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别怕,我有挂》 第1章 穿越武大郎 “我这是怎么了”?武植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睁眼一瞧,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破旧的屋舍中,躺在一张木床上,周遭尽是木质的家具。他费力地挣扎起身,环顾四周,心中满是疑惑与恐慌。 这屋子简陋到了极点,墙壁斑驳不堪,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微弱且昏暗。这是何处?武植喃喃自语,声音有些颤抖。 突然,一阵记忆如潮水般猛地涌入他的脑海。他姓武,名植,还有个弟弟叫武松,家住清河县,自幼父母双亡,他与弟弟相依为命。这天,他出去干活时不慎摔倒在地,进而昏迷,被弟弟武松抬回了家中。 “不,这怎么可能?我竟然穿越成了《水浒传》里的武大郎”。不对,或者说此刻的武大郎,瞪大眼睛,低头瞧了瞧自己短小的四肢,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作为穿越者,他可是清楚武大郎的下场。虽说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可最后还是被自己的老婆给毒死了,着实是个悲剧人物。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绝望。 “哎”!良久,武植再次看向自己短小的四肢,哀声地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我就不信,凭借着我前世的记忆,这一世武大郎还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 想到这里,武植或者说现如今的武大郎,逐渐提起精神,心中暗念道:“武大郎啊武大郎,既然上天让我武植重生到你的身躯上,我定会改变你原本的命运,也会让武松过上好日子,不必受那么多曲折。”话音刚落,武植只觉得这具身躯缓缓变得轻松,更加自如灵活。 武植顿时诧异,难道是原身武大郎的夙念尚存?没想到他如今最牵挂的竟然是自己的弟弟武松。想到这里,武植便仔细搜寻、回忆原身的记忆。 良久,他那充满哀愁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终于有个好消息了,他记得前世看《水浒传》的时候,武松出场时大约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武大郎则在三十岁左右。 可如今根据原身的记忆,武大郎才刚刚成年,十八岁左右,而武松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懵懂少年,离剧情开始还有十年左右呢。想到这里,武植暗自高兴,十年的时间足够他有所作为,不会像原着中的武大郎一样整日靠卖烧饼为生,武松也不会如原着中那般结局悲惨。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威猛、英俊壮硕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一脸关切地看着武大郎,说道:“哥哥,你可算醒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武植占据着如今武大郎的身躯,看着武松,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这是原身的情思。 武植也看着武松,说道:“弟弟,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好多了,多亏了你把我背回来。不然的话,我可能要被山上的豺狼野豹给叼走了。”武松闻言抱怨地道:“哥哥也真是的,已经跟你说过,以后不要进山摘野菜野果了,山上豺狼野豹太多,以后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他拍了拍自己强壮的身体,“哥哥,你身体如此弱小,就在家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武松一脸关心地对着武大郎说道。 “好啦,弟弟。哥哥以后便听你的,不上山了,就在家里面做点小生意算了。”武植对着武松轻声说道。 武松听闻哥哥答应了,高兴地说道:“这才对嘛!哥哥,你应该在家好好休养,别再出去干什么重活。你看,你都没我长得个子高。”说完,还凑近武植,挺了挺身躯。 武植看看武松的身材,又听闻武松的话语,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好了,弟弟,我刚刚苏醒,想多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武松闻言,低头看了看神情有点不高兴的武大郎,但也没说什么,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武植眼睁睁地看着武松缓缓离开,而后再次将视线转移到自己那短小的四肢上,心情再次坠入了无底深渊,糟糕到了极点。 “不是常说穿越者都会有特殊的福利吗?可如今既然让我武植穿越成了这武大郎,为何连个金手指都不给我?” 说完,武植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系统,老爷爷,金手指,你们在吗?”他接连呼唤了好几声,然而四周却始终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渐渐地,武植原本满怀期待的心情变得愈发失落,被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就在这时,“叮,好朋友系统为您服务。”一道悦耳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在武植的大脑深处骤然响起。 刹那间,武植的心情就像乘坐着极速飞驰的过山车般从绝望的深渊冲向了希望的云霄。“我就说嘛,既然让我穿越,怎么可能不给我配备系统呢!” 说完,武植满心欢喜地在心中默默念道:“系统你好,请问你具体都有什么功能呢?” “叮,宿主你好,好朋友系统是一款独特的交友系统,只要宿主积极主动地多多交友,便能收获意想不到的丰厚奖励。” 具体功能如下:宿主可以用系统查看人物信息,以便更好地结交对方。可以查询双方的友好度。规则如下: 好友程度达到 10,称为“初识之交”,此阶段宿主体质、力量属性各加1点 好友程度达到 20,叫“泛泛之交”,此阶段宿主敏捷、武力属性各加1点。 好友程度达到 30,称作“普通朋友”,此阶宿主智力、统帅属性各加1点。 好友程度达到 40,称为“友好伙伴”,此阶段宿主耐力、魅力属性各加1点 好友程度达到 50,称为“知心友人”,此时宿主力量、体质属性各加2点。 好友程度达到 60,称为“默契挚友”,宿主能够大致读懂对方的心思且敏捷、武力属性各加2点属性。 好友程度达到 70,叫做“患难之交”。宿主可以随机从好友身上提取一项能力且智力,统帅属性各加2点。 好友程度达到 80,称作“莫逆之交”。宿主可以从好友身上提取一项级别最高的能力且耐力、魅力属性各加2点。 好友程度达到 90,称作“灵魂知己”。宿主可以获得好友身上指定获得三项能力。 好友程度达到 100,是“至死不渝”,宿主可以获得好友身上的全部能力。 武植紧盯着系统所列出的规则,脸上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目光单单落在那关于好友程度的说明上。 他心里清楚,想要获得好的奖励,起码得达到好友度 50以上,这对他而言可不是简单的的任务。他忍不住出声问道:“请问系统,能不能有更简单一些的方式?比如仅仅在旁边打个招呼就能获得奖励。” “叮,好朋友系统的设立初衷是为了帮助宿主更好地适应穿越后的生活。多多结交朋友,能够给予宿主更有力的支持和帮助,让宿主深切地感受到来自好友的关怀与温暖,从而能够愉快、舒心地进行生活。” 武植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这到底是什么系统啊?还说什么交好 朋友,哪有这么容易!” “叮,请宿主摆正心态,多多交友,否则好朋友系统将要离你而去。” 武植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紧,赶忙在心里默念道:“系统爸爸,系统爷爷,刚刚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请您不要这么小气嘛,交朋友就交朋友。” 虽然以武大郎当下的这副身躯,别说是去交朋友了,只要一走到别人面前,别人看到这副模样,恐怕就会心生鄙视。正常情况下,人家都不会愿意与武大郎进行交谈的。但是为了稳住系统,武植还是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答应下来。 “叮,请宿主不要太在意自己的外貌,因为好朋友系统是无所不能的,只要多多交友,宿主的外形也可以发生改变。” “真的吗?”武植闻言,顿时心花怒放。他现如今最为在意的,就是自己那短小的四肢和矮小的身材。 如今武大郎已然 18 岁,可身高却仅仅只有一米五,活脱脱就是一个侏儒。当听到好朋友系统说能够改变自己的身形时,他便急不可耐地说道:“系统,交朋友是任何人都可以交吗?” 叮!宿主能够选择作为交友对象的人选,除了由系统特别指定的人物之外以及在当前世界的《水浒传》中的天罡 36 星、地煞 72 星等星宿人物,都能够被看作是可以结交朋友的合适人选,其余人物与其交友均不可能获得任何奖励。 “交友还要有限制吗?”武植听闻系统的讲解,脸上顿时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叮,好朋友系统旨在为宿主筛选能够交友的对象。由于当前宿主所处的是水浒世界,所以宿主的交友人选只能限定在《水浒》当中的 108 星宿,以及其中的部分特殊人物。” “哎,好吧,有限制就有限制,总比没有的强。”想到这里,武植便不再继续思索。 第2章 交友系统 武植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会儿,他又对系统说道:“系统,能不能查看一下我的信息?” “叮,宿主信息如下:姓名武植(武大郎) 体质:30,身材矮小,体质孱弱,容易感到疲劳。 力量:25,力量弱小,难以承担较重的体力劳动。 耐力:20,耐力较差,无法长时间进行活动。 速度:20,行动较为迟缓。 武力:20,材矮小,力量薄弱,不具备战斗技巧。 统帅:20+20(穿越融合后增加)具有一定的领导能力。 智力:60+20(穿越融合增加)具有一定的生活智慧和生意头脑 魅力:10,因常遭他人歧视,一个字“丑” 注:各项数据满级为100 特殊技能:厨艺(做炊饼的手艺不错) 武植看着系统给出的自己的身体素质数据,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如此孱弱的数值,竟然连正常的普通人都比不上。 他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躯,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缓慢地下床穿好衣服,缓缓地走出了门外。 出门之后,武植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所生活的村庄,这是清河县下辖的一个镇子边缘的村落。 在武植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家里还算能够维持生计。然而,在武植大约十一二岁的时候,武植的父母一同上山打猎,不幸被山上的豺狼虎豹所吞食,只留下武植以及武松两人相依为命。 当时武松才六七岁的年纪,全靠武植一人将武松拉扯长大。而武植之所以身材矮小,正是因为小时候经常挨饿,吃不饱、穿不暖,从而留下了病根,致使如今身形犹如侏儒一般。 “看来想要提升自身的属性,必须多多交友。然而当下要交友就需外出,可如今自己囊中羞涩、身无分文,此刻最为紧迫的事情便是寻思办法赚钱”。武植望着周边的村落,暗自沉思起来。 如今就自己现有的条件而言,想要施展拳脚,虽说自己掌握了前世的酿酒术、造纸术等等技艺,可是以当下自身的状况,根本没有材料来付诸实践。 想到这里,武植顿时苦笑不已,看来还是得重操武大郎的旧业,去卖烧饼啊。 “大哥,你怎么出来了?”正当武植思考着如何制作和售卖烧饼之事时,身旁传来了自己弟弟武松的话语。 “你不是应该多多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武松看着武植,一脸关切地说道。 叮!发现可交友人物:武松(天伤星)是否与其交友? 正在这时,武植脑海中的交友系统缓缓响起。 “选择交友。”武植心中默念。 “已交友。当前宿主与武松的友谊值为 80。叮宿主与武松为“莫逆之交”。奖励宿主体质、力量、敏捷、武力、智力、统帅、魅力各加3点且可以从好友身上提取一项级别最高的能。” 武植没想到,刚刚与武松相见,系统的交友提示便响起,而且还成功与武松交友,友谊程度竟然达到了 80。看着各项数据的变化,感觉到自己身躯逐渐变强,武植心中默念:“系统,查看武松属性。” “叮,武松信息如下: 体力:70 (处于成长阶段,体力有一定基础但尚未完全成熟) 智力:65 (年少尚有稚气,但也具备一定的思考和判断能力) 武力:75 (有一定的武术功底和战斗技巧) 耐力:78(毅力坚定,耐力较强) 统帅:50 (缺乏领导和指挥经验) 速度:70 (动作较为敏捷,但不如成年后迅速) 魅力:60 (年少气盛,具有一定的吸引力但还未形成强大的人格魅力) 特殊技能:体魄强健(体质增加 10) 武学奇才(在武术学习方 面天赋极高,进展迅速)” 武植看着武松的属性面板,略感诧异,这与自己前世想象中的武松的能力存在很大差别。 可转念一想,现如今的武松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还未曾离家去江湖拜师学艺,所以如今各项属性较低,倒也合理。 想到这里,武植盯着武松的特殊技能,心中暗自思索:现如今自己的体质太过孱弱,还是先加体质吧。 “系统,选择武松的体魄强健。” ”叮,已选择武松的体魄强健,宿主体质加 10 。” 顿时,武植只觉全身舒爽,浑身逐渐充满力量。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呢?”武松见武植一直望着自己发愣,毫无反应,便再次朝武植出声道。 武植感受完身体的暖流,回过神来,看着武松笑着说道:“弟弟呀,没想到一转眼你都快长成大人了。自从咱父母去世,如今都过去好几年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武植想到这里,便向武松询问道。其实他是想让武松去拜师学艺的,因为武松有着“武学奇才”的特殊能力,学武自然是越早越好。 自己有系统,只要多多交友,武力肯定能够提升。可要是武松能更早更好地接触武学,等到剧情开始时,武力必定比原来更强悍。正因如此,武植才对武松发出询问。 武松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哥哥,虽不知为何今日觉得哥哥与以往不太一样,但他也未作多想,便开口说道:“哥哥,其实我想离家一阵子,到江湖上去闯荡一番。可我实在舍不得离开哥哥。”说完,武松的双眼逐渐泛红。 武植听着武松的这番话语,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哈哈,弟弟,哥哥我已满十八岁了,况且你小时候还是哥哥把你拉扯大的。如今你在家中无所事事,这段时日还整天跟村里的几个泼皮流氓混在一起惹是生非,如此下去日后定会吃大亏的。既然你有心出去闯荡,哥哥自然是极为支持你的。” 武植通过观察武松的各项数据,发现虽然武松尚未达到巅峰状态,但是以武松当下的武力值行走江湖,也能够自保,所以他才期望武松出去闯荡江湖并拜师学艺。 “好了,弟弟。既然你有心出去闯荡江湖,哥哥我肯定会支持的。不过,外出闯荡江湖身上可不能没钱啊。你瞧,你也看到了,咱们如今家徒四壁,暂时拿不出钱给你。否则,你外出总不能去讨饭吧?”武植想到这里,便对武松说道。 如果真让武松现在就出去,武松身上没钱,以武松的性子,可能一不小心便会沦为流匪去抢劫。想到这里,武植又对武松说道:“你再等几个月,等哥哥赚到了钱,就准许你出去闯荡江湖。哥哥现如今已经想到了赚钱的法子,那便是做烧饼。” “做烧饼?”武松闻言,心中不禁一喜,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哥哥武大郎做的烧饼那味道可是相当好吃的,若是以此营生,定能赚得盆满钵满。”想到这里,武松的口中不由得渐渐流出了口水,仿佛那美味的烧饼已经摆在眼前。 “好了,弟弟。咱们先静下心来想一想,盘算清楚需要购置哪些材料。”说完,武植又努力回忆起武大郎原有的记忆,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终于确定家中还存有大概几十文钱。他便转身急匆匆地走回木屋,弯下腰在箱子底下仔细翻找,不多时便找到了一串铜钱。 之后,武植与武松便兴高采烈地去到了镇子的集市上。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他们在各个摊位间穿梭,精心挑选着做烧饼所需的工具、材料等等。 回到家中,兄弟俩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起来。武植熟练地摆弄着工具,武松在一旁打着下手,帮忙递这递那。经过一番忙碌,一切准备就绪。武植开始动手制作烧饼,他熟练地揉面、调馅、擀面,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第一批烧饼新鲜出炉,香气四溢 武松深深吸了一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烧饼香气,忍不住赞叹道:“哥哥,这味道,真是绝了!咱这买卖指定能红火!” 武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着说:“二郎,这才刚开始,后面还得靠咱兄弟俩齐心协力。” 第二天一大早,兄弟俩就抬着烧饼摊来到了集市上。武松扯着嗓子大声吆喝:“新鲜出炉的烧饼嘞,又香又脆!” 他那洪亮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没一会儿,摊位前就围满了顾客。 “给我来两个!” “我要三个!” 武植忙得不亦乐乎,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武松一边收钱,一边和顾客们说笑,气氛十分热闹。 这时,来了个胖乎乎的富商,他斜着眼打量着烧饼,阴阳怪气地说:“就这小破摊儿,能有多好吃?” 武松一听,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说道:“嘿!你不尝尝咋知道不好吃,莫不是兜里没钱,在这瞎咧咧!” 富商气得脸通红,正想发作,可闻着那诱人的烧饼香,又忍不住买了一个尝尝。这一尝,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给我来十个!” 兄弟俩相视一笑,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啦! 第3章 避难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去了一个月。武植和武大郎的烧饼生意那叫一个红红火火,每天赚的钱就跟那泉水似的,咕嘟咕嘟地往上涨。这下可好啦,被镇子周边那几个泼皮给盯上喽。 这天,武植和武松正打算出摊呢,冷不丁就瞅见几个波皮流氓大摇大摆、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那个带头的家伙满脸横肉,歪着嘴阴阳怪气地说:“嘿哟,听说你们这烧饼生意挺不错嘛,是不是得交点保护费给哥几个花花呀?” 武松一听,那眼睛瞬间瞪得跟铜铃似的,火冒三丈地吼道:“你们这些个泼皮无赖,大白天的竟敢来敲诈勒索!” 那泼皮冷哼一声,“呵,小子,挺横啊你!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武植赶紧一把拉住武松,然后满脸堆笑地对那几个泼皮说:“各位大哥,我们兄弟俩就是做个小本生意,真没多少油水啊。” “少废话!”那泼皮抬起一脚就把烧饼摊给踢翻了,“今天不交钱,你们这生意就别想做了!” 武松那可是正值年少气盛的时候,哪能受得了这气啊?“啪”的一下就挣脱了武植的拉扯,挥舞起拳头就朝着那泼皮砸过去。 “俺武松可不怕你们这群地痞无赖,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俺的厉害。”武松那拳头快得跟闪电似的,又重得跟铁锤一样,那泼皮还没反应过来呢,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噗通”一声直接就倒地上了。 其他几个泼皮一看,“哇呀呀”地纷纷围了上来,想一起对付武松。武松那是一点都不害怕,左躲右闪,跟个灵活的猴子似的,拳打脚踢,“砰砰砰”,不一会儿就把那些泼皮都给打倒在地了。 这时候武植看向那个最先被武松打倒的泼皮,一看那泼皮后脑勺哗哗流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暗叫糟,连忙大声招呼道:“弟弟,别打了,快走吧。” 武松一听,也看向那个倒地不醒的泼皮,心里也“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可能失手打死了人。赶紧听武植的话,手忙脚乱地收拾烧饼摊,急急忙忙回了家。 回到家中,武植眉头紧蹙,在屋内不停地来回踱步,神色间满是忧虑。武松则一脸焦急,急声说道:“哥哥,这可如何是好?我怕是惹下了天大的祸事啊!” 武植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得想个应对的办法。如今有许多人都目睹了我俩与那伙泼皮起了冲突,而且那几个泼皮的同伙或许现在已经去报官了。所以咱们必须赶紧离开此地,不然的话,恐怕会有牢狱之灾。” 说着,武植看向武松,“弟弟,原本我还打算让你独自出去闯荡江湖,没成想我也得跟你一同奔波流离了。” 武植想到这里,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无奈。他本想在此地积累些财富,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没料到竟出了这档子事。若是不尽快离开,官差找不到武松,说不定会将自己抓进大牢。 在这古代的封建时代,很多时候有理也未必能说得清。想到这里,武植不再迟疑,对武松说道:“弟弟,赶快收拾行李,咱们连夜离开这里。” 武松闻言,也收敛了情绪,两人连忙带上贵重物品。经过这段时间的积攒,他们也有了几十两的白银作为盘缠。不多时,两人收拾妥当,便沿着小路离开了家门。 走在小路上,武松满心愧疚,对着武植说道:“哥哥,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冲动行事,也不会让你跟着我流离失所。” 武植闻言,笑着说道:“好了弟弟,咱们只要躲过这一阵子,过些时日就会好的。那个泼皮并非善类,就算你失手打死了他,当地的官差也只是在这段时间内会有所关注,过段时间他们便不会再揪着不放了,说起来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呢。”武植宽慰着武松说道。 武松闻言,脸上的愧疚之色褪去了一些。 正在这时,武植脑海中的交友系统又响了起来,叮!,“恭喜宿主,与武松的友谊之情达到 90。” 宿主可以从武松身上指定获取三项技能。 叮,检测到武松此时的技能少于三项,是否保留选项?“系统提示保留选项,等以后再提及技能”。 “好的,宿主。 叮,已保留选项 武植看着与武松的友谊值达到了 90,也不由得连连点头,心想:不枉这段时间自己对武松多加照顾,终于将友谊值提升到了 90 点。 想着交友系统,武植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暗自思索之中。倘若想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各项属性,那么毫无疑问,最佳的途径便是多多交友。 然而,这交友并非毫无限制,必须得是那 108 位梁山的星宿人物以及其中的特殊人物。而这般人物聚集最多的地方,便是宋朝的首都汴京。 想到此处,武植心中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已然有了清晰的规划。他转头看向武松,开口说道:“弟弟,我打算带你一同前往汴京,谋取生计。” 武松闻言,双眼顿时一亮,兴奋地说道:“去汴京吗?那太好了,哥哥。早就听说汴京是咱们大宋最大、最繁华的城池,里面肯定有很多新鲜有趣的事物呢!” 武松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作为一个十多岁左右的少年,他那颗年轻的心对外面广阔而新奇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武植看着武松高兴的神情,便说道:“好了,弟弟,到了汴京我们可要小心行事,那里可是天子脚下,权贵如云。如果不小心得罪了权贵,我们的日子可比你打死那泼皮惹下的麻烦严重多了。” 武松闻言,已逐渐收起了笑容,对武植说道:“哥哥,放心吧,我一定会听从你的安排行事的。” 武植与武松专挑小路,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终于抵达了清河县的邻县谷阳县。谷阳县乃是《水浒传》中武松的打虎之地。 武植与武松望着前方谷阳县的城门,丝毫不担心会被官差发现,毕竟武植与武松是连夜跑路的,可能此时连清河县那边都尚未对他们发出通缉,更别提邻县的谷阳县了。 武植与武松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经过连夜的赶路,武植的身体累得近乎虚脱。他们走进了一家名叫悦来的客栈歇息。 掌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见两人风尘仆仆,尤其武松相貌堂堂,即便武植看上去矮小,仍热情地招呼着。武植要了一间上房,与武松一同去洗漱歇息,并且让掌柜准备了酒菜。 看着武松依然神采奕奕,武植不由得露出羡慕之色,心中默默念道:“系统,查看自己属性。” 叮,宿主信息如下: 姓名:武植 体质:44,身材矮小,体质较弱,容易感到疲劳。 力量:29,力量弱小,难以承担较重的体力劳动。 耐力:24,耐力较差,无法长时间进行活动。 速度:24,行动较为迟缓。 武力:24,材矮小,力量薄弱,不具备战斗技巧。 统帅:44,具有基本领导能力,可统领十人小队,“镇长之资”。 智力:84,头脑灵活,具有良好的生活智慧和生意头脑 魅力:14,因常遭他人歧视,一个字“丑” 注:各项数据满级为100 特殊技能:厨艺(做炊饼的手艺不错) 武植看着自己的属性信息,无奈地叹了叹气。虽然各项属性有所增加,可增加的速度还是太过缓慢了。除非能够抽到特殊技能,就像自己的体质,原本才 30 ,但只是抽取到了武松体魄强健的技能,便增加了 10 个属性点。倘若真靠交友系统这般缓慢增加,想要把各项属性加到 80 以上,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感受到武植的思绪,交友系统顿时响起:“叮,请宿主不要感到气馁。如果宿主交友达到一定数量,或者与朋友友谊值达到 100,会有意想不到的特殊奖励。” 武植闻言,心中暗喜。“系统,交友数量要达到多少才有特殊奖励呢?” “叮,宿主每交友数量达到 10 人,或者与朋友的友谊值达到 100,便可获得一次特殊奖励。” “什么特殊奖励呢?” 叮,请宿主不要好高骛远,应脚踏实地,尽快让交友数量达到 10 人,届时自然就知道了。说完,系统便不再出声。 武植闻言,翻了翻白眼,嘟囔道:“哼,卖什么关子嘛。”但心中还是暗自高兴,毕竟只要有了目标,事情就好办了。 武植与武松吃完饭,洗漱一番之后,便很快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清河县这边,当那几个泼皮发现他们领头的大哥已经死亡之后,个个都惊慌失措,害怕极了。 其中一人慌里慌张地说道:“咱们快去报官吧!就凭咱们这几个人,肯定是对付不了武家二郎的,不如咱们去报官求得庇护!” 旁边一人接话说道:“报官?咱们是什么身份?咱们可是地痞流氓啊!再者说,这事情原本就是咱们先挑起来的,如果去报官,恐怕咱们也要被抓进牢狱遭受惩罚呢!”其他几人听了这话,顿时都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那这可怎么办才好?”旁边一人望着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的泼皮大哥,焦急地出声问道。周围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我们把大哥挪到郊外去吧,郊外的山上豺狼虎豹众多。咱们把他抬到山上去,等别人问起来,就说大哥上山打猎去了,如果出了事,也能推说是被豺狼虎豹给害了。”有人提议道。几人听了这话,思索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就连武植与武松也万万没有想到,这群泼皮为了避免遭受牢狱之灾,竟然没有选择报官,而是将被武松失手打死的那个泼皮悄悄地丢到了荒郊野外。 可武植与武松早早就离开了清河县,来到了谷阳县,因而对后续发生的那些事情全然不知晓。 武植起初还以为那几个泼皮苏醒过来之后,定会去报官呢。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如今他所置身的时代乃是北宋时期。在那个时候,寻常的泼皮之间打架斗殴,甚至出现死亡的情况,都是屡见不鲜、实有的事,而并非像现代社会这般有着健全的法治体系。 第4章 少女潘金莲 阳谷县第二天清晨,武植与武松起床,经过一夜的休息,两人都恢复了精神。 武松这时颇有点诧异地出声道:“哥哥,我怎么发觉你好像长高了啊?” 武植闻言心中一愣,随即笑道:“长高了好啊!”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体质从原来的 30 多增强到了 40 多,身体自然会有所变化。而且这一个月以来,再也不是原来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自己和武松可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武松能长得如此壮硕,没道理自己会一直如此矮小。原来之所以矮小,就是因为长期的饥寒交迫,而这个月经过悉心的调养滋补,再加上体质的增加,身形有所变化也是情理之中。 “好了,弟弟。我们先去买点吃的,然后继续赶路吧。”武植这时开口说道。武松听了,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们心里清楚,自己现在可还处于逃跑的途中呢。想到这里,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出了客栈,行走在谷阳县的街道之上。 这阳谷县作为清河县的邻县,规模稍大一些。如今虽然处于北宋的末期,但是宋徽宗赵佶刚刚继位皇帝,并非像后期《水浒剧情》开始时那般却极为昏庸无能,重用蔡京、童贯等“六贼”。 现在的徽宗皇帝还算得上是一位明君,因而平民百姓的生活水平还算不错,这街道上也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正当武植与武松在街道上缓缓行走时,突然前方人头攒动,一片喧闹。 武松看到这般情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对着武植说道:“哥哥,咱们一起去瞧瞧是啥热闹事儿吧?” 武松正值十多岁的活泼好动年纪,此时满心期待地望着武植,迫不及待地说道。武植闻言,无奈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刚走进人群边缘,只见原来是一个老农正在叫卖他的女儿。那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眉清目秀、闭月羞花,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叮,正在这时,武植脑海中的系统突然响起:“发现特殊人物潘金莲,请问是否交友?” “潘金莲,这便是日后身为武大郎妻子的潘金莲。”武植想到这里,不禁感到万分意外。没想到自己和武松刚到达阳谷县,便遇到了潘金莲。现在的潘金莲还没有被张大财主买下,看情况是刚刚因为家中贫苦,老父无奈才要将她变卖。 想到这里,武植心念一动,意念一动,对着系统开口道:“系统,查看潘金莲属性。” 叮,姓名:潘金莲 ,年龄13,情况如下: 体力:30(年幼成长中) 力量:20(成长中) 武力:10(成长中) 智力:60(成长中) 魅力:80(成长中) 特殊技能:刺绣(精通)、厨艺(良好) 看着系统列出的潘金莲的属性,武植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感慨,以原身武大郎的模样能够娶到潘金莲,也可以说是走了狗屎运了。而潘金莲作为《水浒传》当中鼎鼎有名的女人,如果外貌不佳,也不会流传千古。 想到这里,武植虽然很想买下潘金莲,因为他觉得其实潘金莲如果能够朝夕相处,加以引导,也不会如同剧情当中变得那么坏。而且也能够增加友谊值获得属性点,但如今自己只剩下十多两的银钱,自己与武松还正在逃亡当中,如果真的买下她,自己可就身无分文了,到时候可能便要一路讨饭才能到达东京了。 “什么嘛?原来是在卖女儿呢!” 这时旁边的武松看到如此情形,便对武植说道,“走吧,哥哥。没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便要拉着武植离开。武植却摇头说道:“等一下,弟弟。” “怎么,难道哥哥看上了这个女孩吗?哦,也对。哥哥如今已经 18 岁了,如果生在富裕人家,早就娶妻生子了。”武松这时,对着武植说道。 “讨打!连哥哥也敢取笑?”武植听闻武松的话语,伸手想敲一下武松的头,可看着武松一米七的个子,再看自己一米六的身高。 虽然这段时间因为体质的增加有所增长,可还是个子才一米六左右。而武松虽然才十多岁,但个子已经到了一米七,而且还在成长中。 武植也不由得露出了羡慕之情。苦笑一声,心想:“看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提升自己,改变自己的身材,提升自己的外貌。否则想要交友,别人看到自己这副外貌便失去了兴趣。” 而对于潘金莲,如果自己真的去干预了剧情,说不定原剧情会发生变化。过段时间潘金莲便可能会被张大财主买走,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说完,也不再逗留,对武松说道:“好吧,哥哥只是刚刚想起一件事,现在我们走吧。”说完,便与武松一同缓缓离开。 武植与武松在那热闹非凡的集市上逛了好一会儿,精挑细选了足够的干粮。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便毫无留恋之意,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谷阳县,马不停蹄地继续踏上了那前往汴京的漫漫路程。 武植与武松走出谷阳县县城后,便朝着官道前行。经过半天的奔波,感觉天色已晚,武植与武松正准备找地方休息,便看见前面有个酒店,挑着酒旗,上面写着“三碗不过冈”。 武植看到那面旗子,心头猛地一颤,清楚这正是《水浒传》当中,武松在此喝酒之后醉上景阳冈打虎的酒家所在了。想到这里,武植脚下生风,快步朝名为“三碗不过岗”的酒铺走去。 武松见状,也紧跟其后,嘴里嘟囔着:“哥哥,怎的这般着急?” “客官,喝口酒吧。我们景阳冈的酒可是鼎鼎有名,号称三碗不过冈!” “三碗不过冈?什么样的好酒?”身后的武松顿时来了兴趣,眼睛发亮,大踏步就往店里走去。 武植赶忙跟上,拉住武松说道:“弟弟,莫要冲动,这酒怕是不简单。”武松却不以为意,笑道:“哥哥莫怕,我倒要尝尝这酒有何厉害之处。” 两人进到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家连忙端上酒来,武松端起碗,一饮而尽,大声赞道:“好酒!” 店家在一旁说道:“客官,这酒性烈,普通人三碗便醉,过不得前面那景阳冈。”武松哈哈大笑:“休要唬我,只管上酒!” 武植在一旁看着,面色露出无奈之色。自己的弟弟什么都好,就是爱喝酒。 记得《水浒传》当中,就是因为武松喝酒失手打死人,所以才逃出去了。但他深知武松的性子,知道武松一旦较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正想着如何劝走武松,武松已经一碗接一碗地喝了起来。 正想着如何劝解武松,武松却已经拿起一碗酒喝了起来,“咕噜咕噜”,只见武松犹如喝水一般,一碗酒马上见底,喝完砸了砸嘴,“不错,这酒味道不错。哥哥,你喝吗?” 武植闻言,摇了摇头。武松却又拿起旁边的一碗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武松便把三碗酒都喝完了。看着三个空碗,武松敲了敲桌子,说道:“酒家老板,添酒!” 可是酒家老板却说道:“客官想吃肉,我们可以只管切,但是想喝酒,却不能再加了。客官,没看到酒旗上写着三碗不过岗吗?” 武松这时插口道:“酒家老板,有生意还不做呢?再说,什么叫做三碗不过岗呀?” 店家说道:“我们家的酒是陈年的老酒,一般来到我们店里的客人喝了三碗便醉倒了,过不了前面的岗子,所以叫做三碗不过岗。” 武松哈哈大笑起来:“俺武松可不信这个邪,快快给俺添酒!” 酒家老板看了看武植,又看了看武松,他从两人的举止当中看出身材矮小的武植才是做主的人。武植看向武松那满脸渴望的眼神,微微摇头。“哎,好吧,就依你。店家,再给他上两碗吧。” 酒家看到武植发话,又添了三碗,然后对着武松说道:“客官,可不要再吃了,这酒真的会醉倒人的。”武松却不管不顾,连续一碗接一碗地喝了起来。 刚刚喝到第十碗,武松便觉得头晕眼花起身站起来。“哎,哥哥,这里怎么有两个哥哥呢?” 武植闻言面露尴尬地朝老板笑了笑。 “老板,请问你们这里距离下一座县城还有多远啊?”看武松的情形,是不能继续赶路了。 那酒店老板也看出了武松的醉意,便说道:“客官,我们这里距离下一个县城还有好长的路呢,而且我看这位客官已经喝醉了,不能再走了,不如你们在此歇息吧。” 武植闻也点了点头,然后把武松扶到旁边歇息,便与酒店老板闲聊起来。 “老板,你们这景阳冈有什么野兽没有吗?” 那景阳冈的老板闻言一脸迷惑地问道:“客官,你问这个干什么呢?我们这景阳冈虽然也有一帮野兽,但不过是些野猪野兔。” 武植心里暗自嘀咕:“难不成这时候老虎还没出没?” 想着想着,他又开口问道:“真就只有这些寻常野兽?没点厉害的?” 老板哈哈一笑:“客官,您这想法可真稀奇,要有厉害的野兽,咱这日子还咋过哟!” 武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时不时瞟向熟睡的武松。 听闻酒家的话语,武植暂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毕竟他与武松若要继续前行,必然得经过景阳冈这条路。 倘若山上真有老虎出没,以武松目前尚未完全成熟的实力,再加上自己这连普通常人都有所不及的战斗力,毫无疑问会沦为老虎的腹中之食。 第5章 偶遇苏轼 第二天,武植与武松早早便起了床。武松看着武植,嘿嘿笑了笑,说道:“哥哥,昨天我是不是又喝醉了?” 武植闻言,面色一肃,对武松说道:“弟弟,你其他方面都不错,可你这嗜酒如命的习惯应当改改,不然日后定会喝酒误事的。” 武松闻言,再嘿嘿笑了起来,应道:“改不了啊,哥哥,我就好这一口。” 说完还挠了挠头。武植看着武松,摇了摇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两人离开酒肆,继续朝着汴京的方向前行。不一会儿,便路过了景阳冈。 “这里就是景阳冈啊。”武植看着周边茂密的森林,偶尔还听见阵阵狼嚎,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虽说现在景阳冈还没有老虎出没,但也还有其他野猪等野兽,对于普通人而言,依旧是存在威胁的。 “哥哥,这么着急作甚?”旁边的武松出声道,“不就是有狼嘛,难道我上山打猎,猎杀的狼还少了?”武松对着武植说道。 武植看着武松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摇了摇头,心想:好吧,的确对于现在的武松来说,一般的野猪、野狼根本就是他手到擒来的盘中餐。想到这里,武植的步伐也就逐渐放慢了下来。 不一会儿,他们便看到前方有一座破庙。“弟弟,我们先到破庙进行歇息一会吧。”武松闻言,说道,一切听从哥哥的。 等走进破庙,武植便看见破庙里已经有人在歇息了。 庙宇之中共有三人,其中一人为主,两人为仆。为主者乃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沧桑痕迹。 他身着一袭质地精良的长袍,虽颜色朴素,却难掩其华贵之气。尽管老者年华老去,却依旧散发着一种威严之感,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眼神深邃凝重,透露出经历世事的智睿与洞察。而那微微下垂的眼角和眉目间若有若无的忧愁,却让人感到一种日薄西山的落寞与无奈。 在他身旁,一个书童模样的仆人面容清秀,眼神灵动。另一个则是身强力壮的大汉,孔武有力,一看便是老者的护卫。此时他看到武植与武松二人出现,眼神中露出了警惕之色。 武植见状,连忙抱拳行礼,说道:“在下武植,这是舍弟武松,我们兄弟二人路过此地,进来歇息片刻,如有打扰,还望海涵。” 那老者微微点头,说道:“无妨,出门在外,相互照应罢了。” 武松却是大大咧咧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自顾自地擦起汗来。 那护卫见武松如此,眉头皱了皱,刚要发作,被老者一个眼神制止。 武植看着武松的行径,心中也暗暗无奈。这武松的性子也太直了些,刚想开口,这时武植脑海中的交友系统便有所反应。 “叮,检测到发现特殊人物,发现特殊可交友人物,是否查看信息?” 武植顿时神色一震,心中暗道:“特殊人物?系统,查看此人信息。” “叮,姓名:苏轼。年龄63 体力:45(下降中,当前健康状况不佳,长途跋涉使得身体较为疲惫), 力量:30(下降中,年事已高,力量有所衰减,), 智力:95(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思维敏捷,对事物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极强,能迅速看透问题的本质), 武力:30(不擅武力,以文名世,缺乏战斗技巧和实战经验), 魅力:95(极具人格魅力,诗词文章传颂千古,其豪放洒脱的性格和不凡的谈吐令人折服), 统帅:50(缺乏军事指挥经验,难以在战场上统筹全局,但具备一定的组织和领导能力), 特殊技能:‘诗词华章’(所作诗词具有鼓舞人心的力量,能极大地提升团队士气,使众人在困境中充满斗志) ‘妙笔生花’(文章书法造诣极高,有较大几率吸引文人雅士前来投奔,为所在团队增添文化底蕴和人才储备) ‘豁达心境’(面对困境能始终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自身精神抗性显着增强,并有较高几率影响周围人,使其也能以平和的心态应对挑战) 武植看着人物信息,内心顿时一愣。他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上北宋时期鼎鼎有名的东坡居士,这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啊。 不过转念一想,苏轼因为在元佑九年被变法派的人士攻击,继而被流放至惠州、儋州。而宋徽宗继位后大赦天下,所以苏轼这才北返。看来他的此行目的与武植和武松相同,都是汴京。 武植再次看着苏轼的信息,不愧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竟然有智力和魅力两项属性突破了九十。 想到这里,武植看向苏轼的眼神充满了热切,如果能够与苏轼结交,不仅能够提升自己的属性,还可以凭借苏轼的人脉,对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 武植再次抱拳行礼道:“老丈见笑了,我这弟弟性子较直,而且我们俩自幼父母双亡。都怪我这当哥哥的,没有教育好,致使弟弟养成如此的直性子。” 老者也就是苏轼听闻武植的话语,抬头看了一眼武植以及武松,他原以为刚刚两人是以武松为主,因为武植个子较矮,而武松身材壮硕,没想到两人却是兄弟。 苏轼微微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令弟性情直爽,倒也不失为真性情。” 武植忙道:“多谢老丈宽宏。” 苏轼捋了捋胡须,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二位此行所为何事?” 武植略一沉吟,答道:“不瞒老丈,我兄弟二人欲前往汴京谋个生计。” “哦?没想到两位是要前往都城啊?”苏轼诧异地开口道。因为在北宋,一般除了是走投无路,才会背井离乡的。 可看武植与武松二人衣着穿着还算得体,全然不像活不下去的感觉,便开口询问道:“二位背井离乡前往汴京,是有什么难处吗?” 武植闻言,如实说道:“不瞒老丈,其实我与弟弟家住清河县,虽然自幼父母双亡,可我二人还是靠自己生活到现在。并且因为我有着一手做烧饼的好手艺,在我们镇子上也积累了,也算日子也算过的可以,可却遭到了周边泼皮的勒索。我弟弟武松因为心中不忿,在与几个泼皮流氓冲突中,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人。” 旁边的武松没想到自己的哥哥武植竟然把他们逃亡的事情说出来,顿时“砰”的一声,顿时站起身来,神情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主仆三人。 武松转头对旁边的武植说道:“哥哥,你怎么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呢?”武松着实没想到武植会这般。 武植却看着武松,缓缓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其实武植心中自有盘算,如果真心想要结交苏轼,那就应当把情况如实说明。 在武植看来,以苏轼那丰富的人生阅历,若是情况有所隐瞒,肯定会被察觉,倒不如自己诚心相待,说不定还能让苏轼高看一眼。 苏轼旁边的带刀大汉听到武植所言且看到武松起身,便上前一步,双手握刀护在苏轼身前。 苏轼朝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用担心,我看武植小友与他舍弟对我们并无恶意,否则也不会把情况如实说出来了。” 继而转头对武植说道:“小友如此实说,难道不怕我们离开此地之后汇报官府吗?” 武植闻言,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老丈有所不知,其实当时舍弟失手打死人之后,我们就想去自首了。可是想到舍弟如今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不想让他遭受牢狱之灾,所以才出此下策,连夜离开清河县。” “等再过几年,等舍弟成人之后,我们便会返回清河县自首。” 苏轼听着武植的话语,面露微笑,点了点头。这时旁边的大汉听到武植的话语,看了武植两眼便退回苏轼身后。 “其实对于你舍弟失手伤人的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因为根据大宋律法,对于这些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你弟弟虽然失手打死了人,可都是正当防卫,而且因为你弟弟年幼,最多会被发配去做一段时间的劳役,且时间不会太长。”说完,苏轼也不由得暗自感慨。 其实以原来大宋的律法,失手打死人是很严重的罪名,最轻也要被刺字充军。可是因为如今是变革的革新派执政,很多法律都做了修改,其中就有正当防卫这一条,所以才减轻了罪名。 而自己之所以从汴京被贬儋州,也是因为革新派执政的原因。如果不是遇上皇帝大赦天下,可能自己还不能返京呢。想到这里,苏轼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那神情中既有对命运无常的感慨,又有历经沧桑后的释然。 “叮,恭喜宿主与苏轼的友好度达到 40”。正在这时,武植脑海中的交友系统顿时响起。 “奖励宿主体质、力量、智力、武力、统帅、魅力各加一点。”顿时,武植感到自己的身躯有暖流缓缓流过。 果然,真诚是交友的必杀技啊!武植暗自感慨,他只不过与苏轼相遇,短短一会儿,便使两人的友谊达到了 40。 第6章 拜师 武植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抱拳向苏轼说道:“多谢老丈告知,我与舍弟商量商量,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便返回清河县自首。” 苏轼闻言,对着武植摆了摆手,说道:“其实小友不必如此,你们既然已经来到了此地,那便先到汴京过上几年再说。再者,你的幼弟年龄还小,那个泼皮其实也是死有余辜,不必放在心上。”苏轼对着武植说道。 苏轼作为宋朝的官员,对于地方的政务也是很熟悉的。这种失手打死泼皮的事情,在自己执政一方的时候经常遇到。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对凶手进行严惩,只是象征性地轻罚。 再者,武植能够把如此重要的私密事情对自己讲出,证明武植是一个诚实的人。虽说武植其貌不扬,但苏轼还是对武植感观不错。 记得原来自己有一个叫高俅的书童,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但却是一个人品极差、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的人。自己便把他送给了驸马王都尉。那高俅的人品与如今的武植相较,简直是天差地别。 想到此处,苏轼对武植的兴趣愈发浓厚,于是便主动与武植攀谈起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交谈过程中,苏轼惊异地发现武植居然能与自己拥有共同的话题,无论是高深莫测的天文地理,还是关乎国家兴衰的大事,武植都能发表出自己的见解。苏轼不禁对武植另眼相看,心中暗自称赞。 而武植的心里此时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道:“还好我前世好歹也接受了十多年的教育,虽说最终只是考上了个二本院校,但幸运的是选择了历史系。对于古代的各种知识,尤其是古时的风土人情多少有所研究。要不然,还真不好应对眼前的局面,那可就真是尴尬难捱了。” “武植小友,应该是上过私塾吧”?这时苏轼停止交谈,开口对武植说道。 武植闻言,缓缓点头,对着苏轼说道:“老丈有所不知,我幼时父母还在的时候,的确是上了几年私塾。可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学习了。” 苏轼听了,暗自叹息:“可惜了如此人才。如果能够坚持学习,想必到如此年纪也能够为官一方了吧?” 想到如今自己已然年过六十,苏轼不禁心生感慨:“我这把老骨头年老体弱,恐怕也没几年可活了。即便此次皇帝大赦天下,我得以重回朝中,恐怕也再无机会外出牧民一方,为大宋的黎民百姓谋福祉了。” 苏轼再次看向了武植,对着武植开口道:“不知小友愿不愿意随老夫识文断字呢?” 旁边的武植听了面色一喜,没想到这好事竟然轮到自己头上。眼前的人或许别人不知是谁,可武植心中清楚得很,这可是宋朝鼎鼎有名的苏轼苏东坡啊!想到这里,武植毫无犹豫,便躬身拜前道:“多谢老丈厚爱,愿跟随老丈,做个书童。” 旁边的武松这时却插口道:“老头,你是谁呀?这么大的口气,想收我哥哥做书童,你有什么本事呢?” 苏轼旁边的书童顿时不乐了,开口道:“少年,你可听好了。我们家老爷乃是朝中赫赫有名的苏大人!名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曾在凤翔、杭州、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职。他的诗词文章,那是传遍天下,人人称赞!曾任翰林学士、侍读学士、礼部尚书等要职,深受皇帝器重,百姓爱戴。就连当今文坛,也是以他马首是瞻。如今路过此地,是因为接到新皇号召,回朝中述职。你这黄口小儿,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武松听闻,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撼不已。他虽然不知道苏轼是谁,可是听到那一连串的官职,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朝中的大官,而且还是非常有名的那种。 顿时,武松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挠了挠头说道:“哎呀,原来是苏大人,小子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苏轼瞧出了武松的窘迫,笑着朝武松摆了摆手说道:“何谈苏大人,如今不过是行将腐朽的老人罢了。” 说完后又扭头对身旁的书童说道:“就你话多!你这毛头小子,难道还学不会谨言慎行?”书童听到苏轼的呵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地退回到身后。 旁边的武植闻言,当即恭恭敬敬地躬身对着苏轼说道:“苏大人,以您如今这把年纪,本该安享天伦之乐,却依旧不辞辛劳,奔波忙碌,一心为大宋牧民一方,为黎民百姓谋福祉。如此功绩,真可谓是感天动地,当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好了好了,苏轼对着武植摇头笑着说道:“你如今既然拜我为师,便不用再称呼我为苏大人了,直接叫我老师吧。对了,你今年多大了?可否有字?” 武植对着苏轼说道:“禀苏师,我今年十八岁,暂且还没有字。” 苏轼低头沉思片刻,道:“你如今拜我为师,已年满十八,那我便帮你起一个字吧。你姓武名植,那就字“守正”,守正,希望你以后能够做一个光明磊落、诚实正直、守护正义之人。” “多谢苏师赐字”。武植看着苏轼那苍老的面容,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丝丝感动。他没想到苏轼对于一个自己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便如此相待,还收自己为弟子。 “苏师如此厚爱,学生定当不负所望,努力学习,践行正义,不辱‘守正’二字。”武植开口,缓缓对着苏轼说道。 “叮,恭喜宿主与苏轼的友谊值达到 60。”武植脑海中的交友系统再次响起:“宿主获得力量、体质、武力、敏捷属性各两点。” 话音刚落,武植便感到自己的身躯逐渐变强。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只觉比原来更有力量了,心中不禁一阵欣喜,暗叹这系统可真是神奇。 苏轼看着武植的脸庞,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此地简陋,等为师回到京城,便广发请帖,邀请好友,到时候你再正式拜师。”武植点了点头,知道苏轼这是想把自己介绍给其人脉圈子,心中也暗自高兴。 苏轼说完,便再次休息起来。他年事已高,跟武植交谈的时间也长,而且因为路途奔波,所以精神力不振,不一会儿便沉睡了下去,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系统,查看一下我的属性。”武植在心中默念道。 叮,宿主信息如下: 姓名:武植,字守正,属性成长中 体质:47(正常人50) 力量:40(正常人50) 耐力:40(正常人50) 速度:40(正常人50) 武力:41(正常人50) 统帅:44(正常人30) 智力:86(正常人50) 魅力:42(正常人50) 武植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心中略感诧异:“怎么自己的属性提升的如此之快?系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叮,前期宿主属性低是因为宿主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宿主属性之所以提升,是因为宿主这一个月来生活改善,营养跟得上,再加上适度的锻炼,所以宿主属性点才会增加。” 武植点了点头,心中暗自高兴:“哈哈,如今以如今属性点的增长速度,用不了多久便能够达到正常人的水平啦!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我。”想到这里,武植不禁握紧了拳头。 “叮,请宿主不要高兴的太早。根据系统的预测,宿主的年龄到达20岁以后属性点便不会再自动增长,所以请宿主修正心态,多多交友。” 武植听到系统的提示,刚刚还满是兴奋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嘟囔着:“哎呀,我这刚高兴一会儿,就给我泼冷水。不过交友就交友,谁怕谁,我武植就不信交不到好朋友,提升不了属性!” 时间缓缓流逝。众人看到苏轼睡着之后,都自觉停止了交谈,围在了中间。而武松却是个急性子,刚想说话便被武植用眼神制止。 大约两个时辰过后,苏轼悠悠转醒。“哎呀,到底是年纪大了,不小心又睡着了。”苏轼看着周围的几人,苦笑地说道。 武植连忙上前,关切地说道:“苏师您太累了,多休息休息是应该的。”苏轼欣慰地看了武植一眼,缓缓起身。 苏轼走出庙门,看了看天色,发觉天色还早,便出声道:“我们继续赶路吧,看情况还能够到达下一个城镇。不然的话,我们可能就要露宿荒野了。”旁边的书童、护卫以及武松听闻,都各自缓缓点头。 因为路途遥远,且这个官道年久失修,路上坑坑洼洼非常难走。本来以苏轼的身份是不该走路的。 可是因为苏轼急着回京,所以便抄了近道。而这条道路不能让马车前行,如果骑马的话,苏轼的身体又不能够长途颠簸,所以便只能三人一起步行。直至在破庙中,所以才会在破庙中遇到了武植与武松两人。 看着苏轼吃力的步伐,武植连忙近身搀扶住苏轼。虽然武植身材稍矮,可经过系统的加持以及属性的成长,身高还是达到了一米六以上,不是原来那个矮小的侏儒了。所以对于搀扶一个人还是有能力的。 苏轼感受着武植的搀扶,欣慰转头对武植说道:“哎,老了老了,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这小点路程可是难不倒我的。” 武植憨笑着回应:“苏师这是老而弥坚啊。” 苏轼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嘴倒是甜。”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赶路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第7章 路遇劫匪 苏轼几人经过一路行走,终于抵达一座小镇。此时的苏轼已是气喘吁吁,全靠武松与武植两人搀扶。 哎,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苏轼笑着摇摇头,“守正啊,我可能没有多长时间了。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弱了,可能没有多长时间教导你了。” 武植听闻苏轼的话,连忙躬身说道:“苏师,哪里的话?现在您的身体还好着呢,只要稍加休息,便能够长命百岁。” 其实武植也知道,苏轼的确已经年老体弱。因为根据前世的记忆,苏轼大约是在宋徽宗继位 几 年后便去世了。 如果对照时间表,此时的苏轼可能还有 1 年多一点的寿命。想到这里,武植不由得暗自焦急:“我去,这可咋整?既然上天给了机会,让我穿越到这个时代,而且拜苏轼为师,那么我便要逆天改命,决不能让苏轼如历史记录一样死去!” 武植仔细回忆起前世所学的历史知识,书中记载苏轼是因为在返回途中气候不适,气候变化较大,中暑导致身体发病,继而医治无效死亡。想到这里,武植眼神一亮,顿时有了办法。 “嘿嘿,既然知道苏轼是因为中暑而死,那便想办法进行预防。我武植就不信,还斗不过这老天爷!”武植暗自给自己打气。 5 人在镇中找了一家客栈。武植与武松两人搀扶着苏轼进入房间,让苏轼休息一下之后,武植对着武松以及苏轼的护卫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照顾苏师,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说完便走出了客栈。 武植来到镇子的集市上,如今天色已晚,只余稀稀少少的几人。 武植一面打听,想着租一辆马车,让苏轼在车中休息。想到这,武植便在镇子上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镇子的唯一一家车行。 武植用 10 两银子租了一辆马车,说道:“明早来取。”便拿着车契,再次在镇上逛起来。 他心里琢磨着,马车有了,还得准备些防暑的药材和物品。便从便找到镇中的一家药铺询问之后,忍痛拿了 2 两银子,买了一些简单的防暑药材。 第二天清晨,武植便早早地把马车以及所准备的物品放到了车上,驾着马车来到了客栈前。 当苏轼以及几人出来后,看到了武植所驾的所买的马车,苏轼不由得说道:“守正,我们要尽快赶回汴京,所以很多路都是小道,如果马车不便行走。” 武植闻言,摇了摇头,对着苏轼说道:“苏师,为了你的身体,我们还是走官道吧。如果每次都走小路,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旁边的护卫以及书童顿时齐声说道:“对啊,老爷,这段时间我们经常走小路,即使您的身体吃得消,山中虎豹豺狼也较多,恐怕会发生意外啊。” 苏轼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也罢,那就依你们。” 众人让苏轼及书童上了马车,武植驾车,武松和护卫前面开路,继续朝东京前行。 因为有了马车,苏轼的神色好了许多。而且武植在马车上准备了大量的水,只要苏轼一感到口渴,武植就会倒出水壶里的水为他缓解,所以苏轼的气色好了很多。 当马车距离城镇越来越远,武植几人驾车行至辰时,武植望着周围愈发偏僻的官道,心中不禁暗自感叹:“看来古人的交通着实不便利啊。即使是官道,道路也非狭窄,行人也异常稀少。” 正当武植沉思之际,“哗啦”一声,只见官道前方一棵树木横在路中央,树木前站着五个手持钢叉和棍棒的大汉。 为首的大汉开口喊道:“呔,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武植听闻,神色一愣,这是碰上劫匪了啊。 “我勒个去,这都啥年代了,还玩这一套!”武植心里暗自吐槽,表面上却强装镇定,说道:“各位好汉,我们这一行人没什么钱财,还望行个方便。” 而前方的武松与护卫看到如此情形,已经连忙护到了马车前面。两人警惕地看着中央的五人。 那大汉听到武植的话语,噗嗤一声,面色露出狞笑:“看来你们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东平府五霸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既然你们不想留下钱财,那便我们自己来取。”说完,五人朝着马车方向飞奔而来。 “大哥小心!”武松看到如此情形,对着武植喊了一声,便率先出手。 他看着那飞奔而来的大汉,说是迟那是快,一个纵身便跳到了那人身前。那大汉看到武松来势凶猛,抄起手中的钢叉便往武松刺去。 武松虽然才 13 岁,可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而且力气极大。只见他飞身起脚,正好踢到那大汉的右手上。那大汉手里的钢叉一下子就被踢落了。 “好小子,留不得你!”那大汉看到手中的钢叉被踢落,也不害怕,左手举拳向武松的心窝打来。 武松略微一闪,顺势就从那大汉的肋下钻了过去,左手抓住大汉的头,右手揪住大汉的脚,暴喝一声:\"倒”,一下子便把那大汉摔倒在地。 旁边的四人见那大汉一个回合就被武松摔倒在地,当下也顾不上其他,纷纷出手朝着两人攻了过来。 苏轼的护卫迅速抽出手中的佩刀,“唰”的一声,将刀横在胸前,目光看向冲来的四人,毫无惧意。 他原本是鄯州军中队正,也是一员能征善战好手。在鄯州时有幸得到苏轼的赏识,被收作了护卫。此次苏轼回京,便带其一同赶路。 面对前方冲来的这几人,他心里其实并不担忧。只是看到武松如此年轻,却在短短几个回合就将为首的大汉摔倒在地,心中不禁暗自赞赏起来。 这少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不凡的身手,已然能够与自己相抗衡。若是再长大一些,必然会比自己更加厉害。想到此处,他不再有丝毫保留,将横在胸前的刀猛地向前一伸,朝着那四个劫匪攻了过去。 这四个劫匪不过是村里的泼皮流氓纠集在一起罢了,又哪里会是这位军中好手的对手。 只见没过一会儿,那四个劫匪就被苏轼的护卫一一击倒在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 旁边刚被摔倒的大汉刚想起身,就被武松重重一拳击打在肚子上。凭借武松天生的神力,那大汉瞬间便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哀嚎。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五人原本看着前方这两人,觉得对付他们应该轻而易举,万万没想到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车内的苏轼听到外面出现劫匪,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他并非惧怕劫匪,而是感到十分诧异,毕竟他们行走在官道之上,而且此地距离东平府已然不远。怎料光天化日之下,竟会有土匪拦路抢劫。 想到此处,他不禁感慨世道的变迁,缓缓起身走出车外,望着那拦路抢劫的五个土匪,长叹一声:“没想到一别多年,在中原地区,在我大宋的核心地带官道上,竟然也会出现土匪!”苏轼缓缓看向躺在地上的五个劫匪,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从眼前的情形就可以得知,新帝继位终归是有所动荡啊!竟然连如此核心的地区治安也是如此之差,苏轼内心不由得悲凉起来。 旁边的武植看出了苏轼的担忧,忍不住开口道:“苏师不必担心,您此次回朝,一定会被重用,这岂不是一个改变世道的好机会吗?”说完,武植便把头扭向了那为首的大汉。 “好了,别哼了,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我看你们衣着朴素,想来也并非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为什么会做起强盗来呢?” 为首的大汉听闻武植的发问,连忙开口道:“好叫官人得知,我们 5 人其实只不过是周边村落的泼皮无赖,因没有收入,所以才想起打家劫舍的路子。” 旁边的武松听闻这竟是五个泼皮无赖,心中的恼怒瞬间更甚,难以遏制地又朝着那大汉猛踢了几脚。 那大汉疼得嗷嗷直叫,声音凄惨无比。要知道,武松之所以会被逼得与自己的哥哥背井离乡,正是因为曾经失手打死了一个泼皮无赖。想起过往的遭遇,武松此刻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看向这几个泼皮无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懑和厌恶。 武植见武松这般模样,赶忙出声制止道:“好了,弟弟,快别再打他们了。你去找些绳子来,把他们都绑起来,等咱们到了东平府,再送交官府处置。” 旁边的苏轼听了,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守正所言极是。来福,你快去协助武松小友。” 来福应了一声,便快步走向武松。来福便是苏轼的护卫,姓林,名来福。 武植心里不禁暗叹,真没想到,眼前如此威猛孔武的一个大汉,竟叫了来福这么个听起来普普通通的名字。也怪不得这一路上,都很少听到这大汉提及自己的名号。 不一会儿,五个劫匪就被武松和来福一同绑扎好了。 武松此时对这五个劫匪毫无好脸色,索性就地取材,用劫匪身上的衣物作为绑带,将五人的双手牢牢绑起。 第8章 董平 武植看着武松和来福两人绑好劫匪之后,便扶着苏轼再次登上马车,启程朝着汴京方向进发。 车后面,由武松看守着,绑着那 5 个劫匪跟着马车行进。 一路上,苏轼的心情甚是沉重,不时透过车窗望着窗外景色,陷入沉思。 武植瞧出苏轼心情欠佳,率先开口问道:“苏师,您可是担心此次回朝会遭遇困难?” 苏轼长叹一口气,说道:“守正啊,如今朝局变幻无常,新帝刚刚登基,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为师也不清楚此番回去究竟是吉是凶。” 武植安慰道:“苏师,您一心为了国家和百姓,必定能够遇难呈祥,有所作为。” 苏轼微微摇头:“但愿能如你所言吧。”车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苏轼又开口说道:“守正,我刚才看到你那弟弟,虽说年纪尚小,却天生神力,实乃从军的好苗子啊。倘若稍加训练,定能成为猛将。” 武植闻言,点头应道:“苏师有所不知,我这弟弟年仅 13 岁,却力大无穷。一般的豺狼虎豹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苏轼感慨道:“如此良材,若能为国家效力,必定是百姓的福气。” 武植回应道:“苏师所言极是。若有机会,必定让武松为国家建立功勋。” “对了,守正”。为师在京城向来广交好友,其中有一位名为周侗的挚友,如今正在京师的御拳馆做教师。 此人乃是当之无愧的武术行家,武艺精湛,声名远扬。等到了汴京,你不妨让你的弟弟武松前往御拳馆,尝试拜周侗为师。然而,你弟弟能否获得他的青睐,还得看他的抉择”。苏试对着武植说道。 武植听闻此言,顿时心中一阵欣喜,周桐在北宋末年那可是相当了不得的人物。可以说,在《水浒》当中,但凡京师有名的武将,大多都曾得到过他的悉心指点。 据确切记载,他在京师正式收徒的有两人,分别是玉麒麟卢俊义与豹子头林冲和史文恭。此外,他在晚年还收了岳飞为徒,真可谓是武将中桃李满天下。 倘若武松真能够有幸拜周侗为师,那么对于武松而言,所能获得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多谢苏师了,我在这里替舍弟道谢了。” 苏轼摆摆手,说道:“我也是看你的弟弟是个有成为猛将潜质的可造之材,不想其明珠蒙尘。而且以我与你的关系,不必如此客气。” 武植听闻心中感动,看着苏轼那苍老的面孔,他更加坚定了要改变苏轼早逝命运的决心。 时间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流逝着。经过一段漫长的跋涉,眼看着天边的晚霞渐次铺开,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终于,在前方的视野中,一座巍峨高耸的城墙缓缓浮现,那便是东平府的府城。 “老爷,我们已经抵达东平府了!”马车外的林护卫满是兴奋地望着前方那雄伟的城墙,对着车内的苏轼说道。 苏轼此时从马车中缓缓走出,目光落在前方的东平府城上,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对着林护卫说道:“你和守正的弟弟武松先把这 五个劫匪移交到州府衙门。我与守正三人先进城去寻个客栈。” 林护卫听完苏轼的吩咐,地点了点头,随后与武松一起押着那 五 个劫匪,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东平府城门守卫看到武松与林护卫绑着 五 个人朝城门走来,立刻露出了警戒之色。 这时,一个队正打扮的人走上前来,对着林护卫说道:“你们是何人?为何绑住这 五 人?” 林护卫便将这 五 人的情况详细告诉了校尉。 那队正听闻之后,露出了笑容,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 五个人竟然是劫匪。” 言罢,校尉便对着林护卫说道:“这 五个劫匪便由我们接手。你把这 五个劫匪交给我们吧,会把他们交给衙门的。” 身后,武植赶着马车也抵达了城门口,看到护卫与那队正正在交谈。车上的苏轼朝林护卫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将他们交给诸位将士吧。” 林护卫和武松听后,便把人交给了那守门的队正。那队正见苏轼气势非凡,还透露出一股贵气,未作过多盘问,就放众人进城了。 刚进入东平府内,武松就忍不住东张西望。他自幼与哥哥武植在清河县下面的一个乡村成长,此前去过的最大城池仅仅是清河县的县城。 此次来到东平府的府城,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只感到眼花缭乱。 武植也环顾着四周,心中不禁感慨:“不愧是历朝历代以来最富裕的朝代,百姓的生活水平真当真富裕。” 没过多久,众人便顺利地找到了一家客栈。武植小心翼翼地扶着苏轼走下马车,随后和大家一起迈进了客栈的大门,并开了几间客房。 武植望着钱袋中逐渐减少的银钱,心里不由得暗暗着急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得赶紧想个法子弄些钱财,否则这一路恐怕真得要讨饭才能抵达汴京了。” 苏轼敏锐地察觉到了武植的窘迫之态,侧身对着身旁的书童吩咐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付钱?” 书童听到这话,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跑去掌柜那里付钱。苏轼转过头来,面带微笑地对武植说道:“守正啊,我明白你们兄弟俩日子过得不容易,你们自己那点银钱就好好留着吧,千万别过多破费。你想想,上次租马车的费用可都是你出的呀。” 武植闻言也不再客气,毕竟他身上的银钱确实已经所剩无几,于是再次躬身说道:“那就多谢老师了。” 几人便在客栈里住下。第二天早上,武植刚刚起床下楼,便听到客栈下方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武植定睛一看,却发现是路上那 五个打劫的劫匪,心中暗自纳闷:“怎么他们又出现在这里呢?昨天不是把他们交给守城将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时,苏轼也听到了声音,走出门来,一眼也看到了那 五个劫匪,顿时脸上涌出怒意。他万万没想到,昨天刚把那 五个劫匪交给守城将士,今天这 五个劫匪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眼前。 “守正,你去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轼怒声说道。 武直听出了苏轼口中的怒意,躬身道:“好的,苏师。”说完,还不忘叫上自己的弟弟武松与林护卫,一起往楼下走去。 来到那 五人跟前,五 人看到武松与林护卫。那 五 人中为首的大汉一脸得意,笑着说道:“怎么?没想到老子这么快就出来了吗?今天我们 五人可是专门来找你们的,没想到吧?” “你们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我可是叫了帮手。”那为首的大汉嚣张地叫嚷着。 这时武植开口问道:“昨天因你们打劫,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昨天不是已经把你们交给守城将士了吗?以你们的罪行,怎么说都得被判刺字充军,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呢?” 那大汉哈哈大笑着说道:“老子也没想到,我竟然有个堂兄在都城里做官啊。” 旁边的武松却按捺不住,开声怒喝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非但没有判罚,反倒被放出来。你那个堂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也跟你们一样,是个土匪!” “小子,口下留德。”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那五位劫匪身后传来。 五个劫匪听到这个声音,缓缓让出身形,只见一个手持双枪、身材挺拔的武将出现在众人眼前。 叮,发现可交友对象,是否查看信息?在那人出现的瞬间,武植脑中的交友系统也发出声音。 武植闻言一愣,立刻心中默念:系统,查看眼前人物信息。 叮,姓名:董平(天立星)年龄:23 岁, 体质:90(远超常人,拥有出色的耐力和抗打击能力), 力量:85(孔武有力,能挥动重兵刃) 速度:80(身法灵敏) 武力:90(武艺高强,枪法出众), 统帅:60(具备一定的领军作战能力) 耐力:80(能较长时间持续战斗) 魅力:75(相貌出众) 技能:枪法精通(武力加10) 孔武有力(力量加10) 特殊技能:双枪如龙(使用双枪时,攻击速度和威力大幅提升) 与宿主友谊-10 武植也没想到眼前的人物竟然是《水浒》当中的天立星双枪将董平。可看到那友谊度为负数时,武植脸色顿时一黑,心中默念:“系统,怎么友谊值还有负数呢?” “叮,因宿主与人物处于敌对状态,所以两人并无友谊,因而显示为负数”。 武植看着为负数的友谊值,顿时对着系统发问道:“处于负数还怎么交友呢?” “叮,宿主与人物处于敌对关系,宿主可以有两种选择。选择一:化干戈为玉帛,承认自己的错误,取得对方的原谅,可以增加友谊值。选择二:道不同不相为谋,坚持自己的理念,彻底与对方撇清关系,击杀对方,可以随机获得对方一项技能和部分属性点”。 第9章 冲突 击杀对方还能获得奖励和属性点。武植听着系统的提示,愣了愣神,心中暗自思量:“这交友系统的交友奖励还不如击杀人物来得快。如果我能够击杀部分梁山好汉,那属性岂不是涨得飞快?” “叮,检测到宿主思想错误,请宿主及时端正思想。击杀人物获得奖励,是因为宿主与对方处于敌对关系。如果宿主无故击杀交友人物,将会面临属性全部减半的惩罚”。 武植听了,撇了撇嘴,心中却想到:“处于敌对关系就可以击杀。如果我故意找茬呢?”武植心中默默问系统。 “叮,如果宿主故意找茬,使交友人物处于敌对状态,系统会根据当前社会经济,环境以及道德法律,做出善恶评断。如果判定宿主为恶,宿主将面临属性减半的惩罚,还请宿主遵守规则,多多交友。系统旨在为宿主建立良好的生活朋友圈,而不是制造杀戮”。 本以为能够卡系统的 buff ,没想到系统规则如此严密,武植便熄灭了通过击杀人物获取奖励的想法。 不过要是自己占理,能够击杀对方,那倒也行。 就像眼前的天立星董平,居然私自放出劫匪,而且现在还帮助劫匪来找自己的麻烦,肯定是恶行。 武植想到此情,便联想起前世《水浒》原着中对董平的记载,就因为看上了太守家的女儿,太守不答应,便带领梁山的人里应外合,联合梁山众人击杀了太守一家,抢走了人家的女儿,这人品可就差多了。如果自己将其击杀,想必也不会受到系统的惩罚。 不过看到那董平的各项属性值,武植便感到心惊。以现阶段武松和自己,还有林护卫三人的实力,加起来也可能不是董平的对手。别说击杀董平了,不被董平击杀便阿弥陀佛了,现在暂时还不能够与董平起冲突。想到这里,武植便瞪了武松一眼,开口道:“这位将军,舍弟武松年幼,性子比较直,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哼”!董平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开口道:“我可不是什么将军,鄙人姓董,乃是东平府的监押,这次来是为我表哥讨回公道的。我表哥说他们 五 人在路上与你们相遇,只不过是点儿背,说了几句江湖语言,你们便把他们当成劫匪打伤,而且还绑送到了衙门。” “监押?董平不是东平府的兵马都监吗?”武植听闻董平的话语,心中暗自思索。 他记得在《水浒传》中,董平出场时便是东平府的兵马都监。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如今距离剧情开始还有几年,现今的董平处在监押这个职位,可能过几年才会升到兵马都监。 “我也不为难你们,既然你们打伤了我的表哥他们五人,这样吧,我看你们便赔偿他们每人 100 两银子作为医药费”。 砰!旁边的武松顿时握紧双拳,愤怒地打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如果不是刚刚武植示意自己不要多言,他早就一拳击到董平那张可恶的嘴脸上了。 而武植听闻此言,已是缓缓收起笑容,他没想到那董平竟然能够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不止私自放了劫匪,还明目张胆地带领他们来勒索钱财。 500 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而且即使自己有,也不可能拿出来。 而站在客栈二层上方的苏轼,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愤怒之色溢于言表。他刚刚完完整整地听到了众人的交谈,内心深处早已对东平府衙的众多官员感到极度的失望。 他万万没想到,东平府衙门居然会让董平这样的人物为官,这简直是对大宋律法的莫大亵渎。 他缓缓压住心中的愤怒,再次看向了下方的众人。想要看一看武植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下方的武植收起笑容后,面色平静地对董平说道:“董监押,只听五人的一面之词便认定我们失手伤人,是不是过于武断了?而且即使我们失手伤人,仅凭他们的皮外之伤,如何能够需要 500 两之多的银子作为医药费。 再说,董监押作为军士,对于这些纠纷也轮不到董监押来插手吧,而是应该由东平府衙门来处理。” 武植说完,看向董平,只见董平听闻武植的这番话语,脸上顿时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 的确,原本这种事情他是不愿意插手的。可是他那表哥说这几人穿着异常富贵,肯定是大户人家,所以董平便起了小心思,才会跟着五人一同找到武植众人,目的就是为了勒索银钱。 “小子,你别管我能不能处理这些事情。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乖乖交出银子赔偿,这件事情就此罢休,否则休怪本监押无情,到时候你们可别要受牢狱之灾了。”董平高声向着武植众人说道。 “既然董监押非要让我们赔偿,不如我们便到东平府衙门,让知府大人评评理吧。不过还请董监押也能够带上您的 5 位兄弟跟随我们一同前去。”武植不卑不亢地说道。 “放肆!知府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董平顿时一声怒喝。 他心里清楚得很,怎么可能让武植众人去到府衙。要知道,倘若真到了府衙,那他私自放出劫匪以及勒索钱财的丑事必定会被知府知晓。到那时,自己可就惨了,吃不着兜着走那都是轻的,丢官弃职都算是幸运,说不定还要遭受那牢狱之灾。 想到这里,董平眼中瞬间凶光毕露,大声喝道:“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先把你们拿下再说。” 话音刚落,便握紧拳头朝着武植攻了过去。武植一直都在时刻观察着董平的神情,当他看到董平眼中流露出的凶光时,就知道情况不妙。 所以当看到董平朝自己攻击而来,他立马一个鲤鱼打滚,避开了身形。而旁边的武松以及护卫看到董平攻击武植,顿时大怒。 “休伤我家哥哥!”武松大喝一声,纵身一跃,瞬间便闪至董平身前,握紧拳头猛地击向董平。 董平瞧着攻击而来的武松,侧身一闪躲过攻击,左脚顺势飞踢而出,“啪”的一声,踢到了武松的手臂上。 武松因为年纪尚小,力量不如董平,顿时一个踉跄,退后几步。 而旁边的林护卫此时已抽出了横刀,怒目圆睁,手中横刀朝着董平呼啸劈下。 董平见那护卫来势汹汹,不敢怠慢,迅速双手从身后抽出双枪,接着双手握住双枪,架到身前。“铛”的一声巨响,朴刀与双枪瞬间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刚被击退几步的武松,瞧着客栈门口被用作旗帜的哨棒,心念一动,抄起哨棒猛地挥抽过去,直取董平头颅。 董平反应极快,头一偏,哨棒擦着耳边呼啸而过。紧接着,董平双枪奋力向前一推,推开林护卫的朴刀,继而转身,双手持枪,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武松攻去。 武松看着攻击而来的双枪,深知不能硬接,便凭借自己身形灵活的优势,在董平周围跳跃腾挪,手中哨棒不时地向董平发动突袭。 与此同时,林护卫也再次挥舞着长刀冲了上来,刀光闪烁,犹如闪电般向董平砍去。董平连忙举枪抵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董平双枪舞动,气势如虹,对着武松与护卫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武松和护卫则紧密配合,一个主攻董平的上盘,一个专攻董平的下盘。他们时而灵活避闪,时而奋勇反击,与董平陷入了焦灼的苦战。 在旁边武植明显能够看出,都是董平在攻,而武松与林护卫两人在守。两人果然现阶段还不是董平的对手。看着如此情景,武植心中暗自焦急。 “必须得想办法了,不然再这样下去,武松和护卫很快便会被董平打败,到时候自己这几人,可就麻烦了”。武植眼神一沉,紧盯着交战的三人。 在武植思考如何解决董平的时候,交战中的三人愈发激烈。看着武松与护卫那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模样。 董平放声大笑:“哈哈,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束手就擒,否则少不了皮肉之苦。”董平一面攻击两人,一面开口对着武松和护卫说道。 “有了”!武植顿时心中一亮,既然正面打不过董平,那便使用计策。说完,他伸手摸了摸怀中的石灰粉。 这石灰粉可是他当时与武松两人跑路时,在谷阳县买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因为武植自己身体弱小,力量连成年人都有所不如,所以便出此下策。 “草民武植拜见知府陈大人”。武植根据前世记忆当中《水浒》所记载,东平府的知府,现如今乃是陈文昭,于是便朝着客栈门口开口大声吼道。 果然,董平听闻武植的话语,神情一愣,转头看向客栈门口。可当他看向客栈门口时,却发现根本没有所谓的知府本人。他发现自己被骗,顿时怒不可遏。 刚转头看向三人,便见眼前飞来一团白末,正是武植撒出的石灰粉。“哎呀!”,董平顾不得与武松和林护卫交战,双手蒙住眼睛。 而武松和林护卫发现董平的异状,又怎可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两人瞬间欺身上前,武松手中长棍直击董平下盘,“啪”的一声响,哨棒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董平的腿部,董平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林护卫手中朴刀一伸,便架到了董平的脖子上。 第10章 计擒董平 “卑鄙小人,竟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董平睁开双眼,看着脖子上的朴刀不敢动弹,便朝着武植大吼道。 “董监押知法犯法,私自放跑劫匪,如今还想为了银钱,与劫匪同流合污对我们出手。你猜,如果我们把你押到知府大人面前,知府大人会如何处置你呢?” “我可听说,东平府的陈知府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以董监押你的如此做派,恐怕少不了丢官弃职吧?”武植看着董平,沉声说道。 董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咬牙切齿地说道:“哼,算你们狠!但你们别得意太早,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武植冷笑一声:“董监押,事到如今,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下场吧!” “你想怎么样?”这时的董平神色已冷静下来,心中暗道:“如今我为鱼肉,他为刀俎。等有机会一定得想办法报复!”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客栈二楼的苏轼先看到下方的冲突,心中也不由得担忧起来。等看到武植使用计谋将董平擒住,担忧之色才逐渐散去。虽然武植的手段上不了台面,可好歹能够保住性命。 看到董平被擒,苏轼便下了楼梯,来到董平身前,沉声说道:“你作为大宋的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今居然伙同劫匪跑到客栈来闹事,被人揭穿,还想使用武力强行让人屈服,简直是丧心病狂。” 董平抬头看向苏轼,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他看到苏轼虽然满脸疲惫,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那气度一看就是身居高位之人。 董平性子急躁,当下便问道:“阁下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苏轼闻言哈哈大笑,对着董平说道:“我便是你那几个堂哥拦路抢劫的对象啊!怎么,我还不能过问此事吗?” 董平闻言,顿时双眼一黑,扭头看向旁边的大汉五人,心中暗道:“表哥害我啊!” 顿时,董平赶忙开口说道:“这位老丈,先前是我有眼无珠,听信了他人的谗言,不知能否放过我等?” 苏轼闻言,摇了摇头。自从武植等人与劫匪起冲突,他便观察了整个过程。以他如今阅人无数的阅历,早就看出董平并非善类,只不过如今被擒住,在找借口推脱罢了。 “阁下身为大宋的官员,如今触犯了大宋律例,我们自然是不可能擅自处置你的。”董平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喜,脸上刚要浮现出笑容。 可紧接着却听到苏轼又缓缓开口说道:“不过呢,我们可以将你押送至知府衙门,让东平府的知府来对你进行处置。”董平听完这话,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喜悦瞬间消散无踪,一颗心就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逐渐往下沉去,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 苏轼说完,对武松以及林护卫说道:“你们把这厮以及那 5 位劫匪都绑了。”闻言,武松与林护卫当即行动起来,他们拿出绳索,熟练地将董平与那 5 个劫匪的双手牢牢捆住。 那 5 个劫匪看着武松,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根本不敢还手。 如今他们的靠山董平都被擒住了,而且以他们 5 人的实力,心里也清楚肯定是打不过武松的。与其负隅顽抗,不如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于是,这 5 人便老老实实地任由武松和林护卫捆绑,丝毫不敢反抗。 绑好之后,苏轼对着武植说道:“我与你们一起把他们几人送到知府衙门吧,也想看一看如今的知府衙门是否也是官官相护。”苏轼说完,便与武植几人一起押着董平及众劫匪来到了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的人看到了众人,也不敢怠慢,立刻出声询问。武植说明来意,因为事情涉及到官员,所以那人片刻不敢耽搁,即刻便返回衙门禀报知府去了。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知府衙门里面传来一阵步伐沉稳的响声。武植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知府官服,头戴官帽,眼神深邃明亮,举止柔雅且果断干练的人走了出来。 那人看到眼前众人押解着董平等人的场景,先是神色一愣,似是对这状况有些意外。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苏轼的脸庞之时,立刻面露惊喜,脚下步伐加快,几步便赶至苏轼面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原来是苏轼苏大人莅临,在下乃东平知府陈文昭,有失远迎,还望苏大人莫要怪罪。” 陈文昭作为大宋的知府,自然是知晓苏轼本人的。虽然说苏轼在哲宗皇帝在位时被贬至他地。可如今听说新皇继位,便又召回了苏轼,没想到他却来到了自己治理的东平府。 不知苏大人押解众人到府衙,是有何事情呢?”陈文昭这时开口对苏轼问道。 苏轼闻言,便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告知了陈文昭。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情况。”陈文昭听闻苏轼的话语,震惊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即刻转头看向了董平。 “董监押,苏大人所说情况是否属实?”而董平也没想到,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者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苏轼苏东坡。 此时他的心已经彻底沉了下来。听闻陈文昭的问话,董平慌忙开口道:“禀大人,下官全都是听从那 5 人的谗言,一时糊涂,所以才会对苏大人等人起了冲突,还望大人明鉴啊。” “哼,事实是否如你所说,我自会审查核对。”陈文昭冷哼一声,接着转头看向那 5 个劫匪,5 个劫匪一看到知府,就已经吓得惊慌失措。 等到陈文昭向他们问话,他们便立马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如实告知了陈文昭。 而旁边的董平听着那 5 人的言语,脸色变得像死灰一般,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没过多久,陈文昭提审完 5 个劫匪之后,再次抱拳向苏轼说道:“多谢苏大人相助,才让我东平府能够揪出这颗蛀虫。”说完,满脸恨色地看向董平。 陈文昭作为《水浒传》当中所记载的为数不多的清正廉洁的官员,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贪污腐败之人。 而且他断案果决,能力超群,心怀正义。从对几人的审讯当中便得出,的确是董平自私自利,心中起了贪念,所以才会放走 5 个劫匪,并且伙同 5 个劫匪找到苏试众人勒索银钱。 “来人呐!还不快把这几人押入大狱?”陈文昭对着身旁的差役大声说道。旁边的差役听闻知府大人的吩咐,立刻七手八脚地将六人押了下去。 武植看着被差役押下去的董平,心中却充满了担忧之色,因为他看到了董平那眼中的怨毒之色。 宿主与董平的友谊为-100(不死不休) 就在这时,武植脑中的交友系统缓缓响起。 武植看着那-100 的数字,心中暗自思量。“系统,如果我击杀董平,不会有所惩罚吧?” “叮,经检测宿主击杀董平不违反规则,且能够获得奖励。” “哎,看来还是有机会,得想办法把董平杀了,不然的话,以董平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到时候肯定会来找自己麻烦”。武植心中暗想。 这时,陈文昭转身对苏轼说道:“苏大人既然来到此地,本府作为主人,定要好好招待你们一番。”说完,便欲邀请苏轼等人进入衙门内歇息交谈。 苏轼闻言,摆手拒绝了陈文昭的邀请,缓缓说道:“老夫此次回京,乃是收到了新皇的诏令,万不可在路上有所耽搁。” 陈文昭听出了苏轼的拒绝之意,便对苏轼说道:“那还请苏大人稍作等待片刻。”说完,便对身旁的小厮低语了几句,那小厮听闻后,转身跑回了衙门。 不一会儿,只见那小厮端着一个盘子出来,盘子上盖着一块红布。 陈文昭缓缓接过盘子,对着苏轼说道:“苏大人,有劳您此次协助本府揪出了府衙内的蛀虫以及那五个劫匪,这是在下的一点微薄心意,不成敬意。”说完,便揭开了盘子上的红布,只见那盘子当中堆放着大约 十锭银子。 苏轼望着那整整齐齐的 10 锭银子,朝着陈文昭说道:“陈知府有心了。我身为大宋的官员,即便此事并非我的职责所在,但凡遇上这等情况,我定然也是会挺身而出的,所以这银钱就不必了。” 陈文昭听了这话,赶忙连连摇头说道:“苏大人呐,这银钱您务必收下。要知道,这银钱一方面是表达苏大人您仗义出手,帮助本府揪出董平这等恶人的感激之情;另一方面,也是那 5 个劫匪的悬赏之金。那 5 个劫匪在官道上已作恶多次,抢掠了好几回,早就是被官府通缉的要犯。倘若苏大人不肯接收,实在是让本府左右为难啊。” “哎”,听闻陈文昭的话语,苏轼叹了口气,转头对着身旁的武植说道:“守正,既然陈大人这般盛情厚意,这银子便由你收下吧。毕竟那劫匪和董平皆是你们两兄弟费了大力气擒住的。” 武植抬头看向那 10 锭银两,粗略估算下来,大概有 100 两之多。这无疑是一笔巨额财富,对于当下的自己而言,着实是急切需要的。 要知道,如果真的到了东京,自己的弟弟武松还要去跟周同学艺。常言道:“穷文富武”,届时弟弟武松必然会花费大量的银钱。 虽说自己拥有系统,提升自身属性方面或许可以不需要太多银钱,但弟弟武松向周同学习武艺,肯定会有巨额的开销。 所以武植并未推辞,抱拳说了声:“那就多谢陈大人了。”说完便伸手接过了银钱。陈文昭见武植收下了银钱,心中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之后,苏轼与陈文昭谈论了片刻,便与众人向陈文昭辞别,再次踏上路途,朝着京城方向前行。 第11章 劫杀 几人刚踏出东平府,武松便迫不及待地找上了林护卫。 “林大哥,您能不能教我习武呀?”武松满脸恳切地对着林来福说道。 自从上次与董平交手过后,武松深切地发觉了自身的不足之处。他心想,如果下次再遭遇类似的情况,自己的哥哥很可能会因此受伤。 正因如此,刚一出东平府,武松便径直找上了林来福。毕竟林来福是出身军中的将士,其招式远比武松的更为精妙厉害。而武松以往与人打斗,靠的仅仅是一身的勇猛无畏以及从街头混混斗殴中学来的那些把式。 林来福听闻此言,目光落在武松身上,说道:“如果武松小弟不嫌弃大哥的庄稼把式,那我便教你吧。”武松闻言,高兴地点了点头。 随后,一路上林来福便与武松一边赶路,一边指导武松练武。短短一天的时间,林来福便发现武松把自己在军中所学的招式都掌握了个大概。 “真是一个练武奇才!”林来福心中暗自感叹。他没想到武松年纪轻轻,原以为只是天生神力,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聪慧,在习武的天赋上这般出众,搞得林来福都没有更多东西教授武松了。 而武松经过与林来福的学习,也深刻意识到自己上次与董平交战是何等凶险。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暗自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握了握手中的朴刀。 这把朴刀是几人离开东平府时,苏试向知府陈文昭索要的。因为苏轼看到武松并无防身武器,便在离开之时,向陈文昭要了这把朴刀,送给了武松。 武植与苏轼几人经过三天的赶路,终于离开了东平府地界,进入了开封府的地界。 这一路上,林来福前两天都在不遗余力地传授武松军中刀法。可到了第三天,他实在没什么新东西可教,便让武松自己自行练习。 而武松经过这三天的刻苦练习,凭借他那超强的身体素质,以及卓越非凡的习武天赋,对于林来福所授的刀法,已然能够驾轻就熟地运用到实战当中。 “苏师,我们已经离开东平府地界,进入开封府地界了”。在马车上的武植开口对苏轼说道。 “哎,守正啊,如果我们抄小路的话,可能已经早到达京师了。现如今驾车走官道,虽然舒服,可是也太耽搁时间了。”苏试无奈开口道。 武植闻言,忙声说道:“苏师,为了你的身体,还是驾车比较好,,苏师您年纪大了,如果真累出病来,那就不能更好地为朝廷效力了。” “好了好了,还是说不过你。”苏轼笑着对武植说道。“你出去跟林护卫他们说一下,赶路已赶了好长时间,便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武植闻言点了点头,便抽了车帘,下了马车。 “林大哥!弟弟”。 武植对着前方行走的林来福及武松喊道,“苏师让我们休息片刻再走。”两人听闻武植的话,便在路边寻了个阴凉的场地停下。当马车来到这时,苏轼及书童缓缓从车中下来。 武植顺势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虽然这是官道,可却从一片密林之中穿过,所以便暗自警惕起来,因为他始终忘不了那董平怨毒的神色。 “哎,是我多想了,董平那厮已被知府押入了大狱,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到这里呢?”武植只觉得自己是草木皆兵。 武松这时觉察到了自己哥哥的神情,便开口说道:“哥哥,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弟弟可以帮你去做,还是有什么人惹哥哥不开心了呢?武松现在可厉害了!”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朴刀。 武植听着武松的话,心中暗自温暖。虽然自己穿越到了这个熟悉且又陌生的朝代,但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对自己敬爱有加的弟弟。 武植看着武松那稚嫩的脸庞,笑着说道:“那以后哥哥的安全可全靠你了。” 武松拍拍胸脯:“放心吧,哥哥!”看着武松那信心十足的模样,武植也不由得暗自好奇:难道武松,难道自己的弟弟只学了几天刀法,便有如此信心?想到这里,他顿时心中默念:系统,查看武松属性: 叮,姓名:武松,天伤星(成长中),属性如下: 体力 80, 智力 70, 武力 82, 统帅 55, 速度 75, 耐力75, 魅力 70, 特殊技能:体魄强健(体质加 10), 武学奇才(在武学方面有极高天赋,进展迅速),刀法精通(对于刀类武器能够熟练使用)。 武植看着武松的属性版面,顿时愣了愣神。“系统,怎么武松的属性值增加得这么快?”武植心中默问,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查看武松属性时,各项属性最高只达到 70,可如今短短一两个月,体质以及武力居然都达到了 80 以上。 然而,自己的属性值虽说也在逐步增长,可与武松相比,那简直是有着云泥之别。 叮!“请宿主别拿自己的情况去衡量别人。宿主自己是啥状况,难道心里没点数吗?”系统毫不留情地鄙视道。 武植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笑。不过,当他看到武松的属性时,还是由衷地感到高兴。毕竟,弟弟武松越强大,对自己的助力也就越大。想到这儿,他也就不再为此事纠结烦恼了。 武植刚转头看向苏轼,眼角却感到树林中传来刺眼的光亮。 “那是什么?”武植顿时朝树林中看去,这一看,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林中有一人拿着弓箭,缓缓开弓,那箭镞的寒光,正是刚刚刺到武植眼眸的光亮。瞬间,武植一个激灵,连忙趴身伏下。 “砰砰!”在武植刚刚趴下的瞬间,那箭簇便从武植刚刚站立的地方穿过,深深地镶入了地底。 “什么人?”武松以及林护卫顿时朝着树林当中望去,只见那人缓缓露出身形,竟是已在东平府被押入大狱的董平。 只见此刻的董平,身上的衣衫破碎且肮脏不堪,显得极为褴褛,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他的头顶上竟然还被刺了字,那刺字的痕迹醒目而刺眼。曾经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模样已全然消失不见,此时的他与刚见到时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董平缓缓抬起头,那怨毒的双眼死死盯着武植,开口道:“终于找到你们了!都怪你们,害得我被丢官弃职,还被刺字充军。我董平有仇必报!为了你们,我可是杀了押送我的衙役,连夜赶路才找到你们啊!”董平的声音冷彻寒骨,透露着深深的恨意。 苏轼听闻,顿时怒发冲冠。“没想到你死不悔改,竟然还敢杀死衙役,简直就是毫无人性!而且本官可是朝廷的命官,你如此做派,不怕连累自己的家人吗?”苏轼对着董平高声喝道。 “哈哈哈哈哈”,董平听闻此言,顿时大笑起来。“我董平今天来到这里,便是要把你们全部杀死,只要杀了你们,又有谁知道是我董平干的?大不了到时候我带领家人落草为寇,也好过这般受辱!” 说完,董平便手持朴刀朝着武植等人猛冲而来。只因董平是临时杀死衙役后逃走的,故而他身上并未携带双枪。 虽说这对自己的战力会有所影响,但董平却毫不在意,因为通过上次的交手,他对眼前几人的实力有所了解。即使没有双枪,对董平而言,对付眼前这几人也是绰绰有余。倘若上次不是武植使用卑鄙计谋,自己根本不可能被擒。 一想到此处,他对武植的怨恨就越发强烈,手中的朴刀更是毫不犹豫地朝着武植所在的方向狠狠劈去。 “休伤我家哥哥!”旁边的武松看到董平的朴刀向武植扑去,顿时喝道。紧接着,手中的朴刀急忙横起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手臂一阵发麻,身体也不禁后退了半步。 旁边的林护卫此时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向前,朴刀直刺董平的侧身。而董平看到刺来的朴刀,猛地一个转身,以极快的速度用朴刀的刀柄狠狠地砸向了林护卫。“哎呀!”林护卫吃痛,手中的朴刀差点脱落。 武松这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身体下蹲,一个横扫,朴刀贴着地面向董平的腿部砍去。董平急忙跃起,可还是被刀刃划破了裤脚。 他没想到武松的实力与上次相比会进展如此之多。在他还未落地之际,林护卫却已近身,一个进步,朴刀直刺董平咽喉。董平连忙举起朴刀格挡,却因人在空中,被林护卫强大的力量逼得向后退去。 从刚刚董平挥刀而来到武松以及林护卫两人对董平发起进攻,只不过短短一瞬间,可武植却觉得心惊胆战。他平复心情,随后又看向了场中对峙的三人。 此时的董平已觉察到了武松的变化,如果不是自己刚刚闪得快,可能便不是划破了裤脚,而是失去了一条腿。想到这里,他那凶狠的眼光也从武植身上转到了武松身上。 “小子,没想到短短几天不见竟变得如此厉害了。不过你们今天还是要死!” 武松因为怕董平伤了自己的哥哥,所以便一直护在武植前面,并没有主动对董平发起进攻。听闻董平的话语,脸色涨得通红。 “那今天我便先杀了你!”说完,猛地大喝一声,脚下用力一蹬,手中朴刀高高举起,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朝着董平的头颅狠狠劈去。 第12章 激斗 董平也没想到武松突然发难,急忙双手举起朴刀格挡。 “砰”的一声,武松的朴刀击到董平的朴刀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董平双臂猛地一沉。而右边的林护卫看到武松发起进攻,也不会放过这个时机,手中朴刀直刺董平的肋部。 在朴刀即将刺中董平之际,董平猛地收腹扭身,那刺来的朴刀贴着他的衣衫划过,带出一道血痕。董平顺势用寸步狠狠击向林护卫的面门。“砰!”林护卫脸上顿时溅出了鲜血,不由向后退去。 而武松看到林护卫受伤,顿时更加狂怒。他迅速收刀,对着董平又是狠狠一刀横扫而过。董平连忙向后翻滚,试图躲避,可还是被刀刃在肩膀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可武松再次狂冲而来,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杀烈。他双手握住朴刀,全力朝董平劈下,仿佛要将董平一分为二。 董平被武松的激烈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只得一面格挡,一面后退。“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难缠,必须得想办法,不然的话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董平心中思索。 旁边的武植看着武松那发狂的模样,也不由得暗自心惊,想到了《水浒传》当中对武松的形容:“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施老先生的形容,真是一点都不为过啊。”武植看着眼前的情景叹道。 不过看着陷入交锋的两人,武植也是暗自皱眉。虽说那董平失去了双枪,武器不顺手,实力有所下降,可还是能够与武松进行激斗。如果不是武松这段时间内实力大进,可能还真不是那董平的对手。 “必须得想办法帮助武松,不只为了武松,而且如果能够杀死董平,还能获得属性点”。武植可没有忘记系统对于杀死仇敌的奖励。 想到这里,心中默念:“系统,立即提起对于武松的三项奖励”。本来武植是想等武松完全达到巅峰时期才使用那三项奖励的,可如今情况紧急,只能先使用了。 “叮!”抽起武松三项技能。“叮,恭喜宿主获得能力:武学奇才,刀法精通,体魄强健(体质属性点 10 点)。”瞬间,武植脑海中出现了林护卫所传授武松的军中刀法,而躯体也感觉到暖流缓缓流动。 “系统,查看一下我的属性。”武植在心中默念道。 叮,宿主信息如下: 姓名:武植,字守正,18岁,属性成长中 体质:60(正常人50) 力量:50(正常人50) 耐力:50(正常人50) 速度:45(正常人50) 武力:55(正常人50) 统帅:50(正常人30) 智力:88(正常人50) 魅力:50(正常人50) 特殊技能:体魄强健(体质加 10), 武学奇才(在武学方面有极高天赋,进展迅速),刀法精通(武力加10)。厨艺(烧饼做的不错) 武植看着自身的属性点,缓缓收了一口气。“不容易啊不容易,终于把各项水平基本拉到了成年人状态。”再看了一下自己身体,经过 60 点的体质点加持,也不再是原来那矮小的模样。 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高这么多,很容易惹人注意。想到这里,武植又稍微躬了躬身,尽量让自己显得矮小一些。 旁边的林护卫刚刚被董平用肘部击中面门,现在已经缓缓清醒。可是看着武松与董平陷入了激斗,自己并无合适的机会插手,所以就在旁边抽身警戒,以防董平狗急跳墙。 随着武松越斗越勇,董平却越来越难以招架,不由得心中暗自着急。 他快速瞟了瞟四周,看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武植,心中一动,顿时有了办法。只要自己擒住了武植,那这武松便能让他束手就擒。 董平顿时卖了一个破绽,而武松正在激斗中,并未发现董平的计谋,手中朴刀毫不犹豫地朝董平劈去,董平一个鲤鱼打滚,躲开了武松的攻击。 正在观察两人激斗的武植顿时有所警觉,因为他看出董平正在逐渐引导武松把交战的地方向自己缓缓靠近。 不过武植并未后退,这对他而言反而是个好机会。若能亲手杀了董平,就能获得大量的系统奖励。 虽说自己如今的实力只是达到了正常成年人的水平,与董平相比,仍不占优势,但倘若能出其不意,还是有很大成功的几率的。想到此处,他不禁悄悄地捏紧了藏在背后的箭矢。这箭矢是董平射出的。在武松与董平交战之时,武植就暗自把箭矢抽出藏到了身后,以备不时之需。 随着董平与武松两人打斗的距离离武植越来越近,董平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厉。那目光瞬间看向武植,如同夜中的饿狼。 只见他一个猛地急转身,脚下带起一片尘土,向武松撒去。武松的攻击顿时一顿。而董平却趁机如饿狼扑虎般奔向了武植,手中朴刀,抵在了武植脖颈上,“停下,否则我杀了他!”董平朝着武松怒吼。 武松听闻董平的话语,瞬间清醒,看到自己的哥哥武植被董平劫持,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然而让董平始料未及的是,他刚刚对武松说完话语,便感到胸部一阵锥心的刺痛,身躯已逐渐失去了气力。低头缓缓一看,却见自己胸口,一根箭矢已经横胸而过,鲜血,那滚烫的鲜血顺着衣服流落在地。 董平瞬间瞪大了眼睛,那眼中的光芒如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凝固成了一尊绝望的雕塑。 “扑通”一声,他缓缓倒地,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命丧在这样一个其貌不扬之人的手中。他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之色。 “ 哎”!武植则静静地站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而坚定。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不断滴落的鲜血,昭示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这时周边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从武植被董平所劫持到董平死亡,只不过眨眼之间,但却让他们众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旁边的武松却没想这么多,瞬间来到武植身旁,脸上露着焦急之色,双手扶着武植说道:“哥哥,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能及时将这厮击杀,就不会让哥哥受惊了。” 武植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弟弟,现在没事了。董平这厮死有余辜。你没受伤就是最好的了。你刚刚与董平激战了好一段时间,先休息一下吧。” 林护卫望着董平那具已然没了生气的尸首,这才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方才他看到武植被董平劫持之时,心中瞬间被担忧所填满。 毕竟在这段时间的密切交往与深入了解中,他能无比清晰且深切地感受到武松对其哥哥武植那深厚无比的兄弟情谊。 倘若真让董平成功地将武植劫持在手,恐怕只要董平一声令下,让武松把他们几人全部诛杀,武松定会毫不犹豫地照做,绝无半分迟疑。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竟会突然出现如此惊人的转机,这般巨大的转变实在是让他始料未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向武植说道:“武植兄弟,这可真是多亏了你有如此机智,才能成功将董平斩杀。要不然,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 武植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林兄,你这是说笑了,我此刻也是手脚发软得厉害”。 的确如此,毕竟这是武植生平第一次杀人,因而心中满是紧张与不适。尤其是刚刚被劫持的那一刻,在将箭矢插入董平胸中的那一瞬间,完全是凭着自己一时脑袋发热就直插下去的。 倘若刚刚稍有半点差错,那后果必然是不堪设想的。想到此处,武植也禁不住一阵后怕。 苏轼看到董平被杀,总算松了一口气。方才他看到武植被董平劫持,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转头对武植说道:“守正,你刚刚被吓着了吧?哎,都怪老夫,若不是老夫多管闲事,也不会发生这般状况。” 武植闻言,连连摇头,对苏轼说道:“苏师,您的做法没错。您身为大宋的官员,遵守大宋律法,哪有什么过错?要怪就怪董平这厮目无法纪,所以还请苏师释怀。” 苏轼听闻武植的话语,那忧愁的脸庞逐渐舒展,继而转头对林护卫说道:“林护卫,既然董平这厮已死,我们也不好让其暴尸荒野,你便挖个坑,把他埋了吧。”林护卫闻言,领命而去。 旁边的武植也看向了武松,出声道:“弟弟,你去帮一帮林护卫吧。”武松闻言道:“好的,哥哥。”说完便走到董平的尸体身旁,伸手便要提起董平的尸体。 “等一下!”武植这时想到董平那厮手中的朴刀,顿时喊道,说完快步来到董平尸首身旁,抽出了他手中的朴刀。“这柄朴刀便留作防身之用。武植一直想找一把武器,可是都没有合适的,现如今有现成的,自然不可能放过。 “好了,弟弟。”武松听完,提向董平的尸体,与林护卫一起朝树林中走去。 第13章 到达汴京 苏轼看着武植手中的朴刀,便对武植说道:“守正,我们大宋历来都是重文轻武。如果你想有所作为的话,必须从文,学武的话,把它当成兴趣爱好,锻炼一下强身健体就行,可不要分不清主次啊。” 他生怕武植经过这次事件后会弃文习武,所以便对武植开口提醒道。苏轼可是很看重这个晚年所收的弟子的。 武植听了,连忙拱手说道:“苏师不用担心,我只是怕后面的路程会有波折,万一再遇到歹人,也好有个防身之物,所以便把董平的朴刀收走,以防万一。” 苏轼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轻轻抚了抚胡须,说道:“如此甚好。希望你能时刻铭记自己的初心,莫要因一时的动荡就乱了方寸。咱们大宋以文治国,文人的地位尊崇,只要你在学问上有所建树,将来必能有一番作为。学武虽能强身健体,但若沉迷其中,荒废了学业,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轼说完便转身进了马车,而武植此时的心神却被系统所吸引,缓缓沉入心中。因为系统的提示音在董平被击杀时便在脑海中响起。 “叮,宿主击杀手里董平(天立星)。随机获得董平属性值,武力加 20,力量加 20。”武直看到如此多的属性点,也不由得暗自高兴,总算不枉自己以身犯险。 转而他又继续问系统:“是否击杀仇敌都能得到 20 的属性值奖励?”系统闻言,冰冷机械地说道:“叮,因为董平是 36 天罡星之一,所以宿主可以随机获得两项属性值加 20。如果敌人是地煞星,则宿主获得的属性值减半为 10 点。” “叮,宿主是否领取属性值?特别提示,此次属性值较多,宿主领取时身体可能会产生较大变化,请宿主做好准备。” 武植听闻系统的提示,沉思片刻后赶忙说道:“系统,暂不领取。” 要知道,武植前几次领取属性值的时候,自身都会有明显的感觉。尤其是刚刚领取武松的三项技能时,体质的变化让他差点就忍不住发出声响。 而自己的身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了几分。所以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武植经过一番思量,决定暂时不领取这些属性点,而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进行加点。” 过了半晌,便看到武松与林护卫从林中走出。 “哥哥,我们已经把董平那厮就地掩埋了。”武松说道。 武植闻言,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林护卫以及武松说道:“现在时间已晚,我们不如赶快赶路,不然的话可能要风餐露宿了。” 武松和林护卫听闻后,也表示同意。两人便缓缓朝官道走去,武植驾起马车也随之跟上。 经过两天的赶路,随着武植等人越来越接近汴京城,官道上的人员也逐渐增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果然,几人又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终于看到了汴京那高大的城墙。 城墙巍峨耸立,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显示着这座都城的威严与繁荣。那墙砖厚重坚实,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历史沉淀;城楼高耸入云,旗帜飘扬,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随着武植等人的车马离城门越来越近,武植也忍不住向城门看去,只见城门前人潮如涌,嘈杂声似雷鸣般灌入双耳。 有挑担的小贩吆喝,那声音此起彼伏,“卖糖葫芦咯,又甜又大的糖葫芦!”有马车夫赶马的叱咤,“驾!驾!”还有人们相互交谈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而在城门前人来人往。有达官贵人穿着绫罗绸缎,在侍从的簇拥下神色傲然地走向城门,那派头简直就是“墨镜一带,谁也不爱”。有背着行囊的旅人,风尘中满面,却难掩眼中的兴奋,正好奇地张望着四周,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还有市井小民穿着粗布麻衣,脚步匆匆,为生计奔波,嘴里还嘟囔着“生活不易,宝宝叹气”。 马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城门进出,城门两侧守城的士兵在维持着秩序,那严肃的表情仿佛在说“都给我老实点”,以彰显着京城的威严,而城门的上方便是那古老而厚重的城墙,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这里便是北宋的汴京城,世界同一时间最繁华的都市,它正以无比热闹的情景迎接着每一个前来的人。 舒缓心神,武植缓缓看向武松,却见武松早已沉浸在这繁华的景象当中。武植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出声打扰。 自己的弟弟武松见到如此繁华的情景,有所震撼,也是情有可原。即使自己这样一位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当看到汴京这高大的城墙以及川流不息、热闹非凡的景象时,也微微有所震撼。 “这北宋的汴京,果真名不虚传呐!”武植在心中暗自感叹道,“比起现代的那些大都市,也不遑多让。”想着想着,武植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知自己在这古代的繁华之都,能否闯出一番天地。 苏轼这时已缓缓走出了马车,看着汴京高大威严的城门,双目之中也不由得逐渐湿润。自己一生奔波,自从革新派执政之后,便数次被贬,辗转各州,离开京城已经快有十年了。没想到自己在晚年还能够再次回到都城。 苏轼心中满是感慨:“哎,人生无常,这兜兜转转,却又终究是回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都城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都吸入肺腑之中。 片刻,众人已到达城门口,守门的士兵上前进行盘问和检查。不过有着苏轼,当守城士兵看到苏轼的文书之后,便恭敬地放众人进了城门。 “你们在京师有住所吗?”这时旁边的苏轼缓缓开口对武植说道。 武植摇了摇头,说道:“苏师不必担心,我与弟弟打算先租一点房子,然后再想办法维持生计。” 苏轼闻言,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忧色,说道:“这京城的房租可不便宜,你们可要做好打算。” 哎,为师在这京师也是居无定所。不过为师有个弟弟苏辙,常在京师为官,在京师倒是有一处住所。可他那住所,可他那住宅并不大,无法住下如此多的人,只能为难守正你和你弟弟在外另寻居所了。说完苏轼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武植赶忙说道:“苏师言重了,您能为学生考虑至此,学生已是感激不尽。我和弟弟自会寻个妥当的住处,您不必为此忧心 苏轼微微颔首,长叹一声:“如此便好。等你们稳定之后,便可以来我弟弟苏辙的府宅上找我。我和来福等人都会住在弟弟的府宅,暂且安身。” 武植闻言也点了点头,众人继续沿着街道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府宅前。武植看向那府宅,上面牌匾写着“苏府”,看来这便是苏轼的弟弟苏辙的居所了。 不过的确,这座府宅占地面积并不大。想来也是,苏辙虽说在神宗期间官至宰相,可后来却被贬为化州别驾,后辗转多地安置,直到徽宗继位才恢复太常大夫。想来这些年日子过得也是颇为波折。 武植及武松把苏轼三人送到苏府门前,苏轼转头看向武植,再次说道:“守正,等你稳定后一定要来这里找我,我会教你识文断字以及定国安邦之策。” 武植闻言躬身道:“谨遵苏师命,等学生稳定之后,便会来向苏师聆听苏师教诲的。” 苏轼闻言微笑点了点头,这才与林护卫等三人转身进入苏府。 武植和武松望着苏轼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内,这才转身离开,去寻找他们在这京城的安身之所。 京城的街道繁华而喧闹。武植和武松两人穿梭在人群中,看着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幌子飘舞。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达官贵人坐着的华丽轿子,侍从高声吆喝开道,行人纷纷避让。文人墨客手持折扇,踱步缓行。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汴河岸边,看着那汴河之上船只穿梭如织。岸边勾栏瓦肆之中,歌舞升平。说书人在台下口若悬河,听众围坐一堂,时而哄堂大笑,时而扼腕叹息。年轻人则满脸兴奋,不时喝彩。这汴京城处处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彰显着无尽的繁华与荣耀。 武植看着这繁华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他想到了历史记载当中 十多年后的靖康之耻,一座如此繁华的城市最后被外寇夷蛮烧杀夺掠,只剩残垣断壁。 想到这里,他的思想不由得发生了转变。原本他是想靠着自己的交友系统,在大宋结识一众好汉,最后可能会犹如《水浒传》当中一样聚众梁山。 可看着眼前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百姓欢声笑语的景象,武植的心态顿时改变。 他暗暗握拳,在心中暗叹:“既然上天给我机会穿越到了这繁华的时代,我绝不允许外寇如此破坏眼前的景象。我武植定要有所作为,守护这眼前的盛世繁华!” 第14章 宋徽宗赵佶 “哥哥、哥哥,这京师真是热闹无比啊!”旁边的武松这时对着武植说道。 武植闻言,“那是当然,我们大宋的京师,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城。” 武松挠挠头,“俺武松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真真是开了眼了。” 武植笑了笑,“弟弟,以后咱们在这京城,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武松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全听哥哥的。 “哦,小兄弟,你也觉得大宋的都城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吗?” 只见旁边一位身着素色锦袍,头戴毡帽的男子对着武植开口说道。那男子身边还有几个仆从模样的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叮,检测到特殊人物是否查看信息”?正在这时,武植身上的交友系统顿时在脑海中响起。武植一顿,立刻心中默念:“系统,查看信息”。 叮,姓名,赵佶(宋徽宗)年龄30岁 体质:55 力量:50 耐力:50 速度:50 武力:45 统帅:70 智力:90 魅力:92 特殊技能:书法大师(“瘦金体”书法,在书法史上独树一帜)。 绘画精通:(擅长花鸟画,色彩艳丽,生动逼真) 武植看着系统显示出的人物信息,顿时神色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天进入京师,便遇到了如今大宋最高的统治者,宋徽宗赵佶。 武植虽然心中惊讶,可却面色如常,转身抱拳对着宋徽宗道:“这位兄台,依在下之见,此时的汴京确为世间最为繁华之城,此乃毋庸置疑。” 男子轻笑道:“哦?愿闻其详。”武植接着说道:“兄台请看,这街头巷尾,贩夫走卒皆忙碌且充实,商铺货物琳琅满目,行人欢声笑语,处处皆显生机与繁荣。此等景象,他处难寻。” 宋徽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嘴角也微微露出一丝得意。“嗯,倒也有些道理”。他没想到眼前之人虽然相貌平平,可却也有一番见解。 宋徽宗看着武植谈吐不凡,便出声问道:“我看你俩风尘仆仆,应该是才刚到达汴京的吧?是来此求学的吗?” 武松点了点头,回声道:“兄台所言甚是。在下武植,这是舍弟武松。此次我俩是随家师苏轼一起来京的。” 宋徽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竟然是苏学士的弟子。那想必,二位定是有些真才实学吧?” 武植连忙拱手道:“兄台谬赞了。因舍弟喜好习武,并未拜入苏师门下。只有我拜入苏师门下,而且时间较短,所学尚浅,不敢称有真才实学。” 宋徽宗笑着说道:“莫要过谦,苏学士的学生,肯定不会差的。”说完,看了看周边繁华无比的景象,转身对武植道:“既然你身为苏学士的弟子。我便考考你,便以汴京城的繁华景象来作一首诗词。” 武植脑中一转,作为智力高达88的他来说,作一首诗词并无太大困难,略作思考后,开口吟道: “汴京繁华似梦华,车水马龙人如麻。楼阁亭台映金日,盛世风光醉万家。” 宋徽宗听罢,微微点头:“嗯,虽稍显稚嫩,倒也有几分韵味。” “让兄台见笑了。时间太短,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诗词,希望不要扰了兄台的雅兴。” 宋徽宗哈哈一笑:“无妨无妨,初次能有此作,已算不错。不过,你既为苏学士之徒,还需多加磨炼才是。” 武植赶忙应道:“多谢兄台指点,武植定当努力。 宋徽宗抬头看了看逐渐暗下的天色,说道:“我看你们兄弟俩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一起领略一下汴京城的夜色如何?” 旁边的武松闻言刚要说话,武植却抢先一步说道:“既然台兄有此雅兴,那我们兄弟就叨扰台兄了。”说完用眼神制止了武松那询问的神色,带领武松加入了宋徽宗的队伍。 一行人走在热闹的街头,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宋徽宗兴致勃勃地为武植兄弟介绍着沿途的景致和特色。武植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应和。 一行人行至一家酒楼前,只见那里人声鼎沸,聚集了不少人,原来是在举行对对子的活动。 彩绸挂满了酒楼的门窗,中间悬挂着一盏巨大的灯笼。灯笼灯下的黑纸红字上写着上联,旁边摆着丰厚的奖励,引得众人跃跃欲试。 宋徽宗看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趣,而旁边宋徽宗的随从相互相视一眼,自觉为宋徽宗等人开辟了一条路。 几人走到近前,宋徽宗抬眼看向了那上联,只见那上联写着:“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 宋徽宗略一思索,便对着旁边的店家说道:“我这里有下联,听好了,“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周围人听了纷纷喝彩。 酒店老板看到有人对出了第一联,便把第二联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宋徽宗皱了皱眉,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我的下联是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这一下喝彩声更响了,宋徽宗已面露得意之色。 酒店老板看到宋徽宗连续对出两联,脸色已稍稍正色,对着宋徽宗拱手道:“这位兄台,好文采!我们这座酒楼共设了五联对子。自从挂出以来,还没有人能够连续对出两联呢。” 宋徽宗哈哈一笑,说道:“不过都是些小把戏,老板过奖了。既然有 五联对子,那快把第三联也拿出来吧。”酒店老板闻言点了点头。 可当这第三联“画上荷花和尚画”出现时,宋徽宗却卡壳了。他来回踱步,眉头紧皱,额头上已渐渐露出了汗珠。 旁边的武植看到此情景,知道此联把宋徽宗难住了,便悄悄靠近宋徽宗。 宋徽宗看到武植靠近自己,眼神顿时一亮,从刚刚武植所作的诗词来看,武植的确是有奇才。 随后示意旁边的人走到武植旁边,武植悄悄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听完快速跑到宋徽宗身旁,低语两声。 宋徽宗顿时面露笑容,对着那酒楼老板说道:“第三联为书临汉帖翰林书。”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酒楼老板也不禁竖起大拇指,说道:“妙啊,实在是妙!这位客官当真是才思敏捷。” 宋徽宗笑着摆摆手,说道:“侥幸侥幸。”说着,还向武植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宋徽宗说完,便看向了第 4 联和第 5 联。他看着上面的内容,知道自己可能短时间难以对出,便对酒店老板说道:“老板,这第 4 联第 5 联就由和我一同前来的小兄弟,来对吧。” 他看向武植朗声道:“武小兄弟,这第 4 连和第 5 连便交给你吧。” 武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兄台吩咐,那武植便献丑了。” 武植看向那新的上联,上面写着“风送花香满地红”,他朗声道:“我对的是雨滋春树碧连天。” 那酒店老板以及周围众人听闻也纷纷点头。紧接着武植看向第 5 联,上面写着:“叶叶红花随落雨”。武植思索片刻,便对出了“翩翩弱柳伴垂烟”。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看到自己五个对联都被对出,酒店老板的神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为了吸引文人墨客,可是下了重金,只要有谁能够全部对完 5 对对子,那便能够获得 100 两的银子。 哎,今天遇到才子了。酒店老板哀叹一声,吩咐伙计拿出了 100 两银子堆到宋徽宗前,说道:“这位兄台,你们对完了酒楼五对对子,按照规则,这 100 两银子便是彩头。” 宋徽宗却轻轻一推,笑着说道:“这银子就拿给我身旁这位武小兄弟吧,后面的两对对子都是这位武小兄弟对出来的。” 酒店老板微微一怔,随即将银子递到武植面前:“这位公子真是才高八斗啊,这银子你收着。” 武植连忙推辞:“台兄不必如此。若不是台兄待我至此,我哪有这番机缘?” 宋徽宗摆了摆手:“武小兄弟,莫要推辞。我看你弟弟刚到京师,花费肯定很大,便收着吧。” 武植闻言,抱拳道:“那多谢兄台,多谢老板了。” 随后,一行人离开了酒楼,继续领略起汴京的夜色美景。一路上,经过刚刚的事情,宋徽宗对武植好感顿加。一路上便与武植闲聊起来。 随着两人的交流,宋徽宗越发觉得武植的不凡,心中逐渐升起了爱才之心。他笑着对武植说道:“武小兄弟,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武植听闻宋徽宗的话,心中一动:“不枉自己刚刚那么卖力表现自己,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因而便对宋徽宗说道:“在下打算找到住所之后,便跟随老师苏轼学习。之后会参加科举,如果有幸能够入朝为官,那便竭尽全力报效皇帝,报效朝廷。” “叮!宿主与赵佶的友谊值达到 40 点,恭喜宿主获得体质、力量、武力、速度、智力、魅力属性点加一”。在武植说完后,系统的声响顿时响起。 武植听着脑中的系统声响,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暗叹道:“不容易啊,终于与赵佶的友谊值达到 40 了。” 第15章 提升属性 而宋徽宗听闻武植此言,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有此志向,甚好。你们两兄弟还没找到住所吧?敝人在这汴京也算富余,刚好有一处闲置的住宅无人居住,你们两兄弟便住到那里吧。” 武植闻言,连忙摆手:“多谢台兄美意。我与舍弟今天刚与台兄相识,实在不敢受此重情。” 宋徽宗哈哈一笑:“莫要推辞,相逢即是缘,况且武植小兄弟才华出众,日后定能为朝廷效力,这点帮助又算得了什么。” 武植与武松对视一眼,抱拳说道:“多谢台兄如此大恩,我兄弟二人没齿难忘。” 宋徽宗看着二人:“不必谢我,指望你们两人日后能够报效朝廷。” 之后宋徽宗对两人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家中还有事情要先离开了。住宅的事便让我的随从领你们去吧。”宋徽宗说完对着旁边的一个随从说了几句。 那随从对着武植及武松说道:“我家老爷吩咐了,由我来带领两位前去住所。” 武植和武松再次向宋徽宗行礼道别,便跟着随从前往住所。 路上,武松的心情激荡,想着今日的种种际遇,仿佛做梦一般,两人开始还为住所的事情担忧,没想到转眼自己的大哥不但获得百两白银,还找到了住所,看向武植的神色满是敬佩。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清幽的宅院前。随从打开门,说道:“两位公子,这便是老爷为你们安排的住所,里面一应物品俱全,你们安心住下便是。” 武植和武松走进宅院,看着整洁的房屋和优美的环境,心中满是高兴。虽然这宅院并不算大,然而在寸土寸金的汴京,这也是相当了不起的住宅。即便是与苏轼的弟弟苏辙的住宅相比,也毫不逊色。 武松望着那侍从缓缓走出住宅,终于按捺不住,冲着武植急切地开口说道:“哥哥,你莫非认识刚刚送咱们住宅的那个人?” 其实早在武植答应那人一同游览东京的时候,武松就想要开口询问了。只是当时被武植用眼神制止,武松这才憋着没问。 如今这里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所以武松实在是忍不住,这才开口询问。 武植听完武松的话,朝着武松开口说道:“弟弟,我其实并不认识那人。不过咱们俩刚到汴京之时,我观察那人周身散发着贵气,定然是身处高位之人。虽说我知晓你或许看不惯哥哥我的阿谀奉承,但是倘若真能与那人交好,对于咱们日后在汴京的生活定会有极大的帮助。” 武植并未将那人的真实身份告知武松,而是选择了暂时隐瞒。 武松听了武植的这番话,当即说道:“哥哥,我怎会看不起你呢?要不是哥哥你答应陪那人一同游览京城,恐怕咱们此刻还在为寻找住所的事情而四处奔波呢。”武松看着武植说道。 “弟弟能够理解我就好,我还真怕弟弟你心中不快呢。”武植在听闻武松的这番话语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在那《水浒传》中,武松那可是一个爱憎分明、为人堂堂正正的铮铮好汉。 “对了,弟弟,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说呢。 在来汴京的路上,我的老师苏轼说他在汴京认识一个名叫周侗的武术大家。他看你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所以打算介绍你拜周侗为师,哥哥我也替你答应了。 不过能否拜周侗为师还要看你的表现,弟弟你可要多加努力。我听说那周侗是一个极有本事的人,如果你真的能够拜他为师,那对你提升自己的武艺必然大有助益”。武植开口对武松说。 “真的吗?哥哥。”武松听闻,脸上瞬间布满兴奋之色。 对于习武这件事,武松一直心向往之。他在清河县的时候,原本就打算出去闯荡江湖,想着能在江湖之中向他人学得一招半式,从而提升自己的武艺。 万万没想到,如今来到汴京,竟如此就能有机会拜武术大家为师,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武植望着一脸兴奋不已的武松,开口说道:“好了,弟弟,人家可还没点头应允呢,能不能成功拜师,关键还得看你的表现,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啦。”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对武松讲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歇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好好商议接下来的事宜。”武松听后,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各自找了一间房间安歇去了。 床上,武植盘曲而坐,意识缓缓沉入心中。“系统,提取存留的属性点。” “叮,宿主共存留两次属性点。一,击杀董平所得属性点。二,交友赵佶所得属性点。请问宿主要提取哪一条属性点?” 武植思索片刻,说道:“先提取交友所得属性点。” “叮,恭喜宿主体质、力量、智力、武力、速度、耐力、魅力属性加一。”系统的提示音刚说完,武植便感觉到自己周身有了明显的变化。捏了捏手,握了握拳头,发觉自己的拳头更有力了。 武植下床,走到铜镜旁,看了看自己的容貌,虽然还是平平无奇,但对比原来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满意地点了点头,武植再次在心中默念:“系统,提取第一条储存属性。” “叮,因本次属性点较高,请宿主做好准备,开始提取。” “叮,宿主武力加 20 点,力量属性加 20 点。”顿时,武植只觉得脑海中如同潮水般涌入无数的格斗技巧、战斗方式,纷纷闪跃而过。而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上却突然涌出一股暖流,缓缓地在滋润着他的身躯。 “啊啊!”武植顿时忍不住叫出了声响。因为武力值的增加,他的脑海中被强行灌入了大量的战斗经验及技巧,这让他瞬间变得头昏脑胀、恶心想吐。 而因为力量属性的增加,又使得他的身体忍不住变得异常舒爽。在如此冰火两重天的强烈作用之下,使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发出了叫声。 约半刻钟左右,此时的武植身体已经大汗淋漓。终于,那异样的感觉缓缓散去。 武植深吸一口气,“咳咳咳”,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冲入鼻中,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体上布满了黑色的污垢。 “这难道便是小说当中的洗精伐髓吗?”想到这里,武植心中默念:“系统,我身上的污垢是怎么回事?” “叮,因宿主此次属性点增加过大,让宿主的身体属性点对宿主的身体进行了改变,提升了宿主的体质。所以改造过程中便清除了宿主自身的有害物质。宿主可以也可以理解为犹如小说当中的洗精伐髓。” 果然如此,武植闻言心中暗自兴奋。可是再次看向自己满身的污垢,他自己也觉得恶心,便索性出门来到了井旁。 “哗啦啦啦”,几桶凉水从武植头顶直灌而下。 “爽!”武植大叫一声。洗完身上的污垢后,他凑到水池旁,月光照亮在他脸上,看到了自己那原本乌黑的皮肤已逐渐变得白皙,再也不是,再也不像原来那样黑不溜秋的样子了。 武植回到卧室,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心中也忍不住查起了自己的属性值。 叮,宿主信息如下: 姓名:武植,字守正,18岁,属性成长中 体质:62(正常人50) 力量:72(正常人50) 耐力:52(正常人50) 速度:50(正常人50) 武力:77(正常人50) 统帅:52(正常人30) 智力:89(正常人50) 魅力:55(正常人50) 特殊技能:体魄强健(体质加 10), 武学奇才(在武学方面有极高天赋,进展迅速),刀法精通(武力加10)。厨艺(烧饼做的不错) “终于,各项属性点都达到了成年人的标准。” 武植盯着自己的属性面板,一脸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尤其是体质、武力、智力以及力量这几项,已然超越了常人的水平,虽说距离顶尖水平尚有差距。然而相较于最初刚穿越过来时武大郎惨不忍睹的属性,如今的状况实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武植舒展四肢,活动了一下身体,暗自想到:“以我当下的实力,哪怕是三五个成年大汉一起上,我也能轻轻松松将他们撂倒在地。”想到脑海中那无数精妙的格斗技巧,武植脸上逐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再次走到卧室的铜镜旁,武植定神看向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原来黝黑的皮肤现在逐渐变得白皙,而身高也有所增长,虽然还没有达到自己弟弟武松的身高,但好歹不是原来那侏儒般的身高。 “变化真大啊!”武植忍不住感叹出声,“倘若现在再回到清河县自己所居住的那个村庄,邻村的那些人肯定是认不出我来的。” “不过变化如此显着,还是得稍微加以遮掩一下才行,不然若是引起了旁人的格外注意,那可就不好解释清楚了”,武植暗自思量。 第16章 苏轼的任命 话说苏轼三人进入苏辙的宅子之后,苏辙望着自己那已然白发苍苍的哥哥苏轼,禁不住老泪纵横。 这些年来,哥哥苏轼经常被贬往各地,苏辙为此操碎了心,常常在皇帝面前为苏轼求情,只盼着能让哥哥少受些磨难。 好不容易等到新皇宋徽宗赵佶登基,苏辙总算寻得了机会向新皇提及自己的哥哥苏轼。 宋徽宗这才记起在哲宗在位时被贬谪他乡的苏轼。只因宋徽宗赵佶本身也是个痴迷文学之人,对苏轼的斐然文采向来敬佩有加,于是当即下令召回苏轼。不然,苏轼还得在外地继续受苦遭罪,难以返京。 可苏轼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哥哥才短短几年没见,对方已然苍老至此。苏辙望着自己的哥哥,心中满是酸楚。 想自己的哥哥在宋哲宗时期,官任礼部尚书,却没想到因强烈反对新党的战略而被贬,最终沦为惠州儋昌军司马。倘若不是自己在新皇面前提及,可能自己的哥哥还在那苦寒之地不得回归。 “哎,哥哥,几年没见,你怎么老得如此之快呢?”苏辙望着苏轼,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苏轼看着满脸泪水的弟弟,却爽朗地笑了笑,说道:“好了,咱们都几十岁的人了,你怎么还这般小儿姿态?我呀,已经 60 多岁了,变得苍老,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次又是你在新皇面前替我求情的吧?不然,新皇怎会想起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呢。哎,这些年,真是太为难你了。”苏轼目光温和地对着苏辙说道。 苏辙摇摇头,转而对着苏轼说道:“哥哥,既然你如今已回京,那明日便随我一同去面见皇帝吧。只盼着皇帝莫要再派遣哥哥前往外地任职,能让哥哥最好留在京师之地。哎,不然以哥哥你的身体状况......。 苏轼闻言,摆了摆手,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倘若新皇派遣我前往外地为官,那为兄便打算辞官了。弟弟啊,我在来京的路上收了一个学生,我有心培养此子成才。要是皇帝当真派我继续前往外地,那为兄这次是真的打算辞官啦。” 苏澈闻言,也轻轻地点了点头。自己的哥哥确实年岁已高,实在不适合再在外奔波劳累。倘若真的又被派往其他的苦寒之地,倒还真不如直接在京师里安心休养。 不过,当他听说自己的哥哥在路上收了一个弟子后,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要知道,自己的哥哥可不是一般人,眼光极高,若是普通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哦,哥哥在回京的路上还收了弟子?怎么没见你把他带来呢?” 苏轼闻言缓缓说道:“我那弟子虽说外貌平平,然而却胸有丘壑,天文地理皆有所涉猎。倘若稍加培养,必定能够成为栋梁之材。” “只因他带着自己的弟弟一起来到汴京谋生。本来我原打算让他们兄弟俩与我一同在你的府宅借住。 但我能感觉到,虽说我那弟子待人还算平和,然而心中却是傲气十足,并不情愿寄人篱下。再者,我也清楚弟弟你在东京的宅子并非宽敞。倘若我们这么多人都借住你的住宅,岂不是给你添乱吗”?苏轼对着弟弟苏辙说道。 苏辙听闻苏轼所言,也只好无奈作罢。不过他心中暗自思忖,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自己哥哥新收的弟子。 之后,两兄弟又谈论了一番朝中近来发生的事情,这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苏轼陪同苏辙一同前往北宋的皇宫。由于苏轼虽然有官阶,却无差遣在身,所以只能在殿外等候,待朝堂进行早朝。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太监朝着苏轼走来:“苏大人,皇帝陛下召见您,快随咱家前往拜见陛下。” 苏轼闻言,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而后便跟着太监一同抵达了大殿。刚到殿门口,苏轼就发现朝中众位大臣皆尚未散去。 看见他进来,众人神色不一,有的面露喜悦之色,有的则满脸厌恶之情。然而苏轼却浑然不惧,昂首挺胸径直朝着殿内走去。 走进殿内,苏轼便叩首行礼道:“臣苏轼拜见官家。” 宋徽宗看着苏轼那满头的白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忍,赶忙说道:“爱卿免礼。”苏轼闻言,连忙顺势起身站起,而后抬头看向了宋徽宗。 苏轼对于这位宋徽宗,其实在还未见面的时候便颇有好感。只因若不是他那一道诏书将自己召回,恐怕自己此刻还在那苦寒之地辛苦当差、受苦受难呢。 苏轼不由得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皇帝,只见宋徽宗面容俊朗非凡,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武之气,却又不失文雅之态,当真颇具帝王风范。 “苏爱卿久居大宋苦寒之地为朝廷效力,实乃忠勇有加,令人钦佩。但以爱卿满腹的惊世才华,长久留在地方任职,着实是大材小用。故而此次召回爱卿,朕便是希望爱卿能够将自身的才华挥出来,更好地为朝廷效力”。帝座上的宋徽宗目光温和地看着苏轼,缓缓开口说道。 苏轼闻言,对着帝座上的宋徽宗拱手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天经地义,这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万死不辞”。 宋徽宗微微点了点头,他对于苏轼的惊世才华向来是极为欣赏的,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将其留在京城予以任用,只不过安排的是个相对闲散的职务。 然而,只因昨晚偶然遇到武直两兄弟那件事,回宫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再次更改了已经为苏轼规划好的职位。 “好了,朕想苏卿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职位差遣吧。”宋微宗说完,便朝旁边站立着的太监看了一眼,身旁太监立刻会意,缓缓抽出一张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苏轼,才德俱佳,学识渊博如海深,其品行端正,为人方正大气。于教育之理、经史之学更是深有造诣,钻研颇精。朕以兴学育人为大政之根本所在,故而授予苏轼光禄大夫之衔。特任命苏轼出任国子监祭酒一职,掌管监内一应大小事务。望其能兢兢业业,恪守职责,弘扬我大宋圣学之光辉,精心培育贤良之才。为我大宋江山社稷谋长远之福泽,使我大宋文运昌盛,贤能辈出。钦此”。 苏轼听着那圣旨宣读的内容,内心之中满是震惊与诧异。他未曾预料到宋徽宗竟会授予自己这般重要的职务与差遣。 原本在他先前的设想之中,即便自己当真能够得以留在京城,顶破天也只会被授予一些相对清闲的闲散官职罢了,可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赐予了自己国子监祭酒的差遣。这可是实打实的正四品官职呀! 那太监念完圣旨,一瞧还在愣神的苏轼,赶忙着急地出声提醒道:“苏大人还不快快领旨谢恩?”苏轼这才如梦初醒。 刚要俯身领旨谢恩,就在这时,突然左侧文班队列里传出一声高呼:“且慢!”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左侧文班首列缓缓走出一人,正是当朝宰相曾布。 曾布抱拳躬身,对着宋徽宗说道:“官家任命苏大人为国子监祭酒,臣认为此举甚为不妥。” 曾布此刻也是满心的诧异,苏轼的职位原本是他们一众大臣与宋徽宗共同商议好的,不过是一个相对闲散的职务罢了,绝非如今所授予的国子监祭酒,怎的官家说变就变?而且曾布对于苏轼向来是不对付的,只因为曾布乃是朝中的改革派,而苏轼则属于守旧派。当初苏轼的被贬,曾布还从中出过力呢。原本曾布是坚决反对召回苏轼的,若不是官家执意这般,再加上苏轼年事已高,即便召回也绝无可能再委以重任,所以曾布和众人这才同意了官家召回苏轼。却未曾想,如今苏轼竟被委以如此重要的职务,所以曾布无奈之下,只得出声制止。 “哦?曾爱卿对此有异议吗?”帝座上的宋徽宗紧盯着下方的曾布,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自己刚刚继承帝位不久,朝中大权多数都被新派,也就是那改革派所牢牢执掌,致使自己的政令在朝中推行艰难,难以执行。 而曾布作为新派的领袖人物,宋徽宗虽说不至于讨厌他,但也对此人没啥好感。 宋徽宗临时改变苏轼的职务,其目的也是想任用保守派,也就是旧派来抑制朝中新派的嚣张势力。 没想到自己的命令刚刚下达,刚对苏轼予以任用,便遭到了曾布的反对,这让宋徽宗对他有点心生厌恶之感。 “曾爱卿既然说苏卿不适合为国子监祭酒,难道曾爱卿想毛遂自荐成为国子监祭酒吗?”曾布听闻宋徽宗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顿时惊愕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宋徽宗会如此直白地讲,看来上方的官家对自己的不满已然不少啊。曾布暗暗在心中想到。 第17章 国子监 但曾布还是硬着头皮,朝着宋徽宗赵佶拱手说道:“禀官家,微臣只是认为苏轼苏大人长久在地方任职,且已近十年未回京师,对当下朝中的诸多事宜恐怕了解不足,熟悉不够,故而难以担起国子监祭酒这一重要职务的重任。” 这时,文官队列中的苏辙迈步出列,对着上手的宋徽宗拱手说道:“禀官家,微臣苏辙乃是苏轼的胞弟。对于曾大人所说的兄长十年未回京,对京中事宜不了解这一担忧,实无必要。因大哥一直都在我家中寄住。倘若有什么不了解的,微臣自会跟大哥细细说明。” 帝座上的宋徽宗听到苏辙的话语后,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转而用满含讥讽的语气对着曾布说道:“曾相曾大人,你也听到了。你所说的那种事情,纯属无稽之谈,完全不必要担忧。” “那么众位对于朕对苏轼苏卿的任命还有异议吗?”宋徽宗的脸色再度变得严肃起来,对着下方的众位大臣问道。 下方众位大臣自然能够听出帝座上方官家的不满,所以都齐声喝道:“谨遵圣意,并无异议。” 宋徽宗闻言点了点头,脸色露出一丝微笑,继而转头对苏轼说道:“苏卿还不快快领旨。” 苏轼闻言,恭敬上前,双手接过圣旨,再次对宋徽宗叩首道:“多谢官家厚爱,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轼领旨谢恩之后,上方帝座旁的太监立刻高声喊道:“退朝!”话音刚落,众大臣便有序地相继散去。 苏澈与苏轼并肩缓缓而行,终于回到家中。只见苏轼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异常,神色之中尽是纠结与烦忧。 苏澈瞧着哥哥如此模样,心急之下赶忙开口问道:“大哥,您这究竟是有什么忧心忡忡之事啊?” 苏轼缓缓地开口说道:“弟弟啊,今日早上在朝堂之上的所见所闻,令我深深地感觉到朝堂之中的党争已然激烈到难以收拾的地步。而且依我从早朝时国家的种种表现来推断,恐怕新帝是一个任人唯亲、刚愎自用且不听人劝的主啊。” 苏澈闻言也点了点头。他其实早已知晓新官家的性格,如果不是宋徽宗赵佶喜爱才华,自己的哥哥苏轼恐怕还不能被召回京呢。从这件事情中便可以看出,这官家的确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人。 “好了,哥哥,不必担忧。现在不正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吗?您能够留在京中,而且被官家委以如此重任。虽说官家任人唯亲,那哥哥不如多教导出几个对国家有用之才。凭哥哥的才华,定然能够被官家所赏识。到时候哥哥再多劝劝官家,不就妥了吗?” 苏轼闻言也缓缓点了点头,叹道:“只能这样了。” “也不知道武直两兄弟找到住所没有?现如今官家任命我为国子监祭酒,正好我可以把他俩推荐进入国子监学习。”苏轼开口对着苏澈说道。 苏澈也应道:“是啊,这样哥哥也能更好地教授自己的弟子。对了,哥哥,你告诉他们什么时候来找你了吗?” “我让他们找到住所安定下来后,便来我的府宅找我。不过如果再过两天他们不来找我的话,弟弟你便派府上的人出去寻找一下他们两兄弟。”苏轼回应道。 苏澈听了,点了点头。 至于武植和武松这边,在第二天,武植刚刚走出卧室,便看到了在院子中挥舞着刀练习的武松。 “弟弟,还在练习林护卫教你的套刀法啊?”武松缓缓收住气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哥哥武植。 这一看,顿时让他愣了愣神,他发现自己的哥哥好像变得好看了许多,个子也似乎长高了一些。随即顿时开口道:“哥哥,我怎么瞧着你越长越高,越来越好看了呢?” “哦,是吗?”武植听闻武松的话语,神色微微一震。他也没想到,自己如今已然做了适当的伪装,却还是一下子就被武松给发觉出来。 “我怎么不觉得?可能是原来你没有仔细好好看过我吧?”武植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对武松说道。 “是吗?”武松挠了挠头,却并未多想。在他看来,自己的哥哥越长越高,越长越好看,这显然是好事,所以他也就并未深究。 “对了,弟弟。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住所,但光找到住所可不行,还得仔细想一想,以后该怎样在这汴京城内生活。” 武松闻言,立刻出声说道:“哥哥,不如我去码头上干苦力吧?我如今身强力壮的,哥哥你不是要跟苏大人学习吗?那你便专心跟苏大人学习,现在轮到我来养你了。”武松对着武植诚恳地开口。 “好了好了,我们现如今还有二百多两的银钱,足够我们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至于谋生的事情,不如我们去苏府问一问苏师吧,苏师的弟弟苏辙苏大人在京为官多年,肯定知晓不少好的路子。” 武松听了,脸上并未露出兴奋的神色,他其实心底里不愿意自己的哥哥去求人的,因为这样一来会欠的人情越来越多。可如今,两人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所以武松并未言语。 武植看出了武松的担忧,心中却也暗自无奈。虽说自己现下有 200 多两的银钱,可倘若武松真的要拜周桐为师,那这消耗银子的速度必定极快。 要知道,古时候穷文富武可不是说笑的,练武所需的打熬筋骨的各类药材等等,都需要大量的银钱开销。 这区区 200 两银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所以自己必须得想方设法找到赚钱的路子,以维持生计。 之后兄弟俩出门,到街上购置了部分柴米油盐等生活必需品,而后回到了宋徽宗所借予他俩的住宅内。只因那住宅虽说配备有各类生活物品,但却缺少所需的大米、蔬菜。 第三天早晨,武植与武松两人早早起床收拾妥当之后,便朝着苏澈的府宅走去。 而此时的苏府之内,苏轼刚用过早点,看到武植两兄弟还未来找自己,心中不禁有了焦急之感。 正想让自己的弟弟苏澈派人去找,便听说门外来了两人,是来找自己的。顿时心中一动,疾步匆匆走出客厅,向府门外望去,果然便见武植与武松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你们俩怎么现在才来?我刚刚还想派人去找你们呢。”苏轼对着武植开口说。 “让苏师担忧了,因为我与弟弟在那天找住所时,路遇贵人,便陪那贵人游玩了一番汴京。而那贵人也慷慨地让我俩借宿到他的一处闲宅里面。所以第二天,我和弟弟收拾、准备了一下物品,因此耽误了时间,以至于今天才来拜见苏师。” 苏轼听闻武植的话,也未再多言语,而是领着两人进入了宅内。众人端坐之后,苏轼开口对武植说道:“守正,借你吉言。如今为师已被官家任命为国子监祭酒。” 武植闻言,即刻躬身道:“恭喜苏师,贺喜苏师。如此一来,苏师便能留在汴京了,也能够更好地为朝廷效力。”武植对着苏轼贺喜道。 “好了好了,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俩。如今我身为国子监祭酒,是有权推荐人前往国子监求学的。 我打算把你推荐进入国子监的文院学习,把你弟弟武松推荐进入国子监的武院学习。不过呢,进入国子监是需要参加考试的。但倘若你们能够以优异的成绩入学,就能够成为上舍生。 要知道,上舍生每月都有 500 文的伙食补贴,另外还有大约 1000 文的奖励,这钱足够你们兄弟俩生活了。”苏试看着武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吗?”旁边的武松听闻苏轼的话语,顿时高兴地出声问道。 “怎么,武松小兄弟,难道还不相信老夫的话吗?”苏轼笑着对武松说道。 “不过武松小兄弟,你虽然武艺超群,但对于进入武院之事,也还可能要多加努力。因为国子监武院的入学测试,不仅考验你的拳脚功夫,还对于识字以及排兵布阵有所要求。 所以武松小兄弟,这段时间你便随同守正一起来跟我学习吧。虽然老夫对于排兵布阵之法并不精通,但我弟弟书房内有很多此类书籍的。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多加学习。”武松闻言高兴地点了点头。 “至于守正,这段时间你便每天晚上都来随老夫一同学习经义吧。你虽然能够识文断字,可如果想要考入国子监的话,还是颇具难度的,希望你能够认真学习,莫要懈怠。武植听完苏轼的话,恭敬地点了点头。 “这位想来便是哥哥所收的弟子武植武守正吧。”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武植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形挺拔,样貌与苏轼有几分相似的老者,缓缓向众人走来。只不过此人的相貌比苏轼显得较为年轻。 武植当即认出了这便是苏轼的弟弟,同时也是此处府宅的主人——苏辙。 第18章 苏辙的认可 苏轼听到了弟弟的声音,也随即开口为武植两兄弟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胞弟苏辙,你们俩啊,可以称呼他为苏伯父。” 武植和武松两人闻言,赶忙恭敬地朝苏辙行了一礼。 苏辙率先开口:“兄长刚到京城,便跟我提起他在路上收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弟子,今儿个终于见到本人了。” 武植闻言,连忙躬身道:“苏伯父说笑了,弟子可当不得才华横溢这一说。如今整个大宋,谁不知道苏师和苏伯父才是大宋最具才华之人。” “哈哈哈哈哈”,苏澈听闻,顿时开怀地哈哈一笑。 对于武植所说的话语,他内心感到受用无比。虽说自己的才华不如兄长那么声名远扬,可在大宋文坛还是能够排得上号的。想到这里,他对武植的观感也不由得好了几分。 但想到兄长竟然能够收武植为弟子,想来这武植定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便萌生出考教一番的念头,随即便出声对武植说道:“你叫武植是吧。虽然兄长已经收你为弟子,可我作为兄长的胞弟,还是要考校考校你,不知你是否有胆量接受我的考校呢?” 武植听闻苏澈的话语,便知苏澈对自己的才学有所怀疑。 他也思索片刻,随后便开口道:“既然伯父想考教小侄,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若放在武植刚穿越的时候,他肯定会担心苏澈的考校。但经过这段时间自己智力属性的加点,很多前世所学的知识内容都能够在脑海中清晰回忆,而且因为智力的升高,武植对于这次的考教也并没有太大的担忧。 苏澈听到武植答应,看着武植,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好,不愧是兄长的弟子,既然如此,那你便作一首诗词来形容一下你的老师吧”。 “让自己的学生作诗词来形容自己”,旁边的苏轼,听着自己弟弟的这番话,也顿时来了兴趣,他满心好奇,也想听一听武植会作一首怎样的诗词来形容自己。 而武植听到苏轼所要考校的内容,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我虽然不会做,但我会抄啊。” 对于有着前世记忆的武植来说,根据苏轼的人生经历来考量,最适合形容苏轼的诗词,莫过于明朝时期于谦所作的《石灰吟》了。 武植尽管早已想到了诗词,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沉思了片刻,这才抬起头对着苏辙说道:“苏伯父,小侄已然做好了,您且听好。《石灰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武植清了清嗓子,缓缓吟出这首诗,苏轼和苏辙听后,皆是一脸震惊,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苏轼抚掌大笑道:“妙哉妙哉!此诗真乃绝佳之作,竟将吾之志向与气节描绘得如此贴切。武植啊武植,你这才华着实令吾等惊叹。” 苏辙也点头附和道:“此诗气势磅礴,寓意深远,武植贤侄,看来吾兄收你为弟子,实乃明智之举。” 武植谦逊地说道:“苏师与苏伯父过奖了,小侄不过是想以此表达对苏师的敬仰之情。” “好了,你就别再谦虚了。能创作出如此佳作之人,必定是也才华横溢之辈。” 苏澈看着武植那谦逊的模样,面带笑容开口:“我未曾想到,你武植竟然能够创作出如此出色的佳作。”他心中由衷地为兄长能够收到如此优秀的弟子而深感高兴。 “叮,恭喜宿主,您已成功将与苏轼的友谊值提升到 80 点,获得体质、力量、武力、统帅、速度、智力、耐力、魅力属性值各两点,同时还获得了苏轼的特殊技能“妙笔生花”。听着脑海中传来的系统声响,武植不由地愣了愣神。 他没想到自己仅仅作了一首《石灰吟》,便能让苏轼与自己的友谊值飙升到 80 点,并且还幸运地获得了苏轼的特殊技能妙笔生花。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也不由得露出喜悦之情。 几人又畅快地聊了好一会,眼看着天色渐晚,暮霭沉沉。武植与武松两兄弟便向苏轼与苏澈辞别,而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只因突然苏轼要介绍两兄弟入国子监学习这事横插进来,所以这次武植并未向苏轼提及让其引荐武松拜周侗为师之事。 武植在心中暗自思索:武松拜周侗为师这事,可以等国子监入学考试结束之后再去操办。而当下最为关键的,便是让自己的弟弟武松能够全心全意地集中精力,去应对即将到来的入学考试。 时光悠悠,缓缓流逝。武松与武植两人已然跟随苏轼学习了整整二个月。在此期间,两人均是刻苦勤奋,一心想要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国子监。如此一来,便能获得钱财方面的奖励,从而维持自身的生计,也无需再去另寻出路。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武植的各项属性值都在悄然缓慢地增长。 现今,其智力的属性值已然高达 90 点以上。武植凭借着那高达 90 的智力,对于跟苏轼所学的知识内容,都能够迅速地掌握,并且还能够做到举一反三,这一番表现引得苏轼连连夸赞。 而武植的弟弟武松同样天资出众、聪慧非常。除去日常的学习,在这短短二个月的时间内,他不仅能够识文断字,还学会了基本的排兵布阵,期间更是跟林护卫学习了射击以及骑马等技能,真可谓是进步巨大,成绩斐然。 这天,武植和弟弟武松如往常一般,在苏澈的府宅中静静等候着苏轼归来。只因苏轼早在一个半月前便在国子监任职,所以两兄弟跟随苏轼学习的时间,皆安排在苏轼下值以后。 不一会儿,门前传来一阵马蹄声响。武植连忙躬身迎了出去。苏轼从马车上下来后,两人一同进到内堂。 苏轼开口说道:“守正,如今你们两兄弟跟随我学习已然两个月有余,你们所掌握的知识足以应对国子监的入学考试。明天我已替你们报了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今天我就不再教你们学习了,你们俩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期望你们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国子监,成为上舍生。” 稍稍停顿了一下,苏轼又接着说道:“守正啊,虽说我是你的老师,可我断不会因此而行私舞弊之事。希望你在明天的入学考试中能斩获佳绩考入文院,倘若考得太差,那可是会让我这个老师脸上无光的哟。”苏轼笑着,对着武植这般说道。 “学生定当全力以赴,必定不会让老师丢脸的。”武植郑重地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为师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过啊,守正,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成为上舍生。这样的话,你明年就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当中的会试了。”说完,苏轼一脸希冀地望着武植。 经过这两个月时间的教授,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武植那惊人的学习能力,对于科举考试所要掌握的经义等内容,武植都已经能够熟练掌握。 大宋的科举考试分为乡试、府试、省试、会试以及最后的殿试。要知道,武植此前原来是并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的。如果能够成为国子监的上舍生,便能够直接参加科举考试中的会试。 苏轼并不希望武植在科举考试的层层筛选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便想让武植能够以国子监上舍生的身份直接参加会试的考试。 武植听闻苏轼的解释,再次对着苏轼躬身说道:“请苏师放心,明天的考试我定会成为上舍生。” 苏轼看着武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让他与武松两人离去,叮嘱他们早些回去准备明日的入学考试。 两人回到住所后,武植极为认真地叮嘱了弟弟武松明天考试所需要留意的种种事项,随后自己便返回了卧室,坐在卧室的床上,在心中默默念道:“系统,查看我的属性。 叮,宿主信息如下: 姓名:武植,字守正,18岁,属性成长中 体质:70 力量:75 耐力:60 速度:60 武力:80(武艺出众) 统帅:60 智力:92(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深远的谋略眼光) 魅力:60 特殊技能:武学奇才(在武学方面有极高天赋,进展迅速) 刀法精通(持刀类兵器武力加10) 妙笔生花(极大提升书法文章造诣) 厨艺(烧饼做的不错) 看着自己的属性,武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道:“现在终于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各项素质都已超出了普通成年人的水准,尤其是智力和武力这两项,那更是出类拔萃。” 不过系统曾经说过,自己的各项基本属性虽然能够自动成长,但自己20岁以后就不会自动成长了到。 倘若还想要继续增加,那往后便只能依靠获取交友系统的奖励了。武植现如今快19岁了,还有约1年多点的时间,他暗自对比了一下属性点增长的速度,发现后期各项属性值大概只能够自动成长 十点左右。 等到明天的入学考试完成之后,看来是时候去结交一下京师当中的众多人物了。武植抬头望向窗外那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汴京城,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第19章 入学考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武植与武松两人就出发朝着国子监所在的地方赶去。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两人终于到达了国子监所在地。 只见此时,国子监的门前已然人头攒动,全是前来参加考试、想要进入国子监的学子。 国子监的考试分为文院和武院。文院主要考查经义、诗词、策论等内容;武院则主要考核武艺、骑射、以及兵法等方面。 武植报考的乃是文院,而武松报考的则是武院。 武植望着文院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人群,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 虽说自己有相当的把握能够考入国子监,然而若要成为国子监的上舍生,却仍不能有十足的笃定。 毕竟,国子监的上舍生,必须对经义、策论具备极为深刻的见解,拥有独特的个人观点,并且还得幸运地遇上能够欣赏自己试卷的考官,方才有机会成为上舍生。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暗自思忖道:凭借着自己高达 90 多的智力,再加之前世的诗词记忆以及丰富渊博的知识储备,就不信无法在这考试中大放光芒,脱颖而出。 武植看了看身旁的武松,发觉他此时神色间也流露出紧张之色。因为武院那边的人员大多都是身穿盔甲的将士,且大多都是约莫 20 岁左右的,只有武松虽然个子高,但仍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好了,弟弟,你不要紧张。发挥好自己平常所学的就行,即使考不上也没关系,你年纪还小,今年才刚刚14 岁而已,考不上也没关系。” 武松听了哥哥的这番话语,心中的紧张之色渐渐地消散了。 不一会儿,国子监那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位身穿官服的老者领着两个儒雅的夫子和两个高大的将士缓缓走出大门,站到了台阶之上,他们便是文院和武院的考官。 “众学子肃静!” 这时,上方那身穿官服的老者朗声喝道:“现在报考文院的请往左边行走,报考武院的请往右边行走。” 武植与武松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便分开了队形,缓缓地排队,进入各自的区域 随后,众学子跟随各自的考官列队有序地进入了国子监。报考文院的学子和报考武院的学子随即朝着不同的方向,缓缓前行。不一会儿,武植便跟随文业的夫子来到了考试的所在之处,而后便开始进行登记名册的流程。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众学子登记完毕。两个夫子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开口说道:“请各学子按照所报名的序号,依次有序进入考场。” 文院的考试一共被分为两场,第一场考查的是经义以及诗词,在上午进行。第二场考的是策论,安排在下午举行。 武植端坐在考场之中,当他拿到试卷的那一瞬间,便迅速浏览了一下题目,心中不禁微微感到欣喜。因为他仔细观察了今日的题目,其中有一部分自己都曾跟随老师苏轼学习过。 虽说自己的老师断然不会徇私舞弊,可自己到底是他的弟子。而对于国子监入学考试的内容,苏轼身为国子监祭酒必然是了如指掌的。所以在这过去的两个月内,他对武植的教授重点也是这方面的诗词、经义以及策论等相关内容。 武植凝视着手中的试卷,眉头逐渐舒展,一颗心也彻底放下。随后,他依据自己从苏轼那里所学的知识内容,还有相关篇章和精义核心,从容不迫地动笔书写起来。刷刷刷,只一会儿的工夫,经义部分便顺利完成。 而最后的诗词部分,题目要求是写一首描绘春景的诗或者词,武植更是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今世所学,精心地创作了一首诗词。提笔写道:“《春辉颂》:东风拂柳翠丝长,粉蕊含娇映暖阳。燕舞晴空云作伴,人间处处是春光。” 武植望着已经写满答案的试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轻轻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对于考中国子监的上舍生,心中更增添了几分把握。 武院校场,武松在第一场的武艺比试里表现出色,取得了优的佳绩。然而在第二场的骑射考核中,由于武松学习的时间较短,最终只获得了良的成绩。 考试的时间大约设定为两个时辰,武植仅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将试卷做完了,不过他并没有选择提前交卷。 时间一到,负责监考的两个夫子当即让众人停下手中的笔墨,然后依次走出考场。没过多久,武植便看见武松从武院校场的方向朝自己快步走来。 “怎么样,弟弟,考的还好吧?” “哥哥,我的考试在武艺方面取得了优,骑射方面取得了良”。 武植听闻此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满心替武松感到高兴。 “不错,你能够在众多的学子当中夺得这两个成绩,已经是相当厉害了。”武植对着武松夸赞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此次来参加国子监武院入学考试的,大多都是将门子弟或者军中好手。 而武松作为一个半大少年,能在众人之中取得如此成绩,如果不是他天赋异禀,恐怕还难以在众人中崭露头角。 武松看着自己哥哥武植那满脸洋溢的笑容,自己的脸上却不由得浮现出忧色。他通过这两场的考试,已然清晰地觉察到了自己与那些将门子弟以及京中好手在其他方面所存在的差距。 虽说自己在拳脚功夫以及兵器方面成功拔得头筹,可在第二场的骑射当中却仅仅只获得了良,有众多的将门子弟都斩获了优。 “自己到底还是训练的时间太过短暂了啊”。武松在心中暗暗叹息!想到这里,他不仅为接下来的下一场考试,也就是有关排兵布阵的兵法考核而感到忧心忡忡,因为自己学习的时间太短,定然是无法和那些自小就被精心培养的将门子弟相媲美的。 武植看到了弟弟脸上的忧色,顿时收起了笑容,轻声问道:“怎么了弟弟?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武松并未隐瞒,随即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哥哥。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弟弟,其实你能够在这一场考试中取得优和良的成绩,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可要知道,和你同时竞争的可都是比你大好几岁的将门弟子以及军中好手。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整个武考当中,就数你的年纪最小了啊。你已经取得了优和良的成绩,就算下一场你考得不太理想,也能够进入武院。等进入之后,你再好好努力,肯定能够超过他们的”。武植一脸温和地对武松说道。 武松听了这番话,心中的担忧也逐渐消散了。 而后,两兄弟一起走出了国子监的大门。刚踏出大门,便瞧见苏轼已然站在门口。 “走吧,我带你们两兄弟先去吃顿饭,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呢。”苏轼看到武植与武松,率先开口。 苏轼并未询问武植考试的结果,只因自己身为国子监的祭酒,国子监入学考试的试卷有很大一部分可以说是由自己所拟定的题目。而对于自己弟子的才学,苏轼是深有体会的。 三人来到一间酒楼,苏轼还没来得及开口,武植便率先招呼小二点了几个菜。 在饭桌上,苏轼对着武植与武松言道:“这次国子监的入学考试,我相信你们都能够有把握考入。不过希望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水平,取得优秀的成绩”。 苏轼抿了口水,又接着说道:“国子监的学生是分等级的。其中第一等当属上舍生。上舍生这个名额极为稀少,往往需要从众多学子当中挑选出最出类拔萃的人才,才有资格成为上舍生。 不过,成为上舍生的好处众多。不但随时有可能得到官家的召见,而且朝廷对于每一个成为上舍生的学子,都会发放生活补贴及奖励。这些补贴足以保障该学子的生活所需及日常开销。 第二等则是内舍生,内舍生乃是成绩取得优秀以及良好、优良的学子。内舍生同样能够获得朝廷的补贴。但相较于上舍生来说,补贴的数额较少,仅仅只能够让该学子维持基本的生活。 第三等便是这外舍生。外舍生是没有朝廷补贴的,在国子监的所有生活开销都需要自己全力承担。” 苏轼一口气把国子监的学子等级详细地告诉了武植和武松。然后对着武植开口说道:“守正,我希望你能成为上舍生。不只是能够让你直接获得会试的资格,而且如此一来还能保障你们兄弟俩的生活,使得你们兄弟俩不必为生活之事而忧心烦恼。” “请苏师放心,学生必定会全力以赴,成为上舍生。”武植神色郑重对苏轼回应。 苏轼看着武植,微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又转头看向武植身旁的武松。“至于武松小兄弟的话,接下来下一场考试,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学习的时间确实太短了,对于排兵布阵的兵法等方面,相较于那些出身将门之家的子弟,还是有所差距的。” 武松闻言,抱拳对着苏轼说道:“多谢苏伯伯。武松已然知晓。”而后三人吃完饭,又歇息坐了一会,便回到了国子监,准备迎接下一场的考试。 第20章 波折 下一场考试拉开了帷幕。武植又与武松道别分别,然后各自朝着自己的考场走去。 如同上一场考试那般,武植看着眼前的题目,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这些策论的题目,自己大部分都曾学习研究过,于是他便不再多加思索,提起笔来“刷刷刷刷”地开始书写起来。没过多久,一篇精彩的策论便清晰地跃入眼帘。 很快,两个时辰缓缓过去。当上方的夫子发出考试结束的信号时,众学子们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纷纷走出了考场,朝着国子监大门口走去。 武植站在大门口,便在场地中四处寻找着自己弟弟的身影。不一会儿,便看见朝着武植方向走来一个垂头丧气的少年,正是他的弟弟武松。 “怎么了?弟弟。”武植快步走向武松,满脸担忧地问道。 “哎,哥哥,我的这场考试恐怕考得不太好啊。”武松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不是跟你讲过吗?你年纪尚小,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 这次就算考不好,下次必定能超过他们。况且你上一场考试已经斩获了一个优和一个良的成绩,进入国子监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不能成为上舍生,也能成为内舍生,再不济也会成为外舍生。 我听苏师讲,国子监的学子等级是能够提升的,只要你日后肯努力,成为上舍生也并非难事。” 武松听武植说完,脸上渐渐有了神采,打起了精神。他从这场考试中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和其他人存在的差距。而这,也让武松的心中涌起了斗志。 国子监内,苏轼稳坐于首位,其身旁一左一右还坐着两人,分别是国子监的司业以及监丞。他们三人的目光缓缓扫视着下方众多正忙碌着批阅此次入学考试学子卷子的太学博士。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但此房间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终于下方的试卷逐渐全部审批完毕。国子监主簿周邦彦双手捧着三份卷子,快步向苏轼三人走来。 “苏大人,经过众多太学博士的仔细审阅。这三份卷子皆是上上之选,能够位列上舍生,不过其中的名次排序还需三位大人评定书写。” 说完,周邦彦便将三份卷子呈上。苏轼伸手拿起三份卷子粗略看了一眼,赫然便发现了自己弟子武植的那份卷子,心中暗自一喜,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两份,这两份分别是一个叫王昂和沈晦的学子所写。 只因这卷子中有自己的弟子,苏轼为了避嫌,便开口向旁边的司业以及监丞说道:“这三份试卷的名次评定就交予两位大人吧,老夫就不参与其中了。老夫年事已高,实在不宜参与。” 两人听闻苏轼如此言辞,也不推辞,随即便一起仔细审验起来,不一会儿就排出了名次。 “苏大人,经过我们两人的共同审议,这个叫武植的学子文采出众斐然,策论更是意义深远,我们一致认为可为第一。这个叫王昂的可为第二,第三则是这个叫沈晦的学子。” 苏轼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了喜色,笑着对司业和监丞说道:“那就依两位大人所排定的名次。” 而后下方的周邦彦主簿又将此次国子监录取的学子情况,向上方的三位大人做了详细汇报,而苏轼也在当中听到了武植的弟弟武松的名字,被武院录取为内舍生。 “辛苦诸位了。”在事情全部处理完成之后,苏轼对着众多太学博士以及国子监的一众人员抱拳说道,“明天早朝,我便会将此次国子监所录取的人数等具体情况向朝廷进行汇报,大家都回去歇息吧。”众人听闻此言,便纷纷散去。 由于国子监乃是北宋时期的最高学府,国子监的入学考试情况都需要向皇帝禀报。 尤其是国子监录取的上舍生的试卷以及名字,须呈交给皇帝查阅。所以苏轼小心翼翼地把三人的试卷收好,准备在第二天早朝时呈上。 第二天早朝,苏轼神色恭敬地便把国子监此次入学考试的录取情况向皇帝与众大臣一一进行了汇报,而后把三份上舍生的试卷毕恭毕敬地呈交给了宋微宗。 宋微宗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三份试卷,当他看到排名第一的乃是名为武植的学子的卷子时,神色微微一晃,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游逛汴京时所邂逅的那个少年人,说来自己还颇为慷慨地让他们兄弟俩借住在自己的一座宅子呢。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后,他轻轻翻开武植的卷子,当他看到武植卷子上那笔画纤细却又刚劲有力,仿若铁画银钩,柔中带刚、如“天骨遒美,逸趣霭然”的文字时,脸色愈发地欣喜起来。 “没想到这个叫武植的学子,其书法笔锋竟与朕这般相像”。宋徽宗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随后,宋徽宗又通篇阅读了包括武植、王昂、沈晦三人的试卷,并在心中暗自比较,的确是武植的卷子相较其他两人更出色一筹。 宋徽宗抬头看向下方的苏轼,对其点了点头,说道:“辛苦苏大人了。此次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便依苏大人呈上来的名次定夺。” 宋徽宗话音刚落,这时文臣列中的监察御史刘一止却疾步走出身,对着宋徽宗高声禀道:“官家,微臣要弹劾苏大人徇私舞弊、违亲任用。” 宋徽宗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不喜,对着下方的刘一止怒喝道:“你声称苏大人徇私舞弊、唯亲任用,可有证据?否则的话,那便是污蔑朝廷重臣!” “禀官家,据微臣所知,此次国子监文试第一名叫武植的学子乃是苏轼苏大人的弟子。” 说完,他猛地转身看向苏轼,质问道:“请问苏大人,微臣所说是否属实?” 苏轼神色一震,随即朗声说道:“不错,刘御史所言不虚。武植的确是本官的弟子。但对于刘大人所说的本官行私舞弊、唯亲是用,纯属无稽之谈。虽说武植乃本官之弟子,可本官从未向他透露过任何有关考试的信息。” 言罢,便朝着帝座上方的宋徽宗恭敬地拱了拱手,“还请官家明察秋毫。” 刘一止随即开口道:“苏大人口说无凭。据微臣了解,这武植原来不过是区区一个农家子弟,跟随您学习的时间不过短短几个月罢了,怎会有如此才能取得此次国子监考试的第一名?” 语毕,同样向帝座上的宋徽宗抱拳道:“还请官家明察。” 高居上位的宋徽宗看着下方争执的两人,心中亦是无奈。他内心笃定苏轼不可能泄露考试的试题给武植,而且从上次自己与武植的交谈中,便能察觉出武植实乃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写出这般出色的文章,考出如此优异的成绩并无太大问题。可看着下方剑拔弩张的争执局面,必须得想办法化解。 而后,宋徽宗将目光投向了下方文官队列中的宰相曾布。 当他看见宰相曾布竟然对下方两人的激烈争吵视若无睹、一言不发,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恼怒。 “不知曾大人有何高见?”宋徽宗脸色阴沉,沉声对曾布说道。 曾布听闻宋徽宗的发问,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宋徽宗。 “禀官家,既然苏大人与刘御史各执一词,那我们不妨从这名叫武植的学子身上着手。这位名叫武植的学子,既然能够在此次入学考试中斩获第一名,想来定是有真才实学的。只要把他招来,让官家或众位大臣考校一番,那此事便清晰明了了。”曾布看着宋徽宗,恭敬地开口道。 宋徽宗听闻曾布的话语,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暗自沉思:“的确,此乃良策。只要让武植展现出自身的才华,如此便能打消对他的怀疑。” 他目光扫向下方的两人,出声问道:“不知苏大人和刘大人对于曾相所提出的办法,意下如何?” 苏轼听闻宋徽宗的话语,朝着上方的宋徽宗出声道:“臣并无异议”。 其实苏轼并不担心武植会在众人的考核中表现不佳。作为自己的弟子,其究竟具备多少真才实学,他心中甚是清楚。 旁边的刘一止也暗自沉思起来。他作为监察御史,只不过是闻风上奏而已。 只因有人向他举报说苏轼乃是武植的老师,而苏轼作为国子监的祭酒,对于国子监入学考试的内容想必是知晓的,所以他才在职责范围内,对苏轼提出弹劾。 对于宰相曾布所提出的方法,刘一指也是认可的,当即出声道:“臣下并无异议。臣下也同意曾相所提出的办法。” 宋徽宗看到下方两人皆同意召武植到场考校,便点了点头,说道:“那此事便这般定了。” 又转身对苏轼说道:“苏卿,那你明日早朝时便将武植带来让诸位大人考校一番。” 苏轼闻言,躬身应道:“臣遵旨。” 随后帝座旁的太监朝下方高声喝道:“退朝!”众大臣缓缓退出朝堂。 第21章 再见赵佶 话说武植与武松在考完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之后,便一同回到了宋徽宗暂借给他们的住所。 由于时间已晚,武植匆匆下厨做了晚饭,兄弟二人吃过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窗外传来了武松的习武声。武植推开卧室房门,踱步走出了房门。 “哥哥醒了。”此时的武松已是大汗淋漓。 武植看着武松,关切地说道:“好了弟弟,你训练要适当,得张弛有度,可不要累坏了身体。” 武松看着自己哥哥,一脸认真道:“哥哥,经过这次的考试,我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我必须得更加努力,才能赶上那些同窗。” 武植脸上露出安慰之色:“弟弟,等这次入学考试有了结果,等我们顺利入学国子监之后,我便带你去找苏师,请他帮忙引荐,让你拜周桐为师。如此一来,你定能得到更好的提升。” 武松点了点头,随后兄弟俩又畅快地交谈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去学习了。 临近中午时分,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武松听闻,脚下生风,快步来到门口,一把打开大门,却瞧见门外站着的是自己哥哥的老师苏轼以及林护卫。 “苏伯伯,您怎么来了?快快请进。”武松热情地说道,很快便把苏轼及林护卫迎入了宅内。 “哥哥现在正在书房学习,我马上去通知他。”话音未落,不等苏轼有所反应,武松便如一阵风般疾步朝武植的书房跑去。 “哥哥,苏伯伯来了。”武植听到武松急切的呼喊,连忙放下手中的经义,轻轻推开房门,和武松一道向院中走去,一眼便看到苏轼与林护卫正静静在院中等候。 武植赶忙快步上前:“苏师以及林护卫怎么今日有空来到我和弟弟的住处呢?”说完,便热情地领着苏轼和林护卫进入到了主厅,几人缓缓落坐。 武植望着苏轼,问道:“不知苏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苏轼看着自己的弟子,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开口道:“守正啊,你此次考试表现甚佳,入学考试你一举夺得了文试第一名。今日早朝,我将考试结果呈给了官家,然而却从中有小人从中作梗。 只因我与你是师徒关系,他们便怀疑我徇私舞弊,所以今日官家决定明日早朝召你入宫,让众大人对你考校一番。今日我前来便是通知于你,向你传达此事,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而旁边的武松听到苏轼的这番话语,当他先是听闻自己的哥哥夺得文试头名时,顿时喜笑颜开,可而后又听闻有小人从中作梗,瞬间怒从心起,大声开口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鸟厮如此恶毒?还请苏伯伯告知于我,我这便提刀前去把他给打杀了。” “弟弟,休要胡言乱语。”武植闻声,急忙对着武松大声喝斥道。 “请苏师放心,弟子明日必定不会让苏师丢脸的。”武植转而对着苏轼沉声说道。 “守正啊,我倒是不担心你的真才实学。只不过,我怕你从未进入过皇宫,在众大臣的考校之下,可能会心生紧张。所以我这才如此匆匆赶来,提醒你早做准备。” 武植听闻苏轼的话语,心中却是毫无波澜。如今他的信心全然来源于自身的实力,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根本不惧所谓的考校。 再说,那宋徽宗赵佶自己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自然不会有所紧张。 之后,苏轼又为武植详细介绍了朝中进入皇宫所需注意的种种事项,以及朝中各大臣的性格特点,还有可能对武植提出考校的人员。之后,便带着林护卫离开了两人的住所。 “哥哥,你是凭借真才实学考中的,如今却让小人从中作梗,弟弟我心中实在是愤愤不平。”看到苏轼两人离开,武松又对着武植说道。 “好了,弟弟。这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我能够在明早的考校之中大放异彩,那么往后就不会再有人质疑我的才学了,而且说不定还有可能得到皇帝的赏识。这对于我,对于以后,对于我们的将来都会有极大的好处。”武松听完,这才不再抱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轼便来到了两人的住宅门口。只见武松、武植此时已然穿戴整齐,在门口静静地等候着。 几人来到皇宫门口,苏轼转头对林护卫说道:“林护卫,你与武松在此宫门等候,我与守正先进入皇宫。”两人点头应是,随后武植与苏轼便踏入了宫中。 “守正,你等会莫要紧张。”不一会,两人来到一处宫殿前,只见一个太监快步走向他们。 “苏大人,这位便是你的弟子武植吧?”苏轼点了点头。 “苏大人,你先去上朝吧,官家吩咐,让你的弟子先行在偏殿等候。”随后武植跟随那小太监来到了一处偏殿,暂且坐下休息。而苏轼则转身前往大殿进行早朝。 约摸一个时辰左右,这时那领路的小太监再次疾步跑来,急切地对着武植说道:“官家召见,还请你随我一同前往。”武植闻言,当即起身,随同那小太监快步前往了大殿。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大殿的门口。武植抬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根根粗壮且朱红的殿柱,条条金龙环绕其上,张牙舞爪,仿若要冲破云霄一般,威严之气汹涌扑面而来。 再向里面看去,群臣身着朝服,或紫或白,衣袂飘飘,手中的笏板整齐划一。他们神色各异,有的面容凝重,有的淡然,低声的交谈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飘荡,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 而宋徽宗高坐在帝座之上,背后一面屏风之上绣着的山河锦绣栩栩如生,气势磅礴。武植心下并无半分紧张之感,他整了整衣冠,收敛心神,便跟随小太监踏入了大殿。 众大臣看到武植进来,纷纷扭头将目光投向他。那一道道目光中,有讥讽、有不屑、有审视,也有欣赏。 武植神色淡然如水,迈着稳健的步伐快步走进大殿,而后对着坐在上首位置的宋徽宗恭敬叩首道:“学生武植,拜见陛下。” 宋徽宗看着下方的武植,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是那夜与自己游览汴京时的少年”,“武学子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说完,他一脸笑意盈盈地看向武植。 而下方的武植此刻心中却在暗自思索:虽说自己早已知晓那夜与兄弟俩一起游览汴京,并且让兄弟俩借住府宅的人,便是宋徽宗赵佶。但当时赵佶并未表明其身份,此次与他重逢相见,自己得适当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来加以掩饰,方为妥当。听闻上首宋徽宗的话后,武植顺势起身,抬头看向了帝座上的宋徽宗。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以及极度惊讶的神情。宋徽宗看向武植脸上那惊讶的模样,顿时朝他眨了眨眼,武植心领神会,便很快恢复了平静。 “想必下方便是苏老大人的弟子,武植吧?”宋徽宗装作一脸陌生,一副与武植初次见面的模样,开口说道。 “禀官家,在下正是苏轼的弟子武植。”武植应道。 此时的武植并未刻意掩饰自己的身形以及相貌,经过这段时间各项属性点的成长,武植的魅力值已然达到了 60,已然超出了普通人 50 的范畴,不再是那个相貌平平的普通人,而且随着那高达 90 多的智力点加成,使得武植身上充满了一种儒雅的气息 “果然生得儒雅随和。”宋徽宗开口道。望向武植的容貌、身形,心中也暗自惊讶。上次与自己一起游玩时,他眼中的武植还是一个相貌平平身材稍矮的少年,而此次再看武植,便见他身形修长,周身充满了儒雅的气息,一看便知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 宋徽宗也并未多想,只觉得当时武植刚到汴京还未来得及收拾,所以显得邋遢。而此次进宫想必是已经精心整理着装,所以才有如此大的变化。 随后,宋徽宗开口向着武植说道:“武学子,此次在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中,你夺得文试第一,当真是可喜可贺。不过监察御史刘大人向朕弹劾,说是你的老师苏轼行私舞弊,把考试的试题泄露给你,不知可有此事?” “禀官家,绝无此事。”武植沉声对着宋徽宗说道。 “嗯,朕也相信苏大人的品格。不过如今两位大人各执一词,所以此次便招你入宫,让众大人来考校一下你的才华。希望你的才华能够让众大人心服口服,如此便能洗刷你老师的冤屈。”宋徽宗目光炯炯,对着武植道。 随后,宋徽宗转头看向了下方的众大臣,开口说道:“不知哪位卿家先来考校一下武学子的才能?不过朕在此得定个规矩,只能有三人来考校,分别对应国子监入学考试的经义、诗词以及策论。不然的话,倘若你们如此多人都来考校武学子,那武学子定然应接不暇了。不知众卿家及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下方的群臣一听皇帝的话也觉得在理,便纷纷点头同意。 第22章 殿前考校 众大臣虽然同意了宋徽宗的规定,然而却无一人出列来对武植进行考校。 他们从刚刚宋徽宗的神情中已经看出了赵佶对于武植的喜爱。况且,谁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免得触了霉头。 帝座上的宋徽宗看着下方无人出列,不由愣了愣神。 “好吧,既然众位大臣都无人出列,那朕便开始点名了。” 说着,他看向了御史刘一止:“刘大人,既然你怀疑苏轼行私舞弊,那这第一人便由你来考校吧。” 被宋徽宗点名的刘一止面露无奈之色,只得缓缓出列,回应道:“既然官家点名,那这第一人便由微臣来吧”。 说完,刘一止对武植开口道:“我对你考教的便是经义内容,希望你能够答出。” 刘一止目光如炬,缓缓扫向武植,轻咳一声,开口道:“第一题,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对此如何解读?” 武植闻言,对刘一止作揖后,神色从容淡定地说道:“学生以为,夫子所说之义,乃是君子行事皆以义为准则,重义而立身。小人则恰恰相反,常常为利益所驱使。而这世间多是逐利之徒,只因贪图小利而丧失德行,正应了夫子的这番言论。” 刘一止微微点头,再问道:“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此中意义为何?”刘一止再次出题。 武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孟子此言是告诫吾等,忧患能够激励人奋发图强,从而得以生存发展。” “善!”刘一止开口赞道。而后刘一止又继续出了约莫七八道题,武植都能够对答如流顺利答出,周围众大臣也都鸦雀无声,静声听闻两人的问答。 刘一止连续向武植提问了十多道题,武植皆能对答如流。 随后,刘一止停止了提问,转身朝着上首的宋徽宗拱手道:“禀官家,微臣已提问完毕。经过微臣考校,确认武学子对《经义》内容的确是熟读于心,了如指掌。” 宋徽宗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下方的列臣,说道:“不知众卿可有异议?” 下方百官听完,齐声开口道:“禀官家,臣等无异议。” 从刚刚刘一止对武植的提问开始,他们都静心倾听,武植的答案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当中有很多题或许他们当中有人都不能答出,而武植却能对答如流,所以也都认可了武植的才学。 刘一止考校完成,便返回了左侧文官队列之中。这时,右列武官的队列之中突然走出一人,向上首的宋徽宗开口说道:“官家,这第二人便由臣来向武学子考校吧。” 宋徽宗看着下方的步兵司都指挥使何灌,脸上不禁露出了诧异之色。他着实没想到何灌作为武将,竟然有兴趣插手文臣之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这第二人便由何将军来吧。” 何灌看到宋徽宗同意,转身对着武植说道:“武学子,我身为武将,对你的考校也算相对简单。这样吧,就请你在一盏茶的功夫内作一首诗或者词。不过这诗或词的内容得表达出我们将士之志。” 何灌说完,便一脸期待地看向武植。武植听闻何灌所言,心中顿时陷入了沉思。根据前世的记忆,这何灌好像是在靖康之耻时期战死沙场,想来定是一个忠勇有加的将士。但形容将士的诗大多出自唐朝时期,而宋朝之后,此类题材便多为词了”。 随后,武植便想到了南宋初期岳飞所作的《满江红》,心中便有了主意。 “不过《满江红》当中的“靖康耻,犹未雪”此事还未发生,必须得改动一下才行”。武植暗自思量。 随后武植想到了北宋初期所丢失的燕云十六州,顿时有了主意,把“靖康耻,犹未雪”改成“燕云陷,仇未报”,这样不就通顺合理了吗?想到此处,武植脸上露出了微笑。 既然何将军让自己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做出诗词,自己也不能用时太短,否则难免会让何将军觉得自己太过草率,不够重视这次考校。 过了片刻,武植便低头假装进行思考,片刻之后,抬头对着何灌拱手道:“禀将军,学生已经做好了。” “哦?这么快就做好了?你可要好好思索一番,不然若是做得不好,说出来让众人笑掉大牙,那可就丢了你老师苏大才子的名声了。”何灌面带笑容,对着武植说道。 “请何将军放心,学生是不会让老师丢脸的。”武植沉声对着何灌说道。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那便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伙都听听吧。”何灌听闻武植此言,也不再劝解,开口对武植说道。 武植闻言,当即正了正色,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口道:“我做的乃是一首名为《满江红·怒发冲冠》的词: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燕云陷,仇未报,臣子恨,几时消?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谈笑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武植用激昂的声音,把《满江红·怒发冲冠》的词高声朗诵而出。 “好”在武植刚刚把《满江红》朗诵完毕,旁边的何灌便忍不住拍掌叫好。而武将之列的众多将军闻言,也纷纷对着武植高声叫好,武植的这首词着实写出了他们作为武将的心愿。 上首帝座上的宋徽宗看到武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创作出了这样一首惊世之作,心中对武植的才华越发高看起来。 而文臣之列的众多文臣,虽然对于武植这首词所表达的金戈铁马、壮志豪情的内容心有不喜,可还是忍不住交口称赞,毕竟这首词的确写得精妙绝伦。 “我想众卿家对武学子的作词才华也应并无异议吧?” 下方的文武百官停止了讨论,齐声说道:“并无异议。” 随后宋徽宗缓缓开口:“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人了,不知哪位爱卿来对武学子进行考校?” 文官队列里的宰相曾布顿时踏出一步,拱手向宋徽宗道:“禀官家,这最后一人便由微臣来对武学子考校吧。” 宋徽宗看着跨步走出的曾布,心中涌起一阵不喜。只因曾布是新派领袖,而苏轼却是旧派之人。对于此次考校,宋徽宗担心曾布会刁难武植。 然而,看着下方众多的文武百官,自己也不好公然反驳。毕竟自己继位没多久,朝中新党势力遍布,实在不宜与之冲突,于是便道:“既然曾卿愿意考校,那这最后一人便由曾卿来考吧。” 说完看向武植:“武学子,你尽管放心回答便是。”并向武植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武植点了点头,而后目光转向了曾布。 曾布也将目光投向了武植,然后沉声开口说道:“我此次对你考校的乃是策论,请问武学子,对于范文正公的《答手诏条陈十事疏》,你可有何独到的见解?” “便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思考吧。”曾布说完,便又踱步回到了文官之列。此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只因为曾布所出的这道题实在是太难了,对于一个刚及弱冠的学子而言,简直难如登天。即使是他们这些在朝为官几十年的官员,也未必能提出什么精妙的策论。 武植听闻曾布的话语,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着实没想到曾布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如此棘手的策论,随即便全神贯注地陷入了思考当中。 ”如今自己所处的时期乃是宋徽宗初期,此时的赵佶这个皇帝还没有后来那般昏庸无能。而且如今的朝堂之上是新派执政,新党占据主导地位。好在赵佶还算开明,并不反对推行新政。不过,自己所写的策论也不能全然迎合新政。虽然赵佶不反对新政,但是他也不喜欢朝堂上众多的新派人物”。 继而,武植凭借自己前世所学以及独特的今世见解,在脑海中已然构思出了一篇策论。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曾布开口问向武植:“不知武学子可有思路了?” 武植闻言对着曾布说道:“禀大人,学生已有了些拙见,不过还需笔墨书写一番。” 上方的宋徽宗看了旁边的内侍一眼,那内侍片刻便会意,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片刻之后,便见两个小太监拿着笔墨纸砚来到了武植面前。 武植提笔而动,在那纸上奋笔疾书。《论答手诏条陈十事疏之拙见》。整个大殿中只回荡着武植书写的唰唰声。没过多久,那张洁白的宣纸便被密密麻麻的文字所布满。 武植停笔,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曾布抱拳说道:“禀大人,学生已经写好了。” 曾布闻言,便凑了上去。他仔仔细细地品读着武植所写的策论,时而眉头紧蹙,时而面露喜色。 良久之后,他看向武植,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而后拱手对着宋徽宗说道:“禀陛下,经过臣对武学子的这番考校,臣认为以武学子的才能,夺得此次入学考试的第一名,乃是名至实归。” 第23章 赏赐 曾布身为新派领袖,与身为保守派的苏轼在政见方面向来存在分歧。故而对于作为苏轼弟子的武植,曾布原本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然而,当他看到武植所写的策论时,心中也不禁暗自赞叹起来。 上方的宋徽宗听到曾布这番话语,心中不禁愣了愣神。 他也没想到向来与苏轼不对付的曾布,竟然会说出这般的话来,转而又对武植所写的策论充满了好奇,于是便开口说道:“武学子所写的策论,连曾爱卿也赞赏有加,那朕定要好好欣赏欣赏。” 帝座身旁的内侍闻言,赶忙跑下台阶,双手呈上武植所写的策论。宋徽宗朝那些纸看去,再次映入眼帘的是那笔画纤细却又刚劲有力,好似铁画银钩般的书法。 宋徽宗的心神全然被武植的书法所吸引,至于那策论的内容则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没想到这武植的书法竟然与自己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宋徽宗在心中暗自想道。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从那宣纸上移开双目,看向下方的武植,开口道:“武学子不愧为苏卿的弟子,当真是才华横溢。对了,不知武学子这一手书法是何人所授?”宋徽宗忍不住向武植发问。 下方的武植听闻宋徽宗的发问,心中忍不住暗笑:“这手法当然是向您学习的啊”。 只因武植知晓自己穿越到了北宋末年,且当朝皇帝又是宋徽宗赵佶之后,他便思考,如果自己要走科举之路,最后肯定得与朝廷打交道。 所以在练习书法的时候,便依据前世记忆当中宋徽宗所创的瘦金体来参考,故而练就了武植这一手漂亮的瘦金体书法。 下方的武植虽然心中思绪如潮翻涌,但面色却显得无比平静,他开口对着宋徽宗说道:“禀官家,学生的这书法乃是自己钻研、勤加练习而成,并无师承。” 宋徽宗闻言,看着武植,脸色愈发和善,对其也越发欣赏。 随后,宋徽宗扫视了下方的文武百官,开口说道:“经过众爱卿对武学子的考评,朕想,诸位爱卿也不会再怀疑武学子不能夺得此次考试的第一名了吧?” 停顿了片刻,他转头看向了刘御史,继续说道:“那对于刘御史所说的苏卿在考试中徇私舞弊这一事,显然纯属无稽之谈。刘大人,你倒是说说,朕该怎么惩罚你呢?” 队列中的刘御史闻言,脸色变得苍白。他走出队列,对着宋徽宗叩首道:“禀官家,是微臣失察了,一切全凭官家处置。”说完,便再次朝着上首的宋徽宗重重叩首。 旁边的苏轼看到这般情况,赶忙对宋徽宗出声说道:“禀官家,刘御史身为监察御史,闻风刺奏乃是他的职责所在。如今事情已然真相大白,还望官家宽恕刘御史此次的失察之过吧。” 其实苏轼自觉年事已高,而自己的弟子武植日后必定会进入朝堂为官,所以并不想因此在朝堂中树立太多仇敌。况且苏轼对于刘御史的为人还算知晓,深知刘御史为人正直,所以出声替刘御史求情。 “还是苏老大人心胸广阔,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苏老大人即便不是宰相,那也具备宰相的品质了。”宋徽宗说完,瞥了文班首列的曾布一眼。 “刘爱卿,起来吧!既然苏老大人这个当事人都替你求情,那朕便也不处罚你了。虽然这次是你的失察,但也算是让朕发现了一个大才。”说完,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武植。 “武学子才华横溢,朕听说你与自己的弟弟孤身抵达京师,尚无住所。这样吧,朕在内城的昭德房有一处住宅,便赏赐予你。且武学子此次在国子监的入学考试勇夺第一,又接受了众卿的考校,才思敏捷,当真是大才。朕便赐予你通直郎的官职。”宋徽宗对着武植说道。 武植闻言愣了愣。没想到这次进宫考校竟能获得如此好处,不仅得到了宋徽宗赏赐的府宅,还被封为通直郎。 虽说只是一个正八品的文职官阶,并无实质的差遣。但对于原本毫无功名在身的他而言,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旁边的苏轼听闻宋徽宗的言语,连忙对着武植说道:“还不快领旨谢恩。”武植听闻苏轼的提醒,这才赶忙收敛心神。对着上座的宋徽宗叩首道:“学生武植,多谢官家赏赐。” 下方的文武百官听闻宋徽宗对武植的赏赐,脸上不由得纷纷露出了羡慕之色。虽说在场众人的官职都比武植高了太多太多,但他们哪一个不是经过十几年的拼搏,才取得如今的成就。 而武植却只因一场殿前考校,便能被授予正八品的文官阶位。且众人已然觉察到了宋徽宗赵佶对于武植的喜爱,所以并无人出声反对。 帝座上的宋徽宗看着事情得以圆满解决,满意地点了点头。旁边的内侍见此情形,便高声宣布退朝。 武植随即跟随老师苏轼一起缓缓踏出了大殿,朝着宫门方向走去。还未走出宫门多远,便见一个黄门小校端着一个盘子朝着武植急匆匆地跑来,“武才子还请留步,这是官家赏与您的住宅地契,还请武才子接收。” 那小校说完,赶忙把手中的地契递向了武植。武植闻言,伸手接过地契,细细地看了上面的内容,“果然,宋徽宗赵佶赏赐的住宅,正是自己与弟弟武松所借住的那座宅子”。 武植对着那小校抱拳说道:“多谢小公公了。” 黄门小校连忙回礼,随后又匆匆地往回跑去。武植与苏轼两人并未继续停留,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宫门走去。不多时,两人走出宫门,武植抬眼一望,便看到自己的弟弟武松及旁边的林护卫正站在那里等候。 “哥哥,你终于出来了。没发生什么事吧?”武松说完,一脸关切地看向武植。 武植笑着对武松说道:“哥哥没事,还得到了陛下的赏赐,所以不用担心。” 旁边的苏轼也对着武植说道:“守正,这次你可是让为师大大地长了脸,特别是曾布那老东西一直与为师不对付,这次你可是让为师扬眉吐气了。” 说完,又对武植说道:“守正,既然事情已得到解决,为师便要尽快返回国子监,通报此次入学考试的名次。你与你弟弟准备准备来国子监求学吧。”因国子监事务繁忙,而后又与武植聊了一会儿,苏轼便带着林护卫去往了国子监。 武植看着自己老师离开,便带着弟弟武松回到了昭德房内的住所之中。然后开口对着弟弟说道:“弟弟,我听苏师讲过,你已被录为国子监的内舍生,虽然不是上舍生,但每个月朝廷都有补贴。而且如今哥哥我已获封通直郎,每个月都有俸禄,足够我们俩生活了。咱们以后就在国子监安心求学。”武松闻言,高兴地直点头。 而这边,苏轼回到国子监后,便迅速将此次的考试结果张贴了出来。众多求学的学子纷纷围拢过来,看着张贴的名单,有人满脸欢喜,手舞足蹈;有人心有不甘,眉头紧皱;有人神情沮丧,垂头丧气;还有人直接嚎啕大哭,涕泗横流。 “这个叫武植的学子,此前怎么都没人听闻过?而且他不仅成为了上舍生,还是此次国子监考试文试的第一名”。这时,旁边有学子看到武植的名字高居榜首,便纷纷议论起来。 不过,他们倒并未怀疑国子监考试的公正性。毕竟苏轼作为国子监的祭酒,以他的名声和为人,他们坚信苏轼是断不会做出徇私舞弊之事的。 时光流逝,武植与武松两兄弟已在国子监求学整整一个月了。起初,众多国子监的学生对武植夺得第一名这件事颇不服气。然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们都听说了武植在夺得头名之后,入宫接受了皇帝以及诸位大臣的考校,并且皇帝还赐予武植通直郎的官职。 他们便打消了对武植的怀疑,真心认可了他的才学。而且,随着武植在殿前所作的那首《满江红》诗词广泛流传开来,整个汴京的文人圈子都知晓了苏轼有一个才华横溢、名叫武植的弟子。 “这属性值增长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了”。 武植看着那自身的属性值,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得加快结识各路天罡地煞人物了。”想到这里,武植想起了武松拜师的事宜,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由于兄弟两人刚入国子监,事务繁多,所以就把武松拜师周侗的事情暂且往后推迟了。 而今,一个月的时间已然过去,对于兄弟俩而言,国子监内的各项规则以及生活都已慢慢适应,武植便打算让苏轼出面介绍周侗,好让武松拜他为师。 第24章 周侗 两人从国子监回到住所。武植对着武松说道:“弟弟,如今我们在国子监求学已然一月有余,且当下咱们各项生计都已稳定下来,是时候打算让苏师介绍周侗给咱们,让你去拜周侗为师了。” 武松听了兴奋不已:“真的吗?哥哥。” 这段时间,武松在国子监内过得极为无聊,因为他发现国子监教授课程的那些人当中,在武艺方面并没有武艺超群、实力高强之人,这让一心痴迷武学的他感到甚是无趣。而今听闻哥哥这番话,他自然是异常高兴。 第二天,武植与武松在国子监求学下课之后,兄弟二人便朝着苏府行去。来到苏府门前,武植向苏轼表明此次前来的来意。 苏轼猛地一拍脑袋,“哎呀,守正啊,如果不是你今日提起,我恐怕都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正好,如今御拳馆那边刚刚下值,周侗在家,咱们仨这就出发吧”。说完,便领着武松和武植朝着周侗的住所而去。 “守正,还有武松侄儿,你们俩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周侗这个人啊,他的眼光那是相当挑剔,他身为京师御拳馆‘天字号’教师,地位尊崇无比。想拜他为师的人数不胜数。如果不是自身天赋绝伦,他可能不会收徒的,最多也就指点一二。”路上,苏轼突然对着武植兄弟俩说道。 “苏师请放心。即便弟弟不能拜周老前辈为师,可倘若能够得到他些许指点一二,那也是有着莫大益处的。而且,我坚信弟弟的天赋必然能够打动周前辈”。武植回应道。 苏轼听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一处住宅之前。武植上前,当当当,敲了敲门。 “谁啊?”这时屋内传出一阵苍老但雄浑的声音。吱呀,大门缓缓打开,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高大、双臂孔武有力但却略显清瘦的老者。 他目光炯炯有神,岁月虽在他脸上无情地刻下了道道皱纹,却丝毫掩饰不住其内在的精气神。那浓茂且有型的眉毛,如同两把利剑斜插入鬓,为其增添了几分英气和威严。头发虽然已然花白,但却整齐地束于脑后,显得格外干净利落。 “叮!发现可交友人物,是否查看信息”?刹那间,武植的脑海中响起了交友系统那清脆的提示音。 武植听到系统的提示声响,心中便知晓此眼前的这位老者便是周侗无疑了。 而站在武植身后的苏轼看到周侗,当即开口笑道:“怎么,几年未见,周兄你竟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啦?” 周侗的目光迅速越过武植,瞧见了身后的苏轼,脸上瞬间挂满了欣喜的笑容。 “哎呀呀,这不是苏轼苏大才子嘛!怎么今日有空莅临我这一介武夫的家中呢,快快请进。”言罢,便引领着苏轼以及武植、武松三人一同进入了宅内。 旁边的武植目不转睛地看着周侗,在心中默默念道:“系统,查看周侗的信息。” 叮,姓名周侗,年龄 63 岁。 体质:93(超强体魄,年老有所衰弱) 力量:90(力拔千钧,年老有所衰弱) 耐力:80(年老有所衰弱) 速度:90(迅疾如风,年老有所衰弱) 武力:99(绝世无双) 统帅:80 智力:90(智谋高深,心思缜密) 魅力:75 技能:枪棒术:已臻至化境。 箭术:箭术高超绝伦。 拳术:已臻至化境。 锤法:锤法精通。 棍法:已臻至化境。 刀法:刀法精通。 特殊技能:武学大宗师。掌握《混元吐纳功》、《滚龙金刀》、《醉八仙拳》、《白练紫金锤法》、《五步十三枪绝脚》、《周侗棍法》、《鸳鸯腿》、《少林翻子拳》等诸多绝技。 武植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望着周侗那极为出色的属性,内心无比震惊:一个已然 60 多岁高龄的老者,各项属性值竟然还这般强劲,再瞧瞧那繁多的技能,掌握了如此众多的武学,当真不愧被誉为大宋第一武学宗师!” “这周侗可以说是自己穿越而来所见各项属性最高之人了。” 武植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阵热切:“如果能与他交友,并且将友谊值提升到 100,那自己岂不是要原地起飞?” 顿时,武植看向周侗的目光顿时充满了热切。正在往厅内走去的周侗是何等敏锐之人,当即觉察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扭头一看,便看到了武植那充满炙热的双眼。 武植看到周侗扭头看向自己,心中猛地一惊,暗叹:“好敏锐的感知。”武植赶忙收回目光。 而周侗也不再在意,继续扭头向前,带领三人朝着客厅稳步走去。他刚才虽然觉察到了武植那异样的目光,不过见其中并无任何恶意,所以便未多言。 几人来到客厅,苏轼和周侗二人缓缓落了座。武植与武松却并未跟着入座,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到了苏轼身旁。 周侗抬眼看向苏轼,开口说道:“我想苏大才子此时来找老夫,定然是有什么事吧?不然怎会想起老弟我这个人呢?” 苏轼听闻,连忙抽了抽嘴角,说道:“哎,本来是想尽早来拜会老弟你的,不过官家任命我为国子监祭酒,诸多事务繁忙缠身,以至于拖到现在才来拜访老友,实在是惭愧至极啊。”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身旁的武植两兄弟。“实不相瞒,周桐老弟,这次之所以前来拜访,的确是有事相求。旁边这位是我的弟子武植,而武植身旁这位小友是他的弟弟武松。此次前来,是想让武松拜老弟你为师。” “哦,是介绍弟子拜我为师啊。”周侗闻言,双目看向了苏轼身旁的武植两兄弟。只见武植身材修长,周身散发着儒雅淡然之气,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 而旁边的武松则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满脸英气勃勃。想来这便是武松了,周侗心中暗自道。 “既然苏兄出面,那我便暂且收下这位武松小兄弟。不过,我需得先对他进行一番考察。倘若其合格,我自然会正式收他为弟子。倘若不符合我心中的期望,那我也仅仅只会对他进行些指点,决然不会收他为弟子。不知苏兄意下如何?” 苏轼闻言,当即点了点头:“老弟放心,如果武松不符合你的要求,入不了你的眼,我们也断断不会带他前来叨扰的。” 周侗这时将目光投向了武植身旁的武松,开口说道:“你先过来,让我查看一下你的身体。” 武松听了,大步朝着周侗走去。而周侗则站起身来,在武松的身上这儿捏捏,那儿敲敲。 良久之后,他看着武松,一脸满意地说道:“果然是好根骨,身上也没有经过打磨的痕迹。” 而后又对武松说道:“你有练过什么武艺吗?” 武松赶忙将自己与林护卫所学的军中刀法告知了周侗。周侗闻言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兵器架旁,抽出一把朴刀递给武松,说道:“耍两遍来看一看。” 武松闻言接过朴刀,缓缓退后几步,来到宅道的中央,大喝一声,手中朴刀猛地向前挥出,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这乃是军中刀法的起手式破阵斩。紧接着,他步伐灵活变动,与此同时,朴刀由下向上撩起,刀光恰似一道银色的匹练。随后,他身体快速旋转起来,朴刀也随着身体的转动而肆意挥舞,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刀网,此乃军中刀法“龙卷式”。 “练习得不错,想来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周侗看着武松使出的军中刀法,不停地连连点头。他身为御拳馆的天字号教师,对于军中刀法自然是了如指掌、无比熟悉。 片刻之后,武松终于挥舞完毕,随即双手恭敬地把刀递向了周侗。 周侗看向了武松,脸上也露出了喜色,转而对着苏轼说道:“这位武松小兄弟,资质上佳,实乃习武的奇才。这段时间他可以先来找我学习武艺,但我还得考校一番他的人品怎样,才能正式将其收为弟子。不知苏兄意下如何?” 苏轼当即点了点头道:“全凭老弟做主”。 “对了,苏兄身旁这位便是你的弟子武植吧?小弟还未恭喜苏兄收得如此佳徒。我这在军中没多少见识的粗人都能够听闻这武小兄弟的事迹。听说武小兄弟接受了殿前皇帝以及众大臣的考校,并且成功赢得了圣上的赏识,现在已经名满京城了。”周侗对着苏轼笑着说道。 苏轼听闻周倜的赞赏,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之色:“哈哈哈,为兄这也是运气使然。” 继而便将自己返回京师路上与武植相遇的种种事情详细告知了周侗。周侗闻言,看向武松两兄弟的神色之中也满是欣赏之意。 “从苏兄的口中可以得知,这两兄弟品行优良。不过还是再考察一段时间,再把那武松正式收为弟子为好。”周侗心中暗道。 “叮,恭喜宿主与周侗的友谊值增加。当前友谊值为 30,宿主获得体质、力量、智力、武力属性点各一点”。 武植听闻脑海中的交友系统声音骤然响起,不禁愣了愣神,心中暗自疑惑:怎么刚刚才与周侗认识,友谊值便增加到 30了呢?看来他对自己兄弟二人还是挺有好感的。武植暗暗心想。 第25章 武松拜师 随后苏轼又与周侗谈起了自己这些年在外的所见所闻,以及所历的各种情况。 周侗看着苏轼,满脸羡慕地说道:“苏兄虽然被贬至他乡,可却得以领略这大宋的大好河山,不像我一直被禁锢在京城。哎!”说完,周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周侗本是陕西一带声名远扬的大侠,被江湖人尊称为“铁臂膀”。而后,因其高超绝伦的武艺被西北的老经略相公种谔所赏识,从而得以在西北军中担任官职。之后,老种经略相公又将周侗推荐到了京师,让其担任御拳馆教授,一直到如今。 所以,周侗自从 30 岁以后,便一直在大宋军中效力,根本没有时间去游览大宋的大好山河,他也对江湖上那些无拘无束的侠客心生向往之情。正因如此,对于苏轼能够尽情饱览山川美景,他心中甚是羡慕。 苏轼闻言,不禁笑着说道:“周老弟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哪像你呀,如今乃是京师御拳馆的天字号教师,在京中那可谓是名满天下,身份尊崇。” 两人相互倾诉了近几年各自的经历。良久,苏轼长叹一口气说道:“周兄,没想到这些年京师竟发生了这般众多的事情,看来我确实是在外太久了。” 他抬眼望了望天色,接着说道:“今天天色已晚,就不在此叨扰了。”言罢,武松、武植三人一同向周桐进行了拜别。 至于武松,今后除了在国子监求学之外,如果遇上国子监放假,还需按时前往周侗的住处,接受周侗的指点。 三个月的时间悠悠而过。武植与武松的生活过得既充实又紧凑。 在国子监里,对于所教授的学业,武植凭借着他那高达九十多的智力,很快便能将其掌握。而自己的老师苏轼身为国子监祭酒,所以平日里大多数的时间,武植都是跟随在苏轼身边学习。 至于周侗那边,在武植想要与周侗结交的想法驱使之下,每次国子监放假,武植都会陪同武松一同前往周侗住所。 武植为了与周侗拉近彼此的距离,每当周侗指点武松的时候,凭借着武植还算不错的厨艺,每次他都会自告奋勇地揽下下厨做饭的职责。常言说得好,读书人讲究“君子远庖厨”,周侗看到武植亲自下厨做饭,起初对武植进行了劝诫。 可武植却对着周侗说道:“身为读书人,如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又何谈为国家效力、治理好朝廷呢?”周侗听了,对武植的好感更甚。 而周侗这边,经过对武松三个月的教导以及深入了解,深知武松是一个正直勇敢、恩怨分明之人,于是便决定正式收武松为弟子。 这天,武植和武松仍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周侗家中。当两人踏入周侗家门那一刻,周侗并未像往常那般开始指点武松的武艺,而是对着武松说道:“武松小子,你在我这儿已经学艺三个月了,不知你是否真心愿意拜我为师?”周侗说完,目光看向了武松。 武松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对着周侗赶忙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嘣嘣嘣,朝着周侗就连磕了几个响头。 “好了好了,快快起来吧!”周侗看着武松朝自己行拜师礼,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着武松说道,“你是我在京师所收的第三个弟子,你上头还有两个师兄。大师兄名叫卢俊义,乃是河北大名府人士。二师兄名叫林冲,乃是京师人,不过当下在禁军中做枪棒教头。” “他们两人都是从十几岁起便随我学习,如今都已然出师。等有机会我便将他们俩召集起来聚一聚,也好让你们相互认识认识”。周侗对着武松说道。 旁边的武植自从听到周侗愿意收武松为徒那一刻,脸上就立刻露出了喜色。 如果周侗收武松为徒,那必然会将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这对于武松日后武艺的提升定有着极大的帮助。 而且当听到周侗要介绍卢俊义和林冲与武松相识时,武植心中也是暗自高兴。那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在场,又能结交《水浒传》当中两个天罡星上的高手。 周侗这时转身对着武植说道:“武植小友,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如今老夫已然收了武松为徒,便打算将自身的本事倾囊相授。俗话说,“穷文富武”。到时候武松练武期间需要打磨身体,会用到大量的药材,这花销恐怕会极大。” 顿了顿,周侗又面露无奈之色说道:“如今老夫虽说身为御拳馆的天字号教师,可自身着实没有太多的积蓄。因而,武松打熬身体所需要的药材,还得劳烦武植小友你多多费心了。” “周前辈放心,如果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跟我说,我自会出资去买的”。武植听闻周侗的话,即刻出声道。 如今武植有正八品的官职在身,每个月都能有 20 贯的俸钱以及五石的禄粟 。并且武值作为国子监的上舍生,朝廷还有补贴。自己与武松两人并无其他开销,所以每个月都能余下不少钱。 “而且倘若真到时候银钱不够,我自己也还能再想办法。”武植心中思索。 周侗听闻武植此言,也缓缓舒了一口气。毕竟如果想要教导好一个弟子,所花费的银钱着实不是个小数目。 而周侗之前不太愿意收徒,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没有遇到资质和人品俱佳之人,还有很大一部分则是培养一个弟子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 倘若不是家中极其富裕之人,根本就难以支撑起练武所消耗的各种资源。周侗所收的大弟子卢俊义,乃是河北富甲一方的大户;二弟子林冲,则是禁军中世代为官的世家子弟。正因如此,这才能有力地支撑起他俩习武。 周侗决定收武松为徒,所以这次并未指点武松的武艺,而是将武松及武植两兄弟叫到了厅内,正色地对武松说道:“从明日开始,你便着手打熬身体,武艺方面暂且搁置一旁。唯有自身的身体足够强健,才能将武技的效果更为出色地发挥出来。你应当能感觉到,师傅我已然年过六旬,可却依旧气血充沛,正是这个缘由。” 周侗说完,便起身走进了卧室。片刻之后,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本书籍递给了武松,说道:“这便是为师打熬身体的功法,名为混元吐纳功。练习此功法需要辅以药浴浸泡自身。” 继而转头看向武松,又道:“武小友,至于武松所需的药材,还烦请你多多费心。”武植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周侗向武松传法之时并未避开武植。 实际上,周侗对武植的印象极佳。倘若武植有意拜周侗为师,周侗肯定会欣然将他收下。 只是武植自己早就拜了苏轼为师,再加上武植自身具备交友系统,只要能增进与周侗之间的情谊,便能得到周侗的武学,所以武植并没有向周侗拜师的打算。 三人一直聊到天色渐黑,武植与武松这才拜别周侗,朝着自己的住所缓缓走去。途中,武植瞧见武松一脸的郁郁不乐,便开口询问道:“怎么刚拜师,还这般不高兴呀?” 武松出声说道:“哥哥,我着实没想到习武这般耗费银钱,要不我还是别学武了吧。”武松心情低落地对着武植讲道。 武植听了这话,笑着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莫要这般想,好了,这点银钱哥哥还是能够凑出来的。如今哥哥乃是朝廷命官,每月都有俸禄可拿,这点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武松听闻自己哥哥的这番话语,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认真习武,在未来好好保护哥哥。只是此时的武松并不知晓,凭借着武植那不断增长的各项厉害属性,往后究竟是谁保护谁,还真说不准呢。 第二天,在国子监内,武植便将周侗决定收武松为弟子这件事告知了苏轼,苏轼听后也由衷地替武松感到高兴。 而后对着武植说道,“守正啊,你要清楚,在江湖中武者拜师收徒可不似咱们文人收徒这般简单,所以你务必要为武松准备一份拜师礼才好。” 武植连连点头,道:“苏师,弟子已经为武松将拜师礼准备妥当了,只是尚未奉上。而今前来找您,就是期望在下次国子监放假的时候,您能与我们一同前往周老前辈那里,让武松正式行拜师之礼,还恳请您做个见证人。” 苏轼听闻此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啊,能够做这小子的见证人,为师也很开心呢。” 晚上,武植两兄弟从宋朝的最高学府国子监结束一天的学业后,一同回到了住所。书房之中,武植凝视着自己为周侗准备的礼物,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武植为周侗准备的礼物乃是一幅字画以及一只百年人参。那幅字画乃是由武植亲手挥毫书写而成,上面仅仅书写了八个大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八个大字乃是武植依据周侗那充满传奇色彩且波澜壮阔的一生经历有感而写。并且,武植在书写这八个大字之时,巧妙地将宋徽宗的瘦金体那独特的风格和柳公权的柳体之精髓相互融合,从而使得这八个大字显得气势恢宏、磅礴大气。 第26章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十天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由于北宋国子监施行的是每十天便放假一次的制度,所以武植和武松早早地就赶到了苏轼家中。 苏轼瞧着焦急万分的两人,笑道:“走吧,咱们一起去周兄的住所。”言罢,三人便朝着周侗的住所快步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周侗的住所处,只见那房门只是虚掩着并未上锁。因为周侗早就心中有数,只要国子监每次休假,武植和武松定会来自己家中。 武植推门而入,果不其然看到了周侗已然在厅中静静等候。周侗看到他们进来,可当他看到苏轼时,脸色先是一愣,但马上又堆起了笑容。 “苏兄,这次怎的又有空来小弟这里呢?” 苏轼闻言,笑了笑:“还不是为了武松这小子的事情。你不是要正式收他为弟子吗?今日我便是来带他拜师的,并且还充当见证人。” 周侗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喜色:“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好了,能让你这名满天下的苏大才子来做见证人,是这武松小子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啊。” “好啦好啦,我们两兄弟谁跟谁啊?”苏轼也笑着对周侗说。 “武松小子,开始拜师吧。” 武松当即恭恭敬敬地在周侗面前跪下,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并且双手向周侗递出茶水,周侗笑着伸手接过。 武植这时也开口:“周老前辈,这是武松的拜师礼,还望您收下。”说完便把人参以及字画递向了周侗。 周侗看着武植递出的拜师礼,因为字画是卷起来的,所以暂时并未看到其中内容。然而当他看到那百年老参时,对着武植说道:“武植小友,这百年老参你送予我,我着实用不着。以后武松小子练武所需药引当中便有人参这一药材。你收回去,给武松小子做药浴吧。”周侗语气坚决地说道。 武植听着周桐坚决的语气,心里清楚,即便自己再送去,对方肯定也是不会收的,于是便收回了人参,转而看向另一件拜师礼,说道:“周老前辈,这幅字画是我亲手写的。可不值什么钱。周老前辈,您务必收下。” 周侗听到不是什么名贵字画,又是武植所写,并非珍贵之物,脸上笑着说道:“好吧,那这幅字画我就收下了。”说完,伸手接过武植手中的字画。 旁边的苏轼闻言,双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嘴角含笑,转头对武植打趣道:“哟呵,没成想你竟为周兄备下了一幅字,我可都被蒙在鼓里呢。周兄,快快打开,让我们也一饱眼福。” 周侗听到苏轼的话语,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神色悠然,带着几分期待,缓缓展开了这幅字画。 刹那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八个大字映入众人眼帘。那字仿若有千钧之力,充满了力量感。笔画刚劲雄浑,犹如蛟龙出海,又似猛虎下山,气势磅礴得仿佛能冲破这纸张的束缚,向四方奔腾而去。其大气恢宏之态,宛如巍峨耸立的高山,承载着无尽的家国大义;又似辽阔无垠的沧海,蕴含着深沉的民族情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座丰碑,铭刻着侠者的至高境界,令人望之而心潮澎湃。 旁边的苏轼一看到那八个大字,顿时瞪大了双眼,紧接着脸上便充满了激动的神情。“好书法,好字体,好情怀。”他口中接连不断地说出了这三个好字。 苏轼作为当今时代最为有名的书法家以及词人,眼光向来是极高的,可当他看到武植所写的这八个大字时,也不禁深深地为其感到震撼。只因为这是一种全新的字体,而且那种字体比他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字体都要出色。 而正凝神看着那字画的周侗,眼眶泛红,眼中早已一片湿润。他本不是那舞文弄墨之人,对于书法的精妙之处、好坏之分,并无深刻理解。 然而,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八个大字,却直直地插入他内心深处。 他的思绪飘回到年轻时候,那时的他是名震关中的大侠,意气风发,在江湖上纵横驰骋,与各路豪杰义气相投,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可自从投身朝廷之后,一切都变了。那些曾经把酒言欢的江湖朋友,大多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眼神中满是不解,甚至有不少人恶语相向,骂他是朝廷的鹰犬,这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但此刻,武植所赠的这八个字,宛如冬日里的暖阳,照进了他满是阴霾的内心,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释怀之感。 回首自己的后半生,在大宋的军中默默奉献,将自己的武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将士们,让他们能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这不正是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最好的诠释吗?这就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啊,他的一生没有白过,他是真正的侠者。 “叮!恭喜宿主与周侗的友谊值达到 90,获得体质、力量、速度、武力、耐力、统帅、魅力属性值各两点,获得了周侗的最高级别技能——枪棒术(附带武学《周侗棍法》)” “叮!宿主还可以指定获得周桐的三项技能或武学。”(温馨提示,此次技能庞大。宿主接收时可能会发生变化或引起不适。请宿主选择安静的环境进行接收) 霎时间,武植脑海中的交友系统响起,听着交友系统给出的奖励,他心中充满了激动。 瞧这情形,周侗必定是对自己这幅字画喜爱至极,不然他与自己的友谊值怎会一下子飙升到 90 呢?要知道,就连自己一心敬重的老师苏轼,和自己的友谊值也不过才仅仅 80 而已。想到这里,武植心里也暗暗高兴,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不枉自己费心竭力写出这一句话。 良久,周侗转过头,轻轻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再次转头看向武植说道:“武植小友,你这幅字画,老夫收下了。没想到老夫已过花甲之年,还能遇到你这样一位知心的朋友。倘若你再年长几岁,老夫都想与你结拜为兄弟了。” 说话间,周侗已经把那字画缓缓收起,而旁边苏轼看到周侗的动作,顿时急了,开口说道:“周老弟,你这幅字画能不能让我欣赏几天呢?” “这可是武植小友专门为我而写,于我而言意义非凡,我自当收起来好生珍藏。你若想要,就让武植小友给你写一幅吧。”周侗说道。 苏轼听了这话,不禁长叹一声:“哎,如此绝妙之字,给了你简直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啊。”话一出口,他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神色有些尴尬。 周侗闻听此言,顿时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哼!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们武人吗?若不服,咱们俩来过过招、比划比划。” 苏轼见状,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赶忙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周老弟,是为兄的错,刚刚我真是一时冲动、情不自禁,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周侗听闻苏轼认错,这才作罢。苏轼这时也对武植说道:“守正,我着实没想到你的书法竟如此出色,不过我看你这幅字画的手法不像你平时所写啊。” “苏师,这幅字画的手法乃是弟子新创,而这幅字画也是弟子第一次书写的。”武植闻言,开口对苏轼说道。 “你这字画倘若拿到外面,让懂行的人看到,那可谓是一字千金。以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不要用这手法书写。”苏轼对着武植说道,因为苏轼心里很清楚,宋徽宗虽然是一个爱才之人。然而,倘若让宋徽宗看到武植的书法比他还好,比他的还要出色,那么起初的喜爱很可能便会变成嫉妒,这对于武植而言,无疑是祸,而非福。 武植听到苏轼的告诫后,连忙点头应声表示同意。紧接着,几人又兴致勃勃地展开了一番热络交谈,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 不知不觉间,已到饭点,武植像往常那般,转身走向厨房,娴熟地操持起来。不多时,一桌丰盛无比的饭菜便呈现在众人眼前,香气四溢。几人围坐在一起,受着这温馨惬意的时刻。 酒足饭饱之后,苏轼和武植两兄弟起身向周侗拜别,离开了周侗的住所。 之后,武植与武松又陪着苏轼回到苏府。武植二人这才转身,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家中,武植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卧室,心中暗自默念:“系统,查看与周侗交友的奖励。” ” 叮!与周侗交友获得的奖励:属性点方面:体质、力量、武力、统帅、魅力、耐力、速度各两点,尚未提取。技能:枪棒术(此为最高级别枪棒术且附带《周侗棍法》),尚未提取。可指定获得 三项周侗技能或武学,尚未提取”。 第27章 较量 武植看着选项的奖励,缓缓思索起来。 如今自己已然获得周侗最高级别的枪棒术,倘若将来与敌人对战,拳脚功夫定然是必不可少的,因而必须选择拳术。 再者,远程攻击技能也不可或缺,所以箭术得选。 最后查看武学方面,其中唯有混元吐纳功是内练之法。常言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混元吐纳功堪称是周侗的筑基武学。而周侗能够在年过六旬的年纪,依旧能够保持这般实力,所依靠的正是这《混元吐纳功》。 想到此处,武植对系统出声道:“系统,选择周侗的箭术、拳术以及武学功法《混元吐纳功》。” “叮!已为宿主选择周侗的箭术、拳术及武学混元吐纳功。请问宿主是否提取奖励。” 武植听闻系统提示,心中暗自思忖:此次的技能奖励如此繁多,融合之时必定极为难受,必须得做好充分准备才行。想到这里,武植在心中默默念道:“系统,先把属性值提取。” “叮!已为宿主提取属性点。” 霎时间,武植只觉身体中有一股温暖的热流缓缓淌过,自身也在这股热流的浸润下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身躯,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稍作停顿后,武植再次向系统说道:“系统,融合周侗的枪棒术、箭术、拳术,以及《混元吐纳功》。” “叮!融合中,请宿主做好准备。”瞬间,武植脑海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自己的记忆仿佛一下子穿梭到了周侗的身上。 他看到周侗在晨曦中、烈日下、暮色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刻苦练习枪棒术、箭术、拳术,又看到周侗坚持不懈地打熬身体、潜心修行混元吐纳功。 那一幅幅画面如此清晰而生动,仿佛武植自己亲身经历一般。武植沉浸其中,感受着周侗的武学之路,这场景如同一场漫长的电影,一直持续到了深沉的深夜。 “叮,融合完成”。正在沉浸于周侗记忆中的武植,心神缓缓抽离,仿佛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 “终于,融合彻底完成了”。此时的武植已然满脸大汗,心神疲惫不堪,但他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身那前所未有的强大。对于刚刚融合的那四项技能,武植感觉就像是自己已经练习了几十年一般,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无论是枪棒术的刚猛凌厉、箭术的灵动飘逸、拳术的刚柔并济,还是混元吐纳功带来的沉稳内劲,都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 深吸了一口气,武植心中再次默念:“系统,查看自身属性”。 姓名:武植 ,年龄:19岁(属性成长中,宿主20岁时属性停止成长) 属性: 体质:86 力量:90(力量强大) 耐力:80 速度:80 武力:95(武艺超群) 统帅:75 智力:97(超凡绝伦) 魅力:75 技能:武学奇才:在武学方面有极高天赋,进展迅速 刀术:刀法精通 妙笔生花:极大提升书法文章造诣 厨艺:厨艺精湛 枪棒术:已臻至化境 箭术:箭术高超绝伦 拳术:已臻至化境 武学:《混元吐纳功》《周侗棍法》 武植静静地看着自身的属性,眼中光芒闪烁。力量、武力还有智力,每一项都达到了 90 以上,这是何等惊人的成就!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束缚,那是激动在血脉中肆意流淌。 以他如今这般实力,就算是置身于水浒的 108 位好汉之中,也称得上是真正的高手了。一想到这里,武植兴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再也无法抑制。 他大踏步地走到院子当中,目光落在了武松平日里训练所用的哨棍上,武植伸手握住哨棍,刹那间,脑海中无数精妙绝伦的枪棒术如同繁星般一一浮现。 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随着那枪棒术的指引动了起来。只见他身形闪动,手中的哨棍带出一片残影。 唰唰唰,那声音如同狂风呼啸而过,带着一种凌厉的气势。哨棍在他手中好似蛟龙探海,每一次挥舞都虎虎生威,那力量似乎能把空气都撕裂开来,尽显武植的高强武艺。 正在睡梦中的武松,突然被外面的动静将他从梦乡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他猛地睁开双眼,双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瞬间清醒,迅速起身,朝着门外奔去。 刚一出门,便瞧见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 纷纷扬扬的落叶如同漫天飞舞的蝴蝶,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而在这落叶纷飞之中,有一个挥舞着哨棒的身影,那哨棒带起的风声在空气中呼啸,气势非凡。 他下意识地定睛看去,却让他大吃一惊。那人赫然是自己的哥哥武植。武松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瞬间被震惊之色填满,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平常温和的哥哥竟有如此厉害的一面。 武植正沉浸在武艺的施展中,却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他目光一转,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满脸震惊的武松。微微一笑,武植缓缓收势,手中的哨棒带起的风声也渐渐平息,那些被搅动的落叶像是失去了支撑,纷纷扬扬地飘落。 “怎么了?弟弟,看到我会武艺,很震惊吗?”武植笑着看向武松。 武松像是从一场大梦中惊醒一般,听到武植的话,他下意识地点点头,眼中的惊讶之色仍未褪去,“哥哥,我真不知你竟有如此好的武艺啊?” “好了,别吃惊了,过来,我们兄弟俩练练。”武植笑着对武松发说道。 武松闻言,瞬间精神一振,这段时间他跟随周侗学习,武艺精进不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对手来检验自己的所学呢。 刚刚看到自己哥哥那令人惊叹的武艺,心中早已生出了较量一番的心思。听了武植的话,他不再犹豫,一个箭步跨到旁边,猛地抽出插在刀鞘中的朴刀。 “哥哥,我这段时间武艺可是增长了许多。虽说你武艺高强,但还是要小心了。” 武松手握朴刀,双腿微微下蹲,呈一个攻守兼备的姿势,说完,他猛地大喝一声,手中朴刀向前一挥,如同一头下山的猛虎一般,径直攻向了武植。那朴刀带起的劲风吹得地上的落叶四散纷飞,气势惊人。 武植却面色平静如水,他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看到武松攻来的朴刀,他眼神一凝,手中的哨棒瞬间犹如银龙探爪般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哨棒精准地击到了武松的朴刀身上,强大的力量碰撞产生了一股气流,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落叶被这股气流冲击得再次漫天飞舞,好似下了一场更加猛烈的叶雨。 武松只感觉一股大力从朴刀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但他毕竟不是常人,迅速稳住身形,借着这股反作用力,一个转身,朴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朝着武植的下盘横扫而去,刀身紧贴地面,带起一溜烟尘。 武植嘴角微微上扬,脚步轻移,身体如同行云流水般向后滑开,轻松地避开了武松这凌厉的一扫。 紧接着,他向前一步,哨棒在手中旋转一圈,然后猛地朝着武松的头部斜劈而下,哨棒带起的风声尖锐刺耳,如同破空之箭。 武松见状,急忙将朴刀向上一架,“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的武器再次狠狠碰撞,这一次碰撞的力量比之前更甚,让武松身形不住后退。 武松心中暗暗吃惊,他没想到哥哥竟如此厉害,自己这凌厉的攻击都被他轻松化解。 但武松岂是轻易认输之人,他稳住心神,手中朴刀再次挥舞,一招“横扫千军”向着武植的腰部攻去。 武植神色不变,双脚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轻松躲过这一招。在半空中,他手中哨棒朝着武松的肩膀点去,动作快如闪电。 武松急忙侧身闪避,可武植的攻击如影随形,哨棒紧接着化作几道残影,分别朝着武松的要害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约十几回合。此时的武植已然清楚了武松的实力,便不再留手,看准时机,在武松一次攻击后的间隙,突然发力,手中哨棒如蛟龙出海,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猛地向前一挑。 武松只感觉手中一轻,朴刀竟被武植的哨棒挑飞出去,“哐当”一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没想到哥哥武艺如此厉害,看来武松以后得更加努力了”。言毕,他望着武植,眼中满是钦佩,自己虽然输了,他也为哥哥有如此厉害的武艺而高兴,心中并无半沮丧。 “哈哈,弟弟,你的武艺已有了很大的长进。只是你现在年纪尚小,等你再过几年,武艺或许就追上我了”。武植微笑着对武松说道。 经过刚刚的交手,武植已大概确定了自己的实力。而武松经过跟周侗的学习,这段时间确实进步显着,如果到了《水浒传》当中剧情出场时,武松的武力值肯定比原来更高。 而后,两兄弟交流了片刻,便又相继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28章 结怨高逑 春去秋来,一年的时光悄然流逝。自从武松知晓自己的哥哥武植武艺高强,在这一年里,他每隔两三个月就缠着武植进行比试,武植欣然应允。 虽然每次较量都是武松落败,但武植能够明显察觉,武松的实力正在飞速提升,因为自己每次与他比试,都要比上一次多使一分力才能将其击败。 “叮!宿主已年满 20 岁,各项属性值已停止成长。若要增加各项属性值,请宿主多多交友”。这天,武植正在书房内,准备进行科举的温习,脑海中的交友系统突然响起。 武植听到系统的声音,愣了愣神,便又继续温习功课。对于当下的武植而言,即便属性值停止了增长,凭借自身现阶段的属性值,武植也堪称是一位绝顶高手。 “而且是停止成长而已,并非不会增加。只要自己往后多多交友,属性值仍能够得到提升。”武植思绪闪过,所以对于系统的提示未太过在意。 马上就要会试了,武植心里虽有把握能取得佳绩,可仍旧不敢有丝毫懈怠,决定再将相关内容细细温习一番。 这世间向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深知绝不能小瞧了天下英才。若因大意而名落孙山,那可真是颜面无存。 只要顺利通过会试,殿试于他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待这一切结束,皇帝宋徽宗定会赐予自己官职。到那时,便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改变大宋的历史轨迹,绝不能让后世那靖康之耻的悲剧再次上演。武植坐在书房中,眉头微皱,暗自沉思。 “哥哥,哥哥,你还在书房吗?”这时,门外传来了武松的呼声。 “今天是元宵节,哥哥,我们好久没有游览汴京城了,咱们出去游玩一番吧。”武松虽然已年满 15 ,但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喜欢凑热闹。 武植听闻武松的呼喊,缓缓合上书本,开门向外走去。“好了好了,你都 15 岁了,别再大呼小叫的。既然你今晚想去游玩汴京,那咱们等会儿得先换身体面的衣服再出去。还有,你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不然,像你这般穿着出去,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民呢?” 武植瞟了一眼刚刚习武归来的武松,他那满是灰尘、全身邋遢的样子,随即对着武松说道。 武松闻言嘿嘿笑了笑,随即便跑回自己的卧室整理衣物去了。而武植也回到自己的卧室,更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装。 走出房门,只见武松早已在那等候。当武松看到自己哥哥的模样时,不禁露出了恍惚之色。 因为武植经过这一年各属性的增长,虽说魅力值是各项中最低的,但也达到了 80 之数。所以武植称得上五官端正、面容清秀。而且武植身姿挺拔,再穿上一袭白色锦袍,行动之时仿若流云飘动,腰间束着的腰带之上悬挂着一块温润玉佩,伴随其步伐轻摇,尽显儒雅贵气。 “你在那发什么呆呢?快走吧!”武植看到武松看着自己发愣,出声说道。 “哥哥,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一个人。”说完,他还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了武植。可眼前所见,依然还是那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武植深知自己的形象改变极大,短短两年时间,与他刚刚穿越时的武大郎容貌相比,那简直就是癞蛤蟆和白天鹅的天壤之别。 “说什么胡话?还不快走!你不也是变了一个人吗?”武植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的确,眼前的武松,早已不是昔日那青涩稚嫩的模样。这两年,他过着饱食暖衣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跟随周侗修习武艺。 如今他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双眼时不时闪过的凌厉之色,让人不敢直视,尽显高手风范。 武松闻言并未多想,只当是哥哥因练习武艺,才致使自身形象有了变化。 夜幕降临,汴京城宛如璀璨的明珠在夜色中闪耀。元宵节的汴京,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莲花灯似水中盛开的白莲,娇艳欲滴;走马灯上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在灯中策马奔腾。五彩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把街道照得如同白昼。街头巷尾人头攒动,百姓们身着新衣,欢笑着、嬉闹着。 汴河之上,游船穿梭,船身也挂满了彩灯,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留下一道道绚丽的光影。两岸的楼阁在灯光映衬下更显宏伟,飞檐上的灯笼随风摇曳。 正当武植与武松两兄弟沉醉在眼前的夜景之中时,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还夹杂着阵阵喝骂声。 武松是个热衷热闹的主儿,一听到声响便忍不住向前奔去。武植见此情形,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跟前。只见场中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华丽服饰,却满脸阴鸷之气。 他带着三个随从,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目空一切,正扯着嗓子对着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大汉肆意辱骂,污言秽语从他口中不断吐出。 正在这时,武植脑中的交友系统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周围有可交友对象,是否查看信息?” 武植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点头道:“系统,查看人物信息。” 叮,人物一:姓名高逑,年龄 33 岁。 体质:60 力量:55 耐力:60 速度:75 武力:55 统帅:60 智力:80 魅力:60 技能:蹴鞠技能(大师级别) 人物一:姓名王进,年龄 35岁。 体质:92 力量:93 耐力:85 速度:85 武力:96(武艺绝伦) 统帅:75 智力:91 魅力:65 技能:精通枪棒(王进家传使棒绝技,棍棒功夫尤为出色,其棒法灵活多变,兼具力量与速度,能迅速准确地攻击敌人) 熟悉十八般武艺(作为禁军教头,王进对十八般武艺都有深入了解和掌握) 竟然是高俅和王进,武植看过人物信息之后,心中了然。 这高俅自从宋徽宗赵佶刚登基之时,就被派往西北军刘仲武麾下捞起军功,听闻今年刚刚回京,便被宋徽宗赵佶授予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位阶从五品,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而这王进现如今只是禁军中的教头,受高俅管辖,两家人本来就有仇怨,看这情况,肯定是高俅得势之后在找王进的麻烦。 “王进,你原来不是很得意吗?哼,你爹那老不死的,当初打伤我。如今,虽说你爹死了,可父债子偿,要么你乖乖让我打一顿出气,否则就从我胯下钻过去!”高俅双手抱胸,一脸得意地对着王进讥讽道,那扭曲的面容透露出几分狰狞。 “高大人,当初家父并不是有意打伤你。如今家父已然过世,高大人又何必再出口伤人?”王进挺直脊梁,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高俅听闻此言,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好你个王进,事到如今还敢嘴硬!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禁军教头?在我眼里,你现在不过是只蝼蚁。”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随从立刻向前围了过来,个个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盯着王进。 “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高俅面色阴狠。随从们一听这命令,立马朝王进猛扑过去。 王进看这情形满是无奈,暗自思忖道:“看来不得不出手了”。 其实凭王进的武艺,就算再来几倍这样的人,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击退。然而,王进着实不想动手,他深知一旦动手,与高俅之间的仇怨只会越积越深。可事到如今,不出手已然不行。 刚准备出手迎敌,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怒喝:“好不要脸的泼皮,竟敢当街行凶!”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响,高俅的三个随从瞬间便倒地哀嚎。 “哎”,武植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望着武松那满脸愤怒的神色,没好气地说道:“弟弟,你这冲动的性子啥时候能改改!” 高俅与王进开始争吵的那一刻起,武松便在一旁聆听。当他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向高俅几人的目光中已满是不满和厌恶。 武松向来嫉恶如仇,最讨厌的便是像高俅这样的泼皮无赖。万万没想到,这高俅几人嚣张至极,竟然敢率先动手。 武松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被点燃了,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便猛地跳了出来,几下便将那几人击倒在地。 “哪里来的混小子?居然敢管你高爷爷的事?”高俅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看向武松,怒吼道。 此时,他那三个随从已倒在地上,狼狈不堪。高俅本是想逼王进动手,只要王进一动手,他就有理由治王进的罪,告他殴打上官,然后把王进关进大狱。可没成想,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一下子把他精心谋划的阴谋给破坏了,气得高俅暴跳如雷。 第29章 王进决择 武松听闻高俅的话语,厉喝一声:“找打!”瞬间紧紧握住拳头,朝高俅攻去。 身旁的武植见状刚欲出手制止,可看到旁边的王进身形一晃,便缓缓放下了伸出的手。 “啪!”预想之中落在高俅身上的拳头并未如愿。 武松望着出手抵挡自己的王进,脸上满是不解与疑惑之色:“你这人好没道理。俺好心帮你揍这个泼皮无赖,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来阻挡。” 王进抱拳朝武松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小兄弟美意,只是这是我与高大人之间的恩怨,并不希望连累旁人,还请小兄弟不要插手。” “弟弟,还不快快住手?你怎么还是如此莽撞呢?”这时,旁边的武植也出声道。 高俅终归是朝廷的命官,倘若真被武松当街打伤,或者直接打死,那武松必定是要背上官司,遭受牢狱之灾的。 武松听到自己哥哥的话语,虽然满心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从了武植的吩咐,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没有继续向高俅出手。 旁边的高俅从武松出手那刻起,就吓得魂飞魄散。如今他身居高位,要是被这莽汉打死,荣华富贵就全没了。想到处,看向武松的眼神里已有惧怕之色。 随后,他扭头看向王进,色厉内荏地吼道:“别以为你拦了他,我就会饶过你。王进,你等着!”说完,瞥了眼地上正痛苦哀嚎的三个随从。 那三人察觉到高俅的目光,虽疼痛难耐,也咬紧牙关强撑起身,屁滚尿流地跟着高俅狼狈逃走。临走时,还满脸愤恨地瞪了武松和武植一眼。 “叮!宿主与高俅的友谊值为-30,双方已为敌对关系。 叮!恭喜宿主与王进的友谊值成功达到 20,奖励宿主获得体质、力量、敏捷、武力属性点各加一点。” 就在高俅几人狼狈逃离之时,武植脑海的交友系统也缓缓响起。 “在下王进。刚刚多谢小兄弟替我打抱不平。”这时,王进见高俅几人已经离开,便转过身来,朝着武松拱手说道。武松闻言,脸仍旧满是不悦之色,一声不吭,并未搭话。 王进见此情形,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而后接着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刚刚那人姓高名俅,乃是新上任的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是我的上司,而我是军中的禁军教头,倘若刚刚我对他出手,那便是殴打上官,按照军中之律,是要被下狱问罪的。” 说到此处,王进顿了顿,接着又道:“所以我才一直百般忍让。其实啊,如果不是小兄弟您横插一手,方才我可能就真的忍不住要出手了,这样一来,可就正好让高俅那厮的阴谋得逞了。” 武松听了王进的一番话,面色已然稍稍缓和了下来,他抱拳对着王进说道:“在下武松,刚刚实在是在下鲁莽冲动了,未能领会王教头的深意,还望王教头多多担待。”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武植,出声介绍道:“这位乃是在下的哥哥武植。” “哦?”王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这位公子便是名满京师的武大才子啊!”王进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武植,心中满是好奇。 原来这一年多在国子监求学期间,武植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国子监里的每一次测验考试,对武植而言就像是专属他的舞台。他在其中游刃有余,每次都毫无悬念地摘得头名。 随着时间流逝,“武才子”的名声迅速在整个京师传开。但凡有些身份的达官贵人,亦或是文人学子,无人不知晓武植之名。 “王教头过奖了。刚刚还没来得及谢过王教头阻止了舍弟,舍弟生性鲁莽,差点就为王教头酿成大祸。”武植听闻王进的赞誉,连忙出声说道。 王进的目光牢牢落在武植身上,只见他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儒雅之气,心中也不禁暗自赞叹。 “对了,刚刚武松小兄弟让高俅那厮丢尽了脸面,以高俅那厮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十有八九会对你们不利,还请两位务必多加小心。”这时,王进神色郑重地对着两人说道。 “王教头,请放心。高俅那厮暂时还奈何不了我们兄弟俩。我的老师苏轼如今乃是国子祭酒,再者我自身也已有官职在身,高俅那厮若无合适借口,是断不敢对我们贸然出手的。倒是王教头您,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如今您在高俅手下做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武植转而提醒。 王进听闻武植的话语,脸色顿时露出了无奈之情。“哎,两位有所不知。其实我已经打算辞去京中教头之职,然后带着母亲远离京师,以此避开高俅的报复。所以两位不必为在下的安全担忧。” 旁边的武松听到王进的话后,当即高声嚷道:“王教头,你究竟为何要惧怕那家伙?倘若他再找你的麻烦,索性将他打杀,而后带着令堂远走高飞便是。你如此这般灰溜溜地辞官逃离,哪里算得上英雄好汉?” 方才武松虽说只是和王进短暂地交手过招,却深深领略到了王进高超强大的武艺。而后来又听说王进打算辞官以此来躲避高俅的报复,武松的心里便对王进的这种选择有了些许瞧不上。 “弟弟,休得无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如此莽撞行事吗?”武植听闻武松的话语,顿时感到生气。 虽然在原着中,武松是一个铁骨铮铮、令人惊叹的好汉,但武植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像原着里所描述的那般。所以才费尽心思把武松带进国子监进行修行且让其拜周侗为师。可谁承想,足足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却依旧还是无法改变他身上那浓重的江湖气息。 武松察觉到哥哥生气了,赶忙住了口。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对哥哥的话还是言听计从。 武植则看向王进,说道:“王教头,其实您大可不必这样。高俅那家伙要是真对您不利,您可以来找我们兄弟。要是我们兄弟俩也帮不上忙,还能找我的师傅苏轼苏大人。” 武植不想让王进这样的高手离开京城,他明白若自己想有所作为,就得结交各路人物、收拢各方人才,所以他决定向王进伸出援手。 王进听到武植的话语,心中不禁一喜。倘若真有武植及其老师苏轼相助,自己或许就不用背井离乡去躲避高俅了。 想到此处,他连忙朝武植躬身行礼,说道:“既然武兄弟开口,那在下就暂且留在京城,还望武兄弟日后多多关照。” “叮!恭喜宿主与王进友谊值达到 40,宿主将获得智力、耐力、统帅、魅力属性各一点。” 武植的脑海中再度传来了系统那熟悉的声响。 王进的人品着实不错,是知恩图报之人。武植听着系统提示音,暗自思忖。一旁的武松见王进暂不离开京城,脸上绽出灿烂笑容,对王进说:“王教头,刚交手那瞬间,我就发觉你武艺高强。找个时间咱俩比划比划。”说完便跃跃欲试。 武松在这一年当中,每次与哥哥武植交手,皆以失败收场。这让武松一度觉得自己的功夫不过是三脚猫的水平,然而只有武植清楚地看到武松的进步。此时,难得碰到武艺高超的王进,武松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向王进提出了切磋的邀请。 王进闻言微笑点头:“既然武松小兄弟有此雅兴,等日后有空,我们好好切磋交流。” 王进作为武艺高手,在与武松交手瞬间,就察觉到武松实力惊人、不容小觑。正因如此,对于武松切磋的提议,他也欣然答应。 “不知王教头可否知晓,京城当中有一个叫林冲的教头呢?”在王进与武松闲聊之时,旁边的武植突然出声问道。 王进闻言,不由地愣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说道:“京城当中的确是有一个叫林冲的枪棒教头。他武艺高强,与我不相上下。” 旁边的武松立刻说道:“那可是我的师兄啊!” “林教头是武松小兄弟的师兄吗?”王进满脸诧异。 “对啊,我们都拜周侗老前辈为师。”武松一脸自豪地开口说道。 “哦,原来武松小兄弟还是周老前辈的徒弟。” 周侗身为京师御拳馆的天字号教师,在禁军中也是声名远扬,王进自然是知晓的。 “那我今后可得好好领教一下武松小兄弟的高招了。”武松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兴奋之色。 随后,王进与武植、武松交谈了一会儿,就向二人辞行。他家中老母亲尚在,要不是今天刚打算回家就被高俅带人当街拦截,自己早在家中了,所以他想尽快赶回去。武松和武植也没有挽留,在王进离去之际,武松和他约定了比试的时间。之后,武植和武松继续游览汴京的夜色。 第30章 才女李清照 一路上,武松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兴奋之情。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与哥哥游览了一下汴京城,竟能遇到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一想到以后能与王进切磋较量,他的脸上便抑制不住地露出笑意。 而旁边的武植却陷入了沉思:“当下自己兄弟俩与高俅结仇,高俅阴险狡诈且睚眦必报,定会设法报复,且必须阻止其升迁”。 因武植据前世历史记载了解,高俅回京后升迁极快,短短几年就升至殿前司都指挥使,进而掌控全国禁军。也是从那时起,大宋禁军逐渐腐败,毫无战斗力。阻止高俅,既是为了自身安危,也是为防止高俅腐蚀大宋军队。 正当武植陷入沉思之际,“哎呀”一声娇呼骤然响起。 武植仿佛像是撞到了一堵柔软的墙,他匆忙回神一看,只见前方地上正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是这少年肌肤似雪,眉眼如画,隐隐约约透露着几分女儿态。 再瞧那少年身旁,还跟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小丫鬟。这小丫鬟正瞪大了眼睛,满脸盛怒地死死瞪着他,那模样简直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气势汹汹。而那少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有几分羞恼之色渐渐浮现,双颊更是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发现可交友人物,是否查看信息?”正当武植想向那少年道歉时,脑海中的交友系统声音骤然响起。武植闻言,即刻说道:“查看系统人物信息。” 叮,姓名:李清照。 年龄:17岁 体质:48 力量:45 耐力:45 速度:46 武力:35 统帅:70 智力:95(才思敏捷、聪慧过人) 魅力:95(气质高雅、容貌出众) 技能:锦绣华章(凭借卓越的智力,在创作诗词歌赋时文思涌动) 妙笔生花(可凭借自身极高的智力,在书写诗词文章时迅速构思,所创作内容感染力大幅提升) 旁边的丫鬟看到武植把自家小姐撞倒在地,却还在那儿暗自发愣,顿时柳眉倒竖,娇喝一声:“好你个无礼的家伙!竟把我家公子撞倒在地,还不赶快赔礼道歉,在那傻愣愣地发什么呆呢?” 武植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愣了会神,便撞到了被誉为千古第一才女的李清照。不过瞧她这副样子的打扮,肯定是不希望被人认出是女儿身。 听闻丫鬟的呵斥,武植这才回神,对着李清照说道:“哎呀哎呀,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刚刚走神了,多有冒犯。” 说完,武植眼中忽地目露狡黠之色,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快步走到李清照身旁,大大咧咧地伸手便要把她扶起。 在地上的李清照看到武植的双手朝自己伸来,脸上闪过一里而娇怒之色。但她还是立刻说道:“这位兄台,在下没事,小弟自能起身。”话音刚落,只见她娇躯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便快速站起身来。 “小桃,这位兄台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倒在下,你怎么能够恶语相向呢?”起身而来的李清照扭过头,美目含嗔地瞪了她一眼。那丫鬟嘴角一撇,满脸委屈地说道:“小……公子,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武植见到李清照已然起身,便收回了双手。他刚刚只不过是存了心思想要小小地戏弄一下眼前这位千古才女,实际上倒真没有什么坏心思。 旁边的武松刚刚听到这小丫鬟对自己的哥哥进行的指责,瞬间就不乐意了,高声说道:“小丫头,我家哥哥好好地走在这大街上,相撞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怎能一味地怪罪我家哥哥。你家公子没长眼,不会主动让开吗? 再说了,瞧瞧你家公子那体格瘦弱、身材弱小的模样,定是那酒色过度之故,不然怎么轻轻一碰就倒地了呢?” 旁边的李清照听闻武松这番言语,心中不由得涌起恼怒之色。虽说自己刚刚的确也是走神了,这才不小心与武植相撞。 可看着眼前的武植,明明一副读书人的模样,谁能想到其身体竟如此健壮,自己这一撞上去,简直就像撞上了一堵坚实的墙,这才致使自己狼狈倒地。而且武松这粗俗的话语,更是让她心中的不悦又增添了几分。 “我看这位兄台也是读书人,怎么不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弟弟呢?”李清照柳眉微蹙,俏脸含怒,一双美目紧盯着武植说道。 “这位公子,我家弟弟只不过是心直口快而已。公子作为读书人,应当心胸宽广,不必为此生我家弟弟的气才对。”武植依然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对着李清照说道。 “再者,我家弟弟的话语虽略显粗鲁,可句句在理。兄台,咱们同为读书人,应当知晓君子六艺,其中便有骑射一项。瞧公子你如此瘦弱,想必是平日疏于锻炼。望公子日后能勤加锻炼,强壮体魄,如此才能有一个能抵御风雨侵袭的好身板啊。”武植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 李清照被武植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心中气急,却又毫无办法,不知该如何应对。“如今自己女扮男装出来游玩,总不能直接跟他坦言自己其实是个女子吧?如果被父亲李格非知晓,肯定会被说教。” 可看着武植脸上那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微笑,李清照只觉得那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心中的恼怒更盛。心思飞速流转之间,她柳眉倒竖,对着武植说道:“我看台兄身为一个读书人,该不会只是徒能逞口舌之利吧?” “哦,不知公子有何指教?”武植此时已然将李清照的心思瞧了个通透,这不就是想方设法逼迫自己与她比试才学吗?看着她那自信满满的傲娇样子,武植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知晓什么叫“开挂”! 见武植已然上钩,李清照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指教谈不上,兄台既是读书人,定是才华过人。今日相遇,便是有缘,我们不妨比试一下才学,如何?”李清照双臂抱胸,美目目光炯炯,紧紧盯着武植说道。 旁边的武松瞧见眼前这位公子竟要与自己哥哥比试才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可那看向李清照的眼神里却透着明显的嘲讽之色。 他在国子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对哥哥的才华学识之惊人程度再清楚不过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人要和哥哥比试,那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班门弄斧。 “既然兄台有此雅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既是比试,总得有彩头才有趣味,不然着实太过无趣。”武植微笑应道。 李清照听到武植此言,心中不禁警觉起来,可转念一想,以自己的才华学识,断不可能输给眼前之人,于是便放下心来,问道:“那兄台想要什么彩头呢?” “我看台兄生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如果在下侥幸赢得了台兄这场比试,不知兄台家中可有未出阁的妹妹或姐姐?在下不才,今年已然 20 岁,在这汴京也是略有才名。只因父母双亡,至今尚未娶妻。如果兄台家中有合适的女子,可否帮忙介绍给在下。”武植略带笑意地说道。 李清照听闻武植的话语,脸上娇羞之色瞬间一闪而逝。她家中自然是没有未出阁的姐姐妹妹,只有一个哥哥和弟弟,整个家族就独她这一个女子。 这时,她当即美目圆睁,狠狠地瞪向武植。突然,她捕捉到武植那笑意中一闪而逝的狡黠,顿时恍然大悟。 “眼前这人或许早就看穿自己女扮男装之事,所以才如此捉弄自己”。李清照才智过人,高达90多的智商让她很快就洞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哼!这个登徒子,既然敢如此戏弄于我,我定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李清照心中娇羞与恼怒交织。 想到这儿,李清照出声说道:“台兄,若是你输了如何?” 武植一听,应道:“若在下输了,任凭兄台处置。” “好,若你输了,你和你弟弟便到我府上为仆一个月。”李清照双手叉腰,下巴一扬,神色得意。 为了以防万一,李清照这时赶忙抢先开口道:“我看兄台您比我年长,这出题之事就由我来决定吧。”武植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李清照双目一转,灵动的目光快速瞟过了身旁的小桃及其他在元宵佳节游玩的少女,脑海中顿时便有了主意。 “刚才兄台向在下提出想求娶我的姐姐或妹妹。这样吧,兄台,我们便以描写少女心思为题各自写词或诗一首,然后相互对比,看谁更技高一筹?”李清照面带得意之色,巧笑嫣然地对着武植说道。 武植看着李清照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猛地一突,暗自忖道:“糟了,忘记她现在已经 17 岁了,以她的才情,肯定把自己记忆当中她写的那些有名的词已经构思出来啦。如果真像这样,难道真会阴沟里翻船?自己可是堂堂一个穿越者,而且还身怀系统,要是输给了这古代的小丫头片子,到时候还得乖乖去她府上为仆一个月,那这脸可就丢大发啦!”武植瞬间收起笑容,脸色变得微微有些难看。 第31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李清照言罢,朝着武植嫣然一笑,启口道:“兄台,我已想好一首词,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吧。” 她朱唇轻启,徐徐念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念完,她笑意盈盈地看向武植:“兄台,此词名为《常记溪亭日暮》,还望兄台多多指教。” 武植顿感眼前一黑,心中叫苦不迭:“果不其然!这《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乃是李清照早期的传世经典,名声在外,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不愧是千古才女李清照啊!” “台兄以为这首词如何?对了,台兄还没作完吗?无妨,你可慢慢构思。”李清照面带得意之色对武植说道。 武植瞧着李清照那得意的模样,心中暗忖:“这小妮子,可别怪我了,看来得用你的词来应对你了。” 他方才回忆前世记忆,知晓李清照所作诗词中最出名的有一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就用你的词与你一较高下吧,即便不济,也能打个平手。” 武植念头一转,接着开口道:“兄台这首词,堪称传世之佳作。在下刚听兄台吟诵,便不由自主地深陷惊叹之中,而在下受兄台佳作感染,情思涌动,灵感顿生,也想出一首。” 武植说完,便朝着李清照缓缓诵出那首流传千古的佳作: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 李清照听着武植所诵之词,心神剧震,随即细细品味起来。随着品味的深入,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明亮的双眸愈发光彩照人。 她万没想到,眼前之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创作出一首可与自己之作媲美的词。 待她仔细品鉴后,竟惊觉这首词似乎更胜自己一筹。她心中对武植的才华顿生敬佩之情。 要知道,自己方才吟诵的那首词,可是花了许久才苦思冥想出来的,今日也是首次吟诵。可眼前这人却是现场创作啊! 武植在旁,看着李清照脸上那不断变化的丰富神情,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心中不禁暗暗发笑。 这首词可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绝对堪称李清照所有诗词里最负盛名的那一首。“兄台,我这首词,不知能否入得了你的眼?”武植向前一步,朝着李清照说道。 李清照听到武植说话,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武植快走到自己身前,她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尽管心里万般不愿承认,可将两首词仔细逐一对比后,她不得不承认武植的词确实更胜一筹。 “没想到兄台竟有如此惊世之才,是在下输了。”李清照对着武植拱手说道。接着,她想到了两人比试的彩头,刹那间,她那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 旁边的武松瞧见比试结果后,大踏步地走上前,又向前迈了一步,朝着李清照和那丫鬟高声说道:“哈哈,你们居然妄图跟我哥哥比试才学,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啊!怎么样,现在输了吧?别磨蹭了,快快给我哥哥他介绍个娘子呀!” 李清照身旁的丫鬟小桃听着武松的话语,眼眸中已满是焦急之色,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武植这时赶忙对武松道:“好了,弟弟,我方才是和她们俩开玩笑呢,那彩头的事,你就别为难这两个小姑娘了。” “姑娘”,武松听闻武植的话,微微一愣,脸上满是不解。 而武植转头对着李清照,面带歉意地说道:“在下武植,刚刚多有冒犯。舍弟鲁莽,方才的比斗,其实只是个玩笑,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切莫介意。” “你就是那名满京师的武植?”一旁的李清照和丫鬟听到武植的话后,脸上满是惊愕。 要知道,她俩虽从未见过武植,可对他的名字却耳熟能详。李清照之父李格非是苏轼中年所收弟子,武植则是苏轼晚年所收弟子,按辈分,武植与李格非还是同门师兄呢。 正因如此,李清照的父亲常在她面前称赞武植才华过人、备受皇帝赏识。所以李清照对武植的大名熟悉得很,心里也曾暗暗与他较劲。 李清照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己会在如此情形下与武植相见,这场景简直尴尬到了极点。然而,她本就是一位才情卓越、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在听到武植的自我介绍后,李清照微微抬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坦然,随即不再掩饰,用那娇柔却又不失大方的声音对武植说道:“小女子李清照,这是我的丫鬟小桃,今日之事,让武公子笑话了。我之所以女扮男装,实乃无奈之举。女子出游,总是会受到诸多限制,且麻烦不断,我才出此下策,还望武公子不要见笑。” 旁边的武松一听李清照自报家门,顿时如醍醐灌顶,大声嚷嚷道:“啊,原来你是个女的呀!”说完,他还露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不过,他眼珠一转,念头一闪,紧接着又道:“这可真是太巧啦!既然这样,你就当我嫂嫂吧。” 一旁的武植心中暗暗为武松这恰到好处的“神助攻”叫好,可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严肃的样子。看向武松:“好啦,弟弟,莫要再拿人家李家姑娘打趣了。” 李清照听到武松那番话语,刹那间,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她羞涩地低下头。可又忍不住悄悄抬头看向武植,却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目光温和地看向自己,顿时心中如小鹿乱撞,怦怦乱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武植看到李清照那娇羞的模样,虽然自己心中的确是渴望得到李清照的倾心,然而他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此事还得徐徐图之。 于是,他便转移话题说道:“李家妹子,相逢既是缘,不如我们一同游览一下这繁华热闹的汴京盛景吧。” 李清照听到武植的话语,赶忙努力平复自己心中那如小鹿乱撞般的心情,缓缓抬起头,美目看向武植,轻启朱唇道:“武公子相邀,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 武植听到李清照答应,便领着几人从汴京河边缓缓而行。一同而行的李清照心中却时不时地抬头看向武植。 武植经过各种属性的加成,早已不是原来那平平无奇的模样。只见他风度翩翩,身姿挺拔,一袭青衫随风飘动,更显儒雅。面庞剑眉星目,文采雅然之气自内而外散发,每次和几人交谈时总是温和如玉,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真可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叮!恭喜宿主,您与李清照的友谊值已达到 40。恭喜宿主获得体质、力量、敏捷、武力、耐力、统帅、魅力属性值点各1 点。正在悠然游玩的武植,突然听到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看来这小妮子对我也是颇有好感。如此甚好。不过,还得再加把劲才是。哎,不知不觉,穿越到此处已然许久,这具身体都已经20岁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这李清照,才情出众、温婉动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选。等科举过后,便让自己的恩师帮忙提亲,如此,方不负这一场相遇”。武植在心中默默沉思。 不知不觉,武植、李清照等人来到了一处毗邻河边的场地,那地方热闹非凡。几人缓缓地靠近,嘈杂声、欢笑声如浪潮般涌来。原来,是众多商家在此售卖灯笼。 元宵节放灯笼的习俗由来已久,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人们都渴望通过这种方式祈福。现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不少年轻公子和大家闺秀都在专注地书写。 他们把心中最美好的愿望落在灯笼上,眼神里满是憧憬。而后,点燃灯火,轻轻松手,那承载着希望的灯笼便缓缓升空,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希望之星。 武植看到这般热闹温馨的情景,眼中一闪,转头对李清照说道:“李姑娘,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也买几个灯笼放一放吧。” 李清照听闻,美目流转,轻轻点了点头。她也想借此机会看一看武植的愿望是什么。 几人很快来到了一处相对人流较少的商铺前,武植向商铺老板买了四个灯笼,正好四人一人一个,而那商铺前还备有专门的笔墨。 这时,武植目光温柔地看向李清照,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李姑娘,你的灯笼可要我代劳书写?” 李清照轻轻摇了摇头,“多谢武公子。小妹自己会写,” 心中却暗自思忖:“自己的愿望怎可假手他人呢?” 武植却神色自若,大大方方地对李清照说:“李姑娘,看这花好月圆、热闹非凡的良辰美景,我刚刚心有所感,灵思如泉,心中心中酝酿了一首词,想写在这灯笼上,你过来帮我品鉴品鉴如何?”眼中满是期待地望着李清照。 李清照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轻点螓首,莲步轻移,走近几步,靠近了武植。 武植凝视着李清照,提笔便在那灯笼上洋洋洒洒写出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32章 俘获芳心 周围的人瞬间被这精妙绝伦的诗词吸引,纷纷围拢过来,赞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叮!恭喜宿主,您与李清照的友谊值已达到 80,获得体质、力量、敏捷、耐力、统帅、魅力属性点各两点。” 武植刚刚把词书写完毕,脑海中便传来了系统的提示声响。 李清照的目光紧紧锁在武植所写的诗词上,那诗词仿若有魔力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组合在一起便是熠熠生辉的绝世珍宝。 她那如秋水般的美目中,不由自主地闪烁起惊喜的亮光,恰似繁星落入眼眸。 然而,当她意会那词中的含义时,娇俏的脸庞瞬间泛起如晚霞般的娇红。她是何等聪慧的女子,那诗词中的弦外之音,就像平静湖面投入的石子,在她心间激起层层涟漪。 她清楚地知晓,这分明是武植在向自己袒露爱意,那爱意炽热而纯粹,毫无掩饰,让她的心儿如同小鹿乱撞。 她娇羞地抬头看向武植,却见武植双眼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 “不知李姑娘觉得在下的这首词如何?”武植嘴角上扬,面露微笑,轻声说道。 李清照听闻武植的话语,只觉一颗心在胸腔内乱撞,脸颊也染上了红晕。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却有些不敢与武植对视。 过了片刻,她抬起双眸望向武植,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武公子,您的才学,小妹一直是极为钦佩的。今日得见公子所作之词,更是赞叹不已。只是,你我二人不过是刚刚结识,公子这般举动,于小妹而言,实有些唐突。” 李清照微微咬了咬下唇,心中暗叹。她何尝对眼前这位才华横溢的公子没有好感呢?甚至在那一瞬间,她差点就想放下所有矜持应下。 可自幼所受的教导让她明白,女子当守礼自持。若是此刻轻易答应,怕是会被人看轻,落下个不知检点的名声。 所以,即便满心欢喜,也只能暂且将这份情感压下,用这样委婉的话语回应。 武植听闻李清照所言,面上毫无恼意。他心中有数,毕竟系统传来的提示音决然不会有假。就在刚刚写完那首诗词后,这小妮子与自己的友谊值已然飙升至 80 呢。 瞧她现在这副模样,明明就是心口不一,还想佯装矜持。 不过武植也不打算点破,依旧嘴角含笑,温和地对李清照说道:“李姑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生得花容月貌,仿若仙子下凡,而且才华横溢,如璀璨明珠。我对你心生爱慕,实乃是人之常情。况且啊,如今你未嫁,我未娶,这难道不是天作之合吗?上天让我们在此相遇,或许就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呢。” 李清照闻言,脸上那娇羞之色宛如天边绚烂的晚霞,愈发浓重。她微微垂首,轻声说道:“武公子,婚姻之事,关乎一生,可不能视作儿戏。实不相瞒,小妹对公子确实心存好感。只是,你我二人不过是刚刚结识,彼此之间了解尚浅。依小妹之见,不如我们再相处些时日,增进了解。若是公子到那时依然对小妹有意,再劳烦家中长辈来小妹家中说媒,如此可好?” 说罢,她抬眸望向武植,眼中波光流转,似有不舍,但又带着几分坚定。“今日天色已晚,家父还在家中翘首以盼。小妹便先行告辞了。” 话音刚落,她便满脸通红地拉起丫鬟小桃,脚步匆匆地离去,那身姿在灯笼光影的映照下,透着几分慌乱与娇羞,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远处,武松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人们放灯笼,忽然瞥见李清照和丫鬟脚步匆匆,如同逃跑一般地离开。他赶忙跑到武植身边,满脸疑惑地问道:“哥哥,李家妹子和她丫鬟怎么啦?怎么离开得这般匆忙?” 武植脸上洋溢着笑容,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说道:“弟弟,你要有嫂子了。”武松先是一愣,随即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顿时满脸喜色,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哥哥,你都二十了,我一直都为你操心呢!弟弟我都要急死了,现在终于要娶妻啦!” “好了好了,现在这事儿还早呢,八字都还没一撇。虽说那姑娘有应允之意,可她家里人是何态度,我们都还不清楚呢。”武植对武松道,但眼中却有一丝担忧。 武松听闻,却是满脸自信,拍了拍胸脯:“哥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就凭哥哥你的才学,这世间还有哪家会不答应这门亲事?除非他们真是有眼无珠,不识哥哥这等人才。” 武植听闻武松之言,眼中那缕忧虑也缓缓消散。他心中已有盘算,待自己科举考试结束,凭自己的才学,定能得到宋徽宗赵佶的赏识而被授予官职。到那时,让自己的老师苏轼出面去李清照家提亲,量那李格非也不会不应允。 只是这事儿得抓紧了,武植脑海中浮现出前世所知的记忆,在那记忆里,李清照似乎 18 岁就与赵明诚成婚,二人的爱情故事千古传颂。但如今,自己既已闯入李清照的世界,可不能让赵明诚再有机会,这一段缘分,定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因李清照主仆二人离开,这热闹的场景仿佛也失了色彩。武植与武松又逛了片刻,却只觉兴味索然。 况且此时夜色渐深,如一块黑色的绸缎逐渐笼罩大地,寒意也开始蔓延。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缓缓朝着家的方向归去。 路上,武植满心欢喜。今日与武松一同出来,虽和高俅结了怨,但收获简直超乎想象。他不仅结识了王进和李清照,让自己的交友系统收获了大量属性值,更妙的是,他还赢得了李清照的芳心。一想到这儿,他的嘴角就忍不住泛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片刻,两人回到家中,因夜色已深,便各自回到卧室歇息。在卧室中,武植伸了一个懒腰,而后在心中默念道:“系统,查看一下还未提取的属性值。” “叮!宿主,还未提取的属性值有: 其一,交友王进,所得属性值为(体质、力量、敏捷、武力各3点)、(智力、统帅、耐力、魅力各 2 点)。 其二,交友李清照所获属性值为体质、力量、敏捷、武力、智力、统帅、耐力、魅力各 3点。并且获得李清照的最高级别奖励——诗词华章。 系请问宿主是否提取”?武植听闻系统的声音,却并未作提取的选择,而是向系统说道:“系统,查看自身属性。” 武植许久未曾查看自身属性值了,但仍有印象,记得自己武力值的属性似乎已达 98。而智力值已到达100便停止了成长,倘若再提取这些新的属性值,会不会突破 100,便想着再次确认一番。 姓名:武植 年龄:20岁 属性: 体质:94 力量:96 耐力:90 速度:90 武力:99 统帅:85 智力:100 魅力:83 技能:武学奇才 刀术:刀法精通 妙笔生花:极大提升书法文章造诣 厨艺:厨艺精湛 枪棒术:已臻至化境 箭术:箭术高超绝伦 拳术:已臻至化境 武学:《混元吐纳功》《周侗棍法》 武植紧盯着那智力显示为100的属性值,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他清楚记得,自己未满20岁时,智力属性值便停留在了100,之后再也没有增长过。这让他一直心存疑惑。 想到此处,他再次向系统询问:“系统,各项属性值难道就没办法突破100吗?” “叮!”系统提示音响起:“请宿主放心,宿主智力未突破100是因为先前宿主的属性值增长是依靠自身的成长,这种自身成长带来的属性是不可能突破100的。但系统所奖励的交友属性除外,只要宿主提取交友属性,宿主的各项属性值都能够突破100。” 武植听完系统的解释,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长舒了一口气。能突破100就意味着还有提升空间,这可太好了,不然就凭自己现在的各项属性值,这交友系统怕是很快就没用了。 虽说如今他已经是绝顶高手,可按照《水浒传》里的战斗力设定,即便是绝顶高手,一旦陷入人海战术,那也只有死路一条。但要是各项属性值能突破100,自身实力就会无限增强,说不定最后能达到以一敌万、一人镇国的恐怖程度。想到这儿,他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欣喜之色。 而后,武植静静地躺在床上,盘膝而坐,说道:“系统,提取交友奖励所得的各项属性值。” “叮,提取中。”刹那间,武植只感觉浑身像是有万只蚂蚁在疯狂撕咬一般,那疼痛钻心刺骨,令他几近崩溃。他赶忙向系统发问:“系统,为何这次提取和增加属性值会如此痛苦?” “叮,因宿主如今属性值要突破100,此乃人体极限,所以系统须对宿主进行全方位的改造。”系统话音刚落,那难耐的疼痛便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强过一波,愈发剧烈,几乎要将武植的理智完全吞没。 武植紧咬着牙关,拼尽全力忍受着这如万蚁撕咬般的剧痛,试图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然而,那剧痛实在太过凶猛,他还是忍不住“嗯嗯嗯”地低声哼唧起来。 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武植感觉时间仿佛已经停滞,过得异常缓慢。若不是他智力高达100点,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强意志和强大精神力量,恐怕他早已忍不住大声呼喊,甚至可能因无法忍受而选择自我了断。 第33章 阴谋 终于,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了,系统那清脆的提示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武植身上的属性值提取宣告完毕,与此同时,原本如恶魔般纠缠着武植的瘙痒和疼痛,也缓缓地从他的身体上散去。 叮!姓名:武植 年龄:20岁 属性: 体质:100(人体极限) 力量:102(突破人体极限) 耐力:95 速度:96 武力:105(突破人体极限) 统帅:90 智力:105(突破人体极限) 魅力:88 技能:刀术:刀法精通 妙笔生花:极大提升书法文章造诣 诗词华章:快速铭记大量的经典之作,赋予人创作的灵感。 厨艺:厨艺精湛 枪棒术:已臻至化境 箭术:箭术高超绝伦 拳术:已臻至化境 武学:《混元吐纳功》《周侗棍法》 武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惊喜与兴奋交织的光芒。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那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握住拳头,力量凝聚,朝着空气随手挥出一拳。 “啪!”刹那间,一声脆响炸起,竟是产生了音爆之声。那强大的拳风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前猛冲,一丈之外的窗户瞬间被这股力量击飞,摔落在地,碎成无数片。 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因这股力量而震荡起来,武植站在原地,神色中既有对自身力量的震撼,又有掌控强大力量的兴奋。 “这就是突破极限的力量吗?真是奇妙。”武植喃喃自语。 他呆呆地看着那破碎的窗户,半晌回不过神来。他也没料到,如今的自己已然这般强大,刚刚仅仅是随手挥出的一拳,竟能引发如此剧烈的破坏。这强大的力量,让他在惊喜之余,又多了一丝对自身变化的敬畏。 “必须得尽快适应这份力量,若不能妥善掌控,后果不堪设想。”武植看着破碎的窗户暗自沉思。 第二天,武植便以自己需要在家备考科举为由,让武松帮自己在国子监请了一旬的的假。 在这段时间里,武植大多时候都在院落中修习武艺,期望能尽快适应自身突然暴增的强大力量。 终于,经过十天的不懈训练,武植已能基本适应因力量激增而出现的状况,逐步掌控了自身那磅礴的力量,往后只需慢慢修炼,便能彻底驾驭。 “哈哈,我如今的实力与这水浒世界已不在同一层面,堪称天下无敌,当真是第一人啦!”院落中,武植高兴地笑道。 高俅府上,他面色阴沉地坐在首位。自从上次被武植两兄弟坏了自己的阴谋,他便一直耿耿于怀,回家之后,高俅原本打算派人去找武植两兄弟的麻烦,因而便派人去探查了他们的底细。 一番探查过后,竟发现武植乃是苏轼的弟子。而武松虽不是苏轼的弟子,但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并且兄弟俩都在国子监求学。 看到两兄弟的情况,高俅顿时熄灭了光明正大找两人麻烦的心思。因为他如今只是一个五品的武官,而那苏轼是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并且武植自己也已有官位在身,所以便动了阴谋诡计。 低头盯着下方自己的几个随从,寒声说道:“上次咱们在大街上被那名叫武松的小子打得抱头鼠窜,这口恶气实在难以咽下。但他们的身份致使咱们无法在明面上报复,不知你们可有什么计策?” 旁边的富安听闻高俅的话语,眼珠一转,赶忙凑上前对高俅说道:“高大人,经过咱们一番仔细打听,发现这武植两兄弟,一人潜心学文,一人专注学武。 那天把咱们打伤的便是那弟弟武松。如今听说那武植因为要全力备考科举,这段时间并未在国子监上学。咱们正好可以派人过去,寻个合适的机会,等那武植落单的时候,悄悄将他的手脚打断,让他没法参加科举考试。如此一来,也可解大人您心头之恨。”富安边说边露出一脸残忍之色。 “好!”高俅听闻富安的计策,顿时喜形于色,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他对武植早就是满腹怨恨,一方面是那天被他们兄弟俩阻止了自己的阴谋,那一幕如鲠在喉,让他难以释怀。 另一方面,他从西北军中回到朝廷时,常常听闻宋徽宗赵佶提及武植。他身为宋徽宗赵佶的宠臣,自然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能够察觉到宋徽宗赵佶对武植的喜爱。 而高俅本就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这种喜爱让他心生嫉妒,那嫉妒如同毒草一般在心中疯狂生长,早就瞧武植不顺眼了。 “不过那武植身为苏轼的弟子,而且自身还有官阶在身,咱们的人不能亲自出手,否则一旦被查到,必定会引火烧身”。高俅沉吟道。 富安眼珠一转,赶忙凑到高俅跟前,满脸谄媚地说道:“高大人,您且宽心。大人有所不知,这汴京之中有着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名为明教,据说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 而且,他们还有一项特殊的营生,那就是收钱替人办事。只要给足了银子,就没有他们不敢接的活儿。大人,咱们不妨利用一下这个明教,委托他们来帮咱们实施计划,定能万无一失。” “明教?”高俅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听闻富安的话后,右手不自觉地轻轻敲了敲桌子,那有节奏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对于明教,他其实并非一无所知,江湖传言偶尔也会传入他的耳中。他曾听说在江南之地,明教可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教派,教众众多、势力盘根错节。原本以为他们的势力范围仅限于江南,没想到在这京师之地竟也有他们的踪迹。 高俅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那好,就找明教。不过事后咱们得灭口。”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迅速谋划着。 “正好届时我会出动兵马,等明教人员把武植打残之后,我便出动京师将士,就以逮捕反贼之名,将明教人员一网打尽。如此一来,既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又能杀人灭口,永绝后患。”高俅沉思片刻后,眼神变得阴狠无比,对着下方恭恭敬敬站着的富安等几人说道。 几个随从听闻高俅的毒计,眼中满是谄媚与奉承,扯着嗓子高声呼喊道:“高大人英明,此计真是天衣无缝啊”。高俅听着这些奉承之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高俅微微眯眼,看向富安,语气冰冷地吩咐道:“富安,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理,务必办得妥妥当当,莫要出了差池,否则……哼!” 富安赶忙躬身应道:“大人放心,小的定不辱使命。”说完,便退了下去,着手准备去联系明教之人,一场阴谋就此悄然展开。 在汴京城外一处偏僻的角落旁,有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正端坐在木椅上,精致的面容透着一股英气,神色凝重地听着手下汇报。此人便是方腊的妹妹方百花。 作为明教在京城据点的负责人,她不仅要帮助明教打探消息,还负责着教派在京师地区的地下营生事宜。 听闻手下的报告,方百花出声说道:“你是说有人出资白银两千两,想让我们去对付京师之中苏轼的弟子武植?” “禀圣女,手下收到的消息确实如此。”方百花听闻,眉头微微皱起,她接手京师负责人之位时间尚短,可毕竟身为明教在京师地区负责情报收集的最高头目,对这京师中的风吹草动,尤其是重要人物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她深知武植此人可不简单,不但是国子监祭酒苏轼的得意门生,在文坛颇有声望,而且自身还拥有官阶,更重要的是,据传深受皇帝喜爱。 “那人有什么要求”,“禀圣女,那人要求我们把武植的双手双脚打断。”手下的声音再次传来。 方百花眼神微微一眯。“对一个读书人而言,双手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再打断他的双脚,这可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残忍,究竟是什么人,和武植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竟要使出这般狠毒的手段?要对付武植,这其中的风险太大。区区两千两白银的收益,与之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一旦行动稍有差池,被官府察觉,定会让整个明教在京师的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此一来,可就得不尝失。”她暗自思忖。 “你回去转告那人。”方百花神色严肃。“若想让我们明教出手对付武植,少于万两白银,绝无可能。” 那手下听闻方百花命令后,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缓缓走出房门,那身影渐渐消失在昏暗的过道中。 “什么?需要白银万两?”高俅怒目圆睁,声音在府中炸响。他狠狠地瞪着富安。 富安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躬身说道:“禀高大人,小的已将消息传给了那名联络人。可后来他们听闻我们要打断那武植的双手双脚,便改口说需要把价格加到白银万两。他们还说,此事风险极大,若没有如此高价,他们断不会出手。”富安战战兢兢地汇报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高俅来回踱步,面色阴沉得可怕。他心中恼怒不已,这明教之人竟敢坐地起价。但一想到武植对他的威胁,他又不得不权衡利弊。良久,高俅咬咬牙,说道:“去准备银子,务必让他们尽快动手。” “哼,明教!”高俅面色阴沉,眼神中满是狠厉之色。“等你们替我把事情办完之后,看我到时让你们把吃进去的,加倍吐出来!”高俅恶狠狠地道。 第34章 袭杀武植 明教据点之中,方百花看着两名手下抬来的一箱银钱,神色未变,声音清冷地问道:“可打探清楚,是谁欲对付武植?” “禀圣女,我们已派人跟踪探查,发现与我们对接之人名叫富安,乃是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高俅的手下。我们跟踪富安时,见他进入了高俅府宅。而且这箱银钱也是从高俅府中运出的,由此可以断定是高俅要对付武植。” “高俅?”方百花低声喃喃。 原本,她并不打算帮那人对付武植,所以才开出索要白银万两的条件,就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成想,对方竟真的将万两白银送了过来。经过一番仔细打探,才知晓是高俅想要对武植下手。 “这高俅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深受宠信,而且据说马上就要高升了。如今他有求于此,若我们真能帮他把这件事办妥,那他的把柄就会攥在我们手中,日后对圣教的发展必然大有好处”。念及此处,方百花眼神一凛,心中已有了计较,决定帮高俅对付武植。 “你速去通知庞护法以及其他教中好手前来,一同商议对付武植之事。”方百花转头对手下吩咐。那手下闻言,放下银钱,随即带着两人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庞万春以及在汴京城内的明教高层悉数来到方百花处。 “圣女,不知您召集我等,所为何事?”庞万春望向方百花问道。 方百花随后将高俅拿出万两白银,欲让他们对付武植之事告知了庞万春以及其余教众。 庞万春听闻方百花所言,眉头紧紧皱起,神色凝重无比,他缓缓开口道:“圣女,您要明白,那武植在京师已然是声名远播的大才子,备受瞩目。况且他师从苏轼,苏轼的影响力您是知道的。咱们要是对武植动手,定会引来官府追查,那时咱们明教就有暴露的危险啊。” 庞万春身为明教十大护法之一,地位虽低于方百花,但在现场众人里,也只有他有能力也有胆量劝诫方百花。 方百花听完庞万春的话,将自己思虑后的想法告知了他。庞万春听后,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圣女您已然有了决定,那咱们就来商议一下行动的计划。” 这时方百花突然插口道:“我听闻武植有个弟弟叫武松,乃是周侗的徒弟,武艺甚是高强。故而,为以防万一。庞护法,你此次召集教中三个好手,由我亲自带队,届时我们五人一同前往。” 庞万春听了,眉头紧皱,开口道:“圣女,此事我等去执行便好,您无需冒险。” 方百花摇了摇头,她此次之所以要亲自带队,除了为确保行动安全外,还有个原因是她刚刚升任汴京负责人。若这次能带领众人顺利完成任务,也可让教众对她信服。 庞万春见方百花拒绝,便没再多说,转而道:“据我们所探消息,这段时间武植一直在家中准备科举,武松仍在国子监上学,如此一来便能避开武松。所以当下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否则等他们兄弟二人在一起时我们再对武植下手,极有可能闹出大动静,容易被官府察觉。”庞万春对方百花和其他几位教众说道。 方百花听后,微微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便不能耽搁。庞长老和诸位,都下去准备吧。找准时机,我们就展开行动。”众人纷纷点头,随后各自散去。 武植家中,此前武植让武松帮忙请的假已经到期,然而科举考试近在眼前,仅剩下半个月时间了。于是,苏轼叮嘱武植在家安心备考科举,无需再前往国子监学习。 自从数天前武植基本掌握了自身突然暴增的力量后,他就不再于院子里练武,而是转到书房中一心一意地读书,为科举全力准备。 因武植每日于书房中备考,无聊之际便修习起从周侗那儿得来的《混元纳气功》。在武植一呼一吸之间,顿觉自身劲力随呼吸流转,意念所至,浑身劲力便能随心而动。 武植本就智力超凡,已然突破人体极限,具备了一心二用之能。凭借这独特优势,他找到了快速且完全掌控自身力量的妙法。 于是,书房之中常常出现这样的画面:武植一边全神贯注地备考看书,眼神在书卷文字间游走,一边气定神闲地修行《混元纳气功》,呼吸吐纳间尽显功法之妙。 这天,武植像往常一样,弟弟出门后,就来到书房准备科举之事。刚坐下不久,他忽觉屋外有异样声响。 武植眼神一凛,侧耳倾听,瞬间就察觉到有五个人的呼吸声,从那杂乱又轻盈的脚步声中,他能判断出这五人是高手。 而来者正是方百花、庞万春等五人,他们瞅准武松离开的时机,悄悄潜入了兄弟俩的住所。 方百花等五人潜入住宅后,并未马上对武植发起攻击,而是屏息静气地等待着。毕竟武松刚出门不久,他们唯恐武松中途折返,所以决定多等上一会儿。 屋内,武植神色从容淡定,嘴角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对于这潜入自家住所的五个人,他浑不在意。 可等了许久,那五人依旧没有任何行动。武植轻叹一口气,缓缓合上手中书本,朝着屋沉声道:“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吾本好客之人,然汝等不告而入,本已失礼。如今入吾之居,却如鬼魅般隐匿,迟迟不来相见,是何道理?” 屋外的方百花等人听闻此言,神色一震,瞬间明了他们五人的行迹已然暴露。 他们心中虽讶异武植不知用何种方法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却并无丝毫慌乱之色,他们刚潜入之时,已然仔细探查过周边环境,确定这宅子之中除了武植,并无旁人。 在他们印象里,武植不过是个以才华名满京师的才子,手无缚鸡之力,又何惧之有? 方百花与彭万春等人听到武植的话后,索性不再隐藏身形,踏步朝着武植所在的书房走去。 他们径直来到门前,伸手一推,门扉应声而开。只见屋内,一个年轻人映入眼帘,身材修长似玉树,面色俊朗若朗星,周身散发着儒雅之气。 此时的他,安然端坐在书房桌椅之上,神色平静如水,目光淡淡地看着进来的几人,不见丝毫慌乱。 方百花凝视着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心中不禁暗叹一声可惜,可事已至此,她还是开口道:“你就是武植?有人出白银一万两,要买你双手双脚俱断之刑。” 方百花微微一顿,继而又道:“不过,此等刑罚于你而言太过残忍,不如你就受我一剑,了却性命,也免受那生不如死之苦。”说罢,方百花目光灼灼地看着武植。 武植听闻方百花所言,愣了一下,心中念头急转。自己在京师并无太多仇家,除了那高俅。 “定是高俅那家伙对自己怀恨在心,才想出这买凶杀人的毒计”。想到此处,他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汝等五人,想必是受高俅所托,方来寻我麻烦。不过,汝等可要当心了。吾深知高俅为人,阴险狡诈至极。待汝等完成任务回去,他定会为绝后患,对汝等痛下杀手。”武植面带微笑道。 方百花听着武植的话语,赞叹道:“果然不愧是名满京师的武大才子,心思竟这般敏锐,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既已接下任务,便必须执行。” 言罢,双眼怜悯地看向武植,似在为他惋惜,“只愿你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语落,只见方百花手腕一抖,瞬间抽出手中宝剑,寒光一闪,“唰”地一声刺向武植的脖颈,剑势凌厉,如闪电般迅疾。 她本以为这一剑势在必得,武植定会血溅当场。突然,方百花神色骤变,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只因她感觉自己手中的宝剑陡然停住了。 只见武植依旧稳稳坐在桌椅上,姿势未变,而他仅伸出两根手指,便精准地夹住了方百花刺来的宝剑,使得宝剑无法再前进半分。 方百花身后四人见状,脸色大变。他们这才意识到武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方百花用力抽剑,却发现宝剑纹丝不动,仿佛被铸在了武植的双指之间。此时,其余四人反应过来,纷纷大喝一声,抽出刀刃,朝着武植砍去。 “就凭你们也想取我性命?真是蚍蜉撼树!”武植面色镇定自若,好似眼前四人的攻击不过是微风拂面。 只见他手臂微微一折,刹那间,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而出。那把被他两根手指紧紧夹住的宝剑,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竟应声折成四块。 紧接着,武植手指轻弹,那四片宝剑碎片仿若四支离弦之箭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插到了四人的腿部。这四人受此重创,顿时发出痛苦的惨叫,“扑通”一声,当即跪地。手中的刀刃也随之“哐当”落地。 方百花眼睁睁地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从武植出手,到四人瞬间被制伏,仅仅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工夫。自己一行五人,如今已有四人倒地不起,只剩自己孤立无援,还被对方夺去了兵器。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大脑一片空白,满心都是震撼与茫然。 而后,武植抬起头看着方百花那精致的容颜,缓缓开口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话语中满是惋惜之意。 第35章 圣女方百花 方百花在武植话语的冲击下,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她望着眼前这惨烈的场景,四个同伴已然受伤倒地,心中涌起一阵慌乱,清楚地知道,就凭自己,绝不可能是武植的对手。 躺在地上的庞万春,强忍着腿部的剧痛,目光焦急地看着仍在呆立的方百花,冲着她喊道:“圣女,快跑啊!你不是他的对手。” 方百花听到彭万春急切的呼声,也明白自己留下来只是螳臂当车。于是,咬了咬牙,转身朝着门口冲去。 然而,她刚迈出几步,还没来得及拉开与武植之间的距离,一直安坐在桌椅上的武植轻轻抬起了手。 只见他朝着前方桌上的茶杯一挥,那茶杯便“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精准地打在方百花的膝盖上。 方百花只觉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扑通”一声,整个人瞬间跪也倒在地。 “既然都来了,怎么能这么着急走呢?”武植一脸笑意地看着方百花,悠悠说道。 方百花看了看武植,又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五人,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地上的庞万春强忍着腿部的伤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看向武植,神色复杂地说道:“真没想到,名满京师的武大才子竟然是这般厉害的高手。这次是我们五个人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下,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待我们回去之后,必定备上厚礼答谢。” 武植却仿若未闻,对庞万春的话没有丝毫理会,他的目光径直投向了方百花。就在刚刚,他听到此称呼方百花为圣女,这让他顿时来了兴致。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北宋时期,“圣女”这一特殊称谓通常在教派中才会出现,而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明教了。 想到这里,武植目光如电,看向地上跪着的方百花及众人,沉声道:“你们是明教中人?” 方百花五人听到这话,神色皆是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武植从他们这细微的反应中,已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眉头微皱,继而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真没想到啊,明教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我本以为明教之人皆是行侠仗义的英雄豪杰,没想到如今竟也干这种为人买凶、偷鸡摸狗的勾当。” 几人听着武植的话语,脸上不禁泛起羞愧之色,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此次行动确实有违明教的教义和他们一直以来秉持的侠义精神。 “这几人既是明教之人,倒不如放他们归去。 那高俅可是个睚眦必报、阴险狡诈之徒,花钱雇凶后,定会为防后患而杀人灭口。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相互争斗,高俅的注意力便会从自己身上移开,自己也能暂且安宁,专心科举。 只是倘若现在放了他们,万一他们与高俅沆瀣一气,回头再来对付自己,那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好好谋划一番”。 武植眉头紧锁,暗自沉思,目光不经意间瞟向方百花,刹那间,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五人静静地望着陷入沉思的武植,心中并无逃跑之意。方才武植那神乎其技的武功,他们已然见识过了,深知逃跑只是徒劳,那一丝侥幸的念头瞬间就熄灭了。 片刻之后,武植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五人,缓缓开口道:“你们与我,近日无冤,往日无仇。我本有心放你们回去,可我实在担忧,你们回去之后,受高俅蛊惑,又转过头来对付我。所以,我必须留个人质在身边,以保自身安全。” 武植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五人的耳中。 “就把你们的圣女留下吧,你们四人可以走了。”武植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说道。 地上的方百花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灰暗,其余四人也是心中一紧,咬了咬牙,其中庞万春刚要开口求情,武植眼神陡然一凛,如寒芒般射向他,同时沉声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若再啰嗦,我便把你们五人全都交给官府,让官府来处置。” 庞万春等四人一听,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望向方百花,脸上露出无奈又痛苦的神色。 方百花深知事已至此,已无回旋余地,如果真把五人都交给官府,那明教的据点必定会被官府连根拔起,一网打尽。而自己虽然要留在武植身边,但至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此处,她强作镇定,开口对四人说道:“就依武植公子所言吧,你们回去之后,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转告一下我的哥哥。” 地上的四人听闻方百花的话语,都明白她的意思。方百花的哥哥是方腊,在明教中威望极高、势力庞大,是响当当的一方头领,到时肯定有办法解救方百花。 四人虽满心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伤痛,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对了,我不想听到汴京城内传出我会武艺之事。”武植看着刚要走出房门的四人,沉声说道。 四人闻言,连忙点头,悻悻地离开了武植的住宅。 武植望着那四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收回目光,眼神转而落在屋内那斑驳的血迹上。片刻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方百花,神色中带着几分笃定。 “姑娘身为明教圣女,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姑娘应该是姓方吧?”武植的声音不高不低,却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这略显寂静的空间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方百花听到这话,娇躯猛地一震,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被震惊所取代。她美眸圆睁,直直地看向武植,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那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武植看着方百花震惊的模样,心中暗自一笑。他之所以能知晓圣女姓方,当然离不开前世记忆。 作为一个穿越者,回想起关于方腊起义的详细资料,其中就涉及到明教之事。当时做过圣女的仅有两人。 其中一位便是方腊的妹妹方百花,而另一位则是方腊的女儿方金芝。武植根据如今所处的时线,分析过后,便能确定眼前这位姑娘最有可能就是方百花。 “好了,姑娘,不必太过震惊。” 武植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神秘:“我不仅知道你姓方,还知道你的名字是方百花,对不对?” 方百花闻言,娇躯微微颤抖,看向武植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自己身为明教圣女,除了教中那些与高层机密相关的人物之外,根本没几人知晓自己姓方,更别说名字了。 而这个男人轻易地说出了本应是秘密的信息。 而后,这种恐惧渐渐转化为一种好奇,她开始对武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好了,方姑娘。既然你现在是人质,那就要有个人质的样子。我家里可不养闲人,家中正缺一个婢女呢,就委屈你暂代此职吧。”武植嘴角含笑,眼中却有不容置疑的神色。 方百花听到武植这番话,顿时回过神来。她抬眸看向武植,眼前之人长得玉树临风,可说出的话却如此无理,她不禁暗暗咬着银牙,眼中怒火闪烁:“哼!等我日后脱困,定要你好看!” 可她心里也明白,如今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武植见方百花点头,笑意更浓,“那就从现在起,开始干活吧。先把这屋里的血迹清理干净。” 方百花虽满心愤懑,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她默默拿起工具,开始清理屋内的血迹以及几人打打斗留下的痕迹。 武植则悠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看着方百花忙碌的身影调侃道:“动作麻利点,我的小丫鬟。” 时间悄然来到下午,武松从国子监求学归来。一进家门,他便瞧见家中除了兄长武植,还有一个陌生女子,心中不禁诧异万分。 “哥哥,她是谁?怎会在咱家?”武松满脸疑惑地向武植询问道。 武植闻听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弟弟,你也知道,咱这宅子就咱兄弟俩住,平常生活诸事都得亲力亲为。如今为兄要备考科举,实在分身乏术,便去集市上雇了个丫鬟。她就是咱新招来的婢女,名叫百花。” 武松的目光落在方百花脸上,那脸庞秀丽之余还透着英气。他嘴角一勾,朝哥哥打趣道:“哥哥,你这招来的丫鬟如此美貌,小心我未来嫂子知晓了会不开心呢。” 武植听了武松打趣的话,笑骂道:“行了,大人的事哪轮得到你这小鬼多嘴,你刚刚回来,还不快去洗漱换衣。”言罢,他看向方百花吩咐:“百花,快去做饭。” 方百花闻言,暗自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乖乖听从,转身向厨房走去。 第36章 准备 时光悠悠,月余的光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科举考试的前一天。 武植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挑灯温习功课,因为该掌握的科举内容他早已烂熟于胸。 自从方百花住进家中,这段日子武植着实清闲了不少。 两人的起居都由方百花打理,他每天不是练武强身就是静心看书。然而他并不知道,自从上月元宵节过后,他所作的那首《青玉案》就已经在京师的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不少女子读了那首词后,都对武植心生爱慕,这使得武植的才名在京师愈发响亮,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名声逐渐在大宋境内传播,甚至连周边国家都有所耳闻。 高府,“啪!”高俅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跪在地上的富安心神一颤,赶忙低头。 “废物!这点事儿都让你给办砸了!”高俅心中愤怒至极。 从自己掏出一万两白银让明教之人去对付武植之后,他每日都派人去打探武植的消息。 可时间将近过去一个月,武植依旧活蹦乱跳的。这让他心生凝虑,便派富安前往明教的据点询问情况。 然而庞万春等明教众人因得到武植的提示,从武植家中回去之后,就连夜收拾东西,隐藏了起来。等富安去到明教据点,早已发现人去楼空,所以这才匆匆赶回高俅府上向高俅禀报。 “好一个明教,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戏耍于我高俅,坑骗我的银两而去”!高俅此时怒发如狂,额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本以为明教这群人既然收了自己奉上的钱财,就定会将那武植之事办得妥妥当当。可谁能想到,这些人竟是如此不靠谱,那武植至今仍如往常一般逍遥自在,去找他们却发现人去楼空,平白损失了万两白银,这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他怎能不恼羞成怒。 高俅却未曾知晓,明教并非有意不办事。实则是此次行动的对手太过强大。为了对付武植,明教连他们的圣女都被搭了进去。可这一切,高俅全然不知,只以为明教欺骗自己。 “富安,你速速去官府衙门,让他们发动对明教的逮捕,就说他们是一群匪贼,从我府中盗窃了白银万两。”高俅对着地上的富安说道。 富安闻言,如蒙大赦,忙起身快步离开了高府。 “哼,好个明教,既然如此,就休怪我高俅心狠手辣、赶尽杀绝!还有那武植,暂且让你再多蹦跶几天,待收拾了明教,下一个便轮到你了。”高俅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武植住所,方百花已然渐渐习惯了自己婢女的身份。每日里,她只需操持些简单的家务,这种平凡的日子,和往昔相比,仿若天壤之别,实在是太过惬意安宁。 从前,她身为明教圣女,身处波谲云诡的江湖。时刻都被卷入各种纷争,多数时候都在刀光剑影里穿梭。 自从成为武植的婢女后,生活变的平平淡淡,没有了江湖算计,她逐渐沉浸在这种安逸之中,甚至开始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这种简单又平静的生活。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与武植的相处,方百花发现武植是一个性格温和、待人平和的公子。 如今京师间都在传武植才华横溢、学识过人,这话一点不假。方百花虽不是什么才女,但这一个月来,她也没少看到武植吟诗作对。 那出口成章的才情,那举手投足间的儒雅,都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不知不觉中,一种别样的情感在方百花心中悄然滋生,她对武植已然有了好感,如同种子在心田慢慢发芽。 可她却发觉武植在这段时间内常常提起一个名叫李清照的女子,并且两人还有书信往来。这不知不觉令她对那素未谋面的女子产生了些许敌意。 “哥哥,明日就要举行科举啦,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慢悠悠地喝茶呢?”武松刚从国子监回来,一进院子,就看见武植坐在那儿,身后的方百花正为他捏肩捶背,那自在的模样,让武松又好气又好笑。 “哈哈,弟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越是大事临头,越得沉着冷静,我这是在养精蓄锐呢。况且,科举于我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武植听到武松所言,笑着回应道。 武松摇了摇头,这段时日,他发觉哥哥越发自信了。还察觉到哥哥不但愈发英俊,身上更散发出一种令人折服的气质。于是武松听完哥哥的话,只是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百花,你先去做饭吧,我和弟弟有事儿要商量。”这时,武植突然对身后的方百花说道。方百花闻言微微一怔,但还是依言缓缓离开。 “弟弟,你在国子监学得怎么样了?” 武松挠挠头,“其他方面不说,武艺骑射倒是进步很大,可兵法策论还是差些。”武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武植。 “哎,你呀!得好好学学兵法策略。要是光武艺高强,在军中日后只能为将,不能为帅。我有预感,朝廷日后怕是有大战要来临。这次哥哥参加科举之后,很可能会被授予官职,以后就不能和你一同在国子监求学了,所以你要认真学习。”武植语重心长地对武松说道。 第二天天还未亮透,武植就已起身。北宋科举一考就是三天,考生需在考场内度过,方百花早早就为武植备好了这三日的吃食。 武植接过食物,瞧见方百花脸上那抹淡淡的倦意,笑着开口:“方姑娘,这一个月辛苦你了,等我科举考试完后,要是你想走,我绝不强留。” 方百花听闻武植的话,神情微微一震,却并未开口。武植看着陷入沉思的方百花,并未打扰,自己拎上食材,便与武松一同朝着会试所举行的贡院行去。 武植和武松来到贡院,只见贡院大门口周围早已挤满了前来参加考试的学子,并且贡院大门两侧还布满了禁军。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位身着紫袍以及两位身着绯袍的官员徐徐行至贡院大门口。周边的学子见状,知晓这几位便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遂停止了议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三人径直来到贡院门口,停下了脚步。为首的紫袍官爷目光扫过下方的学子,开口道:“本官乃吏部侍郎赵挺之,承蒙官家厚爱,此次被任命为主考。身旁这两位分别是中书舍人范大人以及翰林学士刘大人。愿诸位学子皆能金榜题名。” 言罢,赵挺之转向贡院门口的校尉吩咐道:“现在,劳烦众将士检查学子有无携带违禁物品,有无夹带或夹抄内容。”说完,便领着两人步入了贡院。 那校尉听到赵挺之发话后,顿时大声喝道:“下方学子请排队,有序等候进场!众将士,准备检查!” 下方的学子听到指令,自觉地排成一列,贡院门口,已有将士对学子进行仔细检查并登记,旁边也有人专门负责记录信息。只有检查完毕后,学子方能进入贡院,开启这场决定他们命运的会试之旅。 武植虽有官阶,却也依规接受了检查,随后进入贡院。因考场事先已分配好,且座位在门前发放并排列有序,武植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考场进入其中。 贡院的考场极为狭小,武植需在此度过三天。他看着这逼仄的空间,心中暗自感叹:“还好我身怀武艺,体质强壮,这三天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于那些文弱书生而言,三天时间里,一不小心就会生病感冒,甚至可能被累垮,更别说还要参加这艰难的科举考试了。” 咚咚咚,贡院的钟声响起,提示开考的时间已到。主考官赵挺之挥了挥手,轰的一声,贡院的大门随即封闭。 这三天当中,他们也要在贡院内与众多考生一同度过。几位监考官抱着试卷,很快便分发完毕。会试的科举内容一共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便是策论部分,第二部分是诗词,要求作诗词,第三部分便是经义。 策论考查学子的综合素养,包括平日所学知识、阅历和思想,需将这些融入对题目的解答,展现对世事的洞察。 经义考查记忆力,四书五经的内容是关键,学子牢记这些内容,一般就能应对题目。 诗词考查学子的学识、才华和临场发挥能力,他们要在考场迅速捕捉灵感,用才华将情感和理解化为优美诗句,展现文学素养和艺术魅力。 武植拿到策论部分的题目一看,上面写着:论民生之安、邦国之构。策论题目仅有这一句话。 “若想在会试中拔得头筹,单单自身策论写得精妙绝伦远远不够,还得契合主考官的心思。此次主考官赵挺之,乃新派中的翘楚,是立场坚定的改革派人物”。武植的目光紧紧锁在策论题目上,心中暗自思忖。 他深知,做这策论必须在阐述民生与邦国之理时融入改革之思,要让自己的观点与赵挺之这样的改革派主张相呼应。 刹那间,前世的记忆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展开,与今世所学相互交织。那些古今中外关乎改革、民生、国家建设的知识与案例,如奔腾的江水,为他带来了无尽的灵感。 武植只觉才思如泉涌,各种想法在心中碰撞。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提起笔,在试卷上奋笔疾书起来。 第37章 会试 贡院的正上方是一座主考厅,雕梁画栋间尽显庄重肃穆。 主考官赵挺之负手站在厅前的雕花栏杆处,两位副考官分侍左右。从这里俯瞰下去,一排排狭小的考房尽收眼底,考生们正全神贯注地奋笔疾书,只闻一片沙沙声响彻考场。 微风拂过,厅中高悬的灯笼轻轻摇曳,光影在赵挺之的脸上晃动。他目光扫视着下方忙碌的考生,突然打破这静谧,转头看向两位副考官,出声道:“二位以为,此次会试,何人能脱颖而出,夺得会元之位?” 其声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大厅中回荡。两位副主考听闻后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中书舍人范致虚出声道:“听闻苏老大人的弟子武植参加了此次科举。前段时间元宵节,他作的那首《青玉案》一词诸位可还记得?我也有所耳闻,实乃精彩非凡。以他之才,我觉得此次会元应是他了。”言罢,侧目看向赵挺之。 赵挺之闻范致虚之言,眉头微微一皱。武植是苏轼弟子之事,他早已知晓。近段时间,武植在京师文坛声名赫赫,无人不晓。 可惜的是,苏轼为保守派,赵挺之却是改革派先锋,二者政见如水火不容。因此,赵挺之对武植并无太大好感,甚至有些厌恶。 范致虚在旁,见赵挺之脸色阴沉,显露出不快之意,便不再吭声。 他心里很明白其中的缘故。此次官家任命了三名会试的考官,赵挺之是新派人物,他自己属于旧派,翰林学士刘大人则是中立派。 武植是苏轼的弟子,赵挺之肯定会把他归到旧派那一类,心里自然对武植有些反感。 “那武植如今虽说在京师声名赫赫,然而此次会试竞争极为激烈,有众多来自江南的举子,他们皆是从各地选拔出的杰出人才,才情出众、学识深厚,个个都不输给武植。在此种情形下,武植想要在会试中夺得会元之位,恐怕不易”。赵挺之听了范致虚的话语,缓缓开口回道。 他自然是不希望武植夺得会元之位的,如此一来,朝堂之中旧党的势力定然会有所增加。所以出声反驳了范致虚。 站在一旁的刘学士将两人之间那微妙又尴尬的气氛瞧得一清二楚,他眉头微微一蹙,旋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当即朗声道:“两位大人方才所言,皆是句句在理,这科举之事,本就是天下学子公平竞争之舞台。无论是出身贫寒还是富贵之家,无论来自何方,在这考场之中,人人平等。就如同那熔炉一般,不管是光芒万丈的真金,还是徒有其表的废铁,只需要在这科举的试炼场上走一遭,一试便知分晓。届时,是龙是虫,自见分晓,又何须在此处过多争执呢?” 赵挺之和范致虚听闻刘学士之言,皆微微颔首。诚然,究竟是谁才情更更胜一筹?待科举结束自会明了,两人又何必在此暗自较劲呢? 下方肃穆的考场中,武植正心无旁骛地奋笔疾书。此时,他完全不知道考场之上有三位考官正在谈论自己。 此时武植已经把策论写到了结尾部分,很快就能完成了,正因如此,他对考场之外的情况毫无在意,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眼前的这份答卷上。 “呼”!武植长舒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接着扭了扭肩膀,总算是写完了。他目光落在眼前那写得满满当当的策论上,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 武植抬眸望向考房之外,日头高悬,已然是中午时分。他不禁有些讶异,没想到自己写这篇策论居然花费了整整三个时辰。 他暗自思忖,以自己目前的书写速度,况且从开始动笔直至结尾都未曾停歇,一直是奋笔疾书,都耗时如此之久。若是换作其他学子,恐怕花费的时间要数倍于自己。由此看来,古时科举考试规定为期三天,确实是有其合理性的。 武植将写好的策论收好,随后伸手从一旁拿出方百花准备的饭食。打开包裹,竟还能感受到丝丝温热,毕竟现在才是科举的第一天呢。他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皱,“哎,看样子后两天就只能吃干粮了。这科举考试可真是个苦差事,真不知道其他学子是如何熬过来的。”想到这里,武植的脸上也浮现出无奈的神情。 武植用完饭时,时间已然来到了下午。他看向第二部分的诗词考题,上面仅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要求考生创作一首词或者诗,用以表达自身的志向。 对于武植这个穿越者而言,第二部分的诗词并不算难。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回忆前世北宋之后那些闻名遐迩的诗词,突然间,他眼神一亮,清朝郑板桥的《咏竹》跃然而出,武植提笔便在卷纸上书写起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片刻之间,一首以漂亮的瘦金体写就的诗词便大功告成。武植微微俯身,轻轻吹了吹那尚未干透的墨迹,随后将目光投向了第三部分的经义内容。 不过,他略一思忖,心想:算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今天已经顺利完成了两部分,而这科举考试的时间还剩下两天呢。 念头至此,武植转身走向考房内那略显简陋的木床,盘曲着双腿坐了上去。此时他无事可做,便开始修炼起《混元纳气功》来,一时间,考房内静谧无声,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回荡。 修炼之时,时间仿若白驹过隙,总是过得飞快。武植沉浸于修炼《混元纳气功》之中,只觉心神完全被其吸引,不知不觉间,一睁眼,已然是第二天清晨。 他先是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接着拿出干粮简单地吃了几口,便径直走向考桌。 他的目光落在了经义的试题之上,大致浏览了一遍。那些经义试题对他来说并无难度。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智力,四书五经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 仅仅两个时辰,武植便顺利地将今日的试题全部完成。做完试题后,他又开始继续修习《混元纳气功》,沉浸在自我提升的修炼世界里。 “当当当……”贡院之中的钟声再度敲响。 正在修炼的武植缓缓睁开双眼,“哎,终于考完了。” 他轻声慨叹,起身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体,便有条不紊地收拾起自身的物品。 此时考场内一片繁忙之景,考官们神色肃穆,来回穿梭,检查着考场的状况。将士们认真维持着秩序,保证考生能够有序离开。 众多考生排着队,朝着贡院的大门行进,每个人的脸上皆带着各不相同的神情,有轻松释然的,有满脸疲惫的,也有神色凝重的,还有一部分考生,因连续三天都被困在狭小的考房里,身体已然极度虚弱,在军土搀扶才能缓缓前行,慢慢走出贡院。 武植刚踏出贡院大门,目光便被熟悉的身影吸引,只见弟弟武松和方百花正在不远处翘首以盼。 武植那超强的体质在此时尽显优势,历经整整三天紧张又艰苦的考试,他却依旧神采飞扬,丝毫未被这场大考影响。再看周围那些一同走出贡院的学子,大多面容憔悴、疲惫之色溢于言表。 武植踏步,快步向两人走去。一见面,武松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哥哥考得如何?” “放心吧,虽说不敢保证能中会元,但考取贡士还是十拿九稳的。”武植郎声道。 武植转头看向身旁的方百花,眼中满是期待:“百花姑娘,咱们快些回家吧。这三天的科举可把我折腾坏了,除了第一天能吃到你亲手做的热饭,后面两天我都只能啃干粮,那滋味可真不好受,现在我嘴里都快没味儿了。你呀,回去可得好好给我做一顿饭呢。”武植边说边笑,眼中闪烁着光芒。 方百花听到武植的话,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武松在一旁看着两人,也露出了笑容。随后,三人朝着武植家中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仿佛这三天的疲惫都在欢声笑语中渐渐消散。 贡院之中,气氛肃穆凝重。众多考官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收拢各个考生的试卷,将其整理存妥当。待所有试卷都完成后,便被一一移送至贡院的大厅之中存放。 收卷之后,弥封官迅速行动起来,仔细地把考卷上考生的姓名、籍贯等个人信息折起掩盖,确保毫无纰漏。接着,便有专人负责将弥封后的试卷重新抄写,形成朱卷。每一个环节都严格把控,不容许丝毫差池。最后,这些朱卷才会被交付给阅卷的考官,一场关乎考生前途的阅卷之旅就此拉开序幕。 第38章 夺得头名 贡院之中烛火摇曳,考官们正紧张地批阅试卷。三位负责此次会试的考官高坐上首,紧盯着下方众多的同考官在忙碌阅卷。 众多同考官已经批阅了好几个时辰,大多都是平庸之作,直到一份试卷的出现。 这份策论以“民生之重,社稷之本”为题,开篇就不同凡响,指出了民生对于国家的关键所在。文中不仅引经据典,还紧密结合现实,详细阐述了民生的困境,比如战乱之后百姓的艰难生活。其行文的逻辑十分严谨,从论点到对策,均有理有据。 同考官兴奋不已,连忙将试卷呈给副主考官,副主考官看后也是赞不绝口,二人随即快步将其呈给三位考官。 作为主考官的赵挺之看着上面的策论内容,脸上绽放出微笑,还缓缓地点了点头。只因为这篇策论不但写得文采出众、有理有据,而且还迎合了荆公变法的改革之策。身为新党人物,他自然对这份策论满怀欣赏 “两位大人,劳烦也品鉴一下。”赵挺之言罢,将试卷递向范致虚和刘学士。 二人接过,细细览阅后相继点头,虽说他们对文中所涉新政言辞稍有不悦,然而就策论整体而言,实乃不可多得之佳作,其论述之精妙、逻辑之严密、文采之斐然,皆有可圈可点之处,纵有对新政的些许分歧,亦难掩此卷之光芒。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又有同考官拿来了几篇上乘的策论,请三位考官品鉴。虽说这些也都是优秀的作品,可与第一篇相比,还是略微逊色一些。 “策论部分,我看这篇当为第一。”赵挺之看着初次呈上的那篇策论,对两位副主考徐徐说道。 此时策论已批阅完,佳作都已集中,只待主考官排名。赵挺之便将那提及新政的策论列为首位。范致虚和刘学士闻言点头认可,毕竟在众多策论里,确实无出其右者。 而后在接下来的诗词阅卷中,武植的《咏竹》被呈到了三位主考官眼前。主考官们看着武植所写内容,纷纷点头。此诗词立意高远、意境高雅,他们将其列为第一。 由于整个阅卷过程都是糊名易书,考官并不知晓考生身份,所以也不知道这是武植的卷子。就这样,三天时间过去,众多科举考试卷子已全部批改完成。 阅卷工作终于画上句号,三位主考官和众多陪考官纷纷长舒一口气。 赵挺之神色严肃地对两位副主考和陪考官们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各科卷子的排名,接下来,便是拆封糊名这一关键环节了。” 话语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众人都明白,这一步将揭开考生们的神秘面纱,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不知此次名满京师的‘武大才子’能拿到啥名次呀?”赵挺之面带笑意地对范致虚说道。毕竟那篇迎合新政的策论已被他和众人定为头名。 在赵挺之心里,武植身为苏轼的弟子,定然会抵触改革、不满新政,所以那篇提及新政的策论绝不可能出自武植之手。如此一来,即便武植另外两科能拿第一,可就因这策论无法位列榜首,会元之位便已和武植无缘喽。 范致虚看着赵挺之那挂着微笑的脸,心中却暗自腹诽:“赵大人怎么突然对武植感兴趣了?不过在我看来,以武植的才情,就算这次拿不到会元,可应对这会试,想必也是胜券在握的。” “好啦,两位大人。结果就在眼前,只要解封糊名,所有疑问不就都明晰了嘛。”刘学士在一旁忍不住插口说道。 赵挺之和范致虚对视了一眼,随后赵挺之便吩咐众多陪同官着手拆解试卷上的封条。而一旁还有皇帝特意从宫中派遣来监督的宦官,严阵以待,以确保整个拆封过程公平公正,让此次科举结果能如实呈现。 解封糊名的流程进展得颇为迅速,并未耗费过多时间。不多时,所有学子试卷上的糊名处理便已全部完成。 赵挺之神色郑重,高声对着手下的陪同官吩咐道:“好了,此刻便来宣布一下各科的第一名吧。”话语落下,众人皆翘首以盼,都想知晓这科举各科拔得头筹的究竟是哪位才俊。 刘学士盯着手中的名单,脸色先是一怔,待听到赵挺之的话语后,这才回过神来。只听他高声念道:“策论第一名,武植;诗词第一名,武植;经义第一名,武植。” 上方的赵挺之听闻武植竟一举夺得三科头名,脸色瞬间变得忽白忽青,阴晴不定地变幻着。 良久,他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而转头对范致虚说道:“未曾想到这武植当真能夺得会元之位”。 此次自己担任主考官之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那武植必定知晓,自己是新党人物,武植肯定也清楚,难怪他在策论中提及新政。 “这武植真是聪慧机敏,才华横溢”。想着,赵挺之对武植不禁多了几分赞赏。 旁边的范致虚得知武植夺得第一,脸上已然绽出笑容。待听到赵挺之的话后,忙不迭地说道:“想当年苏大人一门三进士,那是何等的荣耀。武植身为他的弟子,有这样的表现也是情理之中,又怎会逊色呢?” 赵挺之虽在内心深处不愿看到武植夺得会元之位,然而他毕竟是个正直之人,还是尊重了眼前既定的事实,如实记录并完成排名。 没一会儿,此次会试录取学子的名册就已整理妥当。随后,他将名册交至旁边等候的宦官手中。那宦官接过名册后,即刻带人离开,匆匆返回皇宫,将名册呈献给皇帝。 “会试第一名是武植,哈哈哈,他果然没让朕失望,成功夺下会元之位。”赵佶瞧着宦官呈来的名册,龙颜大悦,言语间满是对武植的赞赏与期待。 旁边的宦官赶忙躬身行礼,满脸谄媚地说道:“恭喜官家,贺喜官家!官家您圣明无比,独具慧眼,能识得天下之才,如今这等贤才都为我大宋所用,实乃我大宋之福,皆因官家您的英明啊。” “行了,莫要再这般阿谀奉承了。速去告知赵挺之,让他依着这名次张榜公布,且告诉他要通知已考中的学子,三日之后便举行殿试。”赵佶面带笑意地对身旁的宦官吩咐道。 那宦官连忙应了一声,旋即朝着宫门外飞奔而去。 武植家中,武松在武植的房门口来回踱步,已经走了好几趟。 “哥哥怎么还不起床呢?今天可是会试放榜的日子。他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武松嘴里嘟囔着,右手抬起来想敲门,可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想起以前,自己经常冒冒失失就敲响武植的房门,扰了他的清静,结果在后来的训练中,被武植好一顿收拾,那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想到这儿,武松不禁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轻易敲响哥哥的房门了。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武植睡眼惺忪地瞧着武松,满是无奈地说道:“急啥呀,弟弟。结果早就定在那儿了,考得好坏也都没法改变。况且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 可如今都将近日上三竿啦,哥哥您竟睡到此刻。那放榜的名单可能都张贴了好一阵子了。”武松满脸无奈,嘟囔着说道。 武松的话语刚落,大门口便传来一阵喧闹,“咚咚咚”的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谁呀?”武松朝着门口高声喝道,同时脚下快步走向大门,将其打开。 刚一打开门,只见一群身着官服之人站在门口。为首的官差满面笑容,手中拿着喜报。 还没等武松开口询问,那官差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恭喜啊!武植武公子高中会试头名。” 话音刚落,周围的官差齐声高呼:“恭喜!”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武松先是一愣,转瞬之间,脸上绽放出狂喜之色,急忙转身朝着屋内喊道:“哥哥,哥哥,你中了,是会元啊!” 武植面色沉稳,从屋内缓步走出,先是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朝着官差们深深行了一礼,语气平和地说道:“多谢各位官差大人前来报信, 随后,武植从怀中掏出一贯钱,递到官差手里,面带微笑地说道:“官差大哥,这是一点小小心意,您拿去和兄弟们买酒喝。” 那官差看到这贯钱,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瞬间乐开了花,没想到这武植出手如此阔绰,自己不过是来报个喜,竟能得到一贯钱。 而后赶忙说道:“武会元,喜报和公告上有通知,这次考取的学子三天之后就要参加殿试了,望武会元好做准备。” 武植听了官差的话,微微点头,随后,那官差便又带着人前往下一个学子家报喜去了。 等官差离开后,武松和方百花赶忙围到了武植身边。武植见状,笑着说道:“怎么了,弟弟,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对自己的学问还是很有自信的。” 武松一脸兴奋,目光中满是崇拜地看着武植,大声赞道:“哥哥真厉害!” 一旁的方百花,也正目光灼灼地看向武植,眼神里透露出丝丝爱慕。 “百花姑娘,今晚又得劳烦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啦。”武植满脸笑意地朝着方百花说道。 方百花轻哼了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随即扭动着她那修长而曼妙的身姿,朝着厨房方向走去,那两条大长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第39章 殿试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今日便是殿试之期。武植为此起了个早,因之前去过皇宫,他对路程较为熟悉。天刚亮,他便与武松两人朝着皇宫方向行去。 两人来到皇宫门口,已然看到皇宫门口有专人负责接待此次进宫殿试之人。当看到武植走来,宫门口的太监眼睛一亮,他可是知晓武植此人不仅深得圣上喜爱,而且在此次会试中还摘得了头名。 “原来是武解元来了,这边请。还请武解元的家眷在宫门外等候,武解元随我这边请。” 武植转头看向武松,微微点头,起身跟随宦官进入了宫中。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大殿,只见里面已经坐满了此次参加殿试的举子。看来自己到来的时间颇迟啊。 不过武植倒是没怎么为此担忧,毕竟参加殿试的贡士,最后基本都能通过,只是重新排一下名次罢了。 因武植是此次会试的头名,所以他的座位处于最前端。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高喊:“陛下驾到!”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只见宋徽宗以及五位朝臣从大殿门口大步而入。 旁边的小太监一声高喝:“请贡子参拜陛下。”武植及此次参考的贡子纷纷起身,朝着皇帝跪拜。宋徽宗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宋徽宗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众位学子请起。”“谢陛下!”众多学子齐声高呼之后便站起身来。宋徽宗径直走向大殿上方的座位,其五位大臣则分列在大殿的两侧。 宋徽宗微微低头,目光落在下方的武植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似有安抚之意。 紧接着,立于下方的五位大臣有序地行动起来,他们手捧着一沓沓洁白的宣纸,轻步穿梭于考生之间,将书写所用的宣纸逐一分发给每一位考生。 宋徽宗见宣纸已分发完毕,朗声说道:“此次的策论题目名为“强军治军”。今日殿试,乃国之重大典礼。尔等能够崭露头角,皆为才华出众之人。朕期望你们各展所学,畅所欲言,为国家的未来献出良策。朕将亲自选拔贤能之才,勿辜负朕的期望,亦勿辜负天下。今,开考!”语毕,便坐到了上方的座位上,下方的众大臣也在大殿中开始巡查。 当“强军治军”四字从宋徽宗口中说出时,武植听闻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宋徽宗赵佶新登皇位不久,定是渴望有所建树。而对于历代君主而言,最大的功绩无外乎开疆拓土或收复失地。 自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起,历代君王都对收复燕云十六州念念不忘,赵匡胤甚至还立下祖训:不管是谁,只要能为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便可封王。 赵佶作为大宋皇位的继承者,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心愿想必就是收复燕云十六州,所以才把“强军治军”四字当作此次策论的主题。 武植思绪翻涌,知识如潮。今生学识与前世记忆交织,强军治军之念汇聚成河。 他想到南宋岳飞,这位军事奇才秉持“仁、信、智、勇、严”。爱兵如子是“仁”,士卒有难他亲顾;赏罚分明为“信”,言出必行;排兵布阵灵活是“智”;身先士卒为“勇”;军纪严格是“严”,岳家军因此纪律严明,以“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闻名,守护大宋。 明朝戚继光治军也有妙法。他重视选兵,挑强健朴实之人;训练注重系统和实战,演练鸳鸯阵等,促进兵种协同;还改进创新武器,如针对倭寇制狼筅;同时强化思想教育,激发士兵保家卫国斗志。 武植融合二者智慧。他阐述岳飞培养士兵品德纪律以聚精神力量,引入戚继光选兵、训练之法,还提到改进武器装备的意义。最终将二者融合,提笔便开始在宣纸上写出了兼具思想引领和实操方法的强军治军策文。 宋徽宗看着下方的学子,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搔耳挠腮。当他看向武植时,发现武植已在宣纸上奋笔疾书。 徽宗顿感好奇,因为“强军治军”这一策论对学子们来说太难了。他们大多是学文的,军事方面的知识匮乏,“强军治军”涉及军事战略、军队管理等复杂内容,对他们而言棘手至极。 但武植这么快就有了思路且动笔书写,这让徽宗满心好奇,他很想知道武植会在策文中写出什么样独特的见解。 约莫半个时辰,武植已然将“强军治军”这篇完整的策论依着脑中所思写就。他缓缓收笔,而后抬头看向了宋徽宗。 宋徽宗端坐在上,目光扫视全场,只见武植已然率先完成了策论。 再看其余学子,有的正奋笔疾书,额头渗出汗珠,仍在笔耕不辍;有的则眉头紧皱,抓耳挠腮,显然还在苦思冥想。 宋徽宗望向这群学子,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失望。此次科举,他满心希望选拔出一批熟知治军强军之法的贤才。 大宋一直奉行以文制武之策,他本打算将这些学子中的大部分安排到军队担任文职,为北伐大业储备人才,可眼前这些学子的表现,实在让他大失所望。 因为此次殿试仅要求学子撰写一篇策论,且字数不限,故而时间仅有一个时辰。 很快,宋徽宗身旁的宦官高声喊道:“时辰已到,请下方学子停笔,依序走出考场。” 下方众多学子神情各不相同,有的满脸不甘,有的满脸欢喜,有的提笔仍想书写,然而看着两侧紧盯着的大臣,无奈只得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走出了大殿。 “快将武植的卷子呈于朕!”众学子离开大殿后,赵佶迫不及待地对身旁宦官下令。 宦官得令,立刻小跑而去,来到武植考桌旁,他神色谨慎,动作轻柔地拿起卷子,随后一路小跑着回到赵佶身边,毕恭毕敬地将武植的策论呈给了赵佶。 下方数位大臣先是把参考学子们的策论仔细梳理整齐,接着便投入到紧张的阅卷工作中。对于赵佶拿走武植策论这一举动,大臣们并未多言。 毕竟无论过程如何,最终所有学子的策论都得呈给赵佶,由他来确定名次。 赵佶接过呈来的武植策论,一眼便瞧见那一手极为漂亮的瘦金体,不禁微微点头。 随后,他全神贯注地细看起来,这篇《强军治军策》着实吸睛。越往下看,赵佶的脸色越发激动。 “好!”他忍不住大声喝彩,惊得下方正批阅卷子的几位大臣顿时被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果然,真不愧是朕看中的人呐。”宋徽宗赵佶神情满是兴奋与喜悦。 不过看到被吓了一跳的五位大臣,赵佶也稍显尴尬,继而对下方的五位大臣说道:“众卿快快来欣赏一下这篇策论。” 旁边的小太监当即从赵佶手中接过策论,快步走下台阶,将策论放置在众大臣面前。众大臣心中已然好奇,究竟是怎样一篇策论能让陛下如此兴奋。 其中下方五位大臣当中,以太尉赵頵的年纪最大、身份最高,他是宋神宗赵顼的弟弟,他才华横溢、品德高尚。 在朝堂上备受敬重,不仅因为他尊贵的皇室身份,还因他对军政事务有着深刻见解。此次面对皇帝推荐的策论,他也充满好奇与期待。 赵頵向前走出一步,身体微微凑近,便看向了武植的那篇策论。只一眼,他便被其中的观点所吸引。作为几位大臣当中最懂军事的人,他的心情甚至比宋徽宗还要激动。 “夫强兵之道,首重选才,当选体魄健硕、意志坚韧之人,尤重其品德,必怀报国之志。己立者,君之根本也。令出即行,禁发则止,赏罚公允分明。训练之法,需因时而变,依实战为准。平日操练不辍,精熟阵法......”他不禁一字一句地将武植的《强军治军策》缓缓念出。 片刻,一篇《强军策》被赵頵缓缓念完。他神色激动,声音洪亮:“好见解,此乃洞若观火之卓识,恰似暗夜明灯,为强军照亮方向。好方略,条条如精巧榫卯,紧密相连,可铸大宋强军之壁垒。好才华,字里行间才情似滔滔江河,不可遏制。恭贺陛下,得此栋梁,其必为大宋之幸,成为我朝良臣。”赵頵满脸欣喜,朝着宋徽宗拱手。 其余几位大臣在赵頵念完后,赶忙围聚上前。他们虽不精通治军强军之道,可身为朝中重臣,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武植这篇强军策显然出类拔萃,精彩绝伦。听到赵頵的恭贺之语,他们也连忙向端坐在上首的宋徽宗道贺。 宋徽宗赵佶听到大臣们的恭贺,脸上顿时浮现出得意之色,眼中光芒闪烁。 那武植可是他亲手挖掘的明珠,从武植踏入汴京伊始,他便相助武植,这武植是千里马,而他赵佶无疑是独具慧眼的伯乐。 “既众卿都认可此策论卓绝,朕意已决,钦点武植为一甲第一名,诸位可有异议?”赵佶高声问道。五人纷纷点头赞同。 之后,大臣们继续审阅所有学子的策论,完成后呈交宋徽宗。此次科举一甲共三人,榜首是武植,榜眼是贾安宅,探花是杨浑,其余二甲三甲进士共约一百五十人。 “好了,众卿家辛苦了。”诸事完毕,天色已晚,宋徽宗对礼部尚书下令,“爱卿,明早将榜单张贴出去。” 礼部尚书躬身回应:“臣遵旨。”言罢,五位大臣行礼告退,他们缓缓走出皇宫。 第40章 离去 武植家中,自从他结束殿试返回之后,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自己接下来以后应当施行的策略。 他心里清楚,若要改变大宋未来的历史轨迹,当务之急便是对宋朝的军队进行改革。 他对前世历史记载中的内容记忆犹新。在北宋末期,大宋境内各地的军队呈现出一片混乱衰败之象,纪律松弛散漫,军备破旧废弛。 尤其是京师的禁军,对外宣称拥有八十万之众,然而实际情况却是,真正能够披挂上阵的士兵,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十万人罢了。其余的士兵,要么是年老体弱、身患疾病之人,要么就是被各级将领通过五花八门的手段虚报名额、冒领军饷,徒有其名。 这种情况若不改变,大宋的军事力量将永远是一盘散沙,根本无法抵御外敌的侵扰。 “不知此次赵佶会授予自己怎样的官职和差遣?不过从此次殿试赵佶所出的强军治军这一题目来看,我们这一批进士大抵都会被任命为与军队相关的职务。哎,只有到时候看具体的职位在做下一步准备了”。想到此处,武植长叹了一口气。 次日,天还未大亮,武植便早早起身来到院落。这段日子为科举之事忙得不可开交,身体都快僵了。 他抽出武松放在院落中训练用的哨棒,手腕一抖,哨棒便在院中如灵蛇般飞舞起来。 “唰唰唰唰”,凌厉的破空声不断传来。 正在屋内的方百花听到这动静,循声走出屋外。只见武植手中哨棒好似蛟龙出海,气势雄浑地横扫八方,每一下挥动都似有千钧之力,棒影层层叠叠,令人目不暇接。然而那哨棒又灵动得如同轻燕,刚柔并济间尽显潇洒,看得她不禁有些痴了。 啪!武植手中的哨棒精准地落在支架上。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扭头望向旁边的方百花,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百花姑娘,你流口水了。”武植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方百花一听,下意识地抬手擦嘴,待发现并无口水时,先是狠狠瞪了武植一眼,接着脸色变得通红,又羞又恼地再次瞪向武植。 就在二人话音刚落之际,院落外的大门口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喧嚣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武植与方百花对视一眼,方百花赶忙整理了一下仪态。 大门打开,一列队伍赫然出现在眼前,队伍中一块写着“状元及第”字样的牌子格外醒目。 一位官差见了武植,急忙行礼说道:“恭喜武公子高中状元。” 正在书房中钻研兵法策略的武松,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喧闹之声。他先是一愣,随即满脸欢喜,迫不及待地奔出房门。 当武松的目光触及那写有“状元及第”四个大字的牌匾时,他的脸色因激动而涨得通红。“哥哥,你中状元啦!”武松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扯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 他是由衷地高兴,要知道,从他们兄弟二人来到汴京至今,仅仅两年的时间,哥哥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一介白丁,一举成为了备受瞩目的状元,这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啊! 当武植瞧见报喜之人,又听到弟弟那激动不已的呼喊时,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容。此次高中状元,意味着他正式迈进了大宋朝的官僚体系。这无疑为他施展理想抱负创造了一个绝佳的开端。 报喜的官差事务繁忙,除了告知武植高中状元的喜讯,还得赶去通知其他考中的学子,一甲中的榜眼和探花也在其列,所以没在武植家久留。 官差离开后,周边邻居都朝武植家大门口涌来,都好奇新科状元的模样。武植来汴京城虽有两年,但和邻居没几个相识的,不过他仍热情地和大家招呼。 武植把邻居都应酬好后,对武松和方百花说道:“弟弟,你去通知周老前辈,邀他今晚来府上聚聚。”武松兴奋点头,朝周侗住所奔去。 武植又对方百花讲:“百花,你等会儿上街多买点菜,咱今晚好好做顿大餐。我去请我的老师苏轼。”言罢,不等方百花有所反应,整理衣角,大步迈向苏府。 片刻之后,武植抵达苏府。此时,苏府的苏辙以及他的老师苏轼尚未下值归来。武植随即把自己考中状元之事,以及邀请苏辙和苏轼到自家相聚的事宜告知了苏府的管家。那管家深知武植乃是苏轼大人的弟子,故而不敢有丝毫怠慢,躬身应下。 通知完后,武植匆忙返家。因家中做饭仅方百花一人,人手不足,武植决定与她一同下厨。 方百花见武植走进厨房,拿起菜刀“嘣嘣嘣嘣”娴熟切菜,满心诧异。在她认知里,读书人鲜少进厨房,武植却与众不同,她不禁呆住了。 “怎么啦?哦,对了,你还没见识过我的厨艺呢。瞧好了,今天我要露两手。”武植看着方百花呆萌的样子笑道。 随后,武植指挥方百花在旁打下手,自己则担起大厨之责。 申时的阳光洒在地上,苏轼和苏辙回到家中。听闻管家转述武植的邀请,苏轼开怀大笑起来。随后,他带着苏辙,在林护卫的跟随下,朝着武植家走去。 另一边,周侗早早来到武植家。见院中没人,他向武松问道:“怎么不见你哥哥?” 武松笑着回应:“哥哥正在厨房为大家做饭呢!” 周侗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那今晚咱们可有口福了,能吃到状元郎亲手做的饭菜。” 不多时,苏轼三人来到武植家。武松忙将他们引入客厅,众人缓缓就座。 “终于做好了”,厨房中,武植轻轻拍了拍手。 方百花望着满桌香气四溢、丰盛至极的饭菜,小嘴惊成了 o 型。她怎么也没料到武植厨艺如此精湛,刚刚偷偷尝了一口,那味道比自己做的好太多了。一想到平常自己做的饭菜,她的脸不自觉地泛起红晕。 “咱们快把饭菜盛上去吧。我想老师以及周前辈他们恐怕等了许久,怕是快等不及了。”武植笑着对方百花说道。 方百花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惊讶,随后和武植一起把饭菜端到了客厅。 “哈哈哈,状元郎为我们做的饭菜总算到了啊!”周侗爽朗地笑道。 “周老前辈客气了,这段时间还没多谢您对我弟弟的照顾呢。”武植应声道,然后让武松抱来几坛白酒,几人便相互寒暄着吃喝起来。 “守正,如今你已考取状元,今后可能就要与我同朝为官了。”苏轼笑呵呵地说道。 “全靠老师教导有方,学生才能有此成就。若无老师相助,恐怕我和弟弟现今仍在这汴京城内,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呢。”武植满怀感激之情,对着苏轼说道。 “哈哈哈,收你为弟子,也是我的幸运,在我有生之年能教出一个状元弟子,我也算死而瞑目,此生无憾了。”苏轼出声道。 “好了,你们师徒俩别在那相互吹捧了。”旁边的周侗看着两人在那互相感慨,忍不住说道。 他端起一坛酒,看向武植,“武小兄弟,恭贺你取得状元,这坛酒,你今晚可得干了它呀。” “既然周老前辈吩咐,晚辈自当从命。”武植也笑着回应道。 言罢,端起酒坛,咕噜咕噜就大口喝起酒来。一坛酒喝完,气氛愈发热烈。苏澈和武松两人也凑起了热闹,都纷纷拿着酒向武植敬酒,武植来者不拒。 时间缓缓流逝,天色渐渐已晚,苏轼及周侗几人向武植告别之后,便离开了武植家中,而此时的武植早已醉意朦胧,头晕眼花。 其实,倘若武植刻意控制,以他那超越人体极限的体质,对于这点酒量根本是不会醉的。可今晚都是自己相识之人,而且他心中也甚是高兴,所以对于酒水当中的酒精并未运功化解。故而,此刻醉意朦胧。 待客厅收拾妥当,武松与方百花一左一右搀扶着武植进了卧室。随后,武松向方百花告别,转身离开回房休息。方百花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武植,转身返回厨房烧了一盆热水,准备为武植擦擦脸。 朦胧中的武植突然感到自己脸上一片温热,睁开双眼,只见方百花正拿着毛巾为自己擦拭脸颊。 由于方百花躬身的缘故,武植从方百花胸口看到了那被束缚着的丰满,而后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瞟向了她的双腿。方百花因经常练武,故而身材高挑,尤其是那一双白皙的大长腿,格外迷人。 武植顿觉小腹一阵燥热。自从武植穿越至今,都未曾接触过女人,看着方百花迷人的模样,不由得借着酒意,伸出双手,“唰”地抱住了方百花。 方百花感觉自己被武植抱住,顿时身体一僵。想要挣脱,可因武植稍稍用了力,方百花并未挣脱。 武植紧紧握住方百花的手腕,目光深邃而深情,缓缓贴近,轻吻她的嘴角。方百花顿时面若丹霞,身子发软。武植将她轻抱至床,温柔解带,爱意在呼吸间蔓延。 夜渐深,两人在爱意中沉醉。然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方百花从沉睡中醒来,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武植,她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昨夜的缠绵让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甜蜜,又有深深的迷茫与不安。 她轻轻地下了床,穿戴整齐后,静静地凝视了武植片刻。她知道,经过昨夜,一切都改变了。但她此时的心境却让她无法面对武植,方百花在与武植的相处中,对他早已有了爱慕之意,然而昨夜之事却让她陷入了巨大的纠结。 失身于他,这让她既羞涩又惶恐,更重要的是,身为明教圣女,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将来会与武植对立。而昨夜的缠绵像是一场绚烂却危险的烟火,甜蜜背后是残酷现实。她害怕爱情会蒙蔽自己,更担心两人的感情会在未来的冲突中化为泡影。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在桌上留下一封书信后,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武植的家。 第41章 任职枢密院 天色大亮,武植缓缓地睁开双眼,昨夜的酒气和酒劲已经消散无踪。 他起身打了个哈欠,只感觉浑身无比舒坦。然而,不经意间看到床上那一抹鲜红,紧接着回想起昨夜的柔情蜜意、缠绵悱恻,顿时神色一怔,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 “哎,真是喝酒误事”。这下该如何去面对百花姑娘呢?武植喃喃自语道。 事已至此,逃避毫无用处,终要面对,武植一念及此,便缓缓起身,穿戴整齐,正欲踏出屋外时,目光却被桌椅旁的一封书信吸引,他神色顿变,急忙快步向前,看向了那封信: “与君相处,情意渐生,本以为是天赐良缘。然昨夜之事,令我羞涩且惧。我身负教中使命,或与你对立,昨夜缠绵如幻梦,醒来却见残酷现实。怕爱情迷眼,更惧日后情碎。只能离去,愿君安好,忘了我,百花。” 武植紧握着书信,脸上尽显无奈之色。紧接着,眼神变得坚定:“方百花啊方百花,既然已经与我有了这般羁绊,又怎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就是一个明教吗?” 想起前世方腊起义后明教众人悲惨的下场,武植神色一凛:“你待在那里跟着你哥哥造反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罢了,先让你离开一段时间吧,等我。” 武植神色渐趋平静,缓缓推开房门。院落中,正在习武的武松见哥哥出来,忙上前询问:“哥哥,怎不见百花姑娘?往常这时,她早起来为咱们备饭了。” “百花姑娘家中有事,要离开些时日,或许很久都不回了,以后就咱兄弟俩。”武松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好了,弟弟。今日皇帝要召集我们这些新科进士面圣,时间已经不早了,哥哥我得先行一步了。”说完这话,武植迈出家门,朝着皇宫的方向快步赶去。 昨夜与方百花的缠绵缱绻,使得他今日起床晚了些许。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武植赶路之时不自觉地又加快了步伐,脚下生风,没一会儿,那巍峨庄严的皇宫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在宫门口等候新科进士的小太监看到武植的身影,赶忙说道:“哎呦喂,我的状元郎,您怎么此刻才来呀?其余人都已到齐,就差您这一位了。”言罢,便急切地领着武植走进了皇宫,来到等待皇帝召见的偏殿内。 看着偏殿内已然坐满了此次的新科进士,武植暗自嘀咕,没想到这次自己又是最后一个。 正想着,刚要找位子坐下,就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一个宦官对着屋内众多进士说道:“圣上召见一甲进士。请武状元、贾榜眼、杨探花快快跟随咱家去面圣吧!” 武植听到那宦官的声音,心中暗忖,还真是匆忙。倘若稍微迟片刻,就赶不上皇帝的召见了。其余两位一甲进士贾安宅和杨浑听后,也纷纷起身,三人跟随宦官一道,朝皇宫大殿走去。 三人踏入大殿之内,殿内众多文武百官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他们。武植上次已见识过这般场面,故而并无太多异样,神色平静如水。而其余两位进士却是头一遭来此,感受到众多大臣那审视的目光,神色略显紧张。 武植几人走到大殿中央,整理衣冠后,齐声高呼:“拜见官家!”言罢,便齐齐行叩拜。 宋徽宗神色温和,微微摆了摆手,说道:“诸位平身。”他目光扫视下方,最后落在武植身上,眼神中似有期许。 随后,宋徽宗面向三人,面带微笑,话语中满是鼓励:“汝等皆是朕之良才,经科举脱颖而出,日后当为大宋尽心竭力。”说罢,便开始为他们授予官职。 大殿上方,一位宦官神色庄重地展开早已备好的明黄圣旨,声音洪亮地对着三位一甲进士宣读起来。圣旨内容传至众人耳中,贾安宅被授予正八品的枢密院议官之职,而杨浑则被授予正八品的编修官之职。 “果不其然,宋徽宗赵佶定是妄图在军事上大展拳脚。” 当武植听到贾安宅和杨浑所授之职时,心中暗自思忖:“这二人的职务皆在掌控军国大事的枢密院啊。不知我会是何种安排?看样子,我的任职之地也会在此吧。”想到此处,不禁暗暗欣喜。若能于枢密院任职,往后在军队管辖权方面可就便利许多了。 “新科状元武植听旨。”正当武植沉思之际,上方宦官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轮到自己了,武植回神,朝着上方躬身,而那上方的宦官又重新拿出一份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贤才武植,才德兼备。特赐正六品朝奉郎之身,委以枢密院枢密承旨之实职差遣。望汝秉持忠心,于枢密院勤勉奉公,协理军国机要,为大宋之昌盛恪尽职守,钦此”。 上方的武植,当听到宋徽宗赐予自己的官职时,神色瞬间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佶竟会将枢密院枢密承旨这一正六品的实职差遣授予自己。 要知道,在北宋的军事体系中,枢密院可是重中之重。而这枢密承旨一职,别看只是正六品,其权力却极大。对于拱卫京城的三衙禁军,乃至分散在各地的驻军而言,无论是军官的升迁、士兵的考核,还是军队整体的评定,都在枢密承旨的职权范围之内,这个职位虽然品阶不高,但却位卑权重。 武植回过神,赶忙朝宋徽宗赵佶朗声道:“臣多谢陛下赏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言毕领旨谢恩。 在武将行列之中的高俅,此刻正满脸得意。这段日子,凭借着他那炉火纯青的阿谀奉承之术,深得宋徽宗赵佶的欢心,这不,又一次得到了晋升,如今已升任为正四品的殿前副都指挥使。他心中暗自高兴。 然而,当他听到宋徽宗赐予武植的官职时,那原本志得意满的神情瞬间凝固,紧接着便气得咬牙切齿。 武植所担任的枢密院枢密承旨一职,虽说仅仅是正六品,可这个职位却有着对包括他高俅在内的武将进行检查以及评定的权力。一想到自己与武植素有仇怨,高俅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都没那么香了,甚至隐隐感到一种危机笼罩而来,让他原本畅快的心情荡然无存。 “叮!”清脆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宿主与高俅的友谊值为负80(敌对状态)”。 武植刚刚谢恩领旨完毕,脑中便响起了统系的提示音,他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转动了一下脖子,用眼角的余光快速地瞟了一眼武将队列中的高俅,见他脸色阴沉,眼中满是不爽和嫉恨,武植心中冷笑,高俅的嫉恨并不会让他畏惧,毕竟这朝堂之上,本就是风云变幻。 帝座上宋徽宗目光殷切地注视着武植,缓缓说道:“武卿,朕对你寄予厚望,望你日后在枢密院定要恪尽职守。你的那篇强军治军之策,朕看过之后,实乃精妙绝伦,心甚喜。正因如此,才决定将这枢密院的重任托付于你。朕期望你能把策论中那些卓有成效的治军强军之法,逐步在我大宋军队里推行开来,让我大宋军队焕然一新。” 武植闻言,躬身道:“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陛下所托。臣之策论,旨在强兵富国,今得陛下恩准推行,实乃大宋之幸。” 宋徽宗微微点头,龙颜大悦:“武爱卿有此决心,朕心甚慰。朕许你便宜行事之权,若遇阻碍,可直接奏报于朕。” 之后,在宦官的引领下,武植三人走出了皇宫。此时,朝会尚未结束,众多大臣仍需等待所有新科进士皆封赏完毕后,才可散朝。 一路上,贾安宅和杨浑看向武植的目光中满是羡慕之色。他们三人同为一甲进士,正常来说,所授职务和官职品级理应相差不大,可谁能料到,武植所获的职位竟比他们高出整整两个品级。 贾安宅和杨浑的心情有些复杂,往后三人都要在枢密院任职,而武植即将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两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走着,各自想着心事。 片刻之后,几人走出了皇宫大门。武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带微笑,朝着贾安宅和杨浑拱手施礼,朗声道:“两位同窗,舍弟正在外面等候我,我便先行一步,咱们就此别过了。” 贾安宅和杨浑赶忙抱拳回礼,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拘谨。贾道:“武大人客气了,大人慢走。日后咱们同在枢密院办公,还望大人多多关照。”武植微笑点了点头,朝等候的武松走去。 看着武植渐行渐远,贾安宅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对杨浑道:“没想到武植竟如此得陛下青睐,日后我们在他手下,可得谨小慎微。” 杨浑轻叹了口气:“是啊,他如今贵为我们上司,这枢密院的水本就深,我们还需步步为营。不过,武植此人向来重情义,但愿他不会因权势而改变。”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也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心中都对未来在枢密院的日子充满了忐忑与期待。 第42章 高俅哭诉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武植在枢密院任职已然一月有余。 这一个多月来,他忙碌于查看朝廷在各地的驻军情形以及京师中禁军的状况。 他发现,当前军队问题重重,官僚体系冗余不堪,众多武职之间官职与职权相互重叠,导致命令传达不畅、效率低下等一系列问题。然而,他虽有变革之心,可鉴于当下的身份与地位,想要大刀阔斧地改变这种积弊已久的状况,实在是难如登天。只能暂且忍耐,一边收集更多信息,一边等待合适的时机,准备从长计议,徐徐推进改革。 皇宫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宋徽宗赵佶正在批阅奏章。 “官家,高大人求见。”小太监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宋徽宗神色一喜,放下手中朱笔,忙道:“快让他进来吧。”语气轻快。 不一会儿,高俅便出现在议事房中。他一见到宋徽宗,立刻满脸堆笑,躬身拜倒在地:“属下拜见官家。官家这么晚了还在为大宋操劳,批阅奏折,实乃万民之福,大宋之幸啊!”那谄媚之态尽显无遗,声音中都透着一股讨好的意味。 “好了,快起身吧。”宋徽宗笑着朝高俅轻斥一声。 高俅本是他在瑞王府时所收的随从,二人关系非比寻常。如今宋徽宗登上皇位,高俅的身份地位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 想当初,高俅回到京师一年的时间,就因宋徽宗的宠信,已被升任为正四品的武职。在这宫廷之中,人人都知晓高俅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高卿,这么晚了来找朕,所为何事?”宋徽宗面露微笑,继而眼中闪过疑惑之色看向高俅。 高俅一听,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瞬间布满委屈之色,涕泪横流地哭诉起来:“陛下啊!承蒙陛下厚爱,任命微臣为殿前副都指挥使,微臣对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鉴啊!每日微臣都全心全意地帮陛下操练禁军,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高俅抽噎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近些日子,微臣发现禁军的装备实在是太过落后了。这可是保卫陛下、守护京师的关键力量啊!于是微臣便向枢密院反映情况,希望能为将士们申请一批军械,也好让我大宋禁军军威更盛。可那武植却百般阻拦,还污蔑微臣中饱私囊。陛下,微臣实在是冤枉啊!他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微臣,您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 高俅一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宋徽宗的脸色,眼中满是期待宋徽宗能为他撑腰的神情。 这段时间,高俅因升任殿前副都指挥使而大权在握,他的贪欲也随之膨胀。他频繁地向枢密院申请军费,实则是想中饱私囊,把这些本该用于军队建设的钱财据为己有,以供自己挥霍。 然而,自从武植接手枢密承旨这一重要职位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武植心思剔透,他看出了高俅的用心,于是将高俅的申请一一驳回。 这下可苦了高俅,没了这来路不正的钱财,仅凭他自己的俸禄,远远无法满足他那奢靡无度的花销。 眼见自己的财路被武植硬生生地断掉,心急如焚,思来想去,他决定向宋徽宗哭诉,企图利用皇帝对他的宠信,扳回一局。 赵佶端坐在龙椅之上,他听了高俅的一番话语后,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沉吟了片刻,而后,赵传缓缓开口对着高俅说道:“高卿,快快请起。” 声音在大书房回荡。 “那武植,乃是朕前段时间慧眼发掘的大才。朕将他提到枢密院任职,此乃为了整顿军备,以保我大宋之安稳。这其中深意,你应当知晓。” 赵佶顿了顿,目光中多了几分温和:“高卿,你与朕自端王府时便相识,多年来,主仆情谊深厚。如今,你身居高位,深受朕之信任。而武植,他虽年轻有为,但资历尚浅。你比他年长,又有诸多经验,朕希望你能多多担待些。朕的心愿,便是你二人能摒弃嫌隙,共同为朕分忧,一起整顿军备,让我大宋之军事焕然一新,莫要让朕失望啊。” 高俅闻得赵佶之言,神色先是一怔,他久在官场,最擅揣摩人心,又怎会听不出官家话语里隐含的告诫之意? “没想到那武植竟能如此深得官家欢心, “哼,绝不能让那武植压我一头。” 高俅在心底冷哼一声,眉头紧皱,暗暗思忖:“看来,仅靠我一人之力难以制衡他。必须得,在朝中有寻找盟友,若不如此,今后在朝堂之上,我恐会一直被那武植压制,再无出头之日。”高俅眼神阴鸷,心中沉思。 继而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人选,那便是在大名府担任知府的蔡京。 他与蔡京相识,不过如今蔡京在大名府为官,并未在京师之中。想到这里,高俅并未起身,而是抬头看向赵佶,说道:“奴才谨遵官家旨意。官家,您这般深夜还在处理政务、批阅奏章,实在是太过劳累。不过奴才听说,这些旨意、这些奏章不都是由翰林院的翰林学士先审议之后,才呈交给您批阅吗?怎么奴才今日还会看到如此多的奏章呢?” 赵佶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忧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目光落在下方跪地的高俅身上,缓缓说道:“朕新承大统,可这朝中大臣大多是先帝留下的班底。朕实难放心将诸事交予他们去办。如今更棘手的是,翰林学士承旨之位空缺,竟无一个能让朕满意的合适人选。如此一来,朕怎敢让翰林院那些学士批阅奏折呢?” 高俅闻听此言,心中暗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 他赶忙出声道:“陛下,臣突然想起一人,陛下可还记得蔡京?想当年陛下身为端王之时,与蔡京相交甚欢,关系甚是亲厚。蔡京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啊!如今他正在大名府担任知府,陛下何不将他调回京师,让他担任翰林学土承旨这一要职呢?若蔡京能在陛下身边分忧,陛下也可轻松一些,不必看到官家如此操劳,臣实在是心疼啊!” 高俅一边说着,脸上满是对赵佶的心疼与忠诚,那副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是一片赤诚为君。 听到高俅提起蔡京,赵佶恍然,忆起往昔,回想起蔡京的种种,那蔡京的确是个才华横溢之人,外放到大名府为官着实是大材小用。 赵佶顿时眉眼舒展,脸上笑容绽放,亲切地对高俅道:“多亏高卿提醒,朕被朝事所扰,差点忘了蔡京。高卿所言极是,蔡京之才可任翰林学士承旨。朕明日就下旨调他回京师任职。高卿快快请起。” 高俅见计谋得逞,嘴角微微上扬,旋即顺势起身,恭恭敬敬地躬身走到赵佶身旁。 赵佶满是欣慰地看向高俅,喟然长叹:“唉,自朕登基以来,昔日端王府的仆人大多离去,幸有高卿在朕身边。若非如此,朕这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之后君臣二人又闲谈了一会儿,高俅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御书房。 第二天早朝,赵佶便当众宣布了这项调令。众多朝臣纷纷出言反对。他们皆言蔡京虽有学识,可人品低劣,不堪大用。然而在赵佶的强硬坚持下,众臣无奈只得作罢。随后,调蔡京回京的旨意便交由官差快马加鞭送往大名府。 武植身为枢密承旨,每日皆要参与早朝,他本欲反对赵佶让蔡京担任翰林学士承旨这一决定,可眼见赵佶态度坚决,便沉默不语。 当他目光转向武将队列中那满脸得意的高俅时,瞬间猜到了其中端倪,这定是高俅在背后搞的鬼。他清楚,高俅与蔡京一旦勾结,朝堂之上的敌人又要增加一个。 “我也得抓紧时间寻找一群志同道合的盟友了。担任枢密承旨已一月有余,每天都待在枢密院,都还没好好去视察一下京师之中的禁军呢!”武植看着高俅那副得意神色,心中暗自警惕。 待朝堂议事结束,众人退朝之后,武植径直朝着枢密院走去。正走着,突然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武承旨嘛。哎呀呀,可还记得上次,哦对了,是上次元宵节的时候,你兄弟二人对我的羞辱,我可都一一记着呢!”正是高俅的声音。 武植停下脚步,神色淡然地转过身,看着高俅道:“高大人,往事已矣,若你一直耿耿于怀,只会显得你小肚鸡肠。我无意与你纠缠,还望你自重。”说完,武植并不理会高俅,径直向前走去。 高俅盯着武植的背影,眼神阴冷,喃喃道:“哼,再让你蹦跶一段时间。等蔡大人回京,到时候有你好看!” 第43章 棋逢对手 时近申末,武植结束了一天的值事,自枢密院离开后,往家中走去。一路上,他还在思索着朝堂之事。尚未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交谈声。武植神色一愣,如今弟弟武松已从国子监返家,那这交谈之人会是谁? 他带着疑惑推开大门,竟看到了元宵节时见过的王进。此时王静正和武松聊得火热,见武植进来,立刻停下交谈,面带微笑,朝武植抱拳作揖:“武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武兄科举高中状元,我一直想找机会恭贺,今日才得偿所愿。” “原来是王兄大驾光临。弟弟,你怎可让王兄在院中等候呢。”武植边说着边热情地将王进往客厅引。 武松则在一旁咂了咂嘴,他刚见王进前来,心中欢喜不已,正想拉着王进在院落里切磋比试。哪料两人聊得正畅快,还没开始比试,哥哥就下值回来了。 武植将王进引入客厅,待几人纷纷入座后,他目光平和地看向王进,面带微笑,却又透着一丝疑惑,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语气诚恳地问道:“不知王兄今日到访寒舍,可是有什么事情,还望王兄不吝赐教。” 王进笑容敛去,面上满是无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武兄,实不相瞒呐,我此次来府上,确是碰上了棘手之事。如今高俅那家伙升作殿前副都指挥使,愈发得势了。我身为禁军教头,这段时日总被他无端挑刺儿。多亏我处处小心谨慎,不然啊,早被他寻着由头给弄进大狱了。” 王进眉头紧皱,满脸愁苦之色,继续说道:“武兄啊,虽说我每次都万分小心,如履薄冰,可长此以往,难保不会被高俅那厮抓到把柄呀。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才来叨扰武兄,恳请武兄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否则我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说罢,他一脸期待地望着武植。 旁边的武松听闻王进之言,顿时火冒三丈:“哥哥,高俅那厮实在是得寸进尺,上次俺放他一马,没想到这家伙还如此作恶,哥哥不如我们悄悄逮到机会,把那厮揍一顿。” 武植听了王进的话,又想到自己弟弟武松那嫉恶如仇的脾性,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这性子怕是难改喽。 随后,他看向王进:“王兄,你且放宽心,不必如此担忧。不瞒你说,小弟我如今已获授枢密承旨一职,这段时日一直在枢密院处理公务呢。接下来马上就要去巡查京师各路禁军啦。高俅那家伙再怎么张狂,也不可能在禁军中只手遮天的。” 王进一听这话,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面露惊喜道:“原来武兄已在枢密院任职啦,这可真是太好了,那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呀。” 王进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担忧尽散。武植任枢密院枢密承旨,有他在,高俅定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对付自己。想到此,王进如释重负。客厅的氛围也随之轻松愉快起来,几人脸上有了笑意,还聊起趣事,笑声阵阵。 武松这时看向王进,出声道:“王大哥,刚刚咱俩聊得正起劲儿,话还没说完呢。您的武艺那是出了名的高强,小弟我心里一直痒痒,想和您切磋一番。咱们现在就到外院比划比划吧。” 王进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武植。武植见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王兄,我这弟弟啊,就是个武痴,对武艺之事痴迷得很。他对您的本事钦佩有加,若您有兴趣指点他一二,那也是他的福分,说不定他能从中受益良多呢。” 王进笑着抱拳:“武兄弟谬赞了,武松兄弟也是武艺不凡,我也正想与他切磋交流呢。” 说罢,便与武松一同起身,往院子走去。武植也跟着,到了院子边站定。 “系统,查看武松属性”。看着院中的两人,武植心中默念。 “叮!姓名:武松,天伤星,年龄:15 岁,成长中,属性: 体质:91 力量:92 耐力:88 速度:85 武力:93 统帅:65 智力:80 魅力:70 技能:武学奇才、刀法精通、棒法精通 武学:《混元吐纳功》《醉八仙拳》《鸳鸯腿》《滚龙金刀》” 武植目光落在武松的属性和所掌握技能的清单上,脸上渐渐浮现出欣慰的神色,就武松现在的实力而言,已然能够与王进平分秋色了。 然而,思绪一转,当想到这两年来武松拜师周侗所耗费的银钱时,武植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起来。两年的时光里,家中大部分的银钱都源源不断地投入到为武松打牢身体根基这件事上。为了武松能有一个好体魄,好基础,都离不开银钱消耗。 如今,兄弟二人除了一座皇帝赏赐的住宅之外,真可谓是身无分文,再无丝毫积蓄。 “罢了罢了,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弟弟武松的实力能够不断提升,当下虽然窘迫,但有了这身本事,还怕没有飞黄腾达之日?到那时,银钱自然会滚滚而来,又何需为如今的一穷二白而忧心忡忡呢?”武植不再思忖,定眼看向场中两人。 这时,武松和王进已经分立两处。王进手持哨棒,武松则使用朴刀。 “王大哥小心了,我的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武松清亮的声音在场中骤然响起,话语中充满自信。 王进闻得此声,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虽说上次就已知晓武松实力强大,可当他得知武松年仅 15 岁时,对于此次比斗,心中仍旧不免生出轻视之意。他暗自思忖: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日夜勤练不辍,才练就一身精湛武艺,武松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故而对于此次比斗,他是抱着指点对方的心思。 比武拉开帷幕,只见王进轻盈地挥动手中哨棒,带着些许试探之意朝着武松凌厉攻去。那哨棒初始看似缓慢,实则迅猛如雷,棒影重重,宛如疾风骤雨,直逼武松面门。 武松的反应迅疾如电,手中朴刀猛地一挥,其招式刚猛有力,刀光闪烁间,精准地挡下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击。金属与哨棒相互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发出清脆且响亮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场地之中。 两人仅仅交手不过两招,王进便敏锐地察觉到武松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原本的想象。只见王进身形一闪,哨棒如灵蛇出洞,以刁钻的角度横扫武松下盘。 武松却不慌不忙,朴刀顺势一压,稳稳地抵住哨棒,紧接着一个翻转,刀身带着呼呼风声,直劈王进肩头。王进急忙后仰,同时哨棒向上一挑,巧妙化解危机。 王进当即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全力挥动手中哨棒。刹那间,哨棒舞动得密不透风,好似蛟龙出海,时而棒头直击,时而棒尾横扫,每一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招式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武松亦毫不示弱,他的眼神之中瞬间燃起了斗志的熊熊火焰,他手中的朴刀在其掌控之下宛如具有生命的活物。或如长虹贯日般猛刺,或似泰山压顶般狠劈,或像清风拂柳般巧挑,与王进的哨棒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武松越斗越兴奋,自从他同周侗习武之后,除了自己的哥哥和师傅便没遇能接下自已使出全力的高手,却没想到王进竟能与自己实力相当,这般旗鼓相当的对抗让他热血沸腾。 他的步伐灵动灵活,如同鬼魅一般,在王进那猛烈至极的攻击之下巧妙地闪避,时刻寻找着反击的绝佳机会。 一时间,场中尘土漫天飞扬,两人的身影快得如同闪电一般令人难以捕捉。王进的心中暗暗惊叹不已,这武松年纪轻轻竟拥有如此惊人的实力,当真是罕见的奇才。 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一招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当心自己阴沟里翻船。而武松一心想要在这场比试之中证明自己的实力,心中毫无半点畏惧,满心只想着与眼前这位高手一较高下,分出个胜负。 斗至酣畅淋漓之处,两人你来我往,激烈交锋,却谁也无法奈何得了谁。 王进的额头渐渐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突而起,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武松亦是如此,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然而手中的朴刀依旧稳如泰山,一次次成功地化解了王进的猛烈攻击。那朴刀在武松手中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场比斗,恰似龙虎相争,激烈异常,难分难解。 武植在场边看着双方使出全力,陷入交战状态,眉头紧皱。他深知两人都已全力以赴,再这样打下去,必定会有损伤。 他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声:“好了,快停手吧!”声音如雷鸣般在场中炸开。 武松和王进听闻武植的喝声,心中一惊,那沉浸在战斗中的狂热瞬间褪去。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收力,向后跃开。两人落地之时,身形都有些摇晃,可见方才之战消耗巨大。两相视一眼,都露出了对对方武艺深深的敬佩。 武松抱拳,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王大哥,您武艺高强,小弟佩服!今日这一战,真是畅快淋漓。” 王进也回以抱拳礼,爽朗地笑道:“武松兄弟,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日后必成大器。” 说罢,两人都不禁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消除了所有的紧张与疲惫,只留下惺惺相惜的情谊。 “别在那互相吹捧了!你看你们俩刚刚战斗的样子,好像双方有仇似的。若不是我出声制止,再比斗下去,肯定有一方会受伤的。”武植这时皱眉对着两人说道。 两人听到武植的话语,脸色变得窘迫,只能嘿嘿干笑两声。 第44章 豹子头林冲 三人交谈片刻,武植提及明日可能去殿前司巡查禁军,王进眼中一亮,面露欣喜。 他是殿前司禁军教头,这段时间,高俅频繁刁难他,每次训练、上直他都战战兢兢。 若武植前去巡查,高俅就不敢再肆意找麻烦,这对王进来说是摆脱困境的契机,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满心期待武植能去巡查。 时间流逝,天色渐晚。王进心满意足地告别武植两兄弟,朝自家走去。今日与武松的精彩比斗和武植巡查殿前司的消息让他心情愉悦,他脚步轻快往回家的路赶去。 第二天,武植散朝后,径直朝枢密院行去。踏入枢密院,他见到枢密使曾布,恭敬行礼后,说明来意——想去巡查殿前司禁军训练。 曾布贵为宰相,兼任尚书右仆射与枢密院枢密使,他对武植的那篇强军治军策论一直十分欣赏。 听闻武植的请求,曾布欣然点头,还派遣了一伍将士随同,武植找来贾安宅和杨浑,几人一同离开皇宫,朝殿前司禁军驻地奔去。 汴京城仿若一座巍峨巨兽盘踞大地,气势恢宏。殿前司禁军驻地和训练之所是金明池校场,此地与皇宫相距甚远。武植等人策马疾驰,马蹄声在大道上哒哒作响,扬起阵阵尘土。他们一路风驰电掣,整整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军营才终于出现在眼前。 “终于到了!”贾安宅和杨浑齐声呼喊。他们身为文臣,平日里鲜少这般长时间骑马。这一个时辰的颠簸,让他们大腿内侧似有火灼般疼痛。 此刻,望见军营驻地,二人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 贾安宅满脸抱怨地对武植说道:“武大人,下次来巡查,可千万别叫上我们了。这一路简直要了我们半条命,实在是太累了。”他边说边揉着大腿,眉头紧皱,那模样尽显疲惫。杨浑在旁也是连连点头,对贾宅的话深表赞同。 武植闻二人抱怨,眉头微皱,旋即想到他们是文人,不像自己有武艺傍身,便说道:“好了,你们日后需加强锻炼。我们在枢密院任职,处理的都是军国大事。平常你们也要注重体魄的锤炼。”他侧身看向两人。 贾安宅和杨浑因武植职位比他俩高,虽心中不快,却也只能点头应下。随后,武植几人下马,向着军营大门行去。 来到军营门口,巡守的士兵见有三位身着官服之人,身后还跟着将士,料想身份不凡,忙上前拦住,恭敬说道:“各位大人,此处乃军营重地,还请禀明来意。”武植随即说明了来意,士兵听后,立刻快步向营地内跑去。 不多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不知枢密院的诸位怎有空来本将营地巡查?” 众人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年纪较大的将领朝营外走来,此人正是现任殿前都指挥使姚麟,其身旁跟着副都指挥使高俅。 “下官枢密院武植,参见姚老将军。”武植恭敬地拱手行礼。 在他身后的杨浑、贾安宅也赶忙纷纷上前,对着姚麟躬身深深一拜。虽说在宋朝文官地位向来天然比武将高上一等,可姚麟乃是从二品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其品级相较他们而言高出许多,于情于理,他们都得依着官场礼数郑重参拜,丝毫不敢有所轻慢。 “好了,武贤侄不必多礼。”姚麟满脸笑意,眼中透着欣赏,“你的那篇强兵治军之策,老夫也有幸观看,真是字字精辟,令人深省啊。” 说罢,他目光转向几人,又道:“你们枢密院今日是来例行检查的吧?走吧,老夫亲自带你们去看一看我这禁军儿郎的英姿。” 说完,姚麟便当先迈步,引领着武植、杨浑、贾安宅三人缓缓走进了军营,那营中隐隐传来的操练之声也愈发清晰起来。 几人到达军营校场,一片热火朝天之景。校场上,禁军士兵身着铠甲,队列整齐,随着教头口令,长枪挥舞,招式刚劲,喊杀声震耳。 旁边,骑手们驾马疾驰,在飞奔中挽弓射箭,箭矢似流星射向靶心,引来喝彩。营帐边,教头指导新兵练习摔跤,新兵们两两较力,眼神坚毅。整个军营尚武气息浓厚,处处彰显着士兵们的英勇与训练有素,令人心生振奋之感。 看着眼前的景象,武植不禁微微点头,这些画面映入眼帘,让武植稍感安心。当下大宋禁军,尚未如徽宗中末期那般军纪废弛、混乱无序,还留存着几分战斗力,似可扞卫大宋边疆与安宁。 “武贤侄,觉得我大宋禁军儿郎如何?”姚麟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武植,出声问道。 武植微微抱拳,沉声道:“有姚老将军亲自训练,这殿前司禁军自然是首屈一指。不过其他两衙禁军就不知如何了。” 姚麟闻此一言,神色顿时黯淡,沉默不语。他心中清楚当下大宋禁军的战斗力状况,若不是自己亲力亲为训练此地禁军,恐怕他们也会和其他各支禁军一样,军纪废弛,战斗力江河日下。 “喝!”这时,校场上蓦地传来一声大喝,武不禁抬头朝校场望去,却见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教头,手持长枪,正在校场内展示武艺。 他身着劲装,持长枪站在校场中央,目光如电,脚步轻移,身形晃动间长枪猛刺,枪尖破风有声,似银蛇吐信。横扫时,如蛟龙摆尾。他辗转腾挪,动作利落,长枪似有生命,尽显高超武艺,气场强大。 “叮,发现可交友人物,是否查看信息”?此时,武直的脑海中响起了交友系统的提示声响。 “系统,查看人物信息。”武直在心中默念道。 “叮!姓名林冲(天雄星),年龄 28岁 体质:93 力量:91 耐力:86 速度:90 武力:96 统帅:70 智力:80 魅力:70 技能:枪棒精通(枪棒技艺娴熟高超)骑术精湛(马上作战能力强,骑术不凡) 武学:《林家枪法》《周侗棍法》《混元纳气功》 “哦,原来是豹子头林冲”。武植瞧着人物信息,心中已然明了。他又细细查看林冲各项属性,见其体质、力量、耐力等数值与王进相差无几,便知晓林冲与王进武艺怕是不分伯仲,都堪称当世一流高手。 旁边的姚麟被校场的呼喝声拉回思绪,瞧见武植正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校场中演练武艺的教头。他面带笑容,对武植说道:“武贤侄,那是咱们禁军中的枪棒教头林冲。别看他年纪轻轻,在众多禁军教头里,能与他匹敌之人可没几个。” 武植因系统之便,本就清楚校场上之人是林冲,可听到姚麟介绍,仍佯装初闻的模样。“下面那位是林冲?我早听说他是京师御拳馆周侗老前辈的高徒,今日可算有眼福了。姚将军,我们过去看看吧。” 武植想着林冲在交友系统里是关键人物,是自己在京师必交之人,便向姚麟提议。 旁边的高俅面色阴沉,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向来与武植不对付,只要是武植所欣赏之人,他便满心厌恶。此时,他阴阳怪气地出声道:“本官瞧那林冲,也不过尔尔,没什么真本事,不过是会些花架子,在这里哗众取宠罢了。武枢密,此处是军营重地,你还是尽快完成巡查,早些离开为好。”他的话语中满是对林冲的贬低和对武植的驱赶之意。 “哦?未曾想高大人新近升任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就已然对军中众人这般了如指掌了。高大人既言那林冲是花拳绣腿,下官听闻高大人曾于西北刘仲武将军帐下奋勇作战、杀敌无数,必定是武艺高强之人呐。既如此,高大人不妨下场与林冲比斗一番,也好让下官及在场众人开开眼界”。武植言罢,嘴角略带笑意,目光似有深意地看向高俅。 高俅听着武植的这番言语,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真要让他下去和那名叫林冲的教头比试,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恐怕三两棒下来,自己就得被打得抱头鼠窜了。 想到这里,高俅连忙找借口说道:“哼!本官身为从四品将军,身份尊贵,怎会去与那莽汉比武?再者,本官尚有诸多公务在身,无暇与这教头切磋。”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自顾自地向军中办公大殿走去。 姚麟望着高俅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武植,满脸无奈地说道:“武贤侄,让你看笑话了。这高俅,是官家亲自安排到这儿来的,乃是官家眼前的红人。我虽说是他的上官,可又能怎样呢?他有官家在背后撑腰,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这军营里肆意妄为,毫无办法。” 武植自然知晓,高俅之所以这般嚣张跋扈,皆是因为有赵佶撑腰。他连忙出声安慰道:“老将军不必忧心,我定会将此事向官家禀报。相信官家慧眼识人,定会管教。” 话虽如此,可武植心中并未对赵佶抱太大期望。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下去校场上好好欣赏一番林教头的武艺。”姚麟正了正精神,领着武植及几人朝校场中央走去。 第45章 校场大比武 一行众人缓缓来到校场中央,此时,林冲正在尽情展示精妙枪法,枪如游龙,气势非凡。 见姚麟前来,他当即收枪,而后快步朝着几人走来,单膝跪地抱拳道:“手下林冲,参见姚将军。” 说完,他目光一转,看向武植、贾安宅和杨浑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姚麟笑着对林冲说道:“林教头,这三位乃是枢密院的大人,今日来军营乃是例行检查。”林冲听闻,又向三人行了礼。 武植这时已看清了林冲的全体面容,只见他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剑眉斜插入鬓,双眸似星闪耀,八尺长短身材,,身姿挺拔如松,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英武之气,恰似林中猛兽,又如沙场猛将。 “林教头好武艺!”武植满脸赞叹。 快步向前:“在下武植,方才在远处瞧见林教头展示枪法,那真是精彩绝伦,每一招每一式都似有千钧之力,又仿若蛟龙出海,气势非凡,在下实在心生惊喜,故而忍不住到此一观。” “原来是武大人,在下这微末武艺,让武大人见笑了。”他看向武植时,神色谦逊地说道。 “林教头,您可真是太过谦虚啦。我刚从姚老将军那儿听闻,您在禁军中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实力之强,罕有敌手。况且,您是周侗周老前辈的高徒,周老前辈的大名谁人不知?在他的教导下,又怎会没有一身精湛的武艺呢?实不相瞒,在下的弟弟武松也拜了周老前辈为师,这么说来,林教头您还是舍弟的师兄呢”。 武植面带笑意,目光诚挚,对着林冲不紧不慢地说道。 林冲听闻武植此言,神色一震,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能知晓自己是周侗的弟子,神色不再谦逊,抱拳对武植说道:“武大人谬赞了,林冲习得这一身本事,正是为了报效国家,报效朝廷”。 “好!倘若禁军之中多有像林教头这般的人物,我大宋又何愁惧怕那外敌”?武植昂声道。 “姚老将军,不知禁军之中还有几人能有林教头这般武艺?在下也想开开眼界。”语罢,武植转身看向姚麟。 “哈哈哈哈,没想到武贤侄竟对武学如此痴迷。既然如此,那老夫便让武兄弟好好开开眼界”。 说罢,姚麟对着身旁的将士说道:“击鼓,鸣金。” 旁边的将士听完,立刻疾步跑到了大鼓前,“咚咚咚”地敲响鼓身。一时间,校场上正在训练的禁军以及教头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动作迅速,很快便集中到校场上,整齐列队,丝毫不显杂乱。 队列严整肃然,士兵们个个精神饱满,目光炯炯有神。姚麟声音洪亮地大声说道:“众将士,今有枢密院的大人前来咱们殿前司禁军例行巡查,对咱们禁军中的林教头欣赏有加,有意见识一番咱们禁军众多教头的风采。索性就在今日,我们召集各位将士及教头,让你们各自展现武艺,分出个高下。不过,大家皆是军中袍泽,还望各位在比试之时能够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 上方的姚麟说完后,目光一转,看向下方还在发愣的武植询问道:“不知武贤侄对这安排满意与否?” 武植满心诧异,他不过是随口一提想看看众教头的武艺,哪能想到姚麟竟如此大张旗鼓地召集众人,可眼下这情形,好大阵仗。 听到姚麟的话,便提高声音说道:“老将军,这安排妙啊!既然是全军大比武,没个彩头可不行。”说着,武植便朝着将台走去。 来到将台之上,与姚麟并肩而立,说道:“老将军,既然举行这全军大比,那彩头就由我们枢密院来负责吧。” 言毕,他转头对着下方的将士以及众多禁军教头高声说道:“诸位将士,且听本官一言。本官乃枢密院承旨武植。今日,姚将军发起此次大比,实乃为我等提供了一个绝佳之契机。既是比试,自然要分出个高低上下,优胜劣汰。为了激励诸位,本官在此郑重承诺,此次比试之前三名,定会上报枢密院,并亲自启奏官家。官家一向求贤若渴,定会恩准本官所请,为优胜者官升一阶。” 武植言罢,只见下方的众将士以及教头们先是一愣,紧接着,那一张张刚毅的脸庞上顿时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眼眸中满是兴奋的光芒。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和加官进爵后的荣耀。整个场面一片火热,士气高涨至极点,都想着在比试中一展身手,拔得头筹。 一旁的姚麟将目光投向武植,眼神中满是惊叹。仅仅是简短的几句话,武植竟能如此轻易地将下方将士们的士气成功点燃,那一张张原本或平静或慵懒的面容瞬间被兴奋和斗志填满。这一幕,让姚麟不得不对武植又多了几分敬重,再次对他另眼相看。 姚麟想起此前看过武植所写的《强军治军论》,那时虽觉其中观点新颖独特,却因只是大概之论,未详尽阐释而稍有遗憾。 但此刻,武植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他能精准地抓住将士们的心,深知如何激发他们的斗志,这一举一动无不彰显出武植对治军之法的深刻理解和娴熟运用,他果真是一位治军之才啊。 武植言毕,扭头望向身旁的姚麟,神色间带着几分谦逊与询问:“姚老将军,晚辈贸然行事,提出这彩头之事,您不会嗔怪晚辈越俎代庖吧?” 姚麟闻之,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哈哈哈,武贤侄这是何话?” 他目光中满是赞许:“武贤侄肯拿出如此诱人之彩头,激励将士,此乃大善之举啊!老夫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怪罪于你?” 言罢,神色一凛,转身看向下方早已按捺不住的将士们,中气十足地高声喝道:“比武开始!”声音如雷,瞬间点燃了整个比武场的热烈气氛。 姚麟话音刚落,下方校场内的擂台之上,便有一人“嗖”地跃了上去。“在下王文斌,哪位同袍愿意上来指教指教?”身为枪棒教头的王文斌双手抱拳,朝着擂台下方的众多将士高声呼喊。 “我来!”一声轻喝从将士中传出。“唰!”一人飞身而起。此人身高约六尺五六,面庞白净圆润,三牙细黑虬髯,腰细膀阔,帅气非凡。他手握金丝铁杆钩镰枪,如疾风般跃上擂台。“在下金枪班教师徐宁,特来领教王教头高招!”话语间,气势如虹。 站在将台之上的武植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叮,检测到可交友人物。姓名:徐宁(天佑星),年龄:26岁,属性: 体质:88 力量:86 耐力:85 速度:90 武力:91 统帅:65 智力:75 魅力:70 技能:枪术棒精通(枪术技艺娴熟高超) 武学:《钩镰枪术》《金枪法》 武植看了看徐宁的各项数据,其属性值还算优良,也能算是个好手。不过比起林冲和王进,还是稍有些差距。看来这次禁军之行真是来对了,能够一连结交两个位列天罡星的好汉。 武植看向下方的擂台,只见场中徐宁与王文斌已然打得难解难分。王文斌手持长枪,攻势凌厉,徐宁则挥动着家传的钩镰枪,应对自如。 两人你来我往,杀得好不激烈。不过以武植的眼光,轻易便能看出王文斌稍逊徐宁一筹。果然,大约激战了三十回合左右,徐宁瞅准时机,钩镰枪好似闪电一般倏地探出,分毫不差地钩住了王文斌的长枪。紧接着他猛地用力一甩,“啪”的一声,王文斌的长枪脱手而出,“哐当”坠落在地。 徐宁收枪而立,双手抱拳向王文斌说道:“王教头,承让了。”王文斌见自身兵器被夺,心知肚明已输,自觉没脸再站在台上,应了一声:“徐教头武艺高超。”说完便跃下了擂台。 徐宁这时转身朝着擂台下方高声喊道:“哪位同袍前来赐教?\" “我来!”只见一人手持一把朴刀,是一位刀术教头。话音刚落,便朝着徐宁发起凌厉的进攻。 虽说那人的实力在禁军教头当中已然能称得上是好手,然而与徐宁相较还是存在差距。他显然是高估了自身的能耐,仅仅不过十余回合,便被徐宁挑下了擂台。下方的众多将士见徐宁连战两场,都打着或许能消耗徐宁体力的算盘,因而后面又有几人接连对徐宁发起挑战,可最终还是被徐宁轻松击败。 “不知还有哪位同袍前来赐教?”看到徐宁连挑几人,下方众多教头及将士都看出徐宁武艺超凡,与之对比自身相差甚远,上去定然也是丢人现眼,绝非对手,因此安静了片刻。 第46章 龙争虎斗 武植看到擂台上的徐宁取胜,目光迅速扫向下方众多的教头及将士。果不其然,在靠后的位置发现了王进。 武植面带微笑,朝着王进点了点头。而下方的王进见武植对自己点头,正欲上场,却见擂台之上已然跃上去一人,便止住了脚步。 “在下枪棒教头林冲,特来向徐教头讨教高招。不过徐教头已然连战数场,林某此刻上场,恐怕会占了徐教头的便宜,故而林某在此静候,让徐教头歇息片刻,待恢复体力之后,咱们再做比较。“ 林冲说完并未朝徐宁发起攻势,而是手持长枪,安然伫立在一旁。 擂台之上的徐宁见来者是林冲,心中不敢有丝毫怠慢。自己身为禁军教头,对于林冲的赫赫大名也是早有耳闻。 故而对于林冲让自己休息片刻以恢复体力的提议,徐宁并未推却。他因连续几场激战,确实耗费了大量体力。他向下方的将士讨了壶水,仰头一饮而尽之后,便安安静静地歇息起来。 将台之上的武植见林冲上场,亦是来了兴致。他看着下方的林冲,并未即刻向徐宁发起进攻,而是让徐宁休息以恢复体力。 武植不禁点了点头,这林冲虽说在自己的前世记忆中,于水浒原着里性格略显懦弱,可为人正直、谦逊。 约一盏茶的工夫,徐宁站起身来,对着林冲说道:“多谢林教头,让某得以恢复体力,咱们这便开始比试吧。” 林冲见徐宁已然精神饱满,继而缓缓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两人相视一眼,战斗瞬间爆发,徐宁率先出手,大喝一声,钩镰枪如灵蛇刺向林冲面门,快若流星。 林冲看着向自己刺来的钩镰枪,不慌不忙,长枪一挑拨开,随即枪尖射向徐宁咽喉。徐宁侧身,钩镰枪横扫,带起劲风划向林冲上盘。林冲纵身跃开,落地时手中长枪夺向徐宁之枪。 转眼间数十回合过去,徐宁钩、挂并用,招招狠辣,欲将林冲困于枪影中;林冲长枪挑、刺、劈、扫,变化无穷,枪身似龙,在攻击中灵活穿梭,擂台之下的众多将士目睹这般精彩绝伦的交手,一个个也是如痴如醉。 战至约五十回合,林冲看准徐宁招式破绽,长枪发力,突破钩镰枪防线,枪尖抵住徐宁咽喉。 胜负既定,看着林冲的长枪抵在自己脖间。徐宁苦笑一声,对林冲道:“林教头武艺高强,在下甘拜下风。” 林冲收枪,神色恭谦:“徐教头本事亦非凡,我全力而为,只是侥幸胜您一招罢了。” 随后,徐宁亦未在擂台上多做停留,干脆利落地纵身跃下了擂台。 当徐宁跃下擂台之后,林冲转身面向下方的众多将士,沉声喊道:“不知有哪位同袍前来赐教?” 将台之上,武植朝着王进的方向望去。王进与武植对视一眼,紧接着大步朝着擂台的方向行去,临近擂台。“砰”的一声,王进躬身弯腰,猛地一纵,手持哨棒,稳稳地落在了擂台之上。 “在下王进,与林教头同属这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只是林教头入禁军的时日尚浅,兴许还不认得在下。方才见林教头武艺超凡,王某自觉才疏,却也心痒难耐,渴望与林教头切磋切磋”。站到擂台之上的王进对着林冲说道。 林冲看到王进,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虽担任禁军教头一职的时间不长,但已然听闻禁军当中王进武艺高超绝伦,在这教头之中堪称翘楚。 抱拳说道:“王教头,久闻您大名,今日有幸得以一见,还能与您在这擂台上切磋,实乃林冲之幸。还请王教头稍等片刻,在下最为擅长的兵器,并非这长枪,而是丈八蛇矛。” 他看向了擂台两边所摆放着的十八般兵器,随后转身走到兵器架旁,抽出了一把丈八蛇矛,而后将手中的长枪放置在了兵器架上。 林冲深知自己接下来将要与王进展开对决。听闻王进实力高强,以他素来谨慎的性格,自然得挑选使用最为顺手的兵器。 将台之上,武植看着下方的两人,面色微微凝重。只因他自己拥有交友系统,从系统中能够看出两人的各项属性相差无几。不过他们尚未正式交手,所以也无法判断两人之间谁的武艺更强。 “这恐怕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斗,两人都是一流高手。还得让他们点到为止才行,否则哪一方受伤都是一个损失”。武植心中暗想。 缓缓侧首,目光投向旁边的姚麟,出声问道:“不知姚老将军,觉得下方擂台之上两人谁的武艺更胜一筹?” 姚麟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他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平日里对每个禁军教头的武艺情况都有所留意和了解。 只是,对于此刻擂台下方这两人,他仅仅知晓他们皆是实力非凡之辈,可至于到底谁更厉害,毕竟两人从未有过交手记录,他也难以判断。 因而对武植说道:“老夫暂时无法判断两人的强弱,不过他们不是要交手了吗?接下来自会有结果。” 武植闻言顺势说道:“姚老将军所言极是。不过这两人皆是禁军中的好汉,我着实担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会儿如果时机不对,咱们必须得及时出声制止。” 姚麟听闻武植所言,微微侧目。他没想到武植一个文官,竟会担心下方将士受伤。随后面带笑意,点头了点头,同意了武植的建议。 下方擂台之上,林冲和王进相互抱拳行礼之后,二人相视,旋即而动。林冲双眉倒竖,大喝一声,如惊雷在狂风中炸响。他心想王进武艺高强,需先发制人,便跺脚飞身,丈八蛇矛寒光一闪,使出“毒蟒出洞”直刺王进面门,快狠似电闪雷鸣,似要劈开风沙,其表情冷峻。 王进镇定自若,身形鬼魅般一闪,矮身躲过,同时哨棒自下而上挥出“拨云见日”,精准击中矛杆,“铛”一声火星四溅,溅到脸上也只是微微皱眉,眼神专注,声响在狂风中传向远方。 林冲顺势扭腰转胯,“横扫千军”,丈八蛇矛带起寒光如秋风扫叶般袭向王进腰部,动作刚劲有力。王进纵身避开,在空中身姿矫健,双手举哨棒,使出“泰山压顶”砸向林冲头部,心中料定对方难防。林冲急忙举矛格挡,眼中闪过惊讶,手臂被震得发麻。 你来我往数十回合,林冲的丈八蛇矛挑、刺、劈、扫变化无穷,时而“蛟龙探海”刺向王进胸口,时而“风卷残云”横劈,目光如炬,虽额头渗汗,但神情坚毅。 王进的哨棒或挡、或打、或戳、或缠,稳如泰山,时而“横扫下盘”,时而“棒打连环”,脸色凝重,边战边寻找林冲破绽。 擂台下方,众多将士看着两人枪来矛挡,矛去枪迎,只觉他们周身杀气腾腾,人影交错,招式变幻不休,如两条神龙飞腾穿梭,银光闪烁,令人目不暇接,都不由得在场下暗暗喝彩。 将台之上,武植与姚麟的目光紧紧盯着下方擂台上正激烈打斗的二人。此时,二人都已将自身本领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每一招每一式都裹挟着强劲的力量。 忽然,姚麟偏过头,神色凝重地对着武植说道:“武贤侄,此二人已经使出全力,看来不斗出个结果是不会罢休了。” 武植微微点头,面色同样变得严肃起来:“姚老将军说的不错。常言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二人平日里虽是谦逊有礼,待人温和,可骨子里皆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今在这擂台上,关乎荣耀,看这情形,必定要分出个高低胜负才肯作罢啊。” 言罢,武植便继续紧盯着下方激斗的两人。其手伸入衣袖之中,缓缓掏出了两枚铜钱,捏在手里。 以他如今的眼界,通过刚刚两人交手的状况,已然能够推断出王进和林冲真实的实力。若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武植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凭他如今的实力,自然有能力出手制止。 砰!砰!砰!整个校场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此时唯有那擂台之上两人兵器碰撞之声在空气中剧烈震荡。每一次撞击,都似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惊起阵阵涟漪。 周遭鸦雀无声,众多将士皆噤若寒蝉,目光像被钉住一般,紧紧盯着场上交锋的二人,他们从未亲眼看到这般武艺高强的两人进行这般精彩绝伦的激烈交锋,大气都不敢出。 场中的林冲和王进二人此刻皆已杀红了眼。起初他们俩还有所收敛克制,然而随着战斗愈发激烈,所使招式也越发凌厉,二人皆变得身不由己,只能全力以赴。 第47章 暗中出手 时间缓缓流淌,偌大的校场之中,两人兵器碰撞的响声从未停歇。自两人交战至今,已然将近一百多回合。他们各自的体力都有所削弱,但仍旧咬紧牙关,眼中唯有对方,都一心想要将对方击倒。 然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双方皆察觉到,自己若不受伤,根本无法击败对方。想到此处,两人同时“砰”地一声再次交手,继而又拉开一段距离。 将台之上,姚麟见两人分开距离,脸色刚缓和些许,正欲制止他们。岂料两人各自大喝一声,王进手中的哨棒猛地朝林冲的右脚扫去,而林冲的丈八蛇矛则直直刺向王进的左手。 他们俩都企图以自身受伤来战胜对方,可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瞧这架势,只要两人的兵器分别落在对方身上,必然是非伤即残,到时候两败即伤。 “住手!”将台之上的姚麟朝着下方的两人急切地大喝一声。 然而两人都各自使尽了全力,此刻想要收回手中的兵器已然来不及。王进和林冲暗自叫了声:“完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们各自的兵器即将击中对方身体,之时,突然,空气中传来两声“镗镗”的微响,二人顿觉手中兵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瞬间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啪!林冲的丈八蛇矛猛地刺进擂台,溅起一片木屑。 轰!王进的哨棒也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劈在擂台之上,擂台木板竟出现了丝丝裂纹。 原来,武植看到两人分开之时,便察觉情况不妙。依着两人内心的骄傲,必定要分出胜负,断不会这般轻易罢手。 果不其然,尚未等到姚麟出声制止,两人就已然再度发动攻击,且呈两败俱伤之态。好在自己早有防备,手中的铜钱瞬间击出,那两枚铜钱瞬间飞出,分别击中他们各自的兵器,致使他们的兵器偏离原有的轨迹,成功避免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还不快快停手!”上方的姚麟见两人并未受伤,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的呵斥让两人各自收了力。 见两人安然无恙,他心中松了口气,继而再次朝着下方的两人喝道。 二人察觉到各自的兵器并未击中对方,顿时心有余悸。此时,听到将台之上姚麟的呵斥声传来,两人慌忙跪地:“姚将军,恕罪!方才情急之下,我等忘乎所以,还望将军饶恕。”二人赶忙向高台上的姚麟认错。 将台上的姚麟气得胡须都微微颤抖,眼中余怒未消,他面色阴沉地对着下方的两人大声说道:“你们共为军中袍泽,身负绝技不假,但这比武只是切磋,点到为止即可,又何必如此凶狠,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辜负了一身本领和举荐之人的苦心。” 旁边的武植见状,连忙出声打圆场:“姚老将军消消气,他们俩都是心高气傲之辈,都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故而才在比试中失了分寸,一心想分个高下。” 武植把目光投向林冲和王进,微笑着说道:“两位,刚刚的比试可谓精彩万分、惊心动魄,让我等大开眼界。你们武艺高强难分伯仲,这样吧,两位就打成平手,也不伤了和气,如何?” 王进和林冲听到武植的话,赶忙点头应道:“全凭大人做主。” 随后,姚麟宣布了此次比试的前三名,分别为王进、林冲、徐宁。 武植走上前来,对着三人说道:“三位教头,本官定会将三位的事迹如实禀报给官家。三位就等着官家的赏赐吧。” 三人听了武植这番话,脸上皆露出喜色,对武植的好感大增。从交友系统当中能够看出,王进与武植的友谊值已达 80,而林冲、徐宁两人与武植的友谊值已达 40。 武植心中不禁暗自欢喜:自己今日来禁军巡查,不但亲眼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斗,还成功结交了两位天罡星好汉,并且给自己增加了十多点的属性值,这当真是收获颇丰! 之后,武植和姚麟沿着军营的道路缓缓前行,将各个场所仔细巡视了一番。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营帐排列,还是军备放置,皆是整齐有序,彰显出良好的军纪军风。 武植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开口说道:“姚老将军,此次军营巡查,真的是让晚辈大开眼界。每一处细节都尽显您的治军之才,您不愧是我大宋的擎天柱,能把军队治理得如此有方,实在令人钦佩。 晚辈回去之后,定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向官家禀报。只是现在时辰不早了,枢密院之中还有些重要事宜等着晚辈去处理,晚辈这便向姚将军告辞了。”武植向姚麟抱拳行礼。 姚麟听闻武植之言,面带得色,说道:“武贤侄不必客气。既然诸位有事要处理,那老夫便不再挽留了。”随后,姚麟将武植几人送出了军营大门。 待枢密院一行人走出军营之后,校场之中再度响起将士训练时发出的“嗒嗒”声和喧闹声。此时,林冲和王进两人却不再继续训练将士。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接着,走向了校场旁边的休息处。 刚刚坐下,王进便抱拳冲着林冲说道:“林教头好武艺!刚刚若不是林教头及时收手,恐怕在下这左臂就保不住了。” 林冲闻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其实当时他根本来不及收手,当自己的丈八蛇矛将要刺到王进手臂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兵器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从而偏离了轨迹。 “王教头,您这是折煞林冲了,林冲满心惭愧啊。”林冲一脸诚挚地望着王进,“应当是王教头武艺高超,我自愧不如。说起来,应当是林冲多谢王教头手下留情才对。实不相瞒,当时那情形,我根本来不及收手,只道是此番定要酿成大祸。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竟感觉自己的兵器像是被某个物体击中,随后便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正因如此,才没有伤到王教头,想来真是万幸。”林冲说着,脸上的惭愧之色愈发浓重。 “什么?”王进听闻林冲所言,满脸皆是惊愕之色。他本就未曾对林冲手下留情,就像林冲说的那样,当自己的兵器即将击中林冲右腿的刹那,他也突然感觉到有物体击中了自己的兵器,这才致使兵器偏离了轨迹。 念及此处,王进赶忙起身,神色凝重地对林冲说道:“林兄,不瞒你说,当时我也并非有意手下留情,我和你情况一样,我的兵器也好似被不明物体击中,所以才未……所以才未能击中林兄啊。” 两人抬头,四目交织,都从对方的眼眸里察觉到了惊愕之色。 “林教头,不如待会咱俩再上擂台仔细查看一番,瞧瞧周边有无留下线索?”王进朝着林冲说道。 他们俩如今已然清楚,刚刚那场打斗并非两人互相手下留情,而是有人暗中出手击偏了各自的兵器,这才使得两人安然无恙。林冲听到这话,当即点头表示赞同。他心中也想要把这情况弄个清楚明白。 很快,下值时分已至,各个禁军的教头都解散了训练中的队伍,准备下值。林冲和王进两人在这时又一次来到了擂台之上,看着擂台地面因两人交手而造成的痕迹,也不由得暗暗懊悔当时自己出手过重。 但此刻可不是多想的时候,两人便在擂台周边仔细观察起来。当王进走到擂台边上放置兵器的木架那里时,突然发觉那架子之上有一个小小的缝隙。那缝隙极为隐蔽,若不仔细查看,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 “林教头,快快过来看一下,这儿有异常!”王进的声音传来。林冲听闻,连忙快步走到了兵器架旁。 此时的王进正一脸严肃地指着兵器架上的缝隙,神色凝重地说道:“林教头,你瞧,这兵器的木架乃是用上好的木料精心制作而成,质地坚硬无比,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缝隙。我琢磨着,这里面定有蹊跷。” 林冲微微皱眉,仔细端详了一番那缝隙,也觉得事有反常,于是点了点头。 随后,林冲把眼睛凑近了那缝隙,努力睁大眼睛,定睛往里一看,隐隐约约感觉里面有东西镶嵌着。 他沉思片刻,迅速从腰间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匕首伸进缝隙。随着他手腕微微用力,“啪”的一声,缝隙里面的东西终于被林冲挑了出来。 二人望着滚落在擂台之上的物件,惊得目瞪口呆,那赫然是一枚铜钱。随即,林冲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朝着对面的兵器架跑去。果然,对面兵器架旁也有一个缝隙。 林冲依旧将匕首伸进缝隙,从中挑出了一枚铜钱。“王教头,我想这两枚铜钱便是击偏咱们兵器的物件了吧。”林冲怅然若失地说道。 “是啊。”王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对着林冲说道,“林教头,你我皆是当世一流高手,一身武艺也不容小觑,可这暗中出手之人,当真是让我们望尘莫及。此人不仅眼力绝佳,能在咱俩激烈打斗之时找准时机,而且目光之高明,竟能精确地计算角度与力度,仿佛能洞悉一切。 再看其技巧,何其精妙!仅用这两枚铜钱,便轻松改变了战局,让你我毫发无损,这等手段堪称神来之笔。至于实力,更是强大得难以估量,我们甚至都未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如此神秘莫测之人,真应了那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第48章 震惊 林冲闻言,神色凝重,也附声道:“王教头所言极是。我林冲自幼习武,幸得拜入京师御拳馆周侗老前辈门下,承蒙恩师悉心教导,才习得这身武艺。 在我心中,恩师周侗的武艺已超凡入圣,我一直以为世间鲜有人能与其匹敌。还有我的师兄卢俊义,虽然小我两岁,但武艺高强,声名远扬,也是我一直敬仰之人。可今日之事,却让我大开眼界,真没想到这世间当真还会有如此厉害的人物,竟比他俩还要更强,我等真是坐井观天了。” 两人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然而,得到的真相却让两人都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们都是内心颇为骄傲之人,一直自认为武艺在当世属于一流水准,觉得能与自己比肩的没几个人。 可当他们查清这一情况时,内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过,林冲与王进皆是有着强大内心之人,短暂的惊愕过后,不过片刻工夫,二人便已重新振作起来。 王进本就是心思缜密之辈,他知道真相后便静静地站在擂台之上,锐利的目光暗暗观察着周边的每一处环境。 脑海中快速地回忆起当时两人激烈打斗时所站的位置,还有那两枚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铜钱射出来的诡异路线,脑海中不断地进行着复杂的推算。当他终于推算完毕时,那结果让他心头一震,目光顺着方向看去,竟赫然指向了将台之上。 林冲看到王进站在擂台上陷入沉思,还以为王进也跟自己一样深受打击、难以自拔,便出声安慰道:“王教头,不必忧心,那人既然出手救了咱们,定然是对咱们没有恶意的,你也不要过于忧心。” 王进闻言,刚想把自己的推测告知林冲,可却又想到了什么,并未开口,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相互拜别,各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王进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翻涌,不住地猜测着。当时在将台之上的不过武兄弟和姚老将军两人,难道是他们其中一人暗中出手? 姚老将军身为武将,战功赫赫,可如今毕竟年事已高,他的实力王进心里是有数的。而且以姚老将军光明磊落的性格,若真是他出手,必然不会隐瞒,定会当场告知他们。 这样想来,似乎唯有武兄弟有嫌疑了。可王进一想到武植那修长却略显单薄的身形,还有那满脸温润儒雅的气质,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荒谬至极。 武植看起来就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有如此高超的武艺和精妙的手段呢?王进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 “要不寻个时机,到武植兄弟家中,向他问个明白?”王进在心中暗自思量着,眉头微皱,眼中露出一丝犹豫。 “哎,还是算了,莫要再想此事了。若是真为武植兄弟出手,而他又不想袒露身份,我又何苦去多做纠缠,平白惹人生厌呢?” 王进微微抬头,望向远方,思绪逐渐清晰。“况且,今日这一遭,我也算有所得。若是武植兄弟将我的名字报给陛下,那于我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陛下知晓了我,高俅那厮想必也不敢再如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与我作对了。” 念及此处,王进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枢密院内,武植正于桌前奋笔疾书。自他从军营归来枢密院后,便将在军营里所目睹的诸事,以及林冲、王进、徐宁三人于比武比试中取得优胜的情形写进了奏折当中。 武植深知对于王进、林冲、徐宁三人的赏赐流程,只需向枢密院禀报,待枢密使同意后,枢密院便可依权进行处置。此次他将三人名字写入奏折,目的并非单一的奖励,更重要的是想让三人在宋徽宗赵佶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其中,王进的情况尤为特殊,他常遭高俅刁难。武植期望通过此举,让王进能被赵佶记住。一旦如此,高俅势必会有所顾虑,从而对王进的刁难有所收敛。这不仅是对王进的一种保护,也有助于拉近自己与王进、林冲、徐宁的关系,为以后自扎根军队打下基础。 看着写好的奏折,武植点了点头,接着又抽出一张崭新的奏折,提笔写了起来。这份奏折所写的内容,乃是他巡查军营之后,根据军营里的情况所提出的改进措施。 快到下值之时,武植总算把奏折写完,深吸一口气,而后将两封奏折收入衣袖。这两封奏折,他想亲自呈递给宋徽宗。 武植先是和贾安宅、杨浑打了招呼,而后径直朝着枢密院的内部走去。 他找到了枢密使曾布,向其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明日早晨能够参加朝会。因武植只是正六品的枢密院承旨,按照惯例,平常的朝会并不需要他出席,除非是枢密院有相关安排,又或者是皇帝专门下旨。如果想把奏折亲自呈递给宋徽宗,而只有在朝会上才有这样的机会,曾布听了武植的请求后,略感诧异。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夕阳西下,结束了一天忙碌的武植迈着步伐往家走去。刚到家门口,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清照的丫鬟小桃正满脸焦急地站在那儿。 小桃眼睛一直盯着来路,一看见武植,脸上瞬间绽出惊喜的神色,她急匆匆地迎上前,急切地说道:“武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我家小姐遭遇了大麻烦啦。” 她一面说一面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封带着体温的信,递向武植,眼神中满是求助。 武植神色一凛,听到小桃所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打开手中的信件查看上面的内容,只见开头写着一道诗:“红妆将许他人旁,泪染鲛绡痛断肠。君若有情应速至,莫教妾作别家娘”,后面还有一段内容。 武植脸色平静。原来信中的内容是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欲将李清照许配给赵家的赵明诚。在这个时代,婚姻之事讲究的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李清照已然倾心于自己,可自身并不能做主,李清照无奈之下,这才写信向武植求救。 “小桃姑娘,不要着急。这样吧,你跟我先进家门,我写一封信让你带回去。”小桃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跟随武植一起进入家中。 自从武植上次与李清照在元宵之夜相识以后,两人时常都有书信往来,而负责送信的人便是小桃。所以小桃对武植家也很熟悉。 两人来到书房,武植提笔,在纸上写道:“吾爱娇颜映月华,知卿心乱似飞花。速归已在筹谋里,待娶红妆披锦纱。” 随后,武植神色镇定地把信仔细折好,递回给小桃,说道:“你回去告诉清照妹妹,莫要忧心,此事我定会妥善解决。” 小桃一听,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可是知晓武植如今的成就,新科状元加身,又在朝廷为官,在小桃心中,武植既已答应,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于是,小桃满心欢喜地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武植家,朝着李家的方向奔去。 等小桃走了之后,武植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武植原本打算在自己科举结束之后,就让自己的老师苏轼前往李府提亲。然而,因为自己酒后与方百花的那档子事,让武植觉得倘若马上向李清照提亲,会对不起方百花和李清照二人,所以才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可今天李清照的书信让武植记起在历史中李清照十八岁就与赵明诚成婚,而当下李清照已经快满十八岁了。这才使自己警觉起来。 “事不宜迟,绝不能再耽搁了,今晚必须得去找老师。若再犹豫,清照妹子恐怕就会重蹈历史覆辙,嫁给赵明诚。一旦如此,自己必将追悔莫及,连哭都没处哭去”。 念及此,武植猛地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朝门外张望了一下,弟弟武松还在国子监还未归。他转身出门,将大门锁好后,便急匆匆朝着苏府方向奔去。 武植匆匆来到苏府,此时苏轼与苏辙均已下值在家。见武植行色匆忙,苏轼不禁问道:“守正,何事如此急迫?” 武植闻此,神色渐渐舒缓,整了整衣冠,一脸正色地对苏轼说道:“苏轼老师,徒儿自幼父母皆逝,仅与弟弟相互扶持。幸得老师收我为徒,于我而言,老师便如长辈。如今徒儿已至弱冠之年,是时候娶妻生子了。徒儿与一户人家的千金情投意合,私订终身,恳请老师能代徒儿上门提亲。” 旁边的苏辙闻言,打趣说道:“哟,是哪家的千金能入了你武大才子的眼呐?”武植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不自在,尴尬地说道:“是礼部员外郎李格非大人家的千金。” 第49章 朝堂之议 苏轼及苏辙闻听武植所言,神色皆是一愣。他俩对李格非自是极为熟悉,那李格非可是苏轼中年时所收的弟子呀,如此算来,武植可不就成了他的师弟嘛,谁能料到武植竟和自家弟子的女儿两情相悦呢。 坐在上首的苏轼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守正啊,依为师看,要不你还是另择别家姑娘吧?那李格非乃是为师的弟子,从辈分上讲也是你的师兄呐。你让为师去帮你说媒提亲,为师这心里着实有些难为情呀。”苏辙在旁也是微微点头,一脸无奈之色。 武植闻听老师苏轼之言,神色泰然,并无丝毫意外之色。他向着苏轼深施一礼,语气恳切地说道:“苏师,弟子与李大人家的千金李清照已然私定终身,还望苏师能出手相助。况且,虽说李格非是弟子的师兄,可若抛开辈分不谈,弟子与他年龄差距甚大。弟子与李清照年岁相近,两情相悦,实乃天作之合,并无不妥之处。恳请苏师成全弟子这一片痴心。” 苏轼望着弟子武植脸上那决然坚定的神色,也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哎,罢了罢了,既然守正你这般坚决,那为师也只能不顾这张老脸了。如此吧,待过几日沐休,为师便前往李府为你充当这个媒人。” 武植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喜色,赶忙恭敬地躬身行礼说道:“弟子多谢苏师,苏师大恩,弟子没齿难忘。”苏轼见状,笑着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师徒之间,还如此客气作甚?” “对了,守正,你这段时间在枢密院可还适应?” 因武植已为朝廷命官,大多数时间皆忙于朝廷之事,故而不像从前那般,两人能够经常在国子监相聚。 听到老师问起,武植便将自己在枢密院这段时日的状况向苏轼逐一诉说:“老师,我发现咱们京师之内的禁军冗员问题严重,战斗力极其低下。倘若长期这般下去,到时候禁军的战斗力恐怕连山贼都打不过。” “什么?已经如此严重了?”苏轼脱口而出。尽管他早已知晓大宋的禁军存在问题,可万万没想到竟已严重到这般田地。 “不瞒您说,老师,如今官家只凭自己的喜好用人。老师应当知道那高俅吧?他因是官家身前的红人,如今已被官家任命为殿前司都副指挥使了。可他一不懂军事,二不懂治兵,长此以往,禁军定会军纪败坏。” 高俅,苏轼自然是知晓的。那高俅原本不过是一个东京的泼皮,后来有人举荐他来给自己当书童,可自己发现他品行不端,于是便将他送给了驸马王都尉。但世事难料,那高俅凭借着一手精湛的蹴鞠技艺,被当时还是端王的赵佶看中,没想到如今竟然已坐到如此高位。 “放心吧,守正。倘若官家再想提拔那高俅,为师定然会加以阻止。要是往后真让那高俅掌控了禁军,咱们大宋可就完啦。” 武植担忧道:“苏师,您如此行事必定会触怒官家的。”苏轼笑着说道:“老师我都已经六十多岁,是已知天命的人了。如果能够阻止官家任用小人,就算死也值啦!” “只是希望守正,你在枢密院能够尽忠职守,为朝廷好好效力。”武植点了点头,随后几人又谈论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宜,武植便离开了苏府。 天刚微微亮,武植就早早起身开始梳妆、穿衣,只因今日要参加早朝,需着正式朝服。他身为正六品官员,自然是有官服的,然而这一番折腾下来,竟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好不容易将那身繁复的官服穿戴整齐。 武植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穿好的朝服,不禁暗自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也太麻烦了呀,自己一个人穿实在是费劲,必须得找个丫鬟或者找个人来帮衬一下才行。”随即出门向皇宫走去。 垂拱殿内,上首的宋徽宗微微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听着下方百官的汇报。这时,一个声音骤然传来:“禀陛下,禀官家,微臣武植,有奏章呈阅。” 赵佶听到武植的声音,瞬间来了精神。旁边的小太监见状,赶忙快步走到武植身旁,接过了武植的两封奏折,随后一路小跑至上首座位上的宋徽宗身旁,恭恭敬敬地把奏折递给了宋徽宗。 宋徽宗饶有兴致地翻开了第一封奏折,目光落在其上,只见奏折中详细而清晰地记录了武植昨日在殿前司禁军军营内巡查的具体情况。 当他的视线扫到文中所提及的军营中举行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比武,且最终决胜出了前三名时,面容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浓厚的兴趣之色,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期待。 宋徽宗的目光锁在奏折上“王进、林冲、徐宁”这几个名字,眼中光芒闪烁。秦折上说这三人乃是禁军之中武艺最为高强者。想象着他们在比武场上的英姿,赵佶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等高手,朕竟无缘得见其风采,实在可惜。若有机会,定要将他们召入宫中来比试一场,也好让朕开开眼界,就依武爱卿所奏,让他们三人各自官升一级吧”。他向着下方的武植说道。 武植拱手向宋徽宗说道:“微臣谨遵旨意,多谢官家对这三人的厚爱。” 随后,宋徽宗赵佶又翻开了第二篇奏折,这篇奏折乃是武植所撰写的各项关于军营之中的布置以及练兵治军的措施。宋徽宗虽说不太懂军事,然而也能看出这篇奏折写得有理可循、有据可依,不由得微微颔首,神色中满是赞许:“武爱卿才入枢密院不过月余,竟能呈交这般出色的奏折,着实令朕欣慰。从中不难看出武爱卿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且勤恳踏实,实乃朕之忠臣。” 他顿了顿,看向武植,“武爱卿奏折内所提的各项建议,朕已仔细斟酌,皆为良策,朕已然同意。这样吧,此事便全权交予爱卿负责巡查,务必将京师内各路禁军好好整治一番,以保我大宋禁军之威。” “陛下,万万不可啊!”高俅从武将队列中迈出一步,神色凝重,躬身向赵佶大声说道。 “哦?高爱卿为何有此异议?”宋徽宗眉头微皱,看向高俅问道。 高俅一脸恳切,言辞凿凿:“陛下,这武植今年才刚入职枢密院,而且他本是文官,从未有过治军经验,怎会懂得治军练兵的策略呢?他所提出的这些计策,恐怕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官家若是让他插手禁军之事,臣担心会导致禁军军纪崩坏,如此一来,禁军战斗力必然下降啊,还望陛下三思。” 高俅与武植结怨颇深,怎会愿意看到武植染指禁军之事呢?高俅身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在禁军中暗中为非作歹,贪赃枉法的劣行数不胜数。他心里清楚得很,若武植插手整治禁军,武植定会彻查。要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武植查出来,他高俅必定会受到严厉惩处,所以他才出声阻拦。 一旁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姚麟,听闻官家让武植负责整治京师内各路禁军,心中正偷着乐呢。想着这下禁军能好好整顿一番,或许能改掉些积弊。 哪晓得自己的下属高俅竟冒出来阻拦,这可把姚麟气得够呛,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高俅一门心思想要阻止武植插手禁军之事,可他忘记了,自己仅仅只是殿前司的副都指挥使,他上头还有都指挥使姚麟呢。 他猛地大步踏出,对着高俅怒喝道:“高俅,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赶忙抱拳朝着上首的宋徽宗恭敬禀报道:“禀官家,我们殿前司禁军上下,定会谨遵官家之令,热烈欢迎武枢密前来巡查整治,绝无二话!”说罢,还狠狠瞪了高俅一眼。 高俅听着姚麟这毫不留情的呵斥,脸色“唰”地一下就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无从反驳呀,毕竟在这殿前司,姚麟才是那说一不二的最高领导者,人家都点头同意了,他一个下属又能怎样呢?只能是满心的委屈与不甘,眼眶泛红,泪眼婆娑地望向了宋徽宗赵佶。 赵佶瞧见高俅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下顿时一软,便对着姚麟和颜悦色地说道:“姚卿呀,也不必这般严厉地责备高爱卿嘛,高爱卿此举说到底也是一心为了咱大宋的禁军能够日益强盛呀,其心可鉴呐。” 赵佶话音落下,便转头看向下方站着的武植,目光中带着询问之意,道:“武爱卿,朕做出的这个决议,你可有什么问题?” 武植赶忙抱拳拱手,向着赵佶行礼后朗声道:“多谢官家对微臣的信任,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只是,京师之中禁军数量庞大,仅凭微臣一人之力,想要全部巡查过来,实在是有心无力。故恳请官家能够增派人手协助微臣。” 第50章 弄巧成拙 赵佶听闻武植所言,微微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询问:“不知武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武植拱手道:“禀官家,微臣希望官家能够将林冲、王进、徐宁三人调归微臣指挥,此三人武艺高强,经验丰富,必能助微臣一臂之力。此外,枢密院之内的贾安宅、杨浑二人,也一同交由微臣调度,他们熟悉枢密院的事务流程,与微臣配合,定能使此次巡查整治更为顺利。” 赵佶静静听完武植的话,面上未显丝毫迟疑,点头便同意了。 那林冲、王进、徐宁三人,此前在禁军中不过是教头身份,品阶也只是从八品的御侮校尉罢了,此番得此契机官升一级,也仅仅到了正八品的归德校尉。 枢密院的贾安宅、杨浑两人,虽说皆是今年的一榜进士,可当下也仅仅是从七品的文职。把这几人交由武植调动,于大局而言并无甚影响,于是想都没想就应允了下来。 高俅在一旁看到武植把王进从禁军中调出,顿时,心中对武植的怨恨又深了几分,他此刻已然看出,皇帝要把武植派往禁军之内,对禁军进行清查整治这件事的决心已然不可动摇,不过自己可以想办法让武植不能获得主导之权。他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 赶忙抽身向前,对着赵佶恭敬说道:“官家,您委派武承旨去执行对京师之中各路禁军进行巡查整治这等要事。可京中的禁军里不乏骄兵悍将,这些人平日里散漫惯了,极难管束,武承旨虽然有些能耐,但微臣唯恐他难以压制住这些人啊。” 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武承旨目前的职位稍低,在那些骄兵悍将眼中,恐怕难以有足够的威严。如此一来,他若独自担当此任,怕是会让整治之事陷入僵局,难以顺利推进。官家圣明,不妨再指派一位位高权重、更有威望的大人作为主导,让武承旨从旁协助,二人齐心协力,共同担此重任,方为稳妥之策啊。” 赵佶闻高俅之言,神色稍凝,心中暗自思忖:“高俅之言,亦有几分道理,禁军之事,不可轻忽。” 须臾,眸中光芒一闪,遂朝高俅颔首,面呈嘉许之色,缓声道:“高爱卿之见,甚为有理。此次清查整治禁军,干系重大,如履薄冰。武爱卿仅居正六品之位,以此微职担此重任,多有掣肘,实非妥善之策。” 高俅站在下方,听到宋徽宗这话,嘴角上扬,脸色一喜,可还没等他这欣喜之情完全展露,宋徽宗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他浑身的赘肉都跟着颤抖起来。 “武爱卿听旨”。武植愣了一下,随即躬身抱拳,“微臣听旨。” 宋徽宗目光环视下方众大臣,朗声说道:“武爱卿自任职枢密以来,一心奉公,兢兢业业,对朝廷忠心耿耿。朕观武爱卿亦是才能卓越、品行端正之人,今特升武爱卿中散大夫之阶,领枢密院都承旨,命你即刻对京师各路驻军进行全面的巡查整治,务必使禁军纪律严明、军容整肃,不得有丝毫懈怠,以保我大宋京畿之安定。” 言毕,再次道:“武爱卿,禁军之事朕便托付于你了,希望爱卿切莫辜负朕之所望。” 武植听完宋徽宗之令,当即躬身叩谢:“微臣武植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辱使命。”叩拜时,他嘴角难掩笑意。中散大夫乃正五品文散官并无实职,可这枢密院都承旨乃是从五品之职,比起自己原先的枢密承旨高了一阶。 高俅在皇上面前进言,本想借机夺他的主导之权,却没料到他这一番算计弄巧成拙,反倒成了自己晋升的阶梯,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武植瞟眼望向高俅,只见他脸色忽白忽青,眼中懊恼之色满溢,嘴角胡子气得直颤。自食苦果又无法言说,武植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暗爽。 朝事商议完毕,早朝散去,众大臣缓缓走出了垂拱殿。武植来到枢密院内,找到了贾安宅和杨浑,将早朝里的事宜告知了他们二人。两人听闻自己今后要随武植一同巡查京师之内的各路禁军,顿时满脸哀怨。 “武大人,咱们身为文臣,却总是往军营里跑,同僚们定会在背后鄙视我们呀。”贾安宅眉头紧皱,满脸都是幽怨之色,边说边无奈地叹气。 武植见状,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贾安宅的肩膀,宽慰道:“贾大人,您大可不必如此忧心。此次差事乃是官家亲自交付于你我,意义非凡。咱们只需将这差使办得漂亮圆满,官家的赏赐和嘉奖必然不会少。这可是咱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 贾安宅和杨浑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亮光,原本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对这次的差事也有了微微期待。 随后,武植以枢密院的名义写就了一封调令,内容为将王进、林冲、徐宁三人从禁军之中调入枢密院内听候差遣。写完之后,武植寻到了枢密使曾布。曾布参加了此次早朝,因而知晓皇帝已然批准了武植的请求,便毫不犹豫地盖上了枢密院的印章。武植回到办公区域找到了杨浑。 “杨大人,烦劳你今日再跑一趟殿前司的军营,去把王进、林冲、徐宁三位教头招来,往后他们三人将和我们一道对京师之中的禁军进行巡查。”武植说完便将所写的调令递给了杨浑。 杨浑虽然心有不愿,但如今武植乃是从五品的枢密都承旨,品级比他俩高太多,只得应声道:“是!”随后接过调令,朝着枢密院外的禁军军营匆匆赶去。 姚麟散朝之后,迅速回到殿前司禁军大营之中,随即便将王进、林冲、徐宁召集过来,把早朝之事告知了他们三人。 三人听了之后,均兴奋异常。他们万万没想到武植竟是这般言出必行,不但让他们官升一阶,而且现今还计划将他们调出禁军,另外委以重任。 “三位教头皆是我禁军当中的出类拔萃者。如今枢密院的都承旨武植武大人对你们三人颇为欣赏,因而才请求官家将你们调出禁军,前往枢密院听候武大人的差遣。期望你们三人到了枢密院,能够好好听从武大人的命令,切莫坠了我禁军的威名”。姚麟面色凝重,沉声对着三人说道。 三人听了姚麟的嘱咐,丝毫不敢怠慢,齐齐躬身抱拳,齐声喝道:“谨遵将军吩咐,属下必定听从武大人之令!” “好了,你们也去准备准备吧。过一会儿枢密院的调令可能就到达军营了”。姚麟对着三人说道。 因涉及禁军将士的调动,即便姚林在早朝上已获知了消息,可倘若没有枢密院的调令,他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也是没法将林冲、王进、徐宁三人从禁军之中调出的。 三人听了姚林的吩咐,拜别之后,转身离开了殿前司衙。三人深知今后或许都不会再于殿前司当值,毕竟他们即将离开禁军,故而都各自去收拾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物件,其中最主要的当属他们的兵器。 当杨浑匆匆赶到禁军军营,进入大营,来到殿前司衙时,只见王进、林冲、徐宁三人已然准备齐全,收拾妥当,正在此处等候。杨环朝三人打了声招呼,便手持调令朝殿前司衙内走去。他此番要将调令交给殿前司的都指挥使姚麟,才能把林冲三人带回枢密院。 片刻之后,杨浑不紧不慢地走出殿前司衙,而后迈着方步来到王进、林冲、徐宁三人近前。他脸上堆满笑容,眼睛都眯成了缝,说道:“三位教头,以后你们可就是在我枢密院当值啦。在下是杨浑,这次专门来领三位回枢密院。”说完,他还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大胯。 杨浑这一路着实匆忙,从枢密院一路直奔禁军军营,此时已有些疲惫不堪。不过一想到往后有这三位军中将士在,武植再有什么命令传达,肯定不会再差遣自己这个文臣了。念及此,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向王进三人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欢喜之色。 林冲、王进、徐宁三人纷纷抱拳向杨浑打招呼。他们三人的品级仅为正八品,而杨浑乃是从七品的文职,自然是他们三人的上官。杨浑随意摆了摆手,而后带着三人迈出军营,朝着枢密院方向行去。 枢密院都承旨的衙署之中,武植正紧蹙双眉,苦苦思索着下一步应当巡查哪一路禁军。在这繁华的京师之内,除却殿前司禁军以外,尚有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这两路禁军。 “在这个古代社会,最强的兵种无疑便是骑兵。既然如此,下一步就去巡查马军司禁军。届时,说不定自己能够凭借手中的权力掌控一部分骑兵,这对于以后自身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武植思索后当即有了决定。 第51章 班底初成 正当武植准备思考如何巡查马军司禁军之时,枢密院大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武植皱起眉头,走出衙署朝着大门行去,没一会儿便瞧见杨浑领着王进、林冲、徐宁三人正与一个身穿文官服饰的老者在争执。 武植来到枢密院大门口,发现与杨浑起争执的那位老者乃是吏房一位姓刘的枢密承旨。 枢密院内划分为兵房、吏房、户房、礼房、刑房这五房。武植原先的职位是兵房承旨。但如今宋徽宗擢升武植为枢密都承旨,总管枢密院这五房,故而当下武植称得上是这位老者的顶头上司。 杨浑瞧见武植出来,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赶忙抱拳行礼,对武植说道:“武大人,属下带着弟兄们本想带着王教头他们三人进枢密院向您禀报事情。可没成想,半路上被刘承旨给拦住了,弟兄们气不过,这才和他起了争执。” 说完,杨浑满脸委屈地看向武植。 刘承旨见武植现身,便也不再与杨浑纠缠。 他在枢密院多年,资历颇深,本以为这次能晋升一级,坐上枢密院都承旨的宝座,哪晓得这位置竟被武植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后生给抢走了。他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今日在枢密院门口,见杨怀带着三个将士要进院门,心里清楚杨怀是武植的手下,便故意刁难阻拦。 武植闻杨浑之言,心中已然明了,料想是自己在枢密院升迁过快,遭人嫉恨。但他并未在意,只是沉声质问:“刘承旨,你为何阻拦我的人进枢密院?” 刘承旨朝武植拱手道:“武大人在枢密院任职,难道不知此处乃军事重地,闲杂人等岂能擅入?” 一旁的王进、林冲、徐宁听了这话,脸色顿红,就要发作。 “大胆!”武植怒喝,“你竟敢称我大宋将士为闲杂人等?刘承旨,依我看,你就是敌国奸细。” 刘承旨当场呆住,他怎么也没想到武植竟如此不留情面,还污蔑他是敌国奸细。转瞬之间,他脸色涨得通红,带着怒火说道:“武大人,不要不要血口喷人!下官只是按规矩办事。” “按规矩办事?刘承旨,你可知晓,这门外的三位将士是官家亲自点名调入枢密院的。刘承旨,难道你比官家还大?”武植双眼怒视刘承旨,大声呵斥道。 “官家?”刘承旨顿时心慌意乱,他是真没料到,从穿着打扮来看只是低级军官的这三人,居然和官家有关,他原本不过是想使个绊子,阻拦一下,好让武植难堪罢了,没料到这一番举动不仅没让武植出丑,反而把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武植见刘承旨沉默不说话,神色慢慢平静下来。 “刘承旨,这次我就暂且饶过你,要是下次你还敢如此张狂,可别怪本官不客气。” 言毕,他带着一丝笑意对王进、林冲、徐宁三人说道:“三位教头,随我来。” 三人听了武植的话,大步流星地走进枢密院,只留下刘承旨在原地,满心凌乱,不知所措。 一行几人来到了枢密院内武植的衙署内,依主次之位坐下。武植开口对王进说道:“王兄,我曾说过定会帮你想办法。如今你已调离殿前司来到京城,高俅那厮想要刁难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进闻言,满脸感激地对着武植说道:“多谢武大人厚爱,此等恩情,下官定不敢忘。” 武植连忙说道:“王兄太客气了,怎么还叫我武大人呢?如今这儿又没外人,王兄还是称我为武兄弟吧,就像从前那样。” 武植看向满脸诧异的林冲和徐宁二人,解释道:“不瞒二位,我和王教头相识许久,只因那日在校场之上乃是正式场合,所以未曾相谈。如今你们三人都从禁军之中调入了枢密院,往后咱们也算是一同共事之人了。倘若两位不嫌弃,以后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林冲和徐宁面露惶恐,林冲抱拳躬身:“武大人,您是上官,尊卑有别,不可乱了礼数,莫再提兄弟相称之事。”徐宁也点头附和。 武植脸色一沉:“二位错了,在枢密院虽有官职,但都为大宋效力。我看重兄弟情义,若被官职束缚,彼此生分?” 二人面面相觑、若有所思。 武植又说:“私下兄弟相称不影响公事,战场上相互扶持、平日里坦诚相待,才是为官之道。” 林冲思索后抱拳道:“大人高见,是我等狭隘,我林冲愿与大人兄弟相称。” 徐宁也说:“大人豪爽,我也愿。” 武植欣慰地拍二人肩膀:“得二位兄弟,是我之幸!” 看了看交友系统之中的显示,自己和林冲、徐宁的友谊值已达 50,还获得了几点属性。武植点了点头,暗自想没白费自己一番口舌。 旁边的杨浑以及贾安宅两人看着武植与三位教头没一会儿就打成了一片,而且还以兄弟互称,两人面面相觑,心里暗觉到头来,他们这一伙人里就只有自己二人是外人。 几人交谈片刻后,武植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实不相瞒,这次把你们调到枢密院,是官家交给我的一个任务,即巡查并整顿京师各路禁军。可兄弟我势单力薄,独木难支啊,就想到了你们三位,三位在禁军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所以我才向官家提议,把你们调到枢密院来协助我。还望三位兄弟莫要怪罪,日后能与我齐心,共把这任务完成”。 三人闻武植之言,皆点头应下。他们在殿前司禁军不过是教头之职,若无特殊机遇,此生或许就再难晋升。如今武植把他们调出禁军,委以重用,这可是升职的大好契机。武植于他们有知遇之恩,他们满心感激,怎会有丝毫怨言? 武植将目前的情况向他们详细说明后,便开始阐述自己下一步巡查的计划:“诸位,我不瞒你们,明日我打算去巡查马军司的禁军。” 林冲听到武植的话后,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武兄弟,这马军司在禁军之中人数是较少的,咱们为何不先从步军司入手呢?步军司人数众多,情况更为复杂,早点清查或许能早日解决大问题。” 武植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兄,正因为马军司人数少,咱们才要先查它。你想想,如今我大宋的骑兵数量稀缺,马军司作为三衙禁军中的骑兵队伍,它的战斗力理论上应该是三衙之首啊,我们先从这里查起,可以更细致地了解情况。” 顿了顿,武植继续说道:“就咱们这区区六人,如果一开始就去清查人数众多的步军司和殿前司,那肯定是应付不过来的,只会让我们手忙脚乱,最后什么都查不好。 但如果我们先在马军司取得良好的成果,让官家知道我们的能力和努力,那朝廷必定会大力支持我们。说不定到时候,在座的各位都能获得丰厚的赏赐呢。 有了官家的支持,再让官家给我们增派人手,这样我们再去对步军司和殿前司进行巡查,就会顺利得多了。” 武植说完这番话,众人听了也都觉得有道理,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林冲、王进、徐宁三人今日才刚抵达枢密院,还没有分配到固定的办公属衙。武植考虑过后,决定把他们的办公地点与自己的安排在一起。 这三人都是行伍出身的将士,兵器向来不离身。武植心思细腻,特地为他们准备了一间屋子,专门用来放置兵器,这让三人都感受到了武植的贴心 时光匆匆,转眼间下值将近。武植看向林冲、徐宁、王进三人,微笑着说道:“三位兄弟,我家中有个弟弟,名叫武松。王兄想必是认识的,不过林兄和徐兄可能还不太清楚。我这弟弟是个十足的武痴,自从上次和王兄的比试之后,就一直盼着能和高手过招。如今咱们能在一起共事,是缘分。我想请三位兄弟今晚到我家小聚,一起喝几杯。到时候你们可以切磋切磋武艺,也让我那弟弟过过瘾,还望三位兄弟给我个面子。” 三人听了,纷纷点头答应。他们本就是习武之人,对这种切磋的机会自然很感兴趣。其中林冲和徐宁相互对视一眼,听说武松也是个爱武之人,心中不免好奇,特别是林冲,那武松还算是他的师弟,也很想见识见识武松的本事。 王进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自己和林冲比试的场景。他抬眼瞧了瞧武植,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说,却又止住了。 武植何等敏锐,尽管背对着王进,却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于是带着笑意询问道:“王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进不禁一愣,自己不过在武植身后注视了短短片刻,武植居然就察觉到了,这感知能力也太惊人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更加确定了那天在危急时刻出手救下自己和林冲的人就是武植,心中对武植又多了几分钦佩。随即对武植说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并无其他。”武植闻言也未多语。 第52章 巧压蔡京 下值过后,武植带着林冲、王进、徐宁三人朝自家方向走去。 汴京城向来极为繁华,几人漫步在街道上,瞧着街边各类小贩的高声吆喝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车轮声由远而近传来,几人转眼便看到一辆马车在街道上肆意横冲直撞而来。 马车的两旁还有骑马的护卫,一个个凶神恶煞,不停地驱赶着街上的路人。刹那间,街道上混乱不堪,人们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四处逃窜。 “京师之内,怎会有如此之人?”武植沉声对几人说道。 “是啊,如此这般在大街上疾驰,极易伤人。”王进话音刚落,便看到前方马车前方有一个小孩正在地上玩耍,全然不知危险将至。周围的人也瞧见了那小孩,那小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吓得呆若木鸡。 就在马车即将撞上小孩的瞬间,王进已然行动,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小孩就地一滚,成功避开了马车的冲击,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与此同时,武植身旁的林冲身形一闪冲上前去,伸手牢牢抓住了马车的缰绳,用力一拉,马车瞬间戛然而止。 林冲对着旁边的两个骑士怒声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这汴京城街头纵马狂奔,难道不知这会伤害多少无辜百姓?” 马车的帘子缓缓被掀开,一个衣着华贵、神态傲慢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紧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呵斥道:“你们又是何人?竟敢阻拦老夫的马车?莫不是嫌命长了?” “叮,发现可交友人物。姓名:蔡京。年龄56岁。属性: 体质:50 力量:45 耐力:48 速度:45 武力:35 统帅:75 智力:93 魅力:78 技能:书法精湛、政治权谋、敛财高手 武植听到脑海中的系统声响,稍加观察,知晓眼前的老者便是从大名府调回朝中的蔡京。 林冲、王进和徐宁并不认识蔡京,只觉此人飞扬跋扈,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王进抱着小孩走上前道:“不管你是谁,在这汴京街头纵马伤人就是触犯了王法,你必须给这些受惊的百姓一个交代。” “哦,让我给他们交代?” 蔡京看着下方众多的百姓,脸色瞬间闪过一丝阴沉,冷笑道:“老夫此次回京,乃是有重要事务要办,故而才驾车急行,何需向他们交代。还有你们几人,拦停老夫车驾,如今已影响老夫的事务,该当何罪?”他反咬一口,目光盯着林冲、王进。 林冲和王进相对而言都是比较能隐忍的人,可徐宁的脾气就较为火爆了。听到蔡京这般说法,瞬间上前一步,指着蔡京说道:“你纵马伤人在先,还这般蛮不讲理!今儿个就拉你去见官!”说完便欲跃上马车,将蔡京拽下来。 蔡京车驾旁的两个护卫见徐宁的动作,脸上露出残忍之色,“刷刷”抽出身上的朴刀,朝着徐宁砍来。 “好胆!”徐宁觉察到背后袭来的朴刀,大喝一声,紧接着迅速转身,抽出携带的钩镰枪,“当”的一声,准确无误地挡住了袭来的朴刀,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个护卫手臂一阵发麻。 徐宁趁机反击,钩镰枪猛地一扫,枪头的弯钩直朝左边护卫的咽喉袭去,那护卫大惊失色,赶忙回刀抵挡,却被徐宁的枪势带偏。紧接着一个转身,枪杆狠狠砸在护卫的背后。护卫惨叫一声,直接从马上坠落。 剩下的那个护卫见此情形,心中一慌,但仍强装镇定,举刀再次朝着徐宁劈去。徐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双脚猛一跺地,借力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钩镰枪自上而下朝着护卫猛刺而去。 护卫举刀上迎,却被徐宁强大的力量压得趴在了马背上,用力一挑,钩镰枪的枪头挑开护卫的刀,顺势刺向护卫的肩膀,再一挥,就将这个护卫挑落马下。 看到徐宁遭受袭击,原本在旁边的林冲和王进本是准备去帮忙的,但看到徐宁反击,两人便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都深知徐宁的武艺。果不其然,短短数个回合,两个护卫就被他挑落马下。 徐宁转身,怒目圆睁地看着还在车内的蔡京,脸色更加愤怒:“好你个歹人,竟敢放任手下袭击我等!” 说完,徐宁手中的钩镰枪直直地伸向了蔡京,也欲将他也挑下马车。 旁边的武植看到徐宁这般动作,心里清楚该出声制止了。徐宁不过是个正八品的武职将士,倘若真伤了蔡京,必然会给他招来大麻烦。 “徐兄且慢。”武植随即高声向徐宁喊道。 徐宁听到了武植的话语,当即停下了手中的钩镰枪,扭头对着武植说道:“武兄,有什么事吗?这歹人放任护卫袭击我,若不好好教训一番,实在难以消除我心头之恨。” 武植闻言说道:“徐兄请消消气,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徐宁见武植神色严肃,点了点头,收回手中的钩镰枪,仍恨恨地瞪了蔡京一眼。 而此刻的蔡京早已满脸惊慌,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竟这般凶悍,自己的两个护卫那可都是江湖中的好手,竟被他三两下就给打败了。 看到徐宁抽回了钩镰枪,蔡京这才渐渐神色平静。但只不过,当他抬头看向武植之时,神色也是愣了一愣。只因为武植刚刚从枢密院下值归来,所以身上穿着的乃是官服。 随即蔡京神色冷笑起来,只因他看清了武植身上穿的乃是朝廷六品的文臣官服,而他蔡京可是当朝三品。 想到这里,他整了整衣衫,刚欲开口,武植便抢先一步说道:“这位老丈,您在京师之地如此驾车横冲直撞,实乃不把我大宋朝廷放在眼中啊!不过我想这位老丈必定是外地人吧?否则怎么会不了解我大宋律法呢?” 他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聚集的百姓,提高了些音量,“老丈应当清楚,我大宋律法那可是把保护百姓视为重中之重啊。”言罢,武植还佯装惋惜地叹了口气。 随即接着道:“老丈您恐怕有所不知,在这汴京大街上,能够驾车行驶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尊贵无比的皇亲国戚,他们身负皇家血脉,享有特殊待遇;另一种则是来自他国的使臣,代表着他们的国家,我大宋给予他们相应的礼遇。除此之外即便是我大宋的官员,也不能在这大街上随意驾车啊。 老丈,不知您是属于这两种人中的哪一种呢?”武植的话语掷地有声,百姓们纷纷点头,目光都聚集在蔡京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蔡京刚刚欲脱口而出的话语,此刻被武植怼得哑口无言。自己身为朝廷三品官员,在这大街上驾车横冲,如果真如实说出来,那便是知法犯法。想到此处,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武植,低声说道:“这位大人,你想怎样?” 武植面带笑意,目光牢牢锁住蔡京说道:“不知老丈属于在下刚刚所提及的哪一类人呢?不过观老丈这身份,您应当并非普通人吧?但您呐,最好别是我大宋的官员。倘若您真就是我大宋的官员,在下不才,身为正五品的中散大夫,待到早朝之时,必定会向官家如实禀报,届时老丈您可就有大麻烦了。” 蔡京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听着武植那看似温和却句句扎心的话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像多变的天色。那恼恨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中澎湃,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迈着步伐走出车外。清了清嗓子,面向马车外那一群围观的百姓,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在旁人看来却无比僵硬。 “诸位乡亲,今日之事,实乃老夫之过。老夫急于赶路,却疏忽了街面行人众多,致令车马失控,惊扰了大家,实是不该。老夫在此向诸位赔罪。”蔡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不甘,他微微欠身,做了一个道歉的姿势,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了徐宁:“以后在定会严加管教手下,让他们好好约束行为。刚刚怠慢这诸位壮士,老夫在此向你赔个不是”。 而后他缓缓转头对着武植道:“不知大人对此可还满意?” 武植面带微笑,说道:“老丈能知错能改,实乃善莫大焉。还望今后老丈莫再犯这般同样的错误。” 蔡京听着武植的话语,手上和脸上的青筋暴起,心中嫉恨不已,但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带着两个受伤的护卫,灰头土脸地驾车离去。 “叮!宿主与蔡京的友谊值为-50,关系已然转变为敌对”。就在蔡京刚刚离开之后,武植脑中的交友系统声音也瞬间响起。 武植听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却只是微微挑眉,浑不在意。在他心中,早已明晰自己未来的道路,和蔡京的冲突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既然如此,眼前这因冲突而形成的敌对关系,又怎会被他放在心上呢? 第53章 忧虑 林冲几人站在原地,目光远远看着蔡京驾车扬尘而去。 徐宁此时眉头紧皱,眼中怒火未消,忍不住出声问道:“武兄弟,你方才为何要阻拦我?那厮如此张狂,就该狠狠教训他一顿才是,怎可轻易放他走?”他一脸疑惑。 听闻徐宁这话,武植神色一正,对着三人说道:“诸位兄弟,方才那人乃是刚调入朝廷的翰林学士承旨蔡京。此人虽刚入朝堂,但背景复杂,人脉颇广。倘若咱们今日真对他动手,那就是殴打上官,可就捅了大篓子,势必会引发一连串的麻烦。” 三人听闻,刚刚那位老者竟是朝廷的翰林学士承旨,顿时大惊失色,紧接着,脸上露出忧虑。 他们三人身为军中校尉,自然深知晓翰林学士承旨的厉害之处,对方可是朝廷三品大员,若是对方真要对付几人,于他而言那简直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武植见三人面露忧色,微笑着说道:“兄弟们莫要担忧。如今三位兄弟蒙官家钦点,调到枢密院,受我调遣,是我枢密院的人了。那蔡京即便权势滔天,也没权插手咱们的事,更别想对付你们。而且,蔡京若想动你们,得先过我这关。” 王进听闻这番话语,脸上的忧虑之色仍旧未散,他看着武植,开口说道:“武兄弟,你方才逼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百姓赔礼道歉,我是担心他往后会找你麻烦,对你不利啊。” “哈哈哈”。武植闻罢王进之言,朗笑了几声。 旋即,他神色一正,面向三人道:“吾久闻蔡京此人,阴鸷狡黠,德不配位,才不堪用。似这等奸佞之徒,若久居庙堂之高,吾大宋百姓必将深陷水火,苦不堪言。吾等皆为胸怀壮志之辈,若欲为朝廷尽忠、为百姓谋福,与他交锋乃迟早之事。今日之事,不过是导火索罢了,即便无此番纠葛,日后与蔡京狭路相逢,亦在所难免。” 三人闻武植之言,眼中皆现钦佩之色。诚如武植所说,他们皆是心怀壮志之人。日后若要报效朝廷,必然会与蔡京之类的奸佞狭路相逢。 武植不过一介文人,都不惧蔡京,他们三人皆是武艺高强的将士,又何惧之有?念及此,他们胸中豪情顿生,似有万丈火焰在燃烧。 瞧着三人脸上的忧虑消散无踪,个个斗志昂扬,武植暗自点头,而后又领着三人朝着自家走去。 因遭遇蔡京这档麻烦事,所以今日武植回家的时间比平常晚了许多。几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呼呼作响的棍棒挥舞声。 推门而入,只见武松手持哨棒在院中尽情挥舞,每一下都虎虎生风,原来武松早已从国子监下学,回到家中看到大哥未归,便在院落中操练起武艺来。 武松正于院中忽闻门口传来动静,他扭头望去,只见大哥武植正站在那儿,旁边还有王进,另两位面孔却是陌生。 武松当即一个利落的收手,哨棒稳稳停住,他收棒而立,脸上露出笑容,开口说道:“哥哥,你可算回来了。还有王大哥,真是好久不见啦!”话语中满是欣喜。说完,他的目光转向林冲与徐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似在询问这两位是何人。 武植捕捉到弟弟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好奇,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温和的笑,随即开口解释道:“弟弟,这两位乃是为兄的同僚,皆是军中罕见的高手。” 言罢,转头看向林冲说道:“这位乃是林冲林大哥,他乃是你师父周侗前辈的高徒,想来你应该有所耳闻。”随即又看向徐宁道:“这位乃是徐宁徐大哥,其一手钩镰枪法,堪称无敌。往后啊,你也可以唤他们大哥,把他们当作自家兄长便是。” 武松听闻武植的介绍,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随后,武植将三人领到了客厅,众人纷纷落座。而武松则赶忙去沏茶倒水。 瞧着武松走向一旁忙着沏茶倒水,武植抱拳,朝着林冲、徐宁、王进一一行礼后说道:“几位哥哥,我这弟弟武松打小就痴迷武学,对武学之道有着无尽的热忱。只是他还年轻,往后的路还长,还望三位哥哥能不吝赐教,多多教导指点他。” 王进听了却心中有数,他深知武松实力不凡,与自己可谓旗鼓相当,真要说起来,他俩之间更多的是相互切磋交流。不过林冲和徐宁并不知晓这一情况,听闻此言后两人双双点头答应。 不多时,武松便将茶水沏好,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欢快地在一旁坐下。 武植见状,清了清嗓子说道:“三位哥哥都是习武之人,今日有缘相聚在此,不妨和我这弟弟交流一下武学。等会儿我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语毕,武植便起身离开,留下林冲、徐宁、王进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而武松则兴奋不已。 武植脚步不停,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这时,林冲实在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师弟,你们家竟连个佣人都没有?为何还需武兄亲自下厨?”话落,徐宁和王进也跟着点头,眼中满是不解。 要知道,武植如今可是朝廷的五品官员,虽说不用追求那种极度奢靡的生活,可就其身份而言,家中请上几个佣人也是完全可以的呀。 武松听闻此言,挠了挠头,眼中满是对兄长的敬重,对林冲说道:“师兄有所不知,我与哥哥自幼父母双亡,是哥哥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一直以来,家中的家务都是哥哥亲力亲为。所以即便现在哥哥成为了朝廷的官员,下朝之后,还是和从前一样,未曾改变。” 三人听了,愈发对武植钦佩不已。武松这时提议道:“几位哥哥,现今时辰尚早,咱们不如到院里切磋切磋。”说完,还看向王进,“王大哥,自从上次跟你切磋过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尽情地活动身手了,这次你可得好好陪我过过招。” 王进说道:“武小兄弟,你何愁找不到对手呢?林兄和徐兄皆是高手,凭他们的本事,足以让你尽情施展了。” 而后他又扭头对着林冲和徐宁说道:“林兄、徐兄,你们可得小心了。武小兄弟的身手那是相当厉害,上次我来此地的时候,跟他切磋了一场,都没能分出个胜负来呢。” 林冲和徐宁听了王进的话,都只当那是王进的谦逊之辞。他们也从武植口中了解到,此时的武松才十五岁,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就算实力强劲,也断不可能像王进讲的能与他平分秋色。 要知道王进的武艺在整个禁军中,也就只有林冲能和他一较高下,徐宁都要逊色一筹。不过两人还是对王进抱拳道:“多谢王兄提醒。” 王进瞧出了林冲和徐宁脸上的不以为然,知道他们并不相信自己的话语,心中暗自好笑:“等会动起手来,你们就等会动起手来吃了大亏,你们就知晓厉害了”。 一行几人缓缓迈步走出客厅,来到了宽敞的院落之中。 武松伸手迅速抄起旁边兵器架上摆放的棍棒,拱手对着三人说道:“不知哪位大哥先来赐教?”王进这时摆了摆手说道:“我和你上次已经切磋过,这次就不再比试了。你与林兄和徐兄比试吧。”武松闻言,转头看向了徐宁和林冲。 徐宁是个急性子,当下向前猛地跨出一步,大声说道:“武松小兄弟,我来与你切磋!”言罢,他迅速从兵器架上拿起钩镰枪,目光如电般向武松看去。 武松闻言,双手紧紧握住哨棒,神色带着几分兴奋,高声喊道:“徐大哥,小心了!”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哨棒如蛟龙出海一般,“唰”的一声,朝着徐宁狠狠劈了过去。 看着武松手中劈来的哨棒。徐宁不敢怠慢,双手紧握钩镰枪横架而起,“砰”的一声巨响,徐宁只觉双手一阵发麻,心中惊讶:“好大的力气!”紧接着,徐宁腰身一转,钩镰枪顺势扫开哨棒,枪尖如毒蛇吐信般刺向武松。 武松反应敏捷,侧身一闪,脚下位置不变,手中哨棒横扫而出,直逼徐宁腰间。徐宁连忙提枪回挡,“铛”的一声,金铁交鸣。 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正酣。徐宁手中的钩镰枪时而格挡,时而突刺,时而拨弄,枪法凌厉非凡。武松手中的哨棒挥舞得如同行云流水,或奋力劈下,或迅猛横扫,或精准上挑,虎虎生威,气势迫人。 旁边的林冲和王进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的两人。林冲到了此刻才明白王进所言不虚,这武松的实力当真是强大无比。 不过林冲也是痴迷武学之人,瞧着两人这般精彩绝伦的比斗,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兴奋之色。 第54章 同门较技 转瞬之间,两人已交手五十余回合。此刻的徐宁额头冒汗,心中暗暗叫苦:“这武松年纪轻轻,怎如此厉害!我快要难以招架了。” 他的枪法招式虽说依旧有规有矩,却已不像刚开始那般刚猛凌厉,而是逐渐变得杂乱无章。再瞧武松,依旧面色不改,并且愈战愈勇。 旁边观战的林冲和王进已然瞧出徐宁的力不从心,照此情形再过几十回合,徐宁必定落败。 正当王进欲出声阻止时,只见林冲抄起兵器架上的长枪,高声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师弟好本领,师兄前来领教领教。”说罢,只见林冲纵身一跃,手中的长枪朝着场中正在与徐宁交战的武松刺去。 正在交战的武松见林冲已然朝自己攻来,不敢有半分怠慢,手中哨棒猛地一挥,将徐宁的钩镰枪击退,紧接着双腿发力,向后奋力一跃,灵巧地避开了林冲刺来的长枪。 “来的好!”武松双眼迸发出炽热的光芒,转身看向林冲,手中哨棒毫不犹豫地朝着林冲攻去。 作为自己的师兄,武松早从自己师父周侗那里听闻,他这位师兄乃是本领高强之辈,很早就想寻个机会与他切磋一番,如今看到林冲攻向自己,正合他的心意。 林冲双眼一眯,手中那长枪顺势就地横扫而出,攻向武松下盘。看到林冲攻向自己下盘,武松手中哨棒瞬间改变方向,迅猛横劈而下,哨棒与长枪相交,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旁边的徐宁见武松转而与林冲交起手来,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跳出两人的战圈,伸手急匆匆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身旁的王进说道:“让王兄见笑了,方才没有听王兄之言。那武松果然实力高强,我自愧不如啊!” 王进听闻徐宁所言,点头应道:“是啊,小小年纪便具这般强横的实力,恐怕再过几年,我等皆难以是他的对手了。”言罢,他神色凝重且复杂,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激烈交锋的两人。徐宁闻言,神色同样复杂万分,但很快便被场中愈发激烈的交锋深深吸引。 只见场内林冲手中长枪猛地刺出,枪尖直奔武松面门而去,那长枪先是向前一探,如灵蛇出洞般迅猛,紧接着枪身微微下压,力量灌注于枪尖,似要将武松的面门戳穿。武松毫无惧色,双手紧握哨棒,猛地向侧面一挥,哨棒带起一阵劲风,如同平地起惊雷,狠狠地撞在长枪上,化解了这凌厉的一击。 林冲长枪一转,枪杆在手中灵活一转,枪尖向上挑起,速度奇快,直取武松咽喉,这一挑角度刁钻,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引着枪尖。武松脚步轻移,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哨棒由下向上举起,精准地挡住了林冲这凶猛的一挑。 两人身形交错,你来我往数十回合。武松的哨棒时而从左侧挥出,以棒身中部撞击长枪,时而高高举起,从上方砸下,时而又快速地旋转哨棒,用棒尾攻击林冲的空当;林冲的长枪则时而如雨点般快速刺出,时而枪杆横扫,时而又用枪尾攻击武松下盘,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厨房之内,武植手拿锅铲正在忙碌不停。实际上,他很早便听到了院内传来的兵器相交的声响,凭借着他那超越常人极限的听觉,很快便分辨出了交手的双方是自己的弟弟武松和徐宁。 对此他并不担忧,因为他深知两人的实力高低,徐宁虽说武艺不凡,可比起武松来终究还是稍逊一筹。况且旁边还有王进和林冲两人在旁照看,断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故而,他并未停下手中的忙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院落中传来了林冲的呼喊声以及兵器相交的铿锵声音。武植屏息凝神倾听,便知晓此次与弟弟交手之人乃是林冲。 听着两人兵器激烈碰撞的声音,武植心中也涌起了兴趣。他记得前世记忆当中《水浒传》对两人的评价是“马上林冲,马下武松”。如今两人都在地上交锋,他倒也想瞧瞧两人究竟谁更厉害一筹。 他瞅了瞅手中还未完成的饭菜,脸色平静如水,接着便又埋头苦干起来。因自己有着交友系统,能够查看两人的信息,心里很清楚,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想要分出个输赢胜负,断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达成的。所以又忙活了好一阵子,将饭菜全部搞定,这才悠悠然地走出厨房,朝着院落方向行去。 武植来到院落中央之际,林冲与武松已交手了五六十回合。此刻,二人都全力以赴,心中皆有惊愕。他们本是师出同门,对彼此的招式熟稔无比,宛如知己知彼的对手。每一招都被对方轻松化解,双方都找不到丝毫破绽,战况由此陷入僵局。 王进瞧见武植前来,暗自松了口气。只见场上林冲和武松交锋激烈非凡,枪棒相交之间,气势骇人。他不由想起上次自己与林冲交手,那是毫无保留地全力相搏。若这二人也如此,场面必将失控,而以自己的能力,届时根本无法阻拦。 虽说武植未曾在外人面前展露过高超的武艺,然而王进心中却已然笃定武植便是上次暗中出手的那个人。 “武兄,林兄与武松小兄弟都已全力相搏。”王进朝着来到院中的武植说道,眉头紧皱,满是担忧,“得让他们赶紧停手才好,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双方都会受伤啊。”一旁的徐宁也在不住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场中激斗的二人,神色紧张。 “王兄、徐兄,莫要担忧。”武植神色镇定地说道,“林兄与弟弟皆是师从一门,他们的招式大多是周老前辈所授。二人对彼此的路数都很熟悉。如今即便他们都使出全力,也不过是陷入僵局罢了。彼此相互制衡,想要真正伤到对方,难如登天。所以,咱们且在一旁静观,不会有太大问题。”说罢,武植继续注视着场中的打斗。 一百回合过后,林冲和武松两人的额头都沁出了汗珠。此刻他们已然心知肚明,二人师出同门,想凭借招式将对方击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如今要分出个胜负,就得看谁的体力更胜一筹,谁最先支撑不住。想到此处,两人暗自咬了咬牙,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朝着对方猛攻过去。 时间缓缓流逝,场中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一百五十余回合后,武松感到手中哨棒沉重起来,体力也在下滑。此前他已和徐宁交过手,消耗了部分体力,现在又与林冲激战一百多回合,而且他年龄尚小,耐力本就有限,如此高强度的对抗,让他的体力渐渐难以支撑,情况对他愈发不利起来。 此时的林冲也同样不好受,他没想到武松小小年纪,武艺精湛也就罢了,体力竟还如此强盛。虽说感觉到武松哨棒中的力量在逐渐减小,可他也能觉察到自己的体力也正在下滑,逐渐变得力不从心了。但作为武松的师兄,倘若被自己十多岁的师弟给打败了,往后还有何颜面在师傅以及武松面前抬头做人。 想到此处,林冲怒喝一声,将身体内的全部力量都压榨出来,攻击愈发凌厉,而且枪法中还融入了自家家传的林家枪法。武松没料到正在交战中的林冲会突然变换招式,一时大意之下逐渐处于下风。 “哎,算了,今天就和林师兄比到这儿吧。我年纪尚小,等再过几年肯定能胜过林师兄。再者,如今又并非生死相搏,只是切磋而已,自己没必要拼命跟林师兄斗”。想到这里,武松勉强挡过林冲的一枪之后,立马跳出圈外喘了口气,抱拳对着林冲说道:“师兄武艺高强,是武松技不如人输了。” 林冲见武松抱拳认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收枪而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武松说道:“师弟太过谦了。实话说,如果不是刚刚师弟事先和徐兄斗了一场,师兄占了这便宜,咱们俩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呢”。 “好了,林兄,武弟,你们瞧瞧这天色,已然快黑透了,我做的饭菜再不吃可就要凉透了。”武植笑着说完,便热情地招呼几人一同走进客厅。不一会儿,武植便将自己做的饭菜一一盛好端了上来。 王进、林冲、徐宁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心中都不由得暗自感叹:自己真是有福气,竟能吃到朝廷五品大员亲自下厨做的佳肴。几人也客气,纷纷拿起筷子。刚把菜送入口中,几人都不禁砸吧砸嘴,暗自称赞:“好吃!”他们着实没料到,武植不但才华横溢,这厨艺也是如此精湛,完全可以与酒楼里的大厨一较高下了。 饭桌上,林冲突然看向武松,眼中满是赞叹:“师弟,你年纪轻轻,武艺竟如此高强。在咱们师兄弟中,我原以为卢师兄习武天赋最佳,他虽比我小两岁,但武艺远在我之上。可直到今日与你交手,我才发现,你的习武天赋竟能与卢师兄相媲美。” 武松一听林冲提及卢俊义,顿时双眼放光,脸上涌起一股浓烈的战意。他从师父周同那里知晓,当世能与师兄卢俊义比肩的武者寥寥无几,那可是超一流高手的存在。 第55章 狼狈为奸 武松在与王进、林冲的一番激烈比斗之后,心中已然对自己当下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识。他们几人实力伯仲之间,都可算作当世的一流高手。然而,与师兄卢俊义相比,自己等人还是略逊一筹。 武松记得师傅周侗说起过的往事,当年林冲和卢俊义都还在师门习武,二人年轻气盛,进行过一场较量。但在五十余回合之后,林冲就被卢俊义找到了破绽,手中的兵器被挑飞出去,足见卢俊义武艺之高强。 因而,当林冲提及卢俊义之际,武松心中那与之一战的渴望瞬间萌生。其实在座诸人里,他哥哥武植的武艺亦是非同小可。但武松对武植却毫无战意,每回与哥哥交手,他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哥哥在耍猴,而自己就像那只被戏耍的猴,实在是无奈。 武植看着武松那因战意而熠熠生辉的脸庞,温和地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好了,弟弟,你如今的实力虽不容小觑,但若是想和你们的师兄卢俊义交战,还是差了几分火候。你看,在座的各位兄弟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之辈?咱们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要是有空了,哥哥我定会经常把众位兄弟带到咱们家。到时候,你们大可尽情切磋,相互学习,提升武艺。” 武松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挠了挠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其实,武松刚刚除了思索自己与卢俊义交手之事外,还暗自揣测自己的哥哥武植和卢俊义交手究竟谁更厉害。心中不禁想到了一个答案,两人之间应该是三七开,自己的哥哥是三 ,卢俊义是七,哥哥三拳下去把卢俊义打得七窍流血。 汴京城高府内,高俅满脸谄媚的笑容,热情地将蔡京迎进自家奢华的客厅。 “高大人,此次真是多亏了您在官家面前大力举荐啊,”蔡京一脸感激,“要不然,我怎能从大名府调入京师,还担任翰林院承旨这等重要之职呢。这份恩情,蔡某铭记于心,往后,只要高大人有需要蔡某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蔡某定当竭尽全力。” 说完,蔡京郑重地抱拳,向着高俅深深一揖。高俅则赶忙上前扶住蔡京,嘴里说着客气话,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两人分主客之位坐下后,高俅眉头微皱,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对蔡京说道:“蔡大人,实不相瞒,高某如今确实有一事相求。”说罢,他便将自己与武植之间的仇怨告知了蔡京,言语之间满是愤恨与不甘。 蔡京听闻高俅所言,神色逐渐凝重。高俅口中武植身为五品官员这一情况,蔡京并未在意,在他看来,官阶高低不足为惧。但棘手的是,武植深受皇帝喜爱,这才是关键所在。 若要对武植动手,皇帝那一关必须设法跨越,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一个不小心,还可能引火烧身,给自己招来大祸。 高俅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陷入沉思的蔡京,他的脸色微微一沉,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鸷。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蔡大人,实不相瞒,在下并非是想让大人现在就去对付武植。只是希望在日后的朝廷中,若下官不幸与武植起了争执,还望大人能看在今日之情分上,出手拉下官一把。”高俅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欠身,向蔡京抱拳作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切。 蔡京听闻高俅所言,原本凝重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赶忙起身,朝着高俅拱手说道:“高大人,您这可就客气了,万万使不得如此大礼。您对蔡某有举荐之恩,此等大恩大德,蔡某没齿难忘。今后若是您和那武植起了争执,蔡某定当与您站在一处,绝无二话。”说罢,眼神坚定地看向高俅,似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蔡京那可是权谋界的高手,见风使舵的功夫在他手中已然是炉火纯青。当他从高俅口中了解到武植深受皇帝喜爱这一情况后,心中便打起了算盘,他可不愿贸然帮高俅去对付武植,所以迟迟没有回应,只是陷入沉思。 直到听到高俅表明不是让他立刻对武植动手,只是日后在争执中给予帮助,蔡京这才放下心来,欣然应允。 只是,此刻的蔡京哪里知道,今天自己在大街上被人逼迫着向百姓道歉,而逼迫之人正是武植。 倘若他知晓,就他那睚眦必报、心胸狭隘的性子,恐怕会比高俅还急切地想要对付武植。在他眼里,向百姓低头认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让他蒙羞的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随后,高俅与蔡京又继续热络地交谈起来。蔡京此前被外放至大名府许久,才刚刚回到京城,对京师里的诸多事情着实不太清楚,而高俅可是皇帝的宠臣呀,与他交好对蔡京而言不但没坏处,反而能为自己在朝堂之上发展势力添助力。 就这样,在两人彼此有意地迎合之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愈发密切起来,话语也越说越多,越谈越投机,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对了,蔡大人交友广泛,不知蔡大人是否知晓江湖中有一教派,名为明教?”这时,高俅突然出声询问蔡京。 蔡京听闻,微微点头。他自是知晓明教的,因其好友童贯正以供奉官的身份在江南设立明金局,为皇帝搜刮奇珍异宝,而明教在江南势力庞大,童贯与他有数次书信往来,其中已将明教在江南的情况详细地透露给了蔡京,所以蔡京对这一教派的情况自然有所了解。 “不知高大人为何提起明教?”蔡京微微侧首,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哼,一想起明教,高俅心中那怒火瞬间就熊熊燃烧起来,他满脸涨红,咬牙切齿道:“蔡大人,实不相瞒,我可在那明教手上吃了大亏啊,从未如此憋屈过!”说罢,便把自己被明教骗走一万两白银的事告知了蔡京。 蔡京听了,看着高俅那满脸愤怒的模样,心里却暗自偷笑起来,他没想到高俅这人时而奸诈无比,时而却愚蠢不堪,身为堂堂朝廷大员,竟然会被江湖上的那些宵小之辈给骗走了钱财,当真是可笑。 “高大人不必愤怒,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有一好友名叫童贯,现如今正在明教的老巢江南当差。我稍后便写一封信,让他派人向那明教问责,把高大人损失的那白银双倍赔回来。”蔡京一脸得瑟,缓缓地对着高俅说道。 高俅听到蔡京的这番话语,愤怒之色逐渐消散。身为一个贪财之徒,那白白损失的白银,在这段日子里着实让他辗转难眠。如今听到蔡京的保证,高俅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喜之色。 因天色渐晚,蔡京向高俅告辞,离开了高府大门。对于此次两人的交谈,他们彼此都感到十分满意。 武植家中,此时,林冲、王进、徐宁三人由于天色渐深,早已各自归家去了。而武植正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拿着一份地图。那地图竟是他凭借前世记忆所绘制的北宋地图,不过这地图之上不单有北宋一国,还涵盖了辽国、西夏、大理、吐蕃以及高丽半岛等国家。 “此次对禁军巡查整顿之后,必须得设法掌握军权。不然,若是仅仅走文官之路,即便能坐到宰相之位,也无法扭转北宋最终的结局”。武植在心中暗自琢磨。 “自己身为文官,想要掌握军权,就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求得外放”。随即,武植眼眸看向了地图上北宋与西夏的交界之处。 现如今,由于西夏的国力日益强盛,而北宋国力却逐渐势微,所以在两国交界之处,西夏的军队常常越过边界,侵扰大宋的城池。纵观当下的整个大宋,也唯有那个地方仍在战火纷飞。 因有着战争因素,与西夏相邻的那几个州府,那儿的文官往往都会兼任经略使、安抚使等职务,如此一来,他们对所管辖区域内的民政、军事皆可拥有绝对的指挥权。 武植琢磨着,要是自己能获外放至此处任职,那便能够凭借前世记忆,精心训练出一支实力强劲的军队为己所用,同时还能凭借获取的战功来晋升职位。念及此,武植心中已然拿定了主意。 但他深知想要获得外放的机会并非易事,还得设法谋划一番才行。宋徽宗赵佶确实颇为欣赏自己的才华,可若想成为能掌管一方事务的大员,光有那点儿才学还远远不够,必须得充分展现出足够的才能以及深厚的军事知识。 而此次对禁军进行巡查整顿,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只有让宋徽宗满意,看到自己在军事等方面的能力,如此才有可能达成外放的目标。 “到时候如果真的外放,必须把林冲、王进、徐宁以及自己的弟弟武松一起带走。对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再把卢俊义也招至麾下\"武植喃喃道。 确认了接下来的目标之后,武植缓缓收起地图,将其藏好。只因官员家中是不能存放地图的,一旦被人发现,那可是重罪。所以武植把它藏到了床底下,随后便灭灯休息了。 第56章 恶贯满盈 在北宋时期,自从宋神宗元丰改制之后,早朝被划分为日参、六参、朔参以及望参这四种形式。 其中,门下省起居郎、中书省起居舍人以及尚书省侍郎、御史中丞以上的侍从官属于日参官,需要每日参加早朝。 而武植的枢密都承旨乃是从五品官员,并不在日参官的范畴之内,枢密院都承旨一般是在朔参、望参等特定的早朝时参与。不过,倘若遇到特殊状况,例如皇帝临时召集、有紧急的军政要务需要当面向皇帝奏报等等,枢密院都承旨也会在并非朔参、望参的时间参与早朝。 因而在接下来的几日当中,武植每日皆率领贾安宅、杨浑、王进、林冲、徐宁等人,针对马军司禁军的各类人员名册、经费装备以及战马数量的配置情况展开了详尽的探查与了解。 枢密院的记录中,驻扎在京师的侍卫马军的禁军是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名叫梁师勇,龙卫右厢在京师的驻军约有一万二千人,战马配备数量大致为二万匹。 “诸位,如今咱们已对马军司的状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今日,咱们就到马军司营地内部去巡查一番,瞧瞧是否真如记录上所记载的那样。”武植面色严肃,一脸正色地对着众人开口道。 至于贾大人和杨大人,便不用去了,你们俩就在枢密院内继续清查各路禁军的资料。”武植看向贾安宅和杨浑。 因为马军司的禁军驻扎之地在汴京城的郊外,路途较远,从枢密院到达马军司军营,即便骑马也大约需要约一个时辰。 贾安宅和杨浑身为文官,身体不比武将,如此长途奔波,如果跟随他们一行人前往,很可能会拖慢队伍的速度。 贾安宅和杨浑听了武植的话,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赶忙躬身齐声回应:“下官谨遵武大人之令。” 随即,武植唤上林冲、王进、徐宁三人,各自备好马匹,一行人出了枢密院,朝着城外行去。 片刻之后,武植一行四人出了汴京城城门,便沿着官道策马疾驰。他们此次前去巡查的马军司兵营位于距离汴京城约 20 公里的陈桥镇。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武植一行四人终于接近了陈桥镇。 陈桥镇,承载着大宋开国的传奇。在大宋建立之前,此地只是一个名为陈桥驿的地方,那时,后周的政局动荡不安,赵匡胤作为朝中手握重兵的将领,其势力如日中天。当大军行至陈桥驿时,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赵匡胤的部下将黄袍披于他身,一场兵变就此发生,赵匡胤兵不血刃地夺取了后周的天下,大宋王朝由此奠基。 赵匡胤登上帝位后,鉴于陈桥驿特殊的历史意义和战略地位,当机立断从京城调遣最为精锐的马军司禁军到此驻扎。 禁军的入驻,让此地的安全性大大提升,人口开始聚集,众多商人嗅得商机,纷至沓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房屋增多,商业繁荣,陈桥驿的规模不断扩大,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陈桥镇,成为军事与商业并重的一方重镇。 但当武植四人踏入陈桥镇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这里全然不是他们所预想的那般繁华热闹,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寥寥无几,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萧条氛围之中。 偶尔有几个路人,一瞧见他们的身影,便如惊弓之鸟般,慌慌张张地远远躲开。尤其是当目光落在身着禁军将士服的王进、林冲、徐宁三人身上时,眼中瞬间闪过憎恨与惧怕交杂的复杂神色,仿佛这三人不是守护大宋的禁军,而是带来灾祸的瘟神一般,这让武植四人满心疑惑,不知这陈桥镇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会让百姓对禁军如此畏惧。 武植眉头微皱,扭头与身旁几人对视了一眼,而后纷纷翻身下马,他神色凝重:“三位哥哥,你们看这陈桥镇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怪异,那些路人一看到三位哥哥身上的禁军将士服,就面露惧色。依我看,三位哥哥不妨就在此处稍作停留。我去寻个路人,打听一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冲、王进、徐宁三人听了,纷纷点头。武植并非军中之人,他身为朝廷文臣,此时身上穿着的是彰显其身份的文臣服饰。安排妥当后,武植便跨步离开三人,径直朝着街上那为数不多还在营业的一家商铺走去。 那商铺掌柜见有客人进来,神色一喜,刚欲开口说话,可一抬头瞧见武植身上的服饰,神色顿时一愣,继而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作为一个商铺掌柜,他也算得上见多识广,知晓眼前这人身上穿的乃是官服,虽说不清楚是几品官,可对于他这样一个小小的掌柜而言,那都是招惹不起的人物。 那掌柜神色惶恐,一路小跑着来到武植面前,恭敬地抱拳拱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大人驾临小店,小的有失远迎,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 武植将掌柜的紧张模样尽收眼底,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轻声言道:“掌柜无需紧张,本官从京师而来,一路游历至此,却发现这陈桥镇竟如此萧索,行人稀少,更奇怪的是,镇中百姓一见到军中将士,便面露恐惧,本官心中疑惑,特来向掌柜询问其中缘由,还望掌柜如实告知。” 那掌柜听了武植这番话,抬头看了武植一眼,欲言又止。 武植看出了掌柜的顾虑:“还请掌柜放心,鄙人跟本地那些官员没有任何关联。” 掌柜听了武植这话,咬了咬牙,恨声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咱们陈桥镇原本是人员众多、商业繁华的重镇,可自从一个姓梁的禁军将领来了之后,这儿的一切都变了。 那姓梁的将军贪财又好色,每隔一段时间,就必定会派手下的禁军将士到陈桥镇内搜寻年轻女子,不仅如此,陈桥镇里的众多商铺每个月都要向他上缴钱财,倘若不从,轻者倾家荡产,重者家破人亡。 如今,陈桥镇中有门路的商人和百姓都已经逃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来的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之人。”那掌柜满脸哀伤,唉声叹气。 武植听闻掌柜所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随后他沉声道:“那这姓梁的将军这般行径,你们为何不向当地官府申诉?” 宋朝施行以文治武之策,即便那姓梁的将军职位比当地文官高,当地文官也有权力向上级呈报此类情况。 “哈哈哈哈哈,申诉!” 那掌柜听了武植的话,悲怆地大笑起来,脸色复杂地盯着武植:“大人怎会晓得我们未曾向当地官员申诉呢?只不过呀,这天下乌鸦一般黑,那县里的官老爷不但对这事不管不顾,还污蔑我们诬陷朝廷命官,去申诉的人全都被乱棍打死了。” “什么?”武植听了那掌柜所言,眼中逐渐流露出怒意,他没想到,在天子脚下,竟会有这般丧心病狂之事,“哎”,他暗自叹了口气。 而后对着那掌柜说道:“多谢掌柜告知在下实情,在下必定会为诸位讨回公道。” 说完,转身走出店铺大门,脸色阴沉地朝着林冲等三人走去。 正在闲聊的林冲三人,看着武植朝他们走来,刚准备打招呼,却察觉武植脸色不佳,纷纷停止了交谈。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王进快步迎了上去,用武植熟悉的声调问道:“武兄弟,是发生啥事儿了吗?” 武植听到王进的话语,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怒火压制下去,而后神色凝重地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三人。 三人闻之,瞬间怒不可遏。 “武兄弟,那姓梁的将军这般作恶多端,我们这就进军营查看,到时候我一枪结果了他。”徐宁性子急,满脸愤怒。 “不可这般鲁莽。” 武植面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当下咱们四人不过是前来巡查整治在此驻扎的禁军罢了。待会儿进了军营,还望三位哥哥务必时刻保持警惕,兵器莫离手。我担忧等查出些什么状况时,那梁师勇若是狗急跳墙,极有可能会干出杀人灭口的恶事来。” 林冲、王进、徐宁三人听了武植这番话,神色顿时一凛,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至于那梁师勇及本地一众官员所做恶行,待查清他们的罪证之后,我便即刻禀报官家。官家向来圣明,知晓此等恶事定不会轻饶。一旦旨意下达,我们便可依令行事,将这些奸佞之徒绳之以法。”武植沉声说道。 三人听了武植之言,赶忙点头。武植此次是奉命巡查整顿各路禁军,并无处置禁军将领之权。 那梁师勇作为龙卫右厢都指挥使,此地驻扎的所有禁军皆受其掌控,一旦几人踏入军营后与梁师勇闹僵,陷入万余人骑兵包围,只怕到时候只有武植能够脱身,林冲、王进三人都很难安然无恙地离开,甚至可能遭遇杀身之祸。 随即,四人都暗暗提高警觉,翻身上马,扬鞭朝着龙卫右厢的军营驻地奔去。 第57章 将贪兵懈 片刻过后,武植带着林冲、王进、徐宁三人来到了军营驻地的营帐门前。 武植抬眸望去,只见门口值守的几名守卫士兵正紧紧挨在一起,竟在那儿摇骰子赌博。他眉头一蹙,侧耳倾听,军营里哪有士兵训练时的呼喊声?只有阵阵嬉闹声不断传来,军纪败坏如此。 几个士兵听到马蹄声,扭头一看,看到武植四人朝着军营大门而来,连忙整理了一下着装,慌里慌张地把骰子揣入怀中。 他们虽说不认识这四人,但也都清楚这几人乃是朝廷官员,更是知晓林冲、王进、徐宁身上所穿的禁军校尉服饰。 因而其中一名士兵跑向武植四人,躬身问道:“此处乃是军营重地,不知几位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王进策马向前一步,高声喝道:“这位乃是官家钦命的枢密院都承旨武大人,此次乃是奉官家之命前来巡查龙卫右厢禁军,还不速速去禀报你们的都指挥使,让他出来迎接!” 那士兵听闻眼前之人竟是官家钦派而来,丝毫不敢怠慢,朝着旁边的一个士兵大声喊道:“还不快去禀报指挥使大人!” 被叫到的士兵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军营里。 片刻工夫,武植几人只听见军营内的嬉戏声缓缓消散,并且还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着军营门口走来。 还未及走到军营门口,一道声音便先行传了过来:“官家派来巡查的大人在何处?”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五品官服的武将迈着步子走来。此人身材肥胖,一对眼睛犹如绿豆般大小,透着几分狡黠。在他身后,跟着几位身着六七品官服的将领,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军营门口。 刚走出军营大门,他抬头便看见身着五品文官服饰的武植,不由暗自愣神,心中诧异不已:眼前这人如此年轻,竟能位列朝廷的五品文官之列,定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他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拖着那肥硕的身躯,快步朝武植跑去,抱拳对武植说道:“不知大人前来,本官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在下乃是龙卫左厢都指挥使梁师勇。” 说完,满脸堆笑,脸上的肥肉犹如波浪般荡漾开来。 武植看着走出来的这一群将领,那梁师勇身上脸颊和脖子上的口红印清晰可见,再扫视他身旁的几位将领,大部分都是衣衫不整,盔甲的扣子都没扣好。武植心中不禁暗怒。 武植神色凝重,对着梁师勇沉声道:“梁大人,不必客气。本官此次是奉官家旨意,前来清查京师各路禁军。还劳烦梁大人在前引路,好让我们顺利完成使命。” 梁师勇闻听此言,虽隐隐觉得武植的语气有些异样,可也没多想,赶忙带着武植等一行四人朝军营走去。 踏入军营大门,一股混杂着汗臭、腐草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校场四周的营帐歪歪斜斜,不少地方的帆布破了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地上杂草丛生,杂乱地蔓延着。 武植眉头紧皱,领着一行人走进到校场内,场内安静得有些压抑,但士兵们的状态却让人心忧。 这些士兵,大多衣衫不整,袒露的肌肤上满是汗渍与泥污。其中的兵油子,眼睛半眯着,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丝懒散的笑意,那是一种长期敷衍度日养成的狡黠神态。他们看似站着,身体却松松垮垮,毫无军人应有的挺拔,肩膀随意地耷拉着,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而那些兵痞,神色更是嚣张。他们或斜睨着眼睛,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慢与不屑,仿佛对一切都满不在乎;或眼神阴鸷,嘴角微微下撇,带着一种莫名的戾气,站姿随意,有的叉着腰,有的晃着腿,完全无视军纪。 整个校场中,纪律的松弛从这些士兵的神态中一览无遗,往日禁军的风采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衰败之象。 瞧着校场内的这番乱象,武植顿觉怒火中烧,怒火“蹭蹭”地直往上冒。他眉头紧皱,厉声喝道:“梁大人,官家委以你龙卫军右厢都指挥使之重任,你且看看这校场里的军士,他们这副模样,如此状态,还能上战场杀敌吗?” 梁师勇见武植发怒,笑容瞬间敛去,神色转为阴沉:“武大人,您不过是枢密院一介文臣,何以见得校场中这些将士不能杀敌?他们可皆是我大宋龙卫精锐,如今又非战时,本官只是让他们稍事休整罢了,武大人您又何苦如此大动肝火?” 武植缓缓扭头,目光冷冷地瞥了梁师勇一眼,那眼中有一缕淡漠之色转瞬即逝,可就是这一眼,却仿若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梁师勇被这冷漠的眼神触及,不由得暗自打了个寒颤。 可他仍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武大人深受官家恩宠,如今官家委派您巡查各路禁军,为的想必是我大宋禁军的安稳。武大人,您可得好自为之啊,若是因您无端生事,激起兵变,这后果,我想您可担待不起吧?”梁师勇说完,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 旁边的林冲三人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紧张态势,手中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武器。许久之后,武植缓缓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冰冷地开口说道:“梁将军,本官查看了枢密院中的记载,整个龙卫右厢禁军约有一万二千余人。但依我看这校场之上,似乎连一半人数都不够啊。” 梁师勇见武植怒火渐消,虽对方语气依旧冰冷,但他却浑不在意,脸上又重新堆满了笑容。 “武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校场里的禁军,只是我左厢其中三个军的兵力,还有一个军的人正在马场内看守战马呢。”梁师勇一边说着,一边抖着脸上的赘肉。 “梁将军,可我观校场中的将士连三个军的人数也不足啊。”武植语气依旧冰冷。 梁师勇闻此,心中暗恨,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文官如此不通世故,如今的禁军队伍里,哪个将领不吃空饷?他梁师勇能养出这一身肥膘,靠的就是这手段。 但他也不想和武植彻底翻脸,便说道:“武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整个右厢军营规模甚大,校场里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不少将士在军营里值守,另有部分人在外面采办物资呢。” 武植心里明白这是梁师勇在狡辩,当下也并未拆穿。 “梁将军,此次陛下派我们前来巡查整治军营,不单要巡查将士们的操练,还得查看物资。龙卫左厢身为马军司的重要战斗部队,战马乃是重要的物资。正巧梁将军您不是提及还有一个军的将士在放养战马吗?此刻就烦请梁将军带我们去查看一番吧。”武植沉声道。 梁师勇闻武植之言,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震,赘肉随之抖动,旋即笑道:“既然武大人对我右厢的战马感兴趣,那本官这便领诸位前去查看。” 言罢,他朝旁边一位校尉递了个眼色,那校尉立时心领神会,转身快步离去。随后,梁师勇领着武植一行人朝着马场的方向徐徐前行。 不多时,一行数人便来到了马场周边。就在此时,只见马场方向有一队禁军正策马奔腾,朝着众人疾驰而来。 “咚咚咚”,马蹄声越来越近,武植凝目望去,只见大约两千名禁军正在策马训练。 眼前两千骑兵与校场禁军状态有着天壤之别,武植凝神注视, 这些禁军骑兵身姿挺拔骑于马上,铠甲锃亮,阳光下寒光凛凛。 眼神坚毅果敢。战马奔腾,蹄声如雷,整齐划一的队列彰显出纪律严明与训练有素,如同出鞘利刃,锋芒尽显,锐不可当,与校场散漫慵懒的兵卒形成鲜明对比。 武植霍然扭头,目光射向身旁的梁师勇,沉声问道:“梁将军,不知这一军的都指挥使是何人?” 梁师勇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开口回应道:“武大人,您有所不知,此军指挥使乃出自咱们大宋威名赫赫的将门,名叫呼延灼。” “呼延灼”,武植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微微一愣,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根据《水浒传》的记载,呼延灼不是应该在汝宁郡担任都统制吗?怎么会在龙卫军任军都指挥使呢? 不过他还是压住心中的疑惑,继而开口说道:“能够训练出如此精锐的将士,不愧是将门之后,不知梁将军可否把他招来一见?” “哎呀呀,实在对不住啊,武大人。今儿个可真是不凑巧,呼延灼因家中有事儿,已经告假回府去了。” 梁师勇满脸堆着笑意,对着武植这般说道,只是那眼眸之中,却极快地闪过了一丝狡黠。 武植是何等敏锐之人,虽说梁师勇眼中的那丝狡黠之色仅仅是一闪而过,可到底还是没能逃过武植的眼睛,被他给敏锐地觉察到了。 武植心里清楚梁师勇在扯谎,然而依旧不动声色地对梁师勇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错失与这位将门之后相见的机会,实在是令人遗憾。” 第58章 斗智斗勇 “梁将军,本官还想于这马场内再多游览片刻,将军您身为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定然军务缠身,事务繁忙,便无需再在此处陪同本官了。” 梁师勇闻武植所言,眼珠一转,道:“武大人既对我右厢马场兴致颇高,那大人便尽兴游览便是,只是大人并非我军之人,对这儿许是不熟,如此,本将军派刘虞侯领大人一游。” 言罢,他对身旁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官员道:“刘虞侯,定要好好陪武大人。” 说话间,他那本就细小如黄豆般的眼睛眯得更紧了,刘虞侯急忙点头应诺。 随后,梁师勇带着其他将校离开武植等人,往军营而去。 “不知刘虞侯是何方人士?”武植见梁师勇带着其余将校离开,便对着场内的刘虞侯开口问道。 “回禀武大人,下官乃是京城人士。”刘虞侯恭敬地回答道。 “哦,原来是京师人士,虞侯乃是负责军中掌管军纪的官职,但方才校场上,你们龙卫右厢军的将士军纪着实不成体统啊!不知刘虞侯作何说法呢?”武植面色一沉,对着刘虞侯开口道。 “回禀武大人,下官只是一个七品的虞侯。倘若武大人对我右厢军将士的军纪存有疑问,可以去询问我们的都指挥使梁大人。”刘虞侯不动声色地回话。 武植听了刘虞侯的话,已然知晓这刘虞侯乃是和梁师勇沆瀣一气之人,便不再多言。 武植扭头与王进、林冲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朝马场内部的放马、牧马之处走去。刘虞侯见状,急忙跟上。 众人来到马场中央,武植开口问道:“刘虞侯,本官记得枢密院记载这马场之内应该约有两万匹马,可咱们方才过来时,怎的感觉数量少了许多?” 刘虞侯忙回道:“武大人有所不知,这马场中的马匹只是一部分,还有些马匹被将士们骑着训练去了。” “是吗?”武植瞧着刘虞侯那慌乱的神色,轻声吐出这两个字,继而又道:“刘虞侯,龙卫右厢这马场规模如此宏大,而且场内之马皆是上等宝马。本官与身旁诸位将校都想见识一番,刘虞侯不妨带我们去体验体验?” 刘虞侯一听,顿时面露难色。 “怎么?难道连这区区小要求,刘虞侯都无法做主?”武植当即提高了声调。 刘虞侯赶忙应道:“既然武大人有此兴致,那下官就带诸位去挑选马匹吧。”言罢,便引着几人朝马棚行去。 不多时,武植、林冲、王进、徐宁四人各自都挑中了一匹骏马,这时,武植朝着仍在原地的刘虞侯说道:“刘虞侯,那我们就先行去游览马场了。” 语毕,未等刘虞侯回应,四人便策马扬鞭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王大哥,我们得分头行动。聚在一处,随时会被梁师勇及其同党监视,想打探消息绝无可能。”武植在马背上对王进传音。 王进听后点头:“武兄,可有计划?” “你们三人去寻刚刚正在训练的那队禁军将士,打听清楚他们的军都指挥使呼延灼的下落,我怀疑梁师勇方才在说谎。我留在这儿牵制刘虞侯。不过你们千万小心,莫要和梁师勇等人冲突,谨防他狗急跳墙。” 三人点头,而后猛拍身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向四处疾驰而去。 林冲、王进等人策马离去后,刘虞侯骑着快马气喘吁吁地来到武植身边。 “武大人,怎么不等下官?” 说完,他大口喘了几下,没瞧见林冲、王进几人,满脸警惕地问:“武大人,您带来的那三位禁军同僚去哪儿了?” 武植笑着回应:“刘虞侯无需担心,那三位校尉都是急性子,遇到这样的好马,就想策马多跑一会儿。咱们继续游览,他们稍后自会回来。”刘虞侯一脸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另一边,王进、林冲、徐宁三人谨遵武植的吩咐,待策马远离众人的视线之后,便各自分头行动。其中林冲和徐宁去寻找那队训练的禁军将士,而王进则返回军营进行探查。 由于三人皆身着禁军校尉服饰,并未引起注意,众人都以为他们是自己右厢军的人,也未被右厢军将士阻拦。 林冲和徐宁二人一路狂奔,终于,他们看到了那队正在训练的将士。 这队将士听到马蹄声渐近,停止了训练。 队列中,一名身着从七品校尉服饰的武官阔步走出,他恼怒地朝着林冲和徐宁厉声喝道:“姓梁的那家伙派你们来做什么?此前刚有人来把我们呼延灼大人叫走,说是有要事商议。怎么现在又派人来?若有事情,等呼延灼大人回来再讲。我们现在要继续训练,你们二人速速离去!” 那校尉面色阴沉,眼神如刀般狠狠刺向林冲和徐宁。 林冲和徐宁两人听闻那校尉的怒喝,顿时神色一凛,方才他们两人都在武植与那梁师勇谈话的现场,可谓听得一清二楚,梁师勇不是说呼延灼家中有事告假回家了吗?怎么这校尉却说呼延灼被梁师勇派人叫走了。 想到此处,他俩对视一眼,而后林冲抱拳对那校尉说道:“这位大人,在下并非右厢军将士,乃是京师枢密院之人,还望这位大人能告知我俩呼延灼大人的下落,我们枢密院武大人找呼延灼大人有要事相商。” “枢密院之人?”那校尉听闻两人的话语,神色一震,而后策马行至两人跟前,仔细端详了一番。虽说两人身着禁军校尉服,但的确是生面孔,并非右厢军将士。 随后,那校尉的脸色缓缓平静下来,抱拳向林冲和徐宁说道:“两位同袍,实在对不住,方才把你们错认成那姓梁的手下,因心中恼怒,故而多有失礼之处。” 林冲满心疑惑,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大人为何对你们梁大人有如此敌意?” 那校尉神色微微一凝,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片刻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我们呼延灼大人本是要带着我们在马场周边训练的。可就在刚刚,突然有个校尉跑来,告知呼延灼大人有要事相商,还命令我们不得在马场周边训练,必须远离此地。” “那你们可知呼延灼大人现在何处?”林冲追问道。 那校尉微微点头,回忆着说道:“就在呼延灼大人与那梁大人派来的校尉交谈之时,本官恰好在场。当时隐约听到是让呼延灼大人前往马场东边的营帐,似乎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在那里商议,具体详情本官也并不知晓。” 林冲和徐宁听了那校尉之言,对视一眼,而后抱拳向那校尉告辞,两人接着策马朝着马场中央奔去。 此时的武植正在和刘虞侯巡查马棚内的马匹,听到马蹄声响起,武植抬头一看,只见林冲和徐宁两人朝自己策马而来。 随即笑着对刘虞侯说道:“你瞧,我就说他们只是想欣赏胯下的宝马罢了,别无其他。” 那刘虞侯看到林冲和徐宁,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林冲和徐宁来到武植身旁,翻身下马,抱拳对着武植说道:“武大人,请恕罪。方才我俩实是见此等宝马,欣喜难抑,这才策马狂奔,还望武大人见谅。” 武植看向两人,见林冲正在给自己使眼色,心领神会。 点头说道:“刘虞侯,劳烦你了,把这两匹骏马牵回马棚去吧,这里有我和两位同僚在就可以了。” 刘虞侯打量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从林冲和徐宁手中接过缰绳,牵着马向外走去。 待刘虞侯的身影消失不见,林冲赶忙向武植讲起自己和徐宁打探到的消息。武植听后,脸上并无惊讶之色,他对着两人说道:“那刘虞侯一直在盯着咱们呢,得想办法摆脱他,然后去找呼延灼。 武植顿了顿,开口道:“林兄,等会儿刘虞侯进来,你就把他打晕,咱们好去寻呼延灼问明情况,然后尽快离开军营。”林冲点头答应。 没过多久,刘虞侯送完马后急匆匆地朝武植等人这边赶来。见三人还在原地,他脸色舒缓了些,正要开口打招呼,林冲却大步向前。刘虞侯一愣,刚要出声询问,林冲一个手刀下去,刘虞侯便被击晕在地上。 看着晕倒在地的刘虞侯,武植赶忙对徐宁说道:“徐兄,劳烦你在此等候王兄。待遇到他之后,你们二人便尽快到马场门口,我和林兄先去找呼延灼了解情况,随后在马场门口集合。” 武植言罢,便带着林冲朝着马场东边的营帐赶去。 片刻之后,武植和林冲便赶到了马场东边,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座营帐。武植伸手打开营帐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年约二十八九,身着七品武职服饰的校尉。 “叮!检测到可交友人物,信息如下:姓名:呼延灼(天威星),年龄:28 岁,属性: 体质:93 力量:91 耐力:88 速度:85 武力:93 统帅:86 智力:85 魅力:71 技能:鞭法精通、连环马战术 武学:《双鞭技法》 听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武植知晓了眼前之人便是呼延灼,查看了各项属性值,其武力比与王进、林冲稍弱,但又强于徐宁一筹。 第59章 查明证据 营帐之内,呼延灼正独自沉思,眉头微皱,似有千般思绪萦绕心头。 突然,帐帘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呼延灼神色瞬间一凝,目光射向来人,待看清来人乃是一位身着五品文官服饰之人后,他起身抱拳,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知这位大人是……?” “本官乃是枢密院都承旨武植,此次前来,乃是奉了官家之令,巡查京师各路禁军,此番到达,便是对你们龙卫右厢进行巡查。”武植出声道。 听到武植的话,呼延灼神色一喜,而后欲言又止。 武植看出端倪,问道:“呼延校尉,有何话要说?” 呼延灼摇了摇头,叹气道:“武大人,不知梁将军何在?不知梁师勇梁将军何在?他让人将下官领到此处,说是有要事相商,可下官在此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你们梁将军现在暂时不会来了,呼延校尉,” 武植神色凝重,目光盯着呼延灼:“其实此次本官前来,是有事要询问你,此事至关重要,还望呼校尉你能如实回答,莫要有所隐瞒。” 呼延灼听到武植的话语,眉头紧皱,而后神色沉重地开口道:“武大人,您想知晓龙卫右厢的情况,在下能够如实相告,不过敢问武大人,您当真能做得了主吗?”说完,呼延灼目光紧紧盯着武植。 “本官乃是受官家钦派,随时皆能面见官家,自然能够做主。” 呼延灼听完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并非我呼延灼小瞧武大人,实在是我们龙卫右厢的情况错综复杂,我们的都指挥使梁师勇在朝中关系匪浅,他的弟弟梁师成乃是宫中宦官,深得皇帝宠爱,如果武大人没有必胜的把握,还请大人切勿轻易插手为好,否则引火烧身。” 当武植听到梁师勇的弟弟乃是梁师成时,心中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本地的知县以及官员会对陈桥镇申诉的百姓下这般狠手,看来定然是宫中宦官梁师成所指使的。 “六贼之一的梁师成,亦是自己日后的敌人,既然这般,那就先拿他的哥哥梁师勇开刀”。武植神色肃穆,神色一凝,心中已有了盘算。 “呼延校尉,尽管放心。此次官家对我给予了极大的信任,虽说不能有十成的把握,但八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武植说完,看向呼延灼,只见呼延灼面露复杂之色,深深叹了口气,而后开口说道:“武大人,您有什么问题,那便问吧。” “呼延校尉,枢密院的记录显示,整个龙卫右厢约有12,000人。但本官来军营巡查,人数竟不足1万,其余人在何处?”武植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呼延灼面露苦涩:“武大人,您眼前这些就是龙卫右厢全部将士了,再没其他人。梁师勇身为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在京中虚报人数、吃空饷。如今龙卫右厢五个军,我的第五军约二千余人,其他四个军加起来也就五千人左右。那五千余人的兵员名额,根本没兵员,全是空饷啊。” 对于吃空饷的事,武植心中早有猜测,因而听到呼延灼之言,脸上并未起波澜,神色依旧平静。然后又继续开口道:“我们巡查马场时发现,马场内最多只有 15,000 匹马。可是根据枢密院的记录,此地的马匹应当有 2 万匹。那剩余的马匹也该不会是被他梁师勇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了吧?” 呼延灼听了武植所言,点头应道:“武大人所言极是,那梁师勇不但贪婪无度,而且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他暗中勾结外面的马贩,将马场内的战马私自售卖。” 武植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目光严厉地看向呼延灼,厉声道:“你既已明知梁师勇如此行径,为何不报于朝廷?难道你与这等奸佞之徒同流合污?” 呼延灼脸上惨然一笑。“上报朝廷?武大人,您以为我未曾上报朝廷吗?若不是我呼延家乃是大宋有名的将门,在朝中还有故交,恐怕今日大人早已见不到我了。 大人,您可知我身为右厢第五军指挥使,为何会在这马场?还不是因为卑职不愿与那梁师勇同流合污,那梁师勇瞧我不顺眼,便将卑职及麾下的第五军派来这马场驻扎和养马。” 武植闻言,心中也舒了一口气,他所担忧的正是这呼延灼与那梁师勇狼狈为奸。倘若果真如此,那自己今日这几人恐怕就要做好面对最坏打算的准备了。 “呼延校尉,本官尚有一个问题。方才本官在马场看到你第五军的将士正在训练,虽说个个皆是精锐之士,却仅有 2000 余人。但依着朝廷的规定,每一军应当有 2500人左右。请问呼校尉,那少了的 500人究竟去了何处”?武植继续说道。 呼延灼这时,突然单膝跪地,神色凝重:“不瞒武大人,那五百人实则也是空饷。梁师勇掌管龙卫右厢这总共五个军,从每个军当中抽取五百人的空饷,他身为龙卫右厢都指挥使,是卑职的上司,卑职也无可奈何。 而且他为防自己吃空饷之事败露,将其余四军的指挥使以及众多校尉都拉下水。而那些指挥使及校尉,又从中抽取五百人的空饷。所以大人您看到其余四军每军只有一千多人,而卑职的第五军有二千余人,乃是因卑职及麾下的校尉并未参与吃空饷之事。” 武植及旁边的林冲听了,看向呼延灼,脸上露出了欣赏之色。能在这般环境下坚守自己的原则,不愧是将门世家子弟。 “那呼校尉可曾知晓,梁师勇放纵将士,指使将士强抢民女,以及对陈桥镇内众多商贩勒索钱财之事?” 呼延灼听了武植这话,神色一愣。对于武植所言的这些事,他是真不知情,因与梁师勇不和,很早之前便被梁师勇发配到了马场之中。就连军营中诸多事宜,梁师勇也未曾告知呼延灼,但凡有事,都是梁师勇派人前来马场转达。 “回禀武大人,手下不知,因手下及麾下众位校尉,许久未曾返回军营之中了。”呼延灼羞愧地低着头,回声道。 “那不知本官可否信汝呼延校尉?此时武植目光严肃,直视呼延灼,呼延灼身躯猛地一震。” “武大人有何吩咐?卑职与麾下第五军定当赴汤蹈火,竭力而为。” “好,呼延校尉,汝速令汝麾下之第五军做好战斗准备,只因本官方才来寻汝之路途中,乃是击昏了那刘虞侯,方得甩开梁师勇之监视阻拦,吾恐那刘虞侯醒来之后,梁师勇狗急跳墙,会引领将士哗变。” “哗变!”呼延灼听闻之后,满脸惊骇之色。若是梁师勇真的领兵哗变,那在场的诸位谁都别想逃脱。即便这场哗变被成功扑灭,那在场的几人也依然将要受到朝廷的追责。 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这枢密院之人来得着不是时候,前阵子自己已然与呼延家在朝中的故交取得联系,托他们帮着谋寻另一条出路。若再迟些时日,自己恐怕早就被调往汝宁郡赴任了,如此一来,便能躲开这等麻烦事儿”。但还是满脸苦涩地听从了武植的指令。 武植和林冲询问完毕后便离开了,转身朝着马场大门奔去。片刻工夫,便见徐宁和王进已在那里等候。刚一接近两人,王进便开口说道:“武兄,那梁师勇实在是太可恶了!刚刚,我去行营中暗查之时,发现有一个地窖,里面全是年轻女子,都是被他们从镇上掠夺而来的。” 武植脸上愤怒之色一闪而逝,对着几人说道:“现如今,咱们已经探查了军营内的情况,最为关键的是将这里的状况上报官家。只要获得官家手令,便能对那梁师勇及其党羽实施抓捕。待会众位哥哥脸上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以免被那梁师勇发现,以防打草惊蛇。” 随后,一行人朝着军营方向走去。武植找到了梁师勇,表明此次对龙卫右厢禁军的巡查已完毕,需要返回枢密院。 梁师勇听闻后,笑呵呵地对武植说道:“武大人,稍等片刻。” 随即拍了拍手,只见一个士兵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来到武植眼前。梁师勇把那红布一掀,里面赫然是一排金灿灿的元宝。 “武大人,小小敬意,不成意思,还望武大人在官家面前多多美言。”梁师勇双眼紧眯,盯着武植说道。 武植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可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本官就多谢梁将军的抬爱了。” 说完,他朝旁边的王进使了个眼色,王进心领神会,立刻从那士兵手中接过托盘。 梁师勇见武植收下钱财,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武植这时沉声道:“梁将军,在下在枢密院尚有要事,就不多加叨扰了。” 言罢,抱了抱拳,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军营。 第60章 狗急跳墙 出了军营大门之后,武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沉声对几人说道:“三位哥哥,等会儿我们兵分两路,我和王兄快马加鞭赶赴京城,此次我会亲自面圣汇报情况,林兄和徐兄就在陈桥镇监视梁师勇的动向。” 林冲和徐宁听了武植的话语,点头应下。 “还望两位哥哥多加小心,千万不要暴露行踪,否则我担心梁师勇会杀人灭口。” 武植语落便带着王进,策马往京城方向奔去。 却说那刘虞侯被林冲打晕之后,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他迷迷糊糊地瞧了瞧四周,竟只剩自己孤身一人,顿时心中暗叫不好,赶忙连滚带爬地起身,一路狂奔至军营,向梁师勇汇报。 “废物!”只听一声怒吼,啪!梁师勇怒目圆睁,狠狠地朝着刘虞侯甩了一记耳光,那响声在营帐中格外刺耳。 “让你去监视那武植等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你何用!”。 看着梁师勇面露凶残之色,下方的刘虞侯瑟瑟发抖。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刘虞侯满脸惊恐。 “卑职也未曾料到那武植竟这般行事,他竟指使手下将卑职打晕。将军,武植此举定是对您心怀不轨,意图加害于您呐!” “好了,此次便饶过你,起来吧。” 梁师勇面色阴沉,冷冷道:“若非念在你跟随本将军多年的情分上,哼,本将军早将你一刀砍了!武植啊武植,没料到你竟敢同本将军耍这般小聪明,那便休怪本将军不讲情面了。” 言罢,他目光凌厉地看向仍在身旁的刘虞侯,大喝道:“还不速速去把信鸽拿来!”刘虞侯听了,连滚带爬地朝帐外奔去。 梁师勇本就是个奸诈、狡猾之人,他心里明白,深知自己在军营里的种种劣迹,迟早会有人向朝廷揭发检举。 于是,在陈桥镇与京师之间必经之路的一处险僻之地,花费重金暗中豢养了一批五百人的死士。 而他之所以能在军营里这般长时间地肆意妄为且未被朝廷察觉,并非是无人向朝廷告发。 实则是那些怀揣着证据前往京师举报之人,尚未踏入京师,就已被他豢养的那群死士残忍杀害。 很快,刘虞侯便抱着一只信鸽跑入营帐中。梁师勇提笔疾书,而后将信封塞到信鸽的脚镣上,那信鸽转瞬间便飞向了死士所在之地。 武植担忧林冲、徐宁还有军营中那些女子的安全,与林冲、徐宁分开后,他和王进即刻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马蹄如飞,不过片刻,二人便已离开陈桥镇十余里。 “有情况!吁!” 刹那间,武植目光一凛,猛地高喝一声,双手迅速且用力地拉紧马的缰绳,那马吃痛,扬起前蹄嘶鸣几声后,便稳稳停了下来。 王进看到武植勒马急停,也赶紧停住了自己的马匹。 “武兄,发生什么事了?”王进急忙向武植问道。 “王兄,看样子咱这回京的路可不会太平喽。”武植说完,微微努了努嘴,示意王进看向前面。 王进顺着武植的目光望去,瞬间脸色惊变,只见路中央布满了绊马索,这要是稍不留意撞上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王进顿时怒喝,朝着前方大声吼道:“何方宵小之辈,竟敢阻挡朝廷命官?” “咚咚咚……”沉闷的马蹄声如催命鼓般逐渐响起,那声音仿若滚滚闷雷,在空气中不断回荡,愈发响亮,二人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道路的前后两方,一排排骑兵如鬼魅般现身。 他们身着冰冷的黑色铠甲,那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每个人都面戴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情感的眼睛。手中紧握的长刀,如同机械,每一个动作都整齐划一,身上散发着冷血无情的气息。 随着他们的出现,周边空气都仿佛凝固,只余下那令人胆寒的马蹄声和金属碰撞的冰冷声响。 王进眼见这一群骑兵突然出现,面色一沉,手中动作不停,猛地抽出长枪,他将长枪直指为首的那名骑兵,怒喝道:“你们究竟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阻拦去路,甚至妄图袭杀朝廷命官,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然而,那为首的骑兵仿若未闻,对王进的喝问没有丝毫回应,只是神色冷漠地拍了拍手。 刹那间,道路两旁的地底竟有了动静,几个人影如破土而出的幽灵般迅速钻出,手脚麻利地将横在路中央的绊马索快速收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一看就知经常做过无数次。 王进看到那骑兵并未回答自己,扭头对着旁边的武植说道:“武兄,我知晓你身怀武艺,而且实力高强。但如今咱们面对的可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所以等会儿还请武兄尽快突围,我来殿后。之后就拜托武兄了。若为兄不幸战死,还望武兄能够照顾家中老母。”言罢,脸上闪过一抹悲壮之色。 武植听到王进的话语,随即脸上露出笑意,“没想到还是被王兄你发现了。不过王兄,何必这般悲观呢?说不定死的并非我们,而是这群肖小呢?” 王进看着前后总共五百余名的骑兵,面露苦涩道:“武兄,我知道上次我与林兄比试,乃是武兄你出手救了我俩,但如今武兄想必也能觉察出来吧?这五百余名骑兵可不比一般的普通军士,他们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啊。” 就在此时,那骑兵首领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武植与王进,森然开口道:“两位聊完了么?既已聊完,那就乖乖赴死吧,谁叫你们不知死活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杀!” 话音刚落,只闻轰隆隆一阵震天响,刹那间,路两端的骑兵们仿若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两人迅猛地发起了冲击之势,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那股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哈哈哈哈,王兄,是不相信小弟的话吗?那你便看好了!”武植说完,便策马冲向了涌来的骑兵。 “啪”,爆鸣响起,却见武植猛地挥出一拳,那拳头刚猛至极,瞬间砸在了那骑兵首领身上。 “轰”,一声巨响传来,骑兵首领连人带马被轰出三丈之远。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后面的骑兵撞得人仰马翻,一时间阵型大乱。 看着眼前的情形,王进双目圆瞪,顿感不可思议。他知晓武植实力高强,可眼前的景象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实在令他倍感震撼。 周围的骑兵眼见自己的首领竟被眼前之人一击毙命,不禁都愣了一下。 但他们皆是训练有素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短暂的失神过后,他们看向武植二人的眼神愈发疯狂,口中发出阵阵嘶吼,策马扬鞭朝着两人如狂风般猛袭而来。 武植傲然骑在马上,静立于原地,目光凌冽。就在骑兵们靠近的刹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从一名骑兵手中夺过一把长刀。 刹那间,寒光一闪,那凛冽的刀光飘跃而过,靠近的骑兵根本来不及躲避,被这强大无比的力量横扫,连人带马重重地摔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那摔倒的骑兵刚想挣扎起身,武植手中长刀已如同一轮弯月挥下,手起刀落之间,那骑兵的脑袋瞬间冲天而起,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随即猛地策马奔腾,如霸王降世,手中长刀挥舞,带起阵阵寒光。凭着他那武力已然超越常人极限,再加上敏锐得近乎可怕的感知力,使得周边骑兵在长刀尚未触及身躯时,就已命丧黄泉。 所过之处,就像死神掠过,众多骑兵纷纷落马。每一次刀光闪过,必有骑兵惨叫着坠地,鲜血在阳光下飞溅,染红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就像闯入羊群的狮子,在骑士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王进此时已然回过神来,眼中寒芒一闪,手中长枪如龙出海,猛然刺出。枪尖所到之处,寒芒爆闪,瞬间便有骑兵被挑落马下。 可这些骑兵皆是好手,他们迅速调整,一波又一波地朝王进攻来。王进长枪舞动,如梨花绽放,每一招都凌厉无比,或挑或刺,与骑兵们激烈交锋。但骑兵人数众多,配合有度,这让王进心中一惊,他从未遇见过如此悍不畏死又训练有素的敌手。 王进在骑兵的轮番攻击下,渐渐感到吃力,尽管他的长枪依旧虎虎生风,可身上还是不断添新伤。 逐渐地王进已有些力不从心,一名骑兵瞅准他回防稍慢的间隙,挥刀狠狠砍在他的左臂,鲜血飞溅而出,紧接着,又一波冲击袭来,王进躲避不及,腹部被马蹄擦伤,剧痛传遍全身。 骑兵们如汹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攻势越发凶猛,王进的动作愈发迟缓,每一次挥枪都似有千钧重,需用尽全身力气。 第61章 在世霸王 看着源源不断涌来的骑兵,王进心有不甘,脸上满是绝望之色。他已然看到一个骑兵的长刀朝着自己的脖颈袭来,可他手中的长枪被前方骑兵紧紧攥住,枪身已插入其体,鲜血沿杆流下,骑兵双手如铁钳,无法挥抽。 就在骑兵的长刀高高举起,眼看要砍向王进脖颈之时,武植身影如闪电般瞬间而至,五指如钢钩,猛地击在长刀之上,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长刀顿时被击飞,顺势一挥,一道寒芒闪过,那名骑兵便惨叫着倒下。 “王兄,小心啦!你先在我身后歇息一会吧。”武植此时已然跃坐在了王进的马匹上,两人共乘一骑。 王进看着身前的武植,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缓缓地舒了口气。 武植则右手持刀,左手牢牢握住王进的长枪,猛地横扫而出,“啪”的一声,那握着长枪的骑兵瞬间被他甩飞出去。 周遭的骑兵们犹如陷入癫狂,双眼通红,口中怒喝着,手中长刀泛着凛冽寒光,如汹涌潮水般朝着两人恶狠狠地劈杀过来。 武植见状,神色陡然一冷,双眸中闪过一抹寒芒。他右手紧握长刀,一招“横扫千军”猛地施展而出,长刀呼啸而过,仿若一道银色匹练,带起尖锐的破风之声。 与此同时,左手长枪一抖,枪尖闪烁,瞬间刺出朵朵如盛开烟火般绚烂的枪花,密不透风。那些攻击而来的骑兵们在这凌厉的攻势下,纷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马身亡。 两人身陷众多骑兵的重重围困,武植却毫无惧色,刀枪在其手中仿若灵蛇舞动,刀光与枪影交错纵横,将自身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都守护得密不透风。 骑兵们呐喊着蜂拥而上,攻势一波接着一波,然而,只要有人靠近武植身侧,他手中的兵器便如暗夜流星般一闪而过。他的武艺已臻高超绝伦之境,每一次挥刀、每一次刺枪,都蕴含着惊世骇俗的强大力量。在这力量与技艺的完美融合下,手中的刀枪仿佛冷酷无情的死神,所到之处,血溅四方,无情地收割着那些攻击者的性命。 这些死士乃是梁师勇与其弟弟梁师成耗费诸多心血组建而成。其成员皆为从江湖之中、大牢死囚以及军营之中挑选出的亡命之徒,个个悍勇无畏,与禁军相比,这五百人能够杀的几千禁军屁滚尿流。 倘若他们围杀当世中的任何一人,哪怕是在水浒当中被称作武力天下第一的卢俊义,在他们这般悍不畏死的攻击之下,卢俊义也定然难以逃脱。然而,他们此次所遇到的乃是武力及力量均超出常人极限的武植。 眼看着周围的同伴数量持续递减,即使意志坚定的死士也心中忍不住恐惧逐渐蔓延。 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战场中央,只见武植的身旁层层叠叠地堆积着马匹与士兵的尸首,那惨烈的景象犹如修罗地狱。 终于,有一名死士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面色惨白,双眼圆睁,用颤抖的手指着武植,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魔鬼,他简直就是魔鬼!”那绝望的呼喊声宛如一道利箭穿透了战场的喧嚣。 众多正疯狂攻击武植的死士们,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从狂暴的厮杀状态中惊醒。 他们眼神环顾四周,看到仅存的寥寥无几的同伴,又瞥见武植浑身浴血、如魔神降世般的恐怖模样,心中的勇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心理防线如同崩塌的堤坝,恐惧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兄弟们,快逃吧,咱们绝不是他的对手!”死士群中,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吼出这一嗓子,旋即,其人狠命一勒缰绳,马头瞬间调转,马蹄刨地,溅起一片尘土,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外疯狂逃窜。 其余死士见状,恰似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纷纷效仿。刹那间,原本密匝匝的包围圈乱成一锅粥,众死士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满心都是对死亡的恐惧,早将梁师勇交代的任务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在他们心中,唯有“活命”二字熠熠生辉,驱动着他们不顾一切地奔逃。 “想逃”?此时的武植已然杀红了眼!从交战伊始到当下,武植一人就斩杀了三百 多名死士,王进也杀了几十人。此刻,现场存活的死士仅余百多人。 望着那向外逃窜的百余人死士,武植可没打算放过他们。这些人皆是双手染满鲜血的恶徒,若任其流窜各地,势必掀起腥风血雨,为祸四方。 武植于马背之上,陡然间身躯暴起,如苍鹰扑兔般直冲向那群亡命奔逃的死士。其手中长枪仿若灵动毒蛇,顺势一挑,寒光乍现之间,一名死士便惨叫着被挑飞落马。 而后借势稳稳落在那匹马背上,双腿轻夹马腹,微微一抖缰绳,战马嘶鸣,驮着他如离弦之箭朝着剩余的死士们疯狂追杀而去。 目光锁定前方奔逃的骑士。他猛地一甩手,手中横刀如离弦之箭呼啸而出,寒光闪过,直直插入一名死士后背,长刀去势未减,竟又贯穿其胸膛,余威所及,前方数名死士躲避不及,被长刀之力轰然斩落马下。 左手顺势抽出长枪,双臂一振,长枪如蛟龙出海般横扫而出,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前方逃亡的死士们被这凌厉一击纷纷中招,惨叫着被刺落马下,一时间人仰马翻,尘土飞扬。 众多死士惊恐地回望,只见武植如死神降临,无情地收割着同伴的性命。 他们吓得肝胆俱裂,发出绝望的嘶吼。有的骑士慌乱中试图聚拢在一起,相互壮胆,却因各自的恐惧而乱作一团;有的则完全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向四面八方逃窜,只盼能在这夺命的追杀中觅得一线生机,马蹄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死亡乐章。 追杀中的武植,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瞧见那些四散奔逃的死士,他冷哼一声,探手入怀取出数枚铜钱,运力一甩。那几枚铜钱顿时化作夺命利器,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精准地朝着死士们袭去,一一击中他们的脖颈,铜钱破体而出,带起一蓬蓬血雾。 在武植一路狂追猛杀下,喊杀声渐渐平息,场面逐步恢复安宁。终于,在他全力一击之下,最后一名逃亡的死士也被长枪如流星赶月般刺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武植驻马而立,此时的他亦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虽说他武艺高强,远超常人所能企及的极限,可经此一役,单枪匹马面对并击杀如此众多的死士,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消耗殆尽。 哒哒哒,马蹄声响起,却是王进策马朝着武植追杀的方向一路疾驰而来。 终于,他望见了前方策马而立的武植,瞧着武植浑身浴血,周遭尸横遍野的惨状,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震撼之色。“真是当世霸王,纵使是项羽恐怕也不过如此!”王进在心中暗自惊叹。 “王兄,别再发愣啦!那梁师勇或许已经被打草惊蛇。不过他派出的死士在此已全部被歼,消息兴许暂时还未传到他那里,咱们必须抓紧时间”。 武植对着王进说道:“这样吧,王兄,你留在这儿看守战场,我先行一步,前往汴京向皇帝禀报。” 王进听了,点头应诺。他如今已然见识过武植的高超武艺,倘若武植想要离开,这世上着实无人能够阻拦,压根不必为他的安危担忧。 随即,武植策马朝着汴京方向狂奔而去。没过多久,汴京城那高大的城墙便赫然映入眼帘。 武植毫无停顿之意,依旧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城门的守卫看到一个浑身浴血之人骑着战马汹涌奔来,刚欲呵斥,却见武植手中掏出令牌,高声怒喝道:“本官乃枢密都承旨武植,有要事要向官家禀报,还不速速放行?” 身为守城将士,自然是知晓朝廷中的令牌。看到那令牌,这将士哪敢怠慢,赶忙放武植入城。进到城中,武植瞧着自己满身是血的衣服,思索片刻,又朝着家中奔去。回到家中,换了一件崭新的衣服,而后匆匆朝着皇宫赶去。 皇宫众人皆知晓武植乃是官家跟前的红人。见武植前来,问清缘由之后,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派人领着武植一路行至宋徽宗赵佶的御书房。 御书房内,赵佶见武植满脸匆忙之态,疑惑开口问道:“武卿,所为何事?为何如此匆忙?”武植随即将此次巡查龙卫右厢军营等诸事讲述给了宋徽宗赵佶。 但他隐瞒了自己单枪匹马击杀众多死士的详情,只说是全仗着王进、林冲、徐宁几人合力,才剿灭并击杀了前来的死士,把功劳推到了几人身上。 因为武植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如今自己身为文臣,深得赵佶喜爱。可要是赵佶再知晓自己武艺当世无敌,那恐怕就要对自己有所忌惮了。 第62章 抓捕 “什么?那梁师勇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目无法纪,朕平日对他那般信任,实乃错付!”宋徽宗赵佶闻得武植禀报之后,龙颜大怒。 “官家息怒,当下最为要紧之事,还是请官家下旨即刻逮捕那梁士勇及其党羽。微臣唯恐那梁士勇狗急跳墙,聚众哗变。”武植看着怒容满面的赵佶提醒道。 “还敢聚众哗变!”赵佶听到武植的提醒,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惊慌。因为他们赵家的皇位便是赵匡胤在那陈桥驿兵变之后黄袍加身得来的,而如今梁师勇的龙卫右厢军所驻扎之地,正是当年先祖赵匡胤黄袍加身之所。 念及于此,赵佶不敢稍有延宕,当即挥毫拟就圣旨,且授予武植调遣兵马之大权。 待将圣旨交付武植,还派百名禁军与武植前往,武植领命之后便奔出皇宫,直往城外而去。 然赵佶兀自心绪难宁,遂命身旁宦官速召枢密使曾布及一众将领进宫,以备最坏的打算。 武植亲率禁军,风驰电掣般奔行,未几,便来到他与王进遭截杀之处。此时,王进已将幸存的战马驱至一侧。见武植身影出现,王进紧绷的神色方才稍稍舒缓。 武植留下一队人马,吩咐他们处理死士的尸体以及看守战马,而后便与王进率领剩余的禁军朝着陈桥镇疾行而去。 龙卫右厢禁军大营内,梁师勇紧蹙眉头,自己早就用飞鸽传书派遣死士去截杀武植等人。 可过了许久,始终不见那边有回信传来。他不禁起身,在大帐之中不停地来回踱步,内心忐忑,心神不定。 “怎的还无消息传来?难不成失手了?不,绝无可能!”言罢,他又暗自摇头。这批死士皆为高手,相较禁军,以一敌十亦能轻松获胜。况且他们是自己与弟弟梁师成精心培育,耗费诸多心血,对己忠心不二,也决然不会背叛。 在陈桥镇,武植领着禁军与林冲、徐宁顺利会合。武植刚一照面,便急忙向林、徐二人问道:“林兄,徐兄,那梁师勇那边可有异常动静?” 林冲神色平静,拱手回应:“武兄放心,我与徐兄一直坚守陈桥镇,时刻留意,并未察觉军营中有任何异样。” 武植闻罢,心中稍安,长舒一口气后,转身向身旁的禁军高声下令:“众位将士,且在此地安营扎寨,暂作休整。” 言毕,又对林冲道:“林兄,这群将士就有劳你代为统领,在此静候信号。我与徐兄、王兄需再度潜入军营,寻觅呼延灼。当下形势,梁师勇于军中党羽广布,势力根深蒂固。仅凭我等数人之力,即便能趁其不备制住梁师勇,然面对他在军中的诸多党羽,恐难以掌控全局。唯有得呼延灼相助,方能顺利将这军营稳稳掌控,以保万全。” 几人颔首受命,武植旋即率王进、徐宁折返,朝军营悄然行进。此次他们避开正门,迂回直奔马场。未几,便抵达马场。三人踏入大门,只见呼延灼已将第五军西千将士整顿就绪。 因武植事先知会,呼延灼便早做筹备,将士们皆身披战甲,跨骑战马,个个神情肃穆,队列整齐划一,一股磅礴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如离弦之箭,奔赴战场。 看到武植出现,呼延灼当即翻身下马,抱拳说道:“武大人,卑职已整军完毕,不知武大人可有调兵的手谕?” 武植闻言点头说道:“我已亲自面见官家,官家已授予我调兵之权。” 说完,从怀中掏出赵佶所写的手谕,“呼延校尉,请过目。” 呼延灼双手接过手谕,翻开看过之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喝道:“龙卫右厢第五军,全听武大人调遣!” 武植目光直视呼延灼,沉声道:“呼延校尉,此刻形势紧迫,本官命你即刻引领第五军随我踏入军中大营,此行目的乃是缉拿要犯梁师勇及其一众党羽。你肩负重任,需率第五军全力掌控整个大营将士的动向,切不可让梁师勇有可乘之机,致使其狗急跳墙,煽动手下哗变,造成不可挽回之局面。” 呼延灼闻令,先是气息一滞,旋即眼神坚定,抱拳行礼,朗声道:“卑职定当全力以赴,谨遵大人之命!” “出发!”武植言罢,翻身上马,猛然大喝一声,身后,呼延灼与众多将士亦迅速反应,纷纷策马扬鞭朝着军营飞驰而去,武植与王进、徐宁三人紧跟其后。 一时间,马蹄声如雷轰鸣,震得整个牧马场地动山摇,尘烟滚滚而起。 此刻,军营中的梁师勇正与众多校尉在饮酒做作乐,忽闻马场方向传来阵阵战马奔腾的轰鸣声。 起初,他漫不经心地以为不过是呼延灼日常训练手下将士,并未放在心上。然而,那马蹄声愈渐响亮,仿若汹涌浪潮直逼而来,他心中陡然一惊,顿感不妙,当下脸色一沉,高声喝道:“刘虞侯,速去查探呼延灼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刘虞侯闻得梁师勇指令,赶忙将身旁女子一把推开,领命后疾步奔出营帐,向着军营大门一路狂奔。待他气喘吁吁赶到门口,却瞬间被眼前景象惊得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只见龙卫右厢第三军全体将士身披战甲,骑于战马之上,利刃在握,寒光闪烁,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刘虞侯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大声呵斥:““呼延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带兵前来,没有得到梁将军的命令,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就这样擅自带兵踏入军营?” “他乃是奉了本官之令!”禁军将士身后传来武植的厉喝声,随即两旁的将士纷纷向两侧闪开。武植、王进、徐宁三人策马而出,行至刘虞侯跟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刘虞侯抬眼瞧见武植现身眼前,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如纸。但他仍竭力强抑内心的恐惧,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身形微微前倾,躬身行礼道:“武大人,卑职惶恐,不知大人因何缘故离去之后又再度折返?此番前来,所行何事呀?” “所行何事?刘虞侯你自己心里不是更清楚吗?”武植面色冷峻,言辞犀利。 刘虞侯闻听此言,心中“咯噔”一下,已然明白自己与梁师勇等人的所作所为已然东窗事发。 他把心一横,转身欲逃进军营大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进手中铁枪寒芒一闪,“啪”的一声脆响,枪杆瞬间抽在刘虞侯的脖颈之上。刘虞侯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便径直晕倒在地。 武植瞧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刘虞侯,轻轻摆了摆手,两名禁军将士立刻上前,把刘虞侯捆得严严实实而后向后拖去。 “呼延校尉,我们走吧。”武植利落地翻身下马,紧接着跨入军营大门,径直朝着中军大帐大步走去。呼延灼以及王进、徐宁等人亦步亦趋,紧紧跟在其后。 营帐之中的梁师勇以及众多校尉听到马蹄声停歇,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又接着饮酒作乐。 然而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他们随即却觉察到情况不对,只因为周围传来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虽说这营帐之中的大多人皆是酒囊饭袋之流,但好歹也是禁军中的将校,多少还是存有一些警觉性的。 “情况不对,众位随我出去看看!”梁师勇大喝一声。其余将校纷纷停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跟随梁士勇走出营帐。刚走出营帐,便与迎面走来的武植众人四目相对。 当梁师勇看到武植的那一刻,他心里便明白,自己所派去的死士已然失手。尽管不清楚武植到底是怎样逃脱的,但毫无疑问,眼前这情况,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梁师勇目光流转,随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抱拳说道:“不知武大人弃而复返,所为何事?武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了,何必亲自前来呢?” 武植面色冷峻,注视着满身酒气的众将校,一言不发,脸色阴沉似水。 旋即转身,对着第五军将士怒喝:“给我全部拿下!” 将士们闻令,“刷刷刷”拔刀出鞘,刀光闪耀,寒芒毕露。紧接着快步向前,转瞬间形成紧密包围圈,将梁师勇及众校尉困于核心,现场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梁师勇看到武植直接翻脸,脸色瞬间骤变,对着第五军将士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围困上官,还不速速退下!” 然而周围的第五军将士却毫无反应,依旧目光紧盯着众人,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看到第五军将士毫无反应,梁士勇恼羞成怒,猛地扭头怒瞪着呼延灼,大声吼道:“呼延灼,你竟敢私自派兵围困本将军,莫不是想造反?” 呼延灼闻言,平静地说道:“梁大人,本校尉只听从武大人之令!” 梁师勇闻言,对着武植怒喝道:“武植,你擅自调兵围困本将,即便你身为枢密院的官员,也无此权利。本将必定会上奏朝廷,治你的罪!” 第63章 垂死挣扎 武植看着梁师勇那撕心裂肺般的呼斥,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从怀中抽出赵佶所写的旨意,高声道:“官家旨意在此,梁师勇及麾下众校尉听旨!” 那梁师勇面色猛地一震,随后面色变得苍白,心里知晓自己在军营中的所作所为定然被武植禀报给了皇帝,如今这武植摆明了是来捉拿自己问罪的。 想到自己所犯的罪行,梁师勇深知,倘若真被武植拿下,那必定是妥妥的死罪。 想到此处,他心一横,对着身后的众校尉喊道:“众位,武植手中的圣旨分明是假的。依我看,他就是妄图夺起兵权,效仿太祖陛下,来个陈桥兵变。” 身后一众与他同流合污的校尉此时也回过神来,都清楚自己在军中犯下和所作之事,必然难以得到朝廷的宽恕,倒不如拼死一搏。 想到此,纷纷抽出手中的佩刀,随着梁师勇的一声暴喝,全都朝着武植的方向冲杀过去。 “冥顽不灵,全部拿下!”武植见梁师勇与身后校尉竟拔刀反抗,顿时厉声喝令。 呼延灼、王进、徐宁等禁军将士闻令,迅速抽刀出鞘,众人如猛虎般扑向梁师勇一行,一时间,营帐旁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呼延灼挥舞双鞭,虎虎生风;王进挺枪直刺,枪尖似电;徐宁钩镰枪盘旋,刀光霍霍。梁师勇等人虽拼死抵抗,却难敌几人的勇猛,节节败退,营帐中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乱作一团。 片刻之后,周围的刀剑声渐渐平息。呼延灼、王进等人押着面如死灰的梁师勇以及他麾下的人来到武植面前,呼延灼拱手说道:“武大人,梁师勇及其党羽已全被擒获拿下。” “将他们押入大牢,派重兵严加把守。待审讯之后,便把他们拉到陈桥镇示众以正国法。”武植沉声。 梁师勇心知自己此番在劫难逃,神色怨毒至极地冲着武植怒吼道:“武植,你别得意,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言罢,他看向架在自己脖颈处的战刀,猛地向前一冲,企图自杀而亡。 但押解梁师勇的可是徐宁,又怎会犯下这样的错?他将战刀一撇,轻松避闪开来。梁士勇顿时一饿狗抢食般扑倒在地。 “哪能这么便宜就让你死了?想就这么一了百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陈桥镇上被你祸害的众多无辜少女及百姓,他们怎会答应!”徐宁说完,对着梁士勇“啪啪”又是狠狠蹬了两脚。 武植听到梁师勇的嘶喊,面露微笑地瞧着扑倒在地的梁师勇,“你说会为你报仇的是你的弟弟梁师成吧?他如今自身难保,就算他不来对付我,我也定会去对付他的。” 梁师勇听闻此言,抬头看向武植,神色震惊。 “带走。”武植摆了摆手,徐宁闻言,一把抓住梁师勇的上衣袖,就这么拖着往营地大牢的方向走去。 躺在地上的梁师勇自知自己的后手已然败露,疯狂怒骂道:“武植,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武植听着那渐渐远离的声音,脸上始终平静无比。 “呼延校尉,你马上控制大营里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的将士,让他们回各自营地,听候召唤。” 武植下达指令后,又迅速转向王进,“王兄,你赶紧前往陈桥镇告知林兄,率禁军进驻大营。” 呼延灼与王进齐声应诺,转身领命出发而去 此时,武植已然率领禁军来到了之前王进探查到关押女子的地窖前。当武植打开地窖,进入其中,只见地窖内的房间中挤满了数不清神色麻木、表情呆滞、眼神空洞的女子。武植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下了心中对梁士勇及其党羽的熊熊怒火。 武植轻声开口,对着那些女子说道:“本官武植,乃是朝廷派来解救你们的。如今那梁师勇已被逮捕入狱,稍后便会当庭审讯。众位姑娘,你们有何冤屈?稍后尽可跟本官诉说,本官定会秉公处理。” 地窖中的众多女子在听到武植的话语后,神色逐渐发生了转变,眼神里也缓缓有了光亮。 然而,当“梁师勇”这三个字传入她们耳中时,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眼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喷薄而出 “好了,还请众位姑娘先随本官出来吧。”武植说完,便吩咐将士打开房门,把地窖中的女子带入军营之内,安排她们歇息等候。 这些女子皆为梁师勇遣手下从集镇及周边村落强掠而来,且均已失身。 武植心忧,若放她们归家,无疑是将她们推入深渊。在这封建礼教严苛的朝代,女子视名节如性命。 对她们而言,即便回到故乡,也必遭村人唾弃鄙夷,家乡再无容身之处。武植眉头紧皱,深知此事棘手,思索着如何妥善安置这些可怜女子,既能护她们周全,又能给予她们新的生活希望,不被世俗偏见所淹没。 本来武植是想着把她们单独划分出来,让人专门派人教会她们基本的医疗术,充当军中的护士。然而当他看到那些女子看向军中将士时流露出来的恨意,便知晓此事绝无实现的可能,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哎,看来此事得好好想想办法了”。随即,武植来到了军营的校场之上。此时,王进已然把林冲和众多从皇宫派出来的禁军带入了军营之内。 武植快步向前,对着其中一位禁军校尉说道:“烦劳这位将士,你速速返回宫中向官家禀报,那梁师勇及其党羽已被控制住,让官家放心。待微臣审讯结束,本官会将详情写成奏折上报给官家。” 那校尉听了武植的命令,躬身抱拳,带着两名将士领命而去。 皇宫之中,赵佶才与众大臣结束对龙卫右厢一事的商议。不多时,便有通报说禁军将士求见,赵佶即刻传召。 那禁军校尉入殿后,将武植所交代之事逐一详尽转述。赵佶听闻,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不禁仰头大笑:“哈哈哈,武植当真不负朕之所望,其能果然出众。” 那笑声仍在宫殿之中回荡,满是对武植的赞赏与自得之意。 军中大营,武植召来呼延灼,令其将第一军与第二军的众校尉押至校场审讯。未几,校尉们被押解到场。 武植命人于每人面前放置一副笔墨纸砚,继而说道:“尔等皆为戴罪之人,自身所犯之事,若待本官问询,必多有狡辩推诿。今给诸位一个机会,将身边人违法乱纪之行径一一列出,最终所写最多者,本官可饶其不死。” 众校尉原以为绝无生机,闻得此语,顿时眼中放光,纷纷迫不及待地提笔疾书。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悄然流逝,武植凝视着下方依旧埋首奋笔疾书的众多将校,不禁沉重地叹了口气。直至众将校书写完毕,武植才示意林冲引领禁军上前,让他们在罗列的罪状上逐一签字画押,随后仔细地将这些罪状收捡整理妥当,以待后续处置。 武植目光落于罗列的罪状之上,怒火顿生。众校尉为求保命,使尽浑身解数,将知晓的罪恶行径一一列出,梁师勇的罪状亦在其中。那满纸恶行,看得武植心中怒极。 随后,武植差人前往陈桥镇搜集梁士勇及其党羽的罪状,并令其签字画押。 望着那写满罪行、密麻如织的纸张,以及龙卫右厢触目惊心的众多恶行,武植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看样子,龙卫右厢唯有第五军可留存,剩余几军只能重新打散重组或招募组建了。” 想到此处,武植当即奋笔疾书,撰写起奏章来,向官家详细说明了龙卫右厢的状况,并且还推荐了呼延灼出任龙卫右厢都指挥使一职,同时提出了对整个龙卫右厢进行重新招募训练的建议。 时间悄然无声地流逝,此时已然深更半夜,但军营的大帐之中依旧亮如白昼,灯火通明。 武植、呼延灼、林冲、王进等人连同第五军的校尉都在忙碌,他们仔细清查整个军营内梁士勇及其党羽所犯下的罪状,还有众人贪墨的经费以及战马等物资。 当丑时来临,众人总算是把梁师勇及其党羽所犯下的罪状,还有贪墨的营钱彻底清查清楚了。武植几人在这一刻,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口气。 “呼延校尉,龙卫右厢如今群龙无首,暂且先由你进行掌控。本官已在奏折中向官家举荐你为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官家圣明,想必定会同意本官所奏。”此时,武植面带微笑,转身看向旁边的呼延灼。 旁边的呼延灼听闻武植的这番话语,脸上也不禁泛起喜色,随即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卑职多谢武大人的举荐,定当不负武大人所托! 第64章 处置 看到呼延灼跪拜,武植连忙起身说道:“呼延校尉,快快请起。呼延校尉能在这般境况中出淤泥而不染,坚守自身原则,理应受到嘉奖。本官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说罢随即向前,扶起呼延灼,呼延灼起身后,恭恭敬敬地回到了座位上。 在呼延灼刚刚说完话,武植脑海中的交友系统便瞬间响起:“叮,宿主与呼延灼的友谊值已达到 50,获得体质、力量、敏捷、武力属性值奖励。并且宿主交友数量达到 10 人,获得特殊奖励。” “特殊奖励?啥特殊奖励呀?”武植听闻脑海里交友系统提及的特殊奖励,不禁心下好奇,暗自于心中问道。 “叮,此刻宿主积极广交好友,且已明晰自身志向。特此奖励一样居家旅行、行军打仗皆适用的绝佳装备——拥有10立方米的随身储存空间哟。” “10 立方米的储存空间。”系统话音刚落,武植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喜色,心中暗自思忖:“这储存空间都出现了,难不成这水浒世界要朝着玄幻方向转变?只是这仅 10 立方米的储存空间,若日后要行军打仗,恐怕是远远不够,杯水车薪呐。” 武植遂在心中默默问道:“系统,这储存空间可否扩大?” 叮!宿主可使用属性点来拓展储存空间,每消耗一点属性值便能增加 10 立方米。 闻听系统的此番解释,武植不由得面露喜色,暗自思量:有了这储存空间,往后上阵行军打仗,后勤补给不足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无需再为此担忧。 “武大人,不知军营之内的那些女子应作何处置?”武植正沉浸于沉思之中,王进的询问声悄然在耳畔响起。 那些女子?武植抬手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只因这一日需处理的事务太过繁杂,竟险些将那些女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念及此处,他旋即转头向身旁的呼延灼吩咐道:“呼延校尉,你且先将这些女子悉心安顿妥当。待天色破晓,问询她们有无离去之意,若有愿归者,当赠予每人百贯铜钱以为补偿。倘若有不愿返家之人,便告知她们本官自会为其筹谋差事。” 呼延灼颔首领命。紧接着,武植引领林冲、王进等数位将领,偕同从皇宫前来的禁军,把各类搜集而来的证据以及罪状仔细整理封装完备,旋即抽调若干精兵悍将,步出军营,径直向着京师疾驰而去。 及天色破晓,武植一行已抵京师,众人徐徐朝皇宫方向进发。待行至宫门口,恰逢早朝时分,百官穿梭往来。 武植即刻令王进、林冲、徐宁取下罪状,随即步入皇宫。 进入皇宫之后,武植便通知宦官,将几人领到偏殿安置,然后自己随百官进入垂拱殿,准备参加早朝。 朝会既开,武植率先出班,向宋徽宗深施一礼,启奏道:“陛下,臣奉陛下旨意,巡察整饬京师诸路禁军。查得龙卫右厢都指挥使梁士勇及其下属肆意妄为,恶行累累。如今已将一干人等悉数擒获,并审结完毕。所有罪状皆经其本人签字画押,恭请陛下圣裁。” 言毕,武植抬首望向宋徽宗赵佶。赵佶面露浅笑,赞道:“爱卿真乃忠勇之士,朕曾忧惧梁士勇或煽动部众叛乱,未料竟被爱卿如此迅速地绳之以法。” 宋徽宗言罢,复对武植道:“爱卿,且将那班人等所犯罪证呈递上来,朕欲一观。” 武植闻命,自怀中取出所拟罪状,至于其他琐碎罪证,则由林冲等人于偏殿妥善保管。宋徽宗旋即召唤近旁宦官,其疾步下台,接过武植手中罪状,再回至赵佶身畔。 龙案上的宋徽宗看着梁士勇一行所犯罪行,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接着愤怒地大吼:“该杀!全都该杀!” 抬起头看着武植问道:“武爱卿,你所罗列的这些罪证,是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 武植道:“回禀官家,都已经查清楚。并且所列出的罪状,都是他们自己签字画押。” 说完,就派人去偏殿把林冲几人带过来。在垂拱殿里,被召集来的百官看着林冲几人抱着一摞摞罪证,都感到非常震惊。 此时,龙案上的赵佶脸色已然恢复平静,声音冰冷地说道:“众卿家也翻阅一下吧。” 下方百官听了赵佶的吩咐,纷纷从王进、林冲几人手中拿过罪状,开始查阅起来。 百官观阅愈久,内心愈是震颤。他们全然未曾料到,于天子脚下的京师要地,竟会有此等恶行昭彰、令人骇目的罪孽发生。 为首的宰相曾布喟然长叹,深吸一口气后,拜倒于地,沉痛道:“官家恕罪,国中出此恶事,皆因微臣监察有失。”诸多文武百官见曾布下跪,亦纷纷向宋徽宗请罪。 赵佶见下方众文武大臣齐齐跪倒,面色凝重而复杂,遂摆了摆手,沉声道:“众卿家且起身。于此处请罪,于国事无补。当下重中之重,乃其余各路禁军是否亦有此乱象。若果如这般,我大宋军队之战斗力安在?又凭何护卫朝廷、保境安民?” 百官听到赵佶的询问,都低着头不说话,一声不吭。这个时候他们也没办法保证其他的情况,所以都很有默契地看向了武植。因为武植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负责在京城中对各路禁军进行巡查整治的工作。 武植看着众大臣的眼神,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对赵佶说道:“禀官家,经过微臣这段时间的巡查,发现京师之中殿前司禁军战斗力还算可以。至于其他两衙禁军,目前微臣仍在巡查。” 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说道:“官家,现如今整个龙卫右厢的总人数才七千余人,且可战之兵仅有三千余人。陈桥镇乃是京师的重要门户,所以微臣恳请官家从殿前司禁军中抽调出一支精锐力量,前往陈桥镇替换龙卫右厢,以稳固京师。” 赵佶与下方百官闻武植所言,皆颔首认可。而后赵佶开口问道:“武爱卿,可有何良策?”武植瞧了瞧武将队列中的姚麟,继而说道:“陛下,京师之内,天武军与捧日军肩负守卫皇宫及京师之重任,可自其中任一军内调遣一厢兵力,用以替换龙卫右厢。 殿前司都指挥使姚麟闻言,当即移步出列,对着赵佶说道:“官家,我殿前司的天武右厢禁军,完全能够替换龙卫右厢前往驻守陈桥镇。” 赵佶微微点头,说道:“好,便依姚爱卿所言。 思及龙卫右厢,赵佶面上的怒色转瞬即逝。现今整个龙卫右厢的可作战兵力仅寥寥三千有余,实在是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他看向下方诸位朝臣,问道:“诸位爱卿,这被替换下来的龙卫右厢究竟该如何处置?” 赵佶话音方落,武植便急忙躬身行礼,说道:“陛下,臣愿对龙卫右厢加以整肃改编,悉心训练,使其成为拱卫我大宋的精锐劲旅,望陛下恩准。” 赵佶听了武植的话,神色顿时一愣,没想到武植身为文臣,居然有兴趣插手武将之事。 不过,他倒并未怀疑武植心怀不轨,只因当下乃是大宋乃是以文驿武,通常情况下,文人都瞧不起武夫。 “既武爱卿有此壮志,那朕便将龙卫右厢付与爱卿。然目下龙卫右厢兵寡将缺,爱卿,朕遂赐汝铨选六品以下武官之权”。帝座上的宋徽宗面带笑意,朝着下方的武植说道。 武植闻言,当即领旨谢恩。而后宋徽宗及百官再度对梁师勇及其党羽所犯下的罪行做出判决,总计约二百余人。其中一半被判铡立决,而剩下的另一半则被剥夺官职,发配刺字充军。 这一轮处罚下来,整个龙卫右厢的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上至军指挥使,下到都头之类的基层军官职位皆处于空缺状态。 不过这样倒也不错,正好让武植重新选拔将领,重新挑选人才担任,毕竟他自己拥有任命六品以下武职的权力。 散朝之后,武植领着林冲、王进、徐宁等人回到了枢密院。这段时日他们日夜操劳,就连武植都略微感到疲惫。 而林冲、王进、徐宁这几人,要不是年轻力壮且武艺超群,恐怕早就累垮了。于是,武植和几人便在枢密院内歇息起来。 直至酉正三刻,诸人才自沉睡之中悠悠转醒。武植轻摇其首,于心中暗自腹诽:“未曾料到前世奋力拼搏尚不足惜,然置身于这古代世间,竟仍需如此劳碌?” 因本次获罪受判之人多为武将,故相关判决书大多由枢密院负责撰写。随即,武植想到了陈桥镇内众多遭梁师勇及其党羽荼毒的百姓。此次既然已将梁师勇及其党羽一网打尽,那就必须给整个陈桥镇的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武植便向贾安宅与杨浑询问情况,得知他们二人连同枢密院一众文书人员,这整整一日都忙于拟定龙卫右厢诸多校尉的处置方案。好在历经一日的忙碌后,他们终究顺利完成了此项任务。 第65章 震慑禁军 次日,武植一行人携着判决文书抵达陈桥镇的驻军营地。 武植将一沓判决文书递向呼延灼,开口道:“呼延将军,劳烦您差遣识字的将士把这些判决文书带至陈桥镇予以宣读。待宣读完毕,再安排将士押解梁师勇及其同党进入陈桥镇,并且召集整个龙卫右厢的全体将士,随我一同进入陈桥镇。” 呼延灼闻此言语,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诧异之意,实在难以揣测武植究竟为何要将龙卫右厢全体将士召集起来。但他还是遵循了武植所下达的指令,点头应承下来,继而转身步出了营帐。 不多时,呼延灼就已将整个龙卫右厢将士集结完成。紧接着,武植命人押解着梁师勇及其党羽约 200 多人,一同朝着陈桥镇内行进。 由于武植事先派出将士,将梁师勇及其党羽的罪行在陈桥镇内宣读公布,所以当武植一行人踏入陈桥镇时,镇里早已聚集了大批百姓。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被押解的梁师勇及其党羽,眼神中满是仇恨。 武植等人径直来到陈桥镇的中央之处,只见此处已然搭建起了用于审判的高台。紧接着,武植便吩咐手下将士,将梁士勇一行人押解到那高台之上。 而后武植转身对周边百姓说道:“本官武植,蒙官家钦命,整饬京师诸般事宜。经缜密查探,终将梁诗咏及其党羽缉拿在案。今于斯地设台判决,以正国法,偿百姓公道,儆效尤而安社稷。” 言罢,武植大步跨上高台,旋即便让身旁的将士宣读梁师勇及其党羽的罪状。 每当那将士宣读完毕一人的罪状,负责押解一旁的禁军将士手中的战刀便朝着那人的脖颈迅猛呼啸而去。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整个高台之上已然是人头滚滚,鲜血四溅。 此时,高台之下一片死寂,鸦雀无声。百姓们仰望着武植,眼中闪过激动之色。 而在龙卫右厢的第一军与第二军里,那些兵痞与兵油子却如遭雷击。他们平日里懒散惯了,此刻看向武植,神色惊悸,如今的场景让他们胆寒。 都不由自主地匆忙整理衣衫,原本歪斜的身形瞬间挺直,腰杆绷得笔直,站姿端正,往昔的拖拖拉拉、散漫不羁荡然无存。 在这无声的震慑下,他们不敢再有丝毫往日的姿态,武植的铁血手段,不仅惩治了恶徒,也让军中的不良风气开始悄然转变,为整肃军纪踏出了坚实的一步。正是: “烽火照营戈影寒,将台怒目镇狂澜。 奸邪作孽军心乱,壮士挥刀血未干。 斩恶犹如驱虎豹,除凶恰似靖尘寰。 头颅滚滚归阴处,从此军威天地宽。” 随着时间的悄然推移,梁师勇的审判时刻最终降临。 他跪在那里,脸色如纸般苍白,眼神空洞,目睹着昔日那些与他狼狈为奸、鱼肉百姓的同伙们纷纷人头落地,恐惧与绝望在他心中交织蔓延,仿若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直至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响亮喊出,眼中才闪过一丝解脱的微光,心底默默叹息:终于要解脱了。 此时,武植也将目光投向了梁师勇。当他瞧见梁诗咏脸上浮现出的解脱之色,冷冷地笑了一声,对着旁边的禁军将士开口道:“此贼罪大恶极,一刀斩首,简直是便宜他了。应当对他施以凌迟之刑!” 言罢,武植旋即命人将梁师勇架起,面向台下百姓高声宣称:“此恶贼即为鱼肉诸位的元凶巨恶,今朝本官定当以凌迟之刑惩处!” 言毕,便令禁军即刻行刑。那梁师勇此刻强撑着精神,朝着武植破口大骂。然随着禁军将士施刑,其叫骂声渐趋微弱。站台之下,龙卫右厢的将士包抱第一军等部众,望向武植的神情之中,已隐隐有畏惧之色浮现。 他们全然未曾料到,武植看似一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模样,然而下起手来却这般雷厉风行、狠辣决绝,手段之凌厉,远超他们的想象。 最终,梁师勇在饱含不甘的怒吼声中渐渐没了气息,周遭瞬间被一片死寂所笼罩。 而此时负责行刑的禁军,额头已满是豆大的汗珠,盯着眼前那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烈景象,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终是忍不住扭过头去,弯腰呕吐起来。 时已至晌午,烈日高悬,灼灼其华。高台之下,龙卫右厢将士连同军纪废弛的第一军与第二军,此刻皆一片肃静,鸦雀无声,众人身姿挺立,如标枪般笔直,气氛凝重而压抑,唯闻炙热阳光洒落的细微声响。 武植目光扫过下方整齐有序的军阵,微微颔首。为了震慑这群将士的军心,不枉他煞费苦心安排他们前来观看梁师勇及其党羽伏法的场景,如今看来,这番努力并未白费。 武植走到高台前,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下方的龙卫右厢将士,沉声道:“如今这龙卫右厢已然名存实亡,我向官家讨来了重组龙卫右厢的差事。所幸官家应允了我的请求,还赋予了我六品以下官员铨选任命的权力。望尔等务必遵守军纪,严格严明律己,否则这台上之人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武植说完,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下方的禁军将士。就在这时,呼延灼对着武植躬身拜道:“谨遵武大人之令。”其余禁军将士也纷纷行礼,齐声高喝:“谨遵武大人之令!” 继而,武植即刻传令禁军将士着手清扫刑场。待一应事务皆处置妥当,武植一行人便引领着禁军折返军营。 一路上,武植面色冷峻,心中暗自思量着重组龙卫右厢的诸多事宜,而随行的禁军则队列齐整,鸦雀无声地行进着。 到达军营之后,武植转头对身旁的呼延灼吩咐道:“呼延将军,速速召集整个禁军之中都头及以上职位之人前来中军大营议事。”呼延灼闻言,当即领命而去。 少顷,整个军营中都头以上的将领皆汇集于中军大营。营帐内的武植望着下方寥寥无几的众人,不由得低头沉思起来。 北宋京师之地的三衙禁军配置通常是10 人为一伍,并设伍长;二伍组成一队,设队正;十队构成一都,设都头及副都头。 五都为营,设指挥使和副指挥使;五营为一军,设军指挥使和副军指挥使。再往上便是五军为一厢,设厢都指挥使和副都指挥使。 其中还有若干监督军纪的虞侯。但望着下方连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将校,武植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诸位,今蒙官家信重,委以本官重组龙卫右厢之要任。然当下龙卫右厢兵源匮乏、将领稀缺,实乃棘手之境。不知诸位同僚对此困局,可有高明之策、善谋之议?”武植昂首,目光望向台下仅存的一众将校。 下方剩余的将校,大部分都是呼延灼的手下。此时听闻武植发问,众人皆纷纷转头看向了呼延灼。 呼延灼无奈之下,只得强自起身,朝武植抱拳行礼,恭谨说道:“武大人,目下龙卫右厢情形,重中之重实乃基层将校。兵员一事,尚可重新征募补充,然基层将校若无基本军事管理之能,恐难令军队成形。”言罢,双目望向武植,似在等待其回应。 武植自是深知此理,心下默默盘算,缺额的将校竟多达 200 余人,一时间却上哪儿寻觅如此数量的合适人选? 他微微摇头,抬手示意呼延灼就座,继而开口道:“现今我等这龙卫右厢,总计不过 7000 余人。既如此,且先将这 7000 余人整编为三个军,余下两军之事,再徐徐图之,从长谋划筹备。” 台下众校尉齐齐躬身,高声应和:“谨遵武大人之令。” 随后,武植着手整编,将呼延灼所率的第五军改编为第一军。因呼延灼升任厢都指挥使,故而第一军军指挥使由原来第五军的副军指挥使升任,又把余下的将士妥善编排,组建成为第二军与第三军,并委任林冲为第二军指挥使,徐宁为第三军指挥使,王进担任掌管军纪的虞候。众人各司其职,整军之事初步有了规划。 当武植任命林冲、王进、徐宁几人的时候,交友系统提示音也随之响起:显示林冲、徐宁与自己的友谊值已达到了 70,而王进的更是达到了 90。 友谊值的提升使武植的属性值得到度大幅增长,收获颇为丰厚,与此同时,林冲的骑术、徐宁的《钩镰枪术》、王进的技能《王家枪法》亦被其收入囊中。 目睹与几人友谊值这般迅猛的提升,武植不禁在心底喟然长叹:“诚如所言,世间人与人之间最为坚实的情谊,当属利益彼此交织相系。” 当武植将整个龙卫右厢三个军的人员基本分配妥当,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了三天。然而,虽说三个军的人员分配工作已经完成,可军中仍旧缺少数量众多的基层校尉,此乃当下迫在眉睫的要紧事宜。 念及于此,武植便萌生出返回京师,前往枢密院寻求解决之法的念头。他吩咐林冲、王进、徐宁、呼延灼几人继续留在军营之内整编队伍,而武植自己则率领一队禁军将士朝着京师进发。 第66章 婚事 当武植还在为整顿整顿龙卫右厢军而发愁时,却不知道一件关系自己终身大事的事情已经在京师的李府之内缓缓进行着。 自从武植向自己的老师苏轼袒露自己与李清照两情相悦,希望老师帮忙提亲,苏轼便将此事牢记于心。今儿个终于盼到了沐休之日,苏轼便携同自己的弟弟苏辙,前往了李格非家中。 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见苏轼前来,顿时倍感惊讶,随即便高兴躬身行礼说道:“不知老恩师大驾光临,弟子有所疏忽怠慢,恩师快快请进。”随即把苏轼及苏辙二人引入客厅。 于客厅之内,李格非凝视着眼前恩师那容光焕发、意气昂扬之态,心底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暗自叹道:世间之事果真如浮云变幻,难以揣测。 忆往昔,恩师苏轼仕途坎坷,屡遭贬谪,仿若阴霾笼罩。彼时,自己亦曾暗自思忖,苏轼恐再难返京。 然命运弄人,谁能料到局势陡然反转,峰回路转之间,苏轼不仅顺利回京,更蒙官家恩宠,受命出任国子监祭酒之要职,且于机缘巧合之下,纳得一位出类拔萃的徒儿武植。真可谓否极泰来,时移世易,叫人唏嘘不已。 “不知恩师及苏师伯前来寒舍,所为何事?”李格非躬身对着两人问道。只因他深知自己的老师和苏轼乃是朝廷命官,无事定然不会登门造访,故而才开口询问。 听到李格非的这番话,苏轼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一旁的苏辙面上笑容可掬,缓缓开口说道:“李师侄,今日你师父前来,所为何事,实不相瞒,乃是为了说媒而来。” 李格非闻听苏辙之言,神色不由一愣,随即问道:“我家中唯有李清照这一个女儿,难道说的是她?” 旁边的苏轼这时已然开口说道:“徒儿啊,实不相瞒,正如刚刚你苏辙师伯所说,此次为师前来,乃是受人之托向你来说媒的。你家清照才貌双全,声名远扬,那求亲之人亦是品貌俱佳、且才情不凡。他久闻清照之名,心生爱慕,特托为师前来牵线。为师思来想去,觉得此门亲事倒也般配,你意下如何?” 李格非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恩师,小女虽已到适婚之龄,可她心思灵动,于诗词一道颇有造诣,寻常之人恐难入她法眼。不知这求亲之人究竟是谁,有何出众之处?” 苏轼捻须而笑,缓缓说道:“此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于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且平日为人谦逊有礼,温文尔雅。在那文坛之中,亦是颇有名气,声誉颇佳。 为师暗自思忖,他若与清照结为夫妇,二人定能在诗词之道上相互切磋琢磨,彼此砥砺前行,于那诗词文章的造诣上携手迈向更高境界,如此一来,亦可在这世间成就一段传颂四方的佳话。” 李格非闻罢恩师之言,内心不禁泛起好奇涟漪。他心中明了,自家老师苏轼于文坛地位举足轻重,声名赫赫,能得老师赞誉且视作佳婿人选的年轻人,必是有其独特非凡之处。 思索及此,他赶忙开口问道:“老师,您尚未告知学生,这求亲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闻李格非此言,苏轼下意识扭头看向身旁的弟弟苏辙,面露些许踌躇之色。这名字于他而言,着实似有千钧之重,难以轻易出口。毕竟此般情境,乃是为自家弟子向另一位弟子之女说媒,这般微妙且稍显尴尬之事,纵使洒脱如苏轼,一时间也颇感为难,那嘴唇微张又合,终是没能发出声响。 旁边的苏辙看到哥哥的窘态,无奈地轻叹一声,转而轻声对李格非说道:“格非啊,实不相瞒,此次求亲之人,正是你的师弟武植。”“什么?武植?”李格非听了,双眼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武植既为自己师弟,李格非对其自是知晓一二。此子才华横溢,虽年仅二十许,却已在朝堂之上崭露头角,官居五品之位。其品行与才情深得官家赏识,常伴君侧,参与朝政要事。观其态势,日后之仕途定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无可限量。 可一想到武植身为自己的师弟,若真与女儿结为连理,李格非心中便莫名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别扭。 苏轼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纠结与为难,当下开口宽慰道:“格非啊,切莫这般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你且想想,那武植如今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恰与你家清照年岁相仿,仿若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待他们成婚之后,咱们各论各的便是,无需过多拘泥。况且,你或许尚不知情,你家清照与武植实则早就相识,二人暗生情愫,已然两情相悦。” 李格非闻听苏轼之言,心中便已明了,定然是那宝贝女儿又按捺不住,女扮男装溜出门去四处游玩了。他对自家女儿这活泼随性的性子可谓了如指掌,深知其向来不拘小节,常做出些出人意料之事。此刻,听到苏轼所说的这番话,他微微低下头,双眉轻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在李府的闺房之中,丫鬟小桃脚步匆匆,神色带着几分急切地朝着屋内的李清照喊道:“小姐,小姐,您可知道,我方才在客厅瞧见苏轼苏老大人啦。看那情形,好似是专为武植公子前来提亲说媒的哩!” 李清照闻听丫鬟小桃之言,先是眼眸骤亮,惊喜之色于脸庞一闪而过。瞬即,一抹羞红悄然晕染双颊,她轻咬下唇,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开口问道:“那父亲可曾应允?”小桃此刻却满脸焦急,连声道:“小姐,奴婢方才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不敢妄加揣测,只是瞧老爷那神色,似乎不大乐意呢。” “父亲不允”?李清照那原本满是期待的脸色瞬间笼上一层焦急。这如何使得?她心中暗忖,此事可关乎自己终身幸福,不行,非得即刻去跟父亲说明情况。思及此处,她莲步轻移,旋即毅然提步,径直朝着客厅匆匆走去。 客厅之中,李格非依旧沉浸在沉思之中。他原本是有心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赵家的赵明诚的,并且也跟女儿说起过这件事,然而自己的女儿似乎并不乐意。不过,就在刚刚听到苏轼的那一番话后,他的心里这才弄清楚了其中的缘故。 “既然自己的女儿与武植早已相识,并且两情相悦,再者又是自己的恩师苏轼前来做媒,于情于理,这门亲事答应下来似乎也并无不妥之处”。 想到此处,李格非缓缓抬起头,眼眸中原本的纠结之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与淡淡的欣慰。 而后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急匆匆地向客厅走来,于是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清照来到门口,放缓步伐,莲步轻移至客厅,身姿婀娜,面容温婉。她先款步走到李格非面前,微微屈膝,福了一福,轻声说道:“父亲大人安好,女儿李清照拜见。”语毕,直起身来,又转向苏轼与苏辙。她莲袖轻拂,再次微微欠身,恭敬地行礼,“苏伯伯、苏叔叔安好,侄女李清照有礼了。”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 苏轼开口说道:“果然才貌俱佳,也难怪我那弟子满心惦记。也罢,今日我既为这月老,便要将这红线牵牢。” 言罢,他微微眯眼,捻须笑道:“清照啊,你与武植之事,我已略知一二。你二人郎才女貌,才情相当,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清照听闻,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去,却又难掩嘴角那一抹甜蜜的笑意。她轻声说道:“苏伯伯,承蒙您挂怀。我与武植师兄,自相识以来,常于诗词会友中互诉衷肠,彼此心意相通,只盼能得父亲成全。” 苏轼转头望向李格非,眼神中带着几分促狭与期许:“格非啊,你瞧这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可莫要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呐。” 李格非无奈叹口气,瞪了李清照一眼,转而向苏轼恭敬说道:“老师莫要再打趣,此事乍听虽乱了些伦常,可他俩既两情相悦,我身为父亲,唯愿清照幸福,怎会不同意?只盼日后他们相互扶持,于这世间,在诗词与生活里皆能得满心欢喜。我这便允了此门亲事,望他们能如老师所言,相互成就,共守白头之约。” “好!”苏轼闻此畅快应允,声若洪钟,朗笑回荡于厅中。一旁李清照难掩心间欢愉,粉面绽露盈盈喜色,恰似春花初绽。 此时苏辙亦适时进言:“既李贤侄已点头,宜速行事,将婚事底定。武植那后生,年岁渐长,亦盼良缘早成。”其言恳切,目光中满是对这门亲事促成的期待与笃定。 苏轼微微点头,捻须笑道:“苏辙所言甚是,武植那孩子日夜勤勉于公务,也该有个贤内助相伴左右了。格非,你意下如何?” 李格非略作思索,拱手回应:“全凭恩师与叔父安排,小女能得武植垂青,亦是她的福分。”众人稍作商议,便决定将婚期定在三个月后。一来有充裕时间筹备婚礼诸般事宜,二来也契合当下良辰吉时之宜。 第67章 调兵遣将 汴京城内,北宋的东府,即中书门下省。武植此刻正向着宰相曾布倾诉重组龙卫右厢军所面临的艰难之处。只因曾布身为宰相,还兼任枢密使之职,乃是枢密院的最高长官。 “缺少基层校尉吗?”曾布听闻武植之言,右手不自觉地哒哒哒敲着案台。 “这样吧,国子监武院之内,汇聚了众多将门弟子。本使可吩咐枢密院下达指令,你便可从中挑选合适的人员,来担当龙卫军校尉。”片刻之后,曾布抬起头,看向下方的武植。 而后又道:“此乃充实龙卫军力之良机,你当以严谨之态、公正之心,从那诸多才俊里遴选出真正有能之士,更好地拱卫我大宋疆土,保我大宋社稷安稳。” 武植闻言,神色一喜。他早有从国子监调入人员为基层校尉的想法,只是无枢密院指令,身为枢密都承旨也无权插手,才来向曾布诉苦。如今得曾布首肯,心中满是振奋,已思量起遴选之事。 武植神情郑重,闻听曾布的告诫后,当即抱拳躬身,语气坚定道:“下官定当谨依曾大人之令而行,必全力以赴,为我大宋官家精心遴选出那等能征善战的贤才俊彦。”言罢,便恭敬地告辞,转身快步离开了东府。 出了东府,武植朝着枢密院走去。因为压在心头的难题已然解决,所以此次在选拔之事上无需过于繁忙。从国子监武院选拔将校这一事宜,等结束当值之后,便可以回家询问弟弟武松,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国子监,他在那里,定然熟知各个学子的情况。 在前往枢密院的路上,武植于心中暗自思忖,如今自己握有临选六品以下官员的权力,何不趁此大好时机,将《水浒传》里的众多天罡地煞召集而来。这般操作,便能给自己省去大量的筹谋时间,能够更快通过与其结交获得奖励,从而提升自己。念及于此,武植脚下生风,快步走进了枢密院之中。 来到枢密院之内,武植将记忆当中于朝廷军队系统任职的人员尽数梳理了一番。诸如秦明、黄信、张清、关胜、宣赞、韩韬、彭玘、单廷珪、凌振、索超、宣赞、郝思文等等。 武植心下一动,便取来纸笔,笔锋游走,将秦明、黄信、张清、关胜等一干人的名字依次落于纸面。他凝神静思,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循着那些熟悉的身影,悉心梳理出众人过往的经历脉络,以及曾任职的各处地点,每条记录皆倾注着他对往昔之事的精准回溯。 要知道,这些人俱在朝廷军队系统供职,按例,枢密院定会留存详尽资料可供后续查阅、调阅。武植将写满人名与备注信息的名单仔细折好,寻到得力助手贾安宅和杨浑,把名单交付二人手中,吩咐道:“你二人速去枢密院资料库,依据此单,仔细核查一番,查清这些人如今都担任何种职务,莫要有所疏漏。” 贾安宅和杨浑拿着手中的名单,听闻武植的吩咐,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实在不明白武植为何要查验这些人的资料。但他们俩身为下属,自然不敢多嘴,连忙躬身领命而后离去。 两人依照武植所给的名单,在枢密院的资料库房里从早到晚一直忙碌到下午酉时。最终把武植所给名单上人员的资料统统查清、做好记录,并且书写完毕。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瞧到了如释重负之色。紧接着,他们手持资料,走出库房,找到了正在歇息的武植。“武大人,您吩咐所要查询的人物资料,如今已经查明并记录好了,请武大人过目。”贾安宅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武植。 武植闻声,伸手接过资料,抬眸看向贾安宅与杨浑,见二人满脸倦容,心中已然知晓他们的疲惫,便温言开口:“罢了,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你俩若现下暂无他事,可先行下值,回去歇着吧。”二人闻言,当即抱拳行礼,齐声道谢,而后脚步缓缓,退出房门。 武植将手中的资料翻开,上面清楚地记录着自己所列名单上之人如今所担任的职务以及品阶。 军队系统: 关胜:现任蒲东巡检,正九品。 杨志:曾任殿帅府制使,已罢官,下落不明。 秦明:现任青州司兵马统制,从五品。 黄信:青州兵马都监。从六品 孙立:登州兵马提辖。从七品 宣赞:现任步军司虎翼军左厢第二军军指挥使,正七品 张清:现任东昌府兵马都监。从八品 花荣:现任清风寨副知寨。从九品 凌振:现任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九品 索超:任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从九品 韩韬:现任陈州团练使。从五品 彭玘:现任颖州团练使 。从五品 单廷珪:现任凌州团练使。从五品 魏定国:现任凌州团练使 。从五品 警察系统: 朱仝:郓城县的马军都头,无品级 雷横:郓城县步兵都头 ,无品级 李云:沂水县都头 ,无品级 武植仔细瞧了瞧上面的内容,发现名单上众人所担任的职务跟自己记忆中《水浒传》里他们出场时所担任的职务并没有太大的变动。 随即,武植梳理了一番,能够调动的人员。六品以上职位的,定然是无法调动的。而且倘若把他们调到龙卫右厢那边,也没有合适的职务来安排,所以武植排除了秦明、黄信,还有几个担任团练使职务的好汉。 最后选中了关胜、张清、花荣、索超、凌振、朱仝,雷横等职位较低或无品级的人员。 武植作为枢密院都承旨,而且官家授予了自己六品以下官员的临选之权,于是便来到枢密院内的吏房之中,通知了吏房承旨,让其安排人员为这几个人撰写文书,通过枢密院吏房发文给这几个人,令他们在一月之内到枢密院听候调用。 枢密院吏房承旨听到武植的吩咐,丝毫不敢懈怠,赶忙接过武植手中的名单,当下便安排人手进行书写。 时间流逝,转眼间便到了下值之时。武植安排随自己一同进京的将士在殿前司军营内留宿,而后自己缓缓踱步往家中赶去。 武植一到家,便见自己的弟弟武松已从国子监下学回到家中。由于这几日武植一直待在军营里,未曾归家。 武松看到哥哥回来,脸上满是喜色,赶忙说道:“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去枢密院找你的时候,听说你被派往陈桥镇重组禁军去了。” 武植面带笑容地对武松说道:“都是我这段时间公务繁忙,忘了通知你一声。你可别怪大哥。”随即,武植把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逐一讲述,武松顿时神色紧张,赶忙说道:“哥哥,你没受伤吧?那梁师勇着实该死!若不是哥哥将他处决了,弟弟我定要把他抽筋扒皮。” 武植轻轻摇了摇头,随即看向武松,郑重说道:“弟弟,如今我领了官家旨意,要重新组建龙卫右厢,只是眼下这龙卫右厢,基层校尉一职尚有诸多空缺。便打算从你们国子监武院里头,选拔一批才德皆优的学子,授予官职,委以重任,好让龙卫右厢能早日成军。” 弟弟,你在武院潜心求学,平日里与同窗朝夕相处,想来对国子监里众学子的情形颇为熟悉。要是知晓哪些人出类拔萃,可切莫藏着掖着,快同哥哥讲讲。”武植言罢,目光径直投向武松,满含期待。 武松听完哥哥所言,脸上瞬间扬起一抹自得之色,胸膛一挺,大手用力拍着胸脯,朗声道:“哥哥,您瞧,国子监武院最拔尖的学子,此刻不就站在您跟前嘛!”说罢,还特意朝武植又挺了挺胸膛,那神情满是骄傲。 武植闻此,面上展露和煦笑意,抬手轻搭于武松臂膀言道:“弟弟,你之卓异,为兄向来深知。然当下我处事务繁杂,人手缺口颇巨,所需约计百人之数。故而,除你之外,国子监武院可有其他堪用之才?仅倚仗你一人之力,实难周全诸事啊。” 武松聆听哥哥所言,抬手挠了挠头,稍作思忖,面庞上便泛起回忆的神色来。 少顷,他神色一正,朝着武植认真说道:“哥哥,我印象里确有几个颇为出色之人。有个叫李珙的,武艺相当精湛,在咱国子监之中,除却我,旁人可敌不过他。 另有两位与我年纪相近的,武艺虽说不算顶尖,可论起兵法造诣,那是极为不凡。一位是将门出身的刘光世,自幼浸染兵事;另一位则是平民出身的韩世忠,虽无家世倚仗,却凭自身本事,在兵法研习上独具心得。” 武植闻听武松提及的那几个名字,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兴致顿生。 在他的记忆深处,韩世忠与刘光世以后作为南宋的“中兴四将”,声名赫赫,虽说现如今年少,但其兵法造诣毋庸置疑,定有非凡能耐。至于那李珙,相较之下没什么名气,可既然能得弟弟亲口称赞武艺高强,料想也绝非泛泛之辈,必然是有真本事。 武植目光闪过期待,微微颔首道:“好,既如此,那明日为兄便与你一道奔赴国子监,好好探个究竟。” 第68章 阴谋诡计 正逢武植与武松相谈甚欢之际,门外骤起一阵叩门声。 二人皆是一怔,武松反应最快,忙起身快步奔至屋外,拉开大门,只见苏轼携林护卫二人立在门前。 武松神色一怔,不敢怠慢,满脸堆笑,恭敬说道:“苏伯伯,今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边说边侧身相让,将苏轼一行引入院内。 屋里武植早听见动静,听到来者是恩师苏轼,赶忙整了衣衫,疾步出屋,到得跟前,抱拳躬身行礼:“苏师前来,弟子未能远迎,还望苏师恕罪。”随后,武植侧身恭请,将众人一并引入客厅叙话。 几人方在客厅落了座,苏轼面上笑意盈盈,目光望向武植,带着几分促狭与欣慰,开口道:“守正呐,你此前托付为师的那件媒事,如今可有着落啦,成了!”言罢,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看着武植。 武植乍一听闻这喜讯,先是一愣,转瞬眼中闪过惊喜之色。他赶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双手抱拳,朝苏轼一揖:“苏师大恩,弟子铭记于心,实在不知该如何答谢,此番全赖您费心劳力,方得如此圆满,弟子感恩不尽!” “罢了,罢了,与为师何须这般见外,拘泥俗礼!”苏轼笑吟吟地摆了摆手,神色慈爱,目光满含温情,“你二人于这京城之中,我既是师长,便如同亲长一般。常言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为师既忝居长辈之位,为你俩筹谋擘画、操心诸事,自是责无旁贷、理所应当之举,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又何足挂齿呐。” 言罢,苏轼又将自己和李格非二人针对武植与李清照婚事的商议情况告知了武植。 一旁的武松,听闻哥哥三月之后便要与李清照喜结连理,顿时喜上眉梢,嘴角咧开,笑意自眼角眉梢满溢而出,那兴奋劲儿瞧着竟比武植更甚。 而后,武植和自己的老师苏轼等人再度谈起了朝中的诸多事宜。武植将自己巡查整治进京期间所查出的各类事情一一道来。 当苏轼听闻梁师勇所犯下的罪行时,不禁大为愤怒,继而回想起他们几人在东平府的遭遇,苏轼深切地感受到了如今大宋朝廷官僚腐败、贪污之风的猖獗。 “守正啊,”苏轼目光沧桑,喟然长叹,“为师年高,如残烛将烬,不日便要致仕离朝堂了。” 转而看向武植,眼中满是期许,“你青春正盛,已居五品,又得官家赏识,前途无量。”说着,重重拍其肩,恳切叮嘱,“务必恪守本心,紧守清正廉洁,万不可被贪欲裹挟。为师盼你日后成朝堂梁柱,直面贪腐积弊,勇擎整治大旗,力刹歪风、涤荡污浊,还官场一片清正,不负百姓期许。” 武植听了老师的这番话,躬身应道:“弟子谨遵师命。” 京师蔡府内,蔡京此刻面色阴沉如水。上次早朝时,他看到了当初在回京途中逼迫自己向百姓道歉的那道身影,却万万没想到那人竟是武植。 在高府,高俅求自己对付武植,因知晓武植是官家红人、备受喜爱,便没当场应下,想着别惹麻烦、保住前程。 哪曾想,上次大庭广众下,逼得自己向百姓致歉、颜面尽失的,正是武植。如今想起,怒火中烧,屈辱感堵在胸口。之前敷衍高俅之事,看来得重作思量,定要寻机出这口恶气,找回场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武植如今不是奉了官家的旨意整顿重组龙卫右厢禁军吗?只要武植把此次差事搞砸,自己便能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届时他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定会有所下降,自己对付武植也就能够更加轻松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吩咐手下:“速速去高府,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高俅高大人请来。”那下人听到蔡京的吩咐,不敢迟缓,出门后便朝着高俅的府上跑去。 此时的高俅正在自己府中郁郁寡欢。那武植愈发受到官家的宠爱,高俅发觉自己想要报仇的希望愈发渺茫。 高俅正沉浸于沉思之中,眉头微锁。这时,下人匆匆入内禀报,称门外有人求见。他不耐地摆了摆手,示意将人带进主厅。 来人一见高俅,忙不迭说明来意。听闻是蔡京有请,且有要事相商,高俅神色骤变,先是一愣,旋即意识到事有蹊跷。他不敢有丝毫延误,当下便随着下人,脚步匆匆,径往蔡京府上而去。 高俅踏入蔡京府上,未及寒暄,蔡京便率先开腔:“高大人,瞧您近日愁容满面,怕还是因那武植之事吧。” 说罢,他稍作停顿,神色恳切,语调添了几分热络,“高大人,若无您举荐,我哪能重回京师。饮水思源,此番请您来,就为助你对付武植,帮你出口恶气。”蔡京双目直视高俅,满脸诚挚,仿若真心实意要与高俅共赴此局。 高俅听闻蔡京之言,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转而浮现出笑意,惊喜地问道:“蔡大人,果真愿意帮我对付那武植?”蔡京点了点头。 而后突然,高俅又想到了些什么,脸色略显沮丧地对蔡京说道:“蔡大人,那武植愈发受官家喜爱。我们想要对付他,怕是不容易啊。” 蔡京此时却摇了摇头说道:“高大人,何必如此担忧?现今那武植不是被官家任命派遣去重组龙卫右厢吗?此乃我们的良机啊。” 高俅听闻蔡京之言,眼中微光一闪,接着神色仍满是疑虑地说道:“蔡大人所说的良机,莫不是武植重组龙卫右厢军这事?可那武植行事向来谨慎,重组龙卫右厢军时,事事皆按部就班,想要从中寻得把柄,简直难如登天!” 蔡京负手踱步,冷笑道:“高大人,您应当对此次龙卫右厢军的情况有所知晓吧?如今那龙卫右厢军缺兵少将。若那武植想要重组,关键得有基层将校啊。我可是听说,这龙卫右厢军想要重组,还缺两百多位的校尉呢!” 言毕,又继续道:“少了那两百多位校尉,即便他将兵员招满,这龙卫右厢军也毫无战斗力可言。 待武植完成龙卫右厢军的组建事宜后,咱们便可瞅准时机,向官家提议,遴选别的精锐军队,与龙卫右厢军开展对比操练,同时恭请官家亲临检阅。 武植此番重组,龙卫右厢军将校缺失,军心不稳,仓促成军之下,实力怕是堪忧。届时一旦龙卫右厢军败下阵来,咱们就能拿这事儿大做文章,向官家进言,历数其过,顺势给武植定下罪名。”蔡京负手而立,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狠厉之色。 蔡京讲完,扭头望向高俅,神色郑重地说道:“高大人,您如今身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手握整个殿前司禁军的管辖权。依我看,武植那边,要是寻不到合适校尉,十有八九会打三衙禁军的主意,申请从中调任。待那时,高大人可得牢牢看住殿前司的各位将校,千万不能让武植把三衙里其他军中的将校给调走。” 高俅听闻蔡京所言,神色一凛,胸脯一挺,当即信誓旦旦保证道:“蔡大人且放宽心,我殿前司岂是他武植随意伸手之地!只要我高俅在这位置一日,他休想从我的禁军中调走哪怕一兵一卒。” 而后高俅两眼放光,满脸堆笑,不迭点头说道:“蔡大人这连环计实在精妙!待他落败,咱们在官家跟前细数其过,参他个治军无方、浪费钱粮、辜负圣恩,官家最重军伍,见此乱象,定然大怒,武植罪责难逃,再难有翻身之日,朝堂往后还得看咱们的。”言罢,二人相视,尽是得意与笃定。 然而蔡京与高俅绞尽脑汁、机关算尽,却浑然不知武植早已抢先一步,将所想要调用的人员名单告知枢密院并写下调令,而且这调令已然从京城被送达至散布在各个地方的相关人员手中。 即便高俅察觉到了武植调令之事,那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身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在禁军中确实有权有势,然而武植的调令乃是凭借枢密院的名义下达的。依规依矩走流程,获得了权威背书,层级职责划分清晰,高俅根本无权干涉。 武植家中,此时夜幕已然降临,他的老师苏轼和林护卫已经返回苏府。客厅之中,仅剩下武松和武植二人。 “弟弟,你应当知晓周同周老前辈的大徒弟卢俊义吧?”武松闻言点头应道:“哥哥,你怎么突然提起卢俊义师兄了呢?” 武植面对武松的凝惑,笑着说道:“久闻你们师兄卢俊义武艺高强,号称河北三绝。而如今,龙卫右厢军里职位空缺众多,我便想着邀请卢俊义来军中任职。只是我拿不准卢俊义心意如何,所以还得劳烦弟弟你跑一趟,找找周老前辈探探口风。若能请周老前辈出面,修书一封予卢俊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武松听了,满脸兴奋:“好啊!哥哥,我明日便把此事告知师傅。倘若卢师兄真能来,那可真是太好了。届时还能向他请教武艺呢。” 看着弟弟脸上那兴奋的神色,武植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他自己心中已期望卢俊义能够到龙卫右厢军中任职。 第69章 选拔良才 次日清晨,武植便携着弟弟前往了国子监。抵达目的地后,武植找到了老师苏轼。苏轼早已清楚武植此次前来国子监的目的,紧接着当下便带着武植朝着武院走去。 武植跟随老师踏入武院,入眼之处犹如一片热血沸腾、激情昂扬的战场。那宽阔的校场上,尘土漫天飞扬,众多学子纷纷施展出各自的本领,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边厢,有学子正在训练马术,他们身姿矫健灵活,与那高大威猛的战马配合得极为默契,有的飞身跃上马背,有的指挥着战马跨越重重障碍,缰绳抖动之间,吆喝声与马蹄的轰鸣声相互交织。 不远处,箭术练习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一排学子搭弓拉弦,弓弦铮铮作响,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嗖”地飞射而出,靶场那边不时传来箭矢命中靶心的沉闷声响。 再瞧那拳脚功夫的区域,吆喝声此起彼伏,拳风呼呼作响,学子们身形敏捷地闪转腾挪,踢腿出拳刚猛有力,虎虎生风,将刚猛的劲道与灵动的身法展现得淋漓尽致 场中正在训练的学子看到武植和苏轼进来,尽管心中充满好奇,但丝毫没有停下训练的动作。苏轼则径直朝着校场高台走去。 登上高台,武院的武学谕已伫立等候多时。见苏轼与武植身影出现,他疾步向前,身姿笔挺,双手抱拳,恭敬行礼,朗声道:“苏大人、武大人,久候了!”言罢,脸上笑意盈盈,满是热忱。 苏轼抬眸,淡声说道:“武教谕,劳烦召集武院学子到校场集合。”武教谕忙抱拳应下,利落转身,快步至高台边缘,高声传令。 训练场上,正酣练拳脚、箭术的学子们闻令,当即停下手中动作,迅速整队,井然有序朝着校场中央奔来,不过片刻,便列成整齐方阵,个个昂首挺胸,精气神十足。 武植俯瞰,见众人朝气四溢、纪律严明,不禁微微颔首,心下暗忖,比起自己所巡查看到的禁军,此处学子的素养着实胜出许多。 眼见下方学子已然整齐列队、集合完毕,苏轼侧过头,对着身旁的武植温和说道:“守正呐,接下来便看你的了,为师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就先行退下咯。”武植听闻,神色郑重,轻点下头。随后,苏轼稳步离去,身影渐远,此刻高台之上,唯余武植与武院教谕静静伫立,气氛一时凝重而又充满期待。 “叮,检测到宿主周边有可交友人物,信息如下: 人物一,韩世忠,年龄 16 岁(成长中)属性: 体质 82, 力量 90, 智力 90, 武力 85, 统帅 86, 速度 75, 耐力75, 魅力 70, 技能:刀法精通,箭法精通。 人物二,刘光世,年龄 16 岁(成长中)属性: 体质 75, 力量 85, 智力 88, 武力 80, 统帅 82, 速度 76, 耐力73, 魅力 68, 技能:骑术精通,刀法精通。 听着脑海中交友系统的提示音,武植并不觉得意外。他此前已从武松口中得知韩世忠和刘光世都在国子监的武院求学。大致查看了一下他们的各项属性,发现就这两人 16 岁的年纪,统帅属性点居然都在 80 以上,果然不愧是日后的中兴四将。 武植挺胸,向前踏出一步,目光扫过台下众多武院学子,朗声道:“诸位,本官武植,当下任职枢密院都承旨。现奉官家之命,肩负重组龙卫右厢禁军的重任。当下军中校尉之位空缺不少,亟待英才补位。本官此番来到武院,正是要在此间选拔良才,充实龙卫右厢,望诸位奋勇争先,莫负这大好时机!” 校场上,武院学子们听闻武植之言,顿时眼睛一亮,脸上皆泛起兴奋之色。要知道,这龙卫右厢可是禁军精锐,若能被选拔进去,无异于搭上晋升的快梯,平步青云。还能得个官衔,往后少奋斗好些年,也省却了诸多辗转求进的曲折,谁能不心动? 武植俯瞰台下,见众学子皆满脸兴奋、眸光炽热,遂神色凝重,掷地有声地抛出一则重磅消息:“此次本官身负重组龙卫右厢,幸蒙圣恩,获赐六品以下官员的临选大权。诸位,此刻便是你们施展浑身解数、尽显才华之时,望全力以赴。” 武植这番话,宛如平地惊雷,瞬间在人群中炸开。台下的学子们,本就因之前所言激动不已,此刻更是热血上涌,脸颊泛红,攥紧的拳头、炽热的目光,满是跃跃欲试,仿佛已看到通往高处的捷径在眼前铺开。 一旁的武学博士与教头们,常年身处军中底层,八九品的低微官阶如同枷锁,限制着仕途发展。此刻听闻武植之言,一贯沉稳的他们也难掩内心波澜,眼眸骤亮。 对于武院学子而言,这可是实打实“鲤鱼跃龙门”的天赐良机。往昔科举场上,即便拼尽全力摘得武状元桂冠,最终也不过授个从八品武职,那些武举人呢,大多更是只能从九品、正九品起步,在底层苦熬资历、慢慢攀爬。如今武植带着六品以下官员临选大权现身,如同打开了一扇快速跃升的大门,众人怎能不心潮澎湃、志在必争? 眼见台下众人兴奋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旁的武教谕猛地跨前一步,高声喝道:“肃静!”声如洪钟,气势威严,台下众学子与教头们一凛,赶忙收声,噤若寒蝉。 武植见场面安静下来,神色沉稳,朗声道:“此次本官选拔,设有两项标准,一为武艺,二是兵法谋略,二者并重。”言罢,他略作停顿,目光扫过台下,“各位学子可依自身所长,自行抉择报名项目。” “先说武艺考核,奉行强者为尊之道,以两两比斗之法,层层筛选,最终遴选出最强的前二十位佼佼者;再谈兵法谋略,有意参与此项的学子,需在规定时限内,撰写一篇兵法谋略文章,本官会亲自披阅评定,从中择出前十佳篇,拔擢贤才。望诸位精心准备,各展其能!” 武植说完,对着身旁的武教谕说道:“教谕大人,接下来就交由教谕大人来安排吧。”武教谕听了武植的话,抱拳领命而后离开。 没过多久,整个校场就被划分成了两片区域,一片是用于进行比武的场地,上面共三个擂台。另一片则摆满了桌椅,用于兵法策论的考核。 随即武教谕宣布考核正式开启。话音落地,武植便稳步走到高台摆放的椅子旁,安然落座,目光如炬,俯瞰台下一举一动。 恰在此时,学子之中,一道身影如脱兔般疾跃而出,正是武植那弟弟。只见他手中紧握着哨棒,满脸亢奋,扯着嗓子高喊:“有没有人来跟我比斗一场?”那股子急切劲儿,任谁都能瞧出他对这场比试的热切渴望。 武植闻声,无奈地微微摇头,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心里明白,自家弟弟这“爱武成痴”的性子,一遇此等场合,必然按捺不住要率先出头。 武院众学子虽对自身武艺几斤几两心知肚明,然而面对这难得契机,怎肯轻易放过、不拼上一把?即便最终不敌,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求个心无遗憾。转瞬之间,三个擂台皆有守擂之人,台下武者陆续登台比试,挑战接连不断,激战此起彼伏。 至于另一个场地之上,兵法谋略的考核已然开始。众多武院学子都在自己的桌前埋头奋笔疾书。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擂台之上除了武松和那个名叫李珙的人还在坚守擂台,其余擂台上的人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的武院学子。 此时,擂台之上已然归于平静,再无人站出来挑战比试。台下负责记录赛事详情的武学博士抬眼瞧了瞧分别立在两个擂台上的武松和李珙,心中明了,此刻到了该决出这场比赛头名的关键时刻。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满脸堆笑地朝着武松和李珙说道:“两位学子,如今赛事结束,只剩一二名尚未决出,你们二人就在一个擂台上一较高下,决出这头名吧。” 武松听到武学博士的话语,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只因为他在国子监求学的时间里,常常与李珙切磋,李珙的武艺虽然高强,可比起自己还是弱了一筹。 不过另一个擂台之上的李珙则截然不同,此刻他满脸兴奋,终于能和武松好好较量一番了。他虽然比武松年长几岁,可私下两人比斗时,总觉得对方未尽全力,所以这次特别想好好地一争高下。 那武学博士的话音刚落,李珙便弯腰躬身,猛地腾空而起,跃向了武松所站的擂台。 此时,参加兵法策论考核的学子已然结束,看到两人对峙的情形,全都纷纷围拢过来,都想瞧一瞧在这武院里到底谁是武艺最强之人。 武松看着满脸兴奋的李珙以及擂台下方众多的武院学子,爽朗地大笑道:“好吧,今日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武松的武艺。” 只因武松在武院求学期间,未曾碰到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即便与李珙切磋,也只是点到即止,未曾全力施展。因而在国子监里,虽然众人都知晓武松武艺高超,可他与李珙相较究竟孰强孰弱,却并不明晰。 第70章 韩刘之辨 言罢,武松目光侧首望向李珙,抱拳道:“李兄,多有得罪,且请小心!” 李珙也神色凝重,颌首应道:“武松兄弟,得罪了!” 声落之际,他身形陡然拔起,恰似苍鹰扑食,毫无迟滞,手中那六十斤的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裹挟千钧之力,以“力劈华山”之势迅猛朝着武松劈去,刀光霍霍,恰似一道白练当空斩落。 武松面庞上毫无惧色,脚底稳稳生根,手中哨棒顺势一个横扫,恰似乌龙摆尾。 刹那间,“嘣”的一声巨响,如洪钟鸣响,两件兵器狠狠相撞。 火星四溅中,李珙只觉一股雄浑劲道顺着刀柄直透手臂,震得臂膀一阵酸麻,心底暗自惊叹这武松年少却有这般惊人力道。 不过,李珙对自身武艺向来自信。他年方二十,比武松还长了四岁,也是个天赋卓绝之人。 早年间,他一心扑在习文之上,在家乡地界可是声名赫赫,乡试、府试接连闯关,皆取得亮眼佳绩,众人皆赞其才学出众、前途无量。 奈何命运弄人,会试两场下来,均铩羽而归,仕途折戟。 一番思忖后,他毅然改弦更张,弃文从武,自此在武学之道上潜心钻研、刻苦磨砺,倒也练出了一身不凡的本事。 擂台上,时间推移,两人打斗的回合越来越多。李珙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砸在擂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越发真切地察觉到武松武艺比自己厉害,对方的每一招每一式,既精巧细腻,又带着雄浑强大的力量。 可李珙心有不甘,咬着牙,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劈砍,刀风呼啸得越发厉害,就像猛虎在怒吼,反而越打越勇猛,那气势仿佛要把天地劈开。 武松起初想着能快速结束战斗,没料到李珙意志这般坚韧,如同蒲苇一般,不管风雨如何肆虐,反倒更加强韧。 这激起了武松的兴致,他双脚猛地蹬地,在擂台上踏出浅浅脚印,手中哨棒快速抡动,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模糊影子,好似银龙飞舞,全力与李珙对抗。 眨眼间,六七十回合过去了,两人身影快得成了模糊一片,只能听到兵器相交的声响。 就在这时,武松大吼一声,声音洪亮如钟,浑身力量汇聚到哨棒一端,用力向上一挑,好似蛟龙跃海。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李珙手中长刀再也握不住,被高高挑飞,在空中连着翻了几圈,“哐啷”掉到地上。尘埃落定,武松收棒而立,抱拳向着李珙说道:“李兄,献丑了”。 此时的李珙尚未回过神来,听到武松的话,这才当即回神,随即说道:“武小兄弟武艺高强,看来是为兄坐井观天了。”言罢,满脸皆是苦涩。 “李大哥,您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你的武艺已经很强了!不瞒你说,我早年武艺稀松平常,实在拿不出手,幸得机缘巧合,拜在周侗周老前辈门下,承蒙恩师悉心教导,武艺这才渐有长进。要是李大哥不嫌弃,往后咱多切磋切磋,互学互鉴”? 李珙闻武松所言,脸色渐复如常:自己好歹年长些,不过输了场比试罢了,怎能在个十多岁的后生面前这般垂头丧气?又非头遭尝败绩。想当年埋头习文,两度会试折戟,不也都咬牙挺过来了? 然后看向武松,开口说道:“那往后还望武松兄弟多多指教了。” 头名与第二名已然尘埃落定,紧接着,武学博士便将此次武试的前二十名名单递到了武直手上。 在兵法谋略考核处,武学博士已遴选出10篇上乘策论。他趋步至武植跟前,拱手禀道:“武大人,卑职已选出此次考核最出色的10篇策论,只是其中两篇优劣难分,卑职实难判定榜首归属,还望大人拨冗审阅。” 武植闻言,接过策论,翻看那两篇难分伯仲之作,果不其然,正是韩世忠与刘光世所写。 武植查阅之后,从这两篇兵法策论中洞悉了两人的用兵谋略。韩世忠有勇有谋,善于排兵布阵、主动出击,可充任攻城之将。而刘光世则谨小慎微,用兵偏向保守,适合作为守城之将。 比对这两篇策论,实在难分高低优劣。念及此处,武直侧身,对身旁武学博士吩咐道:“你速去把韩世忠与刘光世叫来,本官要当面考校考校他们。” 下方,众多武院学子听闻武直要当面考校刘光世和韩世忠,顿时来了兴趣,纷纷望向高台,侧耳倾听。 片刻之后,韩世忠和刘光世在武学博士的引领下走向高台,来到武植身前。二人躬身行礼,向武植拜见。武植抬头观瞧,只见这两人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其中韩世忠身材高大,肤色呈古铜色,壮硕的身形犹如自己的弟弟武松不相上下。而刘光世则身材较为矮小一些,面容白皙,眼中透露出谨慎持重之色。 “你们二人的策论,本官已然查阅,皆为上佳之作。但仅依据策论所写内容,着实难以判别优劣,所以本官才召你们前来,亲自考校一番。”武直说完,双目凝视着两人。 韩世忠和刘光世听闻武直之言,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一丝紧张与期待。随后二人齐声应道:“全凭大人吩咐。” “好,你二人皆是国子街武业中的出类拔萃之辈,将来定然都会成为军中将领。那我便考考你们,将士按理应当服从命令,可为何孙子兵法中会讲“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武直言罢,将目光投向两人。 两人听后,低头沉思了片刻。刘光世乃是将门之后,自幼便熟读兵书,因而对于《孙子兵法》并不陌生。而韩世忠却是平民出身,从小无人教导,全靠自己钻研。 刘光世上前一步,拱手向武直抱拳说道:禀武大人,学生认为,战争之道千变万化,兵法最讲究变化。将士身为朝廷的手足,服从固然必要,然而身处战场,切不可墨守成规。朝廷远在千里之外,难免对战场变化有所疏漏。将士需有独立决断之能,以取胜为要。不过,当兵如同做人,欲速则不达,不论战场变化何等艰难困苦,都务必依循法则行事。毕竟战争并非一人之事,而是关乎众人的生死、朝廷的兴亡,断不能让一人的意志左右整个大局。” 说完,他扭头看向旁边的韩世忠,脸上面带得意之色。 旁边的韩世忠此时开口说道:“禀大人,学生却有不同的见解。战场犹如官场,行事必须当机立断,片刻也不能耽搁。该变的时候就得变,容不得半分人情或者一丝犹豫,否则时机一旦错过,天机丧失,那便无法挽回了。” 韩世忠话音刚落,刘光世便道:“朝廷大事非同寻常。但凡大事必有其法则,不可轻易越雷池半步,即便是常事也要循序渐进,不可妄图一步登天,否则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刘兄,你这话可就偏颇了!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此乃战场决胜之要诀啊,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若一味畏首畏尾,进二退一,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必然会与绝佳战机失之交臂,陷自身于被动之境,又怎能践行这风火山林的兵法精要,克敌制胜呢?”韩世忠反驳道。 瞧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武直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停止这场辩论。两人见武直如此动作,当即停止争辩,躬身恭立在两侧。 “你们俩皆为可造之材,各自所言皆具道理。但当下,我大宋王朝武备松弛,周边各国对咱们虎视眈眈,我方稍显疲弱之势。咱们身为将领之人,身负强军之使命,此事刻不容缓。” 而后武植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通过我阅览你们俩的策论以及刚刚的辩论,能够察觉出你们二人称得上是一攻一守,恰如内圣外王之道。所谓“内圣外王”,就军中而言,“内圣”即修品德、正军心、凝士气,令将士上下齐心。“外王”则是显军威于四方,强化战力,精研战术,不管是山川险要还是平原旷野,都能够从容应对。 “希望你们俩相互学习,往后练兵,既要磨砺心智,亦要钻研实战之法,令大宋军旗所至之处,敌寇胆寒,山河永固,使百姓安居乐业,方不辜负为将之职责,不辜负朝廷所托。” 韩世忠、刘光世听得双目有神,齐声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我等必当铭记于心,竭力践行。” 武植点点头,继而看向刘光世:“你如今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恰如初升的朝阳,理应朝气蓬勃、心怀壮志,恰似那‘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如今正是你施展拳脚、建功立业的绝佳时机,胆子不妨放大些。” 望向韩世忠:“行事果敢本是将才风范,可过刚易折,锋芒太露易惹祸端。战场局势诡谲,每一步抉择恰似‘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需慎之又慎。果敢之余,多几分思量,稳扎稳打,方能长久驰骋沙场,建功不殆。” 说完,武植看着两人道:“对于这次的考核,你们俩就并列第一。希望你们在龙卫右厢军中充分发挥自己的练兵之才。”随后便让他们下了高台。 第71章 卖官鬻爵 而后,武植当众宣读了入选龙卫右厢军的学子名录,共计三十余人。 随即高声说道:“请诸位明日即刻前往枢密院报到,不得有误。望诸君此后于龙卫右厢军中能够尽忠职守,报效朝廷。”言罢,诸事已定,武植走下高台,前往国子监中寻到了自己的恩师苏轼。一番拜别之后,便离开了国子监。 枢密院内,此时的武植已不像往常那般忙碌。龙卫右厢军中校尉缺失的缺口已得到补充,虽说还有人数较少,但解燃眉之急。至于军队的训练,那便是水磨豆腐的功夫,得慢慢来。 彼时,武植身处枢密院,棘手事务皆已妥善处置,所召的天罡地煞与国子监学员,却还未到报到之时,尚需耐心候上几日。 当下在院里闲着无事,他便寻着贾安宅与杨浑,简单打过招呼,而后迅速换了身轻便衣裳,迈出枢密院门槛,一头扎进汴京城的繁华市井之中。 武植立在汴京城的街头,望着眼前繁华盛景,心头忽念起三个月后与李清照的婚期。 他如今官居五品,每月俸禄,扣除弟弟习武诸般开销,尚有些许结余,平日里倒也过得安稳。 可一旦论及成婚,诸多花销纷至沓来,聘礼、婚宴、新衣首饰等用度,手头这点积蓄实在是杯水车薪。 “不会吧?自己前世就为了攒钱凑彩礼结婚而绞尽脑汁,没想到穿越过来,还是为结婚缺钱而发愁!”武植在心中暗自嘀咕。 由于交友系统觉醒,获得了 10 立方米的储存空间,因而此时武植的钱财都被收纳进了这系统空间之中。 瞧着系统空间里约莫 500 两银子上下,武植深感生活艰难。这 500 两银子还是上次他查处了梁师勇一行,从而得到宋徽宗赵佶的赏赐才积攒下来的,要不然,恐怕连这点都没有。 武植皱着眉头,一边在汴京城街头踱步,一边寻思着赚钱的法子。不知不觉来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且周围店铺也都布满了名家字画。武植看到这里,心念一动,走入一家卖字画的店铺。 掌柜看见武植,便凑上前来,笑着说道:“这位客官,可有看上眼的?咱这店里可都是名家真迹。” 武植指着旁边一幅字画问道:“掌柜的,这幅字画作价几何?” 掌柜瞧了瞧武植,见其衣服布料乃是用上等材质所制,便断定此人身份不凡,想必钱财充裕,因而开口道:“此乃京师之中,朝廷三品大员蔡京蔡大人的真迹,价值千贯。” “千贯”。武植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幅简单的字画居然要价千贯。再瞧瞧上面蔡京所写的书法,虽说也能算是佳作,可与自己相较,仍有差距,武植心中暗自思忖。 “请问掌柜,不知这朝中大臣的真迹为何会在您这店铺售卖呢?” 武植抱拳拱手,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掌柜听闻武直的问询,环顾了一下四周,悄悄对武直说道:“嘿嘿,实不相瞒,告诉您吧,这家店铺便是我家主人的,而我家主人正是朝廷重臣蔡京蔡大人。”说罢,其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 武植听闻此店乃蔡京所开,神色微微一愣,其实他心底也想着开一家书画店铺。但在宋朝,朝廷有明确条文规定,身为朝廷官员是断不可经商的。 随即,武植不动声色地仔细环顾四周,发现此处的字画大多是蔡京所写。而名家真迹却是寥寥无几。 “对了,掌柜的,这蔡大人的字画,您定如此高价,我看未必会有人来买啊。” 那掌柜听闻武植的话语,再次仔细地打量了武植一番。见武植长得温文尔雅,周身散发着儒雅淡然的气质,便有所领悟,心中暗自道:“此人或许是个涉世未深的书呆子。” 想到此处,那掌柜叹了口气,暗道:算了,今儿个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就让本掌柜给他好好上一课,教教他生存之道,免得日后被人骗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随即开口对武直说道:“这位公子,本掌柜观您应是常在家中读书,甚少出门交际。否则,怎会觉得蔡大人的字画卖不出去呢?今日我便让您见识见识。”言罢,把武直领到了店铺内的一侧,让武直先坐下等候。 不过片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踏入店铺,径直朝着掌柜走去。来到掌柜跟前,开口问道:“掌柜的,贵店这里还有蔡大人的真迹吗?本官对蔡大人的真迹那可是向往已久啊。” 店铺掌柜看了武直一眼,随即笑吟吟地对着那中年人说道:“客官,您来得可真是巧了。这儿刚刚好有蔡大人的真迹,不知大人您需要几幅呢?”那中年人听了掌柜的话,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好事成双,给我拿两幅蔡大人的字画来!” 掌柜丝毫不含糊,迅速从店铺内取出两幅蔡京的字画,递到了那中年人面前。中年人随即从怀中掏出两张千两银票,满脸肉痛之色,将其递给了掌柜。 掌柜接过银票,而后将字画递给那中年人。中年人拿到字画,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对着掌柜说道:“哎呀,本官身为浚仪县的县令,今日总算买到蔡大人的字画啦。”随即,那中年人拿着两幅字画匆匆出了店铺。 坐在旁边的武植全程目睹了那中年人与掌柜交易字画的情形,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亲眼看到了只在前世记忆当中存在的行贿手段。 武植不禁暗自感叹:“果然啊,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前世记忆中那些手段,都是古人玩剩下的,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但武植还是面色如常,装作吃惊的模样。等那中年人走出店铺,那掌柜看向武植说道:“这位公子,看到了吧?怎会卖不了呢?对了,不知这位公子需不需要自己买一幅回家欣赏欣赏呢?”那掌柜说完,再次将目光投向武植。 武植开口说道:“没想到真有人会花钱买啊。”说完,还看向掌柜问道:“不知掌柜一天能卖出几幅字画呢?”那掌柜以为武植只是一个富家公子罢了,因而不假思索地开口道:“这就要看情况了,不过每月不会少于百幅。” 此时的武直已然面带冷笑,心中暗自思忖道:“真没想到,如今这蔡京不过只是个三品的翰林学士承旨,竟能如此贪财。每月百副字画,那岂不是每月整整十万贯的钱财啊!” 随即,武直回忆起前世历史记载中蔡京的资产状况。据相关记载,蔡京的资产涵盖黄金 8000 万贯、白银 2000 万贯、绢锦 20 万匹以及良田 50 万亩,其总财产竟然达到了当时朝廷整整两年的收入。 “看来以后倘若蔡京做了丞相,那必定会愈发贪婪,敛财的速度愈发迅猛。不然,怎会积累下如此惊人的财富呢?得想办法阻止蔡京的升迁才行。”武直暗自沉思。 那掌柜见武植对自己不理不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冲着武植嚷道:“如果公子不买的话,就请不要妨碍本掌柜做生意!”言罢,眼神冷冷地看向武植。 武植听了掌柜的话,并未作声,大步跨出了店门。店门之外,此时的武植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这蔡京如此贪婪无度,所收受和贿赂来的钱财,必定会被他用来购置奇珍异宝进献给赵佶,如此这般操作,他的职位定然会越来越高,若想要阻止蔡京升迁,就必须截断他的财路。 但随即,武直又微微皱眉,自己想要截断蔡京的财路绝非易事。只因自己虽说知晓蔡京借字画之名收受贿赂,可依旧无法有效地将其惩治。字画交易向来讲究含蓄隐晦,并且还藏于这层文雅的外皮之下。即便发现了蔡京的勾当,可这一切也难以当作证据。 “只得使用非常规的手段了,蔡大人啊蔡大人,看来我得劫富济贫了!”武直喃喃自语着,再次打量了一下蔡京的书画店铺,随即朝着枢密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回到枢密院,武植快步走进院里的资料库,仔细查看了蔡京在京师内的住所以及他所经营的书画店铺周边的线路图,心中已然规划好了具体线路。 下值之后,武直回到家中,向弟弟武松坦言自己有要事得晚归。武松听了,并未多问,随后武植便朝着大相国寺的方向行去。 武植在大相国寺附近的客栈订下一间房,随后便静候天色转暗。终于,四更的鼓声在夜里响起,周遭一片死寂。他迅速换上备好的夜行衣,借着夜幕掩护,径直朝着蔡京的书画店悄然摸去。 店门紧紧闭锁,可这哪能拦住武植,轻身一跃,翻墙便进院内,落地悄然无声。踏入店内,武直压低身形,凭借脑海中的记忆与过人的敏锐直觉,朝账房摸索过去。 账房里,烛光摇曳昏暗,映照在桌上那本账本上。他伸手翻开,逐页查看,眉头不自觉越皱越紧,果见上面记录隐晦,满是借字画交易行贿赂之事,内里的猫腻昭然若揭。 之后,武植又移步往后室探去,观察了周围环境布置,挪开一尊沉甸甸的书架,墙后竟悄然露出一个暗格。 第72章 暗夜激斗 武植正欲扭动暗格,脑海中蓦地响起系统提示音。他还没来得及瞧个究竟,一道寒芒裹挟着凌厉剑光,如电芒般直刺而来。 “好厉害的隐匿术!”武植目光一凛,口中冷哼一声,腰身一弯,使出铁板桥的功夫,身姿似拱桥,惊险又巧妙地避开了这夺命剑光。 然而,喘息未定,身后劲风呼啸,破空之声骤起。武植神色骤变,下心一沉,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鹞子翻身般腾空而起,在空中极速挪转,侧身闪躲。 再定眼一看,一杆长枪恰似离弦之箭,“嗖”地穿墙而过,带着股狠劲“咄”的一声,直直钉入暗格的木架之上。 “好武艺,好身法!”一声赞叹自暗处传来,话音未落,屋内光影一荡,一位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现身人前。看其模样,四十岁上下,面庞清瘦,颌下几缕长须随风轻拂,双目开合间精芒隐现,透着久经江湖的练达与凌厉,周身气度沉稳,仿若渊渟岳峙,显见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吱呀——”,房门悠悠开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稳步踏入屋内。他身形沉稳,目不斜视,径直朝着暗格旁那杆长枪走去。 只见他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牢牢攥住枪杆,猛然发力,“嘶”的一声,长枪应声而出,被他稳稳握在手中。 随后,他抬眸望向武植,目光凌厉,声音低沉而醇厚,透着几分质问之意:“以阁下这般卓绝功夫,又何必藏头露尾,做这鸡鸣狗盗的勾当?” 此时的武直看着眼前这两人,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因他刚刚已经查看了系统的提示信息。 叮,人物一,姓名:李助,年龄:40 岁,属性: 体质:88 力量:85 耐力:81 速度:96 武力:97 统帅:85 智力:93 魅力:75 技能:剑术(已臻至化境)占卜之术:(擅长相面算命,精通子平术) 武学:《掣电无痕剑》 人物二,姓名:史文恭,年龄 30岁 体质:96 力量:95 耐力:90 速度:93 武力:97 统帅:65 智力:80 魅力:70 技能:技能:枪棒术:已臻至化境。 棍法:已臻至化境。箭术:箭术精湛。 刀法:刀法精通。 武学:《混元吐纳功》、《五步十三枪绝脚》、《周侗棍法》 “没想到竟然是李助和史文恭。这蔡京是哪里找到他们俩的?两人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实力比王进、林冲还要更胜一筹。得想个法子,必须得尽快击败他们,要不然一旦闹出动静,想要脱身那可就更加麻烦了”。武植心思流转。 李助与史文恭见武植缄默不语,二人却也不焦不躁。在他们心中,自负武功卓绝,联手之下,放眼当世,谁人能觅得生机、成功逃脱? 此刻望向武植,犹如盯着网中困兽,只当他插翅也难飞,笃定这场交锋已然胜券在握,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笑意,周身气场更添冷冽肃杀之意。 此时的武植已然抬头,目光紧紧盯着两人:“李助虽说略微逊色于史文恭,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交手,对自己的威胁却是最大,必须先将李助击败,而后再去对付史文恭。” 随即心随意动,凝神聚气。刹那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身形仿若鬼魅,一闪即逝,紧接着握紧拳头裹挟着呼呼劲风,直扑李助而去。 李助万万没料到武植竟敢主动进击,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心下暗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先对我出手!” 但他好歹是久江湖的高手,反应极为迅速,手中长剑一抖,刹那间寒光闪烁,如夜空中的流星,凌厉地刺向武直的面门,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嘶嘶”锐响。 武植见剑势凶狠,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那锋利剑尖擦着他脸颊划过,带起一丝凉意。顺势一个矮身,左腿如战斧般扫向李助下盘,李助见状,轻啐一声,脚尖轻点,往后跃出丈余,避开凌厉一击。 此时,史文恭瞧着李助被攻,哪能袖手旁观,大喝一声“休得猖狂”,手中长枪一抖,直逼武直咽喉。 武植感觉到身后呼啸而来的枪风,神色却毫无变化,迅速转身回防,双手合拢,“砰当”一声巨响,架住了那势大力沉的枪尖。 可由于这巨大的冲击力,还是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脚下的石板都龟裂数块,武植顺势变架为握,借着这股力道一个后空翻,迅速拉开距离。他双目紧盯二人,周身的气息汹涌鼓荡不休,犹如一座即将狂暴喷发的火山。 三人不过瞬间交手,李助和史文恭便已觉察到武直的武艺比他们预先设想当中的还要更加强悍,不禁相视一眼。 再度交手,李助与史文恭呈夹击之势,一左一右攻来,剑影枪芒交织成死亡之网。武植施展开浑身解数,身形飘忽,似风中柳絮,在枪剑缝隙间穿梭。看准时机,猛地贴近李助,一套快拳如疾风骤雨,逼得李助手忙脚乱,长剑乱挥。 史文恭见状,长枪一横,欲逼退武植,武植却一个飞跃,踩在枪杆之上,借力冲向李助,李助大惊失色,慌乱间剑招露出破绽。武植聚力于掌,“砰”的一声,切在李助颈部。 武植的力量早已超出人类极限,如果不是刻意控制,可能此时的李助早已身首分离。不过此番武植并未想要滥杀无辜,刻意控制着手中力道,李助闷哼一声,嘴角微微一动,随即昏倒在地。 史文恭见同伴落败,又惊又怒,挺枪全力猛攻,枪尖绽出朵朵枪花,密不透风。 面对史文恭一人的疯狂进攻,武植此时游刃有余,面色平静,毅然迎着枪锋而上,双手牢牢擒住枪杆,猛力一拧,史文恭只觉虎口传来剧痛,长枪瞬间脱手而出。 武植顺势欺身逼近,拳脚齐出,史文恭左遮右挡,十多招过后,被武植一记凌厉的手刀打在颈部,踉跄数步后摔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两人,武植长舒了一口气。虽说与这两人交手的时间极为短暂,但武植已然全力以赴。而且如果不是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各项属性值再次得到了提升,此刻想要迅速击败这两人,还不闹出大的动静,恐怕很难能够做到。 随后,武植又一次走到了那暗格前,打开暗格,好家伙,里头满满当当全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票和黄金,粗粗估量一番,这笔财富竟有差不多五十万贯之多,怪不得会有两位绝世高手在这里驻守。 武植那是丝毫不客气,看着暗格里的财物,心中意念一动,眨眼间便将财物收进了储存空间之内,然后缓缓退出了店铺,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亮,在蔡京的字画店内,史文恭和李助两人缓缓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他们四目相对,皆从彼此的眼中瞧出了震惊之色。 没想到那潜入之人的武艺竟是这般惊骇世俗,即便他俩联手,也在那人面前撑不过片刻。而后再看到自身并无太大损伤,两人心中也都不由自主地对武植生出了微妙的感激之意。倘若换做他们任何一人取胜,那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可当抬头看见已被打开的暗格以及其中不翼而飞的财宝,两人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忧虑。 他们二人乃是蔡京花费重金聘请而来驻守此地的高手,如今让人劫走了财物,事后必定会遭到蔡京的追责。 此时,李助扭头望向史文恭,出声说道:“史兄,如今咱二人技不如人,被人在此处劫走了蔡京的财物。蔡京这家伙嗜财如命,而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今咱俩丢失了他的财物,事后定然会遭到他的疯狂报复。” 史文恭点了点头,沉声道:“蔡京身为朝廷三品大员,位高权重,倘若我们俩还留在京中,必定难以避开他的耳目。李兄,我打算离开开封府,另谋出路,不知李兄作何打算?” 李助听了,也无奈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亦别无选择,只能离开开封府了。” 二人主意已定,便不再迟疑,起身各自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趁着此刻天色尚未大亮,离开了店铺,朝着汴京城门的方向匆匆行去。 此时,天色仍昏昏沉沉,李助与史文恭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一双眼睛暗中注视着。 武植立于客栈屋顶,居高临下,将二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见他俩身背行囊,脚步匆匆踏出店铺,神色间满是急切,武植微微颔首,目光透着几分赞许,喃喃低语:“这是明智的选择。”言罢,他纵身一跃,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回到了客栈的房间之内。 有着系统查看信息,武植已然得知那史文恭乃是周侗的弟子。虽然不知为何从未听周侗提及过,但武植也并不希望因自己的举动而让其卷入纷争之中。 第73章 询问 次日,当武植抵达枢密院时,此时枢密院内已经聚集了三十余名前来报到的国子监武院学子。 因为武植拥有皇帝授予的临选六品以下官员任命的权力,所以对于这三十余人的任命,无需经过吏部审核并报皇帝批准,武植能够直接经由枢密院进行任命。 其中,武松、韩世忠、刘光世三人被授予了正八品的宣节校尉。李珙被授予从八品的御侮校尉。 至于其他的学子,皆被武植授予了正九品或从九品的仁勇校尉、陪戎校尉。并给他们三天时间做准备,然后拿着文书,前往陈桥镇龙卫右厢军营,找呼延灼报到。 至于武植则暂且留在枢密院开展工作,如今京师之中,军事部署正悄然筹备,天武右厢禁军与龙卫右厢禁军的对调事宜已提上日程。各项指令传达、人员调度、物资准备等工作紧锣密鼓,只为确保交接顺利。 待过些时日对调完成,龙卫右厢正式进驻京师大营,武植便能结束那在京师与陈桥镇之间频繁折返的忙碌状态了。 而且武植留在枢密院之中,也是为了能更好地接触到那些正往京师赶来听候调用的天罡地煞。 下值之后,武植刚欲归家,此时武松已在枢密院门口等候。见着自己的哥哥,武松赶忙说道:“哥哥,您不是说要邀请卢师兄来军中任职吗?今儿个咱们便一同去周师傅家问问,听听师傅的看法。” 武植点了点头,只因昨晚上他与那史文恭过了招,察觉史文恭果真如《水浒》里所讲,乃是周侗的弟子。然而此事周侗从未提及,所以他心存疑惑,也想要去问问周侗,以解心中谜团。 两人一路疾行,直奔周侗家而去。约莫半个时辰的脚程,便抵达了目的地。武松上前,抬手轻叩门扉,却不见回应,定眼一看,大门并未关锁。 他径直推开门走进院子,入目处,只见周侗身着劲装,手中棍棒挥舞生风,一招一式尽显深厚功底,正全神贯注修习武艺 眼风扫见二人进来,手上招式不停,棍影呼啸,虎虎生风,直至一套棒法使完,才稳稳收势。 随后目光投向两人,脸上露出笑意,开口打趣道:“武植小友,今儿个啥风把你吹来,倒叫老夫这儿蓬荜生辉那!” 面对周侗的打趣,武植可不敢怠慢,忙拱手正色道:“前辈说笑了,此番我与舍弟冒昧到访,实是有要事想与前辈相商。” 周侗听了,敛去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抬手示意,率先在前引路,带着两人走进了客厅之中。 三人依次落了座。周侗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知武植小友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此次冒昧前来叨扰,实是有两件事需劳烦周前辈。 其一,当下我奉官家之令,重组龙卫右厢。奈何军中缺少将校,听闻周前辈的弟子卢俊义,乃是一个武艺超凡、智谋过人的大才。因而,我欲邀他来军中任职。不知前辈的弟子卢大侠是否愿意前来?因而此次希望周老前辈能够指点一番”。说完,武植也一脸期盼地看向周侗。 周侗听了武植的话,低头沉思片刻,接着开口道:“武植小友,你有所不知,我那弟子卢俊义乃是河北大名府有名的富商,他家世代经商,自幼便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我担心他心高气傲,不会来这军中谋取一官半职。” 武植闻言,却并无半分气馁之态,神色笃定而言道:“周老前辈,您且宽心。若卢大侠愿赴军中效力,我定当厚待,绝不亏待他。不瞒您说,幸得官家赏识垂爱,授予我遴选六品以下官职的职权,六品以上我也有推荐权。” 周侗听罢武植此番言辞,思忖片刻,抬眸回应:“既如此,那老夫这便即刻修书一封,将此事详尽告知于他,看他意向如何。” 随后目光转向武植说道:“不知武植小友所言的第二件事究竟是何事?” 武植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问道:“请问周老前辈,您可认识一个叫做史文恭的好汉?” “史文恭”,当周侗听到武植口中说出这个名字,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良久,周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不知武植小友是从何处听闻这个名字的?不过既然武植小友前来问询,想必你也应当知晓我与那史文恭存在关联,实不相瞒,那史文恭乃是我许久以前收下的一名弟子。” 旁边的武松听闻自己的师傅还有一个叫史文恭的弟子,当即大为诧异。只因他自从拜入老师周侗门下,从未听自家老师提及过,不禁面露好奇之色,侧耳倾听起来。 周侗神色黯然,长叹一声,惭愧说道:“唉,这事提起来,我满心羞愧。早年我刚到京师,就遇见了史文恭。见他机灵聪慧,对武学领悟又快,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心生欢喜,起了爱才之意,便收他做徒弟,一心教导。” “谁曾想,日子渐长,逐渐看出他品性瑕疵。此子心思全然歪了,满心只念追名逐利,行事毫无道义操守。老夫痛心疾首,深感所托非人,打那以后,决然不再传他武艺,任其自生自灭了。” “不过,虽说此子品行不端,但其一身武艺却尽得我的真传。在我的弟子当中,唯有卢俊义能够胜过他”。 而后周侗神色一凝,沉声道:“难道史文恭又干了伤天害理之事?当年我收他入门,指望他走正道,却没料到他品性不佳。若真是如此,我即便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说罢,双目直视武植。 武植闻言摇了摇头,“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没有。只不过我听闻他被那蔡京收至手下。周老前辈您也应该知晓,那蔡京虽说是朝廷大员,可为人贪财,而且阴险狡诈,绝非什么好人。不过所幸,如今他已脱离那蔡京而去。” 旁边的武植始终注视着周侗的脸色。当听闻那史文恭已脱离蔡京之时,周侗显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周老前辈还是对那史文恭存有感情的。”武植见此情形暗自猜想。 这时,武松不禁出声问道:“哥哥,你怎会知晓这史文恭,而且还知晓他的动向?” “我想武植小友应该是与那孽徒交过手吧。”武松话音刚落,周侗看着武植,轻笑道。 武松听到师父周侗这番话,顿时满脸震惊。他深知哥哥武植从未在师父跟前展露过武艺,自己也从未跟师父提过哥哥会武一事,可师父却似对哥哥颇为了解,着实出乎意料。 惊诧之余,武松忙看向周侗与武植,却见两人神色平静,毫无异样,心中疑惑更甚。 “武植小友,虽说你从未在老夫面前展露过武艺,可武松常来我处习武,彼时你从未缺席。每次我教授武松功法,你皆于一旁悉心观摩。 日子久了,我便留意到,你步伐沉稳扎实,举手投足、行走移动间极有章法,透着练家子的讲究。由此,老夫断定,你定有高深武艺旁身,只是低调内敛、深藏不露罢了,不知老夫所言可对?”而后他笑脸盈盈地看着武植。 “周前辈慧眼如炬,武植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如今武植身为文臣,倘若在众人面前展示非凡武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定然会遭人忌惮。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泄露罢了”。 周侗目光炯炯,满是赞赏之意:“果如老夫所料!我那逆徒本事了得,你能与他交手还毫发无损,足见武艺卓绝。老夫久未与人切磋较技,心下技痒,武植小友,不知可愿陪老夫过上几招,让老夫探探你的深浅,也权当尽兴一番呐。”此刻的周侗兴致高涨,跃跃欲试。 武植面上绽出爽朗笑意,抱拳道:“周老前辈既有心指点晚辈,晚辈岂有不应之理,定当全力奉陪!” 一旁的武松,眼见师父周侗要与哥哥武植比试武艺,张了张嘴,本想劝阻,可目光触及师父面庞,只见那上头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这可是许久未曾见过的。 武松心下明白师父兴致正浓,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可自己哥哥的武艺如何,武松可是深有体会。虽说自己老师已是当世绝顶高手,但武松却不觉得能赢得了自己的哥哥,只希望老师不要输得太难看,而后默默站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随即,三人走出客厅,来到院落之中。“不知武植小友想使用何种兵器?”武植听了周侗的话,看了看旁边的兵器架,抽出一把长枪,说道:“枪为百兵之王,晚辈就用枪罢了。” 周侗见武植选定长枪,抚须一笑,朗声道:“武植小友既选长枪,那老夫便取这哨棒吧。常言‘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足见枪艺精深难练,今日,老夫可要好好瞧瞧,你这枪法有何精妙之处。”言罢,稳步走向兵器架,拿了哨棒在手,摆开架势。 第74章 交手周侗 此时的武松早已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场中相互对立的两人。 这两人乃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武艺最强的,他们之间的交锋,对于武松而言,无疑是一场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 院落之中,武植持枪而立,面庞之上也露出兴奋,能够与当世赫赫有名的武学大宗师周侗过招,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武植心里清楚,虽然自身的各项素质已然突破了人体极限,可眼前的周侗,是号称大宋第一的武术大家,技艺超凡脱俗,已达巅峰。 虽说如今岁月无情,周侗年老力衰,实力相较于巅峰时期有所减弱,然而他对于武技的钻研和打磨早已达到炉火纯青、臻至化境的地步。 此番交手对于磨练自身的武技有着极大的好处,不过自己仍得小心把控力道,否则以自已强大的力量,真一个不小心伤到周侗,那可就糟糕了。 “武植小友,出招吧!老夫可是迫不及待了。” 武植闻言,双目精芒骤现,低喝一声:“那周老前辈,得罪了!” 脚下猛地一蹬,身形离箭般激射而出,迅疾闪电,手中长枪裹挟着凌厉的呼呼风声,如蛟龙出海,直刺向前方的周侗。 周侗看到武植攻来,神色沉稳镇定,不见丝毫慌乱,心中却暗自惊叹武植这一刺的迅猛之势。不慌不忙,手中哨棒一横,“当”的一声脆响,枪棒相击,精准抵住长枪枪尖。 那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微微一麻,然而这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此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功力,实属难得,老夫也得全力以赴啦。” 武植见到自己的攻势轻易被挡,心中也不禁暗赞,枪杆一拧,枪尖灵动地划出一道弧线,似月牙划过,转而挑向周侗咽喉。 其枪法凌厉且不失精妙,不过力道把控得恰到好处,旨在切磋技艺,并非全力出手。 周侗看到武植招式变化,忍不住赞了声“好”,身形陡然一转,哨棒沿着枪杆缠绕而上,心中想着:“倒要看看这小子如何应对。” 试图绞落武植手中长枪,动作行云流水,好似灵蛇缠树,尽显深厚功底。 武植应变极快,心中惊叹:“果然不愧为武术大家!”抽枪回撤,脚步错动,侧身避开锋芒,手中长枪一抖,瞬间绽出数朵“枪花”,如银星闪烁,虚实难辨,分别刺向周侗周身要害。 此时,旁边的武松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各种招式的交锋,只觉心旷神怡,眼神中满是钦佩与沉醉。 看着再次攻来的枪尖,周侗怡然不惧,心中暗忖:“此等招式,倒也精巧。” 而后手中哨棒大开大合,或劈或扫,每一记挥出都虎虎生风,化解枪花攻势。 他时而后撤步拉开距离,以巧劲卸力;时而欺身而上,短打强攻,各种武技信手拈来,毫无保留地与武植展开激烈交锋,院落中一时只见棒影枪芒交错纵横,煞是精彩。 武植瞧着周侗施展出的种种招式,心中不由得暗自惊叹。有好几次,他都险些被那些精妙绝伦的招式击中,好在他反应迅猛,这才没让周侗得手。 时间推移,战局愈发胶着。周侗攻势愈猛,招招紧逼,可每当他笃定能击中武植时,诡异之事便现。 那武植手中长枪,仿若蛰伏巨兽乍醒,会于毫厘间爆发出一股雄浑巨力,沿着枪身直撞而来,每次撞击都震得周侗手臂酸麻,虎口欲裂,心中暗忖这武植藏得好深。 武植虽说已经习得周侗的棍法、枪法,还吸纳了林冲、王进、徐宁等几位豪杰的枪术精粹,自身枪术已然修炼至化境巅峰。 平日里与他人对阵,凭借此技再加上自身突破人体极限的力量,足以称雄。 可当下的对手乃是周侗,武植不想凭借力量获胜,而是希望通过技艺切磋来磨砺自身,不借助外力,不依仗蛮力。 然而,在周侗如潮水汹涌般的攻势之下,他察觉自己的枪术难以招架,也只好数次暗中加重手上的力道,将周侗逼退。 两人已然交手三十余回合,周侗望着武植,如同面对一个坚不可摧的龟壳,根本无从下手。他自己已然全力以赴,却对武植毫无办法。 周侗手中哨棒一横,顺势荡开武植一记枪刺,气息微喘却目光灼灼,声若洪钟喊道:“武植?友,?夫眼明?亮,晓得你?直有所保留,未展全?。?须这般顾虑于我!” ?罢,?形沉稳?定,?袂随风轻舞,尽显?宗师?度。 “?夫?幼闯荡江湖,历经?数?试切磋,名与利皆如过眼云烟,?之所向,唯有武道??之境。今?与你过招,若能尝?尝败绩,何尝不是幸事?桩,也好叫?夫深知这天外有天、?外有?,?友放开?脚便是!” 武植听得周侗之言,热血上涌,高喝:“好!周老前辈,当心了!”旋即凝神聚气,全力出击。身形一愰,长枪快如闪电,携千钧之力,所过之处,空气被割得“嘶嘶”作响。 周侗哨棒横身抵挡,哪料刚一触碰,武植枪上那排山倒海的劲道便汹涌传来,虎口剧痛,哨棒险些脱手,心中暗惊,明白硬抗不得。 此后,武植攻势如滔滔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毫无间隙。周侗只能凭借精妙身法、卓绝眼力应对,避开锋芒,时而用哨棒巧拨,化解攻势。 眨眼间十余回合已过,此时的周侗,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面庞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双臂紧握着哨棒,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瞬间,武植窥得周侗拨挡后的破绽,暴喝一声,长枪如狂飙般迅猛前刺,“嗖”地一下挑飞周侗哨棒,只听“哐当”声响,哨棒落地。 “好武艺,好气力!老夫纵横江湖,终于在晚年得此一败。武植小友,你的实力,在我所认识之人当中,可谓是最强者。即使我那号称天下第一的徒儿卢俊义,在你手中恐怕也走不过二十回合。” 周侗看着被武植挑落在地的哨棒,脸上不见丝毫沮丧,反倒是满脸欣赏地夸赞着武植。 武植收住长枪,稳稳伫立,听到周侗的夸赞,嘴角上扬,绽出一抹谦逊笑容,忙拱手说道:“周前辈过奖了,晚辈只是机缘巧合,才侥幸稍占上风。” 周侗摆了摆手,爽朗笑道:“好啦好啦,你有几斤几两,老夫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需这般见外。来来来,随老夫进屋,老夫有件压箱宝贝,今日便赠予你啦。” 说完,转身率先朝屋内走去,步履间虽带几分战后疲惫,却难掩意气风发。 武植听了,当即快步跟上。两人来到屋内,只见周侗走到角落的一处箱子旁,打开箱子,拿出一本书籍,转身递给武植。 “武植小友,这本枪法秘籍乃是三国时期赵云赵子龙前辈的成名枪法《百鸟朝凤枪》。 此枪法修行起来极为艰难,老夫所收的这些弟子,虽个个资质上佳,可却无一人能够将其完全学会。不过你乃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奇才,天资聪颖,况且自身枪术已臻至化境,定然能够学会。我便把它交给你了,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 说着一脸郑重地把手中的枪法秘籍递给了武植。 武植听着周侗所言,心下不禁泛起波澜,暗自苦笑。他深知自己能有如今武艺,哪是什么天赋异禀,全赖那神奇的交友系统助力,若没这奇遇,怕还是那遭人白眼、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寸钉”模样。 可此刻,看着周侗一脸郑重,目光诚挚,满是期许,武植纵有千般感慨,也实在难以推拒这份厚意。 犹豫一瞬,他便深施一礼,双手郑重接过秘籍,口中连道:“多谢周前辈厚爱,晚辈定当珍视,勤加研习。” 看着武植接过自己的秘籍,周侗脸上好似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般,随后也变得轻松起来,笑着说道:“武植小友,我们出去吧,恐怕你弟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而后两人来到院落,接着又来到客厅。此时的武松早已在客厅中坐着了,他也满心好奇自己老师周侗给了自己哥哥什么物件? 周侗看到了武松身上流露的好奇,顿时板起脸说道:“好啦,我给你哥哥的不过是一本秘籍,那秘籍你也看过,即便以你的资质也无法学会,只会练得不伦不类。你将我教授的武艺学好,便足以横行天下了。” 见武松满脸不服气,,周侗心下了然,便朝武植使了个眼色。武植会意,笑着将那秘籍递到武松跟前。武松抬眼一瞧,见是《百鸟朝凤枪法》,兴致瞬间没了踪影。 这本枪法,他师父早前就交给他练过,可当时练起来,恰似雾里看花,使出来的招式杂乱无章,如同涂鸦之作,与正版相去甚远,在他眼里就跟天书无异。 如今再见,往昔练枪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便把秘籍往回一推,耷拉着脑袋,嘟囔道:“这我早练过,没甚稀奇。” 武植看着弟弟的脸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番。随后三人又在客厅中闲聊起来。 到了午饭时分,武植又如往常和武松一起来周侗这里学艺时那样,担起了大厨的角色,两人在周侗家享用过饭后,便向周侗辞别,往家中归去。 第75章 天罡地煞齐聚 回到家中,武植走进书房,轻轻翻开了那本《百鸟朝凤枪》的枪法秘籍。 然而,望着上面那些熟悉却又令人难以琢磨的内容,武植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随后心神沉入脑海。“系统,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迅速学会这百鸟朝凤枪法?” “叮,宿主可花费属性值快速学习此枪法。 “花费属性值,便可快速学习”。 武植只听到系统的回应话语,而后继续问:“如果将此枪法学习到臻至化境,总共需要多少属性值?” “百鸟朝凤枪,乃当世一等一的绝技。宿主花费 10 个属性值,便可完全掌握此枪术并且臻至化境”。 需要耗费 10 个属性值。武植看了看自己系统内还未提取的属性点,仅余六个。 他眉头微皱,暗自想到:算了,等到这段时间自己所召集的天罡地煞前来,再与之交友获得属性值再学习吧。 随后,武植收起枪法秘籍,转身便回卧室歇息去了。 接下来的时日里,武植一直在枢密院办公。之前,他让贾安宅与杨浑发出的调令,如今陆续有了回音。 而在诸多应调人员里,最先到枢密院报到的,是那位现任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一职的地轴星凌振。 这可是一个技术型人才。当看到凌振前来枢密院听调,武植心中暗自揣摩:如此人才,把他调到龙卫右厢担任基层校尉,可谓是暴殄天物。以后战争的发展,火炮是必不可少的攻城利器。凌振作为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天生便是最适合研制火炮之人。 武植当即任命凌振为从七品的翊麾校尉,并将他留在了枢密院的器房工作。 后继几日里,天空星索超、天满星朱仝、天退星雷横、地察星李云,还有天捷星张清和天英星花荣,陆续前来枢密院报到。 看到前来应调的几人,武植暗自通过交友系统查看了他们的属性。其中在武力值方面,索超、花荣更胜一筹,大致与徐宁旗鼓相当。 在这几人当中,花荣年纪最小,今年才 18 岁。然而,他那一手箭术堪称出神入化。 天英星花荣和天捷星张清,各自掌握一项特殊技能。天英星花荣掌握的是神箭之术,天捷星张清掌握的是飞石绝技。倘若几人相互较量,可能大概率张清会占据上风。 武植根据他们各自的自身属性以及对比原来所任职务,分别授予索超、张清、花荣正八品的宣节校尉,其余雷横、朱仝几人被授予正九品的陪戎校尉。 并且武植自掏腰包,在枢密院附近的客栈为几人开了上房,让他们暂时在东京歇息,等候几日,等到龙卫右厢进驻军师大营后,再前去任职。 因武植劫了蔡京的钱财,所以出手颇为大方,并且每人还给了五十 贯钱作为花销。 经此一事,几人对武植好感爆棚,彼此情谊肉眼可见地“蹭蹭”升温,友谊值直线飙升。武植也因此获得了颇为丰厚的属性值奖励。 随着各个天罡地煞的到来,武植的交友人数已然达到了 20余人 。再次获得了交友系统的特殊奖励——储存空间扩大 10 倍,这可是让武植感到最为惊喜的收获。 如今有着 100 立方米的储存空间,虽说还不能够装下海量的物品,但也足够自己储存一部分重要物品啦。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在此期间,武植借助属性点把百鸟朝凤枪法彻底学会。龙卫右厢和天武右厢的对调已然全部完成,如今整个龙卫右厢已进驻军师大营。 枢密院之中,武植查看了自己所发出的调令,如今除了大刀关胜尚未前来,其余众人皆已报到。 “看来那关胜是不会来了,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正当武植准备起身前往客栈,带领花荣、张清等人前往龙卫右厢军营之时,杨浑此刻却带着一人走进了枢密院,找到了武植。 只见那人身高八尺有余,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庞恰似重枣般红润,一双丹凤眼明亮有神,手中更是握着一把青龙偃月刀,活脱脱就像关羽再世临凡。 此时,关胜上前一步,躬身抱拳说道:“禀大人,卑职接到枢密院调令,只因家中有琐碎杂事耽搁了些时日,故而此刻才前来报道,望大人海涵。” 武植面带笑容,摆了摆手,“无需这般多礼,能够前来便好。” 武植此时也查看了关胜的各项属性,叮!姓名:关胜(天勇星)年龄:28 岁,属性值: 体质:92 力量:93 耐力:85 速度:90 武力:96 统帅:83 智力:85 魅力:71 技能:刀法精通(刀法技艺娴熟高超)骑术精湛(马上作战能力强,骑术不凡) 武学:《青龙偃月刀法》 看着关胜的各项属性值,武植也暗自高兴,自己又收下了一员大将。而后,武植授予了他从七品的致果校尉。 “关校尉,你来得正是时候。其实这次本官不止调用了你一人,还有其他诸位。不过他们事先已到,如今正在客栈之中,我今日刚好要带他们进军营任职了。”说完,武植面带笑意地看着关胜。 而后再次说道:“关校尉,倘若你无其他事情,便与我们一道前往军营吧。”关胜闻言,即刻应诺,随即两人出了枢密院,朝着武植所定的客栈走去! 二人来到客栈,此时花荣、张清、索超等人早已在此等候。他们都接到了武植的通知,今日就要入军营任职。 不过看到随武植前来的还有一个威风凛凛的青年,神色略显诧异。 武植此时向他们介绍了关胜,让其与众人相识之后,一行人便朝着龙卫右厢的驻地而去。 众人一路前行,抵达龙卫右厢军营时,武植放眼望去,顿觉眼前一亮,和往昔相较,已然天差地别。 原先军纪败坏、毫无纪律、士卒懒散的糟糕气息,早已没了踪影,如今四下满是蓬勃向上的朝气。 一脚踏入校场,热闹喧嚣瞬间扑面而来,激昂的喊杀声、整齐的操练声相互交织。 武植此前在武院精心选调的三十余名学子,如今都已挑起基层校尉的担子,站得笔直,指挥起训练来有模有样。 林冲、王进、徐宁这些好汉们,也都扎在校场之中,有的亲自动手示范标准动作,有的严格督促士卒,一丝不苟。 再看那些普通士卒,个个精神饱满、劲头十足,一招一式练得极为认真,瞧这架势,是铁了心要在校场上千锤百炼,打造出一支精锐之师。 一行人穿过校场,抵达中军大营。此时呼延灼已然在此等候,看到武植前来,便抱拳行礼说道:“武大人。如今整个龙卫右厢已基本完成整合重组。只是,虽然上次来了一批基层校尉,可缺员依旧众多。” 武植没想到两人一见面,呼延灼便向自己诉苦,随后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今天本官来此,正是为了解决此事。本官又以枢密院的名义,从大宋各州调集了一批精锐将校。” 呼延灼此时抬眼望向武植身后的众人,暗自打量了一番关胜、花荣、索超、张清等人,只见他们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不由得暗自点头。 随即抱拳说道:“多谢武大人,卑职此前正琢磨着如何向武大人询问将校之事呢。其实卑职已经在联络以前在京城中的同僚,期望他们能来此任职,可没想到竟被一个叫高俅的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给中途拦截了。”说完,呼延灼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怒意。 “高俅这厮,看来还是对我怨念颇深啊。”听到呼延灼所言,武植心中一怔,算了,如今高俅在我眼中,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既然他想阻拦,那就由他去吧。天下英雄如同过江之鲫,自己又何愁找不到人手。 “呼延将军不必担忧,实不相瞒,我与高俅那厮积怨甚深。如今我奉命重组龙卫右厢,他定然不会让他的将校来龙卫右厢任职,巴不得我完不成此项任务呢。” 言毕,又说道:“将校的事呼延将军不必忧心,本官自会想办法,将军只需好好操练将士即可。” 呼延灼闻武植所言,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双手抱拳躬身领命。紧接着,武植又道:“呼延将军,劳烦你召集全体龙卫右厢将士在校场集合,本官要为众多将校授予相应职务。” 呼延灼闻言,神色愣了愣,不过并未多言,领命而去。 片刻,校场之内喧闹声渐歇,趋于平静,呼延灼来到武植身旁,抱拳道:“武大人,龙卫右厢全体将士已集合完毕。”武植随即与呼延灼一同赶往校场。 踏入校场,武植步履沉稳,径直迈向校场前端的将台。抬眸俯瞰,下方七千余将士队列齐整、军容严整,恰似一片钢铁丛林。见此盛景,武植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 他深知,要将这支队伍牢牢握在掌心,权力中枢不能旁落,是以队伍里的将校职务,大半皆由自己亲力亲为、甄选任命。 而且自己因为有着系统的助力,可以查出所任将校对自己是否忠诚。如此一来,以后自己即便不在军中,哪怕朝廷不让自己再插手军中事务,危急时刻也能够调动这支军队为己所用。 现如今,整个龙卫右厢被划分为五个军。其中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这三个军的将校配备基本能够满足需求。可第四军、第五军不仅将校短缺,就连普通士兵都尚未招募完成。 第76章 龙卫右厢新配置 武植望着台下军容严整的队伍,心潮涌动之余,亦深知前路漫漫。 “要将这龙卫右厢彻头彻尾重组妥当,现下不过才迈出几步,后续艰难险阻怕是不少,仍有诸多事宜待办,任重道远呐。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渠成自然直。当下最要紧的是任命各个将校的职务,以便能更好地掌控这支军队。”他暗自思忖。 随即,武植宣布了对各个将校的任命。其中,林冲、徐宁、二人,事先已被武植任命为第二军、第三军的军指挥使。 至于第一军的军指挥使,乃是原来呼延灼手下的一名叫李敢的校尉。而王进则被武植任命为龙卫右厢的都虞候。 武植从国子监武院中挑选出的 30 余人里,武松、韩世忠、刘光世四人被武植任命为第二军第一营、第二营、第三营、第四营的指挥使。其余众人统统被授予了都头及副都头的职务。 最后,武植领来的众位天罡地煞之中,关胜被授予了第一军的副军指挥使一职,而花荣、张清、索超三人则被武植任命为第三军中的营指挥使。 其余几人则被武植交给林冲胜,任命他们为第二军中的营副指挥使职务。 在武植把各个天罡地煞以及系统所列出的可交人物的职务任命完成之后,他们与武植之间的友谊再度大幅提升,每个人与武植的友谊值基本都已经达到了 50 以上。又为武植带来了大量属性点。 其中,关胜与武植的友谊值甚至已达到了 70,武植也从他身上获得了成名绝技《青龙偃月刀法》。看着如此奖励,武植也心情愉悦。 之后,武植沉声对着下方将士道:“如今整个龙卫右厢仍有诸多职务空缺,望诸位能够尽心竭力,勤加训练士兵。 本官将于一个月之后对各军将士进行巡查,并让各军将士相互较量。表现出众者,自会加官进爵。” 听闻武植之言,下方众多将校都面露决然之色,齐声高喊道:“定不辱使命!” 之后让众将士继续训练,而后他与呼延灼两人再度回到了军中大帐之中。 “呼延将军,整个龙卫右厢接下来就拜托您了。本官还身负着对各路禁军兵马的巡查整顿之责,并无太多时日前来军营,望呼将军能够尽心尽力。”听到武植的命令,呼延灼躬身领命。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关于龙卫右厢的训练及重组的事宜,呼延灼便出了营帐。 武植则在营帐中暗自思考,经过这段时间自己的四处奔波,寻找贤能将校,以及对龙卫右厢重组和任命的种种事宜,如今,整个龙卫右厢呈现出全新的配置格局: 龙卫右厢都指挥使:正五品,呼延灼。厢副都指挥使:从五品,空缺。厢都虞侯:正六品,王进。 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军指挥使分别为李敢、林冲、徐宁、皆为正七品,第一军副军指挥使关胜,从七品。其中,第二军、第三军、军副指挥使之位皆处于空缺状态。 至于军下面的营指挥使和副指挥,其官阶为正八品和从八品,分别由武松、韩世忠、刘光世、花荣、索超、张清、李珙、朱仝、雷横等人。 营下面的都头及副都头,官阶分别为正九品及从九品,由军中优秀的将士以及武植从国子监招来的学子担任。 依旧是缺员少将的局面,眼下虽有三个军,却也只是勉强将大致配置凑齐罢了。 武植迈出营帐,举目望向下方的校场,此时,校场已然再度回荡起震耳欲聋的声响。 校场中,将士们挥汗如雨、刻苦操练,喊杀声阵阵。 武植目光扫过,眉头却皱了起来,只见不少将士身着的盔甲破旧斑驳,铁片锈蚀、系带松散,几近不堪使用。 继而想起梁师勇任都指挥使之际,除呼延灼统领的第5军装备齐整些,其余各部的军备皆残破不堪。 自己领命着手整顿军队已有好些时日,不想直至如今,那卫尉寺下辖的军器库,竟仍未给龙卫右厢拨来急需装备,这般拖沓,着实令人生凝。 要知道,大宋的禁军装备向来是非常精良的。其中普通步兵皆身穿步人甲,那步人甲全身皆由铁片打造而成,重达 30 公斤。至于龙卫军,其装备堪称精良至极。 毕竟龙卫军乃是禁军当中的上四军之一,且为骑兵队伍,因而所配备的盔甲皆是昂贵的鱼鳞甲。 可如今,武植望着下方将士身上那连铠甲都算不上的装备,顿时火冒三丈。 只因自己事先已然通知了军需库,让其拨付骑兵装备,重新更换,然而却毫无动静。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此破旧不堪的装备,即便自己能将整个龙卫右厢军训练得无比精锐,其战斗力恐怕依旧拉胯。 武植当即找到了呼延灼询问情况。 呼延灼此时亦是面色苦涩,说道:“武大人,关于骑兵装备这事,我已多次找过军械库的人员。每次去,他们都答应必定拨付,还说已经在准备当中。可直至如今,依旧毫无动静,卑职也是毫无办法。” 武植听了,神色一凝,当即说道:“你去把厢都虞侯王进叫来,让他带一队士兵与我一道前往卫尉寺,找卫寺卿问个究竟。” 呼延灼听闻武植要亲自出马,脸色大喜,很快便跑出了大帐。 没过多久,王进带着 10 名将士来到大营之中,武植向他说明了情况,几人随即出了军营,朝着卫尉寺的方向一路行进。 来到卫尉寺,武植表明身份并说明来意。那卫尉寺守将丝毫不敢怠慢,当即领着武植和王进走进了卫尉寺,见到了卫尉寺的最高长官,从四品的卫尉寺卿。 身为朝廷从四品的官员,他对武植自然是熟稔无比,深知其乃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故而一看到武植便朗声笑道:“不知是哪股风把武大人给吹到这儿来了?” 武植也不多废话,抱拳道:“下官此次前来,乃是为了龙卫右厢军备之事。下官已然通过枢密院发函给了大人的卫尉寺,让其调拨军备给龙卫右厢。 可下官此次巡查龙卫右厢军时,却发现应拨付给龙卫军的军备并未抵达,故而此次前来询问。不知大人可否为下官解惑?”言罢,武植双目紧紧盯着卫尉寺卿。 卫尉寺卿听闻武植之言,脸色逐渐变得不自然起来。对于武植所说之事,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可就在他刚要拨付军备给龙卫右厢之时,突然接到了翰林学士承旨蔡京的指示,让其暂停拨付。 蔡京身为手握实权的朝廷正三品的大臣,他自觉难以违抗,故而便停止了对龙卫右厢的军备拨付。 然听到武植向自己询问,虽说知晓是自己的过错,可自己身为朝廷四品官员,被一个后生小辈当面质问,还是感觉脸上挂不住。 因而逐渐板起脸来说道:“武大人好大的威风!这里可是卫尉寺,并非你那枢密院。对于军备拨付之事,朝廷自有其规矩,本官不过是依例行事罢了。” “依例行事,寺卿大人应当知晓。下官可是奉了官家之令,重组龙卫右厢车。不知大人所依何令?还能大得过官家吗?”看着卫寺卿的脸色,武植直接高喝。 听到武植向自己高喝,卫尉寺卿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也怒视着武植说道:“武植,你如此咆哮上官,即便你是官家跟前的红人,本官也定会在早朝之上参你一本。” “咆哮上官”,武植双眼怜悯地看着卫尉寺卿,沉声说道:“既然寺卿大人不愿拨付经费,那下官此刻便进宫面见官家说明情况,届时官家自有决断。”言毕,武植和王进转身就要走。 卫尉寺卿听到武植要进宫面见官家,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看到武植和王进两人转身刚出门,咬了咬牙,赶忙出声道:“武大人慢走!武大人慢走!” 武植闻声回过身形:“不知寺卿大人还有何事?” 那卫尉寺卿示意身旁之人离开,而后对着武植说道:“实不相瞒,武大人,本官收到枢密院的文书之后,原本已经准备拨付军备给龙卫右厢了,可却突然接到了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蔡大人的命令,让本官暂停拨付。武大人应当知晓,如今蔡大人位高权重,下官着实不好反驳啊。” “是那蔡京搞的鬼,果然尽会使些阴谋诡计!”武植心中暗骂。 随即看向卫寺卿,问道:“那不知大人现在该如何处理呢?” 卫尉寺卿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武大人想要军备,那便自个儿去军器库库领吧,只希望武大人今后在官家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武植听到卫尉寺卿的话语,沉声道:“寺卿大人,还请您安心便是。那蔡京即便权势滔天,也不可能在朝中一手遮天,他的权势再大,也终究大不过官家。若蔡京要对寺大人不利,下官定当进宫向官家禀明实情,为大人主持公道。” 卫尉寺卿闻听此言,原本满是愁绪的面容,这才缓缓舒展开来。他心下稍安,不敢再有耽搁,赶忙差遣手下,带着武植一路向着军器库而去。 第77章 神兵利器 京师之中,规模最大的军器库乃是位于离皇城不远之处的一个兵器作坊旁边。 卫尉寺的官员,引着武植、王进等人来到军器库。库墙厚实,朱漆斑驳,大门铜钉森然。官员出示令牌,守卫开了库门,“吱呀”声中,众人鱼贯而入。 库内宽敞,布局分明,甲胄区架子林立。步人甲甲叶密实,厚重沉稳;山文甲“山”字甲片交错,工艺精巧、贴合身形;乌锤甲凤翅兜鍪夺目,身甲一体;鱼鳞甲甲片细密,排列齐整。 兵器区亦是壮观,长刀列阵,刀身修长、刃口泛寒;长枪成捆,枪杆挺直,枪头尖锐。弓弩高悬,箭矢成捆,箭头冷光闪烁。 看着库房内满目琳琅的精良甲胄及兵器,武植不禁暗暗点头。只因此处库房乃是专供皇廷禁军的军备之所,故而里面储存的甲胄及兵器皆为精品。 武植此时走到摆放鱼鳞甲的位置。他招呼库房官上前询问道:“此处鱼鳞甲总共有多少副?” 那库房官爷对库房内各种甲胄及兵器的数量了然于心,即刻回道:“禀大人,约 1 万副。” “1 万副?”武植皱了皱眉头,数量比他预想中的要少。 不过随即释然,鱼鳞甲一般都是给精锐骑兵所装备的,而皇宫周边的禁军大多都是殿前司的步兵,使用最多的都是步人甲。 随即武植吩咐王进:“你去右厢大营通知呼延灼,让他带人前来运送军备。”王进闻言,即刻领命而去。 这时,那库房官突然对着武植说道:“武大人,朝廷有规定,库房内的各种甲胄一次性不能全部搬空,不知大人可否等甲胄再次补充之后再来领取?” 武植闻言皱了皱眉,但看到那库房官满脸紧张之色,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先拨付 7000 套鱼鳞甲。”那库房官听了,明显松了一口气。 随即武植又到了兵器放置区。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兵器,武植径直走向了长枪区,整个龙卫右厢最为紧缺的军械是甲胄,至于武器还算基本完好,故而武植此次只让人运送 5000 支长枪以及 3000 副弓箭,以作为以后第四军,第五军的装备。 待整个龙卫右厢所需要的甲胄及兵器准备完毕后,武植便在库房内参观起来。当他走到库房的一处角落时,突然看到角落里摆放着约百把左右的长刀。 心中稍感好奇,径直走到跟前,只见百把长刀整齐摆放。 刀身近丈,修长笔直,刀柄粗壮,缠绳乌亮,契合手型便于握持。刃口窄且锋利如霜刃,寒光毕露,中部厚实微拱,积蓄力量,刀尖收窄成三角状,恰似鹰嘴。刀身纹理似水流,尽显锻造工艺,虽静静陈列,却透出往昔杀伐之气,似在诉说昔日战场风云。 “这不是在前世已失传已久的唐代陌刀吗?”当看清整个刀身的式样,结合前世记忆中关于唐代陌刀的记载,武植瞬间便认出了这一百把长刀。 “这陌刀可是两军对阵之时骑兵的克星。自己以后倘若想要征辽灭夏,一旦对上两国的铁骑,这陌刀无疑就是一个大杀器。”想到此处,武植即刻找来库房官。 库房官接讯匆匆赶来,见武植站在角落,对着那一排陌刀凝思出神,忙不迭躬身行礼,恭声道:“武大人,可是对这百把陌刀起了兴致?”武植微微颔首。 库房官继而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批陌刀并非我大宋所铸,实乃唐时流传至今的古物。陌刀沉重,每把约六十斤,非膂力过人者难以挥动,寻常士卒根本驾驭不了。再者,其铸造耗费惊人,材料、工艺皆成本不菲。故而我大宋未曾重铸,这批也就一直闲置在此,鲜有人问津。” 望着那百把陌刀,他猛地发现其中有一把相较其他陌刀更为厚重,刀身也更长,大约百斤上下。 库房官顺着武植的目光,同样看向了那把在众多陌刀中鹤立鸡群的陌刀,赶忙出声道:“武大人,中间这把大陌刀,据说乃是唐代大将李嗣业所用的兵器,不过这仅仅是个传说,难以考证。” 言罢,他抬眼看向武植,又欠了欠身,轻声道:“若大人有意,下官可将这百把陌刀交由大人处置。” 武植闻听库房官所言,面上绽出笑意,神色亲和又透着几分欣喜,说道:“本官对这批陌刀,确是饶有兴趣。难得你有心,肯将其托付于我,这份助力与好意,本官铭记于心。往后若有契机,自当回报。” 库房官一听武植这话,眼睛骤亮,脸上露出激动之色。他不过是军器库一介八品文职,平日里在这库房中默默打点琐事,鲜少被上头高看一眼。 而武植,年纪轻轻就官至正五品,前途无量。如今能得这般人物承情,日后说不准能得庇佑,仕途或许也能跟着敞亮几分。 随即心思活络起来,眼珠子滴溜一转,满脸堆笑凑上前说道:“武大人,咱这库房里,还藏着两件稀罕兵器,只可惜太过奇特,至今无人能使得顺手,就一直搁在角落蒙尘。也不知合不合大人眼缘,大人若有兴致,小的愿带路一瞧。” 武植本就对神兵利器颇为上心,一听这话,眼睛骤亮,抬手一挥:“既有异于平常之物,还磨蹭什么,快前头带路,本官定要见识一番!” 库房官忙不迭点头,哈着腰在前面快步引路,不多时,便引着武植到了库房专放弓箭之地。 只见库房尽头,两架大弓静静矗立,那模样、那规制,瞧着便与寻常弓弩大不一样,透着股子与众不同的凌厉劲儿。 此时,库房官抬手,指向靠里的那张弓,介绍道:“武大人,此弓唤作震天弓,据说,乃是唐朝名将薛仁贵的兵器。再瞧旁边这把,名为神臂弓,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早年上贡给咱们大宋朝廷的。无奈这两把弓皆是九石强弓,没那强横臂力根本拉不开,长久以来,无人能用,便一直闲置在此了。” 武植凝视着眼前两把大弓,嘴角含笑,眼中光芒闪烁。旁人或许会对这九石强弓望而却步,可他心底却有十足把握能驯服其威,更念及自家兄弟武松,那与生俱来的神力正与这般神兵契合,过些年,武松定也能挥洒自如、尽显其威。 库房官瞧武植神色,心下透亮,这事儿八成有门儿,忙不迭凑上前,满脸堆笑,殷切说道:“武大人,若您不嫌弃,小的斗胆,这两把弓也交由大人处置,也好让它们物尽其用。” 此刻,武植目光投向库房官,随即心念一动,当下便从储存空间里取出10两黄金,径直伸手递了过去。 库房官瞅见那黄澄澄的金子,眼神里瞬间闪过一抹难掩的渴望,可嘴上还是急忙摆手推辞:“下官不过是做了些许分内小事,哪能让大人您如此破费呀,万万使不得!” “你帮了我这许多的忙,给我提供诸多方便,收下吧,莫要再推脱了。”言罢,武植不由分说地把手中10两黄金往库房官怀里一放,随后转身径直朝着库房门口迈步而去。 库房官紧揣怀中黄金,嘴角咧到耳根,满脸喜色。心下暗忖,这武大人出手当真阔绰,十两黄金,抵得上自己一年俸禄,如此厚赏,往后可得抱紧这大腿。 念及此处,他忙不迭理了理衣袍,快步撵上武植,亦步亦趋,满脸谄媚,似打定主意要将这“贵人缘”延续到底。 武植与库房官在库房外简单交流了几句,正说着,就见王进领着一队禁军,押着车马赶到了库房门口。 武植神色一正,迎上前去,向王进交代起此次所需军备的明细,从防护的甲胄到各式兵器,数量、规格无一遗漏,尤其着重提到那100把陌刀与震天弓、神臂弓这两张独特大弓,郑重叮嘱王进务必单独整理、小心装运。 王进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库房官满脸堆笑,侧身在前头带路,引领着王进和众多禁军迈进军械库,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开启了搬运工作。 没过多久,整个龙卫右厢所需的军备皆已整装完毕,其中包括那两把大弓以及 100 把陌刀,此刻它们被单独装载于一辆马车之上。 而后,武植唤来王进,一番嘱托,命他将龙卫右厢军备径直运往军营安置妥当。 至于那辆满载陌刀与两张大弓的马车,武植特意叮嘱,车上之物另有安排、另有大用。 王进为人机敏且行事利落,闻言并未多问,只沉稳应下,继而率领着禁军驾着马车带着军备朝着军营方向进发了。 待王进带着禁军及军备离开以后,武植登上那辆载着陌刀和大弓的马车,驾车缓缓离去。 当行至一处无人之地时,武植瞅着车上的陌刀及大弓,心念一动,暗中施展手段,转瞬之间,百把陌刀及两张大弓就出现在了他的随身储存空间之中。 有这储存空间,当真妙哉!这些神兵利器,可是日后组建陌刀队的绝佳根基。不过武植瞧着那已然被占去大半的百立方米储存之地,心下暗忖:往后还得多结交各路豪杰,多揽些机缘、挣些奖励,好把这空间扩容,方能应对往后变数。念及此处,他眸光闪烁,思绪愈发活络起来。 第78章 西夏使节 当武植驾着空荡荡的马车抵达军营时,王进此时已在军营门前等候。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王进并未多言,即刻派人将马车驾走。 武植与王进走进中军大帐,召来了军指挥使以上的官员,吩咐他们新的甲胄和兵器已到,让他们自行更换。又和呼延灼聊了几句,交代了呼延灼训练的相关事宜之后,便离开了军营。 在前往枢密院的路上,武植忽然见一队与众不同的车马在汴京城的大街上缓缓行进。 他定睛一瞧,那打头的旗帜上绣着独特纹路,正是西夏国的标识,看来是西夏派出的使节团。 不过西夏此时派使节团前来大宋究竟所为何事?武植边走边琢磨,没一会儿便抵达了枢密院。 由于武植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整顿禁军之事,所以很少关心其他事宜,对于朝中发生的大事,他也不太知晓。 枢密院内,武植又向贾安宅、杨浑、两人询问了关于其他禁军的各路情况,随即制定出下一部分的计划。因为武植还肩负着其他各路禁军的巡查整顿之责。 巳时四刻,武植下值回到家中。此时家中只剩他一人,弟弟武松已在禁军任职,通常情况下是不能离开军营的。 望着清冷的院落,武植心头也泛起了微微的不适之感。往常这个时候,自己的弟弟武松早就已经在院中练武了。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老师苏轼被贬他乡,远离故土,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武植喃喃自语道。 随即,武植振作了一下心神,意念一动,那重约百斤的陌刀便出现在他手中。兴致一来,他高声一喝,便挥舞了起来。 第二天,武植依旧如往常那般,赶往了枢密院。他身为枢密都承旨,若无特殊情况,每十天上一次朝,平时都在枢密院内当差。 刚抵达枢密院,只见枢密院内早有一个宦官在此等候。看到武植,他赶忙出声道:“哎呀呀,武大人,您可算来了,快随咱家进宫吧。” 武植眉头一蹙,神色凝重,沉声道:“不知官家因何事要召见微臣?” 那宦官与武植相熟,见他发问,忙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道出。 昨日,西夏使臣已至大宋,此番前来,竟是为了重议进贡事宜。往昔,西夏岁岁纳贡,可如今大宋国力势微,西夏便起了贰心,妄图反悔,不仅不愿再继续进贡,还狮子大开口,索要大宋返还先前历次所贡的物资,行事甚是无理。 武植听了宦官所言,心下已然明了,不禁冷哼一声。那西夏向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想昔年在宋仁宗年间,范仲淹统军出征,将西夏军队打得盔歪甲斜,毫无招架之功。西夏不得已与大宋议和,且每年乖乖向大宋进贡。 谁料如今,大宋稍有衰颓之势,他们就按捺不住,妄图撕毁协议,还跳出来翻旧账,实在可恶至极! “武大人,现在官家可是气坏了!那那帮西夏夷蛮,如今在朝堂之上嚣张得很呢!”一边走,宦官一边对武植说道。 紫宸殿内,宋徽宗赵佶此刻脸色铁青,望着下方五个趾高气扬的西夏使节,恨不能立刻将他们拖出去斩首示众。 自己刚刚继位没几年,如果这西夏国从此不再向大宋上贡,那岂不是变相啪啪打脸?宋徽宗凝视着下方的西夏使臣,心中恼怒不已。 “大宋的皇帝陛下,如今我们西夏国国力强盛。对于先皇与贵国所定之契约,我西夏国主实难认同。故而此次前来,望皇帝陛下恩准终止我西夏国的上贡,并退回往年所贡之物。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下方,西夏国的使臣李察哥面带得意之笑,望着上座的宋徽宗赵佶。 大殿之上,气氛骤然冷若冰霜,仿佛凝结了一般。殿内大臣们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有的面色平静,有的满脸怒火,默默等着宋徽宗发话。 宋徽宗赵佶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声道:“李察哥,你们西夏如此行事,莫非是将昔日两国的友好情谊全然忘却?往昔订立契约,乃是为求边境安宁,双方得以互惠互利。 彼时,你们按时上贡,大宋亦在商贸方面让你们获益颇丰,更对你们多加庇护。现今,竟这般轻率地欲废止契约!” 言罢,脸色愤怒,直直地盯着李察哥,眼神犀利。 李察哥却是丝毫不慌,甚至还昂起了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陛下,如今时过境迁!我们西夏当下兵强马壮,能征善战的将领数不胜数,周边部落皆对我们俯首帖耳,与往昔相较,已是天壤之别。 昔日定下的旧规,于今对我们而言,纯属束缚,还望陛下您能顺应时势,莫因这点小事,致使双方关系恶化。” 他那口吻,尽是傲慢之态,似乎确定大宋已失昔日雄风,只能对他言听计从。 下方的李察哥其实此刻内心已然发虚。他身为西夏国主的亲弟弟,虽知晓如今西夏兵力还算强盛,可与大宋相较,实则优势寥寥。 只因西夏地域狭小、人口稀少,而大宋地广人多。倘若真与大宋交战,大宋能够承受无数次的失败,可西夏只要输上一次,就会损失惨重。 不过,在他还未出使大宋之前,就已派人打探清楚宋徽宗赵佶的脾性,知晓这是一位优柔寡断的皇帝,因而便想着吓唬吓唬他,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傲慢嚣张。 帝座上首的宋徽宗听着西夏使臣的话语,心中愤怒至极。他此刻既不愿让西夏停止上贡,又不想即刻与西夏开战。 只因他派武植巡查整顿禁军之时,所见禁军的腐败与糜烂程度令他胆战心惊,这般的军队倘若真与西夏交战,定然会一败涂地。 宋徽宗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望着下方沉默不语的众大臣,冷哼一声道:“不知众爱卿有何见解?” 下方群臣之列,蔡京一直冷眼旁观,暗中留意着御座上宋徽宗赵佶的神情。见他面露踌躇、神色游移不定,蔡京心中暗忖,时机已然成熟,该是自己站出来的时候了。 于是,蔡京上前一步,拱手奏道:“禀官家,微臣以为,西夏使节所提停止上贡一事,不妨应允。如今我大宋海晏河清、繁荣昌盛,仓廪富足,往昔所收西夏那点贡物,相较我大宋雄厚国力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实不值一提。如此既显我朝大度包容,又显我大国风范,于邦交之上,或能另辟新径,赢取美名呐。” 说罢,他眼角微微一抬,与那李察哥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 早在西夏使节尚未进京之际,那李察哥就已与蔡京取得联系,还奉上了重金,望能得到蔡京的帮衬。蔡京本就是个欲壑难填之人,看着李察哥送来的重金,当即就与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他不仅将宋徽宗的脾气性格透露给了李察哥,还为李察哥精心出谋划策。正因如此,李察哥才会在朝堂上这般表现。 帝座上的宋徽宗听了蔡京之言,长叹一口气,刚欲开口,便听殿门外传来声响。 “蔡大人这番话说得天花乱坠,不知蔡大人究竟是我大宋之臣,还是那西夏的臣子?”此时,武植面带怒容随同宦官一起走进了紫宸殿。 武植狠狠地瞪了蔡京一眼,随即抱拳躬身说道:“官家,万万不可答应西夏使节的要求,官家您刚刚继位没几年,倘若真让西夏使节停止了上贡,那岂不是打官家您的脸吗?” 宋徽宗听了武直的话语,又将刚欲出口的言辞压回了心中。 此时,武植扭头看向李察哥,厉声喝道:“尔等不过是西夏弹丸小国。昔年若不是我大宋皇帝一时心慈手软,不追究你们反叛之罪,现今哪会有你西夏之国?没想到你们如今不尊上国,竟然还想出尔反尔,这般做法简直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李察哥被武植说得满脸通红,只得扭头看向蔡京,蔡京看到李察哥的求助眼神,也冲着武植怒喝道:“武植,休要放肆!此乃朝廷重臣议事之地,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在此胡言乱语!” 御座之上,赵佶闻蔡京所言,眉梢隐现几分恼意,心下暗自思忖:“眼下武植正与西夏使臣争论,为我大宋据理力争、扞卫国威,身为大宋臣子,理当齐心协力、同仇敌忾才是,怎的蔡京这厮,不但不帮衬己方,反倒从中作梗、出言制止?” 想罢,赵佶冲着蔡京沉声说道:“蔡卿,武爱卿乃是朕派人带来的,而且武爱卿乃是我大宋枢密院的都承旨,事关军国大事,他自然有权参议。” 蔡京听到赵佶之言,觉察到赵佶对自己的不满,急忙躬身道:“请官家恕罪,老臣只是担忧武植此举会有损我宋夏两国的友谊罢了。” “两国友谊?”武直听了蔡京之言,冷笑一声,“蔡大人,如今这西夏使臣都快骑在我大宋脖子上作威作福了,还谈何两国友谊?” 随即,武直单膝跪地,抱拳陈词:“官家,万万不可应允西夏这般无理要求。倘若西夏真要与我大宋兵戎相见,还望官家准许微臣率领龙卫军奔赴边界,与之一决雌雄!”言罢,面色坚毅,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赵佶。 第79章 对赌 宋徽宗赵佶听完武植的话语,原本凝眉沉思的面庞也绽出欣喜之色,他挺直腰背,目光威严又带着几分审视,缓缓转向李察哥,沉声道:“李察哥,你也看到了,我大宋满朝臣子,无一赞同你那无理要求。如今话已至此,朕且问你,西夏到底作何打算?是妄图兴兵犯境、挑起战火,还是愿息事宁人、保这长久和平?” 听了宋徽宗的话语,李察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万万没想到,眼看这完美的计划就要成功,却被武直横加阻拦给搅乱了。 他扭过头,将那充满怨毒的目光投向武直,眼中那浓烈的杀意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看来首道谋划已然行不通了,无奈之下,唯有启用那备用之策了,李察哥心底念头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随即朝着宋徽宗躬身一礼,言辞恳切地说道:“皇帝陛下,承蒙陛下拨冗接见。如今看来,我西夏恳请贵国免除上贡一事,怕是难以顺遂了,既如此,我西夏为顾全两国情谊,维系这长久的安稳平和,自也不愿再作强求,只是,下臣这儿尚有一桩微不足道的恳请,斗胆望陛下能开恩应允。” 宋徽宗听到李察哥不再纠缠纳贡之事,心中大喜,朗声道:“李察哥,你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李察哥静静地听完宋徽宗所说的话,嘴角悄然上扬,勾勒出一抹看似谦逊有礼,实则暗藏玄机的弧度。 他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毕恭敬说道:“皇帝陛下,大宋锦绣繁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威名远播四海,我西夏上下向来对其满心敬仰、无比向往。此番我西夏来出使大宋,带来了三位精英才俊。” 说完,他侧身对着与之同行的一位老者说道:“这位乃是我西夏声名远扬的大儒贤师。此次出使,他对贵国心驰神往已久,一心期盼着能与贵国的鸿儒于朝堂之上论道。” 接着,指着旁边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开口道:“这位乃是我国箭术超凡入圣的神箭手,听闻大宋人才济济,特意想在校场与大宋的神箭手切磋一番。” 最后,他看向了一个身形魁梧、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说道:“这位是我西夏最为骁勇的勇士,他对贵国的高手仰慕已久,渴望能与大宋高手比武过招,还望陛下恩准。” 宋徽宗听闻李察哥之言,先是一愣,紧接着瞬间警觉起来:“这西夏怕是别有居心,所谓的领略风采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然而,此时此刻在这朝堂之上,倘若我大宋拒绝比试,如果不应,岂不是让人觉得大宋胆小怯懦、畏缩不前,失了大国应有的气度?” 随即,赵佶抬头,高声说道:“既然西夏豪杰有意领略我大宋风采,这倒也算是一桩雅事,朕应下了!” 李察哥听到宋徽宗应下了比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旋即再次拱手说道:“皇帝陛下,比试之道,向来讲究有来有往、奖惩分明,若双方毫无彩头,不免失了兴味,沦为一场寻常无趣的较量。 我西夏国此番一片赤诚,甘愿拿出三座城池当作赌注,只要大宋能在这场比试中,赢了我西夏派出的三人里的任何一人,我西夏定会即刻割让一座城池给大宋,绝无二话。” 宋徽宗赵佶及下方的众大臣听到李察哥的这番话语,神色瞬间凝固,他们都未曾想到这李察哥竟有如此魄力,豪掷三座城池作为赌注。 可紧接着,众人心中不禁暗暗担忧起来。只因为西夏国付出这般高昂的代价,定然是对参与比试的 三人充满十足的信心。 帝座中的宋徽宗此时双眉紧锁:“这西夏拿出了三座城池作为赌注,大宋身为宗主之国,倘若不能拿出对等的彩头,必然有失妥当。” 宋徽宗不禁暗暗懊悔自己答应了李察哥的比试请求。 看到宋徽宗皱眉,李察哥朝身旁的老者使了个眼色,那老者当即心领神会,高声说道:“皇帝陛下,老夫乃是西夏的翰林学士,向来对贵国的文化倾心不已、崇慕至极。此次前来贵国,一心盼望能够与贵国的文学大家论道切磋。贵国身为泱泱大国,难道竟会惧怕老夫这来自边陲小国之人吗?” 宋徽宗赵佶本就极重颜面,被这老者言辞一激,顿觉气血上涌,心内翻腾。当下眉梢一扬,坐直身子,开口应道:“既西夏国愿以城池作赌,摆出这般阵仗,我大宋岂有不应战、不奉陪之理?若你西夏国胜出,我大宋也会依约,割让城池与西夏,断不会食言!” 听到赵佶的这番话,下方的群臣百官刹那间便坐不住了。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能明白,这显然是西夏使臣的激将之计。紧接着,姚麟、何灌、曾布、赵挺之等一众心怀国家与朝廷的重臣齐声高喊:“陛下万万不可应允。” 面对群臣恳切谏言,赵佶此刻全然不为所动,话既已脱口而出,若再行收回,岂不是尽显自己怯懦之态、朝令夕改,况且“君无戏言”,帝王金口玉言,哪能随意更改反悔,他自是不肯落得这般把柄,让旁人看了笑话。 下方的群臣看到赵佶这般神色,便知晓此事已无法挽回,因而只能无奈地叹气。 “众爱卿,对于西夏使国提出的这三场比试,不知诸位爱卿可有推荐之人?”赵佶神色肃穆地看向了下方的众大臣。 下方的群臣听了这话,皆是默不作声。此次西夏使者明显来者不善,必然准备得极为充分,况且两国当下乃是以城池作为赌注,倘若自己所推荐之人输了,定然会遭官家厌恶,影响自身的仕途,因此,整个大殿此刻鸦雀无声。 大殿之下,武植见文武百官都缄默不语,心里清楚他们的顾虑。他略一凝神,深吸口气,上前朗声道:“陛下,微臣有可推荐之人,能与西夏豪杰一较高下。” 听闻武植的这番话,宋徽宗赵佶的眼神瞬间一亮,赶忙说道:“不知武爱卿所推荐之人是谁?” “禀官家,微臣所任职的龙卫右厢军里,有位叫花荣的校尉,堪称神射手,这般人才着实难得,与西夏那些箭术高手比试,绝对有实力一争高下。” 武直抱拳禀奏完,略作停顿,又接着道,“还有那京师御拳馆天字号教师周侗周老前辈,是我大宋的绝顶高手,威名赫赫,对付西夏人,于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言罢,武直目光直直投向了李察哥。 赵佶听闻武植接连推荐两人,阴沉的脸色逐渐转为欣喜。他心里清楚,武植此人从来不会信口开河。虽说未曾听闻过那个叫花荣的校尉,但周侗的赫赫威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当即点头说道:“好。那就依武爱卿所言,来人呐,赶快去把这两人召入大殿。”旁边的宦官领了皇命,急速朝着殿外跑去。 “只是,尚有一人之缺待荐,众位爱卿,你们可有契合的人选?”宋徽宗赵佶神色不善地扫向文臣队列。 下方位列朝堂的蔡京,听到赵佶之言,眼珠滴溜溜一转,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自眼目中一闪而过。他上前一步,整理衣冠,双手抱拳,高声禀道:“禀官家,微臣这儿倒有一人可举荐,此人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思之敏捷、学识之渊博,与那西夏的翰林学士论道比才,定能不落下风,一较高下。” “哦?”宋徽宗赵佶神色一振,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看向蔡京,“蔡卿所举荐的乃是何人?” 蔡京脸上挂起看似热忱的笑容,上前一步,拱手回应:“禀官家,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武植武大人。武大人本就是新科状元,才学卓绝,才华在京师早已声名远扬、备受赞誉。此次让他与西夏的翰林学士比试,以武大人的能耐,取胜定然不在话下。” 言罢,蔡京顺势看向武植,目光里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怀好意,恰似暗夜中一道冷冽的幽光。 武植听了蔡京的这番言语,神色一凛,眼眸看向蔡京。当他捕捉到蔡京眼中那不怀好意的神色时,心中瞬间明晰,这老家伙举荐自己去与西夏人比试,是是妄图让自己在比试中落败,进而致使官家对自己产生厌恶之情。 “武爱卿吗?”赵佶听了蔡京的这番举荐之语,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地轻声自语。 他心里自然清楚武植才华横溢、学识超群,只是一想到对手是西夏那位在书海墨香中沉浸了几十载的老翰林,赵佶不禁担心武植阅历尚浅,相比之下恐怕会略逊一筹。 随即,宋徽宗赵佶抬头看向武植,说道:“武爱卿,蔡卿举荐你与那西夏翰林学士比试,不知武爱卿意下如何?” “禀官家,既然蔡大人对下官怀有如此信心,那下官又怎能让蔡大人失望呢!”说完,武植挑衅地看了蔡京一眼。 赵佶见武直欣然应下,神色自信满满,心头忧虑当即烟消云散,点头赞道:“好,武爱卿既有信心,这最后一人便由你担当。” 而后,赵佶转头看向西夏使臣李察哥,朗声道:“李察哥,我大宋此番参与比试之人已然敲定,事不宜迟,咱们现下便移步前往大庆殿吧。” 语落,赵佶当先起身,龙袍飘飘,领着朝堂上文武群臣,与西夏使者一行,浩浩荡荡朝着大庆殿而去。 第80章 皇宫比斗 皇宫中的大庆殿,向来是举行重大典礼或者一些规模宏大的阅兵、演武等活动的场所。此次由于涉及到箭术和武艺的比试,故而赵佶决定在大庆殿举行比试。 赵佶率一众百官与西夏使臣来到大庆殿,此时,殿内校场上,众多禁军已然列阵整齐、严阵以待。 武植定眼一看,在那禁军前列,赫然看见了花荣和周侗两人。但瞧他们神色匆匆,尽显初至的仓促之态,想来也是刚刚赶到此地。 此时,宋徽宗赵佶派去传唤周侗和花荣进宫的宦官已然来到身旁,向赵佶进行禀报。 “武爱卿,你所举荐之人已到达校场。就由武爱卿你给他们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吧。” 武植闻言,躬身应道:“臣遵旨。”随即向着校场内的周侗和花荣走去。 两人见到武植前来,花荣赶忙出声问道:“武大人,刚刚卑职正在校场训练,便见宫中之人前来传令,说是要卑职前往宫中与人比试,但并未知晓详细情,不知究竟是何情况。”花荣一脸急切。 听到花荣询问,武植便把朝中之事大宋与西夏比试对赌之事告知两人,而后笑着说道:“这西夏国狼子野心,此次我举荐周老前辈和你,便是希望周老前辈和你好好教训一下西夏之人。” 花荣听了武植的话,得知自己只需比试箭术,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箭术那还是颇有信心的。 此时的周侗却是面带笑意:“武植小友啊,老夫都这把岁数了,还被你举荐上场与人比试。对付这西夏小儿,于你来说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吗?” “周老前辈老当益壮,得让那西夏小儿瞧瞧我大宋的决心才行呐!”武植听了周侗的话语,也笑着回应道。 旁边的花荣听到周侗之言,却是心中困惑,不明白为何说武植对付西夏之人会手到擒来。虽然疑惑,但眼下这场景他也不好多问,故而并未吭声。 随即,武植带着他们二人面见了皇帝宋徽宗赵佶。 赵佶目光扫过花荣、周侗两人,神色沉稳,继而转向李察哥道:“不知贵国打算先比试哪一项?” 李察哥视线在大宋选出的几位比试者身上一一掠过,见其中花荣最为年轻,目光中闪过一丝算计,说道:“皇帝陛下,那这第一场,就比试箭术吧。” 话落,他便一招手,派出那名箭术青年,那青年阔步走上前,看了花荣一眼,满脸自信。 两人来到校场之中,花荣与那西夏青年并肩而立。那西夏青年冷哼一声,随即便拉开手中长弓,只听“嗖”的一声,一箭闪烁着寒光,急速飞射而出,“啪”的一声,稳稳地扎到了百米之外的靶心当中。 他扭头得意洋洋地看向花荣,面带讥笑道:“大宋这般无人,竟然派你这毛头小子前来,你还是趁早认输吧!” 花荣并未理会,只是看了看靶心,随后气定神闲地缓缓拉开长弓。只听“嗖”的一声,“啪”的一响,羽箭已命中靶心。 旁边的禁军将士仔细查看了两人的靶心,然后高声喊道:“两人皆已命中靶心,平局!” 见此情景,那西夏青年眉头一皱,显然不甘平局,眼珠一转,高声喊道:“这般比试太过稀松平常,难分伯仲,若要较量,得加点难度才见真章!” 他朝身后西夏使节方向使了个眼色。此时,那西夏翰林学士捋着胡须,迈着方步,竟自告奋勇走到场中,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淡然却暗藏挑衅的笑意,抬手从旁拿过一个鲜果,稳稳置于头顶,昂首站定,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竟是要让西夏青年朝着这头顶之物放箭。 当赵佶及朝廷众人看到那西夏翰林学士的这般做派,都不由得面露凝重之色,周围大臣也都紧紧地盯着此景。 只见那西夏青年此时深吸一口气,手中缓缓地拉开弓弦,“砰”,一箭朝着那翰林学士飞射而去。 “啪”,转眼间便瞧见那西夏翰林学士头顶的水果被箭羽击飞。 “好!”西夏使节一方的几人瞬间兴奋地欢呼起来。 随即,西夏一方几人看向了赵佶及大宋朝臣。赵佶看着那西夏青年如此架势,凝神对着众臣说道:“不知哪位卿家愿意一试?” 众臣听到赵佶这话,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他们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要那花荣稍不注意,自己可能就会命丧当场。 武植见此情形,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步跨出,拿起旁边的水果,走到校场边缘,高声喊道:“花校尉,放手施为便是!” 花荣闻言,心头涌起一股热流,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冲着武直用力点了点头,而后搭箭拉弓,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嘣”,箭羽犹如一道闪电呼啸而出,精准无误地穿过了那水果,余力犹存,“噗”的一声,牢牢钉在后方木桩之上。 这一下,宋朝百官中惊呼声与喝彩声骤起,赵佶端坐在高台之上,瞧着此番精彩较量,原本的担忧尽散,龙颜大悦。 那李察哥目睹花荣这般神技,心底亦是暗暗称奇,稍作思忖后,他起身向赵佶道:“此番比试,双方各展身手、尽显神通,实在难分高下,理当判定为平手。” 赵佶笑意盈盈,微微颔首,认可了这一裁定。 对于第一场箭术的比试结果为平手,李察哥并未显得焦急,毕竟剩余两场才是关键所在。 李察哥把大宋剩下的两人细细端详,看见周侗竟是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时,心头先是一诧,暗自琢磨:“大宋派这么个老者来应战,想必其本领超凡、实力了得。” 可念头一转,这场比试西夏志在必得,他心下笃定:“不管这老者有什么本领,总归敌不过我西夏的精英。毕竟己方那翰林学士满腹才学,中年男子更是武艺超群,皆是过五关斩六将、层层选拔而出的国内顶尖高手。” 思量后,李察哥向赵佶拱手道:“皇帝陛下,接下来,就比试武艺吧。”赵佶听后,点头应允。 李察哥此时对着身旁那中年高手说道:“赫连晋川,此次大宋一方乃是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者,我西夏一方务必要取得胜利。” 那姓赫连之人听了李察哥的这番话,目中瞬间闪过一道凶光,满脸狠色地道:“王爷请放心,下官定会将大宋之人击败。”李察哥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察哥为了发挥自己一方的优势,便提议不使用兵器,让两人赤手空拳进行比武。此时校场之内,西夏一方的赫连晋川和周侗都相互打量着对方,气氛凝重。 随后两人抱拳行礼,比武正式开始。赫连晋川面露凶狠之态,想快速取得胜利,凭借着年轻力壮,率先发起攻击。 他疾步向前,朝着周侗挥拳而出,周侗见攻击袭来的赫连晋川,侧身轻巧避开,并施展出鸳鸯腿法,只见他身形一闪,飞快地踢向了赫连晋川,赫连晋川连忙抬手抵挡。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不分上下。赫连晋川越发急躁,攻势愈发猛烈,却总是被周侗巧妙化解,他的拳法屡屡落空,校场上尘土飞扬。 两人交手十几招后,周侗此时已然摸清了对方的路数。虽说这赫连晋川力大无穷,但武技稍显薄弱。 此刻他不再保留,超凡入圣的武艺施展开来,只见拳影掌风交织成一片,变幻莫测,朝着赫连晋川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赫连晋川虽是西夏的绝顶高手,然而西夏毕竟是小国,没有珍贵的武功秘籍、高深的武功技巧。他左遮右挡,顾此失彼,只能勉强招架。 经过六七十回合的激烈搏斗,周侗看准破绽,身形仿若闪电一般,将浑身力量汇聚于右拳,而后猛然轰出,重重砸在了赫连晋川的胸口。 “啊!”赫连晋川瞬间惨叫一声,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径直飞了出去。 校场之上,周侗将赫连晋川击飞之后,赫连晋川怀抱胸口,单膝跪地。 周侗抱拳说道:“阁下已无再战之力,胜负已分,认输吧!” 那赫连晋川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周侗见此,便转身准备朝着校场外走去。 而校场外面的赵佶和大宋众大臣皆以为胜负已分,正欲欢呼,哪料那赫连晋川面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强忍着腹中剧痛,趁周侗转身,一跃而起,右手握拳直攻周侗后脑。 然而周侗是何等敏锐之人?且他久经江湖,身经百战,立刻觉察到身后的拳风,瞬间一闪避开了赫连晋川的偷袭,怒喝道:“无耻小儿!老夫已手下留情,你还敢使诈!”说罢再次迎战。 此时的赫连晋川已然黔驴技穷,招式毫无章法,仅凭着一股凶悍之气苦苦支撑。 而周侗心中恼怒异常,决意要给这狡诈之徒一个沉重的教训,当即拳脚齐施,攻势极为密集,且每一击都蕴含着雄浑深厚的劲道。 短短几个回合过后,只听得“咔嚓”一声,赫连晋川的右臂便被周侗一记凌厉无比的肘击给折断,紧接着其腹部又挨了一脚,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地呻吟不止,再也无法起身。 第81章 论道 校场之外,大宋君臣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情形,此刻见此情景,一个个都觉得畅快至极,大感解气。 赫连晋川暗中偷袭周侗,那瞬间事发突然,形势危急,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无不为周侗捏了一把冷汗,满心都是担忧与焦急。 谁能料到,周侗武艺竟是这般高强,面对赫连晋川的突袭,轻而易举便化解了攻势。紧接着,更是趁势发力,一鼓作气展开凌厉反击,直把赫连晋川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彻底让其丧失了再战的能力。 “不愧是我大宋的英雄豪杰,果然厉害!”此时的宋徽宗赵佶满脸兴奋。周侗将那西夏的赫连晋川一举击败,狠狠地挫了西夏的锐气,也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同时还为大宋赢得了一座城池。 “李察哥,这一场比试乃是我大宋胜了,你西夏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他面带笑意,扭头朝着西夏一方的使节说道。 此刻的李察哥,全然没了起初那副风轻云淡的姿态,神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面庞上的阴霾浓重。 听闻宋徽宗赵佶所言,他咬着牙,恨声道:“大宋皇帝陛下且放宽心,我西夏向来讲究言出必行,既已许下约定,自然会守约遵诺。但别忘了,比试尚有一场,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谁能笑傲这场较量,现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宋徽宗敏锐地察觉到了李察哥话语里满溢的不甘,心底不由得愈发畅快,只要能让这西夏使节碰一鼻子灰、吃上一回瘪,他便觉着通体舒畅、喜意更浓。 校场之上的周侗此时已被赵佶传召至跟前。而那赫连晋川此时已被大宋的两个禁军将士抬送至西夏使节一方。 李察哥看着躺在地上仍在哀嚎的赫连晋川,怒喝道:“废物!亏你还自称是什么西夏第一勇士,居然连一个六旬老头都打不过。” 躺在地上的赫连晋川听到了李察哥的怒吼,强忍着疼痛,不再发出呻吟声。 良久,李察哥再次开口道:“这次暂且不罚你,饶你一命。望你日后养好伤,能够将功赎罪。”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周边的侍从把赫连晋川抬下去医治了。 群臣之中武植也看到了自己的老师苏轼和师伯苏辙,他们并非日参官,无需每日上朝。 只因听闻朝中有大事发生,苏轼便从国子临匆匆赶到了皇宫之内。在听说了西夏与大宋对赌之事后,他不禁为武植感到忧心。他本想自告奋勇去与那老翰林比试,可人员已然定下,所以便没有开口。 很快,现场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第三场比试乃是决定西夏和大宋双方能否彻底击溃对方的关键所在。 西夏一方只要能赢得这场比赛,便能全身而退,毫无损失。而大宋一方倘若能够击败对方,便能斩获对方两座城池,可要是输了,那便一无所获。 武植面色平静,凝视着西夏一方的那位老翰林,缓缓开口问道:“不知这位使者想怎样比试?” 那老翰林深知自己这方已输了一场,此局自己必须全力争胜,不敢有丝毫怠慢,沉声说道:“我们两边先比试才识,然后再进行论道切磋。” 武植和大宋君臣闻听之后,虽说对于论道切磋这一环节稍有疑虑,毕竟此时武植年纪尚轻,要与那老翰林进行论道切磋,定然明显吃亏。但既然对方已然提出,也只能应下。 那老翰林听到大宋君臣及武植答应下来,嘴角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弧度:“听闻武大人乃是当朝状元,必定才思敏捷。如此,咱俩便各自以军中勇士为题作诗一首一决高下,而后再进行论道切磋,不知武大人意下如何?”武植听了,微微颔首。 那老翰林见武直应下,神色一正,来回踱步片刻,便朗声道: 胡天浩渺卷沙风,王帐高擎霸志雄。 铁骑踏霜寒夜月,雕弓挽满破苍穹。 昔观汉塞多繁庶,今誓戎旄卷碧空。 百万骁兵驰怒浪,要将龙座换吾宗。 西夏翰林所作的诗词刚一落下,大宋君臣此刻已然怒不可遏。 “好胆!竟敢如此藐视我大宋,该杀!”其中曾布、赵挺之、苏轼等人都大声呵斥起来。 武植此时目光紧盯着西夏一方,在心中暗暗骂道:“好一个狼子野心!在这大庭广群之下,居然作出如此诗词,简直目中无人。” “既然你西夏先挑衅在先,那我也不客气了”。随即武植出声,朗声道出了陆游的名作: 天宝胡兵陷两京,北庭安西无汉营。 五百年间置不问,圣主下诏初亲征。 熊罴百万从銮驾,故地不劳传檄下。 筑城绝塞进新图,排仗行宫宣大赦。 冈峦极目汉山川,文书初用大观年。 驾前六军错锦锈,秋风鼓角声满天。 苜蓿峰前尽亭障,平安火在交河上。 凉州女儿满高楼,梳头已学京都样。 武植一首陆游的佳作吟诵而出,大宋君臣纷纷击掌叫好,而面露愤怒之色的一方却是西夏使节了。 那老翰林看到武植很快便予以反击,便沉声道:“诗词乃小道耳,这一场咱们不分胜负,接下来就进行论道切磋吧。” “阁下有什么手段便尽管使出来吧!不过希望到时输了可不要再狡辩才好。”武直一脸冷笑地道。 西夏翰林学士轻捻胡须,开口说道:“吾以为知先行后,知乃行之始,行乃知之成。如欲行一事,必先明其理,方能付诸行动,此乃做事之精要。” 武植听了那老翰林的知行之论,面色从容。记忆深处有关知行之道的诸多内容瞬间涌入心头。 他搬出明朝时期大儒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之说进行反驳:“学士此言差矣。知与行本为一体,不可分离。知而不行,实则未知。就譬如知晓孝悌之理,却不去践行孝悌之事,又怎能称得上知呢?” 西夏翰林学士眉头微皱,道:“吾观书中所云,格物致知,穷理尽性,方能有所行。若不知理,何以行之有道?” 武植摇头道:“学士有所不知,行中有知,知中有行。譬如人欲登山,心中有登山之念,然未行一步,岂能真正知登山之艰难?唯有亲身践行,方能深知其理。” 此时,周围群臣包括西夏一方全都鸦雀无声,聆听着武植和那西夏翰林学士的论道,皆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们所论述的话题各有千秋,当下难分伯仲,两方人员皆在心底为自己这边的人暗自感到担忧。 那老翰林沉思片刻,又道:“《大学》有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此非先知而后行乎?” 武直听了那老翰林之言,神色从容,说道:“学士论,初听貌似有些道理,然而实则有失偏颇,知晓事理乃是行事的主导,行事则是知晓事理的实践过程,知晓事理是行事的起始,行事是知晓事理的归结所在。此中深意,着实令人生省。古往今来,知行岂能割裂?” 看着那老翰林满脸不忿的神色,武直继续说道:“比如有人问君子风范如何,就应当先行其言而后从之,知因行而落实。就说那农事,农夫若只是困于书卷之中,钻研耕种之法、天时规律,却惧怕骄阳,害怕沾泥土,从不下田实践,即便理论说得滔滔不绝,田亩也不过是荒芜一片,颗粒无收。又如那医者,徒记医书千方,然而临阵畏缩,不敢依照所学去施救,又何谈救人济世?” 老翰林不甘示弱,急切地驳斥道:“哼!若无精准的医理,仅凭臆想便胡乱行动,岂不是要误人性命?行事倘若不以先贤的精妙理论作基础,莽撞行事,跟那市井中的鲁莽汉子能有什么区别?恰似建房,若不依照墨绳度量,依照图纸规划,就仓促地垒砖砌瓦,那楼阁必定会在片刻之间倾塌。” “哈哈哈,学士此言差矣。就如这行军打仗,并非等候万事皆知晓了才行动,而是秉持心中正念,洞察战机,以行动来印证谋略,知与行相辅相成,如此方能取胜。 再比如治水,若只是在纸上钻研水脉,而不亲自涉足山川、疏浚河道,又怎能换来四方的安宁?知与行本就是一体,脱离了行的知不过是空中楼阁,脱离了知的行恰似无头苍蝇。恰似你执着于一端,此乃陷入了教条的泥沼,忘却了学问的初心与务实的真正需求。”武植向前一步,高声对着那老翰林说道。 周围之人看着两人的唇枪舌战,皆不由得对两人的学识渊博及高深理论深感钦佩。其中大宋君臣也未曾想到,武植年纪轻轻,竟能让那老翰林处于下风,在当世能称得上是一代大家了。 两人你来我往,引经据典,气氛愈发紧张。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两个时辰悠悠而过。此时,那老翰林额头布满汗珠,面色逐渐由红转白,嘴唇微微发颤,却再也找不出言辞来反驳武植,只是呐呐无言,满脸皆是挫败之色。 第82章 官升三级 宋徽宗赵佶看着西夏使臣犹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心中愈发欢喜,高声说道:“李察哥,如今这比试已然结束,我大宋连胜两场。朕还得感谢西夏不远万里而来,为我大宋献上两座城池。” 西夏一方的李察哥此时满脸沮丧,清楚己方已然败下阵来。不过他心中却另有一番思量:“想让我西夏割裂城池,简直是白日做梦,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暂且答应他们,然后再另谋他计。” 听到宋徽宗的话语,李察哥平复了心神,高声说道:“大宋果然人杰地灵、物华天宝,我西夏与之相比,实在是多有不如。此次比试是我西夏输了。” 随后,他拿出地图,指着与大宋接壤的两座县城——克图城和罗兀城说道:“皇帝陛下,我西夏便割让这两座县城。” 宋徽宗见此,心中大喜,脸上也露出欢快的笑容:“好,西夏果然言而有信,相信两国定会友谊长存。” “叮,宿主与赵佶的友谊值升为 50,获得统帅、魅力属性点各一点”。当武植获胜,李查哥答应割让城池给赵佶之时,武植脑海中的交友系统声顿时响起。 看着自己与赵佶的友谊值为 50,武植抿了抿嘴,心中暗道:果然,帝王可不是那么容易交友的,这么长的时间才把友谊值升到了 50。而且或许以后,如果自己做事稍有不如意,可能友谊值还会有所下降。 此时,周围群臣纷纷对着赵佶高声呼喝:“恭喜官家,贺喜官家。” 赵佶摆手示意,朗声道:“此次,我大宋能够扬眉吐气,全靠武爱卿三人。立下如此大功,应当重赏。” 言罢,他对着花荣说道:“此次你虽然在比试中并未取胜,但也并未辱没我国威,官升一级,赏白银千两。”花荣听闻,面露欣喜之色,高声叩谢跪拜。 赵佶转头看向周侗,说道:“周大家乃我大宋脊梁,此番您这般年纪还能够为我大宋扬威,实乃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朕封您为正五品的宁远将军,赏白银千两,绢帛十匹,望您能够再接再厉,为国效力。” 宁远将军乃是正五品的武散职,并无实权。不过周侗年事已高,对此并不在意,抱拳躬身,领旨谢恩。 然后,赵佶及周边百官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武植。“此次能够获胜,弘扬我大宋国威,最大的功劳当属武爱卿了。”赵佶看着武植,满脸笑意地说道。 听到宋徽宗此言,武植抱拳,说道:“微臣愧不敢当,只不过是尽了臣子的责任而已。能够获胜,全靠官家慧眼识才,认可微臣所举荐之人。” “哈哈哈哈,爱卿不必妄自菲薄,立下如此大功,应当重赏。” 言罢,赵佶神情庄重,朗声道:“武植,上前听封。武植闻言即刻弓身抱拳。 “今枢密院都承旨武植,举荐贤才,功不可没,且自身才学深厚、见识广博,于外事之上尽显我大宋国威。特晋升你为银青光禄大夫,兼任枢密院直学士,另赏白银万两,绢帛共百匹,望爱卿此后一如既往,殚精竭虑,继续为大宋江山社稷倾心尽力!” 赵佶话音刚落,群臣之中的蔡京、高俅相视一眼,其中蔡京即刻出言道:“陛下,此乃不妥。武植虽然为大宋立下功劳,可如此封赏实在过重,万万不可。” 群臣之中,此时曾布也出言道:“官家,如今武植尚还年轻,官家此番封赏,着实过重,还请官家仔细斟酌。” 武植听闻赵佶此番封赏,内心也深感惊讶。这银青光禄大夫,虽属文散官之列,无具体职事,但其品阶颇高,乃是实打实的从三品。而枢密院直学士一职更是非同小可,官居正三品,地位与权责皆颇为显赫。 赵佶听着蔡京与曾布的言辞,脸上原本满溢的喜悦,恰似被乌云迅速遮蔽,一点点沉了下去,神色愈发阴沉难看,旋即抬高了声调怒喝道:“朕于紫宸殿择选人员、分派差使之际,你们诸位倒好,各个都跟失了聪、哑了嗓似的,闷不作声,任由朕在那处境尴尬、下不来台。 现今武爱卿立下这般泼天的大功,朕给予重重封赏,这又哪里不妥了?曾爱卿,你口口声声说武爱卿太过年轻,可别忘了,那甘罗年仅十二岁便能拜相,成就一番大事业。相较之下,武爱卿已然过了双十年华,成熟稳重许多,授予一个三品的官职,依朕看,他绝对是能够稳稳胜任的,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儿置喙!” 曾布听到赵佶之言,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对武植也是极为欣赏的,只是官家此次封赏实在过重,他担心武植日后再立功劳,会面临赏无可赏的境地,担忧武植与赵佶君臣不和、互生嫌隙,此番才出面制止。不过见赵佶如此决绝,便不再多言。 至于蔡京,那纯粹就是不想让武植得到这般封赏。如今这枢密院直学士作为正三品的职务,虽说职权比不上自己的翰林学士承旨,但也属于朝廷重臣之列。往后想要在职权上压武植一头,可就极为困难了。 听了赵佶之言,蔡京虽然脸色难看,但也不敢再言。作为一个善于揣摩圣意之人,他知道此时赵佶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嘴。 对三人封赏完毕之后,赵佶兴致高昂,欲让宫中大摆宴席,用以招待西夏使臣和群臣。 可西夏使臣一方,此时哪有这心情?李查哥道:“多谢皇帝陛下厚爱,不过此次我西夏出使贵国的任务已然完成。我西夏国内还有要事,不敢耽搁。”而后,他拜别了赵佶,领着西夏众人离开了皇宫。 看到西夏使臣这般扫兴,赵佶顿时也没了摆宴的心情,随即遣散了群臣,回到了平日办公的地方——御书房。 此时,在走向皇宫大门的路上,苏轼满脸欣慰地看着武植说道:“守正,为师没想到你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对于儒家思想的理解竟如此深刻。你所提出的知行合一之论,实在是让为师和众人都叹为观止啊!” 旁边的苏辙也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武植,你的知行合一之论完全可以自成一家,在文坛史上,足以得尊称你为一代大儒了。” 自家事自家心里最是明白,若非带着前世的记忆,知晓那明朝圣人王守仁所提出的“知行合一”理论,就凭自己当下这境况,想要与西夏那位老翰林较量,结果怕是凶多吉少。 虽说自己智力超绝,可到底还是年轻,人生阅历浅薄,哪能与老翰林那积攒了几十年的深厚沉淀相媲美呢?相较之下,自己确实略显稚嫩了。 听着苏轼和苏辙的赞美之言,武植赶忙说道:“老师,苏师伯,就别再打趣徒儿了。如今徒儿获官家赏赐,资产丰厚,不如待徒儿下值之后,请老师、苏师伯和周老前辈一同去酒楼畅饮一番,如何?” 一旁的周侗听到这话,双眸骤亮,朗声笑道:“苏兄,武植小友既有如此热忱心意,咱们可不能拂了他的美意。依我看,不妨一道去酒楼,好生为他庆贺庆贺呀!”苏轼与苏辙听闻此言,相视一笑,皆点头应允,随后几人商定,待下了值,便直奔汴京城内赫赫有名的樊楼,共享这欢聚之刻。 随即,众人出了皇宫大门。只因这时他们都仍在当差期间,相互告别之后便各自分开。 武植来到枢密院门口,刚欲进入枢密院,却被宰相曾布叫住。 “武直士,稍等片刻,本相有事找你商议。”武植听到曾布之言,连忙抱拳领命,而后转头跟着曾布往东府行去。 两人来到东府大殿,随后各自归座。此时,曾布说道:“尚未恭喜武植士扬我大宋国威,获国家丰厚赏赐。” “曾丞相言重了,小可不过是尽了些许微薄之力,当不得如此赞誉”,武植回道。 此时,曾布长长叹了口气,“武直士,你奉官家之命巡查整治禁军,应当知晓如今我大宋的禁军状况吧?倘若发生战事,让我军与外敌交战,恐怕是胜少败多啊。 今日虽说我大宋赢得了两城之,但我观那李查德乃是虎视狼鹰之辈,或许不会乖乖履行诺言。” 武植听了曾布的话语,微微颔首,躬身说道:“曾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在比试之时便已有所察觉,那西夏狼子野心,定然不会依约割让两城之地给我大宋,并且到时候恐怕还会主动挑起战争。” “唉,如今天下虽看似承平,可我大宋禁军,却已现衰败之象,长此以往,边境百姓怕是又要深陷水火,饱受灾祸之苦呐。” 言罢,曾布神色陡然一凛,目光直视眼前之人,沉声道,“武植,你如今深受官家眷顾垂青,蒙圣恩得此高位,又领下整顿龙卫右厢这一重任。官家既委你以重任,便是对你寄予厚望。本官期望你能在短期内,让龙卫右厢脱胎换骨,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如此方可应对边境未知变数,保我大宋疆土安宁。武植,你且直言,此事你可有把握做到?” “禀大人,如今整个龙卫右厢已然成军三个军,可还剩余两个军,缺少校尉”。武植说道。 第83章 建造火炮 曾布闻言眉头一皱:“你有官家赋予你的六品之下的临选之权,整个汴京,乃至整个大宋,皆人杰地灵。倘若有合适人选,你可直接任命,上报枢密院即可。你的重任便是加快速度将龙卫右厢训练成精锐之师。” 武植听了曾布之言恭声领命,又道:“还望曾大人能够赐予我火药作坊的掌匣之权。” 曾布闻言,眉头一挑,不过并未多言。火药作坊归枢密院管辖,他曾布身为丞相兼枢密使,自然有权。随后便把京师最大的火药作坊交由武植管辖。 武植告别曾布之后,匆匆回到了枢密院内,旋即便招来了凌振。 “凌校尉,本官已向枢密使曾大人成功争取到了京师最大的火药作坊的掌管权,如今本官任命你为都作院使。本官有一件重大之事,需要你去召集能工巧匠来完成。” 武植说完,双目肃穆地看向了凌振。凌振听闻武植所言,当即抱拳躬身道:“不知大人所言之要事为何?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好!”随即,武植抽出一张宣纸,将记忆中前世清朝时期红衣大炮的结构与构造仔细地画于纸上,接着又把大炮所用的火药以及制作火药的配方等统统梳理了出来。 不多时,东西便被递到了凌振手中。凌振接过,目光立刻被眼前的红衣大炮牢牢吸引,神色间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本是出身甲仗库副使炮手,往昔在日常操练与战事里,整日与各式火炮打交道,对大炮的构造、脾性早已熟稔于心。然而,此刻这尊矗立在眼前的大炮,却有着别样的威慑力,仅是匆匆一瞥,那磅礴厚重之感、精巧复杂的设计,就如同一股汹涌的力量直撞心扉,让他不由得心潮澎湃,震撼不已。 “此事乃绝密要务,半点马虎不得,这两张图纸以及火药配方,你定要牢牢记住,绝不可外传,若敢走漏风声,本官定严惩不贷,绝不手软!”。武植目光锐利,直视着满脸激动的凌振,神色凝重且冷峻,嗓音低沉。 凌振顿时神色一凛,即刻应道:“下官定会严守此密,而且会安排众多工匠分开制作,定然不会让此图纸和配方传出去。” “好,此事干系重大。本官会抽调龙卫右厢一营将士在作坊内驻守。凌校尉,倘若你能将此物成功造出,本官定会重重赏赐,升官晋级都不在话下”。 言罢,武植便以枢密院的名义将凌振调往火药作坊担任都作院史。 随后,待凌振出门之后,武植沉思片刻,拿起笔纸,提笔便书写起来,片刻之后,他把纸张折入信封,然后叫来贾安宅,吩咐道:“贾主事,这里有一封书信,烦请你送到禁军龙卫右厢大营,交给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呼延灼。” 贾安宅接过武植递来的书信,便依着武植的吩咐,拿着书信后便出了枢密院,朝着禁军大营走去。此时禁军大营已进驻京师,离枢密院并不远,贾安宅倒也并未有怨言。 “这红衣大炮及其火药配方,乃是划时代的关键产物,意义非凡、影响深远。务必严守秘密,绝不能让其制作之法与配方外传分毫。一旦被西夏、辽国知悉,或者落入叵测之人手里,局势必将失控,届时,战火恐将肆虐蔓延,天下苍生定会惨遭涂炭,陷入无尽灾祸之中。哎!也不知我这般做法究竟是对是错?”此时的武植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当中。 在龙卫右厢进军大营内,贾安宅拿着书信找到了都指挥使呼延灼。呼延灼打开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武植要求调一营士兵进驻京师之中的火药作坊,以守护重要物资,并且明确表明统领之人必须是武松。 呼延灼拿着书信,缓缓陷入沉思。武植要求调兵前往火药作坊驻守,可此封书信乃是武植以枢密院的名义所写,而在大宋,调兵之权需枢密院和三衙协作,还得经过皇帝同意方能生效。 不过如今,武植深受官家喜爱,被官家授予了重组龙卫右厢以及巡查整治禁军的权力,对于龙卫右厢的兵马能够进行小幅度的调动。 想到此处,他吩咐身旁之人即刻召见武松。武松到达之后,呼延灼便将情况向武松说明,听说自己的哥哥要调自己领兵去驻守火药作坊,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还是选择服从命令。 没一会儿,武松便到校场内聚集了一营将士,带着众人走出了进军大营,朝着火药作坊行进。 汴京城内的来远驿中,众多西夏使者望着上首的李察哥,此刻全都噤若寒蝉,沉默不语。 此次李察哥带领他们出使大宋,目的本是为了打探大宋虚实以及商讨停止西夏的上贡约定。哪曾想现今一个任务都未完成,并且还被大宋赢走了两座城池。 “诸位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李察哥声音阴沉,冷冷地看着下方的西夏众人。 “王爷,此次若不是那个叫武植的汉人从中捣乱,我们西夏肯定能够顺利谈妥向宋国的上贡事宜,说不定还能谋取宋国的两座城池。”此时,那青年箭术高手朝着李察哥躬身抱拳。 “哼,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如今必须得赶紧想法子进行补救,否则我们回去定然会遭到国主的严厉惩罚。”李察哥冷哼了一声道。 随即,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那个叫武植的汉人必须死!他不仅破坏了此次咱们出使大宋的计划,日后极有可能会成为我西夏的心腹大患。诸位,可有良策?” 西夏众人听了李察哥的这番话,都陷入了暗自沉思之中。这时,一个年纪较大的西夏老者起身说道:“王爷,卑职打探到这武植在大宋内有两个仇家,分别是翰林学士都承旨蔡京和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高俅。如今武植在大宋风头正劲,那蔡京和高俅定然心怀愤懑。王爷,咱们可以趁机拉拢那蔡京和高俅,让他们去对付武植,还能让那蔡京和高俅为咱们传递情报,如此乃是一箭双雕的良策。” 李察哥听了那老者的话语,微微颔首,而后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吧,钱财方面无需担忧,务必将那蔡京和高俅拉入我西夏阵营。至于那武植之事,暂且缓缓进行。” 那西夏老者听闻李察哥之言,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抱拳道:“卑职多谢王爷。定当将蔡京和高俅拉入我西夏阵营。” “王爷,何需如此麻烦?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卑职定会寻找时机一箭结果了那武植。”此时那箭术青年听到李察哥之言,赶忙说道。 李察哥听闻青年之言,右手不自觉地哒哒哒在案桌上敲了起来,他对武植也是恨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有他的插手,自己的计划已然成功。 但他们一行人此时身处大宋境内,如果杀害了大宋朝臣,而且还是深受皇帝喜爱的大宋朝臣,自己一行人定然会被大宋皇帝严惩,说不定脑袋都得搬家,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此处,李察哥眉头紧皱,沉声道:“现在暂且不要冲动行事。我们一行尚在大宋境内,倘若你去射杀了那武植,大宋的皇帝定然不会放过咱们。” “王爷,请放心。只要王爷您同意,卑职定会寻找时机暗中下手,绝不会暴露行踪。到时候射杀了那武植,大宋皇帝也休想查出是何人所为。”箭术青年一脸自信地说道。 听着箭术青年所言,李察哥凝神静气,细细琢磨一番,旋即心头一决。沉声道:“好,既然你有这般信心,那本王就允准你暗中行动、出手行事。只是,万一行踪暴露,你应当知晓如何作吧?”说话间,李察哥紧紧盯着那青年,目光锐利如鹰。 “请王爷放心,如果卑职被发现,定会以死谢罪,绝不会连累到王爷,更不会连累到我西夏众人。”青年一脸决然地说道。 “既然如此,本王便准许你暗自行动。放心吧,倘若你射杀了那武植,本王定会重重有赏,要是被发现,你的家人以及身后之事,本王亦会多加照料。”李察哥沉声说道。 “卑职叩谢王爷,定不负王爷所托,射杀那汉人武植。”箭术青年躬身单膝跪地说道。 李察哥让人取来百两银子递给了那箭术青年:“你现今切莫轻举妄动,待我西夏众人离开汴京之时,你再暗中寻觅时机,对那武植出手。” “卑职领命。”随即,那箭术青年接过了钱财,背着弓箭走出了来远驿客栈,步入了汴京城内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人流之中。 而李察哥的目光又转到了那西夏老者身上:“如今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汴京城,你就留在汴京城内,拉拢那高俅和蔡京两人。本王会给你留下足够的钱财和人手。” 说完,他招了招手,让人拿出千两黄金,随后又派了几个随从听候那西夏老者的差遣。那西夏老者接过钱财,也带着人出了来远驿。 诸事处理完毕,李察哥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派人跟此地的接待之人说明情况之后,便率领着西夏众人匆匆离开了驿站,朝着西夏的方向疾行而去。 第84章 樊楼盛景 时间流逝,下值后,武植换了一身常服,走出枢密院的大门,径直朝着樊楼走去。 樊楼乃是汴京城内最为繁华的酒楼,其内部涵盖了吃喝、娱乐、买卖等多种功能,并且还有众多美貌绝伦的艺伎在此演奏。 当武植抵达樊楼之时,苏轼、苏辙和周侗三人早已相谈甚欢。 武植刚一露面,周侗立马高声喊道:“武植小友,可算把你盼来了,今天我们可要狠狠宰你一顿。” “周老前辈大可放心,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而后四人结伴而行,一同踏入了樊楼之内。 才跨过朱红雕花门扉,喧嚣繁华如潮,瞬间将众人吞没。入目处,雕梁画栋于灯火下熠熠生辉,木质楼体榫卯精巧、尽显匠心,梁上彩绘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栩栩如生,满溢往昔盛世气息。 底层大堂开阔,几十张乌木圆桌整齐摆放,桌旁文人墨客挥毫吟哦、以才情佐酒,公子王孙锦袍加身,摇扇谈笑,佳人在侧、巧笑嫣然。 抬眸,二、三层有木质围栏,镂刻缠枝牡丹,雅间垂着绫罗帷幔,随风轻动、透着私密。时有悠扬丝竹与清婉歌声飘出,唱着时兴小曲,或花间柔媚,或边塞豪迈,余音与楼下欢笑、碰杯声交织,奏响樊楼夜宴华章。 武植看到眼前此景,不禁略感震撼,他这可是头一遭来到樊楼之内,没想到这楼内竟这般富丽堂皇、热闹非凡。 然而旁边的三人却是面色如常,平静如水,想来是早已领略过此地的繁华盛景。 四人上了二楼,寻了一处稍僻静些的角落坐下,尚未及坐稳,便有那眼尖伶俐的店小二快步迎上,一口一个“官人”“爷”地唤着,热情介绍起今日新到的酒水、特供的佳肴。 武植大手一挥,豪气十足地道:“小二,把你们这儿最拿手的菜给爷来上一桌。” “好嘞,客官,您稍等。”那小二倒是个有眼力见的,瞧着几人身着绫罗绸缎,显然是富贵之人。 言罢,那店小二便马不停蹄地转身冲向后厨,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一群女子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如同彩蝶翩跹般鱼贯而入。 她们手中皆稳稳托着漆木托盘,上头摆满了一盘盘精致菜肴,眨眼间,这些美味便依次被妥帖放置在了四人桌前。 四人望着眼前的美食,顿时食欲大增,随即开始大快朵颐、开怀畅饮起来。 正当几人吃得欢快,聊得尽兴之时,此刻一阵声音从樊楼下方的高台之上悠悠传出。 只见此时,樊楼掌柜立身于高台之上,笑盈盈地来回踱步而来,双手抱拳,朝着四方宾客行了个罗圈揖,扬声说道:“诸位贵客,今日本楼小特地请来了京城声名赫赫的数位艺伎,举办一场雅艺盛会!” 话毕,众人的目光皆被楼梯处吸引了过去,只见数位女子,身着锦绣绫罗,云鬓轻轻挽起,袅袅婷婷而来,步摇轻轻晃动、环佩叮当作响,恰似彩云飘落到了凡间。 掌柜又高声说道:“诸位可要知晓,这些姑娘皆是卖艺不卖身,而且腹有诗书,才情出众,现今有个有趣的玩法,倘若在场的各位官人能够凭借诗词佳作打动姑娘们的芳心,便可以成为入幕之宾,一同共赏良宵。” 听到那樊楼掌柜的话语,四人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转头看向那几位闻名的艺妓。 此时武植目光被一位女子吸引,她约十六七岁,身着月白绫罗裙,裙绣银线梅花,暗香隐现,尽显淡雅。肌肤似羊脂玉,蛾眉含黛,眼眸如幽潭映月,澄澈灵动、满是诗意,墨发挽髻,几缕碎发添俏皮,风姿清灵脱俗。 “叮,发现可交友人物,姓名:李师师,年龄:18 岁,属性值: 体质:45 力量:41 耐力:42 速度:35 武力:38 统帅:51 智力:93(才思敏捷、胆识过人) 魅力:98(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技能:能歌善舞:(其歌声婉转动听,舞姿婀娜多姿)。精通音律:(善于弹奏琵琶等乐器,通过琵琶弹奏出的旋律优美动人)” 听着自己交友系统声音的提示,武之心下了然,怪不得如此美貌,却没想到是号称四大名妓之首的李师师。 而此时的樊楼内,听到掌柜的话语,再看向那楼台之上的名怜艺伎,顿时气氛达到了顶点,诸多文人墨客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随着掌柜话音落下,盛会拉开帷幕。早已迫不及待的文人墨客纷纷呈上自认为得意至极的作品,可上方的名伶艺伎皆具文学素养,纷纷摇头。 这时,一位身穿月白长袍的年轻书生,他手持狼毫,踱步至厅中早已备好的书案前,略一思忖,挥毫泼墨,笔下词句跃然纸上。 “绮罗佳人步生莲,才情暗蕴眸中渊。樊楼今夜逢仙影,愿赋华章系玉缘。” 书罢,他缓缓吟诵,上方几位艺伎中一位身着淡粉衣裳的女子轻掩朱唇,掩目含笑,微微欠身,算是回应,引得旁人一阵羡慕轻叹。 正欣赏着李师师美貌的武植却听到旁边的苏澈和苏轼轻嗯了一声,只见他俩看着下方那年轻书生,眉头微微皱起。 “不知老师和师伯有何事?”武植询问道。 “那年轻书生乃是官家的第三子赵楷,倘若私自与那艺伎共渡良宵,被官家发现,恐怕会雷霆大怒啊”。苏辙说道,苏轼也跟着点了点头。 武植听到苏辙之言,心中暗自腹诽:这赵佶今后连他自己都私自抽空逛青楼,看来还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旁边的周侗却不管这些,笑着说道:“别管他是官家的儿子还是孙子了,你们三位可都是名满大宋的才子,如果再不出手,下方的艺伎可都被抢完喽。” 周侗一脸打趣地对着三人出声。 苏轼听了周侗的话,笑着说道:“你这老不休,老夫这把年纪了,怎还会想着这些事儿呢!” 随后,他看着下方的艺伎面陷入回忆之中,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还真有一首佳作。” 哦!听到苏轼说有佳作,武植、苏辙、周侗三人皆看向了苏轼。周侗最为急切,嚷道:“是什么佳作,还不赶快道出?” 苏轼起身,走到二楼备好的案笔前,此时武植几人已缓缓跟来,围至苏轼跟前,只见苏轼在那宣纸上提笔写道: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武植听到苏轼所作之词,当即就忆起这乃是苏轼称赞友人之妻的《定风波》。 当周侗将苏轼所作之词朗诵而出之时,周围整个樊楼的文人墨客皆微微屏息,而后轰然叫好。 下方的几位艺伎当中,除了李师师之外,全都微微躬身回应,直看得众人羡慕嫉妒恨。 周侗看着下方的艺伎,擅自替苏轼做主,叫了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上二楼来陪酒。而后苏澈此时也作诗一首,赢得了场中除李师师之外那最后一个艺伎的认可,也被周侗叫上了二楼。 此时的场内只剩余李师师一人,但她却是所有艺妓中最漂亮的那个,无数文人墨客都纷纷献词,可皆被否定。 “武植小友,现在可轮到你出手啦,你看,你老师和师伯可都赢得美人归了,作为弟子,难道不应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周侗面带笑意道。 “既然周前辈吩咐,那晚辈自当遵命!” 武植由于有着交友系统,心里其实也在盘算着与李师师拉近关系、增进友谊,从而获取奖励。 听了周侗之言,武植便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而后起身走到那桌案前,提笔就写下了清代赵艳雪的《和查为仁悼亡诗》: “逝水韶华去莫留,漫伤林下失风流。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写完之后,他将纸递给了身旁的小厮,那小厮接过宣纸,朗声读了出来。 当听到武植所写的这首词时,樊楼内众多女子皆浑身一颤,随即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武植身上。 下方的李师师此时也是心神颤动,这首词不正是她们自身的真实写照吗? 她抬头看向武植,这才发现武植是个年轻的公子,相貌英俊,风姿卓越,周身儒雅淡然,让人顿生好感。随即,李师师面露微笑,朝着武植微微欠了欠身。 周围樊楼内的文人墨客看到李师师的动作,顿时发出一片哀嚎:“没想到这最美的艺伎已然花落名家。” 武植也微笑着点头回应,随后把李师师请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之后,她向几人福了福身:“诸位贵客,小女子李师师,是这樊楼中一介卖艺之人,幸承造化垂怜,习得些微琴艺、歌技,能拨弦弄曲,浅吟清歌,聊以娱人耳目。今日得见各位雅士高贤,实乃小女子之福分。”随后她自觉地坐到了武植身旁。 此时,苏轼打趣道:“守正啊,没想到为师在诗词上竟然还输你一筹,这位李姑娘傲得很呐,居然连为师的诗词都看不上。” “老师说笑了。弟子怎敢啊,弟子的诗词只不过是小道而已,怎比得过老师呢?” “好了好了,你们师徒俩就别再互相吹嘘了。”周侗赶忙出声制止。 此时,李师师赶忙出声道:“这位贵客说笑了,贵客所作之词已然绝佳非凡,只是与奴家不符而已,故而奴家并未回应。” 她看了看苏轼,轻声说道:“还请几位贵客移步,师师愿弹奏一曲,以表歉意。” 几人一听说李师师要展示琴艺,顿时来了兴致。随即一行几人起身,跟随李师师向樊楼三层的雅间行去。 第85章 暗杀危机 距离樊楼百米开外的一处房屋顶部,此时一名西夏青年正死死盯着樊楼内的情形,正是西夏的那名箭术高手,自从他从远来驿出来后,便四处打探消息,而后看到武植和一伙人走进了樊楼之中。 他看见这情景,于是赶忙寻找周边的建筑,而后选上了这处宅子的屋顶,登上后发现这里视野开阔,能够将整个樊楼周围的情形尽收眼底。 不过对于樊楼内的情形,他无法完全观察清楚,只能看到樊楼的第三层景象。 只因樊楼作为汴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一二层一般是招待平民富商之处,四周没有太多窗户,并且人流密集。 至于第三层,则是招待达官贵人的场所,被划分出的一个个雅间精致典雅,在此既能享受珍馐美馔,又可凭栏眺望汴京的繁华街景,可此刻,这美景在西夏青年眼中,不过是绝佳的行凶之地。 当他看到武植的身影出现在三楼的时候,神色瞬间一喜,但他作为西夏最负盛名的箭术高手,深知如何寻找时机以及进行潜伏,此时并非是自己出手的绝佳时机。 武植、苏轼、周侗、苏辙随着李师师登上了樊楼三层的雅阁之中。 雅阁内布置精巧奢靡,绫罗帐幔轻轻垂落,雕花屏风泛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馨香气息,众人分席而坐。 “小女子献丑了。” 随后,李师师缓步走向琴案旁,玉手轻轻抚上琴弦,刹那间,那琴音婉转轻柔,时而欢快跳跃,又似林间微风轻柔拂过竹叶,悠悠扬扬地在雅阁内流淌开来。 “好意境!” 苏轼、武植和周桐、苏辙都忍不住高声赞叹。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众人仿佛被这琴音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都沉醉其中,紧闭双眼,脸上尽是陶醉的神情。 武植此刻内心也是宁静至极,自从他穿越而来,先是为了改变自身命运而奋力拼搏,接着来到汴京城,又立下目标,想要扭转大宋日后靖康之耻的结局。 每日不是忙于官场的勾心斗角,就是想方设法去结交各路豪杰。 此刻听着李师师那优美的琴声,他同样沉醉其间,手中下意识地随着节奏微微轻点,身心仿佛被这音律牵引至世外桃源,全然忘却了尘世的纷纷扰扰。 “就是现在!” 百米开外的屋顶之上,那西夏青年见众人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抬手从背后的箭筒抽出利箭,手指搭住箭尾,将箭置于弓弦之上。 随即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挺起,肩背的肌肉紧紧绷起,拉弓的力量在衣衫下隐隐浮现,双臂缓缓向后拉伸,弓弦逐渐被拉满,箭头的寒芒直直锁定武植,风声、弦声、心跳声相互交织,他手指一松,一箭瞬间脱弦而出,如闪电一般划破长空,直奔武植而去。 不过,他可没打算就这么射出一箭了事,第一根羽箭刚一射出,他手中立马又出现一根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拉满弓,再次瞄准射了出去。两根羽箭一前一后,在这漆黑的夜空中,如两道夺命的幽灵,直直袭向武植。 沉浸在琴声之中的武植,原本松弛下来的心骤然一紧,莫名的不安如汹涌潮水一般猛地涌上心头,瞬间冲散了那悠然沉醉的感觉,还没等他彻底回过神来,尖锐的破空声就在耳旁轰然炸响。 他本能地侧身进行躲避,那一箭贴着他的衣衫呼啸而过,“砰”的一声,狠狠地扎入了身后的壁柱。箭尾不停地嗡嗡震颤,木屑四处飞溅。 周围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犀利一箭骇得面无人色。 周侗反应敏捷,刹那间起身,将苏轼和苏辙牢牢护于身后,其目光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扫视,他在江湖中闯荡多年,阅历丰富,只一眼便看出这一箭的目标正是武植。 而武直刚刚侧身躲过箭矢,尚未来得及喘口气,第二支箭就接踵而至。 这一箭势头更猛,角度更刁,好似早已意料到了他躲闪的路线,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不舍。 武直刚欲侧身躲闪,然而此刻他所处的位置正对着前方抚琴的李师师,倘若自己闪开,这箭矢竟会穿透毫无防备的李师师,令这佳人香消玉殒。 而此时的李师师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只因刚刚第一支箭矢是插入她旁边的木柱之上。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决,顾不得隐藏武艺,脚下猛地发力,身子瞬间扭转,手臂猛力探出。 “啪”的一声响起,这充满劲力的箭被武直右手稳稳地抓在手中,不过武植与李师师的距离非常之近,那箭矢离李师师的额头已然不足一米。 此时,李师师看着眼前那离自己不足一米的箭矢,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苍白得毫无血色,一双美目惊恐地睁大,樱唇微张,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那娇躯颤抖得就如同风中的落叶,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优雅从容。 旁边的苏轼和苏辙,两人还没从箭矢的袭击中回过神来,却见武植能够徒手握住射来的箭矢,都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俩虽然知道武植平时喜欢舞枪弄棒,可却只当成是用来强身健体罢了,根本没想到他会练就如此一身卓绝的武功。 百米之外的西夏青年看到自己射向武植的两箭均已失手,知道此时武植已提起了警觉,即使再射出箭也难以将其击杀,不由得心中暗自怒骂:“这狡猾的汉人,当真该死!明明有一身如此高强的武艺,却装成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周前辈,烦劳你保护一下在场的众人,晚辈前去追击那射箭的凶手。” 随后眼神一凝,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纵身一跃便从樊楼三层跃到了旁边的一户民宅屋顶。 那西夏青年瞥见武植仿若苍鹰般纵身跃下樊楼,心下暗叫不好,知晓此番行刺已然败露,此地再留不得。 他咬咬牙,双手攥紧长弓,身形仿若一道黑色鬼魅,毫不犹豫地随着跃下房顶,落地瞬间借力狂奔,向着一旁狭窄街巷夺命逃窜,脚步踏地声急促,带起一溜烟尘。 望着那在前头狂奔、身着夜行衣、背着长弓的身影,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想起方才雅阁内惊险一幕,若非自己危急关头灵觉示警,那夺命一箭势必穿心而过。 虽说自己武艺超凡、体质已超常人,可血肉之躯终究敌不过锋利箭矢,稍有差池,便是阴阳两隔、生死难料的结局。 雅阁内,当苏轼看到武植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樊楼,朝那贼人追去时,脸色顿时露出了焦急:“周兄弟,你赶快去帮守正吧,我们能够保护好自己,我担心守正一个人会有危险啊。” 周侗听了苏轼一番焦急之言,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苦笑,拍了拍苏轼的肩膀安抚道:“苏兄,莫要慌乱,且安心些。你那弟子武植,武艺之高强,连我都望尘莫及呐,放眼当今天下,能与他匹敌之人,怕是还寻不出来,眼下这状况,他若都拿那贼人没辙,我贸然前去,非但帮不上忙,反倒添乱呐。” 苏轼闻周侗所言,神色先是一怔,心底似有波澜泛起,原以为对自家弟子了若指掌,却不想此番变故,才惊觉武植身上藏着诸多自己不知的本事。 念及此,他轻捋胡须,心下暗忖:这徒儿啊,还藏着这般能耐,平日倒是不露声色。 可转念一想,只要武植谨守本分,不做出危及大宋江山、有损朝廷根基之事,些许隐瞒又何妨?罢了罢了,且由他去吧,日后寻个时机,再细细探问不迟。 苏轼往昔只道武植文采卓绝,名震大宋文坛,又于朝堂站稳脚跟,官至三品,已是风光无限,没成想,今日这场变故,竟让他惊觉弟子武艺亦是这般高强,深藏不露。 可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声名过盛本就易遭人妒,武植身为文臣,文名已足够耀眼,若再展露这身惊世武艺,无疑是将把柄递与旁人,平白招惹祸端。 虽说现下官家对其颇为赏识,恩宠有加,然而“伴君如伴虎”,官家心思难测,可保不齐哪天,说不准便会有小人在官家耳前煽风点火,日稍有差池,这过人本事便可能化作催命符,累及自身啊。 随后他扭头看向李师师,沉声说道:“师师姑娘,关于我弟子会武艺之事,还请你不要外传。” 至于自己的弟弟苏辙,他身为朝臣,肯定知晓其中利害,自然不会外传。 李师师此时已回神来,听到苏轼之言,虽然不知道为何苏轼会让自己不外传武植会武艺之事,但还是赶忙应下。 一番相处下来,李师师已然辨明眼前几人的身份。 三位老者中,有两位赫赫有名,正是苏轼与其弟苏辙,二人诗词文章传扬大宋,声名斐然;余下那位,她却眼生,未曾识得。 还有刚刚救下自己的那位年轻男子,乃是苏轼门下弟子武植,其才华在京师熠熠生辉,备受赞誉,李师师久闻他们的大名,街头巷尾传颂的奇闻轶事、绝妙诗词,常引得她心驰神往,可直至此刻,才算是见着真人,心下不免涌起丝丝激动,眼眸中亦满是新奇与倾慕之色。 第86章 自尽 汴京城内的街巷中,此时那西夏青年额前碎发被冷汗侵蚀紧贴着脸,他频频回望,心中不由得暗自震惊。 这武植离自己在百米开外,饶是他提前精心谋划退路,在汴京城内的巷道内七拐八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被武植把距离急剧缩减。 而此时已是亥时,整个京师除了几家勾栏瓦舍外,还隐约传出丝竹娱乐、嬉笑言谈,其余街巷屋舍皆被静谧笼罩,周围只剩他慌乱奔逃的脚步声和武植沉稳追击的动静。 眼见武植如索命阎罗,距离自己只剩咫尺,西夏青年心一横,瞳孔骤缩,脚下猛地发力,侧身拐进一条狭窄暗巷。 他不敢停歇,奔入几步后,迅速转身,搭箭上弦,宽厚的脊背抵着潮湿的石壁,肌肉紧绷,须臾间拉弓成满月。 武植见那青年窜入暗巷,紧随其后,身形方在巷口一露,那西夏青年看准时机,手指一松,箭羽“嗖”地离弦,裹挟着凛冽杀意,直刺武植咽喉。 武植看着向自己射来的箭矢,神色未乱,眉梢轻挑,鼻腔中溢出一声冷哼,眼看利箭逼至眼前,腰腹一收,上半身急速后仰,那箭羽几乎擦着鼻尖飞过。 电光火石间,武植探出右臂,猿臂舒展,大手稳稳攥住箭尾,掌心与箭杆摩擦出“嘶嘶”声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就这点本事,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或许能留条小命。” 武植嘴角一勾,眼中满是嘲讽,紧盯西夏青年说道。 西夏青年满脸绝望,却心有不甘,“呀”的一声,猛咬嘴唇,快速搭箭。 弓弦震颤,羽箭连发,“嗖嗖嗖”如恶狼扑食般直袭武植。 武植神色冷峻,毫无惧意,脚下轻点,身形似电,侧身一闪,避开首箭,顺势抬手,精准握住第二箭;紧接着后仰、扭腰,第三箭稳稳抓在掌心,转瞬,几支箭全被他利落截下,看得西夏青年目瞪口呆。 “哼,你就是西夏使节当中的那个用箭高手吧?” 武植双眸穿透暗夜,紧紧锁住眼前之人。 尽管这青年身着易容衣,面庞也被黑布蒙得严实,不露分毫,可武植何许人也,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就看方才那挽弓搭箭的利落架势、飞箭射出的劲道与准头,还有奔逃时独特的身形姿态,诸多细节在武植眼底一过,心中便有了定论,当下一语道破对方身份。 西夏青年心头猛地一震,原以为这伪装天衣无缝,却还是被识破了,他想起李察哥交代的事,要是被抓住,麻烦可就大了,极有可能让宋国找到借口,去对付西夏使节团。想到这儿,他眼中不禁流露出决绝的死意。 武植已看到了那西夏青年眼眸中的死意,知道此人即使被抓住也不会轻易松口,而且那李察哥肯定也会矢口否认,故而已逐渐失去了耐心。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身形暴起,纵身一跃,眨眼间便拉近了与西夏青年的距离。 西夏青年见状,眼中闪过决然,抽腰间长刀,刀刃裹挟劲风,朝着武植劈去,势要拼个鱼死网破。 武植神色镇定,侧身一闪,轻巧避开这凌厉一击。紧接着,跃起一脚踹向西夏青年腹部。西夏青年避无可避,被重重踢中,顿觉腹内似翻江倒海,五脏六腑仿若碎开,剧痛之下,浑身力气瞬间抽空,瘫倒在地,彻底没了战斗力。 看着瘫倒在地的西夏青年, 武植俯身,手拎起西夏青年衣领,正欲喝问,却瞥见其嘴角溢血,脸色一变,而后迅扳开了那西夏青年的嘴唇,发现里面藏着毒药,已然服毒自尽。 “李察哥果然够狠”。此时武植已然清楚,肯定是自己在皇宫中破坏了西夏人的计划,让他们颜面尽失,且偷鸡不成蚀把米,故而才派这西夏青年来暗杀自己。 看着西夏青年没了气息,武植无奈摇头。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就算把这事报给官家,李察哥定会矢口否认。 他心里清楚,依眼下情形,李察哥一伙大概已出了汴京城。线索断了,再纠结无益,转身,跨出巷子,径直朝樊楼走去。 当武植的身影出现时,樊楼内的苏轼、苏辙和李师师几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尽管苏轼已听周侗说武植武艺高强,但心中仍有所担忧。看到武植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苏轼连忙问道:“守正,情况如何?” 武植摇了摇头,说道:“老师,那个刺客乃是今日在皇宫内的西夏使节中的用箭高手。” “什么?竟然是西夏使节之人,那李察哥派人来行刺于你,就不怕引起两国纷争吗?”此时苏轼听了武植之言,满脸怒意。 而后苏轼又问道:“那行凶之人如何了?抓到他了吗?我们即刻押他去进入皇宫,面见官家,说明情况,务必让官家派人向那李察哥问个清楚。” 武植摇了摇头:“老师,刺客已然服毒自尽,现在死无对证,即使上报官家也没用。” 苏轼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时,几人已没了在府楼内饮酒作乐的心思。武植拜托周侗将苏轼和苏辙送回家,自己还要处理一下那西夏青的尸体,需稍留片刻。 几人听了也并未多言,他们此时深知武植身手不凡,并不担忧他的安全。 等苏轼三人离开后,武植走到李师师身前,轻声问道:“师师姑娘,你无大碍吧?” 李师师看着武植英俊的脸庞,面色微红,轻声回道:“多谢武公子关心,师师无碍,只是微微受了些惊吓。 武植又说道:“今天是我连累了师师姑娘,以后师师姑娘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差人来府上找我即可。我还有要事,需先行一步。” 而后,武植心念一动,从随身空间内拿出两张千两银票,伸手递给李师师:“这银票就当作是樊楼今日的损失。” 说完,武植转身离开了,走下了樊楼。 李师师看着手中的两千两银票,再望向武植离去的身影,美目流转。如此年少多金且有身份的人可不多见,想到这里,她暗暗起了心思。 武植出了樊楼,朝着那西夏青年尸体所在的地方行去,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自己与李师师的友谊值到达了 40。武植撇了撇嘴,“果然还是金钱好使,其他什么都是浮云。” 此时汴京城内已至深夜,武植来到了西夏青年的尸体旁。 对于西夏派人袭击自己这件事,他并不想闹得大庭广众,于是便拎起了那尸体,行至汴河旁边,“噗嗤”一声,丢入了汴河之中。 经历西夏人的暗杀惊魂后,武植深感局势紧迫,遂全力提速龙卫右厢军的组建事宜。 往昔他身为从五品的枢密院都承旨,行事诸多受限,如今承蒙皇帝隆恩,擢升为正三品的枢密直学士,职权大幅跃升,手头能掌控的权力、资源今非昔比。 诸多关键流程,从前需层层上报、多方批复,现今他可亲自下场定夺、审核批准,行事顺遂高效,组建新军之路,由此大步迈进,一日千里。 在北京大名府,有一处占地颇广的宅院。院内,一位年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正手持一封信静静思索,此人便是有着“河北三绝”美誉的卢俊义。 书信乃是他的老师周侗写给他的,信中内容是想要邀他到汴京城内的禁军之中任职,而且信中还说老师又收了一个名叫武松的弟子。此子天资卓绝,相信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达到自己的高度。 他对于去军中任职并无太大兴趣,自己如今家财万贯,生活舒适,何必去那禁军中当那芝麻小官,受人呵斥。不过对于这个叫武松的师弟,却颇感兴趣。 想到此处,他大喝一声:“李管家!”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只见卢俊义的管家李固飞快地跑进屋内,躬身对着卢俊义说道。 “你去准备准备,我要到京师一趟。对了,再把小乙叫上,让他与我同行。” 管家李固听了,神色微怔,并未多言,得到命令之后出了房屋去准备车马去了。 此时的卢府西边演武场内,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和几个仆人练习相扑。那少年虽说稚气尚存,身量未及完全长成,可举手投足尽显矫健利落。 少年身着窄袖劲装,腰束锦带,足蹬快靴,英姿勃发。面对众仆合围,他毫无惧意,嘴角挂着自信浅笑。 一仆率先攻来,少年侧身一闪,借力轻推其背,对方踉跄数步。两人见状,左右包抄,少年下盘稳如泰山,速出扫堂腿,“砰砰”两声,二人摔倒在地。 剩余仆人仍想再战,少年纵身一跃,空中漂亮翻身,稳稳落地后,双拳紧握,摆开架势,那威风凛凛之态,恰似沙场战将。 “燕小乙,你又在领着其他人在这里嬉闹了!”此时刚从主客厅走出来的管家李固,冲着校场内的少年喝道。 其余仆人瞧见李固现身,忙不迭停下手,从地上起身,规整了衣衫,满脸堆笑,为首一人欠身问道:“李管家,您这来校场,可是有吩咐?” 李固神色淡淡,扬了扬下巴,开口道:“老爷有差使,要往京师走一趟,点明了要小乙随同。” “哦,老爷要去京师啦!”少年眼睛骤亮,难掩兴奋之色,嘴角高高扬起。 话落,也顾不上旁人,拔腿就出了演武场,脚步轻快,朝卢俊义所在的房间奔去。 第87章 玉麒麟进京 燕青脚步匆匆,带着满心的好奇,来到卢敬义的书房外,抬手轻推那雕花木门,“吱呀”一声,人已闪入屋内,脸上兴奋之色犹如璀璨朝霞,脱口便问:“老爷,听闻您要赴京师办事,什么时候启程啊?” 卢敬义正端坐于书案之后,手中毛笔悬停,面前铺开的书卷上墨痕未干。 闻声抬眸,看着自幼在自家屋檐下长大的燕青,嘴角上扬,笑意温和且慈爱:“小乙啊,” 他搁下毛笔,缓缓言道,“此次汴京之行,是为师尊所召,邀我去军中谋个差事,可我志不在此。不过倒有桩趣事,师尊新近收了个徒弟,年纪与你相仿,听说天资过人。你自幼随我研习武艺,这身功夫扎实得很,待到了汴京,你俩不妨切磋切磋、互通有无。” 燕青年少,心性活泼,一听卢敬义所言,眼睛骤亮,脸上满是兴奋。 “好哇,老爷!在大名府,除了您,我还没怵过谁呢!到时候,定让他见识见识我的相扑功夫。” “好了,等李管家把车马准备好,我们俩便动身吧。” 燕青听了,连忙点头,随即便去收拾行李去了。 不多时,李管家便来禀报:“老爷,车马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卢俊义起身,带着燕青走出房门,登上马车,向着汴京方向而去。 京师枢密院内,武植双眉紧皱,龙卫右厢的士兵此时已被招募完成,可棘手的是,基层校尉缺口极大。缺了这些“基石”,军队的战斗力会极弱。 武植当机立断,召来杨浑和贾安宅,吩咐道:“你们去国子监武院,再挑些优秀学子来补基层校尉的缺。” 二人原只是正八品的枢密院办事人员,打从跟随武植起,短短数月,便升至从七品的枢密副承旨。 这般际遇,虽说比不上武植升迁那般迅猛,却也十分难得。正因如此,他们对武植交办之事,向来尽心竭力,当下赶忙领命而去。 卢俊义和燕青主仆二人,驾着马车,沿着大名府通往京师的官道疾驰。经过几日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见汴京那巍峨城郭、繁华街巷映入眼帘,顺利抵达了这天子脚下的都城。 卢俊义对于京师自然是很熟悉,他原来跟随自己的师傅周侗学艺时,也在京师内生活了几年时间。进了汴京,便径直朝着周侗的住宅行去。 马车来到了周侗府宅前停下,两人一下车,抬眼便看到自家师傅宅门口乌泱泱挤着好些人。 看那模样,三教九流皆有,不过多是些身带江湖气,佩刀持棒之人,还有些身着军中校尉服饰。 卢俊义看到这种情况,心中纳闷,几步上前,扯住一个看着面善的江湖客拱手问道:“兄台,这府前怎如此热闹?大伙都聚在这儿做啥呢?” 那江湖客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气度不凡,赶忙回礼:“你是新来的吧?难道没听说周侗周大侠近日可是出了大名堂,前段时间在皇宫内把西夏使节的高手打得落花流水。皇帝很是赏识,赞他为八十万禁军中第一高手呢。咱们这些在江湖上混的或者京中任职的,谁不想跟着学点真本事,都慕名赶来拜师学艺呢?” 卢俊义听了心下恍然,因大名府距离京师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此消息只在京师周边流传,还未传到大名府,而自己的老师周侗也不会故意把这消息对自己炫耀,所以卢俊义也不知此事。不过心下对于恩师的威名更添几分骄傲。 看着府宅前的众多江湖豪客,卢俊义摇了摇头,自己的师傅脾性他素来知晓,对于收徒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这些人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 卢俊义和燕青越过人群,他上前叩响门环,朗声道:“恩师,学生卢俊义前来拜见!”声音沉稳有力,穿透门板。 此时正在客厅内心烦无比的周侗听到了自家徒儿的声音,神色霎时一喜,赶忙起身,来到院外,打开大门。 卢俊义看着门内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的老师周侗,几年不见,虽然岁月添了几缕华发,可精神依旧矍铄。周侗目光落在卢俊义身上,瞬间绽出笑意:“俊义,你来了?快快进来吧!” 众人正眼巴巴候在周侗府宅外,门“吱呀”一开,周侗现身,人群瞬间似炸开锅般涌动。 一着劲装、悬长刀的汉子率先跪地,抱拳高喊:“晚辈赵猛,闯荡江湖久矣,盼拜入师门,求老前辈成全!” 紧接着,又有军中校尉上前躬身道:“学生王启,任职军营,仰您威名,愿拜大人为师。” 众人见状,纷纷争抢发声,有草莽诉身世志向,有武人陈自身优势,皆求机缘。然周侗神色淡定从容,立于门内,平和目光透着疏离,对喧闹不为所动。 “老夫说了,你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老夫是不会收你们为徒的。” 言毕,等卢俊义和燕青两人进门之后,便想把门再度关起。 府门之外,一众江湖豪客闻听周侗那拒人于外的言语,又见卢俊义、燕青顺遂步入宅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底的不甘与愤懑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爆开。 正郁愤间,人群里突兀响起一声冷哼,划破嘈杂:“哼,什么军中第一高手,怕只是浪得虚名罢了!口口声声说击败西夏高手,如今却大门紧闭,不敢收徒,定是在虚张声势、故弄玄虚,唬咱们这些诚心求艺之人呐!” 此话一出,恰似热油锅里泼水,引得周围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指责声、猜忌声交织成片,将那原本就喧闹的府门前气氛搅得愈发紧绷、剑拔弩张。 刚跨入门内的卢俊义听到此言,顿时恼怒,作为周侗的得意的弟子,听到有人羞辱恩师,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当下不及多想,猛地转身,再度跨出门槛,身形立在众人面前,浑身气势陡然外放,仿若一只被激怒的猛虎,怒喝道:“好胆!我恩师威名岂容你们这群泼皮肆意践踏!既口出狂言,那便是要找打,今日我便替恩师教训教训你们!” 门外的江湖豪客本就满心恼怒,被拜师无门的不甘搅得心烦意乱,正无处泄火。 听了卢俊义这番言词,再定眼看去,见他不过是个青年,竟在门口这般“大放厥词”,心底的火气“噌噌”往上冒。 也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哪来的毛头小子,乳臭未干,也敢在这儿充大,仗着是周侗徒弟就耀武扬威?咱行走江湖时,你还不知在哪玩泥巴呢,少在这儿吓唬人!” “大伙不要怕,我们人多,一拥而上,定能把他打趴下!” 随着这一嗓子喊出,原本就躁动的人群彻底沸腾,恰似决堤的洪水,汹涌着、裹挟着混乱与戾气,朝卢俊义扑将过去。 这些江湖豪客各怀心思,或想逞威风,或为出一口被拒之门外的恶气,此刻全然不顾江湖规矩、道义,挥舞着手中兵器,拳脚裹挟劲风,张牙舞爪地攻向卢俊义,誓要将他制服在地,以解心头之恨。 看着门口乱成一团,人群中在军中任职的校尉都赶忙抽身远离。 他们身为朝廷之人,自然不会如同这些江湖人士一样毫无方寸,而且他们也知道周侗乃是一个武艺卓绝之人。 卢俊义见状,冷哼一声,眸中寒芒闪过,脚下轻点,身形欺身直入那群江湖豪客之中,他握紧双拳,拳风呼啸,一招一式凌厉无比。 他本就习武资质天赋异禀,又经过周侗的细心传授,随后自己也是勤加练习,自身多年淬炼打磨,武艺早已超凡入圣。 虽然手中并无兵器,但拳脚功夫同样绝顶。不过须臾,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江湖人士便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哭爹喊娘、遍地哀嚎,再没了半分嚣张气焰。 那些原本在一旁观望的校尉们,此刻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着瞎掺和。 看到这群江湖人士已全部被自己打趴下,卢俊义才缓缓收手,目视前方,说道:“这次只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不要在此聚集,不然我见一次打你们一次。” 其中,躺在地上一个看似领头的家伙嘴里还在逞强:“你你等着,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卢俊义瞪了他一眼,喝道:“有本事尽管来。”随即跨步朝他走去。 那人看到卢俊义向自己走来,心下打怵,忍着剧痛爬起身来,一溜烟地跑了。而其他江湖人士看到此情况,也纷纷忍痛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不过片刻,大门前已恢复了一片平静。 周侗看着这场面,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无奈,说道:“俊义啊,你这身手是愈发厉害了,可这般动武也不是解决问题的良策。” 卢俊义拱手道:“恩师教训的是,只是这些人实在过分,徒儿一时没忍住。” 周侗叹了口气:“罢了,先进屋再说。” 第88章 任职军中 三人来到屋内,周侗坐在主位,卢俊义和燕青分立两侧。 周侗望着卢俊义:“俊义,几年时间不见,你的武艺越发高深了。看来你离开我之后也是勤加苦练啊。” 卢俊义拱手道:“恩师才是,几年没见,越发精神矍铄了。刚刚徒儿还听说您大败西夏高手呢。” 周桐微微一笑,随即开口:“俊义,你这次来找为师,是决定到军中任职了吗?” 卢俊义听了周侗所言,微微摇头,“恩师,徒儿此次前来,暂无那般打算。只因听闻您新收了一位小师弟,心下好奇,再者,徒儿已有数年未拜见恩师,甚是挂念,便特地前来探望。” 周侗听完卢俊义所言,长叹一声。他深知这徒儿心高气傲,对军中寻常小官之位压根瞧不上眼。 想到如今那武植已被官家擢升为正三品的枢密直学士,若有他的举荐,卢俊义一入行便能从中层军官起步。 念及此处,周侗一脸郑重,对卢俊义劝道:“俊义呐,你随为师研习武艺时日最久,为师向来倾囊相授。你练就这身非凡武艺,倘若不为朝廷效力、报效国家,实在是太可惜了!” 实不相瞒,此次为师乃是受人之托,想让你到军中效力。这人乃是为师近来新交的好友,虽然年纪轻轻,可如今已是朝廷三品大员。他最喜江湖上的豪杰,听闻你武艺高强,所以一心想让你到军中效力。” 话落,周侗一脸期待地看向卢俊义。卢俊义听了恩师这番话,又见那满含热望的眼神,略作思忖后,点头答应下来:“老师,行吧,我去试试。不过,能否先安排我与那人见个面。” 周侗闻言,喜不自禁,仰面哈哈大笑道:“俊义呐,你大可放心,若得他举荐,绝不会只给你个芝麻小官当的!” 卢俊义并非彻底无意入朝为官,只是他心性高傲,瞧不上朝廷里的小官小吏。听了恩师一番话,已然心动,便顺势应下。 念头一转,他忽而问周侗:“老师,您新收的小师弟,怎么没见着呢?” 周侗答:“你那小师弟如今身在军中,平常公务繁忙,只偶尔趁着沐休日才过来。” “在军中任职?” 卢俊义一脸诧异,“恩师,您不是说小师弟才十五六岁吗,怎会已到军中任职了?” 周侗哈哈一笑,解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啦,你那小师弟虽是年少,却堪称习武奇才,如今武艺已能与林冲不相上下了。” 卢俊义听完,惊大道:“竟如此厉害!看来我这次师兄的可得好好会会他。” 周侗笑道:“现下就是个好机会,你不是要见一见邀你前来京中任职的那人吗?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便招呼卢俊义和燕青两人出了大门,朝着龙卫右厢的大营行去。 一路上,卢俊义好奇地问道:“恩师,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周侗神秘一笑:“等见了面,你自然就知道了。” 燕青在旁打趣道:“老爷,说不定是个威震八方的大将军呢!” 卢俊义打趣道:“就你小子会说。” 周侗带着卢俊义和燕青三人来到军营大门,周侗对守卫说明来意,那守卫听后即刻返回军营通报去了。 龙卫右厢军营那宽敞的大帐之内,武植正与呼延灼就军队的组建事宜展开商讨。得益于宰相曾布的鼎力支持,士兵招募工作顺遂高效,进展飞速。 当下,龙卫右厢兵力已然扩充至一万余人,军威渐盛,营中一片整备操练的繁忙景象。 二人正交谈间,营帐守卫匆匆入内禀报:“大人,周侗周将军携人求见。” 武直眸光一亮,与呼延灼相视颔首,旋即起身,迈出营帐,径直朝军营大门而去。 尚未走近,远远便瞧见周侗领着两人,静候于大门之外,身影在营门映衬下,透着几分英武。 正当卢俊义和燕青两人在打量着龙卫右厢大营时,便看到军营大门内出现了两道身影,其中一人身着五品武将服饰,卢俊义大概知道这便是龙卫右厢的主将,而另一人却是一个面色俊秀的年轻人,身穿儒袍长衫,浑身透着儒雅气质。 武植看着周侗身边的两道身影,已然知晓那两人身份,一人是那卢俊义,另一人乃是燕青。因为自身交友系统的提示音已在脑海中响起。 “叮,发现可交友人物,信息如下: 人物一,姓名:卢俊义,年龄26岁。 体质:98 力量:97 武力:99(绝世无双) 速度:96 耐力:95 统帅:80 智力:80 魅力:88 技能:枪棒术:已臻至化境。 箭术:箭术高超绝伦。 拳术:已臻至化境。 棍法:已臻至化境。相扑:造诣极高。 武学:《混元吐纳功》《五步十三枪绝脚》《周侗棍法》《少林翻子拳》 人物二,姓名:燕青,年龄:16岁 体质:88 力量:85 武力:86 速度:93 耐力:82 统帅:70 智力:96 魅力:92 技能:相扑:造诣极高。箭术:箭术卓绝。 “周前辈,今日怎得闲工夫莅临军中大营?只是不知跟在您身旁的这两位是?” 武植心里已经清楚这两人的身份,可毕竟与他们是头一回碰面,不好表露出来,于是便故作一脸迷惑的模样。 周侗微微一笑,介绍道:“武植小友,这位乃是我的徒儿卢俊义,江湖人称玉麒麟,这位乃是他的随从燕青,这次打扰,就是为带他们来见你呀。”周侗一脸笑意地说道。 武植脸色露出欣喜,笑着对卢俊义道:“原来阁下就是周老前辈的高徒卢俊义,在下武植,可总算把你盼来了。” 然后又看向他身旁的燕青,只见这燕青生得唇红齿白,“这位燕小哥也是相貌堂堂,英姿不凡呐。” 卢俊义和燕青两人见武直朝他们打起招呼,便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周侗。周侗笑着说道:“徒儿,你之前不是说要见见邀你到军中任职的人嘛,这位便是啦。” 卢俊义和燕青听闻,赶忙抱拳行礼,齐声说道:“原来是武大人,方才多有失礼,还望海涵。” 武植哈哈一笑:“卢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转头朝向周侗道:“周老前辈,卢公子,还有这位燕小哥,咱们先进入军营,到里面再细细详谈吧。”说罢,便引领着他们朝军中走去。 在周侗身后,卢俊义和燕青彼此对视了一下。他俩没料到,眼前这位一脸儒雅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师傅周侗提及的邀卢俊义来军中任职之人。 看这年轻人,年纪轻轻,面容透着儒雅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身居高位之辈呀。 大帐内,众人依次落座。武植率先开口道:“卢公子,其实此次让周老前辈邀你前来,实是我这龙卫右厢今正在组建,缺少像你这般的豪杰。希望卢公子能够在军中任职。” 看到卢俊义脸上的犹豫之色,武直道:“实不相瞒,本官得官家厚爱,授予了六品以下官员的临选任命之权。卢公子,如果你能够到我军中任职,本官虽不能直接任命你较高的职位,但也可以上奏官家,举荐你为从六品的振威校尉。” “六品武职”,当卢俊义听到武植的话愣了愣神,旁边的周侗听了武直的话也大感惊讶,本想着能够授予七品武职就算不错了,没想到武直竟然想举荐卢俊义为从六品的职位。 卢俊义看到武植如此诚意,也不再犹豫,躬身道:“武大人如此厚爱,卢某愿为大人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武直听闻大喜:“好,卢公子爽快。相信有卢公子相助,我这龙卫右厢定能够大放异彩。” 周侗在一旁欣慰道:“徒儿,既已应下,定要尽心尽力,莫负武大人厚望。” 燕青也笑着说道:“恭喜主人得此机遇,定能大展宏图。” 随后武植说道:“烦请卢公子先在京师之中游玩上一阵子,等公子的职位文书下达,再前往我龙卫右厢大营来报到便可。” 卢俊义听了这话,当即点头应下,表示领命。 之后周侗也参与到众人的交谈之中,聊了一会儿后,周侗便带着卢俊义和燕青两人离开了军营,往家中的方向赶去。 此次军营之行,他们三人心里都很满意。卢俊义获得了心仪的职位。周侗看到自己的弟子能够为国效力,也心中满意。燕青也替自己的主人感到高兴。 军中大帐之内,武植的脑海中又一次响起了交友系统的提示音。凝神一看,发现自己和卢俊义、燕青两人的友谊值已经攀升到了50。武直瞧着这个数值,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旁边的呼延灼看到三人离开,抱拳对武植说道:“武大人,你赐予那卢俊义如此高位,我担心他来到我龙卫右厢会引起军中将校不服啊。” “呼延将军无须为此忧心。这从六品的职位虽说不算低了,可常言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那卢俊义武艺甚是高强,绝对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本官举荐他担任这从六品的职位,那是再恰当不过。 而且军中以武为尊,如果有谁不服气,可以让他向卢俊义发起挑战”。 呼延灼听闻武植之言,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第89章 两军演武 月余的时间,卢俊义已融入了龙卫右厢之中。 起初,他刚到军中任职之时,的确如呼延灼所说,京中很多将校都愤愤不平,凭什么那卢俊义一介白身就能得到如此高位。 不过当听到呼延灼说不服者可以向卢俊义发起挑战之时,徐宁、关胜、索超、雷横、韩世忠、李珙等都向卢俊义发起挑战。 可众人骇然发现,除了那关胜能够在卢俊义手下支撑五十余回合外,其余众人都在那卢俊义手下过不了 五十回合。 至于林冲和王进两人,并未向卢俊义发起挑战。王进本就不爱争名夺利,而林冲做为卢俊义的师弟,深知卢俊义武艺高强,自己绝非其对手,也就没去自讨苦吃。 经过诸位将校的挑战,这下整个龙卫右厢众人都对卢俊义得此高位心服口服,再无二话。 而在这月余时间里,龙卫右厢军的重组训练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如今人的编制已全员招募完毕,整个军队也已经初步形成了一定的战斗力。 随后,武直经过考量,又下达了一道任命,把关胜任命为第5军军指挥使,让其肩负起带领这一军士兵进行训练作战等诸多职责。 虽说当下仍旧缺少一部分校尉,可这些所缺的大多是副职之位,像是副军指挥使、副营指挥使等等。 正职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任命,如此一来,对于开展基本的指挥战斗行动而言,暂时并不会产生太大的阻碍,整体的军队指挥体系已能较为有效地运转起来了。 看到如此情况,武植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早朝时分,在垂拱殿内,宋徽宗赵佶端坐在龙椅之上,聆听着下方武直关于龙卫右厢军重组情况的详细禀报。待武直说完,宋徽宗面上不禁浮现出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武爱卿,这段时日辛苦你啦,武爱卿行事如此雷厉风行,仅仅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将龙卫右厢军组完毕,当真是兵贵神速呀,朕心甚慰。” 宋徽宗的声音在殿内悠悠传开,满是对武直的赞许之意。 “官家,微臣有话要说。”此时武将之列的高俅侧身一步,躬身对着赵佶说道。他看着武植被赵佶称赞,眼中满是嫉妒。 “高爱卿,所为何事?”宋徽宗赵佶闻听高俅开口,便轻声询问道。 “禀官家,武大人此前奉官家之命去组建龙卫右厢军。只是微臣听闻,如今这龙卫右厢军里头还欠缺不少校尉。 就这般情况的一支军队,微臣担忧其是否能有足够的战斗力,不过,听闻武大人已然宣称那龙卫右厢军重整完毕了,所以,微臣便想着能否对这支龙卫右厢禁军进行一番检测。” 高俅朝着赵佶躬身行礼,口中说着话,那脑袋微微低下之际,眼角处悄然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哦,高爱卿欲对龙卫右厢军检测一番,只是不知爱卿可有具体主意?” 赵佶听过高俅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内心也满怀好奇,想知晓武植历经数月,究竟重组出一支怎样的军队来。 “禀官家,我殿前司下辖的捧日军乃是与龙卫军相对应的上四军。微臣想从捧日军中抽调一个营的兵力,与龙卫右厢军中的一个营进行比试,以此来检测龙卫右厢军的战斗力,还望官家准许。” 高俅说完,嘴角露出了得意之色。这捧日军乃是殿前司下辖的精锐部队,平时都是用于保护皇城,以及巡视皇城周边的禁军,可以说是装备最好、人员精良,而且里面将校大多都是由将门子弟担任,战斗力可以说是排在诸军第一。 高俅心里暗自盘算,这新组建的龙卫右厢军,无论如何也不是威名赫赫的捧日军的对手。只要官家点头应允此番检测,待到双方一较量,龙卫右厢军定会被捧日军揍得狼狈不堪、一败涂地。 如此一来,官家定会对武植失望透顶,武植在官家心里的分量也必然大打折扣。想到这儿,高俅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咧开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赵佶听了高俅之言,转头看向武直。“武爱卿,对于高爱卿的提议,你意下如何?” 武直闻言,躬身道:“既然高大人想检测龙卫右厢军的战斗力,那本官定然拱手欢迎。” 武植知晓那高俅肯定是想让自己出丑,但对于所组建的龙卫右厢军,他还是有信心的。即使比不上捧日军的精锐,也能够保持不败。 “好,既如此,那明日你二人便各率一营人马,于紫宸殿外的校场展开演武较量。”宋徽宗赵佶颁下旨意。 高俅与武植赶忙躬身道:“臣等领命。”言罢,二人皆垂首静立,神色各异。 很快,早朝一过,众大臣按序走出垂拱殿。此时高俅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武直说道:“武大人,明天还请你多多指教啊。”那声音阴阳怪气,武直听了都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高大人,您既然想看一看龙卫右厢军中儿郎的英姿,本官自当满足您这番‘美意’呐。只是,还望高大人多留个心眼,莫要一不小心,在这阴沟里头翻了船。” 武植说完,不再看高俅一眼,任由其脸色变得阴沉,而后大步向着宫门外扬长而去。 “哼!狂什么狂?等过了明天,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高俅望着武直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武植出了皇宫大门,便径直朝着龙卫右厢的军营行去。对于明天的演武,他也是很重视的。 既然高俅那厮提出较量,他肯定是有所准备,必定会选择最精锐的士兵来与龙卫右厢比较。 来到龙卫右厢的军营,武直找到呼延灼,让他通知营指挥使以上将校前来大营内议事。呼延灼不敢怠慢,即刻领命而去。 不多时,各营指挥使及以上将校纷纷赶到营帐内。武植看着众人,沉声道:“诸位,明日咱们龙卫右厢军要与高俅殿前司的捧日军在校场上演武,这高俅不怀好意,摆明了是想让咱们龙卫右厢军出丑。” 呼延灼听到武植之言,即刻抱拳躬身道:“武大人,不知这演武如何做法?” 武直道:“我们龙卫右厢抽出一营士兵,和那捧日军的一营士兵,明天在紫宸殿校场上双方进行比斗。届时官家以及朝中大臣都会在场。” “武大人,何须动用一营士兵!只需让卑职率两队人马出战,明日演武场上,定能把那捧日军揍得屁滚尿流!”这时,刚被武植提拔为第五军军指挥使的关胜,满脸自信,抱拳请缨道。 “武大人,何须调派人马!明日便让我上场,单我一人,也足以把那捧日军杀得丢盔弃甲,叫他们知晓咱的厉害!””卢俊义满脸豪情,昂首高声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闹了。明天是检验军中将士战斗力的场合,可不是逞个人之勇、展露个人武艺的地方,别以为官家与众大臣看不明白。”武植摆了摆手,一脸哭笑不得。 关胜和卢俊义听了武植的话语,赧然一笑,然后各自归位坐下。此时,武植望着营内众多将校沉声道:“韩世忠。” “卑职在。”听到武植叫自己,韩世忠即刻起身抱拳应道。 “明天就由你带领你营下的将士与那捧日军进行比试。不用担心,只要发挥你们平日训练的水平即可。韩校尉,我相信你和你的将士们定不会让我失望。” 韩世忠一脸坚定,朗声道:“大人放心,卑职必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武植点点头,说道:“好,都下去准备吧,养精蓄锐,以待明日。” 众人纷纷散去,韩世忠也转身离开,着手准备明日的比试。 营帐内,武直选择韩世忠自然有他的打算。韩世忠营下的将士都是龙卫右厢军未重组之前,呼延灼任第五军军指挥使时所训练出来的精锐士兵。 虽然韩世忠虽然年纪较轻,但兵法谋略勇武对比其他营指挥使都是上上之选。 有韩世忠这个智勇双全的校尉带队,再加上训练有素的精兵,明日之战即使不能赢,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其实对于这次演武,如果武直真想取胜,完全可以抽调军中的林冲、王进、关胜、卢俊义或者自己的弟弟武松,只要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加入演武,那赢得比试完全不是问题。 但这样会使自己风头太盛,毕竟自己身为文臣,倘若短短几月就能训练出一支能够打败大宋最精锐军队的队伍,想必任何皇帝都会心中不安。 故而武直才熄灭了这个想法,但也不能输的太难看,如果龙卫右厢一败涂地,那会让官家对自己大失所望,最好是两军能打成平手。 武直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伴君如伴虎,还是低调行事为妙,平手也算能交代过去了。” 第90章 惜败 次日清晨,紫宸殿外校场之上,气氛庄重肃杀。 宋徽宗赵佶偕同文武百官亲临,目光落于场中两支对峙军队时,皆微微颔首。 单看军卒们那昂然身姿、浑身散发的冷峻气质,还有扑面而来的凛冽气息,便能看出,这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劲旅。 此时,殿前都指挥使姚麟上前一步,抱拳向赵佶深施一礼,恭声说道:“官家,眼前这两支军队俱是我大宋禁军精锐,同属一脉。臣担忧,真刀真枪比试,万一有所损伤,折损的皆是我大宋的有生力量啊。 依臣之见,不妨命将士们将手中兵器尽数换作木制,削减实战杀伤风险。 同时立下规矩,但凡有人被击落下马,便不得再踏入场内续战。待一炷香燃尽,比对场内剩余人数多寡,以此判定胜负,官家意下如何?” 宋徽宗赵佶听完姚麟所言,点头同意,开口道:“姚爱卿所虑周全。武爱卿、高爱卿,便由你二人速速前去,将这比试之法告知场上将士,依姚爱卿所言施行,不得有误。” 高俅与武直赶忙抱拳齐声应道:“臣等领命!” 二人转身,朝着己方人马走去。 武植步入校场,寻到韩世忠,将新比试之法告知。 片刻后,校场外一众禁军走进,搬来大批木制兵器。韩世忠当即率领麾下士兵下马,有序地将手中利刃换作了木质兵刃。 殿前司麾下的捧日军,由营指挥使丘岳统领,而那丘岳原是禁军中的教头,武艺出众,是一员能征善战的悍将,此番被高俅特意遴选出来,专为应对此次两军演武之事。 片刻,两军整装完备,偌大的校场上,龙卫军和捧日军都严以待战。 其中龙卫军的铠甲乃是武植挑选的鱼鳞甲,整支军队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散发着威严与神秘的气息。 而捧日军则身着性能更胜一筹的朱红色山文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团燃烧的烈火。 校场上,日光倾洒,甲胄生辉,姚麟身披玄甲,手中令旗猛然一挥,刹那间,号角长鸣。 与此同时,一旁计时的长香被点燃,袅袅青烟,恰似时间的使者,默默见证这场即将拉开帷幕的演武。 韩世忠和丘岳两人听到号角之声,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捧日军五百人,犹如疾风烈火,战马奔腾,向着龙卫军焚烧而去。龙卫军的阵营亦随之出动,犹如黑色的洪流过境,向着捧日军奔流而去。 终于,随着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两军仿若汹涌浪潮,排山倒海般迅猛撞在了一起。刹那间,喊杀声似滚滚惊雷,轰然炸响,瞬间响彻整座皇宫。 双方士卒们奋勇向前,战刀带着破风之势劈砍,长枪如龙,凌厉穿刺。沉闷雄浑的呐喊,交织着短促激昂的嘶吼,汇聚成一片肃杀之音。 两军不过相撞瞬间,双方便各有几十人被击飞于马下,退出战场。 观阅台上,赵佶及一众百官,被这扑面而来的惨烈与勇猛所震撼,神色间满是动容。 这两支军队同为大宋禁军当中的上四军,而且都是骑兵,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辉煌战绩。 捧日军作为常驻皇城的禁军将士,个个勇猛,乃是保卫皇宫的重要力量,日常操练极为严格,实力强劲。 韩世忠所带领的龙卫军原来虽被梁师成祸害,可他这一营手下的将士全都是呼延灼日夜训练的精锐,相比下也毫不逊色。 校场仿若纷争的修罗场,黑红身影如狂潮涌动,相互交错、混杂难分。目光所及,尽是一片刀光剑影,木制兵器激烈碰撞,“乒乓”脆响不绝于耳,恰似急雨敲窗。其间,喊杀声更是此起彼伏,或高亢、或粗粝,裹挟着腾腾战意,在这方寸校场间肆意回荡。 随着时间缓缓流淌,龙卫军渐落下风,那捧日军身负守卫皇廷的使命,军中将士大多出身将门,自幼习武,功底深厚,个人之勇武,相较龙卫军更胜一筹。 再看双方甲胄,捧日军身披山文铠,构造精巧,防御与灵活兼备,比龙卫军所着鱼鳞铠性能更优。如此种种,持久战下,龙卫军自是难以招架,渐呈不敌之势。 校场外高俅看到此情形,笑容都裂到了耳根。“武大人,你们龙卫军好像不行了,场上与你们交战的捧日军不过是我殿前司派出的最弱的一部分人员而已。” 听到高俅之言,武直神色平静:“高大人,此刻便下论断,未免操之过急,不妨且静下心来,拭目以待,” 说完,双目便再度看向校场。 校场之上的韩世忠此时已发现了己方人数越来越少,作为日后南宋的中兴四将,智勇双全的他知道以力不可取胜,顿时大喝一声:“龙卫军,变阵!” 龙卫军听到韩世忠之言,即刻聚拢,以五人为一小队,形成阵形。霎时间,整个校场之上的龙卫军形成了锥形阵法。 校场之外,姚麟负手而立,目光紧紧追随着场内局势。 眼见龙卫军应变奇速,战法陡然一转,他神色中闪过一丝讶然,继而微微颔首,侧首望向武直,缓声道:“武植小友,真没料到你龙卫军里藏着这般擅于机变之人,瞧这态势,此番比武,鹿死谁手,愈发难料咯。” “哼,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再怎样也都逃不过被我捧日军击败的结局。” 高俅此刻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冷哼。 两人听了高俅之言并未理会,都看向校场之内。 此时韩世忠位于阵法尖端,大声喊道:“兄弟们,随我冲锋!” 锥形阵法如同一把锐利的长矛,直刺捧日军的阵营。 捧日军没料到龙卫军会突然变阵,一时间有些慌乱,丘岳急忙大喊:“稳住阵脚,迎敌!” 但龙卫军的锥形阵法冲击力极强,所到之处,捧日军虽然勇猛,但还是不敢硬抗,纷纷避让,韩世忠更是勇不可挡,手中木枪左挑右扫,杀得捧日军纷纷落马。 经过两轮的穿插,捧日军一开始有些慌乱,但在丘岳的指挥下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组织有效的抵抗。 不过显然,捧日军并未专门训练过小规模作战的阵法,虽然能够抗住龙卫军的攻击,但全凭自身的勇武以及身上的山文铠的优势。 而韩世忠想要再次取得上风,已然没有机会,校场之上,双方人员又陷入了胶着状态。 时光悄然流逝,校场之上的激战已持续多时,此刻,各方仅余下百来号人,却依旧牙关紧咬,苦苦支撑。 烈日高悬,倾洒下炽热的光,如烈火般烘烤着校场,地面滚烫,暑气蒸腾。 双方士兵早已汗流浃背、精疲力竭,身躯似有千钧重,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仍在眸中燃烧,谁都不愿率先示弱、轻言败退。 终于一炷香的时间已到,校场外的姚麒手中令旗一挥,号角声响起,激战的双方士兵听到号角声都如释重负地露出解脱的神情,纷纷松了一口气,随后各自散开,回到己方阵营。 校场之内,韩世忠看着对面的捧日军将士,面色阴沉,面上露出不甘之色。 他刚刚大致看了双方还留在校场之内的将士,发觉龙卫军人数要比对面的捧日军少一些。 果然,随着姚麒派出的军士对双方将士人数进行清点,此时校场之内,捧日军将士剩余一百余人,龙卫军只有九十余人,人数少捧日军十余人。 姚麒快步走到赵佶跟前,躬身道:“禀官家,经过对校场之内两方将士人数的清点,此时校场内捧日军将士约百余人,龙卫军将士约九十余人。根据规则,此次演武乃是捧日军获得胜利。” 赵佶听闻之后面带笑意,朗声说道:“捧日军不愧为我大宋第一精锐之师,果然勇猛!不过龙卫军虽说稍逊一筹,但也算得上是精锐之师。” 随后赵佶对着高俅开口说道:“高爱卿,捧日军此番获胜,理应赏赐,以励士气。这样吧,校场此次参战的捧日军将士,每人赏银十两。” 高俅闻言,面色一喜,高声道:“多谢官家厚爱。” 赵佶又看向武植,说道:“武爱卿,龙卫军虽败,但其英勇亦值得嘉许。参战的龙卫军将士每人赏银 5 两。” 武植抱拳开口谢恩。 “不过武爱卿你能在几月内训练出如此精锐之师,可见,对我大宋也是尽心尽责,也理应当赏。不知武爱卿想要何赏赐?”赵佶突然出声道。 武植听闻此言,赶忙回道:“官家,为大宋效力乃臣之本分,不敢奢求赏赐。” 赵佶笑着说道:“爱卿不必推辞,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朕知爱卿你这几月来,每日都殚精竭虑,如此功劳,岂可不赏。” 武植静静听完赵佶所言,心下念头快速盘算,深知此刻万不可再推辞。毕竟,若自己一味推却、啥都不求,赵佶恐怕日后也难放心重用自己。 斟酌已定,他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官家容禀,不瞒您说,微臣再过几日便要成婚了。只是微臣刚居汴京城,家底微薄,而这成亲诸事,花销不菲。若官家真心要赏,微臣斗胆,恳请官家赏赐些钱财,以解燃眉之急。” 赵佶听后哈哈大笑,“原来是这等喜事,没想到武爱卿也快成亲了,好,既然如此,朕便赏赐你黄金百两、锦帛百匹,许你沐休半月,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亲。” 第91章 大婚 一旁的高俅,眼见武植得了赏赐,那嫉妒劲儿简直要溢出来,目光里满是妒火,仿若能射出三丈远。 本以为武植今日少不得要被官家惩处,可万万没料到,非但没受罚,反倒得了赵佶丰厚的奖赏。 此刻,他死死盯着武植,双眼都因嫉妒涨得通红。 皇宫之外,韩世忠满脸羞愧之色,上前一步,朝武直抱拳躬身,声音中满是懊恼与愧疚:“武大人,卑职实在有负您的期许,此番实在汗颜!” 武植脸上挂着和煦笑意,抬手摆了摆,宽慰道:“韩校尉,切莫这般自责,此次演武较量,虽说咱们没能拔得头筹,可龙卫军的勇猛表现,满朝文武大臣都看得真切。 再者说,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不必过于挂怀。往后只需勤加操练,多总结经验教训,真到了沙场上,那时能克敌制胜,尽显威风,那才是真豪杰、真本色!” 韩世忠听闻武直之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大人教诲,卑职定将铭记于心,不负所望。” 武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还望韩校尉今后能够勤加操练,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说完,他让韩世忠带着麾下士兵前往军营,而自己则来到枢密院。 赵佶给了武植半月的沐休时间,然而他还肩负着巡查各路禁军的差事。武植特意来到枢密院,唤来贾安宅与杨浑二人,将手头余下的事务仔细安排妥帖,随后便走出了枢密院,径直朝着龙卫右厢军营赶去了。 武直来到龙卫右厢军营内,踏入其中,发现大营校场上的将士的气氛颇为低落。他径直走向营帐,便看到呼延灼、林冲、卢俊义等营指挥使以上的将校都聚集在营帐之内。 看到武植进来,众人都齐声躬身问候。武直摆了摆手,随后问道:“方才我进入营中,发觉将士们的士气颇为失落,这是怎么回事?” 呼延灼率先开口道:“大人,此次演武,咱们龙卫右厢军失利,兄弟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呢。”众人闻言也纷纷点头。 武植听了摇了摇头,然后神色郑重地开口道:“那捧日军乃是驻守皇城的精锐将士,他们不仅大部分都是将门子弟,而且装备精良,乃是我大宋最精锐的之师。 我们龙尾右厢军才重组完毕几个月,在座的诸位都是我武植的兄弟,我实话跟你们说吧,如果你们真的击败了捧日军,那官家会怎么想?” 在场众人听闻此话,皆若有所思。武植轻叹了口气,继而道:“众位兄弟,设想一下,若咱们龙卫右厢真能击败捧日军,最理想的结局,便是大伙进驻皇宫,成为保卫皇城的禁军。可我也深知,在座各位皆是胸怀壮志、渴望建功立业的好男儿,想必没人甘愿被困在这皇城、拘于京城,束手束脚,空耗豪情吧?” 众人听了武直之言,脸上的低落之气逐渐消散,纷纷抱拳道:“多谢大人开解。” 武植此时笑着说道:“好了,你们得抓紧时间训练,我有预感,可能过段时间会发生大战,到时候就是大家建功立业的时机。” 众人虽不知武植如何得知会发生战争,还是纷纷抱拳应诺。 婚期将至,武植把在京师之中相识的众人都进行了邀请。 军队中包括姚麒、周侗、林冲、王进、徐宁、呼延灼、卢俊义、关胜、韩世忠、刘光世、花荣、索超等天罡地煞及将校。至于枢密院内,他只邀请了贾安宅、杨浑和枢密使曾布。 苏轼苏澈两人作为武植师长,情谊深厚,对武植婚事极为上心,主动担起操办之责。 他们亲书邀请函,随后遣仆从,快马将请柬送抵朝中相识的文武百官府邸,诚挚邀众人赴宴,欲把婚礼办得喜庆风光,共贺武植喜事。 至于武植的弟弟武松,早在数天前便从军中请假回到家中,帮自己的哥哥操办起来。 汴京城李府之中,满室红妆,李清照身披明艳大红色嫁衣,端坐在镜前,丫鬟小桃站在身后,正悉心为她梳理发丝。 “小姐,往后咱便要离了老爷,与武公子相伴度日啦。”小桃说着,语调里满是对未来的畅想 李清照轻嗔打趣:“哟,小妮子,你这是春心萌动咯? 小桃霎时面红耳赤,娇嗔道:“小姐,您净拿我寻开心,我是真心为您高兴呀! “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忒甜。”李清照浅笑摇头,笑意盈盈 小桃手上忙着摆弄发饰,嘴里还念叨:“小姐,您今日美得像画儿,武公子见了,保准眼睛都直喽! 李清照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嗔怪道:“就数你会讲。”屋内暖意融融、喜气洋洋,只等武植上门迎亲。 武植家中,此时武植跨步走出房门,武松迎了上前来,高兴地咧嘴笑道:“哥哥,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定能风风光光把嫂子迎回家。” 武植柔和的目光看着武松道:“有劳弟弟了。”随后武植翻身上马,马匹刨了刨蹄子,嘶鸣一声,驮着新郎官,打头朝着李府行去。 随行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轿夫们身着统一红衫,步伐整齐有力,肩头的花轿稳稳当当,雕花木轿周身绘着鸳鸯戏水、龙凤呈祥,寓意满溢。唢呐手鼓起腮帮,吹奏着喜乐,曲调欢快,引得路人纷纷驻足侧目,孩童们嬉笑追闹,跟在队伍后头,盼着能讨些喜糖。 不多时,队伍行至李府大门前。李府家仆分立两旁,颔首相迎。武植下马,整了整衣冠,手捧礼盒,由武松陪着稳步踏入府中,李格非此时早已在正厅等候。 武植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岳父大人,小婿今日来迎清照姑娘,愿此后护她周全,与她携手一生。” 随后呈上备好的礼品,满含诚意。 李格非微微点头,眼中透着满意:“贤婿有心了,清照能托付于你,老夫放心。” 一番叮嘱后,武植告退,转身迈向那藏着心上人的闺房。 闺房外,此时丫鬟小桃嬉笑着拦住了武植的去路,脆声说道:“武公子,我家小姐才情卓绝,想考一考你。对了这对子,才许进门。” 言罢,递出一纸,上头写着“清风舞墨书诗意”,字迹娟秀,正是李清照手笔。 武植接过一看,心下明了,这是佳人的俏皮考校,亦是二人才情的映照。 他负手踱步,脑中转过诸多词句。须臾,抬目朗声道:“淡月吟笺绘锦章。”声音清晰有力。 周遭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喝彩。小桃眼睛一亮,笑道:“武公子果真才思敏捷,配得上我家小姐。”随后侧身让路。 武植轻轻推门,踏入李清照闺房之中。 只见李清照端坐在床边,红妆娇艳,美目中透露着灵动与才情,她抬眸望向武植,眼波流转间满是娇羞与深情。 武植走上前,握住李清照的手,轻声说道:“夜我如星君如月,熠熠流光相皎洁。” 李清照闻言,嘴角上扬,轻声回应:“愿君与我共白头,岁岁年年情不休。” 武植微微一笑,为李清照盖上红盖头,轻轻将她扶起,带着她走出了闺房。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向花轿走去。 迎亲的队伍再次热闹起来,抬起花轿,拥簇着新人向武植家中归去。 汴京城宽阔的街道上,一座客栈的三楼上方,方百花看着下方街道上的迎亲队伍,看着武植身穿红袍,胸戴红花,满脸笑意的神情,眼角不由得流出了泪水。 她微微抚摸了微微隆起的腹部,喃喃自语道:“孩子,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言毕,她擦了擦泪水,转身离去。 下方街道上,骑在马上的武植忽然心有所感,扭头看向了对面客栈的的方向,但只看到一个打开的窗户,里面却无人影。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我。”武植心中喃喃自语。 此时的他虽心有疑虑,但迎亲的喜悦很快将这一丝疑虑冲散。他回过头,继续带着迎亲队伍往家中走去。 武植和李清照来到了武植家中,大堂内红绸高挂,喜烛摇曳。因武植父母早亡,而自己的长辈只有苏轼,所以便由苏轼主持了他们的婚礼。 苏轼身着华服,笑容满面地站在大堂中央,高声说道:“今日良辰美景,我武植徒儿与清照侄女喜结连理,实乃天作之合!” 武植和李清照并肩而立,在苏轼的指引下,开始行拜堂之礼。 “一拜天地,谢天地恩赐良缘!”两人朝着门外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愿家族兴旺和睦!”虽无高堂在座,但他们心怀敬意,向着虚空行礼。 “夫妻对拜,盼白头偕老永相伴!”武植和李清照相对而拜,目光交汇,满是深情与期待。 礼成,苏轼高声笑道:“礼成!愿你二人此后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岁月温柔以待,福寿安康永随!” 刹那,鞭炮震响,满堂喝彩。 第92章 西夏之谋 洞房之内,李清照坐在床边,旁边的小桃此时抱怨道:“小姐,怎么姑爷还不进来呢?这都快到亥时了。” 李清照偷偷掀开红盖头,笑着说道:“夫君如今身为朝廷命官,而今天所来之客中有很多他都是他的同僚朋友,肯定得招待他们呢。” 丫鬟小桃听了李清照之言,偷偷笑着说道:“小姐,你刚刚嫁过来就帮着姑爷说话啦。” 李清照娇嗔地瞪了小桃一眼:“就你这丫头多嘴!” 小桃吐吐舌头:“小姐害羞啦,我看啊,姑爷能娶到小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武植带着几分醉意走了进来。 小桃脸色微微一红,急忙起身,对着武植行了一礼。 “姑爷,你来了。” 随后她走出房门,轻轻把房门关上。 武植看着坐在床边的李清照,眼中满是柔情。他慢慢走近,轻轻挑起李清照的红盖头,绸布轻滑,露出李清照低垂双眸、粉腮似霞的娇容,恰似春日桃枝绽露的花蕊,羞意与丽色相融。 烛光映着她的眉眼,武植一时竟看痴了,往昔初遇时她才情卓绝、浅笑吟哦之景,与眼前羞怯模样相叠,满心都是珍视。 李清照抬眸,星眸撞进武植诚挚目光,忙又低首,朱唇轻启:“此后岁月,还望官人多多照拂。”声如莺啼,软糯含情。 武植牵起李清照之手,柔声道:“我定护你周全,许你安稳。” 说罢,引她至床边,床帏轻垂,红绸满铺,恰似他们炽热且满含憧憬的情。 窗外,月隐入云,似为这对璧人掩上一层私密轻纱,屋内,唯余二人轻语、浅笑,相伴踏入这洞房花烛下的绮梦良宵,将爱意编织进每一寸时光里。 西夏国都兴庆府,城门外,李察哥一行人马历经月余跋涉,终是踏上了这片熟悉之地,满身尘土、神色疲惫中透着几分如释重负。 李察哥勒住缰绳,侧首望向身旁宋徽宗所派来接收两座城池的大宋使者,神色平静,开口说道:“宋使大人,一路劳顿,您且先移步至驿馆安歇整顿。我即刻前往皇宫,向国主详尽禀报此番事宜,我西夏既然有诺,那两座城池定会依约割让予大宋,还望宋使宽心静候。” 大宋使者闻此,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笑意,拱手回礼:“有王爷,那便静候佳音。” 随后在李察哥安排下,往驿馆方向而去。 李察哥冷眼瞧着宋使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冰冷彻骨,仿若寒夜霜刀,牙缝里挤出低低狠话:“且让你再多蹦跶几日,待时机一到,便拿你这宋人祭旗,血沃我西夏疆土!” 他猛地一甩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蹄如疾风,驮着他朝着皇宫方向绝尘而去。 马蹄声在街巷石板路上渐次消逝,可那回响,恰似战鼓擂动前奏,隐隐昭告着,两国间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汹涌、烽火将燃,一场关乎生死、疆土与荣耀的大戏,已然悄然拉开帷幕,只待血与火登台开演。 西夏皇宫内,国主李乾顺听闻弟弟李察哥出使宋国已然回归,面色一动,随后吩咐身边的宦官即刻带李察哥进殿。 不一会儿,李察哥的身影逐渐出现在殿外,他快步走近,行礼道:“参见大哥!” 李乾顺连忙问道:“此行可曾顺利?” 李察哥微微抬头,看了看李乾顺的脸色,沉声道:“大哥,臣弟有负所托,把事情办砸了。” “怎么回事?”李乾顺听闻李察哥之言,急切问道。 随后李察哥把此次出使大宋之内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乾顺,其中包括他们西夏与宋国对赌,输了两座城池之事。 李乾顺听着,脸色阴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座椅的扶手。 “哼,这宋国竟敢如此咄咄逼人,如今我西夏兵强马壮,他那宋国日夜渐衰,竟然还妄想让我朝上贡,如今还要让我西夏割让城池,简直妄想!” “大哥,此番我出使大宋,一路见闻,那大宋已不复往昔,是愈发衰弱了。”李察哥接话说道。 他向前一步:“经过我多方打探,发现他们朝中军备形同虚设,一副荒废颓败之景。说是有八十万禁军镇守,实则不过是徒有虚名,将士军心懈怠、毫无斗志。咱们若此时出兵,攻击宋朝西北六路,胜算极大,正好趁此良机开疆拓土,扩充我西夏版图,大哥,您意下如何?” 李乾顺听闻李察哥之言,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不可鲁莽,如果我西夏同时进攻大宋六路之地,以如今我西夏国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全部吃下宋之西北六路地盘。” 随后,李乾顺来到了案桌背后的地图之上,他指着鄜延路和环庆路说道:“如果进攻,就要进攻鄜延路和环庆路两路,我们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随后才能向四周扩展。 李察哥闻言道:“大哥,那鄜延路地势险要,宋军防守极强,怕是不易攻克。” 李乾顺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用担心,现如今鄜延路并无较为精锐的大宋军队,大宋最精锐的种家军,如今在泾原路驻扎,只要我们夺下两路,再慢慢对付种家军,从而逐渐蚕食西北其余四路之地。” 李察哥听了李乾顺的话语,低头陷入了沉思。随即他眼眸一亮,高声道:“大哥,我有一个主意,能够一举破掉鄜延路的军队。” 李乾顺闻言,眼神一亮。“哦,什么主意。” 李察哥满脸阴鸷,凑近身前低声说道,“如今宋朝皇帝已派使者踏入我西夏境内,要接收那罗兀城与克图城。依我之见,咱们不妨这般应对——告知那宋使,城中百姓大多是我西夏子民,对割城一事抵触颇深、不愿就范,若要顺利接收,还得他们大宋自己出兵镇抚才成。” 李察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道:“大哥您看,这两座城池位置特殊,紧邻着鄜延路。不出意外的话,宋朝定会调遣鄜延路的康定军与绥德军前来。咱们只需提前在两城周边隐秘部署大军,张网以待。 待那康定、绥德两支军队一到,便以雷霆之势出击,将其一网打尽、全数歼灭。如此,鄜延路便如同没了獠牙的猛兽,只能任咱们予取予求了!” 李乾顺听闻,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兴奋亮色,抚掌笑道:“妙啊,此计甚妙!若依此施行,且能顺遂,鄜延路于我西夏大军而言,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 至于鄜延路侧翼的环庆路,那里所驻皆是大宋厢军,这帮乌合之众,相较我西夏精锐铁骑,不过如蝼蚁一般,届时挥师进击,随手便能将其剿灭!” 李乾顺扭头看向李察哥,“这件事就由你去和那大宋使者对接,一定要让那大宋使者相信我们是真心诚意割让两座城池,不能让那大宋使者有所怀疑。” 李察哥闻言,拱手道:“大哥放心,此番定要让大宋尝尝我们西夏的厉害。” 话落,李察哥转身向皇宫外走去。 李察哥出了皇宫,来到了大宋使者所住的驿站内,那宋使看到李察哥前来,赶忙起身抱拳道:“王爷,不知贵国什么时候可以交接罗兀城和克图城?” 李察哥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使者有所不知啊,这两座城池内的百姓抵触情绪极大,他们不愿意割让,我朝也不好强行驱赶,所以,若贵国想要接收,还得劳烦贵国派出军队自行接管。” 宋使眉头微皱,疑惑道:“王爷,这是何意?” 李察哥摊开双手,一脸无辜:“使者莫急,我朝也是无奈之举啊。只要贵国军队能镇住局面,我西夏军自会撤出。” 宋使沉思片刻,说道:“此事我需速速禀报官家,还望王爷莫要变卦。” 李察哥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本王一言九鼎。” 宋使返回驿栈后神色凝重,当即唤来随从,低声吩咐道:“把咱们带来的信鸽取来。” 随从不敢怠慢出门,把携带的信鸽捧出。 宋使则转身至桌案前,提笔匆匆写下一封书信随后塞进信鸽脚踝附带的小桶内。 走到驿站的窗边,仰头望了望远方的天际轻轻扬手,那信鸽展翅一挥,冲入云霄,朝着大宋都城的方向飞去。 汴京城,大宋皇宫内,皇城司驻地,一只信鸽突然落到地上。皇城司的校尉眼尖,瞧见信鸽,赶忙上前捉住,取下信鸽脚上的小筒随后即刻司内主事处。 主事展开书信,看了上面的内容,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朝皇宫内廷而去。来到皇宫之内,把书信递给了宋徽宗赵佶。 赵佶接过书信,徐徐展开,目光落在信上内容,眉头悄然皱起。转瞬,他念头一转,想到这罗兀城与克图城原是西夏属地,如今才划归大宋,城中西夏百姓自是心有不甘、不愿易主,若需派军前去镇抚,细想倒也合乎情理。 随即赵佶提笔,在书信上书写起来。片刻,他把那书信拿给了皇城司主事,沉声道:“速速用信鸽把此封书信回送,不可耽搁。” 主事闻言,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第93章 边疆急报 西夏兴庆府,得到宋徽宗回复的宋使,赶忙通知随从,前往鄜延路调兵,而后又让人通知了李察哥。 李察哥得知消息后,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 随即,李察哥又匆匆回到西夏皇宫,与李乾顺商议出兵事宜。 “这次我们必须一举夺下鄜延路和环庆路,这样大宋的西北门户就会落入我手,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李乾顺看着李察哥意气风发说道。 “此次对宋之战,务必成功。我西夏出动 20 万精锐兵马,其中 10 万人由二弟你统领进攻鄜延路和环庆路,10 万用于预防其他四路的宋军。” 李察哥神色激昂,拱手道:“大哥放心,臣弟此次定会为西夏夺得鄜延路和环庆路。” 李察哥领命出了皇宫,调动兵马,准备伏击前来接收城池的宋军。 鄜延路,廷安府知府兼鄜延路安抚使吕惠卿接到了赵佶调兵之令。思索片刻,便修书一封,通知了康定军知军和绥德军知军。 如今整个鄜延路总共有 余人的军队,其中主要有康定军、绥德军、保安军,这三军,康定军约有 千余人,绥德军约人,保安军5000千。其余 8000 地方厢军分别驻扎在各州县。 康定军知军和绥德军知军接到调令,不敢怠慢,随即出了鄜延路,向西夏的罗兀城和克图城行进。 冀州九宫县二仙山,罗真人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天际喃喃道:“文曲星暗淡,武曲星渐亮,紫微星移位,天下将有大变啊。” 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微微飘动,身旁的小徒弟好奇地问道:“师傅,这到底意味着啥呀?” 罗真人长叹一声:“徒儿啊,这预示着世间即将陷入混乱,恐怕又要生灵涂炭喽。” 小徒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眨着眼睛问道:“那师傅,我们该做点什么吗?” 罗真人长叹一口气:“你去把你大师兄公孙胜叫来。” “好嘞!”小徒弟蹦蹦跳跳地向山下跑去。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六七,生得仙风道骨的年轻人来到了罗真人跟前。“师傅,你召徒儿前来,有什么事吗” 罗真人看了看着公孙胜,神色严肃地说道:“胜儿,为师刚刚观天象,觉察天下即将大乱,我们道门讲究的是乱世出山拯救苍生;盛世归隐修道全真。为师亦派你下山去尘世中历练一番,切记要以苍生为重。” 公孙胜神色郑重,双手抱拳:“师傅教诲,徒儿铭记于心,定当不负师傅期望。” 罗真人微微点头:“我本想再留你在山中修炼些时日,现在派你下山还不是时候,可这天象突然大变,为师也只能提前让你下山了,去吧,万事小心。” 公孙胜深深一揖,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武植与李清照结婚之后,家中只有李清照带过来的丫鬟小桃一人,故而武植便从外面招了一个老管家以及两个丫鬟。 这老管家姓张,大家都称他为张管家。他经验丰富,把家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两个丫鬟,一个叫小翠,长得清秀水灵,做事勤快;另一个叫小竹,性格活泼,嘴巴甜得很。 武植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家,心中欢喜,这样以后便不再是自己和弟弟清清冷冷地在家中了。 他踱步在庭院中,闻着花香,听着丫鬟们的欢声笑语,不禁感慨:“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嘛!”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在静谧的宅院中显得格外突兀。 张管家听闻后急忙趋步向前,伸手打开大门,入目之处是一位面带急色的宦官伫立在前,而其身后还有一列禁军。 张管家心底猛地咯噔一下,脸上堆满笑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位公公,不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呀?” 那宦官满脸急切地说道:“打扰了,官家急召武大人进宫。” 张管家不敢怠慢,“公公且稍作等候,我这就去通报。” 言罢,便脚步匆匆地向着内院奔去。 彼时,武植与李清照正在后院悠然自得地赏玩着繁花盛景,张管家匆匆赶来通报。武植听闻,眉头微微一蹙,脸上满是疑云:“这才休沐半程,官家缘何急召?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变故?”他喃喃自语道。 旋即,武植起身,神色略带歉意地对李清照说道:“夫人,且先在此小憩片刻。朝中恐是有十万火急之事,为夫不得不速速回宫一探究竟。待我归来,再与夫人共赏这满园春色,”言罢,他轻轻握了握李清照的手。 李清照温婉地点了点头:“夫君,既然是官家相招,夫君就快快去吧,妾身在家中等你。” 随后武植出了内院,来到,出了家门,跟随着那宦官一行,一路向皇宫疾驰而去。 来到皇宫,那宦官领着武植径直朝资政殿走去。当武植进入大殿之时,此时里面已坐满了大宋的重臣。 武植心中暗自一惊,目光快速扫过众人,只见宰相曾布、枢密副使章惇,孙固,以及三省高官韩忠彦,蔡京,六部尚书陆佃 、蒋之奇、唐恪、丰稷、王汉之,三衙的禁军将领姚麒、何灌、高俅等众大臣皆在列。 赵佶面色阴沉,端坐在龙椅之上,双眸之中怒火燃烧:“朕今日急召众爱卿前来,皆因那西夏蛮夷,行径卑劣,全然不顾道义,竟悍然撕毁两国盟约,出兵犯我大宋,实乃罪大恶极,是可忍孰不可忍!” 下方群臣听闻赵佶所言,皆面露惊诧之色,盖因身为朝廷各部高官,他们却未曾收到任何边疆急报。 而紧接着,众人面色骤变,他们心中明白,眼下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边疆战事已然严重到超乎想象,相关消息径直越过了朝廷诸多部门,直接呈达于皇帝之手。 宰相曾布面色凝重地躬身问道:“官家,不知如今前线战况如何?” 宋徽宗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刚刚接到环庆路安抚使范纯礼的战报。那西夏言而无信,哄骗我鄜延路的康定军和绥德军去接收城池,没想到他们却在那里设下埋伏,致使鄜延路的康定军和绥德军全军覆没。 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整整出动大军,顺势攻入了鄜延路,鄜延路的安抚使吕惠卿战死。现如今,鄜延路已全部沦陷于西夏贼子之手。那西夏的兵马正在攻击怀庆路,恐怕怀庆路已危在旦夕了。”说完,宋徽宗面色青白交替。 他没想到那西夏的李察哥竟然如此不守信用,当初出使西夏的大臣用飞鸽传书请示他是否调兵时,赵佶并没有和众大臣商议,便以自己的名义下达了指令,没想到竟然会是西夏的引蛇出洞之计。 朝堂之上,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众大臣们个个呆若木鸡,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住了。 就连武植也感到惊讶,因为鄜延路乃是大宋西北阻止西夏进攻大宋的重要门户,那里囤积了重兵,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 曾布率先打破朝堂上的沉默,神色焦急,急切进言:“陛下,如今事态危急,刻不容缓,当务之急乃是速速调遣大军,驰援西北六路,若范纯礼所传消息属实,鄜延路既已沦陷,而怀庆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料想此刻也已陷入西夏之手。” 宋徽宗赵佶听了曾布之言,脸色更加铁青。他缓缓扫了下方众大臣一眼,出声道:“哪位爱卿愿前往陕西主持大局。”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接话。 他们从刚刚的消息来看,宋夏边境的战况对大宋极为不利。陕西六路当中的鄜延路和怀庆路失守,对于其他四路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此时去往陕西,想打赢西夏那是痴人说梦,最好的结局便是固守永兴军路,不要让西夏铁骑长驱直入攻入大宋境内。 因而对于赵佶的发问,朝堂上鸦雀无声,谁也不想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至于武植倒是想毛遂自荐,可他深知想要统管陕西六路,凭自己的身份及资历还有所欠缺,宋徽宗也不会放心把西北六路交给自己这样一个年轻人。 此时,枢密副使章惇站出,双手拱起,说道:“陛下,老臣愿亲赴陕西,竭尽所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宋徽宗乍闻章惇所言,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之意。 然而,当视线触及章惇那一头如雪的白发与略显沧桑的面容时,徽宗心中不禁暗自叹息,温言说道:“章爱卿,你如今已是古稀之年,这一路前往陕西,路途遥远颠簸,朕实在担忧你的身体难以承受。” 章敦挺直脊梁,目光坚定:“陛下,老臣虽已年迈,但这一腔热血未冷,为了大宋江山,老臣死而无憾!” 宋徽宗听到章惇话语,微微颔首,轻叹了一声,继而神色凝重地说道:“既如此,章爱卿,朕便钦点你为陕西六路经略安抚使,赋予你全权处置陕西与西夏战事之重任,望你能整军经武,保我大宋疆土安宁。” “老臣定当不辱使命!”章惇领旨。 第94章 临危受命 宋徽宗目光转向曾布,缓缓问道:“曾爱卿,今章爱卿已领陕西经略安抚使之职,然其年事已高,身边尚需贤能之士辅佐,爱卿心中可有合适的举荐之人?” 曾布微微低头,沉思须臾后,双手拱起,回应道:“陛下,臣以为泾原路安抚使种师道可堪此任。种师道作战勇猛无畏,在沙场上屡立战功,且胸有韬略,善于谋划布局,有他辅佐章大人,定能如虎添翼,于这陕西战事大有裨益。” 宋徽宗闻言眉头轻皱,心中暗自思忖。种家在西北威名赫赫,乃将门世家,种师道此人久镇鄜延路。自他继位以来,为防陕西军政皆入其种家之手,特意将他调任泾原路安抚使。 不想如今曾布竟推举他为章惇副手,这般下去,岂不是真有可能致使陕西六路皆成种家之势力范围?不过,想到了如今边境的战事,也只能如此选择了。 想到此处,宋徽宗点了点头,道:“就依曾爱卿所言,命种师道为陕西六路经略安抚副使。” 曾布闻言松了一口气,抱拳道:“陛下英明,如此一来,陕西战事或有转机。” 他知晓种家乃是西北将门,如果再任命种师道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那种家的势力肯定会再一步扩大,可如今战事已到了这般紧急的地步,也不得不行此下策了。 赵佶任命种师道为经略安抚副使,只是无奈之举,还需有制衡手段。想到这里,他再次望向下方的众大臣开口道:“如今鄜延路安抚使一职空缺,不知众位可有推荐的人选,以任命此职?” 赵佶话音刚落,翰林学士承旨蔡京便即刻开口道:“官家,微臣有举荐之人。” “蔡卿,快快说来。” 蔡京拱了拱手,说道:“官家,微臣举荐枢密直学士武植武大人。武大人虽然年轻,但此次重整龙卫右厢军,颇有成效,如今正是西夏战事吃紧,正是需要武大人这样的能人英才。” 下方的武植正欲毛遂自荐,未料蔡京竟抢先一步举荐自己,他心中不禁暗笑。 武植明白,蔡京此举定是妄图将自己调离朝廷中枢,使自己远离赵佶。然他本意便是欲往边境任职,此次倒也遂了心愿。 赵佶闻听蔡京所荐,遂转头望向殿下的武植,和声说道:“武爱卿,朕本不欲叨扰于你,然如今边境战事十万火急,先前应允你休假半月之事,恐难以践行了。” 武植欠身行礼回道:“陛下,边境之安危关乎国家社稷,此乃头等大事,臣之些许个人情思自可暂且搁置一旁。” 赵佶见状,满意颔首:“善,那武爱卿可愿担当此等重任?” 武直抱拳道:“陛下,臣定当全力以赴,以报陛下恩情。” 赵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有武爱卿这番话,朕甚朕心甚安。不过现今鄜延路已尽陷西夏之手,且路内禁军折损无遗。仅委武爱卿为安抚使,恐难以扭转局面,效用有限。” 言罢,赵佶神色一凛,朗声道:“武爱卿,朕现委命你为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置制使,兼掌兵马都总管之职,率龙卫右厢禁军,赶赴鄜延路,全力抵御西夏之侵,保我大宋疆土,护我子民安宁。” 武植闻言,即刻躬身抱拳,大声道:“官家放心,臣定当奋勇杀敌,保我大宋边境平安。” 朝中众大臣听到赵佶对武植的任命,顿感吃惊。 因为这相当于把鄜延路的军事、民政、军队的调动组建招募等权力等都给了武植。 蔡京此时刚想出口,不过转念一想,如今鄜延路都被西夏人所占据,那武直空有职权,有什么用呢?而后便并未出声。 宋徽宗满意地点了点头:“章爱卿、武爱卿,朕希望你们俩在西北能够精诚合作,共御大敌,保我大宋边境平安。” “谨遵陛下之托。”章惇和武植再次躬身行礼。 蔡京与高俅见武植终被调离朝廷,二人对视一眼,皆露出得意之色。 他们心底对武植颇为忌惮,实不愿武植继续伴于赵佶身侧。只因唯恐哪日赵佶龙颜大悦,再度对武植加官晋爵,如此一来,日后他们若想设法对付武植,势必难上加难。 随后赵佶又和朝中众位大臣商议了物资的调配以及后续的战事走向,经过两个时辰的商讨,赵佶才让众大臣缓缓离去。 他坐在龙椅上,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疲惫。身旁的太监赶忙递上一杯茶,轻声道:“官家,您辛苦了。” 赵佶摆了摆手,“这大宋的江山社稷,容不得朕有半分懈怠啊。” “童贯现今应该还在江南吧?如今西北战事爆发,速速将他召回”。赵佶冷不丁地对着身旁的宦官吩咐道。 那宦官先是一愣,随即赶忙躬身回应:“启禀官家,童贯童大人正在江南设立明金局,忙于为陛下您搜罗奇珍异宝呢。” 宋徽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即刻去发一封密信,命他马上回宫。” 听到宋徽宗的指令,那宦官深深躬身道,“卑职这就去办。”说罢便往宫外匆匆走去。 武直返回家宅,见李清照与丫鬟小桃仍于客厅之中静候。他款步迈入厅内,面向李清照,神色略带歉疚,开口道:“夫人,实不相瞒,为夫恐怕很快便要与你分开了。” 李清照闻言,身子一颤,眼眶微微发红。“夫君,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武植轻叹一口气,说道:“夫人,西夏举兵来犯,如今我朝西北大片土地沦陷,朝廷命我为鄜延路安抚使,为夫很快便要启程去抵御外敌了。” 李清照闻言,紧紧抓住了武植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君,大宋朝臣众多,他们为什么不派别人去呢?夫君,此去凶险万分,妾身实在放心不下。” 武植拍了拍李清照的手,安慰道:“夫人不用担心,为夫身为大宋臣子,自当保家卫国。况且,你身为我的夫人,身上怎能没有诰命?为夫这次定当为你挣一个诰命归来。” 随后武直又召集了张管家以及两个丫鬟,让他们来到客厅,沉声道:“今后我会离府一段时间,往后你们必须听夫人之令。” 张管家及丫鬟闻言,躬身道:“请老爷放心,小的定会照顾好夫人。” 武植点了点头:“好,都下去吧,我与夫人还有些话要说。” 众人退下之后,武植握住李清照的手:“夫人,府中之事就拜托你了。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让人到京师火器房找我二弟武松。” 李清照闻言,擦了擦泪水,轻轻地点了点头。 武植看着李清照的模样,心中满是不舍,可还是转头走出大门,向着京师的火器房内走去。 刚到火器房,在此驻扎的武松瞬间一愣,出声道:“哥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不在家陪着嫂子呢?” 武植面色凝重,对着武松沉声道:“西夏举兵来犯,如今西北六路岌岌可危。朝廷任命我为鄜延路安抚招讨置制使,很快我便要离京赶赴西北了。” 武松听了,瞪大眼睛急切道:“哥哥,朝廷怎么会任命你去西北呢?战事凶险,此去肯定是艰险万分,哥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武直连忙摇头:“二弟,这火器房内的事务乃是重中之重,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此次赴任,官家让我带领龙卫右厢军前去,我会留下 100 人让你继续驻守此地,你留在这里还可以顺带照顾家中,切不可意气用事。” 武松听了一脸不甘,但还是缓缓点头答应。“哥哥,万事保重。如果那西夏贼兵敢伤我家哥哥,到时候武松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武植欣慰地笑了笑:“好兄弟,等我回归,等我归来,咱们再把酒言欢。 说完,武植翻身上马朝着龙卫右厢军营疾驰而去。 武植来到军营之内,找到呼延灼。“呼延将军,传令全军,全体将士校场集合。” 呼延灼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不多时,校场上便响起了阵阵的鼓声和号角声,龙卫右厢的将士们迅速聚集。 武植登上点将台,放眼望向下方。只见龙卫右厢的将士们士气如虹,队列整齐划一。 他神色凝重,高声说道:“龙卫右厢的将士们,我刚从官象那儿得到消息,西夏国如今大规模集结兵力,侵犯我大宋西北六路。局势十万火急!官家任命我为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处置使兼兵马都总管,让我率领大家奔赴西北,抵御来犯之敌。” “诸位将士,可愿随本官,诛敌寇,卫家国?” “愿!愿!愿!”将士们的回应声震耳欲聋。 武直看着群情激昂的将士,心中豪气顿生:“好!我大宋儿郎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今日我们奔赴西北建功立业,定要让西夏贼寇有来无回!” “有来无回!有来无回!”呼喊声响彻云霄。 武植大手一挥:“众将士,回营准备,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将士们有序地散去。 随后武植又召集呼延灼以及营指挥使以上的校尉,在军中大营内集合。 众人很快便到齐,武植沉声道:“诸位,此次出征非同小可,西夏贼寇来势汹汹。不过也是众位兄弟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只要众位兄弟随同我收复鄜延路,到时候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林冲,王进,关胜等听了都抱拳道:“愿为大人效命。”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武植又让王进即刻与枢密院对接粮草事宜,诸事商讨完毕,武植才缓缓舒了口气。 第95章 驰援 北宋时期,东京开封府至西北的京兆府相距约 1000 公里。按常规的行军速度,大军到达京兆府需耗费约一个月时光。 然而此时前线战事吃紧,局势危急。身为陕西六路经略安抚使的章惇当机立断,急令武植率领龙卫右厢禁军,全速奔赴前线,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支援战事。 原本章惇意欲与武植及龙卫右厢军一同赶赴前线,然而武直见章惇年近七旬,赶忙劝阻道:“大人,您年事已高,这身板可禁不起如此折腾。倘若真与我们一道急行军,怕是还未抵达京兆府,便有性命之忧,还望大人慎重考虑。” 章惇闻武植之言,喟然长叹:“吾虽有杀敌之壮志,然年岁已高,力不从心。武枢密,汝等且先行,老夫自当尽快赶赴。” 武植抱拳,恭敬道:“章大人,您且在后方保重身体。” 语毕,武植迅速转身,翻身上马,高声喝道:“众将士,随我出发!” 只见队伍如长龙一般,有序地从大营涌出,片刻间便出了汴京城,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汴京城内百姓目睹他们远去的背影,皆在心中默默祈祷此次出征能够凯旋。 此次随同武直一起急速奔赴前线的除了龙卫右厢军之外,还包括宋徽宗赵佶派出的内侍省主事杨戬。这次杨戬随同众人一起奔赴西北,除了携带宋徽宗赵佶的旨意外,还担任着监军一职。 杨戬年约 40 岁左右,此时他正带领着一队皇宫禁军随同龙卫右厢策马狂奔。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官家派遣他前往西北,这趟差事实非他心中所愿。他的权势皆源于官家的宠信,一旦远离赵佶身边,这份信任势必会慢慢消减,他在官场的影响力也会随之减弱。想到此处,他不禁暗自咒骂:“这该死的战事。” 龙卫右厢经过武植的重新组建,麾下将士总数 余人,战马 余匹,全都是一人双骑。经过三天的急行军此时已到达西京河南府。 武植转头望向将士们疲惫的身影,对身旁的呼延灼下令:“呼延将军,即刻于河南府休整并补充给养。” 经过三天急行军,将士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已耗尽,需在河南府筹备补给。 就在武直与呼延灼部署之时,杨戬在两名宫廷禁卫的搀扶下,来到武直跟前。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武大人,这般急行军,将士们恐难以承受。可否减缓行军速度,在洛阳停留数日?” “杨监军,当下前线战事紧迫,若我等不能火速驰援,怕是京兆府将陷入险境。真至那时,恐官家降罪于你我。” 杨戬闻得武直此番言语,心中虽有不快,可一想到武直提及的官家怪罪之事,也唯有无奈叹息。 “不过杨戬监军请放心,我们现在在河南府整修三个时辰之后再进行赶路。” 杨戬闻言脸色也稍微缓和,抱拳道,“那就不打扰武大人了。”随后在两个宫廷禁卫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河南府知府范佑早在两日之前便接到了朝廷传来的飞鸽传信,信里告知会有军队途经河南府,要求他提前筹备好军中粮草以及各类补充物资以供消耗。 当下范佑已经带着手下人将军队所需粮草全部准备齐全,正在洛阳城门口等候着。 身为西京河南府知府,朝廷对西夏于前线攻打西北之事未加隐瞒,向其详细通报了情况,这让他顿时警觉。 而且后续的战报也传到了他的手中。当他听闻环庆路已沦陷时,心中焦急不已,环庆路和鄜延路两路一失,那京兆府就直接暴露在西夏的铁骑之下。 他深知,一旦京兆府沦陷,河南府便会成为西夏军队的下一个进攻目标。待看到武植率领军队赶来的那一刻,立刻喜上眉梢。 他快步迎了上去,来到武直身旁,抱拳到:“武枢密,本官河南府知府范佑在此等候多时了。” 武直翻身下马,望见范佑身后堆积如山的军中粮草,眼眸骤亮,面露喜色,当即抱拳行礼,朗声道:“多谢范知府亲送粮草至此,真乃解我军燃眉之急,让我军免却诸多烦扰,省下诸多筹备时间。” 范闲佑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武枢密无需多礼,你我皆为大宋臣子,保家卫国自是责无旁贷。然此刻前线战事吃紧,形势危急万分。本府刚接到京兆府传来的加急战报,那战报所言,环庆路现已尽陷西夏之手。” 武植闻听此讯,面上神色未起波澜,盖因鄜延路既已失守,环庆路孤悬难支,沦陷只在朝夕之间。 然其仍肃然点头,沉声道:“范知府,西夏贼子这般张狂,某定当加速进军,誓不让其踏入大宋腹地一步,必阻其于国门之外。” 武植当即下达指令,刹那间,龙卫右厢的将士们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将粮草搬运至另一批备用马匹之上。 龙卫右厢每名战士皆配备双骑,一匹用以驮运部分粮草,确保物资充足,另一匹则供战士骑乘赶路,如此一来,大军在行军途中无需频繁停留补给,极大地缩减了沿途耽搁的时间,保障了军事行动的高效推进。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粮草已整装完毕,武植下令下马原地休息。本来武植计划是整修三个时辰,但因为范佑事先已把军中粮草准备妥善,故而决定提前一个时辰。 宋西北,鄜延路和永兴军路交界之地,洛河河谷中。此时,一望无际的西夏大军正向着京兆府方向奔驰而来。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鸣般轰然作响,震动大地,旌旗招展,似蔽日之云,汹涌的行军扬起弥天的沙尘。 此次率大军出征的将领李察哥,傲然骑乘于一匹雄伟高峻的战马之上,神色间满是得意。 “哈哈!” 李察哥放声长笑,“未曾料到此次攻伐宋朝竟这般顺遂,仿若探囊取物,轻易便将鄜延路与环庆路收入囊中。此刻正宜一鼓作气,径直取下京兆府,教那宋人好好领略我西夏的赫赫军威!” 旁侧的副将趋近,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地进言:“王爷,陛下此前的旨意是命咱们先稳固占据鄜延路与环庆路,再从长计议,徐徐谋划后续攻略。可王爷如今这般决策,执意要径直攻打京兆府,末将委实担忧陛下会有所不满,降下罪责啊。” 李察哥脸色骤沉,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等战机转瞬即逝。即便陛下日后怪罪,本王亦绝不推诿,自会一力承担。当下之势,若不乘此大胜之威奋勇追击,难道还等宋军重整旗鼓、援军毕至之时?那时方为追悔莫及!” 言罢,李察哥猛地一夹马腹,座下战马长嘶一声,似是呼应其主的决心。 随即李察哥微微昂首,沉声说道:“你且宽心,此次十万大军,我等仅仅调离五万将士奔赴京兆府,仍有五万精锐驻扎于鄜延路与环庆路。这般兵力部署之下,料想那其余几路宋军,纵有贼心,亦无贼胆,断不敢轻易对我军贸然发动攻击。” 副将闻听李察哥这般言语,虽心有无奈,却也只得默默听命。但内心已然宽慰不少,只因他们此番出兵攻打鄜延路与环庆路之际,所遇宋军全然毫无斗志,皆怯懦非常,但凡察觉形势不妙,便立时作鸟兽散,四处奔逃不迭。 如此情形,令副将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胜利在望的炽热激情,仿佛那京兆府城已然触手可及,唾手可得。 陕西六路的永兴军路位于其他几路的后方,并未与西夏直接接壤,而宋朝与西夏近十几年内都未发生过较大冲突,因而永兴军路朝廷并没有任命安抚使,只设置了转运司、提点刑狱司等衙门在京兆府内。 永兴军路,京兆府府衙,气氛凝重而肃穆。身为陕西转运使的钱即端坐在正堂之上,正召集着京兆府内的知府、兵马都监、提辖以及众多武将聚于此,共同商讨西夏大军压境之事。 钱即目光徐徐掠过众人,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诸位,本官才刚接到紧急军报,西夏大军已然出了鄜延路,此刻正朝着我京兆府疾驰而来。事已至此,我等非得谋划出一个应对的策略不可,否则,京兆府必将岌岌可危,陷入绝境。” 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双眉紧蹙,抱拳道:“钱大人,我京兆府周遭地势一马平川,全然无天然险阻可供凭恃。 末将看来,眼下最为紧要之事,便是即刻紧闭城门,全力强化城防。不仅要多多筹备滚木礌石,广积粮草,还需速速将京兆府周边村落、城镇之百姓尽皆撤回城中,妥善安置,而后坚守长安城,等候朝廷援军到来,方为上策。” 第96章 坚壁清野 京兆府知府徐天启闻听刘法所言,当即躬身抱拳,神色忧虑地劝道:“钱大人,此事万万不可!眼下京兆府内所存粮食本就不多,倘若将周边各城镇百姓皆迁入府内,怕是连军队的粮饷都难以供应了。\" 刘法双手抱拳,神色凝重道:“钱大人,若不将百姓接入城中,待西夏军兵临城下,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定然在劫难逃。百姓惨遭涂炭,到时民心惶惶,军心动摇,于我军守城之举更是极为不利,此中利害,还望大人明鉴。” 钱即听着两人的话语,眉梢轻挑,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刘都监,这京兆府周边的村落与县城星罗棋布,数量众多。若要将所有百姓皆接入城中,先不论城内是否有足够的空间予以安置,单是粮食的消耗便难以承受。就如徐知府所说,我京兆府的存粮有限,实难支撑如此庞大的人口,此策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钱即手抚下颌,低头沉思片刻:“且先这般行事。徐知府,你即刻派人前往周边村落与县城传令,告知百姓能自行往后方撤离的尽量撤离。至于那些老弱病残或实在无路可走之人,再斟酌情形,设法接入城中一部分。” 又对刘法道:“刘都监,你立即召集京兆府及周边各县的兵马,全部在长安城内聚集,准备战斗。” 刘都监神色一凛,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徐天启听闻钱即的安排后,脸上满是不情愿,现今西夏大军随时有可能打进永兴军路,自己若继续在京兆府周边处理事务,说不定啥时候就会与西夏大军遭遇。 只是当下永兴军路里,钱昂的官阶最高,徐天启无奈之下,也只能听从他的指令行事。 其余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皆觉当下也唯有此策可行,便相继抱拳领命,各自前去安排相关事宜,一时间,大堂内众人脚步匆匆,气氛紧张而忙碌。 西夏大军之中,李察哥自从率军进入永兴军路之后,并未分兵攻打其余州县,而是领着大军,直奔京兆府。 李察哥于距离京兆府长安城不足五十里的官道上,对身旁副将下令道:“即刻传令,大军停止前行,就地整修。” 副将赶忙抱拳应诺:“是,王爷!” 一声令下,西夏大军停住了前进的步伐。长时间的奔波让士兵们脸上写满了疲惫。 李察哥翻身下马,对副将说道:“速去召集军中将领,前来商议军务。” 副将得令后匆匆离去。不多时,西夏大军中的众多将领纷纷汇聚到李察哥身旁。 李察哥神色凝重地开口:“诸位,此刻我军距长安城已然不远。这长安城作为宋朝西北的关键要地,定有重兵戍卫,咱们需得好好谋划一番。” 随即,他目光锁定一位千夫长,下令道:“你即刻挑选百余精骑,沿此路仔细打探长安城周边情形,留意有无伏兵。” 那千夫长抱拳领命,迅速抽出腰间长刀,振臂一挥,便领着百余铁骑如疾风般朝着京兆府方向飞奔而去。 “现今我大军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已多日,将士们皆面露疲态。当下宜在此处就地扎营,待探子回报消息后,再行谋划定夺。”周遭的万夫长与千夫长闻听李察哥所言,齐声领命,各自散去忙碌。 片刻之间,士兵们便井然有序地开始搭建营帐,一时间炊烟袅袅升起。李察哥步入自己的营帐,缓缓坐于椅上,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接下来的作战方略。 在距离长安城约 30 公里的泾阳县境内,京兆府知府徐天启满脸不耐,对着泾阳县县令怒声喝道:“本府如今所剩时间无几,你即刻将县内府库以及所有银钱火速搬往长安城,若不然,待西夏贼兵杀至,岂不是要白白便宜了那帮贼人!” 泾阳县令闻言,神色凝重,低声问道:“府台大人,本县百姓又当如何安置?” 徐天启狠狠瞪了他一眼,呵斥道:“百姓若有能力自行撤离的,就让他们走;实在走不了的,也唯有自求多福了,此刻当务之急乃是先保住府库。” “大人,城中百姓同样是大宋的子民,怎能这般弃之不顾?”泾阳县令道。 徐天启怒火中烧,大声道:“你晓得什么?倘若没了府库中的钱粮,又拿什么去抵抗西夏贼兵?休要再多嘴,赶紧去办理此事。” 泾阳县令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转身去安排人手搬运府库里的钱粮。 而徐天启则又匆忙上马,率领一队护卫,疾驰赶往下一个地方。 此刻,武植统领的龙卫右厢军自河南府出发,又历经七日急行军,终于抵达了京兆府下辖的临潼县城。 呼延灼抬头望向紧闭的城门,高声呼喝:“吾乃是奉朝廷之命前来支援京兆府的禁军,速速开启城门!” 城楼上的守兵听闻这呼喊声,神色紧张地朝着下方不住张望,随即喊道:“且稍作等候,待我等前去确认!” 片刻之后,城楼上现身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身着朝廷八品文官服饰。他抬眼凝视着城池下方的军队,只见一面绣着“龙卫”二字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威风凛凛。 须臾,老者确定来者乃是朝廷派遣的禁军,面容顿时由忧转喜,侧首向身旁的军士吩咐到:“速速开启城门,随老夫前去恭迎朝廷大军入城。” 军士闻听老者指令,不敢懈怠,立即快步下了城楼,让人将城门缓缓打开。而老者也带领着几名军士下了城楼。 武植看到城门大开,随即命令呼延灼带领龙卫右厢军进入城内进行补给。 而正在这时,厢都虞侯王进领着那身穿八品服饰的老者来到了武植跟前。 王进双手抱拳道:“武大人,这位便是本县的刘县令。” 刘县令见状,急忙整了整衣冠,上前一步行礼参拜:“卑职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是…………?” 刘县令心中疑惑,眼前此人身着朝廷三品服饰,可年纪轻轻,自己在官场多年,竟对其毫无印象。 这时,武植身旁的徐宁对着那县令高声喝道:“这位可是枢密院直学士武植武大人!现今奉官家之令,担任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处置使,率军前来抗击西夏贼寇,你还不速速行礼!” 刘县令听了神色顿时一喜,赶忙抱拳躬身行礼。“下官刘维之,拜见大人。终于把大人等来了。” 武植摆了摆手,“刘县令,还请你速速准备我大军的补给。如今此地距离长安城只有 50 余里,我龙卫右厢必须尽快抵达。” 刘县令听了武植的话面露难色。 “怎么,刘县令难道有什么难处吗?”武直看到了刘维之的脸色顿时面色一沉。 刘县令急忙躬身作揖,惶恐地说道:“大人明鉴,实非下官有意推诿,只因城中粮草着实有限,确实难以供给万余人马所需啊。” 武植脸色一怒,呵道:“临潼县乃京兆府有名的粮仓,岂会连区区万余人马的粮草都拿不出来,你这般说辞究竟是何居心?” 刘县令急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前两天京兆府知府徐大人带着人马来到了我临潼县,要求我们临潼县把府库内的钱粮都搬往长安城。 还是下官据理力争,才能够留得一部分在这县城之内。而且他还要求下官遣散县城之内的大宋百姓,让临潼县变为空城,可城内百姓世代居住于此,都不忍背井离乡啊。”刘县令一脸苦涩地说道。 武植听了刘县令的话,顿时明白,这乃是京兆府内有人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想断了西夏军的补给,不过此方法乃治标不治本。 武直皱了皱眉,“那现在城中还余多少粮草?” 刘县令轻声道:“禀大人,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能够满足大人所需军队的需求。可如果这样,我临潼县众人的粮草就不够了。” 武植缓声道:“刘县令,你且先调拨半数粮草予我。待我抵至长安城,定会设法让城内对临潼县予以补给。” 刘县令闻言,面露喜色,当即抱拳行礼道:“承蒙大人体恤,下官即刻去办理。”言罢,便引领众人朝县城内行去。 武植行至呼延灼身畔,吩咐道:“令兄弟们今天便在此扎营休整,再遣出一队探子,探查周遭情形。” 呼延灼领受武植之令,遂命花荣率一队将士赶赴长安城附近展开探查。 花荣领命而去,武植则于营地之中筹谋着后续战略。 在西夏大营之内,李察哥正苦思冥想如何方能迅速攻克长安城。 这时,一名万夫长阔步踏入营帐,大声禀报:“王爷,大喜啊!我等擒获了一位宋朝的要紧人物。” 李察哥听闻此言,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问道:“要紧人物?却是何人?” “乃是京兆府知府。” “京兆府知府?李察哥脸上顿现喜色,立刻下令:“速速将其押解进来。” 第97章 瞒天过海 此刻,京兆府知府徐天启正被五花大绑地囚于一座帐篷之中。 徐天启满心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他刚从武功县传令归来,正欲返回长安城,途中竟遭遇了一支百人的西夏铁骑。 他所率领的人马根本无力抗衡,转瞬之间便被斩杀。幸得他及时亮明身份,那西夏千夫长觉得他尚有利用价值,才免遭杀身之祸,随后便将他押解至西夏营地。 徐天启瑟缩于帐篷之内,内心被恐慌彻底占据。 他生性贪生怕死且贪婪无度,往昔凭借向蔡京奉上巨额银钱,才得以获任京兆府知府之职。 此刻,他脑海之中杂乱无章,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究竟如何是好?一旦西夏人对我有所不利,我苦苦谋求的荣华富贵岂不是要化为泡影?” 正想着,帐篷门帘被掀开,那个把他抓获的千夫长走了进来。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宋朝的官儿,我们王爷找你,我们王爷要见你。” 随后伸手拎住了徐天启的衣领,拖着他便往李察哥的营帐中走去。 徐天启被拽得踉踉跄跄,嘴里不停地求饶:“军爷,轻点,轻点啊!” 千夫长根本不理会他,很快就把他拖到了李察哥的营帐前,一把将他扔了进去。 徐天启摔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堪地抬起头,看到李察哥正坐在上方,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你便是京兆府的知府?”李察哥目光锁定地上狼狈不堪的徐天启,出声问道。 徐天启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禀大王,小的正是京兆府的知府徐天启。” 李察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哼,瞧你这副窝囊模样,也配忝居一方父母官之位?” 徐天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说道:“大王息怒,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 李察哥长身而起,走到徐天启面前,沉声道:“本王有几个问题要问询于你,期望你能如实回应。若敢有丝毫欺瞒耍诈之处,那就休怪本王铁面无情!” 言罢,李察哥信手抽出腰间弯刀,那弯刀在帐内烛火映照下寒光凛凛,摄人心魄。 目睹那闪烁寒光的刀刃,徐天启“扑通”一声瘫跪于地,哭嚎叫嚷道:“大王有何问题尽可发问,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察哥目光紧盯着徐天启问道:“长安城内现如今守军有多少人?” 徐天启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大王,大概有 3 万余人吧。” 李察哥又道:“城中粮草可还充足?” 徐天启顿了顿:“粮草。大王,粮草充足,因为周边各县的粮草都被运入了长安城内了。” 李察哥收起弯刀,冷哼一声:“你最好没骗本王,否则有你好看。” 徐天启连忙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大王。” 李察哥挥挥手:“带他下去,严加看管。” 身旁的将士听到李察哥的吩咐,抓起那徐天启走出了营帐。 随后,李察哥独坐营帐之中暗自思忖。此刻,他已从席天齐口中探得长安城当下的城防情形,不禁心头一沉。 须知,如今的长安城虽不及大唐盛世时那般规模宏大,却依旧城墙巍峨高耸。而他所率之兵全系骑兵,此次出征仅携少量攻城器械。 若要强攻,势必付出惨重代价;但如果就此返回,空手而归,又觉得心中不甘。 李察哥端坐营帐之中,喃喃自语:“这长安城宛如一块极为棘手的硬骨头,若要强攻,部队必定损失惨重,可要想施行偷袭之策却又无从下手,偷袭……” 念及此处,他双眸陡然一亮,刹那间计上心来,当即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立即召集众将领商议军务。” 不多时,西夏众将领纷纷赶来,营帐内气氛凝重。李察哥环视众人,开口道:“本王刚刚从宋人的京兆府知府那里得到了消息,如今长安城已戒备森严,且城内粮草充足,我们想要攻下长安城,必定会损失惨重。” 西夏众将听到李察哥之言面露凝重,其中有万夫长到:“王爷,那现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是强攻,还是班师回朝呢?” 李察哥道:“强攻,伤亡太大,班师回朝,无功而返,本王也不甘心。本王已有一计,可减少我军损失,又有破城之机。” 众将闻听此言,面上顿现喜色。有性急的万夫长按捺不住,抱拳行礼道:“还请王爷速速明示。” 李察哥嘴角微微上扬,浅笑道:“如今我们不是擒获了宋朝京兆府的知府么?可令那知府引领我们进入长安城。只需遣一队士兵,乔装成知府的随从,威逼他开启长安城城门。待我军将士将城门掌控在手,我西夏铁骑便可径直长驱而入,席卷长安城。” 众将听闻,皆点头称许。 一名将领开口道:“王爷此计甚佳,只是那知府会否乖乖就范?” “哈哈哈哈哈”, 李察哥大笑一声,朗声道:“那宋朝知府分明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保全自家性命,定会听从我等指令行事。” 众将领闻言,纷纷齐声附和:“王爷英明!” 李察哥大手一挥,下令:“事不宜迟,即刻着手准备。” 刹那间,西夏军营内一片喧嚣忙碌之象,众人皆为即将来临的行动进行着最后的筹备工作。 临潼县内,花荣正在营帐中向武直与龙卫右厢众将领禀报探得的消息。“武大人,我等对长安周边展开探查时,于距长安城约三十余里的一处官道上,发现一队遇害的将士。从现场状况推断,西夏大军或许就在附近。” 武植听闻,神色凝重:“花校尉,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曾仔细勘查过现场?” 花荣拱手回应:“回大人,末将已仔细查勘。那些将士死状惨烈,身上伤口多是西夏弯刀所留,且周边存有诸多马蹄印。” 说完,花荣又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与武植,“大人,此乃手下自那些被害将士身上搜得的令牌。” 武直接过令牌,待看清其上形制,脸色骤变。“此乃京兆府府衙内史员的令牌。” 旋即迅速下令:“速去传唤刘县令前来。”营帐内的校尉闻令,躬身行礼后疾步而出。 不一会,刘县令气喘吁吁步入营帐之中。“武大人,不知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刘县令,依你所说,京兆府知府徐天启现今正率随从于长安城周边县城转运钱粮,可是这般情形?” 刘县令拭去额头汗珠,匆忙回应:“回大人,确有此情形。” 武直轻叹一声,将手中令牌递予刘县令。刘县令接过细瞧,神色陡变:“这……这是京兆府的令牌。武大人,怎会现京兆府的令牌在此?莫非是京兆府之人遭遇变故?” 武植神情阴郁,沉声道:“此令牌是我军将士在距长安城不远处的官道上,从遇害人员身上寻得的,只怕这徐天启已是性命堪忧。不行,我等需火速奔赴长安城。倘若城中知晓此情形,定会引发骚乱,致使军心浮动。” 语毕,武植扭头对呼延灼下令:“呼延将军,立即令全体将士整备行装,即刻开拔,奔赴长安城。” 呼延灼深知事态紧迫,遂与诸位校尉退出营帐,着手准备事宜。 片刻之后,大军集结完毕,全军向着长安城疾驰而去。 临潼县距离长安城并不远,只有 30 余里路程。武植及龙卫右厢军经过约三个时辰的急行,已抵达长安城城门之下。 长安城内的守军远远望见一支大军来势汹汹地逼近,误将其当作西夏大军前来攻城,顿时惊慌失措,赶忙拉响了警戒信号。 转瞬之间,城墙之上迅速布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一支支利箭搭在弓弦之上,箭头齐刷刷地对准了下方的龙卫右厢军。 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呼延灼见状,扯着嗓子大吼道:“切莫放箭,是自己人!” 此时,城墙上的将领已然看清下方军队身着大宋禁军服饰的模样,只是仍不敢掉以轻心,遂抬高声音喝道:“来者是哪一路人马?速速报上名来!” “我乃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置制使武大人麾下呼延灼,此次是跟随武大人前来增援的禁军。” 城上的将领正是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他听闻呼延灼的话语后,眉头轻轻一皱:“如今鄜延路已然全境沦陷,鄜延路的安抚使吕惠卿大人都已战死沙场,可下面来的人却声称是鄜延路经略安抚使麾下,不过看那人的样子又不像是假冒。” 于是他提高音量大声喝道:“可有凭证?” 呼延灼从怀中掏出令牌,递给了花荣。花荣拉弓射箭,“嗖”一声,令牌直射入上方的城墙之上。 城上的刘法俯身捡起令牌,拿在手中反复查验,待确认毫无差池后,赶忙对身旁的将士吩咐道:“快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紧接着,他也脚步匆匆地跑下城楼迎接,只因武植身为经略安抚招讨使,虽说并不隶属于永兴军路,可在当下整个永兴军路范围之内,就属武植的官职最为显要了。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武植和呼延灼率领大军鱼贯而入。 第98章 投敌叛国 刘法快步走下城楼,抬眼便瞧见呼延灼与武植联袂而来。 待他视线触及武植,不禁微微一怔,见武植身着朝廷三品官服,刘法心下了然,想来呼延灼提及的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置制使便是此人。 然而,眼前的武植面色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书生气,身姿仪态更是尽显儒雅风范,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在沙场上纵横驰骋、统领千军之人。 不知为何朝廷会任命此人为鄜延路帅臣,不过虽心有疑虑,但他还是快步向前,对着武植抱拳拱手道:“卑职乃是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拜见大人。” 武植轻轻颔首,神色平和,缓声道:“刘将军不必多礼。本官乃武植,正是官家新近任命的鄜延路帅臣。” 言罢,他侧身介绍身旁之人,“这位是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呼延灼将军。” 刘法闻听,旋即转向呼延灼,拱手抱拳,神色恭敬,致以问候。 “如今京兆府内是何人在主事?” “禀大人,现今京兆府内值守的乃是陕西转运使钱即钱大人。”刘法听到武植之言,连忙抱拳答道。 武植当即道:“速速带我去见钱大人,我有要事需与之商讨。” 刘法不敢懈怠,连忙道:“大人请随我来。”说罢,侧身在前引路。 京兆府衙门,陕西转运使钱即,提点刑狱公事郭逢,以及京兆府通判任谅此时都面色凝重,他们刚刚接到了探子回报,得知西夏大军已在距离长安城不足百里之地安营扎寨。 钱即看向任亮,“你家徐大人还没有回来吗?” “禀告大人,我家知府还在长安周边县城内进行疏散民众以及筹集钱粮。”任谅回道。 钱即面色凝重,喟然长叹一声道:“待你家大人归来,即刻告知他莫要再踏出长安城了。自此刻起,长安城诸城门紧闭,严禁人员进出。” 任谅垂首应道:“遵命,大人。” “恐怕你家大人此时已经凶多吉少,再也回不来了。”正当前际任亮等人商议之间,大殿外突然传来一声话语,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以及武植和呼延灼三人跨步走入厅内。 钱即闻声抬首,见发言者竟是一位身着三品朝服的年轻人。他目光闪烁,心思飞转,旋即辨出了对方身份。 身为陕西转运使,钱即早已获悉朝廷针对西夏战事的部署。据悉,官家自朝中遣出两位大臣,枢密副使章惇与枢密直学士武植,分别出任陕西六路经略安抚大使以及鄜廷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 章惇他自是相识,眼前这陌生的年轻人,定是武植无疑了。 钱即站起身来,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武植武大人吧,本官陕西转运使钱即,终于把大人给盼来了。” 武植抱拳回礼道:“钱大人所言不错,在下正是武植。” 随后钱即又道:“不知武大人刚才所言何意?” 武植听到钱即的话语,便把自己派出花荣打探出的情况告诉了钱即。随后缓缓说道:“我料想此刻京兆府知府徐大人怕是遭遇了西夏贼兵,恐怕已然凶多吉少。” 听到武植所言,此刻厅内众人皆大惊失色。 钱即急道:“武大人,此言论究竟是否确凿?本官才刚接到京中探子来报,那西夏大军尚距长安城约六七十里之遥。徐大人不过是在周边县城处置公务,怎会如此凑巧撞上西夏贼兵?” 武植从怀中抽出京兆府人员令牌递给了钱即:“这是从被害的将士身上搜寻到的令牌。” 钱即看着令牌,面色悲愤:“都是我害了徐知府啊!如果不是我派他出去处理公务,便不会遭此不测呀!” 武植开口道:“钱大人,事已至此,懊悔无用,还请钱大人告知在下如今,京兆府内有多少可战之兵?我们必须速速防备西夏大军攻城。” 钱即定了定神,说道:“武大人,如今京兆府战之兵约 3 万六千余人,其余部都分散在永兴军路各州县之内。” “那不知可否探到此次而来的西夏大军共约多少人?”听到武植问起,厅内众人都面露难色,因为他们所派的探马根本不敢深入,只远远地望了一眼,便回来向他们禀报了。 见众人皆沉默不语,钱即满脸无奈地开口道:“武大人,那探马归来仅仅提及西夏军队人数众多,如潮水般乌泱泱一片,实在难以估算出其准确数量。” 武植眉头微皱,眼神缓缓扫过厅内众人,沉声道:“诸位,本官此次乃是奉皇命前来。自此刻起,长安城内所有军队皆归本官节制,不知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听到武植的话语,厅内众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以转运使钱即为首等人纷纷起身抱拳且道:“愿听武大人差遣。” 武植微微点头,神色冷峻:“既然如此,刘都监,你即刻召集城中兵马,全力投入城楼防御之事。将他们编为两批,一批准备,另一批即刻登城值守。” “卑职遵命。”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闻令,当即抱拳领命,快步离去。 武植继而望向钱即:“钱大人,你需尽快组织城中百姓,协助将士们筹备守城器械,诸如滚木礌石等物。” 钱即亦拱手行礼:“武大人但请放心,本官即刻着手办理。” “呼延将军,你速速派出龙卫右厢之中的精锐探马前去查探此次西夏军人数,不过万事小心,以保证自身安全为主。” “末将领命。”呼延灼听到指令,即刻转身离去。 武植再次看向厅内众人,正色道:“诸位,此番大战在即,我们务必齐心协力,共御西夏贼寇。” 众人拱手道:“武大人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武植点了点头:“好,那大家抓紧时间准备吧。” 众人纷纷散去,武植也向着长安城的城楼走去! 长安城内,武植此时正带领着王进、林冲、卢俊义等一行龙卫右厢军中的将校,朝着长安城西面城墙而去。 因为如果西夏大军想要攻击长安城,最有可能的便是西面城墙和北面城墙。片刻,一行众人登上了长安城的西面城楼之上。 武植手扶城墙,极目远眺,观察周围地形之后神色凝重道:“诸位,西面城墙之中的安远门前方地势开阔,最适合骑兵发起攻击。而西夏贼寇铁骑众多,如果真要进攻长安城,最有可能的便是从西面城墙的安远门发起进攻。” 武植转过头对身旁的王进道:“王兄,即刻让龙卫右厢全体将士移师安远门。” 王进听了武植吩咐,抱拳领命下了城楼,转身下了城楼,朝着龙卫右厢大营疾驰而去。 武植旋即召来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吩咐道:“刘都监,当下需即刻调整长安城防部署。城中三万八千可战之兵,现安排东面与南面城墙各留三千人驻守,北面城墙另驻扎六千兵力,其余两万六千人则全部集结至西面城墙驻扎。”刘法闻听武植之言,当即抱拳行礼,领命而去。 天色渐晚,西夏军营,李察哥看着京兆府知府徐天启,出声道:“徐知府,如果这次本王能够攻破长安城,当记你为首功。本王不仅不斩杀于你,还要重重封赏于你,到时候你就是我西夏的大臣了。” 徐天启满脸谄媚,弓着身子说道:“多谢王爷,小的定当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李察哥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有徐大人这句话,那必定马到功成!请徐大人准备出发吧。” 言毕,徐天启即刻被身后 200 余名伪装成自己随从的西夏士兵,押着朝长安城方向行进。 紧接着,李察哥脸色一沉,高声传令:“全体将士,立即以棉布包裹战马四蹄,压低身形,缓缓跟随前行,彼此间距不得超过一里。” 众将领闻令,迅速依次传达指令。片刻之间,西夏大军的所有战马四肢皆被裹上棉布。随后,这支大军在夜色的掩盖下,宛如幽灵般,悄然无声地紧紧跟在徐天启一行人之后。 离长安城二十余里的官道旁边的小路之上,此时花荣正和张清两人带领着一队精锐将士朝着西夏军营方向小心摸索而去。 “有情况!”花荣此时轻声呼喊。瞬间一行几十人立即停止了前行。不过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只看到前方一片乌黑黑的景象,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张清随即侧耳倾听。果然,前方几百米之外传来了轻微的马蹄声,他看向花荣不禁面露佩服之色。 “花校尉当真厉害!”张清由衷赞叹道。花荣听闻夸赞,却并未面露自得之色。他身为箭术顶尖高手,眼力与听力自是超乎常人。 紧接着,他们缓缓朝着官道靠近,继而俯身匍匐下来。片刻之后,只见一支二百余人的队伍正在官道上行进。 第99章 请君入瓮 此时的徐天启已然疲惫不堪,满头大汗淋漓。他身为大宋京兆府知府,平日里养尊处优,何曾经历过这般高强度的急行军? 无奈之下,他只得侧身对看管自己的西夏千户说道:“这位将军,眼下咱们距长安城已不二十里路程,我看诸位将军也面露倦色,不如暂且歇息片刻吧。” 那西夏千户听到徐天启的话,随即扫视了自己一行的西夏将士,见他们脸上已露出疲色,高声呼喊道:“咕噜呱咕噜呱!”随后西夏士兵都纷纷下马,坐在官道上歇息起来。 “将军,您且宽心,我定叫长安城城门大开,本府身为京兆府知府,城中人皆识我,定会为将军迎门。”徐天启谄媚地望着身旁西夏千户说道。 旋即,他又眉头紧锁,忧色满面地问道:“只是将军,咱仅有二百余人。即便城门得开,待王爷大军赶来前,此微薄兵力能否守得住,实难逆料。这长安城城高池深,宋军若有防备,仅我等这些人,怕难以支撑。” “哼!”那西夏千户闻听徐天启所言,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满脸不屑地说道:“我这二百西夏勇士,个个皆是能以一敌十的豪杰。 你们宋军与我西夏儿郎交锋,便似羔羊遭遇雄狮一般脆弱。况且王爷五万大军距此仅一里之遥,转瞬即至。你只管放心便是。” 徐天启听了,连连点头,满脸堆笑。 不远处的花荣和张清听到这番话,心中一紧。两人相视一眼,但并未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西夏这边的人休息得也差不多了,那千户站起身来,吆喝着徐天启继续向长安城出发。 等徐天启一行人缓缓离开,张清和花荣众人纷纷向后退去。等远官道,花荣赶忙抽身道:“张校尉,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尽快禀报武大人。” 张清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一行人顺着小路急速往长安城内赶去。 京兆府府衙之内,当武植听闻花荣与张清有重要情况禀报,立刻召见了他们两人。 两人见到武植,急忙把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武植。 “徐天启竟然叛国,枉费官家对他如此厚恩!”武植听了两人之言,脸色愤怒地道。 即刻召集众人前来议事。武植沉声,对着京兆府判官任谅说道。 任谅不敢耽搁,赶忙去召集城中将领。 不多时,众人齐聚府衙。 武植目光扫过众人,“诸位,我龙卫右相军刚刚打探到一项重要情况。”随后武植便把花荣和张清所打探到的消息转达给了众人。 他们听到徐天启竟然叛国时,都不禁面露震惊。要知道,徐天启作为从四品的京兆府府尹,也算是宋朝的一方封疆大吏。 看着众人脸上的震惊之色,武植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做好战斗准备。那西夏人不是想来个瞒天过海之计吗?那我们便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 但西夏大军计有五万之众,我等绝不能任其全数涌入长安城。一旦如此,即便我方有所筹备,亦难在城中克敌制胜。” 言罢,目光转向龙卫右厢军的卢俊义:“卢校尉,令你率一千将士,于定远门城门后的民房内设伏。待城门开启,西夏大军半数入城之际,找准时机,立即将城门关闭。” 卢俊义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武植又看向其他人,继续部署:“其余诸位,听我号令行事。”众人齐声应诺。 在获悉西夏大军的进攻计划后,武植当即下达军令。 一方面,安排人手将西面城墙安远门内的居民迅速疏散,以清空战场,避免无谓伤亡与阻碍作战。 另一方面,调遣一万弓箭手,部署于城门后方的民房屋顶,利用高处优势构建密集的箭雨杀伤区域。 同时,令一万将士在西面城墙上集结待命,以支援卢俊义关闭城门,切断西夏军后路。 此外,一万骑兵与龙卫右厢的一万二千余人也全部备好战马,在安远门城门后方枕戈待旦,只等敌军来犯,便可雷霆出击,给予西夏大军迎头痛击。 武植引领着陕西转运使钱即、提点刑狱司公事郭逢等一行人,一同登上了城墙。 “武大人、钱大人、郭大人,你们怎么来了?”当正在城墙上守卫的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看到武植一行人出现在城墙之上,赶忙开口道。 “大战将至,士们于前线浴血奋战,我又怎可畏缩于后方苟且偷安?我既为官家钦命大臣,受君恩,将自当与将士们共同御敌。今夜,我便驻守在此城墙之上,定要亲眼目睹西夏大军惨败!”武植神色肃穆地说道。 “哈哈哈哈,说得好!武大人尚且能将生死置之度外,我钱即又岂会畏惧?”转运使钱即亦昂首高声而言。 武植看了一眼钱昂,颌首道:“善!今日便教那西夏人好好领略我大宋之赫赫威风!” 郭逢等人听完,连忙拱手说道:“武大人真是深明大义!既然武大人都决定坚守在这,那我们肯定也陪着武大人一起共守城墙,共同对抗西夏。” 旁边的刘法听了几人的话,顿时觉得头疼不已。要知道,这几个人可都是陕西六路的高层领导,如果真被西夏的敌军伤着了一个,那这代价可就太大了。 于是,他赶紧招了招手,结集了一队精锐士兵,安排他们在众人周围驻扎下来,专门保护武植等人。 深夜子时,此时城门之外已然漆黑一片。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瞬间众人都提高了警觉。 “来了。”武植身旁的兵马都监刘法低声说道。 武植点了点头,随后让钱昂、郭逢等众人向后撤去,轻声对刘法说:“等会儿你与那徐天启交涉,我和钱大人、郭大人等人不宜露面。”刘法闻言点头领命。 不一会儿,徐天启及其 200 余人西夏骑兵伪装而成的随从出现在了定远门城门口。 徐天启抬头对城门上方大声喊道:“上方乃是何人值守?还不快快开门!” 刘法和武植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而后刘法徐徐靠近城墙边际,高声呼喝:“城下所来者系何人?现今西夏大军将至,若无军令,城门断不可开启!” 此语一出,城墙之下,站于徐天启身旁的那千夫长,顿时圆睁双目,如恶狼般狠狠地瞪视着徐天启。 徐天启看着西夏千夫长凶狠的目光,心中一惊,赶忙高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我乃是京兆府知府徐天启,刘法,我都听到你的声音了,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闻得下方徐天启恼怒气急的叫嚷声,刘法佯装不知所以,连忙高声说道:“哎呀,这不是知府大人吗?您怎会于这般深夜时分归来?” 随后装模作样地对着徐天启一行众人望了望。“哎呀,大人,你的随行人众似乎比出城之时多了许多,这是为何?”刘法故作疑惑赶忙问道。 徐天启脸色一沉,喝道:“少啰嗦!这都是我从附近县城召集而来的将士,刘法,还不快快开门?不然小心我下了你的兵马都监之职。” 刘法心中暗笑,脸上却做出惶恐的表情。“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马上便打开城门。” 说完,他转过身,对着城门口下方的将士点了点头,随即高声喝道一声,“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让知府大人进来。” 随着刘法的高声喝令之下,城门缓缓开启。此刻,徐天启身旁的西夏千夫长见城门洞开,顿时目露凶光,眼中精芒闪烁。 他猛地一挥手臂,刹那间,二百余名西夏骑兵齐刷刷地抽出腰间长刀,寒光凛冽,那千夫长全然不顾一旁的徐天启,纵声高呼,旋即引领着骑兵冲入城内。 驻守城门的将士早得到武植的吩咐,看着冲来的西夏骑兵,佯装吓得惊慌失措化作鸟兽散。 那西夏千夫长看着自己轻而易举地夺下了城门控制权深感诧异。虽然说宋军的战斗力不如自己西夏儿郎,可也不会这样连交手都不敢,就逃跑了啊。 正当他疑虑之时,城墙上的刘法佯装大怒:“徐天启,你竟然敢勾结外敌,当真该死!” 随后他冲着那些逃跑的宋军士兵大喝道:“还不快快夺回城门,他们只有二百余 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那些宋军将士听到刘法之言,又转过身朝着西夏士兵杀过去,但他们事先都已得到了命令,不能真把城门给夺回来,所以显得畏畏缩缩,只要随便受一点伤,那些士兵就一溜烟都跑了。 于是,宋军的攻击看似凶猛,实则雷声大雨点小。 西夏千夫长见状,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这些怂包,也想拦住我们?”说完,便对着攻击而来的宋兵砍杀过去。 不过很显然宋兵并不与他交战,只要他一攻过来,便全都闪开,搞得他有点晕头转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城门之外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西夏的李察哥看到城门大开,己方将士正在和城门周围的宋军厮杀,顿时面色大喜,高喝道:“西夏的儿郎,即刻攻入长安城。” 一时间,西夏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城门涌来。 第100章 瓮中捉鳖 在城门口与西夏人交战的宋军,看到远方涌来的西夏骑兵,早已得到命令的他们此时全都往着城内跑去。 西夏千夫长看着宋兵逃离的方向哈哈大笑,“这些胆小如鼠的宋兵简直不堪一击。” 随后,他会同已经进入到城门之内的西夏大军,朝着宋军逃窜的方向追杀过去。 随着西夏骑兵对宋军的追杀,他们越来越深入城内,但逐渐发现前方的宋军根本不敢与他们交战,触之即逃,这让即使神经大条的西夏将领也露出了警觉。 “不对劲,这其中恐怕有诈!”一名西夏将领说道。 那西夏千户长皱起眉头,“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宋军不过是一群胆小鬼罢了。” 可话音刚落,只听得四周传来一阵铜锣声,紧接着无数的箭矢从两旁的屋顶射来,西夏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不好,中计了!”千户长这才慌了神。 未等他从惊愕中回神,道路前方已传来如雷霆万钧般轰隆隆的马蹄声响。 呼延灼、林冲、王进、关胜、徐宁等龙卫右厢禁军将士及京兆尹府内的骑兵,如黑色的巨龙般朝着他们奋勇冲杀而来。 西夏千夫长见状,脸色骤然大变,急声高呼:“迎战”。 怎奈此刻西夏骑兵深陷于定远门通往城内的这条大街之中,狭窄空间致使其根本无法有效展开战斗阵型。 与此同时,大街两侧更有宋军一万余名弓箭手,他们弯弓搭箭,箭如飞蝗,连绵不绝地朝着西夏骑兵攒射,在这般凌厉攻势下,西夏骑兵连招架之功都难以施展,更勿论抵抗龙卫右厢的凶猛进攻了。 龙卫右厢众将士身着鱼鳞甲,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他们手持长枪,长枪如林,每每刺出,必能洞穿西夏骑兵的胸膛。 呼延灼挥舞双鞭,鞭风呼啸,所到之处,西夏兵被抽打得人仰马翻。 关胜的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落下之处,血光迸溅,恰似战神降世。 林冲挺枪纵马,枪尖闪烁,挑落敌军犹如探囊取物。 王进枪法精妙,虚实变幻,令西夏人难以捉摸,纷纷丧命于其枪下。 徐宁的钩镰枪神出鬼没,专破敌军马腿,一时间,西夏骑兵阵脚大乱。 索超挥舞着金蘸斧,大吼一声,斧光过处,血肉横飞。 花荣手持弓箭,立身于阵中高处,弓弦响处,每一支箭皆直奔西夏兵,箭无虚发,中箭者应声而倒,令西夏人胆寒心惊,不敢冒进。 张清更是大显神威,他手掷飞石,如流星掣电,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石子在他手中却成了夺命利器。飞石呼啸而出,击中西夏兵面门者不计其数,被击中者惨叫连连,甚至有的直接被击昏落马,丧失战斗力。 他们率领着龙卫右厢的将士,在这狭长的大街上,将西夏骑兵杀得丢盔弃甲。 长安城门之外,李察哥望着无数的西夏大军如潮水般攻入长安城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要攻下长安城,那大宋的西北六路对于西夏来说就如同探囊取物,唾手可得。” 正当他高兴之时,长安城内突然喊杀震天。 李察哥闻得城内喊杀声,心中猛地一震,脸上原本的笑容刹那间僵住:“这究竟是何种状况?难不成宋军已在城内布下埋伏?” 念及于此,他当即仰首高声呼喊:“西夏的勇士们,速速向长安城进发!全力冲入城中!” 其声音响彻夜空,透着几分焦急与决然。 在定远城门旁侧的民房之畔,卢俊义长枪在握,凝视着仿若汹涌潮水般不断涌入城门之内的西夏大军。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卢俊义在心中默默推算:“如今这涌入长安城内的西夏人马怕是已然超过半数,粗略估量,其数量当在三万之众”。 念及此处,他不再犹豫,猛地高喝:“龙卫右厢的儿郎们,此刻正是杀敌之时,随我一同斩杀这些西夏贼寇,将城门重新夺回!” 说完,长枪一抖,率先冲向敌军,身后一千将士也随他冲杀而出。 城墙之上,武植望见卢俊义率将士冲杀而出,立刻向身旁的刘法下令:“刘都监,即刻率将士前去支援卢校尉,定要关闭城门,将已进入长安城内的西夏贼寇尽数绞杀!” 刘法抱拳行礼,高声回应:“谨遵武大人之命!” 旋即,他引领城墙之上的五千将士,如汹涌洪峰般朝着下方的西夏骑兵猛扑过去。 而城楼上余下的五千将士则在城墙上方弯弓搭箭,对外面仍不断向城门涌来的西夏骑兵进行阻截。 刹那间,利箭似雨般倾盆而下,城门外的西夏骑兵成片中箭,纷纷落马,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 城门口附近,“杀!”卢俊义猛地发出一声怒吼,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跃入了西夏骑兵当中。 手中长枪猛然发力,闪电般刺出,精准地插入西夏骑兵的胸膛。那西夏骑兵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已被强大的力量挑飞出去,重重地落在数丈之外。 周围的西夏骑兵见状,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卢俊义纷纷攻击过来。 但卢俊义毫无惧色,他长枪一横,猛地一扫,枪杆带着千钧之力,碰到枪杆的西夏骑兵就像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纷纷被扫落马下。 其中一名西夏的万夫长看到卢俊义的强悍,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着卢俊义劈来,卢俊义却不慌不忙,手腕轻轻一抖,长枪向上一挑,架住了弯刀。 紧接着,他顺势一拧枪身,强大的扭力将西夏将领的弯刀震得脱手飞出。还未等那名万夫长反应过来,卢俊义的长枪已如闪电般刺向了他的咽喉。那西夏万夫长只能惊恐地睁大双眼,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瞬间血溅当场。 这一幕让周围的西夏士兵们心生恐惧,他们的攻势也随之减缓。而卢俊义身后的宋军将士们则士气大振,喊杀声愈发响亮。 在卢俊义的统领下,这一千名将士如虎入狼群,杀气腾腾地直扑城门。 卢俊义冲锋在前,手中长枪如龙蛇狂舞,密不透风,西夏将士遇其锋芒,皆成齑粉,无一人可与之匹敌。须臾间,他便率领众将士顺利杀至定远门城门。 此时的城门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卢俊义勒住缰绳,高声喊道:“众将士,随我即刻关闭城门,莫让西夏贼寇逃出。” 身后将士闻言纷纷涌上,对着前方还在继续涌入城门的西夏骑兵展开厮杀。 已经进入到长安城内的西夏骑兵看到城门方向的情景,顿时知晓了宋军乃是想切断自己的后路,纷纷扭头朝着卢俊义一行冲杀而来。 一时间,城门处的战斗愈发激烈,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卢俊义面无惧色,手中长枪如龙,左挑右刺,死死地守住城门位置。 正当此时,刘法带领的 5000 将士已从城楼上奔驰而下,对着正在往城门方向回杀而来的西夏骑兵展开了攻击。 刘法及众将士的到来,使城门方向的卢俊义一行身上的压力顿时大减。 卢俊义借此情形,士气大振,高喝道:“众将士,即刻关闭城门!” 听到卢俊义号令,后方的宋军将士纷纷下马。 “吱——”两扇城门逐渐缓缓合拢。 长安城外,李察哥看着逐渐关闭的城门,面色铁青,大吼道:“给我尽快冲击,防止宋军关闭城门。” 可他话音还未落,此时城墙之上武植已然起身,指挥周边五千余名将士,弓箭纷纷对准了下方城门方向,齐齐发射,涌向城门的西夏骑兵还未到达,便已被射得人仰马翻。 定远城城门附近,看着逐渐关闭的城门,仍有不少西夏骑兵拼死想要阻止城门关闭,他们疯狂地朝着城门冲来。宋军将士们死死抵住城门,不让西夏人有丝毫可乘之机。 “给我关紧了!”卢俊义大声怒吼,奋力击杀着靠近城门的敌人。 终于在宋军将士们的齐心协力之下,城门“砰”的一声紧紧关闭,将西夏大军一分为二,隔绝在了城门内外。 城内的西夏骑兵察觉城门紧闭,退路已然断绝,遂如困兽犹斗,愈发癫狂,一股脑儿地朝着城门方位汹涌奔来。 于城墙下方率领着五千将士阻击西夏骑兵的刘法,顿感压力剧增,那潮水般不断冲击的敌军攻势,让他渐感难以招架。 看到城门已关闭,卢俊义长舒一口气,随后看到前方刘法所领的宋军处于劣势,对着身后的龙卫右厢将士令道:“尔等在此守护城门,我去增援前方同袍。” 言毕,一夹马腹,向着刘法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卢俊义年轻力壮,武艺、体力、耐力都是当世巅峰。他冲入敌阵,长枪如龙,瞬间就割倒一片西夏骑兵。 刘法及周围宋兵看到卢俊义如此勇猛,纷纷士气大振,他们跟随着卢俊义,以卢俊义为尖刀,犹如利刃一般死死地挡住了西夏骑兵的退路。 第101章 歼灭 城门上方,此时武植、钱即、郭逢、任谅一行人都看向下方正在厮杀的宋夏两军。 当钱即、郭逢、任谅几人看到卢俊义一骑当千,在西夏军中犹如无人之境之时,都忍不住纷纷赞叹,世间竟有如此猛将! 得知城门关闭之时,几人面露欣喜。再看到下方刘法率领的宋军抵挡不住西夏骑兵时,面色又纷纷变得慌张。随即,钱即、郭逢、任谅等人皆纷纷转头望向武植。 见武植仍旧神色镇定,面容平和,此刻众人才猛地记起,自武植登上城墙之后,哪怕宋夏双方战斗趋于白热化,杀声震天,他却始终泰然自若,那平静的面庞从未被战火的喧嚣所惊扰,宛如静谧的深潭,波澜不起,令人心生敬畏与信赖。 铁即见此情形,缓缓深吸一口气,眼眸之中满是钦佩之意。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武大人如此年轻,却能有这般沉稳气度,果真是不负圣上赏识与重托啊。” 周边的郭逢、任谅等人,听到钱即此言,都纷纷点头。 武植摆了摆手,说道:“各位不用担心,如今局势已明,城中的西夏贼寇只是困兽犹斗罢了,我们继续观战,定要将这城内的西夏贼寇全部击杀。” 众人纷纷点头,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战场。 长安城外,李察哥静立原地,城内传来的厮杀声与惨叫声交织一片,声声入耳,令他心头滴血。 要知道,城中可是有着他麾下的 3 万铁骑啊,他目光紧紧锁住城头上的那一道身影。 此时他已看清了城墙之上的面容,正是那在宋廷皇宫比试之时,让西夏一方一败涂地的武植。 当李察哥瞧见武植身影时,心中已然明了,宋朝援兵已然抵达长安城内,那徐天启的诈城之计必定早被识破。 他目光扫过那紧闭的定远门,又望向城门上方如飞蝗般络绎不绝的箭矢,再看着下方西夏铁骑死伤狼藉之状,李察哥胸腔中郁积着一口闷气,良久,终是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这肃杀的城外久久回荡。 “天不助我西夏,众将士,随我撤兵!”李察哥仰头望天,发出不甘的怒吼。 听到李察哥的命令,身旁的副将心急如焚,急切地道:“王爷,咱们还有三万弟兄被困在长安城里啊!怎能就此弃之不顾?” 李察哥面容悲戚,双眼透红,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们已经折损了三万儿郎!难道你还想让城外这一万多兄弟也命丧于此,尸骨无存吗?” 副将听了已面露悲色。“王爷,那这三万兄弟……” 李察哥咬了咬牙,“放心吧,本王定会让宋军血债血偿!撤!” 西夏军开始缓缓撤退,队伍中弥漫着一股悲愤和不甘的气氛。 城墙之上,武植看着逐渐远去的西夏军队,心中也缓缓舒了一口气。 “任通判,速调四千城墙上的将士,前去参与剿杀城内西夏贼寇。” 京兆府通判任谅闻令,高声应道:“谨遵大人之命。” 立即部署起来,命一校尉率四千将士迅速下城,朝着城内的西夏军扑杀而去,留千余名守军在城墙之上严阵以待,警惕地注视着四方动静。 长安城内,武植果断下令,自各城门抽调兵力投入围歼。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宋军从四面八方涌向剩余的西夏骑兵。随着战斗的持续,西夏铁骑的数量愈发稀少,然而他们眼中却毫无惧色,更无投降之意。 西夏一族自古尚武,在他们的信念里,战死沙场乃是无上荣耀。此刻,面临绝境,他们反倒被心中的狂热战意点燃,愈发疯狂地挥舞着手中兵器,不顾生死地冲向宋军。 城楼之上,武植俯瞰着下方的战场,见西夏骑兵拼死抵抗,不禁冷哼一声:“困兽犹斗罢了!” 随即果断下令,命卢俊义、林冲、王进、呼延灼、徐宁、索超等一众武艺高强的将领担当先锋之职,率领长安城内的四万宋军将士,持续不断地向西夏骑兵发起强攻。 战场的厮杀声持续长久,直到天色渐亮,此时长安城内的嘶喊杀声才逐渐平息。 武植转过身对着身旁的田继、郭逢等一众人说道:“诸君,我们胜利了!” 继而阔步向前,目光扫过城楼下方那一群虽满脸倦容,然眼眸中难掩兴奋与激动的宋军将士,声若洪钟:“诸位将士,我等凯旋!吾皇万岁!大宋威武!”其呐喊之声,仿若惊雷乍响。 下方众将士闻听,顿觉热血如沸,齐声高呼:“吾皇万岁!大宋威武!”呼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汇聚成一股雄浑磅礴、震天撼地的声浪。 那澎湃的气势,如汹涌浪潮,连绵不绝地向四周扩散蔓延。一时间,整个长安城内,无论街头巷尾、军营民舍,皆回荡着这激昂的呼喊。 此刻,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武植和将士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荣耀的光辉。 武植转身对着钱即说道:“钱大人,此时将士们已经过一夜的厮杀已疲惫,还望钱大人组织城中民夫清理战场,把西夏人的尸首全部焚烧,以免形成瘟疫。” 钱即闻言,即刻抱拳到:“武大人请放心,这事就交给老夫吧。”言毕,快步走下城楼,安排事务去了。 武植望着钱即的背影,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对郭逢说道:“郭大人,你带人去统计一下我军的伤亡情况,还有物资损耗,尽快报与我知。” 郭逢拱手应道:“是,大人!”说罢便带人去忙碌了。 武植又看向任谅:“任通判,即刻组织人手,营救伤兵,并召集城中大夫为受伤的将士治疗,以及准备发放战死将士的抚恤钱财。” 任谅领命道:“下官明白!” 众人一直从早上忙碌到天黑,才基本把各个事情完成。此时京兆府衙门之内,武植正听着各人所报的情况。 此役落下帷幕,西夏骑兵遭受重创,一败涂地。统计战果,西夏方面城内外损兵折将达三万五千之众,而宋军亦有伤亡,共计五千余人。 其中,武植率领的龙卫右厢军折损一千有余,长安城内的驻军伤亡约为四千人。 听闻战报,武植坐在椅子上沉声说道:“这一战我们虽然获胜,但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些牺牲的兄弟都是大宋的好儿郎。”说完,他目光犀利地扫过长安城内驻军的将校一行。 “战报已然明晰,此役我龙卫右厢折损一千有余,然歼灭西夏贼寇约达两万之众。反观你们三军,伤亡共计四千余人,可斩获敌首却仅一万有余。”武植凌厉地说道。 永兴军路众将校听了,都面露愧色。 长安城内 3 万多的驻军主要分为三大部分,分别是清平军、庆成军和定边军。每军都有 1 万余人,其余的驻军只不过是京兆府内各县城内的乡勇以及部分禁军。 此次与西夏骑兵交战,因为没有一个统帅全局的人来统领他们,故而长安城内的驻军指挥较为混乱,虽然伤亡人数多,可是歼敌人数却少。 这三个军乃是永兴军路的驻军。武植的职位乃是鄜延路的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并没有权利对永兴军路之内的驻军进行重组以及调动,现在因为战况紧急,只不过是能够暂时指挥他们。 可永兴军路此时朝廷并未任命安抚使,只能等陕西经略安抚大使章惇来了,再提建议吧。想到此处,武植无奈摇了摇头。 随即又开口道:“此次成功击退西夏大军,全赖诸位奋力拼杀之功。本官定会于奏折之中如实向朝廷禀明详情,诸位且静候加官晋级之喜吧!” 闻听此言,龙卫右厢的众将校与长安城内驻军的众将校们,皆面露欣然之色。 龙卫右厢的校尉率先开口:“多谢大人栽培,我等定当奋勇前行为大宋效力。” 长安城驻军的将校也赶忙道:“多谢大人,我等今后必定会听从大人指挥。” 武植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众位都下去整修吧,随时迎接新的战斗。” 众校尉齐声应道:“是”,随后纷纷退下。 待众人皆离去,武植立即着手撰写战报。他将此次与西夏大军交战的经过,歼敌数量、俘获物资等战果也一一罗列清晰,更把京兆府知府徐天启叛国之事详尽书于其中。 战报写就,武植即刻唤来信使,将战报交付于他,严令其全速赶往京师呈递,不得有任何迁延耽搁。 武植看着送出的战报,继而又想到了随同自己一起前来陕西的宦官杨戬。他作为宋徽宗赵佶所派出的监军,肯定也要写战报给赵佶。 正当武植心中暗自思索之时,忽有士兵来报:“大人,杨公公求见。” 武植听了无奈摇了摇头,“这杨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刚刚进驻长安城,听说西夏大军来攻,吓得他连京兆府府衙都不敢来,赶忙伪装成平民,住到客栈,简直是丢了宋徽宗赵佶的脸。哎,算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还是跟他打好关系吧。” 随后,武植对着身旁将士说道:“快请。” 第102章 捷报 不一会儿杨戬迈着小步,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尖着嗓子说道:“武大人,恭喜恭喜啊!此次大捷,咱家可要向皇上好好禀报。” 武植抱拳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同喜同喜,杨公公作为监军,此次大胜也有杨公公的功劳。” 杨戬听到武植的话语,立马脸上笑成一朵菊花。 “哎呀呀,武大人真是会说话,咱家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主要还是武大人您指挥有方,将士们英勇无畏呀!”杨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拂尘轻轻摆了摆。 武植心中暗自鄙夷,但面上依旧带笑:“公公过谦了,没有公公压阵,将士们也是少了几分底气。” 随即武植把此次的战况跟杨戬讲出,杨戬一听,顿时大为兴奋:“那西夏贼子被武大人一战歼灭 35,000 多人,我方仅损失 5,000 余人,简直就是大捷。”说完他看着武植,脸上也不禁露出激动之色。 想他杨戬,身为内廷的主事,原本在宫中过着吃香喝辣的舒坦日子,却被赵佶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前线之地。此地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甚至还可能面临战败被俘的险境。 不过,一想到此次的大胜能让自己日后回宫更有面子,他的心情便畅快起来,对武植说道:“武大人,此次您可是立了大功,等咱家回去,定会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让皇上重重赏赐您。” 武植抱拳道:“那就多谢公公了。” 杨戬摆了摆手:“好说好说,咱家这就回去写奏折,把这好消息尽快传给官家。”说完,便迈着小步匆匆离去。 武植望着杨戬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他也稍感疲惫,便缓缓地沉睡过去。 第二天,武植召集长安城内的将校下达了军令。 此刻长安城内加上武植带来的龙卫右厢禁军,共有 4 万多将士。武植派出 3 万余人,沿着李查哥大军所来的方向,兵分三路向着鄜野路、环庆路方向进发。 而李查哥因为大败,并未在永兴军路内停留,直接带着残兵进入了鄜延路。因而武植所派出的三路大军,在永兴军路内并未遇到大股西夏骑兵,只有少数的西夏游兵,都被三路大军绞杀。 经过几天时间,终于彻底把西夏军赶出了永兴军路,并在永兴军路和鄜延路交界处安营扎寨建起了防线。 河南府的洛阳城中,被赵佶任命为陕西经略安抚大使的章惇此时收到了西夏骑兵在长安城大败而归的消息。 没想到他这个主帅都还没到达京兆府,武植便率先歼灭了 3 万多的西夏骑兵,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章惇不由得暗自感慨:“不愧是年仅双十,便能够做到朝廷三品高官的奇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其实章惇心中自己也清楚,官家最欣赏的还是武植。可武植毕竞年轻,官家担心他无法镇住西北军中的那些骄兵悍将,故而派自己担任陕西经略安抚大使。 一方面可以镇住陕西六路的那些骄兵悍将,慢慢培养武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制衡种家在西北军中的势力。 然而,见武植施展出这般高明手段,刚抵达京兆府就赢得一场漂亮胜仗,凭此战功,足以震慑住西北军中那些骄纵的兵将。 “看来,官家此前的担忧显然是多余了。武植此人不但学识渊博、才情出众,于武略一道更是出类拔萃,堪称文武双全的旷世之才。” 想到此处,他即刻对着身旁的将士说道:“通知大军开拔,我们速速赶往京兆府。”身旁将士领命而去。 东京开封府,此时的汴京城比起往日来说少了几分热闹。西北战事的爆发,让汴京城内的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都感到忧心。 为抵御西夏入侵,朝廷采取积极应对之策,除派遣武植统率的龙卫右厢军出征,还从三衙中的步兵司紧急抽调两厢兵力,总计两万余人开赴前线作战。 此两厢军队将士大多系京师本地人士,汴京城内百姓们望着自家亲人即将奔赴战火纷飞的前线,心中无不充满深切忧虑,毕竟战争无情,刀剑无眼,沙场征战,生死难料。 皇宫之内,自西夏兴兵入侵,消息传来,陕西六路中的鄜延路与环庆路竟已陷入敌手,徽宗赵佶为此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他心中最为惧怕的,便是西夏大军以鄜延路为突破口,进一步进逼攻克京兆府。 若果真如此,西夏铁骑将可畅通无阻,长驱直入,大宋东京开封府便会直接暴露于兵锋之下,其安全必将遭受严重威胁,社稷亦将陷入风雨飘摇之境。 这段时日,他每日皆召集东西两府大臣齐聚垂拱殿商议应对之策。心中犹如悬着一块巨石,最为惧怕的便是那传来京兆府被攻克的噩耗,时刻处在煎熬与恐慌之中。 汴京城,此刻正是酉时,夕阳的光芒洒在这座大宋中心。突然,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名加急信使骑着马,朝着城门飞奔而来。 守城的士兵一看,立刻就从信使的穿着打扮上判断出这是八百里加急的战报。他们马上让周围的行人腾出一条路来。信使一刻不停,骑着马迅速从城门穿过,向着皇城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路马蹄声在空气中回荡。 皇宫之中,此时赵佶正在和他的嫔妃们一起用膳。这时一个宦官快速跑来,“官家,京兆府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 赵佶一听,面色一白,双手颤抖,手中碗筷掉落地上,在这空旷的大殿内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此时脑中只回响着宦官口中的“京兆府、加急”几个字眼。 “把战报呈……呈……呈上来!”赵佶的话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那紧张的情绪仿佛要溢出一般。 边上的宦官看着他那副模样,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官家,这好像是捷报啊!” “捷报!”赵佶听闻,脸色由忧转喜,急切地大声吩咐:“快快把战报呈给朕!” 那宦官听了赵佶的话,赶忙转身出了大殿。不一会儿,就见他手中拿着武植所写的战报朝赵佶奔来。 赵佶接过他手中的战报,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他的眼睛迅速扫过战报上的内容,脸上的表情先是一紧,随后眉头渐渐舒展,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武植,真是给朕长脸了,没有辜负朕对他的厚望。”说着还在那手舞足蹈。 旁边的嫔妃们见状,凝重的气氛也随之一缓,纷纷娇笑起来。 此时的赵佶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大好,对着旁边的宦官说道:“速速召集东西两府大臣前来垂拱殿议事。” 宦官领命而去,赵佶此时也顾不上用膳,出了福宁殿,朝着垂拱殿而去。 赵佶率先抵达垂拱殿,此刻端坐在龙椅之上,心情格外舒畅,手指悠然地在扶手之上轻轻叩击。 不多时,东西两府的大臣们相继到齐,皆仰头望向赵佶,满心疑惑,不知赵佶因何这般时候还传召他们入宫。 赵佶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爱卿,朕此番召集你们前来,乃是有大喜之事。” 随后他把手中的战报递给了宰相曾布,曾布打开战报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脸色先是一紧,随后面露激动,抱拳道:“恭喜官家,贺喜官家!此次能够歼灭如此多的西夏贼寇,全赖官家知人善用。” 随后,曾布把战报递给了其余的群臣玉览。他们看完之后,除了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脸色阴沉,其余的都纷纷面露喜色。 赵佶眉头舒展,面带笑意。“此次能够守住京兆府并歼灭如此多的西夏贼寇。武爱卿功不可没,朕向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诸位,觉得应该如何封赏武爱卿呢?” 蔡京听到赵佶此言,急忙出列抱拳,道:“官家,此份战报仅为武植的说辞。其上称歼灭西夏贼寇达 35,000 余人,而自身损伤却仅有 5,000 余人。如此战报,恐有不实之处。” 赵佶眉头微皱,目光不悦地看向蔡京。“蔡爱卿多虑了,既然武爱卿战报上如此说辞,肯定是真实的。后续自会有陕西各路的官员汇报详细情况。” 他看着蔡京,又继续道:“武爱卿战报里还提及了一件事,那便是京兆府知府徐天启投敌叛国。蔡爱卿,我记得这徐天启乃是你推荐的人吧?”赵佶的语气逐渐严厉起来。 蔡京“扑通”一声跪下,冷汗直流:“官家,臣……臣识人不明,罪该万死!” 赵佶冷哼一声,“识人不明,你可知道?如果没有武爱卿,这徐天启差点就得手了。到时候,我京兆府一失,西夏大军便能长驱直入,威胁汴京。” 蔡京此时浑身颤抖,大汗淋漓:“官家息怒,臣日后定当谨慎行事,绝不再犯此类错误。” 赵佶叹了一口气,看着下方的蔡京摇了摇头。要不是这蔡京平日里经常送奇珍异宝给自己,这次定让他丢官弃职。他住怒火道:“这回暂且饶你,给朕好好反省。” 蔡京如蒙大赦,连声道:“谢官家,谢官家。” 第103章 封赏 正当赵佶与群臣商议对武植的封赏之际,宫外传来宦官的通报声:“官家,陕西路杨监军的急报。” 赵佶闻声即道:“呈上来。”宦官随即将杨戬的奏报递予赵佶。 赵佶展开一看,只见其上所写歼灭西夏贼寇的人数以及自身伤亡情况,与武植所奏毫无二致。然在论功行赏之处,杨戬把自己也列入其中。 赵佶阅罢战报,不由哂笑。他对所遣杨戬的脾性了若指掌,派其前往陕西监军,实乃宫中无更合适之人选。论军事才能,杨戬比童贯差之甚远。不过有此战报,赵佶倒是得以确信武植所呈战报属实,敌军歼灭数量亦确凿无误。 赵佶将奏章收起,面带微笑,向下方群臣缓缓开口:“诸位爱卿,此奏章系朕所遣宫中内侍杨戬所撰,其内容足以证实武爱卿所呈战报属实无误。” 他看着群臣:“武爱卿立下如此大功,曾爱卿,你认为朕该如何封赏?” 曾布听到赵佶点名,跨出一步道:“禀官家,武植现在的职务乃是枢密直学士,官家可以官升一级,任他为签枢密院事。” 赵佶听了,点了点头,而后又微微摇了摇头,如此封赏,显得自己太小气了,武植这次可是去了自己心中一大块心病。 想到此处,他开口道:“朕忆起武爱卿新婚未久,便被朕差遣至陕西。既如此,此次就封他为靖安伯,其夫人亦封为三品诰命夫人,并赏赐黄金千两,锦缎千匹,靖安伯府一座,以彰其功。” 下方群臣听到赵佶对武植的赏赐,眼中都露出羡慕之色。封爵?还是伯爵?要知道从大宋朝开国到今,能够封爵的人数寥寥无几。而赵佶继位以来还从未封过任何人爵位,这武植乃是第一例啊。 不过皇帝愿意封爵,这对于他们大臣来说是一个好的信号,证明在场的每一个大臣以后都会有机会。 对武植封赏完毕,赵佶道:“此次对于有功将士的封赏,朕会授予武植之权,让他自行推荐,你枢密院按流程审批即可。” 下方的枢密副使孙固听到皇帝赵佶之言,连忙点头应是。 对于有功之臣封赏完毕,赵佶面色逐渐变得严肃,说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那京兆府知府徐天启投敌叛国,罪不可赦。韩爱卿,你即刻对那徐天启进行抄家,务必严惩不贷。” 参知政事韩忠彦赶忙拱手领命:“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赵佶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群臣:“如今环庆路安抚使范纯礼因抵挡不住西夏贼寇,已带兵退守径原路,致使环庆路被西夏贼子所占据,虽然保全了我大宋军队,但失土之责,不可不追。曾爱卿,你即刻拟旨,免去范纯礼环庆路安抚使之职。看在范老相公的份上,让他回京城任个闲职吧。” 曾布连忙出列应道:“臣遵旨, 对叛国之人及作战不利者惩处完毕,赵佶也微微歇了一会,旁边的宦官赶忙沏了一杯茶递给了赵佶。 赵佶一仰而尽,又开口道:“武爱卿在此次战报中提到永兴军路的各路驻军无人统领,在此次战斗中造成了较大的损失。如今鄜延路被西夏贼子占据,武爱卿只有一个空名之位,这永兴军路的安抚使之职,便让武爱卿代为接领吧。” 赵佶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并无太大反应,只因赵佶所说的是实情。 武植虽被封为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可如今鄜延路已沦陷,武植空有名头,手中只有从京师带去的龙卫右厢 1 万多人,想要讨伐鄜延路的贼兵,根本不是对手,因而群臣对于赵佶的任命也纷纷赞同。 君臣一行人在垂拱殿内商议了许久,直至天色渐黑,此时群臣才缓缓走出大殿,向皇宫外走去。而皇宫内的赵佶已心情舒畅,不像前段时间那样寝食难安。 京兆府衙门之内,武植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奏章,顿感头痛。自己不仅要处理军中的各种事务,还要对此次战斗当中的有功将士逐一进行书写并上报朝廷。 武植忍不住吐槽道:“官家任命我为鄜延路的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可只给了我一个龙卫右厢的禁军,连附属的官员都未给我配置,这可真是一个难干的差事。” 要知道武植身为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他手下还有很多属官,如参谋官,职位从五品到七品;参议官,从五品到八品;主管机宜文字,从七品到九品;还有勾当公事等。 然而此刻,这些属官的配置尚不齐全。只有武植一个孤家寡人。 “不行,必须得马上把人员配齐,不然自己根本无法抽身来做其他的事情。” 想到此处,武植站起身来走出京兆府衙门,朝着龙卫右厢的营地之中快步而去。 来到龙卫右厢军营中,武植找来了厢都指挥使呼延灼,让他把都虞侯王进、营指挥使花荣、韩世忠、刘光世、副营指挥使朱仝等人叫到营帐。 不多时,这几人便匆匆赶到营帐中。见到武植都躬身行礼,武植摆了摆手,说道:“诸位,此次叫你们前来,其实是有事与你们相商。” 几人听到武植之言,神色一愣。王进此时开口对武植说道:“武兄,不知需要我等几人办什么事吗?” 武植点了点头:“官家任命我为鄜延路的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可并未给我配备属官,如今只有我孤身一人。我想把你们几人调出禁军,作为我的属官。” 王进抱拳道:“既然武兄需要,那王某自当为武兄分忧。”武植看着王进,微微点头。 而其余几人听到武植之言,面色顿时露出欣喜之色。他们在军中的职位并不高,如果能够作为武植的属官,也能够经常和武植接触,对升迁有很大的好处。 随后武植和呼延灼交接了之后,便带着几人出了军营,来到了京兆府衙门之内。 武植踏入衙门,径直走到案前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后,微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前来相助,我往后的公务压力定会减轻不少。” 言罢,他目光转向王进,朗声道:“王兄,你先担任从五品的参议官吧。” 接着,又转头看向花荣、韩世忠、刘光世和朱仝几人,缓缓说道:“你们几位也先担任参议官之职,暂定为正七品。待我将你们的任职情况上奏枢密院,以正式确定下来。” 几人连忙抱拳躬身:“多谢大人赏识。我等必将肝脑涂地,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武植笑着摆摆手:“都别这么客气,只要你们不怨我就好。” 说完,指了指案桌上那那一垒垒的奏章道:“诸位,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出去巡视一下军中将士。”不等几人开口,武植便一溜烟地走出了京兆府衙门。 众人看着武植远去的背影哭笑不得。此时在场当中,数王进职位最高,而且也与武植亲近。 王进对着几人苦笑道:“好了,如今武大人走了,诸位我们还是按武大人的吩咐,先把这堆事物处理了吧。”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随即都开始忙碌起来。 在京兆府衙门之外,武植听闻脑海中交友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他与王进的友谊值已然攀升至 95,尽管此阶段已不再有属性点的奖励,但自友谊值达到 90 之后,每提升一点都极为艰难,如今能到 95 着实难能可贵。 与此同时,花荣和朱仝与他的友谊值也顺利达到 80,韩世忠与刘光世和他的友谊值则为 60,这几人皆为武植带来了数量不等的属性点奖励,让武植在自身能力提升之路上又进了一步。 “对了,我记得周侗周老前辈好像说过,他和一个名叫宗泽的朝廷官员有交情,这宗泽应该不会是自己记忆当中那位有名的抗金名将吧?”武植这时突然回想起来。 “管他的,既然是叫宗泽,那大概率可能便是自己记忆当中的那位抗金名将。如今自己的经略安抚使属官缺失。正好写封书信,让周老前辈代为引荐,询问一下是否愿意到我麾下任职。” 想到此处,他即刻返回京兆府内,快速提笔写了书信,派人送往京师。 汴京城武植家中,自从武植出征之后,家中的欢笑声就少了很多。李清照每天闲来无事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小桃在书房之中作画写词。 正当李清照和小桃两人沉浸在诗词画语中时,大门外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并且伴随着敲门的声音。 府中的张管家赶忙打开大门,只见一队皇家使者身着华丽锦袍,拥簇着一位宣旨太监,浩浩荡荡而来。 那宦官满脸堆笑,带着众人走到院落之中,向张管家问道:“不知武夫人何在?请她快快出来接旨。” 张管家不敢怠慢,连忙一路小跑着去后院寻找李清照。李清照听了张管家的传话,心下一惊,忙带着小桃往前院匆匆赶来。 到了前院,李清照微微福身,说道:“妾身在此,让公公久等了。” 宦官笑着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武夫人,接旨吧。” 说着,宦官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武植战功赫赫,保家卫国,功勋卓着,特封其为靖安伯。赐黄金千两,锦缎千匹,伯爵府一座。其夫人李氏,贤良淑德,封三品诰命夫人,钦此。” 李清照闻言,脸上微微欣喜,赶忙谢恩。小桃在一旁也跟着高兴得直咧嘴。 宦官将圣旨递给李清照,说道:“武夫人,恭喜恭喜,咱家这就回宫交差啦。” 那宦官带着众人离去后,李清照拿着圣旨,眼中满是思念,自言自语道:“夫君,你在外征战,可要一切安好。妾身不求什么荣耀,只望你平平安安。” 第104章 组建新军 京兆府长安城外,武植接到信使的汇报,言陕西经略安抚使章惇率领的大军马上要马上便抵达长安,便领着陕西转运使钱即、提刑刑狱司公事郭逢,以及龙卫右厢和长安驻军的将领于城门口等候。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武植抬眼眺望,见远方官道扬起烟尘,一面写有“陕西经略安抚使章”的大旗映入眼帘,其后是军容整肃、行进有序的禁军队伍,踏步之声渐近。 片刻,大军行至城门口,武植整了整衣冠,向前迎了上去,身后众人也纷纷跟上。 此时,章惇从一辆车马中掀开帘布,让人搀扶着下了车马。 武植抱拳到:“章大人,下官不辱使命,已将西夏贼子赶出了永兴军路。” 章惇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武枢密,当真是文武双全,不负官家所托。此次大捷你功不可没。” 武植连忙躬身行礼:“大人过奖,皆是将士们浴血奋战,下官不敢居功。” 章惇摆了摆手,“哎,武枢密就不要过谦了。你大胜的急报传回朝廷,官家派来的传旨的人也都赶上我的大军一起来到长安城了。” 章惇的话音刚落,此时便见到一辆车马从大军中缓缓向众人驶来。 车马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宦官服饰,身材高大魁梧,脸部还长满胡须的中年宦官。 武植等人看了,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宦官大多面白无须,这位倒是与众不同。 正在武植诧异之时,脑海中的交友系统声音霎时响起。 “叮,发现可交友人物。信息如下: 姓名:童贯,年龄:46岁,属性: 体质:90 力量:86 耐力:85 速度:75 武力:91 统帅:90 智力:88 魅力:80 技能:兵法谋略精通、骑射技艺娴熟、后勤调度有方 “原来是童贯。”不过当武植看到交友系统所显示出的各项属性时,也不由得感到惊讶。 这童贯身为一个宦官,徽宗时期的六贼之一,各项属性值都如此之高,足以抵得上大部分的梁山好汉了。 武植心中暗自思忖:“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看来此人不能小觑。” 只见童贯径直朝众人走来。当他来到武植身前时,脸上布满了笑容,开口道:“这位便是武植武大人吧?咱家童贯,乃是官家派来宣旨的。”声音低沉浑厚。 武植抱拳行礼:“本官正是武植,有劳童公公了。” 童贯哈哈一笑:“武大人客气。此次咱家前来,不仅是为了传旨,还是为了替换杨戬杨公公作为陕西路的监军。以后我们可要在一起共事了。” 武植心中一凛,表面不动声色。“那往后还望童公公多多提点。” 童贯摆了摆手,“武大人说笑了,武大人战功赫赫,咱家还得仰仗您呢。” 说完,他逐渐收起笑容,正色道,“武大人,咱家这里有官家给你的旨意,还请接旨吧。” 武植闻听此言,神色恭谨,当即抱拳躬身,沉声道:“臣武植,候旨。” 童贯身姿端肃,双手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武植于诸般战事之中破敌有功,其忠勇才略,朕心甚慰。特封武植为靖安伯之爵,使领签枢密院事之职,参赞军国机务。且值此之际,永兴军路安抚使之位空缺,武植谋略出众、功勋卓着,着其兼任此职。望卿殚精竭虑,整军经武,保我大宋之疆土无虞,百姓安宁。钦此。” 武植再次抱拳行礼,朗声道:“臣,武植,领旨谢恩。” 童贯微笑着将圣旨递给武植,说道:“武大人,恭喜啦!武大人不仅获封伯爵,其夫人也被官家下诏,获封三品诰命呢。” 武植闻言,神色微喜:“公公过奖,武植定当不负国家信任,不辱使命。” 随后,童贯又看向武植身后的陕西路当中的众多官员以及将校,沉声道:“官家口谕,此次大捷,功勋卓着者,由武直武大人自行举荐报于枢密院和官家即可。” 众人听闻,脸上皆露出喜色。 圣旨传达完毕,一行众人带领着大军进入了长安城之内。 京兆府作为整个陕西的行政军事政治中心,府内设有很多官衙,其中就包括了陕西经略安抚使的帅府。章惇带着一行众人进驻了帅府衙门。 等章惇及从京师而来的众人安顿完毕之后,武植拜见了章惇,把鄜延路、永兴军路之内的情况和军情向章惇做了汇报。 章惇坐在椅子上,听完武植的汇报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武枢密,我们虽然把西夏贼寇赶出了永兴军路,可我大宋的鄜延路、环庆路两路之地还被贼兵所占据,如果不把失地收复,西夏贼寇随时可能再次进犯。” 武植神色凝重,抱拳行礼,说道:“大人所言甚是。下官所获消息显示,此次西夏贼寇兴兵二十万,十万由西夏贼首之弟李察哥统率,进犯我陕西鄜延路与环庆路。另十万则由贼首李乾顺带领,对其余几路加以骚扰,意在牵制我其他各路兵力。” 章惇点了点头。“此消息,径源路安抚使种师道已派人传书给朝廷,我已获知此事。” 顿了顿,章惇沉声道:“如今其他几路兵力皆被牵制,我等想要收复鄜延路和环庆路,可用之兵只有我们从朝廷带来的三万禁军和此地永兴军路之内的驻军。” 章惇叹了口气:“陕西六路当中,鄜延路内的宋军将士都被西夏贼寇打散了建制。如今六路之中只有鄜延路没有保留下来军队。武枢密,你身为鄜延路的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如今又兼任永兴军路的安抚使。本帅交给你一个任务,即刻重新组建鄜延路的驻军。” 武植神色凝重,抱拳应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看着武植缓缓离去的身影,章惇转身对着身旁的参议官吩咐道:“即刻传信,泾原路安抚使种师道、秦凤路安抚使刘奉世、环庆路安抚使范纯礼、熙河路安抚使刘仲武,前来京兆府议事。” 参议官听到章惇的军令,不敢怠慢,即刻写了四封书信,招来信使,让他们快马加鞭送往各路。 鄜延路延安府内,此时的李察哥面露愁容,没想到自己意气风发地带着 5 万西夏铁骑想一举攻下宋朝的京兆府,如今却弄了个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的局面。 此时,整个鄜延路和环庆路内的西夏兵已不足,只余 6 万之人。如果大宋的朝廷再向陕西派兵增援,自己根本守不住这两路之地。 他眉头紧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此番失利,回去如何向陛下交代?哎,都怪我太贪心,没有听陛下之言。” 随即,他招来副将,将自己损失 余人的情况如实书写,并在求援的书信中表达了希望李乾顺再派兵支援的意愿,然后交给了副将,让他赶快送给李乾顺。 副将接过书信,不敢有丝毫耽搁,快马加鞭疾驰而去。李察哥望着副将远去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西夏的克图城内,作为西夏国主的李乾顺收到李察哥的书信时,顿时大发雷霆。 他没想到李察哥居然不听自己的号令,私自带兵攻打京兆府,而且不仅没有攻下长安城,还损兵折将,白白损失了 3 万五千多的西夏儿郎。 李乾顺怒拍桌案,吼道:“这个李察哥简直胆大包天!如此鲁莽行事,坏我大计!如果他不是我的弟弟,本王早就把他斩了!”身旁的众多西夏将领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随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命令道:“即刻停止对大宋泾原路、秦凤路、熙河路的骚扰,把大军撤回我西夏境内转为防御。” 众将领皆齐声道:“遵命。” 李乾顺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对着身旁的一个万夫长说道:“你从军营中抽出三万将士前往鄜延路,听从李察哥调遣。” 万夫长恭敬地应道:“末将领命!” 李乾顺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本王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众人退去,营帐内陷入一片寂静,李乾顺望着远处,神色凝重,心中默默祈祷着此次的决策能够扭转战局。 京兆府府衙,武植从接受了章惇重新组建鄜延路驻军的命令之后,便带着王进、韩世忠等一众属官忙碌起来。 鄜延路在陕西六路当中共有驻军 余人,可自从遭受了西夏军的偷袭,他们当中的康定军、绥德军、保安军三支主要禁军建制都被西夏人打散了,鄜延路被西夏攻占,其余的士兵也流窜至周边各路当中。 “王兄,你即刻拟定文书,向各路当中发出告示,让鄜延路的流窜或撤出的溃兵全部到京兆府集合,并在告示当中注明鄜延路沦陷乃非战之罪,本帅既往不咎。”武植道。 王进听了,点头领命而去。 第105章 虎贲军 下达完军令之后,武植陷入了沉思。鄜延路内的 3 支主要驻军,势必要重新组建。康定军乃是朝廷之中有番号的禁军,重建时按组织构架直接招募人员就行。 而绥德军和保安军虽然在朝廷中有番号,但它的性质并不完全是禁军,而是属于地方厢军和禁军的混合。 武植看着绥德军和保安军那复杂而又分散的组织结构,揉了揉太阳穴:“这绥德军和保安军即使组建起来也不利于指挥,此次重组。把绥德军和保安军两支番号弃用,自己重新组织构架组建一支新的禁军。” 想到此处,武植开口对着身旁的几人说道:“此次重整鄜延路的禁军,绥德军和保安军这两支军队就不用组建了,本官会重新组织构架,建立一支新的禁军。”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从无到有建起一支军队可是要耗费很多财力物力的,但大家看着武植坚定的神色,几人也未多言。 “此次组建的新军,我起名为虎贲军。组织构架同京师之中的上四军相同,共分为左右两厢每厢一万二千五百人,整军 2 万五千人”。说完,武植扫视着众人。 武植继续道:“诸位,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也是我们重振军威的契机,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到时候虎贲军必将成为我大宋的钢铁长城!” 待武植说完,韩世忠、刘光世、花荣众人抱拳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大人完成此事。” 武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们那便开始准备各项事宜吧。本官先把重组军队之事上报于官家。”说完武植便开始写奏章,然后让信使送往枢密院。 重组军队,军中各级将领都缺失。不过武植已有了打算,那便是从龙卫右厢军中把卢俊义、林冲等梁山的天罡好汉抽调一部分到新组建的军队之中任职,凭借着他们此次大破西夏的功劳,以提升他们的官阶和职位。 随后武植派人去到了龙卫右厢军,告诉了呼延灼需要调动的人员。呼延灼听了,也立即执行了武植的军令。 正当武植等人全心投入到康定军的整顿以及虎贲军的新组建工作中,忙得不可开交之时,陕西经略安抚使的一名将士突然来到京兆府衙门禀报:“武大人,章大人命您速速前往经略安抚使府衙,有要事相商。” 武植听闻是章惇的军令,点了点头,吩咐韩世忠等人继续忙碌相关事宜,而后自己跟着那名将士前往了经略安抚使帅府。 武植进入经略帅府大厅时,只见此时大厅中已然坐满了人。 经略安抚使章惇、监军童贯、陕西转运使钱即、提点刑狱司公事郭逢皆在其列,还有几个武植不认识的人员。不过看他们身上的朝廷服饰,皆是四品以上的职位。 看到武植前来,那几位人员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武植身上。武植神色淡定,走入大厅中央,抱拳向经略安抚使章惇说道:“不知大人召下官前来,是有何事?” 章惇听到武植发问,回应道:“此次召你前来,除了是为了商讨收复鄜延路和环庆路的事宜之外,还有让你认识几位同僚。” 言罢,章惇为武植介绍起几人:分别是泾原路安抚使仲师道、环庆路安抚使范纯礼、秦凤路安抚使刘奉世、熙河路安抚使刘仲武。 听着章惇的介绍,武植也向他们抱拳问候。 在这四人当中,刘仲武年纪较轻,约 40 多岁。而范纯礼和刘奉世都已年过六旬,看上去老态龙钟。但要说气势最强的,还得是泾原路安抚使种师道,他身材魁梧,虽已年过 50,却依旧孔武有力。 最后章惇笑盈盈地指着武植说道:“我想这位你们都应该认识吧?他便是官家任命的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兼永兴军路安抚使武植武枢密。” 几人都听过武植的名号,可却从来未见其人。 此时都不约而同地打量着武植,看着武植身材修长,面色年轻俊朗,一副书生模样,心中都大感诧异。 他们可是收到了消息,武植刚率领龙卫右厢禁军,刚抵达长安城时,便来了一个瓮中捉鳖,一次性歼灭了那西夏三万五千余人的骑兵。 本以为是一个彪形大汉,没想到却是个书生模样,不过众人也没有小看武植,能够取得如此功劳,证明此人是有真本事之人。 在章惇介绍完毕之后,监军童贯此时站起身来对着范纯礼说道:“范大人,官家口谕,免去范大人环庆路安抚使之职,让范大人即刻回京复命。” 范纯礼深叹一口气,抱拳起身领命。而后童贯又对种师道宣布了赵佶的任命,任命他为陕西六路经略安抚副使。 在童贯把宋徽宗赵佶的旨意宣读完毕之后,章惇缓缓开口:“各位,如今官家任命我为陕西六路经略安抚使。现如今我们最主要的任务便是收复鄜延路和环庆路两路,并且给西夏人一个教训。” 说完,他看向了经略副使种师道:“不知种大人有何高见?” 种师道听到章惇发问,抱拳回应:“张大人,此次西夏贼兵共计发兵 20 万,除了在长安城内被武大人歼灭了 3 万余人,那西夏贼兵还剩 16 万多人,而且能够随时补充兵马。我陕西六路的军队,恐怕敌不过那西夏之人呀。” 此时整个陕西六路当中,其中泾原路有 5 万种家军,永兴军路大约有 人。秦凤路内有 3 万人,熙河路内有 2 万人,以及环庆路的残兵 1 万余人。加上张淳和武植带来的三万禁军,总计有 17 万五千余人。 然而,除了从京师而来的三万禁军能够完全派遣和调动外,其余各路都需要留守部分将士驻扎在各州县的城池之内,所以能够调动的大军总共约 12 万人左右。 虽说西北禁军比起大宋其他地方的军队都要强悍,可对比西夏铁骑并不占优势。如今宋军比西夏铁骑相差几万人,种师道并不看好大宋一方能够取得胜利。 章惇闻听种师道所言,微微颔首道:“君之所言,老夫已明晰。然目下大宋境内之禁军,实难令老夫寄予厚望。即便将其调往西北,亦恐难有大用,反倒恐会累及西北禁军之战力。” 言及此处,章惇面容满是苦涩。毕竟他身为枢密院副使,大宋禁军沦至这般境地,他自是难辞其咎。 其余众人听了章惇之言,都沉默不语。大堂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众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武枢密,你深得官家厚爱,且此次能够保住永兴军路,全靠你击退西夏贼寇,不知你有何高见?”章惇看着大家都沉默不语,又转头向武直问道。 武植听了,眉头紧皱,而后抱拳回应道:“章大人,末将认为此时西夏贼寇兵强马壮,不宜与其硬碰硬。当下之计,应当以守为攻,凭借城池的坚固,来消耗敌军的实力。同时要加紧训练新军。等新军训练完成之后,调集兵马一举出兵,收复鄜延路和怀庆路。” 章惇摇了摇头,“武枢密,本帅来的时候,官家特地交代过,务必尽快收复鄜延路和怀庆路。虽然武枢密说的不无道理,可我担心官家等不了啊。” 众人听了皆眉头紧皱。经略安抚副使种师道,此时拱手道:“章大人既然如此,我军可派遣精兵强将袭扰敌军后方,打劫其粮草补给。在正面战场上坚守城池,待敌军疲惫,或许有破敌机会。” 章惇眯起眼睛,思索片刻说道:“看来只能如此了。只是这偷袭敌军之事,必须万分谨慎,千万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人纷纷领命。随后,他摆了摆手,让众人各自散去。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各路安抚使谨遵章惇的命令,不时出兵攻打鄜延路和环庆路这两处被西夏人占据之地。 然而,李察哥自从上次被武植一战歼灭众多兵马之后,就变得极为小心,从不主动出击,每次都是严防死守。 各路安抚使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致使这两路收复失地的任务陷入了僵局。 至于武植,并未派遣大规模的将士前去与西夏骑兵战斗,而是派出了众多的侦察队伍,对鄜延路和怀庆路两路之内的西夏大军展开了全面的侦察。 这一个月内,武直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组建新军虎贲军和重建康定军之事。得益于陕西经略安抚使章惇以及朝廷的支持,武植新组建的虎贲军推进颇为顺利。 两万五千余名士兵已全部招满,全为骑兵,只是还缺部分将校。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想办法补充将校,并加紧加强对士兵的训练。 跟随武植的众多天罡地煞好汉皆已被武植迅速提拔。其中,卢俊义因在歼灭西夏贼寇的行动中功勋卓着,被武植连升两级,任命为新组建的虎贲军左厢都指挥使,而林冲则被任命为副都指挥使。 关胜被武植任命为龙卫右厢的副都指挥使,都指挥使仍由呼延灼担任,不过武植将他的官职升了一级,为从四品的明威将军。徐宁被武直任命为龙卫右厢的都虞侯。 而张青则被武植从龙卫右厢军抽调出,连同花荣一起,在重建的康定军中任职。 其余的诸如索超、雷横、李云等,都被往上提拔一级,成为了军指挥使、副军指挥使之类的官职。 一番封赏及任命过后,众多天罡地煞对武直的好感大幅提升。其中,卢俊义和林冲两人与武植的友谊值已高达 90,关胜和呼延灼达到了 80,其余众人皆在 60 以上。这一局面又为武直带来了一大波的属性值以及众多技能。 第106章 整军备战 京兆府衙门内,此时武植正看着陕西六路的地图陷入沉思。虎贲军和康定军已基本组建完毕,逐渐步入正轨,无需武植整日忙碌。 现今武植能够调动指挥的军队总计八万二千多人,其中有龙卫右厢一万二千人,新组建的虎贲军两万五千余人,重建的康定军一万五千余人,还有永兴军路内的驻军三万五千余人。 看着陕西六路的地图,武植暗自沉思,下一步就是要逐渐对鄜延路内的西夏贼寇发起进攻。自己身为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收复鄜延路乃是职责所在。 “这李察哥也太胆小了吧!自己只不过是歼灭了他三万多人,他就变得异常谨慎,宋军每次发起进攻,他都龟缩在城中,只防御不出城。照这样下去,如果要完全收复鄜延路,那损失也太大了。”武植暗自皱眉。 “大人,京师之中传来信使,说是有要事找您的,带有一封书信需要亲自交给您。”这时,一个士兵走进京兆府,向正在愁眉苦脸的武直禀报。 武植微微一愣,亲自交给自己?难道有什么大事?他立即起身,走出京兆府衙门,便看到一个身穿龙卫右厢军服饰的校尉。 那校尉看到武植出现,当即翻身下马,抱拳言道:“卑职乃龙卫右厢武松武大人麾下都头,参见大人。此乃我们大人让我送来的书信,请大人接收。”言罢,从怀中抽出一封信件递给武植。 “原来是弟弟武松送来的,”武植伸手接过信件,而后让人带他先下去歇息。 打开信件,随后仔细看向了武松写给自己的书信。片刻,他脸上露出喜色,“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有了此物,收复鄜延路根本不是问题。”武植面色兴奋,不由得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原来,武松信上所说的内容,是那凌振已把那红衣大炮以及红衣大炮的弹药制造了出来,不过因为是在京师之中,他们并不敢测试,故而武松写信让人快马加鞭送给武植,让武植定夺。 “这红衣大炮乃是自己的秘密武器,千万不能让他人知晓。不行,得想办法将那火药坊内的众多工匠以及所造出的红衣大炮全部移出京城。如今自己身为鄜延路、永兴军路的安抚使,最好是把他们全都移至京兆府。” 想到此处,武植即刻返回京兆府衙,凭借签枢密院事的职权,写了一道调令给枢密院,禀明自己需要调集一部分京师火药坊的工匠来京兆府。 “建造好的红衣大炮以及弹药必须全部运出汴京,不能留在京城。” 武植再次书写一封书信转交武松,在信中交代了需要武松护送建造好的红衣大炮、炮弹以及众多工匠来京兆府。 他招来参议官朱仝,让他率领500龙卫右厢禁军前往京师,和自己弟弟武松所留守的一百将士一齐护送。 事情要排完成后,武植心情大好,只要红衣大炮和炮弹运到,便可加紧备战,到时候收复鄜延路,那便是手到擒来。 “自己也得准备战斗了。不然的话,章大人恐怕顶不住朝廷的催促啊”。 他暗自感慨,这一个月之内,赵佶平均每旬都要下达一封催促指令给章惇,让他尽快发兵收复鄜延路和怀庆路,章惇也快顶不住了。 念及于此,武植即刻下令:“来人,速速前去通知虎贲军、康定军以及龙卫右厢军和永兴军路各军的将校,让他们速速赶来京兆府衙门议事。” 门外的将士听到武植的传令,抱拳领命,大声应道:“末将遵命!” 随后即刻转身,快步出了京兆府衙门,翻身上马,向着军营之中疾驰而去。 片刻,军中将校全都来到了京兆府衙门。武植看着他们,沉声说道:“诸位,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整修,新组建的禁军已基本成型,再训练上一段时间定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本帅计划下月对盘踞在鄜延路内的西夏贼寇发起进攻,不知诸位有何异议?” 武植话音刚落,卢俊义就率先站了出来,抱拳到:“武大人,这第一战就交给我们虎贲军吧!我们虎贲军新建成军正需要西夏贼寇祭旗。” 而重新恢复建制的康定军知军唐重此时也站了出来,抱拳到大帅:“大帅,给我们康定军一个洗刷耻辱的机会,就由我们康定军来打先锋吧。” 唐重说完,目光恳切地看着武植。武植微微皱眉,目光在卢俊义与唐重身上来回扫视,一时陷入沉思。 这唐重乃是鄜延路鄜州的知州。当西夏军攻破鄜延路时,唐重率领着 5000 名康定军驻守在鄜州。 然而,随着整个鄜延路逐渐沦陷,唐重难以抵御西夏的铁骑,随即撤入了河东路的府州。 直到武植发下召集溃兵以及残兵的命令,他才领着 3000 残军从河东路辗转绕到了永兴军路。武植随即将他任命为重组的康定军知军一职。 “好,唐知军,下个月大军向鄜延路进发时,就由你的康定军作为先锋军。” 随后武植又扭头看向永兴军路各军的将校。“永兴军路总计 余人禁军,除去各州县驻扎人员外,必须抽出 2 万人。不知各位可否做到?”武植看着永兴军路内清平军、庆成军和定边军三位知军,沉声问道。 三位知军对视一眼,纷纷抱拳道:“禀大人,别说是 2 万人,即使抽出 3 万人我们也会想办法。” 武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有诸位这番话,本帅甚是欣慰。各位你们先下去整军备战吧。” 众将校再次抱拳行礼,齐声说道:“末将告退!”随后转身大步走出了衙。 长安城门方向,两匹快马正向着城门方向驶来。上面分别是一个年约 45 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文人装扮,周身散发着儒雅之气。而另一匹快马上则是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只见他身形落魄,衣衫褴褛,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倔强与不甘。 “杨小兄弟,此地已然到达了长安城,如果杨小兄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面见这里的经略大人,让他给杨小兄弟谋取一份差事。”中年人微笑着看向落魄青年说道。 青年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抱拳道:“那就多谢先生了,若真能谋得一份差事,定不忘先生的大恩大德。” 中年人哈哈一笑:“杨小兄弟太客气了,相逢即是缘分,咱们这就进城。”说罢,两人策马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中年男子名为宗泽,在武植写邀请信函邀他来西北共事之时,他正在登州做知县。 看到武植的邀请书信内容,并且向周侗打听过武植的为人后,他二话不说便丢了官印,朝着西北方向赶来。 在半路上,宗泽遇到了身旁的这个落魄青年,二人都是要去陕西京兆府,一路上宗泽已打探清楚这青年的姓名,姓杨,名唤杨志。 据杨志所说,自己乃是赫赫有名的杨家将门之后。宗泽惜才,就自掏腰包为他买了马匹,带着他一同来到了西北。 两人进了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城已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吆喝声此起彼伏。宗泽带着杨志顺着大街来到了京兆府衙门门口。 宗泽翻身下马,杨志也赶忙跟着下了马。宗泽整了整衣衫,对杨志说道:“杨兄弟,莫要紧张,且随我进去。”杨志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紧跟在宗泽身后。 衙门的守卫见有人前来,上前阻拦询问。宗泽拱手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宗泽求见。” 守卫见宗泽气质不凡,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正在京兆府衙门内思量着进攻路线的武植,听到通报说宗泽求见,神色一喜,脸上露出了微笑,对着那守卫说道:“快把他请进来。” 守卫闻言出了房间,向衙门外跑去。不多时来到衙门外,道:“大人有请。”宗泽和杨志便跟着守卫进了衙门。 大堂内,正在等待宗泽的武植听到门房外的脚步声,刚抬起头,便听到脑海中的交友系统传来声响。 “叮,发现可交友人物信息如下: 人物一,宗泽,年龄 45 岁,属性: 体质:80 力量:71 耐力:81 速度:75 武力:80 统帅:95 智力:93 魅力:88 技能:1.军事指挥与战略规划:兵法精通,战略眼光独到。 2.军事器械制造与应用:对军事器械颇有研究,制造“决胜战车”。 3.军队组织与管理:组织管理能力出色,能将各地亏军和散兵游勇组织成纪律严明、战斗力强的力量。 人物二,杨志(天暗星)年龄: 27岁 体质:90 力量:91 耐力:85 速度:88 武力:94 统帅:80 智力:70 魅力:71 技能: 刀枪精通、射箭技艺高超 武学:《杨家枪法》 武植听着系统的提示音,神色一愣,没想到此时自己邀请宗泽,居然连杨志也来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107章 兵分三路 当宗泽与杨志步入京兆府衙门的客厅,目光向内投去,便见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正看着他们。 宗泽未曾料到武植竟如此年轻且气宇不凡,不禁微微一怔,旋即抱拳道:“想来这位便是武植武大人了,在下宗泽。”言罢,向武植行了一礼。 武植赶忙上前搀扶起宗泽,脸上挂着和煦笑意:“宗兄旅途劳顿,快请入座。”宗泽称谢后,于一旁落了座。杨志亦抱拳行礼,武植微笑着示意他一同就坐。 武植目光在宗泽身上扫过,说道:“宗兄能来,我心甚安。我还怕宗兄看不上我这里庙小呢。” 宗泽道:“武大人说笑了,既然武大人赏识宗某学识,那宗某自当愿意为大人效力”。 随后宗泽抬手指着身旁的杨志,向武植介绍道:“这位年轻的兄弟唤作杨志,我在前来京兆府的途中与他相识。这杨兄弟身手不错,而且出身将门,实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带着他一同前来拜会武大人。” 武植目光看着杨志,微笑着说道:“哦,如此说来,倒是缘分使然。杨兄弟既然来到了我西北之地,今后,你便大可放心在这里一展身手就是。” 杨志本在殿前司担任制使,此职约为正七品的禁军统领。彼时,他受命前往江南押送花石纲,怎奈途中遭遇黄河水势汹涌,渡船不幸翻覆,致使花石纲尽数落水。 杨志深恐朝廷降罪责罚,不敢回京复命,遂流落江湖,自此丢了官职, 武植在京师时,也想把杨志调入龙卫右厢军中任职,可当时杨志已流落江湖,并不知道他的下落。没想到此次会在西北之地与之相遇,这“缘”之一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杨志听了武植之言,顿时满脸激动之,他迅即拱手抱拳:“承蒙武大人不弃,予以收留。在下愿将此身全然交托大人,任凭大人差遣。” 武植哈哈一笑,“好,杨兄弟有此决心,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随后,他的目光移向宗泽。得益于交友系统的探查能力,他知晓宗泽尽管各项素质并非出类拔萃,武力数值亦不算高,然而,其统帅之才高达 95,无疑是一位极为出色的帅才。而当下,自己最为匮乏的,正是能够掌控如此宏大局面的关键人才。 武植面带微笑,“宗兄,如今我经略安抚使的属官还缺失,您就先委屈你做我的参谋官吧,职位暂为从五品吧。” 宗泽赶忙抱拳行礼,“大人抬爱,宗泽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武植扭头看着旁边的杨志说道:“至于杨兄弟,就在康定军中任职,职位暂定为正七品的军指挥使。” 杨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连忙拱手道:“多谢大人!杨志定当奋勇杀敌,不负大人厚望!” 武植点了点头,刚欲吩咐随从带着杨志去康定军中任职,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武大人,有紧急情况!”康定军知军唐重神色凝重地出现在眼前。 不过看到此时客厅里有两个陌生人,唐重望了武植一眼,欲言又止。 宗泽和杨志相互对视一眼,抱拳道:“武大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武植摆了摆手,对着唐重点点头,说道:“唐知军,这两位皆是自己人,有何事尽管说吧。” 唐重闻武植所言,未及多思,当即抱拳禀报道:“大人,我康定军军指挥使花荣此前奉命于鄜延路暗中探查军情,此刻有极为重大之消息传来。据悉,西夏再度遣兵,约三万贼寇已进驻鄜延路,还望大人早作定夺。” 武植听到唐重的消息,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对着几人说道:“宗兄,唐知军,你们俩随我速速去经略安抚使帅府找章大人。 武植本想等到武松把红衣大炮运到陕西之后,再对那西夏人发起进攻。 可没想到西夏人又派了大量军队进驻鄜延路,拖的时间越久对自己这边极为不利。 因为虽然鄜延路此时被西夏人所占据,但西夏军队只把鄜延路内的州府或县城等主要城池占尽,其余的诸如山寨、村镇都还有大量的宋人在反抗。 此时西夏再度派遣 3 万大军进驻鄜延路,鄜延路内的西夏贼兵无疑会对这些反抗力量进行镇压。 一旦西夏人将这些反抗力量镇压下去,武植所面对的将会是一个固若金汤的鄜延路,届时收复鄜延路的困难程度将会比原来成倍递增。 在陕西经略安抚使的帅府之内,章惇听完武植的汇报后,脸上的愁容变得愈发浓重。 这段时间,他一直承受着赵佶和朝廷施加的压力,而今天又听到武植带来的这般糟糕消息,神色因而更加萎靡。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他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本来他已年过古稀,又身处这西北之地,身体也就愈发虚弱。 “大帅!大帅!”此时,他身旁的属官以及位于下首的武植看到章惇这般状况,都忍不住关切地出声。 章惇缓缓平复心情,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他此时神色肃穆,对着武植高声说道:“武植听命!即刻命你率领永兴军路驻军以及龙卫左厢、虎翼军左右厢,从永兴军路出发,对盘踞在鄜延路的西夏贼寇发起进攻,不得有误!” 武植神色一凛,抱拳道:“下官领命。” 扭头对着旁边的参议官说道:“即刻传书给种师道,命令种师道率领泾原路、秦凤路、熙河路的禁军,对盘踞在环庆路的西夏贼寇发起进攻。” 参议官听了,抱拳领命,随后便脚步匆匆地去办理相关事宜。 军令传达完之后,章惇仿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轻声对着武植说道:“武枢密,鄜延路就拜托你了。老夫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武植躬身说道:“章大人请放心,下官必定收复鄜延路,将西夏贼子逐出大宋。” 章惇微微点头,而后示意众人去执行命令。武植等人随即离开了经略帅府。 虎翼军左右厢此次乃是章惇从京师带出来的禁军,整个军两万余人,全都是精锐士卒,调动的权力一直握在章惇手中。 此次为了进攻鄜延路,章惇已把虎翼军的调动权授予了武植。 武植出了帅府,吩咐身边的将士:“速速传令,让各军将领前来京兆府议事。” 仅一盏茶的工夫,京兆府内,龙卫右厢军、虎翼军、虎贲军、康定军以及永兴军路的将领就全都聚集在了大堂之中。 武植扫视众人一眼,沉声道:“本官接到章大人军令,让本官即刻率军,攻打鄜延路内的西夏贼寇。” “本帅此次打算集合所有兵力,分南路、中路、北路三路同时对鄜延路发起进攻,呼延灼、唐重,听令!”武植高声喝道。 呼延灼和唐重听到武植点将,即刻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末将在。” 武植看向两人,下令道:“命,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呼延灼为北路都统制,康定军知军唐众为副都统制,率领龙卫右厢军及一万康定军,共计两万五千将士。沿洛河河谷行进,遣派侦骑探查西夏于宥州、夏州的兵力部署等情形。 抵达延安府进行休整后,其中一部一万人佯装攻打夏州,全力营造浩大的声势;一万五千精锐在夜间绕过夏州西部,沿着毛乌素沙漠突袭乌延城,倘若遭遇小股敌军就以轻骑驱赶,若碰到强大的敌人则依据险要之地等待援军。” 两人听到武植的军令,抱拳说道:“末将得令。” “焦龙、宗泽听令!”虎翼军都指挥使焦龙,以及刚刚入职参议官没多久的宗泽,在听到武植点名后,也连忙起身。 “命虎翼军都指挥使焦龙为南路都统制,经略府参议官宗泽为副都统制,率领虎翼军全军 2 万人及 1 万永兴军路禁军,共3万将士,从耀州穿越子午岭进攻鄜州。 先尝试劝降,如果不成则利用山林中的木材制造攻城器具,一部分兵力佯装进攻,主力部队绕到城南破城。留下一万人守城,其余部队北上,与中路军在延安府南侧会师。” 焦龙、宗泽两人躬身领命。 武植将南路和北路两路的将领任命及进攻事宜安排妥当后,拿起案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至于中路方向,本帅将亲自率领 名虎贲军以及 1 万永兴军路禁军,总计 余人,沿延河向前推进。 抵达甘泉县时,留下 5000 兵力守护粮道,于安塞堡构筑营寨,以此作为核心据点,然后率领主力逼近金明寨。攻破金明寨之后,分拨部分兵力驻守,并与南北两路取得联系,共同谋取延安府!”武植缓缓开口。 三路兵马的进攻路线安排完毕。武植扫视着大堂内神色各异的将领,再次说道:“三路大军以信鸽、快马传递情报,相互驰援。会师延安府后,由本帅亲自指挥,此次进攻意在收复鄜延路,违令者必严惩,有功者定重赏。望众位将士同心协力,奋勇杀敌,扬我军威!” 堂内众将起身抱拳,高声道:“谨遵大帅军令!” 武植点了点头,手一挥:“都下去准备吧,兵贵神速,不得有误!” 众将应诺,鱼贯而出,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第108章 西夏布署 延安府,延州。自从西夏国主李乾顺又让人带领 3 万铁骑进驻延州,李察哥紧绷的面容才稍有缓和。 如今鄜延路和环庆路两路之内的西夏军队皆归李察哥掌控。 在三万援军抵达之后,李察哥随即重新进行了兵力部署。其中,环庆路驻扎了三万西夏将士,鄜延路则驻扎了七万西夏将士。 两路共计十万大军,足以应对来自宋朝陕西路各路禁军的进攻。 \"报......王爷,有紧急军情。”正在沉思的李察哥听到门外将士的禀报,神色一震,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快呈上来!” 只见那前来禀报的将士快步走进屋内,双手呈上书信,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这......这是前方探子刚刚送来的。” 李察哥把书信迅速展开,当他看清信上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这密报乃是西夏安插在永兴军路之内的暗探所书写的。 密报中所述,永兴军路内,宋朝正在聚集大军,准备对鄜延路发起进攻,恐大军数量约在 6 万人以上。 “看来宋军是要对我鄜延路发起决战了。” 李察哥扭头对身旁的将士说道,“传令,召集军中万户长前来议事。” 不多时,几位万夫长匆匆赶到。 府衙内,李察哥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诸位,我刚得到消息,大宋已在永兴路聚集大军,准备对鄜延路发起进攻。” “王爷,如今我西夏在环庆路、鄜延路内共计 10 万大军,只要我们据城坚守,量那宋军也拿我们没什么办法。”一个万户长开口道。 此时,被西夏国主李乾顺派来的 3 万援军当中的一个万户长冷哼一声:“据城坚守?那不是当缩头乌龟吗?只要宋军敢来,王爷,末将请命,率我西夏铁骑,必定大破宋军。” 跟随他前来支援的另外两个万户长也抱拳说道:“王爷,末将愿领命出战攻击那宋军。” 他们原来都是在李乾顺麾下听令,并未在李察哥麾下参与进攻京兆府的战争,个个都有些看不起宋军的战斗力。 至于李察哥麾下的万户长,由于参与过进攻京兆府之战,面对宋军的进攻,他们虽不至于胆战心惊,但也收起了轻视的态度,变得谨慎起来。 李察哥眉头一皱,对着三人说道:“休要鲁莽。如今我们的主要职责是守住鄜延路,不被宋军攻破,至于是否能够歼灭宋军,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三个万户长听了李察哥之言,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不过还是应道:“是,王爷。” “宋军想要进攻鄜延路,必定会沿着延河方向进发,最先抵达的便是鄜延路内的甘泉县。甘泉县乃是鄜延路掌控东部地区的中心要道,必须派重兵坚守。” 说完,李察哥目光炯炯,沉声道:“那何人愿率精兵前往甘泉县驻守?” 话音刚落,一位身形矫健的万户长挺身而出,抱拳道:“王爷,末将愿往!定不辱使命!”此人正是跟随李察哥出使宋国与周侗交手落败的赫连晋川。 赫连晋川作为李察哥的心腹,回到西夏之后,尽管遭到了国主李乾顺的责罚,但由于有李察哥的袒护,在西夏出兵进攻宋朝时,被李察哥任命为万户长,跟随在其身旁。 此刻,面对这一驻守任务,赫连晋川深知这是自己重新证明自身的机会,于是向李察哥主动请命。 李察哥看着他坚定的神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赫连晋川,本王此次便把驻守甘泉县的任务交给你了,你可不要再让本王失望。” 赫连晋川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王爷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李察哥走上前扶起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那本王就再信你一回,你可以率领一万五千名西夏儿郎前往,切记,万事小心。” 赫连晋川恭敬地躬身领命。 李察哥此时再次扫过众将,沉声道:“金明寨乃是整个鄜延路的要害之地,此地绝对不可有失。倘若金明寨沦陷,延安府便会暴露于宋军面前,那整个鄜延路就名存实亡了。不知诸位当中有谁愿意率军驻守金明寨?” 李察哥话音刚落,被李乾顺派来支援的万夫长当即抽身道:“王爷,末将愿往!” 李察哥看着出声的万夫长,缓缓说道:“拓跋勇将军,宋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你驻守金明寨之时,千万不可莽撞行事,否则定以军法论处。” 拓跋勇听到李察哥称赞宋军战斗力强悍,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屑之色,不过还是抱拳道:“请王爷放心,末将定会谨慎行事。” “好,那此次便由你率领两万儿郎驻守金明寨。”李察哥对着拓跋勇下达指令。 “至于鄜延路内剩余的两万五千人,五千人驻扎在鄜州,两万人则由本王亲自统领,驻扎在延安府,以便能够随时支援鄜延路内的各军寨及城池,其余一万驻扎各州县。” 李察哥说完,又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命令道:“即刻传令给环庆路内的驻军,让他们务必密切警戒泾原路种师道、秦凤路刘奉世以及熙河路刘仲武所率领的宋军。” 传令兵听了李察哥的命令,迅速转身跑出了大堂。 此时,李察哥望着大堂内的将领,高声说道:“诸位,我西夏能否成功彻底占据鄜延路,成败在此一举。望各位齐心协力,共同为壮大我西夏国而战!” 西夏将领听了纷纷抱拳,齐声说道:“我等愿为西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察哥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大声说道:“好!众将既有此等决心,本王相信我西夏必胜!”说完,领着众人走出了大堂,前去部署防御事宜。 在永兴军路与鄜延路的交界处,此时武直正率领着三万五千余人的大军,沿着延河一路朝着甘泉县的方向稳扎稳打地进发。 此次武植所率领的 名禁军将士里, 人的虎贲军清一色为骑兵,而 1 万人的永兴路内的禁军,则全部是步兵。 为了能更出色地指挥作战,武植任命卢进义、王进两人为副都统制。其中,卢进义负责掌管虎贲军左右两厢,王进则被武植任命掌管永兴军路的一万禁军。 “报…”。 武植派出去打探的骑兵此时骑着快马到达帅帐前,躬身说道:“禀大帅,卑职沿延河一路仔细探查,未发现西夏贼寇踪迹。” “看来西夏贼寇在长安是被我们打怕了,不敢出城与我们正面交战,恐怕都龟缩在甘泉县内。” 武植听到这哨探的情报,沉声对着卢俊义、王进、林冲三人说道。 三人听了这话,皆微微皱起眉头。卢俊义率先开口说道:“武兄,我所率领的虎贲军清一色是骑兵,若让他们去攻城,实在不是其擅长之事。但倘若西夏贼寇坚守不出,那咱们的行军速度必然会大受影响啊。”林冲听了也点了点头。 武植开口道:“卢兄莫要担心,此次进攻甘泉县,我打算让王兄带领永兴军路禁军充当前锋,虎贲军作为辅攻力量。” 武植听了卢俊义所言,开口说道:“卢兄莫要忧心,此次进攻甘泉县,我计划让王兄率领永兴军路的禁军充当先锋,虎贲军作为辅攻力量。届时只要打开甘泉县的门户,虎贲军便能攻入城中,充分发挥骑兵的优势。” 三人听了武直的安排,点头领命。 在甘泉县的城墙之上,赫连晋川正指挥着大批西夏将士忙碌地搬运军备器材。此刻,城墙上已然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滚雷石、雷木、桐油等器械。 “报…! “报告将军,宋朝大军已距此地不足十里。”正在忙碌的赫连晋川听到了西夏这哨探的禀报。 赫连晋川神色一凝,即刻高声喝道:“全体将士,停止搬运,准备迎敌!” 正在忙碌的西夏将士,听到自家将军的命令,纷纷放下手中的物件,迅速拿起武器弓弩,整齐立于城墙之上。 转瞬间半盏茶的工夫已逝,正在甘泉县城墙上了望的赫连晋川,蓦地听到远方传来沉闷且整齐的脚步声,轰响阵阵。 他抬目极眺,远远便望见一面硕大的帅旗映入眼帘。见此帅旗,赫连晋川的脸色瞬间闪过恐惧与愤怒,高声怒喝道:“是宋朝那个名叫武植的贼子!” “不过仅凭这一万步兵就想攻破这甘泉县,那武直也太看不起我赫连晋川了!”当武植带领着永兴路的一万步兵出现在城墙下时,赫连晋川冷哼一声。 城墙之下五百米外的永兴军路禁军军阵中,王进望着城墙上那堆积如山的防御器械,看向旁边的武植:“武兄,依我之见,这西夏守将摆明了是打算死守城池,恐怕不会与我们出城交战啊。” “所以我才让卢兄和林兄两人带领的虎贲军暂且隐匿不现。那西夏守将若见我们仅有 1 万步兵,倘若他是个急功近利之辈,必定会打开城门,派出西夏铁骑前来攻袭。 待那时,再发信号,让卢兄和林兄率领虎贲军从两翼包抄,截断他们的退路。”武植对王进说道。 第109章 引蛇出洞 王进听了武植的话,微微颔首,随后他扬鞭策马,向着城墙方向徐徐靠近。 待距离城墙约莫 300 米时,王进运足中气,高声喝道:“尔等西夏贼寇,给我听好了!只要你们乖乖放下手中的武器,开城投降,我大宋乃是宽厚之邦,或可饶你们不死。否则,等我军攻破城门,定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上方城墙之上的赫连晋川听到王进这番话语,心中已然恼怒到了极点,很想开城带领铁骑冲杀出去。但他还是牢牢记住李察哥的吩咐,深知自己的任务乃是死守甘泉县。 想到此处,他恨恨地看着下方的王进:“大宋小儿,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你就攻上城墙,让你爷爷我来好好称量称量你的斤两!” 军阵中的武植听到城墙上西夏守将的声音,顿觉异常熟悉。 他抬头一瞧:“哟呵,这不就是那个在皇宫之内与周老前辈交手,偷袭不成反倒被打得屁滚尿流的赫连晋川嘛!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被李察哥派来驻守此地了!” 城墙下方的王进听到赫连晋川这番言语,倒也并未恼怒,只是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去。因为他已然看出,这赫连晋川当真是铁了心打算死守城池,倘若要强攻,那宋军定然会遭受巨大的损伤。 他调转马头,回到军阵之中,对武植说道:“武兄,看来你的计划要失败了,这西夏守将并非莽撞之人。” “哈哈哈哈,王兄,这你可就错啦!他不开城向咱们发起进攻,不过是认为当下即便击溃咱们所能获得的利益和好处不够丰厚罢了。由此看来,咱们给出的筹码还不足以让他心动。” 武植说完,拉起马缰,作势就要走出军阵。 旁边经略帅府的属官,韩世忠、刘光世以及其他禁军将校见此情形,急忙出声劝道:“武大人,万万不可冒险啊!大人您乃千金之躯,倘若不小心被那西夏贼人所伤,即便我们能够成功攻破此城,那也是得不偿失的呀!” 至于王进,看到武直此番举动并未出声。在场众人里,只有他清楚武直身怀高强武艺,那西夏贼寇想要伤到武直,简直是难如登天。 武植看着身旁一众将校的劝解,面色从容地笑了笑。他们并不知晓自己身怀武艺,所以才会担心他被那西夏贼寇所伤。 但此次与西夏作战,自己的武艺终归是要暴露出来的,不过此刻已无需担心赵佶会心怀忌惮。面对西夏大敌的入侵,赵佶说不定还巴不得武植有着高强的武艺傍身呢。 “尔等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武直对着向自己劝阻的众将校说道。言罢,他策马奔出了军阵,来到了城墙之下。 “赫连晋川,你西夏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于我大宋皇宫比试落败后,不但拒不割让城池给大宋,反而派兵侵占我大宋西北之地。 此等行径全然是野蛮无知、奸诈到了极点的表现,和那饮毛茹血、仅凭本能行事的野兽毫无差别,是畜生般的行径,令天下之人唾弃和鄙视。\" 武植说完,还不忘抬头望向城墙之上的赫连晋川,露出一个充满鄙视的眼神。 城墙之上的赫连晋川听着武直在下方的叫骂,肺都快被气炸了。没想到武植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书生,嘴里竟能吐出这般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武直后方军阵之中的众多将校,望着武植口中吐出的污言秽语,皆感到不可思议。 要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位,乃是大宋赫赫有名的状元郎,名传京师的大才子、文坛上的宗师。 不过,看着西夏一方那气急败坏的神情,众将校内心又顿时感到舒畅无比。 看着上方的赫连晋川,虽然气急败坏,可还是毫无行动。 武植又嘲讽道:“赫连晋川,难道你只会做缩头乌龟吗?还说你西夏儿郎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汉呢!此次本官只带领一万步兵前来,都不赶出城一战吗? 对了,你西夏贼寇虽认识本官,却还不知本官身居何职吧?听好了,本官是鄜延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兼永兴军路安抚使,乃是此次进攻的主帅。” 武直昂首挺胸,大声说道:“赫连晋川,你可有胆量出城与本官一战?” 城墙上,已然忍耐到极限的赫连晋川,在听闻武植乃是此次进攻的主帅之际,眼神蓦地一亮。随后,他将目光投向武植身后那一万宋军步兵,轻蔑之色瞬间一闪而逝。 “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赫连晋川怒喝一声。 他看向身后的将校,沉声道,“即刻抽调一万铁骑,打开城门,随我击溃前方宋军。” 赫连晋川身后的西夏将校早已按捺不住了,下方区区一万宋军步兵,竟敢对他们大言不惭地挑衅。要知道,骑兵对上步兵,那简直就如同切豆腐一般,呈摧枯拉朽之势。 听到赫连晋川的命令,众人二话不说,即刻转身下了城墙,前去调集骑兵了。 武植看到城墙之上西夏士兵的动静,嘴角微微一翘,转身策马回到军阵中,高呼道:“诸位,准备战斗!只要我们抵挡住西夏骑兵的冲击,虎贲军马上便会抵达,还望诸位全力以赴!” 众将校听了武植的吩咐,即刻转变阵型,前列士兵同时跪地,盾牌扣合形成铁壁,后排长枪从盾间探出,寒光如林。 两侧步兵斜展,侧立盾牌如翼护中,拓宽防御面。阵尾步兵张弓搭箭,弦满待发。一万步兵紧密结阵,如静伏巨兽,待骑兵冲击。 军阵中央,武植身旁被众将校派来的将士围得密不透风。望着身旁韩世忠、刘光世等将校那担忧的眼神,武植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片刻之后,甘泉县城墙之下的大门缓缓开启,赫连晋川身着铠甲,率领着一万西夏铁骑,风驰电掣般冲向了前方宋朝的步兵。 处在军阵前列的王进手握长枪,高声喝道:“众将士,准备接受冲击!” 刹那间,西夏的一万铁骑好似凶猛的潮水般汹涌奔腾而来。 军阵中央的宋军步兵紧握着武器,心脏跳动如鼓鸣。 五百米的距离对于冲锋的骑兵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几个呼吸的时间。 “轰!”一声巨响传来,铁骑与步兵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前排的步兵紧咬牙关,用盾牌死死抵住骑兵的冲击,手中长枪猛刺而出,鲜血瞬间四溅。 而西夏的骑兵,战马嘶鸣不止,马上的骑手们挥舞着弯刀,朝着地上的宋军疯狂发起进攻。 战场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错,每一刻都有士兵倒下,但无人退缩。 军阵中央,看着西夏骑兵全部出了城门,武植神色平静,对着身旁的韩世忠说道:“即刻发信号通知虎贲军。” 韩世忠听了武植的军令,不敢怠慢,转身朝着旁边的大鼓走去。 “咚咚咚咚”,他甩起膀子,奋力击鼓,那硕大的鼓声顿时压住了战场上的厮杀声,向远处远远传去。 两里之外,卢俊义和林冲听到远方传来的鼓声,瞬间知晓这是让他们进场的信号。 两人相视一眼,卢俊义高喝一声:“大帅有令,命我们速速前去击杀西夏贼寇!”言罢,勒紧马缰,一马当先,引领着两万五千人的虎贲军朝着交战之地疾驰而去。 在甘泉县城门前方的战场之上,此刻,宋军和西夏骑兵的交锋已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赫连晋川率领着 8000 西夏铁骑,不停地朝着宋军的防御阵型发起猛烈进攻。 西夏铁骑的冲击力异常恐怖,他们的马匹全都身披重甲,骑兵们挥舞着长刀,疯狂地劈砍着宋军的盾牌与长枪。尽管宋军将士舍命抵抗,然而在铁骑持续不停的冲击之下,阵型还是缓缓地出现了松动。 此时的王进俨然成了救火队长,只要发现阵型有了缺口,他便会策马飞奔过去,手中长枪连连刺出,把西夏骑兵击退,而后周边的宋军步兵迅速围上,将缺口堵住。 但随着缺口愈发增多,即便王进武艺超群却也分身乏术,宋军逐渐落于下风。不过宋军仍能顽强地坚守在各自的阵位上奋勇作战。 阵型之外的赫连晋川此时面色微微难看,他没想到这支宋军的抵抗力竟然如此顽强。不过自己并不担心,只要西夏铁骑再攻击片刻,定能够将这阵型攻破。 “轰隆轰隆轰隆!”正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那奔腾不息的马蹄声瞬间就压下了战场中两方交战的喊杀声。 赫连晋川抬头一望,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无边无际的大宋骑兵正朝着战场方向奔驰而来。 他看着武植的方向咬牙切齿,大喝:“卑鄙的宋国人,你休想得逞!”话落,勒住马缰绳,扭转马头,高呼周围西夏将士想要撤回城中。 可是出城容易,进城难。看到赫连晋川想要退回城中,武植早已命令韩世忠和刘光世两人从两翼分别带领一千人马,迅速杀向了城门方向。 军阵前列的王进也看出了赫连晋川的退意,高喝一声:“众位将士听令!全体转变阵型,发起进攻,务必缠住西夏贼寇!” 第110章 首战告捷 正在进行防御的宋军将士听到王进的命令,即刻转变阵型,五人一组,迅速分散开来,朝着西夏骑兵穿插过去。 瞬间,整个战场的阵型陡然发生变化,集成小队的宋军将士纷纷阻拦住了西夏骑兵的回撤之路。 可宋军的步兵与西夏骑兵在广阔的场地上交战,始终难以抵御西夏骑兵,无数的宋军士兵惨遭西夏骑兵无情地践踏与砍杀。 但是听着那愈发临近的马蹄声,宋军将士亦被激发出了凶性,死死咬住西夏骑兵,绝不松口,终于,虎贲军在卢俊义的率领下,迅速抵达战场。 “砰!”一声巨响传来,虎贲军铁骑与西夏铁骑猛然碰撞在一起,霎时间,双方皆有将士纷纷坠马。卢俊义手持钢枪,率领着身后的将士如入无人之境,悍然杀入西夏骑兵阵中。 王进望着抵达战场的虎贲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次高声喊道:“全体永兴军将士即刻迅速转为防御,朝战场两翼边缘撤退!” 战场上正在艰难抵御西夏骑兵的宋军步军将士听闻王进的命令,也纷纷开始转变阵型,逐渐聚拢起来,边作战边撤退,朝着战场的两侧方向有序撤离。 在城门口方向,韩世忠和刘光世两人所带领的 2000 步兵已然抵达城门口,正迅速结成阵型,与从城门之内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西夏骑兵展开激烈搏杀。 不过他们俩的处境极为不妙。城门之地可谓前有狼,后有虎,这 2000 人被西夏铁骑夹在当中,犹如无根的浮萍,随时都有可能覆灭。 军阵中央,林冲催马疾行,直至帅旗之下,他神色忧虑,高声问道:“大帅,您可安好?” “林兄无需挂怀于我,你即刻率领五千骑兵奔赴城门处增援,务必要守住城门,绝不能让西夏骑兵撤回城内。” 林冲听了武植的号令,脸色依旧带着担忧,但还是抱拳言道:“大帅需保重安全,林某即刻便去。”随即带着五千虎贲军将士径直冲向城门方向。 城门口方向,随着林冲所带领的五千虎贲军将士抵达,韩世忠和刘光世以及众多剩余的宋军步兵将士,脸上纷纷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神情。两人转变阵型,配合虎贲军朝着城门内的西夏骑兵发起进攻。 城门内留守的西夏将领见此情景,知晓城外的骑兵以及自家主将想要撤回已然希望渺茫,神色阴翳,心中发狠,当即指挥西夏骑兵妄图关闭城门。 但是,林冲怎能让他称心如意?凭借自身高强的武艺,带着一队精锐将士,以自己为利刃,直接杀入城内。 战场之上,赫连晋川看着己方的西夏骑兵深陷宋军的包围之中,而后又听到城门方向那激烈的厮杀声,心中知晓想要撤退,已然没有希望。 如今若想求得生机,必须冲破宋军的包围,杀出一条血路。 抬头看到军阵中央武植那满是轻蔑的眼神,他心中一决,高声喝道:“西夏的儿郎随我斩将夺旗!”紧接着带着身边汇集而来的骑兵,径直杀向武植所在之处。 留守在武植身旁进行护卫的,皆是永兴军内的精锐步兵。当看到西夏酋将领着骑兵不要命地朝着己方冲来,心中一紧。 倘若真让西夏贼寇斩杀了己方的主帅,那即便这场战役能够取胜,恐怕战场上的局势也会陡然生变。 几个将校纷纷抱拳,向武植说道:“大帅,贼寇凶猛,还望大帅速速往后方撤退,以保自身周全。” “哈哈哈哈哈,众将士皆在奋勇杀贼,我又怎能畏敌退缩呢?贼寇既然想取我首级,那便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武植忽地猛然起身,身形一展,翻身跃于马上。 凝眸看了看身上那象征着身份地位、仅作装饰之用的佩剑。扭头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取长刀来!” 侍卫听到武植的吩咐,当即解下自己身上的长刀递了过去。武植接过长刀,随手将佩剑扔给了侍卫。 周围的将校们目睹武植的这番举动,顿时被惊得心脏猛跳。一个大宋文臣主帅,倘若真出去跟敌酋拼死决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将领必然难以逃脱责罚。 他们刚想开口制止,武植神色一凝,喝道:“休要多言!即刻随我杀敌!” 说完,双腿猛地一夹,战马嘶鸣一声,带着身旁的侍卫冲出阵营,朝着赫连晋川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战场之上,正在与西夏骑兵激烈交锋的宋军将校,看到武植领着侍卫冲进战场,一瞬间变得心惊胆战。 卢俊义、韩世忠等将校见此情景,更是焦急万分,纷纷掉转马头,朝着武植所在的方向奋力杀去。 西夏一方的赫连晋川看到武植非但不好好待在阵中接受保护,竟然还带着人朝自己冲杀而来,脸色一喜,面露残忍之色。 他奋力击退迎面阻拦的宋兵,率领着精锐骑兵,仿若黑色的狂飙一般,直直朝着武植所在的方杀去。 策马狂奔的武植,望着迎面冲来的赫连晋川,拥有超强视力的他已然能够瞧见赫连晋川脸上那残忍的笑意。 此时,整个战场之上,双方将校皆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拼杀纷争,紧盯着武直这边的状况。不过,两方将校此刻的面色大相径庭,宋军一方个个满脸焦急,而西夏将校却是满脸喜色。 “贼寇尔敢!”卢俊义发出愤怒的嘶吼,声音震彻整个战场,久久回荡。 然而转瞬之间,他的脸色却变得惊诧万分,呆若木鸡地看着场上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武植和赫连晋川瞬间交锋,可还未等赫连晋川做出反应,只见眼前一道白芒倏地闪过,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当他看到武植策马远去,再瞅瞅与武植交错而过的战马上那具无头尸体,竟觉得异常熟悉。 “那好像是我呀。”赫连晋川的意识有片刻的恍惚。 随即他恍然惊觉:“哦,原来我被斩杀了啊?”而后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战场之上,望着与武植错身而过的那具无头尸体,两方将士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轰然一声,宋军将士们爆发出极为热烈的呼喊,激昂的声浪瞬间将整个战场全然笼罩。 目睹武植仅出一招便斩落西夏贼酋之首,宋军将士们顿感热血如沸,心中烈焰狂燃而起,一个个恰似猛虎下山,手中兵器在阳光下寒光闪烁,伴随着声声怒吼,向着敌军杀而去。 “兄弟们,杀啊!为了大宋,为了胜利!”也不知是哪位将校率先振臂高呼,此声仿若星火,刹那间便将所有人的斗志彻底点燃。直杀得西夏军阵脚大乱,丢盔弃甲。 而西夏一方众人,此刻则是面容惨白如死灰,其将领们虽竭力试图重整队伍,妄图鼓舞起士气,然而那些士兵们看到已方主将被杀,早被武植的神勇以及宋军的气势吓得胆寒心怯,哪里还能寻得半分再战的勇气与决心。 “逃啊!”也不知是哪个西夏士兵率先怯声呼喊,紧接着,恐慌就如同肆虐的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西夏军卒们开始狼狈地四散奔逃,彼此推搡踩踏,混乱不堪的景象充斥着整个战场。 战场中的武植在斩杀了赫连晋川之后丝毫未曾停留,如一支利箭径直插入西夏铁骑当中。 他手中长刀挥舞,每一次起落都如同死神的镰刀,伴随着西夏骑兵的纷纷陨落。后方的侍卫看到武植这般勇猛无畏,一个个都面露喜色,紧紧追随在武植身侧,奋勇地拼杀着敌人。 此时,整个城外的西夏骑兵已然混乱不堪,他们有着宋军的重重包围,想要逃出简直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实现。而且两侧撤出的永兴军路禁军都牢牢守住了西夏骑兵逃跑的路线。 武植领着侍卫一路直直杀到城门口,韩世忠和刘光世望着犹如杀神一般的武植,两人相视一眼,嘴唇微动,却无任何语言出口。 “即刻随我带兵杀入城中,务必全歼西夏贼寇!”听着武植的军令,两人顿时回神,忙领着剩余的宋军紧紧跟随武植进入了城内。 整个甘泉县原本驻扎着 余人的西夏骑兵,被赫连晋川带出城一万,此刻城内还剩余 5000 西夏骑兵。林冲带着虎贲军攻入城内后,与那 5000 西夏兵展开了巷战。 正当林冲杀得正酣时,忽然看到武植犹如战神一般出现在眼前。林冲顿时双目圆瞪,而武直则神色平静,冲着林冲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带着宋军,加入了巷战。 烈日高悬当头,战场上喊杀声震彻天际,刀枪碰撞声、仓惶逃跑声、绝望哭喊声相互交织。随着那落日的余晖渐渐西下,渐渐地,整个甘泉县内,那激烈的喊杀声逐渐变小。 终于,所有的喊杀声全然停息,甘泉县内,各军将领率领着虽身躯疲惫不堪,但却满脸喜悦的将士们,纷纷聚集到武植身旁。 武直抬头望着那几万双充满崇拜的目光,气沉丹田,高声昭喝道:“诸位将士,我们胜利了!” “胜!胜!胜!”下方的将士回应着武植的话语,齐声高喊道。 第111章 红衣大炮现世 中军大营当中,武植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地听着刘光世和韩世忠的汇报:“此次攻破甘泉县,共歼灭西夏贼寇一万五千余人,不过我大宋将士也损失三千多人,其中永兴军路禁军折损两千人,虎贲军骑兵折损一千余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武植不禁长叹一声。 “刘光世,本帅命你出任永兴军路禁军统制,率领三千将士驻守甘泉县。务必将我方将士遗体收整工作以及后续的抚恤工作妥善做好,不得有误。” 刘光世听到帅令,抱拳道:“谨遵大人之令。” 甘泉县已然被攻破,至此,整个鄜延路东部,已不见西夏较大规模的军队驻扎。武植率领中路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攻城拔寨,无往不利。 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大军先破绥州城,再克安赛堡,最终顺利抵达了金明寨下。 期间,李察哥也曾率军前来救援,然而当他察觉此次进攻乃是兵分三路的布局之时,瞬间就顾此失彼,只能干瞪着眼,眼睁睁看着整个鄜延路被武植率领的大军逐步攻克。 最后他心中一横,毅然撤回了整个鄜延路内除金明寨外的西夏骑兵,将他们全部集中到延安府,准备与武植决一死战。 随着鄜延路内的西夏骑兵撤离,南北两路的进攻顺利至极。仅南路大军在鄜州与西夏兵经历了一场激战,其余所经州县,根本未曾遭遇抵抗,两路大军赶在中路大军抵达之前,率先一步到达延安府。 在延河旁那广阔无垠的大地上,武植所率领的中路大军此刻正在紧锣密鼓地整军备战。卢俊义和林冲、韩世忠几人望着前方那地势极为险要的金明寨,不由得双双微微皱起了眉头。 几人来到武植的帅帐之内,卢俊义开口道:“武兄,这金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并且根据探哨传来的消息,上方驻扎的西夏大军不少于两万之数,倘若想要强行攻打,恐怕我军定会遭受惨重损失啊。” 旁边的林冲、王进和韩世忠三人听到卢俊义这番话语,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武植看着几人愁眉不展的模样轻轻一笑,“众位不必这般担忧,我自有妙法攻克这金明寨。” 听到武植的这番话语,几人旋即看向武直,脸上无一不充满了好奇。 武植则摆了摆手说道:“众位,准备整军备战吧。” 看到武植无意透露,几人脸上的失望之色稍纵即逝,不过他们还是躬身领命,走出了营帐。 营帐中的武植也走出了大帐,朝着军中后勤驻地行去。早在几日之前,驻扎于京师之中的武松,凌振连同武植派去护送红衣大炮的朱仝三人,已经把铸造好的红衣大炮及火药带到了前线。 当武植走到后勤营地之际,在这后勤营地当中负责守卫工作的武松、朱仝、浚振三人迅速迎了上来。 “哥哥,是不是要把这几个大家伙拉出去试试威力啦?”武松此时一脸期盼地紧盯着武植。 起初被武植安排驻守火药房时,他满心都是不情愿,但自凌振造出红衣大炮,并将其威力告知武松后,武松便明白了此事的重要性。 望着那威武雄壮的红衣大炮,武松也按捺不住,想试试它是否真如凌振所言那般威力惊人。 听了武松的话,武植点了点头,冲着三人说道:“速速将这红衣大炮移出营地,拉至金明寨脚下。” “凌校尉,就由你指挥此次试射红衣大炮之事。” 转头看着武松和朱仝,又吩咐道:“你们两人便率领禁军,务必保护好红衣大炮。” “好的,哥哥。”武松满脸兴奋。 旁边的朱仝也抱拳领命。随后,几人缓缓走近被 600 禁军将士守得密不透风的六辆马车旁。 经过凌振和众多工匠近五个月的不懈努力,一共铸造出六门红衣大炮,每门约重一吨。 此次从汴京城运至前线,专门打造了用于运输红衣大炮的马车,每辆马车上均配备了四匹马。 此时,六辆马车上的红衣大炮皆被包裹得严丝合缝,从外面根本不清楚车上运输的究竟是何物。 随着武松一声令下,1000 禁军以及车马瞬间行动起来,出了后勤大营,朝着金明寨方向而去。 金明寨,虽说名曰“寨”,实际上却是一座军事要塞。这座要塞的面积与一般的县城城池不相上下。不过,里面没有百姓居住,有的全是供军队驻扎的设施。 在金明寨脚下,卢俊义、林冲、王进、韩世忠等将校早已将虎贲军、永兴军路禁军集结成阵。 整个中路大军自进入鄜延路起,一路行至金明寨。出发时的 35,000 余人,除去部分战死的以及分散去驻扎城池的,当下还剩下 25,000 多人。 金明寨内,驻扎着 2 万西夏铁骑,带队主将便是李乾顺派来支援李察哥的万夫长。 他站在金明寨的哨台上,望着下方已然摆起阵型的宋军,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就凭下方那两万多人的宋军,想要攻破这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金明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咕噜咕噜咕噜”,车马之声传入虎贲军以及永兴军路禁军的军士之中。 卢俊义、林冲等将校扭头朝军阵后方望去,只见武植随同武松、朱仝、凌振等一千龙卫右厢禁军,驾驭着 6 辆巨大的马车,来到了军阵前方。 “大帅,这便是你所说的攻城办法吗?难道这六辆车上有什么工程器械能够攻破这金明寨?”卢俊义策马来到武直身旁,忍不住发出疑问。 听到卢俊义的发问,武植回应道:“卢兄所言甚是不错,还烦请卢兄做好准备,待金明寨城破之后,即刻率领虎贲军杀入城寨,一举将西夏贼寇消灭。” 军阵前方的王进、林冲、韩世忠听到武直的话,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六辆巨大的马车。 武松指挥着 6 辆马车在军阵前整齐地一字排开,而后命令禁军将士将马车上的物品慢慢推下车马。 武植在设计时,给每门大炮都精心设计了能够移动的轮子,如此一来,装卸或者短途移动也就变得十分方便。 凌振带着一队炮手来到 6 门红衣大炮跟前,他挥了挥手,炮手们即刻行动起来,把包裹着红衣大炮的物件缓缓拉开。 卢俊义、王进、林冲、韩世忠等人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逐渐展露真容的神秘物件。 只见那物件通体漆黑,线条刚硬,散发着一种森冷厚重的气息,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巨兽,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他们尚不清楚这究竟是何种武器,但仅仅是这一眼,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就足以让他们意识到,这定然是能够扭转战局的大杀器。 金明寨上方,那万户长及其将领看着下方的宋军拉出 6 个不知名的物件,以为只是一般的攻城器械。 顿时咧嘴笑道:“下方那帮宋军莫不是傻了?他们的攻城器械离那么远,能射得到咱们这里吗?再者说,即便能够射到这里,仅凭那数量稀少的攻城器械,能对咱们有啥伤害?” 说完,他与周边将校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下方,凌振指挥着炮手调整方位,接着从车马上取出一个个炮弹,塞入红衣大炮之中,此刻的他心情无比激动。 “点火!”他高声喊道。炮手们早已熟知流程,听到指令,拿起准备好的火把,“呲”的一声,将其点燃。 卢俊义、林冲、王进、韩世忠此时方才知晓这是以火药制成的火炮,不过在他们印象中火炮的威力似乎并不强劲,若想用这 6 门火炮攻破金明寨,那根本不可能。但瞧这火炮的形状,却又与他们以往所认知的大不相同。 “轰!”刹那间,六门红衣大炮齐声怒吼,炮口喷出熊熊烈焰,一颗颗炮弹如流星般呼啸着冲向金明寨。 “轰隆隆!”炮弹在金明寨内炸开,火光冲天,碎石横飞。那巨大的爆炸声如同雷霆万钧,震得大地都在颤抖,直让人心肺欲裂。 西夏士兵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瞬间被这震天动地的巨响震得头晕目眩。 炮弹爆炸之处,一片狼藉。西夏士兵们被炸得人仰马翻,肢体横飞,鲜血四溅。有的士兵被直接炸上了天,有的则被气浪掀翻在地,痛苦地哀嚎着。整个金明寨内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硝烟弥漫,惨不忍睹。 看着金明寨方向的场景,林冲、卢俊义、王进等禁军将校都被这火炮巨大的威力惊呆了。他们已看到那金明寨城墙之上的西夏士兵的惨状,以及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防御工事,残肢断臂四处散落,鲜血染红了大片的地面。 金明寨上方的西夏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惊慌失措,他们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凌振早已指挥炮手进行第二次发射,“轰轰轰”,又是 6 声巨响,声浪叠加,犹如雷神发怒,金明寨上方城墙上再次传来西夏士兵的凄惨嚎叫声以及那几乎要刺破耳膜的震耳巨响。 第112章 火炮神威 第三轮射击,凌振果断调整炮口,将其瞄准了金明寨上方的城墙。 “轰轰轰”,又是6 枚炮弹呼啸而出,准确无误地镶入城墙之中,瞬间爆炸开来。 本就因为前两轮射击而变得摇摇欲坠的城墙,此刻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哗啦啦”一声巨响,从城门方向轰然塌落。 滚滚硝烟之中,半截城墙如巨兽般倒下,那原本站在城墙上的西夏士兵,伴随着城墙一同滑落,瞬间被掩埋在废墟之下,生死不知。 那万户长呆呆地站在半截城墙上,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面如死灰,嘴里不停地叨念着:“完了完了,天神发怒惩罚我们了。” 此时,宋军阵营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卢俊义大手一挥,喊道:“众将士,随我杀进金明寨,一举歼灭西夏贼寇!” 林冲、王进等将领身先士卒,率领着士气高昂的宋军涌向金明寨。 而此刻金明寨内的西夏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惊恐地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嘴中不停地喃喃道:“这是天神降临惩罚我们了!这是天神降临惩罚我们了!” 恐慌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军队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面对卢俊义、林冲、王进、韩世忠率领的如狼似虎的宋军,西夏士兵们根本无心抵抗,一个个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朝着后方溃败而去。他们相互推搡,踩踏,只为能逃离这个如同地狱般的战场。 面对毫无斗志且丢盔弃甲的西夏骑兵,卢俊义、林冲、王进、韩世忠迅速组织阵型,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直插入敌阵,带着将士们勇猛杀入其中。 卢俊义一马当先,手中长枪挥舞,怒吼道:“贼寇们,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只见他长枪横扫,枪风呼啸,无数西夏士兵瞬间命丧黄泉,血花四溅。 林冲紧跟其后,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翻飞,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那些早已丧失勇气、根本无心作战的溃兵,看到宋军如此凶猛,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纷纷拥簇着朝延安府方向拼命逃窜。 王进和韩世忠则组织将士对还残留在金明寨内的西夏士兵展开围杀。宋军将士此时士气高昂,金明寨内杀声震天,西夏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个时辰之后,王进已把金明寨内遗留的西夏士兵剿灭干净。 武植领着凌振、朱仝、武松进入金明寨内。金明寨内此时有一万五千余人的宋军,其余一万人被卢俊义和林冲带领着前去追杀逃窜的西夏兵,还未归来。 武直看着金明寨倒塌的城墙以及被城墙散落的破碎建筑物拦住去路的官道,转头对着韩世忠吩咐道:“即刻派人清理官道上的障碍物,保持官道畅通。” 韩世忠拱手领命:“末将这就去办!” 两个时辰之后,那被城墙废墟掩埋的官道已基本清理完成。此时,600 禁军护送着 6 辆装着红衣大炮的马车缓缓驶入了金明寨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卢俊义和林冲率领着追兵归来,二人来到武植面前翻身下马,抱拳道:“大帅,幸不辱使命,已歼灭溃逃的西夏残兵。” 武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两位兄长,此番辛苦了!此番大捷,二位功不可没!” 卢俊义和林冲摇了摇头:“全赖这六门大炮之力,我等占了便宜方能取胜。” 武植此时也点了点头,随后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将校:“众位,随我进厅议事。”说完率先大步走入金明寨的议事大厅。 来到厅内,王进抱拳向武植禀报了此次宋军的损伤。 “禀告大帅,此次我军伤亡人数约 1000 人,共歼灭西夏贼兵 2 万人。”说完,他眼中的激动与兴奋简直要溢出来。 周旁将校听了,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随即眼神中已变得无比兴奋,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即使胜利的一方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他们跟随武植进攻鄜延路与西夏贼寇交兵以来,可以说是一路上攻城拔寨无往不利。如今攻克这金明寨更是以损伤 1000 人的代价歼西夏 2 万贼兵,简直就是惊天大捷。 大厅内,众多将校看向武植的目光无比钦佩。 这时,卢俊义、林冲、王进相互对视一眼,抱拳向着武植道:“大帅英明神武,指挥有方,方能有此大胜。我等愿追随大帅,攻灭西夏贼寇!” 瞬间,众多将校也纷纷跟随齐声呼喊起来。“愿追随大帅,攻灭西夏贼寇!”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气势如虹。 武植看着群情激昂的将士们,心中豪情顿生,大声说道:“好!众将士有此决心,西夏必败!” 随后,武植摆手示意众将校安静,目光缓缓望向凌振、武松、朱仝三人,对着厅内众将校说道:“此次我们能够大胜,最大的功劳便是这三位校尉,他们奉命造出了这红衣大炮,且不远千里从京师之地运往前线,助我们攻破这金明寨,功不可没。你们说当赏不当赏?” “当赏!当赏!”众将校听了,都纷纷高喊起来,声音在大厅中回荡,震耳欲聋。 武植满意点了点头,大声说道:“那本帅便论功行赏。凌振,你奉命造出了红衣大炮当为首功。我会上奏朝廷,擢升你为从五品的宁远将军,并组建神机营,你便为神机营都指挥使。” 凌振此时神色激动,抱拳道:“多谢大帅!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大帅厚望。” 武直微微颔首,接着望向武松,朗声说道:“武松,你奉命驻守京师火药坊,配合凌振造出红衣大炮,且护炮运输功劳显着。本帅擢升你为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如今虎贲军右厢正副都指挥使空缺,便任命你为虎贲军右厢副都指挥使。” 随后武植又望向朱仝说道:“朱仝,你一路护送大炮尽职尽责,本帅升你为从六品的振威校尉,并担任本帅的侍卫亲军统领一职。” 朱仝赶忙谢恩:“多谢大帅。” 武植又对金明寨的事宜做了安排,令韩世忠率领 3000 将士驻守金明寨,并且收治这一路上征伐时受伤的将士,其余两万大军则随武植出发前往延州城。 目光扫过众将:“诸位,如今我大军即将抵达延安府,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延安府内,李察哥必定汇集众多西夏贼寇在等着我们,到时候肯定是一场硬仗。不过只要此次大战胜利,整个鄜延路就回到我大宋手中,本帅定会请奏官家,为你们加官进爵。” 众将齐声应道:“谨遵大帅之命。” 武植点了点头:“好了,诸位都先下去歇息吧,养精蓄锐,明日大军开拔前往延安府与北路和南路两路大军会师。”随后众校尉纷纷告退。 延安府内,距离延州城约 10 里之地,此时南北两路大军皆已会师,正在此安营扎寨。 营帐之中,北路大军都统制呼延灼,副都统治唐重,南路大军都统制焦龙,副都统制宗泽四人都在营帐之中,此时都眉头微皱。 呼延灼率先打破沉默,说道:“诸位,此次我们三路大军攻伐鄜延路,可是除了大帅的中路歼灭众多西夏贼寇,我南北两路都未遇到抵抗。 如今这西夏贼寇全都被那贼首李察哥汇集到延州城内,到时大帅的中路大军到来,我们想要攻下延州城恐怕异常困难啊。” 听呼延灼说完,在场三人面上都露出忧虑。他们昨日接到武植的快马急报,信上明言武植统领的中路大军已经攻克了金明寨,正朝着延州城方向进发,不日便能够与他们会师。 又从信中得知,武植在攻克金明寨一战中,率领麾下将士奋勇作战,一举歼灭 2 万西夏贼寇,众人都忍不住称赞起来。 不过转瞬便想到自己几人统帅着数万大军,自从攻伐鄜延路以来所歼灭的敌人数量,尚不及武植率领中路大军所歼灭敌人的 1\/5,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羞愧。 这延州城本来就易守难攻,而如今本该被他们歼灭的西夏贼寇此时都全部汇集到了延州城内。 到时武植率领中路大军与他们会师,发现延州城内有如此之多的西夏贼寇,肯定会对他们加以责问,故而他们此时心中都微微打鼓,脸上布满愁容。 南路都统制焦龙此时恨声道:“都怪这西夏贼寇,竟然不敢与我等交战。见我等率兵前来,便弃城而逃,简直是丢了他们西夏的脸!” 宗泽眉头微微蹙起,语调平缓地说道:“事已至如今这般境地,徒然懊悔毫无益处。诸位也无需过度忧虑,依我之见,大帅定然不会因此而苛责我们。” 呼延灼也微微颌首表示赞同,继而说道:“我与武大人结识已久,深知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当下这局面,实非我们几人所能事先预见,那西夏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出其不意了。”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进来禀报:“诸位将军,大帅的大军即将抵达。” 四人闻言心中一震,随即相互对视一眼,起身朝着营帐走去。 他们刚出营帐,就见远处旌旗飘扬,武植率领着中路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四人以及军中将校,赶忙迎了上去。马上的武植看着呼延灼、宗泽、唐重等人向自己迎来,翻身下马。 呼延灼等人赶忙抱拳行礼:“参见大帅!” 第113章 兵围延州 武植微微抬手:“诸位免礼,不知这延州城内情况如何?” 呼延灼、焦龙面露愧色,上前一步,齐声道:“大帅,我等惭愧,本该歼灭的西夏贼寇此时都汇集到了延州城,让局势变得棘手。” 武植听了神色平静道:“细细说来。” 宗泽接过话:“大帅,我南路大军除了在鄜州一役外,其他西夏贼寇皆避而不战,纷纷退守延州城。如今这延州城内已然汇集了 近3 万西夏大军。” “三万余人。” 武直轻轻挑了挑眉,随即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不用担心,如今鄜延路内的西夏贼兵应该全都被聚集到这延州城内了,只要我们攻克这延州城,那整个鄜延路又回到了我大宋之手。” 众人齐声拱手道:“大帅所言极是,只是这延州城易守难攻,不知大帅可有良策?” 武植扫视了众人一眼,道:“我也有所谋划。今日先让将士们好好整休,明日军营议事,再议攻城之事。” 众人齐声应诺,各自散去准备。 翌日军营大帐之中,三路大军的将校此时都齐聚一堂,武植坐于首位,沉声道:“诸位,收复鄜延路在此一举,只要我们攻克延州城,此次攻伐就取得了胜利。” “呼延灼,你北路大军此时还余多少将士?” 呼延灼抱拳:“禀大帅,我北路大军除却驻守各个城池的士兵之外,此时还余两万余人。” 武植微微颔首,又看向焦龙:“焦将军,你南路大军情况如何?” 焦龙上前一步,回道:“大帅,南路大军除在鄜州城与西夏贼寇交战外,一路上并无太大损伤,除了留守 5000 人驻扎在鄜州城,此时南路大军还余 人。” “甚好,如此一来,我三路大军总共还有 6 万多人,兵力充足。不过这延州城易守难攻,如果我军强攻,必定会损失惨重。”说完,武植扫视了营帐内的众将一眼。 “呼延灼,你率领龙卫右厢 1 万余人驻守延州城北面。焦龙,你率领 1 万虎翼军驻扎南面。其余 4 万大军,就在延州城东面安营扎寨,我们先对延州城围困,再徐徐图之。” 众将听到武植所下军令即刻抱拳到:“谨遵大帅之令。” 随后,众将迅速行动起来,呼延灼带领着龙卫右厢军有条不紊地奔赴延州城北面,迅速安营扎寨,布置防御工事。焦龙也不甘示弱,率领着虎翼军迅速抵达南面,严阵以待。 而武植则亲自指挥着东面的 4 万大军,营帐林立,秩序井然。一时间,延州城被围得如铁桶一般。 延州城内府衙大堂,李察哥及西夏将领此时神色凝重。李察哥眉头紧皱,沉声对着旁边的侍卫问道:“环庆路的三万大军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侍卫赶忙躬身应答:“王爷,大概还需两日的路程。” “两日,” 听了侍卫之言,李查哥眉头舒展开来:“以我三万大军防守延州城,肯定能够坚持到两日时间。到时候只要三万大军一来,我们内外夹击,这次定要将宋军一举歼灭。” 旁边一将领此时出声道:“王爷,手下担心那武植得到消息会带兵撤退啊。” 李察哥摆摆手,道:“诸位不用担心,那武植乃是奉了大宋皇帝之命,收复鄜延路,他此时大军已到达延州城下。如果此时撤退,不用我们出手,宋朝皇帝定会治罪于他。”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此次环庆路的三万大军,我已令他们直扑武植大军的后方,到时候他想要撤退,那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众将听闻,脸上皆露出得意之色。“王爷妙计,这此次这武植定是插翅难逃。” 李察哥仰头大笑:“哈哈哈,待破了宋军,本王定要好好犒赏诸位。” 大堂内气氛一时热烈起来。 京兆府,长安城内的陕西经略安抚使帅府,此时却是愁云惨淡。 看着陷入昏迷的章惇,陕西转运使钱即面色凝重,对着帅府属官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帅怎么会陷入昏迷?” 帅府的属官此时已满脸恐慌,连忙回应道:“大人大帅是在查看前线送来的战报时,突然就昏倒了。” “前线战报”,钱即的脸色顿时一惊,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才会使章惇怒急攻心,陷入昏迷。 钱即吩咐那帅府属官递上战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顿时感觉如坠冰窖。这封加急的战报乃是陕西经略安抚副使种师道所写。 战报上内容是种师道奉章惇之命,抽调秦凤路、泾原路、熙河路大部驻军,对着对环庆路内盘踞的西夏贼寇发起进攻。 正当形势一片大好之时,西夏国主李乾顺率领 5 万大军偷袭秦凤路凤翔府。秦凤路安抚使刘世奉战死,如今凤翔府已被西夏贼寇占据。种师道看到如此情况,不得已又率军返回前往秦凤路抵御西夏贼寇去了。 钱即看完,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难怪章大人会昏迷,现在,鄜延路和环庆路都还未收复,秦凤路的凤翔府又被西夏贼寇攻破,局势愈发对大宋不利了。” 钱即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不能尽快扭转局面,大宋危矣!” 随即又想到什么,急忙问道:“武植武大人所率领的大军行至哪里了?” 一旁的属官赶忙回应道:“大人,前线昨天刚刚传来消息,武大人此时已攻破金明寨,快要到达延州城下了。” “延州城”,钱即忙出声问道:“这里可否有行军路线图。” “哎,不用了。”正在这时,昏迷之中的章惇缓缓醒来,对着钱即轻声说道。 钱即惊喜万分,连忙凑上前去:“大人,您终于醒了,感觉可还好?” 章淳此时面色惨白,虚弱地摇摇头。“老夫死不足惜,可是现在老夫最担心的就是武枢密所带领的大军啊,西夏大军之中有高人啊,好一招围魏救赵。” 钱即听了满脸迷惑,不知章淳为何所言。章淳看着周边的钱即以及众多人员的疑惑之色,开口道: “环庆路内的 3 万西夏大军,先前被种师道全部撵到了庆州城。可如今种师道率大军回防秦凤路。 我大宋军队一走,庆州城内的 3 万西夏贼寇定会出兵进入鄜延路,与盘踞在延安府内的西夏贼寇内外夹击武枢密所率领的大军。 他们这是想一战定乾坤呐!只要歼灭了武枢密的大军,那整个陕西此时再也无力对鄜延路和环庆路发起进攻了啊。” 钱即看着面色苍白的章淳道:“章大人,那还不快通知武大人撤军啊。” “晚了,从庆州到廷州城,西夏铁骑急行军的话,只需一天一夜即可到达。此时我们发出信使,最少要五天的时间才能送达 武枢密大军,现在就要看武枢密能否能够提前探知情况,及时撤出延安府,争取保存大军。” 章淳缓缓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众人说道:“即刻召集永兴军路的驻军,聚集京兆府。” 扭头看向旁边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刘都监,你带领大军前往鄜延路接应,看是否能够保存一部分大军。” 刘法抱拳,神色肃穆道:“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章淳:“此去凶险,多加小心,若事不可为,切勿恋战,即刻带兵返回京兆府。” 刘法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经略府府衙。 看着离去的刘法,章淳对着身旁的属官道:“即刻写奏章,把战报发往朝廷,不得有误。”旁边的随从领命退下。 章惇望着空荡荡的门口,长吁一口气,心中默默想着:“但愿朝廷能尽快派兵增援,共渡此难关。” 延州城下,此时武植已率领着大军围困了延州一天一夜的时间。期间,武植派出众多将校前去叫阵,可无论何言辞谩骂,那李查哥就是按兵不动。 武植微微皱眉,这西夏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性格凶悍、粗鲁,受到如此谩骂,肯定会有所反应 “这李查哥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有什么阴谋?看来得试探他一下。” 想到此处,武植起身走出营帐,策马来到延安城下军阵前,身旁还跟着卢俊义、林冲、王进、花荣等一众将领。 武植抬目望向鄜州城上方,沉声喝道:“西夏小儿,速速叫你们的统帅李察哥出来说话。” 西夏城墙上的将领看着下方喊话的武植,再看他身后那面帅旗,知晓此人便是此次宋军的统帅,也不敢私作主张,吩咐身旁的士兵吩咐身旁的将士,去通知李察哥去了。 不一会儿李察哥登上城墙向下望去,果然下方叫阵之人正是武植。李察哥冷哼一声,“武植小儿,你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难道是想投降我西夏吗?” 武植仰头大笑:“李察哥,你这缩头乌龟可算露面了!如今你已被我大军围困,识相的就赶紧投降,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不然的话,等我攻破此城,定会将你这西夏贼寇斩杀殆尽。” 李察哥面色闪过一丝冷笑,“哼,大言不惭!本王就在此守着,你有本事就进攻吧!” 第114章 杀机 下方的武植微微皱起眉头,紧接着面色骤然变得平静,沉声道:“李察哥,既然你执意坚守此城,那本帅也不会在此与你消磨时间。” 随即他大喝一声:“众将听令,即刻调转方向,进攻环庆路内的西夏贼寇。” 周围众人愣了愣,不明白武直为何下达此命令,但还是高声道:“末将领命。”说完,卢俊义、林冲等将校四散开来依令行事。 城墙之上的李察哥没想到武植竟然要率兵转变方向攻打环庆路,这怎么能行?他还等着援军前来一起内外夹击,与武植大军决一死战呢。 他瞪大了眼睛,冲着城墙下的武植喊道:“武植,你率兵已经到达延州城下,却不攻击,还想调兵返回,就不怕你们大宋皇帝的责罚吗?” 武植闻言仰头大笑:“哈哈,李察哥,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本帅如何用兵,岂容你在此揣测!我大宋皇帝圣明,自能明辨是非,倒是你,困守孤城,还在此大放厥词,当真可笑至极!” 说完,他调转马头,不过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这李察哥明显就是要拖住自己,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吗? 念及此处,他对身旁的侍卫道:“即刻传令诸将前来中军大营议事。” 侍卫领命而去,武直策马回到中军大营。不多时,诸将陆续抵达。 武植见人已到齐,开门见山说道:“诸位,今日这局面透着古怪。那李察哥死死据守城池,可又想拖住我们,我担心其中有诈,故召大家再次议事。” 呼延灼开口道:“大帅,整个鄜延路所有的西夏贼寇都被李察哥聚集到这延州城之内。即使想要援兵,他也没法变出来啊,除非从西夏再派铁骑过来。可延安府内外以及靠西夏方向,我们都有暗哨,并未传来有西夏大军来援的信息。” 这时宗泽突然开口道:“大帅,会不会是环庆路方向的西夏贼寇来援?” 武植神色一凛,目光透露着沉思:“环庆路?那环庆路只有 3 万西夏贼兵,如今正被种师道种老将军带领其余三路大军打得节节败退,根本没有能力再来增援鄜延路。” 众将听了武植的话语,纷纷点头。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扭头看向下方的花荣,“花校尉,你即刻带领 500 精锐哨探,沿环庆路方向进行探查,若有异常情况及时禀报。” 花荣立刻起身抱拳,道:“谨遵大帅军令。” “王兄,你即刻派人前往金明寨、安赛堡、甘泉县等地传信,让当地驻军派出人马探查周边动静,有异常情况及时回复。 王进拱手领命。 就在武植派出花荣率领哨探前去查看之时,延州城内的李察哥却愁眉不展。如果武植一走,那他的计划就落空了。 李察哥在屋内来回踱步,片刻,他召集身旁的将领说道:“这武植想带领大军撤退,我们必须稳住他。可如果我们开城与之交战,损伤必定惨重,而且还可能不小心会被他们攻入城内。这样吧,等会我会到达城墙之上,以和谈为由,再拖住他一日。” 将领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将军,此计可行,但就怕那武植不上当啊。” 李察哥暗叹一声:“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咱们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说完,李察哥整理了一下衣冠,朝着城墙方向走去。 营帐之内的武植,此时正在思索着怎样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攻破延州城。 本来武植是想用红衣大炮轰击城墙的,可这城墙乃是范仲淹任陕西经略安抚使时,为了抵抗西夏入侵花费大量民力铸造而成,城墙极厚,比之金明寨之流强上许多。 六台红衣大炮最多能够把城墙打破损,且红衣大炮使用时需要冷却的时间,最多能够齐射 3 到 5 轮。如果频繁射击很容易炸膛,这就得不偿失,想要把它打塌除非再有一倍的红衣大炮。 正在武植沉思时,一名士兵跑来禀报:“大帅,城墙之上的西夏贼首说有要事与你相商。” 武植眉头一挑,冷哼道:“这李察哥莫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 旁边的林冲说道:“武兄,小心有诈。” 武植思索片刻,道:“走,去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众人来到墙脚下,武植抬头喊道:“李察哥,有话快说!” 李察哥在城墙上喊道:“武植,咱们何必大动干戈,不如坐下来谈谈条件,免得生灵涂炭!” “李察哥要和谈也可以,只要你打开城门,并让你西夏贼兵放下手中武器,我自会与你和谈,否则就没有和谈的必要了。” 李察哥闻言,脸色一沉,说道:“武植,你莫要欺人太甚!打开城门放下兵器,岂不是任你宰割?” 武植喝道:“本就是你西夏贼寇入侵在先,本帅能够放你们一条生路已是法外开恩了。” “武植,你欺人太甚,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李察哥说完,啪…啪…啪…拍了拍手掌,只见城墙上的西夏士兵押着一队队哭哭啼啼的大宋百姓上了城墙之上。 本来李察哥是不想用这一招来逼武植的,虽然说西夏和大宋经常发生冲突,不过西夏一方每次交战,即使占领了宋朝的城池,也不会伤害城中百姓。 对于西夏来说,宋朝的百姓是优良的“牛马”,不仅有着牛马的作用,还能够听话,是比牛马更好的物资。 可如今局势紧迫,为了不让武植带着大军撤退,李察哥也只能出此下策,用大宋百姓来威胁武植。 如果武植愤怒,对延州城发起进攻,李察哥也有信心抵挡住宋军几天的进攻,毕竟西夏士兵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如果武植愿意和谈条件那也达到了他拖延住武植的目的。 武植身旁的林冲、武松、卢俊义、王进等将领看着城墙上那些惊恐无助的百姓,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但他们也清楚此刻不能冲动行事,纷纷扭头看向武直。 此时武植看着上方的李察哥,虽然面色平静,可心中早已杀意翻涌。 武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缓缓开口道:“李察哥,我想,你这样做应该是想把我大军拖在此处吧?” 李察哥听了武植的话语,脸色微变,强装镇定道:“武植,你休要胡说,我不过是想行个两全之法罢了。” 武植并未理会李察哥的狡辩,他那幽冷的声音从口中传出:“李察哥,本帅会如你所愿在此安营扎寨。如果你还有什么手段,本帅奉陪到底,不过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大宋百姓。” “大帅,万万不可啊!”话音刚落,武植周边的将校纷纷开口劝解道。 李察哥闻言,面色一喜,“好!武植,我敬你是条汉子!本王便同意了你的请求。” 说完,挥了挥手,让人把那一排排大宋百姓又押下了城墙。 武植望着城墙上的动静,眼神冰冷,随后调转马头朝着军营行去。身后众将校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紧紧跟随。 到了军营之中,武植看着众将校,开口道:“诸位,如今已确定那李察哥肯定是留有后手。但他的后手,我想应该就是怀庆路的 3 万西夏铁骑。 看来可能是种师道种老将军那里发生了变故,如今我们要做好万全之策,整个军营必须加强营地的防御工事。” 众将神色凝重,齐齐拱手道:“谨遵大帅之令!” 武植目光凌厉,扫视着众人:“此次危机重重,大家务必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随着武植的军令下达,呼延灼、卢俊义、林冲、王进、武松、宗泽、焦龙等将校都纷纷派出探哨,探寻周边情况,并修筑防御工事,以防西夏贼寇来袭。 中军大营的帅帐之中,武直静静地坐在案首上。他心念一动,随身空间里那柄长达 3 米的陌刀瞬间便出现在手中。 看着陌刀刀刃上那暗红的色泽,武植心中明白,此乃是经历了无数战斗,斩杀众多敌人,被敌人鲜血长期侵蚀、侵染所形成的。 他微微眯起双眼,喃喃自语道:“不管那李察哥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记得前世自己所看的《隋唐演义》中,李元霸单骑锤杀得十八路反王逃窜,而且还打败众多名将,锤死军士数以万计,如今我的实力也不比那演义中的李元霸弱啊。” 看着系统列出的自身属性,武植眼中闪过一丝傲意。 姓名:武植 ,年龄:22岁 ,属性: 体质:126(突破人体极限) 力量:121(突破人体极限) 耐力:112(突破人体极限) 速度:109(突破人体极限) 武力:125(突破人体极限) 统帅:102(突破人体极限) 智力:119(突破人体极限) 魅力:101(突破人体极限) 技能:妙笔生花、诗词华章、厨艺精湛、枪棒术化境、箭术化境、 拳术化境、刀法化境、锤法化境、相扑卓绝、马术精湛 武学:《混元吐纳功》《百乌朝凤枪》《林家枪法》《王家枪法》《钩镰枪法》《白练紫金锤法》《五步十三枪绝脚》《周侗棍法》《鸳鸯腿》《少林翻子拳》…等。 第115章 大战 “既然李察哥想拖延时间,使用阴谋诡计,那便如他所愿,不过到时候可不要后悔惹怒了我。” 武植双手握着那三米长的陌刀,眼神冷冽。 第二天清晨,武植正在与众校尉商议军情。 “报!” 一声急报响起,只见花荣此时满头大汗,急速向帐中赶来:“报告大帅,我军后方五十里处发现从环庆路疾驰而来的三万西夏贼兵。” 武植猛地站起身来,眼神凌厉:“看来那李察哥的后手便是这怀庆路的 3 万西夏骑兵啊!” 旁边的宗泽此时出声道:“大帅,如今我军前后都有敌人,而且此处地势平坦,最适合骑兵作战,两军交战,恐怕会对我军不利啊。” 其余将校听了都眉头紧锁。 “众位不必担忧,加上环庆路来援的 3 万西夏骑兵。那西夏一方的人马也不过 6 万余人,与我军将士相同。 虽说此地地势平坦,利于骑兵作战,对我们稍有不利。不过那李察哥想凭此击败我们,他想的也太天真了。” 听到武植的话语,卢俊义、呼延灼、武松、王进、林冲、关胜、徐宁等一干天罡好汉都纷纷点头。 特别是那卢俊义,武植记得《水浒传》当中对他的在征辽战场上描写是一人独斗辽国四大战将,死一人,伤三人,并且还单枪匹马追着一千多辽军追杀。对于这样的猛人来说,区区劣势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 随后,武植神色一凝:“众将听令!” 下方的众校尉抱拳道:“末将在!” “呼延灼,你即刻率领龙卫右厢,在我军左翼布阵,以应对左翼的攻击” “未将领命。” “焦龙,你率领 1 万虎贲军在我军右翼布阵,以应对右翼的攻击。” “未将领命。” “宗泽、唐重,你们率领虎翼军在我大军后方结成军阵,以抵挡西夏援军。” 宗泽和唐重神色肃穆,抱拳应道:“末将定不辱使命!” 此时,武植看向卢俊义、林冲、武松、王进几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至于我大军前列,就由我和你们一起带领剩余的兵马与那李察哥一决高下。” 听到武植的话语,宗泽、唐重、焦龙、呼延灼、关胜这些尚未见识过武植高超武艺的几人,脸色立刻就变了。 宗泽赶忙说道:“大帅,您的安危关系着全军,怎能这般随意冒险?” 唐重也着急地说道:“是啊,大帅,这着实太危险了!” 焦龙、呼延灼等人也劝道:“大帅,让我们这些下属在前面冲锋陷阵吧!” “哈哈哈哈哈,众位不必担忧,本官虽然是文臣,可还是略通武艺的,区区西夏贼寇,我并未放在眼中。” 武松、林冲、卢俊义、王进几人听到武植自称略通武艺,都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以武植那强横的身手自称略通武艺,那他们几人岂不成了花拳绣腿? 宗泽、唐重、呼延灼几人看到武直心意已决,转头对着卢俊义、林冲、王进几人说道:“还望众位将军在战场上能够护住大帅安全。” 卢俊义、王进、林冲几人听了面露无奈之色,但还是抱拳道:“诸位放心,我等定当以命相护,必定不会让大帅陷入险境。” 宗泽等人这才稍稍安心。 武植闻宗泽等人言语,不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以自身现今的武艺与能耐,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伤得了自己?别说是让他们来保护,不反过来让自己去护佑他们便已不错了。 不过看到宗泽几人的神情,武植也并未多言,沉声开口道:“众位,准备作战吧!”说完,领着一众将校出了大营。 廷安城下,此时武植身着铠甲,手中握着那三米长的陌刀,身旁卢俊义、林冲、武松、王进几人神色肃穆。 “李查哥,你的援兵已到,此时还要做缩头乌龟吗?”武直冲着城墙上大喝了一声。 城墙上的李查哥此时面带冷笑,他刚刚接到信使的汇报,此时三万西夏援兵距离宋军已不足十里之地,马上便能够来到延安城下。 “武植,我敬你是条汉子,今天我会留你全尸。” 说完对着身旁的几个万夫长说道:“即刻聚集大军,准备出城,与那宋军决一死战。” 几个万夫长听了李查哥的吩咐,神色已露出凶残之色,纷纷抱拳领命。 延安城下方的军阵前,武植几人听到城内传来轰轰轰的马蹄声,知晓乃是西夏大军出动了。 “注意阵型,准备作战。” 武植大喝一声。宋军将士立刻严以待战,个个神情肃穆,紧握手中兵器。 延安城下的城门缓缓打开。只见里面西夏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尘土飞扬,喊声震天,向着宋军冲杀过来。 看着冲杀而出的西夏骑兵,武植高喊一声:“将士们,随我迎敌!”说罢,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卢俊义、林冲、武松、王进几人听到军令,率领着宋军将士紧随其后,向那西夏大军冲去。 冲在前方的武植,手握 3 米长的陌刀,犹如苏醒般的上古凶兽。看着那众多的西夏骑兵朝自己奔腾而来,嘴角冷笑一声,他双手握紧陌刀,在与西夏骑兵接触的瞬间舞动,一道耀眼的银练横空出世。前方无数西夏骑兵在陌刀的刀锋之下,身体瞬间破碎,残肢断臂伴随着血雾高高飞起。 这一幕让身后的宋军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而后纷纷士气大振。 “大帅威武!大帅威武!”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卢俊义、林冲、武松、王进几人也不甘示弱,手中兵器如龙蛇舞动,寒光闪烁间,每一次挥出都有西夏骑兵发出一声惨叫,所到之处,敌兵纷纷落马。 几人以武植为核心,组成一股锋利的阵型,带着宋军将士杀入西夏骑兵之中。 大军的后方以及两翼,呼延灼、宗泽、唐重、关胜、焦龙等将校看着前方武植那犹如霸王在世的模样,都不由得纷纷张大了嘴。 呼延灼对着旁边的关胜说道:“我呼延灼在军中多年,还未见到有如此勇猛之人。没想到大帅身为文臣,竟会如此强悍,我等不如啊。” 关胜听了也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他对自己这身武艺也是很自傲的。可当他看到武直手中那挥舞着手中那三米长的陌刀,犹如战神一般勇猛无比的姿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与自惭之情。 那陌刀在武植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刀光所及之处,西夏士兵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关胜暗自思忖:“我向来以自己的刀法为傲,今日见了大帅这般神勇,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定要更加努力,追随大帅,建功立业!” 正当宗泽、焦龙、呼延灼几人惊叹武桂武艺高强,暗自感慨之时,他们前方也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环庆路的西夏援兵到了。 几人神色一凛,大声喝道:“众将士,准备迎敌!” 西夏三万援兵犹如旋风般朝着宋军后方的军阵席卷而来,一时间战场上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激烈。 宗泽作为指挥宋军步兵之人,神色坚定,看着冲来的西夏大军高声喝道:“稳住阵脚,弓箭手准备!” 士兵们迅速调整站位,拉弓搭箭, 他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西夏骑兵,手中令旗一挥:“放箭!” 刹那间,万箭齐发,如飞蝗般射向西夏大军,不少西夏骑兵中箭落马,但后续的骑兵依然悍不畏死地冲锋。 “长枪兵,列阵!” 一排排长枪兵挺起长枪,形成一道枪林,准备迎接西夏骑兵的冲击。 西夏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撞向长枪阵,一时间人喊马嘶,鲜血四溅,但长枪兵们咬紧牙关,死死抵住西夏骑兵的冲击。 宗泽大吼道:“结成防御阵型,盾牌手上前!” 手持盾牌的士兵迅速上前,与长枪兵相互配合,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西夏骑兵的冲锋势头终于被遏制住。 此时,宋军右冀的呼延灼高喝一声:“众将士,随我冲杀!” 一声令下,一万多名龙卫右厢骑兵冲向了那 3 万西夏援兵。龙卫右厢的骑兵在呼延灼和关胜的带领下士气高昂,犹如一股钢铁洪流冲向敌阵。 西夏的 3 万援兵队伍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乱了阵脚。但他们毕竟人数众多,很快便组织起了抵抗,双方骑兵在战场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呼延灼和关胜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战场上,呼延灼双鞭挥舞得密不透风,无人是其对手。关胜的青龙偃月刀更是威风凛凛,每一挥动都带着风声,且必有西夏骑兵被斩于马下。 左翼的焦龙看到此时宋军除了自己带领的一万虎贲军还未入战场,也瞬间大喝一声,朝着后方的西夏骑兵奔袭而去。 瞬间 ,3 万西夏援兵的左翼也遭受到了虎贲军的攻击。 前来增援的西夏骑兵顿时陷入了三面受敌的困境。前方有宗泽、唐重指挥的步兵组成阵型拦住去路,两翼有呼延灼、焦龙率领的骑兵不断攻击。 可因此地战场地势宽阔,利于骑兵作战,且 3 万西夏援兵都是西夏的精锐铁骑,虽遭受三面受敌的困境,但还是稳住阵型,双方陷入了激烈的厮杀中。 第116章 收复鄜延路 延安城下的李察哥听着宋军后方传来的喊杀声,心中大喜,知晓自己的 3 万援军已抵达战场。他高声喝道:“西夏的儿郎们,我方援军已到,随我杀!” 话落,他领着身旁的侍卫也冲入了战场之中。 正在大军前列与西夏骑兵交战的武植等将校都听到了后方传来的喊杀声,知晓此时西夏的援军已与后方的大军交战。 不过众将校神色并无变化,因为后方武植早已留守足够的将士,他们并不担心宋军后方会被西夏援兵攻破。 延安城下,黄沙蔽日,西夏 6 万铁骑,与武植带领的 6 万多宋军将士,双方十几万人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整片战场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士兵的喊杀声、哀嚎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兵将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剑相交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后方宗泽指挥的宋军步兵方阵坚如磐石,死死抵挡着西夏铁骑的冲击。前方武植带领的宋军将士如利剑般穿梭在西夏骑兵之中,疯狂地收割着西夏骑兵的生命。 两方的统帅都想在这里把对方的大军击败或歼灭,以此战定乾坤。 如果宋军败了,鄜延路、环庆路,两路必失,想要收复遥遥无期。 而西夏战败,宋军则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收复环庆路、鄜延路两路之地,西夏再想夺取两路之地,那是痴心妄想。 战场上,血光与沙尘共舞,呐喊与惨叫交织。 时间流逝,双方都有将士不断倒下。正战场上正策马击杀着西夏骑兵的武植,眉头微微皱起。 此战两军兵力相差不大,即便在此战胜西夏骑兵,那己方也定是损失惨重,只能算是惨胜。 这个结果可不是武植想要的,他顺势扫视了战场之上西夏骑兵。擒贼先擒王,那就先斩杀他们的将领。少了指挥之人,西夏骑兵的阵型定然会有所松动,也能够为己方将士创造时机。 “林冲、王进、卢俊义、武松,你们几人速速击杀西夏贼寇当中的将领!”武植气运丹田,大声喝道。 正在与西夏骑兵交战的几人听到武植的喝令,都纷纷大喝一声:“得令!” 说罢,一夹马腹,朝着西夏军中的众多将校冲杀而去。 至于武植,则眼神一凝,看向了被众多西夏骑兵围在中央的李察哥,冷哼一声,策马径直朝着他的方向击杀而去。 此时的李察哥已看到了杀向自己的武植。看着武植身骑战马,手中长刀犹如无人之境,前方的众多西夏将士根本无人是其一合之敌,不禁脸色骤变。 李察哥暗自心惊:“这武植身为大宋文臣,怎么如此凶猛,莫不是天神下凡?” 但他身为西夏大军统帅,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强自镇定对着身旁的几位西夏大将说道:“前方那位便是宋军的统帅,只要将他击杀,那宋军定然士气大跌。” 几位西夏大将齐声应道:“愿随将军诛杀此贼!” 李察哥一挥手中大刀,吼道:“随我冲!”率先朝着武直冲了过去。 武植看着李察哥等人居然向自己冲来,心中暗笑,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他大笑一声:“来的好,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武植手中的陌刀挥舞得更加迅猛,前来围杀他的西夏将士还未靠近战马便纷纷被斩于马下。 李察哥看着前方的武植更加凶猛,望着不断倒下的西夏骑兵,心中滴血,大喝一声:“武植,休得猖狂!” 片刻,李察哥带领的众多大将抵达与武直相遇,刹那间,西夏八员大将同时发难,8 柄战刀裹挟着呼呼风声从四面八方朝着武植呼啸而至。 刀影交错,亦将武植困于其中,武植冷哼一声,双目之中寒芒乍现,手腕轻抖,沉重的陌刀被他迅速挥舞起来,铛铛铛铛,瞬间八柄战刀便被全部击开。 他趁势反击,陌刀带着呼呼风声砍向其中一员西夏大将。那大将躲闪不及,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其余大将见状,心中一惊,但仍咬牙继续围攻武植。 李察哥见此情景,眉头紧皱,抽出手中战刀,大喝一声,也向武植攻击而来。 武植侧身避开李察哥的猛砍,反手一刀回击过去。李察哥连忙举刀抵挡,只听得“砰”的一声,两刀相撞,李察哥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 “好强的力道!”李察哥面露惊容。 周旁的西夏将领及士兵看到自家主帅都与那宋军统帅交手,更加奋不顾身地向武植涌来。 武植挥舞着陌刀,看着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西夏骑兵哈哈大笑:“尔等乌合之众,能奈我何?” 武植运转混元吐纳功,全身劲气流动,虎目圆睁,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吼声仿若洪钟大吕,震得周围西夏士兵耳中嗡嗡作响,战马也受惊嘶鸣。他高举陌刀,猛地朝着前方的一名西夏将领挥刀下劈。 那将领只觉眼前一道红光闪过,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迎面扑来,瞬间卸光兵刃,连人带马被劈成了两半。破碎的尸体伴随着血雾高高飞起,摔落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周围的士兵以及李察哥看到这一幕,吓得打个激灵,原本汹涌的攻势顿时一滞。可武植却不会停手,手中陌刀横扫而至,前方的又一名将领及众多士兵被一刀两断。 鲜血喷溅,染红了武植的战甲,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令人望而生畏。 看着武植凶猛、凶悍的模样,此时的李察哥已然打起了退堂鼓。他大喝一声:“拦住他!”随后调转马头,向后撤去。 西夏众多将领及士兵虽然心中惧怕,但听到李察哥的军令,还是硬着头皮向武植发起了进攻。然而,对于这些胆气已失的西夏将士,更加不是武植的对手。 武植挥舞着陌刀,如砍瓜切菜般将拦住自己的西夏将士纷纷斩杀,策马向着李察哥追去。 李察哥看到后面犹如杀神一般的武植,面色大变,顾不上形象,向着城门方向跑去。 来到城门旁的李察哥急忙对着守城的西夏士兵高喊:“快快关闭城门。”随即,不敢停留,策马跑进城中。 后方的武植看着延安城那正在缓缓关闭的城门,心中暗叫不好:“这要是让城门关上,可就错失良机了!想要击破延安城还得费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武植双腿猛夹马腹,加快速度向着城门冲去。 城门方向的西夏士兵纷纷张弓搭箭,朝着武植射来,拦路的骑兵也都被武植斩于马下。 “给我开!” 在城门即将关闭瞬间,武直从战马上一跃而起,手中陌刀劈向了城门。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坚固的城门被武植强大的力量以及手中的陌刀劈成两半。周旁的西夏士兵们吓得目瞪口呆:“这家伙还是人吗?” “李察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武植大喝一声,脚下用力一蹬,强大的力量使地面用青石砌筑而成的地板纷纷碎裂。 砰! 瞬间跃入空中,如隼鹰般朝着李察哥扑去,手中陌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李察哥回头一看,面色惊恐,一个侧身滚于马下,扑哧,他旁边的战马被武植一刀劈成两半。 “好险”,李察哥心有余悸,可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武植已瞬间挥出陌刀,顿时尸首分离,人头坠于地上。 武植陌刀一挑,落地的人头挑于陌刀之上,对着周边的西夏士兵大喝:“主帅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西夏士兵们看着武植手中李察哥的首级,顿时军心大乱,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 众多西夏士兵看着武植这杀神般的模样,四处逃窜,武植看着逃跑的西夏士兵并未多加理会,翻身上马向城外奔去。 此时城外西夏大军因为众多将校被卢俊义、林冲、王进、武松等人击杀,已然军心大乱,被众多宋军将士纷纷斩于马下。 当他们看到武植手举陌刀,而自家主帅李察哥的人头被挑于陌刀之上时再也维持不住阵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逃啊!”顿时溃败开来。 卢俊义、林冲、武松等将校,看着逃退的西夏士兵,高喊道:“追!一个都别放过!”言罢,领着宋军乘胜追击。 武植则策马率领着一万大军返回到了军阵后方。 正在与呼延灼、关胜、宗泽、焦龙等交战的西夏援军,看到宋军又有大军前来,顿时阵形慌乱。当他们看着武植陌刀上李察哥的首级时,再也维持不住阵形。 率领西夏援军的将领知道大势已去,大喝一声:“撤!”领着西夏骑兵就想逃走。 “想跑?没那么容易。” 武植手腕一抖,陌刀上李察哥的人头瞬间朝着那西夏将领奔去,“啪”一声。 那人头正砸在西夏将领的脸上,他只觉一股温热腥臭的液体溅了一脸,顿时吓得肝胆俱裂,一个趔趄从马上摔了下来。 “哈哈,瞧你那熊样!”呼延灼见状,大笑起来。 西夏将领连滚带爬地想要起身,却被关胜赶上,一脚踩在地上。 “老实点!”关胜大喝。 此时的西夏军,见将领被擒,更是乱作一团,毫无抵抗之力,被宋军杀得丢盔弃甲。 第117章 朝堂议和 此时战场上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我投降,别杀我!”西夏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武植看着这一幕,高声喝道:“降者不杀!” 整个战场,宋军将士们才停止了杀戮,将投降的士兵聚拢在一起。 整个战场上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宋军将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胜利的喜悦让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这场从辰时一直持续到未时的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红色。武植望着远方,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胜利的气息都吸进肺里。 随着大战的结束,武植吩咐众将校即刻打扫战场,统计战果以及战后损失,救治伤员等事宜。 延安城内的府衙大堂之中,此时整个大军军指挥使及以上的众多将校此刻都汇集一堂,武植坐在上首,听着此次大战的汇报。 “大帅,此次共歼灭西夏贼寇 45,000 余人,俘虏 15,000 余人。其中我军伤亡 16,000 余人”,王进面色沉重地对着武植禀报道。 武植听了,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每一位牺牲的将士都是我大宋的英雄,必须妥善安置他们的家人,受伤的兄弟们也要全力救治,绝不能让他们心寒。” 众将校齐声应道:“谨遵大帅之令。” 随后武桂又对着旁边的随从道:“即刻把这消息传回京兆府。” “属下领命”,随从领命出了府衙。 第二天,延安城内的校场之上,武植望着眼前剩余的 4 万八千多名将士,他气壮丹田沉声道:“诸位将士,我们终于把西夏贼寇赶出了大宋的领土,可从出征到现在,我们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总共有 多名袍泽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校场之上,听到武植的话语,不少将士眼中打起了泪花,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相互熟悉的,而且还可能是同一个地方的左邻右舍。 武植看着下方校场之内,那一双双露出悲切的眼神,再次开口道:“今后跟随我作战战死的将士,他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只要我武植还在一天,定会照顾好他们。” 停息片刻,接着说道:“对于战死的将士,我会在城中修建忠烈祠,让他们能够死有所安,受万人朝拜。” 校场之上鸦雀无声,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呼喊:“愿为大帅效命,吾等誓死追随。”声音震耳,响彻天地。 下方的卢俊义、林冲、王进、宗泽、唐重、焦龙等众将,听着周围这震耳欲聋的高喊,心中清楚,此时这支大军已被武植完全掌控。 不过对于能够追随武植这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统帅,几人也心甘情愿为其效力,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期望。 而此时的汴京城中,当陕西经略安抚使章惇的奏报呈递朝廷之内时,赵佶看着奏报的内容,顿感眼前一黑,差点就气急攻心,晕倒在地。 大宋西北六路,鄜廷路和环庆路被西夏贼寇占据还未收复,转眼间这秦凤路的凤翔府又被西夏贼寇攻破。 朝堂之上,赵佶气得暴跳如雷:“朕的大好河山,且任由这群贼寇践踏? 那种师道是干什么吃的?他为陕西路经略安抚副使,竟会被西夏偷袭,攻破凤翔府。还有这章惇,辜负了朕对他的期望啊!” 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声。这时宰相曾布站出来说道:“陛下息怒,不知武枢密所率的大军情况如何?” 赵佶听到曾布的话语,脸上露出了忧虑之色,沉声道:“章惇在信中言明,武植率领的大军可能遭遇到西夏贼寇的内外夹击,如今还未知晓具体情况。” 他叹了一口气:“只盼他能够带领大军杀出重围。” 朝臣之列的蔡京高俅两人听了,霎时面露喜色。心中不由得暗暗诅咒武植,最好能够葬身于西夏人之手。 赵佶再次看向下方的众大臣,脸色瞬间又变得愤怒无比,怒喝道:“如今西北战事糜烂,你们一个个平日里口若悬河,倒是给朕想出个应对之策来啊!” 这时殿前司都指挥使姚麟挺身而出,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当立即集结我大宋精锐部队,挥师沿西北进发,同时筹备粮草,保证军需。” 蔡京阴阳怪气地插话道:“姚大人说的倒轻巧,如今国库吃紧,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姚麟瞪了蔡京一眼,说道:“蔡大人,国难当头,岂能因些许耗费就畏缩不前?若不抵御西夏,国土沦陷,损失将更为惨重!” 蔡京冷哼一声:“姚大人倒是一腔热血,可这打仗可不是只凭意气用事。” 赵佶在上方看着两人的争吵,怒喝一声:“都别吵了!蔡京,你有何建议?” 蔡京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当下国库空虚,实难支撑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如先派使者与西夏议和,暂求喘息之机。” 此时的蔡京心中满是窃喜,自上次李察哥代表西夏出使宋朝,前来汴京城送上金银起,那西夏一方每隔一段时日,便会给他送来大量金银财宝,近段时间还流露出欲与大宋商议和谈之事。此次倘若能顺利让赵佶应允议和,他又能收获西夏人奉上的巨额金银了。 赵佶脸色一沉:“议和?这岂不是示弱于敌,让西夏更加嚣张?” 蔡京赶忙解释:“陛下,此乃权宜之计,待我大宋恢复元气,再图反击。” 曾布忍不住再次站出:“陛下,万万不可议和!此举定会寒了将士与百姓之心,且西夏狼子野心,议和未必能保长久太平。” 他转头看了蔡京一眼,喝道:“蔡学士,休得胡言乱语!”蔡京听到曾布的话语,也并未再敢出口。 赵佶此时已陷入了两难之境。蔡京所说的确实有理,自己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无力再支持大宋派遣大军前往西北,而且即使出兵西北,能否战胜西夏贼寇,还是未知之事。 可如今大宋西北鄜延路、环庆两路被那西夏贼子所占据。如果与西夏议和,天下人会怎样看待自己? 赵佶越想越心烦意乱,双手揉着太阳穴,看着众臣无奈地摆了摆手:“众卿家,这西北战事如此,实在让朕寝食难安。” 说完,他看向蔡京:“既然西夏人想议和,那便由蔡卿你去与之对接吧,但不得侮辱我大宋国威。” 蔡京心中一喜,连忙应道:“陛下放心,老臣定当不辱使命。” 曾布急道:“陛下万万不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草率决定。” 赵佶不耐烦道:“好了好了,都退下吧,就让蔡卿去处理此事吧。” 众臣无奈,只得退朝。 此时蔡京与高俅两人面露喜色,得意洋洋地走出朝堂。 京师靖安伯府,当李清照听到西北凤翔府又被西夏人攻破的消息时,不由得柳眉微皱,忧心忡忡。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再也无心看书,对着旁边的小桃说道:“这西北战事如此不利,不知道夫君可还安好?” 小桃宽慰道:“夫人莫急,伯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李清照轻叹一声:“只盼如此。夫君身为文臣,却被官家派往前线,这战场凶险,他一介书生,如何应对得了?”说着,眼中泛起泪花。 小桃赶紧递上帕子,说道:“夫人不用担心,武二爷不是去了伯爷身边吗?凭借着武二爷的武艺,定会保护伯爷不被伤害的。” 李清照听了,轻抿嘴唇,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带着小桃出了房门,看着秋日的景色,缓缓开口: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自己与夫君刚拜堂成亲没几日,夫君便被官家派往大宋西北前线之地。如今已快有三个月,且什么时候能够归来都尚未可知,一时之间不由得思念与担忧涌上心头。 旁边的小桃听着李清照脱口而出的诗词,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会高兴叫好。可想着如今的情况,一言不发。 李清照也不在意,只是痴痴地望着远方,仿佛能透过那重重山峦看到远在西北的武植。 永兴军路与鄜延路交界之地,京兆府兵马都监刘法刚率领着一万东拼西凑起来的禁军抵达延河时,便看到前方一队宋军信使疾驰而来。 刘法心头一紧“难道是武植的大军惨败了吗?” 想到这里,他握住手中的缰绳,喝道:“全军停止前行!” 待那队信使靠近,为首的一人高喝道:“前方将士,莫要惊慌,我乃武大人麾下信使。大人延安城大胜西夏贼寇。我等奉大人之命,向京兆府送达战报。” 刘法闻言,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激动地说道:“当真?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信使喘着粗气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家大帅用兵如神,打得西夏贼寇丢盔弃甲。” 刘法哈哈大笑:“太好了!全军听命,原路返回京兆府。” 一万将士听到宋军大胜,脸色也露出了喜悦之情。 那队信使并未多做停留,继续朝着京兆府赶去。 第118章 峰回路转 京兆府,陕西经略帅府之内,章惇、钱即、郭逢等陕西路的官员,这几天来都愁眉不展,提心吊胆,唯恐收到前线传来武植大败的战报。 这时,一名将士匆匆来报:“大人,前线传来战报。” 章惇、钱即等人心中一紧:“快快让他进来。” 那信使疾步跑进帅府,满脸喜色地喊道:“禀告大帅,这是武大人的战报,武大人在前线大胜西夏贼寇。” 章惇猛地站了起来,全身颤抖,声音激动得有些变调:“快快念给本帅。” 信使闻言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我军奋勇杀敌,破敌阵,斩敌酋,共歼灭西夏贼寇 余人,俘虏 人,……。” 帅府内顿时一片欢腾,钱即兴奋地说道:“好啊,武大人不愧是我大宋的忠良砥柱。” 此时那信使又拿出一封战报,面色微微沉重道:“禀大帅,这是武大人发来的我军伤亡人数统计战报。” 众人听了信使的话,脸上的喜色也慢慢消散。 章惇接过信使的战报,打开一看,信上详细记录了每次的战损情况,此次宋军将士共损失 人。 章惇长叹一声:“这一战,我军也是伤亡惨重啊。” 钱即道:“但终究是大胜,将士们的血没有白流。” 章惇点点头:“不错,他们都是我大宋的英烈。传我命令,厚葬牺牲的将士,抚恤他们的家人。” 不过看到信中武植所言,为了应对西夏的再次进攻,希望能够派军增援。 可整个陕西六路的军队此刻都已被抽调,章惇并无军队能够派援,想到这里他暗自叹气一声:“看来只能向朝廷求援了,而且还得尽快把这封捷报送入朝廷。” 章惇揉了揉眉心,他此时已感到力不从心。 “这武植自从进入陕西带兵以来每战必胜,被他歼灭的西夏贼寇已达十万人之多。有他在定能应对西夏战事,自己年纪已大,身体越发虚弱了,不如还是回京师养老吧。” 念及至此,他又书写一封请辞之信,推荐武植担任陕西六路经略安抚使之职,连同那封捷报一起送往京师。 大宋京师汴京城内,此时的蔡京可谓是意气风发。有着赵佶的授权,他明目张胆地与那西夏人进行了联系,不过短短几日,手中又获得了大量的财富。 正当他准备择日带领着那西夏使者进入皇宫,与赵佶商议两国议和之事时,忽然有宫中内寺来报,说官家有急事相招。他听了略感诧异,却未有其他多想,跟着那内侍前往皇宫。 等蔡京到了大殿,此时拱垂殿内,赵佶和朝中大臣都已到达。不过看他们满脸喜悦,全无之前的愁眉苦脸。 蔡京心中迷惑,可此时皇帝并未开口,他也就乖乖站到一旁。 “蔡爱卿,你还在与那西夏人联系吗?” 听到赵佶的问话,蔡京赶忙出列,抱拳躬身道:“禀官家,微臣经过微臣的不懈努力,终于联到了西夏人,明日便可把西夏使者带入宫中,商讨两国议和之事。” “哈哈哈哈”,此时赵佶坐在龙椅之上放声大笑。 “蔡爱卿,我大宋不必与那西夏议和了,这西夏贼人如此猖獗,朕定当加倍讨伐他们。” 蔡京听了顿时满脸惊诧,赶忙出声问道:“官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时他已知晓,肯定是有重大事情发生,所以才让赵佶改变了议和的想法。 宰相曾布冷哼一声,出声道:“蔡大人,刚刚信使来报,武枢密在鄜延路大破西夏贼寇,一战歼敌数万人。如今,鄜延路、环庆路内的西夏贼寇都被武枢密全部歼灭。” 蔡京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轻颤,脸色青白交加,还是强辩道:“官家,“这……这或许只是一时之胜,西夏实力仍不可小嘘。” 帝座之上的宋徽宗赵佶听到蔡京之言,意气风发地说道:“蔡爱卿,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武爱卿自从入西北领兵与西夏贼寇交战以来,短短几月的时间便歼灭了西夏贼寇十余万人,且这次更是一举收复鄜延路和环庆路两路之地,有武爱卿在西北之地,定能击溃西夏贼子。” 群臣纷纷附和:“官家圣明,知人善用,有武枢密在,西夏必败无疑。” 赵佶听了,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大声说道:“朕之大宋人才济济,西夏胆敢来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赵佶说完,喝起旁边的茶水,微微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此次召集你们进宫,除了武爱卿大破西夏贼寇的消息之外,还有一件要事需与你们商议。” 群臣屏息以待,赵佶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陕西经略安抚使章爱卿在书信中说到自己年老体衰,已不能胜任经略安抚使之职,向朕请辞回京休养,并推荐武爱卿接任。” 赵佶环视群臣,说道:“诸位爱卿,对于此事你们有何看法?” 宰相曾布、枢密副使孙固、参知政事韩忠彦以及兵部尚书蒋之奇等诸位大臣听后,一同拱手向陛下奏道:“陛下,臣等认为章大人的请辞可以准许,并且若由武枢密来接任此职,实在是极为适宜的安排。” “好,朕也觉得由武爱卿来接任陕西路经略安抚制之职最为合适。”赵佶听了群臣的话语,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赵佶微微蹙起眉头,继而开口说道:“不过,章爱卿在信中还提到一事,即当下陕西六路之中,兵马数量不足。为有效应对西夏战事,期望朝廷能够增派人马赶赴西北,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旁边的蔡京终于忍不住了,没想到自己的和谈计划泡汤了,武植还立下了如此大功,听到要调集兵马前往西北,他即刻出列,抱拳道:“官家,再往西北之地调集兵马,我大宋粮草可能难以供应啊。” 赵佶听了蔡京之言,转头望向文官前列的曾布,沉声道:“曾丞相,依你之见,是否有必要再调遣兵马前往西北?” 曾布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后回应道:“陛下,当下我大宋禁军数量虽然众多,可其战力相较于长期驻守西北之地的将士而言,实有不及。况且若要如此大规模地调集兵马,所需耗费的钱粮数额巨大,于国而言得不偿失。当然,若官家心意已决,执意调兵,微臣自当竭尽全力配合官家决策。” 赵佶轻捂下巴陷入沉思。他如今对那西夏人恨之入骨,非常希望武植能够率领大军攻入西夏,可如今西北之地将士短缺,想要调集其余各路兵马又损耗巨大,看来只能徐徐图之了。 念及于此,赵佶缓缓开口道:“既然西北将士短缺,而从各路聚集损耗巨大。那朕便下旨任命武爱卿为陕西六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兼兵马都总管,掌陕西六路军事、民事。许其自筹经费,组建新军,以抗西夏贼兵。” 旨意一下,朝堂之上一阵议论。 有大臣说道:“陛下,此举是否有些冒险?让武大人自行筹集经费,恐生变故。”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朕相信武爱卿的忠心和能力,定能不负朕望。” 众人见皇帝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 看着冷静下来的大臣,赵佶再次开口道:“武爱卿此次在西北取得如此大的战功,不可不封赏。” 他看了旁边的宦官一眼,出声道:“拟旨,武植功勋卓着,升枢密副使、紫金光禄大夫、检校少师,永兴军节度使之职,进爵靖安侯,并赏白银万两、良田百顷、锦绢百匹。” 朝堂之上,听着赵佶对武植的赏赐,众大臣都露出羡慕的目光。 “诸位,如今西北战事未定,还望诸位爱卿,竭忠尽力,共保大宋江山安稳。” 众大臣齐声高呼:“臣等定当竭忠尽力,不负官家圣望!” 赵佶满意地点点头:“甚好,退朝吧。”大臣们听了都纷纷散去。 靖安伯的府宅之内,李清照还在为武植担忧。忽听张管家说宫中有传旨之人前来,让自己前去领旨。她心中忐忑,带着小桃走到院落之内。 那传旨的宦官正是上次前来之人,看到李清照前来,满脸笑意:“恭喜武夫人,贺喜武夫人,武大人在西北立下战功,陛下特派我来赏赐呢。” 李清照闻言,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赶忙行礼道:“有劳公公了。” 宦官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伯爵府内的小桃、张管家以及几个丫鬟听到听着赵佶对武植的赏赐,脸色都不由得兴奋起来。 自家老爷以后可就是侯爵大人了,而且还有良田百顷,并且还赏赐了大量的钱财及锦缎。 宦官先读完旨意,笑着说道:“夫人,武大人此番可是给咱大宋长脸啦!陛下龙心大悦,夫人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李清照微笑道:“全官家圣恩,夫君才能有如此功绩。” 送走那宦官之后,小桃兴奋地说道:“夫人,这下可好了,老爷又得赏赐啦。” 李清照轻轻点了点小桃的额头:“莫要这般轻狂,这都是夫君用性命拼来的,只盼着他能早日平安归来。” 此时的李清照脸上既有欣喜,又有对武植的牵挂。 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语道:“不知夫君在西北可还安好,这战事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第119章 西夏败退 陕西鄜延路内,武植在延安城下击溃了李察哥率领的西夏骑兵之后,书信汇报了陕西经略安抚使章惇。随后,章惇命令武植派出一万兵马进驻环庆路。 此时整个环庆路内并无西夏士兵,武植接到命令后,下令龙卫右厢都指挥使呼延灼带领一万将士,从延安城出发前往环庆路庆阳府驻守。 延安府内,武植任命卢俊义暂代延安府知府,留下了 2 万的虎贲军驻守延安城。 唐重的职位,在西夏未入侵前,本就是鄜州知州,武植派遣他前往鄜州,统领鄜州城内的 5000 将士,预防西夏贼寇的再次侵扰。 唐重接到命令后,快马加鞭赶赴鄜州。 至于武植自己,章惇信上来信说有要事需要武植回到京兆府。因而武植便带领着永兴军路的禁军,以及众多需要救治的伤员率军返回京兆府。 当武植率领着大军抵达长安城时,此时长安城外,章惇早已带领陕西路转运使钱即、提刑刑狱司公事郭逢等官员在城门口迎接。 武植远远望见迎接的队伍,赶忙加快步伐。章惇等人见武植到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章惇拱手说道:“武枢密,一路辛苦了!” 武植回礼道:“章大人,劳您亲自迎接,实不敢当。” 钱即也上前说道:“武大人此次战功赫赫,我等在此恭候也是应当。” 众人寒暄一番后,一同进入城中。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对武植的归来充满敬意。 经略安抚使帅府之中,章惇看着武植不禁感慨万千,可以说此次西北战事,如果没有武植力挽狂澜,那西夏贼寇此时肯定已经占据了怀庆路和鄜延路,大宋朝廷想要收复这两路之地可能遥遥无期。 自己虽然身为陕西路经略安抚使之职,然岁月不饶人,如今身体衰弱,实在无力再随大军出征驰骋。 想到此处,他长叹一声,悠悠开口道:“武枢密,你此番立下如此大功,本官已如实上奏朝廷,力荐由你接任我的职位。我年纪已大,精力不济,已向朝廷请辞,只盼能归京颐养天年,了却余生了。” 武植听完,赶紧抱拳躬身道:“大人,你这一番话让下官恐慌至极。下官虽说取得微薄成就,可比起大人你一生的赫赫功劳,还差得远呢,下官何德何能敢接替你的职位呢?” 章惇看着武植,目光坚定:“武枢密,我推荐你接任陕西经略安抚使一职,就是因为你智勇双全,能够更好地抵御西夏贼寇。这个职位交给你,老夫放心。相信你定能守护好这一方百姓,保西北太平。” 章惇继而缓缓开口道:“我深信朝廷诸位公卿,对武枢密那赫赫战功皆有目共睹、心中有感,料想定会认可并同意老夫此番推荐。” 武植听了,抱拳到:“大人如此厚爱,武植定当竭尽全力剿灭西夏贼子,保护好西北边境,定不负大人所托。” 章惇微笑着点点头,“甚好甚好,老夫等着你的好消息。” 随后,武植向章惇问道:“大帅,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环庆路内的三万西夏骑兵会窜入鄜延路?” 章惇听了,脸色顿显恼怒,愤然说道:“那西夏贼寇在李乾顺这贼首的带领下,攻击了秦凤路的凤翔府。经略安抚副使种师道接获消息后,即刻率领大军回援秦凤路,全力抵御西夏贼寇。如此一来,环庆路内的西夏贼兵便乘虚而入,进了鄜延路。” 武植眉头紧锁:“这西夏贼子,当真阴险狡诈!那现今秦凤路的战况究竟怎样?” 章惇缓缓深吸一口气,说道:“眼下尚未有最新战报传来。不过,你于延安城内一举歼灭西夏这般众多的兵马,想来那李乾顺也不敢继续率军在凤翔府久留。” 武植听后也微微点头。此次西夏举全国之力出兵二十万,对大宋西北六路展开大规模侵袭。 自他受官家委派至陕西,从战事开启直至当下,累计歼灭及俘获的西夏贼寇已达十三万之多,经此一役,西夏元气大伤、损兵折将,那贼首李乾顺想必再不敢贸然孤军深入、寻衅滋事。 众人商谈片刻,武植便与章惇告辞。随着转运使钱即、提刑司狱公事郭逢等人一起出了帅府。 果不其然,正如武植与章惇所料。彼时,李乾顺正率领西夏铁骑身处凤翔路。 当他听闻其弟李察哥所率的西夏大军在延安府惨遭歼灭之时,顿时心慌。他此番出兵的本意,是为了围魏救赵,以减轻宋军对鄜延路的进攻压力。 怎料在延安城一役,己方竟然大败溃,倘若继续屯兵于此,一旦宋军迂回包抄,截断后路,必然会陷入绝境。想到此处,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传令大军撤离凤翔府,径直朝着西夏本土回撤。 西夏军于撤退途中,李乾顺面色阴沉,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懑。 此次兴兵进犯大宋,他本满心期望能够一举攻克大宋的鄜延、环庆两路疆域,怎奈到头来却落得个损兵折将的凄惨下场。 待听闻又是那武植率军将己方挫败,心中对武植的恼怒更是增添了几分,不禁咬牙切齿道:“这武植到底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厉害角色?竟敢一次次破坏本王的宏图大计。看来日后务必得多方搜集这武植的相关情报才行。” 另一边,种师道统领的三路大军看到西夏贼寇撤离凤翔府,朝着西夏本土回师之际,众人心中也都下意识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次,种师道作为陕西路经略安抚副使,肩负的任务是率领这三路驻军向盘踞于环庆路的西夏军队发起攻击。然而,因后方防御力量薄弱,致使被西夏军偷袭成功,他身为主师难辞其咎,负有相当大的责任。 营帐之中,种师道对着熙西路安抚使刘仲武出言道:“此次秦凤路安抚使刘奉世刘大人战死,致使凤翔府被西夏贼寇偷袭,本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转头对刘仲武说道:“刘将军,此地大军由你暂时统帅,本帅需要回京兆府向张大人请罪。” 刘仲武听了,赶忙抱拳说道:“末将定不辱使命,守好此地,静待将军归来。” 种师道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带着些许亲卫向着京兆府疾驰而去。 京兆府中,武植此时正在安排着各项事务。他指示宗泽、王进等属官处理着此次出征结束后的相关事宜,统计阵亡将士名单并落实抚恤工作,妥善安排救治伤员,同时规划新的补充兵力的招募事宜。 众人正忙碌着,一名侍卫匆匆进来禀报:“大人,朝廷派来的队伍已到达长安城,章大人派人前来通知大人及众位将军前去迎接。” 武植微微一怔,随即对着宗泽、王进、武松等人开口道:“诸位,先放下手头之事,随我且去迎接使节。” 众人应道:“是。” 当武植带领众人来到长安城外之际,章惇、钱即、郭逢、种师道等人已然在那里等候多时。 种师道于数日前方才抵达京兆府,在他向章惇汇报完西夏军撤出秦凤路的消息之后,便立即请罪。章惇未作过多言语,只是声称此事朝廷自会做出定夺,让他留在京兆府安心静候旨意,于是种师道便未返回秦凤路,而是留了下来。 武植快步上前与众人见礼,章惇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朝廷携旨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眼前。大道上扬起阵阵尘土,前排是禁军骑兵开道,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簇拥着众多侍从官,个个神色肃穆。 在宣旨队伍抵达长安城前,章惇带领着武植、钱即、郭逢、种师道等人缓缓向前靠近。 当队伍停下时,马车的门帘被拉开,此时车内之人乃是此次宣旨的主官——副执宰韩忠彦。 众人看到韩忠彦都大感惊讶,没想到官家对此次犒赏以及宣旨之事这般重视,竟派出了副宰相韩忠彦前来。 众人赶忙拱手行礼道:“我等拜见韩大人。” 韩忠彦快步下了马车,向前几步,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不必多礼。” 他看向章惇,面带笑意:“章大人,此次辛苦了,官家已同意你的建议。” 章惇闻言面色一喜,抱拳道:“多谢官家能够体恤老臣。” 随后韩忠彦面色肃穆,对着身旁的侍从官开口道:“有请官家旨意。” 身旁的侍从官马上拿出了一封圣旨递给韩忠彦。 韩忠彦对着种师道:“种将军,接旨吧!” 种师道闻言心中一慌,赶忙躬身道:“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陕西经略安抚副使种师道,率军作战不利,致使凤翔府被西夏贼子攻破,秦凤路安抚使刘奉世战死。革去种师道陕西路经略安抚副使之职,保留任泾原路安抚使之职。 种师道接过圣旨,脸色苍白,额头汗珠滚落,他颤声道:“臣谢主隆恩,定当戴罪立功。” 种师道听着圣旨的内容,虽然脸色苍白,可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朝廷并未对自己重责,只是免去了自己陕西经略安抚副使的职位,保留了泾原路的安抚使之职。 第120章 执掌陕西路 韩忠彦微微点头,接着又从侍从官手中接过另一道圣旨,朗声道:“章惇接旨!” 章惇闻言,脸色一震,躬身道:“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陕西经略安抚使章惇,尽忠竭力,守土有方,功绩卓着。今因年事已高,自行请辞,朕虽心中不舍,然而难以违背其请求,遂免除其职位,准许其回京师述职。钦此。” 章惇双手接过圣旨,说道:“微臣谢陛下圣恩。” 他缓缓直起身来,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看着陕西路的众位官员,闪过丝丝的不舍。 对章惇宣读完圣旨之后,韩忠彦扭头看了章惇身旁的武植一眼,面带笑意朗声说道:“我大宋朝廷向来有过必惩,有功必赏,武植接旨。” 武植闻言,赶忙向前一步:“微臣接旨。” 韩忠彦接过侍从官递来的圣旨,高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维西北边事,干系重大。念武植卿于西北之战,功勋卓着,尽显非凡之勇略,保境安民,功绩显着。今西北将士稀缺,聚兵之路艰难,特命卿为陕西六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兼兵马都总管,总揽陕西六路军事、民事之权柄,许卿自筹经费,整军练武,组建新军,以抵御西夏之侵扰。 卿之功业,岂有不赏之理?特擢升卿为枢密副使、紫金光禄大夫、检校少师,进爵靖安侯,赐白银万两、良田百顷、锦绢百匹。望卿秉持忠心,愈发奋勉,矢志报国,勿负朕恩。 钦此!” 武植以及周边人听了圣旨的内容,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赵佶对他的赏赐实在是太厚重了,这不仅把整个陕西路的军政民事交予武植之手,最重要的是还允许他自筹经费组建新军的权力。 武植喟然长叹,心中感慨,未曾想到赵佶竟对自己如此信任,不过只要赵佶始终这般相待,自己必当倾尽所能,全力报效。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而后拱手道:“武植定不负圣上所托,必当肝脑涂地,为大宋鞠躬尽瘁!” 韩忠彦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武枢密有此壮志,实乃我大宋之幸。前路漫漫,困难重重,还望武枢密谨慎行事,切莫辜负了官家的一片苦心。” 随后韩忠彦又对武植麾下的几位将领的封赏进行了宣读,他们的品阶都被提升了一个级别,至于具体的职位、差遣,就由武植自行决断。 宣旨完毕,章惇一脸笑意地对着韩忠彦说道:“韩大人一路辛劳,快快进城吧!”随后领着朝廷携旨队伍进入了长安城内。 朝廷使节在京兆府呆了两天,等诸事交接完毕后,章惇看着武植:“武枢密,陕西今就交给你了。” 说完,转身随着宣旨的队伍缓缓向汴京城行去。 武植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心中感慨万千,从此刻起,自己肩负着整个陕西的安危与未来。 武植回到陕西经略安抚司帅府之内,吩咐宗泽、王进两人传信卢俊义、呼延灼、关胜、林冲、徐宁、花荣、张青、韩世忠、刘光世等,此次在其麾下对西夏作战取得胜利的外派将领前来京兆府,接受朝廷的赏赐,以及自己接下来对他们职位及差遣的委派。 数日之后,诸位将领纷纷快马加鞭赶到京兆府帅府大堂之内。众将神色兴奋又略带紧张。 武植端坐正位,目光面带笑意扫过众人,说道:“诸位兄弟,咱们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大败西夏贼寇,这是咱们共同的荣誉,如今朝廷的赏赐已至,而新的使命也在等着咱们。” 然后武植神色郑重地说道:“此次朝廷对于作战有功的将士,其官阶都提升一级,其职位差遣由我自行决断。” 众将闻言,齐声高呼:“谢朝廷隆恩,谢将军栽培!” 随即武植对众人的职位和差遣做了安排, 呼延灼的官阶乃是正四品的忠武将军。武植让他带领龙卫右厢禁军,前往环庆路担任环庆路的兵马副都总管,掌管环庆路的禁军将士。 卢俊义的职位乃是从四品的宣威将军,武植派遣他担任鄜延路路的钤辖,负责管辖延安府内的军队,并且带领 虎贲军驻守廷安城,以预防西夏的袭击。 林冲的职位是正五品的定远将军,武植任命他为虎贲军右厢都指挥使,以及鄜延路的兵马都监,随同卢俊义一起前往鄜延路,配合卢俊义统辖鄜廷路内的军队。 关胜的官阶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武植派遣他为环庆路兵马都监,与呼延灼一起驻守环庆路。 徐宁的官阶也是从五品的游击将军。武植便任命他为秦凤路的兵马都监,掌管秦凤路的兵马训练。 随后武植又对花荣、张清、韩世忠、刘光世等人做出了安排。其中花荣的官阶乃是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其余几人都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武植把他们安排到鄜延路、环庆路、两路之地的各州府任守备之职。 最后武植把目光投向了武松、王进、宗泽三人。武植目光中带着期许,缓缓说道:“三位,如今我身为陕西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掌管陕西军民,官家命我组建新军,需三位协助。” 说完,他沉声道:“王进,你官价为从四品的明威将军,本经略便任命你为永兴军路的副都总管,协助本经略掌管永兴军路内的驻军。” 王进闻言,抱拳道:“谨遵大师之令,王进必当尽心竭力!” 宗泽,你为正五品的中散大夫,本官就命你担任经略安抚司判官兼任京兆府知府协助本帅组建新军。 宗泽神色庄重,抱拳行礼道:“大人放心,宗泽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最后武植缓缓看向众人,除了自己的弟弟武松还未任命外,其余都已任命。 “此次新组建的军队,名为靖安军和雄武军,每军 5 万人” 说完,武植看向武松。“武松,你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本帅便任命你为雄武军的都指挥使。至于靖安军的都指挥使一职,便由本帅亲自担任。” 武松双手抱拳,大声说道:“哥哥放心,武松定当带好这雄武军,让敌人闻风丧胆!” 对在场的众位将校任命完毕之后,武植沉声开口道:“诸位,如今大任在肩,望各位同心协力,为我大宋的安宁奋勇拼搏。” 众人齐声高呼:“愿为大帅效命!” 武植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家都去准备吧。” 众人纷纷散去,各自为新的职责忙碌起来。 对于新组建的靖安军、雄武军,武植完全是按照北宋初期禁军上四军中的满员配置来定。每军分为左右两个厢,每厢下面又分为 10 个军,每个军 2500 人。这样,靖安军和雄武军,每军的将士都高达 5 万人。 武植担任陕西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一职已有三月时间,这期间武植命人在延安府内修建的忠烈祠已完成。 忠烈祠完成,武植召集了各路将领汇集延安城,亲自带领着他们对忠烈祠进行了祭拜。 延安府的忠烈祠处在延安城中央的广场上。这座祠宇采用青瓦灰墙的建筑风格,修建得庄重肃穆。祠内有一座巨大的石碑高高耸立着,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在收复鄜延路时与西夏作战牺牲将士的名字。祠门旁边醒目地写着“文官落轿、武官下马”的字样。 此时武植正带领着卢俊义、武松、王进、林冲、呼延灼、宗泽以及靖延路安抚使仲师道、西河路安抚使刘仲武等陕西六路的将校一脸肃穆地站在忠烈祠前,周围布满了无数的将士。 武植缓缓开口:“诸位英烈,我等在此定当继承你们的遗志,守好这一方疆土。”随后武植双手抱拳,对着祠门深深一揖。身后众将士也纷纷效仿,整齐的动作在空气中带起一阵微风。 武植站直身子,转过身,看着下方的众将校以及周围的将士说道:“从今后开始,只要我武植还在大宋为官一日,每年定会让当地的官府对忠烈祠进行祭拜,使九泉之下的将士英灵得以安息。”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众人耳边回响。下方的将校和禁军将士们听了抱拳大声喊道:“我等定当追随大帅,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一时间,群情激奋,呼声震天。 下方的种师道和刘仲武两人相视一眼,看着上方的武植,眼中都流露出莫名之色。 随即武植又规定今后陕西六路当中,每一路都必须修建忠烈祠,以供奉六路当中与敌寇交战、保家卫国而牺牲的将士。此令一出,整个陕西六路无数将士对武植充满了敬重与感激。 武植的威望也在陕西六路当中越来越高,整个陕西六路当中的骄兵悍将都对他充满了尊敬并严格执行他的军令。 作为陕西六路的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武植不仅要掌管陕西六路的军事,还要安抚陕西六路之内的民生。此次因为西夏的进攻,使鄜延路、环庆路两路的百姓流离失所,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着眼前惨状,武植迅即召集陕西路转运使钱即、提点刑狱司公事郭逢等官员。 “如今形势紧迫,征调粮草、恢复民生刻不容缓。钱转运使,你速查并规划粮草调运之事;郭公事,你负责治安与粮食分发监督。” 钱即当即应诺去查仓廪、组人力。郭逢也抱拳领命,保证维护秩序。 在武植的统筹安排下,两路的百姓得到了及时的救助,渐渐的,废墟上已重新升起了袅袅炊烟,各地的生机已逐渐恢复。 第121章 少华山三地煞 在武植担任陕西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的时间内,又动用职权把在渭州担任提辖的鲁智深,以及被从京兆府被贬外地的裴宣等人调入京兆府任职。 鲁智深被武植任命为新组建的雄武军正六品的厢都虞侯职务,成为了武松的手下。 武松看着鲁智深武艺高强,来了兴趣,便与他经常在军营的校场内切磋。不过武松虽然年幼,可实力却不容小觑。 他拜师周侗学习了众多的武技,实力比《水浒传》原着当中更强,每次比试都能够胜鲁智深一筹。 鲁智深对此倒也不恼,反而对武松竖起大拇指:“武松兄弟,你这本事,洒家佩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武松则笑着回应:“鲁大哥过奖,小弟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还得靠大哥多多指点。” 两人很快就成为要好的朋友。 至于裴宣,则被任命为经略安抚招讨制置司帅府的从七品的勾当公事,负责军队的赏罚事宜。 裴宣做事向来公正严明,一丝不苟。在他的管理下,军队赏罚分明,将士们心服口服,士气大振。 汴京城的靖安侯府内,作为武植在京城的住所,整个侯府之内只有寥寥数人。后当武植被赐封侯爵时,李清照又让张管家从外面招了部分仆从,整个偌大的侯府才显得稍有生机。 此时,距武植出征前往陕西任职已有半年时间,李清照在小桃的搀扶下行走在后院之中。 “夫人,你说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呀?您看您都怀有 6 个月的身孕了,马上再过几个月,小公子或者小小姐就要出生啦。”小桃嘟囔着说道。 李清照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夫君身负重任,想来等事情办妥,自会归来。” “夫人,您就不想老爷?”小桃调皮地眨眨眼。 李清照嗔怪地看了小桃一眼:“这丫头,就会打趣我。” 正说着,一只蝴蝶翩翩飞来,小桃忙去扑蝴蝶去了。 李清照望着小桃活泼的身影,心中不禁思念远在陕西的武植,“夫君,你在那边一切可还好?妾身想你了。”李清照喃喃自语 “阿嚏!”在陕西经略安抚司帅府的武植突然打了个喷嚏。 “大帅莫不是着凉了?”身旁被武植任命为帅府护卫军统领的朱仝满脸关心地道。 武植揉了揉鼻子笑道:“想必是家中夫人在叨念我了。” 武植望着汴京城的方向,不由得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自己离京来到西北已经半年多了。夫人李清照怀孕 6 个月都没有回京师一趟,不过也快了,自己已向朝廷申请回京述职,朝廷已同意,等过两天安排完事务,就回京师,给她一个惊喜。” 三天之后,长安城门口,武植看着宗泽、王进、武松三人嘱咐道:“诸位,我回京述职这段时间,陕西路的军务还望诸位多加操心。” 宗泽和王进抱拳答道:“大帅,请放心吧,我们定会处理好事务的。” 武松却开心地笑着说:“哥哥,嫂子已经怀孕 6 个月了,你是该回去好好看一看嫂子了。” 武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年纪也不小了,等我这次回去找个好人家跟你说一下媒。” 武松一听,脸一红:“哥哥,俺不急,先顾好你和嫂子。” 武植哈哈笑了笑,随即翻身上马,“诸位,就此别过。” 说完带着朱仝等一队护卫策马扬鞭向京师方向行去。 经过一天的急行,武植一行人到达了华州地界,但他们并未进入华州城内,只是在官道上的驿馆内进行留宿。 这驿馆虽说不大,但也干净整齐。驿馆的驿丞看武植虽然面容年轻,可却气质不凡,且周围还有着众多身穿禁军服饰的护卫,知晓乃是一个大人物,故而很热情地对他们进行了招待。 那驿丞满脸堆笑,躬身说道:“大人,小的一定把您和诸位伺候得妥妥当当,房间都已经打扫干净。” 武植微笑道:“有劳驿丞了。” 不一会儿,众人便在驿丞的引领下走进了各自的房间休息。武植刚坐床边,却听到官道上传来了吵闹之声。 眉头微皱,起身打开房门,唤来驿丞问道:“外面何事如此吵闹?” 驿丞赶忙回道:“大人,小的这就去瞧瞧。” 没一会儿,驿丞匆匆回来说道:“大人,好像是一波路过的商人与他们招的护卫发生了争吵。” 武植略一思索:“走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武植带着众人来到官道,便看到一个车队的掌柜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些护卫,拿了钱不办事,还敢跟我顶嘴。” 护卫们也不示弱:“你写的这条路线根本,你选的这条路线虽然是个近道,可靠近少华山,那少华山之上有 3 位名叫朱武、陈达、阳春的好汉。如果你走这条路,很容易招他们打劫。” 掌柜气得跺脚:“我这货物着急运往汴京,若绕路不知要耽搁多久,这损失你们担得起吗?” 武植听着他们的争执,心思流转:“自己有着交友系统,正需要与那梁山的 108 天罡地煞产生交集。眼前这少华山上恰好有三位,当下正好可借机考察一番。若其品行尚佳,且无大恶,便将他们纳入麾下。倘若作恶多端,那便出手铲除,也算是为民除害。” 心念及此,他上前一步,沉声对着那掌柜和护卫朗声道:“诸位且莫争吵,我自有法子帮你们化解此困。” 众人听闻武植此言,皆是一愣,目光纷纷聚集在武植身上。那护卫满脸狐疑,率先开口道:“这位大人,您这话可当真?这少华山上的贼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旁边的侍卫统领朱仝闻言,刚要开口,便被武植摆手制止,回应道:“这位好汉,你看到我身旁的将士了吧?他们都是军中好手,到时候我与你们一同同行,量那少华山上的贼人也不敢前来劫持。” 掌柜及护卫听了都面露喜色,高兴道:“有大人与我们同行,那我们就放心了。” 武植随后与他们商议,明早一同出发。掌柜和几名商队护卫闻言,在驿站旁边的客栈内留宿了下来。 第二天天亮,当武植以及朱仝和众位军中将士出了驿站时,那队商人和护卫早已在驿站门口等候,随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朝着少华山方向行进。 路上武植吩咐身边的侍卫在后面跟随商队,自己和朱仝两人则与商队同行,否则少华山上的三人看到自己这一队禁军将士,肯定没有胆量出来打劫。 少华山山腰处的了望台上,当一个喽啰看到有一队商队经过少华山脚下,脸色兴奋,赶忙跑入寨中。 只见寨中有三个头领依次而坐,他们分别是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报!三位头领,山下有一队商队经过。”喽啰气喘吁吁地说道。 朱武微微眯起眼睛:“可看清有多少护卫?” 喽啰回道:“回头领,护卫不多,但是马车有好几辆,都装满了货物。” 陈达和杨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兄弟们,好久没开张了,抄家伙干一票!” 朱武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 “也罢,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先派人去探探虚实,莫要中了埋伏。” 陈达和杨春应了一声,便招呼着手下喽啰,准备下山打劫。 当商队来到少华山脚下时,陈达和杨春顿时带着手下的喽啰冲出了树林,把商队团团围住。 陈达扯开嗓子说道:“诸位,我少华山也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人,只要诸位留下一半货物,便可通过此道。” 听着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武植知晓这两人便是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 武植向前一步,拱手说道:“诸位好汉皆是身强体健精力充沛之辈,这世间营生之路千万,何苦做这打家劫舍的无本生意?” 陈达和杨春两人撇了撇嘴回应道:“呵,你说的倒轻巧,这世道做正经生意哪有这么好做?而且我们在这少华山逍遥自在惯了,才不愿意去吃苦受累。” 说完,他瞪了武植一眼:“少废话,既然你们不留下财物,我们自己就动手了。”言毕,两人便带着喽啰冲向了商队。 朱仝看着冲过来的陈达和杨春以及众多的喽啰,口中吹了一声口哨,随即策马跃出。 那陈达和杨春两人看着骑在马上的朱仝,抽出手中的刀与之相交,可交手还不过几个回合,便被朱仝打倒在地。 陈达和杨春两人忍着痛刚想站起,便听见商队后面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抬头一看,却见一队禁军将士骑着战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两人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朱仝此时看着两人及其身后的喽啰,对着禁军将士道:“速速将他们拿下!” 这一队禁军将士作为武植的侍卫,全都是军中精挑细选的好手,那些喽啰怎是对手?不过三五下功夫,全都被擒住了。 第122章 神机军师朱武 武植看着被擒的众人面带微笑道:“诸位,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干这无本的营生,迟早有一天会失手的。 “我本无意与你们为难,只是你们行此不法之事,若不严加惩处,如何对得起这一方百姓?不过,只要你们真心悔过,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们一个机会。” 陈达哼了一声:“少在这里假惺惺,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 武植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一个喽啰说道:“听说你们少华山有 3 位头领,除了这两位,还有一位呢?” 那喽啰听了武植的话语,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还有一位名叫神机军师朱武,在山寨上,并未下山。” “住口!”杨春和陈达两人听到那喽啰的话语,面色大怒,对着那喽啰呵斥道。 武植并未理会陈达和杨春,摆手示意禁军放开那喽啰,而后对他说道:“你即刻上山去禀报你们朱头领,如果不想他的两个兄弟身陷牢狱之灾的话,就速速下山。” 那喽啰忙不迭地点头,连声道:“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说完便飞似的往山上跑去。 陈达看着那远去喽啰的身影,面露焦急之色:“你使用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武植不为所动,淡定回应:“对付你们这些为非作歹之徒,何来卑鄙一说?” 片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面容清瘦,身着一袭青袍的中年男子领着几个喽啰急匆匆地下山而来,正是神机军师朱武。 武植听到脑海中的交友系统声响起,查看了一下这朱武的属性。 姓名:朱武(地魁星),年龄:30 岁,属性值: 体质:75 力量:71 耐力:70 速度:72 武力:70 统帅:89 智力:92 魅力:75 技能:阵法精通、谋略策划 武植看着朱武的属性值微微点头,虽然这朱武其他的几个属性点素质不算太高,可统帅和智力却是出类拔萃。 下山了的朱武看着自己的两个好兄弟陈达和杨春被一队将士所擒,面露焦急,他快步走向众人,抱拳拱手道:“大人,我们只是一时糊涂,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们这一次。” 武植目光犀利盯着朱武,沉声道:“饶你们?你们拦路抢劫,按大宋律法当刺字充军,这可不是一句糊涂就能了事的。” 他看向那商队的几名护卫,开口问道:“这少华山上山寨手的手中有没有滥杀无辜?” 那护卫想了想,出声道:“倒未听到他们滥杀无辜,只不过是过路的商队会抢一部分财物。” 武植闻言微微点头。 那朱武赶忙说道:“大人,我等深知过错,日后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若大人能网开一面,我朱武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陈达在一旁叫嚷道:“朱大哥,跟他废什么话,要杀要剐随便他。” 杨春则扯了扯陈达的衣角,“大哥,别冲动。” 武植看向朱武,“朱武,你说愿为我效犬马之劳,可当真?” 朱武一脸诚恳,“大人,千真万确,只要大人饶过我兄弟三人,我朱武愿肝脑涂地。” “好,那本官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即刻解散这少华山山寨,你们三人今后便为本官效力。” 陈达和杨春两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武用眼神制止了。朱武赶忙抱拳道:“多谢大人,我这就去办。” 说完,朱武匆匆返回山寨,不多时,山上的喽啰们便各自散去。 陈达和杨春两人此时还被禁军将士压着,过了一个时辰,只见朱武背着个简单的行囊走了下来。 武植示意禁军将士放开陈达和杨春,笑着说道:“动作还算麻利,不过你们三人不要想着逃跑,本官武植,乃是枢密副使兼陕西路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如果逃走,本官会下海捕文书,到时候整个大宋都无你们容身之地。” 三人听了武植的话语,脸色大惊,没想到眼前这个面容俊秀的男子竟然是大破西夏贼寇的经略相公。 他们少华山地处陕西境内,对于武植在陕西的所作所为都很清楚,不仅率军击退了西夏人,而且还安民有方,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三人看着武植,面露钦佩之色,抱拳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武大人,多谢武大人能给我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等能够跟随大人,实乃祖上积德。” 武植微微颔首,“既已知错,往后便好自为之,希望你们言出必行。” 随后一行众人继续向着京师方向进发。 本来武植是打算乘船顺渭水而下至黄河之后再沿黄河往东行到达开封。 可是因为此时乃是冬季,受气候影响,黄河部分水面结冰,船只无法通行,不得已,武植才带着众护卫选择陆路。 一行人经过五天的赶路到达了孟州地界。此时武植记起孟州之中好像有水浒 108 天罡地煞中的两个地煞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不过这两人纯粹就是开黑店的恶人。 “既然到达了孟州,那便顺手把他们解决了,省得危害百姓。这样不仅能够获得守信点,还能够为民除害。” 想到这里,武植转头对着身旁的朱武、陈达、杨春三人说道:“听闻这孟州十字坡有一家客栈,不过此客栈传闻乃是一家黑店。朱武、陈达、杨春,本官现今给你们一个任务,去探查这家客栈的底细,看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是一家黑店?” 三人对武植给出这样一个令人费解的任务感到迷惑,但心里都琢磨着是不是武植想借此考察他们的能力。 于是,朱武抱拳说道:“大人,我等定当不辱使命,仔细探查,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陈达和杨春两人也喃喃道:“就是就是,大人您就瞧好吧。” 武植看向三人,“这十字坡客栈的主人听说杀人不眨眼,而且精通武艺,你们三人可多加小心,不要阴沟里翻船。” 朱武听到武植此言,神色微微凝重,而后郑重道:“大人放心,我等自会小心应对。”三人便朝着十字坡的方向走去。 朱武作为三人之中心思最为谨密之人,得到了武植的提醒之后,便深知此行可能会有危险,不可莽撞。 于是,他先是找十字坡周边的人打探这家客栈的底细,从而得知这家客栈乃是由一对名叫孙二娘和张青的夫妇所开。 三人在距客栈还有一段距离时,朱武便让陈达与杨春两人隐蔽身形,绕到客栈后方暗中探查,而自己则孤身一人大摇大摆地走向客栈。 刚踏进客栈,他就闻到店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朱武不动声色,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店内的情形。 这时一个穿着暴露大约二十七八的少妇扭动着腰肢迎了上来,娇声道:“客官从哪儿来啊?是要住店还是吃饭?”朱武知道这女人很可能就是孙二娘。 朱武满脸堆笑作揖道:“老板娘,我这一路奔波又累又饿,想在贵店歇歇脚,吃顿好的,再住上一晚,不知你这可有什么好菜?” 孙二娘眼珠一转,赶忙道:“客官放心,我这有上好的牛肉,还有新鲜的包子,包您满意。 说话之间,酒菜纷纷上桌。朱武佯装出开怀畅饮的样子,却在暗中留意孙二娘的一举一动。 他察觉到孙二娘总是时不时地朝着后院张望,心中的疑窦愈发浓重。 朱武故意装作喝醉,趴在桌上,含糊不清地说道:“老板娘,我……我这酒劲上来了,想找个地方躺躺。” 孙二娘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客官,我带您去客房休息。” 朱武在孙二娘的搀扶下,佯装脚步踉跄地走向客房,一路上,他故意用身体碰撞墙壁和桌椅,制造出混乱的声响,同时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他瞥见地上有一些拖拽的痕迹,心中不禁暗自警惕起来。 到了客房,孙二娘转身离开,朱武立刻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前,观察后院的动静,只见后院有几个伙计神色匆匆地来来往往,似乎在搬运着什么重物。 与此同时,陈达和杨春在客栈后方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周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腐臭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潜入地窖。地窖内阴暗潮湿,墙壁上挂着各种刀具和铁链,地上散落着一些残骨和衣物 陈达压低声音道:“看来这果然是一家黑店,我们得赶紧通知朱武大哥。” 杨春点头,两人正欲离开,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们急忙躲到角落里,只见一个年约三十的汉子手持钢刀走了进来,嘴里嘟囔着:“又有个肥羊送上门来,这次可要好好收拾。”那汉子正是张青。 陈达和杨春两人相视一眼,握紧手中的朴刀,突然猛力杀出,陈达挥刀劈向张青咽喉,那张青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一个驴打滚避开陈达。 而杨春已从侧面攻来,大砍刀朝着仍在地上的张清劈去,张青吓得亡魂皆冒,连滚带爬,险之又险地躲开杆刀。 第123章 斩杀张青夫妇 张青看着两人,面色惊慌,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陈达和杨春两人并未作答,举起手中的武器朝张青攻去。 张青神情一紧,握紧手中的钢刀,与二人激烈缠斗起来,一时间,地窖内刀光闪烁,剑影交错。 朱武在客房内听到后院传来的打斗声,便知陈达和杨春已经暴露,他毫不迟疑地拿起身边的武器,飞速冲向后院,刚到后院,就看见孙二娘手持双刀也匆忙赶。 孙二娘看到朱武,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本想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没想到现在被你发现了,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地窖里的三人听到上方传来的打斗声,不禁都愣住了,陈达和杨春两人心里清楚,这是朱武已经和客栈的人打起来了,于是他们出招愈发凶狠。张青本来就不是他俩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两人擒获了。 只听“哐当”一声,地窖的门被猛地踢开,陈达和杨春两人押着张青走出了地窖。 正在与朱武交手的孙二娘看到张青被擒,顿时心中惊慌,瞬间分了神。 朱武哪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瞅准孙二娘的破绽,使出一记狠辣的招式,直攻孙二娘的下盘,孙二娘回过神来想要抵挡,奈何为时已晚。 只听得一声惨叫,孙二娘的腿部被朱武手中的朴刀劈中,她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朱武趁势将朴刀架在了孙二娘的脖子上,厉声喝道:“贼婆娘,你们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孙二娘和张青闻言,脸色瞬间毫无血色,他们心里清楚,这次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原本还寄希望于店中的伙计能来救他们,却没想到伙计们看到他们被擒,立马作鸟兽散,逃得无影无踪。 “哼,要杀要剐随你便!”孙二娘强装镇定,可声音却微微颤抖,难掩恐惧之情。 朱武冷笑一声,转头对陈达和杨春说道:“大人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把这两个贼人押去交给大人处置。” 陈达和杨春两人闻言,默契地点了点头。而后三人押解着孙二娘和张青,朝着武植所在的驿站方向行去,没过多久,他们便到达了武植所在的驿站。 武植其实早已在驿站里等候多时,他安排三人去探查孙二娘和张青的底细,也担心三人会遭遇不测,所以暗中派了朱仝跟随。 看到三人成功擒获孙二娘和张青,朱仝这才折返驿站。 看到五人出现,武直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通过交友系统的提示,他已经知道被三人擒获的那两人就是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 三人押着张青和孙二娘来到武直跟前,“还不快跪下!”朱武一声呵斥,押着两人跪在了武植面前。 他抱拳说道:“禀武大人,我三人按大人吩咐前去探查,果然这十字坡的客栈是家黑店,他们不仅抢劫客人财物,还杀害客人,剔骨削肉做成食物向外售卖,简直罪大恶极!” 武植听了,收起笑容,神色变得阴沉:“确实探查清楚了吗?”三人闻言赶忙点头,随后陈达和杨春两人把在地窖之中的情形向武植道来。 武植眯起双眼,看向张青和孙二娘:“他们所说可是当真?” “哼,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张青脖子一梗,大声说道。 孙二娘也瞪着眼睛,狠狠地啐了一口:“老娘做了便是做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听到两人承认罪行,武植张口道了声“好”。 众人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定眼一看,张青和孙二娘的头颅已然滚落在地,他们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惊愕的表情。 武植手持长刀,脸上挂着冷笑。缓缓开口:“这等恶人,多留他们在世一日,都是对受害者的不敬!” 接着,他擦拭掉刀具上的血迹,只听“刷”的一声,反手将长刀插入了身旁侍卫的刀鞘中。 朱仝和众多禁军侍卫对于武植的举动,脸上并未显露出太大的反应,毕竟他们都是曾跟随武植经历过与西夏贼寇大战的将士,十分了解武植的身手以及他在战场上那所向披靡的强悍。 然而,朱武、陈达和杨春三人似乎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反应过来。他们看着眼前两人尸首分离的情景,再看着座椅上那位面容俊朗、神色平静的武植,心中不由自主地对武植生出了敬畏之意。 看着还在发愣的三人,武植身旁的朱仝开口道:“三位,劳烦把他们俩的尸首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三人听到朱仝的话,立刻回过神来,赶紧把张青和孙二娘的尸首搬出了驿站,找地方埋了。 出了客栈,陈达性子急,忍不住开口道:“周兄、杨兄,真没想到这武大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做事竟如此果决,身手还这么厉害!” 朱武闻言,脸上露出庆幸之色,说道:“两位兄弟,还好我们在少华山时没有滥杀无辜,不然我们的下场可能就和这张青、孙二娘一样了。” 陈达和杨春两人听了,都不禁点头,心中暗自后怕。 驿站之内,武植击杀了两个地煞星,又获得了 20 点的属性值。武植随即将其全部用于升级随身的储存空间,看着那储存空间一点点变大,武植的脸色也露出了丝丝笑意。 这储存空间经过武植这段时间的不断扩展,如今已有 1000 立方米左右。 武植满意地打量着宽敞的储存空间,心里暗自盘算:“这么大的地方,能装不少物品啦。等回到京师,定要抽空去蔡京那老贼的府宅逛一逛,瞧瞧他的钱财都藏在何处,顺手把那些不义之财给弄回来,断了他向宋徽宗讨好的路。” 两天之后,武植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开封府的汴京城。 武植看着前方汴京城那高大的城墙,脸色不由得露出欣喜。自己离开京师已然半年多了,丢下妻子李清照一人在家中独守空房,真是对不起她。 想到此处,武植归心似箭,一夹马腹,带着一行人向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汴京城门方向,当武植一行人来到城门口时,便翻身下马。 朱仝从怀中递出通行文书给那守卫,守卫一看上面的签名乃是枢密副使的签书,不敢怠慢,即刻放行。 众人牵着马匹进入了汴京城内,武植作为陕西路的经略安抚招讨制置使,归京时需要到枢密院报备,对于枢密院,武植轻车熟路,而且他还身兼枢密副使之职。 踏入枢密院,朱仝紧跟武植步入府衙。武植看着熟悉的场所,径直走到了枢密院详官办公的地方,果然里面贾安宅和杨魂两人的身影赫然入眼。 贾安宅和杨浑听到身后有人的步伐,转过身来,一看见是武植,脸上瞬间闪过喜悦,赶忙起身向前抱拳道:“武大人,您回京述职啦。” 武植看着两人,也是面带笑容,“不错,半年不见都已经升到正七品了。” 贾安宅和杨浑两人听了武植的话语,心中不由得暗自诽谤:“整个大宋朝谁有你升的快呀?不过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升到了正二品的职位,这升迁的速度在历朝历代也不多见啊。” 嘴上说道:“我等这点微末进益与武大人相比不值一提。武大人在西北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那是有真本事。” 武植与两人交谈片刻,他们对自己回京述职进行了报备。完毕之后又带着朱仝走出了枢密院,可刚想回家,却突然一愣。 他想到自己已被封为侯爵,而且赵佶还赐了自己侯爵府,可自从自己去到西北之后,就并未回京过,现在连自己家都找不到了。 武植无奈挠了挠头,又转身进入枢密院内,找到了贾安宅和杨浑两人,询问自己的住所。两人看着武植的模样,忍不住暗笑,但还是为他讲解了地址。 通过贾安宅和杨魂的讲解,赵佶赐予自己的侯爵府位于汴河坊区域,这个区域交通便利,而且商业发达,靠近汴河,是一个风景优异、地理位置绝佳的好地方。 武植带着朱仝朱武等一队禁军将士朝着汴河坊行去。到达汴河坊,武植问了旁边的路人,随后在那路人的指点下,来到了一座占地广阔的府宅前,上面写着“靖安侯府”。 武植望着那块牌匾快步上前,“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随着声音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来,看到武植以及身后的禁军将士,面色微变,抱拳道:“不知这位大人来靖安侯府所为何事?” 武植眉头一皱,对着那小厮说道:“把张管家叫出来。” 那小厮听到武植喊张管家的名字,不敢怠慢,片刻,张管家出现在门口,抬头一看,看到是武植,脸上顿时露出喜悦,高声喊道:“侯爷,你回来啦!我去通知夫人。” 武植出声道:“不用了,我亲自去找夫人,给她一个惊喜。你把我这帮兄弟先安顿一下。”说完,跨步迈入侯府之内。 第124章 回京述职 进入侯爵府之后,武植在一名丫鬟的带领下,穿过层层院落,随后绕过一道游廊,眼前豁然开朗,一方精致的花园映入眼帘。 园中假山嶙峋,清泉流淌,池子的旁边还种着簇簇鲜花。 抬目望去,只见庭院深处,自己的妻子李清照和丫鬟小桃正坐在石凳上,看着妻子那隆起的肚子,武植眼眶一热,向两人走去。 当武植快接近两人时,小桃抬目一看,脸上露出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之色。“姑爷你回来啦。” 李清照闻言迅速扭头:“夫君”。 随即眼眶逐渐湿润。 武植跨步向前,将她拥入怀中,“夫人,让你受苦了。” 李清照依靠在武植的怀里哽咽地说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日夜思念,现在你终于回来了。” 武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会经常回来,好好陪你和孩子的。” 李清照听着武植的话,拉着他的手说道:“夫君此次回来能待多久?” 武植深叹了一口气,“此次回京除了看望你之外,也是向朝廷汇报西北战事,大概待半个月左右,夫人放心,等我在西北彻底打败西夏贼寇,到时候就可以班师回朝,常伴你左右了。” 小桃看着两人的交谈悄悄退了出去。 晚上武植召来了张管家,让他汇报一下侯府内的情况。 张管家闻言,便把靖安侯府内的事宜向武植做了汇报。整个侯府占地约 50 亩左右,而且官家还赏赐了众多的良田及金银,足够侯府众人的花销。 武植闻言微微颔首,随即看着这偌大的侯府显得空旷,且府内并无护卫,想到自己远在西北,家中只有李清照一个弱女子,眉头微皱。 看来得想办法招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了。这府里没有一个护卫,自己实在放心不下。 念及于此,武植不由得回忆起《水浒传》当中那些女中豪杰,思索片刻现如今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丈青扈三娘,还有仇琼英、花荣的妹妹花小妹几人。 不过这几人现如今年纪才十五六岁左右,身手肯定也不会太高。 武植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算了,先派人去打探一下。” 随后他把一丈青扈三娘、仇琼英两人的名字告诉了张管家,让他去打听这两位姑娘的下落。 至于花荣的妹妹花小妹,武植有了一个好想法,那便是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弟弟武松。到时候再过两年,武松也该成家了。 武植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忍不住笑出了声:“嘿嘿,武松那小子要是知道我给他寻了这么一门好亲事,不得对我感恩戴德呀。” 第二天,天色刚亮,武植穿上了朝服,出了侯府,带着几名护卫向着皇宫方向走去。 作为陕西路的经略安抚招讨置制使,若无要紧之事,正常回京述职,只需参加早朝即可。 一行人来到皇宫门口,此时皇宫门口已有多位大臣在此等候。 武植看到了宰相曾布,参知政事韩忠彦,户部侍郎赵挺之以及从西北卸职回来的枢密副使章惇等大臣。 章惇看到武植的身影,面露喜色,走到武植面前,开口道:“武大人,西北情况还好吧? 武植抱拳:“章大人请放心,西北局势尚在掌控之中,如今正缓慢恢复两路的民生,不过还是需要朝廷多多支援。” 章敦点头道:“那是自然。此次你回京述职,定要将详情向官家禀明。” 武植应道:“多谢章大人提点。” 就在这时,宫门缓缓打开,一众大臣也停止了交谈,整理衣冠,依次进入宫中,向着宫中的紫宸殿内走去。 来到殿内,因武植还身兼枢密副使之职,所以便站到了章敦身旁。 武植在队列中看到了武将之列的高俅,此时的高俅已然是从二品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原殿前司都指挥使姚麟因为年纪太大,已请辞归乡,而高俅则顺势接任了殿前司都指挥使之职,可谓是春风得意。 此时赵佶已在上方的帝座上就坐,看到武植的身影,面带笑容地向他微微颔首。 朝会开始,朝中各大臣对重要的事宜进行了汇报,等众大臣汇报完毕,帝座之上的赵佶开口道:“武爱卿,此次回京,快快将西北之事细细道来。” 武植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陛下,臣幸不辱命,已将西夏贼寇全部赶出我大宋地界,整个西北局势趋于稳定,但仍面临诸多问题。 其中,鄜延路和怀庆路两路被西夏贼子攻破,众多百姓流离失所,臣虽已尽力安抚,但要重建家园,恢复生产,还需朝廷拨发大量钱粮物资。” 赵佶听了微微皱眉,“此事朕已知晓,可吾爱卿,如今我大宋扣税不多,除去花销外,并无多余的钱财在支援西北,还望武爱卿能够多多自行想办法。” 沉吟片刻,赵佶开口道:“武爱卿,为了能够更好地治理陕西,朕便赋予你提举陕西一路民政使之职。 武植心中一喜,连忙抱拳谢道:“谢陛下圣恩,臣必定全力以赴,定不负陛下厚望。” 赵佶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口道:“武爱卿,不知何时能够发兵攻打西夏?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西夏小儿背信弃义,得给他们一个教训才行。” 武植略一思索,拱手回道:“陛下,如今西北初定,还需时日休养生息,整顿军备。而且西北六路经过此次与西夏大战,损失了不少将士,整个西北六路能够调动的军队甚少,若贸然出兵,只怕胜算不大,还请陛下稍安勿躁,给臣一些时间筹备。” 赵佶听了武植之言,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现在是心中憋火,恨不得马上挥兵攻入西夏,可听了武植之言,只得深叹一口气,开口道:“那依武爱卿之言,还要多长时间?” 武植神色坚定,“陛下,给微臣两年时间,臣定当能整备出一支精锐之师,到时候定能一举破敌,为陛下解忧,为大宋雪耻。” 赵佶眉头微皱:“两年?两年时间是否过长?” 他转头看向了下方站立的宰相曾布。 曾布感受到皇帝的目光,赶忙出列,拱手说道:“陛下,武大人所言或有其考量。如今西北初经战乱,百废待兴,两年时间用于整顿军备、训练士卒、筹备粮草,或许不算太长。” 这时武将之列的高俅突然跨步而出,向上手的宋徽宗赵佶抱拳道:“官家,微臣有异议,那西夏不过是一个偏远小国,我大宋禁军众多,武大人却要两年的时间整顿军备,我看分明是怕了这西夏贼寇。” 听到高俅的话语,武植神色平静,抱拳道:“官家,既然高大人如此自信,我想高大人必定有本事能够击败西夏,不如官家派高大人前往西北,带领将士与西夏决一死战,扬我大宋国威。” 赵佶闻武植所言,侧首望向高俅,面上隐有不悦之色,在这在场众人之中,对于高俅的能耐,无人比赵佶更为知晓。高俅自赵佶未登基时,便追随其左右,充任随从之职。 至于高俅究竟有多大本事,赵佶自是心中有数,若论阿谀奉承、踢球走马之技,高俅堪称一绝,可要让他统率大军远赴西北与西夏鏖兵沙场,无疑是驱羊入虎口,必败无疑,看来得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想到这里,赵佶沉声说道:“高俅,对于武爱卿的提议,你意下如何?” 高俅心中一慌,他刚刚发言只不过是为了打击武植而已,没想到武植会推荐自己去领兵作战,自己几斤几两他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道:“官家,微臣……微臣统兵作战经验不足,还……还还需从长计议。” 赵佶冷哼一声:“高俅,你方才口出狂言,如今又畏缩不前,成何体统!” 高俅听了面露恐慌,满头大汗,赶忙抱拳跪地道:“官家恕罪,微臣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 赵佶看着高俅的模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起来吧,以后别再多言了。” 高俅如蒙大赦,连忙谢恩起身,站回原位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赵佶又看向武植,说道:“武爱卿,这筹备攻西夏之事,便全权交予你负责,莫要让朕失望。” 武植抱拳行礼:“陛下放心,臣定当鞠躬尽瘁!” 赵佶听了点点头,看向下方百官,开口道:“今日朝议至此,众爱卿退朝吧。” 下首的大臣听了赵佶之言,有序地走出了紫宸殿。 武植走出宫门带着侍卫并没有径直返回府式,而是转身朝着国子监的方向前行。自己的恩师苏轼如今正在国子监当值,此次回京,于情于理都应当前去拜访一番。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国子监门口。武植让侍卫在门外等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冠,随后便踏入了国子监内。对于国子监,武植也曾在此求学,老师苏轼待的地方他熟悉无比。 穿过一道道回廊,武植来到了苏轼办公之所。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房门。 “进来!”房内传来苏轼温和而熟悉的声音。 武植推门而入,轻声道:“老师,学生来看您了。” 正在案桌上书写的苏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手中的笔忍不住一抖。 第125章 入云龙公孙胜 苏轼抬头眼中满是惊喜,“守正,你回京啦!” 武植快步走到苏轼面前躬身行礼,“老师身体还安好吧?” 苏轼爽朗一笑:“为师身体还算硬朗,倒是你在西北之地领兵与那西夏贼寇交战,没有受伤吧?” “老师放心,弟子的身手还不错,并未受伤,而且已率军把那西夏贼寇赶出了我大宋领土。” 苏轼抹了抹胡须,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守正啊,我在京师都听到你的战功,没想到才仅仅几年,你就成了我大宋的擎天之柱,实乃我大宋之幸。” 师徒二人促膝长谈许久,直至苏轼散值。武植一路将苏轼送至苏府,随后恭敬地拜会了师伯苏辙,这才转身返回侯府。 蔡京府宅内,一个西夏的使节正在质问蔡大人:“你收了我西夏那么多财宝,还未促成两国和谈,你们这大宋的皇帝说变就变。如今我方西夏大军溃败,我主给我下达了命令,务必要促成两国和谈。” 蔡京脸色阴沉,心中暗骂这西夏使节不知好歹,但脸上仍堆着假笑说道:“使节莫要动怒,此事突发变故,我也在想办法应对。” 西夏使节闻听此言,目光冷峻地凝视着蔡京,冷冷开口道:“蔡大人,你当尽快寻出法子来。否则,保不准哪一日你收受我西夏贿赂之事,还有那些往来情报,就会呈递到你们皇帝的面前。 蔡大人可要明白,如今你与我西夏已然是在同一条船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蔡京心头一紧,抬头看了那西夏使节一眼,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使节放心,我自会处理妥当。只是当下局势复杂,还需从长计议。” 西夏使节冷哼一声:“那蔡大人可要抓紧了,我可没这么多耐心。”说罢,拂袖而去。 看着西夏使节远去的背影,蔡京脸色铁青,“这夷蛮之人竟敢如此威胁我。如果不是看在你送来众多财宝的份上,定要让你好看。”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随后吩咐随从道:“速去把速去请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高大人前来议事。” 随从领命匆匆而去,蔡京则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一脸阴沉。 不多时,高俅便赶到了蔡京的府邸,还未进门,马上便抱拳道:“不知蔡大人如此着急找我所为何事?” 蔡京起身相迎,随后开口道:“高大人,这武植的权柄是越来越重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节制,不然日后恐成大患。” 高俅听闻此言,眉头轻蹙,缓缓开口道:“蔡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只是那武植现今战功卓着,备受官家恩宠与倚重,要设法对付于他,恐怕并非易事啊。” 蔡京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冷冷说道:“既然难以直接对武植下手,那不妨另辟蹊径,从他的下属处着手。” 高俅眼眸中瞬间一亮,急切地问道:“蔡大人此话怎讲?” 蔡京微微侧身靠近高俅,压低声音道:“那武植既已手握重权,身边定有不少亲信随从。咱们设法收买他的手下,令其为我等暗中留意武植的一举一动,并向我们如实汇报情况。 倘若武植稍有不慎,做出任何触犯大宋律例之事,那我们便有机可乘,将他彻底扳倒,以绝后患。” 蔡京冷哼一声,“事在人为,只要许以重金高官,不怕没人动心。再者,派人暗中调查他们的弱点,总会有突破口。” 高俅若有所思点点头,“蔡大人说的在理,那此事由谁出手呢?” 蔡京面带微笑,“宫中的内侍童贯童大人不是在西北监军吗?我与他相识已久,到时候让他代为操办此事,定能事半功倍。” 高俅眼睛一亮,“蔡大人考虑周全,那咱们就静候佳音。” 武植带着亲卫从苏府折返家中,刚到侯府门口就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六、身穿道袍的青年道长。 叮!检测到可交友人物,信息如下: 姓名:公孙胜(天闲星),年龄:27岁,属性值: 体质:85 力量:80 耐力:78 速度:90 武力:90 统帅:85 智力:95 魅力:80 技能:法术精通、阵法娴熟,武学:《五雷天罡正法》 听到脑海中的交友系统提示音,再看着所列出的信息,武植神色一愣,眼前之人就是水浒当中排名第三的天闲星入云龙公孙胜。 但当他看到公孙胜后面一栏的技能,上面写着法术精通以及五雷天罡阵法,顿感纳闷,难道这个朝代当真有人会法术吗? 不过武植还是不动声色抱拳道:“不知这位道长是……?” 公孙胜看到武植出现,整了整衣袖,抱拳道:“这位就是武侯爷吧?小道公孙胜,师从二仙山罗真人。” 武植心中闻言暗道:“果然是公孙胜。” 他表面不动声色,抱拳道:“原来是公孙道长,不知公孙道长为何会到我府宅之前?” 公孙胜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地对武植言道:“侯爷,实不相瞒,家师罗真人近些时日夜观天象,见文曲黯淡,武曲闪耀,紫微星倒挂。 此乃天下大乱之兆,苍生将陷水火之中。家师慈悲为怀,特命小道下山,凭这一身本事,救百姓于危难,挽狂澜于既倒,以应此末世之灾,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武植听闻公孙胜所言,心中不由得一惊,暗自揣度:这世上竟有此等神算之人?但他面上仍是泰然自若。 略作停顿,方才开口道:“公孙道长宅心仁厚,只是依本侯看来,这说法似有不妥。如今我大宋,虽西北边境偶有战事,但总体而言,天下尚算太平,百姓亦能安居乐业,未见大乱之兆啊。” 公孙胜淡然一笑,轻捋胡须道:“侯爷,此言差矣。世间之事,常以表象惑人,而真相却隐于其后。” 武植见公孙胜似有深意,便拱手问道:“那不知公孙道长在此等候,是否有要事找本侯相商?” 公孙胜抱拳行礼,言辞诚恳地说道:“侯爷明察秋毫,小道此次前来,却是有事相求。小道刚下山,便听到侯爷在西北大破西夏贼兵,保西北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小道心生敬仰,愿投于侯爷麾下尽绵薄之力,还望侯爷收留。” 武植听了公孙胜的话,神色平静地摆摆手:“公孙道长过奖了,本侯所做的不过是职责所在,实在当不起道长这般称赞。至于道长想在本侯麾下效力,也并非不可,只是本侯有几个问题,想向道长请教,还望道长能如实相告。” 公孙胜微微一笑,双手抱拳道:“侯爷但问无妨,小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植微微颔首,随后领着公孙胜走进侯府。两人来到客厅,分别落座。 武植望着公孙胜,开口道:“公孙道长,罗真人派你下山,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平息战乱。不知为何道长会选择本侯爷呢?” 听到武植的话,公孙胜欲言又止。看到他这副模样,武植沉声问道:“不知公孙道长是否有难言之隐?” 公孙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侯爷,实不相瞒,我公孙胜在紫薇斗数方面虽不及吾师罗真人,但也尽得他真传,下山这些时日,小道日夜观测天象,竟猛然发现诸多星宿汇聚于西北之地。” 武植听了心中越发惊讶。这紫微紫微斗数乃是道教秘术,传闻可洞悉天机,而如今的西北之地,因为有着自己的原因,水浒中众多天罡地煞星宿的确汇集于西北,没想到公孙胜竟能够发现。 公孙胜抬头定睛看向武植:“侯爷如今统领西北之军政,而众多星宿皆在侯爷麾下,小道方才寻到侯爷住所,望能投于侯爷麾下。” 武植直视公孙胜道:“道长怎能确定本侯就是那统辖众多星宿之人呢?说不定到时候官家一纸调令就让本侯回京任职了。” “哈哈哈哈,”公孙胜听了武植的话语,放声大笑起来。 他看向武植,朗声道:“本来小道也不能够确定,可是当见到侯爷那一刻,小道就知晓侯爷定是小道所寻之人。只因小道自出山以来,见过的人千面千相,都能够看清他们的面相,可看到侯爷那一刻竟看不清侯爷之相,此乃异人呐!” 武植听了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吃惊,自己魂穿武大郎,如果依照《水浒》原着当中武大郎的命运,肯定还在清河县卖烧饼呢,但有着系统和自己的努力,才使原本的武大郎逆天改命。 他目光闪烁,心中暗自揣摩:“难道正因如此,我的面相才如此奇特,让这公孙胜看不透?” 公孙胜看着武植陷入沉思,继续说道:“我虽看不清侯爷的面相,可却能够看出侯爷与杀破狼三大星宿密切相连。这三人肯定是与侯爷关系密切之人,这让我更能够确定侯爷定是我所要找之人。” 正在沉思的武植听了公孙胜的话,缓缓抬头。 “既然道长有如此本事,紫微斗数高深莫测,本侯如果不收下,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第126章 内修外炼 公孙胜听到武植答应收下自己,面色一喜,拱手道:“多谢侯爷信任,小道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侯爷厚望。” 武植爽朗一笑,随后想起那系统提示当中所说的法术,于是继而开口问道:“公孙道长作为修道之人,不知可懂法术?” “法术。” 当听到武植发问,公孙胜面色疑惑,“侯爷所说的法术是指......?” 武植神色认真道:“本侯听闻这些法术能够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点石成金,不知是否属实?” 公孙胜听后轻咳一声,面露尴尬。“侯爷,您是听哪一个说书人说的吗?对于我们修道之人所说的法术,其实说起来也是属于武术的一种,并非是能够呼风唤雨,移山填海这般神通。” 武植神色一怔:“武术?你们所修的武术和常人所练有何不同?” 公孙胜看着武植那副探究的模样,开口解释道:“我等修道之人所练之术,通常以特定的吐纳之法感悟天地,运转周身,进而在经络中修成股股劲气,我们称其为真气。 这真气流转于经络,滋养周身,最大的益处乃是延年益寿,亦可在与人交手时使用,与人交手时,将体内蓄积的真气通过特定法门释放。 真气蕴含能量,释放时快速流转仿若疾风,被外人视作呼风;击中巨石,真气爆发使巨石崩裂,就好似移山填海。这些所谓法术效果,不过是真气运用的外在表现罢了。 而我们修道之人常于平民百姓中行走,百姓们不懂修炼之道,才将其传得神乎其神,有了法术之名。” 武植听了这才心下了然,不过听说他们修道之人所练的武术能够修出真气时,心中不由得暗自猜测:是自己修炼混元吐纳功所感受到的气流吗?对于方才公孙胜所说的那些真气效果,其实武植也能够做到。 记得两年前自己属性大增时,忍不住挥了一下拳头,拳风都能够使三丈之外的门窗破碎,而且还是自已未用出体内劲力所造成的,这威力比公孙胜所说的真气可大多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公孙胜,面带笑意说道:“公孙道长身怀绝技,不知可否与我手下亲卫统领比试一番,也让我等大开眼界。” 公孙胜听了微微点头,继而应道:“侯爷麾下的亲卫统领所修习的武艺,想来走的皆是锤炼体魄的武者途径。 这种修炼之法,需不断地反复打磨身躯,配合特定的呼吸吐纳之法,借由气息的流转调动体内气血的奔涌,激发身体的潜能。而后用各类珍稀药材,熬制成药浴,浸泡其中,让药力渗透到骨髓,滋养肌肤经络,使骨骼坚硬如铁,肌肤坚韧似铜,经过千锤百炼,铸就铜皮铁骨之躯。” 公孙胜说完,看了武植身旁的朱仝一眼,说道:“这类修炼之法对于战场上的将士厮杀颇具优势,然而与江湖中人打斗时却稍逊一筹,倘若侯爷让他与在下比武,那在下可是占了便宜。” 武植转头看向旁边的朱仝,“朱校尉是否愿意与公孙道长比试一番。” 朱仝向前一步,抱拳道:“侯爷,末将愿与公孙道长切磋切磋。” 武植笑道:“那甚好,不过还望二位点到为止。” 话落,起身领着两人来到了侯府的演武场之内,武植的侍卫及侯府内的众多家丁闻言都纷纷赶来围观。 场上的朱仝与公孙胜相视而立,两人目光相交,公孙胜微微一笑,“朱统领请。” 朱仝也不客气,大喝一声,“公孙道长,接招!” 朱仝后脚一蹬,手中长刀向着公孙胜劈去。公孙胜脚步轻盈,侧身闪开了朱仝的长刀,未等他有所反应,朱仝手中长刀变劈为横,向着他的方向横扫而来。 公孙胜面色不变,手中拂尘宛如灵蛇,轻轻一卷,长刀瞬间被那拂尘缠住。 朱仝察觉长刀被公孙胜的拂尘紧紧缠住,当即猛地一拧身,使出力气向后抽刀。 岂料,那拂尘好似与公孙胜连成一体,竟带着他一同被拽了过来。与此同时,公孙胜右掌迅速蓄力,化掌朝着自己的胸口直击而来。 他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握住长刀,用力往上一挑,企图以此阻挡公孙胜的攻势。 公孙胜见朱仝长刀上挑,手腕一抖松开拂尘,面色不改,右手成掌继续向朱仝攻去。 朱仝见势不妙,无奈之下赶忙向后闪退,同时手中长刀快速回转,横置于胸前进行防御。 瞬间,只听“砰滋”一声巨响,公孙胜的右掌拍到了朱仝胸前的长刀之上,一时间竟然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朱仝顿感刀身上间涌起一阵强烈的酥麻之感,手臂发麻,再也握不住长刀,“哐当”一声,长刀脱手落地。 “朱统领,承让了。”公孙胜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微微欠身说道。 朱仝仰头爽朗一笑,双手抱拳:“公孙道长武艺高强,招法精妙,在下自愧不如。只是在下心中有一事不解,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朱仝轻轻活动了一下仍有些酸麻的手臂,眼中疑惑问道:“方才与道长交手之时,这长刀之上竟莫名传来一阵酥麻之感,使得我手臂瞬间松软无力,连这长刀都拿捏不住,不知公孙道长刚刚使用的是何种绝技?” 旁边的武植看到公孙胜使出的掌法也颇感兴趣,听到朱仝发问,也看向公孙胜。 公孙胜轻抚胡须说道:“此乃我道家的一门功法,名为《五雷天罡阵法》,修炼之后形成的真气特性带有一丝天雷之威,故而让朱统领有此感受。” “道长,这功法竟如此神奇,当真是让本侯大开眼界!” 朱仝亦是满脸钦佩,附和道:“是啊,道长!若能习得此等功法,在那战场上,必能如虎添翼,大杀四方!” 公孙胜听闻二人所言,露出一抹苦笑,摆了摆手说道:“两位莫要说笑了,这功法修炼起来极为艰难,需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方能有所成。而即便有幸练成,亦无法长时间施展。 如真到了战场拼杀,至多不过施展三五次,便会陷入后续无力之境,实在是难当大用啊。” 武植听完公孙胜的话,心中恍然,难怪这世间在沙场上多是武将称雄,而江湖高手却难觅踪迹。 毕竟正如公孙胜所说,其功法虽精妙,然而使用却受到诸多限制,单打独斗还行。 可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就算江湖高手的功法精深,一旦面对成百上千的将士,在一轮轮的攻势之下,休内真气消耗殆尽,最终难以抵挡,被斩杀于阵前是必然的结局。 武植看向公孙胜开口道:“公孙道长所言不无道理,不过任何功法都有其局限性,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那也是极好的。” 公孙胜叹道:“侯爷明鉴,战场之上,讲的是排兵布阵,团队协作,个人的勇武之力终究有限,我等江湖中人,单打独斗或可占些上风,但若遇大军压境,也只能望风而逃。不过如朱统领这般打磨身躯,锻炼体魄的武者,在战场上或许有可能达到百人敌之境的强者。” 朱仝听了公孙胜的话语,满脸认同地点头道:“公孙道友所言不错,侯爷麾下就有好几个这样的武者,他们在战场上简直是神挡杀神,所向披靡。特别是那卢俊义卢将军,除了侯爷之外,可以说是军中的第一高手了。” “侯爷竟也是练武之人?” 公孙胜看着武植一副书生打扮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微微摇头,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此前听闻侯爷在西北战场上与西夏贼寇交战的事迹,小道还以为是那百姓的吹嘘之词,并未当真呢。” 武植微微一笑,朗声道:“公孙道长莫要这般见外,本侯的确是身怀武艺,不过战场上能够取得胜利,全靠众将士奋勇杀敌。” 朱仝在一旁插话道:“侯爷实在太过谦了。你在战场上的英姿,朱仝可是佩服万分。如果没有侯爷带头冲锋,想要打败西夏人,可能就不会这般顺利,不知要多流多少鲜血。” 公孙胜看向武植,“未曾想到侯爷不止才华横溢,名满大宋,武艺也这般了得,不知可否让小道见识一番?” 武植微微一怔,刚要开口拒绝,眼角余光却瞥见演武场旁的妻子李清照,只见她双目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紧紧地盯着自己。 李清照一直以来都只当自己的夫君是个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书生,全然不知他还身怀武艺。今日看到演武场内有人比斗,在小桃的搀扶下也来看热闹,却听到那侍卫统领朱仝说自己的夫君武艺高强,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武植见状,到嘴边的拒绝之语又咽了回去,爽朗一笑:“那本侯便献丑了。” 说完,武植将目光投向演武场中那块两米来高的石碑。此碑质地坚硬,岁月在其表面刻下斑驳的痕迹,是演武场的精神象征。 武植跨步往石碑方向走去,众人看到他的动作都面露疑惑。 等武植来到石碑身前,引动体内劲气,汇集至右手双指,指尖轻点石碑,石屑随即纷飞。 其指如灵动笔锋,或急或徐地在石碑上书写开来。片刻,只见石碑上两行字已逐渐呈现: “尚武场中,刀光剑影豪情展; 英雄梦里,铁马金戈壮志酬。” 第127章 西夏李明珠 武植写完转过身来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笑着说道:“小小技艺,不足挂齿,献丑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公孙胜率先开口道:“侯爷太过谦了,这等武艺简直神乎其技,我等今日算是开眼啦!” 朱仝也跟着说道:“是啊,侯爷,就您这一手,放眼天下,谁能够与之匹敌呀?” 李清照轻笑着说道:“夫君总是如此深藏不露,妾身都被惊到了呢。” 就连周边的众多亲卫及仆人都被武植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看着武植犹如神人。 以指为笔,在这坚硬的青石上刻字,可以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看到周边众人的模样,武植摆摆手,而后又领着众人回到了客厅。 经过与公孙胜进行了深入交流,武植也对公孙胜有了详细的了解。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对于行军布阵、出谋划策也颇有心得。 武植面带笑意,“公孙先生,你这一身本事可真让本侯如获至宝。如果先生不嫌弃,就先为我的军师吧。” 公孙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起身行礼,“承蒙侯爷厚爱,公孙胜愿效犬马之劳!” 武植爽朗大笑,“来来来,今日定要好好庆祝一番,往后咱们一同并肩作战!” 众人皆是心情愉悦,气氛一片融洽。 西夏兴庆府内,此时的李乾顺早已无开战前的意气风发,仅仅半年时日,不仅自己的弟弟李察哥战死沙场,而且还损失了西夏 十余万大军,他坐在王座上双目失神。 “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我们最紧急的事情是预防宋朝报复。”一位大臣急切地说道。 李乾顺听了大臣的话语依旧心不在焉,良久,他深叹一口气:“本王早已在边境布置下大军,就是为了以防宋朝来攻,可我西夏此次大战损失十余万儿郎,本王愧对先王啊。” 下首的大臣赶忙跪地,“陛下切不可过于伤怀。如今局势虽艰,但只要陛下振作精神,我西夏仍有转机。” 李乾顺眼中含泪,声音颤抖:“10 多万儿郎就这么没了,本王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这时又一名大臣进言道:“陛下,当务之急是稳定国内民心,安抚阵亡将士家属,同时派人前往宋国,寻求议和,以暂时缓和与宋朝的关系。” 李乾顺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西夏在大宋的暗探已收买了宋朝的两位朝臣,一个叫蔡京,一个叫高俅,都是身居高位。” 众大臣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拱手道:“陛下高瞻远瞩,有这二人在宋朝朝堂为我们周旋,定能减轻宋朝对我们的压力。” 李乾顺冷哼一声,“哼!可是这二人过于贪婪,我西夏在二人身上前前后后已花费了几十万贯的钱财,如今却无好消息传来,他们不可完全信任。” 一位大臣轻声说道:“陛下息怒,只要能够获得西夏一时安宁,这些钱财乃身外之物,到时候我们花出去多少必定会从大宋身上十倍夺回来。” 李乾顺忽而摇了摇头,沉声道:“现如今大宋西北六路掌权之人,乃是一个名叫武植的大宋文臣,此次正是他率领宋军击败了我西夏。 对于大宋的这号人物,我西夏完全不了解。必须派人进入大宋西北,以探查这武植的信息以及弱点,否则等日后再与之交战,我们必定还会吃大亏。” 下方的大臣听闻李乾顺之言,纷纷点头。而后一位将领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末将愿亲自潜入大宋京兆府前去探查这武植的信息。” 李乾顺摇了摇头,“如今大宋西北之地肯定是防守严密,你乃我西夏党项人,进入宋朝肯定会被严密盘查,想要潜入,困难重重。” 看到下方将领还要出口,李乾顺摆了摆手:“我已有合适的人选,诸位不必再争。” 众大臣听到李乾顺之言纷纷相视一眼,不知自家大王所选定的合适人选是谁,可看李乾顺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告诉他们, 便并未多言。 散朝之后,李乾顺回到御书房,对身旁的侍卫说道:“速去把明珠长公主请来。” 侍卫听到李乾顺吩咐,抱拳应声,然后出了皇宫。 这明珠公主乃是李乾顺的妹妹,今年刚满 18,她自幼熟稔汉人文化,而且还练得一身好武艺,只是李乾顺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打算把她嫁入辽国,给辽王为妃。 可李明珠并不愿意,因而兄妹关系并不好。此次李乾顺想要派人进入大宋探查武植的信息,朝中并无好的人选,这才想到了他的妹妹李明珠。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李明珠在皇宫侍卫的引领下步入了李乾顺的御书房,她蛾眉轻挑,看向李乾顺的目光充满了不满,“陛下今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难不成还要继续逼迫我嫁入辽国,去给那耶律洪基做妾室不成?” 说完,她满脸讽刺地看向李乾顺,再次开口道:“你拜那辽国皇帝耶律洪基为义父,却想让自己的妹妹嫁于他,真是不知羞耻。” 李乾顺面露尴尬之色,开口说道:“明珠啊,莫要这般动怒,此次找你前来并非为了此事。” 李明珠冷哼一声:“那是为何?难道你改变了主意,又想讨好宋国,想让我嫁入大宋服侍宋朝皇帝。” 李乾顺听着自己的妹妹在那胡言乱语,怒喝一声:“够了,休要再这般胡搅蛮缠!” 李明珠看到李乾顺发怒,冷哼一声,不过倒也停止了抱怨。 李乾顺见状脸色稍缓,“明珠,此次招你进来,其实哥哥是希望你能够乔装进入大宋境内,帮哥哥打探一个人的消息。” 李明珠闻言微微愣神。“你手下众多,为何非要让我前去?” 李乾顺叹了口气,“明珠,此次所要查询之人非比寻常,我想你这段时间也应该听说我西夏与宋朝交战大败而归吧,正是此人带领宋军击败了我西夏大军,连你哥哥李察都战死沙场了。” 看到李明珠脸上露出了探究之色,李乾顺知道有戏,赶忙说道:“如今此人执掌大宋西北军政大权,为了以防他发兵攻打我西夏,所以必须派人前去收集他的信息,以备今后能够对上他时有充分的准备。 可我手下都是大部分都是我党项族人,对于汉族文化了解不深,派他们去很容易露出马脚。” 李明珠听了之后轻哼一声,“想让我帮你办事也成,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明珠妹妹,但说无妨,只要哥哥能做到,一定答应。” “帮你这次事成之后,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再强迫我进行联姻。” 李乾顺听了,微微犹豫。 “怎么?难道你还想逼迫我嫁给辽国的耶律洪基吗?”李明珠质问道。 看到李明珠又想反悔,李乾顺赶忙摆手,“妹妹莫急,哥哥答应你便是。” “那好,希望你这次说话算数,别到时候又出尔反尔。”话落,李明珠转身走出御书房,向着宫外走去。 李乾顺的目光盯住李明珠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刹那间阴沉如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与决绝。 “哼,生在我西夏王族,便注定要为我西夏的利益奉献一切。这丫头竟然还妄图逃脱既定的命运,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过眼下形势所迫,此事又关乎我西夏的兴衰成败,暂且先顺着她的心意又如何?权当是缓兵之计罢了。 但等此番事宜一了,便立刻将她作为巩固两国关系的筹码献给辽国皇帝,谅她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出了皇宫的李明珠回到了公主府上。此时她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作为西夏的长公主,她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且练就一身好武艺,可还是依旧逃脱不出联姻的命运。 西夏作为小国,周围被大宋和辽国所包围,想要在两国之中求得生存,必须依靠一个大国的帮助,而政治联姻就是最好的手段。 为了维持和平局面,每一个西夏的王族女子都会被嫁入辽国进行联姻。 然而,李明珠不甘心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她决定在这次前往大宋的任务中,为自己寻得一丝命运的转机。 “来人!”清脆的声音响起,李明珠打起精神对着屋外的侍从喊道。 屋外的侍从听到李明珠的呼喊,赶忙快步跑进屋,抱拳道:“公主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去把我的老师喊来。” “属下遵命。” 侍从应道,旋即转身向屋外走去。 片刻,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来到了殿内,抱拳道:“不知公主殿下找老夫所为何事?” 李明珠看到老者赶忙起身,“老师,这次找您其实乃是有事想让您帮我。” “老朽只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恐怕没什么本事能够帮助公主。” 李明珠赶忙上前,“老师,您不必自谦,明珠如今的学问、才识以及这身武艺,都是仰仗老师您的细心教导。 老师当年能够在宋朝为官,肯定也是学识渊博之辈,只是那宋朝皇帝有眼无珠,偏信奸佞谗言,以致害得老师家破人亡。” 第128章 燕青来访 老者长叹一声,而后双目之中露出仇恨之色,他名叫李书翰,在宋哲宗年间,乃是大宋西北环庆路环州知州。 当时宋哲宗刚刚继位,朝中局势不稳,西夏找准时机,发兵侵入大宋西北之地。 面对西夏大军的入侵,身为环州知州的他第一时间组织了将士进行抵抗。可当时环州的兵马都监贪生怕死,竟然开门投降,致使很快环州沦陷。 李书翰作为环州知州,也不幸被西夏人俘虏,连同城中的诸多大宋百姓,皆被掳掠至西夏境内。 当时的西夏皇帝见李书翰颇具学识且身手不错,便起了招降之意,然而李书翰身为大宋臣子,岂会轻易屈从? 怎奈世事难料,环庆路安抚使为了推卸责任,奏报称环州知州李书翰率军投降,才使环州沦陷,宋哲宗听了顿时龙颜大怒,便下令将他的家人抄家问斩。 远在西夏的李书翰听到宋哲宗将他的家人抄家问斩,不由得心如死灰。之后便对大宋怨恨起来,等西夏再向他招降时,心中对大宋再无留恋的他,就答应了西夏人的招降。 可当时西夏的入侵很快便被宋朝击退,而且签订了和平协议。 西夏皇帝也不敢过于重用宋朝的降臣,故而便把他安排前去当李明珠的老师。 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看着眼前的李明珠,他不禁又回忆起自己在大宋的家人,当时他的女儿与李明珠年纪相仿,如果还存活在世的话,也长成跟眼前的李明珠一样大了吧,想到这里,他的双眼不由得逐渐湿润。 李明珠察觉到了李书翰的异样,轻声问道:“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李书翰别过头,擦了擦眼角,“没事,公主,你不是有什么事需要老朽帮忙吗?公主但讲无妨,老朽定当全力以赴。” 李明珠抿了抿嘴唇,随后把李乾顺交与她之事悉数告知了李书翰。 李书翰听后,眉头微皱,片刻后说道:“公主,此任务虽然危险,可对于你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两国边境虽然紧张,可西夏与宋朝还是有很多相互来往的商队,到时候只要我们伪装成商队,就能够顺利进入大宋地界。” 李明珠闻言眉头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期盼。“老师,你能够跟我一同前去吗?虽然你从小就教授我汉人文化,可我却从未去过宋朝,希望老师您跟我一起前去。” 李书翰凝视着李明珠,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老夫本想不再踏入大宋,但公主如此恳切,那老夫便随公主一同前往。” “太好了,有老师的帮助,明珠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李明珠看到李书翰同意,即刻让人准备行程。 汴京城靖安侯府内,自从武植回京述职完成后,这几日一直都陪伴在李清照身旁。 他在京师之中并无太多相识之人,除了苏轼、苏辙以及周侗之外,就属枢密院内的贾安宅和杨浑两人还较为熟悉,其余朝中百官都并无深交。 正当武植与李清照两人在侯府的花园内游玩之时,张管家突然进来禀报,说门外有一个名叫燕青之人前来寻找自己。 “燕青!,他不是在大名府卢俊义家中吗?怎么会跑到京师之中来了?” 听闻是燕青,武植记得当时卢俊义答应自己入军中任职之后,就让燕青返回了大名府家中。 那时候武植也想把燕青拉入军中任职,可当时燕青年纪尚小,此事便暂且搁置了。 原本此次返回西北之时,武植还想着顺道前往大名府,将燕青一同带往西北,没曾想他竟自己找来了。 想到此处,武植对着李清照轻声说道:“夫人,这燕青乃是我一位好友的家人,夫君出去接待一会儿,先失陪一下。” 李清照微笑着点了点头,武植起身跟张管家走出后院,前往侯府大厅之内。 一进大厅,武植便看到了正坐在厅内的燕青。燕青看到武植,赶忙起身抱拳道:“武大哥,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不见,你都变成侯爷了。” 武植哈哈一笑:“燕青小兄弟,别来无恙啊,快坐下说吧。” 燕青依言而坐,问道:“武大哥,不知我家老爷在西北是否可安好?” 武植回道:“燕小兄弟不用担心,如今卢兄在与西夏贼寇作战中勇猛无比,立下功勋,已是朝廷的从四品将军。” 燕青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老爷成为将军啦!果然我家老爷武艺高强,定能够出人头地。” 随后抱拳对武植说道:“多谢武大人对我家老爷的照拂。” 武植面带笑容:“燕青小兄弟,无需如此多礼,只是不知你此次前来是否还有其他要事?” 燕青叹了口气:“武大人,实不相瞒,我此次从大名府来到京师,乃是受了李管家之托,前来找武大人的。” 武植眉头微皱:“李管家?所为何事?” 燕青开口说道:“武大人,我家老爷在赴京前就已和一位贾姓女子定有婚约,当时快要成亲了,却因老爷进入龙卫右厢军中任职,而后又前往西北与西夏贼寇作战,只好将婚期推后。 如今李管家派我前来京师寻找侯爷,就是希望侯爷回到西北之时,能够通知我家老爷,让他回大名府一段时日,以便操办婚礼。” “贾姓女子,那就是《水浒传》里卢俊义的妻子贾氏吧?记得这贾氏后来与卢俊义的管家李固私通,陷害卢俊义与梁山贼寇勾结,害得卢俊义被官府问罪下狱,简直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既然知晓那贾氏日后会做出不轨之事,令卢俊义蒙羞,倒不如趁当下就将这潜在的麻烦给解决掉。”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正,面向燕青缓缓说道:“燕青小兄弟,实不相瞒,卢将军在西北已然成亲。所以,他与那贾姓女子的婚约,也只能就此作罢,你回去告知李管家,让他出面去与贾氏解除婚约。” 燕青听了,惊得嘴巴微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武大人,这……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家老爷怎的从未提及?” “哈哈哈,燕青小兄弟,你家老爷结婚不是一件大喜之事吗?好了,其中隐情我也不便多说,你回去跟李管家如实相告就行。” 看着燕青一脸的困惑与无奈,武植拍了拍他的肩膀。 “燕青小兄弟,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此事。等你回去告诉李管家之后,愿不愿意和我一同前往西北之地。” “真的吗?武大人愿意带上我一同前去西北吗?”燕青听到武植的话,顿时转忧为喜。 “当然,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你家老爷了。” “太好了,那我马上就回去告诉李管家,武大人你可不要失言,要等我。”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武植望着燕青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子,还怕我跑了不成。” 夜晚子时,静安侯府的书房内,此时的武植身着夜行衣,戴着面罩。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映得他的身影忽明忽暗。 看着铜镜内自己的装扮,心中暗自嘀咕:“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个朝廷重臣,竟然要做这偷鸡摸狗之事。哎,看来等回到西北之地,得想办法大力发展民生、经济,不然根本没办法养活新组建的两支新军。” 武植无奈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蔡京啊蔡京,希望你的宝库不要让我失望。”随后他轻轻推开窗户,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深沉,武植穿着一身夜行衣在汴京城的民房顶上飞快穿梭,不多时,他便来到了蔡京府的外墙之外,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一个纵身跃入了府中。 看着蔡府内的装饰,武植不由得暗暗咋舌:“他这府宅比自己的侯府还大,而且府中还有来回巡逻的家丁,一般人想要潜入肯定是困难重重。” 但武植的武艺早已登峰造极,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敏锐的感知,武植巧妙地避开了一波波的巡逻队伍,逐步深入蔡府府内。 看到蔡府后院的一处隐蔽庭院内,巡逻人员更加密集,武植知晓此处肯定是蔡京的书房或者藏宝之地所在。 趁着那巡逻的队伍换防之际,武植瞬间跃上房梁,随后轻轻推开窗户闪入进去。果然,房中摆满了各种名家的诗书画集,此地必是蔡京的书房。 对于突破人体极限的武植来说,黑夜与白天并无区别,他看着书房内的布置,暗自打量起来。 武植眼神一眯,走到一处摆放花瓶之地,看着那花瓶上经常被抚摸的痕迹,他轻轻扭转花瓶,果然,后方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扇暗门,暗门上有一把硕大的玄铁重锁,想来这里就是那蔡京的藏宝之地了。 看着那玄铁重锁,武植冷哼一声:“如果真的遇上其他的贼寇,想要打开这玄铁重锁根本不可能,可惜他遇到了自己。” 武植走向前,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重锁,运转体内的混元劲气,使劲一扭,那玄铁重锁慢慢被扭成麻花状,随着武植越发使力,啪!那锁竟被他生生扭断。 打开暗门,暗门之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武植向通道内望去,有着能够夜视的能力,他查探到周围并无机关暗器,随即抬脚迈进了暗门。 第129章 蔡京之劫 沿着通道前行了一段路程后,便抵达了通道尽头。 里面是一座宽敞巨大的地库,踏入其中,满目皆是琳琅珍宝。金银随意堆叠,仿佛沙砾般繁多,即便地库内光线黯淡,却依旧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各式各样的精美玉器整齐地排列在货架之上,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武植的目光扫视间,在地库角落里发现了几个巨型的银球和金球,仅仅从其庞大的体积来推测,每个恐怕都不下百斤重。 这种沉重的金球、银球,哪怕是有盗贼有能移进入宝库,想要将其盗走也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到遇到了拥有特殊储存空间的武植。 看着如此多的财宝,保守估计都在几百万贯,武植丝毫不客气,心中心念一动,宝库内的金球、银球以及众多玉器和金山、金银山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宝库,连老鼠来了都要含着泪离去。 武植满意地拍了拍手,笑道:“蔡京老贼,让你再尝尝被人打劫的滋味!”随后,他身形一闪,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蔡京病了,已经连续好几天未上朝了。在武植把他的宝库搬空之后的第二天,当他的心腹来汇报说宝库内的财物不翼而飞时,他还嗤之以鼻。 因为那里防御严密,而且只有一条狭窄的暗道,即使有小贼能够躲过重重防御进入到宝库里面,最多会损失部分财物。想把他的宝库搬空,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出动大批人手,连夜搬运。 可看着心腹那满脸的惊慌失色,蔡京心中顿感不妙,难道是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念及于此,蔡京跟随着心腹来到了宝库之内,看着空荡荡的宝库,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蔡府之内的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又是掐人,又是请郎中,好一阵忙活,蔡京才悠悠转醒。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对着周围的人破口大骂:“一群废物,连个宝库都守不住,要你们何用!” 周围的下人听到蔡京发怒,都不敢吱声。 这时他的大儿子蔡攸沉声道:“父亲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京看了自己的大儿子蔡攸也恨恨地道:“咱家的宝库被洗劫一空了。” 蔡攸听只当是蔡京在胡言乱语,因为自家的宝库他最清楚不过,这里的宝库可以说是他蔡家最大的一个宝库之一,其中的财物多达数百万贯,想要搬空宝库而不被人发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看着蔡攸的神色,蔡京知晓自己的儿子以为自己在说笑,顿时又气得气喘吁吁,蔡攸赶忙上前扶着蔡京。 蔡京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可想到宝库里面的财物,乃是他为官多年所得,如今却不翼而飞,心中都在滴血。 蔡京咬着牙,“攸儿,咱家的宝库真的被贼人搬空了。” 蔡攸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像在说笑,脸上顿时大惊失色:“什么?怎么可能?” 随即他看向了周旁的仆人,周旁的仆从纷纷低头,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可能所言是真。 看着自己的父亲满脸心痛的模样,蔡攸安慰地说道:“父亲大人不必忧心,虽说家中宝库被盗,可那只是我蔡府之中最大的一个宝库而已,我蔡府还有众多良田商铺,每天都能够日进斗金,相信很快便能恢复元气。” 蔡京冷哼一声,“老夫只是心有不甘,那宝库中的财物乃是老夫多年经营所得,如今却一朝失窃,等我找到那贼人,定当将他碎尸万段。” 蔡攸听了眉头微皱,“父亲,这伙贼人能够不知不觉地避开重重守卫,而且在短时间搬空这硕大的宝库,定然是一群身怀绝技的贼寇或者是一个江湖中有名的组织。” 蔡京眼神阴鸷,“哼!管他是何方神圣,敢动我蔡家的东西,就得做好掉脑袋的准备。你即刻去联系江湖上的朋友,并通知皇城司的人员,让他们暗中探查,就不信揪不出这伙贼人。” 蔡攸连忙应声:“父亲放心,儿子这就去办。”言罢,快步走出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蔡京看着远去儿子的背影,再想到自家那原来堆积如山的宝库,如今却变得空空如也,越想越心痛,根本没有心思前去上朝,转身对旁边的侍从说道:“你速去宫中禀报,就说我生病卧床,这段时间都不能上朝了。” 侍从赶忙应道,而后出了蔡府,向着宫中跑去。 蔡京则在众人的服侍下走下床榻,径直来到书房之内。他挥了挥手,让周边的人离去之后,走到一幅字画之前,掀开字画,看到里面的暗格并未被盗,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个暗格里面可是放着很多他与西夏人以及辽国人来往的重要书信,如果真被盗走,流传出来的话,那他蔡家必定必死无疑。 “看来这里不安全了,必须得把这些书信转移地点,否则真的不小心被盗走的话,那便是弥天大祸。”蔡京暗自沉吟。 随即他打开暗格,拿出里面的书信,叫来心腹,护着他前往了城外的别庄而去。 当武植听到蔡京称病未上朝时,心中不由得暗笑,自己昨晚可以说是把蔡京辛苦半辈子积攒的财宝洗劫一空,想到蔡京那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武植就觉得无比畅快。 旁边的李清照看到自家夫君的嘴角微微翘起,轻声道:“夫君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吗?不妨说出来让妾身也乐乐?” 武植笑了笑,“为夫只是听说那翰林承旨蔡京生病卧床,因而心中高兴。夫人这蔡京可是一个奸妄小臣,他在朝中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只要他难受,为夫就高兴。” 李清照听到夫君的话语,眉头微微皱紧。武植看着李清照的模样轻声问道:“夫人,难道是有什么顾虑?” 李清照轻叹一口气,“夫君,实不相瞒,我家表姐正准备嫁与蔡京为妻呢,如今听你一说,妾身心里七上八下的。” 武植听了暗自拍了拍脑袋,迅速回忆起前世历史中所记载的事情。这李清照的表姐的确是嫁给了蔡京,而表妹则嫁给了秦桧。 她那表姐表妹一家可以说真会选人,嫁的人虽说都是权倾朝野的大臣,可却都是奸妄之人,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武植看向李清照一脸郑重,“夫人,这事可非同小可,那蔡京今后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若你表姐嫁过去,往后可能会受牵连,咱们得想想办法阻止这门亲事。” 李清照面露难色,“夫君,我之前已经见过我表姐,可此事乃是我的舅舅王仲修所决定的,她并无选择的余地。” 武植沉思片刻,“夫人不用太过担心。如今那蔡京卧病在床,正好我们前去与你那舅舅商议,让他把这门亲事退了。” 李清照的表姐肯定是不能够再让她嫁给蔡京的,这蔡京乃今后乃是自己必杀之人,否则到时候自己杀了蔡京,李清照的表姐必定受到牵连。 “张管家出去准备一下,我和夫人要出府前去太常寺少卿王仲修王大人家一趟。” 张管家听到武植的吩咐,即刻出门准备去了。 等张管家把马车备好,武植便带着李清照上了马车,四周朱仝领着几个亲卫一起随同。 一行几人来到李清照的舅舅王仲修家门口,武植扶着李清照下了马车,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呀” 院内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女孩声,房门打开,抬头看到武植,神色愣了愣,后转头看到旁边的李清照,面色一喜,“表姐,你怎么有空到我家来呢?” 李清照面带笑意,指着旁边的武植说道:“柔嘉,这是我的夫君武植,此次前来,乃是有要事要与舅舅相商。” 随后又对武植说道:“夫君,这是我的表妹王柔嘉。” “柔嘉表妹好。”武植笑着抱了抱拳。 王柔嘉笑嘻嘻地回礼,“表姐夫客气啦。”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温婉悦耳,仿若珠玉落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柔嘉,是有客人来访吗?”那声音透露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 武植闻声抬眸望去,只见一位年约二十的女子款步走来。她身着白色锦缎长裙,身姿婀娜端庄,鹅蛋脸,肌肤胜雪,眉目如星,双目似盈盈秋水,琼鼻秀挺,身旁跟着一个丫鬟。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当她看到李清照时,眉目中闪过惊喜,莲步轻移来到众人面前:“原来是清照妹妹来访,怎么不事先派人通知一下呢?” 随后转头双目看向武植,嘴角微笑,眼含秋波,朱唇轻启:“想必这位就是清照妹妹的夫君,武植武侯爷了吧?” 武植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跳,拱手行礼,“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位乃是我的表姐王静姝。”李清照的话语在武植耳边悠悠响起。 王静姝抿嘴一笑:“好了,不知清照妹妹和妹夫前来有什么事吗?” 李清照在一旁开口道:“姐姐,此次我们前来是有要事与舅舅相商。” 王静姝闻言,秀眉一挑,转头对着旁边的王柔嘉道:“柔嘉,快去书房通知父亲,就说武侯爷来访。” 第130章 王家姐妹 王柔嘉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王仲修的书房跑去。 “清照妹妹,还有妹夫,我们先去客厅稍坐吧。” 说完,王静殊领着几人进入屋内,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 片刻,王柔嘉带着王仲修赶到客厅,看到武植和李清照,王仲修开口道:“不知武大人和清照前来找我有何要事?” 李清照看了看武植,武植轻咳一声,“舅父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不知可否......”,他看了对面的王静姝和王柔嘉一眼。 王仲修立刻会意,“柔嘉,静姝,你们先回避一下。” 姐妹俩听了有些不情愿,那王柔嘉看向武植,狠狠地嘟了嘟嘴。 而王静姝轻蹙秀眉,美眸略带嗔意地瞥了武植一眼,不过很快恢复端庄大气之态,柔声说道:“父亲,那女儿们先退下了。”她轻扯着不情愿的王柔嘉离开了客厅。 看到两人出了客厅,武植抱歉地对着王仲修说道:“舅父大人,我听清照说,您要把静姝姑娘许配给蔡京?” 王仲修闻言脸色一沉,长叹一声:“哎,此事也是迫不得已啊,本来以前有很多人都前来说媒,可这孩子眼光颇高,都未看上眼,逐渐把年龄拖大了,现在都快 20 岁了,再不嫁出去就成老姑娘了。 没想到前段时间那蔡京蔡大人突然派人上门说媒,说要迎娶静姝,我寻思着这蔡京年纪虽然较大,可如今乃是朝廷重臣,且原配夫人早已去世,静姝这孩子嫁过去并不会遭受刁难。” 旁边的李清照听了,忍不住开口问道:“舅舅,那静姝表姐同意了吗?” “不同意又能如何?以她的年纪再不出嫁,今后更难找到夫家了。现在能够嫁给蔡京为妻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武植一听,脸色变得肃穆起来:“舅父大人,其实此次前来就是想让舅父大人取消静姝姑娘与蔡京的婚事,蔡京作恶多端,而且为人奸诈,静姝姑娘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王仲修听了面色微微难看,“武侯爷,此乃我之家事,再说静姝自己也同意了这门亲事,你们就别插手了。” “舅父大人,实不相瞒,蔡京此人我已掌握他通敌卖国以及卖官鬻爵的证据,这人乃朝廷奸佞,我武植深受官家厚爱,如今执掌军国重事,怎能容得这种妄臣留在朝中,日后必定除之。到时候真把静姝姑娘嫁过去,必定会牵连到静姝姑娘。” 话落,武植双目犹如两道利剑,透露着威严与坚定望向王仲修。 王仲修看着武植的眼光,不由得心头一颤,他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外甥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以及目光中的无形压力。 这时他才回想过来,眼前这位可是朝廷的靖安侯、枢密副使兼掌陕西六路军政大权的朝廷重臣啊,其权势比那蔡京还要更胜一筹。 王仲修面露苦涩,“侯爷,如今木已成舟,静姝与蔡京的婚约已定,我如果忤逆于他。那蔡京身为翰林学士承旨,在朝中权势重大,王家恐怕会遭逢大难啊。” “舅父大人应该还未听闻吧?那蔡京如今卧病在床,如果真把静姝姑娘嫁过去,难道舅父大人想让静姝姑娘守寡吗?” 旁边的李清照也点了点头,“舅舅,夫君所言甚是,你难道真要把静姝表姐推入火坑吗?” 王仲修听了,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眉头紧皱良久,他深叹一口气:“哎,好吧,侯爷,我这就派人前去蔡府说明情况,取消静姝与那蔡京的婚约,不过日后如果那蔡京报复我王家,还望侯爷伸以援手。” “舅父放心,只要有我武植在,那蔡京想动王家也得考虑能不能接受我的怒火才行。” 李清照也点头道:“舅舅放心,夫君定能护王家周全。” 王仲修无奈同意,他叫来管家,安排人手前往蔡府退婚去了。 武植和李清照看到事已办妥,两人便与王仲修辞别,出了王府,乘车缓缓离去。 王仲修还在客厅之内皱眉沉思,王静姝与王柔嘉两姐妹此时推门而入。 王静姝开口道:“父亲,听说你派管家打算退了我与那蔡京的婚约。” 王仲修抬起头,长叹一口气:“姝儿,为父也是无奈之举,那蔡京并非良配,为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入火坑。” 王静姝走上前:“父亲,是刚刚武侯爷和你说了什么吗?” 王仲修点了点头,随后把武植之言告诉了两姐妹。 “原来那蔡京是个这般坏的人啊,父亲,那姐姐怎么办?”王柔嘉脱口而出。 王仲修宽慰道:“姝儿不用担心,为父会替你再寻一个如意郎君,到时候定能让你满意。” 王静姝想起武植那俊朗柔雅的身形,摇了摇头:“父亲不必替我操心,我已有更好的人选了。” 王仲修顿感好奇:“姝儿,快跟为父说说到底是哪家公子?” 王静姝面色微红,轻声说道:“父亲就别多问了,等时机成熟,自会告知于您。” 看到自己的女儿不打算说出口,王仲修摇摇头:“你这孩子,有如意郎君就好,罢了罢了,为父也不问便是。”随后又起身返回书房去了。 蔡府,当蔡京还在为自己的宝库被盗而心痛时,仆人前来禀报,说王府的王仲修派人前来要与自己退婚,顿时怒火中烧。 “好个王仲修,竟敢如此羞辱于我!我蔡京岂会善罢甘休!”蔡京暴跳如雷,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至于屋内蔡京的几个儿子,蔡攸、蔡翛、蔡绦、等几人此时心中却暗自高兴。 他们的父亲已年过 5 旬,却执意要娶一个年纪比他们还小的女子为妻,这让他们几人一度沦为了京师之中众人取笑的笑柄,因而对这桩婚事极为抵触。 他们也曾极力反对,怎奈蔡京心意已决,几人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了此事。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了转机,那王家的王仲修居然会派人前来退婚,虽然此举无疑是打了蔡家的脸,可这个消息却让他们几人面露喜色。 蔡京抬眼看着几个儿子那快要裂到耳根的笑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群逆子竟然在这里幸灾乐祸,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 几人听到蔡京的怒吼,连忙收敛笑容,辩解道:“爹,我们哪敢啊?这不是,这不是一时没忍住,我们也是替爹感到难过呀。” 蔡京冷哼一声:“少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不清楚。”他心中暗自思索,定要让那王仲修好看。 他自己的妻子早逝,原本不打算再续弦。可一次外出,他看到王仲修的大女儿王静姝生得花容月貌,顿时心旌荡漾,老树回春,便派人去王仲修家提亲,想娶王静姝为妻。 那王仲修也同意了,本来双方都定好了时日,没想到王仲修竟来了这一出,这不是明摆着打蔡京他的脸吗? “蔡攸,你们几兄弟就属你最聪明。如今我蔡府这般诸事不顺,先是宝扣被盗,而后连王家的那王仲修老头也欺负到我蔡府头上,此次必定给他个教训。 他不是在太常寺任职吗?你身为太常寺卿,乃是他的上司。给我想办法让他丢官弃职。” 蔡攸看着自家父亲一脸愤怒,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爹,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虽然儿子可以寻几个由头参他几本,或对他挑几个毛病,让那王仲修降职或丢职。可父亲不要忘记,这王家与那靖安侯府可是亲戚啊。” 蔡京一听,脸上的愤怒之色越发浓烈。“靖安侯府?武植,又与那武植有关系?” 他气得紧握双拳,“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跟这武植扯上关系,真是晦气。” 蔡攸见状,赶忙安抚道,“爹,你先别动怒,咱们得好好想想对应之策,万不可莽撞行事。那武植如今深得官家喜爱,不仅身为枢密副使,而且还执掌西北六路的军政大权,我们蔡家得罪不起啊。” 蔡京听了自家儿子的劝告神色逐渐舒缓。“哼,王仲修,那这次就先放过他,还有那武植,迟早会被我踩在脚下。” 随即蔡京吩咐仆从出门去告诉那王家的人同意王家解除婚约,仆从听了,快速转身离去。 王仲修家中当听到自己派去的管家回来禀报说那蔡京同意解除婚约时,心中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问:“难道那蔡府就没有说什么吗?” 管家听了思索片刻,“老爷,那蔡府的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太好看,急匆匆就走了。 不过我暗自私下询问了一下蔡府的仆人,听说蔡京好像提到了一个名叫武植的人。” “武植!这不是清照的夫君武侯爷吗?看来那蔡京也不敢得罪武侯爷啊。” 王仲修身旁的王静姝轻声说道:“父亲,你其实不必担忧,我们王家与靖安侯府乃是姻亲,凭借着靖安侯在大宋的地位,蔡京也不敢轻易得罪的。” “虽说如此,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今后我们王府得与靖安侯府多加走动。” 王静姝连忙应道:“父亲所言极是,靖安侯过段时间又要出征在外,清照表妹一人在侯府肯定无人陪伴,父亲,到时候我和小妹便多去侯府走动走动,陪陪清照妹妹。” 王仲修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你们姐妹俩多去陪陪她,也能增进咱们两家的情谊。” 王静姝的妹妹王柔嘉听到今后能够出门去敬安侯府,面露兴奋,看向自己的姐姐王静姝,而王静姝此时却美目流转,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第131章 赎身 朝晖夕阴,几轮交替,自从武植和李清照从王家回到侯府之后,又过了数日。 武植回京述职的半月之期就快到了,此时他正在书房内对着张管家交代招募侯府护卫的事宜。 因武植安排张管家派去寻找扈三娘和仇琼英的人还未归,武植便先打算留部分亲卫在家中,作为护卫。 此次他回京述职,总共带着 50 多名护卫,武植打算留下 20 人以护卫侯府。能够被武植选为亲卫的人,都是禁军将士之中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武植并不担心他们会背叛自己。 此次便是让张管家安排这 20 名亲卫进驻侯府。正当两人商议时,突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说侯府前有一个丫鬟有急事找侯爷,并且说她家主人姓李。 武植一脸疑惑,转头看向张管家,“姓李,会是谁呢?” 随后站起身来,走出书房,向侯府门口走去。 来到侯府门前,见一个伶俐的小丫鬟正焦急地张望。 看到武植,顿时神色一亮,朝着他行了个礼,脆生生地说道:“侯爷,我家小姐李师师有要事与侯爷相商,特命我前来请侯爷前去见一下我家小姐。” “李师师”,武植这时想起自己曾经在樊楼上对李师师说过,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前来寻找自己。 他冲张管家开口说道:“此乃我相识之人,看来是有急事寻我,张管家,你先去忙吧,我随她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张管家应道:“侯爷小心,有事差人回府告知。” 武植点了点头,他并未让亲卫随同,而是一人跟着那小丫鬟前往了李师师的住所。李师师的住所是在樊楼旁边的一座名为杏花楼的青楼。 二人踱步至杏花楼前,小丫鬟在前款步而行,引领着武植走进楼内。 门口的龟奴看到这情景,并未加以阻拦。这龟奴整日里迎来送往,是有识人的本领,看武植身上的衣料,皆是上乘之选,又隐隐透露出一股贵气,必定是出身不凡的贵人,自然是不敢轻易冒犯。 武植跟着小丫鬟穿过回廊,来到了后院一处幽静的小院。小丫鬟在小院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小姐,侯爷来啦。” 屋内传来李师师轻柔的声音:“快请侯爷进来。” 小丫鬟推开门,武植走进屋内。只见李师师身着素锦绫罗,松挽云鬓,几缕青丝垂落颈边,慵懒又妩媚。 她眉眼含笑,秋波动人,朱唇轻启:“侯爷,您来了。”一举一动风情自生,尽显柔媚之态。 武植也面带微笑,“师师姑娘,半年不见,你长得越发美丽动人啦。” 李师师轻掩朱唇,微微一笑,“侯爷过奖了,您能来,妾身甚是欢喜。” 武植面露关切,问道:“不知师师姑娘寻我所为何事?莫不是遭遇了难处?” 李师师微微颔首,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侯爷,妾身此番确实深陷困境,还望侯爷能出手相助,解妾身于倒悬。” 言罢,她双眸泛红,泪光点点,楚楚可怜之态尽显,恰似雨中娇花,惹人怜惜。 武植看着李师师惹人怜惜的模样,温声说道:“还望诗诗姑娘告知本侯,本侯定会出手相助。” “实不相瞒,侯爷,如今这杏花楼的妈妈想让师师梳拢,可师师乃是艺伎,并不想如此,还望侯爷相助。”说完,一双美目看向武植,满是期盼。 武植听了李师师的话语,这时才想起这李师师乃是官妓,她自己即使能够积累钱财,却也并无赎身的权利,而作为青楼女子,将来都逃不过下场陪客的命运。 “想要增加与李师师的友谊,这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自己出面帮她从青楼里赎身,肯定会让自己与她的友谊有大幅度的提升。而且如此美貌有才华的女子,自己也不忍心让她流落风尘。” 定了定神,他轻声对李师师说道:“师师姑娘不用担心,本侯这就帮你赎身。” 李师师泪光闪烁,哽咽着说道:“侯爷的大恩大德,妾身实在是无以为报,只愿今后给侯爷做牛做马,以此来报恩。”说完,她便盈盈地拜了下去。 武植忙伸手相扶,触手之处,只觉李师师柔若无骨,他不禁面上一红,轻咳一声说道:“师师姑娘不必如此。姑娘才艺双绝,这汴京城里又有几人不想护着姑娘,莫要太过伤怀。” 李师师顺势起身,双颊绯红,低声道:“侯爷夸赞,诗诗愧不敢当。只是这赎身之事,怕是怕不是那般容易。” 武植神色一正,说道:“师师姑娘放心,本侯自会想办法周全此事,纵有千难万阻,一定要还姑娘自由之身。” 李诗诗眼波流转,“侯爷如此尽心,诗诗不知何以为报。” 武植哈哈一笑:“姑娘日后过得顺遂,便是对本侯最好的报答。” 李诗诗娇羞地低下头,轻声呢喃:“那师师便等着侯爷的好消息。” “叮,宿主与李师师的友谊达到 80,此时交友系统的提示音在武植脑海中响起。” 武植心中微微一喜,看来此番相助李师师赎身确实能大大增进两人之间的友谊。 知道了李师师派人寻找自己的缘由后,武植看着李师师担忧的模样,也未做多留,出了杏花楼,便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行去。 来到了教坊司,武植禀明来意,教坊司的官吏不敢做主,通知了教坊司的教坊使。 当教坊使看到武植时,脸上顿时露出谄媚的笑容,别人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他可是清楚得很。 这乃官家面前的大红人啊,教坊使面带微笑快步来到武植身前:“原来是武侯爷,不知武侯爷到这教坊司有何要事?” “本侯今日前来,是为了李师师赎身。” 教坊使听到武植要为李师师赎身,不由得进退两难。他本打算再过段时日,便把这李师师进献给官家,可如今武植却横插一手,又不能得罪于他。 教坊使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逐渐微变,“武侯爷啊,这李师师可是咱教坊司的招牌,想要赎身,不止花费巨大,还不好办啊。” 武植看着这教坊使的神色,脸色一正,赶忙说道:“还望使者能够通融通融,钱财方面不是问题,如果使者能够帮本侯办成此事,本侯日后定有重谢。” 教坊使听到武植之言,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暗思:“这武植位高权重,又是官家面前的红人,能够得到他的能够与他扯上交情,对自己定有好处。” 犹豫片刻,教坊使咬了咬牙说道:“侯爷,小的可以帮您运作此事,但您可得说话算话,莫要让小的白忙活一场。” 武植一听心中大喜应道:“那是自然,本侯一言九鼎。” 随即心念一动,右手从衣袖之中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了教坊使。 “这是先给你的钱财,只要能够帮李师师赎身,除赎身钱财之外本侯还会有重谢。” 教坊使的眼睛都看直了,这可是 500 两的银票,折合 1000 贯钱财啊!他双手颤抖着接过银票,连连点头哈腰:“侯爷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不辱使命。” “那就有劳贵使了,本侯静候佳音。”说完,武植转身离开了教坊司。 教坊使望着武植远去的背影,把银票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嘴里念叨着:“果然不愧为官家面前的红人,出手如此阔绰。这可是大买卖,得好好办呐。” 三天时间,经过教坊使的上下打点,终于把李师师的赎身契约办理完成。 不过这赎身的钱财却是高得离谱,寻常名妓赎身一般都是几百贯到上千贯,可因为李师师不仅是教坊司有名的艺妓,而且听闻还是罪臣之后,故而这赎身的价格几乎翻了 10 倍,高达1万贯。 教坊使拿着契约找到武植,一脸为难地说道:“侯爷,小的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事办成了,可即使小的身为教坊司使,也做不了这赎身的价格,这价格实在是压不下来,侯爷您看......。” 武植看着那高达 1 万贯的赎金,眉头微皱,却并未多言,对着教坊使抱拳道:“多谢贵使帮忙。至于钱财方面本侯已有所准备。” 随即他从储存空间里面拿出了 5000 两银票递给了教坊使。 教坊使接过银票躬身说道:“侯爷果然爽快,这是李师师的赎身契约,请侯爷收好。” 武植接过契约,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说道:“有劳贵使了。” 教坊使满脸堆笑:“侯爷客气,那小的就先告辞了。”随后他转身离开了侯府。 “明天就要出发前往西北,趁现在还有空闲,便把这赎身契约送给送去给李师师吧。”想到这里,武植并未折返府内,而是径直朝着杏花楼走去。 到了杏花楼,武植径直朝着李师师所在的院落中走去。刚到院落中,便看见李师师的丫鬟正在洗拭衣物。 看到武植,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对着屋内说道:“小姐,武侯爷来啦!” 屋内的李师师听完,手中动作一顿,脸上瞬间浮现出欣喜笑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开门迎了出来。 “侯爷,你又来看望师师啦。”李师师莲步轻移,走到武植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