险记》12月3号，《人在囧途》在1月28号的春节档。 我明牌了，他们有胆子就跟。” 果然…… 张佳佳用手捂着脸，摇了摇头。 这家伙就是个莽夫，从来不懂妥协两个字怎么写。 自己居然会想着能从他这得到什么好办法。 李瑕立刻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对老郭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对付伯纳和光羡两个跳梁小丑绰绰有余。” 第121章 国师又扑街 今年的暑期档没有去年《变形金刚2》那样的现象级好莱坞大片上映，华义的《大地震》无疑是最大赢家。 上映一个月，票房已经达到6.3亿，没有如黄中磊预想那样破掉《阿凡达》的记录，甚至连一半都没达到。 但不妨碍两兄弟这段时间疯狂开庆功会，破亿开了一次，破两亿又开一次，破掉李瑕的记录时更是大搞特搞，把大半个娱乐圈全请了过去。 李瑕这次又被邀请了，不过没工夫搭理他们，他还忙着剪片子，抓紧时间把拿电影去送审。 这次的题材很敏感，成片能不能过审，哪些镜头需要删减都得和韩董仔细斟酌。 在这期间张一某的《山楂树之恋》上映，正好赵莉影杀青了，李瑕带着她去看了这部号称史上最干净的爱情电影。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男女主因为上山下乡结识。 两人原本会有一场甜甜的恋爱，男主却患上白血病，为了不耽误对方，选择隐瞒病情离开。 后来女主再见他时已是生命垂危。 男主离世后，女主穿着他送的衣服在山楂树下缅怀这段刻骨铭心的纯真爱情。 剧情说实话是有些老套的，当看到男主患白血病后，李瑕总感觉有股子韩剧味，而且怎么像是和他约好似的。 赵莉影都不由自主张大嘴巴问道：“你是和张导约好的吗？ 他的电影男主角患白血病死了，你电影里的男主角卖药拯救白血病人，甚至电影里的药品还进入医保了。” “哥哥，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方法说服张导拍这部电影来配合你宣传的？” “啪！” 李瑕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道：“再瞎说你明天就别想下床了。” “略略略~” 小赵同学捂着屁股，嘟着嘴道：“那为什么张导的男主刚好就得白血病死了。 观众看了心里有遗憾，肯定就对这个病有了印象，我看好多女生都哭了。 等《我不是药神》上映，天然就能让一大群观众走进影院。”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瑕也不禁嘴角直抽。 他以前梦到过这部电影，但只记得大概剧情，刚才看完才知道竟然这么巧。 张导这算是无意间给他的电影做了波宣传，虽然不一定有用就是。 “好吧，我还以为是你让张导在电影里加入的白血病元素，故意搞了个悲剧呢。” 赵莉影又道：“话说张导这次的电影风格转变得好大。” 李瑕认同的点点头。 相对于《黄金甲》和《三枪》，这部电影从色彩表现上显得有些清心寡欲。 没有过多的颜色和技巧，没有大牌，没有人海……没有票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三枪》让影迷们对张导失去了信心，这次首周五天4200万票房，一个月以后才1.3亿。 创下了自02年以来，张一某个人最低记录。 对于一部文艺片来说是个了不起的成绩，至少比陈凯哥的《梅兰芳》高。 但相对于‘国师’的名头来说，就有些不尽如人意。 不过这对于各大影视公司来说，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接连两部电影扑街，意味着张一某的统治时代已经过去，他们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并且作为他的接班人，李瑕今年大概率会步他的后尘，可谓是双喜临门。 以华义为首的几位老总恨不得弹冠相庆。 开始在媒体上大放厥词，说今年是‘大小国师’双双‘陨落’的一年。 结果张唯平先不干了，他就靠张一某这颗摇钱树活着。 李瑕懒得搭理他们，此时他拿着《我不是药神》的成片来到中影放映室。 电影播放前，韩三坪说道： “你去年的记录被破，那两兄弟最近可高兴坏了，接连开了几次庆功会。 现在一某的电影也上演了滑铁卢，冯晓罡的《大地震》大卖6.4亿。 媒体整天都在说华语第一商业导演正式易主，华义才是抗击好莱坞的前线。 你们师徒俩被《阿凡达》吓破胆，跑来拍文艺片的不配这个称号。 你不回应两句？” 李瑕耸耸肩，道：“他们爱咋说咋说吧，这部电影华义也就挣个六千多万，连个小目标都达不到，我是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庆祝的。” 才六千多万？ 韩三坪嘴角微抽，你是真不把钱当钱了。 不过想想也释然了，李瑕除了第一部《秘密》，剩下两部电影，挣得最少的都比华义这次多了一倍。 甚至去年他手下的郭凡和吴惊拍的片子，票房虽然比不上这部《大地震》，利润却毫不逊色。 这小子以小博大习惯了，看不上华义这区区两倍的投资回报比也正常。 “再说了，难不成被狗咬了我还反咬回去？没这个道理。” 你是不会咬回去，只会直接动手宰了吃肉。 韩三坪好想吐槽一句，正好电影开始放映，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 两个小时后，放映室灯光打开，韩三坪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能言。 “韩董，电影拍得还凑合吧。”李瑕问道。 “凑合，相当凑合。” 韩三坪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25岁的年轻人，是怎么能拍出这种直抵人心的片子，同时又不失商业性。 尺度也把握得相当好，全片只讲了病人和药的事，几方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并没有明显的对错。 触犯法律的主角也被判了刑。 唯一让他有点拿不准的就是电影里医药代表的形象。 虽说李瑕没有明显的把他们当做反派来拍，但显然是站在了普罗大众的对立面。 电影过审没有问题，但上映后产生的影响会不会导致电影被下架，谁也说不清楚。 毕竟现实里的医药公司是一个庞然大物。 当他把想法说出来后，李瑕回道： “这部电影里需要有一个‘反派’当做情绪的宣泄口，总不能让官方来当吧。 我只是让观众不喜欢他，但是不喜欢不代表他坏，站在医药公司的立场，打击盗版药是无可厚非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现实这个医药公司真没什么肚量，我就不信他们手这么长，能让光电把电影给下架了。” 韩三坪想想也是，一部电影而已，顶天了有个六亿左右的票房，谈不上造成什么影响。 临走前他似乎想起什么，提醒李瑕一句： “马上十一月了，伯纳的《枪王之王》在九号上映，你确定不把那个《失恋三十三天》换个档期？ 滕华韬以前拍的电视剧我看过，可不像是能和洱咚升掰掰手腕的样子。” 李瑕摇摇头，道：“不用，这次我要一举把三大公司打服，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作妖。” 第122章 围剿李瑕第一枪 从中影出来后，李瑕回到公司，突然想到一个关于《失恋三十三天》的营销点子。 连忙和张佳佳说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上映时间在光棍节，那他可以在萤火虫的买票窗口上，为这部电影设立一个随机买票区域。 男生一组，女生一组，买完票后可以随机与一位异性匹配坐在相邻的位置。 并且数量有限，先到先脱单。 只不过要提前和影院沟通好座位的问题。 想到这李瑕不禁笑出了声，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张佳佳听完都傻了，自家老板是不是过于‘多才多艺’了，当导演还不过瘾，开始当月老。 不过她承认这确实是个绝佳的营销点子。 只是……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男生故意在女生的选票区域买票……” “啊，这……” 李瑕突然一愣，“应该不会吧，谁会不喜欢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一起看电影。” “往好的地方想，就算有，说不定他们看完电影后突然明悟，异性只为繁衍后代，同姓才是真爱。 世间又少了一对痴男怨女，咱这也算做了一桩好事吧。” “你说是就是吧。” 张佳佳翻了个白眼，对他奇特的脑回路无力反驳。 …… 十一月，自从去年的《2012》在这个档期拿了4.8亿票房后，这个承接国庆和贺岁档的月份也变得火热起来。 光是好莱坞大片就有两部，《生化危机4》作为第一部在内地上映的该系列电影，一众游戏迷早已嗷嗷待哺。 而且电影前几部的全球票房都在1.4亿美元左右，算得上来势汹汹。 《哈利波特》系列的第七部也选择了这个时间点，上一部收获1.8亿票房，这次估计能破两亿。 除了这两部以外，最受瞩目的当属李瑕和伯纳的两部电影。 自从盛唐官宣四部电影的上映时间后，三大公司紧随其后，并且时间都隔得相当近。 明摆着继两年前的围剿失败后，新一轮的围剿开始了。 并且这次是真刀真枪，双方硬实力的比拼，票房不会说谎。 李瑕这次还破天荒的玩起了噱头，搞什么光棍节随机匹配。 除了引起影迷们的兴趣外，媒体以及各大影视公司都认为这是他在心虚的表现。 “李瑕怕了，他之前的电影从来都是按部就班的宣传，这次居然用噱头吸引人进入影院。 证明他对这部电影信心不足，已经黔驴技穷了。” “哈哈哈……抱歉了各位老总，这次就由我来第一个打破李瑕的不败神话。” 几位老总在某个私人会所洗脚，于栋感觉兴奋莫名。 伯纳自赴美上市后，股价一直不温不火。 这次作为打败李瑕监制的第一人，绝对能大大刺激一波股价。 为此他甚至准备了一瓶罗曼尼康帝。 “各位老总，等尘埃落定后，我请大家喝酒，哈哈哈。” …… 11月9号，由古校长、彦祖，还有黎冰冰主演的《枪王之王》上映。 一部典型的警匪港片。 古校长饰演的射击高手，路遇解款车劫案，击毙劫匪后却因非法持枪受审，被判无罪。 最后被彦祖查出劫案其实是他策划的，经历一波紧张刺激的枪战后，古校长倒在枪下。 首日票房1400万，算是为‘打倒李瑕联盟’开了个好头。 不过这部电有张国容的《枪王》珠玉在前，评分比较一般。 两天后，《失恋三十三天》上映。 即便导演滕华韬名声不显，电影主演也没有一线影星加盟。 各大影院还是迎来了络绎不绝的人群。 全是冲着李瑕监制的名头来的。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一些一脸兴奋的左右张望，期望着哪个美女（帅哥）会坐自己旁边。 张洋作为李瑕的忠实粉丝，当初他和前女友就是看《不能说的秘密》认识的。 所以之后不管是他亲自拍的还是监制的电影，两人全部一起看过。 可惜这次他只能一个人来了。 不过幸好，李瑕给大家送了福利。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刚分手就送女朋友。” 张洋不停扫视周围漂亮的女孩子，开始幻想再次因为李瑕的电影邂逅一段美好的爱情。 很快到了检票时间，他心怀忐忑的入场。 “六排六号。” 张洋特地选了个六六大顺的位置。 等他坐下的时候两边人还没来。 又过了五分钟，一名两百多斤的抠脚大汉坐在了七号位置。 “没事，还有一个座位。”张洋紧张得腿都在发抖。 接着他就看见了一个一米八几，长相阳光的肌肉男坐在五号位。 见鬼的是他还意味深长的对张洋笑了笑。 “尼玛！！” “李瑕你大爷的。” 张洋立马坐直了身子，把邂逅美妙约会的念头扔到九霄云外，目不斜视盯着已经开始播放的大银幕。 电影开头就是几对情侣分手的场景。 有主动，有被动，也有即将被分手，察觉出不妙之后抢先来了句我们分手吧，化被动为主动，留下另一半在风中凌乱。 有点意思。 开局几分钟，大家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张洋心中的立刻就被化解了一大半。 接下来白百合抱着客人的婚纱往公司赶，却在商场看见自己男朋友和最好的闺蜜卿卿我我。 一下子天都崩了。 “果然，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不少女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脸不忿。 电影里的时间一天天过去，纹章表面上很毒舌嘴贱，实则在她失恋期间默默陪伴，让她慢慢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 电影完。 “啪啪啪啪啪……” “果然李瑕出品必属精品，连续几部爱情电影都出人预料的好看。” “有泪点有笑点，包括结尾两人虽然没有明示在一起，但也给了我们无限遐想。 我愿称李瑕为阳光大男孩，他永远会在电影里给人留下希望。” “稳了，李瑕这次又能绝地翻盘，突破三大公司的封锁。” “……” 一时间，全国各地的影院，在电影结束后，一些选择随机购票的观众将发生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第123章 史上最成功营销 “李瑕你大爷的，要不是电影确实好看，我特么真想弄死你。” “被坑的举爪，我买了两杯奶茶，想着能来一个小姐姐，结果旁边坐了个50岁的阿姨，气得我把奶茶全喝了。” “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少女娇嗔脾气躁，约会逛街花费高。 阿姨浅笑金钞掏，知性多金没烦恼。 今生愿得富婆顾，少走弯路乐逍遥。 路走窄了啊哥们。” “666，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 “年轻人不思上进，整天想着走捷径。都像你这样祖国还怎么发展，人民还如何富足？！！” “切，我女朋友今天50过大寿，今晚就开着她送我的兰博基尼陪她去看电影。 另外我再提一嘴，她不是年龄大，只是我错过了她最好的年华，让她独自走了很久。 幸好三年前在《不能说的秘密》首映上，让我们相遇。” 然后下面挂了一张单手开兰博基尼的照片，还不经意间展露了手上带着的绿水鬼。 “对不起，我承认刚才说话声音大了点，兄弟，不，义父，教教我……” “……” 电影上映后，第一批评价陆续出现在网上。 除了购买了随机匹配电影票的在吐槽匹配机制外，对于电影本身倒是好评居多。 然后也不知道是哪个沙雕网友搞了个富婆论出来，还特意强调了是在李瑕的电影上认识的。 一些不打算看这部电影的也纷纷打开萤火虫，一时间玩匹配的人数陡增。 “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而已。” 于栋看着手下人传回来的各个影院排队的盛况，不以为意。 打铁还得自身硬，电影本身不行，现在的噱头搞得有多大，到时候的反噬就有多猛。 不过他也做了一点反制措施，开始在网上散布李瑕这种行为和‘拉皮条’有什么区别。 可惜观众们用脚投票，压根不理会。 第二天，在华语影史从未有过的鬼才营销，以及电影本身质量过硬的双重buff下，电影首日票房出炉，2900万。 惊掉了一地眼球。 紧接着首周四天破亿，这速度仅次于今年冯晓罡的《大地震》 整个影视圈被这个成绩砸得晕头转向。 一个电视剧导演拍的爱情电影，竟然把张一某那号称史上最干净的爱情电影给秒了。 “今年最成功的营销，最大的黑马。” “疯狂的光棍节，李瑕再一次带着盛唐创造了神话。” “《失恋三十三天》精准地拿捏住了都市情感的脉络。 女主黄小仙在职场与情场双重失意，是无数年轻人的生活缩影。 随着王小贱的闯入，她的生活逐渐有了色彩，两人修理家电、深夜谈心等桥段温馨治愈，展现出友情爱情转换间的美好。 本以为电影是悲剧，没想到是治愈系。 李瑕出品的爱情电影总是这么深入人心，又是一部值得反复品味的爱情佳作。” “伯纳成为此次狙击中的小丑，周末几天票房仅在1000万左右，上映六天总票房5500万。 接下来还有两部好莱坞大片上映，或许破亿无望。” “……” 随后电影在一片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上映七天，票房正式破两亿。 不过11月毕竟是淡季，再加上两部好莱坞大片的上映。 虽然口碑依旧坚挺，电影第二周的跌幅还是不可避免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即便如此，总票房破三亿已经是板上钉钉。 投资两千万，总票房三亿多，李瑕监制的名头真这么好使？ 导演们眼睛都红了，拼了命托关系想让李瑕给自己的电影挂个监制的名头。 一些心怀导演梦的年轻人纷纷将简历投向盛唐，期望着被李瑕看重，成为他‘黄埔3期’成员。 无数人都在纳闷李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拍的电影从不扑街就算了，连监制的都黑马频出。 甚至这次都不是普通的黑马，是一匹黑得五彩斑斓的超级黑马。 黑到‘打倒李瑕联盟’的几位老总最近几天脸色一直阴沉无比，于栋更是两眼一黑，差点被叫救护车。 “于总，要不要把《大笑江湖》档期改一下，我担心……” 伯纳的高管开始劝他。 这段时间股价一直跌跌不休，满眼都是扎心的红色，每一道红线都像是在心头放血。 于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闻言也有些迟疑，直到他接到黄中君的电话。 “我们大意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讲武德，知道正面硬刚不过我们，用这种卑鄙手段来营销。” 黄中君说得义正言辞，搞得他们好像一朵白莲花。 “不过接下来可没这么多光棍节给他用。 于总，贺岁档是喜剧片的主场，我就不信红遍大江南北的赵家班，会打不过那个不知所云的《李献计历险记》。 沈小阳师徒去年主演的《三枪》卖了2.6亿，足以说明他们的扛票房能力。 咱们第二场绝对可以杀他个片甲不留……” 经过十多分钟的劝说，于栋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又重新变得坚固起来。 股价下跌这么多，必须抄底赌下一次能赢，才能把亏掉的再挣回来。 他就不信邪，李瑕手下的导演个个都这么逆天。 …… 挂断电话后，黄中君长出一口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失恋三十三天》的成绩差点就把于栋给吓跑了。 幸好这个电话让他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不然这才第一局结束，就有人被吓破胆逃了，岂不是更加助长李瑕的嚣张气焰。 虽然他的心也在滴血就是了。 这部电影分账下来起码能挣一个亿，原本这场破天的富贵是华义的，却被李瑕给截胡了。 一时间他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涌来。 “上次联系滕华韬他是怎么说的？” 黄中磊一脸不忿，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要等电影上映了再考虑。 李瑕估计也在下大力气招揽他，现在就等我们去找他，好待价而沽。” 黄中君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和郭凡一样铁了心要跟李瑕就好。 “你再去和他谈，这部电影的成功外界都把目光放到李瑕身上，他这种人是不会甘心被李瑕给抢夺光环的。” …… 《失恋三十三天》上映16天后，票房突破了三亿。 与此同时，贺岁档正式打响。 伯纳展开第二场与李瑕的对决。 《大笑江湖》vs《李献计历险记》 第124章 伯纳，out “哥哥，滕华韬这部电影大卖三亿多，你为什么不像投资老郭他们的工作室一样，给他投资一个？” 前往《李献计历险记》首映礼的路上，赵莉影疑惑问道。 目前滕华韬可以说是最炙手可热的导演，各方想方设法的想要把他挖到自己公司旗下。 唯独李瑕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 “呃……这怎么说呢……”李瑕挠挠头。 总不能说滕华韬将来拍的《魔都堡垒》太辣眼睛，为了避免砸自己招牌，所以才不让他绑定在盛唐。 “可能是盛唐的池子太小，容不下他这条蛟龙吧。为了他的前途着想，我们还是不要绑着别人比较好。” “蛤？” 赵莉影一脸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咳咳，这不重要，快走，咱们要迟到了。” 这次的电影由‘最牛逼的动画短片’改编而来。 再加上郭凡上部电影积累的人气，女主赵莉影现在也算是火遍全国，还有李瑕的金字招牌，电影的热度相当高。 两人刚到万达影城，各路媒体记者早就在红毯两侧等着了。 不过这次李瑕没走红毯，把舞台都留给了郭凡和演员们。 不然自己一上去就把风头给盖了。 唉，有时候太过出名也有很多烦恼。 热闹的首映前戏结束，电影开始。 郭凡听了李瑕的建议，电影全程没有尿点。 胡戈扮演的李献计一次又一次的穿越时间，勇闯中东，和拉登干仗，拯救老美总统女儿，和索马里海盗火拼。 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来，李献计愈发疯狂，身体也因过度损耗，头发变白，生命在急速流逝。 他终于回到了有王倩的那个时代，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 游本倡老爷子客串的老年李献计，仅仅一个眼神戏，就给观众留下了对爱与执念的深深思索。 那种刻骨铭心、近乎偏执的爱直接戳中观众的泪点。 直到电影结束，不少观众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影厅响起热烈的掌声。 “呼~成功了。” 看到观众们的反应，郭凡总算松了口气。 这部电影需要用到许多特效，还有布景也力求真实，所以投资高达五千万。 足足半个小目标，这放在哪里都是一笔巨款，李瑕就这么干脆的批给他这个只拍过一部电影的萌新。 现在来看，自己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恭喜了老郭，这又是一部卖座的电影，我预估票房至少三亿。” “老胡表现得也很惊艳，我有预感，你有成为内娱男神的潜力，而且还是男粉比女粉多的那种。” 李瑕笑着和演员们一一道喜。 “谢谢李导。” 胡戈连忙用双手和他握手，同时心里有些纳闷。 为什么会男粉比女粉还多？ …… 结束首映礼，回到家李瑕拉着精力过剩的赵莉影进行了有氧运动，总算让这丫头从即将成为三亿女主的亢奋中安分下来。 第二天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赖在床上不起。 “小懒猪，一会还要路演呢。”李瑕拿着早餐进来，拍了拍她的脸颊。 “唔~腿好软，腰好酸，我再睡会嘛。” 赵莉影嘟着嘴，用脸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像只小猫咪一样。 “让你昨天这么疯。” 李瑕摇摇头，把掀了一角的被子给她重新盖好。 就在床边拿起电脑看了看昨天的电影评价。 电影热度确实很高，零点场刚结束豆瓣上的评分就开出来了，8.1分。 大多数人还是很满意这次改编的。 “点赞这次的编剧和导演，没有脱离动画意识流的核心，将现实与梦境、过去与未来相互交织，构建了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时间迷宫。” “我全程哭着看完，李献计试图改变过去却无能为力，就像我一次次希望回到老婆出车祸的那一刻。 我们从高中开始相爱了十年，就在结婚的第二年，她车祸去世了。 这段时间我被无尽的颓废与茫然吞噬，世界仿佛只剩灰暗。 看着李献计在时间迷宫里奋力挣扎，我好像看到自己曾无数次在回忆中沉溺，试图抓住过去的虚影。 当他最终释怀的那一刻，好像有一道光照进我心底。 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妻子，她让我不要困于悲伤，应像李献计一般放下执念，带着曾经的爱重新出发。 谢谢你李瑕，谢谢你郭凡还有电影的每一位主创，你们拯救了我。” 李瑕看着这段长评也不禁动容。 转头看向床上睡姿极不老实赵莉影，原本盖好的被子又被她踢开一角。 李瑕重新把被子盖好，轻轻用手抹去她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一辈子也看不腻。 …… 作为本月第一部上映的电影，《李献计历险记》为一年中最为火热的档期开了个好头，12月4号，首日票房出炉，3000万。 这天也是伯纳的《大笑江湖》上映的日子。 不过看到这个成绩后，于栋大概是笑不出来了。 …… “《李献计历险记》首日票房3000万，李瑕‘黄埔’成员再创票房奇迹。” “今年第二匹黑马，郭凡成为继张一某、李瑕、冯晓罡外，第四位首日票房破3000万的导演。” “继首日3000万后，周末两天分别轰下3800万和4000万票房，三天破亿。 郭凡正式登顶华语电影最速破亿记录，和冯晓罡并列第一。” “《大笑江湖》首日票房1100万，豆瓣评分低至五分。 伯纳股价再创新低，成为围剿李瑕联盟中第一个淘汰者。” “盛唐麾下猛将无数，三大公司联合围剿恐成今年最大笑话。” “砰！！” 一声玻璃碎响，伯纳董事长办公室，于栋猛地将那瓶罗曼尼康帝砸碎，仰天怒吼：“黄中君误我！！” 第125章 狠起来自己都打 《李献计历险记》三天破亿，七天破两亿。 郭凡终于完成了去年的执念，成功跻身两亿俱乐部，并且看样子有破四亿的潜力。 兴奋之余，也不由感到庆幸。 影迷们盛赞的地方全是当初李瑕严厉要他更改的。 幸亏当初接连否了他六次剧本，不然真照着一开始的想法来拍，九成九要扑街。 他本人挨骂事小，要是因此让李瑕输了和三大公司的对决，他得内疚一辈子。 现在成功打赢和伯纳的第二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紧接着电影上映半个月后，总票房突破三亿。 就在他雄心勃勃向着四亿票房进军时，迎来了贺岁档的第一个对手，陈凯哥的《赵氏孤儿》正式上映。 之前的《梅兰芳》为他挽回了一些声誉，让影迷们多少走出了《馒头》带来的心理阴影。 于是满怀希望走进影院，最后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离开。 “又是只拍了半部好电影，陈凯哥这几年的作品还挺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特征。” 李瑕摸了摸下巴，一脸感慨。 “什么意思？”赵莉影挽着他的手臂，好奇问道。 “前戏精彩，后继无力。” “蛤？” 赵莉影愣了两秒，随即白了他一眼，嗔道：“流氓。” “喂喂喂，怎么就流氓了，我啥也没说，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小色女……啊……痛痛痛，错了，错了……” …… 虽说陈凯哥这次只拍了半部好电影，但好歹还有半部能看不是，总比《馒头》强。 只要把期待放得足够低，就不会失望。 还真让他首日拿了1900万，后续的涨势也没腰斩，破亿没问题。 郭凡的电影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 不过这还算轻的，直到蒋文的《让子弹飞》上映后，首日票房3100万，并且豆瓣开分9.0。 直接让《李献计历险记》单日票房腰斩，只有不到五百万。 李瑕估计破四亿的希望相当渺茫。 就连郭凡自己看完这部电影后也不得不感叹。 “好厉害，估计后续能超越《大地震》的票房记录，我输得不冤。” 李瑕点头道：“要是他能把剧情拍得直白一点，让更多人看懂，说不定能再多卖两亿票房。 可惜但凡再直白一点都过不了审。” “这电影说简单点不就是一个麻匪打败县城恶霸的故事吗，有什么过不了审的？” 郭凡一脸疑惑。 这部电影不管是从叙事结构、拍摄手法，演员的表演和台词来说，绝对能排在华语电影前列。 但要说剧情哪里过不了审，他是一点没看出来。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建议你去补一补近代史，然后再反复观看，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李瑕摇摇头，这可是将来被无数网友喊着申遗的电影，绝对能载入华语电影史册。 “别扯犊子了。” 张佳佳满脸疲惫，瞪了两人一眼，道：“与其关心别人的电影，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 说完打开投影仪，上面是王中军在帮忙宣传《非诚勿扰2》时候的采访。 他被记者问到伯纳这名队友毫无还手之力被李瑕干掉，他们还有没有信心继续狙击剩下的两部电影。 “什么三家联合一起狙击李瑕，完全是子虚乌有。 我们每部电影的上映时间都是遵循市场规律的考量。 有些人借此碰瓷炒作自己的电影，甚至不惜造谣，我们将保留起诉的权利。” “李瑕的《我不是药神》即将上映，您对此有什么评价吗？” “我还没有看到电影，所以无法评价。 不过我听说他要对标《阿凡达》，想大卖13亿？ 我个人对这种消费老百姓的苦难，为自己敛财的行为是十分不齿的……” 随着张佳佳不断翻页，后面全是最近网友们对王中君采访的点赞，和还没上映的《我不是药神》的恶评。 “李瑕想通过消费癌症病人的痛苦来敛财，我们要抵制这种吃人血馒头的无耻行为。” “我靠，电影还没上映你们就说他吃人血馒头，收钱办事也别太离谱。” “纯路人，有一说一，这种题材的电影无非就是展示穷人看不起病，将癌症病人的痛苦活生生剖开给观众看。这无疑是对这些病人的二次伤害。” “赞成，电影估计就是像《大地震》一样骗观众的眼泪罢了。 这么喜庆的贺岁档，脑子有病才会看这种悲情电影。” “李瑕几部电影少说挣了几个亿吧，你们这些有钱人把普通人的苦难当素材拍出来赚钱，不怕天打雷劈吗？” “……” 一部还没上映的电影，被不少人打上吃人血馒头的标签，甚至有席卷全网的架势。 “只靠华义、伯纳、光羡三家还造不成这么大的风浪，背后绝对还藏着不少浑水摸鱼的在推波助澜。” 张佳佳表情凝重：“《失恋三十三天》的票房定格在3.8亿，老郭这部只会高，不会低。 华语电影一共才几位三亿票房的导演，咱们盛唐就占了三位，甚至老郭他们两个已经触碰到了四亿的门槛。 大半个影视圈都被你吓死了，明显是要联起手来要把我们接下来的两部电影摁死在原地。” “我已经紧急拨了八百万的公关费用，部门同事这两天家都没回，还是挡不住如潮的舆论。 就算继续增加预算，我们也挡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算，我没辙了，靠你了老板。” 以前被大三公司针对就算了，这次更离谱，大半个影视圈视李瑕为威胁，联手打压，她算是开了眼了。 就算是好莱坞八大公司，面对如此的倾轧，也照样还不了手。 李瑕听完笑了一下，一脸感叹道： “要不说是行业前辈，这狠起来连自己都打，自愧不如。” 消费人民苦难，吃人血馒。 为了最大程度的打击他，黄家两兄弟这是连他们自己的《大地震》也一块骂上了。 “你还笑得出来，还有五天电影就要上映，现在甚至有人组织发起联名，要去光电举报，不让你的电影上映。” 张佳佳这段时间都忙疯了。 要是拿电影来真刀真枪干一场，比拼票房，她相信李瑕打他们不说一拳一个小朋友，但也差不太多。 可要是打舆论战，他们一家累死也弄不过这么多人联手。 第126章 首映开始 张佳佳急得上火。 李瑕却耸耸肩，笑道： “这不是正好，他们闹的声势越大，电影的知名度就越高，这得替我们省多少宣传费。” 这是省钱的事吗？！！ 张佳佳好想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张姐别急，咱们按部就班的宣传就是。 等电影上映后，只要有足够多的观众看过，他们自发的宣传比花钱买水军有用多了。 我对电影有信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可要是观众们听信谣言，不肯去电影院呢？” “多虑了。”李瑕微微后仰，笑道： “我李某人还算有一点票房号召力，就算有人偏听偏信，照样有大量影迷自发走进影院支持。 他们能有多少水军，十万还是二十万？” 只要影院排片给力，电影质量够硬，他们卖再多的水军都无济于事。 除非那群人能联手把全国所有观众都收买了，那他当场认栽。 …… 随后的几天，各位主演在参加综艺节目，接受采访时纷纷发言澄清，电影绝不是卖弄眼泪，吃人血馒头。 几人更是直言，这是他们目前为止参演过的最有意义，最好的一部电影。 最新一期播出的《华夏好声音》中，周杰仑更是为自家好友发声，号召歌迷朋友们支持李瑕。 这档音综自从在燕京电视台开播以来，立刻火爆全国，每一期不管是收视率还是收视份额，都是第一。 原则上这么火的节目是不会允许嘉宾随便打广告的，就算打了也会被剪掉。 但很可惜，李瑕头顶上的那位就是原则。 12月25号，《非诚勿扰2》首映仪式。 电影结束，黄中君听着满堂掌声，知道这次的票房稳了。 在随后的采访环节中，更是发言总票房要超越《大地震》。 野心勃勃想要包揽华语影史票房记录前二。 12月27号凌晨，电影首日票房出炉，3300万。 华义那两兄弟守在公司，此时看到结果，黄中磊激动得开了瓶82年的拉菲。 “大哥，《非诚勿扰2》绝对大卖，再加上这么多人想让李瑕身败名裂，网上舆论翻天，我们赢定了。” 黄中君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于栋那头猪拿了两部烂片去狙击，结果输了怪他头上。 这次让他们睁大眼看看，什么叫华语电影第一影视股的实力。 同样是今晚，《我不是药神》开启了首映仪式。 这次不同于以往的万达影城，韩三坪给他搞了波大的，在大会堂放映厅开的首映仪式。 “韩董，阵仗有点大了吧。” “这就怂了？”韩三坪笑道：“当时在我面前怒斥三大公司老总的威风哪去了。” “在您面前我哪来的威风。”李瑕讪讪道： “再说了，我小小年纪支撑这么大的公司容易嘛，他们竟然想趴在我身上吸血，我那是委屈的啊韩董。” “行了行了，少在这给我放屁，你小子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赶紧滚过去走红毯。” 当李瑕带着剧组出现后，一支支长枪短炮就怼了过来。 “李导，这段时间网上都说你吸底层百姓的血，吃人血馒头，这次选择在大会堂首映，有什么寓意吗？” 我咋知道有啥寓意，韩董说一切交给他，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首映地点好吧。 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李瑕笑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电影还没上映的时候就言之凿凿，说我吃人血馒头。 想来不排除某两位喜欢偷鸡摸狗的黄姓老总在搞鬼。 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这是一部泪点中不失笑点的商业电影，和人血馒头没有半毛钱关系。” “华义安排了冯晓罡和徐老怪前后夹击，你有信心能冲破这两部电影的封锁吗？” “当然了，我的目标可是夺回华语市场的票房冠军。” “……” 记者们一开始还以为他的目标的《大地震》，直到李瑕带人离开。 才有人惊呼道：“他说的是华语市场，不是华语电影，他是冲着《阿凡达》去的！！” “13亿？疯了吧！！” 记者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李瑕通过正门与放映厅两道安检才进入会场。 不同于外面的喧闹，凡是进来的媒体记者还有观众都表现得相当‘乖巧’，大家都默默做自己的事，说话都下意识压低声量。 大概一个小时后，首映礼正式开始。 主创们上台简短说了几句，全场灯光一暗，电影正式开始放映。 开头是一段浓浓咖喱味的欢快音乐。 观众们一脸疑惑，电影难道还和阿三有关系？ 紧接着全片第一个镜头给了一座造型奇特的神像。 一瓶瓶印渡神油和包装精美的大人用品闪过…… 老板徐争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子里。 隔壁开宾馆的大爷找过来，说房东把电话打他那去了，催他交租。 徐争说店里生意不好，没钱，还让大爷帮忙把神油放到小宾馆帮忙卖。 结果大爷说他试过了，没求用。 “没求用是你自己不行啊。” 噗嗤。 不少男同胞情不自禁笑出声，身边的女伴一头雾水的问他们在笑什么。 大家相视一笑，印渡神油嘛，懂的都懂。 开头一段不大不小的笑料，再结合贺岁档这个喜庆的档期，不少观众都以为李瑕拍了一部喜剧片。 唯独钱多多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神像、破败的街道，保健品店，略显油腻的中年男人。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开头的几点元素。 后面的都好理解，塑造一个脏乱差的现实世界。 唯独开头的那个神像让他摸不着头脑。 李瑕说过这是一部现实主义的电影，为什么会在开头摆一个神像？ 他认识那是婆罗门教的迦梨女神，还对她的传说有些了解。 先是拯救众生，然后又亲手将自己拯救的生灵推入深渊。 李瑕把这位女神放在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预示着徐争要黑化？ 他一个卖神油的再黑能黑到哪去，卖假神油？ 钱多多眉头微皱。 他不相信李瑕身为细节狂魔，会把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摆在片头。 第127章 命就是钱 钱多多带着疑惑，注视着前方的大银幕。 徐争拎着一捆床铺来养老院看望父亲。 老父亲生活不能自理，脾气也不好，因为儿子的前妻要带自家孙子出国，气得饭都吃不下。 开头三分钟，就将主角三代人的情感矛盾和生活困境甩了出来。 事业失意，婚姻失败，父亲瘫痪，儿子即将被接到国外。 所有的困境都指向一个东西——钱。 徐争交钱的时候被养老院老板劝说带父亲去医院，推脱说：“医院都是骗钱的，没病都能看出病来。” 被告知下次养老院的钱要按年交时，他下意识摸了摸钱包，迟疑了一瞬，最后赔笑着塞了一包烟过去。 生活破碎、如履薄冰，好惨的主角。 钱多多想着，这应该是李瑕拍过最落魄的主角了。 他有点好奇这样一个升斗小民是怎么担得起药神这个称号。 镜头一转，在澡堂里展现了徐争和儿子之间的温情画面。 似乎所有的苦，所有的不如意在儿子面前，也都不算苦了。 而下一刻，他即将失去和儿子相聚的机会。 前妻带着律师来，言明要带着儿子出国移民，可以给他一笔补偿款。 “有钱了不起啊，儿子绝不可能让你带走。”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为了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妨碍孩子的前途……他跟着你有什么出路，长大以后卖保健品吗？” “你特么信不信我抽你！” 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徐争恼羞成怒，推搡之间，让前妻摔在地上。 “一个家暴男还这么理直气壮争夺孩子抚养权，呸！” 钱多多听到身旁有女观众对男主表示唾弃。 不过他却品出了一点别的东西。 一个因为钱被妻子离弃，因为钱无法给老父亲看病，因为钱即将失去儿子，因为钱被生活逼到绝境的中年男人。 穷，成了他的原罪。 这不正是许多劳苦大众的真实写照吗。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吃喝嫖赌样样不沾，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拼了命干活，却始终只能在温饱线徘徊。 稍微一点变故就能让一个家支离破碎。 接下来徐争因为动手被带到派出所。 刑警队长兼小舅子的周一唯踹开门，一脸怒火走了进来。 要不是几个警察拦着，估计真会冲上去揍徐争一顿。 细节是周一唯身上并没有穿警服，此时他并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而是徐争的小舅子，来为自家姐姐出气的形象出现。 一个本该代表法律，绝对正义的人，以这种方式出场，法与情的第一次矛盾出现。 颠覆了往常观众们对影视剧里警察的印象。 不过相对于一个冰冷的执法机器，大家还是更喜欢一个有血有肉的执法者。 主角的困局展现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破解他困境的人物登场。 转眼又是神油店，宾馆老板给他介绍了个人，想让他在印渡帮忙带药。 徐争明白这是走私，当即把他拉到门外，埋怨老板让他干这种事。 老板知道他缺钱，以价钱可以谈的理由劝了两句。 徐争转头看向灯光昏暗的店里。 黄博摘下三层口罩，露出了谦卑讨好的笑容。 一直躬着腰，整个人透露着一种被生活压趴下的无奈和悲哀。 可惜任他如何劝说，面对进货价两千，售价四万的高额利润，徐争还是拒绝了。 临走前留下了橘子和一张电话。 “如果改变主意的话给我打电话好吧，我等药救命呢。” 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徐争愣了一下。 也让现场观众升起了同情之心。 镜头再次一转，徐争的父亲晕倒，急需手术，他却拿不出钱。 晚上在夜宵摊，他数次打通前妻的电话，最后又挂断。 犹豫之间突然想起了之前黄博来找他走私的事。 黄博临走前那句‘等着救命’，让两人站在了同一战线。 当即回到神油店找留下的电话号码，店门却因为欠租被房东锁了，水电全断。 徐争破窗而入，最终手电筒的光照在黄博留下的那张名片上。 钱多多看到这一愣，之前两人见面有一个镜头，黄博站在昏暗的店内，徐争站在阳光底下，预示着徐争是他活下去的光。 现在变成了徐争身处黑暗，而他手里那张写着黄博电话的名片成为了他生命中的光。 “暗示两人互相救赎？” 钱多多暗暗赞叹。 李瑕对于镜头语言的表达越来越老练了。 电影里的徐争拿到电话后，并没有急着打过去，第二天来到医院，找医生了解了一下印渡格列宁这款药。 得知这确实是目前治疗慢粒白血病最有效的药物，不过印渡的药没有生产许可，属于违禁药。 至于买不起正版药的病人就只能等死。 病人们相聚在医药公司门口，抗议药价太贵。 药商表情漫不经心，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的病人。 用药价完全合理合法来堵病人们的嘴。 面对资本家的‘合理合法’，在一旁吃饭，没有围过去的黄博笑了笑，面露不屑。 很快他接到一个电话，是徐争打来的。 神油店里，黄博把印渡仿制药一致性评价报告摆在面前，并保证只要带药回来，就能把药卖出去。 徐争看完后消除了假药的顾虑，前往印渡药厂。 电影前面的气氛有些压抑，徐争一直处于一种被不断压迫的状态，到了印渡这边气氛一下轻快不少。 特别是得知从药厂进价只需五百后，徐争立马喜出望外，承诺自己可以做华夏的总代理。 “在华夏有很多病人，他们吃不起昂贵的正版药，只能等死。 现在我买药回去能救他们的命。” 当徐争说出这句话后，药厂老板郑重坐直了身子，第一次用正眼看他。 “你要做救世主？” “我才不要当救世主。”徐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相当市侩，“我要挣钱，命，就是钱。” 命就是钱！！ 仅仅四个字，却振聋发聩。 所有观众都不自觉内心一沉。 反英雄？ 钱多多目光一凝，在小本本上写下三个字。 一开始看《我不是药神》的片名，他以为李瑕想要塑造的是一位卖药救人的救世主，只是在片名上刻意反着来。 可现在徐争完完全全塑造的是反英雄的形象，人设上没有一点讨喜的地方。 或许导演也意识到了这点，特意在接下来徐争让船员帮忙走货的时候，两人鸡同鸭讲，让观众笑得不行。 “哎呀，你特么不要和我讲印渡话，我听不懂啊。” “印渡阿三你特么学坏了你。” “……” “笑死，主打一个你讲你的，我讲我的。” 第128章 没钱就没命 一段小小的打趣情节，就让观众们将刚才对徐争的不快抛到脑后。 顺利拿到药后，徐争和黄博跑到医院，鬼鬼祟祟凑到病人身边卖药。 这场景让钱多多想起以前被黄碟贩子拉住，小声问他‘要碟不？欧美和日韩的都有。’ 结果显而易见，两人一瓶药都没卖出去。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黄博突然想到一个人，带着徐争来到一家夜店。 这里有一位病友群的群主，通过她联系各大群主更容易获得病人们的信任。 两人找到万倩，说明了来意。 第二天，双方约在一家早餐店汇合。 意外的是，万倩面对这有可能拯救许多病人的机会，竟然迟到了。 各位群主自发跟在后面，以她为主，气场很足。 似乎是想借此机会，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不被徐争这位‘药贩子’拿捏得太狠。 在万倩的指示下，十几位群主依次和徐争握手。 他一个卖神油的，哪见过这种场面，连忙站起身。 随后双方商议好价格和卖药方式。 万倩坐在旁边不吭声，双手抱胸。 其他群主和她眼神对视之后，提出五千块太贵，想再便宜一点。 这时徐争不干了，立刻怼了回去。 并且将话题转移到口罩上，认为他们这样和他说话很不尊重。 其实他和黄博相处了一段时间，心里清楚白血病人的抵抗力弱，在有菌环境最好戴口罩。 但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病人们认识到，自己掌握着他们的命脉，不要和他讨价还价。 最后被逼无奈，病人们取下口罩。 徐争眼神有些不自然，显然心里并不像他嘴上说的这么硬。 顺势把烟熄了，做出了妥协，给群主打八折。 许多观众看到这里都皱着眉头。 电影进行到现在，似乎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徐争油腻、市侩，强迫病人摘口罩。 黄博一开始连卖药的风险都不愿意担，只想捡现成的。 万倩和各位群主面对徐争冒着坐牢的风险带回来的药，价格从四万降到了五千，还想得寸进尺。 药商更坏，冠冕堂皇卖着天价药。 这些人物似乎都很——自私？ 李瑕一改往日阳光大男孩的风格，转型阴暗路线了？ 鉴于对他的信任，大家继续往下看。 病人很多，药的数量难以满足需求，徐争说服了会讲英语的刘牧师加入，拿下仿制药在华夏的代理权。 接着在分药的时候，正义感爆棚的王保襁抢了一批药，分给没钱买的病人吃，最后被徐争抓来入伙，以劳动力抵扣赔偿。 主角团正式成立，电影用了几条蒙太奇，展示他们拿药、走私……赚钱的全流程。 徐争渐渐走向人生巅峰，把病重的老爸送入手术室，儿子也不用被前妻带到国外。 还有病人给他送锦旗，所有人都在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敏锐的观众已经意识到到，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来了。 药商找上了警察，要求彻查‘假药’，负责案件的正是周一唯。 冤家路窄。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徐争给团队分了钱，带他们来到夜店，释放了这么多年来的压力。 “差钱是吧。” 一沓沓钞票被扔在桌上。 徐争戏谑的看向邓朝，道：“跳不跳。” “你给我等着。”邓朝放了句狠话。 “不会打起来吧，夜场都是有人罩着的，他们要惨了。” 观众们开始担心打起来。 结果画面一转，邓朝靠着一根棍子肆意扭动身体，外套，内衣，裤子一一脱下。 “咳咳咳！” 一些正在喝水的观众差点被呛死，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的眼睛。” “放最狠的话，跳最骚的舞。原来你是这样的邓朝。” “笑死我了，李瑕是怎么说服邓朝演这段的。” “……” 除了现场观众笑得不行外，电影里的人物也在欢呼，其中万倩发泄得最畅快。 结束后，徐争执意要送万倩回家，人们已经料到他想做什么。 观众对他的行为感到不齿，万倩为了女儿也只能无奈接受。 后来女儿的出现让徐争醒悟过来，没有进一步伤害万倩。 剧情继续进行，直到有病人吃药出了问题，他们查到一个假药贩子，双方扭打在一起，可惜最后让他跑了。 派出所，徐争了解到卖假药最高会被判无期，心中产生了动摇。 出来后，黄博邀请他到家做客，看了看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我刚查出病的时候，他妈妈才怀他五个月，那时我天天想死。 可他一出生，我就不想死了。现在有药又有钱，说不定我还能抱孙子呢。” “……”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大家都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然而好景不长，假药贩子知道了仿制药是徐争在卖。 为了拿走他手里的代理权，故意报警，又假惺惺提醒徐争警察要来，以此威胁他。 徐争怕了，晚上吃火锅的时候，提出将代理权交给假药贩子，价格涨到一万。 “……好多人了连五千都吃不起。” “那关我什么事啊！！我就是个卖神油的，我特么上有老下有小，我被抓了他们怎么办……” 徐争几乎是歇斯底里一口气说完，他怕自己说得轻了，慢了，就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这些话句句在理，句句无情。 主角团一一离开，黄博还抱有一丝期望，他希望徐争是喝多了。 他还想看着孩子长大、结婚生子，可是他买不起药了，他不想死…… 可惜最后的哀求只换来了徐争一句淡淡的‘滚’。 绝望的情绪从银幕里弥漫出来，感染了每一个观众。 直到这里，钱多多终于明白开头迦梨女神的含义。 徐争带给了病人们活下去的希望，又亲手将他们推向了假药贩子。 注定有许多人买不起药只能等死。 但这能说他错了吗？ 但凡一个有良知的人都说不出口。 如果说电影前面还时不时夹杂着笑料，从这之后，气氛急转直下，所有人的心情都开始沉重起来。 转眼一年时间过去。 假药贩子被警方通缉，病人们彻底断药。 徐争得知黄博自杀未遂，来医院看望。 两口子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看着他和一年前判若两人的模样，徐争一脸愧疚。 黄博没有恨他，如两人第一次见面一般，让他吃个橘子。 病房外，听着清创时发出的惨叫声，徐争决定重走印渡，为黄博买药。 这边刘涛得知黄博的病已经到了急变期，有药也治不了，只能换骨髓，成功率不到三分之一。 她是个好老婆，即便如此也要搏一搏那渺小的成功率。 晚上，黄博强撑着身子下床，看到旁边床上睡着的老婆和孩子，笑了。 坏！！ 观众们看到这顿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此时镜头一转，徐争从印渡药店买到药，两座神像从身前缓缓驶过。 “湿婆，迦梨。” 钱多多恍然大悟，他大概明白了。 此时镜头再一转，医院水房，一个一秒不到的镜头闪过。 但观众能猜到，那个还想等着孩子长大结婚，抱孙子的男人，自杀了。 第129章 载入华语电影史册 “呜呜呜……” 不知不觉间，一些感性的女观众开始小声啜泣。 悲伤的气氛弥漫了放映厅。 徐争来到黄博家里祭拜，从一个个病人中间走过。 每一道目光都直击他的内心。 黄毛坐在楼梯间吃橘子。 这是橘子第三次出现，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徐争再次将病人集中起来，宣布重新卖药，但只卖给过去的病友，他不想坐牢。 “你这次卖多少钱？”有病人问。 “五百。”徐争毫不犹豫。 平平淡淡的两个字，不仅让万倩刮目相看，还唤回了已经和他形同陌路黄毛的信任。 观众们沉重的心情也得以慰藉。 可惜了那个一直唯唯诺诺，从未挺直过腰杆，最大的愿望就是活着看到孩子长大的男人。 就这样，‘假药’又重新流通到市场。 徐争作为一个工厂老板，现在冒着坐牢的风险走私药物，并且一分钱不赚，还得倒贴运费和人工。 伟大无需多言。 夕阳下，他劝黄毛回家看看，反正现在有药了，不用担心拖累家人。 ‘假药’再次流通到市场，药商再次找到警方施加压力，甚至把资本的手伸到了警方的会议桌旁。 大力排查下，警方找到了购买‘假药’的病人，收缴了他们药物，将人带到派出所询问。 “包庇罪犯也是在犯罪，你们这样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 病人们依旧不发一言。 周一唯实在没了办法，准备离开。 “领导，我求您个事。” 一位老奶奶站了出来。 “……你们非说那是假药，药假不假我们还不清楚吗？ 那药才五百一瓶，药贩子根本没赚钱……没了药我们都得死，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老奶奶声泪俱下，刚要跪下。 周一唯连忙将其扶住。 “操，这叫办的什么事！！” “病人就想活着，连这都不行吗，非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玛德，局长收钱了吧。” 观众们愤怒了。 周一唯此时有些迷茫，他作为正义的代表，要坚决扞卫法律的底线。 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的天职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现在两者似乎产生了冲突。 他夹在法与情的缝隙中，迷茫了。 找到局长言明再这样等于断了病人的活路，他不好办。 可局长就四个字，法大于情。 紧接着假药贩子从徐争那敲诈了一笔钱，逃跑的时候被警察抓住。 观众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出人预料的是，他并没有供出徐争的身份。 “你卖假药害人，嚣张什么？！”警察怒了。 “我害谁了？”假药贩子一脸错愕，“我这些年救的白血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这算是积德行善吧。” 说着说着他就笑了，笑得相当痛快，相当放肆。 牛逼。 原本心中对他有怨气的观众，这一刻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是个爷们儿！ 紧接着周一唯在翻阅他的档案的时候，看到了徐争的名字，来到工厂找他，说假药贩子被抓到了。 徐争脸色有些不自然。 周一唯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晚上码头运药的时候，黄毛为了掩护徐争，不慎出车祸。 细心的观众发现，撞击的那辆货车正好是格列宁药厂的。 黄毛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徐争怒了，冲上去揪住周一唯的衣领。 “他才20岁，他就想活命。” “他有什么罪，你说的啊，有什么罪！！” 此时双方已经明牌，知道了徐争就是卖‘假药’的人。 只是一声声质问中，周一唯扞卫法律正义的理智彻底崩塌。 第二天向局长提出自己退出这个案子。 紧接着印渡药厂也出问题，徐争只能从药店里以2000的价格进货。 “我们卖多少？” “500，差多少我来补。”徐争语气平静，“联系外省的病友群，有多少我们卖多少。” 黄毛死后，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下场，被抓是迟早的事，只想在剩余的时间里多救一些病人。 这一刻，他真正蜕变为‘药神’。 亲手将儿子交给前妻，送他们去了国外。 某天晚上，散药的时候警察来了。 “你们快跑。” 徐争大吼一声，将面包车堵在路中，掩护病友离开。 可惜最后谁也没跑掉。 法庭上，他没有为自己辩解。 “我犯了法，怎么判都行。 可看到这些病人我心里难过，他们吃不起天价药就只能等死……” 押去监狱的路上，十里长街，无数病人站在路旁，自发摘掉口罩，目送他离开。 他看到了刘涛依然是那副温柔贤惠的样子，黄博笑得很开心，王保襁在向他挥手…… 大家都是老样子。 银幕一黑。 上面显示徐争的案子受到高度重视，加上表现良好，提前出狱。 监狱外，周一唯来接他出狱。 “以后打算干点什么？” “没想好呢。” “‘假药’别碰了。” “什么意思？” “药进医保了，现在没人吃你那玩意。” “挺好。”徐争一愣，随即笑了。 “你还是卖你的壮阳药吧，适合你。” 汽车发动，逐渐远去。 电影完。 “啪啪啪啪……” 偌大的放映厅响起震耳的掌声。 许多观众红着眼眶，边哭边鼓掌。 “这是一部能在华语影史上青史留名的电影。” 钱多多红着眼眶，手掌都拍红了。 第130章 新的首映记录 放映厅掌声连绵三分多钟才渐渐停下，现场许多人依旧还在小声抽泣。 李瑕带着主创登台，回答了一些电影创作的问题，《我不是药神》的首映典礼宣告完美结束。 12月28号，电影正式上映，全国各大影院，每放完一场，影厅内都会响起热烈的掌声。 电影在首映礼获得的鼓掌或许有捧场的因素。 现在各大影院在没有电影主创路演的情况下，观众在电影结束后自发鼓掌，这还是头一份。 一些正准备进入隔壁影厅，看《非诚勿扰2》的观众听到掌声，开始纳闷。 “没听说有剧组来这里路演，他们鼓掌给谁听呢？” “这里放的好像是李瑕那部《我不是药神》，不是说这是骗眼泪的电影嘛，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鼓掌？” “电影还没上映就有这么多负面声音，肯定是别的公司买水军抹黑，这次李瑕又要狠狠抽他们的脸。” “啧，这动静，还没停呢，等会买张票，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事。”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各地不断上演。 让一些原本打算看《非诚勿扰2》或《让子弹飞》的观众，纷纷改变主意。 与此同时，网友们的评论也开始刷爆网络。 “神作，我愿称之为近十年来最好的电影。”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戳人的台词。” “李哥还是你哥，这是一部足以载入华语史册的电影。” “几百块钱的药卖四万，真特么离谱，这帮资本家就该被挂路灯上。” “……” 大部分评论都是感动，爆哭之类的，当然也不乏提出质疑的。 “电影末尾说药物进入医保是在搞笑吧，我看分明就是为了过审，避免有人说朝廷无视病人的苦痛，抓了主角，让这些病人吃不起药只能等死。” 电影结尾到底是不是为了过审，李瑕在路演的时候被问到这个问题。 他一脸奇怪道：“当前国家对于药品管理制度或许还不完善，但为什么大家不相信我们国家会变好呢？ 把救命药纳入医保，这么让人难以置信吗？ 现在我国慢粒白血病的存活率在百分之三十几。 我相信未来几年，随着国家政策的进步，这个几率会越来越高，直到达到老美的百分之九十，甚至超过。” 可惜这番说辞让一些人不高兴了，他们但凡看到祖国稍微变好一点，比死了亲爹还难受。 只要有人对祖国报以期待，就被戴上无脑爱国，不会独立思考的帽子。 电影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 业内都想看看李瑕这部在上映前有这么多黑稿，上映后也争议不断的电影，还能不能创造奇迹。 29号凌晨，各大影视公司老总都在熬夜，等电影的首日票房出来。 他们对这部电影的关注度甚至都超越了李瑕。 至少他本人现在还搂着赵莉影呼呼大睡。 凌晨两点，首日票房数据出炉，5500万。 各位老总如同炎炎夏日举着望远镜看太阳，眼睛都差点被闪瞎。 于栋满脸呆滞的看着手上的数据，上映第一天，比《枪王之王》和《大笑江湖》总票房的一半还多。 李瑕一个人就能吊打他整个公司。 王常田手有点哆嗦，想到光羡还有一部电影要去狙击徐争的《人在囧途》。 现在华义、伯纳都败了。 他是撤档呢，还是撤档呢，还是撤档…… 黄中君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怀疑是自己熬夜眼花了。 直到再三确认后，他抬起头，一脸茫然。 《非诚勿扰2》被秒了？ 甚至直接把《大地震》创造的首日记录拔高了一千六百万，这还是人吗？ 他们这段时间写了这么多黑稿，反倒成了李瑕的助力？ 难不成他还真能打破《阿凡达》的记录？！！ 震惊、不甘、惶恐…… 种种情绪在所有影视公司老总心里升起。 强如张一某都有翻车的时候，李瑕从出道至今，电影一部比一部卖座，这是个什么怪物。 与此同时，一些消息灵通的媒体正在连夜赶稿。 今晚注定许多人都睡不着。 “李瑕新电影首日轰下5500万票房，冯晓罡在首日记录上还没坐稳，就被一脚踹下。” “《我不是药神》再次将贺岁档引爆，放眼整个华语电影，没一个能打的。” “电影豆瓣评分9.2，《我不是药神》成为近十年评分最高商业电影。” “叫好又叫座，观众泪洒电影院，直言这是看过的最好的电影。” 都没等到早上，各大媒体几乎是连夜把通稿发出来。 第二天一早，各路网友夸赞电影之余，也不忘对三大公司极尽所能的嘲讽。 “三打一被反杀，会不会玩。” “臭不要脸狙击李瑕的几部电影，现在啪啪打脸了吧，我看你们还是倒闭算了。” “就是，三家公司拍的什么烂片。 伯纳和光羡我都不想吐槽。 唯一一个还能看的冯晓罡的《大地震》，现在对比李瑕的《我不是药神》，被甩了不知道多远。” “《非诚勿扰2》也烂得不行，我都不知道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看广告。” “还是李瑕流弊，从不翻车，华语电影唯一一个可以无脑买票的导演。” “……” 看到首日票房出来后，李瑕长长吐出一口气。 电影大概率能破十亿票房，观看人数少说能有个大几千万。 这么多人发出的声音，总能让上面重视一下医药行业的问题了吧。 他查过格列卫在全球的售价情况，华夏是最贵的，两万五一瓶，比老美那卖的还贵一倍。 最便宜的是棒子那边，九千多一瓶。 就离谱。 人均工资低的地方，药价反倒是别的发达国家的好几倍。 一开始他以为是关税的原因。 后来多方打听后才恍然大悟。 关税只是进口药品加价的其中一小部分，还有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税种。 此外加价的名目还有好几种，像代理商、中间商的层层加价、医院回扣、贿赂……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由病人为这些东西买单。 第131章 资本家才是药神? 电影继首日5500万后，第二天又轰下6200万票房。 两天破亿，这还是在工作日，要是周末都不敢想还能涨多少。 同档期的《非诚勿扰2》排片已经不足百分之三十。 业内人士已经被这个成绩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年前，李瑕第一部电影在《集结号》的狙击下，半个多月破亿。 短短三年过去，他就把破亿的时间缩短到了两天。 还真有可能把《阿凡达》的记录破了。 问题是他这电影投资才多少，顶天了五千万吧。 按13亿票房算，他一部电影能挣接近四个亿！ 尼玛！！ 天才就可以不讲基本法了吗，哪有你这么拍电影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道简单的数学题，惊得所有人说不出话。 盛唐，张佳佳一脸兴奋。 “老板，咱们发了。” 李瑕摇摇头，道：“你忘了我那个白血病基金会了？” 张佳佳顿时瞪大了双眼，咽了口口水，道：“你的意思是？” “我说过，拍这部电影只是想为社会做些事而已。老徐他们的片酬不也捐了吗。 这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这一刻，李瑕的身影在张佳佳眼里变得愈发高大。 …… 接下来两天，《我不是药神》的票房一直在六千五百万左右徘徊。 上映第四天，票房破两亿，又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狄仁杰之通天帝国》也上映了，首日1400万。 放到两年前绝对是一个大吹特吹的数字，只是现在大家的阈值都被李瑕提高了。 对首日少于两千万的都提不起兴趣。 并且在日趋火爆的《药神》挤压下，最终票房能有一亿五就不错。 最惨的是华义在这部电影上投资了一个多亿。 现在看来《大地震》和《非诚勿扰2》挣的钱还不够亏的。 李瑕最近在燕京周边奔走路演，正准备南下的时候，接到了燕京日报的邀请，要做一个专访。 可能是受内阁长老的影响，燕京各地的官方对李瑕从没摆过官架子。 “李导您好，很荣幸由我来为您进行专访。”记者相当客气。 “你好。” 两人闲聊一番，消除了陌生氛围后，专访正式开始。 “李导，《我不是药神》的风格和您前几部电影截然不同，您之前可是被称为‘时空法师’。 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做出了如此大的转变呢？” 李瑕笑道：“都是网友戏称，我总不能真拍一辈子和时间相关的电影吧。 至于拍这部电影的动机嘛，是因为我有一位粉丝就是白血病患者。 从她那了解了一些事情后，就想拍一些东西出来，让大家关注一下这些病人群体。” “您是想通过这部电影，告诉大家有印渡仿制药这回事，让更多人成为药神，带回救命药吗？” 李瑕摇摇头，“这始终是违法行为，如果人人都吃仿制药，那谁来研究正版药呢。 只有更加完善的社会制度，才能形成良性循环，药企能挣钱，病人能吃得起药。” “……” 之后的几天，在元旦节的加持下，《我不是药神》周末两天的单日票房达到了恐怖的8800万和9000万。 上映首周六天，总票房4亿。 以平均35元一张的票价计算，至少有一千多万人看过电影。 网上除了夸赞李瑕又扇了三大公司一巴掌外，影迷们渐渐将话题转移到电影本身。 “我发现这个电影揭露的最绝望的事实是，整部电影里没有人是错的。 正版药企为了在专利期内收回研发成本，药就会很贵，不然药企不开发新药病人也会没药吃。 警方必须维护法律与秩序，不然盗版横行，就没人去研发新药了。 病人本身没那么多钱，他们只是想活命但是买不起药。 还是那句台词最经典，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矛盾就在于药品昂贵的开发成本和人民需求的矛盾。 李瑕将血淋淋的现实展现在我们面前，穷，就是原罪。” “我们只能希望国家的制度越来越完善，不再让人因为看不起病而慢慢等死。” 一部分理性的网友站在中立的立场，不认为哪一方有错。 但大部分人都是屁股决定脑袋。 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肯定代入的是电影里的病人。 肯定要声讨站在病人对立面的药商。 “玛德，印渡那边卖五百都还有得赚，这帮黑心资本家竟然卖四万，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八十倍的差价，医药行业简直就是暴利，国家不出手管管？”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流着肮脏的东西。 把那帮资本家全部抓了或许有无辜的，但隔一个抓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观影人数还在增加，指责药商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甚至掀起全网批判的架势。 现在即便有人没看过《我不是药神》，但也绝对能从身边的人听到类似的讨论。 华义的两部电影现在几乎看不到讨论度。 不管他们砸下去多少经费，依旧淹没在《我不是药神》的浪潮中。 黄中君最近脸都绿了。 不过很快网上开始接连出现痛斥电影的言论，让他脸上迅速出现喜色。 “药企背锅，官方脱责，明星们赚得盆满钵满，大众狂欢痛骂资本。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自己特别善良和慈悲。 一帮被导演玩弄于掌心，自以为正义感爆棚的蠢货。” 一名微博大v发了一条微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了上千条点赞转发。 紧接着他又发了数条痛斥电影的内容。 “先给你们科普一个冷知识，药品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而是你们口中该死的资本家，投入上百亿的资金研发出来的。 接着来说电影，从头到尾我就看到了四个字，道德绑架。 把一个打秋风的流氓塑造成英雄，故意忽视药商推动医疗进步的事实，将药商污名化为冷血资本，道德绑架控诉药厂为了挣钱不择手段。 怎么，人家欠你们的，投入了这么大资金才研发出的药物凭什么便宜卖给你！” “现代社会人类的寿命为什么提升这么多，还不都是医药公司的功劳。 是他们花大价钱研发救了这么多人的命，你们口中的资本家才是真正的药神。 你们不心怀感恩就算了，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大声指责药价贵的。 没有钱那些科研工作者还怎么吃饭，还怎么研发？” “导演也是个垃圾，故意把药钱夸大，其实现实只需要两万五一瓶。 借此发动观众声讨邪恶的资本家，利用观众同情弱者的心态赚钱。 我猜那位李姓导演和各位明星们现在数钱手都数软了吧。 一帮愚民，宁愿让那些明星导演一年挣上千万，上亿的钱，也不愿意让科研工作者多发一点工资……” 洋洋洒洒一大篇，痛斥李瑕和电影所表达的扭曲的价值观。 第132章 药商出手 除了那位微博大v外，网上关于电影和李瑕的批判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导演选择性忽略了药品研发的困难，把一个强盗行径的罪犯捧成人民英雄。 真正推动科技进步，延长人类寿命的制药公司却被描述成恶霸。 煽动广大无产者和药厂的对立，这种行为不是蠢就是坏。” “垃圾观众只配看这种垃圾电影。 居然以犯罪为荣，华夏民众不管是观影素质还是国民素质，被发达国家甩十八条街。 真是为身为华夏人感到羞耻。” “据我所知格列卫十几年没涨过价，光是通货膨胀他们就亏了多少，这还不叫良心？ 那些吃不起正版药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别人都吃得起，就你吃不起？ 自己不去努力赚钱反而怪别人卖的贵，要不白送给你得了。” “有小道消息，之前快播因为盗版被调查，其实是李瑕在背后撺掇。 结果他拍的电影里因为正版药太贵，一边指责药商赚黑心钱，一边名正言顺的倒卖盗版药。 笑死，什么叫华夏驰名双标啊，又当又立，不外如是。” “……” 大量的人在‘科普’药物研发的困难，十款药可能有九款都会失败。 就算成功了专利期也是有时限的，研发成本摊下来就得卖这么贵。 同时斥责李瑕刻意挑动对立，以此谋财。 随着电影票房越来越高，一时间网上批驳李瑕的声音也多了起来。 “哈哈哈……大哥，药商出手了，李瑕这次绝对死定了。” 黄中磊兴奋莫名。 他联系了其他几家公司，大家原本都躺平了，没有再买黑稿，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药商不高兴了。 “总算有人能治一治这小子。” 黄中君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喏华可是个每年净利润高达上百亿美元的超级庞然大物。 人家一年挣的钱比整个华语市场的总票房还多。 李瑕真是无法无天惯了，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 这种跨国企业的利益链条错综复杂。 得罪这样一个横跨全球的巨头，得亏是在华夏，这要是在老美，李瑕迟早得身后中枪身亡，然后被宣告是自杀。 “只要是和李瑕作对，那我华义一定得帮帮场子。 通知下去，加大力度买稿，全力宣传李瑕利用同情心为自己敛财，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黄中君表情狰狞说道。 …… 此时的李瑕还在赶场路演，一天要跑三四个城市，压根没时间关注网上的东西。 “电影不是在造神，剧情也不是在逼着主角走上圣人的路。 相反，这是唤醒他身为人的良知。正如片名所说，没有神的光环，你我生而平凡。” 又结束一场采访，李瑕回到酒店，看到赵莉影气鼓鼓的，手指在键盘上只能看到残影。 房间里回响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谁惹我家影宝生气了，我看看。”李瑕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赵莉影一边打字，一边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道：“这些人太坏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瑕看她连开了十个小号正在疯狂对线，啧，要是她晚上也用这种手速，十个肾也顶不住……咳咳，想歪了。 他把注意力放在网上的一些言论上。 “这药哪里贵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药商很难的…… 买不起药多想想自己的原因，有没有努力工作，工资涨没涨……” “高药价才能维持科学家的高收入。 这世界就是要有一部分人享受特权，才能推动人类的发展，少扯什么良心不良心，我只知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难不成还你穷你有理？ 多少人觉得弱者被宠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卧槽。” 李瑕直接被气笑了。 什么狗屁逻辑，满嘴流油的资本家都不容易，百姓就容易了是吧，穷人吃不起药就是自己不努力，就活该等死。 居然还有人说高药价是为了给科研人员高待遇。 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些药品的利润能有百分之一到科研人员的口袋里，都算资本家有良心。 “哥哥，对面好像是有组织的，咱们这边散兵游勇说不过他们，要不我们也组织一批人？” “没必要。”李瑕摇摇头，“咱们所有的宣传只围绕电影本身，其余的一概别碰。” 要是让上面觉得他在裹挟民意，一套正义的铁拳下来，他这小身板可顶不住。 只是他越是沉默，网上针对的言论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一些专家学者、教授也纷纷发声，为药企说话。 甚至扬言要封杀李瑕。 他们路演时尖锐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矛头直指他宣传盗版药，教唆人民和药商对着干。 声势越来越大，李瑕甚至接到了韩三坪的电话。 “你小子是真能给我惹事。最近做好心理准备吧。” 听着对面凝重的语气，李瑕不由得心里一沉。 “韩董，什么准备？” “还能是什么，这次事情搞大了，我也没想到药商的手能伸得这么长。 上面有人提议要不要把电影给你封了。” “送审的时候不是说没问题吗？”李瑕一愣。 “《色戒》送审的时候不照样没问题，还不是上映三天就没了。 反正你做好准备，我这边尽力给你疏通关系，能不能成只能看天意。” 电话挂断，李瑕久久无言。 第二天，各大影视公司也收到了上面要封杀李瑕电影的消息。 又加大了投入，搭着药商的顺风车，全力散布关于李瑕的不利言论，期待他身败名裂的时候。 然而不久后燕京日报发布了一则李瑕的专访，让他们感到不安。 早不报道晚不报道，偏偏这时候，这是几个意思？ 然而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各大官媒紧随其后，纷纷下场。 “《我不是药神》是一部立意深刻，影响深远的优秀国产电影。”二流报纸开篇就给电影定了性。 “李瑕以26岁的年龄，洞察人间百态，为底层人民发声，有他是华语电影之幸。” 以华夏青年报为首，各地的团团依次下场，为李瑕发声。 接下来不管说不说得上名字的官媒，也在各自的媒体渠道上大肆赞赏《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 这一下，各大影视公司顿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第133章 十亿 “《我不是药神》上映以来，创造了一个个观影记录，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观影热潮。 电影让大众将视线注意到白血病人，以及其他罕见病患者的身上……” 足足四十秒的报道过去，李瑕才关上新闻联播频道，一脸呆滞的拨通了电话。 “韩董，您有这能量早说啊，害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我有个屁能量。”韩三坪没好气道： “你的电影已经直达内阁了，原本搁置的医药改革被长老重提。 安心宣传你的电影，别搞事……” 各大官媒发声之后，一些扬言要封杀李瑕的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销声匿迹。 《我不是药神》的票房也因此来了波小涨幅，1月5号，电影上映第9天，总票房6.9亿。 超越冯晓罡的《大地震》，重回华语电影票房冠军宝座。 让一直支持他的网友兴奋不已。 “谁还说李瑕在宣传盗版药，故意针对药商的。 人家在燕京日报的专访上都说了，只为了让人们注意到病人群体。”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精神资本家，在这共情药商。” “……” 虽说攻击李瑕的声音少了，但还是有不少声称是某医药实验室的专家在为药商说话。 “制药界有个共识，那就是生产药片便宜，研发新药难。 制药业是个研发投入极高，成功率极低的行业。 最终能成功上市的药品，必须收回所有的沉没成本，并肩负起继续投入研发的资金来源。 特别是一些罕见病，可能全球都没有多少病人，为了摊开研发成本，药价自然就上去了。这很符合客观规律。” “我希望大家能理智看待，所有的药价都是合法合规，受到法律保护的。 电影里将其塑造成唯利是图的商人是否有失偏颇？” “……” 在各种声称专业人士的开脱下，一些观众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果某种疾病全世界只有一千个病人。 这一千人来平摊研发费用，药价自然就高得离奇。 一些人开始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该帮谁。 与此同时，有相关行业的大佬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曝光了行业内情。 “格列卫的研究一开始完全是依靠公共资金，像是大学、国家癌症研究所这些地方的资金投入。 喏华是在临床二期才开始接手，预计花费不到一亿美元。 这款药01年在老美上市，02年销售额达到6.5亿美元，03年10亿美元，04年15亿美元。 到这里喏华把之前的公共资金部分都全部挣了回来。 然后直到今年，去掉成本，喏华依靠这款药至少挣了超过200亿美元。 你们是怎么好意思昧着良心说药价高是为了分摊成本的？” 大佬直接把成本和利润摆在台面。 夸张的数字让所有人惊掉下巴。 “尼玛，一款药挣了快两百亿美元，谁还说这玩意不是暴利。” “我还真被他们上百亿的研发费用唬住了，原来尼玛四年就收回成本，剩下的纯赚。” 这则数据在网上彻底炸开了锅。 随后金融界的大佬也来掺和了一脚。 “我查了喏华的财报，他们2010年的研发费用是70亿美元，但是当年的纯利润高达100亿美元。” “冷知识，药企的研发投入只占销售额的9%左右，营销费用大约22%，有超过50％的利润落入了股东的腰包。” “我对比了这些药企的研发投入和市场销售开销，与研发比起来，他们对市场营销的投入要大得多。 高药价带来的利润，到底是为了下一轮的新药研发，还是为了扩大市场，增加股东的收入？” “……” 各行各业的大佬纷纷发声，一一反驳了那些为药商洗地的言论。 此外还有大佬从外网翻译了一封联名信。 “老美那边有一百多位癌症研究专家发表了一封联名信，认为格列卫在内的诸多抗癌药定价过高。 这其中有三名科学家是格列卫的发明者。 他们领导了格列卫的发明，却没有从药品销售中赚过钱。 那些说高药价才能支付研究者高工资的可以省省了。” 什么收回成本、研发新药、提高科研人员的工资…… 统统都是假的，高药价只有一个目的，让资本家赚得盆满钵满。 之前还觉得那些人说得对的人，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 到这一刻，舆论彻底爆炸。 人们开始请愿，让李瑕牵头，组织人手向官方施压，彻查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妈呀，你们是真想让我死。” 李瑕人都麻了，连路演都顾不上，直接一个溜之大吉，彻底两耳不闻窗外事。 “哥哥，你说药商会因为这次事件降价吗？”赵莉影问道。 “不可能。”李瑕果断摇头，“资本是逐利的，不到专利期满，大量的正规仿制药出现前，他们绝不可能降价。” 药商不会因为一点舆论放弃自己的利益。 想要让病人吃得起药，必须引入第三股力量，通过官方进行药价谈判，削减层层的利益剥夺。 至于像电影那样将其纳入医保，他个人觉得机会渺茫。 居民医保07年开始试点，直到去年才覆盖全国。 想要因为一部电影就修改医保药品目录，不太现实。 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能等上面能讨论出个结果来。 这段时间张一某也知道外面都在找李瑕，为了避免年轻人不知轻重，胡乱应承那些向官方施压的东西。 让他来自己的剧组待几天。 李瑕索性带着赵莉影跑到张导的《金陵十三钗》剧组，让外界完全没了他的消息。 1月11号，《我不是药神》上映半个月，总票房正式破10亿。 李瑕成为华语电影史上，首位单部票房破十亿的导演。 至少三千多万观众看过电影，网上对于喏华的骂声也越来越多。 第134章 出意外 随着观影人数的增加，一些病人也纷纷在网上发声。 还有医生将自己这些年遇到的，买不起正版药的病人的遭遇写了出来。 人们除了指责药商之外，不少有印渡渠道的好心人，心念一转，既然有便宜药，干嘛还让那帮资本家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 有人还去查了相关法条，只要不直接参与药品的跨境运输，也不牟利。 通过给印渡方面转账，让他们将药邮寄过来，连走私都算不上。 同时一些吃不起药的病人也在找关系，想托人帮忙从印渡买药。 魔都，这座繁华无比的大都市背后，隐藏着被遗忘的角落。 夜晚，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都市不同，被豪宅高楼包围的城中村显得无比昏暗。 三十多岁的老王已经半头白发，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五十多岁一般。 女儿三年前被检查出白血病，他发誓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为此不惜把房子给卖了。 可巨大的治疗费用像是一个无底深渊，慢慢吞噬了他的雄心壮志，每天拼了命干活也只是堪堪够用。 三十多岁的汉子不知道在无人的深夜哭过多少次，第二天又得坚强的继续工作挣钱。 不过幸好老天有眼。 老王从工地下班回家的路上，想起白天包工头说的事，嘴角一直没压下去过。 包工头亲戚也是一位白血病人，看了一部叫《我不是药神》的电影，之后找到了一条印渡的路子，可以帮忙代购仿制药。 原本两万四一瓶的药，一下子就只要两千块，如果买的人多还能更低。 让他昏暗的生活一下子就有了曙光。 为了庆祝他还特地买了闺女最爱吃的鱼，今晚可以加餐了。 “爸爸。” 刚到家，一位年仅五岁，脸色带着病态苍白的女孩一下扑到他怀里。 老王笑了笑，看着闺女的笑脸，顿时感觉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晚上做好饭菜。 “爸爸怎么不吃肉呀，鱼头有什么好吃的。”女孩睁着大眼睛，疑惑问道。 “爸爸就喜欢吃鱼头。”老王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挑出鱼眼睛放到她碗里。 “都说鱼眼睛吃了可以变聪明，快吃吧。 一会爸爸带你去看电影，就看那部很火的《我不是药神》。” “好耶，爸爸万岁。” “……”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各个地方，许多因为吃不起天价正版药只能等死的病人，纷纷喜极而泣。 当他们得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产生的影响后，自发的走进电影院，用朴实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感激。 …… 1月22号，上映二十多天，《我不是药神》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没有电影能打破它的单日票房冠军。 终于在这天票房突破13亿，距离《阿凡达》还有不到五千万的差距，最多两天就能打破记录。 “李瑕即将登顶华语电影影史票房冠军！！” “新的记录即将诞生，李瑕以不到而立的年纪独领风骚，打碎了卡车司机悬在华语电影上方的潘多拉星球。” “李瑕曾经是华语电影第一商业导演，现在《我不是药神》的出现，可以把商业去掉了，他当之无愧成为华语电影第一导演。” “……” 李瑕即将破纪录的消息深深刺激了所有影视圈的人。 本以为《阿凡达》创造的又是一个11年难破的票房神话。 没想到仅仅一年过去，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李瑕带着他这部商业性与人文关怀拉满的电影，重新夺回了影史票房冠军的宝座。 要知道目前全世界的票房记录几乎都是好莱坞电影创造的。 只有华夏，在一代又一代电影人的努力下，特别是近几年李瑕和他的‘黄埔’成员，拦住了好莱坞的肆虐。 即将掀翻横在他们眼前的一座大山。 除了媒体大肆赞赏外，观众们更是将他捧上了天。 “李瑕牛逼，用五千多万的投资，马上就要干掉卡车司机五亿美元，耗时四年半的3d大作。” “张一某开创了华语电影商业化时代，这几年开始走下坡路，正好李瑕接棒。 这两人又刚好是国师和小国师。 天啊，这是对什么神仙师徒，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鉴于张一某教出了李瑕这个逆天玩意，我决定原谅他的《三枪》带给我的精神污染。” “李瑕多少是沾点离谱的，从《秘密》到现在，他的每一部电影总票房都是上一部的一倍左右。 从规律来看，那他下一部电影岂不是奔着三十亿去了？” “……” 除了媒体和观众在狂欢，还有些人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华义两兄弟就不用说了，冯晓罡则是一脸愤愤不平道： “什么狗屁华语第一导演，这小子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导演，也不可能比我强。 真是垃圾观众捧出来的垃圾导演，喜欢哭是吧，我让你们哭个够。” 说完用笔狠狠地在小本本写下几个字。 ‘1942年，豫南大旱，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另外还有卢川这些和李瑕有‘恩怨’的导演，也是一脸愤恨。 一想到当初李瑕带头说他的《金陵金陵》是部汉奸电影，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憋着一股劲要打败李瑕一次，夺回新生代导演领军人物的称号。 结果人家转头就成为华语电影第一导演了，陆川心态直接就崩了。 甚至睡觉都咬牙切齿说着李瑕的名字。 秦兰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真怕那天陆川心态爆炸，让她穿着写有李瑕名字的衣服…… 于是像哄小孩似的：“别生气了，外界说李瑕是第一导演不是挺好的嘛。 到时候你再把他击败，这华语电影第一导演的名头还不是落在你头上，不比那个新生代领军人物强多了？” “？” 陆川一愣，突然大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现在的荣誉全是给我做嫁衣。 等我《王的盛宴》上映后，这些称号不全是我的。” 说完就抱着秦兰亲了一口，意气风发道：“等我成为华语电影第一导演后，就和你结婚。” 莫名的，秦兰心里一沉，感觉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 “咱们李导现在可算是火遍全国了，不愧是华语电影第一导演。” 张一某看到网上到处都在给李瑕歌功颂德，甚至把他称作华语电影最伟大的导演，不由打趣道。 “您这是和谁学的阴阳怪气呢。”李瑕一脸窘迫。 《我不是药神》始终是商业属性大于艺术性，要不是电影间接帮助了一些白血病人，那帮喜欢小众文艺圈的观众早就急得跳脚了。 “你小子，没大没小。”张一某指着他笑骂一句。 李瑕这次的电影没有像《生死轮回》以及前几部电影那样用眼花缭乱剪辑手法。 也没有倒序插叙让人烧脑的谜题。 《我不是药神》全片只是浅显直白的讲故事，没有炫技，和之前相比，已经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了。 毕竟电影的核心就是讲故事，其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更好的讲故事来服务的。 假以时日，这小子成为一代宗师是迟早的事。 不敢想象，这小怪物四年前还只能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拍一些不重要的辅助镜头。 这成长速度，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1月25号，《我不是药神》票房来到13.5亿，正式宣告打破《阿凡达》的票房记录。 哪怕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当这份数据爆出来的一刻，还是让所有人激动不已。 自己国家的电影记录，总算不用被其他国家一直霸占了。 这是整个电影行业的狂欢。 《我不是药神》让华语电影夺回票房记录宝座，许多吃不起药，只能等死的白血病人也因此知道了仿制药这回事，找到了低价药的渠道，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随之而来的一则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所有人脑海。 法律界的人士爆出来一则惊天消息，今年的《刑法修正案》出来了，其中有一项罪名的更改击穿了病人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正在帮忙代购药品的义士请注意，这次为了加大对假药的打击力度。 规定了只要销售的药品被定义为假药，就是触犯了刑法，判罚相当严重。” 一石激起千层浪，网友们顿时就炸开了锅。 “可是印渡产的药真的能治病，不是假药啊，这怎么能牵连上！！” 接着就有法律专业的出来解释道： “假药不是按有没有疗效来定义的，按照01年的《药品管理法》，凡是未经批准生产、进口的药品就是假药。印渡的药显然没有被批准。 只是一直以来，只要销售的‘假药’没有造成人体伤害，就不会触犯刑法。 可这次法条修改成了不管有没有造成人体伤害，哪怕药效比正版药还好，只要是‘假药’，就会被判刑。” 轰隆！！！ 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则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代购印度药并不是李瑕的电影出来后才兴起的，早在04年就已经有人远走印渡买药。 一直以来都无事发生。 可现在这条法律一出来，这些人全部变成了《我不是药神》里的主角一样，成了犯罪人员。 就算法不溯及既往，可现实不是电影，从此以后，谁还敢冒着坐牢的风险帮忙买药。 这不是亲手把病人们推向绝路吗？！！ “是我害的？” 李瑕看到这则消息后直接呆愣在原地，一脸的失魂落魄。 他也成了迦梨女神？ 用一部电影给穷苦的病人们带来了希望，最后又是却因此断了更多病人的活路？ 理智告诉他法律的修改不是一蹴而就的，不可能因为他一部电影就立马把不违法的行为改成违法，但谁让他赶上了呢。 “上面开了这么久的会，开出这么个结果？！！” 砰！！ 李瑕难过之余，想到韩三坪先前和他说内阁正在开会，难得发了火，一脚将椅子踹翻在地，眼里满是血丝。 “哥哥你别激动，这不关你的事。”赵莉影连忙抱住他，一脸的心疼。 “呼~呼~” 李瑕连忙深呼吸，压下立马冲出去开一场发布会，号召观众抗议的冲动。 现在冲动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正好这时电话响了，是韩三坪打的。 “韩董，有事吗？” “法条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李瑕声音低沉。 “这件事和长老们的开会没有关系，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警告你，别特么想着鼓动舆论抗议，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李瑕嘴角一抽，道：“韩董，我是那种冲动的人吗。” “少给老子扯淡，你什么人我一清二楚，愣头青一个。 给我在老某子那好好呆着，要是敢搞事，我第一个弄死你……” 挂断电话，李瑕摇摇头。 韩董还是不懂他，真要说了解他的还得是张导，压根不会担心自己出不理智的事来。 然而刚升起这个念头，张一某就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看到李瑕还在房间后才松了口气。 “臭小子，电话都打不通，想吓死老头子我啊。” 李瑕嘴角抽抽，道：“您不拍戏了？” “今天休息一天，我得在这看住你。” 说完似乎担心自己一把老骨头拦不住，还特地朝赵莉影叮嘱道： “小丫头，把你家哥哥看好了，不许他离开半步。” “放心吧张导。” 赵莉影小鸡啄米般点头，双腿缠在李瑕腰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咳咳咳，倒也不必看得这么紧。”张一某嘴角一抽。 只有李瑕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李大炮，逮谁都怼，他是那种拎不清轻重的人吗。 …… 魔都，一想到闺女马上就有便宜药吃了，老王干活都更有劲，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下班后，包工头把他叫到办公室。 看到那一脸愧疚的表情，老王心里咯噔一下。 “药没了。”包工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法律改了，现在只要代购药品就得坐牢……” 老王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办公室，眼神有些恍惚，踉踉跄跄往家里赶。 第135章 当幸福来敲门 原本一条法律的细则修改，除了法律界人士，压根不会有人关注。 这次却在《我不是药神》的舆论加持下，掀起了相当大的风浪。 有阴谋论者认为，此前药商一直没有发声，就是在憋一波大的。 现在直接修改法律，敢卖假药就去坐牢。 资本的大手已经伸到上面去了。 “气死我了，有没有人能管管这帮资本家。” “玛德，这帮药商也不怕把人逼到绝路后，给他们来一套美式居合。”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不让我活，我特么临死前也要拖几个该死的资本家垫背。” “……” 网友们出离的愤怒了。 一些针对药商的言论倒还好，还有小部分不够理智的人，认为这是官商勾结，开始把矛头对准上面。 再加上有心人的煽动，舆论的势头逐渐跑歪。 微博和各大论坛快被这阵仗给吓死，开始疯狂加班删帖禁言。 和各路网友的愤怒不同，另一些见不得李瑕好的人笑得可开心了。 开始悄咪咪引导舆论，说是因为李瑕的电影才断了所有病人的活路，李瑕才是罪魁祸首。 只要是能泼的脏水全往他身上泼。 至于那些吃不起药的病人，关他们什么事，一群穷鬼连病都看不起，还能指望他们贡献票房？ 既然不能让他们多赚一分钱，关注这么多干嘛，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多玩几个女明星。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还真有部分观众将不满发泄到李瑕身上。 怨他多管闲事，害得更多的病人现在没药吃了。 气得赵莉影又开了十个小号，整天除了吃饭就是高强度对线。 幸好没过两天，上面终于商讨出了结果，公布了一则消息。 “近期，电影《我不是药神》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热烈讨论。 该片通过艺术形式反映了部分药品价格过高、患者用药难等问题，深刻揭示了当前药品供应保障体系中存在的不足。 对此，各部门高度重视，经研究讨论决定，为进一步加强药品供应保障，降低药品价格，确保人民群众用药可及性和可负担性。现将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一、对临床急需、疗效确切但价格较高的药品，要加快纳入国家医保目录，推动通过谈判等方式降低药品价格……” 李瑕向来不喜欢看官方的公文，中文博大精深，以他的政治素养压根看不懂。 不过这次出乎预料的简单易懂，他一字一句的看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 简单来说，就是分为远中近三大目标。 近期目标就是进行药价谈判，并减少甚至取消治疗癌症等相关一些救命药的关税。 同时加强监管，严厉打击重重剥削，收回扣等灰色空间，以此降低药价。 中期目标是发布了一个《药品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收集群众意见，或许会修改从01年制定的，关于假药的定义。 另外还将格列卫等一些救命药纳入医保的事提上了日程。 这个少说得有个一两年才有结果，所以算远期目标。 李瑕脸上总算露出笑容，目前来看算是解决了病人们的吃药问题。 上面没有让他失望，没让他成为迦梨女神那般先救世，再‘灭世’的人。 “耶诶，哥哥你是大英雄，mua~” 赵莉影兴奋得将他扑在床上，情不自禁来了个超长的法式接吻，直到差点缺氧才分开。 大口喘气，脸上红扑扑的，看得李瑕食指大动。 …… 上面的通告出来后，当天各大官媒全部报道此事，新闻联播更是花了两分钟的时间介绍相关内容。 并且每一份报道都离不开《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导演李瑕的名字也屡屡被提及。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除了电影票房又迎来一波涨幅外，一些在网上浑水摸鱼，到处带节奏的牛鬼蛇神顿时没了踪影。 一直关注此事发展的民众纷纷喜不自胜。 总算是在过年之前有了一个好消息。 “有救了，我有救了，祖国万岁。” “还得是咱妈出手，什么狗屁资本家，眼里只有钱的东西，就该把他们拉出去一个个吃子弹。” “李瑕牛逼，一部电影直接惊动内阁进行医疗改革，这份影响力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他才是真正的药神，以一己之力救了多少病人。” “我愿称李瑕为华语电影的良心，比那些一天到晚盯着社会阴暗面拍，把电影拿去讨好老外获奖的导演强多了。” “……” 网友们盛赞祖国之余，也没忘了此次事件中的大功臣。 李瑕的‘小国师’称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小字摘掉了。 而我们的当事人此时刚把有氧运动的热身做完，正准备进入正题，韩三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瑕道一脸郁闷，但还是笑道：“韩董您这觉悟可不够哈，这怎么能是我满意，应该是人民满意了。” “嗯？臭小子，就你觉悟高，还教训起我来了。”韩三坪笑骂道。 “说正事，新电影准备好没有？” 李瑕脸色一苦，道：“韩董，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使的，我电影还没下画呢，你就催新电影。” “少废话，整个影视圈谁不知道你快枪手李瑕的称号。我估计你剧本都快写完了。” “你小子还是这十几年来唯一一个把电影送进内阁的，长老亲自发话，说他当初没看错你。” 李瑕眼睛一亮，连忙道：“那我再拍几部这样的……” “打住！！” 韩三坪嗓门都提高了不少，连忙道：“为了你这部电影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跑断了，要拍等我卸任再拍，你折腾下一任去吧。 另外，这次上面有人嫌你太闹腾，那位和我都保不了你一辈子，尽量别再弄这么大动静出来。” “那行吧，正好我这部电影的主题是父子亲情的励志电影。” “还说没写完，把剧本发来……” 挂断电话，李瑕暗道侥幸。 上位者最不喜欢下面的人闹挺，因为他这部电影上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博弈，真是只差一点就被封杀。 君不见前两年的《蜗居》就是涉及了如房奴、蚁族、强制拆迁等一些社会敏感话题。 同样是展现了底层人民的困境。 结果播出没多久就被禁了。 这就是头上有人和没人的区别。 此时赵莉影很懂事的把电脑拿过来，打开邮箱，道：“哥哥，是这个叫《当幸福来敲门》吗？我发给韩董咯。” “一会再发，先忙正事，我现在火气大得很。” 李瑕正准备新一轮的热身运动。 “叮铃铃！” 电话又响了。 第136章 张导想冲奥是不可能滴 《金陵十三钗》片场，李瑕一脸郁闷来到现场。 “张导，您叫我？” 张一某正皱眉思考，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站起身笑道：“哟，华语电影第一导演来了，快请坐。” “您可别取笑我了。”李瑕连连求饶。 刚才一路走来，接受了一路的注目礼，特别是一些女演员，那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 都是这什么第一导演的名头害的。 “夸你还不乐意。”张一某笑了笑，打趣几句开始进入正题。 “前几天就想问问你的，只是看你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搁下了。 现在你那电影的风波过去了，我想问问你对我这部电影的看法。” “哈？问我？” 李瑕一愣，讪讪笑道：“您不是拍的挺好的嘛，不管是光影、故事、民族情绪都拍得挺好的，我能有……” “少来这套。”张一某没等他说完，没好气道：“你小子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我没看出来？正好我最近拍得也不痛快，说说。” “呃，那好吧。” 李瑕知道是躲不掉了，只好说道：“您这电影是冲着奥斯卡去的吧。” 张一某一愣，他还没公布呢，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李瑕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猜对了。 他记忆里有这部电影，就是为了讨好西方，迎合那帮老白男的审美冲奖去的。 用老外作为拯救华夏人的英雄就不说了，毕竟当年的拉贝先生确实救了许多人。 这部电影男主的原型，魏特琳女士也确实是外国人。 可他想半天也想不通的那些男女主的激情戏有什么必要。 一部述说民族伤痛的电影，为了取悦那帮老白男，安排女主和老外扮演的主角毫无逻辑的来了一场刺激的激情戏。 想不通张导怎么会拍出这种东西出来。 至于电影最后用一群扬州瘦马代替女学生去了日军军营。 说不了对错，只是他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 为什么会觉得瘦马就应该代替女学生呢？ 不过这不是今天要讨论的，他把自己对这部电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导，这部电影的题材就决定了拿不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被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这么说，张一某非但没生气，反倒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 “之前张姐和我说过一件事，他在老美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讲到纳粹对鱿鱼圈的屠杀，底下的女学生哭得哇哇的。 可张姐马上在课堂上提出了小子日在咱们国家的暴行，特别点出了他们在金陵的禽兽行径。您猜怎么着……” 李瑕说着一脸不屑道：“那些刚才还哭得不行的学生，立马一脸没事人的样子，甚至拿出化妆镜开始漫不经心的补妆。” 张一某听着眉头开始皱起。 “你的意思是？” “同样遭受了苦难，但在老美和欧洲反鱿违法，您什么时候听说过反中违法的？” “老外的媒体被鱿鱼圈把持着，这些年来一直疯狂宣传他们的遭遇。 怎么可能让一部描述了和他们遭受同样非人对待的电影登上大雅之堂。 您就是把电影拍出花来，那些把持着媒体霸权的家伙也不会让这部电影当选奥斯卡，甚至连入围也不可能。 否则不就分散了全世界人对他们的同情吗……” 听着李瑕侃侃而谈，张一某有些傻眼了。 他就是一拍电影的，哪知道这么多国际上的弯弯绕绕。 原本他还对冲奥信心十足，张唯平不惜花一亿人民币请来了‘蝙蝠侠’，想以此打进老美市场，现在一颗心慢慢变凉。 李瑕越说越来劲，从各个方向论证电影冲不了奥斯卡，直到看见张导神色有些落寞，才猛地惊醒。 怎么给张导说得怀疑人生了。 当即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咳咳，张导，我都是瞎说的，您这部电影拍得挺好，绝对能彻底洗脱《三枪》带来的……” 啪！ 李瑕在自己嘴上扇了一下，死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之前这部电影拿了‘金扫帚奖’，好悬没给老头子气晕过去。 张一某则哭笑不得的看他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道： “行了行了，一会打坏了那丫头还不找我拼命。 电影是我自己拍的，被骂是活该。” “嘿嘿，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啪！！” 李瑕刚说完又给自己一嘴巴子。 玛德，没完了是吧。 张一某哑然失笑。 是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小子倒是从没失手过，不管是自己拍还是监制，全是一片好评。 不服老不行啊。 师徒俩就这部电影聊了起来，从故事情节，拍摄手法，镜头语言……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剧组人员也不敢上来提醒拍戏的事。 直到张唯平兴冲冲地跑进剧组。 “一某，我觉得电影可以加几场激情戏，那帮老外就喜欢看咱们这边的女人倒贴，肯定能在奥斯卡加分……”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李瑕也是一脸晦气。 我说张导怎么会加入这么一场激情戏，原来是你小子！！ 当即也不顾及张唯平还在，直接了当的说道：“加什么加，戏份是能随便加的？ 一个外人在这里瞎指挥什么。” “你！！”张唯平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作为制片人在剧组里反倒成外人了？ 当即就要怼回去，不过看到张一某一脸阴沉的表情，又把话咽了下去。 “张导，您可别听某些外行人瞎指挥，不然小心电影变得不伦不类。” “我外行？”张唯平顿时气笑了，“我入行的时候你还在哪玩泥巴，说我外行。” 李瑕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脸不屑道： “我是华语影史票房记录保持者。 人送外号华语第一导演、华语电影‘黄埔军校校长’。 手下3+1位亿元俱乐部成员，说你外行有问题吗？ 蒸馍，不服？” 第137章 吹牛逼别带上我啊 张唯平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操！！ 他发现自己还真找不到话来反驳。 都怪张一某，闲着没事培养出这么一个打破行业规则的怪物。 “张导，导演才是一部电影灵魂所在，这是您教我的。 可别自己被一些傻了吧唧的家伙给坑了……”李瑕还在输出。 眼看着张唯平死死盯着他，拳头紧握，指节发白，张一某适时站出来，把李瑕挡在身后。 “行了行了，臭小子一天天口无遮拦。”张一某笑骂一句，护犊子的意思相当明显。 张唯平看的脸都绿了，两人二十多年的感情，在李瑕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心里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活该！！ 李瑕蔑视的斜了他一眼。 这种贱人张导早就该和他分道扬镳了。 当年高仓建送了辆捷豹给张导，结果办海关手续时张唯平拖着不给办，还恬不知耻的说不喜欢张导和别人走得太近，否则就嫉妒。 结果车没有运回国内，张唯平说他送一辆车给张导。 跌破眼镜的是，所谓的‘送’，是把他老婆的捷豹轿车借给张导开。 然后转头给自家老婆换了辆新车。 就离谱！ 李瑕得知这些事后，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贱人到底给张导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仅为了他和龚丽闹掰，朋友也不许结交，十年没有片酬还在任劳任怨的拍戏。 刘关张这么整都得散伙。 李瑕见拱火拱得差不多了，向张导提出告辞，出来这么久也该回燕京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张唯平恨得牙痒痒。 “欺人太甚！！” 张一某笑了笑，道：“小李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你和他计较什么。” 孩子？ 张唯平人都傻了，谁家二十六岁了还自称孩子。 再说了，你家孩子拍一部电影能卖十几亿票…… 操！！ 李瑕是张一某教出来的，严格来说还真算他的孩子。 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后，张唯平开始了传统艺能，挑拨离间。 “一某，这小子吃人血馒头，心术不正。 现在更是行业公敌，你最好别和他走太近。” 张一某理都懒得理，道：“说完了吗，说完我要开始拍戏了。” “我……”张唯平憋了半天，只好悻悻换了个话题。 “我打算加几场男女主的激情戏，绝对可以吸引奥斯卡评委的注意……” 张一某不等他说完就摇了摇头，道：“我不管奥斯卡的评委怎么想，这些破坏电影整体基调的内容我是不会加的。” “你宁愿相信李瑕也不信我？！” 张唯平急道： “就算不讨好评委，利用激情戏也能吸引观众走进电影院，我这都是为了票房好。” “我才是导演，电影怎么拍我心里有数。”张一某难得严肃着脸说道。 随即也不理会脸色铁青的张唯平，开始组织剧组拍戏。 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对电影指手画脚了，或许李瑕说得对，自己真该离开了。 张一某暗暗想着。 …… 另一边，李瑕带着赵莉影回到燕京。 “你还知道回来。” 张佳佳满腹怨念，幽幽地看着他。 在舆论顶峰的时候，老板带着公司唯一一位女明星，去外面整天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 留她独守公司，面对媒体记者的死缠烂打。 “咳，这段时间可忙死我了，张导整天要我帮他拍《金陵十三钗》的镜头。 可我一想到怎么能让张姐一人支撑着偌大的公司，所以每天熬夜加班，忙完的第一时间就回来了。 你看，最近我忙得腰都挺不直了。” 李瑕撑着腰，一本正经的说着，脸都不红一下。 “我信你个鬼。” 张佳佳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一旁的赵莉影脸上红得跟火烧云似的，她还真信了。 当即扔了一份报告给他。 “《我不是药神》上映一个月，票房超14亿，加上有延期密钥的时间，应该能破15亿。 同档期的《非诚勿扰2》现在2.2亿，《狄仁杰》1亿左右。 华义这次底裤都输没了。” 张佳佳说着说着都笑了。 今年盛唐可以说是大丰收。 《失恋三十三天》投资两千万，总票房3.8亿 郭凡那部电影的最终票房是3.98亿。 又差两百万，他现在不知道躲在哪哭呢。 两部电影大概能挣2.4亿。 《药神》按15亿票房来算，分账下来能有4.8亿左右。 就算李瑕要捐也不能把接近五个亿全捐了吧。 三部电影让盛唐挣了七个小目标，这还是《人在囧途》没上映，否则就奔着八亿去了。 就这还没算综艺节目和几部电视剧的收益，不然妥妥破十亿。 那所谓的影视圈三巨头，去年挣得加起来再翻一倍，也赶不上这个数字。 “老板，盛唐现在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华语电影第一影视制作公司，咱们要不要考虑融资上市？ 之前bat已经派人来接触过了，一轮少说可以融个十亿左右。” 张佳佳问道，一旦上市，以盛唐目前的体量，市值破百亿轻轻松松。 李瑕想了想，十个亿而已，一年就挣到了，当即果断摇头，“融资先不忙，咱们又不差钱，等需要的时候再说。” “行吧。” 张佳佳耸耸肩，她也看出自家老板对上市兴致缺缺的样子。 别人都巴不得赶紧上市圈钱，就他对钱不感兴趣，一心只想着拍电影。 或许这就是他能成长的这么快的原因吧，心无杂念，不被俗物所扰。 李瑕接着翻着手中的报告，看到三大公司的惨状后，笑着说道： “敢狙击我，看我一个个把你们全给干废了。” 正说着，突然发现报告上少了一个，问道： “光线的《最强囍事2011》不是昨天就该上映的吗，怎么没首日数据？” 张佳佳听完后脸上有些古怪，道：“他们说因为一些技术原因，电影得延期上映。” “这就怂了？” 李瑕一脸无语，好歹也是三巨头之一，胆子这么小，还扯什么技术原因。 算了，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先放他一马。 “走，老徐的电影今晚首映，咱去给他撑撑场子。” 1月27号，距离除夕还有六天，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返乡。 当晚在燕京万达国际影城，以春运为题材的《人在囧途》，开启了首映仪式。 消失了近一个月的李瑕首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早就憋了一肚子问题的记者们顾不了今晚谁是主角，一窝蜂的朝李瑕提问。 “《我不是药神》登顶华语影史票房记录，你对此有什么感想。” “你是否觉得三大公司联合围剿，有点不自量力了。” “面对光线不战而逃的行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 李瑕连连抬手让现场安静下来。 “今晚是《人在囧途》的首映，主角是徐导和各位电影主创，关于我的事情咱们有机会再聊。” “那你能预测一下这部电影的票房吗？” 李瑕一愣，看向旁边的徐争，问道：“老徐，你准备拿多少票房。” “啊？我……”徐争有些迟疑、 他怕说多了，到时候成为第一个达不到目标的‘黄埔’成员也太丢脸了。 说少了也显得太没底气。 于是试探着道：“要不一……一个小目标？” 去年加上好莱坞电影，华语市场也才30部破亿的。 他第一次当导演就想拿一个亿票房，属实是有点狂妄。 但谁让李瑕重新定义了小目标呢。 这几乎是盛唐出品的底线了。 李瑕点点头，转头向那名记者说道：“徐导说至少两亿。” 蛤？！！ 第138章 两亿稳了 前期采访很快结束，也没有弄歌舞表演这些环节。 除了大会堂那次，李瑕对于首映礼流程、规模一向是能简则简。 只要电影质量够硬，就是找一间茅草屋办首映照样有人看。 排场都是钱堆出来的，与其搞那些表面功夫，还不如把钱用来吃顿好的。 很快电影开始，徐争屡次看向一旁的李瑕欲言又止。 他从坐在椅子上就感觉坐如针毡。 两个亿，当初‘黄埔1期’的郭凡和吴惊都没这个数据。 和他同期的滕华韬，大概率也是因为李瑕的鬼才营销才有这么逆天的票房。 他这就是一部普通的喜剧片，也没什么营销噱头，拿头收获两亿票房。 李瑕注意到他的表情，笑着鼓励道：“马上就是单部票房15亿男主角，对自己有点信心啊老徐。” 徐争欲哭无泪，这能一样吗。 谁家好人处女作就定2亿的目标啊。 “李导，不是我没有信心，是今年春节档的竞争很大啊，《青蜂侠》还有《新少林寺》也快上映了。” 李瑕一脸恍然。 怪不得徐争这么担心。 周铁那部《青蜂侠》好像就在最近上映，这部投资1.2亿美元的好莱坞大片，应该还是有点东西。 另外还有华仔、龙叔、范小胖等一众顶尖阵容出演的《新少林寺》，翻拍自李连劫的《少林寺》。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都说《我不是药神》是华语影史最高的山。 其实在他心里，那部八十年代放映的《少林寺》才是真正的最高的山。 在那个一毛两毛钱一张电影票的时代，硬生生把这部电影的票房堆到了1.6亿。 这是什么概念，按人数来算，观影人次少说也有八个多亿。 如果现在有八亿人走进电影院看一部电影，按三十一张的票价，票房能有两百四十亿。 就离谱。 在当初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花钱去看电影。 这部翻拍的电影他记不清了，不过有这么一线超一线明星加入，票房应该不会差。 但是既然他能说出两亿的目标，肯定不是瞎喊的。 在春节档这个合家欢档期，《人在囧途》这部喜剧片的竞争力不比那两部电影小。 于是小声说道：“把心放肚子里，我什么时候说过没把握的话？ 不信你看看观众们的反应。” 两人说话期间，周围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笑声。 “我靠，这么大一桶牛奶真喝了，太生猛了。” “笑死了我了，王保襁还让飞机开个窗户，不然就停下，他要下飞机。以为这是坐汽车呢。” “我丢，飞机还真停了。” “……” 电影笑点密集，周围的细微笑声就没停过。 徐争看到这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算达不到两亿应该也不会输得太惨。 很快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电影结束。 接下来就是徐争他们该忙的事了。 “老徐真惨，大过年的还得到处跑路演。” 回到家后，李瑕搂着赵莉影，轻声笑道。 结果换来了自家小女友的一记白眼。 “还不都是你安排的。” “没办法，谁让这个题材就适合这个时间，老徐已经沉浸在两亿票房的大饼中了，现在巴不得多跑几场。” …… 28号，电影正式上映。 徐争和王保襁在《我不是药神》里就是搭档。 当初黄毛死的时候可让不少人掉眼泪。 现在两人二搭，还是一部喜剧片，不少人抱着弥补心中遗憾的念头走进影院。 再加上李瑕监制的号召力，首日票房1500万，评分也在8.0左右。 只要能顶住两部大片的冲击，总票房很有希望破两亿。 李瑕两届‘黄埔’成员没一个翻车，全部成为亿元俱乐部成员。 再次让同行震惊。 原三大巨头看到这都绝望了。 以李瑕目前的声望，再过个两年，培养出足够的导演，到时候所有档期都有盛唐出品的电影，他们拿头来竞争。 可恶啊，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打败这个怪物吗！！ 几位老总一脸颓然，李瑕要是铁了心绞杀他们三家，那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华义还有个冯晓罡能勉强撑一撑，伯纳和光羡说不定真要退出影视制作这块蛋糕了。 他们纵横影视圈数十年，却突遇绝世天才，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正当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两大流氓趁机挥舞着钞票来了。 企鹅和阿里斥巨资，分别成为三家公司的第二大和第三大股东。 另外小度创立奇异果、企鹅视频也开始上线。 三家铁了心要进入影视行业。 潜力最大的盛唐不接受外来投资，当即转头向原来的行业巨头。 在三大互联网公司的支持下，几位老总重整旗鼓，摩拳擦掌，再度向李大魔王发起挑战。 张佳佳急匆匆把消息告诉李瑕，这下可不是一打三了，搞不好要一打六。 第139章 《月球》 李瑕听着张佳佳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bat被他拒绝投资后，害怕那所谓的影视三巨头真被干掉。 到时候市场充斥着盛唐的电影，他们再进场就晚了。 很难从一个喜欢吃独食的家伙手里分一杯羹，所以提前下场，想要扶持三大影视公司对抗盛唐。 “怎么感觉像是在扶持抵抗之狐对抗邪恶的轴心，这是把我当反派了？” 李瑕有些无语。 “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们这么看得起我，真以为我能垄断华语市场。” 张佳佳有些欲言又止。 2010年整个华语市场的总票房是120亿左右，把《药神》的票房算成去年的话，盛唐一家就收获了22亿票房。 都快占了总市场的五分之一。 bat的担心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天知道再过几年占比会继续增加还是缩小。 “想好应对方法了吗，要不要接受外部融资，我怕到最后我们孤掌难鸣。” 张佳佳有些担忧，喜欢吃独食的她见过，但像李瑕这样一口汤都不给别人分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三个矮冬瓜气不过想硬抢，被揍得头破血流。 发现抢不过就开始摇人，找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来帮忙抢食。 “不必管他。” 李瑕摇摇头，道：“影视内容创作是我们的护城河，这几年咱们已经将其挖得足够深了。 他们就算融再多的钱，只要我们能一直卖座，就动摇不了根基。” “可他们有庞大的资金，可以失误无数次，我们只要失误一次就会被穷追猛打。 以后的每一步都会走得如履薄冰。”张佳佳语气凝重道。 李瑕却笑了。 “不用担心，华义、伯纳、光羡这三家是属水的。” “什么意思？” “开了也是沸物。” “？” 张佳佳差点被这一句给噎死。 不知道几位老总听到李瑕对他们的评价，会不会气到吐血。 不过仔细想想，李瑕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轻而易举就超过了他们在行业深耕十几年的成就，对比下来确实很废物。 “《药神》这部电影你要不要向上面申请一下，用大陆的名额去参加奥斯卡？” 张佳佳眼睛一亮，感觉很有机会。 李瑕摇摇头，道：“没必要，就冲最后的结局也不可能入围的，更别说拿奖了。 这种题材除非我吃饱了撑的，去深挖华夏百姓的苦难，揭露官方和药商的勾结，把国家和人民的丑态完全暴露给那帮外国佬。 不然没可能拿奖。” “好了，不谈他们了，咱们今年的项目有哪些？”李瑕摇摇头，把这不现实的想法抛到脑后。 祖国现在确实在某些方面不足，但没必要为了迎合那帮外国佬，刻意把这些东西放大拿给他们看。 “好吧。”张佳佳有些失望。 但她在老美呆了这么久，知道李瑕说的是对的。 “《华夏好声音》第二季已经开始筹备，有广告商开价1.2亿想要独家冠名。” “不用，咱不缺那点钱。”李瑕果断摇头。 张佳佳耸耸肩，她就知道，继续说道： “自《步步惊心》播出后，穿越剧大火，编剧们又紧锣密鼓筹备《宫锁心玉》，也是清宫穿越剧。 另外我从山影挖了几个人，导演叫孔生，还有他的助理李薛等几人，《琅琊榜》和《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的制作交给他们。” “对了，我是用你的名头把他们骗……招揽来的。 到时候会和老郭他们一样，由盛唐出资组建工作室。名字都想好了，叫正午阳光……” “徐争和郭凡的电影你自己和他们谈。 对了，滕华韬暗示了好几次华义在和他接触，估计是想让我们加码把他留下来。” 李瑕点点头，道：“滕华韬和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他想回华义不用拦着。” “……” 张佳佳直到离开还是一脸不解。 人家好歹是去年的超级黑马，真不挽留一下，把他放回华义？ 不过李瑕的决策从没错过，出于对他的信任，也只是暗自纳闷。 …… 今年的春节在医改以及《人在囧途》这部喜剧片的加持下，显得格外喜庆。 另外《青蜂侠》和《新少林寺》也分别上映。 各自拿到了两千万和两千一百万的首日票房。 不过两部电影的评价都不如前作，《人在囧途》受到的冲击还可以接受，至少破两亿没问题。 《我不是药神》也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迎来了下画。 电影保持了一个多月的单日票房冠军，六周的周票房冠军。 最终票房停留在15.2亿，创造了华语影史的神话，比《大地震》创下的记录翻了一倍还多。 同时《人在囧途》七天破亿，再次将李瑕的声望抬上一个高度。 各路娱乐媒体也是把他吹得天花乱坠。 “华语电影唯一的神，出道以来拍了四部电影，监制五部作品，无一翻车。” “史上最具人文关怀的导演，拯救了无数白血病患者的家庭，治好了世界上无药可治的穷病。” “李瑕‘小国师’前面的小字可以去掉了，他就是当之无愧，为国为民的国师。” “……” 网上到处都在歌功颂德，媒体记者们把毕生所学都用上了，反正只要吹不死，就往死里吹，都快把他塑造成娱乐圈的圣人了。 网友们也纷纷来凑热闹。 “我的天，15亿票房，有人算一下《药神》这部电影李瑕挣了多少吗？” “这部电影税前大概四亿多接近五亿吧，要是再加上他监制的另外几部电影，盛唐去年估计能有个七八亿营收。” “我靠，牛逼啊，营收比一些上市公司还多。 不过说实话，他挣多少我都不眼红，这钱活该他挣。” “李瑕的新电影呢，怎么还没开始拍，快枪手这就不行了？” …… 此时的李瑕正如网友们所料，开始安排手下人今年的电影。 郭凡看着手中的剧本大纲，嘴角不停抽搐。 “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使唤的，不是谁都能保持你这么恐怖的精力，一年一部电影啊……” 李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安啦安啦，知道你辛苦，这不是特地给你选了部小成本的科幻电影嘛。 拍摄地点单一，全片几乎就一个演员，很轻松的。 而且是真正的科幻哦，不是套皮的那种。” 郭凡低头看向手里这部叫《月球》的剧本。 场景确实很单一，主角独自在月球开采氦-3元素。 需要在月球工作三年，时间一到就可以返回地球和妻子团聚。 只是真正的员工早就在三年之期已到的时候离开了，留下的只是他的克隆人。 每个克隆体的寿命都被设定为三年，一旦期限将至，就会被新的克隆体替代，并且重置记忆，以为自己刚来月球。 而他们对此毫不知情，一直以为自己是正常工作，期满后可以回家。 主角是五号克隆人，最后发现了秘密，激活了六号，并且最后主动牺牲自己，送六号回到地球。 天啦，李瑕终于良心发现，肯让他拍一部科幻电影了，哪怕是软科幻，也比爱情电影强。 而且他有预感，这部电影拍好了绝对是一部经典。 主角在月球上靠着对妻子和女儿的回忆，度过了整整3年。 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个克隆人，记忆里的妻女都不属于，也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公司不会把他送回地球，那个‘载他回家’的深度睡眠机其实是个焚化炉。 他知道自己的前一任已经化成了灰，并且地下室还有无数个‘自己’会不停重复这个可悲的命运...... 郭凡光是翻看剧本，伤感和孤独的感觉就止不住的涌上心头。 场景角色单一，需要用丰富的镜头语言来把控节奏，刻画人物内心情感，将观众代入。 这向来是李瑕最擅长的，怎么不自己拍呢？ 郭凡问出了疑惑。 李瑕耸耸肩，用手朝上指了指，道：“这部电影里涉及克隆人伦理部分。 一个拥有正常人记忆和自主思维的克隆人到底有没有人权。 估计拍出来又会引起广泛讨论。 上面这次被我搞怕了，我来拍的话估计审核会很麻烦，不想和他们掰扯。” 韩董已经帮他够多了，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再去麻烦人家。 第140章 挖李瑕墙角 一旁的徐争见两人聊完，满脸喜色道： “李导，《人在囧途》看样子还真能破两亿，我觉这个可以拍成一个系列电影，绝对有搞头。” 毕竟公路喜剧片嘛，只要抓住内核，把路程换一换，又是一部新电影。 谁知李瑕摇了摇头，道：“接连两部题材相似的，容易让观众审美疲劳。 第二部至少等明年再说，你先想想剧本。” “还得是李导，想得比我深远多了。”徐争一脸赞同的样子，“我要是能赶得上您一半的深谋远虑，足够我在电影界立足。” 郭凡眼珠子都瞪大了。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光头，这么生硬的马屁，居然章口就来？ “咳咳。”李瑕显然也有点不适应，连忙递出去另一份剧本大纲，道： “这是部侦探喜剧电影，里面有个角色很适合保襁，你让他把档期留一下。” 徐争看着手上的《唐人街探案》，花两分钟大致翻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嘴。 又是一部系列电影。 他怔怔的看向李瑕，打死他也不敢信这是最近写出来的。 “李导，这份剧本你应该早就写好了吧。” 李瑕耸耸肩，道：“那倒不是，就是前几天睡觉的时候梦到了，觉得剧情还不错就写了下来。” 梦到的？！！ 郭凡和徐争全部一脸你仿佛在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见他们不肯相信，李瑕摇头叹息。 真是人心不古，现在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等两人离开后，他又叫住郭凡。 “老郭，你这部电影主要的亮点就在主角身上，我和刘叶说了，你找个时间和他对接一下。” “好的，没问题。” “另外《流浪地球》你可以先琢磨一下世界观、建筑、装备之类的。 我和天宫异彩的几位聊过，制作这种大型硬核科幻，国产特效已经能赶得上好莱坞七八成水平。 等《月球》搞定，就可以进行前期筹备。” 天宫异彩就是制作《生死轮回》特效那几家公司整合后的名字。 这几年国产特效快速发展，已经逐步赶上好莱坞了。 郭凡听完后手都在抖。 自从得知李瑕将小说版权买下后，他无数次在脑海构想该怎么把电影拍出来。 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愿，总算…… “别高兴太早，你得先把《月球》给我拍好了。 要是这种软科幻都拍不好，可别想我把这部大型硬核科幻交给你。” “保证完成任务！” 郭凡猛地一跺脚，用最中气十足的语气回道。 看着他兴高采烈的离开，李瑕莫名有种老父亲给孩子许诺，期末考满分就给买玩具的既视感。 …… 除了还在部队的吴惊，李瑕给手下两名大将分了果果。 滕华韬知道盛唐有分果果的传统，自持拿了3.8亿票房。 李瑕怎么也该主动来找他，把手里最好的剧本摆出来任他挑选。 然后他再提条件，比如像郭凡他们一样，组建自己的工作室，参与电影投资，从此脱离打工人的身份，翻身做资本。 结果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直到传出徐争和郭凡已经试镜演员后，他才醒悟过来，然后就怒了。 “有眼无珠，我哪里比不上他们两个。” 郭凡的处女作还不到两亿，徐争也就两亿多点。 他的《失恋三十三天》可是3.8亿，还只用了两千万投资。 郭凡第二部电影的投资比他高三千多万，总票房才多一千来万。 这么明显的差距，李瑕是瞎的吗？！！ 他才是盛唐打败三大公司围剿最大的功臣！！！ “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滕华韬一气之下，给华义两兄弟打了电话。 没多久，黄中磊真就亲自过来邀请他，把条件又往上提了一番，可以说除了没有股份外，全方位不弱于冯晓罡。 为了证明轻视自己是李瑕的损失，滕华韬毫不犹豫加入华义。 誓要在下一轮比试中，干掉郭凡和徐争。 “大哥，李瑕傻了吧唧的，面对滕华涛居然连条件都不开。 真以为自己是天命王者，霸气侧露，别人就得纳头便拜。” “哈哈哈……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挖了李瑕的墙角，可把这两兄弟高兴坏了，还特地开了场欢迎宴会。 请了诸多媒体人，大肆宣扬‘黄埔2期’成员滕华涛，在盛唐遭受了不公正待遇。 控告李瑕苛待手下的功臣。 一时间在网上又引起了剧烈的讨论。 第141章 娱乐圈的良心 华义两兄弟添油加醋，将滕华涛在盛唐遭受的不公平待遇的消息传遍互联网，引起了网友们的争论。 “滕华涛应该是华语影史以来最大的黑马了，用两千万成本撬动3.8亿票房，我要是李瑕，就算下血本都得把他留下。” “这么牛逼的导演，在盛唐居然不受重视，李瑕有点太狂了吧。” “切，狂妄是需要本事的，而李瑕正好有。” “脑残粉消消味，李瑕自己前两部电影都没这么高的票房，凭什么轻视人家。 我赌一包辣条，腾导下一部电影绝对能把其他‘黄埔’成员吊起来打，李瑕肠子都得悔青。” “？” “？” “……” 原本还有许多人觉得滕华涛出走，等于李瑕断了一条臂膀。 不知什么时候评论开始一边倒，全部都是滕华涛要凉凉。 “欺人太甚。” 滕华涛本人看到这些评论后都快气傻了。 他没走的时候不挽留，现在走了又买水军来抹黑，李瑕也太卑鄙了。 黄中军则是笑开了花，这匹史上最黑的黑马和李瑕的梁子越来越深。 以后还不使出吃奶的力气帮他对付李瑕。 为了增加滕华涛的好感，他又派人到处散播李瑕借助病人赚了这么多钱，却作势那些穷苦的病人，一分都没捐。 和那帮垄断药物，卖天价救命药的药商一样，都是黑心资本家。 “有一说一，李瑕靠白血病人挣了这么多钱，一分不出多少有点过分了。” “道德绑架是吧，要不是《药神》这部电影，多少病人倾家荡产都吃不起药。这个贡献不比捐几个钱强？” “既然是为了挣钱，就别标榜自己是圣人，天天看看你们把他吹成华语电影的良心，恶心。” 网上针对李瑕该不该捐款又吵成一团。 紧接着就有神通广大的网友，挖出了这两年一直在给白血病人捐助的慈善基金。 深扒之下，找到了基金正是由盛唐创立的。 而且还是当初只是一个‘小工作室’时就创立的。 网友们顺着这条线挖，又找到了一笔以《我不是药神》剧组名义捐赠的巨款。 “一声不吭的捐了两个亿。我说李瑕就是娱乐圈的良心，谁赞成，谁反对？！” “这才叫真正的做慈善，那些捐个一两百万，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不过是为了打广告，刷名望而已。” “李瑕从两年前就开始为白血病人发声，捐了这么多钱。 我想问《大地震》六个多亿的票房，华义捐了多少？” “不错，华义才是真正的吃人血馒头，靠揭震区人民的伤疤赚得盆满钵满，怎么没见他们捐钱？” “……” 网友们纷纷把枪口对准华义。 黄中君人都傻了，本来想恶心一下李瑕，结果引火烧身，当即对他的恨意又上一层楼。 做慈善不是应该按照江湖规矩，大家搞个慈善晚会，请来大量媒体记者。弄点用不上的小玩意在晚宴上拍卖。 然后第二天媒体大肆报道，某某明星花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给山区儿童送去温暖…… 接着一群粉丝在下面评论，我家哥哥（姐姐）人美心善，活该大红大紫…… 哪有李瑕这种闷声不吭的，一点娱乐圈的规矩都不懂，太没有礼貌了。 …… 除了黄中君外，其余几位公司老总得知李瑕把票房利润捐了一半还多，纷纷冷笑不已。 “娱乐圈的良心？我看是娱乐圈最大的骗子还差不多。” “先是买水军质疑，再让人假装发现那个慈善基金。 这一通操作，比主动公开捐款的效果好上十倍不止。 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他李大善人的名头恐怕马上就要响彻全国了。” “谋划两年就为了这一刻，还顺带攻击了一波华义。 以后只要他不作死，很难通过舆论扳倒他。小小年纪，好深的城府！！” 于栋、王常田还有别的一些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圈内人，对李瑕感到愈发忌惮。 没想到他除了电影拍得好，搞这些阴谋诡计也丝毫不比他们差。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李瑕也有被撬墙角的一天。 这说明他手下所谓的‘黄埔成员’并非个个都是死忠。 有一就有二，只要锄头挥得好，总能抓到机会撬走一两个。 他们原先预想的，盛唐一年出产十几部票房上亿电影的灾难很难上演。 “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几位老总这才长松一口气，明白了李瑕还没到那种王霸之气一露，手下的天才导演纷纷誓死效忠的程度。 想通之后，甚至开始巴不得他能多培养几个卖座的导演出来。 到时候方便他们去摘桃子。 毕竟有句俗话说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这些所谓的‘黄埔’成员，表现再好也只能屈居李瑕之下。 在盛唐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亿元俱乐部成员。 到了他们这直接成为座上宾，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 盛唐，李瑕最近一直在选合适的演员。 男主很容易选，圈内这个年龄段演技好的演员一大把。他直接找了老熟人邓朝。 不过男主儿子的人选让他犯了难。 他有印象的童星很少。 原本是打算让《家有儿女》的刘星来演，一查才知道人家都快十八了。 正当他犯难的时候，张佳佳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呐，你要的十岁左右的童星资料。” 把几张身份简历递过去后，她又说道： “华义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咱们要不要加把力，让他们也出出血？” 李瑕看着手中的资料，摇摇头，道： “捐款不是义务，我乐意捐钱那是我自己的事，管不了别人。 他们下作，咱们不能同流合污，不玩道德绑架那套……” 正说着，他突然看到手中资料里有个小孩还挺符合要求。 吴垒，六岁出演《封神榜之凤鸣岐山》的小哪吒一角，10岁就主演了一部儿童喜剧，叫《淘气包马小跳》。 这小伙子还挺不错。 李瑕把这张资料抽出来。 “张姐，你让人去联系一下吴垒的家长，没问题的话他了。” “不多选几个试镜？万一不合适怎么办？”张佳佳问道。 李瑕摇了摇头，笑道：“小孩子的可塑性是最强的，在一些情感表达上比成年人自然。再说了……” 他微微后仰，自信道：“周杰仑我都能调教出来拿奖，还有什么能难倒我的？” 第142章 挖华义墙角 春节已过，但春节档还在继续。 《人在囧途》上映三周，总票房已经来到1.9亿，距离两亿近在咫尺。 投资1.4亿美元，备受瞩目的好莱坞a级大作《青蜂侠》，上映两周还没破亿，预计最终票房也就在一亿左右摇摆。 即便有亚洲天王周杰仑的加盟，也没能拯救其在亚洲的票房。 外界盛传周杰仑票房毒药的毒性连好莱坞都顶不住。 全世界只有他的好基友李瑕能扛得住。 害的李瑕连请了一个星期的奶茶，才把好大儿安抚好，送回台北。 另外耗资两亿翻拍的《新少林寺》，上映两周票房才1.4亿，估计总票房还没投资高，毫无疑问的扑街。 在这期间华义还有一部《我知女人心》上映，翻拍自好莱坞喜剧电影《男人百分百》。 据说投资一个亿，由华仔和龚丽主演。 上映首周四天才两千六百万，国际女星都拯救不了的扑街。 新年第一部电影就出师不利，扑到姥姥家去了。 让两兄弟因为挖到李瑕墙角的兴奋消停不少。 而原定用来狙击李瑕的《最强囍事2011》也已经上映了十天，票房八千万。 光羡临战脱逃捡回了一条小命，挣多少先不说，至少能回本，不用像华义那样亏得血本无归。 而这次的春节档最大的赢家无疑是李瑕。 外界当然是对他的一片盛赞。 “让你们欺负人，有种今年再战。” 李瑕把春节档的‘战报’放回桌上，轻笑一声。 可惜今年人手不够，预计只有三部电影上映，不然他非得盯着三大公司杀，上映一部狙击一部。 不打到几位老总上门斟茶道歉，决不罢休。 …… 春节档的争夺没了悬念，李瑕开始专心画《当幸福来敲门》的分镜。 这部电影有些细节需要经过本土化。 像是男主带着儿子去教堂祈祷，国内可没几个信这玩意。除非发鸡蛋。 另外主角推销的骨密度仪也得查一下国内有没有这种东西。 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可以随意调整。 三月中旬，李瑕完成了所有创作，正好邓朝也来到盛唐签片约。 “老邓头，你接了我几部戏，那两兄弟没给你穿小鞋吧？” 邓朝耸了耸肩，道：“当初签华义的时候，他们答应得天花乱坠，说给我最好的片约。 结果因为一部《集结号》得罪了冯晓罡。 一直到现在都没接过像样的商业制作。他们怎么还好意思给我穿小鞋。” 李瑕想了想也不由得同情他两秒钟。 邓朝的演艺生涯相比那些跑了好几年龙套才出头的同学好多了。 大学期间客串了《闲人马大姐》等一些家喻户晓的情景喜剧。 毕业后被东方明珠签下，一部《少年天子》让他被人所知。 接着就在皇帝专业户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大清但凡有点知名度的皇帝他几乎都演过，一路走红。 然后就一直被东方明珠薅羊毛，什么烂片、广告、商演，只要能挣钱，丝毫不考虑演员的日后发展，来者不拒。都快给他薅秃了。 为了自己日后的前途，他果断和东方明珠闹翻，转投了华义。 然后因为被塞入《集结号》，有小人不敢朝黄家兄弟发火，就把火发在他身上。 导致他一直没有像样的制作。 这几年华义丢给他的角色，还不如在《药神》里那段脱衣舞涨的人妻多。 “要不你跳槽来我这算了。”李瑕想到了一个给那两兄弟添堵的主意。 他们之前整天叫嚷着挖了自己的墙角，还到处散播谣言。 这要是不回击一下，难免道心不通达，外界还以为他怕了他们。 “我记得保襁也应该是明年合约到期，你帮我给他说下，要是愿意的话你俩一起来盛唐。” “哈？”邓朝一愣。 盛唐不是没有经纪业务吗？ 不过随即他就兴奋得全身发抖。 盛唐啊，多少演员挤破头都想加入进来。 就这碾压三大公司，一年出品好几部上亿票房电影的能力，就算是头猪也能捧红了。 “没问题，我回去就和保襁说，他之前就提过不想和华义续约了。” 邓朝生怕李瑕后悔，恨不得现在立马合约到期，白纸黑字签入盛唐。 李瑕看出他的急切，笑道：“别急，再快也得等到明年了。现在就算你想解约，那两兄弟也不会放人的。” “……” 聊完了挖华义墙角的事，李瑕把剧本递了过去，开始谈正事。 “你先看看，这个角色前期需要的那种失意和迷茫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不过那种父子相互依赖深厚的父子情你估计得好好琢磨琢磨。” 邓朝强压下激动的心，翻开剧本看了起来。 剧情很简单，主角倾其资产投资了一批医疗器械，然而这些仪器却很难推销出去。 妻子因压力离他而去，他只能带着年幼的儿子四处奔波。 最后偶然获得了在股票投资公司实习的机会，但实习没有薪水，而且竞争激烈，二十人只有一人能留下。 他和儿子一度流离失所，甚至住过收容所、地铁站公厕…… 邓朝想起还在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将自己代入主角后，眼眶都有些红了。 当即赞叹道： “李导的电影一如既往的深入人心。 特别是主角父子俩在地铁站厕所睡觉，有人踹门时，他一边用脚抵着门，一边捂着儿子的耳朵流泪这段，我看完心都揪了一下。” 李瑕点点头，道：“确实，不过得靠你的表演，在电影前面把父子情给建立起来，让观众代入。 这一点你得花时间和小演员培养一下感情。” “交给我吧。” 邓朝立马笑道，对付小孩子可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