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剑玄刀过江龙》 第一章 灭顶之灾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话说这天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内的玄武镖局的大门前却灯火辉煌。彩红大灯笼高高悬挂,鞭炮声锣鼓声响成一片。镖局院内一队吹鼓手,奏起了喜庆的音乐。 镖局的大院子里和四周的走廓上,摆放着数十桌酒席。席上是高朋满座,席间是杯盏交错。盛况空前,数百位宾客济济一堂。出席这宴席的都是三山五岳有头有脸的人物,和来自大江南北各路的瓢把子,以及各省的大镖局的镖头和大镖师。 因为今夜玄武镖局的镖头,也是才成立的三十六家镖局联盟的盟主肖昆,为各路的镖头和大镖师及瓢把子们设的告别宴会。 近十年前,南北各路黑道白道,为了争夺地盘,互相撕杀。势力此消彼长,经多次重新洗牌。可谁也不服谁,可谁也没有办法和能力来劝阻制止。慢慢兴起的后起之雄,就属玄武镖局的势力最为强大。 玄武镖局后起之秀肖昆凭着赤手空拳,凭着一身横练功夫,力挫群雄。在使他们降服之馀,又诱之以利、陈述之弊。并劝其众家冷静下来,协商谈判,重划地盘,才平息了争端。获得这一重大胜利,并未争功夺利,反而和各瓢把子以乃几大镖头结拜兄弟,获得黑白两道一致口服心服。 说起这肖昆,在十六岁那年便参加县试取得秀才资格,所以大家也称他为了秀才。如今他已三十有余,却放弃进京考取功名的机会,而在玄武镖局担任起总镖头。由於他除了学识渊博,又懂医理,再加上人品俊秀,武功高强。故深得前总镖头的器重,破例退位让他担任总镖头,所以自然便成为三十六家镖局联盟的盟主,成为众星拱月的天之娇子。 前不久,各派又论剑比武,肖昆以一柄青钢剑,激战三天三夜,终于打败了各派高手,赢得了‘镖局第一剑’的美誉。肖昆也不愧是镖局联盟的盟主, 因此,今天结盟之后的喜庆告别宴会,自然也可以理解为:肖昆事业达到颠峰,武功达到颠峰,名誉地位达到颠峰。 席间难怪肖昆洋洋得意,手持着大杯酒,周旋於宾客之中。频频劝酒,大有劝众客不醉不归之意。 玄武镖局作为第一大镖局,为了表示它今天的喜庆和气派,镖局内二百多间房子,东南西北四个大门全部敞开,来个与民同庆的感觉。平日里镖局防备最严,今天却没有守卫。因院内坐着的黑白二道,数百位高手,即便是一支军队来,也奈何不了他们,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和生事。 席间也慢慢接近尾声,有些宾客也陆续告别离去。热闹非凡的场面,也逐渐冷淡了下来。 对面的巷子里,一个身着夜行衣好像是头领的汉子,正在给其他三位同样身着夜行衣的汉子在小声地吩咐着什么任务。他悄声地说道:“你去东门;你去北门,还有你去西门,等一下带领各队人马在子时准时出击,不得有误。” “是!”听完那头领的吩咐之后,三个汉子也悄声的应道,并马上把手中的剑倒扣过来,剑尖向下,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扣在左手的掌面上,向那头领恭敬地鞠躬而又正声地回应。 “好!那现在就开始分头行动。”在得到手下的肯定回答后,那首领也不再多说,率先领着自己的一队人马向着玄武镖局悄悄挺进。 接着剩下的三个身着夜行衣的大汉也各自领着自己的人马,分头向着玄武镖局的另外几个方向而去,看这些黑衣人的步伐,显然都是身手不凡之辈。 此时,玄武镖局里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喜后的休息和睡梦之中,剩下的寥寥几个护卫也因贪杯正打着盹儿,完全不知一起血光之灾马上就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然而,当子时一到。黑暗的院落突然有几十个黑影冲了进来,守夜的弟子还没来的及发出警讯,已经一一被收拾了,这群黑衣人集中来到大厅门口。 本来一片寂静地玄武镖局顿时乱成一片。这其中有遭受痛苦而发出的凄呜声,也有因害怕而吓破胆的哭叫声,更多的则是兵器相碰撞所发出的打斗声。 “杀!一个不留!”那黑衣人首领对着身边的手下严厉地发声说道。 “是!”那些手下人得令后,纷纷毫无表情地应承道,接着便投入杀戮之中。 镖局的关老镖师这时正坐在大厅中理事,一名高大的黑衣人,手拿利剑竟以惊人的力道撞破厅门跳了进来。身后几个跟随过来的黑衣人,也立刻封住了门口。 关老镖师突然一惊,跳将起来并大喊道∶“何方贼人,胆敢侵入本局!” 只听见那黑衣人,一阵阴笑说道∶“明年的今天是你们的祭曰,我知你关老镖师是个人物,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关老镖师已深感到情况不妙,提刀就与黑人恶心斗起来。并大声叫道∶“快去告知总镖头,让他们快离开,快!” “哈、哈、哈!一个也逃不掉的。”黑衣人怪笑着。 关老镖师便撕杀边气愤之极地骂道∶“恶徒!岂能容你嚣张!” “哈、哈,容不容可由不得你!一个不留,统统给我全杀。”黑衣人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凶神恶煞地扑向各处。 现场一阵混乱,到处是兵器交接声,混着女人哭叫奔逃之声,想不到这次黑衣人会先下手为强,令整个镖局遭此劫难。 关老镖师看得急怒攻心,一跃而上,一刀砍倒一名黑衣人。另一名黑衣人,急忙闪身避开他砍过来的大刀。关老镖师也不再理会,急忙向外冲出厅去。 整个武威镖局的院落里已经是乱成一片,镖局里的护卫对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院里房外到处都响起吓人的呼喊声、恐慌声、惨叫声和打斗声。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遭到不测。院子里也火光四起,有些房屋己被黑衣人放火点燃。 正沉浸在熟睡中的肖昆和夫人薛梅,也被房外的嘈杂声给惊醒。就听到房外下人的呼喊声,顿时明了出了什么事。肖昆慌忙和夫人一跃而起,顾不得穿衣服,一跃而起,取下挂在床头的剑护在夫人薛梅说道:“梅儿!你看护好龙儿和瑶儿,这里有我来对付。” 薛梅听到丈夫之言,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立及点点头,把床上刚出才生几个月的一对龙凤胎的儿子和女儿抱起护在胸前。心情紧张又急切地说道:“昆哥哥,要小心!”没等她把话说出口,这时,门已经被人给撞破开来。等尘埃落定时,在肖昆眼前站己站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每个人的眼中都凶光毕露,满睑杀气。 “朋友,不知我肖昆是怎么得罪了你们,你们竟要灭我率武镖局,杀我满门!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看到眼前这几个黑衣人,肖昆的眼中充满仇恨的眼神,大声地怒问道。 “哈哈哈——”一声狂野地长笑之后,在几个黑衣人的身后又露出了一个仍是蒙面的黑衣人。听到笑声,那几个黑衣人立刻分站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这个蒙面黑衣人慢步走向前来,故意装作沙哑的声音,冷冷地说道:“肖秀才,你不去当你的秀才,偏偏来来当什么总镖头。要怪就怪你不该当你的总镖头,要怪就怪你不该接了不该接的镖,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过你要是肯把接的镖拿出来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给你个痛快,要不然的话......”说到这时,却突然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哼!原来如此。想要镖的话,那就放马过来,我们手上见个真章!”听到这些黑衣人竟是为了那事而来,肖昆不禁冷声哼道。 “好!很好!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你嘴还这么硬,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那黑衣人没想到肖昆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说出这么强硬的话来,不禁为之动怒,火爆的脾气也不禁显现了出来。 “夫人,你带着龙儿和瑶儿快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里一切有我。”肖昆心里知道,不管自己拿不拿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的。也知道眼前这种情景,这伙人是有备而来的,自己绝对不是这么多黑衣人对手。所以趁他们还没有动手之际,对薛梅耳边细语地说道:“你快带龙儿和瑶儿从暗道里走,去药王谷找孟药师。”现在他心里只希望夫人和儿子女儿能够平平安安地跳出去。 “昆哥哥——”听到丈夫之言,薛梅也知道眼前的景况十分危急,伤心地出言道。 “快走,听到没,要不然等下真的就走不掉了。”见夫人还在愣着,肖昆可着急万分地不由大声喝道。 “呵呵!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实话告诉你,整个镖局都已经被我们牢牢包围着,一个也不要休想出去。”那黑衣人用一种自信而又蔑视地目光看着肖昆,阴冷冷地说道。 这时又有许多打斗声向这边传来,,有几个镖师在呼叫着肖镖头。喊声急促和凄惨。肖昆听到也是心急如焚。正在着急之时,突然从房顶上跳下一个镖师,他一边大声喊着肖镖头,一边手起刀落,一刀砍倒一个在肖昆门前的黑衣人。肖昆见此也快速出剑,刺向那个可能是头领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被肖昆快剑所逼,只好退出房外。这时他发出一声哨声,又有一群黑衣人听到哨声都赶了过来。肖昆又忙回剑,击中又一黑衣人。并迅速冲过去,又击退几人,帮刚从房上跳下来的那个镖师解围。这时又有多个黑衣人围攻上来,肖昆一看难以冲出,就顺手把那镖师拖进房来。那镖师腿部己受了几处伤,无奈只好割断衣袍快速包扎那腿伤。 “昆哥哥!”薛梅看到外面打斗的惨状惊恐地喊了一声。 “走!我叫你快走,没听到吗?你怎么还不走?”薛梅还想要说什么,就已经被肖昆大声地喝住。 这时外面的黑衣人又想往房内冲,肖昆挥剑封住门口,又对那镖师说道:“关老前辈,情况危急,侄儿就拜托你啦,薛梅和我那小儿女就交与你了。你一定要帮我保护他们,赶快走吧!” 那老镖师也着急地说:“镖头你快保护夫人和小儿女快走吧,我来掩护。…” 肖昆仍挥舞着剑,在拼命地抵挡着黑衣人的进攻。着急地说道:“关老前辈,我求你了。快帮我保护薛梅和我的龙儿瑶儿,保护我肖家命脉。你们快走吧,再迟可就谁也走不了了。” 关老镖师含泪无奈地说道:“肖昆侄儿,只要我关某活着,就一定保护好令公子,你就放心好啦。” 薛梅强忍着眼中的泪花,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后转身向房内走去。 当薛梅走到房内的衣柜边,在衣柜边轻轻地搬动了一个暗钮。只见一声响,整个衣柜就移动开,显示出里面的暗道。薛梅抱着孩子,又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肖昆后,然后进入暗道。关老镖师受托,为了保护薛梅和孩子,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不好,房内有暗道。”在衣柜复回原位时,那黑衣人的首领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禁地大声骂道,接着又凶狠说道:“杀!绝对不能让她们逃脱。” 有几个黑衣人闻言,马上过来不顾一切地围攻肖昆,另几个黑衣人已强行进入到房内查找暗道。当他们找到暗道后,便匆匆进入赶去追杀薛梅和关老镖师。 肖昆想拦阻这些黑衣人,想为夫人多争取些时间。可是却被几个黑衣人死死地困住,根本脱不了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黑衣人进入了暗道。 薛梅在关老镖师的护送下,进入暗道,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抱在怀中两个孩子死命地往外逃,根本也无瑕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暗道的出口是在城外的一个客栈的马厩里,他们出了暗道后,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大意。关老镖师悄悄地从马厩里牵出两区马来,把薛梅扶上马,也不作停留,便马不停蹄向城外奔去。 第二天,人们终于发现了镖局的异样,当有大胆的人推门进去时,看到镖局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而且死状都极其恐怖。镖局里除了没有发现夫人和孩子,以及关老镖师外,所有几十口人全被满门杀戮。,这一件事惊动了整个府衙,也惊动了整个武林和各大镖局。 第二章 寺庵托孤 关老镖师护着薛梅逃出城外,这时马上的薛梅似乎全身都伏在马背上,正在控辔疾驶,马儿像是从尘土中慢慢冲出来似的。而马上的人除了赶路之外,也绝顾及不到这一切。 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很快来到一座山下,可是仍然摆脱不了这后面传来的阵阵马蹄声。在这荒野之处,风刮的是十分猛烈。被狂风卷起的砂石和草团,在路面上打着滚,发出尖锐的呼啸。山路也崎岖不平,行走艰难。可在这夜幕下,大地间却是黑眬眬一片,让人也感到恐惧。 这时两人停在山下的一条三叉路口处,一路是上山的便道,一条是通往他处的大道。薛梅看到情况危急,可能难以摆掉追赶的强敌。于是就对关老镖师说道:“关老前辈,现在强敌已经追了过来,我想我们还是分路而行。你我不管是谁,只要能逃出一人也是天意。你帮我把龙儿带走,我带着瑶儿往山上去。我这里有两块同样的玉佩,玉佩两面分别都用篆体字刻着“龙和瑶”。龙儿和瑶儿的名字,就是从玉佩的刻字来的。以后我们或者孩子来日有想见之时,就凭这信物为证。”说着,薛梅赶紧从怀中把龙儿抱出,深情地亲吻了一下孩子的脸后,就递给了关老镖师,二话不说策马就向山上奔去。 关老镖师忙接过孩子,小心地放在怀中,对薛梅说道:“夫人放心,有我关洪在,就有孩子在,夫人多多保重。”边说边催马向另一条路上奔去。 在这山间逶迤的山路上,薛梅骑着马向山上疾驰而去。一双细嫩的手紧紧勒住马的缰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显得疲惫不堪。 可是背后还是紧跟着传来阵阵马蹄声,薛梅便挥鞭策马朝山上奔去。由于山路越来越难走,薛梅赶紧跳下马来,用剑对马股刺了一剑。那马负痛一阵长嘶,便向前狂奔而去。薛梅快速躲进树丛中,由于天还仍是漆黑一团,这时就听到那追赶过来的人群向那奔跑的马声追了过去。 薛梅躲在山上休息了好一阵,这时天空也慢慢露出了黎明的霞光。极目眺望,那雄伟壮丽的山梁上,由大大小小十几个山峰组成。那最高峰更是峰峦重叠,万木峥嵘,气象万千。山峰连接起来,气势磅磷。在不远处是一座悬崖峭壁的三角高峰,怪石林立,参差不齐。 就在这山峰下面隐隐约约看到有一座寺庙座落在那里,薛梅这时快步向那寺庙走去,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见那苍松翠柏的遮掩中,有一座不大的寺院,到显得十分幽静。由于时间太早,寺院大门仍是关闭着的。这时,也不曾见到一个香客和其它人。这反而到使薛梅大为放心,她加快脚步走向寺院的门前台阶处。 庭院门前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鸟的奏鸣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安祥。薛梅疲惫地坐在台阶上,然后忙把怀中的孩子抱了起来。看着熟睡的瑶儿,心中好像有了一丝丝安慰。这么长时间的危难和奔波,孩儿还没给自已带来任何麻烦,也没让自已分心。 薛梅坐在台阶上休息了片刻,也慢慢有了倦意,正准备想打个盹。这时,突然从院外的墙角处闪出三个黑衣人来。这三人也不言语、也不搭话,见到薛梅就冲向前来围住于她。 薛梅不由地大吃一惊,忙把孩子放在台阶上,也顾不得许多,快速起身拿起剑来迎敌。这时三把剑也已一起攻了过来,剑剑都是杀招,招招都是要致人于死地。 薛梅只得闪转腾挪,一支长剑,洒出片片银光‘啸啸’有声。薛梅这时虽是筋疲力尽,但也拼尽全力和这三人打斗起来。但对方那三个黑衣大汉,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并以合围的三角阵势,紧紧地围攻薛梅。薛梅长发髼散,空中飞荡,几次欲脱身而不能,险像环生,惊心动魄。 可能是寺院里的人听到院外有打斗声,急忙来到庭院,打开院门。这时一位约有五十开外老道姑,身着灰色道衣,儒雅潇洒。她刚跨出庭院门,并凝目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院外这一切。她身后还跟着四个年青道姑。 老道姑看了一眼这打斗的情形后,不由地还真替薛梅捏着一把汗。后面跟随的一道姑,看到院前有一受到惊吓,而哭泣的婴儿时,急忙把她抱了起来。 这时薛梅虽然是险象环生,但见自已的孩子被道姑抱起,不由地顿时放下心来。现在反到不用再分心护着孩儿,而是一心应战,见招拆招地沉着应对。 这时那三把利剑从不同方向一起向她刺来,仿佛已让薛梅没有了回旋余地。没想到薛梅突然来了个旱地拨葱,一跃而起,企图摆脱围困。而就在飞落的一刹那,三支剑又由下往上齐向她刺去。 薛梅在空中已顿感不妙,若想避开剑锋,那决非一般功夫所能做到的。就在薛梅将要落地之时,一口丹田气贯在全身。只听‘呵’的一声,薛梅在半空之中竟来了个鹞子翻身,急转直下,竟然在瞬间避开三支刺来的锐利剑锋。 这时,那老道姑已忍无可忍,怒目相视。并大声说道:“你们这三个强人,好生无耻,竟以三对一。三个大男人欺服一个女流之辈,真是太不仗义了吧!” 可这时的那三个黑衣人,根本就不理会老道姑的言词。还没等薛梅立稳,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大汉,已突然反手一剑,又将剑锋向薛梅胸前刺了过来。薛梅只好快速地一个闪身,那剑锋却从右臂上擦过。薛梅的衣衫裂开一道衣缝,鲜血从臂膀上已涌了出来。 这时,薛梅浑身微微颤抖,两眼冒着怒火,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手持利剑猛然挥出,一连三个飞速连转,方才站稳。而就在这时,依然听到‘啊’的一声,那个黑衣大汉早已被薛梅的剑锋击中,而应声倒地。 另二个黑衣人见同伙被击倒,也不由地大吃一惊。便像发了疯似的,不要命地向薛梅攻去,完全容不得薛梅有还手机会。 那老道姑一看不好,在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过多想,缠在腰间的柔剑已在手中。把柔剑在空中一划,便使出一招‘梨山花雨’,人已冲了过去。只听‘当当’两声,竟削断了两个大汉的剑刃。 原来老道姑使用的是一把碧光柔剑,这把柔剑还是庵祖传承留下来的。虽看似一把轻柔软剑,束在腰间也不起眼,可它却削铁如泥,威震武林。 这一招‘梨山花雨’,也是老道姑的镇寺绝技。它专门在雨天练就的,无论雨水多猛,舞起剑来,滴水不漏,身上不沾半滴水点。同时,还要刺出八朵花芯,是碧光剑法中最厉害的一招。 由于老道姑见薛梅身受重伤,二个黑衣还想致她于死地,才不得不一出手便使出此招。那老道姑接着又是一招‘游击八方’。只见她飞身如燕,打着旋涡,舞着碧光柔剑。刀光剑影,看不见形体,又听得‘当当啷啷’不绝于耳的声音。只见二黑衣大汉手中的半截兵器已然落地,手腕也被柔剑刺中。这都只不过在眨眼之间,那二人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而薛梅此时也不在忧虑,也用不着再心慈手软。看准时机便一个键步冲上前去,手中的剑跟着使出一招‘飞龙探海’。那两大汉的二只手掌,齐腕落地。两人惨叫不绝想飞奔而去。薛梅已容不得他们逃离,又飞速向前,凌厉几剑就把那两黑衣人砍倒。 心中深深地松了口气,然后用剑挑起他二人的面罩一看,不由地大吃一惊。只见一人面目似成相识,仔细一看竟然是神武镖局的一镖师。另一人没见过也不认识,薛梅用剑挑开他的衣襟,只见这人胸前有个黑虎头标志,这才知道原来是黑虎山的贼人。 薛梅又到先前被杀的那人跟前,用剑挑开他的面罩,认的这也是神武镖局的镖师。现在薛梅的心里也总算明白了这次惨祸的根由,原来这一切都是神武镖局的阴谋和毒手。 这神武镖局的总镖头高占威与自已丈夫肖昆还是所谓的拜把子兄弟,口口声声两人是情同手足,患难之交。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狠毒,要灭肖家,铲除的玄武镖局,更要斩草除根。薛梅想起这发生的一切,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老道姑开始看那两黑衣人想跳走,也不追赶,就把宝剑收在腰间。这时,又只见薛梅瞬间杀了那二贼人,也算放下心来。 这时薛梅虽一颗心总算落地,但心中明了今后的艰难。于是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到老道姑跟前,突然双膝跪下。对老道姑说道:“多蒙仙姑舍命搭救,小女子薛梅这厢有礼了。” 老道姑单臂要扶起薛梅,薛梅却不肯起来,仍跪着说道:“道仙,小女子被贼人追杀,无以安生,还望道仙能收留小女子母女两人,小女子感激不尽。” 这时,老道姑看了一眼薛梅说道:“施主请起,我们快进堂内去说话。”于是,召唤两个年青道姑把薛梅搀扶到内堂之中。 到内堂后,只见薛梅已面色苍白,无力地紧闭双眼。老道姑忙为薛梅脱衣查看伤口,这时,才看到那伤口已呈紫黑色,半个身子呈紫红色。老道姑心痛地摇了摇头,心中已完全明白薛梅这是中了毒剑。而毒液已经布满全身,她已处在九死一生的危急关头。 老道姑迅速从怀中掏出解毒药泽,急忙送入她嘴中。然而薛梅中毒已深,现在解毒也已经是为时已晚。老道姑见此也不由地落下泪来,并急切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贫道已尽力了。天命不可为,施主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尽可对贫道相言。贫道是这静月庵的主持,人称静安师太。本寺院虽不大,但在这山上倒也宁静、幽闲。方圆几百里,远近驰名,善男信女,香烟缭绕,川流不息。” 薛梅这时心中也明白老道姑说话的含义,更知道自已时辰不多。于是从那年青道姑手里接过瑶儿,把瑶儿抱起亲吻了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递给老道姑,恳请老道姑代为抚养。看到老道姑接过孩子,心里才安宁下来。于是,就把这次逃难的根由,详细地跟老道姑讲述起来。 最后说道:“道仙,我家瑶儿是肖家的血脉,还请道仙能把她抚养成人,让她为肖家和她父母报仇。让我肖家和玄武镖局的几十口亡灵得已安宁,让我们肖家对师太感恩不尽。师太,我这里原有两块一样的玉佩,一块已委托关老镖师,让他日后留给我那龙儿,也就是瑶儿的哥哥。那玉佩两面分别都用篆体字刻着“龙和瑶”。龙儿和瑶儿的名字就是从玉佩的刻字而来。以后如果两孩子来日有缘,能有想见之机会,就可凭这信物为证。”说完薛梅已耗尽精力,闭上了双眼。 第三章 庵中搏击 这个静月庵只有几个尼姑,静安为师,师徒共五人。四个徒弟分别是春花、夏荷、秋菊和冬梅。原本在这碧水青山中诵经卷、参神佛。担水砍柴,习法焚香,练功习武,打发着寂静似水的岁月。可如今又多了一个小生命,静安师太根据薛梅的临终嘱托,就叫她肖瑶,也叫她瑶儿。 看到薛梅的死,静安师太的内心十分难受。但她明白,一味的悲伤,并不能解决问题。人若死了,永远不能复生。悲伤与难过,只会让自己失去理智,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为了薛梅的嘱托和她的愿望。自已一定要把瑶儿培育成人,让她完成她母亲的遗愿。 静安师太收留瑶儿后,让弟子们把薛梅安葬好。然后对自已的四个女徒弟说道:“看来这庵内我们也待不下去,我但心那些恶贼一定会来报复的。你们赶紧去收拾要紧的物品,我们立刻就离开这里。”说完就忙把那瑶儿抱好放入自已怀中。 可就在这时,就已听到寺庙外有马的嘶叫声,和人的吵杂声,接着寺门就被来人所撞开。一下子进来十多个手拿刀剑的壮汉,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师太,在下黑虎山三头领田豪见礼了。”一个男人向前踏上几步,毕恭毕敬地对静安师太说道。 静安师太看了他一眼,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立刻回道:“施主!这里是尼姑庵,多有不便,请施主谅解,施主请回吧。” 静安师太这话已说到这份上了,可这黑虎山的三头领田豪和跟随来的众男人却毫不理会。 田豪看了看静安师太和那几个尼姑后,便又说道:“师太,佛门乃清静之地,本不该来打扰。只是本人想问一下,你这庵内有几个人?另外可有其它人吗?” 静安师太知道这贼人问话的心意,也就随口说道:“这庵内只有我们师徒五人,并无它人。施主,佛门乃清静之地,还是请回吧。” 田豪又看了一眼静安师太,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师太,我们此番到贵庵来,只是想跟你借一样东西,拿到那东西后我们立刻就走人。” 静安师太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一楞。便问道:“你要借何物?如本寺内有的,悉听尊便。如没有,那只好敬请原谅。” 那田豪便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想必师太一言九鼎,我们也不要你寺内任何物品,只是想要你怀里的那个孩子。” “你要孩子做什么?这孩子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想斩尽杀绝。”听此言静安师太一惊,便气愤地说道。 “这孩子是个孽障,我们必须要让她死。这孩子与你也是非亲非故,你又何必多管这闲事呢?”田豪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孩子我已收为徒儿,所以我就有责任保护她。因此,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好了,你们走吧,我不计较就是了。”静安师太仍心平气和地说道。 田豪有些动怒地说道:“师太,我可是好言相劝。想必你也知道我黑虎山的所作所为,也应该知道我田豪的性格和脾气,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静安师太也毫不客气地威严地说道:“我不想去招惹你们那黑虎山,也更不想与你们为敌。但我已跟你们讲明了,这孩子现在是我的徒儿。我的徒儿就是我的孩子,不是哪个说要就要,说给就能给的。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太可笑了。” 静安师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马上头一偏,向自已的四个女弟子说道:“你们可要小心了。” 静安师太的提醒话才说完,这边的田豪已经抽出了柳叶刀,挥手就砍了出去。四个女弟子都没料到,这田豪在毫无征兆之下,就能突然出手。幸亏师太提前预警,给她们提醒警示。 静安师太毕竟是老江湖,第六感已相当敏锐。这田豪才略微一动,他的手也才一出刀,她就已感觉到了。 师太没有后退,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碧光柔剑。碧光柔剑在阳光下,犹如一根银线。柔剑一卷,便卷开了田豪的柳叶刀。这时柔剑并未收回,而是突然变直,径直往前刺向田豪的颈部。 田豪忙收刀回挡,但已经赶不上趟,只好忙向后退去。可还是难已躲避,忙把腰部后弯,头向后仰。刺来的剑擦着他的头皮而过,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剑。 田豪虽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连忙又侧身一转,便向旁边越去。可他手中的柳叶刀也顺势砍向春花,春花手中的剑也只好迎了上来。春花本想要弹开田豪的柳叶刀,可就在剑刀刚要相撞时,田豪那柳叶刀却又轻轻地划了条弧线,绕过了春花的剑,突然又砍向静安师太。 田豪这柳叶刀使得轻灵如燕,变化无常。尤如剑般轻灵,无拘无束,自由穿梭。 静安师太也不是等闲之辈,她手中的碧光柔剑,更是轻灵如蛇。就在田豪的柳叶刀滑向静安师太时,碧光柔剑可没给柳叶刀任何机会。在柳叶刀快刺到静安师太衣服时,碧光柔剑一卷刀身,并又瞬间弹出。又是瞬间并弹开了柳叶刀。 田豪又急向后越了一步,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向上弹起。双手握住柳叶刀,由空中向静安师太扑刹过去。 这时刀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柳叶刀砍向静安师太头顶时,师太的碧光柔剑,已守候在那里。 柳叶刀砍在碧光柔剑上时,田豪只觉得软剑内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弹力,把柳叶刀弹了起来,再也砍不下去。虽才斗了几个回合,连静安师太的衣角都没碰到。田豪心中不禁有些火冒三丈,便把个柳叶刀舞得越来越快,仿佛已出神入化似的。 静安师太也毫不示弱,碧光柔剑更是舞得密不透风,抵御着柳叶刀的疯狂进攻。最后,只见一道道残影在空中划过。渐渐地,他们的身形也快速移动起来。整个院子只见他们两人翻飞的身影,而看不见他们的身形。时不时地听见刀剑的撞击声,和两人的喝斥声。 寺院中的人也都早已在相互打斗起来,好像没有停歇的势头,剑刀交击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只时只听到夏荷在骂到:“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狗强盗,你们不去打劫土豪大户,却跑到我们这寺庙里撒野。你们这些丧失天良的畜生,到这里来以强欺弱,来欺服我们这些女流之辈,你们简直没有人性。” 秋菊边舞着手中的剑和几个强盗打斗中,还边符合着夏荷的骂声,并故意打趣道:“这些草野山头的强盗,尽干见不的人的勾当,所以他们没有人性。他们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只敢来欺服一下我们女人。” 静安师太和田豪在以死相搏,虽还不算吃力。可这边的四个女徒被十多个贼人围斗,可是险象环生。春花的左肩已中一刀,鲜血直流。冬梅的腿部也受了伤,仍在拼命地坚持着。看到这样的情形,师太的内心可是焦急万分。田豪这斯武功了的,被他緾住一时半会儿还脱不了身。 师太心里虽着急,但表情依旧平静。在打斗中突然对田豪说道:“田豪,我知你功夫了的。但我想说的是,不是人人都怕你,还有不怕你的人。你这次到这里来虽非你的本意,但你也应该考虑下你将来的后果。你武功虽高,但你毕竟不是神。你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也做不了所有事情。你只不过是黑虎山上的一个三头领,但你想没想过,你们想赶尽杀绝,难道就不怕有人知道吗?你不怕死,你身边的人未必不怕死。你们对玄威镖局下如此毒手,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主。但你也不该对我们寺庵不利,你更不该对一个小儿下手。若是被江湖人知道,再也没人会相信你。对那不择手段的人,没人愿意让他们活在世上。必然会引群起而攻之,想不死都难,即使不死,你也再不能在江湖上露面。” 听了师太说得的这番话,田豪心中也不由的一楞,手上的招式也慢慢地减缓下来。但一想,如果这次不能杀掉这小儿,恐怕自已在山上也将难以立足。于是对静安师太说道:“师太,我和你无怨无仇,我也知你的为人和武功。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把这小儿给我,我们立马走人。以后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两人在边打边说话之间,都突然惊奇地发现,在寺庙门口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站立着一个身穿百结悬鹑,但又干干净净的中年乞丐。手中却持着一柄透体生寒,发出淡淡银光的宝剑。 @静安师太和田豪都不由地大吃一惊,不知眼前这人是敌是友。两人打斗出招的速度也都减缓了下来,最终拉开距离,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打斗。 可其它的贼人并没有停下手来,仍围着四位女尼在搏杀。那中年人不由地动起怒来,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无耻之徒,竟然这么多人欺负几个弱小女子。” 听这中年乞丐的一声吼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原围斗女尼的几个贼人却调转身来,突然迅速地向这乞丐围了过来,又同时一起挥刀向他砍去。眼看几把刀就要砍他身上,只见他抬起持剑的右手,快似一道闪电挥去。那几个贼人手上就只剩下刀柄,刀体已被瞬间斩断落地。那几人也被强大的力道给打翻在地上,几人脸上都露出惊呀之色。 田豪一看不好,飞身扑去,柳叶刀也横扫向那中年乞丐砍去。那中年乞丐一偏身,回手一刀荡开柳叶刀,左手顺势打出一掌。 田豪忙退刀凝守中宫,鼓尽全力硬受了这一掌。岂料这一掌来势强烈的超乎想像,他又狼狼仓仓的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其余的人也都被眼前这惊骇一幕而停止了打斗,都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这中年乞丐。 只见这中年乞丐身材堪堪可比田豪还略高,面貌刚毅非凡,面带微笑地环视了一下众人。那点漆般的双目有若黑夜寒星,明亮不已,坚定无比的自信显露在俊脸上。 @田豪也从他眼神中感到畏惧,这种感觉自打出道以来还未曾经感受过,不料此刻却在这中年乞丐的身上出现。 那中年乞丐仍微笑着说道∶“我与你们虽不是朋友,但也绝不是敌人。还希望你们高抬贵手,放了师太她们,更不应该这样了结那小儿的性命。” 田豪冷笑着说道∶“你是什麽人物?眼下此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老子也不卖他面子。那几个尼姑我可以放过,但那小儿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那中年乞丐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说道∶“喔,在下算不上什么人物,只是: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在下江峰,见过各位。” @这田豪心内奇怪,怎么江湖上会有这样一位一等一的高手,可自己却从没听人说过。况且他相貌平平,又是一个十足的乞丐相。怎么竟会是一个武林中的人物,但他确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怪、怪。 @江峰笑道:“诸位不必疑惑,在下只是个乞丐而已,默默无闻不足为其,不认识乞丐那也是自然的事了。” @这时田豪虽吃不透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把心一横,将柳叶刀横刀而立,散出森森杀气。然后大声说道∶“我田豪厉来是好话不说二遍,那小儿必须交给我,否则莫怪我刀下不留情。” @江峰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消失,也刚毅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说不得了,非要动手不可?” @田豪抖了抖手中的刀,怒笑道∶“老子自打出娘胎以来,便不怕打架,动手吧,臭乞丐!” 江峰不由地叹道∶“田兄,乞丐知道田兄虽在黑虎山上,但却也是个英雄,在下实在不希望跟你动手。” 田豪这时心中一凛,不由暗自一乐,以为江峰知趣心虚不敢再动手,于是正要运刀出击。 这时就听江峰又说道:“如果实在要动手,乞丐也只好奉陪。不过你只要胜得过我,我就退出这静安寺,绝不管你们的事情。如果你要是败在乞丐手下,那还请放过师太与那几位师妹,还有那小儿。” 田豪亦非蠢人,已知他是自已的强劲对手,又惧他手中的宝剑。可现在已经到了这种情形,自已也无路可退了。要是拼比刀剑上的功夫,自已恐怕无多大胜算。看他那年纪,可能功力会稍弱于自已。于是左手提刀,右手凭心中一口怒气,大声说道:“那我们就先在手上见功夫吧”说着竟一掌击向那乞丐。 “好!”江峰也随即左手持刀,右掌跟着缓缓推出。虽显一派悠闲气象,但却暗暗运足功力接下这一掌。 双掌碰撞的瞬间,田豪那一股股钢柔内劲,竟撞不开江峰内力的铁壁防御,也侵入不到他的太阴肺经之中。 ‘百脉神通!’田豪心中一震,知江峰的真气有力,但却还是探不出他的火候浅薄。可能只能认为他修炼的时日尚短之故,所以显示不出来而已。但这真气在他的运用下,却又多了几分奥妙。自已的内功气力,一时间也无法冲破他的真气胶结。 但田豪的修为毕竟远为深厚,又略为催劲,在一消一长之间,江峰还是给震退数步。但他在后退之间,剑已转到右手使出无为剑法再次攻上。 田豪这柳叶刀出手也极快,刀也划向刺来的利剑,却又在半途竟左右分砍他两侧。 江峰一招无功,也再次变招。左手两指并拢连点田豪臂上的‘偏历’‘温溜’、‘下廉’、‘上廉’、‘曲池’诸穴。这几个穴位皆属于阳明大肠经,只消以气阻塞,任他修为再高,没耗上几日时间,也无法再使这条手臂。 然而田豪修为也极高,江峰虽认穴准确,但手指却有如刺在铁柱一般,无法击破他的气门,但也在臂上捏出几个乌黑指印, 田豪的心情却反倒宁定许多,急向后退了数步,并说道:“兄弟武艺高超,在下服了。” 江峰马上也向后退过数步,回道:“多谢呈让,乞丐敬佩你的为人,来日有缘请相见,定加回敬。”江峰又转过脸对师太她们说道:“请师太还是早早离开这里,远走他乡为好,恕小弟不能远送。” 师太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马上向江峰表示了谢意,与四个徒儿急匆匆地出了寺庙。其他几个贼人想上前阻拦,江峰把剑一横,恕目而视。这几人又看了看田豪,见他冷酷的脸上毫无表情,也只好作罢 第四章 林中搏杀 关洪老镖师和薛梅分手后,就把龙儿在怀中安放好,再系好衣襟觉得稳妥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就是一路狂奔。这一路还算好,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难之事。这时天也呈现出黎明前的曙光,关老镖师也感觉累得是疲惫不堪。还好前面是一片树林,于是策马来到林边。然后下马坐了下来,再看看怀中的孩子还在熟睡,也算放下心来。一夜的打斗和奔命,人也极度劳累,坐在地上不一会就感到腿部的几处伤口也隐隐作痛,人也疲惫的有些困意,不知不觉地就瞌睡地打起顿来。 这一瞌睡竟也不知多久,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关老镖师一下警觉起来,本想去牵马准备继续奔跑,可一看眼前的情形已来不及了。只见有五六个黑衣人骑着马已快速地冲了过来。现在只好向林里跑去,借着只有微弱晨光的掩护,拖着受伤的腿忙不迭地隐入林荫深处。可能那几个黑衣人已发觉林边的马,只听到一人暗恶叱咤地叫道:“小心,千万别给他溜了!” 逃入林内的关老镖师这时的腿伤疼痛难忍,于是一咬牙,将染血的衣裳脱去。撕去一截,将腿上的伤口紧紧缚住,才忍住那疼痛。好不容易才喘了一口气,忙摒住了气息。追入林中的几个黑衣人就从他身边数尺之地经过,一呼一吸之间已经去远,可见几个来人功力之高。 关洪他虽是一个镖局的镖师出身,但武功慧智也是武林中出名的。一生中何止千百战,从没被伤得这么重过。尤其没想到的是,这次在一夜之间竟然败得如此狼狈。而追随来的强敌,到目前竟还不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人。看这些人的武功是各有各的路头,他们也应该各有各的地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看着那几个黑衣人渐渐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关老镖师感到腿的伤有点重,腿上挨了三剑还不算什么,虽是深可见骨。但即便是这么重的伤,等气血回复后,仍不会有大碍。腿伤他并不担心,虽流了许多血,一时难以恢复,但没有伤到元气。 回想起在镖局的搏杀中,有两人合攻的掌力比自已的内功强上许多,自已硬接下一招之后,也不过是气血翻腾。但给他们一轮杀下来,全没有扳回的机会,硬撑到现在才松下口气来。现在只觉得全身都疼痛,不过这还不算什么,自已也算上是个出了名的耐打和能拼之人。想起自已可更是个出了名的,是受不得一点气的人。让自已觉得可气的是,打斗到目前为止,连对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才真正让人不能容忍和气愤。 关老镖师深吸了口气,坐了下来,运功行了几遍。从镖局一路打到这儿,功力并没多大损伤,不过挨了那几剑失血过多,到现在还有些头晕。刚才若是再和那几个黑衣人强自动手,只怕终将不利。今天遇上的这些老手个个都不好惹。但是关老镖师心下还是暗笑,这些黑衣人都犯了一个毛病。见好不知收,竟然忘了遇林莫入的兵家大忌。这片大树林又占地极广,这回可要好好利用这片林子来报复一下,看看这些黑衣人还能不能再耍狠。关老镖师泛起一丝笑意,向林中慢慢走去。 那几个黑衣人快速地进入到林中,可没走多大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现在虽是黎明时分,远边也露出了许许霞光。可这茂密的树林里,却还是漆黑一团。这几个黑衣人也觉得毫无目的地盲目瞎闯,是不会有收获得,也是极其危险的。于是几人就结成了阵式,走得极慢,还边走边留意着四面的动静。 这几个黑衣人可是再小心也没有了,原本他们也知道关老镖师是出了名的文武双权的镖师。可在这次偷袭镖局中,他们也只把他当个一般对手罢了,一动上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怎没想到先施暗算,再加上那么多人围攻之下,他仍能边打边逃。现在,竟然还让他溜进了这树林里来。连一路过来的踪迹,也都奇迹似的消失掉。显见其人智慧和能力惊人,若不是欺他受伤,机不可失之下,也不敢追入林中。 随着天渐渐变亮,树林里也慢慢有了丝丝光线。这几个黑衣人在有了点亮光的林间搜了好久,也是什么都没找不到。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禁地有些沉不住气了,说道:“看来这关老镖头已经伤重,躲进林子里去了。我们在这儿根本就没办法,不如我们分头进林里在找。料那关老镖头负伤不轻,又受过两位大哥致命一掌,在这儿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料他跑也跑不远的。” 其他几个黑衣人听了也有些意动,而且也都想成名和贪功。互相之间也都想表现出自已比一般人更强,都想自已能擒杀关老镖师,如能成真,那份光荣是说也不用说的。 “大家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那六个黑衣人中的一个说道,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那关老镖头狡狯得紧,林子里现在又暗,彼此呼应不便。假如真要在林内搜人,我们还是要在互相之间能多加联络为好。” “没有必要吧,能先逮到那老镖头的人肯定就是我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大言不愧地笑着说道。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就冲入了林子里去。其他黑衣人一见,生怕别人说自已胆小无能,于是也忙着跟了进去。 先前那说话黑衣人叹了口气,他早知这几人是劝不动的,只没想到都会急成这样。不过知道归知道,他为人持重,可不能就这样跟着钻进去。他于是四面找了一下,在一棵最显眼的树上留下约定的暗记,然后也跟了进去。 这黑衣人才一进入林中就和其他几人失散了,他原本还不太急,出声呼唤时还有人回应,虽是听不清楚,看来却不远。可没想到转来转去,却怎么也碰不到面,慢慢地竟然连回应也都没有了,情急之下更是慌不择路。等到发觉自已迷路时,连自己也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人抱着一颗战战兢兢的心,慢慢地走着,也不知衣服给树枝树叶勾破了多少个地方。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多少路。好不容易终于听到了人声,那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慢慢地循声追去。 在这几个黑衣人中,他知道自已的武功比起其他人来说,却还差了一截。因此知道,虽然对手负伤不轻,该是再无多大抗力,但自已仍一点都不敢有错失。不过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众人分开搜寻的结果,竟造成了关老镖师的有机可趁。 关老镖师一躲开那些追兵,就先爬上了树,查看他们的行踪。他爬上了树巅,隐好了身形,向四面巡视了一下,心下登时大定。果然像他所想的一样,这些黑衣人都贪功不减。由于天渐渐放亮,自已从高处一览无遗。 这时老镖师感到体内血气一阵不顺,闭目调息好半晌才好了过来。他知道以现在的情况,要解决这些黑衣人可不容易,不过也不是没有方法。想了一想,他下了决定。先从武功最弱的那个黑衣人下手好了,这个黑衣人功力虽不高,对目前而言,自已还是需极其小心谨慎。 关老镖师瞅准这人的行踪后,无声无息地悄然地跟在他的后面。当来到一林密处时,飞快地出手把他打倒在地,点了他的哑穴。用刀割下他的衣衫做成绳索,把他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然后扯去他的头套,用刀在他身上划割了几刀。并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这人已经吓的魂不付体,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示意要活。 关老镖师说道:“你要是想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讲清这次所发生的一切。如有半句慌言,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说着又拿刀在他脸上比划了几下,然后解开他的穴位。 这人怕死,也就老老实实地把这次镖局的大惨案,详细地说了个明白。关老镖师这才弄明白事情的原由,也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肖镖头的儿子,让他将来能为肖家和镖局报仇。关老镖头对这些狼心狗肺之人恨之入骨,也不再多言,一刀结束了这人的生命。 那个说大话的黑衣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纵身入林,才刚脱离了同伙们的视线。背心便是一麻,气血一窒,整个人登时失去了力气,软瘫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见老镖师拖着他身子一闪,躲入了幽暗的深处,起手一刀。那黑衣人还没发出一声,就一命乌呼。只见老镖师又迅速地一闪,就消失了人影。 又一黑衣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然只见眼前出现一人影。还没看清那是何人,只见他右手一挥,不带一点风声地就贴了上来。这黑衣人还全没异样感觉,就向前冲了出去,却没走几步就软倒了。他不由地发出大声呼救,那惊慌和恐惧声在树林里回荡。也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何人,也就丢了性命。 这时又有两个黑衣人在林中转来转去,刚好撞在一起。两人也没看清对方是谁,又都处在高度紧张和恐惧中。这时又突然听到在不远发出的呼救声,两人都以为对方是敌。也不答话,挥刀就向各自的对方砍去。两人也都同时中刀倒在地上,这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已人,可为时已晚。两人正想说话,可被突然出现在身前的关老镖师手起刀落,两人共赴黄泉。 这时林中突然变得特别安静,静的让人都快要至息。关老镖师处绝了那两个黑衣人后,人也感觉轻松了许多,人慢慢变得有些松驰。这时怀中的孩子动了起来,可能是饿了的原因,竟大声地哭泣起来。关老镖头无奈,只好小心谨慎地向林外走去。 这时的关老镖师知道,由于孩子的哭声,自已已经完全暴露无疑。现在只能做最坏打算,必要时也只有以死相搏。正在想着如何应对时,没想到这么快竟有一黑衣人,突然从自已前方的藏身处立了起来。还向自己走了过来,手中的利剑在晨光下一闪一闪地。 这个黑衣人仿佛是这伙追杀人的头领,他看着关老镖头便开口说道:“关老镖师,你已被我们团团地围住了,你跑也是绝对跑不掉的,赶快放下兵刃就缚,否则格杀勿论!” 关老镖师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孩子在怀里又包裹好,觉得稳妥后便向那黑衣人头领大声说道:“玄武镖局的人,只有轰轰烈烈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懦夫!你想要我的人头,就来拿吧!今天我关某到要看看神威镖局的阴谋能不能得逞,看看你这个君子刀客贾荣的真本事。”说完,把刀一摆,向那头领冲了过去。 那黑衣人头领见关老镖师竟然道出自己的真容,着实大吃一惊。这次屠杀行动绝对严密,所有行动人员全都以蒙面出现。没想到还是被人识破、被人知哓。于是他也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自己脸上的面罩取了下来。见关老镖师向自己冲来,忙挺兵刃,就招呼过去。 他知道这关老镖师就武功来说,是不如自已,单打独斗也不是自已的对手。看关老镖师一动手,他的长刀才出手。当两人的刀使劲一撞,他才发觉一股大力从刀上传来。手腕一麻一震,长刀险些脱手飞出。这时他才知道,‘人怕狠的,鬼怕恶的,打架斗殴怕不要命的’,所以再也不敢大意,便使足了劲向关老镖师攻了过去。一时间刀光狂闪,剑影乱舞,打得好不惊心动魄。 两人交上手,心中都暗暗叫苦。关老镖师知道要是换在平时,对方这等身手自已还可以和他拼搏一会。可现在自已受了伤,又加上一夜的亡命奔波,逃来逃去的又没有吃好睡好,身体十分虚弱。又加上怀里还有个孩子,手上的兵刃又不称手,十成功力顶多也只剩下一二成。两人打斗了一会,不但得不到半点甜头,一时之间还被对方逼得节节后退,胜负已明显。 又打了二十几合,老镖师的体力也到达了透支的地步。一时间被逼得左支右绌,狼狈非常。若再苦苦支撑,便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地步。由于其左臂上着了一刀,深可见骨,鲜血泊泊地流出,身形已无法稳定下来,摇摇欲坠。那黑衣人头领贾荣见他快支持不住了,更是精神大振。 又过了几回合,老镖师知道再这样打斗下去,自已便会坚持不住,或者说也更本没有胜的把握。于是左手从腰间拿出一柄短剑,作好最后一搏准备。于是鼓足了一口气,挥起手中的刀向那黑衣人头领贾荣死命地砍去。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由于在林中打斗,这一刀也是用足了气力。一刀下去,竟然砍在一棵粗壮树杆上。刀砍入进去,吃刀很深,竟也拔不出来。那黑衣人头领贾荣一看机会来了,飞步向前,挥刀向老镖师持刀的右手砍去,一刀把老镖师的右臂砍了下来。 黑衣人头领贾荣看着被砍下来的手臂,顿时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正在得意忘形之即,老镖师忍着巨大疼痛,突然左手挥出,短刀剌入了站在身前的贾荣胸口。然後拼力把左手往上一搅,那黑衣人头领贾荣顿时气绝身亡。老镖师见此也露微笑,接着也晕死过去。 第五章 死里逃生 通往城里的大道上,四辆镖车在快速的向前赶路。这是龙虎镖局的镖主飞天手上官凌,和拜弟螳螂手于达,头戴斗笠,背插长剑,骑着青马,一前一后地保护着镖车。赶车的四个趟子手,早已是汗流夹背浑身湿透。 当来到岭下树林边时,就远远看到林边有几匹无人看管的马匹。飞天手上官凌不由地紧张起来,对螳螂手于达说道:“于老弟,你在这里守护镖车,我前去查看一下,你们可要加倍小心。”说着就向林中走去。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就见飞天手上官凌抱着一人从林中出来,并大声地喊快来救人。于是有二人赶忙过去,帮着把人抬到镖车上。这时,飞天手上官凌又从这已经晕死者的怀中抱出一个婴儿。 螳螂手于达马上过来帮助施救,给伤者施药包扎。几人忙了好一阵才总算弄好,看这人还有生机,大家也都松了口气。于达看了上官凌一眼,见他正在给小儿喂食,不解地问道:“大哥,这人是谁?竟遭如此大难。为何还带着一个小儿?看来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上官凌点点头说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快走。这一路上大家都要加倍小心,以防不测。” 听镖头发话,众人也都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于是二话不说赶忙收拾好赶路。 当镖队才走了约半个时辰时,就听到后面有一群马队追赶了过来。不一会功夫就见八名蒙面壮汉,过来拦住了去路。这八人个个穿青挂皂衫,背负长剑,身形迅捷。 这一下子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了,镖主上官凌和螳螂手于达都手握刀刃,几个趟子手也都抽出刀来。 这时其中一个壮汉摘下蒙面青布,跳下马来,紧走几步拦住镖车。并高声喝道:“各位,可曾看过一女子带着两个婴儿从这里路过?另处你们可曾见过玄武镖局的关镖师?就是大刀手关洪。” 上官凌由马上跳下,把马交给伙计,上前抱拳当胸,笑说道:“我当是何人呢,原来是神威镖局的劈雷手陶烈陶大人哪!但不知陶兄亲率众位弟兄拦住小可镖车有何公干?” 陶烈阴冷着脸哼了一声,粗声说道:“上官凌,你镖车上拉的是什么货?” “给州府御任太守搬家,拉点家什物器。”上官凌不紧不慢地回道。 “上官凌,我们都是干镖局行当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能骗得了我吗?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来查找和捉拿窃贼的!”陶烈二目如刃地紧盯着镖车。 上官凌身子突然一颤,不解地忙问道:“窃贼?谁是窃贼?” 陶烈没等他话音落地,把手一挥,七名蒙面汉子拉出长剑,把镖车团团围住。 “关洪乃是玄武镖局肖昆手下的镖师,他杀了肖昆,窃他的妻子儿女。你竟敢用镖车保护他出逃,哈!哈!哈!你大概没有想到吧,我们哥儿几个要在这岭下给你们和关洪送行!”陶烈不阴不阳地说道。 话音才落,四个没有多少武功的趟子手,就已被随陶烈而来的蒙面汉子给砍翻在地。飞天手上官凌和螳螂手于达看到眼前这情景,知道是在劫难逃。所以只好以命相搏,两人也迅速出手。 飞天手上官凌拿出飞天杀手绝技,跳腾飞跃向陶烈砍杀过去。那陶烈一见也腾空而起,右脚已踢出。脚上的暗器划断了上官凌的颈动脉,鲜血随着压力喷起半尺多高。一蒙面人也跳起,用刀尖借体重把上官凌钉在地上。 螳螂手于达举起手中双刀就向一蒙面人砍去,另几个蒙面人齐举刀架住。陶烈手中刀一抖一翻,如铁拂尘一样扫中于达的眼睛。 骄阳之下,金戈交鸣。岭山坡下,惨呼连起。飞天手上官凌,和拜弟螳螂手于达已经惨死在地。四个赶车的趟子手,也有三个断了气,剩下的一下还在抽搐着,手脚一阵伸缩屈张,看样子也仅存一口气了。 那七个蒙面壮汉走到车前,把四辆镖车的帏幔都挑了起来。在第三辆镖车上,躲着遍身凌伤,面如白纸的关洪。他身旁还有一个婴儿,见人走近,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 陶烈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就是关洪?” 关洪也不答话。陶烈看了他一眼,又问道:“肖昆的老婆呢?应该是两个孩子?怎么只有一个呢?”说着,他用眼睛上下打量那个婴儿。 关洪仍一语不发。 “只要你说出肖昆他老婆和另一个婴儿的下落,我保证可以留你一条性命!”陶烈阴沉着脸,历声地说道。 关洪由于身受重伤人已不能动,但仍冷笑地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陶烈顿时大怒,大声喝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来!剁!”七个蒙面汉应声上来,举剑用力就要剁了下去。 突然,一人影闪过,七个人里边,多了一个身形高佻之人。只见他淡红色的脸膛,剑眉,朗目,鼻直,口方。胸前飘洒着一部黑长髯,根根露肉,条条透风。右手拿着一口宝剑。看那潇洒飘逸之态,却难掩其翩翩俊秀不凡气度。 陶烈认识他,这不是金堂的三贤之一金世元吗?他怎么来了?想到这儿,他给七大汉递个眼色,冲金世元一抱拳,说道:“世元兄,你怎么来了?我们这可是在办事,你要是……” 金世元不等陶烈把话说完,打断了他的话头,紧接着说道:“陶镖头,你办何事?为谁办事?又奉谁的命令?” “我家镖头和府衙之令!”陶烈有些不高兴地回道。 “拿来!”金世元把手伸向陶烈,厉声喝道。 “什么?”陶烈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既然为他们办事,那他们的公文和手谕呢?”金世元继续说道。 陶烈不由地目射凶光,威然地说道:“金世元,你有这个资格吗?” 金世元叱道:“肖昆乃玄武镖局的总镖头,也是大家推举的三十六家镖局盟主。他一家和镖局遭此灭门,原来是你们干的。你们还想斩草除根,连孤儿寡母都不放过。他们身犯何罪?如今行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尔等半路还要劫杀,是何用心?真正的罪犯应该就是你们吧!” “哈!哈!哈!依世元兄如此说来,是想要插手此事啰?”陶烈冷冷地说。 “天下人管天下事!”金世元也厉声说道。 “你不怕牵连自身?”陶烈威协地说道。 “我金世元历来是义不顾身!”金世元也毫不示弱地说道。 “既是如此,那就别怨本人得罪于你!”陶烈他将手一挥,“来呀!” 身旁的一个蒙面人锵锒一声,长剑顿时出鞘,来了一个‘燕子穿林’,直刺向金世元。 金世元步子一滑,躲过了剑锋。口中说道:“原来是飞天燕子叶坤。念我与你师父有一面之识,饶你一次。如若再要进招,可别怪我金世元手下无情!” 叶坤在同伙面前怎肯示弱,大声喊道:“哪个要你留情!”话到剑到。第二招使出来个‘大鹏展翅’,人飞剑走,回旋半空。 哪料,他的剑刚刚走了半圈,脚便落了地。嘎的一下便立在金世元面前,身子连连晃动,面目扭曲,煞是难看。挣扎了片刻,便撒手扔剑,半截桩子似地栽倒在地。 原来金世元的锁喉指已锁断了叶坤的咽喉,难怪他那么快便气绝成尸。 陶烈知道金世元的厉害,遂大喊一声,呼啦一下子,另六个壮汉并肩齐上,一拥便把金世元围个水泄不通。 这时陶烈一个‘飞猫捕鼠’,趁着其他人围住金世元之机,竟然直扑向那关洪和婴儿。他心中的如意盘算是只要杀了关洪和婴儿,回去就能交差。至于和金世元的茬子,以后再找不迟。陶烈的宝剑一阵横扫,关洪和婴儿命在咫尺之际。 在道道剑光向关洪他们逼近的刹那间,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陶烈的左臂,使他没有回身之力。顺着手臂看去,见来者竟是一位身穿蓝布僧袍,面似淡黄的和尚。再细看那和尚年纪有四十多岁,穿扮得宽领、阔袖、肥袜的,一派清瘦洒脱的样子。 当那人松开手时,陶烈完全认了出来。他皱了皱眉,问道:“你不是云台寺的星空大师吗?” “阿弥陀佛!正是贫僧!”和尚答道。 “和尚,你也打算要蹚这个浑水吗?”陶烈不解地问道。 “贫僧与关洪乃八拜之交,和肖昆也是至交好友,望陶大人看在贫僧面上,饶恕一次如何?”星空大师说道。 陶烈勃然变色,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们哥儿几个打发你和那金世元一起上西天吧!”陶烈面带凶气,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剑影哗哗,掌声烈烈。九个人厮杀在一处,打的是难分上下。 那六人分作两伙,把那和尚和金世元二人围了个严实。陶烈同时一转身,右手一扬,三支飞龙镖直奔关洪和小婴儿的头部而来。 星空大师早已防备着他这一招了,他猛地一跃,来了个“飞鹤冲天“,由包围圈中冲了出来,扑向陶烈。大力金刚掌着实地打在陶烈的后背志堂穴上。陶烈被击得凭空飞出两丈开外,身不由己,口吐飞血。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同时,星空大师的后背,也叫一蒙面人给刺了一剑。 此时,和尚又见两个蒙面人奔过来用剑要杀关洪和小儿,便大吼一声,一个分云拨月掌,在那二人宝剑还没触到关洪和小儿脖颈之前,就重重地击在他们胸膛的华盖穴上。 两声惨叫,两具死尸往东西方向飞出三丈开外。和尚此刻也口角沁血,身体摇摆,站立不稳。 刺和尚的蒙面人见此情景,吓得站在那里半天发愣。他被星空大师的无畏勇气吓呆了,暗想:他是人吗?我的宝剑明明已插入他背上四寸多深,可他还能用大力金刚掌打死我两个弟兄,真不可思议! 就在他发愣呆思之际,金世元己把他的右手脉门掐住,用力按去。 这蒙面人即刻便激灵一下子,料到眼前将要发生什么事,急忙使出了看家本领。一个叶里藏花掌,右肘一弯,左掌从右肘下打出,着实地击在金世元的左软肋下。 金世元被打得闷哼一声。这蒙面人心中暗喜,以为这一掌定会将金世元击毙。如果所幸不死,也将无力再回手相搏。 虽然金世元被打得闷哼一声,但他说什么也没有松开紧掐住这蒙面人右手脉门的那只手。此时他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手,这一掌挨就挨吧。如果一松手,自己就只好撒手远跳,失去战机了。所以,他在这蒙面人打自己一掌之际,借助于这蒙面人右肘弯曲之机。来了个“顺水推舟”,把这人的头甩出去两丈开外。这还不算,他还把死尸踢出去三丈多远,终于出口恶气了事! 这样,这蒙面人还在为自己的绝招儿得意之际,已叫金世元结果了其性命,好不痛快! 金世元向四下望望,陶烈带来的七个壮汉,一个也没能得活。连陶烈本人也倒在地大口地喘息着。 金世元来到星空和尚身旁,急忙点住和尚几处大穴,把血止住。并从怀里掏出一丸药,送入和尚口中。 和尚边嚼着药,边站起身来,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泪流满面地说道:“世元老弟,贫僧到底还是没有找到肖昆的夫人!” 金世元惨然说道:“你我弟兄也算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星空大师和金世元二人来到关洪身边,见关洪伤式极重,但生息之存没有大碍,不由大喜。星空大师立刻伸手点住他的几道大脉,并迅速地从腰中取出一粒丸药,送入他口中。 谁料这时,陶烈突然一跃而起,飞快地冲到镖车前,挥刀就砍向关洪和小儿。和尚和金世元都大吃一惊,要想阻止可已为时已晚。 突然间,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又奇迹般地出现在车身旁。只见他头发蓬乱,赤着双脚,络腮胡子贴在脸腮上,一时辨认不出多大年纪。这时只见他一弯右手,一招“白猿喜荣”,直钩陶烈的面门,逼的陶烈只有回让。 “臭叫花子,敢管我的事情!”陶烈怒道,并开口骂道:“他妈的!你个臭要饭的!你少管闲事!你不想活啦?” 话还没说完,啪啪!两记利索的耳光打得陶一时蒙了头脑,顾不得一切,顿时五脏冒火,七窍生烟。 陶烈也是镖局的高手之一,也有响响的名头。连个叫花子的两记耳光都躲不开,岂不是人家的笑柄!传扬出去,自己的脸往哪儿搁?他稍一振作,恼羞成怒,决心要摆出点钢铁来。于是兵刃划空而起,风声呼啸。手中的刀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叫花子。 叫花子在兵器的进逼下,毫无惧色,如同大海中的游鱼,几个滑步,便躲了过去。然后他来个左手立掌如刀,右手戟指如剑的架势,连施丐帮空手入白刃的绝招。 也不知怎么的,像鬼使神差一样,兵器已到了花子手中。陶烈两手空空,站在那儿发愣:这仗还打个什么劲儿呀! 叫花子把他的兵刃顺手一扔,怒道:“滚回去吧!我花子不同你一般见识!” “花子!你既敢管此闲事,那就报个名儿吧!”陶烈不服气地问道 花子嘟囔一句:“问我名姓?想要报仇吗?”再无二话,身形一动,啪啪又是两记耳光,打在陶烈脸上。 陶烈气急败坏,但也无能为力,知道自已在此也不会有什么便宜可占,只能自讨其辱。现在已无地自容,只好狼狈而逃。 金世元和星空大师已来到叫花子身前,说:“多蒙施主援手!请留大名!” 叫花长叹一声,接道:“与世隔绝,不知名姓。二位的侠肝义胆,在下万分钦佩!这个小孩儿就交给在下抚养。在下相信:不管前途怎么险峻,日后总会叫他兄妹团聚的!”说罢,抱起小儿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星空大师和金世元都暗暗佩服这叫花子身法之绝,两人便护送关洪而去。 第六章 机缘幽谷 再说那静安师太带着自已的四个徒儿一出寺庙,就赶忙看抚受伤的春花和冬梅。师太先帮二人把伤口止住血,又对伤口作了进一步的处理。然后,又将自已身上那染血的衣裳脱了下去。赶忙撕成二截,一截先将春花臂膀上的伤口紧紧地缚住包扎好。然后把另一截又给冬梅把腿伤绑定,确保没有一丝血液外溢后才放下心来。 春花和冬梅两人除了因失血过多外,一时也难免脸色有些苍白,但总的说来并无什么大碍。师太这才带她们向寺庙的后山处走去。依仗着对这一带地形的熟识,一行人踏上了崎岖的山路。这路说来十分难行,但要是在平日而言,也还算不了什么。可是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搏命厮杀后,大家都明显地已感真气不继,疲惫不堪,虽在行走也是勉力而为。尤其是受了伤的春花和冬梅,二人就显得较为艰难。不过二人意志极为坚强,虽然疼痛,可仍是咬紧牙关,拼力行走。这时大家都只有一个念头:‘离远一点,再远一点,这样就会更安全一点’。 这寺庙后的山脉是山山相连,峰峦起伏,重叠环绕。那看不见边沿,被广阔的绿所覆盖的一座座山峰,相扶相拥,错落有致。群峰叠翠、古木参天、层峦叠嶂。看那朦胧的远山中,笼罩着一层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常常被那云雾所囊括。 山上云雾缥缈,师太和四个徒儿沿着山间旁边的崎岖小道行走着。人虽致身在绿水青山之中,恰恍如那期许的梦。几人急匆匆继往山里走了大约二三个时辰,看到的山是越来越显得深沉。那蜿蜒无尽的翠绿的林木,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漫流在岩石上的水声,增添了密林的幽静。 已是午时,众人都感到极其疲惫,于是坐在一溪水边休息起来。师太怀中的婴儿不知是饿了还是什么原因,大声地哭了起来。由于早上经厉了搏杀,又加之走的匆忙,一切食物和钱财都没带,大家也都处在饥饿中。大人说来还可以忍耐,可这极小婴儿如何忍耐的住?师太和几个徒儿们都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夏荷站立起身四周看了看,突然惊喜地喊道:“你们看,那山坳间好像有间房子,那里还冒着烟,可能是个住户人家。我们不如过去看看,如果是住户人家可就好了。” 大家看到这意外发现都十分高兴,几人用了约半个时辰就来到这房屋处。好在这屋主是一对中年夫妇,是常年在这山中守猎的猎户。师太向他们讲述了上山来的原因和经过,这对善良的夫妇对她们十分同情和好意。见她们极其疲惫和饥饿,立刻动手做饭帮助师太她们。虽是粗茶淡饭,可是给了她们极大的安慰和帮助。 这妇人还特地先给婴儿调制了些米糊,并亲自来喂这小婴儿。本来要哭闹的小婴儿,有了吃食后也变的安静了许多。 这对夫妇知师太她们为避难还要奔波,于是又特地为师太她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和其它物品。 当看着婴儿吃饱后,又乖巧地睡着后,大家也总算放下心来。这一路的奔波都已疲倦不堪,这时也才算有时间能够好好地休息片刻。 可就在大家能安下心休息之时,猎户家的狗突然冲着山下的来路方向叫了起来。猎户赶忙跑到高处往山下一看,忙对师太说道:“师太,不好了。山下好像来了一队人马,他们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极有可能是来追赶你们的。这如何是好?” 静安师太也赶忙过去一看,果真有十多个人,手持明晃晃的刀器向这边走来。这些人来的速度还比较快,看来对自已是穷追不舍。 猎户对师太说道:“师太,我看不如这样,你们还是跟我走。我带你们先到一处极隐密的山洞里先躲一躲,事后你们再出来或许更要好些?” 这时情况危急,师太没有说话,也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猎户又赶紧向妻子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师太她们向一大山坳深处走去。 猎户带着他们走了好一阵,才来到一山谷处,只见前面已是三面环山无路可走,众人的心情不由地紧张起来。再看这四周的山势,好像变得非常险恶,而这山谷的周围都是高高的悬崖绝壁。 这时,只见猎户来到一处非常陡峭的山崖下。看这山崖下可到处都是杂草丛生,乱石遍野。猎户带她们小心翼翼来到这山崖下后,便指着那有二三丈多高的一处山间裂缝处说道:“师太,在那裂缝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山洞。你们上去后,可放心地躲在里面。上面是比较安全,不会被人发现的。” 师太顺着所指的方向抬头往上看了看,见那高高的绝壁上,有一条长长的山间裂缝。在裂缝处还生长着一棵粗壮的大树,长长的裂缝处和大树上都还挂有许多藤幔。 这时只见猎户从腰间取出一带钩的绳索,向那大树旁的藤幔抛去,一下钩住一股藤幔并往下拉了下来。原来这股藤幔竟是人为编扎好的一个藤梯。 猎户继而对师太说道:“师太,你们赶快上去吧,上去以后记住,一定要把这藤梯拉上去,你们千万不可留下痕迹。好了,你们赶紧上去吧,我要先回去看看。”说着就与师太等人告辞,忙往回赶去。师太几人对他是感激不尽,并嘱咐让他一定加倍小心。 这时师太和四个徒儿也不敢再犹豫,很快就从藤梯爬了上去。来到上面的洞口后,又赶紧地收回藤梯。都收拾妥当后,这时才仔细观察起洞口的情况。洞口处并不太大,正好处在山间裂缝的里面。站在外面的悬崖下,是根本无法看到洞口的所在处。 洞口表面上看去不是很大,只能够一人还要弯着腰进去。可是往里没走几步,却看到是一个极大的洞穴,洞里漆黑好像很深。好在洞口处,可能是猎户早先存放的两根长火把和打火石。夏荷和秋菊拿起火把,用火石点燃一根。她们便小心翼翼地向洞内深处走去,走至山洞深处,山壁间所渗出的地下水使得地上湿滑难行。好在有火光的照射,小心行走倒不觉得困难。 只见洞内到处都是大洞套着小洞,里面错综复杂,完全就像步入了迷宫一般。溶洞内穹隆高大、千姿百态,旖旎多姿,令人如梦如幻。 这时静安师太走着走着,脚下一个打滑,一阵踉跄,眼看就要跌倒。由于怀中抱着婴儿,一时却不知如何反应似的。幸好还是夏荷直觉反应的快,忙将师太扶抱住。并急忙问道:“师太,小心,师太您不要紧吧?” 多亏夏荷的扶持,静安师太紧张了一下,待平静后才对夏荷示意了一下。然后从怀里将己睡熟的婴儿抱出,放在旁边的大平石上,担心的查看了一下孩子。见无事,又转眼看了看四周,见这洞内真是别有洞天。在她们旁边就是一池清澈的潭水,池子的另一端有一绢细细的瀑布。潭水传来一丝轻微的硫磺味,潭面还有丝丝的热烟,可见这是一处温泉。 泉水又沿着洞内的河道弯弯曲曲地向前流去,形成一条不大的溪流。静安师太环视了洞内情况后,又抱起小儿继续沿着溪流向前走去。在洞内沿着溪流大约走了有半个多时辰后,就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丝丝亮光。众人心中一喜,但还是小心谨慎地向前走去。又走了一会儿,光亮也越来越强。而且在鼻端时时嗅到花的芬香。在要快到出洞口处,转了好几个弯,才转过一个钟乳下垂的甬道处。 静安师太让秋菊灭掉火把,几人在洞内向外注视着情形。见洞外无任何异常时,才缓缓地向洞口方向走去。这洞内的溪流也从洞口延伸出去,由水流冲刷出的水道渐渐演变成较宽的水渠。在水渠的两旁到处都长满了奇花异草。随着水渠廷伸出去,便进入到一块平坦的绿地如茵草坪。 这时带有童心的春花和秋菊几乎都同时欢叫起来,原来在草坪的地面上,有着许多美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蝴蝶在娇艳的花丛中穿梭往来,络绎不绝。绚丽多彩的翅膀在阳光映照下,仿佛是极美的绸缎,微微地颤动着。 夏荷和冬梅更是惊喜异常,看着在芳香的花丛里追逐嬉戏的蝴蝶。两人情不处禁高兴地蹦跳起来,冬梅也不顾腿的疼痛,也想去追逐那轻盈灵气、多彩多姿的蝴蝶。自已也仿佛变的宛如那些花瓣儿、花朵儿,能自由自在地飘飞起来。 静安师太虽说已年过半百,可也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真实画景,也没看见过如此美丽异常的各色蝴蝶。只见有的蝴蝶翅膀的背面是嫩绿色的,如停在花边,就像一叶叶绿草。而翅膀的正面却是金黄色,上面还有许些花纹,飞舞时就像是朵朵金花。 还有一些带黑色斑点的白蝴蝶,扇动着翅膀上下翻飞,像朵朵可爱的小白花。它们一会儿翩翩飘在空中,一会儿又悠悠落在花丛之中。好像变成了花朵点缀着花丛,又像是花朵长出了翅膀飞舞在空中。在阳光下,有的蝴蝶在花朵上翩翩起舞。有的蝴蝶在相互嬉戏你追我赶,还有的蝴蝶在五颜六色的花上采那花粉。阳光照在蝶衣上,犹如玻璃一般反光,直晃人的眼目。蝴蝶翅膀的扇动,每一次轻微的振动,仿佛都能激起周围空气的漩涡。让人感受到了,并也会深深的陶醉在其中。 静安师太内心也无比感慨,难怪人们喜欢把蝴蝶比作“会飞的鲜花”呢。看那蝴蝶体轻偏爱五颜六色,美妙雅芳情态轻盈,给人以无尽的瑕想和相往。 静安师太和春花她们走过那草坪,只见四周都有盛开的鲜花,到处都长有无数株大可合抱的树木。在回望出来的洞口前,可见一高大的峭壁上,写着“花蝶谷”三个摩崖大字。谷内真是绿树环绕,到处都有四时不谢之花。 这时已是下午时分,几人出洞后,被眼前的景色给彻底迷住了,一时贪看起来。到处都是山水多奇,古树叁天。怪石嵯峨,层峦叠嶂,徘徊奇境。阳光照在峡谷的云雾上面,反射出奇光异彩。山高水秀,气象万千,尤为幽奇。没想到这幽谷这中,竟有如此如梦如幻的颇多奇景。 些时已见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师太和四个女徒沿着面前的一条清澈的溪流,向谷内走去。没走多远,但见眼前金光闪烁。定睛一看,原来夕阳射在水面上,泛出金光。夏荷高兴地蹲踞在小溪旁,以双掌舀起了溪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在溪水的洗涤下,倍感神清气爽。 这时冬梅也突然兴奋起来,原来她发现在不远处的岩前,有一座茅庵藏在烟雾中间。并不甚大,门前两株垂柳,影子被晚霞映射在地下,显得十分幽暗。 @原来此山都是原始的森林,后来在这座险恶的深山之中,有了这座寺庙。这座庙宇也不知是什么时侯建立起来的,由山下通往这座寺庙,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路可走。寺中的僧人上下此山,都是要经过那些羊肠小道,或者穿过这茂密的丛林,越过很多的艰险才能通过。 估计原先在这座寺庙生存过的寺院僧人,可能因生活极为困难和出入不便,而最终弃而去。由此,也就留下了这座空无人迹的宇庙。没想到在这一偶然的机会,静安师太师徒六人为了跳生,却又发现了这座高踞在山岭之中,早巳无人居住的寺庙。寺中的神像虽然大部份被毁坏,但静安师太却打内心里,已深深地喜爱上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深感这是个安身静修的最好居所。于是,静安师太她们师徒六人,也就在这遗留的寺庙中住了下来。 第七章 重返寺庵 静安师太她们师徒六人多靠猎户的相助,来到这意想不到的幽谷中。谷中风景优美、景色秀丽,就如同世外桃园一样。 静安师太极目眺望,看那由大小九个山峰组成的雄伟壮丽山脉,心中难以平静。看那连绵起伏的群山,仿佛像一条巨龙一样。那最高的山峰,宛如龙头仰首挺立。那由起伏的九座山峰相连接的山体,尤如龙身一般。气势磅礴,峰峦叠嶂,万木峥嵘,气象万千。那龙尾则是一座悬崖峭壁的三角高峰,怪石林立,参差不齐。这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其造化真是无法形容。 而这谷内的庵寺,正好就座落在峭岩的前端。这座不大的庵院,被苍松翠柏相遮,显得十分幽静。静安师太和几个徒儿总算在这庵寺内安顿下来。几人忙碌了好几天,一切总算有了点眉目。但由于这次被迫走的仓促,原先寺庙中的许多钱财和物品都没能带出,再加上这里暂时是一无所有,也必将给今后的生活带来极大不便。 另外回想起那天猎户夫妇为了救她们师徒,终于让静安师太她们安全脱险,可他们自已却冒着极大风险。尤其让人担忧的是,那猎户回去后的情形又怎样,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和意外?这些都困扰着静安师太的心。于是静安师太决定重返回猎户家去看一看,然后再回静安寺去一下,顺便能拿些钱财和重要物品回来。 这天一大早,静安师太就带着夏荷,按来时的原路径返了回去,很快就来到那猎户家。当静安师太她们二人来到那猎户家时,却未听到他家的狗叫。静安师太却着实地提心吊胆,并小心翼翼地来到这猎户家。见到那夫妇两人,这悬吊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原来那天猎户带静安师太她们走后,那追赶的一群杀手也就来到。逼那妇人说出静安师太们的下落,那妇人一口咬定没有见过静安师太她们。猎户回去后,也被那群人逼问和欧打。但那猎户却至始至终一口否认,没见过静安师太她们。猎户被打伤后一连几天都起不得床,猎户家的狗也被那群恶人杀了吃掉。 静安师太看到猎户夫妇那么忠义侠胆,非常感动。后又听猎户说,这山上的好几户猎户都被那群恶人打过,非常替他们担心。 而后静安师太又把那天进入山洞后的情景,跟这猎户夫妇讲述了一番。并提仪让这猎户再相约其他几家猎户,一同搬到那山谷里去。这样可以躲避那些恶人,也可以正常地的打猎和生活。另外因师太要先回原静安寺有事,所以与这猎户相约,三天后在这猎户家会聚,然后一同去那山谷。 静安师太辞谢猎户后,带着夏荷赶往静安寺去。到那静安寺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周边也已是黑蒙蒙的一片。师太和夏荷先远远地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动静,这时见那庵院大门是敞开的,院内生起了一堆火,围坐着五个黑衣人。 而在庵内的大柱子上,则绑着一个身着灰色衣装的道姑。师太于是急运玄功,调整视力凝目望去,只见那老道姑约五十岁开外,剑眉朗目,身着灰色道衣,儒雅潇洒。师太总觉得这道姑甚有些面熟,仿佛就像自已那已有多年没见过面的师妹静云。可这师妹静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那群恶人所俘?静安师太内心可有点着起急来。 再看这个道姑虽已被绑,但仍遮不住那英气逼人的恣态。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条绳索穿过她的肘部,另一条绑束住她的膝盖,绕在柱子上,将她固定。让她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这道姑只能不停地挣扎。 静安师太见此情形已是义愤填膺,她让夏荷在外接应,自已加快脚步走到大门跟前。然后忙一侧身,闪到院中的一棵苍柏树干后面,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院内一切。 这时听到一黑衣人在大声地骂到:“你这个死道姑,快点老实地说出来。只要你说出那静安师太藏在何处,我们就饶你不死。告诉你,你也用不着骗我们,我们也对你没兴趣。否则我们早就杀了你了。” 这时在庵内的后院也传出几个女人的哭闹声,并掺杂着男子的漫骂声。静安师太这也才知道,这院里还有其他人在里面。为了救师妹和其它人,看来今天又是少不了大开杀戒。 这时有一黑衣人起身,骂骂列列地要向后院走去。当路经静安师太藏身的那棵大树旁时,静安师太见机迅速起身飞起一剑杀了那人。瞬间抢过那人手中的刀,又以闪电般的动作冲向那绑师姑的柱前,手起刀落斩断那绳索,并把那把刀递给道姑。 这时,那火边的人见同伙突然被杀,吓了一跳。都急忙跳将起来,持刀向师太和那道姑就奔了过来。静安师太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那道姑也已接过刀来,与一黑衣人搏杀起来。 那奔向静云道姑的黑衣汉子欺她年老,根本就未把她放在眼里,挥刀就向静云道姑砍来。没想道那静云道姑刚才被羞辱已经憋着一口闷气,顿时怒从心头而起。就势来了一个旱地拨葱,一跃腾身而起。在半空中已是一招‘鹰击长空’,刀一环紧扣一环地砍将下去。 这黑衣汉子识得厉害,翻身倒纵,心中惊魂未定时,道姑的刀网又罩住了他。他刚要挣扎,只见道姑身轻如燕,一招‘八面来风’,打着旋涡。只见刀光闪烁,已看不见形体。又听得‘当啷’一声,那黑衣大汉兵器落地,人也一命归西。 静云道姑又毫不停顿,一跃而起,飞速来帮静安师太。夏荷在寺外也听到院内在激烈的打斗,忙提剑赶了进来。 那三个黑衣大汉见静安师太正是要找的人,就一下围堵上来。那三个黑衣大汉也可谓是武林高手,迅速以三角形的阵势,紧紧地围攻静安师太。静安师太平生身经百战,愈是苦战愈是精神,倾刻间已与敌人交上了手。静安师太虽被围,只见她闪转腾挪灵活如猿,一支软剑,洒出片片银光‘啸啸’有声。 静安师太叱喝一声,剑随声出,已将接踵而至的刀光剑影悉数挡出。那碧水柔剑一劈,把剑当刀使,一招‘刀劈华山’猛地向那靠近的黑衣人头上招呼。这招迅如闪电,那黑衣人见势大惊,急忙一个獭猫打滚,却已是来不及了。 夏荷这时正好从后面冲向前来,瞅准时机挥起一剑,那人的一只臂膀已是被活生生的卸了下来。他惨叫一声,随即胸口又中了师太一记窝心腿,身子如一只脱线的风筝,摔在数丈之远。 刚才是三对一,在围攻静安师太的那几汉子,以为可以稳操胜券。没想到倾刻间形式急转直下,现在已变成二对三。而对方都不是泛泛之辈,静安师太和那静云道姑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剩下的二人企图想摆脱围困,一起向武功比弱的夏荷攻来。这二人挥刀就猛地砍了过来。 夏荷已感不妙,若想避开刀锋,决非一般功夫能做到的。于是顾不的许多,便腾空跳起,一口丹田气贯在全身。在半空中竟来了个鹞子翻身,急转直下,竟然避开二人砍来的锐利刀锋。 这时,静安师太见夏荷情况危机,便冲向离自已最近的一个大汉,乘他立足未稳,突然反手一剑,就在对方还未查觉之时,剑锋已经刺向他胸膛。 那汉子也功夫了的,见势不好,急忙一闪。那剑锋却从肩臂上擦过,裂开一道衣缝,鲜血从背膀上涌了出来。这时,这汉子痛的浑身颤抖,两眼冒火,手持利刀又想顺势砍向身旁的静云道姑。静云道姑眼明手快,向前一步挑开他的刀,随手便一个回转,便快速刺出一剑。只听‘啊’的一声,这大汉应声倒下,气绝身亡。 静安师太和夏荷也顾不得过多的废话,一招‘梨山花雨’和‘飞龙探海’,利剑空中一划,只听‘当当’两声。不过眨眼之间,那另一个黑衣大汉就只有招架之功,却没有还手之力。静云道姑在则并未心慈手软,跟上冲过来一招‘娇龙过海’,那大汉也‘啊,’的一声惨叫,便倒地身亡。 这时见这五个黑衣人已被全歼,静安师太和夏荷便又急忙跑进后院。那在后院里侧有六七个黑衣人,他们见静安师太和夏荷冲了进来,彼感十分惊呀。他们完全不相信怎么竟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因为前院那五个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怎么能让这二个道姑跑到后院来呢?于是就有三个人起身持刀就向她们迎了过来。 这三人也不打话,迎着夏荷挥刀就砍了过来。冲在前面的夏荷见那三个汉子冲她一起砍来,只好左遮右挡。内力不继,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快有些招架不住。 静安师太看那几个汉子齐向夏荷攻去,也不由地大吃一惊。便大声喊道:“荷儿,要小心了!”说着侧身欺进,手中的碧水柔剑疾快的刺了过去。她这一招使的只是普通招式‘银蛇吐信’,蓄势待发,形成三点剑锋,分刺那几个人胸前。 那三个汉子欺夏荷武功不高,就分出另外二个大汉迎向静安师太,把静安师太围住。静安师太一柄碧水柔剑虚虚实实,忽而快如闪电,忽而凝若处子。围攻她的二个男子虽是刀刀凶狠,但静安师太身手敏捷,手到之处劲风已是刮得脸上生疼。这二个围攻之人武功都不是太高,顿时方寸大乱。 静安师太一招出手,第二招、第三招接连而上。这三招绵连不绝,一气呵成,有如一招成式。急骤攻出三招的同时,又另外从侧边抢攻了两招。但她使出来的这招剑法,依然显得十分平庸,却一剑直取了左边那汉子的性命。 另外有四个观望的汉子一见自已同伙被杀,就齐身奔了过来。只见这四个劲装大汉,一律手执厚背朴刀,疾快的围了上来。他们这次出手,刀势如虹,全力抢攻,一片刀光,凌厉已极。 静安师太更不怠慢,利剑划出一道寒芒,直冲而出。 那四个大汉武功也非弱手,一退之际,已经各占方位,布成了一个合击之势,只见刀影交叉,变化十分迅速,对挡剑锋的凌厉攻击。 这时静云道姑也已赶了过来,口中说道:“师姐小心,他们这是连环刀阵。”在喝声中,一剑砍翻先前和师太动手的那个汉子。 静安师太见那道姑来助,便问道:“是静云师妹!可好?”说着剑势一转,倾刻间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把近身二人的朴刀一齐荡开。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其中一个大汉,被剑击中穴道。右手立时垂了下去,朴刀堕落地上。连环刀阵的威势,瞬间完全消失,余下三个大汉,慌忙向后跃退。 这时静云道姑回静安师太的问话,说道:“师姐!我是静云,一切安好。”说话间已乘机攻向与夏荷搏杀的那汉子。 那汉子到也十分机警,他早已留神于刚才的情形。静云道姑同静安师太武功高强,便知大势不好。于是迅速后退,然后纵身跃上了围墙,飞快地跳掉。 静云道姑和夏荷也不去追赶,马上转身和师太连手,又攻向刚才那三人。 那三人见大势已趋,并想冲出来跳命。可已被静安师太、静云道姑和夏荷毫不留情地截杀,倾刻间就全部铲除。 然后夏荷赶忙去把关人的房门打开,放出所有的人。这些放出的人,原来大多数都是香客。 这些香客见到静安师太和静云道姑都双膝跪下,齐声说道:“多蒙道仙搭救,多谢道仙为民除害,使民得以安生。” 这时,静安师太说道:“众施主请起,这里发生的事由一言难尽。所以天亮之时,还请众施主早早离开寺庙,以后也不要再到这里来了。” 这些香客听静安师太之言,已是感激不尽。 这时静安师太和静云道姑才重新相识,师姐师妹两人诉说衷肠。静安师太问道:“静云师妹为何来此?” 静云师妹言道:“我与师姐相别已近二十余年,十分思念。所以想来看看师姐,未曾想会出这事。” 原来这晚静云带着二徒儿来到这静安寺,还未进寺门,只见里面院内点着火堆,许多持刀黑衣人在打骂这些香客。静云师妹以为师姐也被这些黑衣人所获,所以心急如焚。只想着把师姐救出来,所以也没探个究竟。想着师姐被擒就怒从心起,就势腾身而起,带着两徒儿冲闯了进去。三人才冲到院内,两边树上跳下许多人来,一道大网就此罩住了她师徒三人。她刚要挣扎,胸口一阵麻痒,已是被点住了穴道。就这样静云三人被这伙贼人所擒,没想到现在又被自已的静安师姐所救。 静安师太也向静云师妹讲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同时也劝静云师妹一同到那百蝶谷去。静云师妹到也爽快,一口承诺同往。于是静安师太带着静云师妹和夏荷及另二个徒儿,赶紧收拾重要物品和钱财,准备天一亮就离开这里。 第八章 救婴回乡 那叫花子抱着那龙儿,与金世元和星空大师相别后,也不敢在此多加停留。便顺手把自已的青钢剑插在背上,然后牵过一匹马来骑上就直奔而去。只见四蹄踏过之处,把那地上的落叶踢得是飞舞起来,随着凛冽的秋风,树叶在路面上舞得团团打转,益发教人秋意萧瑟。 那叫花子骑着马是一路狂奔,一直未曾停留过。当飞快地奔驰到一处空旷之处,这里已是人迹皆无。他便勒紧马络,就在驱马跳跃那沟壑的一霎,没想到在沟内的草丛中,忽然伸出一柄长剑。突然向上闪刺出来,长剑立刻刺入马腹之中。那马儿正向前飞跃,那收得住阵势? 一声长嘶,仍然向前猛冲过去。长剑的剑锋在马腹上剖过,将整个马腹豁开了一大半。马又疾驰了数十丈远,才扑跌在地。而就在那约有一丈多深的沟壑里,突然草丛翻飞,闪出二个蒙面黑衣大汉。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直拔而起,剑光霍霍,向着叫花子猛刺过来。 在马儿遭刺扑地之时,那叫花子仓皇弃马,向前一掠腾跃而起。人虽已跃在空中,仍在惊慌之中避开了那刺来的一剑。 这时的叫花子在刹那之间,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本能地一闪,跃过了剑锋。低头一看,那马己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了。 那叫花子自是大吃一惊,而就在此刻,背后又响起‘呼呼’的风声。那金刃破空之声传到,他已经清醒地察觉到,有人又在向自已偷袭过来。 接着见那蒙面黑衣人发出一声怪叫,身影一纵,向前飞掠了过去。那一剑,着实的利害,勘勘刺到离叫花子三四寸处,剑势凌厉。叫花子人已跃在空中,一口丹田气贯全身,在半空之中竟来了个鹞子翻身,急转直下,竟然避开那刺来的锐利剑锋。 黑衣人身形陡凝,左手一翻,‘嗤,嗤,嗤’三道银光,飞射而出。那三道银光的去势,甚是惊人之快。急切间,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暗器。 叫花子在惊慌之中避开那一剑,已不是易事。他本想立时转身迎敌,可是那暗器的嘶空之声,却跟着传到。他急拧身回转,这一瞬间,‘嗤’地一声,一枚暗器,紧贴着他颊边擦过。他飞速拔出背上的青钢利剑,反手一挡,将另一枚暗器击落。 可是,当他击落第二枚暗器之际,第三枚暗器也已飞到。他赶紧微微一扭身,那暗器竟从他的腋下穿过,腋下的衣衫竟豁了一尺多长的大口子。 这时,叫花子已看清那暗器是一支三寸长,通体银光的短箭。现在他已知道,今天是难以避开一搏了。即然你不仁,那也不要怪我不义。于是一口丹田气,来了个旱地拔葱,腾至空中。又来了个雄鹰展翅,剑在手中舞的寒光闪闪、剑花朵朵。只觉风声呼呼,不见人影,以漫天飞舞的招式击杀过去。 才几个回合就弄得那蒙面人眼花头晕,昏头转向,不知所措。就在那蒙面人一愣神之际,如闪电劈雳,从天而降。一柄长剑带着风声,直奔那蒙面人的后背刺来。那蒙面人‘啊’的一声惨叫,便跌倒在地。 另一蒙面人也已纵身出了沟壑,只见他左手在腰际一闪,‘嗤’的一声,一枚暗器又飞快地打出。 这一切,叫花子都看在了眼里,一股无名怒火已在胸中燃烧。只见他双腿并拢,躬身一窜,冲向那蒙面人的面前,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杀人的强盗,灭人全家还想斩草除根。连那小小婴儿都不放过,我此能饶你?”言语中长剑飞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双腿左滑,整个身子往右面一倒,避开了那飞来的暗器。就在身子即将落地之时,却是一个全身向上腾跃的动作,又轻易地避过了那蒙面人袭来的一剑。 那蒙面人见一招不着,便老羞成怒。接二连三地把剑舞的是密不透风,便又向叫花子攻来。 叫花子眼明手快地使了一招’金鹏展翅’快速地绕到他的背后。青钢剑尖一点一旋,使出了‘燕归八方’的招数。手腕猛一运力,顿时一剑穿透了那黑衣蒙面人的胸膛。黑衣蒙面人还没看清对方的身影,就一命乌呼。 这时叫花子又环视了下四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然后坐下来休息片刻。这时又听到由远处传来马蹄声,老叫花子迅速起身,把那两个黑衣人踢到沟壑里去。然后又飞快地跑过去,把那匹已被开膛破肚的死马,也拖到沟壑里去,自已也随即纵身跳了进去。 没有一会功夫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三名大汉骑马飞弛而来。那几匹马在离叫花子所藏不远处一阵长嘶,停了下来。他们张望了片刻,好似没发现什么似的,便朝那大山方向急奔而去。 听到马声离去,叫花子起身从那沟壑里跳出。见无其它可疑之处时,才不顾一切地直向那大山奔走。 走了大约二三个时辰,然后顺着山道转过了一个弯,停下身来。然后把自已身上的那套烂兮兮的叫花子衣服脱了下来,赶忙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好一个叫花子,这时才看出他分明是一个英俊的中年汉子。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上翘的嘴角,线条清晰棱角分明。 本来是一个英俊的中年汉子,为什么偏要抹成满脸的污垢?为什么又要衣衫槛楼、满身灰尘呐?他明明仅有四十来岁,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态模样,这也无人知晓。 他收拾完后,又把所换下的衣物掩埋。然后便直奔向一个山坳里去。当看到有几家住房时,方行停下来。 即见不远处一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沙沙之声,绵长不绝。微风漂游,加杂着无尽的芬芳。因为鲜花就开在那山坡上,五彩缤纷相争开放。它又静悄悄的,拥抱着这里的十几户人家。 叫花子手搭凉棚,极目远望。情不自禁地心感由来。故乡,这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一草一木都感到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留恋。常年在外现在又来到了你的怀抱。看着眼前这溪水和前面的小桥,流水和小小的居家,院子里还种着许多花草树木。人不由地激动起来,于是怀抱着幼儿缓步向院落走去。 这时,家中喂养的狗可能嗅到了主人的气味,连蹦带跳地叫着就迎了出去。接着里屋内传来了慈祥老人的声音:“峰儿!是峰儿吗?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回来了,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和母爱。 叫花子听到这个声音,眼睛里立刻放出异样的光彩和温情。急冲冲地大步跨进屋里,走进房内,仔细端详屋内的一切。屋内打扫得非常干净,明窗净凡,一尘不染。房边有扇小门,门上垂着一付竹帘。 “娘。”他把幼儿放在床上,然后双腿跪至床前,紧紧握住老母那枯瘦皱折的双手。 “儿呀,你还是去年回来的,又快一年了,你可好啊!”老母亲关切地问道。 “娘,我好,我好,娘您的身体还硬朗吧!”叫花子含泪说道。 “硬朗,硬朗,我一个老婆子,还能够活几天?你就别分心牵挂我了。”说着用颤抖的双手,抚摸叫花子的脸宠。 叫花子含着热泪,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轻轻地放在娘的手里,轻声地说道“娘,这是给您的钱,孩儿经常不在,你还要多保重。” “‘嘿’这么多的银两,娘哪花的了呀。儿子,做生意挣银子要走正路,不可坑、蒙、拐、骗,祸害别人哪!”老娘语重心长地说道。接着又问道:“峰儿,这孩子是谁的?怎么在你这里?” “娘,这孩子是我表弟的儿子,表弟一家以及那镖局的几十口人全都被那恶人所杀。这孩子还是被那镖局的关老镖头救出来的,关老镖头也身受重伤。所以,我就把这孩子带回来抚养。另外,我还想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这孩子的生事却事关重大,所以那帮恶人想斩草除根。为了安全起见,你切不可把孩子的事告诉外人。如有人问这孩子的事,就说我在回家的路上,从山里拣回来的。”叫花子嘱咐娘说道。 “峰儿,娘知道事情的轻重环节,你放心好了。”老娘说着抱起正在哭泣的孩子,心痛地搂在怀里。 这时院子里又传来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老娘对儿子说道:“峰儿,这汤家夫妇对咱可是一百个的好,完全没说的。一日三餐我都靠他们伺奉,屋内屋外总是打扫的干干净净。他们还经常上山打好柴,给我送来。人家虽然和我们只是一个村的,可对我们就像自家人一样。咱可得有良心哪,要没有人家侍奉,我这把老骨头早不知埋在何方了。 “娘,您就放心吧,他们待咱好,我心里有数。”叫花子说着就迎了出去,热情地把汤家夫妇迎进房里。 “江峰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想死你了,大娘也一天到晚地盼你回来。刚才我和孩子她娘还在说道你呢,没想到你还真的回来了。”这叫汤成的村民说道。 江峰说道:“我也是才进家门。汤成我的好兄弟,这些年来我娘多亏了你们照顾,让我不知如何感谢你们好。”说着拿出一个十两重的大锭银子,放在汤成的手中。 这汤成夫妇如何肯要?再三推让。江峰说道:“兄弟如果不肯收这银子,就是瞧不起哥哥,何况这点薄银也只是我略表一下心意的,以后定当重谢。” 这时老娘抱在怀里的小儿哭了起来,这汤成的媳妇赶忙把自已六个月大的儿子放下,抱起哭着的小儿,说道:“这孩子是饿了,我这奶水多,让我来喂他。” 这孩子这二天都是吃的面糊,一直没吃到母乳。当小嘴一碰到奶就大口地吸了起来,高兴地小手还一挥一挥地。 汤成问道:“大哥我记的你没孩子,这孩子是那来的?” 江峰说道:“兄弟,这孩子是我回来时,在路上拣的。我看这孩子挺可爱的,所以我想收养他做我的儿子。你也知道,自从你嫂子病逝后,我也没有一儿半女的。再说我现在也已四十多岁了,整天在外忙碌,也没有心思再续弦。所以遇到这孩子也是天意,这孩子做我儿子也正合适。为了以后好带养,还请兄弟不要跟外人说孩子的事。” 汤成也到厚道,忙说道:“大哥放心,我们不是那多嘴之人。” 汤成的媳妇也插嘴说道:“大哥,你现在带这孩子可能要困难些,孩子小不能老是吃那面糊之类的东西,那样对孩子的生长也不好,孩子小还是要多吃点母乳。如果大哥放心,就把孩子放在我们那里。现在两个孩子一样大小,你弟媳我又有奶水,这样孩子也好养些,不知大哥可否放心?” 江峰听了非常高兴地说道:“兄弟,弟媳太谢谢你们了。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我岂能不放心呢。” 江母也是非常高兴,直夸汤成夫妇两人。 坐玩了一会儿,汤成夫妇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回去了。江峰内心是特别高兴,同时也在盘算这孩子以后怎么抚养。 夜深沉,灯光淡,江峰躺在老母的身边,翻来覆去不能入睡。老母已经七十多岁了,这古希之年的人,也正是人生的关坎。何况老母又有哮喘的老病,自己一定要请个名医为老人调治。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要去那庙堂寺院,为老人上香。求菩萨保佑让他老人家舒心地、欢愉地多活几年,也算尽到了做儿子的一份孝心。 山区的夜出奇的静,山风打着旋地,拍打着窗户,发出毫无节奏的声音。飞蛾围着油灯旋转,蛐蛐在窗户下边叫个不停。 远山,传来了群狼的嚎叫,室内老母的喘息一声高过一声,这一切都使江峰的心情烦燥不安。他决定第二天去离家十余里的山上去进个香。而后再到附近的镇上,请名医为老母调治哮喘病。 第九章 护庵救尼 新慧庵座落于山岭的前端,坐北朝南,是依山就势的一座不大的庵院。茂林修竹掩映,显得十分幽静。周围古木森天,浓荫蔽日,溪流布置了天然优美环境。山门红墙森严,四周回廊上方雕栋画梁,巍峨壮观。顶上倒也宁静、幽闲。 这新慧庵方圆几百里,远近驰名。善男信女,香烟缭绕,川流不息。 江峰为了能让自已的老娘舒心地、欢愉地多活几年。特前来替她老人家到这寺庙上香,想恳求菩萨保佑。所以,这天一大早就赶到新慧庵来。要到这寺庙时,远远看到庵院的大门敞开,却不见一个香客。到是见有五、六个身着黑色戎装手持刀剑的人守候在庵院门口。 这到使江峰顿生疑窦,他急忙加快脚步,避过正门那些人的视线,走到寺庙外的院墙处。只听寺庙庭院里的人声鼎沸。江峰不由地心中一惊,忙一侧身,闪到院外的一棵苍柏树干后面,锐利的目光,先扫视着周边的一切。见院外无其它异常时,然后毫不犹豫地一个鹞子翻身,跃上院墙。 这时只见寺庙院内,有七、八个黑衣大汉正围一个老道姑。在老道姑身旁,还有五、六个小尼姑在哭泣。只见被围的老道姑,年约六十开外,慈眉善目,身着灰色道衣,儒雅潇洒。可围她们的这群黑衣人,却个个都凶神恶杀,对老道姑不是打就是骂。其他几个小尼姑被吓的微微颤抖,个个都显得惊恐万状。虽然老道姑被打骂,但见她毫不惧色,沉着应对。 离他最近的一个豹头蛇眼的大汉起手一剑,将剑锋刺向她的胸膛。老道姑急忙一闪,那剑锋却从右臂膀上擦过,把这衣衫划裂开一道衣缝,鲜血从背膀上涌了出来。这时,老道姑疼的颤抖了一下,两眼冒出怒火,但仍强忍着痛疼。 又听道那豹头蛇眼的大汉骂道:“你这该死的老道姑,如果你再不同意或再要横加阻拦,老子就先杀了你。” 其他几个黑衣人这时也都举起手中的刀来,狐假虎威地作出随时要砍杀的样子。 老道姑此时怒气地回道:“施主,出家人是以慈悲为怀,希望施主放下手中屠刀,不要滥杀无故。再说我那小徒不愿返俗,是她一心向善愿归于佛门。所以,希望施主也不要强人所难。我作为庵主有心尊从于她的意愿,还请施主高抬贵手,放过小尼,给寺庙一个安宁。 旁边有一黑衣人见老道姑仍是不从,好像是勾起了他的怒火,飞起一脚把老道姑踢倒,举起手中的刀就想砍下去。 江峰不由地替老道姑捏着一把汗,他急运玄功,从墙上飞身飘出六、七丈远。恰恰落到老道姑的身旁,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过多的废话。一招‘云山飞雨’,利剑空中一划,瞬间利剑就划过那黑衣人持刀的右手。同时只听‘当’的一声,竟也把那黑衣大汉手中的利刀击落。那黑衣人被突然从天而降的人,只用了一招就击落了手中的刀,吓的捂着受伤的手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 但对方还有那六、七个大汉,个个也都是凶神恶煞之徒。见突然出现的江峰来干扰他们的好事,不觉愤然动怒。马上就冲过四个人来,组成一四方方阵,挥刀就紧紧地围住江峰,也不打话就一起向他砍来。 江峰这时已是舍身之外,怒火狂燃,手中的剑也舞的密不透风。 那四个大汉也是怒吼连连,四把利刀如同泰山压顶般,照着江峰当头就罩杀下来。 江峰可毫不示弱,忽然斜刺里击出一剑,使出个冲步,手中剑猛一挥。扑地一声,血光崩现,竟将左则的一黑衣人一条右臂齐刷刷砍落。 那大汉顿时趺倒,呆坐在地上,直勾勾瞧着江峰手中的剑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低头瞧瞧自己右臂狂喷的鲜血,这才惨号一声,跌躺下去 其它三个人见同伙瞬间被砍翻,都不由地大惊失色。其中一个可能是头领的人大叫一声:“大家一起上,为三弟报仇。” 其余二名男子也齐声响应到,舞起刀招招是杀招,又把那江峰围在中间。 这几个大汉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人,开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却不料对手招数奇特,极难应付。现在这三个人可都是拼足了劲,全力以赴地砍杀过来。 这时,三个汉子的三把厚背大刀,突然都平行地同时朝江峰腰间砍杀过来。江峰顿感不妙,竟来了一个旱地拨葱,一跃而起,企图摆脱围困。就在将要落地之时,还没待立稳。离他最近的一个大汉,反手一刀,又将刀锋砍向江峰的胸膛。江峰又是一个急闪,一口丹田气贯在全身,迅速来了个鹞子翻身。那刀锋却从胸前擦过,把这衣衫撕裂开来。还好没有伤到皮肉。 这时,江峰两眼冒出怒火,手持利剑,一连三个扫膛腿,接着也是反手一剑。只听‘啊’的一声,离最近的的那个大汉应声倒下,气绝身亡。 原本站在旁边观看的那个豹头蛇眼的大汉,见手下又一人被杀,顿感愤怒。忽听他劈天盖地一声怒吼,斜刺里,一波如冰山般冷冽的刀风暴然而至,直取江峰。 江峰见他来势凶猛,身形倒坐,向后疾退。然后脚尖点地,弩箭般射身而起。恰在此时,刚才那二人的两柄刀自侧面袭来,各取一臂。 这两把刀一宽一窄,速度亦快,虽比先前攻击那人劲力稍差,可此时江峰是射身而起,身还在空中。这两招又是攻其必救之处。 江峰闷喝一声,右手挥剑。左手突然一抖,把那腰间的黑索展出。那黑索尤如搅海黑龙,卷裹飞腾而出。这黑索上布满鳞片,在他内力摧动之下,片片爆起,锋芒毕露,索身立时粗了一倍有余。空中两柄长刀与黑索相碰,火花暴绽,铿锵如炸。他空中的身子,开始下坠。同时余光斜瞟,身体仍在空中翻转未落。 方才两侧向江峰发动攻击的黑衣大汉,再度举刀奔袭而来。而此时在这两个黑衣大汉的正前方,仿佛突然间已变的空无一人。两人心头不由地一沉,待回望时。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的颈子己被黑索缠上,瞬间而被勒身亡。 倾刻间江峰又将黑索向后一背,趁另一黑衣人不备之时。并借其劲射之力,给他来了个猝不及防。这猛然一击又已得手,竟让这个黑衣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时,颈子被缠已命归黄泉。 那豹头蛇眼的大汉又见两手下之人在瞬间丧命,不由地怒火中烧。也在间不容发之刻,砍出第二刀,刀光急射,挟风夹啸、如影随形,追身而至地攻向江峰。刀锋未至,寒气己入肤三分。 江峰一个燕翻,避过此击,人身己在两丈开外。然后骂道:“你们这些凶残恶徒,这寺庙本是佛门禁地,你们竟敢无耻狂妄。欺凌道姑,猪狗不如。我劝你们赶紧收手,否则让你们难跳严惩。” 那豹头蛇眼的大汉怒火中烧,钢刀斜指并大声骂道:“你是哪来的不知死活的狂徒,竟敢扰我好事。还杀了我好几个兄弟,我今天是饶你不得。快放下剑,老子赏你个全尸,否则给你个碎尸万段。” 江峰嘿嘿轻笑,然后说道:“你们这些恶人不除,天下难以太平。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我‘过江龙’江峰的手段。” 那豹头蛇眼的大汉刚才也见识了江峰的武功,这时也不敢大意。他手中的大刀握紧,二目凝神,脚下已三七分力,其稳如山。 江峰也力挺身子,手腕不动,手中黑索却不断卷曲吞吐,宛若活蛇。 豹头蛇眼大汉旁边的另二个黑衣人也以头领为中心,步伐缓缓移动,拉开距离。三人形成犄角之势,以便夹击来攻对方。 豹头蛇眼大汉心知眼前此敌武功之高,实非自己所能估测。现在对于己方有利之处,也只是以三敌一,人数占优。只要能让对方背后遭此一击,必定会使他身受内伤,战力有损。接下来的打斗,自已就可稳占上风,稳操胜卷,目前这乃是最稳妥的打法。想到此时,手中钢刀暴然撩起,一道金芒如同残月斜勾,挑向黑索的末稍。 江峰肩头微动,射身而上,速度极快,精芒斜指。那豹头蛇眼大汉手中刀,光忽地一黯己被黑索所缠。 豹头蛇眼大汉也岂是等闲之辈?手已在刀之上运足了十成功力。刀虽被黑索所缠不能伤人,但他左手已早备有短刺在手。这一根短刺是他防身之物,亦是他最强的杀手锏。只见他嘴角斜斜翘起,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手中的短刺如同闪电般地直取江峰。 而就在这一瞬间,江峰腾空而起,身在空中。那剑也舞起一片白光罩顶,剑锋已飘到他眼前。 豹头蛇眼大汉此时只好抽刺格挡,锵地一声,火星四溅。可说时迟那时快,江峰跟进一步,手中利剑已直入他咽喉,透颈而出。豹头蛇眼大汉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便以倒地身亡 旁边那二个黑衣大汉,此时也从两边同时持刀向江峰砍来。江峰迅速抽剑回身,左手腕间轻动,那黑索如蚕丝绕身般将身体四面八方护住。刹时蓝光一片,仿佛悬在空中的一片云海。腕间一抖,蓝光暴闪,绕身飞射而出。如同一片浮空之海跌落平川,炸出无穷浪点。八方激射,其势惊人!只听呛啷之声不绝, 先冲上来的黑衣大汉,惊叫连声。居然一招也未及攻进,手中刀己被击落。亏得身手敏捷,各自缩身后撤。可这黑衣大汉动作也够迅速,马上又从地上拣起一把大刀又冲上前来,又与那一人合力攻了过来。 江峰现已怒火填胸,却面容不改。手中黑索卷动,转而击向那二大汉。黑索鳞片暴起,划出一道弧线,有如长空赤雷,向二人当头劈去。 这二人大惊失色,见索势快疾无伦,罩定头肩,无论左躲右闪,皆难以避开。而且黑索极长,救之己是不及。不过眨眼之间。二人已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江峰这时也不心慈手软,又跟上一招‘飞龙过海’,一剑抖去,二个大汉手腕被刺兵器落地。接着剑又是一挥,两大汉的右手手掌齐腕落地。‘啊、啊。’两声惨叫,二大汉不顾一切地顺着一墙壁腾飞而跑。 江峰也不去追赶,而是宝剑归鞘。这时,只见老道姑和众尼走向前来,双膝跪下。 老道姑说道:“多蒙英雄搭救,贫道这厢有礼了。” 江峰赶忙双臂挟扶起老道姑说道:“老师傅请起,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时,尼姑庵众尼大声说道:“多谢好汉为民除害,使庵院得以安生。” 这时,江峰将老道姑扶置风堂之中。只见老道姑面色苍白,双眼紧闭。 几个小尼姑忙为老道姑脱衣查看伤口,江峰见其伤口较深,迅速从怀中掏出止血药急忙送上。然后让二个小尼姑帮其包扎好伤口。 江峰看着众尼问道:“你们掌门师傅是谁呢?” “阿弥陀佛,贫尼便是。请问英雄尊姓大名。”老道姑欠身回道。 “在下江峰,请问仙姑法号?”江峰问道。 “贫尼慈珠。”老道姑回道。 “请问仙姑,这寺庙本是佛家清净之地,怎么会出现这场打斗?”江峰不解地问道。 “哎,一言难尽哪!”老道姑唉叹道。 “那能否就请仙姑一一道来。”江峰关切地问道。 “好吧。”老道姑应道,然后又对那些尼姑说道:“你们暂切都回去诵经吧,我要和这位大英雄叙述一二。” 不一会正堂内里传来了幽扬的钟声。慈珠师太盘坐在蒲团上与江峰便一一道来。 第十章 刚柔竞搏 原来这庵内共有七个尼姑,慈珠为师,还有妙月、妙玉、妙常、妙如、妙琳、妙清,共六个徒弟。每日里师徒七人诵经卷,参神佛。 而就在昨日,香客甚多。谁知有一个五十多岁豹头蛇眼,凶神恶煞一样的人前来进香。他进得寺内目闪邪光,盯了妙如好一会儿。 此人绰号叫做潘龙太岁,人称潘恶龙,是那清风山上五大恶人之首。这潘龙兄弟五人,四个弟弟分别是潘虎、潘豹、潘熊、潘彪。他们平日里就无恶不作,抢男霸女,实为当地一大祸害。 这日明为进香,实乃是寻花问柳。 这潘龙在寺庙里到处乱转,没想到竟然看中了尼姑妙如。并强行要叫妙如还俗,去做他的小妾。慈珠师太也曾据佛门之理力争,以善缘相劝,苦苦哀求。怎奈这恶人就是不依不饶,执意如此。并扬言明日便来要人,若是师太不应,或是妙如有个三长两短。他要将这寺庙里的师徒尽数杀光,还要砸毁庵门,烧掉庵堂。 未曾想,今天果然带着他那一群恶人同来,要抢尼姑妙如上山做他的小妾。师太坚决不允,极力相劝。可那恶人根本不听劝阻,进寺庙内就要抢人,还把拦阻的师太打翻在地。 师太给江峰大致讲述了事情的过程,同时感谢江峰帮助除了这害,使庵院重新恢复生机。 江峰听罢深有感触,他说道:“有关庵的安全,今后会尽力相助,望师太和道姑们静心修行,焚香拜佛,使庵院重新火红起来。” 而后,师太把那六名小尼喊来,齐刷刷地跪在正堂的佛像前,高声诵经。木鱼有节奏地响着,香烟缭绕,钟声幽扬。颂经声清丽,晨钟暮鼓,余音绕梁。诵经的声音,是陶醉,是虔诚。给人心中向往,让人境由心生,心无欲,让禅音萦绕心田。这是在为江峰的老母请愿祝福,保佑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时江峰大步走到堂中,双腿一屈跪在地上,冬冬地磕几个响头。声音颤抖的大声说道:“娘,孩儿求菩萨保佑您老人家寿大福大,消病免灾,万事如意。” 说罢,起身从腰上解下褡裢,取出十锭银子,恭敬地递给了慈珠师太。 江峰为老娘求拜过菩萨后,与师太和众尼相辞,准备再到镇上去给老娘拿些药。出的寺庙门心情舒畅,信步向前走去。突然发现在不远的一棵古松树的后面,露出一张丑陋的面孔。江峰不由地一愣,也是一惊。急步赶到那大树前,可是不知怎么已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江峰知道这还是有人想陷害于这寺庙的师太和自已,这张丑陋脸孔之人到底是谁哪?虽不得而知,也只有加倍小心了。不过一定要除掉这恶魔,以保这寺庙的安全,也要保全老娘的安全。想到这里,也就不愿再去多想,大步离开了这里。 江峰赶到镇上替老娘拿了些药,也不在镇上停留,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家中。赶到家时已是午时,正好汤成夫妇带着两个孩子也在家中。因这时已是中午时刻,汤成媳妇并也忙着给老娘做了饭。饭时在江峰的肯求下,汤成夫妇一同留下。吃饭时,江峰对老娘和汤成夫妇说,这几天还要外出办点要紧的事,但很快就回来。所以让老娘先到汤成家去小住几天,汤成夫妇到是满口答应。 江峰的住房院子在山坳口附近,而汤成他们的房子在山坳里面尽头的山梁上。两家相距也有个二里路的样子,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本身这山坳中也没住多少人家,希希拉拉地分散在各处。 这样江峰把老娘安顿好后,又单独向汤成作了些交待。这才又回到家中,把自已和老娘的床都作成像有人在睡觉的样子。把家中喂养的狗也赶到汤成家去,然后向青风山奔去。 经过二、三个时辰的奔波,这时天空中飘着细雨,雨丝越来越细,终于渐渐收歇,夕阳也即将匿彩沉光。江峰步履如风,身法矫捷,肩头微露剑柄。来到前面一座高峰的峰脚下。抬头看了看那山,高高耸立、巍峨挺拔。 江峰把这周边的地形熟悉了一下,然后运起“乱云飞渡”的轻功身法,快速地向山上奔去。瞬间就来到了半山处,然后把身形慢了下来,见四周仍是静悄悄的没在任何动静。于是就飘身纵登一处顶端,屉目四眺,留心观察周围。好在绵绵细雨早已停了,天空中也现出朦朦胧胧的月光。江峰已于黑夜之中,目力依然可及十丈之处, 江峰所在的位置正处在一大的岩洞旁,洞内有高大的钟乳石直撑岩顶。气势磅礴,雄伟壮观,天然形成了一线天。江峰知道这里洞穴众多,易于藏匿,对方要是真躲起来了,任你武功多高,亦只有徒呼奈何。 这时,在前面不远的方向出现三个人。走在前面的一人高举着火把照路,估计应是这山贼的一个小喽啰。后面跟着一高一矮的二个人,有说有笑地慢慢向这边走来。在火把光亮的照耀下,只见那两人都生得浓眉巨目,鹰鼻阔口,端的是一付狰狞之像。两人中,个子矮的那人也仅到个子高的那人肩膀。两人虽高矮差异,但相貌竟有几分相似。 只听那短个子的人在说道:“三哥,二哥突然把我们喊去,不知有什么事。听说大哥这次下山,找到一个貌美如仙的小尼姑,要把她带到山上来。未必大哥已经回来了,让我们去看看那小尼姑吗?” 那高个子的人回道:“我也不知道,要是大哥带回来的这个小尼姑真是飘亮,那么过两天我们也下山去找两个回来。我们也向大哥好好学学,快活快活。”两人高兴地眉飞色舞的边说边走了过来。 江峰目注两人,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已要找的人。在寺庙里被自已杀掉的那人是老大潘龙,那么眼前这二人定是老三潘豹和老四潘熊了,想必在这山洞内的那个,就应该是那老二潘虎了。 江峰轻飘飘地、毫无声息地从那山顶上跳了下来,躲在一大石后面。 待三人走近,江峰从大石后快速闪出,闪电般地出手一下点了那打火把喽啰的穴道。那喽啰顿时僵立住,一动也不能动。 江峰又以极快的身形攻向那二人,本想来个出奇制胜。让二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束手就擒,所以出手特快。可没想到那二人把手臂一挥,看似平淡无奇,但等到掌力即将击到之际,江峰才觉出不妙。大惊之下,已来不及接招反击,只好猛提纯阳神功的真气,形成护身罡气,硬接了他二人击来的这两掌。 原来,这二人那一挥,竟是用的‘天地两仪’的至柔奇门掌力。表面看上去空虚无物,实际上则是凌厉无比。这一掌打出,就可以将人打得筋断骨裂。 江峰硬接了这两掌,也可以说是被这两掌打个正着。所以急忙用纯阳神功的真气护身,但也觉得那二掌力道之大,把自已打得是气血翻腾,身躯摇摇晃晃地连退出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这时那短个子叫潘熊的对高个子叫潘豹说道:“三哥,这家伙有点邪门,我们两人用了五成真力打了他一下,没想到他还挡得下。三哥,你看出他是什么来路?” 高个子潘豹没回答他的问话,眼神一闪一闪地,怪怪地看着江峰问道:“喂!你什么人?竟敢胆大包天地到我青风山来,你不要命啦?” 江峰刚才太过于轻敌,不料这一大意,却使自已吃了个大亏,忙不断地在调息着体内的真气以防不测。 那短个子潘熊见江峰并不搭话,好像竟然来了气。不由的一股恶气浮上心头。大声说道:“嘿嘿,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跑到我青风山上来撒野,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了。” 只见他两人使了个眼色,沉声一喝,身形快如电闪,并同时攻了上来。使出的招式诡异难恻,不容江峰闪避退缩,他两人二掌同出,霍然劈了过去。 江峰心中凛然,一声怒喝,猛然将纯阳神功的真气运至八成以上,双掌当胸,对着击到的两掌全力迎去。两股至刚和至柔的掌力相遇,一刚一柔,立即巧妙的化解了对方的掌力。江峰刚想收掌,可对方又是两股暗力袭来。 这兄弟两人见二掌齐出之力,竟然未能将对方毙于掌下。而对方看上去还好象没事一样,不由心头大怒。二掌再度同时击出,竟把全付内力缓缓逼了出来。 江峰也不由地大惊,这种内力相搏,势必分出胜负生死。真后悔自已太大意轻敌,不然也不会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但情急之下也不容多想,把牙一咬,也把纯阳神功的真气内力缓缓地由双掌掌心之中发出,向着那双掌迎击地过去。 第十一章 搏命绝杀 这时,双方都用上了八成以上的内力在拼搏。一时双方拉成均势。 这潘豹潘熊二人也不由地大骇,以自已两人的功力,在这武林中已罕有对手。想不到现在合着两人之力,用上近八成功力却也无法伤得了对方。两人不仅又惊又怒又急,于是互看了一眼,便同时把真气又提高了一成。 江峰想不到自已的一时大意,陷人了万劫不复之地,真是气急交加。这时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已的老娘,和才收养的龙儿。在救龙儿时还对别人夸下海口,要把他抚养成人,还要帮他兄妹团圆。可现在好,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大大的冤枉。自已这一生中还未有后代,假如这次能平安回去,真要好好实现自已的诺言。不然有什么差迟,怎对得起自已的老娘和那龙儿呀。 江峰心头虽在方自思量,可也忽觉掌上的压力大增。逐渐已将自已的身躯,逼得往后退了一步。心头不由地一惊,马上自峰也增加了一成真力。 其实这潘豹潘熊二魔头也是心内倍感焦躁,恨不得即时将江峰击成粉碎。只见这俩人到是心意相通,居然把真气运到十足。突然双足一顿,竭尽全力,向对方发出致命的一击。 江峰也想不到他两人会用出这种不顾生死的打法,全力接触之下,势必立判生死。但现在也无瑕去想,三人都已到了生死关头。 可让江峰更想不到的是,那打火把的喽啰被点了穴道后,竟然慢慢地自行解开了穴道。只见他活动了下筋骨,然后傻楞楞地看着三人。只见三人四掌交接在一起,都是一动不动,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这潘豹潘熊二魔头见此可是大喜过望,想让这喽啰赶快来帮忙。只要这喽啰略使很小的力,就能让江峰顿刻毙命。 江峰这时更是后悔万分,悔不该点那喽啰穴道时下手轻了,现在却酿成这大祸。 三人都拼命地僵持着,谁也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不留神就命丧黄泉。可是个个心里都着急万分,都想能奇迹地解脱这危险警地。 可这喽啰把他三人看了好一会儿,可能这时才看出了点什么明堂。他见江峰后背上插着把宝剑,于是走到他身后,想去抽出那剑来。可是他的个子可要比江峰短的多,更本就够不到那剑柄。再说他左手举着火把,右手也够不着,所以也无法使力。于是他索性在三人旁边,用手掀了个大石块放在江峰身后。然后站在那石块上,再去伸手来拔江峰背后的那把剑。 那两魔头看着他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和他那笨拙的动作。可真是心急如焚,恨不的一口吃了他。可是只能干着急,可又无可忍何。虽然如此,但还是对他寄于希望,愿他能抽出剑来把江峰杀掉。 这小喽啰踩在石头上伸手去拔那剑,可石头还是不太够高,只好垫起脚尖用力去拔。开始拔了几下没拔出来,后来死命垫起脚尖用力往上一抽,总算把那剑抽了出来。可是用力过猛,又在石头上站立不稳,竟一下子从石头上扑倒下来。这一摔倒不要紧,他左手举着的火把,竟一下子打在那高个子潘豹的脸上,火把上的火竟然把潘豹他那满头的长发给燎燃。 这潘豹在啐不及防之下,真气突然涣散,五脏六腑被江峰的纯阳神功的真气击个正着。任、督二脉也被击断了一条,全身的武功在倾刻之间被废了一半。人也像瘫倒似的,无力的摔坐在地上。 江峰可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刻,把腾出的功力一下子转到那短个子潘熊手上。这潘熊如何经得起突然增袭而来的纯阳神功的真气,身子一下子被强大的真气给击翻在地。人也变得迟滞呆钝,内腑中翻腾的气血,让他阵阵头昏目弦,一阵心血急剧地倒涌上来。突觉喉咙一阵腥味,张口吐出两大口鲜血,身子一软,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彷佛如同死去一样。 这兄弟二人想不到在江湖纵横一世,最后瞬间却被人给废了。一个曾经身负绝世武功的高手,骤然只剩下一半功力,那无异等同于残废。就算以后能活着治愈,最多也只能有原来的一半功力了。 江峰这时的头脑可是清醒的,当这二个贼人在倒地的瞬间。他一个大转身,一脚踩在那小喽啰的背上。然后飞快地伸出右手,重新重重地点了他的穴道。手又接着一抄,剑已到了手中。这时他可不敢再有丝毫大意,鼓起体内最后一丝残余的真气,挥剑砍向那潘豹和潘熊二人。见那两恶贼死于非命,才放下心来。 江峰也不敢停顿,又把那二贼的尸体拖到那大石后面的一个小山洞里。又过来把那喽啰也拉了过去,并快速地清理了一下现场。看看没有可疑之处时,才把那火炬熄灭。然后到那洞里面坐了下来,赶忙盘膝运气,自行调理。 在刚才的搏命中,江峰的真气快要耗尽。现在虽在调息中,可人变得时而迷糊,时而又清醒。但清醒的时候,却如同身在梦境一般。显得有些茫然而不真实,就象是人的思维在随风飘荡一般。他已不敢再冒险运行真气,怕万一引起心血倒行,极可能会使自已立刻丧命。现在只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这时全身也都痛如撕裂,身躯也似乎不再属于他自已似的。现在就是移动一下身躯都极为困难,动一动都痛入骨髓。 时间缓缓地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一阵冷咧清凉的山风吹来,把江峰的头脑吹得有些逐渐清醒。他开始感到有些焦虑,身子倚在山洞的岩壁上,用微微发抖的手解开衣衫。立刻点击乳中穴,再用内力一催,丹田中缓缓升起一股暖流。循着经脉,把自已逐渐干涸的气血,又激得渐渐流转了起来。 过了好像很长时间,江峰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淤血。但把那口淤血吐出后,心里感觉舒服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起来。这时又伸手从怀里拿出疗伤散吃了下去,然后立身坐下盘膝打坐调息起来。 此时天色仿佛已近拂晓,听到洞外面好像有许多人在不知所措的宣闹着。猜想可能是那些人在寻找那潘豹和潘熊,因始终寻找不见,个个显得惊慌失措。 江峰这时也作好了准备,为慎重起见,便把剑放在身边。如所在位置万一被发现,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黎明来了!拂晓的阴黑瞬时烟消雾散,天上的光芒也慢慢地渗透进了洞内。又过了良久,江峰只觉的浑身无力,但气血却有了好转。忙立起身来,可又哇地吐出一口黑血。神色立时又萎顿许多,在心急伤痛间昏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嘶嘶有声,江峰一下被惊醒。忙睁眼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那喽啰的穴道慢慢地又已自行解开,虽说血脉还不怎么畅通,可也能有所活动。这时只见洞外是一片通亮,向洞外望去,是看的一清二楚。只见那喽啰已经快移动到洞口处,他只要一出洞口,或者大叫一声,其后果就不堪设想。 江峰的腿在颤抖,身体近乎脱力。但一腔气血有如炽火熔岩般自颈中喷出。他忍痛起身想往前冲去,可是已来不及了。那喽啰见江峰起身也是一惊,忙不跌地爬起身就想向洞处跑去。 江峰也无瑕多想,拼出全身之力,把手中的利剑激射而出。那飞出的利剑一下扎入那喽啰的后胸,透其前胸而出。那喽啰还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倒地而亡。 看到这情景,江峰总算放下心来,眼角露出一丝狡诘残酷的冰冷笑意。 刚才那抛出的一剑,仍是用尽了全身之力。现在可是眼冒金星,人也一下子倒在地上。所幸没有了危险,就势躺在地上放心地睡了起来。又不知睡了多久,稍加清醒,抬头望去,洞外的阳光又开始变的暗淡起来。 通过一整天的休息和晕睡,江峰已勉强能起的身来。但只觉的周身寸骨寸痛,胸口更是火烧火燎般灼人。但现在好在能感觉到气血逐渐逐渐流畅起来,于是张口猛地长吸,真气凝聚于丹田,使得一股纯阳之气徐徐上升。体内的浊气随着纯阳之气的上升,慢慢地逐渐排出体外。 江峰这时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目朝元,天人合一,让整个人似乎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又过了好长时间,渐渐地头上的淡雾越来越浓,额头上已微微渗出汗珠。当能把气血调运周转时,便慢慢的抬头睁眼,两眼神光暴射。然后又倏然闭上,两掌往身体两边猛然一分,随着一声清叱,口中呼出一口长气,双掌合什,功力逐渐回收。 这时,江峰才慢慢恢复了常态,鼻息均匀,两眼徐徐睁开,长长地虚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把那剑从那喽啰的后胸抽出,才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出洞去。见山洞外面一切都处于平静,于是江峰就快速地游走。在山间选了一石坪处,练了一会拳脚。然后又手握利剑,摆出剑法施展开来。 第十二章 觅贼寻踪 江峰通过一天的调息,总算经络畅通,气血恢复了常态,一切也都如初。回想起这一次的绝命搏杀,真可以说是惊心动魄。所值得庆幸的是,终于除掉了二个恶魔,现在还有那潘虎必须想办法去铲除,这样才能免去心头大患,才能让那新慧庵的众尼平安无事。否则,那必将是后患无穷。 这时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一片又一片的火烧云,把天空织成美丽的绮丽景观。 江峰又运足了气,然后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景。现在所在之处,都是由险峻的山峰组成,由于山势高绝奇险,崇山峻岭长年笼罩在一片片灰沉沉的云雾之中。 没过多久,天空的光线慢慢变的暗淡起来,这时只见不远处的山半腰有火光闪了一下。江峰判定那里有人,于是猛然跃起,向那光亮处奔去。大约走了二、三里路左右,便到了那山峰的半山腰处。那半山腰处在两面陡峭的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山谷,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旁边潺潺流过。山谷的后面,则是笔直光滑的峭壁,在那峭壁的崖缝中还生长着一棵巨松。在那大松树的下方就是个山涧。那潺潺溪流绕过一巨大的石块后,就流入到那山涧的崖洞内。 江峰四周查看了一下,见那大石仍天然生成。四周并没有丝毫痕迹可疑。可刚才所见灯光,应是从这里发出的。虽然如此,仍不敢放松,拔出背上长剑,细细地又查看了一会,却仍是找不出一点头绪。 于是顺溪流走去,水流长不过数十丈,只走一阵已至尽处。只见三、五尺宽的溪水,流入山涧崖洞中。江峰望着深深的崖洞出神,心里不觉有些发急。那魔头潘虎在何处,自已可是一无所知。开始所发现的灯光,现在却无了踪影,这又如何去寻找呢? 现在天色已黑了下来,要想看清这里的一切已是不可能了,江峰无奈地想离开这里。转身又回到了那大石旁,正准备走时,突然听到那谷外传来人的说话声,还有火把的光亮。 江峰心里不觉大喜过望,正愁无觅处,却有人送上门来。听到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自已要想在这里躲藏很难,于是纵身一跃,就跳到那大石头上面。 不一会儿这大石下就来了六个人,其中有一胖一瘦两人,手高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到了大石下便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可能是头领的,指着那打火把的胖子说道:“你在这里守着,一会二大王的妇人就要来了,她来后你要通报一下。另外还有其他人来,你就在这守着吧。” 这时只见那打火把的瘦个子,走到那长在山崖上的大松树下。伸手在那树枝上拉拽出一股藤来往那山涧放下去,原来这股藤竟然是个软梯。那五人随着软梯下到了山涧下面去了。留下那胖子在大石旁守候,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江峰在大石上把这下面看的是一清二楚,完全没想到在这山涧下会有另一番秘密。为了更多地了解情况,江峰在那大石上一动不动,等待时机要把这一窝贼人来个一网打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来了三个女者。那守在这打着火把的胖子,见这几个女子到来,忙上前对那中间的女子喊道:“二夫人好。” 那夫人仿佛根本就没看他一眼,经直走到那藤梯处,沿藤梯下往山涧去了。此后又陆续来过几个人,这守候的胖子看看差不多了,也正准备下去。这时又急匆匆地来了一人,这守候之人见到他后问道:“丁三!你个狗日的这二天跑到那去了,怎么没看到你呀?” 这叫丁三的说道:“张才,老子去办大事去了。老子查出在寺庙杀我们大王的那人叫江峰,他平时在江湖上总爱装扮成叫花子。这人武功极高,人称‘过江龙’,所以我们大王就是死在他的手下。昨天我找到那江峰的家,半夜时老子乘他和他老娘熟睡时,老子用迷药让他在床上动弹不得。然后一把火把他家的房子点燃,让他母子二人全葬送在大火之中。老子这下可是立了大功。你以后看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吧。二大王分付,明天我们全部出动,去灭了那寺庙的尼姑,为大大王报仇。” 江峰在大石上也已看清那叫丁三的家伙,原来他就是自已在寺庙外见过一眼的那丑陋之人。听他说曾到自已家中,想放火烧死自已和老娘,不由怒火中烧。幸亏自已有预防,让老娘免于这恶人的毒手。此人不除更待何时,江峰正准备跳下石去。这时又传来二人的大呼小叫,有二人从那谷外急匆匆地跑来。惊恐万状地边跑边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找到了,找到了。” 那叫张才的忙问道:“什么不好了?什么找到了?出了什么事?” 这二人气喘虚虚地说道:“三大王和四大王被人杀了,尸体还在那边的山洞里。赶快去告诉二大王。” 这四人一下都慌了手脚,惊慌失措地准备下涧去。江峰见机不可失,于是从那大石上飞跃而下。手起剑落,已砍翻了三人。那叫丁三的家伙见势不好,飞快地向那藤梯奔去,想乘梯下去跳命。江峰不愧为‘过江龙’,飞起一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就把他生拽了回来。吓得这丁三是魂飞魄散,瘫在那地上,不住地求饶。 江峰用剑指着他说道:“你给我老实说来,饶你不死。如有半点假话,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丁三吓的是连连点头称是,然后一五一十地回答江峰的问话。这时江峰已基本掌握了洞内情况,以及里面人的状况。继而怒道:“你这恶贼,留你不得。”说着手起刀落,一剑向他砍去,这丁三也就应声倒下。江峰然后迅速把原先那胖子的衣服扒了下来,穿在自已身上。走过去沿着那藤梯,下往那山涧去了。 这个大洞般的深涧,不知有多深。那溪水流入进来,要是没有出水的地方,那也早该流满了。看来这涧底必然另有出水道,通往别处。心念一动,不觉伸手在涧边一摸,光滑溜手。在火把光下仔细一看,这山涧约七八丈长短、三四丈宽窄。四周都是天然生成的石壁,宛如一块完整的山石经人工开凿而成似的,可以想想出,这深涧必另有一番天地。 江峰手攀藤梯缓缓而下,只觉得这山涧内冷风阴阴。他一面往下,一面打量这深涧形态。这山涧好似一大锅底一般,越往下锅底形越收缩,到底部后只不过剩下一丈方圆大小。那从上面流入洞中的溪水,水花四溅打在石壁上,散成无数点水珠儿四下飞溅。下了十多丈深后才到洞底,江峰这才松了一口气。 细看涧底长约一丈,宽约八尺,向东边斜下。入涧的溪水都沿着斜坡从一条大石缝中排出。在那靠南面光滑的石壁间,有一高可及人的石门,半开半闭着。 江峰小心翼翼地进了门,眼前又是一道曲折的夹道,可供二人通过。走了一阵,夹道逐渐开朗,碧光隐隐。又走了一段,景物越觉奇丽,两边夹壁,色凝翠玉,晶莹透明,碧光耀目。何曾见过这等景象,不禁心里连声叹道。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谁曾会想到这深涧之中,竟会有这样一番天地。如非目睹,纵是听人说起,也难以置信。 夹道尽处现两扇石门,江峰用力一推,石门应手而开。只见里面是一座很大的石洞,这石洞足可以容纳几佰人。江峰见里面灯火辉煌,急忙把手中的火把灭掉。然后悄然地站在背光的钟乳石后面,尽量地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只见里面的一座案台旁,坐着一男一女。那女人先前已见过,那男人估猜可能就是那二大王潘虎了。还有八人分别坐在案台对面的两侧,这些人江峰先前也都过过目。另外在洞内的周边,还分别站着十几个小喽啰和几个待女。 江峰见坐在案边的潘虎,是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壮汉。一双眼光射如寒星,两道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饶是江峰是个定力深厚之人,见此也不禁心中一颤,说不出心里是惊奇,还是畏惧。 这时只听到那二大王潘虎说道:“我大哥在那寺庙中被人所杀,还有许多兄弟也被杀害。此仇不报怎能消我心头之恨。我派了丁三出去查访,不知何故现还未回,现在还不知那凶手是何许人也。我那三弟和四弟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失踪。查找了一天,全无音信。这真让我着急万分。所以我想现在时间不等人,我们明天全部下山先到那尼姑庵去。把那些惹事生非的恶尼统统都杀掉,先为我大哥报了这仇再说。待丁三查明杀我大哥的凶手,我们再去抓拿他。我要把那恶人碎尸万段,灭他全家。”那潘虎越说越气愤,恨的是咬牙切齿。 潘虎的夫人也义愤填膺地说道:“对,我们要让那些尼姑给大哥陪葬,不能让大哥在地下寂寞。要让杀害大哥的那家伙全家陪命,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这时江峰才仔细地看那潘虎的夫人,只见她看上去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身段高挑,再加上标准的瓜子脸,一脸笑盈盈的样子,也算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待这潘虎的夫人说完后,其他那些人也跟着疯狂地叫嚣,恨不得马上就杀了那些尼姑和江峰一样。 这时让江峰意想不到的事又一次发生,那夹道尽处的两扇石门,又被进来的一人推开。这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大厅,满身流着血,并大声地喊到:“二大王,不好了。杀大王的江峰进来了,三大王和四大王也被他杀死了。” 江峰一看这人,不由地心里一惊,手不禁地迅速从背上拔出剑来。原来进来的这人竟然是那丁三,江峰悔恨刚才大意,竟然没把他杀死,现在又使自已陷入这危险之中。这时也无瑕多想,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前来,一剑结束了那丁三的性命。又飞身冲向那案台方向,并挥剑砍倒几个挡事的小喽啰。左手手中黑索也卷动,击向那近处的照明火把,被击火把在顿刻间熄灭,大厅的光亮也在瞬间略暗了许多。 第十三章 八面威风 大厅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弄得不知所措。还是那二大王潘虎沉着冷静,遇事不惊,坐在案前看这突发事态的变化。只听他大声喊道:“快去把那门关上,不要让这厮跑掉。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祭我兄弟亡灵。” 他对面坐的八个人也都纷纷迅速起身,拿起了各自的刀剑兵器。有二人动作快些,并已向江峰迎了上去。 只见江峰左手中的黑索鳞片暴起,射出一道弧线,如长空击雷,向这二人当头劈去。这二人举刀想阻挡,可为时已晚,当即被这黑索击中头部倒地身亡。 另六人见此不由一惊,也同时都向江峰围了过来,刀剑从不同方位向他砍去。 江峰毫不畏惧,仰脸一声长啸,气发丹田,声如龙吟。同时疾跃而起,左手中的黑索已击向四面八方,荡扫攻过来的人。一个躲让慢的山贼被黑索暴起的鳞片击中脸部,倒地身亡。 江峰右手中的剑出手力道非同小可,一招‘笑指南天’,当门直击,如罡风一般卷出,顿时又有一山贼丧命于剑下。 其他四人见在顿刻之间又有二人被击毙,吓得不由地纷纷向后退了二步。这江峰此时是不进而退,快速移动。手中的黑索又以风卷残云之势,扫向洞内的其它火把。这大厅里只剩下了几个火把,光线也变的暗淡下来。 这二大王潘虎此时已看出江峰的用意,见在倾刻间已被他连伤了四人。如果火把和油灯全部被击灭掉的话,那么在黑暗中对方可以随意击杀敌手,而自方却无法辨别对方是敌是友。这样一来,自方的人就如同瞎子一样,随人宰割。 这时又见几个喽啰想往外跑,二大王潘虎便对他夫人说道:“夫人,你去把那门守护好,不要让任何人走出去,想出去的人都格杀无论。”说着从墙边扯出一火把丢给她。只见她避开打斗的人,顺边沿绕到门边。见二个小喽啰正在开门想跳出去,她也不说话,手起刀落就将那二人砍翻在地。另几个想跑的小喽啰见此,赶忙地又退了回去。 这二大王潘虎已知江峰功夫了的,也知其他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于是飞身而起,陡听他大喝一声:“你这厮纳命来!”话音才起,人已欺身而上,手中两支判官笔寒光闪烁,直向江峰当胸击来。 江峰看他出手,心知此人武功极高,心头一惊,忙闪身后退。可那左右两边的四人见二大王出手,顿感来劲,也在同时向江峰逼了过来。 右边有一人手腕振处,刀尖直指江峰左肋。左边一人长剑挥动,向江峰右边拦腰横斩过来。两人均出手迅疾,武功也十分了得。 江峰不敢大意,慌忙身形一侧,闪避开右首袭来的一刀。黑索向斜飞出,封住了左边那人的剑势。 那二大王潘虎一招落空,蓦地跨上─步,判官笔随势带转,又疾攻而上。 绕到江峰身后的两人也左右分开,使剑的剑锋急闪,直刺后心。使刀的右腰一扭,刀扫下盘,横砍膝盖。 江峰知道眼前这种打法对自已极为不利,而且这二大王潘虎才是真正的强敌。于是好一个江峰,身形迅速闪动,避开判官笔的攻势,左手手腕一翻,撒出一片黑索荡影,逼得那使剑的只能斜着向一侧退开。 江峰又抢先机,右手剑势一转,使了一记‘鹰击长空’。一剑点在砍来的刀身之上,把对方一柄大刀,荡开了数尺。那使大刀汉子但觉虎口一震,刀几乎脱手,不禁呆了一呆。此刻他与江峰双方相距极近,江峰身形倏然欺进,闪电般地一剑直点对方咽喉要穴。同时江峰乘机纵穿飞出被围的圈外,手中的黑索一回转又击向左边之人。左边这汉子急举剑封架,但江峰这一记去势凌厉。他那里挡得开?心头大吃一惊,被迫的向后连退了几步。 那二大王潘虎见势疾跃而上,一招“流星赶月”,判官笔疾点江峰后背的‘风眼穴’。使剑汉子同时也疾进而上,横里一剑,刺了过来,银芒一闪,剑势直逼右肋。 江峰身子向前一倾,避开判官笔,反手一记‘风卷流沙’,剑影飞洒,向后反击过去。身形随着一个急转,同时也让开了右侧一剑。 那潘虎的判官笔在顿刻之间,又连连攻出。判官笔一经展开,飞洒出点点笔影,势道极为凌厉。另外那三人,也俱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左右那三人也同时期身而上,刀剑并举,联手抢攻。 这江峰也矫若游龙,左手中的黑索忽占忽刺,呼啸有声。右手中的剑光流动,刀芒泼风。但在攻拒之间,也还是险象环生。 在那左右三人之中,以黑衫人青龙刀攻势最猛,另一使剑的汉子招数毒辣,只有使厚背刀的汉子似乎稍逊一筹。就在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五个人已力拚了二三十个照面。 江锋此时把剑在空中挽出一朵朵的剑花,在全力施为之下,已发出骇人的剑气,隐隐然传有龙吟之声。随着一招“飞龙归海”,倏然收势。又以轻功身法,在空中划了一道大弧,轻松而美妙的落下,全身散发出阵阵煞气。 江峰这时面对五个强敌,心中也暗暗惊凛,忖道:“自己再这样与他们缠斗下去,只怕难有获胜之望。”于是心念一动,手中黑索突然一变,身形连闪,避开刀剑攻势。直向那黑衫人欺身过去,右手挥剑连攻三招。 这三招,快如闪电,剑影参差,招招指向对方要害大穴。直逼的那黑衫人一连后退了三步。 逼退黑衫人之后,江峰身若陀螺,剑势一转,又指攻那使剑汉子,一连又是三招。功势急骤,同样也把使剑汉子逼的后退不迭。 一连逼退两人,江峰突然双日寒光暴射,朗笑一声,纵身掠起,直向使厚背刀的那汉子飞扑过去了。 那使厚背刀汉子也已惊觉,把刀横胸,身形向后连退。 江峰黑索突然如挟风雷,直向那汉子当头罩落下去。使厚背刀汉子也同时吐气开声,舞着一片刀光向上迎去。 这一下双方都用上全力,索影刀光,相互一触,但听当当连声。江峰啾准空档,右手飞起一剑击出。人影一触即分,那汉子脚下踉跄,向后连退了四步,右手下垂,一柄刀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黑衫人和使剑汉子一见使刀的同伙情况危急,不由地同时大喝一声,急急飞身扑向前来。但他们已然迟了一步,那使厚背刀汉子已伤在江峰手下。 江峰正待振腕发指,突觉身后微风一飒,心中已是警觉。匆忙之间,身躯电掣霍地左移数尺。回头瞧去,只见那判官笔已朝自己点来。来势极快,带有一股强劲劲风,已然快到身前。 江峰心头陡然一惊,来不及多看,左手疾翻黑索迎着击向潘虎。 手中的剑也不停下,剑顿刻化作‘漫天风雨’,剑光如匹练绕体,架开那判官笔。施出一招‘银蛇出洞’,剑尖银芒颤动,疾刺前胸。 潘虎不由地口喊一声:“好剑法。”手中的判官笔已使出一招‘回风拂柳’,弹开长剑。随即纵跃而起,凌空扑击,但见一团碧光,当头罩下。 江峰性起不由地长啸一声,展开剑法奋勇迎敌。他内功深厚,招招含蓄劲力,两人一接上手,刹那间对抗了十七、八招。 潘虎也打的火起,判官笔尤如‘神龙二现’。招招都带劲风,几招急攻,逼开江峰绵密剑光。 江峰知他再次出手抢攻,运聚了毕生功力,旨在速决。所以自已不敢有丝毫大意,脚踏方位,气聚丹田。手中黑索突然一招‘浪卷流沙’飞出,直击向潘虎前胸。潘虎一看不好,只得回手用判官笔迎敌。 江峰又突然连施剑中三绝招‘虎腾飞跃’、‘蛟龙出海’、‘石破天惊’。招招回环出手,直似狂风掠空,一片精芒冷电,逼得潘虎连连后退才算避让开来。 江峰逼退潘虎,不是乘胜追击,而是突然纵身一个倒跃,快如闪电般地用剑拦住了那黑衫人。左手中的黑索一招‘神龙摆尾’横扫过去,又逼的那使剑汉子侧身反转。 江峰又一招‘迎云捧日’,斜撩索梢。左手回带,黑索倏尔收回,人已逼到使剑汉子身边。立即又一招‘春雷惊现’追击过去。剑一撩,手腕一沉,却见剑光闪动,江峰人已又攻向那黑衫人。 那使剑汉子开始见江峰攻向自已,忙把头一偏,挥剑护面。可突觉执剑右腕一疼,定神一看,只吓得他一声大叫,当的一声,长剑和手腕已同时落地。 江峰在又击向那黑衫人时,黑索尾梢倒卷,瞬间然后一个回打。黑索尾梢突变一击,黑衫人几乎又被打中,百忙中向右翻滚了几翻,才算躲开。 可是这挡儿,潘虎也已追到江峰后面,判官笔‘画龙点睛’猛点向其背后命门穴。江峰听得风声,横里一跃,潘虎判官笔一点落空。但他招式不收,腕势一转,快如闪电般地又追打过去。迫得江峰贴地向左一个翻滚才躲过。 那黑衫人动作也极快,见潘虎攻向江峰时,也已欺身攻向他身后,刀卷寒光,横断中盘。 江峰翻滚躲过潘虎一击后,并不翻身迎敌,而是‘一鹤冲天’,全身凌空而起。闪开黑衫人一刀,借身子下落之势,黑索卷风还击。黑索和剑回点潘虎和那黑衫人的合手联攻。霎时,剑风鞭影,杀气漫天。 这当儿,猛听得江峰一声大喝,手中黑索一个‘浪卷流沙’,突向黑衫人扫去,右手剑已刺向他的命门。这黑衫人不及迎敌,一个急翻,后退出一丈多远。哪知那黑索也早已在蓄势待发,待黑衫人脚还未稳,黑索已迎面扑到挟风猛击。 第十四章 惊悚余生 江锋这一击可是用尽了全身功力,劲道奇大,迅捷无伦。黑衫人却是一时间应变不及,左肩被黑索扫中,身躯晃了两晃。这变故,不过是一刹那工夫,江峰却抓住时机,出手如电,一剑穿心而过。 潘虎见此心中暴怒已极,急速向这边赶了过来,可是已迟了。这潘虎含忿追到,判官笔一招‘寒月流星’向江峰点去。 江峰剑出一招‘野火烧天’,撩开判官笔。潘虎也不含糊,随即又一招‘金刚掣剑’迎面击来。 江峰纵身跃起,剑势未及变化,已连演出三绝招。但见碧光似电,剑风如啸,挟雷霆万钧之势攻到。这三招猛攻,宛如冰山溃倒。潘虎失去先机,不及施展,已被迫的连连后退。 受江峰一连几招猛攻,被迫退了有一丈多远。潘虎心中也是怒极,此刻哪还肯罢休?功行双臂,力透笔尖,大喝一声,双笔齐向江峰猛力攻击过去。 江峰全力一挡之势,竟自被震退三步,手中剑几乎要脱手。不由地暗里一惊,急忙凝集了功力,黑索如罡风一阵,向潘虎迎面打到。这一击威势奇猛,直似无际大海中千丈狂涛下卷。 潘虎左手判官笔也不躲让,直接迎了上去,没想到判官笔被黑索一下子卷住。潘虎几次想抛脱都不能如愿,一怒之下把这判官笔朝地上狠狠地凿了下去。这一凿也把那黑索带了下去,入地竟有一尺多深。 江峰一看不好,想把黑索拽出来。可潘虎知道这黑索的利害,怎么会让他拽出?便用力死死地压住。 江峰心中大急,无奈一手仍抓住黑索,一手便挥剑攻了过来。潘虎仍用手压住判官笔,右手的判官笔便已迎了上去。 这当儿已形成了生死安危,都成了两人心目中的第一件大事,所以两人都使出全身功力相击。 剑和判官笔在大力相击下,都脱手而飞。两人的右手也都无了兵刃,可也都不敢松开各自的左手。两人的右手又同时击出,双掌相印,拼起了内功。内功相搏势均力敌,两人顿时都纹丝不动,如同两尊雕像。 这时只要有一个人过来暗施偷袭,都不会失手。被袭人就会白白送上了一条人命,双方都是这么想的。 当然潘虎也是这么想,他可是满心喜欢。他知道自已的夫人正守在门洞边,只要她过来就大功告成。也就会轻而异举地杀掉眼前这人,为自已的兄弟们报仇。 江峰也十分清楚眼前这种危险局面,在这洞内自已是无任何一个帮手。不由地长叹一口气,想到今日命休也。以后谁来照顾老娘,和那小婴儿?不禁泣然欲泪。 洞内的搏杀突然停止,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人的喘息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潘虎的夫人是一直守在洞门处的,洞内的搏杀她也看的是惊心动魄,现在能出现这种局面也是没有想到的。见潘虎仍和江峰以命相搏,感到无比惊呀。 她看了好一会儿,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夫人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提剑就向那几个喽啰和待女冲了过去,举剑就砍,见人就杀。那些个喽啰是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外藏,顿时都被杀死,跟随这夫人来的一待女也倒在那血泊之中。 另一待女见夫人举剑向自已冲了过来,吓的急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她求饶,口中不停地说道:“夫人看我待候你多年的份上,就饶了我吧。我家还有年迈父母,求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以后一定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这夫人见她苦苦哀求,说道:“我现在饶了你,也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命能逃出去。好了,我不杀你,就让你自生自灭吧。”说完就向潘虎和江峰这边走了过去。 这潘虎和江峰正在以死相搏,已到了千钧一发之即。潘虎看到自已的夫人在洞内,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追杀那些无故的喽啰和待女,心中十分纳闷。此时可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她马上过来杀掉眼前这人,也好让自已解脱。对于那些被杀死的喽啰和待女到无关紧要,他们的死活也都无所谓。那些人有之不多,无之不少,也不值得同情和怜惜。 可这夫人来到两人身边后,并不急于动手,而是围着他二人围了二圈。这潘虎可是大喜过望,只要夫人一出手,就大功告成。可这夫人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在这个关键时刻就是迟迟不动手。潘虎心里那个急呀,自已又不能随便乱动,可是又无能为力。 这夫人手举着利剑,对着江峰比了比,然后说道:“这位好汉,你真是英雄无比,我十分敬佩你。可是我现在又不能不杀你,你一定要理解我,原谅我。你如果能有命活着出去,请不要计恨我。你如能出去,可一定要小心那潘彪。他是个计谋多端、心狠手辣、无恶不做的贼人。” 听夫人在跟眼前这个人啰哩啰嗦,又说些莫名其妙和毫不相干的话,潘虎那可是又气又急。要是在平时,早就一巴掌打了过去。可现在真是急也急不得,气也气不得,那可真是毫无办法。。 江峰这时反到心情平静,虽然不能动,但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对眼前这女人说的话也都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一笑。 这时只见这夫人抬起了手中利剑,在江峰的手臂上比了比。然后后退一步,猛的一剑砍了下去。江峰的半个右手臂顿时断落在地。江峰此时真气一泄,人也瘫到在地,便瞬间失去了知觉。 潘虎见此心里那个高兴已无法形容,刚才和江峰拼比内力,此时自已的真气也已快耗完。见江峰倒下,他人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左手仍扶着那凿入地上的判官笔,支承着身体,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突然哑口。 原来他夫人一剑把江峰的手臂砍下来后,立及转到潘虎的身后。举剑用尽全力,对准他的后心就是一剑。一剑穿心而过,潘虎的笑声也就此哑然截止。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已的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刺杀自已。 这时,只听他夫人说道:“潘虎,你这恶魔,今天也让你死的明白。你当年害死了我的哥哥,逼死了我的父母,又把我抓来做你的夫人。我忍辱负重终于等到今天,总算这位英雄帮我了这个心愿。让我父母和哥哥在天之灵能有安慰。我也为那些被你们潘家所残害的众人,报仇血恨了。”说完后,又把那没杀的待女喊了过来,对她说道:“你快用这药去把那位大英雄的胳膊包扎好,你还要照顾好他。如果你们能出去,那是你们的造化。”说完头也不回地向洞门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峰终于醒了过来。这时见那待女在自已身边,还在抽泣。见江峰醒来说道:“大英雄,真吓死我了,你睡了可能有一天一夜了。大英雄,我们可怎么办呢?那夫人走后,便把那上去的藤梯都砍落了下来,我们是根本上不去的。要想从那洞口出去已是不可能了,这可如何是好?看来我们只有困死在这洞里了。” 江峰听这待女说过后,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安慰地对她说道:“这位姑娘,你先不要担心,一会儿我们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这姑娘听江峰这么一说,也就平静了许多。并拿出一些吃的东西喂给江峰。江峰自上山来已有二三天未进食了,吃过东西后,人好像也有了些力气。他让那姑娘扶起自已来到洞井处看了看,果然从上面落下许多被砍断的藤条。这洞井壁面十分光整,又有十余丈高,如果没有藤索是根本无法上去的。 江峰看后也没了主意,问道:“请问姑娘芳名,你以前可曾来过这里?” 姑娘回道:“小女子名叫宁蓉儿,曾随夫人来过二、三次。只是对洞内情况略知一、二,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 江峰没在说话,又到溪水淌水处看了看,然后对那姑娘说道:“蓉儿姑娘,现在我们唯一的出路就在这里了,现还不知道这水涧有多深,看这水涧缝隙也比较狭窄,也不知通到哪里,我们只能试探着下去。不过生死由命,只能再此一搏了。蓉儿姑娘,你还要费些力把那藤条接长绑牢,这端绑在这溪边的大石上。做好后我们再来试一试吧。能否逃命,就完全在此一举了。” 那蓉儿姑娘听江峰说完也不忧虑,马上就动手去连接那些藤条。当那些藤条都连接好后,然后先将那藤条的一端在大石上绑住捆牢。 江峰对蓉儿姑娘说道:“姑娘,你去拿一把剑插在自已的背上,再用藤条绑在自已的腰上,我来慢慢地把你往下放去。如有什么事你可大声喊叫,或者摇摆藤条。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或野兽,你可用剑来抵挡一下,你可千万要小心噢。” 这蓉儿姑娘到也听话,按江峰的授意带上剑,然后沿溪水流淌的山涧石隙慢慢地往下走去,每走一段距离后,就大声地叫喊一声。随着下行距离的越长,她喊叫声也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为止。 可藤条仍继续往下行走,江峰的心随着藤条的下行,也紧张地在呯呯直跳。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藤条下行了有好几十丈深,才停止了下行。又过了一会儿,藤条在左右摇摆起来。这一下江峰可是大喜过望,忙把那藤条拖了上来。然后又去把自已的黑索和剑拿了回来,这才独臂使力抓住藤条,慢慢地沿溪水流淌的山涧缝隙下到溪底。 那蓉儿姑娘见江峰下来,激动地大哭起来。两人这是死里逃生,总算又见到了天日。 江峰对她嘱咐道:“姑娘!我们能死里逃生也算幸运,下山后你也尽快回家。不过你回去后可千万不要向外人说起此事,以免招来不测。” 第十五章 危机相随 阳光普照大地,山上到处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金色,风却依旧刮着,一切还是那么的平静。 江峰和那蓉儿姑娘可谓是大难不死,终于逃出了那山涧崖洞。两人在这山里转了大半天,才找到出山的路。相互辞别后,那蓉儿姑娘也往山下行去。 江峰也匆匆地想早点赶回家去,当走到自已家院落时,却发现自家的院落已是残垣断壁,一切都面目全非。江峰这次是从那丁三口中知道的,看来自已的行踪和住地已被他人所查觉,看来这里已不能再长期住留下去了。江峰心里明白,从来江湖多风波,既使行侠仗义,恐怕还是会招致仇家的追杀和报复。为了要更好地保护孩子和老娘,现在必须要尽快地离开这里,外出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去。 江峰便急急忙忙地赶到汤成家,见老娘和孩子都安然无恙时,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当老娘见儿子已失去一手臂时,又是惊呀又是心痛,汤成夫妇也十分关切地询问原由。江峰不愿老娘担惊受怕,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意外发生的不幸事故。 江峰现在虽已是回来,可由于自家的房屋已毁,只好先暂住在汤成家中。 时间很快就过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江峰可也没闲着。虽说胳膊的小手臂被砍掉在养伤,可还是要考虑这以后怎么办才行。过去自已曾是右手使剑得心应手,左手使黑索并也都能灵活掌握随机应变。可现在却完全改变了,右手也已被砍掉,也就是说没有了右手,那也就谈不上再用右手拿剑。如果要想用手使剑,那也只有靠左手才行。 而过去一直是右手练熟的招式,现在突然要改变成用左手来完成,确实是有很大的难度。也就是说要想左手使好剑,就必须用左手重新操拣,达到过去右手持剑的程度才行。 那黑索也是江峰的重要兵器,现在左手要持剑,那黑索又怎么办?江峰苦思冥想,于是就决定给断臂做了一个臂膀套。把那黑索固定在那臂膀套上,通过右手臂膀来控制黑索。也就是说,现在把那左右手的功能完全对换过来。为了能让两手臂都灵活使用剑和黑索,江峰可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半个多月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剑和黑索也基本上运用自如了。 这天汤成从外回来后对江峰说道:“峰哥,最近这山坳里总是看到有莫生人到这时来。这些人都显得鬼鬼崇崇、行踪可疑,他们的言行也让人感奇怪,会不会要出什么事?” 江峰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在晚间和汤成对酒相饮时,谈了许多肺腑之言,也表明要离开这里的意愿。并同时也劝汤成夫妇为安全起见,最好也早日离开。 夜深人静,待到酒壶里面的酒被喝得空空时,两人均感到有一阵寒意,这才睡下。第二天却是个大晴天,红彤彤的太阳将整个山坳照的通亮。那汤成早早的起来,帮江峰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并备好了许多食物,又将装满食物的包袱递给江峰道:“江大哥,马车在门口,我也不留你们了,还是早点上路为好。” 江峰接过包袱,出了门让老娘抱着孩子上了马车。与汤成夫妇道别后,就离开了这生育养育的小山村。 老娘不放心地问道:“峰儿,我们这是去哪里?” 江峰回首:“娘,我们去青云寺。” 老娘一脸疑惑的说道:“我们去青云寺做什么啊?” 江峰道:“难道你忘了我舅不是多次喊你去吗,现在我们正好无事,到那去多住住,你也和舅在一起多好啊。” 老娘仍是一脸疑惑没在说话,但心里却想着其它的事。 下了山后又走了大半天,来到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食店。江峰对娘说道:“娘,我看你也饿了,我们叫几样菜,吃了东西后我们再赶路吧。” 老娘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但脸上渐渐又露出了一丝悲凉的神色。 江峰知道娘的心思,安慰道:“娘,过去伤心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想多了也无益。” 老娘想说话可又没说出来,便轻轻的咳嗽起来。 江峰知道她难过,便有意岔开话题,转移她的思绪,江峰说道:“娘,不知道我舅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老娘轻声道:“我们也有好多年没见过面了,我也挺想他的。” 江峰笑道:“舅舅对我们那么好,我也挺想的。他老人家慈悲为怀,常怀忧国忧民之心,他是我这一生中最敬重的人。” 老娘说道:“但是舅舅他是出家人,他又能做什么呢?一个出家人是不问世事的,他忧国忧民也只是徒增忧伤,自寻烦恼。” 江峰道:“所以我一定要替舅舅分忧,他不能做的事,我可以为他去做到。” 正说着,那店小二端来了饭菜,说道:“两位客官,这是你们要的饭菜,请慢用。” 老娘不再言语,先给孩子喂起食来,江峰也就慢慢地先吃了起来。 这时,那店小二突然过来,拿来了一张纸头放在他们桌面上,说道:“两位客官,刚才有位客官要我将这张纸头交给你们。” 江峰暗自奇怪,这刚下山来,此处根本无人认识我们,怎么会有人送纸头来? 江峰忙拆开纸头一看,上面写到:‘此处危险,速离去。’ 江峰叫住店小二问道:“给你这字条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店小二道:“是个中年人,他放下纸头交待我,让我一定要把这纸头给你,然后就匆匆离去。” 江峰问道:“要出这镇怎么走?” 店小二道:“出门往东直走就行了。” 江峰和老娘急忙吃过饭、结了账,匆匆赶车离去。出了镇没多远,发现地上躺有二具尸体。显然是刚刚遭人杀害,血迹尚未干。 江峰急忙过去扶起一人,见尚有气息,便用左掌抵住那人背心往他体内输入真气。那人缓缓醒来。江峰问道:“是谁出手伤你的?” 那人轻声说道:“蒙面……人……”话未说完,便已经断了气。 江峰正欲起身,忽听得背后有人说道:“可惜,可惜,咱们来迟了一步。” 江峰转过身来,见身后已站立着五、六个中年人,穿着打扮却与地上死去的两人一模一样。一名个子高高的中年人满脸怒容,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定山堡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二位师弟?” 江峰道:“在下一介草民,这两人不是我杀的。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人杀害了,” 中年人狠狠的说道:“你还敢狡辩?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说二位师弟有性命危险。才匆匆地赶过来了,想不到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江峰暗道:“不好,中计了!原来有人早就设好了陷阱,有意来陷害于我。” 老娘轻声说道:“峰儿,我们中计了,解释也没用,他们是不会相信我们的,看来我们要马上离开才行。” 江峰轻声说道:“此地是不宜久留,我们走!”刚想要离开,那五、六个人已走向前来拦住了去路。 那个子高高的中年人说道:“你们杀了我定山堡的人还想逃跑?今天我看你们是插翅也难飞。”说着五、六人各自持刀一起围了上来。 江峰心道:“我若和他们相斗,定然是胜负难料,但也要和他们结下冤仇,这样恰恰中了那蒙面人的阴谋。”于是打定主意,不与他们打斗。 便忙说道:“诸位英雄,你们听我说完才动手不迟。我们刚才在镇上吃饭时,收到一纸条,说这镇上有危险,让我们赶快离开。所以我们就急忙出了镇来,才走到这里,便看到这二位壮士已被人杀死。那一个人在临死前,还说是黑衣人杀的他们。你们看,我们是老少三人。我老娘是年迈之人,我这小儿更是个婴儿,他们都不可能杀人。我又是个残臂之人,手无寸铁,只是个赶车之人,怎会去杀人呢?” 那个子高高的中年人看了江峰一眼,想了想说道:“看来也是如此,可能我们都中了别人的奸计。好吧,我们暂切相信你一次,你们走吧。不过路上还是要多加小心,以防不测。”说完带那几人把那二具尸体抬走。 这时江峰和老娘见这些人走了,才算松了口气。 老娘说道:“峰儿,还是你沉着冷静,让我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江峰说道:“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就不必害怕。” 两人沉默了片刻,江峰说道:“娘,我们继续赶路吧。” 老娘说道:“今天这事有点奇巧,那贼人见一计不成,必生二计,让我们防不胜防。我们就这样走,难免不被他们发现再使奸诈。” 江峰说道:“也是,那有什么办法呢?不如我们白天投站,晚上赶路如何?” 老娘沉思了片刻道:“若是我们白天不赶路,晚上又走得慢,那得等到何时才到得了青云寺?” 江峰道:“娘,那你有何良策?” 老娘突然笑道:“我们可以易容啊,这样就没人认得出我们了。这样在路上行走也许会安全的多,也会少些事端。” 江峰道:“妙极!妙极!娘的主意真好,我们现在马上去找一家客栈,改了妆扮再赶路。” 老娘又说道:“那我们扮什么好呢?” 江峰想了想说道:“是呀,我们扮什么好呢?我看还是扮乞丐好了。” 老娘喃喃地说道:“我看扮乞丐不好,扮乞丐不但难看,而且我们投宿也不方便。你见过有乞丐住客栈的吗?你见过有乞丐赶马车的吗?” 江峰想了一下说道:“也是的,我倒是忘了。乞丐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他们也不可能赶大车。” 老娘想了想说道:“想陷害我们的人可能对我们都有所了解,也知道我们的年龄和相貌。不如我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不如就扮成一对年青的小夫妇。这样带着孩子,也是正常合理的,也不易引起外人的注意。” 江峰听娘这么一说,忙道:“妙极!妙极!我们就这样吧。娘,你可要把腰杆挺起来,装相点。” 老娘嘟起嘴道:“老娘知道,你放心好了。” 江峰喜道:“没想到老娘还是足智多谋之人,好,我们就先去找一家客栈,到那里去装扮装扮。” 说着便急赶路又找了一个镇,进客栈落了脚。 娘儿两当即动手易容,面粉、浆糊、墨胶。各种各样物事一凑合,江峰脸容上许多与众不同之处一一隐没。一照镜子,发现真变成了一个年青人,连自己也不认得了。 老娘跟着也为自己改装,扮成个模样清秀的小媳妇。说道:“峰儿,看你还认得出我吗?” 江峰看了看道:“嗯,果然已经全辩不出原来的样貌了。” 老娘说道:“你外貌全然是变了,但一说话,一喝酒,恐怕还有人会认得出你来。” 江峰说道:“娘,你放心好了。我在江湖上又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又有几个人听过我的声音呢?这一路上我不喝酒就是了。” 老娘说道:“话虽如此,但年轻人与老人说话都有所不同。如果有人发现是易了容的,还是会注意到我们的,所以人多的时候少说话为妙。” 第十六章 祸事难避 第二天很顺利地赶了一天路,傍晚又来到一处小镇。江峰和老娘在客店里正吃着面条时,忽听得临桌两个江湖人士正在交谈。只听一人说道:“这定山堡已经先后有十几条人命惨遭毒手了,这江峰到底与定山堡有何深仇大恨?以前江湖上从未听说过这个人物,如今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听说这江峰心狠手辣,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但却无人知晓他们属于哪门、哪派?看来武林从此不得安宁了!” 江峰听此言更是一惊,心道:“想不到那蒙面人会如此狠毒,杀了这么多定山堡的人,确来加祸于我、陷害于我,看来他是要让我成为江湖公敌才肯罢休。” 又听另一人说道:“定山堡堡主金跃星已经向各大门派发出邀请,请求各大门派一起对付江峰这个魔头。这个魔头武功再好,我想也敌不过各大门派联手啰。” 江峰对老娘小声说道:“那蒙面人实在太可恶了,杀了那么多人全栽在我头上,眼看我快成武林公敌了。” 老娘沉思了良久,说道:“奇怪了,那人对我们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我们刚刚下了山,投了客栈。照理说,像我们这等平民,根本无人会知道我们的来历。” 江峰也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家客栈?” 老娘说道:“除非有人在跟踪我们。” 江峰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吃完面后便离开客店。 江峰一心一意的赶着马车,小心翼翼地在行走。突然,他发现前面路中间躺着两个人。于是赶忙勒住马缰,道:“娘,不好,前面有两人挡道。” 老娘看了一下说道:“那两人如何会挡道?看来又是两个死人!” 江峰跳下马车,果然发现两个人躺在路中间。全身已经僵硬,显然是死去多时了。江峰正准备离开,突然从路边树丛中闪出三个蒙面人来。他们也不说话,手持大刀就向江峰砍了过来。 江峰忙把身子一闪,倒退了几步,左手拿着的赶马鞭已抽了出去。 两个冲在前面的蒙面人,持刀的手被抽来的鞭子打个正着。疼痛的手连刀也把持不住,手中的刀均都已落地。后面那一个蒙面人还不知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仍持刀追砍过来。只见江峰手中的马鞭又一扬,一鞭正中那蒙面人的额头。那人被这一鞭打的是晕头转向,一下子摔倒在地。 先前被鞭击中手的两人,忙把刀拣起又想冲杀过来。被江峰拍拍连着几鞭全都抽在他二人的脸上,疼的两人哭爹喊娘,吓的转身就跑。 江峰又随手向那倒在地上的那蒙面人狠狠地抽过几鞭,并把那人的面罩也击落。疼的那人是鬼哭狼嚎,不停地在地上打滚,还连声音喊饶命。 江峰冷冷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如有半句假话,我马上抽死你。” 那人吓的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我们潘王爷派来的,这事与小人无关,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江峰又追问道:“是那个潘王爷?” “就是清风山上的五大王潘彪,说你杀了他四个哥哥,他要报此血海深仇。前几天他已把那新慧庵的尼姑全部都奸杀掉了,还放火烧了那寺庙。”这人吓的如实地一一说道。 现在江峰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气愤地又狠狠地抽了那人几鞭了,大喊一声:“滚!” 这人是刀也不敢拣,头也不敢回,马上抱头鼠窜。 江峰对老娘说道:“我们还是抓紧继续赶路,前面就是州府城了,只要赶到州府才能安全。以后一定要小心提防,以免对方偷袭。” 就这样又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夜的路,才算到达了州府地界,江峰变卖了车辆,然后和老娘步行进了城。 州府城内是热闹非凡,街道显得有点拥挤。江峰和老娘仍是小心谨慎地,走在这繁华的大街上。对这城里,江峰是初来乍到,一切也还不太熟,于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了好一阵后,来到一条比较清静的小巷内。突然二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走了过来,各自拿着一只破碗挡在了他们面前。二个小乞丐可能都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他们齐声乞求道:“两位老爷、太太,给施舍一点吧!” 老娘见这二个小乞丐觉的他们可怜,便对江峰说道:“峰儿,给他们每人一点碎银吧。这些孩子这么小就开始乞讨,真是太可怜了。” 江峰听娘这么一说,就要从包袱里掏银子。突然,这二个小乞丐的讨饭碗脱手落下,手中都握着一把小刀。刀光闪闪,同时向那江峰刺了过去。 江峰并没有留意到他们的举动,只是顾着从包袱里掏银子,尚未来得及闪避。老娘在旁边可看的真切。情急之下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急忙挥手阻挡。可是这二把小刀相继刺中了她的手腕。二个小乞丐刀刺出后,马上掉头便跑,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娘手臂被剌中二刀,鲜血直流。江峰气愤异常,想去追那二个小乞丐去。但看到老娘的臂膀血在下淌,只好赶忙拿出一件衣服,撕下块布,将伤口包扎好。 然后关切地问道:“娘,你伤势怎么样?” 老娘虽然疼痛,怕儿子担心,就说道:“峰儿,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我们与这些小乞丐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痛下毒手呢?” 江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必定又与那蒙面人有关。我们先找一家客栈,把你的伤养好再从长计议。” 江峰急忙找了附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客房 “娘,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去帮你买点创伤药就回来。”江峰对老娘说道。 “峰儿,你可要小心啊。”老娘不放心地说道。 江峰出了客栈,正要去寻药店,突然看见先前的那二个小乞丐,在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看到江峰在注意他们时,便立及又向小胡同里跑去。江峰便快速地跟了过去,一直悄悄地跟到城边一辟静处,见那二人偷偷的进了一间破屋。 江峰转到那屋后,从那破窗外向里望去。见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也是一身破烂的的服装。见那二个小乞丐进来后,边喃喃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叔爷,我们按你的分咐做了,只是刀没有刺到那断臂膀的男子。被他旁边那女子用胳膊挡了一下,刀只是刺中了那女的手臂。”二个小乞丐颤颤巍巍地站在他的跟前说道。 那男子听他们说没刺中那男子,便有些怒道:“真是没用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叫我如何去向那定山堡主去交代?” 二个小乞丐吓的赶忙跪下道:“叔爷,我们全是按你吩咐去做的,没想到那女子会突然伸手来阻挡。不是我们不尽力,请老爷不要责罚我们。” 那中年男子说道:“现在责罚你们又有什么用呢?那两个人现在在何处?” 其中一个小乞丐回道:“那两个人住进了顺意客栈。” 江峰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在他们掌控中,便离开那破屋,匆匆赶回客栈。见老娘正在给小儿喂食,忙问道:“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离开。有贼人在裁脏陷害我们,让定山堡与我们结下怨仇。现在是定山堡的人在与我们作对,我们的行踪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老娘着急地问道:“峰儿,那我们到哪里去好呢?” 江峰道:“娘,你放心。我们要来个反客为主,先要脱离他们的监控才行。先出城离开这里,去附近的村庄暂避一下。我们出门前再易下容,装成老年夫妇。我把孩子背在背上,你背着这包袱就行了” 江峰匆匆地易了容,装成一老者,老娘只是恢复原貌。天色渐暗,两人匆匆离开了客栈,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行走。 出了城走了半个多时辰,见前面有一农家,江峰轻轻敲门,问道:“有人吗?” 只听到里面有人问道“谁啊?”这时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江峰道:“这位嫂子,我们是过路人,路上不小心我这老婆子摔伤了。我们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那妇人道:“哦!那你们进来吧,不必客气,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两人跟着妇人进了一间屋内,那屋虽然陈设简陋,却还整洁。 那妇人道:“你们就在此歇息吧,待会儿我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 江峰见妇人如此热情,道:“谢谢嫂子!” 到是没过一会儿,那妇人果然送来了食物和热水。江峰再三道谢。 过后,江峰用热水为老娘擦洗了伤口,上了金创药。然后对老娘说道:“娘你先在此养伤,我出去探听一下情况。如果我明天暂未回来,你把这银子给那妇人。就说我出门去找亲戚去了,找到那亲戚就来接你。所以在这暂时住一下。” 老娘点了点头,道:“峰儿,去吧,娘没事,你要多加小心!” 江峰悄悄地出了这农家,一路向那定山堡奔去。 第十七章 探寻原由 江峰赶到定山堡时,黑暗已笼罩住整个大地。定山堡本身就是一座很大的庄落,要想探听消息实在不容易。江峰纵身上了屋顶,在屋顶上箭步如飞,先巡视了一周,又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这时隐隐听到前面不远处的那间北屋内传出窃窃私语声。于是便又纵身,转眼间来到那北屋屋顶。 江峰先静耳听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片。从上面往下一看,见屋内有两人正在喝着酒,两人好像还在谈论着什么。 其中一位正是江峰在那破屋见过的,就是小乞丐喊他为叔爷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身上不再是破烂的服装,而是穿着一副有钱人常穿的华丽服饰。只听他说道:“金堡主,小弟再敬你一杯!” 原来另外一人便是定山堡堡主金跃星,他穿着也极为讲究,能给人一种华贵富有的派头。这堡主金跃星举杯道:“我对祝弟办事向来放心,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干了这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金堡主接着又说道:“不知我托祝弟办的那件事是否还顺利?” 那被称为祝弟的名叫祝桐,这祝桐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此事出了一点点差错。不过堡主你尽管放心,那人的行踪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谅他也绝对逃不掉的。” 江峰暗思:‘难道我的行踪又被他们发现了,还是他们根本还没有发现我已经离开了客栈。’江峰不由地担心起老娘,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于是便纵身下了屋顶,展开轻功急忙赶回那家农家。 到那农家门口时,并没发现有丝毫动静,那房门仍然是关着的,这才放下心来。他进了院内走到房门前,欲推门进入。突然从那房后闪出三条人影,三人手持大刀当头向他砍来,寒光一闪疾速削至。 江峰听到声音不对,心中不由一惊,身形一晃已平移三尺避开一击。那三人又刷刷挥刀连砍,全是进手招数,势若飘风,迅捷无比。江锋忙随即一跃而起,在月光下与那三人缠斗到一处。那三人刀刀紧逼,毫不相让,却总是递不到江锋身周两尺之内。 江锋一对铁掌,每一招都是凌厉狠辣。在三柄阔刀之间纵横来去,斩截擒拿、指点掌劈。虽是以一敌三,却已大占上风。他蓦地里右手倏出,使个巧妙一招,弹出石破天惊声势迅疾。忽见一晃,抓住左边那人的刀背,顺手一拉,往右边那人的刀上碰了过去。这一下借力打力,但听得当的一声响,只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那二人力气均大,再加上江锋的力道,两人只震得虎口血流。 江锋又伸足一钩,反掌在右则那人背上拍落,又是借力打力。便以那人自己向前一扑的劲道,将他摔了一交。紧接着江锋一个左拗步,抢到了西首,右掌自左向右平平横扫。拍的一声,打在左边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登时闷哼一声倒地。跟着左手自右上角斜挥左下角,击中了另一人的腰肋,夺过他手中大刀。又顺手一拳击中刚起身的那人小腹。这几招精妙快捷,一气呵成,出手狠辣,刹那间将三人全部打翻在地。 那三人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刀已指在三人脖颈前面。三人面对冷气深深寒人毛发的刀锋,吓得瑟瑟发抖。江锋问道:“想死、想活!快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来杀我?这屋里的人在哪里?不然我马上杀了你们。” 其中一人急忙道:“我说、我说,我们是丐帮的。是丐帮的柯长老让我们来杀你的,这事与我们无关。里面的人已经被丐帮柯长老抓去了,关在他那里了。” 江峰惊道:“丐帮的?丐帮为什么要杀我?回去告诉你们丐帮的柯长老,叫他马上放了我娘,否则,我就血溅你们丐帮。” 那两人吓的是浑身发抖,忙拉起已晕死过去的一人,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去。 江峰也不去管他们,只是进房内看了看,见老娘和孩儿确实不在房内,他就走出了农舍。 江峰在思索着:这丐帮的柯长老是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与我为敌。这丐帮的主要长老都与我有过深的交情,而这柯长老我可从未听说过其人。在这城里的丐帮长老,充其量也只是个五袋而已。他们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做这等恶事,难道就不怕坏了丐帮的帮规吗?再说那祝桐是何许人也,怎么和定山堡狼狈为奸,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呢?再说那二个小乞丐怎么会听从那祝桐的指令呢?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们喊他为叔爷,未必那祝桐也是乞帮里的人。要把这些查个究竟,恐怕只能混入丐帮内去查了。只要我不出现,那丐帮是绝对不敢对老娘下毒手的。 江峰如此分析和思考着,于是决定先混入丐帮。夜已至深,江峰便又回了那农家。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丐帮和定山堡的人绝对想不到自已还敢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江峰在那农家睡了一晚,此时天已亮。江峰起来后,开了房门,见那妇人早已在院中静坐。便道:“嫂子,早!” 那妇人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事,问道:“你老伴伤势可好些没有?她还在休息吗?”江峰回道:“她急着要见她亲戚,所以先走了,我也要走了,感谢嫂子留宿款待之恩。” 那妇人道:“不要那么客气,出门在外,诸多不便,只是怠慢了你们。只是昨晚不知何故,从来没有睡得极死,就像醉酒一样,睡的晕沉沉。不知你老伴已早早离去,有失礼数,还望见谅!” 江峰道:“打扰了,嫂子,那我就先行告辞,这点碎银你就收下。”说完便走出农舍,然后急速地赶进了城。 江峰进城后换了一身乞丐装,脸上抹上了一层黑煤灰,披头散发,一手拿了棍,夹着个破碗。江峰装扮乞丐那是得心应手,自已这么多年都是以乞丐的装扮和名头出现在江湖。在丐帮说起‘过江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说起江峰,那可是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江峰在城边很快就找到一座破旧的庙宇,黄色的墙壁和生锈的铜像上,已经布满了蜘蛛网,帘布破碎,物品凌乱。破庙里正生起一堆火,火边早已集住了许多乞丐。江峰进去后就混在破庙的乞丐当中。乞丐们坐的坐,躺的躺,因时间还早,所以也都未出去乞讨 江峰笑着坐到一个中年乞丐面前,故意装作无所事事地说道:“嘿,我都有许久没沾过肉腥味了,我看到那定山堡的堡主请祝桐进那大酒楼,我真是羡慕死了。怎么就没人来请我去开开晕,真是人与人不一样呀。” “老兄,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祝桐是何许人也?他是我们这城里最有希望做丐帮头目的人。另外,他和那定山堡主是致交好友。当然堡主是请他进酒楼,不请你哟。幸好我老早就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去巴结他,看来将来前程有望了。”那乞丐说得是洋洋得意,似乎对自己的眼光是非常有把握,更是非常自信。 江峰道:“我们这里本身有头目呀,按规矩我们的头目应该是六袋长老,其它的也只能是五袋长老而已。那原来的六袋长老,莫非要把位置让给他不成?” 那乞丐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的尹长老是六袋,其它如石长老、陆长老、柯长老和祝长老都是五袋。但是,我们的尹长老年前突然失踪了,到现在一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为了丐帮大计,四位长老商议,一致决定要立个带头的新长老,不能让我们这丐帮群龙无首。” 江峰说道:“那还不好办,从那四位五袋长老里选一个就是了。谁的武功最高,谁就当选。” “你说的到简单,在这四个长老中,石长老、陆长老都年事已高,他们两人也不想争这位置。现在只有柯长老和祝长老了,柯长老武功是最好。但是,柯长老过于忠厚老实,而且向无主见,那种过于迂腐的人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而祝长老则不同,他有勇有谋,敢作敢为,而且心思谨密,将来这六袋长老之位非他莫属。”那乞丐夸夸其谈地说道。 江峰说道:“啊!原来如此,那以后还要请老弟你多多关照了。” 那乞丐笑道:“那里,那里。不过只要你以后好好的为我做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峰又道:“这祝长老怎会与那定山堡的堡主有交情,不知是否当真?一个是一无所有的穷乞丐,一个是富甲一方的大堡主。那可是天地之别,怎么会有交情呢?” 那乞丐道;“他们何止是有交情,简直是生死之交。祝长老没有加入丐帮之前,就已经与定山堡的堡主素有往来。而加入丐帮之后,两人交往更加密切。祝长老是定山堡的常客。” 之后,江峰与那乞丐又聊了半天,对这城里的丐帮情况了解了不少。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江峰找了个借口便走出了庙门。 第十八章 救人续命 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江峰已悄悄地到了定山堡。进了堡后纵身上了屋顶,观察了下四周,见那南面的一间屋子正亮着灯。于是快速地跃到那屋顶之上,又留意了一下周边环境后,便轻轻地揭开了一片瓦。这时见屋内有两人正对坐喝着酒说着话,这两人正是定山堡的金堡主和丐帮的祝长老。 只见那金堡主笑着说道:“祝长老果然是运筹帷幄,看来这城里丐帮的五袋长老宝座,你是唾手可得了。真是可喜可贺!” 祝长老嘿嘿一笑道:“金堡主过奖了,我这点雕虫小技让你见笑了。” 金堡主哈哈笑道:“祝长老,你也实在太过谦了。想不到祝长老神机妙算,六袋长老的宝座就非你未数了。谁人又能与你相比?谁人又能与你相争?” 祝长老尴尬地一笑说道:“若是通过比武决定这六袋长老一职,我未必胜得过那柯长老。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出此一招。以他柯云鹏之名抓了那江峰老娘和那孩儿,让他承担所有罪过。那江峰一定以为是他柯云鹏抓去了他娘和那孩儿,势必要去找他拼杀。那柯云鹏虽只是个五袋长老,可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让他去与江峰相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他能杀掉那江峰,兹不是给你定山堡报了大仇。如果他被那江峰所杀掉,那也正合我心意。就这样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岂不是大快人心?” 金堡主又哈哈笑道:“祝长老这一招实在太绝妙了,谁也想不到那江峰的老娘会在我们手中。对外还以为是柯长老杀害于她的。这样一来,你又可以除掉了柯长老,又可以顺理成章的做上这六袋长老位置,而且整个城里的丐帮就由我们来控制了。” 祝长老又嘿嘿地笑道:“这事一定不能让丐帮其他弟子发现,否则的话我们岂不是功败垂成?” 金堡主无不得意地说道:“把那江峰的老娘关在我这密室内,除了你我知道之外,恐怕神仙也发现不了。我这密室修的是十分隐蔽,谁又会想到我这堡内曾有个如此隐蔽的地下室呢?”说完之后又哈哈起来。 祝长老收住笑容说道:“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为妙为好。万一败露,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金堡主哈哈一笑说道:“祝长老多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 祝长老尴尬地说道:“那现在我们还该当如何?” 金堡主道:“我们现在可以静观其变,你可以告诉那潘五爷,叫他尽可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过还请祝长老能在那潘五爷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 祝长老恭维地说道:“那是理所当然的了,这次如果能够杀了江峰那厮,你就是立下了盖世奇功。潘五爷岂能不报恩?他一定还会重重赏赐于你的。”说完之后,两人都不由地大笑起来。 金堡主和那祝长老在屋里边吃边喝,洋洋自得地正说的高兴之时。金堡主突然一下站立起来,大声叫道:“谁?谁在外面!”说着快速打开房门,纵身一下跃出门口。 只见一个乞丐正急忙往外逃去,行动敏捷快速。可他对这堡内的情况和地形不太熟悉,只是在这里转来转去找不到出路。 那金堡主展开轻功,又熟悉地形,很快便追上了他。乞丐已感觉对方追到身后,突然转身,双掌齐出。金堡主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回身反攻,便立及出手相还击。乞丐快速出掌,把金堡主逼得倒退了好几步。 此时祝长老也已经赶到,两人同时迎了上去。一前一后地夹击,出手尽是杀招。乞丐遇到这两大高手腹背受敌,但毫不畏惧,身子灵巧地闪动,不断地避过两人的攻击。 金堡主和那祝长老突然双双跃起,双掌齐出,两人同时使出一招‘狂风巨浪’直向乞丐胸口攻去。乞丐未敢轻敌,也猛地腾身而起,竟在半空中回身反攻。三人身手迅速之快,在瞬间就已过了十几个回合。 这时堡内的护卫听到这边打斗,也都急忙围攻过来。那乞丐不免有些心急,想尽快脱身。可是对方人多,已被他们团团围住。 金堡主见这么多人都未能将对方击倒,不由地怒从心起,又把那拳势打的是密不透风。那乞丐仍是毫不示弱,徒手抗敌,全凭着一身俊好的轻功避来闪去,不过时间一长,也渐渐有些抵敌不住。 这时那祝长老竟突然喊道:“这人是柯云鹏,杀了他。” 那金堡主听那祝长老这么一喊,便使出了自已最拿手最厉害的一招,‘黑风流沙’直乞丐的背部。 祝长老刚才这一声喊,倒让那乞丐顿时吃一惊。这一分神,背后竟然已中了金堡主一掌,身子往前跌出两步,却没有倒地。反而双足一蹬,乘势掠起,如凌燕般跃到空中,紧接着一个“燕子翻身”,双手齐发攻向那祝长老。 祝长老大吃一惊,竟想不到那乞丐柯云鹏会突然有此一招,吓得是连连后退。 乞丐柯云鹏又想向前冲击,可被一群带刀护卫迅疾围了上去,攻势更猛。乞丐柯云鹏突然跃起,一掌砍翻一护卫。身轻如燕,飘然着地,顺势从那地上拾起一柄大刀。奋力拼杀,冲了几次却冲突不出。这时只听“呛啷”一声,乞丐柯云鹏手中大刀竟然意外地被对方击落。 那金堡主早已是怒不可及,突见战机纵然飞身跃起。冲向那乞丐柯云鹏后背,接着就又是重重一击。只听得‘砰’一声响起,乞丐柯云鹏身形已如那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丈许跌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江峰见形势危机,急忙展开轻功跃下屋顶,顺手抄起那乞丐。又纵身跃上了屋顶,箭步如飞,片刻便消失在夜空中。行出数里后,听得无人追来,心下稍定。将乞丐放下地来,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觉他呼吸极是微弱。见乞丐嘴唇动了几动,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半点声音,显是命在垂危,如悬一线。 江峰现在知他是柯长老,为了揭穿那祝桐的阴谋,不能让他就此死去。当下伸出左掌,抵在他后心,自己丹田中真气鼓荡,自腹至臂,自臂及掌,传入他体内。 过不多时,那柯长老脉搏渐强,呼吸也顺畅起来。江峰见他一时不便致死,心下稍慰。 为了安全起见,江峰又背起他迈开大步,奔到天色黎明。估计那金堡主和那祝桐已无法追上,才放慢了脚步,来到一片小树林里停下。 这时这乞丐睁开眼睛,见到江峰说道:“谢谢大侠救了我,在下丐帮柯云鹏。” 江峰这时才仔细看了看他,见他身裁短小,年龄可能也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便说道:“柯长老,你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你性命难保。现在应急需找个大夫看看。” 柯长老说道:“不需了,我自已有药。” 江峰忙将他怀里的药取了出来,见上面写着‘雪莲膏’。知道这伤药极具灵效,并将药膏涂在他背上。当下又运真气,以内力输入他体内。顷刻之间,见他脸上现出红晕。休息了好一会后,柯长老看着江峰问道:“多谢大侠出手相救,请问大侠尊姓大名?” 江峰道:“在下江峰,长老伤势不轻,不可多说话。” 柯长老又道:“江峰?江大侠。你可是那名誉江湖的‘过江龙’江大侠。在下有幸,谢谢你救我。江大侠,你怎么会到那定山堡去?” 江峰道:“我老娘被定山堡的人抓去了,我本是去救人的。”于是就把这事的前前后后,讲给那柯长老听了。 柯长老说道:“江大侠,你真是个好人,你我素不相识,你却肯出手相救。还耽误了你救人,我真是过意不去。” 江峰道:“当时见你身处险境,我不可能见死不救。你无须感到歉疚,你现在伤势还没好,要好好休息,不要多说话了。我带你先去找个大夫看看,这样更稳妥些。”于是江峰背着他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个小镇。住进一家客栈,把柯长老安顿好后出了门。 这时听到几个人在客堂里说个不休,他也不曾理会,只顾走到前面去买了些食物。又准备返回房内时,只听到一人道:“这位神医可谓是赛华佗,医术天下无双。他来这里已救活过好几个垂危病人,这家客栈也沾光不少啊。” 江峰无意之中听到“神医”二个字,马上过去问道:“这位兄长,刚才你说神医可在何处?是这客栈里吗?” 那人说道:“没错呀,他就住在这家客栈里,就在那边厢房。”说着便手指了一下那厢房。 江峰道谢后,赶忙跑到那厢房门前,问道:“请问这位老者,你是大夫吗?” 只见一白须老者答道:“我便是大夫,这位客官有什么事吗?” 江峰大喜道:“太好了,老神医。我一个朋友身受重伤,此刻正是生命垂危,想请你帮忙救救他。”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医者,治病救人也,我就跟你走一趟就是了。” 江峰便领着大夫来到柯长老面前,替他把完了脉。老神医说道:“此位客官必是中了‘三阴掌’,受了极重的内伤。老夫目前也无能为力,除非……。” 江峰急切地问道:“除非什么?老神医尽可明说。” 老神医道:“要想保住这位客官的性命,只有一种办法。除非寻得一内功高强之人,每隔一个时辰给他输入内力,帮他打通气血方可。要连继三天才能让他恢复,可这内功高强之人何处去寻?因老夫无这功力,束手无策,只能告辞了。”说完转身要离去。 江峰拿出一锭银子并拱手说道:“多谢老神医指点!这点薄银敬请就收下。” 这老神医拒收,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没能给别人消灾。更是无能为力,所以这银子是不能收的。”江峰一看老人固执也只能作罢。 第十九章 铲奸除恶 于是这三天内,江峰是每隔一个时辰,就给柯长老输一次内力,来助他打通血脉。果然三天之后柯长老就基本恢复了功力。 看到柯长老恢复如初,江峰是非常高兴。这柯长老对江峰也是感激不尽,也对他敬佩的五体投地。 这天江峰见柯长老一脸忧色,便问道:“长老有何心事,不防一说。” 柯长老哽咽道:“大侠,有一事我不明,祝长老与金堡主狼狈为奸,企图把持丐帮大权。这幕后主谋到底是谁呢?他们到底想利用丐帮做什么呢?再说那天想去救尹长老,没想到过早的被那两个奸贼发现。都怨我不小心,要不然就可以探知到尹长老的下落来。遗憾的是我已经打草惊蛇,我在担心他们会不会将尹长老转移到其他地方?” 江峰道:“柯长老,我想那可未必,你觉得他们还有更安全的地方吗?丐帮弟子遍布各地,他们没有被发现,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们。因此,从来没有人去堡内找过。所以他们那里始终是最安全的,他们应该想得到这一点。若是他们冒失的转移,反而很可能被人发现。所以他们未必就会转移。另外我估计我娘,也可能与那尹长老关在一起。不管这位幕后主谋是谁,很快就会知道的。” 柯长老道:“嗯,大侠说的有道理。” 江峰又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让丐帮的人知道这件事,然后我们才好一起救人。” 柯长老道:“好,我马上回去联系石长老和陆长老,揭穿祝桐的阴谋。我想,不如明晚我们就去那定山堡。那金堡主击中我一掌后,必以为我已无救,可能会放松警惕。这样我们乘其不备,救出尹长老和大侠家母。” 江峰道:“此次去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要随机应变,凡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祝长老与金堡主如果知道你们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恐怕他们定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也早已摆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你们去自投罗网了。如果你们冒然跑过去救人,只怕是没救到人,反而自已也被他们抓住。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明那个幕后主谋到底是谁?所谓‘擒贼先擒王’,只有揪出幕后主谋才算是真正平息了这场劫难。所以,你们绝不可与祝长老他们正面交手,一旦交手便会打草惊蛇,幕后主谋就会洞悉你们的一举一动。只要监视祝长老与金堡主的举动,那么幕后主谋迟早会出现。我想柯长老即然想明天去那定山堡,我也有此意,那我们就约好明晚见吧。” 柯长老看着江峰点点头说道:“大侠说的对,我们要见机行事,谢谢你!明晚见” 江峰笑着道:“谢什么啊,你我是患难之交兄弟,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柯长老说完便悄悄地离开了客栈,去找那丐帮兄弟去了。 第二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江峰悄悄的出了客栈,一直奔到定山堡。到得定山堡后,江峰先围着堡转了一圈,查看有什么动静和情况。这时江峰惊奇的发现,有许多丐帮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向堡这边走来。 江峰没理会也没去多想,又跃到屋顶上来回走了一遍,见堡内没有任何动静。这定山堡已走过两次,对各房的布设已知道个大概。 这时突然听到堡的大门外,有许多人的宣哗声和吵闹声。不一会只见从堡内的各个角落里跑出许多人,都向那大门处集结。江峰在房上看的一清二楚,知道这些人都是隐藏的伏兵。见大门处有情况才向那边集中。 不一会,只见一个喽啰跑到金堡主的院子里,向金堡主说道:“堡主,那丐帮许多人抬着一具死尸到我们堡来了。说是柯长老被人用三阴掌打伤,现在是不治身亡。丐帮的人说来找祝长老,让他来主持公道。还说这三阴掌是金堡主的绝技,一定要堡主出去给丐帮一个交待。 这金堡主一听是火冒三丈,大声说道:“这柯叫花子他无缘无故地跑到我定山堡来寻事,这是他咎由自取,这就是我给他们的交待。 这时见祝长老陪着一个中年汉子从屋内走了出来,那中年汉子对金堡主说道:“堡主,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对那柯花子的死,堡主就来个死不认帐,让他们查无对证。可一口咬定说是有人来栽脏陷害,就说这三阴掌那江峰也会,可能是他打死了柯花子。祝长老可出面证实说和金堡主一直在一起,没见堡主与那柯花子相斗。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金堡主觉得这人说的还是个好办法,以后也免得与那些叫花子结下什么冤仇难以应对。于是就和祝桐陪同那中年汉子一起向那大门走去。 江峰在那房顶上看的是一清二楚,也猜到柯长老他们丐帮的用意。同时,也猜到那中年汉子,可能就是幕后的黑手。 当那金堡主与祝桐和那中年汉子刚离开一会儿,只见从不远处的屋顶旁又过来二个身影。江峰定神一看,见是丐帮的陆长老和一弟子。三人相见特别高兴,陆长老与江峰简单地说了一下丐帮的打算和柯长老的主意。江峰大喜,此时见无动静,便一个‘鹞子翻身’,三人静悄悄的落在院中。径自进了南面的一间房内,那房正是上次祝长老与金堡主喝酒聊天的地方。 江峰想起上次听祝桐与金堡主说过,丐帮尹长老被囚禁在一间地下室的密室中。于是三人四处搜寻,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正在束手待毙之时,突然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许许如生的猛虎下山水墨画,甚是惹眼。江峰便轻轻走过去,伸手便想取那幅画,却取不下来。那话表面是挂在墙壁上面的,但实际上却是一端陷进墙壁里面。 江峰掀起那画,却发现画后面是一个高三尺、宽二尺的小门。这小门却没有把手,门也推不开。江峰又四处查看了一下,见那画旁边的柜台中间有一个调刻精美的圆形器盘。于是伸手转动那器盘,只见那小门一下子打了开来,显然那便是密室的入口处。 三人便轻轻走了下去,没走多远见那密室里关着一中年乞丐。那乞丐面黄肌瘦,双手被铁链捆绑在柱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在他旁边不远处铺着草的地上,还坐着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老妇人。 江峰一见是自已的老娘,热泪盈眶地赶忙跑了过去扶起她老人家。母子相见倍感交加,老娘更是止不住的泪水直往下流。江峰又赶忙看了下孩子,见孩子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 这边陆长老和他弟子走近那中年乞丐,低声道:“尹长老,我们来救你了。” 那中年乞丐听到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见到是陆长老,低声问道:“陆长老,你们怎么进来的?” 陆长老急忙说道:“时间紧迫,先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先出去再说。”说着便拔出带来的小撬棍,把铁链撬开。然后将他负在背上。 江峰让那丐帮的弟子背起自已的老娘,自已把那婴儿放在怀里,说道:“快跟我走,大家要小心谨慎。”说着几人便走出了密室。 江峰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见四处没有动静,便一直走到院内。才要准备出院门,没想到旁边房内走出来一喽啰。他走出门一见江峰等人,不由地一楞,便大声音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到这里来。” 江峰未等他说完,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只见剑光一闪,便一剑封喉。那喽啰还没反映过来,便倒地身亡。 房内有其他几个喽啰听到声音,也急忙赶了出来。一见自已的同伙被杀,都大吃一惊,急忙举刀向江峰砍来。江峰也未敢轻敌,呼啸一声,挥剑反击。他剑上势道雄浑,剑法也不断变化施展,紧接着闪电般地来了个‘横扫千军’。刀剑相碰,有二个喽啰只觉手臂酸麻,一时把持不住,手中的刀已脱手落地。一个小喽啰头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已经意识到对方是个十分可怕的强敌,可怕到令他们绝对想象不到。 这时有二个武功高强之人双双跃起,手中的双刀齐出,两人一招‘狂风推波’,四把刀直向江峰攻去。江峰轻轻一抖,身子一闪,轻巧的避过了两人的攻击。 两人四刀齐出,居然连对方的衣袖都没碰到,不由地吃了一惊,心中也有胆怯了。于是,两人使出最厉害的一招,‘狂风怒涛’直逼江峰的腹部和背部。此时江峰是腹背受敌,若再不躲让恐怕是非死即伤。 突然,江峰身子如轻燕一般飞腾出去,无人能料想到他竟能在半空中回身反攻,紧接着手中剑和黑索同时击出。只听到黑风双怪那两人惨叫一声,两人同时中招倒地。 这时江峰也无意再理会其他几个喽啰,带着几人便出了这院门,向那堡外奔去。出了堡后几人疾速往前奔,来到堡外丐帮集结处。这时只见丐帮的人,正与堡内的人对待着。只听那祝桐说道:“丐帮的弟兄们,请听我祝某人的一句。那柯长老绝对不是金堡主打死的,我以人格担保。这一定是人陷害我们金堡主,用类似于三阴掌打死了柯长老,然后嫁祸于他。据我这位潘五爷潘大哥所悉,这是那恶贼江峰所为,他来挑动我们丐帮与定山堡的仇恨。” 那潘五爷上前一步说道:“那恶贼江峰武功高强,他贯用这种手段来嫁祸于人。你们应该相信祝长老的话,听从祝长老的指挥,与定山堡联手,才能所向无敌。” 金堡主也揖手说道:“丐帮兄弟,我与你们祝长老是情同手足,也与柯长老形如兄弟。我怎会打死柯长老呢?你们不要听那贼人挑唆,你们应听祝长老的话,要相信祝长老,祝长老才是你们的主心骨。” 这时,地上用白布盖着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把那些不明真象的人都吓了一跳。那祝桐与金堡主更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这柯长老没死,顿时就知大事不好。那潘五爷也是十分疑惑,也已预感事情不妙。 只见那柯长老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说道:“我中的这掌确实是金堡主所伤,不过我没死。这祝桐居然与金堡主和这青风山的强盗潘彪狼狈为奸,陷害丐帮的尹长老和我。出卖丐帮,想来控制丐帮,让丐帮替他们作威作福。” “你胡说,是你陷害了尹长老,想窜夺他的位置。现在尹长老下落不明,定与你脱不了干系。你现在又想加祸于我,我岂能容你这丐帮的叛徒。”说着,祝桐就想上前来打杀柯长老。 这时,突然有人说道:“看,尹长老来了。” 这一下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祝桐的脸色顿时惨白。金堡主和那潘彪也惊呀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只见那杜长老搀扶着尹长老缓步走来,身后跟着江峰。 尹长老走上前来,脸紧绷着,但一双眼睛却是尖锐明亮。他冷冷的说道:“祝桐,你不要在演戏了,这一切都是你与那潘彪所搞的阴谋。你为了篡位想掌控丐帮,勾结青风山上的恶匪潘彪。又欺编定山堡的金堡主为你所用。你与那潘彪制造许多假象,引他上你们的贼船。金堡主你虽然把我关在你那堡内,但我不怨你,我知你是被他们利。所以,今天丐帮要清理门户,请金堡主不要参与,免得定山堡与丐帮结下不必要的怨仇。” 柯长老也说道:“金堡主,你虽然打了我一掌想至我于死地。但就象尹长老说的那样,我与你金堡主无冤无仇,我也不计狠于你,希望金堡主好之为知。” 金堡主一听,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就有所醒悟。也知道如果与丐帮结下怨仇,那是终身不得安宁。于是上前道:“金某人对丐帮多有得罪,谢尹长老和柯长老不计前嫌,金某向你们陪、、、”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那潘彪重重地击了一拳,一口鲜血喷出,人也到在地上。 这时祝桐深知大势已去,挥刀就向柯长老砍去。柯长老也按不住,冲上前去与他搏杀起来。两人都施展出自己的玩命招式,把每招每式都发挥到淋漓尽致,招招都是往死命里打。柯长老是见招拆招,甚很是老练。虽然祝桐攻势很勇猛,但是毕竟不如那柯长老老练。柯长老总能够看破祝桐的招式而加于应对。不过祝桐招招凶猛,柯长老虽然能够看破他的招式加于应对,但是却也不能给祝桐带来威胁。 江峰也跳上前去,拦住那潘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也不搭话,也都使出拼命招数恶斗起来。定山堡的人见堡主被打伤,急忙把他抬进堡内去救治。 杜长老见柯长老一时还不能取胜,可早已是按奈不住。于是也冲向前去,两人前后夹击。攻势也变得越来越猛,祝桐已是双拳难敌四掌,在对方猛烈地攻势下,又受了点伤。 见对方攻势越来越猛,祝桐心中便盘算想先逃离出去,等下次再寻找机会东山再起。于是就且战且退,反正是一有空隙他就想退。 杜长老见柯长老岂能看不出他的用意和目的?于是只听那杜长老大声喝道:“众兄弟,不能让这厮逃掉,大家要加以严防。 这边陆长老也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三人合力没用几招,就将那祝桐打翻在地。 尹长老这时走向前来气愤地说道:“祝桐,你这个败类。你与那青风山恶匪相互勾结,做尽那丧尽天良的恶事。还要残害自家的兄弟,今天我岂能饶你?丐帮的兄弟岂能饶你?”说着接过杜长老手中的刀,手起刀落斩翻那祝桐。 这边江峰正与那潘彪打的不可开交,潘彪使的是一把鬼头刀,他把那刀是舞的密不透风。江峰左手持剑,右手舞着黑索,在与他以死相搏。 潘彪虽把那刀舞的虎虎生威,可他的下盘却是空的。江峰的黑索专去攻他那下盘,让他手忙脚乱。这时的潘彪如顾得下盘,江峰的剑就会从上攻了过来。如又顾上面的剑招,那下盘又受那黑索困扰。 可江峰攻击他的姿态非常奇特,自手肘以上的部位,都像是没有动,只是以手腕的力量把剑刺出来。这奇特的剑姿,无不令人毛骨悚然。手腕巧妙地运转着,剑光自他手中刺出来,就像是爆射的火花,没有人能瞧得出他的变化,在一瞬间刺出了十多剑。 潘彪见他剑术玄妙难已取胜,不由地怒火顿起,也不顾命地以纵身搏杀相迎。他的右手挥舞着刀,左手忽然伸了出来,但见青光一闪,迎面向江峰抓了过来。这正是曾经叱咤江湖的“阴招手”,这一招会让人防不胜防。 他这左手伸过来,要击向江峰的脸部时,江峰手中的剑已经迎了上来。吓的他急忙快速回手,否则左手就不是自已的了。 两人又对战了三十几会合,只听‘当’的一声,那潘彪的刀被击落,手也已被剑击中。他的右脚也同时被那黑索緾住,人已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江峰上前一脚踩在他脸上说道:“你这恶贼,今天是你的死期,我要为那些寺庙里的尼姑们报仇血恨。你这潘家的五个恶徒,作恶多端死有余故,我杀了你们也是为民除害。”说完一剑穿胸而过。 见潘彪已除,丐帮的众人都高兴地围了过来。只听柯长老说道:“绪位,你们知道这位大侠是何许人也?” 这时有人说道:“他是江大侠呀。” 柯长老又大声说道:“对,他是江大侠,没错。可你们过去都听说过‘过江龙’吧,这江大侠就是‘过江龙’。” 众人一片欢呼,今天也算见识了‘过江龙’的高超神功。 尹长老来到江峰面前说道:“江大侠,谢谢你救了我们,也救了这里的丐帮兄弟。将来江大侠若有任何差遣,小弟和丐帮的兄弟自当效劳。” 江峰揖手说道:“我与丐帮兄弟情同手足,这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众兄弟后会有期!” 丐帮众人也忙说道:“后会有期!” 江峰随即又带着老娘和孩子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章 隐市争子 江峰带着老娘和孩子又匆匆离开,他不愿意让过多的人知道那孩子的事,以免再生端倪。这一路上江峰在不停地想,这是要到那里去呢?原本想带老娘到青云寺自已的舅舅那去,也好让老娘与舅舅相聚会。可是自带着老娘离开了山村后,一路上都是小心谨慎。但还是有那么多的风波和坎坷,让老娘跟着担惊受怕。毕竟老娘也是七十岁的人了,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和惊吓。于是江峰觉得俗话说的好,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先让老娘和孩子隐于市井之中,先让她们有个安稳的生活环景,自已也可尽量避开那些江湖上的争斗和打杀。先把孩子抚养成人,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于是江峰与老娘讲了自已的想法,老娘到是通情达理,也完全理会儿子的心情,所有这一切也全由儿子作主和安排。就这样江峰带着老娘和孩子来到了州府,找了所比较不起眼的房子住了下来。同时又考虑到日后的生活保障,江峰便又开了一间杂货铺做走了小生意。没过多久,一切生活都平静了下来。而且与那左邻右舍和睦相处十分融洽,每天也是乐乐呵呵地。邻居们见这祖孙三人,一是老、二是小,三是残疾,所以对他们也是百般照顾和帮助。 生活安稳了后,江峰就全身心地放在了孩子身上。老娘对孩子的吃穿也是尽心尽责,全心呵护。 自此后,江峰每天都将龙儿放在铁醋药水盘中周身洗浸,然后用那竹片又周身拍打。这孩子还真奇特,不管你拍打的轻重,他是从来不哭不闹,而且反而高兴地嘻笑。江峰为了煅炼他,开始时先是轻轻的拍打,待小儿慢慢适应后,就逐渐加重拍打的力度。待你在他身体到处拍打时,他反而咧嘴咯咯地欢笑起来。又过了一段时日,江峰又采用竹条和铁条来逐渐逐渐地换打,使其周身筋力、骨节、血肉坚实,尤如钢铁一样。 冬季时节,江峰先用雪给他浑身搓擦,然后又把他放入冷水中浸泡。就这样让他自少苦练,到了三岁时。就让他头上负有重物,腿上挷上铁块,学蹦跳弹跃。先用小木凳,然后慢慢地逐渐再加高度、增加难度。三岁的肖龙已长的是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十分逗人喜爱。江峰更是把他当成掌上明珠,百般呵护。老娘对这孙子也更是疼爱有佳,仿佛他是自已的心头肉一样。 一天,杂货铺来了二男一女要买东西,一男子挑选东西时,老是找那江峰闲拉鬼扯地无话找话说。另一男子就老是找老娘问东问西,也总是找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询问。那女子见那肖龙胜是可爱,就在门口边装做无所事事地逗孩子玩耍。 江峰初见这女子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一样,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也就没放在心上。这女子边逗孩子,边把他往外引,不一会儿孩子就被那女子引出了门外。 到的门外后,那女子见周边无人注意,便抱起那孩子就走。这孩子初始见有人与自已玩耍也特别高兴,可当那女子抱起他才走了几步后,这孩子突然大声地喊叫起来。一边喊“大伯”、“奶奶”一边是又哭又闹,又踢又打。这女子见这孩子突然哭闹,便抱着他快跑起来。 江峰听到孩子的哭闹声,马上警觉起来,起身就要追出门来。可那两个要来买物的男子见江峰要出门追赶,一个故意拖住江峰,一个故意挡住房门,两人并同时出手向江峰打来。江峰在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再隐瞒自已的武功,迅速出手来了个金蝉脱壳,摆脱两人的纠缠。又以一招连环掌将这两人打翻在地,并闪电般地出手点了两人的穴道。然后不顾一切地飞速冲出门,去追赶那女子。 那女子抱着还在哭闹的孩子,边跑便回头看。跑了约有几十丈远后,觉得无人来追赶,便放下心来。正在洋洋自得的时候,忽觉耳边有一阵微风飘过,再回头看时没见有什么动静。当回过头又往前快走时,前面已被一人挡住了去路。同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自已的右手已被对方的左手牢牢地抓住,一点也动弹不的。 这女子当时被吓的一惊,不由地惊慌失措。当抬头看眼前这人时,更是不由地心惊肉跳。 江峰这时也是怒目而视地望着她,两人在对视的瞬间,江峰也已认出了对方是何许人也。江峰不由的怒道:“你这恶妇,上次你砍断我的手臂,今天又来抢我的小儿,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了。砍断我的手,我可以不计恨你。但想抢去我的小儿,我此能容你。”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潘虎的老婆,名叫冷欣。当初她是有机会和能力杀掉江峰的,可为什么不杀,对此江峰当时一直觉的这是个迷。后来见她反而将自已的丈夫杀掉,报了她自已一家的血海深仇,心中对她也就有所理解和同情了。 这时冷欣也慢慢地冷静下来,并说道:“大英雄,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相见,不知是巧合还是机缘。上次我砍断你的手,也是迫不得已。当时如果你先杀了潘虎,你会放过我吗?那样我此不是无缘无故的死的很冤?我的家仇也无缘以报。再说你杀了那贼,可我不能亲手血印了他,我如何对的起我那一家数口的亡灵?另外,当时我要是把你一起杀了,那潘彪日后也是不会放过我的。你把那潘彪除去,也等于除掉了我心头大患。所以我当时对你说过,望你以后不要记恨于我” 江峰说道:“你虽砍断我的手,但也放了我一命,我并没有计恨于你。可你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地在我眼皮低下来抢我小儿,我兹能饶你。”说着江峰抓住她的右手一用力,就把内力往她身上输送,让内冲击她。 可冷欣疼的是浑身发抖,头上虚汗也慢慢地流了出来,但她抱着小儿就是不松手。她忍着疼痛说道:“江大英雄,我敬佩你,也知道你的为人。可你不要逼我太甚,否则我们来个鱼死网破。我虽不是个男子汉,但我也是一言九鼎,我是说到做到的,你可不要后悔哟。” 江峰一听她这样说道,也真不敢再用强了,马上停止了内力的输送。但还是把她的手紧紧地抓住,生怕她挣脱一样。 冷欣的疼痛已消失,心情也平扶了下来。又对江峰说道:“江大英雄,据我所知,这孩子也不是你的。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带个孩子也不易,不如把他送给于我。我一定把他当自已的亲生骨肉对待,我一个女人疼爱孩子要比你们男人家要好的多。” 江峰不由地怒道:“你休的一派胡言,这孩子虽不是我亲生的,可他是我表弟的骨肉。我表弟一家惨遭不幸,我有责任和义务来抚养他。他现在就如同是我的亲生骨肉一般,任何人都休想从我身边把他带走,否则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冷欣自然自语地说道:“这孩子一家惨遭不幸,那也就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的血案?噢,对了,未必这孩子的父母就是那肖昆和薛梅吧?那这孩子也就更应该给我啦。我和那薛梅可也是表姐妹,我们从小就是情同手足。她的孩子也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样。她惨遭不幸,我就更有义务来帮她抚养这孩子。我要把他抚养成人,让他长大后为他父母去报仇血恨。好了,江大英雄。你也不要与我争这孩子了,这孩子我是要定了,谁也休想把他从我手上夺走。江大英雄,我现在也才弄清楚,难怪还有人在查找这孩子的下落,他们还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另外,江大英雄,江湖上都知你是‘过江龙’,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可现在也都流传你是个‘独臂龙’。像你现在这样,到那里也都无法隐瞒你的真实身份,你也必将会遭受各种恶人的追杀和非难。这孩子如在你手上,也必然会带来许多危险和磨难。让这孩子跟着我,兹不是两全其美吗?这也是最明智的选择呀。” 这时江峰听冷欣这么一说,倒真还让自已犯了难。这孩子现在是自已的命根子,不可能把他转到别人手上去。就是自已同意,老娘也不会同意的。可现在这孩子在这女人手上,这女人对这孩子也是誓在必得。如果自已硬抢,必然会把孩子抢到手的。可这一抢难保不会伤到孩子,那可如何是好? 这时江峰灵机一动,就对冷欣说道:“冷家妹子,你刚才那一番言语确实如此。我是这孩子爸的表哥,你是这孩子妈的表姐。我们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也可算是远亲近邻了。你刚才说的话,我想了一下也是有道理的。孩子在我手上那是危机四伏,我也是那恶徒的眼中钉、肉中刺。再说我在明、他们在暗,我是防不胜防。所以孩子在你手上,我还真算放心。只要你真心对待这小儿,我江峰无话可说。但你必须发下重誓,才会让我相信于你。否则你要有背誓言,我可不会饶恕于你。 这冷欣一听江峰这样说话,可真是大喜过望。马上高兴地说道:“大英雄,我冷欣虽是个女流这辈,过去虽也曾是匪妻,可现在早已脱胎换骨,是个堂堂正正的女人。我说过,这孩子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定待他比新生的还要亲,他现在就是我亲生的亲骨肉。如以后诺有虚言,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下辈子也轮为娼妓,永世不得翻身。” “好,既然妹子下这么重的毒誓,我江某此有不信之理。”江峰说完也就把抓她的手松了开来。 这女人手被松开后,高兴地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吻的。 江峰又说道:“冷欣妹子,你也知道,这孩子是我和老娘辛辛苦苦抚养了三年,多少我们也有了许多感情。这孩子就这样让你抱走,我怕我老娘会接受不了。你也是个女人,你也应该了解女人的心。不如这样,我们一同回去,与我老娘讲明情由。如老娘一时想不通,我再做她的工作,跟她讲透这利害关系。我想我老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她如能为孩子着想,就一定会答应的。” 这冷欣听江峰这样说,也觉的在情理之中。于是抱着孩子又回到江峰的家中。江峰老娘见孩子又被抱了回来,激动地不能自制。于是从冷欣手中抢过孩子,紧紧地抱住,生怕再被人抢去一样。 江峰进的门后,见那二个男子此时仍还躺在地上,于是过去解了二人的穴道。二人过了好一阵,才能慢慢地站立起来。冷欣对他二人说道:“你们先到门外去等候,不得远去,我一会儿就来。”两人这才颤颤微微地走出房去,站在屋外等候。 见那二人出去后,江峰于是就与老娘讲了冷欣想收养孩子的情况。老娘一听可顿时火冒三丈,死活不同意,还把那冷欣臭骂了一通。骂的那冷欣脸上是青一块白一块,好不自在,可又不能发火,只好强忍下来。这江峰看到火候也差不多了,乘冷欣未注意时,悄悄地用手指点拨了一下老娘。老娘马上就理解了儿子的用意,但仍装作对孩子依依不舍的样子。 江峰也假戏真作地故意装作开导的样子,故意虚夸陈述各种利害关系。江峰说的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老娘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冷欣的。以此来灌迷糊汤,蒙混于她。 听了江峰开导老娘的话,冷欣心里是美滋滋的,说不出来的欢欣鼓舞。想到孩子马上就是自已的了,心里就开始盘算怎样把孩子接回家,怎样来抚养,怎样来教育了。越想心里越美,越想心里越高兴。 这时只听老娘对江峰说道:“儿呀,这孩子跟了我们三年多了,他就如同我的心头肉,从内心说来我真舍不得呀。即然你已经把这利害关系讲明了,我也知道个好坏,也知道个轻重缓急。为了这孩子我什么都舍的,只要能保孩子平安,我一切也都认了。孩子这一走,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他了,所以现在还不能把孩子抱走,我要再陪孩子一个晚上,让我好好地亲亲这孩子。冷姑娘你就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你来接他就是了,我绝无怨言。” 老娘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如同对冷欣下驱客令一般。冷欣无奈地站起身,只好与江峰告辞。出门时还一再强调明天一早就来接孩子。 冷欣出了门后,把那二个随从喊到身边,小声地嘱咐了一番,然后才离去。冷欣走后,那二人就在离江峰家门不远处一直守候着,随时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这些江峰岂能不知?他和老娘也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仍然像往常一样地做着自已的事。 到黄昏的时候,江峰对老娘说道:“娘,这里已经待不住了,你赶快收拾必备的东西,半夜我们就离开这里。” 老娘笑着说道:“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走。你放心就是了,娘心中有数。”母子二人都会心地一笑。 天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天上也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江峰和老娘像平时一样吃完饭,又给孩子收拾洗漱地忙了一阵,这才把铺面的门关上。 那二个守候的人可能是又冷又饿,又怕江峰他们出什么意外,所以不敢离远,于是就干脆跑到他家门口来守候。过了好一阵子,江峰突然装作出门倒水,一下把房门打开。这一下到把那二人吓了一跳,躲也不是,走也不是。江峰故作惊呀的样子说道:“现在离天明还早,你二人就来接孩子了?是不是早了点。外面下雨,你二人还是进来避避雨吧,免得冻出病来。” 二人听江峰这么一说,也免去了尴尬。在外受淋又受冻,不如在屋内,又能监视又不受罪。于是二人就来了个顺水推舟,厚着脸皮就进了屋来。江峰随即把门关上,说时迟那是快,乘二人不备迅速出手,点了二人的穴道,二人一声不吭地就倒在了地上。 江峰把一人拖到自已的床上,用被盖好。又把另一人拖到老娘的床上,并用杂物做成一小孩形状和他拥在一起,于是用被子盖好。然后和老娘赶忙化妆成一对青年夫妇的模样,江峰用长布兜抱着熟睡的孩子,挎在脖胫上,从窗口爬了出去。 出去后沿着后街向城外走去,在后街处才走出几十丈远,就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江峰赶紧把老娘拉到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旁边蹲下。这时就见有四人骑着马快速冲了过去,在离自已家不远的地方下了马,有二人直向自已的住房处奔去。 江峰一见就知这几人是冲自已来的,于是让老娘躲在这马车旁等候,自已悄悄地向那二个在路边守候的人摸了过去。 到了那二人身旁时,猛然冲向前去,挥起一剑向右边那人砍去。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旁边另一人见有光一闪,便知不好,马上也就挥起刀来。江峰不容他出手,就势手腕一转,把剑尖已一抵在他的胸口。小声而又威严地问道:“想死想活?” 那人吓的手中刀已把持不住,一下掉落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想活,想活。饶命,饶命。” 江峰怒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来这里干什么?快说!” “是神武镖局的高总镖头派我们来的,让我们杀一个叫‘独臂龙’江峰的人。”那人颤颤抖抖地说道。突然他好象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呀地说道:“啊,你就是那‘独臂龙’。” 江峰也容不得他多说,一剑穿胸而过。然后又快速地向自家跑去,来到房的边沿,只见那二人已从房内出来,还在擦着刀上的血迹。 江峰也不说话,飞身冲了过去。那二人突见有人冲了过来,急忙挥刀迎了上去。江峰本想来个速战速决,想给他们来个一刀毙命。没想到这二人也不是个庸庸之辈,一上手二人就快速地分站两边,合力夹击。两人招招配合默契,刀刀虎虎生威。把每招每式都发挥到淋漓尽致,招招都是往死命里打。 江峰是见招拆招,很是老练。见对方攻势很勇猛,却也不能给自已带来多大的威胁。于是江峰乘着夜幕,让对方不宜察觉之时,飞速抛出了黑索击向左边那人。那人在毫无知情之下,被突如其来的黑索击中脸部。在惊恐之下失足倒地,被江峰上前一剑毙命。 另一人见大势不妙,想拔腿就跑,被江峰的黑索一甩套住右脚。那人想用刀来砍那黑索,江峰把那黑索用力一甩一提,便把他人给倒提起来。江峰顺势一剑挥去,那人还在空中,竟被一剑斩为两截。 江峰杀了二人也不停留,快速地又来到后街,把那四匹马牵上。然后把老娘扶上马,自已坐在娘的身后护着她,马不停蹄地向郊外驶去。 第二十一章 居谷解怨 江峰护着老娘,马不停蹄地向前奔驰。当坐下的马匹累了之后,马上就再换一匹。就这样四匹马轮流地换骑,到天明时已经离开那州府百十多里。 这一路上江峰都在想,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可现在这种说法,对自已已完全不适用了。‘独臂龙’这名声已是广泛流传,只要自已一出现在人群中,就无法隐瞒自已的身份。独臂已成了自已独特的标志,也根本无法隐瞒和改变了。现在也只能去隐入山野,这也才是最明智的。 看着初升的太阳,和那远方屹立着一座巍峨的群山。江峰把马停了下来,找一处空地和老娘坐下休息起来。小儿这时也醒了过来,江峰把他放在地上。他惊奇地发现一觉起来,竟然在这荒野之处。但这孩子还是显得非常高兴,跑到奶奶跟前。老娘一把把他搂在怀中,喂他食物,并不断的爱抚着。 休息了约半个时辰,然后又继续上路。又走了一天,日暮向晚,漫天红霞,斜阳独挂西山。看到眼前的高山,山势险峻、人烟渺渺。江峰和老娘都认为,这才是落脚的好去处。 又急奔疾走,过了山岭之巅。不久,他们抵达一座山谷中。江峰打量了一下这四周,看四周都是壁立高峰,当中是很大的一片的盆地。于是又往山谷里走了没多远,忽然眼前一亮。这山谷到是山云雾谷,只见山谷内到处都是草木茂密,郁郁葱葱,一碧连天。四周长满了与外面完全不同的奇花异草,群蜂飞舞、群花摇摆、鸟语花香,真是别有一番洞天。越往谷里走,越是五彩缤纷、层出不穷的花树迷得人眼花缭乱。这里的一番景色与外面完全不一样,可能是这盆地的关系,谷中却暖和如春,遍地绿茵中,杂生着各种奇花,五色缤纷,芳香袭人。 江峰和老娘带着小儿又向谷内走了一段路,看那前面仿佛就又像是一个小村落,竹舍茅屋,流水潺潺。在一高处还有一间简陋的木屋,处处都显现自然之美,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源’。这真乃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祖孙三人又向那木屋走去,要到那木屋处时,才发现木屋旁那大树底下站着一人。江峰不觉也微微一怔神,只听那人呵呵一笑说道:“欢迎远方的客人到这‘常春谷’来,刚才听到马的嘶叫声,就知道有人已经进谷来了。在下是住在这里的老猎户,名叫谢青。” 这时又听到一声嘹亮的欢笑声传了过来,只见又有两个一高一低的人影飞跑而至。 江峰暗暗忖道:‘没想到这山谷中,竟然还居住有人家。’于是举目瞧去,但见前面一人,是国字脸的中年汉子,身上也穿着一袭长衫,脸上犹有笑容。江峰忙将左手拱起笑道:“在下江峰,时入谷地,还望打扰。” 这时那两一高一低的二人已到眼前,原是一年青妇人牵着也有三岁左右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子穿着一身窄窄的红色衣裤,生得柳眉星眼,非常可爱。她见老娘手牵着与自已年龄相仿的龙儿,就急忙跑了过来,口中还大声地喊着:“哥哥、哥哥,我们两个玩好吗?我叫凤儿。哥哥叫什么?”说道就拉住龙儿的手。 龙儿看这小妹妹热忱地过来找自已玩,也非常高兴。见这里有小伙伴,毫不见生地特别开心。便对她说道:“我叫龙儿,以后我们两个天天在一起玩好吗?” “好的,我以后天天和哥哥在一起了。”说道高兴地又蹦又跳。两人幼小的孩童就无忧无虑地玩耍起来。 那谢青说道:“这位大娘和江大哥,这谷内已有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你们初来乍到,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到舍下休息,日后再做安排可否?” 江峰高兴地说道:“太谢谢兄弟的情意,愿听兄弟的安排。” 于是跟着谢青去了,那妇人赶忙搀扶着老娘随后而来,二个孩子是又蹦又跳地来到其家中。 晚饭间,谢青疑道:“你们祖孙三人,何以到这荒僻的山谷来?” 江峰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才躲到这荒僻所在。我们原居住在州府,一切都相安无事。不想前几日有一恶妇看中我这小儿,硬生想把他抢走,被我强行追回。故怕日后我在明她在暗,对孩子有个三长二短,所以心中极其不安。这孩子是我们的心头肉,我们不能失去他,这才不顾一切地躲到这深山里来。如果兄弟不嫌,我们可否以邻相处,不知意下如何?” 谢青到豪爽地说道:“大哥,你这话差异,你们愿住在这里,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岂能嫌呢?大哥,即然我们有缘能聚在一起,你就把我当兄弟。我就把你当大哥,大娘就是我的老娘。我们就是一家人。”然后转身对自已的妇人说道:“秀儿,这大娘就是我们的娘,这大哥就是我们的大哥。你喊一声娘和大哥。” 这妇人也是满心喜欢,很爽快地喊了一声娘和大哥。这一下可把那老娘高兴的不得了,两家在一起那可是其乐融融。 江峰到处看了看,见谢青的住房不远处,还有一处房屋,并没有看到有人迹。可能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那木屋里还残留有一些简易用具。于是决定在这定居了下来,从此可以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就这样江峰一家三口,就在这世外桃源住了下来。也不去理会那山外烦锁之事,与谢青一家为邻。寒暑易节,春去秋来,三、四个年头匆匆过去。 在这三、四个年头里,只要一有空闲的时候,江峰就教这二个孩子读书认字。跟他们讲那生活知识和常识,以及古今中外的奇闻趣事。江峰的知识本就非常渊博,什么都能侃侃而谈,这到让谢青夫妇两人非常佩服。 现在看到这两个小儿都有五、六岁时,江峰就开始着手教他们扎马步,开拳脚。教受他们一些武功的最基本动作,讲授一些动作的规范和要求。 看着小儿一天天变大,江峰更是满心喜欢,恨不得把自已的毕生功夫倾受到给他们,以了确自已多年的心愿。 老娘见自已的龙儿和那凤儿,两小无猜健康活泼地成长,也更是感到心慰。见龙儿灵巧机动,更像他大伯的侠义心肠。那小女凤儿,天真可爱,尽得其娘亲的秀美乖巧。 “龙儿,看你满头大汗的,让奶奶替你擦擦汗吧。”老娘看着炼完功的孩子,拿着手巾说道。 “奶奶!大伯今天教了我很多东西哩!”小龙儿蹦蹦跳跳的跑到奶奶身边。 奶奶替孙子抹去汗水,内心充满着慈爱。 “奶奶,大伯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小女孩凤儿也高高兴兴地跑过来对奶奶说道。凤儿的样子也十分可爱,眼珠溜溜的流转,额前的浏海上下起伏,煞是好看。 “呵呵,好孩子,以后大伯还要教你们刀法和剑法。好了,你们去玩去吧!”老娘高兴地说道。 龙儿和凤儿手牵着手,跑向那山间的林中。谷内薄如清纱的雾,蔓延在这清秀幽静地山中。偶尔有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枝上清脆的叫着,给这寂静中添上了一丝灵动。 走在这如仙境般的山谷中,两小儿在尽情地玩着。忽然,一动听柔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公子,小公主,你可是迷路了吗?” 龙儿和凤儿抬头一看,只见一身穿青衣的美丽女子,笑喜喜地站在面前,竟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凤儿见这陌生女子,感到又惊奇又欢喜,也笑着说道:“阿姨,我们没有迷路,我们就住在这里。” 那女子说道:“啊,你们肯定是迷路了,刚才我到你们家去玩,你们的爸妈正在到处找你们哪。这山里有许多野兽,十分危险。这样吧,我送你们回家去,你们跟我走就是了,好吗?” “好的。”凤儿听这女子这么一说,就有些胆怯地回道。然后拉着龙儿的手,跟着那女子走去。走了没多远,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龙儿突然说道:“凤儿妹,你看这么快就要到我们家了,我都看到家门口那棵大树了。” 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楞了一下,然后又四周看了看。不知是她弄不清方向,还是迷了路,站在那里犹豫不决起来。想了片刻问道:“小令郞,你可知道谷口在何处?” 龙儿马上应道:“我知道,我知道。姑姑,我带你去吧!” 那女子十分高兴,并说道:“好吧,我们先找到谷口,再带你们回家去。” 这龙儿带着这女子在林子里东绕西绕的,没多一会就把那女子绕的晕头转向,已分不清楚哪是东南西北了。 这凤儿见哥哥龙儿在林中乱绕就问道:“哥哥,你这是到那去呀,谷口在那边。” 龙儿马上接口说道:“我带姑姑走近路,你不要乱说话。”说着并用手揑了她一下。那凤儿看了他一眼,仿佛懂了什么似的,就没再说话。 可这女子顿时就起了疑心,并故意说道:“两位令郞,可能你们也走错路了吧。我记的谷口在那个方向,你们走反向了吧。”说着抬起手随便一指。 龙儿语气甚是幼稚回道:“姑姑,没错,我天天在这里玩,我认的路。” “对的,哥哥带你走的是近路,不会错的。”凤儿也急忙付合道。 这二个孩子这么一说,这女子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在不停地判别方向。 走着走着,见前面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龙儿就对妹妹凤儿大声说道:“妹妹,你看那几只蝴蝶多飘亮呀,你快去抓只蝴蝶给姑姑玩好吗?” 这凤儿也是十分机灵,听哥哥这么一说,马上就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着:“噢,抓蝴蝶啰,抓蝴蝶啰。抓住蝴蝶送给姑姑玩。姑姑好喜欢蝴蝶哟,姑姑像蝴蝶一样飘亮,我和哥哥都喜欢这个飘亮姑姑噢。” 坐在家中正与谢青夫妇闲聊的江峰,突然听到屋后不远处,凤儿在喊叫抓蝴蝶给姑姑,不由地一楞。这里那来的姑姑?这时又听到龙儿也在大声地喊道:“风儿妹,快抓住那只大的蝴蝶,飘亮姑姑喜欢那只大蝴蝶。” 江峰一听顿觉不好,知道二个聪明的孩子正在向自已报信息。于是忙起身对谢青说道:“谢兄弟,可能有生人进到了谷内,你们可要多加小心。”说着就冲了出去。 正在跟随孩子走着的女子,看着他们天真活泼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内心不由地心花怒放,正想着美好的未来。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住房,这时从住房里窜出一个人来,并飞速地冲了过来。这女子不由地大吃一惊,现在才知道自已已被这二个孩子戏耍了。 忽然,眼前一花,只见那江峰已挡在面前。这女子也是眼快手快,还没等他开口,便急伸手一把把龙儿抱起夹着身上。龙儿被抱起后想挣扎下来,可这女子微微一用力,就已无法挣脱。 江峰看到此情不由地大怒,高声说道:“冷欣呀冷欣,你怎么阴魂不散,老是要和我江峰作对是吗?快给我把孩子放下,否则不要怨我手下无情。” 这女子原来是冷欣,她看着江峰冷冷一笑道:“好一个‘过江龙’,好一个‘独臂龙’,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当初答应把这小儿让给于我的,事后你又反悔,还无故地杀了我二个手下人。你让我千辛万苦地找了三年,你让我朝思暮想思念我这小儿,你让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入眠。你这个无耻之徒,悔不该当初一剑没杀了你。今天你让我好好地带走我的小儿,我们来个即往不咎,否则我让你永无宁日。” 这时老娘和那谢青夫妇也赶了过来,那谢青妻子赶忙过去,把自已的女儿凤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被这恶女抢走。谢青手拿着守猎的钢叉,怒视着那冷欣。 老娘见自已的孙儿又被这恶妇抓抱在手里,那真是心急如焚。忙走向前想抢回自已的孙子。这冷欣一见老娘过来,忙拔出剑随手舞了起来,不许她靠近。 这时江峰见孩子在她手上,想上前硬抢,可又怕一不留神,会伤到孩子。又怕她来个狗急跳墙、玉石俱焚,那可不是自已想要的,也是极其危险的。这可真让江峰是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急的是浑身发颤。 龙儿可能被冷欣夹抱着有些不舒服,就听他说道:“姑姑,你抱抱我吧,我这样好不舒服。” 那冷欣一听小儿这么说,心疼地赶忙把他立起抱在怀里。这龙儿好像挺喜欢这姑姑一样,抱着她又是亲又是吻的,把个冷欣高兴和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这孩子又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头部,把自已的小胸脯贴在她的脸上,装作十分亲热的样子。 这时冷欣的脸是完全贴在小儿的胸间,两眼已被完全蒙住,对四周都视而不见。人仿佛完全沉静在这幸福之中,人也像麻痹了一样。 这时江峰见时机已来,飞快地冲向前去,左手迅速地点了冷欣的几处穴道。冷欣一下子被点,人也顿时僵持不能再动。江峰又以闪电般地速度从她手中抢过龙儿,马上把他递给了谢青手上。又以极快的速度一把夺过冷欣手中的剑。 这冷欣人虽是僵持的,可心里却十分明白。没想到自已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先后二次栽倒在这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中。心里是又急、又气、又恨、又爱。 这时见江峰用剑指着冷欣说道:“你这恶妇,我现在杀你是易如反掌,但看你对小儿不是恶意,故饶你不死。这小儿现如同是我的亲骨肉,任何人休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否则不要怪我反脸无情。如果你诚心爱这孩子,那可让孩子把你认作亲姑姑,这样也算了此你的心愿。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冷欣身子虽不能动,但嘴还是能讲话。听江峰说完后,心里也在一直地作盘算。看来今天想要带走小儿是没有希望了,要想呈强自已也难以取胜,或者说更本就没有任何一点把握。不如先来个缓兵之计,待以后再想办法。于是说道:“即然你们也是真心实意的疼爱这孩子,那我也就不强求了。但现在必须让他认我这个亲姑姑,你们也必须确认,日后不得反悔。否则不要怪我阴魂不散,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江峰觉得这事能这样解决也是最好不过了,怨家宜解不宜结。能把这事了结了,免除心头大患。于是笑着说道:“冷欣妹,即然话都说透,那我们就一言九鼎。就这样办,免的节外生枝。那就让小儿来拜你为亲姑姑,他就是你的亲侄儿。我们也就是亲戚关系,以后都不得反悔和赖帐。”江峰说完就出手解了她的穴道,让冷欣又恢复了常态。并把龙儿抱过来,让他给冷欣跪下,拜她为亲姑姑。 冷欣这时到真是高兴地抱起龙儿,又是亲又是吻的,疼爱非常。把他完全当成是自已的骨肉一般,喜爱的不得了。老娘见这事能圆满地解决好,也十分欢喜。谢青夫妇也消除了心中的疑虑,可以说是皆大欢喜。江峰又说道:“今天也算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请姑姑到寒舍一聚,共同庆贺一下如何。” 冷欣也高兴地说道:“这也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岂有不去之理。” 席间冷欣对江峰说道:“江大哥,这几年经我明查暗访,基本查明杀害肖昆一家的罪魁祸首,就是那黑虎山的恶匪和神威镖局串通所为。现在他们还不死心,还在到处查防你们的下落。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斩草除根,还想要杀害龙儿。大哥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以防不测。” 对冷欣的诚心相告,江峰十分感激,并发誓一定要把龙儿培养成人,让他为家人和镖局几十口人报仇血恨。 第二十二章 追杀再临 现在说来与那冷欣的恩怨总算了结,可那黑虎山的恶匪和神威镖局的仇恨并没有完结,也不可能完结。以后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他们,也就是说在这谷里也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还要防他们追查到这里来。自已一定要想到,要有个应急方法和应对能力。至此后江峰就常与那谢青在谷里谷外,寻找可以避难的场所和逃生方法。同时还喂养了几条狗,来帮助看护这谷地。 青山依旧,谷里春去冬来依然交替。时光又已流过了五、六个年头。一切都显的相安无事,平平和和的。而那冷欣到是时不时地到谷内来看望那龙儿,也和他结下了感情。几个年头的光景一过,龙儿和那凤儿也已是十二、三岁了。 春回大地,又正是百花盛开时。龙儿和凤儿这两名少年男女正在林边练习大伯授于剑法。这时只听那风儿说道:“哥,小心哟!我的‘清风拂柳’来了!”只见她抖动长剑向那龙儿的胸口虚刺一招,转而又攻向他的面门。 那龙儿却从容不迫,身子灵巧地侧身一避。挥剑挡格,两剑砰砰碰碰的开始交锋起来。只见那龙儿身轻如燕,灵巧无比。剑随意动,剑招飘忽不定,轻快如飞。那风儿可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落於下风。少年突然挺剑,猛刺三招,攻向少女下盘。少女急忙后跳避开,不料被树根所缠,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险些跌倒。电光火石间,少年跃至少女身后,轻柔地扶正了少女的身子,之后哈哈一笑。 “哎呀!又输了!哥哥你老是欺负我!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吗?”凤儿柳眉深锁,气上心头,厥起嘴说道。 “唔?妹妹,我可没有欺负你。刚才是你先向我挑战的,我只是认真喂招。”龙儿诚肯地说道。 凤儿听得龙儿这样地说话,也就无言以对,鼻子一酸,觉得很是委屈,差点要哭了出来。 龙儿见状连忙好言安慰道:“妹妹,其实你的剑法已经练得不错了,出招既准又快。方位步法介已掌握得非常好,也很到位。只是尚欠点火候,而且内力也差点。这主要因你是女子,柔性有余,阳性先天不足,所以让你着重于剑术。大伯另外传授我一些刀法,刀的力道要大于剑,所以就显的我的力道要大于你。” “哼!只怪大伯不把刀法传授给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必不会落败的。”凤儿仍强词夺理地嘀咕着。 “好了,我的好妹妹。”龙儿说完看着凤儿一笑。 凤儿也嫣然一笑,只见她已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容姿端丽,五官精致。一双眼眸如秋月般深澈,衬上一双细细的柳眉。显得美丽娇艳,清秀不可方物,兼带有一点不吃人间烟火的气质。但她却生性好强,喜爱舞刀弄枪,不易服输,凭着其学有所成的剑法,时常和哥哥比试喂招。 再看龙儿,也变成了一个剑眉星目、眉宇之间透着几分不羁,却更显得他神采飞扬的俊美少年。他这几年来用心苦练刀、剑法,无论是剑上功夫还刀上功夫,都已经有不错的修为。加之轻功内力,一般寻常武夫也不能伤他分毫。 这时从林里忽然飞过来一只小鸟,落在旁边一棵树上。龙儿一见特别高兴,只见他把手一挥,那只鸟儿便定在了树枝上。虽是抖动着翅膀,但却还是停在那枝头上飞离不开。龙儿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拿起带来的弓箭,将箭对准了那鸟儿。 正要发箭,只见风儿突然跑了过来,挡在了小鸟前面。有些责备的说道:“哥,你干什么?我不许你伤害小鸟。” “妹妹,你躲开,我这是练箭法。”龙儿说道。 “不,你练箭法可以射其它东西,但不能射小鸟。”风儿果断地说道。 “嗖”的一声,只见那箭飞了出去。而凤儿虽然因为害怕闭上了眼睛,但竟然依旧没有躲开,不过也惊吓地喊了一下。当睁开眼睛,却发现那箭已从她旁边飞了出去,击中刚才小鸟停落的树枝上。凤儿不由地说道:“哥,你真好。” “龙儿、凤儿,你们原来在这啊!”这时,冷欣从远处走了过来,并大声地说道。 “姑姑,我刚才和我哥在练剑呢,姑姑你怎么来了?”凤儿问道。 “我这不是闲着无聊嘛!又有好久没看你们了,我也想你们了,所以来看看。”冷欣用温柔地的语调说道。 “姑姑,你来了,我们也好想你了。不信你问凤儿,凤儿妹你说是不?”那龙儿见到姑姑的到来,马上跑到她身边,拉着姑姑的手摇晃着说道。 “姑姑,是的,我们都在想你呢。姑姑,我哥现在可厉害了,大伯教的刀法和剑法,他都已经完全学会了。”凤儿天真的说道。 “哦!这么厉害?龙儿你就练一遍给姑姑看看好吗?”冷欣高兴地摸了摸龙儿的头说道。 龙儿点了点头,走到了空地上,手持一柄精光宝剑,摆出了一套‘飞龙剑法’的起手式。猛地白光闪动,一团剑光重重包围着身体。剑招快如风,疾如电,灵动飘逸。一套剑法似行云流水般地从他的手上展现出来。 这一套剑法到真让那冷欣看得是目瞪口呆,她也没想这套剑法舞的真如同出神入化,疑是梦境。“啊,果不其然,我们的龙儿当真厉害了。哈、哈。”那冷欣看了龙儿的剑术后,高兴地说道。并露出喜爱的眼神,大笑着把那凤儿和龙儿搂在了怀里。 “好了,孩子们。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去看看奶奶和大伯他们了。”冷欣说道。然后三人一起向那家中走去。在走到离家不远处时,突然听到谷内几条狗在狂叫起来。又忽听得一阵人马奔驰的蹄声,由远至近。 冷欣连忙拉着他兄妹两人的手,躲到一颗大松树之后。探首一看,只见十余骑排成一字形的向前疾驰。为首的是一名白发老者,手持一柄精钢大刀,目露凶光,极不友善。紧随其后的,都是些威武有力的彪形大汉。 这一行骠骑冲到房前,那领头的白发老者大声吼道:“那位被江湖上人称‘过江龙’在吗?你如真有本事就出来我们会会。不要当那缩头乌龟,空有其名。” 这时只见江峰手持利剑出的屋来,谢青也拿着猎叉紧随其后。 江峰拱手道:“不敢当,在下‘过江龙’是江湖朋友抬举,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白发老者大声回道:“在下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是那黑虎山的大头领,人称神刀伍高胜是也。听说你将那肖昆的孽障收养,只要今天你把他交还于我,我赏你个全尸。否则,我把你碎尸万段。” 江峰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望着对方良久,然后说道:“原来你就是那恶盈满贯的黑虎山的恶贼,你们杀了肖昆一家几十口人还不够,还想要斩草除根。既然一定要强人所难的话,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剑。” 伍高胜见江峰左手持剑,不由地哈哈大笑道:“原来的‘过江龙’,现在成了‘独臂龙’了。原来的传闻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好吧,今天我就让你变成一条死龙。”说完之后,对身边的人问道:“哪一位去把这独臂龙变成一条死龙,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旁边一个虬髯汉子大声说道:“大王,在下正想见识见识,让我来抢这头功吧。”话尚未落,身早从马上跃起,挥起手中的鬼头刀向那江峰扑了过去。 突然一声惨叫,舞在空中的鬼头刀已落地,身体从半空摔了下来,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些山贼本想看一场精彩的恶斗,突然见那虬髯汉子刀还没砍下,人已倒地。顿时目瞪口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看到到底是谁出的手,有二人急忙跑过去叫喊,却发现虬髯汉子已经气绝身亡。 那白发老者伍高胜大声说道:“好一个‘过江龙’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手就杀我一人,我今天此能饶你。”话还没说完,身边两个人已跳下马冲向前去。这两人长的真是怪,一个长的是肥头大耳,可浑身是漆黑一团,像个黑狗熊一样。另处一个长的是又瘦、又小、又黑,完全像个黑猢狲一样,煞是好看。 那瘦的一个大声说道:“喂,听好了,我们便是‘黑熬双怪’,你刚才杀了我大师兄,今天岂能饶于你,快快受死吧。” 江湖传闻,黑熬双怪无恶不作,二十年来,以黑风刀纵横江湖,死在他们手上的江湖人士不计其数。 江峰笑道:“枉你们黑熬双怪纵横江湖数十载,杀人无数,今天也是你这两个恶魔的死期。” 胖怪道:“我们黑熬双怪杀人无数,今天再杀你一个也不多,拿命来!”话未说完,人已闪出,挥刀向江峰直砍过来。黑熬双怪如此狂妄,丝毫不将江峰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眼前的人只是钉板上的肉,可任他们宰割的。 江峰注视着黑熬双怪,毫无惧色。过去早听闻过黑熬双怪的武功和手段,急忙抽出黑索准备迎击。 突然从那不远处的一棵大松树后冲出一位少年,高声呼道:“住手!” 听其语音便知是少年之童声,江峰赶忙收手,黑熬双怪不知此人是谁,觉的好奇也收手未动。 在场的人都不吭声,连大气都不喘,莫名其妙的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少年,见此人一身青色衣衫,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黑熬双怪,冷冷的说道:“两位便是江湖上无恶不作的‘黑熬双怪’?” 胖怪道:“没想到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知道我们‘黑熬双怪’。哈哈,真是三生有幸。未敢请教你这胎毛还未退完的高姓大名?” 这少年就是龙儿,他并不作答,只是提问:“两位不在黑虎山居住,却不远迢迢地跑这里来,不知所为何事?” 瘦怪道:“我们兄弟两人已经二年未出黑虎山了,此次只是来会会这独臂龙,适应一下江湖的新气氛。也再闯闯我兄弟的名头,再顺便把那肖昆的孽障收拾了,免得留有后患。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想活命就先给我让开,免的碍手碍脚。” 龙儿冷笑一声:“两位好狂妄!我想有一言相问。” 胖怪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他妈的废话不少,想知道何事?快说!不要耽误老子的时间。老子还要打发那独臂龟上路呢。” “十二年前,那玄武镖局及肖昆一家几十口人命惨遭毒手,不知是否是你们所为?你们所到之地都是鸡犬不留?是否属实?”龙儿冷声地问道。 瘦怪道:“不错!” 龙儿又冷声地接着问道:“那杀人的凶手,也有你们两位了?” 瘦怪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呢?” 龙儿冷声地说道:“好一句区区小事!今日之事,又当如何呢?” 胖怪道:“今日之事就是先杀那独臂龟,再杀你这小儿。还要把这谷内所有人杀光,免的留有后患,你就等死吧。你要再啰嗦,就先拿你开刀。” 黑熬双怪向来自负,相信只要他们两个联手使出黑风刀,世上难逢敌手。所有人都站着目不转睛的望着这少年和黑一熬双怪。这时冷欣和凤儿都担心地冲了过来,要制止龙儿去冒险。 冷欣心急如焚地喊道:“龙儿快回来,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你不能和他们打斗,很危险的,你也斗不过他们。” 凤儿也是万分着,不知如何是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只是强忍着没哭出声。 那谢青更是急的要命,对江峰说道:“大哥,怎么办才好,要不我上去和他们拼了。” 江峰说道:“兄弟,你不要急,龙儿的武功达到何种境界,更是无人知晓的事。看来黑熬双怪是劫数难逃了。” 谢青听大哥这么一说,才略有宽心。但还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黑熬双怪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可龙毕竟年幼,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江峰没有再说话,他靠近在龙儿身旁的不远处,随时注视着他和黑熬双怪。左手紧紧地握着剑,右臂的黑索随时都准备击出。 这时只听那瘦怪道:“哥,那女子不是那青风山潘二王的老婆吗?她怎么也在这里。” 那胖怪道:“那青风山的潘家老二不知被何人杀死,老三、老四也死于非命。老大和那老五是被这‘过江龙’所杀。这騒婆娘是不是耐不住性子了,跑出来找野食吧。也不对呀,这騒婆娘应与这‘过江龙’是仇家呀,他们怎么会搅在一起。未必潘家五兄弟的死,都与这二个奸人有关?即然这样,那我们就顺便替青风山的潘家兄弟报仇血恨了。” 龙儿始终形色坦然,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这两个恶魔不要再胡言乱语了,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两位的黑熬刀,请赐教!” 黑熬双怪见龙儿是如此镇定自若,觉得如笑。心里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死到临头还不知怕。’ 黑熬双怪两人眼睛对视了一下,双双跃起,两刀齐出。两人一招“黑风推波“直向龙儿头上砍去。而且都想一刀把那龙儿砍死,所以是用足了气力,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 只见那龙儿轻轻一抖,身子一闪,轻巧的避过了黑熬双怪的攻击。 黑熬双怪不由地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乳臭未干的小儿,竟能闪开两人的致命一刀。这合击的两刀,居然连对方的衣袖都没碰到。黑熬双怪仿佛有点动怒,便把刀舞起像狂风一般,又前后夹击地冲了过来,并使出了最厉害的一招‘黑风卷浪’直逼龙儿的腹部和背部。 此时龙儿是腹背受敌,如稍有不谨恐怕是非死即伤。突然,只见他身子如燕一般飞了出去,无人能料想到他竟能在半空中回身反攻。紧接着剑如狂风暴雨般地扫了过去,只听到黑熬双怪惨叫一声,两人中剑倒地。 众人齐声惊道:‘飞龙刀法!’ 那白发老者伍高胜大声问道:“小辈刚才所使的可是‘飞龙刀法’中的一招‘飞鹰扑食’?” 那龙儿见他白发长须,也没过多思索随口回道:“不错!晚辈所使的正是飞龙刀法。” 那白发老者伍高胜又大声问道:“飞龙刀法是那青云道长的绝学,莫非你与那青云道长有什么瓜葛?” 众人听后都为之一惊,青云道长乃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绝顶高手。江湖传言其武学造诣达巅峰,当今无人能胜过于他。只是青云道长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真正认识他的人却不多。可名声早已传遍江湖,走入江湖无人晓。 江峰在旁边接过话说道:“什么青云不青云的,我们只知其名,不识其人。你这老贼不要妄加猜测。今天你们来了,那我们就算算那陈年旧账,把肖昆和那镖局的账来更有一理。” 那白发老者伍高胜大声说道:“今天是要把所有的事都要了结了,你未必今天还能出得去这山谷吗?”说完就偏转过头对身边一人小声地说了几句。那人马上从怀中拿出一烟花点燃,然后朝天放去。 江峰一见不由地大吃一惊,知道那烟花是发出信号,又招集人马过来。今天恐怕是要出现一场恶斗,可能也是再截难逃。于是转身对谢青耳语了几句,又把冷欣喊了过来,让她带着凤儿和谢青他们快速离开这里。 冷欣也知道情况危急,所也没在多说,拉起风儿就跟随谢青走去。凤儿起先不肯离去,冷欣厉声说道:“风儿,你要听话,否则你会害死龙儿和你大伯的。我们快走,还要保护你娘和奶奶。”风儿听姑姑的威言,心中不情愿,但也只好跟随她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看这边。 第二十三章 谷内绝杀 这谢青和冷欣按江峰的分咐,急忙去护着江峰的老娘、凤儿和她妈,急匆匆地赶紧往谷内的深处走去。 那山贼伍高胜看他们想跑,于是大声喊道:“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部给我杀掉。”他话音刚落,旁边就有四个骠骑飞速冲了出去。 江峰一见不好立刻飞身向前阻拦,只见他腾空跃起,黑索已凌空击出。冲在前面的一个骠骑被黑索击中面部,他还没反映是怎么回事,就裁下马来。江峰还想再回手去击另外三人,可那马跑的太快,转眼就已从身边冲了过去。本想追赶过去,可对身旁的龙儿又极不放心,怕强敌当前让龙儿有什么闪失,所以只好放弃。 那三骑飞驰般地冲了过去,举刀就向他们砍去。谢青一看急忙回身,举起钢叉就迎了上去。那谢青只是个普通猎人,毫不会武功和搏杀人。那匪徒的马冲的太快,人又是具高临下。谢青如何能剌到那马上的人呢。结果钢叉却扎进了马的胸内,但他双手仍紧紧地握住钢叉,被马带着向前冲去,那马上的匪徒顺势一刀将谢青砍死。那马被钢叉扎入胸腔,顿时前蹄,马上那人一下子又被马抛出。冷欣见机一剑挥出,又将那匪徒凌空斩死。 可就在这时,另二骑已冲了过来,把那江峰老娘和凤儿妈均砍翻在地,随即又掉转马头向冷欣冲来。那凤儿见自已的爹娘瞬间被杀,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也就不顾生死地就冲了上去。那马上的匪徒又挥刀向她砍了过来,风儿知道自已身体短小,剑是够不到那人的。于是就势蹲下,剑向那马蹄砍了过去,同时又避开了那人砍来的一刀。那马蹄被砍掉落,马失前蹄已栽倒在地,马上的人也随之飞出。凤儿起身飞快地冲向前去,一剑砍下那人的头来。凤儿是第一次杀人,已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不知所措地傻傻地呆楞在那里。 那江峰见自已的老娘被杀,已是悲痛万分,身不由已地飞速冲向杀害自已老娘的那人。 那匪徒见凤儿已傻傻地立在那里,就又策马向她冲去。此时江峰已飞身赶到,一把把那凤儿推开,身子腾空跃起,一剑把那匪徒砍下马来。同时又拉住了那马,让冷欣和凤儿骑了上去,让她们向那谷内跑去。 冷欣带着凤儿也不敢丝毫待慢,匆匆地向那谷内跑去。所幸在先前,江峰与谢青就在那谷内的山涧,查找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并带冷欣他们去看过。冷欣到那山涧时,见后面没有人追来,于是与凤儿下了马。然后对那马的臀部就是一剑,狠狠地砍去,那马负疼没命地狂奔,向那谷内驰去。冷欣飞快地拉着凤儿的手,向那山涧跑去。 那山涧很是狭窄,一道飞流从上而下直落谷底。冷欣牵着凤儿跨入流水之中,才进入到那神奇的洞中。进入洞内,冷欣用早已准备在里面的火石点燃火炬,又走向那洞内深处。这时总算是平安了,可凤儿却按耐不住心里的悲痛大哭起来。 冷欣把凤儿拉到面前也悲声地严肃说道:“凤儿,你爸爸和妈妈已被人害死了,你也都亲眼目睹,你以后一定要替他们报仇。也要和龙儿一起,为奶奶报仇。” “姑姑,我以后一定会替我爸爸和妈妈报仇的,也要为奶奶报仇。”凤儿经过这一次意外搏命,仿佛一瞬间成熟了起来。 “凤儿乖!”冷欣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停了一会儿,凤儿也止住了哭泣。冷欣举着火把又四处看了一看,只见这洞大有七八丈左右,里面还有一个不是很大的石洞。钻入洞中一看,只见洞内洁净异常,洞内还有奇岩异石和灵石仙乳。中间有一潭碧水,冷欣用手捧起尝了一尝。然后饮下,只觉其清凉震齿,此外也毫无其它异味。 冷欣十分高兴,又留心看了看洞内。这时有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阵兰香。冷欣又起身向四周瞧了一瞧,见那洞的后面裂开一条石缝。缝内生长着一株很大的朱兰,上有几十颗结果,幽香扑鼻。于是摘了一颗,尝了一尝,味略带苦,但芬芳之气沁人心脾。 冷欣与那凤儿一连吃了几颗,然后靠在洞壁休息了一会儿。那凤儿坐在石块上面,眼睛正对着一面石壁。凤儿无意识地看着看着好像发现了什么。对冷欣说道:“姑姑,你看那石壁上好象隐藏着一个石门。” 冷欣忙起身过去一看,果不其然。那石门高约四五尺,宽约三尺有余。石门表面纹路如那山水,浑然天成,很是美观,那门与旁边的石墙仅有细细的小缝。然后两人又在四周细细查看,不见有其它物件。冷欣用力一推,果然听到石门在一阵刺耳的叽叽声中缓缓开启。两人便小心翼翼地进了里面,迎面却飘来一股香气。两人又沿着那香气飘来的方向向前走去,大约走了有几十丈远,已见前面渐渐地有了光亮。又往前走了一会,才见到一巨大的山间。这洞口离了洞外的平地约有三二丈高,洞边还长有一棵大的松树,要想下去也是极易。 冷欣对凤儿说道:“这可能就是洞的出口处,我们有救了。我们再回去等你大伯和龙儿,如他们平安无事,我们就可以从这里下山去。” 于是两人又折回身,向来时的山涧水帘洞走去。 再说那山贼伍高胜见江峰离开那龙儿的身边,觉得机会来了。他也早已看出这少年就是江峰重点保护之人。从年龄推算也猜出这少年,可能就是那肖昆的儿子。于是把手一挥大声喊道:“先杀了这孽障,再来收拾那江峰。”他身边仅剩的四人立马向那龙儿冲了过去。 江峰见冷欣和凤儿离去已放下心来,转身就向龙儿这边冲了过来。见那四人已把龙儿团团围住,险象环生、危机重重。江峰此时也是心急如焚,几个跳跃就冲了过去。 那伍高胜见江峰冲了过来,也就迎了上去。手持精钢大刀对江峰就是一阵乱杀乱砍,刀刀是杀招,刀刀要致人于死命。这时是乱影纷纷,人喊马嘶,狂啸怒喝,混成一片。 江峰这时的黑索展示出了威力,黑索时时击向他的前门和那马的面部。同时自已也不停地向龙儿方向靠拢过去,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视着他那边的情况。 那伍高胜与江峰过了几招后,才真正知道这‘过江龙’不是浪得虚名。虽然自已是招招凶猛,可是连他的衣襟都占不上。过去一直都以为自已手中这把钢刀能打遍天下,可今天与真正的高手相对,那可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不由地心虚起来。心想如果今天栽在他手里,那么这一世英名就毁于—旦,而且还被人耻笑百年。这时从内心就想找个机会,来摆脱与他的恶斗。 那龙儿此时也在顽强地搏杀,毫无惧色,手中的剑舞的密不透风。这时身后一彪形大汉瞅准空挡,把手中的大刀用尽气力,向龙儿背后砍了过来。 龙儿听到后面风声吃紧,猛地回手一剑击去。没想到那剑与那大刀强力相击后,剑身竟然断掉。龙儿一时惊慌,不知所措。正犹疑间,只听彪形大汉连声呼喝同伴,得意非常,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并不慌不忙地驱马提刀走了过来。 江峰一看吓的是惊慌失色,忙把那黑索重重地击向那伍高胜坐骑的面部。那马面部突遭重击,吓的转身跑开。江峰又飞身跃起,同时黑索又击出打向那彪形大汉的后背。那彪形大汉正自得意非凡时,没想到后背被重重一击,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已从马上栽到地上。那龙儿可看的实在,见机一跃而上,用手上的断剑刺向那彪形大汉持刀的手上。又在瞬间夺取了他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一刀砍了下去,同时又飞快地跃上那马背上。这些一连贯的动作,全部是一气呵成。那彪形大汉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一命乌呼。 另三人一看不好,忙策马过来相救,可已为时已晚。 龙儿当下刀握在手无暇多想,恨声地说道:“大伯,我们拼了吧” 江峰望着他闪耀着火光与仇恨的眸子,一丝说不清的激情在眼中飞掠而过,扭头断喝一声道:“你照顾好自己吧!”言讫冲了出去。 龙儿听得一愣,也不知这句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怒火狂燃,一夹马肚,向那三人迎了上去。手中刀一挥,扑地一声,血光崩现。竟将那迎面而来的一人一条右臂齐刷刷砍落。 那人还呆呆地坐马上,直勾勾瞧着的自已已没有右臂膀的身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瞧瞧自己身上狂喷的鲜血,这才惨号一声,跌下马来。 龙儿抹了一把溅在面上的热血,只觉腥味刺鼻,反感一丝莫名快意。他掂掂手中刀,骇惧之心去了大半。 猛听怒吼连连,原来江峰已与那二个大汉接上了手。那二个大汉见同伴这厢出事,已有些心虚,但仍挟风卷至。二把刀如泰山压顶般照江峰当头罩来,江峰可是瞅准了时机,见敌气势汹汹,忙把那黑索迎面向那左面冲过来的大汉击去。 骑者未及反映过来,早被黑索击中马的面部。马被突然一击,受到惊吓,马身一下子立了起来。那人骑在马上把持不稳摔了下来。龙儿骑马也正好赶到,一刀挥去,把那人拦腰斩断。另一汉子见瞬间已被连毙三人,吓得掉转马头没命的跑开。 江峰快速地奔去,跳上那受惊的马背,把马平抚下来。然后环视周围,又见那山贼伍高胜这时骑在马上,在远远地注视着自已,并不策马上前,就仿佛自已是旁观者一样。 忽然觉得耳中传来许多奔驰而来的马蹄声,不一会那马群就已冲进谷口。江峰知道强敌又至,不敢蛮战,于是大声喊道:“龙儿快跟我走。”说着就催马向那谷内奔去。龙儿也知情况危机,策马紧随江峰身后。 那几十匹马如同狂风暴雨地席卷过来,烟尘滚滚,生力军后援杀至,喊声和叫骂声响成一片。那山贼伍高胜这时来了精神,顿时杀威凛烈、龙嘶虎吼。一面指挥着冲来的山匪,一边也策马向江峰追来。 江峰浑身溅血,衣衫蒙尘,虽经过了一场浴血奋战,但仍无惧色。但江峰也知道,此时是敌众我寡,如不能逃离便立成俎上鱼肉。 尽管那群匪徒死追不放,而那山谷的尽头也已是无路可去。这山谷本来最好藏身的地方,就是到那山涧冷欣和凤儿刚才藏躲的地方。可强敌在后追赶,如何去的?于是只好催马,沿着谷内的溪流方向跑去。 那溪流到谷的尽头后,就在两座大山间的夹缝处流走。那夹缝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江峰已熟知这谷内的环境,所以在奔跑中,对龙儿说道:“龙儿你注意,到那前面你赶快下马,往那溪流的山间跑去。不要害怕也不要管我,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运气逃出这一截。如能活着出去,记住要为你全家和镖局的人报仇,为你奶奶和风儿的父母报仇。” 龙儿也意志坚强地说道:“大伯,我们要活就活在一起,要死也死在一起。” 江峰怒道:“龙儿,我再说一遍,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想法活下去。那些恶人就是想让我们死,这才了他们的心愿。所以我们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出去。” 龙儿见大伯真的动怒,也只好默默地点点头应允。 不一会就跑到那谷的尽头,两人下的马来。江峰以命令的口吻说道:“龙儿你快到那边去,我一会就来。” 这时江峰把两匹马调向,然后对着马的臀部就是一刀砍去。那两匹马受疼受惊,就顿时狂奔起来。向着追赶过来的马群冲了过去,刹那间就冲翻了几个追来的马匹,那马群一下子大乱。 江峰与龙儿急忙跑到那溪流的山间边沿一看,顿时没了主张。那山间极狭小,也只有三五尺左右。人也根本无法上下攀爬,仿佛已到了绝境。 这时那些匪徒也都下马围了过来,狂妄地叫嚣要砍死江峰和龙儿他们两人。江峰知道此时人已到了绝境,无瑕可想了。现在是能拼一个算一个,能杀两个是一双。但自已和那龙儿绝对不能落入那匪徒之手,落入他们之手不只是必死无疑,而且还要被他们羞辱待尽。 于是江峰怒气冲天跳将起来,迎着冲在前面的匪徒冲去。将手中剑一摆,欺身而上。喀嚓一声,便砍落两个人头。右臂的黑索也同时击出,又扫中另两人的面部。这在瞬间的绝杀,顿吓住了那些匪徒。 那山贼匪首伍高胜知道江峰的利害,坐骑在马上。只见他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匪群中立刻分出十几个强弩手。弩手头领一声令下,弩箭齐发,如连绵秋雨,直向江峰和龙儿二人射来。 江峰一看知道不好,急忙护在龙儿身前,把手中剑疾挥。虽扫折箭杆无数,然而弩势绵密,令人防不胜防。扑扑连声,他肩膀胸臂,瞬时中了三弩。然而弩势未歇,又如雨般覆至。 龙儿一见心急万分,想以身为盾来护江峰。江峰知道这样两人必死无疑,于是也来不及多想,把手中的剑又舞的的飞快。回头呼喝道:“龙儿——快走——跳下山崖去。”话未说完,两支弩箭已穿破衣襟。 “不——我不走——我要和大伯在一起”龙儿大吼一声,就又想往前来护江峰。 江峰无奈也容不得多想,然后突然一侧身乘龙儿不备,一脚把他踢下山间。自已也顾不得许多,也纵身跳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 机缘奇遇 龙儿经过一番搏杀,和大伯江峰被逼退到崖边。这山间崖高有近百丈,小溪到此也是飞流直下,不论是人畜跌落其中,都可说是生命难存,绝无生还的可能。 龙儿在被江峰猛力一脚之下,终於尖叫一声,身形如断线风筝一样跌出崖外。直至第二天午时,才慢慢恢复知觉,也感觉到自己竟然未死去,原来竟被崖缝中生出的一株古松托住。这古松上被山藤箩盘在枝叶上,结成一个丈余宽大的摇篮。上离崖顶约有几十丈高,下临地面也约有几十丈深,虽幸不死,却无法离开此地。 龙儿此时只好先调停下气息,慢慢恢复下思路。慢慢地也就想起自已从崖上落下时,仿佛也看到大伯随后也掉了下来。可是自已四周都看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未必是自已有幸落在了这大树上,那么大伯呢?龙儿自已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时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这声是从峭壁半腰,一株横生古树的浓枝密叶之中发出。难道是大伯的声音?龙儿不由地心中十分惊喜。然后留神细看,见密叶丛中,藏着一条白衣人影。不由地从内心感到大失所望,于是龙儿便发话问道:“朋友你是何人?我们能否一会。”语音收处,只见那人已落足在另一株方圆不大的横生古树之上。在那密叶丛中隐出白影。对方却既未发话相答,也无丝毫动作。 龙儿觉的奇怪,又大声叫道:“朋友,怎么不答话?”话完以后,看那白影依旧不言不语。龙儿只好双手微分,拨开了虬结当前的浓枝密叶。这拨开枝叶一看,自已也不由地好笑起来。原来自己空自一人再发话,可那密叶丛中却根本无人在内。所见白衣人影,却是一只白色小猿,正坐在枝叶之中。 龙儿再度仔细观察这白色小猿,一会儿见它从那峭壁半腰的横生古树之上,射出矫捷无俦的一条白影,宛若凭虚御风,直登峰壁离自已所在位置大约有数丈高的一处石洞处。在石洞玩耍一会后,又跳上峭壁的古树之上,不一会又飞快地跃上绝顶。龙儿看得分明,也看的惊奇。这壁峰雄矗在山中,峭立百丈。龙儿看着那古松,见众多树根深深地交错牢牢扎生在崖缝里,只要沿着崖缝和根茎向上攀爬数丈,即可到达那个石洞处。 龙儿沉思片刻想到,与其困死在树上,还不如冒险爬进那洞去探搜一番。也许在洞中能找点什么生存之法,然后再慢慢设法脱除困景。 于是,龙儿就沿着古松慢慢向上登攀爬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达那洞口。在洞口处向内稍作张望,见无其恶况,便探身而入。 洞内是一条不大的洞径,可弯腰行进。约行五六丈,内里竟是个宽广十余丈的大溶洞,呈椭园形,四壁非常光滑。另外,在溶洞内还有无数个小洞。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在这洞内竟还有石床、石桌、石凳。在洞顶还有一个光孔,外面的阳光通过光孔照射进来。在光的映射下,壁上出现许多人像。龙儿在此呆立了好一会儿,才又壮着胆子进去。 进去后龙儿无瑕细看这些人像,却呆望着石床上的那副骷髅,暗忖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死在此地?难道也像我一样,从崖上掉下来的吗?” 再看那骷髅旁边还放有一把刀和一个石盒。龙儿又呆立了一阵。便慢慢转动身形,仔细环视了下四周。然后走近床前,看了看那把刀,见那把刀乌亮,刀身有二尺五六寸长短,和常用的刀略有不同。觉得好奇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把刀,然后又把那刀拿了起来,没想到那刀确比普通刀重了许多。又见刀身上隐有暗纹,作工精美,不损刚柔。刀面图案是腾云飞龙,另一则刀面图案是飞龙入水,更属雕艺上品。那行云流水的飞龙图案,极其精美、栩栩如生。 转过刀身,再看刀柄,柄上浮龙浅凤,皆适手而刻,观感优雅,握感舒良。赏玩一阵,心中大喜。他见手与刀柄握处皆有灰尘,便胡乱在身上擦抹几下,又扯过衣角将刀柄揩拭干净。重新提刀时,只觉握感更佳,兴奋中挥刀舞动几下,觉得自己舞不出什么好看的姿势,立觉惭愧丧气,寻思道这刀现在对自已来说,略显重了点,但挥动起来还比较合手。于是情不自禁地拿起刀又舞动起来,越舞越高兴,越舞越妄乎所以。舞着舞着不小心一刀划过那旁边的一个钟乳柱上,一尺多粗的乳柱竟被一刀斩成两段。龙儿开始吓了一跳,过后又大喜过望。这才知道这是一把宝刀,不由地心爱尤佳。 休息片刻,又去看了看那个石盒,那石盒到也极为普通。龙儿拿起那石盒左看右看,无意中竟触动到盒上的按扭,使盒子‘拍’的一声,盒内有一纸留言,面上写箸‘飞龙玄刀’四字。另用绳头小揩写道:“吾乃清风道人是也,幼得奇遇,获‘飞龙玄刀’,此刀乃上天玄铁所精制。洞内人像乃刀法之精髓,内含绝世武功。此乃需勤奋习之,历数年始成火候。出而行道,可谓无往不利。留于此言以待有缘者。注:吾头对着的那小洞口即是出山生口。” 龙儿看完这留言后,心情为之大喜。然后向洞外走去,找到出洞口后,忙用玄刀挖坑埋葬了清云道人之骨骸,并在墓前瞌了三个响头,才又回到洞内。然后仔细看那人像的一招一式,看了无数遍后并熟记,这才出的洞来。 走在这下山的路上,龙儿又止不住地想起大伯、奶奶和风儿一家人,也有那冷欣姑姑。不由地又替他们担起心来,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已走了一天一夜。 这天又在艰难地行走着,看着眼前这座山还不算太高,但非常陡峭,山麓树木稀少,怪石嶙峋。龙儿蹒跚地在那崎岖的山间小路上走着,一身衣服也被挂撕成褴褛,散着蓬松的长发,脸上并不肮脏,五官仍清晰可见。但人由于过度疲惫,也显得狼狈不堪。 在这山间行走着,四处都显得静悄悄的,偶尔才会有一声鸟鸣。再看那初时的天空,只有淡淡的的云,一切也都显的那么平静祥和。可在倾刻之间天色说变就变,不一会天色就变得阴暗了起来。而后在瞬间,天空就又乌云密布,并己变的黑沉沉的,接着又激起一片震天动地的雷声。风雨随即而来,凌厉地穿梭,好似失了理智,妄图冲刷掉世间上的一切尘埃。雷电也像发狂一般,想要劈开大地,不时地发出震耳欲聋和剌眼的闪电,随时给人一种惊悚和恐怖的感觉。 在这狂风暴雨中,龙儿瘦弱的身躯显的就有些单薄。他赤着脚走得很慢,也走的很艰难。这时他肚子己饿得咕咕的,已经二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他没有精力去抱怨老天的不公和风雨的无情,依然坚定地往前挪动着虚浮的脚步向前迈进。 风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不知几时,乌云己散去,雷电也无踪迹。这时天空又显得更加清新蔚蓝,太阳也发出温暖的光芒。 可风雨中的行走耗尽了龙儿的最后一点体力,在雨停风歇之时,他却倒在那山间的泥泞里。 龙儿无奈地匍匐在地上昂着头,他又鼓起了一丝力气,爬到山间的小溪旁,喝了几口水,然后又继续前行。他爬得非常慢,本就褴褛的单衣已破烂不堪,躯体被路上的石块划破了许多血印。人好象麻木了一般,没有一点痛感,只有一个念头:前进! 突然,他眼睛一亮,原来在他前面不远一大石旁有一条乌蛇,蛇长足五尺有余,横在那是一动不动。奇怪地是那蛇腹部已胀鼓鼓的,蛇嘴里还吞着半截小蛇,在那嘴外的半截小蛇还在拼命挣扎。可是显得那么无力,一切仿佛都是徒劳。而那露出的小蛇全身碧绿发亮而透明,胜是奇特。 看到这情景顿时来了精神,他忙爬起身飞速冲了过去,一把捉住那蛇。那蛇看到有人过来,顿时抬起头想向来人发起攻击。可它口中的小蛇是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那龙儿瞅准时机,飞快地提着那蛇尾巴迅速抖了几下,那蛇便已变的软而无力不能动弹。没想到的是,在抖动那大蛇时,那蛇嘴里的小蛇竞也被抖了出来。那小蛇从大蛇嘴里脱了出来,落在地上,若喘息了片刻,然后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龙。更奇的事又发生了,当龙儿又抖动那大蛇时,竟从那蛇的嘴里又抖出一条同样碧绿的小蛇,那小蛇已经奄奄一息。原来这条小蛇是先被大蛇吞入到腹内的,先前那条小蛇见到这条小蛇出来后,马上过来和它緾绕在一起。 龙儿过去也曾学过不少捉蛇的本事,他已把那大蛇看作果腹的美味。就仿佛是大海中救命的独木,现在成了自已的囊中之物。 轻而易举就捉到了大蛇,由于饥饿难忍,又没有火具,无奈之下也只有生吃。他先用刀杀死那大蛇,然后喝起蛇血,剥了蛇皮。生吃虽然很腥,可他早饿得发昏,哪顾得了这许多。并把那整条蛇除了蛇骨和蛇皮外都狼吞虎咽地吃下了肚。 那龙儿摸摸已经略涨饱的小肚皮,然后坐在地上看着旁边那两条的小蛇。尤其看到那奄奄一息的小蛇很觉可怜。又过了好长时间,才见那小蛇缓缓有了点生气。当这蛇能动时,先前那条小蛇抬起头向那少年看了看,又脱离开这条小蛇爬了起来。然而竟快速地在一瞬间,就消失在山间的草丛里。那少年看这情景也没有去管它,然后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这条小蛇装在一个竹筒里面,放入怀内。 这时不知怎么突然浑身发起热来,仿佛像火烤似的极其难忍。无奈只好到小溪边喝了几口水,可是仍没有好转。而体内的温度还在不断上升,人也开始有点天晕地暗,慢慢地有点像要失去知觉的感觉。人控制不住地一下子倒在小溪水里,虽有想爬起来的意识,可全身无力已动弹不得。 由于人倒在小溪水里,受凉水的一激,人又好像稍微有了点知觉。这时又感到有个冰凉的东西在自已的身上爬动,不一会儿仿佛丹田之处被它咬了一口。这被咬一口虽不太痛,可体内倾刻之间就像有两股激流在相互冲撞。血液就像是千军万马一样在奔流,人也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慢慢地有了点清醒,然后向四周望了望。原来自已睡在一张床上, 房子是一间茅草屋,屋中的摆设很是简单,除了这一张床外,还有一张粗糙地桌子。桌上的那几个破碗和二双筷子。 茅草屋的旁边搭建着另一座简陋的茅棚,此时茅棚中正传来铁器相互碰撞所发出的砰砰响,循声望去,却是一间简陋的铁匠铺。 此时,一个年过花甲、头发苍白地老人正在专注地敲打着手中的那把即要成品的剑,老人每敲打一下,脸上便浮现出一丝表情,这一丝表情更显的是激动,想必这把剑一定花费了老人不少的心血。 龙儿忙起身来到老人身边,注视着老人和他手中即将成形的剑。老人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又专注地又敲打着这把剑。龙儿在山崖洞中得到的那把飞龙玄刀,也放在旁边。 只见这剑长约三尺,剑身有脊。剑身的脊特别明显,从尾部向头部呈龙体弯曲形状,配上那已配好的龙形图案,使整个剑身完全像一条拱起要腾飞的龙的姿态。拱起的龙身过渡之后,恰好是龙尾,并又刚好形成刀的握柄。可细看它却又是一把笔直的长剑,与其它剑也无多少差异。 “哈、哈,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等到老人做好最后一道工序后,老人高兴地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他感觉心头一痛,紧接着又突然地狂咳了起来,嘴巴也因为剧烈地咳嗽不断地涌出了鲜血来,那咳出的鲜血却无巧不巧地吐在了这把剑上,当那鲜血溅到剑体上时,只见剑身顿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亮光。在剑体上,凡是被老人咳出的鲜血所溅到的部位,都均匀地出现像鳞状斑纹,完全像龙身上的鳞片。更奇的是剑体的两面出现的鳞状斑纹,竟然会是一模一样。 老人这时也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虽然还在剧烈地咳嗽中。但他仍瞪着大大地眼睛盯着这把花了毕生心血铸就的剑,并欣喜若狂地双手捧起那把刚刚完成的龙形剑,把它高高举过头顶。 龙儿一看老人瘫坐在地上大惊失色,急忙过来要搀扶起老人。 老人放下手中的剑,用手拉了拉那龙,示意他坐了下来。然后有气无力地对他说道:“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已睡了三天三夜了。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没想到你的到来,却成全了这把剑获成功。看来我这把剑和你这把刀好像是有缘一样,但愿也像这把刀一样,能有个真正的主人就好了。” 老人随后又干咳嗽了几声。又说道“孩子,我在山间小溪里发现你时,你已不醒人事。可你的脉搏特别奇特,你身内有两股不同的气脉在剧烈地冲撞,并把你的奇经八脉全部打开。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奇事,竟让你碰上了,这可能是上天有意要造就了你这个武学奇材。” 那龙儿看老人仍在咳嗽,忙起身帮老人锤了锤背,并帮老人推拿了几下。老人又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怎么会倒在小溪中,究竟发生了怎么事。” 那龙儿听老人在询问,忙把自已在山间遇到那蛇的事仔细地讲述了一遍。讲述中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忙伸手从怀里拿出了那装蛇的小竹筒,把竹筒里的蛇倒了出来。那蛇出来后把头高高抬起,注视着那龙儿和老人。然后对着两人把头摇摆了几下,转眼之间迅速地向山野游走而去。 老人看着这蛇也不由地惊奇万分,仿佛曾听自已的前辈讲述过一种灵蛇,周身碧绿透明。这灵蛇还能破解各种奇毒和蛊物。根据刚才龙儿的讲述,完全可以判定,在龙儿身上出现的奇迹定与这灵蛇有关。 这时老人又不停地咳了起来,并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人就仿佛虚脱一般,有气无力地闭着眼睛,人慢慢也有点坐立不稳。龙儿看到老人病成这样,赶忙把他扶抱住。 这时只听到老人嘴中嘟嘟囔囔地说道:“毕生铸剑不知剑,龙刀啸出方知晓。龙刀出世剑相随,从此刀剑两不离。”只见他虚弱地说完这两句话后,就安安静静靠在龙儿身上。 那龙儿也不知老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不安地看着他,生怕出点差异。稍过片刻,就在悄无声息中,那小灵蛇又突然出现在眼前,嘴里还咬着个不大的白灵芝。来到少年面前,把那白灵芝放在他手中,并对龙儿摇摆了一下头。 那龙儿咦了一下,老人可能听到声音,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小灵蛇和那晶莹剔透的小白灵芝时,对龙儿说道:“这灵蛇寻来的可是千年难得的白灵芝,看它虽小,可是生长千年的宝物,也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龙儿听说是灵丹妙药,二话不说就把它递给老人。老人拿着这白灵芝看了好一会,仿佛舍不得吃它。可龙儿着起急来,催促着老人赶快吃下去。老人这时才用手瓣开了一小点,放入嘴中抿着吃了下去。很快老人也不咳嗽了,脸上也慢慢地有了血色,人也精神了起来。然后对龙儿说道:“这是千年的宝物,定要收好,遇到疑难杂症可靠它救命。” 龙儿听老人这么一说,忙说道:“爷爷,那你就留着吧。” 老人说道:“孩子,爷爷刚才已经吃过了,病会慢慢地好了。爷爷现在已不需要了,你留着以后可以救人。”老人又转而对那灵蛇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那灵蛇好像能听懂人话,即而对老人摇摆了一下头,就游到竹筒旁准备进去,少年现在知这蛇是个宝物,不忍心把它占为自有,便说道:“灵蛇呀灵蛇,谢谢你救了我和爷爷,你还是回你的家去吧!”可那蛇又把头抬了起来,并又摆了一下,就快速地钻进了竹筒内。 老人看到这情景高兴地说道:“这是天意,孩子把它保管好吧。”老人又咳嗽了二声说道:“孩子,爷爷上山也是很多天了,今天总算把这剑造好。我也该回家去看看了,我想明天你也跟着爷爷一起下山去。你一人在山上也危险,再说你一个孩子在山上也无法生活。你跟我下山,再说我们村里还有许多人,我的孙子也有七、八岁了,你们也好有个伙。我儿子媳妇也都是很好的人,你放心去就是了。” 龙儿听爷爷这么说也只好点点头同意,于是帮着收拾了下东西,背上自已的刀跟随爷爷下山去了。 第二十五章 回探搏杀 再说冷欣带着凤儿又回到了那水帘洞处,想留意听听外面的动静,可除了洞口处的流水声外,其它什么也听不到。冷欣内心也是十分着急,现在对洞外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现在又不敢冒然出洞,内心是烦燥不安,又难以平静下来,也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凤儿的内心也是着急万分,看到姑姑这个样子,也无可奈何地静静地坐在洞口边。 两人在洞口边坐了也不知多久,看到洞外的光线已渐渐地暗了下来,才知道夜晚已来临。于是心情才有所缓和下来。又过了好一阵,两人才从洞内走了出来。 这是个没有月光的夜,天上也只有三二个偶尔闪光的星星。但冷欣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手持利剑与凤儿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一倒在地上蜕变成一俱尸体的人。鲜艳的血泊中,倒映着死者脸上最后一刻,那恐惧狰狞的神情。淡淡的腥味,还残留在空气中。 冷欣又往前走了不多远,就又发现了几俱尸体。在这漆黑的夜晚,那风儿吓的微微颤抖,她紧紧地拉着姑姑的手,一步也不敢脱离。 这时在原来凤儿一家曾住过房子的位置处已出现亮光。这亮光也说明还有匪徒留在谷内,冷欣也不敢冒然前往。可江峰与龙儿现在的情况究竟怎样,也让人难以猜测,更让人放心不下。为了弄清情由,于是冷欣对凤儿说道:“凤儿,你还是先留在这里,我去查明情况后再来接你。” 凤儿胆怯地说道:“姑姑,我还是跟着你好吗?我一人害怕。”冷欣想了想,觉得让这么个小姑娘在这也确实让人担心。于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就拉着凤儿又向前走去。 当快走到屋前时,两人停了下来,躲在一大树后面。这时已经能听到屋内人清晰的说话声音。从说话人语音判断,可能是五个人。他们一直在大声喧哗,喝酒行令好不热闹。 冷欣对凤儿耳语了几句后,就悄悄地向房屋靠拢,想摸清楚江峰和龙儿的下落。当才走到一半距离时,没想到屋内有一人正好出门来。 冷欣只好快速地躲到身边一棵不大的树阴下,并蹲了下来,以静观其变。出屋这人是出来小解的,还好,他是从亮处到暗处,对外面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那冷欣可是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人到屋边就脱裤小解起来,这时冷欣可抓住时机,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还以为是同伙跟他开玩笑,也没当回事,仍继续他的小解。冷欣见那人毫无畏惧,不由地心中就有了怒气,顺手就用剑柄把他敲晕了过去。然后把他拖到远离房屋处,觉的稳妥后,用手连甩了他几个大嘴吧。那人到是被冷欣给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见剑尖直顶在自已的心口上,顿时吓的浑身发颤。 冷欣严厉地说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想活,想活。好汉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冷欣又问道:“快说,今天你们追杀的那个断臂者和一少年都怎么样了,他们都在哪里?” 那人哆哆嗦嗦地回道:“他们两人都跳了山崖,估计十有八、九是死了。” 冷欣一听说是死了,不由地怒火中烧,恶从心起。心中也在为江峰和龙儿的不幸,深痛地悲伤起来。也没有心思再说话,手中的利剑一用力,就刺穿了那人的心脏。凤儿听大伯和龙儿遭遇不幸,是心如刀绞,忍不住泪水直往下流。 再说那屋里的人见这小解的人一直不回去,有二匪徒就骂骂咧咧地出的门来。这二匪徒出门没见到那人深感奇怪,就东张西望起来。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原来谷内喂养的一只狗,突然跑了来。见到冷欣和凤儿这二个主人,是异常高兴,可能是自已的同伴有几个已被杀,所以见到主人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样。又是上窜、又是下跳,不停地围着冷欣和凤儿她二人在转动。 这一下可被那二匪徒发现了,那二匪徒见是一大一小二个女人,就毫无顾忌地,赤手空拳地追了过来。 那狗好像是受够了气没处发泄一样,在自已的主人面前就肆无忌惮地攻击起那二人,疯狂地嘶咬着他们,吓的那二匪徒是不停地乱叫。冷欣一看恰是时机,也就冲向前去,挥剑砍翻一人。凤儿想起爹娘和奶奶的死,想起大伯和龙儿哥哥的不幸。也义愤填膺地冲向前,一剑也刺死了另一人。 房屋内的另二人听到声音不对,急忙提刀跑了出来。见那二匪徒已被杀,就向冷欣她们冲了过来。冷欣一看不好,忙喊道:“凤儿,小心!”自已持剑就迎了上去,与一身裁高大之人就交上了手。 另一匪徒持刀就向那风儿追杀过去,风儿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拼只好躲让。可这人见对手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所以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手中的刀时不时地向她砍过去。 这狗又见自已的主人被欺,便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一口死死地咬住那匪徒的腿,把他一下子拽倒在地。这人挥起手中的大刀就向狗砍去,狗虽然被砍一刀,在不停地哀呜,但仍死死地咬着他不放。 凤儿见狗舍命救自已,心中感激非常。又见狗被砍一刀,身上是鲜血淋淋,仍在顽强地挣扎着。于是瞅准时机冲上前去,一剑刺入那人的后心。那人很快就一命乌呼,那狗也挣扎了几下死去。 冷欣这边打的是不可开交,没过几个回合,就感力不从心,渐渐就有些招架不住。这贼匪人高马大,力大无比,招招是又狠又猛。冷欣是每接一招,手臂都是酸麻,剑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了。 打着打着,这贼匪手上的招数就慢了下来。冷欣见他慢了下来,自已也无力去与他相拼,也跟着慢了下来。只听那人说道:“喂,怎么会是你呢?你是不是那青风山二当家的婆娘冷欣吗?” 冷欣点点头,回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田豪,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俺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田豪放声哈哈大笑,然后说道:“你要不是那冷欣,我立马就一刀杀了你。你是的话,就另当别论。看来你还真是冷欣,风华不减当年。那潘虎死了,你耐不住寂寞,却和那独臂人江峰混在一起,你真是没情趣。不如这样,看在潘虎的份上,我也不嫌弃于你,你就做我的填房好了。” 冷欣听他这么一说,非常气愤地骂道:“你个丧尽天良的贼匪,你休想。老娘就是死也不会跟你的。你不要痴人说梦,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田豪也动了气,说道:“好你个冷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过去我仰幕你很久,是因为那潘虎我才没动你。潘虎现在早已不在了,我也没有可顾虑的了。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是从也的从,不从也的从,现在可由不得你了。我田豪可是说一不二的人,今天我就要定你那。”说完把手中的刀用力挥去。 冷欣见他来势凶猛急忙身子一掠,闪到他身旁,也顺势一剑向他腰间砍去。顿时只见刀剑飞舞,武器在碰撞中不时的发出‘呯,呯’的声响,两柄刀剑皆在快速地飞舞着,变幻着。 这田豪可是那黑虎山上的三头领,武功也十分了的。看到剑向自已的腰间扫来,他竟能在电光石火瞬间却已腾身而起。顺手还回了冷欣一掌,一掌打在她持剑的右臂上。冷欣的手臂膀顿时感到麻木,手中的剑差点脱落。 冷欣深知对方超强的功力,自已是难以克敌制胜。于是随着又蓄足气力,想赶忙逃走。 可那田豪已看出她的怯意,便把手中的柳叶刀左右舞动,忽快忽慢,显得毫无章法一般。冷欣不知他的用意,为了躲避刀的袭击,人也像那枝叶一样摇幌,忽而左,忽而右。在几个回合之后,只见田豪跳起在空中一个回旋,就将他的刀对着冷欣用力砍了下来。 冷欣情急之下,用剑硬接下了这一刀,身体踉抢地后退了数步。“啪”地一声,剑从冷欣手中跌落到地上。 那田豪一下子打掉了冷欣手中的剑后,并立即甩掉手中的柳叶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个箭步窜上去,就抱住了冷欣。冷欣还没反映过来,就已经被他抱住,想跑也已来不及了。冷欣被他突然紧紧抱住,根本就挣扎不的,吓的是花容失色。那田豪二话不说,抱着她就向屋里奔去。 凤儿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吓的不知怎么好,傻傻地木在那里,仿佛觉的太突然太可怕了。 那田豪把冷欣抱进房后也不打话,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她衣服乱撕乱扯,剥的光光的。冷欣拼命挣扎也无据于事,人也被吓的半死。这田豪看着床上的冷欣真是开怀大笑,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脱掉自已的衣服。他已不顾一切地跳上床来,显得是那么兴奋和洋洋自得。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只听‘噗’的一声,那是剑穿透身体的声音。那田豪顿现惊恐的眼神,人也一下子目瞪口呆变得僵硬起来。 片刻后,他竟然能快速地起身跳下床来。那剑还仍然插在他后背上,他身子虽有点左右摇摆。但他身手也还是极快,回手一把向凤儿抓去。 凤儿看他这个样子感到十分恐怖,早已慌忙地放开了手中的剑柄,朝后退了两步。田豪刚才一把竟落空,没抓到任何物体,他像个穷凶极恶的困兽一样,竟然一下子站立了起来。转身就向凤儿扑了过来,想作最后的一搏。 那凤儿已目绪爹娘被杀的惨景,也经厉了生与死考验。内心虽感到惧怕,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见那田豪扑来,她机警地快速避让开来,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这田豪此能善罢干休,急忙想冲出去抓风儿。不知是身负剑伤的制约,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出门时竟然被绊倒。这一跤把穿透过的剑给顶了回去,他强忍着巨痛还想爬起身来。可这时背上的剑已被人突从后面拔了出来,而后又被人狠狠地又补上一剑。 原来见那恶贼田豪要对姑姑施暴,那风儿忍无可忍,手持利剑从屋外冲了进来。用尽全身气力,一剑插入那田豪的后心窝里。这一剑可能是力度不足,竟然没有把他刺死。这田豪虽中剑没毙命,他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起身想来捉拿风儿。 这时被压在身下的冷欣目绪到这一切,田豪一起身后,她被解除了约束。见田豪想冲出门去时,意外地摔倒。冷欣见这是生命攸关的时刻,便奋不顾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把插在田豪被上的那把剑拔了出来,又及时地用尽全力狠狠地插向他的后心窝。 那田豪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已一命乌呼。 这时的冷欣也无力地倒在地上,早先与田豪打斗时就耗费了许多体力,现在这是用尽全力亡命一搏。见田豪死去,自已也一下子瘫了下来,晕死了过去。 凤儿好不容易地把冷欣扶起来,禁不住地哭诉说:“姑姑,姑姑你不能死啊。求求你,我爹亲、娘亲都死了,我可怎么办啊?”风儿抽泣的边哭边说着,那豆大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流着。 过了一会儿,冷欣也慢慢地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也就明白了个大概。她激动地一把抱住风儿,止不住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过了一会她缓缓地举起了手,轻轻地抚了抚风儿的头发,眼中充满了心爱。 凤儿也停止了哭泣,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姑姑,我爹娘没有了,以后我可怎么办?姑姑不要丢下我好吗?” “凤儿,你爹娘没有了,我就更不能丢下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娘好吗?”冷欣心痛地抱着她。凤儿抬头看了看姑姑,然后点点头,又依扶在她的怀中,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过后,凤儿把冷欣搀扶起身,回到屋里,本想拿衣服给她穿上。可那衣服已被田豪撕的乱七八糟,已无法穿戴。凤儿无奈只好赶紧在房内找出妈妈过去穿过的衣服,递给冷欣穿上。 之后,冷欣想起前后的惊险事,内心里也感到后怕。可现在对谷内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仍是危机重重,所以仍不敢粗心大意。为了安全起见,便对凤儿说道:“凤儿,这里已不能久留。你赶快准备一下,我们还是先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在天亮时,我们一定要找到你爹娘和奶奶的遗体。然后先将他们安葬好,让他们得已安宁。我们也要尽快离开这里,如有机会我们还要继续查找你大伯和龙儿的下落。现在还不知他们的情况怎样,但愿他们能平安就好了。” 当天空出现一丝曙光时,冷欣带着风儿已经找到三人的遗体。于是,赶紧把他们掩埋好,并作好标志。这时天已渐亮朗起来,二人不敢在这里多停留,就急忙向那水帘洞方向走去。 这清晨的天气显得阴沉沉的,寂静的山野风呼呼地刮着,发出阵阵的尖啸。好像是从山峰狭谷间挤进来的一般。两人很快就来到那水帘洞处,两个人默默地静立了一会儿。这时又传来一阵阵众多的马蹄声,冷欣立及拉起凤儿赶紧躲到水帘洞处。不一会马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到这群人在离洞外不远停了下来。 只听到一人大声说道:“大家都仔细地听好了,都给我好好地搜一搜。我们的三大王被杀,还有几个兄弟也死于非命。可能那凶手没有跑远,谷口有我们的人在把守,他们出不去的。可能他们就躲在附近,只要一发现踪迹马上招呼。”随即听到寻群人马散去的声音。 两人在洞里大气都不敢喘,冷欣也担心洞口会被发现,于是拉着凤儿向那里面的出口急急走去。 第二十六章 化危为安 这时已是下午时分,太阳开始慢慢偏西,在山崖下有几个八九岁的放牧孩子,也开始陆陆续续地赶着牛往回走去。有个孩子却迟迟没走,他还在忙着割青草,想多割点准备带回去喂牛。 当他割累的时候,立起腰来休息了一会儿。眺目远观,只见这盘龙山雄峙嵯峨,十八峰高耸入云霄。更奇妙的是,眼前的每座山峰之间却有一条溪水,由上而下,形成美丽的瀑布群。水流沿途而下顺东流淌,绘入大的江河。这山的十八峰的主峰,巍峨雄壮而秀美,苍莽而幽深,云、林、泉、石、花等组成天然景观,让人倾倒。山云景变幻万千,当真令人沉醉神往。 当这孩子面对着山崖看的出神时,让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突然看见从那高高的山崖上掉下一个人来,紧接着又见一个人从那山崖上跳了下来。先前那人落在半山崖的一棵大树上,被大树上的藤蔓给兜住,人落在上面就没有再动。 那跳下的人快落到那大树时,见他抛出一黑带緾在树枝杆上。可能是树干承受不住人体重物的冲击,连同那树干一起又落了下来。在落的过程中,树干又不断地与山壁上长的那些小树相接触,也就无形中减慢了树干和人下落的速度。最后连人带树干一起掉入那山崖瀑布流入的深水潭中。人入水后竟抱住了那根树干,随着树干浮出了水面,又漂流到溪流水口处。人紧抱住树干是纹丝不动,是死是活也无法判定。 这孩子见这惊人的情景,吓的要命,不知如何是好,待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于是他赶紧跑到水边想把那人拉上岸来,可是毕竟人小力小,拖了半天也未能如愿。他站起身想了一想,于是忙把放的牛牵了过来,套在树上,以免跑丢失。然后就撒腿往村里跑去,回到家跟他妈妈说了情况。当他妈妈听说那人没有了右手时,不由地大吃一惊。于是把自已的丈夫找来,随孩子一起来到了那山间水潭处,把那落水人拖上了岸来。见那人仍处于晕迷状态,便把那人放在牛背上,驼回家去。这时太阳已完落山,天也变的非常阴暗,所幸路上无人看到。 原来这女子竟是那当年与江峰一起,被困在山洞里的女子宁蓉儿。两人从那山洞脱险后,这宁蓉儿还时时不忘记那段艰难危险的,令人终身难忘的回忆。更把江峰当成心目中的大英雄,并时常想念着他。此后回到家一年后,被嫁给住在这山边一家姓冯铁匠的儿子作了媳妇。第二年便生了刚才那放牛小儿。 因这一带常有匪徒活动,宁蓉儿与丈夫商量了一下。于是就把这落水人驼到屋后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洞内。然后忙给这落水人换掉衣服,这时才发现他的手臂膀处和肩背共有三处被箭击伤。于是找来药物给他擦洗,并包扎好伤口。然后喂了他一些稀食,夫妇二人忙了好一阵才安定下来。夫妇二人回到家里,还特别嘱咐儿子今天的事千万不能与任何讲,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落水人无疑就是那江峰,他被救后在山洞里,自已也不知晕睡了多久。突然像从睡梦中惊醒一样,悠悠睁开双目,未觉此时已是凌晨。朝阳尚未升出,薄雾已然散尽,但寒气依旧袭身。他想起身,但全身痛疼难忍,见自已是睡在洞里,身上还盖着被子,无疑证明自已是已被人救了。 这时天慢慢终于亮了,旭日也缓缓升起,他知道这也意味着自已没有死。不一会见宁蓉儿夫妇和儿子进入洞来,见江峰醒来,宁蓉儿轻声地说道:“大英雄,你醒来了?” 江峰这才知道是他们一家救了自已。此后宁蓉儿把事情的过程讲述了一翻,江峰这才知道自已已晕睡了二天多。对宁蓉儿全家救了自已是不胜感激,二人真可以说是生死相交。 他在宁蓉儿家人的精心照料下,身体也开始慢慢有所恢复。身上的伤也有所好转,虽说是大难不死,可江峰却高兴不起来。内心一直替龙儿在担心,他的生死未知,悬掉的心老是放不下来。 一天已是中午时分,江峰正躺着休息,宁蓉儿与丈夫冯胜进入洞来。冯胜对江峰说道:“江大哥,这几天来,我们村总是有一些外人来打探。总是问见没见到有什么人从崖上掉下来,或是问见没见到有什么死人呀,或掉下的人被什么人救走了之类的话。每次来问的人总是这些,所以江大哥你还要多加小心。” 江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盘龙山的后山,这里离县城很远。”冯胜答道。然后又道:“我们这村里人比较少,也比较穷,时有匪徒来过,但也相安无事。不过还是小心为好。” 江峰沉思了一会说道:“和我同时落崖的还有一少年,现不知如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真是奇怪了。” 冯胜说道:“江大哥哥,你放心好了,只要一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及时告诉你的。说不定那兄弟大难不死,或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江峰仍担忧地说道:“但愿好此。” 那宁蓉儿道:“大英雄不必担心,那兄弟吉人天相,不会有大碍的。只是你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好好调养才行。” 江峰嘎然一笑道:“麻烦你们了。” 三人正说着话时,儿子冯宝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说道:“爹娘,不好了,来了一帮人,把村里的人都赶到晒谷场去了,所以我赶忙来告诉你们。他们人已经向我们这来了,我们快出去吧。 冯胜和宁蓉儿急忙起身说道:“大英雄,可能这里也不安全了,你先出去到其它地方躲一躲。我们先出去看一看,你要多保重。”说着一家三人出了洞去。 江峰也知道今天这事可能也是冲着自已来的,所以立及起身准备好剑与黑索,然后溜出了洞去。 来的这帮人果然是来查找江峰的,他们把村民统统都赶到晒谷场去训话。村里只有二十多户人家,不到一佰口人,全部被赶了过来。然后他们派人挨家挨户地一一搜查,查到其它住户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查到冯胜家时,在他屋后的后山洞发现有人住过的迹象,但洞里却没发现人的踪影。 这时匪首问那冯胜是怎么回事,冯胜机谨地回说是自已和老婆有时吵骂拌嘴睹气时,自已跑到那洞去睡觉用的。这帮匪徒此可相信呢?对着冯胜就是一纯拳打脚踢。可冯胜还是死咬着这样说,绝不改口。 这时那匪首怒不可遏的说道:“我跟你们明说,我们是黑虎山的人。你们也知道我们黑虎山是干什么的,我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就是那黑客虎山上的二当家的,人称‘杀人狂魔’汪达。我今天跟你们明说,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不但要杀了你,还要杀你全家。我不但杀你全家,还要杀死你们全村的人。只要你说了实话,免你不死,也让你全村人不死,你自已选择吧。” 这村里人听他这么一说,都吓的惊恐万状,都紧张地看着那冯胜。冯胜知道自已的一言不慎,必将招来杀身之祸,而且还会给全村人带来灭门之灾。此时的心里是好生为难,顿时全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这黑虎山的匪道汪达也看出冯胜的心里情结,他也不多说话。走过去一把把那冯胜的儿子冯宝提了起来,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大声吼道:“说是不说,我数三下,要是不说,我就一刀先砍死他。” 这一下可把那冯胜吓的是惊慌失措,把那宁蓉儿吓的瘫坐在地上,全村人都吓的惊恐万分。小冯宝也被吓的脸色仓白,是想哭不敢哭,想叫不敢叫。这时村民是一片混乱,不是女人哭,就是孩子叫的。男人们也义愤填膺,想冲向前拼命。 在这万分危急这时,只听晒谷场外一人大声一吼‘住手’,这一声如同如雷贯耳,振撼人心。大家扭头一看,只见场外走进一个人来。身材不算高大,但也威风凛凛。只见他左手提着利剑,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缓步走了过来。当他来到晒场时,大声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在下江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有什么尽管找我来,你把这些村民都给放了。这些事都与他们无关,然后我们可以来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那匪首汪达见江峰自已走了出来,心中也不由一惊,因为他也知道这江峰是何等人类。虽未曾见过这江峰,但如今也耳闻目睹。心中虽也有虚怕,但仗着自已人多势众,也给自已壮了许多胆子。这时,他见江峰走了过来,也就忙把那冯宝松开,也同时让人把那冯胜放了。然后对江峰说道:“没想到你从那高高的山崖上跳下,竟然是大难不死,在下佩服、佩服。今天我汪达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说出那贼子小儿的下落。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给你留个全尸,否则我要让你碎尸万段。” 那江峰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哈哈大笑。继而说道:“好你个汪达,你也佩和我说大话?你今天是想单打独斗,还是想群欧?全在于你选择。我江峰只身一人也决不含糊,有本事就尽管过来。” 这时站在汪达身边的一个小头目说道:“二当家的,先让我来领教领教他的高招吧。” 汪达望了那人一眼,说道:“你且退下,照我的话去做。”那人便又退到了一旁。 汪达说又道:“听说你那‘飞龙剑法’是集各派剑法之所长而自成一格,剑招以快、狠、准、奇为宗旨,能否指教一下。” 江峰冷冷的说道:“你倒是见识渊博,请出刀罢。我江峰厉来有个习惯,从不轻易出剑。因为我不喜欢剑出来之后,却还怔怔的发呆,那岂不是浪费太多的表情。” 那汪达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抬起手中的钢刀,面上已渐渐露出了杀气。 冷风呼呼的吹着,一股寒气直袭心头,汪达的那张死灰的脸色更令人不寒而颤。他手中的刀一沉,已然向江峰扑了过去。 汪达的身形异常高大,来势更快得惊人,人还在两三丈外,就已有一种凌厉的冷风直逼江峰的眉睫。身形尚未到,钢刀已砍出。 江峰身形突然向后退了出去,他身形的变化,尤如水中游鱼,在水中灵活自如。 汪达厉叱一声,钢刀又呼啸着向他砍了下去。 江峰箭一般退了出去,身子几乎已和地面平行,他的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手中的剑并没有击出。待身子刚要着地时,剑柄轻轻在地上一点,身子又立了起来。 汪达见他仍不出手,恼羞成怒,忽然间,寒光一闪,身形一转,刀直向江峰的背脊砍去。 这一刀砍的非但来势奇快,而且刀气激荡,凌厉无比。纵然迎面砍来,也令人难以抵挡,更何况是自背后袭来。 江峰只觉得那刀砍来的砭人肌骨,那刀的寒芒,已笼罩了他的全身。若是向左闪避,右肋就难免不被刀锋所伤。若是向右闪避,左肋就难免不被刀扫中。若是向前闪避,背脊的正中就要中刀。因为无沦如何闪避,都不可能比这一刀的速度更快了。 江峰知道自出江湖以来,却从未遇见如此诡异快捷的刀法。但江峰的身子却已在这刹那间,贴着刀锋滑开,冰凉的刀锋。贴着他肌肤时,只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对方一刀扫空,汪达似乎觉得更吃惊。刀锋又一扭,横划过去。但江峰也不怠慢,纵身跃起,凌空一个翻身,倒掠出去。只听得“唰”的一声,江峰的剑已出手。紧接着他的身形自半空中一转,已然跃到汪达的身侧。身形尚未立稳,剑已挥去。只听“当啷”一声,汪达手中的钢刀却已然着地。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之间,没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汪达手中的钢刀确实已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却呆若木鸡,脸色比先前的死灰色更加难看百倍。 江峰出剑快得竟根本不容对方刀势有所变化,似乎再也找不出一样东西,能快得过江峰手中的剑。 众人无不骇然,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风依旧在轻轻地飘动着。片刻之后,先前那个小头目大声叫到:“兄弟们把他围起来,一起上。”说着挥起手中的大刀就冲上前来。他在江峰的身后,想来个突然袭击,想至江峰于死地。 江峰仍注视着汪达,汪达到像个汉子,他呆立了一会儿,终于冷冷的道:“我输了,你杀了我罢!” 江峰可不动声色,只见他突然舞起右臂膀,那连在手臂膀上的黑索向箭一样的飞了出去,突然向自已的身后飞去。那突袭的小头目在离江峰有三步之遥的位置,被飞来的黑索击中脸部。他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已被击翻在地。 那些围困江峰的小啰喽们,顿时被吓的不知所措。 江峰大声地说道:“我若想杀你,就不会击落你的剑。我击落了你的剑,就不会再杀你。” 汪达说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江峰说道:“我今天不想杀人,更不喜欢滥杀无辜。你我本无冤仇,我只是来救这些无辜的村员,而不是来杀人的。” 汪达说道:“救人而不杀人,普天之下可以做到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江峰说道:“我只是尽量做到不去乱杀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为了自保却不得不杀人。但杀人越多的人往往越有可能被杀。我之所以不愿多杀人,因为我明白被杀时的痛苦。” 汪达铁着脸说道:“你不喜欢杀人的理由只不过是担心被杀,原来你也是怕死而已。” 江峰不由地哈哈大笑道:“我江峰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却从来没有怕过死。” 汪达疑笑道:“你敢说你不怕死?” 江峰道:“我说自己是不怕死的,但恐怕还没有人肯信。但是,虽然我不怕死,却向来很珍惜这条命。因为我知道一旦没有了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汪达感慨地说道:“想我汪达纵横江湖数十年,杀人无数。今日居然能败在江大侠手里,也算值得,我虽然是一个山匪,也是被逼无奈,但我也知道江湖道义。今天我认裁了,我裁的心服口服。今后,我汪达从此绝不踏入这小山村一步。也不许我的手下到这里来,更不许任何人来这里骚扰和杀人。”然后他回过头来对他的手下大声地说道:“小的们,听没听到?” 那些啰喽听二大王这么说,此有不听之理,于是都大声地应到:“小的遵命。”然后把手中举起的刀都统统地放了下来。 江峰见此也收起了手中的利器。说道:“在下敬佩汪兄的为人,汪兄能有今天的此言,江峰从此也绝不为难汪某和弟兄们。俺们就来个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这汪达到也意气,忙说道:“汪某不才,谢江大侠不杀之恩。就此一别,日后有用的着兄弟的,兄弟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然后转身对那些村民们说道:“绪位乡民,多有打扰敬请原谅。今天你们遇到了江大侠,是他救了你们,你们要多谢江大侠。好啦,告辞了!”说完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山村。 这些匪徒一走,这些村民把江峰团团围住,感谢他的无私相救。 江峰也感激地说道:“我应该先谢谢你们,更应该谢谢冯兄弟一家对我的相救。谢谢大家。” 通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村民们已对江峰敬佩的五体投地。 第二十七章 镇敌显威 第二天清晨,太阳才露出,龙儿就已收拾好东西,随着铁匠爷爷向山下走去。爷孙二人有说有笑地走着,通过与爷爷的交谈龙儿也才弄清。这铁匠爷爷姓冯,家就在这大山尽头的那山脚下。两人走了几个时辰后,远远地已看到那小山村。 冯爷爷说道:“孩子,快到家了,我们下山之后,你可与我那孙子痛痛快快的玩个够!我看你即是能知书识字,又能文能武的,你以后可要多教教我那孙子哟,”话未落音,突然从山下冲上十几个人来,个个来势汹汹,凶神恶煞的。 一个冉须大汉朝笑地说道:“好一个能文能武的,但恐怕你们只能去黄泉路上认字去了。” 龙儿见到这些人突然蜂拥而至,心中大吃一惊。他望了望冯爷爷,胆怯地说道:“爷爷,看来我们下不了山了。有人要送我们去黄泉路上去识字,但我只怕上黄泉路时,又没有书可读了。” 只听那群人中,又有一人哈哈地笑着说道:“你这小儿还想读书?今天恐怕你插翅也难飞出这山了。” 冯爷爷内心也是十分担心,看了这群人一眼。然后故意笑着说道:“想不到我冯铁匠今天会这么受欢迎,各位朋友,今天怎么都齐聚一堂来迎接我们。各位英雄好汉,可谓是群雄盛会。想必大家今天来的目的,都只是想与我冯铁匠会会面交个朋友吧。但可惜我冯某人只是一个花甲之人,满足不了你们这么多人的愿望。” 那人群中有一叫浦三,一叫浦四的兄弟两人冷冷的说道:“死老头子,你他妈的算那根葱?我们欢迎你?看把你美的?这不实在是便宜你了吧。不过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们会将你这老骨头砍成肉酱,送你们上西天去。” 冯铁匠仍强装着笑脸说道:“绪位英雄,我老头子上不上西天倒无所谓,只要能平平安安回家就行。” 正说着,突然身后又有人赶了上来,大声叫着说道:“上西天还不容易?不过上西天也要留下买路钱。但是今天特殊,我快刀候七、候八不要你们的钱,只要你手上的剑和那小兔崽子背上的刀。”说着这二个汉子从人群后面拱到前面来。 那叫候八的,凝视着冯铁匠身边的龙儿,问道:“这个小少年是何人?我看他背上的那把刀确实不错,我就要这把刀了。” 冯铁匠冷笑着说道:“这位少年是我外娚,他背上那把刀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此能给你?我还应该提醒你们二位,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候七笑道:“我兄弟看中了那把刀,我也看中了你手中的那把剑。你就给我们吧,否则你会后悔的。” 冯铁匠仍满面微笑着,大声说道:“诸位英雄好汉,我们毫不相识,昔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走我们的独木桥。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们犯不着伤了和气。” 那候七冷冷的说道:“你他妈的是何人?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冯铁匠笑道:“我只是一无名的打铁之人,我也犯不着得罪各位英雄。” 那候八却说道:“这样吧,你们把那刀和剑交给我。我们就饶你们不死,我看便这么着吧,绝不食言。” 那龙儿本就不善言辞,这时也忍耐不住,大声说道:“你们这样无理,更是强盗行经。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豪夺,还有王法吗?” 冉须大汉说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过我们黑虎山的人往日杀人无数,今天再杀你也不为多。在这山上我就是王法,老子让你今天死,你就活不过明天。”他说到这里,右手一摆,群人齐声呐喊,纷纷拿出兵刃。 这时那候七说道:“大家伙别急,先看我兄弟两人的,犯不着大家一起动手。”说着手一挥,人便像那猴似的上窜下跳,向着冯铁匠和龙儿就窜了过去,手中的刀也已从下盘往上砍去。那候八却腾空飞跃从那空中往下扑去,手中的刀也往下砍去。这两人配合的极其默契,两人上下夹击,巧妙配合的毫无漏洞。 龙儿虽经过几次搏杀,也只是一人对战一人。但却从不如这一次,使自已陷入二人夹击之中。连半点计较也无,心中实也不禁惴惴。但他知道这些贼人都是那黑虎山上的强人,更是怒火中烧。他纵目一见之下,登时激发了雄心豪气,心道:“我龙儿便是血溅与此,给人乱刀分尸,那又算得什么?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这时便也不再多想,突然腾空跃起,大声喝道:“我先来领教领教!”说着,已抽出背上的刀来,向着那已腾空跃起的候八击去。 那候八见他刀来的异常凶猛,忙回刀相迎,用尽全身气力砍将出去。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候八那手中的快刀已只剩下了半截,人也被大力撞飞倒在二丈开外的地上。 那龙儿此时的身子还腾飞在空中,只见他突然又来了个鹞子翻身。手中的刀已由上往下,向那候七攻击过去。那候七见龙儿身子悬在空中,立及抬起身子,挥刀向上砍去。可刀才向上挥起,就被龙儿一刀砍飞。 候七手中的快刀这时已飞出七八丈远,吓的他浑身发抖,抱头鼠窜。龙儿轻身落下,脸不变色、心不跳,也不去追赶那候七和候八。 群贼见这不起眼的少年,如此神威凛凛,一时吓的无人胆敢上前来。 片刻之后,那冉须大汉左右环视了一下,然后向前跨出两步,抽出大刀,拱手说道:“好个英雄出少年,那便先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明刀术。”说完便即凌空飞起,如凌燕掠空扑向龙儿。身形未落,双手举刀,径直劈向那龙儿的脑门。 龙儿却不慌不忙、不闪不避,死死的站立在那里,待到冉须大汉的宽刀将到身前时。突听“唰”的一声,玄刀挥出。紧接着脚尖点地,身形跃起,只见寒光一闪。那冉须大汉便是一声惨叫,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当即鲜血直流,一命呜呼。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都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快的刀法。因为没有人看清楚那一刀是如何击中那冉须大汉的。众人看到的只是龙儿如凌燕掠空的身形,和那冉须大汉自半空中突然顿住,直挺挺的摔将下来情形。他是鲜血直流,便再也爬不起来,也再没有半点声息。至于伤在何处?对方是如何出刀的?却无人看清,也无人知晓。 这时其他贼人也呆若木鸡,无人敢近前。无人不提心吊胆,心惊肉跳,连呼吸都快要停顿。顿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在众贼心里,这少年本应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辈。没想到像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冉须大汉,这样的一个一流高手,只是一个回合,一刀便倒在那地上。这一刀奇快,已经深深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过了一会儿,那叫浦三浦四的兄弟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终于打破了这份沉闷的死寂。只见他两人慌慌张张的大声喊道:“大伙都一起上,将他们围住!用乱刀砍死他们。”声音似乎没有先前那么沉稳与嚣张了。 众贼人便分散开来,将冯铁匠和龙儿团团的围住。 冯铁匠却冷冷的说道:“我冯铁匠并不喜欢杀人,但今日却不得不大开杀戒了。”他转身对龙儿笑道:“孩子,爷爷今日与你力战群贼。过去我从不杀人,但这次却要例外了。因为我不杀人,人便要杀我。好,我今天便杀个痛快。人生痛快至此,有何所求?” 龙儿也戏曰道:“只可惜我小小年纪,从此也将成为杀人者了。” 冯铁匠道:“孩子,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我们这也是被逼无奈,也是除恶扬善。不铲除这些恶魔,人们也不能很好地生活。人生在世不如意十居八九,不必为眼前的得失所困绕。我们只要杀出一条血路,便离开此地,以免沾染了过多的血腥。” 龙儿笑道:“爷爷说的是也,我听爷爷的。” 那浦三浦四兄弟两人,听他爷孙两人在不停地说话,顿时怒发冲冠,恶狠狠的说道:“兄弟们,此时不杀将过去,更待何时?大家一起上,为我们兄弟报仇。” 但众人都只是向前冲了两步,便又退了回来。 冯铁匠冷笑着说道:“你二人真是好胆识!好心计!你们只管叫别人向前冲杀,只叫别人来送死。你们自己却为何却躲在他人身后?我冯铁匠可不喜欢杀小喽啰,却喜欢杀你们这样的带头贼。倘若你们还算是条好汉的话,有本事就自己上来吧。” 那浦三浦四兄弟两人此时更是怒不可及,同时大声喝道:“好,都给我们闪开!” 那帮贼人忙让出了一个缺口,浦三浦四兄弟两人便手持大刀大步走了过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好,我们便来领教你们的高招。” 冯铁匠不由地哈哈笑道:“好个黑虎山的英雄好汉,倘若我不激你们,你们也未必敢来送死。所以,原来江湖上许多人都是死在一口怒气之下,但死去之后,可后悔已来不及啰。” 浦三慷慨激昂的道:“我浦三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可我也知道做人的道理。我更知道:‘生命诚可贵,义气价更高。若为尊严死,二者皆可抛。” 龙儿听他这么一说,便道:“好,说得好,你也算是一条铁铮铮的英雄汉子,今日我便做点善事,少杀你二个。”然后回首对冯爷爷说道:“爷爷,就烦你老人家帮我督阵。不劳你老人家出手,由我来收拾他们就够了。 浦三浦四兄弟两人听到这话可就更怒道:“但我们今天非杀你们这两个人不可。”说完,两人对视了一下,两人的身形同时已掠起。手中大刀已在空中舞得出神入化,如雄鹰展翅,分别扑向龙儿。 龙儿从他二人的动作中已看出,他们在空中所舞刀法,只不过是用来迷惑对方心术的。 那浦三浦四兄弟两人也当真不是吃素的,待近得龙儿身前。突然手势一变,刀法也迅疾变快,劲力也更加浑厚迅猛,身形却尤如恶鹰扑食。 龙儿急忙展开迷踪步法,左闪右避,上躲下藏,绕着身形避开他们。 浦三浦四兄弟两人刀刀凌厉,配合的也算是天衣无缝。可不知怎么就是刀刀落空,心下已急出一身冷汗。这时也算真正知道,眼前这小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这小儿武功之高,已超出了自已的想像。 突然龙儿飞身掠起,如云鹤冲天。手中玄刀早已挥出,身形已到半空中,只听得“当”的一声响,浦三的大刀已然坠地。只见龙儿在空中又是一招‘春燕回眸’,刀挥刃转。又听到“当”的一声响,浦四的大刀也已脱手飞落。待龙儿飘然落地时,冯铁匠已冲向前来,已把剑架在了浦三的脖子上。此时浦三和浦四已吓的是脸色惨白,两人缓缓闭上双目等着受死。 冯铁匠这时却将放在浦三脖子上的剑缓缓移了开来,浦三突然睁开双目,吃惊地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龙儿说道:“刚才我说过,若是杀你们,那么躺在地上的不会是你们的刀,而是你们的人。我知你们是条汉子,我今日便少杀一、二个人也无妨。” 浦四却冷冷的说道:“今日若不杀我们,日后我们还会找机会杀你们的。” 龙儿微微笑道:“你果然够坦诚的,但今天我还是不想杀你们。只不过以后就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杀你们,但愿我们以后不要再想见。” 浦三浦四兄弟两人依旧是面无表情,浦四却冷冷地说道:“那我们后会有期。” 冯铁匠却笑着说道:“希望后会无期,因为既不想杀死你们,也更不愿被你们所杀死。” 浦三浦四兄弟两人拣起自已的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其他的众人见此,也只好跟着匆匆地走了。 冯铁匠见那帮匪徒走后,心有余悸的说道:“今天真的吓死我了,我一个打铁的糟老头子,哪会什么武功,我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孩子你的武功这么高强,简直是出神入化。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却都不是你的对手,那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呀。好、好,总算我还没看走眼。我就知道你是个能文能武的小英雄。以后可要我那小孙子好好地跟你学一学。” 听爷爷这么一说,龙儿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内心知道,今天的形势那可真是敌众我寡,生怕万一打起来,顾不到爷爷。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二短,那自已岂不成了罪人。今天这种结局,也可算的上让自已感到尤衷满意。 第二十八章 回村遇险 冯铁匠和龙儿两人吓走了那帮山贼,两人的心情特别爽。于是不慌不忙地漫步向山下走去,尤其是冯铁匠别提多高兴了,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事。两人就这样走着走着,很快就已能远远地看到村落了。 这时下了山来,一拐进路口,迎面却碰到刚从村子方向出来的几十个贼人。冯铁匠和龙儿是想躲没处躲,想藏没处藏。只见这几十个贼人委糜不振,为首的那个大汉更是垂头丧气。 冯铁匠和龙儿一看,没在办法只好站在旁边让这群人过去。这群人走过来后,也没多看他二人一眼,继续朝前而去。 可那为首的大汉当快要走到龙儿身边时,无意中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刀,不由心中一振。当这大汉要走到龙儿身边时,突然起身像闪电般地窜向龙儿身后,抻手就要去夺他背上的刀。 这龙儿仿佛好像知道那大汉的心态一样,在那大汉的身形刚向自已窜来时,他也突然把身子一则,已向旁边滑出几步远。那大汉动作极快,也没想到会一手抓空。 这突然的惊变,这帮匪徒也是不知个所以然,但见这头领的动作也就不由分说,迅速地把那龙儿和冯铁匠团团围住。 这龙儿虽已躲开那匪人的偷袭,但也迅速从背上抽出刀来,怒目而视这匪人大汉,随时准备搏击。 那匪人大汉突然出手到失手,自已也感到极其意外,没想到眼前这小儿这么机警,动作也极为灵活。但这大汉仍贼心不死,他也没有停顿,就在龙儿躲开的那一瞬间,他又突然出手。但他出手的对象却不是龙儿,而是冯铁匠。他的身影如电掣一般闪到冯铁匠身前。他的身法快,刀却更快,当身形闪到时,他的刀早已架到冯铁匠的脖子上。 龙儿万万没有料到他会使这“声东击西”的一招,但发现时,已然来不及。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那黑虎山上的二头领汪达。刚才在村里与江峰作了惊心动魄的相搏,输的是心服口服。这才憋着一口气,带着人出的村来,正巧遇到龙儿和冯铁匠二人。但他无心与他二人过不去,可在走近那龙儿身边时。突然发现他身上那把刀有点奇特,便知这是把宝刀。于是就动了歪念,想把这刀夺下占为自有。所以想突然出手,以奇制胜。可那少年也是机警万分,巧妙地躲了过去。 这时汪达冷冷的笑道:“好一个机灵的小儿,现在我们来看谁快,你还是输了。” 龙儿见此慌忙地说道:“你放了我爷爷,我们来个公平比试。” 汪达仍冷冷的说道:“现在是生死搏斗,不是在比武,我用不着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 龙儿着急的说道:“你身为武林人士,也是有头有脸的大英雄,怎么能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来?” 那冯铁匠着急地说道:“孩子,不要管我,你快走。” 汪达仍冷冷的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想让你爷爷死的话,马上给我丢掉你手中的刀。” 冯铁匠着急地说道:“孩子,你千万不能上他的当,他会杀死你的。” 汪达大声地说道:“我数三声,你如还不丢掉那刀的话,你就等着收尸罢。” 冯铁匠可着急地说道:“孩子,不要信他的,你丢了手中的刀,那我们都得死。” 那汪达大声地数道:“一、二......” 龙儿还没等他数到三,便将手中的刀丢在了身前。眼角已挤满了泪水,那绝望的眼神,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似的。他的手无意中放在胸前,当手接触到怀里那个小竹筒时,也无意识地把它拿了出来。心想反正自已也要被人所杀,不能让这条小生命跟随自已去殡葬。于是就说道:“小金蛇,你走吧。我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无法再做你的朋友了。你赶快回你的家园,寻找你的归宿去吧,来世我们有缘再见。” 只见那蛇迅速地溜出了那竹筒,转眼就不见了。 冯铁匠也已经渐渐绝望了,但他的双眼只是无神地怔怔的望着龙儿。 这时,看到这种情景后,汪达欣喜若狂,虽即便放开冯铁匠,向前走了二步。又不由地哈哈一笑,高兴地说道:“小儿,你的胎毛不没退净,还真是太天真幼稚了。但我不会像你一样蠢,当我知道已是无从选择的时候,也曾有过在痛苦中挣扎。但是我知道如果扔下手中的刀,只会有一个结果。就是会与自己的亲人,一起被人杀死。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为人之道。”说完就是一刀砍了过去,眼看这一刀便要砍到龙儿的胸膛时。 突然之间,不知从何处仿佛闪出一个小小的影子,那小影子动作极为神速。与其说是奔过来的,不如说是飞过来的。但那一刻动作之快却远远不能以“飞”字来形容,正似寒燕掠空。速度惊人。那小小的影子却也射向了汪达的背心处。 汪达也已感觉到了背后的凉气,他心里清楚这凉物的动作迅疾,更了解这凉物动作的威力。他知道若是此时不回手除掉这凉物的攻击,必然是与龙儿两人同时丧命。 但汪达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所以他只有选择了回刀。用刀则面向自已的背部拍去,想用刀的则平面来拍死那凉物。只听到‘趴’的一声响,刀面重重地拍在背上。可自已也感觉到,这一拍并未击中那物。可明显地感到那凉物爬到自已的头顶,很快又到了自已的脸部。只见眼前竟然有一条小蛇在游动,吓的不由地倒退了两步。情不自禁地用左手向脸上抓去。可那小蛇动作极快,不一会功夫就在那脸上、胫上游走了几圈。 汪达此时已吓的戛然而止,呆若木鸡。手中虽然紧握着刀柄,满面还充满着杀气。但脸色很快就转变成恐惧神态,仿佛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这时一阵急风刮了过来,穿流而过,带着一阵阵凄厉的呼啸声。汪达脸上的蛇也突然不见了,不知跑到那儿去了,好像一下子变的无影无踪。 此时,汪达手中的刀还想迎风挥出,可为时已晚。那龙儿此时已用脚挑起地上的刀,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汪达,刀还未到,森寒的刀气已刺碎了吹风。 汪达急忙脚步一溜,后退了六尺,只见两人刀光挥舞,身影闪动,倾刻之间两人就已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汪达又后退了十多步,才站稳身形。而龙儿并未再向前攻击,也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 死一般的静寂,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想不到那突然出现的小小物影,竟然是一条小金蛇。是它爬到那汪达的背上偷袭,救了龙儿一命。那蛇此刻又瞬间回到了龙儿的身上,所有见到的人无不感到惊呀和称奇。 那汪达更是大吃一惊,死死的立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他的眼神也正死死的盯住龙儿。 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小小年纪怎么竟然会有这么高的刀法和武功。你师傅是谁?这个老者又是你什么人?” 龙儿说道:“本人无名之辈,不值一提。另外,这老人是我认的爷爷。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想致我们于死地。” 汪达冷笑道:“我们是山野强人,是专做杀人的买卖,和任何人都谈不上冤和仇。但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懂得讲人义和人情,这么豪气云天。” 龙儿说道:“这不是豪气云天,也不是朋友之情,这是做人的必备本色。” 汪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普天之下最奇的事,怎么今天居然全被我碰上了。” 龙儿冷冷的道:“你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汪达道:“实在太可笑了。” 龙儿不解地问道:“何处可笑了?” 汪达大声说道:“救人而不杀人,可笑不可笑?为别人去无故地去死,还具然说是做人的本色。你说可笑不可笑?难道你们不知道强盗杀手是不讲这些的吗?” 龙儿道:“我知道。” 汪达疑惑地问道:“知道却还要犯这种错误?” 龙儿坚定地说道:“但我却不能见死不救,因为爷爷曾救过我,也把我当作亲人一样来看待。你没有杀我,所以我今天救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汪达说道:“我杀不了你?难道你以为今天能救得了他吗?” 龙儿仍用恳定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是否能救得了他,但我知道必须救他。” 汪达又道:“你觉得值得吗?” 龙儿仍坚定地说道:“值得!” 汪达仍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龙儿认真地说道:“只要有人把我当人,把我当朋友。我就要帮人、救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汪达随即问道:“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为他而死?” 龙儿好像有些生气地说道:“我可以为他而死,但死的那个人也许不是我。” 汪达不由地又‘哈哈’地笑着说道:“一个人一旦动了感情,距离死亡就已经不远了。” 龙儿说道:“你能不能杀掉我,试过了才知道。” 汪达又说道:“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为他卖命的?” 龙儿肯定地说道:“因为我相信,如果今天我是他,他是我,他也会这样做。” 汪达说道:“你救了他有什么好处?” 龙儿仍旧不变口气地说道:“没有好处,也不需要什么好处。如果说有好处的话,那就是以后都真诚相待。” 汪达又道:“你还以为有以后吗?恐怕你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 龙儿不肖地说道:“为什么?” 汪达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因为你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人,但你们很幸运,可以一起死,死后便可以痛痛快快地真诚相待。” 龙儿反而高兴地说道:“这样也好。” 汪达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龙儿说道:“我们不管是生是死都可以一起,而你不论是生是死都只能一个人。像你这样的人,谁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呢?” 冯铁匠望着龙儿激动地说道:“孩子,你对爷爷的恩情,爷爷十分感激。但我恐怕你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你还是先走罢,以免无端的送了性命。” 龙儿坚定地说道:“我虽未是成年人,但决定了的事从不会半途而废,也从不会后悔。” 冯铁匠瞪大眼睛看着他,良久,良久,慢慢地垂下头,黯然道:“你真是个难得的好人,令人无法忘记的好人。” 龙儿笑着说道:“爷爷,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因为我们以后还时常会见面的。” 冯铁匠喃喃忙叫道:“可是……可是现在……。你还是赶快走吧,不要管我。” 龙儿哪里肯走,当即提起刀纵身又迎了上去。 汪达见龙儿突然腾空出招,不敢怠慢,也纵身跃起。一招‘白鹭冲天’,身子却飞向了空中。 龙儿纵身跃起,他身子尚未落地,右手已挥出一招‘飞龙在天’,这招最擅空中袭击对方。同时他还把在山洞里的壁上,所学的招数也演习出来。 可汪达却突然闪身向前,一招‘飞蛇出洞’,把刀变剑刺出一刀。龙儿跨步向前,挥动手中的刀,同时使出一招‘劲风拂柳’,刀已挥起迎了上去。 汪达早就料到龙儿的刀会迎击过来,紧接着来了一式‘鹞子翻身’。纵身跃起,一个跟斗翻却已落在龙儿身后。汪达左手又是一招‘粉身碎骨’一掌劈出。 龙儿尚未来得及转身,这时龙儿才发觉在山洞里所学的刀法招数,还有那武功招法总是连贯不起来。不知什么原因,处处显的有些被动,总是容易处于下风。 冯铁匠在一旁看到情况危险,忙闪到当中,把手中的剑乱舞,阻住了去路。并大声地叫道:“孩子,快离开这里,我挡住他。”说着背后就中了一掌,剑已脱手掉在地上,人也倒下。 龙儿一见非常担心,忙过来拾起剑,扶住冯铁匠说道:“爷爷,你有没有事?” 冯铁匠道:“孩子,你赶快离开此地。” 汪达正欲乘热打铁,痛下杀手,又冲了过来。龙儿转身,手中的刀剑齐出,左右夹击。汪达不得不连连倒退了几步,惊呀地注视着他手中的刀剑。 此时冯铁匠望了龙儿一眼,着急地说道:“孩子,我叫你马上离开这里,你为什么又要回来送死?” 龙儿回道:“爷爷,我不能看着你送死而不管,我更不能见死不救。如果我临阵脱逃那还是人吗?爷爷,我们临死也要搏一搏,剑给你。” 冯铁匠听到龙儿说出这句充满激情的话,心里热血激荡,不觉落下一滴眼泪。此时此刻,龙儿的行动正证明着这句话的真实可靠性。于是站起身接过剑紧紧地握在手里,双目注视着汪达。然后说道:“好,我们要死也一起死。”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汪达又飞身袭了过来,龙儿情急之下,急忙展开手中的刀。 汪达突然说道:“你们即然要死在一起,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吧。”说着已纵身跃起,身在半空中。紧接着一招‘倒挂金钟’,身子又在半空倒了过来。右手连续虚晃几刀,左手打出‘推窗望月’一掌。 龙儿内力虽不弱,但与汪达相比,却远远不及。龙儿的刀法本足可以与汪达一争长短,他只因人小体弱,内力跟不上来,渐渐落于下风。加上汪达击来的一掌,龙儿也挥掌相接。 两人双掌一碰上,龙儿便被这一掌击倒在地,口中已渐渐溢出一丝鲜血。 此时,冯铁匠见龙儿受伤,赶忙低身扶起道:“孩子,你没事吧?” 这汪达见他人已受了伤,见机不可失,又猛然向龙儿击出一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如娇燕一般掠起在半空,也是手掌推出,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那人硬生生的接住了汪达这大力一掌。两人身子着地,各自倒退了几步。 汪达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地说道:“江大侠,怎么是你?” 江峰说道:“不错,又是我,你有点失望么?” 汪达尴尬地道:“究竟这是为了什么?” 江峰却不回答他,转首对冯铁匠和龙儿说道:“你们快走,这里有我应付。” 龙儿惊喜地看到是江峰,大声喊道:“大伯,是你呀,你可好?” 江峰冲他点点头没说话,用手示意了一下,龙儿赶忙扶起冯铁匠。这时冯胜也赶了过来扶住父亲,三人匆匆的向村里行去。 江峰见龙儿他们走后,对汪达说道:“汪兄弟,实在对不起,那老伯是我救命恩人的父亲,我岂能不管。还望汪兄手下留情,江某谢过。” 汪达到也卖江峰的面子,说道:“江大侠,兄弟不知情由,还望谅解。请问大侠,那小少年是何人,他的师付是谁。小小年纪竟然有那么高的武功和刀法,而且还义薄云天,真让人难已致信。还有他手中的那把刀可是武林之宝,他又如何得到的?” 江峰回道:“汪兄弟,这些江某都不知详,无法回答,见谅。” 汪达见江峰不愿回答,也无可奈何,只是摇头唉声叹气地说道:“好刀、好刀,可惜、可惜。”然后又对江峰说道:“大侠,告辞,后会有期。”转身带着他那群人匆匆离去。 江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危急之中?原来汪达与江峰在村里相搏后,相继离开村子。有一村民要出村办事,当他走到村外时,见那群匪徒正围着冯铁匠和龙儿。冯铁匠是村里人,也是冯胜的父亲,他岂能不识?。于是急忙跑回村来,正好见到江峰和冯胜,忙告诉了他们。江峰知道情况危急,所以匆匆赶来。幸亏赶的及时,才相救于冯铁匠和龙儿。 第二十九章 庙内获救 再说这盘龙山的后山离县城很远,就是到一般的集市也有好几十里路。一天这冯胜到集市办完事,便急匆匆地往回赶,可是才走到半路,天色已阴沉沉地渐渐黑了下来。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路滑也是极其难行。好在冯胜对这一带的地形还比较熟,也并不急於赶路,于是来到这山间的一座破落的寺庙里。 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寺庙,由于远离城镇集市,四周墙体已经毁坏。只有庙中的宝殿,还算是保留着比较完整的建筑。这冯胜走进寺庙内,一看就知道这寺庙有些年头。寺庙里的建筑物经过长时间的侵蚀和失修,有一些外皮已经剥落,显得十分破旧。 寺庙虽然破旧,但还是能遮风挡雨。庙里还有几座神像,也已残缺不全。冯胜可曾是多次走过这路的,在一次偶尔的机会,发现一尊神像的背后有扇暗门。里面直通一个地窖,在地窖里可以观察到庙里的情况。地窖虽不太大,估计是以前的僧侣特意建造的暗室。 对于在荒郊野外这可也算是个好地方,躲在这里面可以不管外面的狂风暴雨,也不用担心猛禽野兽。这个地窖说来,倒也就成为藏身躲避的好场所。 冯胜进的里面后,好好地把地窖整理了一下,把地上都铺上了厚厚的稻草,躺在上面感觉还是比较舒服的。 这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冯胜反正也无所事事,于是就放心地睡地那厚厚的稻草里,不一会也就睡觉了。正睡的蒙蒙胧胧时,似乎听见有脚步声音。冯胜不由一惊,在这深更半夜的山野荒凉之处,出现人的脚步声,倒也却让人感到惊奇。于是连忙起身将暗门关闭,然后通过观察孔看向外面。 殿内是一片漆黑,只有那偶尔的一点闪电光亮,会从破陋的庙顶进入。伴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这寺庙的殿中。从那人身形来看,似乎是一女子。从她那难跚的脚步看来,好像还是受了伤的。只见她手中还握着一柄剑,完全是一副侠女的装扮。 这时天空中突然一道雷闪,庙内也是一片大亮。只见那女子慌忙找了个较整洁的地方坐下,想把被雨溅湿的衣衫换下,可刚脱了一半,胸口一阵发闷,一口鲜血涌上心头。可能是伤部发作,人一下晕了过去。 冯胜在观察孔可看的是一清二楚,见是个女子突然晕倒,自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有几个人的说话声,这几个人一路上是骂骂例例地走了过来。 冯胜猜道这女子可能是为了逃避那几个恶徒的追踪,强忍伤势一路赶程,才到这个破庙来避雨。可这时她却是危险重重,如果被这几人发现,这女子必然要遭受不幸。冯胜也顾不得多想,迅速出的地窖,抱起这女子就躲进了地窖内。刚进到地窖内,外面的几个恶徒就进入到庙来。冯胜赶紧放下这女子,又悄然地忙把暗门关好,大气都不敢喘地呆在地窖内。 这时这女子不知怎么突然发出‘呜,呜。’的哎号声,身子也不由地动弹了一下。这可把冯胜吓的是心惊肉跳,赶忙抱住她,右臂膀也正好在她的嘴边。这女子可能是被牵动了伤口,痛的又不由地又哎号起来,冯胜赶忙用靠在她嘴边的臂膀贴住她的嘴。这女子可能是痛疼难忍,也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一口咬住了冯胜的臂膀,不由间又晕了过去。可她在失去意识间,嘴还仍然死死地咬着冯胜的臂膀。 冯胜却痛疼地强忍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浑身冒着虚汗,身子在不停地发抖。 还算幸运地是,在这女子发出哎叫声时,正好天上打了个响雷,雷声把女子的哎叫声完全给掩盖住。那进入庙内来的三个恶人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没有查觉。他们进到庙里,一屁股都坐在了地上,忙着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掉。 这时只听到一人说道:“他妈的,我们都追了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没追上她。他妈的,又遇上这鬼天气,真是倒霉。我要是抓住她,定让她好看。我非要折磨死她,才能出出我心中这股恶气。” 另一个也付合地说道:“对,抓住她我们都要出出心中这股恶气。听说这婆娘原是潘二爷的夫人,人长的特别飘亮。现在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不减当年。抓住她我们也好好品偿品偿,也来体会和见识什么是美人。哈哈!” 第三个说道:“喂!我说你们不要说梦话了,能不能抓到她现在还不知道。就是抓到她,你们谁敢动她一手指?我们大王说过,对她只要活的不要死的。你们想想,为抓她我们死了好几个弟兄。未必我们这么多人,还打过她这么个女子?只是没人敢伤她,伤了她那也是无意之中的事。可谁伤了她,要是被大王知道了,那还有好果子吃?我也挺奇怪的,为什么大王偏偏看中这么个半老徐娘?那么多年青貌美的女子,还不有的是。可对她偏要我们抓活的?如果抓不到她,还拿我们治罪。嘿,我真是想不通。” 先前那人说道:“什么想的通想不通,这只能怨我们无能。这么个女子,让我们这么多人抓了二天都没抓到。想起也真是窝囊,眼睁睁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掉。说起这恶妇也真她妈地气人,她杀起我们的人来那是毫不手软。我们好几个兄弟都无故地死在她手下,现在还害的我们风里雨里地追她、找她,真他妈地倒霉。” 三人正说着,突然天空又一个响雷,一道电光闪过,把这三人吓了一跳。只听第三个人说道:“看,这里有血迹,可能就是那恶妇的。她来过这里,她好像受了伤,可能也不会跑远,我们赶忙继续追找,不能再让她跑掉了。” 另一人却说道:“我们怎么没看到血迹呢?你可不要乱说,这深更半夜的,又冷又饿,不要再害我们瞎追一气。” 另一个也付合说道:“你看清楚没有呀?这黑灯瞎火的可不能乱说。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个避风雨的地方,可不能再出去瞎追瞎闯。” 正说着突然又是一道闪电,这时三人都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三人也就没再说话,于是赶忙穿起衣服、拿起刀,不情愿地起出庙门,向那漆黑一团的山中走去。 当这三个贼人走了以后,冯胜才真真松了一口气。那女子原先咬着他臂膀的,可能是伤处不太痛疼,也早已松开了嘴,她人这时仍旧是晕睡着。冯胜忙把她身子放平,让自已也舒松一下。他摸着被咬伤的臂膀,痛的他是疵牙咧嘴的。不过冯胜也感到庆幸,幸亏是被她咬住臂膀,否则让她发出叫声,那自已这两人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这时看到这女子已平静地熟睡起来,冯胜也由于刚才的紧张过度,身体疲累地也慢慢地打起盹来。不一会,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欣。当她醒来的时候,好像伤口不那么痛疼了。通过这一晚的休息,人也有了气力,四肢也不再酸累。她又默运调气法,把气运行于全身,感觉效果还不错。这时外面的曙光,也通过破漏的缝隙照了进来。冷欣在不怎么太亮的情况下环视了一下,才发觉自已是躺在一间不大的地窖里。可是怎么也回想不起,自已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只记的晚间好像自已来到一间破庙里,由于伤痛发作,好像吐了口血就失去了知觉。这时头又往旁边一偏,猛然发现离自己身边只有五六尺处还睡着一个大男人。 这一下可把冷欣吓了一大跳,不由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手拿剑指着正在熟睡的冯胜,又四周看了一看。然后,又对自已的全身看了一遍。见自已的上衣衣扣被解开了几个,顿感自已好像受到了诬辱。不由地怒火中烧,抬起脚对着冯胜就是重重地一脚踢去。 这冯胜正在熟睡中,一直是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被冷欣重重的踢了一脚。睡的蒙蒙胧胧的突然受到惊吓,人刚想起身却又被吓的躺下。带着惊恐的眼光看着指着自已的剑,不知如何是好。吓的浑身在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见冷欣怒目对视着自已,好像恨不的要吃掉自已似的。冯胜的心里是七上八下,不知该怎么办为好,只是不解地看着她。好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在等待和听候发落一样。 第三十章 意外脱险 随着晨光渐渐变亮,地窖里的光线也强了许多。冷欣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冯胜,又觉的他不像个坏人,完全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觉的刚才自已太不冷静,可能误会了他,于是就把指着他的剑收了回来。然后仍怒声地问道:“你给我老实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在这里的?你又做了些什么?如有半点谎言,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一连串发问,到让冯胜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于是就把自冷欣进入庙中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已被冷欣咬伤的臂膀,给她看了一下。 这一看,冷欣顿感不好意思起来。同时也想起自已在进入庙里后,想把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脱下来。由于只解了几个扣子后,自已便晕倒才失去了记忆。这到好,别人救了自已,现还误解别人对自已非礼,说起来这也太不近人情。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地羞愧的通红。忙对冯胜说道:“这位好人,谢谢你救了我。请原谅刚才我对你的误会,我给你陪礼了。” 这时冯胜赶忙起身说道:“你千万不要折刹我,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为过。只能怨我预先未跟你说。再说救人也等于是救我自已,如果我不救你,而被那些恶人发觉后,那我也是必死无疑。所以希望女侠不必相谢,这也是我该做的。” 这时地窑里的光线也越来越亮,冷欣又看了冯胜几眼说道:“这位好人,我总觉的在那里见过你,现在一时想不起来。请问贵姓大名?” 冯胜笑着说道:“谈不上什么贵姓大名,我姓冯名胜,是个庄稼人。也不懂什么礼节,还请原谅。不过我也好像见过女侠几次一样,因法只是打过照面,所以也不敢肯定。” 冷欣急忙追问到:“这位好人,你在何处见过我?我怎么记不太清楚。” 冯胜笑道:“我记的女侠好像到我们盘龙山后山来过,好像每次来都是找人,所以我有些印像。” 这时冷欣一听可乐了,于是笑道:“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向你打听过我要找的人呢,可是去过几次都无功而返。” 冯胜又笑着问道:“不知女侠为何要找人,那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冷欣一听他这问话,心里不由地一楞,便马上说道:“我要找的那二人,一是我的丈夫,一是我的儿子。你说我能不急着找他们吗?我找不着他们,我生不如死。我一直找到现在仍无他们的音迅,我岂能心干?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现在是人也见不到,尸也寻不着,我就是死也放心不下。”说着说着,两眼的泪水涌了出来。人已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放声痛哭了起来。 冯胜见她这么伤心地痛哭,也不由地心酸起来。忙安慰道:“嫂子、嫂子,你不要这么伤心。你丈夫和儿子都安然无恙,你放心好了。” 冷欣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可乐开了花。表面上不由地一楞,可也就算猜测和明白了些什么。心里总觉的眼前的这个冯胜,一定知道江峰和龙儿的下落。从他刚才说话的语态也由此可知,这江峰和龙儿一定是平安无事。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这时的心情顿时放了下来,但仍不放心地故意问道:“我说冯兄弟,你不要宽我的心了。我已想好了,如果再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那也就证明他们已不在人世了。他们都不在人世,我活着还有何意义呢?我也准备了结此生,准备去阴间和他们相伴去。” 冯胜是个老实巴角的庄稼汉子,说话做事从不会转弯抹角。见冷欣说不想活了,要了结自已,吓的连忙说道:“嫂子,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我与你说实话吧,江大侠和那龙兄弟都在我家中。他们一切都好,还请嫂子放心就是了。如果嫂子想见他们,我带你去就是了。请嫂子相信我说的一切,绝无半点虚言。” “冯兄弟,我此能不相信你的话呢?我们萍水相逢,你都能对我舍命施救。我不相信于你,还能相信于谁呢?看来你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丈夫和儿子的救命恩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冷欣现在已得到明确口信,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于是请冯胜坐下,让他把江峰和龙儿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说。 这冯胜到也憨厚,真怕冷欣不放心,也就毫无保留地把怎么救江峰,以及龙儿的历险经历详详细细地说了。同时还把龙儿与自已父亲相遇的经过,以及被救的情由也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两人正说着,冷欣突然对冯胜作了个手示。冯胜到也明了,马上停止了说话。这时就听到庙门外传来几人的脚步声。这几人边走边骂地进到庙内,一进来后都倒在地上。这几人仍是夜晚的那三人,可能是奔波了一夜毫无收获,人也累得疲惫不堪。所以,一进门都倒在地上不想动了。 其中一人仍是骂骂例例地说道:“这个死婆娘,又让我们苦奔了一夜。要是抓住她,我可不管大王愿不愿意,我先要狠狠地揍她一顿,出出我这心中的恶气。” 另一个也付合道:“对,为了她让我们吃尽了苦头,还让我们死了好几个兄弟。抓住她先把她的脚筋挑断,让她不能跑。再把她的手筋挑断,让她不能再动。” 第三个人也说道:“好了、好了,你们现在发这个狠有什么用,人没抓到我们回去如何向大王交差?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没有跑远,可能就在这附近,也有可能就在这庙里。她受了伤也不可能跑远,又加上夜晚风雨交加。在这荒山之中,她能躲到那去呢?我们还是多留留神,把这庙里前前后后搜一下,说不定就能抓着她。” 另二人一想觉的也是这么回事,于是起身,三人在这庙里庙外都统统搜了一遍,结果是一无所获。有二人好像觉得无望,于是又倒在地上不想再动了。另一人仍不死心,又在庙里东张西望,仔细地观察着。然后又来到一佛像身后察看,他这一看不要紧,竟然被他发现了暗门。他高兴地大声喊道:“这里有个门,里面可能有暗室,那女人可能就藏在这里面。” 另二人一听马上就围了过来,准备破门而入。 在地窖内,冷欣和冯胜对外面的声音可听的是一清二楚。知道那贼人已发现了暗门,二人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冯胜急着想冲出去,被冷欣一把拉住,并示意他冷静一下。然后自已拿起剑,就守护着这地窖门边。冷欣知道自已受了伤,要想与这三个贼人相斗,是难已取胜的。这冯胜是个农家汉子,只会有蛮力,不可能会武功,要是打起来他可是自身难保。冷欣这时表面上冷静,可内心却着急万分。 这时外面三人在推门,这门在里面已被冯胜插上,他们推了一会儿也推不开。于是就用脚猛力的跥,这门已摇摇於坠。 冷欣看到情况危急,突然灵机一动,对冯胜耳语道:“你快躺到稻草地上,拿草掩盖着脸部。” 冯胜到是听话,还没等冷欣把话说完,就急忙躺到稻草地上,拿了一把稻草盖在脸上。冷欣也赶忙闪身依在门边。 这时暗门一下被撞开,三人并不急于进来,只是从门口向里张望。由于外亮内暗,只是影约看到那稻草地上躺着一人。这三人大喜过望,一人迫不及待地一步跨进地窑。 这冷欣瞅准时机,从旁一剑挥出,顿时把这贼人砍到在地。另二贼人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惊人一幕,吓的急向后退。这时冷欣乘机冲出地窑,那冯胜也一跃而起,顺手拣起那倒地人的刀,又顺手补了一刀,接着也跟着冲出地窑。 那二贼人见冲出来的果是冷欣,心中窃喜,就围了过来。二人正想动手,没想到又从门洞里冲出一个人来。这人身材魁武、手持利刀,可把这二贼人吓的不轻。二人急忙向后又退了几步,目视着冷欣和冯胜。 冷欣可是心中有数,所以并不急于动手,而是静观其变,寻求战机。那二贼人可是心虚的要命,不知眼前这男子武功怎样。现在的局面可是二对二,要想取胜那是十分不宜的。四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敢冒然先动手,都想找对方的漏洞。 僵持了一会儿,那其中一贼人似乎已看出冯胜是个不会武功之人。于是对身旁的同伙说道:“我去对付那汉子,你去对付那女子。那汉子可能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你可要随时留意要帮我。” 那贼人到是心直之人,满口承应着,同时也没把冷欣放在眼里。 先前那贼人也不再答话,想来个以强欺弱、速战速决,挥起手中的刀就向冯胜迎头砍来。 冯胜可不会武功,但却有一身蛮力。见那贼人挥刀向自已砍来,也不知害怕,也举刀用力迎了上去。两人都用出了十程力道,两刀相击发出刺耳的响声。那贼人也被大力振的后退了二步。冯胜被振的差点摔倒。 另一贼人到是十分留意自已的同伙,生怕他打不过对手,自已好随时出击。他突见自已的伙伴被击的倒退,还真以为对方是武功高强之人。完全把冷欣放在一边不于理采,而急忙过来相助,挥刀就向冯胜砍来。 这冷欣可是在不失时机地寻找战机,也瞅准了时机。见这贼人怱视自已,正好现出漏洞。也就抓住这机遇,从侧面冲向前一剑刺向那贼人。那贼人还没反映过来,已然中剑,同时被惊呆地立在那里。那冯胜刚才被大力所击,还在怨恨自已无能,见这贼人站立不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挥起手中的刀向他砍去。一刀下去就把那贼人砍翻在地,这仿佛才解了心头之恨一样。 刚才被振后退的贼人见自已的同伙又被杀,也不由地怒火中烧,冲向前来就挥刀又向冯胜砍来。 那冯胜此刻还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根本不知危险到来。可冷欣确是有实战经验之人,忙从被刺的那贼人身上抽出剑来,即刻就迎了上去。 那贼人本想一刀先砍死冯胜,可冷欣已挥剑截杀过来,只好放弃而与冷欣拼斗起来。这贼人武功远高于冷欣,而冷欣又是受了伤的人,慢慢就有些招架不住。这时冯胜好像已不再陶醉刚才的喜悦,见冷欣越来越吃力,也就不顾死活地挥刀冲向前来。他也没有什么武功招式,只是挥刀乱砍乱舞。 那贼人知他不会武功,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他这乱砍乱舞,到也缓解了冷欣的压力。那贼人想先解决掉冯胜,可他一转攻冯胜时,冷欣就向自已攻击过来。对冷欣那贼人可不敢大意,她虽不是自已的对手,可冯胜却在不停地搅动,让自已无法应对。这贼人越打越气,越打章法越乱。他这时觉得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于是瞅住空隙,腾空而起,用出绝杀向冯胜连击过去。几招快刀顿时把冯胜打的是晕头转向、险象环生。 冷欣一看不好,忙出手相救,可已来不及了。那贼人用尽大力向冯胜击去,一下就把冯胜手中的刀瞌飞。然后随手又一刀,用尽全力横砍过来。 那冯胜被他大力把自已手中的刀瞌飞,脚下已站立不稳,他又是正好站在那地窑的门边处。偏巧那脚下一滑,人就歪倒。他想扶那门边,可那贼人的又一刀已横扫过来。吓的他那敢扶门?身子没有了依靠,人一下子从门洞跌入了地窑里去。 那贼人的一刀可是用尽了大力,就在冯胜跌倒的瞬间,刀擦着他的头皮而过。这一刀没有砍到冯胜,却深深地砍进了佛像里,刀被卡住可一下抽不出来。好一个冷欣可找到了机会,乘机上前一剑刺进了他的后心。那贼人手扶自已的刀柄,已无躲让的机会,人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冷欣,慢慢地倒地身亡。 这时冯胜还略无其事地从地窑里爬了出来,看到那贼人已死高兴的不得了。冷欣对他说道:“你真是命大,可能是你救了我,也救过江大侠。你心肠好,所以佛也救了你一命。你还不赶快向佛拜一拜,谢谢佛主的保佐。” 那冯胜到是信了冷欣的话,挺认真地过去给佛像拜了三拜。冷欣对他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去找江大侠去吧。” 冯胜点点头没在说话,见冷欣伤未愈行走困难,忙伸手扶着她出的庙,向那盘龙后山而去。 第三十一章 相逢相遇 当来到盘龙山后山的小山村时,已是下午时分。快到家门口时,冯胜显得特别高兴,他大声地喊道:“龙儿,你快出来!你看谁来了,你妈可是看你来了。江大侠,你也快出来,我可把大嫂也接来了。” 江峰和龙儿这时正在房内,听冯胜这么大声地喊道,感到特别奇怪,两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一想,这冯胜是个老实人,可从来不会与人开玩笑的。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未必遇到什么高兴的事,让他忘乎所以了,所以也就没在意,也没有回应他。 可这冯胜见没人出来搭理他,心中可就急了起来。忙匆匆地跑进屋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起江峰和龙儿就往外拖。当把江峰和龙儿拖出门后,又大声地说道:“龙儿,你看!你妈来了。江大侠!嫂子来了。” 这时的江峰仍是一头雾水,跟着他来到屋外。冷欣这时也已快走到房前,见到龙儿可就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不由地大喊一声,冲向前来。那龙儿见是冷欣,也是高兴万分,忙跑上前来,一下子两人抱在了一起。 冷欣高兴地说道:“龙儿,终于看到你了,你可把我想死了。这段时间我是日日想,夜夜盼,可终于盼到了,见到你们我可彻底地放心了。” 龙儿也高兴地说道:“姨,你也让龙儿想死了。我和大伯也是天天在想你们那。” 冷欣与龙儿相拥一会儿后,放开龙儿,朝江峰走去。边看着他,眼泪可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走到江峰跟前喊了一声:“大哥!”便控制不住自已的感情,上前一下子把江峰抱住。 江峰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生死面前可是从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可是在女人面前就显得维维诺诺,完全不像个大男子汉的样子。所以突然被冷欣一下子死死抱住,就显得十分尴尬和浑身不自在,脸不由地涨的通红。忙说道:“冷欣妹子,你不要这样,让外人看到多不好呀。”于是好不容易推开冷欣。冷欣可是不情愿,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过分,免得让人笑话。 这时宁蓉儿听到丈夫回来的声音,也急忙从外面赶了过来。当她见到冷欣时,不由自主地吓了一跳,心中感到十分恐惧。冷欣见到她时,也感到十分惊奇。江峰可知道这其中的情由,于是说道:“没想到我们又能在这里重逢,真是老天有眼。我们都是大难不死,也是老天的恩赐。今天冷欣能来到这里,更是老天开恩,我真是太高兴了。” 宁蓉儿好像也明白了冷欣和江峰他们的关系,于是走向前来拉着冷欣的手说道:“夫人,你可好啊?” 冷欣也高兴地说道:“蓉儿,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些年来你可好呀?” 宁蓉儿笑着说道:“托夫人的福,我都挺好的。”说完忙把冯胜喊了过来,对冷欣说道:“这是我丈夫冯胜。”又对冯胜说道:“这是我常对你说的夫人。” 冷欣见此哈哈大笑道:“真是太巧了,我这次多亏了冯兄弟相救,才有幸到这里来。没想到我的救命恩人,竟然是蓉儿的丈夫。世上怎么竟会有这么巧的事。” 冯铁匠也过来凑起了热闹,并大声说道:“今天可算是个大喜的日子,让我们庆贺一下,大家都开开心心地相聚也是缘份。” 晚饭后,江峰和冷欣与龙儿三人在一起,各自讲叙了自已的经历。江峰和龙儿都十分关心的问起风儿的情况,他们这一问也就触动了冷欣的伤心事,不由地痛哭起,边哭边叙说起事情的情由。 原来那日冷欣和凤儿在洞里听到外面仍有许多贼人,所以在洞里大气都不敢喘。虽然是躲在洞里,可冷欣还是担心万一洞口被发现,后果侧是不堪设想。现在这些匪徒都变成穷凶极恶的状态,要是被发现的话,自已到无所为,大不了一死。可凤儿小小年纪,绝不能让她死于非命。于是拉着凤儿向那里面的出口急急走去。两人来到洞口后,也不敢急于出洞,观察了好一会儿,觉的平安无事,这才小心翼翼地出的洞来。出洞后也不敢多停留,就匆匆下了山去。 为了安全起见,冷欣就带着凤儿回到原先自已住的村子处。在自已村里相安无事的住了五、六天,冷欣的心才略有安定下来。可仍是牵挂着江峰和龙儿,一直在为他们担心。风儿虽是小小年纪,可对江峰和龙儿的思情却丝毫不比成人差。每天都在为思念的人在祈祷,常常在做梦中喊叫着龙儿和江大伯。她每天的焦虑的心情反而让冷欣不安,可孩子所经历的生死磨难也难以用安慰来平扶。 现在回到村里表面上虽是风平浪静,可冷欣内心仍在担心。生怕有一天会出现什么意外风险,所以冷欣也不敢稍停,每天都带着凤儿熟悉周边的地形和环境。也查找和预备藏身和躲避的场所,以防不测。 这冷欣原先是匪徒二大王潘虎的夫人,所以她对匪徒的行踪和突击方式十分熟悉。于是冷欣也来了个狡兔三窟的作法,每天晚上都要选择不同的睡觉地点,或者改变临时住处,以防行踪被人掌握和熟知。 冷欣的提防和小心谨慎果然应验,一天深更半夜,村里人都进入梦乡。突然村里人嘶马叫,火光冲天,浓烟夹带着被烧得焦烂糊臭飘向四处。 冷欣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忙说道:“不好,匪徒来了!” 虽如此简短的几个字!却如此的震撼人心!凤儿于睡梦中也闻声惊起,发现四周烈焰雄燃,炽浪滔天。四周都是人喊马嘶,狂啸怒喝,混成一片。 此时天近拂晓,是人体最疲倦的时候,匪徒利用了这个最佳的时机一下包围了村子。 凤儿一时惊慌,不知所措。冷欣忙递过一把剑,对她说道:“凤儿,匪徒来的突然,他们搞偷袭的奸计已得逞,看来我们是难以冲出去了。” 凤儿年纪虽小,可经过风风雨雨,对此岂有不知?当下慨然接剑在手,恨声应答:“姨,咱们拼了!” 冷欣望着她闪耀着火光与仇恨的眸子,一丝说不清楚的感情在眼中飞掠而过,扭头断喝一声道:“风儿,听姨的话,咱可不能和他们硬拼。千万要记住!你还要替爹娘报仇,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着持剑便跳出窗外。 凤儿听得冷欣的话不由地一愣,也不知最后这句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无暇多想,提剑也跃出窗外。 凤儿跟随着冷欣按早前探测好的路线,沿着房边快步向前行进。忽然斜刺里一骠骑冲来,马上匪徒手擎大刀,回首连声呼喝同伴,得意非常。当他低头忽然发现眼前有个十余岁少女手持剑,立刻大笑起来。于是驰马就向风儿奔来,想擒住这弱不禁风的少女。 凤儿见他向自己奔来,怒火狂燃,使个冲步,手中剑一挥。扑地一声,血光崩现,竟将那匪徒的一条左腿齐刷刷砍落。 那匪徒呆坐在马上,直勾勾瞧着凤儿的剑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低头瞧瞧自己胯下狂喷的鲜血,这才惨号一声,跌下马来。 凤儿抹了一把溅在面上的热血,只觉腥味刺鼻,反感一丝莫名快意。她掂掂手中的剑,骇惧之心去了大半,又忙追随冷欣前行。 猛听怒吼连连,原是那匪徒的同伴望见这里出事,忙招呼吆喝,四马如飞,挟风卷至。四把大刀泰山压顶般照风儿当头罩来。 冷欣见敌来势凶凶,心中一凛,怕风儿吃亏,于是忙把她推到墙边。冷欣可是经历过大风大雨之人,更懂的射人先射马的道理。立刻放低身形,挥剑专削马腿。只听嚓嚓连响,七八只马腿应声而断。那几个匪徒随马“扑嗵扑嗵”摔倒一地,战马惨嘶之声,更裂肝肠! 掉下马的匪徒还未及起身,早被跃起的冷欣和凤儿挥剑连挑,割开了喉管。他们一个个捂紧咽喉,瞪裂双眼,抵死也不相信一大一小的两女子,竟然有如此杀人手段。 转瞬间连毙五人,凤儿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信心倍增。 两人环视周围,见火影重重,风声漫漫。只听到那些凶恶的匪徒,残杀村民的凄号惨叫声不绝于耳,两人无可奈何地落下泪来。 这时东方微白,黎明来了,拂晓的阴黑瞬时烟散。 冷欣听到又有几骑奔驰而来,所以不敢停留,忙将凤儿护在身边。见前面有一群村民在向村外跑去,于是也急速向他们奔去。 奔驰而来的匪徒四下扫望,瞧见这群村民向东而去,立刻挥马疾追过来。 匪徒速度极快,转眼冲到近前,为首那匪徒头目呼喝一声,猛地勒紧缰绳。胯下马一声长嘶,马立而起,一对铁蹄连环蹬踏,正中两名村民的前胸。二人惨号一声,肋骨寸裂,白森森的骨茬支出胸外,立时毙命。 那匪徒头目于马上哈哈大笑,身后那几骑匪徒也纷纷效仿,瞬时踏死踏伤数人,猖狂已极。 冷欣忙把凤儿拖到一棵大树附近,望见朝夕相处的村民惨死情景,又急又痛。于是就地一滚。自后偷袭过去,专削马腿。冷欣身法灵活,出刀极快,眨眼间匪徒的马已被砍倒三、四匹。 冷欣砍倒数骑后,早被发现,一骑匪徒回马挥刀就砍了过来。冷欣一闪而过,脚踏砍倒之马身,一跃而起。空中剑疾挥出,凭空画出一道半月形的白光。扑地一声,将那骑匪徒的头颅砍落,血线斜飞。冷欣顺势一腿将他尸身踢下,稳稳当当落在马鞍之上。 旁边二匪徒打个愣神,忽见剑光连闪,腕间微凉,四只手与握紧的刀一齐飞上了天空。二人察觉疼痛嚎叫之时,冷欣早已冲开一道缺口,纵马直出,奔向凤儿。 马到凤儿近前,冷欣滚鞍跳下,自怀中掏出一块雕龙玉佩交给她道:“此玉佩乃我家传之物,以后再相见时可以此为凭。”然后又喝道:“凤儿赶快上马!”言简语急,强硬坚决。 凤儿知道情况危急,也不敢违言,只好含泪扳鞍认镫上的马上。 “匪徒又来了!凤儿快走!”冷欣着急地大声叫道,并顺手转剑猛拍了一下马后胯。那马吃痛,唏溜溜咆哮一声,载着凤儿愤蹄疾扬,直出村外奔去。 冷欣又飞身跃起拦截匪徒追击,驰出不远的凤儿闻听身后的搏杀声,热泪夺眶而出。坐下马匹不知人况,兀自飞蹄,踏起一路尘烟而去。 冷欣挥剑狂扫,几匪徒当者无不惨吼凄号,折骨披血。一时间断肢纷飞,血雾飘飘! 这时的冷欣手握利剑,脑中一片空白,所视景物由于眼中溅进了血液而变得一派腥红。她知道,今日自己必将死于此地,但是在死之前,自己必须使得风儿能够获得足够时间,逃出足够的距离。她的腿在颤抖,身体近乎脱力。隐隐感觉到刀光血影中,蕴着绝望与希望在自己身上凌乱地交织汇集。“杀——!” 一声怒吼,冷欣身形暴然突进,剑自上而下,劈向对面迎来的匪徒。那匪徒自恃勇力,举刀横架。哪料冷欣剑锋却偏向斜飞,挑破侧间另一无防匪徒的咽喉。那横刀格挡的匪徒未明所以,冷欣的剑已扫回,“扑”地一声,将他人头砍落。 两具尸体侧向倒下的同时,横刀格挡的刀锋突然抬起,刀锋直刺冷欣的前胸。冷欣想拼力侧身,可刀锋已穿破肋侧皮肉,直透过去。同时冷欣利剑横扫,那横刀格挡匪徒的头颅应手而飞。其人虽死,尸身未倒,一腔气血有如炽火熔岩般自颈中喷出,嘶嘶有声。 冷欣忍痛前冲,一记侧踢,将其尸踢在空中,向冲前而来的匪徒砸去。忽然背上剧痛,原来被身后冲上的两名匪徒,偷袭得手。 冷欣并不回头,在二匪徒左右分别闪避之际,一个转身,利剑左右飞速回斩。“嚓”“嚓”两声,将二人腰裁四截。 未及喘息,脑后恶风忽起。冷欣急忙身形回转,一刀已在眼前。这时已是刻不容缓,冷欣速把头尽力向右偏,冰冷刀锋已贴耳而过。然后拼尽全力,以头撞击刀身。那刀稍偏一偏,砍入她肩头寸许,刹时艳血飞霞,染红臂肩。 幸冷欣反应机敏,以头撞击刀身,卸掉大力。若以此刀之力,必将她一臂斩落无疑。 冷欣一声怒吼,不退反进,身体腾空利剑疾指。‘扑’地一声响,自敌腹入,透其背而出。在双脚落地后,剑往向上一挑,那匪徒惨号一声倒地身亡。 刹时间冷欣虽连斩数人,几个追赶过来的匪徒尽数被杀身亡。可自已身上也连中几刀,这一刻已感到汗水融着血水,汇成细流,在身上缓缓游走。‘难道是死亡在逼近?’冷欣猛一咬牙心中道:“纵然是死,也不能落入匪徒手中。”这时只觉寸骨寸痛,尤其握剑的右手,更是火烧般灼人。她忙撕扯衣襟布条包裹了伤口,又在外面按了些沙土。虽然仍自疼痛,但血已止住,暂无大碍。 第三十二章 搏命姻缘 红日斜升,晨风在轻轻地吹动着。周边出现难得的宁静。冷欣见周围暂无匪徒,于是赶忙急奔前去,牵过一匹失去主人的马,纵马向东急行多时,才渐渐缓慢下来。突然感到一阵饥饿袭来,身上亦觉愈加疲惫。无奈只好稍作停歇,下的马来举目四望,只见前面群山重重,古道悠悠。地上纵有蹄痕,也早为风沙掩盖,也不知风儿逃到哪里去了。而自己却在独行,忽生恍如隔世之感。 这时已是天近正午,睛空万里,只觉伤口一阵疼痛,她咬咬牙,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渐觉头脑昏沉,眼前发黑,忽闻鸦啼凄厉,战马号啸,将她吓了一跳,立刻清醒许多,忙循声而望。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声,无疑是匪徒又追赶了过来。 此时的冷欣虽是精疲力竭,但已丝毫不敢多停留。于是转身一跃上马,拨转马头,双脚磕镫,决然驰去。 此刻冷欣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骑在马上眼望万里睛空,只觉这一刻心怡舒荡,快意如风,似为一生中所未有。又觉自己一个人凄哀孤冷,对亲人的思念浓浓袅袅,聚结心头,郁化难开,不曾为生命力的消逝减弱半分。 冷欣骑马快速奔驰到那群山脚下,跳下马来,抽出剑对那马股就是一剑刺下。那马负痛急速狂奔,沿着古道向东奔了下去。冷欣转身奔到一草丛中躲了起来,待那追赶的匪徒奔了过去,这才向山上走去。一直走到天黑了下来,也不敢停留。 这时天空阴沉下来,刮着冷风飘着细雨。冷欣可是又饥又寒,疲惫交加。幸好看到前面有一座寺庙,于是就进的庙来。此后就发生与冯胜相遇后的情节。 冷欣与江峰和龙儿讲述着失散后的情节,江峰和龙儿听的也是心惊肉跳。无不为冷欣和凤儿所遇到的经历担惊受怕,又为她们那英勇无畏的情节所感动。 夜已来临,龙儿此时也感到疲惫。在江峰和冷欣的劝说下,他才不情愿地回自已房内去。 见龙儿离开后,冷欣凝目注视着江峰,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起身向前一把握住江峰的左手,又一下了跪倒在江峰的面前。 江峰见她这一举动突感惊呀,可又不知如何是好。江峰虽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可在女人面前却像个孩子,全无了主见。面腆羞怯、仿佛要无地自容一样,人也变的木呆呆的傻傻的,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冷欣跪在江峰面前痛苦地说道:”江大哥,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让你丧失掉一支手臂。这都是我的错,不知当时我为什么那么糊涂,千不该、万不该,怎么会做出这等傻事。这事真让我后悔终身,让我一想到就痛苦难忍。江大哥,请你原谅我。我想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弥补这个过错,江大哥请你接纳我吧。我想做你的妻子,我想陪伴你终身,用我的真心来填补我心中的空虚。” 冷欣这一席话如同一声惊雷,让毫无精神准备的江峰惊的是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冷欣会有这种想法。虽说这几年两人都相处的不错,可这都是为了龙儿才会这样的,自已可从来都没有这种心恋,也从来没有因为失去一手臂而计狠于她。现在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结局,这可真难死了这铿锵铁汉。江峰看着眼前的冷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冷欣可是渴望地看着江峰,狠不得马上扑到他怀里,作他一个温顺的妻子。可看了他半天,也等了他半天,他竟然是一句话也没说。这虽然让冷欣失望,可内心却绝不放弃。就这样两人都不开口说话,都僵持着,这一尴尬的局面却无法打破。 就在这时,没想到房门被推开,龙儿却突然拱进房来。他一进来却做出一个惊人之举,过来就抱住江峰和冷欣。然后对着江峰大声地喊了一声:“爸爸!”,又转过脸来对冷欣也大声地喊了一声:“妈妈!”。 他这一声喊可把冷欣的心提了起来,接着就是热泪盈眶,高兴和激动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江峰也是万万没想到龙儿会作出这惊人之举,本来就犹豫不决的心情让自已无所适从。可是龙儿这一举动,一下子让自已好像有了自信,人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抱着龙儿也大声地说道:“孩子,我的好儿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亲爹,她就是你的亲妈。我们就是一家人那。” 此时的冷欣根本就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还以为刚才江峰说的话是自已的幻觉。不知是不相信,还是以为自已听错了,傻傻地看着江峰和龙儿。 可龙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疾呼地喊道:“我有爸爸了!我有妈妈了!”连着跳着喊着。 冷欣这时才反应和理解到,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一下扑到江峰怀里,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冯胜一家三代人可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龙儿在大呼小叫地,都急忙跑了出来。宁蓉儿忙问龙儿怎么那?龙儿这才高兴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冯胜一家三代人也跟着高举起来,冯铁匠喜悦地说道:“这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看这婚姻大事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办了吧。胜儿,你快去准备婚姻殿堂。蓉儿,你快去给新娘梳装打扮,我们马上就举办庆典。龙儿和宝儿,你们快去通知全村男女老少都到这里来参加婚礼庆典。” 他的话音才落,这龙儿和宝儿已飞快地跑了出去。他二人是边跑边大声喊着,让人来参加江大侠的婚礼。 这全村的人听说江大侠马上结婚,岂有不来的?很快全村男女老少都赶了过来。 宁蓉儿忙去给冷欣梳洗装扮,两人原来曾是主仆。可现在冷欣却羞的满脸通红,见到宁蓉儿极不好意思。宁蓉儿可是欢声笑语,跟冷欣开着玩笑。两人早已没有了过去那种主仆关系,到已成了情同手足的亲姐妹。 婚礼由冯铁匠主持,聘请村里一长者作证婚人。宁蓉儿作为女方家的代表,冯胜则作男方家代表。又物色了伴娘、伴朗和童男、童女。 在全村人的帮助下,婚礼一切都准备就绪,婚礼在冯铁匠的主持下顺利进行。婚礼虽然简朴,但却隆重。在全村人的欢庆下,江峰和冷欣满心喜悦地步入洞房。也步入他们最难忘、也是最美好的婚姻殿堂。 至此,江峰和冷欣与龙儿就在这山村里住了下来。时光易逝,不觉这一住转眼间就已过了四年有余。龙儿不但已长成一位英俊非凡的少年,而且身材长的高大挺拔,生的是玉面朱唇,皓齿俊目,英气逼人。穿一袭白色长衫,犹如玉树临风,武功也练至十成火侯。 一日龙儿对江峰和冷欣说道:“爸妈,龙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可我不能忘记我那被杀死的爹娘,和那一家九十多口怨魂。纵使踏遍天涯海角,亦要报此杀父弑母之仇!我还要寻找我那从未谋过面的亲妹妹,还有我那凤儿妹妹。我想告别爸妈,就此下山去闯荡、去寻亲人,去报世仇。我这一走,暂不能孝敬爸妈,但我保证,只要报了世仇,找回两个妹妹。我一定会回来孝敬你二老,报你们的大恩大德。” 江峰和冷欣都异口同声地说道:“孩子,这几年来,你拼命的练习武功,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你也吃了很多苦,也令我们感到很欣慰。现在你的武功也算小有所成,但放眼武林,除非遇到几个顶尖武林异士,否则你已是罕有敌手。 这些年来,你这么练武虽是好,但是以仇恨为出发点,就会严重地影响到你人性修为。虽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杀父杀母之仇,那是要报,必须要报。但你要报仇,必先要有强大的武功。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更应知道你的仇人也并非等闲之辈。所以你现在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眼,练功时才能有突破。我们也早已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同意让你下山报仇。待你报了血海深仇,找回你那二个妹妹,再来看我们也不迟。 你这次是初出江湖,没有经验,但你要记住一个字,就是‘忍’。所谓‘忍’并不是要你做怕事小龟。‘忍’字,拆开来看,上面是一把刀刃,下面是一个心。就是说你要用心来忍,但心里忍无可忍的时侯,就要拔刀相助。你要记住:忍字头上一把刀,该出手时就出手。” “是!孩儿受教。”龙儿恭恭敬敬地答道。 第二天一早,龙儿跪别江峰和冷欣后,又与冯胜一家和全村的父老乡亲告辞。就这样步入了江湖之路,也步入了成长之路。 第三十三章 历劫重生 再说那天在匪徒的偷袭和围追堵截下,冷欣带着凤儿生死搏杀,危机重重。在极端险情下,凤儿在被冷欣的逼迫下,只好上的马来。面对冷欣舍命要救自已的心意,又想起这段时间冷欣已多次救护自已,完全把自已当作她的儿女一般,胸中不由的一阵酸楚。人世间有死有生,有存有灭,悲怀怨苦,而冷欣对自已更是有情有义。于是凤儿看了冷欣一睛,两眼泪流满面,默默点了点头,转身收刀,一跃上马。深深地望了她最后一眼,拨转马头双脚磕镫,无奈地含泪驱马离去。 凤儿骑着马刚冲出村边,这时被在村里的匪徒发现,有二匪徒策马追来。一匪徒快速冲了过来,挥起手中的大刀凌空就向凤儿砍了过来。他这一刀,力道用尽十成,显是想立取凤儿其命。 见匪徒来势极快,刀未至,风先到。凤儿抬头望时,手中的剑已挽起,一朵剑花飞出,至中途忽地改变。那匪徒还以为她的剑来与马相撞,那此不是鸡蛋碰石头,心中正自得意。 可他那知凤儿的剑在中途突变,一道剑光如水,仿佛月华盖天,剑刃已向他手腕击来。这匪徒心中之惊骇,实是无与伦比。挥出的刀在空中,收势己不可能,只得改为横砍过来。只听簌簌风响,指尖一阵清凉,以为得手,不由地嘴角现出冷笑。可再定睛看时,却禁不住目瞪口呆。 原来那一只持刀的右手已然不见,只剩下光溜溜白森森腕骨支棱。再看时,手腕和那大刀已落在地。这匪徒顿时被吓的失去控制,一下跌下马来。 他那想到眼前的乃是一个区区小女娃娃,应该不会懂事。还以为手到擒来,出手不留余地,结果吃了大亏。 此时另一匪徒抢身上前,见到此情景更是惊疑不己。见同伙一击出手,遭此大创,也就不敢轻敌。但他依仗自已骑术高超,来不断地寻找机会出手。几次凤儿都是险象环生,险遭毒手。 这匪徒与凤儿几次交手之后,见凤儿已全无还手之力,躲闪也变的迟纯起来。于是非常得意,然后又快马冲到凤儿的右则,伸手一把抓住凤儿所骑马的缰绳又用力一带。 凤儿见他来抓缰绳,已知其用意,于是挥剑想去砍他的手。可是凤儿的骑术并不高,那马被对方用力一带,让凤儿坐立不稳,身子偏向斜倾了一下,吓的凤儿急忙伸出左手牢牢地抓住马鞍。然后又忙想把右手挥出的剑收回来平衡一下,可是收的手荡幅过大,没想到剑尖回幅一下子划到自已骑的马腿上。那马突然受痛一惊,猛地加力向前冲去。这马突然的一个猛冲,竟然把那匪徒从他自已所骑的马上给带了下来。 那匪徒受此一惊,知道大事不好。他知道如果不急于松手,必然会被马带着跑,而且不是被拖死,就是被马踏死,于是顾不的许多急忙松开手。这时已被马拖的浑身伤痕累累,所幸是还没有大碍。 凤儿骑下马匹本属匪徒所有,马匹又训养得法,其马不但速度快,耐力亦佳。此马历经拂晓夜战,直至如今,虽途中无歇,但脚力不辍。这马是一路狂奔,瞬间就远离开村庄。 凤儿伏于马背之上,疲倦的身躯轻懈许多。虽然腹中咕咕作响,口干舌燥。但此时已远离村庄,好象已安全了许多。凤儿的意识可仍保持清晰,仍心存警念。虽疲惫不堪,但仍咬牙支撑,拨定方向,任马自驰向前。 一路不敢停留,一直向东奔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见前面有连绵群山,旁边有古道盘过。凤儿停下马观看了一下,不知是上山、还是沿古道而行。看了好一会一直是犹豫不决,正在这时突见在自已来的路上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凤儿这时不敢再停留,还后果断地下得马来,对马砍了一剑。那马负痛沿着古道狂奔而去。凤儿急向那群山跑去,然后躲在寻茂密的草丛里。待那群马蹄声消失后,才出的草丛向山上走去。风儿又在山路上走了二、三个时辰,来到一阴森的幽谷。 谷口有一株巨大的枯木,高有十余丈。这棵枯树除了剩下的巨干和大枝外,其他什么也不存在了。 凤儿从小到是在山间的幽谷中长大,所以对这幽谷并不恐惧。她缓步向谷内走去。走进谷口,稍停一会,向谷内环视一瞬,再向谷内走去。到了谷中,凤儿实在走不动了,就索性在一棵大树旁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这时的太阳,仍如火网笼罩着大地,好象要将所有的生物全部烧死似的。在这幽谷中没有一个行人,连鸟儿都躲到树叶里不愿动一下。 凤儿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人好像也有了精神,准备起身再向谷内去。这时突然惊奇地发现,竟有一个老和尚躺在太阳光下,不知是晕迷还是在睡觉。 凤儿好像想起什么,忙起身张望了一下,边跑边把自已身上穿的外衣脱下。当跑到谷边的小溪边时,又把衣服放入水中浸湿,又转身向那和尚奔去。 她一走近那老和尚身边,就把浸湿的衣服拧出水向老和尚头上泼去。紧接着又俯身下去,双手一抄,拖住和尚硬向路边的树阴走去。还好,这老和尚人很瘦,个子也不大。凤儿也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树阴处。可是凤儿自己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个踉跄地倒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爬了起来,然而仍旧是汗流夹背、气喘嘘嘘。 然后她又急促地大声喊着:“老和尚,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老和尚的面色苍白,把眼睛微微的睁开一线,没有作答。 凤儿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似安慰的笑了笑,点头说道:“太好了,死不了就好。我看你倒在路上,猜你可能是被太阳晒晕了。你应该早点寻个阴凉处休息一下,这种天气应该特别注意才对。” 凤儿啰哩啰嗦地说了半天,老和尚仍是丝毫没动一下。只到日色已渐渐西沉,老和尚这才叹了一口气,双目也睁得大一点。他望了望面前的孩子,问道:“小姑娘,你姓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凤儿这次是经过拼命才逃到这里来的,对面前的和尚,并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于是眉头一皱,反问道:“你问我姓名作什么?” 老和尚又把眼睛闭了一下,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是你救了我,我不知如何感谢你。” 凤儿说道:“我泼了你一点水,又拖你拖到树下,这就算是救了你?因此你就问我姓名,想日后报答于我吗?” 老和尚说道:“我只是被太阳晒晕了,是你的水救了我。” 凤儿苦笑着说道:“和尚,你已晕死过去了,如果没有水,那是非常危险的。人的生命是靠阳光、空气和水,这三样缺一不可。” 老和尚深感诧异,他忽然睁大双目,紧紧的注视着凤儿问道:“看来你还读过不少书呢。” 凤儿默然道:“是我大伯和姨教我的,他们知道的可多呢。他们的肚子里包罗万象,可惜——。” 老和尚又问道:“他们教了你几年?” 凤儿回道:“从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直到现在从没间断过。 老和尚又问道:“你为什么用水一泼,我就起死回生,这是什么病? 凤儿不由地哈哈笑了起来,说道:“现在是来考我吗?你这是内负气血逆行之症,外加太阳这么一晒,以致七窍闭塞。你要知道,人是离不开阳光、空气和水的,这三者缺一不可。所以给你用水一泼,才对你起到急救作用。 老和尚猛的起身说道:“孩子,你大伯和你姨果然没有白教你,你也没有白学,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凤儿又看了老和尚一眼说道:“你面色仍未有转好,以后还要多休息,否则对你身体极为不利。” 老和尚点点头说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在哪里?” 凤儿忧伤地说道:“我没有家了,我大伯和姨、还有我龙儿哥哥都不见了,我现在是一个孤儿。老和尚,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不可劳累,你可要记住哟。你是哪个庙里的和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老和尚看了凤儿一眼,又沉吟了一会,似是有些不情愿,可是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我给你说的话,你千万不可向外人说起,你可要记注哟。” 凤儿看了一眼老和尚,虽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说道:“老和尚,你放心好了,你不让我说的,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老和尚高兴地笑了笑说道:“我是云台寺的和尚,人们都喜欢叫我为‘星空大师’,孩子,你叫什么?” 凤儿听老和尚这么一说,有些吃惊地说道:“你就是云台寺掌教大师,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时老和尚顿时感到有些奇怪了,小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随即点点头。但又问道:“你怎么也知道江湖上的事情?” 凤儿说道:“我姓谢,名凤。我时常听我大伯和姨说起大师的大名和大师的故事。” 老和尚不由地点点头,又问道:“你大伯和姨是谁?叫什么名字?你现在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凤儿带着忧伤的表情低下了头,面色黯然、眼泪汪汪。显然是勾动了伤心事。老和尚见她那副可怜相,也就不再开口问了,然后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好一阵,见她脸色有所好转,才安慰道:“孩子,对不起,我触到你的伤心事了。不过孩子你要鼓起勇气,坚强地活下去。孩子,我想问一下,你学过武功吗?” 凤儿看了和尚一眼,点点头说道:“学过,我和龙儿哥哥都是跟大伯学的。可以后还不知道跟谁学呢?” 老和尚叹惜地说道:“可惜我没有时间教你了。”老和尚从身上摸出一本小书交给凤儿说道:“孩子,这样吧,这本书就送给你了,或许对你有用。总之我也不需要了,你拿去看罢。” 凤儿看着老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要人家的东西,你自己还是留着罢。” 老和尚有些生气地说道:“以后我的生死莫测,与其遗失,不若送给于你。孩子,这东西在江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想要,我都不给哩。今天是因为我们有缘,按说你是个孤儿,我应该帮你。可刚才说过,我遇到重大事情,以致我今后生死不明。所以无法带你、帮你,孩子,今后还是要靠你自已,一定要顽强地活下去。如果日后有幸,我们再相聚。还有一事,孩子,你是个女孩子。江湖险恶、人心莫测,你可一定要注意。我看你不如装扮成一个男孩,这样在外行走也比较安全一些,你看如何。” 凤儿点点头说道:“这可怎么装呢?” 老和尚说道:“孩子你过来。”说着待风儿近身后,拿起凤儿的剑,几下就把她头发削下许多。还后用手拨了拨头上的短发,看了看说道:“好了,记住!你以后可就是男孩了,说话声音也要注意一下才行。还有你名字这个凤,让人一听就知你是女孩,你名字最好也能改一改可好?” 凤儿问道:“这怎么改呢?我从小就是这个名字,突然一改我还不适应。” 老和尚道:“孩子,这样好吗?把你这个‘凤’字改成‘峰’字,你就叫谢峰。这样一改后字虽不同,可音仍相似。” 凤儿一听高兴地说道:“好、好,就样一改我就和大伯是一样的了,都是峰字。我叫谢峰,大伯叫江峰。” 老和尚一听大感惊呀。急忙问道:“你大伯叫江峰?可是过江龙江峰?” 凤儿慌忙点点头没在吱声,忙把头扭过去生忙老和尚再问什么。” 老和尚已看出她的心态,也就没再问她什么。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江兄弟呀,我们也有好久没有相见了。你可不行死,你要是死了,我到那里去找你这样的忘年之交。不过我相信你也不会死,你历来都是命大福大,你可要等我哟。如果我这次不死,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们还要好好地叙叙旧。” 老和尚在自言自语地说,风儿可惊呀的不得了。想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你明知此去生死不定,那又何必去呢?” 老和尚道:“孩子,不是因为生死去不去的问题,而是为了解救许多苍生,所以我必须去,到那时你就会知道我必须去的原因了。” 凤儿听老和尚这一说,忙道:“老和尚,你既然是为了解救苍生,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老和尚高兴地说道:“好孩子,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求你好好活着。还要想办法找到你大伯他们,我想他们一定还活着。” 凤儿听老和尚这么说,也非常高兴地点点头。 老和尚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孩子这山上对你来说是不宜生存的,你还是下山去为好。你现在已装扮成男孩,就是有仇家也不宜认出你来,下山后要多谨慎、多保重。” 凤儿还待多说几句,可是老和尚显得很急躁,忽然挥手便去。凤儿可有点依依不舍,目送到不能见其背影才转身。 这老和尚一走,凤儿顿时感到十分寂寞和空虚,尤其在这幽谷中更感到孤独和无援。凤儿这时才仔细看了看四周,见山虽不很高,但非常陡峭。山麓树木也稀少,怪石也嶙峋。无形中增加不少恐惧感,让人也觉得胆怯起来。 凤儿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上初时由原来的睛空万里,已变成有淡淡的的云,一切也还显的那么平静祥和。 可在倾刻之间,巨变骤生,天说变就变。刚刚平静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天色就变得阴暗起来。而后在瞬间天空就己变的天昏地暗,好象天要塌下来似的。乌云翻涌,如滔天巨浪一般,接着就又激起一片震天动地的雷声。风雨随即而来,凌厉地穿梭。好似失了理智,妄图冲刷掉世间的一切尘埃。雷电也像发狂一般,想要劈开大地,不时地发出震耳欲聋和剌眼的闪电,随时给人一种惊悚和恐怖的感觉。 凤儿这时想找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只好在这崎岖的山间小路上,蹒跚地走着。散着蓬松的长发,在这狂风暴雨中,瘦小的身躯显那么的单薄。 凤儿走得很慢,也走的很艰难。这时肚子己饿得咕咕的,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也没有精力去抱怨老天的不公和风雨的无情,依然坚定地往前挪动着虚浮的脚步向前走着。 风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不知几时,乌云己散去,雷电也无踪迹。 在风雨中的行走,已耗尽了风儿的最后一点体力,在雨停风歇之时,她却倒在了山间的泥泞里。无奈地匍匐在地上昂着头,又鼓起了一丝力气,爬到山间的小溪旁,喝了几口溪水。 突然,眼睛一亮,原来在她前面不远处有一大青蛙,横在那是一动不动。风儿来了精神,她已把那青蛙看作果腹的美味。她快速爬起,飞速冲了过去,一把捉住那青蛙。由于没有火具,只有生吃。生吃虽然有点腥味,可早饿得发昏,哪顾得了这些。她撕掉青蛙的皮,然后狼吞虎咽把青蛙肉吃下了肚。 一只青蛙解决不了腹饥,风儿又在小溪边连续抓了好几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不分大小,一口气就全部吃完。摸摸半饱的肚皮,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虽然内心感到苦涩,可毕竟人有了生气。 这时想起老和尚的鼓励,所以自已一定要活下去。又想起与冷姨生死离别时,送于自已的那只有一块指拇大小的玉佩。凤儿从身上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见玉佩两面分别刻着‘峰和欣’两个蝇头大小的篆体字。凤儿拿着这玉佩,不由地流下了温馨的泪水。“对,我不能死,我不能对不起大伯和冷姨,也不能对不起老和尚!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我还要找到我那龙儿哥哥,我要和他们在一起永不分离。”凤儿心里不断提醒自己。 眼望天空,只觉这一刻心怡舒荡,快意如风,似为一生中所未有。又觉自己一个人凄哀孤冷,对亲人的思念浓浓袅袅,聚结心头,郁化难开,不曾为生命力的消逝减弱半分。 第三十四章 银途思路 凤儿也就是改名后谢峰,她孤苦伶仃地,也是心惊胆战地在那荒山野岭上煎熬过一夜,待天才朦朦亮时就起身向山下走去。一直走到下午时分,才来到一个小镇。虽说是来到小镇,可是身无分文也无法落店。 现在是住不住客店事小,肚子饿了可难受。进了镇,饭馆、客店可真不少。经过一家又一家,那由店里散发出来的酒肉饭香,简直让谢峰更是饥饿难忍。这时谢峰真的想到要讨饭了,几次他想进店开口讨。然而自已可是从未乞讨过,实在是放不下这张脸,因之愈怕羞愈不敢开口。 就这样走呀,走呀!一条独街快要走完了。忽然,耳中听到有两个人在背后说话,回头一看,见是一男一女。由于距离近,声音清晰入耳。谢峰的年龄虽不大,可多少还是有几分辨别的能力。从那两个男女的长相和形态,就知此二人不是什么善类。 街上的行人多,那两个男女哪会留心到一个灰头土脸、衣着烂褛,身上又脏兮兮的小孩头上,他们仍旧轻声谈着。 两人走了一会儿,只听那女的说道:“死鬼,我们住不住店?” 那男的轻声地说道:“还住什么店哟,得手后就走,不能在这停留。” 那女的又说道:“我们同找一个‘靶子’?” 那男的回道:“不,假如没有油水,岂不是落空。还是分开来,谁先得手谁就到那关帝庙里等着。” 那女的又说道:“找两个‘靶子’可要小心哟,只怕会搞出风声来。一旦此地有‘硬点子’,我们就麻烦了。” 那男的哼声说道:“你怎么是愈来愈胆小了,这种土镇子上哪来的硬点子。” 谢峰可听得实在,尽管有些虽还听不太懂,但对那些意思还是全能会意。心中在忖道:“这两男女不是强盗就是小偷。他们可能又想做什么见不的人的勾当,我不能让他们得逞。”这时谢峰已经有了打算,并决定去冒下险。所以故意慢步走着,待他两人过去。 等这两个男女过去后,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可并不知道关帝庙在哪里。又问了几个路上的行人,可别人见他这副乞丐像,都不愿意答理他。无奈之下,见不远处有个卖菜的农夫,于是走过去问道:“大叔,请问一下到那关帝庙怎么走?” 那卖菜的农夫看了看他,笑着说道:“小乞丐,要到关帝庙睡觉去吗?关帝庙就在镇西口外一里路处。小乞丐,你可要当心哟,听说最近里面在闹鬼哟。”那卖菜农夫还以为他是小叫化子,不知是故意吓唬他,还是好心衷告他。 谢峰闻言庙里有鬼,心中不免有点心虚。犹豫了一下,然而还是下了决心,仍旧向那卖菜的农夫道了一声谢,毅然向那镇西口走去。 这时天空是乌云密布,时不时地飘着雨滴。天也阴沉沉地黑了下来,到是没走多久就到了那关帝庙前。这关帝庙到是不太大,进到庙内一看,庙内也没有人看守。这庙内到还有些香火,里面也打扫的十分清洁。 谢峰到庙里到处看了看,这庙分前后殿,两侧还有厢房。在前殿里的神座上,有一座较大的关帝神像。关帝神像的右面立着的是周仓,左边立着的是王平。这庙里只有微弱的香火光亮,四处都是漆黑的。谢峰虽也有点心虚,但还是硬撑着胆子爬上关帝像后躲了起来。 不到三更时分,庙门口忽然时来一条黑影。谢峰在塑像后偷偷一看,不由地也紧张起来。进来的是一个男人,背上还插着一把长刀,红缨摆动,隐隐露出煞气。可以断定,这就应该是那贼男子。那贼男子手中拿着一包东西,径直走到殿上,四处张望了一遍,然后又走向后殿。不一会这男子又从后殿退了出来,估计他在后殿没有看到其他人。 于是他来到前殿,就一屁股坐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口中还喃喃地说道:“这个死刁婆子,怎么还没有来?”然后他无所事事地把背上的刀抽了下来,然后用衣襟擦起刀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庙前突然有了异动声音。那贼男子闻声惊起,手提起刀来低声喝道:“谁?” 这时庙门外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也是轻声地回道:“是我,你个死鬼,怎么你先到了?” 那男子听出是他老婆的声音,便问道:“有什么收获?” 随着声音才落,就从庙门外走进一个蒙面女人。只见她右手持刀,左手也拿着一个包袱。走进来就得意地向那男子说道:“老娘今天收获不少,大概不会比你少。你今天怎样?” 那男子也得意地说道:“老子今天也收获丰厚!婆子,我们还是走罢,镇上好像有衙门中人,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女子气喘虚虚地说道:“你个死鬼,胆大也是你,胆小也是你。你到休息过了,可我累得要命,还未曾休息过?”说完就一屁股坐到蒲团上。 男子见此也只好陪她坐下,然后便顺手提了提那女子的包袱道:“你的包确实不小。” 女子见男子这么说,便格格地笑了一声音说道:“里面还有吃的呢。” 那男子听说有吃的可非常高兴,说道:“什么好吃的?快点拿出来,老子还未吃饭呢。” 女子说道:“是烧鸡,你没吃!老娘也没吃呢!”说着打开了包。 这包一打开,一阵鸡肉香味,在庙内散发开来。香味的弥漫让躲在佛像后的谢峰忍耐不住,情不由衷地把嘴里的口水咕嘟一声吞咽下去。 可就这一点点的声音,仍被这两个男女听到,他们惊的猛回头向那塑像看去,可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这两人仍不放心,于是都拿起刀站了起来。 谢峰见他们拿刀站了起来,以为自已已被他们发现,这下可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已也慌忙站了起来,并也把剑提在手上,以防不测。 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一道强烈的电光闪烁而过。这两个人也已看到谢峰手上的剑发出的反射光。 那女子无疑是非常害怕,两眼睁的大大的,然后又偏头看了一眼那男子。那男子此时也是心虚,正待开口想说话,,可是发现那剑竟在摆动,这可把他吓得全身发抖了。 原来谢峰在那佛像后,见自已已被他两发现,心中也是害怕。人也不由地颤抖起来,手中的剑也就随即在摆动。时不时的有雷电在闪,所以剑影也时不时地发出反射闪光。 女的也有所见,她抖得更厉害。她以为躲在佛像后面的衙门捕头,所以身不由己地双膝跪倒,口中颤声说道:“大老爷,今晚我们没有杀人,你老,你老……。” 毕竟那男子胆子要大些,他提起刀就想转到佛像后来看看。没想到那男子刚要迈步向前,却被那女子一把拉住。那男子不知女子是何意,见老婆仍跪在地下。可那女子仍拉他,示意让他也跪了下去。这男子无奈也只好跟着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一下。 谢峰本来是躲在佛像后,想看看这两贼人有何目的和手段。不过没有想到这两贼人竟如此心虚,这一来,自已的胆子立即大了起来,故意把剑碰的当当响。 这两个贼男女虽是在跪着,可是时刻在留心这佛像边的动静。当剑声不时的响动时,这可到把他们吓的如同丢了三魂七魄一般。 那女子口中仍旧祷告说道:“官老爷,我们知罪了,只求您老饶命……。” 谢峰在佛像后看到这两人被吓的这个样子,顿时觉得好笑,但一想不能被他们查觉原由,否则会坏大事的。想了一下,觉得最好能把他们吓走。如何能吓走他们呢?如果自已一发音,童音是改变不了的,肯定还会露破绽。于是故意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人的话语声音。只听到有人隐隐约约说道:“前面是个关帝庙,我们到那里去看看,说不定那贼人会躲在里面。” 这两个男女闻声大惊,接着又连叩了几个响头说道:“官老爷,饶了我们吧。今晚的东西全部留下,从此我们再也不作坏事了。” 这谢峰也听到远处人的说话声,心中也是着急万分。如果自已再不走,就怕也会受到牵连。看到两人也心急如焚。于是又粗声说道“滚”。 这一声即出,两人立马站在身来。这可把谢峰吓的不轻,还以为他们发觉了自已的破绽,手中的剑又一下子碰出响声来。 按说这两人只要仔细一听,完全可以查觉出来的。一个少年的童音是改变不了的,再怎么装也是有破绽的。可这时两贼人生怕又被来人堵在庙里,如情况有变那可是想跑都跑不了了。当听到‘滚’时,两人连滚带爬地拔腿就朝庙外冲去,也顾不得许多落荒而逃。 这两人冲出庙门一跑,可就惊动了远处追赶过来的人。那群人见有二人在前面拼命地跑,便大声喊道:“你们这两个贼人站住,否则抓住定不轻饶。便也拼命地追赶下去。 这谢峰此时也是吓了一声冷汗,同样慌慌张张的跳下神座。忙手忙脚捞起两个包袱,就朝殿后奔去,从殿后的断壁处跑了出。他也是踉踉跄跄的慌不择路,一直在不停地走。一直走到天有些蒙蒙亮时,实在走不动了。这才找了个隐秘处,坐下来喘着粗气。人是又累又饿,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于是干脆往地上一躺,手抱着包袱休息了一会儿。这时她好像嗅到了鸡的香味,于是坐起身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忙把两个大包袱打开。 这一打开到把谢峰惊了一下,原来两包袱内都是银子,估计足有百十两之多。更可喜的是那烤的黄橙橙的烧鸡,一点都未曾动过。谢峰此时到也顾不得许多,拿起鸡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就吃完了两个鸡大腿。人的精神也振奋了起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然后又休息了许久,这才仔细收拾一下,转上大道,向那另外一座城镇走去。 这次是不慌不忙地走着,终于在下午时分,才来到这座城镇。现在的谢峰与以前可是大不一样,过是可是很少使用过银子,也没见过多少银子。可现在突然像个暴发户一样,手中一下子有了许多银子,人也仿佛变的财大气粗似的。于是拿一件脏衣服把剑包裹起来,挑着包袱昂首挺胸地走在市面上。因为手上有了银子,于是理直气壮地走向一个饭庄,想到里面去好好地饱餐一顿。 可高高兴兴来到店门时,却被那店小二拦住不许她进去。那店小二还对他骂到:“你这个臭叫花子,竟然跑到这里来想混吃混喝。你不看看你这个熊样,这是你来的地方吗?你就是手上有银子,这里也不接待你,你有多远滚多远。”这店小二对谢峰可是毫不客气,连推带搡地把他赶了出去。 谢峰想想到也不气恼,看看自已蓬头垢面,一身衣衫褴褛也觉的好笑。心里想到,不如先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好好洗梳一下,这样就不会再被人瞧不起。于是见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家客栈,就走了过去。前脚刚跨进店门,又同样被那店小二给挡住。 谢峰觉的自已有银子,于是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店家,我要住店,给我来一间客户。” 她这一喊不要紧,到把在这店的里所有人都逗的哄堂大笑。那店掌柜的更是一个刻薄之人,取笑着说道:“真是奇闻,叫花子要来住店,那狗都要上房了,真是好笑不好笑。这里的客房小,床也更小。怎和你们乞丐的住所相比呢?你们可是天当被、地当床,想多大有多大。你们那里可是自由自在,多好吗,何必跑到这里来住这小屋,睡这小床呢。如果你实在想住的话,你最好还是到那寺庙里去。到那里陪菩萨,菩萨神通广大,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在众人的哄笑和辱骂声中,小谢峰不但被拒之门外,而且如同被人赶出来一般。虽然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可也无可奈何。只好先去街上买了二套衣服,又找到一小河边粗略地梳理了一下。 这又回到街上,有了前车之鉴,也为了稳妥起见。谢峰预先把银子拿在手上,委委诺诺地又来到一家客栈。然后小心谨慎地走了进去,没想到此番情景与之前却是大不相同。 那店掌柜见谢峰手拿着银子进入店来,并还声称是要住店,马上笑脸相迎。那热情周到的样子,简直让人受不了。谢峰一下子就有了深刻体会,先前自已像叫花子一样被拒之门外,现在却如同贵客一样被请进店内。这真如同冰火两重天,这社会认的是钱,而不是认人。有钱才是天王老子,无钱就是狗屁一个。谢峰这才真真体会到钱的作用,钱才是万能的,没有钱才是万万不能的。 就这样顺利地住进了客栈,自已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进住客栈,住进去后一切都感到称心如意。可不一会儿想起先前的事,心里老不是个滋味。想到在饭庄受辱,心中忿忿不平,于是起身就向那饭庄走去。 来到先前那饭庄,谢峰仍先把银子拿在手中,然后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这时也巧,还是遇到先前那店小二。这店小二见谢峰手握银子走了进来,马上跑了过来。点头哈腰、满面笑容地迎着谢峰。谢峰心中有气,蔑视了他一眼。可那店小二好像无所为一样,仍是笑喜喜地把他迎到桌前。然后又点点头问道:“小少爷,想吃点什么?我们这有最好的厨子,菜也是做的最好。” 谢峰未等他说完,马上接口说道:“你们这的店小二也是最好的,个个都是狗眼看人低,都纯粹是些溅人。那这样好了,先来几样你们店最拿手的好菜,我来品一品。”说着把手中的银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那店小二被谢峰骂的一楞一楞地,但仍是点头哈腰地满口应承。不一会儿,那几样精美菜肴就被端了上来。谢峰也不管什么,就称心如意地在饭庄饱食了一顿。吃完后就大声喊结账,那店小二屁颠颠地赶忙跑了过来,满面笑容地说道:“小少爷吃好了,这是二钱银子。” 谢峰也不搭理他,付完账起身准备离去。那店小二又说道:“少爷走好,欢迎再来。” 谢峰一听这话就来了气,大声说道:“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先前我来时,你不让我进。还说就是手上有银子,这里也不接待我。还让我有多远滚多远。现在我在这里吃饱喝足了,你又欢迎我再来。你看看你前后判略二人,你还是个人吗?” 这时店小二才想起眼前这人,就是先前被自已赶走的小叫花子。于是马上陪着笑脸说道:“小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是有眼不认金镶玉,求小少爷大人大量,放小人一马。” 谢峰见他那低声下气的样子,也就不好再发作。于是,也不再理他,转身离开了这店。 此后一连数天到是挺顺利,可一想起冷姨,心中就极为不安起来。冷姨的死活无法预测,可自已以后怎么办?现在自已虽已逃出恶景,但也不能这样苟且偷生。自已一定要想办法知道冷姨的生死存亡,也要查询江大伯和龙儿哥哥的真实下落。想来思去一直没有个头絮,也不知怎么办好。 现在屈指算来与冷姨分手后,逃出来也已经有七八天了。所幸意外得到的银两还有不少,解决肚子的问题还不太大。可算来算去,这些银两总会有用完的一天。过去虽然跟大伯和冷姨他们常在一起,可至今还真不知道江湖的门朝哪儿开。以前也曾听说过那些英雄好汉的故事,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大侠是如何谋生的。好象他们总是有大把的银子,挥霍不尽的财富。尽管我小小的谢峰不是什么侠客,闯不闯江湖虽说是无所谓,可以后的路究竟是怎么走呢? 思前思后,最后决定还是再回自已和冷姨先前住的村里去看看,打听一下冷姨有没有消息。如果没有消息,那么就再回常春谷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江大伯和龙儿哥哥的下落和音信。以后不管情况怎样,都再视事而定。 主意已定,第二天谢峰拿起自已的包袱,又踏上了茫茫的归途。虽然想法很简单,但已认定的事就一定去做,认定的路就一定去走。 回首望去,清晨的阳光照在自已青青苍白的秀脸上,思絮万千。现在虽是个男孩子的装扮,但瘦小的身裁仍脱不了女孩的身形。想到自已孤身一人,父母的惨死。大伯和龙儿又渺无音汛,冷姨又生死不明。在这些伤心事的催促下,大颗的泪珠就象断了线的珍珠那样滚滚而落。 第三十五章 庙中惊魂 小谢峰离开那城镇后,在路上连续走了三天。由于身上还有银两,所以上路之前就先备足食物,所以一路上到还没有挨受饥饿。这天走了整整一天,也确实感到疲乏。于是走到前面的一座破败,早已没了香火的破庙里,爬上那供桌上倒头便睡了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隐约还有人的喊叫声,睡梦中的谢峰一下被惊醒。听声音是往破庙这边来的,经过多次的磨难和遭遇。小谢峰有了经验,不管是怎样的情况,还是先躲起来为妙。于是急忙从供桌上翻下来,赶忙躲在神像后面。 马蹄声越来越近,后面的喊叫声也逐渐清晰可闻。只听有一人喊道:“快追,别让那妖女跑掉!” 另一人也叫道:“那妖女就在前面,量她也跑不掉的!”。 没过一会儿,已经残破的庙门轰地一声倒下,一骑一人摔在地上。朦胧中虽看不真切,但也能分辨出是个女子。那女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庙里走来,看样子好像是受了伤。 等她刚进到庙里不一会儿,后面追赶的人也已赶了过来,一人手持火把已把整个破庙都照亮了。这时就见二个大汉快速地冲进庙来,同时大呼小叫地虚张声势。 先冲进庙里来的是一位相貌威猛的彪形大汉,豹头环眼,双目露着凶光,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刀。紧跟着冲进来的一位,是身裁略为偏瘦的男子。他左手持着火把,右手也拿着一把大刀,两人倒显的不慌不忙地,一步一步的向那女子身前逼进。 那彪形大汉狰狞地笑着说道:“姑娘,你还想跑吗?你现在可是走投无路了。快跟我们老老实实地回去,我们也不为难你。如果你还想作无谓的抵抗,那我们的刀可不长眼,生死可由不的你。你可要想好,免的我们动手不留情面。” 躲在佛像身后的谢峰借着火把的光亮,这才看清那女子是个极为美貌、清秀的姑娘。身穿浅蓝色的衣装,水汪汪的大眼,却充满着惊慌与绝望的神色。 只听那女子用颤抖的声音回道:“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不要苦苦相逼于我。我是不会回去的,就是死也不会回去。” “你他妈的不要不识抬举,我们堡主看上你,是你前世的缘,今世的的福气。现在请你回去是抬举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害的我们从府里一直追到这里,好不容易才追上你们,可你他妈地还不领情。要不是我们堡主相中了你,老子他妈的早就费了你。”那大汉满脸怨恨地说道。 那女子毫无示弱地说道:“你们堡主看上的人多呢?难道他看上谁,谁就要跟他吗?我与他毫不相识,也无任何瓜葛。他有什么权力来干涉我的自由,他有什么权力来强人所难。像你们这样蛮横无理、横行霸道,难道就不怕王法?” 那大汉又怒道:“你他妈的,我们堡主看上的人,还没有那个敢不从的。在这方圆八佰里,我们堡主就是天王老子。什么王法不王法?老子段辉现在就是王法。我先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老子可是从来不会什么怜香惜玉的。”话音未落,那大汉段辉就已经提起断魂刀,就向那女子步步逼来。 那女子也毫不畏惧,连忙抽出剑来准备抵挡。但是这个叫段辉的大汉,武功明显高于那女子。他可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对一个弱女子却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攻击。不出七、八招便把她逼得手忙脚乱,左支又绌,眼看就要伤在刀下。 那同来的打着火把的同伙,也在注视着这女子。他见那叫段辉的大汉下手是毫不留情,把那女人已经逼的是险相环生。他心里却十分担心,生怕出现意外。于是提醒道:“段兄,堡主喜欢和要的人,你可要小心谨慎,免得误伤到她人,回去不好交待。” 这人的提醒到让那段辉收敛了许多,他只好屏声息气,下手和出刀也不敢再肆无忌惮了。人也不像开始那么张狂,出手也变的缩手缩脚起来。 那女子可看出了原由,也知道他们暂时不敢伤害自已。于是紧张的心态也有所放松,她也不再于与那段辉进行缠斗。可她在出剑还击的时候,脚步便开始向那打着火把的男人靠拢。 那打火把的男子见女子逐渐移向自已,不知她是何意,心情也紧张起来。万一女子向自已出手,可如何应对为好?不出手应对则自身难保,出手应对又生怕有个闪失,那也是脱不了干系。于是无奈只好身形也向后移动想避开她,移着移着,慢慢也就移到了佛像旁边。 躲在佛像身后的小谢峰可就着急起来,这样一来没准儿就会被他们发现自已。正想到这时,没想到还真的被那手持火把的男子发现了。 那男子突然看见佛像后有一人,心中不由一惊,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有人!” 躲在佛像后面的小谢峰可是想躲也躲不住了,她反应迅速急忙抽出剑来,就准备剌过去。 那男子见情况不妙,忙挥刀就想向谢峰砍过去。 再说那女子可不知道他喊叫是何意,也不知佛像后面藏有人。见他挥起刀来,还以为他是要砍自已,所以也急忙回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向他剌去。 那男子只想着要对付谢峰,举着持刀的手还没砍下去,可没提防这边的女子。结果却突然被那女子快速出手一剑剌中。不过这一剑并未击中要害,可阻止了他砍下那一刀的力度。 那男子这一刀已无力砍下去,可被谢峰瞅准了机会。她随机一剑剌出,正中其要害部位。那男子在瞬间就连中二剑,根本就无喘息机会,竟倾刻间倒地身亡。 那段辉听那同伙没来由地大叫一声,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见这女子向他剌了一剑,同伙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瞬间就到地身亡。对突然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心中大为不解。可又没有发现其它情况,所以认定是这女子一剑刺死了自已同伙。 这段辉可是脾气非常暴燥,见同伙被杀不由地就火冒三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挥刀冲了上来。 这女子见他那穷凶极恶的样子,不由地大惊失色、心中慌乱,急忙想躲到佛像后面。 这时的光线可不太好,那倒地身亡的男子手中的火把也已掉在地上。使的原先比较好的光亮,一下子变的小了许多。 这时的段辉可是气急败坏,不顾一切地挥刀砍了过来,恨不得一刀砍死那女子 那女子无奈,急忙跳上佛台上躲让,可躲让的速度还是慢于那砍来的一刀。那段辉的一刀便砍在她的大腿上,鲜血滴滴答答往下直流。 在佛像旁的谢峰可看的真切,见那女子危在旦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事不宜迟容不得多想了,也挥剑砍了下去。一剑正砍中那段辉的手腕,他手中的刀也随之落地。 这段辉可是万万没想到佛像后会突然砍出一剑,吓的是魂飞魄散,转身想逃。 谢峰可不放过时机快速出手,使出一招流心飞剑,一剑击去,正中他的侧胸。 那女子被段辉砍中一刀,忍着腿的痛疼,也快速出手。使出一招彩云追月,一剑从他后背穿过。两人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出手,前后夹击。两剑都剌中那段辉。 那段辉可不知是谢峰躲在佛像后,还以为是神灵在发威,所以吓的是七窍生烟、惊慌失措,带着恐惧和不解的心情中剑身亡。 那女子由于用尽全力作最后一搏,见两贼人都被击毙,也放下心来。可腿部流血过多,人也过度紧张,这时一放松,人就有些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谢峰赶忙抢上一步扶住了她,不料她哇的一口鲜血全都喷在了谢峰的胸前,接着就昏倒在她的怀里了。 谢峰见女子晕倒,急忙过来,略微检查一下伤势。还好不是太严重,就草草给她包扎了一下。 谢峰一开始就同情这弱女子,何况她是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和自已一样都是女性。所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更不能让她落在贼人手里。于是忙把她驮上马,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谢峰带着三匹马连夜兼程,一直走到天有点蒙蒙亮时,才停下来息息脚。那女子依然昏迷不醒,一身劲装已经污浊不堪,好在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估计没有什么大碍。谢峰把她扶下马来,让她躺下,并静静地等她醒来。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那女子长长的吁了口气,慢慢地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哎……我这是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说话间,挺身欲起。 “姑娘别动,你受了伤,不宜移动。”谢峰关切地说道,并连忙制止了她。 “噢,谢谢你,是你救了我?我记得昨晚好象在破庙里啊,到底怎么回事?”那女子一双媚目充满了疑惑。 “哦,是这样的……”谢峰于是如实地从躺在破庙里睡觉讲起,讲到看见二人再追杀她,自已是如何出手,然后又用马连夜把她带到这里讲叙了一遍。 那女子听了谢峰讲叙后,特别激动和感谢,于是说道:“多谢你救了我,请问小少侠高姓大名?。” 谢峰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少侠,姐姐叫我谢峰妹妹就可以了。”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已一身落满尘土的衣服,满脸绯红地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姐,你真飘亮!” 那女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弟弟呢,原来也是个小美女呀。谢峰妹妹,我叫秦彩月,你就叫我彩月姐姐好了” “啊!你就是秦彩月?前几天我在那镇里的客栈里,就听人说起大美女秦彩月,没想到竟是姐姐。姐姐,你真是很飘亮,真是美若天仙。”谢峰无不羡慕地说。 “看不出来我的小妹妹,说话居然文绉绉的。谢峰妹妹,以后我们以姐妹相称好吗?妹妹,我和你可是一见如故,我可是真心希望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好妹妹,你愿意吗?” “姐姐,我当然愿意呀。我能有你这样的飘亮姐姐,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只要姐姐不嫌弃我,我当然愿意做你的妹妹。”谢峰诚肯地说道。 这时秦彩月本想站起来,可是腿痛难忍,无奈只好又坐在地上。谢峰看到秦彩月痛苦的样子,非常心痛地说道:“姐姐,你的腿伤还比较严重,我看你暂时还是不要乱动,否则对伤口不利。另外姐姐这伤口还是需要医治才行,不如我们找个集市住下养伤如何。” “妹妹说的也是,可这好像是去州府的官道旁,那恶贼就是从州府方向追来的。所以我们不能再走这条路,最好得改方向。”秦彩月说道。 谢峰胸有成竹地安慰说道:“姐姐,听我姨说过,兵法上有‘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那些贼人一定会以为你往南跑了,想不到我们居然是往北走的。咱们就在前面找个客栈先住下,姐如果能再把衣服换换,装扮一下就更妙了。我这还有一套稍大一点的男装,姐姐穿上虽不一定合适,可骑在马上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说着从包袱里取出衣服递给秦彩月。自已也换了一身稍微干净的衣服,然后又帮姐姐换好衣服。谢峰又看了看秦彩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姐,你太飘亮了,皮肤白白的又细又嬾。你虽穿着男式服装,可掩饰不了你的女儿身。你还是要把脸装扮一下才行,头发也要装扮一下。 秦彩月虽穿上不完全合身的男装,还可勉强应付一下。可这脸部如何装饰,自已却还无从下手,只好先行把头发梳理成男式发形。 谢峰又看了看她,说道:“姐,我到有个办法,只怕你不喜欢。” 秦彩月说道:“我的好妹妹,现在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逃命和安全最要紧,顾不得许多了。你有什么就尽管说,有什么办法好你就弄,姐不会怨你的。” 谢峰笑着点点头,马上到水边弄了一点湿黄泥巴,在手上搓了搓就抹在秦彩月的脸上。秦彩月心里虽不情愿,可也无可奈何任由她抹。 过了一会谢峰又看了看,才感到比较满意。然后说道:“姐,这下你可尽管放心,管保别人看到你,还以为你是大病的小男子呢。没人会想道到你是女扮男装,更没人会想到你是个绝世美女。” 秦彩月虽看不到自已的脸,可也想象到自已一脸的黄泥巴是多么的难看。于是说道:“姐相信妹妹的心灵手巧,一定让人看不出破绽。那我们就早点走吧,免的再节外生枝。” 谢峰忙又把秦彩月骑的那马牵过来,小心翼翼地扶她骑上去。然后又抽出剑来,过去对着那两匹贼人骑过的马股上,就是重重地砍了两剑。那两马受痛,立即沿路向南狂奔起来。谢峰又上的马,坐在秦彩月的身后,两人同乘一骑缓缓向北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慌不忙地前走着,两人的这一身装扮也没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路上也曾遇到过几波武士打扮的人士,可人家根本就没正眼看她们一眼,奔马飞驰而过。 两人一直向前行了三十多里,来到一个叫双河的小镇子,秦彩月勒住马说道:“妹妹,我们就在这里找家客栈住下好了,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好的,姐,请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找。”谢峰迅速在镇子里转了一圈,在客栈包了个客房,又招呼伙计把马牵走。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然后又到药房买些金创药和包扎棉布。 回到内室之中,看到秦彩月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双眼紧闭着。谢风将她的腿轻轻挪出棉被,冷静地动手,稍微撕开已经被血浸湿的裤子,检视着她的伤口,弄了好一会儿。见她大腿上的伤势不轻,那刀给她那修长的腿上留下了近半尺长的口子。好在刀伤没伤到经脉,不过看到这伤口,也不由地让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秦彩月大腿上的伤势不轻,幸好买有金创药,待上好药后,费了好些力气才帮她把伤口包好。 谢风在包扎伤口时,秦彩月已醒来。她勉强想要撑起身子,却因为牵动了伤口,而疼得缩起身子。她喘了几声,谢风赶忙近前,扶起她的身子,并将一碗温水递到她的唇边。 秦彩月只觉得口干如焚,只是贪婪地低头喝着水,甚至无法理会那些清水流出口唇,浸湿了她的衣衫。 谢风关切地只让她喝了几口水,就将碗移开。并说道:“别喝得那么猛,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秦彩月挣扎着要起身,不安地下意识地摸摸腿,碰触到伤口时,那阵疼痛让她全身都紧绷起来。 “我去叫人送点吃食来。”谢风说完便出去跟店小二嘱咐了一下,一会儿饭菜就送了进来。两人空虚已久的胃已经嗷嗷待哺,看见眼前的饭菜,哪里还能够忍耐?当下就连筷子也没用,双手抓了菜就往嘴里塞。两人啧啧有声地吃着,呼噜呼噜地喝着汤,还不时贪婪地舔着指尖的汤汁。 饭后天已黑,秦彩月由于伤势和疲惫也就沉沉地睡去了。 谢峰又忙着收拾了一会儿,也感到疲惫不堪,也只好上床睡了。 第三十六章 生死难测 谢峰和秦彩月在这家客栈一连住了五、六天,对秦彩月是精心照顾。每天是跑前跑后,不辞辛苦和劳累,这让秦彩月非常感激。 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谢峰见彩月姐姐己上床安睡。自己也抓紧洗漱完毕,早早地上床睡了。谢峰睡的很熟、睡得很安稳。睡着睡着却逐渐觉得热,觉得吵。悠悠地睁开眼睛之后,火的光影映在窗户上,还有着许多人惊慌喊叫的吵杂声音。之后又听到猖狂的嘻笑声,以及尖锐的惨叫。谢风不由地感到惊恐和慌张起来,也开始有些胆怯起来。一双清澈的大眼在白皙的脸庞上眨了一眨,也感到盲然和无所适从。急忙想喊秦彩月,可这才发现彩月姐已不在床上。 正在这时却听到秦彩月大声喊道:“全都给我住手!你们这些狗强盗,强抢民女,乱杀无辜。有本事就冲我来。”秦彩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怒吼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与愤怒。 谢峰紧张地下了床,推开虚掩的房门往院子里看去。却看见秦彩月全身是血,拿着剑站在那里,一双眼睛被血腥染得通红。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全身浴血的人,客栈里好多人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秦彩月举起剑,挥斩过一个蒙面的壮汉,那贼人哀嚎一声,转眼间倒下。 谢峰看到这一切,身子直发抖,连忙冲进屋外。紧紧抱住秦彩月,看见她身上有好多处伤口。那些伤口都在汩汩流着血,尤其是颈子那道伤,有好多血涌了出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下,忙问道:“彩月姐,发生了什么事?”。 秦彩月只是紧闭上眼睛,弯下腰来抱紧谢峰。有气无力地说道:“峰妹,你快走了,这里不能久留。这些强盗始终不肯放过我,看来我今天是难逃一劫。他们是张家堡的强盗恶人,记住给姐报仇。”秦彩月深吸一口气,拉起她就往后院走去。 “不要,我不要走。姐,你在流血,那会痛啊!我要帮他包扎。”她喊叫着,拉着秦彩月的衣袖不停摇着。 “峰妹!听到没有!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秦彩月突然发疯似地摇着她,将她脸上泪水都摇得飞散。“这些强盗毫不留情地滥杀无辜,你听懂了没有?”她无法克制地吼道。 谢峰只能摇头,全身剧烈地颤抖。 “原来,这里还有漏网之鱼。”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一个高大男子蒙着脸,手持沾了血的刀堵住去路。 秦彩月咬牙,挥刀就往前劈去,并把谢峰推到一旁。 那人刀法精湛,手中那柄长刀更有着奇异的蓝光,转眼间已经打掉秦彩月手中的剑。狞笑着说道:“秦彩月,你杀死了我的哥哥,还杀死了我好几个兄弟。我们堡主已不在需要你这个溅人了,今晚你和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逃。”那人说完同时一刀戳进了秦彩月的胸口。 “彩月姐!”谢峰惊叫一声,捡拾了地上一把剑,用尽所有力气,持剑挥往那个凶恶的贼人。 那人根本没想到谢风会陡然攻击,闪避不及下,剑刃砍向他的肩部。那人左肩被砍惨叫一声,本能地大力挥着手,将持剑的谢峰摔出几丈开外。 谢峰摔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着。她被摔到一处火焰的另一头。因为疼痛而充满水雾的眼睛里,所看见的是一个男人脸上凶恶的目光。 “你这个该死的小兔崽子,老子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那男人脸部的肌肤都在擅抖着,表情因为疼痛与愤怒而扭曲着,样子是可怕到了极点。他想要马上杀死谢峰,但是火舌横亘在中间,让他的动作略有迟疑。 轰地一声,火焰窜得更高了,谢峰像是被吞噬在火焰里。眼睁睁地看着火舌逼近,本以为自己没救了。但是在危急的时候,一双手硬是将她拉出火焰边缘。她正想惊叫,回头却看见是自已在山上见过的老和尚。 “老和尚,你等等,我彩月姐还在那里!”她哭喊着,挣扎着不肯离开。 “求求你别叫了,再不走可真来不及了。”老和尚抱住哭泣挣扎的谢峰,顺着小径,向那幽黑的夜幕里逃去。 那贼人正想抽出刀子去追杀,身受重伤的秦彩月却拼着最后的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贯穿胸前的利刃,任凭男人怎么用力都无法抽出刀子。 “逃……风妹……快逃……”她嘶吼着,之后颓然倒地。 “啧!”那贼人紧皱着眉头。一手抽回手中的利刃,一手捂住肩部中剑处离去。 老和尚抱着谢峰丝毫也不敢停留,加快步履快速向前奔去。同时也遮掩不住脸上的担忧,担心夜长梦多,更是担心路上风险难测。 开始谢峰担心着彩月不想离去,可看到她被那贼人所杀,心中悲愤难忍。当老和尚刚抱起自已时,谢风才挣扎了几下,就看到又有一群贼人冲了过来。老和尚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脚步仍是没有半分迟疑。当冲出险区后才对谢峰说道:“再有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就可以到达前面那座大山。”老和尚的声音低沉浑厚,语调不卑不亢,那神态与身手都让人信服。虽然形态仿佛像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那双精光内敛的眸子里,有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老和尚爷爷,再一个时辰就到那大山安全的地方?到时就可以让老和尚爷爷好好休息了。”谢风恭敬地说道,并用衣袖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此时的天空是无有一点星光,整个大地漆黑一团,四周静得诡异,只有人踏行在枯叶上的声响。 忽然,一个极其细微的声响引起老和尚的注意,他猛地回头,陡然看见四周许多小树影摇晃。老和尚小声地对谢风说道:“孩子小心!”说完把她放了下来,迅速地回身。 口笛声尖锐地响起,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四周原本沉静的小树影子都活了起来。化身为数个身手矫健的男人,凶恶地向他们扑了过来。几个弓箭手在外围,后背上带箭囊。他们迅速地搭弓上弦,毫不留情地射出如雨般的利箭。 老和尚伸手从背后抽出把亮晃晃的钢刀,刀尖直指眼前的一个不速之客,招出猝然且迅速。转眼间,兵器撞击的声音响彻了寂静的小树林。 想偷袭的这些人,手上所持的刀都带着刺眼的深青色,一望便知是淬上了剧毒。而射出的利箭上,更是燃烧着火。这群人个个都是一脸阴狠,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冰冷。而眼前倾刻间就已经是厮杀一片,喊叫声不绝二耳。 此时老和尚已是满腔怒火。他长啸一声,纵身闪出,几个起落冲便向前去。突然又凌空掠起,将刀在身前迅疾横扫而出。满腔愤怒与怨恨凝成刀气闪闪跃动,尤如长蛇飞舞。冲过来的几个杀手都被凌厉迅猛的刀气所伤,纷纷倒地惨叫不绝。 为首的一人见老和尚神勇无比,也大吃一惊。惶恐不安后,从旁人手中接过一箭,对准了老和尚一箭射出。此时老和尚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注意到他的动静。当暗箭射来时,也不躲闪,只见手中刀一挥。那箭立时断成两截,分射出去,刚好击中另两名杀手。那两人还不知是何故,便霎时倒地而亡。 老和尚此时已是愤怒不已,展开神影行步,如风随影般地在那杀手中穿越,霎时便越过了几人的拦阻,直冲向那射箭人。 那射箭人惊骇不已,忙拉弓又想对准老和尚直射。老和尚可是眼疾手快,侧身闪过。步法轻盈,又是几个起落已到那射箭人身前。 那射箭人慌忙拿起大刀,直取老和尚。老和尚突然一招“鹰击长空”凌空飞起,紧接着一招“飞鹰展翅”,一道刀光闪过,将那射箭人砍翻倒地而亡。 谢峰蹲在地上,因为紧张而发抖,却仍是一脸坚决。“和尚爷爷,您别担心我。” 这时一把凶狠的刀子挥砍到眼前,谢峰哀嚎地紧闭上眼,怀疑自己会丧命在此处。 铛地一声,钢刀不知被什么力量挡住。等谢风睁开眼睛时,那杀手已经飞出丈余,挂在一棵树上动弹不得。 她既恐惧又不解地瞪大眼睛,领子上冷不防被一提,原本老和尚已站在自已的身前,被吓软的双脚才有力气站稳。 偷袭者中,为首的一杀手,他手握一柄利刃,脸上有着狰狞的疤痕。目光紧盯着老和尚,之后提着刀就要冲杀来。 猛地,陡然传来一声暴喝,不但声量惊人,且字字以内力送出。如同平地雷动,惊得所有人冻结当场。内力薄弱者甚至被那声暴喝震得耳膜发疼,手上的刀剑纷纷掉落。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老和尚身上,而他的表情仍旧无甚改变。“今晚在这里我不想过多地取人性命,不想死的就滚。”他缓慢地说道,眼前四周早就躺了好几个杀手。 “老和尚是哪路神仙,为什么偏要干扰我们兄弟的事?只要你把那小孩子送给我们,我们就互不相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那偷袭者头子好像见多识广,知道眼前这和尚一喝之中,已显示了内力不凡。他虽然心里忌惮三分,但是拼着一股狠劲,还是硬着头皮询问。 “我是云台寺的星空大师”他缓缓说道,虽是瘦小的身躯立在风中,却给人无限的压迫感。他双眸深邃,态度沉稳让人往往难以评估。 偷袭者们全部倒抽了一口凉气,有的甚至马上抛下手中刀剑逃之夭夭。偷袭者头子心中一凉,手里的刀子差点握不住,知道这趟生意他大概只能向阎王讨账去了。他也是江湖中人,当然听过星空大师的名号。 星空大师却有着惊人的声望,然而在江湖上的声名更是惊人。武功与善名冠绝江湖,天下所有门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当然知道星空大师的能耐惊人,但是我收了人家的银两,当然就不可能不办事。我们这行,收的是买命钱,当然就得豁命。碰上星空大师,是我运气不好。只是,这事还要非得办成不可。星空大师得罪了!”偷袭者头子吼了一声,手中利刃一抖,直往星空大师扑去。 星空大师把手中的刀递给谢风,双眉一扬,双手转圈,顺势一带,毫不费力地卸去刀剑来势。双掌运劲,制住刺来的利刃。就算是对方的杀招,也没有让他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他沉着地应战,看不出一丝费力,两者之间的武艺相去太远了。 偷袭者头子只觉得利刃左右各生一道巨力,吃惊之下,虎口已经被星空大师的内力震裂一道血口子。鲜血由掌间涌出,再也握不住刀子。铛地一声,利刃转眼已经落地。 “我不想杀人,说出主使者的名字,你可以保命。”星空大师徐缓他说道。 “没那么容易。”偷袭者头子冷笑一声,从腰间摸出爆竹,用力往地上砸去。轰地一声,爆竹窜出七彩烟雾,伴随着大量火焰,吞噬着小树林内的枯叶,转眼间在星空大师身前燃成一道火墙。刺客头子转过身去,打定主意就算是丧命了,也要达成目的。 “该死!”星空大师低咒一声,双手运劲卷起千万泥沙,迅速地扑灭了火热。只是这么一个动作,脚步便慢了些。 偷袭者头子迅速从地上拾起自已的刀,就向谢峰奔去。冰冷的刀锋狠狠地劈出,笔直地往谢峰扫来。看着逼近的刀刃,她低呼一声,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身子一歪,竟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她腰间的腰带上一紧,被拉开了数步。可腰间的腰带因刚才被用力这么一拽,也已经松掉,腰带仍在老和尚手中握着。 谢峰转过头去,看见那老和尚对自已微微一笑。并还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谢峰还来不及回答,背后又传来尖锐的嘶吼声。偷袭者头子双眼因为愤怒而通红,他握紧刀视死如归地又砍了过来。 谢风当然已经看出,持刀逼砍自己的家伙,他是想要自已的命。她是又气又急,不晓得究竟是得罪了谁,竟会遇上这种事情。她手里握着刀,本能地举在胸前,却悲哀地知道根本就挡不住对方袭来的利刃。 老和尚站在原地没有移动,等到刺客头子逼近之后,他的眼神缓慢地眯起,态度还是一样轻松,却多了几分的危险。然后他紧紧抓住谢风,让她动弹不得。 谢峰正在绝望之际,手里的刀却被不知名的力量的一撞,狠狠地打上偷袭者头子的手腕。那力道猛得不可思议,只是一敲,就听得一声清脆的断骨声。偷袭者头子没料到眼前的小孩会突然出招,右腕转眼间的已经断折。他忍住剧痛,右手提刀就砍了过来。 谢峰吓得紧闭上眼,忽地感觉被人由腿后以巧劲一踢,右腿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还不偏不倚地踢上对方的膝侧。砰地一声,她睁开眼睛,就只看见那偷袭者头子已经跪在眼前了。 “唉呀呀,既然是来行刺的,又何必行这么大的礼?”老和尚轻松地问道,手腕灵巧地一旋,碰上谢峰的手臂。 谢峰只觉得手臂一阵轻微的酸麻,就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那刀顺势狠狠地砸上对方的脸上。 “我杀了你们!”偷袭者头子已忍无可忍,握住刀子,凶恶地往两人腰间砍去。这横刀是杀招,要是真的砍中,眼前这两人都将被砍成两截。 只是,刀刃还没有碰到两人的衣服,就被一条半空中窜出的腰带缠住。腰带仿佛已变成灵蛇,状似柔软,自有意识地缠住锐利的刀锋。但是接着腰带一紧,转眼就成了牢牢的束缚,硬是将那把刀卷了开来。 接着,腰带又绕了回来,勒住偷袭者头子的颈子,一松一拉之间,迅速地制住了凶恶的莽汉。那人因为无法呼吸而脸色苍白,倒在地上紧咬着牙。 谢峰看得是目瞪口呆,而腰带的另一端却笔直地朝她飞来。她心中一慌,但是腰带瞬间已经缠上了她的腰间。 “啊!”她低呼一声,她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看了老和尚一眼。觉得这太神奇,太不可思意了。转眼间取了自已腰带,制住了恶徒,可见老和尚的身手惊人。 谢峰目光回到那偷袭者头子身上,那双黑眸变得阴鸷。忍不住开口便向老和尚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人?” “问出主使者。”老和尚说道。 偷袭者头子脸色发白,咬着牙勉强抬起头来。 “你要是肯说,还有一线生机的。”老和尚对那偷袭者头子缓缓地说道。 偷袭者头子双眼仍是通红,他撇着唇冷笑,表情看来十分诡异。“我们弟兄们收了别人钱财,领受的命令只有一项。”他的目光落在谢峰身上。 “有人要我们杀了这孩子。”他一字一字他说道。这偷袭者当真是为了谢峰而来的,在这周围埋伏,看来这次内情并不简单。 谢峰听他这么一说,一股怒火不由地从胸间升起,同时也有几分诧异。心中也感到的烦乱和惊讶,眉头皱得更紧,随后手持刀就要向那人劈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刺客觑了个空,早已经拔出一把随身带的小刀,又要向谢峰挥去。 老和尚一看不好,迅速挥掌结实地打在他的背上。震得他五脏六腑剧烈疼痛,一口鲜血猛地咳出。他还是忍着最后一口气,往谢风扑去。 当刺客扑上前时,谢峰可只想着恨不的杀了他,根本没想到他会扑向自已。这时已经来不及躲让,那把淬了毒的刀子就这样不偏不倚地扎入她的肩头。 谢峰喘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刀子扎入自已的肩膀。她张开口,不知道是该尖叫,还是怒吼,还是出自对那人的深恶痛绝。 “小心!”老和尚突然吼道,掌心运劲,真气霎时灌入双掌。看见刀子扎入谢峰肩头的一瞬间,他的心中一紧,再也顾不得要留下活口,眼下已经痛下杀手。 他左手一拉一扯,刺客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全身的骨骼因为强劲的力道,已经全部碎裂。鲜血由口鼻喷出,飞洒在地面上。破碎的身子远远地摔落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老和尚赶忙抱住软倒的谢峰,小心地护着。“该死!那刀子喂了毒。”他咒骂着,难得收起了平日出家人的模样。 他先快速点住谢峰的周身大穴,制住毒液的流窜。但是那刀子上的毒十分凶猛,转眼间谢峰就已经脸色修白、双唇泛紫。 老和尚可是看过太多生死,但是在看见这孩子陡然间从生龙活虎,到此刻突然性命堪忧时,他的心里奇异地被揪紧了。 谢峰起初还不觉得疼,她知道刀子扎中自己了。但是肩上的伤口不疼,她反倒是觉得冷。好冷好冷,冷得她的血液都像是要冰冻起来一样。她的身体好软,连呼吸都费力,怎么会这样呢?不是已经避开那些生死危机了?没想到死神就又找上她?她不想再去想那过往的事。 在朦胧之中,谢峰只能看着眼前的老和尚。只见他专注的眼睛看着自已,拍着自已的脸。只见他口唇掀动着,但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张开口,努力地说出心里的话。 “你说什么?”老和尚皱起眉头,低下头准备听个仔细。 谢峰努力张开口,靠在他的耳边喘着,又勉强说了一次。“我想找到我大伯和龙儿哥哥,还有我的姨。”她以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接着就眼前一黑,完全不省人事了。 老和尚抱起昏迷不醒的谢峰,那柔软的身躯让他平静的心有措手不及的颤动。他紧皱起眉头,之后神色一整,双足轻点地面,迅速地奔去。心中隐约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死,绝对不会让“她”死! 第三十七章 因祸得福 这已是一个五更夜晚时分,这时沿河边的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正有个灰布衣衫的老和尚抱着一个少年,朝沈家庄院疾行而来。由于老和尚赶了不少路程,额上还在不停地流淌着汗水。他那眉宇之间,隐隐流露出焦灼之色,似有着什么十分着急之事。 只见他快步奔近庄院大门,略一瞻顾,便走上石阶。举手叩了两下门环,才举袖拭拭额头上的汗水,伫立等侯,但还是不由地显露出焦急的神态。 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一阵门闩响动,两扇黑漆大门缓缓地开启。这时一名束衣汉子当门而立,两只眼睛上下的把这老和尚打量了好一阵子。然后冷冷地问道:“喂!你找哪个?” 老和尚虽然着急,但还是彼有礼貌地说道:“请问这里可是沈家大院吗?” 那看门汉子这时故意地拿出那阴阳怪气地声调哼道:“这里不是沈家大院,还能是什么地方?” 老和尚也不生气,只是吁了口气问道:“请问,可有一位药王谷来的孟老药师在府上落脚?” 那看门汉子仍不阴不阳地说道:“这些天从各地来的宾客,有几十位之多。你找那个孟老药师?可有什么事吗?” 老和尚急促地说道:“老纳有十分要紧之事,烦请这位壮士代为通报一声。” 那看门汉子把脸色往下一沉,说道:“现在这都是什么时候啦?要找人也该早些来呀。现在人都休息了,不好找人了,你明天再来吧。” 老和尚忙解释道:“老纳刚从百里之外赶来……” 老和尚的话还没说完,那看门汉子就不耐烦地说道:“不成,就是千里之外赶来也不成。” 老和尚不由一楞,仍用商讨的口吻说道:“这位壮士,那是为了什么?” 看门汉子可不耐烦地粗声说道:“已经告诉你了,这时候来不成。” 老和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双眉陡然一轩,深遂的眼神,隐隐射出两道寒芒。但仍沉住气,用哀求的声音说道:“这位壮士,老纳还是恳求你进去通报一下。老纳确实有特别重要的事要见你家主人和沈药师。” 看门汉子和他目光一对,不由心头一凛,暗自忖道:“咦,这老和尚的两道目光,倒和我们家老爷子一样的慑人。”心中有点虚,脚下也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马上换了一个口吻说道:“这位老和尚,不是我不肯替你通报,而是实在没法子进去通报。”口气显然软了许多。 老和尚道:“为什么不能帮我通报一下?老纳实有急事。” 看门汉子回道:“我家主人这时正在睡眠,我怎好去打扰。那些来的宾客也都是在睡眠,我总不能挨着个的去问,哪位是药王谷来的什么孟药师吧。” 老和尚不由地啊了一声,着急地说道:“那就麻烦壮士替我通报你家老爷一声,说云台寺的老和尚求见。” 看门汉子忙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成,我们家老爷正在睡眠,不能见客,你也更不便打扰。” 老和尚急不可待地说道:“事关重大,老纳一定要见。” 那看门汉子也有点来气地说道:“一定要见也不成,这是我家老爷交待过的,这个时候是不见任何外客。这可不是我在故意和你为难,更不是有意刁难于你,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下人。” 老和尚心中暗道:“没想到这沈家会有这么大的架子。”不由地可真地来了气,就伸手把那看门汉子一隔,抬脚就向院走去。 那看门汉子看老和尚竟然要强行入内,不由的脸色一变。疾退一步,大声喝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和尚,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吆喝声才落,只见从门内奔出二名手提大刀的束衣大汉。他们同声问道:“什么人敢到沈家庄来撒野?” 那看门汉子看到同伴赶出,也壮起胆子。伸手朝那老和尚一指,大声说道:“就是这个臭和尚!” 奔出来的二名大汉中,有一人大声喝道:“这是哪来的臭和尚,他妈的吃了豹子胆,先把他拿下再说。” 老和尚看这气势凶凶的三人,也不心虚并倨傲地一笑。朗声说道:“请三位壮士帮老纳通报一下,说云台寺的星空有事求见即可。” 其中一名汉子冷哼道:“咦,这个臭和尚好大的口气,凭你也配……” 另一名汉子不等他说完,就生气地接口说道:“还和他啰嗦什么?先把他拿下就是了。”三个汉子正准备一拥而上之时。 突然听里面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问道:“是什么人在那里?” 三名汉子听到这话语声,立即垂下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和尚举目向院内望去,只见一个阔面浓眉的中年男子,缓步向门口走了出来。 先前那个开门的汉子慌忙躬下身去,胆怯地说道:“回大总管,这和尚先前说要见药王谷来的什么孟药师,后来又说要见咱们家老爷。小的告诉他老爷正在睡眠,不能随便见生人,他二话不说就要私闯进来。” 那总管听言目光便向老和尚望来,然后拱拱手说道:“老……” “老”堪堪出口,他目光神情突然为之一震。 老和尚说道:“老纳星空原是求见药王谷孟药师来的,不知孟药师是否在贵府落脚?” 那总管连连拱手,忙问道:“星空大师?失迎、失迎。” 那总管脸露惊喜,拱手道:“果然是星空大师,幸会、幸会,快里面请。” 然后一面回头向那三人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星空大师大驾光临,你们不进去通报,还敢出言不逊。要是给老爷知道了,当心你们的脑袋。” 那三个大汉被总管骂得垂手恭立,面面相观不敢作声。 老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总管不必责怪他们,老纳登门求见,实在来的不是时候。” 那总管道:“大师好说,大师盛名满天下,武林中人,谁不尊崇?敝庄主要是听到大师到来,倒履相迎,还来不及呢。”说到这里,一面回头喝道:“你们还不赶快去通报老爷子?”侧身肃客,让老和尚先行。 老和尚略作谦让,就举步跨进大门。随即问道:“老纳尚未请教?” 那总管道:“老朽许建安,山庄管事。” 老和尚道:“原来是许总管,失敬、失敬。” 那许总管连声说道:“不敢,不敢。” 老和尚问道:“许总管还未见告,孟药师不知来了没有?” 许总管拍拍脑袋,笑道:“该死,大师不问,老朽差点忘了。我家老爷每年的寿辰,孟药师必然会提前到来。今年不知何故却迟了二天,直到昨天中午才行赶到。现在正在客房休息,不知大师何故急于找他。”说话之间已穿过二门行近内院。 但见一个身躯伟岸,鹞目鹰鼻的红脸大汉,转过长廊,急步朝外行来。 那许总管眼快,一见红脸大汉,立即低声说道:“大师,我家庄主来了。” 老和尚一见那庄主,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贫僧多有打扰,还望施主见谅。” 那沈庄主马上言道:“不知大师降临此地,有失远迎,望大师见谅。大师能驾临贵府,也是我沈某之荣耀。快请!” 老和尚说道:“沈庄主,我这小儿身中毒刀生命垂危,所以老纳是不请自来。还想请那孟药师施予援手,救这小儿一命。” 正说话间,那孟药师也急匆匆地一脚跨进内院来,并急着问道:“大师,你可是找兄弟我?我可想死你了。一别多年,未曾想会在这里能见到大师,真仍幸运。” 沈帮主道:“大师,孟药师,我们先到屋内去吧。就在这院内左首。”于是领着老和尚和孟药师直向院内左道行去。 孟药师向老和尚问道:“这小儿伤势如何?” 许总管巴结的道:“孟老爷子来的正好,这是天大的善事,那位小儿只怕……” 沈帮主没待他说完,脸色一沉,挥手道:“快去把灯剔亮,好让孟老哥替这小儿医治。” 许总管没命的应“是”,赶忙奔了过去,剔亮那油盏。 老和尚忙把小谢峰放在床上,只见她蜷曲身子,双目紧闭,口齿微张,只是不住的喘息。 瞧的人都是一阵心酸,老和尚也忍着满眶泪水,缓缓俯下身去。凑近小谢峰耳边,轻声地叫道:“孩子,孟药师来了!” 小谢峰仿佛听到老和尚的声音,身躯微动,缓缓的睁开眼来。一双失神的眼睛望着孟药师,口齿启动,吐出微弱的声音:“孟……爷……爷……” 孟药师忙打开药箱,取出了一颗药丸,纳入小谢峰的口中。一面说道:“孩子,快不可说话,先让爷爷瞧瞧。”说着,一手轻轻抓起她手腕,三个指头按在腕脉之上。但两道眼神,却落到了她的肩头上。孟药师暗暗叫了声:“好歹毒的贼人!”心念转动,不觉左手一探,疾快的撕开了谢峰肩头的衣衫。但见她的皮肉上,是一个乌黑的刀印,这一情形分明是由那断肠散毒所致。孟药师一手搭着脉门用心切脉,一边仔细地观察其伤口。 沈帮主问道:“以孟药师看来,这小儿伤势如何?” 孟药师吟道:“这小儿负创本已极重,但大师已封血道和运气逼住伤势,才不致合伤势更加恶化。” 沈帮主又低声说道:“有没有救?” 孟药师脸上一片严肃,徐徐说道:“伤势虽重,并非无救,但行针用药必须对症。”说着回身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玉瓶,倒了两粒丹药,又投入谢峰的口中。 小谢峰一双失神的眼睛,只是望着孟药师的一举一动。此刻服下丹药,就缓缓合上了眼皮。 老和尚等孟药师给谢峰喂下药丸后,才低声地问道:“老兄弟,这小儿可有什么大碍吧?” 孟药师看了一眼老和尚,然后说道:“请大师放心,小儿尚无大碍。服下丹药暂可防止毒性漫延,最好还要用药浴浸泡。不过中了这毒还需很长时间医治,才能慢慢痊愈。” 老和尚这时好像放下了心中的抱负,感激的对孟药师说道:“全仗老兄弟施救。” 孟药师拂髯笑道:“老朽和大师相交二十余年,你我毋须客套。” 沈帮主道:“孟老哥,小儿服下丹药,是否还需什么护养?” 孟药师点点头说道:“这小儿伤势不轻,确需好好调养。沈兄庄上,那是再适宜也没有了。这小儿此刻已服过丹丸,即可沉睡过去。” 沈帮主道:“如此甚好,大师和孟老哥,咱们可以走了。大师一路奔波,尚来进食,还是到大厅用餐。老朽已吩咐使女,在这里问侯,大师但请放心。” 孟药师道:“大师,小儿服药之后,需要一段时间的安息,不可有人惊动。走,咱们到外面去。” 老和尚看谢峰服药之后,果然睡的甚是严稳,心下稍觉宽慰。于是跟着两人跨出房来。早有庄丁们提着灯笼伺侯,回到了前院大厅。 这时候沈帮主已命下人整治酒席,请大家入席。 第三十八章 难掩真假 饭后,使女替每人沏上香茗,几人品茶闲聊了一会儿。 那孟药师道:“沈老弟,那小儿中毒还需用药水浸泡去毒,还望帮主给于协助。” 沈帮主接口道:“孟兄,你我是兄弟,在这庄内你尽可随意吩咐。” 孟药师连连笑道:“好、好、好。沈帮主不愧大仁大义,那就由我来安排了。” 沈帮主说道:“时间不早,大师也该去休息了。” 孟药师蔼然笑道:“那小儿不碍事,倒是大师未休息,快去睡吧!” 老和尚道:“老纳还不怎么累,只是不放心那小儿。” 沈帮主道:“这里有人伺候,会为那小儿服药。大师只管放心好了,你也应去休息好了。” 老和尚深深吸了口气,也只好跟随佣人到给自己安排好的卧房里去。因一天一晚没有好好休息,确已感到十分困倦,无暇多想,匆匆解衣上床,倒头就睡。 暮霭沉沉,躺了一整天的谢峰从睡梦中醒来,感到浑身有些好转。手和腿也都能动弹了,只是周身无力,嗓子像有什么东西似的,睹着无法发出声音。好在有佣人的照料下,才吃了少许食物,人也仿佛有了精神。 这时见几个佣人抬着有三尺高的大木桶进了谢峰睡的屋里,之后陆陆续续在木桶里倒入了热腾腾的药汤。那些药汤里有着浓郁的香气,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温暖的蒸汽。 佣人把一切准备好后,便恭敬地退下了。 谢峰心里则是对佣人们的举动感到有点纳闷。当视线落在那桶药汤里,才想起先前孟药师所说的药草浴。记的他说要把各种珍奇药材,煮成汤拿来让自已浸浴去毒。 片刻间,孟药师也进到房内,没有说话就解开自已腰间的系带,轻松地脱下身上所有的束缚。转眼间就在烟雾蒸腾间若隐若现,神态十分从容。 可谢峰的脸色却刷地变得苍白,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猛眨着。 “等等,你……你……你干么脱衣服?”她心里急着说,可嘴里却发不出声音来。顿时有一阵不祥的预感,他该不会是想……他的回答,印证了她最恐惧的猜测。 “‘你’也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沐浴疗伤。”孟药师一脸平静地看着谢峰。 ‘沐浴疗伤?’谢峰的脸色变得像雪一样白,她本能地握住衣襟,下意识摇着头。她心里明白,药师现在还不知道自已是个女儿身。但是非常不幸的是,自已现在却说不出话来。她这个女儿身的秘密大概也瞒不了多久了,一等剥光了她的衣服,她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脱下衣服,”孟药师再度说道,皱着眉头看着谢峰那瑟瑟害怕的模样。心中大惑不解,现在也只不过是要“他”脱下衣服,可“他”反倒像是被抓的小动物,胆小恐惧。只是眨着那双闪亮的眼看着自已,动也不敢动。 “想都别想!”谢峰肯定地回答,更努力往墙边缩去。“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不必麻烦到你。”她虽是硬着头皮说道,可嗓子仍是发不出声来。 “这些药汤不只是让‘你’沐浴用的,我必须先帮‘你’运气,打通结郁的经脉,否则会对‘你’往后有碍。‘你’才刚刚清醒,不靠外力是无法疏通经脉的。”孟药师仍是平和地说道。 他脱尽了衣物,一身赤裸地朝浴桶走去。 谢峰的视线不经意地一瞄,脸儿霎时烫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似的,羞得脸儿发红。她急的连连摇摇着头,都快不能呼吸了。 药师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眯起眼睛,露出几分不耐。“孩子,不要浪费时间了,等药汤凉了,效用相应地会降低许多的。”他沉声地说道,伸出手就要抓谢峰。 谢峰惊喊了一声,慌忙避开,闪躲到床的另一角。“你、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她显得惊慌失措,气急败坏地喊道。可是嗓子只能噢噢地,却仍发不出声音。 “不把衣服脱下来,等会儿要弄湿的。”药师淡淡地解释,已经被她磨得没有耐性。“过来。”他猛地伸出手去拉。 谢峰惶恐地瞪大眼睛,看见他那双伸过来的手,心里极其不安。想要再次躲避开来,但是还是被药师轻易地扯住了衣领。 谢峰只好用双手抱住床边柱,硬是不肯被他拖过去。她的脸儿更红,也更加地坚持。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发现自己其实是女儿身。 孟药师沉着脸也很是莫名其妙,他双眉紧皱,无可奈何地看着谢峰。有点生气地说道:“你这孩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合作?”他走到“他”面前,发现“他”匆忙把头转开。 谢峰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她怕这个男人要剥光她的衣服。她紧闭上眼睛,死死地抱紧床柱,不相信他能拿她怎么样。 “你不肯脱,那就让我帮你脱了。”孟药师着急地说道。 谢峰又害怕又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嘶地一声,她最外层的那件衣衫已经被撕去大半。她吓得连忙松开床柱,转过身来面对他。看见他慢慢松开手中那块被撕下的衣布时,她开始剧烈颤抖。 “需要我继续吗?”孟药师看她那惧怕的样子不解地问道,然后又向前了一步。 谢峰颤抖地沿着墙壁蠕动,很想要逃离他的手掌。趁着他低下头时,猛地从床上窜出,就想要扑向大门。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门边,腰间就突然一紧。还来不及低头,身子被扯了过去。人仿佛腾空就被放进那桶热腾腾的药汤里。 “啊——”她高声尖叫,扑通一声掉进药汤里,溅出了无数水花。她沉进药汤中,根本没有办法站好。双脚拼命踢蹬着,双手也在水中胡乱地抓着。总想要捉住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生怕会溺死在这桶药汤里面。好不容易,她的双脚蹬往桶底,利用那股力量出了水面后,她紧攀着那桶的边沿,不停地咳着。 孟药师用这种强硬手法,总算把她拖到这桶药汤里。水面上只能看见她一张不知是气红、还是羞红的脸。先前被撕去了外衣,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单衣,还有那层缠胸布。 这时谢峰已被吓得嘴巴半开,一时之间就连咒骂的力气都丧失了。她缩进药汤里,脸儿被高温烧得通红,但是身了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孟药师也跳进了浴桶内,伸手抓住谢峰的手腕就往身边拖了过来。 “住手、住手!”她疯狂地想喊,可是连嘶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到底还是个少年姑娘,这辈子还不曾跟男人靠得那么近。她感到慌乱,心头闷着好难受,连手脚都没有半分力气,几乎就要瘫软在他的怀里。 孟药师被她的挣扎弄得心烦气躁,然后强拉着“他”的身子,将“他”小小的身子压在木桶的边缘,制止“他”疯狂的反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中毒很深,要愈早治愈好。”药师自言自语对她说道。 可是谢峰紧张的情绪已经忍无可忍,她张开嘴,毫不留情地朝药师的手臂重重咬了下去。 “够了!”突然的疼痛让药师的怒气陡然爆发,他猛地揪住她胸前潮湿的衣衫,用力扯下所有衣物。并快速地出手按住她胸前的穴道,将真气灌入她的体内。 因为先前拉扯的动作,她娇小的身子不由地飘浮在水面上。她完全裸露在他眼下,慌乱的眼里只剩下不安。她想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想避开此刻太过羞人的姿态。 这时孟药师才明白前后事情的缘由,也有些埋怨自已的粗鲁。对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姑娘,让自已产生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心中好不容易释然。于是马上从浴桶中跳出,快速地穿好衣裤。 谢峰这时蹲在水里,半点都不敢动弹。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胸前,眼睛定定地瞪着他,虽然有些气愤,可又无计可施。 “为什么事先不说明?这该死的老和尚,他应该告诉我一下呀。若是事先说了,我不会有所唐突”孟药师歉意的徐缓说道。 正在这时,听到有人敲门。孟药师快步过去打开房门一看,见是老和尚星空大师。不由地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老秃驴,你明明知道她是个女孩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的我无地自容。” 这老和尚被他没来由地一骂,感到莫名其妙。再向室内一看,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说道:“阿弥陀佛,请施主原谅老纳的过失。不知者不为过,这小女孩子如知施主是无意为之,也会谅解孟药师的。” 然后老和尚又对在浴桶内的谢峰说道:“孩子,这都是老和尚的过错。孟药师是为了救护于你,如有过失这处,还请你体谅于他。”说完就过来拉住药师出了房门。 于是马上喊来二个女佣,并让她们找了件女孩的衣衫,嘱咐她们给谢峰穿上,二人这才又进入室内。药师让二女佣扶住在浴桶内的谢峰,自已站在木桶的外边。用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握住她的穴位,不停地向她体内输送真气,以此来打通其穴道。 木桶里面的药汤带着袭人的热气和药物的功效,又在真气贯通穴脉的助推下。谢峰体内的毒素,也就随着汗水慢慢地排出了体外。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治疗,原本脸色苍白病弱的谢峰,脸上也渐渐起了红晕。 此后,孟药师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危险后,才与老和尚离开这室内。他擦擦额上的汗水,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的自已愧对了谢峰。 “多谢孟药师了。”老和尚看了身旁孟药师一眼,然后把自已如何认识谢峰,以及她的身事讲述了一遍。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孟药师,这孩子已失去了父母和亲人,孤苦伶仃一人。老纳是个出家人,无法带着一个小女孩子。还望施主以慈悲为怀,收留下这孩子。或收她为女,或收她为徒。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大师的善意此有不允之理,本身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之事。我看这小女孩到是个聪明伶俐之人,我是非常喜爱于她。至于收她为徒、为女,全由大师定夺。”孟药师恭敬地拱手说道。 老和尚在江湖上颇有声望,众多武林高手都尊奉为首。他以仁德为号召,行事磊落,尤其是行善事迹,总是让人们津津乐道。所以,孟药师打心眼里愿听从于他的嘱托。 而老和尚也以仁德为己任,同时也对孟药师是极大的信任。二话不说就又拉着他,又重新回到谢峰的房内。然后,对谢峰讲了自已的想法和意愿。 谢峰听得是满心欢喜,也顾不得身上湿润的衣服,扑过去一下抱住孟药师,喘息一声说道:“谢谢师傅的救命之恩。” 孟药师也非常高兴,也非常喜欢她那透明得像水晶的心思,更喜欢她那种喜怒哀乐全都写在美丽的脸庞上,藏也藏不住的性格。并说道:“孩子,从今之后我们就是师徒关系,日后为师一定会善待于你。另外,老和尚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日后可要与大师多亲近亲近。” 老和尚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哈哈大笑,高兴地说道:“峰儿,你这个师傅已经在为你作人情了。你能有这样的师傅,也不枉此一行。” 谢峰看了看老和尚和自已的师傅,不由地露出一脸的笑意。 第三十九章 治病医病 夕阳渐渐西下,乡村田野显得是那么的宁静,四处也都升起了袅袅炊烟。在这大道的路边上,站着三个身影和二匹骏马。其中一位身穿灰色布衣的老和尚,紧紧拉住一个少年女子的双手。老和尚那柔和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得爱怜,对那少年女子嘱咐道:“峰儿!你这一走,我们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以后你一定要记住我这老和尚噢。” 谢峰望着老和尚说道:“大师!我跟着我师傅你就不必担忧,放心吧大师!待我病好后,峰儿一定去云台寺看望你老人家。大师对峰儿的救命之恩,峰儿没齿难忘。” 孟药师对星空大师说道:“大师!这孩子自幼聪明过人。通过这段时间与她的接触,发现她的文思和剑法都有一定的造诣。如果再通几年的教育和培育,那是一般常人无法比喻的。不过在武功上,大师对我徒儿可不能保守哟?” 老和尚听其言不由地哈哈大笑,说道“阿弥陀佛,孟药师呀,你可真会说话。现在就这么维护起你的徒儿了。不过请药师放心好了,我的那本武学精典可是早已给了你的徒儿了,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保留的呢?” 看着满山遍野的葱翠树木,似锦繁花。孟药师不由地开口吟道:“春风送暖百花开,迎春绽金它先来。” 老和尚也兴趣惘然地接着吟道:“火烧杏林红霞落。” 谢峰知道师傅和老和尚吟了诗句的前三句,故意留下最后一句,看自己能否接续下去。于是稍稍想了一下说道:“‘李花怒放一树白。’这是李白在七岁时的诗作。但峰儿想把这一句改一下,‘谢师恩慧在山峰’。以示我谢峰不会忘记,大师和师傅对我的恩重如山之情。” 谢峰诗句和表白一出口,把师傅和老和尚都给惊了一下。这小小年纪也能如诗仙李白那样,把句的头尾‘谢’‘峰’二字显示出自己的名字来。 “好孩子,我就知道我们的峰儿,以后会有了不起的成就。”孟药师高兴地说道: “峰儿,老和尚希望你能光宗耀祖,好好跟师傅学习,去打拼自己的天下。老纳知道你会成功,将来一定要行侠仗义。天色也不早了,药师兄弟,峰儿,你们也赶快上路吧!”老和尚满心喜悦地说道。 谢峰走向前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老和尚磕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地然后随师傅飞身跨上骏马,三步一回首地慢慢而去。 说那孟药师带着谢峰来到了药王谷,也就是‘药师’孟海全的住处。这孟海全的性格和脾气很是古怪。从不给达官贵人医诊治病,自然也更不愿给那些不相识的人治病。 这次谢峰中毒可是星空大师亲自救助,此能不买大师的人情?再说星空大师的威名和声望,还有与自已也曾有过生死相交,此能有不帮之理。但当他发现谢峰中的是断肠散毒时,不禁一阵兴奋。因为他虽号称‘药师’,但对于断肠散毒却没有什么十足把握。此时有了一个中了断肠散毒的人,可以正好拿他作用药的试验。说不定自己可能将来也可以攻克断肠散毒。再说由星空大师的受托,让谢峰成了自已的徒儿,那也就更要千方百计地、想方设法地把她医治好。 谢峰就这样在药王谷住了下来,每日里孟海全总会给她吃各种药物,或者想出各种法子来给她医治。而在每日无聊时,谢峰也会翻看孟海全那里的大量医书。慢慢地也对病因和药理,由逐渐熟悉到颇为精通起来。 这药师孟海全虽说是认谢峰为徒儿,可是却把她当作女儿一般地来养。药师孟海全的妻子程岚也更是对她疼爱有加。孟海全和程岚夫妻虽结婚多年,可始终没有一儿半女的。现在完全把谢峰当成了自已的骨肉,对她可是注入了极大心血和关爱。还特地请来一位先生教他,什么大学、中庸和诗词之类的。 谢峰也确实聪明,像教她的唐宋诗词,只要三二遍就能上口。几个月下来,不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而且还能讲得明透。当那先生教他做破题,不消二三个月,竟有好破题做出来。又教他做承题、做文章,也是一点即通。很快竟能开手做文章,连韩柳欧苏的古文,亦渐渐看了好些。 先生对孟海全无不感慨地说道:“如此看来,你这徒儿在前世必定是个饱学之士,现转来投胎的了。” 谢峰不但在文学学习上灵窍已大开,而且武功也没有荒费。再说程岚可是出身在武术世家,从小深受武功的熏陶。虽说武功还达不到一流高手的水准,可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所以在练武方面,也给了谢峰不少帮助和指导。并亲自与她练招过招。 再加上谢峰又钻研星空大师给的武学经典,其武功也是突飞猛进。 程岚常对孟海全说道:“我们这孩子不但对学文有着超乎想像的天份,对练武也是有超乎常人的极高天赋。只要稍加指导便大有进境,看来不出几年我也不及他了。” 孟海全可是满心欢喜,一家人在这药王谷内可是其乐融融。 就这样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又已经过了两年。谢峰也长成了一个十四五岁,婷婷玉立美少女。这两年间,孟海全可是想尽了各种法子,但始终无法根除她体内的毒素。不过由于他医术精妙,谢峰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如没有孟海全,想那谢峰恐怕也早就丧命了。 一天美丽的午后,太阳时而躲在洁白的云朵后,时而出来撒过一片金辉。微风也轻轻柔柔地拂过山脚下的每一片树叶,显得那么的清静和安详。 谢峰温习完功课后,便在药王谷中闲逛,突然发现有两人合乘一骑马向谷内走来。谢峰于是就停下脚步留神注视。 当两人逐渐走近时,发现自己曾数次见过她们。这两人可能是母女俩,容貌和姿色都十分相似。那位少妇大概有三十岁,姿色绝美、面容白皙温润,体态婀娜苗条匀称。一头乌黑的如云秀发高高挽起,秀丽的螓首下露出一段粉嫩修长的玉颈。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娇羞粉面美得犹如云中女神。 那一位小姑娘看来比自己似乎还小一些,大概也只有十二、三岁。只见这少女有倾国倾城的绝丽容颜,含羞带犹如带露桃花、愈发娇艳。那苗条修长的身段鲜嫩而柔软,冰清玉洁的肌肤温润光滑莹泽。纤长柔美的手指,以及那如云如瀑的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身后。一身雪白飘柔、薄如蝉翼的衣衫,将少女纤细小巧的柳腰紧紧的包裹起来。 谢峰清楚地记的她们是来找师傅看病的,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她们虽来过几次,可是师傅就是不给她们看病和医治。每次她们都是乘兴而来,最后却总是败兴而归。这次又不知她们为何而来,如果又来求医,会不会又同以往的结局?谢峰于是便上前叫了一声音“阿姨好!” 这女子叫苏玉鸾,是邻县张家堡堡主的三房姨太。她虽来过几次,可似乎不曾留意过眼前这个俊美清秀的女孩。 谢峰见她不认识自已,也并不觉的疑惑。于是,忙上前说明自己的身份。这苏玉鸾颇感意外,但她却是个非常精明和有心计的女子。她慌忙下马,并将女儿也从马上抱下来。带女儿到谢峰身边说道:“这位姑娘,这是我女儿,名叫苏梅雨。”然后又对女儿说道:“梅雨,快喊姐姐。” 谢峰看了看张梅雨,只见她长得挺漂亮的,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这小女孩到是显得有此害羞,不好意思地轻声喊了一声:“姐姐!” 谢峰看到和自已年龄相仿的女孩,心中可是由衷地高兴。想起这两年来,每日与师傅夫妇为伴,终日里不是学文就是习武,一直也没有与自已相互玩耍的伙伴。就是偶尔有来这里的人,也都是身染恶疾的,何时能见到如此漂亮,又和自已年龄相仿的人呢?不由地心中有一阵荡漾,多么希望眼前这个女孩能留下做自已的伙伴。 谢峰于是问明了苏玉鸾来这的原因,原来这个叫苏梅雨的妹妹,是遭人下毒暗算。虽找过许多名医看诊,可是一直都没有成效。这苏玉鸾可是为女儿这病操碎了心,费尽了力,却无半点起色。后经高人指点才来这药王谷求医。可是来过几次,不知何因,孟药师就是不给她医治。苏玉鸾泪流满面地,把前后经过边给谢峰叙说,边痛苦地哀求谢峰,帮助想想办法来救救自已女儿小梅雨。 正在这时,小梅雨的毒性又开始发作了。全身滚烫滚烫的,脸也被烧的通红,眼睛充满着血丝,肚子里就像是有火在燃烧一样。如花的娇容被可怕的疼痛扭曲着,一双玉手在身上无助地抓着。嘴里又哭又叫;“好痛呀!好痛啊!快救救我呀!”痛得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让人感到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 娇柔清纯的梅雨痛苦万分地呻吟着,绝望地挣扎着。痛的不一会就昏了过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了好几次。 看到女儿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苏玉鸾顿时身躯剧震,心都要碎了。悲痛欲绝地只有紧紧地抱着她,在痛苦中煎熬地流着眼泪。无神和无奈地看着怀中的女儿,人的精神完全都要崩溃似的。 第四十章 真心施救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梅雨终于醒了过来。谢峰看着这张丽靥艳若的面容,如新月般的长眉,两排密密的睫毛,端秀而骄傲的鼻子。即疼爱也为她难过,于是怱忙去请师傅出来为其医治。 可是师傅是怎么也不肯出来给她就诊救治,并还将谢峰狠狠地骂了一顿。谢峰心内大为不解,更不知师傅为什么不给这可怜的小妹妹医治。虽然此前从未受过师傅的责骂,但现在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程岚见谢峰被丈夫痛骂,便有些於心不忍。赶忙过来安慰她说道:“孩子,你不要怨你师傅,他也是不得已才这样的。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师傅何曾不想救人于危难之中。可是有许多事你还不知道,你也不懂。等你再长大些后,你也就知道你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做了。你要知道,有的人是可以帮助的,也可以救治的。可有的人是不能帮,也帮不的,更是救不得的。否则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即至还可能会招来杀生之祸。像这些事等你大了以后,自然而然地就会知道和明白的。” 谢峰对程岚说道:“师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生师傅的气。我也知道师傅肯定有什么原因,才不得已的。师傅也肯定也有他的难处,或也有他的道理的。师傅和师娘你们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师娘你也不用但心。我主要是同情那位可怜的小妹妹,她太不幸了、太痛苦了,我只是於心不忍。” 程岚说道:“我知道我们的峰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好了,这事你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这之后,正好由于孟海全要和妻子程岚外出有事。临行前又特嘱咐了谢峰几句,然后出门而去。那苏玉鸾看到孟药师夫妇从内院里出来时,急忙拉着女儿小梅雨一下子跪在他们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药师救救女儿张梅雨。 可孟药师和妻子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也不愿多看他们一眼。也更不愿意与其搭话,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那苏玉鸾见药师夫妇毫无同情之心地离去,不由地心恢已冷。人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两眼毫无表情地直楞楞地看着谢峰。 谢峰见师傅不肯给她们医治,心中甚是于心不忍,可又无可奈何,不知所措地陪着她们落泪。过了好一阵后,谢峰突然对苏玉鸾说道:“苏姨,我想试试给梅雨妹来诊治一下病情,不知你们同意否?”于是对她们母女两人说出了自已的具体想法。 苏玉鸾听谢峰这么一说,心中虽是不安,可也是反复思考再三。女儿的病情是越来越恶化,现在已是求医无门、欲哭无泪。看到女儿那痛苦的样子,自已的心都要碎了。可是自已也毫无办法,更是无能为力。可现在眼前这个和自已女儿差不多大小的女孩,能主动提出要来诊治女儿的病情。自已的心里真是无法拿摄,心里仿佛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极为不安。现在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把心一横,干脆来个死马当作活马来医。如果医治不好,那也只能怨自已命不好,或者说也是命该如此。如果能医治好,或者能医治的有所好转。那可就是苍天有眼,或者说是自已和女儿的造化。 于是对谢峰点点头说道:“大小姐,现在我们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只要你肯开恩,我们就已是感恩不尽。只要你能把我们家小梅雨的病治好,你让我们当牛作马,我们也绝无怨言。大小姐,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医治我这可怜的雨儿吧。就是万一有个三长二短,我们也绝不会怪你的。我们也知道你是真心实意来相帮助,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也是真心地谢谢你。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大恩人。” 苏玉鸾的一番肺腑之言反而增添了谢峰的信心,为了减轻梅雨妹妹的痛苦,自已会尽最大努力去帮助和解救于她。 于是谢峰先把母女两人安排在自已房内,让小梅雨躺在床上。然后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手腕上,给她先把了把脉。 这时梅雨又是一阵咳嗽,脸色十分难看。谢峰见她那痛苦的样子,心中很是着急。于是把手伸过去,用手扣住她脉搏后。片刻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暗道:‘这脉象似乎极为凌乱,几股阴毒之气在她体内胡乱窜动,难怪乎要经常抓狂发作。’ 于是对苏玉鸾说道:“苏姨,雨儿妹妹身上的毒,我恐怕解不了。” “什么?”苏玉鸾一听可是着急万分。 “那是天下至毒。”谢峰说道:”“就算尊师在此,恐怕也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苏玉鸾绝望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的小梅雨,猛地回头对谢峰说道:“大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千万不可放弃,你一定要救救她,你怎么可以让她就这么凭白无故地死呢?” “我当然不会让她死。”谢峰急的咬着嘴唇说道:“我现在没有什么把握,还要再试试看。” 谢峰又反复多次通过脉诊,心中也已逐渐有了点数。虽已初步了解了她的病情,但这两年跟师傅学了不少医道,所以还是有信心来试试。 这时看到的小梅雨身体虚弱、面无血色。她身上中的毒很深、也很奇特。而且毒性的发作是一次比一次严重,所以一般大夫是无法医治的。再询问后,也知道她自中毒后从未能安安稳稳地睡过觉,所食不及平时的一半。虽也曾看过十多个大夫,可也丝毫不见起色。 谢峰这时已对她的病情有了初步了解,于是到师傅药房的瓶瓶罐罐内,精心挑选了数十种药材,放在药罐内煎熬。并配好汤药让小梅雨喝下。 为了提高药性,待她喝下去后,谢峰也顾不的许多,便口对口地把自已的舌头伸往她口腔内。以传功方式给她输送内力,用内力促使加快药的功效作用。 经过反复十多次传送内力之后,小梅雨的脸色便开始有了好转。谢峰为了加大内力的传送,然后起身把一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一手放在心胸前,传入内力保护她的心脏。就这样没过多少时间,小梅雨感到疼痛减轻,她的脸上及身上也多了许多血色。心跳也逐渐平稳而且有力,呼吸也变的顺畅起来,人也带着微笑进入了甜睡状态。 不久谢峰亦收住功,也不顾满面是汗和身心疲惫。又取出师傅的针包,便伸手掏出银针,刷刷刷抽出几根银针。谢峰稳了稳情绪,把银针稳稳地扎入她的四肢与胸口。 针刺的奥妙便在于针刺的快慢,普通行医者只能死守四肢关节附近的固定穴位,而施针高手却能观察气血盛衰变化、经气运行,再行施针。而现在用针度穴之法,正是压制雨儿妹妹身上的毒素,不让它再转移。 谢峰虽是个初学者,可是经常把师傅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而且,师傅对自已也是毫不保留地传授。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虽说自已是个新手,可也算得上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苏玉鸾在旁边一直望着谢峰,眼中早含着泪水,半哭地说道:“真是很感谢你给小梅雨治疗,我们真不如该如何报答你。” 谢峰立即回道:“苏姨,我们之间何需言谢?只要能减轻小雨妹妹的痛苦,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梅雨这时也睁开了眼睛,对眼前这位姐姐充满了信任,一双明眸清澄犹如纯净的宝石眼睛一直看着谢峰。虽然针刺有轻微的痛楚和麻感,却给自已带来了希望和信心。 此后谢峰又给她配好几付药,交代了药的功效和服用方法。 看到女儿经过初始治疗,使病情能大有好转。苏玉鸾可是高兴的热泪盈眶,心中自是大为感激,向女儿说道:“你小姐姐的本领真好,遇上姐姐这样的小活神仙,也真是你的幸运和福气。” 梅雨的疼痛已减轻了许多,人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她那秀美灵活的大眼睛转了几转,看了一看谢峰,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然后起身走上前去,抱住谢峰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向她表示欢喜和感谢。 谢峰见这个小妹妹天真活泼,甚是可爱。又是那么的漂亮、纯真,便对她说道:“雨儿妹妹,你已经服了药,还需要好地安心休息,回去后一定要记住按时服药。我另外又给你们开了几副药,又写好以后所需的药单。只要能按药单要求,再服几个疗程,你的病可能就会有所好转。” 这母女二人可是对谢峰真是千恩万谢,久久不愿离去。在谢峰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走出这药王谷。 第四十一章 祸起萧墙 确说那苏玉鸾带女儿小梅雨回去后,完全按照谢峰配制的药给雨儿服用。并且又按谢峰开的药方,以及嘱咐的治疗方法进行医治。当过了一个多月后,雨儿的病情竟然已好了七,八层,人也逐渐恢复了常态。这对苏玉鸾来说可是满心欢喜和心慰,庆幸女儿能遇到个如此大义的救命恩人。 苏玉鸾的丈夫,也就是张家堡堡主张伟清,看到小梅雨的病情得到好转,内心可是感到十分惊呀和好奇。几次千方百计地向苏玉鸾打听事由,可都被自已这个第三偏房巧妙地搪塞过去,丝毫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张伟清可不死心,又乘苏玉鸾不在小梅雨身边时,故作满面笑容地去哄她、去问她。可小梅雨一见到张伟清的到来,便被吓地浑身发颤,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这张伟清虽是连哄带骗地、又百般欺吓地询问。可小梅雨也只说自已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张伟清可是又气又急,可又是无可奈何。 虽说这张伟清是又气又恨,气的是自已的目的没达到,恨的是自已的独门毒药竟然被人给破解了。这到让自已的心头充满了怨恨和仇恨,恨的是咬牙切齿。心中也就又开始作出鄙劣的打算,也想好了报复的手段。 说道这张家堡堡主张伟清,年龄已在四十岁左右。是这县里的富豪,也是这县里的第一大堡张家堡的堡主。表面可是个满面笑容、平和慈祥的人,可满肚子却是男盗女娼的鄙陋之人。他的武功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一套‘飞云八卦刀’在武林是贺贺有名。丧在他刀下的人,据说也有几十个之多。虽说张伟清是个武功高手,可是他在平时是从不显山露水,也从不无缘无故地展露自已的武功。许多不知他底细的人,还会以为他不会武功呢。 再说这张家堡堡主张伟清的第三偏房苏玉鸾,她原可曾是个有夫之妇。她是如何成为这张伟清的三偏房呢?原来这可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当年苏玉鸾和新婚才半年有余的丈夫一同准备回娘家,两人恩恩爱爱地骑着马缓缓前行。那时的苏玉鸾年约双十,五官精致,一双眼眸如秋月般深澈,衬上一双细细的柳眉,显得美丽娇艳。眉、眼、鼻、樱唇,所有的这一切又是搭配的那么完美,一袭娥黄衫裙掩不住曼妙无方的身材,莲步轻盈,飘逸若仙。 苏玉鸾的丈夫董涛也是个气质卓然,风流倜傥的俊美青年,在眉宇之间透着几分不羁,更显得他神采飞扬。二人走在一起,尤如玉树临风,惹来许多羡慕的目光。 这一日来到这县城后,两人便停了下来。苏玉鸾看了看前面,转而对董涛道:“涛哥,我们到了这城里,何不休息休息?。” 董涛点点头,仰首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天色确实已晚,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歇息一下,明日再上路吧。” 苏玉鸾点了点头,二人于是进了一家客栈。才一跨进客栈内,大厅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皆都集中到了他两个身上。苏玉鸾的秀丽脱俗,腰佩长剑,犹如一朵彩云飘落过来,又仿佛是天上的仙女御风而至。 所有人把目光投注在她脸上时,脑海只闪现出两个字:‘惊艳!’,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整个大厅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苏玉鸾仿佛是人间尤物,那神态如同仙女下凡,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高贵不可亵渎的风华。态度不卑不亢,平静如水又让人暗生敬意。让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里都流露出艳羡与嫉妒。 这店小二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说道:“二位客倌一路辛苦,快请坐。本店有上好的客房,还有可口的饭菜。二位先上楼梳洗一下,下来就可用饭了。” 董涛见这店小二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而且手还不闲着。一边说话一边麻利地将桌椅抹得锃亮。显得熟极而流,心中不由地欢喜笑道:“梳洗倒不要了,先给我们来点好吃的罢。” “好咧”店小二马上应道:“不知道二位客倌想吃点什么?” 苏玉鸾可是出生在城里的大家闰秀,见惯了城里的繁华旖旎,对于这里也很不以为然,于是便随口问道:“你这店里可有什么特色菜肴?” 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有什么特殊希望和要求。谁知这店小二闻言嘴一咧,便笑喜喜地说道:“这位姑娘可算问对了,本店可是有几道招牌菜,保管你们吃了叫好。” 苏玉鸾并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是吗?那是什么菜?” 那店小二将大姆指一伸,不无得意地说道:“这几道菜可有个好听的名儿,一个叫‘贵妃鸡’、‘一个东坡肘子’、‘糖醋鲤鱼’、‘水晶虾饺’、......。”他这一口气就报了十几样。 苏玉鸾道:“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些菜到处都有,这并不是你们的特色菜。你给我们来几样就行了。” 一旁的董涛微微一笑说道:“那就随便来几样吧!” 那店小二一拍手,随即回道:“我说的这些菜虽然到处都有,但都没有我们这里做的好。因我们店里做的好,那就是特色。我可以保证我们做出的菜会让公子和小姐看的高兴,更让你们吃的舒心和满意。” 苏玉鸾在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这种店怎能会有可口的美味佳肴?谅你一个小小的店小二也不会见过什么世面,也不会知道什么叫美味?当下微微嘲讽道:“那就上你们店里最拿手的几样菜好了!” 店小二虽然伶牙利齿,却终究老实,没有听出语中的嘲讽之意,反而点头应道:“好唻。”答应一声便去了。 董涛和苏玉鸾二人坐等下来,不一会儿忽听门外传来马蹄声。不多时却到了近前,随即从门外进来二名男子。一个大胡子之人,身着玄色劲装,腰跨宝刀。只是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带着冰冷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另一个人身穿淡蓝衣衫,容貌到还算英俊,一脸笑容满面、和善可亲的样子。二人一进店来,那大胡子忙把板凳给另一人放好后,然后自已才一屁股也坐在板凳上。在屁股还没挨到板凳上时,便大声嚷道:“小二,快点给老子拿吃的来,我们吃了还要赶路呢。” 苏玉鸾见他举止粗鲁,声音奇大的样子,不禁心中非常反感和鄙夷。 另一人坐好后,笑喜喜环视地看了众人一眼。待看到董涛和苏玉鸾时,眼中一抹光芒一闪而逝,依旧面容笑容可掬。 董涛对这二人看在眼里,到并不以为然。只是发现刚才那人看向众人时,有几名身着锦衣之人,对他脸上都显出敬畏之色。但他在看向自己和妻子的眼神有异,到让自已心中极不舒服。 说也奇怪,自那二人进到店里后,原本人声鼎沸的店内,立时安静了许多。店里的几个小二更是对他二人大为殷勤,就连店老板也亲自走出柜台来招呼他们。几乎不用他们开口,各种菜肴便一盘接一盘地端了上来。 苏玉鸾自坐下后,已等了好一会儿。可是只见店小二在跑前跑后地招呼着那二人,却冷落了自己这一桌。心中不便有些气恼,当下娇喝道:“小二!过来一下。” 那店小二迟疑了一下,只好走到苏玉鸾面前。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有什么吩咐?” 苏玉鸾嗔道:“我们都来了这么久,怎么点的饭菜还没有上来?” 店小二赔笑道:“实在对不起,还请二位客倌稍候片刻,马上就会给你们上的。” 苏玉鸾一听却有些气愤,站立起来用手一指那二人。说道:“稍候片刻?怎么我们就该稍候,他们却不用,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店内的众人都抬起头,看着那二人。那大胡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大口吃着,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甚在意,头都没抬一下。只那淡蓝衣衫人抬起头,仍笑喜喜地瞧了她一眼。 店小二惊恐地看了那二人一眼,见他们没什么表示,似乎松了口气。忙陪笑低声道:“姑娘先别生气,确实是这二位客人有要紧之事。也曾早已对小店打过招呼,帐也是早已付过的……。” 苏玉鸾不等他说完,便回道:“只他们有要紧的事,我们便没有吗?难道你们这店里只做他们的生意?”说着有些生气,便将一锭银子拍到桌上。叱道:“难道担心我们付不起帐吗?” 那店小二忙点头哈腰地,连声小心地赔着不是。眼睛却是不停地瞟着那二人,生怕惹出什么祸端。 董涛见状皱了皱眉,忙低声对妻子苏玉鸾说道:“鸾儿,算了吧,区区小事,何必介意呢。” 苏玉鸾正在气头上,不由地说道:“说起只是一件小事,可见这些人都是欺善怕恶的势利小人,哼!” 她这话一出口,那店小二的脸色可就不太好看了。他盯了苏玉鸾一眼,一言不发地赶紧退了下去。 这时,那大胡子之人可是听到了。转过身两眼一瞪,看着苏玉鸾大声地说道:“那来的不知好歹的死丫头,你说谁是恶人呢?” 苏玉鸾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立及回道:“又没人说你!干嘛不打自招。” “你!”那大胡子脾气甚为暴躁,见她竟敢出言相讥,不由大怒起来。他霍然站起身来,正欲发作。身边那穿淡蓝衣衫人却突然对那大胡子说道:“不要多事,赶紧吃饭。” 那大胡子闻言一怔,恶狠狠地瞪了苏玉鸾一眼。竟没再说话,而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苏玉鸾只当是他们觉的理亏心虚,便得理不饶人地对董涛一笑。又说道:“涛哥,你瞧我说得没错吧,象这样的恶人就不能太纵容了。否则他们狗眼看人低,不知天高地厚。” 董涛一听此话眉头微皱,心想你何出此言?人家既已让了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忙轻声说道:“鸾儿,不可恶语伤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出门在外和气生财。” 苏玉鸾此话一出口,也觉得大为不妥。可是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可店中许多人的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有几位身着华丽之人面上也带不快。 那大胡子更是忍耐不住,气得面色通红,目中似要喷出火来。几次起身又坐了下去,只是瞥见身旁的那着淡蓝衣衫的人。眼睛却一个劲地瞪着苏玉鸾,恨不得将她一口吃掉似的。 淡蓝衣衫人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这是做什么,小不忍则谋大乱。你若是受不了就回去,不要跟我就是了。” 那大胡子听的此言愣了一愣,垂下头来,说道:“堡主说得极是,兄弟一切听你的。”说完站起身来说道:“堡主,咱们可走吗?”说着,用眼狠狠地盯了苏玉鸾和董涛一下,迳自向外走去。 淡蓝衣衫人此时脸上方带了一点暖意,他也站起身来,打量了董涛和苏玉鸾一眼,冷冷地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之人,我喜欢。”说完又略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这是我家姑娘的事,不劳别人费心,各位吃完之后请便吧。” 董涛一听不由地心中一惊,此人语气中大有含意,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总让人觉不妙。他也已看出,就在方才苏玉鸾说话时,一旁有几人在窃窃私语。待得那淡蓝衣衫人说出那番话来,他们方才停止,各自结帐离去。显然方才是想对自已不利,只是因着那淡蓝衣衫人所言“姑娘”之故,方才罢手。此时自己与妻子身处异地,人生地疏,若是无故惹出事端,那可实在危险至极。当下便道:“初到贵地多有打扰,难免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含和见谅。” 苏玉鸾听丈夫语气,便知他的担心之处,也有些后悔太过。便垂首道:“对不起,涛哥,是我失言了。” 话虽如此,但她内心还是不快。自已一直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百般呵护,何曾受过这种气。想到自己一个千金大小姐,如今为着不相干的人生气,心中感到委屈,忍不住垂下泪来。 董涛见她垂首落泪,显得楚楚可怜,双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温言安慰地说道:“人生在世总是十有八、九不如意,这点小事不值的放在心上。何况你现在还是有身孕的,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气坏了身体那可不值的。看到不顺心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也就是了。” 苏玉鸾微微抿唇,没再说话。 董涛见状,笑着说道:“好了,这都算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好好地照顾你,让你受到委屈。” 苏玉鸾撒娇地白了他一眼,娇声地说道:“肚里的孩子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一定不能亏待他。你可要好好地照顾我,也就是照顾好你的孩子。你可要用心哟,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受一点委屈。” “好,你放心吧!”董涛夸张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鸾儿的话就是圣旨,自然是要听的。不过、不过我们的鸾儿美人可不能再生气了,我以后定要好好地照顾你,将功折罪。” 苏玉鸾忍不住地‘卟嗤’一笑,说道:“好了,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不再乱生气了。我一切都听我们相公的,天天都高高兴兴地。” “哈哈,总算是雨过天晴,我的鸾儿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董涛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正说着,店小二已托着托盘走来,面上虽有不愉之色。但仍是带着笑容地说道:“有劳二位客倌久等了,请慢用。” 苏玉鸾虽然心中恼他那趋炎附势的嘴脸,但见他受了自己一番抢白,仍还是面带笑容。心中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忙取出一锭银子说道:“这位小二哥,多谢你刚才推荐这美味佳肴之功,这点银子若表心意。” 这锭银子足有二两之多,那伙计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说道:“多谢姑娘,这个小人却不敢受。客倌慢用,小人这就去为客倌准备客房。” 苏玉鸾还以为他是害怕那二人回来报复,便温言安慰地说道:“小二哥,你不用害怕,银子是我给你的。如果他们回来怪罪于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就是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叫他们只管来找我们吧。” 那店小二却说道:“姑娘这话差异,刚才那两位大人身份尊贵,岂会与我这等小民计较?不过姑娘给的这银子,小民实不该收,小民只能先谢姑娘了。” 苏玉鸾本想通过给点银子,来弥补一下自已语言上的过失。可听他语气中,似有讥诮自己与小民计较之意。心中极为不快,但又不好与他一般见识,只好捺下性子。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本姑娘虽见识不多,可也见过几个人。不知刚才那二位身份尊贵之人是何等大英雄?不如说与我听听,看看是不是名符其实。”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董涛对刚才那二人也有所好奇,便问道:“不知道刚才那二人是什么身份?” 那店小二也不搭话,却只是摇摇头,也不肯再多说,放下饭菜便准备退了下去。 正在这时,从门外突然又进来一位锦衣之人,背上负着一个包裹,急怱怱地进入店后,就紧邻苏玉鸾的一桌坐下。将布包自背上解下,却并不放在桌上,反而小心翼翼的将它抱在怀中。然后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又对苏玉鸾和董涛二人多看了一眼。他的那个样子,处处都显得十分小心谨慎。 那店小二见这人进入店来,不觉脸色大变,忙小心翼翼地过来,谨言慎行地说道:“客倌请坐,想吃点什么?请吩咐。”这店小二本是个伶牙利齿之人,却突然变的口齿呑吐起来,身子还有点微微颤抖,明显是惧怕此人。好像在这人面前生怕出现什么差错,而招致祸事。 那人也没正眼看那店小二一眼,只是把手伸进自已的包裹里,在那里面拨弄了一阵,只听到银子之间碰撞的声音。一会拿出一块金绽看看,又一会儿又拿出一快银子瞧瞧。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绽十两的银子,一扬手将那一锭银子拍到桌子上。然后对店小二说道:“他妈的,挑了半天这是最小的那,尽管上些好吃好喝的来,老子有的是钱。” 那店小二忙点头哈腰地连声应道,随即跑步到内厨吩咐去了。 那人随后又把那包裹包在怀中,那小心谨慎的形态着实让人觉得好笑。之后就两眼盯看着苏玉鸾,色迷迷的一直不变神色。 苏玉鸾和丈夫董涛正在品尝着菜肴,微嚼了嚼,笑着说道:“这菜的味道虽然不错,但也不像店小二说的那么夸张,我看啊,不过是他们为了招揽生意的噱头罢了。” 董涛也笑着说道:“吃东西的时候不只是吃味道,而是吃心情。如果心情好,菜的味道自然就好。” “对,这话说得有趣,也在情理之中。”苏玉鸾回道。 两人边吃边说,心情变的特别好。就在吃的高兴时,苏玉鸾无意中一抬头,见对面临桌那人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玉鸾只觉得那一刹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人的心情仿佛瞬间掉入深渊。再看那人的相貌更是让人反胃,那像獐子一样的脑袋又小又尖,眼睛像老鼠一样又小又圆。苏玉鸾不愿在看下去,忙把头调开,吃饭的心情一落千丈。 董涛可没注意到这些,见她突然不悦,还以为这菜肴不适口味。便笑着说道:“菜都快凉了,将就着吃吧。早点吃完你也可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赶路呢。” 苏玉鸾心中的不爽是一时半会儿地难以消掉,于是点点头说道:“不想吃了,涛哥你自已吃吧,吃完我们早点休息。” 二人吃过饭,便由店小二带到到楼上客房休息。 苏玉鸾躺在床上,虽然疲惫至极,却不知为何,竟是辗转难眠。耳听得外面风声呼呼入耳,不由烦躁地起身。董涛见鸾儿起身,也忙起身相陪。两人起身来到窗边,双手把那窗户推开。没想到前方的屋顶上正趴着一人,向这边张望。见被发现忙回身,转眼间一闪而过。漆黑的夜空,也无法看清那人是谁。 董涛也发现那人图谋不轨,于是吩咐了一下鸾儿,立时跃上屋顶急追了上去。董涛虽然轻功不弱,但前面那人却迅如闪电,只几个纵身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董涛四处寻找了一番,仍毫无踪迹,却焦急无策。忽听前面小巷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心念一动,忙追了上去。追出不远果然见前面有个人影,在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正欲上前,却听这人一字一字地说道:“等你好久了。”这人的语气寒意深深,似乎与自已有莫大的仇怨一般。董涛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那人冷哼一声,缓缓地转过脸来,獐子一般的脸颊上,一双小圆眼闪着阴沉的目光。看着董涛又冷冷说道:“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董涛这时才看清和想起这人,原来就是在店内吃饭时,临桌的那个锦衣男子。随即说道:“怎么是你?”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原来你还没有忘记啊。不错,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胆量敢到这里来,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之徒。” 董涛只觉脑中轰的一响,已知这人是有预谋引自已到这里来的。这么看来,自已已中了别人的圈套。不由地心神剧震、气息大乱起来。 那人嘿然冷笑,突然向董涛急扑而至。 董涛见他来势汹汹,心中虽是慌乱,但也由不得多想,忙稳定一下情绪准备迎战。可那人在瞬间已冲到他身后,待董涛再转过身来时,那人已杳无踪迹,只听到他在远处的大笑声:“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后会有期了。” 董涛听到这话,但觉身上冷意凛凛,心中纵有千般疑问,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来。此时倒特别担心起妻子鸾儿,心中也无瑕多想,只是急忙想赶回客店,于是便开始向回狂奔起来。 第四十二章 贼心难防 苏玉鸾站在窗前着急地向外张望,不知何故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特别紧张起来。见丈夫董涛向那贼人追去后,已有好一会儿功夫,还不见他返回。心中可说是焦急万分,恨不的自已也跟着去看看,更不由地替董涛担心起来。 这时天上已开始下起小雨来,晰晰历历的雨声更让苏玉鸾心中烦躁不安。于是赶紧换好衣服拿起剑,越窗向外奔去。可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在自已的前方也有人在奔越。于是,苏玉鸾也向那人奔去。很快就来到城外的一个小树林边,苏玉鸾仍紧随其后,死死地盯着不放。 这时听声音便知那人正往林内奔去,苏玉鸾持剑也飞入林中。看那人一进林后,苏玉鸾也飞速赶到,立即使出一招‘飞龙探云’向那人的后背抓去。 当手就要接触到那人的后背时,没想到那人突然来了一个腾跃转身,并伸手快速地点封了苏玉鸾胸口膻中及乳根等穴处。 在雨声及林木的掩护下,加上苏玉鸾只想看看前面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对方却来了个出奇不意,让她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点中了穴道。当苏玉鸾跌倒在地上之时,那人便放下手中长剑,双手抱拳礼貌地说道:“在下乃张家堡二堡主,也是大堡主的义弟时飞达,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时飞达一边带着微笑亲切地说话,一边向苏玉鸾靠近。苏玉鸾正想开口说话之际,只见时飞达蹲下身来,抱拳作礼好要是要向她致欠意似的。可那双掌在突然间却向她挥出,一瞬间便印在她的胸口之上。苏玉鸾顿时说不出话来,浑身被点了穴道也不能动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时飞达一弯腰手一抄,就把苏玉鸾抱起扛在肩上。也不打话,腾身就向堡院的方向奔去。 再说那董涛十分担心妻子的安危,也拼命地往回赶。奔走了不大一会功夫,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个身影迎面飞奔而来,肩上好像还扛着一物。当两人迎面而过时,董涛这才看清这人面目。这人竟然是吃饭临桌的那獐目鼠眼之人,也是刚才引诱自已的那位贼人。由于想着妻子苏玉鸾的安危,所以也没心思与这种人纠缠,仍急于向回赶去。 那人与董涛相遇,也不由地大吃一惊。见对方没有注意自已肩上扛的人,于是也就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原因,董涛甚感不妙。总觉的那人有什么不对之处,于是调转身来就向那人追了过去。 只见前面那人轻功了的,董涛是紧追快追也没能赶上,只好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就这样追了好一阵,突然听到那人背上发出声音,没想到竟然是苏玉鸾发出的喊声。只听到她喊道:“涛哥!快来救我!” 董涛在后面听到苏玉鸾的呼救声,顿时心急如焚。于是,拼命地向前飞奔地追去,追了一阵就来到了张家堡的大门前。在前面那人向守堡的护丁喝到:“拦住他!”自已便飞快地进入堡内。 堡的大门处火把照着如同白天一样,董涛追来,见那护院的头领正是曾见过的大胡子。大胡子放进那人后,立马挥剑与众护院上前阻拦。董涛这时正想进去,却被人拦住。无奈只好停下脚步上前说道:“众位英雄,那人抢我妻子进入堡内,请让我入内救我妻子,董涛这里先谢过各位英雄。” “哼!姓董的臭小子休的这样无礼!”张家堡的那大胡子护院说话可不会拐弯一抹角,毫不忌讳地又说道:“那小姐娇艳如花,我们堡主看上她,是她的福份。岂能让你独自占用,那岂不是可惜了。”说完亮出剑来。 董涛冷傲的说道:“我不想滥杀无故,我只是要回我的妻子苏玉鸾!只要把她还给我,那咱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否则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 “凭你这乳臭未干的焟枪头,还想在张家堡发狂?你岂不是找死?老子是张家堡第一护院,也是昆仑派的俗家弟子蔚得天。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剑术。”这蔚得天最善用的是‘梅花剑’,也是堡主张伟清最器重的人。 董涛望也没有望那些护院众人,仍旧大声说道:“还不快把我妻子送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岂有此理!”蔚得天也不由地来了怒气,说着把剑一挥,便出一招‘梅花五弄’,分刺董涛胸前五大要害。 剑向胸前刺来,可董涛并没有亮剑,他只是连闪五下,躲过这上中下左右五剑。 蔚得天一招不中,又连挥出两招,但又给董涛轻轻避过。他面色顿显通红,不由地大声吼道:“你这狂徒,为什么还不亮剑?” “我的剑太锋利,怕伤着你!”董涛自信地说道:“收拾你还不需要用利剑。”话未说完,突然五指一伸,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向蔚得天的手腕。 蔚得天也是眼明手快,见董涛手突然伸过来,便把剑向下一截,就想削董涛的手指。 但董涛的这招是个虚招,在蔚得天的剑向下截进。他伸过去的手就势由下向上一托,刚好打在蔚得天手肘上。 在蔚得天“啊!”的一声惊呼时,长剑已经坠地。吓的蔚得天脸色由青转紫,顿时目登口呆。才出手几招不到,就给人单手击落自己手中的剑,这那像是昆仑派的高手?张家堡的第一护院? “好!”一阵掌声和一声喝彩,只听有人说道:“身手果然非同一般!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这时,那时飞达已从堡内踱出,身后有一随从捧着他的钢刀。 这时就听到几个护院说道:“二堡主来了,快让开!”几个护院急忙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这位年青英雄,为何事到我们张家堡来?我们有那里得罪了英雄?”时飞达皮笑肉不笑问道。 董涛这时也才知道从堡内出来的眼前这人,就是这张家堡的二堡主。于是说道:““堡主,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刚才把我妻子抢去,快快送还于我!这样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的家伙,凭白无故地说我抢了你妻子。你可有凭有据?我堂堂的张家堡此能由你来此随便撒野。我劝你好自为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董涛听他这般搅赖地一说,不由地也来了气。大声地说道:“我明明看到是你抢走了我的妻子,还死不认帐,还要让我拿什么真凭实据。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无耻之徒,还是所谓堂堂的一个堡主,竟然是这等下贱之人。”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狂妄之徒,竟敢无视我张家堡的威名。好,拿刀来!”时飞达暴喝道,便于随从手上接过刀来。左手一扬,手指对方。右手刀一挥,耍出一记飞云刀法,将董涛罩在刀锋下。 蔚得天及众护院都欢呼起来:“二堡主神威,杀了他!杀了这个无知的狂徒!” @但董涛的身形也奇快,一闪就闪到时飞达的身后,剑鞘一伸,就直刺向他的背脊。 飞云八卦刀也不是浪得虚名,时飞达右手握刀,手臂一翻转,刀向背后一伸,就听‘当’的一声,刀背恰好挡住刺来的一剑。 旁边的众护院又是连连叫好:“二堡主刀法神威!” 时飞达又大喝一声,飞快地使出三刀,直击董涛的上中下三路。 董涛也急将身往后一仰,跟着弹跃于凌空之中。又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三刀。两人的身形都极快,都使出了看家本领,在片刻间就交了十几招。 时飞达心中也有些阴阴吃惊:‘开始还小看了这小子,没想到他还真有些真材实学。他的剑法也谌称一流。自已的十几招出手后,却丝毫没有占到一点上风。’不由地心急起来,额头上汗珠直冒。于是又把飞云八卦刀的绝技全部使了出来,把刀舞的是密不透风。这刀不是削敌头,就是削敌肩。不是削其臂,就是削其胸。刀刀是杀着,招招是搏命。 正以为这些招招都能致对手于死地时,没想到自己的腋下却露出了空位。那董涛却机警灵巧,他瞅准机会突然一蹲,轻松地避过刀锋。跟着就是一个急跃,剑鞘就点向时飞达的腋下。 这时飞达还不知道自已的险处,他的刀又砍向董涛的肩头。那蔚得天在旁边可看的真切,顿时心急如焚,慌忙出手一剑向董涛击去。 只听的‘当’的一声,时飞达的八卦刀瞬时飞出,恰好迎着蔚得天刺来的剑尖。而董涛的剑光闪动,在所有人还没看清时,已竟然架在那时飞达的颈上。 只听到董涛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堡主的死忌!” 时飞达面如死灰,动也不敢动一下。而蔚得天更是面色苍白。有几个护院的堡丁见状,挥刀就想冲向前来。 第四十三章 恶哉善哉 正在这时,突听有人喊道:“大堡主来了!”那蔚得天这时不由地也大声喊道:“都不许乱动!一切听从大堡主的吩咐。” 这时只见大堡主张伟清急匆匆地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看到眼前此情况,于是忙向前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位英雄息怒,有话好说,不要由于误会而伤了和气。大家先都把手中的武器放下,其余人都给我退下。”本来想围斗的人见堡主发话,也都立及退让开来。 董涛见此也不想引起过多麻烦,也就把架在时飞达颈上的剑收了回来。 张伟清笑喜喜地向前,对董涛抱拳说道:“英雄息怒,属下多有得罪,此仍是本人管教不严,望英雄见谅。不知属下如何冒犯了英雄,让英雄大动干戈。如实属属下之过错,本堡主一定不会姑息养奸,定严惩不待。” 董涛见这堡主面容慈善、待人祥和,言语也是通情达理。于是就把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只要把我妻子送还于我,对堡主的仁义我董涛末齿难忘,日后定会相报。” 张伟清哈哈大笑地说道:“英雄有豪爽之气,张某此有不敬之理。”说完马上掉转头厉声地向那时飞达问道:“可有此事?” 此时的张伟清脸是背着董涛的,他在厉声地质问时飞达时,却向那时飞达递了个眼色。 这时那时飞达早已明白大堡主的心意,如同演戏一般,一下子跪在大堡主跟前。抬手就打了自已两个大嘴巴,并痛哭流涕地说道:“堡主,这事都是我的不对,我对不起堡主对我的信任和栽培。我因一时贪图美色走上邪路,做出对不住堡主声誉的错事。这一切罪过都应由我自已来承担,要打、要罚、要杀、要剐全由堡主裁定,兄弟绝无怨言。” 只见张堡主厉声地说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做出这等龌龊事来,让我如何面对这位英雄,让我如何立威于江湖之上。这事如何处罚我说了不算,还要看这位英雄有何要求和打算。”说完抬腿就是一脚向那时飞达踢去,把那时飞达踢翻在地。然后转过脸来向董涛问道:“这位董英雄,你说这事如何处治,哥哥全听你的。你说要杀、要剐,哥哥绝不手软。” 董涛被他这样一问,到是犯了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息事宁人为好。于是说道:“大堡主,我看那位二堡主已经知道自已的过错了,只要他能改过自新,就没有必要再对他进行惩罚了。只要能把我妻子归还于我,我也没有其它要求。” 那张堡主听了董涛之言后,马上转身对那时飞达说道:“你也听到和看到了,什么叫英雄?这就叫英雄。人家才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你是网开一面。你还不赶快谢谢这位董英雄。” 那时飞达听堡主这么一说,马上给董涛跪下说道:“谢董英雄开恩,谢董英雄大人大量。” 张堡主这时又假星星地说道:“你还不滚!” 这时飞达起身向堡主和董涛行了个大礼,转身离去。 这董涛看到此情景,心中特别激动。见这堡主公正严明,不会徇私枉法。不由地打心底敬佩于他,更觉得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这时张堡主对董涛说道:“此事出在彼堡,身为堡主可真是问心有愧。现不知能否请董英雄到堡内一坐,同时也好去接贵夫人如何?” 董涛听能接回自已的妻子苏玉鸾,心中自然十分喜悦,也就没有任何疑虑,便随同张伟清堡主进入堡内。 进入堡内后,堡主张伟清像对待贵客一样,把他请入到客厅就坐。马上吩咐上茶,那些下人赶忙送上茶来。张伟清端起茶一看,怒道:“这位大英雄是我的贵客,此能用这等茶来招待?马上撤掉。”于是又大声把大管家张兴泉喊了过来,说道:“你马上去给我换上最好的明前茶来,我这位英雄要当上宾来招待。”说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那桌面上连续地敲了好几下。那大管家张兴泉马上把那些下人支派出去,自已亲自去把最好的茶沏好端了上来。 董涛见此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打内心对这堡主有感谢之意。落坐后,堡主又吩咐大管家张兴泉说道:“董英雄的夫人到我堡来,没能好好地招待。你去吩咐下去,让董夫人好好梳洗更衣。打扮好后把她送到我房内,好让他夫妇相见。” 董涛听堡主这样安排心中感到特别安慰,觉得能有幸结识这样的人,也不枉到此一游。于是,端起茶碗慢慢地品尝起茶来。 那明前茶却实为上品,入口中一股清香味直入嗓中。让人感到有说不出的舒畅,人的神情也有焕然一新的感觉。自已还真的从未喝过如此好的茶,能在这里品偿到这样的佳品实是难得。 这堡主张伟清陪董涛坐聊了一会儿说道:“董英雄,你在这里先慢慢品尝这茶。我今天已奔波了一整天,全身极脏。先让大管家陪你坐一会儿,待我也去洗梳一下再来相陪。” 董涛急忙说道:“堡主不必客气,你有何事尽管去办。你如过分客气,反而让小弟於心不安。” 堡主张伟清让大管家坐陪,自已便离去。这大管家张兴泉虽是坐陪,也只是给董涛加加饮完的茶火,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董涛见他不愿言语,也不好意思去与他攀谈。 大约坐了半个时辰,有个下人过来与大管家说道:“大总管,董夫人已沐浴完毕,现已送到房内,请问还有何事需要安排。” 大管家张兴泉阴沉着脸说道:“现已无任何事,所有闲杂人员都可离去,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过来。” 那些下人忙点头,显得有些心惊胆颤地离去。 这时,大管家张兴泉起身笑咪咪地说道:“英雄,请到卧房去与你夫人相见好吗?” 这管家的笑,起先就让董涛感到有些阴森森地。不过当听说与夫人相见时,心中不由地十分高兴。于是想站起身来,可不知是怎么回事,感到自已全身无力,竟然坐在椅子上却不能动弹一下。董涛起先还以为是久坐让身子骨麻木了,于是想活动一下筋骨再起身。可是全身却如麻痹一般,更本就不能动弹一下。董涛不由地感到惊呀,忙想周身运一下气。可是气却根本就提不起来,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这时心中已经明白,自已已凭白无故地遭人暗算。而且暗算自已的人,也就是刚才自已最信任的那个堡主。 这大管家张兴泉这时仍是看着董涛笑咪咪地,也没说话,走过来伸手架起董涛就离开了客厅。这大管家身裁并不高大,说是架起董涛,不如说就像是提一只小鳮似的,毫不费力地把他架到一卧房内。然后,又把他放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这时的董涛已完全像一个有着灵魂的僵尸一样,心中能明白一切,可手脚和身子却不能动弹一下。 那大管家张兴泉把董涛放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后,仍是笑咪咪地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这房间内是灯火辉煌,房内所有的一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房中陈设非常雅致,檀香环绕、一室如春。 房中的一张宽大的桃花心木卧塌上,正侧躺着一个窈窕女子。床前那浅黄色的流苏,配着半垂挂的同色罗帐。 董涛坐在桌边,虽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可完全可以看到那女子的整个身躯。此刻,只见她的胸膜正均匀地、有节奏地起伏着。董涛猜想这女子该是自已的妻子,那大管家把自已送到这里来,肯定是为了让自已与妻子团圆。按说这是好事,可是总让人高兴不起来。联想起事情的前后过程,又让人心中感到不解和纳闷。 现在自已不知何故已被人暗算,全身动弹不得。那堡主为什么又将自已和妻子苏玉鸾放在一室,让我们夫妻团圆?不知他们这是何用意?前面做的事可以说是卑鄙无耻,现在做的事可还算仁至义尽。难道他们前面做的事,是我误解了他们的好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可以说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也无瑕多想,还是先看看妻子苏玉鸾为好。 于是就试探地轻轻地喊了一声:“可是鸾儿?” 那女子听到喊声,忙略抬起头来,见到坐在桌边椅子上的董涛,不由地哭泣起来。并喊道:“涛哥,快来救我!我现在全身动弹不的,快来帮帮我!” 果然是妻子苏玉鸾,董涛心中一阵高兴。忙问道:“鸾儿,可好?” 苏玉鸾急切地说道:“涛哥,我怕!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这里是狼窝。” “鸾儿,别怕,也别担心,会没事的。哥不会让鸾儿受到半丝伤害。”董涛故作镇静并安抚地说道:“你放心先休息一下,哥会保护你的。”董涛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已感觉到现在是凶多吉少。鸾儿说这里是狼窝,必有她的原由。自已和鸾儿都被人暗算,看来是不会假了。 苏玉鸾听了董涛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忐忑不安地倒在枕头上,慢慢合上眼,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 这时半扇房门被徐徐敞开,一抹身影从外转入进来。进来的这人竟是时飞达,他进来后也不看董涛一眼,径直走到卧榻边。留神地注视着睡在床上的苏玉鸾,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她的脸,口中还自言自语地说道:“太漂亮了,如此美若天仙的女人到哪里去找?现在只能看不能享用,真是太可惜了。” 苏玉鸾惊恐地想躲避,可又动弹不的,只好用颤抖的声音喊道:“涛哥,快来!” 这时飞达见此情景,不觉为耻,反而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董涛见此人如此下流,如此地卑鄙无耻,不由地怒火中烧,目瞪于他。本该起身把他赶出去,无奈全身无力,想动也动不了。只能怒声吼道:“你这恶贼滚出去!” 时飞达看着董涛哈哈一径冷笑,说道:“你可记清楚,你现在不过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狗,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坏了老子的好事,还让老子凭白无故地吃了几耳光。等一会儿就有你好看的,好戏还在后头。”说着走到董涛跟前,抬手就抽了董涛十几个耳光。打的董涛是鼻青脸肿,鲜血从嘴角不断地流出。 董涛被他狂搧了十几个耳光,可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 第四十四章 身心摧残 苏玉鸾看到这恶人离开房间,虽松了一口气,可内心却感到十分恐布。见那獐头鼠目之人毒打自已的丈夫,可是涛哥却无还手之力。由此可知涛哥也被这些贼人下毒,让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可能接下来的还会有更让人感到惊恐的事情,现在是如何是好?两人都被人下毒,已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要想逃出这狼窝现在已是不可能了。 苏玉鸾想起身来看望一下董涛,可浑身无力,全身如麻痹一般,毫无知觉。见董涛被打的惨状,只能心痛地落泪。然后关切地问道:“涛哥,你现在怎样?我们可怎么办呢?” 董涛有气无力地回道:“这些贼人都是狼心狗肺之徒,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善心的。现在我们是在劫难逃,只能听天由命了。鸾儿你一定要多保护好你自已,还要保护好腹中的胎儿。” 两人在说话之时,那堡主张伟清笑喜喜地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在说话,高兴地说道:“真是一对恩爱夫妻,好让我感动和羡慕呀。我张某这一生就喜欢恩恩爱爱、和和睦睦,我可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美人!你可要多给我点爱哟,否则我会很难受的。美人现在有了身孕,可要更加珍惜自已。你对自已好,也就是对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好。待你那孩子出世后,我会加倍痛爱、加倍呵护,对他就如同对我的亲生骨肉一般。” 张伟清莫名其妙地发表了一番言词,董涛和妻子苏玉鸾并没有去理采他,两人也就没再说话,也没看那张伟清一眼。 张伟清见两人冷对自已,也无所谓。走到董涛身边用手抚摸着他的脸说道:“嗳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你看你摔成这样,让人好心痛哟。”说着用极快的重手法点向董涛的痛穴。 这一重手法的击出,疼的董涛忍不住大叫一声,顿时就晕死过去。 苏玉鸾躺在床上可看的一清二楚,有些怔忪地望着眼前这个所谓面善之人,望着他略带森寒的眸光,潜意识里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之徒。即然落在他的手中,绝不会有什么善始善终的希望。 “鸾儿,你休息好了吗?”张伟清敛下双眸,又露出慈祥和善的面孔。走到床前用手温柔地拍了拍苏玉鸾的那细嫩的小手。 “滚开!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卑鄙小人,你不要在这里假慈悲了。这一切都是你的所做所为,你将来不得好死。”苏玉鸾气愤地骂道。 张伟清仍是笑容满面地看着面前的美人,继续说道:“我的大美人!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我对你是疼爱有佳,你就如同我的心肝宝贝一样。为了你,我才不得已这样做的,只要你肯听我的,嫁给我,我愿为你所做一切。” “你!”苏玉鸾捂着胸口,双目欲裂地瞪住他,恨不的伸脚一脚踢死他。可想抬腿,可腿根本不听使唤。她想把手臂伸高想扬一扬,可手臂却也举不高,也抬不起来。只好冷眼一眯,气愤地说道:“滚!再不走我就废了你这对狗眼!我向来是说一不是二,你要不要来试试?” 那张伟清见她这样也不生气,仍笑哈哈地。然后又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小手,把她手放在自已的掌中,用手温柔地抚摸着。 苏玉鸾气愤之极,猛地一缩手,却未能如愿以偿。手仍给他牢牢握在掌心之中。 这时,董涛从疼痛中苏醒过来,见张伟清抓着鸾儿的手,恨的是咬牙切齿。怒骂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棒,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这张伟清仍抚摸着苏玉鸾的小手,笑着说道:“我可不信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我眼前过的痛快,就是最大的报应。”说完就起身跳上床来。 看了董涛一眼,眉毛一扬,径自来到苏玉鸾身旁,俯首望着她说道:“鸾儿,我太喜爱你了,以后我会给你很多衣衫和首饰,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你给我滚开!我不希罕你的东西,放开我。”苏玉鸾不忿地苦苦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动。 “我的心肝,你这身衣衫太单薄了,太让我丢脸了。”张伟清又在无话找话地说道。 “丢你的脸么?”苏玉鸾扬起怒意盎然的脸,怒气地说道“你是个畜牲,你还有脸?” “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张伟清沉下一张脸庞,若有所思地抚着她的脸,说道:“我到哪儿去,你就必须跟我到哪儿去。记着,你可要给我长脸哟。” “我!”苏玉鸾刚想要说话,那话才一出口。就被张伟清一低头,狠狠攫住她,低喘着边呓语,“不许说不,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让那董涛死的难看。” “你!唔……,无耻!”苏玉鸾想奋力推开他的身子,伸出的右掌轻轻颤着,一条血筋顺着她的右掌快速攀升至手臂之上。 张伟清一看,也不由地大惊失色,猛地上前伸指在她关元、中极、曲骨三穴点了数下。抱着她大声怒吼道:“你不要命了!竟然自行运功。你是没法冲破我点的封穴,你这样妄自乱冲会伤命的。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亲你、疼你、爱你,本就是天经地义,不存在什么无耻不无耻?”张伟清抱起她兀自在床边坐下。又一低头,狠狠地对上她。 苏玉鸾此时已毫无气力,也无力反抗。但心中的怒火难以熄灭,忍无可忍,露出洁白贝齿,在他的嘴角上狠狠咬了一口。 张伟清‘哦’的一声忙用手捂嘴,苏玉鸾顺势滚了下来,跌在床上。 董涛坐在椅子上,目视这一切。此时是心如刀绞,又万般无奈。这时也才明白,那个恶贼时飞达在走时,说好戏还在后头的含义。那就是张伟清在丧心病狂地调戏和诬辱苏玉鸾,同时也在肆无忌惮地羞辱自己。让自已在精神上和心灵上彻底崩溃,在人性上彻底泯灭。 董涛这时已气愤到极点,气血攻心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已,人一下子就又晕了过去。 张伟清可根本不管那董涛的生死状况,又喊了一声“鸾儿!”就跳了起来。上前又按住她那扬高的小手,急忙扯下攥在自己的手掌心中。然后,又顺手点了她身上的气穴。苏玉鸾‘啊’的一声,嘴已无法合拢。 这张伟清又将自已的脸迅速地贴上,然后又抱住她放到绣花缎面的被褥上。“你、你、你想干什么?”苏玉鸾看到眼前这个恶魔、色魔,已吓的面无血色,惊恐万状地质问道。 “我想干什么?哈哈,我想和你在这里洞房!”张伟清色迷迷地裂嘴狂笑着。 “你、你、你无耻!”苏玉鸾想用双掌把他推开,而且是想拚命地推开。无奈手臂是丝毫使不出力来,两臂膀也是软软的。 张伟清也不避让,任由她推。然后把手一伸就抓住她。 “下流!”苏玉鸾急用手来遮挡。 可张伟清伸出的手突然一变,快速地点了她腹际的麻穴。 只听苏玉鸾‘噢’地娇呼一声,身子就软了下来,一下又倒在床上。 “你!”苏玉鸾身子虽乏力,但声音尖锐而异常地叫骂道:“你这个混蛋,你不能乱来,你再动我,我就立时咬舌自尽!” “你可不能死,你也不会死的。”张伟清笑道:“你要是死了,那董涛怎么办?你肚内的孩子怎么办?我可又怎么办?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怎会让你去死呢?你对我可不能三心两意的,也不要再用自杀来吓我。” 苏玉鸾已无心听他的言语,突然张嘴就咬在他的手臂上。 “啊!”张伟清这下是避无可避,被咬得手臂冒血。他想甩开手臂,可苏玉鸾是死命地咬着不放。 无奈之下,张伟清运劲一震,震开了她的嘴。并气愤地将她一按,就按在了床上。 苏玉鸾身子虽失控,可嘴却叫骂着:“禽兽!” 那张伟清手臂疼痛有些气脑,便一挥掌,就在她身上‘啪、啪、啪’地拍了几下。他手虽说没有用多大的力,但拍打了几下后,苏玉鸾已经疼痛难忍。从小到大一直是被娇生惯养,是被人纵着、爱着,也从未被人欺凌过。现在却被人肆无忌惮地凌辱和欧打,心中的委屈全都迸发出来,从开始的痛叫变为大声的哭泣。 张伟清看她痛哭流泪,不担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反而淫笑了两声。苏玉鸾顾不得许多,哭了一会后。突然扬起手掌,就想拍自己的天灵盖自杀。 可张伟清的出手比她更快,他手指一点,就点向她的腋窝。 苏玉鸾的麻穴被点中,手臂也软了下来。 “你这恶贼!”她破口大骂:“你占了我的身体,以后让我有何面目见人?难道要死也不可以?”她泪如泉出、泣不成声。 这张伟清则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今天是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现在你可怪不得我了!直到你求我为止。”说完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苏玉鸾见他下了床,还以为他有了良心发现,变的心慈手软了,于是也停止了哭泣。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张伟清下床后走到董涛跟前,伸手就把他提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顿狂欧,打的董涛是死去活来。 看到心爱的人遭受非人的虐待和折磨,苏玉鸾心如刀绞。见董涛被无休止的欧打,再不制止人就要被打死。无奈之下只好说道:“不能打了,我求求你好了。我从了你就是了,你就饶了他吧!” 张伟清听到苏玉鸾在苦苦哀求,于是把董涛重重地一推,让他跌倒在地。不由地又哈哈一笑道:“还是我心上人心地善良,好!我听你的。”说完又跳上床来。 这时苏玉鸾已经瘫倒在床上,双目紧阖、脸色惨白,就像……死过去一样。 张伟清仍笑喜喜地说道:“只要你从了我,就可以保住那董涛的命。所以,你别想死,你也别想逃。这辈子都别想其他的了!你是我的,只要我不放手,你永远都是我的!谁都不可以夺走,谁也别想夺走。” “你?”一丝慌乱袭过她的心头,现在苏玉鸾才真真知道,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何等地阴险毒辣。自已和丈夫董涛落入他手中,看来都是九死一生。 张伟清把刚才的那话说完后,不由地开怀大笑,笑完后又情不自禁地肆意起来。 “放开!唔,放开!”苏玉鸾怒起,挣扎着挥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张伟清一把掐住她尖细的下巴,深沉的眼底波涛汹涌,“为何放开?我只是要你尽为人妻子应尽的本分,弥补我们未完成的洞房之夜。” “你!”苏玉鸾已发不出声来。 张伟清不顾她挣扎,俯首好一阵才松开嘴喘气。 “你!”苏玉鸾怒目而视地瞪着他。 张伟清又笑道:“我的美人,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二遍。现在我作最后一次重复,只要你从了我,董涛就有活命。如果你再不从我,或者再有三心二意,我马上让他下十八层地狱。你大可试试!我告诉你,你是斗不过我的,你也死了那条心吧。只要你从了我以后,我会让你荣华富贵,过上天堂般的生活。否则,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玉鸾冷冷的眸子含满恨意死盯着他,当听完他的话后一阵心慌意乱。也深知眼前这恶人所言非虚。自已过去曾是个倔强的人,宁愿头破血流也从不低头的人。可现在已被这恶人死死地拿住了自已的命门,董涛的生死就全都落在自已的手上了。从了这恶人,董涛的生命固然可保,可自已却落入了万截不能复生的耻辱境地。为了董涛、为了腹中的孩子,现在只好委屈求全。苏玉鸾此刻完全在爱恨交织中煎熬,仿若潮水在心里进进退退。为了保全董涛和孩子的生命,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在所不惜了。 这时苏玉鸾仿佛想通了一切似的,对张伟清说道:“只要你能放过我涛哥,我就从了你。但你必须保证,从此以后再不许伤害于他,还要把他身上中的毒解除掉。” 这张伟清听苏玉鸾这么一说,可是心花怒放。马上咐和道:“只要美人愿意,我一切照办。” 苏玉鸾又说道:“先解开我的穴道,我要再看看我的涛哥哥。” 张伟清到也爽快,二话没说,出手几下就解了她的穴道。 苏玉鸾下的床来到董涛身边,从地上把他扶了起来,抱着他痛哭起来。 董涛此时身手虽无力,可也呈强用手抱住她。此时分不清是自己在轻颤,还是她在轻颤。冰冷的珠串落在她细细白白的小脸上,仿佛一注清泉,流进了她的眼睛里、融入了她的心里。 张伟清这时也起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玉瓶:“这是解药,每天服一粒,要连服三天。” 苏玉鸾接过解药淡然一笑:“多谢堡主一番美意,小女子受了这解药,也算欠你个人情。” 张伟清见她收下解药,便道:“莫要小看这药,一般的解毒药根本解不了它的毒。若是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便会毒气攻心而亡。记住切莫因一时意气,造成终身遗憾。” 苏玉鸾看了董涛一眼,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董涛虽觉麻痹之感更甚,却仍坦然一笑,说道:“鸾儿的意见便是我的意见。” 苏玉鸾柔柔一笑:“涛哥哥,你放心,这毒性虽然厉害,只要有了解药就不可怕了。”说完忙取出药喂入董涛口中。 董涛深情地看着苏玉鸾,心目中不自觉地漾满了柔情和欠意。苏玉鸾默默地回了他一个浅笑。但一瞥之下,看着自已的身体顿觉大为尴尬,生怕董涛恼怒,急欲想解释。 可董涛微微一笑说道:“鸾儿,今天的一切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你的心意我也明白。我不怨你,而是怨我自已,未能保护好你,还让你受如此的羞辱。是我不好,我对不住你。你对我的情意和恩德让我终身难忘,今世不能相报,来世定加倍尝还。” 却见苏玉鸾螓首微垂,霞飞双颊,微抿的樱唇线条淡薄隐约,在灯光下浅笑如玉,淡泊从容,不似娇羞。脸色此时淡淡的几许红晕仿佛一抹妖娆桃色,落了妩媚于冰肌玉骨,格外地动人。 一时之间,两人都融入情感之中,竟浑然忘了身处的境地。 苏玉鸾见董涛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轻声念道:“悠悠比目,缠绵相顾。婉翼清兮,倩若春簇。” 董涛也立即回念道:“有凤求凰,上下其音,濯我羽兮,得栖良木。” 苏玉鸾又念道:“悠悠比目,缠绵相顾。思君子兮,难调机杼。” 董涛又跟付道:“有花并蒂,枝结连理。适我愿兮,说于朝暮。” 苏玉鸾继续道:“有琴邀瑟,充耳秀盈。贻我心兮,得携鸳鸯。” 这时两人的情感已合二为一,不由地同时念道:“悠悠比目,缠绵相顾。颠倒思兮,难得倾诉。兰桂齐芳,龟龄鹤寿。抒我意兮,长伴君处。” 苏玉鸾面上红晕更甚,过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却又转为惨白。 董涛的目光一直不离她左右,见她突然面色大变,心中焦虑之情更甚于她。急急问道:“怎么,可是身体不适么?” 苏玉鸾轻睨他一眼,面色已逐渐恢复如常,淡淡地摇头说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还支持得住吗?” 董涛方才注意力高度集中,倒还能支持得住。此时放松下来,经苏玉鸾这一提醒,立时觉得身上毒伤发作得厉害,支持不住,踉跄了一下。 苏玉鸾忙扶住他说道:“疼得厉害么?快让我瞧瞧。” 董涛听她语中充满殷切地关怀,心中一暖,便轻轻卷起衣衫。 苏玉鸾见他全身到处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心痛地抬起头问道:“这么多伤,很疼吧!” 董涛爽朗一笑道:“豺狼虎豹怎会有仁慈之心,鸾儿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能忍的住。” 苏玉鸾见董涛嘴角仍有血缓缓止不住地流出,方拿起他的衣襟小心地给他擦了擦。又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也在流血,于是起身拿来自已穿过的蝉翼衣纱给他绑扎。看血不再流出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 实际上董涛痛得眼冒金星,几至晕眩,但他仍强忍着一声不吭。反而微笑道:“谢谢鸾儿。” 苏玉鸾见他面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说话时气息不稳声音颤抖,想是痛入肺腑,却仍强带微笑,不由心中暗赞。 苏玉鸾又注视了他一会儿,说道:“涛哥哥,我看他们绝不会仁慈,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防范。” 董涛点了点头,终于忍不住说道:“鸾儿,你也多加小心。不要想着我,要多多想着我们的孩子。” 苏玉鸾含糊地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 那张伟清此时正负手而立,看着两人的恩恩爱爱,面色铁青,眉目之间死气沉沉,已显的极不耐烦。然后干笑两声,说道:“时间已晚,你两人的恩爱也该结束了。”于是大喊一声:“来人!”那大管家立刻出现在门前。张伟清对他说道:“把这位英雄带下去好生伺候!” 大管家便很快喊来了二个女仆,把那董涛抬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贼心不改 事情很快过去了一个多月,在苏玉鸾千方百计的恳求下,张伟清总算真正地把董涛身上的毒解除了大半。最后又在苏玉鸾不知情的情况下,费除了他的武功,赶出了张家堡。苏玉鸾也算正式做了张伟清的三太太,但还是没有人身的自由,一切都须听从于安排。没多久苏玉鸾的身孕也突显,到这张家堡六个月后就生下了小梅雨。致此苏玉鸾也就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放在了小梅雨的身上。 没过几年,这张伟清又添了二房太太。一个是年青貌美的四房太太白雪珍,那一也是俊美的五房太太朱微微。 这四房太太白雪珍原已快与相爱之人成婚,可未婚丈夫不知何故却突然被人所杀。 一听说此噩耗,白雪珍立刻星夜驰骋,赶回夫君家。可他家的人早已被抓的抓,杀的杀、逃的逃。白雪珍天天来回打探消息。可是总也查不出个结果。善良的白雪珍被逼无奈,这才嫁了过来。 五房朱微微到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因长的貌美,不知何因嫁了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张家堡对苏玉鸾的管控也就逐渐逐渐放松了。苏玉鸾也慢慢有了人身自由,进出堡内外,也不在有约束。虽说如此,可苏玉鸾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身边的随行丫环和佣人,都是张伟清亲自安排来的,自已的行踪和言行都被人所掌握。现在只能把希望和寄托倾注在女儿身上,虽曾想打听董涛的行踪和下落,但始终都未能如愿。 一天,苏玉鸾带着已四岁的女儿到郊外去游玩,有二个丫环和一个护丁相随。春夏之交气候宜人,大家都玩的十分开心。再说苏玉鸾对几个丫环和护丁都比较好,也从未把她们当下人对待,所以她们之间都十分融恰。 玩到下午时分,太阳也逐渐偏西。一行人准备往回走,当走到一片小树林时。苏玉鸾要解小手,所以就略离开了人群,来到一小树后方便。其她人就缓步地继续向前走着,片刻之后,苏玉鸾小解完毕,正准备前行。突然间有一个黑衣蒙面人跃了过来,苏玉鸾不由地大吃一惊,忙一声尖叫,想躲让开。可是对方出手极快,迅速就点了苏玉鸾几处穴道。 那几个丫环和护丁听到苏玉鸾的惊呼声,马上就跑了过来,可为时已晚。只见一黑衣蒙面人肩扛着苏玉鸾已消失在小树林中。 几个丫环和护丁都大惊失色,几人一商量,让一丫环先赶紧回堡去通风报信,另一丫环护送小梅雨也速往回走,护丁则向那小树林追去。 护丁是拼命地向前追去,他知道女主子如果真出了事,自己绝脱不了干系。那堡主的面慈心黑,让人想起都心惊胆颤,搞不好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有丢掉的可能。所以护丁是沿着声音穷追不舍,可是追了没多久,而前面就失去了声音和踪迹。护丁不由地心慌起来,他提心吊胆地、小心翼翼地向前搜寻着。 当往前没走多远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身向后看去。没想到眼前站着一黑衣人,吓的这护丁是惊慌失措,忙举刀向那人砍去。可刀举在半空中人就楞住了,只见眼前这人竟然是二堡主时飞达。于是起忙把举刀的手放了下来,正想说话。谁知二堡主突一伸手抓住护丁持刀的右手,另一手快速伸过去,一下卡住颈部大力一扭,护丁未发一声就倒地人亡。 再说那丫环急匆匆地往回跑去,当跑到大路上,只见一队人马过来。那丫环见是堡内的大护卫蔚得天,急忙把情由与他讲了,让他火速去救三夫人。 那蔚得天是个火爆性子,一听这事马上带着这队人马奔驰过去。 蔚得天及众人追了上来,把那小树林圆圆围住,并大声喊道:“那贼人,赶快把我们家三夫人送出来,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众人也都跟着大声吼叫,人多势众,那吼叫声惊天动地。 蔚得天没有停步,骑着马就闯进了林子里去。并大声喊道:“三夫人在吗?” 那黑衣人二堡主时飞达正扛着苏玉鸾想冲出林去,可听到众多人马已把这林子围住。心中不由地着起急来,他把套在头上的黑色头套往下一拉,遮好面目就准备往外硬闯。 这时正好蔚得天骑马迎面冲了过来,那时飞达一看不好就随手放出三把飞刀。然后就闪身躲入树后。 蔚得天是往前冲的,正好迎向三柄飞刀,看来,他避无可避,非死即伤。可蔚得天也非等闲之辈,他身子在飞刀到来之前,仰后躺在马背上。这三柄飞刀就在他胸膛上三寸处飞过。后面赶来的护院武士,忙挥起大刀将那飞刀击落。 蔚得天沉声喝道:“大家小心!千万不能让他跑掉!”说话间已飞起一道身影,宛若一只巨枭,带起一片旋涡直奔战团。身影已经由上至下,一掌击出,逼着那黑衣人连连后退。跟着他又使出一招‘指天划地’迎了上去,那一掌毫无犹豫,一股大力涌去。又将一把飞刀倒撞回去,打在那黑衣人的胸口上。 那黑衣人身影在空中一个盘旋,竟扑向旁边一护院武士。呼喝声中,那护院武士的鬼头刀被卷至上空,再落下时,已经弯曲变形,不成模样了。那护院武士已经是狂喷鲜血,眼见不活了。 另一护院见同伴倒地,便急忙把手中的阔刀往黑衣人身上疾砍。可黑衣人身随刀走,如电光般游到了对手身后,脚步未定,刀招先到。那护院知大事不好,却也不回身,倒转刀背,反手往黑衣人刀刃上砸去。两人三四招一过,心下均已暗赞对方了得。黑衣人轻喝一声,刀光疾闪向那护院胸口刺来。那护院阔刀一封,手腕微颤,刀锋已碰上刀刃。但听得「嗤」的一声轻响,护院手中的阔刀已少了好大的一个缺口。 蔚得天从马上立起身大声喊道:“小心,这厮不怀好意!各位兄弟,围着他!小心偷袭!” 那护院在一楞神时,感觉有异回头一看不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正待反应眼前人影晃动,那黑衣人已经来至眼前,飞脚直奔面门。那护院想闪身躲避双手还击,可黑衣人步法灵活连续出手,不出三招那护院后颈着了一刀登时失去知觉。 蔚得天可深知那黑衣人的手段,他那飞刀妙用无穷,手法相当厉害。一惊之下,正拿不定主意,是应采取守势?抑或先发制人,还是加以攻击?那黑衣人的接连几种变化,每一招都出于蔚得天的意料之外,不禁使他发怔,也不过只怔了刹那光景,便又扬声叫道:“哪位高人,只要放下三夫人,在下也不为难你。” 苏玉鸾见有人来救自已,她想挣扎。但被时飞达运指一点,又点了她腰肢几处穴道。身子一软又动弹不得,人也昏了过去。时飞达将她身子一翻,就背在了肩上。 这时,已冲过来几个护院武士将他围住,并大声喊道:“快放下三夫人,饶你不死!” 时飞达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几个?”只见他单手一挥,劲风骤起,几柄飞刀已射出,好几个护院武士便倒在地上。 但见时飞达背着苏玉鸾想走,蔚得天急忙又回马冲了过来,已拦住了他的去路。为了尽早脱身,时飞达只好放下苏玉鸾。本是欲对蔚得天加以暗算,随即又一扬手,一把飞刀射向蔚得天。蔚得天定了定神,不敢硬接,忙挥刀将其拨下。而时飞达反倒飘身后退,一纵数丈,乘势跑得无影无踪。 随后赶来的其他护院武士于是策马要追去,被蔚得天喊了回来,他说道:“这贼人武功极高,轻功又十分了的,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这里这么大,又怎样去找?这人似乎很熟地形,要找到他也极不容易。” 蔚得天救回苏玉鸾回到堡内,向那堡主张伟清讲述了经由。两人都觉奇怪,这蒙面人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大胆。 这蔚得天看了看堡主,几次预言可都没开口。堡主见此说道:“蔚兄,你我都是情同手足之兄弟,有何言语就尽管说出,何必呑呑吐吐?” 这蔚得天见堡主发话,也就说道:“堡主,怨在下眼拙,总觉得今天这黑衣人有些眼熟。再说他那飞刀如此利害,更让人觉的他好像是我们的二堡主。由于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不敢乱下定意,还请堡主定夺。” 张伟清笑道:“蔚兄,今天这事不足为奇,此事也到此为止,日后任何人都不得再提此事。你我和二堡主都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和气。女人如同身上的衣裤,经常需要更换。再说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兄弟同穿衣裤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 蔚得天听堡主为了兄弟情意,能如此大义也就未在言语。出的屋来,见一人影从窗外闪过,这时也就明白堡主说话的用意所在。 自发生这事很快就过去了三个多月,一切也都显得极为平静。人们似乎也都忘记了这件 可苏玉鸾可是铭记在心,从此后再也不敢到那荒郊野外去了。 第四十六章 相争残杀 现在又是那夏秋之交,又是那打猎的好季节。这张堡主突然心血来潮,把那蔚得天和二堡主时飞达约好一同外出打猎。这张堡主还把新纳的第五房年青貌美的朱薇薇也带了出来,加上随从,一行十人来到了郊外。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众人都打了许多猎物。大家正在兴头上时,从堡内急匆匆地赶来一人,向张堡主禀报道:“县大老爷有急事要见堡主,请堡主速速回去。” 张堡主一听是县大老爷要见,只得带着蔚得天匆匆赶了回去。过了片刻,二堡主对众人说道:“你们好好伺候五夫人,我因有事要急于去办,也要先行离开。你们在日落之前,必须陪同五夫人回去。我走之后,你们要保护好夫人,不得有误。”说完就策马离去。 这二位堡主一走,众人对打猎也就没有了多少兴趣。可这五房夫人朱薇薇却还没尽兴,还要继续打猎。于是她仍策马向前追赶一只梅花鹿,这时已把那众人远远地甩到身后。 过了半时辰之后,六个护院武士仍未见那五夫人回来。这一下众人可都担起心来。也就在这时,突然从山上传来五夫人的惊叫声。众人不约而同地,个个奋力向那山上冲去。当这些人好不容易地快要冲到那山顶时,却惊奇地发现堡主和那大护院蔚得天已在山顶之处。 这时只见那五夫人朱微微衣不蔽体地,在那山顶处的山洞口内大声呼叫道:“老爷,恶贼在附近,你们小心!你要给我报仇!”跟着就大声哭泣着,人也从洞内跑了出来。她一出洞就向那山崖处奔去,想飞落那百丈山崖。蔚得天见势不好突然一跃,斜斜地撞向朱微微。他在空中运劲一推,阻了她往下跳之势。就这样,朱微微‘砰’的一声摔下,瘫在崖边哭得呜呜作响。 堡主张伟清已最先抢入那山洞内,并大声喝道:“众人留步!” 其他人亦在洞外处停下,并已把那洞团团围住。 “山那边有人!”一个随从突然大叫,手指向山边悬崖之处。 “大胆淫贼,你还不给我滚出来?”张伟清突然大声怒吼道。然后向前数十步又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做出这等事来?” 那黑衣人不悦地说道:“堡主聪明过人,心中早已明白,又何必故意要装糊涂呢?” 张伟清嘿嘿一笑,却说道:“就算知道,你又为何不肯露出真容呢?或许兄弟我还能帮得上忙?” 黑衣人嘿嘿笑道:“今天我和朱微微之事,不用多说堡主也能明白。至于苏玉鸾呢,嘿嘿,别人不知,堡主却岂能不知?。那苏玉鸾美若天仙,本该应属于兄弟的,却被哥哥独自占有。这样如花似玉的美女谁人不想、谁人不爱?兄弟仰慕已久,却始终不能如愿。这朱微微虽也是个大美女,可她与那苏玉鸾却相差即远。那苏玉鸾早已是堡主的心上至宝,别人碰不的、摸不的也就算了。可这朱微微是哥哥的五房,哥哥还有娶六、七房之意。哥哥已不喜欢之人,让兄弟快活快活也何尝不可。哥哥说过:‘女人如衣服’,哥哥换下的衣服让兄弟穿穿也不为过吧。再说哥哥换女人如家常便饭,哥哥也不至于为这个女人伤了你我兄弟情意。再说这天的事也真有些奇巧,县大老爷请哥哥去议事,哥哥也早已离去。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巧合还是预谋?现在看来,就是哥哥想要有所解释,也断无可信之理。如果哥哥能当众人面说出真实缘由,兄弟岂能有不服之情由?” 张伟清眉梢紧皱,声音也阴冷了下来,不快地说道:“以你的意思,竟是我使了美人计来陷害于你?” 那黑衣人仍不自在地笑道:“堡主有娇妻相伴,鹣鲽情深。而现在身边又有当今第一美女私守,偏房也有几个。你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可从未替兄弟想一想。如今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心中大为不快。只想除掉多年患难的兄弟,以解心中的怨气,恐怕堡主一番心思是要白费了。” “兄弟,你可真会说笑,我此是你想象之人?你我兄弟情深,此能为了一个女人反目为仇?过去可能哥对兄弟照顾的不周,让兄弟产生误解。即然兄弟想女人,你又喜欢那朱微微,那哥哥就成全于你就是了。以后你我还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还是有福同享的好伙伴。”张伟清仍似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但现在出了这事,许多众人都目睹了这一切,你也应该给哥一个面子吧。在众人面前我只想给兄弟一个表面惩罚,留我一个情面。待事成之后,我也好名正言顺地休掉那朱微微,并把她许配于你,你看如何?” 黑衣人不以为然道:“哥哥所言难已让人相信,当初兄弟把那苏玉鸾抢到手时,也是哥哥让把她先让与给你。事成之后再送还于我。可这几年早已过去,兄弟是朝思暮想、望眼欲穿。只看到你们那般地恩爱,可如今那能轮得到于我?”他顿了一顿又说道:“眼前的这朱微微与那苏玉鸾可是一半都不及,兄弟历来是只喜欢美女。所谓名誉地位,金银珠宝自然全不会放在眼中。如果哥哥真的念在兄弟情份上,就请把苏玉鸾让还于我,今天这事兄弟就任凭堡主发落。待事成之后,兄弟这二堡主也不当了,兄弟情愿带着苏玉鸾远走他乡。堡主可满意?” 张伟清听完此言,也微微动容:“兄弟此言当真?” “兄弟可以对天盟誓!而且,兄弟志在江湖,对于贵堡毫无兴趣,堡主可以放心。” 张伟清又冷冷地说道:“就算你有他意,哥哥又有何惧?哥哥还真没想到,兄弟对那苏玉鸾一直是念念不忘。早知如此哥哥把送于你就是了。” 黑衣人大喜道:“这么说来,堡主是肯答应兄弟的恳求了?” 张伟清轻经地‘嗯’了一声说道:“不知兄弟可否上来?”说完就迅速地又退回到那洞旁之处。 那黑衣人一个跟斗,从悬崖边上跳了上来。原来他根本无法下山,只是藏身在崖边一棵古树上。 “我来也!”他嘻皮笑脸地走到众人前面。 “你究竟是谁?”蔚得天怒气冲天地一掌打去,劲风直打向他的胸口。 黑衣人诡异的笑了一笑,说道:“我是你们的二堡主呀!”身子斜斜一滑就避了开来。 蔚得天一伸手连出五招,‘梅花五弄’剑剑击向那黑衣人,并大声叫道:“你这狂徒,再吃我五招!” 黑衣人似乎对蔚得天的武功摸得熟透,蔚得天那昆仑绝技,剑剑都是杀招,可都给他轻松闪过。 但是蔚得天手中的剑招仍不停顿,继续向那黑衣人攻去,逐渐逐渐地又把他逼向那悬崖边处。 这黑衣人已看出他的用意,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问道:“蔚得天,你明明也知道我是二堡主时飞达,可你为什么苦苦相逼于我。你是否也想致我于死地?” 蔚得天怒道:“你这大胆淫贼,你奸淫了五夫人不说,还想嫁娲于我们二堡主,你真是死有余辜。今天不除了你这淫贼,老子誓不为人。” 黑衣人身子抖了抖,眼中似乎露出奇怪的神色,说道:“原来你和大堡主早已窜好,想致我于死地而后快。好,即然你们不仁,那也不要怪我不义。”只见他身形一闪,大吼一声“看刀!”四柄飞刀,都击向那蔚得天。 “快躲!”张伟清忙飞身向前,把蔚得天推到一边。他双手一抄,接住两柄飞刀,跟着踢出一脚,恰好踢中一柄飞刀的刀头。他将手中飞刀一扔,再击落最後一柄飞刀。然后手往后一挥,大声喝道:“上!” 六个护院武士见堡主发话,也不敢怠慢,全部挥刀冲杀上来。个个奋勇当先,毫不顾忌地杀向那二堡主。 黑衣人也就是二堡主见此,不由地张口结舌,愤恨地说道:“张伟清,你真是个人面兽心的无耻小人。刚才你对我说的原来都是卑鄙慌言,致我于死地才是你的真心。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跟你拼了。”说完立即连续射出六把飞刀,击向那冲上来的护院武士。只听到六声惨叫,这些人不死也伤。 这二堡主又飞身往正接近的蔚得天攻去,只见他两手一摆,接着急旋,龙卷风般冲向蔚得天。劲气漫天,发出嗤嗤尖啸。这正是时飞达的绝招‘旋杀’,手中两把短刀在瞬间已击拚十多下。在一连串刀与剑的撞击后,蔚得天已受伤急忙后退。 时飞达见蔚得天负伤后退,不由地仰天大笑,大声说道:“好你个蔚得天,你与张伟清连手想陷害于我,你不怕日后遭报应吗?张伟清是个何许人也,难到你不知道?他才是个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恶人。” 张伟清站在旁边死盯着时飞达。这时见他仰面朝天,中门大开。张伟清瞅准机会,立即闪电般地冲了过去,腾空往上一跳,飞至他面前。再运劲突然狠狠地推出一掌,击向时飞达的前胸。 时飞达想不到被这重重一击,身子往后直倒过去,人就像断线风筝般直掉落崖底。 张伟清见时飞达坠入崖下,马上又飞身冲到那朱微微跟前,伸手提起她也向那悬崖抛去。然后哈、哈狞笑着说道:“你这淫妇,我今天成全於你,我张伟清从不失言。你死在黄泉,怪不得我!” 张伟清见那时飞达已被除,此时也放下心来。随即走到被飞刀杀死和杀伤的护院武士身旁,查看他们的伤情。那二个受伤的护院武士见堡主来看望自已,心中大为激动。没想到堡主能对自已竟然如此地关爱,二人都感动的热泪盈框。张伟清对已死去的四个护院武士也不再多管,然后提起那二个受伤的护院武士,竟向山崖边走去。这时二个护院武士才知道大难临头,由刚才感动的热泪盈框瞬间变成恐惧万状。堡主张伟清提着两人走到崖边,也不说话,用力一甩,就将二人抛了下去。 这蔚得天见此,也吓的是胆战心惊。见堡主又向自已走来,更是惊恐万状。张伟清见他吓的浑身颤抖,边安抚地说道:“蔚兄,你我可是情同手足之兄弟,你与那些下人不同,我此能加害于你。今天这事只要你我不说,何人会知?以后你就是二堡主。我们同心协力把张家堡管好,以后你可要多多费心啰。” 蔚得天这时才算回过神来,对张伟清说道:“堡主能这样看的起兄弟,在下愿为堡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天这事只要堡主不说,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请堡主放心就是了,在下也谢谢大堡主器重。” 这张伟清回到堡后,总想到由此发生的事。那时飞达说的话,老是在心中盘旋。他时时在店记着苏玉鸾,那么也就是说,难保没有人也在打她的主意。再说苏玉鸾的心可是自已能拴的住的?日后也难保能留的住她。因此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不但要拴住她的人,还要拴住她的心。怎么能拴住她的心呢?想着想着,自然而然地就想到苏玉鸾的女儿小梅雨身上。 苏玉鸾的女儿梅雨本是个聪明伶俐、活泼健康的孩子。不知怎么,从此后就病魔緾身,找过许多郎中医治,可都是不见成效。后经过一名医诊断后说是这个孩子是遭人下毒暗算。而且这毒很奇特,一般医家很难治愈和破解。后又找过许多名医看诊,可是一直都没有好转。后经高人指点才到这药王谷求医。可是去过多次,不知何故,那孟药师就是不给她们就诊医治。 后来无巧不巧地遇上小谢峰,谢峰极其同情小梅雨,竟冒然给她配制药物服用。没想到一个多月后,她的病情竟然已好了七,八层,人也逐渐恢复了常态。这对苏玉鸾来说可是天大的惊喜,也庆幸女儿能遇到个救星。 小梅雨病情的好转,是张伟清最不愿意看到的。他不只是惊呀和好奇,而是又气又恨。气的是自已的目的没有达到,恨的是自已的独门毒药竟然被人给破解。这也让他心头充满了怨恨与仇恨,所以心中已作出鄙劣的报复手段。 第四十七章 有恶有善 这天明月高悬,一切都显得祥和宁静。苏玉鸾带着梅雨,在暖暖的房内看着书籍。屋里点着高烛,灯火通明,两人聚精会神学习的表情,在烛光下清晰可见。室内岑寂,就连呼吸声都听的见。 小梅雨屏住了气息,目光凝在书籍上,人的情感也溶入到那书籍里。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棉袄,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秀美的脸庞粉嫩白皙,娇美无比,容色绝丽。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在灯光下变的更加灿烂,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特美的风情,更有一股动人心弦的美丽。 窗外的圆月安然无恙,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在了窗台上。屋外从花园沿伸过来的小路,也浸透在银色月光中,烘托着充满温馨静谧的夜。 这时也就在撒满月光的小路上,张伟清摇摇晃晃地,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当来到这窗外时,他停下脚步悄然来到窗前。虽见屋内灯光明亮,可里面却是静悄悄地。他觉的好奇,就想透过窗纸往里看一看。在窗纸的阻隔下,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两个人影。 于是,索性就来到门前。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可能是门在里面被拴住,所以也无法推开。见门缝还比较大,就把脸贴在门上,眼睛从门缝处向里张望。 说来自已可是已有很久没到这屋里来了,自从又娶过二房夫人后,几乎未踏入这房一步。自那第五房夫人不幸身亡后,自已又在张罗迎娶新的夫人,所以也就更无瑕顾及到这里。不过心里预谋的事,却是不会忘记的。时时想着如何来实施。 今晚恰巧有时间也就乘兴过来看看。透过门缝正见到苏玉鸾,见她在专注地看着桌上的书籍。只见她左手扶桌,俊目流眄。樱唇含笑,有说不尽的妩媚,那岁月的流逝丝毫也没改变她的美容。她身穿一件油绿颜色的织锦衣袄,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风姿绰约。 这张伟清在门缝处偷偷地看着看着,竟然忘乎所以起来。情不自禁的口水下流,于是忙吞咽了几下口水。偷看了好一阵后,才把视线慢慢地转移开来。然后又把那目光看向那小梅雨,看着看着竟然又看呆了。 这些年来由于梅雨中毒,长期处于病态之中。所以从没有去认真地去看望她,她的生死仿佛与自已是毫无关系。现在苏玉鸾虽是自已的三夫人,可这梅雨却是苏玉鸾与那董涛的血脉骨肉,她与自已是毫无关系。现在能给这梅雨留条活路,也完全是看在苏玉鸾的情缘上。为了能在情感上拴住苏玉鸾,为了能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已。所以才选用对梅雨下毒,这样可以让苏玉鸾把全部精力和身心,都用在女儿梅雨的身上,以此来约束苏玉鸾那不安分的心。 自从意外地发现梅雨的病情变的好转后,到让张伟清大吃一惊。她病情的好坏,完全在自已下毒的多少。自已的独门配方和其毒性的大小,按说一般是没有人能破解的了的。可现在却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已的独门绝技,却被人轻易破解,并不能把病人医治好。这到让张伟清难以容忍和接受,所以千方百计地想了解其真像和经过。虽跟苏玉鸾多方打探,却与她难以沟通和了解。不过心中的主意已定,要做的事只是早晚而已。 这张伟清原想在门缝偷看看苏玉鸾来增加点情趣,给自已来点刺激和新意。没想到当把目光转到那梅雨身上时,心中不只是惊呀,而是惊奇。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纤纤弱弱的绝世美人。 苏玉鸾已经是世上难的一见的美女了,可没想到她的女儿更是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美人。这张伟清自认为见人无数,聪明过人,可在这瞬间也为之震惊。 啪的一声,人此时已忘呼所以,仿佛不能自控。头一下子撞在门上,发出一阵响声。张伟清对这突发的响声感到气恼,他看看门前,再看看窗外,接着再转头去看看门前。并没有其他人和物,这才知道是自已弄出的这响声。 本来这室内就十分安静,这时更是悄然无声。无奈之下,张伟清只好装作清闲优雅的样子,用手拍了拍门,又随口喊了一声苏玉鸾。 屋内的苏玉鸾初时听到门声吃了一惊,随即又听到张伟清在喊自已。本不想理睬他,可又担心此人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起身把门打开。然后用身子堵着门口,并不想让他进来。 这张伟清仍是满脸笑喜喜的,仍是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样子。儒雅的笑容,早已成了他的面具,他总擅长隐藏真正情绪。他见苏玉鸾挡住门口,丝毫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仍是笑盈盈地要挤进房去。 苏玉鸾打内心就对他反感,不想让他进入房内,故仍用身子挡在门口。可这张伟清是个无赖之徒,他把这些全当无所谓的事。他看见苏玉鸾呵呵一笑,突然伸出双手就去摸扶她的脸。 女儿可是在自已身后的房内,苏玉鸾不想让女儿看到他那种下流无耻的动作。无奈之下只好把身子让开,让这个令人厌恶的瘟神进入房内。 房内的灯光可是十分明亮,见人见物可要比从那门缝处看的更清晰、更实在。这张伟清进入房内后,又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梅雨。按说从没有女人能让他失去冷静,而眼前这小女娃倒是一出现,就让他自乱阵脚。他那曾引以自豪的冷静,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室内很安静,眼前的梅雨仍还是一脸娃儿样。图眼清澈无辜,还有几分稚气未脱。对眼前这人是即熟悉,但又感到陌生。他那一张笑盈盈的脸,让人凶险难测。梅雨对他可是感到恐惧、害怕和难过。这时的脸色映在烛光下,却显得格外苍白。她那双比女人更美丽的黑眸,只好偏移向墙角,如墨玉般的眉蹙起。她不愿、也不敢、更不想多看眼前这人一眼,同时也把头低了下来。 张伟清本想无话找话去和梅雨搭搭腔,见她似乎根本就不想与自已说话,甚至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说来也怪,张伟清原本是个极其能言善辨之人,此刻想说的话却突然消失不见了。不知是心中有鬼、还是心中有愧,还是做贼心虚,话语含在口舌间就是说不出来。 这时梅雨突然间喘咳不停,她还伸出双手,砰砰的拍着胸口。那张粉嫩的圆脸,胀得的通红通红的,止不住地嘤嘤啜泣起来。 苏玉鸾见女儿梅雨咳喘的利害,心里是又痛又急,更本就无心情去答理那张伟清。赶忙过去一手紧握住梅雨的小手不放,另一手偷偷抹着眼泪。 张伟清本来那笑咪咪的脸容,此刻也无了笑意。只见他眉梢略往上一挑,脸上也不由地出现了惊呀的神色。 不知是内心感到有罪恶感,还是有愧疚。他拧起吊眉,看了看梅雨,眨了眨眼睛,不敢再作声,只能恢溜溜地离开了房间。 烛火闪烁,梅雨那俊美的脸上,慢慢有淡淡的光晕,看起来更是艳美得令人叹息。见张伟清出了房门,梅雨可能是紧张和恐惧的心情才得到平和,咳喘也趋于缓和。 苏玉鸾见她咳喘有此缓解,于是急忙把那熬好的极苦的药,捏着她的鼻尖,灌进她嘴里。又去弄了一盆熬得滚烫的草药汤水端了过来,待水温合适时,让她把脚缓慢的浸入,泡了有半个时辰。 时间过的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不知不觉就又是近一个月了。说来也怪,梅雨的病本来已逐渐有了好转,人的身体状况也趋于正常。可最近这几天,不知何因其病情又突然恶化起来。 苏玉鸾已估计到又是那恶人张伟清做了什么手脚,又让梅雨的病情加重。那贼人心肠歹毒、卑鄙无耻,他的作恶手段让人是防不胜防。只要是在这堡内,就让人无法躲避,无法防范。他总能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让你中他的毒、让他的当。苏玉鸾为此是又气、又恨、又无奈,并一心想逃出这狼窝。可是又被他们盯的死死的,可真像是插翅难逃一样。 对于梅雨病情的加重,苏玉鸾可真是着急万分,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看到女儿那生不如死的悲惨情景,心如刀绞。 这天听说那恶人张伟清要出去给人祝寿,心中也就打好了主意。准备带梅雨去药王谷找那谢峰,让谢峰再给女儿医治一下。一切都准备停当后,就等那恶人离开这堡内。 不知是心急,还是时间过的太慢。直快到午时,那恶人才离开这堡内。苏玉鸾带着梅雨也随即离开这里,有二个佣人和一个护院武士也相随同行。 这几人都是那堡主安排来的,虽是佣人和护院武士,可也是负责监督苏玉鸾的。苏玉鸾又是以外出郊游为借口,出的堡后总想千方百计地甩脱他们。可他们如影随行,寸步不离。更可气的是那护院武士,至始至终都是牵着苏玉鸾的坐骑。 苏玉鸾抱着女儿在马上,可真是无可奈何。苦思冥想总想找出一个良策,可总是不能如愿。当走到一山坳处时,突然从前面不远处的山上滚落下一块巨石。那巨石的坠落,倒让那坐骑受到惊吓。那马前蹄突然抬起,马身也仰起,险些把苏玉鸾和女儿摔下马来。马这一惊倒把那牵着马缰绳的护院武士,摔了个四脚朝天。苏玉鸾也急忙勒稳缰绳,可她灵机一动,抓住时机,立刻策马向前狂奔而去。 那二个佣人和护院武士,眼睁睁地看着那马载着苏玉鸾和女儿,顿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玉鸾带着女儿骑着马一路狂奔,大约跑了二个多时辰后就来到了药王谷。当到了药王谷时,苏玉鸾却产生了矛盾心理。从内心来说又想见到那药王孟海全,又怕见到药王孟海全。想见到药王,希望他能以慈悲之心救救女儿。可又怕见到他,是怕孟海全和他夫人程岚依然还是那样冷漠无情,让自已处于尴尬困境难以应付。 就在这时梅雨痛得闷哼一声,一阵痉挛。那双美丽的大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面色惨白。苏玉鸾看到她痛苦的样子也无瑕去想许多,紧紧地搂住她经直向药王家走去。 当要走到其房前时,那可真是无巧不巧,心中越怕出现的事可越要出现。这时正好见孟海全要和妻子程岚准备出门,没想到双方是迎面相见。苏玉鸾顿时感到尴尬无比,想向前走也不是,想往后退也不是。她搂着梅雨傻傻地站在那里,用悲情的眼神看着孟海全和他妻子程岚。 孟海全和妻子程岚见到苏玉鸾搂着女儿竟然站在自家房前,也不由地一楞。夫妇两人对视了一下,程岚满面笑容地走到苏玉鸾而前,热忱地对她说道:“苏夫人,快到屋里来。看来这孩子好像病的不轻。”说着就帮助她搀扶着梅雨。 对孟海全和夫人程岚今天突如其来的情感变化,真让苏玉鸾有点受宠若惊。顿时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的热泪滚滚下流,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进到屋内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孟老药师,程夫人,实在对不起了。我太鲁莽了。未与你们打招呼竟私自过来,还请你们原谅我的过失。由于女儿病情又加重,我还是恳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她。如果我女儿有个三长二短的,我这个当妈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苏玉鸾说着说着又是泪流满面,情不由衷地又跪在孟海全和程岚面前。 这时谢峰知道苏玉鸾和梅雨的到来,也急忙赶了过来。忙与程岚把她扶了起来。孟老药师也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之情,对苏玉鸾说道:“苏夫人请起,过去我们对你的情况不了解,也对你产生了误解。后来在小徒谢峰的告知下,才知道你们的详实内情。对你和小女的悲惨遭遇,我们深感同情和慰问。同时也请原谅我们的误解和偏见。” 听完孟老药师的言语,苏玉鸾控制不信自已的情绪,不由地放声痛哭起来。恨不得把自已这十多年所受的痛苦和委屈,一下子倾诉出来。在程岚和谢峰的劝导下,才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孟老药师和谢峰忙把梅雨抬到院子东边的一房间内,房内的布置倒是非常洁净雅致。房内靠墙摆放着一张床和一个衣橱,窗边还有个梳妆台。房内的桌、椅、几、橱、柜,俱都洁净无尘。 当把小梅雨安置在床上后,孟老药师对小梅雨关切地说道:“孩子,你放心好了,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你暂时先忍一忍,你先把这药丸吃下,一会我来帮你诊断看看。” 这小梅雨到也十分乖巧,对众人笑了笑就吃下了药丸,并高兴地喊了一声谢峰姐姐。 孟老药师详细询问梅雨的病情后,便伸手一扣梅雨的脉搏,不由地皱起眉头。她这脉象,更极为凌乱,几股阴阳之气在她体内胡乱窜动,再加上那毒性发作,难怪乎人要经常抓狂。于是取出银针刷刷刷地扎入她的好几个穴位。 过后孟老药师说道:“现在用丹药和针灸只能暂时控制她的病情,以后还需用药物来治疗。小梅雨如果能有内力的话,可能治疗的效果还会更好一些。” 苏玉鸾着急地问道:“怎样增加她的内力呢?过去我也曾教过她一段时间的武功,不知能不能对她有用?” 程岚高兴地说道:“那就太好了,只要有点武功功底,相信小周天运行应该不成问题。” 小梅雨也着急地说道:“程姑姑,我至今还不知小周天如何运行?这可怎么办呢?” 程岚微微笑着说道:“我看呀,只要你有点武功根基,就没关系。以你现在的情况,要做小周天修炼,应该是水到渠成,不成问题。我这就告诉你吧,真气是由丹田动至会阴,而后至尾闾、夹椎、玉枕、泥丸,到膻中。然后再回到丹田,此为小周天运行。你可以试试看行不行,慢慢地先运气,不要心急,更不要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才你会有好的效果。” 小梅雨闻言便立即坐下盘腿,试着去慢慢运行。过一会儿之后,梅雨缓缓地吐了口气说道:“程姑姑,真的耶!我也可以行小周天运行了,真是太神奇了。”随着运气的轻柔动作,身子如风吹柳枝般的轻轻摇动着。 小梅雨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四肢也好像有了劲力,丹田也充实了,隐隐觉得有股真气在其中旋转似的,而且好像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精力。” 程岚高兴地说道:“对,这是正常的现象,因为你对自身快速增加的内力,不能完全在短时间内自如控制。所以你先不要着急,你还要先好好地休息一下,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免得滞气伤身。以后才能慢慢地适应,这样才会有好的成效。” 谢峰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先带妹妹出去活动活动。”说着过来牵着梅雨的手,两人蹦蹦跳跳地出去玩去了。 第四十八章 破敌脱险 红日渐渐西落,黑夜如期而至,此时正是圆月当空。晚饭后梅雨和谢峰两人玩的还没有尽兴,于是又来到庭院处。这时小谢峰不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拿出长剑就舞了起来。那手中的剑越舞越精彩,越舞越奇妙。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都能引出无比神彩的剑影和美仑美奂的剑恣。招式所展现出来的威力,也更是毋庸质疑的。剑气的华丽和姿态的优美,让人看了也无不为之叫绝。 随着剑舞的施展,也感染了小梅雨。她随着剑舞的旋律,也唱起了优美动听的歌谣。少女那特有的美妙动听的歌喉,如清澈曼妙的珠玉脆声,如仙音般在环绕。娇中带着几分轻柔,轻柔中又夹着几分娇媚。那清脆嘹亮的歌喉,却又婉转柔和。音律欢快时,宛如拨动人的心灵,尤如天阔云舒,令人心胸开阔而欲罢不能。平和时,又如那潺潺流水,又似那清风拂柳。余音不绝,飘荡而环绕心菲、轻柔而又妩媚多情。 孟海全与妻子程岚,和苏玉鸾在那房厅内,也都被这仙音妙声所陶醉。这是多么美妙的声音,仿佛把人带入到仙景,这声音是世间少有的天籁之音。三人都迈步走出前堂,看到眼前这一幕如剑气贯穿,又如飘然出世的感觉。恰如此情、此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歌声在一片剑光中飞出,剑光又伴随着歌声在荡漾。 当剑停归鞘,曲终留音时。剑影毫光散尽,曲声也停止徘徊。两个美丽的少女,却仍致身于动人的情感之中,也久久地陶醉在这幸福美好的时刻。 “好剑法!”、“好歌声!”孟海全、程岚和苏玉鸾三人,不约而同地在齐声赞美。 听到赞美声,两个少女都不好意思地掩着小嘴笑了。苏玉鸾过去拉着谢峰的小手说道:“没想到谢姑娘的剑术真是出神入化,功夫也是难得一见。真的难得一见,真是太好了,以后还希望谢峰姑娘能对梅雨指导一二。” 程岚也兴趣盎然地走过来,抱着小梅雨高兴地说道:“我可爱的梅雨姑娘,你人不但美若天仙,歌儿也唱的特别优美动听。直是人美、歌美,美不胜收。” 孟海全不由地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姑娘真是天生一对,我看你们两人不如结拜为异姓姐妹,那该多好呀!” 程岚听丈夫这么一说,马上咐合道:“这真是太好了,也真合我心意。不知苏夫人意下如何?梅雨姑娘可否同意?” 苏玉鸾高兴地笑着说道:“这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此能不同意?小梅雨能有峰儿这样的好姐姐,那也是三生有幸。而我又添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女儿,这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我真是太高兴了!太幸福了!” 梅雨姑娘更是高兴的又蹦又跳,大声地又说又笑道:“我太高兴了,我也有姐姐了!我也有姐姐了!” 谢峰也被这动人的场面所感染,也高兴地拉着梅雨的手,蹦蹦跳跳地说道:“我也是太高兴,我也有个好妹妹了!我也有个世上最漂亮的好妹妹了!”这样欢乐激情的气氛,也确实感染了每一个人。让他们都处在快乐无比的气氛中,也沉静在无比美满的幸福之中。 这时苏玉鸾不由地也触动了情感,便随口吟道:“暖风吹雨送春来,寒尽雪融绿满园。白帆迎日远航去,孤雁随风奋自前。梦回故里思乡绪,山高水远路难行。侨居异地度半生,空有年华何所依。” 程岚在旁惊叹道:“好诗!好诗!只是苏夫人这诗中,略感有点太凄凉了。本来有春意盎然的美好景象,为何又变成寂静悲感的景象?” 苏玉鸾淡淡地说道:“这诗好像是过于悲感了点,但这都是我此时的心声。尽管是有悲感的意境,但如实地反映出我内心的真谛。” 程岚微微一笑说道:“苏夫人是懂诗之人,此诗意境深远。也让人百感交集,更让人素然泪下,当真是真真切切的写照。” 苏玉鸾真诚地说道:“此诗道尽了我一生坎坷,但能真正懂得此诗深意的人,恐怕便只有程夫人了。” 听苏玉鸾这么一说,程岚心中不免有些心酸。站在苏玉鸾面前,呆呆的望着她。本想说点宽慰的话,可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时间慢慢地过去,几人都沉静在各自不同的欢乐和惆怅之中,而后乘着余兴才回房休息去了。 寂静的山谷,风呼呼地刮着,发出阵阵的呼啸声。五更时的黑暗已笼罩着大地,也笼罩着熟睡的人们。 这时谷外突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久住这里的孟海全与妻子程岚,被这声音所惊醒。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数人的脚步声,只觉的这些人步履落地轻滑飘忽,分明是轻功颇有根底的人。又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来到院前,然后停顿下来,便未再发出什么声音。可过了一刻之后,那脚步声又轻轻地响起,渐渐向院子行来。 孟海全与妻子程岚便有了警觉,这时又忽听得西北角上又传来数声轻响,知有武林高手在行走。跟着又在东南角上,也是这么数声轻响。孟海全与程岚急忙起身,拿起剑作好了准备。 程岚又立刻到苏玉鸾房内,悄声地把她喊醒,并把听到的情况与猜测与她讲了一下。两人又悄然来到谢峰房中,把正在甜睡的谢峰与梅雨也叫了起来。 程岚为人做事慎密,也熟知江湖中的各种情况。于是她对苏玉鸾和两个孩子作了交待,更多的是说如何预防不测和各种防范的准备。 交待完后,程岚便轻轻地将房门拉开了一些。然后侧身挨了出去,又绕到后院窗外贴墙而立。这时,便看见房门外似有数个人影在徘徊,意图不明。程岚在心中也作了各种盘算,于是她拿起剑,小心翼翼的又行到门前。 这时已见一人把窗纸刺穿了一个小孔,一条细长的竹筒悄然伸进来,且便喷出一缕白色气体。见这几人那鬼鬼崇崇的样子,程岚心念急转,猛然醒悟,便知这是贼人放的毒气迷烟。这些贼人想用下三滥的手法,来个先下手为强,想让屋内人束手待毙。 程岚也无瑕多想,立即向房内喊道:“有贼人放毒,大家要小心!” 在房内的苏玉鸾和女儿、还有谢峰听到程岚的喊声,马上就警觉起起来。立刻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做好防范。谢峰让苏玉鸾护着梅雨妹妹。自已运起内力,提剑闪身就冲出房去。 梅雨由于毒伤较重,醒转略迟些,也显得全身无力。在母亲苏玉鸾的搀扶和护卫下,也冲到房外。 这时只见门外站着五个黑衣人,或提剑或拿刀。见苏玉鸾她们没有受到毒烟所迷,均感惊愕。为首的那人竟是蔚得天,他对苏玉鸾恶声恶气地说道:“三夫人,你别来无恙吧?我们堡主说了,只要夫人你乖乖地回去,一切都继往不咎。其他的人看我如何来收拾你们!” 苏玉鸾见他蛮横无理,心中非常气愤地大声说道:“我带女儿来此看病,并未冒犯任何人,你们为何这样伤心病狂地追踪到这里来?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这样做是丧尽天良,卑鄙无耻,你们会遭报应的。” 那蔚得天根本就不听她陈述和质问,只见他转身对身边几人交待地说道:“看好三夫人,其他人格杀无论。”说着提剑就向程岚冲杀过去。 众黑衣人见自己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所以有持无恐,对眼前的谢峰她们并不放在心上。其中一人还笑嘻嘻的调笑着说道:“哎呀,这样俊巧的小妞,杀了还真可惜哩!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们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要不然可对你不客气,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倒够大霉、吃够罪,让你知道我们的利害。”语调极淫荡。 谢峰彷若不闻,真气凝聚於剑上,一柄剑发出淡淡银光。然后淡然地说道:“你们这些恶魔作恶多端,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谁要倒大霉,谁该倒大霉。” 但见刚才那个说话的黑衣人,见眼前这小毛个丫头竟无惧色,便他提起刀来,还故意地把刀尖冲着谢峰的胸前伸去。 谢峰见这恶人极其下流,以绝快身法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击向那黑衣人腰间。这一剑既快且狠,不偏不倚的打中对手。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倒在地上,痛的他在地上打滚扭动着。 其他几个黑衣人对突如其来的情境无不惊怒交集,其中一名黑衣大汉猛然喝道:“好你个臭ㄚ头!竟敢杀害我兄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死在我这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今天也不多你一个,看刀!”黑衣大汉把刀舞的虎虎生威,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一个箭步冲上来直取谢峰。 谢峰对身旁的苏玉鸾说道:“苏姨,你护好梅雨妹。”然后清叱一声,手腕一振一挥,剑峰幻起一片光芒,直向那黑衣大汉卷去。但见一条条银光疾冲向黑衣大汉全身,犹如惊电急射,势猛且狠。 那黑衣大汉过于狂妄,没想到刀锋还未触及对方分毫,自己已被剑光所罩。他急忙以刀护身,不住后退。但对方的剑锋始终是又快又准,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大汉的肩头,大腿已经中了两剑。 另一黑衣人见这同伙节节败退,见对方专注攻击。以为有机可乘,就从侧面挥刀向谢峰砍来。 谢峰已感觉到侧面有人袭向自已,便使剑回手一旋,一招‘回转乾坤’,剑已罩住他面门。只听到一声惨叫,这黑衣人登时气绝身亡。 有一个一直未动手的黑衣人,见他人在緾斗,他却死死盯着苏玉鸾和梅雨。见她二人靠在墙边,那梅雨又吓的瑟瑟发抖,觉得这是个时机。于是他就沿着墙边迂回过去,乘苏玉鸾和小梅不备,立即奔向前去,挥起大刀就往小梅雨劈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苏玉鸾措手不及。眼看梅雨要被这利刀劈到,众人无不骇然。 便在此时,忽听得‘当’的一声响,那黑衣人的刀尚未劈落,却突然被从墙角处冲过来的老药师孟海全挥刀击落。那黑衣人当时被惊呆,不知所措。当他想弯腰去拣那落地的刀时,被愤怒的苏玉鸾挥剑砍去。那人手还没接触到刀,便就中剑身亡。 谢峰这时已腾出手来,见师娘程岚正与那蔚得天苦苦相斗,就急忙赶了过去。 那蔚得天手中的一把剑舞的密不透风,已经把程岚罩在剑网内。程岚多次想冲出来,都未能如愿。正在危难之时,谢峰赶到。只见她就地一滚,突然攻向蔚得天的下盘。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把蔚得天吓的是惊恐万状,急忙收剑来护下盘。 谢峰这一招解了程岚的险境,让程岚乘机与丈夫孟海全会聚在一起。 让蔚得天感到惊呀的是:原以为那几个同伙早已把对手解决掉了,现在才知他们反被对手击毙。这不能不感到惊恐,这时也算知道眼前这个小毛丫头是个厉害角色。刚才幸亏回剑及时,否则也难逃厄运。 蔚得天这时心中也算明白,单凭自已一人难敌众手。于是他放开嗓子大声吼道:“三夫人要跑了!多叫些人过来。” 听他这喊声,孟海全和程岚都知道敌人是有备而来的,他们快不会轻易善罢干休。于是忙招呼苏玉鸾和谢峰道:“我们赶快往那谷底走,峰儿你在前面护着苏夫人和梅雨。我和你师娘断后,你们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谢峰按师傅的指令,急忙护着苏玉鸾和梅雨向那谷底方向奔去。孟海全和妻子程岚,与那紧随其后的蔚得天在不停地缠斗。这蔚得天是个极不易对付的恶人,武功又高,又是死缠烂打。孟海全与程岚是难以把他摆脱,而且与他是苦苦相搏。 第四十九章 智勇兼备 这时天空中已出现微弱的暑光,天仍还是黑蒙蒙的。谢峰在前面带路,又走了一阵,来到一大岩石前。忽听岩石后数声呼哨声响,又跃出五、六个黑衣人来,他们手执大刀和剑拦在路中。 这些人也不搭话,只是晃动着手中的大刀和剑,做出随时要砍杀的架势。将谢峰与苏玉鸾和梅雨三人围在垓心。 小谢峰见此也不敢大意,更不敢轻敌,心中也是十分着急。她知道这些人虽将自已三人围住,自已冲出困境倒是不难。但若要想带着苏玉鸾和梅雨一起冲出去,那可着实不易。 那黑衣人中,有一人迫不及待地持剑向着谢峰当胸直刺过来。他这一剑式刺的轻灵,全没将谢峰放在眼里,招数中显得极是轻佻。 眼见对方剑尖刺到,谢峰快速偏转身形闪到一侧,手中剑猛力向上一挑。‘当’的一声,两剑相撞。那人手中长剑把捏不定,直飞半空中去。 其他几人见到此情景,怕那人有险,便一起出手向谢峰攻了过来。剑尖也已刺到,刀峰也砍了下来。谢峰不等那刀、剑落下,又将手中长剑自上而下顺势切落。只听得‘当、当、当’数声响,那几人的刀和长剑纷纷落地。 一人突见刀和长剑皆被击落,吓的大声叫道:“快跑!否则没命了。”说着转身向夜幕中急奔,其余人也胆颤心惊不敢再斗,便随即跟上,转眼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暑光又逐渐亮了起来,谢峰三人急向前走,然后又转了两个弯,准备想躲进前面那树林中去。但听得后面有相击兵刃声,忙回头看时,只见师娘搀扶着师傅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 但见那蔚得天仍跟随在他二人身后,仍时不时地挑斗着。可见师傅和师娘两人都身负伤情,而且伤势皆不轻。 那蔚得天明知师傅和师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此时是在故意戏耍他们。让他二人逃又逃不走,斗又斗不过,让他们疲于搏命急死累死。 谢峰见此便与苏玉鸾轻声说了几句后,就顺着林边悄悄地迂回过来。这时突然听到有几匹马向这里奔驰过来,听到这急促的马声,谢峰内心可真是心急如焚。这马上的恶人一过来,要想逃离这山谷可就是难上加难。 谢峰这时也顾不的许多,乘着光线不好,悄悄地向蔚得天靠近。蔚得天只顾着戏耍师傅和师娘,也没注意周边的动静,还洋洋自得地哈哈大笑着。 谢峰可是瞅准机会,走到他身边猛地跳起,挥剑砍向他持剑的右手,这一剑砍的是又快又准。蔚得天正得意忘形时,持剑的右手已落在地上。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的惊呆了,只见手臂上的鲜血直流,倾刻间又感到手腕疼痛,才发现右手已经没有了。人一下子像失了魂似的,加之又疼痛难忍,便大声嚎叫起来,全没了平时的英雄气概。 就在这时,六骑人马已冲了过来。谢峰一看不好,向前一脚把蔚得天踢翻在地。马上又从地上拣起蔚得天的那把剑,一手用剑架在蔚得天的颈脖之上,一手用剑指着那些骑马冲过来的人。并大声地对蔚得天说道:“是想死、想活!” 这蔚得天此时痛的说话都有气无力,但仍颤颤微微地说道:“饶命、饶命!” 那骑马的其中一人在大声叫道:“二堡主,我们来救你!” 谢峰一见不好,右手立刻把剑回抽,将剑又狠狠地一下插向蔚得天的大腿上,痛的蔚得天是哭爹喊娘。谢峰又大声说道:“谁敢过来,我马上杀了他。” 蔚得天听说要杀自已,吓的连忙高声叫道:“都不许过来,都他妈的给我滚远点,否则我不轻饶。” 那些骑在马上人一听二堡主发话,也都不敢轻易上前一步。 谢峰一看有门,又用剑对准蔚得天的胸口,马上对他说道:“你让那些人下马,都走的远远的,饶你不死。否则让你心口穿个大洞,再砍下你的头来。” 蔚得天听她这么一说,吓的是连连求饶。并马上喊道:“你们都他妈地给我听着,你们都下马给我滚的越远越好,都不许过来。” 那些骑马人也知道,二堡主已完全被人制约,命悬一线。如果不听他的,他会立刻命丧九泉。而后堡主也不会轻饶自已,甚至还会杀掉自已,拿自已为二堡主祭灵。于是这六人只好乖乖地下马,然后走的远远的。 在林边的苏玉鸾见谢峰得手,也明白她的用意,马上带着梅雨赶了过来。并和程岚先把老药师孟海全扶上马,又再帮程岚上的马来。 那程岚做事心细慎密,她让苏玉鸾再牵过两匹马来,并让她把那两匹马的缰绳捆连在自己马后。程岚的意思就是将多余的马匹一起带走,不给这些贼人留下,以减少隐患。 苏玉鸾完全懂得程岚的主意,忙按其意做好。然后又将一匹马牵到谢峰身旁,这才过去将梅雨扶上马,自已一纵身跃上马背,坐在梅雨身后护着她。 谢峰见他们都上马准备就序,于是说道:“师傅、师娘,苏姨你们赶快先走,我随后就会赶来。天快亮了,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孟药师与夫人,苏玉鸾异口同声地说道:“峰儿,你可要多加小心,不可恋战。我们在前面等着你,你可要快呀。”说完抖动鞭绳,策马放蹄向东奔去。 谢峰见他们走后,并未急着赶去,而是想让他们离的越远越好。过了好一会儿,这时谷口处又传来众多马蹄声。那在远处的几个人也一直盯着谢峰,当听到马蹄声由远渐渐靠近,他们有些沉不住气,就想冲过来抓谢峰。 谢峰可是凝神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当觉得时间也差不多时,提起手中的剑准备离去。这时突然又想起眼前这个恶人,先前对师傅和师娘极其戏耍和羞辱,又把他二人多处打伤,不由地怒火中烧。于是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提起手中的剑,又对准蔚得天的大腿,就狠狠地扎了一剑,痛的蔚得天是哭天喊地。谢峰也不理睬他,转身迅速跳上马向那东面飞奔而去。 谢峰飞快地上马后,就向东方奔去。从谷外赶来的人马也很快冲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那堡主张伟清。他来到蔚得天身边,见他仍在鬼哭狼嚎地叫痛,非常气愤地大声音说道:“别叫了,让你们办的事办好没有?” 蔚得天见是堡主,忍着疼痛赶忙闭上了嘴。看堡主目视着自已,只好把这晚的行动如实地说了一遍。那张伟清听说苏玉鸾已跑掉,气地狠狠地踢了蔚得天二脚。疼的蔚得天是龇牙咧嘴,但没敢再吭一声。 张伟清对身后的一人说道:“你带人快速去追赶,一定要把三夫人抓回来,其他人不留活口。对三夫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抓不回她,你就不要回来见我。” 那人听堡主发话,也不敢待慢,带着十多个人就驱马追赶过去。 这时天边的暑光已照耀着大地,谢峰骑着马迎着暑光,倒显得不慌不忙地向前奔去。奔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三叉路口。谢峰停下马留意了一下地上的马蹄印,见零乱的印迹是向那偏南方向去的,于是准备策马去追赶。可是这时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谢峰扭头一看,见有十多骑向自已追赶过来。谢峰一看不好,也不容多想,赶快下马,拿一树枝把通往偏南方向的的马蹄印扫去。然后又不慌不忙地,策马向那偏北方向奔去。 实际上,这时孟海清和程岚,还有苏玉鸾与小梅雨四人,正在那偏南方向不远的一小山头上等待着谢峰。这时他们已看到后面追赶的人马,在拼命地冲了过来。见那谢峰早已发觉,便故意将这伙人引向那偏北方向去了。谢峰为了保护他人顺利脱险,能沉着应对,可见她的聪明和机警。 孟海清和程岚见此,又替峰儿高兴,又替她担忧。谢峰现在的心意和目的,就是要把那些恶人引的远远的,好让孟海清和程岚这几人能平安地离开这里。见此孟海清和程岚焦虑的心情无法形容可又无可奈何。程岚便向苏玉鸾问道:“苏夫人,看来我们和那谢峰是一时半会儿见不到面了,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等。苏夫人可有什么打算?” 苏玉鸾说道:“孟老药师,程夫人。你们或许也知道,我被困在那张家堡十余年之久。我受的耻辱已无法用语言表达,我女儿梅雨所遭受的痛苦你们也有目共睹。那张家堡是个狼窝,我和女儿能有幸在你们的帮助下一同逃出,已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是真诚地感谢你们和谢姑娘的无私帮助,让我和梅雨重见天日,又重获新生。想起我离开家乡也有十多年了,在这些年间,我与父母全无音讯。现在两位老人家如何我是不得而知,所以我想回家乡去看看他二老,也好尽一下我的孝心。可我现在有个最大的心结,就是我女儿小梅雨所中的毒,还未能排净和治愈。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能遇到你们已是上天对我们的最大恩赐,梅雨这时怎离的开你们呢?” 程岚问道:“苏夫人,你过去的事情我们以前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你是那张家堡堡主的三夫人。所以我们曾对你不友好,还敬请谅解。自从峰儿与我们讲了你们的事后,我们对你和小梅雨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我们愿真诚地帮助你们,请相信我说的话,我们愿尽其所能来救治好雨儿。现在我们离开了药王谷,看来也回不去了。所以我想和老孟药师回我的家乡去,现在只是不知苏夫人的家乡在何处?” 苏玉鸾立即应道:“我的家乡是永州城的,我父母他们就住在城里的南大街。不知程夫人的家乡在何处?” 那程岚听苏玉鸾说是永州城的,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并说道:“这真是巧合呀,我的家也是永州城的。我家在城内的东大街住,看来我们是近在只尺。这样也好,我们就都回永州城去,以后还会相互有个照应。说来我也有很多年没有回去了,这样我们一路同行总算有个伴。” 苏玉鸾知道程岚家也是永州城的,打心眼里高兴。现在回家乡不但同路而行有个照应,更主要的是梅雨的病情可完全由孟老药师来医治。梅雨总算有救了,自已心中也就不再有顾虑和纠结了。于是说道:“看来这都是老天安排好的,也是我和雨儿的造化。有老药师和程夫人一路相伴,我可是一千个放心,一万个舒心。” 孟老药师也高兴地说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苏夫人终于脱离魔窟,从此也定会走向幸福。” 苏玉鸾也高兴地笑着说:“托你的吉言,但愿我与雨儿能平安回到家乡就心满意足了。”说完四人也就高高兴兴地上路去了。 第五十章 脱危遇缘 俗话说归心似箭,离开家乡十多年,越是接近家乡心情也就越是渴望。一行人紧走慢走的,也走了三天才到永州城。当看到家乡时,苏玉鸾的心情是酸、甜、苦、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永州城似乎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永远都有各式各样穿流不息的人群。到处都是车水马龙,到处都呈现出繁华的景象。 总算来到自家门口,可看到的院门是关着的。苏玉鸾的心一下悬吊起来,不知是担心还是疑虑。于是小心翼翼地走近门边,伸手轻轻地拍打着门上的铁环。拍打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有人的脚步声。 当门打开后,从门缝探出一个与自已年龄相仿的妇人和一个女孩子。苏玉鸾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只好问道:“请问这可是苏府吗?” 那妇人回道:“你找错了,这不是苏府,这是董府。” 苏玉鸾不解地问道:“不对呀!这应该是苏府呀,这明明是我的家,怎么会变成董府呢?” 正在感到疑惑和不解时,从院里走出一个人来。 这时只见那在门缝探头的女孩叫到:“爸爸,有人来了。” 只见那男子走到门边,往外一看,他人一下子楞住了。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苏玉鸾也看了那人一眼,竟也楞在那里。同时感到惊呀和不解。原来眼前这人,竟是曾和自已结为百年好合,情真意切的、生死相依丈夫董涛。这一意想不到的情景,让苏玉鸾木呆呆地好长时间都调整不过情绪来。 陪同过来的孟药师和程岚也看到那门边的妇人,竟然是好友之女叶婷婷。再看那男子也略有一惊,才认出这人就是曾被亲手求过和医治过的名叫董涛的男子。 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巧合,十多年后又在这里相遇。这时孟药师和程岚也想起董涛曾与叶婷婷到过药王谷之事,当年两人仿佛也有情投意合的情意。 不过孟药师和程岚从苏玉鸾和董涛两人突现出的表情,已看出苏玉鸾和董涛就是曾经的情人。 那来开门的女子叶婷婷见到孟药师和程岚,马上热情地喊了声:“前辈,多年不见,一切安好?” 孟药师和程岚也立刻回道:“叶侄女好。” 那女子叶婷婷再看苏玉鸾和自已丈夫两人的表情,已查觉出了端倪。马上灵机一动,热情地请所有来人都进到院内。 这是一座院雅致幽静的宅院,以粉墙与琉璃瓦筑成。有临水回廊、花圃庭园,及众多水榭院落。顺着左方的回廊,行走百来步,穿过花圃,穿过两处月洞门,到达一处雅致的内院落。 在那大堂也显得格外宽敞,并镶以雕花窗棂,摆以檀木桌椅。众人坐下后,一丫鬟端着香茗走向前来,屈膝福身。那女子叶婷婷挪动身形,伸手接过茶盘,轻声交代了几句。她示意丫鬟退下,然后她倾身倒茶,亲自伺候大堂内的几个人。之后又与前辈程岚相邻而坐,两人寒喧几句后,就一直噤声不语,而只是默默注视着众人的表情。 那董涛此时是全身僵硬,脑中一片空白。过去那儒雅的笑容,虽早已成了他的面具,也总能擅长隐藏真正情绪,也从没有人能让他失去冷静。而这时苏玉鸾的出现,却让他自乱阵脚。他的冷静,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室内很安静,但气氛却异常不协调。还是程岚见多识广足智多谋,故意找话来化解这种尴尬的局面。她向董涛问道:“董公子,我们一别也有十余年了,不知你如何来到这里?这里应是苏夫人的居家,你又怎么住在这里呢?” 这董涛被程岚一问,才慢慢把那零乱的情绪调整过来。这时也才真真注意到到苏玉鸾身边还有个女孩。看到这女孩后,仿佛又触动到神经,让自已的心情又激动起来。 毕竟,眼前这女孩仍还带有一脸娃儿像,还没脱掉少女的形态。眼睛清澈无辜,那双比女人更美丽的黑眸,还带有几分稚气未脱。但她的相貌竟然是苏玉鸾的翻版,并且是青出於蓝胜於蓝。从这女孩的身高和年龄来判断,她应该是自已与苏玉鸾的结晶。 那程岚见董涛看着梅雨又发起呆来,就故意咳了二声。就又问道:“董公子是几时到这里来的?” 在程岚的问讯下,这董涛才又一楞神,恢复了常态。不好意思地苦苦一笑,对曾经是自已的夫人,和曾救治自已的恩人讲述了他曾经有过的经厉和磨难。 ······ 当年苏玉鸾为了保住董涛的生命,可谓是忍辱负重,委屈求全。那可恶的堡主张伟清虽然放了董涛一条活路,可并没有把他身上的毒去除尽,而且还费了他的武功。之后的一天,在临近黄昏把他赶出了堡去。 阳光西下,余晖中只见董涛一人,拖着虚弱和疲惫的身躯在艰难地行走着。已被折磨成骨瘦如柴的他,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按说这个时辰应是晚饭的时辰,可被赶出来的董涛却饿的咕噜噜的,很饿,非常非常的饿,饿得是手脚无力。 过去的董涛可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他有着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以及修长坚实的双腿。五官端正而精致,跋扈的扬眉下,双眼凌厉如剑。可现在面黄饥瘦、弱不禁风,两眼无光、步履瞒跚。流落乡野,又身无分文。有气无力地走了没多远后,就实在走不动了。只好握紧双拳,浓眉紧拧,坐在树下一动也不动。坐着坐着就连坐的力气也没有了,人也控制不住自已,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这时从不远处过来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坐在车上的方向正对着董涛,见董涛坐的好好的,就突然倒下。就猜测他可能有什么原故,或是生了病。于是就对身边的那男子说了所看到的情由,那背对董涛的男子转过身也已看到倒在地上的董涛。那男子马上让马夫把车停下,然后和那女子一同下车走了过去。 这时见董涛倒在地上已不醒人事,于是赶忙伸手搭了搭他的脉,并对那女子说道:“这人可能是饿晕了,再就是他身上中了很深的毒。现在是救人要紧,你赶快到车上拿点吃的过来,顺便把水也带过来。” 那女子急忙把吃的东西和水拿了过来,那男子先给董涛喂了一点水,再等他略清醒一点时,这才喂了他一点食物。 董涛喝了水又吃了点食物,这才逐渐清醒。见那二人救了自已,是十分感谢。并询问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以后定报救命之恩。” 那男子道:“略施援助之手,谈不上要回报。我乃永州城同盛药房的关震,这位是我的夫人刘明兰。年青人怎会落入这般境地,而且你身上所中毒还比较深要尽快医治,否则将后患无穷。” 董涛说道:“谢过恩公和夫人,我现在落入这般境地,全是遭贼人所害。事情的情由可谓一言难尽,我现在只是想尽快离开张家堡这虎狼之地。所以还想请恩公再施援助之手,把我带离这里,晚生感激不尽。” 关震和刘明兰听董涛这么一说,心中也就明白了个大概。两人都深知这张家堡是个魔窟,也更知那堡主是个面慈心恶之歹徒。于是二话不说马上把董涛扶到马车上,让车夫驾车速速离开这里。 在路途上,董涛只是简单地讲了一下自已的遭遇,以及那堡主的罪恶。却对苏玉鸾的事是只字未提,也未说苏玉鸾还陷在那堡内。 大约快速奔驰了有二个时辰,月光虽然不是特别明亮,但足以辨认出方向。之后来到一个集镇,关震对那董涛说道:“现在我们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因为我们还有极重要的事要办,也不能在此多停留。” 董涛说道:“我们是萍水相逢,你们已无私相助,我胜是感激,也真心地谢谢你们。” 关震说道:“你中毒很深,定要抓紧医治。因为时间关系,我无法过多帮助与你,但依我所看你暂时应不会有生命之忧。如你有机会最好能到那药王谷,去找孟药师给你医治,或许你还有救。” 那刘明兰从包里拿出一锭银子对董涛说道:“尽快找一家客栈落脚,然后找一个大夫给你治伤。” 关震又注视着他,问道:“你能走吗?” 董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全身乏力,但还能行走。” 关震道:“我们只能在此别过,但愿以后有缘相会。”然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你自已多加保重。”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小瓶,倒出一颗小红药丸递给董涛,说道“把这个吃了,可续五日毒性不再发作。” 董涛接过药小心地放入口中,然后目送关震他们的马车驶离。 董涛吃过了那药,方过片刻就感到浑身好像有了点力气。于是就向集镇走去,内心也想找个客栈先住一下。可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董涛有些警觉,也容不得多想。就势趴在身边的一个水坑内,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倾刻间有五,六骑人马,来到离董涛不远处停下。只听一人说道:“大护院,有人看到那病鬼被人接上了一辆马车走了。我们赶了这么远怎么还没见那踪影,是不是走错路了?” 只听那大护院说道:“这里只有一条大道,应该不会错,我们再向前去追。如果见到那人不必多说,杀了就是了,省得麻烦。”说完带领人马又向前奔去。 这几人的说话听的真切,董涛此时哪还敢再到集镇上去找客栈。于是便向那荒郊野外走去,这一晚上,董涛是走走息息,息息走走。在那崎岖的山路上,好不容易走到天亮。 清晨,那微弱的阳光照在大地,薄如清纱的雾,蔓延在这清秀幽静地山谷中。偶尔有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枝上清脆的叫着,给这寂静中添上了一丝灵动。慢慢初升的太阳也照在那杜鹃花的露珠上,折射出多彩的光茫。 在这荒野之中,董涛一人缓缓地向前走着,在经过一座废弃的房屋前,实在走不动了,才坐下休息起来。看看走在这如仙境般的山谷中,董涛微微皱了皱眉,心下道‘这谷中竟有如迷阵,自已也不知走到何处’。 正在低低思索之中,忽然,一动听柔弱的声音传入“公子,你可是迷路了吗?” 只见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废弃的房屋前,那袭无暇的淡黄色衣衫拢在她身上,宽长的衣袖正随风鼓荡。青丝结带,眸若星辰、唇若朱玉,姿容俊秀,好一个绝色美少女。 只见那少女怯生生的站在那里,竟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于是就随口回道:“是的,无意中误入山谷中来,就迷路了。”说完想起身离去,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道:“不知姑娘为何会在这荒野的山谷之中。” 只见那姑娘望着那废弃的房屋,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轻轻说道:“来拜祭我的父母。” 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吹乱了女子的发丝,或许她太过专注,只是伸手轻轻将发丝拂回耳后。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姑娘拿起地上的剑,缓缓地围着那废弃的房屋走了一圈。然后把剑从剑鞘里抽出,双手托着剑双眼眝视着天空。 董剑见她这样的表情,替她担心起来,情不自禁地说道:“姑娘,千万不要想不开,人生苦短,来日方长。再苦再难的日子也能过去,你可要坚强起来。” 那姑娘用坚定的口气说道:“我不会自杀的,我还想报仇呢!”冷静的语气好像还带一丝愤情。 “姑娘有何深仇大恨?能否与在下一叙!”董涛用诚肯的口吻说道。 那姑娘看了董涛一眼,并未说话,然后仰首向天,两眼已止不住地落下泪花。 董涛见她不愿说起那伤心事,也就不好再问。自然自语地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有难言苦和恨。” 听董涛这么一说,那姑娘这才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也已看出他不是穷困潦倒,就是落灾落难。不知怎么好像有了同命相联的感觉,于是问道:“公子如何到这穷乡僻壤、荒山野岭之地来?” 董涛又看了那姑娘一眼,不知怎么好象与她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也有千言万语想要叙说的情趣。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哦,一言难尽。如果姑娘愿意听,那可听我慢慢道来。” 姑娘也仿佛有意要听他叙说一样,便走到他身旁坐在一石头上,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姑娘愿倾听公子倒出心中的苦难。” 董涛也转过头来,望着那姑娘,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样的眼神吧,冷漠、孤独、平静、骄傲,可以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眼神。 阵阵微风吹过,有种淡淡的清凉,淡淡的恬静。两个人虽有不同的经历,确有相同的命运。他们在忘情地相互倾诉着自已的不幸和坎坷的命,都有着似乎相同的仇与恨一样。 董涛把在张家堡所遭受到的迫害,和那非人待遇与折磨,原原本本地讲叙出来。也把自已与苏玉鸾的关系说出,但只字未提苏玉鸾还身陷堡内之事。 那姑娘也触动了伤心事,也就把父母遭张家堡堡主迫害致死的事说了出来。两人同是遭受张家堡所害,有着共同的命运和共同的敌人。两人仿佛有了共同的语言,也有了共同的心声,两人的情感也仿佛接近了许多。 那姑娘对董涛说道:“董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董涛唉声叹气地说道:“叶姑娘,我身中那恶毒,武功又被那贼人所费。想要报仇已是难上加难。我现在是生死未卜,还真不知以后是如何是好。” 叶姑娘说道:“我们两人都是深受那张家堡所害,现在董公子遭些磨难,我叶婷婷此有不助之理。我叶婷婷虽是个小女子,但也是个有血有肉之人,公子的事也就是我的事。现在我们是同命相联,我也决不会丢下公子不管。” 说完后,不知是遇到同命的知已,还是心灵有了释放和解脱。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一支玉萧,随着微风慢慢吹奏起来。 吹奏的是一首贺双卿的“凤凰台上忆吹箫”,曲调柔声悠扬,似是安慰,又似是淡淡悲伤。‘寸寸微云,丝丝残照,有无明灭难消。’ 随着幽幽的吹奏曲子,董涛却轻轻地低声的哼唱起来,叶婷婷仍旧继续吹奏着箫曲。只听董涛继续唱道:‘正断魂魂断,闪闪摇摇。望望山山水水,人去去,隐隐迢迢。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宵。青遥。问天不应,看小小双卿,袅袅无聊。更见谁谁见,谁痛花娇?谁望欢欢喜喜,偷素粉,写写描描?谁还管,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优扬的箫声停了下来,董涛也停止了哼唱。两个看上去有些清冷的人,此时此刻都有了不做作的温暖。 两人默默无语地相坐,都沉静在那情感之中。过了片刻,叶婷婷问道:“未知公子伤势如何?” 董涛回道:“在下的伤势并无大碍,多谢姑娘记挂。适才听得姑娘的萧声,婉转悠扬,如那行云流水,清耳悦心。有那令人心旷神怡,万籁俱寂之象。” 叶婷婷忙回道:“公子太过奖了,公子也是精通音律和诗词歌赋之人。” 董涛谦虚地说道:“在下只不过略懂皮毛而已,比起姑娘的高雅,在下真是望尘莫及。” 叶婷婷道:“公子实在太谦虚了。” 虽然两人都是那么冷清和高傲,但内心却是火热的。董涛由于内心过于激动,再加上一夜的疲惫,人刚才由于精神过于集中。现在心情有所放松,已控制不住自已一下又晕了过去。 叶婷婷见董涛突然晕倒,忙过来抓住他的手,不断地给他传输着真气。过了好一会儿,董涛慢慢醒了过来。看着叶婷婷那焦急不安的神态,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叶婷婷含羞地说道:“看你病成这样,不如先到我那去住下,待你身体有所好转时,再作打算,你说行吗?” 董涛以感恩的口吻说道:“我现在是无能为力,只有谢谢叶姑娘的相助之恩,来日毕将厚报。” 叶婷婷带着董涛慢慢地向谷的东南方向走去,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到一极其简陋的住所。 安顿好董涛后,叶婷婷又急忙找了一些中草药,熬了―碗汤送给董涛。 董涛深情地望了望她,眼中有那么一丝的柔和。伸手将药碗接过,把药送入口中。 “可好些了”叶婷婷看着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柔和的问道。 董涛轻轻地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我没事了。”,依旧是那淡淡笑意。仿佛是为了让她安心一样。然后将手中的药碗径直放到了桌上。 第五十一章 心缘情缘 董涛在叶婷婷那里一连住了好几天,在叶婷婷的精心照料下,人也慢慢地好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但是毒未解总是个致命伤,董涛虽也知道这毒的危害,可已习以为常。那叶婷婷可是心急如焚,天天都在为董涛担心和操心。劝说董涛早点到药王谷,去找那孟海全药师,盼望能把那身上的毒素根除掉。 这天,叶婷婷又对董涛说道:”董大哥,我看你这几天精神好了许多。我看还是早点到那药王谷去看看,或许那药师能有办法能把你身上的毒治好。” 董涛微微笑道:“婷妹,这些天多亏你的精心照顾,我才有些好转。至于上药王谷的事,我也在想。可是以我现在的体质,要想顺利地走到那,恐怕是极为困难。如果在路途中又遇到那张家堡的恶人,又怕是再截难逃。我现在是极其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叶婷婷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甚是为难,于是也左思右想起来。想了好一阵后,叶婷婷突然说道:“董大哥,你看这样好吗?我去租借一辆马车来,坐马车去药王谷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们两人要装扮成夫妻。”说到这里,叶婷婷的脸一下子变的绯红。她停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但是我们两人要互换一下,我装扮成男子,你要装扮成女子。而且你要装扮成孕妇的样子,这样就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董涛听她这么说,也觉的是个好主意。于是说道:“这主意确实可行,不过到是委屈了婷妹了,又让你为我操劳。” “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说,我们两人同命相联,生死与共。我能为哥哥做点事,也是应该的。你现在差点就没命了,还要与我说那些客气话,就显得见外了。”叶婷婷微皱着眉头,一如平常的严肃说道。 而董涛并不在意她的表情,望向她幽幽地说道:“你我相识只是短短的几天,你的真情实意却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里。我现在不想用过多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情感,我只想说你是上天赐于我的红颜知已。想想我董涛何德何能?却能得到你这么大的恩惠,这真算是我三生有幸呀。” 叶婷婷经董涛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故作平静的说道:“哥哥不必在意,妹妹的心意只要哥哥知道就行了。有朝一日哥哥不要忘记妹妹,妹妹就心满意足了。”说完,叶婷婷的脸越发红了起来。 董涛深情地看着叶婷婷说道:“我董涛可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决不会忘记婷妹对我的大恩大德,更不会忘记婷妹对我的情深似海。我董涛愿以生命为注,今生今世相爱我的婷妹,略有虚言天殊地灭。” 听完董涛的誓言,叶婷婷控制不住自已的情感,一下子冲上前紧紧地抱住董涛。热泪盈眶地抬头看着他说道:“董哥,我也爱你。我现在不能没有你,我愿永远相伴你终生。”说完把脸深深地埋在董涛的怀里。 第二天一早,叶婷婷赶着租来的马车,载着装扮成孕妇的董涛上了路。叶婷婷也是一身男装,并把脸上和胫部用那锅底灰涂抹,装扮成一个饱经风霜的男子。 董涛初见她这身装扮,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原来一个婷婷玉立的娇柔姑娘,倾刻间就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赶车人。而她的一举一动都与那普通赶车人一样,装扮的是唯妙唯俏。这让董涛不得不佩服她的装扮技巧和才干。再看自已,也被装扮成一像怀胎八、九个月的孕妇。包着头巾,躺在车上,盖着被褥,有谁会怀疑这是个男扮女装的孕妇呢? 两人的马车行驶了一个多时辰,相对平安无事。叶婷婷也是满心欢喜,赶着车不紧不慢地走着。正在心中高兴之时,从前方迎面急速奔来五、六个骑马人。 那伙人马来到马车前停了下来,那为首的却是张家堡的护院大头领蔚得天。他来到马车前看了叶婷婷一眼,然后又围着马车转了一圈。见无什么可疑之处,就抽出剑来,用剑挑开盖着董涛身上的被子。见是个脸色腊黄,又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也就没再多看。他转过脸问叶婷婷道:“喂,赶车的小子,可曾见过一个病怏怏、瘦兮兮的年青人?” 这时的叶婷婷心情是特别地紧张,生怕露出什么破绽。但她灵机一动,马上装出胆小怕事的样子,让身子微微颤抖。故作出怯生生的,望着那蔚得天只是摇头。但不敢说话,怕一开口让人听出是女子的声音就麻烦了。 那蔚得天见眼前这赶车人是个胆小鬼,也不是自已要找的人。所以也没再多疑,带着这队人马就快速的离去。 董涛躺在车上,见是那蔚得天时,当时的心情也是极度紧张。生怕那恶认出自已,好在自已装扮的是个孕妇,又是侧躺在车上,没引起对方的怀疑,总算又躲过了一截。董涛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尽快找到药王谷。”说完转过头注视着叶婷婷。 待那伙贼人离去后,叶婷婷那悬吊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并对董涛说道:“董哥,幸亏我们有所准备,不然又要坏了大事。好了,我们可以放心地走了。”见董涛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未再说话,赶着马车缓缓往西南方向的药王谷走去。 两人的马车走了整整一天,这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月光虽然不是特别明朗,但还是足以辨认出方向。 叶婷婷关心地问道:“你还行吗?” 董涛有气无力地说道:“就是全身有点乏力,幸好是躺在车上。如果要是走的话,恐怕是寸步难行。” 叶婷婷又关切地说道:“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董涛回道:“不要停下了,一想到快到药王谷就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力气也莫名其妙的来了。” 叶婷婷突然笑道:“然也!到了药王谷你的毒就能医治好了。那时你就又可以与那苏玉鸾成双成对、比翼双飞了。”说完后,叶婷婷显得很不自在,好象眼泪汪汪的。 董涛听她此言,也不知那来的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拉起她的手,又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叶婷婷说道:“我的好妹妹,你吃醋了?我和苏玉鸾的事都如实与你讲过,我和她过去是相亲相爱,也是一对美好夫妻。可是那万恶的张家堡堡主强占了她,还把我残害成这样。那苏玉鸾也早已成了那堡主的三夫人了,而我现在是生不如死。苏玉鸾当初为了保全我的生命,忍辱负重同意嫁给那堡主。我感激她,也不计恨她。但要想回到那相亲相爱的过去,恐怕已是不可能了。不是我变心,而是我更本已无这个能力。我武功被费,就是想夺回苏玉鸾,那也是痴心妄想的事。曾经的爱随着时间的流失,也会变成虚无缥缈了。更何况天长日久她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说完又深深地唉叹了一下。 那叶婷婷不好意思地看了董涛一眼,喃喃说道:“那你以后会爱我吗?” 董涛笑道:“我能不爱你吗?我这条命都有一半是你的,我不爱你岂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我怕我配不上你,你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子,又是一个英俊潇洒之人。我怕高攀不上。” 叶婷婷说话有点酸酸的,但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董涛。 董涛是个过来人,兹能不知?于是说道:“你美若天仙,而且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尤如仙女下凡一般。我还生怕我高攀不上呢?” 叶婷婷扑吃一笑就没在言语,任由董涛抓着自已的手。继续赶着马车前行。 马车又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已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个集镇。叶婷婷对董涛说道:“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就在那里息息脚吧。”说着催马快行,不多时奔到了镇前。进了镇后,寻了一处客栈,随便吃了点东西。 叶婷婷叫来了掌柜,问道:“掌柜的,听说你们这里有个神医,不知是不是真的?” 那掌柜看了叶婷婷一眼,非常得意地说道:“那可是不假,在这方圆数百里,可是最好的大夫。这大夫姓孟,但喜欢人称他药师。他可是堪称华佗在世,扁鹊重现。”掌柜话未说完便停顿了下来。但俏停片刻又说道:“只不过……” 叶婷婷着急地问道:“只不过什么?” 掌柜的说道:“只不过这孟药师可有个怪脾气。” 叶婷婷又着急地问道:“他有何怪脾气?” 掌柜仍不急不忙地说道:“听说这孟药师性格怪癖,人长的又极为难看。所以被人称为‘怪面药师’。” 叶婷婷觉的好奇,便又问道:“他到底有什么怪癖?” 掌柜仿佛来了兴趣,便顺口说道:“听说他有个特别奇特的怪癖,有三种人他是不给医治的。第一种人是:才智庸俗者不医;第二种人是:达官贵人者他不医;第三种人是:说话不诚者他不医。” 叶婷婷觉得好笑,便说道:“怎么竟会有如此怪癖?那所谓才智庸俗、达官贵人、说话不诚者,他又如何知道和判别呢?” 那掌柜的笑着说道:“因为他怪癖,所以他有自已的一套方式,并能够准确地判定出来。” 叶婷婷点点头,即而转首望了望董涛,又对那掌柜的说道:“我老婆身患重病,也想找他医治不知可行?” 掌柜看了一眼装扮成孕妇的董涛,然后又看了看叶婷婷说道:“我劝客官还是不要去找那‘怪面药师’的为好。” 叶婷婷问道:“为什么?” 掌柜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你去了,他也不一定会为你医治,而且……” 叶婷婷听后一楞,便说道:“掌柜的,你不必吞吞吐吐的,但说无妨。” 掌柜听叶婷婷追问,便说道:“听说他最怪癖的就是,求他看病的人如果病情不重的话,他会给你乱医治。所以他不但不会医好病人,反而越医病情越严重。相反,如果是病势危重之人前去求医,只要他肯医治,必然是会竭尽全力,不医好不罢休。” 叶婷婷高兴地笑道:“这位‘怪面药师’却也实在神奇,不过到是值得一去。” 这晚,叶婷婷和董涛在这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地起来,出门时叶婷婷又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这镇离那药王谷还有多远?” 掌柜的回道:“到药王谷吗?那到不是很远了,只要一、二个时辰就可到了。你们出此客栈,一直往偏南方向行走。行不到十里处便有个交叉路口,再往右行,见那座大山。然后沿路直行五、六里路程,有一山谷,那便是药王谷。再往谷内走便可以看到一处房屋,那院门上还挂有一门匾,匾上写的是‘药师居’,那便是‘怪面药师’的居所。” 叶婷婷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的,说道:“谢谢掌柜的,多余的算是打赏你的。” 那掌柜的欣喜地接过银两,满脸喜笑着说道:“多谢客官。” 叶婷婷把董涛扶上马车,正准备出行。那掌柜的突然从店内出来,对叶婷婷说道:“客官请留步。” 叶婷婷不解地问道:“掌柜的,还有何事?” 掌柜的急忙说道:“那‘怪面药师’极不愿人前去打扰,所以请客官千万别说是小的告诉你的。” 叶婷婷回道:“好,我不说你便是。” 掌柜笑笑说道:“客官慢行,回来时再住我这小店。” 两人出了客栈一路赶着马车前行,叶婷婷说道:“董哥,你说那‘怪面药师’会给你看病吗?” 董涛回道:“我中的毒太重,一般的大夫是很难医治的。现在还不知那药师给不给医治,看来只好听天由命了。现在是走一步算一步,但愿能如愿以偿。” 叶婷婷说道:“不过那掌柜说的如此恐怖,到让人毛骨悚然。” 董涛笑着说道:“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单枪匹马闯荡都不曾害怕过,此刻却害怕起来了?” 叶婷婷说道:“我不是怕人,却是怕怪,那掌柜说他长得怪面一样,我听的心寒。” 董涛仍笑道:“他只不过是长得怪面,但却始终还是人,所以没必要害怕。” 第五十二章 求医得缘 两人赶车行了二个时辰,到了药王谷,不多时便远远望见了一处房舍。两人近前见那院落倒也别致精巧,院门上果有一门匾,上书‘药师居’。 董涛展颜一笑,说道:“此处群山环绕,幽静素雅,倒是理想的隐居之地。” 叶婷婷撇着嘴笑道:“你也想这样隐居于山野之中么?” 董涛黯然点了点头,继尔说道:“隐居之者多是高雅之士,虽居简室陋,但也自会受人尊崇。我即便有隐居之心,恐怕也难达到这种境界。” 叶婷婷吃吃的笑道:“等你上了那个年纪,自然就能达到那种境界了。” 董涛缓缓笑道:“走吧,我们向前去叩门。” 叶婷婷扶着董涛缓缓行到门前,只见门边一木牌,上书:“不对此联不可入内。” 叶婷婷喃喃念道:“药师居,居药师,何故强求见药师。 董涛展颜一笑,道:“病痛苦,苦病痛,只因病痛才寻觅。” 叶婷婷眼波一转动,笑道:“怪面师,师面怪,人间怪面在眼前。”她的话音刚落,那门突然“吱”的一声打开。 董涛与叶婷婷两人相视一笑,轻轻走了进去。 这时只听有人说道:“男非男、女非女。你二人一是结过婚的男子,一个还是未婚女子。两人为何能走到一起?” 董涛与叶婷婷闻的其言,甚是一惊,慌忙四处张望也不见其人。 董涛心中不由地大惊,是因自已在这一路上,都没被人看出是男扮女装。而这人还没当面见到自已,却已明显知道自已是男子之身。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知道自已曾是个已婚男子。于是急忙回道:“在下虽是女装,却是男子所扮。只是为防途中被恶人所害,也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叶婷婷也不敢撒谎,也立刻回道:“小女子虽是女扮男装,也是处于无奈所至。” 董涛又急忙补充地说道:“本人确是已婚之人,前不久我妻被恶人所掳,我被恶人下毒所害。现在我和这位叶姑娘是无意相识,也是被她好心相助。我们在一起也是巧合,更是同命相联。 那人又问道:“你是被何人所害?” 董涛无奈地也如实地说道:“是被那张家堡的恶人所为。” 突然只听那人说道:“两位既然进得了这扇门,也算是有缘之人,我怪面药师的规矩想必两位也听说过了。” 董涛立刻回道:“在下已有耳闻,请前辈施教。” 那人说道:“盗者莫来道者来。” 董涛回道:“闲人免进贤人进。” 那人又说道:“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叶婷婷马上接着回道:“子居右,女居左,世间配定“好”人。” 那人继而又说道:“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董涛忙回道:“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那人接着又说道:“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董涛立刻回道:“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 那人继而又接着说道:“红面关黑面张白面子龙面面护着刘先生。” 董涛随即马上回道:“奸心曹雄心瑜阴心董卓心心夺取汉江山。” 那人略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齐楚秦燕赵魏韩,七国称雄,逐鹿中原,百年风雨,当归秦一统。孙刘曹袁陶孔张,三国鼎立,称霸天下,卅载离乱,独活晋一家。” 董涛却毫不停顿,马上回道:“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缤纷,沉浮变迁,峰回路转,苦参人间事。孟墨孔荀老庄列,百家争鸣,纵横文坛,千古沧桑,独活孔一家。” 那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湖中一对官鸭,哪是雌、哪是雄?” 董涛略思便回道:“雄是鸳、雌是鸯。” 那人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院门边木牌上所书,是我好友叶伦飞用左手写出的一手好字,请问我为何不能用那只手写出好字来?” 叶婷婷笑道:“叶伦飞是我家父,因为那只手是我家父的手,而不是你的手,所以你不能用那只手写字。” 那人突然连声鼓掌赞道:“好!没想到我寻找多年的侄女,今天却突然光临。真是让我满心欢喜,对你们的才学也让我钦佩不已。”那人说着话,已走了出来,却是一面目慈祥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叶婷婷看了吃了一惊,疑惑不解地问道:“前辈,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怪面药师’?” 那人微笑着说道:“不错,老夫就是他们所说的‘怪面药师’。” 叶婷婷又怔了怔,问道:“但是他们都说……” 怪面药师笑着道:“他们都说我长的极难看,长得像鬼怪一样,是吗?” 叶婷婷微微点了点头,没敢多言。 怪面药师笑道:“因为我不愿外人前来打扰,所以经常将前来求医的人拒之门外。除非是病情十分危重的病人,我才肯出手相救。久而久之,便有人传说我长得极难看,见不得人。我还莫名的多了一个‘怪面药师’的美称。” 叶婷婷展颜笑道:“外面那些人真是过分,不顾事实居然如此造谣侮辱前辈。” 怪面药师笑道:“我到不在乎这点污名,这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我在这里清静了许多,从此很少有人前来打扰,也算过得逍遥自在。” 叶婷婷仍笑道:“前辈,院门边那木牌上的字,真的是我父用左手所书吗?” 药师笑道:“这此能有假?我与你父可是多年的致交好友。他不幸被那张家堡的恶人所害,我十分悲痛。当我得知消息后,去寻找你母子二人,可一直未能如愿。没想到今天你却自已找上门来,这能让我不高兴吗?再说这几年一直没有你母子的音信,我们也十分着急。现在能见到你,我们也感到欣慰。” 药师话才说完,便大声向里面房屋喊道:“程岚,你快来看看是谁来了。这可是我们好友叶伦飞的女儿来了,你快来看看。” 不一会儿从里面房屋走出一中年美妇人,她人还未过来,声音却已飞了过来。只听她说道:“孩子你可来了,真是想死我了。”说着就已进了房来,见到站在眼前的女子,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抱。 那叶婷婷一看不好,见程岚不分青红皂白地要去抱那董涛。于是急忙向前挡在董涛的面前,并说道:“程姨你好,侄女叶婷婷给你请安了。” 那程岚突见一男子横插入两人的中间,不由地一楞。又听眼前这男子说侄女请安了,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会儿看看那男扮女装的董涛,一会儿又看看眼前的男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叶婷婷眼含热泪说道:“孟叔、程姨,请前辈见谅,晚辈并非有意前来打扰,只不过这位董公子身受剧毒和重伤,危在旦夕。还请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感激不尽。由于怕那张家堡的恶人迫害,所以我们才互扮男女装的。” 这时程岚才晃然大悟,一把抱住叶婷婷大哭起来,两人哭了好一阵才被孟药师劝住。 程岚边哭边又问道:“孩子,我和你妈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不知她现在可安好?” 她这一问又触动了叶婷婷的伤心事,叶婷婷又痛哭地说道:“因爸爸的惨死,妈妈终日悲伤过度,于前年也过世了。” 孟药师和程岚听此也很悲伤,并又安慰了一下叶婷婷。过了一会儿孟药师说道:“你们一来,我就看出这位公子身受重伤和剧毒。不过你们放心,既已进了我这寒舍,我就没有理由见死不救。” 董涛忙说道:“多谢前辈!” 孟药师对董涛说道:“董公子,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董涛急忙把手伸了过去,孟药师把了把他的脉搏。把了好一阵后,眉头一皱,说道:“这位公子的确中了极严重毒伤,这种毒是那张家堡堡主贯用的手法,而且很不容易治愈。另外公子过去应是习武之人,可是你的武功好像也被人费了。略要想彻底清除毒素和恢复武功,恐怕没有三年五年是不可能的。你好像吃过一种丹丸,若不是丹丸护体,恐怕也早已身亡。” 董涛说道:“前辈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样轻轻一把脉,便已知在下的病因和状况。” 于是就把自已遭受张家堡迫害的径过,以及如何到这药王谷来的情景都详细地舒述一遍。最后说道:“要不是遇到叶姑娘,自己恐怕早已抛尸荒野了。” 孟药师说道:“那张家堡可谓是作恶多端,丧尽天良。他们与官府勾结坏事做尽,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只不过公子以后还需长期服药,才能慢慢地将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 叶婷婷一听可着起急来,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孟药师看了叶婷婷一眼,然后哈哈笑道:“看姑娘急的这个样,你放心吧,待会儿老夫替他扎几针,再给他开几服药。只要按时服用,不出半个月你的伤势便可痊愈。但毒素却要长期服药,才能清除。” 叶婷婷嫣然一笑道:“那太好了。” 孟药师又说道:“但须切记,在伤势尚未痊愈之前,你不可擅自过分用力,更不可与人动武。否则一不小心造成内伤加重,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叶婷婷笑道:“那在伤势未愈之前,就由我来保护董哥了,我就当他的保镖吧。” 孟药师听她这样说,又哈哈一笑,稍后停顿了片刻,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另外,我再教公子一套内功心法。只要长期练这心法,打通经络,那武功还有恢复的希望。但练此心法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事倍功半。” 董涛听后频频点头,但未说话。 孟药师又说道:“自古以来,月有圆缺、人有祸福,此乃规律或是天数。既是天数,非人力所能为。我们当顺其自然,不可强求。若是强行逆天而行,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 董涛听后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沉思着。 孟药师笑道:“这不是指哪一个人,而是所有的人。一个人是渺小的,改变不了发展趋势,所以只可顺其自然,才能自行解脱。” 叶婷婷展颜笑道:“前辈说的极是,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程岚见他们说得津津有道,忍不住微微笑道:“叶姑娘到也是才思敏捷,聪明贤慧的的好女子,实在是难得啊。要是那位公子娶了你,那才是天大的福气。”说着看了一眼董涛。 叶婷婷羞得满脸通红,娇嗔道:“前辈,你怎么也这样取笑人家。” 孟药师也跟着笑道:“我夫人说的也是,感情这东西是不讲时间长短,只讲机缘巧合。有些人相识一辈子,也抵不过有些人相识一刻,甚至有的一见钟情也是常有的。” 董涛也不好意思地说道:“前辈,你们就不要拿我们两个来开玩笑了。” 孟药师微微笑道:“好了,我先为这公子医治伤势。夫人,你和叶姑娘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否则,这位公子会有性命之忧。” 叶婷婷道:“前辈尽管放心,我就守在门口,任何人来都将他拒于门外。”他说着便与程岚走出了门去。 第五十三章 以强压强 程岚和叶婷婷来到院门处,两人坐下闲聊起来。叶婷婷向程岚讲述起父亲死后的情景,以及母亲终日悲伤过度也相继离世的经过。又谈到在山谷处遇到董涛的事由,并把自已对他由同情到同命相连的情感,也对程岚毫不保留地讲了出来。 程岚对叶婷婷一家所遭遇到的不幸十分同情,更对一个年青女子在孤独无援下,能坚强地生活下来表示敬佩。程岚也理解她与董涛,由相遇、到相助、再到相依的情感变化。并鼓励她如果真心想爱一个人,就大胆地去爱。如果这个人值得你去爱,就可以舍生忘死地去追求,去实现自已的愿望和目的。 两人倾心相谈,在不知不觉中已谈到日头偏西。正谈的高兴时,突然一辆马车由谷外飞驰而来,瞬即便到了院前,骤然间停了下来。 程岚对叶婷婷说道:“又有狂徒来了,这些恶人你越怕他,他就越是穷凶极恶。如果你比他强比他狠,他就会像个赖皮狗一样。再说他们是来求我们的,我们更没有必要怕他们,对他们就根本不能客气。你越对他们客气,他们就越上脸。你不给他们脸,他们就没有脸。 接着就见自马车内下来一名身着黑衣的年青汉子,带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走了过来。 来到院前望了望程岚和叶婷婷一眼,见她二人坐在院前并未起身,也没多看他一眼,并怒火中烧。对着叶婷婷便恶狠狠的叫道:“小子,你他妈地倒是清闲,赶快进去给老子把那‘怪面药师’叫出来。我家大哥遭人暗算,快让他把我大哥迎进去救治。若是我大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都别想活了。” 程岚和叶婷婷仍坐在院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根本就不去理他。 那年青汉子见此顷时就火冒三丈,大步跨到跟前,抬起右腿就向叶婷婷凶狠地踢了过去。 这叶婷婷却是早有防备,但也不动声色。待他那脚踢过来时,坐在板凳上也未起身。只是屁股在板凳上一转,顺势一脚扫去,这一脚用力扫在他那左脚上。那人未曾想到对方突然出击,还未反映过来,左脚已站立不稳,一下子摔了个四肢朝天,躲在地上一直没回过神来。 这时又从马车上下来二人,是一个中年汉子扶着一个受伤之人缓缓走了过来。那受伤之人嘴角隐隐带有血丝,显然是受过击伤。那扶着受伤的中年汉子,也大声喝道:“快叫‘怪面药师’出来为我大哥治病。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他这草屋。” 这人也是来势汹汹,大嚷大叫的。程岚和叶婷婷还是坐在板凳上稳如泰山,也不理采他仍旧在讲着自已的话。 那被摔倒地上的年青汉子忙爬起身来,见那大哥过来,慌忙奔过去扶住了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哥,你病的这么厉害,出来做什么?” 再说那中年汉子瞅了瞅程岚和叶婷婷两人,然后怒目对着叶婷婷叫道:“你个臭小子,耳朵聋了么?老子在跟你说话呢?” 叶婷婷冷冷的望着那中年汉子,也不搭理他。那中年汉子见此不由地火冒三丈,怒道:“你他妈的臭小子,你装什么聋、作什么哑。老子让你快点去把那药师喊出来,快点给我大哥治病。你他妈的再给老子装聋作哑,老子跟你不客气了。”说着松开扶着那病者的手就走了过来。 叶婷婷看他走了过来,于是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不行,现在不行。” 那中年汉子怒目圆睁,喝道:“你说什么?” 叶婷婷也不示弱,故意粗声地说道:“不行,就是不行。” 那中年汉子怒道:“你个臭小子,老子没有时间跟你瞎扯,赶快去把那药师叫出来。” 叶婷婷见他又急又怒的样子,觉得好笑。于是不阴不阳地说道:“药师不会出来,他正在为一个病人诊治,所以不能出来,你们只能慢慢等待了。” 那中年汉子怒道:“你他妈的,我大哥受的伤太重,一刻也不能耽搁。让那药师停下来,先为我大哥治疗伤势。他胆敢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他的草庐,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叶婷婷仍不阴不阳地说道:“你大哥的病要紧,里面的病人难道就不要紧?” 那中年汉子道:“那病人是何人?我大哥可是镖局的大镖师。” 程岚听他这么说,也不客气地说道:“镖局的大镖师?告诉你,到这里来的人,不论是何来历、何身份,都是病人。就算是皇帝老子到了这里,也还只是个病人,这里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 那中年汉子突然阴森森的说道:“若是我让里面的病人死掉呢?哈哈,他死了就没必要再医治了,这样药师就只能为我大哥医治了。” 程岚和叶婷婷异口同声地说道:“若是你让里面的病人死掉了,你和你的大哥也就会跟着一起陪葬。” 那中年汉子顷时气得脸色发紫,恶狠狠地说道:“你再说一遍看看?” 叶婷婷也怒道:“若是里面的病人死掉,就让你和你大哥做陪葬,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 那中年汉子听此言更是火冒三丈,大声怒道:“你信不信我一出手便可要了你的小命?” 程岚这可来了气,于是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是来求医的,还是想来闹事的。想来求医就老老实实的,规规矩矩的。想来闹事就明说,老娘正好手脚痒了,也正好有时间奉陪。再说大凡求医者,总得讲求个先来后到,并非声音够大,气势够凶就能先被医治。” 这时那名中年大汉向前一步,也不示弱地说道:“老子就是这个样,什么他妈的规矩不规矩。现在是我们先到一步,按你那臭规矩就先得给我大哥医治。” 程岚狠狠的瞥了那中年大汉一眼,不由地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到药王谷来撒野。现在药师正在给人治病,你们老实地待在一边去,不要胡搅蛮缠,否则我也就不客气了。” 那中年大汉好像更怒了,他大声叫道:“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们神武镖局人都敢惹。我们神武镖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惹了我们小心你们的后果。” 程岚听了他们的名号,却冷冷的说道:“神武镖局?神武镖局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这个德行,就知道神武镖局是个什么东西。老娘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狂妄之徒。” 那中年大汉这一下被彻底激怒,大声叫道:“你他妈的想找死!”说着手中的刀一挥,竟向程岚直劈了下去。 那叶婷婷站在旁边终于也忍耐不住,右手抄起刚才坐的板凳迅疾击出,如风一般击向了对方的胸口。那汉子的一刀虽快,却快不过叶婷婷击过去的那一板凳。他那拿刀的手臂尚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已连人带刀一起向后跌倒在地上。 叶婷婷又故意装作粗哑的声音怒道:“马上给我滚!” 那被称做大哥来看病的人这时忙赔笑着说道:“两位前辈高人息怒,我那两位兄弟不通事理,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即然药师正在给他人治医,那我们就静候一下就是了。”说完转过脸去对身边那二人大声地吼道:“你这二个狗眼看人低的混帐东西,也不知眼前是何人,竟敢如此狂妄自大。这位是药师的夫人,也是堂堂有名的飞燕侠女,还不赶快给女侠陪罪。” 那要看病的大哥又狠狠的瞪了中年汉子一眼,喝道:“我叫你马上滚,你没听到么?若是还想活命的话,趁早给我消失,否则,我就摘下你的脑袋。” 那中年汉子见大哥真的发怒,再不敢多言,忙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夹着尾巴匆匆离去。 程岚冷冷的向那要看病的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要看病的人恭敬地回道:“在下神武镖局的陶烈,属下多有得罪还望女侠见谅,在下给女侠陪罪了。”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程岚见这陶烈还算通情达理,也就不再过多计较。于是便问道:“陶大镖师,你有何事来这荒山野岭,想来我们与你那镖局没有什么瓜葛。” 陶烈仍恭敬地说道:“女侠多谅,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陶烈久闻药师和女侠的盛名,今因遭人暗算,故特来求医。” 程岚听他说完,然后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色,便哈哈大笑道:“镖师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穷乡僻壤那会在大镖师的眼中。只是你遭人重手点了膻中穴”,处于无奈之下才来于此地。”话声方落,只见程岚闪电般地冲向前,伸手连续点了陶烈身上的几处穴道。 那陶烈见程岚突然冲向自已,不知是何目的,吓的大惊失色。急忙向后退去,同时也抬手护体。在惊慌失措之时,已见程岚退回到原处。这时陶烈才知程岚已出手,解了自已被重手封闭的穴道。原本气血不畅、全身无力、手足麻痹,现在一切都突然间恢复了正常。 陶烈还算个有血性、知恩图报的汉子。心中明白这一切,马上向程岚行了个大礼。说道:“在下过去只知女侠是个女中豪杰,却未曾想到还是个医道行家。在下敬佩、敬佩!”说完转身对那年青汉子说道:“去到车内拿百两银子来,送于这位女侠。” 那年青汉子二话不说急忙向那马车跑去,很快取出银俩交于陶烈手中。陶烈手捧银俩双手递于程岚手中,并连声说了几名感谢之言。 程岚也不客气接过银子递于叶婷婷手中,说道:“习武之人不可呈强霸道,要以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那就是自欺欺人。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 程岚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辆马车从谷口急驰而来,瞬间就冲到程岚他们身前,才骤然间停了下。然后从马车上跳下两个人来,看这两人身裁虽然瘦弱,个子也不太高。也更谈不上高大威猛,可两人手上却拿着把特大的刀。 这两人的长相与表情却几乎完全一样,见他二人脑袋四周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发毛,头顶却光秃秃的发亮。两只眼睛之间距离又极宽,两招风耳仿佛长在后脑钓上,鼻子高高去翘起,嘴巴又能裂到耳朵根处。 这两人一下马车就大声叫到:“大刀浦三浦四来也,闲杂人都他妈的给老子让开。” 接着又从车上下来两个,这两人一左一右地把一受伤老者扶下车来。那被架出的老者面上全无一点血色,嘴唇也都有引起发青,仿佛是个快要死的病人。 这两人下的车来也大声喝道:“喂,站在那儿的几个王八旦听着,就说快刀候七和候八来了。快叫药师出来为我师傅治病,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了他这鸟屋。” 这四人架着那老者大呼小叫地,一个个凶神恶煞、来势汹汹地就走了过来。 那跟随陶烈来的年青汉子见这种架势,吓的双腿发抖,两眼不住地一会儿看看陶烈,一会儿看看那几人。 那过来的四个恶人和那老者,望了望站在院门前的程岚和陶烈几人。见他们无人搭睬,不由地怒火中烧。那浦三恶狠狠的叫道:“你这几个王八旦都给老子让开,老子的大刀可不认人,也不长眼。谁挡着谁就吃老子一刀。” 那浦四也叫道:“都他妈的让开,老子来了。”说着挥起手中的大刀,就朝背对着自已的陶烈砍去。 程岚见这贼人无端就挥刀砍人,马上提醒道:“陶镖头小心!” 叶婷婷和那年青汉子也都吓的一声尖叫。 那陶烈好象没有听到似的,仿佛没发生什么事一样。这时那大刀已经砍了下来,只见那陶烈突然一个侧身,飞起一脚踢向那浦四的前胸。那浦四顿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倒飞出三四丈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浦三见兄弟被踢了出去,顿时大怒。挥起大刀就砍了过去。那陶烈迅速转动身子,左手一下刁住他挥刀的手腕,腰一弯右手瞬间钩住他的腿,立刻把他提起并举了起来。然后奋力抛出,把他向那浦四身上投去。 那浦四被踢倒在地,正想爬起来,就被抛过来的浦三又重重地砸下。 那扶老者的候七候八见浦三和浦四都着了道,也顾不得那老者。放开他一齐又向陶烈冲杀过来。 陶烈知他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脸上肌肉绷紧。突然身形掠起,快如闪电,双掌分别呼出,劈向了对方面门。 那候七见他来招奇速,身子稍侧,快刀速反过来就上攻陶烈。候八的快刀也速转,向陶烈的的下身砍去。 陶烈的速度也更快,在砍向自已的刀还未攻到时,已发出一股强劲掌风击向那候七。候七待要相避,已是不及,蓬的一声,正击在肩头之上,登时被震得退开三步。但他武功自也不弱,身子虽然退开瞬间,又倒疾攻了上去。 那候八见势想来个出其不意,把快刀舞的密不透风。本以为可以得手,可怱听风声怪异,既非掌风,也非拳风。忙想侧身,但右肩头仍被打中。只觉一股极大力量将自己身子推得向后撞去,右手挥舞的刀也被击落。大惊之下,右手腕已被对方扣住脉门,全身已感酸麻动弹不的。 那候七一见暗叫:“不好!”忙过来施救。那陶烈左手扣住候八,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向候七胸口打去。 候七一看不好只的避让开来,忙把快刀舞得呼呼风响。可陶烈掌法精妙,力道沉猛,变招奇幻。瞬间两人就拆了二、三十招,竟是难分胜负。 这时陶烈灵机一动,见候七的快刀又如狂风暴雨似的攻了过来。左手仍扣住候八的脉门,把他往那候七舞动的刀锋下推去。那候七一见吓的是赶忙回刀,生怕伤到那候八。那候八被制,更是吓的心惊肉跳。 陶烈一看机会来了,知道若是此时不出手,恐怕再也逮不到如此难得的机会了。于是突然闪电般冲了过去,身形闪动右手已钩拿住候七持刀的右手。这一力道奇大,候七的手臂顿时麻痹无力,手中的刀也落地。陶烈又连续飞起两脚,将他两人踢跪在地。 那老者一见脸色大变,颤声地说道:“英雄可是神武镖局的陶镖头?请手下留情。他四人不识名震江湖的陶镖头,多有得罪。还请看在黑虎山大当家伍高胜的名下,饶他们一回。” 那陶烈看了一眼那老者,说道:“原来是黑虎山的武教头黄三彪,今天就看在你的面下饶他们不死。让他们马上给我滚,从此再不许踏进这药王谷半步。否则定死无疑。” 那老者黄三彪也没敢多说话,让那浦三、浦四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候七和候八,行到马车前,五人又上了马车匆匆离去了。 第五十四章 心缘姻缘 董涛和叶婷婷在药王谷住了十几天,在孟药师的精心医治下,内外伤也慢慢治愈。身体也开始有所好转,也趋于恢复的状态,人也逐渐显得有了精神和容貌。只是那毒却仍需要长时间的医治,才能把它从根本上清除。尽管如此,见董涛身体慢慢恢复,那叶婷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在这段时间里,每天可是忙前忙后一刻不停,对董涛也是照顾有佳。 叶婷婷对董涛无微不至的照料,让董涛从刚开始感到难为情,逐渐变成很自然地接受了下来。两人也更加融合了许多,也丝毫没有了隔阂。 这天,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天上没有云,深蓝色的夜幕上,星星也在月亮的光华下显得稀稀疏疏,皎洁的月光好象无所不在,射进了房子的窗户,把室内照的朦胧一片,夜色显得美丽极了。 夜色渐深,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夜莺的吟唱。董涛因有心事只用了少许餐点,就停下筷子。室内陷入岑寂,叶婷婷耸耸肩,习惯了他的沉默。忙收拾起残羹剩菜,到厨房去清洗。然后又端着熬好的汤药回来,让他乘热服用。 叶婷婷无微不至的照顾让董涛心灵得到极大的宽慰。吃完药后按孟药师教的内功心法,闭目养神运气周身,让药效发挥作用。之后才收气起身,这才睁开双眼。约莫一个时辰后,又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运气疗伤。 室内早已被点上烛火,盈满一室光亮。这时叶婷婷走过来关切地问道:“董哥,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董涛,一脸诧异。又说道:“董哥,你好象有什么心事?药师说你还要过几天,内外伤才能基本全愈。所以你也不必太心急,治病急也是没用的,病要慢慢才能医治好。” “我已经感觉身体好象好了五、六成了,这全靠药师夫妇和你的照料,让董涛不知如何来感谢你们?”董涛真诚地说道。 叶婷婷见他动了感情,边说道:“董哥你不要内疚,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药师夫妇也是在做善事,也是在积阴德。来日方长,以后有机缘再好好地报答他们的恩德。再说我和你是同命相联,我帮你也是应该的。”说着走到他身边,熟练的搬起药箱,拿出药具和小竹刀,帮他把伤患处的旧药刮去。 “还痛不痛?”叶婷婷看着他的伤痕问道。 董涛只是简单的回答道:“痛,不过好多了。” 叶婷婷小心翼翼地用小竹刀清理着伤处,细心地挑去疤瘌。这时,董涛突然一咳嗽,让叶婷婷一个不留神,手劲大了些。小竹刀不只刮去旧药和疤瘌,还重重的划过伤处,留下一道惨白的痕迹。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叶婷婷用手抚摸着他的伤处,一脸的关切地问道。 两人脸靠得很近,近到双方都可以在那双黑眸里,看见自个儿的影子。 董涛也愣愣的瞧着她,眼睛是眨都不眨―下,人都好像变呆了。 叶婷婷也盯着他那双深幽闪烁如星的黑眸,看着比姑娘家还浓还长的眼睫。情不自禁又凑近几分,深情地看着他。从他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对自已充满诱惑力的男人气息。叶婷婷一动不动,脸上红红的,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一颗心跳的砰砰响。心里带着羞涩地涌起一股热流,脸上也浮起一片红云。 董涛也忍不住了,轻轻地转过身来,强忍着心跳。就着那烛光端详着叶婷婷那俊美的脸庞。看着看着,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脸又靠近了许多。董涛眼勾勾的瞪视着叶婷婷如花的娇靥,往日幸福的时光好象又回来了。想起与苏玉鸾的情感往事,不由地叹惜了一声。 听到董涛的叹息声,叶婷婷便缓缓将娇躯偎进他的怀里。两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幽幽的说道:“董哥,我不想离开你好吗?我永远都不想离开你。” 董涛轻抚着叶婷婷的秀发,语带哽咽的说道:“婷妹!你是我最挚爱的人,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但是我……我怕无法给你幸福。我的内伤显已明显好转,但中的毒还要很久才能除尽。我怕会影响你,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是,我更希望你过得幸福!” 董涛的这席话好像触动了叶婷婷内心,只听到:“董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可是真心爱你的。不管你的生生死死,我都愿意不离不弃。”叶婷婷此时已是边哭边说,也已是哭得如梨花带雨,语不成声。 董涛于心不忍,便将她紧紧搂在胸前。心疼万分,不断地抚慰着,可自己也是一眶热泪。 须臾之后,叶婷婷好似下了决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上半身、盯视着董涛的双眼,颤声的说道:“董哥!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跟你到哪里。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我就是你的妻子。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好吗?” 董涛伸出手捂住她的嘴,急促的说道:“我现在是半残之人,现在的一切还都要靠你来待候。我要是娶你应该是要给你幸福的,可是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这让我怎能安心?怎么让我不内疚?你现在还太单纯,还未熟知今后生活的繁琐。所以这是我的错!不能怪你!是我对不起你!” “董哥,可能你还不知我的心情,也还不懂我的情意。有些话本不应从我一个姑娘口中说出的,可现在我也顾不得许多。我要把我的真心话讲述出来,否则我会终身遗憾的。自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不知是天意还是缘份。我就感觉到你是我生命中的一切,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当和你相处虽然不是太久后,也就证明了我初次感觉是正确的。你就是能和我牵手相伴到老的那个人,一个跟我一样相信世间有真爱的人。你更是一个关心我、在意我的人。一个懂得包容、体谅,一个懂得珍惜缘份的那个人。当然,我要寻觅一份人世间的情,寻一个恬静的、温馨的家。我将用心地去关心爱你,不离不弃直到最后。所以,在这段日子里,我的内心已经默默地认定于你。我愿倾一世温柔,与你一起待霜染白发,与你看细水长流。当我们随着岁月流逝、当皱纹爬上额头之时,我还会继续握紧你的手,陪你一起变老。在那琐琐碎碎的曰子里,我愿与你诠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永恒。愿意留在身边直到慢慢温柔你的岁月,我愿陪你哭、陪你笑,陪你等待、陪你花开,陪你掬一捧花香在平淡的曰子里。我更愿握着一路相随的暖意,让爱的馨香在柴、米、油、盐中升腾。在一杯茶的温情里,体味生活的诗意。在一碗粥的清淡中,感受生活的温馨和浪漫。当每天清晨看到你和阳光都在,这便就是我的幸福。”叶婷婷发自肺腑的言词,一口气地表述了出来。 可能是叶婷婷的这一番表述,却深深地打动了董涛,也触及到董涛的心灵。董涛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一下把叶婷婷又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决定要用自已的一生来保护她,保护自已的女人不受到伤害。 回顾在与她相处不太长的时间里,董涛已特别敬佩她的性格和善良的心。她那生就的菩萨心肠和爱管闲事的性格,让人觉得可爱可敬,更让人产生爱意。由此而产生的爱意,随着感情的发展是越来越浓。 叶婷婷软绵绵地靠在董涛的怀中,眼睛里那种神韵要表达的意思董涛已经很熟悉了。董涛用深情的眼光看着她说道“婷妹,虽然你不是我的唯一,但我也会好好地疼爱你。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说着,他将叶婷婷紧紧地搂在怀里,再不说话。 叶婷婷带着少女的娇羞,在他怀中扭动着。秀美的长发厮磨着董涛的脸庞,娇嫩可爱的脸蛋也不时的和董涛的脸庞贴在一起。 叶婷婷身上那种淡淡的幽香,袭人欲醉。使董涛也不由得春情荡漾。叶婷婷的脸色已是通红,只见她似嗔似笑,一付娇弱不胜,不堪承受的可爱娇羞模样。 这时董涛也解开了道德上的心结,心情也变得更坦然、更开朗,他也深深地表达了对叶婷婷的爱慕之情,两人的心仿佛已紧紧地相联地一起 又是几天过去了,叶婷婷还是整日里帮着忙忙碌碌,看到董涛受伤的身体已逐渐恢复,那可是喜在心里乐在眉梢。 那程岚看叶婷婷每天都是高高兴兴,乐乐呵呵地,也是十分欢喜,但对她的心情和内心的想法可是十分清楚。再说没有不散的晏席,董涛的病情也逐步好转,他也不可能会长期待在这药王谷。那么他要离开这药王谷的话,叶婷婷怎么办。按叶婷婷的性格和心愿,她肯定想跟随董涛而去。可叶婷婷毕竟还是个姑娘,就这样随便跟着一个男人走南闯北,这又成何体统。她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现在自已虽不是她的亲人,可与她父母过去也都是至交。她父母已过世,那么做为她的长辈,应该关心和操心她的终身大事。 程岚也与孟药师讲了自已的想法,并与丈夫商量了多次。于是两人商定在董涛病愈即将离开药王谷时,把他二人的婚事给办了。两人还商定,这事先不告诉他们,自已先悄悄地作好准备,待一切准备就序,再给他二人一个惊喜。 这叶婷婷在孟药师的院里每天是忙前忙后,进进出出地,对院里也都比较熟悉了。这院里本身没几个人,除药师夫妇和自已与董涛,另外还有二个女佣和一个男帮工。让叶婷婷感到奇怪的是,这二天药师夫妇不但跑前跑后地忙碌,就连其他三人也忙的不亦乐乎。更可奇的是,住在谷内的几户人家也来帮忙做事,仿佛这院里要举办什么大事一样。 好奇的心理促使她去询问药师夫妇,可药师夫妇只哈哈一笑说道:“家中有大事要办,到时你就会知道的,现在你只管忙你的事,这里你不用插手。” 叶婷婷还是满足不了好奇心,于是又问那此佣人和村户人。可那些人见她只是笑,都摇头不语。这反而让叶婷婷更加好奇,她又去问董涛,董涛也是一头雾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天,一辆马车驶到院前,有村人帮忙抬了些披红挂绿的箱笼放在车上。程岚把叶婷婷喊过来说道:“婷儿,今天我这要来个客人,由于院小住房不够,要占用你的房间。所以我想让你先到谷内一户也姓叶的家中住一宿,明天我再接你回来,你看好吗?”叶婷婷也没多想,马上答应下来,然后就跟马车去了。 这叶婷婷一走,那其他的人可就忙了开来,马上把这房间布置成新房,这房内很快就焕然一新。大红对联挂在新房门边,绣凤鸾的大红被褥堆满床前。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图案。雪白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帘,两双绣花鞋就在踏梯现。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香艳。 院子里也布置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董涛见叶婷婷被程岚叫出,并随马车而去。又见叶婷婷住房已变成新房,再看这满院布置喜庆场所,再看看这几天的情景,这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层。这已预视着自己将又成为新郎,心里那个美呀,已无法来形容和描述。 再说这叶婷婷到了那村民家中,那叶氏村民对叶婷婷仿佛像对自已的儿女一样,让叶婷婷极为不解又大为感动。这村民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把药师夫妇明天要给她办婚姻大事的安排,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叶婷婷。这一下可把叶婷婷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可从内心来说,更是惊喜若狂。她深深体会和感谢药师夫妇的用心良苦,更感谢他们对自已恩重如山。 第二天一大早,这村户作为叶婷婷的娘家人,也忙碌了起来。他们帮叶婷婷梳装打扮停档,静候迎亲的到来。上午,吹吹打打的热闹声,就来到了村民叶家的门口。 而来迎娶的队伍竟有几十人之多,声势也造的挺大的。周围众村户都出来围观,目光集中在一马当先而来的新郎官身上。 新郎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身穿着一身金线绘制的大红喜服,一头乌黑长发挽于头顶。紫冠束带,双眉修长入鬓,黑瞳幽深似海。五官俊美绝伦,显得更是英姿焕发,伴着迎亲的花桥到女方家迎亲。 新郞董涛翻身下马按照仪式程序,将新娘叶婷婷迎入花轿。叶婷婷端端正正的坐在花轿内,头上盖着红盖头。身上穿着一身红衣衫,脚上穿着新的红缎子绣花鞋子,头上戴朵红绒花。花轿后面跟着四个吹鼓手和两个媒人。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花轿开始起程。 当花轿来到‘药师居’的院前时,天色渐渐暗,明月初现。新娘的花轿一到,在大门外小孩子们都围拢过去,妇女们和男子也跟着上来。奏乐声响起,炮仗声也震耳欲聋。迎花轿进门后卸轿门,由一名五六岁盛妆幼女迎新娘出轿。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上。一群人欢喜相拥,闹哄哄地恭喜之声随之而来。 然后由董涛牵着大红花结一头,引着新娘进入婚礼殿堂。 孟海全药师和夫人程岚缓步走入大厅,两人慈祥面孔布满欣慰的笑容。 孟海全身形高佻,一身喜袍。乌发黑须,须长数寸,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儿。也一直张嘴乐呵呵的,颇有慈父风范。 程岚生得美艳无比,盘着朝天髻,发间珍珠流苏随风跌宕,眉眼间含着俏,雍容华贵。身着艳丽织锦罗袍、五彩环佩,神情很是怡然自乐。 “一拜天地!”喜娘扶着大红头巾盖脸的新娘子上上下下地跪拜。 “二拜高堂!” 董涛拽着叶婷婷双双跪到孟海全和程岚夫妻面前,献上茶。 孟海全和夫人程岚瞧着这一对新人,自是十分喜欢。 “请二老喝茶。”董涛和叶婷婷同声说道。 “快起来,起来吧。”孟海全和程岚急忙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夫妻交拜!”喜娘扶着新娘子叶婷婷与新郞董涛对拜,那一下两颗脑袋离得近了,竟然“碰咚”一下撞在一处,引得各位看官哈哈大笑,喜庆的气氛又添了数分。 “礼成,新娘送入洞房!各位宾客……” 喜娘扶着新娘离开喧闹的前厅,由两个小少女捧龙风花烛导行,一路穿庭过院来到新房。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入洞房后,董涛左、叶婷婷右坐在床沿,然后挑去‘盖头篷’。 这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一直延续到深夜才结束。 婚后的第三天,董涛携新婚妻子叶婷婷拜见了孟海全药师和夫人程岚。说了许多感激的言词,最后也说出了要离开药王谷的打算。 孟海全和夫人程岚见他两人要离去的主意已定,也就不好过于强留。于是,询问他们今后的打算和去向。 董涛说二人先回叶婷婷过去的住所,日后再作新的打算。 孟海全药师和夫人程岚拿出百两银子送与二人,作日后生活的费用。 次日早晨,董涛与叶婷婷辞别孟海全药师和夫人程岚。看着慈祥的孟海全和程岚,叶婷婷心里是一阵阵的激动。这些天来,孟海全药师和夫人程岚对自己像亲生女儿那样。对自己和董涛的关怀可是无微不至,尽心尽力。 叶婷婷泪流满面地拉着程岚的手,想表达什么、想说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在孟药师和程岚的按抚下,才依依不舍地驾车离开了药王谷。 第五十五章 与匪交友 董涛和叶婷婷离开那药王谷后一路前行,二人是恩恩爱爱有说有笑,好不欢喜。但要走向大道时,叶婷婷说道:“董哥,为了安全起见,我看我们还是重新装扮一下为好。我也略改扮一下,把自已的妆化丑一点,但你可不能笑我哟。但你最好也化化妆,免得又遇上那张家堡的恶贼惹出事端。”叶婷婷就装扮成了一个丑媳妇。 董涛也觉得应该装扮装扮,于是用叶婷婷预先准备好的化妆品和服装,把自已装扮成一个赶马车的老年车夫。 这样一路之上,还算比较安全地行走。路上也曾偶遇张家堡的人,但也没露出破绽。走了三个多时辰,马车行到一处山脚。二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这时突然从山上传来一阵“唰唰”声响,顿时丛木骚动。传来一片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逼近过来。 董涛和叶婷婷均吃了一惊,呼道:“不好,有草寇打劫,今日恰巧又碰上,真是运气不好呀!”慌忙想把马车掉头往回赶准备逃命,却哪里还来得及。侧首望去,只见十几个草寇正手持大刀自山上冲将下来,把马车前后堵住,想走也走不了了。这些人个个面红耳赤,凶神恶煞,让人感到心惊胆颤。 两人急忙下的车来,才匆匆跨出几步。草寇已然近到身前,叱道:“站出,休想逃跑!” 董涛与叶婷婷战战兢兢,立身止步未敢轻动。 只见为首的一人是个中年汉子,黑脸圆目、身材魁武高大,满脸的络腮胡须又黑又浓密。他手持大刀粗声喝道:“车上的人给我听好了,老子是要钱不要命,无钱拿命换。你们也不必害怕,只要把带着的金银财宝全拿出来,即可保全性命。” 董涛和叶婷婷下了马车后,一直站在车旁。叶婷婷愤怒地说道:“此地距离县城不远,你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猖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为首之人怒叱道:“你他妈的少说废话,老子就是王法。快将钱财全部留下,饶你性命,快快离去。” 董涛说道:“老朽乃是一山野村夫,哪来的钱财?” 那为首之人往马车望了望,喝道:“这车内装的是何东西?若无钱财,便留下命来!” 董涛说道:“车内乃是家眷私用物品。” 那为首人笑道:“一个山野村夫,居然带有家眷和物品,我倒是要见识一番了。”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行到马车前,掀起物品瞧了瞧。这不见也罢,看后可是喜不胜言。回头向董涛问道:“这些物品是你家眷的?怎么都是些婚礼财物?这女子是你什么人?” 众匪徒听说是婚礼财物,皆热血沸腾,欣喜若狂。 董涛说道:“这女子乃是老朽的孙女,此番正急着赶回家去。” 那为首之人突然狂笑不止,自言自语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伴。老子占山为王已他妈的多年了,今日老天怜我孤独,竟无端送我个压寨夫人。而且还他妈的婚礼物品一应俱全,真是老天的造化呀!”说完便又狂笑不止。 叶婷婷一听他的狂言,不由地大惊失色,已知道这恶贼的心思,心里可是着急万分。 这时那为首之人身旁一喽啰说道:“寨主,这女子长的如此丑陋,要她干什么?干脆还不如一刀把她杀了,免得看起恶心。” 那为首之人听他此言,不由地哈哈大笑。继而说道:“杀了此不是可惜,老子要的是女人,她丑不丑有什么关系?你说她丑陋,我看她却是个大美女。你看她黑发束在颈后,肌肤比一般女子都白皙细致。那细皮嫩肉的,让人看了是爱不释手。哈哈,天赐我也。” 叶婷婷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惶恐不安,紧张地看了一眼董涛。可董涛那张脸也是装扮过的,也看不出真实的表情。这可让叶婷婷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叶婷婷于是干脆把心一横,对那为首之人说道:“你们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抢占民女,你们就不怕报应吗?我看你也不想活了,老天欲让你命丧于此吧。” 那为首之人笑声顿止,脸色微沉,大声说道:“你这个丑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婷婷也不示弱地说道:“我说你死有余辜,命丧于此。” 为首之人怒道:“你他妈的好大胆子,敢咒我死?我先砍下你的脑袋,看谁先死。” 董涛这时也插嘴说道:“你一个堂堂八尺高的大男子,对一个小女子张口闭口地就说杀呀杀的,你不觉得丢脸?我看你连个女人都不如,说不定你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我看这样吧,我们不如订个君子协议。你和我这孙女比试比试,若是你胜得了她,老朽心甘情愿将这孙女许配给你。” 那为首之人听此言,不知怎么马上由怒变喜,笑嘻嘻的说道:“此话当真?” 董涛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苍天在上,绝不食言!但若是你胜不了我这孙女呢?又当如何?” 为首之人到也豪爽,随即‘哈哈’笑道:“我若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都胜不了,便再无颜面领导山寨,我这黑风山山寨寨主便由你来做就是了。” 董涛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只希望你不要言而无信。” 那为首之人便冷冷笑道:“你将我黑霸天成泉当成什么人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讲求一个‘信’字,若是我有食言,天打雷劈,猪狗不如。我们事先必须说清楚,公平比试,点到为止,胜者为大,败者服输。”然后他回过头对那些跟随自已的人说道:“你们听着,我和这小女子比试比试。如果我羸了,兄弟们,你们等着回山寨筹办喜事吧。如果我输了,你们都不得出手干预。都得听他们的,他们就是寨主。如果你们那个背信弃义,老子就先杀了他。” 那身旁一喽啰说道:“寨主,你可不能上当哟?预防有诈。” 黑霸天成泉大声说道:“什么他妈的有诈?愿赌服输。再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但若她能赢得我手中的刀,便是在下能力有限,能力不及也是说的过去的。不过都他妈的给我听着,谁再不怀好意,再胡说八道,老子就劈了他。” 那身旁的喽啰听他这么一说,吓的赶忙躲的远远的,再不敢掺言。 董涛笑道:“好,果然是条汉子,够爽快。” 黑霸天成泉道:“好了,我们比试吧,还等什么?你这小女子用什么兵器?快亮兵器吧。” 叶婷婷说道:“我并无兵器,只好赤手空拳了。” 黑霸天成泉“哈哈”笑道:“你赤手空拳想跟我斗?未免太儿戏了吧?你也太瞧不起我成泉了。不行,要我成泉与一个两手空空的小女子动手,传扬出去,让我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你必须得选一样兵器才行。” 叶婷婷见这人还算厚道,笑了笑说道:“既然这位大哥说了,公平比试,点到为止。那么太重的兵器,小女子又拿不动,那我拿一树枝罢。不过大哥可不能下狠心哟,一定要手下留情。”于是找了一根似剑长短适手的粗树枝。 黑霸天成泉哈哈大笑道:“你将是我的女人,我怎会不心痛于你呢?我的心肝宝贝,你放心就是了。” 这黑霸天成泉心道:“这老头子当真是个糊涂虫,竟然让他孙女来和我比试。连个刀剑都拿不动的人,拿根树枝来比武,兹不是笑话?不管如此,只要赢得了她,这女子就是我的了,占些便宜也无人知晓,何乐而不为呢?” 黑霸天成泉如此计算着,对董涛说道:“好啦,我们都是选了兵器了。她也是自愿以树枝做兵器,到时候输了可不能赖账的。” 董涛和叶婷婷同声说道:“你尽管放心,如果我们输了,你们这么多人,就算想赖也赖不掉啊。” 黑霸天成更加得意的笑道:“那倒是!”他看了一眼叶婷婷,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的小娘子,你当心啦,我要出手了。” 叶婷婷坦然自若并不答话,只是微笑无语。 黑霸天成泉倏地向前跨出两步,单刀直劈向叶婷婷。只见叶婷婷不慌不忙,待他刀身下落,只微微将身子一侧,便轻巧的避开了对方迅猛一击。黑霸天成泉又连续把刀舞起,都被她轻松闪过。 那些喽啰本以为寨主一刀就会制胜,想不到这丑女子身法如此迅捷,皆都大吃一惊。 黑霸天成泉几刀落空,不由地一急。心中道:“难怪这老头如此有把握,原来这小女子当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再不能制胜,恐怕是要栽一个大跟斗了。”先前他初发几招,刀劈劲势虽然凌厉,却自担心这女子武功不济,怕伤着她。所以劈落之时,却又将劲势收敛了许多。但此时见那老头镇定自若,这小女子也应对自如。只见她只要轻轻一侧,便能躲过了一刀,已知此女子武功也却会不弱。 黑霸天成泉当下再也不敢再轻敌,双足一登,凌空跃起,横刀斜劈过去。这一招使足了十成功力,去势迅猛如电。那大刀自是快捷,但叶婷婷的身形却更快。虽然黑霸天成泉横刀斜到身前,叶婷婷的身形却已然如风疾退两步,避开了刀势。 黑霸天成泉又一连数刀并出,却连对方的衣袖都没有碰到半分,当下大骇。他正欲抢步向前再战,叶婷婷已使出‘八面来风’,树枝颤动,嗡嗡有声。登时将黑霸天成泉上盘尽数笼罩在树枝之下。 黑霸天成泉赶忙挥刀格开,退了一步。叶婷婷跟着一招‘秋风扫落叶’,又攻了过去。 黑霸天成泉知道这一招之中,暗藏的后招甚多,不敢挥刀相格,斜身滑步,闪了开去。于是,大喝一声,使了一招‘开天劈地’,举刀硬劈。 叶婷婷手中的树枝也不与他刀相触,而把手中树枝如狂风骤雨般地连攻出十余招,招招都是剑数里的精妙绝招。十余招环环相扣,毫无破绽。 黑霸天成泉这时也不敢再轻敌,呼啸一声,猛向前挥刀反击。他刀上势道雄浑,使出一招‘横扫千军’。 叶婷婷可是瞅准时机,纵身跃起,持树枝扑向黑霸天成泉。待到近身时,便挥树枝刺出,使出一招‘气贯长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黑霸天成泉的手腕。 黑霸天成泉顿时手臂一阵酸麻,手中大刀把持不住,脱手落地。他尚未反应过来,叶婷婷手中的树枝又瞬间点中他胸前大穴,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那喽啰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黑霸天成泉手中大刀落地,呆若木鸡、纹风不动。却不知他已被击中了穴道,无法动弹。 便在此时,突然数骑快马,疾驰而来。董涛定睛望去,却又是那张家堡的蔚得天等人。当下脸色大变,正想应急脱身之策。然后灵机一动急忙向前,伸手点向黑面旋风胸前,解开了他的穴道,拉着他的手便说道:“走,我们上山筹办喜事,吩咐兄弟们准备上山。” 黑霸天成泉一脸疑惑,不知所措。但一听说上山筹办喜事,当下也顾不了许多,便一口答应。当即吩咐手下喽啰准备上山。 此时,几匹快马已疾驰近到身前,骤然而止。那张家堡的蔚得天凝目瞅着董涛,董涛却没看他们一眼。缓缓过去牵动马车,装着老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道:“孙女啊,咱们跟寨主上山筹办喜事去了。”董涛向叶婷婷使了个眼色。叶婷婷见董涛使的眼色,虽不知其用意,却只得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黑霸天成泉虽觉迷惑,但此时无心去追问其事。他暗暗思道:“既然那老人同意将她孙女许配与我,我只管照着做就是了,何必管那些琐事呢?” 董涛对黑霸天成泉催道:“寨主,走吧,我们上山准备筹办喜事了。” 黑霸天成泉见众喽啰都怔怔发呆,于是大声道:“你们还他妈地愣着做什么?准备上山去筹办喜事了。” 再说那些喽啰,见两个已停止了比试。明显寨主已输,可那老头却依然要将他丑孙女嫁给寨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见寨主欣喜若狂,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似的,连这么丑陋的女子也当宝物。此时他们哪还有心思去想其它的事,于是都挥刀欢呼起来。 那张家堡的蔚得天等人一直望着他们,默然无语。这时张家堡的一个护院对蔚得天说道:“大护院,这些人要上山去了,他们也不是我们要寻的那个人。我们要寻的那个人也不会是山寨的草寇吧!” 蔚得天看着这些人,突然叫道:“都给我站住!你们当真是山上的人?” 黑霸天成泉见蔚得天目中无人,不由地怒道:“你他妈的是谁呀?此山是我占,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今天老子有喜事,没心思收你们的钱,算你们他妈的运气好。否则,老子的刀是认钱不认人的。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滚!” 那蔚得天一听也不由地大怒,你们这些山匪毛贼竟然敢打劫我张家堡的人,你们不想活了?” 董涛知道那蔚得天的武功远强于这黑霸天成泉,万一动起手来,自已和叶婷婷也是难已逃脱。于是,仍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寨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千万不可动杀气,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赶紧上山去吧,不要耽误了良辰吉时。” 一个护院见这帮山匪人多,也有点心虚。于是也对蔚得天说道:“大护院,我们办正事要紧,莫要误了大事。不要与这帮山贼一般见视,万一出了差池,让堡主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当不起。” 其他几个护院也你一句我一句地,劝说着蔚得天。蔚得天也是见对方人多,更不知眼前这黑汉子武功如何。只是见这黑汉子比自已还要高出半个头,万一打起来能否有胜算不得而知。于是强忍怒火,不过也气得脸色发紫,沉默无语,催马愤然而去。 董涛和叶婷婷望了望蔚得天几人远去的背影,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见张家堡的人走后,黑霸天成泉正欣然要往山上赶去。满心以为喜从天降,眼前这小女子即将成为自己的夫人,到时候佳人在怀,自是醉心销魂。 岂知张家堡那几人才刚去远,董涛由先前的老态龙钟立刻转成变生龙活虎的样子。然后把脸上的化妆物去掉,立刻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年青男子。 黑霸天成泉突见这情景,不由地惊住了。董涛见他这个样子,笑嘻嘻的说道:“成寨主,实在抱歉,我们被人追杀所处无奈才只好样。不过在之前我们比武,是你输了的。我看寨主也是条汉子,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黑霸天成泉拍拍胸膛,豪气十足的说道:“先前的确是你们赢了,这个寨主就由你们来做吧,我自是对你们马首是瞻便了。我绝不会失言,我的这帮兄弟也都会听你们的。” 董涛笑道:“成大哥果然豪气云天,但这寨主我们是万万不能做的。我只恳请诸位英雄好汉,莫要再为难我们夫妇二人便是。” 黑霸天成泉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既已败在你们手下,岂敢再为难你们?” 这时,叶婷婷也把自已所装扮化的妆也去除掉了,人立刻恢复了原貌。她婷婷玉立地走到董涛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看着黑霸天成泉。并对他说道:“成寨主,刚才小女子失理了,我夫妇也是不得而为之,还望多加见谅。” 黑霸天成泉还是一脸的疑惑,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们都把我给搞糊涂了。” 董涛笑道:“是这样的,我们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所以都改扮易容了。刚才那几个乘马的恶人,就是追杀我们的,多谢兄弟替我们解围。” 叶婷婷也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还得多谢成寨主和众们兄弟替我们解了围,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大恩人。” 黑霸天成泉这才豁然大悟,先前的疑团冰释而散,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车内的许多婚嫁衣物又是怎么回事?” 董涛笑喜喜地说道:“这些婚衣是前日我与妻儿喜结良缘时所穿戴的衣物,所以就随身而带,并不是特意而为的。” 黑霸天成泉听此言反到不好意思起来,并说道:“你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上一对、地上一双。真是可喜可贺。” 再说那些山贼草寇,突然见到由丑女变成美若天仙的叶婷婷,早已是魂不附体。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一个个都傻怔怔的看着她发呆。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似的,也从来没见过如此飘亮的女人,此时他们哪还有心思去想其它的事,心里只是叹惜。 董涛向道黑霸天成泉问道:“成寨主并非无德之人,何以在此落草为寇?” 黑霸天成泉沉默片刻,凄然地说道:“我乃只是个草莽鲁夫,并无大才。只因得罪了土豪恶霸被迫无奈,又恰逢世道混乱,只得落草为寇。也是只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求个生存罢了。” 董涛说道:“俗话说:梁山是逼上的,人被逼的无可奈何时,也只有走这条路。我完全理解寨主当时的处景,如果寨主不嫌弃的话,我愿与寨主交个朋友!” 黑霸天成泉笑道:“我一个鲁夫草寇,岂敢谈‘嫌弃’二字。我只怕辱没了兄台的威名,你若肯屈尊结交,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董涛笑道:“寨主放心,你是个言而有信的英雄豪杰。再说我与人交友,从不论对方出身来历,更不会以高低贵贱之分,而是以心诚相交。” 黑霸天成泉笑道:“好个义薄云天的兄弟,我信服你。在下姓成,单名一个泉字。江湖上都称‘黑霸天’。” 董涛拱手说道:“在下董涛。” 众人一听‘董涛’,无不感到震惊。 黑霸天成泉喜道:“莫非兄弟便是江湖上传说的。‘剑出如闪电,剑击如惊雷,快剑一出鞘,魂断人难还’的劈雷剑客董涛?” 董涛说道:“今非昔比、时过境迁,江湖上的人太抬举在下了。” 黑霸天成泉慌忙施礼,道:“久仰兄弟的大名,只恨无缘相见识。今有幸相认结交,实是幸慰和欢欣。” 董涛不好意思地笑道:“成大哥实在太过奖了,现在我是空有虚名,不值一提。” 黑霸天成泉笑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大名如雷灌耳,怎可不提?今天也是巧合,也是我三生有幸,结交兄弟。若是不嫌弃的话,便请上山到寨中痛饮一番,如何?” 董涛抱歉地说道:“大哥美意,小弟心领了。但现今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然后又小声地对他说道:“大哥,今日之事你也看到,有恶人还想追杀我,所以我不宜在此久留。改日兄弟再登山相拜,那时我和哥哥痛饮百杯,不醉不归。” 黑霸天成泉道:“既然如此,那哥哥就不多留你,俺们后会有期。” 董涛马上也回道:“后会有期。”说完就要走去牵那马拉车子。 叶婷婷见他去牵马,就说道:“董哥,这车我们不要了,就送给大哥他们吧。”然后小声地对董涛说道:“董哥,那张家堡的人见过这车,也见过化了妆的我们。如果我们继续赶这车,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董涛一想也是,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对黑霸天成泉说道:“大哥,这车你们就留着吧。车上的东西除我们要随身带的外,也全部送于给你们。说不定哪一天,大哥会用上这些东西的。” 黑霸天成泉听后不由地大声笑道:“谢兄弟的吉言,好吧,这些东西我就全留下了。说不定老天真的开眼,送给我一个美貌如花的压寨妇人呢!” 那些山寨的众兄弟听他二人之言,也跟着欢呼起来。 “好”董涛大声地对黑霸天成泉和山上的众位兄弟笑着说道:“大哥,众位兄弟,后会有期。”话罢与叶婷婷都拱手与众人相别。然后又匆匆赶路去了。 在路上叶婷婷不解地问道:“董哥,我听你说过,你是不喜欢滥交朋友的?今日为何连黑霸天这样的山贼恶匪也结交?” 董涛说道:“黑霸天虽是个山贼,但我觉得他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叶婷婷娇笑道:“就他那副黑不溜秋地,像个阎王似的。看着都怪吓人的,你怎么觉得他值得结交?” 董涛笑笑说道:“不能以人貌取人,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叶婷婷也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的也对,有些人虽然长的慈眉善目,但却是蛇蝎心肠。就如同那张家堡的堡主那样,坏事做绝。有些人虽然长得美若天仙,但心肠却歹毒无比。有些人虽然长得粗鲁丑陋,却一副菩萨心肠。交朋友就是要交心,只要心好就值得深交,管他长得什么样子,对吗?” 董涛点头赞道:“不错,确是这样。我也正是这种心态。而且我最喜欢结交的朋友,往往是那些遇难落魄之人。因为他们懂得生活的艰辛和困苦,也懂得朋友之间友情的可贵,自然也就懂得珍惜这一份难得的情谊。所以,那些虽然长得像模像样的人,我反而不愿意和他们结交。因为我知道他们并不会重视友谊,在这些人的眼里也就只有自己。他们都是只要能让自己得到好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什么都敢去做。什么友谊交情都会全然不顾,完全没有道德和良心的底线,完全丧失了他们的人格。” 叶婷婷看着董涛,含情脉脉地笑道:“董哥说的好也说的对,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两人一路上又出现了欢歌笑语,快步走向回家的路上。 第五十六章 山贼善助 董涛与叶婷婷两人在这路上走着,有说有笑地盛似开心。此时,正是艳阳高照,风和日丽。二人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当要走过一山坳时。叶婷婷已是走得满身汗水,气喘虚虚。 董涛笑道:“婷妹,你好像有些才走不动了?” 叶婷婷秀眉微扬,嘟起嘴道:“谁说我走不动了,我现在是精神抖索、气力十足。” 董涛笑道:“我看到前面的镇上,还是雇一辆马车吧。” 叶婷婷嫣然一笑,说道:“还是董哥想得周到,坐在马车上可是舒服多了。我虽然能走,但这烈日当头的,走得是汗流夹背,浑身不舒服。董哥,我们这样赶路也总是不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看我们还是再易容改扮一番才比较稳妥。” 董涛点点头笑道:“还是婷妹想得周到,我们进镇后寻一处客栈,便好好改扮一番。以免被人认出来,若是路上被人认出来,怕又要惹些事端。” 叶婷婷笑道:“是的,我们不只是怕那张家堡的人,也要提防其他人也会无缘无故地找你麻烦?” 董涛点头说道:“这话一点不假,江湖上的纷争太复杂了,不一定只有仇家才会找你麻烦。” 叶婷婷说道:“董哥说的也是,我们多注意就是了。让人三分、减少事端,平平安安就行了。” 董涛说道:“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实在躲不了,那就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否则别人要来杀我,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叶婷婷笑道:“迫不得已也只好就样了。自古江湖就是这样的,你不想杀别人,别人却想要杀你。所以要想活下去,就只有打败对方,甚至杀死对方。否则,倒下被杀死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是自己。” 董涛点头道:“是这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往往就是由不得自己选择。”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非常开心。突然,从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便有一骑快马迎面冲了过来。本来这条路就不太宽,那人也不管前面有没有人行走,径直仍往前狂冲飞奔过来。 董涛说道:“婷妹小心,看这人好像是张家堡的护院。” 叶婷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张家堡的人?。” 董涛说道:“从这人的服装即可知道。”说着忙把叶婷婷拉着移到山壁处。 没想到那人骑着马突然在两人的身边停下,然后大声问道:“喂,你二个可曾看到过赶着马车的一个老者和一个丑女。” 董涛忙回道:“大王,我二人只顾赶路,未曾见到过赶车人。 那人又问道:“那你们可曾见过一瘦瘦的男子,那男子就有点像......。”话还示说完,只见他一楞又说道:“那男子好像就是你,半个多月未见你已变了许多。说着便跳下马来。右手已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嗖”的一声,长剑已拔了出来,紧接着向前跨上两步,挺剑向董涛刺去。 董涛一看不好,急忙闪身躲开,又快速地躬身拾起两块石头。只见他右手一扬,石块如箭般飞了出去,正射中那人的面门。紧接着左手的石头也飞出,一下击中那人拿剑的右手。 只听到“当”的一声,那人的长剑已落地。 这叶婷婷见那人的剑一落地,一个箭步冲向前去,一脚把那人踢翻。又用脚尖一挑,那地上的剑已飞到手中。身子再一则,剑已指在那人的咽喉上。剑尖触在皮肉之上,只要稍微刺进半分,对方立刻就得毙命。 那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叶婷婷和董涛二人,也不敢说一句话。 董涛冷冷的问道:“想不想活命?” 那人这才哀求道:“董大侠,女侠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请大侠手下留情,饶了小人这条小命吧。” 董涛接着问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句谎言,我立刻让你毙命!” 那人满面惧色,浑身战战兢兢的回道:“大侠请问,小人绝不敢有半句隐瞒。” 董涛问道:“你来干什么?为什么要问那赶马车的老者和丑女。” 那人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我们蔚大护院喊我过来看看,他觉得那老者和丑女好像有假。” 董涛又问道:“张家堡已放了我,你们为什么又要追杀于我?” 那人回道:“我们堡主放了你后,又十分后悔。所以下令只要见到你,无论在何处何地,都格杀无论。” 董涛愤怒地说道:“这堡主真是恶魔,好吧,算你聪明没有说假话。把马留下,你马上给我滚!” 那人一听说放了他,也顾不得许多,马上抱头鼠窜,瞬间逃得是无影无踪。 叶婷婷问道:“董哥,那张家堡的人见到你都想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放他走?这人可是蔚得天派来找我们的,若是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岂不危险?” 董涛说道:“我既已答应放过他,就不能食言。” 叶婷婷说道:“对张家堡那些人,你还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么?” 董涛道:“我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若是我对那小人都食言的话,我还怎么看得起自己呢?” 叶婷婷回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赶快乘马离开这里。赶到镇上先易容改扮,然后再赶路去。” 董涛道:“看来只能这样了。我们俩骑一匹马,我在后面护着你就行了。” 二人上了马,往前飞奔而去。不到半日,便看到前面有一小镇上。二人下马后,董涛把那马牵着调了个头,对叶婷婷说道:“让马自已回去,免得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叶婷婷点点头,抽出剑对着那马的臀部就是狠狠地两剑。那马负痛向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二人步行进了镇,这镇内人群拥挤,好一番热闹景观。叶婷婷只看得眼花缭乱,喜不胜言。片刻,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一间客房。二人来到房间后,把在路途中所穿的脏衣脱掉,换上了干净衣物。 叶婷婷这时是一身藕合色的衣裙,莲瓣的抹胸。脸儿红晕轻染,瑶鼻樱唇。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妩媚动人,一笑一颦都顾盼生辉,仪态万千。一双柳叶眉不杂而翠,眉间似笑非笑,似皱非皱。身材更是曼妙修长,婷婷玉立,散发出诱人的青春气息。 董涛也换了一身白衣长衫,衣摆随风微动一派潇洒。面容英俊,剑眉星目悬胆鼻,隐隐透着阳刚之气。一头长发随着轻风飘动,使整个人显得风流倜傥,卓而不群。 二人收拾后,董涛说道:“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逛街吧。” 叶婷婷欣然,而后二人来到客栈的饭庄。随着店小二的招呼,在全楼饭客的注视下,轻快的走上二楼。一个满面堆笑的店小二,已哈腰迎到了面前,并含笑发声道:“公子、小姐!请这边坐!”说着,举手指了指不远的一张空桌,并当先向前走去。店小二先在肩上拿下抹布来,匆匆擦了一下桌面,等二人坐下后,立即含笑恭声地问道:“公子、小姐!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本楼名菜,风闻百里,均是重金聘请的名厨掌灶。现有的菠萝鸡,水晶鸡,卤鸡,醉鸡,纸包鸡,红烧鸭,小炉鸭,薰鸭,扒鸭,脆皮鸭……” 董涛立即打断他,说道:“你也不用报菜名了,就来几样你店里的精美菜肴吧。”话未说完,店小二已满面笑容地说道:“好的,二位稍候。”说罢转身离去,并向内大声呼喝了几句。 董涛与叶婷婷坐定后,这时顺便向店四周看了一眼,只见旁边的一桌上坐着五位男子,有四人身旁都放着大刀。那四人倒是在不停地吃着喝着,那可谓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还在不停地地大声吆喝着划拳猜酒令,更本就无视他人的存在。只是那老者却不紧不慢地,边吃边向四周张望。 这时叶婷婷对董涛小声地说道:“那几位我在药王谷见过,是黑虎山的人。那位老者是武教头黄三彪,左边两个是浦三、浦四,右边那二个是候七和候八。”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那老者扭过头看了她几眼。显然,叶婷婷虽是小声说的话,可还是被那老者全都听到了。叶婷婷见老者扭头看自已,心中也明白了许多,也就不再多说了。而是向那老者微笑着点点头,表示了一下歉意。 那老者黄三彪见叶婷婷是个年青女子,又能向自已善意地微笑,也就点头回敬了一下。稍后只见他起身来到叶婷婷桌前,说道:“公子、姑娘,我好像与你们不相认,你们怎么会识的老夫?” 董涛和叶婷婷见老者过来,都忙站起身来,齐声笑道:“老人家请坐!” 那老者黄三彪也就不再客气,于是就坐了下来。说道:“我人虽老,但还不糊涂。我虽无多大本事,但却能过目不忘。大凡我见过的人,我都能记的,可是我却不识姑娘。” 这时叶婷婷说道:“老人家可记得,十多天前我们在药王谷见过。当时我就在药师夫人的身边,可能是老人家未留意于我,所以不记的我了。” 那老者黄三彪一楞,想了片刻说道:“你说在药王谷,却有此事。但我记的那药师夫人身边是个男子,哦,莫非你就是那男子?” 叶婷婷笑着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是女扮男装,让你见笑了。说起那天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药师正为我夫君施救,情况危急怕人打扰,所以我们才在院门守候。” 那老者说道:“原来如此,这也怪不的你们,是我那几个徒弟不通人情,才引起不快。” 叶婷婷关心地问道:“那老人家现在身体如何?是否得到医治?” 那老者黄三彪见叶婷婷对自已还挺关心,心中大为好感,说道:“谢姑娘好意,老夫本无什么大病,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之伤。而后不小心又略感风寒,现在已基本好转。”然后又问道:“这位公子就是你夫君吧!你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天配一对。好、好、好。” 董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老人家的夸奖,我们也祝你老人家福禄东海、寿比南山。” 那老者黄三彪高兴地说道:“像你们这样的年青人,真是难得一见,能认识你们我也高兴。” 正说着,这时就听到有喝骂声。片刻就有数人上的楼来,只见有五六人来到这楼上。再看这几人个个劲衣疾服,人人携带兵刃,一望而知,俱是武师和打手。 当前一人头戴粉红色英雄帽,身穿亮缎大花英雄衫。生得是面黄肌瘦皮包骨头,只剩下两只大眼睛,鹰钩鼻下有两片薄嘴唇。腰悬着宝剑,斜佩镖囊,看来年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只见他手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走到楼来。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含着一丝蔑笑,一副止高气扬的神态。他这手中的扇子是用大骨烫了金,扇坠子选用的是上等的好玉,想是既显身份又显气度。 这公子上得楼来先循视了一下,然后就把目光盯在叶婷婷的身上。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注视着叶婷婷,不由地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今番本少爷这趟真是没有白来,没想到此处居然有如此绝色佳丽。真是天如我愿,天随我意也。” 说着边径直走到叶婷婷身边,他那狂妄自大的样子,根本也没正眼瞧一下叶婷婷身边的董涛。于是只见他把手中的折扇合拢,伸到到叶婷婷的下巴下。色眯眯的笑道:“姑娘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不如让本少爷送你一程,你看如何?” 话声甫落,董涛沉不住气,手一按桌面,脱口喝了一声“你?”愤然站立起来怒视着他。 店小二这时一看苗头不对,生怕客人冲突打起来,赶紧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绪位爷,请这边坐,稍待酒菜马上来!” 叶婷潜身缩首,忙躲到了董涛的背后。娇声道:“董哥,你瞧瞧这世道,这位人面兽心的公子实在太无礼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如此下流。” 那老者黄三彪看了那公子一眼,不阴不阳地说道:“公子,你休得无礼,请你走开,不要打扰我们的雅性。” 那公子做出一副潇洒风流的样子,哈哈笑道:“你个糟老头子,你还有雅性?你见到我是你的福气,就是你的雅性。将你这个孙女许我做小妾,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以后你可以吃香的、喝辡的,也不用像现在这副穷酸相。” 那老者黄三彪从坐凳上站了起来,故意高声音呼道:“什么?你说大声点,我老头子耳朵有点背,听不清楚你放的什么屁。” 那公子身后一随从,他俯首对那老者黄三彪大声说道:“喂!老东西,你走运了。你这个孙女被我家公子看中了,从此保你荣华富贵,安享晚年。” 那老者故意摇了摇手说道:“哦!不成!不成!这么个蠢货惧然会看上你妈那个骚货,太不可思意了。再说像这种事情你也不应跟我说,我又不是你爷爷。” 这时店堂内一阵轰堂大笑,那随从气的脸色发白。想发怒可又不敢,怕万一这老东西真的成了公子的家人,那以后自已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只好忍声呑气地未再说话。 那公子听老者如此一说,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凶神恶煞的大声说道:“老东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看中你孙女,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若不知好歹,我要你死得很难看。“ 那老者又故意说道:“不成!不成!你要把你妈许配给我,那多不好意思呀。如果你妈也喜欢我,那我也无所谓了。我都七老八十的了,没想到这孙子还真是孝顺之人,还知道心痛爷爷。好孙子那你们就赶快回去准备婚配之事吧,我也乐意再当一次新郎。” 接着店堂内又是一阵轰堂大笑,就连楼下的食客也跑上楼来观看,楼道上也堵满了人。 那公子气的眯起眼睛大声吼道:“你说什么?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胆敢跟本公子过不去?我告诉你,今日你这孙女我要定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你们休想走出这大门。” 叶婷婷怒道:“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就没有王法了吗?” 那公子得意的笑道:“王法?什么是王法?我现在告诉你,在这里本少爷就是王法。” 董涛也是越听越气愤,回想起自已与苏玉鸾之事,心中不由想道:“像这样为非作歹的人,不杀之难绝心头之恨。”正想如何来应付此事。 这时就见邻桌的那四人都站了起来,只见那候七大声叱道:“他妈的,是那来的疯狗在这里吆喝!都他妈地给老子滚开!好狗不挡道。” 那公子听得喝斥声,缓缓转过身去,冷笑道:“吆喝......,你这狗东西敢骂本少爷。你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不看看本少爷是谁?瞎了你的狗眼。” 那公子身后的几个武师和打手,也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他们也骂骂列列的。有两人还把刀拔了出来,想来恐吓众人。 那候七见那公子骂他‘狗东西’,脸色一沉,怒从心起,大声喝道:“你这个瞎了狗眼的东西,你他妈的想找死!”话音未落,人已闪到那公子身前,抬手就狠狠地抽了他二个耳光。 这两下打的那公子是晕头转向,身子一歪,差点站立不住,幸被身后的随从扶住。那公子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种气,他怒气冲天就想拔剑来行凶。那候七可容不得他狂妄,飞步向前左手扭住他脖胫,右手抓住他腰间,轻轻地将他提了起来。然后把他高高举过头,就向那窗边走去。 那跟随公子来的几个武师和打手,一见吓的心惊胆颤,急忙想过来帮那公子。可为时以晚,只见那蒲三和蒲四,还有那候八已把大刀架在他们的脖胫上,吓的他们动弹不得,连声求饶。 那公子这时已被吓的半死,那候七可不管许多,走到窗前把那公子用力一抛。只见那公子的身子腾空从窗口飞了出去,从楼上摔到楼下地上。登时口吐鲜血,几番挣扎却始终爬不起来,便即倒地身亡。 一随从见自家公子被人扔下楼去,一时惊慌失措呆若木鸡。他站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这才慌慌忙忙奔下楼去,想扶起那公子,却哪里扶得起来? 店里的食客一见出了命案,都吓的瞬间逃离了出去,围观的人也无不惊慌失措。 那候八和蒲三、蒲四收起了刀,又把那几个武师和打手打的是连滚带爬,然后又被一脚脚地踢下楼梯。那几人慌慌忙忙地爬起来,与那随从抱起公子,匆匆的离去。 那老者黄三彪对董涛和叶婷婷说道:“公子、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们也赶快离去吧,我们也要走了。” 这董涛和叶婷婷一齐声说道:“谢谢老人家和各位兄弟相助,后会有期、来日报恩。” 候七这时喊了声师傅,已是显得威风凛凛。便得意洋洋地把大刀扛在肩上,与几人大踏步地离店而去。 董涛与叶婷婷急回到客栈,两人也迅速化妆改换容面。于是便匆匆离了客栈,正准备去雇一辆马车。突见大队官兵冲了过来,有的手握大刀,有的手持弓箭。径直往那饭店赶去,顷刻便将饭店围得水泄不通。 叶婷婷故做诧异,寻了个过客问道:“大哥,这镇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官兵。” 那过客说道:“县太爷的公子被一伙人摔死了,这些官兵都是县太爷派来的。想抓拿凶手,为公子报仇。”那过客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董涛笑道:“原来刚才那公子是县太爷的儿子,难怪那么横行霸道。这下黄三彪他们可惹了一身麻烦了,不知他们该如何脱身。” 叶婷婷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些官兵如同酒囊饭袋,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幸亏是他们及时出手,说起来还是他们救了我们。” 董涛笑道:“确实如此,这些人虽是草蟒山贼,可都是敢做敢为的英雄好汉。” 二人于是急忙雇了一辆马车,又请了一车夫。快马行出了镇,沿着宽敞大道,飞奔回家的路上。 第五十七章 林中逞威 这次总算顺利地回到叶婷婷原来的住所,两人恩恩爱爱地过起了自已的小日子。董涛的内外伤基本痊愈,只是那毒素还需长时间的治疗。董涛每天都在练孟老药师传授的内功心法,并一直想恢复原有的内功和体能。 现在对董涛来说,身体逐渐恢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再加上与叶婷婷又是新婚燕尔,那可谓是喜上加喜。可他心情却仍是十分沉重,想起往事原本自已是与苏玉鸾婚后回娘家的。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悲惨的,刻苦铭心的祸端。可祸端的根源还没消失,自已以后又如何去向苏玉鸾的父母交待昵?这一解不开的难题又怎么去面对呢?这些都在无形中绞动着董涛的心灵。 叶婷婷也看出董涛在心灵上的磨难,也深知他的苦衷。可女人的心,尤其在爱情上却是自私的。对叶婷婷来说,无疑是喜欢董涛的,而且还是‘至死不渝’的。她觉得即然已经爱上他这个人了,那么就是永远也不可能也不应该改变的。这也意味着她自己,将永远都能保持那份矜持。 这天二人用过晚饭,坐在桌前略微休息了片刻。由于忙碌了一整天,也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在叶婷婷的要求下,二人便回房歇息去了。 但董涛从来都不习惯早早的入睡,他从来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床上。虽然睡觉也许是一种享受,但他总觉得过多的睡眠是一种浪费。在温柔妻子的要求下也只好躺在床上,但心中还是一直想着过去的往事。更是想着自已以后又如何能有颜面,去见苏玉鸾的父母。虽然多次想过这个问题,可又如何向苏玉鸾的父母解释。又如何能化解人生中,这么大的悲剧?董涛现在也知道,眼前的这种结局并不是一种结局,而只是一种暂停的符号。结局到了真正终结时,是喜、是忧、是悲、是乐都无从说起。 回想起自已与苏玉鸾曾经的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和她又生死相依过的悲惨情景,这一切都始终搅动着自已的心灵。是情?是物?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现在是天隔一方,痛彻心扉的思念! 问世间,情为何物?现在是杳无音讯,牵肠挂肚的思绪! 问世间,情为何物?它是夜深人静时,对过去记忆的留恋! 问世间,情为何物?是孤独寂寞时,对甜言蜜语的回味! 问世间,情为何物?生死相许!情柔丝难断,为爱唱疯狂。 问世间,情为何物?何曾两相忘,物近人更痴。 人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得过‘情’这一关。生亦当情圣,死亦为情种。相别两行泪,许诺永相随。 董涛这一晚就在这情绪中思念,就在这思念中煎熬。 叶婷婷虽然也很累了、很疲惫。但她此时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也想着过去许多许多的往事,生活在这人世间,往往有太多的事与愿相违。譬如人世间的爱情:你喜欢的人,他不一定喜欢你。喜欢你的人,你也不一定喜欢他,能两心相印的人真是太少太少。自已在与董涛偶遇中相识,在相识中相爱,这已经是难得的缘份。只怨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他,如果早点认识他的话,或许他过去深深爱上的那个人就会是自已。而且是永远的爱上自已——至死不渝!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向往的,也是最渴望的。现在自已得到了这份爱情,就要千方百计地去固守这份爱情,去扞卫这份爱情。每当与自已相爱的人在一起时,每当听到他说‘我爱你’时,这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最值得兴奋和自豪的事。而作为一个女人来说,也莫过于听到自己最心爱的人说爱自己。 最终,叶婷婷还是在瑕想中甜蜜地睡着了。而董涛却是彻夜未眠,于是在拂晓时,就悄悄地走出了房间,来到山野之中。 董涛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路向那丛林的深处走去。一路上是边走,还在边练着孟老药师授于的归髓内功心法。现在所练的心法,再加上过去曾有过的习武基础,已开始渐渐的治愈和恢复被费的武功。破而后立,这是武学修炼的不二法则。董涛就在这无意识的情况之下,修复着伤害的经脉,同时脉络也在不断的恢复增强之中。但因为恢复速度过慢,又因精神过度紧张,竟没有察觉。这反而无意中符合了修复的最高意境。 随着内外伤的好转,董涛也慢慢恢复了气力。并在不知不觉中,行走的速度加快,而后又变成了奔跑。他突然感到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刹时间忘掉了一切,只知道奔跑在这空旷的天地间,好象这天底下就只剩下了自已。他不停的奔跑,当自我察觉时,已然站立在这山林的最高峰。 又在这倾刻间,过去厉经的往事无一不在眼前晃动。每一招每一式,每一点感悟都自脑间化过。转眼间就融于这一切当中,浑然分不出彼此。董涛内心已感知到喜悦,觉得真是太神奇了。于是放松了整个身体,将一切交给了感觉。现在终于理解到,前辈高人对那悟道一刻的心情。它帮助体内恢复那可怕的创伤,经脉也在被一条条的修复。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斗气收敛。恢复了知觉,就仿佛刚从一场大梦中苏醒过来。 董涛此时已经知道自已身上发生了神奇的变化,身体的机能也较从前提高了倍余。忍不住内心的狂喜,几乎要哭了出来。这就是先天的境界吗?这就是一直梦寐以求的武学意境吗?此时已控制不住自已,不由地放声大笑起来。 “什么人?”董涛忙收起笑容,他已感知到有人来到了近处。 “董哥,你好像在浩然正气之下掏得一命。不但内伤渐愈,而且更有精进,真是因祸得福。”随着声音,叶婷婷从林间步出。背上插着一剑,行动之间如行云流水,尽显侠女之本色。 董涛见是叶婷婷,心中掩不住的喜悦,高兴地说道:“婷妹,你怎么也来了。我的内功正在恢复之中,这正是上天的造化。” 叶婷婷娇柔地说道:“我不放心,所以也就找来了,你走时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找呀。” 董涛笑道:“我看你睡的正香,所以不愿打扰你,就自已先出来了。” 说完他折了一根树枝,轻轻的举起,说道:“小心!”然后含情脉脉看着叶婷婷。 “就这么打呀?”叶婷婷边说边躲开那一道道缠绵如丝般的剑气。一转身又闪开他的一击,并绕过身后的大树,随着抽出背上的剑来。 那树枝剑在空中连连划圈,宛如剑气如丝般带出。“好剑法!”叶婷婷忍不住地赞道。 只听董涛大叫一声,斗气自体内狂猛发出,立时间那沉重的感觉已不再出现。手中的树枝剑奇光暴涨,端射出鞭状的剑气四面八方的向叶婷婷袭来。只觉得每一剑都浸入了心中,或破或躲竟是随心所欲。只见他一时性起,大声喝叫为己助威,灌注了强大斗气的音波竟连叶婷婷也是难以消受。那每一招式,都快、准、狠,再加上一股凶悍的斗气竟将叶婷婷逼的连连后退。 叶婷婷也挥剑拼尽全力,借劲使劲,勉强抵挡。但每当一下下剑与‘剑’的相撞,手臂都已感到渐渐麻木。 董涛却是越打越顺,把先天斗气完全开动起来,循环全身无有终结。只听他一声暴喝,手中树枝快速连打七下,下下击中叶婷婷手中剑脊。斗气顺剑而上,叶婷婷斗气不济,手臂一麻,手中剑险些出手。便苦笑一声说道:“董哥,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喀嚓’一声,董涛把手中的树枝折成两段。呼出一口气说道:“现在只是脉络在恢复中,要想复原还要许久。要想复仇,那更需多年之后了。”言语中丝毫不带一丝的火气,而是道出了真意。 叶婷婷安慰地说道:“董哥,不要心急,来日方长。只要能好好恢复,我们定将会报仇血恨。” 董涛微笑着说道:“知我者,婷妹也。” 在回家的路上,董涛把自已的想法与叶婷婷说了。没想到叶婷婷却是十分通情理,丝毫没有疑意。董涛内心高兴地说道:“我和苏玉鸾原本想去永州城去见她父母,可没想道途中出了祸变。但无论如何,我都要给她父母一个交待。我不能悄无生息地想隐瞒过去,如这样我对不起苏玉鸾,也更对不起她的父母。我到永州城后,不论两位老人家怎么对待我,我都绝无怨言。” 叶婷婷看着董涛说道:“董哥,我赞同你的想法和作法,我也愿意陪你同往。到永州城不管遇到什么事、或者什么困难,我都会与你同舟共济,共渡难关。”说完那清澈的眼睛里已饱含泪珠。 这时,董涛内心也十分激动,一下子抱住叶婷婷说道:“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已,能有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还需何求?”然后又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小心,前面有刺客。”两人又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向前走着。董涛边走边折了二根适手的枝杆,叶婷婷拿剑又帮他修整了一下。 这时越是要走出林边,就越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的诡异感。董涛轻松地动着手中的树杆,不当一回事地笑着,显得一脸的好脾气。叶婷婷可总有些不放心,小声音地说道:“董哥,我们还是别走了,就暂时在这里休息吧。” 董涛感兴趣地看着她,打量了叶婷婷一眼。说道:“今天的我已不再是昨天的模样,你大可不用担心。我们遇上的不但是只会挡路的狗,而且还是只会夹着尾巴逃跑的狗。”说着愉快地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移动。等到刺客逼近之后,他的眼神缓慢地眯起,态度还是一样轻松。 这时,董涛突然一个转身,手中的树杆已击出,那力道猛得不可思议。就听得一声清脆的断骨声响,那刺客根本就没料到,眼前的这清瘦男子会突然出招,左手腕转眼间已经断折。他忍住剧痛,右手提刀就要往叶婷婷砍去。 董涛手中的另一树杆,又不偏不倚地打在对方的膝侧。砰地一声,只见那刺客已经跪在叶婷婷面前。 “唉哟哟,既然是来行刺的,又何必行如此大礼?”董涛戏谑地说道,手中的树杆灵巧地一旋,敲上叶婷婷的手臂。 叶婷婷只觉得手臂一阵轻微的酸麻,右手就已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那手中的剑便已顺势,狠狠地砸上对方的脸上。 “我杀了你们!”刺客忍无可忍,握住手中的大刀,凶恶地往两人腰间砍来。这横刀是杀招,要是真的砍中,眼前这两个在戏弄他的人都将会被砍成两截。 只是他手中的刀才一挥起,就已被树杆又敲中手腕,手中的大刀已拿捏不住脱落。那刀还未落地,就又被树杆挑起,刀已经回到董涛的手中。 那刺客气的脸色气的苍白,倒在地上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说时迟、那时快,董涛紧接着一个拉扯,令叶婷婷双脚离地回旋到自已身后。也不说话,出手快的象闪电,只见他腹部一屈,两支刀已刺到离董涛腹部前不到半尺之处。董涛虎吼一声,不闪不避,迎向前一步跨了上去。手中刀左右一击。就在瞬间,那刺客双臂一震,双刀差点脱手而掉。 那刺客突然腾空而起,连人带刀向着董涛扑来。不料董涛还是没退,也随着刺客腾空而起。只听到一声惊叫之后,那刺客已落了下来。站在地上木呆呆地看着董涛,脸色苍白地说道:“多谢大侠手下留情,在下费达输的心服口服。”说完,抱了抱拳退了回去。 “承让,承让。”董涛也不客气,顿了顿抱拳又道:“还有那位要上来切磋一下。” 原来在刚才的瞬息交手中,董涛在费达身子腾起之时,已点了他的大穴。然后又在他身子下降之时,又以极快的速度把穴位解了开来。这个速度之快,在场的人一个都没看见。但费达知道,是董涛对自已手下留情。对方是既向自已显示了武功,又保住了自已的颜面。所谓面子是别人给的,丑是自已丢的。费达可是个明白人,心里对董涛已是心悦诚服。看来眼前这人的武功,可不是外面传说的手无缚鸡之力,而是深不可测。 董涛把叶婷婷护在身后,已连续又避开了对方的几次攻击。叶婷婷这时也把剑紧紧地握在手中,也学着董涛的样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站在董涛的身后,十分留意着周边的动静。以防有人偷袭。 董涛见叶婷婷能护着自已的身后,心中大喜,便对她说道:“你注意你前面的那棵树上。”对叶婷婷说完后,便又大声喊道:“隐身在树上,算得上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现出身来,让兄弟见识见识?” 这躲在树上的两人不由地大吃一惊,这时又听到董涛说道:“再不现身连狗熊都不如,那就是个缩头乌龟了。”话声方落,突听一声沉哼,从对面树上跳下两人影,急如电射,便向董涛身后扑来。这二人大有偷袭之状,想来个出奇制胜。 适时,叶婷婷是早有警觉,护着董涛身后方向。当这两人从那大树上跳下,向董涛冲过来时。叶婷婷已抢先一步,拦住了他二人。并纵身跃起,持剑扑向前去,待到近身时,挥剑刺向抢先一人。 那人也不示弱,挥剑也向叶婷婷刺来。只听到“当”的一声,两剑相碰,那人的剑却飞了出去,那人向后一个踉跄翻倒在地。这时另一人已及时赶到,手中剑快速地刺了过来,已在无形中救了那人。 叶婷婷细看这二人,脸色顿时大变,问道:“两位莫非就是叱咤江湖的‘双剑双煞’姚五、姚六?” “没错,反正你们就要死了,不妨让你们死个明白。我们就是‘双剑双煞’,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只要张堡主给你们下了追杀令,你们就得死。”话声未落,两人手中的剑已如箭般刺向叶婷婷。 董涛侧身早已看得真切,待那双剑未到,手中刀也早已出击。他看准时机,横刀一切,只听“当当”两声,那双剑已被击中,刺向叶婷婷的剑都偏离方向。 叶婷婷也乘势攻了过去,姚五、姚六可都大吃一惊,急忙回防。董涛已展开快步,绕到两人身后。刚绕过一半,姚五、姚六两人的左手所持的短剑,突然侧击攻向董涛的当胸。这一下真是变生不测,危急中董涛只得回刀挡在胸口。只听“当、当”二声,他手中的刀晃了晃,险些被击落。 叶婷婷急忙来救,那二人又向叶婷婷攻了过来。姚五、姚六两人四剑同进同退,又一进一退,当真是配合得是天衣无缝。叶婷婷若不是仗着身法左闪右避的快,恐怕早已丧命了。 董涛这时又从侧面单独攻向那姚五,姚五无奈只好回身来防。叶婷婷也单独迎向那姚六,无形中正好将他们两人分了开来。 董涛见他两人失去了配全,突然纵身跃起,一招‘蜻蜓点水’迅疾闪到与叶婷婷相斗的姚六身侧。接着一招‘彩云追月’挥刀砍出。姚六尚未反应过来,刀已砍中其胸,顿时倒地气绝身亡。 那姚五大吃一惊,正欲反击相救。叶婷婷已抓住时机,也来了个侧身回转。挥剑又是一招‘横空出世’,正切中姚五的腹部,姚五也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地而亡。 这时又从几处隐蔽处冲出三个人来,他们以为有机可乘。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势若奔雷地向董涛卷杀过去。三人手中的刀舞得呼呼生风,霎间把董涛笼罩其中。 这时,对这几个人,董涛也顾不得许多,除恶务尽!瞬间已把真气提起,一声长啸。人腾空而起,手中的刀应手而出。一阵巨响过后,空中血花四溅。地上已躺了三个肢体残缺不全的死人。 一时间,空气凝固、声音静止,只有董涛傲然而立。 看到如此惊心动魄地瞬间搏杀,费达也没说话,过去扶起先前倒地的那人,头也不回地走去。 叶婷婷可是从未见过董涛的真实武功,不由地全身一震,实感意料之外。看着董涛,叶婷婷的眼中那种痴迷的神情,已是无法形容。终于忍不住伸手抱紧了他,将头侧在他肩上。柔情地说道:“董哥,刚才我担心死了,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又这么神威。我真是高兴死了。” 董涛也柔声地说道:“这一切都离不开你,还有孟药师和程夫人的功绩。可以说没有你们,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叶婷婷缓缓地将头抬起来,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轻声泣道:“董哥,看来这里我们也待不下去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到永州城去吧!” 董涛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那张家堡的贼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那我们只好离去,待有朝一日,我们还会要回来的。我们还要铲除这些恶贼强盗,为民除暴安良。” 叶婷婷柔柔的说道:“好,董哥,我们共同努力。从此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会与你生死与共,不论任何事我都会支持你的。” 董涛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将叶婷婷的脸扳开面对自己,含笑着说道:“好,我们过几天就到永州城去。”然后拉着叶婷婷的手,向自家的住屋赶去。 可才出那树林处,就见前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两人急速地赶了过去,不多时便已到了自家房前。可眼前却是断壁残垣,一切都早已化为乌有。 董涛惊道:“这肯定是刚才那些人干的,原本想是过几天再离开这里,可他们现在是在逼我们走。” 两人环顾四周,一切都是空荡荡的。叶婷婷伤感地说道:“我在这里已住了许多年,倾刻间就被这些恶魔给烧毁掉了。这让我又伤心、又心痛。这些人面兽心的恶人,他们迟早要受到报应的。” 董涛说道:“婷妹,不要伤心了,我们迟早会回来的。而且,我们还会风风光光地回来。” 叶婷婷缓缓地笑了一下说道:“那我们走吧。”说着挽着董涛的手臂,二步一回头,三步一回首地,念念不舍地离去。 第五十八章 亦真箫缘 董涛和叶婷婷总算来到那永州城内,一路上叶婷婷的心情都没好起来过。想起那住过多年的院宅,和那些苦心经营的多年成果,竟被那些恶人一把火毁于一旦。不只是让人心痛和宛惜,真是让人又气又恨。所以这一路上辛勤奔波过来,心情就一直郁闷和烦恼。又加上偶感风寒,就出现又发烧又咳嗽的病态。叶婷婷虽然病的不严重,可董涛却心急如焚,着急万分。 进城后恰巧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药房,董涛也不管叶婷婷同不同意,就把她带到这家药房的店内。这时店内的人到是不多,董涛经直把叶婷婷带到那药房的大夫面前,让他帮助看治一下。当那大夫给叶婷婷把脉时,董涛才留意到那大夫。万万没有想到这大夫,竟然是帮过和救过自己的关震。 待关大夫给叶婷婷看完病后,董涛上前说道:“关大夫,我是董涛,你还记得我吗?” 关震楞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董涛,但还是摇摇头说道:“怨老夫眼拙,确实记不的了。” 董涛于是就把与关大夫相遇,然后被他夫妇相救一事重述了一遍。 关大夫这时才想了起来,说道:“公子,我确也想起此事来。不过当时你是骨瘦如柴、面目全非。如今却是英俊潇洒,真让我难以辨认,更也让我不敢相信。这段时间你是如何度过来的,莫非有过什么奇遇?” 于是董涛就把那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关大夫详细地叙说了一遍。并说道:“在下还要感谢关大夫和关夫人的救命之恩,否则自已早已会抛尸野外,命丧黄泉。关大夫和关夫人的大恩大德,让在下莫齿难忘。” 关大夫笑道:“路遇相施援手,本是医者应尽之责,何足挂齿。不过公子为何到永州城来,以后又有何打算?” 董涛又把自已与苏玉鸾的事叙说了一下,并把自已想去拜见岳父母的打算也讲了出来。并同时还要把与苏玉鸾所受的遭遇向他二老讲述明白,也好给二位老人家一个交待。 关大夫听了他的言词不由惊道:“未想到你竟是苏启函老爷的佳婿,你来的正好。不过有一事我要与你先讲清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里面内室再言。” 于是,便把董涛和叶婷婷带到内院房里,并把自已的夫人也喊了出来相见,又各说衷肠。 到内室后,关大夫对董涛和叶婷婷说道:“公子和小姐,有一事我必须要与你们说清楚。是这样的,同盛药房就是我们苏老爷所开设的。苏老爷相信于我,并托我全权代管经营。苏老爷对我可是恩重如山,所以,有些事我要预先向你们交待一下。苏老爷的夫人名叫兰飞燕,苏夫人由于思女心切,这数月以来是天天泪水洗面。由于过度悲切,已造成双目失明。这苏老爷也一直身体欠佳,病魔緾身。所以你们如今这么一来,要是直接把那苏小姐的事情说知与他们,那就如同再降噩耗。让二位老人家如何受的了,这不是如同雪上加霜吗?所以我与你们说的是,这苏小妹的事切切不可告与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如何是好,也真让我无从说起。” 说来这事确实非常棘手,几人也都苦思冥想,默默无语,始终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过了好一阵后,只见那关夫人刘明兰一直是把那叶婷婷看着,几次想说些什么,可始终没开口。那关大夫关震见此便说道:“夫人,你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这也都不是外人。说出来就总比没说好,说不定还是个好主意呢。” 关夫人又想了片刻,然后看了看叶婷婷说道:“苏老爷和夫人都是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之人。我们可不能再忍心看他们遭此大难,又来个雪上加霜。我是这样想的,苏小姐的事可千万不能再告知与他们,免的他们承受不住这沉重打击。即然董公子和叶姑娘来了,我想不如这样如何。我觉得这叶姑娘长的与苏小姐极像,口音也都相似。不如就让叶姑娘与董公子前往,让叶姑娘冒替苏小姐。苏夫人双目失明辨不出真伪,这样也好宽宽那苏夫人的心。” 关大夫说道:“你这主意看起来还说的过去,那苏夫人可能好瞒的过去,可是那苏老爷怎么能哄骗的了吗?” 关夫人也道:“这也正是我一直所担心的事,所以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正在这时,怱听有人喊道:“关老爷、关夫人,苏老爷来了!” 关大夫和夫人一听,二人不约而同地说道:“真仍天意也。”急忙从房内出去,忙把那苏老爷搀扶进来,让苏老爷在房内的主座上坐定。 这苏老爷才一坐定,董涛和叶婷婷二人双双就跪在了他的面前。这苏老爷定神一看,略有所惊地说道:“怎么是佳婿?我那鸾儿呢?这女子又是谁?你们怎么又会在这里?”一连串地问道。 董涛痛哭流涕地说道:“岳夫大人,孩儿看你老人家来了,孩儿对不起你老人家。” 苏启函见董涛跪在自已面前,又不见自已女儿苏玉鸾的影踪,心中就有了不详预兆。于是着急的问道:“鸾儿她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回来?未必出了什么大事?快说呀!”苏启函迫切地看着董涛。 关震夫妇赶忙劝道:“苏老爷,你先不要着急,先稳定下情绪。然后再听董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讲述出来。苏老爷,你可一定要挺住,现在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程度,苏小姐还是有救的。” 苏启函听到鸾儿还有救,这心情才慢慢有所平息下来。但还是催着董涛,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关夫人刘明兰说道:“公子和叶姑娘也都起来吧,你们起来好好地跟苏老爷讲讲事情的经过,也好让苏老爷了解事情的经过和真相,也好让他老人家放心。” 苏启函虽心中十分着急,但也只好说道:“孩子,快起来吧!事情必有个缘由。俗话说:‘怨有头、债有主’,我不会随便就怪罪你们的。” 苏启函这话到让董涛放下心来,赶忙与叶婷婷起的身来。于是,董涛就把与苏玉鸾所遇到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董涛的讲述后,苏启函的心里可是翻江倒海,也更是心急如焚。人也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关震夫妇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苏老爷,你可要坚强起来,一定要挺住。苏小姐的事看来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苏启函点点头说道:“此话不假,可我家夫人思女心切,现在已经弄得是双目失明。如果再知道此事,那还不知又要出什么事呢?” 关夫人说道:“苏夫人悲伤过度、积劳成疾,引起又目失明。现在如让她知道这事却有些不妥,苏夫人也经受不起这种打击了。苏老爷,我想这样能不能行?我看这叶姑娘的长相与那身裁,都与苏小姐极相似,我想暂时让叶姑娘假装是苏小姐。先哄得老夫人她老人家开心,让她度个幸福的晚年。这样也算先满足苏夫人的心愿,我想将来苏小姐知道此事,也不会怪罪于我们。” 苏启函沉思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轻叹一声说道:“此主意虽是好,但这件事却实让人左右为难。叶姑娘长得确实极似我家鸾儿,如果两人能在一起的话,外人是很难分辨的,她们可以说几乎是一模一样。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不知叶姑娘可否愿意。” 叶婷婷听关夫人说让自已冒替苏小姐,起先不以为然。但苏老爷也真的说出此话后,倒反而让自已回不过神来。“是吗?”她内心疑惑和不安地说道:“这世上真的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苏启函看着叶婷婷,面上神情瞬息数变,但最终化为一片平静。他轻轻点了点头,用肯定的口吻说道:“是的,你们两人确实很像。” 董涛也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苦笑道:“说得没错,确实很像,宛如双胞姐妹一样。” 叶婷婷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神情落寞而无奈,过了片刻好像又把心一定,然后说道:“即使像她,可也不再是以前的她。所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像她,还是不像她,我心中完全是个空虚的感觉。” 苏启函只觉心里猛然往下一沉,然后,便是一阵疼痛。心里明知这以后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但现在仍然怀有那美好的希望 叶婷婷又思考了片刻,便说道:“苏老爷、关老爷和关夫人,你们尽可放心。即然事到如今,我叶婷婷也不能违你们的心愿,我愿为苏老爷做任何事情。为了苏伯母的身体康复,我愿暂冒装成苏小姐。只是我对苏小姐的日常生活习惯不了解,对她的情趣爱好也一无所知。就怕万一弄不好露出马脚,就对不起苏老爷和苏夫人了。” 苏启函说道:“叶姑娘能如此大义,苏某人感激不尽。叶姑娘可能还不知,我和你的家父叶伦飞在年青时,曾是同窗好友数载。后来离别后,因相距遥远音信全无。如今又能见到他的女儿,也就如同见到他一样。俗话说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父亲为人十分正直可信,所以姑娘,我也完全会相信你的。至于我家小女苏玉鸾的一些习性,我会告知与你的,还要请姑娘多多费心。” 叶婷婷也首肯地说道:“请苏老爷放心,本姑娘一定会尽心尽责的。” 董涛也说道:“苏老爷大可不必担心,我也会尽力协助叶姑娘的。” 苏启函不高兴地说道:“董涛,鸾儿虽然出了这样的大难,我并不怨你。可我现在还算是你的岳父,你大可不必喊我苏老爷,否则我会生气的。” 董涛脸一下涨的绯红,马上说道:“对不起,岳父大人,恕小婿失礼了。” 叶婷婷则马上主动地喊道:“苏老爷,姑娘愿以小女身份与你相处,还望见谅。” 苏启函高兴地笑道:“叶姑娘,只要你不嫌弃,老夫愿收你为义女,不知意下如何?” 叶婷婷也高兴地说道:“父亲大人,孩儿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父亲大人,女儿给你请安了。” 苏启函这时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关震夫妇也是皆大欢喜。苏启函说道:“佳婿和小女过二天就可到我苏府去,我回去后假装不知你们来。到时也让我那夫人高兴高兴。” 第三天,董涛和叶婷婷带着准备好的物品,早早地来到苏府。苏府园内曲径通幽,绿树成阴,大片的花卉姹紫嫣红,园内就像被这花海环绕其中。院落雅致不说,就连门窗也格外讲究。这些窗棂,用的全是上好的木材制作,还糊上一层烟雾似的红纱,看来漂亮极了。 董涛和叶婷婷二人在婢女的带引下,向招待客人的厅房走去。董涛边走边凝望着园内的身影,在和暖的阳光之下。只见一位上了年记的夫人,正坐在椅上调息。双目微阖,浑身上下带着淡淡的清冷。那夫人似乎也感觉到有人临近,便回过头来。只见她一双好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只轻轻流转,却什么也看不到。 一时四处安寂,董涛和叶婷婷与她相对,咫尺凝眸,却无言以对。那夫人即而微微一笑,问道:“是谁呀?”一声既出,反到让董涛心中觉得亏对于眼前这位老夫人。他急忙调整了一下心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说道:“岳母大人,我和鸾儿回来看你来了。” 叶婷婷也急忙跟着说道:“母亲大人,鸾儿回来看你来了。” 老夫人听到二人的言语,眉间一跳,心中仿佛一阵恍惚。继而又稳定了一下心神,淡淡地说道:“你们是谁呀?” 叶婷婷微一挑眉,随即拉着老夫人的手,便笑道:“母亲大人,我是玉鸾呀。” 老夫人听到叶婷婷的称呼,仍是一楞,用不相信的口吻说道:“真的是鸾儿吗?” 叶婷婷冰雪聪明,自然明白老夫人心中的疑虑。突然也激动起来,一下子抱住老夫人哭道:“母亲,玉鸾回来了。” 老夫人的心情也激动起来,马上用颤微的手扶摸着她的脸,又抚摸着她的手,仿佛想证实和验证面前的事实。她也一把抱住了叶婷婷,热泪盈眶地说道:“鸾儿,你终于回来了,你可把娘想死了。你这回来就好了,以后你就不要走了,就陪娘好吗?” 叶婷婷含着泪水,点点头说道:“娘,鸾儿再也不走了,以后永远陪着娘。” 老夫人高兴地说道:“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只要鸾儿回来,娘别无所求。”说完然后大声地喊道:“老爷,我们家鸾儿回来了!”说着就要起身带董涛和叶婷婷去那厅房。 叶婷婷赶忙搀扶着老夫人,又向董涛使了个眼色。董涛也急忙过来用手搀扶,并不停地说着些高兴和好听的话。这可把个老夫人乐的是心花怒放,高兴万分。 厅内摆设富丽堂皇,有着一整套的檀木桌椅,在铺着绣毯的主位上,坐着一男子。他正拧着眉,锐利的目光扫向门口,他正是这苏府的主人苏启函。 苏启函听到夫人的喊声,也急忙起身迎了出来。拉住董涛和叶婷婷的手说道:“你们可回来了,这一下我可放心了。快进来坐。”然后对一婢女说道:“上茶!”又对另一个婢女道:“今天小姐和公子回来了,你们都仔细着点儿,好好地把小姐那屋子打扫干净,不可遗漏一丝角落。另外通知厨房备家宴,今天要好好地庆贺一下。” 然后与坐在则面的叶婷婷和董涛淡淡地说道:“你娘每天每日地都在思念着你们,你们回来就好了。以后有你们帮我,我便会如虎添翼,做起事来定然事半功倍。” 董涛说道:“只要能为岳夫母大人效力再所不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好!”苏启函高兴地说道。 饭宴上,那叶婷婷是不停地给老夫人夹菜。同时也把董涛所讲述过的,那苏玉鸾的生活习性和语言方式,以及爱好都在通通地演习一遍。嘴上还在说道:““娘,多吃菜,这菜的味道做的特别地道。你要多吃点,这样身体才会好。” 苏启函起先还怕叶婷婷不慎会露出马脚,没想到她竟然能熟知苏玉鸾的各种情趣和爱好。不知道的人还真会把她当成是那鸾儿一般,开始悬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来。看着自已夫人那高兴地样子,苏启函内心可是说不出的心酸和苦涩。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多月,苏府一切都在祥和的气氛中度过。老夫人日日都能在欢笑中度过美好的一天,身体也有了明显好转。苏老爷见此可是心花怒放,高兴万分。认为自已做了一件明智的好事,能让妻子度过一个幸福的晚年,这也就是自已的最大心愿了。 这天夜色渐深,但见天净云空,月照如镜。叶婷婷竟难以入眠,起身独自来到庭院。此时,夜风习习,月色溶溶,叶婷婷借此美景独伫于亭台上。庭院深处,碧波清澈,白石雕砌的亭台掩在垂柳绿荫中。叶婷婷情不自禁地吹奏起手中的长箫。 箫声清晰可闻撩人的箫声空灵地低回于院中,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婉转清越。深雅的音色,从风中传送着。美妙的箫声悦耳动听,乐曲使人如痴如醉。凤声与箫声和谐如一,抑扬顿挫袅袅不绝。声声入耳显得轻柔无依。仿佛像那满月之光,既象安抚的祥和,又如魔魅般的勾动人心。教人不由情衷地深深容入其意境之中。 别箫谁弄,战鼓谁擂;月缺月圆,诗画同韵;心历旋律,迷人诱惑。晚风徐来,拂动箫者;垂腰乌丝,纤雅容颜;清妍净丽,玉琢肤面;庞镶嵌着,剪水瞳眸。衬着白衣,纤尘不染;如碧水柔,如彩云清;翩翩风华,恍若惊鸿。 一曲吹罢,终于万籁俱寂。月光下,叶婷婷好笑地看着一个人影在那里探头探脑,便说道:“是小蝶吗?你在那里做什么?” 那婢女小蝶讶然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叶婷婷,不由地赞叹道:“小姐的箫吹得出神入化,夜月圆上,人圆于下,回旋婉转,美妙无比。美女姐姐,你认识我?” “美女姐姐?”叶婷婷有些啼笑皆非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美女姐姐,不过,如果你愿意,叫我婷儿姐姐也行。” “啊?”小蝶猛然跳了过来,听见叶婷婷让她叫姐姐,马上便改了口道:“婷儿姐姐,你长得可真美啊。原本的苏小姐可是第一美女耶,不过现在看到姐姐你,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国色天香了。” 叶婷婷闻言微微一笑,转头问道:“你也懂乐曲吗?” “回小姐,小婢虽不懂,但听小姐的吹奏,声声入耳,撩人心弦,让人如梦如幻。当然了,小婢昔日曾随夫人和苏小姐走过大江南北,可从没见过象小姐这般才艺出众的。依小婢看,便是我们家的苏小姐在吹奏上也比不上姑娘。” 小蝶说得兴起,然后又仔细观察了叶婷婷的脸色,高兴地说道:“姐姐,你这样子和我们家苏小姐真的好象,我都怀疑,你会不会和苏小姐是挛生姐妹。” 叶婷婷见她神情真挚,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心中有些感动。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轻叹道:“都说我与苏小姐长的非常像,你又怎知我不是苏小姐呢?” 小婢诧道:“小姐何出此言?老爷让小姐假扮苏小姐,只是为让老夫人安度晚年,也是为宽老夫人的心。其他人兹能不知?” 叶婷婷听她此言,心中不由地一楞,心道:‘自已原以为冒充苏小姐,这府内上下内外不会有人知道真假。未曾想到自已竟然如同掩耳盗铃一般,实是可笑。’再一想,那老夫人对自己的女儿更是熟知,自已假扮她老人家的女儿,她能不会洞查?苏小姐的一举一动,她都是铭刻在心中的。苏小姐的习性和爱好,更应是了如指掌。自已今晚如此大意吹箫,这此不如同是不打自招一般?那老夫人又此能不知不明?这又不知如何是好?没想自已会百密一疏,看来以后也只好装聋作哑,得过且过,全当糊涂地混过去了事。 这时当叶婷婷想到苏玉鸾时,眼中不觉露出怀念之色。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在张家堡过得怎么样了。微叹道:“可惜苏小姐现在不在这里。” 小蝶也失望地说道:“唉,真可惜,她为什么还不来呢?”说着不禁面上微微一红,连忙岔开话题道:“啊,对了婷儿姐姐,你会在这里长住吗?” 叶婷婷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这么问?你不喜欢我在这里长住?” “不是啦,只不过。”小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有点担心苏小姐。” 叶婷婷笑道:“苏小姐?你担心她什么?” 小蝶道:“婷儿姐姐,你如此聪明,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知道苏小姐很喜欢董大哥,董大哥也一直对她不错,原本大家都以为大哥和苏姐姐是天生的一对。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董大哥喜欢你了,我担心苏小姐她回来接受不了。” 叶婷婷看着小蝶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自己,谓叹道:“你说的也是,心中可能对我很是责怪吧,因为我破坏了苏姑娘和你大哥?” 小蝶到底年少率真,不懂矫饰地说道:“说实话,我心里是很喜欢你的啦,不过,我还是觉得苏小姐和董大哥是最合适的。只可惜她现在不在这里,所以我才这样说。你也知道董大哥对苏小姐的情意,在他心中,苏小姐永远是完美的。你便算再出众,又怎么争得过苏小姐呢?”然后又叹惜道:“婷儿姐姐,你可能太在乎董大哥的缘故。以婷儿姐姐的才华、容貌,多少世家公子会倾心仰慕。婷儿姐姐喜欢董大哥是他的福气,可他却偏偏对小姐若即若离的,小蝶看了都为婷儿姐姐叫屈。” 叶婷婷尴尬地一笑,说道:“小蝶妹妹,你可知道‘情’难道可以选择的吗?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相信董大哥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小蝶见她容色黯然,全不复初见时的神采奕奕、自信满满,心中恻然地说道:“婷儿姐姐,也不必妄自菲薄,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相信婷儿姐姐痴心一片,终有一天能感动那董大哥的,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叶婷婷自嘲地一笑,说道:“人世间又有几人能真的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蝶闻言未再言语,也只是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叶婷婷可能觉得自已说的有点伤情,马上调整了一下心情,很快便强行振作起来。并说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七分是靠人意,三分还要靠天意。也就是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小蝶以一种幽静的目光凝视着叶婷婷,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若是婷儿姐姐,便会十分地去争取的,婷儿姐姐以为呢?” 叶婷婷深深地吸了口气,抑住心中的波动,回道:“不错,可谓天命不可讳也。我便是十分地去努力,也不能左右一个人已经根深蒂固了的情绪和思维。”说到这里,她微微轻叹,没有再说下去。 小蝶一脸惋惜地看着叶婷婷说道:“就算如此,除了苏小姐,难道还有人可以胜过婷儿姐姐吗?” 叶婷婷凝思良久,方才说道:“苏小姐不但容貌无双,而且才智聪慧过人。无论是武功还是文采,我都是不及于她的,苏小姐可算是我真正佩服的人了。”说完神色便沉静下来,幽幽一叹道:“偏偏我又和苏小姐长得那么像,真真是造化弄人。可是,我却不及她一半。” “她有那么好?”小蝶惊讶道,她素来知道自家小姐心性,虽然平和,却最是心高气傲,轻易看不上别人,想不到婷儿姐姐对她却如此推崇。 “是的,苏小姐我虽没有见过她,可我知道苏小姐她的个性。冷静时如清风静流,沉定从容。忧伤时如云似雾,安静幽凉。嬉笑时俏皮狡黠,别具一格。真乃是个奇女子,我不如她。” “不会吧?”小蝶不懈的说道:“在我眼里姐姐你也是十分完美的呀,你好象什么都懂,什么都难不倒你。你容貌之盛宛如我们苏小姐,而你也是文武双全,我看没有什么人能比过你了。” 叶婷婷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欣喜,浅浅蹙眉道:“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切莫自以为是,这世间何其之大,人物又何其之多。谁敢说自己一定比谁强?俗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 那小婢自知说错了话,伸了伸舌头,笑道:“是啦,小婢知错了,小姐教训得极是。” 叶婷婷显然甚是喜爱这个丫头,也并未真的斥责于她。 那小婢又说道:“人人都赞你是女中豪杰,秀外慧中。就连我们老爷也赞许于你,我们老夫人也更是喜欢于你。” 叶婷婷嫣然一笑说道:“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去睡觉吧。”那小婢这才不情愿地回房去了。 这晚,叶婷婷不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跑到院内吹起了声萧。在那婢女的无意识的言语中,才知自已干了一件蠢事。在这三个多月里,自已是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出现庇漏和差池。可一不留神还是露出马脚。想起自已付尽心血,兹不是十分可惜。可更让自已后怕的是,如果让老夫人识破,那兹不是伤了她老人家的心,也让自已的心怎好安宁?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自已房间处,站在门外望着天空。一句话也没说,神色复杂难明。董涛见她闷闷不乐地样子,知道她有心思,也知道她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董涛没有说话,眉间却掠过一丝恍惚。 可叶婷婷立时便感觉到了,她侧过头来看着他。脸上淡淡的忧伤,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焦虑。董涛看着叶婷婷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歉疚。 叶婷婷终于忍不住地说道:“这三个月来,我也不知道我们做的对于不对,我们该不该来。虽然老爷和老夫人对我们情逾骨肉,可我总担心我们的过失,会伤害到老爷和老夫人的心。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如坐针毡,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坚持下来。”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两人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阵,叶婷婷整整神色,然后轻轻一叹,说道:“我生怕我的过失,会伤到老夫人的心,我更怕让老爷失望和伤心。” 董涛面色微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此时叶婷婷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董涛说道:“夜深了,外面凉,先进去吧。” 叶婷婷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神态也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董涛只觉心里一酸,这几个月来,自已的心里也空无所有。面对老爷和老夫人,他们明明应是自已的岳父母,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可现在的感觉,却是那样的遥远。无形中让心底,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暗影。现在已让自已处在两难境地,想走也不是,不想走也不是。走,对不起老爷和老夫人,也对不起苏玉鸾。不走,也让叶婷婷整日处在一种飘渺的生活中,倍受煎熬。 进了房后,董涛强装笑容说道:“婷儿,这段时间让你吃苦了。你的苦衷我也知道,我的心也同你一样。许多事虽在预料之中,可我们还是要再等一段时间,把我们的孝心和道义做好,然后再作决意。你看这样好吗?” 叶婷婷微微地苦笑了一下,她自已知道,和董涛自相识一来,他对自己可谓是温和体贴,相敬如宾。所有的人都羡慕她嫁了一个好丈夫。但是只有自己内心明白,他是在替苏玉鸾补偿自己。在他的心里,仍然还是只有一个苏玉鸾。叶婷婷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挪开目光,低垂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 此时叶婷婷的内心深处却是难以平静,她深深地爱着自已的丈夫,内心也祈盼着与他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可内心也有自已的担忧和苦衷,那就是万一苏玉鸾回来后,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和结局?这种担忧却在无情地搅动着自已的心灵。现在最大的希望,也是最大的祈望,就是能和董涛有自已的孩子。有了孩子,就能像无形的绳索栓住丈夫的心。把他的心拉回到自已的身上,拉到孩子的身上。将来这也是保住婚姻的枷锁,也是保住爱情的法宝。所以,叶婷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盼着自已能早有身孕,也好能够实现自已的梦想和愿望。 第五十九章 情系阴阳 这晚,老夫人也是难以入眠,早已起身坐在窗前。当箫声渐响时,心中更是一颤。箫声虽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回旋婉转,尤如鸣泉飞溅,尤如群卉争艳。可老夫人听的却如同百鸟离去,春残花落。又如同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不由地心中更是烦躁不安,而后又在不停地唉声叹气。 苏启函见她这样,不安地问道:“飞燕,你今天是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好?” 兰飞燕微楞了一下,长吁一口气,沉吟片刻方说道:“启函,我总觉得这个鸾儿,她并不是当年我们的那个鸾儿。” 苏启函神色微变,本想宽慰她几句,可一想她说这话肯定心中早已有所言词。如果再想哄骗,那也是枉然。于是说道:“我知道。” 兰飞燕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从这姑娘第一次开口,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们想宽我的心,不想让我在伤心和悲痛中虚度时光。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善意地哄骗我,想让我度过这一段美好的时光。” 苏启函一身青衣也似浸染了月色清寒,散发着莹莹的微芒。他站在夫人的身后,神情凄然。虽然他不曾说些什么,可兰飞燕却明白是为了什么。正如她明白他绝口不提女儿的名字,可在心里却时刻惦记着她一样。这三个多月来,他的坚毅,他的稳重,她一一都铭刻在心里。可是他的失落,他内心的煎熬,以及他经常在夜梦中低低梦喃的每一个字,她也都听在耳中,刻在心上。每当遇到和女儿名字有关的事情,他总是这般黯然神伤。却又从不肯对人言及, 即使是亲密如己的朋友,也不例外。 兰飞燕见他没有说话,便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又说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所以我也一直没有点破此事,让大家都皆大欢喜。不过自从他们来了以后,我确实也过的很开心。我也知道自已为日不多了,能好歹活到现在,也是上天有眼了。其实我能活到今日,已是超出我预计许多。就是离开了人世,我也心满意足了。不过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我那鸾儿。只要她能平安,我也无所欠挂。” 苏启函忍不住地说道:“夫人,你可不要乱言,我们还有许多年要过。人活一世,不求完美,只求活的其所,活的坦荡。活的有意义,活出自已的信念。我们一定要活的生无所恋,死无所憾。” 兰飞燕一笑说道:“那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人死如灯灭,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苏启函又说道:“夫人虽然看淡生死,却难道不曾想到那些关心你的人,他们心里有多么难过么?” 兰飞燕似笑非笑地轻叹一声说道:“我此能不知?我也知道所负你们甚多。不说这些了,趁我现在还有精神,我们且说正经事吧。”这时又低低地咳了几声,笑道:“老爷,你也不要什么事都瞒我了,我眼睛虽看不见,但我心明如镜。你还是把鸾儿的事讲与我听,否则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你的。” 苏启函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略一思索,然后说道:“即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那我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不过你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可激动。否则让我脱不了干系,也会让我心灵不安。” 兰飞燕点点头说道:“老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沉住气的。” 苏启函点点头,于是就心平气和地,把董涛与苏玉鸾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讲了一遍。又把让叶婷婷假扮鸾儿的经过,也详细地讲了出来。 兰飞燕终于沉住气听完了讲述,可是心里却难以平静。然后问道“听你所说,那张家堡的恶贼,现在还是不肯放了我们的鸾儿。那我们可怎么办呢?” 苏启函说道:“那恶贼困住我们的鸾儿,又故意用毒来对付董涛。目的就是为让我们无力报复和反抗。张家堡的恶人他们自然知道,以我们目前的武功和能力,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又与官府相互勾结,又与那山匪狼狈为奸。所以我们在短期内,还无法与他们相抗横。” 苏启函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便有些喘息,声音也越发低弱下来。然后又说道:“现在这事还关乎着,我们鸾儿生死存亡的大事。况且,我们还要坐等时机,待董涛中的毒排净,再想办法挽救鸾儿。” 苏启函说话间的气息又弱了许多,兰飞燕虽看不见,但也已明显地感觉到。于是便说道:“老爷,还是先休息吧,我们改日再谈不迟。” 苏启函摇摇头,低声说道:“我也无时无刻不在为此事发愁,这事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声张。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张家堡的势力极大,所以为此事切不可大意,还需从长计议。”他这一番话说完,已是气息率乱,微微低喘。 兰飞燕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老爷,请不要再说了。”伸出右掌,轻轻地敲打着苏启函的后背,用力协助他调息。 苏启函确实力竭,当下也不再说话,只微微阖目调息。 夫妇两人近在咫尺,苏启函不觉地看了兰飞燕一眼,只见她鬃发微乱,几抹凌散的白丝轻拂脸庞,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苏启函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想了想,方又说道:“夫人,这数月来你对董涛和那叶姑娘的印象如何?” 兰飞燕听他这样相问,便已知他心中所想,然后轻叹一声说道:“那叶姑娘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女孩,聪明伶俐,心地善良。这几个月来是她让我过好了每一天,也让我缓解了思女的心痛。你把她收为义女没错,我也感到欣慰。另外,董涛过去虽是我们的女婿,可现在他已与叶姑娘成为夫妇。将来我们的女儿回来,那又如何呢?就是这件事也让我心焦。听以我在想,我们家的那些产业以后还不能轻易交于董涛。我坚信我们的女儿还是会回来的,我们苏家的产业还应由我们的女儿来掌管。交于外人管理,还是不妥。老爷,我知道你是有眼光的人,你办事也稳妥,你可一定要想好。至于董涛和叶姑娘,我们不会亏待他们就是了。你已把叶婷婷收为义女,也就是我们的女儿。你适当地照顾她们、帮助她们也是应该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也是我们对她们的回报。” 苏启函点点头说道:“你我相见略同,至于家产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即然我把叶姑娘收为义女,那董涛仍还是我们的女婿,我自会善待于他。再说我们的鸾儿现在还未回来,他也算是我们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地培养他,让他干出一番事业来。” 见兰飞燕叹息之后,脸上浮现出一种萧索的神情,话里虽没有刻意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带着冷淡的疏离,仿佛一瞬之间,便与其相距千里之外。 苏启函又说道:“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虽然董涛已与叶姑娘成婚,也是事出有因。我们能善待他们,我想将来鸾儿回来也是会见谅的。现在夫人身体不佳,实不可过于操劳。” 兰飞燕正待说什么,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喘几声,忽然身子一软,便向后倒下去。苏启函下意识地用手一扶,竟将她抱在怀中。苏启函不由大吃一惊,伸手探她脉息。知道她只是急火攻心,好在并无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心焦之下不觉得,可此时一放松下来,但觉怀中的兰飞燕,心中反而感慨万千。她这般娇弱的模样,都会让人心生怜惜。再想那日后的情景,苏启函不由微微苦笑和心酸。 兰飞燕用手握住苏启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然后说道:“老爷,看来我真的等不到鸾儿回来了。我走后,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我们的女儿回来。你要答应我,否则我心不安。” 苏启函紧紧地抱着她说道:“飞燕,你不能死,你不可以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你要跟我说清楚!我不许你就这么走!我们还要等鸾儿回来,我们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这些年来我们恩恩爱爱,相敬如宾。我答允过要照顾你一生一世!你别以为你可以走!我要与你同行!”苏启函的两行热泪滚滚流下,泪洒在兰飞燕的脸上。 兰飞燕又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强忍着悲痛说道:“老爷,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心里有多喜欢你啊。可为了鸾儿你必须要活下去。天长地久终有尽,你不必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就在那奈河桥上,等你三年就是了。”说着说着也泪流满面。仍依偎在他的怀里,用力搂住他。哭得整张脸都花了,边哭边抚摸着他。泪水“啪啪”打在他的手腕上,让苏启函沉入谷底的心顿时沸腾起来。他抱着她,望着兰飞燕,见她瘦骨嶙峋,整张原本俊秀的脸瘦了好几圈,如今更是小的可怜。鬓边两缕迎风飘荡的白发有些刺目。含泪望着这个叫自己魂牵梦绕的妻子,用力搂住她,悲情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一定不会让你先我而去。” “傻瓜。”兰飞燕搂住他的身子,说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就像这个人生,原本就带有淡淡的遗憾。不过现在我没有这份遗憾了,因为你在我身边。纵使我不能陪你一生一世,但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满足。”苏启函用力摇头说道:“我很贪心的,我要你好起来,永远陪着我。所以你不能抛下我,听到没有?” 兰飞燕含着泪用力点点头,抬袖抹走苏启函脸上的泪痕说道:“你还像个孩子一样。” 苏启函捧起她的脸,珍惜地印上一吻,说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守着你,等着我们的鸾儿回来。” “对,一定要等到我们的鸾儿回来。”兰飞燕流着泪,仍倚到在他怀里。 二人含泪相视一笑,紧紧拥住。但愿这一瞬,即是永远。哪怕只有一刻,也愿让这一刻永永远远地静止。 这已是第二年的清明,也是老夫人逝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董涛和叶婷婷早早地来到郊外的一处小山前,这地方,仍是一丝没有变过。 叶婷婷噙着一丝笑意,望着前方不远处竖起的石碑,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然后与董涛沿着连绵的绿荫缓步往前,绕过一处弯道,行过一片溪流,眼前豁然开朗。一处长满青苔的小水池出现在她面前,里面有几尾鲜鱼正自由游荡。前面的墓地夹在绿水青山之间,显得极为渺小。 来到老夫人的墓前,在坟头旁边铺着金纸,放着鲜花与花圈。墓碑是大理石的,又高又大,上面刻的字也是金色的。墓碑前面树立着一圈大理石护栏,就连地面也是大理石板铺的,干干净净。两人在矮案上摆放好供品,跪在墓前给老夫人拜了三拜。 叶婷婷起身后,细细抹去石碑上一丝灰尘,抚着玉白的墓碑。痴痴地望着上面雕刻地刚劲有力的字迹。悲痛的心情也激发出来,不知不觉间便给泪水模糊了双眼。双膝蓦然一软,她又噗通跪倒在地,向前爬了几步,颤颤缩缩地摸着那字迹,一时间仿佛天旋地转般几欲昏死。 在董涛的搀扶下,泪流满面地对着墓碑说道:“老夫人啊,我们来看你了。你离开我们快一年了,我们好想你呀。你生前把我们当作你的亲骨肉,处处事事关怀着我们。你抛下了我们走了,才让我们真真体会到你对我们的好处,体会到你对我们的温暖。让我们深深地思念着你,也更让我们体会到你就是我们的娘亲。” 说到这,叶婷婷的脸上露出那么慈爱的笑容,又接着说道“老夫人,我告诉你一件好事,我和董已经有了孩子了,是个女儿。因孩子太小所以我们就没带来,请老夫人谅解。我们的孩子好可爱啊,刚生下来时白白胖胖的。呵呵,只要我一抱她,她就不哭了,还总是对着我笑。我还像其他母亲一样,给她求了一个长命锁。” 停顿了一下,叶婷婷垂下眸,落下两行泪水,又说道“老夫人,你走了后,老爷非常孤单。虽然我们天天相陪相伴,可也解不了他那孤独的心。但自从我们的小宝宝出生以来,老爷就把爱全部倾注在孩子身上。原先他经营的几家店铺,也全都交给了董涛和关老爷去打理。他每天都要抱抱孩子,逗逗孩子。每天也都变的乐哈哈的,仿佛他也变成了一个孩子。老夫人,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照顾老爷的。另外,老爷本想同我们一起来看你的,由于他身体欠佳,所以我们没让他来。我们代老爷向老夫人致意了,请老夫人见谅。老夫人,以后我们还会经常来看你的,你就安息吧。” ······ 一晃又是二年过去了,这天恰好是老夫人逝世三周年。这天初夜,一道身影借着月光洒落在窗格子上,给清幽的光影拉得长长斜斜的。苏启函独自坐在书桌案前,身子却觉的十分无力。身子晃了一晃,于是赶紧用手扶着桌子。待感觉稳妥后,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掌灯展开一副画卷,眸光落在那副画上。画中的女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那张好看的脸蛋仿若芙蓉出水,双眉弯似新月,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苏启函瞧得画中老夫人年青时的画像,人仿佛痴了一样。过了好一阵后,心中不由地暗道:老夫人当年在去世前曾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就在那奈河桥上,等你三年就是了’。可现在确实是整整三年了,三年的每个夜晚,都是让人牵肠挂肚。 自那夫人走后,自已也已看淡生死,不惧无常。也知道为自己的后事,做了很多安排和打算。可是,唯一放心不下的仍还是自已的女儿鸾儿。她时时刻刻都让人牵肠挂肚,时时刻刻都搅动着自已的心灵。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一想到鸾儿和夫人兰飞燕,心里老是一跳接着一跳。漾得心神翻动,连呼吸都不由地屏住,叫人心神不宁。 看着桌案上夫人的画像,对于什么名利财富、金钱地位,都犹如过眼云烟。他看着画像,仿佛又回到那年青时代。也不再掩饰眼目中的柔情万千,自言自语地说道:“飞燕,你如此冰雪聪明,不会不明白我对你的情意。如果你仍喜欢我的话,我也许很快就会去看你。我们相约过,你等我三年,现在三年已到,我也该去看你了。”苏启函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屋内没有一丝声响。月光也似朦朦胧胧醉人一般,柔柔环抱着这一室。 “老爷。”细细柔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启函一手支着额头,淡淡应了一声,“是婷儿吗?进来吧。” “露琴,快喊外公。”叶婷婷手牵着二岁的女儿,一手端着一碗说道。 “我的小宝贝,快到外公这里来。”苏启函便转头来,眼中掠过惊喜。撑起身站起来迎了上前,伸手扶摸着露琴。笑容也明朗起来,心情竟也变得好转许多。 叶婷婷双眼凝视着他,关心地问道:“老爷可好?” 苏启函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叶婷婷看着他气血不足而显得苍老的脸色,眉间微蹙说道:“老爷我看你身体虚弱,这样还叫没事?现在看来你还要好好地保养才行。”一双秋目自细羽般的长睫上下看向他,心中不无担心地说道。 苏启函笑了笑道:“确实已无大碍,只是我大病初愈,所以每日有些气血不足罢了。” 而后苏启函眼睛又一瞬不瞬地,看着露琴那清雪的脸色。仿佛从未见过她一样,许久,他叹了口气,握住她的小手。小露琴也乖巧地过来偎入他的怀中,小脸色有些红润,一对有神的小眼睛深深的望向苏启函,小嘴甜甜地说道:“外公,妈妈亲手给你做的银耳莲子羹,快乘热吃了。”口吻中落下一声孩童的淡淡的温柔。 “我们的小露琴时时想着外公,真是个好孩子。”苏启函望着那张微微红润的小脸。过了一会儿,不由地猛地甩了甩头。 “老爷是否头痛?”叶婷婷不安地问道。 “大概有点累了。”苏启函苦笑着扶住露瑶的小手,对叶婷婷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露琴‘嗯’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叶婷婷对苏启函说道:“老爷,你也早点休息吧。” 叶婷婷走后,苏启函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奈河桥上等三年’。看来自已是应该去了,不能让飞燕空等我三年。这三年来,自已是苦苦地想等着鸾儿早日回来,可是望眼欲穿,更是渺无音讯。每当想起鸾儿,心都要碎了。好在现在有了露琴给自已作伴,让心情略为有些好转。可这还是难解自已心中的忧伤,也缓解不了对鸾儿的思念。 三年了,自已的身体是每况愈下,行走起来也是步履艰难。看来是飞燕在招唤我了,她已等了整整三年,我如不去岂不伤了她的心,让她孤苦伶仃地空守在奈河桥上。我不应该违背自己的诺言,阎王爷提前收留了你,你别以为你已经走了我会忘记。你要知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要与你同行! ······ 又是三年后的清明,风清云淡,董涛和叶婷婷带着露琴,带着他们的思念,又来到这一片植满红枫的山谷里。溪水潺潺,窜过脚下浮石,缓缓流淌。树朗花轻,雍容雅致,处处都是熟悉的痕迹。叶婷婷牵着女儿拨开一枝香气扑鼻的花朵,踏着青青草地一路向前,仿佛所有的喧嚣都渐渐淡去。翠鸟枝头缠绕,唧唧喳喳啼鸣,一副春光明媚的景象。 望着前方不远的墓地,这地方三年如一日,一丝都没改变。董涛带着沉重的心情,两腿仿佛灌满铅一般,好不容易拖到那两座坟前,目光落在那座和老夫人并排新堆砌而起的坟上。他定定地站在那坟前,不知不觉间便泪流满面。看着竖起的新石碑,思绪万千,心中难已平静,并失声痛哭起来。 回想起这三年多来,发生了不少意想不到的事情。原先与苏玉鸾生死相随,现在却变成了与叶婷婷生死相依。老爷和老夫人虽不计前嫌,对自已和叶婷婷仍是疼爱有加,可二位慈祥的老人却相继离去。 三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是非功过可又让他自已悔恨至今。如果当年没发生过那些悲彻之事,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尽相同?三年多来,每当午夜梦回。发现枕边人不是曾经的梦中人,心中的酸甜苦辣无从说起。叶婷婷曾对自已有过怨气,但自已心里很清楚。尽管对她所说,想忘记苏玉鸾,来尽力好好地痛爱她。可是,三年的努力都在一想到苏玉鸾,和老爷与老夫人的那一刹那就宣告崩溃。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过。这真应了思念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叶婷婷也知道此刻董涛的心情,默默地跟着他的身后,缓步走到墓前。然后先把墓地打扫的干干净净。并在矮案上摆放好供品,放好酒杯,斟满酒。与董涛和小露琴一同跪在墓前,给老爷和老夫人拜了三拜。 董涛站起身来,眼中仍还流着泪水。他扶着墓碑自言自语地说道:“老爷,岳父大人,你就这么离开了我们,让我这个不孝之人心中好有愧呀。你当年把玉鸾托付于我,可我却没能保护好她,我没有信守承诺,至今对她的生死都无能为力。我愧对于玉鸾,更愧对于你老人家。我竟违逆了你老人家的嘱托,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已。我是全天下最可恶最笨的混蛋!我未能保护好玉鸾,你老人家不但未怪罪于我,反而照顾起我和叶婷婷,把我们当作你的儿女。我原本想帮助玉鸾照顾好你的一生一世的,可你就这么快地走了,这让我的心里好内疚、好内疚呀。我董涛受老爷之恩,此生难报。负玉鸾之愧,此生难消。对张家堡之恶人犯下的涛天仇恨,却至今未报。恩与仇都不能相报之人,有何颜面立于这世间,不如归去。”边说边哭泣、边拍打着自已的胸口。 叶婷婷带着小露琴站在旁边看着董涛痛苦地表情,心中也不是滋味。对老爷突然地离去,让自已的心中也是阵阵疼痛,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小露琴虽还不大懂事,可看着爸妈都在悲痛地流泪,也情不自禁地大哭起来,嘴里还时不时地喊着外公。 叶婷婷看小露琴大声哭泣,忙把她抱了起来。蓦然转身,好像才发现一样,见董涛自老爷死后,他整张清俊的脸瘦了好几圈,这更让她觉得痛彻心扉。看着他那鬓边两缕迎风飘荡的淡灰色长发,更有些刺目。她心痛地望着他,目光有点盲然,仿佛隔了很久没有见到似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眼前这个身影。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放下小露琴便来到他身边,一下拥到他怀里,用力搂住他。哭得整张脸都花了,边哭边狠狠地捶着他,说道:“你这个混蛋白痴,你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已了。老爷死你悲痛我不怨你,可你也要想想我和小露琴呀。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二短,我可怎么活下去,小露琴可怎么办呀!你可要坚强起来!老爷让你掌管的店铺,你一定要管好。老爷还希望你日后能把鸾儿救出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不为自已想想,也要为我和孩子想想,更应该为鸾儿姐想想。”说着说着,叶婷婷已泣不成声。 大滴的泪水“啪啪”打在他的手腕上,滚烫而灼热,让他整颗沉入谷底的心顿时沸腾起来,狂热起来。 “婷儿。”董涛抱着她,含泪望着这个叫自己魂牵梦绕的妻子,泪流满面地说道:“我的心好痛啊!我对不起老爷和老夫人,更对不起鸾儿。” “你也不能对不起我和小露琴呀,小露琴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叶婷婷哆嗦着嘴唇望向着他,又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你一定要自强起来,要对的起你每一个亲人。” “婷儿。”董涛激动地拥住这个叫人心醉的妻子,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我也想,很想……” 可心里想说的话却无法说出来,也只能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如今这三年来,他待叶婷婷也不够尽情。在外人看来,他们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可是实际上,他知道,是自已冷落了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到怨言,可是她却从来不说,只是温柔地微笑。虽然他们成亲已经有三年多了。他一边觉得对不起她,一边却又不由自主地冷落了她。这不是不爱她,只是心里还时常想着苏玉鸾。虽然叶婷婷比苏玉鸾聪明温柔,也比她识大体。可是,他心底里仍然有着鸾儿。 随着时光的流失,小露琴的降临,情感也只好发生偏移。对于过去的苏玉鸾,却也只能将她放在心里。当年对她的信誓旦旦,一定会好好爱她,一定会给她幸福的誓言,却都没有做到。 “你还在想什么?”叶婷婷一头撞进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顺势握住他的右腕,身子蓦然一抖。又用力搂住他说道:“我知道你的思念和内疚,但你对我和露琴也不能再增加内疚了。你要振作起来,你要替老爷和老夫人想想,也要替玉鸾想想,更要替我和孩子想想。以后这一切都要靠你了,这个家也要靠你了。你身上的毒虽还未排净,但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一定不会让你先我而去。” “傻瓜。”董涛搂住她单薄的身子,微微笑道:“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就像一个人的人生,原本就带有许多遗憾。不过现在我没有遗憾,因为你在我身边,纵使我不能陪你一生一世,哪怕只有一时一刻能与你在一起,我都很满足了。” “我不满足。”叶婷婷嗅着鼻头用力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很贪心呢,我要你好起来,永远陪着我。还没到下去陪伴老爷和老夫人的时候呢,所以你不能抛下我,听到没有?” 董涛含着泪用力点点头,抬袖抹走她脸上的泪痕,故意逗她说道:“你哭起来也还是那么的美。” “讨厌!”叶婷婷温柔地说道。 董涛捧起她的脸,珍惜地印上一吻,看着她说道:“你说的对,我不应自我沉伦,更不应位该自暴自弃。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玉鸾的未来。我听你的,我答应你。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一定会振作起来,坚持下去,守护着你,一生一世永远守护着你。” “一生一世,永远、永远。”叶婷婷滴着泪水,倚到在他的怀里。 二人含泪相视一笑,紧紧拥在一起,转眼凝向青山远黛。但愿这一刻,即是永远。哪怕只有一刻,就让这一刻永永远远地留住。 第六十章 释怀获丹 董涛当着叶婷婷的面一五一十地,真真切切地把这些年来的事由全部讲了出来。董涛讲的是情真意切,苏玉鸾和女儿苏梅雨,孟药师和夫人程岚都听的如醉如痴。几人仿佛不是在听他的讲述,而像是完全融入到他所讲的情节中去的那样。 董涛又讲道:“原先这院子的牌匾,确实是‘苏府’这两个字。自从苏老爷去世后,由于对外许多商务往来都要由我来接手和管理。所以曾引起许多不便,也给来往商户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我就把它换成了‘董府’的牌匾。即然苏玉鸾回来,这院落也自然归属于她,那牌匾也就理所当然的应该换回成‘苏府”。 不等董涛说完,苏玉鸾就抢先说道:“这个院落是我父母辛苦挣下来的产业,我也应该把它继承和保留下去。不过我父母在世的那几年间,董涛和叶姑娘对二位老人敬了本该由我来敬的孝心,我这里先对你们表示感谢。家父母当年把叶姑娘收为义女,那叶姑娘也就是我的妹妹。叶姑娘已与董涛结为夫妇,那么董涛也仍旧是我苏家的女婿。再说叶姑娘是我的妹妹,那我们就情同手足。现在我回到这苏家大院来,我觉得叶姑娘与董涛再居住在这里,就显得不合时宜。所以我想把这大院一分为二,叶姑娘就委屈你和董涛搬到后院去住,我和梅雨仍住在这前院之中。不过,我这里还要先说明一事。以前我和董涛曾是过夫妻,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已与他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他现在也只是我的妹夫,是叶姑娘一人的夫君。当你们搬到后院去住后,没有我的许可,董涛是不得擅自到我这前院来的。” 苏玉鸾还想说点什么时,这时只见叶婷婷拉着女儿露琴一下子跪到她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道:“玉鸾姐,老爷和老夫人宅心仁厚,你也是宽宏大量、心底善良。你们苏家对我叶婷婷可是恩重如山,让我永世难以回报。谢谢苏姐姐的大恩大德,我和女儿露琴给你叩头了。” 苏玉鸾见叶婷婷行如此大礼,慌的忙起身扶起她说道:“妹妹,你我虽不是亲姐妹,但胜似亲姐妹。我们情同手足何必如此?”然后转过身对梅雨说道:“快把你妹妹露琴扶起来,你们两人就是亲姐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梅雨赶忙过去扶起比自已小一岁的露琴,探究地看着她。面前这个妹妹面庞如玉,双瞳如水。可把梅雨高兴地说道:“我也有妹妹了,我高兴死了。妹妹,你真漂亮。” 露琴起身也拉着梅雨的手说道:“姐姐,你也貌美如花,让妹妹我好羡慕呀!”两人又说又笑,高兴万分。 这时董涛也说道:“玉鸾,凭心而论,我董涛愧对于你。可你却大仁大意不计前嫌,成全我和叶婷婷两人的情事。我从内心敬佩于你,也感恩于你。苏老爷和老夫人对我也是恩重如山,他们的大恩大德我无以言报。我董涛可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来日方长。如今生今世若不能相报,来世也定将加倍偿还。” 孟药师和夫人程岚两人相对视了一眼,孟药师说道:“老夫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你们都是有情有意之人,我为你们感到庆幸和高兴。苏姑娘大仁大意,叶姑娘善良娴惠,董公子也有情有意,我为你们感到可喜可贺。” 程岚疲惫地揉着眉心,也风趣地说道:“我完全没想到今天的结局真是太圆满了,现在终于是云开雾散、前程似锦,这也让我可以松口气了。” 苏玉鸾用温和的声音笑道:“能得到孟药师和程夫人如此赞誉,我可是受宠若惊。” 随着话音,董涛站起身来,俊眉星目,温文如玉,唇边一抹儒雅笑意地说道:“我和叶婷婷,还有苏玉鸾与苏梅雨,都受孟药师和程夫人的救命之恩惠。大恩不言谢,两位恩人也应受我们一拜。”说着便于叶婷婷和露琴一下跪在他两人面前。苏玉鸾也急忙与苏梅雨一同跪下,几人同时给孟药师和程夫人行了叩拜大礼。慌得孟药师和程夫人赶忙起身,把他们众人一一扶起。 苏玉鸾起身对孟药师和程夫人说道:“现在为时已晚,孟药师和程夫人暂时就不要回自已的老宅。就在这里先居住一晚,待明日我陪你们回去看看,不知孟药师和程夫人意下如何?” “即然苏姑娘有此意,那我们就客随主便了。”孟药师看了一眼程夫人说道。 程夫人笑道:“这真是主也留客,天也留客,我们也就顺其天意和人意吧。” 这时一婢女来报说:关震老爷和夫人刘明兰,听说苏小姐回来了,特前来相见。正在这时,那关震和夫人刘明兰已走了进来。只听关老爷大声地说道:“好侄女可回来了,正是可喜可贺。我说今天怎么老是眼皮在跳。没想到竟然是这天大的喜事。” 苏玉鸾、叶婷婷、董涛都急忙起身相迎。却见关震和夫人匆匆而至,面上神色笑逐颜开。 苏玉鸾忙说道:“我与孟药师和程夫人今天才到,还未来得及拜见关叔叔和关婶,还敬请原谅。” 关震听苏玉鸾这么一说,更是喜形于色。高兴地说道:“久闻孟老药师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没想到真是机缘巧合,有得在此一见,真是幸会幸会。”说着向前拉着孟药师的手哈哈大笑。然后又说道:“药师和夫人屈尊驾临,何不让下人通报一声,关某也好相迎接啊。” 孟药师一笑,说道:“我随苏姑娘到此也是巧合,我夫人也是这永州城人,所以想到她那老宅去看看,只怪在下做了不速之客了。对于关老爷之大名,我也早已听董涛和叶婷婷讲过。你们为人正气、大义凛然,令孟某佩服佩服。” 关震也是一笑,说道:“孟药师和程夫人义薄云天,也是在下前来真心相交之意。” 这时一婢女前来说道:“家宴已备好,请各位老爷、夫人和小姐入坐。” 关震高兴地笑道:“自从苏老爷走后,这些年来我们还没有这么开心过。孟药师和程夫人请,我私自作主,代苏姑娘尽地主之宜,敬请孟药师和程夫人了。今天我要与孟老哥痛饮三杯,一醉方休。”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孟药师也兴高采烈,两人一见如故,手挽着手臂,与众人来到那宴厅。 “难得有像这样的一次家宴。”关震高兴地说道:“玉鸾侄女,你回来就好了,苏老爷托我管的商铺和药铺,以后有你指点和相助,我便如虎添翼,做起事来定然事半功倍。” “多谢关叔了。”苏玉鸾说完,又举杯道:“这一杯,我首先敬请孟药师和程夫人,关叔和关婶。没有你们的无私帮助,也就没有我苏玉鸾和苏梅雨的今天,也就没有我苏家的今天。我先干为敬。” 苏玉鸾的举杯相邀,也激起了众人的情趣。孟药师与那关震情投意合,面对面相坐,更是频频举杯相邀。 董涛也陪同喝过几杯。面上神色虽然一如从前,但大失往日平稳的状态,又一阵咳嗽。叶婷婷见状神色焦急,放心不下忙过来。突见他面色已经有点变乌,估计毒素又不断向上延伸,再拖下去势必会毒气攻心。并着急地说道:“董哥,你这是怎么了?” 董涛低头没有说话,又是一阵猛咳,他捂着唇,咳出一口血来,即刻将叶婷婷吓了一大跳。 孟老药师见状忙过来,伸手疾点,忙封住他的几处穴道。不禁皱眉说道:“这毒性如此厉害,不封住穴道,恐怕不出几个时辰便会毒发攻心。” 关老爷子着急地说道:“公子还是先用解毒丹护住心脉。”说着取出随身带的药递给了董涛。 董涛抬头看了孟药师和关老爷子一眼,说道:“在下谢谢孟药师和关老爷子了。” “孟大哥。”关震抬眼看着孟药师诚肯地说道:“董公子身上的毒,那是天下歹毒。他虽吃过我多副药,可我解不了,不知大哥可有什么良方。” 孟药师没有直接回答,却说道:“这毒特别难治,但并非无药可解。只是解毒之药异常珍稀难求。董涛身上的毒是那张家堡所下的极歹毒素,唯有千年灵芝方可解。如真有这千年灵芝,董涛和梅雨身上的毒素都尽可除净。”话未说完,陡然住口不语。 叶婷婷摇头说道:“那千年灵芝乃天下罕物,能得之定然不易。更何况这罕物又哪里寻求的到呢?” 关老爷子听孟药师说那千年灵芝能除净那毒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多亏孟药师的提醒,真仍是天之巧合,前不久我到昆仑山去,我那大师兄送于我一药。说是用那天山雪莲与那千年灵芝一起,配制的雪灵丸,据说能治奇症。我还没来得及服用,也不知道灵不灵验。只要能解董涛和苏梅雨体内之毒,那可是不幸中的万幸。”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的玉瓶,揭开瓶塞,顿时满室生香,令人闻之神清气爽。 孟药师惊异地说道:“千年灵芝与天山雪莲俱是极为罕有之物,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二者能得其一已是不易,能千辛万苦地寻得来,又千辛万苦地配成药丸,这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现在关老弟居然肯舍了这难得的灵药,救护我们的董公子和苏梅雨,这已让人不得不信服和敬佩了。” 关老爷子不由地哈哈一笑,说道:“孟老哥,你是多奖了。这苏梅雨是我们苏小姐的女儿,也是苏老爷的外娚女。这董公子也是苏老爷的干女婿。苏老爷对我关某人是恩重如山,我岂有不帮之理?”说着取出药丸分别递给苏梅雨和董涛。说道:“你们快服下吧。” 苏玉鸾忙从关老爷子手中接过药丸,让苏梅雨服下。 董涛接过丹药后不免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叶婷婷一眼,又看了看苏玉鸾一眼。 孟药师看在眼里,心知他的心情。说道:“关老爷子也已给了苏梅雨了,你再犹豫,我可不能保证能救得了你了。” 董涛一楞没再说话,当下也不再多想,便忙将丹药送入口中。 不到半个时辰,董涛脸上的乌气也逐渐下落,最后聚集于一处。 孟药师一直守在旁边,待黑气凝聚之后,便立即以银针划破皮肤,让毒血流出。然后再将伤口包扎好。并高兴地说道:“好了,董公子已无大碍,只是中毒方解,身体难免虚弱,为防余毒未清,暂时不宜多走动,需要静养数天为好。” 然后转过身来对苏玉鸾说道:“梅雨身上的毒要比董涛略轻点,过二天毒素会随便道排出,病情也就会逐渐好转。” 关震不禁赞道:“孟药师对医术颇为精通,真是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也。佩服、佩服。” 孟药师微微笑道:“过奖了。” 孟药师方才与苏玉鸾所说的话,董涛也都听到,心中十分高兴。他虽然面容苍白,喘息微微,但其恻隐之心大起,便问道:“梅雨姑娘,都还好吧。” 苏梅雨站起身来,举起衣袖拭了拭额上的汗,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的,叔叔你好好照顾自已罢。” 董涛嘴唇嚅动了几下,还想说几句话,却终于没有开口。只见他方走了几步,身形忽然一阵摇晃,似快要跌倒一般。叶婷婷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抢进来将他扶住。 董涛也不回头,一边喘息一边微笑说道:“我没什么事,过二天就会好的。”话未说完,便又咳嗽起来,身子也摇摇晃晃。 叶婷婷皱眉道:“你脸色这么难看,还说没事?” 孟药师走了过来,右手贴在董涛的背心穴位,将真气输入他体内。片刻后说道:“已无大碍,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董涛轻叹了口气说道:“谢谢孟药师,都是我连累了大家,我先告辞了。”然后没再说下去,也没看苏玉鸾一眼。 叶婷婷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董涛伤势未愈,不便久扰,就此告辞了。”说完搀扶着董涛迳自出了门去。 叶婷婷搀扶着董涛不是直接回她们原先的住处,而是经直走向后院。这时天空飞雨飘零,淡淡的,又沉沉的,颇有些秋凉的意味。 董涛抬头仰望天空默思片刻,才双眉略皱,喃喃地说道:“老天真是会造化人呀,恩怨情仇皆有天注定。我董涛愧对苏老爷,也更愧对苏玉鸾。请苏老爷在天之灵能保佑我董涛,为早日报得深仇大恨。也好了却你们的心愿,也好还玉鸾一个公道。” 叶婷婷静静地陪伴着他,没有说话,这时抬眼看到跟随过来的苏梅雨和露琴。看着苏梅雨缓缓收了绸伞立在院中,细雨潇潇中一身淡蓝衣裳,似水的容颜飘逸出尘。秀美的身影,举手投足间从容的温婉,即使是脸上淡淡的倦容亦无损于她的柔美。 叶婷婷微微一笑说道:“梅雨侄女,你的伤势可有好转?” 苏梅雨也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多谢叶姨的关心,现在已无大碍。董叔现在可好?” 叶婷婷垂头掩去焦虑的神情,神色淡然地盈盈一笑:“梅雨侄女的伤势有好转,那是再好不过。你叔已经好多了,他能得到你的挂念,太谢谢你了,“ 梅雨轻拂裙裾,悠悠一叹地说道:“挂念叔叔的何止我一人,活着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珍惜现在的好,着眼未来的好,都是会善待自己才好。” 叶婷婷听此言楞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一脸诚挚地说道:“梅雨侄女此次前来看望你董叔,你姨心中极是过意不去。若是以后若许要什么帮助,万万不要客气,我们会倾尽全力。” 梅雨‘卜嗤’一笑,说道:“先谢谢叶姨了,想必以后有什么事,我的露琴妹妹都会替我想到了。”说完看了看身边的露琴,然后微微一笑,语带真挚地说道:“我的露琴妹妹温婉可人,待人既诚且真,她若不是我妹妹,恐怕我也定会将她视为自己闺中密友的。” 露琴眼中一瞬间闪过极隐约的喜悦,也淡淡地说道:“梅雨姐姐真会开玩笑,不过如若姐姐真心信的过我,但有所求,必竭尽所有,不负所托。” 梅雨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我的妹妹,岂能信不过你?我会珍惜今天眼前所有。” 董涛突然笑起来,笑声在这院间点点泼溅,浸染屋室,声声不歇。董涛笑得如此厉害,以至于弯腰咳嗽起来,待再直起身来,嘴角已染了淡淡猩红。然后说道:“我们的露琴和梅雨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我真为之高兴。想来未必人人都有我这般的福气,这真仍是上天赐于我的恩惠呀。” 叶婷婷怔怔地看着董涛,神色意外。良久,才低低自语般地说道:“你,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董涛却道:“她姐妹二人都天生的如此良善,难道世上真的有如此相象之人?” 叶婷婷微微一笑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是与不是,还用怀疑吗?” 梅雨双眸灵动,忽然嫣然一笑:“叔叔和叶姨说得倒也是,今日一见我露琴妹妹,却是比传闻更为出色。” 露琴却笑道:“姐姐又说笑了,我哪里比得上姐姐聪明伶俐。” 董涛带着完美的微笑向房内走去,只是面色苍白若纸。 苏梅雨看着董涛和叶婷婷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明白他们的心思。这才拉着露琴的手,在这后院到处看了一看。只见这后院有一座五、六丈宽、二层高的楼宇。楼内到是桌、椅、几、榻、橱、柜,俱偕一应俱全,也都洁净无尘。右侧厢房则是一间有桌、椅、矮几、蒲团的大书房。再经由两侧梯道通至二层,左右两照皆是幽雅恬静的内外两间起居室及卧室,两厢正中还另有一间较大的房室。苏梅雨都看了一遍,这才与露琴缓缓离去。 第六十一章 鞭法呈威 再说谢峰为了保护孟海清和程岚,还有苏玉鸾与小梅雨四人。自已故意不慌不忙地,策马向那偏北方向奔去,将那伙追赶过来的匪徒吸引开来。 谢峰骑着马在前面奔驰着,可后面的那些匪徒却是紧追不放。谢峰此时知道,跑的越远,孟药师他们就会越安全。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又跑了二个时辰,谢峰已显疲惫之色。心中想尽早摆脱这帮匪徒,可就是摆脱不了。这帮匪徒是死命地穷追不舍,谢峰无奈只好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奔去。 又跑了好一阵,来到前面一个较高的小山坡,谢峰催马一加力就登了上去。刚一登上山坡,忽听得前面马蹄声响起。果然见迎面驶来一辆急驰而来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个驾驭的紫衣少女。车内珠帘低垂,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山道本身就不太宽,谢峰急忙躲让开来。马车驶近山坡最高处时,便又开始往山下冲去。正好把那群追赶过来的匪徒挡住。那帮匪徒之中为首的一黑大汉一声唿哨,众匪徒个个刀剑出鞘,便拦在那路的中央。 那少女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将缰绳一拉。马儿突然受惊,猛地一跳,“呼”地一声,几乎要将那马车掀翻过来。总算那驾驭的紫衣少女技术不错,匆忙中使劲拽住缰绳。那马向前冲了好几步之后,终于才停了下来。 那驾驭的紫衣少女刚一稳住马车,便立即回过头来,惶声地问道:“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惊吓?” 车内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回道:“我没事,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声音很低,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楚楚动人之感。 紫衣少女似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有几个人挡了我们马车的道。” 说着她跳下马车,气呼呼大声喝道:“喂,你们这帮人干嘛要挡我的马车,想找死啊。” 谢峰见马车已挡住了那帮匪徒,便知那帮贼人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不由地替她们担起心来,更怕马车上的人会遭遇不测,于是也把坐骑停了下来。这时只见那紫衣少女眉目秀丽,长得很是讨人喜爱。虽然她此时怒气冲冲,却仍是稚气未脱。从她的言语中还挺对自已的性格和脾气,不由地微微一笑,静观事态的变化。 这时那为首的黑大汉狠狠啐了一口,凶神恶煞地大声骂道:“臭丫头,你他妈瞎了眼了,竟敢挡我们的去路。还不赶快把路让开,否则有你好看。” 那紫衣少女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说了一声:“是你们挡了我的去路,好狗不挡道,都给我让开。” “你”黑大汉给她一抢白,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他又大声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黄毛丫头,你他妈的不想活了。你要是放跑了我们要抓的人,老子活剥了你。你坏了我们张家堡的大事,你可要知道其后果的。” 那紫衣少女闻言,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道:“噢,原来又是张家堡的狗奴才,你不说我倒真给忘了。对了,我认出你来了。上次你为了保命,一头栽进了粪坑里,吃了满嘴的大粪。我到忘了问你了,那大粪的味道如何啊?” 谢峰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心中道:“这个小姑娘倒是伶牙利齿的,如果她的武功也一样厉害就好了。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也就用不着我插手相助了。” 那为首的黑大汉被紫衣少女说中了痛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由地怒火上涌,大声地喝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别得意,待老子抓住你,先把你丢到粪坑里,你便知道味道如何了。” 紫衣少女仍是笑容可掬,不慌不忙地说道:“就凭你?恐怕不太那么容易哦。” “呸,上次是你走运,有人助你,今天我看谁能救得了你?”那黑大汉气急败坏地大声叫道。 这时另一人凑上来说道:“大哥,别跟她废话,赶快做了她咱们好扯乎。”然后又看了一眼那紫衣少女,又对那黑大汉说道:“哎,大哥,这个小丫头比起上次那个姑娘长得可俊俏多了,不如抓回去给堡主做个小妾。哈哈……唉哟!”他正笑得得意,冷不妨那少女手中长鞭狠狠地抽中了他的脸,他哀嚎一声从马上载了下来,倒在地上痛得打滚。 这一下,众匪徒就想冲围上来。可是路大窄,马车又已把路占据大半,众人骑着马根本就冲不过来。那为首的黑大汉大声喝道:“一个一个地过去,下手狠点,赶快砍了她。” 这时一个匪徒单骑冲了过来,还没等接近那马车,那少女手中的长鞭已抽在他高举大刀的右手上。刀随之而落,痛的那匪徒大声嚎叫,赶紧往后退回。 谢峰观战了一会儿,心道:“想不到这少女年纪虽小,功夫却如此之好。若不是这帮匪徒仗着人多,只怕还不是她的对手呢。只见她的鞭法精妙,想必是经过名师指点,只可惜还欠缺几分火候。不然的话,单凭这套鞭法就足以扬名江湖了,更不用说对付这些不入流的角色。” 一连又冲过来二、三个匪徒,都被那少女用长鞭抽的是鬼哭狼嚎,吓的其他匪徒也不敢再冲向前来。 那为首的黑大汉可忍耐不住了,挥舞着手中的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谢峰不由地替那紫衣少女担心起来,如果时间一长,恐怕难是这些匪徒的对手。所以正想着要不要出手去帮帮她时,可就在这时,只听到“啪、啪”几声后,没想到少女手中的长鞭反被打落在地。紫衣少女不禁地跳下马车,又后退了一步,身子已贴近了车厢。她已经处于下风,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有危险了。谢峰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忙抽出剑来准备策马冲向前去。 这时那黑大汉见已把那少女手中的长鞭击落,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起来,高兴地叫道:“你他妈的,刚才那神气劲呢?敢惹到老子的头上?你他妈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女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格格笑了起来。并回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本以为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你们会学乖一点。没想到你这么快又想来送死,这可怪不得我了。” 黑大汉狰狞地一笑,喝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子今天让你死的好看。” 那少女望了望车厢,似乎有些犹豫不定的样子,说道:“我姐身体不好,我可不愿让她与人动手。况且,这凭你这个熊样,也实在不配与我姐姐交手,你还是快滚的远远的,否则还来得及。” 那黑大汉闻言不觉地又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你当骗三岁小孩呀!就凭她一个病怏怏、乳臭未干的死丫头也想和我动手?我看你是吓糊涂了吧。” “是啊,这么久都没动静,八成是吓晕了吧。”一匪徒大声地说道:“老大,说不定又是个美人儿呢,正好一并带回去,供兄弟们乐呵乐呵。” 那少女听到此言,脸色一变,叱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竟敢说出这种话来,你今天免不了一死了。” 众匪徒人人面面相觑,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谢峰不由地心中也感到奇怪,车内还有那紫衣少女的姐姐。听少女的口吻,她姐姐应该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可她若是会武功,就该早出来帮忙,为什么会还躲在马车里不出来。 就听那黑大汉笑道:“臭丫头,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还是乖乖地听话。嘿嘿,老子自不会亏待于你们。”说着便要伸手来拉那紫衣少女。 只听帘内传来一声幽幽的轻叹声:“我们本无意多惹是非,你们又何苦相逼呢?” 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挂帘,走下一个女子来。那女子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眼眉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她秀雅绝俗,美得令人屏息。虽是面带病容,微显苍白,却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娇怯,令人一见之下心生怜惜。 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众人都被这少女的容貌惊呆了。谢峰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神情之间又是困惑又是惊喜。 只听那白衣少女轻柔地对紫衣少女怨道:“瞧你,又惹出祸事来了。” 紫衣少女撒娇地说道:“姐姐,没有啦,这件事不能怪我。这些贼人无礼霸道,是他们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也无可奈何。”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紫衣少女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些张家堡的贼人,他们实在太可恶了。” 白衣子女轻轻摇头,取笑地说道:“妹妹你呀,出去千万不要说是我教你的武功,不然会丢我的脸。” 紫衣少女扮了个鬼脸:“姐,你那套鞭法太繁杂,我可一时记不全呀,等我练熟了,一定不会输给他们。” 她二人自顾自地说着话,完全没把周边的那帮人放在眼里。 谢峰这时更感到好奇了,方才听那女子说话声是娇娇柔柔的,便算她会武功,只怕也比那紫衣少女强不了多少。她见自己的妹妹在外面与人打斗,而且还处于下风,即便算是不会武功,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可再看那紫衣少女仍然是神情自若,虽然已经落在下风,却一点也不着急。虽退到靠近马车,可也不是在躲让逃命。 谢峰虽作出时刻出手的准备,但心中的疑虑大增。所以决定先不忙出手,待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她二人真有危险时,可以及时出手援救。 只见不远处那些匪徒,个个身带刀剑,满脸的凶神恶煞又向前围了过来。 那为首的黑大汉见此好像缓过神来。于是说道:“就你这么个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值得出来承头,恐怕一阵风就能把她刮飞。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我保证会让你天天当新娘,夜夜换新郎。”他正洋洋得意地说着说着,却看到那白衣女子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心中不由地一颤,心虚的竟不敢再说下去了。 白衣女子缓缓上前,要去拾那被打落的长鞭。这时一骑在马上的贼匪见此,以为机会来了,忙策马想向她冲击过来。只见她脚尖一挑,那长鞭已到她手中。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她是怎么动的。长鞭已飞快地抽出,缭绕在那贼匪的脖胫上一带。“扑通”一声,那贼匪仿佛从马上腾空飞起一般,刹那间坠倒在地,动弹不得。 白衣女子轻咳了几声,轻言细语地说道:“你们是一个一个地来,还是一齐上?只要哪个人能接得住我一招,我便放他走。” 她说话的声音虽是轻言细语,温柔动听,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为首的黑大汉见那贼匪瞬间就被打下马来,心中一颤并犹豫了一下。 那紫衣少女却淡淡地讽刺地说道:“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原来都是些虚张声势的胆小鬼,如果现在说怕还来的及。” 那为首的黑大汉给她说的是火冒三丈,不由地怒道:“弟兄们,并肩子上!谁先拿下这女子就是谁的。” 众贼匪徒听黑大汉这么一说,个个精神百倍,其中有数人跳下马来。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忽地一声不顾一切地全扑了上来。 白衣女子身形微动,手中的长鞭如同电闪雷鸣。倾刻之间,这所有匪徒都不知怎么,全部都被打在地上鬼哭狼嚎。 谢峰站在旁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越看越觉得神奇,越看越觉得惊讶。这女子看起像弱不禁风的样子,想不到武功却是如此精妙,鞭法更是出神入化。 紫衣少女高兴地笑道:“姐,你太厉害啦。” 白衣女子倚在马车厢边,轻轻地喘着气息。似乎经过这一番打斗,有些筋疲力尽的样子。 紫衣少女上前对准倒在地上的黑大汉,使劲踢了几脚,并骂道:“活该,你们这些恶魔死有余辜,谁叫你们平日作恶多端了,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然后抬起头问道:“姐姐,要不要杀了他们?” 白衣女子摇摇头说道:“算了,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紫衣少女却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好哇,让他们以后就再也不敢随便欺负人了。” 白衣女子眼波流转,淡淡扫了地上一眼,说道:“这些狗仗人势的歹徒,如若以后再为非作歹,定不轻饶。”说完便不慌不忙地爬上车去。 紫衣少女也跳上马车,正准备赶动马车前行。 谢峰突然策马径直向马车奔来,一走跑一边大声道:“等等!” 紫衣少女跃下马车,将长鞭又拿在手上,叱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快滚开,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谢峰虽然心中很喜爱这少女天真无邪,但见她出言不善,不禁也动了气,说道:“你这女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亏得我原先还一心想帮你们,早知道就该一走了之。” 那紫衣少女怒极反笑道:“哈,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你......”谢峰有些气愤。 “月苓,不要闹了,这位姑娘并没有歹意。”那白衣女子突然轻轻说道。然后又对谢峰问道:“请问姑娘,张家堡的这些恶人为什么要追你?” 谢峰说道:“这位姐姐,说来话长。这张家堡的恶人想追杀我和药王谷的孟老药师,我把这帮恶人引到此处,那孟老药师和夫人已从另一条路走了。” 紫衣少女叹惜地说道:“我们正是要到药王谷去,想请孟老药师给我姐姐看看病。”她说完看了看谢峰,然后又说道:“这位姐姐,你可知道孟老药师现在何处?” 谢峰摇摇头说道:“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无法确定。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去何处。你们想到药王谷,依我看还是不去为好。现在孟药师已离去,已是人去楼空,你们就是去了也找不到人了。再说那张家堡的恶人还在那里无端生事,去了也是很危险的。” 那白衣女子点点说道:“姑娘说的也是,看来我们也只好返回了。请问姑娘贵姓大名?” “小女子姓谢名峰,谈不上什么贵姓大名。敢问姐姐的大名。”谢峰说道。 那白衣女子笑道:“本姑娘名叫林可娴,你叫我娴姐就是了。那是我妹妹乐月苓,你叫她苓妹即可。” 谢峰笑道:“苓妹妹聪明伶俐,娴姐姐貌美如花。你两人更是武功卓越超群,让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月苓笑道:”峰姐,你还真会说话,可我的武功与娴姐姐相比,那可是差十万八千里了。我看峰姐姐定也是个武功不凡之人,以后有机会可要教教我哟。” 谢峰不由地笑着说道:“苓妹,你不要取笑我了,我要是武功不凡,也不会被人追的我四处逃命。我倒想能与姐姐和妹妹学点武功,不知你们可否收我这个徒弟。” 月苓刚要开口说话,林可娴却说道:“谢峰姑娘,你这是准备到何处去呢?” 谢峰说道:“现在我是逃命奔波,无家可回,只好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林可娴说道:“我们原本到药王谷,现在是去不成了,我们准备返回永州城去。如果你不嫌弃,可否与我们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谢峰高兴地说道:“那可是太好了,我真是求之不得呢。” 林可娴又对乐月苓说道:“苓妹,你去再牵二匹马过来,挷在车后,我们可以走了。”说完便放下车帘。 乐月苓也不多说,只微一颌首,便去从那帮匪徒处牵过二匹马来。马车很快就绝尘而去,谢峰就骑着马跟随车旁而行。 那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张家堡的匪徒,目光看向那马车驰离的方向,面上泛起复杂至极的神色。 第六十二章 以毒之道 谢峰骑在马上跟随着马车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就又走了二三个时辰。乐月苓和林可娴之间,是情同姐妹关系。所以对林可娴用心照顾,并一直让她留在车里养病。 谢峰对乐月苓比较喜爱,对林可娴则甚为尊敬,以姐姐相称。乐月苓到底年纪要略小点,生性活泼好动,她不好打扰姐姐休养,又觉无所事事,闲极无聊,便缠着谢峰给她讲些所谓的奇闻趣事。谢峰心中也颇喜爱她,竟也不厌其烦地讲与她听,一路上两个便如亲姐妹一般的亲热起来。 这一路上两人是谈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谈到了风味小吃上来,乐月苓极有情趣地说道:“上次我同姐姐在一家客栈中吃过一道菜,那味道可是真的好极了。我从来也没有吃过那么好的东西呢,不知道你吃没吃过。”说着还舔舔小嘴,似乎回味无穷。 谢峰笑着问道:“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竟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乐月苓回味地说道:“那菜确实太好吃了,叫什么鸡?嘿,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我现在多想能再吃到这菜,如能如愿那可是太美了。”说着不由地呵呵一笑。 谢峰问道:“究竟是什么鸡呀?能这么好吃。我只听说过什么:三杯鸡、口水鸡。叫化鸡、花雕鸡、麻油鸡、芙蓉鸡······。” 那乐月苓突然叫道:“等等,等等,有点好像是叫芙蓉鸡。那鸡做的可是太好吃了,它一直让我念念不忘。” 谢峰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卟嗤”一声笑了起来:“原来是芙蓉鸡呀,亏得你还能记起来,否则让我就是猜半天,我也猜不到的。” 乐月苓笑道:“峰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芙蓉鸡吗?这鸡做的不但好吃,而且名字也特别好听,所以我就特别喜爱。这就像我们人一样,都喜欢芙蓉花,因为它美丽漂亮。另外,我们人有芙蓉之貌的可就不多了,更何况能有一个美得让人都误以为是仙女下凡的人,我想大概你也会喜欢吧。” 谢峰这时已听懂了她话中之意,竟然是对林可娴姐姐大加赞赏。便说道:“哦,原来如此,所以你就特别喜欢带芙蓉的一切,是吗?”心中不由微微泛起酸意,当下便不出声。 乐月苓到底天真烂漫,听到有人夸自己,立时便心花怒放起来。也顾不得嘴馋不嘴馋,小脸一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那当然,至于我姐姐吗,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芙蓉仙子。她人不但长的漂亮,而且武功又了的。那真是天上少有,我家独有。不过你别小看我姐姐,她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她可厉害了,琴棋书画无一不会。就连那些心高气傲的人,也对她佩服得不得了。” 谢峰点点头说道:“这话不假,别的不说,只凭她显露出来的武功,这还让人不得不佩服她了。” 乐月苓听谢峰也在夸赞林可娴姐姐,心中是特别舒服。又说道:“前面就有一个小镇,我们快点赶过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芙蓉鸡,我又嘴馋了。”说道把手中的鞭子一挥,催马快速向前奔去。 谢峰也不示弱,也催马加鞭向前冲去。刚奔出几里远,那马忽然前蹄一软,猝不及防之下,谢峰大声惊呼一声:“小心绊马索!”。不加思索,提气纵身,向前跃出丈多远。稳住身形,忙转过身来。 乐月苓在后相随,赶紧停住马车。在马车里的林可娴到神情平静,说道:“看来,咱们一时是走不了了。” 谢峰四下一看,见周围已围上来十数名蒙面人。只见这些人脚步轻盈,内息悠长,显然个个武功不低,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只听为首一人尖声地说道:“你们三个走不掉的,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乐月苓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为首的那人冷冷一笑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不必知道,聪明的话,就乖乖跟我们走。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的。像你们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死了岂不是可惜。” 乐月苓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不给我滚远一些。” 为首的那人见乐月苓一派蔑视他的样子,似乎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便气愤地说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虽然林美人武功了的,但你这臭丫头的武功我可是一清二楚。对付你,我只要一只手就足够了。至于林美人,嘿嘿,她便算再厉害,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只要擒住她,还怕你们不束手就擒?” 谢峰见他出言轻浮,下意识地瞧了乐月苓一眼,又向马车看了一眼。然后柳眉微蹙,显然心中担忧,遂冷冷地说道:“你们头带蒙面套,不敢露出容颜,不敢光明正大地作事,必是一群见不得人的下流坯子。你们说话最好小心一点,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为首的那人一怔,然后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你从药王谷逃出,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今日若想凭一己之力脱身是断不可能的了,不如与我们合作,也免得受辱。” 谢峰看了他一眼,说道:“噢,原来你们又是那张家堡的恶贼,怪不得老是蒙着面,净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倒要瞧瞧,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为首的那人发觉自已失言已露出马脚,嘿嘿一笑说道:“嘴硬也救不了你的小命,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谢峰见识过林可娴的武功,知道她身怀绝技,再加上乐月苓三人联手自然不怕这些人。可是林可娴的身体还不太好,不宜滥用真气,就怕打起来会出现意外,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虽说毫无畏惧,可心里却还是在暗暗担心,也一直在盘算怎么制敌于胜。这时已暗暗凝神戒备,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不让林可娴受到波及。 稍等片刻,谢峰又说道:“你们张家堡的人就会以强欺弱,就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法,有本事我们就来个真刀真枪一对一的较量。你们先放了她们二人,我来与你们单挑,你们尽管一个一个地上吧。我会让你们这些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牲,一个个有来无回。” 为首的那人冷哼一声,目光转到谢峰身上,然后哈哈一笑说道:“你口气倒是不小,可惜本事平平。再说,就算你们武功再高,现在已是没有用了,你就等着束手就擒吧。” 谢峰听他此言,心中不由地一惊,她知道张家堡惯用卑鄙无耻的施毒手段。忙运气调息,却发现自已的内力全消,不禁大惊失色。忙提醒林可娴她二人,说道:“小心,他们施毒,可能是‘失魂散!’” 林可娴此时已下的车来,她点点头仍是细声细语地说道:“张家堡惯用的好手段,竟然会在我们不知不觉中下毒。” 为首的那人随即笑了起来,洋洋得意地说道:“过奖、过奖,想不到你们竟然也会知道这‘失魂散’。只可惜的是知道得太晚了,现在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内力全消,浑身发软?” 乐月苓冷哼道:“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张家堡的绝技。难怪江湖上都说张家堡是无耻之堡,张家堡的人是无耻之人,果不其然。” 为首的那人不以为忤,反而笑道:“你们不要忘记,胜为王、败为寇。我们做事从来不讲什么光明正大,只要能取胜就会不择手段。难道你们束手就擒还想讲什么公平、道义?那岂不是笑话。” 周围的那些歹徒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林可娴还是轻言轻语地说道:“‘失魂散’虽然普通,但使得如此高明,除了张家堡的人,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了。” 为首的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不要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了,那是痴心妄想,也是不可能的事,现在你们只有束手就擒了。” 林可娴面色如常,笑道:“你们会下毒,难道我便不会么?” 为首的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会使毒?你是被吓傻了,还是被吓疯了。想凭几句话来吓唬我们?真是愚蠢至极,实在是太可笑了。” 林可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为什么不会用毒?难道这世上除了张家堡的人,就再没有别的人会用毒吗?” 为首的那人仍哈哈大笑地说道:“嘿嘿,不管你说什么,现在都没有用了。你们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好了,象你们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我怕动起手来会伤着你们。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手是没轻没重的,碰到你们哪里可是不太好。” 众匪徒又都哈哈大笑起来,一名黑衣匪徒得意忘形地故意说道:“我们的手可是没有轻重的,那里都要摸。你们都是细皮嫩肉的,摸起来一定是爽爽的,那可是美死了。”说完后又是一阵大笑。而后只听他突然大叫道:“嗳哟,好痒呀!”忍不住又蹦又跳地,伸手在自己身上胡抓乱挠起来。 为首的那人和其他众匪徒看到这黑衣匪徒的样子极其滑稽,都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为首的那人也觉得自已身上有点痒痒的,便伸手轻轻挠了一下。 林可娴好像随便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痒痒的。” 为首的那人没有答话,却又忍不住伸手挠了几下。 林可娴仍淡淡说道:“你可要小心点,若是抓破一点皮,便算是你们堡主也救不了你。” 为首的那人闻言赶忙将手缩回,不敢再挠了。可仍觉的身上痒得越来越厉害。不由地又惊又怒地问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林可娴仍不急不忙地笑道:“我能做什么手脚?你方才不是说了吗,象我这样一个小女子,难道还懂得用毒害你不成?” 为首的那人一时怔住,这时只见那黑衣匪徒浑身痒的在地上打滚。而且还哭爹喊娘的,好像是痛苦万分。又仿佛神志不宁,精神恍惚。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是不停地胡抓乱挠,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浑身上下也抓出一条条血痕。只见他全身皮肤上,到处都出现一片一片的红癍和无数个小米粒状的泡疹。 为首的那人急忙喊道:“快制住他,千万别让他再弄破皮肤了。” 立刻有几人上去把他死死地按住,让那人动弹不得。可他还是浑身发痒就在地上扭来扭去,神情十分痛苦和难受。 为首的那人见他这副痛苦难忍的情状,不知怎么也觉得自己身上痒得难受,直恨不得也要在身上狠狠地挠上几下方可消停。这时他也才发现自已的手背上,也出现了一片片红癍,手臂上也有了无数个小米粒状的泡疹。不由地惊惶失措起来,以致始终不能调匀气息,聚提真力。忍不住又看看其他众人。竟发现都和自已差不多,也是一副极力忍耐的痛苦模样。 他这一见之下,心中大为吃惊,忍不住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竟然悄无生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岂不是也太卑鄙了。” 乐月苓见此也不由地笑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没有与你们相同的手段,那不是束手就擒了吗?岂不又变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现在你们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才对,也体会一下这种滋味的心情。” 为首的那人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大为不安,已知道今天是着了道。心中不安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乐月苓哈哈一笑说道:“你总算还有点聪明,不过这话不该问我们,应该是你想怎么办?” 为首的那人气愤地说道:“你这个臭丫头,你不要想威胁老子,老子抓住你活剥了你。你给老子乖乖地把解药拿出来,可饶你不死。” 乐月苓又哈哈一笑说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到看看你还能忍耐几时?再过不了半个时辰,便会心神迷惘丧失功力。” 为首的那人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他妈的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制住我,等我抓住你,不怕你不交出解药来。”说着便对手下的人大声喊道:“弟兄们,都给我一齐上,抓住这三个女人就会有解药的。” 乐月苓故意发出一阵特有的怪声干笑道:“你们想的对呀,我身上是有解药的。不过在你们抓到我之前,你们已经失去抵抗力量。我再略施下小手段,你们只能任由我玩弄于掌股之上。”语音至此略顿,便微拂袖挥掌,成一片无形风便以发出。 这帮匪徒此时也已顾不得许多,一窝风地就想冲过来抓人。可是还没冲出几步,个个都感到有一股阴风从毛孔中往人体内钻,顿时感到全身无力,不知不觉地全都摔倒在地。 乐月苓娇笑着说道:“以前我听人说,张家堡的人个个都是狗熊软蛋,略非今日所见,我还真不相信。现在即然如此,那我就劝你们还是尽快地把‘失魂散’的解药拿出来。否则,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为首的那人好像心不甘,情不愿地听凭摆布和威胁,便又说道:“现在你们身上的毒性,也已经开始发作了。你们身上的内力全消,也会浑身发软,你们也休想逃走了,也等着束手就擒吧。” 这时只见乐月苓笑容满面地说道:“好,那我们就比试比试好了,看你们这些狗熊软蛋能忍耐得住几时。我再给你们加把劲,等会你们再做决定,若是超过半个时辰,便是有解药也没有用了。”说完,只见她把衣袖一甩,然后仍笑喜喜地看着他们。 片刻之后,这帮躺在地上的众匪徒,一个个浑身突然奇痒起来。想爬起来可全身又无力,只好在地上打滚。想用手去抓挠,可又担心抓破皮后反而有生命之忧。所以这时只有在地上翻滚,不是哭爹喊娘,就是痛苦万分 有几个匪徒脸上显出了痛苦挣扎的神情,实在是忍耐不住,便对那为首的人说道:“大哥,行行好吧,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这样凭白无故地死去。你快把解药给她们,和她们交换一下,这样大家也都有救了。 为首的那人好像自已也是痛苦难忍,听手下在苦苦哀求,无奈之下只好咬咬牙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换换解药。”于是就从怀中掏出三粒药丸,不情不愿地递了过去。 乐月苓伸手过来想接那药丸,这人又赶忙把手收了回去。说道:“交换、交换,你不把解药拿出来如何交换。 乐月苓楞了一下,忙从衣兜里取出一颗药丸,在手中看了一看。这人却迫不及待地伸过手一把把那药丸抢了过来,并同时也把自已的药丸递了过去。 这那为首之人拿到那药丸后,向自已的同伙看了一眼。见这些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已,不由地心虚起来,也顾不得许多,竟然当着同伙的面把药丸丢进嘴里,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说道:“你们这三个小美人可就是我的啦,你们还不快束手就擒。” 谢峰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地一紧,心想这可能要坏事。估计这贼人可能弄虚作假,欺骗了乐月苓,这可如何是好。受那毒的侵蚀,自已的内力一时提不起,如何去制约那贼人? 乐月苓好像不明事理,皱着眉头问那人道:“你笑什么?” 那为首之人得意忘形地笑道:“我笑你们太笨了,我给你们的解药是假的,想不到你们这么容易就上了当,真是太可笑了。”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乐月苓“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后悔地说道:“那你还不赶快把真药拿出来,否则半个时辰一过,解药也救不了你的。” 那为首之人又哈哈大笑地说道:“我已吃了解药,我有何惧?现在你们就等着束手就擒吧。” 乐月苓不解地说道:“那你这些同伙可怎么办?时辰一过他们可就都活不成了。” 那人高兴地说道:“我只要能得到你们这三个美女就行了,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此话一出,他那些同伙个个都义愤填膺,都异口同声地骂道:“王良,你这个王八旦。平时我们把你当大哥看待,处处事事都帮你护你,你竟然这样卑鄙无耻。现在竟然丧尽天良,连自已的兄弟都全然不顾,你不得好死。” 那为首叫王良的却也毫不示弱,也回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混张王八旦,老子也是事事处处都维护你们,等你们死后我还要照顾你老婆。你们放心地走吧,你老婆就是我老婆,我一定会善待她们的。” 此言一出更是群情愤怒,都痛骂起他来。他这时也不生气,反而笑喜喜地说道:“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王八旦,这张家堡从来就没有一个好人。不过待你们死后,我来做个好人,我一定会善待你们的老婆的。”说完情不自禁地又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他起身想来抓乐月苓,可没走出二三步,双腿一软就莫名其妙又倒在地上。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大惊失色地向乐月苓问道:“喂,我明明吃了你给的解药,为什么不管用呢?” 乐月苓不紧不慢地回道:“我没有给你解药呀,我拿的是一棵‘断肠丸’,你却把它抢去吃掉。我都觉得你好奇怪哟。” “什么?”这王良瞠目结舌,恐惧地问道:“你!你为什么骗我?” 乐月苓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没有骗你呀,我这衣兜里的药太多,我要仔细分辨一下哪是毒药、哪是解药。你自已迫不及待地一下子抢过去吃掉,我都来不及告诉你。你这样急急忙忙地,我有什么办法呢?” 这王良气急败坏地紧握双拳叫道:“你他妈的分明是故意所谓,还在这里装疯卖傻。” 乐月苓微笑着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发火,否则你体内的两种毒性会发作得更快。你还是快点想个办法吧,不然的话双毒相攻,那滋味可不好受的。” 王良气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只好软下口吻说道:“算你狠,那我们交换解药,怎么样?” 乐月苓笑道:“你这人太狡猾,有点不可信。既然如此,那好吧,你先拿出解药来吧。” 王良这才从怀中取出三颗药丸,略想了片刻说道:“你这丫头也十分狡猾,我信不过你。解药我先给你一丸,你可先让别人先吃。证明是真药的话,我再给你另二丸。” 乐月苓接过那一丸解药,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将药丸递给林可娴。笑道:“巧得很,我也信不过你。” 王良说道:“解药我已先给你了,那女子已经服下,我们的解药呢?” 这时那王良的同伙就有人叫道:“那小女子,不能给他解药。他心肠歹毒,你要提防。” 乐月苓也不理那人的叫喊,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磁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王良。 王良不接,乐月苓知他有疑,便顺手递给那叫喊之人。笑道:“你放心好了,这粒是真的解药。”那人如获至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接过解药就一口吞了下去。 王良见到那人服下药丸后果然安静下来,这才又从怀中取出二颗药丸。说道:“你也把解药拿出来。” 乐月苓也不说话,将手中的小磁瓶准备递过去时。那已吃过解药之人,突然举刀向二人手砍了过来。并大声叫道:“这三个女人是我的,谁也别想要。” 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乐月苓和那王良是想躲无法躲,想让也无法让,眼看着刀就要砍了下来,顿时惊恐万状。只听到‘啪、啪’的二声,刀已落地,那人也被鞭抽翻在地。那人抱着脸,是哭天喊地在地上疼的的打滚。 只听道林可娴说道:“不怕死的就来。” 说时迟那时快,乐月苓一把从王良手中抓过解药,并把手中的小磁瓶向远处抛去,人也快速地退到谢峰身边,并迅速把解药递给了她。二人吃了解药,片刻便能提起气来。 乐月苓对那些人说道:“那磁瓶里的解药够你们用了,一人一粒,多了也无用。”那些匪徒听她这么一说,都向那磁瓶方向爬去。 王良气急败坏地说道:“断肠丸的解药呢?” 乐月苓一楞,马上微微一笑说道:“断肠丸不用解药了,你多喝点水清清肠就好了。” 王良一听气愤之极,顿时面露杀机,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竟敢戏弄于我,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话音未落,手中的刀就向乐月苓砍来。 他的刀还没落下,就被林可娴击来的一鞭打在手腕,刀也应声落地,吓的他连滚带爬的赶忙躲开。 林可娴所中的毒方解开不久,功力只恢复了少许。再加上本来身体虚弱有病,身形微微一晃,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立时便跌倒在地。 谢峰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娴姐,你觉得怎样,可要紧?” 林可娴面色苍白,轻声说道:“张家堡的迷药果然厉害,我几乎要支持不住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谢峰知道她可能受了内伤,急道:“你别多说话,好好运气调息。”然后扶她上了马车内。乐月苓急忙赶着马车迅速离去。 那王良想过来找那磁瓶里的解药,可那磁瓶早已被其他人拿到。那些人拿到解药后迅速分食掉,不知是哪一个把瓶内剩余的解药尽数抛弃。王良拿到空瓶,人一下子就瘫倒在地,绝望地看着原是自已的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六十三章 巧施医术 谢峰在马车上看护着林可娴,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心中十分担忧。用手探她鼻息,所幸气息虽然显弱,却仍犹存,这总算松了口气。然后又伸手把住她的脉门,发觉她的脉息微弱。情急之下,伸手疾点了林可娴身上几处穴道,继而盘膝坐下,将自身真气不断输了过去。 乐月苓心中可是焦急万分,却又无能为力,只得勉强捺下性子,边在赶着马车,边在关注着这边。不知过了多久,林可娴才慢慢睁开眼睛。 乐月苓关切地问道:“娴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林可娴未语,谢峰回道:“娴姐姐伤得并不重,只是因中毒未愈便强自动了真气,所以受了内伤。方才输了一点真气,才将伤势暂时压制住了。只不过娴姐姐好像原来有伤、也有病,这一次她伤了元气,还需医治和调养才能恢复。” 乐月苓着急地说道:“原本我们是要到药王谷去寻求孟药师救治,可孟药师已离开了药王谷,也不知去了何处。娴姐姐这病现在无人救治,如何是好?真让我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呢?” 谢峰说道:“苓妹妹,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尽快赶路,如果前面有城镇,我们先休息一下。我先开二副药给姐姐医治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乐月苓惊呀地说道:“峰姐姐,你会治病?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对娴姐姐的病你可不能当儿戏。” 谢峰笑道:“苓妹妹,你放心好了,我岂会拿娴姐姐的病当儿戏?早前我在药王谷跟孟药师学过一点医术,当然是无法与孟药师相比,可是小病小灾的我还能应付。” 乐月苓仍是带着怀疑的口吻说道:“你可不能把我娴姐姐的病当作小病小灾的来治,你一定要用心救治才行。” 谢峰点点头没再说话,而在时刻关注林可娴的症状。 这时天空浑沉沉一片,仿佛破了个大洞似的,大雨滂沱雷电交加。乐月苓赶着马车艰难地走着,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后,雨渐渐才小了起来。最后时不时地飘着毛毛细雨。总算在黄昏的时候来到一个小镇。 这小镇的市集上,虽然这时仍还是在蒙蒙细雨中,可路上来往的人潮仍是众多。乐月苓只好下的马车,一手牵着绊绳,慢慢地向前走着。 这时就听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店铺门前,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在大声地急迫喊着:“于神医,于神医!快快救救我娘吧!”这孩子浑身淋得潮湿不堪,依然坚持站在这药铺门外哀求着。“于神医!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看看我娘吧,她从昨晚上开始,连一口汤都没喝下去。” 只见一店小二从里面走出来说道:“我们于神医说了,你妈得的是绝症,已病入膏盲没救了,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瞎胡闹了。” 小姑娘浑身得瑟着扑上前,仍哭求道:“于神医,求求你了,再看看我娘吧” 这时从店铺里出来一人,提起灯探看了一下小姑娘那脏兮兮的小脸。又转而提高灯,看向躺在门外雨地之中,身上覆着蓑衣的一女人。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悦,粗声粗气地说道:“小姑娘,现在为时已晚,求医明天早上再来吧。” “于神医,求求你看看我娘。于神医,我有钱,我有钱付诊费的。”天真的小姑娘还以为大夫嫌没钱不肯看病,于是急忙从脖上取下一块晶莹透白的玉佩递给了于神医,哀求地说道:“你看,于神医,这块玉佩送给你,你救救我娘好吗?” 那于神医伸手接过玉佩,轻轻抚摸一下,赞叹地说道:“是块好玉,是块上等的和田玉。这玉也温润,刻工也精细。不过小姑娘,这玉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可不是偷来的赃物吧?我不能要,老夫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尽早归还赃物,否则要惹上官司的!” 他把玉佩推还给小姑娘,小姑娘急得不停地摆手,着急地说道:“不是的,于神医。不是的,这个不是偷得,是我家祖传的。不是偷的,于神医,你快看看我娘,看看……” “快走吧,这雨天的,我这靴子踩出去可要弄脏了。走吧,走吧,别来闹了,你娘那病本就不能治愈,你还是早早去给你娘买口棺材吧。”这于神医不耐烦地说道。 “不会的,我娘有救。于神医,我娘有救的!求求你了……啊!”小姑娘悲哀地哭喊着,眼睁睁看着那于神医又回到店铺里去。她仍不死心,还是大声地喊道:“于神医,于神医!求你发发慈悲吧……”小姑娘抹着脸上雨水,卟通跪倒在地,泪流不止地哭泣着。 她哭了一会儿,见更本就没人理会,便失魂落魄的踩着雨水,缓步来到娘亲身边。拿起绳索套进自己的脖子上,想把娘亲拖回去。她才一用力,一个踉跄滚在雨地里。她有点害怕,摔下绳子扑过去搂住母亲,大声地喊着:“娘亲,娘亲你醒醒!不要丢下叶儿呀!” 她拉着她娘的手,自己安慰自己地说道:“娘亲你会好的,叶儿会想法救你的,叶儿带你去找其他郎中。只要娘亲不离开叶儿,以后叶儿天天陪伴着你。娘亲,娘亲!你就应应叶儿吧,娘亲!” 她可怜巴巴呆若木鸡地坐倒在地上。 当马车来到这药铺门前时,谢峰喊乐月苓把马车停下。对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谢峰是心中悲痛难忍。看着这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心酸地落下泪来。于是下的车来到这小姑娘身边,问道:“小妹妹,你娘怎么了?能说给我听听吗?” 小姑娘看了谢峰一眼说道:“我娘从昨晚上开始,什么都没吃,连一口汤都没喝下去。就一直这样地晕睡,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于神医说我娘没救了,可我不信。我娘平时都是好好的,她是突然这样的。” 谢峰对那小姑娘说道:“小妹妹,你先不要急,让姐姐给你娘看看好不好?” 那小姑娘点点头没说话,一直看着谢峰。谢峰走到她娘跟前,掀开盖着她身上的蓑衣,看了看她的脸色。然后把了把她的脉,对那小姑娘说道:“小妹妹,你放心吧,你娘只是心急攻心造成的。我来给她看看,你来帮一下忙。”说着把那妇人扶了起来,让小姑娘撑着她的身子。谢峰在她身后用掌贴在她后心处,给她输入真气。只有小半个时辰,那妇人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同时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随即起身一下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母女二人大哭一场。片刻,那妇人转过身来,向谢峰连连感谢。 那店铺的于神医这时从店内走出来一看,顿时楞了一下。看了谢峰一眼,不满地说道:“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转身又进了店内。 谢峰对她母子二人说道:“大娘,小妹妹,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天气已晚又下雨,当心着凉。大娘回去后一定要多注意身体,更不要大急大悲。你身体没有什么疾病,平时多小心点就行了。” 这乐月苓也看到事情的缘由,也非常同情这母女二人。于是拿出一绽纹银送给她们,母女二人是千恩万谢地离去。 谢峰已知这是个药铺,想起娴姐姐身体不好需要用药医治和调理,于是就进入铺内。谢峰对店小二说道:“小二哥我要拿二副药,你按我说的药方抓药。” 那店小二看了一眼谢峰说道:“你一个小姑娘到这里来捣的什么乱,我们药铺必须由我们于神医开的处方方可抓药。你又没有处方,又在信口胡言,病人吃出事来我可担当不起。你要抓药可以,你还是先把病人带到我们药铺来,让我们神医看后确诊,开出药方后才能拿药。” 无奈之下,谢峰只好出去回到车上,与乐月苓把林可娴架进药铺里,来到于神医面前坐定。这于神医约五十多岁,他对林可娴又是望诊、又是把脉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开出药方。 谢峰拿起这药方一看,那个气哟。对这于神医说道:“老神医,你这开出的药方乃是医治伤风感冒之药,如何能治我家小姐之病?就是真治伤风感冒,你这用药也轻了,如何能治好病呢?” 那于神医听谢峰言词,顿时火冒三丈,大声斥责道:“你一个黄毛小儿,懂得什么?我仍是三代祖传神医,方圆几百里都传盛名。你在这里信口雌黄,不知天高地厚。你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了吧。你不要以为刚才帮了那母女二人就了不起了,你那只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也只是巧合。这医道要有真才实学,要全靠本事和经验,才能给人治病。” 正在这时,突然铺外有人大声喊道:“神医、神医,快救命哪!神医!”急促的奔跑声由远及近而来。一名抱着孩童的中年男子冲进药铺里来,人们纷纷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了,这孩子他怎么了?” “他今早被条狗咬伤了!今儿午后还喝过汤的。可是隔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昏迷过去,神医,求你快快救治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定要救救他呀。”跟着而来的孩子母亲焦虑地手足无措,甚至想跪下给老神医磕头了。 那于神医摇头晃脑地看了孩子一眼,说道:“这孩子受到惊吓,无什大碍,一会儿就会好的,不必大惊小怪的。” 这时这孩子已经面色灰白,不醒人事。谢峰急忙过来看了一下说道:“孩子他娘,你先别着急,让我先看看。” 那于神医大为不快,生气地说道:“你这黄毛丫头,又到这里凑哪门子的热闹,即然你能,你就来看吧!” 谢峰也不管这于神医高不高兴,伸手拨开捂在孩子大腿伤处的破布。看了看,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快去取清水、再取些苦酒和东砂来。所有人都让一下,不要碍事。” 这孩子的爸急忙取来清水,片刻后,谢峰为孩子洗净了被狗咬的伤口。又用苦酒与东砂相调和,敷在那伤处。 “姑娘,我儿为何还是不醒呢?”孩子他娘着急地问道。 谢峰起身向那店小二借了一针包,一言不发地取出针来。在孩子身上的几处要穴上,轻轻扎了几针。那孩子咳嗽一声后,懵懂地睁开了眼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众人都松了一口大气。孩子的娘搂着儿子连连道谢,并要向谢峰下跪,被谢峰给她拦住。 那于神医见此,没有言语便悄然地离去。谢峰这时也顾不得许多,拿起那笔纸便开了一药方,交与那店小二,让他照此单抓药。那店小二到也爽快,片刻间就把药拿好交于谢峰。 乐月苓付于药银,与谢峰扶起林可娴离去,很快找到一家客栈。 客栈里的店小二一见有客上门,连忙凑上前来,殷勤的牵过马车。并一脸和气问道:“姑娘是用饭还是住店?” 乐月苓略略看了看四周,满意的点头回道:“住店。” “上房?”店小二的视线落在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谢峰和林可娴身上,便问道。 “好的,一间上房。”乐月苓答道。 “是,马上给你们准备!”店小二连忙应道。 谢峰忙喊着店小二说道:“我这包药你去帮煎熬一下,好后尽快送到房间来。” 店小二连连应道,便带她三人来到楼上客房。 客房雅致,环境清静,住店的人倒是不多。按吩咐店小二又送来上好的饭菜,喜孜孜的领了赏钱离去。 这一天,三人总算好不容易才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这时,店小二把煎熬好的药也送了过来。谢峰和乐月苓帮着给林可娴洗漱好,又让她服了药睡下,二人才清闲下来。 谢峰坐在桌前享受着难得的清静,一面思索着以后的去处和打算。 这时就听到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踏上阶梯向这房间跑了过来。很快就听到一老者的喊叫声,只听到他大声叫道:“女神医,你在那里?快来救救我的孙女。” 谢峰听到叫喊声,又觉得奇怪,同时又觉得高兴。奇怪地是,这客栈怎么会有女神医?高兴的是,如真有女神医的话,对娴姐姐病的医治,就不用自已来操心了。 正想着,就听到那店掌柜来到这房门前在敲喊起来。谢峰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店掌柜身后跟着一名老者,背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气都来不及息息,便气喘虚虚地连连哀求道:“女神医,请你治治我的孙女儿。听闻神医针刺之术精妙,请你为我孙女儿施针。她昏迷已有多日,请过几个郎中,一直找不出是何原因。适才听闻这里来了个女神医,所以我们赶紧赶了过来。” 谢峰这时才知道所喊的女神医,原来是喊的自已,心中不由地觉得十分好笑。但说道:“老人家,我那是什么女神医。我只是跟师傅学了点皮毛,医术只是略懂一点,怎称的上是神医,是不是你们找错了人?” 老者仍气喘地说道:“是你……你就是……求求你了。神医你一定要救救这孩子,她父母都外出不在家。要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二短地,我可怎么向他们交待呀。” “老人家你听我解释!你孙女我可以先帮你看一看。可我现在手上没有任何针刺医具,我也无法给你孙女针刺呀?”谢峰对老人说道。 那店掌柜在旁边听说无针刺银针,便自报奋勇的说道:“女神医你放心好了,我马上到街坊药铺去给你借来。请你帮帮这老人家,救救他孙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发发善心,我随后就把针借来。”说完人就匆匆离去。 这时谢峰只好把老人家让到房内,把他孙女放在床上,然后赶紧给那女童把了把脉。这时对她的病情心中已基本有数,在稍等片刻后,那店掌柜已把那银针借来。 谢峰二话不说,赶忙给她的几处大穴扎了几针。半个时辰后,幽幽醒转的女童突地睁大眼睛,并发出一阵悦耳地笑声。 老人抬眼望去,如梦似幻地瞧见自己可爱的孙女儿醒来,几乎不相信自已的眼睛。 “爷爷!”女童见自已的爷爷在身边,便大声地喊了一声。 “喜儿。”老人家大喜过望地拥抱住孙女儿,说道:“孩子,是这位女神医救了你!” 然后又对谢峰抱拳说道:“女神医,我和孙女在此谢过了!” “老人家,你不必谢我,这只是巧合。你让这小妹妹回去休息二天就会没事的。”谢峰对老人说道。 “好的,这真让我们感激不尽!请受我老头子三拜!”老头子语音一哽,便拜了三拜。 拜后又拿出一大锭银子送给谢峰,谢峰是再三推辞,可这老人是一定要给。后在店掌柜的劝说下,才只好收下。 谢峰要把那包银针还与店掌柜,店掌柜侧说道:“这包银针就算我送与你的见面礼,你住我这店已给我增添不少光彩,我还应该谢谢你呢。” 送走了那老人家与孩子,店掌柜也已离去,谢峰才又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乐月苓这下可高兴起来,对谢峰说道:“我的峰姐姐,我没想到你还真的是个神医呢,这一下我可放心了。我娴姐姐的病就交给你医治了,你可要尽心尽力哟。” 谢峰苦笑道:“我哪是什么神医呀,这些本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毛病。只要医治方法正确得当,本是无足轻重的事。现在却把我当成了神医,这可如何是好?想起真有点好笑。” 乐月苓仍高兴地说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神医,对我娴姐姐你可马虎不得。” 谢峰又苦笑道:“娴姐姐是你姐,也是我姐,我当然会尽心尽力了。”说完赶忙又过去看了看林可娴,又给她把了把脉。见她吃了药后已有所好转,略为放下心来。然后拿过银针在她几处穴位处扎了几针,半个时辰后,见她已甜甜地熟睡着,自已的心也算平静了下来。 这时夜色已晚,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谢峰和乐月苓也都感到有所疲惫,两人这才安安静静地睡下。 夜半三更之时,人们都睡的正熟,突然间传来‘碰、碰的敲门声。捣鼓似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来得愈发急迫分明。 “女神医、女神医!开开门女神医,救命,救命!”哭声震天,可见来的那女人哭得有多伤心。 谢峰急忙起身打开房门,见两男子抬着一担架,上面躺着一女子。跟随而来的一年青女子见谢峰出来,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痛苦地说道:“女神医,快救救我姐姐吧!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谢峰见此也没说话,急忙伸手握住露在担架边沿的手腕。细细一摸后,便上前扶起那倘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你姐姐还没死,你不必担心,她会好的。” “女神医,是真的吗?”那年轻女子猛地站起身来,惊喜地问道。 谢峰也没回话,见客栈的店掌柜已来到这里,便对他说道:“掌柜的,能借我一个屋子吗?” 那店掌柜微微一楞,这时跟随病女而来的一男子,马上拿出一锭银子递于掌柜手中。掌柜便笑喜喜的说道:“随我来。”便将众人带到一间干净的厢房,将那女子赶忙抬到床上。 谢峰对那年青女子说道:“你要在这里帮我,其他人全都出去。” 那年青女子忙点头应道,那跟随男子又拿出一锭银子递于掌柜,并说道:“照女神医说的去做,她所要的物品和药材都得分毫不差的办妥。” 这掌柜的在这生活多年,也算是个人精,一看那人出手阔绰,连忙点头答应。 谢峰也忙对那掌柜的说道:“赶快多准备些热水。”又对那年青女子说道:“你进来帮我。” 年青女子急忙跟进房内,关切地问道:“女神医,我姐她真得还有救?” “我说有救就有救。”谢峰扫袖一挥,啪地合拢门,将众人探究的目光全部置于门外。 一番全力施救后,直至拂晓,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冲破了宁静的客栈。 听得婴儿哭声响起,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没隔多久,那年青女子过来开了门。众人眼前一亮,见一抹白云飘出。众人都吃惊地望着一手搂着哇哇啼哭的婴儿,坐在床上,气色依然有些苍白的产妇。 产妇的妹妹要给谢峰叩头,谢峰忙扫袖一拂,女子身形便再也矮不下去。谢峰说道:“不必这样,救人乃行医者本分。” 那跟随来的男子对谢峰说道:“在下袁青山,那妇人是我妻子。你救了我妻子和小儿二命,大恩不言谢。姑娘以后有用的着我的话,我袁某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谢峰立回道:“这位公子哥,这点小事微不足道,不必挂在心上。”说完又扫了那掌柜一眼,说道:“掌柜,你多留她们几日,照我的方子,每天给她服用。刚才这位公子给你的那些银子应该够用了吧。” “够了、够了。”掌柜的忙点头,并不解地又问道:“姑娘医术高明,老夫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敢问姑娘,为何已是断气之人还能救活,而且还能安稳地生出婴孩?” 谢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女人的事,你就不必多问了。” 掌柜被她这一言呛得十分尴尬,可也没有过多的介意,对谢峰还是十分信服。 第六十四章 情深义长 谢峰离开那妇人和婴儿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回到住房处。现在最让她担心的却是林可娴姐姐的伤势。虽服过药略有点好转,可这一路走来处处险象环生,担心出现意外反而会有加重之势。 谢峰越想越觉得担心,当推门而入,见娴姐正倚在床头前,弱不胜力。似乎比起初见时又消瘦了几分,心中又是怜惜又是难过。便问道:“娴姐姐,你伤还未痊愈,不要劳神才好。今日的药可吃了,有没有觉得好些。” 林可娴没有答话,却轻轻咳了几声。 谢峰焦急地又问道:“娴姐姐,好像起色不大,莫不是药不对症?” 林可娴抬头笑了笑说道:“峰妹啊,你想的太多了。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再好的药也不可能才一吃,病就会好的。别想太多了,正好我有点闷了,陪我说说话吧。” 乐月苓也早已起身,与谢峰都坐了下来。 谢峰笑道:“雨已停了,很快天就要亮了。” 林可娴侧首看了看谢峰,说道:“你这一晚可能也没有休息好,没想到你这个小神医,竟然在一夜之间是威名远扬。” 谢峰笑道:“我哪是什么小神医哟,正如于神医说我的那样,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实属巧合。现在被人这么一叫,反而让我觉得束手束脚,让我难以自由发挥。” 林可娴微微侧头看着她,又笑了笑说道:“会这么明显吗?” 谢峰点点头,没再言语。 林可娴亦看着她,柔声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了。” 谢峰沉吟了一会儿,低低说道:“娴姐姐,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我真是神医的话,早就能把姐姐的病治好了。” 林可娴一怔,轻叹一声说道:“峰妹,我可没怨你哟,你也尽力了。吃了你的药我已有所好转,你可不要内疚。” 乐月苓专注地看着谢峰说道:“峰姐姐,不知怎么我已经特别喜欢你了,也感到和你十分投缘。你爱恨分明,是如此地简单明快。绝色的容貌,明媚的笑容,直爽的性情,活泼可人。而且还快意恩仇,太让我喜欢你这种性格了。” 谢峰听乐月苓娓娓言道,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微微一动,也没有再言语。 这时屋外依稀有风摇翠竹的轻响,反而更衬得四周寂静,仿佛沉淀了难言的清冷,显得无比孤寂。 过了好一会儿,林可娴又对谢峰问道:“你有心事?” 谢峰闻言一怔,神色复杂地看着娴姐姐,闷闷不乐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想着我以后怎么办?” 林可娴轻握着她的手,眉间眼底清若流水,柔情潺潺,并深情的说道:“峰妹,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 不错,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在那样残酷的杀戮面前,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微乎其微。更何况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那更是步履艰难。现在你和师傅走散,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和我们在一起好吗?我的家在永州城,你和我们一起去。你相信姐姐,只要有我们吃的,也决不会少你半口。待以后有机会才去寻找师傅如何?” 乐月苓也握紧谢峰的手说道:“峰姐姐,我喜欢你,也欣赏你。你和我们一起到永州城去,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多好呀。” 谢峰静静地看了林可娴和乐月苓一会儿,眼底泪光点点,面上却依然带着笑说道:“谢谢你们,尽管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可我总觉得我们如同亲姐妹一样。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相信你们的。” 林可娴看着她点点头,幽幽地说道:“从我们初相遇,你就真心地想帮我们。对我们这么的好,我都会觉得惭愧。现在我们情同姐妹,你也相信我们,我们也会相信你的。” 三人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着嘈杂声音也传了过来。 三人都一怔之下,迅速穿戴好衣服。谢峰对乐月苓说道:“你护着姐姐。”话音未落人已提剑冲出房去,林可娴与乐月苓便紧随来到楼下。 谢峰踏足刚要踏出门当口,迎面两把刀就砍了过来。乐月苓惊呼一声,谢峰已来了个侧空翻躲开这砍来的两刀。返身就是呯呯两腿,踹开那二个黑衣人。冷眼望了一下那两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便纵身一跳,冲向前去就是左右各一剑,瞬间已击毙二人。“不想死的,就尽管上来。”谢峰冷冷淡淡地出声说道。 可这时仍有几个黑衣人扑上前来,乐月苓手中的长鞭已飞速击出,鞭梢均抽打在那几人的脸上,疼的他们是鬼哭狼嚎,慌忙四散跳离。 突见转角处又冲出三名黑衣持刀的蒙面客,飞速朝这边奔袭过来。 “小心刺客……”阵阵呼叫声紧随而来。只见袁青山手里握着长剑,健步如飞地追赶过来。 很快,三名刺客就扑到谢峰眼前。见她三人,便纷纷举刀往她们身上砍来。谢峰一掌推开身旁的林可娴,周身劲气一拢,挺身迎向三把钢刀。 这时就听“当当当”三声大响,三名刺客手里的刀刃竟被荡了开来。三刺客显然一惊,待想回刀时,已被追赶过来的袁青山手起刀落砍翻二人。 那冲在当头的刺客大惊失色的瞬间,谢峰在其胸口按了一掌,便顺势封住了他的穴道。他那扬手举刀的动作只能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客官、客官,……”那客栈掌柜的连滚带爬的来到面前,吓得瑟瑟发抖。 袁青山说道:“看来刺客是冲着你们三个姑娘来的。此处不可久留,请三位姑娘速速离去。”说完手起刀落已把被谢峰点了穴道的刺客砍倒。 客栈掌柜的慌忙带三人来到后院马厩,让三人骑上马,并打开后院的后门。这时前院已传来人马的嘶喊声。袁青山说道:“三位姑娘快走,这里由我来抵挡一阵。” 三人刚出了后院,就听到在后院的西边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谢峰忙对林可娴和乐月苓说道:“你二人快快离去,我随后就来。谢峰故意放慢马的脚步,准备掩护她二人。 “谢峰妹妹,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们在前边等你。”林可娴惨白的俏脸心有余悸地叫了一声。 “姐姐放心好了,你们快走吧。”谢峰回道。 林可娴和乐月苓迎着初升的朝霞,一路向前跑去。大约跑了半个多时辰,一直没有听到后面有追击者,也就安下心来。二人又赶忙来到一座小山头蹬高远眺,见来的路上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影。二人的心中反而替谢峰着起急来,已猜想到她肯定又把那追赶的贼人引到其它地方去了。没想到才一天的短暂相遇,现在又成了别离,一天的情感又要变成永久的思念。二人心中都闷闷不乐,只好又向永州城方向奔驰而去。 二人一路上是相安无事,顺利地到达永州城。当二人进到城内路经同盛药房时,下马进了店内。当见到关震时,林可娴喊了一声:“关叔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关震见是林可娴姑娘,非常吃惊。忙问道:“娴侄女,此时如何在这里?莫非遇到什么事情?” 林可娴说道:“关叔叔,你建议我们到药王谷找那孟药师治病,可我们在途中却得知孟药师已离开了药王谷,所以只好回来了。” 关震笑道:“娴侄女,此话不假,那孟药师确实已不在药王谷了,而且已经来到我们永州城了,我已与他相见过。现在娴侄女回来是再好不过了,我马上带你们去见孟老药师,让他给姑娘诊治是再好不过了。” 乐月苓高兴地拍手说道:“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也多亏了峰儿姐姐的相助,要不然又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关震不解地问道:“什么峰儿姐姐?好像听孟老药师说过他有个徒儿叫谢峰,莫非你们说的是她?” 林可娴点头说道:“就是她。”于是就把与谢峰相遇的经过陈述了一遍。 听罢,关震高兴地说道:“这太好了,孟老药师是非常担忧他这个徒儿的,现在有了音迅就好了。我们赶紧去给他们通报一下,免的让他们一直放心不下。” 关震与夫人刘明兰带着林可娴和乐月苓很快来到苏府,林可娴不解地问道:“关叔,我们怎么到苏府来呢?” 关震的夫人刘明兰对她说道:“娴侄女,这孟老药师的夫人程岚,也是我们永州城的。他们原先的老住宅已破烂不堪,就被这苏府的苏玉鸾接过来居住。所以,我们才到这苏府来。你到这里来看看孟老药师夫妇,也可顺便认识一下苏玉鸾阿姨和她的女儿苏梅雨。同时,也可认识一下叶婷婷阿姨与她女儿董露瑶。你们与梅雨、露瑶都是同龄人,你们这个当姐姐的多与她们交流一下,将来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关震一进这苏府大门,就立刻大声地喊叫起来。“孟老哥,我可有你徒儿小谢峰的消息了。” 他这一喊,孟老药师和夫人程岚便急忙从房内跑了出来。苏玉鸾和女儿苏梅雨闻声也赶了出来。苏梅雨快速地跑了过来,大声地喊道:“我的峰姐姐你可来了,快想死我了。” 当关震夫妇与林可娴。乐月苓逐渐走近时。苏梅雨楞了一下,片刻才微微一笑,淡淡地摇了摇头,感触地说道:“凝脂赛雪,粉黛如兰,好一个美妙女子。” 关夫人刘明兰笑道:“梅雨,这姑娘是你林可娴姐姐;这个姑娘是你乐月苓姐姐。你们以后可多亲近、亲近。” 林可娴和乐月苓两人,热忱地上前拉住梅雨的手。林可娴笑容满面地说道:“‘琼枝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梅雨妹妹,你比梅花还美,比梅花还艳。” 乐月苓也笑喜喜地说道:“‘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梅雨妹妹,你不仅点缀这美好的世界,也在点缀我的心灵。” “两位姐姐,你们不要再取笑我了。我的可娴姐姐可谓是:‘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开,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我怎敢与可娴姐姐比美呢。我的月苓姐姐,你可是在点缀天地间,你可是:‘千叶桃花胜百花,孤荣春晚驻年华。若教避俗秦人见,知向河源旧侣夸。’”梅雨露出一丝淡淡微笑,也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两位姐姐。 孟药师夫妇疾步而来,大声问道:“关老弟,我的峰儿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关震乐哈哈地说道:“老哥子,你先不要着急。我先让你认识二个人,再由她们告诉你们谢峰的情况和下落。”然后把林可娴和乐月苓喊过来说道:“这就是你们日夜想要见的孟伯伯,也就是孟老药师。这位就是你们经常羡慕的,也是义薄云天的程女侠,也就是孟伯母程岚。” 林可娴和乐月苓忙向孟药师夫妇施礼,齐声喊道:“孟伯伯好,孟伯母好。” 苏玉鸾这时也匆匆赶到,关震又笑道:“这就是我们小美人梅雨的妈,我们的大美人苏玉鸾阿姨。” 林可娴和乐月苓又异口同声地喊道:“大美人苏阿姨好。”这一声喊,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苏玉鸾也高兴地说道:“我这过去的大美人,可已经赶不上现在这些小美人啰。青出于蓝胜于蓝,新的美人更出众,也更出色。我已是昔日黄花,美容不在。真可谓是:青春一去不复返,转眼佳人已不在,昨日往事已成烟,今夕何夕是尽头。” 关震仍乐哈哈地说道:“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这位林可娴姑娘就是我们神鞭手林浩之女。正如刚才所说的一样,这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娴姑娘早已是誉满江湖的神鞭女王了。这位乐月苓姑娘是娴姑娘的表妹,她父亲就是侠肝义胆,人称智勇双全的乐飞天,乐大侠。苓姑娘可也是个女智多星。” 苏玉鸾这时有些着急地说道:“我们还是到厅里去谈吧,我特别想知道谢峰姑娘的情况和下落,我都要急死了。娴姑娘和苓姑娘要把谢峰姑娘的事好好讲一下,我们都在想她,也都在替她担心呢。” 孟药师夫妇也着急地说道:“对,我们都替峰儿担心和挂念,两位姑娘一定要好好地讲一讲她的情况。” 众人到了厅内后,都面对面而坐。于是由乐月苓把与谢峰相遇后的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时不时地由林可娴作一点补充。 乐月苓讲述完后,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的峰儿姐姐可真是侠肝义胆之人,在危机中把自已的生死置之度外,甚至不顾一切地去帮助别人、解救别人。我能结识这样的好姐姐,不枉这次药王谷一行。 孟药师听完乐月苓的讲叙,心中可是忐忑不安,已显出十分焦虑的神色。程岚怕他急出事来,就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我们的峰儿是命大福大之人,老天会保佑她的。日后我们想办法派人去四处打听一下,或许能得到什么消息。” 这时梅雨可着起急来,对苏玉鸾说道:“娘,我峰儿姐姐对我是恩重如山,现在姐姐下落不明,我梅雨可不能不闻不问。我想出去找我峰儿姐姐去,找不到我峰儿姐姐我就不回来。” 苏玉鸾听女儿这么一说可着起急来,轻言轻语地说道:“雨儿,你峰儿姐对我们确实是恩重如山,我此能不知?你要出去寻她按理说我是不该反对的,可你现在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排尽,所以说你现在还不能离开家去寻找她。现在孟老药师和关老爷子全都在这里,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身上的毒素全部排尽,我绝不会阻拦你的。我也非常希望能尽早地把你峰儿姐找回来,也好了确我们大家对她的心愿。” 孟老药师见此也说道:“梅雨,你娘说的对。你现在重点是要把自已身上的毒素排尽后,方可再说出去的事。还有一点就是,你还要把武功练好,这一出去,时常又会遇到打打杀杀的事,这都是真刀真枪的玩命搏杀。如果没有真功夫,那可是要吃大亏的。你以后可要多与你程伯母和你董叔多学习些武功,待技成之后,再想到去行走江湖。” 这时窗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梅雨的目光随即飘忽着望向窗外,神思渺渺,随见那抹纤弱的白影而来。 “梅雨姐姐要到哪儿去?你可一定要带着我才行。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的,我要与姐姐寸步不离。”这人还没进屋,露琴的声音已传了进来。 片刻见叶婷婷带着女儿露琴走了进来,见满屋子的人,这露琴可是十分高兴。此后又无非是让林可娴和乐月苓,与叶婷婷和露琴相识介绍。 ······ 是夜,月儿不明,天空繁星点点。苏玉鸾独自在自家的院落里漫步,回到这父母留下的院落,心中难以平静。是喜、是忧、是悲、是仇、是情、是恨都统统地交织在一起。恩怨情仇原本可以与父母倾诉,可现在父母已早早离去。这些话儿也无法向女儿谈起,也不能向女儿谈起。只有深深地埋在心底,只能自已默默地承受。 院里有花草树木,还是跟以前一般。都被整理的是枝繁叶茂,各种鲜花绿叶纷飞环绕。苏玉鸾伸出一只晶莹白嫩的手托住一片树叶,听得轻微的脚步声起,缓慢回转身,眸光冻结,淡淡锁定在他的身上。但心神一楞,便翩然拂袖,转身欲走。 董涛突然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地喊道:“鸾儿!” “我不是什么鸾儿,你认错人了。”苏玉鸾振袖一拂。 想起自与董涛在张家堡分手后,苏玉鸾每天都是数着指头盼能与他相会。哪怕是能见上一面,那怕是一次偶尔的重逢,那怕是带来的更多日的分离。可是这一别却是十数年。日月星辰未变,可是岁月却在流逝。一切都在变,每时每刻都在变。 “你说你会等我……”董涛那清音滚烫的手掌落在她的粉颊上,星眸弥上一层雾气,深深地盯着她。 ‘啪!’苏玉鸾抬手搧了他一记耳光,给他握在手心的左手用力挣扎,并又怒道“放开!” “不放!”董涛坚定地说,“我说过我一直都不会放开你的!” ‘啪!’苏玉鸾再度重重地搧了他一记耳光,咬牙切齿地冷冷说道,“不要假仁假义的!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等你?等做你妾室?还是侍婢?” “你听我解释,我……”董涛还想解释一下。‘啪!’她咬着嘴唇,用力一掌拂断了他的话语,怒道:“我什么都不要听!你更不需要给我解释。十多年的情怨已经完全了结了,我也不欠你的,也无须与你有什么丝毫瓜葛。你不要想重温旧好,更不要想重续旧缘,我已与你一刀两断了。如果你还有非份之想的话,我会让你十分难堪的。” “鸾儿!”董涛忘情地又想上前来抱苏玉鸾,并深情地说道“你恨我,我不怨你,你打我,我也全无怨言!我只求你能理解我对你的情和义就行了。” 苏玉鸾又一掌掴下去,怒发冲冠地大声说道:“你不要跟我谈什么情和义,我对你可没有情义可言。你给我放明白,我是不会领你这个情和义的!放开!” “我不放,我不放!”董涛还想坚持下去。 苏玉鸾一侧身,一掌按在他胸口上,将他震退三四步之远。 董涛稳住身形艰难地仰起头,想再三隐忍。可还是吐出一口郁血,血水顺着口角流下。但眼睛还是盯着苏玉鸾,一手抚住胸口,心碎地问道:“你就这么恨我?” “是!你我缘分已尽,过去的就是过去,已经永远没有回头可言!”苏玉鸾僵硬的转过身,眼前突兀地闪过他吐血时的模样儿,泪水已止不住的滑落。她不敢再去看他,发足地狂奔离去。 董涛呆呆地站在那里,用幽然的眸光一直目送她离去,露出难以掩饰的痛心。 这时站在不远处树阴下的叶婷婷,完全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知是喜、是悲还是忧,她一直都是默默无言地在悄悄地落泪。她在内心却十分感谢苏玉鸾所做的这一切,也更理解她此时此刻心中的悲愤和无奈。为了不让董涛再增加情感的责难,于是又悄然地离去。 第六十五章 助人助已 谢峰为了掩护林可娴和乐月岺,又独自把那些贼人引走,通过几个时辰的奔波终于才脱离了危险。这时已是翌日清晨,为了安全起见,仍马不停蹄的匆匆向前赶去。虽是一路风尘仆仆前行,倒是安然无阻。一直到了下午接近黄昏时分,才来到一座小城。此时城外当真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城内人群也是十分拥挤。谢风卖掉了马拿到银两之后,才徒步而行缓缓进入城内。从来便是喜欢热闹的人,此时自是兴高采烈,于是在城内找了一家较为普通而又便宜的客栈落脚。 进了客栈,便寻了一处空的桌面坐定,又随便点了二样小菜,便埋头吃了起来。 此时从外进来一个挑货郎担的小贩,走路是一瘸一瘸的。来到谢峰面前苦笑着说道:“这位姑娘!小弟半月余未曾开张,因此囊中欠缺一日未曾用餐,可否偿小弟一晚膳?” 这时店小二见了忙跑过来大声吼道:“你这个曲瘸子,又想来混吃混喝了。你他妈的赶快混出去,否则不要愿我们不客气。” 谢峰看那小贩可怜兮兮的样子,便点点头说道:“你坐吧,这一餐就算我请你了。”于是又增加了二样菜。 那店小二不可思意地看了谢风一眼,也就未再说什么,就忙他的去了。 这挑货郎担的小贩闻言乐笑道:“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没想到你还不嫌弃我这瘸腿无用之人。”说完坐下便狼吞虎咽地大口吃了起来。 谢峰可怜地看着他说道:“挑货郎担是要走街串巷,像你这瘸腿如何能行?你为何不医治医治呢?” 这挑货郎担的小贩苦笑道:“姑娘你说得轻巧,我何曾不想治好我这条瘸腿。这么多年来,也找过许多郎中,可是一直都不能如愿。现在也只好听天由命了,混一天算一天,活一天算一天,我这辈子也就是这个样了。不知上辈子我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老天来给我惩罚。” 谢峰觉得他这个样子确实可怜,便又说道:“你赶快吃饭吧,吃完了我给你看看,或许还能有治。” 这曲瘸子用惊奇和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谢风,本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可又没说出来。于是,又低下头吃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已吃完,于是说道:“谢谢姑娘。”站起身就想离去。 谢峰已看出他是对自已不信任,便说道:“我请你吃饭不会要你的钱,同样我给你看腿也不会收你的钱。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不会想想,为什么不能试一下呢?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未尝不可。” 那曲瘸子听谢峰这么一说,甚是不好意思。便说道:“姑娘,不是不相信你,我这条也曾找过许多名医,可如今却还是这个样子。即然姑娘有心想看一看,长点见识,那我也无所谓。”说着又坐了下来。便把那瘸腿放在板凳上。 谢峰近前看了看也没说话,便伸手在他那瘸腿上又掐又抓了一会儿。然后又取出银针,在他瘸腿上的几处穴道扎了几针。 这曲瘸子只觉的突然有一股热气涌入腿内,是又酸又麻得甚为难受,便把感受对谢峰讲了。 谢峰闻言顿时笑了笑,便与那店小二要来纸笔,开了一副中药方递给曲瘸子。并对他说道:“依此药方熬汁,每日早晚之时服用,连续约十五日便可。之后再每日辰时服用一次,直到百日之后方能全愈。但在这服药期间千万不可间断,否则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这时周边有几多人在围看,都觉得好奇。这时谢峰把扎在曲瘸子腿上的银针取下,说道:“你把腿放下走走试试。” 这曲瘸子把腿放在地上,也没在意。当站起迈开腿走路时,惊奇地发现腿走路竟然有了力气,而且并不十分瘸了。这可让他以及看热闹的人都感惊呀。都认为这是不可思意的事情,也都觉的十分神奇。 这时谢峰又从身上取出一锭银子,递给这曲瘸子说道:“记住,这药千万不可间断,否则将前功尽弃。这银子你拿去买药吧,你就暂时不要再挑那货担了,注意好好保养你的腿。” 这曲瘸子是千恩万谢地离去,围观的人是无不称赞,都想不到这小女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这时走过一位中年男子,对谢峰抱拳说道:“鄙人祝政,身为县衙捕快,有事相求姑娘,在下能否与你详谈?” 谢峰见他是十分诚恳,便说道:“这有何不可?请这位捕头坐下一叙。” 这祝政神色惶恐地摇头叹息道:“姑娘,这又如何说才好?在下爱子在八年前身染重病,而致全身软若无骨,瘫痪床榻。八年来曾遍访名医,但都久治无效。因此到至今依然缠绵床榻,尚幸长期服药稳住病情,还未曾继续恶化,唉!”说完他一个堂堂男子汉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谢峰也不忍看他悲伤,便说道:“祝捕头,不如我跟你去看一下。如果我能医治,那我是义不容辞施手相助。如果我无能为力,也还望祝捕头见谅。” “姑娘,看你说到哪去了。从内心来说我当然希望你能给我儿医治好,但他终究是患病多年,又是久治不愈之症。所以我怎会强人所难,敬请姑娘放心就是了。”于是谢峰随祝捕头去了他家中。 到他家中见祝捕头儿子虽面有病容,却难掩其翩翩俊秀。一头乌黑长发挽于头顶,双眉修长入鬓,黑瞳幽深似海。星眸似雾,脸上挂着丝丝迷茫。见有人来勉勉强强支了一下身子,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谢峰伸手一扣他脉搏,不由皱起眉头,暗道:这脉象,似乎极为凌乱,几股阴阳之气在他体内胡乱窜动,难怪乎全身软若无骨,瘫痪床榻。谢峰勾起弯弯的唇角,凝思片刻,打定主意后,便伸手掏出银针包。刷刷刷抽出几根银针,扎入这病人的四肢与胸口。 略半个时辰后,谢峰取出银针。对祝捕头说道:“你把他扶坐起,我用真气来打通他的穴道。” 祝捕头看他儿子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儿十分心酸,忙上前把儿子扶坐起来。说道:““儿子啊,儿子,你好好吸气、吐气。对,不要急,不要急。有这位女神医给你医治,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峰在他后背处凝注真气,用真气输入他体内来打通他的穴道。足足又用了半个多时辰,谢峰累得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阵后,对祝捕头说道:“你让你儿子自已动一下看看。” 还未待祝捕头说话,就见他儿子躲在床上,轻轻地活动了下双臂,然后又把双腿曲伸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他儿子说道:“爸,我好像能动了,是不是真的哟,不会是在做梦吧。” 祝捕头起先也不相信自已的眼睛,当听到儿子的这番言语,方如梦初醒一般。高兴地说道:“儿子,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是这位女神医救了你,你真仍是有福之人。八年来我带你求遍名医,都未能如愿。没想到今日巧遇神医,让我儿有救了。真乃是上天有眼,天降洪福呀。” 儿子此时在床上也是嚎声大哭,八年来的无数疾苦,怎能不让人心碎。如今大有希望,更是难以控制自已的感情。 谢峰说道:“祝捕头,由于你儿已病多年,还需要多次医治,我先给开个药方,以药相助会更好些的。”于是扫袖转身走至桌边,执笔娟秀小字写下一药方,说道:“此药早晚两付,温水送服。记住,你的病症乃是痼疾,若是调理不当,反而会加重病情。这张药方请好好保管,抓药时一定要留心,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可以。隔三日施针一次,三日后我再来。一个月后自然能够痊愈。” “多谢神医。”祝捕头对谢峰可真是千恩万谢,也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已的心愿了。于是说道:“谢谢姑姑,有劳姑娘了,三天后我去客栈接你就是了。另外姑娘有何需求,尽可与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必。”谢峰温善可亲的回道,“救人乃行医者本分.” 就这样,一连去过七次的医治,祝捕头的儿子由慢慢能动,到能下床慢慢走动。这让祝捕头父子两人是高兴的心花怒放,对谢峰也是敬若如神。谢风的神术在这里便传遍开来,许多人相继慕名而来。 这天祝捕头为了表达心意,答谢谢峰对儿子的尽心医治。于是携同儿子,在本城最大的酒楼宴请谢峰。三人上楼,靠窗之处最好的位置早己腾下一桌。三人相对坐下,落坐不一会儿,一样一样的酒菜便都传了上来,冷荤热素,样样俱全。祝捕头道:“谢姑娘,这些都是这酒楼的招牌菜肴,你还喜欢什么,可随便点就是了。” 谢峰看着这一桌丰盛酒菜,眼都直了,道:“可不必了,这些恐怕都吃不了。”祝捕头闻言微微一笑,示意店小二退下。 祝捕头举杯说道:“我祝政虽不善言语,但我是诚心地敬谢姑娘一杯,略表我心意。谢姑娘以后略有用的着我祝政的时候,在下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祝政的儿子祝俊也说道:“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终身难忘。我同父亲一起敬你,也若表我心意。” 谢峰不好意思地说道:“祝捕头的心意,我领了。祝俊兄也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人之善心和助人为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想祝俊哥以后也会如此。小女子不善饮酒,就以茶代酒,以表心意。”于是三人举杯相饮。 三人正在吃饭之时,突见一捕头急匆匆地跑来找祝捕头说道:“祝捕头,县大老爷找你有要紧事商议,请你快去。” 这祝捕头心中不快,但也无可奈何。儿子祝俊现在虽能行走,但还在恢复价段。祝政只好起身嘱托那捕头,让他帮助把儿子送回去。同时并又对那捕头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那捕头点点头便护送祝俊离去。祝捕头又喊来店小二,把银两付了。临走时小声音地对谢峰说道:“姑娘,你也尽快离开这里,你要小心那邻桌之人。他们是那张家堡之人,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歹人。”说完便离去。 祝政他们走后,谢峰这才留意起这周围。只见左边邻桌的正面坐的是一老者,神色冷漠。这老者右面坐的是个约有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背插一口长剑,面色铁青,显出几分阴险狠毒。他对面则是个二十出头的豪华公子,气派十足,大有目空一切之势。人的相貌长的也有点丑陋,但却做出傲气凌人之势。 右边邻桌是母女三人在吃饭,只见那老妇人一袭艳丽织锦衣袍、五彩环佩,发间珠翠环绕,神情很是倨傲。身旁边是二名妙龄女子,年纪不会超过二八芳龄。那端庄清丽的高贵风华,又是另一种境界,给人的感受大是不同。只是她母女三人轻言细语地在边吃边交谈,显得欢乐祥和。 这时只见那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举起酒杯,大声地向对面青年人和那老者说道:“张大公子,张大管家,一年不见了,你们能到此地,我杜祺感到十分荣幸。我做地主之宜,只是表达对张公子和张大管略表仰慕之意。所以,特敬张大公子和张大管家一杯。” 这张大公子也举杯说道:“我也敬快剑手杜大哥一杯。”这时他见谢峰一人在邻桌,就用手指了一下,对那杜祺说道:“这小姑娘不错,还挺逗人喜爱的。”说完三人举杯同饮。 当他们饮了一满杯之后,那快剑手杜祺又替大家倒满。然后转身便对谢峰调笑着说道:“喂!这位小姑娘,你一人太寂寞了,不如过来陪我们张公子吃上一杯。我们张公子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之人,你把他陪高兴了,他可不会亏侍你的。” 谢峰气愤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呸,下流。”于是便起身离开饭桌向楼梯口走去。 谁知那快剑手杜祺见谢风不快,反而乐了起来。只见他身形一晃,已拦住了谢峰的去路。 谢峰面色大变,急忙躲让开来,说道:“请你自重,不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无耻之事。给我闪开!” 这快剑手杜祺轻咳了一声,轻浮地说道:“我们家张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上了你,是你的福份。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此能不给面子,你想就这样走?“ “我想走,天下间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的。好狗不挡路,滚开!”谢峰杏眼怒睁,身子一旋即轻飘飘地绕过那杜祺,便飘洒犹如仙人之姿,便要离去。 所有在这楼上吃饭的人都没了声音,都在观望着这一切。不料那张家堡的张大公子张松生却鼓掌大笑,说道:“好一个奇女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哈哈,我喜欢。” 那快剑手杜祺听张大公子说喜欢,便更来劲了。身形也一个急转,右手伸出便向谢峰左手手腕扣去。 谢峰不由地怒气上涌,说道:“我可是碰不得的。滚开!”说完不但不避反而迎上前去。手掌翻飞,左手‘飞鹰探爪’,直攻对方面部。右手‘单掌开碑’,向他伸来的右手击去。 同时,左脚尖轻轻一点,竟用‘脚踏飞云’快步移动。瞬间已三招并发,拳攻脚踩,对杜祺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杜祺没提防谢峰会突然出手回击,急忙想后退躲闪。可脚下不稳,又一屁股坐在那木凳上,显得十分狼狈。可这杜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全身往下微坐,右手就一招‘乱云飞渡’向谢峰攻去。左手又以‘金蛇吐信’击向谢峰脸部。同时把右脚一提一勾一挂,踢向谢峰的下盘。这一来,两人四手相交,两脚相缠。 在两人两手相交后,谢峰乘势跃起,一记反手顺势抽了那杜祺一耳光。这时人急速后撤,转身想离去。 这杜祺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一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打了一记耳光,真是颜面扫地。他顿时恼羞成怒,从身背后抽出剑来,就向谢峰扑了过来。 这谢峰今天是来赴宴的,故未带兵刃。但谢峰也毫不示弱,赤手空拳就与他斗了起来。 杜祺名为快剑手,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他这柄剑走开,是一招套着一招,如长江巨浪,层层不断,滚滚而来。不到十个回合,谢峰就有点吃紧。因为手中没有兵刃,相斗起来十分吃力。只见她额头冒汗,步法散乱。 这杜祺一见更加紧了进攻,可谢峰是险象环生。此时,这楼上的食客全都留神这边的打斗。就在危机时刻,不知是谁把一菜盘丢了过来,菜盘飞速地朝杜祺脸部击去。杜祺突见一物向自已飞来,吓得大惊失色。被逼无奈忙只好把砍向谢峰的那一剑撤回抵挡。剑虽把飞向自已的盘子击碎,但盘内的菜汤油汤却撒了他一脸一身,更显得狼狈不堪。 谢峰见有人暗中出手在帮自已,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便转身向那楼下跑去。 这杜祺待把自已脸上的油汤菜渣擦掉后,想查找偷袭自已暗助谢峰之人。可那里能找的到,这时也才发现谢峰已向楼下跑去,待反应过来想拼命去追赶,可为时已晚。 原来那邻桌吃饭的母女三人与多名食客,已起身走到那楼梯口处,恰巧挡住了杜祺的去路。杜祺气愤之急,大声叫喊让她们让路。手举着剑作出恐吓的恣态,并想强行挤过去。因人较多便拼命用力向前挤去,当他挤到那老妇人身边时。不知怎么,这杜祺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竟然手举着剑一动也不能动,人已傻傻地立在那里,表情极为滑稽可笑。 这时从楼下冲上来五、六名捕头,只见那先前来找过祝捕头的那名捕头大声叫道:“何人胆大妄为竟敢在这里闹事,活的不耐烦了,给我把凶器放下!” 几个捕头见那杜祺手举利剑像要行凶的样子,于是冲向前去,几把刀都架在他的脖子上。那捕头又大声喝道:“无关人员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此言一出,倾刻间楼上的食客都走的一干二净。几个捕头已缴了杜祺手中剑,二话不说并把他押走。 张家堡的张大公子和那张大管家还没反应过来,已人去楼空,无奈地也只好离去。 第六十六章 善始善终 谢峰离开酒楼后见无人来追,便不慌不忙地在街面上闲逛了起来。走着走着便听到身后有位女子的声音喊道:“前面的姑娘,请留步!” 谢峰并不知在喊谁,也未在意,只是无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见先前在酒楼吃饭的母女三人正向自已招手,因不知何事便停了下来。 母女三人近前,那偏大点的年青女子对谢峰说道:“姑娘可是传说中的女神医?小女子想有一事相求。” 谢峰不知她们是何意,便默不做声地看着她们。那姑娘可能感到自已说话有点失礼,便谦意地说道:“姑娘,对不起。小女子姓金名娟,这是我娘,这是我妹妹金燕。” 谢峰有礼貌地一揖,细声细语地说道:“老夫人好,两位姑娘好。小女子姓谢名峰,不知你们找小女子有何事。” 那老夫人说道:“姑娘,实不相瞒,是我家老爷他患偏头痛已多年。可是这些年来寻医吃药却一直都没有好转,访遍名医也不曾治愈。现在不知怎么好像病情又加重了似的,整天无法睡眠。前不久听人传说有一位姑娘医术高超如神,故特来寻访。不想今天巧遇,实仍有缘,所以特来相求于你,盼你能帮帮我救治一下我家那老爷。” 这老夫人说的有些动情,便拿出手帕来擦脸。这时谢峰见她衣袖上贴有许多油汤印迹,心中马上就已明白了许多。便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你可千万不要说什么相求于我。适才在酒楼上老夫人出手相救于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于老夫人呢。你这样却让我问心有愧,这里小女子先谢谢老夫人啦。” 谢峰说完此话,到让老夫人暗自吃惊。自已抛出那菜盘击向那恶贼,几乎是没有人所知,就连身边的两女儿也不曾知晓。可眼前这个姑娘却能查觉,真让人不可思意。看似一普通的小女子,却定是个非同小可之人,也定是个聪明智慧之人。于是老夫人说道:“助人在危难之中,是人之常情。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也是助人之善事,更是理所当然之事” 老夫人身边的两位女儿却感到十分惊呀,站在母亲身边,并未曾看她出手相救。可眼前这姑娘怎么会说是母亲施救,未必是她看走了眼?可是刚才母亲的言语又仿佛认可了此事,这真让人不可思意。 谢峰带着敬佩的目光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番言语让小女子受益非浅,救人于危难之中是人的本性,也是人性的光大。小女子定铭记老夫人的教悔,做一个助人为乐的人。” 这时那位是姐姐的金娟姑娘说道:“我母亲一生都是施乐行善,所以对我们也是这样教悔的。” 那是妹妹的金燕也说道:“我母亲就是心慈手软,对人是宽厚仁义。能有这样的母亲,真是我们的福份。” 这时谢峰才注意这姐妹两人,见姐姐是婷婷玉立,身着一件锻黄色衣衫。粉红烟纱裙逶迤拖地,外罩一袭雪白轻裘。乌黑的头发,挽了个髻,髻上簪着几支名贵珠钗,垂着的流苏随风晃荡。妹妹金燕乃是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玲珑雅致的大眼碧水荡漾,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色,容貌清丽秀雅。 谢峰正在留神看这姐妹两人时,路边突然传来阵阵惊叫声。一名走路老者突然摔倒在地,四肢抽搐不停得瑟。周边的人都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好心之人,不知就理的想过去扶这位老人。 谢峰一见忙喝到:“不能动他!”速转身影,蓦地来到老者面前。推开围观之众人,迅快地掳起老者衣袖,又从自已怀里掏出一长形针包。急取出数只银针,支支精准无比的扎入老人的穴位中。 片刻之后,那老者已不再抽搐,神色慢慢地恢复如常。又过片刻之后,那老人已能起身恢复如初。这时围观的人群无不对谢峰表示喝彩,那老者更是千恩万谢。 这时的金老夫人和女儿也都目睹了谢峰的丰采,实对其人品有极大的好感,也对她的医术抱着莫大的好奇。金老夫人上前拉着谢峰的手说道:“谢姑娘,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还要神奇。能遇上你也是我三生有幸,也是我家老爷的福音。姑娘,我再肯求你,能否到我‘寒舍’,帮帮我家那老爷子治治那头风症?” 谢峰微笑道:“老夫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此能不通事理。只要能有相助之事,我决对是义不容辞。请老夫人放心就是了,我决不失言。” 老夫人听此言便笑道:“难怪今晨喜鹊老是在我家院里闹喳喳,真是我家有贵客临门。那我们就走吧!” 小姑娘金燕忙过来拉着谢峰的手,大姑娘金娟扶着老夫人一同前往。 很快来到城内的一座庄园内,看到这金家的‘寒舍’,就让人瞠目结舌,更让谢峰惊得是目瞪口呆。只见庄园内是庭院深深,连花园都分东西两个。园中隔得不算太远,自有回廊与花园穿梭。园内的亭台楼阁假山细水,再加上明净的池塘内,各色锦鲤纷纷摇尾呈现。 当路经凉亭一角时,只见亭内端坐着一名老者男子,鬓若刀裁,眉峰紧锁,双目黑深幽然,抬手抚触须髯,粗犷豪迈中带有数分洒脱与风流。 老夫人看见他后高兴地笑道:“老爷呀,喜事,我与你曾说过。传说我们城里来了个神医,今天终于让我遇到了。这神医不但医术高超,而且还是个女中豪杰。今天我和娟儿燕儿还目睹了她的风采,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两个女儿也同声付合着。 那老者看了这母女三人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不要拿我寻开心了,你们过去找来过无数个名医和神医。结果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我的病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好转和改变,唯一的就是给我宽宽心而已。我已经都不抱希望了,你们也就不要再费心了。” “老爷,我今天可是说的真话,绝无半点戏言。我们为了你这病可是费尽心血,你却不相信我们。你不相信我到无所谓,难道你连自已的女儿也不相信吗?”金老夫人不高兴地说道。两个女儿也异口同声地说道:“父亲大人,母亲今天可是说的是真的,你就相信她吧。” 金老夫人又不高兴地说道:“我今天说的是真的,难道以前我说的都是假的?有你们这样说话的吗?” 这金老爷见此不由地哈哈大笑地说道:“好、好、好,你说的是真的,可你把人带来我看看呀!不要在这里空口说白话。逗着我玩吧。” 金老夫人绷着脸说道:“人我带来了,你眼前这个姑娘就是呀!你不想想,我哪有心思与你开什么玩笑?我天天都愁死了。” 这金老爷看了谢峰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对谢峰说道:“这位小姑娘,她们一天到晚都没有正事,你不要听她们的,也不要跟她们掺和。你还是自已去玩吧。” 谢峰只是看着这一家人笑而不语,这金老夫人可急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怎么能不相信人呢?你把我们的好心都当成了驴肝肺。你也不要有眼不识金镶玉,你更不应该小瞧了这位姑娘,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小神医哟。” 这金老爷看金老夫人又急又气,于是说道:“好了,我们也不用再多说了,是神医还是庸医一试就知。你们想要怎么样悉听尊便,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金老夫人听老爷这样说话更不高兴了,便又说道:“这位姑娘,你不要生气。我家这老爷说话不好听,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谢峰微微笑道:“老爷是直爽之人,再者他说的话也没有错。是真是假当然自有评说,我怎会生气呢?” 金老爷又看了谢峰一眼,说道:“哎,这小姑娘说话到是直来直去,我喜欢。姑娘,你要不要给我试试呀。反正我已是饱经风霜之人,再来一次也无所谓。” “如果老爷允许,那我就试一下也无尝不可。不过老爷可要配合于我才行,如我有不足之处,还请老爷见谅。”谢峰诚恳地说道。 金老爷又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不要怕,你就放心大胆地试吧,免的老夫人又不高兴了。”说完就闭上了又眼。 谢峰也就不再言语,替老爷把了把脉,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突然急点了老爷的几处穴道。把那老夫人和两小姐都吓了一跳。可是那金老爷却如稳坐泰山一般,纹丝不动。 谢峰又取出三根银针,一瞬间就没入了他的脑门。然后垂首望着老爷皱起的眉头。针刺的奥妙便在于行针的快慢,普通行医者只能死守四肢关节附近的固定穴位。而施针高手却能观察气血盛衰变化,和经气运行再行施针。片刻之后,谢峰又把了一下金老爷的脉。然后问道:“老爷,小女子想问一下,还敬请老爷能如实回答。”这金老爷并未说话,仍是闭着眼睛。这时谢峰又问到:“老爷是否曾受过较重的内伤。” 这金老爷只是点点头,仍未说话,眼睛也未睁开。 谢峰又问道:“老爷,这是久病成疾,脉气又逆转。加上曾受过不轻的内伤。要想彻底治愈,却需要较长时间。只要老爷能配合,我想是没有问题的。” 这金老爷仍是未支声,也未睁开眼睛,也仍是坐着纹丝不动,几支明晃晃的银针分散在他的头上。过了小半个时辰,谢峰轻轻替他拨开丝发,慢慢取下银针,又解了他几处穴道。然后让金老夫人和两小姐扶着老爷子,揭开他后背衣襟。谢峰又说道:“老爷,我在给你输气打通气脉时,请你也运气通达周身,这样效果要好些。” 金老爷子只是‘嗯’了一声,于是谢峰在他身后给他输气打通血脉。大约又是小半个时辰,谢峰累得实在无力,这才停了下来。并说道:“请老爷深呼吸,再周身运下气看看如何。” 这金老爷到是十分听话,完全按谢峰的要求做了一遍。然后睁开眼睛,又站起身来说道:“姑娘,有劳你了。先前我那老夫人说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在内心还真不服气,还真有点小瞧了姑娘。现在我才知道姑娘可是货真价实的小神医。姑娘放心,老夫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久病成疾,是不会一会儿半会儿能医治好的。姑娘如不嫌弃,就住在我这里,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金老夫人听老爷这么说,可是高兴的心花怒放。笑喜喜地说道:“姑娘,我们家老爷说话是直来直去。他即然这样说了,也就表明他完全相信于你,也证明了你是货真价实的小神医。姑娘不如就留下,和我这两个女儿相伴,那多好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谢峰没有说话,可那金娟和金燕却着起急来,并都劝其留下。在她们一家人的盛情之下,谢风只好点头同意。金老夫人马上喊来婢女,让人去那客栈取回谢峰的物品。 晚间谢峰被排在雅致幽静的宅院,镶以雕花窗棂,以粉墙与琉璃瓦筑成。户内一切陈设可以说都比较齐全,摆以檀木桌椅。靠壁摆着一张梨木大床,苏绣绸被淡红毯,绣花枕头。右侧有一梳妆台和珊瑚镜,屋中挂着银灯光华闪烁,满室生辉。灯光透过窗上的纱,把门廊照得半亮。 这宅院天井中有一座大的假山,有临水回廊、花圃庭园,及众多水榭院落。花圃的石径上嵌着雨花石,一颗颗晶莹圆润,在月下散发出柔和光泽。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门外的婢女福身请安,推开门扉。一阵晚风吹进屋内,吹来花草淡淡的香气。婢女立刻将门外的食盒端进来,将六、七样精致的菜肴搁上桌。 菜肴盘盘色香味俱全,餐点精巧,放在谢峰的面前。谢峰挑眉,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这种住宅和山珍海味对谢峰来说,可是从未经历过的,仿佛到了人间天堂一般。 就这样谢峰在这里一住就将近一月有余,每天除给老爷医治病外,也就无所事事。另外就是常与两小姐在一起玩耍,三人感情融恰,竟以姐妹相称。金娟比谢峰略大点,称为姐,金燕略小点称为妹。 这金老爷通过谢峰的精心医治,病情是大有好转。金家到是对谢峰感激不尽,也完全把谢风当成自家人一样对待。 这晚明月当空,金娟又来找谢峰玩耍。二人玩的高兴,不知不觉就已是到了半夜时分。两人还漫步在花园里,金娟高兴地说道:“峰儿妹妹,你真是太棒了,我爸的病情在你的医治和调理下,大有好转。我爸还说每次吃了你开的药,感觉是一次比一次好,这肯定是药对症了。” 谢峰说道:“老爷的病过去都是当作患偏头痛来医治,可是他还有严重的内伤却被忽视掉。所以我开的药方里面不但有医治患偏头痛的药,也还有治疗内伤的药。” 金娟又说道:“不瞒你说,你开的药方我也曾拿去找过其他郎中看过,都说你开得药方极为高明。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医术独步天下。更难得的是,你又不喜出风头,处事淡然,可真是一代医仙哪。” 谢峰听她这样说,也只是微微一笑地说道:“我开的方子并不见的比其他人高明,只是对药材的好坏要多加留意。在药熬好后还要亲自尝一口,掌握其药性。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可行之处,只要能对症下药自然能治好老爷的病。” 金娟笑道:“今晚不知怎的,我特别高兴。可能是看到我爸的身体好转,我的心情也特另好吧。峰儿妹能再陪我走走吗。” 谢风点头应允,两人便高兴地向前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有一名蒙脸刺客扑到两人眼前。举剑就往谢峰身上刺来。谢峰一掌震开身旁的金娟,周身劲气一拢,挺身迎向那剑。但对方那剑来的太快,猝不及防,给他刺中臂膀。谢峰忙蹬蹬后退数步,同时机警地顺手把路边的花草长枝条一带,扫向那刺客的脸部。 那刺客显然一惊,来势太急已不及收回。趁着那刺客大惊失色的瞬间,谢峰乘势冲向前在其胸口按了一掌,顺势又把金娟拖到自已身后。手捂着伤口,脸色蓦然惨白。 这时有几个护院听到了声,一窝蜂地赶了过来。当他们冲到跟前时,傻愣愣地定住了脚,目瞪口呆地围着那被谢峰封住穴道,扬手举剑一动不动的刺客。 看着那已被点了穴道不能动的刺客,金娟走向前去一把扯下他脸上的蒙面布。没想到这人竟然是那快剑手杜祺。金娟气愤之极,使劲踢了他几脚说道:“活该,谁叫你来惹我们,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这时金老爷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人非常气愤,便说道:“原来是你这恶人,竟然敢到我这庄院来行凶,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这恶人,平日里无事生非坏事做绝,今天又胆敢跑到我这里撒野,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说为什么到这里来行凶,你如果不说实话,我让你生不如死。”说着提起他的手用力一摄,当时就痛的那杜祺是浑身发抖。金老爷又问道:“你说不说?” 这杜祺痛的难受,只好点点说道:“我说,我说。”于是就把在那酒楼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女子让我受辱颜面扫尽,还凭白无故地使我被关在衙门里五天。这种耻辱我如何能忍受下去,我此能饶她?我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在你金庄院内,所以就想前来报复于她。” 这时金老夫人和金燕也赶了过来,见这恶贼竟然如此地丧心病狂,怒道:“在那酒楼全是你挑起的事端,竟卑鄙无耻地诬辱一个小女子,还竟想至她于死地。你还有点人性和良心吗?当时我已警告于你,可你不知好歹,还想去追杀于她。你被关入衙门内,那是罪有应得。可你不思改悔,还想继续作恶,今天此能饶你?” 金燕也说道:“对,这等恶人却不能对他心慈手软,你今天饶恕于他,明天他就会制于你死地。峰儿姐,你可不能再忧虑了,否则以后会后患无穷。” 这时金老爷也说道:“峰儿,这贼人今天是冲着你来的,他想把你置于死地而后快。现在落在我们手里,我看就由你全权处理,他是死是活你看着办。” 这贼人杜祺听说要把他致死,那可吓得半死,完全不再像起先那样猖狂。忙不停地哀声求饶,立志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金燕对谢峰说道:“峰儿姐,你可不能被他的假象和哀求所蒙蔽。这种人是良心丧尽,翻脸就会不认人的。你要是再心软就是姑息养奸,助纣为虐。你可不能再忧虑了!” 谢峰点点头未说话,只见她右手腕一翻,指尖处露出三根银针。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三根针齐齐刺入杜祺的体内。然后,又出手点了他的几处穴道。这才对杜祺说道:“我以针封你的奇经八脉,阻滞你使用内力。从现在开始,你有如废人,最好不要妄想冲破银针封穴,否则只有自讨苦吃。别外,两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会自动解开。不过,你武功已经全废了。” 要知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废除了他的武功和杀了他简直没有什么两样,那便是生不如死。 金燕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好哇,那他以后就再也不能欺负人了,我们也不用怕他会来寻仇了。” 金老爷忙让家人把这贼人拖出院外,又让人给谢峰包扎好伤口。家人把杜祺那贼人拖出去后,很快就回来说道:“报老爷,有几个人在我们庄院外已有好几天了,他们都想求谢姑娘给他们或家人治病。随便怎么赶,他们就是不走,非想见一面谢姑娘。现在我们也无能为力,也不知如何是好。” 谢峰对那家人说道:“还麻烦你去告知那些人,让他们留下住址,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因现在为时已晚,实为不便。明天我定会挨家去探看病人,让他们放心就是了。”然后又对金老爷、老夫人和金娟、金燕说道:“我来这里已一月有余,你们对我是如同亲人一般,我感激不尽。现在我看老爷的病已基本痊愈,也可不再需要我了,所以我想明天离开这里。想去为那些饱受病魔疾苦的人去做点好事,为他们排忧解难。我虽不能提壶救世,但可尽我微薄之力,去解除他们的痛苦。” 金老爷与夫人听谢风之言,都说道:“即然姑娘心意已决,那我们也不便再强留。明天我们再来给姑娘送行。” 金娟和金燕却有点恋恋不舍,但知谢峰心地善良,也只好随她了。 第六十七章 初出山坳 回头再说那静安师太和师妹带着众猎户一同回到了百蝶谷。百蝶谷地势险峻,周遭皆是飞鸟难渡、灵猿束手的陡峭山壁。原先毫无生气的山谷内,一下加增加了这么多人,顿时变得兴旺热闹起来。 师太和师妹商议后,决定把这谷内的寺庵称为静云庵。由于谷内的人增多,加上猎户们对山内的情形非常熟悉,与山外便捷的通道已迅速找到。并在离谷口不远处,还意地发现一条通往山下的铁索桥。这样一来,人们的日常生活与对外联系,也都变的畅通无阻。 现在这静云庵的庵院不大,在这山里倒也宁静、幽闲。通过这几年的生存与发展,也逐渐形成规模。方圆几百里,远近驰名,善男信女,香烟缭绕,川流不息。 庵共有八个尼姑,静安师太仍为师太,并作为主持。静云也仍为师太,还有春花、夏荷、秋菊和冬梅,以及静云师太带来的两个弟子静月和惠月,共六个徒弟。再加上小瑶儿,现在已是师徒九人。师徒们也仍是诵经卷,参神佛,担水砍柴,习法焚香,过着寂静似水的生活。 这小瑶儿自被师太收养后,在师太和师姐们的精心呵护下,那真是茁壮成长。这小瑶儿到也十分的可爱,在寺中成了师太和众人们的一个精神上的寄托。 光阴以箭,转瞬六七年过去了,看到小瑶儿渐渐地长成了乖巧的女孩,师太就开始教她习练武功。小瑶儿天生聪慧,身体也特别的健康,教她什么,便是一学就成,同时还可以举一反三。在武功上是日日进步,在剑术上也气势如虹。教导她读书写字,也是样样都能一学便会。天长日久,与静安和静云师太相处得如同母女一般,与众位女尼也如同亲姐妹一样。 小瑶儿到了十三岁时,已姿若天仙。衬上百蝶谷中,终年不散的七彩烟云,实在令人疑为是仙子下凡。 小瑶儿在两位师太的言传身教下,变的生性好强,喜爱舞刀弄枪,不易服输。凭着其学有所成,一套三十六式的‘碧心剑法’使得变化万千、圆柔多巧。小瑶儿还时常和师姐们比试喂招。其功力巳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武林之中不论功力多高的高手,也无法可以轻已取胜于她。 师太曾一向待人冰冷,却对长年扶养的瑶儿,把女子本性中的母爱渐渐地全部都释放了出来。另外师太也已觉得自己的年事已高,来日也不多了,也觉得瑶儿的悟心特别高,何不把平生的武功都传授于她呢。 @两位师太既然都有了此意,就时时的传授许多独门的功力。并且亲自一一指点,又经过了两三年之後。瑶儿不但武功奇高,轻功更是超人。不但资质绝佳,而且还是罕见的纯阴之体,才十六岁内功修为即达先天之境。而且她早已深知,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练功十分勤奋。 看着这笑靥如花已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容姿端丽,清秀不可方物,兼带有一点不吃人间烟火的气质。 师太见此女业已长大成人,武功日成,就对她说道∶“瑶儿,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武功也学有所成,此山之中并非你的安身之所。现在为师也巳年迈,想要你下山去寻找你自己的归宿。另外你还要去找出杀害你们一家几十口的仇人,为他们报仇。”于是师太就把对她隐瞒了十多年的家仇和身世,详细地告诉了她。 瑶儿这么多年来,现在才真正知道自已的身世。不由地泪流满面哭泣着,感谢两位师太和众姐姐的养育之思。最后瑶儿说道:“师太和师姐,徒儿愿陪伴师父和师姐们,你们的大恩大德,瑶儿终身不忘!” 师太笑着说道∶“如今你巳经到了应该自立的年岁了,不能久留在此山中。你下山之后,若找到哥哥报了家仇后,可再来看望师太和你这些姐姐就是了。” 瑶儿见师太一定要她下山,一时不知要往何处而去,免不了有些依依难舍的心情,忍不住就流下泪来。 @师太笑着说道∶“瑶儿,并不是为师要逼你下山,而是你已长大成人,也要考虑你的家仇和前程。俗话说的好:长安虽好不是久恋之家。所以你也应从长远考虑才对,何必作此伤心的想法?你离去后可往州府而行,那里毕竟曾是你过去的家乡,以你的武功可安心前往。” @临行时,师太把自已的柔剑也赠送给了瑶儿,瑶儿叩拜了恩师和众位姐姐,就离开了百蝶谷。下了山后,一路南行朝着州府方向而去。行行重行行。自从下了山后,对外面的一事一物,一草一木都是无比新鲜。就这样走了两三天,才走到平坦的大地上。 这位生长在深山之中的少女,第一次看见了美好的城镇和田原,不由地是心花怒放。瑶儿从小就生性灵巧机动,跳脱活跃。现今因缘得以涉足江湖,内心着实是兴奋莫名。加之貌美如花,清丽脱俗。多年来却无缘感受外面的世界,但少女情趣是与生俱来的。可能她亦未必察觉到,自己也已是一点一滴的在这转变之中。 这一日眼看天色已晚,瑶儿想到还没有住的地方,于是加紧脚程,赶到前面一小镇投栈度宿。这是一个不甚繁华的小镇,商铺零星,行人稀少,天还未黑大街小巷都已变的十分宁静。镇上只有唯一的一间客栈,也就无从选择,只得在此入住。 进得店来,那店小二一看是一位年青貌美的姑娘,还背着一个包裹,连忙问道:“姑娘,你可是要住店吗?” 瑶儿点点头主道:“是呀!替我找一间单房。” 店小二道:“姑娘是几个人住?” 瑶儿看这店小二那猥琐的样子,不知怎么总觉的心里不舒服,有点生气地说道:“就是我一个人,难道不能住吗?” 店小二一看这姑娘说话像有些不太高兴,又见她背着包裹风尘仆仆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当然是可以,不过我们这客栈住的都是一些行商,全都是男人,恐怕对姑娘有些不太方便。” 瑶儿不解地道∶“大家都是在住店,有什么不方便?别人给钱,我也不少你的。你只给我一个人找一间房就行了,不要啰嗦。” 店小二这时无奈的说道:“一间房是有,但是我们这一间房都是要住四、五个客人。姑娘如果一人往一间,那我要说明白一点。你要一人住一间房,就是要付四个人的房钱,大概这点你也明白吧。这店不是我的,我是给老板做事的。老板怎么交待,我就只能怎么办,姑娘不要为难我才好。” 瑶儿笑道:“原来是这样呀,那很简单。你去问问,有哪个客人愿来和我住在这一间房中?如果有你就尽管叫他们住进来就是了,这样大家都可以分担这住房的费用。” 店小二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的十分惊呀,忙笑道:“姑娘,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男女有别,住店的一般都互不相认,那是极不妥的。” 瑶儿一脸茫然和不解,口中还嘟囔着说道:“男女有别,不都是人吗?什么有别?”瑶儿从小都是跟着师太和师姐在一起,并不承听说过男女有别,也不懂男女之间的差异。 那店小二到是个精明之人,大慨也看出眼前这女子不懂事理。于是又忙说道:“姑娘,男女不是一家人是不能住在一间房内的,只有夫妇才可以同住在一起。再说你一个黄花大姑娘家,怎么能随便和不相识的男人住在一起呢?” 瑶儿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一下了涨的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说这些无非就是要我一人包一间房,好让我多付几个人的房钱。那么好吧,要钱很容易,何必说了那么多的废话?我明天付你四个人的房钱好了,但是一定要你老扳来收钱我才给的。” 店小二忍不住笑道:“在我们这里,都是早晨出店时老板自己收钱。既然姑娘同意了,那我就带你去客房好了。” 店小二于是把瑶儿安排在一间小房间之中,随后送来了一些茶水。又按瑶儿的要求,送来一些饭菜,人就很快地离去。 瑶儿下山时,师太给了她一些银子,可当时并不知道这银子可干些什么用。她在山上时,不知道银子的用处,也没用过银子。现在才算突然明白过来。 瑶儿由于连日兼程,又加上风尘仆仆委实疲倦。便匆匆用完饭菜,又忙洗漱完后,也就休息起来。 当瑶儿睡到了半夜三更时,突然被门外那淅淅索索的轻微声音惊醒。忙起身从窗处向外看去,只见房门外似有数个人影在徘徊,好像要做什么事似的。由于外面也是漆黑一团,所以也看不太清楚,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意图。 瑶儿不敢大意,于是就留起神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忽然见靠近那床边的窗纸被刺穿了一个小孔,一条细长的竹筒已悄然地伸进来,并且从竹筒喷出一股股白色气体。碧月心念急转,猛然醒悟:“毒烟?这间客栈是黑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是闪身提剑便冲出房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群黑衣人,或提剑或拿刀,共有六名之多。他们一见瑶儿不受毒烟所迷,均感惊愕,继而一窝蜂的向她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人叫道:“好个黄毛丫头,竟不受毒烟的迷魂,看我如何将你收拾掉。” 众黑衣人恃着自己在人数上绝对占优,嫌对方只是个黄毛丫头,所以并不放在心上。其中一人还笑嘻嘻的说道:“哎呀,这样俊俏的小美女,杀了还真是可惜。只要乖乖的不要反抗,大爷会待候你的。” 瑶儿彷若不闻,真气凝聚於剑上,空中突起清越龙吟,一柄碧光柔剑就如皎洁明月,发出淡淡银光。然后怒声道:“你们这些贼人,又想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如不想找死,那就快点滚走,否则让你们知道后果。” 那几个黑衣见此心中不由地一惊,暗道好剑,都满面惊容地往后退了两步。 其中一黑衣女子双眉深蹙,向瑶儿手中的剑盯了几眼,略作寻思,然后发话问道:“你这柄剑儿均不寻常,莫非是‘碧月柔剑’?” 瑶儿点头笑道:“认得出我这柄‘碧月柔剑’,便总算你还有点见识!” 那黑衣女子听说竟是‘碧月柔剑’,不胜惊讶。 但见一名黑衣人听瑶儿口出狂言,可能是心中不耐烦了,提刀就凶猛地向她劈了过来。口中还怒骂到:“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死到临头你还嘴硬。”这一刀可是用足了十成力道,就想一刀砍死瑶儿。 瑶儿则以极快身法侧身避开,接着就反手一剑击中那黑衣人腰间。这一剑既快又狠,不偏不倚的打中对手。那黑衣人伤口鲜血狂喷,摔在地上扭动数下,就此不动了。 众黑衣人无不惊怒交集,其中又一名黑衣大汉猛然大声叫道:“臭丫头,竟敢杀我三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死在我这柄快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今天你又算一个。”说着便舞转手中的大刀,一个箭步奔向前来直取瑶儿。刀挥的是虎虎生威,宛如一恶兽极其凶狠地扑杀过来。 瑶儿也毫不示弱,清叱一声:“好。”迅速摆好架式,催动内力。就在那黑衣大汉快刀如狂风暴雨般地砍来时,但见一条条银光如闪电般地,疾冲向那黑衣大汉的全身。 黑衣大汉这一番快刀砍过来,是想势在必得,想一刀砍死瑶儿。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凶猛的一番快刀砍出,刀锋竟未触到那瑶儿分毫,自己却已被剑光所包围。这一下倒让他心惊胆颤起来,知道眼前这黄毛丫头不仅是个棘手人物,而且更是个武功高强之人。所以急忙回刀护身,把刀舞的是密不透风,而且还不住地往后退。但始终还是摆脱不了那快速地围着自已转的剑锋。 说时迟那时快,瑶儿那剑灵巧准确,如清风般快速地,分别在黑衣大汉的肩头和大腿上刺中两剑。 但就在这时,瑶儿已听到‘唰’的一声,同时也已感觉到一件飞物正快速袭向自已的后背。于是急忙回剑,用了一招‘荡气乾坤’密密的罩护着全身。原来竟是那一黑衣女人打出的三枝毒针。只听到一声惨叫,另外有一名黑衣人,竟然被快速反弹开来的毒针命中登时气绝。 瑶儿心中暗暗一惊‘好险呀’,随即准备去追杀那些黑衣人。由于刚才被暗器所阻,身法一慢,那一众黑衣人已快速地四散逃走。于是只能去追赶那名中剑受伤的黑衣大汉,不一会功夫就追到一条河边。 当那受伤的黑衣大汉听到身后那女子银铃似的唿声响起,显是愈追愈近,便吓的没命地奔逃。同时有说不出的畏惧,早已吓的是背心生汗、两腿发软。原以为自已武功高强,没想到身后追杀而来这小女子,却是个剑艺高明强手。现在自已是落荒而逃,可那女子却怎么也不肯放过自已。 那汉子来到河边后,却再也跑不动了,索性停了下来。抱着溪边大石喘息着,狠目瞪着身后追赶过来的瑶儿。 “你这恶贼怎么不逃了?”那汉子才一停,后面追赶过来的瑶儿见此景,便大声地说道。然后缓缓地向他走近。瑶儿见已追到河边,谅他已经是跳不掉了,于是就用剑指着他。 但见那受伤的黑衣大汉狂笑一声,说道:“小姑娘你是何许人也,你师傅是谁?今天我败在你手下也不觉冤。不过以后我们再见,我必要报这一剑之仇。好了,后会有期。”说着就身形一转纵身一跳,便已跃入河中顺水游走。 瑶儿武功虽高,可却丝毫不识水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汉子跳走。这时已是深夜时份,月暗星稀。这里除了河水的声音之外,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虽然可以免强看见道路,但这么晚了,这里的道路又不熟悉,夜里要到哪里再去找客栈呢? 瑶儿心中有点着急,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想找个有人家的地方去。可是这里四面都是荒野,只有一条河流,四下里更本就见不到一个人影。心中一急,也就不再多想,于是就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去。 第六十八章 宿村擒贼 瑶儿自已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时只听到吱吱的鸟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云雾缭绕的东方泛起了一层鱼肚白,渐渐的晨光照到她疲惫的眼帘上。看到天色已亮,人也好像有了些精神,尤其是看到远处是个城镇,瑶儿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于是,紧走慢走地来到了这个城镇市内。 这是个不算大的城镇,向别人一打听,才知这里叫做清水镇,是一个水陆两用码头,人囗也比较多。南来北往的商人,大部份都聚集在这个镇上,所以客栈也特别的多。 瑶儿在镇中找了一家稍大一点的客栈,就住了进去。在这家客栈中,一住就是三天。对清水镇的热闹场面,以及有生以来所没见过的事和物都觉的太多了。 在清水镇住到第四天时,瑶儿觉得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还是要到该去的地方去。于是,第二天一早就算清店钱,离开了清水镇。在路上又走了一两天。随走随看在沿途游玩着,心中还不时地常常想着师父所说过的花花世界。如今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可也真算是一个花花世界了。它包括了人和物,包括了每一件事,都感觉是十分美好的。 一路上贪看风景,又走过了几个大的集镇。她看看天色尚早,就顺着一条河流走了下去。将近黄昏时刻,夕阳快要落山。看那山边的河岸上,还有不少的牧牛孩童正牵着牛在河边饮水。男女牧童共有十多人,其中最大的十二、三岁,小的也只有八、九岁。这些牧童们坐在河边互相嬉笑着,脸上一点忧愁也没有,玩的特别开心。看到这样一幅美丽的景象,瑶儿心中的感受特别多,这是在山上难已见到的情景。等到这一群牧童离去之后,再看那满天的晚霞,照红了这一遍山谷,景色就更是十分优美。瑶儿是一面看一面不慌不忙,继续慢慢地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会儿,才发觉这里除了河水的流淌声之外,四周都是静静的。再看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虽然还可以看见行走的道路,可也不由地感觉到时辰已晚了。这里的道路又不熟,要是夜里到哪里去找客栈呢?想到这里心中也不由地有点着起急来。于是四下里张望,想找个有人家的地方去。 可是这里四面都是大山,只有眼前这一条河流,四周早巳不见了人影。内心一急,也就顾不的许多,便又沿着河流往下游走去。她加快了脚力,走了没多远。然后对着那有灯光的地方走了过去,一心想着要找一个能过夜的地方。 虽然天色已暗,也只是刚刚上灯的时侯。对乡间大部分的居民来说,也都是正在用晚饭餐时刻。瑶儿走到这村前一看,但见这村中的许多住户,有的人家也只是刚吃过晚饭。有不少人也正在自家门口,与那左邻右舍相互聊天。 这村里人突见外来一位姑娘,一副行走的装扮,都很惊奇的看着她。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走向前来问道:“这位姑娘,天色巳晚,你到我们村中来找谁呀?” 瑶儿回道:“婶子,我是路过这里的。现在天色已晚,只想找个临时住处,住一晚明早就走。” 那妇人道:“原来是这样,姑娘,按说我们村任何一家都可留你住宿一晚。可是最近村里却有些不太平,常有贼人到这里来作案。所以我劝你还是到我们村申大嫂那里去为好,住在她那里可能是最安全的。” 瑶儿看了那妇人一眼,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位申大嫂我可不认识呀!” 这妇人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认识,在我们村里,只有申大嫂是一位侠女。虽然她是一个女人家,可这周围上百里的人,没有不知道她的。而且她还是个热心肠的侠义人,姑娘住她那里是最好不过了。” 瑶儿心想,反正我是临时找个住的地方,这位申大嫂即然是一位侠女,我去看看她也无偿不可。既然她是武林中人,向她借住一宵,当然也不会有问题的。 于是瑶儿笑道:“谢谢大嫂的指点,因为过于赶路,所以走得天都黑了。如能到申大嫂那去住一晚当然更好,可我不知她住哪里,你能否告诉我好吗?” 那妇人说道:“姑娘,你人生地不熟的,我带你去好了。走这里转过去,第二家便是申大嫂的家。” 于是那妇人在前面引路,瑶儿就跟在她后面,向那申大嫂家走去。 那妇人来到申大嫂家的院前,便叫起门来。从院内走出一位老年人,问道:“是谁呀?” 那妇人笑道∶“老田头,有一位姑娘要找你们家的申大嫂呢!” 老田头把门开了,那妇人交待了一下也就回身走了。碧月对着老田头微笑地说道:“是我要见见申大嫂,请你代我禀告一声好吗?” 老田头道:“姑娘请进来吧,我去告诉申大嫂一声。” @瑶儿进了这家的宅院,四下一看,地方虽然不算很大,可是还是挺气派的,不似一般的平民人家。 不一会儿,老田就带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出来。她一走出来,就对着瑶儿上下看了一眼。。瑶儿一看,猜到这位可能就是申大嫂了,看样子是一位很精明的女人。 申大嫂已开口问道:“姑娘,是你要找我吗?” 瑶儿对那申大嫂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大嫂,我是路过此处的。由于天晚错过时辰,特想在贵处留宿一晚。听得村民介绍申大嫂的大名,特来求助,望大嫂能行个方便。” 申大嫂满面笑容地说道:“姑娘说笑了,什么大名不大名呀,我可不敢当。姑娘来就是了!” 说着申大嫂便带着瑶儿到了后面客厅之中,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申大嫂问道:“姑娘尊姓大名?从何处来?” 瑶儿回道:“我叫肖瑶,是从青霞山而来,今日路过此地打扰大嫂,十分抱歉。” 申大嫂说道:“姑娘见外了,我们都是自已人。我还希望姑娘能在这里多住一些时侯,从姑娘这身轻装打扮,一定是一位很好的女侠。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想向姑娘多多请教呢。” 瑶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大嫂过奖了,武功上我只是会一点皮毛而已,谈不上指教。只要大嫂不觉得我太麻烦,我愿意暂时留住数日。” 申大嫂听她此言非常高兴,当即安排了晚餐招待了瑶儿。还同时叫人收抬了房间,给瑶儿住。碧月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四天,申大嫂每天也都来和她谈些武林之中的物事。 说起这申大嫂,本身也有些武功。本来嫁给这村的一个男子,名叫岳俊。在这村里,岳俊也很有一些名气,并也是有一身功夫的人物。两人结婚以后,如胶似漆的厮守在一块。可没想到不到二年,岳俊竟然身患疾病,久冶不愈数月之后就死了。 申大嫂从此之后,就在这村做起这家的主人,一直过着守寡的日子。申大嫂生性豪爽,所以这家中经常留住爱好学武的女子。对于瑶儿的到来,这申大嫂可是特别欢心。 在申大嫂的家中,同时还住有二个女子。一个叫做欧阳新,一个叫席美蓉。这二个女子也都只有十六、七岁,与申大嫂相处得如同姐妹一般。瑶儿的到来,也与这二位姑娘相处得很融洽。这几个女子相处在一起,整天都热闹非凡。每天在一起习练武功,亲密得无话不谈。 这天早晨,瑶儿与申大嫂她们练完了武功,于是在村外边走边闲谈着。这时就见一村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见了申大嫂连忙说道:“申大姐,刚刚听说临村昨晚又有贼人过去,还遭践了一个小媳妇后就逃走了。村里人现在都人心慌慌,大家可都要小心谨慎,防那贼人到我们村里来。”这村民说完也就急匆匆地走了。 申大嫂说道:“几位姑娘,这段时间大家可都要小心行事,更要严加防范。尤其夜晚要多留神,如发现情况一定要相互通报和合作。如有可能,大家齐心协力抓住那淫贼。 @到了这晚,夜里的天空中只有淡淡的月色,并无几颗星斗。几位姑娘聚在一起闲聊了一阵之后,也就各自回房里去了。 瑶儿她心里一直想着那贼的事,所以不动声色回到自己房中,也没有点灯。就坐在窗前,向院中看去,并十分留意那外面的情况。 刚过三更之后,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这时突然就看到一黑影闪了几闪,并由花丛中跳了出来。这人在墙角的阴影伫立片刻,又小心谨慎地左右探查了一遍。接着,他的动作仿佛像是狸猫一般,身手矫健敏捷,奔走的也十分稳当、十分俐落。转眼间竟直朝着那席美蓉住的房间,悄无生息地走了过来。动作极其机敏轻巧,那聂手聂脚的动作仿佛唯恐惊醒房中人似的。 瑶儿此时是早已发现,并暗暗地发笑,没想到这贼人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不动声色,仔细地观察着那贼人,看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那夜行人有着一张狭长的马脸,阴冷的眼神仍不时地四处张望。这时,他已悄然无声无息地一步步溜到了房前。他紧张地、悄悄地接近窗框,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着。可能他心底像一团燃烧的热火,他的呼吸顿时变得粗浊、急迫。这夜行人见四周悄无生息,便顺着窗子的隙缝,将一把薄而利的小匕首细心地往上一挑。 只是一声轻微的响声,那花窗面的横栓已然掉下。缓缓地,夜行人手掌贴窗,将窗户朝里推开。只这一推开,立刻闪电一般地掩到一旁,静待反应。 半晌,房中依旧没有半点音息。夜行人於是面露喜色,一跃便飞身进入了那房中。 席美蓉所住的房内陈设到是非常雅致,她正躺在一张宽大的桃花心木卧塌上。床前的浅黄色流苏,配着半垂挂的同色罗帐,由桌边即可以清楚看到她那整个身躯。此刻,她正均匀地、有节奏地呼吸和熟睡着。 那夜行人进入房内便站在帐前,整个人都看呆了。他嘴巴微张、呼吸紧促,一股欲火已燃起。像一头饿虎似的看着那已无力抗拒的羔羊一样。室内的光线虽然幽暗,但微弱的月光仍能映照出这位美丽少女的面庞来。夜行人见时机成熟,于是就先行点了她的晕穴。然后小心地将熟睡少女的身躯,翻转成仰面躺着的姿势。 这席美蓉本来长的就是一张美艳的面容,和那新月般的长眉。两排密密的睫毛,和那端秀而骄傲的鼻子,巧合地配着红嫩巧致的樱唇。使的莹洁的脸上,浮着迷人的红晕。那露在被外的手臂,肌肤光润细腻,如同白玉,彷佛可吹弹得破似的。一股少女身上的淡淡芳香,更加刺激和诱惑着那夜行人的感官。 夜行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已那丑恶的行经,便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于是把手伸过去,想来撕裂那少女身上的衣服。 突然,奇迹一般的事情发生,仿佛没有任何一丝丝的预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悠悠的、清朗的声音忽然在耳边晌了起来。“你这个无耻淫贼,休得无理。”说话的声音来自窗口方向,虽然是那么舒徐,但却是一股难以形容的震撼力量。 正在紧要关头,晌起了这一如焦雷之声,惊得那淫贼几乎跳了起来。就像被什么猛咬一口似的,急忙然侧身一转,不由分说就使出了一招‘推波助澜’的迎敌招式。半蹲着马步,左手前,右手后,做出蓄势待发的样子。 这时,这夜行贼人才发现突来之人,竟是一个少见的俊俏少女。一身银白色丝光闪闪的衣衫,浓密的黑发,有若寒星般灿烂的眼睛。此刻她薄唇微动,勾成一个嘲弄的孤傲浅笑。 这夜行淫贼用力吞了一口唾液,见眼前这少女威严的样子。便压低嗓门咆哮的说道:“你是谁?竟敢来破坏本大爷的好事。” 这突来之人正是瑶儿,她挥了挥衣袖,怡然回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别问我是谁,先给我站着好自反省一番。” 这夜行淫贼听此言不由地一楞,竟然一时间手足无措。待片刻之后,见对方毫无动静,胆子也大了起来。又见眼前这少女又末带任何兵器,便怒火上涌。心想道,你这弱小女子竟敢来此教训于我,我定要让你吃点苦头才行,否则你不知天高地厚。当下回身取出放在桌上的剑,回手一招便向瑶儿头颈直劈下来。 瑶儿右旋半步,趁着那淫贼使招所露出的下半身空门。对着他的腿上,就扫了过来。那贼感到这一股劲风力道不小,心中不由地一惊,便想要跳出门去。可这股劲风,正好打在那贼人的腿上。那贼人突然受这重力一击,身形已站立不稳,便往后一倒摔在那地上。跟着就感到前胸已被那女子的脚,大力地死死踩住。 那贼人已感到不妙,右手挥剑横扫过去。碧月只好跳起躲过,正想飞起一脚来踢他手中的剑时。 那淫贼可是瞅准了这个绝不可失的时机,左手突然向瑶儿脸上抛撒出一把白色粉未。然后运用全身气力,像鬼一般地飞跃起身,从地上急速地爬起。把窗户一推,人就由窗户飞身出去。然后又急奔飞快地跳上屋顶。 瑶儿连忙向后闪避开撒来的白粉,跟着也冲出屋外。她身轻如燕,一个轻纵就跳跃上了屋顶。 那淫贼见碧月脚刚踏上屋顶,顺手就打出一掌。心想,你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多大的本领。这一掌打去,必能把她击下屋去。谁知他的手刚一扬上来,就感到一股十分的沉重的掌风,还没碰上,手臂就震得发麻。他这时才知道眼前这姑娘十分厉害,急忙把脚尖一点,身子跟着就向上飞了起来。越过屋顶,向着村外飞奔而去。 瑶儿绝不肯放过他,见他往庄外奔去,便知道他想逃走,便飞身跟了上去。两人如同风车儿一般,一前一后直飞出了村外。 那淫贼一到村外,就把双刀抽了出来,站好了地势。见瑶儿没有兵器空着双手,就不害怕了。便大声地说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荡妇,来吧,老子就先让你死在这里。” @@瑶儿一看他手中拿握着双刀,马上就笑了起来。说道:“你拿双刀,就以为姑娘怕你吗?”说着双掌齐出,直似排山倒海一般地击向那贼人。那贼人还未来的及还手,便已被震飞,砰然一声摔倒在地上。 瑶儿又紧接着左脚一起,来势如离弦之矢,快速已极。对着他的右手就是一脚踢了过去。脚到刀飞,那淫贼右手的钢刀,被一脚踢出了好远。 那淫贼一看不好,知这女子武功十分高强,不出手伤她就会吃亏。他杀机又起,用单刀如轻浪卷岩一般,对着瑶儿的头就砍了过来。 瑶儿见他来势凶狠,这一刹那,已无法再考虑生死危险了。除舍命一博外,别无他法。于是两臂一张,一招‘飞蛾扑火’之式,全力迎去。施展出‘展翅飞腾’的身法,一提丹田真气。再半空中一翻一施,双足一纵,手腕外翻,又急速推出一掌。掌一推出,便立时卷起一阵劲风,身子已向着他的胸前冲了过来。一伸手就刁住了他拿刀的手,并突然顺势向后面一拉,又用力的在他的手腕上一捏。 那淫贼顿时痛得怪叫了一声,钢刀落地,人也往前摔倒了下来。 瑶儿的身手快得如同闪电,飞起一脚又把落地的钢刀踢出了老远。又一脚用尽全力,狠狠地踏在了他的背上。 这时申大嫂手执一把长剑,和欧阳新带着几个村民赶了过来。一看那淫贼已被打倒在地,见他还被瑶儿的一只脚踏在身上,让他动弹不得,这才放下心来。立即让几个村民忙把那淫贼绑了起来,然后带回到村里去了。 屋里席美蓉姑娘被那贼人所点的穴道,被回来后的瑶儿解开,人这时也才醒了过来。虽然已穿上了衣服,但还是被吓得浑身发抖。看到瑶儿后,小心地问道:“瑶儿妹子,那淫贼抓住了没有?” 瑶儿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那淫贼已被抓到了。” 席美蓉姑娘仍在微微地颤抖着,但还是忍不住地说道:“谢谢你了,瑶儿妹妹。你真是个女中豪杰,我太感谢你了。” 瑶儿听她这么一说,便又笑了笑回道:“美蓉姐姐,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对此事你也不必在意。再说我们也是如同姐妹一般,我出手相救也是理所当然的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瑶儿感到疲倦也就回房休息去了。 第六十九章 助人心切 瑶儿离开席美蓉姑娘的房间后,回到自已的住房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快中午时才起床。她梳洗完出来一看,这几个房间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在院内呆了片刻,这时见申大嫂同欧阳新由外面回来。 瑶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嫂,欧阳姐。我一下睡了大半天才醒。没事吧?” 申大嫂笑着说道:“你昨晚抓贼辛苦了,反正没有什么事,多睡一会也好。” 瑶儿又说道:“大嫂,我们回房去,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好吗?” 三个人一同来到客厅之中,坐下之后,申大嫂问道:“瑶儿姑娘,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 瑶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嫂,我来你这里已经好几天了,过得也很好,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但我想该离开这里了,在我一生中,也没见过多少世面。所以想到江湖上去多闯荡一下,多学些做人的本领。 申大嫂不高兴地说道:“是不是我们有人对你不好,你就想走了?” 瑶儿笑着说道:“这里的姐妹都对我非常好,可我是一个江湖中人,总是想多走些地方,好多长一些见识。” 欧阳姑娘接口说道:“瑶儿妹妹,江湖之中险恶很多,何必去冒那些危险呢!” @瑶儿笑道∶“我不能跟你们比,人各有志向。再说我和大嫂是萍水相逢,住了这几天,非常的礼遇。将来有机会,我会回来看大嫂和各位姐姐的。” @申大嫂见瑶儿主意已定,也就不好强留,只好与欧阳姑娘把瑶儿送出了村去。 @瑶儿离开了村后,一路上又走了三、四天。当经过一集镇时,本来想在集市中停留下来,住一夜晚。可总是觉得集市中太繁杂吵闹,有些不太习惯。于是还是愿意到乡下靠近集市的地方,找一个住处。这样也比较方便,来去也自由些。 这天已是下午,太阳逐渐偏西,瑶儿来到了一个很小的小镇上。这个小镇,也仅有二、三十户人家,生活到是很简朴。虽然称为是个镇,但是连一家客栈也都没有。 瑶儿来到这里四周看了一看,觉得这里到是山清水秀,环境样样都很使人满意,于是就在这镇上信步走了几个来回。当她路过一户住家门口时,见门口坐着一位老者。那老者见瑶儿又走了过来,便对着她上下看了一看。便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由何处而来?到此找何人?” 瑶儿微笑着说道:“老伯,我是途经此地,也不知此地是什么地方?现在天色渐晚,就想找一个地方暂住一宿。可是我看了一下,这镇上连一间客栈也没有。所以想问一下,何处能留宿一下。” 那老者说道:“姑娘原来是由远道而来,这里叫做双石镇,是南北必经的要道。但因为地方小,所以连客栈也没有。如果姑娘想要住一天,我看其他家都不太合适,只有那镇头的老代家比较好些。她家现在只她一个女人,我可带你去她那里看看。” 瑶儿笑道:“那太好了,麻烦老伯了。” 老者说道:“出外的人嘛多有不便,你又是一位姑娘家,当然应该帮助你啊。” 这位老者带着瑶儿,便来到这镇头比较简陋的一户人家,老人把这家门叫了开来。 屋中出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见老人,就笑着问道:“汤大伯,原来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老者说道:“代家嫂子,这一位姑娘是路过这里的,想找一个地方住上一晚。我想你这里是最合适的,其他家都有男人和孩子,而你这里就是你一个女人家,她住你这里也方便些。” 那女人笑着说道:“可以、可以,快请进来吧。姑娘,你是一个人吗?” 瑶儿道:“大嫂,就是我一人,麻烦你了。” 那女人道:“没什么,快进来。汤大伯你也进来坐一会儿?” 老者说道:“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瑶儿谢了谢那老人家,那老人也没再多言就走了。 这代家女人到是挺热情,笑嘻嘻的把瑶儿迎进到屋里,就拉了一把椅子,叫她坐下。 瑶儿对这个女人细细地看了一看,见她虽然是一个乡下妇人,但对人还是挺客气,也是一副很忠厚的相貌。 瑶儿便问道:“大嫂,你家中怎么就是你一个人呢?” 那代家女人回道:“这话说起来不怕你见笑,我丈夫姓代,也是一个种田的人。我们夫妻有二个孩子,都十岁左右。因为我那丈夫为人极其老实,每天只知道下田干活。可这二年因为收成不好,欠了财主家一些租银,因缴不出来,被财主家告到官府。上个月,被官府派官差把我丈夫抓去了,现在要罚我们一百多两银子。姑娘你想想,我们这样的种田人家,一年挣不到二十两银子。可现在却要罚我们一百多两,我们一下子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银子?我带着孩子吃饭都成问题,没办法只好把孩子送到娘家去了。我在这里只能替人家做点零工,混口饭吃。” 瑶儿说道∶“我以为发生了什麽大事!这种事镇上的人也该帮帮你们呀?” 那代家女人说道:“姑娘你也看到,这地方只有这么一点大,又都是一些穷人。各家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多余的来帮助别人家呀?” 瑶儿同情地说道:“大嫂先也不要着急,慢慢会有办法的。” 那代家女人说道:“有什么办法呢?但愿老天有眼,能保佑我丈夫出来就好了。” 这位代家大嫂,家中虽然很穷,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屋里屋外都很清洁。她家中只有两个房间,代嫂就急忙给瑶儿收拾了一间。 这时代家大嫂不好意思,也非常着急地说道:“姑娘,住在我这是没问题。可你还没吃饭,这可怎么好? 瑶儿看代家大嫂急成这样,便说道∶“大嫂,如果有银子,在这里能不能买到东西?” 代家大嫂说道:”不好意思,我家里已经断饮了,没有任何吃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继尔又说道:“如果有银子当然能买得到呀。” 瑶儿忙解开了包裹,由里面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了代嫂。笑着说道:“嫂子,这银子你拿去先买些米菜之类的东西,帮我做一餐饭吃。现在天色还早,你可以马上去,再等会天就黑了,就不好买东西了。” 代家大嫂说道:“姑娘,拿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好吧,你先随便坐坐,我先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来。”说着拿了一个布袋,就出去了。 瑶儿等她走了之后,在这两房中看了一看,又到厨房看了一下。见这家中确实连一粒米也没有,油盐之类也没有。没想到,世间上还会有这样的穷人。她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暗想这种人家,弄得夫离子散的,也实在是十分可怜。等会代家大嫂回来后,再仔细地问一问。如果能使她一家团聚,就尽力的去帮助她。 这时太阳已经渐渐落山,只见代家大嫂背着一点米,又拿着一点菜肉之类的由镇上回来。 瑶儿笑着说道:“大嫂去得好快呀!东西都买回来了?” 代家大嫂红着脸说道:“已经买好了,说起来也真不好意思,家中一粒米也没有。所以买了一些回来,姑娘不必多心。” 瑶儿说道:“大嫂,这是哪里的话,需要什么你可以尽管买,银子如果不够,我再拿给你。” 代家大嫂忙说道:“够了、够了,还有剩余的呢。”说着就从腰中,小心地取出了一些散碎的银两。 瑶儿又说道:“嫂子,这些散碎银子你先留着,我这两天还不想走了。我看你这里比较清静,就想多住两天好吗?” 这代嫂说道:“只要姑娘不嫌弃,愿意住多久我都欢迎。” 瑶儿说道:“嫂子,我看这样好吗?你明天也不要去给人家帮忙了,就在家中帮我做二天饭,也好陪陪我。” 代嫂看了一眼瑶儿,便忙说道:“好的,只要姑娘愿意什么都行。对了,我这人也真笨,说了半天,也不如道姑娘的姓名呢?” 瑶儿说道:“我姓肖,名叫瑶儿。我要到城里去,是路过你们这里的。” 代嫂笑道:“姑娘你人长得漂亮,心肠也好,名字听起来也使人感到舒服,你家住在那里?” @这一问,不由地把瑶儿问得怔了一下。瑶儿从内心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已从何处而来,也更不想让人知道自已的师门是谁。这样行走江湖,就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于是随即说道:“我家住在青云镇,离这里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呢。” 代嫂又说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出远门,不害怕呀?” 瑶儿回道:“没什么好怕的,我就喜欢在外面到处走走。看看各处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这样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也多长知识。” 代嫂便未再多言,急忙给瑶儿做了一顿晚饭。而后她们两人谈了很久,在交谈中,瑶儿把她家中的情形也基本上问得清清楚楚了。 晚上在睡觉时,瑶儿就在想如何来帮助代嫂一家。但想起要帮她把丈夫赎回来,那可是要一百多两银子。这么大一笔银子,一时也真不好弄。虽然自已身上还有点银子,由于初出江湖,不太了解经济之道,用起银钱来难免不知节制。加上偶尔还接济些贫户,原先的银子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也只有几十两了。这些银子就是都给代嫂,也是远远不够。要如何才能弄到这一笔银子?这确实犯了难。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瑶儿是一个高傲个性的姑娘,凡事都不愿求人。于是她想要以自已初走江湖的本领,来帮代嫂解决这问题。 第二天一早,瑶儿起来后,便拿出十两银子交给了代嫂。并说道:“大嫂,这里有十两银子,你先买些家里吃用的东西。我还要再待几天才走,现在我出去一趟,什么时侯回来还不一定。我的行李就先放在你这里,还麻烦大嫂帮我看管好就行了。” 代嫂一看瑶儿又拿银子给自已,忙说道。“姑娘放心好了,不过这银子我可不能收,你带着自已用好了。” 瑶儿假装生气地说道:“我这人有个怪脾气,即然是给了你的,你要是再退还给,我可觉得这是很伤面子的事,我还会很生气的。” 代嫂着急地说道:“姑娘,你也不要多心。你这怎么可以呀?要是给外人知道,还说我想贪便宜呢,那多不好呀。” @@瑶儿说道:“嫂子你放心,也大必不可再意。这银子是我住在你这里的生活费用,是应该给你的。我这银子又不是偷来的,怕什么呢?外人也不应该有什么好说的。本身我给你银子,也与外人无关,这也是人之常情。” 代嫂说不过瑶儿,只好先把银子收了起来。 瑶儿离开代嫂家中,一路上就加紧向那县城走去。行走到下午,才走到这个城中。当走进那县城后,无意间在街道上看见一张告示。见有许多人在围观,于是也走上前去观看。 原来是本城张家堡的堡主,名叫张伟清的人家,打算招聘一个武功高强的武师,要给小儿子当教头。所以正在举办一个擂台赛,要以武功的强弱来判定要聘请选用的对像。 瑶儿随后向路人打听了一下,才知这人家是这城里的首富,家财万贯,为人也算大方。如果能当他家聘请的武师,不仅聘礼很高,而且薪资也十分丰厚。但凡在过年过节的时节,还不时的会有打赏。瑶儿于是把这些记在了心里,便就在这城里住了一晚上,顺便也了解了下情况。 为了能得到那笔为数不少的聘礼,第二天一早便急急赶往那户大户人家。当她赶到时,这大户人家的门前广场已围满了人群。人挨着人、人挤人,已经是一片黑压压的人众。 瑶儿想到前面去,由于人太多,只好挨着簇拥的人群,一步一步地挤着走向广场当中的擂台去。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那擂台边上,她走到前面一看,广场之中的方方正正的擂台上头,摆了一排椅子,中间坐了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壮年男人。他的身边有四、五位家丁或护卫在一边侍奉着。此人长得浓眉大眼,满面红光,身体健壮,穿了一身武士的服装。 瑶儿原先还弄不清楚状况,不一时,执事人员来到擂台之中,大声说道:“大家请静一静!各位来应聘的侠士们,今天的比试,我们老爷定下了一个标准。各位可以放下兵器,打斗时只能以拳脚交手。各位比试的方法,是一对一的比试。胜了的,可和第二位再比。每胜一人,价银二十两奖赏。如果哪一位英雄好汉,能在擂台上连胜个十场。那他便是擂主,即可得二百两银子,同时聘之为我家武师。最终获胜者,除同样奖励二佰两银子外,还另外再追加一佰俩银子的奖励,并聘为我家武师。” 台上台下的众人都异口同声的欢呼道:“此法甚好。” 这一番话说完了,就见人群之中,已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十几个,打扮得雄纠纠的侠士人物,到那台上报出了姓名。 比赛很快就进行了,通过了数轮的激烈较量,只有眼前这擂台上的人已累积了八胜。那人裸着黑亮发光的胸口,露出了几绺黑毛。身高膀阔,样貌是个颇具豪气的慓形大汉。他已连胜了好几场后,人变的止高气昂,已有点目中无人的样子。他站在台上还在等待人的挑战,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再敢上台来。这时他更显的是不可一世,也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仿佛他已经是稳操胜卷,天下第一的样子。 这时突然来了一位也是高大的武士,他从那场外大吼一声:“我来也。”于是从外跑了进来,一个健步就飞跃到台上。然后走进场中双拳一抱,说道:“好汉,我来领教你两招。” 那已赢了几场的慓形大汉,看了他一眼不稍地说道:“好,你先出招吧。” 上场的那人两拳一抬,两脚站了个八字步,来了个骑马蹲裆式。然后举拳就对那慓形大汉头的胸部直击了下去。那慓形大汉到是不慌不忙的一抬手,向着那人的拳上迎了上去。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招,都是以快打快,两道强猛的劲力一接,立时卷起一阵劲风。两个人都霍,霍地退了三、四步,才稳住了脚根。 那人又突然用左手掌化成爪,已疾抓而上,力气又大又猛。然后又大喝一声,右手一招‘雷雨交错’猛劈过去,疾斩那慓形大汉的手臂。这一招若是挨上,不只是臂骨要被这一错掌击断。再加上左臂也会被左掌交错扣住,胸前也更难逃贯胸之厄运,这招几乎已是以命换命的狠击。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不到生死相搏的最后关头,绝不应发出这等绝招。而现在在擂台上只是比武较艺,他竟将这绝招施了出来,让所有观望的人都大吃一惊。 这一凶狠招式才刚击出,那慓形大汉已发觉不对,急待退时已是不及。连忙也将击出的拳改直进为横扫,身子也随之来了半个旋转。然后忙使了一招通臂拳的手法,身形未变,出手快捷。前伸的手却似突然间长了半寸,以弹性的手拳,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一双手。然后用力往后一带,那人就站立不稳,向着大汉身后连连的急跑了两步。那慓形大汉的脚随即一抬,一脚就狠狠地踢在那人的腰上。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这一脚踢得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胜败已分,台下众人不由得大声叫起好来,尤其是台上那坐着的堡主掌声拍的是更大。 第七十章 擂赛赢银 这一场恶斗胜出之后,这慓形大汉更是洋洋得意。自上台比武已经连胜了九场,台下的看众也在为他欢呼喝彩。所以他更显得狂妄自大、妄呼所以,似乎觉得已无人是自已的对手。在台子上止高气扬地来回走动着,显示自已就是胜者、就是王者。正在他以为无人敢上台时,瑶儿微一提气,便轻身跳上台来。 执事人员见是个小姑娘跳上台来,赶忙过来笑着说道:“姑娘也来应聘吗?这里应聘的都是男士。以姑娘的这身打扮看来,是一位会武功之人。但是我们这里是要以各人当场比试为主,胜者礼聘。输者或交手时受到伤害,本场一概不负责任,所以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姑娘的武功不高,就赶紧下去,免的受到无故伤害。” 瑶儿微微一笑说道:“即然比赛立下了规矩,是以胜者礼聘,这是当然了。如果功力不够,谁也不愿意当场献丑。难道以为我不够资格吗?” 那执事人员见瑶儿不肯下去,也不好强求,只好让到一边,忙说道:“够格、够格。” 瑶儿这时对那台上的慓形大汉打了个问讯:“在下肖瑶,还请多多指教。” “哎哟!这儿可是比武擂台,不是你小姑娘该来的地方。”那慓形大汉觉得瑶儿上台来是十分可笑的。 瑶儿站在场中,双拳一抱,行了个江湖之中的抱拳礼,就说道:“大侠,小女子愿来赐教一下。”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跃上台来,却偏是一个纤纤弱质的小姑娘。这小姑娘虽是貌美如仙,还香汗微沁、娇喘吁吁的,显得格外娇俏。 再看她那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儿,这慓形大汉不由得嘴上轻薄了几句,连个礼都不回。然后正眼也不瞧她一眼,用轻薄的口吻说道:“小丫头就先让你出手吧。”说完用双手叉着腰,头仰起目注视着天上。 见他那副傲慢的样子,虽然觉得算不了什么,但瑶儿心头难免也是有点火起。加上这慓形大汉一不通名道姓,二不举手回礼。惹得瑶儿内心不禁微愠,她身子微微一飘,施出师门幻影步法,身影左右微闪,轻而易举地闪了过去。 那慓形大汉只觉眼前一花,见对方身影忽左忽右,瞬息之间已失去了对手身影。只听得背心微有风动,正知不妙,忙使个金刚坠定住身形。然后一转身,蒲扇般的大手,便朝瑶儿的胸前抓了过来。一出手就抓女孩子前胸,这动作无疑是极其下流。 瑶儿看着便气往向上涌,把手一伸,两拳上下飞舞。对着那大汉的前前後後,跳来跳去,一连战了他两个回合。一面出掌,一面用脚在下面向着他腿扫了过去。 @那慓形大汉的力气都用在上身,双脚不稳。被瑶儿一腿扫了过来,马上就已站立不稳,竟向着瑶儿的身前倒了过来。 @瑶儿一伸左手一把抓住了他,他才没有倒下去。虽然他被抓住,可瑶儿的另一只右手手掌,对着他的脸上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大耳光。‘拍’的一声响,引的场外的众人看的是哈哈大笑起来。 @那慓形大汉一手摸着被打的脸,不由地怒火中烧。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一个小女子抽打自已的脸,这一巴掌可以说是让自已颜面扫尽。于是,憋足全力举起右拳就狠狠地打了过来。 瑶儿一看他的气势凶猛,提了一口气,捏紧双拳,对着他就迎了过去。 @这慓形大汉的攻势十分快速,想来个一招制胜。右拳挥出,左拳也跟着打了过来。 瑶儿见势忙把身子一偏,避开了他的右拳。又把头一低,避开他的左拳。想不到那慓形大汉见拳落空,竟跟着一腿扫了过来。 瑶儿可眼明手快,一见扫过来的这一脚力道之大。忙将身子往上一提,人就由地上腾了起来,轻松地让过这一脚。然后打出的掌是虎虎生风,掌上的内力也加重了,手掌准确无误地打在那大汉的身上。虽还留有几分余地,已震得那大汉有些站立不稳,腰好似断了一样摔倒在地上。看来这慓形大汉已身负内伤,不像似装的,无奈地躺在地上。 先前是八面威风,出手刚猛凶悍。无人在他手上过上过二十招的慓形大汉,才一招便已经狼狈不堪地倒了下来。 这场比赛可谓是干净利落,比之先前比武不知快上了多少倍。台下旁观众人也只是眼前一闪,瞬间胜负已分,不由得喝彩声响起。 那慓形大汉这一下可败的狼狈不堪,简直是颜面扫地。不过他也还算知趣,刚才只一交手,也便知自己和那姑娘的真实功夫差得太远。就算自己再去与她相斗,结果也是一样,那也只能是自讨没趣。 这时瑶儿纤手合十,对着这慓形大汉谦逊了几句。这慓形大汉见此,心头的火气也就不由得消了大半,也对瑶儿略作了一下回敬施礼的动作,之后便服气地退了开去。 瑶儿胜了一场之后,调匀呼吸站立在擂台上,准备接受下一回的挑战。她知道这武林界中的人物,虽说多半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出身。但对武功一般者而言,争强好胜的思想意识并不高明到那儿去。 但在江湖之中,强者异士所在多有,难保其中没有高手出现。加上先前在擂台上已斗了大半天,那些不知量力的狂望之徒,多半也已被淘汰出局。接下来上台的人其功夫也可能会愈来愈高,因此自已也绝不能有丝毫大意和半点闪失。 这时也不知是台下诸多人众已失去了兴趣,还是她方才那一手实在太过漂亮,震慑了在场的众人。接下来等了好一会儿,竟没有人再上台来。想不到会有这情形,站立在台上的瑶儿反而尴尬起来。觉的自已这么一个小女子,竟然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于是索性闭目敛息,过了一会儿才转过了脸去。然后无意中扫了一眼坐在那擂台中间的壮年男人,仿佛仍能看出他是个修练过内功的痕迹。瑶儿从内心里觉得,他不像是个名门正派的内功路子。 不过那人的眼光却跟着瑶儿的身上滴溜溜地乱转,让瑶儿特别反感。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心中不禁要暗啐一口,显然这人也定是个好色之人。 现时已是太阳偏西,已经入申时末了,或许不会再有人上台挑战了。瑶儿方才在台上的出手,无论招式手法,都算的上是一流高手风范。 这时那执事人员走向前来,大声说道:“绪位看官和众位英雄好汉,依在下认为,以这姑娘的身手,要做台主必能胜任,不过还是请张堡主示下。”他话才说完,台下就爆发出一片掌声。 那张堡主也站起身来,走到台前向四周团团一揖,也大声说道:“现日已近晚,比试将要结束,如若再没有人上台挑战,这位侠女便是本擂台的台主了。” 这时台下突然有一个三十多岁穿一身黑衣的汉子大声说道:“在台上比试拳脚,并不能代表她的武功高低,那也只能算是雕虫小计。如真有本事,那么就应在兵器上较量一下,如能在兵刃上取胜,那才是真材实学。 这汉子一说完,台下马上就有许多人在起哄和付合,更有人在噪动叫喊比试武器,有几个人叫声不断,并在急急鼓动。 这时那张堡主与那执事人员耳语了几句,那执事人员又走到瑶儿跟前来征求意见。这瑶儿其实站在台上,对台下的情况是看的一清二楚。那黑衣汉子一直是与先前那慓形大汉在一起的,可能是那慓形大汉输了赛事,他的同伙不服气才来扇动比试兵刃。瑶儿心中有数,知有许多人并不服气,为了让他们输的口服心服,于是也没多说什么,与那执事人员点头表示同意。 那执事人员站在台前,宣布现擂主同意比试兵刃时。那黑衣人已迫不及待地大声喊叫道:“我来也。”虽说他站在台下与擂台相距近丈,只见他身形一动,却是一跃就跳上了擂台来。他跨步间已走到瑶儿面前,也不搭话,把手中的软鞭抛的啪啪的乱响。 瑶儿虽然容色不变,但心中却暗自惊诧。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人用的是一条软鞭。显然他的武功已由刚转柔,若他真能以软鞭发出刚力,那此人的实力只怕定是不弱。 那执事人员见他瞬间上台,也不由地吃了一惊。忙上前说道:“,英雄,请报上名来。”然后又对瑶儿说道:“姑娘用何兵刃?” 瑶儿随口道:“有。” 那执事人员见瑶儿仍是空着手,竟然说有,心中大为不解,但也没有再问。 “在下姓蒋名河。”那黑衣汉子说道。说完又把鞭子乱抖起来,两眼死死地盯着瑶儿。 瑶儿这时不慌不忙地把腰间的软剑取下拿在手中,然后把左手一伸说道:“蒋大侠请。” 瑶儿的话才出口,几乎是同时,那汉子的鞭风虎虎中夹带着掌力,无声无息地就向瑶儿击来。果然这蒋河的鞭中夹掌,威力十足。 瑶儿也毫不忧虑便出柔剑相迎,那柔剑虽是柔软婉转,颇合以柔克刚之义。再配上师门幻影步法,身影左右不定,身法快捷如飞,幻的人眼也花了。两人虽斗了数招,瑶儿也还未占上风,但她的心已经逐渐放了下来。 那蒋河虽是鞭法纯熟,掌风也阴柔软折,颇有相辅相成之道。但鞭掌配合却仍未调和,对瑶儿还构不成威胁。 几招过后,蒋河突地把长鞭一转,向瑶儿的腰际扫了过来。他的左手掌也迅速化成爪疾抓而上,使了招通臂拳的手法。身形未变,前伸的手爪却似突然间长了半寸,爪风已拂了过来。正待要扣住瑶儿肩头时。瑶儿身形一转,身子已向后侧微退。右手长剑一弹,疾使出白虹贯日,向那蒋河前胸刺去,左手掌也疾斩向蒋河手臂。 蒋河不由地大惊,这一招若是挨上。不只是臂骨要被这一掌击断,那胸前也难逃长剑贯胸之厄。眼看着剑就要刺到胸口,瑶儿仍怕无故伤害到蒋河。所以心念一转连忙变招,让长剑转了方向。右手已握住剑柄,上身一弓,变成了剑锋,已横抵到他颈上。身子也随之半转,左手掌爪也改疾斩为横扫。 蒋河身子一窒,左臂膀受到一击,已无法化去她发出的内家真力,给震得疼痛欲折。那臂膀看似麻木的已再也举不起来。右手持的长鞭也已点地,并已无力再进招。旁人只见他两人出手快捷,斗得正凶处时,突然由动转静。才见瑶儿长剑正横在他的颈上,胜败已分。 台下众人已不由得大声叫起好来,有不少人也为瑶儿欢呼起来。那蒋河这时已知技不如人,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下台去。 张堡主见胜负明朗,众人没有什么疑意。于是走向前来说道:“现在我宣布,本次擂台应聘结束。这位肖姑娘获得擂台赛台主的资格,也被我正式应聘为我的家庭武师。” 台下又是一片欢腾,瑶儿也是如愿已偿,岂有不乐之理?终于能轻轻松松地吁口气。 事后来到张堡主的家中,这员外把瑶儿领进客厅之中。然后入内,取出三佰银两送到瑶儿面前。张堡主道:“姑娘,一点意思,不诚敬意,请收下!本人家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以后需要女侠多烦心呢!” @瑶儿笑道:“不是我爱财,因为我目前急需要些银两来帮助别人。所以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还望张堡主不要见笑。” @张堡主说道:“姑娘不必客气,这是该你得的。如果银两不够,我还可以再拿一些出来。” 瑶儿忙连声说道:“够了、够了,太多了我也没有用处。不过我要先向张堡主说明,明日一早,我就要先往别处料理私人的事情。三、五日之后,方可回来,恳求张堡主恩准。” @张堡主笑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姑娘多去几日也没关系,不必在意。” @瑶儿在张堡主处得了三百两银子,心中十分高兴。第二天早晨,便带着银两急忙上路,又是一阵飞驰而行。一个上午,便就赶到了那个小镇上。 @那代嫂因为瑶儿二夜没归,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在家中等得心焦。 @突然听见门外叫道:“大嫂!我回来了。” @代嫂一听是瑶儿的声音,连忙跑了出来,笑着说道:“哎呀!姑娘!你可回来了,害我担心死了。” 瑶儿把背着的一大包银子,往桌子上一放,就笑着说道:“嫂子,我借银子去了。” 代嫂不解地说道:“你不是还有很多的银子吗?怎么又要借银子呢?” 瑶儿笑了笑说道:“我那些银子不够,我又去借来了三百两。给你二佰两银子,你去把你丈夫赎回来。再把小孩也接回家来,好好地过你们的安稳日子。这样你们一家人在一起,也可以安享天伦之乐。” 这代嫂听瑶儿这么一说,方才知道瑶儿的用心。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激动地说道:“哎呀!姑娘,我怎么能无缘无故拿你这么多的银子呢?再说我们也是才认识,将来要我怎么对你交待?让我怎么感谢你?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瑶儿笑着说道:“嫂子,你也不必交待,也不必感谢。我送你二百两银子,你带我一块到官府中把银子缴了,赎回你的丈夫。然后去你娘家把孩子也接回来。剩余下的银子,你们夫妻可以做点小生意,来维持家里的生活。我这人做事,就是救人要救到底。只要你们全家能团团圆圆,我就会高兴。” 代嫂这时感激得流下了泪来,拉着瑶儿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瑶儿见此,也只好不停地安慰着她。 为了代嫂能平安地赎回丈夫,瑶儿又怕这个镇上的人知道代嫂突然有钱了,会来找她麻烦。于是就在她家中,又住了下来。 代嫂高兴得一夜没有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把镇上的地保找了来。瑶儿带着银子,陪着代嫂与地保一同来到官府中。交了赎银,把代嫂的丈夫赎了回来。然后让代嫂夫妇也把孩子接回到家中来。 事后瑶儿对代嫂说道:“你家中的事,我巳经都办好了,剩余下的银子拿去好好过日子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时常来看你们一家人的。如果以后有什么为难和不平之事,或者有人敢来欺负你们,你们可到县城中的员外家中找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一行侠仗义的侠客,专门爱为人打抱不平的。” 代嫂和丈夫一下子跪在地上,真是千恩万谢。 瑶儿说道:“我现在也该走了。”@ 代嫂说道:“姑娘!这叫我怎么说好呢?姑娘去了县城,我夫妻将来有机会定去看你的。我们一家对你的大恩大德终身难忘。” 瑶儿对着他们一家人笑了一笑,又在孩子们的头上摸了一摸。为了不使他们难过,然后一回身,就飞快地的急驰而去。 这一对老实的夫妻,对着这位女侠的身后,在暗暗的为她祝福祈祷着。 第七十一章 擒贼避贼 @瑶儿离开代嫂家后,就急于赶往城里去。一路上都在想着这次能为代嫂一家办了件好事,心中感觉十分的痛快,觉得这是她下山以来,所作的一件最有价值的事情。 自已为了解除代嫂家的困境,才受聘于张堡主做那家庭武教。为了不失信用,所以才匆忙赶到城去。这张堡主家中到是非常富有,对瑶儿到也是热忱招待,并也安排最好的住房。可是那张堡主每每看到瑶儿时,总是色迷迷的。有时还故意前来讨好和献殷勤,不知他有何居心?这让瑶儿心中大为不快。渐渐地瑶儿也知道那张堡主家中早已有数个姬妾,但他还在外面占花惹草,极不本分。 瑶儿也慢慢地看出了他的不良居心,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特加小心,同时心中也作好了各种盘算。如果此地不能安身,那也就只好离去。天下之大,无绝人之路,到处都可以为家。 一天张堡主要到临近的县城去办事,于是让瑶儿陪同前往。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就要听人支派,瑶儿也只有陪同前去。坐在带篷的马车里面,一路上缓缓前进。瑶儿坐在车里无聊,也时不时地微微揭起窗帘向外看去。 来到这座县城外,已经能远远地望到那巍峨壮观的城墙。虽还是在城外的大道上,但人车来往已是热闹无比。 瑶儿放下了窗帘,盘坐着,眼观鼻、鼻观心,显得姿容更加皎洁出尘。其实瑶儿并不想坐在这带篷的马车里面,坐在这车篷里,时不时地都要迎着张堡主那灼灼的目光,可也是颇为难熬。虽说当个武教这行,一般而言是极少有女子来做的。可当初是为了帮代嫂一家,所以才冒然而为。想起当日擂台上大显身手,也算是风光一时。 这次外出随行,本想乘马随大车而行,但一路上阳光是火辣辣的。才上路没一会,张员外已数次劝她坐到车里。在张堡主的盛情之下,也不好太于过份,便只好坐到篷车内来。 虽说坐在车内免去了太阳光的照晒,可也没有舒服到那儿去。那张堡主的眼光,真的就像是苍蝇一般,绕着瑶儿不停地看着。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的让人心里直紧,更让人不知如何去应对。所以逼得瑶儿动不动就向车外看,也算是为了避开他的眼光,幸好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 虽说如此,可瑶儿心中的疑惑却完全没有解开。当日初上擂台时便发现,张堡主身具内功,修为不浅。绝非外貌上的一个普通大户。但这些日子的观察,张堡主举手投足之间,又完全不像练过武功的模样。即便是她暗中试探,也探不出一点练过武功的反应。这可真是奇怪了,所以瑶儿也不好过多地去探究,也只能去慢慢的观察了。 好不容易进的城来,只听着车外人声噪杂。瑶儿又忍不住又揭开窗帘,也好避开张堡主那灼灼目光。这城里到也是一片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看了一会儿,放下了窗帘,当转过身时,又迎上了张堡主的目光。但就在张堡主正要开口想与瑶儿说话的时候,瑶儿像是突地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犹如闪电一般,再度回身揭开窗帘。这到让张堡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其实瑶儿原也不想这么唐突,但就在方才放下窗帘时。她已敏感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有什么异样的事儿,被她看在眼里。瑶儿原以为是自己多心,又忍不住迅速揭开帘子一观,这回才真真看出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她向外观看的当儿,车子正好经过几个乞丐的面前。其中一个乞丐看到瑶儿的脸儿时,显的大惊失色。原先瑶儿坐在车里只是看那街上的热闹人群,还没有怎么在意。但再度向外看时,却看到一乞丐急匆匆地钻进巷弄里头的背影。 瑶儿忙转过身来对张堡主说道:“张爷,对不起,刚才我发现一个恶贼。这恶贼一定不能让他跑掉。待我抓住他后,再回去拜望张爷。” “啊…”张堡主到是楞了一下,便说道:“这…这样也好,我在这城里就住在观月胡同。若是你的事儿办完,可来这儿找我。速去速回,不要耽误了大事。” 瑶儿也不再说话,就急忙跳下马车向那乞丐追去。瑶儿心下可是又惊又喜,原先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但在下马车的那一会儿,那人的轻功身法已全印入眼中。加上那人突然一看到自已的时,马上就逃之夭夭。想必是他一看之下心里有鬼,这下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了。 瑶儿紧随着那人狂追过去,那人也是死命的跑。他也想丢脱瑶儿的追赶,可是无论他怎么跑,都始终抛不掉。累得他是无可奈何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满头汗水涔涔而下。 稳住身形的瑶儿屏住了气息,抑压着焦急心意,从腰间抽出剑来对着那人。 瑶儿也才发觉,这个假乞丐其实并不甚老,只是形容憔悴,皱纹不少,发丝里头也是白的比黑的多,若光看他的脸,也不过才四十多岁而已。 瑶儿看着他气愤地说道:“你这个大胆淫贼,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当初你被抓怎么又逃脱掉的,你老实说来,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 那人看了看瑶儿,似想开口说话,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瘫坐地上的身子,好像也再也站不起来似的。良久良久,他才终於唉声叹气地挤出来了一句,说道:“唉,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看来我刘炎的日子也到头了。” “你知道就好,你这个奸人妻女,毁人清白的淫贼。作恶多端必自毙,人不报、天也要报。你就是逃的过今天,也逃不过明天。”瑶儿厉声地说道。 这时有两个年青的捕头也追了过来,见到那淫贼已被瑶儿用剑指着,这才放下心来。其中一个王姓捕头,握紧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着,声寒如冰气喘嘘嘘的说道:“你这个恶贼,总算把你找到了。上次让你意外逃脱,害得我们查了十多天,全无音信。今天你也是罪有应得,被这位姑娘抓住,也是为了一方百姓除了一害。” 那两个年青的捕头便不由分说,就动手把那贼人来了个五花大绑。绑后好还觉得不放心,于是又拿了根绳子像捆综子似的,又捆扎了好几圈。两人看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其中另一李姓捕头才转过身来对瑶儿说道:“谢谢你了姑娘。听说上次抓他的也是一个姑娘,后在送往城里的路上,竟让这恶贼又逃脱。没想到他逃脱后,又作了两次案。有一姑娘不堪受辱,竟自杀身亡。这恶贼不除难以平民愤,也难以保一方平安。姑娘,你为我们做了一件好事,也帮我们这些公人解了忧愁。” 瑶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上次抓住他,我还以为他已被严惩。没想到又被他逃脱,今天也巧,恰好被我发现于他。所以才一路追赶了过来,方将他捉拿归案。 “原来上次抓到这淫贼的也是你,你真是女中豪杰。现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看到你要比原来想像的还要神奇。姑娘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之英豪。”另一个王姓捕头在说道。 三人在一起高兴地说起话,那两个捕头说的是忘乎所以,更想在瑶儿跟前表现出一种男人的英雄气概来。 这时只听到瑶儿大声说了声‘不好’,人已飞身像箭一样地冲了出去。这两个捕头还不知怎么回事,木呆呆地楞了一下。这才反映过来,这才急忙跟着追了过去。原来乘三人在说话之即,那贼人刘炎已悄然挣脱了绳索,迅速起身想逃去。没想到还是被机警的瑶儿发现,并追了过去。好一个瑶儿,像箭一样弹射出去,又一个腾身飞越过去,用剑迎面指着那贼人的脸部。那贼人没想到瑶儿的动作会这么迅速,她人就像是飞一般地落地自已的面前。不由地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又瘫坐在地上。 这时两个捕头才拼了命地赶了过来,王姓捕头气喘虚虚地说道:“百闻不如一见,姑娘你不但人长的漂亮,更是个女中豪杰。而且还强似女中豪杰,简直像个女神仙一般。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都感到肉麻了。赶快把这贼人绑起来,不然又要被他跑掉,那可就是竹蓝打水一场空了。”瑶儿提醒两人说道。 两捕头赶紧又把这贼人绑了起来,李姓捕头说道:“光是绑还不行,上次也是绑好的,仍被他跑掉。这贼轻功极好,也会缩骨法,随便怎么绑也总是无用,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不让这贼人再残害人,为了保一方平安。只有狠狠心挑断他的脚筋,才能让他服法。”瑶儿对两捕头说道。 那淫贼刘炎一听瑶儿这样说,顿时吓的浑身发抖,那眼神却是异常的害怕。他用哀求的口吻说道:“求求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这辈子就完了。只要你们不伤害于我,我保证绝不再逃了。” “上一次被你逃脱后,你又再次作案。奸淫了一姑娘,那姑娘不堪受辱含愤自杀。”王姓捕头说道。 “二位捕头大人,那姑娘的死可跟我无关,是她自已自杀的。她自已想不开去自杀,怎能怨到我的头上呢?”那淫贼刘炎狡辨地说道。 李姓捕头似是被他这句话哽得一怔,心中的恨意却一下子暴长。手中的拳头虽紧紧握着,可气愤地在颤抖着。便不由地大声地怒斥道:“这姑娘虽是自已自杀,那可都是因为你所造成的。实质上你就是杀人凶手,是你间接地杀死了那姑娘。” 王姓捕头也气愤地说道:“那你说不怨你,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们?你为什么要装作乞丐,一直不肯承认你的身份?为什么宁可乞讨度日,也不肯归案?” “当然是为了躲避你们啊!”刘炎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被你们抓到也是生不如死,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刘炎言似委顿,声音却仍是惧丧。接着又说道:“当时我做错了这件事,事后被你们四处追拿。而我只是为了苟求一条命,逼得我躲到这里来。为了苟且借生,才装扮成一个乞丐,这些天来我还不是生不如死啊。现在被你们所抓,我也只好认命了。生死也全由你们了,看来我的命也该休了。不怨天、不怨地,只怨我自已。你们快看,那边又来了许多人。” 就在三人回头看之即,这贼人刘炎不知怎么又从绳索中脱身出来。突然来了个跳跃腾飞,一下子就向旁边的房上跳去。他快,可瑶儿的身手也更快。只见她人也腾空飞起,手中的柔剑也已挥出。就在柔剑挥出的一刹那间,那刘炎的双脚根筋处的鲜血已喷流而出,人也由空中掉落了下来。人落地后,几次想站立起来都未能如愿,双脚已如同瘫了一样。这一下这贼刘炎可是彻底绝望了,人也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再也无生存的希望了。人又像瘫、又像死一样,躺在地上已一动不动。 瑶儿见此知道这贼已不可能再会逃跑了,于是对两捕头说道:“这贼已被抓到,你们可回去交差了。现在也不必担心他再逃脱,不过你们还是早点把他带回去要好些。免的节外生枝,弄出不必要的麻烦。我也告辞了,后会有期,再见。”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瑶儿按张堡主的提示,很快就找到了观月胡同。见到张员外后,把抓那淫贼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到被安排好的房内,让人给准备好一大木桶洗澡水,就在房内想洗个澡。 @这在白天洗澡,人浸泡在这大木桶里,真是舒适无比。一个人无据无束地浸泡在水内里,尽情地享受着,心情也是极其放松,也是极为愉快。为追赶那贼人流出的满身汗水,在这大木桶的水里浸泡可是舒服极了,人也无忧无虑地享受着这一切。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房外有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瑶儿觉得这声音有些奇特,于是马上警觉起来。赶忙轻手轻脚地从浴桶内出来,急忙迅速拿起衣服躲到幔帘后,赶紧地把衣服穿上。 也就在这个时侯,房门已轻悄悄地被打开。瑶儿躲到幔帘后也不吱声,眼睛盯着房门。只见那张堡主聂手聂脚地推门而入,然后快步来到那浴桶边,双手一下扶住浴桶,眼睛向那浴桶内看去。当见那浴桶内竟然无人,也不由地感到吃惊和疑惑。明明有人在房内洗澡,刚才还听到有水的声音。怎么在这瞬间,这浴桶内竟然无人,这到让人不可思意。于是赶忙回头一看,就见瑶儿衣着完整地站在幔帘旁,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已。 张堡主一看,也不由地楞了一下。他想不到瑶儿竟然会发现自已的行踪,更想不到瑶儿能有如此高的警惕性。于是顿了一顿,色迷迷地看了瑶儿一眼,回转身就过去把那房门锁上。 瑶儿有些微怒地说道:“张堡主,你怎么进来了?” 张堡主色迷迷地笑道:“姑娘好漂亮哪!真把我迷死了!”说着就伸出双手向瑶儿抱了过去。 瑶儿知道这张员外偷偷地进入房来,大概就没存什么好心。见他不顾一切地想来搂抱自已,就知他的用心了。但仍细言细语地说道:“张堡主请你出去,我还要洗澡,你不能在这里。” @张堡主仍嘻皮笑脸地说道:“哎哟,我的好姑娘,弄了半天你还没洗呀?来,快把衣服脱掉,让我来帮你洗洗。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多可爱呀,你可真想死我了。今天没有外人,就让我们两人来痛痛快快地洗个鸳鸯浴。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会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说着就又想过来搂抱瑶儿。 瑶儿灵机的一闪,绕过他伸过来的双臂。可这张堡主没想到瑶儿能躲闪的那么迅速,仍不死心。但一想,如果要是一味地追赶和强行地抓她,弄不好真让她给跑掉,那不是白费了心机,此不是煮熟的鸭子给跑掉?于是装作漫无经心地对瑶儿说道:“我的小心肝宝贝,你怎么在大白天想起洗澡?” 瑶儿见他不再呈强,也就不好意思对他怎样。于是才吁了口气,缓缓地移动脚步想离他远点。同时也溥延地说道:“这时正好是空余时间,所以我就想洗个澡,轻松一下。” 这张堡主此时虽说是想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可看到眼前的美女,心中却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火热拂过周身。那欲火瞬间便烧遍了全身,再也装不下去,便又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想抓瑶儿。这张堡主也是出手极快,他也是瞅住时机,见瑶儿若有些松懈,才想来个出其不意一举得呈。 他的手眼看就要触到瑶儿时,瑶儿心中也不由地一惊,情急生智地一下子蹲了下来。脚步也快速地移到那浴桶边,让浴桶把两人隔离开来。 可这张堡主反应也是极快,一见又要落空,手腕一转,手指就弹了过去,力道十分强烈。 幸而瑶儿在心理上早已作好了准备和提防,就在穴道被点突地一麻之时,早将功力凝在各个穴位上头。虽说这一指还伤不到自已,可是被点到的左臂膀还是隐隐作痛。急忙用右手扶住浴桶,蔽气调理气息。 张堡主一指得呈心中大喜,知道光凭这凝力一指,就够让她半天缓解不了。眼睛不由地笑成了一条缝。好似放下心来,然后慢条斯理地边脱衣服,边向瑶儿这边走来。 这时瑶儿已看清张员外的险恶用心和丑陋心态,知道今天的事也不会有个很好的了结。于是微微地喘了一口气,暗自感到在这里已待不下去。说句实在话,当初到张堡主家时,就觉的他不是个行善的好人。也知道从外表上来看,他全然不像个武功高手样儿,但举手投足间却是实力惊人。可以肯定地说,他必是个武功极高的人。 所以瑶儿是十分清楚,就算真正动手,以他的武功自已不至于输给他,但要想取胜也是极难的。此时瑶儿仍压下心头怒火,仍在不停地思索想着对策。在此关键时刻,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张堡主已把上身的衣服脱去,赤裸着上身,并也解开了裤带。向瑶儿跟前走来,左手还提着裤子,右手已情不自禁地要伸过来摸瑶儿的脸。 瑶儿知道此时已无退路,在武功高强的张堡主面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找时机速战速决。 权衡轻重之下,于是把心一横,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所以站在浴桶边,一动也不动。 张堡主还以为瑶儿屈委于自已了,心中高兴万分。也松开了提裤的左手,又想来抱她。他人心情太急,想快步过来,可落下的裤子又绊住了他的双脚。人不由地一个趔趄,身子向前倾了过来。 瑶儿见机一把搭住张堡主伸过来的手,身子沿浴桶边一蹲,用肩臂驼起他那倾倒的身子。然后一挺身,再用力把他扛了起来,左手又一带,右手又顺势一推,就把了张堡主头朝下丢进了浴桶内。然后迅速拿起自已的行囊,乘机溜出房迅速地逃离了出去。 这张堡主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惊天逆转,本已到手的、也是自已梦寐以求的瑶儿,竟然毫不费力地把自已丢进了这浴桶内。自已的头朝下栽进水里,幸亏一入水不由自主地赶忙屏住气。可想要起来却不太容易,两脚朝天乱蹬乱踢,却丝毫用不上气力。本身这浴桶又不算太大,整个上身卡在桶内,只好把手撑入桶底死命地用力想抬起身来。可连续几次都未能成功,人已经在水里憋的十分难受。 这张堡主知道此时再不能逃脱,那可是有生命之危。他也顾不的许多,两手死命抵住桶壁,鼓足气一用力,一下子把那浴桶给涨开。木桶破裂,水也在瞬间流尽。水流的房内到处都是,张堡主这才狼狈地从桶内爬了出来。他起身想找瑶儿算帐,可那里还有人?他忙出房询问,才知瑶儿已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向。这可把张堡主气的是七窍生烟,可又无可奈何,也就只好作罢了。 第七十二章 夜擒互信 再说肖龙离开小山村,出门已有几天了,一路上的田野风光不在话下。白天走在乡野小道,看看四周的鸟语花香和满园春色的风景,夜晚就随便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就这样走了几天后,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县城,肖龙不慌不忙地向那县城走去。这时就见城门口围着许多人,正在看那城墙上粘着的告示。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于是肖龙也就漫步地向那粘告示处走了过。 只见告文正记述着城里最近出现几起窃贼作案的告示,这几起窃贼作案,无非就是偷盗奸淫。偷盗只是窃取别人的钱财,而那淫贼却是奸淫一些良家妇女,毁了人家一身清白。这些恶人跟强盗没有两样,只是强盗抢的是财物。而他们抢的却是女人家最注重、最宝贵的贞操,更甚的是毁了人家的一生一世。 肖龙看后不由地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抓住这奸贼,把他碎尸万段。但想归想,可现在肚子却饿的难忍。由于赶路早过了用餐时间。于是便迈开脚步,走向县里的一条繁华道街。 走入这条街道,就在远处看到一张大招牌,上头写着“来福客栈”。看着这客栈进进出出的人,肖龙也不多想,就被热情的店小二给接了进去。肖龙进入后,四周瞧了瞧,觉的这店还算不错,内心也感到满意。 “客倌!楼上好吗!比较清静!”这店小二很会看人,仿佛知道肖龙不爱这种热闹吵杂的地方,连忙带他上至二楼。上到二楼,果然是比较清静。于是就选了靠窗户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才一坐上椅子,那店小二就满脸笑意地问道:“客倌!你想吃点什么?”说着也就报了一连串的菜名。 肖龙听了小二报的一串菜名,也不知都是一些什么菜,更不知这些菜好不好吃。于是回道:“先给我来壶茶,再上几盘你们店最可口的小菜,就这样吧。” 店小二满口应承着“客倌!你稍候,菜马上就来!”话一说完,转身就走下楼去。 肖龙望着窗外,看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着那生意人和顾客的吆喝声。正看的入迷时,传来一阵铜锣的敲响声和叫喊声:“大家注意啊!最近我县出了窃贼,昨晚胡同内一大户人家被窃。请大家晚上睡觉要关紧门窗,过夜后尽量不要出门,慎防贼人的入侵!”一名衙役敲着铜锣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 看那衙役的身影渐渐走远,肖昆心中好一个冲动。心想自已下山这几天还无所事事,不如今晚出手抓个贼那也算是件不错的事,那也算是为民除害。就在盘算要如何捉拿那淫贼之时,饭菜也已送上桌来。店小二摆饭菜时,肖龙顺便问道:“店小二!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吗?”。 “客倌!你要住房啊,有、有、有,你先慢吃,吃完了我带你去房间看看。”店小二微笑着说道。 肖龙听店小二这样热忱地说道,也就满意地点了点头。用餐过后,店小二带肖龙来到店后的一间单房庭院。虽说租金贵了一点,可肖龙还感到满意。心想这单房庭院倒是便于夜间的行动,只要能捉到这淫贼就行。 夜幕的三更天,虽有一丝明月高高地挂在天边。但一片沉沉的黑暗仍吞噬了整个街市与栉比相连的屋宇,到处都静得出奇。 肖龙一人独坐在客栈屋顶的屋檐上,细细的观察周围的变化和动静,运用师傅教的“天象心仪”去感应四周环境的变化。就在这时,风中似有一丝波动,已感应到有人正用轻功在屋顶上移动。肖昆根据感应的方向望眼一瞧,果见客栈东南方的住屋附近有一人影在幻动。肖龙马上一个提气,用上轻功就追了过去。 这个夜行黑衣人身手矫健,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快速奔走,就如同像踏着宽垣大道一样,十分稳当和俐落。连续越过数十户人家,两人也就相距十多丈远了,可那贼并没有发现后面跟踪而来的肖龙。只见他仍然鬼鬼祟崇的,快速来到一户人家的高墙边。那贼轻松如燕般一跃就越过了一丈有余的高墙,一溜烟似的就飞进了那院落内。毫不稍停,动作更轻悄了许多。而且又连连掠过三排客房,一直朝着左边的那间厢房逼近。只见这房的正前方侧是个大花园,四周显得特别安静。 肖龙也悄悄地跟随他的路线,跃进这户人家。 那贼好像怕被人发现,又唯恐惊醒房中人似的。所以施展轻功移步,脚步痕迹显得又小又浅。 肖龙跟随那贼来到屋边,只是在一瞬间,那贼人就进了那间厢房。肖昆不敢冒然跟进,只能悄然走近那房间边沿。为时就听到房间内发出阵阵悉嗦的声音,肖龙连忙趴到窗户边,用手指挖开一个小洞,凑眼看去。 只见那黑衣蒙面人已在房内,可房内的一个年青女子在躺在床上好像毫无反应。想必不是被下了蒙汗药,就是被点了穴道。肖龙立马想冲进去,但一想,抓贼抓脏,捉奸捉双。还是先看这贼想如何,然后再来收拾他。 肖龙小心翼翼地趴在窗边,注视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黑衣人把床上女子的衣服脱光之后,他并没有脱掉自己的衣服。而是把头上的黑衣帽脱掉,竟露出了满头秀发。 这一下可真的是让肖龙惊呆了,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贼人,竟然是个女的。就在暗自惊讶后,又揉了揉自己眼睛,生怕是自已看错。然后再次宁神看了一下,可房间灯光幽暗,并无法看清这名女贼的像貌。 这时只见那女贼把随身带来的一封信件,和那床上女子的衣物卷放在一起。 看到这情景,在屋外的肖龙不由地怒火也上升起来,心中不由地暗骂起那贼人。这时见那贼人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便仍继续监视那贼人的一举一动。 那女贼看着床上的女子仍仿佛在熟睡中,不由地露出欢愉表情,脸上的笑容也一直不断。过了一会后,见她又扮回了蒙面人,然后转身走了出来。肖龙看到女贼正要走出时,连忙闪身躲至黑暗处,眼睛盯着那女贼。 那女贼出了房门后,朝四周看了看,才轻声的关上了房门,然后离开。 就在女贼离开后,肖龙并未看她做过什么,心内觉的十分好奇。便沉思了一下,然后又观察了一下房内的动静,也没看出有什么情况。于是,肖龙又迅速地悄悄跟着她离去。就这样一直跟踪那女贼来到城墙根处。这里到是非常清静,也没有任何人迹。 那女贼来到墙边才取下头上的面罩,然后放慢速度游走在墙边。肖龙看时机已到,身形迅速一闪,一个轻功飞跳,就跃到那女贼的面前。 “你...你是谁?”突如其来的情形,把那女贼顿时吓了一跳,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人。见自已的行踪败露,不由地眼现凶光。 “我!我是谁!我是你们贼的克星!我叫‘抓贼王,是专抓你们这些恶贼的。”肖龙调戏地说道。 “哼!我闯荡江湖这么久,从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不过你也只有今天了,看招!”那女贼见行迹败露,便有想杀人灭口的动机。 啪、啪、啪,碰的击掌声不绝,肖龙站立原地不动,只用一手就化解了那女贼的所有攻势。那女贼见此人如此厉害,稍有一点迟钝,就被对方掌击拍到肩头,吓的那女贼赶忙退后了几步。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奸贼个个都很厉害,才去干那见不的人的事。怎麽,是不是刚才没有把真本事拿出来?还是那吃奶的招式没有使出来?”肖龙戏言地取笑她。 在那暗淡的星光下,只见那女贼俏丽的脸庞,早已是气的脸色发青。“拿命来!”女贼在戏虐之下,不由地火气上升,出招的速度也变的更加凶悍起来。 啪、啪、啪的掌击声再起。肖龙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仍用一只手来化解女贼的招式。同时也不由地玩心大起,一个反手回转一拉,便将那女贼的夜行衣给拉脱了下来。 “你、你。”女贼见自己的夜行衣被拉脱,心中也不由地动起怒来。气得俏脸涨红,媚眼发出忿怒的眼光。便随口骂道:“你、你这个臭流氓。你这样会毁我清白,让我以后如何做人?” “嘿!没想到做贼还么嚣张,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肖龙心中一怒,右脚向前一迈步,双手快速地使出了一招‘变影千掌’。 女贼见他又快速出招,也急忙运功脚步来防御。一手护住胸前,另一手也快速反击。 可肖龙的一招‘变影千掌’还未使完,便一手就已擒住了那女贼。 女贼见自已的一只手被擒拿住,也顾不得女孩家的矜持,原本护着胸前的手也急忙挥拳反抗。拳才一挥到,就又被肖龙用另一手给制住,顿时一动也不能动。 肖龙本想要好好地严惩于她,可此时看着眼前这女贼,竟是一张因生气而艳丽俏红的脸孔。肖龙的心也就软了下来,但还是厉声地说道:“你竟是个如此艳丽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呢?你好好做人,找个好婆家嫁了,还怕生活难过吗?”肖龙看着那女贼的脸,不由情衷的说道。 那女贼泛红的俏脸,被肖龙看的不由地更加绯红起来。一时之间,那股羞涩感涌了上来,在那眼中,竟泛起泪水。肖龙看着那梨花带泪的表情,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天生就怕女人哭的肖龙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就在这一声询问下,只见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脸上的俏红也因为哭的关系而更加红嫩。‘哇’的一声,她也不管男女有别,竟然直接依偎到肖龙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原本是抓贼的,现在怎么反让贼偎在自已怀里痛哭了起来。这时的肖龙心头还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而怀中的女子却已哭成泪人。激动的哭泣让她不断的抽搐,肖龙此时无奈地只好说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我不送你去官府好了吧?” 肖龙还以为她是怕被抓去送官府,所以才会嚎啕大哭。可这不说还好,可这一说她哭的更大声了,好似诉说着千百个原因似的。 此时的肖龙也不知要如何是好,楞了好一会,只好先放开她的双手。但谁知他这一放掉她双手,她却好像依偎着自已的亲人一般。双手便紧紧的环抱着肖龙,把那张俏脸也埋进了他的胸膛上,好似依偎着自已的亲人一般。 此时的她哭声也渐渐变小,身上的抽搐也没有了。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左摆右晃的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肖龙看她这样可真是哭笑不得,有些生气地说道:“喂!姑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男女有别,你这样成何体统。还有你怎么在我身上擦鼻涕呢?你把我的衣服全都弄脏了。”肖龙有些气鼓鼓地,生气的想把她推开来。 可没想到她仍紧紧地抱着自己,还娇声娇气地嘟起小嘴说道:“你不准生气,再生气我就再哭给你看。”肖龙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可是那个气哟,没想到这女贼会用这么一招。抓贼的猎人反被贼人给制住了,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啊! 就在女贼抱着肖龙,安静的像一只小绵羊一般,静静的拥在他的怀里时。阵阵晚风吹来,让人感到有丝丝凉意。肖龙伸出脚来将地上的夜行衣给勾了上来,又用手拿起稍稍的抖了一抖,然后又披到她的身上。 “谢谢!”女贼感觉到他用衣服披到自已身上,随口表达了声谢意。随后就变的悄然无声,也没再动弹一下。 ‘如果她不是贼该有多好呀,不过今天她的所做所为还是不容原谅的。但看她这个样子,心中倒是有点不忍。’肖龙就在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之时,怀中的女贼把环抱在他身上的双手却已放轻了一点力。 “喂!你也哭够,也该起来了吧!”肖龙轻轻的摇了摇她。但她却好像没有丝毫反应。正当肖龙要将她从怀里拉开时,却感觉到她那均匀的呼吸声。 “嘿!她怎么就睡着了?这样也能睡觉,你就不怕我抓你去领赏吗?”肖龙看着怀中的女贼,故意这么说道。嘴上虽然自言自语的说着,可心里却在说:‘这可怎么办呢?这家伙现在就么依畏在我怀里,要送她去官府也觉得不妥,可要放她走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呢?’肖龙可真有点左右为难起来,心中不由地阵阵苦笑。‘嘿!算了吧,今天算我倒楣,先带她回客栈去。不然那可怎么办?看来她已经赖上了我。’ 肖龙这时也深深的打了一个啊?。无可奈何地只好把她抱在怀里,又将夜行衣轻盖着她的身躯。抑头看了一下夜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迈开脚步快速地回客栈去了。 初升的太阳已直晒在房内,床上那女子仿佛受阳光的照射,也仿佛是睡醒才睁开了双眼。想活动下身子,但看到自己的身子已被人用长巾给绑了起来,已动弹不得。 “喂!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你这个臭流氓,你这个混蛋!”那女贼气愤在床上对肖昆大声吼着。 可肖龙根本就不去理会她,也不去看她一眼。早上起床后自已就到院外练了一会功,又梳洗完毕后,才交待店小二去准备一份早餐送到房内,然后正准备享受美味的早点。 那女贼见他对自已是熟视无睹,不由地大声说道:“喂!你是死人啊,你就不会回答我一声吗?你还是个男人吗?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那女贼好像非常气愤,已耐不住性子,不客气脱口就出。 肖龙听她这么一说,刚要准备吃早餐,也就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扭头看着床上的那女贼,小声地说道:“你在嚷嚷什么?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这样吵我可怎么吃饭?”。 那女贼无奈地在床上动了一动,用哀求的口吻说道∶“求求你放开我吧,我被你绑了这么长时间,这样很难受的。”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要知道你是个罪犯,你现在已没有了自由的权力。”说完肖龙也不再理她,又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女贼突然又说道:“喂!我要小解。” “要小解那还不简单,等一下。”肖龙放下筷子,起身走往屋内,拿出了一把夜壶,就放在床上,转身就又去吃早餐。 “喂!你这人怎样这样呀?我被你绑着,可怎么小解啊?你不让我小解,我就在床上解决啦!”她的脸因为生气已涨的绯红。然后又急切地说道:“求你快点呀。”那女贼看似有些气愤,可一会儿又见她哀求地又说道:“你赶快解开我身上的长巾就可以了。” “不行!我说过了,你是犯人没有自由。”肖龙摇摇头对她说道。 “那、那我怎么小解呢?难道要你帮我吗?”女贼不知所措地说道。 肖龙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地也是一楞。心想也是呀,他手被绑确实也无法小解。可如果她要耍奸欺骗我,让她给跑了那可怎么办。我还是要留个心眼,以防上当受骗。然后脸上就故意露出奸诈的笑容,装着色迷迷的样子。喜皮笑脸地对她说道:“要我帮也可以,不过得付我好处哟!” 那女贼看他那付嘴脸,脸上顿时变得惨白。连忙说道:“不、不用了,我忍一下好了!” “不用就早说嘛,害的我早餐都没吃好。”肖龙假装生气的说道,那心里又在暗暗地好笑。 然后快速吃完早餐后,并拉下床幔,这才把店小二叫来收拾东西。而后顺便又拿出点银两交于店小二,嘱咐他去帮忙买几件衣服来,剩下的钱全当是给他的小费。那小二高兴地满口应承,乐的是屁颠颠的。 就在衣服买回来后,那店小二对肖龙说道:“客官,昨晚又出现了贼人,官府正在城里大搜查。客官可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在夜晚更要注意。” 肖龙见那小二说完后,便又对他嘱咐到,在没有吩咐时,是不许任何人来这里。那店小二得到好处忙点头应是,这才高兴地离去。 待那店小二走后,肖龙过来拉开床幔,对床上的女子说道∶“刚才有人在,你为什么不喊呢?你一喊不就有救了,怕什么呢?” “你这个臭流氓,你不要猫哭号子假慈悲,我又不是傻子!你的心态我还不知道吗?”女贼横了肖龙一眼说道。 “这也难怪,现在官府通知说有贼横行,你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然不敢大声嚷嚷,免得行踪暴露被抓进官府。喂!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官府要抓的那贼。”肖龙试探地看着她问道。 “你才是官府要抓的那个贼呢,你不但是个窃贼,你还是个淫贼。你把良家妇女强扣在你房内,就足以证明了。刚才我如果一喊,你难道不会来个杀人灭口,所以我才不会干那傻事呢。”那女贼说完,看着肖龙一眼,不由地哈哈一笑,露出调皮和得意的笑容。 肖龙听她这么一说,一下子到给惊楞住了。没想到现在反道被对方颠倒黑白的反咬自已,她到变成了良家妇女,自已倒成了窃贼、淫贼。于是心中不由地升起无名之火,然后看着她说道:“即然你想抵赖和狡辨,想诬陷于我。那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只好把你送到官府,让官府来判定,看谁是贼。这样我也不怕你诬陷,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你也用不着拿这个来吓唬我,我的心已定。我跟你说了,我不是窃贼,更不会是淫贼。我只不过是为人做好事,为人打报不平。如果你们硬要说我是贼,那又如何?把我送进去顶多只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但我为人光明磊落,做的直、行的正就行。”女贼对自己所做的行径好像根本毫不在乎。 肖龙看她一脸不屑的表情,心中的怒火被燃起。生气的抓着她的手,带有怒气地说道:“人赃具获,你还想抵赖。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可要惩罚你了。” “看你像个正人君子,也像个正道上的人,可说话做事却像个猪一样。你要知道,看到的不一定就完全是真,听到的也不一定就完全是实的。你枉让我相信了你,你辜负了一个姑娘的心。”那女贼也有些生气地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你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心狠手辣了。”肖龙忍不住怒气地说道。 然后用抓着她的手,把自身强大的内力输入到她体内,用内力不断的刺激她。在内力的冲击作用下,只见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痛苦,汗珠不断地流出。 这种逼供法,是针对顽固不化的人所采用的最有效方法。利用自身的强大内力,输入到别人身上去冲击游荡。当给出不同的内力,所展现的效果就不同,会让对方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疼痛,无法难受。不过要是遇到内力比自己还强的,那这个招式就没有用了。 那女贼被内力刺激的满头大汗,脸上肤色惨白。但她强忍着,仍是闭口不答。 “说,还不说!”肖龙的口气平和之中又带有威胁。慢慢地看那女贼好像有点受不了了,泪水也流了出来,口语不清的回答道:“是”。 在听到女贼的回答后,肖龙赶忙放开了手。顺手拿起手巾,给她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汗水。” “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怎好?”女贼喘着气心里有纳闷的问道。 “这只是我对付贼人的手段之一,只要你如实说出你的罪行,我何必对你太不敬呢。不过我的原则是:‘一定要查明实据,才能动手抓人。不然万一抓错了人,给弄错了,那我此不是丢死人了,以后就甭混了。”肖龙又细心的擦去她那张惨白脸上的泪水。 这女贼虽说面无血色,但那艳丽的外表还是那么清秀。继而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猪呢?你虽不是猪,看来也和猪差不了多少。你还没有弄清事情的原由,就采用逼供的手段。万一有人屈打成招,那你又如何解释?就像你刚才那样,对付人家一个弱女子,那又算什么能耐呢?如果你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弄错怨假,你就应该亲自去了解和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肖龙此时也觉她说的有些道理,也自感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觉得她似乎有点顺服似的,可内心又怕她采用的脱身之法。心想还是得小心点,可不能让她把自己给搞臭。于是说道:“我先暂切相信你,好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嗯。”女贼点点头,只是轻声答道。 肖龙起身正要走出房门去拿吃的东西,只听道那女贼柔声说道:“喂,可不可以让我换件衣服?” 肖龙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又想搞什么花样。于是走到床边,两眼深沉的盯着她问道:“为什么要换衣服?” 只见她脸上绯红,不好意思地似说又不想说。最后无奈的只是:“我、我、我。“半天也没说出个原由来。 肖龙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生气地说道:“我、我、我什么啊?你怎么怪怪的?”刚要再问她,可真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在房间里头弥漫起来。 “咦,这是什么味道?”肖龙这一问不要紧,女贼脸上更是姹紫嫣红,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肖龙有些不解,细心地看着她,又注意她周边。这时才晃然大悟,明白了个所以然。 原来床上有湿的地方,床下也有水渍。想不到她竟然失禁在床上,那股羞耻感让她这个女孩家的矜持,一股恼的全涌了上来。她不断的扭动身子,想要避开男人的眼光。 “怕什么?贼都做了,失禁在床上还有什么好怕的?”肖龙忙伸手将绑她的长巾给解了开来,可又顺手把她的手给绑上。这才从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套男人衣物放在床上,又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巾给她。肖昆转身走向床边,把床幔拉上。然后说道:“快点,不可耍花招哟。” “你、你、你不是人,你真是头猪。这样我怎么换呀?”女贼又生气地说道。 “难道还要我帮你换吗?”肖龙不解地说道。 “你绑着我的手,我怎么动呀!”女贼气愤地说道。 肖龙这时才恍然大悟,怨自已粗心,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不是女贼该有多好啊!”然后忙过去解开绑在她手的长巾。又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从小命运坎坷,不懂人情事故,请原谅。” 话才说一半,只听她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也是从小命运坎坷。” 同为命运坎坷的肖龙,从小就对命运有坎坷的人有特别的好感和同情。这可能是同命相联而惺惺相惜吧。 肖龙马上又为自已的过错道了歉,又重新拉好床幔,人走到一边去。 那女贼用极快的动作换好了衣服,又稍整理了下床上,这才拉开床幔。她站在床前,抬起头两眼盯看着肖昆。一句话也不说,一双媚眼渐涌起泪水。 “怎么又哭了?刚才是我不好,我也给你道了歉。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肖龙边说边伸手拿起毛巾给她把流下的眼泪擦拭掉。 不知怎么,听肖龙这么一说,那女贼更是放声大哭。串串泪珠从她的眼眶流出,好像有满腹的委屈。突来的状况让肖龙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内心却一直为难。眼前的这人,即是一名女贼,又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娇弱姑娘,爱哭的样子更像个小孩。 肖龙是越看越慌,他这辈子最怕女人哭,只要女人一哭他就没辄了。肖龙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哭,可这女贼却愈哭愈起劲,哭得胸前的衣襟全湿透了。肖龙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只好看着她哭。还好渐渐的她收起泪水,可是还是在微微啜泣。 肖龙见哭过的她便轻声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哭呢,我可没欺负你呀。” 那女贼闻言猛的抬起头说道:“就是你啦,还说没欺负我呢!” 肖龙无奈,只好像对待小孩一样,怜惜的安抚她的情绪,这样她的泣哭声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谢谢你!”女贼终于停下哭泣,因情绪还未平息,所以声音有点断断续续的。 肖龙见她有所好转便说道:“姑娘,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能告诉我吗?在下肖龙,年已十七岁。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多加原谅。” “小女子名叫苏梅雨,年芳十六岁。不过我先说明,我不是贼,更不是淫贼。”那女子也随肖龙之后说出了自已的姓名。 肖龙看着她仍不解地问道:“苏姑娘,你说你不是贼,可事情总要有个缘由吧。何况你还是被我抓个现行,你又如何能抵赖的掉吗?” “事情当然是有原因的,否则我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再说我这也是办好事,做成人之美的好事。”苏梅雨此时觉得肖龙还是个可信之人,所以也不再顾虑和隐瞒。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了出来。 第七十三章 除恶释嫌 原来那日苏梅雨装扮成一个少年郞,背着个包囊,慢步行走在大街上。街市繁华兴旺,市面上也打扫得洁洁净净。人来人去,闹热非常。各行店铺开设两边,酒馆、茶楼多是高搭数层。走过几条街市,到处都是拥挤不堪。抬头见前面不远处有几个牌坊,见上面都是题着古来忠臣、节妇、孝子、义士之名,流芳旌表,以风于世。 苏梅雨反正无所事事,便沿路仔细观看,玩的也高兴。正看的兴起,不提防顶头来了一中年妇人,与苏梅雨撞了一个满怀。还一脚踏在苏梅雨的鞋袜上,弄得满鞋都是泥浆印。这妇人慌忙给苏梅雨赔了个不是,又欲向前快步走去。其脸上布满愁容,望着前去的方向,眼光漂浮不定。 苏梅雨看她这副着急的光景,猜知她必有要紧之事。不由地好奇心起,随回身赶上,将她一把拖住。关切地问道:“婶子,到底出了什么缘故,让你这等慌张?请道其详情,或者我还能帮助于你。” 那妇人说道:“这位小公子,适才踩污了你的脚与鞋袜,实出无意,还请小公子谅解。我还有急事,勿耽误我救命的大事。抱歉、抱歉。”说着又要挣脱而去。 苏梅雨笑道:“婶子,方才那点小事微不足道,何必介意。看你急成这样,有什么救命事情,不妨对我说知一二。如我能帮助一下,也未可知。” 那妇人闻苏梅雨诚恳相言,不似儿戏,即回嗔作喜。叹了口气说道:“小公子,你有所不知,跟你说也无防。我有一儿是个秀才,每天到是苦读圣贤之书。过去我们家景挺好。他爸在世时,曾与本城的李大户家的女儿,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两家关系也处的都不错,你来我往地经常相聚。可自从我那官人不幸去世,家景也就开始衰败,两家彼此的交往就逐渐少了。现在我儿已长成人,也到了婚姻嫁娶的年龄。这本是件好事,可在前些时候,我儿被那李大户喊了过去。说是如果想婚娶成亲,必先要拿二佰两财礼钱,否则免谈。更可气的是他们还准备毁约,说是要把那女儿重新许配给那城里黄员外的儿子做填房。听说那黄校尉儿子已准备好了重金,准备择日下聘。 让我儿气不过的是,那黄员外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一天到晚总想着打打斗斗。仗着自已有点武功,到处欺行霸市。还到处吃喝嫖赌,调戏良家妇女,是个十足的无恶不做的无耻小人。可那李大户明知这些,却还要把自已的独女儿嫁去做他的填房。他无非就是为了那所谓的重金聘礼,这此不是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那日我儿从那李大户家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夜间神魂颠倒,茶饭懒餐,恹恹病起。慌令医生诊看,说是外染时气,内感心思所致,服些宽脾散郁之药便可痊愈。医生去后,我们也好言相劝我儿。可由此想来,由于我们家景日见所衰,婚事也是门不当、户不对了。何必非要强求于人呢?可我那儿就是不同意婚姻解约。我到是想,何必为一个媳妇便至如此?再慢慢寻一个一般样的又有何难?我那固执的儿就是不允,一连服了数日药,直至前几日才渐渐起床。 李大户家知道我家现在贫困,但非要二佰两财礼钱,无非就是要逼我们退婚。小儿非要争这口气,于是到各处求托亲友。谁知世事炎凉,当你富有时无人不来亲近相攀。及至若有贫衰势去,就无一人出头相助。就是求到面前,他又之乎者也,作出许多不堪的面孔来。如若十分推不开,却又钻弄不上,只不过装假神而已。 虽说现在小儿病体已愈,只相思难忘。可李大户家已给于限期,如限期之日不能付聘礼,就立解婚约。 小公子,刚才我匆匆忙忙,也是看儿子外出借钱是否可有着落,所以不慎冒犯于你,还望体谅。”这妇人说完事情的原由后,不由地伤心地落下泪来。 苏梅雨看那妇人说到伤心处时,自已不知怎么也跟着落起泪来。即而对那妇人说道:婶子,你先不要着急。俗话说的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家公子不弃自是好事,且彼此又都知道,再有何说?只是要看看李大户家的小姐是何表态就行。” 那妇人道:如何去问那小姐?只怕她害羞又如何说的出口?” 苏梅雨说道:“婶子,既然你告诉我这些事,那就是相信于我。我虽是个不经人事的少年男子,但我一定鼎立相助。婶子能告诉我你家住何处?你家公子的尊姓大名?我好日后拜访。” 那妇人听苏梅雨这样相说,满心欢喜。高兴地说道:“我们不期巧遇,这是我们的缘份,但愿我儿遇到救星了。我儿姓陈,名登科。本地人氏,家住那前街,只要你到前街说找陈婶即可。 那李大户家住东街,单生一女,名唤迎春,今年也已十七岁。姑娘若能助得我儿这婚姻大事,老妇定千恩万谢。” 苏梅雨对那陈婶道:“婶子,你先不急谢,如我能相互成功,那时才谢不迟。小儿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苏梅雨别过那陈婶后,于是就到那前街和那东街打探。以后又去打探那黄员外家的情况,摸清那进出路径。 时已下午,苏梅雨无事就来到城外边的一座小山处游玩。这里风景优美,景色宜人。小山并不太高,顺台阶沿路而上,山顶上有个不大的凉亭。这时也只有少量游人,在亭中休息纳凉。苏梅雨上山来到小亭处时,见那亭中的石桌椅处,已有二个年青貌美的女子正坐在那里休息。 这时,见从山下走上来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男子。这人身材高大,满脸胡须,两只大三角眼斜吊着。身穿青灰长袍,头上戴着角巾。腰间束着丝绦,挎着佩剑,一步三摇地慢步来到亭中。走到那亭中环视了众人一眼。登时露出一副饥鹰饿虎的馋相,直想要把坐在那石桌旁的那两女子活剥生吞一般。 那两女子被他那馋唾汨汨的目光瞧得浑身发窘,脸上倏地一红,心里又羞又气。便忙忙螓首低垂,再不敢望他一眼。 苏梅雨见那粗鲁汉子一声不吭,只是失魂似的望着那两女子,不觉心中有气。但她行走江湖有数月,多少也懂的小心天下去得,莽撞寸步难行的道理,只得强忍心中怒火。 那汉子把这两女子盯了好一阵后,才把目光收回。然后走到那两女子身边,朝她们两人喜皮笑脸地说道:“两位美人,这样干坐在这里多寂寞呀,让哥来陪陪你们好吗?” 那两女子见这人完全是个流氓无赖,所以也懒得搭他的话,故起身就想离开这里。 那汉子仍喜皮笑脸地说道:“你这两个女子好不懂人情事故,哥跟你们说话,是看的起你们。你们却这样无视于我,是不给我面子。我黄靖也是堂堂黄员外的儿子,也是个呼风唤雨之人,你们就这样想一走了之?”于是上前拦住去路 这时一女子见事不好,知道这黄靖是个泼皮无赖,只好委屈求全地说道:“小女子不知黄大哥驾到,即然大哥要坐这里,小女子让给大哥坐就是了。我们两人也该回去了,请大哥尊便。”这女子说完,忙拉着另一女子就想离开这里。 “你二人就这么想走?那有这么容易。即然你们不愿在这里陪我,那么你俩人就得乖乖的跟我走,俺保证不伤你们分毫,不然……。” 那女子在旁听得直眉瞪眼,小姐脾气立时发作起来,愤然道:“你凭甚么要我们跟你走,姐……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咱们走!” 那大汉黄靖冷冷一笑,不阴不阳地说道:“千金小姐的脾性果然不同,连生气起来也这么动人,我喜欢。” 先前说话的那女子忙说道:“黄大哥,小女子不懂事,还敬请原谅。小女子这厢有理了,请大哥多多包涵。若无他事,请让我姐妹两人过路,容后自当登门拜谢。” 可没想到这黄靖仍是不依不饶,非要这两女子跟自已走。这时苏梅雨不由地大怒,大声骂道:“你这个无耻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淫污良家闺女。你不畏王法,大胆胡行,罪在不赦!好好听我良言,早早收了那恶念头。好好改邪归正,倒还罢了。如不见机,持迷不悟,那你可要悔之无及。你可仔细想好,勿贻后悔。” 那黄靖闻言极怒,大吼一声,说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儿,好大的胆子,竟敢管起我的事来。想是活得不耐烦,要寻死路吗?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能有多大本领,敢如此出言无状,竟敢得罪于我。我劝你快快避开,若再多言,恐你连性命都丢了。你若要想同我比较高低,快把名儿报了上来,我们动手便是。” 这一席话,只激得苏梅雨气冲斗牛,大叫说道:“我若不惩罚你这狗贼,也不算什么好汉。”说着抽出剑来就冲了上去。 黄靖见状也连忙拔剑来迎,二人搭上手,就你来我往。一冲一撞,便战有数个回合。此际,剑去剑迎,叮铛响亮,火光乱碰。 苏梅雨把剑舞得性起,只见那剑,上如雪花盖顶,下若古树盘根。左挥一剑,右插一剑,风不透,雨不漏。使到妙处,只见一派寒光,总不离那黄靖的面门。手中剑已使得神出鬼没,变化无穷。 黄靖慢慢只有招架之势,全无还手之力。无奈之下只有虚劈一剑,慌慌忙忙就想跳走。 苏梅雨可不想放过他,随后紧紧追了下去。黄靖回头看见追得紧急,知抵挡不住,早已是吓得屁滚尿流。 这时苏梅雨腾身跃起,近身一剑挥去,便把那黄靖砍翻在地,一命呜呼。 原在山亭上的另外几人游客,见苏梅雨和黄靖在打斗之时,就早已是赶忙远走躲避起来,生怕殃及池鱼。而原先那两女人,却是一直在观望他们的打斗。见苏梅雨砍翻那恶人黄靖后,赶忙过来向苏梅雨致谢。 那是妹妹的女子还定要苏梅雨留下姓名,可苏梅雨因是女份男装,执意不肯。那姐姐却劝苏梅雨快快离开这里,免留后患。这时,没想到那是妹妹女子,竟然拿出一张自已的手帕送给苏梅雨。这到让苏梅雨为难起来,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还是那姐姐抢过手帕,强塞进苏梅雨的衣兜内。这样三人才急匆匆下山离去。 苏梅雨迅速找一无人之处,换掉原先身上的衣物。然后又回装成女儿身,这才不慌不忙地又向城里走去。 走到城里已是黄昏时分,于是苏梅雨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走了进去。 那店小二见有客来,便忙过来招呼。苏梅雨随即坐下,点了几样小菜。正在吃饭之时,这时从外面走进几个人来,坐在旁边邻桌。这几人一落坐便大声夸夸其谈地说起城外小山亭之事,说什么黄员外的儿子被一个少年男子用剑刺死。又说什么起那少年英雄无比,只用了三二招就杀了黄员外的儿子。这些人越说越神,仿佛是亲眼所见,冿冿乐道地大说特说。苏梅雨在边吃边听,好像是在听一场说书会一样。 不过苏梅雨却还是在店记着陈婶家的事,怎么才能让她儿子的婚姻峰回路转。考虑了许久,于是决定晚上到李大户家。 正如前面所述,半夜苏梅雨穿上夜行衣稍然来李大户家。并将预先写好的书信放在了李家小姐的身边。 信帖付有一首诗词,上写到:“ 前生命定鸳鸯缘,不该错配黄家郎。观音菩萨神阻挡,登科迎春结凤凰。” 苏梅雨离开李大户家后,可心里仍在考虑如何帮陈婶付那二佰两银子的财礼钱。心里正在焦虑之时,却无巧不巧地遇上了肖龙,错把自已当成了窃贼和淫贼。 当苏梅雨把这次的事由陈述完后,肖龙可就懊悔起来。自已才出道,本想办一件好事,想做件为民除害的大事。可没呈想到却把做好事的人,当成了窃贼和淫贼。想做好事,却变成做了一件臭事。现在在苏梅雨面前那可真是无地自容,心中极其难受和愧究。如何来弥补自已的过失,正要考虑怎么办时。这时突然看到桌上的早餐,才想起苏梅雨到现在还在饿着肚了呢。忙说道:“苏梅雨妹妹,实在太对不起了,早饭还没让你吃呢!可现在的午餐时间也都快到了。你肯定饿了吧?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你把人家欺负的这么惨,你还好意思?现在你要怎么来补偿我?你再看看我这身衣服,又像个什么样子。简直不伦不类,连个叫花子都不如。”苏梅雨的表情马上变成了一副小女人样子,讨喜的脸孔反而让肖龙无所事从。 看着苏梅雨噘着小嘴在抱怨自已,肖龙无奈地说道:“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待会用完餐之后,我就带你去街上的市集,买你最喜欢的衣服和饰品好不好?”肖龙满脸无辜的看苏梅雨。肖龙对女孩子的无理取闹或撒娇,是没有任何应对能力的,可以说是个对女人没辄的男人。加之本身也觉得自已对不起苏梅雨,感到十分尴尬,又觉得手足无措,便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玩弄起来。 苏梅雨看他这副样子也觉得好笑,于是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帮我把头发梳理一下,也算弥补你的过失。” 肖龙听她这么一说,还真不好意思起来。自已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与女子过度地接触过,更不要说去帮女人梳什么头。正在犹豫时,苏梅雨却又说道:“你真是个言行不一的人,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要弥补自已的过失,可是让你办这么点事都这么难。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肖龙被她这么一激,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帮她梳头。看着她那满头略为凌乱的秀发,肖龙却无从下手。稍微楞了一下后,便从那发稍开始梳理起来。 随着肖龙手上的动作,苏梅雨到是乖乖的坐直身子,让他梳理那一头美丽乌黑的秀丽长发。淡淡的香味混杂着身上的汗味,不但没让肖龙感到有作恶的感觉,反而更想去深闻这股与男人身上不一样的味道。一股说不出的女人特有的味道,一股令人爱怜的味道。 “苏梅雨妹妹,梳好了。你到镜子前面去看一下好吗?”肖龙停下手上的动作,把她扶起坐到一旁的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苏梅雨对着镜子左右仔细地看了一下,满意地说道“嗯!还不错。我再自己整理一下就好了。”她从肖龙手中接过梳子,看着眼前的镜子又慢慢的梳理起来。不知是自已过分的要求,还是适才肖龙的举动感动了她。苏梅雨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股红晕,看着铜镜里的自已,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幸福感。 或许是她感觉男人对女人的保护和照顾,是与生俱来的。心理方面的感触更是相差甚许。苏梅雨已将那一头长发给盘了起来,用小头巾给扎住。肖龙站在她身后看着,见那宽松的男衣把她那美妙的女儿身躯全给藏了起来。再加上头上的头巾又将她的长发捆扎起来后,如果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她是个小女子呢!不过她要是略加扮装后,俊俏脸庞也可算是一名美男子了。 “好了,我也真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苏梅雨站起身后,用双手就缠上肖龙的手臂,笑咪咪的对他说道。 这时肖龙也无话可说,只好带着苏梅雨走出房门。一出门正好看到内院的店小二在打扫院子,肖龙忙唤他过来,嘱咐他帮把房内的床铺和棉被全给换掉。然后又掏出几两银子给他,这才带苏梅雨出去用餐。 那餐厅的店小二带他两人上了二楼,直往在窗边的空位上坐下。 “二位客倌吃点什么?”店小二一见他二人入位。手中提着刚泡好的茶,就边给二人倒茶,边问了起来,动作是十分熟练和俐落。 苏梅雨也不客气,一下子便点了七、八样小菜和一壶茶。 “二位客倌,先喝杯茶休息一下,饭菜马上就来!”那店小二很快把话说完,在一边念叨之时,两杯盛好茶的杯子就已经摆在他二人面前。然后放下茶壶一个转身就又下楼去了。 肖龙漫不经心地享用香茶,一边和苏梅雨在闲聊,一边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这时就听到隔壁桌上的几位貌似江湖中的侠客人士,正在议论一件事情。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诸位,你们知道吗?听说城里黄员外的儿子黄靖,被人劫财杀死,已报到衙门里去了。黄员外又担心衙门破不了如此大的案子,就私自出公告。说是不管是谁,只要查出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就可奖励一千两银子。举报肇事者或者杀人者的线索人士,可另奖二佰两银子。现在黄员外已在城外儿子死的地方,也就是那小山亭设了祭坛,并把那一千两银子放在祭坛旁边。谁要是抓住那杀人凶手,并将其带到那里去,即刻就能拿到银两。今天已经有很多人去看热闹,也有人想去赚这一笔钱。” 肖龙和苏梅雨在一边吃着饭,一边留心地听着那几人的谈话,同时也在想着自已的心事。 不过肖龙想的是这二天发生的事,想着想着便觉得好笑起来,仿佛觉得是命运在捉弄人一样。原本想出山以来,先在这城里捉个贼来开个张。但却不知怎么竟会阴错阳差地把个想做好事,想助人成其姻缘的苏梅雨当成了一个贼。 “龙哥哥,你在想什么?”刚享用完桌上菜肴的苏梅雨,见肖龙在想着心事,还时不时地窃笑,便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肖龙放下嘴边的碗筷,看了看她便笑着小声地说道:“那几人说的话你可也听到了,想不想去城外看看?” “嗯,你该不会是想······”苏梅雨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接着又小声地说道:“我可是值那一千两银子哟。” 苏梅雨心思聪颖,肖昆才起个头,她就猜想到他一下步想干什么。不过后面说的话,却完全是玩笑话。 肖龙知她是在开玩笑,也并不在意。然后悄声地问道:“苏梅雨妹妹,你不是在为那陈婶的聘礼钱发愁吗?即然黄员外的儿子会做恶多端,那黄员外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么我们不如想个办法,把他那一千两银子拿来做个好事,以促成人之美那多好啊。” 苏梅雨看着肖龙故意调侃地说道:“这银子怎么去拿?拿我去交换吗?” “讨厌,我以前错怪了你,把你当成了一个贼。现在我把你当成了除暴安良的女英雄,我还要向你学习呢。再说,行走江湖如有你这样的好伙伴在身旁伴着,我想行起事来一定很方便。”肖龙诚恳地说道。 “真好笑,你原来把我当成窃贼,现在你也要去当贼了?不过你当贼可以,但可不能当那淫贼,否则我可不会饶恕你的。好了,龙哥哥即然愿意让我做你的伙伴,那以后我可要跟着你、赖着你罗。你走那儿,我就跟到那儿。我要时刻在你身边,你可不能把我甩掉哟?”苏梅雨看着肖龙认真地说道。 肖龙看她还想说下去,忙站起身来喊道:“店小二,结帐!” “噢!二位客倌吃好了,要结帐啊,那住房费要不要算进去?”店小二忙过来连带问道。 肖龙点点头,没说话。苏梅雨忙插嘴说道:“这房我们还要住的。” “好的,客倌。“店小二动作熟练地很快就算好了帐目,然后说道:“二位客倌,一共是三两银子。” 肖龙拿出一绽银子对那店小二说道:“这是十两银子,我们住的那后院独栋客房,在这十天之内先给我留着。我们如果没有来住,这五两银子就算是给你的,如果来住那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那店小二一听有如此好事,便满口答应连声说好。 两人回到客房内收拾一下行李,苏梅雨又从衣兜内掏出了那天在山亭杀人之后,那两少女送给自已的手帕。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觉得那手帕非常之好,上面还绣着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肖龙侧眼看后,也赞美这手帕的精美。可没想到苏梅雨见肖龙也在赞美,便顺手递给了他,并说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吧,留作记念。这可是姑娘的信物,不要弄丢了。” 肖龙可也没多想,毅然接受并收藏起来,然后二人出了客栈。才走到街上,苏梅雨就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地说道:“龙哥哥,你说过要带我去买衣服的,难道忘了吗?” “我怎么会忘记呢?你放心好了,咱们这就去集市逛逛,把东西买齐后再出城去,反正城外离这也不很远。”肖龙讨好地说道。 市集比较热闹,逛集的人潮让苏梅雨喜笑颜开。在服饰店里,苏梅雨和肖龙先各自买了套合身的男装。然后她自已又选了一套称心如意的飘亮女装,并在店里就脱掉了那套讨厌的男装后,换上新买的那套艳丽的女装。这样,这对小男女才不慌不忙地向城外走去。 两人晃晃悠悠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城外。才出的城来,就见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如同赶集一样,不由地让人感到惊呀。于是肖龙他两人随便找了个路人一问,才知原来是黄员外儿子被杀,在小山亭上设了祭台,并悬尝抓拿凶手者赏一千银两,所以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这和在饭店里听到的一样,绝无虚言。 两人便也来了兴趣,随着那看热闹的人流向小山亭方向走去。当走到小山脚下时,只见上山的小路已被十多个执刀的人挡住,禁止游人上山。无奈之下,两人只好站在下面往山上看去。果见在小亭的中央摆放有祭台,旁边还有个大钱箱。 由于无法上山去看,两人也只好又随人流走开。可才走了几步,不知什么原因,苏梅雨突然抱住肖龙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中。这时的两人,到像是一对小情侣一样,抱在一起恩恩爱爱。肖龙被她这么一抱,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这下,觉得浑身极不自在。想要把她推开,可是她又抱的死死的不放,想推可根本就推不开来。肖龙心中很纳闷,正要开口问她时。只见迎面过来了两个年青女子,像是在找人一样。凡是见到年青男子,都要留神看个仔细。当她二人走到肖龙跟前时,也同样把他看了个仔细。另外还特意注视了一下肖龙身前的苏梅雨,见她是个女子也就走开了。 肖龙也留意地看了一下这两女子,见她二人也真是年青貌美,阿那多姿。那似妹妹的女子好像还胜一筹,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即刻肖龙也就猜到她二人可能就是苏梅雨所救过的那二女子。她二人可能是怕苏梅雨又出现在这里,故极不放心,所以才来此查看。 这时肖龙也明白了个所以然,就对苏梅雨说道:“不要躲了,人家都已走了。” 听肖龙这么一说,苏梅雨极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了,我不怨你。她们要找的是个少年郞,不是你这个飘亮的小姐。”肖龙调侃地说道。 这时的天色说晚不晚,天边的晚霞已发出万道霞光。看着显得疲惫的苏梅雨,肖龙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又玩了一下午,还是吃个晚饭休息一下为好。”然后便寻找这周边的店家。 “有了!你看!”苏梅雨拉了一下肖龙的手,抬手一指。果然前方不远处真有一块大字招牌,上头写着‘同福客栈’这四个大字,于是两人快步走向客栈。 一走到客栈前,那店小二就笑脸盈盈的走来说道:“二位客倌这边请!” 一进到店内,就看到满堂的江湖人仕在这里进进出出。于是二人选了个清静处落座,苏梅雨马上就点了饭菜。 肖龙也随即向店小二问道∶“今天怎么有这么多的江湖人仕?出了什么事?” “喔,客倌,那还不是为了黄员外家的事而来。”店小二说道。 肖龙假装不知此事,又接着问道:“黄员外家有何事呢?” “还不是因为黄员外的儿子被人杀死的事,黄员外悬赏一千两要抓人。”店小二回道。 “是何人所为吗?竟敢杀黄员外的儿子,太胆大妄为了吧。”肖龙故意说道。 “这·······”店小二一被问到这,马上就吞吞吐吐的,楞楞地看着肖龙他二人,则不再说话,然后转身离去。不一会功夫饭菜上齐,两人也就慢慢吃了起来。就在两人快要吃完之时,突然听到有人从店外进来,并大呼小叫地说道:“抓到了、抓到了。刚才抓到了。” 只听到有人问道:“抓到了什么?是杀人凶手吗?” “不是,抓到的是那两个肇事的女子,她们被人举报后被抓获。就是因为她两人无端惹事,让黄员外的儿子被杀。现在还从官府那里特地抬来一个铁笼,放在那小山上的亭子里,并已把她两人关进了铁笼里。” 肖龙和苏梅雨一听不由地大吃一惊,知道那两女子可能是想寻找和保护苏梅雨,没相到反叫身陷囚笼。两人都不由地替那两女子担起心来,都觉得她二人真是十分地幼稚可笑。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二人本应赶紧避开。可还跑到这里来,这此不是自投落网吗?肖龙和苏梅雨相互地对看一眼,都异口同声地小声说道:“一定要救她二人出来。” 第七十四章 劫场搏杀 三更天,一片沉沉的黑暗吞噬了整个大地,而城外的小山亭处却是静得出奇。这时,却突然有二条人影闪了出来,在树丛的阴影伫立片刻,又小心地左右探查了一遍。接着,二人的动作像是狸猫一般,“刷!”的一声,飞快地窜到山脚下花圃丛里。 只见在那山亭上,四周都布满了许多的武士。个个都瞪大着眼睛,凝神的注视着四面八方,深怕一个不注意就让人进入了山亭似的。 这时听到有两个巡夜的武士在说话,其中一个说道:“今天抓到的这两个女子是不是太狂妄了一点?这种情况下怎麽也不知道避避风头。今天竟然还到这来了,她们没想到会被人认了出出。那天她两人被黄员外的公子看中惹出了事端,结果让那少年出手杀了黄公子。现在她两人被抓,不知那少年杀手会不会再来。这次黄员外可是请来了好几个高手,如果那少年来的话,我想是必死无疑了。” @“是的,只要他敢来,我保准他是有来无回,看他怎么能跑的出这天罗地网。”另一武士说道。 “不过也不能小看那少年杀手,听那天看到他的人说,这少年武功十分了的。”一武士说。 另一武士说道:“武功高有什么用?今天这山亭里面布置的可以说如同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如果让那少年给潜了进来,他要打开铁笼就······” 另一武士突然厉声说道:“老弟闭嘴!这可说不得,万一被人听到,那可要坏了大事。” 躲在暗处的肖龙和苏梅雨听他二人的言语,觉得有点奇怪。也都疑惑这山亭上,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好了,不要在多说了,免得等一下有人在我们谈话的时刻,趁虚而入。那可就麻烦了。”一武士说道。二人停止了谈论,便开始巡视起来。 肖龙见那二武士走开后,对苏梅雨耳语了几句。这时只见苏梅雨身手矫健,在高低不平的山间奔走,就像踏着平地一样,十分稳当,十分俐落。无声无息地,瞬间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过了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从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功夫,就见有好几匹快速奔驰的马队冲了过来。马上一少年男子手舞利剑,向那山亭下守护的武士砍去。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几人被砍翻在地。山亭周围那些守护卫士顿时都纷纷冲了过来,准备来抓那少年男子。可人还没来的及过来,那马群早已跑远,瞬间不见了踪迹。 就在马蹄声响起之时,已把那些守护卫士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也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夜行衣的年轻男子,已飞快地站到那山亭的顶上,看着下方的人群。 那山亭里面并不大,亭内除摆放一供桌外,旁边就放着一铁笼。在这如此黑沉的夜里,周边点着好几盏烛灯。 肖龙又双目眝视那囚笼一会儿,只见那铁笼里确实关着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两女人躲在笼内,像是睡觉了似的。由于烛灯的光线晕暗,看不清笼内那二个女人的面孔。 肖龙歉然一笑,右脚尖运气一踏,只见身形如鬼魅一般,纵身飘到了囚笼边。见没有人发觉,便想去拉开那铁笼的门。当手刚要接触那铁门时,只见里面黑发垂肩的两人竟然无声无息地一下坐了起来。就在那二人坐起的瞬间,肖龙惊讶的看到他们身下有剑影的闪烁。随之当机立断,抽刀便向其中一人试探地刺了过去。 那在笼中的二人一看对方的刀刺了过来,顿时万分惊恐。也不加思索,随及快速起身并抽出了长剑想来反击。可笼内空间狭窄,两人更本就无法施展。肖龙试探的那一刀已迅速变招,刀锋一转向近前一人一刀刺去。那人想躲已无处可躲,想让也无处可让,被肖龙一刀锁喉,未发出一声便毙命。 另一人想推门而出,可门已被肖龙死死封住,根本就无法破门出来。而在瞬间,肖龙的刀已回转指在了他的胸间。那人刚想张嘴喊叫,可没想到那指在胸口的刀尖已移到自已的嘴边。吓的他喊也不敢喊,嘴也不敢闭,人就像木偶似的呆立着一动不动。 肖龙小声而厉言地的问道:“想死想活全由你选择,说,那两女子在那儿?” 刀在那人的嘴边,他也不敢开口说话,只好用手指了指那祭台的下面,眼睛恐惧地看着肖龙。只见肖龙的刀一抖,那人就倒地一命乌呼。肖龙一转身来到祭台前,用剑挑开幔布。果见那两女子口被堵,身被反绑塞在祭台下。肖龙用刀挑断那绳索,把那两女子扶了出来。那两女子带点倦意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死死地看着肖龙。肖龙对她两人说道:“快跟我走,是杀死黄靖的那人喊我来救你们的,他在下面等我们呢。” 是妹妹的那个女子一听说是曾救过自已的少年又来相救,立刻拉起姐姐跟肖龙准备下山。 那是姐姐的女子看了一眼肖龙,忙问道:“请问这位哥哥能否把姓名告诉小妹,日后有缘我们好报哥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名叫金娟,我妹妹叫金燕。” 肖龙回道:“此番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本人名叫肖龙,是苏梅雨的好朋友。” “苏梅雨?怎么是个女子的名字呀。”金娟奇怪地说道。 金燕可高兴起来,说道:“啊,我的那个小哥叫苏梅雨,真好。” 忽然间从山下往亭上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引起了肖龙的戒心,只见他对那两女子说道∶“看来要走不是那么容易了,你们赶快去把笼内的那二把剑拿好,要紧跟我身后,不可恋战。” 金燕说道:“现在不走也不行了,难道我们还等死吗?大哥,我们跟着你就是了。” 随着这阵阵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肖龙也不敢再迟疑。只见他将手中的刀背在身后,注视着急速奔来的这伙人。 转瞬之间,一伙人已愈来愈近,并能隐约看清楚领头在前的三人。那人是个手持薄刃大刀的粗眉壮汉,见他身形异常魁伟,生得虎背熊腰,一张黑脸长满着粗粗的须髯。他身旁还跟有两人,其中一人年纪在五十之间。他身材不高,但相当结实,气势慑人,脸骨阔大,貌相威严。另一人,年不过四十,身形挺拔高瘦,肤色黝黑。 只见这伙十多个人风驰似地来到肖龙他三人跟前,立刻将他们团团围在核心。带头的粗眉汉子突然抬起大刀直指向肖龙,高声问道:“你可是杀死黄员外儿子的那人?” 再说肖龙身后的那姐妹二人,何曾见过这等来势凶凶的势头,心里虽是吃惊。但她们在家中,早已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何况家人也对她们都呵护有加,一时间那会把这些人看在眼内。更何况此时还有她们心目中的英雄哥哥在身旁。金燕当下便竖眉瞪眼,怒道:“你们是甚么人,围着我们做什么?” 金娟毕竟是见过世面,说话做事也都比较沉稳,听妹妹突然开声,生怕她愈说愈难以收场,连忙截住她的话头道:“妹子,你不要乱说话。” 那粗眉汉子一声冷笑,只是望了一眼肖龙,也不答话,目光便移向那姐妹二人。一对色迷迷的眼睛,不住地在她二人脸上扫射,嘴角还绽出淫邪的笑容。 她姐妹二人他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禁缓缓挪移至肖龙身旁。但一双美目还是狠狠的瞪着那粗眉汉子,心里直骂他无耻卑鄙。 而那粗眉汉子却没有收回目光,仍是紧紧盯着她们,然后大声地问道:“你二人是不是金世元的女儿,没想到当年还是个怀抱婴孩。没想到这十多年后,不但人儿长得漂亮,而且小小的年纪便拥有一具美好的身段,果然是个人间绝色。要不是帮主有令,务必要把你二两人带回去,届时我还愁找不到机会一尝香泽。”即而转身又对身后的其他人说道:“这二女子是帮主要的人,不可伤害。”然后又用刀指着肖龙说道:“这个狂徒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能抓的就杀了他。”说完向后退了二步,手一挥又说道:“上。” 话音才落,那围攻的人都挥刀向肖龙砍来。 但见肖龙背在身后的手向前一翻、向上一抖。刀霍地疾削而出,只闻‘唰唰唰’连声过后,便见四个抢先向前的武士,被瞬间砍翻在地。 接着又是几招利落的刀法,再见两人伤在他刀下。其他人一见,个个心头猛地一惊,都快速向后退守两步,按刀不敢冒进。显见肖龙的武功造诣确实惊人,寻常武功的人恐怕也难以近得他身来。 粗眉汉子见肖龙数招之间,便伤了多人,心知自己若再不出手,其他人恐也难制得住他。当下也不敢怠慢,一声猛喝,人已腾空跃起,抡动手上的大刀,径直朝肖龙当头砍去。 肖龙见他来势凶疾,但觉眼前银光闪烁,势度力沉劲猛。料想他这一刀之力,实不下数百来斤。一时不敢贸然直挡其锋芒,忙把身子往后一翻,跃到铁笼旁。 粗眉汉子一刀走空,随即冲向前左手一按那祭坛案头。劲力一聚,身形借势再起,凌空再往肖龙腾飞过去。肖龙见他来的迅猛,突然侧身一转,不由分说,就使了一招‘狂风卷浪’的迎敌招式。身子又一个回旋,半蹲着马步,右手持刀往上横扫过去,左手跟着就又打出一掌,把那强攻来的招化解掉。 身形挺拔高瘦的约四十岁的汉子,以为肖龙的招式使老,会来不及回招反击。于是就从肖龙的身后偷袭,猛的一刀砍去,想来个一刀毙命。 他可万万没想到,肖龙此刻早已拚上了命。他心念闪电一动,听风辨位,头未转顾,脚未移动,右手一刀挥出,一记‘回风荡柳’,竟突然像闪电般地,以奇快绝伦的一刀朝身后劈去。一下就把那偷袭的快刀撞飞。那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肖龙那左掌也跟着急转,一招‘前赴后涌’,一掌以蓄势待发之势,凝聚一股大力,把那汉子打出有二丈多远。使他一时浑身动弹不得,怔怔的倒在当场。 肖龙又人随刀转,旋若陀螺,刀锋洒开,寒芒如雨。挟着强凌的刀势,紧紧追击而上,把那粗眉汉子逼的是连连后退, 其他的人见粗眉汉子难敌肖龙,就齐声叱喝,剑和刀同时向肖龙身后袭至。 肖龙对扑杀过来的几人,只施展听风辨器,趋闪躲避,手腕挥动,连攻了十几招,招招都痛下杀着。使出的刀法,招招紧接,一轮快攻,有如排山倒海,直逼得那几人全无还手之力,连连倒退,险象环生。 那五十多岁的长髯老者眼看自己这边几人联手,还敌不住人家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脸色突然一沉,右手向前一挥。登时又有三道人影,飞扑入场。 肖龙早已看准今晚众人之中,要以这长髯老者和粗眉汉子武功最高。只要自己能先伤其中一人,那就可减少一个强敌。 这之间原是一瞬间的事,要知听风辨器,躲闪敌人兵刃,只能临时应用,不能持久。肖龙憋足一口气攻出了十几招,正把粗眉汉子逼得连连后退之际。同时那急扑而来的三人,也及时赶到,三柄单刀,分由三个方位攻出,瞬息之间重将肖龙围在中间。 肖龙突觉身后一刀客,倏地欺近,一刀朝右肋砍过来。随机左手紧随右手,振腕一指,朝那刀客右肩点出。这一着,快得如同电光石火,他喝声出口,响起了声金铁大震,那几把刀已被肖龙所荡开。便听一声闷哼,已使一人影应指直飞了出去。 肖龙这一招是奇快绝伦,在那几人一缓之势,立时乘机反击。那长髯老者见仍不能取胜,心中一急不觉冷声喝道:“大家一齐加劲,除了小贼再说。” 金娟和金燕见肖龙情况危急,都齐声说道:“我们一起帮大哥去。”说着两人身形一闪,飘身扑入战圈,手中长剑挑动,侧身欺入。 以长髯老者和粗眉汉子为首的几人,正在环攻之际,肖龙一把飞龙刀在对方全力抢攻之下,也颇感不支。但所幸两女子适时介入,她们明是来助阵。但对方因粗眉汉子事前发话,不得伤这两女子。所以她们的长剑左右挑动,反而把右方三名汉子架了开来。 这样一来,自然碍了旁人的手脚,也帮了肖龙的忙。本来左遮右拦,岌岌殆危之势,也因此松了口气。 金娟大声地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肖龙怕她们有闪失,急切地说道:“我没有事!妹子你们不用管我,快快离开这里。快!要不然便来不及了!」” 两女未及细想兄长的用意,当即随口拒绝,两人竟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我们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又听到阵阵马蹄声传来,肖龙心中不由地一喜,对那两女子说道:“我们一起向山下冲,你们在前,我来断后。说着就使出了一招‘劈风斩浪’的强劲招式。 山下的守护见肖龙他们冲来,想向前堵截,可被奔驰而来的马群吓的纷纷躲让。 长髯老者见有人来接应肖龙他们,一时手足无措,怒火上升。心想,你这无名小卒,竟敢如此狂妄。当下飞身跃起,使出‘飞浪剑’中的一招‘凌空击浪’,向肖龙头颈直劈了下来。 肖龙见式左旋半步,摆出‘雀捕螳螂’守姿,趁着长髯老者使招露出下半身空门,利用手中飞龙刀上上下下地撩了两回。 长髯老者吃惊的差点窒息,他知道肖龙所使的这一招‘飞袂拂云’,如没有其深厚内功根基是使用不出的。于是突然来了个鹞子转身,倒跃一丈开外。手中的刀已脱落,双手掩着流血的双腿,大声说道:“请宽恕于某,有眼不识泰山,谢手下留情。请问少年英雄,你师付是何人?” 肖龙可没有心情和他答话,刚才那一幕已把其他人吓呆了,无人敢再向前。 这时只见马群已冲了过来,骑在前面马上的竟是一个少见的俊俏少年人物。此刻就听他大声喊道:“大哥快上马来,那黄员外又带许多人马过来了,我们要快点走了。”在说话间马群已来到肖龙他们身边。肖龙护着那两姐妹让马,金燕见到苏梅雨兴奋异常,高兴地骑上马来到她身边。 那粗眉汉子见他们要跳走,眼见要到手的猎物就要在眼前丢掉。乘肖龙还没上马之时,看准了这个绝不可失的机会,突然运用全身气力,腾身跃起,使出‘千面门’招式中最为狠毒,也是最具威力的一招‘狂浪卷舟’。 要知这一招‘狂浪卷舟’仍是当年‘千面门’第二代掌门:外号‘千面杀手’公孙修所创的绝杀之奇招。此招式看似乎平淡无奇,但是因为带着‘同归於尽’的搏杀招式,其力道自不容忽视。 肖龙知道是绝对躲不过这一招了,也突然飞跃起身,动作如同闪电般一抹。不顾对方施展任何武力,右手飞刀击向他那手中的刀去,左手借内力击向他胸部的空门。 粗眉汉子那手中的刀在肖龙的大力搏击下,脱手飞出。人也像见了鬼神一般,不知怎么胸部竟然会挨了两掌。当他从地上爬起来时,还不明白这两掌是如何挨上的。他终于呆住了,恐惧加上震惊,心底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他知道对方还是手下留情,否则小命休也。想到刚才那惊险一幕,全身发抖,畏缩的问道:“你、你少侠,你到底是谁?” 肖龙更不答话,只见身子一跃,已飞骑在马背上,和苏梅雨他们扬长而去。 这时后面追赶来的马队也飞驰而来,肖龙在马上无不担忧,心中知道要想甩掉追敌是很难的。于是对苏梅雨和那两女子说道:“你们快走,我来断后把他们引开,日后我们有缘再会。” 那苏梅雨听肖龙要去引开追敌,也想要和他一起去。肖龙知道如果让她同去,那么,那两姐妹也势必要同行。这此不是又要坏了大事。于是也不再多说,拿起刀背对着苏梅雨所骑的马臀部就是一刀。那马受痛顿时狂奔而去,其它的马见这马向前急驰,也就跟着跑去。 肖龙见她们渐渐跑远,于是忙掉转马头,毫不忧虑地向那追赶过来的马队迎了上去。 第七十五章 巧助除恶 肖龙与苏梅雨和那金娟和金燕分手后,见她们渐渐远去,也就放下心来。然后立刻调转马头,向那追赶来的马队迎了上去。肖龙可是快马加鞭,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由于天黑,到处都是漆黑一团。肖龙快马冲入那马队之中,挥刀乱砍乱杀,顿刻之间那马队被冲的七零八落。对方也看不清楚来人,也不知谁是敌是友,顿时乱成一片。肖龙觉得也差不多后,乘乱快速离开,然后又向城里的方向而去。 快要到城里时,天已经有些朦朦亮。肖龙干脆弃掉那马匹,然后脱掉发那夜行衣,便不慌不忙地向城内走去。到了城边时,见城门已是大开,赶早市的人也已络绎不绝。肖龙慢步走入城内,然后在早点摊前吃了点早餐,这才又向原先住的客栈走去。 走到客栈与那店小二打了个招呼,便回房又美美地睡了一觉。这一觉醒来可已是下午黄昏时分,躺在床上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在胡思乱想中,突然想起苏梅雨曾答应给陈妈帮忙的事。为了帮她儿子获得姻缘,苏梅雨可没少费周折,自已还曾误解与她。现在她不在,自已也应想办法了她个心愿。于是,忙起床走出房外。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想起自已睡了一个白天,连午饭也没吃。于是不急不忙地来到客栈的二楼,准备好好地吃个晚饭。这时节还好,人也不太多。上的楼来,只见靠临街窗边的桌位处,坐着一年青女子,脸正好背着肖龙,所以也看不到她的模样。店小二也热忱地带他,也安排在靠窗边的一张空桌前坐下。 “客倌想吃点什么?”店小二一见他入位便立即开口问到。 肖龙也无瑕多想,随便就点了二、三样小菜和一壶茶。 “客倌,先喝杯茶,饭菜随后就来!”店小二很快给肖龙泡好茶,转身又下楼去了。肖龙反正无什么事,也就漫不经心地享用起茶来。 这时又从楼梯处上来二人,一边走一边在闲聊。当店小二把他们二人安好坐定后,这时就听到其中一位在气愤地说道:“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等恶事,你知道吗?听说城里黄员外的儿子黄靖,被人杀死后,又抓到事由起因的那两女子。黄员外准备让这两女子给他儿子陪葬,可没想到那两女子昨晚却被人救走。听说救那两女子的,仍是杀他儿子的那个凶手。可这事到不奇,奇的是这黄员外得知那两女子被人救走后,没有人给他儿子陪葬了。于是,竟然意想天开地要给他那已死去的儿子娶妻。并要让这女子到阴间陪伴他儿子,侍候他儿子。你说这事情荒不荒唐?听说他们选中的这位女子,就是那李大户的女儿。今天上午已把聘礼送到李大户家中,并留下言语,说嫁也的嫁,不嫁也得嫁。听说在早先,李大户曾同意要把女儿嫁给黄员外的儿子做填房。现在黄员外的儿子虽死,但这婚约不能变。黄员外把聘礼一送到李大户家,就强行用轿子把他女儿抬走。也就是这黄员外,口口声声说自已是黄大善人。可怎么尽做些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之事,完全是个黄大恶人。” 这边肖龙留心在听那二人的谈话,心中不由地火冒三丈。没想到这黄员外还真是个作恶多端的恶人,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可这边心中正在气愤时,邻桌那边坐的那女子手中的茶杯突然间‘叭’地一声变的粉碎。店小二听到响声,赶紧跑过来把桌上的水擦净,又给那女子换了个茶杯。见那女子满脸怒气,吓的没敢吭声就匆匆离开。那说话的二人见此,也就不再说话了。 肖龙这时心中很不舒服,随便吃了点饭菜也就离去。 离开客栈,然后走入夜晚灯花阑珊的市面上,顺便也打听到了黄员外家的位置。在街面上闲逛了一会,觉得无聊,便又回客房躺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然后换上夜行衣便起身从窗台往下一跃,就离开了客栈。 这时的三更天,天是阴沉沉的,一片黑暗吞噬掉了整个街市,到处都静得出奇。这时,突然有一条人影闪了出来,小心地左右探查了一遍。接着,又像是狸猫一般,飞快地窜出上了房顶。夜行人身手矫健,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奔走,就像踏着平地一般,稳当俐落。 只见他一溜烟似的,随便一个飞跃就进入了黄员外的院内。他这院内是个座南朝北的比较大的四合院,周围转着圈儿是两层小楼,中间一个天井,天井中间栽着一棵丁香树。一进门是个穿堂儿,两边各有一个三间一明的花厅。另外就是厨房和杂役、厨子们,以及帐房先生所在的住处。那两层小楼的楼上南北各四间,但都有走廊相连。肖龙毫不稍停,连连掠过客房,一直朝着里边的那间厢房逼近。 突然,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肖龙立即判断出这是高手奔行的声响。不敢大意并立马打开身旁房间的窗户,翻身跳进这房子内。那房间原是一间厨房,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些锅碗瓢盆等许多杂物。接着他闭气丹田,尽量不再弄出任何声响。还好墙壁上的砖是砌的花形空挡,所以眼睛能清楚地观察到外面的情况。 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翩然而落,来者虽说蒙着面纱,但妙曼的曲线使人在黑夜中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年轻的黑衣女子。她尚未站稳,只见有两个持刀的武士突然从两边向她袭来。一左一右同时向她夹击砍来。 那黑衣女子娇喝一声,右手突然甩出一条长长的软鞭,迅速地击向对方。寂静的夜空顿时被这条兵器划破。由于来势非常急劲,两个武士只能慌忙闪身避开。 然而这两个武士的功夫也十分了的,竟合力伸手向前抓向那少女。那黑衣少女却依旧气定神闲,身体突向后退几步。纤腰一收,一个鱼跃,就这样从对方的头上飞跃过。两武士慌忙转身,那黑衣女子的鞭绡已飞到他们面门。幸好他们的身法移动的还算是快,才勉强躲过了一劫。 不过那两个武士很快也回过神来,只见他二人一前一后,交替轮换的出刀。但两人的配合威力,终究显得十分有限。那黑衣女子的形势虽然开始显得有些吃紧,被逼的也不断地向后退却,但仍能收住自已的门户。 肖龙知道,像这样的双人轮换套路,主要是靠自身内力的深厚。显然,这两个武士的修为不算特别高明,所以对那黑衣女子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胁。而那黑衣女子灵巧的身法,说不定能出奇不意地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那黑衣女子的身体退到墙角时,其中一个武士误以为机会来了,便凶狠地伸出手抓向那黑衣女子的面颊。但见那黑衣女子毫不畏惧,后脚踩着墙壁的缝隙,整个人借力腾空,优雅地在空中划了道黑色的弧线。闪电般地避开对手的攻击后,右手的长鞭已击向另一武士,左的五指直插向那武士的面额。 出手攻击的那个武士已难以收势自保,危在旦夕。另一个也是泥菩萨过河,想救同门几乎是不可能。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三个人之间忽然飞来一土块。虽是不起眼的一个土块,但其夹杂的内力之大,令那少女不得不收回手放弃进攻。因为她也想一招制敌,这种突然的变故,使她的应对显得极为勉强。 两武士可说是死里跳生,心中一惊一喜,慌忙向土块飞来的方向退却。茫茫的黑暗中,一个魁梧的身影终于显露出来。 肖龙暗自心惊,用土块做暗器,其内力的大小中可想而知。少林向来不使暗器的,极有可能是来者救人心切,匆忙之间用大力金刚指的指力击退敌人。如果说他们三人是由于恋战而未察觉此人,那自己身处暗处居然也没发现他,可见这位高手的轻功当是一流。 那两个武士站在一边环侍在那身影的两旁,一边紧盯着那黑衣女子。肖龙见来者也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见他四人在夜风中矗立着。忽然,那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疾步跃起,象一把钢刀似的扑向那黑衣女子。而站在他旁边的那两名武士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黑衣女子也毫不畏惧,只是冷笑一声,便将手中的长鞭又一次舒展开来。在天空中疯狂的舞动着,象一张渔网撒向那黑衣男子。那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见无法冲过去,就突然猫下身子使出一记扫堂腿。用脚踢卷着碎石树叶的气流,一下子冲开了黑衣女子手中的长鞭。 眼看少女就要被直取命门,突然见她柳腰轻舒,将长鞭往地面一扫,靠鞭绡缭绕地上的物体。这时人已就象蛇一样,靠着反力从侧面飞过,绕开对方对自已的致命攻击,翩翩地落到地上。 那身材魁梧黑衣人攻击未果,感到非常诧异和气愤。便一声怒吼,仿佛猛虎的咆哮随之不顾一切地狂冲过去。只见两个疾驰的身影,在为狭小的空间里,你来我往地交错恶斗起来。 女子的长鞭攻防半径非常大,再加上身法灵巧,仿似那林中轻燕、浪中扁舟。 而那身材魁梧黑衣人的进攻气流虽则凶狠,却始终无法取胜。看到这里,肖龙不由地对黑衣女子暗暗佩服。想起那武当的太极之术,讲求的也是以柔克刚,可今天算是看到他山之玉了。 不过从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所打出各种招式来看,几乎都是招招致命。只要女孩略有闪失,怕也会被撕个粉碎。 这边的打斗早已惊动了院内的其他人,这时有几十个护院武士打着灯笼和火把都跑了过来,把这里照的是亮堂的,红了半边天。 这时那黑衣女子面上的纱巾,由于在刚才的打斗中脱落。肖龙终于才看到那少女的容颜,只觉的她眉清目秀。五官模样虽是被夜色淡化了几许,但高挺的玉鼻还是让人对她的美丽不再产生怀疑。或许她不是倾城的姿色,也是颇为娇好的容颜。 再看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其面目狰狞一脸横肉,眉间深深的疤痕叫人看的胆寒。 这时过来的这伙人中,没想到曾与肖龙交过手的那粗眉汉子也在其中,他见这边打斗的情形后,好像极为不满。只见见怒声说道:“三个大汉和一个弱质女流居然可以难分高下,简直不可思议。这么一个小女子都解决不了,真是一群饭桶。”然后见他对身边的人说道:“去,多准备一些火把来,要快。” 肖龙听他这么一说,可真有些大惊失色,他已经猜出这粗眉汉子的险恶用心。如何才能救这女子,肖龙还真好点着起急来。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好办法,急的他在那来回地连转了几个身。突然他看到厨房的案桌上放着一盆黄豆,顿时就有了主意。他端起那盆黄豆出了房门,纵身一跳,就上了屋顶。到了房顶上往下一看,只见已经有人拿了许多火把过来。 那粗眉汉子大声发话道:“把火把点燃投过去,烧死她。” 这时有几个动作快的人已把那火把点燃,开始向那女子投掷过去。这一下那女子可真慌了手脚,左右躲闪,那可真是狼狈不堪。 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刚才被骂无能,心中有气,现在见机会来了,想抢个头功,来出出心中的恶气。于是纵身一跳,便向那女子扑去。 在房上的肖龙可看的实在,见那人腾身跳起之时,忙把盆里的黄豆像天女散花一般地泼撒出去。肖龙在撒这黄豆时,可是用了十成内力。黄豆飞出时个个豆粒都像暗器一般,打的那些人是鬼哭狼嚎,根本就躲闪不及。黄豆落地后又奇滑无比,就是想跑的人若脚踩在豆上,也是摔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 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在跳腾起来后,突然被空中飞来的黄豆打的是晕头转向,落地后也无法控制自已,也是摔的是七晕八素。 那女子见天上突然飞撒出许多黄豆,便猜到是有人在帮自已。也不失时机地腾跳起来,顺手一鞭抽向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只见他脸上顿时起了一条深深的鞭印,这一鞭也把他打的晕死过去。 这女子功夫了的,这一鞭打中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之后,迅速回鞭,鞭梢一下卷钩住房椽。只见她借助鞭之力,人早已腾起飞上房顶。她脚一踏上房顶,正好看到肖龙还在房上。她向肖龙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小声地问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肖龙也浊声地回道:“在下肖龙,可否告知姑娘芬名?” “小女子乐月苓。”说完转身就消失在夜幕中。肖龙见她安全脱险,便也匆匆离开了房顶。 这时肖龙虽离开房顶,可并不想离去。想起黄员外这个人面兽心的恶人,心中顿时难消这股恶气。不杀此人对不起苏梅雨、不杀此人对不起李大户的女儿,也对不起昨晚那两姐妹,也对不起刚才那女子。 肖龙又乘这边混乱时,迅速来到那厢房处,见一房内有灯光,于是就悄悄地溜了过去。宁神听了一下房内,却没有丝毫动静。于是就顺着窗子的隙缝,将一把薄而利的小匕首细心地往上一挑。缓缓地手掌贴窗,将窗户推开。一推开,立刻闪电一般地掩到一旁,静待反应。半晌。房中依旧没有半点音息,于是一跃而进房中。 房中陈设非常雅致,一张宽大的桃花心木卧塌上正侧躺着一个窈窕少女。床前,浅黄色的流苏配着半垂挂的同色罗帐。由桌边可以清楚看到那少女整个人的身躯,好像手脚已被绑一样。此刻,肖龙正准备前去解救,就听到有几个人的脚步声音走来。肖龙内心可正有点焦急起来,这时要是离开,可见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好迅速地窜入床下。刚窜入床底,那房门就被打了开来。 进门来的却是一个身着华丽,面带慈样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位穿着艳丽的贵夫人,还有一个师爷装扮的男人、两名壮硕的保镖及数名丫环。 这时有二个丫环赶忙向前把那床上的罗账挂起,又过去把那躺在床上的女子搀扶了起来,然后解掉手上被绑的绳索。 那女子被二丫环搀扶地站起身来,流着泪但仍窘然地说道:“老爷,夫....夫人您好,我、我现在能不能回家?” 那面目慈样的黄员外微笑着说道:“我的好儿媳呀,这就是你的家。你先在这里好好地住二天,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说完侧头看了那身旁的夫人一眼。 那夫人约莫有三十来岁年纪,穿着一身极为艳丽耀眼的罗衫,穿金戴玉,珠光宝气。朱唇皓齿,面白眉细,脸上化妆得非常漂亮。她看着手足无措的那女子,便微笑着说道:“姑娘,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叫李迎春是吧?多好的名字呀。又是十六岁,正是含苞待放的青春好年华。”说着用手摸了那姑娘一下脸,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向李迎春全身上下仔细地打量着。 李迎春觉得屋内十几只眼睛,都盯着她瞧。尤其是那位贵夫人紧迫盯人的暧昧眼神,更让她紧张万分。不觉自言自语说道:“老爷,夫人。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好吗?”说着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漂亮,真是漂亮,多好的姑娘呀。”那夫人仍望着李迎春,不知是羡慕还是忌妒,口中喃喃地说道:“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了,瞧瞧这姑娘,身裁又好,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女人的成熟妩媚,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涂总管,你说这五百两银子的聘礼花得值不值得?” 那师爷装扮的男人捻须喜笑道:“何止值得?简直是太便宜了!她的美,咱们家的公子要是活着那肯定是喜欢。” 李迎春对自已要给黄员外的儿子做陪葬是毫不知情,所以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便想要问个明白,可看那夫人又一步步轻盈地走了过来。只见她轻轻地扳起李迎春的下巴,伸手又在她粉嫩的脸颊上细细抚摸,口中不断地发出赞叹,又说道:“好白好嫩的皮肤啊....摸起来好舒服....。” 李迎春被这惊人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那贵夫人又在耳边吐气地说道:“来,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让我瞧瞧....。”然后回过头对那些随从说道:“你们都走吧,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来。” 那些随从迅速地离开了房内,并把门关好。那面目慈样的黄员外仍是微笑着,站在旁边看着李迎春。那夫人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帮李迎春脱衣服, 李迎春见此不由‘哇’地惊叫一声,忙推开了那夫人,连连后退地说道:“夫人,这....这是要干什么?” 那夫人笑道:“傻丫头,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材实料呢?来,快一点....。” 李迎春觉得后怕,更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急说道:“我要回家去!”说着就发足奔向门去。才一跑出二步,却被那面目慈样的黄员外挡住。 李迎春急道:“不要拦我,让我出去!” 那面目慈样的黄员外仍笑喜喜地说道:“我的好儿媳,从现在起,这就是你的家,我们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李迎春有些着急,便想用手推开这面目慈样的黄员外。那知面目慈样的黄员外刚才还有一副慈善的面孔,现在却已变成一副淫邪的脸。只见他‘嘿嘿’地邪笑着,丝毫不为所动。 李迎春失声喊道:“爸、妈!快来救救我呀!” 那夫人微笑着说道:“姑娘,不用叫了!你爸妈拿到那五百两银子的聘礼钱,你就是我们的人了,你也就是我黄家的儿媳了。我那儿现在没有福气受用于你,此不是浪费了你这黄花大姑娘。所以现在就由老爷代他受用,否则就太可惜了。” 李迎春听得差点晕过去,只听那夫人又说道:“快把衣服脱掉,好好待候老爷。” 那黄员外这时是笑吟吟地,并开始脱起自已的衣服来。 这时在床下的肖龙听到这一切,恨的是咬牙切齿,并迅速地从床下窜了出来,抽出刀并一把来抓那黄员外。 可没想到黄员外却是相当机灵,见突然从床下冒出个人来,就知大事不好。原来是在脱衣服的,现在可也就顾不得脱衣服和穿衣服了。只见他顺势把那夫人往肖龙跟前一推,竟像箭一般冲了上来,举拳便朝肖龙面孔击来。 肖龙已是忍无可忍,把那夫人顺势一带拉到一边,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没想到这黄员外竟还是个武功了的之人,也算得上是个武林高手。自幼曾得家传拳法的真第,虽说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但也决非庸手。只见他在倒地之时,一个鲤鱼打挺,就又跳将起来,脚下似有滑轮一般。身子已闪向一侧,一口丹田气运至全身,接着就一拳又击向肖龙。那拳法竟是如此的异常灵厉,一招紧似一招地拼力逼进。似乎不成章法,可招招又都占夺命之势,每一招都击向肖龙的要害。 可他没想到,肖龙更是灵巧轻便,神出鬼没,招招逼进,用左掌飞快地就把他的拳法一一化解。直打得黄员外眼花隙乱,心绪急燥。几个回合便把他累得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肖龙抓住时机,一纵身向他冲来,来了个苍龙探海,左手掌改成了一指,照直戳向了黄员外的要害穴道。只听他‘啊’的一声,一口鲜血喷的满墙都是血点,而后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那夫人见肖龙和黄员外在打斗之时,想夺门而去,被肖龙毫不留情地顺手一刀砍死在门边。 那李迎春也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事吓懵了,她从小到大何曾见过这种事情。见那夫人被一刀砍死,自已也顿时吓得晕死过去。 这黄员外一看自已不是肖龙的对手,一下跪在肖龙的面前。急切地说道:“英雄饶命,饶小人一死,多少银子都可以。” 肖龙怕他使诈,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这黄员外可吓得要死,连连磕头求饶。肖龙这时一想,那陈登科和这李迎春的婚事还正缺钱,于是就说道:“把钱拿出来饶你不死。” 这黄员外一听饶自已不死,马上跪爬着来到这房内的柜前,打开柜门,又从里面的暗门里拿出一大包银子放在肖龙面前。肖龙看着眼前这个面善心恶,丧尽天良的无耻之徒,此能饶他。便手起刀落把他砍翻,一命乌呼。 这时看到李迎春已吓晕死过去,可有些为难起来。如何救她出去?无奈时间不等人。于是把床上的被单撕成长条,把她绑在自已的背上。又把银子放入怀中,背起她就出的门来。才出的门没走多远,无巧不巧,正碰上那粗眉汉子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肖龙一看不好,马上立马横刀。那粗眉汉子万万没曾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少年英雄,不由地惊恐万状,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那一队人可不知内情,也不知好歹,见肖龙背着李迎春,就立刻围了上来。 奔近前来的一头领似的人,身穿青衣,手持厚背大刀。冲至跟前并高声叫道:“站住,你是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如此大胆跑到我家老爷院里来,老实说来饶你不死。” 肖龙并不理会他,也大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材,助纣为虐,不知死活。你家主子作恶多端,强抢民女,丧尽天良。现在我已把他们杀了,你们也不可再伪虎作账,祸害百姓。现在你们赶紧离去,饶你们不死。” 可这头领似的人根本就没把肖龙看在眼里,不由忿然变色,便高声地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毛贼,想必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就冲向前来,手中的大刀一挥就向肖龙砍了过来。 肖龙也不再答话,也把刀一抖就迎了上去。只闻‘唰’的一声过后,那头领手中的刀就飞上了天。可这小子不知好歹,也更不知死活。竟向跟随来的人大声喊道:“大家一起上。”他想来个以多胜少,速战速决。 这帮狗奴才平时是欺负贯人的,也喜欢以多胜少,更喜欢以强欺弱。这时就放起胆子一起冲向前来,十多把刀从四面八方,就一起砍了过来。 肖龙怒从心起,提刀就迎了上去。这时人突然飞身而起,两腿合并,运气一腾,竟然轻易地避过了这些砍来的刀锋。只见他在空中一个回旋,似雄鹰展翅般地飘将下来。手起刀落,那些人不是死,就是伤,有的手中刀被磕飞,活着的吓的是抱头鼠窜。 肖龙也不理会,也不想再过多地纠缠于此,一是一跃身就跳出了院去。乘着夜色,背着李迎春飞快地来到陈登科家的院落前。见四处无人又一纵身就跳进了院内,然后把陈登科母子两人喊了起来。 这母子两人并不识的肖龙,看见肖龙手提着刀,吓得是浑身直抖。肖龙也不多言,把他们喊到房内,放下李迎春。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跟他母子二人粗略地讲了一下。并让他母子两人天亮之时带上李迎春速速离开这城里,出城另寻它方。这母子二人听罢肖龙此言,方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真象。对肖龙可真是千恩万谢,不知如何感谢为好。肖龙也不多言,在临走时丢给他们一包银子,然后自已也离开此院而去。 肖龙杀了那黄员外后,把那李迎春救出并送到陈登科家中。同时劝他们早离开那县城,自已也乘着夜幕又悄悄地回到那客栈。然后休息了片刻,见天已有点蒙蒙亮时,便拿起自已的行囊也迅速就离开。当来到城门口时,见城门也刚刚打开,于是随着出城的人流缓走了出了出去。 这时看到一辆载人的马篷车也急速地向城马驰去,见那陈登科坐在车上正四处张望。当肖龙他们才出城不一会儿时,又见那城门被迅速关上。可能是因为城里出了命案,所以急闭城门想捉拿凶手。 肖龙现在也无心思再去理会这些,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回想这几天的经厉和那些所见所闻,倒是让自已长了不少见识。自已从小就生活在山里,根本就不了解世态。起初来到县城,还以为要先做点好事,抓个窃贼什么的。来个除暴安良,再树个名、立个万。可没想到差点把那苏梅雨当成了贼来抓,好在及时知道了真象,才未酿成大错。如今自已杀了恶人,也窃了他的钱财,虽帮助了他人,也成全了好事。可与当初自已要下山时的想法却截然不同。所以内心想着这些也不由地暗自一笑,想到今后做事,一定要先三思而后行。 第七十六章 客栈惊魂 这天肖龙又来到另一座县城,反正觉的无所事事,于是就沿着街东张西望地慢慢向前而行。走了不多远便见前面正围着一群人,在看那墙上贴的告示,于是也满怀兴趣地凑前观看。 只见告示上写着:“近日城中出现采花飞贼,横行祸害百姓,已有数名良家妇女遭其所害。其贼倒行逆施祸害乡邻,人神共愤,论罪当诛!可惜现苦于无破案头绪,若有知情者能协助缉拿淫贼者,赏银五十两。若有能亲自捉拿淫贼者,赏银一百两。城衙门公示。” 肖龙看后心中暗暗一笑,心想道:‘好!我要是抓了这贼交于官府,即还可赚了那一百两银子,那就足够以后一段时间的的生活费用。再说上次为想抓淫贼,竟然把那苏梅雨姑娘当其淫贼来抓,想起实为好笑,这次可千万不能再闹出这样的笑话。’ 于是边走边想,觉得这里是城府重地,想必官府里的那些衙役,可也不会都是那酒囊饭袋。试想想,这淫贼既然能避过官府衙役的缉捕,其人必定是诡计多端,或者武功高强,看来要想抓他也谈何容易? 看看天色已晚,为了图省钱,就只好找了一家较便宜的客栈投宿,并要了一间极普通的房间。店小二把肖龙带到房间后就离去,肖龙看这房间其位置极偏,又在这客栈的最里面。而且在这里住人也极少,不过到是清静安宁。 肖龙独处一室,当此夜深人静之际,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和苏梅雨相遇相识的过程。想想当时的情景,又不觉地好笑起来。而且是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夜深人静。就在肖龙沉思之时,一阵似若有若无的轻微女子呼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肖龙这时起身凝神侧耳细听,感觉是从隔壁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摸糊,而且确是女子的呼叫声。肖龙的直觉感到有异样发生,想起今日看到的告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悄悄地出了房门,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前。在未弄清情况前,为防再闹出笑话,只好先监听一下房内的动静。 为了能准确知晓房内的动静,于是便将耳贴在门上来监听。 这时就听得房内传出娇滴滴的女子哭说声:“求求你啦,公子。请你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子吧。若公子要银两的话,小女子可以回家拿给你。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呀!” 接着听得一粗犷男子的声音说道:“本公子不希罕银两,本公子只要像你这样娇俏的美女。哼哼,你不要再反抗了,若你不和本公子合作的话,就让你的脸留下几道刀痕!”接着又听到‘啪’的一声,疑是那公子打了那女子一记耳光。 继而又传来一阵衣服的撕裂声,和那女子的哭叫声。肖龙听此已心里有数,也已知房内正是那淫贼想逞强施威。当下不再犹豫,运足劲力,一脚踢开那房间的门飞身入内。只见那淫贼一身黑衣打扮,脸庞还罩着一块黑布,全然是夜行人的常用装束。 肖龙喝道:“大胆淫贼!竟敢强抢民女!今天是你的未日,接我一招!”说着单掌直取淫贼。 那淫贼见肖龙来势汹汹,忙从床上一跃而起,抬手就接上肖龙击来的一掌。一声响后,双方都被对手的掌力震开。那淫贼被肖龙这一掌震的倒在床,但他又迅速地跳将起来。 肖龙侧后退二步,才稳住身形。不过心下暗暗称奇:‘此人掌力充沛,内功修为不俗,显然不是普通的淫贼。看来极有可能就是官府要悬赏缉拿的那名淫贼。不管怎样,先拿下了此贼再说。’ 那淫贼跳将起来后,心中也同样纳闷奇怪,并朗声地说道:“小子!你是何人?我与你素未谋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阻碍老子寻欢作乐。如果你也想分一羹,本公子可以与你同乐。但你若想要为这女子强出头,那可不要怪我不客气。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去,免得死于非命!” 肖龙冷冷一笑,说道:“你这个大胆淫贼还想嘴硬,看谁要死于非命?现在还言之过早。”说着双手一起,便扑向那淫贼。那淫贼先前接过肖龙一掌,知他不是泛泛之辈。当下也不敢大意轻敌,急忙凝神提气,双掌齐出。掌风浑然成盾,向肖龙连绵不断的攻了过去。 二人都拼着全力斗在一起,论拳脚功夫肖龙可没有过人之处。渐渐抵挡不住那淫贼的凶猛而又沉稳的攻势,由初始的招招抢攻,逐渐轮为守势。虽然偶尔能施以突击,希望一搏得手。但拳脚比拼,原非是肖龙强项。加上他根本没想到会有此一战,仓促之下竟赤手空拳而来。虽拳脚能时不时地攻去,不是被那淫贼闪避开来,就是被他的掌力化去。久攻不下,不得要领,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 那淫贼遇到肖龙的死缠烂打,心中不免也烦躁起来。他一咬牙忽地掌势一转,拿出拼命招式,凌厉掌风连连打出。只攻不守,向着肖龙周身如狂风暴雨般地打去。 尽管肖龙也是不要命地顽固稳守,但毕竟拳脚比拼却略逊一筹。这淫贼又像发了狂一样地,又快又狠的打来。肖龙就有点抵挡不住了,连着几个失手,臂膀和小腹就已中了两掌。幸而不是身体要害处,受点小伤也无关紧要。可这时心中是暗暗叫苦,情急之下也想不出办法来,只有在苦苦硬撑。 那淫贼可容不得肖龙在死撑下去,便毫不留情地使出狠毒杀招。逼的肖龙是且战且退,不知不觉地就已退到门边。那淫贼还以为肖龙有逃跑之意。当下欺身跃到门边,挡住了肖龙的退路。并得意忘形地说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是休想逃掉。你坏了老子的好事,你只有死路一条。”说着,又连续几掌打向肖龙的面门。 肖龙被逼的只好又向房里退去,慢慢地已退到那床边处。蓦地,床上那衣衫不整的子女一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的剑就递给了肖龙。肖龙快速接过并拔剑出鞘,但觉一道剑光扑面而至。剑身凝光流转,令人为之一振。顿时信心大增士气大长,便顺手挥剑砍向那淫贼击出的手腕。 那淫贼起先逼得肖龙正是狼狈不堪,正在沾沾自喜时。岂料那床上的女子,竟然拿剑递于肖龙。这淫贼可是大吃一惊,无奈之下,硬生生的急忙回手收式。 肖龙有剑在手,可就如鱼得水。只见他运剑如飞,气势大盛。浑身散发出的剑光,宛如一抹斜阳,铺天盖地的围绕着淫贼。那淫贼无奈之下身子一矮,向侧滚地一闪,仅仅避过剑锋。 那淫贼没有武器,且已失去先机。为之心惊胆战,当下再不敢恋战,只好放弃床上如花似玉的少女,想夺门而逃。 肖龙见那淫贼向门处逃去,对那女子说道:“你赶快关好门窗,我去捉拿那淫贼。”说完人已冲出门去。 那淫贼冲出客栈后,头也不回的向南逃去。肖龙可是心头怒火中烧,便是奋起直追。肖龙的轻功身法可要比那淫贼高明得许多,他身子几起几落,便已追上那淫贼。 肖龙疾言厉色的大声说道:“你这淫贼,看你还能往那里跑。”便一招‘旋风飞转’,剑光已团团地把那淫贼包围住。只见剑光闪动,那淫贼的双手和双脚都分别被剑光划破了几道伤口。 吓得那淫贼顿时瘫倒在地,再也不敢动弹反抗了。 肖龙押着那淫贼,又回客栈里来。为怕这淫贼逃脱,肖龙把他全身要穴封住,让他连说话也不能,只能乖乖的任由摆布。 那险被强暴的姑娘见淫贼被擒,忙向肖龙拜倒,激动的哭说道:“谢大侠相救,大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不忘。” 肖龙扶起那姑娘,安慰地说道:“姑娘请起,救人于危难是江湖人士的本色,姑娘不必在意。”然后肖龙又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待天明之时我送姑娘回去。” 那姑娘拭去眼角的泪水,莺声地说道:“谢谢大侠,小女子姓董,名露琴,家住永州。” 肖龙不解地继续问道:“姑娘家在永州城,何以被那淫贼虏到这时来?” 董露琴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说来惭愧,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我俩却情同手足,感情甚好。几月前我这姐姐离家出走,要去寻找曾救治过她的结识姐姐。可自她出走后,就一直毫无音信。她的妈妈整日里为她担惊受怕,整日里为她愁的是茶不思、饭不饮。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前不久才离家外出来寻找我这姐姐。” 董露琴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肖龙仍在凝神静听的望向她。只见眼前这女子正是二八年华,容姿端丽,清秀不可方物,兼带有一点不吃人间烟火的气质。但稚气未消,脸上自然的流露着一种大家闺秀应有的神韵气度。再看她那一双刚哭过的眼睛,显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董露琴又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我闲着无事,于是在街上行走,不料被这淫贼盯上。晚间时被淫贼突然冲出,二话不说的一把将我抱起。当时,我十分惊慌,不住地拼命反抗。但那淫贼力度奇大,岂能挣脱?” 肖龙听得紧张,忙追问道:“后来怎样?” 董露琴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声音微微颤抖,然后又说道:“我只好大吵大嚷,那淫贼怕被人听到,竟一掌把我打昏。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这里了。若不是大侠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恐怕。”说着,她的声音愈发颤抖,盈眶的热泪就要涔涔而下。 肖龙好言安慰道:“董姑娘,现在事已如此,今晚你就先在此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好了。 董露琴闻言大为感动,微微躬身道:“小女子在此谢过大侠,不知大侠怎样称呼?” 肖龙微笑着说道:“在下肖龙。” 这时听到那淫贼一阵呻吟声,只见他人在扭动着身子。肖龙便对董露琴说道:“董姑娘,先失陪了。我要仔细审问一下这淫贼。”说完把剑留给了她,于是提着那淫贼回自已住的房内去了。 回到房间,肖龙解开那淫贼的穴道,又掀开那蒙面的黑布。只见这淫贼竟然是个二十四五岁的浓眉大眼之人,但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是色迷迷的淫邪之光。那狮子鼻朝天孔,嘴阔唇厚,更显冷酷。这淫贼的穴道一被解,当即对肖龙破口大骂道:“你个臭小子,快放了老子,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再不放我,以后就有你好看。” 肖龙本就是个性子刚烈之人,此能听他相威胁,怒气地喝道:“我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一个无耻卑劣的淫贼。”说着拿起刀指着他的胸前。 这淫贼见肖龙好像不吃这一套,心中略惊,但气势不减。仍说道:“老子是那张家堡堡主张伟清的儿子张松生,你胆敢对老子不敬,就是和整个张家堡的人为敌。” 肖龙愕了一愕,口中吟语低喃了一会儿。张松生还以为自己的来头太大,唬住了肖龙。可他那知道,肖龙曾听苏梅雨讲述过那张家堡的罪恶行径。当肖龙知道面前此人,就是张家堡那罪魁祸首的儿子时,不由地怒火中烧,气上心头。语气渐渐地严厉起来,挺刀对他说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父张伟清作恶多端,你也恶盈满贯。近日城中一连串的淫盗案,可是你所为?” 那淫贼张松生见肖龙怒目而视,便担心他一怒之下会杀了自已。所以气势已失,当下收起嚣张狂妄的神态。对肖龙的问话也不敢盲目回答,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肖龙见他不答,便怒道:“我不管你回不回答,明天定送你到公堂。由公堂大人审判于你,让公堂大人为被你奸污而失贞的女子们讨回公道。”说完,起身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让他动弹不的。 正在这时,突然‘砰’的一声响。房门被人撞破,一人从门外闯了进来。肖龙定神一看,这人竟是一五十多岁男子,背间插一柄精钢大刀。 二人眼光相接,肖龙知道来者不善,忙手持自已的大刀问道:“来者何人,为何半夜三更闯入我房内来?” 那老者冷笑一声,幸然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子,老子是那张家堡大管家张兴泉。你还是乖乖的交出我家公子,老子饶你不死!” 肖龙义愤填膺的说道:“这淫贼无恶不作,奸淫良家女子,可谓恶盈满贯。明天交由公堂来审理,还那些被害女子一个公道。你想要这淫贼,先要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大管家张兴泉见肖龙是毫无惧色,便动了怒。说道:“你今天是交也的交,不交也的交,否则我让你碎尸万段。”说着从背上抽出大刀,如疾箭般地冲向肖龙。 一时之间,房间内刀光剑影,寒光点点。不一会儿那大管家张兴泉竟被肖龙的刀光四面围困,如置身於一个银白色的网罩中。 大管家张兴泉过于轻敌,差一点便死在肖龙的刀下。这才深知眼前这少年是个厉害角色。当下不敢掉以轻心,收歛心神,一柄钢刀舞动如轮。 肖龙凭着一股怒气,一时气上心头,便失去了平日的沉着冷静。不断主动抢攻,招招杀着。一时之间,求胜心切,又不得要领,反而愈来愈急,渐渐暴露了自身弱点。 大管家张兴泉竟被其气势所震慑,但他到底是经验老道,以数十年的内功及刀法修为,二十余招过后,便冷静下来。气息沈稳,渐渐将劣势扭转,由守转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管家张兴泉大吼一声,双足使劲一跳。居高临下,俯攻肖龙,诚已占尽先机。道道寒光映入肖龙的眼里,由上而下连成一直线,直扑下来。肖龙大吃一惊,也急忙上跃迎头痛击。两人刀与刀猛然交击,铿锵之声大作,但见一团刀光剑影交缠於二人之间。 大管家张兴泉又催动真气,增强攻力,身子俯冲之势不减,压住上升的刀光。肖龙也处事不惊,以刀护着浑身要害,身子急忙后跃,勉强避开了他的强势攻击,人已退到房门边沿。 只见大管家张兴泉在落地之时,蓦地又把钢刀一挥,横着向肖龙砍来,又立刻用身子堵住房门。可能他以为肖龙想从门口逃去,便堵住房门想至于肖龙于死地。 肖龙只好一闪,已退至墙角,只好背水一战。他提起一口真气,将刀停在空中凝而不发。 就在这时,大管家张兴泉的刀势已然砍到。肖龙大喝一声,挟着风暴般的刀光愤然冲向前来,依然扑向张兴泉。 面对肖龙的拚死一搏,大管家张兴泉大感错愕,慌忙回刀守卫。 这时,房门外响起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一人影飞快闯了过来,同时剑也向张兴泉刺来。张兴泉已知不好,急忙回刀砍去,可房门太窄,刀也挥不出去。这时这一剑已从张兴泉背后刺入他的臀部,鲜血直流。 张兴泉见对方来了援手,又不知对方是何许人,武功又如何?不由地心里暗暗叫苦。他登时闷哼一声,突然一跃而起,一个健步跳上床迅速抱起张松生。又连挥几刀砍碎窗户,一跃夺窗而逃。 肖龙想奋起阻拦,可为时已晚。这时,回头见董露琴手提剑进入房来。没想到在危难之时,被董露琴救了自已。 董露琴这时关切地问道:“肖大侠怎样?” 肖龙摇头不语,无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董露琴望见那淫贼被劫走,大为自责的说道:“肖大侠为了救我,险遭不测。都愿我迟来一步,让那淫贼跳掉。” 肖龙这才缓了一口气说道:“董姑娘不要自责,那贼人武功太高,我不是他的对手,险伤于他的刀下。多亏姑娘来的及时,救了在下一命。” 董露琴看着肖龙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肖龙说道:“此处已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董露琴怯声地说道:“肖大侠,这三更半夜在外行走,我害怕。你能否陪我一路同行?” 肖龙点点头,于是二人乘着夜色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第七十七章 茶亭显威 肖龙与董露琴赶忙离开那客栈,没走多远就见一群黑衣人快速地奔了过来。两人赶紧躲于一阴暗处,这时就见那群黑衣人急速奔向那客栈而去。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只好连夜出城奔走他处。 这时东方已破晓,肖龙看着董露琴艰难地行走着,便问道:“董姑娘,奔波了二个多时辰,辛苦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还可以,不需要休息了,谢谢。”听得肖龙如此关爱自己,董露琴打心底涌出一股暖意,深情地看了肖龙一眼。董露琴从内心知道,自打离开家后,在江湖上行走。就已经不是在家时的那种什么千金小姐了,想到今后的飘泊生活,她已下定决心,决不可以成为别人的累赘。 就这样,二人一直往东行去。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说什么话,一直走到快中午时分,见前面的路旁有个小茶亭。二人也不急于赶路,于是就走到这路旁的小茶亭稍事休息。 路旁的小茶亭并不大,只放了五张桌子。只见有一张桌前早已坐了一人,但他是面朝里背对于外方,无法看到他的面容。肖龙与董露琴两人便在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这茶亭的一名中年女子上前招呼,笑着说道:“二位客倌,要点什么香茶糕点?” 肖龙摸了一下腰间已经瘪了的钱袋,不好意思地说道:“给这姑娘来一好茶和糕点,我就随便来点便宜的就行了。”他又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董露琴。董露琴没说什么,只是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说来从半夜三更走到现在已快到午时,着实有此累人。二人就坐在这茶亭中,慢慢地品起茶来。由于路上的行人较少,这路边的小茶亭到还显得格外清静。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人嘶马叫之声,由东向西渐渐而近。只见一队身穿黑色紧身服饰的人马急赶而至,停在那间小茶亭之前。众人翻身下马,约有十二人之多,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入茶亭之内。为首的一人大声叫道:“喂!有什么好吃好喝的,统统给大爷们拿出来,动作要快。”说罢,这十二人纷纷坐下,占据了三张桌子。 中年女子见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客人,忙着上前招呼,笑着说道:“众位客官,实在对不起,我这山野小店,实在没有什么佳肴美酒的。就请各位客官将就一点,用些香茶糕点吧。”说完,便转头向那厨房处喊道:“秀儿,快些出来帮忙招呼一下客人。” 这时从那厨房里走出一少女,年约二八年华,身着一身淡黄色衣衫。过来柔声地说道:“娘,我来了。”便缓缓走来,便忙着替众人斟茶奉水,好不忙碌。 这群人见秀儿斟茶奉水,个个不由地眼前一亮。这时就有几人一瞬也不瞬的,猛盯着秀儿看着,有的更是看得口水直流。 那秀儿被这些人看得是浑身好不自在,但碍于客人的面上,总不能面露不悦之色。 肖龙见这些人个个那副色迷迷的样子极为反感,心中也是怏怏不乐。就想草草用过茶点,继续上路,免得惹上麻烦。 这时却听得其中一桌有一人向身旁的人说道:“他妈的,老子昨晚上是背气透了,打了一晚上的牌,竟然他妈的没开一次壶。到了今早上,好不容易要开壶时,大管家又让人传话过来让我们赶紧过去。说是我们张堡主的大少爷昨晚上让人给打了。说打我们少爷的那一男一女武功高强,所以让我们多去些人马。这一下可好,让老子也没有了翻盘的机会,你说背不背。他妈的没想到在我们这地盘里,还有人敢他妈的打我们少爷,真是活的不耐繁了。要是让老子抓到这人,老子要剥了他的皮,都是他害的老子输了几十两银子。” 旁边的人也符合地说道:“对,抓住那男的就剥了他的皮,抓住那女的就先奸后杀,绝不能轻饶他们。” 有一人说道:“我们大少爷和大管家他们身边也有十多人呀,怎么会出这事?” 先前那人仍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大少爷可是喜欢吃独食的,他也喜欢独来独往。” 在旁边的人也就没再说话,有的只是有些忍俊不禁,有的只是摇头叹息。 这时,那秀儿正端着一壶热茶,替该桌的人斟茶。不料这桌的其中一人看着秀儿那俊美的容颜,就忍不住伸手摸了她屁股一把。秀儿猛地一惊,并尖叫了一声。手中的茶壶把持不稳落了下来,刚好砸在旁边先前说话的那人脚上。 这人本来打牌输了银子,就是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正好茶壶砸在他脚上就勾起了他的怒火。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秀儿的手,并大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臭丫头,你是存心他妈的损老子是吧。” 秀儿吓的是惊慌失措,不停地颤声说道:“不、不是,大爷!小女子哪敢存心呀。小女子向大爷陪不是了,对不起了。” 可哪知这人不怀好意,抓着秀儿的手就是不放。另一只手还故意扶摸着秀儿被抓的手,说道:“你存心地损我,就想说声对不起就完事吗? 秀儿的手被抓,想用力挣脱,可一弱女子又岂能与那大汉相比,挣了好一阵也是挣脱不了。当下满脸惶恐不安、花容失色,哭泣地说道:“这位大爷,放了我好吗?小女子不识好歹,得罪了大爷,就你请饶了小女子。”见那人还是不肯松手,于是就又大声地喊道:“娘!救救女儿呀!” 那中年女人听女儿哭叫,赶忙过来上前哀求地说道:“大爷,请高抬贵手!我家秀儿是好端端的闺女,无意得罪于你,求你就饶了她吧。今天小店请各位大爷们免费用茶点,以作陪罪。” 那知这人毫不领情,一脚踢向那中年女人,还大声骂道:“你给老子滚开,你他妈的这点茶水费算的了什么?老子是张家堡护院头目,岂能希罕这些?这死丫头存心用茶壶砸我,今天要给她一点教训。”说着转向秀儿说道:“让老子饶了你也行,但你要把老子侍候好。”说着便哈哈大笑地一下抱起秀儿,将她放在桌子上。 秀儿吓的花容失色,不要命的挣扎。但张家堡的这些护院可早已起哄起来,当下如同欣赏一场儿戏一般。有几个护院也赶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的按着秀儿,令她动弹不得。秀儿的衣服也已被扯得七零八落,只剩下贴身的亵衣包裹着抖颤无助的娇躯。 秀儿的娘眼见女儿要被这些人强行污辱,悲愤交加地冲向前来想阻止。可被一护院一脚踢出丈余远,半天都爬不起来。这时的秀儿娘已是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人已彻底绝望。 眼见秀儿姑娘贞操不保,岂能再视若无睹?此时肖龙与董露琴已经按捺不住,也顾不得许多,拿起刀剑就要攻上去。可在两人起身之即,一枝木筷子从眼前飞过。力挟千钧,刚好不偏不倚的打在那护院头目的脸上。这护院头目如遭电击,捂着脸痛地在地上滚着连连大叫,显得十分痛楚。 张家堡的其他护院既惊且怒,连连吆喝地叫道:“谁他妈地以暗器伤人,好大的狗胆!不知道我们是谁吗?有胆地给老子站出来。”说着,个个都拿起刀来,向茶馆内的其他人望去。 这时听得一人说道:“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些护院寻声看到那坐在桌前的一人,只见他仍是背对着众人,却纹丝未动。有几个护院就怒气冲天地大声骂道:“你他妈的,哪来的狗东西,竟敢管起我们张家堡的事来,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纷纷提刀持枪就准备起身想去教训那人。 这几人才一站立起来,又见几只筷子急速飞来。这几人一见大吃一惊,忙想躲让,可为时已晚。这几人瞬间已被筷子击中,纷纷倒在地上。筷子虽不是利器,但倾注的力量却大得惊人。所命中的部位又都是人的脸部,中击者虽不至于受重伤,但个个都同样是捂着脸痛的在地上打滚。 其他护院见同伙又被打中,都不由地怒火中烧,纷纷提起刀来就冲了过去。只见那人不左手慌不忙地从桌上拿起自已的剑鞘,右手握住剑把。冲在前面的几护院见这人仍是背对着自已,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挥刀砍了过去。后面的人也举着刀跟着就拥了上来。 这时突见那人凭空跃起,空中一个回旋。接着只见那银光一闪,那人的剑已出鞘。只听到‘啪。啪’一连串的声音,冲在前面几个护院手中的刀,倾刻间都只剩下刀柄。那人在身子方一落地之时,又跟着飞身向前跃去。后面跟着的其他几个护院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啪、啪’数声响。他们的手中也同样只剩下刀柄。待定神看时,都有人的大刀都被剑砍断,留下的只是握在手的刀柄而已。 幸而那剑所下的并非是杀手,众人惊惧之余,均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强人,也知那剑更是神器。所有护院人手中还握着那刀柄,一个个都傻楞楞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那人一个键步冲过来,左手一把提起那护院头目。顺手就抽了他几个耳光,厉声地说道:“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丧尽天良。下次再让我遇到,让你碎尸万段。今天先饶你不死,回去跟你们那堡主张伟清说,让他少做那丧天害理的事,有朝一日死有余辜。滚!”说完随手一扔,便把他甩出一二丈远。 这人随即身形又是一动,已到了那些护院人身前。只见他抬手又是瞬间,每人都已被抽了二个耳光。这些护院人根本还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就都被打的脸上红肿。又听他大吼一声:“滚!”这些护院方才清醒过来,一个个不敢再停留,纷纷落荒而走。倾刻间这些张家堡的护院,都跑的一干二净,不见了踪影。 肖龙和董露琴本想出手相助,但见那人出招对付这些人,依然是游刃有余。当下也不加以干预。此时那些张家堡的人都跑走,肖龙急忙上前,说道:“这位好身手,好功夫!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看这公子的年龄约有二十三四岁,英气内敛,双目炯炯有神,一举一动更显得英俊潇洒。 那公子回道:“这位公子过奖了,方才献丑不足挂齿。相逢何必曾相识,不便留名望公子见谅。”说完向肖龙与董露琴二人一揖。然后从衣衫中取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对那母女两人说道:“你二人不宜在此开茶馆了,还是早早离去,免生后患。”说完飘然而去。 这时,险些失贞的秀儿和其母亲紧紧的抱在一起。当听那公子之言后,秀儿和她娘亲的情绪慢慢地平稳下来。也止住哭泣,又忙向那公子千恩万谢。当看着那离去的公子,母女两人好像才醒悟什么。中年女人又忙向肖龙和董露琴道谢,说道:“这次多得众位救了我家秀儿,请受我们一拜。”说着拉着秀儿就要向下跪倒。 董露琴忙上前止住,说道:“大姨,秀儿妹,请不可行此大礼。救秀儿姑娘的并不是我们,是刚才那位公子,你们也看到的。那些张家堡的护院一个个穷凶极恶、丧心病狂,你们平日里可怎么办的?” 秀儿娘说道:“我们开这路边的小茶亭已有二年了,一直都相安无事。平时是我和秀儿她爸在经营,也很少让秀儿到这里来。今日是秀儿她爸去城里办事,我一人忙不过来,所以让她来帮个忙,不曾想今天会出这事。再说这二年我们在这经营,也很少看到什么张家堡的人。就是有也是三三二二的,也从没有象今天这样多。偶尔也会遇到在这里吃霸王餐,但我们都忍让了,也是想着舍财免灾,不去与那些恶人计较。不料这些恶人今天竟如此过份,差一点便害了我家小女一生。”说着,鼻子一酸,泪水又涔涔而下。 董露琴忙安慰地说道:“大姨,不必太伤心了。刚才那公子说的对,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开茶亭了。那些张家堡的恶贼今天吃了亏,日后他们也会再来搔扰和报复你们的。我看你们还是最好远离这里,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们的踪迹。” 董露琴又对肖龙说道:“龙哥,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该继续赶路了。”然后又对秀儿和她娘说道:“大姨、秀儿姑娘,我们告辞了。你们最好赶快收拾一下,也要尽快地离开这里,免的那些恶贼再来惹出事端。” 肖龙与董露琴走出小茶馆,又向前走去。肖龙对董露琴说道:“没想到这张家堡的势力竟然还挺强大,看来昨晚那淫贼吃了亏,定不会善罢干休。极有可能会找我们寻事报复。此番前行,祸福实在难料,希望途中不要再出什么差池才好。” 董露琴点点头说道:“龙哥说的也是,我们还是离这里越远越好。这些张家堡的人可能就是冲我们来的,只是目前他们还不认识我们,才没来找我们麻烦。再说刚才发生的那事,也多亏了那位公子。” 肖龙点点说道:“确实如此,那公子的武功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以掷木筷惩那张家堡的恶人来说,内功的修为就在我之上。我最敬佩的就是这种不畏强权的英雄,不知他师承何派何人,但愿日后能有缘再见一面。” 第七十八章 相遇相别 日暮向晚,漫天红霞,斜阳独挂西山。肖龙与董露琴在路上疾走,希望能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小镇。当快要走到离小镇不远处,忽听得一阵马蹄飞速奔驰的声音,由远至近急速而来。 肖龙连忙拉着董露琴的手,躲到一颗大树之后。探首一看。只见十余骑排成一字形的向前疾驰,为首的一人正是那张家堡的大管家张兴泉。手持一柄精钢大刀,目露凶光,极不友善。紧随其后的都是张家堡护卫,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其中一名就是在茶亭见过的那个护院小头目。这群人气势汹汹地,扬鞭催马向前急速而去。 见这些人走过后,肖龙与董露琴二人才从树后出来,然后又继续赶路。当二人向前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前面有人打斗的声音。并也传来阵阵人嘶马叫声,仿佛乱成了一片。 这时就听到那大管家张兴泉的大笑之声,只听他说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死呀?当初我们堡主仁慈,饶你不死。没想到你不感恩于他,还视他为仇敌。今天让我遇到你,你就赶快出来受死吧!” 这时又听到一人声如洪钟地说道:“哼!当年张伟清那恶贼与你一同陷害于我,夺我娇妻,给我下毒。之后又三番五次地想要致我于死地,害的我十多年来如同废人一般,这深仇大恨我此能不报。今天即然相遇,那我们就来个了结吧。” 又听到那大管家张兴泉哈哈大笑地说道:“就凭董涛你这个无用之人,还想向我们张家堡复仇?还想向我复仇?你现在不如赶快跪下,我便大发慈悲,留你一条全尸。否则我让你碎尸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董露琴把这话听的真切,急切地对肖龙说道:“龙哥,前面好像是我爸的声音,我们快去。”于是两人快速地向前冲去。 这边那张家堡的大管家张兴泉话毕,便对身边二个护卫汉子说道:“你们过去给我把他抓来,不能让他好死。” 二个护院汉子便提刀走了过去,这时只见董涛把手中的剑舞了起来。那二个护卫汉子也把董涛视为废人,便挥刀直接冲向前去。可董涛的剑舞的是密不透风,这二个护卫汉子冲了几次都未能如愿,就连董涛的身边都无法靠近。 这张家堡的大管家张兴泉见此可就不高兴了,便骂道:“你这两个笨蛋,他妈的连个废物都抓不到,给我滚开!”于是自已提刀向董涛走来。来到董涛面前也不打话,便猛然提刀向董涛直砍了下去。 董涛面对仇人怒火中烧,但还是强压怒火,小心应战。大管家张兴泉见他出刀极快,在不动声色中就以突发出招。于是急忙退后闪避,明晃晃的刀锋仅在额前数寸掠过。 大管家张兴泉见第一击落空后,反手又横刀直劈过来。刀刀迅猛,刀刀狠毒,他狠不得一刀就劈死董涛,所以毫不手软,毫不留情。 董涛早已怒火中烧,手握利剑暗运内力至剑上,并丝毫不敢轻敌。然后催动雄浑的内力,挥剑而上,截击来势汹汹的钢刀。 这大管家张兴泉完全就未把董涛放在眼里,挥刀边斩边取笑地骂道:“你这个废物,你还想做垂死挣扎吗?若论单打独斗,你就未必是我的对手。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连环刀法,让你死也死得冥目。”说完,又把手中的大刀如狂风暴雨般地砍了过去,刀刀都直冲董涛狂砍狂劈,毫不停顿一下。 董涛也不示弱,也把自已成名的劈雷剑法施展出来。两人均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向对手,但见无数白光交错,如同电闪雷鸣。 这大管家张兴泉的连环刀法也着实厉害,或快或慢的刀法如同长眼一般,招招击向董涛的要害,刀刀还飘忽不定,刀刀还琢磨不透。 可董涛面无惧色,一柄剑用劈雷剑法在空中舞成一个大圈。圈内竟激射出万道剑花,密不透风的阻挡着对方的猛烈攻击。 这大管家张兴泉原以为只需几招就能把董涛收拾掉,可万万没想到原来眼前的这个废人,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盛。心中不免就有些恼羞成怒,蓦地跳跃起丈余,一把钢刀由上而下拼尽全力俯攻董涛的天灵。这一下来得极快,加上董涛专心防守,若回招不及,就会被这一招所了结。 董涛可是早已看破他这一招式,临危不惧,大步迎了上去。突然大叫一声:“好!”剑锋一转,把剑猛挥指向天,舞起剑花席卷长空。迎向正急速下坠中的大管家张兴泉。这一招‘气冲云天’正好如同破解由上而下攻势的妙着。 大管家张兴泉被董涛这一招所克,顿感大为惊愕,急忙以刀护身。想使全力以刀锋撞向董涛的剑身,希望能以其强大的冲击力弹开脱险。可在电光石火间,大管家张兴泉自已却已被自已的大力所弹开,连人带刀被震飞有丈余,其手虎口酸麻难当。当落地时由于力道太大,控制不住身体的坠速,还裁了狗吃屎之态,极其狼狈不堪。 董涛这时又持剑而立,调整气息。怒目而视着大管家张兴泉。并摆好架式,严阵以待。手中的剑灵光暴现,为之夺目。 大管家张兴泉这时随狼狈不堪,但也无瑕去顾着脸面,急忙爬起来气急败坏地骂道:“没想到你这个废物竟然能恢复原气,悔不该当初不一刀毁了你。现在单打独斗我可能不及于你,但你现在是孤掌难鸣,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然后转过头向那些护院大汉喊道:“他妈的,还在那看什么?大伙儿给我一起上!”说罢向身后的众人打个手势。那十数名大汉见大管家发令,便立即一哄而上,挥刀乱砍过来。 董涛被十多人围攻,仍毫不畏惧,便挥剑迎了上去。正在这时,一个飘逸的身影也冲了过来,手挺长剑直取张家堡的众贼汉。只见她手起剑落,手法极为潇洒连贯,顷刻之间已有二、三名大汉中剑倒地。张家堡的众贼汉突见来者相助,马上分出几人向她围拢过来。 原来此人正是董涛的妇人叶婷婷,叶婷婷目光扫过众人,转向董涛说道:“涛哥,你放心对付那恶贼张兴泉,这几个恶徒由我来对付。”说完之后便各自专心迎战。 肖龙与董露琴这时也赶到,见董涛又与大管家张兴泉和几个护卫贼汉恶斗在一起。那叶婷婷也正与几个贼汉子打的是不可开交,细看叶婷婷的剑招开始放缓,锋芒大减。那几个众贼汉子以‘车轮战’围攻于她,使她忙于奔命,力不从心。这时突见叶婷婷的手臂被刀划破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汨汨而出。 董涛在与张兴泉和几个护卫贼汉恶斗时,也时刻留神叶婷婷这边的情况。当看到叶婷婷中刀受伤,心中焦急万分。略一分神,竟自乱了步法方位,高手过招最忌分神。董涛这么一来,胸前要害竟暴露在对手之前。 张兴泉这时可把握了时机,鼓动真气,右手一刀作了个假动作来砍董涛,左手却突然出其不意地击向他的胸口。 董涛胸口被一重击,顿觉眼前一黑,口喷鲜血。但董涛也非泛泛之辈,他也抓住了时机,在对方虚招出现空档时。以雷霆之势狂挥剑招,从对方意想不到的方位击出,竟也迅猛地刺中了张兴泉的腹部。这时两人几乎同时中招,同时受伤。两人也都控制不住自已,双双倒下。 这时的肖龙与董露琴早已赶到,并加入了战阵。肖龙见董涛有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飞跃,以快刀挡住砍向董涛的那几把刀。那护院的小头目见肖龙突现,虽大吃一惊,但以为他好欺服,便把手中的刀转向来砍杀肖龙。肖龙见是这恶贼,心中厌恶于他。于是把手中的刀锋一个狂挑,顿时把这贼汉凌空挑了起来。这贼汉人在空中,顿时惊慌失措。但在瞬间被肖龙迎空飞起一刀,砍成二截。然后肖龙又一个大回转,刀仿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就又把眼前几个护卫贼汉,全部诛灭殆尽。 董露琴也已冲到叶婷婷身前,母子两人合力挥剑搏杀。叶婷婷本已是危机重重,也是拼尽全力竭力顽强抵抗。人也快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女儿的突然加入,无疑给叶婷婷一惊喜,人也顿时信心大增。两人一连手便如同势如破竹,把那几个护卫贼汉杀的是连连败退,战况马上扭转。 大管家张兴泉这时虽见董涛也被击倒,可突然又看到肖龙和董露琴神奇般的出现,让他吃惊不小。这时又见肖龙发出神奇般的威猛,那几个护院汉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自已也已中剑受伤,已无法应战。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所以也顾不得许多,慌忙从地上爬起,捂着伤口没命的狂奔。奔到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又一路狂奔逃命而去。 肖龙见大管家张兴泉逃走,也不去追赶。他怕董露琴和叶婷婷母子两人难敌那几个护卫汉子,便奔了过来相助。这一下力势更是大变,肖龙冲过来飞身跃起,手中刀左右连挥两下,快如闪电,瞬间便已砍翻两个汉子。另几个护卫汉子,突见肖龙如神一般地降临,吓得是如同丧家之犬,想急忙逃走。可叶婷婷已抓住战机,也毫不留情,手起剑落,便已砍翻一人。董露琴也不示弱,奋起直追,挥剑也在倾刻之间刺杀二人。生力军的加入,那几个护院贼汉不消一会便被赶尽杀绝。 叶婷婷见董涛中招倒地时,那可是心急如焚,可当时也抽不出身来。当这边战事一结束,便急忙朝董涛那边奔了过去。 董露琴和母亲的心情也是十分相似,当战事结束便急向自已的父亲那里急奔而去。母女两人赶忙扶起董涛,并查看他的伤势。当看到董涛的伤势虽重,确无大碍时,母女两人这才算松了口气。 董涛看到是女儿董露琴能突然来临,心情是十分激动。他气喘吁吁地,也是断断续续的说道:“琴儿,你出来许多天了,我和你妈都特别想你,生怕你出现意外。你妈更是寝食难安,所以我和你妈才出来找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这或是天意,见到你我也就放心了。” 叶婷婷这时才与董涛有说话的机会,她便说道:“涛哥,你现在可好?你伤的这么重可有什么?。” 董涛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都是我自已不小心,受了点伤也没什么大碍,没有什么关系。你也受了伤,赶快让琴儿给你包扎一下。” 听父亲这么一说,董露琴赶紧忙着给叶婷婷处理和包扎了伤口。 肖龙见董涛伤的不轻,十分担心地说道:“董叔叔,你受了内伤,我看这伤势也比较重。我先来给你输点真气,可减缓你的病情。这样对以后的医治会好一些,也能减缓此时的病痛。”说着也不管董涛同不同意,便到其身后给他施起功来。过了半时辰,在真气的作用下,董涛的脸色也慢慢有了红润。 叶婷婷见肖龙年纪青青,即诚恳又忠厚,即英俊又潇洒,打内心就非常喜爱。便问道:“这位公子,刚才多亏你出手相救,多多谢了。这位公子如何与我们家琴儿在一起的?能否相告。” 肖龙正要开口,董露琴却把话接了过去。于是她把肖龙救自已的事,仔细地陈述了一遍。 董涛也对肖龙特有好感,便说道:“多谢肖公子救了我家琴儿,也救了我们,我们一家都应感谢于你。” 肖龙这时反而不好意思地说道:“董叔叔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叔叔和叶姨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叔叔和叶姨,你们都受了伤,更需要医治和调养。现在你们一家已相聚,所以还是尽快回去,不必在奔波操劳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话,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叶婷婷说道:“肖公子言之有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那张家堡的恶贼这次吃了大亏,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所以我们还是早离开这里为好,免得再生事端。” 董露琴可着起急来,忙说道:“我这次出来是想找姐姐的,可现在姐姐却渺无音讯。我苏姨是一天到晚都在思念姐姐,每天也都是饭不思、茶不饮,这可如何是好?” 肖龙说道:“琴妹,找你姐姐的事可否交于我,你们先回去。只要有音信,我立刻相告于你们。” 董露琴仍着急地说道:“你说的到轻巧,找我姐姐的事,你又如何能办?你又不认识于她。她姓甚名谁你也不知道。你如何去找呢?” 肖龙尴尬地说道:“只要把你姐姐的姓名告诉于我,再把她的相貌特征说一下,我定会尽力而为的,你放心就是了。” 董露琴可不高兴地说道:“我放心就是了?我能放心吗?我都找了那么多天了,都没找到。就是连她的一点音信也没有,未必你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告诉你她的名字你就能找到?岂不是笑话。好,我姐姐名叫苏梅雨,你找去吧!” 叶婷婷不高兴地说道:“琴儿,你怎么这样对肖公子说话?肖公子也是好心在帮我们,我们应感谢于他才对呀。你这样说话是极不应该,更是不相信于人。” 肖龙忙说道:“叶姨,不必在意。刚才你们说要找苏梅雨姑娘是吗?” 叶婷婷说道:“是的,梅雨这孩子已经出来好几个月了,可一直都没有音信,我们也急死了。” 肖龙高兴地说道:“琴儿妹妹为什么不早点说是找苏梅雨呢?前几天我还才与她分的手,她不会有事的。” 董露琴一听可急了,忙说道:“是真的吗?都怨我、都怨我,你快说说我姐姐在哪里?” 叶婷婷也催问道:“肖公子你快说说,我们也都急死了。这下可好了,只要有她的音信我们就放心了。” 董涛也关切地问道:“肖公子,你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这样我们回去也好向苏梅雨的母亲有个交待。” 于是肖龙就把与苏梅雨从相识到分手,以及这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即然事情都已说明了,所以你们也尽可放心。至于找苏梅雨的事尽可交于我,我也一定会找到她的,你们放心好了。” 肖龙这么一说,到确实让董涛、叶婷婷和董露琴放下心来。这时肖龙看看时间已晚,便也不再说什么,于是赶忙跑过去牵了几匹马过来。然后对他们说道:“叔叔、叶姨、琴妹,你们还是赶快上马,尽快离开这里,以防那张家堡的人再来仇复。现在你们都是有伤在身,还是小心为妙。”于是忙过去搀扶起董涛,扶他上的马去。又见叶婷婷和董露琴都上了马后,便催他们快快离去。只到看他们都离去后,这才放下心来。于是自已也骑一马快速离开这里,一路催马扬鞭向东奔驰而去。 第七十九章 施救悟威 肖龙这次是不急不忙地在路上又走了五、六天,这天终于来到了荣城。于是把那所骑的马卖掉,换了银两这才进入荣城。到了这荣城才发觉自己这段时间来,所见所闻根本就不算什么。这荣城的繁华绝对是比那县城要强多了,这‘东西南北’的街道纵横交错,尽显了这个城内的繁华景象。这繁华的都市虽给肖龙开了不少眼界,但并没有被这凡尘的虚华给迷住。 由于自已从未来过荣城,暂时也分不清方向,所以也就乱走一气。不知不觉地来到一清澈透亮的碧水湖前。 湖的水面宽阔,水天一色,浩淼无边。清风徐徐吹来,碧波粼粼。湖边荷叶临风倾斜,白莲袅娜摇曳,清香沁人心脾。这清澈又恬静,美丽又宽广的湖水,犹如一面明镜,让人神往遐思。那湖中的岛屿和湖湾港汊,也更显景色迷人。远远望去,水波浩淼的湖面上,映托着岸边的垂柳倒影,把水融合的那么完美。再看那不远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宛如那仙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愧是荣城富足居住的地方。 肖龙被眼前的景色完全迷住了,不由自主地在湖边漫游起来。边走边欣赏湖中开满的莲花,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人的心情也变的舒畅起来。 这时又见前面的湖中还有一个小亭,在亭边的一小船上坐着一女子正在吹箫。那箫声清晰可闻,吹的乃是《春江花月夜》。箫声婉转清越,悦耳动听,让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从来没有想到张若虚的诗能与这首曲子搭配得这么完美,配上这湖光山色的美景,简直让人心旷神怡。看着那女子箫吹奏完毕,肖龙的心情仿佛受到了感染,于是又漫步地向那亭边走去。 “救命!救命!”当肖龙刚走到那亭边的小桥上时,突然传来有人呼救声。循声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水中,有一个人正在水中不断得拼命挣扎着。 这肖龙见有人落水情况危急,想也没想便施展出‘踏雪无痕’的轻功,向那落水人的方向冲去。冲到那人身边,一个蜻蜓点水就把那人从水中揽起,又飞快地抱着那人来到岸边。 由于救人急切,肖龙根本就没有仔细去看所救人的模样,等把她救上岸后,才看了他一眼。原来自己所救之人竟是那在船上吹箫的女子。再见那女子年方约十六、七岁,身材高挑,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面目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肖龙看的不由地倒出一口冷气,世间竟有这等美人!看着看着人仿佛是如痴如梦,傻傻的看着她。 好在那女子落水不久,也没喝多少水。所以,稍等片刻她也就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当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时,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这时也才发觉自己还依畏在他怀里,看着四周盯看的人们,不禁暗暗咳了两声,说道:“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这时,肖龙也回过神来,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看那女子已清醒,于是把她扶坐起来。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不必客气,此乃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小姐,你吓死香儿了。”这时,那女子的丫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担心地说道。 “香儿,让你担心了。都怨我自已不小心,才失足落入水中的。”那女子道。 “小姐,你被这位公子相救真乃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没事。小姐,看你衣服都湿成这样了,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吧!小心着凉。”那丫环见小姐全身湿淋淋的,不禁提醒道。 这时,肖龙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伸手递给那女子道:“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用在下的衣服暂时御御寒!” “这如何是好。”那女子见此,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到底是该不该拿他的衣服。 “谢谢这位公子!”那丫环看到小姐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小姐是不好意思拿。所以她伸手接过衣服,又对小姐道:“小姐,这位公子也是一片好意,你就先拿他的衣服披着,小心着凉就是了。” “那,那就谢谢公子了,小女子高圆圆,不知公子贵姓,在何处落脚?过几天我也好叫下人把公子的衣服送还给你。”高圆圆见丫环都已经接过衣服,也就不再退辞。 “免贵姓肖,名龙。今天初到荣城来,暂还未找到落脚处。所以,区区一件旧衣服就不劳姑娘相还了。”肖龙大方地说道。 “哦!既然公子还未有落脚处,那不妨小女子给公子介绍一家如何?”那高圆圆甜甜地说道。 “如此甚好,还有劳姑娘了。”肖龙乐意地答道。 “离此不远,有家永安客栈,公子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看到。公子不妨去那落脚,那里还是挺方便的。”高圆圆仍是甜甜的声音说道。 “有劳姑娘了!”肖龙满心喜欢地说道。 “小姐,天气有点凉,还是先回去吧!”香儿提醒地说道。 “好吧。”高圆圆对丫环香儿点点头,然后又对肖龙施了一礼,说道:“公子,多谢了,小女子暂先告辞了。” “告辞。”肖龙也点了点头道。告别了高圆圆之后,于是就按照她所说的方向,沿着这条路走了下去。到是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永安客栈。 到客栈后,肖龙要了一间普通客房。 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带肖龙上楼,在快到自已所要的房间时,只见从最靠里面的一房间内走出一少女,个子虽不高,但相貌极为俊秀。肖龙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那少女见到肖龙也是一楞,并未说话就又返身回到房内。肖龙也没多想便与店小二来到自已房间。 那店小二问道:“这位客官,这房间还满意吗?” “还不错。”肖龙随口回道。 那店小二到是勤快,拿起手上毛巾把房内的桌椅擦了一边,又说道:“客官,您休息好!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肖龙见他要走,忙问道:“请问这位小哥,你可知神武镖局在哪里?” 听到肖龙的问话,那店小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把肖龙打量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客官,你是第一次来荣城吧?” “是的,小哥说得没错,在下是第一次来这荣城。所以对这里还不熟悉,特向小哥讨教。”肖龙回道。 “这就对了,我说嘛!这神武镖局在荣城那可是家喻户晓,没有人不知道。镖局离我们这刚好不远,就相隔着二条街。你只要走到前街,便能找到镖局。”店小二子爽快地说道。 “在下谢过小二哥了。”肖龙谢后,又从兜里拿出一点碎银子递给那店小二。 “这位客官您太客气了,小二谢了。客官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就在楼下忙着,只要客官叫一声,小的马上就到。”店小二说道。 等店小二走后,肖龙卸下包裹和刀,边休息了片刻。看时间还早,所幸无事就起身到街市去逛一逛。才出客栈不无处,就看到一位老妇人领着自己的孙女在沿街乞讨,样子极为可怜。 看着老太太满头白发和充满皱纹的憔悴面容,走起路来一步三摇,步履艰难地牵着那小孙女缓慢地走着。那小孙女约有四、五岁的样子,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已是衣不遮体。可能是饿的难受,在不停地泣哭。老太太虽在哄劝,可也无法止住那孙女的哭泣。老太太也忍不住地在落泪,此时饥寒交迫,已然精疲力竭,也只好仰天长叹。 肖龙看到此情,不由地心酸起来。尤其看到那小儿的泣哭,更是不忍。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的慈悲之心顿起。来到老太太面前,说道:“老人家,这小妹妹饥饿难忍,这总不是个办法。我看还是先让小妹妹去吃点东西如何?”。 “这位公子哥,我这小孙女已有一天未进食了,她饿我何呈不知?可我身无分文,又无能为力。本想乞讨一些残羹剩饭填填饥,可是乞讨了一天都未曾讨到一口。现在人世凄凉,何人可怜我们这一老一小呀。我这小孙女命苦,爸妈又被人所害。留下这一老一小,这可怎么办哟。”老太太凄惨地诉说着。 听老太太的苦诉,肖龙也止不住地落下泪来。二话不说,抱起那小孙女,牵着老太太来到客栈的饭庄,给他们点了五、六样鱼肉和小菜,自已也坐下陪他们吃了起来。那小孙女由于饥饿,突然见到这满桌的鱼肉,情不自禁地大吃起来。老太太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美味佳肴,更是激动的泪流满面。 肖龙看着这小孙女那狼呑虎咽的样子是又高兴、又难过。于是赶紧回客栈的房中取出二大锭银子回来,对老太太说道:“老人家,你们这样乞讨也不是个办法,这样长期下去也会毁掉你这小孙女的前程。我这里给你们五十两银子,你拿着这银子回去,购得一间房舍和二亩地,好好的把孙女抚养长大,您自己也可好好地安度晚年。” 老太太见此非常感激,忙让小孙女给肖龙跪下,并说道:“恩人,你真是个大好人啊,你这样让我们以后怎么来感谢你呢?请问恩人尊姓大名,我这小孙女名叫乔惠,愿你们以后有缘能再相见。” “老人家您过誉了,请你老人家多加保重,把你这小孙女好好抚养大。以后如我们有缘还会再相见的。老人家,我叫肖龙,是个习武之人,粗鲁无知,不懂人情事故,如有不周还加谅解。” 老太太又忙对她孙女说道:“惠儿,你一定记好恩人的大名,有朝一日定要报答恩人。” 那小孙女忙点点,盯看着肖龙,仿佛要把他的印像牢记在心里似的。 这时肖龙想离去,老妇人连忙喊道:“恩人,你等等,你是个习武之人,这个东西你就收下吧,或许对你有用。”说着便从破烂的包襄里,拿出一本旧得连封面上的字都快要看不清的书,递给了肖龙。又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一本习武书,我那儿子身遭不幸后,虽留了下来。可老身也不识几个字,我这小孙女又是个女流之辈。留着也没有用,就送与恩人吧,也许恩人以后会有用得着的时候。你要是领婆婆这个情就收下这点小小心意吧!” 肖龙看到老妇人那真挚的目光,不好拒绝,只好把那书收下。然后送那老人和小孙女离开了店家,并再三叮嘱老人快点回家去。 送走了老人家后,肖龙也没心思再去逛街,于是就回到客栈的房间。 可在房内又觉无所事事,时间也还早,索性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时突然想起老妇人赠送的武学之书,于是拿出来看了看。只见这本书封面模糊,字经过反复辨认,才看出原是‘飞龙刀法’四个字。肖龙不由地心中一惊,记得曾听师付讲过这‘飞龙刀法’是武林至宝。三十六式刀法独步于天下,已失传多年。现在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落到自已手中。 肖龙拿着这本武林奇书,心情特别激动。毕竟是习武之人,对武学之道特别的看重和热衷。肖龙小心翼翼地打开书的第一页,只见书的封面画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封面的背页上写着:‘飞龙刀法、毕身所学,精髓绝技、尽皆于此,三十六式、行于天下。’ 难道这就是飞龙刀法,谁不知道‘刀中飞龙、纵横不败。’肖龙心中不免有些激动。立刻引起了极大兴趣。打开第一页,仔细看了起来。《飞龙刀法》共有三十六页,每页有六个插图。每幅插图的人体形象,都是栩栩如生。持刀作势,有砍、劈、扎、斩、撩、崩、挑、点、抹等各种姿势,应有尽有。而且在每页的六个插图之间,都有箭头相连指引。每页六个插图所画示为一招。除此之外,图片姿态却无文字注译。 看完前几页的招式后,肖龙便拿起自己的刀来,按照书上的图示招数练了起来。但是练了几招以后,发现并不是想象中有多大的威力。感觉招与招之间,都拖泥带水毫无联系。而且每招使出以后,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威力可言。 俗话说:“刀如猛虎”,所以刀式要有勇猛、快速、有力。要刚毅勇猛、快似流星。 可它这招式却软绵无力,更本就无威式。刀法的招式要干净利落、杨柳临风。刀法要与步法、身法协调,特别是步法要清楚、利落。可这刀法与步法、身法根本就协调不起来。所以这刀法就更谈不上什么清楚利落了。 回想起几位师傅教过的刀法,虽然他们都有各自的刀术,风格特点也不尽相同,但一般的基本技法是比较一致的。也就是在生死搏杀时,刀要强调眼快手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对手,由此达到‘技短入长’的目的。另外,还有‘刀走黑’的说法,不仅是刀法快疾、狠辣、刀下无情,还有刀法具有‘秘密性’和‘非法性’之解。其用法是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 可这书中的图,总让人感觉其刀法的招式,完全有违于以前所学的招式常理。按过去所学的招式中,该上的而它却往下,该下的而它却往上,该左的它却往右,该右的它却往左。总让人觉得每招每式都与常规招式相反。 难道这些刀法招式,就是名满天下的飞龙刀法吗?如果真是这样,那真不知道飞龙如何行于天下? 肖龙总觉得这些招式,更像是一些花拳绣腿,未必这本书是假的武学秘籍。于是把书往桌子上一放,也就不再看了。然后在床上一躺,准备先睡一觉。可是在床上躺了好一会,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没办法,又觉无聊,于是起身又拿起《飞龙刀法》看了起来。 这一次是从前往后,一页一页的先看了一遍。看完后,又从最后一页的最后一个插图,向前面插图倒看起来。当看完倒数第一页和倒数第二页时。肖龙觉得它这刀法和招式是有些特别,按照图中的倒述招式徒手演练了一下,觉得招式环环相扣,有其独特的套路。由于在房内,施展不开,又是徒手练习,还体会不到用刀后的感觉。于是一想,反正时间还早,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不如到那湖边去找一个无人的空旷场地,用实刀去演练一下。这样可能会体验到这刀法的精妙之处,也好掌握它的基本套路。 于是肖龙拿起刀,离开客栈又向那湖边走去。很快来到湖边,随便找了一块空旷草坪。还好,这里比较避静,又无其它人打扰,于是就按图中倒序的第一、二页套路先演练起来。 这次肖龙深刻地感到,这两招虽然招式普通,但是练完以后感觉全身上下气血畅顺,眼前的景物好象是焕然一新。心中感到特别奇怪。为什么开始按图中的顺序来练习,和这次把图中的顺序倒过来练习,效果却截然不同。是否这图里另有玄机呢? 于是肖龙又看了倒数第三页和倒数第四页,就又按倒序图来练习。这时他感觉到现在手中的刀已经和人仿佛合二为一,并且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转移到了刀上。 肖龙把这几页的招式连贯起来练习了一下,这才感觉到第招每式都真正发挥了刀的威力。 肖龙又赶紧把《飞龙刀法》按倒序方式,把图中的招数全部看完。才又重新从倒数第一招开始练习。练习几招过后,感觉越来越得心应手。刀在手中随心意任意飞舞,或砍或斩,或撩或劈。招数之间的联接,如同行云流水。而每一刀挥出,静时有若平静的湖面,动时则似怒海狂涛,变化莫测,威力强大。刀的舞动威势足以使人目瞪口呆、心寒胆落。这种沉迷在奇奥巧妙的刀法里的美妙感觉,是肖龙自从学武艺后,还是首次尝试到的。 还有一点让肖龙感到惊奇的是,当年在山洞时所看到的那些刀法,竟然与书中的刀法相似。可洞里所学的刀法不知什么原因,总是连贯不起来。现在看来,是那洞里的那些图像缺少了几招关键招数。所以让人无法完整演练。没想到此书正好补上了那些缺失的招数。 演练了一、二个时辰,也已初知这刀法的奥密。肖龙看看天色已是要接近夕阳斜下,再加之对这招式还不熟悉,所以准备回客栈再去仔细地研练一下。于是背上刀沿着湖边缓缓地向回走去。没走多远来到前面一片小树林边,这时听到树林里的不远处,传来人的话语声和女子的哭闹声。那女子的哭闹声也越来越大,贪玩好奇心促使他往声音的地方慢慢走去。 当肖龙悄悄靠近时,见那说话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其中一个是獐头鼠目,脸色腊黄。另外一个还略略有些驼背。他们在拉扯和殴打一穿黄衣女子,那女子乌发凌乱,看不清容貌。但身材修长丰满,凹凸有致,身着的黄衣黄裙已被那二个恶人扯乱。女子仍在如泣如诉,不停地反抗。 只见一汉子好象已耐不住性子,边得意的嘿嘿直笑,边脱掉外袍。并已露出削瘦精壮的上身,驼背也已看的更为明显,然后就要扑往那女子。 肖龙见此不由地怒火中烧,心想绝不能让这二恶徒残害那女子,所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这二个恶徒突然发现有一个青少年向这边冲了过来,并已来到离自已不远处,甚感惊呀。见这青少年穿着蓝色长衫,面带微笑,像个乳臭未干的样子,好像也不会什么武功,并见他急步冲了过来。 那其中一汉子突然大声喝道:“喂!干什么的?还不赶快给老子滚开,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 肖龙也不理他,仍向前冲了过来。那女子见有人来,便又大喊救命。 那汉子见肖龙完全不理采自已,顿时火冒三丈,便大声地吼道:“兀那小贼,再不速速离去,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汉子则说道:“大哥,不跟他啰嗦,把他一起干掉不就的了,免的让人烦心,这也落个清静。”说道就向肖龙迎了过来。 那人见肖龙没把他放在眼里,就再也不管什么东西南北了,大吼一声,举掌就朝肖龙拍来。肖龙从地上捡起一段干树枝,顺手迎上那人的攻势。那汉子立掌化拳,带起一团黑风,黑色的拳风夹着腥臭,‘呼’地一声直击向肖龙心窝。 那汉子一拳打去,正暗自得意,心想,凭这黑风拳,看你怎躲得过去。这一拳他是运足了八成的功力,有去无回,志在必得。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拳打出去,他眼前却突然觉得一花,那蓝衣小子硬生生的在他眼皮底下消失掉。并在他身后轻声地说道:“好拳,只是太慢了!” 那汉子一击之下,具然落空,但他仍怒吼一声,猛地转身,黑风拳法尽数展开又向肖龙打去。可肖龙在他黑色拳风中,如同一只蓝色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黑风拳就是粘不到他身边。那汉子越打越心惊,不知这是什么步法,怎会如此高明,这到更让他下决心要除掉这蓝衣小子。 肖龙见他拳法紧密,不得不以树枝作剑,把他刚学过的飞龙刀法施展出来。手中的树枝顿时化作万千幻影,似云似风,手中的刀影更加紧密。 那汉子的攻势立马大减,步法大乱,双拳不知何去何从,眼睛怔怔的看着那树枝。 另一驼背汉子见肖龙手中的树枝出神入化,彷佛幽灵虚空陡现,无声无息,便已知道遇见了强劲对手。于是丢开那女子,拿起剑就刺向肖龙。 这一剑正是他的成名剑法,肖龙没想到他的剑法会如此奇奥,还以为自己的树枝能挡一挡,可瞬间被他这剑削去枝尖。肖龙知道他的剑法威力之强,变化之妙,不敢大意。马上快步急移,同时把那节树枝刺入刚才那汉子的眉心。又急速丢掉树枝,反手抽出刀来迎敌。 驼背汉子自以在江湖中也算是高手,这一剑就能结束肖龙的生命,可没想到仅削去那树枝的枝尖。而那对手却在刹那间刺透自已同伙的眉心,心中也不由地紧张起来。于是手中剑也不敢待慢,眨眼之间舞成一变二、二成四、四生八,由四面八方向肖龙卷挤绞来。剑光如练,寒气大盛。 肖龙面对如此刁钻难测的剑法,眼中不由大喜,叫道:“好,正好试试我的刀法。”厉吼一声,龙刀便飞扬起来。 驼背汉子冷冷一笑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还差的远呢。”说着剑身一震,剑光暴涨,如飞瀑流泉,似星河落雨,鸣珠溅玉般,千点万点的怒洒而下。又快又疾,又密又劲,彷佛狂风惊涛,奔腾不绝。如万刃齐出,满空流舞的剑光交织成一大片光网,猛然向肖龙罩下。 肖龙如同遇到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样,把那初学的几招飞龙刀法施展出来,瞬间手中的刀如那千重浪叠,变化无穷地全力应付剑的进击。 初学的这几招式还没施展完,只听得一声惨叫,对方虽竭力招架,却仍不敌‘飞龙刀法’的莫测变化。顾上顾不了下,顾左则失右。被肖龙顺势横里一刀,寒光闪过,带出大片血雨。那驼背汉子的两腿被齐根切下,昏死了过去。肖龙可也是第一次以这‘飞龙刀法’对敌。没想到只一出手,就将对方双腿斩下,又快又狠,自己也被这招式的威力吓得一呆。 刚才那黑衣女子见肖龙与那两贼人在恶斗,早已吓的惊慌失措,人也在不停地颤抖。当看到肖龙那神奇的刀法瞬间铲除了那二恶人,悬着的心才慢慢地平扶下来。然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步来到肖龙跟前,先向肖龙一拜说道:“谢谢少侠救命之恩,小女子关小月这厢有礼了。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小女子未齿难忘。” 肖龙这时才细细地打量这黄衣女子,只见她黛眉弯弯,一双眼睛明媚秀长,晶莹妩媚。粉嫩而小巧的鼻子,冒出微微香汗,红润的樱唇,鲜艳欲滴,贝齿轻咬。那如玉笋的小手轻抚散乱的乌黑秀发,更添柔情。冰雪般白美修长的脖子,有种难以形容的美感。肖龙见如此美人,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忙说道:“姑娘,在下肖龙。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这里不宜久留,还是请姑娘快快离开这里。” 肖龙见这叫关小月的女子还是心神不宁,那胆颤心惊的样子还没消失。这时再看看也为时已晚,夜幕已开始暗了下来,心中也极不放心。于是对女子说道:“姑娘,不如在下先送你一程,到闹市区后你还是速速回家为好。” 姑娘点点头没再说话,肖龙陪那女子向那闹市区方向走去。 第八十章 助人受益 现在有人相伴并又护送着自已,关小月的心情也逐渐地平息了下来。两人缓步向前走着,关小月时不时地扭头总是要看上肖龙几眼。有时把肖龙看的是极不好意思,脸色不由地绯红,浑身显得好不自在。 关小月看着肖龙的这副表情,反而觉得他好笑,便故意说道:“肖龙哥哥,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个郎中看一看?”说着就把手伸过去摸了几下肖龙的额头。 关小月这么连续摸了几下,把个肖龙摸的可是尴尬无比。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突见前面有一位老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当这位老人见到关小月时,好像心中才有些稳定。只见过来着急地问道:“小月姑娘,你这是到哪去了?老爷爷今天一直没看到你,他可是非常担心。我这出来也找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你,我这才算放下心来。姑娘你没事吧!咦,这位公子哥是谁呀?” 小月看了肖龙一眼说道:“华伯!今天我在湖边去玩耍,没想到竟被两个恶人欺负,多亏了这位肖哥哥救了我。” 这叫华伯的老者一听小月姑娘这么,可着起急来。忙关切的问道:“姑娘,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讲讲清楚。” 于是小月姑娘就把今所遇到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下,还特地把肖龙勇敢无畏、英雄无比的事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这华伯听的是感概万分,对肖龙说道:“这位肖公子,你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呀,我们家小月姑娘能够遇上你,也是上天有眼。想不到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少年,居然是一个顶尖高手的侠客。这位肖公子家在何方?怎么到这里来的?” 肖龙回道:“华老爷爷,在下肖龙。说来话长,当年我肖家惨遭灭门后,我大伯救了我并收养了我。我从小就由我大伯教我勤练武功,钻研武术。此次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想查明当年灭我肖家的真凶,来报仇雪恨!” 华伯听肖龙说当年肖家惨遭灭门,不由地一楞,又仔细端祥了肖龙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侠义心肠,看来江湖代有才人出,青出于蓝胜于蓝。” 肖龙不好意思地说道:“华老爷爷太过奖了!” 华伯说道:“肖公子,你能否把你的刀法演试一下,让老夫也见识一下?” 肖龙谦虚地说道:“在下刀法还不够成熟,望华老爷爷多多指教。”说完就认真地演试了一遍。 看完肖龙的刀法演试后,华伯说道:“你刀术虽然精妙,但身法不够敏捷,若再将身法轻功提升一个境界,普天之下就很难有人是你的对手了。” 肖龙点头说道:“华老爷爷所言甚是。” 华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家小月的爷爷,当年跟你们肖家也算是生死之交。我们今天也算有缘,好吧!我今天就将‘神影行步’传授给你。希望你以后多加练习,成就大业。” 关小月一听华伯要教肖龙‘神影行步’,可真是大喜过望,忙让肖龙给华伯跪拜行礼。 肖龙也是十分喜悦,忙说道:“多谢华老爷爷!” 华伯哈哈一笑,说道:“肖公子起来吧,我现在将‘神影行步’的口诀传授给你,你要先记住口诀,再来练习。‘神影行步’的口诀是:‘蛇走鱼游、飘忽若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五行生克,易强为弱;凌波行步,动静无常;若危若安,若往若还’” 肖龙跟着华伯念了两遍,便已记住了口诀。 华伯高兴地说道:“肖公子果然聪明绝顶,我才念了两遍你就已全部记熟了,真仍可教之才。”然后又接着说道:“现在我将运用之法传授于你,你照着我说的做:先把丹田之气快速沿小周天运转三十六圈,再把丹田之气沿大周天快速运转七十二圈。将内丹田之气沿着中脉,提升运至头顶百会处,并收腹闭息。两手由侧面向上提至于肩,手心要向上。随着呼气两掌缓缓下按,由四肢向外发出功力压向地面。由地面产生的斥力作用,身体便腾空而起。随行方向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或快或慢皆可由心意而定。在行步过程中,意念一定要随时守住头顶百会穴,这是神影行步的根本。当久练功力至炉火纯青时,无须任何准备随心所欲就可神行。” 肖龙按照华伯所授的认真去做,然后又练习了几次,很快就已经融会贯通。 华伯看肖龙已基本掌握要领,便高兴地说道:“肖公子果然是个练武奇才,想不到不足一个时辰,你就已经将这神影行步融会贯通。不过以后你还要多加练习,便会熟能生巧。另外,老夫还要回去向关老爷爷禀报小姐已找到,免得他不放心。只得先行一步。”话说完,便带着关小月离去。这关小月起先还不想走,无奈这天色却实已晚,也就只好跟随华伯离去。 肖龙望着关小月和华伯离去的身影,虽是有些依依不舍,但心中依然是美滋滋的。此时的夜色已深,天上也只有几颗星星在一闪一闪的,仿佛仍给人以温暖和激情,也给人以安详与宁静。 肖龙这时虽然只身孤独,但在这安详与宁静之夜。独自一人,也还是感到格外的欢喜。如此心境,一个人在这样安详的夜晚享受这份沉静。肖龙此刻反而兴奋起来,于是又把华伯所教授的‘神影行步’反反复复地练习了好几遍。让自已若感满意时,这才停下。 这时估计已到了下半夜的时辰,肖龙休息了好一阵,慢慢已感到丝丝寒意,这才起身准备回客栈去。肖龙往回走了没多大一会儿,突然发现前面路中间躺着一个人。由于天黑光线又不好,肖龙赶忙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这竟然是个死人。全身已经僵硬,显然是死去多时了。 肖龙将那人的尸体翻过来面朝天,在微弱的星光下,影影约约地看了一下。不由地心中惊疑:‘这人身穿竟是那镖局的衣装,身上布满血迹。这人怎么会死在这大道之上?从眼前这种情况初步断定,多是被人仇杀而亡。未必这人作恶多端,到头来始终难逃一死?可到底是谁杀了他呢?想来镖局的人可能仇家太多,被仇家杀害也不足为怪。” 肖龙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没个头绪。于是也不愿去多想,就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正准备向前走去。突然从不远的树阴处闪出三个蒙面人,手持大刀向他砍来。肖龙一见不好,忙从背上拔出刀来。身子飞速一闪,已绕到了三人身后。再横刀一挥,有两个蒙面人立时倒地而亡。 肖龙又跃起飞起一脚,踢中另一人手腕,那人手中刀顿时落地。肖龙身形又一闪,人已跃到那人的跟前,手中刀已架在对方的脖子上,那人被吓的再也不敢妄动一下。 肖龙冷冷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吓的颤抖着,正想说话。突然从树阴背后一粒较大的石块射出,正中那人的额头。那人被石块重重一击,顿时毙命。 肖龙忙转身想去追,可一想不对,恐防有诈。所以也就不敢冒然而行,只好小心提防,以免对方偷袭。于是也就不再多管那地上的死尸,怱忙又向前快速走去。 急匆匆地走了有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城边。这时天边有了丝丝光亮,虽然时辰还早,但赶早市的人群已是一片沸沸扬扬,热闹得很。虽然这种热闹的气氛影响不到自已的什么心情,但肖龙并不喜欢这热闹的场景。于是缓步不慌不忙地进了城,避开繁华的街面,便漫无目的的向前行走。 在这宁静的街道上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好像前面不远处有打斗声。肖龙也没有多想,便向前跑了过去。这时只见有三个黑衣男子,正在围斗一少年女子。三人手中剑光闪闪,毫无顾忌地向那女子砍杀。 那女子虽然毫不畏惧,她手中的长鞭舞起拼命地与这三人搏杀。但这三人的武功不弱,已让那女子险像环生。 这时一黑衣人突然用手中的剑,缠住了那女子的长鞭,那女子几次想挣脱都未能如愿。可另一个黑衣人见机便冲向前,便向那女子刺了过去。那女子尚未来得及闪避,一剑相继刺中了她的手臂膀,手中的长鞭已然落地。 肖龙见那女子已在危难之中,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他展开神影行步,如电掣般闪到近前,便腾身跃起把手中的刀凌空砍下。这一刀下去,竟把那人手中的剑顿时砍成二截。那人手拿着半截剑柄,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的是魂飞魄散。也不敢探个究竟,掉头便跑,转眼消失不见了。 另一黑衣人因用剑缠住了那长鞭,正自得意。突见那人手中剑变成了半截,正想取笑那人。可见肖龙的刀已转向自已而来,吓的是惊慌失措。忙抽剑相挡,可如何抵挡的住。手中的剑被重力一击,便已飞出十多丈开外。吓的这黑衣人是连滚带爬的没命的逃窜,转眼也消失不见了踪影。 还有一黑衣人见那女子已变成赤手空拳,便想乘机来刺杀于她。肖龙已闪到他身侧,紧接着左手迅疾伸出,扣住他拿剑的右手手腕,顺势身形一斜,已闪入到他身后。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划了一个弧形,已将他右手制在他背后。又把他的手往上一抬,此时已让这黑衣人丝毫动弹不得。 肖龙怒道:“你们几个无耻之徒,却只知道欺凌一个弱女子,你们羞也不羞?”说着也就松开了手。 可没想到那黑衣人也毫不示弱,双足一蹬,一招“燕子翻身”,并向前一窜,又跃到了那女子身前。挥剑又要向那女子砍去。 肖龙见此不由地大怒道:“既如此,请恕在下无礼了!”说完,突然手臂一扬,只听得“唰”的一声,手中的刀已挥出。紧接着又是“当”的一声,那人手中的长剑已飞了出去。肖龙的刀已然指在那人咽喉之上,刀尖贴肉,只要他稍微刺进半分,对方立刻就得毙命。 那黑衣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地望着肖龙。 肖龙冷冷的道:“想不想要命?” 听到肖龙在问话,那黑衣人好像才略有点缓过神来。忙哀求道:“大侠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请大侠手下留情,饶了小人这条小命吧。” 肖龙又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句谎言,我立刻让你毙命!” 那黑衣人满面惧色,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侠请问,小人绝不敢有半句隐瞒。” 肖龙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那女子?” 那黑衣人颤抖着说道:“我们是神武镖局的,只因这女子多管闲事,又打伤了我们的人,所以才想杀了她。” 肖龙道:“算你还聪明,没有说假话,今天饶你不死。回去跟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说,如果下次再敢冒犯这位女侠,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马上给我滚!” 那人慌忙跑过去拾起地上的剑,便匆匆逃得无影无踪。 那女子此刻笑道:“这位大侠,你真是威风凛凛,那三人已被你吓得魂飞魄散。” 肖龙嘿嘿一笑道:“姑娘,你已受伤赶快先包扎一下吧。” 那女子手臂中了一剑,虽然鲜血直流,但所幸只是被刺中皮肉,没有多大伤害。肖龙急忙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帮那女子将伤口包扎好。 肖龙说道:“姑娘,你伤势如何?” 那女子道:“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今天多亏了公子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感激不尽。” “在下肖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请姑娘不必在意。”肖龙随口说道。 “肖龙!肖龙?是龙哥吗?我是乐月岺呀。”那姑娘惊喜道。 由于起先天空只有丝丝亮光,所以两人都没认出对方。当都说出姓名,才知一是肖龙,一是乐月岺。 肖龙忙问道:“岺姑娘,刚才那三个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对你痛下毒手呢?” 乐月岺回道:“昨天,有一人在殴打一小乞丐,被我教训了一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必定与被我教训过的那人有关。所以他们想来报复于我,故意蒙着面。刚才我本想早早出城去,没想到被他们盯上,才惹出这等祸端。所幸遇上龙哥你前来相助。” 肖龙又对乐月岺说道:“岺姑娘,我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客栈内。我那里有创伤药,你的伤口最好再重新处理和包扎一下,然后再从长计议。” 乐月岺只是点点头,便跟随肖龙来到客栈。肖龙又重新给乐月岺用创伤药处理和包扎好伤口。并说道:“岺姑娘,你以后还要多加小心!你在明他们在暗。他们又人多势众,以后千万不可与他们正面冲突。能避则避,能躲就躲。” 乐月岺说道:“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你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 肖龙点点说道:“那也是,实在躲不了啦,那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乐月岺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江湖本来也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别人却要杀你,所以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先击倒对方,甚至杀掉对方。否则,倒下的或被杀死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是自己。” 肖龙点头说道:“这也确实如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往往由不得自己选择。” 乐月岺起身说道:“谢谢龙哥哥了,因我还要出城办重要的事,不能在此久留。俺们后会有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肖龙说道:“即然岺姑娘有事,在下也不强留。不如我把你送到城外,你再自行。免得又遇上那此恶人,再生事端。” 乐月岺高兴地说道:“那当然好了,有龙哥哥相送,是我求之不得的。好吧,我们走吧。” 肖龙把乐月岺送到城外,见平安无事才又回到客栈。 第八十一章 夜探镖局 这天早晨,肖龙起了个大早,自个儿练了一会儿功夫,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感觉非常明快。于是,静下心来边休息边想日后的打算。想起自已出来也有不少时日了,看到这外面的世界虽是海阔天空,不过此时想到以后就要孤军奋战,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安。这并不是怕自已学的功夫不够好,而是在于缺乏交手经验。正常而言,能称的上绝顶高手的人,实战经验绝对非常丰富。要累积多年经验,才能在大大小小的仗阵中获胜。而自已正是缺乏这些,遇上了高手不免会相形见绌。 再说这次下山是想打探仇家的信息,可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看来自已做事不能盲目而行,更不能把自已的真实姓名随便相告于他人,而应先隐瞒身份,再收集有关仇家的一切信息。以后最好是能找机会联络一些同样想扳倒这些恶人的人,培养足够的实力,再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心中虽是这样想,可怎么联络人、怎样培养正义的势力,这可不是短时间所能实现的。随着日子不断过去,身上的银子也不多了,往后的时间还很长,不能这样坐吃山空。这样长期下去又如何是好?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那神武镖局就在这荣城,还是先把它的情况打探清楚为好。不管它是虚、是实,先要做到心中有数,将来才能制敌于先机。 这城里的镖局有几家,数得上的镖局中,实力最强的又属这神武镖局。可谓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于是上午时分,肖龙就不慌不忙地来到街上,走了二条街便找到镖局。肖龙反正是无所事事,围着这镖局仔细地查看,又把周边的环境和地形打探清楚。 正走着走着,身后突然有个女子的声音在喊道:“肖公子,你这是到哪去呀?” 肖龙听有人喊自已,不由地一楞,也更是吃惊不小。自已到这城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的,何人会认识自已?忙转过身来看去,却不认识这年青女子。 那女子见肖龙朦胧的样子,便哈哈地笑了起来。便说道:“肖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我们才见过面的,怎么今天就忘记了。你昨天救了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还念念不忘你呢!我是我们家小姐的丫环,叫香儿,你该记得了吧。” 肖龙经她这么一提,才想起救那女子时,她身边是有一丫环,不过当时并没有注意。于是忙说道:“原来是香儿妹妹呀,你怎么在这里?” 香儿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是我们家小姐的家,我们小姐就住在这镖局里。” 肖龙心中不由地一格登,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便忙说道:“你们家小姐可好?你让她以后多加小心,免得再出现意外,让人担惊受怕的。” 香儿格格笑道:“肖公子担的什么惊、受的什么怕?以后我们家小姐若再出现什么意外时,你来保护她不就行了。” 被香儿这一取笑,肖龙显得很尴尬,急忙辨解说道:“香儿,你可不要误解,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可没有其它意思。” 香儿又格格地笑道:“我知道肖公子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我们家小姐而已。我们家小姐可也在想你呢,你想不想见一见呢?你都特意来到家门口了,何不进去看看,也好了个心愿。” 肖龙又一楞,知道再与香儿说下去,又会被她取笑。于是说道:“香儿妹妹,你又取笑了。我是无意间路过这里,我更不知你们住在这里,我还有事,告辞了。”说完便急匆匆离去。 只听道香儿在身后大声笑道:“肖公子,想见我们家小姐尽可来就是了,不要躲躲闪闪的。” 肖龙也没再理会于她,但心里想道,今夜一定要到这镖局来探个虚实。 这晚的夜显得格外地静,微风轻抚着树叶,所发出的微弱的声响,也显得格外地清晰。现在已是午夜时刻,路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剩下那打更的还在那不辞辛苦地游荡着。 肖龙穿上夜行衣,带上那把刀,施展“踏雪无痕”穿梭在巷道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这神武镖局,沿着街道又悄悄地来到镖局的后门。肖龙的动作可谓是飞快神速,可不知怎么老是觉得有人在离自已不远处跟踪自已,几次回头观察又没发现此人的踪迹。不由的觉得好笑,可能是错觉造成自已疑神疑鬼的,也就没再过多地去管它了。 伴随着微弱的星光,肖龙施展轻功一跃,就从墙外跳入了墙内。神武镖局可谓是气势辉宏,一座座靓丽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林立在院落内。 肖龙小心翼翼地忽而穿越在廊道顶上,忽而又穿梭在花丛之中。就这样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终于把这院落的概貌有所掌握。肖龙又在长廊道处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便来到一内院处。见此处的房外正由两个护卫守候着,便知这是镖局镖头的住处。为了要到里面探个究竟,肖龙出奇不意地快速出手点倒两个护卫,并小心的把他们拖到花坛处藏好。 见房内依旧没有动静,肖龙又来到房外,他用手指轻轻地把窗上的窗纸戳开了洞,用眼睛观察了一下房内的情况。只见一人正躺在床上睡觉,似乎并没有发觉外面的异样,于是想转身到其它地方去看看。 可就在这时,就听到这门吱的一声。肖龙待要回头看时,身后已传来一阵劲风。肖龙急忙向前一个前滚翻,躲过刺来的一剑。他迅速跳起刀已在手,顺手一挥又挡住攻来的一剑。并已看清眼前这位身材高大之人,正是刚才躲在床上约有五十岁左右的那老者。还不容肖龙多想,那老者的剑又疯狂地攻了过来。肖龙手中的刀只好又是一挥,一下就挡住了正向自已击来的一剑。接着身子又是一斜,躲过了那致命地一击。 “大胆刺客,为什么要行刺老夫?”这老者口中在说着话,可手中的剑却丝毫未停,仍是舞的密不透风。两眼还凝视着眼前想行刺自己的黑衣人。 肖龙今夜只是想来打探一下的,也示曾想要报仇杀人,更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已的行踪与意图。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所以也就顾不得许多。并回道:“你就是总镖头?想必总镖头还应该记得那十七年前,在玄武镖局的血案吧!今天我就是为玄武镖局那九十几口亡魂索命来的。”肖龙毫不畏惧的厉声地回道。 “玄武镖局血案?老夫实在不懂。玄武镖局的血案到是曾听说过,可与老夫又有何关系?我高占威做事历来是光明磊落,绝不会做那丧心病狂的事情。还望阁下先弄清楚点,要不然——”听到肖龙提到玄武镖局之事时,这老者心中一紧,眉头微微一皱,不过随即就释然地说道:“要不然我们坐下谈谈,你该不会轻信误传和谣言吧,听老夫给你解释如何?”嘴上虽这么说,可手中的剑却丝毫未停,招招凶猛、招招是杀招。 肖龙此时也不敢大意,手中的刀也在严密防守。并说道:“你们自己所做的事自己清楚,又何必要我多讲呢?你也不要狡辩和抵赖。看招,拿命来!”肖龙见他似乎根本就不想承认,也不愿再跟他多言,回刀又向他砍去。 “你今天无缘无故地给老夫头上带了个罪名,今天要是不给老夫王一个交代,老夫——”老者一边应战一边狡辩地回道。说到最后一句时,又故意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突然已改变自已的招式,把每招每式都发挥到淋漓尽致,招招都是往死命里打。 虽然对方攻势勇猛,肖龙还是能见招拆招,但一时半会还不能制胜于他。 那老者毕竟经验老练,也总能够看破肖龙的招式而加于应对。虽然自已的招招凶猛,却也不能给肖龙带来威胁。 这里的打斗已惊动了镖局里的镖师及护卫,在两人对战不多时。镖局的镖师和护卫也都赶了过来,团团地将这里围住,火把已把这里照的是通明。有几个人一过来就冲向前来,把那老者接替下来。其中一人忙问道:“总镖头没事吧?” 那老者闪到一边后,并回道:“没事,今天怎么会让刺客混了进来?”并马上又对那些参战护卫说道:“不能让刺客跑掉,不必留活口。” 那些围战自已的人听老者发话,个个都亡命地搏杀,毫无退让之意。肖龙本不想大开杀戒,可对付起来也就显得更为困难。当听到那老者的言词,心中的怒火陡起,今天势必要立威,便没有了退缩的意思。 只见场内铿铿锵锵一片混乱的搏杀,肖龙也身不由自地缓缓后退。不过镖局的护卫也没得到多大地便宜,已有数人被斩杀,而自己也受了点轻伤。 “你们这些废物,怎么连一个刺客都制服不了,而且还被他杀了几人。这以后镖局还有何脸面?都给我上,把这刺客碎尸万段。”在旁观战的老者见已方不仅没有把肖龙制服,而且还被他杀了数人,不禁破口大骂道。 见到总镖头开骂,场中的护卫们纷纷加入战团,攻势也变得越来越猛。 肖龙心道:‘看来,今天要想取胜已是不可能了,还是先退为妙。’便准备先离开,等下次再寻机会。于是且战且退,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退,反正是一有空隙他就退。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到了这内院的一处厢房边。 看着肖龙一直往内院里退去,总镖头高占威可不禁暗暗着急起来,因为这厢房处刚好是他女儿所住的地方。 “你们这些笨蛋,还不快点把他给我拿下。难道还要让他跑到小姐那边去吗?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高占威可心急如焚地骂道。 场中众护卫听到高占威的叫骂声后,又开始紧张起来,纷纷使出了十二分力来,攻势也越来越猛。 这院内的打斗声,早就惊醒了正在房内的高圆圆和丫环香儿。听到打斗声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高圆圆慌忙起身出门,想要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她和丫环香儿刚走出房门后,就看见了一个黑衣人正被自己家的护卫死死地围攻着。 那香儿看了一会儿打斗的情况,便对小姐说道:“小姐,那黑衣人好像是曾救你落水的肖公子,那可如何是好?” 高圆圆听香儿这么一说,脑海中马上浮现出肖龙的身影,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看到这么多人在围杀于他,也更是惊恐万状,心里也感觉十分地难受。这曾舍命相救自已的恩人,却被自已家中的人围杀,自已到底是救于不救?又如何施救? 这丫环香儿也是着急万分,看着小姐也顿时没了主张。 当高占威看到自己女儿从房内出来时,可慌了神,忙喊道:“圆儿快回房去,这里太危险!” 高圆圆不知是听到还是未听到,但一直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肖龙。香儿也怕出事会伤害到小姐,忙对小姐说道:“小姐,我们快回房去吧!” 可没想到高圆圆不但没回房,反而突然向肖龙身边跑了过去。并大声喊道:“肖公子,你是不是来看我的?”然后又对那些正在打斗的护卫喊道:“全部都给我住手!” 高占威一听高圆圆喊肖公子,那可是吃惊不小,也徒然明白了七分事由,心中也暗暗不安起来。这正是斩草不除根,后患跟着来。所以也下了狠心,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小子。 那些护卫一见高圆圆向这边跑过来,也就不敢再拼命打斗,生怕会误伤着她。 肖龙见机使劲地劈出一刀,挡下向自己攻来的数把刀后,一个倒施‘踏雪无痕’,转眼就来到了高圆圆的身边。并对高圆圆说道:“小姐安好,恕我无意前来打扰。” 高圆圆也不瑕多说,急切地说道:“肖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快走吧。”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高占威可是被吓得六神无主,生怕肖龙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只见他向前数步对肖龙冷冷地说道:“肖公子,只要你不伤害我女儿,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但若是我女儿有丝毫闪失,我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肖龙嘿嘿一笑道:“我救过高小姐,我也无意伤害于她。再说怨有头债有主,我也不会乱杀无故。不过我也把话挑在明处,我即然能进的来,那我也能出的去,你也不必把我当是三岁小孩。你首先记住,十七年前玄武镖局的血案,我可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高占威闻言,脸色一变说道:“肖公子,十七年前玄武镖局的血案我实不知情,你不要道听途说诬陷于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非要嫁祸于我,非要致我于死地?”说着把手中的剑递给身边的一护卫,赤手空拳地向肖龙身前走了过去。 “无冤无仇?好一个无冤无仇!”肖龙听高占威这话后,似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对着他怒视道:“十七年前玄武镖局那场血案,九十几口亡魂也会向你索命来的。” 高占威仍迎着肖龙向前走来,并继续说道:“十七年前玄武镖局那场血案的事我是听说过,但是这事又跟我有何干?又不是我干的,你怎么老是诬陷于我。我已经与你说明了,要不要我们坐下来谈谈?” 肖龙气愤地说道:“一个堂堂的神武镖局的总镖头,竟然是这样的人,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敢承认。好了,话已至此,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高占威与肖龙说话这时,高圆圆的神色也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心中虽然还有些害怕,但是她要比其她女孩子胆大许多。当她父亲朝这边走来时,她一直用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盯着父亲。 当高占威走近高圆圆和肖龙身边时,他缓缓地伸出右手,做出想要去拉高圆圆的姿态。当手抬到腰间高时手掌闪电般地一偏,向着肖龙的胸部拍去。 肖龙开始见高占威是赤手空拳走过来的,又见他伸出手要拉高圆圆,也并未在意,并且还有一些松懈。可没想到他的手掌突然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就拍在了肖龙的胸口上。肖龙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就被高占威拍了个正着。整个人倒飞出去,口中还喷出了一口鲜血。 在肖龙倒飞出去之时,高占威手又一回转,已把高圆圆拖到身后,并大声喊了一句:“杀!” 这时立刻就有几人快速地向肖龙落地之处飞奔过冲了过去。 肖龙被高占威这一掌打的是气血翻腾,但他在倒地的瞬间,快速调整了一口气息,并一跃而起。手中的刀也挥了出去,那冲过来的几人手中高举的刀还未落下,便已倒地身亡。 那高占威又大声地叫道:“都给我上,一定不能让他跑掉。” 这时高圆圆突然整个身子一转,快步跑离高占威的身边,迎面拦住冲杀过来的人群。并大声地叫道:“你们谁都不许过来,谁要是过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肖公子,我求求你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就来不及了。” 肖龙也被高圆圆的这一举动惊了一下,已知她是诚心要救自已。在这危急关头也容不得多想,也知道自已受了较重的内伤不能再恋战。于是起身一跃就跳上了房顶,到了房顶上肖龙又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在偏东的房上有一个黑衣人,如果这黑衣人要向自已突袭,那自已可是在劫难逃。这时只见那黑衣人也不打话,只是挥手让自已赶快离去。这时肖龙的心才放了下来,也知道此时不宜恋战,于是几个跳跃逃遁而去。 镖局的护卫见高圆圆拦住在前面,也不敢随意冲向前去。这一停顿之机便见肖龙已跳上房顶,又见总镖头把手一挥,已知其意。于是,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也跳上房来。可他们才跳上房脚还没站稳,突然迎面飞来许多瓦片。这几人防不胜防给瓦片打的是晕头转向,纷纷又从房上掉落了下来。 高占威见此也吃了一惊,这时才发现在厢房东边的房上还躲着一黑衣人,于是下令护卫分成二路人马追去。 逃出镖局后,肖龙看着后面紧追赶过来的护卫,也不敢停留,一手捂着胸口便向城外而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此时已露出黎明的微弱光亮。这时来到的是一片毫无人烟的荒野,风在呼呼地刮着,被风卷起的草团,在面上打着滚,发出刺耳的呼啸声。肖龙由于受了较重的内伤,体力也越来越不支,渐渐已被在后面紧追而来的神武镖局护卫赶上来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似领头的人大声喝道:“小子,看你还能往哪逃?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肖龙也没答话,用左手依旧死死地捂着胸口,右手则紧握着插在地上的刀,借力不让自己倒下,用一种冷漠地眼神凝视着围住自己的人。 那头领见肖龙不答话,不禁恼怒起来,大声叫道:“好吧!既然你自己想找死的话,那也休怪我无情了。给我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围住肖龙的几个护卫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向肖龙逼近。 忽然,在风声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朦眬中就看到一匹马奔驰面来。马上的人,似乎全身都伏在马背上,正在控辔疾驶。当看到被围的肖龙时,他一提缰绳,马儿便发出一声长嘶,便向人群冲了过来。而马上的人似乎不顾及一切,手中的长鞭已向围住肖龙的人打去。 那些围攻肖龙的护卫,被快速冲过来的马匹吓得是赶忙躲让,可又被突如其来的长鞭打的是狼狈不堪。只有躲让之力,却无还手之势。看着这神秘莫测的骑士和那如同长眼似的鞭法,一个个惊慌失措四处躲让。 一声幽长的嘶鸣,马蹄嘎然停止,那人纵身跃下马来,来到肖龙跟前。说道:“肖大哥,快快上马,否则就来不及了。”说着忙扶着肖龙上的马来。然后一纵身也跃上马背,坐在肖龙身后抖动鞭绳,那马一声长嘶,放蹄向前冲去。 那些护卫眼睁睁地看着肖龙被人从眼皮底下救走,却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一个个唉声叹气,看着那马一溜烟地消失在视线中。 倾刻间只觉得马快如飞,两耳中呼呼风响,路旁的树木景物,如闪电般向后倒去,不大工夫,就已跑出了二十多里。 第八十二章 结伴重逢 这时天已经渐渐大亮,天空也是朝霞满天,两人骑马一下子就跑出了二十多里。肖龙坐在前面一直想看看救自已的是什么人,可是头偏来偏去就是看不到身后人的容貌。后面那人却紧紧地抱着肖龙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脊上,肖龙就是想看也是无法看到。 不过肖龙已仿佛感觉救自已的这人,应该是一个女子,从她身上发出的气味完全是个少女的芳香。另外回想她在救自已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也是个女子的音调。同时又觉得,她竟然能喊出自已的名字,好像应该是认识自已的,可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她是何人。 现在逃出险境心神一宽,肖龙这时便收了一下缰绳,让马缓缓慢了下来。然后问道:“姑娘,谢谢你救了我,我不知该怎么感谢你,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芳容?” 肖龙说完后又想回头去看看她,可她把头仍贴在自已的背后,更本就无法看不到她一丝面容。 这时却听到身背后发出一个似男人的沙哑声音,粗声地说道:“肖公子,是你救我在先,这次我只是个顺水人情。所以谈不上谢与不谢,这样你也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我们两人扯平,也都可以心安理得。今后我们还是可以以兄弟相称,你愿意认我这个弟弟吗?” 身后竟然出现的是男子声音,这一下可把肖龙弄的是一头雾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起先还一直判定身后这人是个女子,现在却是一男子声音。如果真是个男子,这可让自已出了个大丑。可又一想不对,身后传来的气息明明是个女子的柔弱声息,而且气味也是女子的芳香。 肖龙这时突然收住缰绳,并叫了一声音:“不好!”已腾身离鞍,如一只云燕,一掠落在道中。并向马上的那人看去,顿时心跳加速,见马上那人竟然只是个二八年华的花样少女,粉雕玉琢的脸颊仿如白瓷一般光滑,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眼波如梦似幻。乌黑发亮的发丝,随风飘荡煞是好看。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因被汗水濡湿而紧贴娇躯,突显出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材。肖龙原猜想她应是个女子,可没想到是如此漂亮的少女,两眼傻傻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身后之人可不知怎么回事,原是抱住肖龙腰部的。听他突然这么一叫,马上就松开了手,待立身看时,已见肖龙立在马下。 肖龙见那少女跳下马,叫人看得怦然心动。这才仿佛回过神来,然后哈哈笑道:“原来是你呀,乐月苓小姐。” 乐月苓也飘身跳下马背,花容月貌暗带红晕,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这时语气略带一点惊惶,声音却像出谷的黄莺清脆悦耳。她不好意思地笑道:“讨厌,肖大哥你骗我,一点都不好玩。” 肖龙微笑着又故意开玩笑地说道:“在下不知是应称呼你为乐弟?还是称呼你为乐姑娘?不过我还是先谢谢你出手相救,在下肖龙有礼了。” 乐月苓撅着嘴也微笑着说道:“你自已看着办吧!你想喊什么都行,如果你愿意那就喊我苓妹吧。肖大哥,我刚才说过,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也不用谢我,我也不会谢你。肖大哥,我们虽然摆脱了那些护卫,来到这里暂时是安全的,短时间他们也追不上我们。不过他们是不会死心的,他们还会要追赶过来。你好像受了内伤,也不能再打斗了,不如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伤养好才行。肖大哥,你说是这样吗?你可有什么打算?” 肖龙点点头说道:“苓妹说的是也,神武镖局的人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们还会追寻过来。由于这次事情有点唐突,我也没想好该什么办好,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又为什么到神武镖局去的?” 这时,乐月苓看着肖龙然后柔声细语的说道:“龙哥哥,那天我出城办好事,就又回到城来。我也在你住的那客栈住了下来,不过我没去惊扰你。但我见你到那神武镖局周边转悠,就猜你可能要干什么事。所以我就暗中跟踪你。原本想助你一臂之力,可神武镖局的护卫太多,我也无法插手。好在你跳上房后,那些护卫紧追过来,我才出手相助。后来那些追我的护卫被甩掉后,我才急忙骑马赶了过来。还好,总算能及时赶到,未出什么事。肖大哥,你好像受的伤不轻。你看你额上有许多汗珠呢!”说着就用衣袖替肖龙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肖龙心跳加速的说道:“不要紧!就是感到有些累。”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全身的热血在沸腾。乐月苓这一无意识的举动,足以叫铁汉也为之溶化。肖龙此时已是满脸通红,默默地看着她为自已做的一切。 乐月苓见肖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已,也不由地满脸绯红。忙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我记的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到那里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走好吗?” 肖龙仍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两人上马又行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个叫湾月镇的小镇,乐月苓拉着肖龙的手走进一家饭铺中。两人匆匆吃了饭,又买些干粮带上。休息片刻又上马赶路,放蹄驰骋。 走了一阵便进了山区,放眼望去,但见山岭衔接,重峰叠嶂,云山相连,不知有多深多远。见山势愈来愈险,深涧陡壁,处处险阻,羊肠一线,盘绕而上。坐下之马驮负着两人扬蹄直窜,登山渡涧纵跃而过。不知道翻过多少山峰,纵跃过多少溪涧。一阵狂奔,足足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两人这才收住缰停下马。下马让马儿休息了一会,又继续纵骑赶路。 丰沛鲜盈的正午阳光,像轻柔的丝带,轻抚大地。又将那浓浓的暖意,让人夹杂着青春的幻想。这时乐月岺脸仍贴在肖龙的后背上,更像依偎在那柔柔暖暖睡莲似的。享受着喷香流溢的阳光所留下的一抹温馨的色彩,让心胸镌烙阳光那份芳馨香气里,让它能保留在那份稍纵即逝却又永恒熠彩的美中。 乐月苓依然放辔奔驰,不肯稍停片刻。这一来,反使肖龙心中大感不安,便低声说道:“苓妹,像这样狂奔的赶路方法,你也疲惫难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会,然后赶路也不算迟。” 乐月苓一笑,说道:“肖大哥,我们赶路虽说早一刻、晚一刻都无所谓,可你受的伤让人多一分忧虑。如果能找到一处让大哥疗伤,就是把马累死,小妹也甘心情愿。” 肖龙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地激起真情,无限感激地说道:“苓妹对我肖龙说得上是义重情深,但恐我报答无日,这云天高谊,我只有永铭肺腑了。” 乐月苓把脸又贴在肖龙的背上,正色地答道:“肖大哥,天下人能使我放在心中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对我授业的姐姐林可娴,一个是我结识姐姐谢峰。想不到我和肖大哥也是一见投缘,现在再加上你,我心目中就放着你们三个人了。那可谓是知己难得,所以说你也把我当成知己,就何必再分你我?你要是这样说,那可就有些见外了吧。” 肖龙可是天性纯厚,被乐月苓这一说,竟有点答不上话来。但他毕竟是个聪明颖慧之人,心里打了几个转,笑问道:“苓妹,你刚才说起你两位姐姐来,能把她们的事情给我讲讲吗?” 乐月苓笑微微的一声叹道:“我那授业姐姐林可娴,可称得上是一位巾帼女杰。武功却远远在我之上,我的武功大多都是她授于我的。我们在一块儿多年,相处的情同姐妹,但她对我确是百般呵护。我这姐姐更是貌美如花,我也见过不少绝色美女,但能在我姐姐之上的,我还没有见过。以后有机会,我当给你们引见,引见。不过你可不能打我姐的歪主意哟,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肖龙本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想想不对,生怕会引起她的误会,也就没有说出口来。稍过片刻,肖龙又问道:“你说还有一个结识姐姐呢?她又如何?” 乐月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这结识姐姐名叫谢峰,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巾帼女杰。说来话长,容我慢慢讲与你听。”于是就把与谢峰相识,又相别的事讲叙了一遍。同时也把从孟药师和苏玉鸾那听来的事,也详细地叙说了一遍。 这肖龙听的是津津入神,忍不住问道:“苓妹,你说的这个谢峰姐姐,她的名字真的叫谢峰吗?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她好像是我那失散的妹妹谢凤。可她们的名字一是凤,一是峰。名字的差异不尽相同,可我觉得她们就是一个人,未必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之后肖龙未再说什么,只有把这件事暂时隐在心中。 乐月苓见肖龙未再说话,于是又问道:“肖大哥,你又在想什么呢?” 肖龙打趣地笑着说道:“我在想你呢。” 乐月苓用手敲打着他的背撒娇地说道:“讨厌,你想我什么?” 肖龙哈哈笑道:“我在想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一个人到处闯荡,这多危险啊。” 乐月苓又用手连续敲打肖龙的后背,生气地说道:“不许你说我是小姑娘,我已经长大成人了。先跟你声明,我可不是在外面游荡,我是在找我梅雨姐姐。她出来好几个月了,她妈妈和她师傅都不放心,所以我才出来找她的。” “那你梅雨姐又为什么出来的?她出来也应与家人联系一下呀,这让人多不放心呀。”肖龙也担心地说道。 “我梅雨姐也是出来找人的,她要找的人也是我那谢峰姐姐。当年是谢峰姐帮助和救了梅雨姐母女两人,她们失散已很久了。所以,她们都在思念和寻找谢峰姐姐。梅雨姐的病痊愈后,就忍耐不住跑了出来,要寻找谢峰。我呢出来找梅雨姐,也顺便找一下我那谢峰姐,这也是一举二得呀。”乐月苓不无得意地说道。 肖龙问道:“你说的梅雨姐是谁呀?她是否名叫苏梅雨?” “咦,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要找的苏梅雨姐姐。你见过她吗?”乐月苓急迫地问道。 肖龙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仅认识她,还和她在一起过。” 乐月苓一听他就样说可急了,拳头用力地捶打着肖龙的后背。忌妒地问道:“快说,你把她怎么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你要给我老实交待?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肖龙故意地也不紧不慢地说道:“嗳哟!我的大小姐,你这一连串地质问,让我怎么回答于你。你让我慢慢讲于你听好不好?” “你不要磨磨蹭蹭好不好?我都要急死了。你快点讲,要讲仔细一点,否则我会不高兴的。”乐月苓可真有点着急地说道。 肖龙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好、好,我讲。”于是就把与苏梅雨相识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叙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们分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 乐月苓听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还算老实,算我没看错人。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我定不饶你。”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把脸靠在肖龙的后背上。于是两腿一夹,两人一骑,放辔如飞。 那马加速飞快地奔驰起来,虽然已跑得通体汗水,但速度并未稍减。只觉耳边呼呼风声,群山千峰掠目而过。又过了二个时辰,这时来到一山泉边,两人才跳下马背。看到这马有如水淋一般,这马一天可似乎尽了它最大的力量。 乐月苓心痛地轻伸右手拂着垂鬃,脸上微露笑容,望着这马出神。日头已渐偏西的山风,吹得她衣衫飘动。突然间她脸上笑容敛去,俏目中涌现出两眶晶莹泪水,脸上也变成了一种怜惜神情。 肖龙见她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心中很感不安,但又不便说什么,只有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乐月苓取出干粮,拉肖龙在一块山石上坐下分食。肖龙一边吃,一边打量眼前的这山势。这山虽不很高,可确也不小,群山连绵,不下数百里方圆。记得这山中应有一座古刹,不知能不能寻得,看着想着,不自觉发起愁来。 乐月苓不知他在愁什么,微微一笑,便问道:“肖大哥,为何满脸愁容,有何事可否一说。 肖龙点点头答道:“我记得这山中应有一古寺庙,可这方圆之地,峰岭深壑无数,如何能找到着它?天色渐晚,否则苓妹又要吃苦了。” 乐月苓笑道:“看大哥说到哪去了,什么吃苦不吃苦的。有大哥在身边,再苦也是甜。” 总算在黄昏时,在不远处便已看到那一座破壁残墙的庙堂。于是赶到庙院处纵身跃下的马来,将马缰绳捆绑在一棵古老的松树上,两人才缓步迈进了庙的堂内。 堂内佛像金漆剥落,千疮百孔。好像也没有人来朝拜什么菩萨,神佛之前是一张已经倒坍的供桌。 庙堂中心,有一堆堆熄灭的火炭。穿过佛台,后面有两扇古老的板门。进了后门,是间宽敞的四合院,然而房屋倒塌,破烂不堪,满目荒凉。正房内正中央,有一座铜造的摩尼神像。佛前的供桌虽陈旧,但完好无缺。桌上且有供品和香炉,看样子好像也曾有人来参拜过神佛。 两人又在庙院四周巡视了一番,正准备进入堂房。这时就听到有两人说话的声音,同时别外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声音由远到近地传了过来。当来人走到庙院外时,听到其中一人惊呀地说道:“咦,那树下怎么有一匹马,要小心,快进去看看是什么人来了。”只听到来人急匆匆地往院内跑来。 肖龙和乐月苓不知来人情况,于是也急忙躲到神像后面。见有二人在院内院外到处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个人影。这时有一女子被带着院内,并蹲在地上不停地抽泣。 只见这二人径直来到后院的正房内,拿出一注香用火点燃插入了香炉中,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叩头参拜佛主。 这二人拜完佛后,可能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又在正房的门前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然后才拉着那女子走入堂房,绕到佛像后面,冲着墙壁就‘当!当!’地先敲了三下,然后又敲了二下。这时只见这墙壁开始慢慢移动,少时出现了一个暗门。从暗门中,走出了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个小童。那小童见到二人立即抱拳施礼地说道:“大师哥、二师哥回来了,师傅请你们请进。” 这暗门打开后,又听到里面传出几个女子的哭泣声。并听到里面还有人大声地吼骂道:“你们他妈的别哭了,再哭把你们全部都卖到妓院去。” 这二人忙把带来的女子强行推了进去,其中一人对里面的人说道:“师傅,怎么院外的树上栓着有一匹马,我二人在院内都找遍了,也没见到一个人影。不知是什么人来过。” 那里面被叫师傅的人一听,大吃一惊,急忙出来与二人又到庙院中寻找。这时只见那暗门又随即合闭,看起来和原来的破旧的残墙是一模一样,让人很难察觉破绽。 肖龙与乐月苓这才影影绰绰地见从里面出来的那个师傅,是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汉子。身材削瘦,面形狭长,两道浓眉,压着一双醉眸微醺的眼睛。在他的额头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疤痕。这三人又到院内院处四处查找了一遍,也没寻到要找的人。于是三人又来到堂房,那是师傅的左思右想仍是不得其解。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呐喊声音,瞬间就冲到了庙前。霎时间,只见涌进院子里约有二三十个村民。有老的、少的、大的、小的,手中都拿着锄头。扁担和掍棒之类的。当见到这三人后,一下了把他们全围住。就有人大声吼:“你们抢了我们村的女人,赶快放出来,否则让你们难堪。” 那二个是徒弟的贼人一见这种架势,吓的是浑身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可那个是师傅的贼人却毫无畏惧,并大声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抢了你们村的女人?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俗话说的好,捉贼捉脏,捉奸捉双。你们无任何证据就诬陷于我们,这岂不是一派胡言?” 村民中又有人大声说道:“有人明明看到你们抢走了我们村的女人,你们还一口否认。你们还是不是人呀?赶快把人放出来,即往不咎,否则我们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又一村民指着其个一个年龄较小一点的贼人说道:“我看到就是你抓我们村的女人的,快把人交出来。”说着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吼道。 这时所有的村民也都跟着大声地怒吼起来。 那被抓衣领的贼人胆颤心惊地说道:“我们把抓的那女子已交给师傅了。”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师傅重重一记耳光,打的趴在地上动弹不的。这一下可激怒了这些村民,都涌向前来想抓他。 这贼人也毫不把这些村民放在眼里,只见他飞身而起,整个身子急速旋转一圈。随着他身子的旋转,手脚快速出击,竟然在倾刻间就把七八个村民打翻在地。他随即又抽出剑来大喝一声,向那些持锄头和扁担的村民挥去。这些不会武功的村民吓得是连连后退。围攻的村民见了心中也不禁大骇,有的已四下逃散。 这贼人见这些村民如同乌合之众,便停下手说道:“今天我不想取你等的性命,也不想多伤及无辜,要是诸位再不知进退的话,那休怪汤某不客气了!” 其中一胆大的有村民说道:“我们无意与你为难,只要你把抓来的女子放出,我们立刻就离去。” 这姓汤的贼人不由得大怒,大声叫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那我就先取你性命。”说着就挥剑向那村民砍来。 “给我住手!”随着喊声传来,紧接着一阵凉风向院中冲来,一个人影似雄鹰展翅飘将过来,正好站在院当中。只见此人,破衫褴褛,满面污垢,鞋袜露指,其貌不扬。所有院内人们,全都愣在了原地,一时还没醒过神来。 那姓汤的贼人听到喊声吓了一跳,手中的剑未敢砍落下来。见眼前是个乳臭未干的青少年,不由地‘哈!哈!哈!’一阵狂笑。 可这青少年也不理采他的轻视和傲慢,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溜溜乱转,口中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脸带凝神聚气,正色地说道:“你这色胆包天的贼人,竟敢强抢民女,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姓汤的贼人又哈哈大笑地说道:“好一个骄柔乐耳的话声,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美眉。你问我是什么人?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堂堂有名的汤飞燕,人称燕侠、艳侠。实话告诉你,我是抢了一村里的女子。让我放了她也可以,那你这个美眉就留下陪我也就是了。这是公平交易,否则就免谈了。” 打扮成男儿身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但听了这贼人之言,那娇柔拘谨的态度尽失,娇蛮跋扈地说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淫贼,你赶快把那女子放了,饶你不死。若还想顽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贼人汤飞燕咬牙切齿说道:“你是女扮男装的小女子,竟然敢口出狂言。今天那女子我不旦不放,我还要把你收为自有。”说着飞起一脚把身边一村民踢出了一丈开外,经直向女扮男装的女子走来。 “哼!不知好歹的淫贼,既然你不思悔过,那也怨不得我了。”那女扮男装的女子也同样冷哼道。 当下双方不再多言,那贼人汤飞燕一反常态,身子又来了个急速旋转。随着他身子的旋转,已把剑顺势挥出,在众人惊吓之余,只见那剑以一种不可想象的速度游走在众村民双腿之间。 “扑通——扑通——”当他把剑再次举起时,只见围在他身周的众村民脸露痛苦之色,纷纷倒地。 那女扮男装的女子见状,心中也不由大骇,没想到这淫贼竟然是个精通武功,身手不凡的人物。但还是不由地怒道:“你欺服一帮不会武功的村民,真是太没人味了!” 那贼人汤飞燕又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把手中的剑顺便递给站地自已身旁的徒弟。又长笑一声后说道:“小女子,我对你可是有人情味的。我看天已黑了,你就陪爷痛痛快快地睡一觉吧!” 这时,这女扮男装的女子竟怒火中烧,像箭一般冲了上来,举拳便朝汤飞燕击来。 这汤飞燕也早有准备,脚下尤如滑轮一般,闪向了一侧。一口丹田气,运至全身。只听‘嘿’地一声,一拳击向女子的左肋。 这女扮男装的女子也是那样的灵巧轻便,一扎头一个旋风飞腿,冲出足有一丈余远。紧接着一欺身又向汤飞燕冲来,掌法竟是如此的异常灵厉。一招紧似一招地拼力逼进,几个回合便把汤飞燕累得气喘吁吁。 若说汤飞燕原也是个武林高手,自幼曾得拳法的家传。虽说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但也决非庸手。可这时面对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却显得捉襟见肘。只见她那呼呼作响的飞掌好像十分怪异,似乎不成章法。可招招又都占夺命之势。扫、撩、挑、刺,每一招都击向汤飞燕的要害。此时,汤飞燕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这汤飞燕此时才有些心惊胆战,心里一直在琢磨。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青年女子,她究竟是何等人物?为何武艺如此高强?不由地问道:“你是何人?” “还是先交手吧!今天我就是要除掉你们这些残害良家妇女的淫贼!看招!”这女扮男装的女子毫不留情地说道。说罢,一口丹田气运至全身。只听‘啊’的一声,双手在空中一晃,迎面直出双掌。 汤飞似乎知感到不妙,并急忙作好准备,同时双手也已出击。双手向前一挡,只听得‘啪’的一声,双掌相击,然后各自又后退一步。 此时,双方都打起精神,凝神相注。以掌击掌,掌来掌去,又拼搏在一起。掌掌生风,呼呼作响,院内的打斗已经进了白热化的的程度。这女扮男装的女子的掌法神出鬼没,招招逼进。直弄得汤飞燕眼花隙乱,心绪急燥。这时,这女扮男装的女子一纵身,竟从平地拔起丈余多高。在空中来了个苍鹰飞觅,左手掌突然改成了拳头。就在要落地之时,照直击向了汤飞燕的胸口要害道。只听‘啊’的一声,汤飞燕一口鲜血喷出,而后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并没有打算要他的狗命,但也不想轻易地饶恕于他。所以来了个彻底地废除他的武功,而又保存他的性命。只见她走到汤飞燕身边,一脚踏在他的胸前,厉声地说道:“快说,你把那女子藏于何处?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定不轻饶。” 这时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汤飞燕身上,忽听一人尖叫一声:“不好,快躲开!”在人们一楞神时,就见那汤飞燕的徒弟拿着剑,悄然地向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刺了过来。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在这悄无声息中,要想躲开已是来不及了,众人见到这一刻都惊呆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突然一条长鞭带着呼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这贼人拿剑的手上。他手中的剑一下飞落在地,这贼人仍不死心,又想去拣起这把剑。这条鞭又一个回旋,已抽打在他的脸上,并把他打翻在地。 这时,已有几个村民蜂拥而至,把这贼人按在地上。当人们抬头已看到一男一女二人,从堂房处走了过来。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心中暗暗一惊,由于此时光线已开始阴暗,看不清楚这二人是敌是友。于是用脚尖一挑,便把地上的那把剑挑起抓在手中。 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凝神细看,见这男子身高近六尺,一身劲装打扮。旁边这女子玲珑浮突的娇躯,长发以头巾扎起,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神彩。这英挺美女过来对这女扮男装的女子说道:“这位小哥武功了的,又大义凛然令人敬畏,佩服、佩服。” 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并未说话,而是两眼盯着她看着,然后又看她手中的长鞭。片刻之后,突然问道:“姑娘可是乐月苓妹妹?” 乐月苓听她这一问,顿感有些茫然,自已好像不认识眼前这男子。虽凝惑但还是点点头说道:“小女子正是乐月苓,这位小哥是?” 这女扮男装的女子一听真是乐月苓,高兴地丢下手中的剑就要过来拥抱于她。惊的乐月苓赶忙后退二步,又问道:“这位小哥是谁?我不认识你呀?” 这女扮男装的女子见她这样,这才一楞神地站住未动,但仍高兴地说道:“我的好妹妹哟,你把姐姐想死啰。” 乐月苓也细看于这女扮男装的女子,顿时笑得花枝招展,玉颊桃腮凝水,露出了一排雪白整齐的贝齿,娇滴滴的说道:“你可是我峰儿姐姐?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的好姐姐,想死我了。”说完上前一把抱住谢峰,两人是高兴地又蹦又跳。 稍后,乐月苓转身对肖龙讲道:“肖大哥,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我的谢峰姐姐。” 此时的肖龙是目不转睛的盯看着谢峰,听乐月苓喊自已,于是上前说道:“听我苓儿妹妹经常说道姑娘正气凛然,又是名动天下的谢峰姑娘,失敬、失敬!” 谢峰这时也专注地看着肖龙,人有些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轻声问道:“你可是我龙儿哥哥?我是你凤儿妹妹呀!” 肖龙也激动万分,频频点头说道:“是的,我是龙儿,你真的是我凤儿妹妹?我可找到你了!”说完,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 这乐月苓看的不知是高兴、还是吃醋,心里总是酸酸的。稍待片刻说道:“肖大哥,峰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再说好吗?” 二人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这样也好。”谢峰、也就是谢风,便对那些村民说道:“这几个贼人交于你们处理,只是还不知被他们所抓的那女子在何处?” 乐月苓马上说道:“我知道,走,我带你们去。”于是三人带上几个村民向堂房里走来。 到了那暗室处,乐月苓先敲了三下,然后又敲了二下。不一会儿那暗门缓缓打开,探出一个小童头来。乐月苓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那小童,然后护住门,与众人进入到内室里。 室内灯火通明,只见那被抓来的女子坐在地上仍在哭泣,见到从外又进来几人更是惊恐万状。但瞬间看到是自已村里人时,一下子站起身来扑向自已的丈夫身上大哭起来。 谢凤对那女子说道:“你已被救了,赶快与你家人回去吧。”又见室内还有三个女子,问明情况后,又对村民说道:“她们也是被抓来的临村人,请你们也把她们带回去,然后交与她们家人。” 众人又来到院中,此时,院中的村民全部围拢过来,一个说道:“女侠,您可为我们这一带除了一大害,我们真得好好的感谢您啊!” 谢凤笑道:“为民除害是江湖儿女义不容辞的责任,除暴安良也是我们的本分。请大家还是早点回去吧!”然后走到汤飞燕跟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道:“告诉你,今天放了你,留你一条狗命,下次再到为非做歹,定不饶你,快滚!” 那汤飞燕和他那二个徒弟,还有那一个小童如丧家之犬一般,挣扎着爬起来,逃出了大门。 谢凤双手抱拳,向众村民说道:“各位乡亲们,你们也辛苦了。我这儿还有些散碎银两,大家伙分分吧!“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大把碎银交给了领头的一村民。 这时,领头的村民激动万分,‘咕通’一声跪在地下。众村民见此,也都跪了下来。 谢凤赶忙扶起那领头的村民,说道:“乡亲们,你们万万不可这样。时间已晚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家人担惊受怕的。” 这样村民才满怀喜悦的离去,待村民们走后,肖龙与谢风、乐月苓三人又重回到那暗室中去,进了暗室这才留意起里面的状况。没想到这破漏不堪的庙堂下面,竟然生活物品应有尽有,一切设施也比较齐全。三人这时也无瑕多看,先享用了现成的食品,然后梳洗完才休息下来。 当完全放松下来后,肖龙这才又感到所受内伤的疼痛,浑身无力地瘫软在那里。谢风问明情况后,也顾不的许多,马上脱掉他的上衣,给他推拿和按摩。然后又给他输入真气,约半个时辰后才见肖龙有所好转。于是三人空闲下来,才讲叙起各自离别后的情况。 休息了一夜,肖龙也略感有些好转。但谢凤说道:“龙哥,我看你受的内伤不轻,这要经过较长时间的医治和休息才能全愈,不知你有何打算?” 肖龙说道:“凤妹,你说的也是,不过我现在确实无任何打算。现在虽然已找到了神威镖局,可目前来说也无力去复仇,真不知如何是好。” 谢凤说道:“龙哥,不如这样,我也很久没看到江峰伯伯和冷姨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二位长辈。龙哥也好回去安心地去休养,待伤好后我们再做打算。” 肖龙点头道:“这到是个好主意,我也想回去看看大伯和冷姨了。我们一同前往,也好给他们一个惊喜。” 谢风又转而向乐月苓问道:“苓妹,你可有何打算?” 乐月苓想了片刻,有些伤感地说道:“我这次出来本是想找我苏梅雨姐姐的,没想到能巧遇你们。既然你们要回去见江大伯和冷姨,那我也不好前往。不过我还想继续去寻找梅雨姐姐,日后有机会还望龙哥和凤姐到永州城来,我们再相会。”稍停片刻又说道:“肖大哥有伤不便走路,还是把我那马骑去。路途遥远艰辛,这样也方便一些。” 谢凤笑道:“我的好妹妹,你一个小女子没有了马那可不成。我和龙哥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准备去找一辆马车,让龙哥坐在车上也好休息一下。” 肖龙和乐月苓也都点点头,没再说话。 第八十三章 不平除恶 再说苏梅雨那日与肖龙救出了金娟和金燕姐妹二人后,苏梅雨又想返回去跟随肖龙,可那金燕却是只想与苏梅雨在一起。当时情况紧急,容不的耽误的拖廷。无奈之下,肖龙用刀背狠砸了一下马的臀部,才迫使她们三人快速离去。 马群狂奔了有二个时辰,当来到一三叉路口时。苏梅雨怕那金燕再纠缠自已,于是也学着肖龙的做法,在那些马的臀部上都狠狠地砸去。这些马负痛又是一阵狂奔,苏梅雨却乘机从另一叉路走掉。 这时已快要到黎明时分,大风仍在呼啸着。苏梅雨骑着马也不辨方向,一直沿着这大道向前上走去。 当来到一个叫合水的小镇时,天已是大亮。这小镇是一个水陆两用码头,人囗也比较多。南来北往的商客,大部份都聚集在这个小镇上。 梅雨对这个小镇彼为好奇、也彼有好感,所以就到处看看和游玩。直到中午时分,才感到有些疲惫和饥饿。于是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一房间,当安顿好后就到店堂来吃饭。 店堂内是人来人往闹哄哄的,进店后在堂上扫了一眼。只见这店堂内早已没有空闲的坐位,许多桌子都已坐满了食客。只有靠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位年青貌美之女子,那女子看来可能比苏梅雨年龄略大一点。那女子见苏梅雨找不到空桌,于是就主动地把她喊到自已这张桌子的对面坐下。那女子见苏梅雨坐下后,两人相互一笑都未说话,然后继续吃她自已的饭。 苏梅雨在这张桌前坐下后,那店小二连忙颠颠地上前来招呼,并点了饭菜。 不多时,从店堂外走进一个人来。只见他是一身灰色粗衣布衫,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脸色铁青,一双无神的眼睛在大堂内四处地张望,似在寻找什么人。当他的眼光落在旁边桌前的一食客时,立即匆匆跑将过去。在那食客面前一头跪倒,连连磕头叫道:“何捕头,请你行行好,救救我那女儿吧,我求求你啦!”说着又是几个响头。 这捕头是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见这人给自已下跪磕头,忙站起身来,一手便扶起这灰衣汉子。叹了一声后说道:“宋老三,起来说话吧,这样不好,我也承受不起。” 那叫宋老三的流着泪说道:“不,我不能起来。要是你不答应,我只好长跪下去。我求求你了何捕头,现在只有你能够帮我了。”这宋老三说完又死命的抱住何捕头的大腿,就是不肯起来。 这何捕头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宋老三,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但我实在是惹不起他们呀!我虽然是一名捕头,可你要知道,这刘家庄的刘剑秋是何等人物?他那三个如狼似虎的儿子,更是无恶不作、罪恶滔天的歹人。就连那知县大老爷也怕了他们三分,更何况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更本就无能为力,你还是起来吧!” “何捕头,你也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你就见她落入这样的下场,难道你就见死不救吗?再说我们也曾是相邻多年的邻居,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现在我就求求你给想个办法,救救她,我不能没有我那女儿呀。”这宋老三是声泪俱下,不停摇动着那何捕头的大腿。 店里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个大概意思。即然连当地县大老爷也害怕的人物,看来这事情也是相当不简单,也相当难办的了。众人也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有的人也在沉思着,都希望能看到一个结果。 正在坐着吃饭菜的苏梅雨见此情景可就忍耐不住了,她倏地站起身来到宋老三身边,带着清脆娇柔的声音问道:“这位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们听听吗?” 这宋老三抬头一望,见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少女,心中不悦地说道:“小姑娘,我家中出了大事,我正在求人办事,也没心思与你说三道四。你还是上一边玩去吧,不要防碍于我。再说与你讲了,你也帮不上忙,你也不要给我再添乱了。” 这时何捕头也看了苏梅雨一眼,见眼前这少女一身劲装,手提长剑,看来是个江湖中人。虽不知她武功如何,但愿她能为宋老三帮上一点忙。再说这何捕头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也在道上跑惯的,看人的眼光自然是与他人不同。于是忙起身向苏梅雨一揖,说道:“姑娘,在下是这里的捕头,名叫何俊,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苏梅雨看了何俊一眼,见他一脸正气,也朝他执剑一礼,说道:“小女子姓苏,你就喊我苏姑娘吧,何捕头可知这位叔叔的事由?能否一说。” “原来是苏姑娘,何某有礼了。”何俊用手一指,示意苏梅雨坐下。然后摇了摇头叹惜道∶“这位叫宋老三,是西街豆腐房的,他有个十六岁的漂亮女儿。昨日他女儿宋慧慧去豆腐房,恰巧途中遇上了这刘家庄的三公子刘恕。这三公子刘恕见宋慧慧彼有几分姿色,便把她抢回庄里去了。现在要去救她回来,恐怕十分不易。 苏梅雨听此不由地怒上心来,柳眉倒坠,便厉声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真是太无王法了。何捕头恕小女子说话无理,你既然是个捕头,岂能任由他们放肆无视王法,为什么不把他们抓捕关进牢里?” 何捕头叹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刘家庄的庄主刘剑秋,他依仗是永州太守的亲兄弟,历来是高高在上,他那三个儿子更是在这一带横行无忌。莫说是强抢民女,便是弄出人命,咱们也拿他奈何不得。就在去年,这刘家大公子看上城东潘家媳妇,便派庄上的打手去抢人。后来潘家强烈反抗,他们竟把潘家二个儿子全杀了。还把那个媳妇轮奸,而后又卖到妓院。那媳妇是个刚烈女子,使她含辱跳楼而亡。这潘家老爹四处告状,可如何告的动?最后是家破人亡,人也惨死异乡。” 何捕头停顿了一下,再次叹惜道:“姑娘,你其实不知,这些事不是咱们不管,而是我们没能力去管。他们不但有官府的人撑腰,而且庄内打手众多。这些打手个个武功高强,就算我们舍得性命与他们对抗,那也只是白白送死。再说咱们的知县大人,他也不敢得罪永州太守,更何况是官官相护。今次宋老三的事,又叫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捕头帮得上什么忙呢?再说我们这些捕快本应维护正义,保一方平安。可上头的交代让我们怎么干,我们才能怎么干。谁又敢、谁又能去违抗官命?我们这些捕快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是敢冒着生命危险在讨饭吃的汉子。可现在是有力无处使,有劲无处用,现在只能抓抓扒手窃贼之类的。我们何不希望天下太平,天天有酒有肉,好不快活。可那些官势淫威是消失不了的,有谁又敢去惹呢?有何人敢去查呢?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见阎王去的。” 苏梅雨听得是脸色变青,待何捕头说完,怒道:“刘家这三个混帐王八旦在何处?我到想看看他的头硬还是我手中的剑硬。”话歇,苏梅雨压住心头怒火,又向何捕头问道:“何捕头,这刘家庄在什么地方?请快说于我。” 何捕头不无担心地说道:“由此向往南大约有三十余里,有一座牛头山,刘家庄便在这山下。姑娘,能否听在下一言,你一个女子势单力薄,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这宋老三一直在听何捕头与苏梅雨叙谈,心中也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于是对苏梅雨说道:“我的好姑娘,你也只是个弱女子,可千万不要去做那鸡蛋碰石头的傻事。我家的事已让我心焦不安,你不要再给添加烦恼。你要是再去有个三长二短,我可对不起你的父母于家人。我求你了,你万万不可来管此带了。” 苏梅雨扶起宋老三说道:“宋叔叔,你放心好了,我苏姑娘做事自有分寸。只要令爱还在,我保证把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宋老三听苏梅雨这样说,慌忙又要跪下磕头,却被苏梅雨伸手托住。 苏梅雨微微笑道:“宋叔叔不必多礼,人还没救回来,你又谢个什么?”说完就又回到自已坐的桌前,在桌上抛下一锭碎银。又与对面相坐的那女子相视一笑,便回身朝店门外走去。 对刚才所听到的事由,这女子也一直坐在这桌前聆听着,并未说一句话。当看到苏梅雨离店后,她也起身离去。 这何捕头见苏梅雨心中不平地离去,暗暗地在替她担心。虽看出这女子武功较高,但孤身闯庄此能不无风险?所以桌上的饭菜也无心再吃下去,拉着这宋老三也出了店铺走了。 牛头山夜色正浓,四下里漆黑一片,这时天空中夹着淫雨连绵,更显阴气森森。这时的刘家庄如同一座乌黑的城堡。 此时,苏梅雨正隐伏在庄外一颗大树上,清楚地观察着这庄前的那一片空旷的操场上。见有两个身穿黑衫的护院,正坐在那操场上的石阶上聊天。只听一人说道:“兄弟,今天晚上我二人要格外小心。庄主说有人来报信,说是今夜有人要来偷袭这刘家庄。所以庄内庄外各处都加强了警戒,以防贼人来生事端。” 另一人则说道:“此言不可信也,有何人会知道那贼人要来偷袭庄子。难道贼人要来之前,还会先告知别人。此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庄主也老是疑神疑鬼的,庄里这么多人,未必还会怕他一、二个毛贼?” “听说三公子抢了那宋老三的女儿,那宋老三找人要来把他女儿再抢回去。所以今晚来的贼人,可能就是宋老三找来帮忙的人。听报信人说,今晚来的那贼人可能还是个女子。” 先前说话的那一人又说道:“这此不是白白来送死吗?如是个女子那更是自投落网。” 另一人说道:“那可不是吗?庄主的三个公子全都是见不得女色之人。如这女子被擒,那还会有什么好结果。” 苏梅雨听二人这么一说,心中也暗暗吃惊,没想动自已的行踪早已被对方知晓,这可如何是好?心中在暗自想到,事到如今即然来了就要有个结果,那怕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苏梅雨这时主意已定,便悄悄地下的树来。待那二人未留神,便一个箭步冲向前去,快速出手点了一人穴道,让他昏了过去。同时,又拿剑指着另一人说道:“想死想活由你自已定,想活,就说出被抢来的那女子藏在何处。” 那人吓得是浑身打颤,结结巴巴地说道:“那被抓的女子,被藏在庄主住的后院里,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请女侠饶小人一条小命,小人家中有七十岁的老母,还有妻儿老小,请女侠放过小人一命。” 苏梅雨也不搭话,一出手也点了他的昏穴。然后纵身一跃就进了庄内,可进了庄内却失去了方向,哪里是那庄主住的位置,他的后院又在何处,苏梅雨可是一无所知。正在不知所措之时,突然听到一颗小石子急速地向偏北方向飞去。苏梅雨一楞,见四周又空无一人,稍等片刻又无任何动静。略一想,可能是有人在为自已指路。于是,就朝石子飞行的方向奔去。奔了一段距离后,又不知该往何处。正当自已要停下时,又有一颗小石子飞向前去。这时,苏梅雨已基本确定,是有人在阴中帮助自已。于是也不再多想,就按石子指引的方向奔去。很快就来到一个院落,停下看了看,便朝那后院奔去。 到了后院,苏梅雨不敢大意,纵身一跳先上了房顶。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动静,又查看了一下后院的情况。只时见这后院是灯火辉煌,正北一厢房内更是人声噪杂,喝酒划令的吆喝是络绎不绝。这院的东西北都有几进房,那被抓来的女子在那间房内,可一时无法判定。苏梅雨只好又等了一会儿,想寻找机会。可等了好一会儿,仍没有任何动静,心中就有些不忍烦了。于是就准备下房去查找一下,当人刚要到房顶边沿准备下跳时,就见那正北厢房门打了开来。 这时有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叫嚷着要见新美人,这刘家庄的三公子刘恕急忙跑出来说道:“各位兄弟,这可万万使不得。有人传来消息说,今晚会有人来搭救这美人,你们这一去看岂不是暴露了她藏身的行踪。待我们抓住了那毛贼后,再看也不迟。” 只听一人说道:“我说呀三公子,你是真醉还是假醉?我们兄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难道还怕他一个毛贼?你把那美人藏起来反到不安全,万一走漏了风声,美人被截走你我可能都不知道。不如把那美人留在我们众人身边,我不信那毛贼能把她抢了去不成?那毛贼如来抢,岂不是自投落网吗?” 另几人也付合地说道:“对,大哥说的对。把美人带来由我们来守护,那岂不是更安全!难道我们众多英雄好汉还对付不了一个毛贼?” 这三公子刘恕一听众人说的十分在理,同时也担心那美人又被别人抢走,免的是竹蓝打水一场空。于是说道:“众位兄弟说的对,我马上叫人把那美人带将过来,由众位兄弟来守护,我可就十分放心了。”随即叫了三个护卫去把人带来,便又与那几个人回到房内去了。 苏梅雨在房上看的真切,立即跳下房,悄悄地紧随那三人来到后院尽头的一偏房。待他们打开门时,苏梅雨迅速出手将那三人击毙在地。 苏梅雨赶紧进到屋内,见一女子正坐在木榻边缘哭泣,便问道:“姑娘,你可是宋老三的女儿宋慧慧?” 宋慧慧这时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梅雨,略一定神,连连点头说道:“小女子就是宋慧慧,请姐姐能否放我回家?” 苏梅雨说道:“宋姑娘,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我们赶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宋慧慧见是来救自已的,脸上登时露出惊喜之色,赶忙站起身来。苏梅这才仔细看了看她,见她年约十五六岁,长有一张瓜子脸儿,俏丽异常。身着白色轻装,绝美的身段表露无遗。见她瞪着又圆又亮的大眼睛,样子确也相当可爱甜美。看着她那婀娜轻盈,态柔容治,打从心底在赞叹。正可谓:‘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心里也深深地喜欢上她。 苏梅雨把她拉到门口处,低声说道:“宋姑娘,你不用害怕,你跟着我快走。”二人随即快速走去。 当刚走到偏房的转角处,这时从房上跳一人。二人大吃一惊,苏梅雨挥剑向那人击去。没想到那人动作十分灵敏,一侧身就闪了过去。只听那人低声地说道:“苏姑娘,我是何捕头,你带宋姑娘快快离去,我来掩护。” 苏梅雨见是何捕头,马上放下心来,也才知道给自已用小石引路的人就是他。于是说道:“何捕头,你赶快带宋姑娘走。你是捕头,切不可让人知道是你来救人的,否则以后你就无法公干了。” 何捕头还待要想说什么,这时已听到有几人的脚步声向这边急匆匆地走来。苏梅雨急切地连连挥挥手示意,让何捕头与宋姑娘快走。何捕头见此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于是背起宋姑娘一跃跳上房,回头略看了苏梅雨一眼,就快速离去。 苏梅雨见何捕头带着宋姑娘离去,心中略感心慰,可仍担心他们被人发现。为能更好地掩护何捕头他们安全,自已并不想急於离去。待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时,苏梅雨忙闪身躲到房边阴暗处。那来的几人走过来见这房门大开,又见地上还倒着先前来的三人,于是都惊呼地大叫起来。 苏梅雨见事已被这些来人发觉,为吸引住这些人的注意,便挥剑从房边跳将出来,并抬手就砍翻了二人。后面跟随来的人一看不好,拔腿就往回逃,边跑边大声喊叫‘有刺客’、‘有刺客’。这几人的大声喊叫声倾刻就传遍了夜空,这庄内顿时就人声鼎沸起来。 苏梅雨也无瑕多想,提剑就朝着这些人追赶了过去,很快就来到这后院中。 只见先跑过来的一人叫道:“三公子,不好了,那女子不见了。” 听到叫声那北厢房的门打了开来,那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那三公子刘恕,更是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他一听说那女子不见了,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叫道:“她到哪里去了,赶快去给我把她找回来,找不回来我要你们的狗命。” 苏梅雨已冲向前来,见眼前这人就是三公子刘恕,便说道:“人是我放走的,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正在这时,后院中已有数十人如潮涌般地冲将出来,人人手执兵刃与火把。不消片刻,就已把苏梅雨围在院场中央。苏梅雨也毫不畏惧,手中的剑已严阵以待。 那三公子刘恕见苏梅雨说人是她放的,便气急败坏的大声叫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时刘家的大公子刘炎与二公子刘昆,也已从屋内走了出来。见三公子刘恕怒火冲天地在狂叫,便走向前来。当看到院中的苏梅雨后,两人都先是一楞,而后都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大公子刘炎对其三弟刘恕说道:“我说呀三弟,你先不要着急,你现在这是因祸得福呀。走了一个小女子又算的了什么,如今老天又给你送来一个美若天仙的俊娋女子,你何乐而不为呢。” 那二公子刘昆也笑道:“我的三弟,你可真是洪福齐天。你看看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如果你要是嫌不好不要,那为哥的可是不客气啰。” 这三公子刘恕正在火头上,仍就怒道:“我那小美女可是千里挑一,万里精选的绝色美人。本想今夜就洞房花烛夜的,可人现在都没有了,今晚我和谁成双成对共渡良宵美景?他妈的气死我也,我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那大公子刘炎又笑着说道:“我说呀我的三弟,你说的什么千里挑一、万里精选。你眼前的这女子可是千载难逢、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如三弟嫌不好,那大哥可不嫌弃,大哥可要抢先啰。” 这二公子刘昆见此可有些不乐意了,忙说道:“三弟呀,我的好弟弟。你要是不喜欢这女子就快点说,我可等不急了。大哥你也不要与我相争了,你已有三个女人了,我才一个。这个女子你就让与二弟吧!” 这三公子刘恕此时见二位哥哥也要争抢这女子,觉的不可思意。他二人可是到处拈花惹草,到处播撒情种,现为何要争抢眼前这女子。于是暂忍恕火,凝神细看眼前的苏梅雨,方如大梦初醒。只见眼前这女子柔柔的秀发,迎着晚风袅袅飞扬,更显她风华绝代,婀娜多姿。看的他是嘴都合不拢口水直流,眼睛顿时放出贪婪的目光。顿时高兴的心花怒放,那怒气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过了好一阵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大美人,你放走了那女子,我也就不怪你了。不过你可要将功补过,好好地伺候本公子。本公子会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苏梅雨见他那副下流无耻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便忍耐不住地笑着说道:“你不看看你那副德行,你是属癞蛤蟆的吧。” 那三公子眼睛仍死死地看着苏梅雨,厚颜无耻地说道:“我不是属癞蛤蟆的,我是属大龙的。我以后就是真龙天子,你跟了我你就是皇后。” 苏梅雨看她那个样子觉得恶心,也无瑕与他多说,便说道:“我让你这只烂胧变成一只死虫。”说话方毕,便一剑刺了过去。 苏梅雨的突然出击,把个三公子刘恕吓的是屁滚尿流,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旁边那些打手护卫慌忙出手来救,可只觉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随即听见几声惨嚎。苏梅雨的剑已在空中抖了个弧形,三公子刘恕身边的三个打手护卫,便不知不觉地倒了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其他护卫个个心头猛然一惊,吓的连忙躲避。那二公子刘昆气急败坏地叫道:“都他妈的给我上,一定要抓住她。” 那三公子已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地叫道:“都他妈地给我听着,不能伤着我的美人。谁他妈的伤着她,老子剥了他的皮。”说完连忙倒退四。五步。这时有二、三个打手护卫为了讨好他,立即挡在他的身前来护驾。 苏梅雨暗自一笑,我现在就要取你项上人头。只见长剑一抖,一划寒光劲射而出,剑锋直取那三公子。 刚才那三公子刘恕的话一出,众打手护卫可犯了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脚底就是踌躇不前。三公子见此便更是心中有气,大声吼道:“你们还傻呆着作什么?她只是女子,怕她个球!谁要是先拿下了她,老子赏银一百两。” 众打手护卫听三公子这么一说,看着眼前这女子,各人同一心思,皆想那一百两银子。想到这点,可又有人不禁犹豫起来。只怕万一伤着这女子,自已就是不死,怕也要脱层皮。这刘家三个恶魔可是言而无信,卑鄙无耻之徒,还是要防着点。 可仍有十几个色胆包天的贪财之徒,被那一百两银子诱得口水长流,耸然动容。那三公子刘恕再喝一声,纵然有几人一齐拥近过来。其余众人,却在外头团团围拢住,形成一个瓮中捉鳌之势。 苏梅雨见此心中不由地怒火中烧,脸上立时显露出冷冷一笑。但见那几人呼喝一声,齐齐发招,手中钢刀直朝苏梅雨身上砸来。可苏梅雨也不示弱,来了个身形疾转,周遭倏地青光乱闪,手上长剑嗡声訇然。一招‘万花飞点’,剑随身走,宛若游龙盘动,犹如白蝶飞舞。 便在这时,只听一轮惨声连连,已见场中的几人,个个倒地不起。几人的钢刀并未离手,可口里呼嚎不绝,看似痛苦异常。那几人齐刷刷地都跪倒在地,腿上都鲜血直流,个个都站立不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吼叫:“都给我住手!”只见从这后院外走进一身穿锦服,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在四五个打手簇拥下,蹒跚地走了过来。只见他面孔黄里带白,人瘦得如同骷髅。一双眼睛细小如豆,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当这人分开众人走向前来,看到眼前这一女人,人仿佛惊呆一般。好一个貌美的绝代佳人,从这女子的长相与气质来看,她分明因是大家闺秀。其形态是高贵典雅,风姿万千。可从她的面容来看,分明年纪还轻轻,满脸也还带着稚气。 那人走进前后又大声喝道:“无关人先行退下。”然后又咧嘴哈哈一笑,说道:“这位姑娘果然是个天仙般的人物,本庄主早已恭候多时了。” 苏梅雨泰然自若地微微一笑,说道:“哦!原来你便是庄主?” 这刘庄主呵呵一笑,说道:“彼人刘剑秋,人称‘青水赤龙’,正是这里的庄主。今晚姑娘夜访敝庄,是不请自来,想必是有何公干?” 苏梅雨嫣然一笑,说道:“原来阁下便是庄主,失敬、失敬!本姑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前来贵庄必然是因事而来。” 刘庄主仍呵呵一笑,说道:“姑娘还年纪轻轻,却又显得如此老练持重。有话不妨直说,本庄主对漂亮的女子,从来便是有问必答。” 苏梅雨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你怎会知晓本小姐我今夜会前来,你们便早已伏下人手?” 刘庄主仰天大笑一阵,不无得意地说道:“姑娘在客店里弄出这么大事儿,本人又岂会不知呢?我手下人早已来回报过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苏梅雨见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也无意再与他多说,便道:“本姑娘今来是向你们要人。你们无缘无故地把人家姑娘抢来,目无王法丧尽天良,你们这样做是天理难容。” 这刘庄主又呵呵笑道:“姑娘说的目无王法丧尽天良,可有点言过其实。在这里我是庄主,我就是王法。在这里我可以享尽天良,我需要的一切就是天良。没有我的天良,那有这一方安宁?不过有一点姑娘说的是也,本庄主教子无方,愧对一方百姓。所以本庄主想请姑娘留下,来帮我教导一下这三个不争气的儿子。”说完也不等苏梅雨表态,就向他三个儿子喊道:“你们这三个逆子过来,向这位姑娘,以后也就是你们的五姨娘拜谢。” 三个儿子听其父刘剑秋让来给苏梅雨拜谢,又听说她是五姨娘。心中盲然,又极不情愿,可又无可奈何,于是只好向苏梅雨身前走来。苏梅雨一见急忙向后退去,可那刘剑秋却说道:“姑娘不必歉让。”说着就向前走近苏梅雨。苏梅雨极讨厌眼前这三个恶人,只盯防着这三人。见他们又向自已走来,只好步步退让,也就没留神其他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这刘剑秋突然一个箭步冲向前来。乘苏梅雨毫无防备之机,以闪电之势快速出手,瞬间点了她三大穴位,苏梅雨顿时全身僵硬动弹不的。 这时刘剑秋又呵呵笑道:“姑娘,失礼了。我那三个不争气的儿子,连一个小女子都看管不住,真是无用。像姑娘这样的风鸾,就应由龙身来配。我是青水赤龙,与姑娘相配正合适。今晚我就成全于你,姑娘今晚你就是我的五房了,跟我走吧。我包你一辈子有亨不尽的荣华富贵,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我还会送你数不清的珠宝玉器。” 苏梅雨此时是动弹不得,但嘴仍能言语。她气愤地骂道:“你们真是蛇鼠一家,有其父必有其子。个个都是一些猪狗不如的畜牲,都不得好死。” 那三公子刘恕听其父这样说道,可真急了。心急如焚地说道:“父亲大人,这女子应是我的。是她把那宋老三的女儿放走,就理应桃李相换。再说我是属龙的,我才是真龙。这女子与我才是郎才女貌,天配一对、地合一双。她理所当然地属于我的女人,谁也抢不走。”边说边要过来抢苏梅雨。 这刘剑秋见儿子要与自已争女人,可就来了气。满脸怒气地大声骂道:“你这个逆子,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与我来相争。你抢的那宋老三之女跑了,你再去把她抓回来就是了。这女子我是要定了,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说完转怒为喜,笑嘻嘻地对苏梅雨说道:“美人,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龙。”跟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刘剑秋哈哈大笑时,突然如劲风般地袭来三颗小石子,分别击中他的三大穴道。他人顿时如同发呆一般,僵立动弹不得。刘剑的三个儿子可不知怎么回事,见他突然呆立,不由地感到惊呀。可片刻间,三公子刘恕却惊喜如狂,并也大声地说道:“老天有眼啊,老天也要成全于我。”说完赶忙就想过来抱苏梅雨。 这三公子刘恕才跑过来二步,就被突然从房上跳下的一黑衣女子挡住了去路。那女子也不说话,抬脚就把他踢了个四支朝天。只见她又快速出手点了苏梅雨几下,瞬间把她被封的穴道给破解掉。 这苏梅雨穴道一解,她可就顾不得许多。提剑就向站立无法行动的刘剑秋冲了过去,顺手一剑就来了个穿堂而过。剑从刘剑秋的前胸而入,从他后心而出,这刘剑秋在倾刻间倒地身亡。 苏梅雨拔出剑来一转身,又向倒在地上的三公子刘恕砍去。那三公子刘恕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飞来一剑已把他砍翻在地,一命呜呼。 那大公子刘炎和二公子刘昆见情况突变,吓的是惊恐万状,扭转身就想向院外跑去。苏梅雨此时已毫无顾忌,快速飞身跃起。手起剑落,左右两剑便把这二贼子斩倒于地。她在倾刻间连杀这父子四人,这时才返身走到黑衣女子身前,一看竟然是在饭庄吃饭时同桌的那女子。便说道:“多谢姐姐相救,小女子苏梅雨这厢有礼了,敢问姐姐尊姓大名,好来日相报。” 那黑衣女子说道:“梅雨妹,姐名叫肖瑶,你叫我瑶姐即可。你大义凛然,也是为救人而来,你就不必说那相报之言。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应速速离去。” 那些打手护卫见庄主和三个公子在瞬间被杀身亡,顿时吓的是六神无主,个个都慌了手脚。这时一头领模样的人大声喊道:“不能让她二人跳掉,否则我等脱不了干系。” 他这一喊,那些打手护卫又迅速围了过来,纷纷挥刀向肖瑶和苏梅雨二人砍来。 肖瑶和苏梅雨二人心知形势不妙,一面准备寻找突围的机会,一面在拼命抵挡。 那领头的护卫武功了的,只见他一刀有如疾风迅雷般砍向肖瑶,想一刀致她于死地,才使出这疯狂的一招。在使出此招时,并口中骂道:“你这两个该死的女贼,竟敢杀了我们庄主和三个公子,你们是死有余辜。” 肖瑶避开锋芒,一招金蝉脱壳,己飘然脱身而去。在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过多想,缠在腰间的软剑已在手中。把利剑在空中一划,便一招‘梨山花雨’,人已冲了过去。并说道:“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恶狗,本小姐绝不会令你失望,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剑术。”说着立时脸色一沉,猛然间白光闪动,一团剑光重重包围着那领头的护卫。 一股杀气霎时从她俏丽的脸容上透将出来,碧月剑招快如风,疾如电,灵动飘逸。只见那肖瑶灵巧无比,剑随意动,剑招飘忽不定,轻快如飞。同时,还刺出了八朵花芯,这是碧有剑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只见她飞身如燕,打着旋涡,舞着碧光软剑。刀光剑影,看不见形体,又听得‘当当啷啷’不绝于耳的声音。 那领头护卫渐渐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手中的半截兵器已然落地,手腕也被软剑刺中。这都只不过在眨眼之间,便落於下风。 肖瑶突然挺剑,猛刺三招,攻向那领头护卫的下盘。领头护卫急忙后跳避开,不料被身后其他护卫所阻,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险些跌倒。可他还未待起身,肖瑶的一剑封喉已让他命归黄泉。 苏梅雨这边可是大开杀戒,那些护卫以为自方人多愤而来追斩她。苏梅雨在愤怒之下,出招更强劲,攻势更凌厉。便听到一轮惨声连连,已见几人瞬间被砍倒在地不起。 这时从院外也传来阵阵杀喊声,只见有几个蒙面黑衣大汉奋勇无比,来势如猛虎下山,倾刻间就杀将过来。 那些护卫打手眼见势头不对,那庄主与他三个儿子已被杀。那护卫头领也命归黄泉,这些众人也成了无头之鸟。光凭自己这伙人,决非是这两女子和又赶来的这群人的对手。登时大喊一声,过半人竟夹着尾巴四散而去。瞬间,场中便只剩下七、八个人,就连三公子邀来的几个高手,也遁得踪影全无。 苏梅雨长剑一抖,剑尖直指那剩余未逃的几人道:“你们想死想活自已选择,如不怕死的就过来。” 这些护卫没料到这二女子竟是如此厉害,那曾见过这样出神入化的神功。只看得呆着眼睛的份儿,待得清醒过来,眼见大势已去,傲气早已尽去。现乍听眼前这女子说话,岂敢上前一步。个个都像麻木一般,硬挺挺的立在当场。 那院外没有逃走的打手护卫见眼前这种光景,立时也群鸦乱飞,一哄而散。 肖瑶此时便说道:“你等人听好,如以后在违非作歹,就只有死路一条,想活的还不快滚!” 眼前这几人已吓的是丧魂落魄,一听说‘滚’,马上就连滚带爬地,一会儿跑的就全无踪影。 这时来的这一群黑衣也进到这后院来,为首的一人顺道:“苏姑娘你没事吧!” 这苏梅雨一见便猜到是那何捕头等人,便说道:“谢谢何捕头相援,谢谢众位英雄好汉相助。” 何捕头说道:“苏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快快离去。” 一行人随着何捕头很快出了庄外,在庄外又见到宋老三和他女儿宋慧慧。相互打了个招呼,就迅速离开了此地。 第八十四章 出手相救 一行众人来到安全地方后,何捕头说道:“宋老三,现在你的女儿已救出,你赶紧带着她远走高飞。因那州府大人与这刘家庄的庄主刘剑秋是亲兄弟,他为此事也绝不会善罢干休的。所以你们是走的越远越好,否则生命难保。这位苏姑娘与这位肖女侠也快快离开这里,余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这时,天已微明,众人也无瑕多说,就各奔东西。苏梅雨与肖瑶一路相行,各自叙说着自已的事由与经历。虽然两人的接触只有短短时间,可不知怎地,两人却一见如故,情同姐妹。 两人交谈后肖瑶问道:“梅雨妹,你有什么打算?又准备到哪儿去?” 苏梅雨笑道:“瑶姐,我到没什么打算。起先出来是想找我那谢峰姐姐,可一直都没找到。前些日子我又结识了一个哥哥,我那哥哥是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前几天为救人,由于情况危急我们走散了,所以我还要去找他。” 肖瑶笑道:“你那结识的哥哥英俊潇洒、武功高强,他是不是人特别好?是不是你喜欢上他了?” 苏梅雨含羞地说道:“姐,你又取笑我了。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就有安全感,什么都不用操心和害怕。姐,你又有什么打算?” 肖瑶笑了笑说道:“我也是想查找仇人,同时也想找我那重未见过面的哥哥。” 苏梅雨听她这么说可高兴起来,于是说道:“瑶姐姐,这样可好了,干脆我们在一起,一同找你我的哥哥。我那哥哥也姓肖,叫肖龙。咦,姐姐,你也姓肖,会不会我这肖龙哥哥也是你要找的哥哥哟?他的年龄也和你差不多大,未必我们找的是同一人?” 肖瑶听苏梅雨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由地一惊,难道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于是急切地说道:“雨儿妹妹,你赶紧把你那肖龙哥哥的事再详细地讲一遍,我真希望你那肖龙哥哥就是我要找的亲哥哥。” 于是一路上苏梅雨又讲起了与肖龙相识的过程,并也把他的相貌特征描述了一遍。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已过了几个时辰,此时已到中午时分,这时天空霏霏细雨。于是两人赶到前面一小镇的饭庄,找了个较偏的位置坐下。要了壶茶水,点了四盘精美小菜,两人慢慢地品味起久违的佳肴。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瞎眼老者和搀扶着他的少女,少女怀中抱着一把二胡。二人进入店后,那瞎眼老者说道:“诸位客官,老夫与小孙女到此,为绪位献唱两首小曲,以助酒兴。望诸位客官能赏个脸。”说完爷孙二人向众人鞠了一躬。瞎眼老者在孙女搀扶下坐定,然后接过二胡拉开弦。 那少女清了清嗓子,随着琴曲便启朱唇,开口唱了一首。起初声音不甚大,但悦耳动听,有说不出的清心妙境,让人赞不诠绝口。此曲唱罢,少女又清了清嗓子,正待要唱下一曲时。在靠窗边一桌有三个酒客,其中有一虬髯客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扯着嗓门大声叫道:“喂!瞎老头子,先慢着点。我兄弟想听点有意思的,象什么十八模,入洞房什么的。唱的好老子赏银五两。”旁边二个人也在起哄,嚷着要让那小姑娘唱一曲好听的。 那瞎眼老者听此言,慌忙站起身来说道:“客官见谅,小孙女只会唱一点小曲。客官要听的那些歌,小孙女没学过,请客官多加担待些。” 这同桌的一个面色铁青的丑陋汉子,一拍桌子骂道:“他妈的,别的老子可不爱听,不会唱还到这里来干什么。给老子滚出去,别影响老子们喝酒。” 肖瑶与苏梅雨听这丑陋汉子如此粗野,同时一皱眉头。就在这时,饭庄门外传来一声冷哼:“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随着声音,门外走进一位约有五十多岁左右,身材高大的老者。后面跟着一个小姐模样的女子和一个丫环。 这老者相貌显得威严、气宇不凡。那相随的小姐年约十六、七岁,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衣裙,更显得端庄高贵,文静优雅。整个相貌是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她那两颊晕红,又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那跟随的丫环也年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但也是容貌秀丽之极。笑吟吟的站在小姐身后,双目犹似一泓清水。 那三人正在开口大骂,看到进来的这老者,顿时闭上了嘴,吓得是目瞪口呆。 那老者入门后不看众人一眼,在靠近肖瑶与苏梅雨旁边的一张空桌停下。那丫环忙将绣的精致的一块纱巾和布垫,分铺在桌上和二张凳子上。这时,那老者不慌不忙地坐下。这三人走向前去膝下一软,接着扑通的竟跪在地上。三人又异口同声地说道:“小的荣城三剑在这里给高总镖头请安,给高小姐请安。不知总镖头和小姐驾到,请总镖头恕罪。”三人头如捣蒜磕个不停。 那小姐两眼朝天,看都不看这三人一眼。那总镖头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今天没功夫理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下次见到再这样,就留下你们一对狗眼。滚!” “是、是,谢总镖头。”荣城三剑爬起来就想奔向门外。 “走后面!”那小姐突然冷声喝道。 三人一听不敢多言,慌忙转身奔向饭庄的后门。当那三人走后,这小姐才缓缓行至桌前,坐在铺有布垫的凳子上,正好与肖瑶面对面。此时饭庄里鸦雀无声,这肖瑶和苏梅雨心中都在纳闷,怎么这号称荣城三剑的汉子,见了这总镖头像比见了鬼似还可怕?在看这小姐好像也有一定的威严。 这时又见那女子对她身后的丫环说了一句什么,那丫环便向那瞎眼老者和少女走了过去,顺手递给那少女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并说道:“我家小姐想听一段轻松温和的曲子,你就看着唱一首吧。”然后又退回到小姐身后站立。 那少女忙躬身谢过,清了清嗓子便唱起: 比翼双飞怎及得上在人间, 那人为你缠一条红线 他是过客你是穿花蝴蝶 犯错是因缘 于是一千年换一双世人眼 一双翅膀换一张红颜 生生世世沧海换了桑田 谁换到缠绵 炼成人面桃花眼 炼不成人心易变 不能怪谁贪恋人间多缱绻 只恨不忍心忘却 抬手招来风花雪 招不来某个幻觉 那年春天有个人经过擦肩 然后欠你一千年 曲子自那少女的口中唱出来,更显得欢快动听。这时肖瑶才留意起演唱的少女来,见她唱时仿佛也动了情感,流苏摇摇曳曳的。她那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她那小鼻梁下的那张小嘴,嘴唇是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 这时那少女演唱的曲尽,可那瞎眼老者拉的优美动听的二胡曲乐声还在回旋。大厅里鸦雀无声,众人都沉静和陶醉在这歌声和曲乐之中。 “哈哈哈,好听、好听。”一阵笑声自门外传来。一位年过五旬的虬髯老者迈步走了进来。这老者个子虽不太高,双手反背在身后。可一双微睁似闭的眼却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内力显然十分高强。随他身后又进来四名灰衣者和四名黑衣随从,一行人个个手握大刀。 “不愧是神武镖局的总镖头高占威,你手下人杀了我黑虎山二十余个弟子,还有兴致在此听歌作乐,看来丝毫不把我黑虎山放在眼里。哼!”这老者说道。 神武镖局的总镖头高占威看了一眼来者,仍稳坐在桌前未动一下。但只听他说道:“原来是黑虎山的三头领阎长庭阎王爷呀,未必想来讨债?” “黑虎山的贼匪算什么东西。”那坐着的小姐未正眼瞧他一下,双眼向上一翻说道。 “神武镖局虽然了不起,但我黑虎山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十七年前黑虎山与神武镖局曾是过死之交的患难兄弟,黑虎山的兄弟也曾为你们镖局出生入死过。如今我们大头领不知被何人所害,一直渺无音讯。现在你们的势力强大了,就撕破脸来个六亲不认了。你们神武镖局的人在你带领下,个个都是卑鄙无耻之徒,现在反过来杀我黑虎山的人。我那二十余人也不能白白死去,总镖头应该要给我一个交待吧!”黑虎山三头领阎长庭不满地愤怒地说道。 高占威微微笑道:“神武镖局是与黑虎山有过交往,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俗话说的好:‘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那也是时过境迁的老黄历了。我神武镖局现在是正义之师,也是为朝庭所标榜的仁义之师。怎能还会与你们这些山贼恶匪再交往呢?我镖局从不喜欢乱杀人,更不喜欢滥杀无辜,而是只杀那些该杀的人。” 三头领阎长庭突然长笑一声,说道:“该杀的人?谁是该杀的人?武林纷争,江湖仇杀,谁又是真正该杀的人?” 高占威仍笑道:“至少我认为你们都是该杀的人,就像你们这些山贼恶匪。” 三头领阎长庭也冷笑道:“你认为我们该死,我们就一定是该杀的人吗?” 高占威止住了笑声,不慌不忙地说道:“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觉得你们这些人该死,所以必须杀了你们。再说你们明知是我镖局保的镖,却还要来抢,我看你们才应该给我一个交待。” 站在阎长庭身后的灰衣人浦三浦四兄弟二人大声叫道:“欠钱还钱、欠命还命,一报还一报。” 话才说完,只听三头领阎长庭暴喝一声:“小心!” 只见那高小姐手中的茶碗,已急速飞向那浦三浦四二人。这浦三浦四二人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浦三头向左偏,浦四头向右偏。茶碗擦脸而过,却击中二人身后的二个黑衣随从。 二个黑衣随从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倒地晕死过去。 高小姐一出手就伤了黑虎山的二个随从,她的偷袭让站在阎长庭身后的浦三浦四,和候七和候八大为愤怒。这四人在怒喝声中腾空而起,挥刀飞向高小姐。 高小姐也毫不示弱,冷喝一声,手中长剑脱鞘迎向四人。 刚才还是欢声笑语四处飘香的饭庄大厅,突然间成了撕杀的战场。店掌柜和店小二早已吓得躲了起来,卖唱的瞎子爷孙二人此刻卷缩在大厅一角,浑身颤抖满脸惊恐地不知如何是好。 肖瑶与苏梅雨二人,也躲让到窗边。苏梅雨有些着急地问道:“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肖瑶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道:“雨妹,不要急。我们唯有静观其变,见机行事了。” 只听道三头领阎长庭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好先出手了。”话尤未落,人已疾速向前跨出两步,已如苍鹰一样飞起,长袖猛涨,掌风自袖中飞射而出。这一招使出却是拼命的招数,袭向神武镖局总镖头高占威。 总镖头高占威脸色大变,不料对方一出手便是拼命招数。于是沉住气一动不动,待到对方掌风就要袭中自己时。人和椅子突然向后飞去,撞向墙壁。接近墙壁时,身形腾起,双脚借力在墙壁上一点,人已飞起。人刚飞起,椅子已被追袭而来的掌风击中,劈拍声中椅子粉碎,木屑四溅。总镖头锦衣飘飘,长袖飞舞,人已落向旁边一张桌子。一声轻叱,一把短剑寒光在手中出现。手腕轻轻抖动,一招“长蛇出洞”直刺了过去。顿时化作数点寒星,击向三头领阎长庭。 眼看对方短剑快到身前,三头领阎长庭冷哼一声。突然来了一招‘白鹤冲天’,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对方的短剑刺了个空。然后扭腰挥掌拍散寒光,掌力不减,再次击向总镖头高占威。仅靠一双肉掌怎能招架?只听他怪叫一声,已有一黑衣人丢过一把大刀。他顺手接住大刀就舞了起来,这刀是舞的密不透风。总镖头高占威的短剑也毫不示弱,两人顿时是打的不可开交。 冷眼旁观,只见那小姐的丫环,也迎战起二黑衣汉子。两黑衣人虽分左右两路夹攻,情势凶险。这丫环也是毫不畏惧,只听她清叱一声,以剑气逼开二人。身子蓦然而起,挥舞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圆内竟放射出一道道弧形剑光。由内至外,优如一个可攻可守的防护罩,激向步步进逼的两黑衣人。手里的剑幻化成万道剑芒,分击他二人。虽不是可致人於死地的招数,但胜在覆盖面广,在以寡敌众时至为有效。故能以一敌二,但犹处於上风。想不到一个丫环居然也身怀武功,她与两黑衣人相斗还能抵挡一阵子。 但见眼前的浦三浦四和候七和候八,却围绕着高小姐旋转。高小姐手中的剑也已催动内力,但见一条条银光平衡的疾冲向他四人,犹如惊电急射,势猛且狠。 浦三浦四和候七和候八没想到眼前这弱女子,竟然剑术精湛,刀锋凌厉。急忙以刀护身,不住地向后退。但这四人都是实战经验老道,在围着高小姐旋转中不时地砍出几刀。 那高小姐虽不畏惧,其剑招大多精於急攻,务求在对手的严密防守中找出空隙。其剑势虽不花巧,但灵动无匹,当真如急风般快速。不过她这剑法有一个大弱点,就是若对手的内力比自己强得多的话,强持一久,剑不能速战速决,剑招很容易便会被看穿。随着打斗时间一长,慢慢也就险象环生。高小姐全力施为,以图扭转颓势,奈何冷峻的攻击招招狠辣,步步进逼。已可知道这高小姐已不是这四人的对手,再打斗下去必会被这四人所伤。就在此时,高小姐突然间身子一颤,喷出一口鲜血。人也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喷出的血也染红了衣纱。 浦三浦四和候七和候八见高小姐已无力再顽抗,四人同时举起手中的大刀向她砍了下去。 一直冷眼观看这边激战中的肖瑶和苏梅雨,两人见此情景,双目对视了一下。然后大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持剑已扑向那浦三浦四和候七和候八,剑分别射向四人的后背。 这四人也功夫了的,仿佛身后有眼,并都有共同的灵犀一般。他四人身子一拧,人都滑向一侧。本砍向高小姐的刀,在半空中都撤了回来,回刀抵挡才躲过击来的长剑。 那高小姐起先见那四把大刀齐向自已砍来,眼看就要被对方击毙。突见原临桌的两女子跃身施救,逼得那四人回刀。这高小姐见机立刻凌空飞起,一道身影腾空飘向大厅二楼。白衣飘飘,长发飞舞,白影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落在二楼的栏杆上。那片带着点点殷红的衣纱被挂脱落,犹如一片白云,飘在空中,缓缓下落。 浦三浦四和候七和候八突见有人相助于对方,心中都动了气,迅速把肖瑶和苏梅雨围住。刀剑交击,烈劲暴猛绽射。肖瑶和苏梅雨两人迅速背靠背稳住身子,架式一起即舞剑如轮,凌厉气劲急旋怒刮,不断层叠递进,蓄势待发。刀剑连环密集交击,拚个你死我活,刺响不绝。六人无论是反应,速度也都是旗鼓相当,不相伯仲,斗得是难分难解。刀剑再一次疯狂对撼,彼此尽展所长,刀光剑影此起彼落,如狂风暴雨,毫无保留地斩,砍,刺,削。 攻得狠时守得严,肖瑶和苏梅雨二人无论如何手急眼快,始终未能突破对方防线,给予致命的一击。刀剑锐劲纵横四射,遇物即毁,在大厅上椅桌诸物被击中的,立时破碎。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饭庄外一声刺耳的哨声。黑虎山的三头领阎长庭正与总镖头高占威斗的难解难分时,怱听这哨声不由一楞,手中的刀略一停顿。这可被总镖头高占威抓住了时机,只见他右手中短剑一个虚晃,左手竟然在意思不到的方位打出,一掌实实在在地打在三头领阎长庭的前胸膛上。三头领阎长庭被这强力一掌,打的当时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那浦三浦四一看不好,脱开与肖瑶和苏梅雨的緾斗地,抢向前来攻向高占威。候七和候八也不再与肖瑶和苏梅雨打斗,向前架走三头领阎长庭与其他人打了个口哨就冲出店去。 那黑虎山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斗,倾刻间人都退出了饭庄不见了踪影。 大厅也在突然间归于寂静。那店掌柜和店小二,还有那瞎眼老者在孙女个个张大嘴巴,惊讶得呆在那里。 片刻之间就有许多神武镖局的人赶了过来,有几个镖师慌忙跑进店问候总镖头高占威,见没有什么事才算放下心来。那丫环急忙把高小姐搀扶下来,连忙问道:“小姐,伤势如何?” 小姐忍痛一笑,小声地说道:“谢香儿关心,我没甚么大碍。”但这时已掀动伤口,一阵晕眩,身子向后倾斜,险些跌倒。丫环香儿大急,一手把小姐环抱入怀,关切的又问道:“小姐,都是我不好,香儿未能好好保护好小姐,竟让小姐身受伤痛,实在罪该万死!” 小姐定了定神,说道:“香儿不必自责,我们与贼人对抗,吃点小亏实是在所难免。” 见小姐也无什么大碍,一颗心也算平静了下来,便扶着高小姐忙走到肖瑶和苏梅雨跟前向二人致谢。高小姐说道:“小女子高圆圆向二位姐姐请安,多谢两位姐姐出手相援,小女子感激不尽。敢问二位姐姐尊姓大名?待日后相报。” 肖瑶不冷不热地回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谈不上报与不报。”说完拉着苏梅雨就向店外走去。 那总镖头高占威也忙喊道:“二位姑娘请留步!” 可肖瑶与苏梅雨头也不回地就快步出了店去,这总镖头高占威与小姐高圆圆弄的是一头雾水,不知个所以然。 第八十五章 呈现威严 再说肖龙和谢凤送走乐月苓后,二人并未急于离去。谢凤知肖龙受的内伤还是比较严重,所以又在这破庙里住了几日。谢凤每天给他输些真气,并用针灸给他疏通血脉。待肖龙略有点好转时,才离开那座破庙,然后一路上慢慢地走去。谢风本想找一辆马车载肖龙前行,可这里地处荒野,想找一车却是是极难。两人只能在路上慢慢地行走,边走边歇息。两人这样又走了二三个时辰后,这时天空是乌云密布,夹着一阵阵的闪电雷声,势道极是惊人,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落了下来。还是先躲躲雨再说,抬头一望,半里开外处正有一庄园处。于是两人紧走慢走地来到庄园门前叩门,并对应门人说请求避雨。 应门人和善地请他二人进内,并说道:“这天来避雨和走访本庄的人真多!” 这时庄园的园主走了过来,见到肖龙楞了一下。但仍对肖龙与谢凤说道:“在下顾震海,二位一路辛苦,这廊处风寒,还是请进内堂休息吧。” 肖龙拱一拱手说道:“顾少爷客气。”二人随之进入大厅,找了个偏的位置坐下。肖龙这时也想起这顾震海,就是当初在小茶亭施救那母女两人的公子。当初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并无多言语。 那顾震海又去招呼其他众人,而后进入了另一面的房子。 肖龙心道:‘看这顾少爷衣饰豪华,但为人也颇为豪气!’。然后再环视四周,见这内堂里已有不少避雨的人。靠近里面还坐了十七八个押镖人,这是一队镖局的人同样也来此躲雨,而且个个都穿玄色或蓝色短衣,身上各携兵刃。旁边有一镖旗,上书‘神武’两字。那镖局的领头人是一位四五十岁的汉子,浓眉大眼,神情粗豪,精神饱满,倒也英气勃勃。再看其他的位置处,也坐了不少各路行人,。 稍过片刻,只听到外面是狂风暴雨和震耳欲聋的雷呜声。这时又从外面进来十一二个人,有两人还架着一仿佛是受了重伤之人。进来后,那两人忙把这受伤之人放平躺下。 肖龙这时也无意间细看了进来的这伙人,心中不免大吃一惊。有四人是在几年前曾与自已交过手的山贼,记的有两人叫什么浦三浦四,另二人叫什么候七候八的。肖龙虽吃惊,但心中并不惊慌。想起几年后的今天,自已已由一弱小少年,转变成一身裁高大之青年,想必他们也认不出自已。现在自已也是有伤在身,也没有必要与他们相争斗,干脆来个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相安无事最好。 这谢凤可不识这些人,见那人伤势挺重,彼有些关切。并对这些人说道:“看这老者好像伤势较重,需要有人给他输点真气,还需要给他打通下血脉,否则生命堪忧。” 那浦三浦四听谢风这样说道,心中极不高兴。见谢凤衣着褛乱,又像一个未长成熟的少年男子一样,便粗声地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个屁,你他妈的少给老子胡言乱语。再他妈的胡说八道,老子撕烂你的嘴。” 谢凤见这二人毫无教养,又像个山野恶人一般,也就赖的与他们计较,便不再吱声。 那候七候八听谢凤之言,可是上了心来。忙走到谢凤身边说道:“这位小兄弟,我那二位哥哥是个粗鲁之人,你不要与他们计较。刚才听你说的言之有理,可我们都是山野之人,不懂那医道。俗话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小兄弟如会可否对这老者施手相救,我兄弟定会对你感激不尽。” 那浦三浦四见候七候八好像有点低三下四地求于眼前这人,心中就大为不满地说道:“这个屁毛孩,胎毛还未退完,他能懂的什么。两位兄弟不要和他啰嗦,让三头领好好休息一下。” 候七候八可不高兴了,对浦三浦四说道:“两位哥哥休再胡言,我们三头领危在旦夕,看来现在只有这位小兄弟才能相救于他。这位小兄弟,请你行行好,救救我们这大哥哥。事成之后定将重谢。” 谢凤见候七候八到也仁义和诚心,于是看了一眼肖龙。 那候七候八十分精明,见谢凤看了一眼肖龙,那分明是在争求他的意见。于是马上对肖龙说道:“这对小兄弟,只要能救的我们这位大哥。以后我们定会舍命相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这二人看着肖龙时,却不觉一楞,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于是又说道:“两位小兄弟,我们虽是山野之人,说话粗鲁难听。可我们说话或许下的诺言,那可也是一言九鼎,请两位小兄弟相信我们好了。” 肖龙对谢凤点点头,没有言语。谢凤站起身来说道:“可否让我看看他的伤处?” 那候七候八说道:“那当然可以,此有不让医者看病人之理。”于是打开那老者衣襟。 谢凤近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见他脸上毫无血色,人好像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一般。伤处几乎与肖龙受的伤完全一样,于是说道:“这老者所受之伤极其严重,仿佛是被人重掌击伤。不知这一重掌是何人所为,这一掌力道之大能至人于死命。” 那浦三浦四见谢凤问道,便随口说道:“是那神武镖局高占威那个老王八旦所伤,如果三头领有个三长二短,老子与他神武镖局没完。” 浦三浦四的话才一说完,那边靠近里面坐着的十几个押镖人中,有几人手提刀立马想站起身来。但被其中一人止住,只听他们在叽叽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那候七候八扭头看了一眼,并未言语。 这时那园主顾海震可能听到这边的言语,马上过来说道:“刚才不知客人中有病人,实有待慢。如要给病人施救,还是把他抬到内室里面为好。请随我来!” 于是浦三浦四忙把三头领抬起,与园主向里面走去。谢凤才急忙从包内拿出医具,与肖龙打了个招呼后跟随而入。 出了内堂后走过一个小长廊,来到一坐南朝北的小四合院,周围转着圈儿是两层小楼,中间一个天井,天井中间栽着一棵丁香树。虽见不到多少阳光,但仍是枝繁叶茂,花香四溢。一进门是个穿堂儿,两边各有一个三间一明的花厅。花厅都是碧绿色的砖墙隔绝,墙壁上雕龙刻凤,在灯光的照耀下,像翡翠一样熠熠发光。如精巧的工艺品点缀在不同的角落,使整个的庭院就好像用珠宝黄金砌成的似的。 当即来到靠北边的一间室内,室内布置的还比较整洁,迎面挂着一幅中堂画卷,乃是一猛虎下山图。这房里面还有一内间,内间便有一张木床,挽着罗帐。 进入到房内后,谢凤忙让把病人放躺在床上。急取出银针,给这老者的几大穴位针刺下去。过了不长时间,这老者的气息才慢慢恢复常态,脸上的气色也有所好转。然后谢凤又让浦三浦四扶住病人坐立,自已又在他身后用双掌贴住他的后背心,给他输入真气。 当谢凤进入内室后,肖龙便无所事事,静静地注视着那些镖局之人,也在观察候七候八这边之人。已见那候七候八,也在悄悄地向其同伙在说些什么。看来两边也都在做准备,以防不测。 这时外面仍是雷电交加,暴雨仍在下个不停。这时又从外面进来一人。 肖龙正在东张西望的,并没在意。突听有人在向自已问道:“请问这位公子,在下可否坐在这里?” 肖龙抬头见是一双十少年,微笑着看着自己。这才留意眼前这位公子,只见他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粉面赤唇和着那高挑俊俏的身材,端的是一表人才。再看那靥笑如春之桃开,唇启时仿如一颗红红的樱桃。唇启后雪白的牙齿如石榴籽般整齐排列。虽为公子,可不输红颜。看着想着,不由暗赞:“好一个俊美少年。” “请问公子,在下可否在这里借坐?”少年再次微笑地问道。 “当然、当然,请”肖龙忙抬手示意他,让他在起先谢凤坐的位置处坐下。 那少年从容坐下,又向肖龙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这少年可谓年纪轻轻,却是英俊潇洒,器宇昂然。英俊的脸上留着一撇胡须,更显风流倜傥。 肖龙望向这青年,对他彼有好感,便随口问道“这位公子,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吧。” “小生乃永州人士,公子亦也不像本地之人。”那少年仍微笑地回问道。 “小弟荣城人士,因外出路过此地。”肖龙答道。片刻之后又问道:“敢问公子贵姓,到此何为?” 那少年略一犹豫,本不想回话,但一想便还是答道:“小生免贵姓林,名可娴。因我妹出来多日,特来相寻。待寻到后,好回家以侍父母。” 肖龙听他说名叫林可娴,不由地心中也是一楞。他记的乐月苓曾讲过,她有一个姐姐名字也叫林可娴。两人竟然名字相同,可眼前这位是个公子,看来同名同姓的人却也难免。所以,肖龙也就没有过多去想。于是说道:“在下姓肖,名龙。能与林公子相遇实是巧缘。”而后,两人漫无目的地闲聊起来。 约有半个多时辰后,谢凤才从那内室内走了出来,累得无力地来到肖龙身旁坐下。肖龙见她是疲倦不堪,忙让她依靠在自已身上。那浦三浦四从内室出来对候七候八说道:“兄弟,没想到那小屁孩还真有点本事,三头领现在好多了。”那候七和候八听他们这样说道,马上就起身跑进内室看望去了。 这时肖龙仍与那公子交谈,谢凤坐在旁边一直未说话,静静地看着二人。但谢凤见眼前这位公子的言语举止总让人心中有疑,心中已断定他应是个女扮男装的美女子。谢凤休息了好一阵,也慢慢有了精神。于是向那公子问道:“这位公子哥,听你说话的声音好熟呀,我总觉得在何处见过你?” 那公子这才留神地看了看谢凤,然后说道:“这位小公子,我也听你的说话声音好熟,可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你。请问你尊姓大名?” 谢凤这时眼睛也盯着他,并说道:“在下姓谢、名凤。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公子好像遗憾地叹惜道:“我有一好友名叫谢峰,与你是一字之差。在下姓林,名叫可娴。” 谢风听他说完,一下子坐立起来,但很快便冷静下来。然后扭头向四周看了看,再把身子靠向那公子,两眼汪汪地,并对他小声地说道:“我的娴姐姐,你可想死我了。我就是谢峰呀!” 那林可娴听她这么一说,更是一惊,并大喜过望,热泪盈眶地小声说道:“我看你是觉得眼熟,但不敢冒然相认。没想到真是天之巧合,竟然在这里见到你。” 谢凤高兴地流下热泪,说道:“我的好姐姐,真是天赐机缘,能在这里与你相见,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肖龙见二人短短的几句问话后,竟然如同久别相逢的老友,便如此亲热和热忱。心中大感疑惑不解,不好意思问那林可娴,便向谢风问道:“你两人才初相识,几句话竟能如此亲近,仿佛就好像是亲朋好友一样,让我好生羡慕。” 谢凤见他那妒忌的样子,不由地哈哈一笑,并小声地对他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我对你常说的林可娴姐姐,她可是个貌美如花的大美人哟。” 肖龙这时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小声对林可娴说道:“恕在下眼拙,让姐姐见笑了。” “原来你就是肖公子,原来常听凤儿妹说到你。果然是相闻不如一见,英雄出在少年郎呀。”林呆娴微笑着说道。 而后林可娴又与谢凤说起相别后的事情,两人还是窃窃私语,弄的肖龙只好让到一旁。 此时的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可外面仍然是狂风夹着暴雨,好像没完没了一样。 堂厅的大门缓缓打开,顾震海从内房走到众人面前,抱拳说道:“绪位,今天由于来客众多实有待慢,还望海涵。由于天色较晚,雨水还未有停的迹象,故我园备了此粗茶淡饭请绪位笑纳。” 不一会就有庄园中的伙计送了上来,分别给众人分食。 肖龙与谢凤和林可娴在一起,见她二人仍还是在窃窃私语着,自已就边吃边无心地看着对面。这才发觉自已正对面坐的是镖局的一大汉,神色冷漠,双眼却滑溜溜的到处探看。大汉右面坐的是个约有二十五六岁的年青镖师,紧身密扣背插一把大刀。面色铁青,显出几分阴险狠毒之象。他左面是个二十出头的镖师,气派十足,大有目空一切傲气凌人之势。 肖龙本是无意识地看了他们一眼,可那位二十出头的镖师不乐意地横了肖龙一眼,并骂道:“你他妈的看什么看,再乱看老子抠了你那狗眼。” 肖龙并不理采他,鄙视地又看了他一眼,仍吃着饭。这人仿佛没出到气,见肖龙不把他放在眼里,就顿时火冒三丈,站立起来指着肖龙骂道:“你他妈的哪来的野杂种,竟敢瞧不起我堂堂神武镖局的人,你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 他话还示说完,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筷子插入他嘴内。这突如其来的筷子插入嘴中,让他已说不出话来。同时又突然受到惊吓,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样子是极其狼狈不堪。看到他那心惊胆战、失魂落魄的滑稽相,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那镖局的大汉竟是面色大变,猛跳起来说道:“在下神武镖局的陶烈,刚才是哪个王八旦,采用卑鄙偷袭手段伤我镖局中人。有种地站出来我们过个真章。”说着环视着厅内所有人。可厅内异常安静,并没有人理采于他。气的他浑身发颤,可又找不到对手,只好又坐了下来。 那二十五六岁的年青镖师可就气不过了,由于事由是从肖龙那引起的。所以,眼睛狠狠地盯着肖龙。乘肖龙的筷子去夹菜时,他突然把手中的筷子弹射出来,两支筷子直射向肖龙的双眼。 肖龙的头也未抬一下,也更本没注意急速飞来的筷子,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可只见他手中的筷子往上一抬,竟然无巧不巧地一下子夹住了飞来的两支筷子。 厅中所有的人都目绪了这一切,许多人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片刻间,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音。 肖龙仍是泰然自若地静静坐着,慢慢的吃着饭菜,好像未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这边的候七和候八可坐不住了,走到肖龙身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刀,便说道:“我说这位公子,怎么看着你眼熟的狠,没想到果然是你。时过境迁今非昔比,真是一代少年英雄辈出,我两兄弟算是服你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转身又寺声地说道:“绪位可都看到了吧,刚才那位神武镖局的陶烈,还在说是那个王八旦采用卑鄙偷袭手段伤害人。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些所谓堂堂正正的神武镖局之人,在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话音一落,立刻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那陶烈可坐不住了,被气的脸色仓白,抬手一巴掌把身边那二十五六岁的年青镖师打翻在地。然后指着候七候八骂道:“你这两个猢狲,给老子滚远点。你们再他妈的惹事生非的,看老子不劈了你们。” 这候七候八本身就是不安分的人,岂能怕这陶烈?两人便齐声说道:“是那个王八旦如此猖狂?噢!原来是陶王八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这厅中的人看着他两人那猢狲的滑稽相,也情不自禁地又哄堂大笑起来。 这时园主顾震海又急忙来到厅中,见他又抱拳说道:“绪位、绪位,你们能到我这颇园,是我们的缘份。你们到这里来,也就是我顾某的朋友。在我这里希望大家都能和平共处,更希望绪位不要在我这园内惹事生非。这样我们大家才能相安无事,否则,我们就不是朋友。如果绪位有什么恩怨,请你们出了我这园子再去了结,我顾某绝不参与你们的江湖恩怨。”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双筷子,随手一丢。只见那双筷子瞬间飞出,几乎完全没入坚硬的墙壁中。 那被陶烈打翻在地的二十五六岁年青镖师,感到满腹委屈,忙从地上爬起身来。这时听到顾震海正说着话,心中不免有些气恼,便不知好歹地说道:“你他妈地算什么东西,我堂堂神武镖局岂能怕你!” 那顾震海也不打话,更没有看那年青镖师一眼。顺手在桌子上拿起一馒头,只见他手略一动,馒头已飞了出去。这馒头好像长了眼一样,不偏不斜地正打在那年青镖师的嘴里。顾震海与众人又点点头,然后又双手一抱拳,便离开了厅堂。 第八十六章 正邪相背 下了一夜的雨,到天要放亮时才住,朝阳这时也露出那欢笑的面孔。园主顾震海也早早地来到厅堂说道:“绪位,天已放睛现在是赶路的好时候,颇庄就不多留众位了。请绪位用过早餐后上路,祝大家一路好行。” 众人吃过早餐后,也陆续出了庄园。谢凤对那三头领的病情还不太放心,于是又用针灸给他诊治了一下,并给他输了一些真气。忙完后,肖龙与谢凤和林可娴,就先于那候七候八这一拔人离开庄园。 林可娴牵出自已的马来,说道:“你二人无马,那我就陪同你们先走一走吧。反正我也无事,这样我们也可多聊一聊,免得寂寞。” 谢凤笑道:“姐姐真是性情中人,也只有你才适合配这匹宝马,真是骏马佳人难得一见。” 林可娴这骏马可是通体雪白,甚是非凡。马又英俊高大,前胸宽阔,浑身短毛闪闪光亮,果是一匹少见的良驹。 肖龙说道:“此马一看就是千里挑一的宝马,真可谓难得一见.” 林可娴突然看着二人,看着看着便哈哈一笑说道:“你二人也不要再夸了,我看你二人到是难得一见的天造一对,地造一双。龙配凤、凤配龙,可谓绝配。肖龙弟可是玉树临风,丰神绰约,悠闲中尽透风流潇洒。谢风妹更是芳容绝世,美若天仙,美丽绝伦也。” 没想到她怎会突然说这话,把个肖龙和谢凤二人说的是满脸通红。二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相互看了看却说不出话来。 林可娴看他二人那副尴尬的样子,更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好了、好了,不与你们二人开玩笑了,看来一会儿我们又少不了大开杀戒。肖龙弟的内伤还比较重,还要以防不测。” 肖龙与谢凤这才留意到,原来在前面不远处,那神武镖局的人马已在前面把路堵住,看来他们是要惹事生非,想报昨晚受辱之仇。三人也无瑕多想,仍往前走着。反正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片刻那马已来到身前。三人没想到来人竟是那庄园主顾震海。 那顾震海下马后对三人说道:“三位前行,恐一路风险,难免不会有撕杀搏斗。我看这位肖公子身受内伤,可更要加倍小心。还好,我这还有一颗药丸你先把它吃下,可保气血畅通,不会有大碍。”然后又对谢凤说道:“这位姑娘心地善良、行侠仗义,可应对恶者要恶,善者要善,方可保平安。”说罢又转身对林可娴说道:“这位姑娘只身一人,在江湖上行走可要加倍小心。你身上虽有长鞭软器,可总是略有欠缺。如姑娘不嫌弃,在下送姑娘一把长剑。外出行走佩把剑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一来可以防范小人与恶人。以作防身之用,也可给自己壮壮胆。二来不能壮胆,还可以装饰装饰自己。我这剑就算作来个红粉赠佳人,宝剑识英雄吧。”说罢把手中的长剑递与林可娴。 林可娴含羞地把剑接在手中,可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好。那顾震海突然人显得有些极不自然地样子,有话想说可又好像不好意思说。仿佛有些左右为难,又十分尴尬的样子。 肖龙见他那形态,心中也已猜到些什么。便说道:“顾公子,恕在下眼拙。公子出身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更是饱读诗书,也更是怜香惜玉之人。公子如何会让一如此佳人,在自己面前就这样地走去?可还不知其庐山真面目,这其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顾公子这时已是脸涨的通红,羞涩地说道:“在下正有此意,可不知如何开口。还望这位姑娘能成全一下可否?” 林可娴听肖龙这么一说,脸瞬时绯红,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人羞涩的不知如休是好,腼腆的傻傻地看着谢风。 这时谢凤可找到了报复她的机会,便说道:“我的娴姐姐,先前我与龙哥说起姐姐貌美如仙,可他不相信。他说我刻意夸张,说这世上不可能会有超过仙女的美女。现在正好,顾公子正想见见姐姐的芳容,那也顺便让龙哥见识一下,这人间是不是也有美若天仙的女子。让他们男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女,什么是闭花羞月之容颜。顾公子若见了姐姐的真容美颜,那必然会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姐姐你可不能让顾公子失望哟。美女配才子,宝剑送佳人。姐姐只要是露出真容,那必然是水到渠成。让顾公子也好早日准备财物聘礼,好把姐姐迎娶回去。” 林可娴这时可被羞的玉颊桃腮凝水,露出了一排雪白整齐的贝齿,娇滴滴的说道:“即然顾公子是真心相求,本姑娘也不应让公子扫兴。只怕是我露出真容,会让顾公子失望的。” 说道便把脸上的假面容去掉,又摘去头上的发巾。柔顺的长发顿刻间发散舞当空,恍惚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瀑布般散落在肩上。正是神仙天女下凡来,好一付人间美景。 顾震海这时看到眼前这位美丽绝伦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林可娴真的是美丽超凡脱俗的,飘逸的长发,如玉般光洁无暇的瓜子脸,淡月般的柳眉。最令人心动的是那双灵动的眼睛,她的一颦一笑,都无损于她的美貌,反而平添了一种扣人心弦的高贵魅力。 肖龙这时也看的有点发呆,不由地赞美道:“好一个美貌的绝代佳人,她真是大家闺秀,高贵典雅,风姿万千。” 林可娴看那顾震海仍在傻傻地,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已。于是为免于尴尬,红着脸故意拿起手中的剑看了看,见这把剑鞘浑身呈暗红色,似是鲨鱼皮包裹在外层。剑柄亦无特别,只是柄中两侧各镶嵌一粒大小形状色泽一模一样的暗红宝石。但这把看似平常的长剑拎在手中,更是增添了不凡之气。 林可娴爱不释手地把剑反复地看了一会儿,便把剑抽出一点看了一下,可剑还没有出鞘,可手中已经充满了剑气。不由地说了一句;“好剑!”然后又向顾震海问道:“顾公子,这把剑可是价值不菲,而且还是一把难得一见的上乘宝剑。” 这顾震海见林可娴在与自已说话,这才缓过神来,忙回道:“林姑娘,这把剑是我祖辈相传下的,据说是用玄铁打造而成。又在北方极冷之地埋藏了数年方取出,这确实是一把罕见之剑。姑娘用来防身是极好的利器,在下把此剑送于姑娘,只是略表心意。只是在下家境特殊,暂无法陪同姑娘行走江湖。待在下把眼前一些事务处理后,便去找寻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林可娴红着脸点点头说道:“谢谢公子的一番心意,不过有一事不明,之前我并未与公子说过话,也没与你说过我的名字,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顾震海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多疑,只是姑娘与肖公子交谈时,被在下偶尔听到,还望姑娘多加见谅。” 这时顾震海又对他三人说道:“在下不易在此久留,江湖上的恩怨也更不易插手。在下只是有一言相告,善恶总是会变的,除恶扬善应是不变的。要想铲除恶势力,也可借助各种势力来实现。好,这匹马就留下了,或许你们还用的着。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深情地看了林可娴一眼,然后与三人告辞而去。 三人与顾公子别后,又继续向前走去。可没走多远,就被那神武镖局的一干人拦住了去路。那二十五六岁年青镖师和二十出头的镖师两人见到肖龙,可是怒火中烧。手提着大刀就迎面走了过来,二人并大声骂道:“你这个臭王八旦,昨天都是你惹的祸,害的我镖局受辱。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神武镖局的神功,你要是赶快跪下求饶,或许饶你个不死。否则让你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 谢凤见此情景知道是少不了一番打斗,并也担心肖龙的伤势。于是对肖龙说道:“龙哥哥,你先看着,还是由我来对付这二个狂徒吧。”说着也不管肖龙同不同意,便抽出剑来迎了上去。 那二个镖师见谢风迎了上来,二十出头的镖师便对谢风骂道:“你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你想来强承头?你昨天救治黑虎山的山贼,胆敢插手镖局与黑虎山的事。你这便是与我镖局作对,便是与我镖局为敌。今天就让你死的难堪,今天就让你知道神武镖局的神威。”说着便抢先一步挥刀就向谢凤砍来。 谢凤是毫不畏惧,一个键步就迎了上去。手中的剑一抖动,这剑剑气纵横,如同有无数把剑向对方气当头压了下去。 那镖师只觉眼前一片晕花,虽然想鼓气抵挡,但浑身上下却有种难以莫名的扭曲。见到那磅礴无匹的剑气,竟然像要坐以待毙似的。明明这一剑来的不是那么的快,也不是那么的复杂,更没有雷霆震怒之威。看在眼里甚至还有些轻飘的感觉,更没有什么杀气。可自己就是接不下这一剑,拆不开那一招。偏偏这一招就那么快地刺进自己掌风无法顾及的死角。如此前所未见的招式,令这镖师几乎是魂飞魄散。身上浓浓的杀气尽失,代替的是脸上惊惧、羞辱、悔恨、悲痛的表情。如不是自己见机退的快,自己这双手恐怕就要废在这把剑上。 那二十五六岁的年青镖师见这镖师才上前一招,便被吓的屁滚尿流。气愤地对他骂道:“没用的东西。”说着便勃然大怒地冲向前来,对着谢风就是一招‘踏海寻龙’向她拦胸砍来。 这一刀力道之大,非常人可挡的住的。谢风忙侧身闪避,手中剑一沉,让过这一刀。那镖师手腕又一急变,手中刀已向后横劈过来。这一刀来路极怪,谢风急忙闪身让开。但手中的剑与那刀砰的一声相交。这刀力道深沉,直撞击谢风的手稳稳作痛。脚步一幌,险些摔倒。幸好身子一矮,右腿屈膝,左掌支地。于是便十分谨慎戒惧,身子忽地揉身而上,剑已挥出向那镖师击去,两人瞬间已交手一、二十招。 那镖师见竟然不能取胜,不免心中有些着急,便大喝一声:‘吓!’一刀猛地由上往下猛力砍来。同时又抬起一脚,来了个‘急风摆柳’,正好踢在谢凤的腰间。 谢凤躲让不及被踢中,痛得弯下了腰来。那镖师见时机难得,当下乘胜追击,纵身上前,又是一脚‘摆柳回荡’往她后心踢去。 却见谢凤单手抵地,运足气力全贯双腿。手中的剑只是一个虚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向后踢出,来势奇突,变幻莫测。那镖师正欲欺身向前,一时之间收势不及,被这一脚力中胸腹,仰天一交摔跌丈远。 其他众镖师见危险,急忙冲向前来扶起那镖师。但见他已面色如纸,连声咳嗽,虚喘着叫道:“我要杀了他!” 谢凤冷冷地说道:“有本事就来吧!” 又有几个镖师亮出兵刃,就要冲杀过来。这时,那黑虎山的一帮众人群也已来到。候七和候八与那浦三和浦四见此,可是怒火中烧。带着他们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一齐杀奔过来。镖局众人也刻不容缓地拼尽全力抵挡着。双方刀来枪往,厮杀惨烈。 这时突见人影一幌,那镖局的的领头者陶烈,已跃至肖龙和林可娴面前。林可娴也知道肖龙身受重伤不宜打斗,于是早已作好了准备。右手中的长鞭在手,左手中紧握宝剑。当那陶烈飞冲过来时,她手中的长鞭也已飞击过去,打的那陶烈近不得身来。林可娴的长鞭仿佛出神出化,围着陶烈周身不停地在缠打。陶烈空有一身武艺,这时可就是无法展现出来。陶烈只好跳来跃去,也在寻找着空隙和漏洞。 时间一长他也看出了空档,好一个陶烈,乘长鞭又击过来时,他把手中的大刀迎了上去,故意让长鞭缠紧手中的刀。在那片刻之间,他瞅准时机猛地用力一带,力气之大,林可娴如何能与之抗争?人险些反被他拖过去,情急之下不得不松掉丢弃了手中的长鞭。这陶烈见机遇到来,起身一跃,飞身持刀连续地向林可娴砍来。 林可娴这一下可慌了手脚,忙用手中剑挥去,如何能耐何的了陶烈?陶烈这时也看出林可娴手中是把宝剑,并起了想抢夺过去的心念。所以手中的刀不与她手中的剑相接触,而围着她死缠烂打。林可娴这时可是险像环生,拚命相搏可也难以脱身。 正在危急这时,忽听一人大喝一声,只见一刀已向陶烈砍来。陶烈立感情况不妙,忙向后倒退了丈余。定神一看不由地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神武镖局的手下败将,你这个无能小儿也敢来发狂,今天再让你看看神武镖局的神功。”说着手中的大刀就如同狂风暴雨般地席卷过来。 肖龙知这是强敌在前,也丝毫不敢大意,于是也把那飞龙刀法施展出来。飞龙刀法刀如猛虎,刚毅勇猛、快似流星。眼快手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逼向陶烈。刀法不仅奇快,而且奇诈诡秘,人莫能测。刀在手中随心意任意飞舞,或砍或斩,或撩或劈。招数之间的联接,如同行云流水。而每一刀挥出,静时有若平静的湖面,动时则似怒海狂涛,变化莫测,威力强大。几招下来,那陶烈可就叫苦连天了。刀的威势已让人目瞪口呆、心寒胆落。 只见肖龙手中的刀光顿时化作万千幻影,似云似风,手中的刀影更加紧密。那陶烈此时只有防守之力,而无还手之力。 这时,突见肖龙不慌不忙地,把右手中的刀一个虚晃伸出右手,让陶烈应对不瑕。然后左手一钩一带,已将陶烈手中的大刀夺了下来,顺势一挥,那大刀‘嗖’一声响,破空飞出。正中路边的一棵大树身上,入木数寸,刀柄不停的在颤动着。 这陶烈吓的是心惊胆战,急忙跃后,心寒地问道:“你、你是谁?” 肖龙这时怒道:“我是谁?你神武镖局当年残杀我武威镖局一家老小九十多人,你总不该忘记吧。当年你也是凶手之一,今天让你死有余辜,也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当年你们要追杀的,肖昆之子肖龙是也,拿命来!” 肖龙步步紧逼过去,那陶烈此时是赤手空拳,也已知道是无力抗搏。只见他眼睛盯了林可娴一眼,顿时飞快地向她冲去,目的不言自明。他快肖龙也更快,在他身子才一跃起,肖龙手中的刀已横扫过去,拦腰把他斩成两截。同时一个箭步冲向前,用脚尖一挑,把林可娴的长鞭挑起并用手接住。然后又是一抛,长鞭已飞到林可娴的手中。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也都是在瞬间完成。 像陶烈这样武功极高的强手,人在瞬间也命丧黄泉,让镖局的众人一见,不寒而栗,登时慌乱起来。他们虽知凶多吉少,但还是想以人多优势来抗争搏击。在一个小头领的指挥下,众人摆成了拼死围杀的局面,准备作最后一搏。 肖龙这时已是豪气冲云天,一声怒吼便跃身而起,冲向那镖局人群中。那镖局中有七名大汉,见肖龙冲入圈内,便将他团团围住在中间。一小头目知形势已不容妥协,抬起长刀,一招‘长蛇吐信’平举杀出。同时大声叫着:“弟兄们,上呀!” 肖龙却是从容有致,轻易让过他这一刀,但见这七人分成上、中,下三路同时出招,想来个一招定胜负。肖龙‘嘿’的一声笑,于是杀性顿起,只见他手中的刀顿了一下。右腿一退,身子半旋,足尖一点,呼地飞跃,身形极快。只见他运用起八卦步法,在厮杀的人群之中,穿梭而入。叮叮当当,片刻之闻,那七人的兵器都已被击落散在地上。这七人个个惊恐万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黑虎山的候七候八与那浦三浦四,乘机奋勇当先。见那镖局一干人在惊恐之时,却大开杀戒。瞬间就见手起刀落,那镖局的人已死伤过半。 肖龙刚才是搏命用出一股真气,当这一搏之后,人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站立不稳倒在地上。那二十五六岁的年青镖师突见肖龙是不击自倒,便知他伤势较重,是有机可乘之时。便不顾一切地挥舞手中的刀冲了过来,想一刀结束于肖龙。 这时林可娴可随时在观察这场中局势,见那年青镖师向肖龙冲过来,便将手中的鞭打将过去。打的那年青镖师是东躲西藏,打的他是寸步难行。这时谢风怕出意外,便瞬间冲了过去,乘其不备飞起一剑将那年青镖师斩翻在地。 那候七候八也赶忙赶过来护住肖龙,谢风急忙给他输入一些真气,又帮他打通血脉。片刻之后,肖龙才缓过气来。这时剩余的几个镖师一见大势所趋,也就顾不得许多,便不要命地狼狈跳窜。 谢凤见战事已平,便拍了拍衣袖,往场中一站,大声说着:“黑虎山的兄弟,这几天的事你们也都看到,也都经历到。那神武镖局自称为是仁义之师,可私底下尽干那丧尽天良之事。专事抢取豪夺,全不顾江湖道义,该遭天谴。今天也是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奋斗严惩了这些恶徒。事实证明:打着仁义之师专干丧天害理之事的人,也终究会得到报应的。像你们黑虎山的兄弟,过去虽说名声不太好。但只要能晓以大义、行侠仗义,除恶扬善,就会得到人们的认同的。” 那候七候八也高声说道:“肖公子与谢公子你们都是行侠仗义之人,我们服了你了。只要以后有用的着我黑虎山的兄弟们的,我们保证义不容辞。 谢凤又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后你们可要加倍小心,防那神武镖局的人报复。” 继而谢凤又对候七候八说道:“你们三头领的内伤较重,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医治和调养。只要得当,我想半年之内就会恢复正常。” 候七候八也豪气地说道:“谢谢公子了,后会有期。”之后带着黑虎山的人离去。 谢凤对林可娴问道:“娴姐,你可有什么打算?” 林可娴微微笑道:“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还是想先去找寻我那乐月苓妹妹去。有机会我们还是会相见的,你们一路上可要多保重。” 肖龙与谢凤与林可娴道别后,两人也同乘一马匆匆离去。 第八十七章 弃路行舟 肖龙与谢凤一路东行,谢凤此时内心着实是兴奋莫名。自从听林可娴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的那句话后,心中是久久难已平静。龙凤佳配,天生一对,地配一双,这话也一直在心中回荡。自已从小就与肖龙哥在一起成长,也可以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年来却无缘感受爱情的甜蜜,但少女情怀是与生俱来的。可能是自已还未觉察觉到,也正是这样才会在一点一滴中发生转变。 两人一路走来,已经看到不远处的一条大江,路又沿着江边漫延,连绵不断。看着江水上的船儿来来往往,甚是让人喜爱。快到黄昏时分,眼看天色已晚,明月已挂在天空。于是两人催马前行,赶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沿江小市镇投栈度宿。 这是一个不甚繁华的小镇,商铺零星,行人稀少。天还未黑大街小巷都已显得宁静起来。镇上只有一间客栈,两人也无从选择,只得进去入住。 “小二哥,劳烦你替我们安排两间单人房,另外再备一些可口的饭菜即可。”谢凤从衣衫里拿出一碎银交于店小二手中。 “两位客倌,真的不好意思,单人客房刚巧满客。看两位不是哥俩、也是好友,不如挤一点,租一间双人房吧。”店小二满脸堆笑道。 “我们不是…好吧,我们就要一间双人房了。”谢风无奈地回道。。 二人一路兼程,风尘仆仆,委实疲倦。他们匆匆用完饭菜,即回到房内休息。 说来两人从小到大,可这还是头一次共寝一室。虽说两人之间两小无猜,可也总是难免有些拘谨。但毕竟是男女有别,再加上两人年龄渐长,于情感爱恋之事也逐渐认识愈深。从前兄妹俩人扭作一团嬉戏,相拥而乐的亲热情况现在早已不复存在。所以两人也都有些尴尬,也都显得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 肖龙此时的内心也是如同五味瓶一样,自小多年与谢风妹妹为伴,但从来留意不到她的秀美。可没想到被那林可娴的玩笑话给挑醒一样,这之后才认真仔细地对谢风观察和留意起来。想来所见的女子虽已不少,但没有一个及得上风儿妹妹的清丽可爱。肖龙望着其如花似玉的风儿妹妹,看见她的俏脸被连日来的奔波和操劳的影响,增添了一份憔悴,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只见烛光映照下的谢风更添娇艳,幸好肖龙幼承庭训,思想洁净,对眼前这个风儿妹妹从没有过淫邪非分之想,有的只是欣赏爱护之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龙哥,你为何总是怔怔的看着我?”谢凤轻轻地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凤儿妹妹。我觉得这些天来你为我真是太辛苦了,我都感到内心不安。好了不说了,我们好好休息,明天还得起早赶路。”肖龙结结巴巴地搪塞道。 当晚谢凤坚持让肖龙睡在床上,自已则席地而睡。这让肖龙很是过意不去,可又扭不过她,只好顺从她的意愿。 到了二更时份,谢凤被外面的细微声惊醒,急起身从门缝隙向外看去。看见房门外似有数个人影在徘徊,意图不明。谢凤心中略思:“这夜半三更的,这几人聚在这房门前不知是何意。”于是就留起心来。并拿起在剑小心翼翼的行到门前。片刻之后,见一细长的竹筒悄然地从门缝中伸了进来,随即喷出一些白色气体。谢凤心念急转,猛然醒悟:“毒烟?”看来这间客栈竟然是一家黑店。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谢凤便急速打开房门提剑冲了出去。 只见门外站着五六个黑衣人,或提剑或拿刀。他们一见谢风未受毒烟所惑,均微感惊愕和不解,继而便一窝蜂的向他攻来。为首的一人叫道:“好个臭小子!竟不受我毒烟的迷惑,看我如何来你收拾!” 这几个黑衣人依仗自己在人数上绝对占优势,又见对方只是个嫩头毛小子,所以并不放在心上。其中一人还调笑道:“你这胎毛还未退的臭小子,杀了你岂不可惜!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反抗,要不然就倒大霉了。” 谢凤彷若不闻,真气凝聚于剑上,一柄剑就如皎洁明月,发出淡淡银光。淡然地说道:“你们这些奸贼,只会做些偷鸡摸狗、见不的人的勾当。我看你们才应该倒大霉,待会儿你们也就会知道什么是倒大霉。” 但见一名黑衣人已耐不住性子,提刀就向谢凤当胸劈来。谢风可看的真切,以绝快身法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击中那黑衣人腰间。这一剑可来的既快又狠,不偏不倚的刺中对手。那黑衣人伤口鲜血狂喷,摔倒在地扭动了几下便不动了。 其他几个黑衣人无不感到惊怒,其中一名黑衣大汉气愤地怒道:“你个臭小子!胆敢杀害我兄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死在我快刀王胜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今天就再加你一个!”说罢便舞刀如轮,虎虎生威,尤如一发狂的野兽。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向前直取谢风,那形状极其凶险。 谢凤清叱一声,怒道:“我到要见识一下你这快刀,你要和我比速度?你会后悔的。”说罢已迅速出击,但见一条条银光疾冲向那黑衣大汉全身,犹如惊电急射,势猛且狠。 黑衣大汉不曾想到对方的速度之快,竟毫无提防,刀锋还未触及谢风分毫,自己反已被剑光所包围。他急忙以刀护身,不住后退,但始终是被剑锋所围。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大汉的臂膀和后背已连中两剑。 正在这时,谢凤已感觉到一风声正快速向自已背后袭来。便连忙使剑向后一舞,一招‘飞舞乾坤’密密的护着全身。原来这是另一黑衣人打出的三枚毒刺,只听到一声惨叫,另外一名黑衣人被舞剑反弹过去的毒刺命中,登时气绝身亡。 这时肖龙已提刀冲出门来,那其余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好便四散逃走。谢凤正想去追赶,肖龙说道:“凤妹,不要去追了,黑灯瞎火的。再说我们也人生地不熟的,防遭暗算。 这一晚人两也就没再入眠,次日一早起来,二人整理过衣衫,匆匆用过些早餐后,本想继续赶路。可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又不约而同地说道:“这路怎么走还是要商议一下。”话又同时说完,两人都楞了一下,不由地又都哈哈一笑。 肖龙说道:“凤妹,看来我们二人是心有灵犀,许多事情我们都想到了一块儿。从昨晚之事来看,我们的行踪定已是被人盯上。如果我们再沿路走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端和风险。现在我们是势单力薄,不可再节外生枝了。有些事还是要先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想我们不如弃旱路走水路,可能还会好些,也会快些。坐船也不易被人发现,这样也省的惹出事端。” 谢凤点点头说道:“龙哥说的对,这样也好,干脆我出去先联系好船,然后再做些准备。晚上我们悄悄地乘上船去,再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现在我身上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出去干脆再把那马卖掉,途中也好有点盘程钱。” 肖龙点点头没再说话,谢风便出去办事去了,直到午时分才回来。谢凤与肖龙说道:“一切事由都已办好,并顺便也把这里的情况摸了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可以悄悄地离去。”肖龙高兴地点点头。 两人用过午饭后,回到客房便装扮起来。肖龙正好身体不佳,于是便装扮成一老者,谢凤仍装扮成一少年男子。当下也不浪费时间,就悄然地从客栈边门走了出去。再行不长时间的路便到了镇的小渡口。只见小渡口的水面停泊了十数艘接驳小船,船上各有一名船主,正在等客。这里是南北交通要地,来往的商客,都要乘坐这些接驳小船。 这些接驳的小船本都不大,两人走到谢凤早已联系好的一艘小船旁,与船主打了个招呼便上了小船。 船主说道:“两位客官,你们可真是运气好。今刚好有一大船要到合州,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就要开出了。错过了的话,恐怕就要等上十天半月了。若我们现在出发,我保证一定能赶得上那大船。至于船费方面吗?我们接驳小船每位盛惠三钱银子,而那到合州的大船,每位侧需要二两银。怎么样?客官,要渡吗?” 谢凤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应许,小船便徐徐离开码头向江中行去。船行到江中,只见上游的浪流滚滚而来,江面波涛起伏,乍看之下,实是惊险。幸而船主经验丰富,使得小船破浪东进还算平稳也不甚颠簸。谢风意怡神快,纵目四顾,见江中渔舟如梭。肖龙却无心欣赏江面色景,抱膝坐在船头,心潮汹涌,起伏不定。 小船行了大半程,已见前面一艘大船正在以极慢的速度行驶着。小船便转舵杨帆,风帆鼓荡,船行颇速。不大工夫,已追近那双桅大船。小船慢慢接近大船,只见那只双桅大船上,舱门大开。船主指向那大船,对肖龙和谢凤说道:“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未必是我算错了时间?按过去正常时间来说,这大船应该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应该出发的。再则,今天这船不知何故,怎么开得是如此之慢?当真是好生奇怪?” 正在这时,从船上隐隐传来阵阵打斗之声。这时的天朗气清,视野开阔。小舟和那大船距离虽已快接近,可小船太小,那大船又太高,所以根本无法看到船上所发生的情况。 肖龙向船主问道:“你说这是前往合州去的船吗?不会弄错吧?” 船主哈哈一笑,忙说道:“我做这船运生意已有十多年了,哪会认错?这船确是往合州去的船,而且今天不知何故竟早开了一个多时辰。” 肖龙心里奇怪,便和谢风商议道:“既然是往合州去的船,咱们不如靠过去一看究竟,你看如何?” 谢凤点点头说道:“好吧,即然来了就不要错过船期,免的久等那可更糟。” 肖龙转头向船主道:“船家,可否尽量靠近大船?” 船主忙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这只小船的船身太矮,大船的船身太高。就算靠近了,你们也上不了船去,这可如何是好?” 肖龙道:“我们自有办法,只要你把这小船接近大船便可以了。” 船主转了转舵,直向那大船驶去。愈接近大船,愈听得那打斗之声愈是明显。从这大船的头部位置处,不停地传来刀枪砰砰交锋之声。 小船驶至大船尾部,肖龙对船主说道:“你把船稳住,待我们上去后你就可以离去。”又对谢凤说道:“咱们轻轻的跃上船尾,最好不要让船上的人发现。凤妹,你能上去吗? 谢凤一看这船实在是太高,便摇了摇头说道:“龙哥,我可能上不去,这可如何是好?” 肖龙又看了看这船的高度,然后说道:“凤妹,你脚踩在我的双手上,我把你抛上去。你看这样行吗?” 谢凤又看了一下船的高度,点点头说道:“龙哥,这样可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谢凤双脚踩在肖龙的双手上,肖龙奋力一抛。谢风就像一只灵巧的飞燕,轻松地跃上了船去。肖龙又自已一提真气,轻轻巧巧的就跳上船尾。 那船主见肖龙把谢凤抛上那大船,惊的是直摇头。而后又见这弱不经风的老者,竟然如同会飞一般地,轻巧如燕地就上了那大船。这更让他惊的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肖龙与谢凤二人上的船后,所幸船尾处无人,于是二人小心翼翼的向那船头走去。一路行去,既看不到任何船员,也看不见其它乘客,所有人都似乎集中在船头。他二人忙隐身在一个暗角处,谢风探首望向船头的打斗之处。一看之下,惊呀地险些叫出声来。急忙用手捂住嘴巴,转身向肖龙小声地说道:“龙哥,不好了,是苏梅雨和一不相识女子正在与人打斗。” 肖龙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急忙探首一看。只见船头之上,苏梅雨和那个不相识的女子二人正与几个黑衣大汉激战中。只见那苏梅雨正与一个黑衣汉子在拼命搏击着,剑来刀往呼呼有声,打的是不可开交。那个不相识的女子的形势却也艰险得多,她两面受敌,被二黑衣人两路夹攻。但感左支右拙,手中的长剑虽拚命抵御,但仍陷入苦战当中。 在相斗的众人之外,还围着一圈约有二十余人的黑衣人。在船头的一旁,站着一名老者及一名年青男子。这二人,肖龙可看得分明,那老者正是张家堡的大管家张兴泉。那年青男子正是张家堡堡主张伟清的儿子张松生。 这时却听得那个不相识的女子大喝一声,手中的剑舞的虎虎生风。而且是只攻不守,逼开二黑衣汉子的夹击。只听那女子叫道:“姓张的,有种的你出来和我单打独斗,一个男人像只缩头乌龟一样,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着怒目视向那年青男子张松生身上。 只见那年青男子张松生皮笑肉不笑地嘿嘿说道:“你这个不懂事的女子,我张家堡的大公子以看上你,是你的福份。你却还不识抬举,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意。” 那不相识的女子仍大声骂道:“你们张家堡的人连畜生都不如,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尤其像你这种人,你们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那年青男子张松生被骂的不由地怒气冲天,手握大刀就向那不相识的女子扑去。 那不相识的女子再被那张松生加入缠着,一时更是不得脱身。可那二个先前与这女子缠斗的黑衣汉子,见大公子加入,便自行退了出来。 这女子与那年青男子张松生的实力又在伯仲之间,谁也不能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这时,那年青男子张松生招式一变,化刀为剑,专攻向那女子的胸部。招数下流阴险,全不管那女子的感受。 那女子虽义愤填膺,但也不敢怠慢,急忙后跃两步。便挥剑攻向那年青男子张松生的面门,守中有攻。两人相斗剑来刀往,顿时不可开交。 那大管家张兴泉喝采一声,便说道:“好!这女子果然非同小可,有些功夫。大公子,你退下,免得误伤于你,让我来。” 那年青男子张松生又连继紧攻了三招,两人斗得甚是激烈。这张松生说道:“大管家,还是让我收拾她吧!以后她才能服我,才能对我唯命是从。” 那大管家张兴泉板着脸说道:“大公子你还是退下,万一有个差失,我如何向堡主交待。” 那年青男子张松生不再违拗,应了一声,连发几个虚招迫开那女子,然后退到一旁。 那不相识的女子仍怒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蓄生,伪虎作伥、丧尽天良。不管你耍什么花样,都休想得逞。今天我和小妹时运不济,落在你们这些豺狼之手,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是你们休想逼婚,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同意的!。” “瑶姐姐,骂的好。张家堡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恶徒。”这时苏梅雨也在骂道,原来那不相识的女子竟是肖瑶。 那年青男子张松生不高兴地说道:“梅雨妹呀,你也是从小在张家堡长大的,你也是我张家堡的人。你怎么老是与张家堡过不去?你老是与哥我过不去,我毕竟还是你的哥呀。” “呸!你这个蓄生,我和你毫无关系。我和我娘在张家堡,是你们逼的。我和你们有的只是仇与恨,你们张家堡都不是人。”苏梅雨愤怒地说道。 肖龙和谢凤也都知道苏梅雨的身世和遭遇,二人也都暗暗赞赏她的骨气和刚强。 只听得那大管家张兴泉冷笑一声,说道:“大公子,你没必要再与她斗嘴,和她们多说也是枉然。我总有办法的。”说话间,只见那大管家张兴泉突然手一挥,向肖瑶脸上抛撒出一些白色粉尘。 苏梅雨一见惊叫道:“瑶姐姐小心,他撒毒!” 可是为时已晚,肖瑶想躲让也已来不及。片刻之后,只见她已中毒,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苏梅雨见肖瑶姐中毒倒下,生死未卜方寸大乱。又见那大管家张兴泉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肖瑶的颈项上,说道:“苏小姐,你不要再作无谓的反抗。你如果再不听话,我就立刻让这女子命归西天。 苏梅雨这一下是彻底绝望了,不但是自己命系他人之手,而且姐姐的命也与自已相关联。如果再作反抗,那姐姐便立即香消玉殒。此时知道再无反抗的余地,只好抛下手中的剑。 那张松生此时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肖瑶说道:“哎呀,这么标致的姑娘,我从来都未曾见过,真是好看极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伤到。” 苏梅雨见他那色咪咪的样子,大声怒道:“你这个混蛋,不许碰我姐!” 那张松生突然目露凶光,反手狠狠的打了苏梅雨一记耳光,骂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看我如何整治你!哼,一刀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你不要哭着来求我!” 那张松生回头对身边的黑衣大汉说道:“把她们二人关进船舱里去,只给水喝,饿上她们几天,看她们还能嘴硬?” 只见几名黑衣大汉上前,拖着倒地的肖瑶,押着那苏梅雨进入船舱关了起来。 第八十八章 船中惊魄 肖瑶和苏梅雨被关进了船舱,大管家张兴泉高兴地对那张松生说道:“大公子,这真是天之巧合,找了几年的苏玉鸾和苏梅雨,都是渺无音信。没想到这苏梅雨,今天竟然会自已送上门来。现在只要苏梅雨在我们手中,还怕那苏玉鸾不来?更可喜的是,苏梅雨还顺便给大公子带来了一个大美女。大公子真是洪福齐天,吉人天相啊。”说完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张松生说道:“大管家,这都是靠你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我们张家堡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就都靠你了。” 那大管家张兴泉听了张松生的这话,不由地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高兴地说道:“大公子多奖了,只要我张兴泉在,一定愿为张堡主和大公子效犬马之劳。”他顿了一顿,又说道:“大公子,我看我们还是早点起程,好给堡主通报下喜讯。”说完转头对属下命道:“加快船速!”说罢,只见大船加速前进,沿江顺流而下。 这时夕阳斜下,夜幕就要降临。江面上也刮起了大风,再看天空中渐渐地乌云密布,极有可能是要下雨的样子。 肖龙与谢凤正躲在船上一个暗角,一直在寻找机会。为了伺机救出肖瑶与苏梅雨二人。肖龙对谢凤低声道:“咱们想办法偷偷进入船舱,但愿不要被人发现,否则事倍功半。” 二人又小心谨慎地仔细观察一会儿后,才溜到船舱门附近,见舱门口有一守卫。肖龙瞅准时机快速出击,将那守卫打倒,把人拖到一隐蔽死角处。 二人进入船舱,边行边查找。当走到一房间时,那房门虚掩,却听得房内传出一阵话语声。往内一看,一瞥之下,谢凤先是一惊,然后是满脸愤恨。便向肖龙小声说道:“哥!咱们冲进去,杀了张松生那淫贼!” 肖龙急忙朝内一看,只见肖瑶反手被缚躲在地上,苏梅雨也被捆绑着坐在肖瑶身旁。苏梅雨是二眼狠狠的盯着坐在桌旁的张松生,眼光中带着几分仇恨和和几分怨恨。 那张松生正得意忘形地坐在桌前,边喝着酒,边吃着菜地看着她二人。非但没有怜香惜玉、也不口下留情。只见他笑着说道:“两位美女,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顺从于我,将来你们就可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其二就是如果不从于我,那就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我会来个先奸后杀,然后把你们丢掉入江中喂鱼去。这样的话,你们年青的生命就会从此结束,貌美的容颜也倾刻消失。要不要保住你们的小命,我不强迫你们,是生是死,也全由你们自己决定。”说完又呡了一口小酒,又哼着小曲,贪厌地看着二人。 这船舱里的烛光照耀如白昼,那张松生的身后站着四个彪形大汉,都怀抱厚背大刀。处此情景,肖龙是犹豫不决。想立刻出手,可又怕一击不成,反而会造成后患与困境。更怕会伤害到肖瑶和苏梅雨。于是回头低声对谢凤说道:“稍等等,我们再见机行动。” 就在这时传来一人的脚步声,肖龙与谢凤急忙隐蔽起来。这时就听那来人说道:“大公子,大总管请你过去一下,说是有要事商议。” 这张松生一听可极为不快,并骂道:“他妈的,这个死老东西真烦人,这时坏了老子的雅兴。要不是看在老爸的情分上,老子他妈的真想费了他。”片刻之后,想了想,还是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对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二人在这里给老子好好地守着,如有差池拿你二人示问。”然后带着二随从与那传话人一起离去。 肖龙见此时机会以来了,向谢风一挥手,两人便如猛虎般地扑了过去。又闪电般地偷袭那二个彪形大汉。那二个彪形大汉武功本来就远远不及肖龙与谢凤二人,加上又毫无防备,哪有还手之力。只一瞬间,二人已失去知觉,瘫卧在地上。 已在绝望中的苏梅雨,突见一老一少二男子如鬼魅般地闪入舱内,并神速地击倒那二个看守之人。心中不由地大感惊奇,并留意两人的举动。只见那少年男子走过来剑一挥,缚着身上的绳索已断。苏梅雨大惑不解,但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两人。 这谢凤可忍耐不住的说道:“梅雨妹还不快起来,你还要等什么?” 这时苏梅雨才恍然大悟,高兴地喊道:“是凤姐姐吗?” 谢风点点头说道:“快救这女子!”言语中已把肖瑶身上的绳索斩断。 苏梅雨忙扶起面色惨白已神智不清,几近虚脱的肖瑶。急切地说道:“瑶姐姐,你醒一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谢凤知道她已中毒还处于晕迷状态,急从那桌上拿起水说道:“先让她喝下几口水,看看会否好些?”说着便喂了她几口水,然后又把剩余的水浇在她脸上,让她清醒一下。又出手点了她几处穴道,然后在她背后给她输了些真气。片刻又摇了她几下,肖瑶悠悠转醒。见苏梅雨和二个男子,便虚弱的问道:“你们是谁?” 苏梅雨高兴地对肖瑶说道:“瑶姐姐,这位就是我常对你说的凤姐姐。那位?”苏梅雨楞了一下,面对眼前这老者却无法判定他是何人。但片刻之后,便异常兴奋地跳了起来,也不管身旁有没有人,一跃而起扑向前紧紧地抱住肖龙。并激动地叫道:“是龙哥吧!” 这时谢风看着苏梅雨抱着肖龙不肯放手,心中不快,忙过去强行拉开了她。肖龙也忙用手指在嘴唇处作了个手示,又指着已被打倒在地上的那二个彪形大汉,便对谢凤急道:“快将他们的衣物全都脱下来,我们两人穿上!” 谢凤已知肖龙其意,依言照办。肖龙身形魁梧,穿起那衣服问题不大。反观谢凤始终是女儿家,穿起来如阔袍大袖,极不称身。好在这时天色已暗,倒也不甚突兀。 肖龙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最好能夺下这船上小艇。再想办法把这大船的风帆烧掉,我们才能安全地离开这里。现在我们马上出去,我在前,谢凤妹断后,梅雨姑娘护着这位姑娘在中。” 苏梅雨突然说道:“什么这姑娘,她是你肖瑶妹妹。” 肖瑶不解地看了一眼苏梅雨,又顺便看了一眼肖龙。见眼前这位老者怎么会是自已的哥哥呢?但再仔细看时,便发觉眼前这人确实不应是个老者。他的身形体貌和仪态,完全是个年青人的特征。便也知他是化装改容了的,于是也只是半信半疑地相信了苏梅雨的话。不过从内心来说,知道这苏梅雨也不会随便开这种玩笑和胡乱说谎。 可肖龙却完全没有在意,只是看了苏梅雨和肖瑶一眼,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于是四人出的这舱,转一个弯又向前走去。可没想到的是,在船舱里刚转过一道弯,只见一后舱的一门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一位年约有三十多岁,身材高挑的美妇人来。只见她那笔直高挺的粉鼻,竟是如此的美丽。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显得如玉般洁白无瑕、棱角分明。美仑美奂的俏丽脸上,更显得艳光四射、精美绝伦。美妙绝伦的脸上露出的那一丝美美的笑容,却不失清冷孤傲的气质,反而让人看的陶醉。 这妇人从舱内出来后,两边正好是迎面相遇,是想躲无处躲,想藏无处藏。当真是冤家路窄,众人暗暗叫苦,只希望她无知地从身旁走过,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可哪知道才走了不几步,便听到那妇人突然柔婉地说道:“那不是苏梅雨吗?你怎么会在这船上?”她那说话的声音轻柔动听,听在耳里更是如沐春风。 双方都一楞,苏梅雨见此只好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四太太白姨呀,好久不见,白姨可好?”那白姨如久别见亲人一般,上前一把拉着苏梅雨的手,激动地说道:“梅雨可好?你娘可好?”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叫道:“不好了,快来人啦!那二个女子跑了。” 那白姨一听马上楞了一下,但瞬间就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问道:“梅雨,是他们要抓你们?” 这时苏梅雨知道已瞒不住,便对白姨说道:“我和这位姐姐被他们抓到船上,是这二位正设法营救我们。白姨能行行好,帮帮我们好吗?” 那白姨此时虽半信半疑,但时间紧迫,便说道:“快跟我来!”于是带着众人回到自已的舱内,刚关上房门,就听到有数人从门前跑了过去。 苏梅雨紧张地对白姨说道:“谢谢白姨舍命相救。白姨如何会在这船上?” 那白姨说道:“我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无行动自由。自从你和你娘逃走后,那张家堡的人把我们看的更紧。这次不知为何被他们带到这船上来,也更未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苏梅雨说道:“我和这位姐姐误上这船,被他们发现。所以被他们抓获关在这船舱内,还是这二位来救我们的。” 白姨微一吃惊,并着急地说道:“这上船容易下船难,你们可如何下的了船去?” 肖龙忙说道:“谢谢白夫人相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寻得那只小船,乘的那小船才能离去。还望白夫人相助。” “你们也是太胆大了,这大船是带有一小船,可要想夺得那小船是何其的难,先容我想一想。” 这时有人来敲这舵门,白姨让众人躲在门后,自已打开门探头问道:“什么人,可有何事?” 那人说道:“大管家分咐,让夫人留意。如发现外人请及时相报,切不可大意。” 白姨应后便关上了舱门,片刻之后,突然说道:“我有一计,待会我出去,见机我便故意大声喊叫,说有人跳水了。现在天已黑,有没有人跳水,他们也弄不清楚。之后他们也会放松查找和搜索,待到半夜时分,我们再夺了那小船,这样便容易许多。 于是众人就躲在这船舱中,静候时机。这白姨出舱后,片刻就听到她大声喊叫说有人跳水。舱外便出现了一片混乱,过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白姨回来后对众人说道:“我看到在船尾确有一艘小船,若能够夺得那小艇,再设法烧毁大船风帆的话,他们便不能追赶咱们。” 谢凤说道:“话是没错,但是大船上敌人众多,要夺那小船还可以悄然进行。但是要破坏那风帆,而又要不惊动敌人,真是千难万难了!夺船容易烧帆难,不过,除此之外,我看也别无它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众人面面相觑,均觉谢风言之有理,对这次脱险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把握,只能是看运气了。 商议既定,一行五人离开房间,想要往那船尾走去。白姨走在前面,肖龙紧随其后。肖瑶由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只好仍由苏梅雨扶着,谢风跟在众人之后。 当走过一个舱房时,嗅到了一阵油烟味从房中传出,知道这是厨房之所在。肖龙马上想到即要烧毁船的风帆,助燃之物就必不可少。于是小声地说道:”咱们要烧毁风帆,最好有油来助燃。这厨房中必有油桶,我去拿取一点。”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厨房门前,从门缝向里望去,只见有二人正在里面忙碌。肖龙悄然地推开房门,闪身入内。那二人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人,感到十分惊呀,正要叫喊。肖龙快速出手,瞬间点了二人的腰际穴位。那二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即全身乏力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地。肖龙忙找到一桶油拿走。 这时船舱外到没有什么人,白姨在前引路,她是堡主的四房太太。这个身份如同挡箭牌,一般张家堡的人怎会对她多加留意?当下由肖龙提着油桶,紧跟于她身旁,其余诸女也紧随其后,众人一路还算顺利。 走到将近船舱的出口时,两名张家堡的黑衣汉子迎面而来,和他们照面而来。见他们一行人走的匆忙,其中一黑衣汉子急忙微笑着点头说道:“四太太要办何事吗?需要我们效劳吗?” 众人都有此紧张,那白姨勉强一笑,说道:“没什么事,你们忙去吧。”那二个汉子应声而去。 出了船舱门口,众人环视甲板,均看不见有其它人,只是有三个船工正在操纵船帆航行。这时天空中已下起了蒙蒙细雨,江面上风是呼呼地刮着。 于是众人仍往前走去,当快要走到船尾时。没想到从后舱出来三人,也正巧与这三个人迎面相遇。见两名黑衣大汉正架着醉态十足的张松生迎面而来,不期而遇让肖龙他们是躲让不及。肖龙忙把那油桶放在船边垜放缰绳的边沿处,又准备与白姨同行。 看到那张松生,白姨已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对那张松生说道:“大公子怎么又喝醉了,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张松生醉眼醺醺地看了白姨一下,便说道:“四姨娘,你怎么出来了。”然后又指着肖龙他们说道:“这些人是谁?” 白姨忙对那两黑衣大汉说道:“大公子喝醉了,快把他扶到舱里去。” 那张松生仍醉态地说道:“哈哈。对,快把老子扶到舱里去,就扶到四姨娘的舱里去。四姨娘我今晚就与你睡了,我们就一起到你舱里去吧。”说着推开那二个扶他的黑衣大汉,跌跌撞撞地就伸手来拉白姨。白姨一看不好,忙闪身让开。 这张松生一心想拉那白姨,身子向前却扑了个空。一个趔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下子竟冲到苏梅雨与肖瑶面前。张松生醉眼看着眼前的苏梅雨和肖瑶不由一楞,虽是醉态,但心里却明白。便大声说道:“怎么是你们俩人?”马上身形往后退了二步,又说道:“好你个白雪珍,原来你也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白雪珍一看不好,马上又对那二个黑衣大汉说道:“你二人赶快把大公子送到舱里去,如有差池拿你二人示问。” 张松生这时楞了一楞,好像突然醒悟似的。对那二人大声叫道:“快把这几人抓起来,他们想跳跑!” 这二个黑衣大汉此时却有些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看看白雪珍及他人,又看看张松生显得左右为难。张松生这时可真有点急眼了,便又大声喊道:“快来人啦!抓贼人啊。” 肖龙一看不好,知道现在已被这张松生撞破。事不宜迟,迅速抽出大刀。左右开弓,便把那二个黑衣大汉砍翻在地。 谢凤也一个键步冲向前去,把剑架在了张松生的脖子上。张松生这时到被眼前的情形吓的酒也醒了一半,浑身发颤地不住地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千万不要杀我。” 苏梅雨也快速地过去,拣起那二黑衣人落在地上的大刀,并递给肖瑶一把。 肖龙向谢凤使个眼色,谢风立即会意,以剑直指张松生的后背。并说道:“你不要玩什么花招!再叫就要你的狗命。说着将剑尖向前微微一送,割破了张松生的衣服。 这张松生顿感背后一片清凉,隐隐生痛。知是剑尖已碰到皮肤。知道命悬他人之手,只好闭上了嘴。 这苏梅雨见到这张松生,便是怒火中烧,挥起手中的刀便想砍掉这恶人。 谢凤忙道:“雨妹且慢!这个淫贼死不足惜,一剑杀了倒是便宜了他。现在暂不可杀他!咱们脱险之前,可拿他作人质。” 这时可能有几人听到了张松生的喊叫声音,都提刀从船舱中冲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大公子张松生被人所挟持,也都齐声地大叫起来。肖龙一看不再忧虑,忙押着张松生和众人继续往船尾退去。 这时那大管家张兴泉也赶了过来,见谢凤已把刀架在大公子张松生的脖上,顿时一楞。然后见他对身边的那些黑衣大汉叫道:“都给我上,要死不要活,一个也不留。” 这时站在大管家张兴泉身旁的一黑衣人问道:“那大公子怎么办?” 大管家张兴泉也不答话,手起刀落便把那人砍倒在地。然后一挥手,叫了声:“上!” 那些黑衣大汉深知大管家张兴泉已动了杀戒,谁人敢不听。便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 那张松生见大管家张兴泉竟然不顾自已的死活,气的便张口大骂道:“张兴泉你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我们家对你不薄,你竟然这么无情无义,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大管家张兴泉根本就不理会那大公子张松生的叫骂声,仍继续叫道:“都给我上!” 肖龙知道这场撕杀是再所难免,于是快速点了那张松生的几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并对苏梅雨说道:“你看着这恶贼,不要让他跑了。”然后又对谢风说道:“你护着白姨和这姑姑。” 这时肖瑶说道:“我已好多了,已无大碍。请谢姑娘护着他人即可,我要和我哥哥在一起。”肖龙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由于时间紧迫也无瑕多说,便提刀冲向前去。肖瑶也不再多言,紧跟着肖龙也提刀冲上前去。 这些黑衣大汉见眼前上来个老者,全未把他看在眼里。冲在前面的一黑衣大汉,举起手中的大刀就向肖龙砍了过来。他举的大刀还未落下,只见肖龙急啸一声提刀手一挥,身化游龙般翻迭暴起。浪飘一刀速度之快,连哀嚎都来不及叫喊,这黑衣大汉那紧握刀的手臂已飞了出去。由于是刹那间,那人突见自已的手臂已无,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瘫倒在地。 那后面冲过来的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如见凶神恶煞纷纷暴退,都不敢再冲向前。那大管家张兴泉又发威道:“快给我冲,他们人少,不要害怕。” 那些黑衣大汉又怕大管家张兴泉,于是又一窝风地冲了过来。肖龙这时心中明白,自已受的内伤在谢风的调理下,只是略有好转,至于打斗是不能持久的。所以也不敢等待,也一跃向前冲杀过去,随着一招“神龙归海”,杀他一个措手不及。那些黑衣大汉见肖龙来势凶猛,急想闪躲,可为时已晚,倾刻间就已被砍倒三、四人。其他人见肖龙的神武,吓的不敢冒然向前。 肖瑶这边也已打的不可开交,那此黑衣大汉欺她是名女子,有几人冲过来就围着他砍杀起来。肖瑶也毫不畏惧,把真气爆发于刀锋上,尤如猛虎下山直扑向前。手中的刀已使出一招‘鹰击长空’,在空中划了一道大弧。轻松而美妙的手起刀落,手法快速连贯,顷刻之间已有三、四名大汉中刀倒地。其余的望见眼前这女子,见其武功如此厉害,个个胆战心惊,无心恋战。 这时肖龙抽这空挡间,对肖瑶说道:“这位姑娘,你赶快护着他们下那小船上去,这里有我来应付。你们越快越好,但要小心。” 肖瑶明白肖龙的意思,点点头也就不在恋战。事不宜迟与谢凤和梅雨、白姨,拖着那张松生便向船尾走去。 第八十九章 危情情义 那大管家张兴泉见肖瑶几人向那船尾走去,便已知道他们的用意。当即提刀一个纵身飞跃而起,想冲到前面去阻挡他几人去路。同时还大声喊道:“守住船尾,不能让他们窃乘小船跑掉。” 这时那些张家堡的黑衣汉子听到大管家张兴泉的喊叫,便已有七、八人之多,便已经冲到谢凤她们之前,将她们团团围住。谢风、肖瑶和苏梅雨三人护着那不懂武功的白姨,与那些黑衣大汉恶斗起来。那些恶人在大管家张兴泉的督促下,不敢待慢,向谢凤她们疯狂地攻击,这时可谓是险象环生。 如果这样再恶斗下去,已方难免不吃亏。谢凤灵机一动,顺手把那大公子张松生给提了起来。看哪边打斗形式危险,就把他提到那边。那大管家张兴泉虽不顾这张松生的死活,可这些张家堡的护院护卫却不敢冒然下手,生怕误伤到这大公子。万一失手,那可不是非同小可之事。张家堡主的为人和手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但自已人头落地,而且还会家破人亡。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不得不投鼠忌器,一时之间到呈僵持之局。 谢凤用大公子张松生作挡箭牌,到让那些黑衣汉子个个都不敢冒然行进,也给已方减缓了不少压力。那大公子张松生被肖龙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但人还是清醒的。被谢风拿来作挡箭牌时,初时人被吓的是屁滚尿流,生怕自已被误伤丢掉生命。可时间稍微一长,见那些张家堡的人出手时却十分忌惮,不敢也生怕伤害到自已,这时心才略宽了一些。可内心还是恐怖万分,生怕那位有个闪失,就丢了自已的小命。 大管家张兴泉看到眼前这种局面可是着急万分,他知道拖久了自已也更危险。不但对方是自已的敌手,更可怕的是大公子也成了自已的隐形杀手。万一那大公子张松生能脱身,他就极有可能号召张家堡的人与自已作对。即使不表面作对,如要是放冷箭那也是极可怕的事。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今后可是防不慎防。今天不但要把眼前的对手除掉,还要把那大公子除掉,才能以绝后患。于是他不但动了杀机,而且还动了绝死一拼的心机。他知道眼前这人是个强劲对手,只有先把眼前这个对手除掉,其他人也就不在话下了。 这肖龙见大管家张兴泉的意图已现,也容不得他阴谋得逞。同时也想尽快脱离困境。心中也更知到所受的内伤,也不能让自已打持久战。于是肖龙催劲脸红微有哮喘,手中刀也微微有点颤抖,肩膀左晃右闪好似有些真气不足。但还是强提起一口气纵身跃起,向张兴泉飞身冲去。顿时就见刀光剑影,两人就战成一团。 这大管家张兴泉双眼一亮,心头一宽,面露鄙夷不屑地说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臭东西!看你现在全凭一口真气支撑,极为损耗真元,且真气尽时会有力竭身疲,你还是赶快束手就擒饶你不死。”他的洋洋得意口气好似在教训晚辈做拼斗方法,把肖龙视为二流角色,一点也不放在眼中。 肖龙只是颤起嘴角,露出一轻蔑微笑,双眼威棱迸射,透出凌厉杀气。把手中的刀贯注真气,产生灼热劲风猎猎呼啸,令人感到呼吸窒息。招招刀风又狭带那强劲威势,化为无数光点,如狂风暴雨般地杀将过去,气劲凌烈笼罩方圆三丈范围,确有先天高手风范。 越战那大管家张兴泉心中越惊,眼前这老者武功之高,让人不可思意。他的武功招式又仿佛在那里见过,见他的灵巧多变的身形又不像一名老者。打着打着,突然好像醒悟过来。便忙向后跃开,环目怒瞪,脸色凝然冷冷地说道:“好个狂徒!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装扮成一老者?” 肖龙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这恶贼丧尽天良,坏事做绝。你要有良知的话,赶快弃恶从善,或饶你不死。” 大管家张兴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并说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混蛋。我手下败将,还敢与我逞强?你老老实实放下手中的刀,我也饶你不死。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肖龙微微一笑说道:“我有无葬身之地到无所谓,不过今天你也是在劫难逃。所以你最好还是放下屠刀,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的。” 大管家张兴泉听肖龙这么一说,可是怒气上涌,忍不住露出阴森森的低沉奸诈窃笑,大声说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让你知道什么是刀法,什么是连环刀法。”说着就舞起了手中的大刀,猛然向肖龙直砍下去,毫不留情,毫不手软,狠不得一刀就砍死肖龙。 大管家张兴泉连环刀法确实诡秘,怱快怱慢,刀刀还飘忽不定,刀刀还琢磨不透。而且这刀法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刀刀击向肖龙的要害部位。 肖龙早先已经领教过他的刀法,也知道他的刀法的威猛和狠毒。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而是沉着应战。可是连过数招之后,肖龙倍感压力。也体会到他的连环刀法的威力,也深感他这刀法是刀刀迅猛,刀刀狠毒。 肖龙知道这样打下去,对自已极为不利,于是想起了自已的飞龙刀法。何不用飞龙刀法,与他那连环刀法来进行一搏?于是手中的刀锋突然一转,便把飞龙刀法施展出来。 大管家张兴泉连环刀法初始把肖龙打的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左支右绌的。心中正暗自得意,并想尽快把肖龙解决掉。于是又把手中的刀舞的是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 可是突然间见肖龙把自已刚才的刀势一变,不知使出了什么刀法。只见他飞身跃起,手中刀左右连挥闪动,刀刀快如闪电,刀势又快如猛虎。而且招式环环相扣,更显得勇猛、快速、有力。 更可怕的是,肖龙这刀法仿佛是连环刀法的克星。专门寻找到连环刀法的薄弱和空档处,让连环刀法左支右绌地无法施展,处处于被动之中。大管家张兴泉这时才感到恐惧和后怕,没想到眼前这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让人不可思议。 肖龙把飞龙刀法施展出来,那可是得心应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对手。把手中的刀舞得刚毅勇猛、快似流星。刀在手中随心如意地飞舞,或砍或斩,或撩或劈。招数之间的联接,如同行云流水。而每一刀挥出,静时有若平静的湖面,动时则似怒海狂涛,变化莫测,威力强大。招招式式都如同破解连环刀法的妙着,把大管家张兴泉逼的是险象环生,手忙脚乱。片刻之后,大管家张兴泉吓得是心惊胆战,目瞪口呆、心寒胆落。 大管家张兴泉知道再斗下去,必然是命丧黄泉。于是他瞅准机会,乘肖龙在回刀之即,猛地一个倒跃,跳出二丈多远。然后向那些张家堡的护卫们大声喝道:“都给我上!乱刀砍死他。” 肖龙刚想冲过去拦劫他,可迟了一步。已被众多张家堡的护卫给挡住,于是只好又与他们缠斗起来。 这大管家张兴泉现在知道再与肖龙缠斗下去,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于是他灵机一动就跳出了战圈,并且径直冲向谢凤那边。谢凤提着那大公子张松生在与那些张家堡的护卫打斗,到不显的吃力。可这大管家张兴泉突然来到,着实让人吃惊不小。 这大管家张兴泉一来就向谢凤发起猛烈攻击,手中的刀舞得像狂风暴雨一般,说不出的可恨和恐怖之势。但当此关头,明显是有进无退之局,幸好手中还有张松生这个筹码。所以谢凤也毫不示弱,她见这大管家张兴泉来的凶猛,就把大公子张松生推向前去抵挡。 没想到那这大管家张兴泉可更本就不管什么大公子不大公子的,挥刀仍是不断地砍来。他的来势太猛,全不顾谢风与那张松生的死活。肖瑶一看谢风极其危险,自已就是想冲过去相救,也是来不及了。于是她也顾不得许多,把手中的大刀猛力地向那大管家张兴泉抛去。抛出的这一刀带着劲风击向大管家张兴泉,让他不得不改变攻势,来挥刀奋力阻挡这飞来的一刀。这大管家张兴泉知道这一刀来势凶猛,便挥刀奋力一挡,竟然把飞来的这把大刀磕飞了出去。磕飞的大刀如同闪电般地飞向大船的桅杆之上,刀锋竟然插入桅杆中。无巧不巧地是,快速飞越的大刀竟顺势把那桅帆上的绳索砍断,桅帆也由桅杆上滑落下来。航行的船速瞬时慢了下来。 这大管家张兴泉把那飞来的大刀磕飞后,速度不减。仍向前冲了过来,手中的刀又向谢凤砍来。谢凤忙慌中急向后一跃,还是慢了半步。那砍来的刀锋划过张松生的大腿上,刀锋入肉半寸,疼得那大公子张松生是呱呱大叫。知是大管家张兴泉砍的自已一刀,已知他是想致自已于死地而后快。心中是气愤交加,可又无可奈何。 肖瑶手中的大刀抛出后,动作也是极快,手中的刀一出手,马上就从腰间解下软剑。鼓动全身真气,双目灵光一闪,一记清风随来,以其平衡剑气迫退了正扑向谢风的大管家张兴泉。并迎着这大管家张兴泉就冲了过去。护着谢风她们,两人又相斗起来。 那些张家堡的护卫见大管家张兴泉不顾一切地大力搏杀,也不敢委缩。个个也都奋力向前搏杀起来。 大管家张兴泉与肖瑶相杀,不一会儿也是越打越感到惊奇。把自已的连环刀法施展出来,竟然也耐何她不的。 肖瑶知道这大管家张兴泉功夫了的,连环刀法更是不可小觑。于是,也把自已的碧心剑法使出。碧心剑法使得变化万千,那剑法锋势倾刻间就完全压住了连环刀法。才相交手片刻间,就把那大管家张兴泉又惊的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今天总算长见识了,刚才是肖龙那如同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刀法,现在是眼前肖瑶变化莫测的剑法。心中不由地一凉,知道今天想要在打斗中取胜已是不可能了。要想在这行船中全身而退,那是何其的难。不过他灵机一动,突然地把手中的刀急速舞起,如同狂风暴雨般地向肖瑶攻去。他的攻势太猛,迫的肖瑶不得不后退几步。这大管家张兴泉又突然向后急速跃去,并命那些张家堡的护卫继续围斗肖瑶她们。 肖瑶她们并不知道这大管家张兴泉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可又被那些护卫围斗,现在也奈何不了他。 这时大管家张兴泉也不再参与打斗,他竟然跑到那船的桅杆处查看起来。他见起先操纵风帆的三人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于是他从一护卫手中接过一火把。又四处查看了一下,无意间竟然发现原先肖龙提来的那桶油。没想到他提起那油桶,向前竟然把桶内的油全部倒在那落下来的风帆之上。倘大的一张风帆顷刻之间满布了油,他又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那风帆。这时,大船的风帆倾刻间就被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在油的相助之下,火势更加是一发不可收拾。这时虽然天空中已下起了小雨,但依然阻挡不住醮了油的风帆被熊熊大火燃烧。 打斗中的众人见这大管家张兴泉竟然会做出这惊人之举,无不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都停止了打斗。 谢凤一见战事已停,知到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便示意众人向船尾靠近过去,只要夺的那小艇就会有唯一的逃生希望。 再说那些张家堡的护卫也看出了大管家张兴泉的端倪,也知道他为人薄情兼心术不正。便见有人当下带头向船尾退去,意预往船尾要夺取那小船,便纷纷效法。 这大管家张兴泉可也不是等闲之辈,众人的动作和心态他岂能不知?只见他突然跃起冲向船尾处,并大声喊道:“张家堡的人都听着,现在危在旦夕。那几个贼人想夺小船逃生,我们岂能让他们得呈,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给我杀了他们,事后重重有赏。” 这些张家堡的护卫又都纷纷提刀,又把肖龙他们围困起来。大管家张兴泉同时已令人成功地把小艇放到江面上,并已令人牢牢地控制住船尾处。 看来这次的夺艇逃出计划已是极为困难,肖龙与谢凤她们是心急如焚,准备再此一搏。于是肖龙持刀在前,谢凤手持利剑挟制张松生随后,肖瑶与苏梅雨断后,白姨夹在中间,便向那些护卫冲杀过去。 这大管家张兴泉可知道肖龙他们的目的和意图,急令护卫顽强抵抗。自已也乘机在肖龙与谢凤不能相顾时,向谢凤冲杀了过来。这大管家张兴泉冲势十分凶猛,大有势不可挡之态。 在大管家张兴泉的威猛攻势下,谢风已有些抵挡不住。左手提着大公子张松生也让自已无法施展,无奈之下,只好把提着的大公子张松生丢下,准备全力一搏。可没想到,那大管家张兴泉见谢风丢下大公子张松生后,猛地向前一跃,又挥刀击向谢风,把谢风逼的是连连后退。这时这大管家张兴泉乘势顺手抄起张松生。当提着张松生后又突然急速向后跃去,并命人挡住谢风。 这时谢凤已明了这大管家张兴泉的意图,可已为时已晚,要想夺回那张松生已是无能为力了。 这大管家张兴泉提着张松生来到船尾,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把那大公子张松生竟然一下子丢进了小船里去,然后抽刀一刀砍断了栓在大船上的缰绳,纵身一跃也跳进了小船。 众人一看又停止了打斗,有几个身形敏捷之人,跟着一个个也跃身跳到小船上。小船乃是危险时刻紧急逃生用的,不如大船稳固。那几人刚跳到小船上时,小船蓦地剧震一下。大管家张兴泉一个踉跄,跌倒在小船内。他一个挺身而起,手中的刀已挥出,那跳下来的几人全被砍翻入江中。这时小船已随波涛汹涌的江水漂去,渐渐远离大船而去。 原本又有几个想跟着往下跳的人,见有同伙抢先跳下去后,瞬间就被那大管家张兴泉挥刀砍下江去。同时又见那小船已渐渐远离大船顺江漂流而去,又庆幸也又感无奈。 船帆借着风势还在熊熊燃烧,船甲板上也燃起了火焰。风助火势,火借风势已向周边燃烧起来。天空虽下着小雨,可还是阻挡不住火势。火势如果再大下去,那必然是船毁人亡。船上的人顿时都乱成一团,也都没了主意,更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众人混乱时,白姨从众人中走了出来。只听她大声地说道:“我是张家堡堡主的四房太太,我叫白雪珍,可能许多人都知道我。现在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在生死关头,大家都不要再拼杀打斗了。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共同自救。这样我们才有活路,否则就是船毁人亡。现在我们大家也不要再忙乱,一起救火才是出路,赶快打水灭火才能自保,把那燃火的风帆也尽快地丢入江中去。大家都把兵刃放下,赶快救火吧。另外也赶快把那船工找来,船工们会知道该怎么自救的,他们也会操控船的。” 这时肖龙也大声说道:“大家伙听着,刚才我们还是仇敌,但现在我们都已被那大管家张兴泉所迫所害。现在我们是同命相联,我们只有同舟共济才能自保。所以大家要不计前嫌,共同努力才有救。这里我也向众位保证,我肖龙决不会向众位兄弟做那不仁不义之事,如有违言,天打雷劈。” 谢凤和肖瑶等人也都齐声说道:“如有违言,天打雷劈。” 没想到那些张家堡所有在船上的人也都齐声喊道:“如有违言,天打雷劈。” 这时原船上的船工也不知从哪里都跑了出来,在船老大和船工的指挥下,大家也都同心协力。也不再有什么三心二意之想,都全力以赴地参与灭火。所幸的是,天空中也逐渐下起了大雨,剩余的火焰也被雨水和众人的齐心协力,很快给扑灭。 这时船上的风帆已被火烧尽,船也只能沿江向下游漂去。好在有船工的操纵,也相安无事。 船上的火到是给扑灭了,可雨也越下越大,江上的风也越刮越猛,江水的波涛声是震耳俗聋。众人无奈之下,也只有往船舱内去躲雨。 白姨对肖龙和谢凤她们说道:“你们还是到我那船舱中去,现在看来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什么危险了,大家也好休息一下。” 大家依言随白姨到了她的船舱内。肖龙抱拳说道:“谢谢白姨今天帮了我们,也救了大家。白姨看起来文静贤慧,但没想到却侠义肝胆,临危不惧。在关键时候又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真仍是女中豪杰。” “好了、好了,肖公子你不要再酸我了,我仍一个无用的弱女子,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无地自容了。”白姨不好意思地回道。 谢凤关切地问道:“白姨,我看那张家堡你也不能回去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白姨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我有一个很好的家,后来不知怎么被弄的家破人亡。现在我已是无家可归,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梅雨即刻说道:“白姨,我看你还是到我们家去吧,过去你与我妈亲如姐妹,我妈还十分想念于你。现在我妈一人在家十分孤单,你要是去了我妈定会很高兴的。” 其他人都说好,白姨也就默许了。肖龙又对苏梅雨说道:“梅雨妹,上了岸后你也该回家去了。你谢风姐也找到了,你也不能在外游荡了。你妈想你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你妹董露琴为找你,险遭张松生那淫贼的毒手。你董叔和叶姨也为了找你和董露琴,与张兴泉恶斗,也身受重伤。上岸后你也正好陪同白姨回去,也让你妈和他人放心。” 苏梅雨看着肖龙不解地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未必是真的吗?” 肖龙笑道:“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怎么有假?”于是就把这些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详述了一遍。听的苏梅雨是又惊又喜,并高兴地说道:“我真是结识了你这个好哥哥,认识你我真是三生有幸,也是你我的缘份。” 谢凤一听可急了,忙说道:“梅雨妹,你和我龙哥才认识了几天呀?怎么就谈起缘份来了?我和龙哥可是从小青梅竹马十多年,我们那才叫缘份。” 苏梅雨听谢凤这么说可也急了,辨解的说道:“我和龙哥可是不打不相交,我们那可是一见如故,一见衷情,那才算是老天赐给的真正缘份。” 肖瑶看她俩人争的难解难分,便急忙说道:“你俩人也不要争了,你们争来争去,那我和他算什么呢?” 苏梅雨哈哈笑着说道:“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和龙哥哥是情缘,那是情投意合的缘份。你和龙哥哥是亲缘,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亲兄妹的缘份,是永远不变的,也永远改变不了的那种缘分。” 肖龙不解地问道:“我和这位姑娘怎么会是亲兄妹?这可不能随便乱说的。不要因为都姓肖,就是亲兄妹。这还是内外有别的,不能混为一谈。” 苏梅雨仍笑着说道:“你们两人的身世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敢断言,你们两人就是亲兄妹。不信你们两人再各自讲述一下你们的身世,让大家来帮助分析,我想这样是不会错的吧。” 白姨也插嘴说道:“刚才梅雨姑娘说的有道理,你两人再各自讲一下自已的身世,可能会从中看出点端倪。更说不定还真会出现机缘巧合,或者说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佳音。”众人也都符合起来。于是肖龙与肖瑶各自陈述起各自的身世。 两人越说越感到神奇,越说越让人感到惊呀,真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的巧合和天意。 白姨说道:“从你们各自表述的情况来看,你们极有可能就是亲兄妹。如果你们要是能有信物的话,那必然可确保无凝了。” 肖龙与肖瑶听白姨这么一说,仿佛被点醒一般,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对了,我们有信物。”于是从身上取出自已的信物,放在众人面前。 当信物摆放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两人的信物竟然是一模一样的玉佩,玉佩两面分别都用篆体字刻着‘龙’和‘瑶’。由此可以断定,龙儿和瑶儿的名字就是从玉佩的刻字而来的。 信物已验证了两人的身份,这让肖龙和肖瑶是惊喜若狂。兄妹终于相认,这是天大的喜讯,众人也都为之高兴和欢庆。 高兴之余后,肖龙由于先前受过较重的内伤,又加上刚才的恶斗,人已经是筋疲力尽,便不由自主地睡倒在那舱内的床上。 看到肖龙的状况,众人都十分着急,肖瑶可更是心情焦虑,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谢凤把肖龙受伤的经过和病情讲述了一下,也是着急地无可奈何。 白姨听完她们的述说后说道:“肖公子受了很严重的打击所致的内伤,伤了中元。全身的气凝聚不散,如不吃药救治,他内腑凝聚的真气便无法疏散,必然凝结聚集造成内伤。内功愈深,受伤也愈重,虽然不死亦必终身残废。” 肖瑶流着泪着急地问道:“这么说,就没有法子救治了吗?” 白姨看着肖瑶脸上泪痕纵横,秀目里无限凄惶,乞怜地望着自己。心中一软,微笑地说道:“你们先不要着急,肖公子是受了较重的内伤。正好我这里有一种药丸或许可有疗效。”说着急忙从自已的物品中拿出一小盒取出药丸,说道:“这是我家父留下的我家独门密制的‘十全强力丸’,吃下去后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呢,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回复元气。这药丸一天一粒,连食七天病情就基本会好转的。另外肖姑娘中了那张兴泉下的毒素,这毒的毒性虽然不是很大,但如无解药的话,要想自愈则需要很长的时间。还好,我这里正好备有解药,只要肖姑娘赶快吃下,以后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于是把药分别给了肖龙和肖瑶。 然后又说道:“我先来帮肖公子救治一下再说。”说吧,缓步走近肖龙,右掌向他背心命门穴拍去,左手用推拿手法,活动肖龙当门、肺海两穴活道。 果然不大工夫,肖龙长长吁一口气,慢慢转过头。谢凤心中一喜,顾不得对那白姨道谢,叫了一声“龙哥!”,便两臂齐伸扶起肖龙,她也不管身侧有人,很自然地用衣袖,擦拭他那眼角的血迹,嘴角间笑意复现。 肖瑶见谢凤情出衷诚,倒也不忍,只是由着她。然后肃容站立身侧,躬身一礼道:“白姨,谢谢你救了我哥。” 她这一说,谢凤也好像才想起什么,也盈盈一拜道:“谢谢你啦!白姨,你救了我龙哥哥。” 白姨笑了笑还了肖瑶与谢凤一礼,一脸肃穆地说道:“两位姑娘不必多礼,我本无救人之心,只是不愿见人之危,偶伸援手,本属平常小事。其实你二人本可以施救,只是阅历欠缺,在情急之下,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罢了。” 肖瑶听得一怔,转头看看了看谢凤,她更一脸茫然不解,瞪着水汪汪大眼睛出神。 谢凤是聪明透顶的人,略一沉思,便完全了然,朗声笑道:“既承示警又蒙施救,白姨对我们已仁至义尽,足可抵援手小惠。白姨还有什么教言,尽管当面吩咐。晚辈质愚才浅,所学有限得很,白姨既不吝赐教,当得借机学习学习,谢风洗耳恭听。” 白姨微微笑道:“谢姑娘说得不错,我见你有些行医手段和方法,只是有些地方拿摄不准,只要多用几次便可熟悉了。”于是白姨教了谢风一些手法和技巧。 肖瑶和谢凤对白姨特别感谢,谢风说道:“谢白姨的大恩,风儿永不敢忘。不瞒白姨,我龙哥受那神武镖局高占威那一重击后,我们一路上也多次遇到张家堡的伏击,几经辛苦才逃了出来。龙哥他受了不轻的伤后,又经过几番打斗,我真替他担心。” 白姨娇笑了一声,说道:“凤儿姑娘,你就不必担心。看肖公子的状态,虽受过重伤,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他吃了这药后,我想应该会有所好转的。” 谢凤点点头谢道:“白姨我太谢谢你了。” 白姨说道:“凤儿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一见如故,不要和我客气了!” 这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二更天时,风和雨都停了下来,这船上也总算相安无事。白姨看了一下眼前这几个年青人,都有些疲惫和困意,也没打扰他们便独自来到船舱外看看。看着船仍随着江水向下游漂去,所幸的是船在船老大和船员的操控下,还算平稳航行,也算放下心来。 这时白姨又走向船尾,无意中发现后面有一条大船已快速地行驶过来。再看那船上的旗子竟然是神武镖局的,白姨心中不由地一惊。便急忙离开舱外,向舱内走去。 这时那大船已赶了上来,船上就有人喊道:“喂!你们这船怎会没有了船帆?你们船上是些什么人?” 这船的船老大忙应声回道:“我们这船上的帆不小心被火烧掉,现在无奈之下只好随江水漂流了。现在张家堡堡主的四夫人,正在我们这条船上。” 片刻之后,这大船已慢慢地向这船靠了过来。同时从那船舱中走出一人向这边喊道:“我们神武镖局的高总镖头知张家堡主的四夫人在你船上,特向她问候。我们总镖头知你船航行困难,故特请四夫人到我们这船上来。” 这船老大忙回道:“请少等片刻,我去告知夫人。”这船老大到也实在,急忙跑到舱门外大声对白姨说了。 白姨本不想过去,可又怕被对方生凝引起事端,只好说道:“请少等,待收拾一下就来。” 于是急忙喊醒众人对他们说道:“神武镖局的一大船紧随而来,那镖局的总镖头知我是堡主的四夫人,要请我过去,这可如何是好。如不过去怕对方生凝,如过去我必应带随从而行。可我过去岂能再带那张家堡的人随行呢?我好不容易要脱离了他们,此不是愿望又要落空?” 苏梅雨不知轻重地说道:“我们陪你过去就是了,他们又不认识我们,怕什么?” 肖龙说道“我曾与那总镖头交过手,不知会不会被他认出?” 苏梅雨说道:“龙哥别怕,你和他交手是在夜晚。依你现在的装饰和装扮,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再说他们的船快,明天一到那合州,我们下船走了就是了。” 肖龙点点头未再言语,白姨说道:“如果大家一同过去更好,不过大家可要小心。我看你们要有所准备,以防不测。如果过去的话,梅雨姑娘和肖瑶姑娘就假装是我的随身丫环,肖龙公子与谢凤姑娘就说是我的跟班。你们说这样好吗?”众人点点头称是。 白姨又说道:“肖公子和谢姑娘的刀剑不能随身带了,就装在我的随身物品内,由你们看管。” 这时对方又在催促起来,众人这才走出船舱。白姨又对那船老大和张家堡跟随来的人说道:“我先到神武镖局的船上去,可能要过二天才能回去。你们如回去的话可向堡主说一下,免得他放心不下。”于是首先登上神武镖局的大船,苏梅雨和肖瑶紧跟着身后登上船头。肖龙和谢凤拿着随身物品当作跟班尾随而行。 只见神武镖局的那双桅大帆船上的舱门大开,里而烛光照耀如白昼。舱门外站着四个黑衣彪形大汉,青一色密扣对襟衣装,白裹腿倒赶千层浪,怀抱厚背薄刃鬼头刀。舱中间坐着一个身躯修伟,五旬上下老者。见白姨过来那老者缓步出舱,对着白姨拱手一笑说道:“闻知夫人在那船上,无故拦舟相邀,惊扰清兴,请到舱中一坐,聊谢失礼之罪。” 处此情景,白姨自知推辞不得,回头低声对苏梅雨和肖瑶说道:“我们一起过去。” 神武镖局总镖头高占威对白姨笑道:“夫人实为贵客,我们不期而遇实是有幸。舱中已备水酒,请入内小饮几杯如何?” 白姨作缉答道:“妾身见过总镖头,承蒙相邀,何幸如之。” 总镖头高占威哈哈大笑道:“老朽与张堡主有过忘年之交,也多次承他仗义。咱们先入舱中喝几杯,我还有事请教。”说完,抱拳肃客。 白姨步入舱中,四个抱刀大汉躬身致敬。看舱中布置的华丽已极,雕花的八仙桌上,早已摆好了香茶糕点。两个婢女垂手侍立一侧。总镖头高占威让白姨落座,苏梅雨和肖瑶因扮待女,两人便站在白姨的身后。 总镖头高占威笑道:“白夫人,我乃与堡主情同手足,也是生死之交的至情好友。今日夫人能大驾光临,也是我镖局的荣幸。夫人这一路可好?” 白姨早已猜出他要问的话题,于是说道:“这一路风雨兼程,危机重重。不过事已过去,家丑不宜外扬,还是不提它为好。如今能搭镖局之船,愿能尽快赶到合州,也好让我家堡主放心。” 总镖头高占威哈哈大笑道:“好啊!夫人,快人快语,不失巾帼侠风。我顺便送上一程,这样也不至于耽误行期。” 白姨接口答道:“妾身准备在合州登陆,只是不敢有劳大驾相送。” 总镖头高占威摇摇头笑道:“一夜风帆,何劳之有。”说完,吩咐舱外待从,张挂双帆,船放合州,又令两个婢女收了茶点,换上酒菜,要与白姨对酌。 可那白姨不会喝酒,总镖头高占威也不强劝。只管自己酒到杯干,一连喝了有十多杯,才放下酒杯。然后叹口气说道:“夫人,实不相瞒,最近江湖上的恩怨杀仇,时常出现。你既是张家堡的人,也难免不被波及。所以老夫以实言相告,夫人上的岸后还是早些离开那是非之地,不失为上策。夫人今后的行藏,应求隐秘,倘炫技自露,无疑是自寻烦恼。江湖奸诈,一言难尽,我能奉告的也只是这些。”说完此话脸上泛露出悲伤神色,叹惜一声,又说道:“人世间因缘果报,勉强它不得,可也是避免不了的。就说前不久,老夫就遇到过几次仇杀。一次是被人潜入镖局内,说是为了那十七年前武威镖局的血案。并扬言要为玄武镖局那九十几口亡魂找我来索命。至于那武威镖局血案,老夫是实在不知。后来也曾听说过玄武镖局的血案,可那与老夫又有何关系?想我高占威一生做事,历来是光明磊落,绝不会做那丧心病狂的伤天害理之事。另一次是那山贼恶匪寻事仇杀,老夫和我家小女险遭毒手。多亏有两女侠相互,才脱危为安。可那两女侠不图相报,竟相即离去。为这事一直让老夫心中有愧不安,老夫和小女也一直想感恩图报,可总不能如愿,实为憾事。”说完后两眼盯看着苏梅雨和肖瑶两人,仿佛在探索两人的表情。 苏梅雨和肖瑶两人心中岂能不知总镖头高占威的心态和用心?两人只是无动于衷不露声色。那总镖头高占威也拿摄不住眼前这二人,是否是当时出手相助的那二女子。看了一会儿,因无法判定也只好作罢。于是又接着说道:“江湖上是敌是友难料,我送夫人这一程,说不上报答张堡主的朋友之恩德,只能算略表心意。今天略不是机会巧合,行船中相遇,夫人的行程不知还会增加多少无穷麻烦,恐怕也要吃些苦头。” 总镖头高占威这一席话,听得白姨连连点头。然后秀眉微挑,一脸坚毅神情地笑道:“承蒙总镖头如此爱护,妾身铭感肺腑。对于江湖上的恩怨杀仇妾实无所知,不过那也是别人的事。妾只知承恩慈训,素不存犯人之心。但妾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如果事情被迫到头上,纵然是刀山剑林,妾也会无所畏惧。现在为时已晚,总镖头既是留妾同舟夜谈,也恐有不便,妾这就告辞了。” 说完,起身一揖,带苏梅雨和肖瑶向舱外走去。 猛听总镖头高占威纵声大笑道:“张家堡主张伟清豪气云天,夫人尽承家风,果是不凡。老朽佩服得很,难得一夜清谈,何以竟决求去。顺风扬帆,明日可达合州。今宵能有此一聚一别,略再有碰面机会,说不定再讨教一二。”说至此,修而住口。然后,便吩咐下人好好安排白姨一行人的住宿。 第九十章 温泉温情 到了第二天下午时分,听说是船快要到合州了,众人都十分高兴,纷纷来到船的甲板上观看。苏梅雨和肖瑶陪同白姨站在船的边沿,忘情地看着涛涛江水百舸争流。 这时耳际响起一女子银铃般清脆的娇笑声,寻声看去,见在前边不远处有一小姐模样的女子,正和一丫环模样的婢女在笑谈着什么。 就在众人不经意看向她们时,她二人也看了过来,双方都不觉地一楞。苏梅雨和肖瑶见那小姐模样的女子,竟然是那日二人在饭庄出手相救过的高圆圆,她身旁的那女子无疑是那丫环香儿。 这时就听到那丫环对小姐说道:“小姐,怪了,这是我们镖局的船,怎么会有外人在我们船上呢?” 又听那小姐对丫环说道:“香儿,我觉得那二女子,曾像是那天在饭庄打斗时帮助过我们的人。由于当时时间仓促未能细看,所以无法确认。” 那香儿也仔细地看了过来,也同样无法判定。苏梅雨和肖瑶见她二人仍是不停地看过来,便将头故意扭开,和白姨又笑谈起来。三人在说话间,突然眼前青衣飘动,寒光电闪,衣着青衣的丫环香儿已仗剑拦在前面。三人心里都是一怔,暗想:‘这丫环的身法好快。’ 三人心目中惊悸未定,丫环香儿已横剑笑道:“三位是何人?为什么会在我们镖局的船上。这二位姑娘,我们是否曾相识过。再想想,千万不可撒谎。” 苏梅雨忙把手中长剑一推,历声喝道:”什么曾相识不相识的,我们可不认识你。你也不要想来讹诈和恐吓,你简直欺人太甚,难道我们真的怕你不成?”话出口长剑随发,一招“劲风扶枊”,剑尖银芒颤动,直刺了过去。 丫环香儿横剑一架,双剑交击,响起一片龙吟虎啸之声。苏梅雨只觉右臂一震,长剑几乎脱手,再看那丫环香儿,也是满脸惊疑神色。凝目注视着苏梅雨的脸上,怔了一会神,才又出手还攻。 这时船甲板上到有几个镖局的镖师,见苏梅雨与那丫环香儿打斗起来,也迅速赶了过来把白姨肖瑶团团围住。肖瑶已抽出软剑护着白姨,与那几个镖师倾刻间就交上了手。 苏梅雨与那丫环香儿交战可都不愿示弱,看丫环香儿剑招精奇,缠斗下去,不是短时间可分出胜败的。于是心里一急,施出董涛相授的劈雷剑法。剑中连环三招,‘旋风腾蛟’、‘狂风怒啸’、‘闪电云收’三招连续循环猛攻,直似风雷进发凌厉无匹。 劈雷剑法威势非同小可,丫环香儿被迫得连连后退。苏梅雨迫退丫环香儿后,一个腾步跃到肖瑶身侧,又是飞起一剑,震飞一个镖师手中的单刀。 肖瑶向苏梅雨点头一笑,右手中的软剑也来了个‘飞花拂柳’,青芒闪闪,向几个围攻的镖师击去。几个镖师早就被剑光迫得心慌。此时又被苏梅雨内力震飞一个手中单力,如何还阻得她二人的攻势?长剑所到之处,几个镖师纷纷退避。 这时那小姐高圆圆可是焦急万分,慌忙大声喊道:“都快给我住手!全是一场误会。” 总镖师高占威也赶紧过来,大声说道:“都快快住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误会、误会。”然后又对高圆圆说道:“这位是张家堡主的四夫人,这二位姑娘不知尊姓大名?” 高圆圆忙向白姨施礼道:“四夫人好,二位姐姐好。” 白姨回礼道:“小姐好,总镖师,高小姐,多有得罪了。妾身的两个婢女不懂事由多有冒犯,还敬请多加原谅,妾身给你们陪罪了。” 高圆圆忙说道:“四夫人,不好意思。今天的误会不愿二位姐姐,是我那不懂事的香儿所引起的。这里我向四夫人陪礼了,向二位姐姐陪礼了。” 那高占威哈哈笑道:“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结交,这太好了。白夫人,让她们几个小女子自行去相识交结去吧,我们就不管了。”说完便自身离开。 白姨见此也不便久留,便也自行回舱位去了。 高圆圆走向前来,拉住苏梅雨和肖瑶的手说道:“两位姐姐,我们是一见如故。小女子可否能与两位姐姐相识吗?” 苏梅雨和肖瑶两人对视了一下,无奈地只好点点头。苏梅雨说道:“高小姐贵为主子,我们二人只是个婢女,身份差异怕不合事宜吧。这样会有损高小姐的尊贵身份,我想我们婢女身份也不应高攀呀。” 这时那香儿一听苏梅雨与肖瑶也同自已一样,都是婢女的身份,好像无形中有了亲切感一样。于是也走上前来,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姐姐,请恕小妹适才太过无理。刚才小妹并不是真心要与姐姐们过不去,只不过想来验证一下两位姐姐是不是那天相助我们的人。小妹的冒然无理实不应该,小妹先向两位姐姐陪理了。如果两位姐姐若不嫌弃,小妹愿与两位姐姐结拜交好。” 这时高圆圆小姐可有点着急起来,忙说道:“两位姐姐,我与那香儿表面上虽说是主仆关系,但我们两人实际上却情同姐妹,并从未有过卑贱之分。所以请两位姐姐不要拿这种理由来搪塞于我,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说着便向苏梅雨和肖瑶施起礼来。 此时,苏梅雨与肖瑶两人觉得此时此地不能过于显得绝情。于是苏梅雨又说道:“高小姐不必自行施礼,高小姐若不嫌弃我二人身份低微,愿放下身份与我二人结交,我们二人岂能不通情礼?只是我们觉得高小姐太屈尊了,让我二人是受宠若惊。” 高圆圆小姐听的此言,便是惊喜若狂。便高兴地说道:“两位姐姐,恕小妹直言。我看两位姐姐绝不应是什么婢女或身份低下之人,而是姐姐们屈尊与小妹交结,小妹此能孤身自傲,两位姐姐先受小妹一拜。”说着便已拜了下去。 苏梅雨与肖瑶两人只好赶忙回拜。那香儿此时可不知是拜好、还是不拜好,显得左右为难,十分尴尬地站在一旁。苏梅雨与肖瑶见此对她一笑说道:“香儿妹妹,你能与高小姐亲如姐妹,难道不愿与我们相交吗?” 这香儿一听此言,便高兴地说道:“两位姐姐,香儿此有不愿与姐姐相交之理?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两位姐姐也应受小妹一拜。”四人不由地同时相视而笑。 香儿又说道:“两位姐姐,我家小姐名叫高圆圆,我叫香儿。不知能否告知芳名?” 肖瑶忙看了一眼苏梅雨,接过话说道:“我两人是婢女之身,没什么名字,你们就叫我瑶儿,我这妹妹叫雨儿就是了。” 香儿高兴地说道:“瑶儿、雨儿、香儿,我们的名字合起来太好听了。看来我们是前世有情,今世有缘。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又有了两个姐姐。” 高圆圆听她们这么说,只是微微一笑。因为她知道肖瑶和苏梅雨二人,是不愿把自已的真实姓名讲出来的。虽不知什么原因,但心中也不愿过多的去猜测。这时抬起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阴霾四合,不禁说道:“两位姐姐,要下雨了。不如我们先回舱内一坐。”一语甫毕,狂风陡起。接着就是一道闪光,雷声大作。看天色骤变,大雨将即,四人赶紧回到舱中。 接近黄昏时节,风停雨住,天边还露出一丝晚霞,这时船也到了合州。白姨与那肖龙、谢风,还有肖瑶和苏梅雨准备下船时,没想到那高圆圆和香儿也要陪同一起下船。高圆圆说道:“白姨,两位姐姐,天色已晚,你们外出行走也不方便。我家在这合州有一别院,不如我们一同去小住一下。也好缓解一下旅途疲劳,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当高圆圆看到白姨身后跟随的肖龙和谢风时,她把目光盯在那肖龙身上,看了片刻向白姨问道:“这二位是什么人?” 白姨随口说道:“这二人是我的随从护卫。” 那高圆圆楞了一下,并未多言,只是又用凝眸的眼神看了他二人一眼。 这时总镖头高占威也过来说道:“四夫人和两姑娘,我家小女说的对,你们可去我那别院小住一下,也好让小女与绪位多多增加些情感,将来也好多个朋友多个照应。”说着看了一下众人。当眼光看向那肖龙时,不由心中一楞。由于昨晚只顾与白夫人交谈,并未注意眼前这护卫衣着的老者。见他这身形和体态,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他表面上虽是个老者,可走路和那动作并不是个老者的样子,到像个年青人的形态。只是见他仿佛内气不足,略显得有点病态,可对这人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于是,便向肖龙身边悄悄地靠了过来,想来试探他一下。 白姨和谢凤已看出总镖头高占威的用意和目的,谢凤便向上前隔开他二人,白姨也有话无话地靠近总镖头高占威说话。总镖头高占威虽然心知肚明她的用意,可也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下了船后,到是没走多远,又沿着湖边穿过了一段乡村原野。来到一小山脚下,在一片翠竹树木环绕中现出一座庄院,庄院的大门上横题着‘碧水别院’四个大字。 这时,一个五旬左右老仆正在打扫庭院,回头看见高圆圆等人,忙丢下手中扫帚迎了上来,高兴地笑道:“小姐回来了!” 那老仆话还未说完,香儿就说道:“强伯,我们家小姐回来要住几天。另外,还要准备几间客房,有客人也要在这里住几天的。” 那强伯马上应道:“老奴立刻吩咐下去。”这强伯离开片刻,就见有四个婢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香儿又对她们安排了一些事项,和要办的事由,二个婢女便急匆匆地分头而去。 另二个婢女忙过来带路,只见高圆圆和香儿二人走在前面,很快来到环翠雅榭的庭院内。这庭院的内进,是供主人及家眷居住,客房设置于内进的北侧。内进之外又分别是东西南北四个小花园,而四个小花园分别种了四季不同种类的花卉。对于厨房和婢仆的房间等,则布置在北边的那个花园中。雅榭的外围设有高高的围墙,只有北面一道外门以供出入。 到了庭院的内进处后,香儿便把白姨和苏梅雨与肖瑶安排在东厢房内。并嘱咐一婢女把肖龙和谢凤,带到那婢仆的房间去。 这时高圆圆却说道:“且慢,白姨与两位姐姐带来的人,都是我的客人,无贵戝之分,一律不可待慢。请把这位公子和小姐带到那西厢房去。” 高圆圆这席话把众人都惊的哑口无言,肖龙与谢凤两人都显得手足无措,更是无比尴尬。这时香儿才留意看向那肖龙,似曾相识可又无法确定。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便试探地问道:“你?” 高圆圆突然微怒地说道:“什么你不你的,快去安排好,不得的误。” 香儿可从来未见过小姐会动恕,便不敢再多言,马上忙去把众人安排好。 高圆圆挥退二婢后说道:“白姨和各位姐姐辛苦了,你们一定很累了。我这别院附近有一个很好的温泉,温泉水对消除疲劳、治疗内伤外伤都很有疗效。晚饭后,大家有兴趣可一试,好吗?” 苏梅雨笑道:“谢谢高小姐,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能泡泡温泉,那可是舒服无比。” 高圆圆又转身对肖龙说道:“这位公子,你可要等我们众女子洗完后才能去的,我会安排人来陪你的。” 众人面面相观都未再说话,肖龙更是无言以对,只是浑身极不自在,只能傻傻地看着高圆圆。 温泉位于别院的东面,经过一段蜿蜒曲折的小路。四面都是苍松翠柏缭绕,灵秀幽深。靠在山旁一个浑然天成的温泉,泉水处雾气氤氲,加上地势不均,一缕清泉飞散而下,实是赏心悦目,令人迷醉。那水泉润泽如玉,触手生温,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泉水。 高圆圆与那香儿陪同白姨和苏梅雨、肖瑶一同前来。谢凤的身份已被点破,也只好恢复了原貌一同相随。 众女神泡在热得恰到好处的泉水里,叙适无比。泉水的蒸气令佳丽们的俏脸微红,看起来更是娇艳欲滴。 倘大的一个温泉池内,及胸的泉水恰如其分地掩盖着众女子的美好身材。她们一动也不动的泡在泉水中,泉水就如无波古井,倒映着天上的月儿。让人心情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难忘,又那么地令人心醉,却又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泡了温泉回来后,高圆圆正满脸愁容地坐在梳妆台前,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其身后的香儿,正细心地为她梳着头。看着面带愁容的高圆圆,香儿实在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小姐,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在想什么人呢?” 高圆圆从镜中看了香儿一眼说道:“我能想什么?又有谁值得我去想啊?” 香儿笑了笑说道:“小姐,我总觉得跟随那白姨的男子是怪怪的。你说他即然都是个老者了,那白姨怎会让他当随从?再说他是个老者吧,可小姐你又为啥称他为公子,所以我觉得十分好奇。我一直在思索着,我越想就越觉得那老者可能是个年青人所扮。而且这个人又特别像那肖公子,尤其是他的那种眼神,简直就跟肖公子是一模一样。小姐,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肖公子?或者说,小姐你也看出他是肖公子了吧?” 高圆圆说道:“当时我和你一样,只是心中疑虑和猜测,后来故意那样说话来试探了一下。从他们几人的表情来看,还真让我猜中了。不过从我内心来说,我也希望他就是肖公子。香儿你说对不对?” 香儿没有正面回答小姐的话,反而询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又在想着那肖公子了。上次他受伤后,还是小姐相助他才跑脱的。可他离去时都未与小姐道个别。哼!小姐,要我说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舍生忘死地去救他,可他连道别的话都没有一句。” 高圆圆忙解释道:“香儿,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他也想跟我道个别。但是当时的情况确实很急迫,他也许想道谢,可也没时间、也来不及呀。” 香儿又说道:“好了、好了,小姐!算香儿说错了。我知道小姐心里有着他,所以才会维护他。” 高圆圆唉声叹气地说道:“香儿,你说这肖公子怎么会与那几位姐姐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会不会又想来复仇呢?上次他受伤离去,连声道别的话都没来的及说,就悄无声息地走了。现在不知是为何事,又突然出现,让人好生疑惑。我真是替父亲担心,也替我们镖局担心。” 香儿看了小姐一眼,然后说道:“小姐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要想化解这世仇可是千难万难。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香儿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了,而是又看着小姐,并观察她的脸色。 高圆圆可着起急来,催促着说道:“你有话就快说吗,不要总是呑呑吐吐的,我心里都急死了。” 香儿却笑道:“小姐你先不要急,现在这个结只有你能解开。你看那肖公子可谓是个相貌俊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小姐你也是个貌美如花、才貌双全的好意佳人。如果小姐能够嫁给那肖公子,那么你们两家的恩怨情仇或许就能化解,也从此会化干戈为玉帛。” 高圆圆虽心里赞同香儿的这一番言语,可终归是一个情逗初开的女子,羞涩的心情也是在所难免。然后满脸绯红地说道:“好啊!香儿,现在你连小姐我都敢嘲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伸出手向香儿飞扑过去,和香儿闹在了一起。 两人就这样开始在房间内追逐起来,直到香儿实在是受不了挠痒痒后,才连连求饶地说道:“小姐、小姐,香儿不敢了,香儿以后再也不敢和小姐开玩笑了,你就饶了香儿吧!”听到香儿求饶,高圆圆也就不再打闹,又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 香儿又重新给小姐梳理起头发来,梳理好后又说道:“小姐,你看今天这发型还喜欢吧?要是肖公子看到后,还不知他会有什么表情?他一定会觉得小姐是美若天仙,他也一定会更爱我们家小姐的。” 香儿把高圆圆的头发梳理好后,高圆圆又对着镜子,仔细地瞧了瞧,赞叹地说道:“香儿,你的手也真是越来越巧了,今天这发型真的很好看。”然后自我欣赏了一会儿,便对香儿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 香儿一楞,便说道:“小姐要不要我陪你同去?” 高圆圆说道:“这种事你不可陪同,我自已知道该怎么办。”说完便走了出去。 第九十一章 池中柔情 根据高圆圆小姐的安排,由强伯带着肖龙来到那温泉水池处。这强伯也没与肖龙说任何话,竟自行离去。这时虽是夜晚,但此时的天空还算不错,半个月亮挂在天边。陪伴它的虽没有繁星点点,但朦朦胧胧中也仍有几个星星在眨眼。 这温泉池是依山势布局而成,周围还挂有数余个明亮的灯笼照明,以方便人们在夜间来此享受温泉。肖龙站在这池边,看着这泉水涓涓,雾气氤氲中的温泉水,不时地上泛起阵阵涟漪。倒映在水中的半边月儿变成了一片模糊,但随即又回复平静。这么一个大自然的宝地,四周又是绿树翠竹,真让人是心旷神怡。 肖龙也不由地发出赞叹,然后脱光随身的衣服,慢慢地进入水中。此刻身在温泉水中,是柔肠百结,思潮起伏。随着体温的舒适及上升的蒸气,肖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四周到处都显得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带动竹叶偶尔出现沙沙的声音。 这时仿佛听到一声娇叹声从池边传出,似悲似怨,如泣如诉。肖龙急忙睁开眼睛向四周张望,只见一个妙丽的身影出现在雾气之后。肖龙忙收起远驰的思绪,轻声地问道:“是谁?” 雾气后的身影渐渐清晰,来者以一条白毛巾包裹着身体,仅可遮掩着朦胧隐约的下半身处。只见她双手端着一个小托盘,盘子上放着一酒壶及两个酒杯。当她走近后便说道:“肖公子,这个温泉舒服吗?一个人泡温泉会不会闷了一点?让小女子来陪你喝两杯好吗?” 然后她轻轻的把盘子放在温泉的水池边上,面向肖龙柔情地微微一笑。 肖龙看到一美妙女子来临,实感意外。在这寂静的夜晚,孤男寡女的两人相处,多有不便。本想起身离去,可是赤身裸体更是极为不妥。于是仍泡在水里未敢动弹一下,奇异的水气笼罩之下,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肖公子,为何怔怔的看着我?”高圆圆微微笑道、 “哦……对……对不起……”肖龙不知是慌了神,还是失去了意识。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心慌意乱地嗫嗫嚅嚅的说道。 高圆圆清声一笑,慢慢地把身子浸入到池水里,然后又渐渐地靠向肖龙。此时的肖龙完全像失了魂一样,全没了主见,在水中是一动也不敢动。 高圆圆随即注满了一杯酒,递到肖龙眼前。可肖龙仍是傻傻的,人仿佛是木纳了一样,呆呆地看着高圆圆。 高圆圆见他毫无反映,便又向他身旁靠近了一些。在他耳边吹气如兰的说道:“肖公子,不肯赏脸?那小女子就先饮为敬。”说完端起酒杯,朱唇一颤,满杯酒一饮而尽。 看着高圆圆饮后,肖龙才仿佛觉得自已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颤颤一笑。但见那高圆圆玉腕欺雪,手指纤纤,斟酒时一阵珠兰香气袭人。不觉心中一动,这才伸手接过又递过来的一杯酒。这酒带着浓郁的花香,到有点让人不饮自醉的感觉。 但未容他多作瑕想,高圆圆又已举起酒杯。并柔声地说道:“这是我家自酿的酒,是采用这山顶的天然泉水,加上不同季节的水果和鲜花,再埋于地下的大缸内发酵而成,需历时三年。这酒香醇甜美十分爽口。但也有些烈性,多喝了也会醉人的。” 高圆圆本不好酒的,一杯酒喝完后,就显得有些不胜酒力。这时喝下去的酒气已经令她带有了几分醉意。双眼里不时闪过一阵忧伤,玉葱般的手指缓缓拿起酒杯,又喝下一小口酒,幽幽的说道:“肖公子,今晚上在这池中赏月小饮,本是想与你送杯酒来,我们交个心愿。可没想到还是打扰了你的清静,你不会怪罪小女子吧。” 肖龙仍是傻傻地看着高圆圆,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可也没说出来。高圆圆也只好微笑着看着他,默默无语地静候他的佳音。 这时四周是静极了,两人相对而视,仿佛都不愿打破这宁静的夜空。沉默中的肖龙闻到了高圆圆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甜香,如玉似兰,幽幽沁人肺腑。虽是清香淡雅,却让人欲醉如痴,不自觉地侧脸向身旁的高圆圆望去。 高圆圆放下酒杯,望着肖龙呆了一阵,然后低声地微微一笑道:“肖公子像个孩子一样,到是纯真少见。”说完,慢慢转过脸去。 这一瞬间,肖龙似见她眼睛中蕴含着两包晶莹泪水,心中甚觉有愧,正待开口。 高圆圆侧又微微一笑说道:“我不能再喝啦!再喝就要肖公子扶我回去了。”斜睇着肖龙问道:“你怎么样?我看你还是滴酒未沾,要不要我陪你干上三杯?” 肖龙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姐盛情让我难以相对,若小姐不嫌弃,我愿自罚三杯。”说完后连饮了三杯。然后又说道:“小姐,不好意思,再多就要当场出丑了。” 高圆圆端起酒壶,又替肖龙斟满酒杯,又甜甜地笑道:“人生难得几回醉,望公子莫负今宵良辰美景!”说罢,举起手中酒杯与肖龙相碰互敬,一饮而下。 肖龙刚刚陪完这杯酒,就听得高圆圆轻声说道:“肖哥哥,我头晕了!”说着话,娇躯已移近肖龙。身上包裹着的白毛巾,也在不知不觉中滑落掉在水中。高圆圆微闭双目,慢慢地把上身依偎入肖龙的怀中。 肖龙细看她嫩脸泛红,星目半合,柳眉徽蹙,实在是有了醉意。哪还忍心推开于她。只好轻轻地扶着她,让她依偎在自己身上。 这时在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优美的琴声,伴着琴声是一女子在用美妙的歌喉唱到:“ 日色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这歌曲委婉动听、撩人心弦。高圆圆人本纯洁,此刻又有了七分酒意,只听得泪水若似那断线珍珠,汩汩下落。终于忍耐不住,便伏在肖龙怀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肖龙初听琴曲音,只觉声音凄婉,闻之酸鼻。时间一久,似乎心神全被这琴音和歌声控制着,不知不觉间星目中也滚滚泪下。 蓦地里琴声与歌声都停住,余音袅袅,散入空中。肖龙神志也已变的清晰,高圆圆却哭得像泪人一般。 肖龙忙随手帮高圆圆抹下脸上泪痕,说道:“声声扣人心弦,如闻秋雨夜泣,好是好到极点,只是太过凄凉了。” 高圆圆止住了哭泣,说道:“琴声换得知音泪,歌声换得人间情。这琴弹得真好听,这歌声也动人心弦,把我和肖哥哥都听哭了。”说完这话,眉目间的无限愁苦,才慢慢恢复了平静神色。 肖龙叹息一声,抬头看天上弯月已偏西,凝注高圆圆一阵后说道:“小姐,天色已过午夜,你也该回去啦。” 高圆圆撒娇地笑道:“肖哥哥,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要好好地看住你,我怕让别人把你偷跑了。”说完后,半侧脸斜睇肖龙,然后又道:“肖哥哥,怎么你身边有好几个漂亮女子呀。我看她们个个都是不平常的女子,不平常的女子很不容易对男人钟情。但万一对男人动了真情,那就如春蚕作茧。不能称心如愿,也必然丝尽人亡。古今有多少英雄豪杰,确实能做到视富贵如云烟,视名利弃若敝屣。但是真能摆脱情字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女人,一旦坠入情网,就难自禁。她就是不因爱转恨加害于你,但也必想尽方法去纠缠于你。英雄肝胆,儿女心肠,你肖哥可能也逃不出那绵绵情网,因为我是……”‘是’字说了一半,突然住口。 肖龙听她这番言语,不由地心一动。再想想这个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有感而发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真诚地说道:“人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生死相依。如果我可以长留这里,不用理会那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就好了。” 高圆圆双目突然涌现出一阵奇异的光芒,那是一种欲望加上怜爱的复杂眼光。忽然一扭身,一下子搂着肖龙那健壮的身躯,脸正视着肖龙的面孔,用手轻轻的拨弄着肖龙额头上的丝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道:“龙哥,有什么不可以?如果哥哥你愿意留下来的话,妹妹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肖龙正在思索高圆圆话中的意思时,高圆圆忽然又拿起酒杯,含着一口酒。肖龙只觉自己的嘴唇被她封着。肖龙大吃一惊,猛然从酒醉的边缘中恢复过来,向后想避开高圆圆的身子。可哪里避的开?于是说道:“小姐,你醉了!” 高圆圆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又紧搂住肖龙的身子,一手抚摸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含情脉脉地、柔声细语地说道:“我的好哥哥,好好考虑我的话吧!我可是个淑女,我已透彻心绯,我的心都给了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哟。” 肖龙尴尬非常,仿佛如在梦中一般。只好说道:“小姐,你喝醉了,你不要说笑了……我……。” 突然在不远处一声细弱的娇叱,由静夜中传来。只听到那香儿怒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我这私家院宅内乱闯,我岂能容你?你赶快速速退回,我不与你计较,否则定不轻饶。” 又听到谢凤也在怒道:“我在找我龙哥,与你何干?你三番五次地阻拦于我,我都未与你计较。可你老是纠缠不休,我岂能容你?你是什么人,快快闪开,不要碍事!” 突闻几声凄厉的叱声传来,尖锐刺耳。那打斗声愈来愈近,而且夹杂着金铁交鸣之声,想是双方已交上了手。那香儿和谢凤都是女孩子,仿佛两人均互不相让。 肖龙心里一惊,赶忙起身把高圆圆推开,吓得高圆圆惊叫出声。这时只见二道黑影从那不远处的大树之间跳了出来,一前一后地快速冲了过来。 肖龙跳出水池,匆匆在穿衣服。高圆圆慌忙爬了起来,已来不及穿衣。她知道目前情形紧迫异常,迟走一步,就多一分羞涩和难堪。便对肖龙说道:“那托盘内有药,公子受了不轻的内伤,再加上又受了点寒气,吃了药丸后,必先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看看反应如何再用药,不可操之过急。”交代完后,便起身离开了温泉地带,赤身裸体不顾一切地向那住的庭院方向跑去。 肖龙望着高圆圆渐渐远去的身影,自然流露出不舍的目光,口中轻轻的沉吟:“高圆圆!” 谢凤旋风般地冲到肖龙身旁,看着那摸糊不清的赤裸背影问道:“那人是谁?” 肖龙并未回答,但见那香儿也已冲了过来。她见那赤裸的背影快速而去,只是看了一眼肖龙,微微一笑也就向那背影人追去。 谢凤看了一眼肖龙,心里一阵感伤。 肖龙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凤妹,不要问了,我们快点走吧。” 谢凤佩上长剑,回望池水,调怅无限。她知道这庭院中藏有情感的牵缠风波,也牵连着许许多多的恩恩怨怨。她一面走,一面想,只觉的万感交集,心绪如潮,这滋味说不出是苦是恨。 肖龙回到住所,躲在床上是久久不能入睡。想起前前后后,高圆圆的一系列举动。可真是让肖龙心潮澎湃,完全不知如何应对为好。自已背负着上下九十余口的血海深仇,为了复仇,长期活在对人欢笑背人垂泪的境况中。所谓的男女情怀,对自已来说是复仇路上的累赘,也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活了十七个年头,发自内心的笑容几乎是完全没有。可让人无法回避的是,这高圆圆偏偏又是大仇人的女儿。而就是这大仇人的女儿,曾不顾一切地解救自已,又把少女之身托付于自已,这让人内心好似为难。她的出现,改变了自已的复仇意念,也彻底改变了人世间恩怨仇杀的恶性循环的心态,觉得应该从情感上来理解和划分生存的意义和理念。 第二天日出三竿,众人才起来,那强伯早已把这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此时又在修剪着院内的花草,也不与任何人打招呼。 谢凤见到肖瑶和白姨时,便主动上前说道:“白姨,瑶姐姐,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俗话说的好:‘长安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再说我们才初脱险,还是要防范一下才好。免得夜长梦多,再出事端。” 白姨与肖瑶二人均点点头,觉得谢风说的有理。 这时,高圆圆与香儿缓步走了过来,向众位问好。谢风见她二人过来,便把身转向一旁,也不看她二人。肖龙也显得极不自在,而且是满脸通红。 高圆圆仍泰然自若地微笑着说道:“白姨,各位姐姐,肖公子。休息可好?我想今日我们不如去这山野处游玩一下,这山野风光极其优美,可谓难得一见。” 苏梅雨听此一说,可高兴了,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我们难的到此,看看这里的湖光山色,也不枉此一行。再说高小姐的盛情,我们怎好相违?” 白姨说道:“谢谢高小姐的美意,因为我们还有要事赶路,免得耽误了行程。所以我们还是要早早离去,免得再打扰了小姐。” 高圆圆不由地一楞说道:“莫非白姨与各位姐姐嫌招待不周?还是另有其因?” 谢凤不快地说道:“贵地是风景如画,人妖鬼灵,不是我等正派人所应在的地方。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免得不知羞耻的人把我龙哥虏走。” 听了这话,白姨和肖瑶与苏梅雨都大吃一惊。肖龙更是面红耳赤,显得极不自在。高圆圆也是满脸绯红,尴尬无比。 那香儿可知谢风的言语所指,不由地来了气,便也怒道:“什么人妖鬼灵,男女相爱本就是你情我愿。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本就是人之绝配,也是天地所赐,更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也不是强人所难,也不是强娶豪夺。有什么值得你又忌妒,又恶语相加的。” 苏梅雨这时仿佛听出什么原因和情由,便过去拉着肖龙的手说道:“龙哥是我的,什么人也夺不去。我和龙哥可是不打不相识,我们是患难之交,也是生死之交,而且我们还是一见衷情。我和龙哥的情感,是任何人无法比愈的,岂能容他人来横刀夺爱,我是坚决不答应的。” 那香儿怒道:“你是那来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跟前来谈一见衷情?你有什么值的来炫耀的患难之交?你又有什么来胡编乱造的生死之交?你也只不过同我一样,只是个婢女。你岂能和我们家小姐相提并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那副德行,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在这里显摆,你简直不知廉耻。” 苏梅雨听此言不由地大怒,抽出剑来就向香儿奔来。那香儿也毫不示弱,提剑也就相迎过来。 高圆圆见此不好,立刻拉住香儿说道:“香儿,不得无理。这都是一场误会,请各位姐姐息怒。” 苏梅雨那容得了这等羞辱之事,心中怒火焚烧,也顾不得许多。于是,提剑就向高圆圆和香儿冲了过来。 这时突然有人腾空跃起,接着又是一声长啸。只见这人手中修花草用的大长剪刀,就向苏梅雨攻了过来。苏梅雨突被来人挡住在前,只好一个大转身避开了他的攻势。那人也动作极快,手中的大剪刀仍向前避招还攻,可左脚一抬便踢向苏梅雨的小腹。这些动作几乎是一连贯的。苏梅雨吃了一惊,赶忙向后跃退几步。再细看那人,原来正是这庭院中的老仆人强伯。 那强伯看苏梅雨停手不攻,哈哈一阵嘲笑道:“这位姑娘好大的火气,就凭你那点三脚猫之技,也配想和我们家小姐动手?我老头子今天要不给你点教训,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苏梅雨知他只是这个庭院的仆人,只道他也只会扫扫地,修剪一下花草之类的,全未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本来就受了些窝囊气,又听他口口声声地称高圆圆是我们家小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更加激起了心头怒火。便冷笑着说道:“你即是她家下人奴仆,也不要不知量力。如果你想为老不敬的话,那我就先收拾了你再说。” 那强伯听苏梅雨出言不逊,大怒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你还能有多大的本领。你太目中无人了,你若能接得老夫三十招,就算你不错。”说罢,丢掉手中的大剪刀,两掌连环劈出。掌风飒飒,威势果然非同小可。 苏梅雨见他来势凶猛,只好展开劈雷剑法迎敌。劈雷剑法招术虽然神妙,无奈那强伯招数更奇,而且功力也较苏梅雨深厚得多。果然未接到二十招,苏梅雨已被迫得手忙脚乱起来。 但那强伯似是有所顾忌,不敢对苏梅雨真下辣手。因此苏梅雨倒是有惊无险,还可以勉强对付。 激战中,突闻得高圆圆一声怒叱道:“强伯,你放着正经事不管,当真的和客人打起架来。你要失手伤了她,还想不想活了,难道你看不出本姑娘的心意吗?” 强伯急忙一收掌,跳出圈子,嘿嘿一笑道:“我要真和她打,她也支持不了这么长时间。我只是恨她讲话难听,才想逗着她玩一玩。”说完,转身对苏梅雨一拱手笑道:“姑娘,得罪了。”说完转身几个纵跃,便走得没了踪影。 高圆圆微笑着对众人说道:“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我这厢陪礼了。看来白姨和众位姐姐走意已决,本姑娘也就不好再强求了。不过我这里先说明,我对肖公子是情深似海。肖公子曾救过我一命,对我有恩,我岂能不知恩图报?昨晚之事想必我也不用多说,我已是肖公子的人了。从今以后,我生是肖公子的人,死是肖公子的鬼。我已痴心不改,还望各位姐姐能理解于我、容纳于我。另外,我也知道肖家的血海深仇,我绝不袒护神武镖局和我的父亲。但我别无所求,只是恳求日后能饶恕我父亲一命,让他老人家残度晚年。”说完向肖龙深情地看上一眼,便转身掩泪离去。 肖龙一直是默不作声,可是眼泪不争气地不断往外流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高占威的女儿,为什么?”肖龙心里不断的反问道,人也傻傻地看着高圆圆离去。 这时香儿忙把一包银两交于那白姨手中,也忙随小姐而去。 第九十二章 施威惊喜 白姨与肖龙、肖瑶、谢凤和苏梅雨一行五人,离开合州后一路前行,几天后总算顺利地到达永州城。 苏玉鸾见到女儿回来那可是高兴万分,一直悬挂的心才总算平扶了下来。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白雪珍也出现在眼前,两个同命的女人相抱在一起,倾诉衷肠感概万千。 孟老药师和程岚见到自已的爱徒谢凤更是悲喜交加,欢喜异常。那叶婷婷也带着女儿董露琴赶了过来,看望这些女儿的诚至好友和患难之交。董涛也特请众人去他住的后院玩耍,众人相聚欢乐和兴奋难以表述。 不知不觉肖龙、肖瑶和谢凤,就在这苏家住了半个多月。在孟老药师的精心医治和调理下,肖龙所受的伤基本全愈,肖瑶所中的毒也清除干净。 谢凤对肖龙说道:“龙哥,你的伤也好了,我想我们也应该离去了,我非常想去看望一下我们的大伯和冷姨。再说龙哥你也找到了妹妹,也应把这个喜讯告诉大伯他们。” 肖龙与肖瑶是非常赞成,于是三人商定明日一早就离去。当把要走的意愿与众人讲后,苏姨、白姨和孟老药师及程岚都舍不得。这苏梅雨和董露琴更是在情感上难解难分,依依不舍。董涛和叶婷婷虽也宛言相留,但三人主意已定,也只好随意了。 三人日夜兼程,这天来到一县城的东城外,只见那城外的校场上高搭着一座擂台,显得十分威猛。与路人打听才知,这比武擂台今天将结束。听说这擂台已经开了十天了,每天都有人上台比武。听说这个比武擂台,是前不久成立的名叫‘振远镖局’设立的,这擂主就是振远镖局的武教头。据说这擂主极为狂妄,并扬言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要在这为这振远镖局扬名立万。 这校场的擂台处那可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挤的水泄不通。肖龙见此于是说道:“反正我们无事,不如也去瞧一瞧,长长见识好不好?”肖瑶和谢凤也只好同意并相随。 三人好不容易挤到前面,见擂台前有一张告示。这告示内容大致是:‘不准带任何器具上台比武,比武中死伤勿论。如有人能五招内打得擂主一拳,奖银五十两;在十招内能踢得擂主一脚,奖银一百两。能把擂主打倒或让其跌一交,奖银二百两。如能打死擂主也不用偿命。但如无本事,被擂主打死者,也作白送性命。’ 再看这擂台周边,有镖局的护卫竟数百人之多,个个手拿刀枪在旁守护。肖龙向那观看比武的人询问情况,那人说道:“这擂台是振远镖局开设的,总镖头名叫贺振远,就是坐在台上督战的那位。这擂主是振远镖局的武教头姓黄名刚,这十天来不知伤了多少比武之士。一则无人敌得过那擂主的拳脚,二来就是按那规定若羸,之后也难逃被这镖局人报复的恶运。因此本地的人都不愿上台比武,那些不知情者,和外来的好胜者,上台一般都白送性命。” 肖龙听罢此言,气愤地说道:“这些恶人也太胆大枉为,简至目无王法。”说罢再抬头看那擂台上,只见那擂主黄刚到是身裁高大威猛,这时正与一上台比武者相斗。与之相斗者也是一强壮汉子,头圆面满,虎背熊腰,四肢坚实,脚步稳如泰山。两人拳脚相加旗鼓相当,瞬间就斗了一二十会合。 这时突见这擂主黄刚手中多出一隐藏之物,快速向那比武汉子击去。那汉子并未查觉,被他猛然一击,重重地击在胸口上,人当时就被击倒在地。 这擂主黄刚则毫不手软,冲向前去双手提起那汉子,高高举过于头,便将他重重地向台下抛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见肖龙一个健步冲向前去,把那汉子接住放在地上。那汉子此时受伤虽说不出话来,可对肖龙还是满腹的感激之情。 那擂主黄刚见肖龙插手多管此事,又见那汉子虽受伤,但并无大碍。不由地怒火中烧,对肖龙大声骂道:“你这那来的小畜生,竟如此大胆敢与我作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即然你想多管闲事,就上来快快过来受死。” 肖龙见他狂妄嚣张也被激怒,即把身上的刀和物品递与谢风。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人已上了擂台之上。这台下众人见肖龙上去,倒替他捏了一把汗,但心他难敌这恶贼,徒然枉送了这性命。 这擂主黄刚见肖龙竟能突然一跃,就飞跳来到台上,也不由地心中一惊。但见肖龙比自已竟短半个头高,又开始狂妄起来。他不待肖龙立稳,便来了个饿虎扑食之势,双手一展,劈头盖脸地就打将下来。拳拳生风、招招威猛,好生利害。 肖龙也不敢待慢,将身子一闪,避过他的攻势。身子一则,用了一个偷梁换柱之势,已绕到他身后。飞起一脚,踢中他的屁股。这黄刚吃了这一脚,站立不稳,四支着地连爬了有丈多远,才狼狈地立起身子。 这时他恼羞成怒,手中已多出一扳铁手。他忙将双腿一剪,退在一边,就势用扳铁手照肖龙颈上死命地打了下来。 肖龙已知他手中多了暗器,忙避让开来。此时二人已搭上手,一来一往,一冲一撞,倾刻间就打了百多回合。彼此间一百多个照面,一场恶战并无高下。 台下看众都齐声喝彩,掌声雷动。可是这黄刚心中可焦急万分,他见肖龙全无一些破漏,心中也暗暗称奇。他怕久斗下去对自已不利,于是把他的绝技施展了出来。用一路童子脚,大喝一声朝肖龙心口一脚踢了过来。 肖龙早防着他这一招,见他脚才一抬起,便纵身跃起,那双拳就像雨点般地向他脸上击去。那黄刚一时心慌,急忙收腿,手脚也就慢了许多。此时反倒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 说时迟那时快,早见肖龙一记重拳,打在他脸鼻上,打的他是鲜血淋漓。幸而他身骨强壮,尚可支承迎敌。 这黄刚虽然力大拳精,但被打的鲜血淋漓,也慌了手脚。眼睛红肿也影响到视线,手脚就有了一点盲目出击,全像乱了套路。 肖龙见他盲动,手足全无了章法,心中一喜,越发来得势猛。那拳又像雨点一般地向他打去,拳拳都向他致命处打来。脚下又来了一连串连环脚,在他肋下猛踢出去,踢的他筋断骨折。这黄刚惨叫一声,像飘落的风筝,一下跌下台来,一命呜呼!台下四面八方观看的众人,顿时齐声喝彩。 这振远镖局的护卫一见这武教头命丧黄泉,便都从四面八方向这擂台围了过来,以防肖龙逃脱。 这时那振远镖局的总镖头贺振远,见肖龙打死了武教头黄刚,不由地怒火中烧。恨不得即刻把肖龙吞到肚里,方泄此恨。只见他从那座中一跃而起,腾身向肖龙冲了过来。两人也不打话,就摆开拳势相互搏杀起来。只见总镖头贺振远打出了一路五行拳,左一路鹍鹏展翅,右一路飞龙缠身。尤如龙争虎斗,一场恶战打的是难解难分。只稍片刻间,两人就战了二百多回合,仍是不分胜败。 这时台下已是一片大乱,那些镖局的人马已把这擂台团团围住。谢凤和肖瑶见此可是心急如焚,大声喊叫让肖龙赶快脱身。那总镖头贺振远可是死缠烂打,肖龙如何脱的了身? 谢凤与肖瑶也顾不得许多,抽出剑来就准备往台上冲。可台边已经围满了镖局的护卫人马,如何冲的过去?俩人拼命砍杀打斗,也无济于事。 在这十分危机关头,突见在台下的人群中,急速飞出两块小碎银,正中那总镖头贺振远两腿膝盖处的穴位。这总镖头贺振远两腿一麻,便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肖龙见机不可失,飞身一脚踢将过去。正中那总镖头贺振远的前胸,一脚便把他踢了个四支朝天。这总镖头贺振远幸而胸前有护心镜挡了一挡,心窝幸未着伤。 这台下的镖局人马,已有人向谢凤和肖瑶围赌过来。这时突然见一长鞭闪动,打的镖局那些人四处躲让。肖龙见台下突然出现空档,便飞身跃下,来到谢凤和肖瑶身边。 这时有一女子声音喊道:“快跟我走。”三人也不去多想,跟着那女子冲入到那混乱的人群中去。跑出很远后,这才看清那女子原来竟然是林可娴,三人大喜过望。 这时见不远处有人在招手,三人跟随林可娴急忙赶了过去,才知是那顾震海。肖龙这也才明白,原来是那顾震海在暗中相助自已。 振远的镖局人马已向这边追赶了过来,顾震海与林可娴同时说道:“你们三人赶快往那南边的山上去,那山上有一大片树林,只要进了林中就安全了。我两人也不便在此久留,后会有期。”说着两人飞身上马,瞬间离去。 肖龙三人也急速地跑入了那南边的山林中,然后又在山上沿着山路一直往南走去。快到山颠,树木越来越少,再也见不到什么大的树木了。不过在这样的山上也应是比较安全了。于是三人便不慌不忙地沿着山路走了下去,又在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渐渐落入西山,天色也开始暗淡了下来。 好不容易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庙宇,屋宇相连,黄墙碧瓦。于是三人便赶了过去,也没看那庙名就走进了庙宇内。见一小和尚,肖龙向那小和尚说明来意和想借宿的的想法。 那小和尚到也没多说话,便带三人向庙里的后院走去。那庙宇看来很是宽敞,里边却甚进深。三人随小和尚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小片竹林,只觉绿荫森森,幽静无比。在那竹林中有一间房屋,三人跟随小和尚进了屋内。 只见室中小几上点着一炉檀香,小几旁的二个蒲团上分坐着二人。一人是身裁高大的老者,身着普通布衣。另一人是瘦瘦的老和尚,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眉须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极为慈祥。虽是一副清瘦的身形,却仍有高华的神色。 看着这老和尚,谢凤一下楞住了,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星空大师!”忙上前参拜。这时才知道误打误闯竟然会来到了这云台寺庙之中 肖龙和肖瑶都曾听谢风讲过星空大师的事,知眼前这老和尚就是星空大师,便也忙向前参拜。 星空大师说道:“是凤儿姑娘与两位施主,不必多礼,你们既然如此碰巧的上得我佛门之地,仍是有缘之人。凤儿姑娘我们一别时日,一切可安好?” 于是,谢凤就向星空大师讲述了相别后的经过和历程,并也向大师介绍了肖龙与肖瑶两兄妹的身世和由来。 听完谢凤的言语后,星空大师说道:“凤儿姑娘历经艰辛和磨难,是我佛慈悲,也是善缘的因果。佛门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再看这位公子,品行端正武功超群,行事光明磊落。这位姑娘纯正善良,天资聪明,两位将来必然可大有作为。此时正是江湖动荡,黎民生灵涂炭。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眼见黎民受苦,我辈又岂能睡得安稳?老衲希望施主可以担当起除恶惩强,助黎民百姓过上平安生活的重任。若能发挥如此作用,也算是我佛门一件功德了。” 肖龙忙说道:“大师所言,晚辈定记心中。只是晚辈身负着血海深仇,大仇未报心不能安。待报了此仇,定不负大师的嘱托和重望。” 星空大师道:“施主,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是我佛的慈悲和根本,救民就是要让民众活的有尊严,有平等、有希望。它与施主的报仇血恨无根本冲突,与施主的除暴安良却是息息相关。不过施主要记住,世上有很多事情,在你还没有真正去面对它的时候,或许还根本想不到它的重要性,甚至不经意地将它遗忘。譬如,就是人的尊严。当没有人伤害到你尊严的时候,你永远不会想到它有多重要,甚至你根本不会想到这世界还有所谓的尊严这东西。可是人生于天地之间,最重要的是要维护做人的那一份应有的道德和尊严。如果人一旦失去了道德和尊严,便是活着也只是个行尸走肉。人的道德和尊严最基本的就是一心为民、一心向善,也才是我佛的宗旨。” “大师所言极是,想我肖龙过去所活的十多年间,仿佛是为仇恨而活,为孤独而活。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为道德和尊严而活,更没有想过为帮助大众昌生而活着。大师的一席教悔也使我逐渐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的活着,也不应该再像从前那样的活法。”肖龙深有感触地说道。 星空大师又道:“施主能领悟我佛的慈悲,可喜可贺。施主只要不完全沉迷于仇恨之中,能把仇恨化为动力,化作对劳苦大众的施德扬善之功德,那便是功德无量。” 谢风说道:“大师教化极是,回想起自已在逆景和痛苦中煎熬时,真有绝望和有想死的愿望。” 星空大师叹惜道:“人不管是在顺景中还是在逆景中,总该是要想办法活下去的。即使当你一时的失落,或是蒙受沉重打击。甚至对人生,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应有的那份信心,但你终究还是要活着。尽管你活的不顺心或者很狼狈,但你也要也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也许当时你迷失了真实的自己,你也只是活在过去的阴影当中,也许那个阴影却能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但时光永远是流逝的,它不会为任何人而去停留。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你会慢慢的忘记从前的许多事情,把那些难忘的记忆,让它渐渐的模糊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少了哪一样东西或是少了哪一个人,谁就活不成。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人还是会活下去。而所不同的只是在某个时候,换了某种活法而已。再说人都会改变的,有时在霎间就已经改变。至少现在活着的理由就会多了一个,甚至还多出许多个活着的理由,只不过有时还没有发现而已。但所有的理由都不应离开善字,有了善字才能有真心,才能一心为民,一心向善。” 肖瑶也说道:“大师说的极好,不过善良的人总归是善良,恶人总归是丑恶。恶人不除,天下难以安宁,恶人不灭,天下也难以太平。” 星空大师沉默片刻便说道:“女施主,三字经中有‘人之初,性本善’之说,人在世间不是天生就是恶人,也不是天生就是善人。世间许多事物都是在相互转化的,有的好可转变成坏,有的坏确可转变成好。人也是如此,有人曾做过许多好事善事,但由于他突然间私欲澎涨,也同样会做出许多坏事恶事,甚至而变成恶人恶魔。有的人过去曾做过许多违背世理的坏事恶事,为人所不齿。当他能一心向佛,改恶从善,也会立地成佛的。” 与星空大师坐在那蒲团上的老者一直未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众人。 这时肖瑶又说道:“罪恶之人怎会弃恶从善?如果恶人也想弃恶从善,我看那也只不过是想掩人耳目,做些虚假的事而已。比如像那神武镖局的高占威和那张家堡的张伟清之流,再如像那黑虎山上的那些强盗和恶人。他们都是坏事做绝、杀人无数,他们如何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他们真是想放下屠刀,那也是被迫无奈,不得已而为之的。” 这时坐在蒲团上的那老者突然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和两位姑娘,刚才大师的一番言词让老夫受益非浅。如果能让一个罪恶滔天的恶魔立地成佛,那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也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不要说是立地成佛,就是弃恶从善那也不是件易事。如能作到那也是佛法的致诚和最高境价,也是我佛慈悲的结果。但是,我们大师做到了。大师把一个深陷在苦海无边的恶魔,拉回到弃恶从善的光明之路上来,已呈了佛法的威力和尊严。” “何以说的来此证明?万事讲不过一个理字,任何说法都要有一个事实依据,而不是空口无凭。”肖瑶不服地说道。 那老者又说道“这位姑娘说的极是,任何事情都要有个依据。我想依我自已的事由来说教,总是不为过吧。两位姑娘和公子可知我是何人?我就是那黑虎山上的恶匪大头目伍高胜也。” 肖龙与肖瑶和谢凤一听都是大吃一惊,便同时怒道:“原来是你这个大恶魔。你也是杀害我们几十人口的罪魁祸首,我们此能饶你。”肖龙和肖瑶怒火中烧便要向前抓那老者伍高胜。 星空大师这时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先稍安勿躁,先听这位老施主说全再做定夺那也不迟。” 谢凤急忙拦住两人,对他们说道:“龙哥、瑶姐,先听大师的,然后再讨个公道。” 那老者伍高胜仍是平静地说道:“老夫深知自已罪孽深重,也已到了不可饶恕的境地。公子和姑娘要讨回血债,也是理所当然的,老夫绝无怨言。老夫在大师的感招下,已决心弃恶从善,并也已自费武功,从此绝不过问江湖中的一切事务。” 谢凤突然问道:“你为何会突然醒悟并弃恶从善,这其中必然便有缘故吧?” 那老者伍高胜仍是平静地点点头说道:“姑娘说的一点也不错,这之中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了。当初老夫被那神武镖局的高占威骗去,他想致老夫于死地。结果老夫身受重伤,所幸被星空大师相救。在大师的教悔和感招下,才逐渐醒悟了自已的灵魂,也才深知自已是罪孽深重。” 星空大师说道:“施主,怨怨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这位老施主已经深深地悔过,在佛法的感招下立志从新做人,还望施主不计前嫌,以感招世人。” 肖龙和肖瑶领悟了一下大师的言词,也深有感触。并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师言之有理,让我们受益非浅。更让我们感到佛法的愽大精深,也让我们体会到佛法的深刻含意和精髓,还望大师见谅我们刚才的失礼和无知。” 星空大师又说道:“两位小施主的悟性极高,也是我佛的一大幸事。善哉、善哉。” 老者伍高胜沉默了片刻,不慌不忙的又说道:“肖公子,两位姑娘。老夫想肯求你们下山后,能去一趟黑虎山。现在黑虎山群龙无首,老夫担心他们又会生出什么祸端来。所以老夫想请肖公子能带上我的亲笔书信,到那山上交与汪达和阎长庭等人。更希望肖公子能带那黑虎山上的一行众人弃恶从善走上正道,如能如愿老夫便是感激万分,更是心中得到安慰和庆幸。” 肖龙内心有点激动起来,便说道:“如能让黑虎山上的人都走上正道,我肖龙愿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星空大师与老者伍高胜相视一眼,同时笑道:“肖公子不愧是义薄云天,仍至黑虎山之大幸也。” 第九十三章 惊云镇威 第二天清晨,肖龙和肖瑶与谢凤辞别了星空大师,以及那原黑虎山的大头领伍高胜。三人下山后一路商议如何去上那黑虎山,上那黑虎山后又如何行事。三人说来说去便没了头絮,更没了主见,便是一头盲然。 谢凤便说道:“现在我们也理不出个头絮,不如干脆也不去想它。我看不如我们先不上那黑虎山,先去看望我们江大伯和冷姨如何?” 肖瑶付合地说道:“这主意极好,我从未见过那江大伯和冷姨。我到是很想看看他们,也了我个心愿。” 肖龙沉思了片刻说道:“风儿这主意却实不错,我离开他们这么久,也想回去看看江大伯和冷姨他们了。不过我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回去后不如请大伯和冷姨他们,一同随我们到那黑虎山去。大伯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更是雄才大略。那黑虎山的二头领汪达,是最敬佩我大伯了。再加上冷姨又曾在山匪巢中呆过,她更熟知匪徒们的习性。如和大伯冷姨一同去那黑虎山,那无疑便是水到渠成,一切都会事半功倍。” 谢凤听肖龙此言高兴地说道:“龙哥说的太好了,先前我们是苦思冥想,却毫无见树。现在却得来全不费功夫,仿佛一切都是在冥冥之中一样。” 肖瑶也高兴地说道:“确实如此,这好像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好像是那苍天安排好了的一样。” 三人的心情好像突然变的开朗一样,一路上是欢歌笑语,往那回家的路上奔进,三人日夜兼程很快就来到了那小山村。当见到江峰和冷欣时,肖龙和肖瑶与谢凤三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喊道:“爸,妈!” 这一声让却让江峰和冷欣二人,激动的是久久不能平静。一家人的团聚充满了喜乐和激情,让久已平静的生活泛起了浪花。三人又分别向江峰和冷欣讲述了个人的经历和遭遇,以及在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此后肖龙又把自已的想法讲了出来,并想请江峰与冷欣一同到那黑虎山去,由江峰和冷欣来主持大局。最后说道:“据我所知,那神武镖局过去是曾与黑虎山的山贼合谋,制造了玄武镖局的大血案。后来神武镖局成了气候,却想标榜其是正义的化身,便与黑虎山的山贼分道扬镳。现在他们两边却已反目为仇,到了水火不相溶的地步。再说,神武镖局现在又与那张家堡的张伟清好像打的火热。对那张家堡的张伟清,到也是不容小觑的。” 江峰听完众人的所言方说道:“此次如果我们下山,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都要随机应变,凡是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上次龙儿已探过那神武镖局,想必现在那神武镖局定然早就做了各种准备,恐怕早已摆下天罗地网,只想等我们自投罗网。如果我们冒然地再往,只怕是凶多吉少。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先上黑虎山,待收复了黑虎山后,我们才有实力和能力与那神武镖局和张家堡相抗衡。所以,目前来说我们绝不可与他们正面交锋,一旦交锋以我们的实力也无法与他们抗衡。待我们壮大了力量后,再行动也不迟。” 几天后,江峰、冷欣、肖龙、肖瑶和谢凤告别了那后山小山村的父老乡亲,便向那黑虎山奔去。 黑虎山连绵八百里,险山峻岭迭出不穷。整个山脉由九座险峻的山峰组成,由于山势高绝奇险,崇山峻岭长年笼罩在一片片灰沉沉的云雾之中。其中又以那摩天峰为最,不论是险,峻,奇都以其为甚,那闻名的黑虎山匪也就藏匿其中。 在摩天峰主峰的半山腰处,在那两面陡峭的斜壁中间,夹着一个不大的山谷,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谷旁边潺潺流过。山谷的后面,便是笔直光滑的峭壁,即便是插翅也亦难以上去。山谷的正面是连绵起伏的山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丛林。山谷的周围,又是一片苍翠欲滴的竹林,江峰他们五人已来到了这竹林深处。 这时天色渐渐已晚,月黑风高。五人不再前行,便在那竹林深处,找到一处不知是什么人,曾用茅草竹片和杉树皮搭建的一间小屋内休息起来。 当到二更天时,忽听到在不远处有许多人在行走的声音,五人便警惕起来。 这时听到那人群中有人在小声地说话,只听一人在问道:“神武镖局的郭大哥和石大哥,你真的能确定这黑虎山的三头领重伤未愈?”显然这人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我说张家堡的兄弟,你们放轻松点。不就是个阎长庭和汪达嘛,那汪达也已老弱病残,不中用了。那阎长庭所受的伤势,没有半年绝对是无法痊愈的。别说他伤了,就是没伤,有我们两家这么多兄弟还怕什么?这黑虎山上也已没有什么能人了,铲除他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那神武镖局的郭镖头在打气鼓劲地说道。 又听那石镖头说道:“是啊,老弟,你还不知道我们总镖头呢。我们总镖头的武功那可算的上是一流的,我们无人能比的上。可那脑子嘛,嘿嘿,肯定更是没有人能与他相比了。我们总镖头真可谓称的上是文滔武略,他算计好的事情,那可是绝对不会错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这人的言词可能想试图缓解一下那人的紧张情绪。 “郭大哥,小弟只是担心计划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纰漏吧?”又有一人不放心地问道。 此人这么一说,就连先前说话最稳重的那被人称为郭大哥的,也有点紧张起来,或许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胜利在望,而希望听到有人肯定的回答。这人好像壮起了胆子说道:“兄弟,我相信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的,毕竟黑虎山的高手不多,真正有威胁的也就是那浦三、浦四,再加上那候七、候八两人也算不了什么。而现在他们呢,嘿嘿,或许连个娘们都不如。只要潜伏在里面的兄弟依计放火,到时火光一起我们就杀进去,我们众兄弟直接去取他们几人的狗命。杨兄和朱兄,你们带着张家堡的弟兄们,随我们进去剿灭众匪。我们镖局的另一部分兄弟就把住各个通道,务必做到斩草除根,不放过一人。”说着,这一行人马已悄悄地向那黑虎山的山寨奔去。 江峰对肖龙他们几人说道:“看来黑虎山已是大难临头了,那神武镖局和张家堡的人马是有备而来,而黑虎山上的人还无警觉。可怕的是黑虎山上已有奸细潜入做内应,他们已是危在旦夕。现在只有我们能帮他们了,我看这样。我先上山去报信,你们四人尾随这帮贼人。当这些贼人冲入山寨撕杀时,你们就堵住那山寨口处,让他们首尾不顾。”说完那江峰就如闪电般地冲上山去。 于是肖龙等四人就悄悄地紧随在那些人的身后,也慢慢地向山寨奔去。当要到山寨处时,只见山寨内仍是静悄悄的,仿佛里面的人都已在睡觉和休息一样,一切如故。” 片刻间,黑虎山内已依稀可见冒出数处火光。此时正是初秋时分,天气干燥。再经那夜风助势,片刻间已成熊熊大火,寨内顿时金鸣大作。 “失火啦,快救火啊!”只听到山寨内有人不停地大声喊叫。 看着山寨内那些忙乱的众人在赶去救火,那神武镖局姓郭的领头人更是高兴,便大声地喝道:“好,弟兄们!大家给我往里冲!杀他个片甲不留。” 随着二百多人的呐喊声中,张家堡那姓杨的和姓朱的两人,带着各自人马不顾一切地向里面冲杀过去。这边神武镖局姓郭的镖头,也带领自已的人马分头掩杀过去,仿佛就象二把利刃直插入黑虎山的山寨内。 那神武镖局姓郭的镖头带领自已的人马冲进山寨内,看到火光四起,便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地说道:“我们总镖头果真是料事如神,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黑虎山寨本就是空有其名的一些乌合之众,他们没有了伍高胜,其他的也都是老弱病残和一些无能之辈,黑虎山寨现在只不过是个纸糊的匪巢。大伙给我往里冲、给我杀,彻底经我灭了这个贼窝。”说着便一马当先向那山寨内冲去。 先说那张家堡的一行人马,当他们冲进山寨里还没有多远时。这时就见从山寨东迎面走出一队人马,走在前面人的竟是江峰,身旁是那三寨主阎长庭,还有那候七和候八也紧随其后。 那张家堡姓杨的和姓朱的护卫头目,这些人并不认识江峰,仍带着各自人马冲杀过去。他们见江峰只是个独臂膀的伤残之人,便觉的定然好欺负,便有几个人就对着他冲杀过来。 江峰是毫不回避,只见他右手臂一抖,那黑索就如不断地卷曲吞吐宛若活蛇一般。再一抖,那黑索又突然暴闪,瞬间击出无数花点。又突向八方激射,其势惊人,已飞快地向冲过来的几人扫去。只听呛啷之声不绝,先冲上来的几人,已惊叫连声。居然一招还未及攻出,手中刀己被纷纷击落。 突然受到这惊人的一击,吓得这几人各自缩身想后撤,可为时已晚。那候七候八两人动作也够迅速,登时已飞扑入场。马上持刀冲上前来。手中的刀不停地翻滚,使出的刀法,招招紧接,一轮快攻,有如排山倒海,直逼得那几人连连倒退,只在倾刻间便把这几人砍翻在地。 那张家堡姓杨的和姓朱的护卫头目,见对方只在这瞬间就把自已的几人砍杀掉。心中不由地大怒,两人也飞身向前一口气攻出了十几招,把那候七候八两人逼得连连后退。 同时那些急扑而来的张家堡护卫,也及时赶到,分由三个方位攻出,瞬息之间重将那候七候八两人围在中间。 那三寨主阎长庭见势把手一挥,指挥黑虎山的人马上前。自已也倏地欺近,一刀朝那围攻候七候八的众人砍去。随着这一刀快得如同电光石火,响起了阵阵金铁大震,把那砍向候七候八的几把刀都尽数荡开。 三寨主阎长庭这一刀是奇快绝伦,在那几人一缓之势,立时又乘机反击。黑虎山的人马见情况危急,都飘身扑入战圈,手中长剑短刀挑动,全部侧身欺入。 那张家堡姓杨的和姓朱的护卫头目见仍不能取胜,不由地大怒,便指挥众人掩杀过来。两人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便连手向那江峰攻去。这二人全未把江峰放在眼里,想用连环快刀法击败于他。 江峰可已看出两人的心机,仍面容不改,手臂轻动黑索转而击向这二人。黑索鳞片暴起,刹时蓝光一片,划出一道弧线,有如长空劈雷,向二人当头劈去。 这二人万没想到这黑索如此厉害,大惊失色。见索势快疾无伦,罩定头顶。急忙想躲闪开,可皆难以避开。而且黑索极长,击出速度又是极快。不过眨眼之间。二人已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 在江峰身旁的三寨主阎长庭可已按耐不住,这时也不心慈手软。手中大刀一挥跟上去就是一招‘横扫千军’,那张家堡姓杨的和姓朱的护卫头目手中兵器便被击落。接着又是一刀凌空而下,那两人的手臂瞬间也被砍断落地。‘啊、啊。’两声惨叫,二人不顾一切地想转身跳跑。那候七候八两人早已腾身跃起,飞快地挡住了他二人的去路。只见他两人手起刀落,便已把张家堡那姓杨和姓朱的二护卫头目砍倒在地。 黑虎山的人马见自已这方突然强势,便一个个如狼似虎,见人就杀,见人就砍。张家堡来的人那见过这如此凶猛的阵仗,见自已的头领倾刻间就被人砍杀,个个吓的是惊慌失措。原以为攻入山寨会顺风顺水手到擒来,可没想到这山寨内早有准备。自已人已被杀的是人仰马翻,眼中的惶恐慢慢地变成恐惧与绝望。失去头领的这些人马,根本就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那些早已慌乱的人此刻间更想的是如何保命,便已放弃了打斗,转身就向山寨门外跑去。 早已守候在山寨门处的肖龙等四人已按耐不住,见那些败跳之人蜂涌地冲了过来时,便提刀挥剑地迎了上去。那些败跳之人那有心思打斗?倾刻之间便被打的是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肖龙忙让黑虎山寨的人守住在这里,他们四人便向那西边打斗激烈的地方赶了过去。 那山寨西面领头的正是是二寨主汪达,身旁是武教头黄三彪,紧随其后的就是那浦三浦四。当他们出迎时,就遇上了那神武镖局的人马。汪达怒道:“你等何人,竟敢来我黑虎山寨捣乱!” “老贼,你黑虎山为恶江湖多年,今日我神武镖局要替天行道,来取你等狗命,纳命来!”说着,那神武镖局姓郭的镖头便手举大刀冲了上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扑了上去。 这汪达虽然是病伤未愈,但依然风采不减。他也毫不忧虑地挥起大刀就迎了上来,他手下的人也紧随其后冲杀过来。这神武镖局来的个个都是身强力壮、武功高强之人,可这黑虎山寨的人马也不示弱。也都全力一赴地奋勇迎敌,倾刻间双方就杀的是难解难分。 两边一交手,汪达便与那郭镖头打的是不可开交。只听汪达沉声一喝,身形快如电闪地攻了上来。手中的一把宽刀使出了搏命的招式,手中的刀霍然劈了过去。 郭镖头使的是一把厚背大刀,见汪达不要命地冲撞过来,也是一声怒喝,猛然将纯阳真气运至八成以上。并把手中的刀是舞的密不透风,两人均以死相搏。 郭镖头身强体壮,把那手中刀舞的是虎虎生威。汪达虽因病力不从心,但也毫不示弱。两人瞬间就已相斗了十多回合。 郭镖头见汪达刀法玄妙难已取胜,不由地怒火攻心,不顾命地以纵身搏杀相迎。这一下双方都用上全力,刀光闪动相互一触,但听当当连声。这种不顾生死的打法,在全力接触之下,两人又已相交了几十回合。 这几十回合之后,汪达慢慢地已显出力不从心,已经是只有防守之力,而无攻击之势,险象环生危机重重。 那山寨的人马个个也都在作搏命相争,那武教头黄三彪和那浦三浦四也都被围在圈中相斗,已无人能腾出手来帮那汪达,人人都处在生死忧关的紧要关头。 这时肖龙他们四人正好赶到,见汪达情况危急。肖龙不由地大喝一声,全身功力骤然爆发,急速地腾身飞扑向前。全力施为之下,已发出骇人的刀气,隐隐传出龙吟之声。随着一招‘苍龙归海’,迎向那郭镖头砍来的一刀,把那汪达替换了下来。又在一声轻笑,手中刀在空中划了一道大弧,轻松而美妙的落在郭镖头面前。 眼看着胜券在握,突被眼前这青少年给搅了,郭镖头是心中大怒。再凝神一见眼前这人,身材高大挺拔,生的是玉面朱唇,皓齿俊目,英气逼人。不由地一楞,同时也是一惊,已认出这人就是曾想刺杀总镖头的那人。被总镖头击伤逃脱后,没想到会竟然出现在这里。总镖头那一重击,一般人是不死也要残疾。可这人现在好像是完好如初,不由地心中已是警觉。匆忙之间,身躯电掣霍地右移数尺。 可待扭头瞧时,只见那刀仍已朝自己攻来。来势极快,带有有一股劲风,已然快到身前。 这郭镖头心头陡然一惊,来不及多看,手中刀疾翻迎着击向肖龙。 肖龙手中的刀也毫不停倾,顿刻化作‘漫天飞雪’,刀光如匹练绕体,架开对方那刀。施出一招‘猛虎出山’,刀疾速击向对方胸前。 郭镖头也情不自禁地口喊了声:“好刀法!”手中的刀也猛一回磕,使出一招‘回风逆转’,磕开肖龙手中的刀。并猛然间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凌空击下。 肖龙也不由地性起,长啸一声,展开飞龙刀法奋勇迎敌。招招含蓄劲力,式式猛如雷庭。两人一接上手,刹那间对抗了二、三十招。 郭镖头也打的火起,招招如带劲风,连续几招急攻,逼开肖龙的密集刀光。 肖龙已猜出他会再次出手抢攻,也必会凝聚毕生功力,旨在速决。所以自已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气聚丹田,脚踏方位。也突然连施三绝招‘龙腾虎跃’、‘苍龙摆尾’、‘一飞冲天’。招招相扣,环环出手,直似狂风暴雨,逼得那郭镖头连连后退,才算勉强避开。 那郭镖头被肖龙迫的刀刀走空,不由地怒气冲天,随即又冲向前劲力一聚,身形借势再起,凌空再往肖龙腾砍杀过去。 肖龙见他来的迅猛,也猛然跃起,不由分说,就使了一招‘狂风卷浪’的迎敌招式。身子在空中一个回旋,手中的刀已横扫过去,把对方那强势攻来的招式化解掉。 那郭镖头见肖龙腾身落地,以为他的招式使老,会来不及回招反击。于是就又来了个飞跃腾身,猛的一刀突然砍去,想来个一刀毙命。 可他万万没想有到,肖龙此刻也早是拚上了命。只见他心念一动,听风辨声,头未转顾,脚未移动。右手一刀已奋力挥出,一记‘回风荡柳’,竟如像闪电般地,又以奇快绝伦的一刀向郭镖头迎了上去。 郭镖头还未来的及反应过来,肖龙又一招‘前赴后涌’,以蓄势待发之势,凝聚一股大力,只听‘当’的一声大响。这郭镖头手中的刀被击落,手臂已被刀锋所击伤。人已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肖龙冲上前一脚踩在他脸上说道:“你这恶贼,今天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我们肖家报仇血恨。你这神武镖局的恶徒,作恶多端死有余故,我杀了你们也是为民除害。手起刀落,那郭镖头颈上的头颅已分家。肖龙此时是两眼含泪,望着地上的头颅,脸因激动而略显狰狞。 由于肖龙和冷欣、肖瑶和谢风的参战,这边的战事突然扭转。江峰和三寨主阎长庭那边的弟兄也陆续的集合赶了过来。那神武镖局的石镖头一看是大势所趋,再看郭镖头被杀,内心感到恐惧,毕竟眼前这几人的武功太可怕了。他声音颤抖着,心惊胆战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肖龙也未回话,更未看他一眼。这石镖头心中更是不安,这时又见几个手下人被杀,便无可奈何地大声喊道:“都不要打了!我们投降!镖局的兄弟都把刀放下。” 江峰和汪达见局势已定,并大声地喝道:“镖局和张家堡的人听着,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刀,一率免死,否则格杀无论。”此言一出,打斗便已停止。镖局和张家堡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刀,集中站在了一起。 那神武镖局的石镖头见江峰威风凛凛,象是这主心骨之人,便仍不死心地问道:“这位大侠,兄弟言语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请问前辈尊姓大名。另外,你几人乃不应是这黑虎山之人,为何替这些山贼出头逞强。这些山贼贯匪为害百姓多年,今日我神武镖局和那张家堡之正义之师,乃是替天行道,乃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要剿灭他们。你们为何助纣为虐,逆天而行,也有违常理。” 肖龙一听此言,不由地火冒三丈,便大声地说道:“你们替天行道?哼!当年也是你们神武镖局勾结这黑虎山的人,杀害玄武镖局老少九十多口人。今天又以替天行道之美名,勾结张家堡的人来灭这黑虎山的众人。你们是替的什么天,行的是什么道?你们完全是打着替天行道的谎言,来干自已的非法勾当。今天既然遇上了,那也就让我来把事情讲清楚。神武镖局当年与黑虎山干的罪恶勾当,现在怕当年的事隐瞒不住,便想铲除黑虎山。想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前不久就想暗害黑虎山的大寨主伍高胜,结果大寨主伍高胜是死里逃生,被那云台寺的星空大师所救。在星空大师用佛法的感招下,大寨主伍高胜也深知自已的罪孽深重。于是他便立誓放下屠刀,一心修善,自费武功,立地成佛。同时他也劝黑虎山的兄弟们,改邪归正弃恶从善。这是大寨主伍高胜写给黑虎山众兄弟的亲笔信,请你们自已去看看。再说那张家堡,这些年来,他们是丧心病狂、坏事做绝。不管什么人都可去打听一下,张家堡的恶行是路人皆知。他们现在与神武镖局相互勾结,狼狈为奸,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三寨主阎长庭接口说道:“刚才这位肖兄弟说的好,也说的全是事实。今天的事由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我们不能再糊涂地过了。我们要听大寨主的话,改邪归正弃恶从善。” 汪达也说道:“我们大寨主已让我等改邪归正弃恶从善,我们不能有负大寨主的希望。从今以后我们山寨就按大寨主的指意,服从江大侠的指挥和安排,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山寨人。” 江峰这时说道:“既然你们的大寨主相信于我,我也一定不负众望,保证会把山寨引向正路。至于以后的事情日后我们再作商议,今天先把这些神武镖局和张家堡的人关押起来,以后再做定论。” 这时众人也都齐声欢呼,共庆胜利,也都共盼今后的未来。 第九十四章 下山偶遇 山寨在江峰和肖龙等人的相助之下,得以幸存。而山寨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对江峰和肖龙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经协商并一致同意,敬请江峰担任山寨的大寨主。 江峰当任大寨主后,把山寨治理的是有条不紊。本身江峰做事就慎密周全,再加上冷欣又对山寨的事务十分熟悉,两人的配合是得心应手。山寨的管理条例更加严明,赏罚更加分明,人人是心服口服。短短的三个月下来,山寨的人已不是过去那些乌合之众所能比愈的。 在这三个月里,江峰严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下山。把山上的消息全部封锁住,让外界根本无法知道山寨的情况。上次偷袭山寨的神武镖局和张家堡的人全部被歼,无一人逃脱。这让外界对山寨更像一个迷团,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和发生的状况。这一神秘的感觉,无时无刻不搅动着神武镖局和张家堡等人的心。 这天山间是一片死寂,只有那夜风在劲劲地吹着。那挂在天边的半个月亮,被天上的浮云遮的是忽明忽暗。突然山间不远处传来一声狗的狂叫和惨叫声,那是临死前挣扎的凄厉叫声。 这一声声的叫声,已在提醒着来者是敌非友,而且正在快速地向此逼进。正在负责值更的肖龙向其他人交待了几句,便向那声音发生处赶了过去,并已是迎身而上。 来的四人没想到迎面过来的人身法竟是如此之快,只见眼前一花人已冲到眼前,只得拔剑相向。肖龙冲到这四人身前厉声地问道:“什么人胆敢私闯我山寨?不想死的就快快离去。” 那四人见肖龙竟然是孤身一人,便嚣张起来。随口骂道:“你他妈的是那来的毛贼,竟胆敢来管我们的闲事,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肖龙也不客气地回道:“你这几个恶贼,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到这里来干什么?快滚,否则我也不客气。” 这四人也仿佛来了气,相互对视了一下,便突然挥刀向肖龙攻去。肖龙已看出他四人的意图,便身形闪动,仿佛已是化作四条人影回击对方。 那四人心中也不由地一惊,根本分不清哪一条身影是真正的他。想不到他的身法竟如此之快,武功竟然也如此厉害。于是都想拼尽全力一击,力图把肖龙尽快地收拾掉。四人手中的百炼精钢大刀同时出击砍向肖龙。 肖龙随即身子一腾,手中刀也已出手。那四人不但未曾伤到对方,反到是虎口一麻,手中刀差点脱手,四人都往后锒跄几步才稳住身形。他们都感到惊呀的是,四人合击之势竟在一击之下告破。 四人也好像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拼命地阻挡对方是谈何容易?于是一人突然发出数声长啸,啸声中充满了急切。片刻间由远及近,又传来几人速奔过来的声音却也是十分惊人。 肖龙把准备上前的身形缓了一缓,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心里说道:‘还是都来了啦!’ 这边发出数声长啸后,四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向肖龙的攻击却更加疯狂起来。那赶来的人也很快来到近前,也开始向肖龙发起了攻击。 就这一刹间,这四人中的一人,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脸部表情就凝结在那一刻。肖龙竟然不顾身后数人的攻击,以飞龙玄刀迎了过去。他的刀就在瞬间,就已砍翻一人。那被砍中的一人,在临死的一刻,发出濒死前的呼叫响荡在空中。那声中增加了几分急切,更添加了几分悲痛! 那赶过来的数人显然也听到了这惨叫声,吓的倾时停下了脚步,都沉浸在那恐惧声中。 肖龙一得手,马上一个大回转,便向赶来的四人迎了上去。 这四人仿佛被刚才那一幕吓破了胆,边挡肖龙的进攻,边向后退却。可手中的刀仍向肖龙猛地砍了过来,却还是丝毫不能阻挡肖龙的攻势。肖龙凌空跃起,手中的刀左右一挥,就在他们处于惶恐中,二人便已倒在刀下。 另二人一看便大惊失色,不敢再恋战,转身就想跑。可已被赶过来的候七和候八拦住,候七顺势一刀便已砍翻惊慌失措的一人。候八也眼明手快,一脚踢翻一人,并把刀架在了他的颈上。 肖龙毫不待慢,早已又是回身,便向那先前的那三人反攻过去。 有一人被眼前这一幕早已吓呆了,不知如何是好。另二人知道逃脱无望,便又疯狂地拼命地迎向肖龙。只希望能躲过这一截,也根本无视那飞速击来的刀锋。可只听到铛、铛两声,一片交接之声后。二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这一强有力的攻击,一人已被震得往后倒飞出去。另一人摔落在地,忍不住胸口那冒出的腥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还未待爬起,已被跟随过来的蒲三上前补上一刀,命入黄泉。倒飞出去的那人也无幸免,蒲四凌空一刀把他砍为两半。 那早被吓呆的一人,此时更是惊上再惊。眼前的惊恐一幕已把他吓的瘫倒在地,绝望眼望着天空。 肖龙这时急忙喊道:“刀下留人,留个活口带回去。” 那蒲三本想冲上前砍那人一刀,听肖龙言语便停了下来,便顺手提起那人。候八这时也提起另一人,然后随肖龙上的山来。 上的山后,肖龙一审问,那吓的半死的人便老老实实地把所知道的事全部讲了出来。原来他是张家堡派来的,他们此番是想探测一下这黑虎山山寨的动静,也更想打探一下上次来偷袭人的下落。 当审问另一人时,那人到是挺有骨气,死活就是不说。肖龙不由地怒道:“看你神武镖局的人能有多大骨气,你要再不说,可不要怪我下手凶狠。” 这旁边张家堡的那人却插口说道:“他不是神武镖局的人,他是振远镖局的人。” 这振远镖局的人见自已的身份被说破,是气愤至极,可也无可奈何。这肖龙一听却感到十分惊呀,便继续询问。可这人就是什么也不说,态度并是十分傲慢,全没把肖龙放在眼里。 肖龙也不动声色,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掌,一鼓气便向他体内输送内力。强大的内力进入他的体内后,便如同翻江倒海,不断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痛的他是撕心裂肺,实在无法忍受时才只好求饶。当肖龙再问他什么时,他已经没有了傲气,并如实地回答。同时,还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事情统统都讲了出来。 他讲的其中一事让肖龙十分惊呀,原来上次神武镖局派出大部精兵强将来偷袭山寨,结果却无一人归还。这一下让神武镖局大伤元气,一獗不振。那张家堡的人也全部渺无音信,张堡主便怪罪神武镖局,因而产生了隔阂和仇视。另外这振远镖局正迅速壮大,处处挤压这神武镖局。而且这振远镖局还与那张家堡结盟,并大有吞噬神武镖局之势。 肖龙听到这音信觉得关系重大,立即跟江峰汇报。江峰觉的不放心,又审问了那振远镖局的人。得到确切后,便陷入了沉思。稍后便对肖龙说道:“龙儿,看来江湖之中又要发生大的波澜。明早你与肖瑶和凤儿下山一趟,探听一下各方的情况,然后我们再做决策。”肖龙点点头应道。 第二天用过早膳,肖龙与肖瑶和谢凤便已出发。三人下的山来,看到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谢凤说道:“张家堡在这一带,势力范围很大,我们如果就这样走下去,难免不被他们发现。” 肖瑶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呢?不如我们白天投宿晚上赶路,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 肖龙沉思片刻说道:“这样不太好,若是我们白天不赶路,晚上又走得慢,那要走到何时?” 肖瑶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可怎么办好呢?” 谢凤笑着说道:“我们还是采用老办法,我们三人都可以易容啊,这样就没人会认得出我们了。” 肖龙连声说道:“这样极好!凤妹,这可是你的老本行,我们现在马上去找一家客栈,改了妆扮再赶路也不迟。” 肖瑶问道:“那我们扮什么好呢?” 肖龙想了片刻说道:“不如我和凤妹扮一对中老年夫妻,瑶妹你就扮一青年男子。这样我们就像是一家人外出行走,怎么样?” 谢凤听此言,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红晕。肖龙说这话本是无心,但言者无心,听着有意。 肖瑶高兴地说道:“我看这样也好,你们装扮也象。反正凤妹迟早都是我嫂子,你们抓紧时间先预演一下夫妇,增加一些情感。” 此言一出,更让谢凤羞的满脸绯红,肖龙也无言以对,恨了肖瑶一眼。肖瑶看他两人一眼,却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谢凤怕肖瑶再取笑自已,便说道:“我们还是先找一家客栈吧。” 说着三人便走到前面一小镇,找到一客栈落了脚。三人也不多言当即动手易容,肖瑶装扮成一农家少年男子,肖龙和谢凤则装扮成一对中老年夫妇。三人把脸容上许多与众不同之处一一隐没,肖龙又在脸颊上加了一些不长的胡须。 肖瑶问道:“哥,风妹,还认出我吗?” 谢凤看了一下说道:“嗯,果然已经辩不出原来的样貌了。遗憾的是,姐姐的美容不能展现出来,到真像个农家小子。” 肖瑶呵呵一笑道:“你和我哥的外貌也全然变了,到真像一对恩爱的老夫妇。这样恐怕也不会有人认得出你们来了。” 谢凤说道:“话虽如此,但年轻人与老人说话,声音都有所不同。如果有人发现我们是易了容,还是会引起注意的,所以人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少说话为妙。” 肖龙点头说道:“到时肖瑶妹就多出头露面,我和凤妹就少说话了。” 肖瑶到是开心的笑了,于是三人到是相安无事地走了几天。这日已近黄昏,三人又来到一个小镇。三人并不急于赶路,便先找了家客栈。这客栈到显得清静,四处已是悄然无声。三人订了两房间,才到那饭铺吃饭。正吃着饭。听得邻桌四个江湖人士在小声地交谈,一人说道:“张家堡已经先后有几条人命惨遭毒手,这神武镖局到底与张家堡有何深仇大恨?过去他两家关系极好,现在却反目为仇,水火不溶。” 另一人说道:“听说那神武镖局还请了两个魔头,这两魔头是兄妹两人。一叫肖龙,一叫肖瑶。以前在江湖上可从未听说过这两个人物,如今却是无人不知、无人晓。听说这两人心狠手辣,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但却无人知晓他们属于哪门哪派?也不知他两人是从何处而来,看来武林从此又不得安宁了!” 第三人说道:“真让人不可思思议,听说当年是神武镖局杀了那肖龙一家几十余口人。两家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可现在这肖龙怎会去帮这神武镖局?连自家的仇和恨都忘记了?是不是有奶便是娘呀。” 第四人说道:“何此有奶便是娘?听说神武镖局的总镖头要把女儿嫁给那肖龙,以此来化解过去的怨仇。这样肖龙便成了神武镖局的乘龙快婿,岂不是甘愿听命于神武镖局的使唤吗?现在只要怀中能抱着美人,什么仇啊恨啊,全都是狗屁。” 先前那第一人又说道:“我听那张家堡的朋友说,这神武镖局扬言,要灭掉那张家堡和振远镖局。所以现在那张家堡和振远镖局两家已联起手来,准备抗衡这神武镖局。” 另一人回道:“此言不可信,那张家堡和振远镖局两家已联手,是可能的。但说那神武镖局要想灭掉张家堡和振远镖局,简直是不可能的。神武镖局现在是委糜不振,哪有那能力去消灭别人去。我看那是张家堡和振远镖局故意放出来的谣言,可能是他们想联手灭掉神武镖局到是真的。” 第九十五章 巧遇施救 肖龙与肖瑶和谢凤听了这些人的言语,都是深感吃惊,完全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些流言蜚语,真让人蜚疑所思。不过刚才那人可能说的到对,那张家堡和振远镖局极有可能想联手灭掉神武镖局到是真的。 肖龙听到此言心里是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肖家与神武镖局有着血海深仇,更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可让人纠结的是,高圆圆却对自已情深意浓,并以身相许。这仇和情如何去化解?如何去调合?如何去面对?有些言语却又无法向人讲出,更无法去与人商议。这一切都困绕着肖龙的心灵。 谢凤见肖龙闷闷不乐,以为他听了那几人的言语所引起不快。于是便催两人吃完饭离开了饭铺,然后回客栈去。 这时天色已晚,三人便向那客栈房间走去。方才走了不多远,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有两个人在小声地边谈边笑地走了过来,三人赶忙让了开来。不多时,只见两个人一人提了一盏风灯,另一人手提着一只食盒,慢慢的走了过去。 只听一人说道:“咱们大总管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关在这客栈里,你猜是为了什么?” 另一个摇头晃脑地嘻嘻笑道:“那还用猜吗?这样如花似玉的貌美姑娘,你见过几个?咱们大总管肯定是想讨好贺总镖头,所以抢了个大美女送于他。再说我们贺总镖头虽人已中年,可也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谓是天作合之美。” 先前那人又道:“瞧你这副色迷迷的德行,小心咱们贺总镖头砍掉你的脑袋。” 另一人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不过这种女子,再美若天仙,也不过是贺总镖头的玩物罢了!”两人说着说着便向客栈最里那房间走去。 肖龙内心不由怒道:“岂有此理!这贺总镖头真是丧心病狂,随意玩弄抢来的女人,简直没有人性。” 见这几人走远,肖龙便对肖瑶和谢风说道:“你两人先去休息,我过去瞧瞧这女子到是什么人?” 肖瑶和谢凤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也去看看,最好能把她救出来。” 肖龙说道:“也好,我们都顺便去看看。”于是三人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走近房后的窗户处,只听得屋内一女子在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狼心狗肺不要脸的畜生,赶快放了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只听到那进来的其中一人轻声地说道:“姑娘,你骂我们也没用,我们只是给你送饭的。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别把身体饿坏了。” 那女子仍怒道:“你不要假仁假义的,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你们的东西。” 那男子仍轻声地说道:“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好心待候你,一心想照顾好你。可你不但不领情,反而总是对我们破口大骂,你这样也算的上是恩怨分明吗?” 那女子口气若软了一点,但仍说道:“谁让你们管我了,我根本就不需要。” 那男子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好!饭就放在这里,不过你还是先吃点东西才好。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这二人败性地离去。 待那二人走后,停顿了片刻。谢凤伸指蕉了点唾沫,将窗纸戳穿了一个小孔,侧目往里望去。只见那女子身着黄色霓裳,面目极为清秀俊美。肖龙也看了一眼,总觉的在那里见过此女子,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肖龙又悄悄绕到门前,乘二个把守此门的护卫不注意时,突然冲向前去快速将其击晕。然后,把他们拖到屋后。三人又留神看了看,谢凤便小心翼翼地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那姑娘还以为是刚才来过的那二男子,仍背着身子也不看一眼,生气地说道:“你们又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我死了你们才甘心?” 谢凤轻声地说道:“姑娘,是我。” 那姑娘听到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忙转过身问道:“你是谁?是谁叫你来的?” 谢风说道:“没有谁叫我们来,我们发觉你被关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请问姑娘你是谁?” 那姑娘又问道:“你不是振远镖局的人?那你们是谁?” 谢凤说道:“我刚才听到你在房里吵,所以就进来看看。” 那姑娘见谢凤这样说,说话语气便柔和起来,便说道:“这位婶子,你没有什么事,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这振远镖局的人,个个都是狼心狗肺之人。” 只时肖龙也走进屋来,那姑娘吃了一惊,道:“这位是?” 肖龙说道:“我是这位姑娘的同伴,不是坏人。敢问姑娘姓名,我们想救你出去。” 那姑娘一脸诧异,眼前这一位明明是个中老年妇人,这老男子却说她是个姑娘。可这老男子也分明快是一个老头子了,可说话声音却似乎是个年轻人。 谢凤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说道:“我们是乔装改扮的,以免引人耳目。” 那姑娘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说道:“小女子姓关名小月。” 肖龙一听忙说道:“真的是你呀,小月姑娘?没错!没错真的是你,我是肖龙。” 关小月一听说是肖龙,忙问道:“你真的是肖龙哥哥吗?”一脸天真的样子看着肖龙。 肖龙轻声地说道:“小月姑娘,真的是我。” 这关小月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一下子抱住肖龙便哭了起来。 这谢凤一看心里很不是滋味,忙伸手想来拉开关小月。可关小月把肖龙抱的是紧紧的,拉了几下都没有拉动,气的谢风是无可奈何。 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许多脚步声,而且是越来越近。肖瑶赶忙过来说道:“有人来了我们要快走,否则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这样关小月才松开肖龙,但仍拉着肖龙的手不放。四人也不敢在这客栈多停留,便悄悄地向这小镇外走去。 四人刚要走出小镇边,没想到迎面遇上过来的五人,双方一见都不由地一楞。对方却有一人看了肖龙一眼,也不知与另四人说了句什么,便身影迅捷无比的划过暗沉的黑夜,轻巧如夜猫般踏上了屋檐。 而对方其中另一人伸出一指在唇上轻轻滑过,做了个手势,另三人看了他一眼便点点头。然后那四人迅速抽出刀,并同时大喝一声,就向肖龙他们迎面走了过来。瞬间杀气笼罩,气氛紧张,肖龙一看情形不对,也就抢先一步迎了上去。 肖龙向前边走边注视眼前这四人,手中的刀也随机待发。可让肖龙没想到的是,已飞身上到屋檐上的那人,突然从空中向肖龙抛出一张编织的大撒网。张散开的大网朝肖龙兜头套了过来,把肖龙套了个正着。那对面四人见套住了肖龙,便快速地、凶恶地向他扑了过来,并想来个瓮中捉鳖。 肖瑶和谢凤一见大吃一惊,脚步仍是没有半分迟疑,忙挥剑冲了过去,以一对二来阻挡那四人的攻击。那四人面面相觑,骤起发难。手中亮晃晃的钢刀,挟着呼呼风声,就往肖瑶和谢凤身上猛烈地攻袭过来。 这四人招出猝然且迅速,个个都是阴狠,倾刻间就已是厮杀一片,喊叫声不绝于耳,兵器撞击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夜空。 肖瑶和谢凤担心肖龙,也不想过于纠缠,各使出自已的拿手绝招。肖瑶的柔剑一展,突然又凌空掠起,将剑在身前迅疾横扫而出。满腔愤怒与怨恨凝成剑气闪闪跃动,尤如长蛇飞舞。冲过来的二个杀手都被凌厉迅猛的刀气所伤,两人还不知是何故,便霎时倒地,倾刻惨叫不绝。 谢凤的长剑也跟着一挥,施出激荡而起的剑气“嗤、嗤”瞬间就划过那二人颈项,在他二人脖子上留下一道细细长长的血痕。那二人同样的姿势,嘴巴大张,手中的刀剑高举,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像是给人定了型,不动分毫。片刻之后,跟着垂下执刀剑的右手,冷眼望着谢凤,以不相信的眼神,恐惧地倒了下去。 肖龙在慌乱中忙把手中的刀迅速一展,嗤啦啦地几下便划开了那丝网。房檐上的那人见伏击不中,便抽出身背后的大刀,纵身从房上跃下,凌空就向肖龙砍了过来。 肖龙这时也完全甩脱了那丝网,见对方凌空而来,也就跟着一跃腾空而起,拔高就迎了上去。凌空突然一招“鹰击长空”,紧接着又是一招“飞鹰展翅”。飞龙刀法快如闪电,只见寒光瞬间一闪,在空中已拦腰将那人砍成两截。 这时又从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四人也不愿再恋战,便向那夜幕中跑去。 第九十六章 意外相逢 自四人一路上行走,那关小月是寸步不离肖龙,并时常搀着肖龙的手臂。弄的肖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就连肖瑶几次和他说话,他也是含含糊糊。肖瑶心中明白,知道眼前这关小月又贴上了肖龙。也只好埋头赶路,不再看他们一眼。 可谢凤看关小月这样,心中大为不悦。找了各种方式和借口去干预,也无济于是。这关小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全然不理会谢风的各种言词和方法,仍是我行我素。弄得谢风是哭笑不得,可也无能为力,只好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星光如豆,树姿巍峨,风声四起,落叶婆娑。四人走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肖瑶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哥,可能快三更天了,晚上有些冷,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肖龙听肖瑶之言,满是关切之意,不禁停下脚步。看到肖瑶、谢凤和那关小月,见她们面上也都已显疲惫之色,心中微有歉意。他长吁了口气,回过身来,对谢凤笑了笑说道:“我只顾着一心赶路了,倒忘了瞧瞧天色。”然后四周看了看说道:“前面那个高坡上好像有灯光,我们上去看一看,或许有住家可以让我们借住一晚呢。” 没用多长时间,四人已接近了有火光的一排屋前。这时只见黑暗中人影一闪,已有一人拦在他们面前,低声喝道:“什么人?” 由于光线阴暗,看不清这人的容貌。但这人浑身却散发着几分淡漠的轻狂,令人不可小视。 肖龙忙抱拳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仁兄,在下肖龙。这三位是在下同伴,只因天色已晚,又找不到宿处,因此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那人上下打量了肖龙和肖瑶、谢凤、关小月一番。方道:“四位请跟我来。” 他将四人带到一房中,房中灯光微弱,也看不清这男子的模样。这男子说道:“实在抱歉,我们房间不多,也只能让老夫人与这位姑娘合住一屋,这位老者和这小兄弟可合住一间。四位请随我来!” 肖龙和肖瑶没说什么,谢凤也只好默许了。可这关小月不干了,便说道:“我要跟龙哥在一起,两位姐姐可在一起。” 谢凤说道:“小月妹,我们这是出门在外,应听由主人安排为好,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这男子听二人这么一说,便不知如何是好。见肖龙的模样像个老者,可那姑娘却喊他龙哥哥。而这眼前的老妇人说话声音,却又像是个小女子的语声。另一人又完全像小男子的模样,可又被那女子喊作姐姐。这男子心中倾时有疑,便好像小心起来。见他走到灯前把那灯芯挑亮许多,然后又凝神注意着眼前这四人。 光线变亮,众人也看清了这男子。这人身裁健壮魁武,一脸英气。谢凤细看这人后,便惊喜地说道:“是袁大哥吗?” 那人点点头说道:“在下袁青山,怨在下眼拙,不知这位妇人是何人,仿佛未曾相识。” 谢凤笑道:“我是谢峰呀,我现在叫谢凤。哪是袁大哥眼拙?是我们易了容颜才让你认不出来。”说完便把脸上的容状取掉。 这袁青山见是谢凤,更是惊喜,大声说道:“没想到是我们的小神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抱歉、抱歉。”然后急忙去把妻子喊了过来。妻子抱着一岁多的儿子,见到谢凤也是高兴异常。谢凤看着这乖巧的小儿,为这一家人感到高兴。 此后,谢凤重新把这几人作了介绍,那袁青山又赶忙重新安排了房间,让众人住下。 关小月到了房间后,倒头便睡。可谢凤这一夜是久久不能入眠,肖瑶见状笑着小声地说道:“凤儿妹,你怎么了,难道又有谁得罪你了?” 谢凤也小声地说道:“肖瑶姐,不知怎么,我们龙哥到哪儿都会有女子喜欢他,这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呢?姐姐,你也知道,我和龙哥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可真担心他会被人蒙骗或诱惑,更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已而失足。这可怎么办才好?真让我焦透了心。” 肖瑶叹惋地说道:“凤儿妹,我想我哥不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我哥的左右,时刻留在他的身边。这样其他女人就无法靠近他,他也就不会受人蒙骗或诱惑。凤儿妹,你放心好了。我看得出来,我知道你深爱着我哥,所以我也会帮你的。我哥早晚是你的人,谁也抢不去的。凤儿妹,时间不早了,你也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起早赶路呢。” 谢凤无奈地点点头未再言语,只是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睡不觉。 第二天清晨,袁青山与妻子早已把早餐准备好。陪众人用过早餐后,袁青山便向谢凤问道:“小神医,不知你们有何打算,能否在这里多住些时日?让我们尽下地主之宜。” 谢凤也不与肖龙他们商议一下,便直接说道:“袁大哥,大嫂,先谢你们了。我们因有要事,不能在此停留。我们还要先送这位关姑娘回家,然后再行定夺。” 肖龙见谢凤这样说到,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付合着说道:“袁兄,由于时间紧迫不便久留,我们还要尽快赶路。多谢了袁兄、袁嫂。” 那关小月心知谢凤是想把自已早日送回去,好让自已脱离开肖龙。但自已内心却是早有了打算,不过凭心来说,到还是想早日回家看看。所以看了一眼谢风,便也没有说什么。 袁青山见众人走的主意已定,也就不好再过于强留。于是去赶了一辆马车来,定要亲自送谢凤她们一行人赶路。不过有了这马车,到是很快就到了关小月的家乡。当把四人送到后,袁青山这才离去。 关小月来到自家大门口,让前“咚!咚!咚!”敲起门来。 “你找谁啊?”随着一声门响,一位老人打开门满脸不悦地询问道。 看见这老人后,关小月取下帽子高兴地说道:“华伯,是我呀!我是小月。” “小月姑娘?小月姑娘?啊!小月姑娘真的是你吗?”被关小月称作华伯的老人沉思了片刻之后,眼带泪花恍然大悟地说道。 “华伯,是我,真的是我!”关小月有点激动地含泪道。 “小月姑娘,你这几天都去哪?老爷他,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啊!”华伯继续说道。 华伯也许是时隔几天再次见到关小月太过激动了,都忘记了请众人进门。 关小月看了看众人,指着华伯提醒道:“这些天的事是一言难尽,等一下我再跟你们细细道来!华伯,你看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不能让客人站在这门外吧。” 华伯看向众人,见自己正挡着去路,不禁有点不好意思,便说道:“小月姑娘,你快请进,众位客人请进!你看这人一老了,连记性也就差了。” 等一行众人进门后,华伯把门关上,追随在关小月的身后道:“小月姑娘,你看你是不是先见见你老爷爷?” “嗯!好吧,咱们这就去!不知老爷爷身体还好着吗?”关小月关切地问道。 “老爷爷知你出事后,伤心过度,忧郁成疾,这些天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华伯讲着讲着,就不禁心酸起来。 关小月这时到有些担心起来,忙着向里走去。看到小月姑娘担心的样子,华伯不禁安慰道:“小月姑娘,你也不要担心,现在咱们就先去见见老爷吧!” 片刻走到堂厅,华伯激动地大声喊道:“老爷子,老爷子,小月姑娘回来了。” “阿华啊!你看你也都一把年纪,你怎么也学年轻人那样慌慌张张的。不就是月儿回来了,用得着激动成这个样子吗?”听到华伯的喊声后,大堂里一老人在说道。 进了大堂循眼望去,只见一个头发已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老爷子,是小月姑娘真的回来了。”华伯连忙解释道。可是没等他说完,关小月就已经从华伯的身后走了出来,来到了老爷爷的面前。 “爷爷,月儿我回来了。”来到老爷爷面前后,关小月跪了下去,有点伤心地说道。 老爷爷见果真是小月,便有些高兴地说道:“啊!月儿,你真的是月儿?你没事吧?” “爷爷,月儿让你担心了。”关小月伤心地说道。 “快、快、快,月儿,快起来,让爷爷好好地看看你。”老爷爷心情有些激动起来。 等月儿起来后,老爷爷左右好好端详了月儿一番。然后用颤抖的语气说道:“月儿,你没事就好。” 关小月又说道:“爷爷,这次我不幸被那恶贼掳去,多亏了我肖大哥和两位姐姐他们救了我,这才顺利地回来。” 然后,关小月转身对着肖龙和肖瑶与谢凤说道:“这是我爷爷。”又对老爷爷说道:“这就是我肖大哥和两位姐姐。” 肖龙三人忙喊了一声音:“老爷爷好!”这时三人才注意到,这关老爷爷竟然是个失去右臂的老者。 关老爷爷对三人说道:“谢谢三位救了我这孙女,老夫感激不尽。” 关老爷爷稍微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三位恩人,请多加原谅我这不懂事的孙女,她太过于玩皮。竟然乱称呼你等,全没大没小的,有失礼仪。” 肖龙三人互看了一眼,也笑道:“老爷爷,你误会了小月姑娘,她没有失礼。” 这关小月听爷爷这么说,便大笑道:“爷爷,我没有乱说,他三人为了路上安全,是化了装的。”于是又对华伯说道:“华伯,你带他们三人去清洗一下。” 华伯带三人离开后,关老爷爷对关小月说道:“来来来,月儿,咱们好好谈谈,你跟爷爷讲讲这几天来的情况。” 关小月就把自已被那振远镖局的贼人掳去,后又被肖龙他们救出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这老爷爷听后,不由地对肖龙他们彼有好感。 当三人洗漱装扮完后,又来到华伯面前。这华伯看着肖龙竟然楞住了,情不自禁地说道:“啊!年青人,是你呀!我们真是有缘,你过去曾救过我们家小姐,这次她又被你相救,真仍是天意。” 这时肖龙也才认出曾传授神波微步给自已的老人,并亲切地喊了声音:“华爷爷你好呀!” 华伯笑道:“好、好,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那我们快去见见关老爷爷去。” 这时又来到这大堂之上。这关老爷爷看到眼前这三人,突然楞住了。然后对着肖龙和肖瑶是仔细地看着,口中还情不自禁地说道:“太像了,太像了。一个像那肖总镖头,一个像那薛夫人。未必我是在做梦?世上那有这么巧合的事?” 说着不由地从坐椅上站了起来,激动地问道:“这位公子和这位姑娘,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的父母现在何处?他们可安好?”一连串地问到,同时又迫切地等待回答。 肖龙见老爷爷特别激动的样子,心中大为不解。忙回道:“回老爷爷的话,我叫肖龙,这是我妹妹肖瑶,我们是双胞胎兄妹。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仙逝。以后我兄妹两人,是被别人收养长大的。” 关老爷爷听罢此言更为激动起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父母可是名叫肖昆和薛梅?你们两人身上可是各有一块玉佩?上面刻有字。一是‘龙’字,一是‘瑶’字。” 肖龙和肖瑶不解地看着眼前这关老爷爷,心中想道:‘他怎么会认识我们的父母,他怎么也会知道我们身上的玉佩和字名?看来这老爷爷肯定知道我们的身世和原由。’ 于是二人便把自已身上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关老爷爷查看。 关老爷爷看完这二快玉佩后,便是老泪纵横。颤微地说道:“孩子,今天我终于能见到你们了。上天有眼能让我如愿以偿,也让肖镖头和薛夫人地下有灵。两个孩子现在都在我身边,你们也可以好好安息吧!” 肖龙和肖瑶听关老爷爷这么一说,马上就明白了一切。同时也都想起江峰大伯和静安师太曾讲过的一切。两人不约而同地,一下跪倒在关老爷爷的面前。两人也都泪流满面地齐声说道:“关老爷爷,你对我们肖家有恩,更对我们两兄妹有恩。我们无言以报,但你就是我们的爷爷,永远是我们的爷爷。” 关老爷爷止住了眼泪,便又哈哈大笑起来。并说道:“苍天有眼!我关某人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我也心满意足了。”然后对肖龙和肖瑶说道:“孩子,你们快起来!” 两人跪在关老爷爷面前久久不起,仍是痛哭流涕。这时,关小月也深感惊奇,但也明白了这一切。因为过去老爷爷经常给自已讲了许多过去的往事。对于这些事由,也都深深地记在心中。没想到天之巧合,竟然让这事情在今天会有个圆满的结局。于是忙过来要拉肖龙和肖瑶两人起来。 肖龙和肖瑶一起又给关老爷爷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得身来。 这关老爷爷异常兴奋,高兴地对站在身边的华伯说道:“阿华,你快去吩咐下去,今天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我们一家人要好好聚一聚,好好地庆贺一下。” 得到关老爷爷的吩咐后,华伯转身去办吩咐的事。而肖龙和肖瑶这时便则与关老爷爷,谈起这十七年来的情况,和人生经历及所走过的路程。 第九十七章 群艳争雄 第二天,谢凤催肖龙和肖瑶早点离开这里。可当要与关老爷爷告辞时,这关老爷爷可就不高兴了,并说道:“你们要走我并不反对,但必须吃了午饭再走也不迟。” 关老爷爷即然已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三人无奈只好留了下来。这时华伯过来对关老爷爷说道:“老爷,金世元老爷和他两个姑娘来看你了。” 这关老爷爷一听忙说道:“快请,快请。” “不用请,我这是不请自来。老爷子可好?听说小月姑娘回来了,我这两个宝贝女儿闹着一定要来看看。所以,今天一大早,我们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这金世元人还没到,声音便已传了进来。 关小月听说金家两位姐姐也跟着来了,便急忙迎了出去。然后拉着金娟与金燕两人的手,高高兴兴地来到堂厅。 那关老爷爷见到金世元便高兴地说道:“金老弟,你来的正好,我关家遇到一件天大的喜事,我可要好好地给你讲一讲。你猜一下,我家里是谁来了?这一下我们武威镖局的肖镖头和薛夫人可是在天有灵了。” 这金世元看关老爷爷高兴的那个样子,也就知道他真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便也高兴地说道:“那肖镖头和薛夫人在天有灵,那一定是他们的后人有消息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关老爷爷,你可快给我说说。” 关老爷爷此刻是更加兴奋,高兴地说道:“金老弟,你来看看这是谁?”然后把肖龙和肖瑶喊到金世元身边。 金世元一见他两人,不由地一惊,也激动地说道:“这不是活脱脱的肖昆和薛梅吗?天下怎么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两位可是什么人?你们与我们的肖镖头和薛梅是什么关系?” 这时正与关小月说话的金娟,突然发现肖龙竟然会站在自已父亲的身前。这意想不到的情景,让心中一楞,便更是惊喜若狂。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上前一下子就抱住了肖龙。口中还说道:“肖哥哥,我终于又找到你了。这些时候你都到哪里去了,快想死我了。” 金世元突然见自已的女儿竟然抱住眼前这个男子,更是吃惊不小,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关小月看到金娟抱着肖龙,可不高兴了。忙过去是死拉硬扯地把金娟给拉开,并说道:“金娟姐姐,这肖龙哥可是我先找到。肖龙哥曾救过我二次,他对我恩重如山。他是我的哥哥,谁也不能抢去。”说着便用手臂搀住肖龙的胳膊。 这时的谢凤可看的是又气又急,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酸溜溜。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已也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 这时的关老爷爷和金老爷子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二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关老爷爷仍笑道:“他们年青人的事我们不管,再说我们也管不了,随他们去吧。金老弟,这位肖公子和这位肖姑娘,便是我们肖昆和薛梅的一双儿女。这也是苍天有眼,让他们的儿女都已长大成人了。” 这金世元也是非常高兴,便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止住了笑声,仿佛一下子看到了谢凤。便喊道:“这是谢姑娘吗?金娟、金燕快过来,我们的小神医在这里呢。” 谢凤忙走向前来向金世元鞠了一躬,喊道:“金老爷好!” 金世元仍是笑道:“我的小神医,我们真是有缘,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又见面了。” 那金娟和金燕也忙过来与谢凤欢喜地交谈,三人可是如同姐妹,亲密无比。 这时华伯又来报,说是董涛携夫人和女儿来看望关老爷爷。关小月忙代爷爷出去相迎,和董露琴手牵着手走了进来。 董涛与夫人叶婷婷拜见了关老爷爷,便与关老爷爷和金世元交谈了起来。在交谈中,董涛无意中看到了肖龙就在近处。心情是特别高兴和激动,马上喊道:“这不是肖公子吗?” 肖龙立刻向前来与董涛和叶婷婷问候。这董露琴听到父亲喊肖公子,扭头见到肖龙心中更是一个惊喜。便甩开关小月的手,冲过来一下拉着肖龙的胳膊,搀着肖龙说道:“龙哥哥,我好想你哟!我天天想你、昐你,今天终于见到了你,我真是太高兴了。龙哥哥你以后就不要走了,和我在一起好吗?” 这董涛和叶婷婷想去制止她,可董露琴那会听爸妈的呢?仍搀着肖龙喋喋不休地说着。关小月看见董露琴对肖龙那亲热的样子,心中的醋劲不由地燃起,可在众人面前也只能强行忍奈下去。 这肖瑶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心中也在嘀咕道:“这才平息了一波,怎么又来了一波,看来哥哥还真像是个情种一样。难怪风儿妹妹一直在担心,看来她的担心并不是不无道理。前段时间的高圆圆已让谢风妹妹伤透了心,现在又来了个关小月。眼前又是董露琴和金娟,以后还不知又会出现个什么女子。”再看那谢风的脸色已是极不自然。 那金娟这时心里也不是滋味,便过来拉着董露琴说道:“琴妹妹,过来我们说说话。”这样才把董露琴从肖龙身边拉开。 众人正在相互交谈之即,华伯又过来说道:“顾震海携林可娴小姐与乐月岺姑娘,来看望关老爷爷和小月姑娘来了。”说着,只见三人已走了进来。 这一下堂厅里可是热闹非常,这顾震海和林可娴小姐见到肖龙更是热忱无比。当乐月岺见到是肖龙时,也不管在场的众人如何,便上前拉住肖龙的手,诉说衷肠。 这肖瑶的心中可真急了起来,怎么老是一波接着一波,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这哥哥怎能受的了呀?可看到眼前这一切,可又能如何呢?这一下又不知道风儿妹妹是如何地想了。肖瑶正想着以后如何来平息这些感情上的纠葛时,那华伯又过来说道:“关老爷子,那孟老药师和夫人程岚,以及苏玉鸾夫人与女儿苏梅雨来拜见。” 众人又都来迎接孟老药师和程岚,苏夫人与女儿苏梅雨,这又是一阵热闹非常。当苏梅雨见到肖龙时,不由地感情突现,热泪盈眶。一下子冲向前扑到肖龙身上,抱着肖龙便又哭又说起来。让其他几个姑娘是又忌妒、又尴尬,她们每个人的面目表情是各有千秋。 这谢凤看到这一幕幕的重演,心里如同是打碎了五味瓶一样,已完全无法来形容了,心中充满了波澜。眼前的这几个姑娘和自已都相亲相爱、亲如姐妹,这样下去以后和她们又如何相处?这些疑问却不停地搅动着心灵,也更让自已无法平静下来。 再说这金燕看到苏梅雨时,心中却不由地一楞。总觉得她似曾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地又无法确定。可又总觉得她象自已心目中的一人,就是那个曾经帮过和救过自已的少年郎君。可现在所看到却是个年青貌美的漂亮女子,这不知是眼睛的错觉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心中的疑团却始终无法打开。于是她问身边的谢凤道:“风姐姐,那位姐姐是谁名谁?” 谢凤笑道:“她呀!她可是个文武双全,多才多艺的大美女苏梅雨小姐啊。” 金燕听说是苏梅雨却更是疑惑,于是也不管苏梅雨在抱着肖龙。走过去一把拉住肖龙便问道:“肖龙哥,你当初和那位小哥一起救我和姐姐,那个小哥究竟是谁?快跟我说明白。” 肖龙不好意思的说道:“救你们的那位就是苏梅雨,你是知道的呀。” 金燕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给我说清楚。” 肖龙已知她的心意,便故意说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问她,我可不好多说。” 金燕可着起急来,说道:“我是问你,他在哪里?” 肖龙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时苏梅雨已把抓着肖龙的手松开,反过来拉着金燕的手说道:“我的好妹妹,我就是苏梅雨呀。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金燕生气地说道:“我要找的苏梅雨是个男的,你是个女的,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苏梅雨仍笑道:“我的好妹妹吔,难道我就不能女扮男装吗?当初为了在江湖上行走方便,我可一直是女扮男装的。” 这金燕一听可真傻了眼,看着苏梅雨说道:“姐姐,你可不能欺骗我哟。当初那个救我的小哥真的是你吗?你这不是把我骗了吗?我恨你,你让我太失望了。”说着一下子抱住苏梅雨痛哭起来。 苏梅雨也感到十分谦意的说道:“燕妹妹,当初我也不是有意识地骗你。那时我可一直是女扮男装的,没想到后来让你产生了误会。这都怨我不好,没有与你讲清楚。” 金燕哭了一会也就止住了,突然笑着说道:“梅雨姐,这确实不应该怨你,是我自作多情。不过也好,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刻苦铭心的爱。什么是情叫何物。所以看到你们对肖大哥那份情和那份爱,我觉得那都是真心的,那才是叫人生死相依的爱。” 苏玉鸾这时走过来说道:“刚才金燕姑娘说出了内心的真实言语,也说出了人世间的真实情感。只要有值得你爱的人,你就大胆地去爱。如果不能爱的话,可要尽早放弃,免得陷入里面不能自拔。” 程岚看到这些年青男女的爱情纠葛,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自已的丈夫孟老药师,并笑道:“现在这些年青人敢爱敢恨,真让我羡慕死了。想起我们当年,从没有什么爱字可言。到了我们结婚之后,对爱仍然还是朦朦胧胧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三从四德。过了很多年以后,也才慢慢地体会到有个情字。那也真是:‘情为何物,能叫人生死相依,能叫人致死不愈。’” 金燕看了苏玉鸾一眼,说道:“苏姨说的对,不过我现在还是爱我的梅雨姐姐。只不过现在的这种爱,与过去的那种爱不尽相同。另外,梅雨姐姐,不好意思,我想向你要回一样东西。不是我小气,那东西是存储了我的真心情感。过去我从未有过爱情,但自从我懂了爱和情之后。我就把内心的爱和情全部倾入到其中。所以那就是我爱和情的真实容纳,因此请你能把它还给我。” 苏梅雨尴尬地不解地问道:“燕妹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金燕含笑地说道:“梅雨姐姐,你怎么真的搞忘记了,我当初送给你的是那块我心爱的绣花手帕。” 苏梅雨这时才恍然大悟,自已早已经把这件事忘记的一干二净,现在经提醒才想起来。可是当初没多久,自已就把那张手帕转手送给了肖龙哥哥。于是不好意思地看着肖龙,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地说出来。 肖龙是一直站在她二人身边的,她二人所说的一切都是耳闻目睹。于是也十分尴尬地忙从怀中取出了那块手帕,不好意思地递给了苏梅雨。 苏梅雨看着这块手帕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有无可奈何地看着金燕。金燕这时也看着这块手帕,并不伸手去接。然而笑着说道:“这手帕中包含了我的一片真心实意,也更是我的一片真诚情感。它是我初次相爱的见证,也更是我当初爱和敢爱的物证。现在它又增加了苏梅雨的真心实意和真诚情感,它也更是苏梅雨爱的见证和情的物证,所以我现在不能取回了。我看就留给龙哥哥吧,希望龙哥哥能珍惜它,爱护它,把所有的爱也都倾入到里面去吧。” 金燕的这一番话,把苏梅雨说的是热泪盈眶,把肖龙说的是面红耳赤。 这时华伯又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关老爷爷说道:“老爷子,家宴已备好,能否现在请大家入席?” 关老爷爷说道:“今天大家是难得都能聚在一起,这可谓是喜上加喜。所以大家入席后,可以畅怀痛饮,庆贺庆贺。说起来自打小月这孩子的父母过世后,我已有很多年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今天我要好好地高兴高兴,希望大家也都好好地高兴高兴。” 众人也是心情舒畅齐声称赞,为这难得的欢聚一堂而高兴。 席间,肖龙把这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各种事由,给关老爷爷和金世元及董涛等众人讲述了一遍。并说到江涛已接手那黑虎山上的事,准备把这些山贼往正路上引。并也说到那新崛起的振远镖局和张家堡相互钩结,并大有想呑掉那神武镖局的趋势。所以这次下山就是想多了解些情况,为日后的去向作准备。 这金世元说道:“过江龙江峰可谓是深谋远虑,办事稳妥周到。他能把那黑虎山上的众贼人引上正道,可是天大的好事,也是为江湖作一件极大的善事。对于那振远镖局和张家堡这两股黑势力融合在一起,不容小觑。他们必将危害江湖,祸害百姓。所以,要多加小心与防范。肖公子此番下山想必是了解情况,到是有可取之处。不过你们人生地不熟,到是容易引起那振远镖局和张家堡的注意和防范,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所以我想还是请肖公子暂时就住在这关老爷爷这里,对于打探信息的事就交于我们来完成。对此不知肖公子意下如何。” 肖龙看了大家一眼,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已,于是说道:“金老爷说的极是,靠你们来打探消息那是再好不过了。再说这次我们也是改装来的,看到一路上都有张家堡和那振远镖局的人,看来他们好像在准备什么大的行动和作为。这虽是我的猜想,但还是请你们也要早些做好行动和心理准备。如有不测,可暂到那黑虎山去避一避。一会儿我把上黑虎山的方法和暗号告诉你们,以作应急之用。” 众人到也同意肖龙的意见和方法,以做万全之策。肖龙又说道:“上次,神武镖局与那张家堡联手想灭掉黑虎山。结果他们吃了一个大败仗,而且还被黑虎山抓获了不少他们的人。听说这一仗让神武镖局大伤元气,也让他们一撅不振。那张家堡也损失了不少人,于是他们就把这些罪过全怪在神武镖局身上。前不久听说那已壮大起来的振远镖局,要联手张家堡之力,想借此灭掉神武镖局。” 关老爷听此言后说道:“肖公子说的没错,振远镖局早已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神武镖局这块肥肉。看来历史的悲剧又要重现,我想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否则悲剧就又会在我们头上再次上演。” 董涛这时也说道:“刚才关老爷爷和金老爷说的极是,肖公子得到的信息也是对的。不过我到有个想法,说出来大家帮分析一下。如果这主意可行,那我们就可为肖公子报了深仇大恨,也可一举铲除那张家堡。同时,也可让那振远镖局从此后不能再为非作歹。”于是董涛就把他的计谋讲了出来。 董涛这一计谋可谓是深思熟虑,并获众人一致认可。肖龙说道:“这主意甚好,待我回黑虎山与江大伯再作商议即可。另外我还想再去探探那神武镖局,再把他们的情况摸一下,也好做出对策。” 谢凤听肖龙这么一说,便已明白了他的心意。不过并没有说出来,也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 第九十八章 巧遇巧缘 这天晚上,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肖龙对身边的肖瑶和谢凤说道:“我晚上准备去再探下那神武镖局,你二人哪也不要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谢凤不安地说道:“龙哥,我与你一起去好不好?” 肖龙对谢凤说道:“凤儿,你最好不要去。我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放心好了。” 谢凤不满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去看那高圆圆小姐?所以才不想让我去?” 肖龙一楞便说道:“凤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探一下那神武镖局,去去很快就回来。凤儿我看你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要知道我们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更应知道和明白,是你的谁也抢不去,不是你的你也抢不来。好了不多说了,你们可也要多留神周边的动静。”说完换好夜行衣。 当黑暗终于又完全吞噬了所有亮光时,肖龙缓缓出了关家大院,一路穿街走巷直到了神武镖局处。见四周无人,便身形迅捷无比的,轻巧如夜猫般地踏上了高砌的围墙,展开幻影步掠上屋顶。因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他在屋顶上疾步如飞,却无半点声息。不多时,他终于来一处屋面处停顿了下来。轻悄悄地揭开了一瓦片,侧目望去,却见屋内的人正是高占威与高圆圆父女两人。 肖龙附耳于屋面凝神窃听,这屋顶虽高,却也能隐隐听到两人的谈话声。 只听得高圆圆说道:“如今镖局内人心惶惶,父亲还是宜早定夺大计。” 高占威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上次派人攻打那黑虎山,不知何故,所去的人全都渺无音信,是死是活全不得而知。现在镖局的人手也不多了,好让我焦心。另外那张家堡现在又与我反目为仇,处处事事也与我作对。现在又出了个振远镖局,对我神武镖局更是虎视眈眈,大有亡我之心。所有这些都让我不得不防,不得不小心谨慎。另外,就是上次想刺杀我的那人,更是我心头大患。他无时无刻都会来加害于我,要来报那杀父之仇。为此,我也作好了严加防范,可终究是人手不足,难成大气。” 高圆圆说道:“话虽如此,但还是谨慎为妙。不过上回那肖公子来若是伺机行凶,当真是轻而易举。看来他并非是为刺杀父亲而来,否则恐怕父亲早就……”她话未敢说完。 高占威说道:“我不管他有何企图,总之,他私闯我镖局便是图谋不轨。” 高圆圆说道:“父亲大人,我看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化解那肖公子与我们的仇恨。如果这个风波不平息,那么不管以后如何,都必将是后患无穷。” 高占威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我岂能不知,可又如何能化解的了呀?几十口人命岂是儿戏?我就是一人抵命也难以消除这天大的祸事?再说那姓肖的也岂能善罢干休?不过目前依我看来,单就一个姓肖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好像有一群人。你想想看,当初一个小小的无知婴儿,如何竟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小伙子。再说他原也只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事隔十多年,他纵然有所变化,也决计不可能成为一个顶尖的武林高手。这背后之人也定然是当年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一代大侠,他武功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再说所谓虎父无犬子,将门无弱兵。当年的武威镖局的肖昆,也是个武功极高之人。他的儿子自然也该有习武的天份,他毕竟流的都是肖家的血,也才如此厉害。” 高圆圆道:“父亲,你说的到是极有可能,不过这背后之高人究竟是谁不得而知。这背后是一人还是多人,也更无法了解。” 高占威又说道:“说起当年灭那玄武镖局时,出主意的人还有那张家堡的张伟清。不知何因,后来他张家堡的人未参与行动,张伟清他也引身而退,这事一直就是个迷,我也不得而知。而后来这江湖上就一致都说我神武镖局是主谋和凶手,可我也无法解释和澄清。现在说我神武镖局是凶手,也早已成为不争的事实。我也成了千古罪人,也是无言以对。现在我担心的是那振远镖局与张家堡已联手,大有灭我神武镖局之势,并极有可能将重新上演当年灭武威镖局的悲剧。现在我死到不足为惜,也算是我应得的报应。可我却一直不能放心于你,你是我的女儿,更是我的命根子。你娘又走的早,我怎么能放的下这颗心呢?” 高圆圆刚想要说什么,这时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传来一声声高呼:“抓刺客!” 高占威一听又是刺客,不由地大怒,大声喝道:“来人!” 门外一守护的镖师应声回道:“总镖头,在下严志在。” 高占威怒道:“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守护的镖师严志应声去了,片刻便已返回,说道:“报总镖头,院内发现刺客,已有镖师前去围攻捉拿。” 屋顶上的肖龙可大吃一惊,暗道:“莫非我的行踪已被人发现?”当听说院内刺客已被围攻,便知他们所指的刺客并非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听高占威问道:“那刺客是何人?” 那守护的镖师严志又急忙回道:“那刺客身材轻巧,动作敏捷,还无法知道是何人。” 高占威道:“务必要生擒那刺客。” 那守护的镖师严志应声又奔出去,呼道:“总镖头有令,说要生擒那刺客。” 在屋顶上的肖龙心道:“这刺客究竟是何人呢?他为何要行刺这高占威?想来要行刺这高占威的,也应是自已的同路人。”于是也不多想,倏地展开幻影步,踏瓦踩梁箭步如飞,瞬间便到了墙角处隐住身形。定神望去,只见一群镖局护卫正围攻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材娇小,动作却极为轻巧灵敏。此时正被一群镖局护卫围攻甚紧。 黑衣人挥剑抵抗,无奈对方人太多,只好拼命避来闪去。但时间一长渐渐已有些抵敌不住,手脚也就迟顿了下来。可冷不防后背出现空档,竟然被人击中一掌。身形被重重一击,已站立不稳便往前跌出两步,所幸还没有倒地。只见他突然乘势双足一蹬,凭空腾身掠起。如飞燕般跃到空中,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手中剑扫向对方,即刻间便有二人倒地身亡。那黑衣人身轻如燕,又飘然落地。 肖龙看的是喃喃自语道:“好俊美的轻功!好快的剑法!” 镖局的众护卫大吃一惊,都想不到那黑衣人竟然有此一招。他们见二人被剑击中倒地身亡,怒不可及,余人迅疾围了上去,攻势也更加猛烈起来。 那黑衣人被困当中,虽奋力抵抗,却始终冲不出去。只听“呛啷”一声,那黑衣人手中的剑已被对方击落。又听得“砰”的一声,他竟被对方又一掌击中,身形已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跌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肖龙见形势危机,慌忙展开幻影步。身形骤然掠起,如闪电般冲了过去。伸手抱起那黑衣人,又腾身而起便已跃上屋顶。又快如闪电般地冲向前,迅疾消失在夜色中。 一名带刀护卫叹道:“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迅捷的身手,实在太快了。” 肖龙抱着那黑衣人跃过镖局大院,仍不敢怠慢,展开轻功只管往前冲去。奔出数里来到城外,见无人追赶才缓缓停了下来。然后瞅了瞅那黑衣人,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黑衣人竟然是金燕。此时她秀目紧闭,显然是受伤过重,已晕了过去。 肖龙摇了摇她的身子,叫道:“金燕姑娘,你醒一醒。”连呼了好几遍才见她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到是肖龙,眼睛一亮,惊喜道:“龙哥哥,是你救了我?” 肖龙微微点了点头,这时看她嘴角有许多血迹,便从怀里拿出本来就是金燕的花手帕,给她把嘴上的血迹擦掉。 金燕有气无力的道:“龙哥哥,谢谢你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肖龙说道:“金燕姑娘,你身处险境,我又岂能见死不救?再说我们也都是好朋友,我救你更是理所当然的事。” 金燕看着肖龙说道:“龙哥哥,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可惜,可能我快要死了。” 肖龙忙说道:“金燕姑娘,你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何要轻言什么‘死’呢?” 金燕又轻言地说道:“我知道这次受的伤很重,想必是将死之人。”说完又晕了过去。 肖龙一看内心十分着急,忙将她轻轻地放坐在地上,用左手扶住她的身形,右手抵住她后背心。将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用真气打通她的血脉,替她疗治内伤。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金燕又慢慢地醒了过来。肖龙又关切地问道:“金燕姑娘,你感觉怎样?” 看了肖龙一眼,金燕深情地说道:“感觉好多了,龙哥哥,你为什么情愿损耗自己内力来救助于我?” 肖龙说道:“救人要紧,我的内力很快便可以恢复。” 金燕柔声地说道:“龙哥哥,你真是个好人。难怪有哪么多女子都喜欢你呢。” 肖龙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算得了什么好人呀?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换作其他人也同样是如此,金燕姑娘你就不再要多想了。” 金燕嫣然地说道:“你若不能算作好人的话,那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好人了。” 肖龙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问道:“金燕姑娘,你去那神武镖局做什么?” 金燕回道:“我想去那里打探一下消息。” 肖龙生气地说道:“你打探什么消息?你就为了打探一下消息,竟然去挺而走险,值吗?” 金燕笑了笑说道:“值得!当然值得。我愿为龙哥哥做一切事情,当然也包括去挺而走险。” 肖龙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金燕姑娘竟然是想替自已去那神武镖局打探消息。便生气地说道:“金燕姑娘,这本来就不是你该做的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却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金老爷交待?” 金燕嘟起小嘴,撒娇地说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因为我姐姐老是说我只知道玩,不懂得江湖中的事。所以我就偏要找点事来作给她看看,证明我也懂、我也能。” 肖龙生气地说道:“所以你为了证明自已,才去那神武镖局?你这不是慌唐吗?” 金燕笑道:“这怎么叫慌唐?俗话说得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这口气我是一定要争回来的。” 肖龙生气地说道:“你就为了争这一口气,差点把命都搭上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金老爷和金老夫人,还有你姐姐他们会有多伤心?你真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呀。” 金燕笑道:“谁让她们气我呢。”说完又看了一眼肖龙,顿了一下说道:“喂!龙哥哥,在我临死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肖龙不解地问道:“什么事?” 金燕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能不能做我的朋友?” 肖龙好奇地说道:“好啊,我当然能做你的朋友呀,因为你是个值得我结交的朋友。你是一个不顾自已生死,替别人着想的人,像你这样的人绝对值得深交。” 金燕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我说的不是我们过去那种朋友。” 肖龙自作聪明地说道:“那当然不是过去那种普通朋友啦,我说的也是那种即使是在大灾大难面前,也能舍身忘死的那种朋友。那怕即使灾祸立刻降临,也无怨无悔的那种朋友。所以,我也心甘情愿地做你的朋友。不过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呀?” 金燕生气地说道:“好啦、好啦,你不要说了,你真是个呆子。” 肖龙忙收住话语,不解地看着金燕。片刻之后,又好像领悟到什么一样,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 金燕又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龙哥哥,你去那神武镖局是为了什么?” 肖龙瞅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沉默了半响后才说道:“你伤势不轻,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好大夫来治好你的伤势。” 金燕说道:“在这荒郊野外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大夫了。” 肖龙说道:“那我们得赶快回去才行,你能走路么?” 金燕嫣然地一笑,说道:“龙哥哥,我现在是全身乏力,恐怕是寸步难行了,要不就劳驾龙哥哥抱着我走吧。” 肖龙一楞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男女授受不亲呀。” 金燕满脸娇羞地说道:“龙哥哥,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呀?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救命要紧,还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都抱着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了,现在还说什么如何是好?你这不是虚情假意吗?” 肖龙尴尬地一笑说道:“当时是情有所迫,那也是迫不得已。更何况当时我也并不知道是你,更不知道是女子呀,所以是不知者不为过。”肖龙不好意思地窥视了她一眼,又说道:“不过现在已经知道是金燕姑娘了,如果再来抱你行走,那岂不是明知故犯?更有失于体统?” 金燕哈哈一笑说道:“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本姑娘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让我都不知道你要介意什么?” 肖龙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怕被人知道后四处宣扬,说我肖龙轻薄于一美女。若是如此,我这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金燕又笑道:“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有谁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你担的什么心,着的什么急?以后你把此事忘记掉不就行了吗?。” 肖龙道:“不过刚才我确实是抱过你,可那已经是刻骨铭心了,怎么能忘记呢?” 金燕生气地说道:“你!”便说不出话来。可过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便说道:“好啊!你刻骨铭心不能相忘?我也是刻骨铭心不能相忘的。不过从今以后,如果你有对不起我的地方,那我就给你四处宣扬。说你强行搂抱我,说你非礼于我。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一世英名毁于我手中。现在你就看着办吧,如果不想惹出事端,以后你就必须要听从于我。否则我就会说到做到,我可是言行一致的哟。你还在发什么呆?快抱我走呀!” 肖龙听金燕这么一说,可真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人傻呆呆地看着金燕,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口。 金燕故意地怒道:“你还不赶快过来抱我?难道非让我给你宣扬吗?” 这时肖龙仿佛才回过神来,便立刻伸手轻轻的抱起金燕,展开轻功往前奔去。 第九十九章 救人留情 肖龙抱着金燕一路狂奔,这时到也真无心想什么男女授不亲的事了。可金燕到是乐想其成,任由肖龙抱着,心里是美滋滋的。 到了关家大院,肖龙也没心思敲门,一个飞身就跃了进去。还好,这肖瑶和谢凤两人也都没睡觉,她们一直正在焦急不安地等着肖龙。见肖龙抱着一黑衣女子进来,再看那黑衣女子仍是双手环搂着肖龙的脖胫,双目紧闭。两人都吃了一惊,谢风赶忙把黑衣女子双手掰开,于是把她安放在床上。 肖龙说道:“凤妹,金燕姑娘受了重伤,你快帮她看看,我们要想办法来救治她。” 这时肖瑶和谢凤两人才知道,这黑衣女子竟然是金燕姑娘。谢风马上先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处,然后又把她脉搏。谢凤转身又向肖龙问了一下她受伤的经过,以及之后是如何处理的。肖龙到是如实地讲了,并着急地问道:“凤妹,金燕姑娘伤势较重,如何救治才好?你可要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她出什么事。” 谢凤看了肖龙一眼,又看了肖瑶一眼。稍停片刻说道:“金燕姑娘的伤势确实较重,恐有生命危险。而且她受的是一毒掌,毒气已开始散发。现在采用一般的方法救治已是无能为力了,只有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才能行之有效。” 肖龙和肖瑶两人一听,可都着起急来,心急如焚地说道:“如何才能以毒攻毒?用什么方法才能办到?” 谢凤不慌不忙地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条最毒的毒蛇,让这条蛇在她的脸上到处咬上几口,才能实现以毒攻毒,否则别无他法。可是现在到那去找那毒蛇?” 肖瑶一听可到真是急了起来,忙说道:“那我出去找一下,无论如何也要救治我们的金燕姑娘。” 谢凤又不紧不慢地说道:“可现在是时间不等人呀,这可怎么办?再晚了人可就没救了。” 肖龙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我身上有一条灵蛇,这蛇也奇毒无比,用它或许能以毒攻毒。” 谢凤忙说道:“那你还不赶快拿出来呀?”说完就用自已的手指放在那金燕的脸上轻轻地游走。 ‘哇’地一声恐惧地尖叫,这金燕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看着众人。这一下倒把那肖瑶吓了一跳,把肖龙也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凤到是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故意调侃地问道:“金燕姑娘可好啊?” 金燕仍恐惧地在自已的周身四处张望,并慌忙地说道:“蛇!蛇!” 肖龙不解地说道:“蛇!什么蛇?我还没拿出来呢。” 金燕仍惊慌地说道:“那刚才是什么?” 谢凤故意地说道:“没有什么呀?我只是用手指扶摸了一下你的脸。没想到你身上的毒竟能在倾刻间就消失了,你人也好像没事了吧?” 肖瑶这时仿佛才恍然大悟,便哈哈大笑起来。肖龙还在云里雾里的不知怎么回事,傻傻地看着她三人。 金燕不好意思地说道:“谢凤姐姐你真坏,你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这时肖龙好像才醒悟过来,也不好意思地傻笑。 谢凤止住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金燕姑娘身上到没毒,但确实受了不轻的内伤。也必须赶快救治,否则会积劳成疾,大为不利。不过我这里没有药,我看我们还是把金燕姑娘送回去。金燕家有药,定能救治好她的内伤。” 金燕满脸沮丧地说道:“不,我不回去,我们家没有药,我就在这里。我要和龙哥哥在一起,我哪儿也不想去。” 谢凤说道:“你家有药,上次给金老爷治病时,你们家就配备了很多的药,其中就有不少是治疗内伤的药。如果你不及时治疗的话,积劳成疾就会变成一个丑八怪,变成一个十足的丑老太婆,以后就没人要你了,龙哥哥也不会喜欢你的。” 这一句话好像击中了金燕的心病,她马上说道:“那我就回去治病好了。” 谢凤见机对肖龙和肖瑶说道:“治病救人事不宜迟,我们要赶快送金燕妹妹回去。否则耽误了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肖瑶已懂了谢凤的心思,也忙付合道:“是呀,治病可耽误不的,我们还是早些把金燕姑娘送回去。如果医治及时,金燕姑娘的青春常在,仍然是美貌如花。” 金燕一看也无法再想耍赖了,只好说道:“我受伤现在仍不能行走,那可怎么办呢?” 谢凤早已猜透她的心思,便故意说道:“金燕妹妹,你伤重也不宜行走,那你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 金燕一听可高兴起来,也故意向肖龙问道:“龙哥哥,我是怎么来的?” 肖龙尴尬地满脸通红,未有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谢凤。谢凤和肖瑶异口同声地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呀,救人要紧。” 肖龙无可奈何地只好又抱起金燕,四人乘着夜色一起向那金家大院而去。 到了那金家大院,金燕从肖龙身上下来,便走到门前,边敲边喊。这大院里的守门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打开门。那管家冯老伯见是金燕姑娘回来,高兴地说道:“姑娘,你可回来了,老爷和老夫人都急的要命,他们也一直都还未睡,都在等你的消息。这可好了,只要你回来,老爷和老夫人也就放心了。”他边说边把众人引了进去。当让众人坐定后,又忙于彻茶递茶。待忙妥后才又急急忙地到后院,通知老爷和老夫人。 这金老爷和金老夫人得知女儿金燕回来,便急忙赶了过来,那姐姐金娟也急匆匆地跑来。一家人起先是急成一团,现在也高兴成一团。 在堂厅中,当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金燕已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姐姐来了。于是她忙把本来要喝的茶又重新放回到桌上,站起身来向着声音的出处迎去。 “燕儿,真的是你啊!”当金老夫人走入大堂时,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向自已走去,不禁顿住了脚步,双手有点颤抖地激动道。愣了一会儿后,又疾步地来到金燕的跟前,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儿。然后又抱住金燕,喜泣道:“燕儿,你真的是我的燕儿!” 金燕也愣愣地任由母亲抱着,心里有一丝温馨。片刻之后,金老夫人从激动中清醒过来,放开了金燕。 “燕儿,你又跑到哪儿去了,也不跟娘说一声。娘实在是担心你,可是,可是——”说道这,老夫人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不禁哽咽住。一会儿后,老夫人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开始换上笑脸道:“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娘也就不用担心你了。”或许由于喜极而泣的原故,老夫人脸上的笑,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娘!孩儿,孩儿让你担心了!”听了母亲之言后,金燕也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见到自己会那么激动。 金老爷和金娟匆匆地赶到大堂时,见到女儿金燕,还有肖龙、肖瑶和谢风,也多少猜出了个大概。 金老爷他见老夫人和女儿那激动的样子,也就暂且静静地站在旁边,没有打扰老夫人和女儿的交谈。金娟看着金燕妹妹能平安地回来,眼睛也情不自禁地泛起了泪花。 “金娟姑娘!”旁边的肖龙见金娟眼泪汪汪的,便从身上拿出一条手帕递于她。 听到肖龙的声音,金娟转过头去看了看他。见他正拿着一条手帕递于自己,点了点头。接过了肖龙手中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泪花后,依旧看着母亲和妹妹。 “肖公子、肖姑娘、谢凤姑娘,你们怎么也来了?金燕到底是到哪去了?又发生了什么事?”片刻之后,金老爷子终于忍不住走到肖龙他们的身边问道。 看到金老爷子那关切的样子,肖龙于是就把金燕夜闯神武镖局的事讲了一遍。直到这时,金老夫人也赶紧过来听其讲述。 之后,谢凤又把金燕受伤的伤势也说了一下。最后说道:“金燕姑娘的伤情虽说不致于有生命危险,但也不能过于轻视,一定要抓紧给她医治和调养。在她伤病未好之前,更不要让她再擅自外出。如再出意外,那样的话就怕会出现后患可就不好医治了。我这里开个药方,需按时服药和医治,千万大意不得。” 这金老爷子对谢凤可是极有好感,对她的话也是深信不疑。于是说道:“老夫这里先要谢谢肖公子和谢姑娘,你们凭白无故地却对我们金家有恩。肖公子已先后救过我家小女二次生命,谢姑娘也对我老夫和女儿相助。老夫对你们真是感激不尽,今后若有用的着我老夫的时候,我金家一定会鼎力相助。” 肖龙不好意思地说道:“金老爷,你言重了。听关老爷爷讲过,当年你也为我肖家受难之事呜不平,并也出手相肋。我现在也只是偶遇相肋,所以也不足为奇。” 金老爷子听肖龙这么一说,不由地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不亏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夫信的过你,也信的过谢姑娘。看来我这两个宝贝女儿也没看错人,她们与你们交往老夫一百个放心。” 这时金老夫也过来拉着肖龙和谢凤的手,真诚地说道:“孩子啊,你们这像我的儿女一样,以后不管怎样,我这金家大院就是你们的家。金娟和金燕就是你们的妹妹,你们几个孩子都是我的亲人,我们都是一家人。”边说边打量了着肖龙,好像是对他十分满意一样,一直是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金燕听娘这么一说,更是十分高兴。走上前来一手拉着肖龙的胳膊,看着肖龙说道:“听到没有,我的龙哥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这金娟也忙过来一手挽住肖龙的胳膊,一手挽住谢凤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对,我们就是一家人。” 金燕和金娟这么一说,可弄得谢风是哭笑不得,也不知说什么好,显得十分尴尬。肖瑶忙过来故意说道:“那我呢?” 金娟和金燕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是龙哥哥的妹妹,理所当然的也是我们的姐姐啊,我们更不可能再分彼此吧。” 肖瑶也笑喜喜地过来一把拉住谢风的手,看着她说道:“对,我们不分彼此,我们是一家人。” 肖瑶故意这样说,谢风此能不明白她的含意?不由地脸涨的绯红。 这金老爷子可把眼前这几人的表情看的是一清二楚,也不知他内心在想什么。这时金老爷子便说道:“来,都坐下,我还有要事要讲。” 于是众人都坐了下来,金老爷了这才说道:“肖公子,这几天据我们打探的消息和了解的情况来看,这神武镖局确也确是今不如昔。而且他们的人心也不稳,那高镖头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另外那新崛起的振远镖局,确有想灭掉神武镖局的打算。他们已经与那张家堡的人联手,处处挤压神武镖局。由于现在振远镖局内部控制的很严,也就无法打探到他们的消息。” 肖龙说道:“谢谢金老爷的费心,今夜我也到了那神武镖局,并也已打探到当年合谋陷害我肖家的还有那张家堡堡主张伟清。不知何故,后来他们却没有参加当年的具体行动。现在他们却又与那振远镖局合谋,肯定又想搞出什么大的动作来。所以我想去探视一下那振远镖局,顺便摸清一下他们的情况,好作下一步的行动。” 这金娟和金燕一听肖龙说要去探视那振远镖局,马上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也要跟龙哥哥去那振远镖局,我也要学一学这江湖道义和手法。” 这金老爷一听,怒道:“你两人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这大院,否则我定不轻饶。” 金娟和金燕一看金老爷子动怒,也就不敢再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肖龙他们。 金老爷子又对肖龙说道:“你到那振远镖局去探视到也可行,不过一定要加倍小心。毕竟你对他们不熟悉,所以还是先从侧面先略微了解一下情况再去行事。” 肖龙说道:“金老爷说的极是,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然后才能前往。” 谢凤也说道:“金老爷说的对,我们回去要先行准备好才可行事。不过金燕妹妹的伤势可一定要抓紧医治,万不可粗心大意,否则将影响一生。龙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不要再影响金老爷和金老夫人休息。金燕妹妹也需要好好休息和保养,切不可义气用事。” 肖龙已明谢凤的心思,于是起身与那金老爷和金老夫人告辞,与那金娟和金燕告别。 这金燕好像是心有不甘,对肖龙说道:“龙哥哥,你可要经常来看我哟。” 肖龙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金娟妹妹、金燕妹妹,你们放心好了,我会来看你们的。” 这金娟和金燕一直把肖龙、肖瑶和谢凤送出门外,两人才止步。看他三人离开后,两人也才往回走。这时金娟拿起手中的手帕擦了一下眼睛和脸,然后说道:“这龙哥哥真好!” 这金燕听姐姐这么说,也付合道:“是的,这龙哥哥真好。”然后抬眼看了一下姐姐。可这一看竟然楞住了,她突然发觉姐姐手上竟然拿着自已留给肖龙的手帕。于是便问道:“姐姐,这手帕怎么在你手里,是我送给龙哥哥的。” 这时金娟才知肖龙递给自已的手帕,竟然是妹妹的。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手帕是龙哥哥递给我的,我还当是他把自已的手帕送给我呢。对不起妹妹,这可怎么好呢?这手帕只有先还给你了。” 这金燕生气地说道:“算了,这手帕你就留着吧,就全当是龙哥哥送给你的。”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第一百章 情丝緾绵 肖龙和肖瑶、谢凤又很快回到那关家大院,此时已到了五更天,三人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下。可一大清早,关小月就过来喊叫,说让他们陪自已到那金家去看望金娟和金燕姑娘。三人也不敢把昨晚的事告诉她,但又不好拒绝她。于是谢凤说道:“小月妹妹,我和肖瑶姐姐陪你去吧,龙哥不去为好。我们姑娘家在一起玩,他一个大男子去就不好玩了。” 关小月听此言不由地楞了一下,内心本是想让肖龙跟随一起去玩的。可谢风这么一说,自已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关小月、肖瑶和谢凤她们三人便又去了金家,肖龙自已就只好留了下来。 不过肖龙心里一直在想那振远镖局的事,对那振远镖局可是一无所知。觉得这时反正也无事可作,不如出去顺便打听一下。于是,自已就出了大院向那外面走去。可心中还一直没想好如何去打探,来到这大街上也只是漫无目的地乱走一气。 走着走着没想到自已的胳膊突然被人挽住,内心着实吓了一跳,忙扭头一看竟然是乐月岺姑娘。这乐月岺看着肖龙,也不说话只是嘿嘿一笑,把个肖龙笑的是满脸绯红。乐月岺看到肖龙那副尴尬很不自在的样子,更加高兴。于是问道:“龙哥哥,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了?” 肖龙不好意思地连连摇头道:“没想什么,只是出来随便逛逛。” 乐月岺听他这么说更是高兴,便说道:“你即然没事,那就陪我逛逛吧。”于是仍挽着肖龙的胳膊,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便往前走去。肖龙想把她的手甩下,可乐月岺是死死地挽住。肖龙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可乐月岺仍对着他嘻嘻地笑着,无奈也只好任由她了。 两人走着走着,正好走到前面一家玉器店,乐月岺也不由分说地拉着肖龙就走了进去。店里到还清静,也没有什么客人。这店掌柜见有人登门忙迎了上来,没等乐月岺开口,那老板就笑脸相迎地开口说道:“两位客官,一看你二人就不是等闲之人,都是识货的行家。我这店里的玉器可是品种齐全,货真价实。” 肖龙听他此言可不好意思地说道:“掌柜的,我对这玉器可是门外汉,也是一窍不通。” 肖龙的话还未说完,那掌柜的马上就把话接过说道:“这位公子过谦了,公子如不嫌弃,那么就由在下给公子介绍一下吧。”于是这掌柜的就不厌其烦地侃侃而谈起来。 他说道:“这玉目前在国内有:西域的和田玉;陕西的蓝田玉;湖北绿松石、河南南阳玉、辽宁岫岩玉。这五处产的玉被称为中国五大名玉。而这西域的和田玉,确被称作为玉中瑰宝,曾多次被提为是‘国石’。早在远古时代,昆仑山和阿尔金山下的先民们就发现了和田玉。那时就把它作为瑰宝和友谊,向东西方运送和交流。从而形成了最古老的和田玉运输通道,被称作为‘玉石之路’。这和田玉产于海拔3500米至5000米高的地方,绵延在1500公里昆仑山脉的山岩石中。俗称真玉,是软玉的一个品种,传统概念特指xj和田地区出产的玉石,和田玉是国内高端具有领创品牌的软玉。狭义上讲的玉,一般是指xj的和田玉。和田玉本身不是地域概念,并非特指xj和田地区出产的玉,而是一类产品的名称。主要分布于xj莎车、喀什库尔干、和田于阗。和田玉的矿物组成含微量透辉石、蛇纹石、石墨、磁铁等矿物质,形成白色、青绿色、黑色、等不同色泽。多数为单色玉,少数有杂色,玉质为半透明,抛光后呈脂状光泽。” 这掌柜的到是十分精明,介绍完后马上取出一盒玉镯放在肖龙和乐月岺的面前,任由他二人挑选。 “龙哥哥,你来看看,这个玉镯怎么样?”乐月岺手里拿着一个做功精致的青白玉镯,向身边的肖龙问道。没等肖龙开口,这掌柜的就又开口涛涛不绝地说道:“哎呀!这位小姐,你可真是个好眼力,你也真会识货啊。这玉镯可是真真产自西域和田的好玉,又经过精细加工而成,这绝对是上等的好货。你再看看这玉镯的颜色,这可是和田玉中极为稀少的青白玉。常言道:‘润泽以温,仁之方也’。这玉即材质温腻、柔润有光泽。佩戴这玉镯,就像是个具有仁爱之心,生性温和的君子。它时刻陪在你的左右,感染着你,让你的性情最终得以蜕变。再说这玉可是我花费了很大代价才搞到这么一个。我敢说,在别的地方你绝对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玉镯啦。再说人要靠那衣裳,佛要靠那金装。看看我们这位小姐,那可是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也只有像小姐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绝世的美玉镯!”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肖龙也凑过来仔细地瞧了瞧乐月岺手上的那个玉镯。也不禁感叹地对乐月岺说道:“岺妹妹,这个玉镯果真如这掌柜说的那样,看起来真的好美啊!” “嗯!”乐月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肖龙所说。可她并没有多说话,而是继续观察手中的玉镯。 看了许久后,乐月岺终于开口问道。“掌柜的,这个玉镯怎么卖?” “小姐、公子,你们是识货之人。我也不与你们乱要价,你就给这个数就行了。”听到乐月岺的问话,那掌柜的伸出了三个手指头说道。 “三两?”看掌柜伸出的三个手指头,乐月岺想了想说道。 那掌柜的忙摇了摇头,这时他看见店铺中又进来了两位女子。于是故作那悄悄模样似的说道:“这位小姐,我看你比较喜欢这玉镯,你也是诚心来买。那我就亏点,只收你三十两银子。如若在往日,定要收那五十两之多。常言道:才子配佳人,好玉配美女。你们可是那郎才女貌,再加上这美玉,更是那锦上添花了。” 乐月岺也不是那种只知道胡乱挥霍的人,也不为那掌柜的美言所动。见掌柜的就这么一个镯子开口就要价三十两,心里寻思觉得还是有点贵。所以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掌柜的,你这要价也实在是太高了吧?就这么一块普通玉镯,开口就是三十两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唉!这位小姐,看你说到哪儿去了?你也知道这可是上等的和田玉加工而成的,像这种玉镯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才要你三十两,怎么会贵呢?”那掌柜的忙解释道。 “算了,你不要说那么多,这玉镯要价确实太贵,我还是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吧!”乐月岺也没再和掌柜的砍价,边把手中的玉镯重新放回盒子里。 那掌柜的也没想到,乐月岺竟然连价也不砍,说走就走,顿时也有点慌了神。要知道,这只玉镯已经放置在这里有很久了。过去虽曾有过几个来光顾的人,但都被它的价格给吓走。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光顾的小姐,本想能好好地宰她一顿。可没想到这小姐并不像其她人一样胡乱挥霍,心知自己所打的如意算盘落空。可这玉镯要是再不脱手的话,对自己这小本生意可要受到影响。所以连忙对要走出的乐月岺喊道:“这位小姐,请留步。小姐能否说个价,要是能接受的话,我就亏点卖给你算了。” 听那掌柜的喊话,乐月岺故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说道:“掌柜的,我也不为难你,我出十两卖不卖?” “十两?唉!这位小姐,你可真会说笑了。这堂堂的和田玉镯,我进价都不止这个数。你看这样如何?我只收你二十两,二十两呀,怎么样?”听到乐月岺的出价,那掌柜的好像真有点无奈。 掌柜脸上无奈的表情全看在乐月岺的眼里,见那掌柜好像不是故意做作的样子。乐月岺便又道:“掌柜的,要不这样,我们每人都退让一步。我再多加五两,多了我可不要了。” 那掌柜的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吧!小姐真是太精明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我要是再说什么可真的就说不过去了。那我亏就亏点吧,十五两就十五两了。我这玉卖给你这识货人,也算是给这美玉找个归宿。” 买完之后,乐月岺拿着这玉镯是心满意足地在看着。这时肖龙扭身无意中惊呀地发现,刚才进入这店铺的两个女子,竟然是那高圆圆和那婢女香儿。无巧不巧地是,正在陪高圆圆看饰品的香儿,也是在无意间一转头,正好与肖龙迎面相视,两人也都不由地一楞。也就在这时,那乐月岺把那买的玉镯戴在了手腕上,然后又手挽着肖龙走出了店铺。 “小姐、小姐,你看,那不是肖公子吗?”瞥见那的熟悉身影,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婢女香儿情不自禁地拉了拉还在看饰品的高圆圆,略有激动的小声说道。 “香儿,我正看的好好的,你拉我干什么嘛!肖公子就肖公子呗,管我什么——”高圆圆硬是把这‘事’字吞到了肚子里。忙放下手中的饰品,同样也激动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肖公子,他——他人在哪儿?” “刚才还不知是谁在抱怨我拉她呢?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急成这个样了!”香儿取笑道。 “香儿,我的好香儿,刚才是姐姐不对,好了吧!你就行行好,快点告诉姐姐那肖公子在哪儿。”知道香儿又故意取笑自己,便摇着她的手急不可待地问道。 “好了,我的好姐姐,你就别摇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都快把我身子骨给摇散了!”香儿实在是耐不过高圆圆的纠缠,妥协地说道。然后指着已经走出了店铺门外的肖龙和乐月岺,说道:“你看,就在那儿!” 顺着香儿所指,高圆圆抬眼望去,果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见肖龙和乐月岺已走出店铺不远处。 “快走,香儿!”高圆圆拉着香儿就向肖龙赶了过去。两人三步二步地就赶到了肖龙的身边,便喊道:“龙哥哥,是你吗?”高圆圆贤淑地问道。 听着熟悉的声音,肖龙忙转过身来见眼前之人正是高圆圆。这正是自已日夜相思,也一直在自己脑海中飘荡,挥之不去的高圆圆。心里是不由一喜,想来抓她的手。可是自已的手臂却被乐月岺死死地挽住,无法抽出来,脸不由地绯红。但还是欣喜若狂地说道:“高小姐,是你啊!一切可好?”可是当这话才一说完,就只不过一瞬间,脸上的喜色稍纵即逝,随即便变为面无表情。声音有点冷地说道:“哦!是高小姐啊!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开始听到肖龙喜悦的声音,高圆圆也是一阵欢喜。可随后却听到肖龙冷冷地声音,高圆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这就仿佛是冰火二重天一样,怎么突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这难道就是自己一直爱慕的肖大哥?那个曾让自己牵肠挂肚,以身相许的肖大哥吗?高圆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肖龙为什么会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未必他这样做是为了给他身边那个女子看的吗?或者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龙哥哥,真的是你呀!你这么久都去哪儿那?我一直都在想你担心你!”高圆圆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装作没有听到肖龙那突变的语气。仍来到肖龙的跟前,眼含激动的泪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劳烦高大小姐担心了,肖某实在是不敢担当!”听到高圆圆的肺腑之言,肖龙内心也是一阵搅动翻滚。不过一想起她是高占威的女儿,一想到肖家的血海深仇,肖龙还是把这一切都压在心底,依旧用冷冷地口吻说道。 “咦!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们家小姐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惦记着你,经常是茶不思饭不饮的在盼望着你。可没想到你既然还这么对待我们家小姐。你——你还是人吗?你的心叫狼吃了吗?你纯粹是个没有良心的畜牲。算我们家小姐看错了人,白费了那一番真情。”一旁的香儿可看不惯肖龙的这个样子,不由地动起怒来,指着肖龙大声的说道。 “香儿,好了,不要再说了!”听到香儿对肖龙大声喝着,高圆圆不禁出口阻止道。 “小姐,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帮他说话?像这种人还值得去同情吗?”香儿说完这句后,就转过身去,嘟着嘴独自在那儿生闷气。 “肖公子,实在是对不起。香儿,香儿她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见香儿不再说话后,高圆圆便对肖龙道歉地说道。 “没什么,区区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肖龙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可这时的心中却如同五味瓶一样,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听着肖龙冷冷的声音,高圆圆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本来挺好的心情也一下跌到了谷底,真可谓一落千丈。“时候也不早了,小女子也该回去,就不打扰肖龙的雅兴。”说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高圆圆强装着像没事的样子,依旧还是那么贤淑地对肖龙说道。 “嗯!时候是不早,高小姐也确实是该回去了!”肖龙的语气始终没有变地说道,可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 “香儿,我们回去吧!”高圆圆对站在一旁生闷气的香儿喊了声,转身就往回家的路走去。这时已耐忍不住心中的酸楚,眼泪禁不住地湿润了眼眶。但她仍强忍着,没敢哭出声来,也没在众人面前去擦试一下。 听到高圆圆的喊话,香儿轻嗯了一声后,恶狠狠地看了肖龙一眼,便与那高圆圆离去。 等高圆圆她们二人才走不远,肖龙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心里却一直在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高占威的女儿,为什么?” 一直在身旁的乐月岺看着肖龙那变化的脸色,也不说话,但已猜出他内心的酸楚。不过这么一来肖龙再也没有心思闲逛下去,便一直闷闷不乐,过了许久脸色才慢慢有所好转。乐月岺随便问道:“龙哥哥,你好些了吗?你还有什么事没有?事情已过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他父亲的罪过不能就因为她帮了你,就扯平了,一定要恩怨分明,好坏明了。” 肖龙内心还在波澜,也没在意乐月岺的问话,便随口说道:“没什么,我已习以为常了。只是原本想去打探那振远镖局的情况,可现在已没有了心情,只好作罢了。” 这乐月岺一听可来了精神,便高兴地说道:“龙哥哥,这可不能作罢。这振远镖局我知道在哪里,不如我给你带路,我们一同去打探也好有个照应。” 肖龙一想也是,不如与乐月岺同去打探,也何尝不可。于是说道:“岺妹,这样也好,那我们晚上就一同前往,把那振远镖局的事好好地查一查,也好弄个明白。” 第一百零一章 夜探获证 说起镖局来,这城里到是有好几家,能数得上也比较出名的到有几家。在这比较出名的几家镖局中,实力最强的过去曾是那神武镖局。在十七年前,神武镖局就已经是这城里数一流的镖局了。由于武威镖局惨遭满门灭口,神武镖局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这城中排行第一的镖局了。不过,虽然神武镖局跃升成为这城中的第一的镖局,但是由于近年来其整体实力在不断下降,而让新崛起的振远镖局给赶超了上来,两边实力也逐渐又拉开了差距。 这振远镖局的创始人就是贺振远,他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使自己的镖局成为这一带镖局的龙头老大。现在这贺振远又与那张家堡的张伟清结交,大有想吞并其他镖局的野心。 为了探查这振远镖局的内幕和野心,肖龙是早已有了准备。这天浓浓的夜色将振远镖局的大院包裹在一片黑暗中,只是门口两盏灯笼散着微弱的光芒。 夜黑星光如豆,树姿巍峨,风声四起,落叶婆娑。两条黑色身影迅捷无比的划过暗沉的夜空,轻如夜猫灵巧般地踏上了那高砌的围墙,又跃上那房檐。双眸注视着院内的举动,目光随大队侍卫悉数过去后。其中一人伸出一指做了个手势,另一人点点头,便悄无声息地先行跃下了墙头。一记手刃过后,将在墙边来回走动的守卫砍倒,并拖入到旁边花坛内掩好。随即仰头,又朝墙头那人比划一下,等那人下来后,两人又无声无息地急速地来到一处房边。乐月岺低声说道,“龙哥,你看。”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给肖龙捂住嘴巴。随即颔首,又手搀乐月岺的腰部,身形蓦然拔高,轻飘飘地跃上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两人已隐入在那树中的暗影之中。这时只见三、四个黑衣人已悄然地走了过来,在来回行走巡视。 “奇怪,明明刚才听到这里有动静的,怎么又没人了?”这时一个巡视的黑衣人说道,然后又来回地转着身子,四下搜索。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另一人说道。 “这里怎么没有守卫?”先前那人又说道。 肖龙此时蓦地拽拽乐月岺的手,在树上呆了一会,抬眼见月上中天,乐月岺会意地点点头。不等那四人再说下去,黑影彷如夜枭般滑过暗沉夜空,以迅猛无比的速度从树上跃下,向那四人袭去。一连数声,瞬间便点倒了那四人。肖龙又对乐月岺耳语了几句,于是两人剥下黑衣人的衣服换上,并把那几人掩藏好。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默契地向远处奔去。足不点地,飞快地直奔向那朝南的一排楼阁。人还没接近那楼阁,就远远就瞧见楼阁前面已是一片灯火通明。 只见有十几个江湖好手簇拥着一男子站在楼阁门前,肖龙这一看不由地感到暗暗吃惊。这站在楼阁门前的不正是那张家堡的大总管张兴泉吗?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在这大总管张兴泉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足足比他矮一头的少年男子。那少年身着一袭宝蓝色衣衫,足蹬一双盘云靴,一对短剑握在手中。兴奋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仿佛处于跃跃欲试状态之中。 “贺公子,你别紧张。”大总管张兴泉找人搬来一张太师椅,大刺刺地坐了下来。高翘起二郎腿,又说道:“今天有我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今天的来者是个什么来头。” “我要拜他为师。”贺公子兴奋地脸都红了,又说道:“江湖传闻,他的武功已到登峰造极之境。我要是可以拜他为师,他就做江湖第一,那我就是江湖第二。哈哈哈!”这贺公子仰头向天,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 大总管张兴泉摇摇头说道,“你说的只是传闻,这传闻很多时候都会出现误传的,切不可轻易相信。” “不会的,我知道这不是误传。”那贺公子用力一挥手中的短剑,忿忿地盯了大总管张兴泉一眼。又说道“像他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是不在乎这点虚名的。你以为是你啊,为了要扬名立万,背离张家堡还特地跑到我振远镖局来。哼!” 这大总管张兴泉听此言心中很不自在,但也无奈地掏了掏耳朵。这时忽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这大总管张兴泉蓦地跳起身来,狠狠伸出右臂,大声叫道:“他来了!” “当当当当!”大总管张兴泉身后好多江湖侠客给这一吼吓得手抖,兵刃劈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大总管张兴泉回头一瞥,暗骂一声饭桶,伸掌在贺公子肩上重重拍了一下,说道:“看你爹请的这帮酒囊饭袋,在这里好好等着,看老子去会会这个来客!” 这大总管张兴泉刚从那太师椅上站起身来,没想到来人已站在那他的眼前。待他下神仔细一看,便已大惊失色,浑身不住地瑟瑟发抖,原来来人竟然是那张家堡的堡主张伟清。 这张家堡的堡主张伟清见到大管家张兴泉便嘿嘿一笑,说道:“我的大管家,别来无恙?你到这振远镖局来为何不与我讲一声,我还以为你失踪了,还让我到处好找。”说着便用手一推,又把那大总管张兴泉推坐在太师椅上。 大总管张兴泉用颤抖的口吻说道:“不知堡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堡主张伟清仍嘿嘿笑道:“我的大管家,你可见外了。这里是振远镖局,你我都是客,如何分为彼此?” 大总管张兴泉仍是颤抖地说道:“堡主,小的对不住你,小的有失你的厚爱,未能保护好大公子,让他溺水身亡。小的有罪,小的也深知自已罪孽深重。所以,一直未敢再去见堡主,还望堡主饶恕小的一命。” 堡主张伟清仍是嘿嘿笑道:“我那小儿溺水身亡,那是他自已不小心而为,大总管不必自责。不过你不该擅自不辞而别,投奔这振远镖局来。你这是对我不尊不敬,不仁不义。” 大总管张兴泉这时是浑身抖的更利害了,但仍是说道:“堡主,在下深知对不起堡主,也无颜再去见堡主。后因走投无路被迫无奈,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才投奔这振远镖局而来。” 堡主张伟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可知我与这振远镖局的贺镖主,现已是结拜的好兄弟。你投来投去还不是在我手下,你可知你以后的结局吗?” 大总管张兴泉深知堡主这句话的含意,更深知这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说道:“堡主,看在我给你这么多年卖命的份儿上,你就饶小的一次。小的毕将终身难忘,也必将报答你的恩德。” 堡主张伟清又哈哈笑道:“我岂能不知你会报答我的恩德?我那儿子是怎么死的我岂能不知?你放心好了,我也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贺公子这时突然喊道:“我爸来了。” 堡主张伟清见贺镖头来临,便迎了上去。其他江湖人士也都纷纷跟着迎了上去,生怕自已落后于他人。 大总管张兴泉却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乘众人都去相迎那振远镖局的贺总镖头时,他迅速起身向那楼阁方向窜去。 堡主张伟清扭头见大总管张兴泉想跑,自已这时又要去相迎那贺总镖头,便已无法分身。便回头也不知是向谁喊道:“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跟在堡主张伟清身后的人也不知他是在向谁下令,个个都面面相观,可没有一人在动。 这时肖龙一见机会来了,于是故意大声地应道:“是,堡主,在下前往抓拿那贼人。” 那堡主张伟清转身看向肖龙和乐月岺,可相距偏远,根本看不清两人面孔。同时他也不认识这二人,还以为他们是振远镖局的人呢。那振远镖局的人也不认识肖龙和乐月岺,也还以为他二人是那张家堡堡主张伟清带来的人。所以,也就没人去过问他二人。这时,肖龙与乐月岺乘势就向那大管家张兴泉跑去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那张兴泉快速地向那楼阁跑去,直接从一扇窗户跃入了楼阁中。肖龙也毫不示弱,迅速地跟了上去,纵身一跃,飞身也从另一扇窗户跃入了楼阁里面。人跃入楼内脚还未落地,迎面就有一物向自已击来。肖龙忙把头一偏,躲过木头桩子挥来的一拳。抬眼一看,见原来是一对木头雕刻、栩栩如生的机关人。正挥舞着双手双臂,分上中下三路连续不断地攻打过来。 肖龙足尖点地纵身跃起数尺,手中刀一挥手起刀落,便将那机关人砍的变成了一堆烂木头。这时乐月岺也已跟在身后,两人再寻那大管家张兴泉时,已不见他的踪影。留神看去,在这楼阁中只见对面有三道门,每一道门都上了锁。 肖龙剑眉一皱,上前一一摸着,并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三道门。 肖龙先在第一道门细细地看了看,又听了听。却听到第一道门内有着极小的细细的“嘶嘶”声传来,若不凝神,是难以听出的。不用说,这道门后定然有什么异物或其他暗器。 又在第二道门处听了听,并未听到任何声音。肖龙仍不放心,又听了好一会儿,这才断定此门可能是虚设的,或者是用来诱敌深入用的。 肖龙又在第三道门处观察了好一阵,觉得无异常这才打开了此门。然后在这屋内转了一圈,发现这只是一个书斋。房间内空落落的,就只有三排书柜。肖龙又对这三个书柜认真地查看了一下,便伸手在中间看似是一本书上轻轻一推。只听到柜旁边的墙壁“哗”一下,开出一扇半人高的小门。 肖龙不由地嘿嘿一笑,便弯腰跨进门去。乐月岺也紧随其后,人才一进,那门却突然又自动关上,瞬间这室内是一片漆黑。肖龙不知何故,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吓了一跳。急忙回身一伸手,忙把那乐月岺一把拉了进去。由于用力过猛,这一扯竟将她带入怀中。无巧不巧的是,两人的脸和嘴唇竟然贴在一起。肖龙的嘴也在无意识之中,一下攫住她柔软的两片唇瓣。 肖龙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合,内心一惊急忙想躲让,可这时已听到有风声扑来。急忙一撇头,避过一拳,鼻尖已抹入熟悉的淡幽清香。随即令浑身一震,当即想也不想,一手竖掌隔开乐月岺击来的细手,忙不好意思地说道:“岺姑娘,实在谦意,我不是有意的,怎么会这么巧呀。” 乐月岺气愤地说道:“气死我了,你就是有意的。”于是后退几步,手里明晃晃的刀锋正抵向肖龙的胸膛。可没想到肖龙竟不避不闪,兀自又要伸手来拥她,吓得她下意识地把手中剑缩回。并低声吼道:“你!” 肖龙忙“嘘。”了一声,贴近她脸庞靠近耳朵说道:“小点儿声,不要被人发现。”说完一把拽过乐岺,拖着她摸索着旁边墙壁往里走去。 乐月岺这时也没了怒气,而是探手摸向肖龙,并急忙扯过他的手。肖龙轻声地说道:“要小心点,这里到处都是暗道机关,稍不留意就会遭遇不测。” 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奔走,慢慢也适应了这黑暗。两人仍向前摸索走着,一忽儿就来到狭窄的长廊尽头。两人停下脚步,来回看了一下,想找找有没有暗道。乐月岺指着前方一块凸出的青砖对肖龙说道:“龙哥,你看这是不是暗道开关?”说着就要用手去按。 肖龙一看便急忙抓住她的小手,急切地说道:“这块青砖故意做的这么明显,摆明就是引人上当的。看来这振远镖局是算准了别人的这种心理,才把出口开关设的这么显眼。如果瞎胡乱按,极容易触动暗道机关,那弄不好就变成困兽。” 肖龙又小心仔细地在旁边墙壁上观察了一下,用手在融动一砖。只听到“哐当!”一声,前方出现一处五、六丈见方的内室。“嘘!”肖龙忙一个转身,将乐月岺拖到阴暗角落处,示意她往前看。只见前方那间石室,四壁点满了蜡烛,照得里面是灯火通明。 内室的门敞开着,只见那大管家张兴泉正坐在这内室中央,怀里还抱着一个锦匣,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 这室内的光线明亮,而室外确是一片黑暗。所以这大管家张兴泉,却是看不到外面的肖龙和乐月岺。肖龙与乐月岺相互示意了一下,随即互牵着手如壁虎般附到墙边,悄无声息地往上游去。借着上升的倾斜角度望下去,内室里所燃的七七四十九支蜡烛,散发出妖异的黄光,烛尖隐隐透着一抹浅绿色烟丝。 乐月岺稍声地对肖龙说道:“小心,这些蜡烛都有毒,只要我们一进去,便会吸入毒烟。这大管家张兴泉所施的果然不是普通的毒,我们要加倍小心。”说完便一下子用手堵住了肖龙的嘴巴,并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手探入怀中摸出一粒紫红色药丸塞入他嘴里一粒,又喂了自己一粒。 肖龙眉开眼笑地小声地说道:“岺妹妹你待我真好。” 乐月岺也不理他,便径自掏出一枚白光闪闪的雳霹雷火弹,然后朝肖龙比了个手势后,随即抛出手中的雳霹雷火弹。 轰地一声巨响过后,浓烟直冒。在室内的大管家张兴泉登时吓的是乱了手脚,仿佛被惊吓的六神无主。手中掉下的盒子也顾不的拣,便匆匆忙忙地向外跑去。 肖龙扯住乐月岺的小手,凑着她的耳朵轻笑道,“岺妹,你这一招果然奇妙,一眼就看出烛内所含何种毒物,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相克的毒藏于霹雳雷火弹内,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别废话了,快去把那盒子拿过来。”乐月岺横了他一眼小声音地说道。 “好、好!”肖龙不好意思地说道,然后抿着唇微微一笑,轻衣款带嗖地飞至那室内,顺手将那只锦盒从地上拣了过来,藏入自己怀里。 “岺妹,盒子我拿到了,你在找什么东西?” 乐月岺也不答话,抿着唇一语不发仍继续在寻找。 “岺妹你还找什么?我帮你。” “不必。”乐月岺一手抓过一只四方绒盒,慢慢推开盖子,但见这里面玲珑剔透的珠子温柔光华流泻,照得一室雪白。乐月岺一手取出玲珑珠,眼角不由地染上一层湿意,怔怔地望了一会儿,心情也激动起来。自然自语地说道:“没想到丢失的家传宝物,竟然又会被我找到,真仍是天意呀。” 这时可能是由于雳霹雷火弹的响声,已引起了镖局的人警觉,只听到已有许多脚步声向这边奔来。 肖龙忙凑着乐月岺耳朵边低声说道:“快点走吧,一会毒气散尽,很快就会有人要过来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再晚可就危险了。” “你怎么知道?”乐月岺话还没说完,就给肖龙一把挽住腰掠起身形,风驰电掣般离开了这里,向那镖局院外奔去。 第一百零二章 闯局施救 肖龙和乐月岺两人到是十分顺利地离开那振远镖局大院,可离开这镖局大院没多远,就听到有许多人的脚步声从振远镖局的大院里传出。肖龙和乐月岺赶紧躲到一阴暗处观看,不一会儿就见从这镖局院中走出三队人马,然后悄悄地向三个方向分别而去。两人见这三队人马悄悄地行进,而且行动也十分诡秘。两人当时也没在意,更没去多想。于是赶快离开那振远镖局的大院处,走到另一街面,来到一挂灯笼的铺面处。 两人就在这铺面处停下,肖龙把怀中的盒子拿出,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于是借着灯笼的光亮,打开那盒子一看,见里面只有一书簿。肖龙打开那书薄,便随意翻阅观看起来, 可就这么随便一看,可把肖龙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其中一页中竟然记录着,将在某月某日进行夜袭行动,去夜袭三处院宅,去抓拿以下众人及名单。这某月某日夜恰恰正是今夜,抓拿一干众人名单中正是有那关老爷爷、金老爷一家,以及还有那董涛、叶婷婷和苏玉鸾等人。 肖龙忙急迫地对乐月岺说道:“岺妹妹,看来情况不好十分危急,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你赶快去给董涛和苏玉鸾他们报信。我就去通知那关老爷爷一家,然后再去通知金老爷一家。我们约定好一起到那城南门外相会,然后再作打算,事不宜迟立刻行动。”两人说完便向各自方向奔去。 肖龙是一路狂奔,很快来到关家,所幸肖瑶与谢凤也都在。肖龙急忙把情况与她俩人讲了,让她俩人协助关老爷爷及一家人速速撒离,去到那城南门外等候。然后又火急火燎地急速向那金老爷家奔去,并把事由与金老爷说清,与他家人速速撒离,一起到那城南门外处。 不到一个时辰,三路众人都汇入到了那城南门外处。也就在这时,就见城内三处是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所幸撒离的及时,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 肖龙又向众人讲述夜晚探那振远镖局的情况和发现,并说道:“看来这城里已是不能在呆下去了,所以建议众人还是都去那黑虎山避难。黑虎山现在已不是匪巢,而是江峰大侠在主持大局,所以尽可放心前往。” 肖龙的这一提议,众人也都觉得可行,再加上这城池之处也已不再安全。于是,一干众人乘着夜色向那黑虎山而去。 到了黑虎山后,肖龙把这次下山后所遇到的一切事由都如实地告诉了江峰。江峰又看了那振远镖局的书簿,便已对振远镖局和那张家堡的情况有了大致熟悉和了解。便对肖龙说道:“现在看来,这神武镖局是危在旦夕。而且那振远镖局很快就可能要采取行动,他们不只是要灭掉神武镖局,而且还要灭掉其他几个稍大点的镖局。他们要与那张家堡联手想称王称霸,想统领这一带镖局和武林。至于我们如何应对这些事情,我还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我想不如把众人喊来,一起出主意想办法。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良策,也好确定我们日后的行动。” 这日,江峰把众人都请了过来,便把所掌握的一些情况,都说与众人知道,让大家畅所欲言出谋划策。在众人的热议中,江峰心中也就有了计谋。 于是江峰对那董涛说道:“董相公,你与那黑风山的山贼黑霸天成泉有过私交。不如麻烦你走一遭,去劝说那成泉一同拼入到黑虎山来。一则让他们弃恶从善,让他们将来也有个好的归宿。二则也壮大我们的力量,为日后的时局作准备。” 董涛点头立即应允,并准备即日动身前往。 江峰又对肖龙说道:“你也选择一日下山,再去探听一下神武镖局和振远镖局的情况,好让我们做到有万全之策,也为日后行动作准备。”肖龙也点头称是。 这江峰的此话才一说完,那谢风、苏梅雨、乐月岺、金娟、金燕、董露琴、关小月都齐声响应,要与那肖龙共同下山去打探消息。看到这一群姑娘都争先恐后地要随肖龙一起下山去,这倒把江峰弄的失去了主意。肖龙一见此情形难以收拾,便立刻说道:“请各位姑娘不要着急,等我把手中的相关事由办完才能下山。到时我们再商议下山事由,现在就不要相争了,免得影响江大伯的安排和布局。”就这样才总算把众位女神的情绪平息了下来。 第二天才五更时辰,肖龙便一人悄悄地下了山去。 这天夜晚,肖龙又悄悄地潜入到神武镖局的大院里。见高圆圆的房内仍有灯明,便打开她房间门走了进去。 房内只有高圆圆一人,她身穿衣袍正坐在桌边。在呆呆地看着那桌上灯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肖龙入夜造访,竟没有一丝意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肖龙上前一把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道:“圆圆姑娘,起来快跟我走吧!” “如果这次你是真心来带我走的话,就是让我与你浪迹天涯,我也定然义无反顾。”高圆圆微微苦涩一笑。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是来杀我父亲的,我虽阻止不了你,但我愿随我父亲一同去死。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所以,你也不必心慈手软,也不必念那旧情。”她眉眼淡淡地望着肖龙。 肖龙急忙解释地说道:“圆圆姑娘,我是不会杀你的,我只是让你随我一同离开这里。你们这神武镖局早已是危在旦夕,那振远镖局早晚是想要灭掉这神武镖局的,你在这里是极不安全。所以我要带你到那安全的地方去,尽量避开这危险境地。” “我是不会走的,我要一走,那我父亲可怎么办?神武镖局上下百余口人怎么办?我不能放弃他们不顾,而自已去苟且偷生。”高圆圆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眸光含着几许凄苦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还能为神武镖局做什么事,不过你听我说,现在立刻跟我走,或许还来的及。你要知道,那振远镖局的人也未必会好心放过你。其实说来这一切原本都与你无关,你为何定要卷进来呢?那振远镖局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冲着神武镖局而来的。你就是不走,也不能替他们挡去这一劫的。所以你不必心中有愧,我也是为你……”肖龙叹了口气说道。 肖龙说着说着内心就有些着急起来,便一把将高圆圆从凳子上拽起。并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出去以后再说吧!”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冲到他们面前,一手扯过高圆圆的胳膊,伸掌挡住肖龙,并愤怒地说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小姐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现在不要来假仁假意的了,当初我们小姐对你是真心实意,她把一切都给了你,可你对她却冷若冰霜、无情无意。你现在来装什么仁义道德,做什么虚情假意的。你如果真心想帮我们小姐、救我们小姐,那么你就去想办法去阻止振远镖局,不要再做那丧尽天良之事。再说你诬陷我们家老爷对不起你们肖家,可是有谁人所见,有谁人所证?可我是只见你来找我们家老爷的麻烦,还对我们家小姐不敬。所以你这种人是信不过的,你赶快离开这里,否则不要怨我对你不敬。”婢女香儿一口气说完,便对肖龙下了驱客令。 肖龙被这香儿一阵数落,是满脸绯红,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那里是无所适从,只是呆呆地看着高圆圆和香儿。这香儿看着肖龙那傻呆呆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地扑吃一声笑了出来。 这肖龙被香儿的一声笑,反而好像清醒了一些,也就不再理采香儿。仍一把扯过高圆圆的小手,神情焦灼地说道:“圆圆姑娘,还是快跟我走吧!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呢?” 那香儿又说道:“喂,你为什么要带我们家小姐走?你有何居心?你有何目的? “香儿姑娘,我知道你是为了你们家小姐好。可你也知道那振远镖局对你们这神武镖局是虎视眈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想灭掉你们镖局。这些我也不必多说,你们也都知道。不过不能再把你们小姐留在这里了,她是无辜的。就算外面有刀山火海等着,我也要带你们家小姐走。你不要忘了你们小姐对我是情深意重,我岂能不知?按说这神武镖局的一门上下死也好活也好,本都与我无关。可是我不能让高小姐这样白白地去送死,更不希望高小姐死的毫无价值。” 这香儿看肖龙说的到是情真意切,便转身对高圆圆说道:“小姐,我看你还是跟肖公子走吧,我想肖公子会真心地对待你的。等时局平稳情况好转后你再回来就是了。” 高圆圆仍平静地说道:“我走了,我父亲怎么办?香儿你怎么办?还有这镖局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口,他们怎么办?我就是走了,又如何能安心?” “什么人在里面?”这时门外传来一人大声严厉的吼叫。 “你们别再耽搁了,快走吧。”那香儿听到那吼叫声后,突然重重地推了肖龙一把,焦急地说道:“肖公子,你快带我们小姐走吧,我相信你会好好待我们家小姐的。” 听香儿这么一说,肖龙也不在忧虑,蓦地拽起高圆圆手腕,抢先几步来到门口。不等入门的侍卫有所举动,随即砰砰两下便放倒了他们,揽过高圆圆的的腰,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 可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一排弓箭手。再看院子里,屋檐上也站着十多个人。 “总镖头有令,只要刺客放下我们小姐,立刻束手就擒,还能留有一条活路。”一名镖头模样的人物发话道。 高圆圆看到门外这情形,便大声地叫道:“谁都不许乱动,否则定不轻饶!”然后又对肖龙深情地说道:“龙哥哥,你快走吧。只要你能想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的情我也领了,你还是赶快走吧。” 肖龙担心地看着高圆圆说道:“圆圆姑娘,我不能丢下你,你对我情深似海,我岂能不知?可你也应该知道我内心的苦衷,只有能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才能平和。你不用担心我走不走的了,你不走我岂能安下心来?” 高圆圆面色一滞,随即淡淡地说道:“龙哥哥,我从来都没担心过你,凭你的身手,哪里不可以去。只是不想让你再为我费心,不过我仍是那句话。有朝一日,龙哥哥能饶恕我父亲,让他能有一个平安的晚年,我就感激不尽了。” 肖龙听了高圆圆此番言语,心底五味掺杂,仿佛有点情不由衷地说道:“圆圆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会记住你这番话的。” “原来是肖公子啊。”这时高占威缓步走了过来,抱拳一礼。目光惊疑不定地又打量了一下女儿高圆圆。然后又转向肖龙说道:“肖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出入我这镖局犹如无人之境。你深夜造访,该不会是找人喝茶聊天这么简单吧。” “你以为呢?”肖龙邪魅地笑笑,也不作多回话。 “擅闯我镖局,恐怕是抱有什么祸心吧?”高占威冷笑着说道。 “我说我来劫人呢?”肖龙口气清淡地仿佛在与老朋友聊天一样,完全不顾周遭箭在弦上的紧张形势。然后又不慌不忙地说道:“听说你这神武镖局已是危在旦夕,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如今见高小姐没事,我也就放心,所以现在想回家去了。” “这个理由恐怕过于牵强。”高占威仍冷笑着说道。 肖龙笑着来回转动头颅,说道:“那你说我有什么目的,嗯?” “不必狡辩,你现在只是迫于形势逼不得已放手而已!”高占威一挥右掌,弓箭手们整齐划一地提起弓箭,立时瞄准。 肖龙蓦然沉下俊脸,大声说道:“神武镖局现在已是危机四伏,高总镖头你应该想一想其后果,不要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在未把事情解决之前,就想着如此激进做法,只会适得其反。” “呵、呵。”高占威踱步向前,笑道:“肖公子口齿伶俐,可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你走的掉吗?” 肖龙开心地笑了笑,并说道:“我既然是进的来,那必然也出的去。只怕你一挥手间,这里就恐怕不只是多两条尸体那么简单。不过你千万别高兴的那么早,结局不会如你想像的那样。”说着肖龙已伸出五指斜插入高圆圆的掌心。并又说道:“黄泉路上寂寞,如果多点人相伴的话,那不就热闹了?” “总镖头,总镖头!”一名镖师模样的人捂着血流如注的额角,颠颠狂狂地奔了出来,大声地叫道:“总镖头,不好了。适才有一群黑衣人又抢了我们保的镖,还将我们几个镖师给掳走了。” 总镖头高占威一听大惊,便不由地问道:“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没有王法了吗?” 肖龙眉眼间含着淡淡的冷笑,嘲笑地说道:“报应来得多快呀,总镖头!看来神武镖局树敌太多,这黑暗里有太多敌人,也说不定正围着你这镖局大院。试问今日这大院守卫如此森严,又有何用?” 高圆圆一径冷眼望着肖龙,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直到见父亲露出焦急和那无可奈何之情,这才微微敛下眉,长长的眼睫稍稍颤动了一下。本想说点什么,可一直没说出口来。 倏然间,指尖一紧,肖龙拽着她起身跃起,轻声道:“走!” 这一动,立刻有十几支利箭破空射来。肖龙头也没回,只是展开衣袍,轻轻卷了几下。撩起那十数支利箭,拽着高圆圆的小手,身影顿时没入那黑暗之中。 “老爷,不要放箭,小姐在肖公子手上。”香儿着急地喊道。 “不好!小姐还在他手中……”高占威稍一沉吟立刻大吼道:“快追!务必要将他活捉回来!”几个镖师听总镖头这么一喊,便急忙跃身追了过去。 肖龙带着高圆圆出了神武镖局的大院,就准备向那城外奔去。可有几个镖师听从总镖头高占威的指令后,已急忙从那后面追赶了过来,而且是一路穷追不舍。 当跑到那城外一片树林处时,肖龙带着高圆圆起身跃上林中的一棵大树,站在一截微微向外突起的树干上。伸手揪了一把树叶,待那追赶过来的几个镖师靠近之时,随即张开五指将那手中的树叶洒开。只闻啊啊几声惨叫传来,林内起了一阵小小骚乱。那几个镖师忍着疼痛,吓的惊呼“谁,谁?”可这漆黑之夜,哪里看的到人影。 肖龙一击成功,身形贴着树丛又斜窜了出去。他行动敏捷快速地遁入林中,片刻间就已把那几个镖师甩脱掉。于是就不慌不忙地在林的边沿处穿梭,又向前走了少许,这时就见在林中不远处有几个火把在闪烁。 肖龙和高圆圆便赶了过去,当悄悄靠近时,却见那空旷处停有几辆镖车。在其车旁边还跪有七八个神武镖局的镖师,周边站着大约有二十几名黑衣人。 这时肖龙和高圆圆已知,那神武镖局的镖车已被这些黑衣人所截持。肖龙看了下周边,然后悄悄地把高圆圆托到一棵大树上隐藏起来。自已又悄悄地向前靠近那些人群,在静观其变。 这时只听到一人在问道:“这几个神武镖局的人怎么处治?” 一头领模样的黑衣人想了片刻,眸光一冷,抬手一挥,恶狠狠地说道:“不要留下活口。” “是!”这人应道,便提刀向那跪着的神武镖师走了过去。当他举刀正要往下砍时,肖龙如闪电般地冲向前去,挥起一刀将他手中的刀击落。吓的那人连滚带爬跑到一边,惊恐万状地看着突然从天而降的来人。 肖龙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强抢民财滥杀无故,简单是无法无天。” 那头领模样的黑衣人突见一人闯了进来,也着实地吓了一跳。但见只有一人时,胆子便壮了起来。厉声说道:“大胆狂徒,竟敢来管我们的事来,你是他妈的不想活了。” 那个被吓的连滚带爬的人,惊魂未定,吓的是浑身发颤。这时听到自已的头领在说话,胆子也便壮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耀武扬威地说道:“你他妈的那来的毛匪,竟然敢管起我振远镖局的事来,你······”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头领模样的黑衣人一把掌打翻在地。并骂道:“你这个蠢货,谁让你他妈的多嘴,坏我们的大事。滚开!” 那被打之人吓的,又是连滚带爬地赶忙跑到一边去了。 这时肖龙哈哈笑道:“原来又是那专干偷鸡摸狗的振远镖局呀,现在是你们不打自招,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头领模样的黑衣人也不打话,便把手一挥,说了声:“杀了他!” 他的话声刚落,便有几人冲了上来。肖龙这时是不进反退,转身向那林中缓慢退去。那几个追赶过来的黑衣人以为他是害怕,便更是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片刻后,树林内传来凄厉的叫声。瞬时,清新的绿叶上洒满了红艳艳的鲜血。那几人甚至没来得及呼叫,便不明不白的见了阎王。 第一百零三章 忠义救人 这时肖龙提着刀不紧不慢地又走了过来,那头领模样的黑衣人一见便知大事不好。已知刚才那几个冲去的人,已经做了对方的刀下鬼。便大声喝道:“大伙围住他,不要让他跑掉。” 他这一声即出,马上就有十多黑衣人快速地抱抄过来。肖龙这次是不退而进,迎着这群黑衣人便冲了上去。肖龙的冲速极快,简直如同那地狱之中来的血腥索命使者一样,杀招奇特,威力之猛。只见他手中的刀一挥,一个大回转,使出了飞龙刀法中的一招‘风扫落叶’。只听到“砰、砰、砰”数声,靠近的那几个人都已倒在了地上,那几人的刀也都纷纷落地。倾刻之间居然将这一干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其余六七个人看到肖龙像神威一样,如此身手,无不惊骇。吓得是惊恐万状,那有胆量再敢上前。于是胆颤心惊地夺命从林中窜出,其中有几人身上还挂了彩,脸有惊惶之色。 那头领模样的黑衣人见手下之人个个都狼狈不堪,不由地也大禁失色,见肖龙又走了过来便问道:“在下仍振远镖局的三镖头魏程兴,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听他这一问,肖龙心中一楞,但马上想起那被黑虎山抓俘的神武镖局的石镖头。灵机一动便说道:“在下仍神武镖局的石镖头,你们振远镖局强取豪夺来抢我镖局的押镖,仍是不仁不义之举。我们押镖的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已所押镖让旁人夺取,这是押镖的规矩,相信大家都清楚。你们振远镖局现在的所作所为,如此卑鄙实让人难以接受。” 振远镖局的三镖头魏程兴听他这么一说,便哈哈笑道:“石镖头说这话不觉好笑吗?你神武镖局当年难道不是如此?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我振远镖局现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家不过是彼此彼此。不过我振远镖局也并非存心要为难你们,你也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也是各为其主。如果石镖头执意要加以阻挠的话,恐怕很难走出这林子。” 肖龙又故意说道:“我们江湖上跑镖护镖,是刀口上混饭吃的,竭力保镖是职责所在。但若有哪位能赢得了我手中的刀,便是在下能力有限,能力不及而失镖也是说的过去的。但为了不与武林同道结怨,让奸人坐收渔翁之利,我们事先必须说清楚。公平比试,点到为止,胜者得镖,败者退出。落败而退出者绝不可再插手此事,未知振远镖局的魏镖头意下如何?” 魏镖头从人群中走出来,此人约有四十多岁,身高体阔,脸圆高鼻、粗眉大眼。魏镖头说道:“石镖头果然豪气如云,够爽快,那就让在下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肖龙便道:“好!那就请赐教!” 魏镖头知肖龙刀法如神,未敢轻敌,一出手便是自已的拿手绝招。他使出了一招杀着‘八面来风’,刀刃颤动,嗡嗡有声,登时将肖龙上盘尽数笼罩在刀光之下。 肖龙喝彩道:“好刀法!”然后赶忙挥刀格开,退了一步。 魏镖头跟着又一招‘风吹落叶’,又攻了过去。 肖龙脸色一沉,剑眉一蹙,即知他这是一招能够突或刺或撩或划等。并能从各种角度变化出招,所用的劲道,由身及臂,直至掌,而自抵住掌心的刀首,导出内劲贯注到刀尖。不由地又赞道:“好刀法!”并知道他这一招之中,暗藏的后着甚多,不敢挥刀相格。而是斜身滑步,闪了开来,并把气穴运之周身。突发‘飞龙刀法’的招式。 只闻肖龙气势沉凝深吟一声,满头乌亮秀发无风向后窜扬。从手中刀处激出刀罡十分耀目,气贯表面透出之刀气。瞬间两人便打斗了十多回合。肖龙是越打越勇,把个飞龙刀法施展出来。打的性起,然后大喝一声,一招‘盘古开天’,举刀凌空硬劈,刀刀相撞。这般气势及闪电般声响赫赫惊人,瑟杀之气氛弥漫空间。刀芒盘圆一闪,肖龙连人带刀有如拔云见日般的光华冲出。 魏镖头也早已蓄势以待,双掌紧握手中精钢大刀横向一架,‘铿锵、兵器交鸣,迸出星丝火花。本是魏镖头想拼力一架,却发生令人错愕而背脊抽寒之事。却见寒光一闪,两人的双刀交击动作骤间停止。魏镖头手中大刀登时沉了下去,只觉的手臂麻酸,刀已落在地上。 肖龙嘻嘻一笑,拱手说道:“承让了!” 这时一个振远镖局的镖师仿佛有些不服气,双眼威棱迸射,透出凌厉杀气,上前拱手说道:“在下振远镖局的镖头卢亚光,人称狂刀无光。石镖头好刀法!在下也领教一下兄台的刀法!请!”说这句话时,手中的刀已如狂风骤雨般连攻出七招,招招都是精妙绝招,七招环环相扣,毫无破绽。这卢镖头的刀法果然是狂刀无光,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本就打算施展绝顶刀法以先天的浑厚内功,一举将肖龙击毙。 肖龙也未敢轻敌,忙倒退了好几步。只是颤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像看穿了镖头卢亚光武功的真实。于是把手中的刀贯注真气,在空中划了一圆形,匹练出漫天刀影,产生劲风猎猎呼啸。突然呼啸一声,挥刀反击。手中的刀已在纵身之时已经舞了起来,他刀上势道雄浑,刀光闪烁,犹如蛟龙飞天,光彩夺目。肖龙把刀法舞得是变幻莫测,迫得卢亚光刀法不易施展出来,只在这瞬间两人已相交了二三十回合。 肖龙紧接着又使出一招‘力扫千钧’,刀刀相碰。卢亚光只觉手臂酸麻,心生恐惧,背脊抽寒,大感不妙。当下也急催功劲提升内力,倾注入手中刀上,倾力一掷拼命豁出。岂料这拼命挥出的一刀,霎时间也无法承受肖龙的先天洁然真气漫延刀身,全数闪入自已的体内。虽然如此,却也叫他痛得一声哀嚎惨叫,十分狼狈不堪。顿时无力,手已把持不住,刀已脱手飞落于三丈开外。 肖龙谦虚地说道:“承让了!” 卢亚光沮丧地说道:“石镖头好刀法!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在下真是大开眼界!” 振远镖局的众人见两大高手相继落败,顿生怯意,一时未敢轻举妄动,顿时鸦雀无声。这些人都看清了对手的确是个强敌,谁也没有一点把握可以来打败他。魏镖头和卢镖头两人互看了一眼,又环视了一下身边的人,然后对肖龙说道:“石镖头,后会有期。”于是便领着自已的人马快速离去。 那被俘跪在地上的七八个神武镖局镖师,已知已方胜出,更知自已全然被救,个个都是欣喜若狂。都过来想感谢石镖头,可走近前来一看,不由地全都楞住了,眼前这年青人哪是什么石镖头。其中有个别人曾见过肖龙,也更知神武镖局与肖家有着血海深仇。此时内心不由地又恐惧起来,还不知眼前这人将怎样处治神武镖局这群众人。 正在这时,高圆圆已从那大树上下来,来到众人身边。神武镖局的众人见高小姐来临,是又高兴又担心,又怕肖龙这时会对这高小姐不利。 高圆圆过来对这些神武镖局的镖师说道:“我龙哥哥今天救了你们,你们要记住,从此不可与我龙哥哥为敌。如果你们想与我龙哥哥为敌,那也就是与我为敌。好了,不多说了,你们也好自为之。现在为时不早了, 你们赶快把这些镖物送回去。你们回去后与我家父告知,就说我与龙哥哥先行有事,很快就会回来的。让神武镖局以后要多加注意振远镖局,确保自身安全。你们也赶快走吧!免得再生祸端。” 这些镖师仿佛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但听到高小姐的言词,又看到高小姐用手臂挽着肖龙那亲热的样子,虽是半信半疑,但这时还是押着那些镖车匆匆地离去。肖龙带着高圆圆也不愿在这林中停留,并也速速离去。出了这树林,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来到山边的一破庙处。当快走到那破庙时,便听到这庙内有人再说话。于是,两人便悄悄地走了过去。 当走近一看,却见一个少年被绑在破庙的柱子上。那孩子的脸被面巾所蒙,身旁还坐着一人。由于光线阴暗,那人又是背朝着肖龙他们,所以也无法看出那是何人。 “大管家,大管家!”这时只见一人大呼小叫着跑入破庙,挥了把汗上前对坐着的那人说道:“刚才我经过山下时,看到振远镖局的一队人马往这里过来,我们快走吧。” “不急!”那被称为大管家的人仍是坐着没动一下。然后又听他说道:“那振远镖局的人定是为救贺总镖头的儿子而来,不若我们用他的儿子作交换条件,这样我们才能安全地逃离这里。”然后又对那人说道:“你再去打探一下,快去快回。” 那人听大总管吩嘱也不敢多说,便急急忙向破庙外走去。 这时肖龙已猜出这大管家就是那张家堡的张兴泉,极有可能是他帮架了振远镖局总镖头贺振远的儿子来作筹码。 才过片刻,破庙大门给重物破开,刚才那人像死鱼般的身影被重重地摔了进来。庙门大开,冷风呼噜噜灌入,二名黑衣人瞬间就冲进了破庙里来。 那大管家张兴泉瞄了地上死尸一眼,蓦然回过神来。忙跳将起来,把手中的刀已架在那少年脖胫上。 这时破庙四壁土墙又给几股外力撕扯,齐齐倒塌,整块土甭顶沉沉坠落。又有三人冲至而来,携着燃烧的火把已把这破庙照亮。 那大管家张兴泉在猝不及防下,已被进来的黑衣人团团包围住。他虽在恐惧中,但仍想作最后一搏。他立刻站在那少年身边,一手抓住他,右手中的刀在不停地舞着。并瞪着穷凶极恶的大眼怒吼道:“都给我退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那少年被张兴泉抓着,人也被吓的惊恐万状不知如何是好,眼睛被蒙也看不到身边的情形。 “你这个逆贼,先前你害死了张家堡主的儿子,投奔我振远镖局这里来。我们总镖头不计前嫌收留于你,也待你不薄,可你这恶贼又贼性不改,现在又来劫持我们总镖头的儿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只要你放了我们的贺公子,立刻束手就擒,我定会饶你不死,也会给你一条生路。否则让你生不如死,把你碎尸万段。”那振远镖局的镖师有点恨的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张兴泉气急败坏地说道:“哦,原来是唐镖师呀,你不要说些冠冕堂皇的假话。我投奔于振远镖局,是相信于你们,我也诚心实意地替贺总镖头卖命。可贺总镖头却听信那张伟清的谰言,全不顾我们过去的情分,非要制我于死地,迫的我不得不这样自保。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是绝不会伤害贺少爷的。你令你的人后退到庙宇外,否则我也只好拼个鱼死网破。” 那唐镖师也怕贺总镖头的儿子真有个三长二短,自已回去也不好交待。所以被迫无奈,只好令手下人马后退到庙外。 这时肖龙悄悄地在高圆圆耳边说道:“圆圆姑娘,这里现在情况十分危险,你赶快到那庙的后山处等我,我一会儿就来,切记万不可轻举妄动。” 高圆圆此时也知道这里是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于是,按肖龙的吩咐便悄悄地离去。 稍侍片刻之后,唐镖师便有点忍不住性子,便气势如虹地吼道:“张兴泉,我数三下,你如果再不将我们贺公子放开,我定将你碎尸万段。”说着把手一扬,森冷的目光辗转拂过四周,看手下几人又围拢过来。 这张兴泉可也真有点急了,拽着那贺公子的头发,强把他摁在面前。歪着唇角,面部抽搐着戾气尽发,手中的刀也举了起来。 “住手!”肖龙看着实在忍不下去了,他想起自已小时候被那些恶徒追杀和欺凌,不由地怒火中烧。忍耐不住便随手打出三块小石,击向那张兴泉的手腕。 张兴泉听到那小石划破天空急速飞来之声,一惊之下急忙放开贺公子,转身避过。但闻“铮铮铮”三响,三块小石尽数没入墙壁。张兴泉脸色大变,知此人功力极高,忙想转身来看一下。 可肖龙这时已飞身而出,闪电般地一掌扫了过去,打得张兴泉摔了个四仰八叉。犹来不及起身,就已经给肖龙一脚踩在胸口。 “你这个恶人,三番五次地作恶多端,现在本可以让你死一次!”肖龙怒瞪着他,一径冷笑,又说道:“现在再让你记清楚,你不过是一条走狗,你的死活,没人会放在眼里的。你根本就是个窝囊废,你要泄恨就去找那张伟清去,别这么没种的为难欺凌一个孩子,你这样没人会瞧得起你!” “你!”张兴泉捂着胸口,双目欲裂地瞪住肖龙,这时也算把肖龙认了出来,心中不免是惊恐万状。 肖龙伸脚一踢便将他从地上踢了个翻身,让他一下撞在庙门的框上。 然后伸手举高一扬,冷眼一眯,说道:“再不滚我就废了你这对狗招子!我姓肖的向来说一不是二,你要不要试试?” 张兴泉哪里还敢再瞪,急忙转身跌跌爬爬地滚了出去,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咕咚跌倒在地,又急忙慌乱地爬起,连滚带爬地跑了。 肖龙转身,走至贺公子身前,把那蒙在脸上的巾扯掉,又把捆绑他的绳索解开,并说道“这位公子,起来吧。”伸手欲扶。 那贺公子由恐慌中抬起头,发丝凌乱、面色憔悴。他扶着伸来的手,颤颤地抖着说道,“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那唐镖师和其他几个黑衣人见肖龙那神奇般的骁勇,不由地十分敬佩。同时也都以为肖龙是总镖头派来的人,于是客气地说道:“谢大侠出手相互。”说完便带领手下几人去追赶那张兴泉去了。 那少年贺公子到是懂事,见有人救自已也就一言不发。他也以为肖龙是父亲派来救自已的人,于是跟随肖龙又悄悄地溜出破庙。 第一百零四章 绝杀智斗 肖龙出了破庙迅速上山很快就找到了高圆圆,可也惊奇地发现那少年贺公子却一直跟着自已。肖龙不解地问道:“这位公子,你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为什么还不赶快回去。怎么老是跟着我呢?这荒郊野外的极不安全,你还是回去吧!” 那贺公子脸有困惑地说道:“大侠,你救了我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去?你这样以后回去如何向我父交待?” 肖龙这时才明白了他的误解,并笑道:“这位公子,你完全弄错了,我不是你父派来的人,也与你父无关。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你也纯属偶然,你也不要误解。” 那贺公子听此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并立及说道:“谢谢大侠和小姐救命之恩,本人是振远镖局总镖头贺振远之子,名贺聪。这位大侠和小姐为人正直武功高强,我贺聪愿拜大侠为师,愿紧随大侠左右,更愿效犬马之劳。” 肖龙听后不由地哈哈大笑,说道:“贺公子,你搞错了,我才是初出道之人,如何能收人为徒?还望贺公子另谋高就。贺公子,我与小姐还有要事要做,所以不能与你相伴,请贺公子归去吧。” 高圆圆也说道:“这位公子,我们与你不是同路人,你还是回去吧。不过你回去后,可向你父进言,让他在武林之中不要把事做的太绝。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不报,天也要报。今天算你运气好,遇到的是肖公子和我神武镖局的高圆圆,日后可难保有这么幸运。” 贺公子听高圆圆这么一说,心中也就明白了个大概,虽对具体的事由不详,但还是说道:“姐姐原来是神武镖局的高圆圆小姐,今天你们救了我,大恩不言谢。我贺聪现在虽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也是知道好歹的人。振远镖局和神武镖局的恩怨情仇,我虽不能阻止和化解。但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促解,一定会想办法去调和,请姐姐相信我。另外肖公子和高姐姐不肯收我为徒,那么能否让我拜你们为我的哥哥和姐姐呢?”说着就拜了下去。 肖龙和高圆圆无奈之下也只好回拜,认贺聪这个弟弟。这时肖龙说道:“贺兄弟,现在我们已相互拜过。现在为时已晚,我们还有要事要办,故不能相陪了。请你还是赶快回去,免得途中不安全。” 这贺聪却呵呵笑道:“和哥哥姐姐在一起岂能会不安全?你们既然是我的哥哥姐姐,也一定会保护我安全的,所以我根本就不用担心。再说我即然又是你们的弟弟,那么哥哥姐姐到哪儿,做弟弟的也理所当然地跟随到哪儿,这也不为过吧。” 肖龙一听他此言,心中不由地有气。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小无赖给緾上了,自已原本还要去那振远镖局打探消息,可如何能让他跟去?那岂不是坏了大事,可现在又无可奈何。于是也不再说话,拉着高圆圆就快速地走了起来,可没想到这个小无赖却紧紧地相随。肖龙和高圆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想狂奔来把他甩脱。可这贺聪仿佛已猜到两人的心意,并在两人不注意时已用手抓住了两人衣襟。肖龙与高圆圆才要奔跑,才发觉衣襟已被拽住。肖龙和高圆圆这时才傻了眼,对眼前这小无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肖龙小声的对高圆圆耳语说道:“看来今天是无法前去打探消息了,只好以后再说。” 没想到这贺聪立刻说道:“哥哥姐姐,你们无非就是要前往振远镖局打探消息,我看你们就不要去了。如果你们想知道振远什么事的话,问我就是了,我一定如实相告。” 他这话一出,把肖龙和高圆圆惊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已是用极小的耳语声,也并没提振远镖局。没想到这小无赖却听到和猜到,简单让人不可思议。 高圆圆这时可高兴起来,并夸奖道:“我们的小弟弟真是聪明过人,我太高兴了。我能有你这样的弟弟,不枉此一行。”说着还用手指悄悄地捅了一下肖龙。 肖龙一楞,很快也就猜到高圆圆的心思。不由地心中一想,如果真是去那振远镖局打探消息,说穿了如果运气好,也只不过打探一点皮毛。而眼前这个小无赖,说不定是什么都知道,或许还真能帮上大忙。于是说道:“贺小弟,你这跟着我们走,你父母找不到你那会多操心呀,你这样会伤他们的心的。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才不想回去呢,我妈死的早,我爸他又找了几个小妾。那几个小妾也不喜欢我,我也更讨厌他们。所以他们也不会为我操心的,我也伤不了她们的心。我不回去她们反而高兴,说不定她们还不希望我回去呢。我那父亲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争权夺利,尽干那损人利己的事,他那有心思来为我操心呀。” 肖龙和高圆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算彻底明白了。高圆圆一把拉着他的手说道:“没人疼你,姐姐来疼你,肖龙哥哥也会疼你的。我们大家都会疼你的,你就跟着我们好了。” 这贺聪好像真遇到了亲人一样,忍不住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好像要把满腹的委屈全总倒出一样。肖龙和高圆圆赶紧地劝导于他,过了好一阵他才止住了哭声。 肖龙又沉思了片刻后,于是决定先回那黑虎山。然后再来慢慢询问那振远镖局的事由,这样也可少走些弯路。于是,带着高圆圆和贺聪准备向那黑虎山走去。 三人乘着夜色在山路上走了小半个时辰,当走到一片小树林边时。突然“嗖嗖嗖!”闪着冷光的箭标朝三人飞舞而来,肖龙听到声音不对向前一跃,急忙舞起手中的刀护住三人。瞬间再看那箭标已被刀瞌飞,钉在那身旁的树上。 肖龙大吼一声:“什么人?出来!” “噌!”一把匕首又飞速射过来,直接冲向那贺聪头部。惊得肖龙伸出左手一把拉过贺聪,那匕首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那贺聪是心惊胆寒地颤抖着。 肖龙抬头望去,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如此心狠手辣。可看了片刻又不见人影,刚向前冲了出去。突然一条黑影从树上落下,又飞快地冲向贺聪,挥剑就向他砍来。 才冲出去的肖龙心中一紧,知道偷袭之人是真想至贺聪于死地。当下大喊一声提醒道:“小心!。” 听到肖龙的提醒,高圆圆也不敢轻视,当下都打起了十二分地精神。把贺聪护在身边,手中的剑也挥舞了起来。贺聪吓的已经闭上了双眼,并赶紧蹲了下来。那人想偷袭被肖龙吼破,又被高圆圆又是一挡,经然偷袭落空。于是恼羞成怒,对高圆圆发起了迅猛地攻击。 就在他对高圆圆发起攻击时,肖龙已回身迅速地向偷袭人直射过来。当近身时也才看清那偷袭之人,原来竟然又是那大管家张兴泉。肖龙不由地怒火中烧,收敛内功思绪忭然,剑眉一蹙,便把手中明晃晃的飞龙刀舞起,向那张兴泉攻了过去。 那张兴泉知肖龙是个强敌,便放弃了对高圆圆的进攻,把攻势转向肖龙。两人也不打话,便不顾一切地打斗了起来。两人是越斗越迅猛,两刀剑相撞所发出的砰砰响声不绝于耳。两人不断移动的身形也变的模糊起来,完全看不清是怎么对战的。这时,只听唰地一声,肖龙的刀拖着一排长长地刀影又向着张兴泉攻击,其攻击速度完全是肉眼不可见的。 张兴泉果然也不同反响,只见他手中钢刀划出太极圆圈,嗡然之声大作,连环刀法随势布网形成一张太极图形锋芒闪烁在前方。并暗运金刚神功贯注刀锋,在急速划圆中居然加持万点耀茫,拼足全力挡住飞龙刀法的攻击。 肖龙见自己这一击竟被张兴泉的连环刀法给化解,当下又加大了飞龙刀的攻击速度和变化,两刀相交发出的砰砰响声也变得更加地激烈起来。 “唰!”只听唰的一声,飞龙刀又拖着长长地刀影向张兴泉的头部攻去。张兴泉大骇,当下急速回转用他纯熟的连环刀法,把反击威力发挥到极致,以来化解肖龙的这一击。 随着张兴泉急速地回转,刀光剑影融合在了一起。也就在刀光剑影融合在一起时,场中又传出了一连串地兵器相撞所发出的砰砰响。响声过后,刀光剑影又再一次地分离开来。分离片刻后,肖龙又转而攻向张兴泉的胸口。 张兴泉见状,本来护在头部的刀当即移至胸前,又使出了一套不知名的刀法。说时迟那时快,当刀法形成的刀网随即护住胸口。 “砰砰砰——”又是一连串地兵器相交声,飞龙刀和张兴泉的刀网交织在了一起。就这样两人又相互攻击了有一、二十招。肖龙见仍不能破破那刀网,当即把刀收到胸前,双眼凝视张兴泉。企图寻找他的破绽,给他致命地一击。 张兴泉也知道对方的刀法精湛无比,自已是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于是,一脸通红更显暴戾气愤,自认凭恃内力应高于对方,并也在寻思对付肖龙的方法。在两人都凝视着对方的时候,也都没有再发起攻击,而是依旧用刀在护住自已。 “好你个兔崽子,三番五次地坏我的大事,我今天岂能饶你?今天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再让你看看我这连环刀法绝技能不能奈何了你?”说完手中的精钢刀银芒一闪飙疾划出。匹练一道耀眼的刀势,就如电光石火般忽至,走势速度之快刚好寸发之距离擦肖龙胸部而过。当一刀落空时,心生讶异顿感万分失望,因而撩拨起恨。 张兴泉阴沉轻蔑一笑,便已腾身而起,居高临下整个人跃身离地占尽上风。并在空中旋身有如陀螺打转,从身上迸出万点,分化百影千刀如水泼洒而出。催人眼花撩乱,气势惊人,欲想一招就将肖龙绞得粉身碎骨。 光圈中的肖龙心明湛然不动声色,千光百影的刀幕中虽隐含四方杀着,却清晰地洞澈正中央头顶上那柄刀进出的寒星,这才是真实的致命一招。 肖龙冷然一笑,并临机应变,突出险招破招,将飞龙刀闪电般地挥劈直击过去,对准迎头而来的那点寒星断刀裂口。顿时爆出一丝火花,清脆而悠长的一声响后,张兴泉那层层圈圆刀幕光华骤然消失。 肖龙冷视他说道:“你这个连环刀法也不过如此,接下来就看你还有没有这个能耐!”肖龙话一说完,也不留给他任何机会,也已腾身冲起,等张兴泉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肖龙的大喝一声,已从空中直落而下,飞龙刀以一种难以想像的速度已向张兴泉攻去。 第一百零五章 散花飞石 再说这贺聪自张兴泉要攻击他后,就急忙蹲了下来。后来一直看着高圆圆和肖龙与那张兴泉在以命相搏,心里是又急又气,蹲在地上也一直未起来。他看到紧张之时,两手就情不自禁地在地上乱抓,结果在他身边竟然有许多碎石快。这时贺聪见肖龙腾空跃起,那张兴泉已全神贯注地注视要应对,他便有了主意。于是他一腿跪在地上,便拿起那碎石块不停地向张兴泉抛去。 张兴泉正以全力以赴的姿态来迎战肖龙,可被这突如其来的飞石搅乱了心神。又想迎战肖龙,又要应付不断飞来的石块,人一下子便慌了手脚。正在这时“噗!”地一响,一块飞石无巧不巧地砸中那张兴泉虐意凝视的右眼。张兴泉受此一惊,忙扭腰掠身翻个斜跟斗落地,痛的是龇牙裂嘴。眨着双眼泪流满面,如被人一拳打中,右眼圈发黑红肿。 张兴泉受辱脸色是一阵阵红白转青,气得七窍生烟,咆哮叫骂道:“贺聪,你个王八旦。老子宰了你!”一脸暴怒,肿了一半的黑眼眶显的更加丑陋。然而,他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向贺聪冲去。 这时肖龙此能让他意图得逞,一个键步飞跃而起,刀已凌空砍了下来,竟然威力如此之大。张兴泉此时已经无法凝聚心神,慌忙跃起举刀相迎。可他哪能承受肖龙这巨大的威力,人一下子便凌空狠摔了出去,手中的刀也已被瞌飞。 贺聪仍是不断地抛击石块向他打去,张兴泉已经是晕头转向。张兴泉摔倒后又想爬起来,可为时已晚。被在旁边一直观看战局的高圆圆飞身向前,一剑砍在了他的腿上。肖龙这时也飞身过来,把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张兴泉这时已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肖龙起先并无杀他之意,欲保其性命,怎料事与愿违。这贺聪见张兴泉已瘫倒在地,便从地上搬起了一较大石块冲了过来,对着他的头就砸了下去。这一大石块竟把那张兴泉砸的是灵魂出窍,命归黄泉。 高圆圆本想阻拦,可又迟了一步,见这恶人已死,到也不足为惜。贺聪见自已砸死了张兴泉,傻楞楞地站在一旁看着,浑身一直在不停地颤抖。肖龙和高圆圆见他惶恐不安的样子,赶忙把他拉离开来,并又宽慰了他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让贺聪平静了下来。 这时突然有一群黑衣人冲了过来,很快就把肖龙他们三人包围了起来。那领头的正是那振远镖局的唐镖师,他赶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张兴泉尸首,叹了口气,便算是放下心来。便对肖龙说道:“谢谢这位大侠再次出手相互,你不仅救了我们总镖头的公子,又灭了这恶人,也算消了我们的心头之患。我代总镖头和振远镖局再次谢谢大侠!” 肖龙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仍是江湖人士的本能,不足挂齿。再说这恶人张兴泉是贺公子将其击毙,他也是死有余辜。” 这时唐镖师又说道:“没想到我们总镖头的贺公子如此了的,竟然将这恶贼击毙,真仍是将门无犬子。” 这时贺聪的神情也恢复起来,便十分得意地说道:“主要是这恶贼欺人太堪,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不知天高地厚。好了,唐镖师你们也可回去交差去了。” 唐镖师说道:“请公子也随我们一同回去,总镖头也一直在找你,免得他放心不下。这位大侠你也可以走了,谢你相助。这位神武镖局的高小姐可必须要跟我们走,我们总镖头有令,凡是神武镖局的人必须捉抓,如有反抗格杀无论。” 这肖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道:“你这振远镖局也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你们哪个敢动高小姐一下,看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贺聪听了这话也不由地冒起火来,大声说道:“这高小姐是我的姐姐,谁要是敢动她一下,就是与我过意不去。你们都给我让开,别拦着我们。” 这唐镖头一见可就为难起来,其他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唐镖头无奈地说道:“贺公子,总镖头的指令何人敢不听,那是要杀头的。再说我们带高小姐回去,只是交个差,并不为难她。请公子见谅!” 肖龙喝道:“我刚才说过,谁要是敢动高小姐一下,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 这时那唐镖师也动起怒来,指着肖龙说道:“你他妈的,不要给你脸你不要,你少在老子面前耍威风。要不是看在贺公子的面上,老子一刀劈了你这个王八旦。” 他的话音未落,肖龙已冲到他面前,抬手就是左右开弓,扇了他两个嘴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肖龙又已退回到他原站的位置。 这唐镖师木呆呆地看了肖龙好一会儿,仿佛才清醒了过来。只见他恼羞成怒地大声叫道:“给我杀了他,不要让他跑了。”顿时就有十几个人向肖龙冲去。 肖龙对高圆圆喊道:“圆圆姑娘,你先护着贺公子,我先解决了他们。” 这贺聪却对肖龙喊道:“龙哥哥,你不要管我,圆姐姐有我。”说着便站在高圆圆前面,又对那些振远镖局的镖师叫道:“谁要是敢动我姐姐一根毫毛,我把他碎尸万段。” 那些镖师谁人愿意去自找麻烦,于是都转向了肖龙那边。 肖龙见那几个镖师向自已冲了过来,是毫不畏惧,提刀就迎了上去。 那唐镖师喊道:“布乾坤阵围住他,格杀无论。”自已也冲向前来。 那些镖师听喊布阵,个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地精神,马上把乾坤阵布好。他们也把这阵运用得比较纯熟,当下把肖龙围在阵中。当即又把阵运转起来,对肖龙发起了迅猛地攻击。 就在他们向肖龙发起攻击时,肖龙一道凌厉地怒光也直射而出。也在不停的变幻身形随之转动,好似与他们的乾坤阵容为一体一样。 可这乾坤阵果然不同反响,在唐镖师他们纯熟地配合之下,居然让肖龙占不到丝毫便宜。这时贺聪对高圆圆说道:“圆姐姐,再这样打下去,龙哥哥恐怕要吃亏,我们帮他一下好吗?” 高圆圆此时也是心急如焚,听贺聪这么一说,马上问道:“我的好弟弟,这可怎么帮呢?” 贺聪笑了笑说道:“我们还像对服张兴泉那样,给他们来个天女散花。让他们乱了阵脚,龙哥哥自然就有办法取胜了。” 高圆圆听他这么一说,便大喜过望。两人随即就从地上抓起那碎石块,漫天飞舞地就砸了过去。 振远镖局的这些人,运用这乾坤阵正打的得心应手时。突然从空中落下许多碎石块下来,这些人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飞来的是暗器,便纷纷躲让,这一下是阵脚大乱。肖龙一看是机不可失,便奋勇冲杀起来。顿刻间便已砍翻几人。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力一刀砍向那唐镖师。那唐镖师吓的是魂飞魄散,慌怕举刀相迎。他没想到肖龙力道之大,一刀竟然把他手中的刀给瞌飞,落入三五丈远的山涧中去,他也被大力震的瘫倒在地。 肖龙冲过去一脚踏在他脸上,大声叫道:“都放下手中的刀,要不然我就先一刀先杀了他。” 那此镖师一看顿时吓得是六神无主,全无了主。贺聪这时上前也大声说道:“让你们都把刀放下,饶你们不死。如果哪个胆敢不听,那我就先杀了他。” 这些镖师见此,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刀。这贺聪上前拿了一把刀在手,作为自已的兵刃。然后又把那地上的刀拿起,一把一把地向那山涧抛去。那些镖师只能眼睁睁看着,个个却都无能为力。 肖龙看贺聪把那些刀全都抛尽,于是一脚把那唐镖师踢出一丈多远。并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以后你们再为非作歹,我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二个杀一双。你们都给我滚!” 这时贺聪也来了精神,也大声说道:“你们回去跟我父亲讲一下,我现在是不会回去了。我要和我哥哥、姐姐在一起,让他不要再与那神武镖局为敌了,否则后果难料。” 事以至此,这些镖局的人个个垂头丧气。有两个镖师过去,架起那唐镖师匆匆离去。 第一百零六章 以命相报 肖龙带着高圆圆和贺聪回到黑虎山,这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事,众女神是又高兴又忌妒。江峰对高圆圆和贺聪的到来却非常高兴,通过二人对那神武镖局和振远镖局,以及张家堡的事由都已基本有所掌握。 这天江峰把肖龙和高圆圆喊了过来,对高圆圆说道:“那振远镖局是一心想要铲除神武镖局,看来他们是势在必行,而且他们对神武镖局的内部情况是了如指掌。从贺聪提供的信息来看,神武镖局的内部可能有他们的奸细。神武镖局的一举一动,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振远镖局的这种趋势是阻拦不住的,但我们可以想办法削弱他的强势,让他们不能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我想这样好不好,请高姑娘斟酌一下。就是我们这山寨内还关着几十个神武镖局的人,他们可都是神武镖局的生力军。高姑娘可去把目前的形势先告知于他们,让他们认真局事,也好作出明智抉择。当神武镖局有难之时,再让他们为镖局出把力,拯救镖局于危难之中。” 高圆圆当听到那神武镖局的一干人正在这黑虎山上,那可是又惊又喜。要知道当初父亲派了这一干人马,想来灭掉这黑虎山上的众匪。可这些人马自从来这黑虎山后,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一样,一直是渺无音信。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这黑虎山上,如果能为已用,那可是拯救镖局生死存亡的一支强有力的生力军。再说江大侠江峰,他是肖龙的大伯,也是肖龙的义父。他这样的建议也是在拯救神武镖局于危难之中,也更是在帮助自已的父亲。于是,高圆圆毫不忧虑地满口答应和承诺。 当肖龙和高圆圆陪同江峰来到一山涧的住地时,当见到那些神武镖局的众人时,心情是格外激动。而那些神武镖局的众人,起先见到高圆圆均都大吃一惊。高圆圆向众人讲明事情的情由后,这些众人无不对江峰和肖龙他们敬佩的五体投地。都立誓愿为正义而战,也愿听高圆圆的指挥,听江大侠和肖龙的调配。 看到群情振奋,高圆圆恨不的马上要把这喜讯告诉神武镖局,告诉自已的父亲。 但这时肖龙却说道:“众位镖局的兄弟,你们要成为一支正义之师,要成为维护和阻止恶势力的一支力量。你们必须要保持旺胜的斗志,同时还要保守这个秘密。要知道我中有敌,敌中有我,切不可走漏风声,将来我们就是一支出奇制胜的精兵强将。” 听到肖龙这番言词,高圆圆心中是特别感激,没想到他竟然能有如此的远见和意图。这是自已所没有,也是自已所欠缺的,由此对肖龙又加深了爱慕之情。但对于神武镖局内部出的奸细究竟是谁,苦思冥想也理不出个头绪。于是便对江峰和肖龙说道:“江大伯,龙哥哥,我离开神武镖局已经好几天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这不仅关系到我父亲的人身安全,也同样关系到整个镖局的情况。我父亲过去尽管做过许多恶事坏事,但我这个做女儿的心情,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江峰说道:“高姑娘,我相信我们龙儿不会看错人,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也是一个好姑娘。不过你下山之后,一定要百倍地小心,谨慎行事。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乱随便怀疑一个人。我看还是让龙儿送你回去吧。” 潜回神武镖局后的高圆圆,这几天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一切繁琐之事全部由那香儿代为办理。自见到父亲高占威后,只要有第三人在,也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镖局的情况和局势,至于黑虎山的一切却是只字不提。因为在临行时,江峰和肖龙一再咛嘱,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首先要知道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至于镖局中谁是奸细现还不得而知,所以切不可冒然行事。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又过了三五天。一天深夜,突然一声巨响,把本在熟睡的高圆圆给惊醒。当注意到这声巨响,正是从父亲那边传过来的。心系父亲安危的高圆圆,便起身匆忙地穿好衣服,准备到父亲那边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料却被香儿所阻拦,不禁着急地说道:“香儿,快让开,别拦着我。”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过去呀。振远镖局的人已经杀进来了,我想高老爷已经快没命了。你还是乖乖地在房中呆着,不然也会被他们杀死的。”香儿用一种即像关心又像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的香儿不知怎么,无论如何也不似往常那个对高圆圆言听计从的婢女了。 “香儿?你——”听到香儿语气的变化,高圆圆不禁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伴随了自己五六年的姐妹。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看到一个正用一种不寻常的眼神看着自已的香儿。高圆圆不禁一楞,叫了声香儿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香儿,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高圆圆待了片刻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地询问道。 “哈、哈,小姐,我从来就没有变过,只不过是你自己不了解我而已。”听到高圆圆的问话,香儿笑道。 听了香儿的回话后,高圆圆也实在是搞不懂,和自己共处了五、六年的她,为何突然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因为心系父亲和镖局的安危,她也无瑕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询问和纠缠。当即生气地对拦在门口的香儿说道:“你给我让开,你要是再不让开,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小姐,香儿也是为你好啊!我若是把你放出去的话,你看到那振远镖局的人正在追杀高老爷,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感受?”香儿见高圆圆生气,语气一变便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你是怎么知到的?”听了香儿之言,高圆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已对香儿有所猜疑。 “哦!小姐还没听明白?那好,我再说一遍,小姐可得听清楚。我说那振远镖局的人正在追杀高老爷,或许高老爷已被人所杀。所以你不能出去,如果我要是放你出去,振远镖局的人就会杀掉我父母和全家,也会杀掉我的,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才这样的。小姐,你要相信我,他们答应过只要你不出去,他们就不杀你。”香儿仍拦在门边继续说道。 “不、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是你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所到香儿这番言语,高圆圆已再次确认,这香儿竟然已成了自已身边的奸细。一种强烈地刺痛袭上了心头,一边六神无主地自语着,一边挥剑逼开香儿冲出了房门。 这次,香儿也没有再去阻拦高圆圆。看到高圆圆伤心的样子,也知道自已被振远镖局所威逼,而做了他们的奸细。现在此事已完全败漏,但回想起小姐对自已情同手足,从未把自已当下人看待。可自已受到振远镖局的硬逼和利诱,为了自已的父母和家人的生命安全,页出卖了小姐,也出卖了神武镖局。香儿内心是一番苦涩,随即也起身向高圆圆跑去的方向赶去。 高圆圆冲出房后,迅速来到院中。这时见有五六个振远镖局的人,正在围着高占威打斗。高圆圆心情可万分着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高占威见自已的女儿为了自已,竟然不顾死活地冲了过来。于是手中的大刀忙狂舞起来,瞬间便砍翻了一人,为女儿开辟了一条血路。 那围斗高占威的领头人是那振远镖局的唐镖师,初见一女子突然不要命地冲了过来,都感到十分惊呀。当看清冲过来的这女子,竟然是高占威的女儿高圆圆,更是感到不可思议。这唐镖师想起那总镖头的儿子贺聪曾说过,谁要是敢动高圆圆一根毫毛,就会把他碎尸万段。所以前思后想之后,也就下令停止了打斗。 高圆冲过来与父亲高占威背靠背地站在一起,高占威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撑着手中的大刀费力地站着。看见女儿的到来,便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扫视了一下四周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个振远镖局的人。不由地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并把一口快要喷射出的鲜血硬吞入自已的腹中。 振远镖局的唐镖师这时说道:“高占威,你不愧是神武镖局的总镖头,也确实是个汉子。能够仅凭一己之力,就破解了从来没有人破解得乾坤阵,就凭你这份能耐我唐某不得不佩服。但是现在你认为你还有能力和我们振远镖局对抗吗?现在你们神武镖局再没有人能够帮助你了。你还是早点投降,免得死无葬身之地,还要搭上你的女儿。” 高圆圆听到唐镖师说的这话后,气愤地说道:“神武镖局有没有人帮助,现在还说不准。不过你们要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们不要以为振远镖局如日中天,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还是要多考虑一下自已所种下的恶果和后路,否则你们的后果也是会很惨的。” 振远镖局的唐镖师听高圆圆这么一说仿佛来了气,便恶声恶语地说道:“高小姐,我还是那句话,看在我们贺公子的面上,我真的不愿与为敌。你若现在离开,我保证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绝对不会阻挠。但是,你若仍执迷不悟硬要和唐某纠缠下去,那唐某也只有先得罪了。”说着便向前跨进了二步,然后停住了脚步不再前进。 高圆圆呵呵一笑,反问道:“唐镖师,你觉得我会吗?难道我会背弃我的父亲,背弃神武镖局的所有人不顾,去贪生怕死地苟且偷生?我高圆圆虽然是个小女子,但也是个只会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人。” “那唐某也就只有得罪了!”唐镖师无奈地道了句后,便挥起自己的刀准备攻向高圆圆和高占威。 “来吧!就让我看看唐大镖师到底有何能耐?”高占威右手抓起了精钢大刀,勉强地让自己保持站立地姿势。 “高小姐,我唐某人再最后说一次,你若趁现在离开的话,我可以保证让你安然无恙。”唐镖师做了一个准备开始攻击的手势,继续对高圆圆喊道。 “哼!少废话,有种你就拿下我再说。”高圆圆冷哼一声,把手中的剑置于身前,做了一个防守动作,然后说道。 “那唐某真的只有得罪了!”唐镖师说完得罪二字后,不愿再废话,提刀就向高圆圆攻去。 看着向自己攻来的唐镖师,高圆圆并没有动,她静静地矗立在哪里。可在瞬息之间,唐镖师就攻到了高圆圆的身边。 可高圆圆的父亲高占威已是忍无可忍,等到那唐镖师的刀攻过来时,已欺身向前把高圆圆挡在自已的身后,提起手中的刀便相迎地砍了过去。 “砰!”只听砰地一声,刀刀交织在了一起。四目冷对了一下后,两人的身影随即又分开。高占威本来就已经受了伤,在硬接了唐镖师这一击后,只感觉喉咙一甜,噗地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那唐镖师也被这重力一击,倒退了好几步,终于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的热血也是在翻腾,脸色更是极其难看,几次想爬起来都未能如愿。 “爸,你这是何苦呢?这种场合我是能应付的了的,你却强行替我抵挡。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的下?”高圆圆见高占威吐血,不禁心中有些悲情,也伤感地说道。 高占威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后,眼泛寒芒地看了一眼周边的强敌。然后说道:“圆圆,今天是强敌在前,我岂能让你遭遇不测?现在我对死活已无所谓了,我活了这把年龄,好事坏事也都作了不少,现在唯一只想盼望你好好活下去。至于今天这种结局也是上天给我的报应,所以你也不要悲伤,也不要气馁。只要好好地活下去,就是上天给你的恩赐。” 听到父亲都这么说了,高圆圆的心情平息了许多。现在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这样,那我高圆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爸,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我要一生一世都陪伴于你。” 当下,高圆圆没有再迟疑,霍然纵身投了战团,提起剑来就向攻过来的敌手开始还击。这次,她知道自己已经是说服不了父亲,所以决定速战速决来个了结。她双手紧握剑柄以丹田处为主轴,速度十分快。极快之中把剑撒开交织成一片剑影。剑影散出了一团光芒,夺人双目,已至身心忘然之境界。剑风轻灵亦无迹,横划破空而出,遇刚则柔,遇柔则刚。手中利剑遍洒一道道剑芒,在那围攻自已的杀手之间闪来闪去,动作极其敏捷轻盈。 此时虽然振远镖局的几个杀手手持大刀,凶神恶煞的将她团团围住。可高圆圆长剑舞的密不透风,每一招去势迅猛如电。动作也极其敏捷,都能轻巧地避开对方攻来的刀势。那振远镖局的几个杀手,却连高圆圆的衣袖都没有碰到半分。 看着敌手又再次向自己攻来,高占威又强打起精神,忍着胸口地闷痛,挥刀和他们战在一起。虽然高占威重伤在身,但是其拼命起来的那个狠劲也是不可小视的。在高占威拼命地反击下,振远镖局的这几个强手竟然也有点应付不及。 那唐镖师此时又加入战团,他不敢去招惹高圆圆,怕将来会得到贺聪的报复,所以仍攻向了高占威。见高占威虽受了重伤仍是那么威猛,便说道:“高总镖头,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没想到你在重伤之下,竟然还如此威猛。我方几人却奈何不了你,你也可算是个大英雄。”不过他嘴上这么说,可手上的刀却仍狠命地反击。 “呵呵!你这几个狂妄之徒,以为能欺老夫年高体弱,想为所欲为。你们这是痴心妄想,今天让你们再见识一下老夫的威力。”高占威轻笑几声,又用力一刀劈向了唐镖师的头部。 那唐镖师见状,吓的连忙挥刀抵挡。高占威见唐镖师挥刀来挡,当下将手中的精钢大刀稍收,突又转向砍向他的腰部。唐镖师见高占威改变攻击方位,当下身形微转,也改变自己手中刀的去路,以抵御高占威的攻击。两人就这样战了二三十个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 唐镖师见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当下加快了攻势。随着唐镖师攻势的加猛,高占威应对起来也就越来越困难。 这时,只听“砰”地一声。高占威拼尽自己的全力,挡住了唐镖师的一次猛烈攻击后。连退数步,脸上气色极其难看。高占威不由地鼓足气力,“嗨!”突然大喝一声,将刀横抛而出,直向唐镖师击去。 唐镖师万万没想到高占威会作殊死一搏,当下不得已连连后退。同时手中的刀也不忘想来阻挡直射向自己的飞刀。唐镖师用刀拼尽全力,对着向自己射来的飞刀一击,想打偏飞刀的方向。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全力一击之下,飞刀力猛、竟然无动于衷,依旧向自己直射而来。唐镖师想侧身躲让,可已经来不及,顿时被飞刀扎入前胸,一命乌呼。 其他几个镖师见唐镖师死于非命,都吓的大惊失色。有二个镖师见高占威此时是手中无刀,见有机可乘,便挥刀向他砍了过来。 旁边的高圆圆虽也在与敌手相搏,可也无时无刻地不在留意父亲这边的动向。当见二镖师乘机向已赤手空拳的父亲袭来时,便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转身向那二人攻去。 那攻向高占威的二人正自得意,全未想到会有人突然攻向自已。当高圆圆的剑已砍过来时,以然无力回防。二人已被砍伤手臂,手中的刀也失落于地,吓的是连滚带爬地急忙跑掉。 可也就在这时,原与高圆圆打斗的那二名镖师,却乘机突施杀手,两把刀正狠狠地向高圆圆劈下。此时的高圆圆已无瑕顾忌,也无力回防。那高占威见此也是回天乏术、心如刀绞,只有悲情地闭上双眼。 这时却听到一女子的大吼,偷袭高圆圆的一镖师已被突然冲过来的香儿砍翻在地。另一镖师见势不好,忙回刀砍向香儿。这一刀正中香儿的胸间,香儿此时也抽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高圆圆此时已转身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心中是一阵绞痛,仿佛那刀就砍在自己身上一样。想移动的步伐也不禁变得有点蹒跚起来,不禁哭着大声喊道:“香儿!” 听到了高圆圆的喊声,香儿已是有气无力地,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姐,老爷,我对不起你们。他们抓走了我的父母和全家,威逼于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今天我以死来证明,我不是有意来害你们的。”说着说着,便已倒地身亡。 高圆圆心里不禁一阵难过,眼眶也不禁湿润起来。她急忙跑过去抱起香儿喊道:“香儿妹妹,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心中的苦衷,可你不能离开我呀。” 高占威强提一口气大步向前,挥起一掌击向那砍死香儿的镖师。那镖师还未来的及抽出刀,便被高占威一掌打出丈余远,倒地身亡。高占威走了过来,悲情地说道:“香儿,你就放心地去吧,只要我高某活着,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 这时,突然这院内院外喊杀声四起,那些振远镖局的人都在狼狈逃窜。高圆圆站起身来,和父亲高占威看到这惊喜的一幕。 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告白 这时院里院外的撕杀声不绝于耳,当看到那些振远镖局的人惊慌失措,高占威感到十分惊奇和不解。因为高占威心里明白,现在神武镖局的人手是廖廖无几,根本就已无法与那振远镖局的人抗衡。估计今天的情形是在截难逃,但内心中只求能保护住女儿逃出这截难,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为防万一,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便着急地大声喊道:“圆儿,快到我身边来,那里危险!”看着自己的女儿仍在恋舍那死去的香儿,心中是十分着急。 此时,高占威已取回自已的精钢大刀,倚着刀尽量保证不让自己瘫倒于地。看此时的情景,显然是在经过了这一番搏斗之后,伤势已变得更加严重。 听到父亲的话,高圆圆强忍心中的悲痛,抬起了头来。先是看了看身上正淌着血的父亲,再看了看那曾与自已朝夕相处多年的香儿后,毅然起身竟向那打斗声激烈的方向走去。 “圆儿,别过来,听到没有!”高占威大声地喊着。见女儿不顾自己的叮嘱,还继续向前走去。这心里不禁更加地着急起来。此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去阻止女儿向那危险的地方靠近,完全忘却了身上那深深伤口带来的刺痛。 高圆圆似乎把高占威的叮嘱和喊叫当成耳边风一样,全然不顾,依旧自顾自的向着前面走去。 高占威见此,心里不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更是有着心中的疼痛。可自已现在也已无力去制止,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就要失去了自控。 没等高占威想出阻止女儿的方法,可整个镖局内就响起了许多吵杂之声。有兵器相交的声响,也有妇孺哭泣之声,也有临死前所发出的惨痛声,但更多的却是嘶喊救命之声。 这时只见有十多人涌了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那肖龙,高圆圆紧随这些人的后面。再听着镖局内外连绵不断的声音,高占威也顾不得再去想怎样去阻止自己女儿的事了。此时完全把肖龙这伙人当成是那振远镖局的援兵,当即转身冷视着肖龙厉声地说道:“肖公子,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何要牵扯到我神武镖局其人身上?如果你有本事就让我来单打独斗,拼个你死我活。” “高总镖头,你我两家的恩怨情仇自然要清算。但我绝不会把我们之间的恩怨,牵扯到你们镖局的人身上了。若是我真要是把我们之间的恩怨牵扯到你们镖局人身上,你以为你们镖局内的那些人能够活命吗?”肖龙被高占威无来由地指责一通,心中甚是不爽。当即用冷冷地目光看着高占威,指着还在地上呻吟的镖师们回应道。 “哼!你不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想来欺骗于老夫。自己听听看看,难道这些残杀我神武镖局的人不是你勾结和派来的吗?”高占威怒气地指着不断响起惨叫声的地方说道。 “哈、哈!高总镖头,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卑鄙吗?你认为我会勾结振远镖局的人来和你们神武镖局对抗吗?就算我找人也不会找像振远镖局和神武镖局这样的人,我要找的人也绝不会做出惨绝人寰的事来。”肖龙冷笑着说道。 “你不要说的比唱的好听,不是你那还会有谁?”高占威说着说着,口气便逐渐软了下来。 “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恐怕是你自已最清楚。谁知道是你的那个仇家找上门来呢?”肖瑶在旁边不禁有些嘲讽地说道。 “我高占威做事一生都是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听到肖瑶的嘲讽,高占威心中也不禁怒气横生,但他并不认识肖瑶,又继续说道:“肖龙,你要是个男子汉的话,今天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暂且放一边,让我化解了与神武镖局的危机之后,咱们再来一决雌雄。” “我虽报仇心切,但也绝非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我可以答应你先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容日后在算。但是这期间你若是耍什么花招的话,那就休怪于我。”肖龙爽快地应承到,但是说到最后时,其表情和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哼!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高某人还不屑作出那样的事来,倒是你——”听肖龙之言后,高占威不禁冷哼了一声回应道。 “呵呵!你要是正人君子,也就不会有了十七年前的灭门血案,也就不会做出那伤天害理的事来。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我们就把它当成你的诺言。你只要遵守,也就不屑去考虑那些落井下石之事。”肖瑶也以同样的语气回应道。 “哈、哈!好,肖龙,不愧是肖昆的儿子,真有你爹的豪爽风范。居然会放弃报仇的绝好机会,不知道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笨呢?”就在肖龙与高占威进行口舌之争时,突然从院子的大门处传来一阵大笑和说话声,紧接着就见数十道黑影向着他们这边围拢了过来。 肖龙看到这群人过来,扫视了一下四周后,冷冷道:“我肖龙光明磊落,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鼠辈来指手画脚!” 高占威看到过来的这群人,知他们都是那振远镖局的恶徒。同时又谨慎地凝视着四周,以防有人向自己发起突袭。不禁担心地催促离自己不远的女儿道。“圆儿,快到爹这边来!” 这时又听到院内外传来几声惨叫声,看到又进来一群振远镖局的人。高圆圆就知不好,也更加担心起父亲来。当听到了父亲的喊话,环视了一下四周,心知情形的严重。当下也不敢拖沓,颤抖的双腿不自觉走向父亲这边来来。 来的这群振远镖局的人,为首之人竟然是振远镖局的总镖头贺振远。只见他走向前来说道:“哈、哈!原来只听人说过肖龙其人,可并不知是何许人也。没想到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今天总算又见面了。”说完又数声大笑。 笑完之后,全没把肖龙放在眼里,然后又转向高占威,嘲笑地说道:“高总镖头,别来无恙?你现在的神武镖局已日薄西山,也已没了神武。我看也只剩下几只落水狗了,看你还能挣的了多久。不如束手就擒,或许我还饶你这条狗命。” 伴随着他的话音,只见数十道黑影接踵而至,把高占威和肖龙他们包围了起来。看他们矫健地身形,以及在飞速前进的步伐,这些人都是些训练有素的高手。 高占威知道是真真的强敌到来,当下也不敢有丝毫地轻视,强打起那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谨慎地凝视着四周。 高圆圆刚来到父亲的身边,见那此接踵而来的振远镖局人马已经包围过来,本就有点颤抖的双腿也不禁抖得更加厉害。 看到女儿因害怕而颤抖的身躯,高占威用左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用一种慈爱地声音安慰道:“圆儿,没事,有爹在着。” 高圆圆在看到这种场面,心里确实有点害怕。不过当得到她父亲的安慰后,又看到肖龙和肖瑶那些人竟都毫无惧色,胆子也一下子大了起来,本来颤抖厉害的双脚腿也不再颤抖了。 看着围拢过来的振远镖局的那些人,高占威与女儿不由地向肖龙那些人靠近。仿佛要像他们寻找依靠,而不再是夙敌,而是患难与共的同路人一样。当逐渐靠近肖龙他们后,高圆圆情不由衷喊了一声“龙哥哥。瑶姐姐,风姐姐。”。此时,高圆圆好像早已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感觉只要有龙哥哥在,就会有一切希望,就会有生命的保障。 这时高占威见到女儿的表情,以及与肖龙同来的那些人的熟悉状况,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在这危难之时,看来女儿好像早已知道肖龙他们会到这里来的。这真是儿大不由娘,看来一切事情也都由不得自已了。看到女儿好像对那肖龙是一往情深的样子,不知是喜是悲。不过内心在不觉间,竟然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仿佛不曾有过那些恩怨情仇,自己竟然是如此地信任于他。 于是高占威已放下心来,然后对那贺振远说道:“贺总镖头,你今天来的目的和心意,想必是谋划已久的吧。不过你这些阴谋诡计,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我在十多年前就早已做过了。不过我奉劝阁下,你要记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已到,必定要报。’这里言词也是我最近才领会到它的真实含义。所以能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也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和惩罚。所以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到那时是后悔也来不及的。” 那贺振远好像没有什么心思听高占威的陈词滥调,呵呵一笑说道:“高总镖头,你还能有什么让人耳目一新的说教?人生活在这世上就是弱肉强食,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今天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还强势的话,你会在这里说教吗?” 高占威看了一眼贺振远,然后又目不转睛地,冷冷地盯看着站在他旁边的一带着假面具的黑衣人。暗暗一笑又说道:“我这不是在说教,我这是在奉劝。往往人在强势的时候,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容易令利智昏失去理智。当年我受那张家堡堡主张伟清的挑唆和密谋,然后又窜通那黑虎山的山贼,制造了武威镖局的大血案。这个大血案是人们都知道的事,可人们也许只知道是我神武镖局的所作所为,所以也定会要让我承担这所有罪责。可是他们哪知道,那张家堡的张伟清才是隐身幕后之人。他巧妙伪装又掩盖事实,并也瞒过了众人的耳目而至身于事外。可事到如今人们都始终不知道那张家堡的张伟清,才是这大血案的真正罪愧祸首。贺镖头,我讲的这些并不是要说教,而是事实。就是要告戒于你,免得你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替别人承担所有罪名。做那让人不齿的千古罪人,那可是千不值万不值的哟。” 听高占威的一番言词,那贺振远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地扭头看看身边那带着假面具的黑衣人。可那黑衣人戴着假面具,其他人也不可能看出他是谁,也更看不到他的脸色是什么表情。 这时那个戴着假面具的黑衣人仿佛也沉不住气了,他不由地往前走了二步。然后哈、哈、哈地大笑了三声,带着有点调笑地样子高声地说道:“好你个高占威,看来你也不傻!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也不亏被人称为高老狐狸,临死也想拉个垫背的。不过你刚才说的话,谁人所见、谁人可信。你一派胡言,信口雌黄,无非就是想嫁祸于人,想好好洗白自已。可你这些都是穷途未路徒,也是枉费心机。十七年前的事,现在知道的人已不多了,事情的真像也无法去述说和陈清。可前不久前发生的事,你高占威可是抵赖不掉的。你为了想向世人显示你神武镖局是个正义之师,为了想灭掉那黑虎山上的山贼,来标榜自已是正义的化身。你欺骗张家堡派人,同神武镖局的人马一同去清剿黑虎山。结果我张家堡派去的近百十号人马,全部失去了下落,至今是渺无音信。事实上你灭黑虎山是假,削弱我张家堡是真。大伤我张家堡元气后,再想办法来灭掉我张家堡。好继续独霸一方,称王称霸。不过老天不能让你如愿,振远镖局的出现,让你的狼子野心不能得逞。这振远镖局才是正义之师,才是你神武镖局的克星。所以你高占威也不用再狡辩,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你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你若要再顽抗到底,就让你粉身碎骨,死有余辜。” 高占威等那个戴着假面具的黑衣人一说完,便也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不无开心地说道:“我说是什么人竟然在黑色的夜晚还要戴着个假面具,想必他是做贼心虚才要如此装扮一下。怕露出庐山真面貌,被人识破他的阴谋诡计。我想来想去始终想不起此人是谁,如果你刚才不提那张家堡的人失踪之事,我还不知道原来戴着假面具的人竟然是张家堡堡主张伟清呀。哈、哈,有失远迎。既然你已经说起要剿黑虎山之事,那我也就把事情的真象公布于众,免的我再背黑锅,留骂名。” 高占威停顿了一下,好像吃力地喘了口气,然后又继续说道:“你张大堡主不知怎么与黑虎山结下了怨仇,到我神武镖局来游说。并让我宴请黑虎山的大头领伍高胜,然后你下毒残害于他。没想到你又把这祸事转嫁于我头上,说我想杀那伍高胜,想来个杀人灭口,来掩盖十七年血案的事实。以后又来说那黑虎山已经是日薄西山,群龙无首。让神武镖局举正义之师大旗,一举来剿灭黑虎山的山贼。我又轻信了你的馋言,这也是我鬼迷心窍利欲熏心,所犯下的人生中第二次大错。我神武镖局倾出约大部分人马,而你张家堡只出了老弱病残的数十人,去进剿那黑虎山。结果那些人马却变的无影无踪,也失去了所有音讯。我现在才明白,你设下了个连环计。事实上灭黑虎山是假,削弱我神武镖局地是真。以此来大伤我神武镖局的元气。现在我神武镖局的元气已尽,你又勾结振远镖局来灭掉我神武镖局,以实现你张伟清的狼子野心。所以我为什么要奉劝贺总镖头,就是要让他认识你的为人,认识你的卑鄙伎俩。不要让他落得与我同样的结局和下场,落的一世英名扫尽。” 那张伟清没想到这高占威真是老奸巨滑,想在临死前也要断自已的后路,也想拖自已下水。不由地恼羞成怒,所以也顾不得许多,便把脸上的假面具摘掉。突然来了个一跃而起,直奔向高占威,想来个一招致命要把他至于死地。 高占威身旁的高圆圆可是时刻注意其周边的动静,也更是预防不测。见张伟清身形一动,便已迅速抢站在父亲向前。 那张伟清见高圆圆挺身出来抵挡,便已猜到她是高占威的女儿,于是速度不减就想痛下杀手。可是眼前却被另一人挡住了去路,凝视一眼见肖龙已站在了身前。虽一楞之间,但击出的手掌也不收回,便直接打向了肖龙。 肖龙此时是早有准备,左掌抬起也猛力一个还击。两掌相对大力相交,肖龙也不得已后退了二三步。可那张伟清的身形站立不稳,一下子却倒退了五六步之远。他好像有点不相信自已的眼睛,眼前这个胎毛还未退完的小年青,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功力?当站稳身子后,便大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来多管闲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快给老子让开,否则不要怪我下手无情。” 肖龙这时是脸不变色心不跳,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说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休想在这里呈凶狂。当年残害武威镖局和我一家的罪魁祸首,你也是其中之一,你也休想抵赖,今天我们就来个了结吧。” 正在这时,院外突然又杀声喊叫声此起彼伏,只听有一人大声叫喊道:“高总镖头,我们回来了。” 同时又有许多人也跟着大声地喊着:“高总镖头,我们回来了。” 高圆圆惊喜地对父亲说道:“是石镖头他们来了。” 可高占威怎么也不相信,可又却实是听到石镖头他们的喊声。自已完全不知道个所以然,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还在迷茫中,只是呆呆地看着高圆圆。 高圆圆看着父亲不解的样子,便说道:“你一会儿就会知道的,我们现在还是要多加小心。” 那贺振远也是吃惊不小,明明这神武镖局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高占威他已成了瓮中之鳖、囊中之物。可怎么突然间又冒出这么多人来,心中也不由地惊恐起来。 那张伟清也更是吃惊,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已见有许多人涌进了院内。他也不说话,突然飞身冲向前,纵身一跃便已上了房顶。只听他口中发出一声口哨声,他那些跟随来的几十个随从,也都纷纷冲向前跃上房,转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百零八章 乱局承诺 那张家堡堡主张伟清一看局势不妙、形势逆转,于是忙带着自已的人马倾刻间就逃的无影无踪。把振远镖局的贺振远抛在这里,全不顾什么江湖道义。把那贺振远气的是火冒三丈,眼冒怒火,可也无可奈何。心中虽是吃惊不小,但还是以强硬的口吻说道:“哼!我们振远镖局办事,什么时候会怕过你这神武镖局。也不会怕你神武镖局搞什么阴谋诡计,更不会怕你神武镖局搬什么救兵援军的。今天晚上就要将你们神武镖局从这个世上除名,你们也将会见不到明天的阳光。” 这时的高占威自听到那石镖头的声音后,仿佛也有了低气。一转严肃的语气并止高气扬地调笑着说道:“就凭你这个振远镖局?你那张家堡的援手都已被吓破了胆,也都吓的狼狈逃窜,你还在这里呈强好胜。我已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今天你给我的,我高占威一定会双倍奉还。” “哈、哈、哈!高占威,你以为你会有这个机会吗?”听到高占威之言,那贺振远仿佛听到了平生最为好笑的笑话一样,不禁大笑着说道。 “哼!别人怕你振远镖局,我高占威却不会怕你的。”高占威冷哼着回应道。然后轻声地对离自已不远的肖龙说道:“肖公子,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不太过分,我到可以考虑考虑。”肖龙确实不会相信高占威的话,不过既然他有事相求,看在高圆圆的份上也会考虑一下。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高占威先感谢道。 “哼!你还是先别感谢地太早,你所求之事我还不知道做得到做不到呢?”肖龙没好气地回道。 “看那振远镖局来势汹汹的样子,我知道我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别波及到我的女儿身上,万一我真的遇到什么不测的话......”高占威看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说道。 身旁的高圆圆听出了父亲的话外之音,没等高占威继续说下去,就打断道:“爹!你不会有事的,圆儿不会离开你的......” “圆儿,你先听爹把话说完好吗?”没让高圆圆继续说下去,高占威也打断她的话说道。 “爹......”高圆圆似有些不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高占威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并严肃地说道:“圆儿,乖!先听爹把话说完。”然后看了女儿一眼,又转而对着肖龙说道:“万一我这次真的遇到不测的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代我好好照顾一下我女儿。”高占威不等女儿高圆圆再开口,就用一种略带祈求的语气对肖龙说道。 “爹!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听到父亲那伤感的话语,高圆圆坚定地说道。 “圆儿,爹这一生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听爹的安排。只有把你安顿好,爹才能够无牵无挂去迎战。这样爹才有取胜的可能和机会,知道吗?所以,爹希望你这次不要再任性,再固执了。”高占威对女儿怜爱地,也是深情地说道。 听到父亲那慈爱的语气,高圆圆也深情地看了看这个宠爱自己一生的父亲后。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爹,圆儿这次就听你的安排,但是爹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爹能够做到的,爹一定会去做。”高占威依旧用怜爱的声音回应道。 “我要爹答应我,你一定不要丢下圆儿不管,你一定要为了圆儿照顾好自已。”高圆圆含着眼泪说道。 听到女儿的恳求,高占威内心却是一番搅动,心里在说道:“圆儿,爹何曾不想啊!但是这次恐怕真是自身难保,所以才迫不得已地恳求那与自已有不共戴天的肖龙来保护于你。”高占威又看了看四周的形势,想了想后,又毅然地对高圆圆说道:“好!圆儿,爹答应你,无论如何爹都会留下这条命来陪你的。” 听到父亲肯定的回答,高圆圆心里也不再那么悲伤了。 站在旁边的肖龙,并没有打扰高占威和高圆圆他们父女两人的交谈。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这或许真的是因为与高圆圆的情缘吧!看他们停止了交谈后,便说道:“高总镖局头,你把你女儿托付给我,你就不怕我会加害于她?” “或许在这之前我还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就凭你现在的这句话,我就可以肯定你不会这么做的。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地信任你!”高占威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好!虽然我们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但就凭你这么信任我,我也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的女儿。”肖龙也用肯定的语气回道。 肖龙之所以应诺高占威的请求,一方面真的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信任,但更多的却是对高圆圆的情缘之故。 “好,那高某也就再别无牵挂了。”高占威仿佛心情变的特别舒畅,并喜悦地说道。 “哈哈!好了吧!你们的费话也都说完了吧!我看你们也用不着相互告别,一会儿就会送你们一起上路,今天你们谁也休想能活着离开这里。”这时,贺振远突然开口说道。从他那冰冷的、冷酷无情的语气中,仿佛就像在宣判众人的死刑一样。 听到那贺振远之言,高占威爱怜地抚摸了下女儿高圆圆的头后,有点不舍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肖龙说道:“肖公子,高圆圆拜托给你了!”此时,高占威的语气显得有些刚毅,也有点苍凉,仿佛就要生死离别一样。 肖龙点点头回道:“高总镖头放心好了,我即然答应你,就一定能够保护好高小姐。凭他振远镖局的那些人还伤不了我们,也拦不住我们。”肖龙肯定地回答道。 这时,贺振远那冷酷的声音再次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只听他大声说道:“振远镖局的人全体听令!” 在他周边的那些人闻言,齐声应道:“听候总镖头之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声音洪亮并已作出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动作。 贺振远听到手下之人的雄壮回音自鸣得意,然后又继续用他那冷酷地声音大声说道:“振远一组、振远二组、振远三组,你们去阻杀高占威和那神武镖局的人。振远四组、振远五组、振远六组,你们去阻杀肖龙那帮小兔崽子。振远七组、振远八组、振远九组跟随于我,其余的都去给我收拾那些散兵游勇和闲杂之人。凡是这院里的人一个不留,听清楚没有?” “是!总镖头!”所有振远镖局的人都齐声应道。 贺振远未再说话,只是一挥手,便见那些行动组的头目都大声说道:“开始行动,格杀无论!” 各行动组的头目也都向自已的手下发出了行动命令,并向各自的目标发起攻击。他们的行动完全不拖泥带水,完全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看着四周不断攻击过来的杀手,肖龙知道形势紧迫和危险,便对高占威身边的高圆圆说道:“高小姐,请你赶快到我们这边来!” 高圆圆看了看她的父亲,那高占威见女儿看向自己,当下慈爱地扶摸了一下她的头,会心地一笑说道:“圆儿,去吧!” 得到父亲的首肯后,高圆圆再一次看了一眼宠爱自己的父亲,这才有些不舍地走到肖龙身边。高圆圆虽来到肖龙和肖瑶他们身边,可也始终留意着父亲那边的情形。 这时,四周围攻过来的振远镖局杀手已经近在咫尺。肖龙也顾不得多言,当下使出了飞龙刀法,把刀舞的密不透风,并罩住于身前一片。然后对被护在身后的高圆圆说道:“高小姐请记住,我已答应了你的父亲。你的命现在是属于我的,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是不能够有事的,知道吗?” 这时那些振远镖局的杀手,已纷纷提刀向肖龙他们攻了过来。 第一百零九章 魂牵梦萦 那贺振远可是一直未把肖龙他们放在眼里,在他心目中这些年青人早已是砧板上的肉,可随心所欲地任人宰割。所以,他把注意力仍放在高占威这边。他看到高占威早已经身负重伤,身形摇摇欲坠,以为他已经使不出什么力来。所以也起了轻视之心,早已认定他们逃不出自已的手掌心。 当下他也不再顾及,便又大声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把高占威解决掉!” 那些被分配来阻杀高占威的人听到总镖头的喝声,当下不敢有丝毫滞后,纷纷提刀向高占威围攻而去。 看着几十人向父亲和他身边的几个神武镖局的人攻去,高圆圆的内心已是极度恐慌。不禁对着高占威大喊一声:“爹,小心!” 听到传来的女儿声音,高占威抬头看了一眼高圆圆和肖龙后,也大声说道:“肖公子,圆儿就拜托你了,你还是赶快带她走吧!”说完也无瑕顾及到女儿那边,便以投入到搏杀之中。 肖龙听到高占威的声音,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回话。而是时刻留意和环顾着高圆圆的安危,并已向攻击过来的杀手发起了反击。 高占威这边可是险象环生,看着四周几十个杀手向自己和身边为数不多的镖师攻来,心里不禁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听着镖局内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和哭泣声,继而又把这种悲凉的感觉转变为愤怒。 “贺振远,我高占威要与你们不死不休!”高占威忍不住大喝一声,拔动身形迎上了向他攻来的杀手们。 “哼!高占威,你也想不死不休?你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啊!”一旁观看场中打斗的贺振远听到高占威之言,不禁冷眼大声说道。然后提刀就向这边走来,并对几个攻击高占威的杀手喝道:“你们让开!” 瞬间只见高占威手中的刀和贺振远的刀交织在一起,刀刀相接触,高占威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向他手上传来。不由地被这反震之力震得连退了好几步,而那贺振远却是身形纹丝不动。 “嗨!再吃我一刀!”没等贺振远发起攻击,高占威又大喝一声挥刀向那贺振远劈去。贺振远见状也毫不留情,奋力挥刀挡去。又是“砰”地一声,高占威又被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给震退了数步。 这时,振远镖局的几个杀手见高占威立足不稳,便纷纷赶了过来,挥刀向他砍去。 高占威见又攻向自已的几个杀手刀法纯熟,并且配合的天衣无缝。当下也不敢大意,不得不放弃对贺振远的攻击。他大喊一声,拼出全力向四周刀影挥刀迎去。只听“砰砰砰”声连续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攻向自已的那几人也纷纷地倒退了数步。 高占威这一招可是拼尽了全力,也是在愤怒爆发时竟能如此厉害。这可把振远镖局的那几个杀手吓的够呛,贺振远也感到惊呀。见高占威身受重伤竟然还如此勇猛,知道己方要是继续用普通的招式对付他的话,虽然也能够取胜,但要费上许多时间。于是又向振远镖局的人喊道:“布毒蝎阵。” 随着一声令下,只见已有二十多人也开始移动身形,他们两人一组分别站在自已的方位上。 高占威见状心中已知不妙,看那阵式快要布成,便知要是真的让他们完成布阵。那自已将会越来越危险,说不定连逃生的机会也没有了。当下也顾不得重伤的身体,强行使出了最后一杀招攻向那蝎头阵位。 可是这一招并没有乱了毒蝎阵的阵脚,反而被他们的紧密配合,把自已击退了有二丈多远。 这时的毒蝎阵已布成,蝎尾阵脚突然摆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高占威攻了过来。有二个神武镖局的镖师见高总镖头情形可危,便急忙冲过来想护住总镖头。可被那急速摆出的蝎尾阵脚瞬间击翻,二人手中的刀还未挥出,已然命归黄泉。 这边的高圆圆看到父亲危在旦夕,便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护卫。肖龙一看不好,急忙拉住她,便对肖瑶和谢风说道:“瑶妹和风儿妹,你二人帮我看护一下高小姐,我去去就来。”话未说完,手中的刀已急速飞舞,人瞬间冲出了被围的战圏。又是一个起身飞跃,人已站在了高占威的身前。 高占威见自已的二个镖师已在瞬间,被那歹毒的毒蝎阵所害,心中充满着怒火。本想不顾一切地去拼命,可已惊奇地发现,肖龙突然站在了自已的面前。本已失去了的理智,又恢复了理性。 肖龙一出现,也未与那高占威交言。人已向那攻击过来的蝎尾阵脚反击过去。只见场中刀影飞舞,时而向东、时而向西,时而向南、时而向北。根本就分不清楚蝎尾阵脚,它到底要出现在哪里。毒蝎阵本来已成型的,反被肖龙一连串的攻击,又乱了阵脚。 肖龙见他们已被自己攻乱了阵脚,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当下又加大了攻击力度。肖龙把所使出的飞龙刀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尽致的发挥了出来,更显得霸气无比。 振远镖局的杀手虽然在人数上、在整体实力上都占有绝大优势。但是他们又怎么能应付的了肖龙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呢?所以那毒蝎阵在肖龙的猛烈攻击之下,只得连连防守,根本就发动不起攻击之势。 贺振远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竟然有着超强的功力和刀法。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下大喝一声说道:“大家都退后,不要再跟他缠斗下去,咱们用飞刀阵来对付他。” 那些与肖龙缠斗的毒蝎阵人马,听到贺总镖头之言,立刻呈圆形急速后退。等都退到离肖龙和高占威他们有二、三丈远之后,才稳住脚步。 那高占威听到贺振远的喊话,就心知不妙,并也明白那贺振远的意图。当下带领身边几个镖局的镖师,随肖龙又加紧地攻击,以此来阻止那振远镖局杀手们的后退。但那些振远镖局的杀手,虽然在肖龙的攻击之下近不了他和高占威,但是想要后退却是很容易。虽然高占威他们几人加入了凶猛地攻击,也只是让这些杀手们减缓了后退的速度,并阻止不了他们后退。 肖龙可不清楚飞刀阵是个什么阵,但是一听这阵法的名字,和高占威他们急不可待地参与搏杀。也就知道这飞刀阵,是一个很难应付的阵法。因此,在那些杀手们成功后退后,肖龙就持刀护在身前。谨慎地凝视着围在四周的杀手们,并做出随时应对他们攻击的准备动作。 贺振远见势已差不多了,并迫不及待地下令道:“攻击!”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只见那些振远镖局的杀手,已纷纷把手中的刀举起,向肖龙和高占威他们投射过来。 肖龙见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刀,这才知道什么叫做飞刀阵。也知道只要自己一不小心,便就有可能会被这些飞刀所伤或致死。此时也容不得多想,便把手中的刀舞的是密不透风,人也在瞬间腾空而起。 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的刀,在离肖龙不到三尺之处时,就听到“乒乒乓乓”连续不断地响声。每一个响声都是刀剑相碰的声音,每一个响声随之就有一把刀被弹飞和击落。 肖龙自腾空而起之时,已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发现那些镖局杀手把手中的刀投递出去后,只有少部分人抓住和拣起被弹回或落地的“飞刀”。当他们手中有刀后,又继续把手中的刀投射出去。 肖龙可是在这瞬间发现了战机,只见他人在空中连续几个大回转,又在人落地的刹那间,就向那些手中已无刀的人攻杀过去。 那些把刀投射出去的杀手,本都以为十拿九稳地稳操胜券,也都想静观其变来看自已的战果。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肖龙的腾空飞跃,又加上几个大回转,他手中的刀又舞的密不透风。飞向他的刀均已被其大力给击落,而他的人又如飞鹰般地冲杀过来。 这些已手无寸铁的杀手可顿时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见肖龙神勇般地冲杀过来,没有被他手中出神入化的刀所伤的人,只好四处逃散。他们像无头苍蝇四处乱逃,可把振远镖局的阵脚彻底搅翻。打斗的人也顿时乱成一锅粥,也无心再恋战。有的人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就盲目地跟随人群向神武镖局的大门处跑去。 在乘乱之中,那高圆圆可是十分典记着自已的父亲,便不顾一切地向高占威这边冲了过来。肖瑶和谢风本是护着她的,见她不要命地跑向自已的父亲,便也只好跟随于她。可是混乱的人群是四下乱窜,倒让她两人根本无法去护卫她。 肖龙在混乱中虽然追杀那些振远镖局的杀手,可也无时无刻不在留意高圆圆这边的动静。见此时的高圆圆完全不顾个人安危,也不管身边的那些振远镖局的杀手,仍向高占威那边跑去,便着起急来。忙冲杀过来护送她,二人会合很快来到高占威的身边。这时肖瑶和谢风也赶了过来,并守护在他们身边。 由于飞刀阵发起的攻击,最初的高占威还能相对比较容易地把飞射而来的“飞刀”击飞。但是随着“飞刀”数量的增多,和速度的加快,应付起来也就变得更为困难。至此也没有多少还手的能力,看着向自己飞射而来的“飞刀”,也只能是本能地拿起手中的刀去拦截。但是凭他目前的情况,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虽然身边有几个本镖局的镖师在帮助守护和抵挡,但身上也还是添了不少新刀伤。当一把“飞刀”从他的膝盖处划过。高占威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倒在地上,用手中的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才没让自己倒下。 好在战局出现了混乱,肖龙和女儿高圆圆也来到了身边,加上肖瑶和谢凤的赶到。心中的悬念也仿佛有了依靠,再看到女儿平安无事,人一放松并也晕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 惊魂惊悚 “爹、爹,你醒醒,你没事吧?你、你不要吓我!”高圆圆见自已的父亲一下子晕了过去,自已也吓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但还是情不自禁用双手摇着父亲的身子,大声的呼喊道。 过了不大一会儿,躺在地上的高占威慢慢地睁开双眼醒了过来。见女儿高圆圆如此的在意自己,心里不禁一阵感动和欣慰。用他那虚弱的声音说道:“圆儿,我、我没事,只是、只是有一点累、累了而已。” 听到父亲的说话声,高圆圆虽放下心来,但心里仍不禁一阵难过,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站在旁边的肖瑶见高圆圆伤心的样子,出声安慰地说道:“高小姐,先别伤心,咱们还是先看看高镖头的伤势如何!” 谢凤也出声安慰地说道:“是啊!圆儿妹妹,你这么伤心也是没有用,还是先看看高镖头伤得怎么样吧!”说着便用手搭上高占威手上的脉搏。片刻之后又说道:“高镖头虽身受伤害,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大碍。还是赶快把他的伤口包扎好,我来给他输点真气很快就能恢复。” 听谢凤之言,高圆圆也顾不得许多,忙从自已身上的衣裙割下衣襟来包扎父亲的伤口。肖龙这时也蹲下身来,用双手抵在高占威的后背处,给他输送真气。 这时高圆圆则满脸泪花地看着肖龙和父亲,又看看肖瑶和谢凤,心中无不流露出感激之情。不一会儿虽见父亲是紧闭双眼,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但他脸上的气色已慢慢地起了红润。 这时只见肖龙给高占威输入真气,已是累的满头大汗。高圆圆静静地看着肖龙,终于忍耐不住,然后用袖襟不断地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并伤心自责地说道:“龙哥哥,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你不计前嫌,还舍命救护我和父亲。圆儿来世愿给你做牛做马,也绝无怨言。” 这时肖龙站起身来说道:“高小姐,不必言谢。我答应保护你,就绝不食言。至于高镖头的事,另当别论。” “我、我。”高圆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父亲和肖家的深仇大恨是难以化解。但从肖龙那拼命的样子,来救护自已和父亲,仿佛已看到了一丝和解的希望。因此她只能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来。 “龙哥,你看你,人家高小姐刚才说的是肺腑之言。你就不能宽慰她二句,说话直直的,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谢风看出高圆圆的尴尬,于是出声解围道。高圆圆见谢风替自己解围,不禁看向谢风,向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肖龙也不笨,见高圆圆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又听到谢风的话语后。当下也装作尴尬地样子说道:“是、是,风儿妹妹说得对,你看,我——我——呵、呵!”就这样也就唐塞过去。 这时,“啊。”的一声惨叫从身边不远处传来,一名神武镖局的镖师已经遭遇不测。只见贺振远已带着十多个杀手向这边冲了过来,他们无疑想致高占威于死地,也想顺便灭掉肖龙他们。 肖龙忙持刀直指冲过来的人说道:“如果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叫你们有来无回。” 冲在前面的四人面面相觑,骤起发难,手里长刀挟着呼呼风声便往肖龙身上袭来。 “不自量力。”肖龙话音未落,手中的刀已经挥起,激荡而起的刀锋“嗤、嗤、嗤、嗤。”瞬间就已划过那四人的颈项,在他们脖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肖龙的身形未动,而只是垂下执刀的右手,冷眼望着那振远镖局的四名杀手。只见这四人脸色恐怖地睁着双眼,张大着嘴巴。仿佛不相信这一切会在自已身上发生,绝望地相继倒了下去。 “啪、啪、啪!”击掌声随即响起,贺振远走向前来大声地说道:“一刀毙命,没想到你这个小兔崽子身手如此敏捷,佩服、佩服。” 肖龙并不想与他交言,更不想与他相对。嗤之以鼻,转身便欲离去。 “且慢。”贺振远一晃身拦到肖龙面前,一脸明晦难辨的神色说道:“你在我眼里虽然是个小兔崽子,但我还是欣赏你那高超的武功。肖公子,我只想告诉你,大仇得报的契机已经来临。” 肖龙本想辟让开他,但听他之言,也就停下了脚步。望了贺振远一眼,并未言语。 “哈、哈、哈!”贺振远见肖龙停下脚步,便大声笑道:“如果贺某猜得没错的话,肖公子应该就是十七年前,被其母亲抱着从暗道逃离的婴儿肖龙吧!不过具在下所知,你们应是个双胞胎,你还应该有个妹妹才是。” 听贺振远之言,肖龙皱了皱眉头,然后爽朗地说道:“没错!我就是那个侥幸逃脱的婴儿——肖龙。贺总镖头真是神通广大啊!连这些事情都能够知道的一清二楚!”肖龙言语之中尽带讽刺的韵味。 “神通广大?哈、哈,不然、不然,其实说来应该是你自己告诉了贺某你的身份。”贺振远并没有在意肖龙言语之中带有讽刺之意味,大笑两声,摇摇头说道。 “我?你认为我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你吗?”听贺振远之言后,肖龙冷视着他说道。 “哈、哈、哈,除了我振远镖局之外,还有谁会来神武镖局呢?”贺振远大笑数声后,又反问道。片刻之后又说道:“所以我猜想只有你肖公子才会为那威武镖局几十口亡魂来索命的,我说的这话没错吧?”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那又怎样?”肖龙点点头承认道。 贺振远又哈哈一笑,说道:“即然你是为了那威武镖局几十口亡魂来索命,不如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协手共进,一起铲除神武镖局,一起为你报仇血恨。” 高圆圆听到贺振远之言,顿时紧张的要命。原已看到父亲能与肖龙之间,有化解怨仇的一丝希望。可没想到被这贺振远的三言二语,又勾起了仇恨的火种。人仿佛又要到了那绝望的边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肖龙。 高占威这时在女儿高圆圆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看了肖龙一眼,然后对贺振远说道:“呵、呵!贺振远,你确实很聪明,也很会抓住时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已不言自明。至于我与武威镖局和肖公子的恩怨情仇自会了断,你也不必再操心了。你刚才说的话无非就是想借肖公子的手,来达到和实现你目的。你这一席话只不过是十七年前的翻版,也是故技重演而已。当年你也是与那张家堡的张伟清狼狈为奸,合谋游说于我,并出谋划策,才制造出那武威镖局的惨案。之后把所有恶果和罪名都推到我的头上,并又制造出许多假象,陷我于不仁不义之中。现在又想致我于死地,想灭掉我神武镖局。这样一来,对于那十七年前的惨案的真象便无人再知晓,你也就可以再高忱无忧。不过你的聪明才智没用在正道上,你还是百密一疏。现在你即然已丧尽天良,灭绝人性,那我也就让你也死个明白。” 高占威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贺振远,又看了一眼肖龙和其他人后,继续说道:“贺振远,你应该还记得这件东西吧?这就是当年你我和张伟清,还有黑虎山的伍高胜四人签的共守同盟。上面写着待灭掉武威镖局后,我们四人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四人所签的名字都在这上面,白纸黑字一清二楚。”高占威从怀着拿出一张签约举起给众人看了看。 贺振远心中一惊,便失声道:“契约怎么会在你这里?它一直是在那张伟清手上的。”但说完此话后,已查觉自已失言和失误。回过神来后,又忙自圆其说地说道:“你这是假的。” “为什么会在我这里?贺振远,这还要我说吗?”高占威反问道。 听了高占威的话,贺振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着他手中的契约,不由地哈哈笑道:“你这契约已经不重要了,它只不过是费纸一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杀害武威镖局数十口人的凶手!” “没错!”高占威也肯定地答道:“我是当年杀害武威镖局数十口人的凶手之一,但你也休想脱的了干系。” 贺振远不等高占威说完,就持刀于身前,作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动作来。高占威见此,急忙喊道:“慢着!我还有话要说。” “好!在你临死之前就让你把话说完,有什么就一块儿说吧!我好送你上路。”听到高占威的话,贺振远暂时停了下来,爽快的应答道。 “在你动手之前,我要搞清一件事情?”高占威说道。 “什么事?”贺振远不耐烦地问道。 “你当年亲手杀害了武威镖局的肖总镖头,以及他镖局的数个人之多,为什么后来却一直不提也不承认呢?未必有什么难言之隐。”高占威不慌不忙地继续问道。 没等高占威继续讲下去,贺振远马上就醒悟过来,忙插嘴说道:“高占威呀高占威,你真不愧为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在这大敌当前之时,你还能沉的住气。而且还想把祸水引向他人,你的心机真让人难以置信。不过现在你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你的机关算尽也终究脱离不了死路一条。现在你想知道的也都清楚了,那么,接下来就迎接我的报复吧!”说完贺振远就举起了手中的刀,冷视着高占威又说道:“今天就让我来亲手送你上路吧。”然后大步地向前走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象真情 刚才高占威与那贺振远两人的对话,肖龙是听的一清二楚。见贺振远想亲手杀掉高占威,不知他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有其它目的。于是容不的多想,便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贺振远!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敢承认吗?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还是拿命来吧!”说完,肖龙怒不可遏的便不再多言,举起手中的刀就直冲向贺振远。 见及此,贺振远连退数步,对身边的手下人说道:“你们帮我擒住他就行,别取他性命。”吩咐完后,又对着向自己攻来的肖龙解释道:“肖公子,你父亲不是我杀的。我真的没有骗你,在玄武镖局惨案发生之前,我就不在这里,也没有参与此事,你不要听那高占威一派胡言。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我真的不愿和你为敌,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帮你查出元凶,怎么样?”贺振远突然心平气和地对肖龙说道。 这时高占威身边的几个神武镖局的镖师,突然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肖总镖头就是贺振远所杀,是我们亲眼所见,你不要想抵赖。” “贺振远,你休要再说了,你说出去又有谁人会相信你?”肖龙一边应付着围攻自己的振远镖局杀手,一边大喊说道。 “你为什么就不愿听我的话呢?我知道我这话说出了没有人会相信,但是我请你给我些时间,我会查出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贺振远假惺惺地继续解释道。 “哼!你以为我会傻到给自己仇人时间去为所欲为吗?”肖龙的刀法越使越顺,一人对付起七八个振远镖局的杀手,还略占上风。 “唉——”贺振远长叹了口气后,也不再去多解释什么。 此时肖龙也顾不得许多,手中的刀法也使的出神入化。在众杀手的围攻之下,并无丝毫畏惧。只听到刀刃兵器相碰撞的声音,不断地在打斗中传来。贺振远见肖龙竟然在七人个杀手的围攻之下,还应付的绰绰有余,心中也不禁大骇。他实在是惊讶,这小小年纪竟然能有这么强的功力和刀法。如果他能被自已所用,那该有多好。 “嗨!”肖龙大喝一声,飞龙刀对着向自己攻来的众刀用力一劈,紧接着整个身子急速地一个旋转。随着身子的旋转,四面攻来的刀也一一地被他的飞龙刀给拦截下来。 “嗨!”肖龙又是大喝一声,手握飞龙刀,使出了一招比较轻盈虚假的招式,回击向自己攻来的刀锋。已把那振远镖局的杀手连连击退数步之遥,然后说道:“我不想伤及无辜,也不想多杀人。今天我只取贺振远的性命,为我父亲报仇。要是诸位再不知进退的话,那休怪肖某不客气了!” “哼!我们贺总镖头无意与你为难,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不知好歹,非想置贺总镖头于死地不可。你想要取我们贺总镖头的性命,那就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其中一振远镖局的杀手冷哼一声回敬道。 “哼!好一个不知好歹。既然你们这么想要为贺振远出头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肖龙也同样冷哼道。 当下双方不再多言,而肖龙却一反常态。突然把身子一缩并蹲下,像个陀螺似的就来了一个急速大回旋,手中的刀已飞快地伸了出去。那振远镖局众杀手见肖龙欺身,以为机会来了,便齐身涌向前来想杀他个措手不及。可只见飞龙刀以一种不可想象的回转速度,已游走并击向那众杀手的双膝之间。 “扑通、扑通。”肖龙停住立身而起时,只见围在他身周的众杀手已脸露痛苦之色,不由自主的纷纷倒地。 那贺振远见状心中大骇,又看到肖龙向自已步步逼近,心里也不禁有一丝害怕起来。于是边后退边解释道:“肖公子,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这明显就是那高占威耍的一个阴谋,挑起我们两人的仇杀。” “阴谋?哈哈哈!贺振远!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就可以让人相信你的鬼话了吗?”肖龙丝毫不听贺振远的解释,依旧手握着刀紧逼过去。 “我知道想要让你相信我的话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想过要你相信我的话,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他人所利用,也不想让自己背黑锅而已。”贺振远继续说道。 “贺振远,你也不需要多言和狡辨,那有一个凶手会承认自已就是杀人犯吗?你一直在狡辩,无非是想洗脱自已的罪名,开脱自已的罪责。”肖龙这时已忍耐不住地说道。 “肖公子,你很聪明,我不否认我是故意在狡辨,但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却都是肺腑之言。”见肖龙没再逼近自己,心里又放心了不少。这时他又继续道:“虽然你不相信我,但我知道十七年前武威镖局惨案绝对是一个阴谋。可我现在也才明白过来,这个阴谋也早已把我包含了进去,陷我于不仁不义之中。这时我才想到当初他们为什么偏要让我在契约上签字。那唯一一张契约原本是在张伟清手中的,怎么又会出现在高占威的手中?这不是很明显吗?他们早就把我振远镖局算计在这个阴谋之中,他们也早就考虑好了。如果事件万一失败后,就嫁祸于我的头上。再让我们几家镖局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他们仍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从这一点看来,高占威与那张伟清才是真真的主谋策划者和元凶。” “好!很好!贺振远你是越来越会编了,你编吧,你继续编,我听着!”高占威蔑视地说道。 贺振远可丝毫没有在意高占威的说话语气,依旧说道:“只不过现在神武镖局已到了灭亡的边沿,高占威也深知死在临头。所以想起了契约这个救命稻草,临死想拉个垫背的。不过事到如今,我也说不清也不想说了。高占威的目的也已经很明确,就是为了让你误认为杀你父亲的人是我,灭武威镖局满门的人是我,把全部罪责好嫁祸于我振远镖局。以后再借助你肖公子的势力来找我振远镖局的麻烦,这样他们的整体计划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又让我们不得太平。” “嗯!不错不错!你的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高占威讥讽道。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当初神武镖局和那张家堡可是那亲密无间,以后怎么会反目成仇。不过这也让我振远镖局得到了绝好的发展机会,反倒是帮助了我,使我振远镖局一举成为镖行的无冕之王。”贺振远依旧没有在意高占威的话语,继续说道。 此时此刻,肖龙已经不愿多言,但已经把十七年前的那惨案理出了一个头絮。 贺振远继续说道:“肖公子,事到如今一切也都明了,神武镖局和那高占威可是那罪魁祸首,罪不可赦。我们联手灭了他,便是为民除害,便是为你那死去的父母和武威镖局的亡灵告慰。事成之后,你就是我振远镖局的二镖头。我们共图大业,振兴镖业,开创未来。” 这时这院内的混乱局面已然平息了下来,原本向外涌的那些振远镖局的杀手也都退了回来。陆陆续续地来到贺振远一边。贺振远不由地心中大喜,也无瑕多想,就想尽快结束这里的局面。可没想到由院外又陆陆续续地涌入大量的人潮,只见那神武镖局的石镖头带着数十人也已涌入到高占威的身旁,两边竟然形成了两股势力相当的割局。 突然出现的这种局面,可让贺振远是百思不得其解,内心不由地有些恐慌起来。那高占威可就大喜过望,这也是自已万万没有想到的,尤如在绝望中见到了希望。 这时只见贺振远沉思了片刻之后,严肃地吩咐身边一手下之人。说道:“你立刻去招集人马在外待命,等我发出信号一举拿下神武镖局,记住!这次千万不能再出差错,连一只苍蝇也不能让他逃走。” “是,总镖头!”那人领命,随即就下去吩咐事情去了。 “呵呵!贺振远,你的救兵到了。”看到现在这种局面后,高占威无不得意地笑两道。 贺振远没有回话,而是向手下人说道:“大家准备好,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成败就在此一举。” “怎么?贺振远,你还想作困兽之斗吗?你也知道两强相争,不是只有一伤,而是两损。我劝你还是明智的好些,你要申时度势,不要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你我之间的个人恩怨以后再作了断,现在不要再伤及无故。”高占威再次以诚肯的口吻说道。 听高占威之言,贺振远又看了看肖龙他们,依旧没有说话。然后又再次看了看高占威后,咬了咬牙,好像在决定着什么一样。要是在这之前的话,贺振远是不会害怕高占威的,那高占威早已是自已砧板上的肉。可是现在眼前又出现了个肖龙,而且想起他对付自已手下时,所使出的诡异刀法,心里就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恐惧感。 “总镖头!”正在待命的那十几组振远的镖卫齐声问道。 贺振远此时正在权衡着眼前的局势,心中已拿不定主意。可是手下的人好像已有些迫不及待,于是只好:“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已经回答了那些镖卫的话。又待片刻,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只见他向前走了几步说道:“高占威,即然我今天来到这里,我也不想无功而返,也不想再多伤及无故。那么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就作个了断,今天就来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其他任何人不得插手和干预。出招吧!” 高占威也已看出贺振远的用意和目的,心中也更是明白。自已在肖龙的帮助下,身体也只是略微有点恢复,可更本不是他贺振远的对手。贺振远也是早已看到这一点,所以才毫无顾及地向自已公开挑战。如果自已不敢应战,那无疑显示自已是个缩头乌龟,定被人耻笑。如出面应战那是必死无疑,自已的身亡也就表示了神武镖局从此而消失。正在自已权衡时,没想到自已的女儿高圆圆已持剑冲向前来,只听她说道:“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天我替父向你应战,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今天我们就来个你死我活吧!”话未说完就已经挥剑向贺振远砍去。 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一个弱女子去与一个武功高强之人相斗。那此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吗? 那高占威一见女儿高圆圆冲向贺振远,可是吓得惊恐万状,正待向前制止,可为时已晚。只见高圆圆已急速地冲杀过去,挥剑向贺振远砍来。那贺振远也万万没有想到,高圆圆会代父与自已应战。本不想与她相斗,可已回避不及,本能地就挥起手中的大刀迎击上去。只听到刀剑相撞,‘呯’的一声,高圆圆手中的剑已飞了出去。只见贺振远又挥起手中的大刀,向赤手空拳的高圆圆拦腰砍去。 高占威见此仿佛天蹦地裂,大叫一声,人已瘫倒在地,顿时晕了过去。在场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恶局鏖战 可就在这惊悚的一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把飞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已拦阻住贺振远砍向高圆圆的那一刀。只听一声大响,两刀相撞之后,贺振远的身形已由不得自已,反被击来的大力向后倒退了三四步远。在惊恐之状中,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形。 那高圆圆见贺振远的大刀砍来时,已知自已根本是根本无法躲闪。人此时仿佛已失去了智能,变的完全麻木一样。可是在听到一声响后,已感觉自已的身腰被人一挽,身子仿佛旋了一圈。惊悚之后再定神一看,竟然是肖龙出手相救。只见肖龙的左手正挽在自已的腰间,用他的身体正护着自已。 高圆圆此时仿佛是忘记了刚才那惊魂惊悚的一幕,温馨地把头倾靠在肖龙的胸前,好像完全陶醉在这幸福难忘的一刻。 谢凤和肖瑶怕贺振远再出手反击,两人急忙也冲向前来,不由分说地架起高圆圆急速地退了回来。当高圆圆见父亲瘫倒在地时,可慌了手脚,急忙抱着他的头部大声疾呼起来。 高占威不知是心灵的感觉,还是什么原因,竟然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眼前的女儿时,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仿佛还在梦里的恐惧之中一样。当回首看了看四周,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人顿时也有了气力,并立即站起身来,抱住自已的女儿,生怕她再丢失一样。 那贺振远虽在恐慌中站稳了身形,可也是异常愤怒。没想到又再次被眼前这个小兔崽子坏了自已的大事,便也顾不得许多,便转身对身后的手下喊道:“段筱组!给我灭了这个小兔崽子。” 贺振远的话音才落,那段筱组的十名镖师已以极快的速度把肖龙团团围住。 “贺振远,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今天也休想跳脱。我不想大开杀戒,我们两人来个自我了断。”肖龙看了看眼前的这十人说道。当肖龙看了看眼前这十人时,心里也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振远镖局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存在,心中也不禁暗自作好了准备。 “肖公子,虽然我很惊讶你的武功竟然如此精进,连我也畏惧三分。但我就不相信你能够以一己之力,对付我这十个高手。”贺振远不无得意的说道。 “呵呵!能不能,等一下就会知道,也容不得我手留情了。”肖龙此时也不再多想,便回应道。 “小兔崽子,你也别太得意,等一下就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那十镖师中的头领,见肖龙竟敢如此轻视自己,心中不禁恼怒起来。 “呵呵!好,我们就见识一下真章吧!我到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何能耐!”肖龙故意轻视地说道。 “你们速战速决,不必留着,知道吗?”听着肖龙对自己的十个镖师如此轻视,贺振远心里已不是滋味,于是严历地吩咐道。 “是,总镖头!”回应完贺振远的话后,十镖师中的头领站出来说道:“小兔崽子子,就让我段筱先来会会你!” 肖龙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凭你?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免得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 “哼!你个小兔崽子,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你还是先会会我再说!”段筱看肖龙居然敢如此轻视自己,心中甚是恼怒。冷哼一声后,瞬间只见他手中的刀直逼肖龙而来。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呈献,吃我一招。”肖龙也冷哼一声,大声喝道。伴随着喝声,只见手中的飞龙刀轻轻向前一搭,就轻易地挡住了对方攻击过来的一刀。 段筱组的这十名镖师都是贺振远手下最强的一组镖师,段筱既然能做为十镖师中的头领,足已证明他是个武林高手。段筱当然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他见刀的去路已被肖龙的飞龙刀所封锁,便知自己已失去了制敌的机会。当即也毫不迟疑,握着刀的右手轻盈地向外扫了个弧形,随着手的舞动,本是直击向肖龙胸口的,跟着突然就变成了由右至左砍向肖龙的腰部。 肖龙见段筱反应如此迅速,动作机警灵敏,便知道眼前之人确实有几分了的。当即也不再迟疑,整个人迅速向后退了数步。用飞龙刀护住身前,不让对方的刀伤到自己。 那段筱见肖龙倒退数步便以化解了自己的这一击,心知此招已又占不到什么便宜。但他并没有收回刀势,而是将刀势一直由右向左继续砍了下去。同时整个人也飞快地欺身数步,使自己和肖龙之间的距离保持在攻击范围之内。当刀砍到左下方时,段筱的整个身子突然一矮,握刀的右手一翻,随即又由左至右向肖龙的双膝横扫过去。 肖龙见他的刀法突变,已知无法继续避让。当即来了个腾空飞跃,向着段筱的上方腾跃而过,飞龙刀也顺势向他的头部攻去。 段筱没想到肖龙会突然腾跃,自已想要变化位置几乎已是不可能,要想安然躲过这一击也是极为困难。无奈之下,只得把上半身快速地向下一压,然后又向右一偏,才避过了要害之处。可是仍被刀锋划破了衣服,在左肩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伤口。可在这一瞬间,肖龙的刀又削了回来。段筱已顾不及肩上的伤口,就地快速一滚,向旁边退去,尽量跟对方拉开距离。两人又在刹那间都站立相对而视,相距已然只有丈余。 “没想到你这个小兔崽子倒是有些能耐,竟然能够伤到我。”段筱看了看左肩上淌着血的伤口,用气愤的眼神看着对面的肖龙说道。 肖龙用衣袖把刀锋上的血擦掉,故意又以一种轻蔑地眼神看着段筱,回应道:“段筱,我想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刚才只不过闲着无聊陪你玩玩罢了!让你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哼!你个小兔崽子,刚才让你三分,你却不知好歹!今天我就让你尝尝真正的厉害!”看着肖龙那蔑视的眼神和话语,段筱不由的怒火中烧。 “段筱!让你速战速决,难道忘记了吗?”贺振远见段筱还想单打独斗的样子,不禁威严地大喝道。 被贺振远这么一喊,本来有些失去理智的段筱也随即清醒了不少,当下回应道:“是,总镖头。”然后一脸严肃地向自已的下属大声喝道:“九组镖师听令!遵总镖头命令,速战速决灭掉敌方。”说完又看向肖龙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你想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你好了!”便又冷哼一声道:“行动!” 紧接着其属下镖师都相继以一种严肃地语气回应道:“是”便迫不及待地把肖龙团团围在中间,一起向他发起了攻击。 在段筱的指挥下,十人开始是缓缓地旋转运动起来,速度是由慢逐渐地开始增快,并又同时向肖龙发起攻击。十人快速地运动旋转,他们不断移动地模糊身影,已让肖龙看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也完全看不清自已是在对谁应战。 肖龙也已无瑕去分辨、去多想,只是本能地握起手中的飞龙刀。看也没看,就如闪电般地向着声音发出处劈去。 “砰、砰!”数声,刀与刀的撞击声在不断响起,已见几把刀被大力撞开。显然攻向肖龙的那刀已被阻拦,同时也避过了紧随而来的另外几把刀的攻击。 见肖龙能躲过多次的连续攻击,段筱他们的攻势变得也越来越猛。随着对方攻势地加快,肖龙也只好由最初的应付而转变为主动的出击。只见飞龙刀拖着一排长长地刀影,把双方的刀光剑影融合在了一起。 随着阵势的不断变化,和连续不断地攻击。刀光剑影又一次次地分离,又一次次的融合。飞龙刀和回旋阵的剑网交织在了一起,交织过后。飞龙刀又弹了回来马上又攻向另一方,就这样攻击了数十个回合。 此时只能听到刀剑兵器相碰所发出的砰砰响声音,完全看不清双方是怎么对战的,双方的攻击和阻挡速度已完全无法用肉眼可见。 那段筱等十人组成的回旋阵果然不同反响,在他们纯熟地配合之下,急速运转其阵势。用他们纯熟地配合把其威力发威到极致,不断地向肖龙发起一次次的攻击,又能成功地阻挡住飞龙刀的反击。 肖龙见自己的每一击都被对方化解,不能破开那剑网,当下也加大了攻击速度,场中兵刃砰砰响声也变得更加地激烈起来。 贺振远看到段筱他们已把肖龙团团围住,双方斗的是不可开交,并仿佛已看到胜利在望。心情突然变的十分高兴,于是转过身向旁边的人下令道:“发信号,全面出击。”同时也提刀向高占威迎了上去。 这边高占威一看势头不对,知道贺振远想决一死战,并立及也向神武镖局的人发出了迎战令。两边在倾时之间,就暴发了空前的大混战。 高占威知道这一战是躲不过的,此时也不搭话,也不想给贺振远寻找机会,便提刀迎了上去。随即腾空跃起,并大喝一声:“吃我一招!”。伴随着喝声,已从空中直落而下,以一种难以想像的速度把刀向那贺振远砍去。 贺振远深知这一招的厉害,要想阻拦,却已为时已晚。到了此刻只能迅速后退,以免让自己受到伤害。 于是当即把手中的刀舞起,接着把刀用尽全力向高占威腾空下落的方位横砸了过去。 只听到‘砰’地巨响一声,两刀交织在了一起。两人都不由地一惊,四目冷对了一下,身影随即又分开。 贺振远硬接了高占威这一击后,人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然后慌忙撑着刀费力地站立住,强忍着胸口地疼痛,扫视了高占威一眼后,嘴角挂起了一丝地微笑。 高占威这一刀也是用尽全力向贺振远砍来,想一刀击败于对方。可没想到贺振远也竟然用大力进行了反击,自已也等于硬生生地接了他这一招。只感觉喉咙一甜,噗地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然后赶忙把头转开,把一口快要喷射出的鲜血硬吞进腹中。 “高占威,你确实是条硬汉子,贺某佩服。不过今天就凭你这份能耐,想要胜我已是不可能了。而且你也在劫难逃,你的死期已到,你还是束手就擒,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你若现在还要和我贺某纠缠下去,那贺某也只有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贺振远边调整气息边说道。 “贺振远,你不要枉妄自大了,鹿死谁手现在还没有一个定数,所以你不要高兴地太早。”高占威挺直了腰微微一笑说道。 “那贺某也就和你见个真章吧!”贺振远厉声地说道,然后抬起手中的刀就准备攻向高占威。 “来吧!我到要看看贺大镖头到底有什么的惊人能耐?”高占威这时也把手中的刀抬了起来,置于身前做了一个防守动作。 看着贺振远向自己攻来,高占威又强打起精神,忍着胸口地闷痛,挥刀便于他战在了一起。虽然已负有内伤,但拼起来命的那个狠劲是丝毫不减。 “好你个高占威,没想到你在负伤之下,竟然还以如此威猛。”贺振远一边凶狠地攻击,一边说道。 “呵呵!”高占威没有搭话,只是轻笑一声,又猛地一刀砍向贺振远。 贺振远可是经验老道,不是挥刀直接抵挡。而是身形微转,突然收转刀头砍向高占威的腰部。迫的高占威不得不变动方位,改变手中刀的去路,以抵御贺振远的攻击。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已战了几十个回合,可谁也奈何不了谁。 贺振远可是想着急于取胜,见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当下便又加快了攻势。 随着贺振远攻势的加猛,高占威应对起来也越来越感到困难。 这时,又听到“砰”地一声,高占威拼尽自己的全力挡住了贺振远的再一次凶猛攻击。在贺振远的大力攻击下,已不得不连退数步。此时高占威的脸色阴晴不断,仿佛伤势又加重了一般。 贺振远见此不由地哈哈大笑,并高兴地说道:“高占威呀、高占威,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了。今天让你偿偿我自创的振远刀法,也让你见识什么是无敌于天下的刀法。”说着又仰天大笑起来。 “嗨!”突然,高占威拼尽全力腾空跃起,并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已雷霆之势,又如急风暴雨般地向贺振远攻了过去。 贺振远见状,笑声也骤然而停,当下不得不连连后退。同时手中的刀也不忘阻挡攻击而来的刀势。用全力对着向自己攻击而来的绝命一刀,想打偏刀的来势。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全力一击之下,高占威的刀势竟然大力不减,依旧还向自己直砍而来。见此,贺振远只好再加大手中的力度,也是拼尽全力把手中的刀回击过去。 两人都是以死相搏,已到了千钧一发之即。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两刀相交之时,由于双方的力道太大,两把刀都同时从两人手中飞驰而去。 两人手中的刀都脱手而飞,双手也都无了兵刃。两人都在一楞之下,双手又不由自主地同时击出。四掌相印,拼起了内功。内功相搏势均力敌,两人顿时都纹丝不动,便如同两尊雕像。 第一百一十三章 鏖战善终 周围双方的混战已到了白热话,如果这时只要有一个人过来暗施偷袭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是不会轻易失手的。而被袭人就会白白地送上一条人命,这种危难之事也都是双方所能想到的。 而在此时,肖龙那边的恶斗也还在激烈地进行着。贺振远虽与那高占威双方在以内力相搏,可是内心却十分盼望段筱那边早点胜出,好来解救自已。所以,双眼是在不停地观察那边的战局。 那贺振远在观察之下,却顿感万分惊讶。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这回旋阵的厉害程度。就算是自己在这阵中,也绝对坚持不了十多轮的攻击。可眼前这个小兔崽子,好像并没有使出全部实力,已然能够在这阵中承受了数十轮的攻击。这怎不叫人惊讶和感叹呢?贺振远此时在心里盘算着,此人不除必将是自已的心腹大患。 再说那段筱所带领的镖师如此迅猛地攻击下,肖龙虽然能全力应付,但身上也难免不出现几处伤口。几处伤口虽不严重,但久拖下去也势必影响自已的战斗力。于是,肖龙也想尽快结束这场恶斗。可这回旋阵是众人之间的配合之合力,而这些镖师已不知操练了多少次。他们之间的配合也是十分默契,几乎已是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岂是一般人能轻易破解的了的。 此时肖龙心中也是十分明白,之所以能在这阵中坚持这么久,主要是归功于他手中的飞龙宝刀和其刀法。正是在这不断地实战之下,刀法也越来越纯熟,宝刀使用起来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但若是继续这样长时间的缠斗下去,自己不仅没有丝毫取胜的机会,还有可能让自己耗尽精力,而置身于“万劫不复”的景地。 所以肖龙灵机一动,当即控制飞龙刀到自己胸前,双眼迅速凝视四周那还在运转着的阵式,寻找阵式的破绽,给他们致命地一击。 那段筱见肖龙突然无故地停顿了一下,不知是何故,并没有再发起攻击,而是依旧运转着。他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肖龙,也在寻思对付肖龙的方法, 可就在他这么若一分神的刹那间,肖龙当机立断,突然‘嗨’地大喝一声。身子一个急速回旋,把飞龙刀法运用到了极致,全力挡开了所有人的攻击。 一旁的贺振远见肖龙突然变换出一招,心中一紧,知道他要使出真正的实力来反击,当下大喊一声:“小心!”以此来提醒段筱及他的那些镖师。 听到总镖头的提醒,段筱及那几个镖师也都知道可能危情来临,丝毫不敢轻敌,当下都打起了十二万分地精神。当即又加紧回旋阵的运转,把阵法运用得天衣无缝,对肖龙也发起了迅猛地攻击。 可是他们的攻击为时已晚,只见肖龙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段筱所在的方位冲了过去,又一个凌空飞跃并手起刀落,瞬间已将那段筱和他身边的二个镖师砍翻在地。在这一招之下就砍翻了那三人,而肖龙并未停顿,又是几个腾跃。手中的刀恰如电闪雷鸣,眨眼间就又让五名镖师命归黄泉。也就是这出奇一招,就在这倾刻间破解了回旋阵的攻击。 可肖龙并不迟疑,随即把手中的刀又一舞动,便已向那贺振远和高占威这边冲了过来。 那贺振远和那高占威两人都不免大惊失色,而且两人几乎都想的完全一样,知道今天都要命丧于这肖龙手中。 而就在这时,院内院外突然喊声雷动,原本正在混战中的双方不知怎么也都停了下来。双方也不约而同自行分离开来,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容。 这时只见江峰带着数十名原黑虎山的人众走进院来,跟在他身边的有黑虎山的二头领汪达等人,还有劈雷剑手董涛。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星空大师与那伍高胜,还有那贺振远之子贺聪也在其中。 可在这两边阵容之间,贺振远与那高占威两人仍在以死相搏。尽管院内的搏杀突然停止,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人的喘息声也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对于现在所出现的这种局面,也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可是肖龙仿佛并没有看到这一切,而是三步二步地就已跃到了贺振远与高占威两人的身边。 这时贺振远与那高占威却异口同声地说道:“肖公子,我们两人正斗得你死我活之时,你还不肯善罢干休吗?” “贺振远、高占威,几十条人命和杀父之仇岂能不报?你们说我会放弃吗?”肖龙冷冷地回道,说着怒目而视的看着两人。然后,把手中的刀高高地举了起来。 这边的高圆圆听到肖龙的话后,心头顿感万分悲痛。六神无主地就向着肖龙这边直奔过来,她实在不愿去相信自己心爱之人竟然要来杀自己的父亲。心里是一阵绞痛,仿佛那刀就要砍在自己身上一样,前进的步伐也不禁变得有点急促起来。当来到肖龙身边时,见那刀正要向自己的父亲劈下,心里不禁一阵难过,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禁哭着大喊了一声:“龙哥,不!” 也就在这同时,站在江峰身后的贺聪,也不顾一切地向肖龙这边跑了过来。一下子拦在那肖龙的面前,并大声地喊道:“龙哥哥,你不能杀我爸爸!” 听到高圆圆和贺聪两人哀求的喊声,那贺振远与那高占威都不禁分了神。肖龙看着突然出现的高圆圆和贺聪两人,不由地也一时分了神,心中顿时六神无主。傻傻地举着刀,已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圆儿,你千万别过来,这里危险!“看着向自己这边跑过来的女儿,高占威不顾一切地着急喊道。 “聪儿,你千万别过来,这里危险!“看着向自己这边跑过来的儿子,贺振远也是不顾一切地着急喊道。 这时只听到江峰对肖龙说道:“龙儿,血海深仇不报枉自为人,但也不能恩怨相报何时了。现在是你要认真对待和选择的时候,切不可冒然和草率。” 星空大师这时也说道:“阿弥陀佛,肖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饶人一命也同样胜造七级浮屠。贺施主、高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两人也该反省反省了。不为自已着想,也要为下一代着想了,不要给子女留下罪过和遗憾。伍施主应是你们最好的榜样,或者说你们应该向他学习。” 伍高胜也走向前来说道:“贺兄弟,高兄弟,你两人确实也该醒醒了,不要再执迷不悟。放下屠刀造福于后代,这才是你我最大的福音。” 伍高胜说完后,便向后退回到星空大师身后。这时,突然间出现了一种难已想想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肖龙和贺振远与高占威的身上,都想看看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结局。 可是就在众人凝视着这一切之时,没想到肖龙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只见他高举在手中的刀突然一翻,竟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速度砍了下来。只见他手中的刀背即是分别也是同时,砍在贺振远和高占威的肩部。 贺振远和高占威两人原本是以命相搏的四手相交,被刀背所砍后,两人均感到肩上传来一阵刺骨地疼痛,两人都不禁起皱了皱眉头嗯出声来,相搏的内力也同时泄了下来。两人相安无事地对视一下,同时也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他二人同时都向自已的要穴用力击去,瞬间两人都费了自已的武功。 更让人又想不到的是,他两人费了自已的武功之后,相视地又哈哈大笑起来,而后两人手挽手地向那星空大师走去。来到星空大师跟前并一同跪了下来,恳求大师收已为徒。星空大师欣然相许,伍高胜高兴地挽起两人,三人又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高占威转身向原神武镖局的人大声说道:“神武镖局的所有人听着,从现在开始,神武镖局已不复存在了。而是变为玄武镖局,总镖头就是肖龙公子。你们以后就是玄武镖局的人了,以后你们就听从肖龙公子的。我现在已皈依佛门,从此不再过问任何事物。” 这时,贺振远也如同高占威一样,转身向原振远镖局的人大声说道:“振远镖局的所有人听着,从现在开始,振远镖局也已不复存在了。而是同样变为玄武镖局,总镖头就是肖龙公子。你们以后就是玄武镖局的人了,以后你们就听从肖龙公子的。我现在已与高占威一同皈依佛门,从此不再过问任何事物。” 这时这大院里不约而同地爆发出欢呼和高兴的掌声,众人也都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完美的结局。也都庆幸镖局之间为争夺权力和利益的撕杀从此而结束,也为今后美好的前景而欢欣。 就在人们都处在高兴和欢乐时,贺振远也从内心感到欣慰和庆幸。觉得自已过去是白活了几十年,庆幸今天终于走上了真谛。看到儿子贺聪在望着自已笑,感到心情特别舒畅。觉得自已在升华,由原来的恶魔突然转变成善者。于是,高兴地向儿子走去。可是不知怎么两腿却迈不开,人也仿佛毫无一点气力,浑身也变的松软无力。又想在试一下,可是自身已站立不住,身不由已的便倒了下来。 高占威见他突然要摔倒,便急忙挽住于他。并用手搭住他的脉搏一试,忙大声说道:“不好,贺兄弟大概是中了‘失魂散’。这如何是好!” 贺聪也急忙跑过来扶着父亲,知道父亲中了毒心中是万分着急,已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谢凤走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症状,然后说道:“这‘失魂散’是那张家堡张伟清贯用害人的毒药,贺镖头怎么会中此毒?” 贺振远无力地说道:“在张伟清逃走之前,他突然向我口中投入一药丸。当时我没在意,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想陷害于我。过去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交了这样一个无耻之徒,今天我总算认识了他的丑恶鬼脸。” 贺聪这时着急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又没有那‘失魂散’的解药。再拖下去父亲会有生命危险的。”说着说着便落下了眼泪。 高圆圆过来对贺聪劝说道:“贺聪弟,你先不要急,大家会想办法的。”然后用期待的眼光看了一眼肖龙。 谢凤也看了肖龙一眼,并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肖龙仿佛已明白谢风的心思,马上从怀里拿出一竹筒,打开堵盖。这时只见一条小金蛇从中爬出,并沿贺振远周身游走了一边。这小金蛇爬到贺振远的嘴边,把蛇头向其嘴内探了探。只见一股极细小的蛇毒射向贺振远的嘴内,然后便又游回那竹筒里去。 看到这小金蛇如此地神奇,众人仿佛都不相信自已的眼睛,感到太不可思意了。这时肖龙又取出一小块白灵芝,放入贺振远的口中。片刻之后,贺振远便站立起身来,一切都恢复和完好如初,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贺聪说道:“龙哥哥,你以怨报德,仇以恩报。我贺聪愿以你唯马首是瞻,你就是我的偶象。我愿拜你为师,请龙哥哥收下我这个徒弟吧。”说着便向肖龙跪了下来。 肖龙无赖地先看了看江峰,江峰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肖龙便爽快地答应了贺聪的请求,收他为徒。这时全场是一片欢呼,赞美之声也是不绝于耳。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情逗情窦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而逝。自在原神武镖局发生的事件后,仿佛一切都显的那么平静详和。神武镖局和振远镖局合而为一,变成了武威镖局,总镖头也是由肖龙担当。在这一个月里,肖龙在江峰等人的辅佐下,镖局的一切事物也都是按步就班的进行,一切也都显得有条不紊。 不过现在的镖局表面都显得宁静,可对那张家堡的防范却是丝毫也没有放松。江峰亲自主持和重新部署了一切防卫工作,并悄然地派人前去查探张家堡的消息。并对那张家堡的张伟清列为重点查办对象,所以众人也都下定了决心,坚决要把张家堡这危害一方的恶势力一举铲除掉。这一个月来,江峰和肖龙几乎把手头上的其他事情全都委托他人管理,二人亲自查办一切与张家堡相关的事物。 一个月的时间要想查探清楚张家堡的所有秘密,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像张家堡这样一个恶势力能屹立这么多年而不倒,它必然有它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摸清这张家堡的详情,江峰和肖龙都认为先不打草惊蛇,而要好好地查一查他们的底细,说不定能够找到重要的线索。 这天江峰召集众人商议如何查探张家堡的事宜时,说要派二人前去打探。并决定先派肖龙前往,再选择一精明之助手。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炸开了锅。 苏梅雨首先说道:“我与肖龙哥哥去比较合适,我们二人最早就曾有过配合。我们二人心灵相通,配合默契,我是最佳人选。” 乐月岑也说道:“我才是最佳人选,我和龙哥哥也早有过交往和配合。尤其我们在兵器上就能长短结合,这要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关小月见此可着起急来,忙说道:“我和龙哥哥有心灵感应,我给他站岗放哨是最合适的。” 未等她说完,高圆圆和那董露琴、还有那金娟和金燕也跟着叫了起来,都说自已和龙哥哥去最好。顿时这些女神便争的不分高下。这时也只有肖瑶和谢风没有参与她们的争吵,而是静静地看着这些小姐妹。 江峰本是个铮铮铁骨的英雄好汉,也是个极有主见的聪明之人。可是他最怕女人这么一吵,便顿时失去了主意,无奈地看着这些女神们。可是这些女神仿佛要无休止地在争吵着,江峰只好又无奈地看了身边的冷欣一眼,无疑地是在向她求助。 这时冷欣只好起身说道:“众位姑娘,这次派人去打探那张家堡的消息,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张家堡那些贼人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此去风险极大。再说派去之人必须是武功高超,聪明机敏之人。我看还是我们的凤儿姑娘去比较合适,她和龙儿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二人可谓是青梅竹马,做事是心心相印十分默契,我看你们其他人也就不要再相争了。” 冷欣此言一出,众位女神也都亚然不语。因为她们都知道自已无论是在武功上,还是在智慧上都逊色于谢凤,也更本无法与她相比。 江峰见此便高兴地说道:“众位姑娘,你们个个都是难得的人才,个个也都是女中豪杰。只不过各有所长而已,我为你们感到高兴,也为你们感到自豪。这次就先让肖龙与谢风二人前去,以后有机会也定让众位姑娘们大显身手。” 见冷欣和江峰的决定和赞美,众位姑娘的心情也平抚了下来。同时也都羡慕地看了谢凤一眼,然后又把眼神凝视着肖龙身上,个个都显得柔情似水,温情纯美。 第二天,也就是当黎明渐渐过去,天边的朝阳渐渐地展露出了头角时,肖龙与谢凤为了路上安全和方便,二人略易容后就上了路。 太阳还是像往常一样露着她那可爱的笑脸,但今天却仿佛特别地迎接着他二人,让二人在一路上都显得欢欣。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没有机会单独在一起,如今这难得的时机,便让二人内心中充满了阳光。 说来二个人内心都隐藏着深深的爱意,但都希望对方能把这种爱意向自已表达出来。可自已却从不愿意过多地去思考,也从不愿想来如何表达。两人仿佛把思考和表达都冻结了一样,如能相遇和相见时,只是偶尔地相视一笑。 二人又仿佛都有相同的思维,都觉的向不向对方表达心中的爱意都无所谓。也都觉得自已的心像天上的明月,心在对方眼里也应该是透明清澈的。两人有时就是不能在一起时,也不会感到孤独。但是只要闭上眼睛,就感到对方如同在自已身边一样。说他有,他便是有。说他没有,他便是没有。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去骚扰对方,任何时候都会很乐意地接受对方。但在孤独时候却永远忘不了对方,只要想着对方,他(她)便永远会存在。 二人一路前行,片刻功夫已达山郊野外。看上去肖龙缓步从容,走得不快。但谢凤却使出了全身气力,始终就是追不上他。越是追不上心里越急,便尽展所学全力急追,一面还不住高声叫喊肖龙。无奈肖龙的功夫比自已高出太多,谢凤只好跟在身后拚命急迫地追了一阵,可不知怎么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谢凤这一阵拼命急奔,早已跑得满身大汗。于是喘喘气,定下神来。停下脚步看自己已置身在一片荒野,左临湖畔、右靠松林。心里暗暗想道:这肖龙哥是行走如飞,凭自己的轻功脚程,无论如何是追不上他的。没想到在这短短的几年内,他的武功却突飞猛进,自已无论如何是赶不上他。不由地内心有点自责,想起与他的差距就越觉的惭愧。不觉地长长叹了口气,控制不住自已的情感便潜然泪下。 于是慢慢走到湖边,蹲下身子,用湖水洗去脸上泪痕。正待掏手帕擦脸时,突然从身后伸来一只手递过一方绢帕。 谢凤心中一惊,霍然转身相望,不知何时肖龙已到了她的身后。大概是太过于紧张,一时间呆瞪着两眼望着肖龙说不出话,脸上泪珠儿,一颗接着一颗地滴了下来。仿佛一脸委屈不已,此刻忽变得无限温柔。站起身来慢慢地靠近肖龙,缓缓接过绢帕,抹去自已脸上的水珠。微微一笑道:“龙哥,你跑的太快了,也不等等我。怎么现在你又回来呢?” 肖龙黯然地答道:“凤儿妹妹,我太不懂事理,只顾自已一路狂奔,完全没想到你的感受。想起你平时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对我的谦让的迁就,我都已深感惭愧和无地自容。还请凤儿妹妹原谅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说话间星目里泪光呈现。 谢凤不自禁地举起手中的绢帕,擦去他眼眶中含蕴的泪水,笑着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流眼泪!也不怕难为情?” 肖龙被她说得颇觉不好意思,脸顿时飞红起来。忙笑着说道:“不知怎么,我心中深觉愧对了凤儿妹妹,不自禁有点失常,难免就热情激荡了。” 谢凤只听得秀眉轻颦,一脸黯然,幽幽一叹说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心心相印。可现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那么多的姐妹对你投送情怀。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怕以后会给我增加一些相思之苦。”说完双目微闭,默然垂头。 肖龙心中一动,不觉两眼盯在谢风的脸上。晨曦之中,只见她秀眉淡淡,长发如云。瑶唇菱角,秀逸宛如那散花仙子。他这一留意细看,便就有些情不自禁起来,说道:“凤儿妹妹……”话刚说出口,谢凤蓦然睁开了一双眉目。温温柔柔的眼神中,如挟着无数的言语和情感。嘴唇动了几动,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呆了一呆,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肖龙转了转眼珠儿,红着脸说道:“凤儿妹妹,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不过你没有必要太直白,太直白会增烦恼。”说完话,转过身子,慢步向那林中走去。 谢凤略一怔神,立时追过去拦住他的去路,脸色绯红地说道:“龙哥哥,我心里想的什么,和心里的话你真的知道吗?只望龙哥哥能明白我的心,知道我的一份真感情。龙哥哥,请原谅我无心之过,凤儿才能够心安。”说罢,深深向肖龙一揖。 肖龙向前一欺步,忙伸出双手握住谢凤的两手腕,笑道:“风儿妹妹,我怎会怪你。” 肖龙这一握,力度竟是极大。谢凤只觉得半身麻木,骨痛欲裂。来不及心念转动,便本能的后退一步,抽回右手。紧接着右掌向肖龙劈出一招‘拂花分柳’,动作却是异常快速。 可是待谢凤的掌势就要劈到时,肖龙才微一侧身,右手仍扣着谢凤的左手不动。左手突然轻轻一翻,借力化力,便消解了谢风的掌势。 谢凤心里一急,右掌又倏然回击。这一下,肖龙却不再还手,只见他衣衫飘动脚步轻移,只一闪便避了开来。而握着谢凤的左腕始终不放,只是脚步和身形不断变换,躲避着谢风右掌纵打横击。说来也怪,谢凤与肖龙相距也不过尺余远近,任由掌势怎么劈打,却始终就打不中一下,仿佛肖龙随着谢凤的掌势在转动。其实谢凤每打出的一招一式,都是在跟着肖龙的身法变动而劈出的。 谢凤一连劈出二三十掌,不要说打不着肖龙,就是连其衣衫也没有碰上一下。自已的左手腕又被肖龙扣着,转动不得,只好用右手克敌。每次打出的掌法,都试图想挣脱肖龙扣着的左腕。可打了这么多掌之后,觉得肖龙是在有意戏弄自已,不觉动了真火。右掌愈打愈快,倾刻间就已连劈出几十掌。当招数用尽之后,发觉再这样打下去,也是徒劳。索性停下了手,怒目而视,望着肖龙生气地说道:“肖龙,你也太过分了,是不是取笑够了?我学艺不精,也不致于这样来羞辱我,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再见那些姐妹。”说完就想转身离去。 可是肖龙左手一扬,已抓住了谢凤的右手手腕。两眼脉脉含情,仍只是微笑地盯看在她脸上。可谢凤此刻并不解他的心意,看着他已满腹怨气的说道:“肖龙,你还有什么高明手法来整治我,你使出来就是了。” 肖龙仍是两眼看着谢凤,听她此言便缓缓地松开了她的双手,轻轻一声叹息。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说道:“你细心看看我踏在地上的脚印,照着练习几遍。以你悟性,不难领会,以后只要用心多多练习,即可有成。” 说到此际,又轻声地说道:“我这是把‘神影行步’向你传授,你可要用心牢记。‘神影行步’的口诀是:‘蛇走鱼游、飘忽若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五行生克,易强为弱;凌波行步,动静无常;若危若安,若往若还’” 当谢凤看到肖龙看向自己的时候,心里没来由地一阵躁动,心跳也不自觉地开始加速起来。谢凤此时只觉的脸上绯红,不好意思地看了肖龙一眼。刚才完全误解了龙哥哥的用心,虽显的尴尬,但还是跟着肖龙念了几遍神影行步的口诀。然后又按照肖龙踏在地上的脚印,反复地练习了几遍脚的步法。慢慢地也就基本上掌握了行步的要领,然后又通过口诀和步法相协调加深领会。 肖龙见谢凤很快就运用得法,欣喜地说道:“凤儿妹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学会了,你真是聪明过人。这……,你不恨我了吧?”话语间二手突然齐出,又抓住谢凤的双手手腕,只是轻轻一带,便把她拖到胸前。谢凤急忙脚踏神影行步想躲让,可还是晚了一步。没想到肖龙轻佻地用嘴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随即双手一松便一个转身。此时只见他衣衫飘飘,只三二步就已在十几丈之外。 谢凤初时对肖龙的误解,此时早已是烟消云散。而现在却被一种喜悦所替代,并完全领会了肖龙的意图。窃喜过后,人影也如电光闪动,两起两落之间,就向肖龙赶了过去。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纵影已杳。 第一百一十五章 比翼齐行 肖龙和谢凤一路上风尘仆仆,但很快就接近了那张家堡。两人随着过往的人流暗暗地观察着这堡内的动静,可是虽然随着路人来回走了几趟,可也没没有找到一丝线索。仿佛这张家堡没有什么变化,也平静如水似的。可有一点让肖龙生疑,这路上的行人和进出这堡内的人中,这堡内的护院和卫士却十分希少,而守护堡内的卫士也是了了无几。除了这点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可就在这时,只见那张家堡堡主张伟清,带着几个护卫从那堡内走了出来。他们来到堡的大门处东张西望地随便看了一下,然后就又返身回到堡内。也没见那堡主张伟清与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可他身边的几个护卫却是有说有笑地,全当旁若无人似的。 肖龙见此感到十分纳闷和奇怪,他心里好像有种直觉,这种直觉告诉自已,张家堡内定有很大的问题。 而谢凤与肖龙的想法也差不了多少,虽然没有查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堡内堡外似乎都是那么地平静,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直觉仍让人生疑。于是谢凤说道:“龙哥,我看我们还是晚上再来看看如何,说不定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肖龙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晚上再来看看。” 夜幕降临之后,肖龙和谢风又已悄然地来到这堡外。夜,依旧跟往常一样,是那么得安静,是那么得安宁。两人观察了四周,依旧是清风雅静,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两人正想要离开,却见有三人鬼鬼祟祟的,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然后这三人也不走堡的大门出入,而是从院墙上跃了进去。 肖龙与谢凤对看一眼,马上展开轻功跟了进去。谢凤自从学会了神影行步,加上轻功也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二人动作轻松灵敏,毫无声息地跟着这三人,很快来到一房处。 这三人进入房内,肖龙和谢凤便纵身一跃上了那房顶。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揭开几块瓦片,从上察看三人的作为。 从上往下看去,只见房厅内宽大气派,灯光也十分明亮。这三人进房厅内坐定后,从旁边房内走出一人来到三人身边,点头哈腰地说道:“二堡主好、三堡主好、吴总管好。”然后给这三人又是倒茶又是送水的。 在房顶上往下看的肖龙和谢凤,见此人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都不由地感到吃惊。原来这人竟然是那张家堡的堡主张伟清,他怎么会变的如此下贱。对自已手下之人是毕躬毕敬唯命是从,完全像个奴才一样。这和听说与传说中的张伟清是判若二人,这让人不得不产生疑惑。 这时听到那二堡主蔚得天抬起已失去右手手臂问道:“让你所准备的物品备齐了吗?” 那堡主张伟清小心谨慎地说道:“回二堡主的话,小的所有物品都以备齐,共计车辆二十三台,随时可以出发。” 那二堡主蔚得天又问道:“近来堡内堡外可有什么动静,可否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那堡主张伟清又小心谨慎地回道:“回二堡主的话,这堡内堡外一切都正常如初,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那被近期任命的三堡主陆康笑着说道:“二堡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 那二堡主蔚得天也哈哈笑道:“这是非常时期,堡主一再叮嘱一定要加倍小心谨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堡主张伟清小心谨慎地问道:“那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那新的大总管家吴德说道:“贾伍,我们堡主说过,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每天继续装扮成堡主模样,到那堡内堡外四处去走一走、看一看。你可千万记住,切不可暴露身分,更不得和任何人说话。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这时肖龙和谢风才知道和明白,所见的堡主原来是个假的。由此可见那堡主张伟清是何等的狡滑和奸诈。 那假堡主贾伍点头哈腰地马上说道:“请堡主放心,请各位堡主和大管家放心。我贾伍愿为堡主抛头卢、洒热血,再所不辞。只求各位堡主和大管家在堡主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小的感恩不尽。” 大总管家吴德说道:“贾伍,只要这次你立下奇功,堡主一定会重赏的。” 那假堡主贾伍又问道:“各位堡主和大管家,那运往常春谷的物品何时出发,请明示。” 那二堡主蔚得天说道:“即刻就出发。” 突然,三堡主陆康大声叫道:“谁?谁在外面!”说着纵身跃出门口。 那二堡主蔚得天和大总管家吴德跟着也跃出门来,三人抬头向房顶上看来。肖龙和谢凤在那房上知已败露,便转身就要离去。那陆康发现二人,一个纵身腾起便上的房来,展开轻功很快便追到他二人身后。 谢凤感觉对方已追到身后,突然转身,双掌齐出。那陆康没有想到对方突然回身反攻,躲避不及,胸口中了一掌。 谢凤功力太浅,那陆康只是往后倒退了两三步。此时大总管家吴德已经赶到,两人同时迎了上去,一前一后,出手尽是杀招,想先把谢凤击倒。 肖龙见二人出手凶猛,便知这是两大高手。猛然跃起,护住谢凤,并分接二人击来的一掌。 那陆康和大总管家吴德两人分接肖龙一掌,身不由已地又倒退几步,险些从房上掉了下来。 可肖龙见形势危机,也不愿意与他们纠缠,急忙拉着谢凤展开轻功,在屋顶上箭步如飞,片刻便消失在夜空中。 两人离开那张家堡后,竟直向那常春谷奔去。常春谷是二人从小生活和居住的地方,自离开哪里后,便有许久没有再去过。现在没想到张家堡的人会向那里运送物品,定然有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常春谷二人再熟悉不过了,那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竟现眼前。两人用神影行步快速地行进,想再到那里去探个究竟。 夜永远是那么宁静,尤其是深秋的夜,到处透露着孤独的气氛。此时的夜空夹杂着阵阵寒风,不由地让人引发感悟。肖龙和谢凤两人心心相印,手牵着手是一路狂奔。它不需要有明朗的月光,也不需要那闪烁的星星。只要可以看到东西,识别东西,不要看得很清楚,可以识别也就够了。两人仿佛都喜欢这样一种朦胧与凄美的感觉,愿这种二人世界能长相伴随。 在即将黎明之时,二人来到那常春谷谷口。在不远处已看到那原本不宽的谷口,已被用栅栏牢牢的封挡住,仿佛形成了一个城堡似的。栅栏门处挂着的灯笼,有值勤的护卫在把守。 肖龙和谢凤知道,要想进到谷内已是不可能的。可如何进去探个究竟,却让肖龙犯了难。谢凤看肖龙那为难的样子,不由地笑道:“龙哥哥,要想进入这谷内又有何难?你可记得当年我和冷姨是如何从这谷内逃脱的,就是从那谷内极隐蔽的山洞里进出的。要不我们再从那里进去看看,也好探个究竟。” 谢凤这么一说,可让肖龙是喜出望外。他想了片刻之后对谢风说道:“这真是天助我们呀!这张家堡的张伟清自作聪明,他以为在这谷内建好基地,把好谷门,任何人是进不去的。就是想围困他个一年二年的,也拿他奈何不得。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是作蚕自缚。只要我们封住这谷口,让他们出不来。然后再从那隐蔽的山洞里攻进去,给他来个内外夹击。这就如同关起门来打狗,让他插翅难逃。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进入谷内去了,免得出入那山洞,被他们发现,反而坏了我们的大事。” 谢凤听肖龙这么一说可是高兴万分,便说道:“对,龙哥哥这主意真好,不如我们早些回去跟大伯汇报。早日拿定主意,尽快地灭掉张伟清这恶贼,造福一方净土。” 肖龙听谢凤这么说,也是十分高兴,忘乎所以地伸手一把拉起谢凤的手就想向回奔去。可此时谢凤也仍是在兴奋中,并没注意肖龙伸手来拉自已。被肖龙一拉,反而受了一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并不由地嗳哟一声,好像是崴着了脚似的。 肖龙听谢凤这样一声,感到十分谦意和内疚,急忙扶住她。可他这一扶,不料谢凤的双足一着地,便即软瘫委顿,蜷成一团。接着又是嗳哟一声,好像是十分疼痛。 肖龙这一下可慌了神,忙把谢凤扶坐在地上,要来看她脚的伤处。谢凤生气地说道:“你这个傻瓜,现在还是漆黑一团,你如何能看到我的伤处,就是看到了你又能如何?” 听此言,肖龙顿时失去了主张,仿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呢?马上就要天亮了,如果再不走,兹不是要坏大事。” 谢凤仍生气地说道:“你不仅是个傻瓜,还是一个笨猪。我不能走路,难道你也不能走路吗?” 肖龙忙说道:“我是能走路呀,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一走了之。我如这样,此不是无情无义吗?我要是这样,那可真是连猪狗都不如?” 谢凤听他这么一说,可真是哭笑不得,便更生气地说道:“你走吧!我不要你管,你真是一个猪。” 肖龙一怔,仿佛看出什么端倪。于是也不再说话,当下双手将谢凤横抱在臂弯之中,迈开大步,向山下走去。 这一下谢凤乐了,便笑嘻嘻地说道:“你终于不是猪了,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 肖龙低头看了她一眼,也嘻嘻笑说道:“我恐怕在你跟前永远都是一头猪,你就像只狐狸一样。”说着突然吻了谢凤一口。 这一吻可把谢凤羞的是满脸绯红,柔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好猎手了。”说完索性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两眼一闭便似睡了起来。 肖龙哈哈一笑,当下展开轻功,越行越快,真奔下山去。奔了有一个时辰,这时已是朝霞满天。当走到前面一小树林里,见一条清溪穿林而过。于是来到溪旁,一手仍挽着谢凤,一手掏些清水洒在她的脸上。然后再用衣袖擦了几下,把她脸上的易容物擦落下来。再凝目细看,只见她脸上露出光滑晶莹的肌肤。 谢凤被肖龙抱着疾走,闭上眼睛便昏昏欲睡。这时脸上给清水一湿,便睁开眼来,望着肖龙微微一笑,轻轻说道:“怎么不走了?”说完此声后,又闭上了眼睛。 肖龙见她脸上还未擦洗干净,便将衣袖在溪水中浸得湿透。又在她脸上擦洗几下,把她脸上的灰粉擦落,露出了一张娇美的脸蛋来。 谢凤又睁开了眼睛,轻声地说道:“龙哥哥,我好饿,也好想睡觉。” 肖龙看着自已怀中的个绝色美少女,不由地心中荡漾。于是抱着谢风又行出二个时辰,便到了一处人烟稠密的大镇。 肖龙找到这个镇上的最大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先将谢凤安顿好然后又去买来饭菜。两人吃完后,肖龙又忙着收拾干净,并打来热水。也不管谢风同不同意,便给她洗起脚来。并关切地问道:“风儿妹妹,你的脚还痛不痛了?” 看到肖龙忙前忙后,又给自已洗脚,这让谢凤又不好意思又十分激动起来。含情脉脉地说道:“不痛了,龙哥,你以后别叫我妹妹什么的,直截了当的叫我凤儿便是了。” 肖龙不解地说道:“你是我的妹妹,这兹能更改?我要是直接叫你凤儿,兹不是又见外了?”说着给谢凤把脚上的水擦干,然后又看了看她脚上的伤势。见她脚并无红肿和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谢凤忙说道:“不见外、不见外,我可不愿再做你的妹妹了。” 肖龙仍是不解地说道:“我们两人从小就是一起长在的,我也一直是你哥哥,你也一直是我妹妹,兹能随便就可以改变。你无须多想,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谢凤有些气恼地说道:“聪明也是你,笨也是你,你真是个猪。从现在起我不在做你的妹妹了,你自已看着办吧。”然后便不再说话,随即往床上一倒慢慢的闭上眼睛,装做睡着的样子。 肖龙被谢凤这么一说,便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呆坐在床边思索着,理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絮来。但此时的心情却已经截然不同,不知是感伤,还是惆怅,默默地看着谢凤。似乎仍想了好一会儿,仍不得其解,便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做我妹妹,那做什么呢?我又怎能没有你这个妹妹?” 这时似已睡着的谢凤突然像是在说梦话似的,一下无缘无故地冒出一句:“做妻子!”然后又像在熟睡一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她这声本来不大,可却把肖龙吓了一跳。可看看她却仍是在熟睡的样子,并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便不解地,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妹妹!妻子!难道做妹妹就不能做妻子吗?对了,你要是仍做我的妹妹,又做我的妻子那多好呀。” 谢凤突然醒转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肖龙轻声地问道:“龙哥,你刚才在说什么?” 肖龙听到她那柔软的声音,仿佛醒悟过来似的,并问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谢凤一楞,见他在调笑自已,便不好意思地坐了起来,满脸绯红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把肖龙拉到身边,乘其不备一把抱住他,咬住他的耳坠说道:“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有时你像个猪一样,可有时你比猴还要精。好了,不要多说了,好好休息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搏战惊魂 为了消灭那张家堡的恶贼,江峰和肖龙他们早已作好了各种准备,现在只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当肖龙把所探到的消息和想法告诉江峰后,江峰十分高兴,并已盘算好行动方案和周密计划。为了防止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并作好了严防措施。 江峰把原黑虎山的二头领汪达叫来,讲述了攻打张家堡那些恶贼的总体方案,并制定好攻打的约定时间。让他率所属人马在总攻击的前三天,就直接去详装攻打那常春谷口。并让他们大张旗鼓地制造声势,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让张家堡的人引起恐慌和疲惫。待总攻击之时,内外合应一举歼敌于谷内。 江峰又把那肖龙、董涛和冷欣叫来,以及还请有那林可娴之父,也就是神鞭手林浩。乐月苓之父,智勇双全的乐飞天乐大侠。向众人布置了总体方案和攻打的约定时间,在攻打之日的前一天,大家集体行动,由冷欣和谢风带路,进入那隐蔽洞内作攻击准备。一切布置停当后,便分头行动。 总攻击的前三天,黑虎山的二头领汪达就已带领自已的人马来到那常春谷口。那张家堡的护卫见黑虎山的众人来到,虽也作过几次小的应战,但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不得不慌忙把那栅栏门关严,此后任凭黑虎山是怎么攻击和挑寻,都紧闭栅栏门不出。 这栅栏内外的人马这时也都作好了各种相应的准备,也都深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张家堡的堡主张伟清让那大总管家吴德亲自督阵,做好各种准备防范于未然。 再说那张家堡新的大总管家吴德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很快就已看出那汪达的野心和意图。虽说张家堡的人把那栅栏做的是十分牢固,真正要想破开那栅栏也是极为困难。可是如果对方采用火攻,难免不会失守。于是就急令一、二百人在那谷口内,也就是离那栅栏不远处的地方连夜开挖一壕沟。他们只用了二天二夜的时间,就迅速挖出了一宽三丈有余,一丈多深沟壕,并在沟底插上许多竹签。同时还用竹排扎起了吊桥,便于人员进出看守那栅栏处。 这大总管家吴德的目的很明确,如果汪达他们破了那栅栏,他们也难以越过那壕沟。只要有人守住那壕沟边,便可保万无一失。 二头领汪达虽并不急于要破他那栅栏,到是每天都带领人马故意来捣乱和挑战,要把张家堡的护卫弄的是筋疲力尽、人心慌慌。同时也派人悄悄地准备了许多干柴、油料和火种,准备在总攻击时破除栅栏时使用。 那汪达见对方挖起了沟壕也已作好了充分准备,只得又动脑筋想办法。于是也让属下扎起几个大长竹排,以作越壕沟用的便桥。实际上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作好各自的备战准备,双方也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再说这天江峰带领准备进攻的队伍乘着夜幕悄悄地出发,当来到那盘龙山下时,前后左右都查看过后,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又迅速地步入到山里。 冷欣和谢凤与肖龙带领前锋队伍来到了那隐蔽的石洞前,又谨慎地把四周观察了一遍,再次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悄然地进入到那山洞内。在洞内点燃火把,并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洞穴处的情况后,见没有什么危险,才小心翼翼地步入洞穴里。 等适应了洞里的环境后,肖龙与谢风在前,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洞中的情况,才小心地继续深入洞中,然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走了好一会儿后,虽然没有碰到什么危险,但仍不敢有丝毫大意。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靠近常春谷的洞穴口处。这时肖龙和谢凤、冷欣等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由此看来值的庆幸的是,这个水帘洞穴还没有被那张家堡的人所发现。众人能到达这里已是胜利在望,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和过失,攻入谷内杀他个措手不及已不成问题。 在常春谷那隐蔽的水帘洞穴口处,其山涧很是狭窄,上面是一道飞流从上而下直落谷底。而进出那洞口处更是十分狭小,只能够一人小心翼翼地行走。为了能在总攻之时,所有人都能进入到谷内,就必须提前要从那洞穴走出,才能行之有效地向那敌人发起攻击。 这时大约已是五更时分,很快就要到黎明之时,如果所有人员在天亮之前还出不了那洞穴。不但会延误战机,更可怕的是万一被敌方所发觉,把所有人都堵入洞内。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 肖龙和谢凤两人很快就来到那水帘洞出口处,两人先默默地静立了一会儿,静听那洞口外的动静。除了洞口处的流水声外,其它什么也听不到。现在是对洞外的情形是一无所知,更不敢冒然出洞。当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后,两人才从洞内走了出来。 可是出了洞后,两人都不由地大吃一惊。原来是在离洞口不远处,隐约可以看到那里已建立起一排排房屋。从那里透露出来的灯光,已证明还住有一定数量的人员。肖龙不由地担起心来,如果要是被那里的人发现,只要他们堵住这里的洞口,再多的人也出不了洞,再强的人也施展不出武功。 越担心和越怕的事不要发生,可是他却偏偏发生。这时那房屋处的两条狗可能听到和嗅到了什么,狂叫着就奔了过来。肖龙一看不好,忙对谢凤说道:“凤儿妹妹,你快回去告诉江大伯他们,让他们赶快想办法出洞来。现在形势危机,要越快越好。”说着便向那两条奔跑过来的狗迎去。 谢凤也知情况可能有变,也容不得多想,便急转回那洞口去。 肖龙知道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便快步冲向前去。那两条恶狗见肖龙迎面冲来,便飞身跃起向肖龙扑来。肖龙也无丝毫忧虑,手中的刀迅速挥起,手起刀落便把那两狗拦腰斩断,那两狗不断地发出声声凄惨哀呜。 可这狗的惨叫声早已惊动了那房屋里的人,这时便有值更的护卫跑了出来。他一出门便见肖龙已向这边冲了过来,便大声地惊呼起来。肖龙已容不得他多叫,已飞身跃起一刀向他砍去。那人被吓的是一声嚎叫,便倒地身亡。 那房屋内的众人听到此声音,便知出了紧急事态,便纷纷涌了出来。这一下竟涌出十多人来,他们见到肖龙后,当下也不马虎,纷纷快速地向四周散开,又快速地向肖龙围了过去,把他包围在中间。围困肖龙的那些张家堡的护卫个个训练有素,行动毫不敢怠慢,纷纷提刀从四面八方向他攻击过去。 这出来的领头之人便是那新任的三堡主陆康,他手提大刀气势凶凶地走了过来。正思索着来人是谁,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细看眼前之人又是那天探视张家堡之人,两人虽见过一面并交过手。可陆康并不把肖龙放在眼中,并凶神恶煞地大声吼道:“原来又是你个臭小子,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你都来了,那今天你就留在这里休想离去!快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只要你说实话,留你一个全尸,否则把你碎尸万段。” 可肖龙并不撘话,就向围住自已的那些护卫拼杀了起来。那三堡主陆康马上令到:“围住他,不能让他跑了。格杀无论,不必留活口。”于是又向陆续从那房屋内出来的人令到:“随我来。”说完便带领有二三十人向那山涧水帘洞方向处走去。 再说那谢凤又回洞内把情况向江峰一说,江峰也知事态严重。马上对神鞭手林洁,和乐飞天大侠、劈雷剑手董涛说道:“我们赶快出去护住这出洞口。”又对冷欣和谢风说道:“你们赶快想办法让所有人尽快的出的洞去。越快越好,否则就来不及了。”说完便出了洞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金蛇出洞 江峰才一出洞,便见那三堡主陆康带人赶了过来。那陆康果然见从那山涧处又出来一人,心中不由地大惊,便已知这山涧处有一隐蔽通道。于是也不说话,急忙把手一挥,便带头向江峰冲了过来。 江峰心知肚明,也容不得多想,便快速地冲向前迎敌。双方快相遇时,江峰来了个‘一鹤冲天’,全身凌空而起。闪开陆康砍来的一刀。又借身子下落之势,右手中的黑索如卷风般的回击,左手中的剑也横扫过去。黑索和剑分别击向陆康和那些护卫的合手联攻。霎时,剑风黑索飞舞,杀气漫天。 这时,猛听江峰大喝一声,手中黑索一个‘风卷残云’,突然扫向冲在前面的几个护卫。几个护卫急忙止步后退,哪知那黑索也早已是蓄势待发。待那些护卫脚还未立稳,黑索又已迎面扑到挟风猛击。顿时几人都被打翻在地,有的一命乌呼,有的不是哭爹就是喊娘。 江峰左手剑也没停留,已闪电般地刺向陆康的命门。这陆康本想乘势攻击江峰,可突见对方的剑来势凶猛,直指向自已的命门。已不敢也来不及迎敌,只的一个急翻,后退出一丈多远。 这一击,江峰是尽了全身功力,劲道奇大,迅捷无伦。其他的护卫是一时间应变不及,又有数人被黑索扫中,个个被吓的是屁滚尿流。 有一护卫见江峰的黑索已往回摆去,见有机可乘,便一个飞步冲向前来。江峰可是看的实在,左手手中剑一翻,出手如电,不过是一刹那工夫,一剑穿心而过。那护卫还没反应过来,便已中剑身亡。 那陆康见此心中发怒,急速向这边赶来,可是已迟。他便一招‘彩云追月’手中的刀疯狂地向江峰挥来。 江峰左手剑一撩,一招‘凌空飞燕’,撩开那击来的刀锋。那陆康也不含糊,随即又一招‘飞燕击水’迎面击来。 江峰猛然纵身跃起,剑势未及变化,已连击出三绝招。但见碧光似电,剑风如啸,挟雷霆万钧之势攻到。这三招尤如猛虎下山,又宛如狂风暴雨。陆康已失去先机,不及施展,已被逼的是连连后退。 受江峰一连几招的猛攻,陆康和众护卫被逼的一连退了好几丈多远。陆康心中也已是怒极,哪肯罢休?功行双臂,把刀舞的密不透风又冲向前来。并大喝一声,向江峰猛力攻击过去。 江峰挥剑全力一挡,竟也被震退二、三步远。心中不由地一惊,急忙凝集了功力,黑索如罡风阵阵,向那陆康迎面打到。这一击可谓威势奇猛,直似无际大浪狂涛下卷。把个陆康和那些护卫吓的是连滚带爬,急忙躲让,个个也都是心惊胆战。 江峰仍把手中的黑索如狂风暴雨般地横扫过去,那陆康没想到江峰的黑索是如此威猛,竟把手下人被逼的节节后退 这陆康在心惊之余,又见从那山涧里走出一人来。知道事不疑迟,便急下令手下赶忙围困江峰,自已又带人向那山涧奔来。 这神鞭手林浩一出的洞来,便见那陆康带人向自已奔了过来。林浩此能不知他的用意和目的,于是右手突然甩出一条长长的软鞭,并在手中舞了起来。同时大声地说道:“不怕死的就来。” 有一护卫头目不知林浩长鞭的利害,便挥刀带领几人就直冲冲地砍杀过来。 神鞭手林浩于是把长鞭舞的是出神入化,指东打西。见那几个护卫不知死活的冲了过来,便把鞭迅速地射向对方。 那护卫头目如何近的了身,他手中的刀还没落下。就听到‘啪、啪’的二声,被击来的一鞭打在那手腕上,刀也应声落地。吓的他是连滚带爬的赶忙想躲开,可又被击来的一鞭抽在脸上。那护卫头目抱着脸,是哭天喊地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其他几个跟随冲在前面的护卫只听到鞭声划空,来势非常急劲,都慌忙想闪身躲避。可那鞭绡已如闪电般地飞到他们面门,前面二人已被这神鞭打的人晕头转向,鬼哭狼嚎。后面的几人幸好身法移动的还算快,才躲过了一劫。 那陆康刚才在江峰那里没有讨到便宜,便想在这里找回来,于是带领几个护卫不顾死活地冲了过来。那陆康把刀挥动护住上身,瞅准空档一跃而起,向林洁攻了过来。其他几个护卫也学陆康那样,腾身跃起共同攻了过来。 林浩是毫无惧色,把手中的鞭优雅地在空中划了道长长的弧线。闪电般地避开陆康的攻击后,右手的长鞭又一次舒展开来,已击向那几个护卫,同时左手的五指直插向陆康的面额。只见林浩将手中的长鞭在空中疯狂的舞动,象一张渔网撒向那几个护卫。 那陆康突见五指就要击向自已的面额,要想回避已是极难。于是突然猫下身子,把手中的刀伸出攻向林浩的下盘。眼看就要被横扫过来的刀击中,林浩突然怒吼一声,凭空腾飞起来。接着手中的长鞭瞬间击退那几个护卫后,又一个倒卷由地面上扫来。鞭绡缭绕在地上象蛇一样,靠着卷力把刀挡开。林浩避开下盘的致命的攻击,翩翩地落到地上。 那陆康攻击未果,感到非常诧异和气愤。便一声怒吼,仿佛恶狼的咆哮,便不顾一切地狂冲过去。林浩见他来势凶猛,急往回倒退几步,又把手中的长鞭如环绕般的击上他的上身。这陆康左右闪避,也不失时机地腾跃攻击,两人你来我往地恶斗起来。 林浩见那陆康护住上盘,不时地还能出手攻击,便把手中的长鞭顺势一带,一鞭向他的下盘急速地扫去。只见鞭绡缭绕他的脚裸猛地一拽,陆康未提防便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被鞭拉扯倒地。吓的陆康是失魂落魄,急性连滚带爬地想站起身来。可脚还没站稳,脸上顿时出现一条鞭痕。这一鞭又打的他是晕头转向,幸有几个护卫见他危险,便不顾一切地向前相助,才把他抢救过来。其他的众人也只好隔的远远地与林浩缠斗,已无人敢冒然冲击。 这陆康挨了这二鞭更是气愤交加,胸中的怒气无法发泄。这时又见乐飞天大侠也从那山涧走了出来,这气也就不打一处来,便又提刀向那乐飞天大侠冲杀过来。 有几个护卫已从内心惧怕那林浩的长鞭,见陆康向那乐飞天乐大侠冲去,为避开那林浩也乘势纷纷提刀冲了过去。只见那乐飞天不慌不忙地拿着自已的剑鞘,右手握住剑把,向他们走来。冲在前面的几个护卫见乐飞天的剑还未出鞘,便肆无忌惮挥刀砍了过去。后面的人也举着刀,跟着拥了上来。 这时突见乐飞天腾空跃起,在空中来了一个大回旋。接着只见那银光一闪,剑已出鞘。只听到‘啪、啪、啪。’的一连串声音,冲在前面几个护卫手中的刀,倾刻间都被剑的大力给击偏了方向。有的人把持不住,刀已落地。 乐飞天在身子方一落地之时,又跟着飞身向前跃去。后面跟着的其他护卫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啪、啪、啪。’的数声响,他们的手中的刀也同样给击偏。这些护卫惊惧之余,均知道又遇上了一个高手强人,一个个都傻楞楞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那陆康可是气急败坏,当下把手中的钢刀舞动如轮。只见他大吼一声,双足使劲一跳。腾身便居高临下,向那乐飞天来个俯攻,想先来个抢占先机。手中的刀是道道寒光四射,由上而下连成一直线,直扑下来。 乐飞天见他来势凶猛,也不由地暗暗吃惊,也急忙飞身上跃迎头痛击过去。两人剑与刀猛然交击,铿锵之声大作,但见一团刀光剑影交缠於二人之间。 那陆康没想到眼前这对手竟然也是个剑术大家和武林高手,便忙又催动真气,增强攻力。身子俯冲之势不减,压住上升的剑光。 可乐飞天却处事不惊,以剑护着周身要害之处,身子忙来个急速后跃,勉强避开了他的强势攻击。这时乐飞天好像动了怒气,只见他突然运剑如飞,瞬时气势大盛。倾刻间周身散发出的剑光,铺天盖地的便罩向陆康。那陆康仿佛突然间被刀光剑影四面围困,如置身於一个虚幻的白色网罩之中。 陆康这时也好像才醒悟过来一样,太大意自已过于轻敌。通过交手才深知眼前这位剑手,竟然是个极厉害角色。当下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收歛心神,一柄钢刀舞动的如轮旋动。 乐飞天大侠手中的剑可是舞的是风雨不透,这陆康如何以扭转劣势?更不要想近身。二十余招过后,已乐飞天那神出鬼没的剑法杀的陆康是连连败退。幸亏有几名手下护卫赶向前来相助,才让他好不容易脱身。 这陆康才一脱身,便是满腹的怒气。过去是一直认为,除了张伟清堡主外,自已的武功当之不愧地为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可没想到今天像是遇见了鬼一样,一出手就被打的落花流水,狼狈不堪。仿佛所遇的这些人个个都如同神兵天将,个个都如同神仙下凡。自已倒像个落水的赖皮狗似的,四处挨打。越想是越气,越气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时又正好见那董涛从那山涧之处出来,一看见董涛便想起好像在十多年前见过此人。那时这人完全是个骨瘦如柴弱不禁风,而且还是个虚弱无力之人。更可笑的是,自已那如花似玉般的美妇人,竟被人霸占,而自已却无能为力,当了个缩头乌龟。简直是个无用之人,完全是个费物。如今见到这个费物便骤然燃起无名之火,同时也想拿他来出出心中的恶气。所以也不打话,提起手中的刀便朝董涛奔去。 这董涛一出洞就见这边是一团恶斗,于是赶紧提剑就朝这边赶来。才往前赶了几步,便见一人手提大刀向自已狂奔过来。边跑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自已砍来,狠不得想一刀立刻砍死自已一样。 董涛可是只要见到那张家堡的人,心不由衷地就想起当年被他们残害的经过和感受。想起自已的娇妻被长期强行霸占和受侮,想起自已被折磨和追杀。这些刻骨铭心的催残和仇恨,这些催人泪下的痛苦和回意,让人无法容忍和忘记。这时又见那陆康气势凶凶地挥刀要来砍杀自已,也不由地来了怒气。于是把手中的剑一挥,便迎了上去。 那陆康见董涛毫无惧色,两人仿佛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样。挥刀就来了一招‘五行分争’,上下左右中地瞬间就砍出了五刀,刀刀分砍董涛的五大要害。 可董涛并没有出剑,只是连续地闪过五下,躲过这上中下左右五刀。 陆康本想一刀就砍了董涛,可是万没想到一招连环五刀,竟连个皮毛也没有碰到别人一下。于是一招不中,又连续挥出两招,但又给董涛轻而易举地避过。没想到眼前这个曾是无用的费人,现在竟然变得身手灵巧机敏。不由地气得面色顿显通红,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你这窝囊费,为什么还不亮剑?” “对付你这种无耻之徒,无需我先出手,免得脏了我的名声。”董涛自信地对他蔑视地说道:“收拾你这种蠢货,我出手用不了十招,马上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劈雷剑的厉害。”话未说完,突然手中剑一伸,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直指陆康的面门。 那陆康听说他是劈雷剑手,心中却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个曾经的懦夫和下贱之人,怎么竟然会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劈雷剑手。简直让人难已致信,更让人不可思意。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也就明白了个大概。想起张家堡主张伟清的手段,才会出现过去他那样的费物,不过心中还是不把董涛放在眼里。 当见董涛的剑向自已刺了过来时,陆康也是眼明手快,迅速便把刀向上一截,翻手就想砍董涛的手腕。 但董涛的这招却是个虚招,在陆康的刀向上截进时。他手中的剑突然变向,并一剑连一剑,剑光如网。密集的剑光在董涛手中挥洒而出,只见剑光不见剑身,把陆康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其中。 那陆康见他的剑突然变向,速度之快是难已想象。现在才明白劈雷剑也不是浪得虚名,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时自已身形已处在道道剑光笼罩之下,已深深地感受到这突然大增的强大压力。顿时脸色大变,这攻击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抵挡的范围。 面对骤然临身的剑光,让陆康身上已经消失的死寂气质又出现了,虽说不是魂飞魄散,可也是心惊胆战。不由地“啊!”一声惊呼,身上内力急速运行,手中的刀又来了一个翻转急忙护身,恰好挡住董涛刺来的一剑。然后不顾一切地飞快地使出三刀,分上中下三路直击董涛。 董涛将身一个回旋,跟着腾空跃起。又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三刀。两人的身形都极快,仿佛都使出了自已的看家本领,在片刻间就交了三五回合。 董涛突然大吼了一声,原本霸烈的剑光瞬间威力大增,霸道的剑光如同突然爆发的火山一般。那随陆康奔袭过来的几个护卫见此,吓的个个是脸色大变。过去也曾听说过劈雷剑,但也想像不出此剑法的真正威力,如今真可谓是百闻不如一见。 陆康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和后悔,过去一直把眼前这人当作一个费物和蠢才,没想到他竟然是名符其实的剑法高手。几招下来,自已竟然是如此的狼狈不堪,于是便想作触死一搏,把手中的刀舞的是密不透风。这刀又是上下左右,不是削头,就是砍腿。不是削其臂,就是砍其胸。刀刀是杀着,招招是搏命,并把全身的绝技全部使了出来。 虽然这些招招都能致对手于死地,但董涛并非等闲之辈。他突然凌空一跃,空中又来了一个急速大回旋。剑光闪动又像一个网罩凌空罩住了陆康的全身。吓的陆康脸色由青转紫,顿时目登口呆。才出手几招不到,就给人打的如丧家之犬。脸上有些挂不住,也深知自已的险处,顿时心急如焚,慌忙出手把刀在空中乱舞。 有几个护卫见陆康又危在旦夕,急忙挥刀就冲了过来。董涛只好在空中一个回旋,似雄鹰展翅般地飘将下来。手起刀落,那些人不是死,就是伤,有的手中刀被磕飞,活着的吓的是抱头鼠窜。 陆康忽见那剑网出现空挡,便急不可待地,整个身子像闪电一般纵出了董涛的剑击范围。 董涛见他想逃,就在陆康的身子刚跃出剑网时,右手中的剑也突然放弃了攻势,左手以一道大力连贯的击向他的后背。陆康身上连中了董涛重重的几拳,本是个魁梧的身子,被强横的力量打的吐血倒飞出二丈开外。幸而有几个手下的护卫急忙欺身挡在他的身前,以防御董涛对他施加杀手。 那陆康这时虽已是气急败坏,但见江峰、神鞭手林洁和乐飞天大侠,还有董涛四人,已经是牢牢地守护住了那出洞的山涧之处。又见那山涧陆续出来的人是越来越多,而且出来的迅速也是越来越快。便知大事不好,忙令手下人发危险信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巾帼须眉 三发冲天炮竹急速飞向天空,发出连续三声爆炸声。同时在这黎明之时,火光的闪烁也还是比较显眼,无疑这是向谷内紧急报警。 这时从山涧出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原来是情况危急之下,冷欣是突发奇想便有了好主意。急忙让人把那几根长矛连接捆绑在一起,一端用绳索绑定固定在一大石块上。另一端也采用同样方法,这样就形成过山涧的护栏。人过这山涧时,由于有护栏的保护。所以行走也快捷,也安全。再加上已是黎明时分,天空出现了亮光,视线也好了许多,出洞人行走的速度也就更加快捷起来。 这边被围斗的肖龙见江大伯已出了那山涧的水帘洞,心中大快,不由地信心百倍。手中的飞龙刀舞动的尤如无人之境。起先那些围困肖龙的一护卫头目,根本瞧不起肖龙,以为众杀手会在瞬间就会砍掉他。于是戏谑地说道:“喂!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有什么遗言就快点说吧!说完了我们也好早点送你上路。如果你想你的家人的话,我们会把他们全都送到你身边与你团聚。这样你到了阴曹地府,有家人相伴也不会孤单。” 听到那戏谑之言,肖龙只是冷哼一声,也不撘话,手中的刀仍是不停地回击着对方的攻击。脸色已经变得非常严肃,还夹杂着愤怒之意。 看到那愤怒地表情,那护卫头目还以为肖龙害怕心虚了,不由地心里乐开了花。便狂妄得意地大笑了数声后,又说道:“臭小子,你是怎么到这谷里来的,不会是飞进来的吧?即然你进的来,看来今天也就留你不得了!今天我要是不把你的人头拿下来祭奠我手中的刀,我就不姓赖了!”说着又对自已手下之人大喝一声:“布阵!”随即便把手中的刀如狂风暴雨般地向肖龙砍来,恨不得能一刀将肖龙毙命。 听到这赖姓头目的喝声,四周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和刀挥舞所发出的呼啸声,那些护卫迅速地调整和布置好自己的位置,投入到新的战阵当中。 看着十几把大刀不断地向自己攻来,肖龙不但不惧,反而还露出丝丝微笑,忍不住地说道:“好,就凭你们这么个烂阵也想围困住我?既然这样,今天我就铲除你们这些为祸一方的赖皮狗,为被你们所害的人报仇。”肖龙说完这句话,也不迟疑,只见他快速地把飞龙刀舞的如蛟龙盘旋,首先对着那姓赖的护卫头目就冲杀了过去。 但见肖龙的手向前一翻、又向上一抖,刀霍地疾削而出。这一招是奇快绝伦,只闻‘唰唰唰’连声过后,两侧面有四个想抢先攻来的护卫,被瞬间砍翻在地。肖龙向前的冲速不减,他心念闪动听风辨位,头也未转,脚步也未停。但右手一刀向后挥出,一记‘急风回荡’,竟突然间似闪电般地,以奇快绝伦的一刀朝身后劈去。那偷袭之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一刀砍翻,怔怔的倒地身亡。 肖龙向前的速度却丝毫未减,随即左掌也跟着急转,以蓄势待发之势。一招‘前赴后继’,凝聚着一股大力。一掌便把想从旁边偷袭的那护卫打去,那护卫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打出有二丈开外,一时动弹不得。 肖龙转眼间冲到那姓赖的头目跟前,突然来了一个人随刀转,旋若陀螺,刀锋洒开寒芒如雨。挟着强凌的刀势,紧紧追击而上,把那姓赖的头目逼的是连连后退。然后腾身跃起,使出‘飞龙刀法’中的最强刀势,也是最具有威力的一招‘狂风巨浪’。有如排山倒海,直逼得他全无还手之力,连连倒退,险象环生。肖龙想起刚才他那戏谑之言,便也不再留情,接着又是几招利落的刀法,招招都痛下杀着,瞬间将他砍翻在地。他全身流着血,大声哀求道:“请宽恕赖某有眼不识泰山,请少侠手下留情。” 肖龙可没有心情和他答话,刚才那一幕早已把其他人吓呆了,无人敢再向前。前后不过相隔瞬间的时间,本来还不可一世的那些护卫,在仅仅刹那间,便成为了一具具死尸。其他几个护卫全都傻楞愣的,他们也没想到肖龙的身手竟然是如此的厉害。十几个堪称高手的人,竟然在肖龙的手上都过不了几招。 惊讶!绝对地惊讶!害怕!绝对地害怕!于是这剩下的几人又相互地看了一眼,竟然丢下手中的刀,不顾一切地向那谷内跑去。这边的人一往那谷内跑去,原本在打斗的那些护卫便发生了惊慌。再看从那山涧处出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更让那些人是惊慌失措。看到眼前对方参战的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个个都是精兵强将,更是让人胆颤心惊。于是也无心恋战,便转身也跟着前面的人狼狈逃窜。 陆康一见是兵败如山倒,大声激呼想来制止,可如何能制止的住?于是无可奈何地也只有跟着准备向谷内跑去。当他跑了几步见从那山涧出来的两名年青女子,正好离自已不远。想起今天自已是一败涂地,丢尽颜面。这时何不来个顺手牵羊,杀了那两女子,也好为自已挽回点颜面,见到堡主也好有个交待。于是高高举起手中的刀,三步并成二步如疾箭般地向那两女子奔去。 那两女子正是肖瑶和谢凤二人,见这陆康穷凶极恶地向自已奔来,两人便迅速分身迎了上去。肖瑶手中的柔剑是运剑如飞,浑身散发出数不清的剑光。宛如一抹朝阳,气势大盛。剑光更是铺天盖地的围绕着陆康击来。 谢凤也来了一招‘天旋地转’,剑光已团团地把那陆康包围住。只见两组剑光闪动,那陆康的双手和双脚在瞬间,都已分别被剑光划破了几道伤口。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寒光点点。陆康竟被肖瑶和谢风两人的刀光四面围困,如置身於一个银白色的网罩中。那陆康竟被其气势所震慑,心里可是悔恨交加。前面与其相斗的几个对手,个个都是一顶一的绝世高手,能输与他们也是有情可愿。可眼前这二个小女子,应是弱不经风的,本想过来占点便宜,顺手收拾了她们。可没想到才一交手,就发现这二女子的武功不亚于刚才的那几位高手,要想脱身已是难上加难。 这陆康此时已是恍然如梦,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便沉稳下来,想来个由守转攻,作个困兽之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陆康大吼一声,双足使劲腾空一跳。想来个居高临下,抢占先机。道道寒光连成一直线,直扑下来。 肖瑶和谢凤可毫不示弱,两人左右夹击迎头攻上。三人刀剑猛然交击,铿锵之声大作,但见一团团刀光剑影交缠於三人之间。 “砰、砰”无数刀剑相交的声音,任是陆康是多么地努力,但是手中的刀始终难以破掉肖瑶手中的软剑,对谢凤的剑也是无能为力。 处在左右两边的剑阵中,陆康那狂傲地声音再次出现:“这——这怎么可能?”见自已丝毫奈何不了这两个剑阵,实在难以相信。连自己的绝学都奈何不了她们,那这两女子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恐怖的地步了?陆康心中升起了丝丝退意。虽是想退却,可手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攻击也变得越来越猛。但是,可惜的是,不管他的攻击是多么地迅猛,但还是丝毫奈何不了这两女子。 陆康仿佛有点傻了,过去曾自以为无敌,可现在已经没有用了。看到这样一种结果,心里浮起了一丝无力地感觉。但他突然之间想到,“不,我绝对不能这么就认输,不能让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这样化为乌有。”于是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狠毒。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刀剑碰撞发出的声音,此时仍让陆康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次的攻击反面让自己险些防御不住。可还没等细想,对方的两支剑又攻击到了身前。这次,手中的刀差点被对方的攻击给打飞出去。 当下,陆康也不敢大意,也不敢分心,就想来个绝地反击。手中的刀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以一种非常快地速度攻向那两把剑。 这时突然听到“啊—”的一声,陆康手中的刀已被打飞,他左手捂着右手手腕发出一声惨叫。陆康的内心防线彻底被打破了。到此时,他才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地恐怖。 肖瑶和谢凤看着眼前这个恶人还不心甘的样子,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当下两把利剑向陆康刺去。 “啊—”在陆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剑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同时洞穿了他的心窝。“为什么?”陆康带着不甘的眼神倒了下去,至死他都没有合上双眼。 第一百一十九章 欲血奋战 在黎明之前,黑虎山的二头领汪达已带领人马,早早地来到那谷口的栅栏之处。见那谷口栅栏的大门仍是紧紧地关闭着,眼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那谷内了望高台上的哨兵,见到黑虎山的人马又来到,便又发出了预警。谷内张家堡的人又开始紧张起来,在不停地做着各种防范。 汪达见与江峰约定的攻击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便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想到如果到了那攻击时间再下令搬运材草火料,岂不是容易疑误战机。再说用火烧那栅栏,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能把它烧掉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下令让手下人马把此前准备好的材草火料,统统地都运了过来,并堆集在那栅栏和门边。 黑虎山人马的这一举动,可吓坏了在谷内那些张家堡的人。只见栅栏里面的人都显得惊慌失措,乱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大总管家吴德带着许多人赶了过来,见那栅栏外面已堆满了干材草物,这无疑就是想用火来烧毁这栅栏,来实现攻击这谷内的目的。 这大总管家吴德心神不宁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知道想要阻止黑虎山人马火烧这栅栏已是不可能了。庆幸自已是早有防范,于是无奈地下令所有栅栏内的人马,全部撤离到那壕沟内去,然后在那壕沟内再作防范。 这栅栏外的汪达见此,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没想道提前的行动,反把这张家堡的人马吓的退回到壕沟以内。于是决定放弃火烧栅栏,下令砍毁那栅栏的大门,让人马直接从那栅栏门进出于谷口内。 进入谷口内后,看那三丈多宽、二丈多深的壕沟,汪达也犯了难。要想越过这壕沟,可不是易事。人要想跳过壕沟,已是不可能的事。再说壕沟内已插满了竹签,人若掉下去是必死无疑。如果想用竹排横送过去当过桥,难度也是极大,而且对方也一定会严加防范和阻止。 这时已见那大总管家吴德已是在对面的壕沟边开始了排兵布阵,并以严阵以待。 这汪达见此也可真犯了难,虽是苦思冥想,可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眼看离攻击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如再想不出办法来,所有人等于被困在这里。那可如同是寸步难行,延误战机,罪不可赦。 在一旁的众人也都着起急来,那浦三浦四和那候七候八更是急的站立不安,急的是直跺脚。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武教头黄三彪说道:“不如把原先准备的那些干材草料之物,全部投入到这壕沟之内。我们这边再准备火把,攻击时把竹排强行输送过去,如对方阻挠,可把火把投递过去,加以阻挡。我们这边的箭手也可发挥作用。只要能过去几人,把对方的吊桥放下来,就可大功告成。” 汪达一听觉得也只有如此,并下令立即行动。很快那些干材草料之物,全部投入到这壕沟之内。 也就在这时,只见那谷内的上空出现三颗冲天炮竹爆炸之声。这三声爆炸声无疑是那报警信号,定是那谷内出现了重大险情。汪达判定江峰他们在那谷内的山涧处行动,可能被对方发现,造成攻击行动的提前。并给那张家堡的人马造成危情,所以才迫使里面出现危机报警信号。汪达这时当机立断,下令开始攻击。 预先准备好的竹排迅速抬了过来,往那壕沟对岸输送过去。可对岸的大总管家吴德也非等闲之辈,他知道只要这里能阻止这黑虎山的众人冲入谷内,就可避免谷内不受两边夹击,也就有安全的希望。所以下令严防死守,隔断竹排的进攻。两边却隔着这壕沟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较量,可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没有取胜的办法,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此时的汪达可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过去。可是大总管家吴德在对面严加防守,让黑虎山的人是寸步难行。这大总管家吴德见对方三番五次地想把那竹排输过来,想来个强行攻击。于是灵机一动,见这壕沟内已填满了许多干材草料之物,便下令向沟内投掷火种。顿时沟内的干材草料之物被点燃,熊熊大火也阻碍黑虎山的进攻。 那武教头黄三彪一见自已出的主意反被对方所利用,气的是火冒三丈。于是急对汪达说了几句什么,只见他脚踏在汪达的双手之上,被汪达用力一抛,人就凌空飞越过壕沟,向对方攻击。 大总管家吴德一见那黄三彪飞越过来,便急向前攻了过去。黄三彪人还在空中,大总管家吴德的刀已砍了过来。黄三彪也不示弱,心念闪动听风辨位,在空中便以奇快绝伦的一刀回敬过来,两人瞬间就已交上了手。 大总管家吴德的手向前一翻、刀又向上一抖,霍地疾削而出。黄三彪凌空冲速不减,把手中的刀使出最强刀势,尤如排山倒海,直逼得吴德连连倒退,险象环生。黄三彪乘势落地,来了一个人随刀转,旋若陀螺,刀锋洒开寒芒如雨,挟着强凌的刀势,扫向四周。 有几个张家堡的护卫见黄三彪落地,跟着就围了过来,想乘其落地不稳来个趁火打劫,只闻的‘唰、唰’连声过后,想抢先攻来的三个护卫,被瞬间砍翻在地。黄三彪脚步未停,一刀又向后快似闪电般地朝身后劈去。一偷袭护卫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一刀砍翻。 大总管家吴德见黄三彪在向回抽刀转身之时,背后已出现空档。并立刻向前以极快的速度冲去,随即左掌蓄势待发。凝聚着一股大力,一掌便向黄三彪后心打去。 黄三彪忽听身后风声突起,想急速回身,可已为时已晚。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打出一丈开外,一时动弹不得。那些张家堡的护卫见机紧紧追击而上,瞬间将黄三彪砍翻在地,倒地身亡。 汪达这边见黄三彪能成功飞越过去,信心大增。汪达和黑霸天成泉又把那浦三、浦四也抛了过去。那浦三浦四兄弟两人身形同时已掠起,手中大刀在空中舞得出神入化,如雄鹰展翅,分别向那对面扑去。 人在空中之时,已见那黄三彪被张家堡的人砍翻身亡。顿时怒火冲天,恶狠狠的大声叫道:“兄弟们,杀将过去,为黄教头报仇。”两人此时已是怒不可及,手中刀法也迅疾变快,劲力也更加浑厚迅猛,身形尤如恶鹰扑食。 那大总管家吴德见他二人来势凶猛,便大喝一声发出了口令。四周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那些护卫迅速地调整和布置好位置,向那浦三浦四兄弟包围了过来。刀剑挥舞发出的呼啸声,齐向他二人砍去。 浦三浦四二兄弟可是怒火狂燃,两人眼睛相互对视了一下,两刀齐出。手中刀是用足了气力,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刀光剑影血光崩现,竟将那些迎面而来的五六人齐刷刷砍翻在地。二人身形一落地,就前后夹击地向那大总管家吴德冲了过来。 两人的刀舞起像狂风一般,又都使出了最厉害的一招‘狂风巨浪’直逼吴德而来。那吴德也不敢迟疑,只见他快速地把手中的刀挥的飞舞盘旋,迎面向二人就冲杀了过去。 这吴德也是功夫了的,虽是腹背受敌,但却毫不畏惧。只见他身子腾空飞去,竟在半空中旋身反攻。手中的刀如狂风暴雨般地扫了过去。 浦三浦四兄弟两人也是刀刀凌厉,配合的天衣无缝。那吴德此时是毫无惧色,手中的刀舞的密不透风。并把手中的大刀用尽气力,向二人狂砍过来。没想到刀与刀强力相击后,浦三浦四二人手中的刀竟然断掉。 只听到他兄弟二人惨叫一声,中刀倒地。随即张家堡那些护卫的十几把大刀不断地向他二人砍来,他二人也在顿刻间被杀身亡。 汪达这边此时已凌空又抛过几人,那候七候八被抛过来后,并不找人搏杀,而是左闪右避,上躲下藏。绕着攻向自已的护卫,竟分向那吊桥两边冲去。两人边冲手中的大刀遇到阻拦的护卫,便是一阵乱杀乱砍,刀刀是杀招,刀刀致人于死命,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两人冲到那吊桥下,又像猴似的窜向那吊桥两边,挥刀砍向那绳索。 这边的吴德刚砍杀了浦三浦四,略一定神突然发现候七候八已窜到那吊桥上去。这一看可是惊恐万状,便不顾一切地向那吊桥冲去。然后一个飞身掠起,如鹤冲天。手中的大刀早已挥出,身形已到半空中。只听得“当”的一声响,浦三抓在吊桥上的左手被一刀砍断已然坠地。好一个候七,不顾死活已用双腿勾住绳索,右手中的大刀又奋力地砍向吊绳。那吊绳瞬间已被砍断,吊桥顿时单边倾斜吊挂,候七便被抛下吊桥落入那壕沟之中,被沟中的大火活活烧死。 候八在吊桥的另一边,也在拼命地用刀砍向那绳索。那吴德知是十万火急,又奋不顾身地凌空跃起。同时又把手中的刀向候八抛去。那飞刀一下从候八的后背扎入,候八便在这瞬间一刀砍断了那吊桥缆索。吊桥在倾刻之间掉落了下去,并把在吊桥下躲让不及的吴德砸倒在地。那候八随着吊桥的坠落也掉进了壕沟之中,瞬间被大火吞没。 这边汪达与黑虎山的众人可是看的真切,那吊桥才一落地的瞬间,汪达已与众人便跃上了吊桥。汪达一个箭步就跨过桥去,手起刀落便把那压在桥下的吴德一刀砍掉头颅,又一脚踢入那壕沟内。 这黑虎山的众人这时如虎狼之师,不顾一切的就是一阵乱砍乱杀,刀刀致人于死命。这时是乱影纷纷,人喊马嘶,狂啸怒喝,又混成一片。 那张家堡的护卫如何抵挡的住?片刻之间就被杀的是人仰马翻。不少人狼狈逃窜,向那谷内奔去。这时黑虎山的众人可是无所顾忌,见人就杀,看人就砍。把个张家堡的人杀的是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这时汪达见已攻入到谷内,便稳下心来,也显得镇定自若,带领人马向谷内挺进。没走多远就见那张家堡的堡主张伟清,也带着一帮人马从谷内迎了过来。 这张伟清仍是满面笑容,泰然自若,手中拿着一支判官笔走在前面。两边人马在相隔十余丈都停了下来,形成了两边对阵架式。 蓦然,从汪达身飞起一道黑影,宛如灰鹤展翅,掠空而来。转瞬之间,已然嗖的一声,跃落在阵前。原来曾是黑风山的寨主黑霸天成泉,只见他手持大刀指着那张伟清说道:“你这个恶魔,今天让我来会会你。如若识像就早点束手就擒,免得皮肉吃苦。”说完便哈哈一笑。 这张伟清仍是笑喜喜地,然后向前走了几步,便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把左手一扬,也不开言。 这黑霸天成泉见张伟清那副傲慢的样子,不由地来了气,盛怒之下发出一掌击向那张伟清的面门。按说这一掌该是何等凌厉?但他一掌击出后,骤然感到不对。自己劈出的这一掌,只是徒有形式,竟然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心中惊慌赶忙运气,可一运气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四肢软弱无力。一掌出手,人也跟着一个踉跄,几乎是站立不稳,心头不禁大骇。 出现这种情形,不用说已是中了张伟清这贼人暗算。一时急怒攻心,双目尽赤,满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厉声地说道:“张伟清,你这奸贼,你在我身上下了毒?” 那张伟清仍是一声阴笑,说道:“你知道的已经太晚了,凭你也想与我相斗?……” 黑霸天成泉脸色惨变,身躯一阵颤栗,狞厉的说道:“张伟清…,你好狠毒……” 张伟清突然如闪电般地冲向前,右手中的判官笔出手迅疾,笔尖已直指成泉的右肋。一个振动成泉已被他挑起,身体已飞出数丈开外。 他这一手已显示出其武功十分了得,眨眼间就已让成泉毕命。 那汪达及黑虎山的众人看后,无不感到惊呀,正想该怎么办时。直听到喊杀声由远到近很快就到了眼前,只见江峰和肖龙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汪达和黑虎山的众人无不欢欣鼓舞。 刚才张伟清杀害成泉的情景都被众人所见,董涛悲伤的抱起成泉说道:“成泉大哥,你安息吧,这个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替你报,血债定要用血来偿还。”说完泪流满面,叶婷婷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张伟清见江峰和肖龙带领大队人马从那山涧方向过来,心中不由地惊呀和疑惑,同时也感到恐惧。更让他惊呀的是,来的这队人马中他看到了苏玉鸾、苏梅雨和董涛,也看到让自已倒插于浴桶中的肖瑶。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目前已无路可逃,只有拼死一搏。 当看到董涛时,张伟清突然情不由衷地哈哈大笑起来。故意羞辱地说道:“董涛,你原来还没死呀!当年你把新婚之妻送给于我,现在要送我什么?让我猜猜,哦,我猜到了,你又要把你妻子送给于我。不过我已对你妻子不感兴趣了,如果把你女儿送于我,我到可以笑纳。”说完就又是一阵狂笑。 那董涛本身是见到仇人分外眼红,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又听他无耻地羞辱,更是火冒三丈,提剑就想冲过去。这时被江峰一把拉住,说道:“董兄弟,那张伟清现在是故意激你,让你心浮气躁,你这样岂不是中了他的奸计。还是让肖龙先去会他一会。”然后又对肖龙说道:“小心那贼人施毒。” 肖龙点点头,便取出一小块白灵芝放入口中,提刀就向那张伟清走去。才走出数步,怀中的小金蛇便不安分起来。肖龙知小金蛇燥动必有其因,便把那小竹筒的堵塞打开,小金蛇很快爬出就向那张伟清冲去。 那张伟清突见这小金蛇甚感惊奇,又见这蛇竟然向自已冲来,便惊慌失措地想来抓它。可那蛇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就爬到张伟清的身上。张伟清是吓的惊恐万状,双手在身上是到处拍打和抓拿。可如何能抓拿的到?那小金蛇在他身上游走了几遍,便快速地离去,又回到肖龙身上。 第一百二十章 尽善尽美 见那小金蛇离去后,张伟清那惶惶不安的心情才略为平静下来。于是看着肖龙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脸上仍挂着笑容。于是上前走了几步来到肖龙面前,笑喜喜地说道:“我说小兄弟,你不如把那条小金蛇送于我,我饶你不死。如果你想跟从于我,我不会亏待于你。”说着便似无意识地把左手一扬,便又装作无事一样,仍是笑喜喜地看着肖龙。他把刚才对付黑霸天成泉的那一套又重复一遍,又想施害于肖龙。 在旁边的谢凤和肖瑶都担心地叫了起来,意于提醒。可没想到肖龙仿佛无动于衷,也是对着那张伟清喜喜地笑。然后便听肖龙说道:“你的鬼把戏表演完了吗?你的施毒手法虽然高明,可对我却一点也无用。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飞龙刀法,替哪些被你残害的人报仇。”说着便挥刀冲了过去 那张伟清听他此言,也不由地大吃一惊,仿佛现在才明白,刚才哪条小金蛇可能把自已的那些毒物全给毁了。这时气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见肖龙冲了过来,慌忙身形一侧,闪避开袭来的一刀。判官笔便斜推出去,又想封住肖龙的刀势。 肖龙一招落空,蓦地跨上─步,飞龙刀随势带转,划起慑人啸声,便以疾攻而上。手中的刀锋又是一个急闪,直削对方之手腕。然后使刀的手又一扭,刀已扫向下盘,横砍对方膝盖。 张伟清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怨自已太轻敌了。于是他身形急忙闪动,避开飞龙刀,手腕一翻,撒出一片笔影,逼得飞龙刀斜向一侧退开。张伟清的三十六式点穴笔法,一招得手,便抢了先机,把手中的判管笔一转,使子一记‘铁锚沉江’。‘当’的一声,点在砍来的刀身之上,把对方攻击过来的飞龙刀荡开了数尺。 肖龙但觉虎口一震,不禁一惊,没想到这判官笔的力道之大,便也已惊觉。于是双日寒光暴射,朗笑一声,纵身掠起,直向张伟清飞扑过去。功势急骤,已把张伟清逼的后退不迭。 这一下两人都用上全力,笔影刀光,相互一触,但听当当连声。飞溅出一串火光,人影也是一触即分。 这时张伟清可有些气急败坏,两人倾刻间就已经交手了二三十回合,竟然未能伤到对方一点皮毛。心头也更是焦急,猛地一声大喝,手中判官笔一记“力挽狂澜”,向肖龙狂扫过去。招招紧接,笔势奥密,这一轮快攻,有如排山倒海,直向肖龙当头罩落。直逼得肖龙连连倒退,险象环生。 肖龙此刻早已拚上了命,心念闪电一动,脚未移动。同时吐气开声,右手飞龙刀一挥,一记“回风拂柳”,奇快绝伦的一片刀光向上劈去。这一着,快得如同电光石火。两件兵刃一撞,响起一声金铁交鸣声。 判官笔已被飞龙刀荡开。便听一声闷哼,张伟清只觉手腕一阵酸麻,虎口发热,判官笔直往下沉。脚下踉跄,向后连退了四步,右手下垂,手中的判官笔已当啷落地。 这时那张家堡的人见堡主有险,有十几个人急忙想冲向前来救护。可他们才向前冲了几步,便被神鞭手林浩和女儿林可娴,还有乐月苓三条神鞭,如狂风暴雨般地给打了回去。中鞭的人痛的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看到三条鞭如此的神威,谁人还敢上前?再看江峰和汪达这边的人马和众人,远远多于和强似自已一方,这已经是让人胆颤心惊,又有谁人再敢逞强? 这时只见肖龙目射寒光,冷喝道:“张伟清,你这恶贼,江湖上容不得你这等败类……”说着手中的刀一挥,正待砍出。 这时只见董涛、叶婷婷和苏玉鸾急走上前来说道:“肖公子,且请住手!这恶贼与我们是有着深仇大恨,让我们亲手杀了这恶贼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肖龙回头看了一眼江峰,见他点点头,便退了回来。 这张伟清略为缓了一口气,急忙从地上拣起判官笔,提笔护胸。身形向后连退,想来个以退为进,再寻后路。 董涛见张伟清想开溜,便挥剑直飞过去,拦住了他的退路。叶婷婷和苏玉鸾同时也急进向前,三柄利剑分由三个方位攻出,瞬息之间便将张伟清围在中间。 张伟清刚才与肖龙已进行了一场恶斗,身心已经是感到惊悚。此刻又平添三名剑手,来与自已寻仇,内心也觉应付困难。知道今日这场以命相搏是在所难免,已无法回避和躲让。于是忙提气运至周身,把判官笔奋力朝外磕去,人随笔转,旋若陀螺,口中冷喝一声。左手紧随右手,振腕一指,朝董涛右肩点出。 张伟清这一招虽是奇快绝伦,但董涛也是有备,手中剑一挥立时乘机反击。但听一声金铁狂鸣,董涛手中长剑被震的直荡开来。张伟清可不稍停,左手振腕一指,又朝董涛迎面点出。 董涛闪身避开一指,劈雷剑突然一紧,刷、刷、刷,连攻三招,锐厉风声,直逼张伟清面门。张伟清过去一直把这董涛当作一费人来看,像他这种无用之人有何畏惧,全没将他放在眼里。可这时也才知他的武功之高,剑术之精。于是一支判官笔奋力展开,双足一错,判官笔一记“摇头摆尾”,向后封去,正好阻挡住叶婷婷和苏玉鸾两人的攻击。 叶婷婷和苏玉鸾两人左右交闪,又同时扑了过来,二人使的都是单剑,刀光霍霍,分向张伟清两侧攻了过去。董涛虽被张伟清一笔震退,但看到叶婷婷和苏玉鸾两人已跟着扑了上来。便胆气更加豪壮起来,立时挥动长剑,又奋力进招。 张伟清武功再高,也不能敌得住三名好手。虽说这判官笔是剑的克星,三把利剑也拿自已奈何不得,可要想取胜那也不宜。自己要想脱身那必先伤了这董涛,才可减少一个强敌。于是凭着师门绝艺,力敌三人,一支判官笔,洒出点点笔影,专打对方的穴道。尤其他左手振腕发指,嘶然指风,更是凌厉,围攻他的三人,真还不能不小心提防。 这一战可打得沙飞石走,刀剑交错,笔芒夺影,相互流动。但见人影盘旋,不时发出叮叮锵锵的金铁交鸣之声。 就这样,董涛与叶婷婷和苏玉鸾三人此进彼退,配合攻敌。张伟清仍是被他们困在核心,左冲右突,仍是无法占得上风。 这边在旁观战的苏梅雨和董露琴可沉不住气了,身形一侧,在两边挥剑便也冲了上去。 这张伟清可是越打心头就越怒,见苏梅雨和董露琴参与进来。便身形倏然欺进,一点笔尖,直点向苏梅雨的咽喉要穴。突见苏玉鸾欺身来护,手中的判官笔突然一变,身形连闪,避开剑的攻势。直向那董露琴欺了过去,右腕挥洒、连攻三招。这三招,迅如电火,笔影参差,招招指袭对方要害大穴,直逼的董露琴一连后退了三步。 董涛和叶婷婷怕董露琴伤在张伟清手下,同时大喝一声,急急飞身扑起挥剑砍了过去。 那张伟清笔锋闪过,但听呛呛连响,把攻过来的董涛和叶婷婷二人手中的兵刃,都荡了开去。连人带笔,几似一点流星,又直向董涛冲去。 董涛还真不敢和他拚命,向后一仰,连退数步。张伟清逼退董涛之后,身若陀螺,笔势一转,指攻苏玉鸾,一连又是三招。笔锋洒开,寒芒如雨,挟着强凌的尖风,紧紧追击而上。 董涛和叶婷婷,董露琴和苏梅雨四人一见,立刻齐声叱喝,四剑同时向张伟清身后袭去。 张伟清早已对苏玉鸾是恨之入骨,因此对追扑而来的四人,只施展听风辨器,趋闪躲避。手腕挥动,连攻了十几招,但招招都向苏玉鸾痛下杀着。直逼得苏玉鸾没有还手之力,连连倒退,险象环生。 那江峰眼看董涛这边五人联手,也难取胜这张伟清。脸色突然一沉,右手向前一挥。一道黑索从侧面飞刺而来,势道奇速,闪电般袭到。同时喝道:“董兄弟,你们先暂时退下。” 这张伟清此时已打红了眼,见江峰过来,便笔挟风雷,直向他当头罩落。江峰吐气开声,一片黑索向他迎去。 判官笔与黑索乍接,只听“嗒”一声。但听嘶的声,胸前衣袍已被黑索划开了尺许长一条。张伟清没想到江峰手上的黑索竟有这般锋利,心头方自一惊。但那肯错过机会,猛一躬身,左手一记‘黑虎掏心’,朝江峰胸前疾攻而上。这一下距离既近,出手极快。 江峰左手也来了个‘回风扫柳’已举剑封解。手中剑又一翻,已然指向张伟清胸口。 张伟清不由地心中一惊,只好随着刀势,向后一仰,脚跟一蹬。使了一记‘金鲤倒穿波’,住后倒穿出去。 江峰眼看一击不中,立时挫腰振腕,原势不变,如影随形般追刺过去。江峰是远攻用黑索,近攻用长剑。两人一攻一避,快如电光石火。 张伟清在避开江峰一刀之后,已自缓开了手。待江峰追击逼近,立时振腕迎击。身子还未站稳,右手判官笔闪动,已然接连重力砸出三招。江峰全力一挡之势,竟自被震退了三、五步,只觉左手一阵酸麻,手中剑已脱手落地。江峰不由地暗里一惊,急忙凝集了功力,黑索如罡风一阵,向张伟清扫了过去。 张伟清也被震的虎口发热,判官笔直往下沉。但他冷笑一声,突然闪身欺入,手中判官笔也不躲让,直接迎了上去。并把判官笔舞起,没想到判官笔被黑索一下子卷住。几次想抛脱都不能如愿,一怒之下把这判官笔朝地上狠狠地凿了下去。这一凿也把那黑索带了下去,入地竟有一尺多深。 江峰一看不好,想把黑索拽出来。可张伟清知道这黑索的利害,怎么会让他来拽出?便用力死死地压住。 江峰心中大急,左手便一掌打了过去,张伟清这时也只有出左掌来回击。两人的手掌同时击出,双掌相印,拼起了内功。内功相搏势均力敌,两人顿时都纹丝不动。 江峰此时突然心中一喜,这又是当年与那潘虎相斗时的情景重现。心中十分清楚眼前这种局面,可现实情况却与过去大不相同。 冷欣一见这历史的情景重现,便欣喜若狂。然后对董涛、叶婷婷和苏玉鸾大声喊道:“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董涛、叶婷婷和苏玉鸾顿时醒悟,三人立即冲向前去,三柄利剑从三个方向同时插入那张伟清的胸膛。张伟清顿时气绝身亡,但他手还牢牢地扶压在他的判官笔上,人还未倒下。苏梅雨和董露琴也持剑冲了过来,二人也同时出剑,把剑插入他的前胸。 肖龙这时也过来一脚把他尸首踢倒,拔出那判官笔,取出黑索交于江峰。 这时从谷口处冲进一队官兵人马,为首之人竟然是那顾震海,这到让所有人都感到惊呀。顾震海下马来到众人跟前,见那张伟清已被杀身亡,高兴地说道:“此恶贼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谢谢各位武林同仁,你们为一方安宁作了一件好事,我代府衙感谢你们。张家堡的事将由府衙处治,一切罪恶之人严惩不怠。原黑虎山的山人,因早已改邪归正,故即往不咎。希望各位以后能为国为民多做好事、善事,发扬光大。” 说完后,顾震海向前走到那神鞭手林浩跟前,双手抱拳一缉说道:“小婿拜见岳夫大人。” 那神鞭手林浩一楞,但马上反应过来,高兴地说道:“佳婿免礼”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顾震海走到江峰跟前问道:“江大侠,今后可有何打算?” 江峰回道:“顾校尉,现在江湖上可能会出现短时平静,我打算先在这常春谷居住下来。我老娘墓地在此,我想陪她老人家一段时间,日后再作打算。” 肖龙一听,马上说道:“江大伯对我有救命和养育之恩,我也要留在这谷内陪大伯和奶奶。” 肖瑶听肖龙这么一说,马上接道:“我要和哥哥在一起,也要留在这谷内陪大伯和冷姨。” 谢凤也着急地说道:“我和龙哥从小就生活在这常春谷,我们两人是青梅竹马。我父母也曾有言,要我生是肖家的人,死是肖家的鬼。我不能有违于我父母的诺言,我也早已是龙哥哥的人了。再说我父母的墓地也在此。我也要和龙哥哥一起陪江大伯和冷姨,也要陪我父母。” 高圆圆听谢凤此言,心中一动忙说道:“我要报答肖家,也要报答龙哥哥。我的身心也已是龙哥哥的了。龙哥哥在哪里,我高圆圆就在哪里。” 高圆圆此言一出,可急坏了其他几个女子。关小月急的满脸通地说道:“龙哥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此后我的人就是龙哥哥的。龙哥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要和龙哥哥不离不弃,长厢私守。” 苏梅雨这时可有些急眼了,大声地说道:“我和龙哥哥是最早相识,我们两人出身入死,早已休戚与共命运相连。我们两人是万万不能分开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董露琴也忍耐不住了,两眼含着泪水着急地说道:“你们都不要在争了,龙哥哥也曾救过我,我们两人也是出生入死相依为命。龙哥哥把我当亲骨肉一样,我和龙哥哥怎能离弃?以后龙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乐月苓倒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和龙哥哥两人可是出身入死、心心相印,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龙哥哥到哪儿我到哪儿,我将和龙哥哥形影不离,一辈子也不离不弃终身到老。” 这时那金娟和金燕可着起急来,两人急的跳着脚同声说道:“龙哥哥,你可不能没有良心。你也救过我们,也帮过我们一家,我们的心早已是你的了。我们的心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你不承认也是不可能的了,就是做鬼我们也要和你在一起。” 看到这几个少女情窦初开,敞开心扉,而且个个都是真情挚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这可也让肖龙尴尬无比。他企盼和救助地望着江峰,想让江峰来帮助和解救自已。 江峰却笑喜喜地说道:“情感的事情是无人能相助的,自已的事只能自已去解决,你们最好自已去协商去解决!” 肖龙听罢此言不由地一楞,但倾刻间突然把手指向那谷口处,大声地说道:“你们看!” 就在众人都向谷口看去时,肖龙一个腾跃,便向那谷内奔了过去。 这谢凤可是熟知肖龙的一切心思和动机,所以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的身子才一腾起,便也跃身跟了过去,紧随其后向那谷内奔去。 其他几个女子当发现肖龙和谢凤二人向谷内奔去时,这才反应过来,便都不顾一切地追赶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路见不平 哥哥肖龙和谢凤的突然离去,这让肖瑶很是失落。好不容易能和哥哥在一起,本身就是自已最大的心愿。可是现在他们的离去,就像给自已的美好憧景泼上一盆冷水,这岂能让人心甘?于是,肖瑶决定去找哥哥和谢凤,无论如何也要和他们在一起。 这天,肖瑶来到一处城镇,这镇上到是非常热闹。她在街上闲逛,看了一会儿打把式卖艺的,又逛了一会儿庙会。时进正午,便觉的有些渴饿,就在大街找了一家酒楼吃饭。 这是一家二层的酒楼,进进出出的客人到是不少,店内到是显得客朋满座。肖瑶进入店内对店小二说道:“给我找一个清净的地方!” 那店小二到是很有经验,一看这位姑娘落落大方,除一身的傲气和贵气外,还有一股英姿飒爽的豪气。于是不敢怠慢,一直把肖瑶领上了二楼。楼上到是清静了许多,肖瑶找了一张靠着窗户的桌子坐下,便点了几样小菜。守着窗边微微的凉风,不慌不忙地吃了起来。靠着窗口,还可以看到街上的风景和那川流不息的人群,这也算是一种惬意感觉。 这时传来店小二的呵斥声,只见一个蓬首垢面的老人已从楼梯处上来。那店小二想阻拦他,却也拦不住。那店小二急的骂道:“你这个臭要饭的,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赶快滚出去,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那人虽被骂,却也不生气,仍是径直走上楼来。那店小二气急败坏地又叫来二个同伙,准备强行驱赶那人。 肖瑶见此觉得那老人可怜,便对店小二阻止道:“让这位老人家到我这里来坐,他的饭菜由我包了。” 那店小二见有人愿意当怨大头,也就不再多言。 那老化子走到肖瑶坐的桌前,看了看桌上的菜肴,便说道:“既然这位姑娘有心要请我老癫子,可就这样的粗茶淡饭就显得不尽人情。要请就必须有鸡鸭鱼肉,要请就必须有美酒佳肴,这样才能方显姑娘的诚心。” 肖瑶听他此言甚是不好意思,忙说道:“对不起老人家,方才这此小菜只是我吃的。既然这些菜不合老人家的口味,那我重新再点就是了。”于是喊来店小二,重新点了店里的最好菜肴,并还要了一壶老酒。” 很快一桌上好的酒菜上齐,店小二狠狠地瞪了那老人一眼,甚是不快地说道:“你这醉不死的化子,又来骗吃骗喝了。” 那老化子也不生气,却哈哈一笑道:“我老癫子从来是不欠别人的人情,这位姑娘能善待于我,也正是她的善良之处。我老癫子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也必将回报于她。”说完并哈哈一笑。然后便毫不客气地倒了一杯酒,便‘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一杯酒喝尽,又大声道:“今日有酒今日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姑娘!你也喝上一口!” 肖瑶忙道:“老人家,实在抱歉!姑娘我不胜酒力,还请你老自饮。” 老叫化子便不再相劝,便自顾自地大吃大喝起来。那老化子酒足饭饱后,也不与肖瑶打个招呼,更没有感激之言,径自扬长而去。 那店小二见此却非常生气,对肖瑶说道:“姑娘虽是个好人,可对这种骗吃骗喝之人,就不应该同情和放任。否则让这种人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肖瑶笑道:“看这位老人也甚是可怜,虽说一顿饭菜,也算不了什么,只要能让老人家开心就好。” 正在这时,街上突然出现一阵搔乱,紧接着传来一女人的呼救声:“来人啊……救命啊!”肖瑶凝神往下一看,见是一群黑衣壮汉手拿刀枪,用一张椅子抬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是一身蓝衣,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生就一张瓜子脸,面目秀丽可人,皮肤雪白光艳。 但那姑娘却被绳子绑住手和脚,后面还跟着一个骑马的猥琐男子。肖瑶便喊店小二问道:“小二哥,这楼下是怎么回事?” 那小二叹道:“哦……姑娘您有所不知,那骑马的少爷是本地梁大官人的大公子,人称花花梁绍。他还有个二公子,人称狐狸梁豪。可这二公子还有个称号,人称酒箭梁豪。他嘴里喷出的酒能像利剑伤人。梁大官人他这二个公子爷,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丧失天良。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一家子可是坏透顶了。你看见了吗?那些黑衣人都是他的家奴。整天介地欺行霸市、抢男霸女,无恶不做。谁也惹不起哟。哎……这不又抢了一个姑娘,真是没有王法了,不知谁家又倒霉了。哎……哎……”那店小二摇着头走开了。 肖瑶听后不由地怒火中烧,怎么世间还有这等事?简直没有王法了。于是按耐不住性子,饭也不吃,拿出一快碎银放在桌上,起身一按窗户便飞身跳了下去。 “站住!”她大喝一声,挡在了路中间。 那伙人也吃了一惊,突然见从天上落下一个漂亮的女子,仿佛是天仙下凡一样,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那个骑马的少爷也跳下马来,迈着四方步来到肖瑶的面前,想看看这从天而降的仙女是什么样子。觉得这天上掉下的仙女,就是要给他准备似的。 他满是欢喜,嘻皮笑脸的问道:“我的大仙女,你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未必你这神仙妹妹看上我这梁大公子?算你有眼力,我梁家是家有千倾良田,宅有万贯产业。不说财大气粗,也是富甲一方。只要神仙妹妹跟了我,定会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他说的是口中白沫潘潘,眼中露出色迷迷的目光。 肖瑶见他穿着上好绸缎的深红色衣衫,个子到是不矮,却长的很瘦。完全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淫邪之相。肖瑶无心与他啰嗦,便怒道:“你们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占民女?我要你们把那个姑娘放了。” “哈哈!好说!好说!有你这样的美人向我求情,我岂有不放之理?不过我本是要与这女子回去成亲的,即然你要我放她,那你就与我回家拜堂成亲,这样何不是两全其美。”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便伸手要来拉肖瑶。 肖瑶看他那副轻薄的样子,不由地就来气,身子一闪,向那少爷就是一脚。她用的力量并不太大,但那瘦弱的少爷已被她踢的飞出三丈之远。 他倒在地上疼的直叫,他那些打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慌了手脚,立即都围了上去呼喊着:“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他妈的!那个臭女人敢打我?你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吗?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然后又对那些打手们骂道:“你们这些费物,不能让那个臭女人跑了,给我狠狠地打!”那梁少爷气急败坏地叫骂着。 那些打手听到指令,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便一窝风地拥上围住了肖瑶。那些打手看肖瑶是个女子,全未把她放在眼里。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全不顾个缘由就对肖瑶打了过来。 他们哪是肖瑶的对手,不一会儿,一个个就被打的是东倒西歪。有的胳膊折了,有的腿断了,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哎呜着。 看到这情景,那梁少爷也傻了眼,自已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情景。过去都是自已打人,何曾被人打过?于是还嘴硬道:“他妈的臭女人,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说着也不管他人如何,拔腿就溜之大吉。 他手下的那些人一见主子都跑了,也不想在这里找死,于是一轰而散。 肖瑶也没有去追,来到那姑娘身边帮她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 那姑娘是连连感谢肖瑶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给她下跪。肖瑶忙说道:“这位妹妹,万万不可,你要是这样,岂不是折煞我了。这位妹妹,你赶紧回家去吧!” 那姑娘这时已是泪流满面,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姐姐,你有所不知,现在我是有家也不能回。现在就是回去,也难保那些贼人不会在来迫我。”于是那姑娘把她的身世,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肖瑶。 原来姑娘名叫朱宏,今年十七岁,家住本镇。父亲开了一个糟坊,母亲去世的早,一直是她和父亲相依为命。一次她和父亲去梁大官人家去送酒,未曾想被他家的大少爷看上。梁家即不是明媒正娶,也不是三六九聘。而是要朱宏姑娘去做他的小妾。朱宏和她父亲是坚决不允,没想到他们丧尽天良,竟然设计陷害了她的父亲。父亲去世后他们又来抢人,这不,多亏肖瑶出手相救。 肖瑶听她讲述后,不由地替她担忧起来。并说道:“宏儿妹妹,事至已此,我看你这个家也回不去了。今后不知你可有什么打算?” 朱宏无奈地摇摇头,抽泣地说道:“姐姐,我父母双亡,现在虽是有家,可又怎么回去?再说那些贼人又怎么死心?”说道这里朱宏更是伤心。 两人正在说话间,突见满街的人惊慌失措的四处乱跑。有好心人边跑边对肖瑶和朱宏二人喊道:“两位姑娘快速速离去,梁大官人带人来抓你们了,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这时已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时也听到一阴森邪异的声音传了出来。 “哪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在这里撒野,还打伤我的儿子,我岂能饶你!”。 一听道这阴邪的声音,朱宏吓得不由全身微微一颤,有些哆嗦的急道:“姐姐,你赶快逃命!这梁大官人可是个心狠手辣的恶人,不要为了我丢了你的性命”。 这时那梁大官人带来的众多人马,从街的两端冲了过来,把街的两端封死,已让肖瑶她们无处可逃。肖瑶毫无惧色地对朱宏说道:“妹妹,你不要害怕。即然事到如今,怕也无用,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待我除了这帮恶贼,也算为民除害。” 那梁大官人带人已冲到跟前,他那阴邪声音冷冷道:“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在这里坏我儿子的好事?还打伤我儿!简直吃了豹子胆,难道你不怕死吗?” 这时,当他看到那朱宏姑娘后,阴邪声音不由冷哼一声,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一见到女的,就连魂儿都没了。快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老夫的儿子都敢打!” 这时他的随从指着肖瑶说道:“老爷,就是那女人打伤了大少爷,还打伤了我们许多兄弟。” 那梁大官人正要发怒,却见肖瑶临危不惧地怒视自已,心中也不由地一颤。这时他见肖瑶是花容月貌,心中更是一喜。没想到此时能见到两位倾国美貌的姑娘,人便像痴呆一样。片刻后,便对肖瑶说道:“哈哈!今天本是我儿大喜之日,没想到上天恩赐宏福,让我梁家双喜临门。那朱宏姑娘能进我梁家之门,也是她的造化,更是她的福气。所以,这位姑娘不该坏她好事。即然事已至此,我也不过多计较。只是不知这位姑娘芳名,何方人士?我看这位姑娘也是与我梁家有缘,更是与老夫有缘,不如一同入我梁家。我与我儿同时娶妻纳妾,这也是天大的喜事,何乐而不为呢!只要姑娘随了我,做我梁大官人的三姨太,那可是姑娘的宏福。我梁大官人可是一言九鼎,一定让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那阴邪声音果然如肖瑶所料一般,知道这恶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为非作歹。难道不知道还有王法吗?” 那梁大官人阴邪声音哈哈一笑,然后冷冷道:“王法?什么是王法?天高皇帝远,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既然姑娘能来到这里,那就与我回去。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我们大喜之日,我们来个喜结良缘,你就当我第三房姨太太好了。来人啊!把这两个姑娘统统带走!” 那些爪牙听梁大官人这么一说,个个争先恐后围拢上来。 肖瑶忙把朱宏护在身后,则运起神功护住全身。蓦然,身形疾射,闪电般地向冲在前面的打手击去,在前面的几个打手顿时被打翻在地。 随即数十名神态彪悍的黑衣壮汉见状,一下子围拢过来排成一长弧形。手持明晃晃的单刀,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刻,梁大官人向前踏上两步,阴冷的笑道:“姑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敢是活腻味了吧!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从了我,我定不伤你分毫。否则,刀枪无眼、手脚无情。” 肖瑶冷酷的说道:“少跟我费话,识相的赶紧放我们走。不然的话,我手中的剑也不认人。” 梁大官人脸上的一丝笑意这时也渐渐的消失,脸上冰冷杀气方自浮现,“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梁某岂能让你在这里嚣张?” 那数十名黑衣壮汉闻声,顿时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这时,肖瑶这才看清这梁大官人已是白发如银、面色红润,是个近六旬之人。便冷冷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岂能容你这种奸佞邪妄的匹夫。不然,有辱天下善良正派之人士。” 那梁大官人闻声不由一震,但还是阴邪冷冷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夫怕对付不了你吗?老夫今天就先治你这个不敬尊长之罪。” 肖瑶冷冷地说道:“你为老不尊,竟做这伤天害理之事,我岂能容你?” 梁大官人大怒,却是阴笑着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谩骂老前辈,少待看老夫是怎么惩治你的。” 随着他的话落,他身旁一个黑衣汉子已冲向前来,口中说道:“老爷,杀鸡焉用宰牛刀。你的武功已是威震天下,打遍天下无敌手,更是无敌于天下的顶尖人物。对付这种小角色,不要说杀她,就是能敌得住你一招的人恐怕还没出世呢。”说着挥刀砍向肖瑶。口里还叫道:“你这不知好歹的死丫头,竟然敢顶撞我们大人,让我先来教训教训你。” 可在言语间,那汉子却被肖瑶一脚踢的倒飞了出去,他倒在地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就动弹不得。 那梁大官人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然后对那黑衣汉子鄙夷的哼了声,怨道:“看你那副熊样?实在是丢尽我的脸面”。随着话音出口,他身边的四名弟子顿时分别射出,纷纷扑向肖瑶 第一百二十二章 正邪搏奕 肖瑶知这一场恶战已必不可少,也不再多言,随即纵入黑衣壮汉群中。手中剑光才自一闪,两名黑衣壮汉已是惨嚎着翻跌出去。也才出手两招之下,已是将另两人攻了个手忙脚乱。 蓦然,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声隐隐传来。一个幽淡冷森的语声也随之传入肖瑶耳中。“你到底是何人?” 肖瑶闻声转身,见那梁大官人正在冷冷的打量着自己。便微微笑道:“前辈问什么?” 梁大官人冷冷道:“敢情你是耳朵不灵光?没听清方才老夫的问话?那么,老夫破例,勉为其难的再问一遍,你的姓名来历。” 肖瑶蓦然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江湖儿女的本性,惩恶扬善更是江湖儿女应该做的。希望你放下屠刀,免得落得个无耻下场。” 梁大官人心中不由微微一震,眼前这个青年女子,明知道自己是何人,还能如此镇定从容。如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就是必然有着非同凡响的本领。他眼中又是厉芒一闪,冷冷道:“你即已熟知老夫,更连老夫的家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现在说出你的用心”。 肖瑶笑道:“很简单,只要你放了这朱宏姑娘,咱们既往不咎。二来,看你是否有药可救。如若没得救,在下就杀了你和你儿子,为民除害。”说道第二点时,她脸上的笑容已被冷肃替代。 梁大官人不由蓦然大震,只觉得心中一股寒意直往背心处升去。但他仍厉声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老夫和老夫儿子俱都杀了?”说完,不等肖瑶答话,径自踏前两步,冷笑道:“你可能是脑子出问题了,在异想天开吧。你说你要杀了老夫,哼哼,老夫看你已未必是我对手。” 肖瑶冷冷道:“这也用得着异想天开?杀你如同是瓮中捉鳖,水到渠成之事。” 梁大官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他从肖瑶的淡定语态中,感觉到了此事似乎不假。想到自己的爱子,很有可能此时便会和自己阴阳永隔,不由五内俱焚,心如油煎。细眯成峰的双眼中,厉芒直闪。却犹是难以置信的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助那姑娘?你可知道,得罪了老夫,以及老夫的组织会有何等样的后果?另外,你说你能杀得了老夫和爱子,此事实难让老夫置信。” 肖瑶冷冷道:“助弱帮困是理所当然之事,是为武林伸张正义!哼,在下还要为天下除一大害。” 梁大官人蓦然狂吼一声,双眼中血光充盈,杀气弥漫的厉声道:“你当真能杀得了老夫?你到底是何人,老夫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与老夫这敌?” 肖瑶冷冷道:“小女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本姑娘姓肖、名瑶,只要你残害百姓,就是在下的仇敌”。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说你们强抢民女,泯灭人性、作恶多端,在下又岂能坐视不理”。 这梁大官人在听到‘肖瑶’的名字后,就在暗中细细思索,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此刻,脑中记忆灵光一闪,蓦然,厉声道:“原来是你,人称‘柔剑侠女’的肖瑶。现在,老夫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了,只是,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想在武林中流芳百世?” 肖瑶冷冷道:“流芳百世是不敢,但是,卫道之心却是天地可鉴。另外,既然你认得本姑娘,那么,你应当知道,姑娘是否有着同样杀你的实力。本姑娘和你谈到现在,实是因为心里不忍再杀了你,使你一家满门真正的灭绝。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好之为之,并发誓从此不再祸害百姓。否则,在下也只有狠心到底了”。 梁大官人蓦然狂笑一声,笑声如泣血,似鬼嚎。仇恨欲绝的道:“老夫岂能受你所要挟,要老夫弃恶扬善,更是无稽之谈,痴心妄想。现在话已说尽,就麻烦你将老夫一并成全了吧。”一个“吧”字的尾音蓦然延展成了一声狂厉的恨啸。 随即,他那高大的身子似魅影,像魂移的一闪之间,已是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一只白森森,尖锐可怖的手爪已是到了肖瑶的心窝处。 肖瑶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中,却是不闪不避,右手微微一抬,已是快逾闪电的挡在了心窝前。 但是,梁大官人的一只手爪蓦然硬生生的上移数寸,抓向肖瑶的咽喉处。 肖瑶冷笑着,挡在心窝前的右手同样往上一抬,再次挡在了他手爪的跟前。 梁大官人怒叱一声,手爪悠的变爪为掌,硬生生的拍了上去。空着的一手,却是闪电般急探猛抓,气势凌厉的直欲非将肖瑶的心脏挖出不可。 肖瑶又是冷笑一声,右手闪电般一拍,随即下移。同样曲指成抓,‘凤天手’猛然抓出,向着梁大官人的手爪上缠撞而去。 刹时,“砰”的一声巨响,飞沙走石中,两人却是俱皆被震得后退半步。而两只白森森的手爪已是快逾闪电的交缠起来。 眨眼间,数十招。梁大官人的手爪固然突破不进半寸,肖瑶的‘凤天手’却也丝毫奈何不了他。 梁大官人此刻是心中被仇怨恨火焚烧的一片空白,没了思想,没了心念。他自己的武功,他是最清楚,对一个柔弱女子完全可以轻松取胜的。但是,在先前和她的对掌硬拼中,非但没能将其震退。此时的她,竟然能和自己互换数十招,犹是轻松自如。这女子的功力果然比之他人要高出数倍不止。 他这时已恼羞成怒,又是一声厉吼,那只白森森的手爪蓦然舒展五指成掌,当胸一竖,又急划而出。手掌边缘,薄削如利刃,并还充斥着一轮血红的影迹。“咻”的一声异响中,锋利如刀刃般的劲气,似乎连天空大地都能划开。诡奇的突破肖瑶的爪影,狠狠划向肖瑶的左颈大动脉处。 这是梁大官人的独门绝技之一‘血手刃’。与此同时,空着的一只手,悠然一圈,又探爪疾出,闪电般接连抓向肖瑶咽喉,心窝两处。招式的狠辣,心思的凶残,从招呼的都是肖瑶的致命要害,这一切就不难体现出来。 肖瑶丝毫没有惊慌,身形蓦然一旋一侧,又退出半丈。随后,右手中剑暴挥连划,左掌悠合悠拍。刹时,仿佛在冥冥中,有无数多的剑在同时出手般,无数多的掌影、罡风,成片成堆,似山岳般雄厚沉实的将梁大官人的攻势全都隔挡在身前。并且,毫无一丝阻力的向着梁大官人罩去。 梁大官人也不愧是顶尖人物,就在这匆匆交手百招后,被仇火怒焰焚烧的一片空白的心思头脑,已自慢慢的平静下来。出手间比之前要谨慎仔细的多,招式的威力却是更行凌厉强猛。 此刻,见到肖瑶的出手,冷喝一声,“好个凤天手。”只见他不慌不忙,双掌悠竖,分自数个不同的角度急划而出。一片片的锋利劲气,纵横交叠,竖劈横割,斜砍直刺。顿时之间,将肖瑶的掌势从容化解于无形。 随后,一声厉喝中,身形暴起,宛如一只惊鹏招鹤,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红的长弧残影之际,已是出现在肖瑶的头顶之处。 一双不是刀刃,却又胜过刀刃的手掌,蓦然合并着,暴推而出。刹时,凌厉威猛的一道薄刃劲气,在凄厉的尖啸中,向着肖瑶当头狂劈下来。 电光火石间,肖瑶冷冷一哼,身形顷刻间后仰倾倒。与地面成不大角度后,又蓦然斜斜的疾射窜出。在划出一道弧形后,身子已是突兀的凌驾在梁大官人的头顶上方。 凌空一个倒立,成了头下脚上之势,剑和掌同时猛然翻出,随着直线下冲的身形,向着下方的梁大官人猛迫压下。 梁大官人想不到肖瑶竟然会有这等玄奥神奇的身法,微惊之下,却是丝毫不慌。一个身形猛然成千斤急坠之势。在离地面数寸处,双足足尖猛点地面,急窜暴退。同时又腾空直起,在与肖瑶成平衡一线时,双掌暴挥猛劈。堆积成云般的薄刃劲气,猛往凌空不及收势的肖瑶全身笼罩而去。 肖瑶也是微微一震,此时要想收招回防,却比不上梁大官人的攻袭速度。冷叱一声,凌空的身形硬生生的横移出丈许。在和梁大官人的掌刃劲气之间,顿时保持了三尺不到的距离。 她又猛然借着先前接触地面后的反弹之力,暴射空中数丈之高。随后,身形高速旋转,宛如平地涌起的一股龙卷飓风般,向着梁大官人席卷过去。 刹那间,沉雄浑厚的飓风罡气与锋利似刃的掌风劲气接触在了一处。没有震天巨响,也没有飞沙走石。但是,一道道的利刃劲气,闪转激突。在一道粗圆的旋转罡气外,“哧哧”连响的急钻狠割着,形成了一道奇异的景象,这景象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失。 就在景象消失的刹那间,一声厉啸,一声冷叱。凌空的两人,又自惊电闪光般交缠在了一起。这次的交手形势更显激烈。 梁大官人的“血手刃”施展到极限,但见飞旋乱舞的如刃掌风,犹如成了真实的刀刃,不停的围绕着肖瑶上下窜突,左右劈砍。虽是看起凶猛无比,却也是难以逾越雷池一步。 在这生死相搏中,肖瑶仍能镇定从容。时而柔剑飞舞,时而‘凤天手’又充分的凌厉发挥。罡气指力不比梁大官人的掌风劲气有丝毫的弱势,她能在不易被肉眼难辨的一丝空隙中,径袭于他。 两人从近身肉搏,到此时的大开大阂,转眼间已是交手了不下数百招。肖瑶和梁大官人的交手却是激烈万分,剑光闪耀,刃芒激突中却是平手。 两人的武功平分秋色,谁也赢不了谁。因此,此时他们拼的是机会,谁的内力深厚,一旦得到机会,那么,此人便会胜出。 但从形势上看,却是梁大官人的内力要来的深厚一些。此时他在鏖战中,正千方百计地想寻探每一个能让他胜出的空隙。 可是,纵然他的内力深厚,却又难以胜过肖瑶那柔剑和凤天手的威力。梁大官人虽然攻势凌厉,可肖瑶非但一身武功得自静安师太的真传,就连嫉恶如仇,逢邪必诛的铁硬心肠也是承继了全部。因此,此时的肖瑶招招皆是杀手,式式俱是招呼对手的致命要害。 就在他们恶斗拼杀的不可开交之时,那花花梁绍却在肖瑶顾不得朱宏时,悄然地过去把朱宏逮住。朱宏被抓,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不由地一声惨叫蓦然传起。 肖瑶听到此声不由为之一惊,就这一惊,那梁大官人却是蓦然找到了破绽。看到了机会。他猛然长啸一声,手掌直劈而出,突破破绽空隙,一闪间,已是触及到肖瑶的心口衣服。 肖瑶大吃一惊中,身形偏转急往后退,左手也迅速回防,但还是为时已晚。梁大官人的一掌已击在她的左臂上,一下把肖瑶打飞二丈多远。 肖瑶被打飞之时,见自已身子恰好飞向那花花梁绍处。她急中生智,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手中剑蓄势待发,当靠近他时,剑凌空刺向花花梁绍。 那花花梁绍此时正抓住朱宏,想要羞辱她时。未曾想被肖瑶的剑飞来,一个透心穿剑。他还不知怎么回事,便当即死于非命。 那梁大官人正为自已击败肖瑶得意之即,却亲眼见自已儿子被一剑穿心。当时就如猛兽般地发狂,不顾一切地冲向前来,用尽全身之力猛地一掌击向肖瑶。这一掌力道之大,似有移山倒海之势。 那朱宏见肖瑶在危难之中又救了自已,心中大是感激。可这时她见梁大官人像发疯的野兽冲了过来,对肖瑶死命一击。她这时也顾不得多想,一个跃身挡在肖瑶身前。 那梁大官人的重重一掌,实实在在地击在朱宏身上。朱宏当时就被打的是七窍流血,她只看了一眼肖瑶,便命归黄泉。 肖瑶见朱宏死于非命,顿时怒火中烧。在快如鬼魅的身法中,奋力回圈长剑。又在这千钧一发中,用堪比迅雷惊电的手法,长剑刺出,给了梁大官人一个透心凉。 梁大官人万万没想到自已会被剑刺中,怔怔的看着自己心窝处露出的半截剑身,看着从自己心腔里不断涌出,又自剑身上滴落尘埃的鲜血,双眼中已是渐渐泛起一层死气。他艰难的缓缓抬起头,双眼迷离的看向距于自己眼前不足数寸的肖瑶的脸,迷茫的道:“我输了?我已经没法活了,是吗?” 肖瑶怒气道:“不错,你这是死有余辜!命本是可以由自己掌握的,为善为恶,就在自己的一念间。你今日的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实怪不了他人,你害人也必成为历史的罪人。”。 梁大官人死气泛腾的双眼中蓦然又是厉芒一闪,似是被肖瑶的话而激怒。但是随即又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仰首一声哀叹,嗫嚅道:“一切俱是浮云,这就是命”。话落,一口鲜血喷出,顷刻气绝身亡。 肖瑶拔出长剑,忙去将朱宏的尸体轻轻扶到,又轻轻的为其合上不甘的双眼。苦涩的道:“朱宏妹妹,是你为了救我,而死于非命,我对不起你。”说着泪流直下。 就在梁大官人和他儿子花花梁绍,双双毙命利剑之下时,所剩的黑衣壮汉们一个个顿时都傻了眼。他们手上虽持着刀,但却是惊骇加上恐惧。 可肖瑶的心底仁善无比,此时看着这些人脸上那惊恐骇惧的表情,并说道:“你们的梁大官人和他儿子俱已身亡,你们还要做困兽之斗吗?还是放下兵刃,我不杀你们。你们各自散去,回去好好做人,不得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那些持刀汉子听了眼中光芒一闪,脸上顿显激动之色。想也不想,手中的刀闪荡出一条长长的寒光影迹时,被远远的抛到了远处,人也各奔东西四处散去。 肖瑶欣慰一笑,然后找人把朱宏姑娘葬了。看到朱宏姑娘无故惨死,心中虽不是滋味,但也回天无术,只好收起长剑,径自转身准备向城外走去。 但就在此时,突然一蓬蓝汪汪,寒光隐闪的暗器,遮天盖地般的疾射而来。肖瑶顿时大惊失色。身形急起,却是比那蓬暗器慢了半拍。 眼看就要伤在那追魂夺命,犹如蝗群般的暗器之下时,突然,一条黑影彷如流星急坠般,自空中挡在了肖瑶的背后。顿时,‘噗噗’连声,这黑影已是浑身被暗器刺的像是个蜂窝般,才倒地,又瞬间化为一滩腥臭至极的黑血。 肖瑶此刻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回身一看,却只见身后半丈处的地上一滩黑色污血,其中尚有无数闪泛着莹莹蓝芒的针状暗器。不由地浑身一激灵,冷汗刹时浸湿了后背。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般,急忙双目四处一扫。却发现刚才吃饭时的那个化子老人,已来到离自已不远处。诧异中,不由的楞住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生死劫复 那化子老人心急急赶到身边,气都不及多喘一口,急问道:“这位姑娘,受伤没有?” 肖瑶心有余悸的道:“没有,只是不知是谁为我挡住这蓬暗器的?” 化子老人道:“老夫知道那梁大官人的二少爷定会找你寻仇,所以老夫就一直密切监视着他的动向。这二少爷表面虽粗狂,但是其心机却甚是阴险毒辣。果然,他的以怨报德不出老夫所料。在他对你暗算之即,是老夫将他哥哥的尸体丢到你身后,让他阴谋未能得逞。” 肖瑶这才恍然大悟,忙拜谢道:“多谢前辈救援及时,晚辈才能幸免于难,此恩此德,晚辈铭记于心。”略顿一下,肖瑶又问道:“老人家,不知能否告知你的尊姓大名,好让姑娘铭记心中。” 花子老人呵呵笑道:“我可谈不上什么尊姓大名,只是人们都喜欢喊我老癫子。既然姑娘不嫌弃我这个花子老人,那你就喊我蓝癫子好了。” 肖瑶忙喊道:“蓝老前辈!小女子有礼了。” 蓝癫子笑道:“姑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那梁豪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姑娘还是小心为妙。” 话刚讲完,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悲吟之声,这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肖瑶听到此处,心中猛地一动,知道自已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了。 花子老人也像是犹有余惊,他低声道:“姑娘可要加倍小心才好。” 那低吟之声,自远而近,瞬息即至,疾逾闪电,众人早觉耳际‘嗡嗡’乱响。只见一条人影,片刻之间来到眼前。” 肖瑶和花子老人,全都屏气静息,一言不发。 突然来人一阵狂笑,立于大街之中。只见他长发披肩,身材瘦长,双手指甲,更是长得惊人。令人奇怪的是,他腰间还悬着一个酒葫芦。他用目光扫了一下二人,便一探手,竟向肖瑶抓去。 花子老人怕肖瑶吃亏,便挥手去挡。却被他双臂一振,一股极大的内家罡气,震了出去。 看到花子老人被那大力所阻,竟然一个趔趄竟跌倒在丈许开外,肖瑶也不由地“咦”了一声。心中道:“此人武功之高,只怕天下无双!”于是急忙过去把花子老人挽扶起来。在她扶老人时,花子老人却悄然地塞给她一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肖瑶虽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接过收入身中。 那花子老人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姑娘!定要小心他的酒箭。”说罢一瘸一拐地走开。 这梁豪虽是眼中喷着怒火,他恶狠狠地瞪了肖瑶一眼,但他并不急于发作。而是随即从腰间取下酒葫芦,自顾自地捧起来就是一阵狂饮。那硕大酒葫芦内的酒,瞬间就被他喝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葫芦,然后就顺手抛弃。 他那酒葫芦才抛出,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长剑。手腕抖处,剑花朵朵,满舱剑影,如山压下。 肖瑶见此也不由地心中一凛,心中暗叫:“好剑法!”随即看他喝了那么多酒,即想起花子老人提醒要小心他的酒箭,心中也就有了警觉。 这两人俱是当世之间一流高手,一出手便见不凡。但见剑气钩影,刹那之间,‘叮叮当当‘七八响,两人才适时由合而分,各自退后一步。 而梁豪使的乃是他‘震天剑法’中的‘天摇地动’,招招全是博大精奥。一流剑术与肖瑶柔剑相交之声,苑若以轮指奏乐,连续不断,惊心荡魄! 两人只交手数招,便已备知对方功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那梁豪知若欲求胜,切不可操之过急。因此只以神光炯炯的眼光,罩住对方。 一时之间,星丸跳掷,龙争虎斗。二人的恶战便如那惊心动魄、生死相搏中进行,不知不觉间已交手近千招。 在一次掌和掌对碰,罡气和劲气对撞后,恶斗中的两人皆被震退了十余步,而暂时停止了交手。 梁豪微微有些气喘,双眼中却是血光更盛,狠毒至极的盯着仍旧从容洒脱的肖瑶。咬牙切齿的道:“姑娘,你的武功的确名不虚传,也难怪我父及我兄会丧在你的手里”。 肖瑶道:“你也的确不愧是武林中顶尖儿的人物,能和本姑娘拼到千招而尚如此从容的你是第一个”。 然后顿了顿又道:“本姑娘实在想不出,你父子三人,俱都是几近无敌的绝顶高手,究竟为什么还要做那伤天害理的事。你们甘作坏人恶人,岂不是自甘损毁名声,而不惜与正义为敌。” 那梁豪却道:“我们一直与世无争,凭着买卖而谋求生计。但是,武林中却是一直无缘无故的将我等视作邪魔歪道。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正义之辈,也和你一样,自诩为正义侠士。所以,我们也看不惯你们这些武林人士。此番,也难得你看重我们,那我们就干脆做回真正的邪魔歪道。我要把这武林搅的天翻地覆,让武林各派为他们平时的所作所为而愧恨懊丧。所以今天你也休想逃脱,我要让你万劫不复,好不被武林歧视。” 肖瑶听他所言觉得不可理愈,正在不知怎么说话时,却听到花子老人愤怒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花子老人道:“恶人自有歪理,但却丧失了良心。作恶多端,天理不容!” 于是,肖瑶也毫不留情地反击说道:“这恐怕只是你的借口而已,你父子都是贪色好淫,邪恶成性。有多少无辜良家妇女毁在你们的手中。而你所说的与世无争,只是为了你们自身的利益,不惜残杀无辜,将活生生的生命剥夺,以此获得连绵不断的财富来源。” 梁豪被肖瑶说出隐情,不由的心中恼怒之极,冷冷道:“费话少说,我哥的遗体现在何处?” 肖瑶未及答话,花子老人却冷冷道:“他早已恶贯满盈,却被你那追魂夺命带毒暗器所赐,已遭到天谴,尸体化成了一滩黑血。” 梁豪顿时浑身一颤,随即狠狠的盯向花子老人,浑身杀气狂积的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叫花子,你又是何人?我哥的遗体可是你损毁的?” 花子老人冷冷一哼,尚未答话,突然,瞳仁处已是闪现出了两只白森森,闪泛着透骨寒气的两只手爪。 原来那梁豪在他话语方完之时,毫无征兆的向着花子老人突袭而至。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肖瑶。在梁豪的手掌尚离花子老人面门有着尺许时,肖瑶的身影已是横阻在梁豪与花子老人的中间。并且,一只开山裂碑的‘凤天手’同时击印向梁豪的胸口。掌势没有丝毫声响,但是,一股无形威力却压迫的梁豪胸口几欲凹陷进胸腔中。 梁豪大吃一惊中,厉吼一声,硬生生的强自撤回那急收的双爪之势,闪电般向后急速暴退。 肖瑶却是如影随形,丝毫不容他喘息,疾射跟进,一只血红的手掌依旧牢牢的盯紧着他的胸口。 大骇之下,梁豪又是一声厉吼。他双掌奋起拍出,刹时,“噗”的一声轻响,与肖瑶的‘凤天手’撞在了一处。于是他蹬蹬地、身躯连连地向后退出数步方才勉强站稳。梁豪瞪着一双血光充溢的双眼,惊异的看着肖瑶。他有些不敢相信,肖瑶的身法之快竟然比他的‘鬼魅遁‘还要高出许多。 肖瑶冷厉的道:“梁豪,你害人无数坏事做绝,对正义和善良无半分同情怜悯之心,有的只是无比的杀机。” 不待肖瑶说完,梁豪怨毒之极的道:“你们杀我父,诛我兄,你我之间本已是不共戴天。此时不出狠招,再趁机搏杀于你等,此不是功亏一篑。现在,也毋庸多说什么了,就在手底下真正见个生死存亡吧”。 说着,不等肖瑶说话,径自身形狂扑,漫天的利刃刀气,狂风骤雨般向着肖瑶席卷而来。 肖瑶本来的仁善儒雅此刻已是消失不见,继之而起的是透体而出的凌烈杀气。对于漫天袭来的凌厉掌风刀气丝毫不理不睬,手掌和剑影瞬间遍布全身,布下了一道无可逾越的罡气屏障。 并随即展开攻势,丝毫无损的突破了梁豪屏障。 梁豪可是气急败坏,左手魔爪直抓向肖瑶的咽喉,右手中的剑却是连连狂击。大力掌毫无一丝间断空隙,组成一片沉重的犹如万斤巨石般的劲气击向肖瑶。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肖瑶竟能毫发无损的穿过他的掌风,更且出手便是凶狠夺命的杀招,以后发制人的方式进击相搏。 梁豪心中大惊,却不再像先前般进击,而是急速向后退出丈许。他双掌急抡划圈,锋利掌风瞬间在全身四周凝组成一道利刃般罡风,迫的肖瑶无法近前。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双目紧闭,张开大嘴厉啸一声。 花子老人见此更是一惊,忙对肖瑶大声喝道:“姑娘!小心他的酒剑,封住他的口!” 肖瑶见梁豪在打斗中,突然倒退丈许,心中有疑。又听花子老人急呼,便知对方有诈。听花子老人让她封他的口,心中便知缘由。聚想起花子老人递给自已的鹅卵石,便已知其用意。于是也不再多想,身子一个腾跃,乘对方闭眼之即,已凌空近前。硬是把手中的鹅卵石生生地塞进了他那张开的大嘴里。 梁豪本是运气要把腹中的酒发出,这也是他的绝技。发出的酒能像无数把利器,乘人不备而伤敌于瞬间。再利用敌方惊恐慌乱之即,斩敌于无防之中。 但是,他虽张开大嘴,酒剑尚未出口,就被肖瑶快如闪电般地用鹅卵石封住了喉口,而硬生生的闷在了嘴中。 梁豪这时连一口大气都透不出来,可他心知肚明,知道在生死关头也要反击一搏。气氛的沉闷,紧张,丝毫不弱于拼斗的战场。他蓦然身形暴射,左掌急击,锋利掌风瞬间连绵雄浑的猛砸肖瑶。右手的剑也狂扫过去,仿佛要作拼死的最后一搏。 这样的恶战,对肖瑶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威胁。肖瑶这时乘他暴射之时,也反弹至空中,手中的柔剑已划出,人也倒飘出数丈,并稳稳的轻落于地。 梁豪所有的招式全都落空,冷冷看着对面数丈处的肖瑶。他此刻却披头散发,身上有着一道自肩至胸的剑口鲜血泉涌。 肖瑶幽淡的说道:“梁豪,你我已交手数千招,现在,你已血溅负伤,在战下去的话,结局如何想必你已经很是清楚。但是,纵然你狡诈邪毒无比,本姑娘还是微微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将你满门俱灭,因此,就看你怎么选择自己的路了。” 梁豪看也不看身上那道可怖至极的伤口,幽凄的冷冷道:“在没有将我摆平时,结局言之尚早。另外,我梁某的路,先前就已明告于你,你无须再假慈悲了。我要是今日亡于你剑下,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也会丧在本门的酷厉报复中。那时,我会在幽冥中等着看你是怎么来的。” 说完,不等肖瑶答话,蓦然身形暴射,挥手之下,用尽他全部力道砸向肖瑶。 肖瑶不由微微一叹,低声嗫嚅了一句“天作孽不可活”。一个“活”字尚在唇边打转,身形已是急窜而出,抖手之下,柔剑已是暴展而出。 刹时,一股股的剑气铺天盖地,又似绚烂璀璨的七彩光晕,向着梁豪狂猛攻上。顿时,两人的剑气弥空,金芒炫目,交缠翻腾在一起。 电光火石间,肖瑶的柔剑已是施展数十招,却仍未能奈何得了梁豪。不由怒火升起,杀气也随之更行暴涨。 她冷叱道:“梁豪,既然你自己要往鬼门关闯,那本姑娘就成全你了”。 一个“了”字才钻出唇边,身形幕然暴冲腾空,柔剑凝聚闪泛出七彩光影,瞬息间又身与剑合。像在空中幻出了一道惊天长虹,把梁豪罩住。 梁豪这时也如困兽犹斗,狂吼一声,人随着疾速旋转起来的身子狂挥猛舞。似起自九天的惊电闪光,猛烈无比的向疾射而来的惊天长虹冲去。 刹那间,剑气在无数个不同角度,分散并击,一蓬蓬的鲜血雾雨飘洒而下。梁豪此刻身上几个血洞,在不停的往外喷溅鲜血。他尚未断气,只是强自硬撑着沉重无比拟的眼皮,看着眼前已然模糊不清的肖瑶。喉中咕噜连声,却是兀自不肯甘心的问道:“你能告诉我,真有九幽冥府的存在吗?老夫在那里能见到父亲和兄长吗?” 肖瑶此时不由心中微微泛酸,沉声道:“可以的,虽然你们生前俱都十恶不赦。但是,纵然在冥府地狱中,你们也当能再度聚首。” 随着话落,梁豪低低喃喃道:“如此就好,如此...”还未说完最后两个字,便自一股血箭直喷而出,随即扑倒于地,再没了丝毫动静。 肖瑶此时毫无获胜者的一丝喜悦,相反有着一些淡淡的悲戚,喃喃道:“这又是何苦,非把自己往绝路上赶,莫非,这就是天意吗?” 此刻,花子老人已是赶到肖瑶身边,看肖瑶并未受到丝毫创伤时,不由欣喜道:“姑娘,这梁氏父子的武功当真高的可怕,不过此时他们倒也有些可怜。” 肖瑶微微点头,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淡淡道:“是的,虽然他们作恶多端,但是死前尚惦念着能否在另一个世界能和他的父亲兄长再度重逢。此点实是让人可怜可叹,既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花子老人点了点头,慨然道:“事已至此,也算让他们在地下共享天伦了”。 片刻,肖瑶蓦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径自看向花子老人道:“老人家,多蒙你相救和指点,使得我相安无事。姑娘真不知如何感谢于你?” 花子老人哈哈一笑,道:“姑娘,今天也算让老癫子开了眼界,姑娘可惜是个女子,要是个男儿能做我徒儿该多好啊!” 听他此言,肖瑶不知该回他什么好,只是楞楞地看着他。 花子老人突趋严肃道:“姑娘!你这一路可要多加小心,老癫子不再相陪,我还要继续寻找心目中的徒儿。告辞了!”说着,人已消失在远方。 看到花子老人的离去,肖瑶不知怎么却从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惆怅感觉。看看已是黄昏,街尽头的巷子孤灯摇曳,灯光黄而晕,晕得发昏。可就在那昏黄的灯光下,却有着一个小小的面摊,煮面的锅里正腾腾地冒着热气,热气中的小面摊仿佛被笼上了一层模糊的光雾之中。 肖瑶便朝这昏黄的光雾处走去,刚才发生的生死搏弈消耗她不少体力,看到这小小的面摊,就想到了食物。想到食物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空空。 “店家,来一碗面!”肖瑶在离光线最弱的小桌旁坐下。 “姑娘稍候,马上就好!”小面摊的老板心情好像不错,肖瑶是这里的唯一客人,他只用对她一个人服务。 面摊老板是个中年人,他即是老板又是伙计。看这个中年人,消瘦的脸上长着一脸的胡碜子,那张原本就不大的脸,就更显小了。他肚上的围裙满是黑黑的油污,在暗淡的光晕里让人辨不清它原来的颜色。他的人就像这小面摊一样,即粗陋又脏乱。 这人虽然是个粗人,但面煮得却很过细,他煮面的手法纯熟,所以虽然过细却并不显慢。一个人别的事情可以做的不好,但是赖以生存的活计一定要认认真真做好。 “面好了。”面摊老板将面端上肖瑶的桌子,笑着道:“这碗面算是我请了。” “你请我?”肖瑶显得很奇怪。 面摊老板看着肖瑶干笑几声道:“呵呵,姑娘有所不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摆摊了。没想到姑娘也是今天的第一个客人,说不定也是唯一的一个,我也就懒得收钱了。” 说完,转身将桌上一个托盘上的红布掀开,这张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和一个大的酒杯。他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凡是经过此地的江湖豪杰,我都要敬一杯酒。”他言语里充满了真情实意。 他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酒杯,右手提着酒壶,将酒满杯。转向肖瑶道:“这是本地的老酒,姑娘请!” 只见他左手中指在酒杯上轻轻一弹,这满杯的酒连同杯子便呈直线稳稳飞向肖瑶的面门,杯里的酒水似井水般平静,一滴都没有溅出。 肖瑶还坐在原处,连动都没动一下,两只眼睛还在看着面碗。可当满杯美酒距他的头将近一尺时,她忽然伸出右手轻轻一拂,酒杯立即照原路回到了托盘上,杯里的酒荡也不曾荡一下。看她挥手的姿势,就如同正在欣赏一幅意境高远的水墨图画时,因画前突然飞过来一只捣乱的苍蝇,而伸出手将其赶走似的。只不过,她欣赏的是一碗没吃完的面条,而赶走的却是一只盛满了美酒的酒杯。 “不必。”肖瑶淡淡道:“我不饮酒,那你还卖些什么?” 面摊老板道:“店小物薄,只有些卤菜和下酒的花生、豆腐干。” “嗯......”肖瑶点点头:“这样吧!那些卤菜和花生、豆腐干我全要了。” “姑娘真阔气,可惜你不饮酒。不过你不饮也罢,我这酒不好也易伤人。”说着他自已便喝了起来,他的脸已被劣酒摧得通红。 “谁说不喝!给我来些卤菜,再来斤酒,快。”一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只见一个瘦小的老头从黑暗里走出来,在光线最好的那张桌前坐了下来。 面摊老板有些无奈,道:“老都头,是你呀,你来迟了一步,除了面条和酒,其他的全被这位姑娘要了。” 老都头不悦道:“你这位姑娘,就不能给我留点?要不我过来和你一起坐。” 这老都头见面摊老板正坐在肖瑶旁边喝酒,便也凑了过去。肖瑶笑着把那本来就不多的卤菜、花生、豆腐干推到他二人面前,让他们随便吃。 三杯下肚,两个喝酒的人话就多了起来。老都头将脸转向肖瑶问道:“这位姑娘,今天你请客?这家伙平时哪里舍得喝酒。” 肖瑶道:“即然二位有心喝酒,那我请就是了。”她见二人喝酒的气氛便应允道。 面摊老板道:“姑娘,不能都让你请,再说明天我就不干了,留着这些也没用了。” 老都头问道:“不干什么?” “来......来......喝。”面摊老板并不直接回答他,而是猛灌了一口。 老都头又问:“怎么突然不想干了?” “因为我想通了,这些年我算白活了。再说那梁大官人已死,我也没必要再为他卖命了。我也要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我也要回家找个老婆过日子。”面摊老板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老都头问:“你在这摆夜摊不是挺好的吗?” “你也知道,我摆了十五年的夜摊,还不是为了给梁大官人当眼线?这夜摊好摆,可好人难做。这水陆码头,整日价的人来人往,又有多少人在这里不明不白的丢掉钱财和性命。这些虽说与我无关,但也脱不了干系。这十五年我就像个鬼一样,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我今天总算想通了,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回去过个安稳日子才好。” 肖瑶对面摊老板所说的并不太清楚,但从中知道他在一个如同魔鬼般的地方呆了十五年。心里并没有想的太多,却对他透露出了同情,他知道这小面摊老板的痛苦。 面摊老板这时显得非常激动,他看着肖瑶和那老都头,他没有朋友,有人肯听他压抑多年的心声,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安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冥顽不灵 看到花子老人的离去,肖瑶不知怎么却从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惆怅感觉。看看已是黄昏,街尽头的巷子孤灯摇曳,灯光黄而晕,晕得发昏。可就在那昏黄的灯光下,却有着一个小小的面摊,煮面的锅里正腾腾地冒着热气,热气中的小面摊仿佛被笼上了一层模糊的光雾之中。 肖瑶便朝这昏黄的光雾处走去,刚才发生的生死搏弈消耗她不少体力,看到这小小的面摊,就想到了食物。想到食物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空空。 “店家,来一碗面!”肖瑶在离光线最弱的小桌旁坐下。 “姑娘稍候,马上就好!”小面摊的老板心情好像不错,肖瑶是这里的唯一客人,他只用对她一个人服务。 面摊老板是个中年人,他即是老板又是伙计。看这个中年人,消瘦的脸上长着一脸的胡碜子,那张原本就不大的脸,就更显小了。他肚上的围裙满是黑黑的油污,在暗淡的光晕里让人辨不清它原来的颜色。他的人就像这小面摊一样,即粗陋又脏乱。 这人虽然是个粗人,但面煮得却很过细,他煮面的手法纯熟,所以虽然过细却并不显慢。一个人别的事情可以做的不好,但是赖以生存的活计一定要认认真真做好。 “面好了。”面摊老板将面端上肖瑶的桌子,笑着道:“这碗面算是我请了。” “你请我?”肖瑶显得很奇怪。 面摊老板看着肖瑶干笑几声道:“呵呵,姑娘有所不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摆摊了。没想到姑娘也是今天的第一个客人,说不定也是唯一的一个,我也就懒得收钱了。” 说完,转身将桌上一个托盘上的红布掀开,这张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和一个大的酒杯。他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凡是经过此地的江湖豪杰,我都要敬一杯酒。”他言语里充满了真情实意。 他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酒杯,右手提着酒壶,将酒满杯。转向肖瑶道:“这是本地的老酒,姑娘请!” 只见他左手中指在酒杯上轻轻一弹,这满杯的酒连同杯子便呈直线稳稳飞向肖瑶的面门,杯里的酒水似井水般平静,一滴都没有溅出。 肖瑶还坐在原处,连动都没动一下,两只眼睛还在看着面碗。可当满杯美酒距他的头将近一尺时,她忽然伸出右手轻轻一拂,酒杯立即照原路回到了托盘上,杯里的酒荡也不曾荡一下。看她挥手的姿势,就如同正在欣赏一幅意境高远的水墨图画时,因画前突然飞过来一只捣乱的苍蝇,而伸出手将其赶走似的。只不过,她欣赏的是一碗没吃完的面条,而赶走的却是一只盛满了美酒的酒杯。 “不必。”肖瑶淡淡道:“我不饮酒,那你还卖些什么?” 面摊老板道:“店小物薄,只有些卤菜和下酒的花生、豆腐干。” “嗯......”肖瑶点点头:“这样吧!那些卤菜和花生、豆腐干我全要了。” “姑娘真阔气,可惜你不饮酒。不过你不饮也罢,我这酒不好也易伤人。”说着他自已便喝了起来,他的脸已被劣酒摧得通红。 “谁说不喝!给我来些卤菜,再来斤酒,快。”一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只见一个瘦小的老头从黑暗里走出来,在光线最好的那张桌前坐了下来。 面摊老板有些无奈,道:“老都头,是你呀,你来迟了一步,除了面条和酒,其他的全被这位姑娘要了。” 老都头不悦道:“你这位姑娘,就不能给我留点?要不我过来和你一起坐。” 这老都头见面摊老板正坐在肖瑶旁边喝酒,便也凑了过去。肖瑶笑着把那本来就不多的卤菜、花生、豆腐干推到他二人面前,让他们随便吃。 三杯下肚,两个喝酒的人话就多了起来。老都头将脸转向肖瑶问道:“这位姑娘,今天你请客?这家伙平时哪里舍得喝酒。” 肖瑶道:“即然二位有心喝酒,那我请就是了。”她见二人喝酒的气氛便应允道。 面摊老板道:“姑娘,不能都让你请,再说明天我就不干了,留着这些也没用了。” 老都头问道:“不干什么?” “来......来......喝。”面摊老板并不直接回答他,而是猛灌了一口。 老都头又问:“怎么突然不想干了?” “因为我想通了,这些年我算白活了。再说那梁大官人已死,我也没必要再为他卖命了。我也要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我也要回家找个老婆过日子。”面摊老板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老都头问:“你在这摆夜摊不是挺好的吗?” “你也知道,我摆了十五年的夜摊,还不是为了给梁大官人当眼线?这夜摊好摆,可好人难做。这水陆码头,整日价的人来人往,又有多少人在这里不明不白的丢掉钱财和性命。这些虽说与我无关,但也脱不了干系。这十五年我就像个鬼一样,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我今天总算想通了,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回去过个安稳日子才好。” 肖瑶对面摊老板所说的并不太清楚,但从中知道他在一个如同魔鬼般的地方呆了十五年。心里并没有想的太多,却对他透露出了同情,他知道这小面摊老板的痛苦。 面摊老板这时显得非常激动,他看着肖瑶和那老都头,他没有朋友,有人肯听他压抑多年的心声,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安慰。 夜已深,可面摊老板丝毫不见疲态。他面向肖瑶道:“姑娘,你是个好人,但这里却不是个好地方,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肖瑶无语,她看着面摊老板等他再说下去。 那老都头似乎也来了兴趣,他问面摊老板:“那你看我是不是好人。” “你也是好人,你是梁大官人的本家亲戚,又是他家的武都头,可从来没有欺负过我。”面摊老板道:“对我来说你这样的人就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哈哈,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他妈有点意思。”老都头撵着他的山羊胡子,两眼横着面摊老板,低声问道:“梁大官人,他是不是好人?” “你说的是梁大老爷。”面摊老板显得有点惊讶,“梁大官人”在这地方就象征着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已经渗透到这里的各个角落。面摊老板借着酒劲,壮着胆子说道:“像梁大官人这样的人,只怕早就忘了‘好人’两个字怎么写了!” 面摊老板酒越喝越多,说起话来却越来越不清楚。肖瑶对他所做的事并不感兴趣,可突然觉得他是不是将永远地活在黑暗里,是不是会做一辈子不见阳光的鬼! 这时,那老都头站起身朝面摊老板这边走过来。面摊老板见此,于是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喝多了。”老都头对面摊老板道:“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拍拍面摊老板的肩膀,道:“回家去吧。” 面摊老板连忙拜谢,老都头的举动显然令他惊喜不已,刚才的沮丧立刻就飞到了九霄云外,连步伐也变得轻快了不少。如果不是老都头还站在那里没走,他几乎就要跑起来。 可惜他永远也跑不起来了,因为他看见半截剑锋突出在他胸前,他明白自己被钉在了老都头的长剑上,他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死。冰冷的剑锋泛着阴森的寒光,可是他感觉到的并不是寒冷,也不是痛苦与愤怒,而是疑惑。他想不通,他也不必再想,死人什么也不会想,老都头的长剑从他背脊抽出后,他就成了个死人。 老都头又缓缓朝肖瑶走近两步,突然左手手指疾点肖瑶右侧的肩井穴。他的手指如同用纯刚打造,如若点中,不仅穴道会被制住,很有可能还会骨断筋折,甚至终生残废。但奇怪的是:他手指明明是点向肖瑶的肩井穴,半路却突然改了方向,“啪”的一声敲在了桌上。 并不是他想改,而是冷不防被肖瑶的手将其压下。他想缩回,却已经迟了。 压住他左手的是肖瑶的左手,肖瑶的剑已在右手上。肖瑶的左手将老都头的左手压在桌子上却纹丝不动。 老都头只有将手向回抽,可手就好像生了根,任他怎么使力都不曾移动半分。眼看手被压着,一点一点往下陷,慢慢嵌进桌面。 老都头此时就如同火炉旁的铁匠,额头上的汗珠雨点般落下。不同于铁匠的是,铁匠的脸是通红的,他的脸却像白纸一样。 桌子较厚,他的手掌已经陷入几分却还没有穿透桌底。虽没穿透,亦差不远。老都头大喝一声,手上内劲一吐,便将桌子击碎,手才脱离开来。 肖瑶的手也缩回,并迅速后退数步。 老都头发亮的眼睛已变得发暗,白纸般的脸也变成了青灰色。他拱手道:“姑娘好功夫!”肖瑶说道:“在下先行告辞!”说完便转身要走。 老都头冷冷的道:“姑娘怕是走不了了!你不在家享清福,却跑到这里来多管闲事,还杀了我家老爷父子三人,不知意欲何为?你以为这是何地,说来便来,说走就走,岂不是对我这梁家大不敬?更何况,要是不惩戒你一番,到还真让人以为我这梁家无人呢。” 肖瑶脸上多了一份震怒,也多添了一丝寒意。语声如冰的道:“你拦于我,其实我已然知道为的是这个原由。以你梁家的名声,做出此等卑陋之事,本就不足为奇了。哼......既然你有此心意,那就请出招吧”。 “来、来、来,现在就让你见识下我的武功绝技”。话才说完,一条人影凌空而起。同时,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已然出现在肖瑶的胸前要穴。 肖瑶不由大怒,这个梁家老都头会如此卑鄙,还没等自己话说完,就近乎偷袭的出手了。 当下,不容多想,身形便如那夜晚天际中的星辰,让人不可捉摸的移动起来。 以老都头的武功和眼力,也只感到,自己的掌力明明就打在了肖瑶的身上。但是,那身体就像是空气,就象是毫无着力之处的虚影。 肖瑶此时的身形又宛如一缕轻渺的烟雾,是那么虚无、那么奇异的在做着晃动。手中的剑还划出毫无规则的剑法。 老都头此时心中忖道:“没想到,这女子现在施出的轻功身法,应当是武林中不见其影的旷世神功,竟然让人丝毫也看之不透。”二人在这瞬间已过了三十多招,自已竟然丝毫占不到上风。 接着,又想道:“以她这身法的玄妙,要想赢就有点困难。看来,得想个方法激他正面硬拼才是。” 这时他手法一变,苍劲的大力金刚掌出手的同时,枯槁的面孔上泛起一丝鄙夷和不屑。冷冷道:“姑娘逃命躲避的功夫到是不错,只是就凭这种本事就想挑战我,当真说的上是螳臂当车。” 肖瑶也知道,就凭眼前的闪身之术,以及自已的柔剑之法,是应付不了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击的。一旦自己的内力用竭,那么,也就是自己落败之时。于是不再与他纠缠,手中的剑立刻宛如一团强光,炫目夺神的暴斩而出。 长剑撕裂空气,发出嘶嘶的刺耳声响,她的身形也突然凌空拔起丈高。手中剑笔直刺出,剑尖发出刺耳音响。 此时老都头也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凛,小心应变着。一刹时,二人斗得宛如长河倒泄,浩浩荡荡。随着漫天的星影闪荒,肖瑶将一股力道贯注剑身,剑影闪晃游掠。又好似是一道道流光,宛如几十条剑影交汇纵横,形成一面无形的罗网。又在来去隐现之间,宛若从每个角度都可以出现,神出鬼没快不可言。 那老都头也是一声长啸,手中的长剑刹时盘旋四周。仿佛一股龙卷风强烈的昂起,看不见剑身,只见寒光与剑影回绕激荡。四周的空气好像突然冷了许多,那剑式透发的一股森然邪意,让人不由自主的都打了个寒颤。 这时那老都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想看看你的剑。”他虽在说话,可手中的剑确没有停下。 “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也不好看。”肖瑶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传到他的耳朵里。这声音仿佛变成了一把刀,刺穿他的耳膜,挑拨着他的心弦。 “我若一定要看呢?”他一定要看这把剑,他喜欢拼命,只要他想要的,他就会拼命的去得到。他说话的语气在别人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劝你最好不要看,否则你会后悔的。”肖瑶干脆地回道。 老都头听她此言,不由地怒火中烧,这不单单是挑衅,也是对他的藐视。他无法容忍别人对自己的藐视,他拼起命来,这条命就好像是别人的,现在他已决定拼命。 他仿佛又变成了嗜血的魔鬼,他那诡异的剑锋在黑夜里化作一道闪亮的银芒,直刺向肖瑶的颈后。 夜寒,刀光更寒,肖瑶感到颈后正有一股强烈的寒意朝她逼近。肖瑶颈后的肌肉已收缩突起,她脚步也没有停下。看起来她的脚步和动作并不快,但老都头的剑却始终无法突破和靠近。他的力已尽,气已竭,剑锋已失去光芒,刀锋也停止冲刺。 肖瑶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下,但她却在这时反手一剑挥去,就如黑夜里的闪电。 老都头的力已用尽,也更本来不及回手,持剑的手已被斩断。他浑身已在不停地发抖,但脚步没有停,倾刻间消失在黑暗中。 黑暗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不是真的想杀我,出刀并没有尽全力。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全力?” “我今天不希望再杀人了,杀一个可怜的老头又有什么意义?”肖瑶大声回道。然后舒了一口气,大步朝镇外走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寺庙事由 肖瑶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继续在往前走。前面还有路,至少还可以往前走。 她走着走着已来到一条通向山上的路口,并远远看到山上有一座寺庙。肖瑶从小就是在寺庙里长大的,对寺庙就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一般凡是有寺庙,尤其是尼姑奄之类的寺庙处,她都必定要去走一走、看一看。 上山的路,由于先前才下过雨,路上的雨水虽然还没有干,但路却并不难走。雨后山上的景致却颇为清爽,肖瑶的精神也越来越好,人也慢慢清醒不少。 保持清醒的头脑是绝对有必要的,尤其在拼命时必须要有个清醒头脑。因为拼的是命,自己的命,自己的命只有一条。所以,时刻清醒就是保自已的命。 肖瑶走的却不快,高高的山,得一步一步才能走上山顶。因赶路而使得体力过多损耗,那更是得不尝失。 肖瑶还没走到山顶,山顶上却已经有个人边走边跑的下来了。这来人是个身形矮小的尼姑,就好像是从山路尽头的云朵里钻出来似的。 她好像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却穿着一件宽大的衣袍,经风一吹似乎将要飘起来一样。可那小尼姑奇怪的是,她虽穿着一身女尼装,可是满头的秀发却从帽沿下飘溢出来。小尼姑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急促地往山下跑,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似的。 肖瑶觉得好奇便停下脚步,紧紧盯住迎面来的小尼姑。小尼姑却没有朝她看,只是在将要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对她施了一礼,道:“施主可是要上山?” 肖瑶望着前边的山路,将头点了点。 小尼姑又道:“我刚从山上下来,山上寺庙来有七、八个人,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要抢我师姐做小妾。我师姐正好不在山上,所以师傅让我赶紧下山,通知师姐不要回来免遭不测。我看女施主还是莫去为好,免得惹些祸端。” 肖瑶盯着这小尼姑的眼睛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小尼姑轻轻‘哦’了一声,道:“女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再说女施主有所不知,我师姐下山,现在还未回来。师傅想让她躲一躲,免得惹出事端。”小尼姑像是有点委屈地说道。 肖瑶这时才觉得自已的言词和表情过于严肃,可能把小尼姑吓着了。便忙缓和语气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只想知道此处距离山上的寺庙还有多远。” 小尼姑忙回道:“从这里到山顶只有三里路,女施主如果要去,那可要多加小心。贫尼还得赶路,恕不能多留陪你。” 肖瑶道:“谢谢小师傅,请自便。” 小尼姑径自转身向山下走去,肖瑶也只好继续往上走。可并没有走多远,后面的小尼姑忽然又反转回来,对她喊道:“女施主且慢!” 肖瑶只好站住,回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小尼姑道:“山上来的那些人个个都带着凶器,女施主还是不要去为好。” 肖瑶道:“谢谢小师傅,我知道了。请问你师傅法号?” 小尼姑道:“师傅法号是妙玄,女施主可称她为妙玄师太。” “那请问小师傅叫什么名字?”肖瑶又问道。 “女施主,我姓夏,叫可欣”小尼姑回道。 肖瑶点点头道:“小师傅请自去,我只是上山看一看。” 小尼姑道:“女施主即有此雅兴,小尼就不多打扰了。”说罢对肖瑶躬身施了一礼,便大袖飘飘下山而去。 这山上,在距寺庙不远处有一座宝塔,塔身高约十余丈。肖瑶来到那塔处时,就远远看到寺庙前分别立着八个人。 除有七人身穿劲装,手挚大刀的汉子外,还有一背负长剑的中年人。风一吹过,那人袍角飞扬,长剑上系着的青丝剑穗也跟着随风扬,就像柳树的枝条在风里飘动飞舞。 那八个人静静的站着,不言不语,一动不动,正注视着通往山顶道路。这时,这些人见塔处一人影正朝山顶的方向走过来,仿佛都松了口气。 肖瑶不慌不忙默默地走上石阶来到寺庙前,那背负长剑的中年汉子忙上前问道:“这位姑娘,你是这寺中之人?” 肖瑶看了那人一眼,又目扫其他人后说道:“我是到寺里烧香求愿的,并不是这寺中之人。” 那背负长剑的中年汉子说道:“姑娘,今日寺中有事,请你还是改日再来进香吧!” 肖瑶见那些人堵住寺庙门前,装作无奈的样子,独自走到一旁,完全没有理会那八双冰冷敌意的眼睛。 正在这时,从寺里走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年青男子。他仿佛有点耐不住的样子,只见他大声问道:“那小尼姑来了没有?老子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如果他妈的再不来,老子可要把这寺庙放一把火烧掉。”说完便东张西望的显得极其烦燥。 他正在东张西望之时,突然看到寺旁站着一个美貌女子,这一下可让他顿时心花怒放。 他兴匆匆地走下台阶,装作一副文雅的样子来到肖瑶的面前。故作出一副偶遇的神色道:“ 这位姑娘也是上山进香的?那我们可真是太有缘了,我也是来进香的。不知姑娘为何来进香?” 肖瑶看他那副猥琐样子就感到恶心,本不想搭理他。但随即想到,这人可能就是想来强抢尼姑纳妾的恶人。于是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说道:“本姑娘是想来求姻缘的,姑娘年芳十八,早已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姑娘想找一个家财万贯的婆家,将来好衣食无忧。” 这男子一听更是欣喜若狂,他高兴地说道:“哎呀!姑娘,我也是来求姻缘的,我们两人可真是对上了缘。不如我们两人一同到寺内去求个签,也好了个心愿。” “这到正合姑娘的心愿,可是寺门外的那些人不让进去,这又如何是好?”肖瑶故意这样说道。 “哈哈!姑娘放心,这些人都是我的家奴。只要我一句话,岂有不让姑娘进去之理。姑娘有请!”男子便要来搀肖瑶,肖瑶故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甩开他的手向寺门走去。 那男子此时到像只哈巴狗似的,屁颠颠跟在肖瑶身后进入寺内。 到了寺内的前院里,这才发现里面已是乱糟糟的,许多桌椅板凳都已被砸的稀巴烂。寺院内并没有再见到其他人,到处都是一片狼籍。看到这种情景,肖瑶感到惊诧和愤怒。 正在这时,就听到殿堂里有人痛苦的哀鸣声,肖瑶急忙走进内堂。只见一上了年纪的老尼姑被绑住手脚,衣上的衣服早已不成形,脸上也被打的红肿,两眼圈呈乌紫色。 肖瑶一见可甚是不忍,忙上前把绑她的绳索解开,扶她在蒲团上坐定。 “阿弥陀佛!谢谢女菩萨相助。”那老尼姑看了肖瑶一眼说道。 肖瑶不忍地问道:“妙玄师太,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师太看了那男子一眼,并未说话,只是不停地唉声叹气。 肖瑶又问道:“妙玄师太,这寺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现在就是我一人了。”她有气无力地回道。 “胡说!你明明还有二个女弟子,怎么说只你一人。快告诉我,你大徒弟彩姝到哪里去了?”那男子气急败坏地追问道。 “王大公子,我已告诉过你,那彩姝早已不是我的徒儿啦。她早已被我逐出师门,我和她已没有任何关系了。王大公子,求求你放过老尼。老尼现在已是风烛残年,受不了你们的折磨。”师太颤颤抖抖无奈地说道。 那王公子听她此言却是火冒三丈,怒道:“你个死老尼姑,你还在撒谎。明明昨天她还在寺里,为什么我今天来迎娶她,她却不见踪迹。你他妈的还想再骗我。”说着伸手一把掌又打了过去。 眼看那重重的一掌就要打在师太的脸上时,瞬间被肖瑶挥臂挡去。他打出的手,竟然不知怎么却重重地打回到自已的脸上。自已打自已一巴掌,脸上顿时浮出五指和巴掌印。 这王公子发起蒙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片刻间好像有所醒悟地马上说道:“师太,我喜欢那彩姝女尼,自打我无意看了她一眼后,我的心便久久难已平静。我觉得她不应该出家为尼,而应该还俗,应该有人娶有人爱。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我的女人,娶她为小妾也是抬举她,以她的身价当个小妾也不为过。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既然这彩姝不愿还俗,既然师太也不愿割舍,那我也就不再强求。人说这强扭的瓜不甜,也是有其道理的。只是我十分遗憾,师太你也知道,我王家是家大业大。我父可是远近闻名的王大员外王熊,家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外有数不清的良田万倾。再说我王良也是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只是可惜那彩姝女尼无福享受,这就是命也。现在这位姑娘是到你寺来求签的,她要求得是婚姻签。既然我已决定放弃那彩姝,不如我也来求个婚姻签,看看我和这姑娘有没有缘份。所以,还请师太帮我们来应签。如果好,也断了对彩姝的渴求,也成全我和这位姑娘的姻缘。如果成了,那也是人间的一段佳话,也是天赐良缘。到时吗?我也定会重重有赏。” 这王良说的是吐沫横飞,也说得是得意忘形。他见师太未动,便又忍不住地骂道:“你个死尼姑,我们要求签,难道你没听到?你快点呀!你可不要坏了我们的好事,再说今天也是我们的良辰吉日,可不要耽误了我们的洞房花烛。你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可是千金也难买的宝贵时光。噢!对了,跟你这个老尼姑说了你也不懂,你赶快给我们求签就是了。” 那妙玄老尼早已被他们折磨的筋疲力尽,哪还有力气?她乞求地看了肖瑶一眼,虽未说话,可肖瑶已明白她的心意。她见王良那专横跋扈的样子,本已是怒气上涌,但为了妙玄师太,暂时还是忍了下来。于是,走到案台处取来签筒递给妙玄师太。 妙玄师太让肖瑶抽取一签,她看后道:“姑娘,你这签可是上上签,也是难得的好签。这种签可谓是大吉大利,百事顺遂。另外,从这签上和姑娘的相貌来看,姑娘应是个侠肝义胆的帼国豪杰。” 妙玄师太的话还未说完,那王良已听到她所言,便十分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这姑娘是人中之凤,相貌人才都是出类拔萃的佳人。哈哈!才女配英雄,我王良也称得上人中之龙,龙凤之配,那可是绝配。”他得意的又是一阵狂笑。然后对师太说道:“好了,我也来抽一签,也好应了天意。”说着就迫不及待取出一签递给师太。 妙玄师太颤颤巍巍地接过一看,并未开言,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此时,那王良却急切地想知道此签的结果,便问道:“你快说呀!我这签是不是和这姑娘的一样,也是上上签吧!” 妙玄师太无奈地摇摇头道:“王公子,命中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你这一签为下下签,还是不说为好。” 王良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道:“你个死尼姑,明明是上上签,你却故意说成是下下签。你安的是什么心?我和这位姑娘是天赐良缘,你未必想坏我们的好事?”说着便一脚向师太踢了过来。 肖瑶这时被王良的可恶行径彻底激怒了,起身一把揪住他用力一甩,便将他甩出堂门口。那王良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样待过?他被这么一甩,便摔得是七晕八素,痛得他是哭爹喊娘。 那妙玄师太忙对肖瑶道:“姑娘,你快离开这里,此人不是好人。你也万万不可嫁于此人,否则如入鬼门关,将会生不如死。” 肖瑶说道:“妙玄师太请你放心,我看此地已不宜久留,我还是把你救出去再说。” 妙玄师太着急地说道:“姑娘,你不要为了我这个老朽而害了自已,你还是赶快逃命去吧!” 这时已听到守候在寺外的几人进寺内,他们听到王良那鬼哭狼嚎的喊叫声,便知道寺内出了事,所以都冲了进来。 那背负长剑的中年汉子见王良躺在殿堂门口,便急匆匆地过来问道:“公子爷,这是怎么啦?” 那王良气急败坏地叫道:“刘师爷,你们这些饭桶,还不赶快把那女子抓起来,千万不能让她给跑了。今天抓不到小尼姑,就让她代替。” 那妙玄师太见那些恶人已进入寺内,也是心急如焚,她急催促道:“姑娘,你快逃吧!千万不能落入这些人的手里。” 那背负长剑的中年汉子就是刘师爷,他听王良所言,便急促地向肖瑶冲了过去。本以为肖瑶只是个弱女子,全没把她放在眼中。他伸手去抓时,却没想到竟然抓了个空。 他手伸过来时,肖瑶只是一则身便已让过。 肖瑶忙去扶妙玄师太,想带她一起走。可师太死活不让,她要与这生活几十年的小寺庙共存亡。 那刘师爷没能抓到肖瑶,到也让他吃惊不小。自已还从来未失过手,可今天竟连个弱女子都抓不到,真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不由怒从心来。他双手突然舞动,把大力金刚爪施展出来。爪风瞬间罩住肖瑶,必让她远处可藏。 可又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肖瑶见他舞爪向自已扑来时,知他下盘空虚。便身形一低就是一个飞脚,这一脚把他踢出三丈多远。那些刘师爷手下的同伙见他那副狼狈相,一个个不由地、有些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刘师爷一下子恼羞成怒地跳将起来,背上的剑已抽出,怒不可遏地直奔肖瑶。肖瑶这时也是柔剑在手,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两人瞬间就交手几十回合。 这交手后,刘师爷才知道自已是真正遇到对手。过去一直以为自已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可今天的对手还只是个小女子,都已感到力不从心。 两剑相交寒芒四射,在一次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中,一幕幕剑幕光影掳人魂魄,足以使胆小之人心丧魂飞。 看到这惊心动魄场景,王良此时充满恐怖地惊吓着大叫道:“刘师爷,小心!可千万不能伤了那女子,今天我还要和她成婚呢!” 叫声方落,那道两剑相交的光芒飞溅乱串,火花乱舞的瞬息间,金芒消散。刘师爷却重重落于地上,踉跄不稳的直向后退,直到靠在墙壁方才稳住身形。他那脸苍白如纸,随着胸口如波浪般起伏的同时,接连数口鲜血狂喷而出。 片刻工夫,他才挺起身子,盯视着肖瑶,冷酷的道:“这位姑娘,没想到以你这般年纪,武功竟然如此高超,更且练成了‘身剑合一’的无上剑道,着实令人佩服。能重伤于我,此等武功,在当今武林实所罕见。能否告诉我你的师门?”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七星阵法 可是肖瑶并没理会于他,而是想再去看看师太。那王良这时仿佛才看出刘师爷已败在肖瑶手下,他此时能不急?他怒道:“养了你们这群无用的东西,连一个小女子都抓不住,还败于她手下,你们这不是坏我的好事吗?” 那刘师爷略喘了口气,说道:“这位女子,单打独斗我赢不了你,可你也休想从这里走出半步。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七星刀阵。”他转过头对那七个汉子大声叫道:“七魁听令!布阵!” 那七汉子初始见刘师爷竟然败给一个弱小女子,甚觉可笑。当看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这才知道眼前这弱女子确是个强劲敌手,于是一个个打起精神迅速布阵。 肖瑶见那七人动作灵敏,配合有序,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站着,全身上下却无懈可击。他们立身的地点、方位与角度简直无可挑剔。还有那股可怕沉静与冷漠,让人不寒而粟。 肖瑶虽不懂这阵法,但气势上不能输。首先打破沉寂地说道:“我来了。”她的声音就如刀锋般冷静。 那妙玄师太见此却担心道:“姑娘,你是一个人,可他们有七个。你可要多加小心!” 肖瑶目光快速从这七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为首的一人脸上,回道:“我知道。” 此时,刘师爷顿觉轻松不少,对方的武功再高,一个人终归是势单力薄。况且这七星刀阵是自已呕心沥血之结晶,其威力不仅是七个人七把刀而已。 这七星刀阵,曾一度扫荡群雄,是此派的震山之宝。此刀阵太过霸道,不得已与人动手时才使用。以至到后来,江湖上已无人是其对手。 此后,七星刀阵被视为他们的圣物,无人敢窥探其锋。所以长期以来,这王员外更是气焰嚣涨,野心勃勃。曾欲图将周边武林有实力帮派全部收入囊中,以达到其独霸武林、南北称雄的夙愿。 这七星刀阵,通过外动内静、先性而后命的武学精要。并由七个人组成,配合七星之数,形成七七四十九种变数。这样一来,虽然只有七个人使刀,威力却如同四十九个人之势。加之阵中七个人又都是顶尖高手,可以说当世无匹。 虽说这阵式威力无比,可肖瑶并没有恐惧和不安。她手中的剑徒然间寒光大盛,随着疾射而出的身影,与那刀网的光影织成了漫天铺地的罗网。蓬飞的刀芒与纵横的剑气,形成一张巨大罗网的经与纬。快得看不见剑身的实质映闪的光,只有炫华瞬间穿飞。而整个寺内的空间,仿佛万千的剑尖颤动不停,堆幻成层层密布的光云。而千条万缕的剑气,从光云中突显而出,“嘶嘶”作响的直向那七人疾撞而去。 那堆幻成的密布光云,尤如数百条的剑气迸散四射。一蓬蓬的劲气,一溜溜的刀芒寒影,一个个明灭不定的闪烁剑影,纵横交错,闪掠点袭。刀剑相交之中,‘呜呜’宛如万鬼哭号之声,令人直欲胆碎魂裂。 七星刀阵前面二个刀手配合的天衣无缝,带领阵型向肖瑶发起猛烈的攻势。 肖瑶也不示弱,柔剑冷莹莹的寒光,如迷蒙绚烂的芒影。她身形闪晃间,右手中的柔刀尤如游蛇金芒,劲气中带着“咝咝”的破空声疾射。而左手五指一曲一放,接连拍出无数凌厉绝伦的掌力。紧随着那凌历的掌风劲气,悠然的弯曲成爪,幻起无数的森寒爪影,飘忽闪幻着向着刀手罩去。 七星刀手们没想到她剑和掌能配合的天衣无缝,而且出手又是狠辣至极。再加上她身形比闪电更快的狂旋而出,仿佛要追上逝去的千百年流光。只是那么一闪,在这片光影空间里,两声惨叫传了出来。紧接着,两溜血影自那空间里激射而出。两具刀手的头尸在地,地下已经汇聚了一条血溪。 那在阵外指挥的刘师爷,此时脸色苍白的凝视着眼前的两具无头尸体,粗粗的喘了两口气,心中暗暗忖道:“这女子的这套剑法真是神乎其技。仅仅用了几招,便已经斩杀了二名武功高强刀星,那后面的剑招威力又该是何等的强悍。如要再继续下去,不知又是何结果。” 他才想到此,只见肖瑶的剑招又是一变,罡风劲气,怒涌而出,瞬间布满了每一空间,已把那五个人笼罩在里面。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肖瑶会有如此快的身法,如影随风,身形急速盘旋飞转。一片片剑影随式而出,宛似成形的罡风向那已不能成为阵式的五把刀硬碰硬地撞着。 她身形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宛如离弦之箭一般,疾射交织在一起。只是在瞬间,就与那五人已经交手了将近百招。身形在交击攻拒下无可捉摸的飞旋穿掠,划着半弧形的大圈子。又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剑锋和掌势如江河般前涌,在一阵阵呼啸的暗流中罡气回转四溢,有如狂飚突起,威不可挡! 刹那间,又是一声声的“惨嚎”,一块块的血肉,一截截的断肢,抛飞而出,热血四溅。在光影消散的时,刘师爷被眼前的一幕再度惊呆。那剩余的五人也都在瞬间,全部倒在剑下。 寺内突然出现瞬间的寂寞,一种接近苍白的寂寞。肖瑶的脸却是红润的,她心中的激荡便渐渐趋于平静。 可这时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可恶的王良,见肖瑶很快就破了七星刀阵,心中顿时恐慌。他万万没想到,看似一个花容月貌的弱女子,竟然是个武艺高强的侠女。他内心感到恐惧,怕肖瑶会杀了他,于是就想乘乱出跳。由于他心慌意乱,慌不择路,竟然一下子被脚下的杂物拌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说巧不巧,他正好倒在殿堂门前。那刘师爷见此可慌了神,他可是王员外的师爷,更是那王良的保镖头领。王良如果这一死,他如何能脱的了干系?他这时也不去多想,便像恶狗扑食般地朝妙玄师太冲去。他以为王良的摔倒,是那妙玄师太所为。所以对师太可是恨之入骨,他手中的利剑便狠狠地朝师太刺了下去。这一剑下去,那师太便一命呜呼。 这时那王良突然抬起头来,对近前来的刘师爷喊道:“快来救我!” 那刘师爷见王良竟然还没有死,忙叫着“少爷”,迅速奔过去,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稍喘口气,道:“少爷,你方才那样子可吓煞我了。真是谢天谢地,少爷总算平安无事。” 这王良嘴里可是骂骂咧咧的,当见妙玄师太倒在血泊里,仿佛还不能解恨,过去又用力地踢了她两脚。 肖瑶把这一切都看的真切,可是距师太远,相救已是来不及,眼睁睁地看到妙玄师太死于非命。可恨的王良,对死者也不放过。这让肖瑶心如刀铰,觉得这是自已的罪责。她不知道刘师爷为什么会凭白无故地杀掉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而且还是一个出家人。难道他和王良一样都是个无耻之徒!这让肖瑶真正地无法容忍,不能容忍他们这些恶人滥杀无辜。 肖瑶此时双眼怒睁着,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莫名愤恨。手中的剑徒然间寒光大盛,随着疾射而出的身影,闪电似的击向他二人。 刘师爷一见便知大事不好,放开王良身形斗移,先遍护自已全身。手又外翻运足功力施加于掌上,来直迎肖瑶。 在刚与柔的掌力对撞下,肖瑶和刘师爷两人都歪歪斜斜的踉跄着后退三丈有余。 刘师爷此时喘着气,阴森森的道:“没想到你这女子,竟然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怪不得先前敢那般的大言不惭。只是,现在你自己应该知道,就凭这些,你是奈何不了我的。而我尚有绝活未曾施展,再斗下去,只有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依我看,今日你我还是作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说那老尼姑已死也纯属意外,她又那里值得你为其如此拼命。” 肖瑶的脸上此时有着一丝苍白,胸口稍微起伏着,冷冽的回道:“你的武功确是罕见,而你所谓的绝活,在下估计也是残害了无数无辜的人所练的邪功吧。只是凭你的武功,在江湖上绝对不会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又为何要为那惨无人道的王良之流卖命?” 刘师爷方想答话,却已听到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在寺门处。不用去看,听到声音便知道是王员外的到来。 而王员外能来到这里,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也自然知道和清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这时,王员外匆匆进入寺内,然后扫视了一下四周,方才看清里的情景,不由震惊的脸色苍白。脸上那条刀疤,也仿佛在微微的颤抖着。 王员外阴森森的道:“你这个小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你杀我的七星刀手,破了我的七星刀法。你还把老夫儿子怎么样了?” 听王员外的问话,肖瑶不由的怒叱道:“你枉为武林中人,更有损‘员外’这种称呼。你父子残害了这么多的无辜,你还具有一丝人的良知没有。你儿子,哼哼,他们的德性你不知道?你既然能在此出现,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事情的后果。” 那员外王熊阴森森的尖笑一声,道:“好、好、好,今天老夫要不把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女子生吞活剐了,就枉为‘熊霸武林’的名号。” 那王良见父亲来此便是十分高兴,人也有点嚣张起来。但此时听王熊说要把这女子生吞活剐了,便跳着脚急切地说道:“爹!你可千万不能把她生吞活剐了,她是我的。那小尼姑我不要了,我就要她,今晚我就要与她成婚进洞房,谁也不能伤害她。” 那王熊恨了他一眼,但他又看了肖瑶后,才知儿子的心意。没想到眼前这女子容颜俊美,确实让人动心。 这时,肖瑶冷冷的道:“熊霸武林?莫非,你真的生着狼的心,狗的肺,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难道你就不怕天怒?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良心?老魔头,你太看高自己了。小女子虽然出道不久,还从未怕过敌手,纵然你万恶不赦,但是也不会例外。” 王熊冷笑着,不紧不慢地道:“天怒,良心?老夫从来不信这个,信得只是实力。不过有点你还不知道,老夫叫王熊,就是要熊霸武林。儿子叫王良,就是让他忘掉良心。” 他又顿了顿,才阴笑着说道:“不过,你倒是骂得好,自老夫横闯江湖以来,尚未曾有人敢如此谩骂老夫。好、好、好,待会且看看你自己的肉和血,是怎么被老夫吃掉,喝干的。” 肖瑶这时把似有灵性的柔剑紧握手中,再度怒道:“此时,我们无需再做那口舌之争,且看到底是我能为无辜枉死的人们讨回公道,还是你就此吞吃掉我。” 随着最后一字的出口,一缕剑光像一条无骨之蛇,已在空中一闪而没,眨眼间便来到了王熊身前,颤动着笼罩他全身各大要穴。 王熊仍是阴笑一声,仍是不紧不慢地道:“想要老夫的命,你还没有这个本事。恩,没想到,你这小女子竟然是静安师太的传人”。 随着话声,王熊的身子向前一倾,诡异之极的从剑网中穿透而过,手中的刀刃随着那倾斜的身子,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朝肖瑶的胸前划去。这一招速度极快,快的炫人耳目。 肖瑶冷叱一声,手中软剑扭曲着缠向疾射而来的身影。剑星转瞬间幻化成无数颗,颤动着不规则的点向王熊。 刹那间,刀光剑影缭绕,迸散出蒙蒙的气波,如浪潮层层叠叠,纵横交错,像是交织成一面面刀光剑网。 肖瑶的身形一晃,剑影交织纵横,仿佛由无数剑尖凝成并旋转着,颤动着。一条条,一缕缕的剑气,带着‘嘶嘶’刺人耳膜的声音,刺、点、劈、抽、璇。 王熊的武功确也是高深莫测,尤其在刀上的功夫,称得上是炉火纯青。他凭借这把刀,就打败过数名高手的合围,也曾名扬一时。他刀摹然自半空里卷起,颤闪出八九道寒光,刺眼的寒光竟然能从不同的方位,角度扭曲着射向肖瑶。 此时,见了王熊的这番刀势,肖瑶不慌不忙,一个身子真如魅影般的飘忽迅速。仅一个挪移起落,人已飘向半空,正好脱出他这夺命的一招。 转眼间,在不断的金属撞击声中,肖瑶和王熊又是百招已过。 刘师爷此时紧张的看着场中,呢喃道:“这女子看似弱不禁风,没想到自已却无法取胜于她,现在又竟然能和员外拼个平手。员外可是堂堂的‘熊霸武林’名列江湖的‘八大高手’之一。莫非......”。 不说刘师爷在一边呢喃,肖瑶此时心中也是越发的震惊。因为,在她的剑法之下,从未有过任何一人能如此这般从容的攻守迎距。但此时,自已却是未能沾上丝毫上风。没想到这王熊的武功,怎么会比刚才的刘师爷高出这许多?要想除掉王熊和王良这父子两人,怕是难上加难。用寻常武功,别说杀王熊,就是胜负也还在飘渺未定之间。现在是事不宜迟,不能再这样耗下去。 忽然她脑中的灵光一闪,想起前不久铲除梁大官人和他儿子的一幕。于是突然装作失手, 身形偏转后退。 这王熊见此心中甚是大喜,抓住时机,左手迅速挥出,一掌击在肖瑶的左臂上。这一掌虽不太重,可肖瑶却乘势跃起飞出几丈开外。 肖瑶的落身处恰好在那王良的右手处,那刘师爷此时正站他的左边。二人都在凝视着打斗场面,对肖瑶飞跃过来全没想到,也没在意。 肖瑶的人还在空中,手中的剑却蓄势待发。当靠近王良时,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剑凌空飞刺向他。 王良正想着父亲擒拿这女子后,就能和自已洞房花烛,未曾想被肖瑶飞来的剑一个透心穿过。他还不知怎么回事,便当即死于非命。 那王熊也正为自已无意中击败肖瑶得意之即,却亲眼所见自已儿子被一剑穿心。当时就发狂似地不顾一切地冲向前来,想用尽全身之力猛地一刀砍向肖瑶。 那刘师爷也目视着王良丧命于自已身旁,可自已当时却毫不反应。这一下便知大事不好,这王员外事后可会饶恕自已?于是手中长剑忙挥舞向肖瑶攻去。 那刘师爷攻的急,那王熊攻得更急,刘师爷的身形正好挡住王熊的途径。王熊早已丧失了理智,手中的刀用千斤之力猛砍下来。刘师爷可不知身后的情况,王熊这时也更本无法收刀,也不想收刀。 在自已才到寺门处时,就已听到刘师爷与肖瑶的话语,心里就起了要杀了他的心思。所以他这一刀便狠狠地砍下,千斤之力砍在那刘师爷的肩上,顿时把那刘师爷刀劈二半。一股数尺长的血箭喷出,让人不由自主的目瞪口呆。 再说肖瑶得手后,突然又向着前冲又无法收势的王熊疾射而去。惊骇中,身剑合一,周身飞速绕成一道光幕。 而同时,王熊整个人突然被一层血红薄雾所围,一股冲鼻欲呕的浓烈血腥气随即充斥每一寸空间。 在王熊惊骇大叫声中,血液飞溅乱串,瞬间已与刘师爷身上散发出的血雾光幕急速碰撞在一起。 王熊只感觉阵阵剧痛,便重重落于地上。双腿无力支撑身体,踉跄不稳的直向前冲,直到靠在了刚刚死去的儿子王良身上,全身一个瘫软方才停住。他的脸苍白如纸,随着胸口如波浪般起伏的同时,接连数口鲜血狂喷而出。 肖瑶可没有去理会王熊的死活,她微微喘了口气,喃喃道:“现在只能用他的血,用他的命来弥补那些被残害人们的心灵了。” 这时直听到那王熊大叫着“儿子,爹对不住你!”他突然委顿于地,紧抿的双唇中,鲜血似永不干枯的泉水般,往外冒涌着。 肖瑶不愿再看他一眼,起身抱起妙玄师太的遗体走出寺院,来到那宝塔不远处,将她埋葬。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拜师收徒 肖瑶埋葬好妙玄师太后,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坐在这山上,高空中除了盘旋的大雕外,这里仿佛已没有别的生命。这里虽不是天地的尽头,也不是她旅途的终点,自已究竟何去何从却毫无头绪。自已已走过了千山万水,数不尽的路程,最后的归途确不知在哪里?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有风,风却依旧在山谷中回荡,呼呼作响。云雾散去,一轮残月却上了枯树枝头。月虽残,却明净、润泽,有如美女的脸。 月洒清辉,大地如银,今夜无星,明月孤独。虽然孤独却不吝惜她的光辉,将它温柔的传播并洒向人间。 肖瑶抬起头注视着孤独的明月,冰雪般的眼睛里竟透出一丝温暖。是不是因为在那苍茫云海间的明月已将温暖洒给了她?纵使月有光辉,可也是清冷的。月亮终究不是太阳,更何况现在只是一轮残月。 肖瑶在山顶上坐了很久,久得足以忘却世间的一切。无数个孤独的白天、寂寞的夜晚,都是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是不是因为她已冷漠了太久,难得今宵有月清丽如此?难得有如此清月相伴?人终归不是石头,所以肖瑶的目光里竟有了温暖,也许她实在太寂寞了。 山风仍是吹着,风来自远方,脚步声也来自远方。肖瑶已听到远处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节奏也并不快,好像是由一个女子发出来的。那女子现在已来到一棵树的后面,然后绕到树旁,透过树的缝隙看着肖瑶。 那女子在树旁大约站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嘴角好似在抽动,她用只有自已听的到说话声音:“好些坏人都是你杀的?师太也是你埋葬的?”她的声音听来虽然悦耳,但却冷清。 “是。”肖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出口。语气肯定,因为她已确认无误。这是个好习惯,如果你在说话前能先考虑一下,确认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许多原本不该发生的灾祸与不辛也许就不会发生。嘴是是非的根源,聪明人通常多听而少说。 “哦!姐姐!请问,那以后你准备怎么办?你要到哪里去?”那女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肖瑶依然是经过考虑之后才回答。 “姐姐,你能带上我吗?”那女子似乎是请求。 肖瑶答道:“在外闯荡是很苦的。”这次她考虑的时间更长,她必须提醒对方,不想坑害对方,她的语气当然还是诚肯的。 “我、我,师太死了,我师姐也失踪了,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我、我是被师太收养的,现在师太死了,我也没有家......”那女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她忽然将头抬起来望向远方。 远方是不是埋藏着令她心痛的回忆?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嘴角时不时轻微抽搐,也不知是在诅咒,还是在感叹着那些无法忘记的往事。 女子美丽的眼睛因激动而不曾眨一下,她望着天空,绝眦入云霄,她似乎想问天上的众神。她有心事,她有太多的仇恨,可是她的心事、她的仇恨却是天上众神所解决不了的。接着,她便将目光由遥远的远方移向了跟前的肖瑶,也许只有她能帮自已。 肖瑶注视着那女子,似乎要将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看穿、看透。她看了很久,没有放过一丝纰漏。可那女子却始终没有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如此一具石像。肖瑶终于叹了一口气,满意地说道:“你是夏可欣吧,如果你愿意跟我,那我们一起下山去吧!” 肖瑶起身在前面走,夏可欣跟在后面。山路有时平坦好走,有时又崎岖不平,步伐难免有快有慢。夏可欣跟在后面同前面的肖瑶却始终保持着不变的距离,明明是两个人在走,所发出的脚步声却只像是一个人走路似的。两个人走路的节奏竟完全重合,落脚时的力度轻重居然也毫无差别。 那夏可欣不说话,肖瑶也不问,好像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似的,只要照着做就可以。夏可欣跟在肖瑶后面完全不看她的双脚,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走错拍。山中只有她们两个人,天地间仿佛也只有她们两个人。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肖瑶竟迷失了方向,也不知该向何处去。 这时夏可欣说道:“施主姐姐,要不我们到后山去吧,原来我的家就在后山。” 肖瑶这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点点头同意,并跟着夏可欣向后山走去。 二人走了大约二个多时辰,才来到后山的半山腰处。那里有一飞流直下的瀑布,如同一条银色匹练悬挂于后山之中,听着耳中轰鸣的水流轰击之声,就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在半山腰处有片空谷,空谷中有许多被烧焦和残缺的房屋,但却没有任何人烟。二人走到一个还算比较好的一座小茅屋处,那小茅屋是用山里的树木和藤萝修建成的。茅屋被一道矮篱笆围在里面。矮篱笆有扇矮矮的柴门,柴门是关着。夏可欣上前,伸手去推开柴门,二人走进了这幽僻、清冷的院落。 茅屋有二间房,左边的一间是厨房。里面堆着过冬的柴火,房顶上挂着个装食物的木笼子。笼子有个小门,门关着,是为了防止山猫偷吃里面的东西。再里面就是一个用石头砌成的灶台,灶台后面有根烟囱突出。 夏可欣走进了小茅屋右边的房间,昏暗的光线从她身后照进了这间黑黑的屋子。屋子四周没有窗户,虽有昏暗的光线从门外射进来,但里面依然是黑沉沉的。 黑沉沉的房间并不大,却显得比较空幽。室内摆放着张床铺,房屋的中间摆着一张矮几外,这里再没有别的东西。 二人走进了这间屋子,在这简陋的茅屋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夏可欣又带着肖瑶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带她来到山脚处的二座土坟前,坟前木牌上刻的是些什么字已看不清。 夏可欣走过去却突然跪了下来,指着第一个坟道:“这里葬的是我父亲!”说完后又指向第二个坟:“这是我母亲,可是他们却死的太惨,我连他们的遗体都找不到!这里埋的全是他们生前的衣冠,因为我找不到他们的遗骸。” 她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悲痛,天地间能与她做伴的也许只有这几个埋着衣冠的坟墓。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她那苍白透明的手也在发抖,握着拳久久不能松开。脸颊也因激动而充血发红,嘴里的牙齿紧紧地碰在一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然后两手俯撑,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又接着道:“师太是我的恩人,我的命是她拣的。” 她叹了口气,又转向寺庙方向道:“师太!我也给你磕头了。” 磕过头后,原本平复下来的脸又有了痛苦之色,她用衣袖轻轻擦去脸上的泪花。山风吹乱了她鬓角旁的青丝,青丝飞舞,遮住了两只秀美的明眸,让人看不清她是悲、是苦,还是沉默。 过了好一阵后,夏可欣又在坟旁边的一棵树下挖出一包东西。打开后,里面竟是一柄长剑和二张卷起来的羊皮纸。 剑在鞘里,羊皮纸已在夏可欣的手上。她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轻摊开一张已经干枯了的羊皮纸,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比想象的还要轻。 羊皮纸完全被摊开,纸的最右边用楷书写着三个大字——破阵诀。 “破阵诀”三个大字的下面还有行小字,写道:“破阵者,将帅者也。将帅者当智、信、仁、勇。习吾术者务必谨记。”这竟是一本兵书,是行军打仗的将帅梦寐以求的宝贝。 另一张羊皮纸附着二十四幅图形和剑诀,每幅图都画的栩栩如生,剑诀更是朗朗上口。 夏可欣这时用双手捧着剑与羊皮纸一下跪在肖瑶的面前,抬头对她说道:“施主姐姐,欣儿的父母被奸人所杀,后被师太收养。现在师太又被恶人所害,欣儿已成孤儿,还望施主姐姐能收欣儿,欣儿愿随姐姐鞍前马后唯前是瞻。” 夏可欣停顿了一下又真诚地说道:“施主姐姐,这剑和书虽说是父母留给于我的宝物。可我一个弱小女子又如何能保住?那些贼人杀我父母,就是想抢夺这剑和书。现在只有放在师傅手中,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再说这兵书对欣儿来说毫无用处,送给姐姐杀敌破阵或许有帮助。请你收下,现在欣儿别无所求,只求施主姐姐能收欣儿为徒。” 肖瑶全未想到夏可欣会这样,看到她那悲惨命运,又想起自已的身世,不由地深深地同情于她。于是激动地说道:“欣儿,你这样可万万使不得。这剑和书都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传家之宝,岂可授于他人?你还是赶快收藏好,以后会大有用途,切不可遗失。即然你已无家可归,不如我们两人相依为命地在一起。” 夏可欣回道:“姐姐,不瞒你说,这兵书父亲从小就教我,我能倒背如流。可书后面的二十四套刀剑诀,父母都曾教过我,虽能熟记,可操练的并不熟。父母被人所害,我被师太收养。如今希望能跟随姐姐,让姐姐教我武功,事成之后能为父母报仇。” 肖瑶听她此言,心里是特别激动。她说道:“可欣,姐姐决定收你为徒,你本身也有点武术的基本功,这样学起来就快些,我一定会把我的武功传授于你。” 夏可欣听肖瑶愿意收自已为徒,是异常兴奋。但她仍是跪着,仍要把剑和书交于肖瑶。肖瑶见此叹了一口气说道:“欣儿!我也愿意收你为徒,也定会把我的武功尽数传授于你。再说剑是你家传的,即然你有心要学武,那就要好好地用好这把剑,不要有辱你父母的希望和意愿。在艺成之后,要用这把剑为你父母和师太报仇雪恨,以慰告你父母和师太的在天之灵。另外,这本你家传的书,我就暂时替你保管,待你成人之后再交还于你。” 夏可欣听罢此言甚是大喜,对肖瑶重重地嗑了三个响头,作为正式拜肖瑶为师之礼。她说道:“谢谢师傅对我的大恩大德,欣儿定牢记你的教悔,绝不有辱师命。我一定要练好武功,哪怕流再多的血、再多的汗也不足惜!”说着把羊皮书交于肖瑶,拿着剑起身又对肖瑶深深地叩拜。 之后,肖瑶就与夏可欣在这后山住了下来。 说起夏可欣她从小本有着一个幸福家庭,父亲原本曾是朝庭的一员武将,后来离开并当了一名镖师。为人正直不阿,深受人们的喜爱。母亲善良娴慧,一家人小日子过的是十分美满。 夏可欣从小就在父母的教授和熏陶下,就会了许多诗词歌赋,并且把家传的兵书能倒背如流。可欣从小就聪明灵敏,母更加偏爱。她容貌不但十分俊秀,脸上略带一丝稚气,显得更加可人。 母亲是个中年妇人,满头黑发中还夹杂几缕银丝,用一支银蝴蝶发簪扎住,脸上略带皱纹。她身穿粗布麻衣,一身朴素着装,却透露出一种大家闺秀之气。她相夫教子,更把可欣当作掌上明珠。不但教女儿读书识字,也教她做人的本分。 此时已是黄昏,年小的可欣跑到妈妈身边,问道:“母亲,何为君子?” 母亲答到:“欣儿,所谓君子,就是做事光明磊落,为人正直的人。” “那‘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又是什么意思呢?”可欣又继续问道。 这是可欣看的‘论语’中的话句。 母亲刚要回答,却见可欣抢先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君子心胸开朗,思想上坦率洁净,外貌动作也显得十分舒畅安定。小人心里欲念太多,心理负担很重,就常忧虑、担心。外貌、动作也显得忐忑不安,常是坐不定,站不稳的样子。是吗?” “嗯,欣儿,你说的很对。不但要读书,更要理解其义,这才叫真正的学习。欣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要把书读好。书中自有黄金屋,读好书才能知天下事。”母亲说道。 这时,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七尺高的汉子。他一手把剑放下后,另一只手从肩上放下购来的物品。 欣儿见到壮汉后,高兴的扑上去喊道:“父亲,你又买什么好东西了?” 壮汉名叫夏飚,是一个镖师,他看到可欣高兴地说道:“唉,先不要急。欣儿,刚才你妈说的对,只要你用功读书,就一定会比你父亲知道的多。” 可欣好像很听父亲的话,点头应道是。并又说:“我一定会好好读书,我也要像父亲一样,做一个坦荡荡的君子。” “哈哈!我虽不是小人,确离君子还差很多。爹希望你要勤奋好学,真正做个正人君子。”夏飚认真地说。 可欣说道:“父亲真是太谦虚了。” 可欣的妈妈龚秀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一边帮丈夫解下外套,一边说:“好了,你们父女就不要谈论大道理了。欣儿,还是让你父亲先休息一会儿。” 可欣和父亲同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龚秀对丈夫说:“相公,近来天气愈加寒冷,你外出可要小心身体。” 夏飚答道:“有娘子的关心,我会小心的。”说罢,把龚秀拥入怀中。 龚秀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欣儿还在这呢。” 夏飚大声笑道:“哈哈,欣儿会为我们一家相爱和睦而高兴的。欣儿!去给我拿酒来,我要好好地喝上一口高兴高兴。” 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洗山村 天已黑了下来,树枝上鸟儿本是安静的时候,却忽然一起惊飞起来。但见远处一队人马快速向村子移动过来。这帮人马身穿黑色夜行衣,肩背大刀,纵马疾驰,身形矫捷,显然个个身负武功。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虽身无兵器,但浑身透出一股杀气,让本来就寒冷的天气,显得愈加寒冷。不一会儿,这伙人便进入村子。 夏飚刚刚饮完一杯酒,忽的耳朵一动,马上把灯吹灭。龚秀还没有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就被夏飚一把拉过来,他急切地说道:“秀儿!你赶紧带可欣到密室去。”说着把那把剑交于妻子手里。 龚秀隐约知道了什么事情,也不多说,就带着可欣去入暗室。可欣正玩得高兴,见此情景,便问道:“怎么了,母亲。” 但见龚秀脸色苍白,神情严肃,她也就不问了。 夏飚又手持一把钢刀奔出门去,才进入院中,那伙黑衣人就已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人单手一勒马缰,那马两个前蹄高高抬起,又猛地落下,把地上的尘土溅起一丈多高。 夏飚怒说:“你终究还是找来了。” “哈哈!你让我整整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现在终于找到你了。”为首黑衣人阴声怪气的说道:“我也不和你废话多说,你赶快把那把剑和那本书交出。” “我们已经隐姓埋名,不问世事,你又何苦要赶尽杀绝呢?”夏飚问道。 “哼!这是大都统的意思,再说你已离开队伍要那兵书已无何用,还是交出来为好。”为首黑衣人咬牙答道。 “呸,刘琪琨,你这个狗贼,还好意思说什么都统。你是认贼为主,我只恨当年那一刀没有杀死你。”夏飚气愤地说道。 原来这个为首的黑衣人叫做刘琪琨。 刘琪琨显然被他说到羞耻之处,怒火中烧道:“我念你也是个一等一的英雄,赶快把那剑和兵书交出来,或许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否则,休怪我无情!” 夏飚说道:“当年你我也就是旗鼓相当,今日你又能奈何了我?” “嘿嘿,是吗?那就试试了!”话未说完,刘琪琨双脚一点跳下马背,一掌就打向夏飚。 夏飚话虽然那么说,但他深知近年来刘琪琨的武功精进,非昔日可比。他不敢怠慢,左手发力,迎面挡了上去。 便听的“嘭”的一声,两人各退后几步。 刘琪琨冷笑几声:“你的武功已不如从前,我只用了半成的功力,你就退后那么多。” 其实这哪是夏飚的武功退步,实则是刘琨的武功已经远远超出他。 夏飚微微笑道:“我的武功是不如你,不过,你好像忘了我手中的这把刀?” 刘琪琨忽的一惊,他确实十分畏惧他那套三十六路刀法。只见他右手一挥,说:“上”。后面的六名黑衣人便下马冲了上来。 夏飚并不惊慌,他右脚一挑,把地上一把打猎用的飞叉踢飞了起来。那飞叉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飞向冲在最前的黑衣人。飞叉尖一下便穿透那黑衣人的胸膛,可见这力度之大。那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应声倒地了。 夏飚一个腾空跃身,一把寒光粼粼的大刀迎了上去。夏飚右手一抖,便与剩下的五名黑衣人围斗在一起。夏飚手持大刀,与五人相斗,却丝毫不处于下风。 “好一个副都统夏中翰,果然名不虚传。”刘琪琨在一旁冷笑道。 “夏中翰已经死了,为何你们还是不放过他呢?”夏飚说道。 刘琪琨又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夏中翰,你以为改名就找不到你了吗?你也太小看我刘琪琨了。哈哈!你名字已经死了,可是你的人不是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夏飚说道:“他名字死了,人也死了,心更死了。” “我不管你死没死,我要的东西还在就行。”刘琪琨说道。 “你休想!”夏飚怒道,手上却加大了力量,大刀使出,“呼呼”带着风声。他所使用的是夏家的三十六路刀法,刀法浑厚,势大力沉,但却又不失灵活多变。 突然他使出一招“猛虎下山”,刀刃直砍挡在前面的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闪躲不及,举起自己的单刀阻挡。只听到“当”的一声,黑衣人的单刀断成两截,大刀已直砍入那黑衣人的肩部。 夏飚不等他反应,抽刀横向一划,只见黑衣人“啊”的一声倒在地上,颈部被割破,鲜血不断流出。 暗室中,龚秀抱着小可欣,用手捂着她的嘴。这暗室修在床后的墙壁处,墙壁都是大石条所筑。暗室墙上有个孔,二人正观看外面的情况。 “母亲,那些人为什么要和父亲打架?”夏可欣害怕的问道。 龚秀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外面,全然没有听到女儿的话。 可欣又着急了,拉着妈妈的衣袖,问到:“母亲,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地他们要加害父亲?” 龚秀缓过神来,神情严肃地说道:“欣儿,今日我们家要有大难。如果我和你父亲遇害,你定要去我和你爹常去拜祭的坟墓那里。挖开坟墓,找到里面的东西后,你就全然明白了。” 夏可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刘琪琨知道自己的手下是奈何不了夏飚的,于是他从袖中划出一枚三角形暗器。夏飚与那五人斗得正酣,忽听得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便知道有人放暗器,一个后空翻,高高跃起,躲过暗器。 那暗器速度奇快,一下打到一名黑衣人胸口。那黑衣人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在地上,胸口流出黑血。原来这暗器上面喂有剧毒。 夏飚刚要下落,岂料刘琪琨突然冲了过来,从身后一掌袭去。此时,他停于空中,行动不便,自知难以躲避,于是便用后背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掌。 便听得“嘭”的一声响,夏飚坠到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他把宝刀插入地中,稳定了一下身体。刚想站起来,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刘琪琨的这一掌偷袭,使出他全部功力,也难怪夏飚倒地。那剩下的四名黑衣人又围攻上来,夏飚只能勉强守护应对。 却听见刘琪琨说道:“全部给我退下,让我亲自来解决他。” 刘琪琨脚尖一挑,从地上捡起一把单刀。身形一晃,就向夏飚攻了上去。夏飚不敢怠慢,打起精神,与他斗了起来。转眼间,二人就打了数十回合。但现在,夏飚受伤已经明显处于下风。刘琪琪琨一招“飞切”,似千斤之力直直的劈向夏飚。夏飚知他这一招非同小可,拼着命地一个横挑,才化解开来。 夏飚和刘琪琨两人相斗,体力已是明显不支,一不留神,刘琪琨一脚踢来,想躲已是来不及了,不得已他也一脚踢出。两腿相撞,夏飚由于体力下降,没想到却被刘琪琨一脚踢出一丈多远。刘琪琨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接着又是一掌,重重地击在夏飚的胸膛。夏飚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夏飚脸色已经发白,踉踉跄跄的站立那里。突然,刘琪琨左手又发出一支毒镖,接着右手单刀直入夏飚。 夏飚只顾躲闪毒镖,已无暇顾及单刀来袭,当查觉时为时已晚。只见刘琪琨的单刀一下砍在他的肩上。夏飚痛苦的喊了一声“啊”,手中的大刀已然滑落地上。 刘琪琨冲向前来,把刀一横贴于夏飚的脖子上,说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东西在哪里了吧?” 夏飚冷冷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东西就藏在那边的巨石之下。” 说完,夏飚无力的抬起左手,用手指了指那树旁的一块巨石。刘琨信以为真,眼睛也随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岂料夏飚趁着此时,脚尖一挑地上的大刀,手顺势抓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刘琪琨砍去。 刘琪琨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不及闪躲,只见头部黑色头巾被劈落下来,一缕头发也随之飘落。只因夏飚已然受到重伤,这一刀只在刘琪琨的额头划破一道不深的伤口。这一招可把那刘琪琨吓得是魂飞魄散,他也顾不得许多,忙向旁边急速退让。 这时,夏飚又鼓足气力大喝一声把手中的大刀向他抛去,那飞刀插入刘琪琨的屁股上。由于夏飚抛出的力道不足,并未能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可也让他心惊胆战。 那刘琪琨可是气急败坏,这次来就是想抢出宝剑和那兵书。却没想到那夏飚竟然还伤了自已。他是气愤交加,一对小眼睛,却透露出杀气,他举刀便朝夏飚猛砍下去。此时,他发疯似的乱砍,刀刀致命。夏飚哪还有力气抵挡,神智已然不清,刘琪琨一刀插入他的心脏。夏飚使出最后的力气,喊出了最后的三个字“刘狗贼”,便后倒了下去。 “父亲”夏可欣看到父亲被人所杀,急得喊出,却被龚秀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二人同时流下了眼泪。 龚秀伤心地说道:“欣儿,你要记住那个人的模样,一辈子也不能忘记,你一定要替父亲报仇雪恨。” 刘琪琨见夏飚已被杀身亡,反而后悔起来。东西都没找到,这回去怎么交待?于是对手下人说道:“都给我进去搜,一定要找到那本书。” 那些人迅速跑进屋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但搜了半天,也没有搜到什么。那些人跑到屋外,说:“统领,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和其他人。” 刘琪琨气愤地说:“去把那块巨石搬开,然后掘地三尺。一定要找到,不然都得给我死。” 手下人听后,惊吓地跑去搜寻。但忙活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找到。 此时,刘琪琨雷霆大怒。他后悔由于自己一时失控,把夏飚给杀死了,搞得现在找不到自己要的东西。他咆哮道:“把屋子给我烧了。” “是。”那些人应声便开始点燃屋子。 不一会儿,已经浓烟滚滚。 龚秀知道这样撑不多久,但如果自己出去肯定会暴露孩子。如果能把刘琪琨他们引走最好,可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她牙根一咬对可欣说:“孩子,无论母亲做了什么,我都是爱你的。记住我今天说的所有话,也要记住你父亲的话,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已,保护好这把宝剑和那本书。” 说完带着夏可欣跳出密室,从后门跑了出来。龚秀把可欣抱上马背,让她骑马向东疾驰而出。自已才骑上马故意向那伙贼人冲去,然后又向西疾驰而去。 刘琪琨见龚秀逃出来,急说道:“赶快上马,给我追!” 龚秀骑马很快就跑到山上,速度明显放慢下来,刘琪琨他们也迅速地追了上来。 此时,天已经破晓,又下起了小雨。马一时失控,龚秀从马背上摔下,从山上滚了下来。 山上古木繁多,龚秀摔下一头撞在树上,一下晕了过去。此时,刘琪琨他们已经追了上来。 一名黑衣人把刀架在龚秀的脖子上,对刘琪琨说道:“统领!杀了她吧!” “不忙!”刘琪琨走了过来,冷笑道:“想不到屋子里还有密室,幸亏我的一把火把她们赶出来了。哈哈!快点告诉我东西在哪?”看到慢慢苏醒过来的龚秀,他急切地追问道。 “呸,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杀死了我的丈夫,又想害我全家,我和你势不两立。你这个只会当狗的人,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龚秀气愤的说道。 刘琪琨听她这么说,气的简直要跳起来,他最恨别人说他像狗。但他强压怒火,心想如果再杀了她的话,就真的找不到他要的东西了。于是态度一转,说:“你不说是吧?听说你还有个孩子,等我抓到你的孩子,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那孩子杀了。” 龚秀愤怒地大声道:“你这种人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要我的性命也还罢了,为何还要伤害我的孩子?你卖友求荣,连自已的好兄弟都会出卖的人,你还能有什么出不出来的事?” 刘琪琨被问得哑口无言,正在想什么办法迫使她说出东西的下落时。却见龚秀转头望向远方,大声说道:“欣儿,你爸为了保护我们,已给贼人害了。这个贼人就是刘琪琨,你要记住,将来要给爸爸报仇。你要做个好孩子,娘对不起你,以后全靠你自已了。” 那刘琪琨可是恼羞成怒,一刀向龚秀戳去,只听得她惨叫数声,已气绝身亡。刘琪琨仍是怒气道:“我们再回他们的屋子看看,仔细查看东西是不是还在那里。”然后又说道:“天已经亮了,我们要快一点。” 众人答道:“是”。 刘琪琨一行人,再次进到屋内仔细搜查了一番,终于发现了密室。但他们搜来搜去,却始终找不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刘琪琨气急败坏地说道:“为了不泄露我们此行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那些黑衣人答道:“是,属下明白。” 说罢,他们纷纷离去。片刻后,只听得这个小山村里人声惨叫。原来,这刘琪琨为了不泄露他们的罪恶行径,居然把整个小山村的人都杀了。 “把整个村子全都烧了!”刘琪琨又道。 于是,他们一行人骑马疾驰南下而去。小山村染满了鲜血,躺在熊熊大火之中。这时天空却下起了小雨,好像是上天在悲悯这些可怜的人,为他们鸣不平。 再说夏可欣在母亲的催促下逃离后,并没有走远。她下马后让马自行离去,自已躲在草丛之中。 待天色渐明之时,远远地看到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仇人刘琪琨。待到刘琪琨他们一行人远去后,夏可欣已悲痛地瘫坐在地上。她目光发呆,看那小村庄和自已的家园都弥漫在烟雾之中,亲人、家人、村人全都没有了,一切也都没有了。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孩子,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忽然,她想起了母亲的话,心想:“我先找到母亲说的东西,揭开所有谜团。”想到这里,她打起精神,朝自已的家走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绝境逢生 来到村口,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没了知觉,心在往一个无底深渊中沉去,眼前一片漆黑。 往日,栝静幽美,与世无争的小村,现在就活脱脱的是一个人间地狱,一个屠宰场。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往日那些搭建的很清新淡美的木屋,如今都成了焦黑的木炭。地上隔三差五的倒卧着肢体不全的尸体,残肢混合着血迹四处飞散。 已经要干枯,微微泛起暗褐色的飞溅四处的血迹,象是在给平时洁净的地面做一些点缀。有些处于低势的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凝固的鲜血,汇聚成了一条条的红色小溪。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让人窒息的血腥气,直往鼻孔里钻。 风声回荡,就象是那些死去的村民们的灵息不散,在这凄惨的场景中徘徊着,滞留着。还在痛苦的呻吟着。显然,小村已经遭到如此毁灭性的浩劫。 突然,眼角挂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带血丝的泪珠,一声颤巍巍的呻吟,一个沉沉的冷战。夏可欣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中,回到了现实。她狂奔着来到了自己的木屋前,同样,也是倒塌的焦黑木炭。 她颤抖着双手,想在坍塌的废墟中找寻着父母,但是,有的只是烧焦的木炭。夏可欣近乎疯狂的一遍遍的寻找,可是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也未能找到。 她却不知那可恶的刘琪琨,早已把她父母的尸体全数抛入到深山峡谷之中。 雨还在不断的下,而且越下越大。她的哭声很是凄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说道:“爹娘,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全村的父老乡亲,我也一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刘琪琨,你这样的残忍狠毒,怎么忍心对这与世无争的小村,对这些和蔼朴素的村民们下此毒手。这村里几十条人命,他们汇聚成溪流的鲜血,遭受的耻辱,我都会加倍的讨回来。你就等着天怒的惩罚降临吧。” 夏可欣忍住内心的悲痛,在村外挖了一个好大的大坑,傍着山石,依着从那远山伸延过来的水流,把一具具尸体安静的并列在坑底。 她凝视着坑里的每一具遗体,就好象要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这一张张因为痛苦而扭曲,充满着不甘、愤怒,甚至还带着对这尘世间无尽留恋的脸,深深的印入脑海中。 风的声音,充束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丝空间,就像是在为这个惨遭血劫的小村,为这些永远逝去生命的善良村民们悲叹着,深深的、又低低的呜咽着。 一蓬蓬的土,渐渐的淹没了大坑,也逐渐掩去了那些曾经有着欢笑、快乐、幸福,而如今充满着痛苦和绝望,还带着一丝对尘世间的留恋的一张张的脸。或许,在那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中,有的只是幸福和快乐吧。 往日的欢声笑语,孩童们的嬉闹声,身边经常喊着孩儿的粗犷的、温柔的、慈祥却又苍老的声音,都随着一蓬蓬的土划上了休止符。 一个和谐、充满着爱的温馨小村,就此再也没有了它的踪迹。或许,也会残存着一丝气息:悲伤和愤怒的、不甘的,逝去的村民们的一丝不散的灵息。 站于墓前,夏可欣对墓中村民们的依恋不舍,对于那凶手的憎恨和愤怒。她紧抿着的双唇:“村里的各位叔伯亲婶们,别了,欣儿要走了。在这村外,你们安睡在一起应当不会感觉孤单寂寞。那杀害你们的凶手,纵然是存身于天之尽头,海之深处,欣儿也会把他们带回来。用他们的鲜血灌溉你们的安眠之地,用他们丑陋的生命来洗刷他们施加于你们身上的耻辱”。 不知什么时候,那冰冷的雨开始侵注而下。雨落在身上,任由那冰冷的雨水顺着额角,顺着发丝流下来。夏可欣双眼中充满依恋,像要再一次在心中记下这个烙印,向着小村废墟,最后深深的凝视了片刻,转身缓缓的离去。 那孤单中,带着一丝悲伤的身影,静悄悄地随着风、合着雨,渐渐的融入在浓浓的夜色中。 夏可欣步履艰难地在山上走着,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地逝去,不知不觉中才感到四周静得更是可怕!越感到可怕,那山上的风越大,空中飘起的雨也越大。在这荒山僻野里,便就更透着朦胧与阴寒的意味。阴冷的天气,风和雨总是夹合在一起。让人特别感到凄冷,更让人有种茫然枯寂的落寞。 不知走了多久,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剩下轻微的风声。山谷飘着烟,虚无缥缈的烟。 可欣走在山里延伸的小道上,她要去找母亲所说的东西。她腹中又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脚步愈来愈慢,腿像铅块一样沉重。 心想:“如果照这样走下去,东西没找到人就已经饿死了。” 于是,便先寻找一些果实来充饥。虽说天气渐冷,但是这山上却不乏野果。由于从小经常在山里游玩,所以上山爬树非常在行。可欣也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一些果子来充饥。 再说这座高高的大山在夏可欣家的后面,所以常常习惯叫它为后山。可欣来到与父母常去拜祭的坟地,现在心中隐约明白了一些,定是那坟墓中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父母亲他们怕被人找到,所以就埋于坟墓之中。 可欣正想寻找藏物,突然听到了一阵嗷嗷的叫声。这声音让她浑身一颤,知道自己遇上麻烦了。她看到不远处一只硕大的野猪,在啃咬一棵树干。那两棵獠牙弯弯长长的像二把刀,它全身漆黑油光发亮,两只耳朵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听周围的情况。 山里有这么一句话,叫做“一猪、二熊、三老虎。”意思是说:“在山里面,野猪是第一难以对付的,黑熊是第二难以对付的动物,最后是老虎。”可见现在遇上那野猪,是多么可怕。 那野猪的嗅觉异常灵敏,此时,虽然他们相隔数十米远,但它好像已经嗅到了可欣的味道。它停止啃咬树,它把头转了过来。 虽说天气已渐渐寒冷,可她已经吓得流下汗水,她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如果一动,野猪便会立刻追上来。小可欣想慢慢移动脚步,想离开这个可怕的不速之客。 可是就在她刚转过身的时候,野猪好像发现了她,并突然咆哮地朝她直冲冲地奔了过来。 小可欣惊恐万分,想都没有想拔腿就跑。小可欣是人小、个子也小,跑起来非常吃力。但那只野猪却跑的非常之快,小可欣岂是它的对手。 眼见那数十米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的缩小,小可欣却忙中出乱,急忙奔跑,跑的过急却一头载到在地上。 那野猪也跑得飞快,恰好冲过来时,竟从她身后跃过。可欣也无暇去想,忙起身向旁边一棵树跑去。那野猪冲过去后,见没有咬到小可欣,便已掉转头又冲了过来。 可欣一看不好,忙向树后一闪,那野猪又扑了个空。可欣乘机忙向树上爬去,可才爬上去一点,那野猪仿佛像恼羞成怒一样,又闪电般地冲了过来。可欣急忙伸手抓住头上的一棵树枝杆,双脚收缩腾空,那野猪又扑了个空。可欣又忙用手和腿都盘在树枝杆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吊在那里。 那只野猪跑过来后,围着那棵树转了好几圈,看到可欣吊在那树上一动不动,居然转身离开了。可欣感到幸运,具然能逃过一劫。 小可欣趴了好一会儿,她生怕那只野猪还没有走远。等到确实听不到任何声响的时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她用衣袖把头上的冷汗擦了擦,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才站起身来,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才算安下心来。 正准备起身要离开这里时,却突然又听到那野猪的咆哮声。可欣内心感到恐惧和惊慌,忙定神一望,果然又是那只野猪。只见它一边嗷嗷咆哮,一边狂奔了过来。可欣早已吓得心神欲裂,四肢酸麻。心中暗暗发悚:“难道这野猪刚才是故意离开的?这畜生也甚是狡猾,看来今日难逃一截。可恨的是,自已连仇人都没杀死,连父母和全村人的仇都还没有报,就又要命丧野猪之口,这心岂能心甘?”想到这里,不禁仰天长叹。 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那野猪的咆哮声却越来越低沉,咆哮声中反而明显夹杂着恐惧。 夏可欣心中正自纳闷,却见从山林中窜出一条金黄色的巨蟒。小可欣当即呆如木鸡,全身发抖,两腿却动也不能动一下。 小可欣从小就听人说过,这山上有一种怪物藏在山顶之上。有人叫黄金蟒,因为它全身是金黄色的,没有到今日倒真是一见。不过这黄金蟒常年藏于山顶,很少下山,因此,一般人都没有见过它。 再说那蟒身体弯曲盘旋而行,却是奇快无比,少许便已经追上那只野猪。野猪自知难以逃脱,便选择迎战黄金蟒。那猪直仰起头来,挥舞着两颗獠牙,等待着蟒的进攻。那蟒见它不再逃脱,也停了下来。那蟒把头一抬,居然也有一人多高。那蟒有数余丈长,总体型一点也不逊于野猪。这蟒和猪相互对峙而立,周围气愤煞是紧张。 突然,那蟒身体一缩一弹,身体快如离弦之箭,它张开血盆大嘴攻了上去。野猪知道它的牙齿厉害,不敢怠慢,一个打滚,躲了过去。这一下虽说让它避过了一劫,岂料蟒身体在空中一拧,尾巴直直的甩向野猪的脑袋。 野猪不及闪躲,脑袋被重重的一击。蟒的尾巴这一下甩来,怕有千斤之力。可那野猪并没有倒下,它似乎变得恼怒起来,它不守反攻,一对獠牙挑住蟒的尾巴,接着张开大嘴使劲的向蟒的尾巴咬去。那蟒没有想到野猪会来此一招,便扬起尾不断地摇摆,将周围的树木石头抽得七零八落。 可在突然间,那大蟒蛇头一转又猛然扑了过来。看着蟒蛇飞射而来,野猪对它丝毫都不理会,仍是想去撕咬它。可没想到,却被蟒蛇突然象离弦的箭一般弹射过来,竟然一圈一圈的把那野猪缠了起来。 野猪忙又用獠牙对着蟒的上下鄂,以防被它咬到。一时间,又呈现对峙状态。但僵持了一段时间,野猪渐渐呼气不顺,身子越来越松。而蟒却加大了力量,终于,野猪全身一瘫,窒息而死。只听见野猪的骨头被蟒给勒的“咯咯”作响,全部断裂。 接着,蟒口吐毒液于野猪身上,只见野猪的皮毛慢慢裂开,骨头溶解。于是,那蟒美滋滋的享受着这顿美食。也只是在转眼间,那蟒就将野猪整个都吞食了下去。 此时,夏可欣可是心惊胆颤。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怪物就近在咫尺,还亲眼目睹一场惊心动魄的猪蟒大战。 小可欣目睹这一切,却竟然忘了逃跑。等回过神来,那蟒也已经将野猪彻底解决了。这时那蟒一对冰冷的眼神,又向她这里望了过来。小可欣看着蟒吓得是浑身上下冰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蟒虽说已经将野猪整个都吃了下去,但还是露出贪婪的目光,它扭曲的身体慢慢移动过来。小可欣这时也突然醒悟,如果此时再不跑将会和野猪一样,定成为蟒的腹中之餐。于是也不再多想,转身又快速的奔跑起来。 由于那蟒吞下了整个野猪,整个身体增加了许多,行动十分不便,速度也只是和小可欣差不多。但小可欣跑了一段时间后,累的是越跑越慢。而那蟒却是恰恰相反,它的行动越来越迅速。 小可欣眼见蟒就要追上来,那蟒的巨盘大口有一口要把人吞下去的样子。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一张血盆大口便在面前。看到这恐惧和吓人的情景,可欣人已处于绝望状态。 可欣此时真的是万念俱灰,自己生死倒无所谓,可自已还没为爹娘报仇,还没为乡亲们报仇。这些事都还没有了断,怎么能就这样就完了呢? 这时那蟒可容不得她多想,蟒头突然象离弦的箭一般弹射过来,向着可欣就要吞噬过去。 不行!一定不能坐以待毙,可欣于是一咬牙又想拼命地再跑。不料,脚下一滑,摔倒在一小山坎上。她急忙爬起来又想跑,可脚下却一脚踩空,不想却跌入万丈深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到全身一阵疼痛。于是慢慢睁开眼睛,夏可欣这时却看到自己正挂在一颗不知名的大树上。她用手揉揉了头,想起了之前被那巨蟒追赶,失足掉下了山崖的可怕情景。 也是命不该绝,从万丈悬崖上失足掉了下来,竟然被崖底的古树接住了。也正是由于她年纪小,身体轻,所以从如此高的地方掉下了,树枝也没有折断掉。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仅没有死,而且仅仅只受了点皮肉之伤。 虽然惊讶这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自己毕竟活了下来,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虽说身上的衣服都被树枝划破,皮肤也被树枝划破,全身也是一阵阵的疼痛。但她还是努力的想从树上爬下来,结果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一下没有抓稳树枝,便从树上又掉了下来。这下,把她摔的身子是更加疼痛。感到体内血气一阵不顺,闭目调息好半晌才醒过来。 她强忍疼痛,睁开疲惫的双眼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么长时间,只是感觉自己口渴的要命,可能体内已经没有多少水分了。想着这两天来,自己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 她慢慢用双手支撑才站起身来,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完全被四周的景观所沉迷。原来自己掉到崖底,这崖底的景观简直就是个人间仙境。 崖底到是很大,山草树木繁多。在不远处还有一条瀑布和小溪,简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绝境之地。 可欣咬着牙,撑着身子缓缓地走向附近的溪边。把头直接趴向水面,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完之后,身体稍稍舒服了一些,便坐在小溪边又休息了一会儿。向四周看去,见到处都是繁花似锦,到处都是一片生机。这到让心情好了许多。 当她把头转向一边,突然,一株花映入她的眼帘。她知道,这种花叫做“田七花”。母亲曾教过一些医理知识,当时她也很感兴趣,认认真真的熟记过。 这种田七花,夏可欣还记得它的功能是治疗跌打骨伤,止血化瘀的。无论这种草药是直接口服还是捣碎敷在伤口上,都有很好的作用。 看到这种花,可欣也不去多想,走过去赶紧采摘了几株,直接放入口中咀嚼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体不再那么疼痛了,全身也停止了灼热感。 夏可欣又尝试着站了起来,伸了伸手臂和腿脚,虽然还是有点疼痛,但是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于是,她开始四处走动,观察这里的情况。 这谷底甚是广阔,走了半响也没走完。这时又感觉腹中饥饿难忍,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棵结满红色果实的树。虽然不知道这果实的名字,但是她看到有很多小鸟停留在上面啄食,便想这种果子应该是没有毒的。 于是,便爬到树上摘了一个大大的果子。这果子形状却像桃子一样。他把那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味道十分甘甜。便狼吞虎咽的一口气吃了四五个,这才已然感觉腹中很是饱饱的。 她跳下树来,找了一块很大的岩石躺了下来。此时,阳光灿烂,没有一丝风吹,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双目微闭,竟然沉沉睡去。 当醒来时候已经是黄昏,只见那落日渐近山顶,晚霞被落日的余晖照映的火红一片,谷底四周的花草树木也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 夏可欣被这美丽的景色深深吸引了,自然总是美丽的。如果人能够生活在这美丽的景色里,而不去过问其他繁人恼心的杂事那该多好。联想到自己和父母在一起的生活,一阵伤感不禁涌上心头。她心中一阵酸楚,眼中的泪水,竟然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暮色进一步降临,她心想道:“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父母的深仇大恨未报,也绝不能让村里那几十条生命付之东流。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也绝不心甘。 ”想到这里,起身继续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一条山间小路处。只要能有路,就会有人。只要有人,就不会再恐惧地呆在这大山里。 她抱着一颗战战兢兢的心,慢慢地走着。也不知衣裳给树枝树叶勾破了多少个地方,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多少路程,仿佛已经渐渐深入这群山的腹地之中。山涧时而刮的风和飘的雨冷是冷,可倒也清爽。只是地上的枯叶多,混合着雨水,为冰冷又清爽的空气,加入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道。 可欣在那山涧中行走,虽不算艰难,但也行走缓慢。走着走着,好不容易听到有人咳喘的声音。可欣悬在心口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慢慢循声追去。 夏可欣忙沿着山间小路快步走去,走了没多远,就见在前方不远处有个尼姑也在艰难地行走着。她急走向前定睛一看,这尼姑年纪在五十岁左右。再看她浑身上下的衣服已是破烂,一条腿已然是残废。她裤腿处已遮不住脚腕处那怵目惊心的创伤。一寸多的长痕划过,结成紫红色的疮疤。枯瘦的手紧紧握住竹杆,不知道是因为腿的颤抖,还是伤口痛的厉害,整个人都是颤颤巍巍的。 可欣见她面目慈善,又是出家人,看她步履极缓,于是忙上前搀扶于她。便问道:“老师太,你这腿怎么伤成这样还出来走动,这样很是危险的。不如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免得再受创伤。” 于是让师太坐下,见她腿除了伤口外,还有多处失血。可欣忙从自已的衣服边撕去一截,将脚上伤口紧紧缚住,确定没有一丝血味外溢之后,才喘了一口气。 然后又拿出从山上采摘的果子让师太吃,师太拿着果子看了小可欣一眼说道:“小施主!你真好,不瞒你说,我这一天滴食未进,饿得是头晕眼花。小施主,你小小年纪也有菩萨心肠,愿菩萨永远保佑你。”说完叹了口气,才又说道:“我这腿是被山下那王员外的公子爷打伤的,那公子爷王良还不许任何人帮助和资助我。我拖着这伤残的腿,也在这山里走了一天一夜,没想到能遇到你,看来也是我们有缘啊!” 可欣听后非常气愤,天底下还有这么恶毒的人,对一个老者竟然这么残忍。何况这位老者还是个出家人,一个与世无争的出家人。他们难道心肠都被狗吃了吗?他们还有人性吗?越想越生气,便又问道:“老师太,他们为何要伤害于你?” 师太道:“哎!那恶贼不知怎么突然看上了我的徒儿,我那徒儿还不满十六岁,怎可于他当二房?再说我们可是出家人啊!可那恶贼经常来骚扰,并叫嚣八月十五后来迎亲。为这事我都愁死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老尼姑说着说着,看到可欣也甚是惊呀,道:“小施主,你小小年纪怎么一人在这大山里行走?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老尼姑这么一问,把可欣的伤心事勾了出来,于是把那些黑衣人如何加害自己一家人, 父母亲如何惨死在黑衣人手下,自己又是如何被巨蟒追杀,失足掉入悬崖之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原原本本地给师太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夏可欣的神情又是一阵黯然,眼泪又想落下来。 那老尼姑听完后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遭受如此大难。那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可欣擦了擦眼泪说道:“我父母双亡,我已无家可归,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老尼姑说道:“孩子,你要不嫌弃,不如到我寺庙里暂时度日,待日后再想出路。现在我寺庙里还有一个弟子,这样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夏可欣被老尼姑收留在那寺庙之中。 第一百三十章 义胆相助 肖龙和谢凤突然离去,对贺聪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闷闷不乐。好不容易能有个武功高强的师傅收自已为徒,可在不经意间又失去,这心里如何能安稳下来?师傅这一走,就连肖瑶姐姐也走了。肖瑶姐姐这一走,更不可思意的是,就连高圆圆、乐月岺、苏梅雨、董露琴、关小月、金娟和金燕这几位姐姐也都失去了踪影。这贺聪可是心急如焚,为了能找到师傅,贺聪可是跑遍了这附近的山山水水。可是几个月下来,仍是没有寻到师傅的任何珠丝马迹。 这天走在路上,不知怎么这路上的行人特多。贺聪觉好奇,反正无事也就随着人群向前走去。慢慢地从行人嘴中知道,原来这城东边有座神女庙。那里本是一盐米市场,但因为庙前一片空旷的场地。后因神女娘娘又是有求必应,所以经常有许愿的人来还愿酬神。这样就逐渐有不少摊贩,来到这里设摊买卖。后来走江湖、跑码头的,练拳卖艺的,也在这里围个场子。再后来又有戏斑子,也经常到这里来演戏。 就这样,虽然不是庙会期间,也渐渐形成一个集市。这广场上吃喝玩乐,形形式式,三教九流,可也齐全了。 到了神女庙前,只见一路上摊贩林立,游客杂沓,是个龙蛇杂处之地。神女庙在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之中,显然不是清静之地。贺聪只是像游客一样,胡乱逛了一阵,渐渐走近神女庙的大门。神女庙、神女庙,总是沾上着一个‘神’,所以一定要进去看看再说。 一般比较大的寺庙,如果不在庙会之期,是不开中间两扇大门的。这神女庙规模宠伟,屋宇覆盖甚广,自是属于在庙之列。两扇高大的山门,经年常关,只有左右两边的侧门开着,供香客和游人出入。就因为神女娘娘有求必应,纵然不是庙会日子,善男信女,求签许愿的人,进进出出,还是不少。 贺聪随着香客,从侧门进入庙内,再由左廊折入在天井,就看到有不少人正在此处拈香拜神。一座比人还高的大香炉,香烟缭绕。跨上石级,大殿上求神拜佛的人更多,这里是官迷心窍和财迷心窍的人磕头的地方。 贺聪又由大殿转出,穿行长廊,来至第二进,这里比起前殿清净了许多,香客全挤在神女娘娘殿拈香参拜。贺聪在里面即不烧香,也不拈香参拜仙女娘娘,只是逛了好一阵子,看到天色渐晚,这才出来。 这时庙外的行人已不太多了,在他前面不远处,一身材苗条的小女孩正沿摊面推销她篮子里的鸡蛋。她的运气并不太好,看起来即焦急又害怕。焦急的是,鸡蛋还没有卖完,可有的商铺都已经开始打佯了。 这时外面又刮起了风,并飘起了细雨。这种糟糕的天气,这种糟糕的时辰,像她这样一个形单孤影的女孩子又怎能不害怕? 在集市最边沿的一家店铺,有灯光射出。这微弱的灯光在小女孩看来就是希望,她立刻向有光的地方急急忙忙赶过去,向里面的人寻问要不要买蛋。 “蛋是很新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便宜卖?”灯光里走出个满脸胡须、酒槽鼻、坦胸露背的汉子,脚上拖着一双烂拖鞋。那汉子用一双贼眼,上下来回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压跟儿就没有注意篮子里装的鸡蛋。 女孩子本能的后退,低头慌张地说道:“一文钱一个,便宜卖给你了。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要啊!当然要啊。送上门的货岂有不要之理。来、来......到屋里来,外面风大。”那汉子嘴上在说,人却越来越不规矩,动手动脚地要来拉扯小女孩,想要把她往屋里面拽。 那女孩子一看不好,慌乱中抬脚用力朝那汉子的脚使劲一跺。那汉子疼痛一声尖叫,手也松了开来,女孩子趁机拔腿就跑。 这汉子冷不防被跺了一脚,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像疯狗一般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只差几步就要追上,忽然从旁边过来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打头的公子哥上来便使出一招扫膛腿,将那汉子拌了个狗吃屎。 后面跟上来的几公子哥不由分说一拥而上,将那汉子死死地按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顿拳脚相加。这些公子哥是边打边骂,直到那汉子滩在地上动弹不得时,这几个公子哥才罢手。 打头的公子朝女孩子这边走过来,拍了拍手,然后将刚才动手时稍微弄乱的衣服理了理,喜皮笑脸地说道:“姑娘,这混蛋要是胆敢再欺负你,看我不废了他。也不看看他那熊样,什么玩意儿,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女孩子的脸早已吓得刷白刷白,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战战兢兢道:“我......我......!” 打头的那公子朝后面几个同伴鼓鼓眼球,谑笑道:“叫你们当着女孩子面,下手不要那么狠,你们全当耳边风啦!这下倒好,把这位小妹妹给吓坏啦!”说完又转向那小女孩子,满脸笑兮兮地道:“姑娘别慌,我们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算了、算了,干脆我们好人做到底,你这篮子的鸡蛋哥哥我全要了。”说完,掏出一两碎银在手心上掂来掂去,嘴角向后面的公子哥呶了呶嘴。其中一个立刻上前将女孩子手中的提篮一把夺过,扔在了一旁。他这一扔不要紧,一篮子鸡蛋已打碎不少。 打头的公子这才将那一两碎银子,用大拇指一弹:“收好了,不用找了。” “谢谢!”女孩子接过银子转身就走。 “哎……”打头的公子阴阳怪气地唤了一声,从后面快步赶上:“等一等,好歹我们哥儿几个也算救了你一回,陪我们玩玩总可以吧。”说着,将后面的几个同伴招呼上前,立即将这女孩团团围住。 打头的公子又道:“姑娘长的这般俊俏,在这里卖鸡蛋多不值得,岂不是辜负了你这好脸蛋,浪费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大好光景。你们说是不是呀!” 这几个公子哥眼珠子肆无忌惮的在女孩子身上转来转去,恨不得用眼睛就将姑娘给吃掉。“姑娘,我们可是好心给你指条财路,只要你点头,其他的事包在我们哥几个身上。我们哥几个多的是路子,只望姑娘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我们哥几个就好。” “你们......你们......”女孩子气得秀脸已两颊发红。刚才还庆幸脱离虎口,未想到现在又掉进了狼窝。她能怎么办?这时候她可真是束手无策,只能恨老天,为什么要折磨像她这样即可怜又无助的人! 眼前发生的一切,贺聪可完全看得清清楚楚。看这女孩惊慌无助的脸,和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良知在告诉自己,要上去帮这个女孩一把。于是,他装作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看到那女孩便故意大声喊道:“姐!你怎么还不回家?天都黑,是爸让我来找你。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听贺聪的话语,那女孩一楞,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装作高兴地说道:“鸡蛋卖完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那几个公子哥刚才眼看就要得手,未想半路出来个搅局的,大为不快。那打头的公子看了看贺聪心中起疑,贺聪一身完全像个乞丐。而那女孩身着虽不华丽,但绝对是一般普通百姓家庭的人。他二人怎么会是一家人呢?于是拦住贺聪问道:“喂!哪来的小叫花子?你说她是你姐,她姓啥,名谁?” 那女孩一看不好,知道贺聪是为帮她而来。如果贺聪答不出来,必遭不测。于是急忙道:“柱子弟,淑珍姐知道回……”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了个大嘴巴。 贺聪知道那淑珍姐的心思,可要想继续瞒下去却很难。尤其看她被打,不由地怒火中烧。知道和这些个纨绔子弟相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那女孩救了再说。 好一个贺聪,他突然冲向前去,三拳二脚就把那打女孩的公子哥打倒在地。接着对女孩说道:“姐!你快跑!不要管我。” 那女孩知道现在是刻不容缓,便边跑边叫道:“好弟弟,你可要多加小心!”倾刻间消失在夜幕中。 那几个公子哥看已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就要去追。贺聪岂能让他们得逞?于是拼着命地阻击他们。 那几个公子哥被贺聪阻挡,想追也追不成,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跑掉。心中岂能善罢甘休,于是围着贺聪就打了起来。贺聪知道和这几个公子哥围打,吃亏的终究是自已,于是想边打边跑。 可那几个公子哥岂能不知他的心思,便紧紧地围住他狂欧。贺聪无奈之下,只好把身子缩成一团,任由他们乱打。 那打头的公子哥对跑了女孩还不死心,便对其中一个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我们几个去找那女子,回来再收拾这臭叫花子。”那几人便离开贺聪,四下里分头去找。 那监视贺聪的公子哥冷冷说道:“喂!你小子死没死?没死就给老子站起来。” 贺聪装作诚惶诚恐道:“没有死,只是......”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突然立足不稳,向前扑倒。贺聪在向前扑的过程中,顺势向监视的公子哥撞去。 那监视贺聪的公子哥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想闪避可已来不及了,只有用手去推挡。正当他想用手推贺聪时,贺聪却趁此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他的下体要害处。 那公子哥不出意外地中招了,他惨叫着蹲了下去。贺聪怎么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一招泰山压顶,用右肘砸向他的后脑勺。那公子哥受此猛烈的一击,扑倒在地。 贺聪又乘机一阵拳打脚踢,把刚才自已被打时的怨气都发泄出来。直打的那公子哥鬼哭狼嚎,直叫着爹娘后,贺聪这才停下手,站直身体大喘粗气。 可能另几个公子哥已听到这边的动静,他们只得放弃追找那女孩的打算,向这边赶了过来。 看到那几个公子哥赶了过来,贺聪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乘着夜色,向不远处的大山处跑去。可是他才跑出不多远,突然被一人拦住去路,这可把贺聪惊吓出一身虚汗。 只见那卖鸡蛋的女孩站在面前腼腆地道:“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贺聪虚惊后才平淡地道:“救你的是你自己,只要你能逃脱那些恶徒就好了。”他说完又要朝前走。 “等一等......”那女孩到贺聪面前,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个人。于是低声道:“小兄弟,我......我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山村里,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同姐姐、姐夫住在一起。今天一早从家里出来卖鸡蛋,不料没卖完反而错过了时辰。天公也不作美,我......。不过今天的运气还不算太坏,虽然鸡蛋没卖掉,又被那帮混蛋骚扰。但却净赚了一两银子,还遇到了像你这样的好心人。” 贺聪到为她高兴起来,便说道:“姐姐!时辰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那女孩却说道:“我知道,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姚淑珍,你喊我淑珍姐就行了。” 贺聪呵呵道:“淑珍姐,我叫贺聪。” 姚淑珍问道:“你这是到哪里去?” 贺聪回道:“我无处可去,走到哪算哪。” 姚淑珍一听急道:“你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的多危险啊,没地方住不如到我家先落落脚。” 贺聪呵呵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看着两只脚,显得一点主意也没有。 “今晚你就到我家去住,走吧!”姚淑珍在前带路。 贺聪则像只刚刚被人收养的小猫,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很快来到那半山腰处的小山村,听到狗的叫声,屋里一女子马上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说道:“珍儿妹妹,你怎么才回来呀!可把姐急死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可要让你姐夫去找你去了。” 说着突然发现妹妹身后一人,干草般的头发将他的脸遮住半边,蓬乱地披在肩上,既乱又脏。衣服也破得不成样子,就像深山里面还未开化的小野人。 淑珍姑娘马上道:“姐,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回不来了,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救了我。”于是把今天所发生的事细细讲了出来,并把那一两银子递给出来的姐夫。 姐姐知道这原因,还是忍不住的吃惊,但是更多是兴奋。她知道像贺聪这样的人,世上本就不多,所以热忱地把贺聪让到屋里。 姐夫对他二人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们快一天没吃东西,不觉得肚子饿?我端饭来,你们尽管吃。” 说着提出一只饭盒,道:“小弟弟,饭菜都在这里,趁热吃吧,我要走啦。哦,这盏灯就留在这里好了,不然,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不把饭吃到鼻子里去才怪呢。” 姐姐抿嘴一笑,甩着乌油油的一条辫子,扭身往外就走。出了门,回头又道:“你们吃好了,就放着,明天早晨,我会来收拾的。”说着把门掩上,二人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姚淑珍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盘竹笋红烧肉、一盘清蒸鲫鱼,和一小盆青菜汤,一大桶白米饭,二付碗筷。于是笑着对贺聪说道:“这菜还不错,快来吃吧。” 贺聪早已饿的是饥肠寡肚,忙取起饭瓢,装了二碗饭,两人便吃了起来。 二人匆匆吃毕,收过食盒。贺聪这时才问道:“珍儿姐,你姐和姐夫怎么走了?” 姚淑珍看了贺聪一眼,迟疑的道:“他们有事要办,我们不去管他,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下吧。不过晚上还是要多加小心,这里经常有贼人出没。” 第一百三十一章 深夜惊魂 这里怎么会有贼人出没?不过贺聪到也没在意。可是姚淑珍的话才说完,就听到外面起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朝门边走来。而且院里的狗也叫了起来。姚淑珍急忙低声道:“快别作声,又有人来了。”随即把灯吹灭。 不知什么原因,那狗才叫了二声便不再叫了。那脚步声走得极轻极细,到了门外,又似乎有些逡巡,久久没有移动。现在姚淑珍、贺聪也可以听到了。 贺聪悄声道:“珍儿姐,你看,这人是谁?又想进来,又不敢进来。”正说之间,突听“咔”的一声轻响,似是外面那人用利器削断了锁。果然,接着门被人轻轻推开。此刻灯早已灭掉,黑暗之中看不清来人面貌。 那人手提着一把长剑,在房内转了一圏,然后进入内室又开始翻箱倒柜地,像是在寻找什么。 姚淑珍悄悄地对贺聪耳语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不如先躲到外面去。” 她正要拉贺聪离去,贺聪却说:“慢点。”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又有人来了。” 姚淑珍一听忙拉着贺聪一下闪到门后,附着他耳朵,低低的道:“待会儿见机行事。” 院子里果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要听声音,进来的可不止一个人。接着就有灯光照了过来,只听前面一个男子道:“奇怪,外面的门,是什么人开的呢?” 后面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也许是淑珍妹出去没关上门。” “咦,这里的门也开了。”走在前面的惊异一声,急道:“快进去看看。”当先脚下一紧,冲入房门。后面一个也一脚跟了进来。 先前进入屋内的那人急忙闪出,一指点了前面那男人的穴道,同样也点了后面那女人的穴道。 那人得意的呵呵一笑,并随手把剑放在桌上。拿起那微弱的灯照着被点穴道的男子问道:“徐海呀徐海,没想到我会来吧!只要你把那藏宝图交出来,就饶你不死。” 那徐海被点了穴道,身子不能动,但仍能说话。他气愤道:“不知你们从哪里听说我有什么藏宝图?简直是一派胡言。过去我是跟那蓝癫子师傅学过几天艺,可是我天生不是学艺的料,后来他弃我而去。至于你们所说的藏宝图什么的,我根本不知道,也没听说过。你让我把图交出来,我能交什么?” 那人说到,现在不只是我在找你,还有其他人也在找你。如果你不交出藏宝图,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说完狠狠地踢了徐海一脚。 这一脚下去,把那徐海踢得气都喘不过来。那人又怒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先杀了你妻子,再杀了你。我可是说到做到,你自已看着办吧!”他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数三下,你再不说我就动手了。一、二!” 当他数到二时,就伸手去拿桌上的剑。可他伸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正感奇怪时,更是一惊,只觉得一把利剑正顶在自已的后心窝。这一下可让他失魂落魄,人吓的浑身发抖。 这时姚淑珍急忙把那油灯点亮,贺聪把手中的剑往前一推,故作粗声道:“快把他二人的穴道解开,不然我就先杀了你。” 那人吓得头也不敢回,身子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利剑穿胸。贺聪见他未动。便又把剑住前一推,那人吓得赶忙俯身给徐海和姚淑珍她姐姐解开穴道。徐海起身也顾不得许多,先把那人放倒绑住手脚。 当那人看到自已身后的原来是个未成年的孩子,顿时后悔未及。怨自已太粗心大意,错失良机。可后悔归后悔,自已已被束就擒,也只能任人宰割。 徐海低声的说道:“谢谢少侠,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们全家。现在这里已不能久留,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只要路上小心些,就可以躲得过去了。”说完到内室拿出两把剑,一把递给妻子姚淑蛾,并对她说道:“快收拾点东西,我们好走了。” 然后把那人拖到内室,又加点了那人的穴道。回身走出,掩上门,低声道:“少侠,我们走吧。” 贺聪点头道:“我知道。”徐海和妻子走在前面,姚淑珍和贺聪跟随她们身后而行。 徐海回头道:“你们和我们保持数丈距离,不可走得太近。”说完伸手拉着姚淑蛾往北行去。 徐海走在前面,果然装出和姚淑蛾边走边淡,细声说话,缓步而行的样子。姚淑珍、贺聪和他们保持了十多丈远的距离,也并肩徐行。黝黑的夜晚,但觉小村暗影幢幢,虽然看不真切,但贺聪也相信许多转角之处,和暗陬之间,说不定会有人监视着。 出了小村后,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徐海吁了一口气,停下低低的道:“谢少侠,你从这里出去,就不会再有人了。我们的事不想连累你,只能在此别过,望你多珍重......”。 姚淑珍不解地摇摇头道:“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走呢?”她两行泪珠,已经夺眶而出。 “珍儿,今晚这么做,我也是不得而已。” 姚淑蛾看到自已的妹妹与贺聪这付难分难舍的模样,心中已经有数,一面低声催道:“珍儿,姐夫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苦衷,我们走吧。” 突听一个人冷笑着说道:“你们走得了么?” 徐海如遭雷击,大惊失色,急急把珍儿朝妻子身上一推,说道:“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那人阴笑道:“好哇,你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杀我们的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徐海情急道:“你们还不决走?” 既然被人发现,贺聪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岂肯舍他而去。他低头朝姚淑珍和姚淑蛾二人低低的道:“你们快先走。” 贺聪不走,姚淑珍和姚淑蛾两女自然也不肯离开。 暗影中那人声音尖笑道:“你们一个也休想走得脱。”这人只是在暗中说话,并未现出身来。 这时,两边突然挑起了两盏红灯。那人随着话声缓步走出,同时又现出了四名手执长剑的黑衣人。 暗影中说话之人缓步走了出来,只是手中也并无兵刃。他目光冷厉,逼视着徐海,冷冷的‘嗯’了一声道:“徐海,只要你说出那蓝癫子的下落,并把藏宝图交出来,就饶你不死。” 姚淑珍似是十分害怕,看那人逼近过来,身不由主的往后连退,但她一只手被贺聪拉着。 徐海冷笑道:“杨雨,那个少年男子可是无故之人,看到了吗,是不是可以放他走呢?” 姚淑蛾也接口道:“这对少男少女都是局外之人,可以放他们走吧!” 那杨雨煞气陡现,沉喝道:“即然来了就不要走,免得你们耍什么鬼花招。”然后一挥手,喝道:“别让他们走了。” 四个黑衣人一阵“锵”“锵”剑鸣,四支长剑出鞘,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徐海、姚淑蛾和贺聪也同时掣出了长剑。 姚淑珍朝贺聪道:“你放开我。” 贺聪一手按着剑柄,淡淡一笑道:“珍儿姐,我岂能让你落到他们手里?” 杨雨冷然道:“你救不了她。” 贺聪潇洒一笑道:“在下倒是不信你能把她怎样?” 姚淑珍被他拉着手,忽然一挣道:“少侠,你快放开我,你......你救不了我的。” 贺聪笑道:“就算他武功高强,除非先杀了我贺某。” 杨雨突然脸色一沉,“铮”的一声,一柄刀在手,冷冷的道:“小兔崽子,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么?” 贺聪同样一抬手,长剑伸出,含笑道:“要和在下动手,在下自当奉陪,不过凭你要杀在下,只怕也未必容易哩。” “那你可以试试。”杨雨一面回头朝黑衣人吩咐道:“你们给我看住他们,如哪个敢逃走,只管格杀勿论。”话声一落,才转过脸来,朝贺聪道:“你小心了。”银光一漾,闪电一刀,朝贺聪拉着姚淑珍的手腕撩来。 好快的一刀,刀光才现,森寒刀锋已经到了姚淑珍的腕底。他居然不削贺聪的手,却撩向了姚淑珍。 贺聪朗笑道:“姑娘也小心了。”他身形一偏,手中剑后发先至,“叮”的一声,用剑脊拍在他刀背上,随势一挑,剑尖忽然朝上昂起,反削对方握刀五指。 杨雨不防他手中是一柄长剑,更不防他剑身拍中刀背之时,突然又抽回过来削他刀柄,心头一惊,急忙缩手后退。 杨雨不禁脸上气得发紫,冷哼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历害,谅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喝声出口,就向贺聪攻去。 徐海知道那杨雨刀法利害,也已看出贺聪只是个初学者,怕他吃亏。于是也冲向前来,截住杨雨两人撕杀起来。 那杨雨刀法果然了得,他手中刀一紧,刷刷一连三刀,连连出手。三刀之后,接连又是三刀。三刀之后,紧接着又是三刀。这一连九刀,出手之快,有如风飘电闪。一个人也随着刀势,忽左忽右,连连闪动。 刹那之间,一片刀光,就在徐海左右流动。耀目银光像银蛇般乱闪,他人影反而为刀光所掩,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使人无法捉摸。 徐海却毫不畏惧,右手长剑一抖,右攻左守,左攻右拒,同样使得青光缭绕,紧护两人身躯。并随口说道:“就凭你这花拳绣腿,像个女人样子,你还是回去再跟师娘学好了再来。” 双方身形闪动,刀光剑影,虽然交互映辉,但刀剑却并未相交,是以不闻丝毫金铁击撞之声。 那杨雨一口气攻出了九九八十一刀,但徐海身形飘忽,剑光流动。心头本已不耐,听了徐海的话,更是气愤,尖声道:“你说什么?”他在喝声中,刀法越使越快。 徐海故意激他,在一片剑影中,大笑道:“你连这话都听不出来么?你还是个男人吗?哈哈!” 他口中虽在调侃,但手上可丝毫不慢。剑势展开,一片青光,笼罩住数尺光圈。纵横交织,迥环运用,似实却虚,变幻莫测。任他刀急攻如雨,依然碰不到他一点剑尖。 姚淑蛾看徐海和杨雨已经动上了手,看了四个黑衣人一眼,朝贺聪道:“少侠,咱们也该动手啦。”手中长剑一抡,身形一晃,朝左手两个黑衣人攻了过去。口中娇叱一声道:“你们也别闲着。”剑光直送,攻向右首一个,左手舒展如兰,一掌朝左首一个拍了过去。 她这一剑,看似直送,但手豌一转,剑光连闪,宛如洒出一阵错落剑雨,寒芒流动,密集刺去。左手拍出的一掌,同样如拍如拂,一股劲风,直逼左首黑衣人。这剑、掌齐施,分袭两人,手法诡异已极。 那左边两个黑衣人,一见姚淑蛾欺身攻来,一言不发,同时右腕一翻,长剑出手。右边一个身随剑走,巧妙绝伦的避过姚淑蛾暴雨般剑势,立即挥剑反击,刷刷刷一连三剑,又狠又快,火辣辣凌厉惊人。 左边一个回剑上挑,寒光一闪,猛削姚淑蛾的左腕。姚淑蛾左手划了半个圆圈,斜拍他右肩,他剑势忽沉,乘机刺向姚淑蛾左肋,变招迅速,端的干净俐落。 姚淑蛾心中暗暗吃惊,忖道:“看不出这两个竟有如此气候。”手中长剑展开,剑光伸缩如电,有若银蛇乱闪,一片寒芒,剑剑辛辣,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贺聪见两人都动上了手,也身形一展在姚淑蛾动手的同时,欺向了右边两个黑衣人。他把师父曾经教过他的剑指揣摩过,因此一上手就剑、指同施,着着俱是进手招式。 可那两个黑衣人也不弱,不但剑法诡异,配合更是巧妙。两支长剑一守一攻,守的人挡住了贺聪的攻势,攻的人剑剑辛辣狠毒。贺聪已被两人逼得是险象环生,节节败退。 正在众人混战中,突然有数枚飞针打来,那杨雨不禁大怒,朗喝一声:“何人竟敢使出暗器伤人。” 话语中,杨雨已被暗器逼得连连后退。那四个黑衣人已遭暗器打中,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节节躲闪。 姚淑珍惊喜的叫道:“奶奶,你老人家来了。” 只听西首响起—个老妇人的声音说道:“你们快随我去。” 徐海上前护着贺聪,急忙回身招手道:“贺少侠,快走。” 姚淑珍一手拉起贺聪的手,说道:“贺少侠,你随我们走吧。” 贺聪红着脸为难的道:“我......我......” 徐海道:“你这里还能耽么?快些走吧!” 姚淑蛾也道:“你留下来只有一死,死了值得么?快别犹豫了,跟我们一起走吧。”贺聪点点头,四人就相继离去。 几人逃出数里后,老妇人目光—抡,问道:“他是什么人?” 姚淑珍忙道:“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一面又朝老妇人道:“他叫贺聪,这次多亏是他,否则我就见不到奶奶了。” 贺聪忙叫了声:“老奶奶好。” 突听远处传来了一声长笑声,从笑声推测,应在小山村附近。老妇人道:“我让你爷爷和姓申的大概较量上了。”刚说到这里,只听另—声尖锐的笑声,划破长空,传了过来。这一声长笑,尖锐刺耳,并不输于刚才那声长笑。 姚淑珍好奇的道:“奶奶,我们去看看好么?” 老妇人脸色—沉,叱道:“你少出花样,你爷爷和姓申的最多不过是个平手而已。今晚赶巧,凭奶奶一个人,还救不出你们呢。由你爷爷绊住申飞,奶奶下手救人,要咱们走了,他才能脱身,你认为这是好玩的?”说到这里,回头道:“你们随我走吧。”说完,回身就走。 徐海不敢作声,大家只好跟着老妇人奔去。不多一会,来至湖边,老妇人撮口发出一声口哨,只见湖边柳阴深处,划出一条蓬船,迅快的靠岸。老妇人—纵登船,大家也相继跃落。老妇人已推开舱门,走了进去,徐海招呼大家,进入中舱。 中舱地方不大,老妇人要大家盘膝坐下,船就离岸朝湖心驶去。老妇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黑夜之中,有若两点寒星,只是打量着贺聪,问道:“少侠身手不凡,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贺聪不好意思地轻笑道:“老奶奶夸奖了,我这哪叫功夫?原来师傅只教了我一点皮毛,后来师傅突然离去,我也就没学了。现在我一直在寻找他,可也一直未能找到,我也就胡乱修炼,也没有章法。” 老妇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赞叹道:“少侠真是天资聪明呀!以老身看来,少侠小小年纪着实不错呀! 贺聪呵呵一笑道:“老奶奶夸奖了,比起老奶奶你们还差的远呀!” 老妇人道:“这位少侠能够挺身相救,老身也深感佩服,只是那杨雨和申飞实在非同小可......” 姚淑珍道:“奶奶,如果少侠再遇到他们怎么办?” 老妇人微微摇头道:“这事当真使奶奶为难得很......” 贺聪不知老奶奶话是何意,忖道:“我也没说要你收留,你有什么好为难的?”一面就朝姚淑珍道:“姐姐,沈老奶奶既有为难之处,待会上岸之后,我就与你们和老奶奶作别也就是了。” 老妇人自然听得出他的口气来,才道:“现在我们遇到麻烦,所以不想牵涉到外人。我想,你以后如能遇到一个叫蓝癫子的人,那就是你的造化。他的武功有独到之处,你若能拜他为师,那是再好不过了。” 姚淑珍道:“奶奶,你和爷爷教他还不是一样?” 老妇人听得脸色一沉,喝道:“小丫头......” 不多一会,小船缓缓靠岸,大家舍舟登岸。贺聪朝老妇人一礼,说道:“谢老奶奶相救,此恩此德永远感激不尽,就此告别。”老妇人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姚淑珍又朝贺聪道:“少侠珍重,我......”她一双盈盈秋波,不禁隐含泪水,底下的话竟然说不出来。 徐海忙道:“少侠,你要到哪里去?” 贺聪咽声道:“我有我的去处......” “不。”徐海道:“你救了我们,我岂能不管?再说现在是深更半夜,你又能到哪去?” 贺聪不想再多说,便乘着夜幕快快离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林中斗熊 本来天气就不好,大地是一片漆黑。但贺聪也不管这些,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前走。走着走着,不知何时进入到一片树林中。这时树林里更是漆黑一团,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开始一直没有感到害怕,但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树林中的恐怖,立刻脸色苍白,心惊胆战,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过去曾听人说过,树林的中心被称为四大禁地之一,从来没有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那些冒险者想要进入树林,都必须先做好万全准备。并且都是成群结队进入的,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敢冒然深入。 可贺聪盲目地在树林中乱窜,早就迷失了方向,更本就摸不清东南西北了。面对浩瀚无边的树林,贺聪是无能为力。他哪知道往哪边走才是离开树林,而不是深入树林呢! 横竖只有一博了!贺聪一咬牙,紧握着手中的剑,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就开始大踏步往前走去。他虽是大步地走着,但他不是莽撞之人。他是一边走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走两个多时辰,林中已出现微弱的暑光,所幸的是没有遇到什么野兽。当阳光普撒林中时,他已感到疲惫和饥饿。这时他也顾不得找出路了,而是想着先找到点吃的东西。他开始缓步行走,天上地下的情况一点也不放过。抬头看树上有没有野果,低头看有没有行走缓慢的小动物。 可走了许久,野果没看到,枯叶倒是漫天飞舞。走兽见到不少,可弱小的都跑得快,而行动迟缓一点的往往都是凶猛的大型兽类。这些猛兽退避三舍还来不及,当然不想遇上。 贺聪这时多想能有一把弓箭,一箭一只野兽,就不会为吃食一筹莫展了。可是这只能是想想,但都是不着边际的事。别人是望梅止渴,自已现在只能想梅止渴。 贺聪无聊地想着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发出‘卡嚓、卡嚓’的声响,那是枯树枝和树叶被踩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缓慢,可凭经验估猜,可能是一个大的动物。贺聪心虚,忙靠在一棵大树下,来仔细观察一下动静。 声音越来越近,贺聪甚至能感受到地在微微的震动。他手紧握剑柄,手心渗出汗来,而且双脚有些打颤,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他从树后探出脑袋一看,竟然是一只大黑熊,离他也只有三十多米远。 那大黑熊好像也发现了贺聪,它那眼睛一直盯着他藏身之处,让贺聪心里发毛。 那大黑熊缓缓地走了过来,如果想逃肯定是来不及了。本想爬到树上去躲避,可一想不对,那熊可是会爬树的。面对死亡的威胁,贺聪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思索怎么对付这头熊。 越来越近了,还有几米就到贺聪藏身之处,以熊的速度和距离,瞬间就会到身边。 贺聪屏住呼吸,贴着树慢慢移动,倾听熊落脚的声音。 大黑熊走动的声音从大树左边传来,贺聪忙从大树右边闪了出去,握刀的手紧了紧对准熊的肛门猛力刺了过去。 ‘吼!’大黑熊突然吃痛,大叫一声,猛转过身来,凶狠到向贺聪扑去。贺聪忙拔出了沾血的剑,快速闪身到几米之外。 大黑熊怒了!它立起身咆哮着向贺聪扑去,巨大的熊掌猛地扇了过来。远远地就感觉掌风袭体,足见这一击的猛烈刚强。 贺聪不敢和它正面相对,他灵巧的身形快速闪到一棵树后面。可大黑熊也不笨,而且力大无穷。它直接一掌拍向贺聪身前的树,那一击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只见树剧烈震动,枯黄的树叶纷纷掉落。贺聪一看不好,他跳了出来,挥剑砍向大黑熊。 那大黑熊已是暴跳如雷,猛扑猛拍。贺聪也只能左闪右避,时不时砍向熊一剑。 大黑熊攻击越来越猛,贺聪是越躲越难。可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枯枝拌了一下,摔倒在地。大黑熊猛地一扑,用整个身体压了上去,犹如泰山压顶一般。 贺聪正要站起来,可大黑熊突然像一座山压了上来,闪避已是不及。他只好把剑竖立起来,用双手牢牢地把住。 大黑熊的身体至少有千斤之重,加上下扑之势,更是力大无比。大黑熊这一扑正好利剑穿心,顿时发出巨大的惨叫声。 贺聪被熊压在底下,只觉得越来越重,有若泰山压顶,手臂开始发酸发麻。熊此时是拼命挣扎,贺聪在它身下,像是被蹂躏一样,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想把剑拔出来,可是剑已穿过熊身,如何能拔得动。 这时熊已渐渐停止了动弹,只是大口地喘着粗气。贺聪已被压得受不了了,于是拼命地想从它身下爬出来,可如何能爬得出来。无奈之下,只好拿起身边的那些比较粗的枯树杆来支撑,又好不容易撑出一点空间,这才拼命地慢慢地爬了出来。 贺聪累得浑身发软,可凝神一看,更是吓得要死。那大黑熊的血盆大口已近在咫尺,呼吸的热气已喷到脸上。大黑熊那愤怒发红的眼睛正看着自已,这样贺聪更感恐惧。 贺聪怕大黑熊恢复过来再来伤害自已,便鼓起勇气,毫不犹豫的操起一树干,扎向了熊的眼睛。 那大黑熊像是拼着命似的一下子跃起,巨大的巴掌向贺聪扇去。贺聪感觉到自己左臂一阵巨痛,接着人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人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浑浑噩噩、虚无缥缈中醒来。贺聪发现自己全身好象散架一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锥心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透过树丛,只见天空一片昏暗,已到了日落黄昏之时。 晚风瑟瑟,枯叶飘飘,此情此景,凄凉惨淡之极。 贺聪强打起精神,求生的意志变得强烈无比,痛疼也变得更为清晰剧烈。痛苦中他开始转移注意力,他想起被插了一剑的熊。斜眼看去,那熊躺在离他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身体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贺聪不由得会心地笑了起来,谁知道乐极生悲,这一笑牵动了他的伤势,痛得他嘶牙裂嘴。不过,他的心里却畅快了许多,也乐观了许多。 随后,他静下心来,开始感觉身体痛苦更为清晰,身体像是快散架了,浑身提不起一点气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全黑了,半弯月亮的光线朦胧地照在森林里,虫豸、猛兽之声四起。让人听之毛骨悚然、战战兢兢。 林里子树影僮僮,晚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更觉夜的凉意。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人能睡着,也无法能睡着,何况贺聪还要忍受着痛苦。 长夜漫漫,贺聪更觉得寒冷,煎熬难耐更无心睡眠。于是他向那熊爬了过去,躲在熊的身下,到是抗过寒冷,心里也平安了许多。这样,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又晕晕欲睡。 天色已经亮了,霞光万丈,天空变得通红一片。经过一夜的调息,贺聪的身体已好了许多,疼痛明显减轻了许多。可是饥饿又困扰着他,他强撑着站立起来,又费了好大劲才把剑从熊的身上拔出来。 虽说剑拔了出来,贺聪可也累得浑身无力,只好瘫靠在熊的身子上,闭着眼睛养神。就在他似睡非睡之时,却听到不远处有‘卡嚓、卡嚓’的声响,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如果又是大型猛兽,不要说是跑和躲,就是让自已多走几步也已是不可能的。看样子是在劫难逃,又要落入危难之中。 贺聪此时也已无所谓生死了,一切都听天由命,于是仍靠在熊的身上,也懒得动弹。可这时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一下贺聪可是大喜过望,他提高嗓门大声喊道:“来人啊!” 有二个猎户闻声跑了过来,看到贺聪躺靠在熊的身上,都大吃一惊。二人小心翼翼地上前,才看到熊已死亡,这才放心大胆地过来。看到一个小小少年孩子在这里,更是让人惊呀不已。 看贺聪已饿得奄奄一息,二猎户于是忙取出水和食物喂他。过了好大一阵,贺聪才恢复过来。 在二人的询问下,贺聪才把与熊搏斗的事讲了出来。二人听的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可眼前的这一切又不得不相信。 其一猎户问道:“小兄弟!这熊被打死,你是准备怎么处理?” 贺聪并未懂得他问话的意思,楞了楞道:“我能怎么处理?我现在想起都十分后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猎户又问道:“这熊你要吗?” 贺聪傻傻地摇摇头,未再说话。 那二猎户一听可高兴死了,说道:“你要是不要,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贺聪这才听得他们的意思,并道:“谢谢你们对我的相救,这熊也应该送给你们。” 那两猎户喜不自禁,顿时忙碌起来,他们着手剥熊皮,很快就把熊皮完整的剥了下来。然后又取出熊胆,割下熊掌。 最后,又从熊的大腿削了一大块肉下来,再捡了一些枯枝,就开始烧考。吃完香喷喷的烤肉,贺聪已是精神大振,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在两猎户的带领下,终于平安地走出了树林。 在两猎户的帮助下走出了山林,按说这本是件高兴的事,可贺聪却高兴不起来。和猎户分手后,自已又要形影孤单。这时他走在要到山下的一条泥石路,看到前面村边有一座几片木板搭建成的破败小屋,于是就走了过去。 ‘吱呀’一声,门开,走出一名中年妇人。那妇人虽时值中年,手骨粗大,皮肤粗糙,满脸的沧桑,皱纹遍布脸上,看起来倒是颇为苍老。 她走出门,却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颇感惊呀,她的脸上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问道:“孩子,你这是从何处而来,在这荒野之地,你不怕吗?” “我……我……找人。”贺聪轻声回道。 妇人有些疑惑,见他的衣衫褴褛,手脚上有几条长长的血痕。“哇”地一声,她几乎要哭出声来,立马抢上前,悲声问道:“孩子,你这是一个人在这大山里行走吗?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可多危险啊?” 满身褴褛一路的艰辛和痛楚,贺聪硬是咬着牙强忍。此刻一个像母亲一样的人在关心,被她这么一问,不由地泪珠便在眼眶里打转儿。 “孩子,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妇人心切地问道,言语间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婶子……别……别问了,这事儿,是我自已愿意的。”贺聪想了想,垂下头,似乎顾忌着什么。 “小弟,有什么你就说呀!谁欺你了?咱们兄弟去干他!”开口的是这妇人家的二儿子米泉,见贺聪满身褴褛站在他面前,让他心中怒火中烧! “你……哎,苦命的孩子,咱们家虽然穷,但是若有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我即便拼了命,也要护得你的周全。” “婶子,小哥哥,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个流浪儿。”贺聪感受到这家人的关心,吞吞吐吐说出几个字。但他始终不愿把自已的生事和找师傅的事说出来。 妇人又道:“孩子,你一个人在这大山里行走多危险啊!不如你先在我家住下,待你找的人有了消息再走不迟。有小哥哥陪着你,你就放心地住下吧!” 这个傍山里的村,叫青山坳。这个村落虽然不算大,最多也只有百十户人家。虽说是不大的村,自然是有穷人也就有地主。 这家人姓米,家中共有五人,当家的叫米福,妇人米氏。大儿子米良,十六七岁;二儿子米泉十三四岁,小女儿米娟,也才十岁。 虽说姓米,可家中却经常缺米缺粮。米家底蕴浅薄,家里只有二亩薄田,若是碰上年成不好的日子,一家人少不得要饿肚子。所以米家除了耕种自家的地,也兼做村中地主家的佃户,每年上缴粮税,堪堪得以度日。 而这地主便是陆家了,这陆家有良田数百亩,圈养着佃户短工为其劳作,日子过得颇为丰润。大致算来,这大半的农户倒是都在陆家打工,拿陆家的工钱。可想而知,这陆家的人掌握着多数人的生计来源,自然而然养成了颐指气使的习惯。即便是家丁,也是族中沾亲带故的人来担当,这些人平素行事嚣张跋扈是司空见惯的事,平常农户们虽然多有怨言,但为了糊口,也只有咬着牙忍了下来。 这日米良跟着长辈们去田间劳作,毕竟是年纪不大、身小瘦弱,平日又是饱一顿、饿一顿的,身体虚弱。在田里忙活了大半天,便自体力不支,于是便被长辈们打发回来休息。 可米良才走在途中,却碰了个陆家的家丁姚清。这人是陆家的远房表亲,每天闲来无事便在村中四处乱逛,仗着和陆家带点亲,便肆无忌惮横行乡里。 那姚清当时正在村边调戏一农户家的女儿小蛾,恰恰给米良撞上。米良和那小蛾自幼便相识,当看到此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上前论理,没想到却被那身强体壮的姚清痛打一顿。 这晚,米老爹生着闷气默不作声,米氏也闷着不吭声。他们以往没少吃那姚清的亏,此刻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大家都保持沉默,二子米泉却有些忍不住了,霍地站起身来,从门后面抄出一把柴刀,便要出门。 “米泉,你给我站住!”米老爹见儿子动作,不容置疑地嚷道。 “爹!”米泉怒道“我哥的事,咱们一定得讨个说法才是!” “哼,讨个说法,怎么讨……跟谁讨?老二,你不要异想天开,你这样去还不是自讨苦吃。”米老爹道。 “他姚清欺人太甚,哥今天被打成这样,爹,我实在看不下去!”米泉道。 “二哥!就凭你这样去也不是别人的对手,他们也不会给你个说法。不如我们以后再想想办法。”小妹说道。 米泉仍不服气地说道:“我就是打不过他们,也要和他们拼一拼。” “你这个不开窍的东西!”米老爹气道,“你长长脑子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爹不想去讨个公道?他姚清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多少年了。可是你这般去,和送死有什么差别?”米老爹气得胡子簌簌抖。“你这不长进的东西,你没看见,去年老何家孩子被姚清打成了残废。最后怎么样?姚清前面赔了五两银子,后面就使出卑劣手段将老何家的两亩田产和房产都弄到了手。现在老何家爷俩,弄得无家可归在外要饭。听说他爷俩都染上了恶疾,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也想让我米家落得这如此下场么?” 老大米良这时忍不住顾不得伤痛地说道:“这事儿因我而起,你们都不要争吵了。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都是我的不是,以后我……自当注意就是了。” 贺聪坐在旁边看着一家人的悲伤和无奈,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帮助他们。 米泉看到哥哥身上的伤痕,心里一阵酸楚,眼眶一红,手簌簌地抖,‘哐当’一声,柴刀落到了地上。 他嘟囔地说:“我不服!咱们家是穷,是比不上陆家,可是哥被无故打成这样,我真的不服,他陆家凭什么就能仗势欺人!” 他叫嚷着,这声音便像尖刺一般,刺在贺聪心头。看着他母亲在一旁暗自垂泪,感受到米老爹的为难,看着大哥和二哥的无奈,小妹的怯意,贺聪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这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感恩复仇 几天后的深夜,四下无声,贺聪从米家摸了出来。那陆家欺人太甚,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几天来,他每天晚上都趁着米家人睡着,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在陆家的大宅外面窥探。 他更打听清楚打了米大哥的家丁姚清,暗中窥视想找个机会教训此人一顿。可是陆家的防备森严,不是自家的人根本摸不进去,他每每只有对着那一丈多高的围墙望而生叹。 贺聪借着淡淡的月光,悄悄摸到了大院外,远远地便望见大门外的一对红火的大灯笼。这时‘吱呀’一声,那院子的大门打开,走出两个男子。 隐约便有声音传来。“今天真他妈的晦气,又输了好几两银子”那叫姚清的开口轻声咒骂道。 “嘿,姚哥,你不是又敲诈了别人十多两银子,输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另一名家丁嘿嘿一笑附和道。 那姚清又说道:“想起米良那小王八旦,那天他坏了老子的好事,我还未出够气。明天想办法再去敲他点银子花花,否则难出这口恶气。 另一家丁嘿嘿一笑附和道:“明天我们一起去,狠狠地敲上一笔。哈哈!姚哥,这黑灯瞎火的,说说,又看上哪个了?你准备到哪去?” “呵,不瞒你说,我看上了王寡妇,可是……”说着,姚清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嘘!嘘!打住!姚哥,你嫌命儿长了吧。你小子难道不知道……那王寡妇可是和二少爷有一腿,你敢打她的主意!”那家丁说道。 “啊,幸得你指点啊,哥还真是不知道,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姚清一脸恐慌。 “嘿,教你个乖,想找妞儿,就只能在咱们黑山坳中找。就是出了事,也没人敢把俺们怎么样。”那家丁道。 “你这话说得也对,我上次若不是遇上米家那该死的,说不定就得手了。老子虽教训了他,可还未解气,下次有机会非得废了他不可……”姚清仿佛还未解心头之恨。 贺聪远远听到他二人的话,不由地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冲过去。 那姚清二人离开陆家大院后,便分了手。贺聪见机会来了,当即身形掩入黑暗中,悄悄地摸了过去。 那姚清一人闲的无事,正哼着小调,慢悠悠地走着,走到不远处就在一树边小解。 贺聪提着棍子悄声摸到他身后,举起棍子便狠狠地敲了过去。 ‘噼啪’一声,未曾想这一棍子下去,没能敲到那姚清,却敲断了两根枝桠。贺聪心中大骇,抬头一望,木棍正卡在粗大的树枝中间。那树枝垂了下来,替姚清挡住了自己的攻击。 “什么人!”姚清感觉背后风声有异,惊叫出声。 贺聪这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一咬牙猛地一抽,将木棍扯了出来。同时飞起一脚踹去,将姚清踹到一边。 那姚清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脚,回头一看竟然是个比自已矮上许多的小毛孩子,脸上闪过一抹狰狞。“小兔崽子,找死啊!”说着就一个飞脚踢了过去。 贺聪见他这一脚来势凶猛,只得倒退躲让。可未想到,这一退却被绊倒,摔坐在地上。那姚清立即冲了过来,贺聪见不妙,顺手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扬了过去。 沙土瞬时迷住了姚清的双眼,他就像个瞎子完全摸不准方向。贺聪见机到也不惧对方,手中木棍一阵乱舞狂攻过去。棍棍打在对方身体上,一阵‘砰砰’作响。 姚清眼睛被迷一切都看不到,对方手里又拿着棍子乱打。他虽然力气大,却也难以招架。他只好开口乱叫乱吼,想让同伙来帮忙解救自已。 听他开口乱叫,贺聪更加有气,一棍子狠狠地敲在他头上。姚清脚下一个踉跄,晃上两晃,竟然便倒在地上。 贺聪不解恨,又上前狠狠地敲了他几棍子,又踹上两脚,这才觉得替米家哥哥出了口恶气。 这时候忽然听到陆家大院里有犬狂吠,可能有人被惊起,已从大门内赶了出来。贺聪可不想被人发现再起事端,于是赶忙朝那大山上跑去。 山间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他遍体生寒。贺聪裹了裹单薄的衣服,继续朝着山上而去。他沿着蜿蜒地小道往山上爬,除了风吹落叶片沙沙作响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爬着爬着,却见山间野鸡,野兔突然四下乱窜,贺聪暗暗称奇。 按说夜间这些小动物当在休息中,是不可能出来乱跑的。怎么此刻到处乱窜,他隐隐感觉得有些异常。 也不知走了好久,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山顶处,到了山顶时,已看到东方那微弱的光亮。山上的风很大,乌云密布雷声轰鸣。贺聪停下脚步,喘上几口粗气。他四周一看,见不远处的山石间,有一从石缝中流出的溪水,溪水又流入一水潭中。水潭中团团雾气不断升腾而起,空气中弥漫中潮湿的味道。 贺聪走到那水潭前,只觉得那水潭的水寒气逼人。贺聪心中称奇,正在思量间,身后响起一阵骚乱。忙回头一看,背后的草丛响起簌簌之声,中间的草叶似乎被重物压住,纷纷往两边倒去。 贺聪心中涌起寒意,他经常在山林中行走,自然明白这是什么东西。簌簌之声越来越近,从草缝里,已看见了两点光,绝对是蟒蛇的眼睛。贺聪心虚地想急忙躲开,可是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一张血盆大口便出现在面前。 贺聪早已吓得心神欲裂,四肢酸麻。脚下一滑,骨碌碌地便滚进到水潭边。这一下倒好,所幸这一跤,却让他避过了一劫。 可是这一跤也摔的他皮开肉绽,腿上的伤口剧痛无比,浓稠的血浆从创口涌出。贺聪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牙齿上下不停打颤。不过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哀嚎,仍是咬着牙坚挺了下来。 那蟒蛇一咬未中,似乎变得恼怒起来,扬起尾不断地摇摆,将周围的树枝抽得七零八落。 贺聪滚到水潭边,抬头便见蟒蛇也向水潭这边窜来。他惊魂未定,却又感到危机重重,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他本能地想跑,可是那蟒蛇飞射而来。就是再跑也更本来不及了,他猛然一个侧身躲到一快大石头后面。 那蟒蛇一下子又扑了个空,却似乎知道他要躲闪。竟然蛇尾一扫而来,带着股劲风,便抽在贺聪的后背上。贺聪顿时觉得眼冒金星,胸闷欲裂,直直地被扫出有两丈多远,跌落在地上。 那蟒蛇虽被那大石头一阻,速度却依然不慢,它一个回旋地又转了过来,血盆大口张开,似乎迫不及待要将贺聪吞入口中。 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接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击中山顶上的一块巨石,那巨石瞬间滚落下来。那巨石的滚落也容不得躲闪,竟然无巧不巧地正砸在那蟒蛇的头部。蟒蛇头部被砸的稀烂,眼看是不活了。可蟒蛇它仍是狂性大发,蛇尾四处乱扫。 贺聪好几次差点被扫中,都幸动地躲过,心道自己今日难道要丧命于此。那蟒蛇过了好一阵的狂动,才见它的动静渐渐地小了下来,最后抽搐几下便停止不动了。 过了好一阵,贺聪这才大起胆子看去,见蟒蛇的头部被砸得希烂,身子也被砸的撕裂开来。贺聪又大起胆子走过去查看,突见蟒蛇的肚皮处有鸡蛋般大小一物。虽不知究竟是何物,但猜想应该是一枚蛇胆。他又用手拨了一下,竟见那蛇胆上闪烁着点点青光,显然这蟒蛇胆不是凡物。 贺聪很早就听人说过蛇胆的珍贵,当然也能感受到此物的不凡,这般的蛇胆,绝对是大益之物。于是不再迟疑,忙过去便将那蛇胆拾起塞进嘴里。 ‘蛇胆’入口生津,转瞬即化。贺聪简直以为自己吞下去的是一团软棉棉之物,感觉一股炎炎的暖流在体内散开,全身上下都异常舒服。那暖流却不就此休止,而是一浪叠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冲刷着贺聪的四肢百骸。 转眼间,整个人体温骤然升高,汗水潸然而下。豆大的汗珠不断涌出,让人顿时难受无比。浑身的躁热难以忍受,贺聪无奈之下,赶忙跳进那水潭之中。原本那水潭的水寒冷刺骨,这一下可好,人到那寒冷的水中后,反而感到浑身欢畅舒适无比,人也变得清醒许多。 贺聪心中虽是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在他看来,那一定是蛇胆所起的作用。可他那里知道这蟒蛇已经活了百年,蛇胆更是吸收天地灵气化作自身精元的聚拢之处,实在不是一般的大补之物。若是有武道修行之人得到,佐以高明的修习法门,用之洗髓锻体,对于修炼来说实在是大有裨益的,甚至能增加数十年功力也未可知。 可是对他这么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来说,冒冒失吞下了这百年的‘蛇胆’,如何经得起如此大能量的强烈冲击?幸亏有那水潭的寒冷之水成全了贺聪,起到了温度平衡作用,否则会将他送到阎罗王那里的。 贺聪在水中的感觉很奇妙,身上形成一股股暖流,不断地洗刷着身体的每个部分。似乎有一种神奇的能量,在自己身体中有着澎湃的精力。按理说以他的身子骨,被那大蛇尾巴狂扫,如此剧烈的一击,是绝对吃不消的。可现在摸摸胸口,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自己不会是吃了那古怪的蛇胆,弄得成精成怪了吧。 这个现象到让贺聪是喜出望外,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身上有种很玄妙的体会,仿佛一个即将窒息的人呼吸到新鲜空气一样。让他的心也愈加踏实,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仿佛人又获得了新生。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有某种联系,注定是他身体一部分一样。 这时天色已渐渐大亮,他又在水潭处照看了一下自己这副模样,觉得甚是好笑。自已简直比乞丐还不如,满头的乱发,浑身的泥土,一副不堪入目的样子。于是在水潭是好好地清洗一番,再重新修整了一下,然后才下得山去。 到了半山腰,看到有一队人马缓缓在这蜿蜒的山道上的前行。人牵着马,马上驮着大包小包的,似乎是一支行商队伍。 这时看到有一支数匹马的小队,离开了大队伍,岔上了小道,朝着青山坳东边而来。 青山坳的东头是地主陆家,西头却是贫农们聚居的地方,这些人的目的显然是去陆家。 贺聪隐隐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于是沿着山道向着那一小队人马飞奔而去。快到山脚下的一处岔路口,只听几个粗犷的声音吆喝着,在说些什么。 只听那领头的说道:“你们几个可给我看稳了,嘿嘿,可别惹出祸事来才好。心里都放明白点,给我老实做事。” 这时候有个声音嘟囔几句:“咱们真是有点背啊,今天这事应该是姚清和那段二狗做的,怎么他们没来?” “哼!你们这群懒东西,看来不跟你们交代清楚,多多少少对我有些怨言。也罢,跟你们说了也无妨。昨晚上有些邪乎,姚清那小子不知被什么人打了!至于段二狗嘛,和咱们府上李大管家去办事儿。怎么着,可还有怨言?”那头儿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显然对几人有些不满了。 “没、没,只是……”那人突然想起什么,声音都颤抖起来:“头……头儿,你刚才说的是姚清被打?” “哼!”那头儿又压低声音:“晚上还真是邪门儿,姚清那厮居然无缘无故被人给打晕了,听他醒来说,打他的人高大威猛,像一个天神一般……谁!是谁在后面!” 贺聪跟在这马队后面,听到那几人将姚清被打说得如此玄乎,忍不住一阵轻笑。待到那头儿的喝骂声传来,他才知道事情不妙,撒起腿便往后跑。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嗯……不对!这几天我好像见过他在府外晃荡,莫非姚清的事儿和他有关?”那头儿沉吟片刻,厉声道:“孙嘎,黄卫,你们两个快去追那小子,可别让他给跑了!其他人,跟我继续走!” 贺聪一看那二人向自已追了过来,便急忙向前奔去,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自己棒打姚清的事。如果对方知道此事,若给他们抓住,怕不只是一顿打这般简单,弄不好还要牵连到米家。 他回头一望,见两个家丁穷追不舍,更是死命地奔跑。可毕竟是个孩子,怎么着都跑不过两个年青力壮的家丁。 “嘿……小畜生,赶快给老子站住,要不老子追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身后的家丁恶狠狠地道。 “妈的,这小子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跑得还挺快!跑!老子让你跑!”那姓黄的家丁一狠,不多片刻竟然冲到贺聪的前头,两个家丁一前一后把贺聪夹在了中间。 “小畜生,看你往哪里去!”两人面露狞笑,不断揉搓着指关节,目光不善地盯着贺聪。 贺聪被两人前后夹击,无奈之下只好停了下来,想着该如何脱身。这时前面却响起马蹄声,几匹马奔驰而来。 “喂!前面挡道的!都给老子让开!”一个骑马者远远地朝几人吆喝道。 “呸!哪来的什么人,敢打扰爷的兴,你他妈的想找……”黄姓家丁正待想好好教训贺聪时,却被人中途喝止。心中十分的不爽,可是看了看同伴的脸色,扭过头去。终于发现来人不善,硬是将接下来的“死”字生生吞回了肚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初展拳威 马上骑士个个都身着一身劲装,为首一人身裁高大,两条胳膊上结实的肌肉高高隆起。腰间悬着一把佩剑,左侧则是一柄长刀。这人肤色黑、目光冷峻,正紧紧地瞪着那二个家丁。 两个家丁平日都是伺候主子的鬼灵精,最善察言观色。一见马上这人,显然就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主,怕是自已这两人同时上,都不见得是别人的对手,更何况对方还是四人。 骑在前面的人见两家丁正抓住一少年,便缓缓停了下来。冷冷地朝着那两家丁问道,“看你两人的服饰,可是陆府的家丁?” 两家丁唯唯诺诺地点头,根本不敢抬头正视此人。 贺聪却不忌讳,抬头望去,却见那人颇为精瘦,眼睛炯炯有神,髯须让他那种精明强干的气质展现的一览无余。便灵机一动,大声喊道:“大王!快救救我!” “孩子,他们可是要打你?”对着贺聪他问道。 看对方的态度似乎倾向于自己,贺聪胆子顿时大了不少。拼命地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两人莫名其妙地抓住我,就要打我。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坏事儿可没少做,现在又欺负我一个小孩,真是太不仁义了。” “你!”陆府的家丁狠狠地盯了贺聪一眼,贺聪也毫不客气地回瞪他。 “你什么你!我们李副总镖头在问话,轮得到你插嘴吗?”一汉子高声道。 “这……这位大爷,他打伤了我们陆府一名家丁,我们头儿吩咐下来,要将他带回去查询。”孙姓家丁硬着头皮道。 “哦?他打伤了跟你们一样的家丁?”那李副总镖头流露出怪异的表情,向着身边几人道:“你们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干得过这些身强力壮的家丁?还打伤了一人?” 几人一阵哄笑,一汉子便大声道:“我们李副总镖头问你们话呢,快老实回答,编这种可笑的理由,是否要爷来给你们松一松身子骨?” “别,别!几位爷,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上面吩咐下来,小的也没有办法。几位爷一看便知道是做大事的,可不要为难小的们。”孙姓家丁胆怯地道。 “好!你既然这般说,那我就给你个证明的机会。”那李副总镖头眼中闪过玩味的神色,“你们既然说这孩子打伤了你们府上的家丁,那么好吧!你们来一个人,和这孩子对打。你们若是打不过这孩子,哼哼!爷可是最恨别人骗我,后果你们可要自已承担!” 此言一出,两个家丁面面相觑,这可怎么成?不管这孩子是否有这个实力,只要他假意认输,那自忆二人绝对会被对方几个汉子一顿狠揍,这可不是纯心给我们过不去吗? 贺聪却不是那么想,知道对方摆明了是帮助自己,既然如此,那还怕个什么? “两位,你们谁来赐教一二?”贺聪这时可来了精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吐出一句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江湖术语。 两个家丁可犯了难,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喂!你两个别磨磨蹭蹭的,爷可没工夫陪你们瞎混!”一大汉喝一声,扬起马鞭作势欲打。 “别,别!爷,咱们商量好了。”那孙姓家丁在黄姓家丁身后就势那么用力一推,便向后跳开两步。 “姓孙的,你!”黄姓家丁一个趔趄扑向前,具然没想到,平日里和自己看起来关系甚好的人,这时候居然做出如此阴损之事,不由地回头狠狠瞪他一眼。 “好,人既然选定了,那么便动手吧!爷还有事儿要办,你们可耽误不起!”那头领见两个家丁窝里斗,嘴角一翘,流露出讥诮之意。 黄姓家丁此刻犹豫着该出不出手,生怕自己一动,对面那小子就顺势倒地,那自己就惨了! “快点!别拖拖拉拉的,你还是不是男人?”随着另一汉子暴喝道,那黄姓家丁终于出手,他可比贺聪高出许多,抬手一拳便向着贺聪面门打了过去。 贺聪正思量着是否要立马认输,但见对方攻来,倒是下意识地退后跳开。 “咦!”那李副总镖头见贺聪的动作,却是大感意外。 按他看来,眼前这小子定然会马上认输,然后自己随意叫个手下去修理这两个恶奴一顿,帮这小子出口气就是了。可没想到这小子偏不这样做,这让他有些惊讶。 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这小子的动作居然十分的敏捷,往后那么轻轻一纵,竟然让那家丁扑了个空! 此刻贺聪心里也暗暗吃惊!本想着自己少不得要挨一下,然后就认个输。这样可能让那家丁揍一顿打,也好出出心中的恶气。 可是方才只是下意识的一动,打算往后稍稍退一下。哪知道这脚步一动,忽觉腹中有一股热流顺着腿而下,竟然有一种力道作用,让自已往后退出近半丈之遥。 那家丁一拳打出,知道自已少不了要吃一顿皮肉之苦,不如出出心中的恶气,先出手教训一下这臭小子! 于是用力一拳打出,可竟然落空。他傻傻地看着贺聪,神情像见了鬼一样。奇怪了!这孩子看起来体质瘦弱,想不到自己居然一击不能得手,不由地心中发悚。现在不是自已挨不挨打的事,而是以后要被那姓孙的小瞧。以后又如何做人?先是被同伴出卖,现在竟然又被这小孩儿鄙视,越想越懊恼。于是也不再想许多,抡拳又冲了上去,可居然又被贺聪一一躲了过去。 他这次是彻底地恼羞成怒了,这事儿确实让他太过丢脸。他作为家丁,帮着陆家欺男霸女,这种打架可是没少干过,并也学过些拳脚,自然也看出贺聪这几下子功底。所以他不再言语,跳将上来又是一阵抢攻,下手也毫不留情。想着先把贺聪打倒再说,现在首要的是,先争回面子,其他的以后再说。 贺聪看他来势凶猛,更是不敢大意。每一次躲闪和跳跃都快速和敏捷,动作的灵巧就像山间的猴子。他只求避让和躲闪,一时之间对方拿他却也没辙。让人看起来他不是在躲闪,却好像是在戏弄别人似的。 那李副总镖头骑在马上,看着贺聪轻盈的身形,不由得眼中异彩连连,显然十分欣赏。 “你们说,这小子是否练过拳脚?”头领开口询问旁边的随从。 他身边一人先开口道:“我瞧着不像,你看他脚下没有章法,躲闪之间步法十分凌乱,要是有谁教出个这样的弟子,非得气死不可!” “俺瞅着也不像,不过瞧这小子步法虽然乱,但脚步却不虚浮。显然下盘很稳,似乎是有些根底的。”另一人盯了半晌道。 “嗯,我也觉得怪,这孩子似像有点练过的根底,可又没有章法。不过这里的贫穷人家,有谁来教他呢?”那李副总镖头话语微顿,喟然而叹,又道,“可能是他的天赋太好吧,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如果埋没在这乡间,真倒是可惜了。” “怎么?李副总镖头看上他了?这孩子年纪太小了点,要想进咱们镖局恐怕不易。咱们总镖头可不好说话。”一位说道。 那李副总镖头点点头,缓缓道:“我到想收他为徒,不过看看再说吧。” 场中的打斗仍在继续,那黄姓家丁数次攻击不果,整张脸涨得通红。他今儿实在是把脸丢到家了,居然被一个毛孩子如此玩弄于股掌之上,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自己也不用在这混了。相较之下,那几人的威胁倒显得不足为道了。于是恼羞成怒,大声喝道:“小子,老子让你再躲!”他狰狞地叫嚷着,使出了全身的劲儿,好不容易抢到贺聪身前,猛地一拳下去。自信这一拳下去,能让对方十天半个月的翻不了身。 贺聪一直被此人逼得紧,自已一味地躲让,可对方却纠缠不休,心里也不由的恼怒和烦闷。他此刻早已没有认输的念头,总是想自已略是有武功,肯定一拳先把这狗腿子打个半死。 心里刚有这个想法,便见那黄姓家丁正好冲自已过来。而且一跃而起,挥拳劈头盖脸地就向自已打了下来。 贺聪此时已不想再躲闪,于是‘呀!’地大喝一声,拳头顺势击出。‘啪!’的一拳正好打在那家丁的脸颊上,而且居然还将对方给打翻在地。 那家丁挣扎着站起身,啐出一口血来,血中两颗牙都被打了出来。只见他模样甚是狼狈,整个脸颊上居然红肿。 贺聪也没想到,这一拳下去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居然将家丁一拳撂倒。还打成这副模样,心头感到几分爽快。不仅替米家大哥出了口气,而且也替自已出了一口气。 不过爽快之后又担心起来,现在自已是仗着有人撑腰才敢如此。若是这些人走了,说不准那陆家便会来找麻烦。自已到也无所谓,可是要牵连着米家可就麻烦了。想到这些,他便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时候那姓黄的家丁有些恐慌地爬了起来,向马上几人拱手道:“几位大爷,你们现在可看到,也应该相信了吧,这小子实力可不差,请容我等将他带走可好?” 那家丁的心思不言而明,他想把这几位主打发走,然后再找帮手来收拾这小子。 那李副总镖头见贺聪一拳击倒家丁,脸上居然露出解气的神情,便高兴地哈哈大笑。然后道:“这孩子有些意思!唔……刚才你说什么?我说过他打赢了就让你们带走了吗?我警告你,你们要是胆敢再动他一下,我活劈了你们。滚!给我滚远点,爷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此人突然怒喝一声,似乎对家丁格外厌恶。 黄姓家丁听对方出言恐吓,浑身打了个哆嗦。心知今儿这事算是办不成了。可一想上头交下来的任务完不成,这头领对自己手下的家丁可是毫不手软的。今儿栽了,不过好歹也得知道栽在什么人手里是不?他虽然只是个家丁,却还想对陆府挣个颜面。现在若是栽在不明不白的人手里,回去该如何交待? 他心里盘算,自己怎么着也得打听出对方的身份来历,看这些人这么狂,想必也不会和自己这么个小人物较劲儿。他也有些疑惑,这些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嚣张? “敢……敢问几位大爷在何处高就?小的今儿多有得罪,日……日后当登门赔罪。”他实在是编不出什么好理由,只得用这等蹩脚的说辞。 “哈哈!哈哈!”那李副总镖头大笑数声:“就凭你?也敢问爷的身份?要找场子你尽管来!”说罢掏出腰间别着的腰牌,扔了过去。 黄姓家丁一把接住,只见牌子正面赫然刻着“威龙镖局”二字,差点便吓昏了神。 “威龙镖局”!——这方圆数百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家丁只好老老实实地用双手将腰牌交还,拖着自己的同伴便走。 “哼!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那李副总镖头看着两人远去,冷哼一声,随即十分和善地说道:“小兄弟,你真是不错!来,上马来,我有话跟你说。” 贺聪走近几步,那人就俯身那么一抄,手臂一卷便将他抱上马来,放在身后坐好。 几名骑士显然有几分错愕,不明白头儿为什么对这小子如此好,在他们看来,这小子不过是最底层的贫农子弟,就算是有些天赋,和他们的身份也是天差地别的,不值得如此厚待。 “大王,你们打算去哪儿啊?”贺聪对这头领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便好奇问道。 “嘿,小子,这可是我们镖局堂堂的李副总镖头。今天算你运气好,你可不要得意哟!”一随从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向着贺聪喝道。 “高镖师!别吓着孩子!”那李副总镖头对高镖师这话不满,随即回头对贺聪道,“有叔叔罩着你呢!有什么说什么,你以前是否学过武功?” “没有!”贺聪不想把自已曾跟肖龙学过武功的事告诉他们。 “小兄弟,想不想学?”李副总镖头兴趣地问道。 “想!”贺聪爽快地回道。 “想不想跟我学?”李副总镖头满怀信心地问道。 “不想!”贺聪直言道。 李副总镖头和其他几人都是一楞,那叫高爽的镖师不悦地说道:“你个小屁孩有眼不识泰山,你可知我们李副总镖头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响彻三省的堂堂刀王,着名的旋风刀手。别人是跪着求他,可你他妈的还不识抬举。” 李副总镖头则说道:“高镖师,不要这样对孩子。”然后又问道:“那小兄弟,你想与谁学呢?” 贺聪呵呵一笑道:“现在蓝癫子在到处找我,我也在到处找他。那我当然要跟他学武功了!” 其他人一听此言,都感到惊奇。那蓝癫子在武林中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谁人可以与之相比。李副总镖头则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蓝癫子可谓是武学奇材,能跟他学艺,那也是天大的造化。但愿你能如愿。” 那高镖师又随口问道:“你是这青山坳的人吗?” “不是,我是在找师傅才走到这里来的。”贺聪回道。 众人更是一惊,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独自一人在这大山处找人,简直让人不可思意。 李副总镖头叹道:“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志向,将来必成大业。想起当年,我也是从大山里走出去的,没想到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看到小兄弟的志向,自叹不如!” “叔叔,我就猜到像你这样的人,定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我是想拜你为师,可是又怕我蓝癫子师傅不高兴,所以……”贺聪还未说完,却被李副总镖头把话打断。 他说道:“鬼机灵,我是不会生你气的。其实像你这样出去闯荡一番,江湖上大把的是。不过像你这般好的资质,出去闯一闯,或许自有一番风云际会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惩恶收徒 当下一行人沿着路前行,很快来到村头处。这时候一阵喧哗声传来。贺聪从李副总镖头身后探出头一看,只见满满一圈人站在米家的小院子里。看那服饰,分明是陆府的家丁。 贺聪心头一紧,看来,他棒打姚清的事儿还是牵扯到米家来了 院子里十分嘈杂,只听一人叫道:“米福!你把那孩子交出来,他在你家住过。所以你不要跟我找什么借口,他失踪了就用你家来抵。他一个外来贱民敢替你米家出头了,哼,这事可是摆明的了!你自己选吧,是交出他来,还是把你家的农田抵压出来?凭你家那二亩薄田,想来你一家子也撑不过大半年的,不饿死才怪。” 米福此刻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面前,唯唯诺诺不敢张口,身后米母在一旁不断垂泪。老大米良和老二米泉脸色都涨成酱紫色,怒瞪着陆府的家丁。听着对方不断言语侮辱,却无可奈何,也不敢轻易稍动。 这村里的农家也听到了动静,许多人远远地观望,不断摇头。方才陆府的人可是一家家的搜过,要找那打伤姚清之人。他们摄于陆府的凶名,也不敢强行出头,毕竟每个人都担负着自己的家庭责任。 方才陆府说话的那人,在一众家丁拥在中间,这人便是陆府的管家。 其实一个家丁的死活,陆家未必放在心上。谁打的那家丁也不要紧,他们要得不过是这山坳中所有的田土房产,这事儿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所以那管家污言秽语肆意地侮辱,他只待米家人略有些反抗意图,便会招呼众人一涌而上,拆了米家房子,收了米家的农田,再把米家人赶出去。反正官府那边陆家也有些人脉,这些刁民若敢上告,还要治他们个寻衅滋事之罪。三十杀威棒一打,不死也得残疾。这是陆家这些年来常用的套路,坑害了青山坳中不少人家。 那管家言语上骂得爽,一众家丁都是哈哈大笑。是人都听得出,那是狼一般不怀好意的笑。 贺聪心中涌起怒火,这简直欺人太甚!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姚清是自己打的,决不能连累米家人。这时他顾不得许多,便从马上跳了下来。 “那姚清是我打的,与米家人无关,有什么事来找我!”贺聪上前愤怒地说道。 “好、好孩子,有骨气!”李副总镖头说罢一拉缰绳,便也跳下马去。 只见那贺聪上前说道:“刚才是谁要收米家的农田?给我站出来说话!” 这洪亮的声音响起,众家丁纷纷回头观望,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过来找死。却见一个身裁弱小的孩子,昂首阔步向着他们走来。 这孩子拿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到也让人可笑。可他那副模样,全没把院子里的家丁放在眼里。他又目光一扫,满是不屑道:“有胆子说没胆子承认?哼,原来只是群没胆鬼,只敢仗着人多是吗?” 那陆家总管回过头来,一看贺聪那副寒酸像,便更是来气。怒道:“哪来的野人,竟敢如此大胆在此放肆。” “呵呵,你不是找我吗?我来了!”贺聪这时可也胆大妄为,不待他有反应,竟然便欺身上来,一个直拳直逼那总管面门。 那总管也不是等闲之人,见贺聪拳直逼过来。他身形往后略退,左手一拂便要荡开对方的拳头。同时右脚前踢,却是攻对方下盘,两人一阵缠斗,拳影纷飞。 那贺聪毕竟身形弱小,又没有多少武功,片刻间就捉襟见肘,被那管家打的是连连败退。 李副总镖头见那总管对一个孩子下手毫不留情,而且招招均下重手,不由大怒,一个箭步向前挡在贺聪身前。怒道:“你这无耻之人,胆敢欺负一个孩子。我看你也就只会点拳脚,顶多算个武生罢了。有胆量对我来!” 那总管冷哼一声:“姓唐的我也只会点拳脚,不过看你这架势,也就稀疏平常,想架咱们陆府的梁子,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哦?那如果这样呢?”李副总镖头深吸一口气,脚尖在身前画个半圆,突然一个连环组合拳,抢攻过来。 唐总管冷笑一声,合身再上,以掌对拳,顿时斗做一团。两人的交手出拳激烈的轰鸣,拳拳见肉,掌掌生风! 然而明眼人都看出,此刻情况却有所不同。那李副总镖头每攻一拳,是稳如泰山。唐总管每打一掌,却是身形微晃。两人交手十数招,唐总管显然不支,‘噗’地一声喷出口血来。 对方却是得势不饶人,一个左右直拳狠狠打在唐总管胸口上。那唐总管顿时便飞了出去,贴着地滑了足有数丈之远。那些家丁个个终于有了惶恐之意,这人未免也太厉害了!对唐总管的功夫他们都清楚,三、五个人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居然被此人如此轻易地击倒。看这人的架势,自方虽然有十来个人,竟然没一个人敢站出来牵头动手。 米家老屋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村民。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开始有人叫好。这个突然出现的场景,可给他们好好地出了口恶气。 米老爹站在门口,看见贺聪带了人来,心里终于松了根弦儿。望着冒出来为自己家出头的这人,他一时间有些失神。米家两兄弟更是不敢相信,那贺聪比自已还小,竟然还把那可恶的姚清给打了。而且还敢与那管家相斗,让人简直不敢相信。现在还有人出头相助于他,心中还真是有一点激动。 那唐总管挣扎了半天,嘴边不断咳出血来。他看着这人,脸上的表情诚惶诚恐,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你是何人?” “哼!我是何人并不重要,方才那一拳是替我小兄弟还你的!”李副总镖头回敬道。 正在这时,只见那陆庄主陆丰霆带着几十个人,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冲在前面的一名家丁,凶神恶煞就抢向前来。 “给我退回去!”李副总镖头上前一步,右手一抡,轻松地将那家丁逮住。手臂略一使劲儿,那人便被摔回到了人堆里去。 那庄主陆丰霆见此勃然大怒,带着人就冲了过来。可到了跟前凝神一望,便觉此人不简单,态度不敢像方才那般嚣张。他走了过来,见此人身后的三个健硕的骑士,不由得眉头微皱。今儿这事看来是碰上硬钉子了,怕不能如此轻易了结。 他是个见过些世面的人,口头上的客气还是必须的:“这位兄台,咱们正在这家处理些细琐的事务,还请海涵一二。若有什么得罪不妨说出来,在下定当携厚礼登门道歉。” “哼!登门道歉是不必了!要道歉要赔偿便在这儿吧!爷我没工夫,要么你们道歉赔偿!要么全给我爬回去!自己选吧!”李副总镖头领毫不领情,一点也不留余地。说话间,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庄主陆丰霆,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仇恨。 庄主陆丰霆闻言脸色一变,看着对方那对冷冽的眸子也顿感心头一跳,不过他有些城府,在摸不清对方深浅时依然陪着笑脸:“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来人啊!去府上支五十两银子,去买上一车锦缎,给这位爷送到他府上去。兄台,不知道你府上何处?在下也好方便叫人拿过去。” 李副总镖头脸色不变,仍不阴不阳地说道:“你们欺负我小兄弟,还要欺负他的家人,这该怎么说?” “据我所知,是那小兄弟先打伤我的人,然后你们又打伤我的总管。这不能说我们欺负你们吧!”庄主陆丰霆嘴上虽强硬,可内心十分惊讶。面前这人瞧着没啥印象,却不是看此人气度不凡,又带着几个看上去便很生猛的骑士,他才不会那么好说话。此刻对方摆明了此事要他低头,无论如何他是再不能装下去了。 贺聪这时怒道:“是你们先打伤我的哥哥,然后还想霸占他们的房地。难道你们还想抵赖?” “哼!这位小兄弟,据我所知,你好像不是米家的人。咱们陆府的事儿你最好还是不要管,免得狐狸逮不到,还惹得一身骚!”庄主陆丰霆这是他的言语警告。 “米家父母是我的义父母,米家哥妹就是我的义哥妹,我就是米家的人。这件事我就管定了!”贺聪也强硬地回道。 庄主陆丰霆大笑道:“你们要动手就用不着什么藉口,其实在下也毋须客气了。”右腕一抬,“铮”的一声,青练乍现,手中已多了一把细长长剑。 然后又道:“小子,你竟敢下毒手打伤我的人,你就纳命来吧。”长剑扬空一闪,剑如匹练,朝贺聪头顶劈来。 李副总镖头冷冷一笑,手腕轻翻,手中刀划出一道光芒,迎着他的青钢剑截去。 庄主陆丰霆发现对方使的刀青芒甚盛,不敢和他硬砸,手腕一振,刷刷刷刷剑光缭绕,左右分刺。 李副总镖头展开身法,手中刀忽虚忽实,使得轻灵如风,极尽变化。 庄主陆丰霆连发了几招,全被李副总镖头化解去。心中暗暗称奇,竟然看不出他的刀法门户。 李副总镖头的刀法都是学自多种功法,一些精妙的刀招,并不是哪一个门派,而是包罗万象。庄主陆丰霆又岂能懂得普天之下各大门派的刀招,如何能看得出李副总镖头的路数来?一时不禁怒从心起,剑招一紧,剑光霍霍,一道银虹,像长江大河,滚滚出手。 但李副总镖头使的‘千千刀式’里面的一些精妙刀招,有攻有守,守中有攻,变化迅速,虚实莫测。 庄主陆丰霆攻势固然凌厉,依然无法占得上风,心中更自惊异,暗道:“老夫倒真是小觑这人了,今如若不赢得他,以后还能在江湖上扬名立户?”想到这里,便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重剑上压力。可拼搏了三十几招,但觉对方刀势愈来愈沉,自己的剑势,大有被他压制下来之感,心中也暗暗踌躇:“自己该不该......” 就在此时,李副总镖头大喝道:“在下本来不想伤你,你也太不知道进退了。”喝声出口,一招精妙攻势也跟着出手。在这—瞬间,青光陡然暴涨,有如—片晶莹的光幕,席卷而出。 庄主陆丰霆只觉一道刀光已经卷到身前,奇亮耀目迎面罩落,几乎使人睁不开眼来。心头不禁猛吃一惊,一时之间,急忙使了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接连几滚,翻出去一丈开外才敢跃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鲜血如注,一条右臂,已经被刀光齐肩截断。 那先前的家丁黄卫这时也赶了过来,忙对庄主道:“陆大人,那位就是威龙镖局的副总镖头。”然后又赶忙对李副总镖头说道:“总镖头,都是一场误会,咱们有话慢慢说。” 李副总镖头冷冷地看着眼前一大群家丁,刚才这些人态度嚣张简直是一群恶狼,此刻遇上更强的一个个都变成了温顺的羊。便道:“以后谁敢再欺负我小兄弟的家人,我让他这辈子都爬不起来!”然后又怒道:“你们是自己滚,还是我帮你们?” “我们自己滚,自己滚。”那家丁黄卫忙开口言道。 当下便有人过去扶了庄主和总管,一行人便要离开。 “我说的是滚!不是走!”李副总镖头声音很冷,三名骑士在他出声之后,都抽出了腰刀守着路口,寒光闪闪,瞧上一眼便让人彻底的冷到心里。 终于有了一个家丁趴下来开始滚,一个接一个,在青山坳众多山民的哄笑声中,这群人嚣张地来,狼狈地滚了回去。 李副总镖头又对众山民道:“他姓陆的不过一土财主,日后若再有人来骚扰你们,我非废了他们不可。” 米家兄弟看着贺聪,有些感慨,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受恶人欺辱。他们原本相邀贺聪长住这里,当时只是看他年幼可怜。不过现在倒是明白了,自已和他的身份差距太大,话到嘴边,到底是没开口。 “二位哥,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我,小弟拼了命也会替你做到的。”贺聪见二位哥哥欲言又止,以为他有什么为难处,开口正色道。 “我的好兄弟,哥原本想让你也带我出去见见世面。可是哥现在才知道,你可是个不露声色的少侠,我如何开得了口相求?”二哥米泉开口,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对方。 贺聪一楞,心道:自已还在到处寻找师傅,如何能带他行走?突然灵机一动。看着李副总镖头呵呵一笑:“总镖头,我看你武功超群,技压群芳,我多想拜你为师跟、你学艺。可是,蓝癫子要收我为徒,所以我不能失信于他。我看,能不能让米二哥代我向你学艺,代我拜你为师?这样岂不是二全其美!” 听罢此言,李副总镖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个小鬼头,看在蓝癫子的威名,也看在你的面子,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今日就破天荒地收个徒弟。”然后对米福道:“米老哥,把你儿子交给我吧!”说着把米泉托上马背。 这时有五六个与米福大小相仿的孩子,见此一下子都跑了过来,并齐跪在李副总镖头面前,要求李副总镖头收他们为徒。这一下可难坏了李副总镖头,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却不知说什么好。这些可爱纯真的孩子,一个个天真无邪,要是能让他们忘却世间的险恶与仇恨该多好啊。可是现在不能收留他们,可也不愿意伤害他们。虽然和他们没有眷恋,没有情意,只有无尽的爱怜与歉意。可是怎么拒绝这些孩子呢? 贺聪已看出李副总镖头的难意,于是上前对这些孩子们说道:“小伙伴们,大家起来!李副总镖头因为有急事不能耽误,所以大伙想拜师学艺之事先缓一缓再说。我保证以后有机会给大家找到最好的师傅,让大家都能拜师学艺,成为像李副总镖头那样的大英雄。” 这几个孩子听贺聪要给他们找师学艺,马上起来把贺聪围住。 李副总镖头知道贺聪给自已解围,于是对贺聪说道:“小兄弟,我们走啦!后会有期!” 第一百三十六章 救人救已 贺聪告别那青山坳,这天来到一个比较大的城镇。东瞧瞧、西瞅瞅,看着那高大的城墙,满眼的亭台楼阁,一张脸上尽是惊讶的表情。尤其那整条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纷繁。 这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斜阳的残霞印在人脸上,红彤彤的有些余温。道路旁的客栈酒肆早就人满为患,浓郁的酒香飘溢在街上,撑托着春日的胜景,好一副繁华景象。 贺聪看了看便觉得喜欢,自己若是不出来走走,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如此场景。正走着,忽然有人对他说话:“小公子,可要相面吗?” 贺聪抬头一看,见一老者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旁。只见那老者衣服肮脏破烂,头发如稻草一般蓬松凌乱,面容憔悴,只是眼睛中透出智慧的光芒。 贺聪正想着心思,可没心思与他纠缠,便呵斥道:“走开,小爷我可不是被你骗钱的主。”说罢抬头看了他一眼,可又觉得这个老者异常。便立即心虚地说道:“你有什么事?” 那老者道:“小公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贺聪看他虽然心虚害怕,但是却有骨气,他朗声说道:“我当然是直路来到这里的呀!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而且是我先问的你啊。” 只听见那老者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倔强的小公子,我喜欢!” “哼,我可不喜欢你,我师傅曾教我‘士可杀不可辱’,我可不愿意和你多说话。”贺聪回道。 “哈哈,我可没有辱你啊?我只是问你为什么来到这里?”那老者说道:“既然这样,好吧。如果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来的,你可曾有师傅?如果没有,我就可教你武功,怎么样?这样够公平吧?” 贺聪听到这里,心中一阵窃喜。他从小就喜欢武功。后来跟师傅学了一点,可又分开了。此时,见他要教自已武功心中当然高兴。如果能够学到武功,跟谁学都无所谓。再者,看此人也绝非什么坏人。 于是,贺聪说道:“以前我有师傅,后来师傅走了,我也找不到他啦。现在就像没有师傅一样。即然你说要教我,那好吧,我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一言为定。来,拉勾。”说完就伸出了小指头,看来他的小孩之心没变。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拉勾。”说罢,那老者也伸出了小指头。一大一小的两根手指拉在了一起。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俩有缘,我只喜欢有缘人,所以我愿意教你。来!我先给你看看相。”老者对贺聪说道。 “给我看相?”贺聪惊诧道。 “对!让我看看你的面相。”老者仔细打量了一会贺聪说道:“我送你两句话,世间本无禁忌,真情定能换真心。” 这两句话,使得贺聪满头雾水。也完全吃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远处跑来几个孩童,看到这老者叫道:“蓝癫子,我们可找到你了。” 这个叫蓝癫子的老者,象孩童一般地耍赖道:“这次不算,这次不算,我还没藏好了。”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贺聪听那些孩子喊他蓝癫子,突然想起那老奶奶说过的蓝癫子。不知此蓝癫子是否是彼蓝癫子。只是呆呆地看着那蓝癫子远去,只好自嘲地笑了笑。这时忽然看见在蓝癫子消逝的地方,出现了一队人马向自己这里奔驰而来。 只见有十来匹强壮的大宛良驹载着一队身穿黑色铁甲的彪形大汉,每人都背着一把阴森森的大刀。 而在这队威风凌凌的大汉后面,一对男女格外引人注目。男的一身黑色长袍,坐下一匹黑色的高头俊马。他虽然已经是个中年男子,却显得英武而俊朗。举手投足间的那股霸气,让胆小的人不敢正视他。 而他身边的女人更能聚焦众人的眼神。雪白的俊马,雪白的衣裳,而人更是雪白无暇。这头饰宝器,衣缀明珠的女子大概三十岁左右。这个年龄正是女人风情最盛之时,曼妙的身体焕发出一股妩媚诱人的成熟风韵。秀美绝伦的脸庞堪称完美。她就象一个乘风下凡的仙子,在天地间飞舞,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只听路边有人问道:“他们是谁?” 只听一人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哈哈,他们就是名誉天下的聚轩庄的庄主柳元啸。那女子便是他夫人冯庆云。” 贺聪惊讶的看了一眼柳元啸,自已也曾听人说过那聚轩庄和他的主人柳元啸。也听说过他让武林中宵小之辈闻风丧胆的黑甲铁骑,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此时,柳元啸夫妇以及他们侍从黑甲铁骑,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就在此时他们当中却有一匹马象是受了惊,向贺聪身边的一个孩童疾冲过来。 霎时间,那孩童只是颤栗着,却不知道如何躲闪。 贺聪根本没有思索的时间,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起这孩童。此时铁骑已经离他咫尺之遥,他下意识将孩童抛向路边的行人,自己却抱头弯腰等待铁蹄的踩踏。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快如闪电的蓝影,掠过铁骑夹起贺聪,一招蜻蜓点水,带着他离了危险。 贺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般体香,让他心旷神怡。女人?这个词,第一时间浮现在他脑海中。 刹那间,一切都结束了。惊魂未定的贺聪被放下后,才有机会打量恩人的模样。 这名身材高佻的蓝衣女好似天上下凡仙女,足以让所有男人魂牵梦绕的绝色美人。她眉宇间却多带有一股不怒而自威的英气,让人很难联想到人世间的七情六欲。 只见她放定贺聪后,高贵地朝他一点头,然后径直走向柳元啸的马前。一抱腕说道:“柳庄主,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她的语音,宛若珠落玉盘,十分悦耳。 柳元啸夫妇连忙下马还礼说道:“感谢都尉夫人的关心!适才如果不是夫人出手相助,我手下必定误伤那位少年。到那时,我将无颜面对武林同道。” 都尉夫人摇摇手说道:“柳庄主言重了,刚才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倒是这位少年舍己救人的精神,值得我钦佩。”说着转身对贺聪微微一笑。 这一笑好似春风溶化了贺聪的整个心,他呆呆注视着这个都尉夫人。觉得她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 都尉夫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在她眼里贺聪也只是一个少年,因此她不会在意许多。 这时柳元啸夫人冯绮云笑着说道:“夫人说得也是。这位少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品质,是值得钦佩。少年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她的话是对贺聪说的,但她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都尉夫人的脸。 贺聪这时还没有缓过神来,也仍是傻傻地看着都尉夫人。 那都尉夫人一声轻咳,然后对旁边的贺聪说道:“这位少年,庄主夫人在问你话呢!既然如此,夫人该赏赐什么东西给这个少年?” 庄主夫人冯绮云一楞,但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对,对!这少年请过来,这是我家传的防身宝物——袖中箭。”说着她从手腕上取下设计非常精巧的‘袖中箭’,继续说道:“它可以发射三枝箭,一般武林高手很难逃避。”这‘袖中箭’本是她防身之物,碍于都尉夫人的面子,只好将此物赐给了贺聪。 庄主夫人简单教了一下贺聪使用方法,贺聪操弄了几下就会了,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都尉夫人忙提醒贺聪:“你发什么愣呀,还不快谢谢庄主夫人。” 这时贺聪才如梦初醒,同时也是大喜过望,忙说道:“谢谢庄主夫人!谢谢庄主!” 片刻,都尉夫人对柳元啸和他夫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重要事情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庄主夫人冯绮云笑道:“夫人有要事在身,就不强留,希望以后空暇时到我们山庄做客。” 都尉夫人回道:“一定拜访,告辞。”说着转头离去。 贺聪意想不到地获得冯绮云赐给的袖中箭,可以说是喜出望外。这时见那都尉夫人就要离去,心中大有不舍。没想到那都尉夫人走到他身边时,压低声音说道:“聪儿,得到宝物可要学好、用好、保管好,小心有人盯上你,会抢你的宝物。以后你可要加倍小心,好之为之。”说完头也不回地骑马离去。 贺聪听她此言不由一楞,看她离去的背影,对她甚是感激。同时又想,她怎么会认识我?听那柳庄主和冯绮云喊她为都尉夫人,也就是说她并不一般的女人,可她是谁呢?这时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跟随师付在与那张家堡大决战胜利后,是曾见到过都尉大人,好像也见过都尉夫人一面。只是当时没太注意,所以对她的印象不深。现在才醒悟地想起,都尉大人就是那顾震海,那么她是都尉夫人,她就应该是林可娴姐姐。可惜现在想起已晚,林可娴姐姐早已走的不见踪影。 不过,刚才她嘱咐的话语却让他牢记在心中。这时看到那柳庄主和冯夫人的大队人马也早已离去,心知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忙把那袖中箭藏好,迅速向郊外走去。 可是未走多远,就觉得身后有人在跟随自已。可是每次想看清其人,却总不能如愿。第次一回头想看他一眼时,那人便没了踪影。看来林可娴姐姐是说对了,有人早已看上了自已手中的宝物。 这时已是下午时分,前面的一片农田里,忽然涌出了一干人来,这些人个个都是一身行武的装扮。贺聪怕惹出事端,急忙隐入青纱帐中。 贺聪看着他们走远,正打算跟踪过去,想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去干什么。这时,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人来。贺聪看到他时,不由一楞,便立时改变了主意。因为这人是在街上曾见过的,记得他当时就站在柳元啸身边不远处,后听人称他‘红砂掌’石超。 那石超盯着前面那伙人走了有二个时辰,才放弃了跟随。贺聪不知他的目的,于是又等他走了一小段距离后,才慢慢地跟了上去。 看那石超行走的路线,绝非是往城里走的,他究竟要去哪里却让人捉莫不透。贺聪跟着他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可是越走路径就越是荒芜,再看前面隐隐出现一片树木林。 贺聪生怕被他走掉,急忙缩短了距离。可是那石超是越行越快,最后贺聪不得不跑着追赶。虽是如此,可当石超一入那树木林,便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贺聪忙运足目力,在阴暗的林中四处寻找,可那里能看得到他的踪影。正在犹豫之时,蓦地,脑后袭来一股劲风。贺聪不及转身,急忙侧跨二步,只闻‘砰’地一声,身边一棵树被这股劲风扫上,从中折断倒了下去。 贺聪不加思索,急向前跃出,这才迅速转过身来。回身看时,袭击他的果然是那石超。 石超冷喝一声道:“你个小兔崽子,竟然胆敢偷跟老子!这样也好,你既然露脸,也免得老子再费周折,你乖乖地把袖中箭交出来,老子饶你不死。” 贺聪见自已行踪已露,傲然说道:“石超,我怀疑你正在进行一个大阴谋,小爷想查个清楚。” 石超道:“好大的口气,凭你个小兔崽子一人之力,竟也敢管我的闲事?难道你不怕死?” 贺聪嘿嘿笑道:“小爷我岂是怕死之人?如果让小爷查到你在作恶,小爷我要让你的阴谋公诸于世。到时候只怕就不只我一个人来管你的闲事了,而是千千万万个人来管你,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石超怒喝道:“既然你话都说道这个份上,那我也跟你明说,只怕你活不了今晚。也省得夜长梦多,让爷就送你上西天吧。” 贺聪又嘿嘿笑道:“只怕你也没那份能耐。” 石超怒道:“你个不怕死的小兔崽子!好!就让你看看老子的真功夫吧!” 贺聪忙暗运真气待敌,他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实是劲敌。所以,实不敢有丝毫大意。 “看招!”随着一声大喝,石超当胸一掌推出,刹那间飞沙走石,劲气四射。石超想一招制胜,更想一招致他于死地。所以,一动手便使出他的成名绝技‘红砂掌’来。 贺聪也是一惊,见他掌力威力无比,急忙闪身避开。 石超既已决心要速战速决,可不容他再闪避,他的第二掌去得更急更快。贺聪知道避不开,只得回身硬接了他一掌。 待两人双掌一接,只闻‘啵’地一声,劲气激得四周的树木猛烈摇晃起来。 贺聪这一掌接了下来,只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只担心再硬接他一掌之后,情况怕是要糟糕了。心知不好,再战下去,必是在劫难逃。内心已无意再战,立即又向后退了数步。但嘴上却说道:”姓石的,你果然有两下子。不过小爷我今日有事在身,并不是怕了你,咱们后会有期了!” 话音未落,哪料石超仿佛已猜到他的心思,突然一掌拍来,贺聪一惊,向后倒纵了数丈开外。 可那石超身形一展,双膝一弯,“呼”地腾空而起,急如闪电向贺聪追了上去。贺聪知道自已不是他敌手,所以一开始便全力向前奔行。 石超早已名震江湖了,一身内外双修的功夫高深莫测,轻功亦是难逢对手。可他用了八层功力追赶贺聪,竟然迟迟追不上,心里也不由得暗暗称赞贺聪的轻功了得。 两人一前一后,在树林里展开轻功起落如飞,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二人仍保持着几丈远的距离。不过,贺聪已经是大汗淋淋,面颊绯红。而石超还是呼吸均匀,面色不改。 石超见贺聪喘着粗气,便哈哈一笑,身法一变,嗖嗖嗖几个起落,疾如脱兔。转眼间已经欺近贺聪的身后,伸手便可以抓住他的衣服了。 可这时他没有去抓贺聪,只是突然冷哼一声,向旁边电射而出。他看到了距离他数十几丈开外,有个人影一闪而没。于是放弃贺聪,便追上去查看。 贺聪见他窜向旁边,不明就里的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石超身形连展使出轻功,瞬间便到了刚才那个人影出没的地方。放眼四望,却什么也没看到。正疑惑间,身后响起衣带破空之声。他一回头,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在这里一闪,可是又什么也没看到。石超心里犯嘀咕,怀疑是自已看花眼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情恩相融 按说这山林间,山石树木的影子千奇百怪,看花了眼没有什么奇怪的。可石超心里却没有全部放松警惕,他内心可是想摆脱别人的追踪。只见他身子几晃,却突然来到了贺聪身后。乘他不注意,便把他拦腰一抱。身法却丝豪不慢,闪腾跳跃,愈行愈快。 他刚才虽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但是却拼了命地在林中穿行。山中林木很密,加上一蓬蓬的荆棘,他仍是一路奔行。就算有人跟踪,也已被甩掉了。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石超夹着贺聪来到一个山洞口。 洞口掩蔽在一片树林藤曼之中,石超留神了望一下四周。见无可疑之处,这才往洞内行去。 进入洞内,那石超随手把贺聪往地上一摔。可这一摔,可把贺聪摔得差点背过气去,躺在地上动弹不的。这时眼前忽然一亮,但见蜡火闪铄,看清这是一间宽敞得可容下数十人的石洞。这石室洞中有一张大圆石桌,圆桌四周围绕着四张石凳,桌凳皆被擦得光亮亮的,纤尘不染,石超走近石桌便坐了下去。可他才一坐定,洞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声音:“石超,你给我滚出来!” 那声音穿过深深的石洞,却依然清晰,还有震耳欲聋之势,足见来人内力之强。 石超脸色微变,眼中皆都充满了疑惑。然后压低声音问道:“来者何人?”说完起身向洞口走去。 这时天色已晚,太阳已然落在山的另一边,只有一方红霞映得大地一片绯红。但见洞口的一棵大树旁,立着一个黑衣人。这人背上插着一剑,脸部却用纱巾遮掩,从穿着和形态来看,无疑是个妙龄女子。 石超冷笑一声道:“哪来的不知好歹女子?我与你素无仇怨,为何一直跟踪我到这里,还一路纠缠不休?” 蒙面女子朗声一笑,道:“石超,你臭名昭着,尽做伤天害理之事。即然碰上了你,怎么能任你继续为恶?” 石超道:“老子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岂容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流之辈来指责我!” 那女子微怒道:“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事,我虽是女流,但也绝不容你再为害江湖!” 石超怒道:“好狂的口气,只怕你还不够资格来管老子的闲事。”说着已冲出洞外。 见石超冲来,那女子已然从腰间取出长鞭在右手,左手则持着一剑。她愠怒说道:“多说无益,石超纳命吧!手腕一抖,瞬间抖出几朵鞭花。 石超看得暗暗心惊,心道:“这女子不出二十的岁纪,如何竟有这般精深的鞭术?” 要知道武林中一流的高手,抖手间也只能抖出几朵鞭花。而眼前这女子,武功显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石超心中随是一震,但他纵横江湖多年,又怎会害怕眼前这个女子。他忽然大喝一声,身演大鹏展翅,双手一错,一股狂劲的掌风呼地向那女子卷去。 那女子身子一闪,已然奇快无比地向旁滑出了许丈。她步伐轻捷奋迅,与手法紧密配合。手中长鞭一挥,一招“流星赶月”,鞭鞘上下翻飞,如银蛇飞舞,使人眼光撩乱,形似缓实却急,直取石超上半身七处要害。 石超岂能不知此鞭的厉害?但他依仗红砂掌的功力倒也不畏惧,右手猛地向鞭鞘抓去。 那女子看得真切,也毫不停滞,身子陡然一转,猛地击出两招。但鞭鞘还是被石超的红砂掌撞得一偏,而落了准头。 石超双手齐施,用他成名绝技‘红砂飞印’去封架她的招式。 那女子左手的剑护住周身,右手的鞭花却也漫天飞舞。长攻短卫,一式三招,那鞭法‘迎风展翅’、‘顺水推舟’、‘九天飞瀑’急如闪电,尽是鞭法中的精要,已把石超周身封得密不透风。 石超心中大怒,当下不再言语,双手一紧,与那女子激战在一起。 但见鞭花飞舞,流光漫天。掌风呼呼,劲气四射。转眼间,两人已经折了近百余招,仍是打得难分难解。 这时在山洞里的贺聪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他听到洞外的打斗声,知道是那都尉夫人,也就是林可娴姐姐来救自已。所以忍住周身的疼痛,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出了洞见二人打的正欢。他想去帮一下林可娴姐姐,可眼前那暴风骤雨般的场面,也容不得自已去参和。贺聪虽是心急如焚,可也无能为力。 蓦地,打斗的两人同时一声大喝,石超的左掌却已抓住了林可娴的长鞭,并已缠在自已的手上。两人都抓住长鞭的一端互不相让,也都不松手。林可娴的长鞭顿时失去了优势,左手上的剑想发挥作用,可那狡猾的石超就是让她近不了身。 林可娴的剑短,可也让石超不敢冒然欺身攻进。此时二人抓着长鞭,成了比拼内力的阵势。 石超脸上呈现出一片赤红,他正以霸道无比的‘红砂手印’催逼着内力,企图想震伤对方。再看林可娴,她的额头上冒出了一股淡淡的气雾。 林可娴是暗暗叫苦,她知道石超的内家功力了得,要想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占据上风。而二人的拼比正消耗自已的真气,时间对已很是不利。 在不远处的贺聪可看得真切,心里不由得暗暗为林可娴担心。于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并大喝一声:“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可是他才向前冲出几步,由于身子虚弱,下盘不稳。再加上山上的杂乱的地势,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带在手腕上的‘袖中箭’被地上的石头一磕碰,袖箭如一缕寒芒早已射向石超的面门。 石超一惊,也顾不的许多,忙撤下与林可娴相博的右手向袖箭挡去。‘叮’地一声,袖箭被他的红砂掌打落在地。 高手过招,岂容分心半毫,林可娴乘机左手忽然一剑向他胸口刺去。 对于横行江湖的石超来说,他丝豪不去理会这些。他在右手拍向那袖箭的同时,左腿早已同时抬起,用脚踢向林可娴的腰下。这种招式实在是有些下流,但是对石超来说这是他惯用的招式。 林可娴大惊之下,忙弯下腰去。不及闪避之下,只得用剑去迎飞踢而来的脚,这一来,她的右肩便破绽大开。 石超岂会放过样的机全,他大喝一声,左手一掌劈正林可娴。 可就在这时,贺聪却从地上爬起,不顾死活的冲了过来。同时他也触动手中的袖箭,袖箭飞速地击中石超的右臂。 也就在同时,石超的一掌却打在他的右肩上。贺聪替林可娴挡了这一掌,身子一颤,闷哼了一声,又倒在地上。 林可娴急中生智,手中长剑忽地一转,招演‘海底捞月’,顿时疾风破空,逼得石超松开缠在手上的鞭鞘,让他慌忙退了三步。饶是如此,他的胸部也被划了一道手指一般长的血口子,所幸他退的快,并未伤及骨肉。 林可娴一招逼退石超,不敢再恋战,顺手抄起地上的贺聪,展开‘燕子三抄水’的轻功,快速闪入阴暗的林中。 石超本想欲起身追去,但见自已手臂和胸部受伤,知自已也很难战胜对方。但也知对方轻功了的,加之天色已晚,就是追也追不上的。于是,只好回入山洞之中。 太阳,又开始新一天的轮回。初升的太阳,红彤彤地爬上东边的山头,山中的薄雾悄悄地散了开去。 且说林可娴带着贺聪,经过一阵奔逃,好在这山中林木茂盛,很容易藏身。他们费力地往山峰进发,爬到半山时,体力已然不支,只好坐于一棵巨树之下休息。 贺聪中了石超一掌之后,几次因剧痛而昏迷,后又马上痛的惊醒过来。虽然痛彻心肺,他还是咬紧牙根绝不叫喊。 林可娴看他痛苦的样子,可是心急如焚,自忖无法走出这群山之中,便寻思先替他疗伤。 好在过去和谢凤在一起时,也曾与她学过一点中草药治疗的知识。当天空略有点光亮,山中的薄雾还没有散尽时,她就在这山中寻起草药来。 她刚采了几株草药,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仿佛是人发出来的。心里不由微微一惊,忙静静地站着,屏住呼吸去听。 果然,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她听得甚是清楚,猜知是贺聪发出来的。于是她辩了辩方向,便追寻了过去。 且说贺聪内息已乱,伤痛又开始发作了,只得盘腿坐于大树之下。侍休息了一阵之后,正待运功。哪知头顶忽然袭来一阵怪风,他急忙抬头一看,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原来树上缠着一条巨蟒,此时正张开血盆大口,吐着鲜红的蛇信向他的头咬来。 贺聪惊叫一声,急忙就地一滚,百忙里避开巨蟒的第一击。 那巨蟒粗如碗口,此时正饥饿难当,岂容贺聪逃脱。它骤然饶着树枝垂了下来,带着一阵腥风扑向贺聪。 贺聪虽经过一夜的休息,可此时伤痛又在发作,那有什么体力?当下也无力飞身闪避,无奈之下,只得用双手突然擒住蛇头,又用头顶住蟒的下额。这样蟒的嘴张开的虽大,却咬不到自已。 这条巨蟒力大无穷,它的身子很快便缠住了贺聪,并开始缩紧。 贺聪大惊,知道被它这一缠上,就再也脱身不得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便张口贴住它的肚子就咬了起来。 巨蟒受痛,便立时缠得更紧。贺聪隐隐听到自己骨头作响,他忍住。并也急忙加紧咬了下去,咬开了它的皮,咬开它的肉,再不停地咬向腹部深处。巨蟒的血奔涌而出,贺聪不躲不闪,蟒血倒有不少从他的嘴巴流进了肚子里。 巨蟒拼命挣扎,缠得贺聪都快闭过气了。蟒与人翻滚缠斗不休,不知过了多久,贺聪身子都被它缠得有些变了形,可巨蟒的身子也松软了下来。 贺聪的双手仍是死死地抓住它的头,生怕它再次反攻。直到它的肚子再也没有血液流出时,他才无力地放开了手。 然而此时,在他这一阵搏斗之中,真气再次涣散,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贺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晕迷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躺在了一间茅屋之中的床上。他浑身酸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于是只好乖乖地躺着。他开始打量起屋中一切,知是山中猎人的临时住所,所以一切都十分简陋。 忽然,一阵香味入鼻,却见床前挂着个香囊,也不知其中放的什么香料,闻起来浑身有说不出的舒服。 这明显是女儿家的喜欢用的物品!我这是到了哪里啊?贺聪暗暗问自己。正疑惑间,屋门开了。贺聪一看来人,心中甚是欢喜。 进来的正是林可娴,她手里还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笑盈盈走进来叫道:“聪儿!醒了?” 贺聪看了看她,问道:“林姐姐,又是你救了我!” 林可娴将药放在床头上,答道:“清晨我上山采药,听到你呼叫的声音,赶回来时,发现你晕倒在山上,身上还缠着一条大蟒蛇呢!” 贺聪道:“多谢林姐姐相救,不知那条蟒蛇死了没有?” 林可娴道:“死了,可是流的血并不多,看它似是被你咬死的,莫非你将它的血也喝了?” 贺聪道:“是的。”说完有些担起心来,又急忙问道:“林姐姐,那蟒血可也有毒?” 林可娴笑道:“有!还好,我曾与谢凤姑娘略学过一点医术,已给你解去了蛇血之毒。不过,你的掌伤却还没有全部消解。” 贺聪道:“多谢林姐姐费心了,不过现在已觉得好多了。这掌伤也不是问题,相信再过数日,也会好起来的。” 林可娴叹道:“本来是想用配置的解药给你解掌毒的,怎奈毒已入骨髓,所以无法尽数解去。” 贺聪忙道:“林姐姐已经尽心了,聪儿感谢不尽。” 林可娴笑道:“聪儿!你还与姐姐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贺聪却道:“对于林姐姐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然而对于我来说,却是受了再造之恩了。” 林可娴大悦,伸手端过药碗道:“好啦!好啦!赶快把药喝了!” 贺聪挣扎着要坐起来,无奈浑身乏力。林可娴见状,玉手一伸,轻轻地将他扶了起来。一碗药喝罢,又再次向林可娴道谢。 林可娴一直注视着贺聪,她第一次如此近地看着他。眼前这个男孩眉宇之间透出凛然正气,那微红的面颊,还含着孩子般的纯真。 贺聪显然也是第一次被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了如此紧紧地盯着,当下俊脸发烫,不敢去接触她的双目。不过,他却觉得被她那样看着,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快乐。 林可娴又道:“聪儿,你应该饿了,我这就去准备点吃物。” 当贺聪坐到了桌上看到那味美的食物时,顿感饥肠辘辘。想起他从昨日午时就未进食,此时还是耐着性子看着这些美食。 林可娴道:“聪儿,你也饿了,快吃吧!”说着将一大块肉夹到贺聪面前的碗中。 在不知不觉中三天就过去了,贺聪在林可娴的细心照料下,伤势已好了七八分。这日清晨,林可娴走进室中说道:“聪儿,你该出去呼吸一下清新空气,这样更会有利于你身体复元。” 贺聪爽快地答应了,他在林可娴的引领下,一齐走出了室外。此时室外是一片光亮,日头已从山背后冉冉升起。贺聪在屋内呆了整整三天,已习惯屋中的昏暗。此刻颇一见光,眼睛难免有些刺痛和不适应,但很快就好了起来。 林可娴关切地问道:“聪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贺聪活动了一下,觉得身子无异常。于是运了口气,只觉得气血畅通无阻,丹田中似乎还有一股子以前所没有感受过的气流,胀得他有种欲腾空而起的感觉。他笑着答道:“多谢林姐姐们的照料,小弟已快全好了。” 贺聪说着又活动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蹦跳起来。觉得无大碍,于是用力起身一跳。可未曾想就这么一跳,忽地竟然跃上旁边的一块大石上。就仿佛是自已跳跃的力道用得过多似的,以至于控制不住,差点儿撞到另一块大石上。他惊觉有异,但尚不敢相信,于是他一掌向大石拍去。只听“逢”地一声,石屑纷飞,大石断裂下了一角。 林可娴看得暗暗吃惊,见他伤势没有全好之下,竟还有此等高深的内力。 贺聪也惊讶的不在她之下,原来他发觉自己的内力比三日前增了一倍,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跃下来对林可娴说道:“林姐姐!小弟的内力不知怎么会突然大有增长,不知何因?” 林可娴喜道:“真有此事?” 贺聪道:“确是如此!” 林可娴也觉得奇怪,但细想后喜道:“聪儿!我想这大概是你喝了那蟒蛇血液的缘故,那条巨蟒少说也有上百年了,它的血对你身体可能大大有补。” 贺聪一想也觉得有理,心想自己是因祸得福,一时间兴奋异常。当下再次跃起,仰天一声长啸,声音震得整个山谷回音不绝。 林可娴见他精神大好,心里十分高兴。贺聪也一样,沉浸于喜悦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逞强救人 之后,二人在山上已住了七天。贺聪的内力既已大增,伤势在第五天已经好全。在这七天的相处中,贺聪天天面对着林可娴,不可能不动情。他觉得林可娴直爽大方,端庄淑雅,冰艳之中自有一种令人灵魂深深着迷的超凡脱俗的气质。在她面前,任何烦恼总是很快就消去。这对贺聪却不知不觉竟对她有点依赖的感觉,他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林姐姐比自己大的缘故。总觉得和她在一起时,会觉得无比的轻松。 而在这几日之中,也向林姐姐讨教过一些武功。林可娴也慷慨地将丈夫传于自已的顾家绝技‘镖子手’教给了他。同时,还教他一些破解自家鞭法的技巧。 这日,林可娴对贺聪说道:“聪儿,你的伤势已痊愈,再说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我决定要离开这山谷,但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贺聪自知她这一去,日后恐怕只能相见于江湖,一时间也不由伤心难过起来。继而说道:“林姐姐,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却让我终身难忘。林姐姐,我也想尽快下山,继续去寻找我师傅肖龙。” 既而,二人又说了些离别的话。林可娴见日头已快当中,于是只得向贺聪抱拳辞行。 贺聪忙向她回敬了三个礼,并谢她出手相救之恩。 林可娴于心不忍,但还是狠了狠心,转身就走,眨眼间就去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林姐姐离去,贺聪是一阵惆怅,此时竟然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叫道:“林姐姐,我还有些重要的话要跟你说。”说罢纵身一跃,便已经到了十丈开外。又是几个闪动,就冲下山去。 林可娴下山时是全力奔行,当她隐约听到贺聪的叫喊声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快速前行。她知道贺聪现在的内力大增,轻功势必也更上一层楼,所以也想看看他功力怎样。好在不急于赶路,于是便不紧不慢地奔行着。 饶是如此,贺聪也追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远远地看到她的背影,这时他已是大汗淋漓了。 他又急呼道:“林姐姐,等等我!” 林可娴转身望去,但见一矫健的身影正朝她疾奔而来。心中不由得一喜,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为追赶过来。 她站着等了一会儿,贺聪才气喘息息地赶到,额头满是汗珠。林可娴心生怜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为他擦去汗珠。 贺聪脸顿时红了起来,像个大男孩似的不好意思起来。 林可娴问道:“聪儿!你为什么又来了?” 贺聪不及回答,天空猛然一声霹雳。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天空的北边,突然间涌起了朵朵又厚又大的乌云,瞬间就铺天盖地地飘了过来。 林可娴急道:“聪儿,看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们还是先避避雨再说吧。” 贺聪面露难色,道:“可是……我还有要事相告。” 林可娴可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了,快,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她不容分说地伸手一把拉住贺聪的手,叫道:“快走!” 贺聪只得和她一起往前奔去,然而,他们没走几步,豆大的雨点已撒落下来。 林可娴急道:“看前面的山岩处好像能避雨,我们赶紧到那里去。” 说着,拉上贺聪箭一般冲去,片刻间,一块巨大的岩石就出现了眼前。好在那岩石是被几块小一点的石头高高架空,空出的地方可容得下几人藏身在下面,正好是避雨的好地方。 到了岩石下面,贺聪忙从旁边的树上折下几条叶子长得很密的枝条,来到岩下。这时雨水倾盆而下,直下的晕天黑地。 贺聪忙将枝叶铺于地上,然后笑着让林可娴坐下。林可娴见他这般细心,也很是喜欢。然后问道:“聪儿,你要跟姐姐说什么事?” 贺聪被她一声‘聪儿’叫得很是陶醉,然而一想到江湖险恶就又忧虑起来。他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林姐姐,江湖险恶,人都说那柳元啸是个血手狂魔。我看姐姐可是与他相识,所以我怕你以后会吃他的亏的。所以姐姐以后还是不要与他交往为好,免得在不知不觉中身受其害。“ 林可娴道:“谢谢聪儿的好心,姐姐明白。不过他对姐姐家有恩,受人滴水之恩,自当以涌泉相报,以后姐姐也会多加小心就是了。”说完她顿了一下,然后略有所思地说道:“聪儿,我最近也发觉江湖上有人在进行一个巨大的阴谋,但来龙去脉还未搞清楚。至于柳元啸是敌是友,实在很难预料。以后凭你的武功和才智,你一定要走正道。到时,如有那么一天,姐还要以你相助。” 贺聪忙道:“姐!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一生,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听你差遣的。” 柯娴知道贺聪是极重情份的人,想到二人就要分离,想到将来未知的形势,心里也不由十分怅惘。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偶尔有几点雨飞溅进来,凉丝丝的,四下里一片寂静,天色黑得有如傍晚时分。 林可娴望着外面的雨丝出神,两人各有心事,一齐沉默不语了。良久,林可娴才又说道:“聪儿,将来遇事可要千万小心了,无论遇到什么事可要多个心眼儿。你也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遇事可要三思而行。”言语之间,透露着无限的关怀。 贺聪这心里升起一股暖流,感激地道:“多谢姐姐关心!小弟记住了。” 又是好长的一阵沉默,其实两人心里都有着一种异样,毕竟贺聪对她是又敬又爱,所以对她的关切心中一酸,泪水不由夺眶而出。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夕阳西下,霞光漫天。树叶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湿湿的叶子在阳光中闪着光,叶面一片新嫩,煞是好看。一阵风吹过,树木摇动中,千万点雨滴齐落,响起一阵“哗哗”之声。 在夕阳的照射下,岩石下面的两个人相视一笑。林可娴道:“聪儿,姐姐得走了,这点银两你留着用。下山后一切都要靠自已,你可千万小心为好。” 贺聪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林姐姐,你要走了我可真有点舍不得,真希望我们能一辈子如此!”然后幽幽说道:“林姐姐此去可要多加小心,还有,你别……别忘了我这个小弟。” 林可娴捧起他的脸,认真的说道:“聪儿,你是我的小弟,我怎么会忘记你?我们后会有期!” 贺聪此时觉得她比亲姐姐还亲,虽到了分手的时候,但他的脸上强自堆满了笑容。虽说又想到她的离去,内心中不由得暗自神伤起来。 贺聪下山后,所幸身上有林姐姐留给的银两,还算无忧。这天他来到一集镇,这里到是行人熙攘,百市杂陈。贺聪到显得浪荡逍遥,无所事事地闲逛。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街巷前方,传来一阵怒吼叫骂,哀哭和求饶声。 贺聪好奇,更爱凑热闹,便忍不住往人群里钻进去瞧瞧。 只见一名獐头鼠目汉子,正抓住一位十二、三岁的瘦弱女孩又打又踢,还不住怒骂。只见他骂着骂着,就伸手一个大耳光搁去。那女孩嫩脸上立刻浮现五只清晰掌印,站立不稳并跌倒在墙角,顿时额上鲜血直流,几乎昏厥。可那汉子却又一把揪住她的辫子,将她拉得两脚离地而起,还叫骂道:”让你偷跑!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说着手脚齐加又打了起来。 虽有围观众人,可似乎都畏惧那恶人。贺聪看着不禁动了侠义之心,再也忍不住一蹈而出,猛地大喝一声:“住手!”” 他鼓足中气,突如其来的一吼,气势之足,声音之响。那恶汉也被他这声惊得一呆,满脸迷惘。抬眼望见只不过是个满脸稚气,半大小男子。竟敢在面前叉手而立,不由怒从心起,厉声道:“哪里蹦出来的野种!敢管我的事?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贺聪此时可没多想,胸一挺,手一扬,摆出个无所畏惧的姿势道:“你这贼人给我听好!赶快放了这姑娘,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贼人横行霸道惯了,岂能把贺聪放在眼里。他怒视贺聪也不答话,起腿猛踢而出。 眼看就要被踢着,谁知贺聪竟滑溜无比,一侧身闪开那飞来一腿。接着以飞快的速度,贴着他大腿内侧,向前猛冲,结结实实地撞在他胸口上。 贺聪用尽全力一撞,本想把他撞跌倒。那曾想这贼人不是一般人,他下盘极稳,身子又壮。非但没有将他撞倒,自己反而被他震得一跤跌在地上。围观众人一阵惊呼,贺聪还来不及爬起来,那贼人却一脚狠狠地踹在他腰脊上,痛得他龇牙裂嘴,哭都哭不出来。 那贼人还骂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管我的事!” 贺聪好不容易喘过气,乘他不注意间,一跃而起,一手勾住他脖子,两只脚紧紧缠住他的腰间。腾出一只手来,对他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乱打! 那贼人气得哇哇大叫,扯也扯不开,甩也甩不脱。只听得众人一阵欢呼加油声,贺聪更是得意又在他身上又抠又拧,又掐又咬。那贼汉子竟被小顽童捉弄,众人看得有趣,纷纷鼓掌加油叫好! 那贼人可是气急败坏,扛着贺聪一阵快速旋转,接着顺势猛地撞向墙壁。贺聪被撞个正着,撞得是头昏眼花,手脚发软,再也缠不住他,这才被他用力摔在地上。 那贼人一股怒气迸发,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直将他打得缩成一团。那小姑娘再也忍不住,扯着那贼人哭求着:“别打啦,求求你别打啦……” 那贼人看看再打真的会出人命,这才踹着气停下手,恶狠狠道:“还不快滚?” 小姑娘过去赶忙把贺聪扶起来,睁着仍挂着泪珠的大眼睛道:“别管我,你快走吧!” 贺聪起身忙挤出人群,他突然扬起手中一个钱袋,摇晃着大声叫道:“你们看!我捡到一个钱袋!” 他夸张大喊,直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才拉开扎住钱袋的绒线,往里面拨弄着,一面大声道:“哇!这里面还有五两银子和当票……嗯!还有一只金戒指!” 原来他刚才和那贼人烂打蛮缠,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顺手牵羊,将他的钱袋摸了过来。这会儿不但没有乘机溜走,反而故意喊叫,要引起那贼人的注意。 果然,那贼人听见他大声喊叫,猛然想起,忙伸手往自己腰间一摸,立刻脸色大变。并怒吼大叫起来:“你个小王八旦,你敢偷老子的钱袋!快还给老子!” 贺聪目的终于达到,故意笑道:“是你的吗?你有本事来拿啊!” 那贼人可是个视财如命之人,急道:“赶快还来!” 便也不顾那小姑娘,发足向贺聪追去。一面追一面大叫:“把钱袋还来!” 贺聪引得他追来,并尽往人多处钻去。他人小又滑溜无比,左一闪,右一晃地,就轻易从人缝中穿过,又跑得飞快。 那贼人也心急如焚,用蛮力撞开人群,拼命追去。他人高马大,步子又长,眼看被他追上。谁知贺聪却一扬手,将手中的钱袋抛入人群中。 那贼人见钱袋飞入人群,便顾不得再追贺聪,调头向钱袋方向追去,大嚷着:“那是我的,快还给我!” 人群中的人大多厌恶那贼人,眼看他追近,竟有人将钱袋又抛向另一边。那贼人见钱袋飞起,又急忙向钱袋方向奔去。这钱袋在空中忽东忽西的,那贼人则也忙于忽东忽西的追逐。 贺聪这时却悄悄溜了回来,拉起那小姑娘,匆匆钻进一条陋巷内对她说:“我来救你了,俺们快走。” 小姑娘尚未回话,街上人群又是一阵混乱。只见钱袋在人群中抛来仍去,贼人情急怒吼,往返追逐,撞翻许多行人,又撞倒了路边摊贩。做小本营生的摊贩被撞倒,食物洒了满地,这损失谁赔?就有人扯住那贼人不让他走。 那贼人已被捉弄得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群情激忿,用力摔开那摊贩,奋力返身来找贺聪和那小女孩。可那想到贺聪和那小女孩早已不见了踪迹,他却像只无头的苍蝇,好不容易才追回钱袋,发现里面竟然只有几块碎石,几张当票。 那贼人几乎气昏了,厉声吼道:“等老子捉到你,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那贼人此刻神情如此吓人,竟令躲在不远处的贺聪也惊惧。他拉小姑娘要逃,这才发觉她因挨打受伤甚重,更本就跑不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 既然插手管了这事,此刻总不能让这可怜的女孩再次落入魔掌中。他一咬牙,伸手将小女孩抱了起来,在纵横交错的陋巷小街中,左一转右一弯,尽往偏僻地处走。好不容易来到一座杂乱的院子。此时贺聪己累得气喘吁吁,仍旧咬紧牙根,使尽吃奶力量,连拖带拉,将她弄进一间堆放杂物的柴房。将她放下来,安置她躺在稻草堆上。然后忙又将柴房的门掩好,这才放心地回来,也倒在草堆上休息。 他自己可是累得精疲力竭,躺在地上直喘气,全身骨头就像要散开一样。 “喂!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王八蛋为什么要打你?”贺聪关切地问那女孩。 被他这一问,小姑娘竟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贺聪不由地生气道:“好啦,不说就不说,哭什么哭?” 被他这样一吼,她哭得更伤心了。 贺聪不忍见她伤心,劝说:“你是不是要回家?要不要我送你?” 小姑娘低着头未语,贺聪道:”我看我们还不能急着出去,那个王八蛋刚才吃了亏,一定不会甘心,也一定还在外面兜着圈子找……” 小姑娘不由打了个寒颤,贺聪也揉着自己的屁股苦笑:“我可不想被他捉了去,剥了这层皮……” 小姑娘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贺聪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多管闲事,哎呀!不对,我应该多管闲事!” 说着随手拔了根稻草,咬在嘴里,两手枕在后脑勺,架起二郎腿,幽幽地道:“我师傅常对我说,人就应该见义勇为,活着就要像个男子汉。要不畏强暴,除暴安良,助人为乐。我要像师傅一样,活着要有骨气,绝对不会像狗那样,摇着尾巴向人家乞怜,向人家讨食。谁要是欺侮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他斗一斗,就算打不过,也要咬他一口。”说道这突然停下问道:“对了,那个人为什么要欺侮你?” 小姑娘道:“我本来姓唐,叫彩儿,今年十三岁。爹死得早,娘带着我去嫁了那人。那人叫王梁,是个屠夫。后来生意败落,就愈来愈堕落,成天喝酒赌博,又拿我娘跟我出气……这次大概输急了,瞒住我娘,偷偷地把我卖到妓院……” 贺聪怒道:“连自己女儿也要推入火坑,真是个混帐王八蛋!” “所以我就溜出来,想要回去带着娘逃得远远的……谁知又被他给逮住!”小彩儿咬牙道:“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要到妓院去!” “对,那种地方,千万不能去!”贺聪担心道:“当然,你暂时也不能回去找你娘。等躲过这风头再想办法。” 小彩儿只能叹气,可眼泪仍止不住地往下流。 贺聪又道:“你有地方可去吗?” 小彩儿摇头。 贺聪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拍着胸脯道:“不要紧,有我在!” 可是片刻他又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本该收留你的!只可惜我现在也没个固定的住所。我还在到处找我师傅,而且……而且……” 小彩儿道:“而且什么?” 贺聪道:“而且……我也养不起你……”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我养得起!” 突然其来的话语声,让两个小家伙都吓了一跳,抬头却见到一位似叫花子的老头。这叫花子老头不知是何时来到的,他笑嘻嘻地倚在柴房门口。不知这叫花子老头是敌是友。贺聪急忙将小彩儿掩到自己身后,握紧了拳头要保护她。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尽情施救 贺聪虎视眈眈地注视花子老头,可花子老头却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见他这副模样到是一笑道;“放心,我不是来打架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藏在这里其实也不安全。你看,这不是也被我找到了?” 说着走了进来,又看了一下四周道:“你们担心的那人叫王梁的吗?他可是个泼皮无赖,而且还有点武功,你们还是斗不过他的。” 然后一面打量这间破柴房,一面说道:“就算你们躲进耗子洞里,他还是一样有办法把你们找出来的!” 小彩儿惊惧地紧紧握住贺聪的手,内心感到无所适从,更感到恐惧。 看到小彩儿和贺聪那紧张的神情,叫花子老头继续道:“除非能找到一个有办法能保护你们的人,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我保证你们相安无忧。” 贺聪觉得曾见过他,想起有小孩曾喊他蓝癫子,于是道:“这意思是说,你就是那个有办法能保护我们的人?嘿嘿!我看你一副弱不禁风,自身难保的人。你那来的本事保护我们?” 那叫花子一笑道:“对别人我是不敢吹牛,对那王梁嘛……就算是他以前武功还很不错的时候,就已经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了,你信不信?” 贺聪正要回嘴,小彩儿却立刻接口道:“我相信!” 贺聪一怔道:“你为什么相信?你认识他吗?” 小彩儿道:“我不认识他,但我以前见过他,人们都喊他蓝癫子。他经常帮人做好事,很多小朋友都喜欢他。所以我就是相信他!” 听小彩儿这么一说,贺聪不由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像叫花子模样的蓝癫子。他虽然衣着打扮让人不敢恭维,但他那神情气质到给人一种祥和的表现。再说,他怎么可能会跟王梁那种人物有所牵连呢?不过,贺聪内心还是不放心。 然后与他正面逼视,轻咳一声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找到这里来?你跟我们非亲非故,又为什么这么好心地要来保护我们?” 蓝癫子得意地一笑:“你又跟她沾亲带故了?你又为什么这么舍身忘死地保护她?又想好心地、辛辛苦苦的救她?” 贺聪顿时无语,那蓝癫子走来,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贺聪全身像触电似的退缩跳开:“你……你别乱来!” 蓝癫子一笑道:“瞧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的……”说着又把手伸了过来。 小彩儿亦挺身拦在贺聪面前:“不许你再摸他啦!你是来找我的吗?” 蓝癫子笑道:“不摸就不摸,你以为我是随便摸别人的吗?我来找你,还不都是为了他!”哈哈!蓝癫子心里那个美哟。正所谓:名师难求,佳徒难遇,求着了,有了好的师傅,可良才美质的徒弟却也难遇到呢。眼前的贺聪,那资质,那根骨,绝对是武林中百年难遇的。更难得的是,虽小小年纪,却满身的正气凛然。 蓝癫子是越看越爱,越看越乐。纵然阅人无数,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几乎已经淡灭。可是当看到这么好的徒弟,也不由的犯起了那喜乐之戒。 这回就连贺聪都吓了一大跳,他怎么竟然是为了来找我的?不过从一开始见到这位蓝癫子,就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心里升起一股敬佩,那是因为他深深的感觉得到,眼前这位蓝癫子,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超人的气息。 蓝癫子道:“就是他,这个连自身都难保的臭小子,却能够见义勇为,拚了小命也要救护你。所以我喜欢!” 贺聪得到称赞,立刻感到受用无穷。只听蓝癫子又道:“他能见义勇为,我又岂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跟我本来就有缘!” “就有缘?”贺聪不解。 此刻天色已晚,蓝癫子对他二人说道:“你们跟我走,定保你们平安无事。”说着将他二人带出院子。 这蓝癫子似乎深怕他二人会借故溜掉,故紧紧拉住他二人的手疾走。他们来到一河边,走上石桥,看那皓洁圆月局挂,三人的身影同时倒映在水里。千万金鳞似的闪耀波动,不远处已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彩儿紧张地问道:“我们怎么办?” 贺聪强自镇定地说道:“不要紧,咱们走着瞧。必要时只有一个字,跑!” 贺聪的话音才落,突然从石桥的下面有一人冲了出来,疾扑而上。 蓝癫子见状却一时无法拦住,急忙松开贺聪和小彩儿的手迎了上去。 谁知王梁是有备而来,潜伏窥视多时,并早已盘算好了应付之策。一套阴险滑溜的拳脚就打了过来。招招毒辣阴狠,制敌先机! 蓝癫子被他抢得先机,反而显得缚手缚脚,再难施展!凭着一股激愤之气仍在全力抵挡。 突见王梁施展一招‘叶下偷桃’直把蓝癫子逼得怆惶后退,虎吼连连。王梁边打边道:“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啦!识相的把那彩儿和那小兔崽子留下,免得我下手无情。 他眼光又一次盯视着蓝癫子道:“你个臭叫花子,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为何来多管闲事?” 蓝癫子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路见不平,更是我辈之人该拔刀相助之时!何况碰到我,也就……咳咳……” 王梁气得咬牙切齿:“你个该死的臭叫花子!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蓝癫子笑道:“我反正是个叫花子,本身就一无有,要不要葬身之地又有何防?到是你,作恶多端不得好死。”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王梁本就不是个善良之人。你何必来凑上一脚,多丢一条性命?你就是丢了性命,也没人会可怜你的。”王梁威胁道。 蓝癫子又笑道:“是吗?若是我放手一搏,那又如何?如今嘛……你还是乖乖退下,免得弄到最后,连性命也丢啦!” 王梁再也忍不住,虎吼着扑上,全不顾一切地扑打蓝癫子。 贺聪更是觉得,如果蓝癫子被打败,这小彩儿就一定难逃毒手,情急之下。突地大吼一声:“拼啦!”他这鼓足勇气,突如其来的一吼,声音之响,气势之足,果真就象一记爆雷落在耳边! 蓝癫子虽在酣斗中,听得这贺聪具然有这等勇气,甚是高兴之极。开口道:“臭小子好样的!看我是如何与人相博的。记住!我这套‘狂飙闪电手’旨在避坚袭弱,只求达到目的。它不择手段,不需漂亮招式,不讲究花拳秀腿……” 贺聪心领神会,扬声赞道:“不错,打架只讲究输赢,赢了才是英雄,输了就是狗熊!” 这话简直是说到蓝癫子的心里去了,竟为此得意非凡,有意卖弄。在强敌虎虎生风的攻势中反击,真的是阴险毒辣、妙着连连、招招得手,却又未下杀手。似在有意喂招,让贺聪仔细来看清楚一些。 可那王梁却是愤怒之极,恨不得将这个捣蛋的臭小子一拳打死!他知道、也看出蓝癫子不下杀手,为得是让那臭小子有更多机会参与实战。 只可惜王梁一身武功在蓝癫子面前施展不到三成,他已被那绵密诡异的招式,和蓝癫子的有意卖弄,让自已连连偷袭处处受制。幸好他是让贺聪学习观战,否则自已早已落败。 人生难得知己,蓝癫子可是自有打算,他恨不得立收贺聪为徒。他每出一招,都尽可能地事先说明该怎么引,怎么诱,怎么变招。对手必定会怎么应,自己这一招的妙着又在哪里。 他既是每招自行说破,就已失去‘出奇致胜,制敌先机’的优势,而让王梁立于不败之地,只须全力抢攻。 可惜这王梁的武功只是个泛泛之辈,蓝癫子只需仗着巧妙身法,迅快地绕着他东一拳、西一掌,一面又先行说破,给贺聪示范,让他瞧清楚。 那王梁连连中掌,也不禁怒从心起,奋力反攻。可是他也知道,论武功上自己根本就不是蓝癫子的对手。他也知道再这样打下去,自己不被他拖死,也要被累死。必须尽快解诀强敌,否则就要被敌人解决掉,于是他突然怒吼一声,再不理会蓝癫子接连而至的挑逗。集中全力,恶狠狠地一拳击在蓝癫子的胸口上。 蓝癫子一着大意,胸口如遭重击。他却毫不停滞,一闪身滑进空门,提膝猛撞他的胯间。那里是人身‘会阴’大穴,中者非死即残。此招一出,王梁势必后退避让,他就可以一招‘毒蛇吐信’两指对方的眼珠。 谁知王梁毫不退让,反而身子前倾,双拳左右开弓对击,一招‘罗汉敲钟’结结实实地击中蓝癫子。 贺聪一直在观战,见此惊呼道:“这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 蓝癫子虽被王梁重击,但他亦是久经大敌,临危不乱,滴溜溜地一滑步,绕到他身后,迅快地戳中他背脊正中的‘风市穴’上! 谁知王梁此时也是不要命的打法,就在这一刹那,他不安套路竟然出其不意地擒住蓝癫子的两手腕不放。 蓝癫子这才真正开始心慌意乱,双手同时被擒,已是脱身不得的局面。他紧急中纵身而起,双足贯满真力,同时蹬在王梁的小腹上。 王梁顿时五脏震裂,鲜血由口中涌出。他目皆皆裂,神情狰狞,咬牙切齿地大喝一声,将自己一颗大好头颅当作武器,猛地撞向蓝癫子的面门。 谁知那蓝癫子亦同时低头,以顶门迎向他的撞击。“噗!”地一声。 王梁自己却面目全非,再也支持不住,松脱了蓝癫子倒地不起!原来蓝癫子头顶的发内,隐藏有精钢打造的‘护顶发箍’。 蓝癫子冷笑道:“我说过教他别在此丢掉了性命,可你就是不听,看来他的命就该丢在这里了!”说着突地起脚一勾,接着一挑,将王梁抛下桥去,‘砰!’地跌入水之中! 贺聪又惊又喜,赶到桥边往下望去,只见那王梁俯身河水中,半沉半浮,一动也不动。 这时,突然听到桥边不远处有人惊叫道:“打死人啦!快来人啊!” 蓝癫子和贺聪一听不好,要是被人纠缠住送到官府,那可难以脱身。蓝癫子忙对贺聪说道:“你赶快把小彩儿送回家,那王梁已死,已无后患,让她母女俩人尽快离开这里。我去把人引开,你们好乘机离去。”说完那蓝癫子便向有人喊叫处冲去。 贺聪带着小彩儿急急忙忙地赶回家,见到彩儿娘,跟她说明情况,让她母子二人尽快离去。可这时,已听到前院有众多人的叫闹声音。原来是那妓院的老鸨,带着一帮打手来抓唐彩儿。 贺聪这时也慌了神,忙拉着她母女二人从后门奔出。贺聪怕她母子二人路上多有不便,便把林可娴留给自已的所有银两尽数送给了她们。然后让她母女二人快快离去,自已去引那些恶人向反方向跑去。乘着夜色,贺聪诱引着那帮人,几转几不转地就把他们甩掉。 好人好做,自身难熬。自已身上的银两全部送给了唐彩儿母女二人,自已身上已毫无分文。可是没二天,他可就犯起愁来。当饥饿难耐时,无奈只好去乞讨。本以为乞讨不难,可未曾想却被街上其他的那乞丐欺负和驱赶。过去的公子哥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这一连二天滴食未进,饿得是头晕眼花。 天在黄昏的催促下慢慢的暗淡下来,无边的夜色笼罩着大地。天地间除了黑色,再也容不下其他颜色了。 贺聪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一个小小的集镇,长街的尽头便是郊野。他疲困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四处的行走,无奈地只好靠在街道的墙角处睡下。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谁也没有在意一个靠在墙角恍如乞丐般的人,仿佛世间总是会需要这种乞丐的存在。少了乞丐,世间也会少了些灵气。 贺聪从来不把自己当做是乞丐,但是这时刻的他却和乞丐没什么区别了。点点的繁星照在夜幕上,给黑色增添了一些生趣。 早晨刺眼的阳光让睡在墙角的贺聪挣扎着坐了起来。 破碗!一只破碗摆在贺聪的面前,碗里有几个铜板。贺聪看了看破碗,却突然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人却也是个乞丐。在他身前郝然立了个纸牌子,上面写到:我是乞丐。 他人很怪,睡觉的姿势也很怪。倒立着睡觉,身上的衣服因倒立的原因,正好把头部全部都遮挡住。但是他面前什么也没有,可他那呼呼的鼾声证明他睡的很香,很甜。 看到这奇怪的样子,贺聪很想看看他的尊容。可是看了好一阵,也无法看清。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当人们看见一个倒立在墙角的乞丐在倒立着沉睡,都忍不住走近看看。有的人又缓缓的摇着头走到贺聪面前,在他面前的破碗里扔上一两个铜板走开。 贺聪感觉自己现在真有点像乞讨,也有点像街头卖艺的杂耍,心里升出无奈的落寞之情。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一个声音传入耳朵里。 贺聪看了看,才明白是那倒立着的人发出来的声音。于是惊奇的对他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啊?” “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也在这里?”声音显得很平淡,很随意,但又带了一丝调笑的语气。 贺聪望着眼前这个怪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平淡而又随意的调笑声再次响起:“你不认为我把吃饭的家伙都给了你,你应该感谢感谢我吗?哎!我居然还会遇见一个比我潦倒的人,所以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在这儿,居然什么也没有,连别人放钱的地方都没有,你也太不尊重这份职业了吧!”人很怪,说起话来更怪。 贺聪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他明白了自己面前为什么会多了一个碗,一个很破的碗。 倒立的人突然一下摔倒在地,摸了摸自己闪疼了的后背,喃喃的说:“看来以后睡觉得换个姿势了,每次下来都得让自己受点罪。”然后又望着贺聪说:“怎么说我昨碗吃饭的家伙被你拿去了,今天你得请我喝酒。” 贺聪这时才清他的面容,惊呀地说道:“怎么是你啊?” 那人却说道:“你个臭小子,让我找了你许久,没想到你却在这里。哈哈!还是我们有缘,终于又相见了。只要你跟我走,保证你衣食无忧。” 第一百四十章 委屈求全 原来这人竟然又是那老叫花蓝癫子,此时本已饿的无力,所以也无心思与他说话,便又把眼闭上。 “傻小子,我看你也饿了,不如我们现在去吃饭喝酒。”说完也不等贺聪答话,拉起他就走。才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放开拉着贺聪衣袖的手,快步走了回去。 “差点把吃饭的家伙给忘了。”边说边用手拿起先前摆在贺聪面前的破碗,又匆匆的赶了几步,又拉起贺聪的衣袖,一起走向长街。 贺聪突然被蓝癫子带走,感到一丝惧意,就想抵抗。 那蓝癫子将声音放低说道:“别抗拒,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伤害你。” 贺聪岂能心甘情愿地听他摆布?便想用力挣扎。可那蓝癫子的手劲愈来愈重,像要把他弄断似的。 可贺聪却不想屈服,他用力咬唇,血丝顿时渗出唇瓣,并用力想挣脱。 “别抗拒,听话,否则疼的人是你。”蓝癫子跟他杠上了,他声音更轻,像风般缥缈却又清晰传入贺聪的头脑中。听话,现在乖乖听我的话……” “休、休想!”贺聪抗拒道。 “信不信我可以把你弄断?”蓝癫子冷冷的说道,脸色如鬼魅般邪冷,衬着厚唇上的血渍,阴冷无情的模样让贺聪心中一颤。 他信,眼前这男人好可怕。想和他杠上的心退缩了,现在只想能远离这个恐怖的男人。他鼓起勇气,迅速的拾起腿往上一踢。 “该死!”蓝癫子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来不及防范,可还是闪避不及,胯下顿时被狠狠踢中。莫大的痛楚让他闷哼一声,擒着他的手也跟着一松。 趁此机会,贺聪拔腿就跑。当蓝癫子看到贺聪跑起来以后,心中到是一惊,“这是什么速度!虽然也不比自己快,可那完全依靠双腿自然高频摆动的力量达到的,要是自己不使用修炼的话,绝对没这臭小子快。乖乖,这小子不得了呀!”想到这里蓝癫子看见贺聪已经快跑的没影了,连忙追了过去。 这时的蓝癫子决不会把眼前的这快良才璞玉放走,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收下他,但也要刁难和修理他。这臭小子实属武林中千百年来难得一现的奇才美质,如能好好调教一番,他日必当为武林大放异彩。 贺聪打小就惹是生非惯了,而每次都是先作弄和袭击了对方,然后见势不妙就扯呼。所以,小小年纪,那逃跑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高明。他这一迈开脚步,对于自己逃跑的速度还是很有自信的。此刻他转身就跑,拿出了逃命的速度。他想身后的蓝癫子此刻一定是急的直跳脚,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离开而无计可施。正在得意时,突然感到自己全身一僵,腿脚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前冲的力量把自己带的飞了起来,对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就这么直直地撞去。 “完了,这下不死也要破像了,邪门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树,贺聪无奈之下双眼一闭,心想撞就撞吧。将身子绷的紧紧的准备承受撞击……。待睁开了眼睛,大树还在,不过奇怪的是,大树正在慢慢地变远。不对,应该说是贺聪正在向后飞去。 真的邪门呀,此时也不禁浑身一个激灵,感到了一丝寒意。 再仔细一看,那蓝癫子正在自已面前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 “唉……老头,你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居然能让人倒着飞翔,你不会是真的一只老鬼吧!”贺聪胆怯地问道。 “哈哈,老鬼,不错,我就是一只法力无边的老鬼,怎么样!小子,你怕了!”蓝癫子呵呵地笑道。 贺聪看着他笑的那么诡秘就知道他是故意吓唬自己的,心里那颗心也迅速地变得从容起来,嘴上也就立即轻松起来。 “傻小子,倒飞的感觉不错吧!”蓝癫子问道。 “什么不错,难受死啦!”贺聪不悦道。 “呵呵,那是你的感受,对于我来说,我就感觉挺有趣、挺开心的,哈哈!”蓝癫子笑道。 “你当然有趣、当然开心啦!我像个木偶一样,被你随心所欲地耍着玩,你当然开心了。”贺聪心中虽然不爽暗骂着,但这些话却还是没敢脱口而出。但一张无比生动有趣的小脸,无疑将他的心事全都暴露无疑。 “傻小子!想不想学?你想想,跟我学会了,你将来可以行走天下,那是多好的事啊!”见时机成熟,蓝癫子开始抛出诱饵。 这功力应该是很不错的,这一点通过刚才的事就可以感知到。他提出来的这个建议,说实话确实让人动心。不过自已可是有师傅的,现在也不知这老头有什么居心?管他的,先把他哄着,等再找机会溜之大吉。 于是也不想那么多了,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这老头发多大心思来弄的,索性什么都不顾了,一口先应承下来。 这贺聪一应承下来,蓝癫子反而板起翘来,说什么要考察考察。于是乎,像老鹰抓小鸡般地又将贺聪抓了过去,全身上下摸骨敲髓了一番。贺聪只感到他的手在自己浑身的骨骼关节处都细细的摸捏了一遍,然后一丝一缕的酥麻酸痛的感觉传遍全身。等到遍身摸捏完毕,贺聪气得一跃而起,乘他不注意,抬脚又向他下身踢去。 “你这臭小子!”蓝癫子忍着胯下的痛,伸手抓住他的脚踝。 “啊!”没想到他还能动,贺聪吓得低喊出声,整个人往前一扑,硬生生的趴倒在地。 “想走,没那么容易!”胯下的疼痛让蓝癫子额角青筋浮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生平头一次怒火中烧。 这个该死的臭小子,还攻击他“那里”,以他踢过来的狠劲,要不是他有稍微退让,一定会落得不能人道。 “该死!放开我!”贺聪用力挣扎,使劲往他身上踢。 “可恶……”那蓝癫子低咒一声,只一用力就让贺聪全身虚软下来。 贺聪现在也已完全使不出力气,只剩下意志力还在死撑,不示弱的瞪着眼前的蓝癫子,并恨不得杀了他。然后冷冷的道:“你即然不容我,那我为什么要跟着你?此处不留人,天大地大,总有肯收留我的所在。” 贺聪此时已是对他再无半点好感,有的只是多了一丝怨怒和愤懑。 “臭小子!你还挺有个性,怎么样?不爽就来咬我呀!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若不肯安份,你若自恃有些本事,那你可是自寻麻烦、自找罪受。像你这样当然也可以拼命努力地熬下去,但你绝对拖不过三天。如果你想恨不得立刻去死,以求少受些痛苦。那我也要让你从开始受罪到断气,也要拖你个三天。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和那难熬的饥饿痛苦。”仗着他不能动,蓝癫子得意的嘿嘿笑道,露出狡诈的眼光,跩跩的看着他。 贺聪的身体依然动弹不得,加上饥饿难耐,早已是浑身无力,只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但他知道,被这该死的蓝癫子所擒,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已的。不过,想来想去应该没什么好怕的。 那蓝癫子又说道:“你个臭小子,你是遇到了我,也是我们有缘。只要你听话,我会马上让你从“不幸”变为非常的“有幸”。” 听蓝癫子所言,猜测他并无害人之心,直到此刻,贺聪痛苦扭曲的脸上,才获得一丝平静。这时贺聪才定下心来打量着他,见这蓝癫子倒是位瞽目老者,童颜鹤发,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不知怎么他穿戴却像个叫花子,而人又疯疯癫癫的。 于是,贺聪问道:“老前辈!看你定不是个普通凡人,想必也应当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只是不知你为何老是要与我这等无名小者过不去,你这样岂不有损你的身份?” 这蓝癫子慢道:“看来你个臭小子还算有点眼光,也算我没看错人。只是我空有一身武艺,却至今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传人。所以我要收你为徒,要把那绝世的武功传授于你。这也是你的造化,你有幸遇上了我,将来不至于落得悲惨下场。” 这贺聪一听此言,觉得好笑,你能有什么绝世武功?但突然想起曾有多人提起过他,看来此言不假,不由地惊讶得看着他。 那蓝癫子见他那副模样,便大笑道:“怎么?不相信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学艺,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可我都没看上。不知怎么,我却偏偏看上你个臭小子!” 话语间,已来到大街上的一酒楼前。店小二看见两个如同乞丐的人进来,脸上充满了不快。如果不是老板吩咐过什么人进来都是客的话,店小二早就伸出无情的手挥赶这两个乞丐般的人了。但这刻他没有伸手去驱赶二人,只是脸带不快的转身走了,他认为这样的人基本上不需要招呼,应该是来这里混几口吃的人。 这酒楼内早已挤满了人,两人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蓝癫子一看里面人满为患,皱眉道:“哪来的这么多人?怎么办?”于是喊道:“小二!给找个位置。” 那店小二急忙跑过来道:“爷!今天客人多,位置已没有了,要不你到那桌坐坐试试?” 蓝癫子稍微观察一下后,指着角落那一桌只有一个人坐的位子。回道:“那桌?好,就坐那桌吧。” 贺聪顺他的手指示方向望过去,见那一桌只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四五十岁的汉子正专心吃着。但令人奇怪的是,别的桌子都是七八个人挤在一起,而那人却是独占一桌。这人长的并不难看,也不像没钱的主,只不过光他一个人就占了一整张桌子,却只叫了一盘菜一壶酒。本来这也没什么,再进来的客人也可以过来拼桌坐。但这人手上却拿着把刀,别人见了他手上的刀,都纷纷避而远之。 蓝癫子脸上微微一笑,仍夹着贺聪就往那桌走去,然后把贺聪按坐在桌前。贺聪有些尴尬的看着许多不善意的目光扫向自己,心里有些无奈和不安。一个乞丐般的人坐进酒楼吃饭,人们当然不会给他投去好的眼色,更何况还有一个疯癫的人在旁边大声嚷嚷。 那黑衣壮汉子用眼角看了两人一眼,正想发作,但一看是蓝癫子,虽没有吭声。却忽然内劲一发,把掌内酒杯捏成七八块碎片。又以“倒洒满天星”手法,用反掌把碎片用力甩出窗外,然后低沉地说道:“师弟虽然一隐十余载,未曾想我们还是相见了。” 蓝癫子不由欣然笑道:“申师哥别来可好,想煞你这懦弱无能的师弟了。” 那黑衣汉子脸上现出一种急切的神情,向蓝癫子说道:“师弟,我们且慢叙阔,我只想问一下,你可寻得图中的宝物?如果仍未寻得,那就请把图交还于我。这样以后你我仍是师兄师弟,或者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相安无事。” 蓝癫子闻言,掀眉笑道:“师哥呀,这么多年你总是费尽苦心,居然还是念念不忘,还一直穷追不舍。我早已说过,任何人都休想从我手中夺去那图,你也不例外。” 说到此处,突然眼珠略转,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容说道:“师哥,想必你又是不远千里寻找而来,不过你不会得逞的。”说完不再看他一眼。 那黑衣壮汉子气得是咬牙切齿,见蓝癫子不再理他,更是气愤至极。这时反到急急忙忙吃完,丢下几个碎银子就走了。 蓝癫子对他的任何反应并不放在心上,而是一屁股坐了下去。“店小二,店小二!听见没有?快过来,给我们拿最好的酒来。”他一只脚放在地上,一只腿站在凳子上,朝穿梭在人群中的店小二大声的叫喊,生怕自己声音低了别人听不见。 那店小二看见二人,也不去理会,自顾着招呼别人去了。 贺聪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拉了一把蓝癫子,低低的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大声叫喊,该来的自然会来的。” 蓝癫子看了贺聪一眼,又大声说道:“不大声不行啊!别人以为我们是来混饭吃的,其实我有的是银子。” 说话的声音全酒楼里的人都听的见,贺聪知道现在闭嘴是最好的选择,把头低下任凭他在那里叫喊。 店小二仿佛实在受不了这呼喊声,急急的走过来,面带难色的问:“二位要点什么?”虽在问话,却用手捂着鼻子。 “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先给我弄最好的酒来,顺便来几个拿手的菜,我也是慕名而来,可不要让我失望哦!”声音依旧很大,酒楼里的人不屑的眼色如同利刃一样,刺的贺聪心里极度不舒服。蓝癫子却没事似的,继续半站着手舞足蹈。 那小二匆匆的走开了,到是很快便送来了大鱼大肉和几样小菜,外加一大壶酒。 蓝癫子这才闭上了嘴,急急忙忙的摆了上杯子,往杯里倒酒。不知道是不是他倒酒很熟练,酒一滴也没洒在桌面上。 看到桌上的美味佳肴,贺聪的两眼都直了。二三天没吃过东西了,此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胸,看到食物本能地就伸手去拿。 可是手还没有接触食物,手背就被筷子重重的一击。手被打的又痛又麻,又本能地把手缩了回来。贺聪不解地看着蓝癫子,没想到蓝癫子则说道:“这些东西不是给你吃的!” 贺聪可怜兮兮地说道:“前辈,我都快饿死了。” 他还未说完,那蓝癫子则说道:“你饿死也是活该,没人会心痛你。你就是饿死了,也就如同饿死一条狗一样。人活着就应懂得生存法则,要自已想方设法去生存去抗争。要想办法获得生存条件。你现在要想吃也可以,但必须和我赌,赢得我方可吃一口,输了看我吃!”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副骰子。 然后又说道:“我们掷骰子比大小,只要能赢得我,你就可以吃一口。”说着拿过一空碗,在里面掷起了骰子来。 只见他手一掷,三颗骰子滴溜溜一转,竟然是三个六点。蓝癫子得意一笑道:“臭小子,想吃就来比试,否则你就继续饿肚子。” 贺聪为了能不继续挨饿,无奈之下只好拿起骰子掷了起来。可是那骰子根本不按自已的意愿,掷出来的不是一个点,就二个点,要想赢简直是不可能的。 蓝癫子看后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边笑边吃边喝起来。看到别人的吃喝,贺聪更是饿的心里发慌。于是求道:“这样比赛不公平,你是掷骰老手,我可从来没有掷过。你应该先教一下我,然后我们再比。” 那蓝癫子一想也是,但一转念说道:“要我教你也未尝不可,不过你要先拜我为师,否则免谈。” 贺聪一听心里那个气呀,让自己先拜他为师,心里是一百个不愿。可眼前自已也无计可施,要么争口气,要么被饿死。可小小年纪就这么死掉也确实不值,不要说还未孝敬父母,就连师傅和林姐姐的大恩还未报,这怎能让人心甘?于是灵机一动,心想现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以后认不认他这个师傅到以后再说。 这时贺聪装作诚恳认真地样子,一下子跪在蓝癫子的面前,大声喊道:“师傅!徒儿给你叩礼了。”喊完就连叩三个响头。 这一下蓝癫子可高兴的是手舞足蹈,忙把贺聪扶起说道:“哈哈!我的好徒儿快快请起!” 第一百四十一章 酒论妙语 贺聪坐定后,本以为可以立即饱餐一顿。可蓝癫子则说道:“你从此后就是我的徒儿了,但为师的不能破坏自已定的规矩。为师的现在教你赌的技巧,只要你能赢得师傅,你就可以大吃一口食物。赢得越多吃的越多。” 贺聪心里那个气哟,可是身在屋檐下,也只能委屈求全。 那蓝癫子到也守信,便认真地讲解和教授起来。他把掷骰子的方法和技巧,还有一段口诀,毫不保留地传授给贺聪,并教授对各种骰子的识别和掌握。几次对比之后,万没想到贺聪竟然初步掌握,而后又说巧不巧地赢了蓝癫子一局。 随后贺聪又修炼蓝癫子传授的那种独特的呼吸吐纳法诀之外,便又不断地反复练习了一会儿抛掷骰子。 可是还是没能参悟出每把都抛掷出豹子的水准。怎么回事,怎么还是抛掷不出来了。贺聪歪着头看着蓝癫子不断思索着。突然,脑海中想起蓝癫子抛掷骰子时的情形,和他轻摇碗的那种轻灵潇洒的动作。 贺聪一拍后脑门,恍然大悟的龇牙一乐,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真是个猪,早些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儿?” 他喘了口大气儿,伸手又从碗里拿起三颗骰子,在手掌心儿使劲儿搓了搓,慢慢地凝神静气,感受着体内那种似有若无,缓缓流转的通灵之气。然后抖手一切,接着喊道:“六!六!六!豹子 哈!那三颗旋转翻滚不停的骰子立见似通灵般的听话,随着喊声,同时停了下来。 三个六点儿,祖宗豹子,一点儿也没假儿。神乎其技,他成功了。 脆响连连,骰子再度掷出,三个六点儿,还是祖宗豹子,今连试了十多遍,把把三个六点儿,次次祖宗豹子,竟无一次失手。 这一赢,贺聪此时可就自信多了,也顾不得许多,对蓝癫子道:“嘿嘿,师傅,我们来比试比试?不过我要是赢了,可要随我怎么吃。” 蓝癫子毕竟也是个人物,俗语云:人老成精,仙老成佛。贺聪虽然机灵,可这点小把戏蓝癫子还是看的出来的。于是哈哈大笑道:“说的好,小子,有志气!不过想要赢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贺聪忙贴过小脸问道。 “除非是老夫自愿输给你,哈哈!”蓝癫子扬手撇嘴做不屑状,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贺聪也不管他笑不笑,自个儿就在他面前叮叮当当地摇起了骰子,摇完后把碗朝桌上一扣,就抬头看着蓝癫子。 贺聪经过一番练习,不但掌握到了怎么控制骰子抛掷出自己想要点数的诀窍,而且更是摸索出了一套察颜观色,捕风捉影,神鬼可测的听骰密钥。当最后一颗骰子在碗里停止转动后,其心中已有了答案。微微笑了笑道:“师傅!是你猜还是我猜?” 蓝癫子道:“你摇的就你猜吧!” 贺聪呵呵一笑道:“应该是:两个三,一个……一个二,八……八点。” 蓝癫子把碗打开,果然是两个三,一个二,八点。 这回贺聪又是呵呵一笑,也不言语,伸手抓起盘中的一块肘子,便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此后两人又比试了几次,贺聪虽说输多赢少,可总算解决了肚子的饥饿。 蓝癫子性起,又取出各种赌具教了起来。让人没想到的,贺聪很快就学会,并掌握了各种技巧。贺聪心里那个美哟,也很快就吃的是肚饱腰圆。 蓝癫子此时到感叹起来,自已几十年的赌博技巧,竟然让这臭小子很快就学会并掌握,不得不说这臭小子真是个难得的人材。 此时,那蓝癫任他吃喝,然后说道:“臭小子,你也别光顾着吃,你是个男子汉就要学着喝酒,酒是男人的江湖。要想在江湖上行走,就必须要喝酒,将来你才一定会是一个强者。你喝过酒没有?” 贺聪摇摇头,那蓝癫脸上闪烁着狡狯的神色,微笑着说道:“那你今天可以喝喝看。”说完就替他倒了一杯,也替自己倒了一杯。 “傻小子,你可知我为什么要让你喝酒?你可知这酒的来历?今天老癫子高兴,就听我慢慢道来。”蓝癫子显得特别兴奋,他先端起一杯酒来一口而尽。 然后又说道:“酒,这个使人讨厌,也惹人喜欢的玩意儿,千百年来流传至今。酒有杜康,有个人名也叫‘杜康’,据说酒这玩意儿就是他酿造的。真不知是什么灵感,使‘杜康’能造出这种影响人既深又远的奇异液体。尽管有人对酒视之为“穿肠毒药”,将它列为世人物欲四恶之首。但毕竟它是拔了头筹,不是吗?没听谁说‘色财气酒’,而人人都说‘酒色财气’。不管人们怎么对它污蔑,怎么对它不喜欢。或者说是酒入愁肠愁更愁,酒能误事,酒能乱性。将那些不是知心的朋友称为‘酒肉朋友’,将喜欢吃酒的人叫‘酒鬼’、‘酒疯子’、‘酒狂徒’,将长了个红鼻的人,不管他喝酒不喝酒,都叫他酒糟鼻子。甚至于那些不事营生,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家伙,叫做酒囊饭袋的无能之辈! 但是酒却在这人世上,已横行了数千年,凡是有人的地方,还没听说过没酒的,不但是贫穷的人喜欢它,就连皇帝老儿也喜欢它。再说那生日有生日酒,洞房花烛有喜酒,他乡遇故知,喝的是故知酒。金榜题名时,喝的是状员酒。 不是吗?这真是魂归天堂,真的是:成也有酒,败也有酒,生也有酒,死也有酒。这浇愁愁更愁的琼浆啊,穷也有你,富也有你,千家万户还都离不开你。古往今来,那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还有那景阳冈上,助武松三拳毙虎。成全了多少英雄豪杰,放倒了多少村夫莽汉。 再说那‘酒人’,不就是皇帝专门封的“造酒”的官儿吗?有人的地方,能少了个酒店,酒馆,酒家吗?酒疯、酒狂、酒鬼的反面,不就是酒圣、酒仙、酒龙吗? 哪一代暴君还有什么酒池肉林,作为享乐之处。谁能说酒不是老少咸宜,贫富不弃,贵贱都嗜呢!更妙的是酒后吐真言,它还真有魔力。酒龙一定是诗虎,这对骚人墨客来说,可真是恭维到家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岂不正是‘酒友们’的写照?再说那李白更是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它催诗情万丈,壮文人斗胆。 酒自出生到这世上以来,可真是交了好运,不是吗?老友把晤有酒,接风洗尘有酒,婚丧喜庆也有酒,酒可以上金銮殿同皇帝老子,达官显宦交游。酒也与乞丐下九流之人交游! 穷诗人宁愿不要千金袋,也要酒,不是有:“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酒能消愁,谁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呢!要是如此,那还有“古来圣贤多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的高歌! 酒实在是个“妙人儿”,它既不嫌贫,也不爱富,“山珍海味”它可以为伍,“花生豆干”它也照陪不误!酒,你能说酒不是个“妙”东西吗?所以人们常称它为‘琼浆玉液’。假若社康还活在世上,真不知要有多少人高举酒缸,大呼“敬一杯”哩! 再说喝酒是一种享受,不仅仅是舌头和口腹的享受,而是精神与灵魂的享受。尤其在寒冬腊月里,在冷透骨髓的风尘里赶路后,找一个暖孜孜的酒肆或是酒楼,来上两杯,那种美妙,当真是做神仙都比不来的。” 那蓝癫子说道酒是越说越兴奋,毫不理会周围酒客食客的异样眼光,仿佛他喝着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酒。 可是那酒客食客中,粗鲁之人为他所言喝彩。就连那些文人骚客,也为他所言鼓掌。贺聪听他所言,也不由地热血沸腾起来,早就想要试试喝酒的滋味。见众人的喝彩和赞许,马上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他一手端着酒杯,凝视着蓝癫子。但一想马上道:“你是真请我喝酒,还是另有所图,还是要引我入局。” 蓝癫子也不与他解释,拿起酒杯毫不犹豫一口喝干,嘴角却也忍不住洋溢着笑意。嘴中却连续地说道:“好酒!好酒!太好喝啦!美酒敬英雄,豪情在心中。” 贺聪忍耐不住地急急问道:“这酒怎么个好法?滋味如何?”他心里一直在纳闷,想起老爸和大人们有事没事就喝酒,看起来这酒应该是很好喝的。 蓝癫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也不看他说道:“我还会骗你吗?好不好喝,喝了就知道了。”说完又端起酒杯连眼睛都没眨,杯到酒干。 贺聪终于经不起诱惑,于是端起酒杯用舌头舔了舔。顿时感觉香醇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徐徐地游离在鼻吸里,悄悄地潜进血脉中。这就是美酒?让人无法忘怀的美酒。飘着香醇,轻轻柔柔地就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贺聪这时不再忧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孩,喝着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酒,酒香在舌尖缭绕。他一手端着酒杯,微测着脸,凝注着座边窗外的天。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怪不得大人们他们常说酒是好东西。这酒,虽然辛辣了点,但是喝过后,那种暖和,又稍带晕飘飘的感觉,还真的让人很舒服。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贺聪扶着桌子,看向蓝癫子,但此时,他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冷。然后就不醒人事,‘嗯……’的一声往后一倒。 蓝癫子伸手拉住让他趴在桌上,然后若无其事的独自吃喝起来。待洒足饭饱后,跟店小二问道:“小二!给我来间房。” 店小二盯看蓝癫子一眼,但心里说道:“你这臭叫花子还想住店?真是天下奇闻。”于是答道:“真是不巧,本客栈的房间全都租出去了……” 旁边一桌的两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突然开口:“小二,把我们的房间让给他们俩吧,反正我们也要走了。” 蓝癫子对那两人可也没有感谢,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样。并随手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那店小二,店小二笑得灿烂,又点头哈腰地道:“大爷,上房立刻为您准备好,先喝杯茶歇歇腿吧。” 蓝癫子也没搭话,顺手抄起贺聪,就跟店小二去了房间。 之后几天,那蓝癫子仍是采用此方式,逼贺聪与他相赌,赢才能吃,输只能饿。而后的赌则是不断地变着花样,把市面上所有赌的方式都用了出来。贺聪在蓝癫子的传授下,也算基本掌握了不少赌技和技巧。可那蓝癫子仍是觉得不满,于是就带他到各个赌场去实战,去体验。 到是不久,这贺聪很快便成了赌场上的高手,逐渐是赢多输少,慢慢地也小有名气。 蓝癫子倒是高兴,对贺聪说道:“臭小子,以后你再也不会挨饿,再也会缺钱用了。师傅已把这生存之道传与给你,你也得了我的真传,师傅也放心了。不过师傅还要把武功传给你,只要你会赌,会武,保你吃饭不愁,保命无忧。”说完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口中不停地说道:“该死!该死!我还忘记一件大事。师傅的武功虽说也称的上是一流高手,但这武林之中却有武无第一之说。常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保不有绝世高手和奇人。所以,我还要教你逃生保命之技巧。” 贺聪不解地问道:“这逃生保命还有技巧?打不赢就跑这谁人不知?” “傻小子,打不赢你固然能跑的掉当然为好。要是对方把你围困住,你如何能在对方的眼皮低下跳脱,那才是本事。好,费话少说,以后我就先教你化妆易容的本事。只要你有了赌、武、和易容这三样本事,横行江湖,无往不利。但是万不可无恶不做,奸淫掳掠,激起公愤。这才是你为人之本,切记!切记!” 此后的几天里,蓝癫子又倾心教授贺聪易容术。蓝癫子的易容术果然神奇,通过各种各样的药物和易容之法,可以使一个人的皮肤随意变色,甚至可以在脸上随意的添加疤痕、痣、斑点等等。 有时楞是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猥琐老头。有时又把贺聪变成一个满脸温柔,满身尽是秀气的十几岁少女。又可把他装扮成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年约三十岁的少妇。他这样的易容方法,可以说是鬼斧神工了。 通过几天的学习,贺聪基本掌握了一点控制脸上肌肉的基本技巧。然后学会配合药物改变皮肤颜色和标志,让人辨不出真伪,绝对可说是天衣无缝。 这天,蓝癫子和贺聪正在街上行走,竟然没有注意到街上到处都是持刀负剑的江湖人物。贺聪好奇地问道:“师傅!这里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江湖人物?” 蓝癫子留神一看,不由地脸色有变。但仍缓步在道上,随着规律的节奏,逐渐收敛了精气神,构成了一种神秘的禅定境界,可心里却紧张起来。 这时他已留意到有四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跟随后面,竟可悄悄掩近到如此距离,而自己浑然不觉,这不能不说是自已的大意。于是便对贺聪说道:“可能这里要出大事,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都要加倍小心。”说罢仍装作略无其事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向客栈走去。 夜深人静,蓝癫子盘膝坐在床上做着他的独门练功方式,他每晚都是用这种方式休息兼练功,而贺聪却是酣然大睡。 突然间听到微微的声响,蓝癫子顿时警觉起来。这时,屋顶上传来有数人急速飞奔,但是又有着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而后又悄然无声的靠近房间的窗户。 蓝癫子迅速下床,来到窗口查看。这时只见一人由怀中取出一枝短小竹筒,悄悄伸入窗缝,凑嘴一吹。 “迷香!”蓝癫子心知不好,急忙抄起正睡在床上的贺聪,又顺势往床下一滚。 这时只见两名黑衣者灵巧地推开窗户翻进屋内,轻轻巧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可两人一看床上竟然空无一人,都甚感惊讶。但他们并不停留,还是一样纵跃如飞,无声无息地迅速离去。 看到对方的轻功,就算是蓝癫子也不敢轻估。他忙伸手入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药丸放入贺聪嘴里。片刻贺聪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望着自己甚是不解。 蓝癫子低声开口问道:“刚才有贼人来过,我们必须马上离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贺聪疑惑地搔搔头:“师傅,我们要到哪里去?”但略一思索之后,恍然大悟道:“我们是不是到……”拉哩拉咂说了半天,直到蓝癫子做出暂停的手势才停了下来,可他还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 蓝癫子也无瑕与他多言,翻身跳起抄起他就跃出窗外。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刀下留情 江湖上的人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对周遭的一切都会留心。他要弄个明白,以排除一切对自身有威胁的可能。同时,他们也同样具有好奇心态。 蓝癫子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夜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仍然运足目力,尾随那两人而去。 那二人轻功竟都十分了得,于是变成二逃二追。 蓝癫子夹持贺聪猛地前冲,到快要接近二人时,一个飞跃就到了那二人的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二人一惊,只好面对面站在蓝癫子面前对峙着。 蓝癫子沉声喝道:“你们逃不了的,是何人指使你们要来陷害于我?快说出来我便放你们走。” 一黑衣人冷笑道:“蓝癫子!你不要说大话,只要你把藏宝图交给来,我们也自然会放过你的。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 蓝癫子嘿嘿笑道:“好大的口气,难道我会怕你们不成?” 那黑衣人哦了一声,带着讥讽的语气道:“这么说,你自信能避得开我的这双铁拳?在我左子豪的拳下,还没有能活着离开的人呢。” 另一黑衣人道:“他若不信,不妨试试!” 那左子豪冷笑一声,狠狠地说道:“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是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言毕只见他闭目略一调息,顿见脸上凶相大显,他双目一张,两道青寒的光芒射了出来。 贺聪看了他那副模样,心下也不由暗暗吃惊,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这时到替蓝癫子担心起来。 蓝癫子心中自然也是吃惊,他也很少见过这样的铁拳。于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敌方那双手,准备与之一搏。 那左子豪道:“蓝癫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明年的今日就你的忌日。” 蓝癫子傲然一笑,道:“别婆婆妈妈的了,放马过来就是!我岂会怕你?” 那左子豪大喝道:“如此就怪不得我了,接招吧!”话落,他的双手突然之间就暴长,分中上两路攻向蓝癫子。 蓝癫子暴退三步,那料这双手竟紧逼着他不放,他只得再向旁边跃开。 那左子豪冷笑一声,如影随形一般地跟上,双臂连挥,两只手忽然化作无数双手,四面八方攻向蓝癫子。有的横扫,有的直刺,有的弯圈,有的当头砸下。 贺聪暗叫不妙,刚才本欲想出手相助蓝癫子,哪知另一黑衣人突然出手攻向自已。腰间竟被那人击中,脸色变得如死灰一般。已然直不起腰来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闭目调息。 这时却见蓝癫子猛地大喝一声,便猛地一掌当头劈向那左子豪。这一掌用了八成功力,掌力雄厚无比。 左子豪哪知厉害,右手曲爪成拳,一拳照着蓝癫子掌心击去。两人一掌一拳还没接实,左子豪已然觉察到了对方那一掌的劲力有如波涛汹涌一般,强大得无法形容。心中虽知不妙,但已来不及了。一声脆响,拳掌接实,左子豪满头大汗,踉跄地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气喘不已。 另一黑衣人见左子豪被打倒便知不好,想乘机逃走。那想蓝癫子飞身一跃已冲到他身前,恼他打伤贺聪。于是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前又一脚踏上他胸前,这人顿时气绝身亡。 蓝癫子又跨到那左子豪的面前,喝道:“快说!是谁派你来的?否则让你死得更惨。” 那左子豪这时已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申飞申大侠派我来!” 蓝癫子知道他没有说假话,心中一怒,飞起一脚,将那左子豪踢得跌落到两丈开外。 那左子豪痛呼一声,狼狈地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蓝癫子也不去追他,转身来察看贺聪的伤势。还好,贺聪的伤势不算太重,蓝癫子给他推拿了一阵,让他逐渐有所好转。 于是又夹起他一阵狂奔,就像郊外的山上奔去。来到数里荒郊野外山上浓密树林边时,耳边传来枯枝断折声,心中警兆忽现,环顾四周尽是高耸的树木,要找出躲在其中的人不甚容易。蓝癫子停下脚步开口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出来吧。” 忽然头顶树梢上传出话声:“哎哟,还是被发现了。”一个穿黑衣服的汉子从树梢上一跃而下,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直盯着蓝癫子。 蓝癫子却说道:“师哥,你现在可是堂堂的申飞申大侠,竟然还藏头缩尾的,为什么不光明磊落一点?” 贺聪凝视他一眼,才想起此人是在酒楼看过的那人。只听蓝癫子又说道:“还有三位,何不同时现身?” 这时有三人分别从树上跳将下来,他三人黑衣黑裤全身包裹在黑色里面,个个面无表情直挺挺的站着,成扇形包围着蓝癫子和贺聪。 贺聪定神一看,原来就是稍早让出房间的那两人。忙一拉蓝癫子的衣袖,轻声道:“那二人不就是我们在客栈里遇上的人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蓝癫子也轻声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而右则的一人未曾见过,而那人身材特别醒目,不但高人一截,而且还是个独眼男子。他卓然挺立尤如一头鹰,鹰钩鼻配上薄唇,看起来冷酷而残忍,整个人上下散发出一种神情漠然的表情。但是炯炯有神的单眼,却隐藏不住一股傲气。更让人称奇的是他嗓音尖锐,余音缭绕,久久不绝,显示出极高的功力。身材高瘦,只可惜一张马脸,加上两道剑眉左右歪斜,颇为破相。 “没想到黄浩和黄涛也竟然当起帮凶来了,也不怕辱了‘合剑双雄’的美名。”蓝癫子饥疯地说道。 黄浩、黄涛他二人愣了一下,转头望向那申飞。 那穿黑衣服的汉子申飞则做了个手势,并狠狠盯了蓝癫子一眼,喝道:“蓝癫子,我现在还喊你为师弟,只要你把师傅的藏宝图送还于我,就放你一条活命!我们从此互不相干。否则你只有领死的一条路!要知道你是逃不掉的。”说着突然把刀带鞘插入地面,直没至剑柄处。 蓝癫子装出一副茫然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明知藏宝图是师傅留给我的,你却想巧取豪夺,并苦苦相逼。这刀藏宝图我决不会让它落入他人之手。师傅也曾说过:人在图在,人亡图亡。” 申飞气道:“你不必胡言,你我都同是师傅的徒弟。师傅死了,这藏宝图当然也有我一份,你凭什么想独自占有?你赶快交出来,别逼我们动手!” 那贺聪的脸上刹那间变得苍白,何曾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这不是明抢暗夺吗? 那申飞歪着头两眼用一种极其冷酷的眼神盯着蓝癫子看着,眼中陡起一丝杀意。这杀意来的快,像是行刑的刽子手看着死刑犯的眼神。他用冷得几乎要把空气冻结的声音道:“等死吧!”随着话声,一道白光,申飞猛然砍出一刀。刀芒转动,变化万千,刀刃隐约可以感到凛冽的寒气,他的刀快得超乎想像的速度砍向蓝癫子。 那刀朝着蓝癫子没有任何防备的胸口砍去,但是,就在生死交错的那一瞬间,刀锋的袭来,到让蓝癫子才猛然惊觉,没想到申飞居然能够使出如此精妙的刀法。蓝癫子反手一撩,刀一出鞘,后发先制地挡住来势汹汹的一刀。其迅速而且巧妙,这一刀也顺势封住了对手所有的后着。 纵使江湖上一流高手,此时势必也无法将手中的刀再向前递一分。可是那申飞的攻势却再度出乎意料之外,仿佛已经预测到对手的反制。手中的刀瞬间由直转化为横劈,一道长虹般划向蓝癫子的胸口。 贺聪看到此时惊心动魄的场景,以为蓝癫子应该会去碍挡对方攻击过来的刀峰。没想到情势的危急并没有影响到蓝癫子,他双目中没有惊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本能地舞动着刀,却采用自杀似地向右虚砍,完美的圆弧破去了申飞极为巧妙的刀法。随着对方的进击,不偏不倚地整齐的刀锋截断了申飞手腕的经脉。刀锋过后,光洁的刀刃染满腥红,刀气从中钻入,创口立刻纠结扭曲。鲜血狂喷而出,有如一道红色的瀑布,腥红顿时染遍了两人的脸。 那申飞手中的刀已落地,吓得不自觉后退三步,脸色苍白如纸。手腕喷出鲜血的一幕还深深印在眼帘,挥之不去。他就像个木头人一般呆站着,慢慢闭上眼睛。过去从来没有对师弟有那么深刻的体验,面对眼前残酷的现实,已无言以对。 二十多年来一直在苦练,总想战胜自已的师弟,可最终还是一败涂地。申飞仿佛从悠悠中醒来,猛然发觉人事已非,然后转身奋足狂奔而去。 此时,蓝癫子可是有着一脸的痛苦表情,换做是以前,说不定真的会将这申飞杀了。他本不是个宽容的人,可他现在似乎想通了——这世上最难测的本就是人心。看到申飞走了,他仿佛懊悔自已的过失,杀一个可怜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贺聪可从没有看过蓝癫子有如此表情,深沉的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胜利不会让他乱了方寸,失败也不会让他失去理智,冷静一直是他待人处事的原则。 现在,这个天下最冷静的男人就像只狂怒的野兽,眼里布满血丝,牙齿咬紧住下唇,几乎要出血了,唇色则呈现着狰狞的青紫。 一切发生的极快,贺聪脸上的惊吓甚至还没变化,就看旁边瘦削男子又做了个手势。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静的用手势一下。 起先,那黄浩和黄涛二人也不亚于贺聪的惊呀,但见那人的手势。他二人身形一动,手中的长剑也已出鞘,两个方向同时向蓝癫子刺来。 而另一黑衣人则出其不意地突然向贺聪冲了过来,出手极快地点了他的穴道。贺聪还未出手就已被点了穴道,瞬间被制动弹不得,却眼睁睁地看到对方把自已捕获。 蓝癫子见此一惊,可为时已晚,左右已被黄浩和黄涛挡住。黄浩、黄涛二人武功不凡,几乎都是不凡高手。 蓝癫子早已感觉到强烈的气势隐隐包围住自已,眼看对方已经出手,气势不断高涨,而他手中的刀却没有抢占先机。于是低沉的声音道:“即然如此,也就由不得你我,正好也让我试试你二人双剑合璧的威力。”他手握住刀柄,上身微微前倾引出自身潜藏的力道,全身上下充满了杀气。 突然间,只见他手中刀刃化作一道长虹,毫无花巧,竟以刀横击硬挡。当刀剑相击,爆出点点火星,双方一触即退,观察手中兵刃。 蓝癫子手中的刀毫发未伤,反观那二人手中长剑的剑锋上缺了一角,双方功力不相上下,但兵刃优劣高下立判。 片刻间,蓝癫子展开刀势,招招大开大阖逼得他二人硬挡硬架。兵刃交击声不断。蓝癫子的步步进逼,已让对方快速身法无用武之地,左闪右避狼狈不堪,手中剑不时硬挡刀身。每一次刀剑相击,他二人的剑便去了一角。不片刻,他二人手中的剑已经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刀剑互击激出的火花在夜空里格外的醒目。忽然左边的黄浩甩手掷出一把长形‘暗器’,蓝癫子不明究理,暂避其锋,刀势一缓。 在生死一线的战斗中,黄浩顺手掷出背上的剑鞘,争取短暂的时间。刚才相斗中,刀剑相交产生的火花。黄浩看看手中残破不堪的剑,脑中猛地下了决定,闷哼一声挺剑再上。 蓝癫子经过一轮交手已经知道对付二人的剑法,心中疑虑尽去。避过飞来的剑鞘,猛劈猛砍过来,手中刀再次凌厉劈出。 见对方凌厉刀势,右手边的黄涛前冲之势转向,展开步法以蓝癫子为中心急绕不停。并在纵跃间偶而出剑,利用自己善长的速度换取胜利之机。转眼三人又过了数十招,兵刃却没有再一次相交。蓝癫子掌握了大半的攻势,黄浩和黄涛只有守七攻三,不住闪避,零星的出招对蓝癫子不构成丝毫威胁。 处於优势的蓝癫子忽地惊觉,对方二人虽然落於下风,但神色不变出招冷静。莫非他二人尚有秘技未施?二人的‘双剑双雄’也不是浪得虚名,双剑早已威名远播。如果再与他们缠斗下去,难免夜长梦多,决心速战速决。 蓝癫子一面打斗、一面观察局势,见贺聪已被那人绑在不远处坡顶的一棵树上,而那人又前来在黄浩和黄涛之后掠阵。如果自己能够打败这黄浩和黄涛,可又怎么能越过那人去救贺聪到是个难题。 虽然挥刀的速度快若闪电,势如猛虎,但此时的招式却毫无章法可言,蓝癫子整个人却像个陀螺打转。 但这时他突然一声清啸,人腾空跃起,刀势也扶摇而上,‘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夜空。黄浩和黄涛手中的长剑都断裂为二,都有半截剑嵌在旁边的树木之中,而另一半则留在微微颤抖的手里。 蓝癫子飘然落地,竟然收刀回鞘。而黄浩黄涛却紧盯着他,保持戒备,等待他下一步行动。蓝癫子露出一张冷酷不带表情的脸,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与申飞恩怨情仇并非我本意,我与你二人更是无怨无仇。再说你二人是我所遇见过最强的对手,很可惜……不能和你们公平决战。但我用我的名誉向你们保证,永不会与你们为敌。” 可黄浩和黄涛身后那人却大声叫道:“不要相信他的承诺,赶快杀了他!藏宝图,我也一定要替师傅拿回来。”他语音透露强大的自信。在瞬间急速冲向蓝癫子,几丈距离眨眼掠过,平举剑直指蓝癫子眉心。 蓝癫子大喝一声:“杨雨!我与你师傅的个人恩怨本与你无关,你却不知好歹、目无尊长。我先教你怎样做人。”说着刀再度出鞘,划破暗夜黑色空间,映着淡淡月光,化作一弯倒悬的新月。 两人不知不觉间就已交手十多个回合,蓝癫子的刀势威力惊人,却不下杀手。但是那杨雨就像失去了理智,全然不顾忌讳,与蓝癫子相斗久攻不下,心中越来越焦急。 蓝癫子突然眼角撇见杨雨,见他虽然身法奇诡,每每闪过自认必中的一刀,但是却从不纵跃离地。仔细观察之后,终於发现这套诡异身法的弱点。心中定下计策,瞄准对手脖子横砍过去。 那杨雨身法轻松一晃身避开,而蓝癫子却未及时变招,彷佛用力过猛收势不住似的。杨雨一看机不可失,右手屈指成爪,疾扣向他左肩。 蓝癫子突然一矮身子,右脚顺势扫出,果然正中目标,把杨雨扫倒在地。杨雨左手撑地就欲站起时,蓝癫子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杨雨闭目等死,可蓝癫子却把刀收了回来,准备去解救贺聪。 贺聪被绑在一棵大树树干上,双手分别被两条绳索绑住手腕吊了起来,双脚也被固定在地上,双手双脚连头发都被绑住,整个人动弹不得。但却能看着场中的情势变化。当蓝癫子轻松打败他三人时,满心认为危机已经解除。 未曾想,那杨雨见蓝癫子离开自已身旁时,突然间转身手持刀竟向贺聪冲了过来,只见他挥刀斩向贺聪。他想先杀了贺聪,出出心中的恶气,也让蓝癫子难堪。 贺聪被绑在树上,见此情景又让他紧张万分。可是明知危机再现,却也动弹不得,那杨雨手中的刀已划向贺聪。 突然间见刀光一闪,看来就像是一道新月划过。片刻,杨雨手中的刀寸寸断裂只剩刀柄。他口角溢血,踉跄倒跌出去,连退了数步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摸了摸后脑勺,从地上站了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两只手也在不停地发抖。‘哇’终於还是压不下的鲜血应声而出。 蓝癫子缓缓收刀入鞘,自言自语似地道:“我不想要你的命,你走吧!” 想不到杨雨以刀柄撑地,又站了起来,咳了一口血后,故做轻松道:“此仇不报非君子,有朝一日定加倍奉还!”说完瞬间人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地上一滩血迹。。 那黄浩和黄涛见大势已去,两人也只好怏怏离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劣徒恶心 这时蓝癫子急奔贺聪身旁,砍断他身上的绳索,着急问道:“傻小子!你伤势怎么样?”触眼看到贺聪身上,一道伤痕从右边肋骨下斜划倒左肩。 而贺聪却轻松地道:“这点伤微不足道,我还抗得住。”他左手摸过伤口,沾染上自己的血,两眼却紧盯着左手掌心,说完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蓝癫子连点贺聪周身大穴以止血保命,这才发现他气息缓慢但攸长,赶忙稍微包紮了一下伤口。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蓝癫子又四周查看了一番,当确定无人跟踪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挟持贺聪向大山处奔去。 清晨,贺聪带着胸前的痛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却见是在一艘小舟上躺着。见蓝癫子坐在身旁望着自己,疑惑地问道:“前辈!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哦!你晕倒后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已经晕睡了二天,总算醒过来了。”蓝癫子淡淡地说道。 二天才醒过来,贺聪半信半疑,想动下身子,可一点力气也没有。仿佛身上好不容易炼出的那一点功力,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聪担心起来:如果从此武功全失,哪可怎么办?本来武功就不高,可现在又成了孱弱不堪的瘦弱少年。心中这个中滋味难以言表,过去虽曾是个天塌不惊的乐天派,现在还是难掩失望之情。 在蓝癫子面前总想装得若无其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被蓝癫子看在眼里,当然知道他是装出来的无所谓,其实他比谁都在乎。于是伸手把他拉起坐定,并把钓杆交给他。 贺聪并没有多说话,而是手握钓竿,坐在船尾,两眼看着水面的波纹。忽然间竿头向下一弯,鱼儿上钩了。正要扬竿,一股力道猛地一拖,钓竿脱手落入河底。贺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手还是一样的手,为什么现在竟连钓竿都握不住了?一鼓难以忍受的愤怒涌向心头,双拳紧握,握到指甲都刺伤了自己而不自知。内心如五味瓶似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中有气挥起拳头重重地打在船身,‘碰’一声闷响,钻心的痛楚传来,稍减心中无边的忿恨。可一念至此,不由得万念俱灰,颓然一叹。 蓝癫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原本充满自信,朝气蓬勃的贺聪变成现在这一副模样。于是轻声道:“傻小子,不要太在意了……功力从头再练反而会好些。反正你还年轻,再过十年也不过二十几岁。以后就由我来教你,只要肯学,功夫是不负有心人的。” 贺聪转过身来凝视着蓝癫子,半响才忍不住地问道:“前辈,你是个好人,可为什么有人喊你癫子,这让人很是费解。你能不能告诉徒儿?” 蓝癫子无奈地轻轻点头,这又何不可,那你就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蓝癫子原名叫蓝煃,关于他的出生和童年,还有一段神奇的传闻。说是他母亲在生他的那个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只赤鸟停在屋顶,长啸三声之后飞走。她母亲惊醒后,顺利的生下了蓝煃。 蓝煃长到三岁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双目渐渐失明。当时有一位叫单阔海的云游侠士,带着一弟子正好途经他家门处,见他长得不同凡响。就对他父母说:“这孩子天生聪明灵慧,只是目前眼睛遭到魔障,不如给贫道做弟子。等他脱了魔障,眼睛复明,再奉还给你们。” 他父母没有钱给蓝煃医治,但又希望蓝煃眼睛复明。可是自已又无能为力,于是便同意了那个侠士。从此,蓝煃便成了一个小游侠,跟着侠士师傅单阔海和师哥申飞云游四海。 不久,他的眼睛就被侠士师傅医治果然复明。师傅教他学习名书经典,他天资奇高,过目成诵。又教他武术基本功,不几年间,蓝煃对十八般武艺是样样精通。同时,他的人生观发生了重大的转变,视金钱富贵如粪土。 单阔海共带有六个弟子,一个是申飞,一个就是蓝煃,还有后来收的四人。申飞和蓝煃两人天资奇高,并深得师傅的真传,也得到师傅武功的精髓。二人从小就入师门,一直跟随师傅学习武功。 这蓝煃天资聪颖,为人心地善良,做事又细心周到,颇得师父的喜爱。而申飞虽然天资也很高,却是心胸狭窄,争强好胜。 随着时间的推移,蓝煃和申飞也逐渐长大成人,两人的武功也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对于师傅偏爱师弟蓝煃,申飞心里很是不痛快,慢慢地由不痛快,渐渐变成了恨。 又是几年之后,单阔海由于年老体质下降而生了病,只能卧床静养。 一天早上,申飞来拜见单阔海。他进门说道:“师傅,我看你已是病入膏肓,现在我们财力匮乏,连给你治病的钱都没有了。不如我们变卖家产各奔东西算了,免得坐以待毙。再一个就是,你常说的藏宝图还是早日拿出来。我是你的大弟子,无论怎么说藏宝图都应该交于我保管。我也一定会把那宝物找到,来完成你的遗愿。“ 单阔海听他此言气愤的说道:“胡说,藏宝图是师祖留下来的,岂能随便交与人?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师祖和我都最痛恨那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这是祖传的规矩,你给我记好了。藏宝图的事你以后不得再提。”说完猛地咳嗽了两声,可能是由于听了申飞的话而太激动了。 “可是规矩也是由人定的啊?再说皇帝传位是给长子,帮派传位也是给长徒。可你为什么把掌门之位传给师弟,而不传于我。你为什么偏心于师弟?”申飞不服气的说道。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给我滚出去。”单阔海更加气愤的说道。 申飞说道:“可是以后的生活起居怎么办?” 单阔海定了定神说道:“这个问题,你去找你师弟蓝煃,你听他的就是啦。” 听到这里,申飞本来积蓄的怒气一下爆发,说道:“我凭什么要听他的?我是师兄,武功又高于他。可是你这老不死的却瞎了眼,把什么都交给给他。你太偏心了。” “混账东西,你竟敢这么说你师父,真是大逆不道啊!我要将你逐出师门。”单阔海说完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申飞突然转变语气说道:“师傅,是徒儿一时鬼迷心窍,你就原谅我吧。”说完走上前去一指击出,点中单阔海的穴道,单阔海立即动弹不得。 单阔海无法动弹也无法反抗,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盯着申飞说到:“申飞,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师傅,你也不要怪罪徒儿。我是为了你好,看看你现在这么痛苦的样子,徒儿实在是於心不忍啊!你放心,等你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我一定每天都会为你烧香拜祭。”说完拿起被子把单阔海的头蒙了起来。 单阔海想叫却被申飞死死地捂住嘴,也只能听见他低低的喘叫声。 过了一会,单阔海低低的叫声也没有了。申飞掀开被子,只见单阔海两眼睁得大大的,已然没有了气息。申飞用手将单阔海的眼睛抹闭上,说道:“师傅,你安息吧!” 他把一切弄的和原来一样,然后跑到门口,大声的喊道:“快来人啊!师傅仙逝了。” 众人听到后,纷纷跑来。看到师父真的死去,都哭了起来。 此时,蓝煃听到噩耗飞速地跑了过来,他神情黯然地问道:“是谁最先发现师父仙逝的?” “是我,师弟。”申飞故作伤心状说道。 蓝煃盯视着他又问道:“师兄,你为何来找师傅?” “我有重要事情要和师傅商量,谁知道我一大早来到屋里,叫了好几声师傅,可师傅就是不应答。于是我走上前去,一探师傅的气息,师傅竟然,竟然……”还没说完,申飞的声音开始梗咽起来。 蓝煃迟疑了一下,便走到师傅面前,俯身看看了,检查了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申飞见蓝煃查看就有些气愤的说道:“师弟,你这是干嘛?我好歹也是师傅的大弟子,你不是在怀疑是我把师父害死的吧?” “师兄严重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师傅虽然生病,却有内功护体,怎么会突然病逝呢?”蓝煃说道。 “这我怎么知道?”申飞有些心虚的说道。 蓝煃这时也没有办法查明师傅是怎么死的,于是说道:“众师兄弟节哀顺变,我们还是先把师傅的后事办理了吧!” 他吩咐众人要各负其职,把师傅的丧事给办好。蓝煃果然处事周到,组织有序,很快就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并在山后给师傅找好一块墓地。 这天,蓝煃和师哥、师弟六人将师傅安葬祭奠好。蓝煃想起与他老人家的朝夕相处,心中大是侧然。对师傅突然的逝世,心中虽有疑虑,可也不好责怪他人。 他含泪道:“师傅再造之德,徒儿没世不忘,徒儿一定会完成师傅的遗愿,发扬光大。不知师傅还有什么吩咐,徒儿一定做到!”蓝煃和几个师弟又跪下叩首祭拜。 蓝煃和几个师弟跪下叩首祭拜,可那申飞至始至终都未给师傅祭拜叩首,把这一切都至于身外。事后师兄师弟六人,都各怀心事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申飞却在暗暗打着主意,他心里在盘算:‘这次外出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除掉蓝煃。’ 蓝煃他们继续赶路,才走到半山腰处。突然,一支快箭向六人之中的一个师弟射来。蓝煃说了声小心,一把将那师弟的头压低,那支箭却射向自己。只见他脑袋微微一偏,用嘴轻松地咬住那支飞箭。蓝煃口中一吐,那支箭应声插入泥土中。他继而朗声道:“敢问是哪路好汉放暗器?” 一般人对待释放暗器的人都是恨之入骨,绝对会出言不逊。蓝煃却是恭恭敬敬的礼貌相问。申飞却急了,大声骂道:“是哪个缩头乌龟,竟然敢暗算老子们?” 这时,半山林中突然涌出数十人来。看他们个个手中都握住大刀,一副山贼的打扮。 于是,蓝煃忙上前道:“各位大王,我们是行路之人,还望大王行个方便,让我们几个人过去。” 那为首的头领则哈哈大笑道:“哈哈!这个好说,只要把你们身上的财物全部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在下几个都是贫苦之人,身上又怎么会有钱财呢?”蓝煃说道。 为首头领面露愠色,说道:“废话少说,你们到底是交不交?” 此时,申飞说话了:“呸,不要说我们没有,就是有也不会交给你们这帮卑鄙小人。你可知道我们是何许人也?” “何人?”为首那人故作无知的样子问道。 “说出来怕吓死你。”其中一个小师弟说道:“我们可是单门的弟子,我师兄武功盖世。我劝你们还是识相些,免得死于无知。” “师弟,不得无礼。”蓝煃说道。 “哈哈……我还以为是哪路高人呢?原来是单门的几个劣人。不过单阔海我到听说过,至于后来的人,好像没有几个挂住名的。”为首头领笑道,其余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混账,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罢,申飞左手一拍后背的剑鞘,宝剑“嗖”的一声出鞘。他右手接剑,剑锋一抖就刺向为首的那人。 说时迟那时快,头领身旁一人已是腾空一跃,大声说道:“大哥,让我来会会这狂枉之徒。”拔刀迎面而上。这人身材不高,大约三十几岁,脸上布满痘痕,长相十分丑恶。但见刀剑相碰,火花四溅。 瞬间,两人便相斗起来,申飞武功也是小有成就。但这人的武功却不在申飞之下。 却说这人是谁?原来他是这山寨的三大王,名叫车培云。为首的那人便是大王郭子兴,二大王张明孝。大王郭子兴虽算不上武林中的高手,但他却广纳高手。这三大王车培云便是其中一位,他原是一镖局的镖师,因闯下大祸逃到这山中。大王郭子兴见他武功高强,就收留下他,为自己所用。 说话间两人早已交上手,相斗几十回合后,车培云渐渐处于劣势。 申飞一招‘飞闪流星”,向车培云划去。车培云见他腹部露出破绽心中暗喜,一个闪身躲开,顺手弯刀一抖劈向申飞。 申飞也是暗喜,他大声叫道:“贼人,纳命来!”说罢剑身回撤,挡住车培云的弯刀。突然飞起一脚,朝车培云的脸上踢去。 车培云慌忙闪躲可为时已晚,却见申飞左手一掌击向他的胸部。他知道自己中计赶忙运功,左手也迎面击出。两掌相对,“嘭”的一声,掌风阵阵,内力之气弥漫。 但见,车培云后退几步,口吐鲜血。 大王郭子兴看出车培云处于下风,已按排人准备好弓箭。待到车培云败下,手一挥,数箭齐发,射向申飞他们。 蓝煃心中暗叫:“不好!”拔剑飞身上前,替申飞抵挡飞箭。另外四个师弟也是拔出剑来,挥手抵挡来箭。 面对连续不断的飞箭,几人勉强招架。可其中一师弟稍不留神,一支箭已达到身前。他忙挥剑斩落,可另一支箭却射中胸膛,他口吐一口黑色的血,应声倒下。原来这箭上居然有剧毒。 蓝煃看到甚是气愤,他赶紧过来护住另一师弟。并大声说道:“师兄,你们快撤。” 申飞也知道这样下去难以取胜,逃走乃是上策。但是,此时他心里却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心想:“如果趁这个机会把蓝煃解决掉,那自已就能稳稳坐上掌门之位。”想到这里,他说到:“好的,掌门师弟。你们先撤,我来断后。” 蓝煃说道:“不行,还是我来断后,你们先撤。” “那好吧,”说完申飞与另三个弟且退且挡。 可他这时偷偷接住一支箭,乘众人不备,用功一掷,箭径直飞向蓝煃的身后。蓝煃在前阻挡,哪想后面一箭飞来,射入他的肩部。蓝煃知自已中箭,赶紧自封穴道,封住毒素侵入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趁对方换箭之际,一招‘流星赶月’,人腾空直射,剑直指大王郭子兴。 只听那二大王张明孝叫道:“保护大王。”他已带数名贼人赶紧围了上来。 冲在前面的几人举刀迎上,齐向蓝煃砍来。可他们的刀还未落下,就被蓝煃闪电般的一击,几个人还未弄清怎么回事,都已全部倒在地上。 张明孝见蓝煃来势凶猛,急向前冲出,他右手挥刀挡住蓝煃攻来的剑,左手已击向蓝煃的空挡。 但是,蓝煃功力自是非同寻常,左手也是闪电般迎上,两人的双掌也已互撞在一起。 于是“啪”的一声中,蓝煃微微一晃,张明孝却是‘蹬、蹬、蹬’的连连退出五、六步。 张明孝不由震惊于蓝煃强悍浑厚的功力,竟比自己苦修数十年的精湛功力犹要胜过数倍。刚惊讶的看向他时,却发现自己眼底已闪现出了一爪影。一惊中,冷叱一声:“好个鹰抓手!” 他身形却是丝毫不慢,脚下双足一旋一跨,已是闪过抓向自己面门的‘鹰爪手’。同时,左掌一伸平胸,正想拍出。却惊讶的发现,蓝煃的左手掌早已到了自己的胸前。自己拍出的一掌,本来是攻招,此刻却是变成了守势。 刹时,‘啪’一声中,他短小肥胖的身子再次被震退。他虽然身体强壮,但是哪能经受的了这么强的攻击。一口鲜血直喷而出,他没有想到蓝煃的武功竟是如此厉害。 那大王郭子兴见张明孝被击败,知自已根本就不是蓝煃的对手,忙让手下人护住张明孝转身退去。几十个人就这样被蓝煃的威武神勇吓得落荒而逃, 第一百四十四章 苦练磨练 申飞他们退到山顶,见敌人没有追来,便停了下来。 一师弟发现蓝煃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惊叫道:“掌门师兄受伤了!”说完赶忙跑去搀扶蓝煃。 申飞暗喜,不过他也装作惊讶的样子,跑了过去,问道:“掌门师弟,你的伤势怎么样?” “由于刚才用尽全身功力,毒素已经侵入我的身体,我要运功驱毒,师兄,你来帮我一下。”蓝煃痛苦的说道。 “好的。”申飞说完就跑到蓝煃的背后。他看到蓝煃伤势严重,心想:“此时不下手,又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他猛然一掌击向蓝煃的后背,蓝煃‘哇’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地上都染成血红色。 蓝煃气息微弱的说道:“师兄,你这是为何?” “哈哈,对不起了师弟。我也是迫不得已。谁让师傅不把掌门之位传给我,而传给你呢。”申飞阴笑着说道。 “师傅自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勉强呢?”蓝煃说道。 “哼,不要再提那个老不死的了。还多亏了我,他才少忍受了不少的痛苦。哈哈……”申飞放肆地大笑道。 “什么?难道师父真的是你……咳……”还没有说完,蓝煃已经是咳嗽不止。 “不错,师傅的确是我杀死的。不过我也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我们好!”申飞神情古怪的说道。 蓝煃此时痛苦又气愤地说道:“一派胡言,你这个欺师灭祖之辈,只恨我眼拙,没有识破你的奸计。师傅,你在天之灵,原谅徒儿吧!” “师弟,你就成全我吧,敢紧宣布把掌门之位让给我。”他转身挥着手中的剑,对那三个师弟说道:“你们三个来作证,蓝煃是自愿把掌门之位让给我的。” 那三个师弟已经吓得呆呆的,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听到申飞问话,只是点头应是。 蓝煃说道:“你这个鄙贱小人,以为你想做掌门就做掌门吗?你没有这个,我看你怎么和师弟们交代。”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原是这是本门的掌门令牌。 只见蓝煃用力一挥,将令牌给扔到山的悬崖之下。申飞看到后,已是无法阻挡。他气愤的说道:“好,既然你冥顽不化,我就让你见这令牌去吧。” 说完,他飞起一脚,将蓝煃踢下了悬崖。 被打落悬崖的蓝煃直直坠落,所幸被山崖上的几棵树相阻,坠入谷底时已是昏迷。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手指剧痛,犹如万箭穿心。痛得醒了过来时,见手指被一条毒蛇给咬了一口。 说来巧合,因为以毒攻毒的原因,蓝煃中的毒箭剧毒居然减轻了许多。当时又因为腹中饥饿难忍,于是抓起身边一株紫色草就吐吃了下去。谁知这草竟然对伤势有疗效,使他的伤很快好转。 伤好后,蓝煃回到师傅的墓前,在那里搭建了草棚,陪了师傅三年。此后,他状似疯癫,衣服破旧,被人们取了一个外号叫“癫人”。从此后,他经常在山川中走动,为的是了却师傅的心愿,为的是找到那藏宝图中的宝物。 听完蓝煃讲述后,贺聪问道:“前辈,那你为何不重新夺回掌门之位,为师报仇。” “哈哈……好久没有听到掌门这二个字了。哎!后来我也曾去过师门之地,哪想到那里却早已是人去楼空。”蓝煃悲彻地说道。 看到师傅表情黯然失色,不禁也想起自己的事情,于是也伤心起来。 蓝煃见贺聪因为自己情感的失落而引起他的伤感,不禁自觉惭愧。于是他突然大声笑着说:“哈哈!不过我也想通了、看开了,就是重组师门并不难,难得是能否找到一个真正的有志之人。不过也是上天有眼,让你来陪我,我们也算有了缘份。” “嗯,能和师傅在一起,也算是我的幸运和荣幸。”贺聪提起精神来说道。 “哈哈!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以后就要相依为命了。”蓝煃说道。 贺聪一听,不禁悲观道:“难道两人一辈子都要住在这个地方吗?” “不!傻小子,我蓝癫子可是逍遥惯的人,我喜欢四海为家,更喜欢游山玩水。待我把功夫传授于你后,适当的时机我会离去的。不过我到希望你能完成我和我师傅的意愿,希望你能找到和破解藏宝图的宝物。可惜现在你……”蓝煃看了一眼贺聪说道,然后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贺聪不知他为何而发笑,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不过此时他对师傅是另眼相看,现在是完全信任于他,甚至是崇拜于他。 “傻小子,你想不想和我学习武功?”蓝煃问道。 贺聪一听,激动异常的说道:“前辈,你真的愿意教我武功?” 其实,蓝煃自从见到他时就早有此意了。他看贺聪为人正直,年纪虽小,却颇懂正义之理。如果教他武功,一来可以替他清理门户,除掉申飞。二来,也可以为自已的师傅报了深仇大恨。说来说去,总是自已的心太软,总不想亲手杀掉师哥,更不想让人说自已是兄弟相残。 于是,蓝煃高兴道:“哈哈!即然你想与我学武功,那你还不快来拜见师傅?” 贺聪欣喜若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咚、咚、咚,”地连磕三个响头。 “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派弟子,就是我蓝煃的徒弟。”蓝煃说道。 贺聪心中刹那间又信心满满,他对蓝癫子已完全相信,仿佛也给了自己无比的自信。此时,两人已成了真正的师徒。 此后蓝癫子把贺聪带到一大山深处,那里有个很大的瀑布,那瀑布高约五、六十米,最宽处瀑布的径宽达到了二十五米,瀑布由上而下飞流直下,远远就能听到轰隆隆的水声。潺潺的瀑布水由山顶注入而下,并打出一个很深很大的大水潭。那水潭的水又清彻见底,就连潭中的鱼儿也能一览无余。 在水潭边有一块空旷之地,蓝癫子对贺聪说道:“傻小子,以后这就是你炼功的地方。你不但要在岸上炼,而且还要到水中去炼。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已去感悟。” 二人从此就在那里住了下来,待贺聪病愈后,蓝癫子并不直接教他武功,而是让他背内功心法。让他攀陡壁、爬树,做俯卧撑,搬运石块,好像都是在做一些粗活。 这天,贺聪正在搬石块,蓝癫子道:“好了,已经够了。你起来吧。现在你去对面陡壁的树上摘几个果子来,我们到吃饭的时候了。” “是,师傅。你等着。”说完,贺聪一个箭步,攀上陡壁,迅速爬到树上。不一会儿,他便摘了好多个果子带了回来。 “给,师傅你先吃吧。”贺聪擦擦了头上的汗说道。 蓝癫子说道:“嗯,好!现在你就先背一下我教给你的内功心法。” “是!”贺聪说道:“万法自然,无根无踪,心身一体,虚实无意……”一会儿,就把内功心法全部背了出来。 “嗯,不错。”蓝癫子笑道。 贺聪说道:“多谢师傅,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吧。”蓝癫子一边吃着果子,一边说道。 “师傅,你每天都要我背内功心法,每天不是攀岩就是搬石块。你什么时候教我真正的武功?”贺聪问道。 蓝癫子放下手中的果子道:“傻小子,内功心法博大精深,你不熟记口诀,怎么能够理解渗透。而武功又要求有很好的基本功,健壮的体质。我让你做的一切,都是在让你打好基础。你也知道,一间房子,如果基础打不好,那它盖得再高也无济于事,最终轻轻一击,便会轰然倒地。” “哦,原是师傅是一片苦心,是徒儿太心急了,还望师傅原谅。”贺聪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傻小子,你知道就好,我并没有怪你之意。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定能习成武功。”蓝癫子笑道。 “是,徒儿谨记师傅教导。”贺聪心里不悦,但嘴上还是应承道。 “今天你还是去搬运石头,但是这次不是搬着石头走,而是要搬着石头跳着走,只要你搬运一百个来回就行啦。”蓝癫子说道。 “啊?一百个来回?”贺聪好像没听清楚,又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什么啊?刚才还说的挺好听的。现在就害怕了?不行再增加!”蓝癫子绷着脸说道。 贺聪忙辨道:“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蓝癫子问道。 “搬运石头没有问题,跳着回来也没有问题。”贺聪看了师傅一眼说道:“只是这水潭处的石头都已经被我搬到那山脚处了,我不知道再去哪里搬运?” 蓝癫子哈哈笑道:“我说你是个傻小子,真是不错。你就不能再把那些石头搬回来吗?” “啊!”贺聪无奈地用手抱着一块几十斤重的大石头,向师傅问道:“师傅,那我可怎么跳?” “抱着石头弹跳!”蓝癫子说道。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又练了三个多月。 这天,蓝癫子用手指着那悬崖绝壁说道:“傻小子,你要能轻松地攀上那绝壁上去,你的功夫才能算练到家。” 贺聪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这几百米的悬崖不只是高,而且越往上陡壁越是光滑。他有点泄气的说道:“师傅,徒儿恐怕不行啊!那么高,而且上面毫无攀援之物。” 蓝癫子瞪了他一眼道:“傻小子,你都练了这许久,你也太小看看自己,也太小看我教你的功夫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傅。”贺聪仍是心虚的说道:“只是,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功力还不够,不可能攀越到那么高的地方。” “哈哈,我教你的轻功独步武林,借水就可以在水面上行走,借草就可以在草上飞。现在让你借助石壁之力,你却说不行?人未试一试,怎知不行?”蓝癫子鼓励道。 贺聪只好深吸一口气,道:“师傅教训的是也,徒儿这就试上一试。”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一点怯意。 他走到陡壁下,开始运用师傅教的内功心法,气沉丹田,然后一个飞身就上了陡壁。他双脚轮换蹬踏陡壁,借助陡壁的力量不断向上。很快就到了壁崖百米处的一大树处,自已心里都感到惊呀, 那蓝癫见他停下,便大声喊道:“继续向上!不要停下!” “是,师傅。”贺聪说完,又深吸一口气,然后飞身继续向上攀越。说来也怪,这时却觉得身体变得十分轻盈。他双脚不断蹬踏陡壁,不一会儿就又攀越出百多米。他心情显得特别高兴,于是回头向下望了一下。可这一望不打紧,突然心里一颤,气息全部打乱,身体一沉,身子失控竟然笔直的落了下来。 他一惊,急忙重新调整呼吸,待要落到那树旁时,一伸手忙抓住树枝停了下来。 蓝癫子见他失手,急切地说道:“越是到上面,你的呼吸越要稳重,万不可慌乱,气息始终要沉至丹田,精神一定要集中,这样就很容易上去了,现在你要自已相信自己。” “是,师傅。我一定要做到。”贺聪又咬了咬牙,便重新开始攀越上去。 这次,他不再乱想,集中注意力向上攀越。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那悬崖顶。他兴奋地大声向蓝癫子大声喊道:“师傅,我成功了!” 蓝癫子在下面看的也又是高兴又是吃惊,其实,他也不确定贺聪是否能够攀越上去,毕竟他只学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看来这傻小子的确有着过人天赋,日后定成大器。于是喊道:“傻小子,下来吧!” 贺聪听到师傅的喊声,便应道:“好的。”说完,脚下运力,飞身攀越下陡壁。 蓝癫子高兴地又嘱咐道:“我们练武之人,切忌骄傲浮躁,你可一定要记住。” 贺聪吐了吐舌头,道:“师傅,徒儿一定谨记。” “嗯,现在你去水潭里抓几条鱼,师傅想吃鱼了。不过我可要考验一下你的灵敏性和反应速度,见到鱼你要一击便中,如果抓不到,今晚我们就没有鱼吃了。”蓝癫子说道。 贺聪听后应道:“师傅,你放心!抓鱼可是我的长项,一定会给你老人家抓到一条大鱼。”说完,一边脱衣服,一边跑到水边。只见他“扑通”一声就跳进水里。 只见他眼睛紧紧的盯着水下,忽然,一下钻进水里,一会儿又冒出来,却见手里已经抱着一条大鱼。他高兴地说道:“师傅,接着!”说完,双手使劲一扔,那条鱼在空中使劲乱摇乱摆,飞向蓝癫子。 贺聪是用尽全力把鱼抛过去的,这三个多月的练习,使他的力量变得惊人,只见那条鱼直直的飞向蓝癫子。 那曾想,蓝癫子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随手一弹,石子飞快的飞向那条鱼。只见那条鱼一下掉落在地上,便动也不动一下。 原来蓝癫子所弹出的石子已经将那条鱼的头穿透,而那石子还在继续飞行,“嘭”的一下击中一块岩石,激起一团粉末。 贺聪可看得目瞪口呆,说道:“师傅,你这一招叫什么?快教教我吧?” “哈哈,你个傻小子还不傻呀!怎么什么都想学?这一招叫‘一指弹’,是我自创的一种武功。”蓝癫子笑着说道:“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教你。” “为什么啊?”贺聪急切问道。 “这一招要求有很强的内力,要把内力运用于手指上将石子弹出,以你现在的功力是不能完成的。所以,我以后再教给你。”蓝癫子说道。 “哦,原来如此。”贺聪说道:“那我继续抓鱼了。”说完又钻进水里。不一会儿,便又抓住三条大鱼。 “好了,这些够我们吃的了,你上来吧。”蓝癫令道。 “好的,”贺聪说完就爬出水面。 蓝癫子又说道:“现在我们就来烤鱼,不过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用火石打火了。” “啊?不用火石打火,那用什么啊?”贺聪不解地问道。 “这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快点想吧!不然我们有这么多的鱼,也没有办法吃了。”蓝癫子笑着说道。 贺聪低下头苦苦冥思,心道:“不用火石打火,要用什么呢?” 他突然想起几日前的那场大雨,那天电闪雷鸣,曾亲眼目睹有一棵大树被闪电劈中燃烧起来,顿时间烧成焦木。可是,我又怎么会有那闪电的力量呢?” 蓝癫子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便提醒道:“你一直在修习内功,有没有什么感悟?其实万物的力量都是一样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 贺聪听他此言又陷入沉思,想起刚才师傅弹出的石子,可以撞击的粉碎。那么能否运用内功,以掌力发出,就可以将树木点燃。 于是,他盘膝而坐,用双掌上下相对运功,猛然一掌击向地上的木柴,那木柴一下断裂开来,可并无燃烧痕迹。 蓝癫子道:“内功要讲究纯,厚,精,深,而不是刚猛。你刚才一击,心不够静,发出的是蛮力。你静下心来,慢慢体会,要做到收发自如。” “是,师傅,我再试试。”贺聪于是沉下心来,然后又在运功。他再次击出一掌,只见地上的木柴微微冒出细烟。但是,并没有点燃木柴。 “再来。”蓝癫子催道。 贺聪再次一掌击出,木柴始终只是冒出细烟,不见火星。反复几次之后,仍然如此,贺聪渐渐失去信心。 蓝癫子看后道:“看来,确是免强你了。你毕竟才练三个多月的功,还是让我来吧。” 贺聪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师傅,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再看我这一掌。”说罢,他又是一掌击出,但见那木柴仍是如前一样冒烟,不过这次的烟却是越来越大。 贺聪又双掌挥动,阵阵风起吹向木柴。那木柴受到风吹,居然开始冒出火星。贺聪又加大掌力,那火星越来越大,居然点燃了木柴。 贺聪见火起,便高兴道:“师傅,虽然这不完全靠内功点燃的,但是也不是用火石点燃的,算不算通过啊?”说完,他做个了鬼脸。 “还行,勉强算是通过了,不过你以后要加强练功。”蓝癫子故意绷着脸说道。 “徒儿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练习。”贺聪说道:“我们现在赶紧烧鱼吧?不然火灭了,我又要费好大力气才行。”说完。他笑了起来。 蓝癫子也甚是高兴,于是,两人开始烧烤起鱼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技成图迷 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数月,蓝癫子见贺聪练完功,便不慌不忙走向前。突然身体借助地面反弹之力,一下跃到空中,同时双掌向他击去。 贺聪见师傅从空中飞身下来,双掌击向自己。他也是不闪避,伸出自己的双掌,硬生生的接住了师傅的双掌。便听得“嘭”的一声,师傅反弹到空中,几个后空翻之后落地。而贺聪双脚一蹬地面,身体也是被反弹出去。 “好小子,你的内功已经达到这么高的境界了?”蓝癫子惊奇的说道。 贺聪忙说道:“那是师傅让着我呢。” 蓝癫子又说道:“既然你的内功已经达到如此地步,今天我就教给你我的独门绝技‘一指弹’。” 贺聪听到之后,脸上并没有什么兴奋地变化。他只是说了一声:“好。” “你不是一直都想学这一招吗?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学的样子?”蓝癫子很奇怪的问道。 “没有啊,师傅。我是很想学的,只是……”贺聪吞吞吐吐的说道。 “只是什么?”蓝癫子更加奇怪的问道。 贺聪说道:“只是,你看这一招‘一指弹’怎么样?”说罢,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忽然,他右手手腕一抖,小石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但见,那枚小石子一下击碎一块岩石。 “啊?你?你什么时候自己学会这‘一指弹’的?”蓝癫惊讶的问道。 贺聪不好意思的说道:“自从上次见师父使用过这一招之后,我就一直想学。可是我又怕师傅不肯教我,于是,每天晚上等你睡着之后,我就自己在洞外练习。” “原来是这样的。”蓝癫子恍然道。 “只是,徒儿学艺不精,怕有损你的独门绝招。”贺聪说道。 蓝癫大笑道:“你的天赋的确过人,自己居然能够学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不错了。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你的确要注意。”说完,蓝癫子拿起一块石子,他手型不变不动,只是用一根中指轻轻一弹,那石子便快速飞了出去。只见那石子也是“嘭”的一声,射穿一块巨大的岩石。 他接着问贺聪:“你看我们两个‘一指弹’有什么区别吗?” 贺聪答道:“我用手腕发力将石子弹出,并未全部用上内力,而师傅却是只靠内力将石子弹出。” “很好,你能很快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蓝癫子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弹出的石子将岩石击碎了,而我弹出的石子却将岩石击穿了。” “为什么?”贺聪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发出的石子并不是完全靠内力,而是夹杂了一些手腕的力量。所以发出的力并不集中,击中岩石的时候力量分散,就把石子击碎了。”蓝癫子说道。 贺聪接着补充说道:“而师傅完全用内力弹出石子,力量集中,自然就将岩石击穿了,对不对?” “嗯,孺子可教也,原因就是这样的。所以,现在你按照我说的再来做一次。”蓝癫子说道。 贺聪应声说道:“是,师傅。”他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回想了一下师傅刚才的动作手型。猛然,他右手中指一弹,石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只见,那石子一下打进一块岩石,却并没有击穿岩石。贺聪看到自己只有这样的功力,显得有点失落。 “你刚开始纠正动作,力量达到这样就很不错了。”蓝癫子看到他的表情后,鼓励着说道:“你的内功已经有一定火候了,再过段时间你功力十足时必将不同。”说罢,他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右手一弹,石子迅速飞向贺聪。 贺聪看到也忙从地上捡起石子,不过他一下捡了两颗弹了出去。只见两人弹出的石子在空中相碰,“嘭”一声响,石子化为石粉。但是,贺聪的另外一颗石子却按照原来的轨迹飞向蓝癫子。蓝癫子可始料不及,他忙闪身避过,石子一下将他身后的大树打穿。 蓝癫子哈哈笑道:“好小子,居然来这么一手。”话音未落,他一把抓起三颗石子,‘砰砰’的弹了出去。 贺聪也顺手抓起三颗石子弹了出去,六颗石子刚好两两相碰,“啪啪”化为石粉。 “看来你的‘一指弹’比起我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蓝癫子笑着说道。 贺聪也是憨憨一笑,说道:“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刀法?” “哈哈!你个傻小子真会得寸进尺。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教给你刀法。”蓝癫子兴奋地说道。 再说蓝癫子一直最喜爱刀法,从此后除了教贺聪的刀法外,其余的一概不用。贺聪虽不明白,但他从未违背蓝癫子的任何一句命令。对蓝癫子的话全然入耳,从第一招开始,每一招、每一式果真都是蓝癫子的真传绝学。无论姿势、手法全都经由他亲手点拨。贺聪也在精气神凝聚之下,逐渐由后天进入先天境界,整个人就像化作一把刀似的。 至此后,贺聪整天练刀到废寝忘食,也曾经心系自已能有一柄精致的宝刀直至梦中。可是,爱刀的他并不知道,心系宝刀真正的面貌。 一天,他轻抚师傅授于的刀身,脸上一贯的笑容敛去,严肃而认真。褪去刀鞘,刀光闪烁,光亮锋利。在爱刀的光泽吞吐间,贺聪似乎也激起了滔天的斗志,双眼开阖出异样的神采,好像变了一个人。 但是,今天却有所不同…… 贺聪不敢去直视那一双充满能看透人心思的双瞳,只是淡淡地说道:“师傅!我一定不辜负你的重托和厚望,也一定会把刀法学好的。” “好!师傅总算没看错人。师傅信得过你!”蓝癫子轻轻抚弄下颚的须渣乐哈哈地笑道。 蓝癫子自打败申飞和杨雨他们后,知道他们并不会死心,无奈下远离城池逃到这深山里来。蓝癫子一直急於寻找传人,看到只有贺聪可堪造就,从此答应教他武功,便将一身本领尽数传给了他。 而贺聪原本并不想跟随蓝癫子的,但那晚与杨雨相交却毫无还手之力后,惊讶之余自然乐意学习武功。经过勤学苦练,贺聪的刀法已快如闪电,势若奔雷。有时与蓝癫子对阵,招来招往之下,两人立刻陷入一团刀云之中。纵使贺聪略显败象,但仍挟着浓烈的杀意。 蓝癫子的刀下从来都丝毫不留情,他的刀不但快而且狠。他也决不允许贺聪有弃刀投降的打算,直接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败了就得死。所以,一定要树立起不败的决心和信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贺聪也被陪养出在危机之中已不动摇的心志,繁复的刀招无法蒙蔽他的反应。不用双眼,贺聪居然可以利用心来拆招。 贺聪每天都在勤学苦练,那蓝癫子则在空闲之余坐在一旁老是看他那张藏宝图。经常是无神地看着眼前的瀑布,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可每次脸上总露出失望的神色。 一日,贺聪练完功后,好奇地问道:“师傅!你总是看着那图,看着对面的瀑布。不知可曾看出什么没有?” 蓝癫子叹了口气说道:“傻小子,师傅也不瞒你。这张藏宝图虽说是我师傅留下来的,可他也不知这图里究竟藏的是什么宝。这张图也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留下来的,已传了好几代了。图中画得是个大瀑布,瀑布里面好像似有个洞,这洞里应该藏有宝物。可我和我师傅却从未发现这瀑布里有洞,难道这图所示的不是这个瀑布。可这方圆数百里,虽说大大小小有许多瀑布,可只有这个瀑布与此图相对应。所以我和我师傅一直是不得其解,也找不出个所以然。现在为师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但愿你能解开这个迷。” 贺聪也仔细地看了这图,可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原由。随后也按师傅的说法,进入那瀑布里去寻找和查看,可始终没有看到那瀑布里面有山洞的痕迹。更不用说那宝藏的线索和踪迹,更是十分渺茫。 贺聪虽说是喜欢上武功,可蓝癫子对他却没有丝毫放松,每天照样逼着他练功。经过一段时间下来,他发现在水中练功可以增加阻力。就好像有高手在和自己过招一样,发出的力道越大,反击也越大。一段时间下来境界神速,明显出现自已的血气畅通,有着血液奔流,全身充满斗气的感觉。 贺聪常常置身在瀑布下,在深潭中,渺小的身影顿时淹没无踪。但他又随即破浪而出,更加勇悍,如此反复,已逾百招。初始在水中,招式却毫无章法可言,整个人绕成一团,有如陀螺打转。 虽说是勤加练习,可是武功丝毫没有长进。反而因为‘气冲斗牛’与师傅所授的武功有相悖的地方。经过反复捉摸和反复操练,其挥刀的速度也逐渐快若闪电,势如猛虎。 他的刀法,此时有着截然不同的风貌,与传授的招式虽雷同,神髓却迥异。就是面对紧要关头,也能神色自若。彷佛忘却胜败生死,一切随着本能,沉稳地使出关键的每一招。因为他知道,面对胆战心寒的敌手,还是自己命悬一发的颤栗,每一刀使出,就注定了成败。败固然一无所有,胜者亦然。 不知不觉间冬去春来,已和师傅在这里学习了近三年的刀法。无数次曾因一招苦练数十日天,虽然是废寝忘食,最后却依然卡在紧要关头,以致无法寸进。 虽然经师傅的指点,也得到了些许领悟。如今,能与手中的刀合而成体,散而成章。刀法可变。或轻柔,或刚猛。有时重重虚招,虚实难辨。有时大开大阖,势若猛虎。到最后,各种不同的刀法能融为一体,搭配上寒热刚柔不同的内劲,作层层演化。刀在他手中能宛若细雨洒芭蕉,密集的刀影连绵不绝,化成刀网。刀势更能表面铺天盖地,刀劲的核心却能密集成为一点,绝对致命的一点。如果敌人不能掌握其中奥秘,势必无法阻御那漫天的刀影,骇人的刀气也将会顺势侵入 三年间,不停地反复操练,终于熟练令人敏捷,却令人麻木。力气令人强大,却令人忘却思考。看起来,比起体魄的锻炼,贺聪好像更重视心灵的铸造。可是,今日的他却有些异常。 这天练完功回到瀑布处,那蓝癫子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道:“傻小子你过来!” 贺聪走到他身前,没想到他突然手掌一抬,快如闪电地就按在贺聪的肩膀上。贺聪没敢反抗就顺势跪在地上,但蓝癫子手上的压力如一团紫黑的气流笼罩在他全身。 贺聪心中不由地一惊,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对抗,全身腾发出如烟雾笼罩着白色气体。越是在压力之下气体更甚,并将那股紫黑气流挡在外边。 那蓝癫子不由惊喜,觉得贺聪真仍是学武奇才,居然小小年纪就达到斗气的境界,而且似乎压力越大潜能越大。他不由想试试贺聪的潜能究竟能有多大,登时双掌齐出,斗气猛然暴涨。强大的气流激起一阵劲风,吹得两人衣服咧咧作响。 贺聪也从蓝癫子那赞许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在试自己的功力,心里一放下,便运功运气专心对抗他的紫黑斗气。片刻间,那周身的气雾竟然开始慢慢呈现隐隐的红色。 蓝癫子所施的压力越来越大,贺聪释放出的内力也越大,而且也越强。蓝癫子这时突然感觉自已内力有被对方吸去的感觉,并无法自控。心中不由大惊,于是赶忙收功。 贺聪身上所受的压力猛然消失,可自已身上的力还在喷发。于是他把双拳上举将劲力转移,然后身体向后翻跃在空中双拳对击,两股斗气相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等他落地时,斗气已经慢慢散回体内,在劲力末尾竟然有隐隐的红色气雾。 蓝癫子这时高兴的拍着贺聪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你真是武学奇才,将来的成就一定无法衡量。不错,不错,我看你现在的武功还不算太好,虽然你的内力已经很浑厚了,可还要继续再练习,以后何愁霸业不成?哈哈!” 一阵大笑后,又说道:“傻小子,这段时间我陪你在这山上,已把我毕生武功传授于你。以后就靠你自已多加练习,多加掌握了。来!我们比试比试,看看你的临战如何。” 但见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两条人影,各持大刀相对而立,一动不动,警势待发。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架势,也正是大战的开始。 两个人的脚步开始缓缓移动,两个人的神色,也更为凝重蓦地!一声断喝,人刀齐飞。贺聪首先发难,一招宛若花雨,轻飘狂舞,直向师傅蓝癫子卷了过去。 这一发之势,快速绝速,蓝癫子脚步还没站稳,刀已挟着劲风而至。蓝癫子忙一个‘悍马回身’让开刀锋。又一旋一转,飞起右脚,猛向贺聪握刀手腕踢去。 贺聪则不闪不避,左掌疾沉,五指如钓,反取蓝癫子右脚‘太冲’穴,右手刀仍直取对方要害之处。 蓝癫子万万没想到,贺聪会用这种以攻止攻的亡命打法,让自已先机顿失,逼得仰身倒退丈外。 虽是如此,右脚脚面仍被贺聪手指扫中,只觉得火辣辣的一阵生疼,险些一头栽倒。 贺聪一招得手,并未趁胜追击,横刀在前,一动不动,似乎在静观其变。 蓝癫子在江湖武林中辈份也是颇高,出道以来,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没想到今日竟被他一个少年一招逼退,真个是后生可畏。 于是浑身轻顿,调元聚气,眼中精光暴射,接着一声暴喝冲天而起。喝声中,人刀齐飞,快如闪电,直向贺聪当头罩下。这一全力出招,威势自是非同小可。 贺聪嘿嘿一笑道:“师傅终于使出绝招了,这一招架势真是威力无比,我总算开了眼界……”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外宝藏 就在他二人的说话声间,刀光流转,光影漫天。刹那之间,已化作千重刀幕。 蓝癫子不但将贺聪手中的刀封住,而且还顺势前欺,直取他胸前要害部位。这时,他手中刀业已距贺聪胸前仅数寸。贺聪这才领略到师傅刀术的厉害,欲待开避,已是不及。 可贺聪却临危不乱,倏的凹胸吸腹往后便倒。就在背脊将要着地的刹那之间,双脚猛的一蹬地,快拟闪电般倒飞丈外,脱出险区。他虽是弹身而起,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对方。此时此刻更是看得真真切切,不仅如此而且立刻领悟到师傅刀术的奥妙。 蓝癫子亦非庸者,岂能容他全身而退。全末作势人已飞出,刀光连闪,如影随形风驰电掣般地再度将贺聪罩下。 贺聪忙双肩一晃,人影疾闪,业已侧让五步之外,避开蓝癫子的当头一击。接着身子急转快拟闪电,瞬间击出三招,分向蓝癫子三大要害处攻去。 蓝癫子心头一震,疾退复进,反手抡刀带起一阵狂飓,拦腰向贺聪横削过去。 贺聪不开不避,吸腹一弓,刀掠胸扫过。他接着顺势猛踏中宫,闪电般向蓝癫子欺身直进。 蓝癫子见刀势凌厉不敢硬接,随着抡出刀势纵身一跃,人已斜飞丈外。虽说闪避不谓不快,但仍被贺聪手中刀扫中衣袍,就听“嗤”的声,衣角已被扫落一片。 这是蓝癫子近十年来第一次被人将自己的衣袍斩下一块来,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快,说不准被斩下的就不是一小块衣角,而是一片……。于是长啸一声,刀气漫天,把自已的绝学源源不断地施展出来。但见刀影如山,刹那之间,已将贺聪圈入千重刀幕之中。 贺聪连声道“好!”,脚尖轻点,人刀合一。竟然从那连锦不断,排山倒海般的刀幕中冲天飞跃出来。接着刀左挥右舞,晃眼之间,化作一团银光,反向蓝癫子当头罩下。 蓝癫子口中也同样道“好!”,手中刀疾划,舞起一幕刀墙护住头顶。 贺聪见一击不中,晃肩拧腰,凌空回旋,又绕到蓝癫子的身后。 蓝癫子看他凌空回旋,运刀出招,收发由心,运用自如,不禁暗暗称奇。但随即翻腕出刀,直攻了过去。 不过瞬间光景,两人已过百招。两人对冲而上,一连串的刀锋交击声爆竹般响起。突然又是一声长吟后,两道人影分开。 蓝癫子哈哈一笑:“好样的,傻小子,这么快已领悟了刀法的精髓,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老了,现在武林也该是你们年轻一辈的天下了。” 贺聪忙道:“师傅,你怎么就老了,还年轻着呢。说实话,没有你这么陪练,我的进境哪能有这么快。” “哈哈!”蓝癫子一笑道:“你不要给我脸上贴金,刚才一战我可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想不到傻小子的实力居然强大到这种地步,真不愧是武学奇才。呵呵!从现在来看,你完全可以自立了。所以我想要下山去,以后所有的事都要靠你自已了。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练在个人。常言道: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也该走了,以后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待我走后,你还要多练习,同时还要把那藏宝图的事放心上。但愿你能了却师傅的心愿,也能立足于江湖之中。这三年间,你也长大了许多,可能已没人能认得于你。不过你以后要是下山,万万不可向他人说我是你师傅,免得招来杀生之祸。同时你也好之为之,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完竟哈哈大笑地竟然突然离去。 这贺聪见他这么一走,内心甚感不舍。自被他带上山来,自已的衣食住行全都靠他打理,自已方可一门心思地在练功。现在他这一走,反倒有许多失落和不舍。 师傅走了,贺聪却丝毫没有放松自已的练习,而是更加专注更加用心。一天,他站在瀑布底下,双掌上举,承受着瀑布降落所造成的巨大冲击,突然之间气冲丹田。一股在压力下产生的巨大防抗之力有种难以宣泄的感觉,他让那股气流灌于双臂。然后手指慢慢收起握成拳头一声暴喝,双腿委屈用力向上一纵,同时右拳向上击出,左手拳头向前击出。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盖过了瀑布的响声,在水花四溅,碎石乱飞之间,他整个人已经将瀑布冲开。就好像被一刀劈开的木头一样分成两道,而他也被一团浓烈的汽团包围着冲上了山顶! 站在瀑布上方的巨石上,他几乎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幕。过去这样的高度,他是根本跃不上来的。而且这瀑布实际就是一处断崖,一个封闭的深谷。现在自己不但在那一瞬间就能到达那崖顶,可见自已的轻功成倍的提升,而且这样的威力实在让人震撼!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近来练武进境神速,而且有的招式根本不是师父和蓝癫子所传授的武功,好像是突然间无法控制的力量爆发似的。他百思不得其解,发了会儿呆,突然想看看自己刚才那一击留下的痕迹。他一跃而起,整个人就像一片树叶一样漂浮在水面上,顺着瀑布的走势向下飞速滑落。等到大约到刚才一击的地方,他身体一缩就已经进入瀑布里面。手顺势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忙将身子定住,定神一看,也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石壁上出现一个如磨盘大小的洞,难道刚才那一击威力竟然如此之大?仔细一看洞内似乎有亮光透出,他好奇的向下一滑,然后轻轻跃进石洞。 贺聪此不由哑然失笑,原来这是个天然的洞穴。距离瀑布下的石壁大概只有尺许多厚,即便如此,刚才那一击的威力也够惊人。 毕竟是少年心性,惊讶之后,才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况,并好奇的向石洞里边走去。进入洞内一看不要紧,完全被里面的景观所沉迷。没想到洞内居然别有洞天,简直就是天然的水帘洞啊! 石洞里还有一个很狭小的缝隙直通山顶,有阳光射入,所以洞内有亮光。他向里边走去,里面有些寒冷,这对一向练就阳刚之气的贺聪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他越往里边走,寒气就越来越重。 进入洞里,见有一个通道,于是他顺着狭小的通道走过去。看到了前面还有亮光,穿过一个洞口登时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巨大的石洞展现在眼前,顶端有个通天大口。他猛然想起这个不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天坑吗?他环顾四周,发下正中央有个大石块,顶上的阳光正好照在石块上。他走进石块才看到石块的中间有个圆洞,里边长着一株奇怪的植物,红色的叶子、红色的茎,就连上面结的果子也是红色的。结的果子颗颗都发出淡淡光芒。 虽说不大,可也如那核桃般大小,并有种诱人的幽香飘出。这种奇异果可是从未见过的,他甚是觉得好奇。 这时,他的肚子咕的一声,练了半天功也真是饿了。他仔细看了那植物,又仔细看了只长有的那十二枚果子,伸手轻轻一触就感觉一阵冰凉,于是顺手摘了一枚。果子在手上似乎有股寒气,这寒气就像要渗入血液似的。 看着那诱人的果子忍不住往嘴里一放。谁知果子入口即化,仿佛像一股奇异的液体滑入喉咙。在那一瞬间,果子香味夹着寒流让他竟然打了个冷战。片刻之后肚子里便开始缓缓变暖,全身仿佛充满了力量。原本肚子是饥饿的,现在居然已经感觉不到饿了,这让贺聪感到好是神奇!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时感到身上的真气越来越多。贺聪忙闭上眼睛,只觉得任督两脉越来越涨,而且还有了很轻微的一丝麻痒,耳边宛如响起了一声巨雷。刹时,只觉得一股沛然充实的气劲起自浑身各处,而全身上下的力量好象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整个身体真有一种凌风而起的感觉。 过了少许时刻,他才缓缓的睁开眼,两道好象凝结成实质的神光,泛着暗红色的直射出丈余远。不由一惊,但随即在稍做沉思后,瞬即转变成了无穷的喜悦。稍一细想,便知那暗红色的眼光是怎么回事了。虽然知道功力大成,但是人却象傻了似的,怔怔的依旧站在原地,想着今天的这些奇怪的事情。 突然他的眼光看到洞的深处好像还有个石洞,于是又慢慢地走了进去。他经过几个曲折又到了另一个石洞,这石洞里除了一石桌和四个石凳以外,在石桌上还放有一长长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绸缎布包。 贺聪想把那绸缎布料拿出来,可那绸缎布已腐朽,不过里面包着的羊皮纸却完好。摊开羊皮纸放在石桌上,然后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入石室,属有缘。赠秘籍,传神功。赐灵丹,功可增。神功成,傲江湖。” 盒内还有一羊皮纸书,贺聪取出书,见书封面上写着“玄墨刀法”。打开刀法第一页,简单的说了刀法的要领。最后注明:‘刀法成熟后,定能使功力倍增’。 贺聪随即又取出那长盒中的刀来,把刀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下。见那刀比平常的刀略短,可刀背却厚了不少,拿在手里也格外沉重。整个刀身墨黑不带一丝光泽,而那锋利的刃口倒像月牙一样。他端详这刀时,才发现刀有些诡异。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比这更诡异的刀了。那刀柄尤如是一条龙身拱起处,刚好形成刀柄握手的地方。刀柄和刀身就形同龙头和龙尾似的,完美地融合在一块。刀身由顶自尾逐渐展宽,刀尖处则是向着刀背倒卷回来,整个刀身上还镌刻着很多奇怪地纹路。 贺聪拿起刀舞了两下,觉得好象有什么液体在刀身里流动,甚觉费解。于是又取出那书,见书封面上写着“玄墨刀法”。四个字的下面还有行小字,写道:“持刀者,勇者,破敌者,智也。生死之命,当以智,信,仁,勇。习吾术者务必谨记。” 打开刀法第一页,见上写着:“这把刀是我毕生心血凝集所制成,此刀比普通刀略短,但是玄铁所制,削铁如泥。刀身是空心,灌注水银。不但能增加刀的份量,而且刀劈出去,水银流向刀头,就更能增加力度。刀柄处设一个机关,内藏着两枝短箭。一扣机关就能射出去一枝。虽其威力不大,但能让对手猝不及防,便可出奇制胜。” 书的其后就是刀法的要领和图解,共二十四招式。刀的招式清晰明了,动作连贯顺畅。 贺聪大喜,一下子跪倒,叩谢赐刀之恩。然后拿起刀按图中招式演练,每一个动作都很重,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虽然刀法虽不熟,但刀却得心应手。他屏住了呼吸,似乎听到自己打鼓般的心跳声。 又练了一会儿,仍是如此。正在迷茫和不知所措时,却无意中发现用图中的招式和心法,却可以控制自己的气血,这样多少也让他有点安慰。 他兴奋起来,已下决心一定要练成上面的武功,哪怕流再多的血、出再多的汗也不足惜。只有他自己知道能走进这山洞,付出的代价是多么残酷,是多么的不易! 而后又把刀对着墙,用手在刀柄上一扣,从刀柄里沿刀身飞出一枝小短箭射订在墙上。 贺聪忙拔下短箭又安放在刀柄里,毕竟是习武之人,对这样的刀当然如获至宝。并立志好好练习,方能配上这把刀。这时觉得时间已晚,忙把书、刀收拾好又藏于洞内,这才赶忙出了洞来。 虽说自己有意无意间找到这藏宝洞,找到师傅日夜苦冥想的祖传宝物。随后,贺聪每天都要到这洞里来,到是把那“玄墨刀法”背的滚瓜烂熟。 不知不觉间,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随着练功的精进,体内真气越是充沛。贺聪每天坚持在瀑布下练习拳和腿,每天还到石洞中服用玲珑果、练习刀和刀法。武功虽是大进,但刀法和技巧还没能融合到一起。心中却渐渐明白了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的道理。 这天已经是他发现石洞的第十二天,十二枚奇异果已经全部吃完。但他却惊奇地发现自已能随意控制自己的身体,在瞬时间能爆发出最大潜能。他感到高兴和庆幸,在师傅走后,竟然能让自已意外地找到藏宝洞。意外地收获奇异果,意外地得到一把自已心爱的刀。他对刀爱不释手,脸上终于现出笑容, 思前想后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却真正明白这把刀才是真正的宝。他有了这把刀,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从此后人在刀在,永不会和刀分离。 说来时间过得真快,自师傅走后,贺聪才真正体会到日子的艰难。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差不多又是三个多月过去了。一人在山上,是要吃的没吃的,要用的没用的,一切都要靠自已解决。此时,方感到蓝癫子在时的真正好处。他双目幽深的看着天空,喃喃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远处的群山吼叫了起来,巨大的回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一直到喉咙发疼,嗓子发哑,才停了下来。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躺在地上,微眯着眼睛,双目无神的看着周边的一切。耳中充斥着山泉雾瀑轰击水潭发出的隆隆巨响,心中却是一片平静,或者说是死寂。 这天在洞内呆了大半天,可想想今天的饮食还没有着落,于是才不得不来到洞口。贺聪才出得洞来,却不由一惊。只见洞外的水潭边有二只野狼。他看到后,不禁毛骨悚然。那狼已嗅到人的味道,嘴里发出“嗷嗷”的嚎叫声。 贺聪心情紧张,紧握宝刀,与那饿狼相对峙着。 突然,一只饿狼一下跳了起来,向贺聪扑来。说是迟那时快,贺聪内心由于害怕,闭着眼睛,双手举起刀向后倒去。那狼从他身上跃过,刚好刀尖划过狼的腹部。这玄墨宝刀是何等的锋利,刀尖一触及那只狼的腹部,登时将它开膛破肚了。 贺聪躺在地上,还是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睛,可是那只狼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魂归西里。 狼血洒满贺聪一身,于是他睁开了眼睛,发现那只饿狼已经躺在地上,腹部鲜血直流。 他惊魂未定,呆呆地坐在地上,心里想道:“刚才如不是巧合,我可能就成为那只饿狼的腹中之餐了。” 现在贺聪心情到平定了许多,也成熟、冷峻了许多。看到眼前另一只恶狼,非但不再紧张害怕,反而有点兴奋起来。虽然这只饿狼更加庞大,更加凶狠。他和它相对峙着,它在找机会,他在找破绽。 突然,那只饿狼首先发动了进攻,它猛然一跃,跳起一丈多高,凶猛地扑向贺聪。贺聪不慌不忙,手持玄墨宝刀,迎面一刀劈向恶狼。 那只饿狼甚为狡猾,看到迎面来刀,身体一拧,像一个弹簧一样,一下弹向一侧,接着又一下扑了上来。 贺聪右手收刀左手抬拳,一拳击出,刚好打在狼的头上。那只饿狼受到一拳重击,疼的“嗷嗷”直叫,眼睛里发出更加凶狠的目光。 那只恶狼身体一弓,又扑了上来。贺聪看到它腾起空中时,已露出破绽。这次他怎么能放过,只见他身形一晃,后退几步,手起刀落。那只饿狼叫也没有叫一声,就掉落在地上。 只见那狼颈部鲜血直流,再看它的喉咙已经被割破。这一刀十分快速,那狼连躲让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地身亡。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清理门户 贺聪杀死了二只恶狼,此时已是饥饿难忍。于是正想剥了那狼皮,却未想突然来了三名黑衣人,二人手持利剑,一人手持单刀。那三人惊奇地看着贺聪和那死去的二只狼,甚是好奇。 贺聪见这三人也甚是惊呀,他已认出这三人。持剑二人,一是黄浩,一是黄涛,而那持刀者正是杨雨。 可三人对贺聪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一时拿不准。他们完全想不到,已三年后的贺聪,早已长高长大,成为一个英俊少年。 但见这个少年,上头扎了发髻,脸型呈方形,浓黑而又粗长的眉毛,微微竖起在眼睛上面。那双眼睛,冰冷有神,放出丝丝神气。既让人害怕,又无限的吸引人。他身穿一件青色长袍,身后背着一把宝刀。 那黄浩道:“喂!这狼是你杀死的?” 贺聪见他甚是傲慢无理,也懒得与他计较,便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黄涛到是语气和缓地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杀死二只恶狼,着实令人敬佩。敢问你尊姓大名,你师傅是谁?” 贺聪也未加思索道:“我姓贺名聪,我师傅是蓝煃。”话不多,三年多的山林生活,远离任何人,让贺聪的话有些生硬。再加上那死寂的气质,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黄浩和黄涛觉得贺聪这名字有点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对他师傅蓝煃是谁,更是不知。 那杨雨一听他是贺聪,顿时警觉。当听到他师傅是蓝煃时,更是怒火上涌。他怒道:“你就是贺聪?难怪这三年寻不到你人,竟然躲到这里来了。那蓝癫子躲在哪里?快让他滚出来,否则让他碎尸万段。” 黄浩和黄涛这才知道,蓝煃原来就是蓝癫子。他二人对蓝癫子到是忌惮,紧张地四处巡视。 贺聪见那杨雨狂枉至极,心中不由地也来了气,但仍压着怒气道:“三位到这里有何贵干?” 他话还未说完,那杨雨便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老子们找了你们三年,害得我们吃尽苦头,你还说有何贵干?你快说那蓝癫子在哪里?他是不是把那藏宝图交于了你?只要你把那藏宝图交出来,饶你不死。” 那黄浩见蓝癫子始终未露面,胆子便大了起来。对杨雨说道:“杨兄,何必和他啰嗦。给他吃点苦头,他自然会老老实实地交待出来的。”说着已欺身冲向前,双手就来擒拿贺聪。 贺聪却是从容淡定,不闪不避。蓦然,奇异至极的自他二人身边侧滑溜过。 黄浩一抓扑空,心中到是一惊,但立即双掌又击向贺聪。贺聪仍是不闪避,伸出自己的双掌,硬生生的接住了黄浩的双掌。便听得‘嘭’的一声,贺聪反弹到空中,几个后空翻之后落地。而黄浩双脚一蹬地面,身体也是被反弹出去,却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黄涛见哥哥吃了一摔,犹如斗鸡似的瞪眼中,蓦然一声喝吼,闪电般地冲向前来与贺聪交手在一起。 他双掌齐出,连环相击。贺聪也是伸出双掌与他拆招。由于贺聪的身高比黄涛矮出一截。如此一来,四掌相对,贺聪渐渐处于下风了。他心里想道:“这样下去,必定被这小子取胜。”这样想着便突然左手单掌击出,迎接黄涛的双掌,而右手手掌则送向黄涛的腹部。 黄涛一看不好,双掌击向贺聪的左手手掌时,巧借其反弹之力,猛然向后跃出五六步。 贺聪一看他向后跃出,正中他下怀。他双脚一弹身体顿时腾空,向着黄涛也是双掌击了过去。 黄涛见到他的掌法带着风声,想必力量极大不敢硬接。于是身体一晃,躲避开来。贺聪双掌拍空,一下打在岩石上,只见那块岩石轰然变得粉碎。 但他快速转身又是一掌击出,黄涛见他单掌击来,也是单掌迎出。但是,贺聪在快要击到黄涛的手掌时候,突然手掌一翻变成插掌。一个立掌,一个插掌,两掌相对,黄涛只感觉手掌心一麻,手臂酸软。 贺聪不等他反击,插掌又变做拳,接着猛然再次击向黄涛的单掌。黄涛此时手掌已然收不回来,没办法只能硬生生的接住了。只听见“嘭”的一声,黄涛后退出十几步。他左手赶紧握住右掌,只感觉到虎口发麻,心口微微作痛。 再说那黄浩摔在地上岂能心甘?他爬起身来加入战团,和黄涛两人联手,向贺聪就是一阵猛打猛攻。 像黄浩和黄涛这两大高手的联手,在武林中又能有几人靠单人之力与他们相敌之?可贺聪毫不畏惧,他一声大吼中,身子突然腾于半空,双掌一合一放,一股沛然沉厚的掌力分别向两人直压而去。贺聪的掌力罡气已是无从闪躲,黄浩和黄涛只能咬咬牙,双掌急拍,生生的疾迎而上,实拼硬撼起来。 随着“砰”的一声响,黄浩和黄涛‘蹬、蹬、蹬’的连退数步。尚未站稳脚跟,贺聪再次双掌悠合悠分,又是一股雄浑沉猛的掌力向二人轰去。 如此一连数次,黄浩和黄涛已是双臂麻木酸软的再也难以举起。那杨雨一见他二人联手竟然得不到一丝便宜,便向贺聪身后冲去一拳打向他的后背。 贺聪耳朵一动,知道有人从背后偷袭,却并不闪躲。他双手抓住黄浩、黄涛两人的手臂,用力向自己一带,然后飞身向上。但见杨雨的一拳重击,一下打在前面的黄涛脸上。 贺聪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转身一脚踢来,杨雨应声坠落到地上。黄浩和黄涛也转过身来,两人同时单掌击向贺聪。 贺聪又是双掌击出,迎向他二人。只听见“嘭”的一声响,两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贺聪飞身落下,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杨雨、黄浩和黄涛三人在拳脚上吃了大亏,都不由大怒,都提刀拔剑不约而同的冲了上去。贺聪背部一震,宝刀“嗖”的一声,脱鞘而出。手持宝刀,腾空而起,向下冲了过去。 三人见状举刀抵挡,贺聪也不惧怕,挥刀与三人纠缠在一起。他同时与三个人相斗,竟然毫不处于下风。 黄浩和黄涛论个人武功,都不如那杨雨,但二人的双剑合壁却是非常了的。现在他二人虽已双剑全壁,又加上那杨雨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三人联手与贺聪相斗却占不到丝毫优势。 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再看他三人的单刀和剑都已经断裂,三人都被吓得是魂飞魄散。 正在此时,一老者手持宝剑飞速刺向贺聪。贺聪见他来势凶猛,不敢怠慢,挥刀迎挡。刀剑相碰,火光四射。同时凝神一看,来人竟然是那申飞。 那申飞却大声喊道:“看剑!”同时,手上剑已经送到贺聪面前。 贺聪也不示弱,闪身避过之后说道:“你这个欺师灭主的恶人,我师傅可以让你,躲你,但我却决不饶你。我要替师爷爷报仇血恨,替师门清理门户。”声音未落,刀如风雪一样,漫天而来。 那申飞见贺聪刀法力大迅速,不敢大意,只是防守,不敢进攻。 贺聪见到此状,自知如此不能取胜。于是刀锋一收,转向从侧面砍来。一招‘东风吹柳’便向申飞的腰部砍去。 申飞忙提剑格挡,同时,一脚踢向贺聪。贺聪也不躲避,也是踢出一脚。两脚相对,两人都被反弹之力震退数十步。 申飞怒气而生,运功一剑刺出,一股剑气直冲向贺聪。贺聪见状,手持刀空中挥舞迎上,一股刀气也冲向申飞。只见两股气力相交,轰然一声爆炸。 那申飞面容严肃,煞若一只飞舞的鹰,在地上闪动着。贺聪则身影如狡兔般灵活,像猎豹般敏捷,让申飞丝毫占不到优势。 申飞此时有些气急败坏一边挥剑,一边喊道:“长虹贯日,流星追月,横扫千军……”那三十六招剑法唰唰使出,气势庞大。一剑连一剑,剑光如网,密集的剑光在他手中挥洒而出,把贺聪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其中。 贺聪催动内力,刀法使出,气势更加逼人。他猛然一招‘漫天过海’连绵不断地涌上。 那杨雨见自已的师傅与贺聪相搏,觉得有机可乘,随即身形纵起,运足全身力气,挥剑猛地砍向贺聪。 但是‘叮’的一声响,贺聪的刀迎上,刀竟然毫发未损,反而杨雨手中长剑,自剑身被震为两截落于地上。他怔怔的看着手中已成废物的半截长剑,不由的愣住了。 贺聪可不再容他,手腕一翻,刀已横扫过去,顿时杨雨被砍翻在地,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身亡。 申飞眼睁睁的看着徒弟在自己跟前死去,但他却面无表情的冷冷道:“好你个贺聪,只是希望你能在临死前告诉我,你师傅蓝癫子是否把藏宝图给了你?你是否已找到宝物?你手中的刀是否就是那件宝物?” 贺聪厉声道:“你泯灭人性,害死师爷爷,你难道就不怕遭天怒吗?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谴责你吗?莫非,你真的生着狼的心,狗的肺,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你就不怕天雷劈顶、不得好死吗?” 申飞阴笑道:“天怒,良心?老夫从来不信这个,信得只是实力。老夫下场如何,你已经是看不到了。我已猜到你手中的刀,就是那藏宝图中的宝物。谢你帮我找到宝物,现在要物归原主了。”顿了顿,又阴笑着道:“不过,你倒是骂得好,自老夫横闯江湖以来,尚未曾有人敢如此谩骂老夫。好、好、好,待会且看老夫怎么让你看着自己的肉是怎么被割下来的,看着你的血怎么被慢慢流干的。” 贺聪此时心知肚明,知道他要丧心病狂了,嘴上却故意怒道:“你要取在下的性命,还要看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此刀是我本门的宝物,我就用此刀来清理门户。” 申飞‘嘿嘿’一笑道:“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师门早已被我给毁了,今天也是毁你的时候。你就等死吧!”说着他手中的剑抖了抖,几步上前不待贺聪有丝毫喘息的时间,就暴风骤雨般地攻去。 贺聪蓦然冷冷道:“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处境吧!你这卑微无耻的畜生。”话音未落,就见他不慌不忙,一个身子真如魅影般的飘忽迅速。仅一个挪移起落,人已飘向半空,正好脱出申飞这夺命的一招。 申飞阴笑一声,道:“想要老夫的命,你还嫩了点。不过,还真没想到你真的是蓝癫子的传人。” 随着话声,手中一柄剑,像似一条无骨之蛇,眨眼间便来到了贺聪身前,颤动着笼罩了他全身各大要穴。 贺聪冷叱一声,刀光缭绕,幻化出无数如波浪般的层层叠叠,纵横交错,像是交织成一面光网般罩向申飞。 突然,申飞的身子向前一倾,诡异之极的从光网中穿透而过。如蛇般的剑刃随着那倾斜的身子,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朝贺聪的胸前划去。这一招速度真快,快的炫人耳目。 贺聪身子一晃,光网消失,刀倏然点点圈圈。于是在刀势中,刀影成线的交织纵横,而由无数个刀影凝幻成一缕缕的刀气。带着“嘶嘶”刺人耳膜的声音,砍、劈、刺、点着。 申飞的武功确也高深莫测,尤其在这柄剑上的功夫,真称得上是炉火纯青。单凭借这把剑,就算是强手中的强手。他手中的剑摹然自半空里卷起,颤闪出无数道冷光,冷光竟然也犹如灵蛇般,从不同的方位,角度扭曲着射向贺聪。 此时,见了申聪的这番剑势,贺聪不慌不忙,一个身子真如魅影般的飘忽迅速,仅一个挪移起落,人已飘向半空,正好脱出申飞这夺命的一招。 转眼间,在不断的金属撞击声中,贺聪和申飞又是百招已过,申飞却仍然未能沾上丝毫上风。但贺聪也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用寻常武功,别说要杀申飞,就是胜负也还在飘渺未定之间。 贺聪心中也是十分着急,情急之中突然看到自已手腕上的袖箭,便又想起刀柄处内藏的两枝短箭。两箭其发虽其威力不大,但能让对手猝不及防,便可出奇制胜。在面对强敌之时,为何不试试? 贺聪主意已定,这时也不再多想,手中的刀飞舞,已散出无数道光芒,瞬间已与申飞的剑急速碰撞在一起。也就在此时,左手一挥,袖箭瞬间飞出。同时刀的柄处一扣机关,也射出去一枝。 申飞在专心与贺聪打斗,丝毫也不敢放松。但突然见二道闪光分左右同时向自已射来,不由大吃一惊。在惊骇中慌不迭的把剑回收急颤,在身周飞速的盘绕成一道道的光幕。 两箭虽未击中申飞,可在同时的那一瞬间,申飞周身已出现空挡,可怖的事出现了。申飞整个人突然被一层血雾所围,一股冲鼻欲呕的浓烈血腥气随即而出。盘绕身周的一幕幕剑幕光影上,一丝丝的血气缓缓散发开来。 申飞惊骇大叫一声,重重落于地上,踉跄不稳的直向后退,直到靠在一棵树上,方才稳住身形。他脸色苍白如纸,随着胸口如波浪般起伏的同时,接连数口鲜血狂喷而出。 申飞喘着粗气阴声道:“小子,老夫也没想到以你这般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如此高超,老夫着实佩服。但是,现在,你觉得还有能力毁灭老夫吗?” 没有理会申飞的话,贺聪微微的喘了口气,喃喃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只能用你的血,用你的命来弥补被你残害至死的师爷爷啦!”。 突然,申飞丝毫不顾所受的极重内伤,带着因为急速而割裂空气的‘嘶嘶’声响,向着贺聪疾射而去,想与贺聪作最后一搏。 可是他才冲出几步,万千的刀气,从光云中突显而出,‘嘶嘶’作响的直向申飞疾撞而去。一声‘惨嚎’一块块的血肉,一截截的断肢,抛飞而出,热血四溅。 申飞那不算矮小的身躯此时四分五裂,而且还是血肉归血肉,碎骨归碎骨。一堆堆的烂肉,一截截的碎骨,映衬着飞溅四处的鲜血,再加上原本此地的恐怖景象,活脱一个修罗地狱。 再说那黄浩和黄涛见贺聪怒杀申飞,二人早已吓的是魂飞魄散。贺聪可没心思理会他二人,他二人见此,便像丧家之犬赶紧狼狈逃窜。 第一百四十八章 潭边救美 自从替师爷爷报了仇,也算替师父了了个心愿,贺聪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已没多大意义。于是用了几天时间,把这山洞内外彻底收整了一下,又把那山洞口用石头严严的堵死。 觉得满意后刚要出洞,却看到水潭边上的石头上有一件红色的女人衣服。贺聪心里大感奇怪,于是躲在水帘后向外看去,却见一个妙龄女子正在水边洗脸。 可更让贺聪大吃一惊的是,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男子已悄悄掩近到离她如此近的距离,而她却浑然不觉。 那男子近前后,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唐彩儿!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跑?我追了你几天几夜,终于把你逮着了。你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天天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夜夜有令人消魂的洞房花烛。” 那女子回头望向发出声音处,惊疑不定地道:“你们可苦要死死的逼我,我就是死也不回去。” 那男子怒道:“回不回去可由不得你,老鸨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免得皮肉吃苦,毁了你的细皮嫩肉。” 那女子见水潭深不见底,身后又有人苦苦相逼。这时早已吓得浑身发颤,急忙高声求援:“救我……”可才出声便嘎然而止。 原来那男子上前一把把她抓住,并在她身上穴道轻轻一点,唐彩儿便幽幽昏了过去。 贺聪在水幕后可看的真切,虽是心急如焚,可到那水潭边有一定距离,自已也无计可使。于是他悄悄顺着瀑布滑入水中,从水底游过去。瀑布的水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他在离岸的地方悄悄探出水面。 只见那男子坐在水边的一块大石上,动手正要解唐彩儿的衣襟。贺聪不由地勃然大怒,顺手从水中捞起一块石头向那男子砸去。 那男子突见从水里冒出一人来,也大吃一惊。马上抄起刀来把砸过来的石头挡开,并随即跳将起来迎向贺聪。刀光联翩飞至,封住了贺聪上下中左右前后的任何方向。他怒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坏我的好事,你是不想活了。” 贺聪凛然道:“你这个无耻之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我岂能不管?我想不想活不是你说了算,在下能不能保护她,那就要看事实证明了。” 那男子看前竟然是个少年,便阴笑道:“好小子,你口气不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能保护得了她么?” 贺聪道:“那我们就试试吧!”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对付你这个小毛贼,我赤手空拳就够了。”说着把刀往地上一丢,身形一闪就欺到了贺聪身前。 他阴笑道:“小子,你接招吧。”双手五指并拢,宛如两颗蛇头,一低一昂。随着话声,右手一探,就朝贺聪前胸啄来。左手闪电跟进,从右肘穿出,啄向贺聪右肋‘阴穴’。他出手恶毒迅疾,使的居然是灵巧蛇形刁手。招式迅猛快捷,堪称一流高手。 贺聪也没理他,身形一个轻旋,居然从左旋出,到了数尺之外。 那男子不禁一怔,嘿然道:“好小子,你躲得开老子第一招,还躲得开第二招?”说着身发如风,双手起伏,又朝贺聪攻来。 这回他展开蛇形手法,忽啄忽切,双手就像灵蛇乱闪。一片爪影,波翻涛涌,招招都朝贺聪要害大穴下手。 贺聪运气闭住全身穴道,双手张开如同鹰爪,招招带起轻啸,和对方硬打硬拆。眨眼间,两人就已打了二十几个照面。 那男子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因为对手的招式恰好可以克制住自己的蛇形刁手,不足三十招便落了下风。原本灵活迅捷的蛇形刁手渐渐施展不开了,心中颇感震惊。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陷入被动。于是脚下一滑往后退了一大步,赶忙用脚把刀挑起接帮中。阴声道:“小子,你接我这一刀试试!” 他自认为自已的刀术无人可比,所以并不向贺聪连续攻击,只是面含高傲而阴险的冷笑。发出的刀光,把贺聪团团围住。因为他见贺聪是个手无寸铁的半大男孩,对自己一手震惊武林的刀法,太自信了。他认为无须继续攻击,贺联是必死无疑的。他要含笑欣赏自己的杰作——待静看对方被刀分尸的结局。 贺聪可毫无惧色,也怒道:“你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行为非作歹,天地不容!我又岂可饶你!” 面对那刀光来不及闪,也来不及挡。他只是扬起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圈,手中的 袖箭便飞向那人的面门。 那人万想不到,竟会有如此结果?脸色大变,心神一震头一偏,那箭擦着耳廓飞过。他心神一乱,贺聪却快如闪电,向前一跃,转眼间已夺下他手中的刀。 那人脸上肌肉在不停地抽搐,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手中的刀在瞬间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夺了过去。就对一个刀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对着贺聪看了几眼,苦道:“想不到我堂堂一快刀手,竟然栽到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子手中。尊驾既具如此身手,不知为师是何人?竟又为何隐迹在这荒野之中......” 贺聪并未对自己一事加以回覆,却把剑眉微轩问道:“不论在下是何身份,均与你无关。不过我虽与这女子素昧平生,却决不能见死不救。故想请你放掉这女子……” 那男子摇手截断贺聪的话头,苦笑一声道:“我虽非正派之人,却从来不作谎语,我是受人顾用,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贺聪不等对方话完,便“咦”了一声,接口问道:“奇怪,是什么人能顾得起你这等高人?” 那人摇头道:“倾城财货,不足动我,对方是利用我的弱点,知道我生平唯有寡人之疾……” 贺聪恍然道:“原来是用色诱,则此女定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那人赧然叹道:“你说的是也,此女人是天人,色是国色。但我未能完成任务,已无非份之想,只怕回去也无容身之地。事已至此,尊驾想要怎样赐教,愿竭所能,试加领受。” 贺聪凛然道:“我不愿再起波澜,既然你既未伤这女子,彼此又何必定要分甚胜负?” 那人失声道:“少侠襟怀,果然超异流俗。真仍自古英雄出少年!相形之下,我汤宁真应愧死!” 贺聪见对方满面愧悔神情,遂含笑说道:“汤大侠请便,这柄刀还你,我们若有缘再见,或许……” 他一面发话,一面把手中刀抛向汤宁。 但话犹未了,那汤宁脸色已变,顿住话头,叫了一声‘啊呀’! 这失声惊叫之故,是汤宁陡然发现危机……? 原来贺聪突然把刀抛还汤宁,那汤宁却不肯伸手去接。他不单不伸手接取,也不闪身加以闪躲,而是任由刀刃迎向自已。 于是,危机现,惨剧定,这惨剧并使贺聪来不及加以阻止。所谓‘惨剧’,竟是那刀,刀完全掷中汤宁的脸面胸腹处。 谁曾想那刀刃是全都淬过剧毒的,这汤宁那里还能侥幸?他只低低“哼”了一声,便自仰面跌倒在地。 贺聪猛一顿足,飘身纵过,向汤宁皱眉问道:“汤大侠,我已还刀,绝无见怪记恨之意,你……你这是何苦?” 汤宁道:“我对人曾经立过重誓,不能完成此任务便立即自绝。江湖人讲究轻生死,重然……” 话犹未毕,头儿一偏,已告气绝,可见刀上毒力委实十分厉害。 贺聪摇摇头一叹,在水潭边寻块适当地方,掘个墓穴,准备收埋这位也是武林一流人物的汤宁遗尸。 谁知等他寻得两株长松之间,准备掘地之时,那汤宁遗体已化一滩黄水。 贺聪目睹汤宁如此下场,摇头一叹,自语说道:“我本已远离江湖,谁知有此惊变,看来又要重行踏入这险恶江湖。” 自语至此,贺聪从血泊中夹起刀拭净干净收在身畔。他要保留此刀,便于查证是甚么人主使汤宁,才出现这种悲剧。 这时见那女子动了一下,贺聪急忙把她扶坐起来。见此女人年龄与自已相仿,果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先前曾听那汤宁喊她唐彩儿,总觉得这名字曾从哪里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地也想不起来。 见她还没有醒来,于是贺聪就把她抱进自已的住房。说是住房,其实也是当初蓝癫子依着山壁搭建的窝棚。昏暗的光线照进了这间黑黑的屋子,屋子四周没有窗户,虽有昏暗的光线从门外射进来,但里面依然是黑沉沉的。 黑沉沉的房间并不大,却显得比较空幽。除了摆在中间的一张矮几外,这里再没有别的东西。 又过了半个时辰,唐彩儿渐渐醒了过来。她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里依然有着忧虑之色。她环视了一下窝棚里,却想不起来自已怎么会在这里。当她见身边有一男子时,顿时吓了一跳。可想起先前发生的事,便有些疑惑。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小哥,我这是在哪儿?” 贺聪忙回道:“这是在我的住所里,请姑娘不用担心。”于是就把刚才所发生的事讲述一遍。 听罢贺聪的讲叙,唐彩这才放下心来,并对贺聪是感谢不尽。 贺聪笑道:“姑娘,请别客气,本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唐彩儿道:“对于你来说也许只是举手之劳,然而对于本姑娘来说,却是受了再造之恩了。” 贺聪见她极重礼节,也不由大悦。忙端过一碗水道:“请姑娘先喝点水,压压惊。” 唐彩儿挣扎着要坐起来,无奈浑身乏力。贺聪见状,伸手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可他那俊脸不由红了起来,他毕竟从未与一个女子这般近身相处过,所以难免拘束起来。 唐彩儿察颜观色,知他心中所想,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一碗水喝罢,唐彩儿靠在床头,再次向贺聪道谢。 贺聪这时不解地问道:“姑娘怎么会独身一人来到这深山野岭?可曾发生什么事?” 这句话无疑触痛到唐彩儿的伤心事,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于是,就把她出跳的事情慢慢地讲给贺聪听。 原来,在三年前唐彩儿被继父卖到妓院,她宁死不从,便逃了出来。途中被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叫蓝癫子的人所救,那蓝癫子还打死了她的继父,那小男孩还帮她和母亲顺利出逃。 当她们来到另一城市,平静地度过一年多后。未曾想又被那妓院的老鸨派人查出,并追踪过来。在逃亡中,母亲为了掩护唐彩儿,竟被那些恶人活活打死。此后,唐彩儿拼死拼活地才逃到这里,在危难中,不想又被贺聪相救。 唐彩儿说得非常激动,可贺聪听得是更加动情。他控制不住地说道:“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唐彩儿姐姐!难怪听你叫这名字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现在长大了许多,所以让你认不出来了。那蓝癫子后来是我的师傅,前不久他才下山。 唐彩儿这时才知道现在的贺聪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时,心情更是激动。她一把拉住贺聪的手,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表达一番。可此时却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连声称谢。没想到三年后又第二次被贺聪相救。这即是机缘又是巧合,更是缘份。 贺聪被她拉着手甚是不好意思,脸涨得绯红。 唐彩儿道:“贺聪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大恩大德让我终身难忘。你和姐姐在一起不该太过拘谨了,否则让姐过意不去的。” 贺聪被她说得俊脸又是一红,道:“彩儿姐姐说得是,可我......” 顿了顿,他又问道:“姐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方便见告否?” 唐彩儿知道他迟早也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她还是显得有些难为情起来。 贺聪见状,道:“姐姐若是不方便说,小弟也就不问了。” 唐彩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不是不方便说,只是说来话长。我和母亲二人年前逃难时,曾想到远在乡下我姨家避避难。可我姨那里恰逢村里闹饥荒,面临饥饿的威胁,她们已无力供养我们。所以此后的这段时间,我和母亲一直躲在大山里。后来,后来……,母亲为了我却被那些恶人活活打死。” 唐彩儿越说越伤心,但她咬咬牙,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下去:“听母亲说,我舅舅他在那永洲城中。我现在已无处可去,所以想来想去只好去投奔于他。可这一路上山高水远不说,更是危机重重。我这一弱女子又如何能顺利到那永洲?”说到这,她禁不住淌下泪来。 贺聪同情地看着她,轻声道:“姐姐身世真是可怜,请恕小弟勾起姐姐的伤心事了! 唐彩儿道:“贺聪弟不必自责,如若你不嫌弃,我们以姐弟相称如何? 贺聪喜道:“如此甚好,小弟今年已十五岁了,腊月生的。” 唐彩儿道:“姐姐痴长小弟半岁,你就叫我彩儿姐,我叫你聪儿弟好不好? 贺聪这三年一直孤身在外,于人间的温情实在领略得太少太少,此番自然是大喜过望。忙欢声叫道:“彩儿姐!” 唐彩儿也快乐地应了一声“聪儿弟!” 两人四手紧紧相握,喜上眉梢。 第一百四十九章 贼喊捉贼 为了能护送唐彩儿姐姐安全到达永洲城,贺聪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囊,告别了那大瀑布。二人在大山中走了十多天,才来到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于是,来到这镇中唯一的一家客栈。这家店到也不大,几张桌子到也坐着十多个客人。贺聪与唐彩儿在最一张空桌坐下,并随便要了几个菜和米饭。这一路上的艰辛,好不容易能得到美食和休息,二人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散着长发,穿着十分邋遢的老者蹒跚而来,脸上花里胡招,也判别不出究竟有多大年龄。只见他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来到一张桌前,本想在一桌的空位处坐下时,未曾想却被坐在旁边的一壮汉用脚把櫈子踢开。那老人一屁股坐空,顿时四仰八叉地跌到在地。他那副狼狈像,顿时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贺聪见状甚是气愤,本要起身指责那汉子,却被唐彩儿拦住。为了免生祸端,贺聪把心中的火气忍下,于是过去把那老者搀扶起来,邀请老者一同来进餐。 那老者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桌上的菜品,却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有酒有肉才是待客之道!”于是也不与他二人打话,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贺聪见状,又忙让店小二再上了几样肉食菜肴和一壶酒来。那老者到也不客气,便独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全不理会他二人。 见那老者狼吞虎咽的样子,猜他也是多日饥饿,唐彩儿忙给他夹菜,贺聪给他倒酒。那老者可一时吃的是心花怒放,待他酒足饭饱,站起身来也不道谢,也不打个招呼竟自扬长而去。那老者走后,贺聪和唐彩儿这才慢慢吃了起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艰难拔涉,终于能好好地安息一下。于是要了二间房,可遗憾的是二个房间却相隔较远。贺聪把彩儿姐姐安顿好后,也早早地回自已房内休息。 贺聪没有点灯,他一进门就躺在床上。床又冷又硬,但他现在只想躺下,他睡不着,因为他有心事。他想着这一路的艰辛,想着一路上的奇遇,不由地让思绪尽情的泉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这时突然在睡梦之中,隐隐听到有女子的哭喊之声。贺聪蓦然醒转,侧耳细听,但闻又是一声哭喊之声隐隐传来。 这回听清楚了,那是一个女子的呼救声音,心中不觉一惊,暗道:“半夜三更,有女子呼救,非奸即盗。”又猛然想起另一房间的彩儿姐姐,更是不安。随即跃下床,顺手抓起刀忙来到彩儿姐房间。推开门进去一看,更是吓得大惊失色。 原来唐彩儿已不在房内,这一下可把贺聪惊的非同小可。也不多想,他立刻跳将起来夺门而出,快速穿过狭长的小巷,跑到了大街上。 寒冷凄迷的夜空中,让小巷显得更阴森。贺聪略为清醒了一下,便双足一顿,飞身上屋。适时又是一声哭喊声从远处传来,那哭声似是从街尾传出来的。贺聪辨认方向,一时那还敢怠慢,立即一吸真气,施展轻功,身化一道身影,横空飞掠,直向那边投去。 这小镇地处山脚下,本身地势偏僻。所以巷子里很安静,看不见灯光。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富裕,他们为了节省那一点过夜灯油,通常都早早地睡下,所以夜是静悄悄地。 午夜,静得更是可怕!月华如水,夜色微寒,明月照穷巷,寒夜独人归。 贺聪走在阴森的小巷里,归处就在小巷的尽头。月光撒在他焦虑的脸上,他的脸亦清澈如水,可他的刀却被埋在黑暗的阴影里,他的脚也走在月光撒不到的地方。 贺聪捷逾飞鸟,来到街边处,凝神一听。这时那哭喊之声,从不远处一大宅传来。那哭泣挣扎之声,已极低弱,似是正在全力挣扎。 贺聪起身跃登大宅围墙,一双亮若晨星的目光,略一打量。但见这所大宅,共有前后两进。他目光扫向远处,发现后进还有灯光露出,而声音正是从那后进楼房传出。贺聪身形飞闪,越过前进屋脊,宛如殒星一般,在那有灯光射出的雕花窗前泻落。 他来到房前时,并没有发现有人。他又仔细地扫射了房外四周的情况后,见没有什么埋伏,便直接御刀降到了地面。手倒握着刀半夹在腋下,以一种轻盈地步伐逐渐地靠近了那房间。手指微蘸些口水轻轻地把窗纸戳了个小洞,眼睛对着小洞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房内的情况。 他这目光一注,不由瞧的是勃然大怒。原来屋中一张湘妃床前,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装的男子,一手按着一女子,一手把着雪亮的钢刀,厉声对那女子喝道:“你再不乖乖的顺从老子,老子就一刀把你杀了。” 那女子身上外罩衣衫已被撕破,吓得缩做一团。双手拚命掩着内衣衫,宛转娇啼,嘶声哭道:“好汉,饶……饶了我吧。我是良家女子,求求你放过我,否则我以后如何做人。” 此情此景,令人发指! 贺聪怒气冲天,大喝一声:“万恶淫贼,还不给我滚出来!” 那夜行人突然听到有人怒吼到是一楞,但冷冷一笑,连头也没回就喝道:“哪来不怕死的混账东西,要命的快给老子滚开,别打扰老子的好事。” 一面加紧去拉那女子的亵衣,一边狞笑道:“我的小心肝,你再哭喊也没用。老子看上了你,什么人来都没有用,老子非乐一乐不可!”原来他根本没理会窗外的贺聪。 就在他话声未落,突然微风一飒,贺聪已然穿窗而入。一缕指风,直向那夜行人脑后射去。 那夜行人听风辨位,心知不好,忙舍弃了女子。身形一偏,避开贺聪指风,一弓身,头先脚后,一式‘紫燕穿帘’,‘刷’的一声,穿窗射出,去势奇快。 贺聪没防到这贼人一身武功竟是十分了得,此刻那还容得他逃走,口中冷笑─声:“你往那里走?” 喝声口出,正待纵身追出,那女子突然口中颤声叫道:“聪儿弟,救命!” 唐彩儿惊魂未定,贺聪怔了一怔,急切地说道:“彩儿姐姐,贼人不除后患无穷。” 话声未落,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喝道:“哈哈!小贼,出来送死吧!” 更可怕的是,窗外那人突然喊道:“快来抓淫贼啊!还不快快放开人家姑娘,出来受缚!” 这外面的贼人一喊,倒让贺聪一下变成了淫贼。他脸急的通红,顿时没了主张。唐彩儿忙说道:“聪儿弟,你快走。想必这是那贼人设的圈套,你万万不可上当。” 窗外又传来那人阵阵大笑声,紧接着就见他向这边靠了过来。 “哼!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见人,我做事光明磊落,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鼠辈来诬陷!”贺聪扫视了一下窗外,冷冷道。 “彩儿姐,我们赶快出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贺聪听到窗外传来的笑声,不禁催促着她道。 唐彩儿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就知不好。而后又听到几人突然发出的大笑声,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现在听到了贺聪的喊话,心知事情的严重,当下也不敢拖沓,那颤抖的双脚在不自觉间来贺聪身边。 两人出到屋外,贺聪谨慎地凝视着四周,以防有人向自己发起突袭。 “哈哈哈!”数声大笑之后,在对面的屋顶之上又出现一人。伴随着房顶上的那人的笑声,只见又有几个黑影接踵而至。看他们矫健地身形,贺聪就清楚眼前这些人都是些训练有素的高手,当下也不敢有丝毫地轻视,谨慎地凝视着四周。 唐彩儿在贺聪的身边,就见几个身影接踵而至,把他们包围在一起。本就有点颤抖的双脚,也不禁抖得更加的厉害。 “彩儿姐,没事,有我在。”看到唐彩儿因害怕而颤抖的双脚,贺聪用一种关爱的声音安慰她道。 唐彩儿看到这种场面时,心里确实有点害怕。不过在得到贺聪的安慰后,她的胆子也一下子大了起来,本来颤抖厉害的双脚也不再颤抖。 看着不断围拢过来的黑衣人,成品字形站立。当前一人手持长剑,左右两人,一身劲装。一个持混铁棍,一个手握宽刃刀,正好把拦在面前。 看看眼前的情况,贺聪冷冷地道:“我们只是过路人,从未与人交恶过,你们为何要无故害人!” 先前那夜行人挥着手中的利剑叱喝:“只要你把那女子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否则把你碎尸万段!” 听到那人的话语,唐彩儿吓得心中一颤。却见贺聪毫不畏惧地说道:“想要我姐?你们别做梦了。除非你们能从我身上踏过,否则看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贺聪又对唐彩儿说道:“姐!你贴墙站好,只要我在,他们休想得逞。” 那三人见贺聪如此强硬,便勃然大怒。随着喝声入耳,几道寒芒便以朝贺聪投了过来。来势劲急,交洒而至,宛如一片急风骤雨,迎头打来。 事起仓猝,贺聪就是武功再强,要想避让也是十分困难。何况对方三人的手法极高,打出的又是细小暗器,那容你躲闪得开?贺聪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但觉对方打来的暗器,宛如风飘雨丝,“嘶”的一声,不知何因全数贴身而过。 这真是快得如同电光石火一般,贺聪这才发觉那一阵迎头打来的暗器,竟然一支也没打中自己。他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对方技艺不好,或是只是向自己示威。 那三人似也没料到贺聪竟会毫无伤损,不禁齐齐一怔。那夜行人对手持混铁棍的同伙说道:“三弟,你先去教训这有眼无珠的小贼。” 陡听那被称三弟的黑衫人大喝一声:“小狗纳命来!”欺身直上,混铁棍直向贺聪当头砸来。 贺聪看他出手,心知此人蛮力极高,心头一惊,闪身后退。口中叫道:“我不想与人为敌,但也不怕与人为敌。如果想做朋友就快请住手,免得误会。” 未曾想那拿刀的人就在贺聪喊声出口时,也随之逼了过来。他右手腕振处,刀刃拦腰横斩,出手迅疾,武功也十分了得。 贺聪几乎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慌忙身形一侧,闪避开袭来的一刀。手中刀也同时挥出,封住使棍人的攻势。口中又急道:“我不想出手伤人,请三位快住手,听在下一言。” 那使刀人一招落空,蓦地跨上─步,刀锋回转,划起慑人啸声。他又疾攻而上,口中嘿嘿笑道:“小狗,有话到阴间去说吧!” 使棍人更不打话,棍子直扫下盘,横砸膝盖。 贺聪知道此时无法再言,他已看出那使刀人武功较高,身形闪动,避开对方刀锋,手腕一翻,撒出一片刀影,逼得使刀人斜向一侧退开。 贺聪一招得手,抢了机先,刀势一转,使子一记‘漫天过海’。“当”的一声,用刀背嗑在扫来的铁棍身上,把对方一棍荡开了数尺。 那使棍汉子但觉虎口一震,铁棍几乎脱手,不禁呆了一呆。 先前那夜行人见二人未能得手,挥着手中的利剑也扑了过来。贺聪被三人联手抢攻,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暗夜之中,自然更没瞧得清三人面貌。双方相距极近,贺聪这才瞥见使刀汉子赫然正是方才那个采花淫贼。这一下,他心头登时明白,原来其余两人,是采花淫贼的羽党。心转疾动,突然双眉一轩,怒道:“淫贼,原来是你!” 这下他不再心存顾忌,身形倏然欺进,一刀直扫对方咽喉要穴。 那人笑道:“小子,大家都看清楚了,你才是淫贼。”口中说着,急举剑封架。 但贺聪这一记刀势凌厉,他那里封解得开?他心头大吃一惊,被迫的向后连退了几步。 使棍人又疾跃而上,并大喝道:“小狗躺下!” 那使刀人也一招‘风扫残云’,直砍向贺聪后背。 使剑人同时疾进而上,横里一剑,刺了过来,银芒一闪,剑势直逼右肋。 贺聪身子向前略倾,避开铁棍,反手一记‘倒卷流沙’,刀影飞洒,向后反击过去。 身形随即一个急转,同时也让开了右侧一剑。怒道:“你们都是淫贼一党,那也不用我费舌了。” 使剑人却沉喝道:“胡说,老子明明看到你强奸良家妇女,你岂能抵赖?” 三人同时期身直上连连攻出,刀剑棍并举,联手上中下抢攻。 四人展开了一场凶险绝伦的恶斗。 贺聪跟蓝癫子学了一身武学,又在洞中得到玄墨刀法。于是手中玄刀一经展开,飞洒出凛凛刀影,势道极为凌厉。但他对面三人,也俱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混铁棍舞的呼啸有声,夹杂着剑光流动,刀芒泼风,攻拒之间,险象环生。这三人之中,以混铁棍攻势最猛,使剑的汉子招数毒辣,使刀的刀锋凛厉,这三人的身手足以列入高手之列。不大一会儿工夫,四个人力拚了二三十个照面! 贺聪力敌三人,心中暗暗惊凛,忖道:“初次出山,想不到遇到这些贼人,竟有这等身手。自己再与他们缠斗下去,只怕也难有获胜之望,必须先设法伤他一个才好。” 心念闪动,手中刀突然一变,身形连闪,避开刀剑棍的攻势,直向那使剑人欺了过去。右腕挥洒,闪电般地连攻三招。 这三招,迅如电火,刀影参差,招招击袭对方要害,直逼的那人一连后退了三步。 贺聪逼退使剑人之后,身若陀螺,刀势一转,指攻使刀汉子,一连又是三招。功势急骤,同样也把使刀汉子逼的后退不迭。 他一连逼退两人,突然双目寒光暴射,纵身掠起,直向使棍汉子飞扑过去。 那使棍汉子也已惊觉,铁棍横胸,身形向后连退。 贺聪刀挟风雷,直向使棍汉子当头罩落。使棍汉子惊恐万分,忙举棍向上迎去。这一下两人都用上全力,棍影刀光,相互一触。但听当当连声,黑夜之中,飞溅出一串火光。 人影一触即分,使棍汉子脚下踉跄,向后连退了四、五步。两手已无力下垂,一根混铁棍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贺聪目射寒光,冷喝道:“恶贼,江湖上容不得你这等败类……”刀一振正待劈出。 使刀汉子一见使棍者伤在贺聪手下,不由大喝一声,急急飞身扑救。 也就在这同时,那使剑者却突然疾如鹰隼,悄无声息的落到贺聪的身后。举起手中剑就刺了过去。这一剑,又快又狠,却不带丝毫风声。看那剑势,好像用尽全身之力。 就在此时,但听屋顶上响起一个老者声音,低沉的喝道:“傻小伙子,小心后面!” 贺聪正待振腕挥刀,已听到有人在警示自已。同时也查觉身后微风一飒,心中已是警觉。匆忙之间,身躯电掣霍地左移数尺。回头瞧去,只见剑锋已来到身前。心头陡然一惊,来不及多看,右手刀疾翻迎着击出。 “拍”的一声,刀剑相交,那人的手疾快的缩了回去。幸亏他手缩的及时,否则手必被刀斩断。本以为能偷袭成功,却被人喝破,气的他叫道:“屋上哪是何人?” 适时但听屋上传来一个老者声音答道:“是我老癫子!没想到‘摧花三淫’竟是这般无耻。” 第一百五十章 相助相救 屋上这声音,贺聪听来也并不陌生,循声凝目瞧去,只见屋檐上蹲着个人影。因相距较远,看不清此人面貌。 那使剑人目光深注,沉声道:“你是何方高人?竟敢在此一派胡言?”、 那屋檐上人笑道:“老癫子不是高人,也不胡言,不过我警告过你们这三个恶贼。你们要是再胆敢打那女子的坏主意,胆敢伤害这傻小子,我会让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那使剑人嘿然道:“江湖上人,总该知道江湖规矩,你是何人竟敢来坏我们好事。难道我们三人还怕你不成?” 屋檐上人道:“我老癫子从不懂江湖规矩,只知道你康蛟是淫贼之首,王琰和于琨是帮凶。如果你三人继续作恶,我定不轻饶!” 那康蛟听他此言,心中是已大怒。突然间身形腾扑而起,暴喝一声:“老狗纳命来!” 卡簧响处,一大篷钢针,拌然朝屋檐上人迎面洒射而去。 老癫子蹲在屋檐上,动也没动,一大篷钢针打到他身上,宛如泥牛入海,没了影子。“哈哈!”他被人家打了一筒飞针,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不打紧,那康蛟气愤至极,他身形未落,竟然一扭身向唐彩儿奔去。贺聪见此如闻焦雷,心头狂震。想挥刀相阻,可为时已晚。如果不能挡住这淫贼,唐彩儿必遭毒手。这时也容不得多想,贺聪情急之下心急如焚,未曾想竟然触动刀柄上的扳扣。从刀柄处沿刀身飞出一枝小短箭,闪电般射向那康蛟。 那康蛟是使暗器高手,忽听有轻微的急速声音,便心知不好。他也不敢多想,忙一偏头想躲过暗器,可还是慢了一点。那发出的小短箭,竟然击穿康蛟的鼻子而过。 康蛟的鼻头被短箭切割掉,他也被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忙用手捂着没有鼻头的脸,惊恐之中已见贺聪冲了过来。 他这时那有心思恋战,脚下连退了五步,低喝一声:“走!”再度弹身而起,同时向围墙外激射而去。 贺聪见他跳走,便道:“下次略再相见,定不相饶!” 那王琰见大势不好,那还顾得上三弟于琨,跟着向围墙外跃去。那于琨刚才被贺聪打得早已是丧魂落魄,见他二人已没命地逃窜,吓得连混铁棍也不敢去拣,如同丧家之犬没命地逃之夭夭。 屋檐上的那人轻飘飘地跳将下来,不慌不忙地来到贺聪和唐彩儿身边。那唐彩儿惊魂未定的心情还未平息下来,浑身仍在微微颤抖。 可贺聪却紧紧地盯着这人看着,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不是今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老人家吗?谢谢你帮了我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人家,你可否能露出你的真容?不过以我猜测看来,你应该就是我师傅!”说着便一下跪在他的面前连声喊道:“师傅!” 那唐彩儿见贺聪给老者跪下,虽是惊恐未定,但也跪了下来,也像贺聪那样给老者嗑起头来。 癫子老人摇摇头道:“我一直把你当作傻小子,可你一点也不傻。好!师傅总算没有看错人。看你刚才的表现,你的武功长劲不少。不过有些刀法招式却如此精妙,这可不是我教的。再说有些招式我也从未见过,你是从哪学来的?” 贺聪仍是跪着,并原原本本地把自已在那瀑布处的奇遇和发现告诉了师傅。同时还把怒杀那申飞和杨雨的经过讲述一遍。 这蓝癫子听后可是大喜过望,高兴地说道:“这是我们几代人解不开的迷,没想到却被你偶遇破解。同时你还替你师爷爷报了仇,看来这也是天意,更是我的心意。好!也免得我日后东藏西躲的,以后可以过个安稳日子了。” 贺聪把那宝刀递给师傅,说道:“这把刀也是师傅苦苦相寻的宝物,现在徒儿把它交还于你。” 没想道蓝癫子侧怒道:“师傅确实苦苦寻求这宝物几十年,一直未果。这不怨天不怨地,怨师傅与它无缘。今天你得到它,是上天给于你的恩赐。这真乃是有缘失而复得,无缘得而复失。你与这刀有缘,也是命中注定,这刀还是交还与你。愿你人在刀在,誓与刀共存亡!”说完把刀交还于贺聪手中。 贺聪举刀给师傅跪了三个响头,以报师傅的大恩大德。蓝癫子甚是高兴,忙把他二人扶了起来。能看到你今天的表现,师傅也算放心了。不过你可要切记,江湖上害人的人花样繁多。要做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事情已是了结,你二人速速离开这里。一路上要多加防范,切不可大意。彩儿姑娘最好也改装一下,免得再生祸端。好了,师傅还有些事未办完,师傅也离开,后会有期。”说完凌空疾射而去。 贺聪又见师傅骤然而去,甚是不舍,可也由不得自已。想起这晚的经过,恍如梦境一般,心中不觉深有感触。由此想来,自已带唐彩儿离开那深山后,一路上发生的许多离奇事,甚觉不合情理,如同是作梦般。许多事情厉厉如绘,又不像是梦。现在渐渐想起,原来都是师傅在暗中保护。 于是也不再多想,忙给彩儿姐改妆打扮,把她装扮成一个同自已相同的装素。自己也若修整一下,乘天色未明,二人匆匆上路。 不一日来到县城,街面繁华,人口稠密。二人感到肚子饥饿,就来到一个不大的酒楼。随便要了点饭菜吃了起来。 正吃着,就听到邻桌的几个人一面吃一面发着牢骚:“他妈的,那个小女子到底死没死,让我们跑这大老远来找,能找到个屁。” 贺聪用眼一瞟,原来是六个汉子,那六个人继续谈论着。其中一个没有鼻头的男子道:“恐怕是还活着,我们一路追来,都是看她和那小子在一起的,可每次都让他们跳掉。不然的话那小娘们怎么就不见了,肯定又那小子护着她。” 另一个人说:“那也不用我们往南找啊,都快五天了,怎么知道他会来这在啊。” 一个好象为首的说道:“有消息说那小子带着那女子来到这里,肯定就会来的。好了,现在谁也别说了,当心露了行藏。” 贺聪顿时就明白了,这几个人是在找自己和唐彩儿的。自己和唐彩儿装束全变了,因此这帮人根本就没想道他们会在这里,所以也不必怕他们认出来。为查看他们的目的,二人继续低着头吃着,等几个人出了门,他二人也跟了出来。紧盯着那六个人,一直来到闹市的十字路口。 就听一阵锣响,一大群人围住了一个卖艺的场子。人多太拥挤,二人只好放慢了脚步来到观看的人群后面。 场子里表演的是一对十四五岁的兄妹,俩人舞动着刀枪。刀枪使得仿佛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轻松自如,灵活多变。精彩表演获得众人赞誉,围观的人更是连声叫好。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可能是班主,他朝人群连连拱手说:“谢谢!谢谢各位父老乡亲捧场。” 这时,一群家奴来到场边,大声吆喝到:“闪开、闪开,我家大爷来了。”看热闹的人都蜂拥散开,并让出一个道来。 场子里的那对小兄妹也停下手来,看着这帮恶凶凶的人。那班主赶紧过去又是行礼,又是打圆场。 一个家奴凶巴巴地道:“谁让你们在这演出的,怎么也不给我家大爷说一声啊?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班主说:“我们初来乍到,不知你家大爷是那位啊?” 家奴喝道:“我家大爷就是衙府的公子。”说着他一回身,对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点头哈腰地问道:“公子爷,您有什么吩咐啊?” 那公子说:“告诉那帮臭卖艺的,那个使枪的小女子我要了。不然,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班主一听怎么肯干?他摇了摇头坚决反对,并要与那公子理论。那公子也不听他解释,对那些家奴喝到:“废物,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把人带走啊!” 那些家奴们听了主人的话,立刻就上前来抢人。两边的人一个要抢,一个不让抢,就这样打了起来。 贺聪实在看不下去,起了狭义心肠,大喝一声来到场内。那公子见贺聪来多管闲事,上前抬手就打。贺聪岂能让他?一把抓住他提起来一甩,便摔得他哭爹喊娘的。 有几个家奴见主子被打急忙过来,那公子见家奴过来便哭喊着让他们打贺聪。结果被贺聪三拳两脚地,就把那帮人打的滚的滚、爬的爬。 那公子见家奴更本不是贺聪的对手,知道在这里讨不到便宜,也不管家奴死活,便拔腿就跑。那帮家奴见主子都被打跑,也无心打斗,都一窝风地跑掉。 那班主拉住贺聪的手说:“小少侠,谢你相助,我想那些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还是快走把,不然城门一关就出不去了。” 贺聪带着唐彩儿,和那群卖艺人一起跑出了城。班主把那对小兄妹叫到身前说:“快谢谢这位少侠,是他帮了我们。” 那对小兄妹要拜,贺聪忙伸手把他们拦住。贺聪道:“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能帮就帮,大家也都好有个照应。” 那个小男子说道:“这位少侠哥哥,我真想和你在一起,我教你刀枪,你教我拳脚。” 那班主则道:“孩子,你少枉言,这位少侠可不是等闲之辈,那是我等凡夫俗子。你学得那点刀枪,只是花拳绣脚,上不得正式场合。不过我们到愿你们能以兄弟相交,那就是你的福份了。” 贺聪忙道:“我愿与你们相交,更愿意结为兄弟。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贺聪可是求之不得。” 那男孩马上道:“我愿和贺聪哥哥相结拜,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贺聪马上回拜,两人结为异性兄弟。由于时间关系,两人又不得不分离。班主带着他的那班人离去,贺聪带着上唐彩儿一直往南走去。 走了没多远,在经过一片小树林时,里面窜出六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贺聪一见正是先前吃饭时遇见的那几个人,为首的那家伙嘿嘿一笑:“好小子啊,穿上这身打扮了,又让这女子女扮男装,还真把我们兄弟都蒙过去了。” 那没鼻子的家伙也插嘴道:“要不是那帮卖艺的,还真找不到你们了。现在那老癫子不在,就你一个人,你还是实像点。只要把那女子交出来,我康蛟就饶你不死。” 贺聪知道现在多说也无用,于是默默地抽出刀来。那六人也同时刀剑在手,一下将贺聪和唐彩儿拦住。 正在这时,传来一声娇语声:“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竟敢在此打斗。而且还以多欺少,毫无江湖道义。” 众人顺声一看,只见一名女子骑马而至。那女子长的太美了,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白衣显得高雅端庄,身材苗条,面色如玉。 那帮人也被女子的美貌惊呆了,没鼻子的康蛟嘻嘻一笑说:“哪来的美人儿,你也想凑热闹?我康蛟可是来而不拒。有你这样的美人相陪,我可是求之不得啊。”说完便哈哈大笑。 话音未落,那女子的鞭子就向他抽了过来。那鞭子来得其快,康蛟正得意的大笑时,鞭子已抽在他的脸上,顿时痛得他火冒三丈。他一跳就向那女子奔去,想抓那女子。 那想到贺聪一个飞跃已挡住他的去路,横刀冷冷的说道:“我们可是冤仇未了,你休想再对那姑娘动手,先把我们的账了结再说。”说完他挥了一下手中的刀喝到:“若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去。若是又想来抢人,那是自寻死路。否则,你们就一起来吧。” 其中一人看了看贺聪手中的刀笑了起来,嘲笑道:“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竟敢狂妄自大,让我来收拾你。”说着舞着刀冲上来。 那人刀才伸过来,贺聪手腕一抖,迎着就是当头一刀,那人的刀顿时变成两截。那人手上拿着半截刀,顿时吓得是屁滚尿流连连后退,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 剩下的五个人又惊又怒,在康蛟的带领下,挥刀一起扑了上来。贺聪这时也动了怒,飞身而起,双脚并用,闪电般的飞进人群之中。没有人看清楚贺聪的刀是怎么出的,极其快速的刀。一阵唏哩哗啦,刀剑相击声,那五人大部分倒地不起,呻吟着挪动着身躯,眼瞳中全是惧怕的神色。 康蛟这刻也是满脸的恐惧,全身哆嗦着也不敢移动步伐。贺聪再往前走了一步,康蛟连忙朝后退了数步,似乎这时候才记起贺聪曾说过的话,连忙转身跑了。 贺聪本想追击,但又担心唐彩儿的安危。那骑马的女子也看到刚才的情景,也不由的花容失色,没想到眼前这少年武功这样高。 那女子下马并缓缓的走了过去,只有她敢走过去,其他的人都在极度的惊恐着。 贺聪这时转过身却对那女子说:“这位姑娘,这里不宜久留,请姑娘还是快快离去为好。”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谢谢少侠提醒,我见你救了那些卖艺的,你是好人。可不知这些人为何要追杀你们,我猜他们肯定不是好人了。” 贺聪点头说道:“这些恶人为了想抢这位姑娘,我无奈之下,只好相随保护。” 那女子看了唐彩儿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原来她是个女子,她这女扮男装一路上到也省去许多麻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她边说边在笑,笑的很灿烂。 贺聪听了她的话也笑起来,这个女子倒也奇特,一人独行也不怕风险。便问她怎么孤身一人上路。那女子说去聚轩庄,路途不是很远。贺聪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女子,虽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但不知怎么却对她有着无比的好感。 那女人这才又问道:“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贺聪回道:“在下贺聪,可不是什么少侠。” 柳青青觉得他这样回答是意料之中的事,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然后才说她叫柳青青,家住聚轩庄。两人又是一阵闲聊,唐彩儿却是默默地相随。待来到一叉路口,二人要分手时,贺聪看着柳青青的面孔说道:“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柳青青勉强一笑说:“会的,有缘自会再见的。”说完打马而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带着唐彩儿又匆匆赶路。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施救团圆 再说柳青青骑马离开贺聪后,独自漫无目的地策马扬鞭向前奔去。可是走到荒野处却遇上了狂风暴雨,全身上下湿淋淋的。好不容易地来到一个山野小店,她再也走不动了,就住进这家店内,进屋便一头倒在床上。她睡到半夜时,却发起烧来。 她本是一名大家闺绣,何曾吃过这种苦?她也根本没有在江湖游历的经验,加上在雨中行走受了风寒,身上越来越热,头也疼的厉害了。她就这样挨到第二天,还是没见好转。于是把小店老板叫来,说道:“店家,烦你帮我请一个郎中来,我现在感到很不舒服。” 那小店老板问道:“姑娘病了吗?这荒野山村可没有什么好郎中啊。” 柳青青强打精神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头疼脑热的,找个郎中来开副药可能就会好的。” 小店老板说:“好吧,你等着,我这就去。” 这小店老板到也热心,拿着伞便立刻出门准备去请郎中。可他才走出门,便迎面来了一个泼皮壮汉。一身黑衣,胸前也没系扣,敞着怀露出胸前的黑毛。他见店老板要出门,便问道:“怎么?看到我来你就想走,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是不是瞧不起我吗?” 那小店老板一看是他,知道招惹不起这人,便老实地回道:“原来是赖大爷啊,对不起!我这有位客人病了,我要去给她请郎中。” 那个赖大爷叫赖罴,是个恶霸混混,仗着有点功夫和蛮力,在这一带为非作歹。这时他便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得了什么病未必还要请郎中?” 小店老板无奈地回道:“她是昨天来的客人,可能遭受风寒病得不轻。”说着就想离去。 那赖罴却一把抓住小店老板的衣襟道:“快带我去看看。” 小店老板稍一犹豫,那赖罴劈头就是一巴掌。小店老板被迫无奈,只好领他去柳青青的房间。 打开了门,这赖罴一进房间,便见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朦胧雪色仍映衬着她的绝世风姿。他心中一喜,便装做看病的样子坐到床前,说:“小姐,我来给你把把脉!” 小店老板一看不好,这赖皮狗又要发坏,忙说道:“小姐,我还未去请郎中,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我好去办。” 柳青青正在发烧迷糊中,可不知眼前的情景,希里糊涂地就伸出手臂。这赖罴满心欢喜,把他那粗糙的手爪放在柳青青白嫩的皓腕上。手指轻捏着柳青青滑嫩的肌肤,看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色心陡起。他回头对小店老板恶语道:“你还不滚出去!” 小店老板稍一犹豫,赖罴朝他一瞪眼,嘴上发出一声凶狠的冷笑,吓的小店老板一颤,赶紧跑出屋去。在临出门时则又说道:“小姐,你可要多自我保重,我这就给你请郎中去。” 赖罴见小店老板离去,更是肆无忌惮,看着柳青青那娇美的面容,心里一阵得意,以为今天是艳福不浅。心里想着,他那肮脏的手爪就伸向柳青青。 柳青青迷迷糊糊听那小店老板说要去请郎中,可这时却感到一人坐在自已身边。她一激灵睁开了双眼,见一陌生男人的手伸向自己。她猛地一惊坐起身来说道:“你是何人!要干什么?” 赖罴见她突然醒来,也吓了一跳。但这时房内无外人,他的色胆便大了起来。他伸手去抓柳青青的手臂说:“是我赖罴,是给你带来爽快的人啊。” 赖罴的双手死死抓住柳青的双臂,并要想把她按倒在床上。柳青青奋力的挣扎着,嘴里叫喊着:“恶贼,你快放手,来人啊!” 赖罴流着口水狞笑着说道:“我的大美人,没人会来的。这可是我赖罴的地盘啊,谁人想来坏我的好事,我可要活剥他的皮。”说着就想压到她身上,用手来撕扯起她的衣服。 柳青青现在病的厉害,根本使不出劲来。赖罴一手按住她的双臂,腾出来一只手来撕扯着她的衣服。 柳青青这时咬紧牙竭尽全力挣脱他的双臂,玉腕翻处用力一掌打在他的脸上,一下子就把赖罴打的七荤八素地倒在了地上。 还未等赖罴清醒过来,柳青青也顾不得许多,慌忙跳下床便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赖罴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他嘴里叫骂着:“你敢打老子,看我抓住你再怎么收拾你。”一边骂,一边追了出去。 柳青青跑到店外,感到浑身酸软实在是没力气了。她一面跑一面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可没找到躲藏的地方,赖罴就追了上来。 他气急败坏把柳青青扑倒在地上,柳青青拚命的反抗着,她不停的扭转着身躯,让他根本就没法下手。 赖罴急不可耐,抬手重重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柳青青被他打的双眼只直冒金星,整个人差点被他打的晕过去。 这时,突然只见那赖罴整个人被抬了起来,然后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当他爬起来见是个少年时,顿时火冒三丈,怨恨这少年坏了他的好事。他脸上一寒大声骂道:“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狂妄自大,坏我的好事,让我先来收拾收拾你。”说着跳将起来就朝这少年打来。 那少年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他出手竟然这般快,快得匪夷所思。猝之间,他猛地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一击。看他出手之势,便知此人蛮力极高。但他丝毫不怠慢,双足在地上一蹬,毫不畏惧地迎上前去。 赖罴恨不得一招就至少年于死地,所以一动手便立即双掌击向少年。少年见他掌力威力无比,急忙闪身避开。 赖罴既已决心要速战速决,可不容他再闪避,他的第二掌去得更急更快。少年知道避不开,便伸出自己的双掌,硬生生的接住了他的双掌。便听得‘嘭’的一声,少年反弹到空中,几个后空翻之后落地。 而赖罴双脚一蹬地面,身体也是被反弹出去,却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未曾想自已会吃了一摔,犹如斗鸡似的瞪眼中,蓦然一声喝吼,闪电般地冲向前来,与少年交手在一起。双掌齐出,连环相击。少年也是伸出双掌与他拆招。 由于赖罴的身高比少年高出一大截,如此一来,四掌相对,少年渐渐处于下风了。赖罴心里高兴,便突然左手单掌击出,迎接少年的双掌,而右手手掌则送向少年的面部。 那知少年双脚一弹身体顿时腾空,向着赖罴也是双掌击了过去。 赖罴见他击来,只得双掌迎出。但是,少年的手在快要击到赖罴手掌的时候,突然手掌一翻变成插掌。一个立掌,一个插掌,两掌相对,赖罴只感觉手掌心一麻。 少年不等他反击,插掌又变做拳,接着猛然再次击向赖罴的单掌。赖罴此时手掌已然收不回来,没办法只能硬生生的接住了。只听见“嘭”的一声,赖罴后退出十几步。他左手赶紧握住右掌,只感觉到虎口发麻,心口微微作痛。 这时少年一声大吼,双掌一合一放,一股沛然沉厚的掌力直压而去。少年的掌力罡气已是无从闪躲,赖罴只能咬咬牙,双掌急拍生生的疾迎而上,实拼硬撼起来。 随着“砰”的一声响,赖罴‘蹬、蹬、蹬’的连退数步。尚未站稳脚跟,少年再次双掌悠合悠分,又是一股雄浑沉猛的掌力向他轰去。 如此一连数次,赖罴已是双臂麻木酸软的再也难以举起。少年突然一手抓住赖罴的手臂,一手用力打在赖罴脸上。少年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踢去,只听他“嘭”的一声响,赖罴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赖罴此时已被吓得是魂飞魄散,但仍想作困兽之斗。他咬牙跳将起来,一脚踢向少年。少年也不躲避,也是踢出一脚。两脚相对,两人都被反弹之力震退数步。 赖罴此时有些气急败坏,随即身形纵起,运足全身力气,挥拳猛地砸向少年。少年已不再容他,手腕一翻,拳也横扫过去,顿时赖罴打翻在地,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身亡。 当柳青青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晕过去前的情景,心里充满了悲伤,这时候二人来到床边说:“姑娘,你醒了?” 柳青青见是二个年青男子站在面前,心中又是一惊。见二人面善地看着自已,这才想起这人就是昨日才相识的叫贺聪男子,另一人则是他保护的姑娘。柳青青问他:“我这是在那儿啊?” 那贺聪保护的姑娘唐彩儿说道:“青青姑娘,还是这家客店。我们正好赶路避雨路过这里,小店老板见到我们说有个恶人正要侮辱姑娘,所以我们忙赶来把你救了。姑娘你病的很厉害啊,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柳青青叹了口气说:“是吗?我一点都不知道了,那个坏人呢?” 唐彩儿说:“姑娘放心好了,贺聪已经把他给‘喀嚓’了。” 柳青青身体还很虚弱,说了两句话就气喘嘘嘘了。她强打精神说:“那真是谢谢你们了,贺少侠前日救了卖艺的众人,昨日又救了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们才好。”她越说越是激动,脸上泛出了红晕,使得她倍加地光艳照人,贺聪看得也不由怦然心动起来,原来这冷美人笑起来,竟是那么地美丽动人啊! 于是呵呵一笑道:“见死不救,不是江湖儿女的本份。再说,对那些恶人绝不可姑息。” 唐彩儿说:“青青姑娘,我已经让店家给你熬药去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你现在的身子还很弱啊。”说完和贺聪退出房间。柳青青又闭上眼,这会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因此很放心的睡了过去。 一连几天,贺聪和唐彩儿天天把柳青青伺候的周周到到,柳青青的身子好的很快。她看着忙碌的贺聪和唐彩儿,内心里对他们很是感激。 等柳青青的病痊愈了,贺聪、唐彩儿和她才离开这个荒野山村。柳青青看着远去的村影,心里是百感交急。如果不是贺聪的及时出现,自己就会被那个恶人毁了清白,那自己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其实柳青青的内心里很不平静,贺聪的容貌和身形,以及他豪放的谈吐,都深深地吸引着她的内心。一连几天的接触,让她越来越喜欢他。他虽是个少年,确是个正人君子。当相别时,内心还真有些念念不舍。 差不多十日后,永洲城迎来二位少年男子。唐彩儿的男子装扮,一路上却也瞒过了许多人,也算顺利地到达永洲城。按照地址来到舅舅家主府的后门,“咚!咚!咚!”唐彩儿敲了敲门。 “你找谁啊?”随着一声门响,一位老人开门询问道。 看见这老人后,彩儿取下帽子,露出满头秀发道:“华伯,是我彩儿,你还认识我吗?” “彩儿?彩儿?啊!你是彩儿小姐!真的是你吗?”被唐彩儿称作叶伯的老人沉思了片刻之后,眼带泪花恍然大悟道。 “叶伯,是我,真的是我,没想到叶伯还记得我!”唐彩儿有点激动地含泪道。 “彩儿小姐,舅老爷他,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啊!”华伯继续道。 叶伯也许是时隔六年,再次见到当初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太过激动了,都忘记了请她们进门。 彩儿左右看了看后,指着叶伯提醒道:“叶伯,这一切一言难尽,等一下我再跟你们细细道来吧!现在,你看......?” 叶伯看向彩儿所言之处,见自己正挡着去路,不禁有点不好意思道:“彩儿姑娘,你快请进,你看这人一老了,连记性也就差了。”他这时才留意旁边的贺聪,并问道:“这位公子是谁?” 彩儿忙说道:“叶伯,这是我认的弟弟贺聪。是他多次救了我,这次又多亏他护送我来。他是我的大恩人!” 听彩儿这么一说,叶伯对贺聪甚是好感,忙把他请了进来。 等她二人进门后,叶伯把后门关上,追随在彩儿身后道:“彩儿姑娘,你看是不是先去见见老爷?” “嗯!咱们这就去吧!我也有六年没有见到舅舅了,不知他老人家身体还好着吗?”彩儿道。 “老爷、夫人自得知你们家出事后,伤心过度,忧郁成疾,身体就一直不是好。而夫人她,她更是在年前就病逝了。”叶伯讲着讲着,就不禁伤心起来。 “什么?舅妈她,她已经过世了?”听到自己的舅妈竟然已经于年前去世,彩儿也不禁有点六神无主,眼中更是泛起了泪花。 “舅妈,彩儿回来了,你为什么就不多等会儿呢?”彩儿喃喃自语着。 “彩儿姑娘,你也就不要太过伤心了。现在咱们还是先去见见老爷吧!”看到唐彩儿伤心的样子,叶伯不禁安慰道。 唐彩儿随叶伯来到舅舅的居住之处。 “老爷,老爷,彩儿姑娘来了,她回来看你了。”到了舅舅居住处后,叶伯激动地大喊道。 “阿福啊!你看你也都一把年纪啦,你怎么也学年轻人那样慌慌张张的,是谁回来用得着激动成这个样子?”听到叶伯的喊声后,舅舅打开房门道。 舅舅沈海和唐彩儿的妈妈是兄妹三人,沈海膝下有二儿无女。所以沈海特别疼爱唐彩儿,过去也一直把她当作自已的女儿看待。沈海的长子沈跃天,次子沈跃云,他这两个儿子也对唐彩儿特别亲近,也是把她当成自已的亲妹妹相待。 见房门打开,循眼望去,只见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出现在唐彩儿的视线里。还可明显地看到老人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抹不去地忧伤。 “老爷,你看!是彩儿姑娘!真的是彩儿姑娘!”叶福连忙解释道,可是没等他说完,唐彩儿就已经从叶福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到沈海的面前。 “舅舅,彩儿回来了。”说着唐彩儿已跪了下去,有点伤心地道。 “彩儿?真得是彩儿?”听到跪在地上的女子话语,沈海先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恍然大悟道:“啊!彩儿,你真的是彩儿?你没有事?” “舅舅,是彩儿,彩儿让你担心了。”唐彩儿伤心地道。 “快、快、快,彩儿姑娘快起来,让舅舅好好看看你。”等到沈海连忙扶起唐彩儿时,已激动地泪流满面。只是一个劲的说:“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怪不的这些年一直没有你们的音信。” 唐彩儿起来后,沈海仔细端详了她一番。激动地说道:“彩儿,你真的是彩儿。你确实长大了,越来越像你妈了。看到你也就让我想起你妈。来,咱们进屋好好谈谈,你跟舅舅讲讲这几年的情况。”他对彩儿讲完后,这时才留意到站在身边的贺聪,便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唐彩儿于是就简单地把贺聪介绍给舅舅,舅舅凝神关注了一下贺聪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我家彩儿的救命恩人,又是彩儿结拜的兄弟,那也就是我家致亲致亲的亲人。” 说着转身对叶福说道:“阿福,你去吩咐把跃天、跃云唤回来,就说今天家中有大喜事,让他们准备上等的酒筵,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得到老爷的吩咐后,叶福转身去办事。而唐彩儿则随着舅舅进入房间,谈谈这六年来的情况。 傍晚时分,沈跃云见到大哥沈跃天问道:“大哥,爹今天叫我们过来干嘛啊?我们昨天不是刚来过了吗?” “二弟,我也不清楚,叶伯只叫我一定要把你唤回来,说这是爹吩咐的,他也没说为什么。”沈跃天回道。 “哦!那爹呢?怎么没见他人啊?”沈跃云左右看了看,没见着父亲,不禁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一直都没见到他的身影。”沈跃天回答道。 这时,叶福刚好从房外走进来。 “叶伯,你知道爹在哪儿?怎么没见到他的身影?”见到叶伯走进来,沈跃云连忙拉住他问道。 “少爷,老爷就在房间,他叫我过来问一下,酒筵准备好了吗?”叶福道。 “早就准备好了。”沈跃天回道,后又自语道:“奇怪,爹今天怎么老是窝在房里?” “嗯!少爷,那你就去通知家人都来就坐吧!我去通知一下老爷。哦!对了,记得多准备二双碗筷。”华福道。 “叶伯,等等。”跃天见叶福又要出去,连忙喊道。 “哦!少爷!有什么事吗?”听到跃天的喊话,叶福转过身来问道。 “叶伯,今天爹把全家人都聚在一起,不知道有什么喜事?”跃天问道。 “少爷,等老爷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呵呵,不说了,我还得去通知老爷呢!”叶福卖了个关子道。 少许,跃云向哥哥跃天问道:“哥!爹叫我们来有什么事?”见爹还没有出现,忍不住发问道。 “是啊!爹把我们都叫来,到底有什么事啊?”跃天见二弟发问,不禁迎合道。他心里其实也想知道这次爹叫他们来到底有什么事。然后又继续道:“二弟,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次爹召集全家人聚在一起到底有什么事,就先耐心等一下,等爹来了,不就清楚了吗?” 听完跃天的话后,众人又是一阵沉默,静静地等候着爹爹的到来。片刻之后,沈海终于姗姗来迟。不过在他身边还有个年青貌美、珑鼻凤目的少女。那小巧红嫩的菱形樱唇,含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神韵,柳眉微挑,有着令人心旌摇荡的魁力。特别是那双大大,水汪汪的凤目,黑白分明,滴溜溜的好似会说话一样。 后面跟着的那英俊少年,面貌清秀,骨骼清奇。 大家看到这一男一女不禁愣在哪里。片刻之后,还是跃天先清醒过来,不禁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少年女子的前面,激动地说道:“是彩儿妹妹?你是彩儿妹妹!” 这时,其他人也都醒悟过来,都激动地道:“彩儿妹妹!” 让众人万万没想到,时光飞逝转眼过了六年,唐彩儿也从一个小女孩出落成为一个大姑娘,而且是一个大美人儿。高高的个头修长的身材,有着一张小家碧玉的端丽面孔,皮肤雪白光润,身材婀娜多姿。尤其是那一对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展露出无比娇媚。满头乌黑的秀发用五彩丝带系着,十分的好看,也更显得她冰清玉洁。 唐彩儿此时也是激动万分,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见到自已的亲人,其心情是不言而语。 倾情交往过后,众人见彩儿身后一个不熟悉的人,都不禁开始审视了一下贺聪。特别是跃云,更是死死地盯着贺聪看。因为只有他和这个英俊少年年龄相仿,也仿佛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见众人反应,贺聪没有什么惊讶。觉得这一家人都相当和睦和亲切,于是主动地介绍了一下自已。 沈海这时说道:“你们也看到这个英俊少年了,可就是他竟然舍身救过我们彩儿姑娘三次生命。就是他不辞千辛万苦,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把彩儿安全地护送到家。他现在不但是彩儿的救命恩人,也是彩儿的结拜兄弟,也更是跃天和跃云的好兄弟。从此后,贺聪也就是我们沈家的一员。为了彩儿姑娘和贺聪的到来,大家赶快坐下好好地谈谈。” 听到沈海的话,众人听话的坐到了位置上。不过眼睛依旧是看向彩儿和贺聪,说话的主题也离不开二人。 一家人就这样在饭桌上整整呆了一二个时辰。经过二个时辰的谈话,众人了解到彩儿的情况,也知道了贺聪那传奇的经历。 为了感谢贺聪,沈海拿出家传的神药‘疗伤丹’和‘大金丹’送给他,并说道:“如果骨骼受伤,只要敷上这种‘疗伤丹”后,十二个时辰就可以活动自如。再服上三颗‘大金丹’,再重的内伤,也很快就好。” 几天后,贺聪心里仍是想着寻找自已的师傅肖龙,于是告别了唐彩儿,也告别了待自已如同父亲的沈海,告别了待自已亲如兄弟的跃天和跃云。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凄惨人家 贺聪离开永州城后,又感到空虚。这三年来,一直没有寻到肖龙师傅的音信,蓝癫子师傅也离开了自已,现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虽是一个心思地想找师傅,可那就如同漫无目的的游荡,想起这些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不寻找师傅又该去哪呢? 这天黄昏,他来到一大的湖边。看到太阳渐渐偏西,天空中那一缕缕的白云也变得像用金丝镶过边似的,绚烂而多姿,好像要把自已炫丽的色彩最后展示给世界万物看。它把湖面照得金光闪闪,犹如许多金子铺在水面上,天空被它照得一会儿红彤彤,一会儿金灿灿。不过它正应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句话。此时,太阳落山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落到山背后去了。 可看到不远处的小村子,那灯火点点中炊烟袅袅,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景象到也让人陶醉。看到天色渐晚,贺聪来到湖边附近一家农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随着“吱嘎”一声刺耳轻响中,农家的门缓缓开启。 贺聪眼前是一位年长老者,那满头的白发和苍老而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失去光泽的苍老眼瞳红肿之极,仿佛刚刚痛哭过。 而令贺聪惊异的是,老者一身雪白的缟素,正自怔怔的看着自己。 贺聪忙道:“老丈,打扰了!这天色已晚本欲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再行赶路。未曾想老丈家好似正在操办大事,在下倒是来的不是时候了,实在是冒昧失礼。”。 那老者看了贺聪一眼,语声略有点颤抖的说道:“小哥儿原来是借宿的,适值老夫家此刻突遭大难,纷乱无比,以致老夫一时失礼,尚请见谅。如若小哥没有什么避忌的话,就请进来。我这屋室虽是简陋,却也能管你吃饱睡觉。” 贺聪此时心中一阵激动,看着眼前这位朴实老者,说道:“我并不避忌此等事,只是给你们添了些麻烦。” 老者此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强自压下心底的悲伤,黯淡的道:“吃顿饭,睡个觉,又何来麻烦之说。既如此,小哥请!”。 贺聪跟着老者一踏进室内,就被一股浓重的悲伤气氛所感染。室内中央一方香雾缭绕的香案后面,一块破陋的门板,一块微微泛黄的白布覆盖着一具遗体。遗体旁边,一个同样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妪,正怔怔的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自己。 贺聪见此,当即到香案前向着遗体深鞠一躬。随后于室内的角落坐定,方自沉声道:“老丈,不知那逝去之人是何人?” 老者此时陪坐一旁,闻言不由深深的一叹,悲痛至极的道:“那是老夫的儿子,哎,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最悲之事莫过于此了。这孩子,他这样的撒手一走,今后,可叫老夫夫妇如何的生活下去?” 随着他的这番话,那坐于遗体旁的白发老妪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贺聪闻及老者所说,也是为之一震,不由沉声问道:“老丈,你们那儿子莫非是生了什么不治之症?” 那老者此时不由的长叹一声,抹着眼泪颤颤地说道:“哪是什么不治之症啊,老夫这儿子一向身强力壮,百病不生。老夫一家的生计还全靠着他一人,方能过的舒心。” 贺聪疑惑的道:“那么,既然百病不生,何以会如此?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老者此时声泪俱下的道:“不是、不是,要真是出了什么事,那倒也罢了。可是我儿一未生病,也未遭逢什么事故。而是身遭惨祸,这才使老夫肝胆俱碎,痛不欲生啊”。 贺聪从老者的话中听出不寻常的话语,正待追问,那老妪已经痛哭流涕的道:“老头子,你就不要多说了,要是被人听去,你我两人也将性命不保了。” 贺聪闻言不由的心中又是一震,心中便已明白这家人肯是遇到什么事。当即又沉声问道:“老丈,老妈,你们暂且莫要悲伤,也不要惧怕,你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不防告知于我,我或许能想办法帮助你们。” 那老者看着贺聪,道:“小哥儿,看你这身穿扮,身佩刀刃,必是那些所谓的武林侠士。只是,你如此年轻,老夫家的事你实是管不了的。” 贺聪正待再说,那老妪却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子,一边走,一边道:“小哥儿,你既然是外乡来,想必尚未用过晚饭,且容老身为你去张罗点饭菜。只是破陋小家,粗茶淡饭,尚请小哥不要介意。”。 贺聪忙站起来作揖道:“谢谢老丈和老妈,麻烦你们二老实在是惭愧之至。老妈你也不用张罗什么,就赐予几碗白饭,在下就感恩不尽了。” 片刻那老妪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案几上,道:“家里简陋,怠慢小哥儿了,就请莫要客气,将就着吃饱肚子吧。” 贺聪当下不由的感激道:“老妈妈有劳了。”随后用起饭来。 饭菜虽是普通的粗茶淡饭,但是贺聪却吃的甚是香,边吃边道:“老丈,你还是说说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或许,我还可以帮你们下,否则我于心不忍,也于心不甘。” 老者听贺聪如此说法,不由的看了一下他的老妻。随后,走到门前,轻轻的启开门,探头左右看了眼。又到院前院后视巡了一番,这才轻轻的关上门来到贺聪跟前。搬了把凳子坐定,才娓娓的说道:“小哥儿,你有所不知,其实老夫共有一子一女,本来儿子在家劳作,而闺女则在家绣绣花、织织布,一家四口倒也过得甚是其乐融融。未曾想,前些日子,紫月山庄的少东家谭瑜竟然看上了老夫的闺女,硬是给他们抢了去。而老夫儿子,到他们山庄去讨要他的妹妹。不想,人没讨到确被他们……”接下去尚未说完的话,已然被老夫妻两人的痛哭所替代。 贺聪此时已算听明事由,他轻轻的放下碗筷,怒气地说道:“那么,村里就没有人来主持公道?” 老妪此时哽咽着道:“这村里住的都是些以农为生的庄稼人,哪里见到过真刀真枪的恶霸。不要说他们不敢过问此事,就是现在来吊个唁,或者来看望一下都不敢,都怕引火烧身。” 贺聪此时心中不由暗忖着,“没想到才到这小村来,就又遇到了这种奸淫掳掠之事。不要说眼前的这对老夫妻如此的凄惨可怜,就是在平时,此等事让其他人遇到也会是痛不欲生。既然我来到这里遇上,又岂能撒手不管之理。” 当下三、二口将剩下的饭菜食用完毕,一边向老者问清了地点方向后,便要老者将自己带到房间休息。便道:“老丈,你也快去休息吧,保重自己的身体为重,在下暂宿一宿,明日一早便即离去。日后有缘,必当答谢。”。 见到老者应声离去后,匆匆的将衣衫微作整理,便悄悄穿窗而出。很快身影消失在浓黑的夜幕中。 夜色漆黑,仅有疏星点点。贺聪在村外小道上疾驰着,片刻间,便已然来到距小村数十里之遥的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庄之处。 贺聪先在这山庄周边巡视了一番,然后悄悄的来到一片房屋建筑之中的一屋脊上。 这一片房屋占地极大,此时一栋屋内正自灯火通明,且不时的传来交杯换盏的声响。那屋前人影幢幢,往来巡行,倒是显得极为森严。 贺聪不时的来回巡视着,接着身形一闪之间,跃到一落单的巡逻汉子身后。手掌已然抓住那汉子的后颈,将他拖到一阴暗处,冷冷的道:“是想活命的话,我问,你答!” 这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早已吓得是魂不附体,听贺聪所言只是不停地点头。贺聪又冷冷道:“数日前,你们在那数十里外的小村抓的姑娘现在何处?” 那汉子此时后颈被钳住是动弹不得,甚至连头都不能转动。此时只能惊骇的一个劲的颤抖道:“大侠饶命,你问的事,小的真不知道啊。” 贺聪知他想敷衍撒谎,想他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于是一手卡住他的咽喉,又一手揪住他耳朵用力一拧。那汉子痛得想噢噢叫,可是他喉咙被卡,想叫也叫不出声来。贺聪可不管他怎样的疼痛,下手也毫不留情,并继续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现在再问你一遍,那位姑娘在何处?再不说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那大汉此时已是疼痛难忍,又被贺聪酷厉的语气给惊骇的心胆俱碎。担心如果再不说,那耳朵定会被硬生生的撕去。此时剧痛加上骇怕,哪里还敢再敷衍隐瞒,不由的浑身哆嗦着,颤抖着道:“那姑娘此时正被关在柴房里,实是少东家看上了她的美色,数日前将她掳了来。可没想到这姑娘性子刚烈,抵死不从。少东家却有个嗜好,抢虽抢,但是却不喜欢强迫,总想让那姑娘自已能顺从屈服。如若碰到性烈的姑娘,则会将她关起来,直到她顺从为止。当然,过去也有宁愿被关、被饿死,也绝不顺从的。因此,至今为止,已然死了不下十数个姑娘了”。 贺聪听了心中不由地怒气上涌,此时虽然心中有股恶气,但对那女子未遭受侵害,也稍稍的放下了心来。当即问明那柴房所在,顺手一指,点了那汉子的睡穴。身形一起,直往柴房所在的方向扑去。 不消片刻,已然来到一间柴房前。柴房,顾名思义,必是存放干柴杂物的所在。可是那柴房前,正由两名汉子在守护着。 那二人竟自低声闲聊着什么,全不知贺聪已来到身前。那二人突见身前站有一人,顿时为之一惊,有点惊惧颤抖的道:“你是何人?是人?是鬼?” 贺聪故作阴森森地说道:“你说是人就是人,你说是鬼就是鬼。” 那二人听此话,顿时惊吓的失魂落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忙拿起身旁的鬼头刀壮胆地喝道:“你是何人,从哪里来的?深夜来此,意欲何为?快快说来,否则我手中的刀可不认鬼和人。” 贺聪却不慌不忙地淡淡说道:“我是你们少东家请来的说客。” 一汉子疑惑的看着贺聪,问道:“既然你是我们少东家请来的说客,那么可有少东家的手谕?” 贺聪笑道:“少东家因为对于这姑娘垂涎心急不已,所以匆匆让我来,并无手谕。” 那另一汉子盯看着贺聪说道:“庄园内有着许多的人,怎么会让你一个孩子家家的来当说客?再说你一个孩子又能说些什么?你岂不是再哄骗我们?” 一汉子看着他的同伴,不耐烦的说道:“你就别再跟他啰里啰嗦了,既然少东家让他来,那就让他进去看一看。那女子已被关了三天三夜,尚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且让他进去,活着好,死了就更好,也省得你我兄弟在这里受这份罪。”说着那汉子就把门打了开来。 贺聪这时也不多想,忙进入到柴房内。却见在一堆干柴杂草之上,有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少女正自卷缩成一团,声息俱无。 贺聪见此,顿时一股恨怒起自心底深处。他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轻轻的来到少女跟前,伸手探试一下少女的鼻息。在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一丝气息后,方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那颗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颗‘神气丸’,这药丸还是唐彩儿的舅舅沈海送给他的。他把药丸忙放入少女的嘴中,然后轻轻的一拍她的头顶,一股浑厚精纯,而又细柔的真元之气顿时自其头顶百汇穴灌入,助她行散药力。 片刻,那少女缓缓的醒了过来,她慢慢的抬起头。看到贺聪时,不由的又是紧紧抱成一团,哭泣着哀求道:“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贺聪蹲下身子,轻声地对她道:“姐姐莫怕,我是受你父母所托,前来搭救你的。” 那少女此时一个劲的摇着头,哭着道:“不,你别骗我了,我的父母俱都是老实的村民,又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呢。我求求你们,还是放了我吧?” 贺聪怜惜的微微一叹,又轻声地说道:“姑娘,你一定要相信,实在是于偶然中认识的你父母,受他们所托。也是想替令兄报仇,为搭救姑娘方才来到此地。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还是尽快的离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大喝声:“快抓奸细,快抓奸细,刚才那人是奸细!” 随着喝声,便听见许多人正急急地向这边奔来。 贺聪又急切道:“我是路过此地,本意是想在你家借宿,却不想正看见你那年迈的父母,在为令兄守灵,继而从令父口中得知你家中所发生之事。一来,我感恩你父母在丧子的悲痛之余,尚且收留我住宿,更且张罗饭菜给我。二来,也实在是对这种丧尽天良,作奸犯科之辈痛恨不已,方才偷偷的来到此地,便是想救你出去。” 才说完这句话,却见那姑娘浑身一颤,两眼中泪珠滚滚而下。她急道,“你说什么?替我哥哥报仇?难道……难道我哥哥已经被他们所害?” 这少女此时方才完全相信贺聪所言,听到兄长的噩耗几欲窒息晕厥。 贺聪正待安慰那姑娘,门外那二汉子已把柴房的门给关死。并在外面怒吼道:“哪里来的不开眼的小兔崽子,竟然鬼鬼祟祟的到这里欺骗我们,你是不想活了。” 那姑娘这时也才彻底相信贺聪,怯怯的道:“你真的是来救我的?” 贺聪只是点点头,可外面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多,好像已把这柴房团团围住。贺聪从柴房那小窗口向外一看,见先前被自已揪耳朵的那名汉子也在其中。这时后悔点他穴道下手太轻,已被他坏了自已的大事。现在看来,那些贼人们已在门口严阵以待,准备活捉贺聪。要想出去也不易,门也已被人反锁,贺聪这时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的那些汉子正各自在哄乱声中,对准大门严阵以待。听一汉子大喊道:“小王八羔子,快快出来受死,再窝在里面,老子就要烧房子了。” 贺聪忙对那姑娘道:“姑娘暂莫悲伤,请速伏在我背上,一定要抱紧我,切不可松手。待会你只管闭上眼睛,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时间紧迫,请恕我失礼得罪。” 不由分说,一把背起那姑娘,人影一闪,飞起一脚向那柴房门踢去。 ‘轰’的一声中,柴房木门顿时纷飞爆裂开来,贺聪也乘机直接撞穿到了门外。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夜色绝杀 这时一头领似的汉子,见贺聪背着那姑娘冲了出来,不由的大怒道:“小王八羔子,你打野食竟然打到这里来了。再不把那姑娘给老子放下,老子立马下令放箭,让你们成个同命刺猬。” 在旁的另一汉子却踏前两步,冷冷的看着贺聪疑道:“小子,看你的衣着打扮也是个江湖中人,快快报上名来,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 贺聪看着众人丝毫也不畏惧地回道:“且不要问我是谁,先说说你们又是何方神圣?在此作那十恶不赦之事?” 头领汉子此时大喝一声,道:“小兔崽子,我的话你没听见吗?竟然要我等先行报上名号?老子看你是胆上长毛了,还是瞎了狗眼了?” “你等是紫月山庄的人,怎么连我都不认识?我看你们个个都是有眼无珠,我要是告诉少庄主,让你等吃不了兜着走。”贺聪沉声道。 那些人顿时面面相观,不知如何是好,也都猜不透贺聪的真实身份。 那头领放缓口吻道:“还是请你报出名号,免的弄得颜面上不好看,有伤和气。” 贺聪故意呵呵一笑道:“至于我是谁,你先回去问问少庄主谭瑜就清楚了。” 那头领似是不信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们少庄主的?” 贺聪蓦然长笑一声,道:“何止认识,还是旧相好呢!” 那头领道:“既然你认识我们少庄主,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只要你把那女子放下,我就可以放你走。”他说着向旁边的人打个眼色,那随从汉子立马离去。 贺聪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自已离去,也看出他已派人去喊援手。于是道:“今天这女子我是一定要带走,不管是何人休想来阻拦于我。” 那头领抢上前一步,不待他人有反应,竟然便欺身上前,右手一抡就想来抓逮贺聪。并叫道:“小兔崽子,本大爷不吃你这一套,快放下那女子。” 贺聪身形往后略退,左手一拂便要荡开对方的手掌,同时右脚前踢,却是攻对方下盘。那头领也不示弱,两人一阵缠斗拳影纷飞,一时间难分胜负。 那头领见难于取胜,便深吸一口气,脚尖在身前画个半圆,突然一个连环组合拳,抢攻过来。 贺聪冷笑一声,合身再上,以掌对拳,顿时斗做一团。两人的交手拳拳见肉,掌掌生风!然而明眼人都看出此刻情况有所不同,贺聪每攻一拳,是稳如泰山。那头领每打一掌,却是身形微晃。两人交手十数招,那头领显然不支,‘哇’地一声喷出口血来。 贺聪却是得势不饶人,一个左右直拳组合,再接着一个右手勾拳,狠狠打在那头领的胸口上。 那头领身形顿时便飞了出去,贴着地滑了足有丈远。那些随从眼中终于有了惶恐之意,这人未免也太厉害了! 那头领的功夫他们都清楚,这人平时一个打他们几个都绝对不在话下。现在居然被此人如此轻易地击倒。他们虽然有十来个人,看到这种惨烈的打斗,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牵头动手。 贺聪见无人敢来阻挡,正准备背着那姑娘离去。 可这时就见一男子手提着利刀,带着十多个人冲了过来,转眼间就来到眼前。 那少庄主谭瑜号称‘独眼狼’,左眼在一次与人交恶被击瞎。虽是一只眼,可在江湖上仍是个心狠手辣的恶人,对任何事和任何人都软硬不吃。 那先前被揪耳朵的汉子见到少庄主谭瑜到来,讨好地跑过去说道:“少庄主,就是那个小兔崽子想把那姑娘带走。不如你先杀了他,也让他知道紫月山庄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独眼狼谭瑜见到背着姑娘的贺聪,顿时怒从心起,便起了杀心。但他脸上仍是笑容, 可那却是狞笑更甚。他提刀来到贺聪面前,说道:“哪来的毛贼,找死的竟敢到我山庄来撒野。快放下那女人,留你一个全尸。今儿算你命不好,撞破了大爷的事儿,你就得死!” 贺聪嘲笑道:“恶贼,你都是一只眼了,还如此嚣张。你说你缺钱花抢劫就罢了,这世道乱,就算是官府也不怎么作为由得你了。可是你抢了人还要杀人,杀了人还要行这等龌龊之事,实在是让人不齿。你真是狼性不改,当心你变成只瞎眼狼。” 那谭瑜听贺聪饥疯于他,更是怒火中烧,这时他那能容得下贺聪的嚣张?他一步向前奋起力气提刀一抖,人也蓦然暴射而出。他那如同幽冥魅影的身法,讯如惊雷闪电的刀法,直向贺聪攻来。 贺聪虽是背着那姑娘,但身形展动,手中已多出一把刀来。刀一出手,恍如一道急电流星般,眨眼间便迎了上来。刹时,刀光闪动化作一片片的罡风劲气,就像是天地间蓦然多了一面厚实的无懈可击的巨大盾牌,将背上那姑娘严严实实的护在了其中。 两人瞬间就斗了几十回合,斗的兴起,双双仰天一声长啸。随着高亢激越的啸声起处,两人默然腾于空中。身形闪处,刹时凌厉棘突的刀气嘶嘶作响着,瞬间又将两人包裹在其中。而两道耀眼炫目的圆柱般长虹顿时随之展现,各自夹带着无可比拟的森然寒气,向着对方疾射而去。 半晌,两道长虹才逐渐的变细转淡,直至消失于无形。随后,三人方自空中缓缓的降于地上。那谭瑜面色苍白至极,胸口也在不断的剧烈起伏着。 而贺聪此时脸上微微的透着一抹苍白,微微的喘息着。他背上的姑娘仍是闭着双眼,紧紧地抱着贺聪。一张娇嫩柔滑的脸上,此时因为惊怖,苍白的血色俱无。 先前被揪耳朵的汉子这时又叫道:“我们少庄主可是武功盖世,也是方圆几百里最有势力的人物。你敢得罪我们庄主,小心不得好死。” 听到手下人在吹捧自已,那谭瑜甚是得意。他又是哈哈一笑,口中说道:“妈的,哪儿来的小毛贼,赶来惹你大爷。” 蓦然,身影直冲向天,而一闪一晃之间,刀又攻向贺聪。 贺聪武功了得,又怎会让他刀击中。就是一个鲤鱼横跃,也径自出手攻去,而招式的玄奥诡奇,功力的强盛浩瀚,几乎在这一出手时,就欲饮血夺命。 两人这么一交手就是一百余刀,似狂风骤雨,又像风卷雨雪般,狂烈而又迅猛的向着对方当头罩去。各出奇招来抵御着撼动山岳的强猛攻击。 说来,那谭瑜的武功也确了得,手中刀的攻击方式奇特无比,而招式的诡奇,力道的雄浑,更是强悍的无以伦比。更可怕的是,他的每一招式都玄奇诡异,让人根本无法捉摸。 贺聪此时的一百余刀攻式,已经尽皆被他格挡住。但是,两人都毫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百余刀,刀刃组成的光影犹如漫天乌云般,厚厚实实的盖向两人。 谭瑜此时反倒是不慌不忙,刀刃幻化出无数的尖利芒影,有如浪涛般的一波波劲气,诡异的旋转,向着贺聪的狂烈的撞击去。他这一出其不意的招式间变化,快的让人手忙脚乱,却又诡异的难以想象。 这一来贺聪的前后方俱为他刀影封死,但他只是微微一惊,却是毫不慌乱。贺聪蓦然整个身子快速旋转起来,而旋转中,又奇异的接连闪晃。每次闪晃便出现在一个空间角落,当十余次的闪晃过后,他也勘勘避过谭瑜的一次次出其不意的攻袭。 这下子双方都杀红了眼,也更没了顾忌。一番刀光剑影下来,情况一下子危急起来。 独眼狼谭瑜喘着粗气,他习武练拳学兵刃有那么多年了。加上这些年在江湖上的拼杀,刀里来剑里去的,临敌经验可谓十分丰富,算是比较厉害的武术高手。可现在才知道自已遇到了真正的强劲敌手。他内心有些忌惮,眼中闪过异色,试探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行家,看你这身武艺,怕是有了几年火候。不如爷卖你个面子,你就留下给爷当个助手如何?” 贺聪呵呵道:“给你这种恶人当助手,岂不是违反了天意。像你这种恶贼,天下共逐之。” 那谭瑜听罢此言大怒道:“我本想收留于你,可你不识抬举。可惜啊,现在你必须得死!” 贺聪心里清楚,对方是穷凶极恶之辈,又是有过丰富打斗经验的强者。是万万不能轻忽,也丝毫不敢大意。现在自己都不占优势,唯一值得依仗的是手中袖箭和刀柄处的暗箭。只有先者制人,才能出奇制胜。 贺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在打斗中,他故意抬起左手虚晃试探几下,硬是没探出对方的破绽来。心中一叹,对方的临敌经验果然不是他可比的。没有破绽,我就为你制造破绽,我就不信在我的内功冲击下,无法压制你的嚣张气焰。 贺聪右手刀仍是不断攻击,在攻击中他突然把刀平指向谭瑜。那谭瑜见这是难得一见的空挡,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马上欺身上前,准备给贺聪狠狠一击。 可是他的心机刚动,就见贺聪刀柄处飞来一箭,这箭直向面门。谭瑜一见便知不好,迅速回刀舞挡。所幸那箭速度不算很快,被刀挡下。可这突如其来的暗器让人防不胜防,倒让谭瑜有些心神不宁,所有的动作都变得迟缓。 贺聪知道对方对自已的暗器有所顾忌,在打斗中便时不时的突然把刀平对于他。这让他时常感到恐惧和防范,也让他的动作变得迟滞。 贺聪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同以意念带气息,把丹田上的真气滚滚涌出运于左手拳上。在对方不备时,一个左手冲拳便打了出去。出这一拳是攻击对方的右手,又蓄有真气,威力极大。 独眼狼谭瑜能靠着武功实力在江湖上浪荡,自然也有其过人之处。见到贺聪这么一拳便知道不妙,立马抬手格挡,方觉得手臂一阵酸麻。贺聪的左拳却又反手扫到,眼看着是要趁他不备再袭他右方空当,让独眼狼谭瑜无法反守为攻。 独眼狼谭瑜被贺聪依仗内功的优势,使出一套连环组合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早就气闷。他手上已挨了几下,居然隐隐有些酸麻地提不起力气,若让对方继续下去哪还了得。 他突然一脸的狞笑,决定孤注一掷施展出杀手锏。他突然高高跃起,于一个很不经意的方位一个凌空,手中的刀左右交叉,猛烈的连环攻击,刀刀都是朝贺聪头颅砍来。 这一下子的攻击十分突兀,贺聪粹不及防下便要中招。在这危机关头,贺聪倒是爆出了自己的潜力,右手刀作掩护,却把内功集于左手上。右手刀直攻他头部,搅乱他的视线。猛然一个期身,左手一个上摆拳打到对方腰眼处,这一拳可说是集中了他全身的力道,一招出击其威力无比。 独眼狼谭瑜被一拳打得飞出两丈之遥,他挣扎着起身,面色灰白,嘴角不断溢出血来。他眼中流露出恶毒神色。显然他对贺聪已经恨到了极点,但他这时却向手下人喊道:“快来人呀!帮扶我一把。” 这时一直看两人激烈打斗的喽啰惊醒,见庄主在不远处挣扎,便有人起身跑过来相助。贺聪当然不能让他两人汇合一处,便追上前去。 谁料独眼狼谭瑜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突然飞起一脚,踢到那喽啰的心窝处。那喽啰口里鲜血狂喷,便朝贺聪撞来。独眼狼谭瑜却顺着这反弹之力向后跃开,想乘机逃遁而去。 贺聪被那喽啰隔挡,便知他想逃逸,乘他还来不及转身之即,左手一抬,袖箭乘势发射出去。这一箭悄无声息,没想到正中那谭瑜的右眼。谭瑜右眼顿时失明,完全变成一只瞎狼,像一只无头苍蝇乱跑乱窜,一切都没了章法。 见庄主落败,而且像一只疯狗乱窜乱跳。那些打手和喽啰们可慌了神,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贺聪知道这时的谭瑜已无须顾虑,为了那姑娘也无心在此停留。他环视四周,突然一个身形冲天而起,手中的刀一挥,奇快绝伦的在人群头顶疾射而过,瞬间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那小头领不知好歹,正想展开身形拦阻之际,突然‘噗’的一声,一股冲天血箭在众人的齐声惊呼声中飘洒开来。 那先前揪耳朵汉子的头颅随之‘咕噜噜’的掉于地上,滚到了一边。 那头领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惊骇欲绝中,浑身哆嗦着,喃喃道:“这人是谁,这是什么武功?太可怕了。” 而就在此时,从那漆黑夜色中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现暂留你等一条性命,如果再为非作歹,必将你等悉数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贺聪背着那姑娘,如风驰电挚般的穿梭于夜色中。背上那姑娘紧紧的闭着双眼,唯一能感到的就是耳边的‘呼呼’风声。不消片刻,那小村已经在望。 来到了那借宿的门前,小心谨慎的把姑娘放下,轻轻的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那门开启,当老者一看到出现在门外的贺聪时,刹时怔住了,那苍老的面孔上不经意的流露着一丝恐惧。 贺聪正待说话,那老者突然看见了他身后的人更是感到惊呀。虽然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父女间的心灵感应瞬间自心底升起。他颤抖着近前一看,不由的一声大哭,边哭边叫道:“老婆子,你快来,快来看谁回来了?” 不等老妪应答出来,自已却一把抱住哭成泪人儿的女儿,痛哭流涕的道:“孩子,苦了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就是可怜你那哥哥,却是再也没法看到了。” 此时,那老妪也蹒跚着赶了出来,母女相见更是一番悲情。 片刻之后,贺聪说道:“老丈,还是赶快把死者安葬,你们也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日后又有不测。” 姑娘连连称是,一家人在贺聪的帮助下,连夜把死者安葬。并在贺聪的护送下,乘还未天明便离开小村远奔他乡。 第一百五十四章 镖局习武 贺聪送走姑娘一家人后,便也独自下山。一直走到第二天下午黄昏,感到肚中饿极。便来到一小镇上,当即进入镇上唯一家客栈。可客栈老板一见他这副穿着模样,还以为是叫花子。不但不让他进,还口出脏话羞辱于他。贺聪心下甚气,可是无奈,肚子又饿的咕咕只叫,只好将就在街上买了些吃的。本再想买些酒,却发现钱已不多只好放弃。 当走到小镇边沿处,却见不远有一个破庙,于是准备到破庙里度过一晚。正走着,发现一个伙计运来几坛酒送往客栈。当即想到:那老板骂我羞辱我,我就偷他的酒,以作报复。 待到夜晚就悄悄地潜入客栈偷酒,自己本是喝不了多少,于是也不管那么多,就抱了一大坛又来到破庙。晚上,一个人吃着一些从街上买来的食物,喝着从客栈偷来的酒,到也显得逍遥自在。 一个人喝酒也不知喝了多少,也喝的没个截止。此时心中又是烦闷,酒也入口更快。不知不觉间竟然喝醉了,倒在破庙中酣然大睡。 翌日起来,本打算再去街上寻些食物,可又担心被那客栈老板发现自己偷了他的酒,便心虚的不敢再去镇上。于是,就在附近农田里偷了些红薯。吃着偷来的红薯,想着自已该到哪里去才是好。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心中毫无主张,就这样在破庙里又呆了半天。下午的时候,本想离开这里,却又见大雨将至,只好准备再在庙里呆一晚上。 到了傍晚雨一直在下,贺聪全身又是冷了起来。于是练了一会功夫,并又喝起酒来。这时忽然听见庙外有人声传来,当即以为是别人发现自已偷东西,也就不敢出声。 那几人走进破庙,个个冷得发抖,贺聪见他们是乡民,也就不在意了。过去和他们坐在一起。 一人冷的说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贺聪到是康概地说道:“我这有一坛酒,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喝一点可以去去寒。” 那几人也是爱酒之人,此时听到贺聪如此说,当即对贺聪有了好感。一个大汉说道:“小兄弟,有酒太好了。不过我们不白喝你的,给你钱就是了。” 贺聪望过去,只见那汉子大约四十来岁,留着短须,面色温和。贺聪答道:“什么钱不钱的,大家出门在外,互相有个照应。” 那汉子说道:“小兄弟,看你一人在外流浪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去找个事做。正好我听说前面县城的一家镖局在招帮工,你去看看。如果能成,你也可以衣食无忧,也不再受饥受寒。” 贺聪一想也是,于是第二天一早就赶到县城,找到那家镖局。果见那里正在招收帮工,于是他也加入到队列里等待。 贺聪选择了这家镖局,他不知道这家镖局会给他带来什么,他现在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只要能给他一点吃的东西,再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 贺聪总算顺利地成了这家镖局的一个做杂活的小伙计,像他这样的伙计在镖局里还是有好几个,所以也没有人注意他。 这镖局确实很大,那柴房管事的老头子给贺聪安排了住处,竟然是一处单独的小房子。镖局的空宅子多,很多杂役都是一人一间。 那柴房管事的老头子叫包先民,他给贺聪交代了镖局中的情况。告诉他每日自去柴房领上十担柴劈,然后还要打扫院内和练功场的场地,这些便是他每天的工作。还告诫他只要不在府中惹事,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管的。当然,若是不能胜任工作,是随时都会被驱逐出去的。 最后对贺聪说道:“小孩子,这是你的房间,你自己先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有人来叫你。”说着转身走开。 贺聪一进房间里,见这房间极小,里面是灰尘满地。房中间一张小桌子破旧不堪,也是摇摇欲坠。墙边之处,一张床硬生生的在那儿。不过贺联到也不嫌,当即就收拾了起来。等收拾完毕,已经是黄昏天暗之时了。贺聪累的是筋疲力尽,当即就倒在床上,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贺聪立马起来。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少年。那少年见到贺聪,露出一种不削的眼神。 不过他还是道:“你是才来的贺聪吧,我叫大熊,管事的包爷子叫我过来喊你去吃饭。” 贺聪说道:“多谢大熊哥。” 一路上大熊到也和贺聪谈了几句话,一会儿就到了吃饭的地方。来到吃饭处见是一厨房,厨房中放有两张桌子,桌上有一些碗筷。可是只见空碟子,却已经没有菜肴,有个碗里只是一些剩菜残羹,一看就知道是人已经吃过了晚饭。贺聪当即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不过也是不动声色。 那大熊说道:“几位师兄都已经吃完了,你就慢慢吃吧。吃完过后,你也要做做功课。” 贺聪不解地问道:“师兄!我该做什么功课?” 大熊说道:“没什么,只是让你吃完后,把碗筷清洗干净。然后把这里收拾一下,这就是你的功课。好了,我走了。” 贺聪回头说了声:“多谢师兄。” 大熊听此高兴的转身出去,片刻就听到厨房外几人的笑声。一人说道:“妈的,这臭小子来,俺们可要给他个下马威,不能让他小瞧俺们。” 几人又是附和道:“就是啊,大熊兄,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然后声音就听不到了。 贺聪如何不明白?不过也是没有办法。心中想到:只要时间一长,什么都会好的。当即也是吃了个馒头,然后就把碗筷清净,又收拾了一下厨房。 此时进来一人,贺聪一见,是管事的包先民。他进来见贺聪在此,心下诧异,说道:“你怎么才吃饭?” 贺聪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停了手中事。管事的包先民见碗筷已经收拾好,当即问道:“你觉得这里的饭菜怎样?” 贺聪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还没有吃过,我来的时候,师兄们已经吃完了。我只吃了一个馒头。” 管事的包先民一想:自己先前出去的时候,明明见到桌上有许多饭菜。可是现在贺聪却是说什么也没有吃到,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便说道:“还想不想吃东西啊?” 贺聪本来就没有吃饱,当即答道:“想啊!” 管事的包先民见贺聪甚是乖巧,当即拿了些吃的给他,并说道:“以后啊,如果饿了就来找我。这帮兔崽子就知道欺软怕硬,你越软他们就越欺负你。” 贺聪一边吃一边说道:“包伯伯真好,你就像我父亲一样,要是以后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包先民一听心下激动,高兴地说道:“好孩子,如果那些人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不行就到我这儿来,知道吗!看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千万别饿着!”说着像到真是对自己儿子一样。 贺聪也是感动,说道:“好,包伯伯,明天我来帮你做事。”吃饱喝足了这才出了门去。 翌日,天还蒙蒙亮,贺聪便从睡眠中苏醒了过来。穿上天青色的杂役服饰去饭堂领了早饭,居然是几个白花花的馒头,这让他不用再担心流浪和饥饿。 管事的包先民,是在镖局干了许多年的杂役了。贺聪到了此处,热情地打过招呼。包先民赞许道:“你这孩子,你还真是能吃得苦啊,嘿嘿,你看那些个担负砍柴任务的杂役,谁也没你起得早。好好干,若是日后哪个镖师看上你,教你两手拳脚,说不定便有机会晋级当镖师呢。” 贺聪诧异道:“不是说镖局每年都要选拔人吗?难道还要跟着人学不成?” “嘿嘿,小子,你这就不懂了,咱们镖局宅子里的杂役那是太多了。就算你以前在乡下打过野架,你以为能干的过正式学过拳脚的人吗?若是这般容易,老头子还会做许多年的杂役?嘿嘿,每个镖师都会乐于传授的,因为他们若带出新的镖师,会有奖励的。不过瞧你这么瘦小,能否有人看得上你,就看你的造化啰。若是别人认为你没有资质成为镖师,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喏!那堆柴是你今天的工作,大概有十担,你搬到外面的院子里劈好,傍晚吃饭前再搬进来,哎!看你是第一天来,经过这么一天折腾,明儿怕是起不了这么早啰。拿着,这是斧子。” 贺聪听了对方的话,心中倒是有了些想法。嘿嘿,看来自己这拳脚功夫倒是有着落了。他接过斧子,一眼瞥去,心中的喜悦顿时化作乌有,他面前的那堆干柴,足足有他两个人高,这份量还真是不少啊。劈柴可是个力气活儿,如今这一弄就是十担,亏得自己练过武下过力,否则怕没有这个精力呢。 贺聪将干柴搬到了柴房外的院子里散开,拿起一块竖起,抡起斧子就是一劈!‘哗!’地一声,这声响十分干脆,这柴居然被他一斧子直接劈成了两片! 每竖起一块木头,只需要‘哗’地一下,便裂做两半。贺聪不断地抡斧,手臂竟然没觉得丝毫的酸痛,如今这活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每一斧子下去,都感到一丝爽快,这样子的劈材,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不知不觉间,他搬出来的干柴竟然已经全部地的劈好劈净了。抬起头,日头才刚刚升起不久。 这时候远处有两个身着杂役服饰的人结伴走了过来,看着贺聪比他们早到,不由有些诧异,彼此认识了一下。 那两人个头都和贺聪差不多,此刻看着贺聪忙碌地将干柴捆起来,脸上露出些惊呀的表情:“我俩早早地来,就是怕今儿的活完不成。十担柴啊,你看我这手,都磨起泡了。哎,没办法,要是三次完不成工作,就会被赶出府去的。可谁叫杂役中就属我俩力气最小了,原本我心里还有些不平衡,如今你来了可好了。看你这样子,这是昨天的柴没劈完,今早来赶工吧。唉?不对,我昨儿好像没见过你啊。你……你不会是新来的吧?” 见贺聪点头,两人简直都要合不拢嘴了:“你……你……你不会说,这是你今儿的工作?我的天呐,你的力气未免太大了吧,完了完了,咱俩还是垫底的。” 贺聪将干柴放回到柴房中,包先民那老头子眼睛瞪着鼓鼓的,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嘴巴张的和正在外面唉声叹气、勤苦劳作的两个小子一样,正想询问些什么,贺聪却已一溜烟儿跑向练武场。 “这……这小子还真是有些蛮力啊,如果再学些武功的话,说不定真能当个镖师。”包先民落寞地自言自语。 贺聪来到那练武场,本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够早了,可谁知才到操场就见操场上四处散落着十多个练武之人,他们或舞刀或弄剑的在操场上开始了早练。 于是,贺聪拿着扫把装作扫地的样子,偷看那些人是怎么练武的。只见一年青镖师正在教几位少年练习扎马步,觉得很是希奇。肖龙师傅和蓝癫子师傅可从来没有这样教过自已,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师兄早!”看到一年青的镖师后,贺聪连忙上前打了个招呼。 那年青镖师见贺聪一直专心在看,觉得好笑,不禁道:“怎么?有事?” “我想与你们学武功。”贺聪回道。 那年青镖师看了他一眼便说道:“瞧你这身段稍显瘦弱,不适合学这些。这样吧,等你长大些再来学。” “不,我现在就想。”贺聪认真地说道。然后又问道:“我是想问一下师兄这是学的什么武功?” “呵呵!你与常人不一般,你这么瘦小还想学武功?”青年镖师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指着操场四面的石壁道:“看见那操场四周的石壁了吗?那上面刻的就是本门的初级武功,至于本门高级武功,则是要在修炼有成后,拜入某一位师叔师伯门下才能修习的。” “哦。”贺聪嘴里哦了一声,心中知道先要学习一下初级武功,然后才能学高级武功。这当然需要一个扎实的初级武功基础,才好循序渐进。 于是向青年镖师道了声谢,贺聪快步走向了一块石壁。一看那上面的字贺聪就傻眼了,什么无修而有修,斯为大修;无成而成,斯为大成;无德而德,斯为大德;无有而有,斯为大有。只感觉自己是在云里雾里的,完全是一片茫然。 不过茫然归茫然,贺聪并没有太过沮丧。一遍一遍地不停的诵读,也不知读了多少遍。只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有形而无质,玄妙异常。看完后,又到那年青镖师处继续看他们练习。 那年青镖师见贺聪到是一副专注的样子,便道:“如果你实在想学,我有一种武功你可以学,我就先教你练些把式,教你一套简单实用的搏击法门。” 贺聪眼前一亮,高兴地说道:“真的!” 年青镖师说道:“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说愿不愿意吧” 贺聪高兴的说道:“愿意!愿意!师傅!” 那年青镖师听贺聪叫他师傅,心里很高兴,却是说道:“你也不用高兴太早!” 贺聪又叫了声:“师傅!” 那年青镖师说道:“以后你就天天来我这儿,由我教你武功,知道了吗?” 贺聪忙道:“好!”又是说道:“现在就教我武功吧!” 那年青镖师见贺聪一个孩子心境,就念了一段心法给他。贺聪才听一会儿,就说道:“这个我听过!” 那年青镖师楞了他一眼,才说道:“听过不行,要记注才好!” “好吧!”贺聪回道。 “嗯,我教你的这是江湖上最普及的拳脚功夫,对强身健体还是不错的。这套功夫说来也不算难学,主要便是步法,拳脚招式和意识。来,我先教你起手格斗式和步法。”那镖师手把手的比划,贺聪到也认真学了起来。 “看好了,这是格斗式。看我的眼神狠一点,要把我当做是敌手,狠狠地瞪着我。对,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两手握成拳……不要紧张。左拳在前缓缓虚晃,不要让对方把握住你的出拳路线。右手不要那么高,挡住你的右脸颊下侧即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的颈部血脉是一个大要害,右手在防守时主要便是护住这个要害。两手之间不要留那么宽的缝隙,用你的眼睛瞄一下,不要留下空门,你看着我这一拳。”那镖师突然一拳打来,贺聪反应过来时,拳头已经穿过他的双手缝隙到了眼前。 “嘿嘿,我若是敌手,刚才那一下,你就得飞出去了。记住了,双手是你身体最严密的防护,一定不要留出空门给对方。”那镖师又说道。 “嗯,师傅,我已记下。想不到一个起手的动作,居然便有如此多的讲究。”贺聪到是认真地说道。 “你明白就好,切不可掉以轻心,你要把这几个动作多重复几次。”那镖师到认真地教授于他。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气走镖师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般过去,贺聪的起手式倒也学的有模有样。 下午那镖师又给他讲了一些步法,并说道:“散手的步法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滑步,一类是垫步,他们的区别主要是如何利用身体的重量。比如说前滑步是后脚蹬地,前脚前滑,接着后脚跟上。前垫步却是前脚力,后脚跟上。只要把握住身体的平稳,手上拳脚能打出威力,便就行了。你打拳出去,未必能打得中别人,那么你这份力气可算白花了。所以不要以为步法不重要,要想打中别人,同时不被别人打中,多少靠着它呢。” 那镖师一边说一边演示:“喏,看好了,要慢慢体会,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精通的,一定要练到纯熟如意,身体完全听你指挥才可以用来对敌。” 贺聪也算练了一整天,对搏击和步法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掌握。 第二天,贺聪又是早早地起了床,他要早点去干活儿,争取多点时间练习。当他的柴快要劈完时,昨天那二个小杂役带着一个长得十分粗壮,足足比贺聪高出大半个头的同伴而来。 “咦,这小子真早呢。三狗子,黑子,这便是你们说的那个小子?他一个时辰便劈完十担柴的小子?”说话的这人倒真像个蛮牛。此时看到一大堆劈好的干柴,语气中含着几分诧异。 “贺聪,来,认识一下这是二牛哥,是咱们这里力气最大的人呢。听说高镖师看上了他,要收他为徒呢。” “兄弟你好,我叫贺聪。”贺聪直起身客气道。 二牛听了这话有些不快,干杂役可都是叫他二牛哥。这小子倒好,新来的居然叫自已兄弟!要知道,在这里可是看实力说话的。 “嗨,小子,听说你力气很大,要不要比试比试?”二牛挑衅道。 贺聪这时总想着干完活要去练功,便不置可否地道:“兄弟客气了,你看小弟这般瘦弱,像是有力气的人呢?我可不敢和你比。” “那可不行,他们可是说你很厉害。你要知道,我原本是这里劈材最快的,所以我每天都来的最晚。今儿为了看看你有多厉害,特地起得个早,你可不能让我白来一趟。”说罢二牛便拦住贺聪的去路,眼神中分明是不肯罢休。 “你想干什么?”贺聪道。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试试你的力气,你给我过来!”二牛一言不和便伸出手来,朝着贺聪胸口抓去。 旁边的三狗子和黑子,看二牛出手,即有几分畏惧,又有些幸灾乐祸。他二人可没少吃 二牛的苦,知道二牛这一抓便能把人扔出一丈多远。贺聪如此瘦弱,怕是要摔个熊样。 贺聪看着对方手掌抓来,心头有气,这人好不知好歹。于是脚向后一滑退开了两步,乘对方身子前倾,右臂自然而然地挥了过去,一掌推到对方胸口。二牛顿感到一股大力袭来,竟然身不由己地往后倒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倒在地上瞪着贺聪,不敢相信竟然被一个矮自已一头的小子推倒在地。他不禁摇摇头叹口气,苦笑道:“贺兄弟,你真是厉害,我二牛算是服了!” 贺聪见对方一笑,不好意忙伸手把他拉起。可二牛方一站定,嘿嘿一笑,突然手上用劲儿一拉。原以为会把贺聪拉个趔趄,谁知贺聪突然摆个步法,扎个腰马,硬是没被他拉动半分。两人相视而笑,尽释前嫌。 “贺兄弟,这下我真的服你了,你下盘如此稳,怕是练过武的吧。”二牛问道。 贺聪不敢说实话,只是摇摇头道:“听说镖局人人武功了的,所以我想来学武功。还不知是否有人愿意收我这个徒弟。” “嗯,看兄弟似乎也没有什么根基,只要好好卖力,说不定哪个镖师会看上你的。”二牛到认真地说道。然后他用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一笑:“听说那高镖师已看上了我,以后我将你介绍给高镖师,想必他会答应传授你拳脚的。” “嗯,二牛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贺聪不想再多说,便向练武场跑去。 贺聪现在最开心的就是能每天在镖局里有吃有喝,在练武场即看别人练功,自已又能跟着偷学。这些天也是最快乐的时光,每天劈完材,再干一点杂事,就能去练练功,也乐的清闲。 这天早上太阳起的很早,贺聪也起的很早,他劈完材就赶忙去扫练武场。偌大的一个练武场,在贺聪的打扫下到也显得很干净,这又让他在所有人眼里留下了好的印象。 其实,贺聪打扫练武场的目的不是想把练武场扫的干干净净,更不是想要别人的称赞。而是每当他靠近练武场时,就觉得那些刀剑仿佛要飞到自己手中,觉得自己和刀剑很有缘。 这天贺聪一进院,就看到有两人正在拆招演练中。只见两个矫健的身影,潇洒地在院中飞落纵跃着,二人各将手中的一柄刀舞得如一条腾飞的游龙。偶尔二人对攻一招,一点即收。这两人都具较好的武功,肆意挥洒之间,便有着无尽的豪气。贺聪看到精彩处,便大叫一声“好!” 其中一镖师姓高,名爽,他的一手刀法练得到也显得很霸气。一身所学乃是一位名人所授,颇有大家风范。一招一式之间,都有条不紊。加之他的内功修为也十分了得,所以一柄刀倒也使得沉稳中带着轻灵,堪称完美。 尤其他的醉刀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看他东倒西歪,东砍一刀,西晃一刀的。事实上能以醉使招之人,皆是脚步轻灵,身法飘逸。而看起来凌乱无章的招式,却更令人出其不意的精要。所以,他在镖局可以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也算大名鼎鼎名震江湖。若非一流好手,怎能担得如此盛名? 贺聪一进场,当看到这高镖师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似曾见过和相识。可一时半会儿地,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即然想不起,也就不再多想,便兴致勃勃的看着镖师高爽练刀。 高爽也看见这个扫院子的少年人,也有似从什么地方见过的感觉。可一时也想不起来,也就没理会他。毕竟自己的刀术被别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觉得很有成就感。至少他认为贺聪看他练刀应该是崇拜的他的。 这时另一练刀的镖师因事离去,高爽就独自练了起来。一口厚背大刀,刀法一展,瞬间有如行云流水,又如万壑松涛,好一个武林大家的气派。 其实贺聪看他练刀看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出了破绽,觉得他的刀术与肖龙师傅教他的相差甚远,与蓝癫子所授刀法更是无法相比。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想起自师傅离去后自已就没有过多地练过刀,反正刀给他的感觉就是熟悉,就像是灵魂一样。 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说道:“这一招错了!”。贺聪也没想到自已居然说出声来,他实在是忍不住才说出来的。 高爽也听见了,他的脸马上就变的铁青。心中不爽地停下了手中飞舞的刀,朝贺聪走了过去。 “错在哪里?”高爽狠狠的声音吓了贺聪一跳,自己不经意的喊声,看来招惹出麻烦。“我、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贺聪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个小小的打杂人居然评价镖局武师的刀术,这怎么都不会让人满意。 “那你说什么错了?是不是也想试试?”那高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场边的兵器架上,挑了一把重重的大刀丢给贺聪。 贺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这把刀的,当刀在手中时,就感觉人和刀融合在一体。觉得自已完全变了,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是一个用刀人的感觉。 高爽不稍地看了贺聪一眼,然后毫无章法的出了一刀。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刀毫无章法,但是他想自己怎么都不至于败在一个打杂人的手上。那把重重的大刀,一个小毛孩子能拿起来都会十分吃力,更不要说舞动了。 等到贺聪刀已在手,便毫不吝啬地将本门刀法尽数向他展示出来。同时以攻代守,以守代攻,随意而变,出奇制胜。 高爽几时见过这种阵势,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地缓过神来。一时兴起想试一试他的功力,于是刀一出,整个身子一掠而起,向贺聪身边快速移动。整个身子在移动中微微一弓,接着如同一根离弦的剑击向贺聪,霸烈的刀风呼啸着带起阵阵烈风。 贺聪心中大是舒畅,顿时又豪情满怀起来,瞬间就向他递了一招。高爽多少也算个是行家,他只与贺聪交手一招,便发觉他的内力精深,刀法娴熟,武功似乎尤在自己之上。可这时根本就没看见贺聪是怎么出刀的,仿佛他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瞬间刀光出现在两人中间,势如破竹,之后一闪而逝。但是,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中了一刀。 他一直认为贺聪手上那把刀是破刀,用刀的人应该更是个不值一提的破人。这时才明白自己错了,而且错的是一败涂地。他缓缓地抬起头,双目紧紧的盯着贺聪手中的刀。 他宁愿相信自己身上的伤,完全是由于自己不小心挂伤的。虽说伤并不重,只是被划破了一点皮。可是就这么一点伤,却伤了高爽的自尊心。没想到自已一个堂堂的镖师,竟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败给一个小小打杂工的手里。 虽说这不叫奇耻大辱,可也让自已颜面扫地。如果要是让其他镖师知道,那还不笑死了?自已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以后还能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镖局? 高爽苍白的脸上苦笑了一声,也没看自己的伤,只是叹了口气,便问道:“你有师傅吗?你师傅是谁?” 贺聪忙摇了摇头回道:“我没有师傅!” 高爽一听,心中更是难受。一个没有学过武功,连师傅都没有的小小打杂工,竟然能让自已稀里糊涂地输掉。这个败局已经让自已无地自容,自已还有何脸面留在这里?自已就是留在这里,又有何脸面面对各位镖师和众人?想到此便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这镖局。 看着离去的高爽,看着地上的血迹,贺聪有些懊悔。他希望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个梦,可回过神来,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放下刀,重新拿起那把长长的扫把,忙处理掉练武场的血迹。 这天,镖局的人都在谈论高爽的不辞而别,也没有人去注意贺聪。他们谈论的是镖局接了一趟大镖,也是开创镖局以来破天荒的一次重镖。镖局正缺人手的时候,可高爽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去。镖局接镖的大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护镖的人。这高爽在这镖局里虽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但他脾气乖戾,孤癖冷漠,许多镖师、趟子手都对他如近鬼神而远之,可他也是个顶个的好汉。 他这一走,可让镖局的李总镖头李万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本来这镖局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行当。即然接下这趟镖,就要想方设法去把这趟镖保好。人手怎么办?李镖头来到练武场,想召集各位镖师商议押镖的事情,竟发现了所有人都在这里。 他微微的松了口气,歉意的说:“各位镖师,不好意思啊!高爽镖师这么一走,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事情,也是众人想不到的事情。不过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强留。现在我们接的这趟镖,也是关系到本镖局名声的大事,还请各位镖师一起同心协力。只是现在人手不够,不知各位镖师有何高见?所以就.....”还没等他说完,发现全场所有的目光都望着他,各自的脸色不由的变了数次。 这时,只见贺聪拿着扫把也来到人群旁边,不好意思的朝大家笑了笑,又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大家。 练武场上的人都发着呆,也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脑海里都升腾着一个疑问,这高爽为何要走!但是没有人出声问为什么!但是高爽人居然走了,事实终究就是事实。 “你过来”李万刚最先开口打破了场面上的寂静。贺聪看着总镖头指着自己,诧异的往后望了望,自己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他是在叫我吗?贺聪想着,还是努力的问了问:“总镖头,你是在叫我吗?” “对,就是你。你过来!”李万刚确定的点了点头。贺聪满脸害怕的走了过去,他怕总镖头说他这几天打扫的不得力。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总镖头善意的目光凝视着他。 贺聪心里的疑虑也消除了许多,说道:“我、我叫贺聪。” 李万刚听到这名字后,便是一楞,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在镖局里是干什么的?” 贺聪不明白总镖头为什么关注自己,回道。“总镖头,小的只是个打杂的下人,专门负责劈材和打扫庭院。” “既然你是打扫庭院的,为什么没有把庭院打扫干净,去!再重新清扫一遍。”总镖头李万刚命令道。 贺聪心里纳闷,这院子里明明扫的干干净净,他却说没打扫干净。无奈,只好转身去拿扫帚准备重新打扫。 可他才走出没多远,忽听身后有利器划破的风声朝自已飞来。贺聪的身子只是一偏,也没回头去看,便一伸手就把从背后飞来的利刀接在了手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为名而战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悚和赞叹,同时不明白总镖头为何要用利刀抛向那扫地的少年。可贺聪却似一副傻傻的样子,只是看着总镖头一笑。然后把刀放回到兵器架上,又转身要去拿扫把。 李万刚盯着贺聪突然说道:“你知道现在镖局缺人手,明天你就跟着我们去走镖。” 贺聪被总镖头的言语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总镖头,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求口饭吃的小人物,总镖头能收容在下,我已经是感恩带德了。总镖头千万不可因我误了你们的大事,小的担当不起受之有愧啊!” “你不必多言,如果你想留下,就做我镖局的镖师,这样才能显出你对我的诚意。”李万刚仍坚持地说道。 “这!”贺聪这下犯难了,做镖师,自己从未想过。但是自己仿佛除了会耍点刀术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会。“总镖头,这,贺聪万万担当不起。” 李万刚坚定的说道:“如果你没有这个胆量就离开镖局,就不要在这里干。如果是个男子汉,就要担当大任。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这”贺聪这下真的急了,连忙说道:“不……不,总镖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什么都不会,做镖师怕辱没了镖局的名声!” 李万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贺聪忙回道:“好了,总镖头,我答应做镖师这总行了吧。” 看见贺聪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李万刚开心笑了,他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捡了个金元宝。可他心里知道,这比捡个金元宝更来的实际些。 可是众镖师心里都感到惊呀和奇怪,这总镖头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里是聪明过人,阅人精准,今天怎么竟然让一个无知少年来充当镖师?这不是破天荒的,这不是弄巧成拙吗?这镖师可是提着脑袋玩命的差使,现在竟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担此大任,这不是天大的玩笑? 李万刚见众人满脸的疑惑,也不解释,便说道:“大家各忙各的去吧,准备明天上路。”人群这才慢慢的散开。 第二天,朝阳很美,恍如刚出生的生命一样,充满朝气。 贺聪想着自已现在是镖局的镖师了,赶忙装扮好来到练武场。发现镖局居然有很多人结集在广场上。. 场上的人也没人愿意去看他,一个无用的人总是不会让大家另眼相看。在所有人眼里,贺聪就是个无用的人,甚至比护院的狗还不如。但是就是这个比狗都不如的家伙,居然当上了镖局的镖师,这不得不让人疑惑和感慨。所以很多人都不屑去看他,也不想去看他。 贺聪毕竟是贺聪,他当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朝结集人群走了过去。他站在人群后面,仿佛也忘记了自己是镖师,只是挤在边上听着。 “大家注意了,都站好!”老镖师戴明豪站在练武场最显眼的地方大声喊道。 人群从躁动瞬间变的安静了。 “咦!贺镖师怎么还在这里啊?”戴明豪显然看见了贺聪,疑问中带了点不屑的语气。“哦,我刚来。”贺聪听见戴明豪叫自己镖师,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马上装出一副镖师的口气朗声的回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存在一样。 贺聪的声音果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是都是些不屑的目光。但是贺聪依旧是那样,并不去计较那些目光。 这是,忽然听一个如雷般的声音传来,言道:“威龙镖局果然名不虚传,偷机取巧真是你们的本事。明明是该我们接的镖,却被你们抢去,今天我就是要来讨个公道的。” 他这一声让许多功力稍弱的武人,便是捂上了耳朵。此时场上,顿然没有了声音,众人都是向着那声音发来之地望去。 贺聪也是朝着那声音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彪形汉子从操场边缓缓走了过来。只见他背上背着一柄钢刀,一副虎虎生威,更是威风凌凌的样子。 至此,戴明豪看到他忙说道:“伍镖头,别来无恙!” 众人见四海镖局的伍四海镖头出现,都是全神戒备。有些甚至紧握刀柄,以保万全。伍镖头见场上人数甚多,心里却是一阵高兴。就答道:“你是戴明豪镖师,对吧?你们总镖头呢,叫他出来!” 戴明豪心头微怒,道:“不知伍镖头找我家总镖头有何贵干?” 伍镖头答道:“有何贵干?这趟镖本是该我们保的,即然你们总镖头把此趟镖夺去,这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今日要在众人面前赢了你们总镖头,让众人看看,我四海镖局也不是酒囊饭袋。如果他不出来,难道他怕了不成?” 原来这趟保镖最初是梅大官人找的伍镖头,后想到四海镖局在江湖上名声不好,所以又重新找到威龙镖局。为此事便已在江湖上流言蜚语四起,伍镖头不服,便想来要与李总镖头比试比试,想来挽回点名声。 戴明豪听到伍镖头的言语,心中怒气加重。戴明豪本不是修养极好的人,但对李总镖头却是敬重有佳,见伍镖头如此说,心中如何不怒。当即说道:“伍镖头要与总镖头比试武功,我看就不必了吧!在十年之前,你就已经败在总镖头之手。今日你前来,难道还会有其他结果吗?” 说完又是转身对着伍镖头道:“伍镖头即是明理之人,是别人约定我局保镖。我镖局不想与你为敌,那何不如我们一起来保这趟镖呢。” 伍镖头听此,觉得甚是有趣,自己本来就没有和他们联手之意,当即笑道:“我并没有和你们联手之意,我之所以要来,只是想叫众人看看李总镖头是如何败于我手下而已。” 伍镖头一听心头极怒,不过还是想到:如若在此处和这些人动手,岂不扫了自已的名声。 伍镖头见众人都是虎视眈眈看着自己,更是来了情绪。他准备要用言语激出李总镖头,于是说道:“李总镖头,难道你害怕在众人面前丢脸,所以不敢出来了吧!” 其他镖师也都是越听越怒,但见戴明豪没有发话,也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心里极不舒服。 戴明豪见伍镖头如此狂枉如何受得了这种闲气,当即从旁边的一名镖师手中取过刀站身场中。其他几位镖师也是随即走了过去,站在戴明豪旁边。 戴明豪说道:“伍镖头欺人太甚了吧!既然这样,李总镖头现下无法与伍镖头过招,就由在下前来领教伍镖头高招。”说着也是双手抱拳。 伍镖头见戴明豪挑战,便说道:“威龙镖局果然名不虚传,是人是鬼的都能当上镖师了。” 戴明豪转身对着众镖师道:“我武功虽然不济,但今日既来外敌挑战,各位但请作壁上观,看我如何击退外敌的。” 戴明豪此时是心中怒上加怒,道:“伍镖头如若想与李总镖头比武,那就先得胜过我手中这把刀。” 此时才身为镖师的贺聪忙上前说道:“戴镖师,此时就由我来效劳吧!”边说还边伸手想取过戴明豪手中的刀。 但戴明豪并没有放过刀,反而说道:“你小小年纪,即不会武功,来凑什么热闹?这岂是儿戏?上一边呆着去!” 贺聪赶紧收回手来,叫了声:“戴镖师!” 戴明豪手持刀跨出一步,道:“伍镖头出手吧!” 伍镖头见戴明豪礼术有佳,心里也是起了分敬意。想到:今日若要见李总镖头,只得先败戴明豪,不然定是不能见到李总镖头。于是说道:“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说完便是提刀上前,众人一见,大战一触即发。 大战一触即发,众人心中竟是有了份期待。伍镖头上前速度极快,一上前便是举刀下砍,正是一招‘开天辟地’气势凶猛。 众人一见,想到伍镖头竟然率先出手,毫无情理和章法,所以心里竟都是希望戴明豪能大胜。 戴明豪见伍镖头提刀上前,早已做好架势,准备迎敌。但见伍镖头举刀砍下,当即也是举刀横档。‘铛’的一声巨响,众人一听,便知二人内力之深,现在只得看着二人在场中比斗的高下。 只见场中二人已是交过数十招,戴明豪连连败退,伍镖头虽是占尽上风,竟还是没有攻破戴明豪防守。只见伍镖头一刀下去,戴明豪以刀荡开,又是以刀粘住伍镖头之刀。 伍镖头可是熟知威龙镖局这些人的刀法,也曾经领教过多次的,当即他用力回拉。戴明豪也是明白伍镖头意图,当即顺其之意,是以力随伍镖头的刀回击,正是一招‘曲意逢迎’。 伍镖头不料他会如此,无奈,只得以内力挣开二人兵器。戴明豪的功力却不如伍镖头,竟然被他的内力镇的倒退两步。当立住脚步举刀以备万全时,确见伍镖头并没有上前出手。 伍镖头见戴明豪立住脚步,这才提刀上前来了一个横砍。戴明豪这才知道伍镖头有意相让,不想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当即对他到也是多了分敬意。 为何他要在众人面前挑起战意,肯定只是想要和李总镖头一战。正想着时,又见伍镖头提刀横砍,来势之猛,当即想也不想,向上一跃而起,又想以刀引刀来作势。 不料伍镖头之刀却是停了下来,方向瞬间逆转,戴明豪身在半空如何回的过神来。只见伍镖头的刀横向过来,虽然来势极猛,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这种比拼的关键时刻,戴明豪知道伍镖头又在相让自己,落地后当即举刀回削而去。伍镖头又后跃而回停住脚步,只因他明白,只要二人兵器一旦粘上,就又会没完没了。再说那戴明豪武功远不是自已的对手,所以也不想伤害于他。 两人相斗中,总是要绞接着,时间一长伍镖头就耐不住性子了。于是便想以快打慢,当即急速上前。戴明豪见伍镖头来势勇猛,转势举刀上扬,翻刀上砍。伍镖头不料戴明豪会主动攻击,心中一惊,不过也并不着慌,只是顺势后跃,然后一跃而起,举刀横削而回。不过戴明豪已经着地,伍镖头当即在空中就是举刀直接向他砍去。戴明豪无奈,只得后退。 伍镖头这时不想在此多耗功夫,更不想再浪费时间,当即举刀就砍了过去。戴明豪来不及反应,忙举刀架去。可未曾想到对方力道之大,手中的刀把持不住竟然被磕飞。人也承受不了大力冲击,连着倒退了三五步险些跌倒。幸被人突然从后面扶住,才得已幸免。 原来贺聪见戴明豪镖师已显败像,便上前冲去,顺手扶了他一把让其站稳。接着又纵身一跃,接过空中掉落下来的刀。接着一跃又是一个腾起,手中的刀已向伍镖头攻去。这几个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并一连攻出几招。 伍镖头打败戴明豪心中正自得意,突然一人向自已攻来,忙欺身迎了上去。手中的刀势固然凌厉,却依然无法占得上风。心中更自惊异,暗道:“倒真是小觑这人了,今如若不赢得他,以后还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想到这里,便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重刀上压力。可才拼搏了几招,但觉对方刀势愈来愈沉,自己大有被他压制下来之感觉。心中也暗暗踌躇:“自己该不该......” 就在此时,对方一招精妙攻势也跟着出手。就在这—瞬间,青光陡然暴涨,有如—片晶莹的光幕,席卷而出。 伍镖头只觉一道刀光已经卷到身前,奇亮耀目迎面罩落,几乎使人睁不开眼来。心头不禁猛吃一惊,一时之间,急忙使了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几滚,直翻出去一丈开外才敢跃起。 接了这几招后,加上刚才惊险一幕,伍镖头心里头气血翻腾,手足发麻,刀都有些把持不住。当他凝神一见眼前之人,差点未惊掉下巴。与自已交手之人,竟然是个比自已矮上许多的小小少年男子,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少年。 今天自已可是特意来比试的,本想挣个面子。没想到才几招竟然会败在眼前这毛孩手上,这种比试还能如何进行? 可现在却败在这少年手上。不要说挣面子,这脸已经丢大了。如果就是再与李总镖头比试,就算是赢了他又如何?还不是已经败在他威龙镖局手下。这时他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好生纠结。 那戴明豪站稳身形后,若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双手抱拳伍镖头说道:“多谢伍镖头手下留情,刚才三招之恩,必当永记。” 众人一听觉得奇怪,不明白戴明豪为什么说伍镖头对他有三招之恩,至少也算得上是个平手。 伍镖头这时那有心思回他话语,刚才那瞬间的一搏,已让自已惊魂不定。现在气血还在翻腾,于是赶紧运气调节,慢慢地才缓和了许多。 戴明豪可不知这些,他败下来时全没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见伍镖头楞楞地立在那里, 还以为他在气恼,于是有礼的说道:“在下败给伍镖头,也谢伍镖头手下留情。” 众人看到戴明豪战败,心里有些失落。刚才全都在关注戴明豪,并没有留意贺聪的出手。 现在众人都担起心来,李总镖头再不出来,谁人又可与之应战?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任重托 正在心急之时,忽闻一声音道:“伍镖头能来我威龙镖局切磋武艺,实是我之荣幸。切磋武艺何必执着于一次成败呢?即使我侥幸打败了你,今日你要打败我,说来又有何用呢?再说你就是赢得与我,也不一定赢得所有的人。这江湖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家能在一起相互切磋,提高技艺到是最好。也可忍得一时气,免得百日忧的最好方式。” 众人一听,虽觉声音宏大,却觉耳朵甚是受用。听到声音,众人举头望去,见是李总镖头走来。众人眼前都是一亮,都上前叫道‘总镖头’。 李总镖头见贺聪过来见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贺聪见礼过后,也是退站旁边。伍镖头见李总镖头现身,心里竟是一阵兴奋,当即说道:“你终于出来了。” 李总镖头呵呵笑道:“你要找我切磋武艺,又在展示你的武功之精髓,今日我要是不出来,那就是对你不敬,也有失你我多年的交情。” 伍镖头说道:“我不这样说你会出来吗?不过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让我知道后生可畏!” 李总镖头哈哈笑道:“你也不用感谢我,事实如此,只是你多了个可信赖的人。” 众人听李总镖头他二人这么说话,并不知是何意,也不敢多口询问。 李总镖头接着又说道:“刚才你已经和我的镖师比试过了,他们的武功功底你也清楚。就算我出手也不过如此。不过伍镖头还要不要比试,来决一胜负全由你了。” 伍镖头当即说道:“李总镖头,比试之事切慢,我倒想问问你,威龙镖局是不是对外故意作出假象,实际却是卧虎藏龙。” 李总镖头则道:“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威龙镖局历来光明磊落,又有何必要做什么假象?再说我镖局的人你都知道,哪来的什么卧虎藏龙之事。” 伍镖头摇摇头道:“你现在还想欺骗于我?这少年是你们镖局的人吗?过去我怎么没见过?” 李总镖头哈哈笑道:“这少年名贺聪,是我镖局新的。因那高镖师因事离去,所以临时让他来补个镖师的缺。他是龙是虎我不知道,要不要你和他比试比试?” 伍镖头道:“刚才已经比试过了,所以我才说后生可畏。原还想要与你比试比试,可是就算我赢了你,可我又如何赢得了他。再让我比试其不是自取其辱!” 众人开始不免担心有所变故,而后一听伍镖头答话,心里又是安心了许多。可心里不明白,伍镖头何时与这贺聪比试过?从他的言语中好像有点怕这贺聪一样,真是奇怪。这贺聪小小年纪,又不怎么会武功,有什么值害怕?是不是在故弄悬虚呢? 李总镖头又说道:“即然伍镖头是为我而来,我又怎能让你扫兴?不如我们就比试比试,也好了却你的心愿。”说完顺势把贺聪手中刀取过。 伍镖头心里的兴奋难以抑制,他说道:“李总镖头就是李总镖头,做什么事都让人心服口服。就是我今天输了,也是虽输为荣。”说着当即提刀上前,又是故伎重演,随着自己的来势前扑过去,直接就是横削。 只见李总镖头已经站立,却完全不影响身形移动。见伍镖头冲来,便轻轻跃起,举刀下击。 伍镖头举刀上砍,不料,李总镖头在空中竟是倒跃而回。接着又是顺势回刀,伍镖头只有举刀挡住来势,以力荡开他的刀,左手一掌直击而上。 李总镖头见来掌,当即也是一掌下去,二人已经交上了掌。李总镖头身在空中,直立朝下,伍镖头则是仰天向上,两人显是已经比拼上了内功。两人可谓是同时击出,双掌相印,拼起了内功。内功相搏势均力敌,两人顿时都纹丝不动,如同两尊雕像。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人的喘息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现在能出现这种局面也是没人能想到的。见二人以命相搏,感到无比惊呀。 李总镖头不料伍镖头内力如此之强,自己虽是占有地理优势,竟也是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办法。 伍镖头也越感李总镖头力道渐大,渐感不支,脚下石板竟是已经开始破裂。两人的比拼,竟是持续了半柱香时间,可两人都不敢事先撤掌。 戴明豪当即说道:“两位镖头,不如两人同时撤掌吧,这样下去会两败俱伤的。” 两人也是听到,当即李总镖头轻声说道:“伍镖头,你觉得怎样?” 伍镖头见李总镖头和自己比拼内力,竟还能说话,心里不由地一阵佩服。但深知现在自己是无法说话,并且再这样下去,两人必会两败俱伤,当即也是点了点头。 李总镖头又是轻声说道:“我来数一二三。” 伍镖头其实十年之前就甚是佩服李总镖头,现在见他如此说,心下也不怀疑,于是点了点头。 众人听到二人谈话,知道三声过后,两人便要撤掌,当即都是凝神闭气地等待三声过后。 “一……、二……”众人心里又是一份紧张,此时操练场上竟没有一丝声音。 紧张的时刻总是扣人心弦,正当李总镖头要念‘三’时,忽然冲出一人来。那人来的极快,显是直冲李总镖头和伍镖头而来。李总镖头和伍镖头都处在关键时刻,哪还有时间撤掌。即使撤掌二人也都要受到伤害。 戴明豪等人也是见到来人,正欲上前阻拦,不料那人来的极快,脚下步伐更是奇特。众人就是想上前阻拦,可也赶他不上。那戴明豪急切喊道:“贺聪!你给我回来!” 众人岂能知道,李总镖头和伍镖头这时处于交织状态,要想摆脱现状最好是有人上前,然后二人合力一击,才能把力分解开来。否则即使二人分开,也难免受损或者蒙受伤害。 贺聪已经来到二人面前,当即向他二人发掌过去。伍镖头见来掌知道刻不容缓,当即加大对李总镖头的掌势,用力把李总镖头荡了开来。 李总镖头岂能不知伍镖头的善意,当即借势后跃。毫发无损地立于地面。伍镖头却是来不及后跃,当即接下贺聪一掌,由贺聪泄掉他的掌力。 可伍镖头的身影仍顺着掌风之力,向后飘了过来。李总镖头连忙飞身上前,用双手臂把他稳稳接住。 伍镖头嘴角流出鲜血,仍安心地说道一句:“李总镖头,我还是输给你了。” 李总镖头忙说道:“伍镖头,你没有输给我,而是你救了我。” 伍镖头则说道:“是那位小镖师救了我们,所以我还是输给你的威龙镖局。” 这时有一镖师冲了过来,一把把贺聪推开,并怒道:“你这个不识时务、不识好歹的人,来捣得什么乱。如果总镖头出了什么事,我是绝不轻饶你的。” 李总镖头则呵呵笑道:“好了,这事不怨贺镖师,也多亏了贺镖师,你们就不要错怪他了。” 伍镖头说道:“没想到威龙镖局人才辈出,我真是服了。好!我们的比试到此结束,我伍某人又输了。以后李总镖头有需要兄弟的地方,我伍某人那怕是赴烫蹈火,也在所不辞。” 然后又说道:“这位小镖师真是难得的人才,没想到李总镖头慧眼识金,佩服佩服!伍某人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李总镖头见他要走也不挽留,而是亲自相送。 看到李总镖头和伍镖头离去,众人心里纳闷,为什么李总镖头总是要维护这小镖师?更让人纳闷的是,就连那伍镖头也在维护他,而且还美言于他。可也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一切确实让人费解。不过事情就是这样,想得通想不通都是如此,众人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天众人都在操练场上,戴明豪匆匆过来喊道:“贺镖师,总镖头正在派人到处找你呢?你快去看看吧!在前厅。” 戴明豪想起来之前李万刚还在问他关于贺聪的事,于是略带些焦急的喊道。 贺聪看了一眼焦急的戴明豪,说了句谢谢的话,连忙朝前厅赶去。 “总镖头,你找我啊?”贺聪急急来到前厅,看着焦急的总镖头问道。 “哎呀!你终于来了。”总镖头见了贺聪,两眼放光的喊道:“快,快坐过来。” 现在整个镖局也只有总镖头对贺聪如此看重,贺聪有些不自然的走了过去,坐到椅子上。 “不知道总镖头找我有什么事情。”贺聪直直的问道。 “哦,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这次的保镖有些特殊。所以,让你随镖队出去见见世面。”总镖头脸上挤出了一堆笑容,让贺聪看着极度不自然。 贺聪还是微微一笑,接口问:“总镖头,保镖我可不在行,如果我这次出去不知道会不会给镖局带来什么……” 还没等贺聪把话说完,总镖头满脸依旧笑着说:“相信贺镖师一定能让我威龙镖局之名传的更响。但是我们这次保的镖不是财物,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是梅大官人的千斤小姐,我们要把梅大小姐安全送到通慧庵就行了。你现在是镖师,你不但要协助保护好小姐的安全,还要照顾好她的一切日常生活。” 听总镖头说是保的人,贺聪惊讶的合不拢嘴。他从小可是在镖局长大的,父亲就曾是总镖头,所以他对镖局的事了如指掌。不过,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保镖要保人的。虽不理解,可也只有照做。常言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即然都做了人家镖局的镖师,那么保趟镖也属于自己份内之事。 总镖头为了保险起见,让贺聪跟在镖局里德高望重的戴明豪镖师身边。戴明豪是镖局的元老,已近六十岁了,也是总镖头最为信赖的人。 当天接镖时,镖局的人来到梅大官人家来接梅大小姐。这梅家庄园大而华丽,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满是些奇花异草,更有绿树成荫,还有人工开挖,引流而成的河,端是有如世外桃源一般,美不胜收。一行人穿过一座假山,便来到了大厅前面。 梅家仆人把总镖头和戴明豪、贺聪三人带往会客厅就匆匆离开。客厅里陈设雅致,格局别具巧思,所用的桌椅与摆设,更是讲究,全是由上好的楠木材制成。厅内顶上还挂吊着数盏宫灯,正散发出熠熠光芒。 他们还没到会客厅门口就听到了里面豪爽的笑声,大厅里便迎出一个人来,接待他们的人居然就是这梅府的梅大官人。 打量这个梅大官人梅宇轩,只见他身材魁梧,彪悍,堂堂一个文官,倒长得跟武将似的。他蓄着长须,飘在胸前,更增添了他的威严。看他年纪大约是个五十多岁的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出奇。 梅大官人显然很懂礼貌,他说道:“不知道总镖头亲自前来,在下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请多多见谅。” 微笑仿佛就是梅大官人的第二张脸,这刻的他正在尽量发挥着自己这第二张脸的效用。 他边招呼着边走出大厅来,目光快速地在三人身上打量着,当他目光落在贺聪身上时,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似乎带着某种情感似的。 贺聪颇一接触到他的目光,竟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他分明是初次见到此人,所以心中不免有些迷惑。他完全不理解一个堂堂的梅大官人,何需对一个小小镖局如此礼遇。可是那梅大官人仿佛没有注意这些,贺聪虽是不解,不过小人物是不敢在大人物面前喘大气的。就是在总镖头和镖师戴明豪面前也不敢,对于梅大官人来说,自已甚至算不上是个人物。 贺聪虽也伴随总镖头坐了下来,可坐的很不自在。一个不停对自己这个小角色献殷勤的大人物,总让他很不自在。总镖头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就对他说过梅大官人在社会上的地位。 待下人端上漆盘茶具走来,梅大官人梅宇轩让下人离开,亲自给总镖头和戴明豪倒茶敬茶。浓郁的茶香飘来,热烫的好茶搁在桌上,冒着缕缕香气。 梅大官人说道:“来!这是茶庄特地送来的好茶,你尝尝。”说着他一转身,那才倒的茶杯已从他手中漂向贺聪。漂浮的茶杯迅速极快,也容不得人去思想。贺聪忙伸手稳稳地接住,所幸杯中的茶水却未洒滴出来。 这一切都在瞬间进行,可又像未发生任何事一样。戴明豪低头喝茶,并不知这一切,而总镖头却仍是一脸的笑意。 贺聪端茶就口,然后隔着杯缘,望着梅大官人。上等的好茶送到面前,当然没有不喝的道理。他端杯饮尽,再豪迈的一抹唇,把杯子放下。精致的瓷杯当场裂了几道缝儿,下人立刻替他换上新的杯子 梅大官人梅宇轩却未看贺聪一眼,坐下和总镖头李万刚、老镖师戴明豪有说有笑。 贺聪此时只能默默的承受梅大官人一系列的话语,看着时间悄然面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悄悄地向老镖师戴明豪问道:“不知道我们所要保护的大小姐在哪儿?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她呢?” 梅大官人仿佛听到贺聪的问语,这才带了点歉意的说:“不好意思,耽误了绪位很多时间了,我这就去请大小姐来见过镖头。”说着叫下人去叫梅大小姐。 贺聪总觉得今天的事不太正常,为什么要自己这样一个初入江湖的人来保护一个豪门世家大小姐? 这时那小姐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有着宛若刀削一般的无瑕轮廓。一张娇俏可人的脸庞未施半点脂粉,秀长的柳眉下,一双绝世美眸顾盼生辉。小巧的琼鼻配上朱唇小口,尤其是一头湛蓝亮丽的长发慵懒的轻束垂后。衬上一身蓝色云衫,的确美得惊世骇俗。可以看出,她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还是一个小女孩,但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长大后一定是个颠倒众生的美女! 梅大小姐名叫梅艳娇,名字很美,人比名字更美。超凡脱俗,沉鱼落雁。 梅大官人向总镖头问道:“这一路上,总镖头准备让何人伺候小姐?” 总镖头马上回道:“请梅大官人放心,大小姐的衣食住行都由这位小镖师负责,他还要负责大小姐的安全。” 听总镖头的言语,老镖师戴明豪心中不解,可又不好提出疑虑,则抛给贺聪一个不屑眼光。 “小镖师认为保护小女如何?”梅大官人凝视贺聪片刻,然后丝毫不掩饰的问道。 贺聪听见梅大官人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大小姐美若天仙。”可是他却把问话的意思理解错了 梅大官人哈哈一笑,继续说道:“那小女就交给小镖师了,如果小姐有什么过失,我可就先拿你过问。” 梅大小姐见贺聪年龄和自已相仿,却让他来保护自已,心里有些不屑和厌恶,也讨厌父亲如此地轻率。但是父亲跟她说过眼前这个小镖师,却不仅仅是个普通镖师那么简单。可是自已一点也看不出眼前这个人的不平凡之处,所以也没有给贺聪一个好眼色。贺聪倒一点都不介意,他认为只要做好自已的事就行了。 “你小小年纪怎么保护我?”梅大小姐看了贺聪一眼问道。“听人说你很厉害的是吗?”说完又用那充满疑虑的眼神看着贺聪。 看着梅大小姐质疑自己的眼神,贺聪不由的高兴了一下。谁说是被人质疑,但自己不能无动于衷。贺聪终究还是一个孩子,能让自已去保护一个姑娘,其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于是说道:“我不厉害,但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 “如果你的生命都没有了,你又怎么保护我呢?”梅大小姐毫不客气地追问道。 贺聪听她此言到是一楞,便又说道:“如果在我生命结束之前,我一定会提前阻止和结束要伤害你人的生命。” 梅大官人和总镖头两人看着贺聪,都不由得的点头微笑。 第一百五十八章 护镖遇贼 镖局的队伍在梅大官人的亲自送行下出发了,虽说从这里到那云台山并不算太远,也只有几天的路程。但是路上的艰险,却让护镖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们走的很快,很快的走出了县城,很快走进了大山。当保镖队伍走进大山深处时,太阳已开始渐渐偏西。众人都感觉一路上是平平安安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到是幸运。现在只要把镖安全护送到目的地这又何难? 总镖头对戴明豪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以往咱们保镖,总会遇到几个山寨盗匪出来找梁子。可是这次怎么反而会一路顺畅呢?” 戴明豪道:“这确实倒是有点反常,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咱门保密工夫做得好,又或许是咱们‘威龙镖局’的招牌,把那些盗匪吓跑了。” 两人话才说过不一会儿,在山路的一转变处,竟然有人拦住了队伍。 贺聪一直是陪在队伍中间的小姐轿旁,见前面队伍停了下来,也没去管。他觉得有总镖头和戴明豪他们在打前哨就行了,像自己这种小角色不去现丑会更好些。 前面的戴明豪和另外五个镖师看见贺聪一直在小姐轿旁献殷勤,越发的厌恶他。但是眼前拦路的人,让他们无暇顾及在后面的贺聪。 拦路的人根本没把眼前的总镖头和戴明豪他们放在眼里,直接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你们只需把轿中的人留下,饶你们不死。”说完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笑完之后又道:“要命的滚开!老子劫镖来了!” “劫镖?”总镖头李万刚没有答话,但是他旁边的戴明豪就受不了那贼人的话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几个镖师也忍不住笑道:“就你一个人来劫镖了?你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焉知哪个癞蛤蟆真的能吃到天鹅肉?想玩真的?你还是算了吧!还是识相点,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尊容,丑八怪一个,不要活该自作孽。” 戴明豪恼他简直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他还是先沉住气,知道这人即然敢拦下众人,那么来者不会是菩萨。于是让前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在下威龙镖局戴明豪。” 戴明豪很得意自己的话,不卑不吭的话。但是拦路的汉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也仿佛没看见他这个人。依旧恶语道:“赶快把轿里的人留下,你们马上返回,否则格杀无论!”说完又自鸣得意的一笑。 “你!”戴明豪显然愤怒,但他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又说道:“这位朋友,这么做好像有点难为我们这些卖命的人吧?放我们一条路,大家都你好我好,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更好。” 那拦路的望了望他,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你好我好?你不觉得你这么老了,还能保镖吗?是不是你们镖局的人都快死光了,没有人了?” 看着戴明豪那怒意的脸,那贼人又道:“让你们镖头来跟我说话,让他不要当缩头乌龟。哈哈!” 总镖头李万刚见此便道:“在下便是威龙镖局的总镖头李万刚,这位英雄请给个面子,放我们过去。日后定当重谢!” 总镖头李万刚知道,这一个人敢拦自已十几个人的去路,这人不是疯子就是非常厉害的人物。虽然自已武功不弱,但是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两个自己也不是对手,所以不想把事情弄砸。 那贼人哈哈一笑,依旧是口气强硬地说道:“我曾听人说,那威龙镖局的总镖头李万刚是个利害角色,未曾想竟是此等货色。既然如此,我就再说一遍,我祝飚可是说一不二的,你们把轿内的人留下,饶你们不死。” 那贼人祝飚此言一出,不但李万刚心里头不舒服,所有的镖师也感刺耳之极。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那个人胆敢当面叫威龙镖局的人滚。人们都愤怒异常,有的镖师就准备以命相搏。 这时一年青镖师气愤不过持刀随身上前,并喝骂道:“你个大胆的臭贼人,你不看看你算那棵葱呀,敢叫我们滚?不知天有多高地多厚的东西,你小子不要蹭鼻子上脸,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挥刀直向那贼人砍了过去。 那贼人一声:“来得好!”立即挺刀相迎。最后一个‘好’字还在空中回荡,他的身体已腾空而起,寒光一闪,一把厚背砍刀对着那年青镖师当头砍下。 那年青镖师持刀在先,那接招的贼人和他却是一同出刀,刀花闪烁,响起金铁之声。两人拆了数招,似乎是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可那贼人的刀法却绝不一样,在阴森的寒光中看来竟说不出的狰狞凶狠。他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无论谁也别想将其制服。 只听得‘锵铛啷’声响,那贼人身体又一晃,不知怎么地就躲开了年青镖师砍来的一刀。手中刀又一挥,那年青镖师的刀立即被对方的刀震开。只听他说道:“你嘴巴贱,掌嘴!”接着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年青镖师打着转横飞了出去,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一口污血混合着两颗门牙吐了出来。 那年青镖师不禁悚然一惊,可为时已晚。那贼人又抖出两道诡异的弧形,卷向那年青镖师的刀。‘铛’的一声,那年青镖师的刀应声落地。 说‘掌嘴’,年青镖师便真的被对方一巴掌扇的连门牙都打掉了,而让人感到骇然的是对方是怎么动手的,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的清楚,这份功力委实要比众人高出一大截。 那贼人祝飚冷冷地道:“饶你不死,换一个有本事的人来。” 那年青镖师不停地喘着气,冷汗从额头一直流到颈部。他眼中的恐惧,仿佛正在经受一场惊险的恶梦。 其他几个镖师见此相互一对视,拼了,就算不是对方对手也要拼了。何况自己这边人多,俗语说,猛虎抵不过群狼,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呀。 一朱姓镖师发出一声呼啸,另三个镖师齐声低叱,四把明晃晃的兵刃分四路向那贼人席卷而去。 刀光耀眼,但见四名镖师手中厚背砍刀上下翻飞,化做千重刀幕,快如电光石火,直向那贼人当头罩去。 蓦地人影一闪,那贼人左弯右摆快拟闪电,已穿过那千重刀幕。只见他顺势前欺,人已到了朱姓镖师的身侧。 朱姓镖师瞪着一双眼,眨也没敢眨动一下儿,可愣是没有看清楚那贼人用的什么方法,人影闪动,对方已经到了他身前咫尺之处。 朱姓镖师心惊,匆忽之下刀一举,划起一道银虹,护住全身。 那贼人快如风驰电掣,穿入那重重刀芒之中。顺势轻轻一拨,立刻有股强劲潜力,逼住刀头锋刃,左手疾伸一扬,劈头盖脸打去。 朱姓镖师心神一凛,暗喊一声不好,身子向后一仰,就在背脊将要着地的刹那间,双脚脚跟猛一蹬地,“嗖”的一声,人已倒飞丈外。 朱姓镖师在镖局中轻功之高,心思之巧,反应之快,足可跻身镖局高手之林。只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武功不知要比他高出多少的贼人祝飚。 朱姓镖师退得快,那贼人祝飚比他更快。只见他身形快如电光石火,轻飘有若柳絮随风,直似附身魔影一般,紧跟着朱姓镖师向后疾退的身子前欺。 待朱姓镖师挺身站起之时,贼人祝飚的左掌刚巧递到,角度,时间,部位,拿捏得恰到好处。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朱姓镖师的右脸上,已狠狠挨了一大耳括子。贼人祝飚接着说道:“别跑,还有左边!每人二个大耳刮子!”说话声中,左掌已反手倒抽过来。 朱姓镖师只觉得他那反手倒抽之势,样子怪异无比,不快不慢,而且有气无力。眼睛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知道该怎么躲,可就是躲不掉,避不开。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朱姓镖师的左脸上,已狠狠挨了一大耳括子。这两大耳括子打得其重无比,朱姓镖师虽然早已运气护身,但仍被他打得晕头转向,牙落血喷。 贼人祝飚接连两个重重的大耳刮子,将朱姓镖师打得找不着北。另外三个镖师此刻挺着三把明晃晃的后背砍刀在他身后追砍, 狂飕四起,刀光霍霍,声势惊人,却总是刀尖要差着那么一尺二寸,总也够不着贼人祝飚的身子。 这时,贼人祝飚前飘的身体突然一晃,蓦地金铁交鸣。啪、啪、啪接连三个耳光炸响,惨嚎声中,三条人影分三个方向跌退。当、当、当,三把大砍刀落地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三个镖师在人家的手里居然没能走过一个回合,这贼人祝飚的功夫可实在是高的离谱,邪门的很呀! 几个镖师被两个耳光打蒙了站在原地发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道是攻退两难。 这时坐在轿内的梅大小姐梅艳娇见队伍被人拦截,于是对贺聪说道:“你快前去看看,天色已晚,可不要耽误我们的行程。” 贺聪听大小姐所言,只好乖乖的上前看个究竟。他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见一人如此胆大妄为地阻拦护镖队伍,觉得甚是好笑,但是脸上却装出很镇定的样子。说道:“喂!什么人敢拦我们大小姐的路?我们大小姐很生气,请不要耽误我们的行程。” 可他见那贼人全没听话,便又道:“喂!你这人怎么不听话,还不赶快让路?否则我也不客气啦!” 那贼人祝飚看见一少年走来,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对他一脸不屑。 那戴明豪和其他镖师却觉得贺聪的言语好笑,完全是个不识时务的无知小人,对他也是一脸不屑。所有的人都是一脸不屑,在这危难关头,你一个无用的小毛孩出来,这不是在添麻烦找死吗? 贺聪又走向前,见那贼人身裁高大肥壮,光头、牛眼、血口,很是威猛彪悍。杂乱丛生的披肩长发,几乎将一张脸庞完全遮掩住。他那脸上的一对三角眼中,竟然微微透射出森然光芒。 贺聪看他那样子好笑,于是狡狯地扮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来到那贼人面前。又拿出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对那贼人呵呵一笑道:“这位大哥,我是威龙镖局的镖师贺聪。可否看在小弟这小镖师的面子上放过我们!我们也好赶路。” ‘哈哈’那贼人祝飚仰天大笑着说道:“威龙镖局的镖师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老的老、就是小的小。我看你们镖局还是散去得了,不要再丢人现眼的让人耻笑。喂!小子!我看你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想让我放你们,那当然可以。不过可要把那轿中之人留下,否则就看我手中这把刀答不答应。” 有的镖师忍不住低声喝骂,“什么小镖师?瞧他那德行,他这不是纯心来添乱吗?” 那老镖师戴明豪此时可是心中焦烦,见贺聪竟毫不知事理的前来,便要喝阻于他,却被总镖头李万刚给拦住。 那贼人祝飚又看了看贺聪那副惧意的样子,又轻视地说道:“臭小子!给你面子?哈哈!面子不是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就看你们这些人手中的刀,有没有挣下这个面子的能力。” 贺聪为难的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人,看来今天不拔刀好像是不行了。他心里想着自己当初一刀伤了高爽的事,觉得对不住他。现在取代了他的位置,便不能让镖局的人小瞧。 那贼人祝飚此时好像按耐不住地说道:“小子!不是要给你面子吗?那你为什么还不拔刀挣个面子?哈哈!” 贺聪一副怯样地说道:“这位大哥,可我这一拔刀,你就会死的,你不怕吗?只要我刀一出手,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他说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那贼人祝飚一听更是哈哈大笑,然后冷冷道:“你个小毛孩子说什么大话?爷爷就是玩刀的祖宗,你在爷爷面前玩刀,你不怕找死?好!刀就在你手里,你随时都可以拔出来,至于我死不死那还不一定。” 贺聪在拔出刀的时候就仿佛他不是贺聪了,只见他握着手中的刀,全身散发出夺人心魄的寒气。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肃杀的气氛让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蝉。 戴明豪和那些镖师们都忙退后了很多,他们的眼神都从不屑换成了另一种,一种自己都不相信的眼神。 两人相互凝视,两人的目光一样冷。那贼人突然说道:“哎呀,老子忘记了你是个镖师!小子,老子……老子就先成全你!” 话音未落,刀带着风声已经来到贺聪面前。他手中精钢刀带起点点刀光射向贺聪,心想这小儿在刀法上应该不是我的对手,他这是找死!他不仅鄙夷贺聪,手中的精钢刀使的更快了。直觉得满眼都是点点刀光,就犹如风中的无数松针射向一般,无从抵挡。 岂知贺聪的身子虽小,却快若疾风一般。只见他把刀一挑,诡异的刀锋化作一道闪亮的银芒,霎时间就封死祝飚所有退路。他把刀一度施展到极致,带起一道道残影,构起一道道刀墙。 那祝飚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如此了的,感到有一股强烈的寒意朝他逼近,始终无法突破那刀网。大惊之下赶紧撤回刀来抵挡贺聪,岂知,贺聪这一刀只是虚招,刀走到半路,突然变向,直直削向祝飚头顶。 那祝飚想再用刀抵挡已然来不及,于是赶紧低头闪躲。他虽然身体高大,但动作却是相当敏捷。 不过贺聪右手的刀迅速,可左手的手掌也更迅速。只听得‘啪啪’的几声响,那祝飚的脸上已被重重地搧了几个大耳光。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战贼逞豪 这一交手,祝飚面门便挨了几巴掌,而且是被一个不知名、更不起眼的小小少年所打,这不能不说是颜面扫地。观战的人顿时也引发出阵阵掌声和欢呼声,本来对贺聪不屑的人也都发出赞美的喝彩声。 祝飚这时可是恼羞成怒,连忙撤换招试,企图抵挡贺聪的刀法。贺聪也连出数刀堪堪挡住了对方刀光,并且自已的刀光已穿过对方的招试之内。 “嗤!嗤!嗤!”三道伤口瞬间出现在祝飚身上,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伤口附近的一片衣物。感觉到身上的疼痛,祝飚眼中泛起了一丝血丝。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苦练,竟然还是如此不堪一击。即是如此,也不能轻易败下阵来。他把刀舞的像无法攻破的铜墙铁壁,可是仍有数道刀光穿过,并直射向面门。 祝飚没想到自己全力施展的刀术,竟然还是被轻易的挡住了。再加上拼命的搏弈,体内真气也消耗不少。看了一眼贺聪手中的刀,脸色阴沉道:“没想到啊,竟然连一个如此小的毛孩,竟然能够逼得我使出所有的刀法。小子,你还是去死吧!记住,我叫祝飚,到了阎王爷那里可别忘了说啊!”说完手中钢刀又射向贺聪。 那祝飚这时可是恼羞成怒,把刀舞的密不透风,不要命地冲向贺聪,恨不得要把他千刀万剐。 曾自认为是杀遍天下无敌手,对付一个不入流的小毛孩最多三二招。可转眼间二人已过了数十招,而且越打越惊,越打心越寒。 只见贺聪刀光一闪,凌厉风发、锐不可挡的出击。几十招后,贺聪的刀法一变,让自已的刀紧贴上祝飚的刀。 这一刀走的是偏门,两刀紧紧相贴,让祝飚的刀想甩也甩不掉,想脱也脱不开。自已倒像个提线木偶,被人操弄着。自已本是个操刀高手,现在手中的刀却被别人操纵。正心急如焚想摆脱这种局面时,那想贺聪的刀紧贴着却突然向下滑去。这一下滑不是断手就是断臂,否则就是断命。 祝飚从出刀到扔刀都在那一瞬间,他居然把手中的刀扔了。这把曾被他视为自己生命的刀,就在这一刻,居然就轻易的被自已扔掉。仿佛一个人甩掉自己身体的累赘一样,毫不犹豫。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他想活命,他要保留手臂。那么他只有扔掉手中的刀,才能保全自已。 “你不是真的想杀我,出刀并没有尽全力,所以你慢了。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任何人,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要丢掉你的刀,就连我也不行!没有刀你就不是人,你谁也不是,而只是个死人。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这个道理是每个练武之人所知晓的。把刀拾起,我们重新再来。”贺聪轻轻地说道。 祝飚像傻了似的站着,他能怪谁?刀在他手上,是他亲手扔掉的。他的确该狠狠地骂一下自己,可这时如何说呢?“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此时他已完全蒙了。 可能有人对刚才贺聪说得这句话会觉得是一种羞辱,可是现在的祝飚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眼前这个小人物,对他说话就是他的荣幸,他在帮助自已,在鼓励自已。 这时他垂头看着贺聪,手中没有刀在,只觉的心里空荡荡的,底气全无。仿佛正在享受一场惊险的恶梦,恶梦结束时,他就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这时无奈地苦笑道:“我只庆幸刚才没有使上全力,否则我将再也没有命可以拼了。承蒙小兄弟不杀之恩,在下告辞。” 这时突有人大声道:“万万不可放他,否则以后他还要作乱。” 贺聪闻言淡淡道:“这位大哥如若平时没有太多作恶的话,不妨从轻发落,也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那祝飚双拳一抱,向着贺聪一揖道:“你饶了我一命,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在下就此上路,天高水长,来日再当聚首。”随后,便径自转身拾起刀,向着山巅奔去。 这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一路上的劳顿不说,保这种镖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每人无不愁眉深锁,胆颤心惊。今日得见平安,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人人才终於笑逐颜开,一扫阴霾。 转眼间那贼人就走了,也没有任何人再多言。贺聪只是回头对傻站在当场的人说了句:“大小姐让我们继续赶路!” 戴明豪首先回过神来,满脸的不屑早换成了一副喜悦的面容。可还有几个年青镖师并不认为贺聪有多大能耐,刚才和祝飚的一战,可能只是一种巧合而已,或者说有可能是贺聪投机取巧而已。 那总镖头李万刚这时却哈哈大笑地说道:“好!贺镖师既然说走,那我们就走吧!”人群慢慢的回过神来,一个个都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赶路。 贺聪依旧靠近大小姐的轿子旁,这时刻所有的人都对他没有一丝的不满,而只有敬佩。 众人总算平平安安地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大家心里也都稳定了下来。看到太阳逐渐偏西,认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没想到这时从山林中突然涌出一队人马,在前方的一共有五个人,后面的一众喽啰就有三四十人之多。 为首的五人则是四男一女,唯一的女子年约三旬,一身红衣红裙,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团火似的,面目还算过的去。 女子左边是一个粗壮结实,满脸粉刺疙瘩的黑大汉。最右边的两个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身材高瘦如同两根竹竿的汉子,从外表上看都在四十岁上下。最中央站着的是一个年约五旬,独目勾鼻的阴鸠老者。 那红衣红裙的女子轻移脚步上前叱喝道:“对面识相的就把所有财物留下,再把那轿里的女子留下。本姑奶奶可以代我们大王做主,饶尔等性命。” 看到这一队人马突然拦住了去路,镖局所有的人反而不似以前那么紧张。好像这些贼人都是一些草包,或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可这时李万刚总镖头到是紧张起来,忙上前笑盈盈地对着那女子作了一个揖道:“不知这位女侠怎么称呼?我等是干镖局营生的,只是混口饭吃。还望各位大王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呵呵!我崔红艳虽是个女流之辈,可也是说一不二的。即然我刚才说的话,就当然可以做主啦。只要你们交出所有财物,再把那轿里的女子留下,我担保你们性命无忧。”那女贼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总镖头无奈地一笑道:“各位大王、女侠,在下威龙镖局的总镖头李万刚,想借道路过此地,还望各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说完看了一下那五人。 “哈哈!哈哈!我们红艳女大王说要放你们了吗?她说的不是很完整,我再重复一遍:只要把那女子和所有财物留下,其他的人就可以自由离去!哈哈!”左边那个粗壮结实,满脸粉刺疙瘩的黑大汉说道。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喽啰们顿时全都爆发出淫笑。 一年青的镖师气不过上前怒道:“你们这些强盗,也不看看我们是何人,我们可是威龙镖局的,识相地赶紧让开。否则我手中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那贼女崔红艳则呵呵笑道:“哟,那来的不长眼东西!你手中的刀不是吃素的,难道老娘的刀吃素吗?我再说一遍,把那女子和所有财物留下,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好你个臭娘们,不要不识好歹。你们还是乖乖地滚开,免得丢了性命。”那年青镖师骂道。 “还从来没有人敢骂我呢,你这个狗头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老娘这就要你的狗命。”说罢,崔红艳就要上前去与那年青镖师相斗。 却听见那满脸粉刺疙瘩的黑大汉说道:“艳妹且慢,你不要和我抢了,这个小喽啰交给我就行。我好久没有活动一下筋骨了,你可不要打扰我的雅兴。” 崔红艳一听,强压心中怒火,道:“好!请二大王樊轩替我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的家伙,那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那年青镖师一听,更是气愤难当,两个贼男女居然争着来对他,好像自已当真是不堪一击似的。于是说道:“你们不要推让,就一起上吧!”说着舞起手中单刀冲上前去。 瞬间,那二大王樊轩的长鞭和年青镖师的单刀就打在了一起。这两种兵刃,一刚一柔,但柔能克刚。 那年青镖师一刀从二大王樊轩背后砍来,二大王樊轩看也不看,随手甩出长鞭,鞭梢一下卷住了年青镖师的刀,绕了七八个圈。然后他立刻跟着向前跨出两步,一掌向那年青镖师胸前打了过去。 这一下速度非常之快,年青镖师还不及反应就被一掌打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他手里的单刀拿捏不住,被二大王樊轩夺去。 另两人镖师见情况不好,同时挥刀冲向前砍来。二大王樊轩挥动长鞭,将鞭梢已卷住的刀掷出。 一镖师见到寒光闪闪的单刀向自己掷来,赶紧举起手中的单刀抵挡。两把单刀相撞,火花四溅。那镖师只感到虎口一阵疼痛,一松手,单刀也掉落在地上。 二大王樊轩哪会放过这个机会,长鞭一甩,直接打向他的胸口。那镖师手中没有兵刃,只得用双手来抓二大王樊轩的长鞭。这长鞭乃是金钢所铸,是何等的坚硬,一下打在那镖师的手上,顿时鲜血直流,手腕骨折。 几招之间,三个镖师就只剩下一个。他一看那二个镖师都败下阵来,自己手持单刀,退退缩缩,不敢向前。 “哈哈,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二大王樊轩大声笑道。 “大侠厉害,厉害,我等不是你的对手。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贺聪这时走上前来说道。 “哈哈,我可是不是什么大侠,我可一个是大盗。刚才我们三大王崔红艳已说过,那女子和所有财物留下,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二大王樊轩继续笑道。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刚才我几个哥哥生性卤莽,失礼冲撞了大王,我在这里为他们陪不是了。”贺聪两手作揖,低头弯腰道:“请大王消消气,别跟我们一般见识,烦请大王看在我一个小镖师的面上放了我们。”他那张笑容可鞠的脸,让人看了很难再发火。 那三大王崔红艳见是一少年上前甚觉好笑,于是调侃道:“你一个胎毛还没退的小屁孩,还当什么镖师?还让我们看你的面子?你有多大的脸啊!人背着刀可不是拿来看的,显示你好威风吗?”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我的刀不是用来看的,也不好看。”贺聪的声音传来。传到众人的耳朵里。这声音仿佛变成了一把刀,刺穿了众人的耳膜,挑拨着他们的心弦。 那独目勾鼻的阴鸠老者心中骇然,没想到这小小少年居然有此功力,与苦修炼而成的真元是毫不逊色。 “那我们若一定要看呢?”那一对双胞胎兄弟好像来了气,觉得眼前这臭小子不识抬举。于是上了气,非要想看看他背上的这把刀。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看。”贺聪的脚步又开始向前移动。他说话的语气诚恳,可在别人耳朵里这就是赤赤裸的挑衅。 在双胞胎兄弟的耳朵里,这不单单是挑衅,也是对他们的藐视。他们无法容忍别人对自己的藐视,两人歪了下头,手中的刀已抬起,喝道:“这臭小子不识抬举,只能来硬的,咱们就先把他拿下了。”两人一左一右朝贺聪逼上了一步。 那独目勾鼻的阴鸠老者却提醒道:“冯大,冯二,你二人可要小心!” 那边总镖头也从双胞胎兄弟二人行动上看得出来,他二人的武功定然不弱。只不知贺聪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该不该出手?正在考虑之际,三人已经动上了手。 只见两条人影对冲而上,接着刀光剑影漫天飞舞,叮叮叮一连串的交锋响起。三人瞬间就斗了数十个回合,依旧是旗鼓相当的局面。 这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在山贼中也是颇有名气,人们常称他二人为竹竿二鬼。他兄弟二人一身功力也是颇为强悍,不管对手是多么强大还是弱小,也不管对方是一人还是一群人,他二人都是同进同退,绝不单打独斗。而且二人在对敌时的默契程度,就要比常人高出许多。更可怕的是,双胞胎兄弟之间心意相通,在联手合击的默契程度上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这时,左边冯大吆喝一声,手中刀竖立,右足直踏逼上,刀尖指向贺聪咽喉袭去。右边的冯二却悄然地直冲向前,挥刀砍向贺聪的下盘。 贺聪的脸上毫无表情,口喝了声:“来得好。”刀已划起一道精芒,横撩而出。这一发之势,让双胞胎兄弟脚步还没站稳,刀已挟着劲风电射而至。 但见二高一矮三条人影,人刀齐飞。双胞胎兄弟万万没想到,这少年会用这种以攻止攻的亡命打法儿,两人已先机顿失,被逼得仰身倒退丈外。 第一百六十章 激战神威 贺聪一招得手,并未趁胜追击,横刀在前,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把双胞胎兄弟放在眼里。 冯大须发戟立,目红如火,急怒攻心,做势欲攻。自出道以来,虽说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没想到今日竟被这少年一招逼退,不由地怒火中烧。调元聚气,眼中精光暴射,接着一声暴喝冲天而起。断喝声中,人刀齐飞,快拟闪电,直向高个少年当头罩下。他这一全力出招,威势自是非同小可。那冯二也顺势前欺,手中刀直取贺聪胸前。 贺聪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临危不乱,倏的凹胸吸腹,往后便倒。就在背脊将要着地的刹那之间,双脚脚跟猛一蹬地,快拟闪电,倒飞丈外,脱出刀幕。 双胞胎兄弟亦非庸者,岂能容他全身而退,全末作势,人已飞出,刀光连闪,如影随形风驰电掣,千重刀幕,再度当头罩下。 贺聪双肩微微一晃,人影疾闪,业已退让五步,避开冯大的当头一刀。接着身子一旋疾转,又让过冯二的横刀。但见他刀快拟闪电,在瞬间击出三招儿,分向双胞胎兄弟击去。冯大精悍心头狂躁,疾退复进,反手抡刀带起一阵狂飓,拦腰横削去。 那贼女崔红艳见他三人交上手,便对那独目勾鼻的阴鸠老者道:“大大王,这时不乘势出击更待何时?” 那大大王哈哈一笑道:“此话正合我意。”于是便大手一挥,发出命令道:“小的们,都给我圈紧了杀,注意那个女子要生擒,其他的都给老夫砍成肉泥。” 后面三四十个喽啰们听到大王发出号令,齐声纳喊,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举着各种各样的兵刃潮水般地杀了过来。 总镖头李万刚急速地对戴明豪道:“戴镖师,你带数人保护好小姐,我带人阻挡贼人” 那独目勾鼻的阴鸠老者向着总镖头李万刚就奔了过来,他使用的是一把九环大砍刀,此刻有雷霆之势的九环大砍刀交织成一面光网飞罩总镖头。 总镖头李万刚也毫不示弱,揉身而上,两个人交手是难分伯仲,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漫天飞舞,斗得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那满脸粉刺疙瘩的黑大汉二大王则向戴明豪镖师奔去,他那长鞭是出神入化,打得戴镖师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贺聪一看这些贼人都动起手来,知道这时再不痛施杀手,必将后患无穷。于是不开不避,顺势猛踏中宫,欺身直进。一个飞跃,快拟闪电身悬空中,绝学连演,玄刀左挥右舞,晃眼之间,化作一团银光,反向冯大、冯二当头罩下。 冯大、冯二口中同样断喝一声“好!”,手中刀疾划,两人连手舞起一堵刀墙,连封带挡,护住头顶。 贺聪一击不中,晃肩拧腰,呼的一声,已从二人头顶疾掠而过,凌空回旋,风驰电掣,创光闪处,又到冯大的身后。 冯二看贺聪凌空回旋运刀出招,收发由心运用自如,不禁心神一凛,暗暗称奇。急忙,翻腕出刀,迎扫过去。就听‘当’的一声响,他二人已硬拚了一招儿。贺聪却借这两刀相接一觞之力,身子又突然升起丈高,刀又向冯大背后直攻过去,迅如飘风,轻灵至极。 又是一声长吟后,三道人影咋分而开,贺聪的身影如同一片柳絮一样轻轻飞落在地。而冯大在落地之时身形一个踉跄,刀在地上一点,身形才勉强站立。而冯二却撞撞跌跌地连倒退数步,才颤颤巍巍的站稳。 可在他二人还未喘息过来,贺聪身形又是一闪,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手腕一抖,左右各出一刀,将双胞胎兄弟拦腰斩为两截,鲜血标射,顿时身亡。 在片刻间,贺聪杀了双胞胎兄弟却毫不停留。又如鸟般腾飞而起,手中的玄刀划出一道黑黝黝的光带,撞入急冲而来的喽啰。‘呼、呼、呼’三颗人头飚上了半空,三股如泉一般地鲜血从无头的脖颈处喷射而去。他的手腕接着一振,又是两个大汉惨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振骚乱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叫声,后边的黑衣喽啰们纷纷冲上。贺聪身形暴转,黑黝黝的刀影刷刷刷,纵横挥洒,眨眼间惨嚎声中又有六七个汉子倒了下去。 贺聪见戴明豪镖师那边吃紧,于是欺身冲了过去。那满脸粉刺疙瘩的黑大汉二大王,见横里杀出的个瘦小精悍的身体,全未将他放在眼里,他的长鞭顺手就横扫过去。 鞭梢也同样一下卷住贺聪手中的刀,也同样绕了七八个圈。然后他又同样立刻跟着向前跨出两步,一掌向贺聪胸前打了过去,这速度同样也非常之快。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一掌拍出后,贺聪的左掌也迎了上去。本以为这一掌要把贺聪打飞,未曾想自已的身子却倒飞出去。手中的鞭子拿摄不稳,反被贺聪夺去。贺聪夺过鞭子并也顺手抽出,这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痛得他发出一声惨叫。 本想擒拿梅大小姐的贼女崔红艳,自以为手到擒来,却不想被几个镖师拼命阻拦。正想找二大王相助,却听到他一声惨叫,心中一惊,便返身过来。她娇叱一声,再次揉身而上,两道峨嵋刺寒光激射击向贺聪的双肩。 她的突袭,眼见手中的峨嵋刺就要刺入贺聪,心中暗自窃喜。蓦地对方身形突然消失不见,大惊下手腕处传来一股大力,手中峨嵋刺飞出,已被贺聪双脚踢中。 崔红艳凌空一个倒翻,伸手待抓峨嵋刺。蓦地背后传来一股劲风,却是贺聪的刀飞速击到。她暗道一声不妙,“叮”的一声,刀从身旁划过。崔红艳惊魂未定、回头一看正是二大王樊轩奋不顾身地杀到救了自己一命。 樊轩虽然奋力救了崔红艳的性命,却把自己送到了阎王爷的口中。贺聪刀式一转,顺势切下,二大王樊轩心胆俱寒,想要后撤。但无奈前冲的势头实在过猛,这一时那里还能收的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刀影顺着自己的脖颈处一闪而过。玄刀不但削铁如泥,毳毛立断,而且更是杀人不沾血。嗤地一声轻响,刀将樊轩的脑袋斩了下来。 失去了脑袋的尸身还继续向旁边斜射丈余远,才砰然倒地。大股大股地鲜血,从脖颈处泉涌而出。 崔红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扑了上来。手中的峨嵋刺早已被贺聪踢飞,如今就这么张着双臂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贺聪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手中的刀偏让开来。 谁知,崔红艳像发了疯一样,掌掌齐来,不要命地攻向贺聪。贺聪无奈之下,左手腕一振,掌心一股绵力吐出。崔红艳‘噗’地标射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跌飞数丈开外,蓬地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口鼻之中全都溢出大股的鲜血,头一歪,脚一蹬,和她的同伴樊轩一前一后同赴黄泉。 这一开打的短短时间,贼人三四十个黑衣汉子就倒下了三分之一。镖局的人见贺聪骁勇善战,顿时个个群情振奋,一起奋勇向前。 很快,贼人喽啰们已经倒下大半,剩下的喽啰们终于醒悟过来,这仗不是人多就能打赢的。这一醒悟过来尤其是看到还有不少倒在血泊中断胳膊少腿的,还没有断气在血泊中惨嚎的同伴,恐惧就如同传染病一般,迅速在喽啰们中传播开来。一个个心胆俱裂,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迈开双腿便往外开始逃跑。这里有一个人开始逃,剩下的十来个人也就按奈不住,都迈开脚步发疯一般往外逃窜。 另一边,总镖头李万刚与那独目勾鼻的大大王涂盛对阵,两人打的是不可开交。总镖头李万刚的功力比起那大大王涂盛确要差不少,可此时他只能拼着全力在以死相搏。当看到镖师戴明豪被二大王樊轩打的是节节败退,心里可是焦急万分。无奈自己的全副精力,都被这贼王所牵制。 这独目勾鼻的大大王涂盛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招式相当的狡滑。他将九环大砍刀不紧不慢地与总镖头李万刚相斗,但看准机会就猛砍一刀。直把个总镖头李万刚气的是火冒三丈,却又腾不开身来攻击,而被他死死缠住。心里挂着全局,更牵挂着那梅大小姐,那股窝囊劲别提有多难受了。 就在此时,总镖头李万刚见贺聪已除掉那双胞胎兄弟,便知道他是拼了全力,更知道败局很快就要被扭转。转眼间又见那二大王樊轩和崔红艳命丧黄泉,更是大喜过望。 独目勾鼻的大大王涂盛突见双胞胎兄弟和二大王樊与崔红艳死于非命。心中不由一凛, 虽有相救之心,但无相救之力。徒唤奈何,才意识到自己这方阵营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今天以为可以稳操胜卷,未曾想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这时他是又急又怒,口中发出一声如狼一般地嚎叫,顿时把九环大砍刀舞得密不透风。 总镖头李万刚见他刀势凌厉,不敢硬接。随即乘势纵身一跃,想躲避。他的闪避不谓不快,但仍被九环大砍刀扫中衣袍,就听“嗤”的一响,衣袍被扫落一片。如果不是躲得快,说不准被斩下的就不仅仅是一小块衣角。 贺聪正好看到此幕,担心总镖头李万刚不敌对手,便一个飞跃便冲了过来。他叫道:“请总镖头退下。”然后长啸一声,刀气漫天,绝学业已源源不断地施展出来。 独目勾鼻的大大王涂盛见贺聪来助心中大怒,他目露凶光之色,狞笑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连伤我数人,我岂能饶你。老子不会要你的命,只剁下你一条右臂来就好。” 他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右手一挥纵身飞扑,抡起九环大砍刀就砍。他在江湖武林中,虽然不是那种顶级高手,但也算是一等一的知名人物,这拚命一刀,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说时迟,那时快。那锋利异常寒气逼人的刀锋,距离贺聪的脑门儿已近在咫尺,眼看他即将血溅尸横。 可是,这时的贺聪口中暴喝一声“好!”,脚尖轻点,人刀合一。竟从那连锦不断,排山倒海般的刀幕中,冲天飞跃出来。如掠波燕茁,恰似柳絮随风,飘来飞去,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就借刀刀相接反震之力,升空攻敌,久久不落实地。 涂盛可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一见贺聪手中刀光芒极浓,心知是一柄利器。他不但刀法熟练,对敌经验更是丰富,岂肯和你硬砸?刀光一闪,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只是不和贺聪的刀接触,攻势却是绵绵不绝。他左右敌住贺聪,同样用刀划弧形,倏退倏进。这时二人二口刀联成一面光芒,盘空匝地,飞卷如风。 刚一开始交手,涂盛还不觉贺聪有何奇特之处,只是感觉到他的轻身功夫,高人一筹罢了。他借力飞升,运用灵巧而已。但四五十招一过,渐渐觉得不对了,只见他在空中穿飞迥旋,花样百出,明明是从前边儿攻来,突然一个筋斗,人已到了身后。信手出刀,无不指向必救要害,防不胜防,被他弄得灰头灰脸,手忙脚乱。 有时眼睛看他是从右边儿撞了过来,还没来及出招儿,眼前一花,一个迥旋,他人已到了左边儿。而且他的刀招也愈来愈奇,愈来愈狠。有时顺手一刀就走,有时却疾攻数招始退,奇诡辛辣,来势难测。 贺聪招术诡异奇特,配合着他那轻灵飘忽不定的身法,攻势越来越是奇猛,招术也愈打愈见精奥。又是几十个回合下来,涂盛整条手臂还隐隐有些酸软,无力使刀,只得步步后退。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有这般高绝的身手。少刻光景顿感不妙,再这样打下去,不要说是赢,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此时他可不想命丧黄泉,更不想毁掉一世英名。 只见他身影飘然飞起,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不停,接连着几个起落,迅速地没入丛林里,消失不见。 树倒猢狲散,那些贼人见几个头领死得死,散得散,哪还有心恋战,此时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剩下的几个贼人见大势已去,便一窝风地跑的是无影无踪。 这一战下来,所幸的是只伤了几个镖师和随从,但梅天小姐却安然无恙。现在所有镖局的人对贺聪又有了新的认识,原先不怎么看好他的人也都改变了。不只是改变了,而且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打退群贼后也就相安无事,下的山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集镇。在一条最繁华的街道上行人如潮,路边的小摊贩几乎布满了整条长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高楼拔地而起,雕梁画栋,气派不凡,让人感觉在这里的繁华。 “贺镖师,你看我们是不是在这里休息休息?”戴明豪征得总镖头李万刚授意后,很恭谨的到贺聪身边,询问道。 “哦!”贺聪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听见有人问话,看见是戴明豪连忙说:“老人家累了,当然、当然。我们就在前面找家客栈休息休息吧?”贺聪也用询问的声音说。 “既然贺聪镖师也认为可以休息,那我们就去找家客栈休息一下。”戴明豪大声道。 来到镇上,贺聪便低声对梅大小姐说道:“大小姐!是不是下来吃点东西?” 轿里传出银铃般的一声笑,说道:“贺少侠太客气了,既然少侠相约,那本姑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嗡’贺聪认为大小姐在取笑他,可也只好硬着头皮把大小姐请下轿。 第一百六十一章 酒楼惩恶 于是一行人走进一酒楼,店小二早笑呵呵的迎了上来,给大小姐和总镖头、戴明豪和贺聪安排一个靠窗的座位,其他人分散而坐。 贺聪痴痴的望着窗外等着上菜,众人都没有说话,也都默默的等着上菜。 梅大小姐坐定后,也环视了一下酒楼里的其他人。她发现了一个令人厌恶的目光正盯着自已,她马上别过了头去。 贺聪这时候正好看见,见那对面桌有个翩翩公子,手摇折扇,酸溜溜的恍如女人一样。公子到也长的人模人样的,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梅大小姐,让人很是不爽。 只见那公子桌上摆满山珍海味,有另四人陪他而坐。这时,那公子微笑着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过来。 那公子走的很慢,拿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慢慢度到大小姐、贺聪这桌边。略一躬身娘娘腔地说道:“请问这位小姐能否和在下同饮两杯吗?”问话的声音柔捏的很难让人不对这声音产生反感。 在场所有的人都对他的话音产生了反感,特别是贺聪,感觉这个人比苍蝇还讨厌。 梅大小姐只望着手里的茶,连头都未抬一下,更没有去回那公子说话。她只是斜视了贺聪一眼,希望贺聪能帮她赶走这只苍蝇。 那公子见没有人理他,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怒意,反笑道:“呵呵,小姐是觉得在下合州‘第一扇’顾正尧的名头不配请小姐喝酒?”那公子自言并自报家门,希望用自己的名声镇住这群人。 贺聪依旧没有帮大小姐答话,总镖头和戴明豪见贺聪不说话,也就不吭声。 可梅大小姐终于忍不住了,既然没有人替她说话,还是只有自己解决当前的问题:“对不起,本姑娘从未听说过什么合州第一扇、第二扇的,还请公子自饮自酌吧!” 梅大小姐的语调很低,也很清脆。但是在那自命不凡的合州第一扇顾正尧的耳朵里,这话比骂他还难听。 梅大小姐的话声不大,但是还是传到在酒楼众人的耳朵里。 酒楼开始传出叹息和遗憾的声音:“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哪里来的,居然敢在这里得罪顾公子?” “是啊?这里谁人不知合州第一扇顾正尧顾公子的威名,看来这几个人要倒霉了。”又有人道。 原本和顾公子坐在一起的几个人,这时起身走了过来。 看见围过来了几个人,梅大小姐心里越觉得气愤,恨恨的说:“公子不是想强迫小女子陪你喝酒吧?”说完又狠狠地瞪了贺聪一眼。 顾正尧哈哈一笑,随即换上一副调笑的样子,仍是娘娘腔地淫笑道:“有何不可吗?” 围过来的那几个人爆发出一阵狂笑,笑的很灿烂,但却很难听。 戴明豪实在忍不住了,坐着微笑说道:“朋友好像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哦!老东西,我跟你熟吗?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呢?”顾正尧嚣张的语调让在坐的其他几个镖师都站了起来,双方对峙着,大有一副剑拔弩张之态。 “你……”戴明豪有些受不了顾正尧的语气,怒气地一下站起来。 总镖头李万刚却仍喝着茶,只是用眼偷瞄着贺聪,完全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咣当’一声,贺聪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不好意思各位,在下不是故意的。”贺聪一脸的歉意,望望被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茶杯,又望了望站着的双方。他给人一种不识时务,滑稽可笑的感觉。 那顾正尧看到脚下那摔碎的茶杯,觉得贺聪搅了他的雅兴,便气愤地骂道:“哪来的小畜牲,给老子滚远点!”说着摇开自己手中的折扇,用力扇了扇。 远处的掌柜早看见了这里的情况,但是看见是顾正尧只好远远的躲着,心里只希望不要在这里生事。那店小二也在掌柜旁边,双腿有些打颤了,他更不敢过来阻挡顾正尧的事。 那贺聪又是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顾正尧,嘴里连忙道:“在下威龙镖局的镖师,这位公子可否看在我这个镖师的薄面上,把今天的事揭过?”说完询问的看着顾正尧。 戴明豪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贺聪,觉得这个小镖师做事怎么总是出人意表,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顾正尧本有心想在梅大小姐面前表现表现,看贺聪又在搅自已的好事,心里有些怒道:“你威龙镖局的镖师?看在你的薄面上?哈哈!你这德行给我提鞋我都嫌弃。滚!”说着一摆扇子,向贺聪斜挑过去。 那扇很飘逸,也很轻浮。仿佛没有带一点风,不带一丝杀气。可扇是好扇,却像一把刀。 一刹那把贺聪面前的桌子削去一角,咔嚓一声散落在地上。梅大小姐吓得赶忙站起来退到贺聪的身旁。 顾正尧后面的那几人用不屑的眼光打量着贺聪等人,嘴里吐出些更加不屑和难听的话语。 顾正尧的扇仍是丝毫不停顿的再次欺近众人面前,戴明豪实在忍耐不住,只好举起手中的刀挡去。 ‘砰、砰、砰’刀和扇几度相交,戴明豪被逼的倒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摔倒,贺聪忙伸手扶住了他,问道:“戴老镖师,怎么样?” 戴明豪强压下要吐出的血,摇了摇头。 只听到梅大小姐轻声说道:“贺聪!你......你是不是非要本小姐亲自请你出马才行?” 贺聪呵呵一笑,回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戴明豪交给另一镖师扶着,迎面朝顾正尧走了过去。然后低三下四地说道:“公子,你看……我这位朋友被你伤了,这事能不能到此为止……?”他说的很真诚,真诚的让其他镖师不可理解,觉得他更有点离谱。 顾正尧起初以为贺聪过来想为他的人出头,突然听见他如此说话。他笑了,笑的很开心,笑得更发狂。 总镖头李万刚的脸色依旧没变,他仍注视着贺聪,仿佛知道他要这么做一样。 戴明豪可是心中非常难受,虽然不太理解贺聪求饶的意思,但是知道拿折扇的顾公子绝对不会放过贺聪的。 戴明豪猜的一点也不错,顾正尧是不会放过被自己抓在手中的猎物。他手中的折扇一抖,顿时就向贺聪打了过来。 贺聪连忙退了两步,却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的茶杯残片上。虽是躲过了折扇一击,却 摔得很狼狈。 顾正尧收回了扇子,虽然感叹眼前的人躲过了自己的折扇,但是看见他摔倒在自己面前的这副狼狈相,实在是好笑。 他开怀大笑,笑声充斥着整个酒楼,和同伙欢喜的嘲笑声,飘荡在酒楼是久久散不去。 突然,顾正尧的笑声嘎然而止。他的嘴里不知怎么被一茶杯残片塞住。因为大笑还没合拢的嘴也无法合拢,但笑容则尴尬的停在他脸上。可片刻,却转为惊呀和恐惧。 更恐惧的是,贺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刀尖正指向顾正尧的喉部。刀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所有在笑的人都止住了笑声。 刀尖指着顾正尧,刀气锁着顾正尧。这时刻的顾正尧,感觉自己仿佛是别人手中的猎物, 此时连打开折扇的勇气都被吓的一点也没有了。 刀下的顾正尧心里翻腾着无穷的惧意,他好想说话,好想乞求让贺聪放过他。可是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怕自己一开口,刀就会毫不客气的割断喉咙。可是他这时也无法开口,口中的茶杯残片撑着他的嘴,让他的嘴动弹不得。 所有在场的人都看见顾正尧的咽喉渗出了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恐怖。跟随他的那四个随从打手顿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到主子被挟持岂能心甘?四人对视了一下,同时挥起手中的刀向贺聪砍去。 只见贺聪手中的刀如闪电般地一个回旋,又回到顾正尧的喉部。那四个随从打手的四把刀同时掉落在地上,那四人的手腕却是鲜血直流。 这时只听贺聪问道:“公子,你看……,这事能不能到此为止……。” 顾正尧的内心已怕到极致,想点头,可头又不敢动一下。刀抵咽喉岂能动的?想说话,口中的茶杯残片塞住满满的也无法言语,现在只能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镖师。他的人已崩溃,全身在颤抖,浑身无力地一下瘫倒在地。 没有人敢去扶倒下的顾正尧,也没有人敢动一下,甚至没有一个人出声,全酒楼的人都望着贺聪。贺聪又看了那四个随从打手一眼,那四人顿时也吓得浑身发颤。几乎同时,不约而同地一起跪在地上。 贺聪这时又以协商的口吻道:“公子,如果要想此事到此为止,就请爬出去!” 那公子顾正尧一听此言,那还敢多言。忙双手撑地给贺聪嗑了三个响头,然后像狗似的爬着出了酒楼。 那四个随从打手见主子爬走,那还敢不从。也慌忙嗑头,接着一个个爬了出去。 看着这五人的离去,酒店内的人都放下心来。可店小二却急了,大声道:“他们还未给饭钱呢?” 爬在最后的一个随从怕再生出事端,怕从身上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扔在了地上,匆匆离去。 这时一直在观看的总镖头却突然喊道:“掌柜的!赶快给我们上酒菜,我们都还未吃饭呢!” 那掌柜的马上高兴地应道:“就来、就来!” 此后一路上再也没发生其他的变故,仿佛所有人都知道贺聪那高超的刀法,所以一切都很顺利。现在所有人心里对贺聪都充满了敬意,再也不是刚出门时的眼神了,而换上了崇拜的目光。 戴明豪伤势稍做调息后和总镖头并肩一起,缓缓前行。他忍不住说道:“总镖头,这以后该怎么对待贺镖师?” 总镖头呵呵一笑道:“老镖师不用担心,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镖师,不过他的心可不在这镖师上,他也不会在此长留的。”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他是深怀绝技的?对这事我可是一直想不明白。”老镖师戴明豪终于说出自已的疑惑。 “哈哈!不是我看出他有什么绝技,而是猜出的。你想那高爽镖师是个何等孤高自傲的人,他在我们镖局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可他为什么突然要辞走?他走时右手怎么会有刀伤,这伤又是谁伤害的?他走时并没有怨言,也没有对镖局不满。所以我想,他走的原因一定在我们镖局内。那天在练武场竟然发现多出一个扫地的下人,这人的言行举止都与他人有些不同。所以我马上联想,可能高爽镖师的走与这人有关。于是我就试探了他一下,我把刀向他抛去,他却毫不惊慌地接住,而且表现的是那么从容和自信。对于这种年龄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所以我断定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此后,也把我的猜测告诉了梅大官人梅宇轩。梅宇轩在武学界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他用茶具也证明了这一点。” 总镖头李万刚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这小子,我好像在三年前就见过他,不过那时他还比较瘦弱,个子也矮小,没有什么武功。但却机敏过人,我就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当年我曾有过想收他为徒,也想把他带到镖局来。可那时我还不是总镖头,怕总镖头不快,所以才放弃这个念头。记得他曾说过,蓝癫子在找他,他也在找蓝癫子。看他现在的武功,定是蓝癫子已经收他为徒了。事情已过了三年,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了。当时我的胡须少,现在胡须留得许多了,也不知他认没认出我来。既然事情已过,就不再提他了。” “总镖头,我真是太信服你了,你确实有高人之处,佩服、佩服!那我们该怎么办?”戴明豪疑道。 “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虽说武功不算好,但是看人绝对错不了的。对于他的去留,还是顺其自然吧!”总镖头自信的说,然后略一沉思,又缓缓的说:“希望他暂当他的镖师,等保完这趟镖后,再看作如何打算。”说完脸上又升起了无穷的自信。 贺聪也真的如总镖头所想,他是不会当一辈子的镖师的。他要找的还是肖龙师傅,现在只是暂时的过度。所以他对所有的人都很好,好的让所有人都认为自已不是镖师,而是个下人。 当然,所有人现在都没有,也真不敢把他当下人了。在他们心里都很是佩服他,佩服一个具有高超刀术,而又从不到处炫耀的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庵中惊变 来到云台山下,众人休息少许再准备上山。这时从山上下来一个尼姑,见她急匆匆的样子,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梅大小姐梅艳娇便迎了上前去问道:“小师傅,你为何如此地慌慌张张?” 那尼姑气喘吁吁又结结巴巴地道:“施主!山上出了变故,我去找郞中,你们先自行上山去吧!”她说话很急,还未说完就又跑开了。 这略大的山上有多处寺庙,可不知哪家庙宇出了事。但尼姑说这话,可以判定必是那尼姑庵。梅大小姐楞楞地看着跑去的小尼姑,不知在想什么。 贺聪也没看清那尼姑的容貌,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不解的走到梅大小姐身旁问道:“大小姐,不知道这是……?” 梅大小姐听到问话才回过神来,说了句:“走,我们还是快上山吧!”话未说完竟自向山上走去。 众人都在休息,贺聪忙与总镖头和老镖师打了个招呼,竟自追上梅大小姐。两人都没说话,一路走向云台山上走去。 这云台山雄伟壮丽,顶峰尤如一柄竖立的擎天巨剑,顶九霄而立大地。气势磅磷中,别有一股浩然之气。 一片玲珑轩阁,在云雾的衬托下,含蕴着不可预知的神秘。这景色是恁般奇异而美妙,几乎有着海市蜃楼的绮丽与渺茫,令人不敢置信在这有着如此神妙的人间仙土。 两人一路急行,风尘仆仆的爬上一坐山岭后,已经渐渐地看到那尼姑庵。一条宽阔的山路,直接成为进尼姑庵的主干道。路旁树木成林,并已看到一片依山而筑的华丽庙宇。 两人很快来到那尼姑庵,可没想到这庵里却很是冷清,冷清的让人有些害怕。两人一跨进庵的大门就到处找人,但是令人失望,因为庵内不但没有一个人,而且到处都显得乱糟糟的。 梅大小姐有些担心,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这人都到哪里去了?”她凝思片刻说道:“贺镖师!跟我来。”然后又转身向门外跑去。 贺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跟着她。毕竟现在她总还算是自已要保的镖,那么自己就有保镖的义务。 梅艳娇走的很快,出了尼姑庵就向后山而去。后山的路崎岖难行,而且地势险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过了险峻之处,穿过了一片树林。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看到尼姑庵那一群尼姑。只见那些尼姑个个面色凝重,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 在路口处还有两个小尼姑手中拿着剑,在到处张望。当她们看梅艳娇时,凝重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两个人一齐迎了上去。 梅艳娇急切地问道:“刚才在山下看到一小师妹,她说这里出现什么变故。这个小师妹我却从来未见过,莫非她是新来的?” “艳娇师姐,你说的那个小师妹慧琳确是新来的,因为她对山下比较熟悉,所以让她下山去请郞中。艳娇师姐,山上是出了大事,来了大敌,还伤了师傅。”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尼姑焦急的说道。 另一年纪稍大点的尼姑说道:“师太正在那边草棚里疗伤。” “哦!是什么人伤了师太?”梅艳娇听说师太受伤,担心的问道:“师太现在怎么样?”年纪稍大一点的尼姑开口道:“师太暂时没事,小师妹去请郞中了。具体是什么人伤了师太,我们也不清楚。师傅本来是在闭关,但是大师姐送食物去时,发现关门大开。然后师太很痛苦的躺在闭关室里,师太晕倒前叫大师姐召集所以弟子暂时躲避到这里来。” “我先进去看看师太,你们在这里继续守着,别让外人混进来了!”梅艳娇说完匆忙就朝里面走去。贺聪也跟着想进去,但是守护的尼姑拦住了他。他只好焦急的在后面喊道:“梅大小姐!我......” 梅艳娇这才想起身后的贺聪,对那两个守护的尼姑说:“让他进来,他和我是一起的。” 看见梅艳娇面色凝重,贺聪也没问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 那草棚不大,周围站着几个提剑的尼姑。 “艳娇师姐,师太在里面,你快进去看看吧!”守在门口的尼姑焦急的说。梅艳娇不做丝毫停留,嘴里恩了一声,带着贺聪一起走进草棚内。 “大师姐,师太这是怎么样了?”梅艳娇径直走向床边,看着一个中年尼姑问道。 大师姐也看见了梅艳娇,说道:“师妹你来啦!”停顿了一下又说:“今天早晨,我去给师傅送饭,发现师太已经躺在地上。我忙把师太扶起,师太叫我把所有人带到这里来,说有敌来犯。我们带师太到这来后,检查了她的伤,发现师太中了毒。所以派人下山去请郞中来给师太治伤,我们就守望在这里保护师太。” 大师姐说的很简捷,事情的经过也算都说清楚了。梅艳娇也感到吃惊,毕竟师太是庵里的主持,也是自已的姨母。武功不敢说是天下第一,那也是少有的。但是什么人能伤了师太,居然还让师太无声无息的中毒受伤,那也算是厉害角色了。 梅艳娇凑近床边看了看,见师太脸色苍白,一只手臂已经发黑。梅艳娇有些心痛转过身来对中年尼姑说:“师太伤的不轻,师姐,什么时候能请到郞中?” “这……这不好说,快则也要一天。就是不知道师太还能撑多久,幸好那毒是慢性毒药,希望老天保佑师太没事。” 梅艳娇点了点头,想起站在一旁的贺聪,于是对中年尼姑说:“这位是威龙镖局的小镖师,叫贺聪。” 又指了指中年尼姑,对贺聪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师姐慧心。”又指了指站在慧心身后的三人说:“这是慧祥、慧静和慧玉师姐,其他几位都是我的师妹!” “各位师姐好,早听过通慧庵的四女侠之英名。”贺聪撒谎也不觉得脸红,他哪里知道什么通慧庵四女侠。既然叫人家四女侠,表明她们在江湖上很有名,也显示自已不是孤陋寡闻。 可是那些师姐和师妹们并没有关注他,也只是把他当成个不懂事的少年玩童。何况他只是镖局里的小镖师,可能也只是个摆设,没人会对他另眼看待。 第一百八十三章:利欲熏心 这时候,听到师太在床上哼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围到床边。 “师太,您怎么样了?”梅艳娇焦急的问。 师太并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凝视着梅艳娇和贺聪。片刻,她抬起颤微的手指了一下,并想开口说什么,可是毒性发作又让她昏了过去。 师太手指的是对着贺聪和大师姐慧心的方向,所有人都看见了。 大师姐慧心突然指着贺聪向梅艳娇问道:“艳娇师妹,这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他只是我父亲找来护送我安全的镖师,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梅艳娇虽然也看见了师太手指的指向和晕过去那一刻的眼神,但是她压根就没把这些和贺聪联系起来。 草棚内所有人都看见师太的那个表情,一个奇怪的表情。可没人会把它和贺聪联系到一起,也没人去想与贺聪有什么关系。 可是,大师姐慧心却不是这样,她又道:“如果照你所说,他应该没见过师太。那么为什么师太会用手指着他,难道师太认识他?再说刚才师太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有一种可能,他和今天的事有很大的关系。” 大师姐慧心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并大声吼道:“师妹们,结阵!不要让这贼子跑了。” 这突然的事变让人感到惊呀,梅艳娇急忙解释道:“大师姐,你错怪他了,他也是刚和我一起上山来的。上山之前我们都是一直在一起的,今天的事不可能是他,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大师姐慧心一摆手道:“师妹,你为什么要包庇这个贼子呢?你可知道师太以前最疼爱的人是你啊!” “不!大师姐,我敢用我的名誉和性命担保,今天的事绝对和贺聪无关。”梅艳娇肯定地说道,她不愿意贺聪被人诬陷,所以语气也不由的硬了起来。 贺聪这时也感到莫名其妙,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有让自已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正想开口解释时,可大师姐慧心却又说道:“不管怎么样,师太刚才的一切大家都亲眼目睹。虽然此刻我们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师太绝对不会骗我们的。不过,既然师妹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那我们也相信师妹一次。” 慧心似乎说的很真诚,她边说边用手势来增加语气,同时还用目光看向其他的师妹。她缓缓的靠近梅艳娇,突然她眼神一变、手势一变。她和慧祥、慧静尼姑三人几乎同时出手。 ‘朴朴’‘朴朴’梅艳娇和贺聪同时倒在了地上。 “把这个贼子和师妹先关起来!”慧心狠狠地说,“没想到师妹也变了,俗家弟子终究是俗家弟子。” 梅艳娇和贺聪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关在了一处没有一丝光亮,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黑洞内。黑的可怕,黑暗中要度过漫长时间更让人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贺聪才从迷迷糊糊中逐渐清醒。第一件事就是运气检查全身,可这一经运气,登时发现自己身上有两处经穴果然被人家以截脉手法给闭住了。 他暗暗觉得好笑,自己体内的经脉可以不惧任何手法闭住经脉,方才一运气,就已豁然贯通。 这时,梅艳娇却尖叫起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梅艳娇惊恐问道,可突然想到自己和贺聪两人被他们点了穴道后送到这里。 贺聪内心也在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已会粗心大意地落到这种地步。他理了一下疑问和自己的情绪,说道:“梅大小姐,别怕,是我,贺聪。” “是你,你真的是贺聪吗?”梅艳娇问道。 “对,是我。梅大小姐,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了吗?梅大小姐,你坐过来,你身上有两处穴道,被他们用截脉手法闭住了,我先给你解开。”贺聪无奈地回道。 “真的是你!”梅艳娇带着一丝的哭腔的问。她慢慢的靠近贺聪,失声的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师姐她们一点都不相信我们?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说师太的事就是我们做的啊?为什么?我们被关在一处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这可怎么办呢?” 贺聪安慰道:“梅大小姐,既来之,则安之,这里很可能是在地室之中。但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总有目的吧。且等他们有人来了,问问明白再作道理。”然后又说道:“现在不可说话了,快些运气,和我度入的真气会合,引道运行。”说着就伸出手去,按在她背后的‘灵台穴’上,默默运功,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梅艳娇果然不敢再说话,立即运气行功,引着贺聪的真气,循经而行,直待真气循行一周,但觉经络豁然而通。 贺聪把手掌缓缓收了回去,又安慰又为难的道:“梅大小姐,我也不知道师姐们是什么意思。按说她们怀疑我,把我一个人关起来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把你也关了起来。难道她们也在怀疑你吗?不过,你还是放心吧,你始终是她们的人,会没事的。再说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也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两天,你师姐她们就会把我们接出去的。” 梅艳娇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个人哪!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出去才行。”说完顿了一下,见贺聪沉默着,又说道:“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地牢里,这里是用来处罚犯了门规的门人和抓来的江湖恶徒的地方。”说完叹了口气,又缓缓的说:“是我连累了你。”说完又开始抽泣起来。 这时听到门外的声音,见大师姐慧心提着油灯站在那里,但她并没有打开门。 看到大师姐慧心,梅艳娇激动起来。“大师姐,师太的伤真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梅艳娇极力争辩着自己的清白,看着慧心阴沉着的脸继续说:“大师姐,我绝对不会对师太产生一丝的不敬,何况她还是我的姨妈,是我的亲人。难到你不知道这些,不明白我的为人吗?再说贺聪,他也是无辜的啊!” 可是大师姐慧心好像无心听她的说话,却冷冷的回道:“我当然知道所有的一切,也当然相信你,事情当然不是你做的。” 大师姐慧心的话让梅艳娇心中得到一丝宽慰,她焦急的说:“那大师姐,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大师姐慧心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哼!出去?师妹啊!你还是那么愚蠢,这种地方进来了你还想出去吗?再说了,你出去了,杀师之罪谁来顶啊?”说完接着是一阵阴笑,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什么?你说什么?顶罪?你是说........”梅艳娇惊讶的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趟浑水被你摊上,本来我的计划中是没有你的,但是你来了,想不到还帮了我天大的一个忙。我还没谢谢你呢?我的好师妹!”慧心得意的说着:“师太太偏心了,居然把通慧剑法和慧女神功都传给了四师妹,而且还要把掌门之位传给她。她都没想想我才是她的大弟子,我才应该是未来的掌门人。现在好了,哈哈!现在师太要走了,那么掌门人的位置就应该是我的啦!哈哈!我以后依然是大弟子慧心,也就是名正言顺的掌门人。”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换了好多种神情,都被贺聪瞧在眼里。梅艳娇听完这些话,感到极其惊呀和不解。她含着泪说道:“大师姐,你知道吗?我从小最敬佩的人就是你,师太相信的人也是你。师太也一直要我向你学……。” “别,别说了!”慧心开始有些受不了梅艳娇说出的话,那历历往事仿佛又在身边了,她撕吼着想阻止。 但是梅艳娇丝毫不在意她的撕吼声,继续说:“师傅最疼爱你们四人,因为你们都是她值得骄傲的弟子。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通慧四女侠,也都知道慧心是四女侠之首。大师姐......” “不!不要再说了!”慧心有点接近疯狂,手中的油灯随着她的身子一起在颤抖着。 梅艳娇哭泣的声音还是不停歇,仍继续说道:“过去师太最爱我们,也更爱你。只是做为师太,她也有她的考虑和想法!大师姐,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养育你十几年的师太,就在你的手上含泪而去吗?” 梅艳娇催人泪下的话语,让旁边的贺聪也有些感动。也让慧心沉默,她放弃了撕吼,她眼眶边的泪水也反射着手中的油灯,闪闪发亮。 ‘啪’油灯掉在地上发出了响声,这响声仿佛是启人心智的钟声一样,也敲打着慧心的心灵。 “不!不!”慧心再度的要疯狂了,她没有理会掉在地上的油灯。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真象渐明 一切又变暗了,人的眼前除了昏暗还是昏暗,其它的什么也没有。慧心的心其实比这更昏暗,她那颗黑暗的心,已经没有回头路要走。 “师妹,不要怪师姐我。”慧心突然语调变得很柔和的说:“我也没想到会有今天,我更没想到我自己会变成这样子。现在我有些后悔,但是后悔有用吗?现在我只能一步步地走下去,把它走完。以前的一切就让它成为回忆吧。师妹,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该害你,但是我也是没办法的啊!”说到这儿,她突然停顿着不说了。 梅艳娇也不说了,一切都变成沉默。过了好一阵子,贺聪突然发现大师姐慧心已不见了。也就是说她并没有要放他和梅大小姐出去的可能。意味着以后二人仍然要呆在这黑暗里度过,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慌。但是他发现大小姐更恐慌。所以只好强迫自己先镇定下来,再安慰依然哭泣着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大师姐?我宁愿相信是我自己做的,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居然是大师姐做的,贺聪,你知道吗?大师姐以前是我们几个师姐妹中最听话的一个,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会变成这样,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没有当年那些情意了吗?……”梅艳娇的声音依旧哀泣着。 大小姐的话语其实也印在贺聪的脑海中,他想起师傅蓝癫子曾讲过他师门的事。如今这类事又是在重演,而且是活生生地在眼前重演。同门相残,师徒反目,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他认为师傅就是师傅,兄弟就是兄弟。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你最亲的人或许就是捅你一刀的人,越亲就捅的越深。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还是有许多正值善良的人,还是有正义和良知的人。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说现在的贺聪不是以前的贺聪。 梅艳娇的哭泣声却让贺聪懊恼到极点,自已是个镖师,是用来保护她的镖师。现在居然让她得不到一丝的安全,那自己现在还能做点什么? 梅艳娇又带着哭腔说道:“贺聪,大师姐变成这样,我们现在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师太还需要我去解救。我真不明白大师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的如此没有人性。哎!”她现在只有叹气,她也没有其它的办法,眼前的事早已让她变的无比脆弱。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的很慢,贺聪和梅艳娇忍耐着这缓慢的时间,心里却无比焦急。 “哐”的一声传入了贺聪的耳朵里,虽然声音很是轻微细小,但还是听的很是清楚。他把嘴凑到梅艳娇耳边,低声说:“梅大小姐,有人来了。” 梅艳娇连忙带着泪水四处张望了一下,微弱的亮光越来越接近囚牢。难道又是慧心,她又来做什么?贺聪和梅艳娇心里都同时泛起不安的疑虑。 “艳娇师妹,艳娇师妹!”轻微细细的声音,传到这寂静的囚牢里。 “是四师姐慧玉,她来干什么?”梅艳娇疑惑得自语道。随后也轻微地“哎!”回应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艳娇师妹,快,我救你们来了。”四师姐慧玉焦急的声音颤抖的说道。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贺聪和梅艳娇都听的很清楚。 “四师姐,是你吗?”梅艳娇满口的疑问:“你怎么会有来的?” “艳娇妹,你先别问这么多了,这件事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们先出去。师太还躺在病床上呢!我可不愿意这个时候看见我们在内斗!”慧玉很清醒的说道,并急速地打开牢门。 梅艳娇显然不明白慧玉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听到师太的事,心里一想,不管是什么事,先出去再说。二人对慧玉已是信任,所以毫不犹豫的跟在她的身后。 贺聪和梅艳娇才知道这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天还只是蒙蒙亮。三人便悄悄地又来到那草棚处,一切都显得有些冷清。 草棚处依旧站着好几个尼姑,她看到慧玉时只微微点点头。三人进去后,看到依旧昏迷的师太,梅艳娇眼泪又流了出来。 “艳娇师妹,你冷静点,现在大师姐不在,我才敢带你过来。你看过师太后最好马上就走,免得再生事端。说实话,我也不希望大师姐变成这样,更不希望你和她反目为仇。”慧玉说的很直接干脆。 “不!我不能走,因为我走了师太就永远不会好的!”梅艳娇固执地说。 慧玉为难地说道:“这是我和几个姐妹商量好才放你们出来的,如果你要是不想连累我们,趁大师姐还在睡觉,你们就快些走吧!。” “大师姐在睡觉!她居然还有心情睡觉?”贺聪故意忍不住地说:“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师太就是大师姐所害的吗?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什么!?”几个尼姑人都叫出了声,声音不大,但却很刺耳。 二师姐慧群和三师姐慧静都忍不住喝出声来,其他几个尼姑更是感到惊呀和疑惑。二师姐慧群是个直性子人,她怒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许你恶意诬蔑大师姐。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虽然大师姐关押你们欠缺理智,但是她不会不理智地伤害自己的师太吧!” “各位师姐、师妹,贺聪他说的是真的!”梅艳娇这时也恢复了平静,继而又淡淡的说:“我和贺聪关在牢里的时候,大师姐亲自来说的。她把对师太的怨恨和不满统统都发泄了出来,说师太偏心,不把通慧剑法和慧女神功传给她,不把掌门之位传她,而是偏心地传给四师姐慧玉。她以为把我们一辈子都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但是她忘记了背叛师门的只有她一个人,而你们的心依旧是那颗心。我现在才明白是你们念在我们同门的情意上来救我,开始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揭穿了大师姐的阴谋,现在看来你们还是被蒙在鼓里。”梅艳娇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里投入了一块巨石,一下掀起了巨大的波动。 “师妹,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师姐她?她怎么可能呢?”三师姐慧静疑问的说道。其他人也不十分相信。 “艳娇师妹,这种事你可不能乱说哦!”慧玉虽想信,但还是有些担心的说。 贺聪这时说道:“梅大小姐没有乱说。我虽是个外人,但也绝不会胡言乱语。要想弄个水落石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师太说出来。” 二师姐慧群急道:“师太现在还在晕迷中,如何说话?你这话岂不是自欺欺人吗?你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少在这里搅和!” 三师姐慧静也急切道:“要是能把孟老药师请来给师太解毒,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时突然听到师太咳嗽了一声,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众人都是一惊,忙上前探望,见师太仍是处于晕迷中。 贺聪忙道:“师太口中有啖,需要咳出来才能安全。师姐请把师太扶坐起来,我来帮把师太口中的啖吐出。” 众人也未多想,忙把师太扶坐起来。贺聪上前双手按住她的后背,向她身内输入真气。片刻,师太又是一声音咳嗽,一口浓啖吐出,嗓中的咕噜声也消失。 贺聪又道:“师姐们把师太扶好,我再给师太输入点真气。”说着又是一运气,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给师太。 过了好一阵子,贺聪已累得是满身大汗,浑身无力地才停了下来。 师太躺下片刻后便睁开双眼,无神地看着大家。梅艳娇和慧群忙拉着师太的手,关切地问道:“师太!你这是怎么啦?可好些?你这样我们好怕啊!” 师太微弱地说:“毒!小心慧心害……”话未说完便又晕迷过去。 师太简单的话语,已经证明了一切,无容置疑就是大师姐慧心的所为。事实终究是事实,让在场所有人都相信梅艳娇和贺聪所说的一切。 “怪不得,照理说师太伤势如此之重,大师姐没理由离开师傅啊?”慧静说道。 “还有,师太闭关都是由大师姐送饭,只有她接近师太,她......”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仿佛愈加肯定了慧心的罪行。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大师姐好!” 这声音可把众人都吓了一下,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慧玉低声说:“艳娇妹,你们赶快躲到草棚后面去。”然后众尼姑齐到门外,挡住视线让梅艳娇和贺聪闪身躲藏出去。 “大师姐”众尼姑喊了一声。 “嗯!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师太怎么样了?”慧心关怀的话语反而让众人听的难受。 “师太还是老样子,哎!不知医师什么时候才能来。”慧玉回道。 慧心进入草棚内径直走到师太床边,随口问道:“晚上是谁在这里值守?有什么情况?”一尼姑道:“是我值守,师太先前醒来一次。” 小尼姑的实言,倒把大师姐慧心吓得心惊,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师太说了什么?” 她回头看着那小尼姑,那小尼姑被她的威言所吓,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什么好。“快说!”慧心又逼问道。 那小尼姑懵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她心情紧张,向众人看去,只见四师姐慧玉向她眨了一下眼,她心里仿佛有了底。忙说道:“师傅只是睁了一下眼睛,就又晕过去了。” 听罢此言,慧心紧张的心才松弛下来。马上又恢复刚才的神态。于是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单独和师傅呆一会儿。” 既然大师姐已发话,众人也不好相拒,便陆陆续续地走出草棚。 自从进到这草棚后,慧心一直在留意周围环境,此刻她的神经已弓弦般紧绷。只要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她的人立刻就会像支冰冷而犀利的快箭般射出。 她轻步来到师太面前,心里在默默道:“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偏心了!现在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不能再等了,否则夜长梦多,万一有个差错,那可就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眼中不由放出异样的光彩。仿佛这一切都是上天给安排好一样,似已陶醉其中。但她还是小心谨慎,转身又来到草棚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在,便又返回师太身边。她把床上一件衣服叠的厚厚的,准备往师傅脸上捂去。 草棚的门‘哐’的一声开了,风轻轻从门外吹进来。随着‘哈哈’的笑响起声,说话的人也轻轻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慧心身后。 “大师姐,别来无恙啊?”贺聪带着笑说道。 慧心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也不由自主开始收紧,眼睛里的目光顿时冻结,仿佛将自己冻成了冰块。她并没有朝来的人看去,因为已听出这个人的声音。她脸色突变的十分难看,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怎么居然在这里?你怎么出来的?” “昨晚半夜时,不是你去把我们放出来的吗?我要不要把你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贺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你胡说!”慧心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可没乱说,还有梅大小姐在,难道你还要狡辩?”贺聪回道。 “梅艳娇,你还真是高明,竟然授给这个鬼小子这么个鬼主意。她个欺师灭门的死丫头,她没和你一起吗?”慧心急道。 贺聪呵呵一笑道:“大师姐到是会血口喷人!欺师灭门的好象是你吧。刚才师太还醒过来说是你下的毒,是你害的她。难道你还想抵赖?” 贺聪这一席话,可让慧心惊恐万分。她更加的愤怒,她仿佛不知道病床上还躺着一个中毒颇深的师太,毫无顾及的怒吼道: 来人啊!抓住这个贼子。是他害的师傅,不能让他跑了。” “大师姐,回头吧?”梅艳娇语调中带着无比的遗憾,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她身后跟随着慧玉和慧群、慧静和其他尼姑。 “你……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这人是害师傅的人,不能放过他。你们怎么都不动了?你不要妄想讨好梅艳娇!你们不愿意动手,我来。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否则,对不起师太,更是对师太大义不道。”慧心愤怒的抽出剑,用剑指向贺聪。 没有一个人动,所有人都看着怒吼着的慧心。 “怎么?我还是你们的大师姐吗?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现在师太昏迷,我说的话就代表师太的命令。”慧心气愤至极。 可是让她更想不到的是,慧玉也抽出剑来,却把剑架在慧心的剑上。并缓缓的说道:“大师姐,你能不能先别激动。第一,没有证据说明伤害师太的是艳娇妹和贺镖师。第二,师太刚才醒来时我们都在场,师太说是你下的毒。所以,你不要再抵赖了。你已是日暮途穷,今再这样固执下去,将无颜再见师太。 慧心这时可是气急败坏,‘咣’地磕开慧玉的剑,竭力的吼道:“反了,你们都反了……” “大师姐,该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们吧?”贺聪叽笑道。 这笑意仿佛像针一样,深深刺痛着慧心的心。 “请大师姐不要再执迷不误了,只要承认你的过失,帮师傅解了毒,我们一定既住不咎,还是把你当大师姐的。”慧玉说。 慧心努力的恢复脸上的平静,狠狠的说:“你们相信他的话而不相信我说的,你们还编造谎言说师太醒来过。我看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预谋,以此来陷害我。” “大师姐,我们只相信事实。”慧群和慧静在旁说道。 “好,我就让你们看看事实。”慧心知道所有人对她都起了疑心,此时只能一搏,她持剑愤怒地冲向贺聪。手中的剑疯狂地攻向贺聪,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 贺聪大惊失色,无奈手中没有兵器,只好直挺挺的往后急倒。 慧心似也没想到,在这突如其来的奇袭攻击下,贺聪竟能躲避过去,不由地微微的一声轻‘咦’。但是,随即想也没想,手中剑犹如电光一闪,奇快绝伦的直插贺聪心窝处。 眼看就要毙命在利似剑之下,突然‘砰’一把剑从旁刺出,挡开慧心的剑。梅艳娇救下贺聪,并挡在贺聪身前,手中的剑也回击慧心。 “你们两个都去死吧!”慧心冷喝了一声,舞起手中剑又欺身而上。 两人互相了解的太多,剑法剑术都如出一辙,所以每招每式都心知肚明。 慧心却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的出现,大笑一声,舍弃贺聪,身形一闪一晃间,突兀的出现在梅艳娇的身前,呼啸着回剑向她暴罩而去。 梅艳娇还是习惯性的用剑去搁挡这袭来的剑,那慧心蓦然一声大笑,身影接连闪晃,身影凌空而起,左手掌顿时直击梅艳娇。 她这次出手竟然将魔派的‘阴煞冥功’用了出来,她得意的哈哈笑道:“即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你们今天就都得去死,因为我现在便的武功并不是本派的武功。” 她自鸣得意,用足了十成力。这一掌只要击中梅艳娇,那么她不死也要脱成皮。眼看着这一掌就要击中梅艳娇时,突然斜插出一手,硬生生地接下她这一掌。 接掌人受大力的冲击虽倒退了二步,但也逼得慧心攻势减缓。可贺聪并没有收势,而是身形一换,方向依然没有改变,接着又冲向前来,手掌已向慧心的胸前按去。 慧心大吃一惊,更感到羞涩。自已是个出家人,更是个尼姑,要是被贺聪那小男子得手,在众人面前可真是丢死人了。要想回击却慢了一步,只得快速向后退却,才勉强避开他这一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清患救尼 在贺聪的突击下,梅艳娇算躲过这一截。可慧心在手忙脚乱的避开这掌后,岂可善罢干休。趁着贺聪回手的空隙,蓦然娇叱一声,手中剑瞬间出击,弹跳着向贺聪攻去。 她的快速反击使得贺聪也不由的微微一惊,微惊中,脚步一旋,随后身形蓦然平平的侧射出。贴着慧心的长剑剑身,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手掌轻轻一探,快的无与伦比的径自抓向她的手腕。 慧心身子蓦然前窜,又旋身挥剑。顿时,随着一挥之势,再次罩向贺聪。 众尼姑看着有些入魔的大师姐,这刻才真正明白师太的伤势定是她造成的。 “大师姐,你?为什么?”慧玉不相信的喊道。 “不为什么,只因为师傅太偏心了,我要让她感受到死亡滋味。我也不用再隐瞒什么了,今天你们都得死,都一起去陪师太去吧!。我的主人已经传给我阴煞冥功的内功心法和无敌的武学,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无边的自信让慧心完全暴露出自己的想法。她现在就像地狱出来的恶魔,岂能死心?挥舞着剑又返身向贺聪和梅艳娇砍去。 眼见梅艳娇和贺聪危在旦夕,慧群这时也顾不得许多,抽出剑就迎了上去。她虽然替梅艳娇挡阻了慧心的剑,也阻挡了她的势头。但是慧心此时用的完全不是本派的剑法,见慧群出面横加阻拦,不由地怒火中烧。手中的剑一转,猛地使出一道阴柔的剑气刺向慧群。 慧心的剑如同鬼魅一样在慧群腹上留下了一个血洞。随着慧群踉跄的往后跌倒,手中的剑也落地。慧心却仗剑狂笑起来,然后又持剑杀向梅艳娇。 贺聪一见梅大小姐又危机重重,顿时十分紧张,自已毕竟是她的保镖。如果梅大小姐万一出了问题,自已可脱不了干系,以后更会让人耻笑。这时又见那慧心丧心病狂地杀伤二师姐,又要转向梅大小姐来时,贺聪可真的急了。他迅速跃起,一把拾起慧群的剑。 慧心想阻止已来不及了,此时,她放弃追杀梅艳娇,转而又攻向贺聪。她那剑颤动游移连连荡起炫目光晕,虚实不定的剑芒刃影,带着破空尖啸,或刺或割或劈,层叠交织,凌厉无匹的暴泻而出。 贺聪手中有剑,身形快的就似一抹淡淡的轻烟,幻起一条条虚影,闪电般地就迎了上来。 他心中怒火中烧,脸上却是平静无波。剑猛地划成一弧形,在杀机弥漫中,剑蓦然随着冲腾上升的身形,不停的轻颤起来,向着尚自摇摆着身形的慧心攻去。 慧心见这剑势攻来后,身形飘摇闪避,身影诡异的出现在剑幕之外。蓦然,贺聪那剑势突然变的迅疾无比。更且,在那凌厉无匹的剑势中,散射出无数的闪光剑点,暴洒而下。顿时,将慧心笼罩在剑芒光雨之中。 当剑势勘勘来到头顶之时,慧心看来势凶猛,正欲故技重施时。那刺过来的一剑,蓦然‘噗‘的一声,伴随一阵清脆激昂的剑吟声中,剑顿时像是爆裂开来般,飞溅出七闪光点。那七闪光点由剧烈颤抖的剑尖组幻成七大剑花,旋转飞舞疾射向慧心的眉心、咽喉、左右‘肩井’、胸口、心窝、小腹丹田七处要害,正好形成了北斗七星。 慧心不敢相信,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随着七处的疼痛在流失,喷出的鲜血映入了她的眼里。 贺聪冷冷的看着眼前喷血的慧心,嘴里狠狠的说:“做人不要忘恩负义,更不要太得意、太猖狂,否则下场是可悲的。” 慧心慢慢倒下,眼睛依旧瞪的很大。她始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败在一个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小小镖师手里。 慧玉等人也呆呆的看着贺聪,也都完全不相信自已的眼睛。 贺聪忙走向梅艳娇,关切地问道:“梅大小姐,好点了吗?” 梅艳娇见视过贺聪惊世骇俗的刀剑法,点了点头,缓缓的说:“我没事了,去看看我的师姐师妹们怎么样了。” 贺聪看了看身旁的慧玉,又看了看稍远的慧静和其他尼姑,这才放下心来。 慧玉说道:“多谢少侠解我灭门之危,我代表所有弟子感谢少侠。” 慧玉感激的话到让贺聪有点不知所措,尴尬的说:“师姐说重了,这只是个巧合。”说完不好意思地望了望梅大小姐。 慧群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不忍地看了看地上大师姐的尸体,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让大师姐睡在后山的墓地上吧。”慧群依旧是那个满怀仁义的慧群,她对大师姐宛惜。因为她的利令制昏而走错了路,失去了宝贵生命。所以心中涌出无限感慨,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如此复杂呢? 众人点了点头,一场腥风血雨的上演到此结束,让人有无数感慨:‘世间缘起缘灭,一切皆由天数所定。因果轮回,有因就有果,没有什么对于错之分’。 这时有个小尼姑跑了过来,大声地说道:“各位师姐,不好了,我们庵里来了许多人,他们像是在寻找什么。现在已经有人向我们这边来了,这可怎么好?”众尼姑一听都紧张起来。 梅艳娇沉思了一下,忙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我想可能是威龙镖局的人。昨天我和贺聪离开他们后一直未能回去,所以他们不放心定在到处寻找。慧玉师姐,我想这样好不好:现在师太还在晕迷中,在这山上总是不妥。不如我们大家都一起回到庵里,想办法尽快把师太救治好。” 慧玉看视了一下众人,点头道:“我看这样也好,内患已除,大家都回庵里修整,也好抓紧时间救治师傅。” 众尼姑都表示同意,于是众人都一起回到庵里。 当总镖头李万刚和老镖师戴明豪他们又见到梅艳娇和贺聪时,这悬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当梅大小姐和贺聪把庵里所发生的事变讲述后,老镖师戴明豪急切地说道:“快!让我看看师太,我这里还有解毒的药,幸许能起到作用。” 梅大小姐和贺聪当即带老镖师戴明豪去查看师太的病情,戴明豪查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所幸毒未攻心,师太还有救,赶快让师太服下我这祛毒散。” 众尼忙帮师太服下祛毒散,约半个时辰后,师太就是一阵上吐下拉,这可把众尼姑吓得要命。老镖师戴明豪却自信地说道:“大家尽管放心,只要师太能把腹中的毒排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果不其然,看到师太脸色渐渐有所好转,众人才放下心来。这时慧玉却着急地说道:“昨天让小师妹下山去请郞中,不知为何一直未见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梅艳娇心下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说道:“贺聪,你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贺聪不懈地看着梅大小姐,问道:“现在大小小姐还属于我们镖局要保护的对象,既然大小姐有事,那也就是我们镖局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请大小姐尽管吩咐!” 梅艳娇略带感激的说道:“贺镖师,你也知道我那小师妹下山去请郞中,可是一直未回,所以让人担忧。我想请你下山一趟,路上查访一下小师妹的下落。如果她真有麻烦了,你可要把她救回到这里来。可以吗?” “我……是让我去吗?”贺聪此时心中有些犯难。 梅艳娇看他那犹豫的样子,以为他不愿意去,脸上闪出了不快的神情。低低的说:“算了,既然贺镖师不愿意去,那还是我自己去吧。”说完拿剑就急急的要往门外走。 贺聪这时更感到为难,自已是负责保护大小姐的,要是自己这么一走,万一又出现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如果不去,又让大小姐误会,显示自已没有尽心尽责,这反而让自已左右为难。 总镖头李万刚见状则呵呵笑道:“贺镖师,现在大小姐已算平安地到达这通慧庵,你保护大小姐的任务已算完成,所以你已不必再有其他疑虑。现在大小姐请你代劳,去不去在于你,你可要考虑好。” 听总镖头此言,贺聪急忙向前拉住正要出门的大小姐,说道:“既然大小姐如此信任我,我岂能不识抬举?请大小姐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办好这件事的。” 梅艳娇点点头未再多言,贺聪又忙道:“请各位师姐放心,我一定会把那小师姐找回来的。”说着便匆匆离去。 贺聪走的快,也走的很急,很快就来到山脚的一片树林。穿过树林的路显的很长,仿佛没有尽头。 这时风很大,阴阴的天有些微微的雷动,雨就要来了。贺聪急匆匆的走在林间的小路上,让幽静的林子多了些脚步走动的音律。 ‘砰砰’几声兵器相交所发出的特有的声音,传入了贺聪的耳朵里。他停了一下,略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这拼斗让贺聪有些气愤,因为三个汉子正围攻一个尼姑。这一大群男人欺侮一个女尼姑,实让人感到忿忿不平。本待出手相助,却发现那尼姑她暂时无法脱困,却也毫无落败迹象,便决定伺机而动。一边察看双方冲突的经过和孰是孰非,一边也可以借机观摩双方的武功招式,增加自己的阅历,以便取长补短,精进自己武艺。 三个汉子围攻一名女尼姑,战况虽不十分激烈,但也互不相让。 “你个小尼姑,只要你乖乖交出手中的剑,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本公子手下无情。”一个公子模样的人说道。 “该死的贼人,你如果是个男子汉的话,就正大光明的和本姑娘单打独斗。不要倚多欺少,我是不会怕你们的。”那女尼怒恨地说道。 “哈哈!只要你把手中的剑交给我,本公子立刻就如你所愿。”那公子嘻嘻笑着说道。 “你休想巧取豪夺,告诉你,这剑在、人在,人亡、剑亡,你不要做梦了。”那女尼回道。 “该死的臭尼姑,你不要不识抬举,等一下你只要落入我手中,看我不将你收拾个够。”那公子淫笑道。 “你无耻……”女尼回道。 “哈哈!你尽管骂好了,等一下包你回心转意,舍不得离开本公子……哎唷!”公子又无耻地乱言。 那女尼听他的话愈讲愈下流,大怒之下,趁他得意忘形之际,突然一掠而至。一剑刺中他的左臂,顿时鲜血直流。 那公子大意之下受伤,只痛得他怪叫连连。其他人一见情势不妙,连忙一涌而上,又将那女尼团团围住。 那女尼恨极了那公子的无耻,确实想趁机将他杀死以泄心中之恨。无奈他手下的人武功不弱,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这时她似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无奈,一时之间战况陷入胶着的混战局面。 那公子退出,趁机赶忙包扎好了伤势。立刻恨上心头的忖道:“这该死的女尼!竟敢趁我不备突下杀手,既然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也让你堂一尝我蜂尾针的厉害。” 他找到机会,突然毫无预警地发射暗器。只见寒芒一闪,那女尼便惨叫一声,如中箭的孤雁一般坠下地来。 “哈哈!看你嚣张到何时?”那公子狂喜之下,连忙掠近便待动手捉人…… 那公子突觉一股劲风袭来,大惊之下,想要闪避已是不及,百忙中一式“懒驴打滚”,才算狼狈逃开。 那公子惊魂甫定地爬起,见是一少年男子,不禁恼羞成怒地狂吼一声,挥剑急攻而上。 贺聪急欲救人,一见无法脱困,猛地再力荡开另二汉子手中的刀,接着又是一刀挥去,搁开来剑。 突然出现提刀的贺聪,让场面中的人都吃了一惊,很默契的停了下来。那女尼望着提着刀缓缓走近自己的贺聪,脸上显露出惊奇的神色。女尼娇喘着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来人要干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有救了。 那公子模样的人一见是一个少年的贺聪,顿时火冒三丈地叫道:“哪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坏我们的好事。快滚!饶你不死,否则你就死到临头。”说着他就又扑向女尼。 另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则同时扑向了贺聪。两人都有一个想法,都想一刀结束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毛孩,免得他碍手碍脚的。两人的刀同时砍下,未想到却砍了个空。又举起刀时,眼前的人已不见。 那知贺聪一个闪身却突然来到他二人身后,二人高举的刀停滞在半空,再也劈不下去了。 二人的背部都中了一刀,血随着刀的抽脱喷射而出,喷了二人一身。可二人这时哪里顾得了这许多,不是不在意,只是心里在担心着自已的生死。 两人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心里的惧意迅速的升腾上来。他们感觉不是自己二人在连手对付眼前的人,而是眼前恍如有千百把刀在围攻自己,感到自己多么孤立无援。 他们好想扔掉手中的武器转身逃走,可是背后森森的刀气让他们担心如果转身的话,那柄带着无边杀气的刀会砍断他们的背。 贺聪缓缓的垂下手中的刀,说道:“饶你们不死,放下刀你们走吧!”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二人却听的很清楚。人都是有弱点的,他们的弱点就是不会觉得任何人的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二人吓得忙丢下手中的刀,人走了,走的很快。 公子模样的人正在攻击那女尼,却突然见那二汉子像丧家之犬狼狈逃窜。正想喝住那二人,这时却发现自已已被刀抵住胸前。 那公子一见这刀,不禁吓得面无血色。一面连连倒退,一面语不成声地颤声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贺聪转过脸向那女尼问道:“此人如何处理?” 女尼正待答话,那公子却乘机想脱离险地,转身就跑。女尼急道:“此人罪恶之大,万万不可饶恕。” 贺聪听女尼这么一说,立刻腾身跃起,大吼一声一掌拍出,当场将那公子击毙。 贺聪然后稍稍缓和了一下,盯着那女尼问道:“他们为什么杀你。” “因为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他们要杀我。”女尼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原因:“就因为我知道他们和通慧庵的大师姐有勾连,所以他们追杀我到了这里。之前,就是那公子模样的人已把我请的郞中所杀。刚才他们也差点要了我的命,多谢小施主相救。”带伤的女尼说话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感谢是贺聪救了她,而且很及时的救了她。说来这巧合的事本就不少,不过这也算是个难得的巧合吧。 贺聪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女师傅,不用客气,行侠仗义乃我辈分内之事。再说你帮别人,我帮你,大家都是在帮人,没什么谢不谢的。” 他说的很洒脱,女尼除了能给他一些感激的眼神,也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做点什么呢。可她见贺聪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几乎已经没有听见过江湖中人说这种话了,特别是把这种行侠仗义当做本分来做的人,江湖中几乎早就绝迹了。 看着女尼的笑,贺聪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女师傅,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女尼又是一笑。 贺聪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道:“不知女师傅现要去何处?” 女尼止住笑声,才回道:“我得赶快回通慧庵去,把请郞中发生的事要禀告师姐们。”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下山请郞中的小师姐啊。没想到我们在此相会。”贺聪心里才踏实下来。于是,就把山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这位小师姐。女尼姑真是大喜过望。 贺聪高兴地说道:“我接到了你,正好也可以回山,好向大小姐交差。现在我们正好同路,刚才还在担心姑娘身上的伤,这下可以一起走,沿途也好有个照应了。” 贺聪边说边看着看着女尼。女尼也高兴地点点头,正好可以陪她一程。 到了通慧庵,没想到镖局的人全部都走了。这时贺聪却没了主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大小姐梅艳娇则说道:“小镖师,谢谢一路相护,我要在这里住段时间。因为这是尼姑庵,你是个小男人多有不便。你还是走吧!另外,总镖头说了,那镖局虽好,但不是你呆得地方。现在你要到何处,悉听尊便。这是总镖头留给你的银两,银两虽不多,也是个心意。这是我送你的银两,同样也是略表心意。只是,你只身江湖,一切还需多加谨慎小心。多保重!”说着说着,要大小姐却动起了感情,两眼泪汪汪的。 贺聪无奈,看着太阳又要落山了,只好又踏上下山的路。他不知道自己该到何处去,可现在对自己却有了信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雏燕展翅 一晃三年过去了,在肖瑶的教授下,夏可欣的剑技可谓是突飞猛进。她手握钢剑,捏着 剑诀,身子缓缓舞动了起来。一道道幽深的剑光,随着一招一式挥洒而出,带起一阵狂风,吹散了身周的云雾。 夏可欣每一次舞剑,她的一招一式,都感觉自己的精神升华了许多。只有在舞剑的时候,才能够真真切切的从师傅哪里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 看了一眼这温柔婉约的美丽女孩,轻擦拭她头上细密的汗珠,肖瑶怜惜道:“可欣,你的武功的确长进了不少。” 虽然夏可欣的年纪还小,可她眼中闪耀的是一种成熟的光芒。她不禁有些羞涩道:“师傅,我的武功和你相比还差的很远。” 肖瑶轻轻一笑,对这位即美丽又温柔婉约的小可欣,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发觉自己心中有了她的影子。 肖瑶一时兴起道:“你进步很多,已是今非昔比。不如我们就比试比试吧!”说话之间,剑就已经刺到。 夏可欣快速后退一步,并拔出宝剑,挥剑迎上去。瞬间,两人就打在一起。这肖瑶所用的剑法是静安师太独创的柔剑剑法,很是自成一套。不像各个门派,但也丝毫不输于各个门派。 两道身影相对而立,两人同样的身形挺拔,唯一不同的是,一人手中持剑向天,另一人手中剑向下。 “攻击吧!”肖瑶开口道。 “得罪了,师尊。”夏可欣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右手斜指向天的精钢剑轻轻一晃,整个身子飞速的掠向肖瑶,剑光挥洒而出。 看也不看夏可欣,肖瑶在夏可欣身子刚动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右手的剑带向前一转,‘铛铛铛铛!’剑连点,直接挡住了夏可欣的剑招。 “使的不错,继续。”把夏可欣迫退了一步,肖瑶手中剑斜指向地面,示意她继续。 脸上变换了一下神色,夏可欣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被挡住了。不过夏可欣并没有放弃,后退了两步,手中精钢剑又缓缓提起,剑尖平直的指向肖瑶。 明月剑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绚烂的如同流星一般,一点剑芒一闪而过,在肉眼无法看见的瞬间射向肖瑶。 ‘叮!’清脆的声响,夏可欣脸上显出了苍白之色,明月剑在剑诀上仅次于柔剑的杀招。没想到这样轻易的被肖瑶的剑挡住了,而且最让夏可欣难以接受的是,肖瑶根本没有使用内力。 “师傅,看来我还是差得很远。”夏可欣没有再进攻,从这两次的进攻中,已经知道了差距,她可不是不知进退的人,连忙收剑开口道。 见到夏可欣收剑不再进攻了,肖瑶脸上显出了一丝诧异,也收起剑鞘道:“你可不能气馁,你想想师傅可是练了许多年的功力了。你才这三年时间,已远远超越了师傅的当年。以后只要再增加些功力,必将能一举成名。” 夏可欣闻言点了点头,肖瑶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两种剑法吗?两种剑法各有所长,也可弥补相互间的不足之处。这样让两种剑法合而为一,便可以发扬光大。” 夏可欣也体会到这些,父母留下来的家传剑法,也称夏氏剑法,却丝毫不比柔剑剑法差。因此肖瑶在教可欣时,熟读夏氏剑法,并把两家剑法结合在一起,就更加灵活多变,更加显得威力无比。 肖瑶又说道:“我们两人再练习一下,把剑法融合在一起。” 现在二人所使得的剑法乃是相同,所以二人用相同的剑法打斗,只能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肖瑶来了一招‘花开见佛’刺向夏可欣,这一招夏可欣是再熟悉不过了。她马上使出一招‘借花献佛’,剑光抖动不退反进,划向肖瑶。 那肖瑶看夏可欣使出这招‘借花献佛’来拆自己的‘花开见佛’,心下暗暗自喜。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在想,要如何来破解这招。没想到夏可欣竟然能想出这招的破解之法。看来这一招‘借花献佛’乃是专门用来对付“花开见佛”的。而夏可欣能非常自信的使出这招来,足见她是用了心的。 只见肖瑶一个滚地前扑,接着就是反手一剑,剑从下向夏可欣的颈部刺去。此时夏可欣的身体前倾,重心已无法收回,眼见这一剑就要刺到自己。突然,她不但不避,反而握住的宝剑直直地砍了下去。此一招正是肖瑶教给她柔剑剑法中的‘飞燕凌空’,也恰恰破了肖瑶使出的这一招。 这时肖瑶道:“欣儿,你的武功当真是精进不少,我输给你了。” “师傅没输,这一招也是师傅教我的。”夏可欣说道。 “对,这是我教给你的,但每招每式都靠自已的灵活动用,而不是一陈不变。运用得当,就可以克敌制胜。再说打斗中一切情况都是瞬时万变的,如何把每招每式都运用的淋漓尽致,这就是你的制胜法宝。”肖瑶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欣儿,过去我们练习都是用的普通的剑,从今以后就可以用你家传的宝剑了。你家传的宝剑自然是天下无人能比的名剑,你不但要用好,还要保护好,你以后一定要用这剑为你父母争气和报仇。” “谢谢师傅,这剑确实是我父母亲留下的一把绝世好剑,可到底是什么剑我也不知道。”可欣说道。 “你这把剑正是这举世无双的‘寒月剑’。”肖瑶回道。 此话一出,夏可欣也为之一惊,过去曾听人说过‘寒月剑’,没想到竟然就是自已家传的宝剑。她忙从房内拿出剑来,放在桌子上。这竟然是天下第一神剑,世上只有很少的人看过此剑。当剑出鞘时,只见一把寒光粼粼的宝剑展现在面前。这把剑透露出一道道寒气,逼得人都不敢靠近。 此剑,正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江湖之中争相抢夺,人人都想得到的明月剑。 肖瑶轻轻抚着小可欣的头发,道:“欣儿,你可要记住,人在剑在,人亡剑亡。”顿了下,又道:“对了,你知道你家传的是什么剑法吗?” 夏可欣道:“我只知道这是剑法,但爹娘却从来不肯告诉我名字,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还一直认为这就是我家的夏氏剑法呢。” 肖瑶道:“这剑法也可以说是夏氏剑法。但它真正的名字是‘寒月剑法’!”顿了顿,又道:“欣儿,你对这‘寒月剑法’领悟的怎么样了?你方才说已经练的很是熟悉了。可是,你要知道,真正的上乘剑法是要靠境界上的领悟。如若只是在招式上追求熟练的话,那么,再上乘的剑法也只是一种落于俗套的把式而已?这是我传授你剑法时一直在说的,你可一定要记住。” 夏可欣道:“师傅的教诲,欣儿时刻都谨记的。”。 时间很快,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初更时分,肖瑶咳嗽道:“欣儿,趁这夜深人静,你再把寒月剑法练一遍给我看看。” 夏可欣细心的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门口,轻轻的说道:“师傅,你感冒了,不如先坐一下。” 肖瑶微微笑了笑,道:“傻孩子,一趟剑法比划比划,只需一会的功夫,这一会儿坐不坐也不打紧。再说我这寒咳已是好几天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呆会儿只顾用心的把剑法使给我看就是了。” 然后坐下又说道:“我曾经听我师太讲过,当年的寒月剑法,在江湖上翻云覆雨。如今在你手上,可不能让它失去当年的风采。” 夏可欣俊俏而又棱角分明的小脸上故带振奋的道:“师傅,我一定会让它发扬光大。一定会为我爹娘报仇,一定会为我全村的人报仇。” 肖瑶这时怔怔的看着她,心中不由暗思道:“自己的这个徒儿,虽然知道她的根骨,资质均属不凡。但没想到,以她如今十五岁的年龄,对事体也知道的如此透彻,真是了不起。呵呵,上天并不薄待于我。” 思绪过后,肖瑶看着夏可欣道:“不错,欣儿你说的一点不错,不过现在多说无益,你还是赶紧把剑法使出来让我看看。” 夏可欣见师傅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言,站起身走到一块空地上站定。 只见剑本来还静静的握于手中,突然,在剑头尖处出现如弯月尖上的亮光,向着前方罩去。这光层层叠叠看上去只是一颗星点,其实其中不知道由多少颗星点组成。当那颗星点留在人的眼中时,一条短小的身影已经冲天而起。原本一往向前的,而此时随着身影冲起的一颗星点,瞬时,由一颗幻化为两颗,看上去就象是半透明的。这时,双星看上去却完全是实质的。两颗实质的星点以绝不规则的路径闪烁,跳跃着。而在每颗星的四周,还布满着迷蒙的月牙尖的锐影,也在做着不规则的游移,颤动。月牙尖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 肖瑶看着那腾跃挪移的身影,那变幻无方的,由一颗到一双循序渐进,到现在的漫天月牙尖影,不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缓缓的点了点头,喃喃道:“欣儿果然资质绝佳,这寒月剑法,从教授她到现在才不过三年的时间,竟然就有了这般火候,这领悟力之强,实在是世所罕见。再看她那腾挪的身资和身法,内力也都有了那么几分火候。” 就在她的独自思索呓语中,这时只见漫天的月牙尖影,突然慢慢的在变暗,转淡,但是,每当月牙尖影黯淡一分,就会看见月牙尖群中多了一条长影,并发出‘哧,哧’的声音。 肖瑶看到这里,脸上不仅再次露出一种只属于狂喜和根本不敢相信的神色,再次低喃道:“无法想象,也真的不敢想象,欣儿她才十五岁,练武也才短短的三年时间,却竟然可以施出这寒月剑法的绝世剑术。真难相信,这是在一个年方十五岁的少年手上使出来的”。 突然,满天的月牙尖都消失无踪,夏可欣来到肖瑶身前道:“师傅,欣儿剑法使的不好,请师傅训示。” 肖瑶点头道:“欣儿,这套寒月剑法你算是练成了。只是,在出剑时还缺乏一种凝练,而轻飘中还欠缺一丝稳重,在这方面上你还得多多历练才是。好了,时间已然不早,今天练到这里吧,我就先回屋里休息一下,身子咳久了感到劳累。”肖瑶又说道。 “好吧,师傅那你快点回屋里休息吧。”夏可欣说道。 “嗯”,肖瑶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回屋去。 月色笼罩的夜,显的特别阴冷,只有天上的星星时不时的闪烁出一丝银光。 肖瑶想着欣儿感到欣慰,她竟和当年的自已一样。可她现在毕竟只有十五岁,却已经是个即懂事又有着成年人般成熟。 听屋中又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夏可欣忙又走了进来。这小屋中,陈设很是简陋,除了一张木桌,就是靠墙的二张床。使得这小屋在寒意潺潺的夜晚,显得很是清冷。 夏可欣急步走进屋内,来到床前,用手轻轻的揉着肖瑶的胸口。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浓浓的忧郁,低声道:“师傅,您的病越来越重,看着你这样,我这心里就象有块石头堵的慌”。 稍微顿了顿,又接着道:“村里的郎中说过,他有一种药方,是一位得道高人所授,应该可以治愈您的病。只是要找的蛇胆和要采集的野蜂蜜,只有山上才有。师傅就是不许我去,可我也知道师傅是担心可欣的安危。可是,师傅的病老是好转不起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再说,师傅你教的本事,我已经都会了,也很熟练了,还是让可欣上出去一趟吧。” 肖瑶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伴着几声咳嗽,道“欣儿,师傅这病算不了什么。再说,先生的这药方还不一定真的管用,就算管用,而那蛇胆和野蜂蜜也不一定在那深山林中就有。再说,那穷山峻岭中不知暗藏着多少无法想象的危险。你年纪还小,你...你要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向你九泉下的爹娘交代啊!” 夏可欣看着肖瑶,然后坚定的道:“师傅,你曾经教导过我,作为一个好儿郎,头可断,血可洒,但绝不流泪。只是,现在的欣儿做不到。看到师傅现在的样子,欣儿真的没法做到。师傅,你还是让欣儿去吧,让欣儿去试一试,欣儿自会多加小心。” 在沉闷的空气中,过了不算短的时间。肖瑶沉沉的又叹了口气。当然,又是伴随在几声咳嗽中,才勉强道:“也罢,看老天能不能稍微眷顾我们俩人,能给我们再次奇迹。让我也能再有......。你此去自己多加小心,以你现在的本事,只要凡事小心谨慎,量力而行,全身而回还是应当可以的。只是,你要切记,我这条性命不足惜,你凡事万万不可逞强。我等你回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深山寻药 天边才微微露出一丝丝点亮光,整个大地仍是灰黑色的,像是蒙上了一层不算很深的阴影。 风很小,但是刮在身上,那股子寒气直往人的骨缝子里钻。大山中稀稀落落的林木,随着风不时的飘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 远山层峰隐约飘浮在云雾之间,近处的岭峦却又以各种不同的姿势耸叠雄峙。一条狭谷横在两山夹缝之下,前面又是连着无数座远山。那在石群中的流水,便是从这里的一个石崖缝隙钻出来的。 这时从不远处的山脚下不时的传来沙、沙声,这是踩在枯枝败叶上的声音。慢慢的,声音近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了。俊俏的,棱角分明,而又充满坚韧之色的小脸上,带着一股风尘。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她正是进山为肖瑶寻找金环蛇的蛇胆和采集野蜂蜜的夏可欣。 前几天陪师傅下山看病,那老郞中说,像肖瑶这种病在中药里面最好加用毒蛇的蛇胆,外加新鲜的野蜂蜜调和吃。毒蛇蛇胆与新鲜的野蜂蜜,在这个季节却无处可买,也无处可寻。听郞中说,目前只有在这大山里才能寻找到这二样东西。因此,夏可欣可把这事事牢牢地记在心头。 这天她瞒着师傅早早地就进了这大山之中,她只携带平时练剑用的木剑,就匆匆的向山里赶来。夏可欣走在山道上,说是山道,不如说是一条由枯枝败叶和烂泥组成的小路。透骨而入的寒风吹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可是她却好象一点冷的感觉也没有,只是一味的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坚毅的脸颊上,双眉皱着,一直想着老郞中说过的,毒蛇蛇胆与野蜂蜜这两种在这群山深处才有可能会有。而具体的他也没说,在这茫茫的大山中,又去何处才能找得到。 想着想着,突然,眼睛一亮,脸颊上的阴影慢慢消失了,紧锁的双眉也展开些许。只听她呢喃道:“常听人说的,蛇与野蜂一般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我只管往山林深处去,或许定能找到。” 风渐渐的大了,空中也飘起了丝丝的雨。在这荒僻的山野里,便就更透着那么一股子朦胧与阴寒的意味。深秋的天气,风和雨总是夹合在一起。拂过山涧的风雨,特别叫人觉得凄冷,更让人有种茫然枯寂的落寞。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剩下轻微的风声。山谷飘着烟,虚无缥缈的烟。清晨的鸟叫的很欢,没有丝毫的顾虑,也没有丝毫章法的叫。 夏可欣走在山里延伸的小道上,已经渐渐深入这群山的腹地之中。山涧的风和雨冷是冷,可倒也清爽。只是地上的枯叶多,混合着雨水,为冰冷又清爽的空气,加入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道。 夏可欣在那山涧中行走,虽不算艰难,但也行走缓慢。走着走着,却被几块横在山涧的巨石所拦。怪石当路,匝地浓荫,十来株大树,参天拔地,若凤舞,若龙翔。 想要继续往前走,要不就翻越过那几块巨石,要不就要从那巨石的窄小夹缝中穿过。那几块巨石非常之大,夏可欣也无法攀爬上去。所幸她身裁瘦小,慢慢地好不容易从那石缝间穿了过去。 穿过那缝隙后,却让夏可欣大为惊呀。没想到这里面霍然开阔,到处是草木葱笼,鸟语花香,尤如春日里百花争艳景象。在这漫山遍野处,到处都有野蜂在花径里忽隐忽现。 再看那山涧周边错落着的许多参天大树,有几棵树上悬挂着磨盘大小的蜂巢。夏可欣可是说不出来的欣喜,她好奇地在那些大树间穿梭。走着走着,竟然发现巨石后面有一个幽深的山洞。 夏可欣不经意间发现的这个山洞,那山洞周遭全部都被杂草复盖。洞口也只有半人多高,很小也不引人注目。如不是夏可欣眼尖,是很难发现这个神密的地方。 她好奇地过去,想进入山洞里看看。也幸亏她体形瘦小,很容易就钻进了山洞里。她进去之后,起身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始观察这个山洞。 这山洞洞口虽小,然而里面却是非常的之大。由于光线问题,只是模糊地看到大约有数十丈长宽。如今发现了这么个山洞感到庆幸,但愿能在洞中找到毒蛇。可是这洞幽深黑暗,于是她拾起一石块,猛的往洞的深处里投射而去。 “当”的一声,洞中传来了石头落地的声音。过了片刻,洞中一如前时的安静。 可欣这时以为洞中并无危险,便摸索着向前走去。才走进没多远,突然听到了一种很轻的‘咝、咝’声,而且这种声响好象就在耳边。夏可欣忙停下脚步,平复自己有些加快的心跳,喘上几口粗气。抬头,她便见了终生难忘的场景! 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一张血盆大口便在面前。夏可欣早已吓得心神欲裂,四肢酸麻。脚下一滑,骨碌碌地便滚进了大坑中。 这一下倒好,让他避过了一劫。那大蟒蛇巨嘴一合,竟然响起剧烈碰撞的声音,这一口下来,怕有千斤之力。大蟒蛇一咬未中,似乎变得恼怒起来,扬起尾不断地摇摆,将周围的石块抽得七零八落。 时间不容思量,那大蟒蛇又猛然扑了过来。夏可欣心道不妙,若是被巨蛇吞了,只怕接下来自己便要死无全尸。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看着蟒蛇飞射而来,便侧身往蟒蛇身上撞去。那蟒蛇似乎通灵了一般,对他丝毫都不理会,蛇尾一扫而来,带着股劲风,便抽在她的胸口上。 夏可欣顿时觉得眼冒金星,胸闷欲裂。直直被跌落在地上,兀自在那挣扎,久久不能起身。 心中大由一惊,可为时已晚,只觉得腰腹间一紧,整个身子竟然被凌空吊了起来。凝神一看,不由的惊骇差点昏厥过去。 夏可欣见缠在自己身上的是一根血红的,又布满花纹鳞片的浑圆蟒蛇。夏可欣顿觉不好,知道自已被蟒蛇所缠,要想脱开很难。想起几年前曾见过这种蟒蛇,也目睹它吞食野猪的情景。上次自已有幸逃脱,没想到今天却又落入它的纠缠中。 这时也容不得她去多想,只觉得缠在身上的带子越勒越紧,勒得她是骨痛欲裂,直欲窒息。 她艰难的挪动没被缠住的右手,奋力抽出插在后背上的木剑,奋力向那蟒蛇打去。 未曾想那木剑如击硬石,非但整条臂膊完全麻木,虎口差点被震裂。就连那木剑也随即断为几截,手中只剩下那木剑把柄。 由于用力的打击,反而使自己被勒的更紧。同时嗅到一股直欲叫人作呕的气味,那是血腥气和臭气混合的气味。只见眼前慢慢出现了一个大如磨盘般的蛇头。它那张开的大口是血红的,二只如灯笼般的眼睛,正视着可欣。那蛇信子足足有二三尺长,闪着暗色光芒如锐利尖角在闪动。蛇头正慢慢的向夏可欣的脸部靠近,血盆大嘴也在慢慢的越张越大,仿佛要一口吞掉她似的。 夏可欣此时真的是万念俱灰,自己生死倒无所谓,可师傅没有药治病怎么办?父母的深仇大恨未报,还有那村里几十条生命也付之东流。 不甘心,绝不甘心,还要为爹娘报仇,还要为乡亲们报仇。这些事都还没有了断,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这时那蛇可容不得她多想,蛇头突然象离弦的箭一般弹射过来,向着可欣就吞噬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夏可欣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手中剑柄猛然往上一撑,竟然顶住了那蟒蛇的下颚部,让它那张大的巨口咬不到自已。而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也张开自已的嘴,向那蛇下颚部咬去。连续几口咬下,竟把厚厚的蛇皮咬破,蛇血不断的灌向她的嘴里,又几乎不间断的流入她的肚中。 蛇吃痛,身躯不停的扭动,同时对可欣也勒的越来越紧。可它那张开的血盆大口,由于被顶住下额处,却始终咬不到夏可欣。 夏可欣此时被那蟒蛇缠得处于半昏迷状态,但她只有一个坚韧不屈的信念,使她绝不放弃,并紧紧咬住蛇颈部不放。同时把师傅教她的内功心法用到极致,动力抗阻着缠绕的外力。 如若要是换作个平常人,早会被蛇的缠勒下身碎体断而亡。 蛇颈部的血在流淌,渐渐的勒住夏可欣的蛇躯,慢慢地松了下来。那蛇身上的血红色彩,以及它眼中的光芒都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已处于半昏迷的夏可欣随着蛇的松动,坐落在地上。朦朦胧胧地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夏可欣也渐渐缓解并睁开了眼睛。这眼睛睁开后,又让她大为惊呀。本来洞内光线阴暗,视线不明。可眼睛睁开后,却能把洞内的一切都看得是清清楚楚。虽感到这一切都不可思意,但慢慢的想着先前的经历,也就明白了许多。 她坐起身来,看到仍旧盘绕的蛇身已经松散。那原本血红的蛇身,此时色全都褪尽。夏可欣不由地暗暗庆幸,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本想慢慢地爬起来,可她的身子才这么一动,却像要凌风而起一般。非但没有任何一点不适,反而充满了使之不竭,用之不完的力量。 自已像在梦中,于是掐了掐自己,又摇了摇头。证实这不是在梦境,便大喜过望,好似突然间也有了个感悟。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这蛇非但没有把我当成腹中餐,反倒是成了我的肚中食物。不知道是不是它血在起的作用,竟然成全了我。这到还真的应了个句‘福祸相依’呢。” 突然,可欣想起了师傅需要的蛇胆。于是也顾不得许多,用木剑剑柄硬是划开蛇肚,取出那蛇胆。幸喜老天保佑,有了蛇胆,又想到外面树上的野蜂巢。于是不慌不忙地向洞外走去。 这时,夏可欣体感觉与平时大有不同,忙运转内家真气行走。只觉得身轻如燕,一个人就好象是在御风而行。 出得洞外,见此时正是艳阳高照。现在要想取那蜂巢是极为不利,也必将引发野蜂对自已的攻击。要想好好地取蜂巢,看来只有待到天黑为好。 夏可欣思绪了一下,便又回到洞中稍息一下。原想睡个一两个时辰,未曾想竟然睡了二天二夜。 夏可欣从睡梦中醒来,这才环视了一下洞内。只见这洞壁一处十分平整,而平整的壁上竟然刻满了字迹。字,如蝇头般大小,泛着微微的光泽。如果不细细看去,根本就发现不了那上面刻着的字。那些字遍布壁上,为首的是四个略大点的字:‘星月随风’。竟然记述着一种腾挪技巧、闪避跳跃之术。 夏可欣凝下心境仔细阅读,并牢牢记下这套功诀。因担心师傅的病情,所以不能现在练习,只等以后再慢慢去领悟。 当夏可欣记牢那功诀准备离开时,却又看到石壁下端还有一排字。原来记述着一种蟒蛇,为洪荒异物。此蟒蛇凶残成性,最喜血食。而且全身刀枪不入,身隐巨毒。在其头颚下十寸处,有一弱点,是其血液循环必经之处。因此,那是蟒蛇全身唯一一处最脆弱的致命所在。而蟒蛇的血液却也是一种大补之物,练武人食之,不仅可以增强视力,抵御百毒,更可增进苦修之功。 夏可欣巧之又巧的正好咬在那蟒蛇的致命处,而在吸食那蟒蛇血液的种种好处,都被收获囊括。 看罢此文后才知缘由,蟒蛇可欣心中甚喜,便走出洞去了。来到洞外,见此时正是一轮夕阳红的时刻,见那些野蜂也正是回巢之时。可欣站在那树下望着蜂巢,心中想到:如果此时取那蜂巢,必触犯那些野蜂,也必受其伤害。如果待到天黑,岂不又耽误下山的时间,这又如何是好?再说那蜂巢又在那高高的大树之上,要想把它摘下,也实在不是易事。 想着想着,不由地心急起来。于是双脚一跺,想借此发泄一下。可没想到就是这一跺,身子顿时腾空,就像飞起来似的。人一下子弹跳升高,正好到那蜂巢处。这时也无暇多想,急伸双手竟然把那蜂巢连锅端下,身子又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看到手中的蜂巢,心里那个美哟! 可这时,蜂巢里的野蜂顿时倾巢出动,全部向夏可欣攻来。那些正在返回的野蜂也加入了战群,一幅铺天盖地的场景,一片黑压压的全聚集到夏可欣的头顶和周围。 夏可欣也顿时惊慌失措,想躲无处躲,想跑也跑不掉。正在束手无策时,却发现有蜇了自已的野蜂竟然无缘无故地死掉,而那些野蜂也不敢再向自已进攻。而在片刻间,全都飞的无影无踪。 心中十分纳闷,看着手中的蜂巢却不解其意。这时看到腰间挂着的蛇胆,心中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已喝了蛇血,蜇过自已的野蜂反而中毒身亡。 相比之下,夏可欣是难已激动,于是抱着蜂巢又想从原路返回。可走到巨石缝处,看到那狭窄缝隙,抱着蜂巢如何过得去?要想过去只有把蜂巢弄碎,这可不是自已想要的结果。 这时不由地心急如焚,看着手中的蜂巢不知怎么办好。 突然想起刚才采摘蜂巢的缘由,心中大喜。于是双脚又是一跺,整个人早已腾空起,空中又是几个蹬步就上了那几块巨石。然后从巨石上轻轻一跃,便已下到石下。 在赶回的路上,夏可欣拣了根树棒当剑,凭借了蟒蛇血液赋予的功力,以及自己的天资,非但领悟、还练成了“星月随风”的技巧。虽说现在只是初窥堂奥,练成的也都只是皮毛,离真正的境界还差很多距离。但想起以后只要再勤学苦练,也就会功德圆满。越想越高兴,行走在下山小道上,到也心旷神怡。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功德融合 当行至山道一转角处,夏可欣不由一征。前方站着一老者,那老者衣衫破烂不堪,头发乱蓬蓬的,犹如一个爆炸头。心里微惊道:“这老人家,冒着寒冷天气还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中行走,不知何为?”于是对他问道:“老人家,这天气寒冷、山路难走,你这是要到何处?” 那老者看到夏可欣心中也是一楞,便说道:“你这小小孩子,可知这是何地?在这大山中独自行走,满山的豺狼虎豹,难道不怕?” 他嘴中虽在说话,可他二眼却紧看着夏可欣。眼神中不只是疑问,更多的是惊奇。然后他又说道:“恕我老癫子眼拙,看你是身怀武功之人。你这小小年纪怎会有超强的功力,真让人不可思意。你可否告诉我,你师傅是谁?再说,你手中巨大的蜂巢,和你腰间这蟒蛇之胆,都是希世之珍宝。让老癫子想不出来,你这是如何所得?” 夏可欣见他这么相问,也不知他是何意,不过内心却不愿回他的相问。于是道:“老人家,我只是个过路之人,哪有你说的什么功夫之人。再说我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哪来的师傅不师傅的。我这蜂巢和蛇胆都是拣来的,哪是什么珍宝不珍宝的。” 那老者听她此言,不由地心中大喜道:“你既然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那我们可是同命相联之人。不如我们两人在一起,相依为命。如果你想学武功,就让我来教你,也让你见识下我的武功绝技。” 夏可欣却语声如冰的道:“老人家,我可不想连累于你,我也不想学你那武功绝技。我喜欢一个人走自已的路,做自已的事,请你不要拦于我的道前。”说着便想继续赶路。 第一百九十章:功德融合 那老者见她要走可就急了,忙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有主见和骨气,那我更不能让你走。我要收你为徒,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可由不得你了。” 夏可欣听他此言,不高兴地说道:“天下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如果你有此心意想强加于我,那我也只好相拒。实在不行,那就请出招吧!” 可她话才说完,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已然出现在自己的胸前要穴。夏可欣不由的大怒,这老人怎会如此卑鄙,还没等自己话说完,就近乎偷袭的出手了。于是道:“我在这里接这位老前辈几招。”当下不容多想,手中的树棒一翻阴把,‘哧’的一声,反手刺出,新学的‘星月随风’就自然而然地应用出来。 老癫子身形微晃,夏可欣一剑刺空,刷地一个身随势转,左手剑诀斜往上指,右手剑锋猛然一撩,刷地又是一剑截斩老癫子脉门。 老癫子双臂一抖,哈哈大声笑道:“快则快矣,准头尚差!”身子悬空,猛然往下一蹬。 夏可欣缩身一闪,树棒往上撩,忽觉微风飒然,老癫子足尖轻点她的肩头,竟然翻到她的背后去。 老癫子这一脚若踏实,夏可欣非骨碎肋折不可。夏可欣吃惊不小,这老癫子非但身法奇快,而且能发能收,而又不伤对方,这份功夫当真了的。心里在嘀咕,更是惊疑不己,就在这片刻之间,双方已交换了好几个险招,那里还敢迟疑。于是手中树棒横空一荡,其疾如电,一个金雕展翅横截老癫子手腕。 老癫子畏树棒的厉害,身子旋风一转,她的树棒在他胁下悠然穿过。老癫子身子悬空,一个回旋,左手一抓却向夏可欣肩头抓云。夏可欣运树棒似剑如风,自下反削,老癫子右手急缩,左手却抓向夏可欣肩头。 夏可欣右腕倏翻,以老癫子的武功和眼力,也只感到自己的手明明就要抓在她身上。但是,她那身体就象是空气一般,又象是毫无着力之处的虚影。 夏可欣此时的‘星月随风’就像在演示一种轻功身法一样,身形宛如一缕轻渺的烟雾,是那么虚无,又是那么奇异的在做着晃动。还时不时的以指代剑,划出毫无规则的寒月剑法。 这种‘星月随风’和‘寒月剑法’的完美结合,果真是那空前绝后的神技。 看她一柄三尺多长的树棒,扬空一闪,纵横挥霍,左右劈刺,捷如猿猴,滑似狸猫,如剑花错落。在阳光下泛出闪电似的光芒,耀眼生辉。 老癫子更是惊奇,心想这是何人所授之徒,小小年纪的剑法,迅捷而伦,竟是自己生平仅见。能够教他这路剑法的人,不是一派宗师,也定是成名剑客。 老癫子越看越奇,可此时心中当真是乐开了花,一边同她进招过招,一边心中忖道:“没想到这孩子竟会是‘寒月剑法’的后人。可是让人费解的是,她怎么也会那‘柔剑剑法’?另外,这孩子现在施出的轻功身法,应当是那武林中只闻传说,不见其影的旷世神功。这种轻功绝学,让老癫子也看不透。如今与她交手已过了五十余招,这孩子当真是了不得。重振我武林有望,以这孩子的满身正气,武林也有福了。” 老癫子虽是这么想,可他手上出招的速度反而加快,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激夏可欣与自已硬拼一下,好全面了解她的功底。 夏可欣此能不知,就凭眼前的‘星月随风’之术,以及寒月剑法是应付不了眼前这位老者的。他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让自已已深感吃力。如果时间一长,自己的内力耗尽,那也就是自己落败之时。再说自已与眼前这位老者并无深仇大恨,也没必要去伤害人家。 老癫子此能不知夏可欣的心思,他为了想试一试她的心态,故意使出一招苍劲大力的招式,同时在脸上故意泛起一丝鄙夷和不稍。他冷冷地说道:“小姑娘,你这逃命闪避的功夫到也不错,只是单凭这种本事就想挑战我老癫子,当真是自不量力。” 夏可欣可不知他的用意,被他如此一激,不由的大怒道:“老者,你好狂妄,即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施辣手了。只是,此剑式一出,必饮血夺命,我也无法控制住其杀意。我本不欲施展,是你自己惹的,你就小心好了。” 老癫子见她在盛怒之下,还本着善良的心提醒自己小心,更是心中喜悦,暗念自己果真没看错人。又见她把即将施展的剑法说的如此慎重,也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凛,便也十分小心的应对。 话从夏可欣口里说出后,只见她手中树棒似长剑颤动起来。瞬间那树棒尖堆化出层层密云,一道道强厉的剑气冲向老癫子。 老癫子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剑式竟然如此的凌厉凶猛。于是他凌空而起,随着漫天掌影,迎上那奔袭而来的剑气。他那每一掌的浑然劲力中,都是威猛无比。 在激烈的打斗中,夏可欣才感到自已的剑气割破老癫子的衣衫肌肤时,老癫子的掌力也同时击实在自己的身上。 此时心里明白,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不忍伤害自已。就算自己有着蟒蛇血赋予的功力,有着‘星有随风’的功法护身,但凭他那盖世功力,自已也早已粉身碎骨了。 反观老癫子,他那本来就破成褴褛的衣袍下,无非又多了几条布襟。可他仍是大气不喘,一脸的红润。 夏可欣打着打着,手脚便慢了下来,她有些迷惘。片刻后干脆停下,呆呆地看着老癫子。 老癫子脸上严肃的气息散去,继而浮上一层欣慰的笑容。他看着夏可欣道:“小姑娘,莫要发呆,现在还是赶紧坐下运气调息一番,方不至辜负老癫子的一番心意。至于刚才的一切,待你调息后再和你慢慢道来。”。 夏可欣看着这老癫子,暗暗忖道:“这老者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刚才还千方百计地激怒于我,现在却又要我运气调息,还让我不要辜负他的心意。他又有什么心意可以让我辜负的呢?如说要加害于我,只需待我气竭力枯之时,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想了想觉得还是听他的话为好,于是就地盘腿坐下行气调息起来。 夏可欣缓缓的调动真气,然后牵引着这股真气,缓缓的游走于全身经脉之间。接连打通了学习上乘武技所不可缺少的奇经八脉,最终这股能量在生死弦关的任督二脉间遇到了阻力,接连冲了几次都没能冲过去。可欣又不敢过于过于用劲,因为任督二脉不但是修炼上乘武学的生死玄关,而且这两大穴位还比起身体里其他许多穴位要更为脆弱。正因如此,才使得许多功力高绝之人,都不敢轻易为别人打通生死玄关。 夏可欣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腹内丹田那股强大的能量,缓缓地变成两股真气。用其中一道真气,将周身的经脉全都严密地包裹起来。而另一道真气在一瞬间提了起来,推动和冲破体内最为重要的两大生死玄关任督二脉。 那老癫子可是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视着行气中的夏可欣,但见她全身不经意微微颤动起来时,头顶上慢慢凝聚了一片薄薄的雾气。于是忙伸手过去,把自已的强大真气输送给她。 强大的真气灌注于体内,让真气在她体内不断的循环流动。又逼迫着她不断加大加快运转体内的真气,和不断涌进来的真气相匹配,以帮打通两大生死玄关任督二脉。 夏可欣已感到真气的每流经一次,便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全身暖洋洋的舒适无比。每流经一次,就感觉到腹内丹田处又厚实充盈了一些,那种感觉真是奇异无比。 体内各处筋脉中的气流经过行气调息慢慢膨胀起来,循环往回川流不息。两股真气在体内流转的过程里不断融合,最终汇成一股庞大的真气在体内的奇经八脉里蜿蜒流转。本来那些稍有阻碍着的穴道,此时已经全部畅通无阻。夏可欣只觉得心灵和头脑间更是清凉明爽,眼前一片光明,让人处于物我两忘的至高境界。气流渐渐的停留在了任、督两脉前,并逐渐的汇聚壮大。 随着真气的不断流转、不断壮大,体内的经脉也随之不断扩展,不断夯实。在将体内的所有经脉全都流转了一遍后,这股庞大的真气足足持续了有一个时辰之久,才缓缓地消失。 老癫子微微笑道:“姑娘,看你这情景,已是任、督两脉贯通。没想到仅十四五岁的小小年纪,就已经达到此境界。他日必福缘深厚,成为武林中的后起之秀。” 随着汇聚在任督两脉的真气越来越多,夏可欣只觉得两脉越来越涨,而且还有了很轻微的一丝麻痒,耳边宛如响起了一声巨雷。刹时,一股沛然充实的气劲起自浑身各处穴位,整个身体尤如一种凌风而起的感觉。全身上下的力量好像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感觉。 打通任督两脉,这对武林中人看做是不可逾越的堑坎。就算有人能打通那梦寐以求的两大生死玄关任督二脉,那也是在年已老幕之时。而可欣此时才十四五岁,以后的练武必可事半功倍。 这时,夏可欣缓缓睁开眼睛,就好像两道凝结成实质的神光泛着暗红色,直射出丈余远。行气完毕,夏可欣神功大成,但人却像傻了似的,依旧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老癫子。 老癫子见此不由一惊,稍一细想便知那暗红色的眼光是怎么回事了。随即喜悦万分, 微微笑道:“小姑娘功行圆满,可喜可贺。此时,可以将一切讲明于你了。”。 夏可欣可谓聪明之人,微微一楞,脑海中已经有了那么一丝灵感。便移身过去,忙把树棒代剑舞了个圆圈,横在胸前,右手搭着树棒剑身,躬腰恭敬道:“老人家,恕我愚昧,此时才知你是在传功于我。些前我狂傲无礼,还请老人家恕罪。” 老癫子哈哈笑道:“小姑娘有此思维,当真是难能可贵。不错,这原由也正是我老癫子想要告诉于你的。” 原来,老癫子从夏可欣施展的轻功绝技上看出她的旷世绝学‘星月随风’。因此激她与自已打斗拼比,用掌力为她打通奇经八脉。 夏可欣听后甚是羞愧,脸红道:“老人家,不,大师,你如此用心良苦,我竟然还对大师使用凶猛剑法,真是罪过。” 老癫子又是微微一笑道:“这是我老癫子故意激你用出杀招,你何罪之有?不过,你那剑招应该是柔剑剑法和寒月剑法的结合精髓。所以,不知你是怎么学成的?再说你如今年纪尚小,不能一人在江湖上走动。况且你还是个小小女子,也不太适宜。不如和我在一起,你拜我为师,我再让你武功发扬光。这样的好事对你来说可乐而不为呢!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门下,都被我拒之门外,对你我可是另眼相待啦。” 夏可欣忙急道:“大师,你果然不愧是武林长者,见闻渊博。晚辈施展的正是家传的‘寒月剑法’,还有我师傅授的‘柔剑剑法’。因为我已有师门,所以不能再另投他人门下学艺。这於情於理都是不妥的,请大师见谅!” “什么?你有师傅?你不是说你是个流浪儿,无师无门,怎么又出来个师傅?真是气死我也!快说,你师傅是谁?”老癫子不由地怒道。 夏可欣见老癫子发怒,甚觉心中有愧。于是一下跪在他的面前,把自己的身世和为师进山采药,蛇口脱险,回去后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并讲明,自己隐瞒事情真相,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癫子听罢她的讲述,脸色平和了许多。当听到夏可欣的父母和全村的父老乡亲被屠杀殆尽,他露出震怒,道:“没想到,朗朗乾坤中,尚有如此万恶不赦的孽障存在,我都难以恕与他。孩子,你且宽心的跟肖瑶师傅学艺,老癫子也信任于她。肖瑶真是个福星,竟然能收到你这样的弟子。你能跟随肖瑶女士,老癫子也是一百个一千个放心了。”。 夏可欣道:“多谢大师,大师的金玉良言,欣儿必当牢记。”说着恭敬的给他行了叩礼。 老癫子乐的眉开眼笑,把刚才的不快统统的都忘的一干二静。 第一百六十八章 闹市捉贼 肖瑶自吃了那蛇胆和野蜂蜜配制的药,病情迅速好转。更奇的是,自已的内力也大幅提升,这可是从未想到。内心不但欢喜,也对这夏可欣更是痛爱。看到夏可欣的武功有成,心情更是高兴。一天她对可欣说道:“欣儿,我们两人在这山上已三年有余,不如我带你到山下去走一走,看一看,也好长点见识。” 夏可欣听师傅要带自已下山自然是特别高兴,从内心来说这也是求之不得。这天下山后,二人来到一座不算大的城镇。可城镇的繁华却让夏可欣开了眼界,长年累月呆在那大山之中,下得山来看成到什么都感到新鲜,看到什么都感到好奇。 二人在街市上走着、玩着,哪里热闹往哪里去,哪里好玩往哪里凑。这时,夏可欣看到前面有好多人正围在那里不知道观看什么,出于好奇,她拉着肖瑶说:“师傅,我们快去那边看看。” 肖瑶笑着说道:“好、好!”便跟着夏可欣来到人群之中。 但见那人群围绕之中,原来是两个卖艺之人。他们大声叫道:“在下兄妹二人今日献丑了,还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捧个人场。”说罢,哥哥使用长枪,妹妹使用单刀,就开始相互打斗起来。 夏可欣在一旁看的高兴地是拍手大声叫喊:“好、好!精彩、精彩!” 就在此时,夏可欣看到一个小偷趁着人群拥挤之际,在偷窃一个人的钱财。那窃贼在众多人面前有恐,全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夏可欣一看可来了气,大声叫道:“有贼!”说罢也不再看那兄妹二人的对打表演,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那贼人听见有人喊破他的偷窃行经之后,拿着钱袋慌忙想逃窜。 夏可欣岂能让他逃掉,她脚尖一点使出轻功便追了过去。那贼人也不是普通角色,他脚法也是十分灵活,左突右闪很快就钻出人群。 夏可欣也不示弱,一直追他追到一胡同里。虽然那贼跑的非常之快。可是,夏可欣毕竟学过武功之人,轻功也十分的好。只见她双脚一踩路边的墙壁,身体向前几个翻转,便站在那贼人的前面。 “你这个大胆毛贼,还不赶快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夏可欣厉声说道。 那贼人开始还有点胆怯,可一看到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胆子便大了起来。便哈哈笑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黄毛丫头,不在家里识字绣花,跑到这里来管老子的闲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夏可欣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敢这么喊她黄毛丫头,她一听便来了气,双目睁得大大的。本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么一睁变得更大了。本来看到这贼人就不顺眼,这么一气,可气得她面颊粉扑扑,煞是可爱。她生气地说道:“你偷窃之事怎么是闲事?你这是无耻行经。再说,天下人管天下事,你偷盗之事我就更是要管。” “哈哈!小黄毛丫头生气了。可我的事岂是你能管得?你也不看看我是何人?”那贼人放肆地继续笑道。 “噢?!我到是要看看你是何人,也让你看看本姑娘是何人。”夏可欣话音刚落,便一拳向那贼人的脸打击。 那贼人一见来拳,伸出右手去抵挡。岂知夏可欣的力气之大,把那贼人打的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夏可欣又是一拳打来,那贼人知道她的拳头力道很大,也不敢再硬挡了,就只是闪躲。 那贼人身子比夏可欣高出许多,虽是左挡右闪,却显得十分狼狈。就在那贼人闪躲之际,夏可欣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胸膛。那贼人闪躲不及,被一脚踢倒在地。 夏可欣笑道:“怎么样,毛贼?赶快把东西交出来,我或许还可以饶你。” 那贼人这时心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就跪倒在地上,低声下气地说道:“是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女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支飞镖从夏可欣的身后射来。夏可欣听见背后生风,顿时便知有人在背后偷袭。她一个前腾空翻身,躲过两支飞镖。那两支飞镖的劲力相当之大,一下打在对面的墙上,入墙三分。 夏可欣立稳脚跟,大声喝道:“是哪个卑鄙小人,敢在背后偷袭,快点给我滚出来。” 她话音刚落,从胡同口闪出五个人来。为首一人身穿长袍,手里拿着一把纸折扇。他那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到也颇有几分书生气质。不过他脸上总是露出几分奸笑,让人看了生厌。他身后四人是青一色打扮,手中都拿着大刀,无疑像是打手。 那穿长袍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还没问,是哪个大胆狂徒敢在本大爷的地盘上闹事?她是吃了熊心豹胆了,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的地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庭广众之下,你未必还敢为非作歹?看你一副假正经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像你这种卑鄙小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想想后果?”夏可欣斥道。 那穿长袍人一听心中不悦,面露愠色地说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黄毛丫头,要不是看你生的如花似玉,我那两支飞镖早已经将你命送归西天了。” 这夏可欣可是伶牙俐齿的,她呵呵笑道:“你这种卑鄙小人真是不知害臊,明明是自己的武功不行,却还要在这里说什么大话。你难道不知羞耻吗?” 那穿长袍人听后显得气愤起来,他大声怒道:“你这黄毛丫头口齿好生厉害,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在这里得罪我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夏可欣笑着说道:“我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想得罪谁就得罪谁。而且我得罪的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个个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哈哈!”她故意借用那人的话来反说,气的那人双目怒睁,七窍生烟。 这时,那个贼人突然跑到穿长袍人的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着说道:“贾大公子,求求你救救小的吧!这个小女人见小的身上有几个钱,她又自恃会几下武功,就来抢小的的钱财。这你都看到了,求你帮帮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的,还要靠这点钱生活吃饭呢!”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有声有色的诉说着。 那贾大公子则笑道:“好说好说,本公子平时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更何况你我又是相识的,遇见不平之事我岂能不帮、岂能不管?” 夏可欣听那贼人所言,心中有气。没有想到这个贼人还会当面撒谎,还会倒咬一口,还会如此地血口喷人。她气愤的说道:“呸,好你个毛贼,做贼不说,还来耍个贼喊捉贼的鬼把戏,你真是个鄙郫无耻的小人。你以为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那贼转过身来说道:“你这小臭女人,信不信可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贾大公子可是火眼金睛,他可是这城里的首富,这城里的钱庄和赌坊可都是他们家的。我们贾大公子风流倜傥,更是武功盖世。你要是得罪于他,你可就死定了。” 那贼人得意扬扬地把那贾公子吹嘘一番,无非是想拍一下贾大公子的马屁。 那贾大公子听到那贼人的吹捧,果然是开心的很,不由地全身抖了起来。 夏可欣可不愿听那吹牛皮的费话,说道:“我管他是假大公子还是真大公子,你这毛贼必须把偷的钱交出来,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贾大公子摆出一副止高气扬的神气样子说道:“他如果不交出来,你又能把他怎样?” “不交?不交我就……”夏可欣话未说完,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向那个贼人的胳膊一提。那贼人顿时痛的直叫,蹲在地上不敢站起来,只是用乞求的眼光看向那贾大公子。 贾大公子没想到夏可欣在自已面前会如此大胆,忙伸出纸扇想来阻挡她。并说道:“你这黄毛丫头休得无礼,你不要目中无人,我贾天龙可不是吃素的。在我的地盘由不得你撒野,这里可是我说了算。”说着手一挥,身后四人一下将夏可欣围了起来。 贾天龙又说道:“黄毛小丫头,我看你人长得不错,不如跟我回去当个小丫环。保你有吃有喝,冬穿棉夏穿绸的。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你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完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夏可欣听他胡言乱语,怒道:“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给你当小丫环就怕你没这命。告诉你,休得再胡言乱语,否则对你也不客气。” 贾天龙怒道:“你这不识抬举的黄毛丫头,岂敢和我贾大公子无礼!”说着他手又是一挥,那四个打手都将刀挥起,齐向夏可欣砍来。 夏可欣也没想到他们会真的动刀乱砍,于是忙左躲右闪。夏可欣人小身法又十分灵活,那四人虽围住她,可也耐何她不得。 夏可欣虽不惧那四人,不过毕竟是赤手空拳。与四个持刀人相斗,虽然她武功高于这四人,但也只能是招架和躲闪。 正在夏可欣与那四个人斗得正酣时,贾天龙见那四个打手却奈何不了一个黄毛丫头,心中不由地来了怒气。觉得此时有机可乘,竟然又发出一支飞镖射向夏可欣。这飞镖速度极快,又是朝着夏可欣的后背打去。 夏可欣也感觉身后有飞镖向自已打来,此时正被四人缠住,根本就无法抽身闪躲。眼见那支飞镖就要打中夏可欣,突然一个身影“嗖”的一声从她身后跃过,将那支飞镖稳稳接住。并同时,手中剑一招出手将那四人击退。 肖瑶这身影快得是一接镖,跟随着就已一剑击出,动作是十分迅速。贾天龙和四个打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夏可欣就已经跳出圈外。 夏可欣也被刚才的情景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笑着说道:“师傅,你们来的正好,帮我再教训教训这帮混蛋。” 正说话间,贾天龙和那四个打手见有人来搅了局,大为不快。那贾天龙又是一挥手,那四个打手又挥刀向肖瑶砍了过来。 肖瑶并不闪躲,直接就迎上左边二人。夏可欣也迎上右边二人,并乘机勾起一脚,直接踢到冲在前面那人的手腕上。那人的刀应声落地,不等他再捡起刀来,夏可欣又是一拳打过去。那人闪躲不及,鼻梁遭到重重的一拳,顿时鼻子鲜血流出不止。那人自顾捂着鼻子,倒在地上哇哇叫痛。 夏可欣又乘机用脚尖在地上一挑,单刀飞起落入她的手中。她这时手持单刀更是如虎添翼,挥动刀向着剩下的那人砍去。一刀直砍向那人的头顶。 那人惊慌之余举起刀来抵挡,岂知夏可欣的单刀只是在空中一停,手腕一抖,刀已变成横向扫向那人的脖子。这一刀的速度奇快,那人根本无法躲避。 就要砍中时,肖瑶喝道:“不可伤及性命!” 夏可欣听到肖瑶喊话后,手腕急速一扭,转动刀柄。本来是刀刃要砍向那个人的,这一下瞬间变成了刀背。但是,这一刀力度并不大,可也把那人登时吓得倒地晕了过去。 当夏可欣看向师傅时,师傅肖瑶只是二招,一人已被打的趴在地上。她手中的剑已架在另一人脖上,那人早已吓得是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瞬间那四人就被打败,贾天龙只看得是目瞪口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肖瑶和夏可欣已经走了过来。他大惊之下,转身就跑。夏可欣岂能容他逃掉,一个腾空前翻,就站在贾天龙的面前。贾天龙又想转身向后跑,可是一见肖瑶正站在他面前。 他被吓得是魂飞魄散,惊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是本城的贾公子,你们最好不要来惹我。”到了这个时候,他还用这句话来吓唬人。 肖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贾天龙的手腕。这一抓如同铁爪一样,贾天龙顿时痛得大叫。夏可欣过去又把那偷窃贼人提了过来,一脚踢在他的腿弯上。那贼人也吓得尖叫一声音,‘扑通’一下跪倒在肖瑶面前。 夏可欣呵呵笑道:“喂!贾大公子,怎么现在变熊了?你不是挺得意的吗?现在怎么没脾气了?” 这贾天龙虽然狂妄骄横,却也有几分骨气。他大声说道:“哼,今日本公子载到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贾天龙也是个铮铮铁骨汉子,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肖瑶并不理会他,就见夏可欣对那偷窃贼人说道。“我是从不随便杀人的,只要你向我磕头认错,并把钱还给人家,我就放了你们。” 那偷窃贼人吓得不敢多言,可贾天龙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他愤恨地说道:“你休想!我贾天龙何时曾向人屈服过。” “呵,还不服气?就凭你刚才飞镖偷袭,我岂能饶你?”夏可欣说道。 此时,肖瑶不解地说道:“欣儿,不是抓贼的吗?怎么和此人扯上关系了。” “这人蛮不讲理,帮助恶人,还在背后暗箭伤我。我今天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记得今天的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夏可欣说罢便举起刀来。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大喊:“住手!” 众人都是一惊,夏可欣也是一惊,刀停在半空中。她转身抬头一看,只见叫喊之人乃是一 骑马之人。一副教头打扮,腰间悬挂着一把刀。看他容貌长的好生威猛,浓眉大眼,满脸胡须,他身高体壮,脸上隐约有道疤痕。 再看他身后,跟随有十多名紧身衣装饰的汉子。后面还有一台轿子,轿子之后又有十多名随从保护汉子。只听见那轿子里面传出声音来:“孙总教头,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那人姓孙,名继坚,是一名总教头。他回答道:“回员外大人,大公子他正被人欺压。” “哦?有这等事,是谁这么大胆,等我出来看个究竟。”说罢,轿子的帘子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员外装饰模样的人来。 贾天龙看到那员外走出轿子后,音声悲凉的叫道:“父亲大人,快来救救孩儿呀!”说来也可笑,这贾天龙本来是要救人的,如今却要喊人来救他自己。 第一百六十九章 欲战不休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他们议论纷纷。只听见一名老者说道:“这下那两个女子可要倒霉了。” 一个老婆婆忙走过去,对肖瑶和夏可欣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赶快逃跑吧!你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夏可欣说道:“多谢老婆婆相告,小女子自有主张。”随即她把手上的那把丢弃。 那贾员外名叫贾兴,他大声说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围殴我家大公子,简直无法无天。” 夏可欣倒不惧他,则呵呵笑道:“你这像模像样的人儿,说话真是可笑。明明是他们人多在围欧我们,你却还要说是我们聚众围殴他们。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大胆无知的小儿,你竟敢辱骂本员外。来人,把他们给我通通拿下。送府衙去,听候发落。”那贾员外气愤的说道。 这时,肖瑶厉声说道:“你是个员外,在这一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便要随便拿人,你可知这就是犯罪吗?” 肖瑶这一句话让那贾员外哑口无言,片刻,那员外贾兴结结巴巴的说道:“本员外是见善若惊、疾恶如仇之人,绝不袒护一个作恶之徒,更不会屈待和冤枉一个好人。好吧!先听当事者所言,再由本员外来判个真伪曲直。那贾公子就请先言,你要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缘由说来我听听。切不可有虚假之言,否则定不轻饶。” “是!”贾天龙来了神,他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等数人见那小女子抢夺这刘球的钱财,于是,路见不平便出手相救。正要捉拿她之时,谁知她还有帮手。我失手被擒,遭她羞辱……”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说的天花乱坠,吐沫横飞。 员外贾兴听完后,对夏可欣问道:“贾公子说的可是事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派胡言乱语!”夏可欣气愤的回道:“明明是那毛贼偷了人家的钱财,我帮忙追回。反而遭他血口喷人,反倒诬陷于我。后又碰到这姓贾的混蛋,不分清红皂白横加阻拦,还想要伤害于我。” 此时,那被偷钱财的妇人也跑来说道:“这个小姑娘说的句句实话,我可以作证。我就是那个被偷窃之人。 “你一个妇道人家,休得在此胡言。你可有证具?”那贾兴员外怒道。 那女人见员外发怒有点胆怯,但还是说道:“我说得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再说我那被偷窃去的钱袋上面绣有一对鸳鸯,大人不信的话,可以去搜身查看,看那窃贼身上可有此物。” “来人啊!去搜那人身上之物品。”那员外贾兴故作威严地说道。 “是!员外。”旁边一个随从说道,跑过去便搜那贼人刘球身上的物品。 “大人!”那个随从搜过回复说道:“他身上果然有一个绣有鸳鸯的钱袋。”说完,兴匆匆地跑过来交给员外。 那员外贾兴铁着脸,突然抬手狠狠地搧了那随从一个耳光。那随从被打的是一楞一楞的,全不知道是何因。 “大家都看到了,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夏可欣说道。 “这、这……我也是听刘球这么说的,就算他是贼,我也只是不知情而已。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贾天龙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来人!将那刘球押回,交府衙发落。”员外贾兴阴沉着脸说道。 两人上来就将刘球抓了下去。 “还有那个贾公子,他是帮凶,应将他一并拿下才对。”夏可欣说道。 “哈哈,那倒未必。贾公子他是维护一方平安,是尽职尽责。对你这等无事生非的刁民,理当严加看管。刚才你辱骂本员外,还殴打贾公子,无疑是犯上作乱。现在我要将你二人拿下,如果你二人,‘呵呵!’听我的随了我,我可以网开一面。如果死不改悔,那就押回大牢,严加审问。”员外贾兴怒气冲冲地说道。 夏可欣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无理,气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肖瑶也很气愤地说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所谓的员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你是什么官员?又是哪个衙门?” 那员外贾兴阴笑道:“在这里我就是官,我说的话就代表衙门。来人啊!将这二个刁民全部抓回去。等等!还有那刁妇也一起带走,是她用一个什么鸳鸯钱袋来惹事生非的,坏了我们这里的规矩。” 那骑马的孙总教头这时早已下得马来,听到贾员外的言语,把手一挥,那二三十个打手一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就将肖瑶和夏可欣团团围了起来。这些打手个个手持长矛和利刀,最为引人注目还是着装统一,并在手臂上佩戴了红色布条作为标识,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之队伍。 那孙总教头听贾员外后发话,也丝毫不敢怠慢,他大喝一声:“将那三个不知好歹的贼女子抓了起来。” 那些打手已把那丢钱袋的女子先行抓了起来,接着又向肖瑶和夏可欣逼拢过来。夏可欣见打手来势凶猛,知道祸事已躲不过,这时剑已出手,便飞身冲进那些打手人群之中。 那些打手见她冲了过来,纷纷举起长枪阻挡。夏可欣双脚点地,腾到空中。围在内圈的打手们又同时举起长枪,形成一个圆锥刺向她。 她单脚轻轻一点枪尖,右手剑身一抖,划了一个圆。只见那内圈十多名打手的枪头纷纷落地,此时的枪变成了长棍。这些打手训练有素到也不惧,顺势以棍待枪,使出的仍然是枪法。 夏可欣身形又是一晃动,如灵蛇般敏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那十多个打手却根本碰她不到。无奈之下,那十多名打手突然变换阵型,将夏可欣围住,手中长棍一起打向她。 夏可欣不惊不慌,右手举起剑来,一下挡住十多根长棍。那些打手们却一起加力向下压去,想把夏可欣压垮。夏可欣却也毫无畏惧,她的力气也非同寻常,竟然可以挡住。只见她又向上一个发力,挡开长棍。同时伸出右腿,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扫腿,那十多名打手纷纷倒地。 “哈哈,未曾想到你这个小小女子果然好功夫,就让我来和你比试一下吧。”那教头孙继坚说道。 只见他两条眉毛浓黑,眉宇之间尽显霸气。他让那些打手们让开,并大踏步走进圈来。 这时这边的一副教头跳出来道:“总教头,不劳你大驾。杀鸡岂用宰牛刀,先让我来收拾收拾她,好让她长长见识。” 夏可欣看了那人一眼,想到自己从大山中艺成而来,尚未好好的试过所学绝技,不由技痒万分。于是走前两步,冷冷道:“本姑娘向你挑战,你可敢应战?” 那副教头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位貌美无双的小女子竟然直接向自己叫阵。正自未及有所反应时,身后两跟班急上前。其中一青脸精短汉子径自走到场中,‘嘿嘿’笑道:“小姑娘,你要挑战宗主,也太过不知天高地厚了吧。还是由我‘青面虎’付靖尔来陪你走上两招吧。” 夏可欣故意冷冷地道:“就凭你也配?!”。 “青面虎”付靖尔顿时大怒,道:“小贱人,要不是我家员外看上你的话,我这就先杀了你,看你再怎么狂!”。 那员外贾兴此时在一边笑道:“付靖尔,杀她是不行的,不过,让她挂点彩倒是可以的。” 付靖尔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员外,有你这句话,付靖尔定当把这小贱人擒下交到你身边。” 付靖尔得意大笑中,夏可欣却是冷冷道:“走狗,既然你活得不耐烦,本姑娘就成全你。” 说完,径自左手探掌拍向他的胸口心窝。 付靖尔‘嘿嘿’一笑,不闪不避,轻蔑至极的也是一掌拍出,竟然是硬碰硬的架势。 夏可欣冷笑一声,那双大而亮的杏眼,杀机微微一闪,拍出的掌力顿时又加了一层。于是‘砰’的一声中,她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就像是从未动过手般,冷冷的看着直被震退数步之远,尚自不停挥摆着麻木不堪的手,已是面色铁青的付靖尔。 付靖尔惊怒万分的瞪着夏可欣,尚未说话,他身后一名身裁高大,脸色红润的汉子此时重重的走上两步,冷冷道:“好深的功力,好强的掌力,让我‘开山掌’邱铁汉来接你几掌。” 夏可欣又故意冷笑道:“你也不配,我看,你们二人还是一起上吧,也省得一个一个的麻烦。” 肖瑶此时笑道:“好,欣儿,巾帼不让须眉,眼光不差。” 那副教头看了肖瑶一眼,径自向肖瑶道:“他们都有对手了,你要不要也来活动活动?” 边说边大步走向肖瑶,满脸一副淫笑道:“我可正等的心焦心烦呢,你可来陪我练练活动一下筋骨?当然,我们两人一起来练练,可以让你快活无比。”说完又是一声大笑。 肖瑶一见这人下流无耻地出来叫阵,脸上不由凝重起来。她知道这人的武功比之那总教头也弱不上多少,但不教训他一下,会让他忘忽所以。 随着她的暗忖,一道银蛇一般的寒光倏闪,在空间划了一道诡异的光影。又连连闪出剑花,似一条寒森森的芒影,招招不断,式式衔接,漫天逼地,一气呵成。宛如是一团射自烈日的强光,如此炫目夺神的暴斩而出。 那副教头正说的得意和开心之时,仰起头放声大笑。可突然感到口中有一物凉凉的,压着自已的舌头上。先是一楞,后是一惊。他诚惶诚恐发现,肖瑶手中的剑正指进他的口中。 他这时早已吓得动弹不得,浑身在颤抖着。本自以为武功了的,不曾想别人在瞬间的一招就让自已落在生死边缘。这时吓的他腿发软,身子抖的像筛子,站立不住人也慢慢地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下也才发现自已身上的衣服已变成布条,散散落落地挂在身上。这时心里才明白,眼前这女子才是真正的武术高手。身上的衣服在不知觉间,已被她手中的剑割在碎片。心中即懊悔又庆幸,幸亏未与她交手,否则自已会败得很惨。 不过此时人们并没有关注他这边,而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夏可欣那里。那邱铁汉依仗自已人高马大,肆无忌惮地挑衅着夏可欣。他手也不抬,就突然间一掌向夏可欣拍去。 夏可欣被迫向后退几步,随即腾空上跃,仍旧不闪不避。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划起了一个一个的小圈。而一个个小圈又不规则的不断变幻着,化成无数纵横掌影。就听到一连串‘叭、叭、叭’的声音,那邱铁汉的脸上已被搧了十几个耳光,打得他是晕头转向。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是羞愧难当。他恼羞成怒,二掌倏圈合并,同时振腕急吐,一股沉如山岳般的巨大之力,向夏可欣击去。这时他只觉得自己的掌力好象都碰在了棉花上一样,毫无着力之处。 这种感觉方起,另一种感觉又继之而起。那是如撞在了高山大石上,那反震的力量几乎让他手臂都要举不起来了。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的掌法变成了刚柔并济之力。 夏可欣这时可容不得多想,一声长啸,一掌如狂风乍涌,横扫而出。几乎只看到一闪,一道劲力打在邱铁汉胸上。邱铁汉那若大的身子像被风吹的树叶一下子飘出数丈之远,他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这一瞬间,四周的空气好象突然冷了许多,让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那总教头孙继坚看到自方的人,在那片刻间就被打的落花流水甚是恼怒。也顾不得以大欺小的名头,三二步就冲了过来。他大怒道:“好你个猖狂的小女子,看我如何教训于你。” 夏可欣道:“即然你们贯于欺凌霸弱,那我也只好奉陪。” 那教头孙继坚可是那贾员外庄园里的团队总教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百多人的团队训练的如同正规队伍一样,排兵布阵打仗更是不可觑。因此,贾员外对他也是非常信任。 那孙继坚拿出一副威风凌凌的样子对夏可欣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我也不过多与你计较,只要把你手中的剑给我就行了,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夏可欣说道:“呵呵,客不客气是你的事,有本事你就尽管放马过来。本姑娘绝不会亏待于你的!” 孙继坚的出现,他要和夏可欣进行一场狠斗,这让肖瑶的心情紧绷起来。从孙继坚的外形来看,他显得粗犷。但从他的表情神态上看出,这人也是个奸险狡诈之徒。 “好,”孙继坚说道:“你可要小心了!”说罢,他冲了过去。 夏可欣看见他冲了上来,转身一跃,飞跃到旁边一个丈余高的墙上。那孙继坚看到之后,也飞跃跟了上来。 夏可欣看他快要接近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连环踢出。孙继坚用刀鞘一挡,然后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高墙之上。 夏可欣见他并未中招,举起宝剑就刺了过去,孙继坚赶紧用刀鞘来挡。夏可欣攻了几招之后,见他只是防守并不进攻,说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就不信你的刀还不出鞘?”说罢,手上加快了速度,剑一下变得形如光电,唰唰而来。 孙继坚仍是一副不稍地说道:“那你就试试吧。”不过,孙继坚一看她来势很猛,也不敢死守。他右手一拍刀柄,刀鞘‘嗖’的一声飞向夏可欣,紧接着他右手握刀准备迎战。 夏可欣剑影闪动,一下将孙继坚的刀鞘击飞,继续向他攻去。 两个人瞬间就斗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已经拆了五十多招。 孙继坚虽然刀已经出鞘,但还是守多攻少,显然他是在故意让着夏可欣。夏可欣一直追着孙继坚打,他二人在高墙上你来我往的。 随后,肖瑶见那孙继坚在夏可欣的攻击下,仍是不紧不慢地沉着应战,并没有使出五成的功力,不由那稍微放松的心又蓦然沉重起来。肖瑶已看出,这孙继坚非但有着一身不俗的武功,而且他却在不停地试探夏可欣的武功。 两人相斗的是难解难分,这时,夏可欣脚下突然一滑,人就要掉下墙去。那孙继坚可不想轻易放过她,更想在众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已的武功。于是,便弯腰伸手想把她逮获。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只见夏可欣双脚突然勾住墙顶,身体来了个倒挂。同时手中的剑来了一招‘猴子捞月’刺向那孙继坚的胸膛。 孙继坚始料不及,伸出的手赶忙收回。同时情急之下,右手举起刀挡于胸前。只听见“当”的一声,夏可欣的剑尖抵住他的刀身。 夏可欣这一招发出的劲力很猛,孙继坚只感觉胸口微微作痛。夏可欣还没有等他反击,接着又是一脚踢来。孙继坚更没想到她这一脚来得突然,慌忙收刀也跟着踢来一脚。 哪知道夏可欣这一脚乃是虚招,她的脚在空中突然变换方向从侧面踢来。孙继坚脚已经踢出,身体在半空中无法控制,腰部被夏可欣踢了个正着。 孙继坚身体向后一跃,摇摇晃晃地好不易稳定了重心,总算能站在墙上的一端。夏可欣也是向后一跃,稳稳地落在墙下的地上。两人的过招,这一切也都是在瞬间进行。夏可欣的一连串的动作,也都是一气呵成。 孙继坚气愤地说道:“好你个小女子,你好奸诈,竟然会算计于我。” 肖瑶看的是微微一惊,她知道夏可欣的武功比这个人是要弱上很多。她怕夏可欣不敌于他,连忙道:“欣儿不可轻敌,这人的武功实是高深莫测,你要加倍小心。” 夏可欣一笑,尚未说话,那贾员外却是远远的笑道:“哈哈!你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我这位孙总教头可是没有敌手的高人呢。你们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免得死于非命。” 夏可欣故意疑道:“没有敌手?那不是武林第一人吗?” 贾员外大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那孙继坚得意的呵呵一笑道:“员外过奖了!” 夏可欣却冷冷道:“即然是武林第一人,那就应该主持正义,为何去助纣不虐,甘当别人的鹰犬。” 孙继坚听夏可欣的话语,即尴尬又恼怒,不由地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尚未答话,那贾员外却是冷笑道:“你个不识时务的黄毛丫头,不要争口舌之快。如果你现在认个输我可以饶了你,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夏可欣讥笑道:“我只是个小女子,但我活的有尊严。我虽不顶天立地,但我也活的是堂堂正正。我也更不会作那些猪狗不如,丧尽天良的事。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作恶多端必自毙。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弃恶从恶,否则会死的很惨的。” 那贾员外怒道:“我好言相劝,你还不识抬举。好吧!今天就让你恶有恶报,让你知道我贾员外可不是贾大善人。孙教头,你不必再手下留情,让她知道什么是强权和强势。” 孙继坚刚才颤抖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却奇怪的不言不动,就像是具傀儡般,呆愣的站在原地。 肖瑶见夏可欣和贾员外对上话,自己已是插不上去,当看向那孙继坚时,一看之下,却是惊诧不已。原来,孙继坚被可欣踢中腰部,踢得他是气血受阻,如同被点住了穴道一样。不由诧异中,渐渐的对夏可欣有了更多信心。 夏可欣此时在听了贾员外的话后,双眼中精芒一闪,淡淡道:“既如此,为了抓紧时间,你们一起上吧。”话落,一股杀气已是透体而出。 贾员外不由地被夏可欣的杀气惊的一激灵,他‘嘿嘿’一笑,道:“你的杀气好重,敢是要吃了我吗?”说着对那些打手把手一挥。 夏可欣冷冷道:“我历来是以人为善,也愿给人留有后路。但是,对你们这些作恶多端之人,却是没有这份善心。” 第一百七十章 狂飙鏖战 就在此时,突然,两声惨叫同时响起。那众人对贾员外和夏可欣的话语虽都惊的一震,但此刻听到声音急急看去。却见冲上前来的二个打手不知好歹,已与夏可欣交上了手。可就在瞬间,那两打手才出招,便稀里糊涂地同时毙命当场。 其余冲上前来的打手也已是手忙脚乱,喘息不已,形势危急万分。 孙继坚此时已冲开穴道气血申通,当即不敢再多有所怠慢,也顾不得颜面和身份。一声怒喝,径自身形猛扑而出,挥刀向着夏可欣砍去。 夏可欣知道他的武功虽是不凡,但是也毫不畏惧。径自一步跨出,已是迎到急扑而来的孙继坚跟前。右手中的剑迎向他的刀,左手掌也是声响俱无的印到了他的胸前。 孙继坚顿时大吃一惊中,慌忙急顿身形,又随即直冲向天。手中的刀影漫天飞舞,如同天女散花般地将夏可欣罩住。刀的飞速舞动撕裂空气,发出嘶嘶的刺耳声响,晃闪不定的向着夏可欣罩去! 但是,夏可欣却如影随形急起跟进,一条身影冲天而起。手中的长剑,在一眨眼的工夫里,已经在半空中挽出无数个耀眼的剑花,使得孙继坚的刀影顿时落空。 孙继坚一见到这轻功身法,就知道,和自己交手的这个小小年纪的女孩,武功必然丝毫不弱于自己。当即,再也不敢轻敌,手中一紧,已是招招抢攻起来。 这时,场上人影翻飞,劲气纵横。孙继坚刀势一圈又出,继之似翻腾似龙,刹时盘旋四周。仿佛一股龙卷风强烈的昂起,看不见刀身,只见寒光回绕激荡。 那贾员外见到自己的高手竟然已占到上风,大喜过望。因此丝毫没有担忧的大笑道:“孙教头,那小女子的武功倒的确过的去。不过,你可万万不能放过她,现在也该轮到我们了。她方才不是要向我挑战的吗?现在,已是时候了!”他随即向自已的儿子喊道:“天龙,现在正是你立功建业的好时机,你还等什么?” 那贾天龙听父亲一喊,知道他的心意,好像也提醒了自已。于是提起一柄闪泛着寒光的大刀,蓦然弹射而起,瞬间就到了夏可欣的面前,对着夏可欣就是一阵乱砍乱杀。 夏可欣此刻正与孙继坚恶斗着,贾天龙突然插进,自已是无力躲闪,也无法出手迎拒,眼看自已处在危机之中。可贾天龙这毫无章法的举动,倒完全打搅了孙继坚的步步进取的步伐。孙继坚怕无辜伤到于他,也无奈地减缓攻势。 夏可欣正是瞅准了这个时机,不由的怒叱一声,身形微微一闪,已是避过孙继坚的强劲一招。蓦然身形一闪间,又躲过贾天龙的刀锋后。接着暴弹而出,左手指已是分点贾天龙的左右‘肩井穴’。随后,剑突然嗡然轻颤,瞬时把剑花连成了一条直线,带着漫天的蒙蒙剑气,向贾天龙罩下。 贾天龙的‘肩井穴’被点,两臂膀已是动弹不得,吓得他不由‘扑通’一声,摔坐在了地上,迷惑不解的看着夏可欣。 夏可欣却不失时机,长剑笔直刺出,剑尖透穿空气,发出‘哧、哧’刺耳音响。刹那间,贾天龙被剑透胸而出。贾天龙的一声惨叫,狂喷鲜血倒地身亡。 被贾天龙的一声惨叫,惊的一激灵的贾兴员外,这才从惊愣迷糊中清醒过来。恨己懊恼之心暴增,他气急败坏地叫道:“既然你杀掉我的儿子,我要不将你们斩尽杀绝,誓不为人。” 说到斩尽杀绝之时,他整个人顿时被杀气充盈着,又仿佛像天地间的一尊杀神般。他手中已多出两把大刀,不顾一切地向夏可欣冲杀过去。 那孙继坚一见贾天龙被杀,顿时也吓得惊慌失措,知道自已已脱不了干系。于是向那些打手喝道:“千万不可放过她们,否则格杀勿论!”边说边拼命地向夏可欣攻出。 夏可欣面对两大强敌,虽不畏惧,但也险象环生。 肖瑶这时已看出对方的杀气和恶意,于是也不再仁慈。手中剑一铰,便解决了那副教头。那些打手见贾天龙和那副教头被杀,知道贾兴员外和总教头也动了怒气,于是一窝风地向肖瑶围攻过去。 肖瑶被十多个打手围斗,本不想开杀戒。可看到夏可欣已是危机重重,便也顾不得许多,便立下重手。瞬间剑如狂风乍涌,横扫而出。几乎只看到耀目的光芒一闪,长剑便形成了一道道的气劲,眨眼间就砍翻多人。随即冲出围困来到夏可欣身边,一下敌住那强敌孙继坚。 夏可欣见师傅帮自已解围,便也毫无顾及,单剑敌住那贾员外的双刀。便是一个腾跃,随着身体密密飞旋,劲气就在长剑的旋动中跟着汹涌激荡。剑刃中带着刺耳的割破空气的啸声,前后旋舞,忽左忽右,倏上倏下,一股股锐猛如箭似的无形力道,强劲的穿织交射而出。 当这招剑式的余光尚在人的眼睛里闪晃时,夏可欣悠然地整个身子盘旋而起,手中长剑暴挥,寒光如电。劲风呼啸里,幻成了数十条虚玄的剑影。宛若来自幽冥里的千百冤鬼,齐齐伸手攫取过来。锐风强劲,却又隐现如梦! 那些打手们看到肖瑶和夏可欣施出这等剑法,不由都起了一种感觉,那是一种仿佛置身九幽鬼蜮的阴森感觉。四周的空气好象突然冷了许多,那剑式透发的一股森然邪意,让所见之人不由自主的都打了个寒颤。 这时夏可欣单斗贾员外可就轻松多了,她冷冷道:“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你的下场了吧?你这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恶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贾员外岂能心甘?儿子已死于非命,此仇岂能不报?他已经处于癫狂,并暴啸一声,一抹冷冽的闪电,双刀直直的朝着夏可欣砍去。 这贾兴员外一心想把夏可欣致于死地,所以满身是凶杀之气。可是这一切已经对夏可欣的心志没有了丝毫影响。他那狂风暴雨般地对夏可欣的攻击,也已作用不大。 那贾兴可已是气急败坏,他叱喝一声,随即腾空上跃,双刀一扬。瞬间,双刀从不同角度,如雨点般的向着夏可欣罩去。 夏可欣仍旧不闪不避,一把剑划起一个一个的小圈,而一个个小圈又不规则的不断变幻着,化成无数纵横剑影。一蓬蓬的劲气,如浪涌山崩,漫天匝地的迎上了漫空而下的刀雨。 贾兴员外脸上浮起狰狞的得意冷笑,他手中的双刀是削铁如泥的宝刀。所以他以为纵然小女子有再强的本事,但是和他这削金断玉的宝刀相触,那还不是自找死路。 就在众人一方担忧,一方暗喜的不同心境中。突然,夏可欣不移不动,在他刀到身前不足一米处。突然,以人眼光来不及看清的速度,剑颤动起来。一片片,一波波,一屡屡的剑气随着颤动,后发先至的向着贾员外刺去。 贾兴员外大吃一惊中,全未想到夏可欣的攻击如此强劲。他的双刀已来不及砍向夏可欣,就已经手忙脚乱起来。于是忙连连挥动双刀,在身前布下了一片光幕。 可是几招下来,贾兴员外就已暗自后悔,大凡比试中就可以知道孰强孰弱。此时,就感觉到面对的这个小女子,绝非是自已想像随意可欺的人。在她面前自己就象是面对着大海的一叶孤舟,又象是一个矮子面对着高山压的透不过气来。 又是一片急剧的气劲与金属的铮铮撞击声中,贾兴员外的双刀已然悉数被震的失去了目标。与此同时,只见夏可欣一晃一闪,同时振腕急吐。一股沉如山岳般的无形潜力,已将贾兴围在正中。 贾兴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双刀好象碰在了棉花上,毫无着力之处。这种感觉方起,另一种感觉又继之而起,那是如撞在了高山大石上。那反震的力量,几乎让他手臂都要抬举不起来了。 在众人的暗思中,铮铮的撞击声再次传来,此时夏可欣和贾兴员外两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 在场上众人的几次呼吸后,两人的拼斗已经过了几十余招。 “嘭”的一声,夏可欣在空中击出一掌后,顺势向后飘飞了出去,轻轻的、稳稳的落于地上。而贾兴象被人抛了出去般,落地后,还踉跄的连连退后了数步后方才站稳。 夏可欣面色如常,气定神闲。贾兴则是面红如血,并且,从他的喉咙来看,正在慢慢的吞咽着什么。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至此,胜负显然已成定局。 突然,贾兴的双刀向上斜指前方,刀身上光晕流动,一道寒芒吞吐不定。他双眼注视刀尖,整个人很平静,一股寒冽的气势慢慢的散发开来。 贾兴此时即将出手的是他的绝技刀法,只有一招,名叫‘灭天双绝’。“唰!唰!”破风声中,寒光闪处,双刀幻成一道实质般的刀芒朝夏可欣砍来。速度快的让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花,刀芒已经到了夏可欣胸前。那当胸袭来的刀芒纵横交错,比先前快了许多许多。 夏可欣心中一震,这时,已经来不及变招换式了,她突然身形拔空而起,正好,闪过了追踪而来的刀芒。 这时,刀芒慢慢的消逝,贾兴大口的喘着气,怔怔的站在一侧,似是为了这招都未能伤到夏可欣而惊呆了。 夏可欣此时也稍微的喘息着,站在三丈外处,身上的衣衫裂开多条破口,所幸的是未曾伤到皮肉。 那楞立的贾兴又大喝一声,近乎偷袭似的疾雷闪电般向着夏可欣罩去。 夏可欣在听见贾兴的大喝时已然警觉,这时,身形冲宵而起,在空中连接几次盘旋。每一次盘旋,都闪幻转变一个方位。 当刀芒消失时,夏可欣冷冷地道:“你的刀法也确是高明之至,非但快速绝伦,而背后出刀更是让人防不胜防。现在你的绝学我已见识过了,请你领教下我的剑招吧!” 说完,长剑已然出招,一道银蛇般的寒光倏闪。在空间划了一道诡异的光影,又连连闪出九朵剑花,似一条寒森森的芒影,在贾兴的刀中穿过。 夏可欣连展绝学,招招不断,式式衔接,漫天逼地,一气呵成。宛如是一团射自烈日的强光,如此炫目夺神的暴斩而出。 贾兴知道此刻至关重要,当下不敢怠慢。亡命般厉吼一声,正想拼命躲闪时。不想夏可欣蓦然又加快了几分,急插贾兴的招式不变,闪电般施展剑法袭向他。 在一声惨叫中,贾兴的心窝处顿时出现四个血洞而惨死当场,而他手中的双刀也落在胸前。 短促的时间,贾天龙和贾兴这对父子,已是被夏可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俱皆斩杀。在众人眼前的景象,惊的全然不敢相信。 几疑是在梦中,而愣住的同时,肖瑶也正与那孙继坚在熬战中。 孙继坚起先也未将肖瑶放在眼中,只见他身形一晃步步紧逼,刀舞的像狂风暴雨般地直逼肖瑶。倾刻间,二人就斗了二十几个回合。 孙继坚慢慢掌握了主动权,趁着肖瑶腾空落地露出破绽之机,一刀砍向她的颈部。没想到原来肖瑶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她猛然一招回马枪,逼得孙继坚措手不及。他只得退身后撤,躲过这一剑。 可是他接着身形一转,刀又砍了过来,这一刀可是使出了全身功力,而且是又快又狠。 肖瑶只得举起剑来抵挡,顿时感觉胳膊微微有一点麻木,想不到这孙继坚力气大的惊人。几次交手之后,心里想道:“这平常的剑法看来是对付不了他了,我要使出欣儿家传的寒月剑法才行。” 想到这里,她突然把剑上举,身体向侧面歪曲,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孙继坚没有注意她的动作的变化,依然是大力的挥舞大刀砍来。 肖瑶根本不惧也不管他的大刀砍向自己,她手腕一收,挥剑刺向他的手腕。这一招来的突然,而且后发先至。孙继坚的刀还没有接近肖瑶,肖瑶的剑就已经刺到他的手腕。大惊之下,他赶紧回撤手臂,避免被肖瑶的剑所刺伤。 肖瑶可不等孙继坚到位攻击,马上又是一剑横扫过来。这次,孙继坚没有再次躲避,而是迎剑而上。他飞身上前,右手持刀砍向肖瑶。又突然伸出左手,向着肖瑶一掌击出。掌风阵阵发出真气。 肖瑶丝毫无不减进攻之势,剑继续击向孙继坚,左手也同样回击一掌。孙继坚接了这一掌后,他借助掌力击打的反弹之力,身体居然又向上升起。 肖瑶又是一掌击向孙继坚,这一掌看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其实不然。掌力好像不大,但是速度却是非常的快。孙继坚不敢怠慢,也是伸出掌迎面击出。只见二掌相对,‘嘭’的一声,两个人分别向后推出三四步。 孙继坚心中大为吃惊,没想到一个文弱女子,竟然有如此之高的功力。这时他才知道自已已碰上真正的敌手,而且是个武艺超群的高手。于是他又使出了全身功力,猛地横砍一刀,想来个快刀斩乱麻一招制胜。 肖瑶也不示弱,柔剑一横,挡住孙继坚的刀式,然后剑顺着孙继坚的刀划砍过去。孙继坚刀一翻,又一个大转身,便突然闪到肖瑶的身后。孙继坚身材高大,但是身法却是甚是敏捷,他突然转身就是一刀横扫,让人防不胜防。 肖瑶毫不畏惧,一个腾跃,身体空中腾转落在他的旁边,手中挥剑已刺了过去。孙继坚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看到落在自己旁边,一时惊讶地忙向后跳出一步。这时剑和刀碰在一起,只听见‘当’的一声,两个人各持兵器停住,相对而视。 “女侠!敢问你尊姓大名,师出何门?”孙继坚对肖瑶问道。 肖瑶横了他一眼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肖名瑶。我师傅就是静安师太也!” 孙继坚一听心中不由地暗暗叫苦,原来江湖传闻的柔剑女侠,竟让自已遇上了。今天自已要是不死,恐怕也要脱成皮。不要说是胜算,能确保安然无恙也算上天有眼。于是哈哈道:“久闻姑娘大名,今日难得一见。不如我们就此了结,来个井水不犯河水,各奔东西。” “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现在想一走了之?那可要看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肖瑶回道。 “看你个柔弱女子,本想放你一码,未想到你不识抬举。好,那我们就看看谁会赢。”孙继坚说着舞动大刀再次攻向肖瑶。他身材高大魁梧,双臂好似铁臂,舞起刀来是‘呼呼’做响,令人感到害怕。 但是,肖瑶却并不害怕,相反,她倒是很沉着冷静。就在孙继坚的刀刃快要刺到胸部时,肖瑶一个腾身跃到空中,孙继坚的刀刃马上跟着扫来。可肖瑶的剑突然一个回旋,缠绕到他的刀柄处。孙继坚如果不弃刀保手,那么手必然被切割掉。无奈之下,只好丢弃手中的刀来保全。 可是失去兵器的孙继坚立即变得无力招架,像一只‘虎’落平阳。而肖瑶却是攻势如潮,只用了三、四个回合,一刀横扫。孙继坚虽然低头闪过,肖瑶却紧接着就是一脚踢来。 孙继坚躲闪不及,被踢了个正着。肖瑶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由于这一脚用力极大,孙继坚被一下子踢倒在地。 孙继坚知道肖瑶功力深厚,如果再硬拼,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心里想道:“我若要想取胜,必须出奇制胜,用巧劲对付他。”想到这里,他乘肖瑶回收剑时,突然跃起挥拳打向肖瑶的面部。 肖瑶见他脸色有变,便已猜到他要有诈,待的拳头没有到,就顺势一个扫腿扫向他的下盘。同时左手一拳也击向他的面部。孙继坚以为她这拳是虚的,赶紧放弃防守脸部,纵身一跳,躲过肖瑶的扫腿。 岂知,肖瑶的拳头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而是直直的击向孙继坚的脸部。此时,孙继坚已经躲闪不及,这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鼻梁之上。他难受地双手捂着鼻子,忙向后跃出一步,大声地连连叫痛。 肖瑶说道:“这次就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地逃脱,看招!”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和肖瑶交手的孙继坚已是被利剑穿胸而死。 至此,剩余的那些打手,见到贾兴和贾天龙,还有那教头俱都授首后,不由心中惧怕。肖瑶娇喝道:“你们的头领都已经死了,难道你们也想死吗?如果要想做刀下鬼,就请来吧!” 其中一小头领有些口齿打缠道:“请女侠饶命!我等当打手也只是混个饭吃,并不想无缘无故地去送死。只是不知小人这是不是在做梦?我家员外和总教头都是称霸这一带的英豪,向来没有敌手的。竟然……竟然会被你们几招便斩杀,你们……你们到底是人还是神?” 夏可欣笑了,来到那人身边的众人中道:“你等看看我们是人还是神?我们还不是和你们一样,当然都是活生生的凡人。不过我奉劝你们,以后万不可再干那丧尽天良的恶事,否则下场必和他们一样。” 那为首的小头领忙道:“罢了、罢了,贾员外父子和总教头都被你们所杀,你们才是绝世高手。这样以后我们也不用再随他们为非作歹了,也不用再背黑锅了,我们也可以回家过自已的日子啦。” 正在这时,那被偷的妇人已挣脱开来,来到众人面前不由开怀大笑道:“今天真是老天有眼,竟然把两位女侠送到这里来,让这帮十恶不赦的贼人俱都授首,今后我们这里将从此平静安宁了。” 周边看热闹的众人也不由地欣慰的笑了起来。 那被偷的妇人道:“今日,女侠替天行道,为我们除了这一大害。让我们都来感谢二位女侠吧。”众人也是一片喝采声。 那被偷的妇人又走到肖瑶和夏可欣跟前,激动地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两位女侠相助,实是天大的福分。我在此感谢两位女侠!”说着就要跪了下来。 肖瑶忙把她扶起,并说道:“行侠仗义,本是江湖人士的本意,请不要多礼。”肖瑶和夏可欣看事以至此,于是便向众人告辞。 而当她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后,四周不断有奔来的人影,哄乱的嘈杂声中,又有着无比的兴奋激动。看到贾兴员外父子和那孙继坚一众尸体后,顿时,欢呼声大笑声响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赌场赌趣 这天,贺聪来到紧临西山脚下的一小县城,城里白天虽然也算热闹,可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闲逛游荡久了,也就觉得无聊了。 他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甚至希望能快些离开,越快越好。这里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在这种地方,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在别人家里偷东西的贼似的。再加上身上的银子越来越少,想起以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不时地有些担忧起来。这以后身上要是没钱吃饭、住宿、付帐,可怎么再在江湖上混呢? 贺聪不愿想得太多,想太多的人往往一事无成,但是他现在必须得想。看着手上仅有的几两银子,这时倒有点像泄了气的皮球,为难的自然自语道:“快没钱了,怎么办?如果不快点弄些钱的话,就得饿肚子、睡破庙了。左思右想去哪里弄钱呢?于是又盲目地走着想着。 走的这条街是县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街道上行人如潮,路边的小摊贩几乎布满了整条长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高楼拔地而起,雕梁画栋,气派不凡。让人感觉在这里即使花上比别处多两倍的钱,那也是值得的。可是没有钱就什么也不值了,没有钱就一事无成。 贺聪走着走着不经意间却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赌场。赌场可是人性翻斛斗的地方,更是赌徒豪客一掷千金的场所。一般来说,城中最为热闹的地方除了酒楼,当然就要算是赌场了。 来到赌场门前,正当他不知要从何处赚钱而焦虑不堪时,耳中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叮……’,这不就是师父常教我玩的骰子吗!?脸上浮现微笑。于是便向那赌场走去。 看场子的壮汉一把把他拦住,恶狠狠道:“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快走开!” 见那看场子的壮汉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有点心虚。他准备转身离去,右脚刚刚踏出,可是马上又收回来。 他感到自己的双脚已离开了地面,人被悬在了空中,身体也在不停的摇晃。一阵打雷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爆炸:“小子,你也想进去?看你这穷酸的样子,也想到这里来赌钱?老子看到你这种穷兮兮没出息的孬种,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个像黑金刚似的看场人大声吼道:“不敢进去就给爷爷滚得远远的,别扫我们兄弟的兴。呸!”一口浓浓的唾沫喷得贺聪满脸都是,接着那黑汉子用力向前狠狠一推,将贺聪重重地扔在地上。 贺聪完全不提防,被摔得是头晕脑涨,像只死狗般地趴在地上。两眼冒着金星,耳膜也被刚才打雷般的喉叫声震得嗡嗡作响。更可气的是那汉子满嘴恶心的酒臭气,令他几欲作呕。 他的身子突然僵硬,满腔怒火已不可抑制地被点燃,越烧越旺。他用衣袖拭干脸上的唾液,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冷地看着那汉子,一声不吭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周围的空气似已凝结,变得说不出的沉闷、压抑。那看场子的汉子两眼瞪着慢慢爬起来的贺聪,就像在看一条受了伤的饿狼。他知道没有人能受到如此侮辱而不发怒,他已做好准备,随时用拳头敲打他的脑袋! 贺聪终于完全站了起来,他变得异常冷静。豹子般残酷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汉子,愤怒的极点岂非就是可怕的冷静? 那汉子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咽喉仿佛被一把无形的铁嵌牢牢夹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两条腿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刚才的酒劲在这一刻完全消失无踪。他瞬间将劲气布满全身,两手青筋骤然暴起,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哼。”贺聪这时平缓了一下,觉得对那汉子根本就不佩令他发怒,他发怒的对象只能是他要杀的人。对这样的人发怒简直就是一种浪费!他现在只怨恨他自己,他恨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克制不了。他发誓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第二次,这次只当是交了一次学费。于是也不再和那汉子计较,亮一亮身上仅有的二两银子,道:“我是来赌钱的,可以让我进去吗?” 那壮汉一看,以为又是哪家的败家子要来当散财童子,也就不再拦阻。 他一进入赌场,看到里面热闹非凡,便提起了精神。大凡是赌博的人,没有人不想碰运气的。况且,凡想赌的人都总想以微小的代价,来赢得上百上千两银子。所以,贺聪也同样抱着侥幸心理,想来赌一把。 赌场里的那些赌徒看着这个胎毛未退的不速之客,感到惊奇。但见他十几岁上下,一张幼稚的脸,带着一副天真的样子,都倒觉得他好笑。见他手里又拿着一锭银子,更是垂涎,恨不得立马把那银子变成自己的。 看他前来参赌,那些赌徒们都兴奋异常。再说满场的人正各自聚精会神的捉对撕杀,有的赌麻将、有的赌天九,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既专注、又紧张、又兴奋的神情。 赌术中最简单不过的就是骰子赌大小,也是最大众化的一种赌博方式。当然,最简单的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在赌术中,往往最简单、最大众化的要求技术就越高,参与的人就越多。你庄家的技术不过硬,不亏死你那才怪呢。 但显然对面的这个庄家不是一般地人,这从他面前已经堆了一堆的铜钱碎银就可以知道,他赢了不少。 贺聪来到骰子赌大小的那一桌,就准备从这里开始。他全神贯注地观察庄家的动作,他先观察了一下,看看庄家有没有作弊。确定庄家并没有作弊,又仔细聆听骰子滚动的声音,分辨骰子的点数。对平常人或许很困难,但是对贺聪而言只是个小意思。 这时庄家刚刚摇好,把碗扣在了桌上,口里喊道:“下注……下注,想发财就要出手快啊……下注!” 庄家的话才刚落音,旁边一个汉子就将一块足有五两重的银子狠狠地压在十六点大上,口中还不服输地说道:“他娘的,我就不邪,你连开了五把一二三六点小,这把总应该是大了吧。” 其他的人一听,也都纷纷地的压大,十点,十一点,十二点,还有一个压十八点的豹子。压小的也有几人,但却没有一个压一二三六点小的。 “下呀!要下注的快了,下定离手了!”庄家继续吆喝着。 贺聪仰头疑惑地问道:“刚才连开了五把一二三小?” “是呀!”有人应道。 “下定离手,下定离手!还有没有人要买?没有就开了!”庄家说着正欲揭开碗。 “慢!”贺聪一抬手将庄家的动作喝止住,右手从怀里拿出仅有的二两银子。 听见喊声,庄家抬头看了他一眼,口中却发出淡淡的声音道:“小兄弟,下多少?” 贺聪大大咧咧的道:“就这二两吧!” 庄家呵呵笑道:“行,想压在哪里?” “一二三六点小!”贺聪嘿嘿笑着。 庄家眼中颇有深意地又看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下定离手啊……开了……一二三,六点……小……!”庄家看着碗里的骰子,满脸的惊讶:“那个……小兄弟……你赢了,压中点数赔三十倍。”庄家一脸的懊恼道。 围观的人也都大吃一惊,“妈的,早知道跟这小鬼头买了,童男第一次下注都不跟,妈的,我真是个猪啊!” 贺聪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似的,和庄家对望一眼,口气淡淡地道:“行,六十两,嘿嘿! 一下赢了六十两纹银,口气都硬朗了起来。 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赌了几把下来,他不但没有输过,反而还赢了几把。开始的时候,赌徒们还不怕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然而,看到他面前赢的一堆银子,那些赌赌徒像泄了气的皮球,便没有人敢再下注了。因为他们知道,再下赌必输无疑,当然没有人愿意再下注。 可贺聪正赌的兴起,见无人再下赌,觉得扫兴。于是他给了赌徒们一个天大的便宜,允许别人用一两银子当十两银子跟他赌,而且他总是以桌面所有的银钱作为一注。 于是,赌场里又火热起来。然而,赌场的除了他,谁也没有了运气,白花花的银子,尽是只往他一个人面前堆。 很快没有人敢下注,其实更多的人是下不了注。因为有许多人早已输的是两手空空。贺聪赌性正浓,便允许赌徒们用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可充作十两银子作赌资。赌红了眼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便宜。结果,赌场里一小半的人都输掉了衣裤。 看到面前那一堆衣裤,贺聪觉得好笑。自已当然不会要这些人的衣裤,可也不会轻易地还给他们。贺聪灵机一动,便雇人将这些衣裤搬出赌场,放到离赌场数十丈远的繁华大街上。然后对那些赌徒们说道:“你们可以取回自已的衣裤,回来继续参赌。” 他的话声刚落,那些赌徒们便一窝风地涌向大街。 大街上突然出现一群赤裸的人,吓得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尖叫。而那些赌徒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奔到堆放衣服的地方,也不管是谁的衣裤,抢着就往身上乱套。有的更胜者,拿起数件衣服又跑回赌场来。 有的赌徒们仿佛输的心不甘,拿着衣服又火急火燎地跑到赌场,想再搏一次。可是赌运总是不逐人愿,这些赌徒又输的是一无所有。 贺聪看到这群输红眼的赌徒,甚是开心,于是将赢来的所有衣物一把火烧掉。这一下可热闹起来,这些输尽了的赌徒像过街老鼠一般溜回家中,途中被街人喝骂和嘲笑。 一连几天下来,贺聪只要一出现在赌场,那些赌徒便再也没有信心走进赌场。只要他一出现,赌徒们便乖乖地溜掉。 没有人下注的赌场,可让赌场的老板如坐针毡。而那些赌徒们也忍受不了了,高叫道要把贺聪赶走。这一喊,却是一呼百应。 赌场老板得到众人的许可后,当下一挥手,赌场里几个看场子的大汉顿时恶狠狠地扑向贺聪。 他们先是言辞威逼贺聪离开赌场,可贺聪并不惧怕,仍笑哈哈地坐着不动。口中却狡辨地说道:“愿赌服输,公平竞争。再说我只不过是来赚点小钱,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嘛!” 看场子的那大汉们敢里肯听贺聪的言语,一齐动手去拖他。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崽子,却如千斤称铊一般。任大汉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动不得他分毫。 看场子的一大汉可急了眼,乘贺聪没注意一掌将打翻在地。贺聪的嘴角流出丝丝鲜血,但他全然不顾,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一头发狂的小豹子一般扑了上去,对着那汉子如同发疯般胡缠乱打。 其他几个看场子的汉子见此,于是一拥而上,拳头雨点般地落到了贺聪的身上。可又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一阵拳脚后,这几个大汉却是一个个咧着嘴疵着牙地退了开来。原来他们一拳拳如同打在铁板上一样,一个个手脚都肿了起来。 几个大汉吃了大亏,怒吼连连,有的抡起板凳,有的抄起木棍,也有的抽出了匕首,又再次发动攻击。 贺聪却脸不变色,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只见他身子一动,就听见“咔嚓”几声,板凳和木棍打在他身上,齐齐折断在地上。两把匕首还停留在他身上,却是被他身子深深吸住了。 那几个大汉几时见过这种惊人的阵丈?一时间面面相觑,再也不敢上前来了。那些看热闹的赌徒们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崽子,竟然是个武学高人。一个个吓得屁也不敢放,就溜出了赌场。 这人一走,赌场里就没了生意,老板气的是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看到人去楼空,贺聪这才站起身来,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 至此以后,满城的赌徒已尽皆识得了贺聪。所以只要他一出现,大家就停手了,只待他去光顾另一家时,众人才又吆喝着赌起来。如是几日,贺聪也似乎没有了办法,就是想赌也没了对手。所以无奈之下,他不再到赌场去了。 ‘长乐赌坊’可是这城里最大的赌场,老板姓涂,单字蒙,四十岁左右。长得一副精明的生意人模样,右边脸上有一道一寸长的刀疤。虽然刀疤清晰可见,给他脸上破了相,却也给他添了几分威严。 自从贺聪消失后,他的赌场很快就又恢复了昔日的盛大景象。他那一张带有疤痕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一百七十二章 赌场凌弱 这日,赌场里忽然又来了一个个子矮小的老人,肩上还背着个大钱搭子。这老人步履蹒跚的慢慢地走了进来,他那副样子虽说不是痴呆,但让人一看就觉得他完全像头脑不清醒的样子。看他那钱搭子里面鼓鼓的,少说也得有个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这让赌场里的那些赌徒兴奋起来。赌徒们是多么希望那钱搭里面的银子,瞬间变到自己手中。一个个即兴奋又贪婪地望着他,希望让他在桌上大赌一把,也好让自已发个小财。 这小老人进来后不慌不忙地坐在赌台前,又颤颤巍巍地拿出钱搭子里面的银子。他也不看那赌桌上的情景,顺手就把一大锭银子随手抛了出去,压在几乎无人压的位置上。 赌徒们一看可高兴了,本来就是压大小的赌局,这小老人确把银子压在无人愿压的小的位置上。这种压法,不用说肯定是必输无疑。参赌的人乐了,围观的人也乐了,也纷纷跟着下注。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小老人输定了,跟着下注也能轻轻松松地赢上一把。 正当赌徒们满心欢喜,都期待要赢时。庄家开局,竟然是小为赢,这让众赌徒们大失所望。看到小老人面前赢的大把银子,一个个哀声叹气。对眼前的结局,赌徒们岂能服气?仿佛要与那小老人扛上一样。可是一连几局下来,众赌徒竟大半输得下不起注了。 赌场老板涂蒙看着这个小老人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收进袋里走出赌场时,两只瞳孔在收缩。他在怀疑和担心着一件事——这个小老人是何许人也?看他进赌场时,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可出赌场时,却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形态。莫非他是改容换面伪装的? 涂蒙的担心具然是对的,果然,这个人的赌风跟贺聪是一模一样。城中的赌徒们又吃了他的亏,于是只好避着他。不几日,这个小老人又搞起了失踪。 可是紧接着就又出现赌无不胜的乞丐,赌无不胜的官爷,赌无不胜的少爷。甚至看似平平常常的赌徒,忽间就也赌无不胜起来。 这些接二连三出现的赌场高手,后来无一不被发现就是贺聪改头换面装扮的。人们这才知道贺聪不仅赌技天下无双,更精于易容之术。 赌徒们这下可是防不胜防了,各个赌场更是被闹得人心惶惶。后来总算有人总结出了经验:那就是,容貌可以装扮,身材却装不了。所以赌徒们这回认准了,不跟孩子般身形的人赌。 只可惜这个世上孩子身形的人并不只一个,一个赌场有时会同时出现几个孩子般身形的人。虽然贺聪有时确实不在场,可是这些孩子身形的人所到之处,赌徒们都纷纷避让开,这可苦了这些孩子身形般的赌徒。 现在是没人愿意与孩子身形的人相赌,贺聪也就没有办法,只好又恢复原先的身形和面貌,光明正大地往赌场里去。可是只要他一出现,赌徒们便乖乖地溜去。 如此这般,赌场老板们可苦了,把贺聪视为眼中钉。涂蒙更是气愤,他早年可也是在道上混的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哪受得了这份鸟气。他首先按耐不住,于是他暗地里邀集了各家赌场的老板,大家一起商讨对策。 这天贺聪又一次光顾涂蒙的赌坊,不过他却未作任何改装,而且还是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众赌徒见贺聪的到来,便也都悻悻地离开赌场。那涂蒙坐在楼上看的是一清二楚,目色歹毒地望着贺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身后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个个双手抱在胸前,对着贺聪怒目而视。 贺聪进来后,眼见众赌徒怏怏离去,心中虽是不快,但也是无可奈何。可心中又甘,也没打算立即离开。他坐到一张赌桌前,无聊地看着桌上的赌具。 这时从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三个尤如铁塔一般的人径直走了下来。贺聪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去看来人。 脚步声在他身旁停了下来,只听一人粗声粗气地大声问道:“小子!哪条道上的?” 贺聪听到身后的声音,这才转头去看来人。只见三个魁梧健壮的汉子,六目精光闪闪地盯着自已。 贺聪脸上毫无惧色地见那三人,其中有二人竟然自已认识。便问道:“噢!原来是你两位呀!怎么堂堂的‘天罡地煞’来给人当护卫了? 左手边的大汉一抱拳道:“不知这位小爷是谁,小爷!在下正是天罡吴仲。” 右手边的另一大汉也是一抱拳跟着说道:“这位小爷!在下地煞秦宁!” 贺聪听他二人所言,不觉一楞,这才想起自已在外不知不觉间已三年有余。再说过去自已瘦小,这二年可是长了许多,难怪他二人已认不得自已。于是便不想多加说明,便嘿嘿一笑道:“可惜!可惜!‘天罡地煞’可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 吴仲脸色微微一变,耐住性子说道:“这位小爷!此间老板乃是我们哥俩的老朋友,我们只为混口饭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请少爷见谅!” 另一个大汉甚是冷傲,对吴仲和秦宁二人甚是不满。他只用眼角余光扫了贺聪一眼,便怒气地大声道:“哪来的小兔崽子!识相的快滚!否则可不要怪老子不客气。鬼见愁汪明可是不管你是少爷、还是公子爷,只要犯在老子手下,老子的拳头可是六亲不认的。” 贺聪只是看了他一眼,仍是嘿嘿一笑道:“在下不过是个喜欢赌一赌的赌虫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如果此处不留爷,爷走就是了。” 鬼见愁汪明冷哼一声,道:“你个小兔崽子,人不大,还爷啊爷的。既然识相,那还不赶快滚!” 贺聪仍是嘿嘿一笑,随手抄起赌桌上的几粒骰子,握在手中。微微一运气,张开手时,一团粉末飘散下来。 吴仲和秦宁两人一见,脸色微微一变,惊叹道:“没想到这位小爷竟然学会了铁手神功。” 贺聪仍是嘿嘿一笑,道:“这一点雕虫小技,可要比家父的绝技差远了。没想到还是有人能认得出这铁手功。” 鬼见愁汪明此时脸色一惊,但很快猜出贺聪的身份,脸色也不由得变得缓和了一些。他深知当年贺振远的铁手纵横天下,少有匹敌,名头更在他们之上。当下他上前一抱拳,客客气气地道:“原来是贺总镖头的公子,恕我眼拙,多有得罪。贺公子!看在我们哥儿几个的面上,可否劳你大驾,给我们这位赌坊的老友一口饭吃?” 贺聪又是嘿嘿一笑,道:“这是说哪里的话啊!我也只不过是在混口饭吃罢了。再说我只是个烂赌鬼,既不偷也不抢,不到赌场来,岂不是要饿死街头吗? 鬼见愁汪明听他此话脸色又变,冷冷地道:“这么说,你是不肯给我们面子了? 贺聪接道:“还请三位多多包涵!在下也是为着这张肚子,真的没有办法!”说罢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样子。 鬼见愁汪明此时悖然大怒,高声叫道:“好!既是如此,那我们也就顾不得情面,咱们就划出道来。这场子里动手不便,我们出来相候,请贺公子指教指教两下拳脚功夫。” 鬼见愁汪明怒气冲天地转身走了出去,吴仲和秦宁也只好跟在他身后。 贺聪一看事已致此,也就起身并顺手在赌桌上抓了二个骨牌,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出门去。涂蒙和他手下的一群打手自然不肯放着热闹不看,一伙人也纷纷跟了出来。 鬼见愁汪明和吴仲和秦宁早已等在了大街之上。 贺聪依旧一脸雅致地说道:“我赌我的钱,你当你的护卫,这又是何苦呢?” 鬼见愁汪明冷喝道:“废话少说,今天是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我们就见个真章,看招!”话音一落,已亮出一对判官笔。一招‘云龙三现’,笔尖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尤如一条盘旋于空中的飞龙在云雾的包裹下,时隐时现,气势凶猛地直点贺聪下身的三处要害。 贺聪本是慢悠悠地走过来,但两只眼睛十分灵动,稚嫩中俏皮可爱,又显得朝气十足。见对方迫不及待地出手,而且招招凶猛无比。无奈之下,便直挺挺地往旁滑开一步。就好像根本不是他在动,而是被判官笔笔风给吹开的一样。 鬼见愁汪明见一击不中,心中也大感惊奇。可他也顾不得多想,手中笔又在瞬间演出一招‘大漠狂沙’。斗然间笔影漫天纷飞,将贺聪全身罩在其中。 贺聪这时却脸不变色心不跳,见那判官笔铺天盖地罩向自已。他突然一个欺身而进,让人意想不到地使出一记‘黑虎掏心’。他双手握在一起,‘砰’地一声正打在鬼见愁汪明的胸口上。这重击痛得他是气血翻腾,连连倒退。趔趄地被身后吴仲赶上前来扶住,才稳住身形。 这一招看似平凡之极,可是在贺聪手中使,却显得威力无穷。那贺聪见一招得手,又要欺身而上。 秦宁见状,大喝一声飞身跃起,半空中从腰间抽出一条丈许软鞭,当头击下。与此同时,那吴仲也从背部拔出双戟,抢攻贺聪的下盘。 吴仲和秦宁可谓是‘天罡地煞’,两人是亲同兄弟的好友,也是同生共死的患难致交。无论在何种场合,敌方是一群人还是一个人。他二人都是同进同退,决不会单打独斗的。 那秦宁手中的软鞭如一条飞舞的蟒蛇,上下翻腾,直取贺聪的面门。 贺聪不恐不惊,仍是嘿嘿一笑。只见他脚步和身子同时左右摆动,拿出林可娴教他破解长鞭的技巧和法门。只见他左手向下一压,右手突然向上一探,奇准无比地抓住鞭梢。并顺着长鞭的回力用力一甩,那曾想,秦宁已如风中残叶般地掉落在三丈开外。 贺聪这时也没消停,接着把左手中的二副骨牌甩飞出去。闻着一声,骨牌已击在吴仲的双手上。 吴仲双手虎口一麻,双戟险些脱手。“镖子手?”吴仲惊问。 贺聪仍是嘿嘿一笑道:“哪里!哪里!只是个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吴仲可是知道这是顾家的独门绝技‘镖子手’,怎么这小子竟然也会?心中甚是不解。这套绝技的可怕之处,是任何物件在他手上都是伤人利器。所幸贺聪用的是骨牌,要是刀刃利器,自已这双手可就费了。此时也知道贺聪是手下留情,于是急忙退到秦宁身边。 这时,忽闻一震耳声音叫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在此撒野?看老夫来也!”话落人现,眼前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精瘦老者,花白的头发披散着,双目冷如电,盯得贺聪不由心中一颤。 老者身材魁武,声如洪钟,底气十足,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见他太阳穴高高突起,双手青筋暴露,十指就如钢爪一般。 贺聪听闻过此人,不由脸色一变,当下恭恭敬敬地说道:“晚辈贺聪,前辈想必就是‘大力神爪’钟槐钟老先生吧?” 钟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作答。 贺聪又双手一拱,十分和气地说道:”晚辈有礼了,不知前辈与吴仲他们是什么关系?” 钟槐冷笑一声,道:“他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老夫的跟屁虫罢了。说完扫了吴仲三人一眼,这三人便低着头,乖乖地又向后退去。 贺聪本无意惹事,又知道这钟槐是武林中的高手,实在不好招惹,心里也不免有些怯意。于是他又嘿嘿一笑,向钟槐施了一礼,说道:“晚辈多有得罪,给前辈赔礼了,还望海涵!”说完仍是嘿嘿一笑,转身就想离去。 钟槐怒道:“你这就想走?” 贺聪一楞,但笑容有些僵了,不解地问道:“前辈的意思是?” 钟槐十指相握,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脆响,道:“什么意思?只怪你打狗没有看主人,吃老夫两爪再走吧!” 他边说边慢步走向贺聪,脚步声咚咚响,其气势逼人。 贺聪知他是武林名宿,也不敢大意,急忙凝神静气待敌。 钟槐双目暴睁,沉声地说道:“不要说老夫以大欺小,老夫先让你三招。小子,出招吧! 贺聪怯道:“晚辈实不想与前辈为敌,你看这……” 钟槐喝道:“现在由不得你了!”言毕双手向前一探,十指如钩,带着一股劲风向贺聪抓来。 贺聪虽曾与父亲学过一点功夫,可那也只是点皮毛。后又拜肖龙为师,由于时间太短,也只是学了点基本功力。后来幸亏与蓝癫子学艺,可面对钟槐这等高手,却如何敢托大,当下急忙举手格挡。 这钟槐出手如风,招招皆是致命的杀着,仿佛眼前这个贺聪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先前说得不以大欺小,先让贺聪三招。可此时仿佛把自已的话语早已忘得九霄云外。几招下来,把贺聪逼得连连后退。 贺聪见他出手狠毒,心中也不由动怒,笑容一敛,一双手也挥舞起来,硬是向着钟槐双爪迎去。 两人身高相差太大,钟槐是高大威猛,贺聪则是小而机灵。两人瞬间就对了十几余招,而且各有攻守。 钟槐的大力神爪功果然了得,被他扫过,贺聪只觉得双臂隐隐生痛,虽未受伤,也感到火辣辣地难受。 钟槐心里也暗暗吃惊,完全没料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屁孩,功夫竟然也十分了得。自己的招数十分凶猛,一般人也承受不了自已的三五招,可他已连接十余招却若无其事。这时他脸上可就挂不住了,知道再这样下去也难以奈何得了他,要想尽快取胜也是不易。心念一转便已有了对策,他倏地大喝一声,再次欺身而进。十指张开,手掌似乎变大了许多,闪电般地抓向贺聪的面部和双目。 贺聪暗暗一惊,急忙使一招‘左右去手’去格他的双爪。 哪知,钟槐中途却曲爪成拳,转而攻他中路。贺聪却格了个空,招式用老,不及回防,肩头上重重地受了一击。他已觉得疼痛难耐,就地一滚急忙向后退去。 钟槐当然不肯放过这一良机,他不容对手缓过气来,‘大力鹰爪’闪电而至。 贺聪吃他一拳,先机立失,一时间只有招架和躲让,已无还手之力。 钟槐的‘大力神爪’何等凌厉,片刻之间,贺聪已然险象环生。一招避得稍慢,身上的衣衫已被抓裂,胸前已有几道血痕。不得已只好左跳右闪,勉强再折解他十余招,可早已显得力不从心。 终于被钟槐逮住破绽,他的‘大力鹰爪’虎虎风生,左手击他下盘,右手再取他双目。贺聪已知再难避开,大惊之下,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却忽听钟槐怪叫一声,贺聪不由地睁开眼睛一看,却见他右臂已软软垂下。他一脸惊讶地退了好几步,在他面前的地上掉了一根筷子。原来,这忽然飞来的筷子已点了他的肩井穴。 钟槐气愤地大叫道:“何方鼠辈,竟敢暗算老夫?”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强势逞强 这时街道旁的一小面馆处传来一声轻柔的笑声,一个俊雅不凡的女子笑道:“‘大力神爪’钟槐钟老前辈也是个堂堂有名的人物,怎么也持强凌弱起一个孩子来了?这不仅有失颜面,也会让江湖人士笑话的。” 钟槐听她此言,也觉自已理亏,此时显得十分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他身后的鬼见愁汪明先前吃了贺聪的亏,心中的怨气未消,看到那女子插手,便火冒三丈。跳将过来把手中的判官笔径直向那女子击去,想要在那女子身上找回失去的颜面。 判官笔眼看就要触到那女子的面门,那女子的身形微微一动,手上已多出一把软剑。令人想不到的是,刹那间,那软剑竟然已指向鬼见愁汪明的咽喉。 本以为一招制胜,稳操胜卷的鬼见愁汪明,这时才发现自已的命却操在别人手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人顿时僵硬,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地瘫在地上。 ‘天罡地煞’还以为那女子突然出手伤了鬼见愁汪明,不由大怒。二人同时吼道:“哪来的妖女,到此多管闲事伤我兄弟!”说着二人亮出兵器,恶狠狠地向那女子扑去。 那女子冷笑一声,持剑的右手反而放下。身形微动,只将左手一挥,口中叫道:“‘好一个‘天罡地煞’,不过是欺善怕恶之辈,逞什么强?” ‘天罡地煞’忽觉眼前一花,感觉迎面拂来一股强大的劲力,他们收势不急,只觉撞到了一堵铜墙铁壁之上,眼前一花,二人都摔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钟槐见那女子在举手之间,毫不费劲地就将鬼见愁汪明和‘天罡地煞’三人击败,瞳孔不由得收缩起来,脸露惊惧之色。那女子这份功夫,就是自已这等老江湖,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但他心中还是不服,便喝道:“既然敢管闲事,就请拿点真本事出来瞧瞧!”言毕身子突然运动,右手钢瓜已抓向那女子肩头。 他并非无名之辈,总不能不战而退。骑虎难下之际,只得硬着头皮出招,要挣回面子。 那女子含笑而立,不闪也不避。可让钟槐倏地大吃一惊,他已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劲反震回来。他刚要撤招,却又被那股力道带得向前一个踉跄,如同醉汉般地向前大踏几步,险些摔倒。 钟槐急忙使出千斤坠,这才站定。转过身来问道:“姑娘!你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女子笑道:“钟老前辈,怎么连‘沾衣十八跌’都不知道吗?” 钟槐老脸一红,沉沉声道:“老夫今日认栽,竟然栽在小辈手上。姑娘,有种就留下名儿,老夫将这笔账记上了。” 那女子忙抱拳道:“晚辈肖瑶多有得罪,请前辈恕罪!” 钟槐惊道:“你就是‘柔剑女侠’肖瑶?那静安师太是你什么人? 肖瑶道:”静安师太是晚辈授艺恩师。” 钟槐狠狠地一连道了三声‘好、好、好’,转身喝道:“都给我走!”说着大步流星地向街道一头走去。那鬼见愁汪明和‘天罡地煞’二人知趣地急忙摇摇晃晃地跟上离去。 涂蒙等人见状也悄悄溜进了赌坊,紧紧地闭上了大门。 贺聪这时那个乐呀,上前大声喊道:“我的瑶姐姐,真的是你呀?可把我想死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还是你救了我一命。否则,我可就见不到你,也见不到我师父了。” 看到长大、长高许多的贺聪,肖瑶也高兴地说道:“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三年多不见,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贺聪嘿嘿笑道:“瑶姐姐,我到处找师傅,可是至今都没找到。找不到师傅我就一人到处游荡,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上了你。我真是太幸运了。瑶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说我师太病了,我准备回去看望她。恬巧我也是路过这里,正准备在那小面馆里想吃个面条,却看到有人与你相斗。见他们欺负一个孩子,心中不平,所以也顾不得许多就出手了。”肖瑶轻描淡写地说着。 “姐姐为了我竟然还饿着肚子,这让我心中不安。姐姐,我们有缘相见,也是我的福分,就让我请你吃个饭,不知肯不肯赏脸?”贺聪满怀期望地看着肖瑶说道。 肖瑶乐道:“聪儿,看你说哪里话,姐正求之不得呢!既然如此,姐就不客气了。” 贺聪见肖瑶爽快答应,心里特别高兴,当下笑道:“好!我们这就去那边的酒楼。” 在酒楼上,贺聪与肖瑶两人选了一处靠窗的座位,推杯换盏地喝得甚是欢快。两人性情都很爽直,彼此间很快就不再生疏了。 贺聪从小就是挥金如土惯了的,他一下子就点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而肖瑶自小生活在佛门清修之地,食宿自是十分俭朴,见贺聪这般挥霍,不禁暗暗绉眉。 贺聪盛情地与肖瑶连干数杯后问道:“姐姐,自从我们分开后,不知你找未找到我师傅?” 肖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一直在寻找,可一直都没有音讯。我和哥哥从小就分离,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可是,未曾想现在又各自一方,而且还不知他在何处,真让我急死了。” “那姐姐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听到我师傅的消息?”贺聪追问道。 肖瑶觉得和他也不见外,当下道:“到现在也未打听到我哥的一点消息,此次是为回去看望我师太,也顺便为着一件大事而来。聪儿,你可曾听说最近各地都发生许多劫案?” 贺聪惊道:“有此等事?叹!我近来一直赖在赌场,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实在惭愧啊!”肖瑶道:“据我明查暗访,多方打探,也只知道劫案绝非普通山贼所为。似乎是一个很有组织的帮会,而这个帮会的人个个都非庸手。为此,官府派出人追查,但在事发现场却没有什么打斗痕迹。而派去的官兵个个都死于非命,显见他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更令人不容忽视的是,这种劫案竟然是接二连三地连续发生。听说官府已派出大批六扇门中的人去追察,可目前尚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贺聪道:“姐姐,此事官府既已追查,你大可不必费心。” 肖瑶道:“并不是姐姐非要强出头,只是这帮人乱杀无故,强取豪夺。所以,姐想查出这些事的来由。要知道,这帮人连官府都不惧怕,若无一个宠大的组织,是没有能力做出这些来的。而这帮人一旦羽翼丰满,则必会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我辈江湖中人,不可不居安思危啊! 贺聪叹道:“姐姐真是侠肝义胆,女中豪杰,江湖上有你,实乃武林之福!” 肖瑶不好意思地说道:“聪儿,你也太抬举姐姐了,姐只不过是做该做的事。 贺聪道:“姐,聪儿一直找不到师傅,聪儿有一个要求。我希望能和姐在一起,如果姐不嫌弃,愿跟随你行走江湖,除暴安良。” 肖瑶道:“聪儿,你小小年纪在外行走,随时都会有风险和不测。既然你不怕吃苦,可暂切跟着我,两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待找到我哥哥后,你再去跟他。” 正说着,忽见贺聪脸色有异,目光一直盯着楼下不远处的地方。 肖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钟槐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朝酒楼走来。片刻之间,两人已上得楼了,捡了她们旁边的一桌坐下。 钟槐见到肖瑶和贺聪两人也颇感意外,他则身在那老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二人都转看了一眼肖瑶。 那老者神气内敛,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须发飘逸,颇有些仙道之气,只是却被他脸上隐隐透出的杀气所掩。 店小二已将酒菜送上,他两人也就不再理会肖瑶和贺聪,举杯对饮大吃大喝起来。 肖瑶和贺聪也已吃饱喝足,便叫过店小二结了账,两人起身下楼。 贺聪在前,肖瑶在后,两人刚刚准备下楼梯时,那鹤发老者忽然将手中酒杯掷出,无声无息飞向肖瑶的后背。 肖瑶头也不回,袖子突然向后一拂,那酒杯竟然又四平八稳地原路飞回。 鹤发老者伸手接住,脸色微变,不过他旨在试探,也就不再施难,任他两人下楼扬长而去。 贺聪和肖瑶二人走出酒楼,看看天色将晚,贺聪道:“姐,时辰不早了,我住在悦来客栈,不如你也随我同去。” 肖瑶道:“我正愁无处可去呢,这样甚好!”两人一同向街的西头走去。 贺聪帮肖瑶要了隔壁一间房,道声晚安后就自行回房去了。 肖瑶洗漱完后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困意袭来准备要睡之时,就听到户外有动静。她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快速穿好衣衫,伸手拿过床头的剑,忽然穿窗而出。 屋外果然站有五个黑衣人,那五人显然没料到肖瑶会如此敏锐。他们刚到屋前,行藏已露,不由地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人吆喝一声,五人身形一变,瞬间便将肖瑶团团围住。 肖瑶大声喝道:“什么人?夜深人静的妄想图谋不轨,劝你们还是好之为知。” 她故意放大声音,以便警醒隔壁的贺聪。 五人中,有两人赫然便是钟槐和那鹤发老者,另三人则是鬼见愁汪明和‘天罡地煞’吴仲和秦宁 只见钟槐冷冷地道:“姓肖的,你欠老夫一笔账,老夫是来催你还账的。” 肖瑶轻轻一笑道:“所以,你就带了这么多帮手来了?” 她边说边打量了一下另外四人,鬼见愁汪明和‘天罡地煞’吴仲和秦宁三人已见识过。但那鹤发老者是何许人,却猜不透。但在酒楼上他用酒杯的初始过招,断定他必是武功高绝之人。 那鹤发老者显然早已有些不耐,便喝道:“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夫便是孟威。” 肖瑶听罢一抱拳道:“小女子眼拙,虽不识孟老前辈,但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小女子敬老前辈!。 孟威接口道:“不须多言,老夫受人之恩,不得不以你为敌,女少侠请见谅!” 孟威他已从钟槐中口得知这肖瑶的来历,也不敢托大,说起话来也就客气了很多。 钟槐见孟威亮出了身份,便不再等待,便沉喝一声抢先发难。双手施展神爪功,抢先攻向肖瑶。他日间吃过肖瑶的的亏,这时动起手来,便全神戒备起来。 肖瑶身子略微一侧,便避过他的一击。身子突然下蹲,右脚早已奇快无比地扫了出去,直攻他的下盘。 钟槐一招落空,已见对方右脚快速扫来,急忙跃起。可曾想肖瑶起得比他更快,她双手在地上轻轻一按,身子已弹起,飞起一脚正中了钟槐的双足。 钟槐惊叫一声,身子已横着飞出掉落在墙边,忙挣扎着爬起来。 围着的鬼见愁汪明和‘天罡地煞’吴仲和秦宁三人见钟槐落败,舞起手中兵刃一起冲向前来。只有孟威依旧而立,双目死死地在盯着肖瑶。 肖瑶不敢大意,便伸手自腰间一拨,拨出一柄软剑。玉腕一抖,剑身顿时变得笔直,剑上贯注了她的内力,忽然间变得无比坚硬起来。 这三人的武功本都不弱,兵刃舞得劲风激荡,招招有力。 判官笔和双戟变化莫测,如一团团光影,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那软鞭更是出神入化专击下盘。肖瑶知道,判官笔和双戟都是硬兵器,要是让它碰上,不是截体便是断肢,那软鞭灵如蛇头,专点人身上的各处大穴,随时有致命一击的可能,令人防不胜防。如若不小心让它点中,相信马上就得躺下来任人宰割了。 肖瑶柔剑在手,一声轻笑,施展碧心剑法,柔中带刚。但见流光四射,剑花漫天,任这对方三人左突右冲,却丝毫冲不进她舞起的剑光之中。 然而汪明他三人实非泛泛之辈,肖瑶想要摆脱他们的围攻,也确是件很困难的事。当下四人混战在一起,打得火烈异常。 那钟槐爬起身来,正准备再次加入战团,忽见孟威还站着不动,便问道:“孟爷!你怎么不上?你就不怕帮主怪罪下来?” 孟威仍是双目盯着肖瑶的一举一动,口中回道:“我要再看看那姑娘的武功套路!” 钟槐可等不及,冷哼一声,身子一起,又扑向肖瑶。 倏地,对面房上的瓦片却像下雨般地飞射过来,打的钟槐是东藏西躲。可是那瓦片像是长了眼似的,打的他是无所适从。一双铁掌舞得虽是霸气万分,却也是不能有任何反击的作用。 肖瑶虽是在打斗,却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贺聪已在屋顶上,心里不由一惊,生怕他的个闪失,于是想尽快脱身。忙把手中剑连挥,架开对方攻过来的三招。可她也已然递出了三招,招招凌厉万分。三招一过,剑招一变,‘白云贯日’,一片银虹向汪明、吴仲和秦宁头部蔓延。 可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长短兵刃齐上下齐攻肖瑶。肖瑶刚刚避开汪明的判官笔,吴仲的双戟又至。她忙一式‘犀牛望月’,后发先至,剑尖已到了吴仲的手腕,逼得吴仲撤回手去。她同时左手一招‘揽雀尾’,架开秦宁击他腰间的长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探险遇险 突然间,忽觉耳畔风生,原来孟威已出手,一掌就要劈到她的肩头。肖瑶四方受敌,无处闪避只得一腿飞踢孟威的小腹。这样,就算孟威击中她肩头,孟威自己小腹也势必躲不开这一腿。这两败俱伤的打法,孟威果然心中生惧,半路撤招,跳了开去。 肖瑶见孟威加入阵中,知道再不施杀招,只怕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心念电转,她深吸一口气,剑演‘迎风挥尘’、‘天岛飞瀑’、‘燕子入巢’刹那间挥出三招,同时左手两记辟空掌,分别向四人各递出一招。这四人被逼得各自退了两步,乍分即合,又踏步进前。 肖瑶经这么一缓,忙看了一眼贺聪。只见钟槐已跳上房去追击,贺聪已渐落下风。不由心中一急,双手一紧,连连施出杀手,不再留情。 二十余招一过,孟威四人已是额头见汗,攻出的招式已然见缓。 肖瑶内力精深,绝招施展开来,顿时精神大振,越战越勇。 忽听吴仲‘啊’地一声,左手被肖瑶击中,一只戟飞了出去。他咬咬牙,使单戟奋力再战。 呼吸间,又闻汪明暴喝一声,他右手的判官笔快如闪电,射向肖瑶的后心。 肖瑶长剑反挑,‘叮’地一声将判官笔挑飞向右侧的秦宁。 秦宁未料到此着,忙挥鞭去迎,却晚了一步。判官笔却“扑”地一声击中他的左肩。但他忍痛转身继续拼斗。 孟威见已有两人受伤,心中更急,忙向众人大喝一声加紧攻势。 然而,四人之力却越来越弱,又不出十回合,秦宁左腿中剑,血流如注,行动已然不灵。 孟威大怒,气沉丹田,使出“通背拳”,奋起神威。顿时见拳影如排山倒海般涌起,他打算孤注一掷了。 肖瑶顿时被紧紧缠住,也已知道遇上了劲敌。当下软剑一紧,使出‘连环剑’。一时间只见剑行如飞燕,剑落如停风,剑收如花絮,剑刺如钢钉。 正激战中,忽听得贺聪一声尖叫,他败迹已露。此刻背上已受了钟槐一爪,纵然伤的不重,也被抓开了五道血口子。 原来钟槐见众人战肖瑶不下,便有心想要使贺聪受到伤害,那样也才好扰乱肖瑶的心神。 哪料肖瑶听得这一声尖叫,剑气忽然大盛。在这有关贺聪生死之间,便不再留情。她原本非不得已实不愿伤人,但见到贺聪陷入困境,便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剑掌翻飞,眨眼之间,吴仲已闷哼一声,被肖瑶一掌击中,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也不知是死是活。又一瞬间,一剑刺中秦宁的胸,秦宁惨叫着退了下去。 肖瑶缓过劲来,剑招更厉,丝丝破空的劲风,令人不寒而栗。“啵”地一声,汪明肩头中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痛得几乎晕了过去。 肖瑶片刻之间连击伤三人,也不由长吸一口气,一看那边贺聪,已然是险象环生。 贺聪知道已经无需与钟槐死拼了,但钟槐此时早已是打红了眼,更将对肖瑶的满腔怒火全发泄在贺聪身上。所以他出手又狠又毒,誓要取对手性命。 贺聪已全然没有了还手之力,钟槐见状,更是狠招连出。‘刷!’贺聪闪避稍慢,右手衣服又被抓破,同时也添了几道血痕。 肖瑶大急,可一时也摆脱不了孟威强劲攻势,忙一剑逼得他退开两步。好一个肖瑶,乘式用脚挑起汪明掉落在地上的判官笔,左手一接并又顺势把那判官笔抛出。 判官笔射向钟槐后背,去势疾快。钟槐只顾着逼贺聪,待发觉时已晚,已经根本避让不开。只听得“逢”地一声,钟槐中击,身子晃了几晃,突然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钟槐中击受伤,手上停了一停,贺聪终于吐了一口长气。然而钟槐攻势虽然弱了几分,可他仍未消停,却也令贺聪不得不苦苦抵挡。 肖瑶凌空击中钟槐,心中稍宽,于是全力贯注在剑上。几个回合一过,孟威已被逼得手忙脚乱。 倏地,肖瑶长啸一声,只见孟威僵立当场。胸前衣服被刺穿了几个洞,他已连中了四剑,剑剑及肉。肖瑶念他是有辈份的人,故而剑下仍算是留情,并未伤到他肌肤。 孟威心里自然明白对方用意,当下呆立着,他又怎么能再动手呢?对眼前这年轻女子的功夫,不由得暗暗赞叹。 肖瑶一摆脱纠缠,便飞身跃到屋顶之上,施展连环腿直踢向那钟槐。 钟槐大惊之下,只得舍下贺聪。然而肖瑶一上来也是志在必得,钟槐虽竭力避开了第一腿,却被接二连三的连环腿踢中,身子顿时飞起来,如断翅的鸟一般跌落房下。 肖瑶转过身去,见贺聪已坐在瓦片上,撒下衣服裹伤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却听孟威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后生可畏,老朽老矣!”然后又大喝了一声:“我们走!”说毕大步流星而去。 事至于此,吴仲忙扶着秦宁跟着离去。汪明忙过来搀扶着钟槐,十分狼狈地走了。 肖瑶看着众人远去,忽然若有所思。她走向贺聪,边帮着他裹伤边问道:“聪儿,你有没有看出,这些人好像并非是为了帮什么人出气而来? 贺聪闭目一想,道:“对、对、对!看得出他们似乎真的是为了帮什么人报仇而来的。 肖瑶接道:“还有,刚才钟槐和孟威的对话,曾提到一个什么‘帮主’,似乎是他们的主使人,孟威也说是为了报恩才找我们晦气的。如此看来,他们都是受人驱使的。还有,钟槐口中的‘帮主’那人是谁呢?” 贺聪惊叫道:“这帮主该不会是那奉天帮的帮主吧?现在常听人说奉天帮的。” 肖瑶答道:“不错,这奉天帮的人心狠手辣,武功极高,野心极大,早晚会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贺聪道:“难怪,能驱使孟威这等人物的,也实在要有他那等能耐才行。可这奉天帮的帮主究竟是谁?” 肖瑶摇摇头,接着问道:“聪儿,你的伤如何? 贺聪嘿嘿一笑道:“不要紧,只是有点皮外伤。” 肖瑶道:“那就好,你先回房去,待我去跟踪他们探看个究竟。” 贺聪急道:“姐,你可千万要小心!看起来奉天帮的人还不只是这些。” 肖瑶道:“聪儿放心,我自会见机行事的。” 言毕身影一闪,贺聪只觉眼前一花,待定眼看时,肖瑶已然到了二十丈开外。再一眨,便消失不见。 肖瑶疾行如风,片刻之间就看到了钟槐他们四人。这四人都有伤在身,所以走得极慢,可是却唯独没见到那孟威。肖瑶不再浪费时间,便绕过他四人,又径直追了下去,想追上孟威看看他的行径。 果然,大约半个时辰,就已经看到了前方有个人影在奔行,身法极快。肖瑶目力过人,等追近就已经看清正是那孟威。 肖瑶与他保持距离,远远地跟着他。心中正疑惑这人要往何处去时,忽然抬头望见前面不远的山脚处有座非常大的山庄,那山庄内还似乎有座高大的楼台。再一看孟威时,见他果然朝那山庄奔去。 片刻功夫,孟威来到那山庄前,那山庄门楼上嵌着三个镀金大字——奉天庄。庄的门前有四个手持厚背大刀的劲装汉子,甚是恭敬地将孟威让进庄去。 肖瑶知道要想进去没那么容易,于是借着夜色掩护,绕到庄后。未曾想这庄后也有着大门,同样也有四个手持厚背大刀的劲装大汉把守着。她只得再绕回侧边,只见庄四周都挂着气死风灯。同时,还听到里面有许多巡视的脚步声。若是冒然进去,行踪很容易被暴露。 好在穿的是一身黑衣,肖瑶深吸一口气,看准了一处稍暗的地方有棵大树。于是飞身而起,身轻如燕般地跃到那树上。在树上凝视四周,见庄内那楼台灯火通明。肖瑶停留片刻,待一队巡视的人过去后,便快如闪电般地来到那楼台前。 那楼台共有三层,她看准了第二层,闪电般地直接飞跃而上。上去后又略作停顿,见无动静,又是一个鹞子翻身,上了三楼伸出来的房檐。房檐倒是个十分阴暗的地方,又因为房檐是斜向下延伸的,所以从外面看是无法看到她的藏身之处。 肖瑶双脚勾住房梁,倒挂金钟,以手指拈了些口液,轻轻点破了窗纸,透过小孔向里面望去。 这一望,她也不由地大吃一惊。见一人坐在正中的虎皮交椅上,神情甚是恼怒地望着刚刚进去的孟威。那人看上去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甚是年青,没想到他却坐在这虎皮交椅上。 那人坐椅两边各站着四人,神情极为严肃,尤似八大金刚似的。 正思忖间,只听那人说道:“依你所言,肖瑶那女子的武功似乎非同一般?” 孟威低下了头,一摸胸前衣衫被剑刺穿的洞,这才说道:“那女子确实厉害,她伤了我们四人。若不是她手下留情,只怕我们没有一个人能逃脱。老朽无能,请帮主责罚!” 帮主哼了一声,不去理他。那帮主的则下手坐着一人道:“孟老爷子也不要自责,强中自有强中手,来日再找机会出出这口恶气。” 孟威叹息一声,回道:“陈副帮主说的是也。”便退到一边。 这时听到帮主左手边站着的一个虬髯大汉说道:“张帮主,听孟爷这么一说,我真想去会会这个女子,让他尝尝我流星锤的厉害。” 这人说起话来的声音尤如霹雳炸响一般,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人看起来要比其他人高出了一个头。尤其他那眉毛和满脸的胡须根根竖起,形如针刺。那副尊容让人看着就感到畏惧,用凶神恶煞来描绘一点也不为过。 他衣服敞露着,胸口上一片黑乎乎、毛茸茸的毛格外显眼。在腰间缠着一对流星锤,可奇怪的是,这对流星锤却是一大一小。 帮主这时说道:“宇文兄,连孟爷都说那女子武功了得,你也不可轻敌哟。” 这个帮主称他宇文兄的人,名叫宇文博,人称‘夺命流星’。此人从小就投名师学艺,练得一身绝世武功。由于他为人心高气傲,行为甚是不端,后被师傅驱出师门。从那之后便混迹江湖,凭着一身武功横行霸道,几十年来未逢敌手。 宇文博听帮主刚才的言语,心中大为不快。便道:“帮主,一个不入流的黄毛丫头,能有多大能耐?待我把她抓来献给帮主,也让她知道我宇文博的威名。如果柳爷看不上这黄毛丫头,那我就留下受用......。”下流话说完,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顿时大堂里哄起阵阵淫笑,有几个也跟着说出下流无耻的话来。 肖瑶听到此言,甚是气恼,恨得是咬牙切齿,牙齿也不由地咬得格格发响。 这宇文博像是听到响声,突然大喝一声:“谁人在处偷窥!” 话未说完,人早已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出了窗外。他跳出院内,见二十余丈外有个人影一闪而没。这宇文博并不急于追赶,却突然像狼嚎似的一声嘶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快速地传递。接着远处也同样传来这样的嚎叫,仿佛他们在传递着某种信息或信号。 这宇文博也好生了得,接着脚便用力一点,如猛虎跃起般地追赶上去。他身躯虽是宠大,轻功却丝毫不马虎。 肖瑶当听到宇文一喝,便知不好,忙飞身下楼。她知这宇文的厉害,也深自已深入险地,于是想尽快脱身。 可是才奔出庄外,忽然就听得前边传来叱喝的声音,见四条大汉手执利刀,拦住去路。其中一人道:“大胆毛贼,竟敢窥探我庄园,赶快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束手就擒?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肖瑶轻声地说道。 “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剑,我们就可以放你走路。”另一大汉想采用欺骗的方式说道。 “大家别和她饶舌,先擒下她再说。”一汉子大声道。 “你四人难道要倚多为胜么?”肖瑶退后一步道。 “原来是个雌儿!哈哈!就我一个。只要你过得了,便放你走,过不了你就是我的。”为首的汉子冷哼道。 “好,本姑娘就看看你有多少斤两。”肖瑶知道不能善了,手中长剑便向为首的那人刺去。 肖瑶身法轻盈,剑走偏锋,奇诡刁钻。只是一阵凌厉的攻势,把那为首的汉子打的是手忙脚乱,处处受制。才几数招后,已是左支右绌,落败只是迟早中的事。 其他几人见状,知道遇到强劲对手,不敢再掉以轻心,于是四刀联手进攻。肖瑶知道此时不宜纠缠,速战速决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不再心软痛下杀手。 为首的汉子和第二个帮手先后惨死,另二汉子也已受伤,犹幸及时逃脱,才算得已幸免。看那二个受伤的汉子正在逃走,肖瑶正要追去,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扭头看见一个脸孔阴沉的人,三两起落,便已掠出五、六丈,直向这里奔了过来。此人正是宇文博。 “他们是你杀的?”宇文博指着地上的尸身问道。此时他不由地勃然大怒,“好你个黄毛丫头,你杀了我二个徒弟,还伤二个,我今天岂能饶你?” “是我又如何?想报仇便来送死吧!”肖瑶冷哼道,她天性暴戾,这宇文博那副大刺刺的样子,更让人不满。 “是吗?”宇文博脸露讶色,狂傲地说:“不知好歹的黄毛丫头,是你自己讨死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要致我死地,我也只能……”肖瑶回道。 “少说废话,接我几招再说。”宇文博不屑似的白了她一眼,不待她语毕,漫不经心地拍出一掌。 肖瑶知道他狂妄自大,亦有心试一下他的功力。于是不闪不躲,也挥掌相迎。当掌相触时,肖瑶才现出讶色。也才知道他掌力之大。 接着的几掌,却是一掌比一掌利害。两人电光火石的过了几招,招式更是凌厉无比。肖瑶虽是有攻有守,可愈打愈是心惊。 这时的肖瑶也不敢托大,缓缓的站稳身形。便不闪不躲,便和他硬拼了一招。巨响过后,只见肖瑶上身急摆。而宇文博却‘蹬、蹬、蹬’急退三步,竟然输了一招。 几掌过后,也算知道遇上了劲敌。肖瑶也不打话,娇叱一声,手中的利剑便展开一轮急风暴雨似的攻势。 “好个黄毛丫头,再接我这一招!”说着宇文博双掌一错运劲拍去。同时像发了疯似的,顺手把腰间的一对流星锤取出。这对流星锤虽是一大一小,可在他手上却舞的密不透风。并对着肖瑶巫厉叫一声,疾扑而出。 这一阵凌厉的攻势,倒也使肖瑶手忙脚乱。但肖瑶很快稳住身形,并长笑一声,手中剑也凌厉地挥出。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惩恶寻魔 这一战打得风云变色,两人兔起雀跃,奇招百出。数十招后,宇文博愈战愈勇,信心大增。他已知肖瑶的武功虽高,但功力却逊他一筹。再加上他的流星锤远可攻、近可守,到让肖瑶处处被他所制,有时还逼得左支右绌。 宇文博控制战局渐渐占了上锋,他并不急于求胜,一来是无心伤人,二来是有意想看肖瑶的武功,但是出手不免轻薄。 这时他得意地格格怪笑道:“好一个美人儿,只要你从了我,我饶你不死。” 他也不是胡诌,这时他已看清肖瑶只有二十岁左右年纪,花容月貌,杏眼桃腮,彷如盛放的鲜花,长得倒也十分漂亮。 可他低估了肖瑶,岂料她不独有攻有守,那道道白虹般雪亮的剑光,在流星锤的空当里来回穿梭。 这时天空刮起了风,大风刮起了漫天的水雾。极度潮湿、模糊的迷雾泡湿了两人的眼睛。使得原本就极其微弱的光线,在此时变得更加难以分辨。 肖瑶意识到了这个机会,她立刻改变方向,提身向旁边一跃。宇文博见她突然跃起,以为她要出逃,于是也跟着跃起。他正当在跃起的最高处准备落下时,只见对方手中的剑突然凌空划出一道圆弧,只见亮光在他眼前闪过。 宇文博耳畔忽然传来一呛沉闷的剑声,他并没有看见剑,但他知道这是剑声,他更知道自已已被那利剑所伤。他什么也没多想,便继续拼命地朝前冲。可并没有冲多远,他的两只脚就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他能听见自己的脊梁骨碎裂所发出的声音,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如流水般无情地离他而去,想抓也抓不住。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变黑,仿佛掉进了一个冰冷、阴暗、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刺耳的金属劈空声无情挥洒着漫天的血气雾,天地间只剩下无休止的杀戮,天地间仿佛都变成了颜色。他不想去碰那道制造鲜血与死亡的寒光,他不想死!他想逃。可是双脚就像生了根,眼睛也似定了形,并不是因为太恐惧,而是因为太兴奋! 狂热的兴奋使他忘却了恐惧,能亲眼看见如此高绝的剑法,就算立刻去死,又有何妨!他也是练武之人,可是在这把剑面前,他感觉自己手里流星锤竟完全是多余的!他已完全失去了勇气。 肖瑶这次是抓住了战机,就在宇文博跃起的一刹那,肖瑶已凌空挥剑,剑影闪电般地没入宇文博的背脊。这一剑实在太快,以至于剑锋出来的时候,鲜血还来不及流出。 宇文博自半空中摔在了地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很模糊,刚才的紧张已化作剧烈喘息,被人杀绝不是一件好受的事,第一次尤其痛苦! 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已麻木,他侧着头,让自己躺在地上。深红色尚还有余温的鲜血自身上流出,他略略抬起眼珠,看向肖瑶,死也不愿把眼睛闭上。这时他见肖瑶不愿看自已受伤的情景,他像见到了机会。重伤之下,仗着一口真气,凭着求生的意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起身逃离现场。 肖瑶想不到宇文博居然会跑,她的人立刻就如同离了弦的疾箭,死盯着宇文博穷追不舍。机会只有一次,她现在只能用尽全身的力量,追上去将其杀掉。 可还是错过了机会,这时从庄子里冲出一队人马,肖瑶不得不放弃追杀,眼睁睁地让宇文博再次从刀下跑掉。 于是,肖瑶只得返身折回,便信步往县城走去。本想探听一下那伙人的秘密,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对方发觉,心中有些遗憾。 再说贺聪到店内,叫店小二买了些冶伤的药上好,正闷坐在房内担忧虑肖瑶的安全。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朦朦胧胧中,听到隔壁的声音,忙出门才看到肖瑶回到客栈。他喜上眉梢,可见肖瑶脸色有些凝重,双眉不展。便问道:“瑶姐姐,可有什么收获?” 肖瑶小声并缓缓道:“果然不出所料,那石超和孟威他们的主使人是奉天帮帮主。现在只知道那帮主姓张,叫什么名字还不得而知。”顿了顿,又接道:“聪儿,我们的行踪已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我看此地不宜久留。那奉天帮的高手众多,他们迟早还是会来找我们算账的。” 贺聪颤声道:“那我们怎么办?” 肖瑶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为妙,要是再被那些魔头缠上,可真不好办。” 贺聪急道:“瑶姐,那先随我回房再说吧。” 言毕他起身而去,肖瑶见他有些神秘,便跟了过去。 两人一起来到贺聪房中,贺聪低声道:“瑶姐,我想现在四下里都会有他们的眼线,我们正大光明的出走,肯定会被他们查觉。不如我们先化个装,然后再走出去,这样让他们不宜查觉会更好些。” 肖瑶喜道:“这个法子甚好,可我们怎么化妆?” 贺聪道:“我略会点易容之术,再装扮一下即可。” “那你就帮姐易个容吧!”肖瑶高兴地说道。 贺聪笑道:“只要姐姐愿意,我岂能不肯?只不知道姐姐想不想学?” 肖瑶道:“这可是姐求之不得的好事,会了易容术,今后在江湖上行走,会少许多麻烦。” 贺聪道:“姐姐若是愿意学易容术,聪儿也不敢自秘,以后也确实可以减少许许多多麻烦……” 肖瑶大喜道:“聪儿肯教,姐那有不愿之理?” 贺聪忙取出了一个精致木盒,朝肖瑶笑笑道:“江湖上会易容术的人很多,但我学的这一套,虽然是小技,和人家可大不相同。因为易容之时,较为复杂,可在易容之后,也就不容易被人瞧得出来。但若预先做在人皮面具上,也是一样,那就只要临地覆到脸上就好了。” 贺聪边说边打开木盒,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摊到桌上,然后用开水调了几种药粉,一边示范,一边讲解,把实用法门,一一解说的极为详细。 最后说道:“真正高明的易容术,并不是在脸上贴面具或者身上涂点颜料那么简单。易容术的最高境界是‘收放由心’。可惜这种易容术我还不会,我正苦心钻研,但愿能有收获。” “收放由心?”肖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贺聪微微一笑,道:“我师傅,就是蓝癫子所说:收放由心的易容术根本不需要面具、颜料这些工具。只要你能控制你的骨骼、肌肉按你的心意收缩,你就可以把自己变得让别人再也认不出你来。” 肖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连身高、脸型都可以改变?确实是高妙之极的易容术。那么像你们男人,脸上长胡子可是有迹象的,那又怎么办呢?女人脸上的肌肤平滑细致,男人有胡须,皮肤可是粗糙的。” “你说的不错,不过有些药物是可以让胡须停止生长。同样的,也有些药物可以使不长胡须的人长出胡须来。这种易容术,决计没人能看出你是女扮男装,还是男扮女装。” “让女人长出胡须扮男人?”肖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摇头道:“你的方法好是好,只是太麻烦了,我可不喜欢也不愿意这样,我还是觉得戴面具粘点假胡子更简单。” 贺聪笑道:“目前来说,能摸拟出八分相似的容貌来,也就不错了!” 肖瑶笑道:“依我看,易容技巧只是流于表面。不管你在外形上隐藏得有多好,如果你不注意改变自己的言行举止,别人还是很容易认出你来的。”说到这里,她还有意无意地瞄了瞄贺聪,高高翘起的兰花指。 贺聪呆了片刻,神情有些黯然了,沮丧地将手平放在膝上,幽幽地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我是个男人,女人的一些习惯我还是学不来。” 肖瑶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你也想扮女人?” “不错,”贺聪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如果有特殊情况,也只好去扮个女人装,只是我不会忘记自己是个男人的。” “是啊,女扮男,男扮女都是不得已的事。”肖瑶又叹了一口气,侧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聪儿,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教会我!” 贺聪高兴地说道:“姐姐,你放心好啦!我岂能不都你?”边说边讲解易容的方法和技巧。 肖瑶人本就聪明,自然一听就懂,但易容一道,大半还是要手法熟练。贺聪要她在人皮面具上练习了两次,看看已经差强人意。 贺聪笑道:“姐姐天资颖悟,实是难得。只要多做几次,熟能生巧,就不容易被人看出来了。” 肖瑶得意道:“聪儿,我现在的手法,是不是已经不容易看出破绽来了?” 贺聪笑道:“外行人自然看不出破绽,碰上了行家,一样看的出来。” 肖瑶嘴一噘道:“那就是说我还没有学好呗!” 贺聪忙道:“姐姐,易容术终究不是天生,最高的手法也一样会看的出来。” 贺聪片刻之间已将肖瑶扮了一个文雅秀才,自己则又扮成一个书童。然后,两人约好地点,悄悄地一前一后出了客栈。 两人来到街面的会合处,正准备离去时,就听到不远处有数十个黑衣人急速而来。这群人冲到那客栈处,迅速分散将那客栈团团围住。 肖瑶和贺聪一见,便知这群人是冲自已来的。所幸二人离的及时,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于是两人不再忧虑,便悄悄离去。 两人离开那个小镇之后,不敢停留,一夜兼程远远离开。虽然二人因赶路而沾上的风尘汗渍,但是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一直走到第二天黄昏时,才来到临县的一个小街上。这小街上人烟稀少,可能因为这里比较偏辟,天一阴暗下来,住家人也都闭门不出了。 二人不一会儿走了大半个街,说着走着,不知觉间来到了一所酒店门前。贺聪道:“姐姐,我们走了快一天一夜了,也远离那个是否之地,不如我们还是稍微歇息歇息,好吗?” 肖瑶微微一颔首,道:“好吧,我们赶了好长时间的路,也的确是在受罪,歇歇脚打个尖,再行赶路也是应该的”。 贺聪应了声,径自走到酒店门前,叩了叩门。 “吱呀”一声,随着叩门声,酒店的木门开出条缝,从里面钻出个肥胖脑袋,四周张望了一下,才望着贺聪问道:“客官可是要用饭歇腿?” 贺聪抹了抹汗,说道:“是呀,来你这酒店门前叫门,不是吃酒用饭,那还会是干啥?” 又是“吱呀”一声,木门打了开来,那人催促道:“快进来,快进来!” 贺聪回头看了看跟上来的肖瑶,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率先走进了门内。 酒店很是简陋,但是可能因为紧闭着的门。所以和外面的寒气相比,倒是显得有那么一点暖意。 一进门,贺聪就嘟囔开了。原来这酒店内竟然只有方才开门露头的那个肥胖中年人,他到好像似掌柜的。这店内其他则是空空荡荡,凳子都翻在桌子上,好像许久没开过张似的。 二人选了张稍微显得干净点的桌子坐定,点了酒菜后,贺聪忍不住向肖瑶问道:“姐姐,这小镇上真是透着奇怪,这才黄昏,大街上连个人都没有。你看这酒店,怎么竟然也没有一人?” 此时那胖掌柜的端着一盘水走了来,道:“两位客官,酒菜还得稍等片刻,先请洗把脸,在憩息一下。”。 肖瑶此时也是带着一丝疑惑,便问道:“掌柜的,你们这小镇是怎么了?不说平常赶路的人一个都没有。就是你这酒店,怎么也这等冷清,连一个客人都没”? 那胖掌柜见问,脸上那拽肉不由得一颤,看得出是因惊怕所致。他习惯性地扭头四面看了下,好像怕被人偷听似的。方才凑近肖瑶两人面前,低声道:“客官,你们是赶路的吧!你们有所不知,本来我们这小镇因为地处南来北往的要道,也很是热闹。只是从去年起,不知怎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家丢失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孩子都会丢。而家里鸡鸭猪狗的也会丢去很多。于是镇上的人都传说,这镇子来了吃童男童女的妖怪。所以,这天一黑就都不敢再出门。后来有人听说此事后,就去查探,结果是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前不久,竟连赶路住店的人也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如今,就连我们镇上的人也时不时的会突然少个把人,而且男女都有。现在镇上的人都是人心惶惶,才成了如今这般景象。” 胖掌柜因为害怕脸都发白,他看了肖瑶和贺聪几眼,又低声道:“客官,我看你们是过路的秀才,我劝你们听了也就罢了。可不要去查探什么,那可是送死去的。到时不要再惹恼了妖怪,把我们给毁了,那可就全完了。”说完心有余悸地又去忙他的事。 肖瑶和贺聪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和震惊。 贺聪低低的说道:“姐姐,你说这究竟是妖怪还是恶人的所为?会不会是什么魔头在依仗童男童女练什么邪门毒功。可是那赶路的过客怎么也会失踪?难道这魔头还真的吃人不成?” 肖瑶紧蹙着眉头,半晌才抬起头看着贺聪,低声道:“聪儿,你说的也有道理,这魔头用童男童女来练功这点基本可以肯定。但其他人的失踪,可就不好说了,难道真的是被那魔头给吃了不成?” 贺聪内心疑惑的看着肖瑶道:“真的吃人?可是从没听说有靠吃人来练的魔头啊?” 肖瑶依旧双眉紧蹙,沉声道:“聪儿,我们先不想那么多。既然我们来了,既然知道这件事,就绝不能袖手旁观。这事纵然只是听闻,只要稍具正义之心,哪还能不管?既然遇上了,就在此耽搁几天来探个究竟,也好为民除害。” 贺聪赞许的点了点头,凝重的道:“姐姐,我听你的。反正我们也不急于赶路,即遇上此事,干脆探个明白,也不枉到此一行。” 二人在谈话中,那胖掌柜已把酒菜送了上来。店里无其余人等,所以二人干脆把掌柜的请上一起用膳,顺便让胖掌柜把这里的情况介绍一下。 肖瑶和贺聪就在这酒店住了一夜,路途中的疲乏一扫而空。第二天,二人仍是秀才和书童的打扮,与那胖掌柜先别后,到这附近装作游山玩水查看了一遭。 不知不觉间,来到离小街大约有十里远的云雾山中。两人走在被林荫所遮盖的山间小道上,山风吹拂,到也很是凉爽舒适。 一路上贺聪脸上很是郑重,看着慢慢前行的肖瑶,稍微有着一丝紧张的说道:“姐姐,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那魔头会藏匿之地。如真是在这山中,此山险峻,怪石成群,说不定那魔头会在暗中窥探着我们。这就让人是防不胜防,我们还是小心从事为好。” 肖瑶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此山的确险恶异常,只是我等此来是要剪除危害民众的魔头,就算他是冥府地狱,刀山剑林,我等要闯它一闯,万事小心谨慎便是。” 顿了顿,又道:“你现在的武功可有什么进展?” “姐姐,有没有进展可谈不上,不过许多方面还要靠你多加指点。”贺聪抓住时机到是向肖瑶指教,一路上到也向肖瑶学到不少。 二人又走了一阵,贺聪又忍不住问道:“姐姐,我们现在已经快深入此山腹地,只是怎么连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都还没有发现,莫不成那魔头不是隐匿在此山中?” 肖瑶又淡淡一笑道:“聪儿,耐心点,我估计那魔头就在这此山中。你看这山,按照平常,最起码应该有鸟兽惊觉了。可是,从进山到现在,就连野鸟飞禽都没见到过。所以我推测这山中的鸟兽都被这魔头屠杀殆尽了,而被杀尽的唯一解释就是被当做了食物。” 贺聪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姐姐,你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姐姐,你武功了得,心智也是超人一等。我和你在一起,又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了。” 肖瑶淡淡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第一百七十六章 除魔驱恶 山中无甲子,晨昏易渡,转瞬两人已经在山中连连探寻了三天,但是却始终什么都未曾发现。 这日,两人来到一处孤崖,孤崖耸立于群山环绕和深谷之间。四周白雾迷茫,显得有些奇特而怪异。 贺聪没觉到什么,可肖瑶细细一看,心中却是暗自吃了一惊。在这深山野林中,竟然会存在这样的奇景。 于是对贺聪说道:“聪儿,你且在此候着,容我进去一探究竟。” 贺聪道:“姐姐,未知这深谷间的莫大凶险,我看,还是我们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肖瑶微微一笑,道:“聪儿,我的武功,你还不清楚吗?纵然里面有着万般凶险,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你只管在此等候便是。” 这时,山崖处的雾气越发的浓厚,凭肖瑶的眼力也仅能看到身前二、三丈处。 肖瑶虽是胆大,但仍是小心谨慎地前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突然云开雾散,前方不远处有一水潭静静地呈现在眼前。 肖瑶慢慢走至水潭前,刚刚注视了一会。本犹如死水般的水潭,倾刻间便是波涛暗涌,潭面上浪花涌起足有丈余高。伴随在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中,一只巨大的蟒蛇破浪而出,血红的怪眼俯视着肖瑶。 肖瑶大吃一惊,此时又绝对不能后退,一退反而招来杀身之祸。她盯视着眼前的蟒蛇,似乎察觉到它的敌意。 那蟒蛇又是示威般的吐着芯子,并突然破水而出,那粗大的尾部似箭一般向着肖瑶疾刺而来。 肖瑶冷叱一声,柔剑已握在手中。她不退反进,在即将与蛇尾相碰触的一刹那。她身形一个闪跃,已然避了过去。就在擦贴着蛇尾时,手中长剑翻手而出,泛起一溜寒电,向着蟒蛇疾刺而去。 那蟒蛇似乎没想到肖瑶的动作会有如此之快,此时蛇尾疾刺的惯性,而止不住的巨大身躯,被肖瑶的长剑疾刺、怒斩。 被长剑已斩成两端的同时,蟒蛇因怒而张大巨口,向着肖瑶尚在空中的身体咬噬而去。 此时,已经不容多想,肖瑶身形急速盘旋。同时,手中的长剑如一道惊天长虹般甩手飞出,直射蟒蛇的巨大口中。 于此同时,双手五指连弹,尤如劲气十足的利器,带着‘嘶嘶’的割裂空气的刺耳声,同样疾刺蟒蛇的血红双眼。 蟒蛇的血红巨眼顿时消失,血液从眼洞中流出,蟒蛇已变成无眼怪物。 肖瑶又是刻不容缓,双手又是一探,转幻成一股股掌力。不带丝毫声响,连续不断地直击怪物的头部处。 那瞎眼的怪物发狂怒吼,好不容易把口中的长剑吐了出来。可是利剑被逼出时,瞬间竟然把它那几尺长的蛇芯切割了下来。 肖瑶一个箭步冲向前,拾起利剑,又向那怪物狠狠地斩了过去。怪物失去了双眼,虽然狂力十足,但此时却像个无头苍蝇。它拼命地在作垂死挣扎,随后“噗通”的一声,巨大的身体又掉落在水潭中。水花四溅,潭水却迅速转变成红色。 外面等候的贺聪听到谷内发出的巨大吼声,可是心急如焚,他十分担心肖瑶的生死安危。正想要进入谷,却见肖瑶安然的走了出来。不由激动的大叫一声,直奔上前,看着肖瑶道:“姐姐,那吼声是什么东西?你再不出来,我可真是急死了”。 肖瑶此时脸上竟然有着一丝倦意,她微笑道:“没想到,在谷内有一水潭。在潭中,竟然隐匿着一只罕见的巨大蟒蛇。估计那小街上的人和畜生,都是被这蟒蛇所食。” 贺聪不由惊得面色发白,摸着胸口道:“太凶险了,姐姐,那可是传说中的喜血食,好杀戮,没想到被你撞见除掉。” 肖瑶‘哦’了一声道:“为防止那蟒蛇再残害生灵,必须把它铲除。” 贺聪高兴地点头道:“一定是这样。对了,姐姐,你又为民除害,保了一方平安。” 少息片刻,两人又继续向山里而行。 可二人才走过一山坳,就见从侧面叉路上过来六个身着黑衣的人,他们正狂追着一蒙面人。他们边追嘴里还大声喊叫着:“看你还想往哪里逃!” 那蒙面人看后面追来的人似乎并不畏惧,看他的身法轻灵异常。片刻功夫,已将那六人引到了一片旷野间,始终与追赶之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此时见他立住身形,缓缓转过了身来。左手持着短剑,右手突然甩出一条长长的软鞭,并在手中舞了起来。同时大声地喝道:“不怕死的就来吧!” 那六个黑衣人只道他无力再逃,身形闪处,几个纵跃掠过去,已将蒙面人围了起来。 “小子,看你往哪逃,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说话的是一个声如洪钟,头发花白的老者。只见他太阳穴高高突起,双手青筋暴露,十指就如钢爪一般。脸上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感到极不舒服。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凭你这几个奉天帮的贼人?休要痴心妄想。” 那头发花白的老者仰天大笑道:“哈哈!就算我钟槐没有这个能耐,你未必能逃得出我奉天帮的手心?” 蒙面人冷眼如电,在几人身上一扫,道:“奉天帮作恶多端,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那钟槐大喝道:“遭不遭报应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人已逃不了了,赶快束手就擒,饶你不死!否则我让你在劫难逃,还要让你碎尸万段。”说过把手一挥,叫道:“都给我上!” 蒙面人冷哼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奉天帮的臭虫,你们配吗?” 那几人听钟槐的喝令,顿时齐声呐喊起来。喝叫声中,其中一年青的黑衣人不知长鞭的利害,便挥刀直冲冲地就砍杀过来。其余的几人也是上前一刀砍了过去,这几刀端的是狠辣非常。 那蒙面人于是把长鞭舞动起来,指东打西。见那人不知死活的冲了过来,便把鞭迅速地射向对方。那年青黑衣人如何近的了身?他手中的刀还没落下,就听到‘啪、啪’的二声,被击来的一鞭打在他手腕上,刀也应声落地。吓的他是屁滚尿流地连滚带爬赶忙躲开,可又被击来的一鞭抽在屁股上。那人捂着屁股,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另一手持大刀的中年黑衣男子把手一挥,其他几个跟随着冲了过来。只听到鞭声划空,来势非常急劲。冲过来的人都慌忙想闪身躲避,可那鞭绡已如闪电般地飞到他们面门。前面二人已被这鞭打的人晕头转向,鬼哭狼嚎。后面的几人幸好身法移动的还算快,才躲过了一劫。 那一手持大刀的中年黑衣男子气急败坏地把刀挥动护住上身,瞅准空档一跃而起,向蒙面人攻了过来。其他几个黑衣人也学他那样,腾身跃起共同攻了过来。 蒙面人是毫无惧色,把手中的鞭在空中划了道长长的弧线。闪电般地避开攻击后,又将手中的长鞭再一次舒展开来,劈头盖脸地地击向那几个黑衣人。同时左手的短剑直插向那手持大刀的中年黑衣男子面额。 那手持大刀的中年黑衣男子突见短剑就要击向自已的面额,要想回避已是极难。于是他突然猫下身子,把手中的大刀挥出攻向蒙面人的下盘。 眼看就要被横扫过来的大刀击中,蒙面人突然凭空腾飞起来。接着手中的长鞭瞬间击退那几个黑衣人后,又一个倒卷由地面上扫来。鞭绡缭绕在地上象蛇一样,靠着卷力把刀挡开。蒙面人巧妙地避开下盘的致命攻击,翩翩地落到地上。而且还顺手一鞭回抽,把那人打翻在地。 那手持大刀的中年黑衣男子吃了大亏,心中岂能善罢甘休。他顿了顿又冲上前来,把刀势陡然一转,斜削过去。满以为最少可以削着蒙面人,哪知蒙面人功夫奇妙之极,刹那之间已是短剑指向他的手腕。高手搏斗,只争毫发之差,他也刚好避开对方的刀锋。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那中年黑衣男子陡地一矮身形,刀反扫对方腰间。蒙面人只道他的招数已经使老,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余势末衰。在如此情形之下,蒙面人倘若继续强攻,势必两败俱伤不可!蒙面人只好吞胸吸腹,先行避招。 蒙面人知道那中年黑衣男子刀法竟然精进如斯,若不先摞倒他,待其人一拥而上,只怕自己也招架不了。于是他退了三步,倚仗长鞭优势采用以退为进的打法,足以抵挡对方攻势。只待对方气力稍衰,他的虚势立即就可变为实招,取胜于对方。 可不料那中年男子的内功造诣,已是在蒙面人估计之上。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刀吐出碧莹莹的寒光,瞬间已突破长鞭攻到他的面门。 蒙面人见他来势凶猛,急往回倒退几步,又把手中的短剑击上他的上身。同时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便把手中的长鞭顺势一带,一鞭向他的下盘急速地扫去。只见鞭绡缭绕他的脚裸猛地一拽,这一鞭可出其不意地打的他是晕头转向。 幸有另几个黑衣人见他危险,便不顾一切地向前相助,才把他抢救过来。这时几个黑衣人知道蒙面人的鞭极其利害,也只好隔的远远地与他缠斗,已无人再敢冒然冲击。 哪晓得一直在旁观战的钟槐见几人攻击未果,感到非常诧异和气愤。便一声怒吼,仿佛恶狼的咆哮,便不顾一切地狂冲过去。 蒙面人一看不好,忙挥鞭攻去。那钟槐虽说年纪已大,但身子极其灵活。他虽是左右闪避,但也不失时机地腾跃攻击,两人你来我往地恶斗起来。 钟槐的‘大力神爪’凌厉无比,片刻之间,蒙面人已然是险象环生。一招避得稍慢,身上的衣衫已被抓裂。不得已只好左跳右闪,勉强再折解他十余招,可早已显得力不从心。 蒙面人见那钟槐的大力神爪十分厉害,丝毫不敢大意。于是把左手的短剑舞得是虎虎风生,右手的长鞭专去攻击钟槐的下盘。 钟槐双目暴睁,沉声喝道:“现在由不得你了,看招!”言毕双手向前一探,十指如钩,带着一股劲风向蒙面人抓来。 蒙面人忙往旁边让了一让,可对方左手突然一掌击来。蒙面人躲让不及那掌击在肩上,那力道之大,人承受不起倒在地上,已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但在这生死立判的时候,这边肖瑶腾空跃起,她那上乘剑发挥了妙用。只见她剑尖一抖,陡然飞起了七朵剑花,从“白虹贯日”倏地就变为“七星伴月”。向那钟槐的七处要害同时攻去,倘若他还是要再去残害蒙面人,身上势必添几个窟窿。 那钟槐本已得手,心中暗喜。可突然间在自已眼前剑光飞舞,自己身上的外衣在剑光中化成了片片蝴蝶。在这瞬间,他的目光由于被“乌云”遮掩,根本看不清对方拿势的变化。这时他怎会不知?对方已对他手下留情。 钟槐见攻击自己的竟然是一个秀才模样的人,本不上心。但见到他手中的柔剑,不由地心中一惊。他心念电转之际,急忙转身不顾一切地避让开。 另几个黑衣人眼见那钟槐就要得手,突然冒出一个秀才打扮的人搅了他们的胜局,不由大怒,便一拥而上,几把刀都砍向肖瑶。 贺聪早已急忙冲向前来,身体在空中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双腿连环地交踢,迎着那几个黑衣人冲去。转眼间,冲在前面的二个黑衣人便被踢倒在地。另三个黑衣人正拼命地追过来,提起神来围斗贺聪。贺聪又略一探腰,便夺过倒在地上那人的大刀,向另三人攻去。 贺聪这时大喝道:“在下本来不想伤你们,可你们不知道进退,那我只好不留情面了。”喝声出口的这—瞬间,青光陡然暴涨,有如—片晶莹的光幕,席卷而出。 顿时惨叫声起处,那攻过来的三人同时扑地倒下。那三人不由地都惊呼一声,顿时脸容惊恐。原以为一个小小少年不足不惧,却未曾想他武功之强,功力之大,吓得几人是心惊胆战。 贺聪这时又向钟槐冲来,并大声喝道:“好你个钟槐,今日别人饶你,我可决饶你不得!” 钟槐留意一看,心中发慌,已见来人竟然是那贺聪,再看那秀才也似曾相识和交过手肖瑶。知道他二人功夫了得,哪还有心思再战,于是慌忙拔腿就逃之夭夭。 这时那几个黑衣人见那钟槐败退逃走,那还有心思和胆量再战,便如丧家之犬狼狈逃走。 肖瑶见那蒙面人伤倒在地,忙过去扶他。手才接触到他便感觉不对,不由地微微“咦”了一声,惊道:“你是女的?” 那蒙面人的眼睛却睁得很大,他怒道:“不许碰我!你个臭男人滚开!” 肖瑶满脸不悦地说道:“什么臭男人不臭男人的,我也是......”这时才想起自已是一身秀才装扮,不由地哑然失笑。看着蒙面人那蒙面巾外露出的这双眼睛,竟然是极其美丽,而 且让她隐约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轻轻地一扬手,便欲去挑开这蒙面人的面纱,不想一股大力袭来。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突然挟裹着凌厉的掌风向肖瑶当胸拍到。 肖瑶见状急忙避开,淡淡地笑道:“我可不是臭男人!我和你一样。”说完这句,她便又把手伸过去要揭他面纱。 刚才的那一次还击,蒙面人已经用尽了气力。此时她根本无力再躲,眼看面纱就要被一个男人所揭,心头是愤恨难耐。可哪曾想伸向自已的那只手这时又收了回去,反而去揭出自已的装束。 肖瑶揭下头上装饰和头套,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柔顺黑亮的长发,浅浅地笑道:“你想不想看看我本来的样子?” 蒙面人露在巾外的双眼,微微错愕,随即虚弱地笑了起来:“啊!是你!”惊奇地瞪大眼:“难道你也戴了面具?我怎么看不出来呢。”她仔细看着肖瑶的脸际耳根肤色均匀平滑,没有半点戴面具的痕迹。 肖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蒙面人露出巾外的双眼,温柔的声音响起:“你装扮的也很是自然,我却无法认出你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人悠悠地道:“我该叫你肖瑶妹妹。”说着伸手扯下面巾,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脸来,双眼犹如烟雾笼罩的寒星,淡粉的薄唇边绽开一朵清丽出尘的笑容,淡淡地笑道:“肖瑶妹妹!你还是这么漂亮聪明。” “啊!是林姐姐!”肖瑶激动地说道。 “真的是林姐姐!”贺聪也大喜过望。 肖瑶忙摸出几粒药丸让林可娴服下疗伤,让她略微调顺了紊乱的内息,这才疑惑地问:“林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可娴虽肩受伤却仍然抬起手腕来,做出以袖掩唇的模样,轻笑道:“我准备回家,被那几个恶人盯上。他们想抢我的短剑,就这样被他们一直追赶才来到这里。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们。”然后眼波流转,叹气道:“肖瑶妹妹,开始我还真把你当成了男人,想起来礅笑了。” 肖瑶也仔细打量着她,摇了摇头道:“初始我也把你当成男人,可是你这身段模样,却像极了女人,没想到竟然是林姐姐。”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贺聪也凑过来说道:“林姐姐,你的演技不错,你这到底在唱哪出戏?” “你又是何人,我怎么不认识你?”林可娴看了一眼贺聪问道。 “林姐姐!我是贺聪啊!你不知道,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这心里就再也忘不了你了。”贺聪也兴奋地说道。 “你是贺聪?真让我不敢相信。人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你也变了,变成一副俊才。让我不敢认、也认不出来啦!”林可娴高兴地说道。 “林姐姐,我再变也变不出像你这般美若天仙的容颜。看到你我都高兴死了!”贺聪兴奋地说道。 “好了,好了!一个男人竟说这酸溜溜的话。”肖瑶呵呵笑道。然后又问林可娴道:“林姐姐,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暂时到没什么打算,只是想先回家去。”林可娴回道。 “那也好!我看你受了伤,还是我陪送你一下。先把你送回家后,我再去看我的师太。”肖瑶说道。 “我也去!”贺聪急道。 “你不能去,你现在跟着我们也不方便。我看你不如果先去找我那徒儿夏可欣去,我这一走,对她我还真不放心。她比你略小一点,你找到她,你们二人也好有个照应。这样我也放心一些。”肖瑶说道。 贺聪无奈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林姐姐,你对我多次相救,也多次相助,可以说是恩重如山,我却无以为报。不如我就把冯绮云送我的袖中箭转交于你,你也可以作为防身之器。望林姐姐能笑纳,这也算略表我心意。” 林可娴听他这么一说,到是一楞,道:“聪儿,你怎么把这么贵重的物品送给我,让我如何受得起?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物我却不能接受。” 贺聪急道:“林姐姐,你要是不接受,可是小瞧于我贺聪。此箭已对我无多大用处,留给姐姐作防身用品或许有用。此物转交于你,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略表心意而已。只要林姐姐能够收下,我才能心安。” 肖瑶笑道:“林姐姐,既然聪儿是一片真心实意,那你就接下吧,免得伤了他的心。”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收下了。我就先谢谢聪儿啦!”林可娴高兴地收下袖中箭。 贺聪见林姐姐能收下此物,心中如同放心一包袱,然后看着肖瑶和林可娴离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救人遇友 站在山上终于看到山下那座县城,只要再翻过一个山头,就可以下的这座山去。一个人在山上转了数天,看着那城镇心情不知怎么到激动起来。于是不觉间便加快了速度,纵行于这山林之中。 正在急行中,突闻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激斗的杀声,贺聪一时好奇,立刻掠了过去。只见一群人正在围攻一名少女,战况十分激烈,双方互不相让。 见一群大男人在欺侮一个小女人,贺聪一时间感到忿忿不平。本待出手相助,却发现该少女武功到也不弱。虽然她暂时无法脱困,却也无落败之象。 “小姑娘,本少爷看中你手中的剑,只要你乖乖交出来,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本公子手下无情。”一公子模样的男子叫嚣道,并指挥打手们围攻那小女子。 “该死的强盗,你们明抢豪夺,一个个哪像个大男人啊?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来单打独斗。”那小女子逞强道。 “哈哈!我家二公子看上你的剑是你的福气,如果他看上你的人,那你就野鸡变成金凤凰,你就能随心所欲了。”一打手付合地说道。 “对!我刘二恕可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你先交出剑来,本公子立刻就如你所愿。哈哈!”那公子爷刘二恕说完便开心地大笑起来。 “呸!你们这些丧失天良之人,一个个都是无耻之徒,本姑娘岂能怕你!”那少女回道。 “该死的臭丫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一下你只要落入我手中,看我不将你收拾够,让你体会一下本公子的厉害。”那公子爷刘二恕叫道。 “你无耻……”少女骂道。 “哈哈!你尽管骂好了,等一下包你回心转意,舍不得离开本公子……哎哟!”那公子爷刘二恕正得意哈哈大笑之即,未曾想那少女气愤至极。趁他得意忘形之际,突然一掠而至,一剑砍中他的左臂,顿时鲜血直流。 这一剑砍得虽不重,可也痛得他怪叫连连。其他打手一见情势不妙,连忙一涌而上,又将少女团团围住,阻止她进一步行凶。 少女恨极了那公子的无耻,确实想趁机教训他,以泄心中之恨。无奈那些打手个个武功不俗,所以尽管不惧,可也无奈,一时之间战况陷入胶着的混战局面。 此时那公子爷刘二恕也趁机包扎好伤势,立刻恨上心头的忖道:“该死的贱婢!竟敢趁我不备突下杀手。既然你能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也让你一尝我飞针的厉害。” 他乘那女子腾跃之即,觉得终于等到时机,突然发射暗器。只见寒芒一闪,少女便惨叫一声,如中箭的孤雁一般。她身体在半空中已经根本没有办法借助任何之力,更无法躲避。 贺聪心里一惊,暗暗叫道:“不好。”便飞身过去。眼见那女子快要着地时,将她抱住。脚尖一踏反向飞到空中,身体旋转慢慢落地。同时,手中的刀已向那些打手横扫过去。 “哈哈!看你嚣张到何时?”那公子刘二恕狂喜之下,连忙掠近便待动手捉人……。这时突见一少年横刀而入,顿时气愤至极。怒哼一声道:“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了我的好事,看我不教训你一下,你还不知天高地厚。”说着‘刷’的一声从身边抽出一柄四尺长剑。 那公子刘二恕脸色狞厉,目光怒目盯视着贺聪道:“小子,你就纳命来吧。”说着长剑扬空一闪,剑如匹练,就朝贺聪头顶劈来。 贺聪冷冷一笑,手腕轻翻,手中宝刀划出一道光芒,迎着他青钢剑截去。那公子刘二恕发现贺聪使的刀芒甚盛,不敢和他硬砸,手腕一振,刷刷刷刷剑光缭绕,连连左右分刺。 贺聪展开身法,手中刀忽虚忽实,使得轻灵如风,极尽变化。那公子刘二恕连发了几招,全被贺聪化解。他也不由地心中暗暗称奇,竟然看不出他的刀法门户。 那些个打手见公子也加入战团,一个个也提起神来围斗贺聪。贺聪一时不禁怒从心起,刀招一紧,闪光霍霍,有攻有守,守中有攻,变化迅速,虚实莫测。 那些人攻势固然凌厉,依然无法占得上风,但他们好像有些死缠烂打的劲头,到让贺聪奈何不得。 贺聪心中便有些着急,暗道:“若不把这少女救出,我还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想到这里,只是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重刀上压力。便大喝道:“在下本来不想伤你们,可你们不知道进退,那我只好不留情面了。” 喝声出口,刀式里面的一招精妙攻势跟着出手。在这—瞬间,青光陡然暴涨,有如—片晶莹的光幕,席卷而出。 那公子刘二恕此时突觉一股劲风袭来,大惊之下,想要闪避已是不及,百忙中一式‘懒驴打滚’,才算狼狈逃开。 那公子刘二恕惊魂未定地爬起,才发现贺聪正挟着少女,还能猛烈地回击那些打手。他又见手下节节败退,不禁恼羞成怒地狂吼一声,又挥剑急攻而上。并大声叫道:“野种小子,你如果想要求饶的话,只要乖乖交出你手中的刀和她的剑,本公子就可以饶你一命。” “只要交出刀和剑即可?”贺聪故意道。 “不错!臭小子,你还不快点把你的刀和那女子手中的剑交出来,否则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那公子刘二恕阴阴道。 贺聪低头看那女子已经有中毒的迹象,知道时间不等人,也觉得不能在拖延下去。于是突然说道:“好!给你!” 那公子刘二恕以为贺聪真的要把刀和剑给他,就在一怔神之即。蓦然觉得耳边劲风呼啸,一只犹如催魂使者的刀已是到自己的眼前。 他又是一个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急忙就地滚倒。接着又一连数滚的滚出一丈开外,方才躲开贺聪的奇袭。惊吓得他是满头冷汗淋漓,正想要爬起身来,不想头顶处又是如山般沉重的罡风劲力直压而下。此时正值他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再也无力躲避,不由顿时亡魂皆冒的一声尖吼。 那些个打手见公子危机,便不要命地赶来阻止。六人联手之势,把贺聪和那女子完完全全的包围在了其中。 贺聪丝毫没有慌张,他挟持那女子纵跃腾空,有如雄鹰般,威猛迅捷的凌空飞扑敌手。一柄刀寒光闪射,在刀光剑影中嘶啸,却又迅快如电。 那六人仗着人多,肆无忌惮地把六柄钢刀舞得密不透风。他们配合默契,刀锋交叉攻击,人也如影随行,团团围住贺聪。 贺聪心急救人,那还有心思与他们缠围,口中大喝一声:“该死的东西。”刀光乍亮,寒光像扇面般飞洒出去。跟着又是一招‘乾坤霹厉’。顿时惨叫声起处,六把大刀如天女散花般地凌空飞去,六人同时扑倒在地。 那六人不由地惊呼一声,顿时脸容惊恐。原以为一个小小少年不足不惧,却未曾想他武功之强,功力之大,顿时像吓破胆似的动弹不得。。 虽说打手们阻挡贺聪的攻势,让那公子死里逃生。可那公子刘二恕见贺聪勇猛无比,此时早已吓得如惊弓之鸟似的,还那有胆去管他人的死活,爬起来便也没命地向山下跑去。 那六个打手见主子已逃,哪还有心思的胆量恋战?再说更何况手中的刀也已失落,就是有刀也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还是保命要紧,一个个连滚带爬地向山下狼狈逃窜。 看到那帮贼人跳去,贺聪也无瑕去追赶。但他还是不放心,急忙背着那少女边跑边故布疑阵,采取迂回的路径,来避免强敌循线追踪。在确定没有人紧跟后,寻得一处隐密洞窟才小心地放下那少女。当检查她的受伤情况时,结果看到伤势在少女的胸肩处,而且伤口处已渐渐发乌。 这时,时间不等人,并也顾不得许多,或者说也别无选择。他连忙点那少女身上几处穴位,避免毒气攻心,然后不顾一切地对着伤口就用嘴吸吮起来。吸一口吐一下,连吸连吐多次,才见伤口处血色好转。等到包扎好她的伤处时,贺聪也累得冒出一身大汗。 这时那少女呻吟一声醒来,乍见贺聪便惊疑问道:“你是谁?” “在下贺聪……”贺聪忙回道。 那女子忽觉身体紧绷不适,不觉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衣襟已被人解开过。顿时不由得花容失色,情不自禁地惊叫一声:“你……是不是你把我的衣……” 贺聪见状,十分尴尬的道:“因为你中毒的部位正好在……,所以我才……” 那女子尚在惊慌中也逐渐有所清醒,但一看此人正是刚才救自已的少年,心中不由地感到羞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抱过,也第一次被.....,她脸上不禁泛出阵阵红晕。但还说怒道:“大胆!你又是何人?竟敢冒犯本姑娘。” “刚才看到姑娘中毒处于危险之中,一时情急冒犯了姑娘,还请恕罪。”贺聪恭恭敬敬,却又不失尊严的说道。 那少女闻言,不禁羞怒交加地说道:“谁叫你多管闲事的?与其让你这个臭男人轻薄,那我宁愿死掉算了。” 贺聪大急道:“姑娘!这怎么可以?再说我并不是轻薄于你,而是为了救你。” 那少女大发娇嗔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是为了救我,便可以任意玩弄我的身体吗?” 贺聪大惊失色道:“姑娘怎么可以胡乱栽赃?俗语说医者父母心,在下是为了救你才会解开你的衣……反正我所做所为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疗伤,绝无对你有不轨之举。” “哼!你们男人全是好色如命的色狼,刚才我神智不清时,你不趁机占我便宜才怪。”那女子不依不饶地说道。 贺聪见她对男人成见极深,连忙大呼冤枉不已。可是又有口难辨,脸涨得通红,却不知说什么好。 看贺聪急得那副样子,那女子也觉得好笑。慢慢回想事情之初,好像终于想起似的。原来自己受伤是被人所救,而救自已这人就应该是眼前这人。想来即然是他救的自己,便知这少年确应该是个正人君子。于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了,你虽然冒犯了我,但你却是救我在先,其功可补过,我原谅你了。看你紧张成那副模样,真是没有出息。” 听她此言,贺聪才舒了一口气,但也对她的刁钻难缠感到头疼不已,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突闻那少女尖叫一声,只见她慌张地在自己身上摸索,似乎在找寻什么? “你怎么了?”贺聪不解地问道。 “我的剑呢?”她一下跳将起来,并抓住贺聪怒道?“快把剑还给我,否则我可要杀了你!”她边说边也急得两眼泪花滚滚。 “你的剑不是在你的身边吗?”贺聪忙说道。 一看到剑在身边,却又莫名其妙地破涕而笑,忙拿起剑抱入怀中,生怕再丢失一样。并高兴地一蹦三跳,欣喜若狂。 贺聪见她又哭又笑的疯狂转变,不禁惊疑地忖道:“虽说我是为了替你治伤,才不得已解开你的衣服,可是男女毕竟有别,却不见你情急要和我拼命。没想到为了这把剑,却要大动肝火,还要杀死我,难怪有人说女人心是海底针。看来这个少女行事作风异于常人,我还是早点离开,少惹她为妙。”想到这里,便不动声色的转身准备离去。 那少女立刻发现他的举动,连忙挪身挡住去路,瞪眼道:“你想去哪里?” 贺聪一见只好无奈地道:“我看你伤势并无大碍,所以我也该离去。” 那少女见他谈吐得当,甚是喜欢。忙道:“多谢兄台搭救之恩,若有来日,必定相报。只是今日,你要走的话也要带我一起走!” “什么?我带你走?我可是个无家可归流浪之人,我怎么能带你走?”贺聪急道。 “废话!你是无家之人,难道我也有家?我的伤势未愈,当然你还要保护我一番。”那少女调笑道。 “这、这......”贺聪这了半天却无言以对。 “怎么?你不欢迎?”那少女盯视着他。 “不是的!我常年在外闯荡,风餐露宿的,我怕你受不了。再说你还是个弱小女子,如何能让你吃这份苦?”贺聪无奈地说道。 那少女见他为难的神情,不禁心中有气,只见她两眼一转,便露出悲凄的神情,道:“我刚才还把你当好人,想不到你竟是个负心人,也是个没有同情心的人。我相信了你,转眼之间你却要弃我而去。难怪有人说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贺聪只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气道:“你不要胡言乱语,我怎么是负心人了?我怎么没有同情心了?我可是至始至终都为了你!我可是个好男人。” “你是为了我!刚才趁我昏迷之时,解开我的衣服,你还敢否认?占了我的便宜,现在又要弃我而去,难道不是这样吗?你还算个好男人吗?”那少女不饶不依地回道。 “你......你......你,我是为了帮你吸毒治伤,也是在不得已之下的权宜做法。刚才你不也体谅我了吗?怎么现在你却又突然反悔了?还诬陷我占你的便宜。我......我......”贺聪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哼!谁叫你要遗弃我,一副不欢迎我的模样。这都怨你!”那少女毫不退让地说道。 “你的伤已被我治好,看来没什么大碍,只要再休息几天就会全愈。再说我们又素不相识,我怎好把你带在身边?这样对你一个女孩子的名节总是有不好影响,何况我贺聪也是个堂堂的男子汉,也不愿让人说我不仁不义,更不愿做那名不正言不顺之事。” “等等!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快点说呀!”那女子急切地问道。 “我、我叫贺聪......啊!”贺聪不知她是何意忙回道。 “啊!你是贺聪?你是真贺聪还是假贺聪?我师傅肖瑶姐姐可早就说过你,那蓝癫子也说过你。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你,而且还是你救了我。好了、好了,现在我们不就已经认识了!噢,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肖瑶姐姐的徒弟,我叫夏可欣。喂!聪儿哥哥!你这次还要弃我而去吗?”那女子这时很有把握、又自信地说道。 “你、你见过我肖瑶姐姐?你也见过我师傅蓝癫子?真是太巧了。不过,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呢?”贺聪苦笑道。 夏可欣冷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跟你跟谁?我的师傅是肖瑶姐姐,你的师傅是肖龙哥哥。再说,我师傅肖瑶姐姐因她师太生病回去看望,你说!我该怎么办?” 贺聪闻言道:“你说你师傅是肖瑶姐姐,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她呢?那肖瑶姐姐又在哪里?” “我师傅肖瑶姐姐,听说她师傅静安师太生病了,所以她急匆匆地赶回去看望。我本想也跟师傅肖瑶姐姐去,可她说路途太遥远,不让我去。”夏可欣认真地说道。 “那你不在家里好好地呆着,跑出来干什么?你看这多危险啊!幸亏没出事,让肖瑶姐姐知道,她可要怪你的。”贺聪也认真地说道。 “是呀!我也庆幸没有出事,所以你就更不能离开我。以后我要是再出了什么事,看你如何向肖瑶姐姐交待。”夏可欣这时又得意地呵呵一笑道。 “这......”贺聪这一下可哑口无言,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口来,没想到自已反被她套了进去。就是有其他想法,现在也无法开口说出。 “聪儿哥哥!我师傅肖瑶姐姐,还有你那蓝癫子师傅也都说过,说你人小,可是个真人君子。我也不想多说了,如果你不想要我这个妹妹,就随便你了。不过你要是想走,那你也不要强辩。现在你要不要弃我而去,完全是你个人的意愿。”夏可欣这时反到不急不忙地说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马场风波 夏可欣这么一说,贺聪现在岂能弃她而去。没想到这个小妹妹几句话,就把自已想走的路堵死。再说自已前几天才与肖瑶相别而去,她还让自已找夏可欣。如果自已真得离去,那岂不是背信弃义猪狗不如。 夏可欣见他神色百变,有点不高兴地道:“自师傅肖瑶姐姐教我出道以来,我从不假以词言。如果不是看你为人忠厚,而且对我有救命之恩,更重要的是,我......我。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愿不愿意接受我?” 这话已经讲到尽头,再也不容许贺聪躲避,而且答案也只有一个,如果他答错的话,后果将难以想象。“既然欣儿妹妹不嫌弃的话,我岂能弃你而去?如果这样,我又怎能对得起肖瑶姐姐,又怎能对得起我肖龙师傅?”贺聪此时也是无奈地说道。 夏可欣闻言这才转嗔为喜道:“你叫我欣儿妹妹,是不是表示你认我这个妹妹了?” “是的!”贺聪肯定地回道。 “太好了!小妹真是太高兴了。”夏可欣显得特别高兴。 两人似乎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又仿佛一切又都是相知相近,就像是早已相互了解和熟知一般。两个少男少女瞬间就变成两小无猜,亲如兄妹一样。 两人这时在一起是有说有笑,贺聪问道:“欣儿妹妹,肖瑶姐姐不在,你一人为什么不回家呢?” 听到贺聪的问话,欣儿却再也笑不出来。于是把自已的生事和父母的惨死,都详细地讲给贺聪听。 贺聪听着欣儿的述说,却也是知道她的心情,谁会对仇人无动于衷?同时,其内心也是一阵悲愤,没想到欣儿一家是这样的凄惨,这更加坚定了贺聪的决心,一定要帮助她。为了安慰她,便拉住她的手道:“欣儿妹妹,你不要伤心。即然我是你的哥哥,那你的家仇就是我的家仇,我一定会帮你报这深仇大恨,也为全村的乡亲洗怨。” 欣儿也抓住贺聪的手,神情似乎十分激动,颤抖着道:“聪儿哥哥,太好了……欣儿有你相助……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贺聪道:“好,我们一起放手一搏。” “对,那刘琪琨是杀我父母的仇人,我夏可欣对天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欣儿发誓道。 “欣儿妹妹,我们想要报仇的话,一定要谨慎冷静才行!将来准备报仇时,除了刘琪琨这个刽子手之外,也绝对不能遗漏那些帮凶。”贺聪也提醒道。 现在的夏可欣是急欲报仇,可她也知道仇人刘琪琨武功甚高。虽然这几年自己武功精进不少,但还是心觉不足,唯有希望贺聪能鼎力相助。 贺聪本也担心夏可欣若是一人前去,必有危险,便劝她不要擅自行动,最好二人在一起要安全。说来二人都是初涉江湖,一路上结伴到也快活。现在虽说知道仇人名字,但这仇人其相貌怎样却难以知晓。为了探明情况,二人商量好后决定下山。 两人装扮成一对兄弟,为怕引人注意,也没带任何兵器下山。下山后来到一家客栈,那店小二见两人是少年装扮,立时笑着将两人让上座。两人是初次结伴,因此贺聪叫了一桌好酒菜,并兴致高涨地大吃大喝了一阵。二人酒足饭饱之后,贺聪道:“适才我去问过那店小二刘氏山庄在那儿,可他也说不清楚。但他说经常有刘家人到这里来吃饭。所以,我估计就应该在这附近。” 夏可欣双眉一扬,有些惊喜地问道:“聪儿哥哥可有什么发现?” 贺聪道:“暂时还没有,不过现不要着急,打听清楚后再说。不过我想为了这报仇之事,我们万不可张扬,更是要小心为妙。所以我想,以后我们再来时,最好装扮改容,万不可大意。” 夏可欣点头称赞,为以后便于行事,且不可打草惊蛇 一连几天过去了,还是等不到一点儿刘琪琨的线索。二人心急如焚,却无计无施。二人也无事可做,便经常在外闲逛。 再说这刘家有着其独特的社会地位和它的神秘性,另一方面,他们又直接和官府、外加黑道的江湖人士打交道,和黑道与江湖混为一体。正因为如此,刘家的人进得衙门,也出得江湖。他们是衙门中的江湖人物,是江湖中的衙门人。他们代表衙门统管江湖一方,在江湖上拥有极大的权力。所以对于官场和江湖,刘家人可以为所欲为。 这天,二人又来到集镇处闲逛,无意中来到一牲畜交易场地。见一卖马人牵着一匹火红的骏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虽然在这周边还有几匹挺不错的杂色马儿,可与之相比却更突出这马的高大。这马儿毛色虽是火红,但红的是那么柔和,那么健美。马的浑身每个部位都搭配得那么得当,每块肌肉也都显示出力量。 那卖马人为了展示自已的马匹,他跳上马背骑了一圈。那马儿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长长的鬃毛披散着,仿佛腾到空中。四蹄翻腾,壮美的姿势和高扬着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更让马的主人奔驰的得意忘形。不管前面有多少马,它也像风一样卷过去。那马奔跑起来四蹄腾空,如风、如电,让人一看就觉得是天下最好的马。可是它的性子却像把烈火,生人一凑近前去,它就颤抖着鬃毛,‘嘶嘶’地叫起 这时过来一约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他围着那马看了许久。然后说道:“喂!这马我要了!” 那卖马人一听有人要买他的马,非常高兴地说道:“这位客官,我这马是大宛马,天下之少有的良马。我看客官也不是一般人物,也是识马的侠士。好马配英雄,所以我只收你佰两银子卖于你。” 那老者也不搭理他,只见他一个飞身就跳上马背。那马见是生人便是一阵乱蹦乱跳,然后前蹄高抬马身立起,想把骑马人摔下来。可是那老者仍是稳稳地骑在马上,那马接着就是一阵狂奔。那老者仍是手拿缰绳,把马控制住,不一会儿并把那马驯得是服服帖帖的。 围观的人都被那老者的骑术赞叹不已,有人却说道:“这刘大庄主年青时是何等的威风,老了也不减当年。” 那刘庄主把马骑了过来,又对那卖马的人说道:“这马我要了!这只是匹普通的马,给你十两银子已足够了。”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抛给那卖马人。 那卖马人见这买主只给十两银子,大为不满道:“我这马可是只好马,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没有佰两银子不卖。”说着上前一把抓住缰绳,不让那刘庄主把马骑走。 那刘庄主则说道:“我说十两就是十两,谁人敢说这马值百两?只要有哪个人敢说这马值百两,我就会你百两。” 那卖马人见状对围观的人说道:“众位乡亲!我这可是匹宝马啊!大家凭良心说说,我这马可真的要值百两银子的。” 可围观的人谁人敢帮那卖马人说话?那刘庄主得意的道:“你看!众人都是识货的人,也没人说你这马值这么多银子。我给你十两银子也是多给了,你不要不识抬举。”说着他就想把马骑走。 那卖马人死死抓住缰绳不放,把刘庄主抛来的银子要还给他。并说道:“这马我不卖了!” 那刘庄主怒道:“银子已给了你,这岂能由你说卖不卖?”说着一脚向那卖马人踢去。 刘庄主骑在马上,他这一脚正踢在那卖马人的下巴上,顿时把卖马人踢翻在地。 贺聪和夏可欣一直在观看着,见这老者如此蛮横,就心中有气。又听人说他是刘庄主更是心中不平,也不知他是不是那仇人刘琪琨,反证对他已没了好感。 这时贺聪上前道:“这马可是大宛宝马,价值千金。不要说值百银两子,就是千两也难已买到。你这人蛮不讲理,就想用十两银子强买强卖,简直就是强盗恶霸。” 那刘庄主一听有人竟敢出来帮他人说话,不由地火冒三丈。便怒气地说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在此多管闲事!”说着便想把马骑走。 贺聪一个健步冲向前,一把抓住那马的缰绳让他走不得。刘庄主想走走不了,于是跳下马来说道:“我到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来这里坏我的好事。”说着就向贺聪走来。 当他见眼前竟是个少年时,更是怒火中烧。并大声道:“你是哪来的小狂徒!给我滚!” 贺聪忙向夏可欣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着那刘庄主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行霸市令人不齿。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事我管定了。” 看贺聪小小年纪却毫不怕事,刘庄主更是怒气冲天。他大声道:“看来我非要教训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小兔崽子,让你也知道我刘某人的厉害。”接着大吼一声,一掌就向贺聪打来。 你本想这一掌就会把贺聪打个半死,再狠狠地教训一下他。可哪想到他这一掌打去,竟然让他轻松躲过。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不由怒气上涌。便立刻如影随形一般地跟上,双臂连挥,两只手忽然化作无数双手,四面八方攻向贺聪。 他那二拳有的横扫,有的直刺,有的弯圈,有的当头砸下,可都被贺聪避让开。刘庄主又右手曲爪成拳,一拳照着贺聪回击的掌心击去。两人一掌一拳还没接实,刘庄主已然觉察到了对方那一掌的劲力有如波涛汹涌一般,强大得无法形容。心中虽知不妙,但已来不及了。一声脆响,拳掌接实,刘庄主也踉跄地退了几步。 贺聪接了他这拳,也知他力道之大,自已也只是勉强承受得住,便不敢再与他正面交锋,于是和他缠斗起来。 这时只见夏可欣过去把那卖马人搀扶起来,让他骑上马催他快快离开这里。那卖马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骑上自已的马驰骋而去。 那刘庄主一看卖马人逃走,本想上前阻拦,可贺聪与夏可欣却死死地缠住他,让他前行不得。刘庄主可是心急如焚,他是一心想得到这匹宝马的,没想到被眼前这二少年给搅黄了。 但毕竟刘庄主毕竟是老江湖,其武功又高,二人合力也只是和他战成相当。于是他想痛下杀手,这时便也顾不得多想,双手又在瞬间摆动,将贺聪和夏可欣全身罩在其中。 贺聪和夏可欣一看不好,急忙向后退出三丈多远。那料刘庄主却不与他们缠斗,而是连忙跑到其他卖马人处,抢了匹马飞身上去,快马加鞭地想去追那卖马人。 被抢马之人见状也只能见着自己的马远去,气愤至极可也无可奈何。 可是没多大一会儿,又听到街上马蹄想起,那刚被抢马的主人欣喜,以为马又自己回来了。 但是当马跑过来后,见那马上坐着一人仍是那刘庄主。众人见他那般厉害,谁还敢上去要马。 原来,刘庄主快速向那大宛良马逃跑的方向追去。追出几里路,哪还见的到那马的踪迹。心中不由大怒,急忙上马奔回。见众人表情,又见不到贺聪和夏可欣,便知道贺聪二人向另一个方向离去,于是快马加鞭追赶过去。 刘庄主追出小镇来到野外,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天气也较好。刘庄主心中极怒,现在更是加紧马步向前追去。他知道此时不除去这二人,以后恐怕有变。想到此,又有意加快了速度。 贺聪和夏可欣二人正在路上走着,全没注意后面追赶过来的人。那刘庄主骑着马看到他二人,气急败坏地飞起一脚向靠近自已的夏可欣踢去。他一脚力道之大,一下就把夏可欣踢翻在地。然后跳下马就拦住了贺聪,便向他打来。 贺聪见到夏可欣受伤,为保证她的安全,使出全力与其缠斗起来。但那刘庄主武功始终高出于他。好在贺聪轻身功夫了得,刘庄主也伤害不到他。因始终要护着夏可欣,最终还是落于下风 贺聪边战边想着怎么和能夏可欣脱身,想了一会也没想出办法来,最终边战边退。这时只听夏可欣说:“聪儿哥哥你快走,不用管我!” 贺聪什么也没说,乘机就想来扶起夏可欣。那刘庄主见有机可乘,便又攻了过来。当他冲过来时,夏可欣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向他撒出。 刘庄主以为是毒药,连忙闭气。就在此时,贺聪一掌向那飞起的沙土打来,沙土的速度又快了好多,刘庄主一下迷失双眼便连忙后退。等沙土散去,刘庄主却发现贺聪二人已然不见,只听远方有马蹄奔驰的声音。 刘庄主岂能心甘,连忙运气飞身向那马蹄的声音方向快步追去。大约追了好几里路,见前面一片树林。这刘庄主仍是不死心,前行追进。进了林中发现有些不对,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有哪儿不对,只好继续前行。在林中速度减缓许多,并且在林中视野不如平地,他又怕遭二人暗算。 又追了一阵,也没有见到二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大喊:“我看见你们了,别再躲了,哈哈哈!”又叫了几声 经久无人回答,刘庄主又鼓足内力大声道:“哈哈,两个小贼,纳命来!” 又是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音。于是刘庄主只好在林内转悠,无意中却看见了那马,这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连忙又纵马跑出林子,因无法知道二人向哪个方向逃去,在林子外面转了好一阵,才只好作罢。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避恶遇恶 贺聪和夏可欣唯恐刘庄主追来,当骑奔到林边后,两人这才离开马。于是也不敢停步,也不敢走大路,便往山里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无名山谷中,见此谷口极小,也不易察觉。贺聪见夏可欣面色惨白,知是赶路过急引发内伤,于是二人便走进谷内。 两人进入山谷后,发现谷口虽小可里面却是极大。谷里面是杂草纵深,枯草枯树枝比比皆是。二人越走越深,最后竟然找到一不算大的山洞。两人本就怕刘庄主追上,当下也不管山洞中有无危险,就径直走了进去。 但见山洞里还算宽敞,两人对望一眼,互相会意,于是在洞内歇息下来。贺聪又帮夏可欣运功疗伤,然后又安排夏可欣休息,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才走出山洞。见谷内四处看了看,见无异状,知道刘庄主也没有追上来。 于是又在山谷中巡视一圈,竟然抓来两只野兔。简单处理后,就又生火烤了起来。烤熟后,贺聪没有说话,只是把兔腿撕下来递夏可欣。不消一会,两人就把一只兔子吃完了。 这一连几日,贺聪帮她疗伤,还时不时的抓来几只野味,倒是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感寂寞。 这日,夏可欣虽然内伤没有完全好,但一切基本恢复了正常,于是两人准备离开山谷。才走出洞口,这时却忽然听到一阵笑声:“哈哈,两个小娃娃,不要以为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了。赶快出吧!” 两人以为被发现都是一惊,正想出去,但一想不对,会不会那刘庄主又是故意作诈?于是二人仍是不作声。 来人正是刘庄主,当日过后,他忽然想到二人年龄尚小,江湖经验定然不足,受伤赶路又是不快,必是往那野外易躲之处躲藏。 想通此节,就马上回到那日被二人逃脱之地,观察发现林子方向便又追来。他来到大山处,也发现这一山谷。刘庄主本是老江湖,但不知两人是否在此,且又恐陷阱。所以故意大声喊叫,他是边喊边向里面走来。 “他来了,一会儿你自己先走,不要管我。”夏可欣担忧地说道。 “怎么又说这话,我岂能留下你不管?你先在这洞里藏好,我出去会会他。”贺聪便悄悄地迎了上去。 在靠近刘庄主时,他突然大叫:“姓刘的,我在这儿,你来啊!” 刘庄主本不知两人在这谷中,此时贺聪一叫到也把他吓了一跳,但也高兴过望。转念又想:他为何故意让我知晓,多半有诈,还是小心为妙。” 想起上次被他们逃脱一事,心里就来气,但也足以显示这少年心机很深。心想把他们引出来岂不更好,只要能把他们引出去正好除了隐患。当即叫道:“你们两个不要再躲了,我已看到了,还是出来我饶你们不死。只要你们听我的,我还会重用你们的。” 此刻确是一阵沉默,刘庄主见对方不答,又看不到对方的人,便耐不住必性子。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又怕里面有机关暗算更是小心提防。 里面仍是不答,刘庄主想:‘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出口?’当即向四周观察,见山谷四周环山,应该没有出口。于是他就想守株待兔,只要二人还在谷中,就休想出去。 “怎么办啊!”贺聪后悔刚才不该冒然应声,现在只有拖一会是一会吧。可老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被困死也要被饿死。刚好此时有风从谷口吹来,贺聪一看便有了主意。 他又悄悄回到洞中与夏可欣说出自已的计划,于是二人又悄悄地向刘庄主靠近。然后夏可欣故意说道:“师兄,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呢?” “我不知道,只是一会我抵住他,你先逃出去。”贺聪也故意说道。 刘庄主听到二人说话,心里高兴过望,当下全力去听两人对话。见二人不出来,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进去。 忽然听到夏可欣道:“师兄!”说得声音极小。但是刘庄主内力高深,却是听到了后面的话 “师兄,前两日我采药时,发现谷内另有出口。” “真的?”贺聪故作惊喜道。 “只是那儿有一个很大的泥潭,不太好走,我不想往那过去,只是现在......”夏可欣道。 “现在为了跳命,不好走也得走。现在我们就走。对了,别出声,让那恶贼以为我们还在这儿。” 然后两人就轻轻的向谷的深处走去,但是只是走了一段,又马上折返回来。然后藏在一堆杂草之中,静观那刘庄主的动静。 刘庄主听他二人之言犯了难,明明这谷里没有看到其他出口,怎么又会有出口呢?如果真的有,岂不是又让他二人跑掉!要是真的让他二人跑掉,岂不是前功尽弃。于是也不再多想就向谷内追去。谷内确实有个大水潭,刘庄主围着那大水潭绕了几圈也没发现有出口。当即知道自己上了当,立马赶回谷口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从谷口处飘来一阵烟雾。浓烟滚滚,被谷口来的风一吹,烟雾一个劲地往谷里灌,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刘庄主知道上当,也知道是他二人要害自已,立即闭吸。本就有风向谷中吹来,烟雾来的极快,极猛。刘庄主像只没头的苍蝇,乱躲乱窜。没有办法,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山洞便躲了进去。口中还一个劲地骂道:“妈的,总有一天我会宰了你们两个......”还没说完,洞内突然有惊人的响声。 他本以为是贺聪他们在洞内,可四周一看不见有人,心里不免有些害怕。就大喊:“小兔崽子,有本事就出来,和爷爷大战一场!” 可没有人的回声,却又听到洞内有什么在爬动,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对着自已而来。 刘庄主想也不想,当即跑出洞来。也不管那烟雾弥漫便冲出谷口,逃得远远的。 贺聪二人在谷口外的草丛中,见刘庄主跑了出来。还以为他识破了计谋,心中还难免担忧害怕。但见他头也不回跑的甚快,这才发现原来是一条莽蛇在追他。 两人欢喜之极,不用再担心刘庄主,现在只须挑小路行走。两人走了几个时辰虽是一路无事,在小路走也比较安全,可是此时肚子却饿的咕咕的响。再说夏可欣的内伤还未全愈,无奈只好走向山下一个小镇上。 见一店小二在门口大声的招揽顾客,贺聪摸摸自己的口袋,还有点银子,当即向客栈走去。那伙计见有客上门,忙跑过来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啊?” 贺聪道:“要一间房吧” 那店小二道:“好,客官。这边请”说着带着贺聪和夏可欣上了二楼。上了二楼,那伙计径直把他们带进一个房间。一见房间还算比较宽敞,光线较好,甚是满意。此时也正处下午,房间正对夕阳,煞有情趣。 那店小二道:“客官还满意吧,” 贺聪道:“还好,此间正对夕阳,是个好位置。” 店小二一听,心里也是高兴,就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贺聪道:“来几样你店拿手的菜肴,再拿壶好酒来。” 店小二边向外边大叫一声:“好嘞,几样菜肴、一壶好酒!” 看着店小二出门后,贺聪把夏可欣扶到床上躺下。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二人到是毫无约束地吃了起来。起初夏可欣不愿喝酒,后见贺聪一人独酌也就兴起,说道:“我也想与聪儿哥一起喝酒,不知是否会打扰哥哥雅致。” 贺聪道:“欣儿说笑了,我一人独酌,只是因为无人与在下对酒,何谈雅致?能和你同饮那该多好啊!” 夏可欣道:“原来如此,我也如哥哥般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呵呵!”一声轻笑好像是在掩盖自己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贺聪道:“既然这样,来,喝酒!” 两人均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两人只顾喝酒,不再说话,好像此时喝酒就如说话一般。后来夏可欣不胜酒量已然醉倒,趴在桌上。 就贺聪一人独酌,忽然听到夏可欣轻轻喊了一句:“聪儿哥,我喜欢你!” 听到这里,贺聪轻道:“有人为儿女情长,有人为天下事。为什么我还放不下。”这句话显然是对自己说的 过了好一阵子,夏可欣醒转头晕脑胀,睁开眼第一眼就见贺聪守在床前,道:“聪儿哥,你没睡?” 贺聪好像很累,转过头来,道:“你醒了!” 夏可欣想起身着装,也不能算是着装。因为晚上,贺聪只为她脱了鞋子,其他什么也没有脱。夏可欣起来,道:“你为了我一直未睡。” 贺聪道:“我还是打了盹的。” 夏可欣道:“我想为此向你说声谢谢和对不起!”说着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才走到门处,这时突然“哐”的一声。一人破门而入。二人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就是一掌击向了夏可欣。夏可欣胸前中掌,口吐鲜血。上次被刘庄主踢中后背,内伤还未好,这次又被击中前胸,更是雪上加霜 那汉子正准备上前再补上一掌,贺聪已容不得他,一拳击中他面门。那汉子“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接着便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等他松开手时,手心中已多了一摊血迹和一颗断牙。 那汉子又惊又怒,惊的是对方竟然有这等功夫,他到是看走了眼,怒的当然是对方一出手便使他狼狈不堪。那汉子口中受痛,怒目圆睁,哇哇怪叫着向贺聪扑了过来。 贺聪见夏可欣被他打伤,所以对他特别憎恨。见他来攻,存心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贺聪的武功比对手又明显高出其许多。两人一斗,那汉子无非是以卵击石。 那汉子这时只觉眼前忽然一花,对手瞬间没有了踪影。他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猛然感觉得肩头有一阵劲风袭来。他暗叫不好,可是他已经无处可避了。只闻得“啪”地一声,他的肩头已中了一掌。 那汉子跌跌撞撞地向前冲了几步,喉头一甜,“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他脸色发紫,浑身发抖,此时是进也不是,退又不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那汉子在此地横行多年,何曾像今日这般狼狈过。这汉子满脸胡渣,脸色如锅灰,身材高大,目露凶光,怒目视着贺聪。见贺聪还是个少年,于是怒吼着又扑了上来,恨不得要将贺聪生吞活剥掉。 房内空间本就小,贺聪两手一圈一点之间,出手自然动了真格。三两招一过,原本已经受了伤的汉子已然被他击倒在地。 贺聪并不想要他人命,他心底宅厚,从不愿轻易杀生。所以出手早留了情,否则那汉子哪里还有命在? 那汉子受伤倒地心里一乱,这时才知道贺聪手下留着情。他大惊之下本能地一偏头,说道:“少侠饶命!” 贺聪怒道:“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为什么要来伤害我们?” 那汉子忙说道:“不是谁派我来的,只是那刘大庄主到处发话。说谁要是见到二个少年男子格杀无论,杀死一个五十两银子,杀死二个一百两,要是活捉赏银二百两。是那店小二见财起意,让我来抓拿你们的,然后好平分银两。” 贺聪这时明白了许多,难怪这汉子是想来杀我们的。这刘庄主抱藏心是要想杀人灭口,他到底是狼心狗肺蛇蝎心肠,为达目的不惜一切。 贺聪这时又问道:“你说那刘大庄主究竟是何许人也,叫何名?” 那汉子也不隐瞒地说道:“刘庄主就是刘氏山庄的庄主,名叫刘琪琨。” “果然是他。”贺聪怒道。 这时只听门外一人兴奋地跑来,边跑边喊道:“牛哥!得手了吗?” 当他一脚跨进门时,被贺聪一个熊抱摔在地上,然后把门一关,又狠狠地教训起这人来。这店小二被打得鬼哭狼嚎地一个劲地求饶,贺聪看也教训的差不多了,忙点了二人穴道塞入床下。 贺聪又忙帮夏可欣推拿了一番,好在那汉子只有一身蛮力而无武功,夏可欣伤的不算太重。 贺聪对夏可欣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去。不过再出去你不能再男装了,免得节外生枝。” 夏可欣忙又恢复成女装,贺聪也略改了一下装饰,并带上自已的刀剑,二乘着夜色,二人悄悄地出了客栈。 第一百八十章 父子双恶 这日,不知不觉到得一镇,镇名不知,二人也是不会去问的。走在街上才发现,这正是那日初见刘庄主想买马的地方。心里不觉有些气愤,人去街却在,不知今是是否能与那恶人再见。见前面有一客栈,却不知里面怎样,当即二人跨步进店。店中客人甚多,他二人便找了个稍安静角落落座。 店小二忙上前招呼,贺聪道:“先拿壶酒上来,再加几个小茶!” 店小二答应去了,不一会上的壶好酒,又上得小菜。二人喝酒吃菜,觉得酒香菜美,味道果然不错, 刚喝到一半时,忽闻一人大喊:“让开!”并连续叫喊。 街上的人也是有吵闹者、有骂者。见去,只见街道人群中间竟是让出了一条一人可过之路。二人奇怪,但又不想在此再起争端,便不再去理会,自顾喝酒吃菜。 一会又过,又是一声大喊:“让开!”贺聪一惊,微觉声音熟悉。举眼望去,发现原来来人竟又是那刘庄主。贺聪心想:“不好!”所幸二人都改了装扮,被他认出又要惹出麻烦。 那店小二一见是庄主,赶忙给他单独安排一桌,刘庄主在店里吃了饭也就起身离去。见他离去,贺聪与夏可欣都想查看一下那刘老贼的行踪,便结帐出店,悄悄跟了上去。 那刘庄主匆匆而去,显是有急事一样。刘庄主武功高,轻身功夫却也是出众,贺聪与夏可欣跟得甚是小心。见他只顾向前赶路,像是在追什么一样,没有注意身后有人跟踪。 贺聪与夏可欣好奇心起,跟得更紧了。追了又是一会,街道留在身后,进入乡间。 回想起那日,却是被刘庄主反追而来,只是那时在街道的另外一边。二人越想越是有气,便不再多想,紧随跟踪。 追了大约两三里路,忽闻刘庄主道:“别藏了!出来吧!” 贺聪与夏可欣一停,以为已被发现。本想现身,忽见前方草丛中走出一人,道:“刘庄主果然名不虚传!我一直被你们追赶到这里,看来你们是想赶尽杀绝才是。” 那刘庄主道:“卢胜,你自己做的事,还想躲的过去?” 卢胜道:“我早已经解释过了,不想多说,只求你们放过孩子。” 刘庄主言道:“你都活不了了,留着那孩子又有何用?” 卢胜愤然道:“原来听说刘庄主是个恶名昭彰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们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尽天良。” 说完将手中孩子放在地上,显是要决一死战。贺聪二人定眼一看,没想到孩子却是假的,只是用一些布匹包裹。 刘庄主道:“好个卢胜,果然厉害,我们跟那么紧,你还是把孩子移走了。” 卢胜没有说话,那刘庄主又则道:“好!孩子居然不见,我们就不与他为难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还可以保你个全尸。” 这句话明显没有什么诱惑力,只听卢胜道:“嗯,能不能保一个活尸呢?” 只听刘庄主道:“你把吕镖头的那个孽障藏了起来,我岂能容你?” 卢胜道:“我说过我没有藏那吕镖头的孩子,现在多说无益,你无非就是想斩尽杀绝找个借口而已。” 刘庄主道:“就算这样,那你又想如何?” 卢胜知道和他多说无异,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刘庄主道:“怎么不说话了?” 卢胜只是低着头,好像在说些什么。由于相距较远,贺聪二人却是听不到。 忽然刘庄主高声道:“吕镖头不过也是个逆徒,哈哈!吕通镖局留他何用?哈哈!这一带都是我刘家的才对。”他越说越含糊不清,好像还在说什么,眼中杀气直现,心智好似已经不清似的。 接着又听刘主高声道:“哈哈,今日我就杀了你,斩草除根。”说着抽出刀就向对方攻了过去。 听他此言,卢胜也不着慌,手中已抽出钢刀。那刘庄主勇猛过人,卢胜却也不惧。钢刀左挡右击,刀法甚是厉害。 只听刘庄主道:“好一个卢家刀法,看看我的刀。”说完手中钢刀已经与卢胜的刀相交。发出‘铛’的一声,卢胜应声而退。心中却是一惊,想到:这刘庄主内功却在我之上。 但卢胜还是拼命相搏,自己虽是有伤在身,今日又有何惧。可是刘庄主武功极高,卢胜越战越是吃力,只有防守之力而无进攻之势。 忽听刘庄主道:“呵呵,我就来送你去见吕镖头吧!”说着手中刀用力一磕,竟然把卢胜手中刀给磕飞。那刀飞上天空,然后却飞向贺聪这边飘落下来。那刘庄主又一脚把卢胜给踢翻在地,近刀就想要砍他。 这时,贺聪跃身接住飞刀,一个健步冲向前去,大喝一声:“刘贼看刀!” 那刘庄主本想砍那卢胜,可见贺聪飞身而至已是刻不容缓,只得挥刀迎上前来。当即二人战意又起,钢刀虎虎生威。贺聪武功本不及刘庄主。只是现在有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所以越战越勇。 那刘庄主在这一带本遇不到什么高手,在出战之时本以为几招就能打败贺聪。所以也没有什么章法,这时却被贺聪攻的措手不及。但刘庄主毕竟是老江湖,武功又高,一会功夫就反应过来,又将贺聪围在刀锋之中。 卢胜见到贺聪,心中也是一惊,想:这少年小小年纪,武功却是比自己高出太多。又见他刀法凌厉,实属罕见,但要想胜那刘贼也实属不易。一心想助他,可自已的刀在少年手中,赤手空拳也无法相助。 贺聪和刘庄主相斗,见没机会获胜,而且被他的刀锋包围圈越围越小,顿感压力渐大。 战了良久,心中越想越是狂暴。这时突见有石块如暴风聚雨般地袭向刘庄主,倒让他分心无法应战,不由地让贺聪心中大喜。 原来夏可欣见贺聪不是那刘贼的对手,而且越战越吃力,也是有心想助他。可是手中又无刀剑,甚是着急。急得她是束手无策,急得她是直跺脚。这一跺脚却见地上有许多石块,便灵机一动,拣起石块向刘庄主抛去。那卢胜见夏可欣抛石起到作用,于是也拣起石块如雨点般地砸向刘庄主。 这刘庄主与贺聪相斗眼看就要取胜,却见无数石块飞向自已,搅得他是心神浑乱,气得他更是火冒三丈。本想要报复卢胜他二人,可又被贺聪追得太紧,全然顾不得前后。 这时他拼着一刀砍向贺聪左肋,势要将贺聪当场击毙。贺聪不及转头,横扫而回,刘庄主却是一声惨哼,臂膀却被贺聪手中刀扫中。伤口虽是不深,但流血不止,体力渐感不支。此时又见夏可欣和卢胜相助,自己已无力再战。只好飞身跃起逼退贺聪,则一转身便飞快逃走。 贺聪本想追逐,被夏可欣喊住,那卢胜对贺聪和夏可欣二人甚是感谢。贺聪道:“这位大哥,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快快离去。只是不知那刘庄主为何要追杀于你?” “只是那刘庄主灭绝人性,他杀了吕通镖局总镖头吕远哲及镖局所有的人。只是吕镖头的妹妹吕媛媛,带着镖头那刚满月的儿子逃了出来。吕媛媛托我收养孩子,只身要去寻仇,现在也下落不明。不曾想这事还是被刘庄主知道,所以他一直在追杀于我。”卢胜简单地说了下情形。 夏可欣道:“看来那刘庄主定不会善罢甘休,卢大哥还是快快离去,躲得越远越好。” 卢胜点点头,转身离去。夏可欣忙喊道:“卢大哥!快回来吧,你的孩子呢?” 说道孩子时,卢胜突然一惊,孩子呢?孩子哪儿去了。突然沉迷,好像在回想,什么时候丢的孩子,孩子在哪儿?当头脑清醒一下后才想起为了保护妻子和孩子,便一路快奔,引走强敌。本来自已受伤,后来又没机会休息,所以便有停下来一战之念。后来便如此了,现在也不知孩子怎么样了。咳、咳,他在不停地咳喘,仿佛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贺聪和夏可欣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卢胜。卢胜又沉思,然后忽然大声道:“我的妻儿和孩子还在山谷之中,我必须去找她们。两位少侠告辞,多谢相救之恩。”说着急忙奔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有的人家慢慢点亮了灯光。贺聪和夏可欣两人行走在街上,享受着那种白日里的喧嚣刚刚退去的宁静,一路谈笑着前行。 两人转过街角,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贺聪忽然止步不前,双耳直竖,似在听着什么。 夏可欣刚想张口问话,就在此时,已然听到了身旁的房上有人踏在瓦片上的咯吱声。二人抬头便见前面的房上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双目圆睁,逼视着他两人。由于天色昏暗,看不清那人的面目。 那大汉手中倒提着一柄厚背刀,刀光闪烁着,泛出无限的寒意。 贺聪又回过头来,夏可欣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身后左侧的房顶上也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瘦高,身穿华丽的青色衣衫,手握一条软鞭。这人应该年纪不大,但目中露出狠毒的寒光。这寒光竟比那手中握刀的刘庄主还要冰寒,还要令人心头发颤。 杀气,一种令人窒息的杀气,在四人的静寂中无限地蔓延开来。 贺聪和夏可欣背靠背地站着,两人都已经感觉到,今天遇上的又是劲敌。 “你这二个小兔崽子,还想往那里跑?”问话的是那大汉,他彪悍之中自带一股霸气,他声如洪钟,震得人的耳膜嗡嗡直响。他这一开口,贺聪已听出他原来是那刘庄主刘琪琨。 贺聪和夏可欣听得心头一惊,这真乃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又被他盯上。 贺聪又转头看向另一人,只听那人阴测测地笑了一阵,那笑声有如深夜闻见厉鬼尖叫一般,听得人心惊胆颤,浑身起鸡皮。 止住了笑之后,才沙哑着声音道:“你这二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赶快束手就擒,给你们留个全尸。”说罢把手中的鞭子一甩,叭叭的作响。 贺聪说道:“在下与你们两位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不知两位为何要死死地纠缠阻于我们呢?” 刘庄方哈哈一阵狂笑,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我买了那马,你却坏了我的好事。另外我才知道,你原来是那蓝癫子的徒儿。好!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老实说,我们是冲着你怀里的那件藏宝图而来的。” 贺聪早已把那藏宝图给忘记了,也压根没将它当成过宝物。不由地回道:“我哪有什么藏宝图啊!” 刘庄主道:“小兔崽子!没想到你也装起糊涂来了,我们不跟你废话,快将藏宝图交出来吧! 贺联这时才想起怀中的图,他虽然没将这张图当作宝物,但是它毕竟是师傅留给他的,他不能随随便便地处置掉。况且,此图已没什么用处了,但也不能让它落入邪门歪道之人的手中。 另一人又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又弯下腰去咳嗽一阵。半晌,才直起来腰来说道:“你个小崽子,你还是快把藏宝图交出来吧,省得白白丢了性命!只要你交出藏宝图,我刘剑湫一言九鼎,饶你不死!” 贺聪轻声对夏可欣说道:“欣儿妹妹,这二个恶贼现在是穷凶极恶,我们不可恋战,想办法快点逃走才是!” 夏可欣道:我的轻功只怕不及他们,有机会的话聪儿哥哥先走!” 贺聪道:“不行,你我是兄妹,怎么能……” 夏可欣打断了他的话,道:“上次你已经舍命救过我一次,这次我绝不能再让你再冒此大险。” 贺聪道:“这二个恶贼终究不是善良之辈,还是你先走一步。我先拖住他们,我自信还能从他们手中走掉。” 二人还待说什么,那刘剑湫手中的软鞭一抖,抖得笔直,如一柄标枪般地握在手中,叫道:“你两个少打什么鬼主意,是想从我手底下开溜吗?” 刘庄主又大喝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交还是不交? 贺聪傲然道:”我凭什么要交给你?你为老不尊,比强盗还强盗,简直是个恶魔。” 刘庄主怒目圆睁,口中连连笑道:“好、好、好!算你个兔崽子有种!老夫这就来试试你的骨头有多硬!”言毕飞身而下,当空一刀,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劈下。 贺聪急忙跳开,“扑!”刘庄主的刀劈落在地,尘土飞扬之间,地上已现出一道沟渠。 贺聪道:“你这恶魔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你是丧心病狂!” 刘庄主道:“也好,老夫刀下不杀无名之辈,你是蓝癫子的徒儿,还配死在老夫的刀下。” 说罢手腕一动,刀光冰寒刺骨,刀风呼啸。刀无影,只因为刀太快了,快到无影无踪。刘庄主的刀法,当世无比。 贺聪就是贺聪,他岂能畏惧?对方的刀快,贺聪的身法也不慢。他在间不容发的那一刻,堪堪将刘庄主的快刀避了开去。 刘庄主大笑道:“不错,能避得开老夫一刀的,江湖上没有几个人了。接我几招试试!” 他刀法又一变,口中大叫道:“看刀!”这一刀无比凌厉,的确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刀法。 一声龙吟,贺聪刀也已然在手,刀走轻灵,刀身向刘庄主的刀贴了上去。 刘庄主陡然觉得手中的刀被对方的刀紧紧吸住,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在牵引着他的刀。他一个不小心,刀险些从手中脱掉。 刘庄主自然识货,他知道贺聪用的是“粘字决”,只是他没有料这年轻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造诣。 贺聪见自己全力的一拉,竟没能将刘庄主手中的刀拉动半分,心中也大大吃了一惊。 这时,两人各自心中都有所顾忌,再交上手时,都留了分后劲。 刘剑湫早已按耐不住,眼见父亲刘庄主一时间也战贺聪不下,决定让前帮上一把。他也跃身下来,打算夹击贺聪。 夏可欣岂容他得逞,忙横跨一步,挡住了刘剑湫。 刘剑湫冷目如电,直刺刺地问道:“你个小崽子,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让到一旁去,否则的话……” 夏可欣也不搭话,手中剑已亮出。 刘剑湫哼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和老子动手?”言毕鞭子一甩,有如蛇头乱窜,席卷过来。 夏可欣剑掌齐舞,身法如风,姿势潇洒之极。 刘剑湫惊道:“没想到你个小崽子功夫竟如此了的。” 夏可欣仍是不言语,刘剑湫脸色微变,道:“好!你还配和我过过招,来吧!” 说罢,鞭法一紧,鞭身如一标长枪一般抖动不已,两人也战在了一起。 窄窄的街道上,四人分成两处酣战着,这四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尤其是刘庄主和贺聪两人,更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高手相搏。虽然现在战况并不算惨烈,但是,两大高手的每一招每一势,都是精妙绝伦的,既惊心动魂,又煞是美观。 刘庄主刀法威力非同小可,一施展开来,那可真是鬼神为之而泣。所幸贺聪的玄刀刀法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纵是如此,他还是渐渐处在了下风。 再看那边夏可欣的遭遇更不容乐观,她被刘剑湫的一条鞭子,将全身罩住了。虽能剑法飘忽左格右挡,可几乎没有力量反攻。 这时,只听刘庄主一声大喝,刀化千匹百练,连绵如山,挟奔雷之势,快愈闪电。 贺聪大惊,连忙一连快攻出十余招,这十余招,招招都是玄刀刀法中的精要。他使得炉火纯青,使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只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船中试探 四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砰砰!砰砰砰!两边房屋上的瓦片如雨点般地砸向刘庄主和刘剑湫。 这刘庄主和刘剑湫眼看就要取胜,却见无数瓦片飞向他二人,搅得他们是心神浑乱。气得刘庄主和刘剑湫是火冒三丈。 刘庄主像发疯似的全然不顾一切地向贺聪攻去。一阵兵刃相接的金属脆响,刀光剑影如海浪般涨落,那惊心动魂的一幕令人咋舌。瞬间,贺聪的肩头被割开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正在冒出来。伤口不算太深,所幸未伤及筋骨。 刘庄主胸前的衣襟已然被划裂,虽然没有留下刀痕。但如果不是他闪得快,只怕也已伤在了对方手中。 他心中更为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但连接了他两招成名的必杀绝技,还能做出如此凌厉的反击,实在大出他的预料。看眼前这少年,假以时间,只怕自己就不是他敌手了。他本欲趁早将他除去,以免将来与他争雄江湖。可是,他已尝到了贺聪的厉害,知道他绝非庸手,就算自己能将他打败,也必定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不过现在更可气的是,那房上的瓦片如雨点般地砸来,已搅得人心神不宁,就是再打下去,已无必胜把握。 这时他念头一转,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果然不愧为名门正派的得意弟子,江湖上能接得下老夫三两招的人实在已经太少了。今日,老夫敬你是个人才,就暂且放你一马。只是,我劝你还是将藏宝图交出来吧,否则你终无宁日。” 贺聪朗声道:“只怕要让你失望了,这藏宝图我本无意据为己有,但它是我师傅留下的,我不可能随手送予他人。” 刘庄主冷笑一声,双目电闪,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有种,今天先放你一马,将来再见到你,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也莫怪老夫强取豪夺了。”然后他又对刘剑湫说道:“儿子,我们走吧!”说罢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刘剑湫这时也被两边房上打来的瓦片气得怪眼乱翻,打量着贺聪和夏可欣,沙哑着声音道:不错,你两个少年娃儿的武功都不错。”说完也走了。 夏可欣忙过来查看贺聪的伤口,贺聪道:“欣儿妹妹不必担心,区区皮外伤不碍事!” 夏可欣也不理他,“哧”地一声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衣布,帮着包扎他的伤口。 这时两边房上的众人也都下来,一看竟是那卢胜带着一帮兄弟,贺聪和夏可欣甚是喜欢和感谢。 两人与那卢胜等人分别后,也不敢在此停留,连夜赶路来到一处比较大的江边集镇。当到了那集镇时已是午时,肚中已是饥饿难忍,于是二人来到一家挺不错的酒楼。酒楼的生意到是很红火,进进出出的热闹不变。二人进店后,被店小二安排在一个比较偏的角落里坐下。不过对二人来说这也无所谓,反正只是在这里吃餐饭,填饱肚子就行。 再说二人一路行来,都表现的很是低调,这才保全身份未被泄露。加上这一路来相安无事,到也让二人心里高兴。 可是二人坐在这酒楼里等了好半天,饭菜才送了过来。还好二人也赖得计较,也全当在这里休息,饭菜上齐才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时,酒楼来了个很气派的人。这个人大约有二十五、六岁,标杆般的颀长纤细的身材,高挺的鹰勾鼻梁,和紧抿着薄薄的嘴唇。他身着一袭衣袍,更有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气息。他那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珠,加上刀削的眉,也突显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这人正是刘庄主刘琪琨家的大公子,名叫刘剑湫。 这刘家这些年来也算名扬江湖,也结识着众多黑白两道上的江湖朋友。一个家财富有的人,身边当然有一些相跟随的酒肉朋友。他现在的身边就有两个朋友,而且是两个名气很大的江湖中人。 这三人一上得酒楼,小二便欢叫着跑过来招呼。那店掌柜也急忙前来,口中不停地说道:“今日承蒙刘大少爷和二位爷赏脸光临,有什么尽管吩咐。” 待坐定后,刘剑湫吩咐了酒菜,然后说道:两位贤弟,听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一个极其厉害的角色,而且这厉害的角色却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听说她使一柄剑,剑术已到出神入化的程度。所以,我到十分想会会这个角色,看她究竟是什么面孔。要是好看的话,哈哈!我倒想把她留下来。” 一人也哈哈笑道:“公子听说的一点不假,我也听说过。据跟她交过手的人说,这小女子武功剑术达一流,很少有人能胜得过也。有时她能一招致命,干脆利落。有这等手段的人,除了公子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还能有谁能有这等功夫。” 另一人则道:“江湖上使剑的人彼多,但使得好的却极少。像这少年女子,几乎更是少之又少。” 刘剑湫哈哈笑道:“我到希望她能到这里来露露面,你二位可要帮我好好打听,我可不想放过会会这女子的机会。俗话说得好:千金易得,美女难求!可是我对越难求的美女,却是越想求,越要求。求不到难受,求到了也就无所谓了。” 一人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这才是人们所追求的。不过公子到也是难得一求的人才,公子如果能找到那貌美女子,也是人间一段佳话。公子放心,只要一有那女子的消息,我立马相告知。” 另一人道:“对!公子有什么吩咐,我们兄弟定尽力而为。” 刘剑湫又哈哈笑道:“嗯!我看你们还是早点帮我去查寻查寻,有消息再相互联络,这样可妥当些。” 那二人齐声道:“全听公子吩咐!” 小二已将酒菜送上,当下三人举杯畅饮起来。 他三人言语,贺聪和夏可欣可所的一清二楚。夏可欣一时兴起,小声地与贺聪道:“聪哥哥,昨晚我与他相斗,他的武功确实了的,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贺聪点点头道:“我看也是,不过我总想找个机会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可欣妹,你既然与他有仇,昨晚也与他交过手。我看你暂时不要与他会面为好,免得节外生枝。所幸我们都改了装饰,他也一时认不出我来,不如我去摸摸情况后再说。” 饭后二人来江边,等了半日,才租得一条小船。上得船来,二人到也不急,贺聪亲自划桨,缓慢地在水面上游荡。 约半柱香的功夫,见那刘剑湫乘一艘船过来。他站在宽大而华丽的船头上,手中提着一支玉箫,气度悠闲,到也显得俊朗不凡。 当两船相临时,他见对面船上的贺聪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倒也不生气,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转身缓步走向船边。 贺聪留意看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脚步轻灵,显是身怀武功高强之人,当下有心一试。这时待两船靠近时,贺聪忽然用力一摆桨,溅起一片水花,洒向刚刚转过身来的刘剑湫。 眼看水花将要及身,那刘剑湫身子忽然平平向后飘退三尺,才又缓缓转过身来,不愠不怒地看着贺聪。 贺聪见他果然不是普通人物,看他身法,也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 那刘剑湫忽然问道:“这位少年俊才用意何在?” 话音未落,突见人影一闪,贺聪已从小船跳到他那大船上。向着他施了一礼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尊驾就是刘剑湫刘大侠吧!” 那刘剑湫见他轻功如此之俊,心中亦是暗自惊叹不已,当下还了一礼,道:“岂敢、岂敢!在下正是刘剑湫,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贺聪见他彬彬有礼的样子,便笑道:久闻刘大侠威名,不想却在此相遇,哈、哈!在下夏聪,只是仰慕大侠,所以想求此一见。还望大侠请恕在下刚才无礼之举!” ‘夏聪’刘剑湫在脑海里盘旋了好一阵子,也没有这人的影响。但仍说道:在下亦是早闻夏少侠大名,正愁无缘拜会呢,此番相遇,实属难得!夏少侠如不见外,为兄的就称你一声老弟了。 贺聪哈哈笑道:好!好!刘大侠既然肯称在下一声老弟,那么在下就叫你一声大哥了!” 说罢弯腰施下礼去。 刘剑湫见他如此直率,心中也十分欣喜,忙伸手托住他,笑道:“既是兄弟相称,就无须多礼了,愚兄船中正好备有美酒,来、来、来!不如我们好好地畅饮一番。” 进入那船舱中,那舱中布置得十分奢华,从桌椅到舱中的窗门,尽是雕龙画凤。纵是富室豪门,亦不过如此了。 舱中边有一方小桌,桌上横放一架古筝,左右各站一名丫环。一并地红装艳服,在这无尽的奢华俗艳之中,显得无限地超然出尘。 “请坐!”刘剑湫轻抬手示意贺聪落座。 两位丫环送上香茗,甚是热情。贺聪略一打量两位丫环,只见她们都长得端庄秀丽。 一丫环道:“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听小女弹上一曲。” 贺聪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这时到显得不知所措。那刘剑湫一直盯看着他,见此则哈哈大笑。然后道:“这位夏公子是难得的贵客,你就为他弹上一曲吧!” 那丫环不再言语,轻舒双臂,纤细而洁白如玉的十指划过琴弦,试了一下音,琴声铮然作响,随意而挥,未成曲调先有情。 贺聪此时只好微微颔首,神色肃然地坐着听了起来。 但见那丫环舞动双手,十指飞扬洒落,琴声涌出。一曲《高山流水》,如万壑松动,似百川流鸣,听得贺聪是心旷神怡,思绪万千。 “好——”一曲弹罢,贺聪也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那丫环双手按住了琴弦,道:多谢公子夸奖! 贺聪本不懂这乐曲,但见那刘剑湫一直盯看着自已,心中不由一惊。于是忙以不懂装懂似的轻轻一笑,道:此曲本是好曲,经姑娘一弹,更有如天籁之音,难得几回闻啊!” 这时那刘剑湫又是哈哈笑道:“没想到夏兄弟也是个知音之人,你我一见如故,来、来,我们以酒助兴。说着把手一挥,那二丫环知趣地赶忙退下。 贺聪一听以酒助兴,便豪情顿生,大笑道:“大哥说得没错,咱们就该好好地痛饮。” 刘剑湫拿出一大酝陈酒来,上了两杯酒。然后举杯相邀道:“来!夏少侠,为咱们有缘相遇干了这一杯!” 贺聪举碗道:“请!”两人同时举碗一饮而尽。 贺聪与刘剑湫初识,不想马上就道别,便问道:“刘兄欲往何处?” 刘剑湫道:“实不相瞒,我此番过江正是想找我那表妹。我表妹与我有婚约,但她悔婚离家出走,浪迹江湖,让为兄的一直放心不下。” 贺聪‘哦’了一声道:“那么刘兄可有她什么线索吗?” 刘剑湫道:“不瞒你说,现在还没有她的线索。我这表妹是个心高孤傲之人,也是个小美女。但她武功极高,使得一手好剑法。夏兄弟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如果能见到我那表妹,就请告诉为兄,为兄不甚感谢。” 贺聪道:“刘兄所托之事,为弟的一定记在心上。不过不知你这表妹长得何样,找到她后又该如何?” 刘剑湫道:“我那表妹离家出走已许久,相貌也有多变。贺兄弟如能见到一使剑的年少女子,不要惊动于她,只要告知为兄即可。” 贺聪道:“刘兄为何要急于找那女子?” 刘剑湫哈哈地说道:“常言道,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人都说我这表妹貌美如花,武功盖世,我岂能不想?如果她能正真成为我的夫人,那不是锦上添花,何不美也?再说我即使得不到,又岂能让这样一个绝美佳人落入到他从之手?这可不是我刘某的为人之道。” 贺聪道:“那你表妹又为什么要和你悔婚?你如此家大业大,又武功盖世,难道她真得不知这些吗?如果她不从于你,你又该如何?” “哈哈!夏兄弟问得好。不过实不相瞒,我和这表妹还从未谋过面。我虽有妻室,但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我将来娶了她,也不会亏待于她。如她不从,哈哈!我刘某历来是顺者昌,逆者亡。她略是有讳我的意愿,那我岂能容她?”刘剑湫咬牙地说道。 片刻他又说道:“夏兄弟即已是我的好友了,就特请兄弟帮助我查寻于她,事成之后定重重有赏。” 贺聪故作大喜道:“太好了!小弟也是听说过该女子,不瞒你说,我还见过她,并也与她交过手。所以也是有心为此事而来,没想到还能为刘兄乐为此事,哈哈!小弟愿替刘兄效劳。” 刘剑湫见多了一个志同道合之人,而且还是一个江湖后起之秀,心中自然也高兴万分。当下也大笑道:“妙、妙、妙!来!我们为此干它三杯!”两人眨眼间又喝了三杯。” 二人到也痛痛快快地又连干了三杯,那刘剑湫心中暗惊,本以为连干几杯后,这少年必然不堪酒力而醉倒。可没想到他竟然毫无反应,而且酒量也是极大。 然后刘剑湫又问道:“贺兄弟可也听说过该女子,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那女子如何?快快告诉于我,我都快急死了。” 贺聪道:“那女子武功果然了的,一把剑果真使得是出神入化。我曾与她相搏过,斗了二三佰回合,也未能取胜于她。所以我听说公子剑术高超,就想请公子帮我取回这个面子。另外那女子确实貌美如花,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人们常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看都不如她。那女子身材坦白地说,是好到无法形容之外,其容貌也可以说是上上佳之选。大眼瑶鼻樱桃小口,即使在后宫选妃,也不失为一位上上乘的美女,真乃是倾国倾城的容貌。” 贺聪乱说一气,可那刘剑湫听得却是如痴如醉,口水都垂涎下来。贺聪看看也差不多了,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刘兄即然信得过小弟,看来小弟不用过江去了,我就帮刘兄再去查一查此女子,一有信息就立即相告。不过,为弟的还不知如何寻得刘兄。” 刘剑湫喜道:“如此甚好,我正有此意呢!”于是把住处地方讲与贺聪。 贺聪走出船仓,喊了一艘正好途经过的船便又回岸去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失利获救 这日,贺聪让夏可欣在一家客栈歇了下来,自己又去打听那刘家的事宜。他沿江边南下,一路打听,不时来到又一江边集镇。此时又正值午时,贺聪来到一家客栈,随便点了二样菜品和一壶酒。由于一直没打听到什么信息,只好低下头去喝闷酒。 忽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从楼下上来的四人,未曾想一人正是那刘剑湫。那刘剑湫并未看到贺聪,所以贺聪也不去管他,继续喝自已的酒。 那四人酒足饭饱后,便起身离开。贺聪看一伙人下了楼去,便突发其想,想去探他们的行踪。然后便悄悄地跟随着刘剑湫他四人,想探个究竟。 这刘剑湫岂是等闲之辈,贺聪只跟出两条街,他便已有了察觉。他不作声,却悄悄带着那三人尽捡僻静之处而行。 片刻功夫,五人已前后到了一处破庙之中。贺聪刚跟进庙门,却未料刘剑湫忽然闪身出来。大笑道:“夏兄弟,你怎么一直跟着我们到这里来啦?” 贺聪见行踪已露,心中暗自赞叹此人不凡。 刘剑湫打量了贺聪一番,然后盯着他道:“夏兄弟,为何要跟踪我等?” 贺聪抱了抱拳,答道:“不错,刘兄,为弟只是想知道刘兄是否已打听到那女子消息,所以才跟随刘兄来看一看。” 刘剑湫哼了一声,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脸上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神态,贺聪便觉得有些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如两虎相遇时的神经质的不安和紧张一样。 果然,刘剑湫沉声说道:“我方才知道,你正在到处打听我刘家的事情。我正想会会你,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自己找上门来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夏公子,却原来是那贺聪贺公子。所以你也不用再演戏了,不知你是想寻仇还是想寻事?” 贺聪已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挑衅之味,心中也不由一傲,大笑道:“刘兄多虑了,在下也只是久闻刘剑湫的厉害,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领教领教!” “领教?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即然你要见识,那我也就成全于你。”刘剑湫阴沉着脸说道。 几人见这两大高手一见面就要动武,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谁不想看看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呢? 刘剑湫这时已缓步走上前来,贺聪不敢大意,急忙暗提真气待敌。 刘剑湫这时叫了一声:“小心了!”他已抡起拳头,手臂一伸,拳已击出。这一拳实在平凡之极,而且去得无声无息。但有一样是吓人的,那就是速度。这速度无法用笔墨来形容,这速度,也足以让任何一种平凡的动作变为无比地神奇了。 贺聪自然识得厉害,他双手一错,脚踏弓步,双掌轻柔地迎了上去。 刘剑湫忽然发觉自己那股霸道的力量被他轻轻卸掉,消失得同样无声无息,也不由得暗暗心惊。便张口问道:“你用的可是蓝癫子教你的柔拳术?” 贺聪答道:“什么蓝癫子不蓝癫子的,什么柔拳术不柔拳术的。我可不知道这些。”他虽然将对方力道卸掉,但是如果对方那力道用得再猛一点,只怕自已也早以受伤。 刘剑湫第一招旨在试探,他既已知眼前这人果然不简单,当然也不再手下留情。他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过这么强的对手了,不由地有着莫名的兴奋。 “看招!”刘剑湫大喝一声,又抢先发难。这一次,他左掌护心,右手单掌向外一推,一式‘拒客千里’,使的竟是大力金刚掌。 贺聪自然知道厉害,他不敢硬接,忙斜刺里避开三尺。 只听“逢”地一声响,掌风过处,尘飞土扬,沙飞石走,大力金刚掌的威力果然惊人。 贺聪不由心头大震,自己掂量实非此人敌手。 刘剑湫叫道:“怎么,你打算一直躲下去么?再接我一掌试试。” 说罢双掌内翻,平胸又推出一式‘攀星拿月’,一这掌比之前一掌更为威猛,疾如迅雷。 贺聪被他一激,心中傲意顿生,当下不闪不避,双臂一圈,招演‘手挥瑟琶’,硬迎了上去。 又是一声“逢”的巨响,两人双掌接实,周身两丈之内,劲气激荡,令人生寒。 贺聪退开了两步,面色发红,只觉得一条手臂又麻又痛,心惊不已。他自信吃了巨蟒血后,内力已在常人之上,却不料还是逊了此人一筹。 那刘剑湫心中也在暗赞贺聪了得,竟然有着不凡的本领。心中又不由地想着,此人如若不除,将来定是劲敌。他生机已起,脸上寒气逼人,内力倾注于双掌之上,他打算要将对手击毙。 贺聪见他仍是紧逼不放,只得凝神全力应敌。随着刘剑湫又一声大喝,两人刹那间缠斗在一起。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招式威猛霸道,一个招式柔中带刚。一个进攻如惊涛骇浪,一个防守如铁壁铜墙。转眼间,两人就已然折了几十招。 贺聪现在是守多攻少,显然处于下风,心中暗自着急,但也束手无策。再看与刘剑湫同来的三人,也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已,看此三人也非等闲之辈。 这时,贺聪已和刘剑湫对拆了一百多招。刘剑湫见他年纪轻轻的竟然能在自己手下支持这么久,心中大是不耐,心里更是留此人不得。于是招式又一变,拿出大力金刚掌中的杀招。刹那间,掌影如排山倒海似的攻向贺聪。 贺聪此时已然倍感吃力,并知这刘剑湫有心要取他性命。心中虽惊,但眼见掌影如山避无可避,只好凝聚全部真气,再次硬接了他一掌。 随着刘剑湫一声大笑,两人一合即分。贺聪已是踉跄着退了几步,身子一歪,险些站立不稳。这时他已是气血翻涌,内息已乱,有点把控不住自已。 刘剑湫这时又逼了上来,口中喝道:“姓贺的小子,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跟我过不去,今日就休怪我出手狠辣了。”说着又一掌辟了上来。 贺聪知道再斗下去自已是讨不到好的,于是转身向院门奔去。他快,刘剑湫更快。但见眼前一花,刘剑湫已经挡在贺聪前面。嘿嘿一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本公子想要留下的人,就没有人能走得了!” 贺聪转头看看身后,见那三人呈品字形将他夹在中间,便知现在难以脱身。那三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就是存幸能逃走,况且自已受内伤,轻功也定然大打折扣。就是要逃,也必然会被他们追上。正想怎么脱身,那知刘剑湫已大喝一声,飞身扑了上来。他杀机已动,刹那间就劲气四射,飞沙走石,他双掌发出隐隐的龙吟之声,令人胆颤心惊。 贺聪将心一横,当即挺身迎上,以命相搏。他向刘剑湫猛攻数招,逼得刘剑湫连连退了几步。正想返身时,那刘剑湫飞身一脚踢中他后背。贺聪身体有失平衡,捂住胸口跌坐在地,忽然张嘴“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他的背上重重受了刘剑湫一脚,重伤内腑。 刘剑湫哈哈大笑着走上前,并指如风,点了他几处穴道。冷笑道:“杀了你,我也觉得可惜,我已很久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了。你算是一个,暂留着你,以后再慢慢地收拾你。” 贺聪别过脸去,不再理他。刘剑湫见他好像不服气,便一把掌打了过来。这一掌力道之大,顿时把贺聪打得晕了过去。 刘剑湫一挥手,道:“把这小子带回去!” 有二人上前架起贺聪,随刘剑湫一齐走出了庙院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聪醒来时发现自已在一间房中,上半身被铁链牢牢缚住,双脚也被脚铐锁住了。 他所受的内伤不轻,身体还是很虚弱。手脚虽被缚但不影响调息,经过好长一阵了的调息,呼吸才感到顺畅一些。在这阴暗的房内,也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刘剑湫将要如何处置他。知道身陷虎狼窝中,生死也由不得自已,也就懒得去想。 静寂之中,他到担心起夏可欣来。与她相处不久,到觉得她直爽真诚,有时也幼稚。现在却怕她冒然前来复仇,更担心她不是刘剑湫的对手。 此时,窗户透进几缕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腹中也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饥饿来袭了。 他知道现在是别人的阶下囚,此时,只怕别人都已进入了梦乡。这半夜,谁会想到他的饥饿?对于今日之事,恐怕刘剑湫或者这刘氏山庄的人,都要想致自己于死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运功调息,一来冶内伤,二来也可以暂时忘记饥饿,当下暗暗运功解穴。 他的头上开始冒起淡淡的薄雾,行功一个周天后,一会儿便是解开了哑穴。只是想到,若是此时大叫,定是会被再次制住。当即又是暗自运功解其他穴道,然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脸色好了几分,但是腹中却更为饥饿难当了。这时越是想凝下心来,肚子却饿得越厉害。于是只好什么也不想,静静地躺着。 这才静下来,却听到房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双耳一竖,已听出来人轻功非常了得。他心中暗想,这深更半夜的,是什么人会到这里来? 正想着,房门便轻轻地开了,一条纤细的人影闪了进来。 贺聪略一打量,便看出来人是个女子。贺聪也不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女子慢慢地走近他身前,然后停在了他的身边,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二人相互对视着,贺聪反到不由得的紧张起来。 “你、你感觉怎样?”那女子柔声地问道。 贺聪有些惊讶,他听得出她的语气带着关切之情,便冷冷地回道:“在下尚无性命之忧。” 那女子见他如此淡漠也不计较,又轻声地问道:“你还能不能自己走路?” 听她此言,贺聪心中一动,盯住她半晌才问道:“你要放我走?” 那女子也盯视着他,急切地答道:“是的,我要放你走。” 贺聪不解地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她答道:“我叫吕媛媛,现在是刘府的佣人。看到你小小年纪被他们抓了来,心中特别对你担忧。凡是被他们抓进来的人,很少有活着出的,我不想看到你被他们折磨死。听说你和那刘家大公子斗了几佰回合,才被他所擒。看来你是个了不起的少年俊才,你要好好活下去。” 这话从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口中说出,也不知该不该去相信。看眼前这个女人大约二三十岁,却依然是个绝色美人。但她为什么要救自已,却让人想不透。 吕媛媛见他沉默不语,似乎已知道他的心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小兄弟,你担心姐姐弄虚作假试探你、陷害你?放心吧!姐姐放你走,只是希望你以后能重返刘家,杀了这刘家的一群恶魔。为被他们所害的人报仇。”她虽是这么说,但语气中也流露出要复仇的伤感。 说罢也不等贺联回话,自行从腰带上取出钥匙,去为他开了脚上的镣铐,又为他解开了绑着上身的铁链。 贺聪揉动着手腕站起身来,向着吕媛媛躬身答谢相救之恩。“吕大姐,谢谢你救了小弟一命。” 吕媛媛被他一声“吕大姐”叫得到是心中一甜,笑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趁他们还没发现之前,快点离开这里!这是刘家的庄园图,你按着这图上的路线走应该没有问题的。但要记住,切不可乱走,否则是难以逃离的。”说着又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贺聪道:“这是医治内伤的‘大金丹’,你快服下!” 贺聪接过丹丸一口吞下,道:“小弟这条命总是大姐救下的,此等大恩,小弟不能不报。” 吕媛媛道:“我救你,就是希望等你杀了这刘家的恶魔,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恩。现在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贺聪还待要说什么,吕媛媛已伸手阻止了他,催促道: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贺联无奈,只得依言走出房门来,向着吕媛媛一抱拳,消失在黑暗中。 贺聪按照图中的线路到是很快就出了庄园,可是越想越觉得窝气,没想到自已惨败在刘剑湫手下。要不是那吕媛媛相救,还不知何时就会命丧于此。这吕媛媛是何人现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她必然与刘家有着深仇大恨。 现在也无瑕去多想,但就这么离开刘府却是心中不甘。于是他围着这刘家大院走了一遭,来到这刘家大院的前门处。 刘家的大门布局倒是和衙门有几分相似,但是它的气派却远非衙门可以比拟。 守门的是六个穿着黑色服装的人,腰中都悬挂着大刀,分作左右两排守在门前。个个身如铁塔,彪悍异常,使得刘府为之凭添了几分不凡的气势。贺聪一走近大门,一为首之人神情肃穆地喝问道:“来者何人?” 这时的贺聪有心想出一口恶气,便上前说道:“喂!各位看门狗,在下有要事要找你们家姓刘的龟孙子!” 哪知他刚说到这里,那六人脸色突变。“锵!”但见刀光一闪,为首的那人已拨出刀当头就劈了下去。同时口中喝道:“混小子,这里由不得你撒野!” 贺聪一动不动,眼看着大刀就要劈到头上。就在那刻不容缓的时候,贺聪的身子已到了右边三步之远的地方。 没有人看到他动,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突然间移动了那么大的一段距离。 六个看门的黑衣人见状,一齐大喝着拔刀,不容分说地向他砍去。六柄大刀,如六道白虹,刀风破空,刀光将贺聪团团圈住。 贺聪轻舒猿臂,刀光刹那间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六人便是一下停住,六人一停心里均想:此人怎的还有如此功力,六人合力竟是一败涂地。 那六个看门的黑衣人个个张大了嘴,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刀光消失了,可是刀还在。六柄刀被贺聪一手三柄抓在手中,也没有人看清刀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贺聪将刀一把一把地抛向了刘府的大门上,六把刀钉插在门上摇摆不定。吓得那六个看门的黑衣人心惊胆战,转眼间跑得不见踪影。 第一百八十三章 做恶惩恶 说起这刘琪琨可是这一带的大地主,累积三代的钻营财富,终于跻入方圆几百里的四大首富之一。 这刘家不但家大业大,而且还是白道黑道通吃。他建的刘氏庄园在离州府不远的镇上,座落着一座占地达二百余亩的住宅大院。门口两座石狮更显气宇非凡,硕大的朱红色大门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匾,上书四个烫金大字——‘刘氏山庄’。 刘氏山庄家境富足,雄厚的财力佐以强大的武力,在江湖中迅速地打下了一片天地。短短十年间,手下便集聚了数百人手,挣得了家财万贯。 说起这刘琪琨,他有三大爱好。一是好色,二是好赌,三是好酒。可以说是色赌酒三色俱全,在当地可也是臭名昭着恶贯满盈。他手下的那般喽啰食客,自然是称呼他为庄主。但当地民众则背地里称呼刘琪琨为‘刘鬼’,刘氏山庄则被当地民众称为“刘鬼山庄”。 通过这段时间的明查暗防,夏可欣和贺聪基本确定那刘琪琨就是杀害夏可欣父母的凶手。为了能报此仇,从此后,两人经常到那刘氏山庄附近闲逛。 两人在一起的说话间,只要一提到杀害父母的仇人刘琪琨和刘氏山庄,夏可欣就对其恨之入骨。“刘琪琨那个畜生!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为父母报仇!”夏可欣总会一字一顿的说道:“三年前,那时我们一家人生活的是多幸福啊!虽然家里也穷,却过得很快乐。可是那天刘琪琨的出现,我们一家的命运从此就改变了。亲爱的父母被刘琪琨给残酷地杀害了,全村的人也被他们活活的打死了。而我所幸能逃过了一命,可我没办法忘记这一切,也不可能忘记这一切。后来……” 听着夏可欣的述说,贺聪却也知道她的心情。无论谁见到杀害父母的仇人,还能会无动于衷?不要说夏可欣是仇恨满胸,就是贺聪也是一阵悲愤。他直言道:“可欣妹,下次我遇到他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谢谢聪儿哥哥,我可是想亲手杀了他的,我要为父母报仇!为全村的父老乡亲们报仇!”夏可欣坚定地说道。 贺聪点头一笑道:“对,人就要有这种志气、有这种骨气。不过目前来说,你又怎么去报仇?虽说那刘琪琨武功了得也不可怕,但是他们刘家和庄园还是有很强的实力。即使你不怕他们家族的报复,但是刘琪琨你怎么杀的了他?估计这以后,他们会严加防范,也会派出高手来保护他们。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能杀的了他吗?就算是去拼命,但拼掉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的命。这样,我们不但不能报仇,相反地还会丢掉了自己的命,这样做值吗?所以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夏可欣一呆,随即想到:‘是啊,我怎么去报仇?即使为了报仇去拼命,但是我拼命就可以杀掉仇人吗?如果可以的话,那至少可以算是报了仇。但是如果就这样白白的死掉了,就太不值得了。这可怎么办呢?’ 贺聪见她样子,就知道她在想的是什么,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能想出一个好的方法,再你我联手,就会让这个心愿成真,那该多好呀?” 夏可欣点了点头道:“只要我能够亲手杀了那个刘琪琨,聪儿哥哥!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这天,两人又来到刘氏山庄付近探视,见前方围满了一大堆人。于是两人走到人群外面,用手扒开围观的人走了进去。却见一家丁正拿着鞭子抽打着一个衣着褴褛,但又不像叫花子的男孩。 这男孩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虽是被打,可仍是倔强地嘴里不停地叫着:“把东西还给我,我不卖给你们,我也不稀罕你们的钱。你们简直就是强盗,强取豪夺没有人性,你们连畜牲都不如。” 而旁边那个公子爷模样的人却仍在不停的叫着:“打,给我狠狠的打!看他还嘴硬?本公子看起你这块玉,便是瞧得起你。给你二两银子也是赏你的,你还不识抬举,看我不活活打死你!你他妈的真让人晦气!” 那个狗腿子听到主人的话,好像更是兴奋、鞭打的更是卖力。而那个被鞭打的少年男孩却是任由那鞭抽打在自己身上。浑身上下虽是伤口和鲜血,却咬牙忍痛一声不吭,只是用那仇恨的眼光盯着那个公子爷。 看到那被鞭打的男孩用仇恨的目光紧盯着他,那公子爷老大不爽,怒道:“他妈的!把那个小贱人的眼睛给我挖出来!让他看,没了眼睛看他怎么看!”说完还朝那少年吐了口口水。 有一家丁听命,拔出一把刀就走向男孩。周围的人见状,都不忍心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残忍事实。可是没人敢劝说,甚至连一个表情都不敢表露出来。因为那公子爷是刘家的人,刘家的人杀人从来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有那几个家丁跟随着大叫:“快点,快点挖了他的眼睛。”估计这种事他们做多了。 围观的人心里哀叹一声,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不忍看这惨状。他们也反抗不了,只要自己小心行事,不引祸上身就算万事大吉。平民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 ‘啊……’的一阵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听那声音却不是男孩子的声音,众人掉头一看,正在惨叫的却是那个可恶的家丁。 只见原本拿着刀的右手此刻却是鲜血横流,那把刀却掉在地上。原来是贺聪见不得他们如此地残忍,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在那家丁的刀快要接触到孩子眼睛时才出手,挥刀就斩伤了他拿刀的手。 夏可欣走过去一脚把那凶残的家丁踢开,扶起那被打的少年男孩,把他护在身前。 这时,那公子爷才反应过来,随即一脸的愤怒。自己堂堂一个刘家的二公子爷,想做的事什么时候有人敢管?随即怒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嘛?我可是刘琪琨的儿子刘二恕,你们竟然敢管我的事?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这刘二恕仗着他父亲刘琪琨的势力,在这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强抢民女、坏事做绝。做过的惨绝人寰的事,可以说是数都数不清!成为人见人恨的纨绔子弟。可是在这里,却没有人能管、也没有人敢管这些事。在他们眼里,被欺负的对象都是一些贱民,这些贱民就像一些蚂蚁一样不值钱。 这刘二恕又一脸狰狞的对那些家丁怒吼道:“你们给我上,给我杀了那两个混蛋!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众家丁都挥刀大声地叫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只是声嘶力竭地叫着,却是没人敢上前。这些家丁打手有的好像见识过眼前这少年,有的也曾与他交过手。当初幸亏逃得快,否则还不知后果如何?他们虽然都随着这个公子爷坏事做绝,整天做着欺男霸女,欺软怕硬灭绝人心的事。但这些货色却个个也是有点小聪明的,个个也都是贪生怕死的东西。 他们也不是笨蛋,刚刚那家丁的手被斩,他们可是亲眼目睹的。况且,如果眼前那持刀人再一出手,自己一群人恐怕都要被交代在这里。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但是,刘家二公子爷的脾气他们也是知道的,他最恨的就是不听自己话的人。如果不听他的话,即使今天没事,但回去后,其后果……想想就让人害怕!因而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自己的公子爷,让别的傻瓜先上。既不违抗公子爷的命令,又还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公子爷刘二恕见这些家丁竟然个个都贪生怕死,都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脸上更是狰狞了:“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把他们给我杀了!” 那些家丁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没人敢上去。“你们!……”公子爷更是大怒,“只要谁把他们人中的任何一个杀死,我就给他十两银子!” 听到十两银子,在金钱的刺激下,终于,这群家丁嚎叫着,仗着已方人多,一个个声嘶力竭地叫着。一脸的狠辣,向着贺聪和夏可欣冲杀过去。 见众家丁凶狠狠地冲杀过来,夏可欣忙把少年男孩护在身后,对贺聪道:“聪儿哥哥,这可要看你的了。这帮贼人就曾经欺负过我们,我们可不能忘记,这时正好可以顺便教训一下他们。” 贺聪略一点头不退反进,身影一动迎着他们就冲了过去。手中的刀一挥,只听‘当、当、当……’一阵声响。 刚刚还凶狠无比的一群人,此刻手中的刀都打掉在地上。那些家丁个个都吓得是屁滚尿流,脸上直冒冷汗,不停地向后退却。 贺聪手提着刀,朝着公子爷刘二恕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看到眼前的情景,刘二恕早被吓破了胆,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他也是一步一步的倒退着,嘴里还喊着狠话:“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可是刘琪琨的儿子,你敢动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贺聪还是一步一步的向着他逼进,丝毫不怕他口中的父亲刘琪琨。看着贺聪一步步不停的走了过来,公子爷刘二恕可吓坏了。他何曾见过有人敢如此大胆?不过这时他好像也想起曾见过眼前这二人,与他们交过手,最后还吃过亏。当时幸亏跑得快,否则小命不保。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地胆怯起来。“你不要过来,你想怎么样?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对,我父亲有很多钱的!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给你十两?不,给你一百两。只求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就给你一百两!” 看着贺聪仍是不停的步步逼进,公子爷刘二恕真要快吓瘫了。这时突听夏可欣喊了一声:“聪儿哥哥,你快过来看看这小兄弟!” 贺聪忙转身到那个被鞭打过的少年旁边,仔细一看,见那少年孱弱的身体,浑身是伤。因疼痛和失血过多,脸上苍白。可他却咬牙挺着。现在见有人救了他,心神一放松,就再也支持不住地晕了过去。 可也就在这时,有好心的围观者对贺聪说道:“小英雄,你们赶快走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说着,那些围观的人群也都四处逃散。原来那公子爷刘二恕的父亲刘庄主,已带着许多人赶了过来。 贺聪吩咐夏可欣带着少年男孩先离开这里,可夏可欣转头指着那公子爷刘二恕和那些家丁道:“这些恶人岂能饶恕,也要让他们偿点苦头才行,让他们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人!” 贺聪听罢此言也不待慢,把刀往背上一插,冲向前对着那几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些作恶作孽的家丁们,其狠辣程度却也不下于他们的主子,更是精于虐人。现在一个个却如同丧家之犬,瞬间被打的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的。 看到家丁们被打的哭天抺泪的,公子爷到差点被吓晕了。他爬起来跪在地上,对贺聪求道:“请不要打我,我给你钱,只求你不要打我。”边说边把身上的银两全部都拿了出来。 贺聪本来就痛恨于他,于是把脸一沉道:“这钱我不要!就全当是给那少年的赔偿好了。”说完把那银两拿在手上。 可想到刚才他们用那犹如毒蛇牙齿的长鞭,不停地虐待着那个少年,并把他打的遍体鳞伤时,心中怒气瞬间飙升。他一声不吭,只是仇恨的盯着刘二恕。然后从地上拾起那长鞭,狠狠地向他猛抽过去。几鞭子下去,刘二恕已是鬼哭狼嚎,喊爹喊娘的。 看到那刘家的人马快要冲过来时,贺聪把鞭子一丢,对着那刘二恕的腿用力一跺,然后扬长而去。贺聪这一脚下去,那刘二恕如何经受的起,腿骨顿时断裂,人也吓得晕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混入魔窟 贺聪和夏可欣二人,好不容易把那受伤的少年男孩送到他父母身边。男孩的父母看到儿子伤成这样,可真是悲痛欲绝。同时说道:“多谢二位少侠的救命之恩!让我们全家人都终生难忘。” 通过与少年男孩父母的交谈,对刘琪琨及家人的罪恶也都有所了然。原来这少年男孩家中有一块祖上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是一块极品的玉佩。由于家中贫寒,生活所迫,就让少年拿到当铺去典当。 当铺出二百两银子正准备交接时,未曾想被那刘家大公子刘剑湫看到,当时抢过那玉佩,丢给少年二两纹银扬长而去。少年想追赶讨要,却被二公子刘二恕带着家丁阻拦,并殴打于他。 少年的母亲哭泣道:“这块玉佩可是我们家代代相传之物。可惜让那强盗霸去,还打伤我儿。这可是天理难容,又让我们怎能心甘?” 也许是说话说得太急,那母亲嗽了起来。夏可欣看到那母亲悲切的样子,不由地一阵心酸。便急急地替老人轻轻地拍着背,一边小声道:“婶子,你别伤心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那玉佩找回来。你能告诉我那块玉佩是什么样子?就算我踏遍江湖,也定要替你们将它寻找回来!” “那可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由最纯洁的血玉雕成。现在已被那刘家的大公子抢劫而去,又如何能要的回来?这刘家是家大业大,又霸道蛮横,我们如何能斗的过他们?”老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惆怅的感伤。 夏可欣轻轻咬了咬牙,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清脆的嗓音说道:“你们放心,我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那玉佩取回来交于你们的。” “听说那刘家的大少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而且武功又高,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呀!实在不行,还是平安要紧!”老人喘息着叮嘱。 这正是绿肥红瘦的季节,行人熙来攘往,全是一派繁华的景象。在有‘半城’之称的刘氏庄园不远处的街道上,也成了生意兴隆的热闹地段。各色商铺林立,客商往来络绎不绝。 此时,这一家酒楼在临窗位置上坐着一少年。这位少年一双灵动的大眼正骨碌碌地转动,并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刘家的护院人众多,而且全是高手。看样子,还得另想它法才行。” 少年就这样闲闲地望着不远处的刘氏庄园大门,沉吟半晌后,终于舒展眉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即,在桌上扔下一小锭银子后扬长而去。 第二天上午时分,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地往刘氏庄园方向而来。行人纷纷避到街道两边,以敬畏而有羡慕的目光望着这辆马车。马车以金为架,以玉为饰,以绸为幕,散发着富贵气象。赶车的是一位身着青衣小帽的精瘦汉子,眼神如鹰般锐利。马车后面跟着两位同样青衣小帽的小厮。 “刘大少爷回府了。”街边有小贩窃窃私语。 这时,一位店铺掌柜对另一位掌柜耳语道:“纪掌柜!听说对面那大酒楼今儿已被刘家归入名下了。” “这刘大少爷作生意可真有一套!各种手法无其不有,以后我们可都要小心点哟!”那纪掌柜有些感慨。 那马车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地前进,仿佛在炫耀着它的富贵与不凡。 突然,一小姑娘跌跌撞撞地从街道的另一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粗布小包袱,神情恍惚,竟似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马车,直直地迎着冲撞过来。 ‘闪开!’那赶车的汉子随手勒住缰绳,大声喝斥道。 那失魂落魄的小姑娘像是被吓傻了似的,抬眼往马车望来。但眼皮堪堪一抬,便又无力地垂下,单薄的身子也软软地倒在地上。 “怎么啦?”马车厢里传出一个男子懒洋洋的声音。 赶车的恭敬地回道:“回大少爷的话,有一个小姑娘冲撞马车,像是被吓晕过去了。” 马车里的男子声音中透着漫不经心,淡淡地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赶车的忙又回道:“回大少爷的话,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马车里的男子又说道:“既然没人要的孩子,那就带回去当丫头使唤。” “是,大少爷。”赶车的说着,对后面微一示意,跟在马车后的两位家丁便跑上前来,将那小姑娘架起放在车尾处,就这样进了刘氏庄园大门。 在刘府下人房间的床上,小姑娘眼皮轻微地抖了抖,缓缓地睁开眼来,茫然地左右看看。然后挣扎着坐起身来,虚弱地问:“我、我……这是在哪里?” “姑娘,你醒了?”一女下人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便笑嘻嘻地跑进来。 “请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姑娘细声细气地问。 那女下人道:“姑娘,这是刘氏庄园。你先前在街上晕倒了,被带到这里来。管家已经派人去给你请大夫,大概这一会儿就该到了。” “原来是这样。”小姑娘挣扎着下了床,左右一望,突然惊慌地问:“哎呀,我的包呢?” 那女下人一指门边小桌上的粗布包道:“在那儿。”说罢又撇了撇嘴道:“没人会要你的东西,破破烂烂的谁看的上?” 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将布包袱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声道:“这位姐姐,可否容我向管家先生道谢?” 正说着,那管家先生却走了进来。听见小姑娘的话,管家先生微笑道:“举手之劳,小姑娘何必挂在心上。” 小姑娘向着管家先生盈盈一拜,垂泪道:“多谢管家先生搭救之恩。他日若能有缘再见,定当报答先生恩情。”说完,提起包袱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到门边,便又险些跌倒。 “小姑娘请留步。”管家赶上前道:“我已经请了大夫,即刻就到,小姑娘还是先等一等,让大夫看看再走不迟。” 小姑娘神情哀戚地道:“先生,我没什么病,不用看大夫。” “小姑娘,你一人在外行走,可有家人?”管家看小姑娘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 “嗯,我是来这里投亲戚的。”小姑娘垂着头低声回答。 “小姑娘,看你愁容满面,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来听听,看我能否相帮一二?”管家示意女下人抬过一张椅子让姑娘坐下。 小姑娘缓缓地抬起头来,眼圈儿有些发红,轻声道:“我姓柯名欣。爹娘不幸在三年前染病身故,家中再无旁人。我家本来还尚有薄产,但也渐渐用尽,于是前来投靠姑母。我将家产悉数变卖,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不想姑母一家早已搬迁不知到了何处,而我的盘缠又已用尽。我、我……两天没吃东西,实在是饿得走不动了,才会无意冲撞了府上的马车。” “原来如此!”管家先生一声叹息,转头对那女下人道:“白芳,去拿些吃食来。” “是。”女下人白芳早已在旁边听得心酸,听到管家先生吩咐,忙撒腿就往厨房跑去。 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夏可欣所为。为怕刘府人起疑,便自称叫柯欣。她坐在凳上只是垂泪,那管家先生问:“那姑娘现在作何打算?” 可欣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无家可归,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说到这里,突然起身对着管家先生盈盈下拜道:“先生,柯欣有个不情之请。先生可否将我收留府中?不管什么活我都能干,只求先生赏口饭吃。” 管家先生道:“姑娘请起,你先用些饭食,此事容我向我家主人回禀后再说。” “有劳先生了!”可欣再次盈盈下拜。 女下人白芳已经托着饭菜进来,可欣虽然吃得很急,却仍然透着些小家碧玉的斯文。管家先生看了片刻,这才起身离开屋子。 过了一会儿,可欣将女下人白芳拿来的饭菜全部吃光后,稍稍恢复了些精神。这时,管家先生也回来了,一见便问道:“姑娘,你可会读书识字?” “略通一二。”可欣起身回答。 “那就好。”管家微笑道:“我家大少爷书房中正缺少一个磨墨丫鬟,你可愿意一试?” 可欣欣喜地再次下拜道:“多谢管家先生!我愿去。” “好吧,既然入了我这刘府,就得先写下文书,去了你原柯姓,从此改名叫做欣儿,姑娘可有异议?”管家问道。 “但凭先生作主,只要能有口饭充饥,有屋挡雨,欣儿便很知足了。”可欣低眉垂首,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然后再次下拜道:“多谢管家先生!我愿去。” 这时却见一小厮领着一位大夫匆匆而来。那小厮一见管家先生,便道:“管家老爷,我把大夫请来了。那位姑娘怎么样了?醒了没?” 管家生气道:“方生,你这腿也太慢了点儿。姑娘早就醒了,什么事也没了,你还是再把大夫送回去吧。” 方生此时也看见跟在管家身后的可欣,心虚地道:“我其实也没耽搁,只是大夫走得慢,不信你问郝大夫。” “得了、得了!到帐房领二两银子给郝大夫作为出诊费。”管家不悦道。 “是,管家老爷。”方生躬身应答。 那郝大夫自是喜滋滋地道谢:“多谢管家老爷!”他只是走了几步路,什么事都没做,这二两银子的出诊费来得真是轻松。 管家先生领着欣儿到帐房写了文书,让她盖上手印。并叫来一个二三十岁的中年妇人,对欣儿道:“这是孔嫂,以后你就听她的吩咐。大少爷书房中需要做些什么事,孔嫂都会教给你的。” “多谢管家先生。”欣儿辞别管家,跟在孔嫂身后,穿过几进房屋,一直来到内院。孔嫂指着其中一间道:“欣儿姑娘,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随即扔给欣儿一把钥匙。 欣儿开门入内一看,屋子窄小,只有一床一桌一凳,陈设极简。她将布包袱放在桌上,环顾了一圈,刚刚在凳上坐下,孔嫂便捧着两套衣裙走了进来。“欣儿姑娘,入府做了丫鬟,就不能再穿你从前的衣服。这两套衣服也不知合不合身,你且先穿着,等过两日帮你重新做两身新的。” “多谢孔婶。”欣儿低眉顺眼地作答,让孔嫂心里很是受用。“小姑娘,你先把衣服换上,然后我带你去大少爷的书房向你交待事情。”孔嫂说着便出去了。 夏可欣手捧着两套衣服静静地站在房中,听得孔嫂的脚步渐渐远去后,这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大眼突然变得灵动起来。心中道:“没想到混进刘府就这么容易,害得白费了那么多功夫。” 等到孔嫂去而复返时,欣儿已经换上了青衣素裙,看上去倒也显得清爽俐落。只可惜自已身裁偏瘦小,那衣服稍显大了一点。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将纤细的身材完全给遮住了。 孔嫂上下打量了欣儿几眼,神情之间似乎不甚满意。但欣儿毕竟是管家按排的,孔嫂自然不会说什么好歹,只是引着欣儿向院内楼阁走去。边走边告诫道:“欣儿姑娘,你可要把道路记熟了,切莫走错。除了书房之外,不要乱闯别的房间。一日三餐自己到厨房去端来吃就是。对了,尤其是晚上更不能乱走,昨晚府里闹飞贼,当心作了……” 欣儿便一路轻声应着:“是,孔婶,我记住了。” 来到楼前,孔嫂推开门引着欣儿走进一楼。这是一间宽大的屋子,四面整齐地排放着书架,上面整齐地陈列着一排排书籍。墙上还挂有几幅字画,却使整个书房透着一股雅致的味道。 “你每天按时将书房打扫干净,书架上的书别弄乱、更别碰坏了。”孔嫂说完又带欣儿上了二楼。指着屋内的锦榻、书桌道:“这里也要随时保持干净,大少爷通常在下午来这里读书。你要先把墨磨好,将笔润开。等少爷走后,再将书桌收拾干净。还有……”孔嫂一直絮叨着,总算交待完每天欣儿要做的事。 等到孔嫂离去后,欣儿才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内心道:“唉,当丫鬟真是麻烦。不过,既然已经混进来了,就不能轻易放弃。” 到下午时分,欣儿忙将毛笔放进润笔水盘中,又拿起墨砚磨起墨来。待这一切都做好时,就听到有人走在楼梯上。上楼来的正是刘家大公子刘剑湫,他大约有二十五、六岁。标杆般的颀长纤细的身材,高挺的鹰勾鼻梁,和紧抿着薄薄的嘴唇。他身着一袭衣袍中,透发出一股玩世不恭的浪荡气息。他那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珠,加上刀削的眉,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泠漠而坚硬,从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看到大公子的到来,欣儿迅速低垂了眼睑,放下手中的墨砚屈膝行礼道:“欣儿拜见大少爷。” 大少爷刘剑湫不经意地看了欣儿一眼,便问道:“你就是新来的丫鬟?”边说边悠闲地踱到桌边坐下。突然面色微微一变,二眼直盯着欣儿。 欣儿察觉他有异样,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得硬着头皮轻声应道:“是,大少爷。”然后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局促地绞着衣裙一角,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大少爷刘剑湫眼光闪烁不定地问道:“你刚才一直在这屋里?都做了些什么?”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看似平凡的丫鬟,似乎有点说不出的奇怪之处。 欣儿眼皮都不抬,又轻声应道:“回大少爷的话,也没做什么,就是按孔嫂的吩咐,打扫房间,开窗换气,然后为大少爷您润笔磨墨。” “哦,是吗?”大少爷刘剑湫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一会儿来收拾房间就是。” “是,大少爷,那欣儿就先退下了。”可欣福了一福,倒退着走到楼梯口,这才转身悄悄地下了楼。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夜探惊魂 少爷刘剑湫随手翻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一丝不妥,却又一时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心里总觉得那个新来的丫鬟似乎有些古怪,可古怪在哪里自已也说不出来。 心里有些郁闷,正在这时,他的眼光不经意地一扫,起身到书桌边一看。眼睛再次眯起,桌上砚台中的墨汁根本就比清水浓不了多少。这说明这名叫欣儿的丫鬟,墨根本就没有衍磨好。 “孔嫂!”大少爷刘剑湫提高音量一声怒吼,将正在楼下的孔嫂给吓得赶忙上得楼来。她哈腰道:“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将那欣儿叫上来。”大少爷刘剑湫脸色有些阴沉。 “是。”孔嫂转身跑下楼,边跑边道:“欣儿姑娘,大少爷让你上去。”走到欣儿身边,又压低声音道:“欣儿姑娘,你可要当心着点,大少爷好像很生气,定是你有什么地方没做好。不管大少爷骂你什么,你都要赶紧承认错误,多求求情就没事了……”孔嫂一直絮叨,直到夏可欣踏上楼梯这才住了嘴。 来到楼上,夏可欣照旧低眉顺眼地行了个礼道:“大少爷,还有什么要欣儿做的吗?” 那大少爷刘剑湫横了她一眼,一指砚台不言自威地道:“你这墨是怎么磨的?” 夏可欣心里一惊,想起刚才自已只是随便磨了一下墨,不由地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情。不过,转眼间这惊慌便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见她躬身赔礼道:“对不起,大少爷,欣儿该死。” 孔嫂也忙在一旁插嘴道:“大少爷,这欣儿刚来,还不懂规矩,做事难免出错,还请大少爷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大少爷刘剑湫脸上本来带着怒气,这时突然懒洋洋地笑了起来,指了指脚上道:“欣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鞋子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了呢?” 夏可欣低头一看,差点没找个地缝里钻进去。孔嫂也看得有些迷惑,喃喃道:“欣儿姑娘,你的鞋好像穿反了吧?怎么左脚的鞋穿到了右脚,右脚的鞋却穿到了左脚来了。” “你还有什么理由好说吗?”大少爷刘剑湫的眼睛眯起,并有些愠怒地问道。这位新来的丫鬟长得一般也就罢了,谁想她不仅偷懒,而且还要撒谎。自已身边怎么能用这样一个人? 夏可欣羞得忙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道:“欣儿该死,刚才在楼下为了擦窗户上面的灰尘,便脱了鞋站到椅子上去擦的。听到孔嫂的喊声,急急忙忙地没顾得着看,就穿脚跑了上来。欣儿不懂得自好,请大少爷责罚欣儿吧!” “真是这样?”大少爷刘剑湫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大少爷,我保证欣儿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欣儿的声音微微地有些发抖,激起了旁边站着的孔嫂也有了同情心。她上前一步,哈着腰道:“大少爷,欣儿姑娘初来乍到就这么勤快,我看她也是一片好心,大少爷您消消气儿。欣儿,快去给少爷端茶来。” “哦,我这就去。”夏可欣赶紧行了个礼趁机跑下楼来,一溜烟地出了阁楼,按着孔嫂的指点往厨房跑去。边跑边想:乖乖,这个大少爷果然是个不好惹的人精儿,看来以后行事得小心点,要想做什么事还真有些麻烦! 阁楼上,大少爷刘剑湫眯起眼看着孔嫂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相帮一个新来的丫环?” 孔嫂忙凑上前道:“大少爷您可不知道,这欣儿姑娘真是好可怜的。小的听说,这欣儿姑娘家里的亲人都死光了,她一个人来此投亲。结果亲人也没寻着,倒饿了两天,连走路都没力气了,这才晕倒在少爷车前的。大少爷,如果这欣儿姑娘不入少爷的眼,不行就把她换掉。你看呢?” 大少爷刘剑湫想了一想道:“就先让她在这干干,不行再说。” 这时,夏可欣端着茶送上楼来,她把茶放在书桌上,然后说:“请大少爷用茶!”说完退到门边,垂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里有孔嫂,你下去吧。”大少爷刘剑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闲闲地拿起书翻看起来。 孔嫂也忙道:“欣儿姑娘,这里有我。大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再呆在这儿,大少爷可又要生气了。” 夏可欣犹豫片刻,终于盈盈地行了个礼道:“欣儿告退!”走出阁楼。 夜深了,人们都渐渐进入了梦乡,只有沿院墙巡逻的护院们偶尔悄悄地走动。内院的丫鬟们所居的一排小屋中,偶尔传出阵阵微弱均匀的呼吸声,或有一两声含混的梦呓。 欣儿静静地坐在房中,竖起的双耳仔细捕捉着周围的动静。最后终于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自语道:“嗯,都睡着了,该我行动了。” 小屋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缝,夏可欣悄悄地闪身出了门。左右望了一望之后,便像一只灵巧的小猫,无声地在穿行。本想要到后院去看看,却见守卫甚是严密。只好轻巧地飞身跃上一棵大树,隐身在枝叶间四处张望。 这刘府的守卫极其森严,但守卫们大都集中在外院处。这内院的守卫表面上看起稀松得很。欣儿再次跃下地来,准备再试试,可所到楼阁处竟然传出一阵阵丝竹之声。阁楼上灯火瞳瞳,人影闪动,显然这楼里的人并未入睡。 夏可欣在楼阁周围转了转,然后双足点地,小小的身影如一只飞蝶般向楼阁飘去。轻轻地贴在了二楼的房檐上,双足勾住檐边,身体倒挂下来。头朝下紧贴近窗户,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在纸窗上戳出一个小洞,然后将眼睛凑上去朝里张望。 刚才一瞥之间,入目的竟然是庄主刘琪琨和大少爷刘剑湫二人。他父子二人斜倚在一张宽大的雕花木床上,怀中各抱着一名身着纱衣的艳媚女子。而屋中另有几个美貌的俏婢在弹琴吹箫,还有几个在翩翩起舞。 “呸!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二人都好不要脸!也都不是好东西。”欣儿轻声地骂着,于是便悄悄缩回身子,轻飘飘地跃下楼阁,转而往书房走去。 这院内自然是日夜有人看守着,夏可欣不敢走近大门。她一闪,避入距大门数丈之远的高墙下的阴影里,仰头看了看地势。然后一个鹤子翻身,矫健如灵猫般地翻上墙头。她匍匐着身子倾耳听了一下动静,向着一座高楼跃起。去势如箭却不带丝毫声响,稳稳地落在楼顶之上。 这书房可是大少爷经常来的地方,不如乘此先到书房去搜一搜。来到书房,夏可欣到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虽然是在夜里,夏可欣的眼睛却闪闪发光,她在书房里团团地转了一圈,喃喃自语道:“那样的一块玉佩,他不大可能会放在书房吧?不过,不管有没有,即然来了还是得搜一搜才成。嘻嘻,这书房里暗格倒是不少,也不知藏着什么好东西!” 只见她径直走到角落的一个书架处,竟发现书架旁边的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暗格。夏可欣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把那暗格打开。见里面放着两对碧绿的翡翠手镯,还有其他几种玉器物品,可是却还是没有那想要找的玉佩。 夏可欣将暗格关好,并又留心起来。竟又发现书架后面还有一个大的暗格。打开看时,里面盛着满满的珠宝玉器。正想继续查找,却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欣儿不敢久留,便赶紧退出书房。 哪知她刚稳住身子,背后忽然袭来两股劲风。她暗吃一惊,忙再度跃起身来,空中一个转身。目光过处,只见两个黑影也正从楼中翻身上来。两人手中都各持一只飞爪,看身法,武功竟似不弱。 夏可欣暗怪自己不小心,没有考虑到这楼上还会有人看守着。 两条黑影则冷笑道:“大胆窃贼,深夜闯入刘府,想干什么勾当?” 夏可欣见行藏已露,也就镇静了下来。她想,今晚是无法探到这府内的虚实,所以也不想与这两人纠缠,还是乘早离开为好。 哪料那两人似乎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喝道:“窃贼!想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夏可欣方待跃下楼,忽闻得楼下一阵嗖嗖之声,顿时面周都射出无数的箭矢。夏可欣不由地暗暗叫苦,原来楼下面每一层都埋伏有弓箭手。幸好还没跃下去,否则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纵使武功再高,也难免会被射成蜂窝。 她开始仔细打量起对面的来人,一看之下,心里不由一怔。这二人到长的一模一样,不过相貌却羞的让人看得恶心。 夏可欣不愿再多看一眼,便道:“你这二个丑八怪,这样就可以留得住小爷吗?” 两人不答,却忽然四手齐挥,两只飞爪灵如真人的手臂一般,一抓抓向她面门,一抓抓向她的大腿。 夏可欣待那飞爪近身,右手探出,同时右脚一抬,已牢牢地钳住了一只飞爪,一只脚踏住了另一只飞爪。 那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各自手腕一抖,手中所持的飞爪链条已变作两条软鞭扫了过来。 夏可欣只得放开手脚,避开扫来的链条,同时也抽空打量了一下楼下边的情形。 一看之下,又暗自叫不妙。他们在楼上这番打斗,已然惊动了整个府内。下面各层楼中,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无数的人来。火把火光冲天,正团团向把楼包围起来。 夏可欣知道,如果不趁来人尚未布阵完成之前脱身,只怕是真的脱不了身了。心念一转之间,已锵地拨剑出鞘。要想脱身,必然要先解决掉这两个家伙。 为了脱身只有出手了,她不再手下留情,一出手便是杀着。短剑一翻,刺向左边之人,同时一记辟空掌拍向右边那人。 左边之人慌忙一闪,可还是躲闪不及,手臂依然中剑,他闷哼一声再度后退三尺。与此同时,那右边之人惨呼一声,被一掌击中,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跌下楼去。 左边之人见自已的兄弟坠落,已顾不上理会欣儿。手中飞爪一送,望坠落兄弟的腰间卷去。那坠落兄弟身在半空,也飞爪来迎。两只飞爪空中相握,两臂一齐用力,使得下跌的身子缓得一缓。就这样,硬是被左边之人给拉了上来。 他们这么一跌一救,夏可欣却乘机飞身跃下楼去。虽有飞箭带着破空之声向她激射而来,但夏可欣挽起一团剑光,牢牢护住周身。当落下楼后,又是一个飞跃便跑得无影无踪。 为了摆脱有人跟踪,她又是一阵飞奔,见没有人跟踪,便慢下脚步来。 谁料正在此时,一阴影之处传来一声冷笑。这声音在静寂的深夜,听起来有如鬼哭一般。 笑声中,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这人身子极高,手持一根梢棒,如一座小山一般横挡在夏可欣面前。 夏可欣无意与此人纠缠,打算从他旁边溜过去。那想那人单臂一伸,手中的梢棒已挡住了去路,并拦腰横扫过去。 这人力量极大,夏可欣倒也不敢小看他。忙向右前方滑了一步,与这人对面而立。这人比他高出半个身子,身材健硕无比。 夏可欣知道想不动手势必难以脱身,她目光闪动之间,手中短剑已向他腰间刺去,同时飞起一脚踢向他的下身。 这人一见剑影闪动,忙回抽手中梢棒,正好挡住刺来的短剑。可他防不慎防,反被夏可欣踢中下身,痛得他险些跌倒,幸好他身手矫健,梢棒忽然击点到地面上,才稳住身子没有倒下。 这人气得哇哇大叫,身形方定,便飞身一扑,将手中梢棒舞得如一片绞动的漩涡。 ‘巴’——夏可欣的剑尖还在微微颤动,而那人却握着半截梢棒呆若木鸡般地怔在当地。他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剑是如何出手的,自己的梢棒便已断落在地上。这样的武功,他实在是生平仅遇的,一时间也惊得他不敢再动手了。 夏可欣见这人已经被镇住,转身便要行去。突然又冲过来二人,挡住了夏可欣的去路。 一人用剑指着夏可欣,冷哼一声道:“大胆窃贼,如果你怕了的话,只要留下手中短剑,我们便可以放你走,否则你就得露两手让我们心服口服。” 夏可欣见他们拦住自已,亦知道是避免不了一场大战。便怒道:“也罢,所谓刀剑无眼,你们小心了,休怪我出手狠辣!” 二人齐声大笑道:“好狂的小子,你当我们是吃素的吗?” 一人性情暴烈,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喝道:“别跟这小子废话了,直接把他放倒。”说话间二剑破空,银虹乱舞,形若蛟龙,疾如闪电。 这二人倒也是有些真才实学,一出手便有惊天动地之势。 夏可欣短剑一挥荡开二剑,也已感觉得虎口微微发麻。心道这二人功夫了的,如果不小心,还真的难以脱身。 转念之间,二剑又已各攻一方,势道更见威猛,向夏可欣周身罩来。 夏可欣暗暗吃了一惊,不敢大意,忙剑掌并用,守中带攻,与二人混战成一片。她无心恋战,可这二人却是志在必得。一路下来出招凶猛,夏可欣也脱身不得。 片刻之间,三人便已战了二、三十个回合。 再说那个子极高之人与夏可欣相斗,败下阵来之后,眼睁睁看着同伙二人与夏可欣大战,自己又成了一个多余之人。他怕被人取笑,又觉得这时偷袭取胜机会要大得多。 想到这里,他猛喝一声,将手中的半截梢棒用力掷向夏可欣的后背。 夏可欣本与那二人打得难分难解,没料到突然遭人偷袭,这时她背腹受敌,心中不由大叫不好。 正在这万般紧要关头,身后却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没想到你们还学会偷袭别人了,可耻!” 来的蒙面女子甩手一鞭,卷上半截梢棒。又挥鞭而上,打退那个子极高之人。 再说来的蒙面女子一下解了夏可欣之危,夏可欣大是感激。她看情形,知道不施狠手是难以脱身了。这时那二人又一欺身而进,那个子极高之人手拿着半截梢棒,也哇哇怪叫着上来围攻。 夏可欣偷看了一下蒙面女子,见她神态自若,心下一宽,豪气顿生。未待那二人近身,她身子猛然一动,闪电般迎向那个子极高之人,一剑‘乌龙摆尾’刺向他小腹。 这一剑去势如虹,带起一片剑花,一剑形如万剑。那个子极高之人大惊,身子刚刚扑出,已然收势不住,更无处可避,情急之中只得用手臂一横挡在身前。 “哧”一地声轻响,那个子极高之人惨呼一声,暴退数步,一跤跌坐在地。他的一条手臂已被沙削去了半截,他痛得几乎晕了过去。 那二人见夏可欣一剑断去了那人一臂,心里都不由一惊。但却不肯退后,二人依然围攻上来。 夏可欣心中大怒,出手不再留情,暗运功气力贯剑尖。一招将攻来的二柄剑荡了开来。 那二人与夏可欣短剑来交,顿觉得她内力深不可测,她的剑身上的力道震得他们虎口发麻。一人脸上铁青,手一松,长剑“哐”地一声掉落在地。踉踉跄跄地退了十几步,半截身子矮了下来,半天直不起腰来 另一人只觉得手上一紧,自己的剑已然被对手的短剑牢牢粘住了。 夏可欣大喝一声:“撤手!” 那人无力反抗,手一松,长剑脱手飞了出去。夏可欣乘机左手一掌击出,那人前胸已中了一掌,闷哼着退了出去,终于忍不住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那二人没想到被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心里又气又怕。其一人伏身将吐血之人抱起,一溜烟逃走了。 那个子极高之人却早已不知何时溜走了,地上只剩下他的半只血淋淋的断臂。 夏可欣转身去看蒙面女子,蒙面女子见她轻易就退了强敌,不由面露喜色。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可欣蒙她相救,心生感激,不自觉地就叫了她一声:“姐姐”。 蒙面女子被她一声“姐姐”叫得心里一甜,她喜上眉梢。见她额头上香汗淋漓,云鬓紊乱,不由地生出怜悯之色,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拿给她一张图,轻声说道:“姑娘,此处不宜多留,快走吧!你走时切记,一定要按图中路线行走,切不可乱走乱闯。以后可要注意了!” 然后又看了夏可欣一眼道:“我现在有急事,得赶紧回去了。”说着急忙几个纵跃就不见了身影。 夏可欣也不敢在此停留,借着黑暗的夜色,轻轻地奔回丫鬟所居的小屋前。刚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突然听得一声大喝:“死丫头,你在做什么?” 夏可欣顿时吓了一跳,屏息站住脚,警惕地四处张望。这时,先前那声音又再次响起:“咯吱咯吱……当心打坏东西……把你卖了也不够赔……咯吱咯吱……”含糊的语句中还夹杂着一阵阵磨牙声。 夏可欣总算听清楚了,声音是从孔嫂房中发出的。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后,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将门闩上后,寻思下一步该怎样设法将那楼上再搜一遍。然后和衣躺到床上,拉过被子将头盖住,很快便从被中传出了微微的鼾眠之声。 第一百八十六章 藏身隐形 清晨,隔壁屋里的响动声惊醒了夏可欣,她起身换好丫鬟服饰,端着个小木盆走出来打水洗漱。旁边屋子里住着的丫鬟也正好走出门来,是一位圆圆脸的丫鬟,见了夏可欣微笑着打招呼道:“你就是昨天新来的欣儿姑娘吧?我叫凤儿。” “你好。”夏可欣一边回应,一边暗自打量这凤儿姑娘。这凤儿姑娘圆圆的脸,弯弯的眉,鼻子虽然不够挺,但天生上翘的唇角使她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甜美。 回忆所见府里的那几名丫鬟,夏可欣心中暗自感慨:这府内的丫鬟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相形之下,自己这副模样倒显得太平凡,也太扎眼了些。早知如此,何必费力掩去自己的本来面貌? 洗漱完毕,夏可欣已从凤儿口中听来很多信息。原来,内院这一排小木屋里,就只住着她们和孔嫂几人。 凤儿忍不住羡慕地道:“还是欣儿你的命好,书房里活计少。哪像我们忙前忙后,整天即累的要死,还要提心吊胆的。” 夏可欣说道:“凤儿姐,要不我们换换吧,你去书房伺候少爷读书,我来送茶水。” 凤儿摇头道:“欣儿,我倒也想和你换,可是孔嫂那里肯定不会同意的。” 夏可欣笑了笑道:“没关系,我去找孙嫂说说。” “算了,你可千万别去。”凤儿急道,一脸紧张地说:“欣儿,你可千万别去向孔嫂提这事儿,不然你和我都得被赶出去的。” “有这么严重?我看孔嫂挺和蔼的呀?”夏可欣觉得凤儿的表情太奇怪了。 “是谁在背后表扬我呢?怪不得一大早就听见有喜鹊喳喳地叫。”孔嫂的声音突然响起,二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孔嫂笑眯眯地站在身后。 “婢子见过孔嫂。婢子这就干活去。”凤儿惶恐地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去。 “孔婶早!”夏可欣行了个礼道。 孔嫂微微一笑,温和地道:“欣儿姑娘,别忘了早些去将书房打扫干净,去候着大少爷。” “嗯,我知道了。”夏可欣微微点头。 孔嫂瞧了她一眼,道:“在大少爷跟前做事,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事事都要小心谨慎。”说完,走出几步却又回过头来道:“欣儿姑娘,反正早上你也闲着,就随我去二少爷房里送药吧。” “好。”欣儿对这种事当然求之不得。“二少爷病了吗?”夏可欣有些疑惑地问。 孔嫂啐道:“呸,死丫头,你这是在咒二少爷呢!以后可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别多问了,去了你就会知道的。” 夏可欣被孔嫂这么一说便不再吭声,乖乖地跟着孔嫂来到另一阁楼前。这阁楼也分二层,一楼有一间会客的厅堂,和几间丫鬟的房间,楼上是一间花厅和一间大大的卧室。 走进一楼的厅堂时,一位丫髻正在里边。这丫鬟长着一张鹅蛋脸,两弯柳叶眉,瞳似翦水,琼算樱唇,虽然皮肤不算很白,但也不失为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儿。 孔嫂微微一笑问道:“枊儿,昨夜是谁伺候的二少爷?” 那枊儿微微撅唇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昨天从怡香院接回来的那个女子,这会儿她还在二楼睡觉呢。” 孔嫂点了点头,又径直上了二楼。推开右边那扇虚掩的房门,带着欣儿大喇喇地走了进去。 夏可欣进屋后,只看了一眼,脸上便开始发烧,忙垂下睫毛望着地板。虽然匆匆一眼,但屋里的情形已经尽收眼底。 此时那二公子刘二恕和女子正在鼾眠,这位刘家二少爷,难怪外面相传的名声是那么的恶劣,到至今都未娶亲。再说谁家的姑娘会愿意嫁给他呢? 孔嫂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神色镇定地看了看,便开口平静地唤道:“公子爷,起来喝药了。” 公子爷刘二恕仍在呼呼大睡,那名女子却缓缓地睁开眼来,神色带着些茫然。当她意识到屋中出现了外人时,到并不显得慌张。而是从容地将被子拢在身上,坐起身来轻斥道:“好大胆的狗奴才,一大早就来聒噪。好好的喝什么药?” 孔嫂上前一步,对那女子解释道:“妶儿姑娘,这药是老爷吩咐送来的。二公子腿骨折断必须要吃这药,否则老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那名女子便不再说话,又倒下继续睡了起来。 公子爷刘二恕也醒了过来,眯着一双眼睛慵懒地道:“孔嫂,我累得紧,你别吵我们,让我们再睡一会儿。” 孔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二公子,为了你的腿伤,你还是喝下这汤药。”语毕,她冷冷地转过头对那夏可欣道:“欣儿,伺候二公子喝下。” 夏可欣把药端到床前,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二公子刘二恕伸手就想将药碗打翻,却被夏可欣轻轻巧巧地避让开来。 二公子怒道:“我不喝!我要老爷想办法抓住那二个小贱人,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孔嫂仍是温和地笑道:“二公子,老爷为这事也是心急如焚。可是老爷却不知这事是何人所为,现在还未查出个所以然来。我看二少爷,你也不必操之过急,待老爷查出后定会给你个交待。” “急、急、急,我能不急吗?我这条腿被打折成这个样子,现在整天地躺在床上,我都要憋屈死了?那一男一女要是抓住后,我非要把他们跺成肉酱。让他们知道我刘二恕的厉害!”二公子越说越气。 孔嫂又道:“那一男一女我们都不知道他们长的是何样,在这大千世界里找个人是何等地难?现在老爷和大公子也正在追查这件事,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二少爷就不要太着急了,还是先把这药吃了再说,好吗?” 二少爷仍是心中不平道:“那男子年龄不太,瘦小还没我高,那女子就像她一样。”说着就用手指着夏可欣。 他这一指,可把夏可欣吓了一跳。万一被他认出自已来,那岂不是自投落网。心中正着急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孔嫂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二少爷的腮帮,只轻轻地抬了抬他的下巴。 夏可欣便领其意,如得了命令般将一碗药干净利落地倒进了二少爷的嘴里。孔嫂手上再一使劲,那药水便不顾二少爷的挣扎,全部落入了他的肚中。 二少爷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急怒之下,扬手向孔嫂脸上扇去。夏可欣一手拿着空碗,忙向后退去。可孔嫂另一只手已飞快地抬起,毫厘不差地捏住了二少爷的手腕,轻轻一推,二少爷便痛呼一声地倒在床上。 夏可欣不由得悄悄瞟了一眼其貌不扬的孔嫂,没想到她竟然是位内功深厚的高手!这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孔嫂,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对于此次之行,夏可欣突然变得不那么有把握了。这刘府果然如外界传言,名为庄园之家,可事实上却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孔嫂脸上渐渐又恢复了笑容,温和地道:“请二少爷见谅!这是大老爷吩咐的,奴家不敢有违。好了,二少爷休息吧。欣儿,我们走。” 夏可欣谨慎地小步跟在孔嫂身后,心里一阵惴惴不安,昨晚自已太不小心,也不知被孔嫂发现没有。 回到小屋,孔嫂对夏可欣道:“欣儿,现在没你的事了,你歇会儿,下午早点去书房。” “是,我知道了。”夏可欣这回的态度再不若先前那般漫不经心,反而加倍小心起来。 吃过午饭,夏可欣便早早地来到书房。见左右无人,轻轻一笑,找出一把鸡毛掸子,轻轻地掸着洁净的书架,然后再整理收拾书房。 这阁楼修建在一个幽静的小院里,也没人路过打扰。夏可欣便开了纱窗,悠哉游哉地磨墨润笔。见时间还早,就手握毛笔伏在桌上,在纸上随意勾画起来。 等到大少爷刘剑湫悄无声息地走进书房时,欣儿才发现。忙放下毛笔欠身行礼道:“大少爷,您来了。” “你在做什么?”大少爷疑惑地走上前来。夏可欣忙伸手揭了一张宣纸藏在身后,轻轻地垂下头道:“欣儿怕墨磨得不好,想试试浓淡。” “你在纸上写的什么?”大少爷刘剑湫总觉得这相貌平平的小丫鬟,行事处处透着古怪。 夏可欣垂着头道:“没写什么,只是随便写了两笔。” 大少爷上来道:“原来你还会写字,我来看看。” 夏可欣轻声道:“试墨用的,胡乱写了几笔,写得不好。” “拿出来我看看!”大少爷本来无意要看她写些什么,但见她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激起了好奇心。 大少爷发了话,夏可欣便不再扭捏,轻轻地将背在身后的宣纸放到桌上展开。那纸上竟然写着一个大大的‘仇’字,那仇字却写的是刚劲有力。 大少爷越看越觉得这字有些古怪,尤其是那第一笔,有着高昂展翅欲飞的气势。那最后一笔,更显得笔力劲挺,收放有度。不过看了这字,总有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于是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要写这个‘仇’字?你未必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夏可欣心知不好,怨自已一时粗心大意妄忽所以。身在狼窝只要一不小心,随时便招来杀身之祸。于是急稳住情绪,然后神情自若地道:“回大少爷的话,欣儿父母双亡便想来投靠亲戚。可我那亲戚却一直未能找到。欣儿日夜思念,一直想着我那‘仇’姓的亲戚。昨夜做梦又偶然梦见,今日便随手写了出来。写下这‘仇’字来,也不知这字写的对於不对,更不知这字写的好於不好?还请大少爷多加指点。” 大少爷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然后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等夏可欣走下楼梯后,这才懒洋洋地坐下。他轻轻地皱起眉头,盯着桌上的那字,喃喃道:“难道她的亲戚真的是姓仇?”越想越觉得可疑,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夏可欣虽说下了楼,可不敢远离。正想该如何是好时,不想楼上却又传来大少爷的声音:“欣儿,上来!” 夏可欣诧异地挑了挑眉,随即赶忙走上楼,低眉垂首地站在刘剑湫跟前,轻声问:“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刘剑湫眼皮都没抬一下,闭目倚在椅上,用手指了指桌上的书,淡淡地道:“念给我听!” “是……少爷,从哪里念起?”夏可欣为难地捧着书问。 “就从这页开始!”他睁开眼抬手随便一指。 夏可欣不敢怠慢,清了清喉咙,双手捧着书,朗声念道:“熊罴咆我东,虎豹号我西。我后鬼长啸,我前狨又啼。天寒昏无日,山远道路迷。驱车石龛下,仲冬见虹霓。伐竹者谁子?” 夏可欣的声音清脆圆润,读起来抑扬顿挫。刘剑湫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忍不住眼睛睁开一条缝,悄悄地打量着夏可欣。见这女孩到也清秀,五官略显平淡。睫毛虽长,眼睛却不够明亮。嘴唇的颜色很淡,大概是因为没有血色所致。嘴唇开合间露出的一口牙齿,到也是洁白整齐。只是身着衣服松松垮垮的,根本看不出身材真实。不过这丫头性子有些特别,声音也好听,可惜实在是不够漂亮,难已如意! 夏可欣的读书声戛然而止,神情惶然地看着刘剑湫问:“大少爷,可是欣儿念的不好?” 刘剑湫睁开眼道:“不,你念得很好,继续吧。” “是,少爷。”夏可欣这才又将眼光落在书上,认真地往后读:“悲歌上云梯。为官采美箭,五岁供梁齐。苦云直竿尽,无以充提携。奈何渔阳骑,飒飒惊蒸黎!” 读完这一篇,夏可欣便停了下来,偷眼瞧刘剑湫时,发现他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大少爷?”夏可欣轻轻地唤了一声,见他没有反应后,便将书轻轻放在桌上,踮起脚尖往楼下走。刘剑湫其实并未睡着,而是越想越郁闷,竟然猜不透这小女孩的来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夜探试探 转眼间,夏可欣进刘府当丫鬟已经六七天了。这些天里,她观察到这刘府是夜夜笙歌,让她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能静候良机。 这一日,夏可欣照例跟随着孔嫂去刘二恕送汤药。如今,刘二恕已经能淡然地接过汤药自己喝下。并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发怒,而且好像平和了许多。不过每次去,他总是用双目凝视着夏可欣,这到让夏可欣很是担心。生怕万一被他认出来,不知该怎么为好。 下午,夏可欣正要走出门来,却见那凤儿匆匆地跑来道:“欣儿,孔嫂让你去她房里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夏可欣转身来到孔嫂房前,房门大开着,孔嫂正端坐房中,凤儿垂手立在孔嫂身侧。 “孔婶,您找欣儿有何事?”夏可欣进得屋来,对着孔嫂微微行了个礼。 这孔嫂可是内院的管事,丫鬟都归她管。所以一般侍妾身份的丫鬟,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而且夏可欣早已发现她身具不弱的武功,自然更是处处小心,生怕露出破绽来被她察觉。 孔嫂沉着脸,淡淡地问:“欣儿,今天早上我们去二少爷那里送药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呀,不都是和往常一样吗?”夏可欣疑惑、心里却暗忖:“难道出了什么事?” 孔嫂又问:“汤药是你一路捧着的,你没往里面加什么东西吧?” “孔婶,欣儿自进府以来,凡事谨守本份,捧着药碗时,目不斜视。而且都是与你在一起的,怎敢搞什么小动作?”夏可欣不卑不亢地回答,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孔嫂。 孔嫂与夏可欣对视片刻,发现她的眼神纯洁而坦然,终于叹气道:“没事了,你快去侍候大少爷吧。” “是。”夏可欣微微欠身,退出房来,径直往书房而去。到了书房,略作清扫,铺开宣纸,润笔研墨,一切便已准备就绪。 可是,直过了大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大少爷到书房来。 “欣儿妹妹,你在想什么?”凤儿来到这,见夏可欣神情有些恍惚,便开口发问。 夏可欣随口道:“不知今儿怎么了,大少爷一直都未来。” 凤儿随口道:“二少爷那里出事了,可能大少爷他不会来了。“ “二少爷屋里出了什么事?”夏可欣诧异地问。先前孔嫂找她问话,心里便有所怀疑,但碍于丫鬟身份,不好多问。 凤儿撇嘴道:“还能有什么事?他屋里一个丫鬟死了,问这么多做什么?”凤儿说到一半,发觉自己失言,忙停了下来。 夏可欣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也就是随口问问,凤儿姐姐说得对,主子屋里的事,我们这当丫鬟的还是少知道好。” “好了,孔嫂说让你晚上多留意外面的动静,千万不可随意走动。”凤儿说完便匆匆离去。 凤儿的声音渐行渐远,剩下夏可欣独坐在书房中发呆。突然听说一个丫鬟死了,还是让人有些感慨。不用多费脑子,夏可欣也能猜出那丫鬟的死因。这二少爷生性脾气暴躁、人面兽心,从不把那些丫鬟当人对待。在这高门大宅里,丫鬟们的生活远不如外面普通人家来得快乐。 晚上略略吃了点晚饭,夏可欣便将自己关在屋中睡觉。到了半夜,悄悄地溜出房来,轻灵地往后院奔去。 夏可欣暗想,今天刚刚死了一个丫鬟,在这个时候刘家该不会有心情弹琴吹箫和欢快嬉闹吧。 渐渐地接近大少爷的寝楼,今夜果然没有往常的丝竹之音,也不闻笑语欢歌。夏可欣轻轻地拔地而起,一手扣住二楼的窗棱,竖起耳朵静听里面的响动。 虽说这屋里静悄悄的,夏可欣也不敢大意。于是轻轻地拨开窗闩,如一阵清风般溜进屋中。 屋里一片漆黑,但夏可欣的眼睛却闪着猫儿般的光芒,警惕地环视了屋中一圈。见床上纱帐低垂,似有一人正高卧酣眠。她略作犹豫,然后踮起脚尖悄悄地走向墙边一带锁具的大柜处。 她手腕轻抖,手上便多出一根银针。银针探入锁孔,那锁具应手而开。她欣喜地取下锁具,轻悄悄地打开柜门。见里面有一锦盒,便迫不及待地将盒子打开。 可这时,床上帐子里的人无声无息地坐了起来,静静地看着角落里的黑影,嘴角浮起一抹懒洋洋的冷笑,手已从枕下抽出利剑。 夜色中突然有光一闪,耳中已听到轻微的破空之声。夏可欣来不及察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脚尖在地上一点,如飞般往后退去。纵是如此,有一道剑芒还是擦着手臂飞过,划破了衣袖。 “好险!”转身就往窗口奔去。可是窗口已经站了一个高高的黑影,正恰挡住了去路。只所到那大公子冷冷的声音响起:“姑娘,夜入房中,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要走吗?” 夏可欣眼神闪动,突然一扬左手,几枚暗器便带着风声向大公子袭去。刘剑湫袖袍轻挥,便将暗器全部卷在袖中。只见他袖袍一卷一舒,又将几枚暗器悉数反射过来。 夏可欣身形轻飘飘地一转,暗器擦身而过,全部击在身后的墙上。原来是几颗碎石,又滚落在地上。 “姑娘好身手,可惜竟然甘愿做贼,惜哉!惜哉!”大公子刘剑湫淡淡地道。 夏可欣却并不答话,又直往窗边扑来。临到刘剑湫跟前,左掌用力拍向他胸前。 大公子刘剑湫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轻抬右手,一掌迎向夏可欣拍出的左手。双掌相交,夏可欣闷哼了一声,身形又后退几步之外。 “姑娘功夫不错,不知模样长得可否漂亮?你既然打不过我,不若揭下面巾让我瞧瞧,如果是个美人儿,我便放你离去。”刘剑湫倚在窗口,懒洋洋地说道。 夏可欣并不答话,心里却暗暗叫苦不已,不该轻易地冒然进来。如果不速战速决,说不定今日就要栽在这里了。 见夏可欣犹豫不答,大公子刘剑湫又笑嘻嘻地道:“如果姑娘对自己的容貌不够自信,那也不要紧。就算不够漂亮,刘某最多废了你的功夫,决不取你性命。” 夏可欣暗暗咬牙,心道:这位大少爷刘剑湫果然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看来不用狠招是无法脱身的。只见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伸手往面巾上探去,似乎是要认命地揭下面巾。 大公子刘剑湫好奇地望着她,对于这位能闯到内院的女贼,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夏可欣装出一副笑意浓浓的样子,呵呵笑道:“有本事你就来揭下我的面巾。”说着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再一次扑向大公子刘剑湫。 刘剑湫笑道:“好,如果把你面巾揭下,我要看的可就不只是脸了。”说完然后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无耻!”夏可欣轻声怒骂,手上却不含糊,招招攻向刘剑湫的要害。 刘剑湫却并不还手,左闪右避寻求破绽。他左手一晃,右手飞快地抓向她脸上的面巾。夏可欣已是躲避不及,面巾竟被刘剑湫一把抓了下来。 面巾揭下,刘剑湫不由讶然失笑。因为,在夏可欣的面巾下面,还有另一张紧紧地蒙住脸的面巾。出来做贼,居然戴两重面巾,这个女贼还真有些特别。于是阴恻恻地说道:“我也不要你性命,就只废你武功。” 听他此言,夏可欣不由地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正思量间如何脱身,却见窗外突然朝房内射来一把飞针。刘剑湫便知不好,袖袍乱挥。可这把飞针像天女散花般地袭来,虽被挡下许多,但仍有几枚飞针击中手上,并传来刺痛的感觉。饶是他内力深厚,也是一惊。 夏可欣乘机避开刘剑湫的纠缠,穿窗而出便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刘剑湫追到窗口,哪里还有夏可欣的身影。“哼,可恶!”他抬手看着上面几个飞针,气愤至极,可也无可奈何。 “大少爷,出了什么事?”门口传来急急的叫喊声。刚才两人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巡夜人。 “没事,你们都回去吧,别来吵我。”刘剑湫含怒的声音,吓得巡夜人又悄悄地离开。 夏可欣一路急奔回到小屋,轻过孔嫂门前时,分外放轻了脚步。她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好,这才拉下面巾轻轻吁了一口气。想想刚才发生的事,真有些触目惊心。庆幸有人暗中相助,可这相助的又是何人?现在却不得而知。 本来是信心满满地想来偷回玉佩,但真正进入这刘府后,才发现这一趟是何等地艰难。于是不原再去多想,忙换上干净衣服,倒头睡在床上。 累了一晚的夏可欣很快进入了梦乡,可这时屋顶上却有一片瓦悄悄地移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俯身下望,过了片刻,那黑影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 第二日,夏可欣一早醒来,便发现府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其他的下人和丫鬟,来去匆匆,目不斜视,行动间透着小心。 看到凤儿忙小声问道:“凤儿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凤儿看了看左右,这才神秘兮兮地道:“欣儿,听说昨晚院里闹飞贼,大少爷正发脾气呢,守院的护卫都被处罚了。” “飞贼!抓到了吗?”夏可欣喃喃地道。 凤儿又道:“没有,据说守院的护卫失职,飞贼来去他们竟然毫无察觉,害得大少爷还受了伤。” 夏可欣本来是信心满满地想来剌杀杀害父母的仇人刘琪琨,但真正进入刘府后,才发现这一行径竟然异常艰巨。不说那外院成群的护卫,和那深藏不露的孔嫂。就是一个大少爷刘剑湫,便让人难以对付。昨晚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说不定就会被刘剑湫抓住了。想起刘剑湫那阴恻恻的样子,就让人心中有些发悚。 凤儿见夏可欣低头不语,以为她被吓着了,便好言道:“欣儿,我可提醒你了,下午你在大少爷书房里可要千万小心,别惹恼了大少爷。” “嗯,知道了。谢谢你,凤儿姐姐。”夏可欣待凤儿走后,眉头微皱道:“但愿大少爷受了伤,今天不来书房。”想到这里,微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脸上一抹得意的笑容。 下午,夏可欣将书房略作清扫后,便捧着本书坐在角落处翻看。不一会儿,刘剑湫和孔嫂二人来到书房,夏可欣忙站起身来道:“大少爷,您来了。孔婶好!” 刘剑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径自在书桌前坐下。檀香已燃,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刘剑湫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欣儿,去把中间书架最上面那格从左至右数第六本书拿来,我要看。别把书里的书签弄掉了!”大少爷靠在锦榻上,微闭着眼在吩咐着。 “是,大少爷,小的这就给您去拿。”夏可欣走到书架前一看,却有些犯难。这个书架颇高,最上面一格她站在地上够不到,除非搬把椅子来才行。可是,这书房又没有多的椅子。于是,她脚尖轻轻点地,纵身跳起,右手从书架上抓着那本书便要往外抽。 谁知道这时孔嫂突然咳嗽一声。她心里一惊,一口真气赶紧散开,抓着那本书用力一扯,便“啪”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看见坐在地上的夏可欣,孔嫂撇撇嘴道:“欣儿,你真是个笨丫头,拿本书都会摔跟斗。你拿不到也不叫我,你瞧瞧!” 夏可欣却突然眉头一皱,脸上显出些痛苦的神色。孔嫂关切地道:“欣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看你脸色苍白,肯定是病了。” 夏可欣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大概是刚才摔倒时扭到关节了。”然后拿着书,小心翼翼地走回刘剑湫身边问:“大少爷,你要的书,您还有什么吩咐?” 刘剑湫半眯缝着眼,上下打量着夏可欣,半晌才开口问:“你的手怎么了?” “回大少爷的话,刚才拿书不慎跌倒,手杵了一下。”夏可欣轻声回答。 “要紧吗?”刘剑湫皱了皱眉头。 “小问题,不碍事的。”夏可欣忙摇头。 孔嫂凑上前来道:“大少爷,我看她摔得挺重的。姑娘家身子骨本来就脆弱,还是小心的好。” 刘剑湫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冷冷地问:“你怕我?” “欣儿……有点……怕大少爷。”夏可欣吞吞吐吐地小声说道。 刘剑湫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孔嫂忙陪着笑脸道:“大少爷,您看看您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别说欣儿这种小姑娘,就算是小的我,心里也自有些害怕呢。” “孔嫂,这儿没你的事,你先下楼去吧。”刘剑湫没好气地瞪了孔嫂一眼,孔嫂赶紧乖乖地往离去。 现在,这楼上就只剩下了刘剑湫和夏可欣。刘剑湫懒懒地坐在椅上,只是看着夏可欣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夏可欣紧张地低着头,眼睛锁定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心中不停地猜测:该不会是被他看出了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刘剑湫将夏可欣上下打量了好半天,这才淡淡地开口道:“你真的没事?” “回大少爷的话,欣儿真的没事。”夏可欣小心应对。 “把手伸过来我瞧瞧!”刘剑湫突然道。 夏可欣心中一惊,赶紧摇头道:“大少爷,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刘剑湫皱了皱眉,提高音量道:“我叫你把手伸过来!” 夏可欣咬了咬嘴唇,颤抖地抬起头来,泪光盈然地摇头道:“少爷,欣儿不能。” “为什么?”刘剑湫的眉尾挑了起来。 “欣儿还是个小女孩,男女授受不亲,欣儿的身子不能让大少爷看。”夏可欣小小的身体藏在过于宽大的衣服里抖个不停,但还是直言地将意思表达了出来。 刘剑湫呆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然后斜睨着夏可欣,略带嘲讽地道:“原来你是怕这个?放心吧,本少爷对你这种蠢丫头可没兴趣……滚吧!” “是,大少爷。”夏可欣匆匆行了个礼,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去,走到楼梯口时差点摔倒。 刘剑湫郁闷地站起身来,想着心事,喃喃道:“那个夜探的女子究竟是谁?那个暗中相助的又是何人?按说外院的防护是严密的,护院的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那女贼来竟能够不惊动外院的护卫,并且成功穿越内院的阵法。竟能如无人之境一般,随意进出外院和内院,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寝楼。” 刘剑湫不停地搜遍了脑海中的信息,对江湖中的人也不曾发现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再说外院防守如此严密,要想进出便是十分不易。可想起那女贼曼妙身段和翩若惊鸿的绝佳轻功,以及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就让人费解。“那么问题会不会就出现在内院?” 刘剑湫靠在椅上,眯着眼一直在苦苦冥思不得其解。又喃喃道:“如果再碰上这女贼,非要捉住她,好好地折辱她一番,方能解本少爷心头之恨。”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决死之战 却说夏可欣回到小屋住处,孔嫂看到她紧张地说道:“欣儿,到我房间来。” “是,孔婶。”夏可欣轻轻地撇了撇嘴角,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来到房间。一进屋,孔嫂先自打量她好一会儿,这才问道:“欣儿,你到底怎么了?” 夏可欣一面抹泪,一面轻轻地摇头道:“我……没什么事,孔婶。” “是不是大少爷对你……?”孔嫂惴惴地问。 夏可欣低垂着头,轻咬着下唇道:“没有,大少爷什么也没做,是欣儿不好。” “那你哭什么?”孔嫂仍是不安地问道。 夏可欣抬起头来,眼中泪光盈盈地道:“孔婶,你不用说了,我……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孔嫂再有表示,便转身要离开。 孔嫂仍就说道:“以后你要谨记,好生侍候大少爷,不可再惹大少爷生气。再一个,晚上你可不要随便乱跑,很是危险的。” 夏可欣轻声应答:“欣儿知道了。”嘴上虽是应着,可心里却嘀咕,这孔嫂究竟是何许人也? 晚上临睡之前,那孔嫂来到夏可欣的房间。欣儿感到十分惊呀,但仍是热忱地相迎她。 孔嫂随手把门关好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欣儿,你与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混到这刘府来?你要知道,这刘府可是虎穴狼巢,难道你不怕吗?” 夏可欣这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好,只好又说道:“孔婶,我是饥饿难耐,无家可归才被他们收留来的。我……我在这里,只想有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 “胡说!你要跟我说实话,否则出了事没人会帮你、救你的。再说,你小小年纪,经常半夜三更地高来高去,那来如此高的武功。所以说,你不是无缘无故地到这里来。”孔嫂盯着她说道。 夏可欣这时可就无法再相瞒了,不过她知道孔嫂绝不是坏人,也一定和自已一样,抱有目的来这刘府的。于是毫不保留地向孔嫂讲述了自已的生事,和混到刘府来的目的。 听罢夏可欣所言,孔嫂惊得说不出话来。没相到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胆量和雄心,更有如此大胆的智慧和勇气。 夏可欣讲述完后,见孔嫂迟迟不语,便问道:“孔婶,你怎么不说话呢?未必你也有难言之隐,你也有混到刘府来的目的?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想来报仇血恨的?” 孔嫂唉叹了一声道:“我们两人来的方式不一样,但目的确是一样的。你有深仇大恨,更有着报仇血恨的目的。我也何尝不是呢!我一家十六口人被刘家所杀,我岂能吞下这口气,岂能忘记这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于是她含泪向欣儿讲述了自家的血泪史。 孔嫂本姓吕,名叫吕媛媛。丈夫姓孔,名叫孔靖。吕家开了一家小镖局,名为吕通镖局。而丈夫则是镖局的镖师,吕媛媛的哥哥吕远哲,则是镖局的总镖头。镖局虽不大,人也不算太多,但镖局的名声和口碑却特别好。 本地的一位曾大官人家中得了一件稀世宝贝,是一件用极品血丝翡翠雕刻而成的汗血宝马。这件玉宝马高一尺八寸,雕刻的是栩栩如生。更可奇的是,这件玉宝马能随着时辰的变化,身上的色彩也会发生改变。更神之处,就是马的一双眼睛竟然也能预测天气的变化。当天睛时,马眼睛晶明透亮。当阴雨时,马眼睛满含泪珠。 先不说做出这等精品玉宝马的价值,单单就凭这尊通体玉石,就是极为罕见的极品血丝翡翠。而玉宝马又是由这血丝翡翠整体雕刻而成,可想而知,这是一件多么来之不易,又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这位曾大官人准备把这件宝物,送给在朝中做官的远房亲戚,以求谋个一官半职。因此把这次托镖的事,就交于了吕通镖局。 吕媛媛和丈夫孔靖跟随哥哥吕远哲,以及另外二个镖师扬鞭快马。为安全考虑,宝物则由吕媛媛随身携带。一路说笑着奔出古道,向京城进发。 这时离开镖局足足有五十多里路,吕远哲对妹妹吕媛媛和妹夫孔靖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以往咱们保镖,总会有几个山寨盗匪找梁子。可是这次镖物如此贵重,怎么反而会一路顺畅呢?” 吕媛媛也说道:“这确实让人感到奇怪和不安,不知怎么反到越是平静越让人担忧和后怕。看来我们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孔靖搔了搔头道:“这倒真是有点反常,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咱门保密做得好,又或许是咱们镖局的招牌,把那些盗匪吓跑了,搞不好......” 正说着,跑在最前面的两个镖师的骏马突然慢了下来。 前面两个镖师的马匹在突然急勒之下发出嘶呜,人立而起。两个镖师迅速飘身下马,两匹马匹也向两旁散开。 这个时候,不但吕媛媛和丈夫孔靖与哥哥吕远哲都看清了,在驿道的中央,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领头的两人用布遮住面容,其他的二三十人全都衣着黑色衣装。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挑,在淡淡地月光下,立在驿道的中央。吕媛媛和丈夫孔靖与哥哥吕远哲,都不由自主地勒马停住。 丈夫孔靖上前对着没有丝毫移动让路的为首之人一抱拳道:“吕通镖局的孔靖有礼了,不知这位兄台拦住在下等人的去路?意欲何为?”孔靖知道对方人多难惹,所以一见面便自曝家门,将自己所属的势力亮了出来。 那为首之人阴森森地呵呵一笑:“意欲何为?哈哈!只要你们把那稀世的珍宝留下,你们就可以从这里过去。否则,那只有死路一条。” 那为首之人旁边的一位则突然说道:“大哥!稀世珍宝要留下,那人身上的剑也要留下。” 原来旁边那位蒙面人,看见了哥哥吕远哲背上的那把剑。 吕远哲肩头露出的那一个漂浮着红色剑穗的剑柄,从那古香古色的剑柄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把好剑,甚至可以说是一把宝剑。能拥有如此好剑的人,也必然有着一身过硬的功夫。 听到这些人的无理要求,吕媛媛就知道对面这些人,居然并没有对于来自吕通镖局的人有丝毫谦让。也更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想法,知道今天不会有好的结果,可能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真正的搏弈。 这时,哥哥吕远哲上前笑道:“绪位兄弟,如果是缺少盘缠的话,我们可以立刻奉上百两纹银,一解兄弟们的燃眉之急。” “一百两纹银?哈哈!就一百两纹银就想打发我们?你们也太小看我们了。不瞒你说,我们不稀罕钱,我们只要那珍宝和那把宝剑”那旁边的蒙面人呵呵笑道。 “哈哈!一百两纹银?我们刘氏山庄会差你这一百两纹银……啊!”一黑衣汉子正嘲笑着说道,话未说完就被为首之人随手一个耳光打的滚翻在地。 为首之人仍是怒气未消,但还是说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然后又继续对吕媛媛他们五人说道:“我们明人不做暗事,只要你们把物品乖乖留下,可以饶你们不死!” 吕媛媛讥讽道:“你们明人不做暗事,为什么不敢露出真容?为什么要在天黑之时,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即然你们刘氏山庄富甲天下,为什么又要做这打家截舍令人不耻的行径?原来你们刘氏山庄的财富都是这么来的。哎!真是可耻,可悲又可笑!”说完仰头望了望天上那被云彩遮住透出淡淡光辉的月亮。 吕媛媛的丈夫孔靖也付合地说道:“刘氏山庄的人都是明人,可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在当地都是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恶霸。所以他们从不做暗事,只做见不得人的事。” 为首之人其实就是那刘氏山庄刘琪琨的大公子刘剑湫,他身旁之人就是二公子刘二恕。那刘剑湫依旧目视着吕媛媛他们五人,口气依旧是阴森森地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们是何许人了,那也就不再多言。现在我让你们把东西留下,但你们的人头也得留下!” 他这话一出口,不但吕媛媛心里头不舒服,就连两个镖师也感刺耳之极,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那个人胆敢当面叫吕通镖局的人把头留下! 左边那个镖师气愤道:“你小子算那棵葱呀,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想打截我们的财物,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最后一个‘了’字还在空中回荡,那大公子刘剑湫的身体已腾空而起, “我先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接着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那个镖师被打得横飞出去,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他被对方一巴掌扇的连门牙都打掉了,而对方是怎么动手的,他居然没有看清楚。他这份功力和出手之速度,委实要比那镖师高出一大截。 吕媛媛看了一眼丈夫孔靖,又和哥哥吕远哲相互一对视。拼了,就算不是对方对手也要拼了。自己这边只有五个人呀,俗语说,猛虎抵不过群狼,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呀!可是不拼恐怕后果更是不可设想。 哥哥吕远哲发出一声呼啸,吕媛媛和丈夫孔靖,还有另二个镖师齐声低叱,五把明晃晃的兵刃向对方席卷而去。 那大公子刘剑湫把手一挥,大声喝道:“一个不留,只要东西不要人。” 就见他手底下的二三十个黑衣人齐拥上来,把吕媛媛他们五人团团围住。而大公子刘剑湫却和二公子刘二恕在督战。 此时已是刻不容缓,吕远哲剑已在手,快如风驰电掣,穿入那重重刀光剑影之中。吕媛媛紧随其后,孔靖护在左右。另二名镖师手中厚背砍刀上下翻飞,直向黑衣人回击过去。 惨嚎声中,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五个人中已有一个镖师倒下,而黑衣人中也有七八人之多被砍翻在地。 “镖头,小心!”正在对战的孔靖看到有人偷袭吕远哲,不禁大喊一声提醒道。 原来那大公子刘剑湫乘势想偷袭吕远哲,却被孔靖发现并提醒。吕远哲在听到背后的喊声时,就已经发觉不对。而后又听到孔靖的提醒,当即也不敢怠慢,挥舞手中剑迅速转身。也没多想,就仗剑直刺向自己攻来之人。同时,整个人也不忘迅速后退。吕远哲身手虽然称不上顶尖高手,但是却也有着不弱于对方的实力。 ‘砰’吕远哲的剑和刘剑湫的刀交织在了一起,吕远哲只感觉一股巨大地反震之力从剑上传过来。在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下,吕远哲手中的剑几乎快要脱手而出。没等吕远哲多想,只见那刘剑湫的刀又再一次地向他攻来。吕远哲见状,只能强忍着疼痛,仗剑抵挡。 砰、砰,吕远哲的剑同时击打在刘剑湫的刀上。吕远哲在继续后退了数步后,才算稳住了脚步。 吕远哲知道对方人多,自已也难于取胜。为了保护好宝物,于是向孔靖喊道:“孔靖,你去保护吕媛媛突围。不要恋战。”。 孔靖也知道此时危机重重,护着吕媛媛拼命杀下一个缺口。可吕媛媛才冲出去,缺口又被众多黑衣人堵上,孔靖又被困在圈里。 那二公子刘二恕见吕媛媛冲出圈外,顿时冲了过来把她拦住。可一见她是个极为美艳动人的女子,他那心肠狠毒生性淫荡的脸上顿时大喜。高声叫道:“你把宝物留下,饶你不死!不、不,你和宝物一起留下,只要你从了我,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 这二公子刘二恕以为她是个弱女子,觉得有机可乘,便急匆匆地冲向前来想活捉于她。 吕媛媛见对方来势凶凶,顺势手持剑就刺。刘二恕急忙把大刀收回,使了个怀中抱琵琶往外一崩。吕媛媛的剑不愿碰他的厚背大刀,手腕往回一托、剑尖一滚奔刺他小腹。 刘二恕一纵,吕媛媛一剑点空。刘二恕乘机回刀便砍,可他又怕伤着美人儿,力道使的并不大。吕媛媛一转身避到一边,刘二怠又扫空。两个人一招一式,一来一往地战在一处。 ‘好机会!’十几个回合下来,吕媛媛见对方露出破绽,心里不禁暗叹了一句。两人对战了这么久,都未能攻破对方的防御。而此时突然看破对方的用意和心态,在他露出了一个破绽时,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此时也绝对不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吕媛媛没有丝毫地迟疑,手中的剑以迅猛之势刺向刘二恕的腰部。而刘二恕手中的刀,仍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吕媛媛的腰部砍去。 当刘二恕见吕媛媛来势凶猛,想要收刀招架,却已是来不及了。当下,他不禁开始后悔在这紧要关头露出了破绽,让对方有机可趁。可后悔归后悔,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事已至此,只有竭尽所能才有可能让自己不受伤害。 这时,只见他连连后退,试图以此来化解吕媛媛的攻击。但是无论刘二恕怎么后退,吕媛媛却始终跟他保持着不变地距离。而且在攻击之时一点一点地逼近他。 刘二恕见状,心中暗暗着急,他知道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自己铁定要受重伤。甚至有可能把命都葬送在这女人的剑下。他心中暗自思忖了片刻,突然止住了后退地步伐,快速收回刀来。刀一经收回,便毫无停顿地就迎向吕媛媛那把攻向他的长剑。而于此同时,只见他腰部微微一侧,让过那致命要害的一击。 可吕媛媛毫不放松,剑招加紧一个劲儿进攻。趁刘二恕一个没注意,使了个剑里夹脚,一脚正蹬在刘二恕的小肚子上。刘二恕仰面摔倒,‘砰、啊!’刀剑相碰之声,以及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之声,同时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刘二恕的刀也撒了手,他想使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可还没等他起来,吕媛媛就已经到他眼前了。对他腰部刺出了一剑,这一剑虽没伤到他要害处,可那伤口正不断地冒着鲜血。 吕媛媛并没有再给他补刀,一琢磨,留个活的好威逼对方,所以忙用剑抵着他。刘二恕用左手捂着那正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疼得‘嗷’的一嗓子,躺在地下动弹不的。 吕媛媛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声喝道:“想死还是想活!?” “不要杀我,我......我想活!”刘二恕这时已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大声说道。 “好吧!如果想活,马上喊他们都住手。否则可不要怨我剑不留情。”吕媛媛厉声道。然后又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要不然我就先杀了他。” “大哥!快救救我!”刘二恕怯声地喊道。 二人这一喊,已占上风的大公子刘剑湫一看便知大事不好。看到刘二恕让对方抓住,像被人摘了心一样暴跳如雷,他像一只疯狗急奔向吕媛媛而去。 吕远哲此时怎能让他去伤害自已的妹妹,见吕媛媛得手,也知道她不杀那刘二恕的用心和目的。便使自已的精妙剑法,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地阻止和攻击那刘剑湫。 一看吕远哲的进攻加紧,刘剑湫可有点儿手忙脚乱。知道如果再斗下去,那二公子刘二恕的小命便瞬间就会丢失。如果他小命掉,可回去怎么向父亲刘琪琨交待。于是无奈之下只好退却,然后大声喝道:“都给我停手!” 相斗的人也都停了下来,那些以为稳操胜卷的黑衣人们,惊呀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大公子刘剑湫看着被威逼的刘二恕,恨的是咬牙切齿。但奈何自已的弟弟在别人手上,如今也只好先忍下这口气。他脸色铁青地狠狠地道:“吕通镖局,你们够种,我们认栽。只要放了我弟弟,你们就可以走了!” 吕远哲忙上前把自已的剑架在那刘二恕的脖子上,他对吕媛媛和孔靖说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吕媛媛知道此时不宜久留,便对丈夫孔靖和另一镖师说道:“我们走!”说完跃上马匹就欲离开。 “慢!”另一镖师说,过去便把战死的那个镖师托上马,三人这才骑马离去。 待他三人远远离去后,吕远哲这才放了那刘二恕,骑马扬长而去。 那大公子刘剑湫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携着弟弟刘二恕及家丁无奈地仓惶离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残酷残忍 一晃一年多过去,农历五月端午,在一所不大但非常雅致的四合院落里,此刻虽才黄昏,却已是灯火辉煌,人生鼎沸,杯影颤动。今天是个好日子,正好是哥哥吕远哲的儿子满月的大好日子,亲朋好友,以及周边乡邻们齐齐聚集在这四合院里吃孩子的满月酒。 这次吕远哲儿子满月,并无多少人知道,吕远哲本身也不是那种特喜欢热闹的人。所以结婚生子,也只有几个至亲好友和附近的乡邻知道。江湖中一批关系最好的朋友,也只通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吕远哲的结拜兄弟。 吕远哲的妻子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本地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姐,一个典型的古典美人,年前两人结了婚,这不,不到一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来吃满月酒的人看到这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都夸长的既有父亲的英挺也有母亲的灵秀。总之一句话,这小家伙是集合了其父母亲的所有优点之大成的结晶。 此刻吕媛媛抱着这个大胖小子,心里美美的替哥哥和嫂子高兴。 来客们正谈论说笑中,突然,吕远哲的脸色急变,他低低地对妹妹吕媛媛说道:“媛妹,你察觉到了吗?外面有一批高手正向我们这集聚?” 吕媛媛凝神细察了一会,脸色也变了:“这群人意欲何为,而且其中的高手也不妨其人呀。” “从这架势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要加倍小心。你赶快通知家人作好准备,以妨不测。另外,得让这些乡邻们赶快转移走才行。”吕远哲着急地说道。 吕远哲于是快步到众人面前,一边举手示意正吃得不亦乐乎,忙着碰杯交盏的亲友和乡邻们,让他们安静下来说道:“各位亲友至亲乡邻们,不好意思。小儿突然身体不适,麻烦大家早点回家,我吕某改日再请大家喝酒补礼。另外家中还有它事,我也就不能多陪众位,敬原谅。” 正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众说纷纭的时候,数十个火把从天而降,落在院落的人群中。顷刻间便有好几人的衣裳被火烧着了,人群顿时大乱。数十个黑衣人从四周不高的围墙一跃而进,见人就砍,逢人便杀。 吃酒的一众乡邻们那曾见过这等架势,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直到好几个人倒在血泊中发出惨烈的哀号声,人群才如同炸开了锅似的四散逃窜。顷刻间便有二十几个人被杀,血肉横飞倒在血泊中哀嚎。好好的一个酒宴,被这群突如其来的黑衣杀手变成了一个屠宰场、地狱炼场。 吕远哲知道大祸来临,想躲也躲不过,不如拼死一搏。于是身体如风一般动了,快若闪电,迅如鬼魅,砰砰两声沉闷的响声,两个黑衣杀手口中鲜血狂喷地凌空跌飞。他右臂又一伸将另一黑衣杀手的刀锋捏住,那黑衣杀手大骇之下想用力抽刀却纹丝不动。眼见吕远哲的左掌凌空劈下,目赤欲裂却丝毫动弹不得。咯吱一声,颈脖寸断,那黑衣杀手来不及发出半点声音便魂归地府。 周边杀的兴起的黑衣杀手们见到吕远哲如此身手,也不由地脚步后撤,顾不得再屠杀周边残存的惊骇人群。一个个手握兵刃成一个半圆形,团团包围着满脸铁青的吕远哲。 这时‘啪、啪、啪!’几下掌声响起,四合院的门口出现了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个年约五旬的汉子,身材略高显肥胖,挺着肚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刚才的掌声,就是这人发出来的。 看到这个人,不但吕远哲的眼神变的凝重,就连吕媛媛和孔靖也是满脸的凝重,在心里感到隐隐的担忧。 这个人正是刘氏山庄的当家人刘琪琨,他身后的是大公子刘剑湫和二公子刘二恕 那刘琪琨一边鼓掌一边发出呵呵的笑声道:“吕远哲这个名字俺是听闻已久,却一直无缘见面。今日一看,吕某果然是一副好俊的身手!不愧是吕通镖局的顶尖人物呀!” 见到刘氏山庄的人,吕远哲明白对方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想不到一年前刘剑湫为劫宝物不成,居然怀恨在心想伺机报复。现在看来,事情比想象中还更加糟糕。 “原来是刘大庄主亲驾光临,想必是为了一年前劫宝之事而来。”吕远哲不客气地说道。 刘琪琨一竖大拇指,然后呵呵笑道:“吕镖头果然不俗,不等我开口就先知道了。哈哈,佩服!” “既然刘大庄主是冲着我而来,能否让这些街坊邻居们先行回家。”吕远哲说完向妹妹吕媛媛传音,嘱咐她带着妻子和刚满月的儿子找机会脱身离去。 “哈哈,这有何难,冲着吕镖头这份敢做敢当的豪气,我就卖个人情,让这些人离去。”刘琪琨故作大气的样子说道。 “不行!那个抱着娃娃的女人,和她身后的那个女人一起都得留下来。”二公子用手指着吕媛媛道。 抱着孩子走在前面的吕媛媛已经走到门口,听到此话语便知不妙。于是一冲上前,三拳两脚便将三个欺近欲阻拦的黑衣汉子踢飞和打倒,腾身而起,窜出门外。 大公子刘剑湫手一挥,身后两个黑衣汉子便追逐而去。门外一连串的叱喝声和兵刃的撞击声响起,接着听到“快追,别让那女子跑了!”的叫声传了过来,一连串的脚步声迅速渐远渐去。 吕远哲耳中闻到渐行渐远的声音,脸上的神情略轻松了下来。可看到妻子被拦下,又不由地担心起来。 “现在你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们来谈谈呢?”刘琪琨慢条斯理的说道。 “刘庄主讲信用,我吕某人也不会食言,庄主有何问题尽管说吧。”吕远哲回道。 “哈哈!好,很简单,上次你们打死杀伤我十二个人,还伤了我儿子,这笔账可要好好地算算。打死杀伤我一人,要赔一千两。十二人就是一万二千两。伤了我儿子要赔八千两,那么共计二万两。再说那宝物本已是我囊中之物,是你们坏了我们的好事,这个损失你们要负责赔尝。那虽是个无价之宝,那我也就不多要你的,你就付二十万两就算我卖你个人情。然后再给我斟茶赔罪认错,磕三个响头,这笔账就算了结。” 这刘庄主说的是轻描淡写,仿佛他说的都是理所当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还把他们没有抢怯成功,当成别人的罪过,说成是别人的大义不道,还要让别人作出赔尝。 那孔靖一听可气炸了肺,怒道:“难怪人们都说你刘大庄主是个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再说你们也杀死了我们一个镖师,怎么你却只字未提,难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吕远哲挡住孔靖,然后呵呵一笑:“庄主的条件听起来还挺‘宽厚’的嘛!只可惜在下根本无法办到。斟茶认错这种事我做不来,即使做得来,也不是庄主你能承受的起的。至于那宝物嘛,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也与我无关。再说你卖不卖人情与我无关,我也不会领你这个人情。” 对于刘大庄主的说词,吕远哲不会接受,也不可能接受。虽说吕远哲在江湖上不是什么顶尖人物,可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在江湖中行走,道上的人有的时候是将名誉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要让自已磕头认错,那无异于将名誉人格践踏的一塌糊涂。更何况自已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可能做错什么。要真的磕头认错,那无疑是名誉扫地,再也孬想在武林中混了。对于刘庄主的无理要求,让人感到不可理愈。 “这么说,你是完全没有将我刘琪琨放在眼里啰?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今天该你赔尝的二十二万两是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就拿人头来抵。”说完又转过身对那些黑衣人道:“小的们,去里面看看,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找出来抵债。如有阻拦和反抗者,一概格杀无论。” 这刘大庄主一声发令,四周的黑衣汉子一个个像虎狼般地冲进内宅,翻箱倒柜,开始洗劫。阻拦和反抗者都惨遭杀害,就是未阻拦和反抗者也同样被杀害。 吕远哲岂能容忍这些贼人肆意妄为,他想要阻拦这群如狼似虎的黑衣杀手。但他的身形刚动,一只手掌便到了眼前。那刘大庄主一跃冲到眼前,一连串的拳击与吕远哲交起手来。 劲风四溢,两人以快打快,转眼间便互坼了二十个回合。一声沉闷的拳掌撞击声砰然响起,吕远哲的身体向后跌退,蹬蹬蹬连退三步。胸中气血翻涌,一股逆血从胃里反涌而上,哇的一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又是几十回合后,吕远哲终于不敌刘琪琨。对方拳头上的强大真元气力,已将吕远哲的内腑震伤。 “不错,能够拦住我几十拳招数的,你也是头一个,能死在我的拳下你也可以瞑目了。”刘琪琨一边说道一边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势。 吕远哲本是个剑客,真正的功夫还在剑上。此刻剑不在身上,仅靠双掌迎战本身就吃亏不小。而这个刘琪琨在武林中可谓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其中一项便是他那拳术。 原本从两人的真正实力对比来看,吕远哲如今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岂有不败之理。虽是双手竭力封挡对方的重拳,可内腑被刘琪琨的真力所震几近崩散。 那刘琪琨又是一纪重拳,吕远哲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下跌飞数丈之远,重重地摔落在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鼻中涌出。 那孔靖想过来救吕远哲,可是已被大公子刘剑湫拦住撕杀开来。孔靖此时也是赤手空拳,哪是手拿利剑,又是穷凶极恶灭绝人性的刘剑湫的对手。两人未过上三五个回合,便被刘剑湫乱剑砍死。 镖局内的十多个镖师,也是因手中无兵器,均被惨遭杀害。 这时二公子刘二恕攘着个女子走了过来,这女子清丽高华,容光绝世,玉貌珠辉。虽然只穿着极普通的衣布裙,但仍遮不住她那天生丽质。 那女子看到倒在地上,满身血污的吕远哲,“相公!”一声掩嘴惊呼,迈着踉跄的脚步就冲了过来。 “哈哈!哈哈!”二公子刘二恕打着哈哈拦住那女子。 女子并不睬他,仍错步想绕开。可还没等女子绕过,二公子刘二恕早一把抓住她手臂,把她揽住。 吕远哲见此气愤至极,再次咳出两口鲜血,嘶哑着道:“姓刘的,放开我娘子。” 那女子用尽力气也不能挣脱。她也是满脸珠泪地望着遍身血迹的丈夫,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如同泣血般声声含泪的呼唤。 那刘琪琨见儿子刘二恕喜欢那女子,反倒是满脸的兴奋。见女子拼命反抗,便伸手从大儿子刘剑湫手中拿过剑,顺手几划,刺啦几声。女子上半身的衣物,已被剑化划成道道碎片飞落地上。 女子惊恐万分,整个上半身衣不遮体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她忙用手想捂住身前,但无奈还有一只手臂被刘二恕牢牢地抓住丝毫动弹不的。伤心、痛心加羞愤,让女子急怒攻心,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吕远哲目赤欲裂地大叫起来:“姓刘的,你们这些个畜生,你们还是人吗!”他气愤至极,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右掌击向这刘二恕。可手还未够到刘二恕,已被刘琪琨一掌狠狠地击在胸前。这一掌再次将吕远哲打的鲜血标射,重重地摔落在地。 正欲挣扎着起来,大公子刘剑湫过来,一只右脚重重地踏在吕远哲的肩上。用力旋踩,‘咯、咯、咯’吕远哲肩头的骨裂声接连响起,肩胛骨琵琶骨全都踩碎。 “先别一下就要了他的命,不但要折磨他,还要羞辱他。”刘二恕喜笑道。 这时才有点清醒过来的女人听到此言更是有惊又怒,抬手啪地一声在刘二恕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这一清脆的耳光,在刘二恕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印。刘二恕被打的恼羞成怒,他手一扬,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刘二恕激怒之下的一掌,可是用尽了全力。女人顿时被打得未哼一声,就香消玉损了。 刘二恕见女人已死,心中更是大怒,不由的满腔的愤怒全都转到吕远哲的身上。他手脚齐来,边打边厉声喝道:“吕远哲,我要打死你!” 吕远哲一直都没有回声,一黑衣人感觉不对劲,伸手凑到他鼻端试了一下,没有呼吸。胸口摸一下,没有心跳,连脉搏也没有了。他忙说道:“二公子,姓吕的已经死了!” 原来吕远哲看到自己爱妻受辱,心中的耻辱如同刀在撕扯着他的心,切割着他的灵魂。而自己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痛苦和耻辱让他感到无比的绝望。最终用饱含血泪的双眼深情了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妻,将体内仅存的一点点真气调运起来自断心脉,魂归西天。 就这样吕远哲这一对恩爱夫妻,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跟,生未同年,死却同天。 第一百九十章 猝然逃生 再说吕媛媛抱着孩子冲到大门处时,听到那刘氏父子的喊声,便知道对方想斩尽杀绝。于是也顾不得嫂子的安危,掌劈脚踢将三个扑上来的黑衣杀手打倒和逼退。长身而起,朝着大门右侧的树林冲去。后面的人声鼎沸,追赶声连连。 吕媛媛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悲愤,她知道自己这一走,恐怕今生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大哥大嫂了。现在自己唯一能帮大哥大嫂做的,便是尽可能地保全他们唯一的血脉。看着怀里刚刚满月的孩子,现在只有抓紧离开这里。 可是,后面仍有两人居然追的如此之紧,从他们腾挪的身法看来丝毫不逊于自己。对方是两人,而自己抱着一个婴儿,这仗如何打,或者说这仗根本就无法打,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他们追上。 吕媛媛牙龈一咬,快速向前冲去。只要先跑进茂密的树林里,就会有脱身的机会。 她边跑边回头看,这一看心里更是着起急来。原来后面追赶而来的是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三个人。而且后来的这个人明显地比前两人在武功和身法上要高出不少,只见他几个起落便超越前面那两人。这等速度,恐怕自己还未进入树林边缘时,就会被这人追赶上来。 大骇之下,吕媛媛更不敢怠慢,鼓足气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地朝着树林飞掠。眼看这要到那树林处时,吕媛媛心中正暗暗窃喜,只要再加把劲就到了。可就在这个时侯,后面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哪里逃!给我站住!” 话声还在耳后回荡,吕媛媛就已感到后背有一股凛冽的劲风标射而来。 原来后面追赶之人见吕媛媛即将脱逃,也急了起来,立即使用暗器向吕媛媛击来。这是武林中常见的三梭回龙镖,这三梭回龙镖来势迅猛,吕媛媛想要躲避都来不及。于是顾不得许多,强吸一口气,身体陡然下沉。虽是让得快,可三梭回龙镖仍划过吕媛媛的左手手臂,在她左手胳膊处削了一刀痕。 鲜血汩汩涌出,疼痛感立马向四周扩散,整个手臂一麻,差一点将怀里抱着的孩子摔落在地。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痛疼,手臂一紧,将怀中的婴儿紧紧搂住。脚尖在地上一点,向近在咫尺的树林扑去。同时她头也不回,右手猛地向后一甩,作出似发暗器的动作。 后追之人见此心中一惊,忙停步躲让,却未见有任何暗器飞来,这才知道上当。他这略微一耽搁,吕媛媛则如同一只大鸟般窜入到林中。 吕媛媛入林后,迅速奔跑一阵,然后静静地将身体贴在一棵大树上。为了不让婴儿暴露,便伸指点了怀里婴儿的睡穴。此刻,怀里的婴儿早已睡熟,发出轻不可闻的还带着淡淡奶香味的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吕媛媛眼中一热,可怜的孩子,出生才一月就面临着失去双亲的厄运。 后面所追的三人也跟着进入林中,可已失去了吕媛媛的踪影。这三人并没有打算放弃,仍是在树林里寻找了快一个时辰,终究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长,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如果对手一直不放弃,对方的人马全数出动,自己想跑也跑不掉了。好在现在天色已慢慢暗淡下来,要想办法脱身才是。她在地上寻得一大把粹石子作好准备,在关键时可当暗器使用。 于是展开身形悄无声息地滑离近百米后,这时前方传来飞鸟的炸飞声。吕媛媛知道时机到了,不再隐匿,纵身一跃,便跃上一棵大树。恰好这棵大树上正有两只猫头鹰栖息,吕媛媛的这一突然现身,立马惊动了两只猫头鹰。这两只猫头鹰便一边发出叫声,一边扑棱棱地飞到另外一株大树上去。 在这寂静茂密的树林里,猫头鹰的叫声显得格外清晰难听。那三条人影已听到声音,迅速朝着猫头鹰鸣叫的地方扑了过来。 吕媛媛并没有急着要跑,凝神倾听着越来越近的急速掠空声,然后展开身法,朝外飞射。 “快追,在这里!”有人喊道。 一前三后,四人在林中再次展开你追我逐。吕媛媛心中有数,只要听得后面的掠空声距离自己比较近时,就向后方劈头盖脑地甩出几枚石子。天色阴暗,对方也不知道她抛出的是什么暗器,接连几次都将追上的敌手逼退。在后面苦苦追赶的三个人恨的是咬牙切齿,可一时片刻还真的拿前面如灵猫一般灵敏的吕媛媛奈何不得。 糟糕!吕媛媛跑着跑着,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跑出了树林。正暗自懊恼,想要折回已是不可能了,后面紧追的三个人已离不足数十丈远,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向前奔跑。跑着跑着,看到前面有条水流。对了,这附近是有一条河流,真乃是天无绝人之路。虽说心中一喜,可顿时又犯起愁来,自已下水游走本不是问题。可怀里的孩子却又怎么办? 吕媛媛心中是焦急万分,后面的三人又紧追不舍。长距离的奔跑,加上臂上伤势的影响,距离越拉越近。 这时,吕媛媛看到前面河边停有一只小船,那船夫正站在岸边。于是便大声疾呼:“船家!快救救我!” 那船夫见一女子求救,又见三个男子在后面穷追不舍。于是忙把船缰绳解开,手持长篙迎向吕媛媛。刚把她接上船,那三人已冲向前来。 那船夫见形势紧迫,一脚把船蹬离岸边,同时手中的竹篙向那三人打去。三人猝不及防急忙躲闪时,那船夫已撑竹篙纵身飞跃已上的船去。又是几个用力,船已远离岸边向下游驶去。 眼看即将到手的猎物就这么眼睁睁地逃走,三双眼睛在夜色中如狼一般盯着泛着磷光的滔滔水流,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蒙蒙亮了,船靠在岸边,吕媛媛随船夫来到一个颇为简陋的用竹木和茅草搭建的房子处。 这时,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出来,呵呵笑道:“这位妹妹,可好!” “姐姐!是壮士大哥救了我,让妹妹终身难忘。”说着正欲拜谢这救命恩人,那渔夫模样的汉子和妻子连忙抢前将她拦住:“别这样,谢啥?俺也是碰巧,救人乃是本分,佛家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俺也信佛!” “大哥大嫂,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吕媛媛感恩地说道。然后又问道:“敢问大哥大嫂尊姓大名!” 汉子说道:“本人姓卢,名胜,我妻子何风儿。” 吕媛媛含着泪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至亲哥嫂,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以后一定找机会来报答。” 这时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吕媛媛忙把孩子取出,抱着哄着,可孩子总是哭个不停。吕媛媛顿时没了主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何风儿见状则笑道:“孩子可能是饿了,想要吃的。” 吕媛媛一听好生为难,这可怎么办?何风儿问道:“这孩子不是你的?” 吕媛媛急道:“这是我哥嫂的孩子,可我……” 何风儿呵呵笑道:“妹妹不要着急,你把孩子给我,正好我有奶水,可以喂他。”于是她抱起孩子喂奶。 卢胜问道:“妹妹可否能告知是何故落难的?” 于是,吕媛媛就把家中发生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卢胜听后说道:“没想到你是吕远哲的妹妹。吕妹妹,你们吕家对我有恩,吕镖头也曾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你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先放心住在这里,待我打听到消息再作打算。” 卢胜出去打探消息后,直到晚上才回来。看到一脸的苦楚的他,吕媛媛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尽管早就知道可能的结局,但内心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你们听到了什么消息?” “吕通镖局的府邸被贼子一把火给烧了,据说宅里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出来。”卢胜的脸上满是悲戚。 “啊——!”吕媛媛仰天发出一声悲嘶,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她愤恨地说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少许,卢胜才说道:“吕妹妹,这仇怎么报你可要想好。现在那刘家的人还正在找你,并到处张贴你的画像,高价悬赏捉拿你。如果你现在出门,必然凶多吉少。” 吕媛媛点头道:“卢哥哥说的也是,可我现在带着个孩子多有不便,真不知如何是好。” 何风儿说道:“吕妹妹,对于孩子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孩子也只有三二个月,我奶水充足,多养一个也无所谓。再说两个孩子正好也有个伴,外人也不知道,我可对外说是双胞胎。你放心,这孩子虽是你吕家的孩子,但也是我的孩子。我也绝不会有二心,也定会把他当自已的骨肉对待。” 听何风儿此言,吕媛媛感动异常,便说:“风儿姐姐,大恩不言谢!我吕媛媛定会报此恩的。”然后又对卢胜说道:“卢哥哥,此地我也不宜久留,我也想赶紧离开此地,免得被那刘家贼人查觉连累你们。” 卢胜思考片刻道:“吕妹妹,不如这样,我用船把你送到别处,你再找出路。最好你能改头换面,让人不再查觉和认识于你,这样对你今后报仇会大有好处。” 吕媛媛连连点头,卢胜当晚就用船把她送走。就这样,二年后吕媛媛完全改头换面,来到这刘氏山庄当起了佣人。为了报仇忍辱负重,在这里已经三年,可一直难以找到机会。当见到欣儿的到来,吕媛媛也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所以也在悄悄地帮助欣儿,共同完成二人的心愿。 听完孔嫂的讲叙,夏可欣也是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就是吕媛媛!”于是把自已和贺聪相救卢胜的事讲叙出来。 孔嫂听罢也感到高兴,知道卢胜和孩子已安全,更是放下心来。于是从袖中取出一只亮晃晃的物件,递给夏可欣。 夏可欣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我瞧瞧!”将那物件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支金色的五凤挂珠钗、那钗亮晶晶的,十几颗珍珠垂着线褂晃来晃去的,极为精巧可爱。 孔嫂道:“这可不是一支普通的金钗,你再仔细瞧瞧!” 听她这么一说,夏可欣又仔细瞧了一遍。 孔嫂见她频频蹙眉,端的瞧不出其中端倪,不禁摇头一笑,接过金钗道:“欣儿,瞧清楚了,这可有机关。”说着便往金钗端上的第一只凤眼上一按,只见银虹一闪,一柄亮晃晃的短剑从钗身抽了出来。 见夏可欣拍手称奇,孔嫂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说道:“可还不只这些呢!你再瞧!” 只见她又往第二个凤眼上按,‘铛’的一声,剑身倏地伸长,成了一柄三尺长剑。 夏可欣好奇的目光凝望着长剑,惊喜道:”原来是一柄钗中剑,太神奇了!“ 孔嫂把钗中剑恢复原形,说道:”我知道你为了复仇而来,但我也希望你也能帮我复仇。所以我要把这钗中剑送于你,让这钗中剑能在你手中完成我们的共同心愿。” 夏可欣斩钉截铁地说道:“孔婶,我发誓,我一定会用它亲手杀了那恶人,为我父母和全村的父老乡亲报仇,为你全家十六口人的血债报仇。若有丝毫谎言,你便用这支钗中剑将我脑袋砍了就是!” 夏可欣的话还未说完,孔嫂已把她紧紧抱住,满脸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再说这第二天,刘剑湫微带怒气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平时轻的像猫儿一般的脚步,今天却踏得楼板“嗵嗵”直响。然后径自在书桌前坐下。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他却没有动一下。而是靠在椅上闭着眼吩咐道:“欣儿,你给我读书!就读桌上这本书。” 夏可欣忙应道:“是,大少爷。”于是就读了起来:“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夏可欣清脆的嗓音如落玉般悦耳,她双手捧书眼神全神贯注地落在书上,口中读得甚为顺溜。而刘剑湫微眯的眼睛,却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 “欣儿,你可知道所读之书这是什么意思?”刘剑湫忍不住打断她的诵读。他倒想看看,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夏可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然捧着书,轻轻地摇头道:“大少爷,欣儿才疏学浅,不甚明白。” 刘剑湫沉默片刻,便又眯上眼睛,懒洋洋地道:“你接着念!” “是,大少爷。”夏可欣又朗朗地念了起来。她的表情仍是平静似水,眼神专注地落在这书上。 刘剑湫闭上眼,闷闷地想:“难道我判断错了?她明明只是个小小的丫鬟,我怎么会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看她似一个弱不禁风小小丫鬟,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武功吧!如果她不是那夜探之人,那人又是谁呢?而且暗中助她的人又是何人?” 凭着直觉,刘剑湫对她有着隐约的警觉,但每当仔细观察时,她却又总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胆小丫鬟模样,凭他看惯尔虞我诈的利眼,竟然寻不到什么破绽。 夏可欣一边读书却一边想:该死,可千万别被大少爷看出马脚来。 几天后的晚上,夜色中的刘府再次陷入宁静。子夜时分,夏可欣溜出房间,隐身在一棵树上。明亮的月夜,是骚人墨客的最爱。但在梁上君子眼中,这种时候作案最容易暴露形迹。不过,艺高人胆大的夏可欣却不愿意错过今晚的机会。因为下午探得一个确切的消息:刘剑湫今晚应人之约,前去通宵宴饮,要明日才会回来。 机会难得,当然不愿放过,抓住这次时机一定要再去探查一番。毕竟,自从上次交手后,夏可欣便知道,若论武功和内力,刘剑湫高出自己太多。幸好有人在暗中相助,自己使了点手段,才能顺利逃脱出来。所以,如非必要,绝不愿意再和刘剑湫正面敌对。 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夏可欣从一棵树梢飞移到另一棵树梢,枝叶只轻微地晃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是,当她路经刘剑湫的寝楼附近时,却见楼上灯火通明,丝竹之音和调情的嬉笑打闹声随风传来。 夏可欣有些气恼,知道消息有误,可是已经出来了,不管如何就当是探路吧。心中主意拿定,四下望了望,随便选了个方向,展开身形向那庄园的后院而去。按照她的想法,刘府虽大,但凭着她的轻功,转悠一圈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可是走出没多久,要到后院时,便发现有所不对。心中不由地警觉起来。这刘府里的建筑和花木,竟然是按照一定的五行八卦阵法布置的,难怪自已还没找到正门。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刘府外围守卫森严,而府内却防守稀松。有这些阵法守护,常人哪儿能找得到出行进方向? 所幸父亲曾教过自已一些阵法,所以对五行八卦阵的布置略有所悟。内心知道千万别碰到死门,也不知那里有没有机关?欣飞身跃上树顶,仔细打量一番周围的建筑和树木后,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夏可欣低头沉思,现在回想起来,其实现在所居的院处也有阵法布置。当时孔嫂曾把通道全给她指明了,只怨自已没有在意,也一直未曾察觉,回想起来有些懊悔。 这时反而担心起来,如果不慎踏进迷宫,要是走不出去,被人发现我在这里,那可就惨了!当然自已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夏可欣跳下树来,心道:“便是龙潭虎穴,本姑娘也要闯它一闯。现在我走一处作一处标记,就不信还走不出这里。” 她抓了一把树叶,将树叶重叠在一起,在树叶的边缘切下一个小口作为标记。然后再次飞身掠起,小心翼翼地计算着阵形。每到一个转折处,都轻轻地撒下一片树叶。 她走走停停,小心地避开可能有机关的死门,绕开走过的道路。由于有树叶作的标记,再加上有点阵法造诣,她竟然能顺利地走出后院。当看见前面熟悉的树木和房屋,夏可欣飞身在树影和花木暗影中穿行,很快就到自已住的小屋处。 “该死的丫头……别整天到处乱跑……小心会出事的……”孔嫂又在睡梦中乱语,还咯吱咯吱地磨牙。 夏可欣已不再像初时那般心惊肉跳,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近自己的房间。无声无息地关好房门,跃到床上便蒙头大睡。 自从发现府里到处都是深奥复杂的阵法后,夏可欣不敢再轻举妄动地到处查看,倒是睡了几晚上的囫囵觉。只是,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已经入府近半个月,心里便不由地着起急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复仇血光 这天午时,刘剑湫一直都悠哉地坐在这楼上,而且还叫来另外二个丫鬟伺候他。享受着一个揉腿,一个打扇的清闲时光。 “大少爷。”孔嫂领着夏可欣进来,对着刘剑湫恭敬地叫了一声。 刘剑湫眯着眼养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从喉头发出点声音:“嗯!” 过了片刻,只见他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书柜处,从打开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来。然后用一把钥匙开了匣锁,又轻轻地打开匣子,对着里面的物事呆呆地看了良久,眼神由怀念变成怨恨,再从怨恨变为嘲弄。而后又轻轻地扣上匣子,落上锁,打开机关,重新放回暗格中。之后又回坐在椅上,又望了望放匣子的暗格。 孔嫂问道:“大少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没有,你们下去吧!”大少爷仍是眼皮都没抬一下道。 “大少爷,奴婢告退。”孔嫂领着欣儿行了个万福礼,转身欲走。 夏可欣却乘势用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放在书柜处的暗格,便又淡然地跟在孔嫂身后下了楼。 刘剑湫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来,淡淡地道:“且慢。” “大少爷有何吩咐?”孔嫂站住脚,转过身来恭敬地问。 刘剑湫抬起手来,指了指夏可欣道:“欣儿留下。” “是,大少爷。”孔嫂向身边的夏可欣递了个眼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声道:“好生侍候大少爷。” “嗯。”夏可欣低低地应了一声,垂头站在大厅中,小声地问道:“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刘剑湫敲了敲桌子,指着一本书道:“读书给我听。” “是,大少爷。”夏可欣走上前,捧起书来问:“大少爷,从哪儿读起?” “随便。”刘剑湫又闭上眼,懒洋洋地回答。 夏可欣便从第一页开始轻声地读了起来,随着她清脆悦耳的读书声,刘剑湫的脸上便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将闭着的眼睁开一条缝,偷偷地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便又消失无踪。只是躺靠在椅背上,却是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男下人方生匆匆地进来,哈腰道:“大少爷,时辰差不多,马车小的已经备好了。” “嗯,知道了。”刘剑湫站起身来,展开双臂伸了下懒腰。那二个丫鬟便马上再次为他整理好衣袍衣带。 “大少爷,让哪位陪您去?”方生又问道。 一丫鬟边为刘剑湫整理着腰带,一边柔柔地道:“香儿若是跟去,定然不会给大少爷丢脸面。” 刘剑湫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逡巡,然后道:“今晚我不要人陪,晚上我不回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走后任何人都不得再进这房内。”然后又道:“方生,我们走。” “可是,大少爷……”香儿丫鬟话还没说完,被刘剑湫冷冷的眼光一扫,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吭声了。 看见刘剑湫已经跨出门槛,夏可欣到是一阵高兴。今晚到是个机会,不过这府里卧虎藏龙,却不如原来想的那般容易得手,还是要加倍小心。 乘时间还早,于是就索性在院子里转转。虽说到这里来后,还从未在大白天这么清闲在逛院子。这时才知道这园子是何等的漂亮,不仅别致而又韵味十足。且不说那各色各形的奇花异卉,就这园子的布局,便已独具匠心。整个花苑全部用高墙围了起来,沿墙种了一圈垂柳,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的青藤,构成百花苑外围的绿色屏障。 园内配有假山妆典,石拱小桥和孱孱流水。人在桥上行,可以欣赏山石花草。两边水柱击散的水花随风飘来,构成两壁珠帘,映得石更奇、草更绿、花更艳。 在园中溜达了好一阵,看到天色已晚才回到小屋。这时便听孔嫂在叫:“欣儿,你死到哪儿去了?这时才回来!” 夏可欣急忙道:“孔婶,有何事找我?” 孔嫂拍了拍手道:“刚才大少爷回来了,上吐下泄的。唉,大少爷也真是的,喝个酒怎么会喝成了这副模样?” 孔嫂一边说一边离去,嘴里还在嘀咕:“我得亲自去看着点儿,千万不要出事。欣儿,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你可千万千万要小心,否则会出大事的。” 夏可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几眨。这时才知道大醉归来的大少爷上吐下泄,整个内院除了欣儿这位磨墨丫鬟,其余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看到这情景,欣儿嘴角渐渐勾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回到自己的房间,悠闲地躺在床上,双眼得意地眯起,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什么。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院里也比平时安静了这么许多。夏可欣轻轻地藏身在一棵大树上,确定楼中没有人走动后,这才借着花木的遮掩悄悄接近楼阁。她轻轻地、无声无息地附在楼阁窗外,屏息静听了片刻。以她的耳力,自然能听出来,今晚的这里果然没有人。 按捺住心中的窃喜,几乎没费什么劲,从里面扣上的窗拴便被她轻轻地拨了开来。将手贴在窗户上,运起内力缓缓地将窗户推开,然后轻轻一跃便飘然在地落在窗内。 站在空寂的厅内,扫了一眼屋中的各个角落,确定屋中确实无人,便如闪电般扑向书柜处。打开暗格,转眼间木匣便呈现在眼前。 望着这木匣,欣儿眼中更加灵动,嘴角的笑意也更浓。如果这里面确实有她在寻找的血玉佩,那么,明天她便可以找个借口离开了。甚至找不找借口也无所谓,只要东西到手,她又何苦再低声下气地让人当丫鬟对待。 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银针探入锁孔,锁应手而开,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卸下金锁后,这才轻轻地弹开木匣。果然看到放在里面的血玉佩,夏可欣的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拿在手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那东西放下!” 夏可欣一惊,猛地回过身来,只见刘剑湫又已经站在窗口,并反手将窗户关上,悠闲地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夏可欣眼珠子一转,便发现厅门已经开了半扇,想来刘剑湫是趁她集中注意力去开匣子的时候进来的。于是故意压低了嗓门儿,让声音显得低哑地说道:“原来大少爷有梦游的习惯,半夜都爱起来溜达。” 刘剑湫轻轻地笑道:“既然姑娘喜好半夜偷窥,本少爷少不得已只好梦游相陪。不知姑娘能否体谅在下一片苦心,揭下面纱让本少爷一睹芳容?” 夏可欣回以一笑道:“有本事你就揭下本姑娘的面纱自己看吧!” 刘剑湫摇头道:“呵呵,用过一次的把戏你还想用第二次?你以为本少爷还会再上你的当?” “即然没这个胆,那就不用看了吧。”夏可欣试图用言语激怒刘剑湫。 刘剑湫见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如何不知她在寻机机会逃脱?只是,那双眼睛为何有些儿熟悉?但细看时却又如此陌生?至少,在他的记忆中,不记得曾有哪个女子有过如此灵动漂亮的双眸。 刘剑湫倚在窗边,懒洋洋地道:“即然被捉赃在场,似乎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夏可欣挑了挑眉,继续用那种低哑的声音道:“大少爷,此物是你强抢豪夺而来,本就应物归原主。你若有本事再夺回去,不然,就休想了。” 刘剑湫淡淡地道:“我这里好东西多的是,你何必要拿那个不值钱的东西?这屋里的东西,你也知道放在何处的,不如另外挑几件好的。” 夏可欣嗤笑道:“既然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大少爷又何必这么紧张?” 夏可欣越发肯定已拿在手上的东西,就是那块极品血玉。世所罕见,所以才被他当成宝物收藏。只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刘剑湫将血玉佩放在这匣内,而从不随身携带呢? 刘剑湫仍然淡淡地道:“那东西于别人无用,于我却有些意义,你拿了却也无用。” 夏可欣笑道:“大少爷,那东西确实对我无用,但我要让它归还原主。再说你越是不舍弃,我就越对它感兴趣。” 刘剑湫突然笑了,尽管屋里一片漆黑,但仍能清楚地看到他笑时露出的一口雪白牙齿。夏可欣心中警觉,疑惑地道:“你笑什么?” 望着那双闪着灵动的大眼,刘剑湫得意洋洋地道:“姑娘,既然你也知道越是不舍弃,我就越对它感兴趣。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那么,你不肯揭下面纱,本少爷今天却偏要看看你这大胆的女贼,到底生得是何等模样。” “你想看就能看到吗?”夏可欣故意回道:“我倒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马上就能看到了。”刘剑湫眼中闪动着得意的光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夏可欣轻轻地哼了一声,正想突施偷袭以便脱身,不料手上竟然渐渐麻木。她眨了眨眼,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你在匣子上抹了毒?” 刘剑湫轻笑出声道:“我这招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效果还不错吧?” 麻木的感觉开始顺着手腕上行,夏可欣咬了咬唇,却冷冷一笑道:“大少爷,你以为凭着这点小伎俩,就能捉得住我么?” 刘剑湫扬扬眉,淡然道:“我对毒药向来很有信心。”然后便得意地大笑起来:“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这时已经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夏可欣不敢再多耽搁,拖着两条完全麻木了的双臂,向大门直扑过去。 刘剑湫淡淡地笑了笑,嘲讽地说:“我倒很想看看,现在的你还想着出逃?”说着,他举起一只手,冷冷地道:“动手。” 这时只见四个黑衣人牵着一张大网封住了门口,四人同时控制和收紧手上的另一根绳索,让夏可欣是插翅难逃。 可是,那张网才刚刚收缩了一点点,那四个黑衣人便‘扑通’、‘扑通’地栽倒在地上。网失去了操控,已罩住夏可欣的网顿时软软地落了下来。 夏可欣不敢怠慢,右手手腕轻轻地扭动,钗中剑的锋刃探了出来。向着那网挥去。她手中的钗中剑在间不容发之际,将那缠绕着粗索切断。 网失去控制后,正中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夏可欣一个轻捷的雀跃,从那个破开的网洞中穿了出来。 那四个黑衣人倒地的一瞬间,刘剑湫就立刻飞身上前,左手挥出,一根如毒蛇般的软索,带着一缕劲风,向刚刚脱出索网的夏可欣脖子间缠了上来。而且在挥出软索的同时,他的右手成掌,对着她的头顶拍下。 可欣此时只有一只右手能动,她本能地用小刀迎向那过来的软索。然后尽力向旁边闪避,以躲开他的当头一击。可是,刘剑湫却像早已算定她闪避的方向,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叮”的一声轻响,夏可欣只得用钗中剑斩断那根软索,却再也没办法避开刘剑湫击向头顶的那一掌。 夏可欣避无可避,终于绝望地一咬牙,准备以死抗衡。与此同时,她便觉得有股疾风射来,一股大力把她推向了旁边。 “砰!”和“啊!”的声音同时响起。夏可欣忙转身一看,却见刘剑湫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恨恨地道:“你是何人,胆敢来坏我的大事?” 而旁边一个蒙面女子仿佛也受了重伤,也是摇摇晃晃地向后倒退,夏可欣忙上前将她扶起。 那蒙面女子却不理会自已的伤势,吃力地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夏可欣嘴里。夏可欣知道蒙面女子的行为和善意,便毫不忧虑的将药丸吞下。那药丸一入口便是一股清香,顿时觉得全身气血申通舒服无比。夏可欣心中明白,刚才那毒很是厉害,现在毒已除,所以也不再担心。 蒙面女子嘴角挂着血,她的眼神渐渐开始焕散。因为刘剑湫右掌那一掌力之大,虽被她硬接了下来。可刘剑湫的左手一掌也同时击中她的心窝处,使她受伤不浅。她的身体一晃,颓然地软倒在地。 “你……”夏可欣看见奄奄一息的蒙面女子,心里一酸,眼里就快掉下泪来了。她回头恨恨地看了刘剑湫一眼,怒道:“你这个疯子,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活不了。” “你……你……”蒙面女子吃力地开口:“不要……管……我!你快走!” 夏可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见她伤得太重,自已却是束手无策。便忍不住有点哽咽了:“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刘剑湫虽然也倚着墙在大口地喘着气,但他却阴阴一笑道:“你们还走得了吗?” 蒙面女子的嘴角轻轻地扯动:“欣儿……你……快走,趁现在……他们拦不住你。” 夏可欣这才发现,二十多个黑衣人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了。没有刘剑湫的命令都站得远远的,神情紧张地看着。 夏可欣轻轻地摇头:“不行,现在是该我来保护你的。” “你谁也保护不了。”身后传来刘剑湫阴森森的声音。 夏可欣转身却见刘剑湫已经站了起来,不由得一惊。 刘剑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地道:“你以为你还走的了吗?别忘了就算毒不死你,但要对付你,我这些手下也是易如反掌。” “我知道。”夏可欣冷冷道:“但是我对死活根本不在乎,只是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蒙面女子却吃力地开口:“欣儿……你还小……没必要为我丢了性命……” 夏可欣不由得有点意外,她又看了看蒙面女子,她这已是第二次喊自已欣儿了,也就是说她早就认识自已。听她说话声音,然后又眨了眨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她,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蒙面女子就是那孔婶,也就是人们常喊的孔嫂。于是忍不住地说道:“孔婶,我不能丢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那刘剑湫也都听到她们的所言,这时也总算知道她二人的身份。愤怒地打断了夏可欣的话:“欣儿、欣儿,我就猜到你就是欣儿。她也一样!好你个孔嫂,没想到你隐瞒的这么深。好啦,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他愤怒地咆哮着,竟然迈步向前逼近了一步。 夏可欣注意到,他身上正渗出汗珠。立刻明白他并非虚张声势,他在配以自身内力,在恢复过程中,所以才站着不动。 夏可欣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突然飞快地闪身到了刘剑湫身旁,手中钗中剑寒光闪闪的剑锋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并大声道:“你们都别过来,不然,他就死定了!” 刘剑湫显然没想到欣儿会来这么一手,他一面恨恨地咬牙切齿地道:“欣儿,我们今天就来看看到底谁能活到最后。”他的话音刚落,有十多个黑衣人,十多把刀向着夏可欣袭来。 同时,刘剑湫突然翻转手腕,瞬间将夏可欣的双腕给扣住,然后把她推向袭来的刀锋。 孔嫂躺在地上,看见这种情形,急得双目圆睁。可是她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又怎么有能力解救? “不好!”随着一声爆喝,一条人影快如闪电般地越过包围的黑衣人头顶冲了过来。其手中刀挥动,将袭向夏可欣的黑衣人全部给震得倒退了十余步,同时一掌拍向刘剑湫。 刘剑湫知道这一掌力道之大,吓得连连后退。可来人已将夏可欣从刘剑湫手上给拉了出来。 不用回头去看,夏可欣也知道来人是谁。那熟悉的气息,除了贺聪,又还能是谁呢? 贺聪却刻不容缓,一个箭步向前,手中的刀已架在刘剑湫的脖子上。大声道:“谁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先杀了他!” 孔嫂由于刚才紧张夏可欣的安危,身上的血流得更急更快。此时见已经有了救兵,心情一放松,眼睛便慢慢地闭上了。 “孔婶……孔婶……你醒醒呀!”夏可欣眼泪汪汪地叫着。 贺聪只是默默地看着夏可欣的动作,脚下不着痕迹地移了一步,护在她身畔,并查看了一下孔嫂的伤势,轻轻地道:“欣儿,他……伤成了这样,恐怕是不行了。” 夏可欣的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孔嫂的脸上和胸襟上,哽咽着说道:“谁说的?孔婶一定有救……一定有救的!” “欣……儿……”也不知是听到了欣儿的哭声,还是感觉到了欣儿洒落在她脸上的眼泪。孔嫂已经闭上的眼睛又慢慢地睁了开来:“欣……儿……” “孔婶,你想说什么?”夏可欣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弯下腰去听她说话。 孔嫂的眼神又已经开始焕散,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仿佛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这才吐出几个字来:“我……我……全家十六口人……都是被刘剑湫他们所杀,为我报仇!” 夏可欣闻言,不由得恨恨地望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刘剑湫。咬牙切齿地道:“孔嫂,我一定会替你和家人报仇的。” 孔嫂的嘴角轻轻地扯动,似乎是在笑。“欣……儿……”她话未说完,刚刚凝聚起来的目光又开始焕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停止了呼吸。 夏可欣的眼泪又开始“啪哒啪哒”地落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哽咽道:“我要杀了这刘贼!为孔婶报仇!为所有被他们残害过的人报仇!” 她的话音未落,手中的钗中剑已挥向那刘剑湫。在场的所有黑衣人都惊叫起来,亲眼目睹到刘剑湫的人头落地。 这时楼下突然烟雾弥漫,接着就燃起了熊熊大火,院内院外顿时乱成一团。这火起的蹊跷,可也正是时候。这时贺聪一把拉住夏可欣,乘着混乱之时,三二步便已飞身下楼,瞬间消失在这夜幕里。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债血偿 晴空明朗的天上没有一丝云,火辣辣的太阳照射下,将地面烤的如同一个大蒸笼,热得人们透不过气来,但这丝毫阻挡不了人们赶集的兴头。山民挑着新鲜的菜蔬高声叫卖,赶早的男男女女挑选着自己要买的东西,各色店铺门前都人头攒动,甚是热闹…… 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镇口,少男少女各自带着一张草帽,手推的小车满载着各式刀枪剑戟的麻袋。看这两个人不是跑江湖便是卖艺的,这年头,跑江湖卖艺的多着了。 这对少男少女也不怕热,他来到了刘氏山庄前的一块颇为宽大平地,摆好家伙,支起架势敲响锣鼓。 一听到这锣鼓声,孩子们从远处都跑了过来,边跑边叫:“看杂耍玩艺儿啰……” 这时的空地上,已经密密麻麻围了几十个人。场地中央站着一男一女,这二个看起完全像孩子身裁的少年男女,都是紧身穿戴,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江湖卖艺的把式。 见周围的人渐渐多了,那男子抱拳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姊妹大家好!我兄妹前来投亲。不料多年未见的亲属失散难寻,眼看盘缠将尽,幸得当年习得少许三脚猫功夫。今日借贵方宝地拿来献丑,权当给各位解闷。各位若是看得高兴,就随意施舍几个小钱,如若不甚满意,就当是什么事都没有。我这里先行谢过了!”说完,又是深深地抱拳且鞠了一躬。 然后他开始运气,把手上的一块碗茬捏住、运气。那碗茬竟在他手中,不一会儿就被捏成了粉末,观看的人都给叫好。 接着少年漂亮的女子出场表演红缨枪,只见那闪亮的枪尖带着一撮火焰似的红缨上下翻飞,枪杆带着呼呼的风声。少年女子的身子十分灵巧,那个旋空翻的姿势太漂亮了,场下又是一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接着少年男子来到场中小推车前,那小推车上横着一根高过丈许的木桩,木桩上简单地系了几根彩色布条,算是装饰。 只见少年男子忽的转身一跃,便至小推车前。脚尖伸出一抬,原本横着的木桩竟被他用脚尖立了起来。要知道,这样的木桩至少也有近百斤的分量。那少年男子只用脚尖轻轻一抬就立了起来,可见力气之大。 就在人们三三两两的议论之中,少年男子已经把木桩端于掌中,开始了表演。 木桩上下翻飞,在少年男子手脚间转移腾挪甚是灵巧。他或用膝盖或用手肘顶起直立,彩条随木桩四散飘开,风声随桩影倏倏入耳。看着粗笨的木桩在青年男子手里竟似个玩物,人们不禁连连鼓起掌来。 在人们的喝彩声中,少年男子把木桩立稳在单掌上,然后走到车前,又是脚尖一抬,轻轻把木桩放于车上,人们又是一阵掌声。 少年男子抱拳向大家致意:“献丑了,献丑了,谢谢!” 那位少年女子双手端着铜锣,绕场收钱。人们大多都欣然掏钱,还有一个卖馒头的,拿着两个馒头,说:“不错,不错,好功夫,好功夫!先将就着吃一口,垫补垫补。”那少年男子见他给的是馒头也不计较,仍是连忙道谢 这时场上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于是,锣鼓点子敲得更响更急了。 随着锣鼓声,红彩一现,一个少年女子凭空两个又高又飘的跟头翻落在场中。场中早早地就架设好了一根钢索。 年青女子凌空两个跟头稳稳地落地后,还不忘对着众人嫣然一笑。然后一个轻跃腾身而起,如同一朵红云轻轻巧巧地漂浮在半空中,稳稳地站在那钢索上。她头一抬,腰一扭,就好像月里嫦娥下凡。随着她的身体的摆动而扭的十分的有致,令人遐思无限,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突然一个跳跃往后仰去,然后双手分别抓住钢索形成了一个弓形的倒拱。双腿分开成“人”字形,又稳稳地坐在那钢索上。这一番精彩表演,顿时迎来一片喝彩。跟着掌声雷动,更有好事者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富有节律的口哨声。 钢索上的女子面朝上,弓字型的倒弯在钢索上,就在众人大声叫好,口哨声四起时。女子身体突然一晃,整个身体往右边一倾,眼看就要失手从那高高的钢索上掉了下来! “啊!”围观的人群一片惊呼!却不料那女子芊芊玉掌一握,腰身一用力,整个身体在钢索下面来了两个大车轮,接着双腿成一字型凌空飞起,扭腰下挫,又稳稳当当地回到了钢索上。 “好!”这时一男子拍着掌高声地喝彩道。他身边的跟班已把人群推开,让他走进场中。 围观观看表演的人一见他们,也纷纷躲让开。只见这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一张脸地阔方圆。红彤彤的酒糟鼻下配一张通吃四方的大嘴巴,脸色因长年沉浸在酒色之中而显得略微发青。但那一双豹目依旧精光灼灼,显示出其强悍的功力并没有因为酒色过度而有所荒废。 那人大手一拍,大声叫好起来。听到那人叫好了,旁边侍候着的管事和一众喽啰们也齐声叫好。 “有赏,白银十两!”那人高兴地打起赏来。 管事立刻扬声叫道:“班主,快过来谢赏呀!我们刘大庄主赏你呢!” 那少年男子到刘大庄主的面前一个稽首声道:“谢刘大庄主大赏!” 那刘大庄主哈哈一笑,然后问道:“别谢了,这大热的天,你们也累了。钢索飞人这个节目好,你们就早点收工吧。以后你们的节目我就包了,就在我这庄里落脚吧。” 转过头对着管事的道:“好好招待他们!” 那少年男子满脸都是感激:“谢谢刘大庄主,来,妹子,快来谢谢刘大庄主。” “谢谢……刘大庄主……”那少年女子瞟着眼对着刘大庄主来了一个万福道。她那带有童声,充满了韵味清甜的一句“谢谢”便让好色的刘大庄主浑身的骨头都酥麻了三分。 刘大庄主高兴的豹眼都眯成了以条线,把手一招。那精明的管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恭恭敬敬地递到他摊开的掌中。 “过来,过来,姑娘!” 少年女子抿嘴一笑,落落大方地来到刘大庄主的面前:“刘大庄主!” 刘大庄主把一个包有五十两银子的大红包,塞到女子的手中。嘴里哈哈笑道:“收下,收下,啊——!” 女子面不红,手也不收回去,任那刘大庄主的熊掌将自己的手握着一顿揉搓。这女子还弯曲着小指一边在刘大庄主的掌心里轻轻地来回划拨着,一边还笑着弯腰致谢。 刘大庄主更乐了,高兴道:“走、走、走,我们进庄去。”边说边拉着女子就往山庄的大门内走去。 这还了得,自己的小妹就这么被“拉”进去了? 女子的哥哥正欲上前,管事手臂一伸,拦住道:“班主,来、来、来,进庄,进庄。喂!你们几个还不动手帮班主收拾东西进庄。” 旁边几个跟班轰然应是,一顿忙乱将东西收拾好,簇拥着少年男子也进了庄门。 少年男子边走还边想解释:“管事老爷,我担心在下小妹不懂事,得罪了庄主可就吃罪不起了!” 那管家嘿嘿笑道:“这个,班主尽管放心,我们刘大庄主一向好客,别说刘大庄主一见令妹便欢喜的不得了,便真有个什么不礼貌的事,我们刘大庄主也不会怪罪的。” 一众跟班轰然笑道:“管事说的极是,我们刘大庄主哪能怪罪这么美的姑娘呢!” 就这样,少年男子被管事和几个跟班壮汉簇拥着进了庄门。那管家领着年青男子进了庄,穿长亭,过走道,来到一处大宅子里。里面早早地坐了六个精壮彪悍的壮汉,衣着打扮应该是护院武师。管家将人粗略介绍后,酒菜也立刻摆了上来。 六个护院武师加上管家七个人,一人一杯酒端着和少年男子展开了猜拳行令喝酒吃肉大赛。这一吃就吃到了入夜,直吃的人是胃满肠鼓,熏熏大醉。 这边管事的几人和少年男子在喝酒行令猜拳吃肉,那边刘大庄主也亲自上阵和少年女子对坐吃饮。当然也少不了要喝点小酒,这样才有情趣。自然,懂情趣的刘大庄主是不会像他手下的那几个武师那样以灌醉对方为能事,面对如此佳人,岂能灌醉对方呢? 刘大庄主一边给女子斟酒,一边笑问道:“小美人儿,贵姓芳名呀?” “我叫欣儿!”女子回道。 “呵呵,欣艳慕悦,不不,欣然怒放,争奇斗艳,好,好,好名字!”庄主赞美道。 “难道刘大庄主也喜欢我这个名字?”女子问道。 “喜欢,喜欢,哈哈!不但喜欢你的名字,本庄主更喜欢你的人,哈哈!”刘大庄主边说边哈哈大笑,喉结处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又问道:“欣儿姑娘,你今年多大呢?” “刘大庄主,我今年十五,再过二个月就十六了。”女子回道。 “哟,正是含苞待放的大姑娘呀!”刘大庄主便是乐道。 欣儿吃吃笑着,端起一大杯酒递给刘大庄主。“小女子敬刘大庄主一杯!” 刘大庄主哈哈一笑,左手臂一伸,将酒接住。右手伸手就想来抓欣儿,可欣儿一闪,让他抓了个空。庄主并不急于求成,而是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双臂一张,一个饿虎扑羊,就向欣儿扑了过来。 欣儿绕着桌子避开,这反而让刘大庄主兴奋异常,仿佛起了童真发出咯咯地笑声。 看着鲜鲜活活水水灵灵的欣儿,刘大庄主再次感到了口干舌燥。嗷地一声,硕大的身体又扑了上来。他虽说有七个宠妾,论姿色个个也都是貌美如花,但他还是贪得无厌。 欣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个时侯他发觉这个外面粗鲁的刘大庄主,并不是一个糊涂蛋,不但不傻而且挺精明。心里暗暗咒骂道:“老色鬼,就让你多活一会儿。” 心里虽然咒骂不已,但表面上没有丝毫异样,仍是童声应道:“刘大庄主,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们再喝几杯?我怕你再喝下去,一会儿就要丢盔卸甲,举手投降了。”说完发出咯咯地笑声。 “哈哈,你敢小看我,来来,我们再喝几杯,看看到底谁先丢盔卸甲,先举手投降。”刘大庄主不服道。 欣儿乘势又给他倒了一大杯酒,自已端起一小杯故意装作一口而尽的样子。那刘大庄主正在兴头上,岂肯在一个小女子面前服输?于是端起那酒杯便饮。 欣儿看到机会已来,手上已多了一把钗中剑,一用劲便挺身而起。这一用劲力量也都用到手腕上,可身子也撞到桌上,发出“咔嚓”一声响。 一听声响有异,刘大庄主反应异常敏捷,一个猪打滚,身子突然往后一避,然后双手一掀一推,把桌子向欣儿撞去。 “哎呀!”欣儿发出一声惊呼,整个桌子这要全部贴上去,恨不得要把欣儿压成肉饼。 她一个跃身,左手攀着翻上来的桌边,如同一条人鱼般跃落在地。这边欣儿双足刚点地,那边桌子已整个地扣在墙壁上了。 欣儿口中长吁一口气,好险,差点就变成了以张肉饼。定睛看去,刘大庄主不知何时手上居然也多了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 刘大庄主挺着长剑遥遥地指着欣儿,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道:“可恶,原本就令人感到意外,怎么有人在如此大热的天跑到我家门口来卖艺,而且如此容易地就随我进庄子来,原来是有目的而来的,可惜……呀……可惜!” 欣儿吃吃笑道:“可惜啥呀?” “你的心机着实高人一等,但你想打我的主意,只怕你是痴心妄想。我刘某人岂能上你的当,着你的道?”刘大庄主得意道。 欣儿吃吃地又笑了。 “真有你的,你还笑得出来,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死路一条吗?呵呵,不过只要美人儿你从实招来,是哪个指示你来的。从此以后顺从于我,本庄主也可以考虑网开一面。”刘大庄主 欣儿媚然一笑道:“刘大庄主,我可是一个女孩子呀,不如我们再来谈判如何? 刘大庄主一双豹目盯着欣儿,嘴里没有发出表示的声音来。 这时,远远地从外院传来了喊杀声,不断有家丁的惨嚎倒地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我的大庄主,难道你还怕我这一介女流不成。”欣儿又道。 “好!”刘大庄主收回剑,冷冷地道:“好呀!果然是有目的而来的。” 欣儿吃吃笑道:“庄主这么明白,那你不如说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刘大庄主把牙咬的咯咯作响,愤声道:“那条道上的?” “你说呢?这个江湖上有哪个对你最感兴趣呀!”欣儿吃吃笑道。 “你们是复仇的?”刘大庄主脸色一变。 “呵呵,看来庄主大人对此也不陌生嘛!这样挑明了也好,只要刘大庄主留下你的脑袋就行了。” 刘大庄主脸色再次一变,狠声道:“你替谁复仇?呵呵!就凭你和外面的那个男子就想打我的主意,也太小瞧了我刘某人的了吧。” “这么说,刘大庄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打算和我们顽抗到底了。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赏你一个全尸吧!”欣儿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刘大庄主就是刘琪琨,欣儿也正是夏可欣,另外就是贺聪了。 刘大庄主这时不由大怒,叱道:“小女子口气倒不小,看我先取了你的小命,再去活剐了你那个狗屁哥哥。” 夏可欣吃吃一笑,满脸地不屑道:“就凭你!” “嗤—嗤—”两道冷芒电射而来,夏可欣的身体快若灵猫,一晃之间便从两道冷芒中穿过,叮叮叮,一连串刀剑的撞击声接连响起。 刘大庄主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小女子的身手如此了得。接连三招,自己居然没有占到丝毫上风。忙定下心来,“唰、刷、刷!”接连三剑从三个角度飞刺而去。 夏可欣叮、叮、叮连接三剑,但那剑上的强大力道将她逼得连退三步。一个斜闪,她口中发出叫声:“聪儿哥哥,你还不快来!” 话声刚落,“轰”地一声,门已被人击得粉碎,那年青男子提着刀窜了进来。 刘大庄主也是一惊,大喝一声:“来人呀,管事,武师们。” 贺聪呵呵笑道:“刘大庄主,你的那些护院废物们,就不要叫了,他们早已被我收拾了。至于你吗?呵呵,就由我来好好招待你吧。” 刘大庄主豹目圆睁,咬牙道:“好你个杀千刀的,你们,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还是来洗劫?” 贺聪呵呵笑道:“承蒙刘大庄主看的起!我们即不是赶尽杀绝,也不是来洗劫,而是来报仇血恨!” “我要杀了你们!”刘大庄主那曾受过如此鸟气,一挺手中长剑,杀奔贺聪。贺聪毫不示弱,一摆手中刀就迎了上去。 刘大庄主使出浑身解数,拳剑齐出,绝招尽出。 奈何贺聪是全力一赴,也更是凶悍的吓死人。他刀一摆,完全就是不要命地搏命攻击,刀上下翻飞。直杀的沉迷于酒色的刘大庄主冷汗淋漓,不到十几个回合,刘大庄主的身上便被刀开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口子,鲜血一点一点地落在地板上。 再看那夏可欣,此时正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椅子观战,全没把刘大庄主放在眼里。 素来高高在上的刘大庄主,心中那股怒火腾地就上来了。手中长剑一紧,将他的剑法提升至极致,对着贺聪狂风暴雨般地就是一通猛攻。 就在刘大庄主心火中烧,全部心神放在与贺聪激斗时。前一瞬间还沉浸在观战之中的欣儿,身体平平地飞起,当落在刘大庄主背后的同时,手中的钗中剑也在同一时间捅进了刘大庄主的后心。口中却说道:“现在是替我父母和全村的父老乡亲们报仇的时候了。我父亲叫夏飚,母亲龚秀,我叫夏可欣。” 听到夏可欣所言,刘大庄主却像杀猪似的发出一声惨嚎,血水如泉一般涌出。“啊——” 贺聪大刀一挥,咔嚓一声刘大庄主的头与脖子彻底地分了家。 二人这时缓缓摘下了面具,夏可欣笑道:“聪儿哥哥,你这种方法真好。我们戴了人皮面具,谁人也不知我们的真实面目。他们还真把我当成了一个大姑娘呢!不过你套着面具,也让我把你当成了一个大小伙子,让人真假难分。但我可要把话说明,你以后可不许戴假面具来哄骗我,否则我可不轻饶你。” 贺聪只是嘿嘿没有说话,二人出了屋。这时只见刘宅从东头到西头开始冒出滚滚浓烟,很快浓烟中火苗突显。贺聪对夏可欣道:“这是卢胜大哥他们也在动手了,卢胜大哥带着好几十个兄弟在外帮助我们,这次要让刘贼难逃报应。” 二人出了刘宅大院驾着卢胜预先准备好的一辆马车,飞快地驶出刘家山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夏可欣终于露出笑颜,说道:“聪儿哥哥,谢谢你和卢胜大哥他们帮我报了仇。我们走吧!” 贺聪应是,一个箭步上了马车,向西疾驶而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试剑增剑 随着秋天季节的变冷,满山的枫树叶确似火般地红了起来。就在这满山遍野,如红似火的枫树林间道路上,缓步走来了二个人。一男一女,男子虽是少年面容,却也长的峰腰猿臂。一双剑眉下那黝黑发亮的眼睛奕奕有神,不时闪烁出聪慧灵动的神情,整个人看上去有一股野性美。 女子也是可以归属于绝色美人一流,她那头上梳着一对小辫,笑颜如花。脸上带着些俏皮的表情,一双大眼睛闪着聪黠的光芒。 秋季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清秀美丽。微风轻轻的吹动她的衣服,随风飘舞,更添了几分颜色。她行走在如火的枫林中,更是尤如炫目的光华,就连满山的优美枫叶都掩挡不住她那超凡脱俗的美丽。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贺聪和夏可欣。自从报了深仇血恨后,夏可欣像变了个人样,心情特别好,特别舒畅。这天邀贺聪结伴来游山玩水,一则观赏这满山遍野如火的枫树叶,二来是想领略被人传闻的那神奇山水瀑布的奇妙。 二人一边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一边向山上走去。直到看完瀑布后,时间已不知不觉到了下午,眼看着太阳慢慢西沉,顶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要落山了,二人这才开始下山。 山间的景色在这深秋的季节还真是多端变化,真可谓是三步一景,五步一色。即便是走在同一条山路上,这山上的景色就和山下的景色有着截然不同。尤其是满山遍野如火的枫叶,在落日的余晖之下,更是与天融合成一体。那种壮观秀美和神奇,更是让人心胸为之大开,更令人不得不赞美这大自然的神奇。 二个人全都沉醉在这无边的美景中,一边走一边欣赏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座名刹,也更是一名胜处。 这庆云寺是座古寺,也是传说中上仙遗留下来的古寺。寺中有仙灵庇佑,香火鼎盛。数百年来已是人们心目中佳话的胜地。因此这庙前的空地广场,到成了庙会的最佳场地,每次庙会都显得是热闹非凡。即使是平常日子,也有不少慕名登临的游客、香客,还有做生意的小商小贩。 但平常日子,到了黄昏时分,鸟倦飞而知返,人也倦游而言归了。可今天却不同,山径上仍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朝庆云寺而来。庙前仍然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断。一打听才知道,这里要搞个什么宝剑义展拍卖会。所有的剑都可以在这里展示,也可以公开竞价拍卖。 所以这样一种会展到也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武林人士。再看所来的这些人,一个个步履轻捷、豪气干云,一望而知都是练家子。 本来剑就是武林人士中常最常喜欢的一种兵器,可真正有名气的剑倒也不多。能有一把好剑,是武林人士可望不可求的事情。再说会武之人,对兵刃都特别重视,遇上名剑名刀,都不借重价购买。因此谁不希望能得到一把称心如意的好剑? 所以这场对剑的义展拍卖,到也确实吸引了不少人。也都希望能在这场义展拍卖会上,得到一把上乘的好剑。就是得不到好剑,却也盼能在此结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时,庆云寺前面的广场灯火辉煌,左右两边早已摆放好十多张方桌。现在这些桌前也都已有人坐着,人们正在一边喝茶,一边高谈阔论。都是武林中人,自然声音洪亮,谈笑豪放。再加上源源不断地有人前来,更是人声嘈杂。 贺聪和夏可欣来到会场时,见到右边一桌前已有六人相坐。那六人中四个是劲装大汉,另外两人,一个是髯须中年汉子和一个黄蜡脸的年轻人。看到还有空闲位子,两人对视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二人刚刚行近,那髯须中年汉子双目神光到也充足,望着他二人含笑道:“这位小相公,到像是个读书人。这位小姐不是大家闺秀便是小家碧玉,怎么也来参加这种义展拍卖会?” 贺聪则呵呵笑了笑道:“我们路过此处只是好奇,故过来瞧个热闹。” 髯须中年汉子呵呵笑道:“对,对,义展拍卖剑这种事,确也让人好奇,本来我也不想来的,是小徒硬撺掇着我非来不可。”他指指身边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虽然只有十八九岁,却是脸如黄蜡,好似刚生过一场大病似的。但他那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一直打量着贺聪和夏可欣二人。 贺聪道:“在下还没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髯须中年汉子一笑道:“在下姓金,字浩然,小徒姓陆,名小曼。敢问这位小哥小姐大名?” 贺聪拱手道:“原来是金老丈,在下贺聪,她是......” 夏可欣姑娘没待他话声出口,接着道:“我叫贺欣,是小妹。”接着指着贺聪道:“他是我哥哥。” “啊。”髯须中年汉子金浩然笑道:“二位原来是二兄妹呀,真是龙凤俊杰,幸会幸会!” 贺聪谦虚道:“金老丈夸奖,我二兄妹愧不敢当。” 夏可欣取过两只茶蛊,用茶水略为洗了下,倒去。然后斟了两盅茶,把一盅移到贺聪面前,叫道:“哥,喝茶。” 贺聪知道夏可欣不大喜欢和俗人说话,也就借着喝茶,转脸朝前面看去。 这时外面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后续来的人已把十多张桌子都坐满了,而且周边也还站着许多人。 这时只听髯须中年汉子金浩然徒儿低声说道:“主持人出来了!” 贺聪朝前看去,果见—个身躯伟岸的汉子和一个穿着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一同走了出来,人们登时鼓起掌来。 身躯伟岸的汉子朝大家连连抱拳,口中发出尖沙的声音说道:“多谢诸位光临,多谢诸位捧场。”他随着话声,和那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一同朝前走去。 贺聪看那汉子约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脸色红润,生得方面大耳,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一副慈眉善目的庄严像。 那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身材虽小,可面貌粗犷,皮肤粗黑不用说,唇上蓄胡,发浓须密,双眼细长而使人不欲久看。 这时那汉子已经走到上首站停,向十席来宾和众人拱着手道:“今天承蒙各位光临,看得起我康铮,我感到万分荣幸。我康铮应广大用剑爱好者来到这里,也是想把各种好剑、名剑展示给众位豪杰,以示我们剑客的光明正大和英雄本色。小老儿希望在众位英雄豪杰的庇护之下,让这次剑的义展拍卖尤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说到这里,颇有之乎者也的情趣,并回身朝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作了一揖。 然后他目光一扫又道:“大家的光临,这是给我康铮自己脸上贴金。呵呵,不管怎么说,我康铮还是要向诸位致谢。谢谢!在剑义展拍卖会开始之即......”说到这里,一手拿起茶盅,向大家一举,又说道:“我康铮就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聊表谢意......” 十多席来宾都站了起来,有人大声道:“大家敬康铮康剑师一杯。”主人和来宾都干了一盅茶。 康铮两手捧着茶盅,连连作揖,口中连连说着:“谢谢,谢谢!”然后朝旁边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道:“陈奇陈大师请坐!” 陈奇陈大师还了一礼,含笑道:“今日是康剑师主持盛会,更何况此地是我身为地主,那有上坐之理?应该康剑师请上坐方对。” 康剑师那里肯坐,两人谦让了一阵,陈奇陈大师也坚持不肯。康剑师拗不过他,只好坐了首位,陈奇陈大师在旁相陪。 康剑师坐定后,把手一挥。这时有十多个汉子每人手托一把把剑上场,整整齐齐地列好了队,站在各自的摊位处,正着急地等待主持的口令。 看时辰已差不多时,康剑师当即一声令下:“义卖开始!” 顿时场内立刻沸腾起来。各个摊位上人头攒动,叫卖盛声、砍价声,声声入耳,甚是热闹极了。 时间仿佛流水一样过去了,那十多个汉子所托出的精品剑,很快就被销售一空。买到称心如意剑的人,手持精品宝剑兴高采烈。未能买到的人,只能怨囊中羞涩,或者望剑兴叹。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义卖活动即将结束,康剑师站起身来大声道:“康某自幼酷爱宝剑,虽说是个庸庸碌碌的小人物,可也留有两把拿得出手的宝剑。对这两把剑来说,算是我一生的精品。这么说可能未免太自夸了,那么就只能说还有点差强人意罢了。”他说到这里,在座之人已经纷纷鼓起掌来。 “谢谢,谢谢!”康剑师朝大家拱拱手,又道:“我这有两把剑,分别给它们取了一个名称,一名龙吟剑,一名凤哕剑。这是我......”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康剑师道:“这二柄剑,我要留赠一柄给小徒之外,别一柄剑,预备今晚当场赠送......” 众人刚才都亲耳听见他康剑师自谦什么这两口剑“还差强人意”,不用想也是他的自谦之词,可以断言这两把剑也一定是他的绝对精品。难得他这么慷慨,能在会上说出当场赠送的话来,众人不由地纷纷鼓起掌来。 康剑师咽了口口水,又道:“只是剑只有两把,但诸位来宾却十分之多。不过,为了不让众位失望,大家依然可以鉴赏,也可以试试我的剑......”他说到这里,只见他手一挥,便见有十多个汉子每人又手托一柄长剑,往中间桌上一放。 夏可欣对贺聪道:“他不是说只有两柄剑么?怎么又捧出十把剑来?” 正说之时,康剑师又是手一挥,又有二名汉子托出两柄带鞘长剑走出来。康剑师然后又道:“我说的试剑,并非要诸位试我这龙吟凤哕剑,而是请诸位试试这十柄剑。” 康剑师从十柄长剑中,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拿起一柄,呛的一声抽了出来。这柄剑在灯光之下,闪着精芒,一看便知是百炼精钢的松纹好剑。这剑可要比那些义卖之剑,不知又要强过多少。 康剑师接着道:“这十柄剑,也都是百练精钢的好剑,大家可以看一看。”他又随手拿起一柄掣了出来,这柄剑也闪着同样的光芒。 他把两柄剑同放到桌上,接着又说道:“常言道:红粉赠佳人,宝剑送英雄。这两柄剑,谈不上是宝剑。但却希望送给两位爱剑、又会使剑的侠士。因此,我擅自定了一个规矩。来宾之中,只要有人随便拿上一把剑,能把另外一把剑削断成三截,我就把这柄凤哕剑奉赠于他。第二个,如果有哪一个少年男儿能同样把另一把剑削断三截,并愿意拜我为师者,我当即奉赠这柄龙吟剑。常言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如有人愿意,可否上来试剑。” 这时那髯须中年汉子金浩然大声说道:“钟剑师,你应该先把那两柄龙吟凤哕剑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展示一下这两柄剑的真迹,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又有一人道:“你刚才说用一把剑把另外一把剑削断成三截,可是如何削法?不如你先削给大家瞧瞧才是。” 康剑师哈哈笑道:“对、对、对,此言是也,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我失礼了!”他忙取起放在上首的第一柄长剑,然后向众人展示道:“这柄剑是龙吟剑。” 说着轻轻一按吞口,但听“铮”的一声,发出一种低沉浑厚的一种声音。剑身抽出,锋芒流闪。大家都看到剑身色呈淡青,有如一泓清水,一望便知是—柄锋利无比的好剑。众人见罢,不由地纷纷鼓掌叫好。 康剑师举剑向众人作了一番展示后,收剑入匣。然后又取起第二柄剑,说道:“这是凤哕剑。” 也同样轻轻一按吞口,也同样听到“铮”然轻震,尤如凤呜抑扬的声音。这一柄剑却和龙吟剑不同,其剑色呈纯青却是一片莹白,如同白练一般。众人赞誉,又不禁地纷纷鼓起掌来。 康剑师又同样举剑向众人展示一下,然后收剑入匣。又微笑道:“方才有人提出两柄剑品质一样如何削得断?关于这点,我才说过,宝剑送英雄,就是要送给善于使剑的人。要用两柄品质相同的剑,能把一柄剑削下三截来,这可不是凭剑之锋利。而是要把内功贯到这剑上,才可以办得到的。” 他微顿一下,接下又道:“至于问如何削法,我可以表演一下给大家瞧瞧。” 说着左右手各取一柄长剑,含笑道:“我表演的是削剑,要知道必须练过内功的人,才有可能把剑削断。”他口中说着,右手之剑随着话声往左手剑上削去。 众人耳中清晰的可以听到‘嚓、嚓、嚓’三声响,看似他毫不用力的就把那口长剑削下三截来。他削剑轻松得像削铁如泥,这一下让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顿时爆起一片掌声。 康剑师放下断剑,又把右手之剑放在桌上。然后拱拱手道:“献丑、献丑!现在请有意者上来一试。” 众人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上去。 髯须中年汉子金浩然朝他徒弟陆小曼低低的说道:“龙吟凤哕二把剑都是好剑。” 陆小曼道:“依你老人家看,那一口剑最好?” 金浩然笑道:“如果有一柄好剑,是传给你好?还是送人好?” 陆小曼道:“那自然是传给我好了。” 金浩然呵呵笑道:“这就是了。” 陆小曼问道:“你老人家是说那柄龙吟剑最好?” 金浩然回道:“这还用问吗?” 陆小曼眨眨眼睛,问道:“龙吟剑好在哪里?” 金浩然道:“这二柄剑,都是百炼精钢中的精钢,百里挑一的精器。它是采五山之铁精,合六合之金英,才能炼得成宝剑。” 陆小曼道:“我是问哪把剑最好?” 金浩然又道:“哈哈!这二把剑哪把剑最好?它们既是一炉铸出,自然要分先后。火候到了炉火纯青之时,火苗就会透出紫气。这紫气就是从炉内炼冶的百炼精钢中发出来的,名为紫苗。也就是这一炉百炼精钢的精英,精英当然不会太多。所以剑身隐泛紫光,其性柔韧,锋能断金。” 贺聪听他所言,心中暗暗惊异,忖道:“看来此老者倒是渊博的很。” 金浩然接着道:“提炼出一柄龙吟剑之后,炉中还有—炉百炼精钢的精英,再加冶炼,炉火依然纯青。第二次铸炼出就是凤哕剑,其色纯青,柔中有刚,其利切玉。” 陆小曼又道:“这么说二剑中凤哕剑要差了。” “那也不然。”金浩然道:“百炼精钢,愈炼愈精。凤哕剑经过去芜存菁,就钢中有柔,利断百铁。” 第一百九十四章 剑魂见人 正说之间,只听有人大声道:“凌大侠可是剑术名家,咱们推举凌大侠上去试试。”此人话声—出,顿时鼓掌响起,并有人起哄叫好。 另一个人道:“凌大侠不上去,岂不辜负了大家的美意?”接着又有人叫道:“对,对,凌大侠不用客气了。”经这几个人起哄喊叫,许多人也纷纷鼓起掌来。 只见从前面一桌上徐徐站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抱拳朝大家拱拱手道:“兄弟凌晓峰,虽说练过几年三脚猫的武功,在这许多高人面前自愧不如。今晚只是慕名参与盛会,本不敢献丑,现在承蒙诸位兄台爱护,盛情难却。于是只好来试上一试,起个抛砖引玉罢了。如试得不成,诸位切勿见笑。”他这番话说得极为得体,大家又报以热烈的掌声。 凌晓峰在掌声中离座走出,那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着实让人敬佩和看好于他。 金浩然却叹道:“这凌家倒确实是有名的剑术世家,当年的风云剑之誉的凌淮伟大概是他的祖父辈了。可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罗。”他对武林人物掌故,似是极熟,说来如数家珍。 凌晓峰走到上首,朝康剑师拱拱手道:“在下献丑了!” 康剑师连忙还礼道:“凌大侠客气!” 凌晓峰右手取起一柄长剑,左手也随手取起一柄来。然后正身凝立,缓缓纳了一口气,才慢慢举起右手。大家看他举剑之时,那剑尖顿时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可见他已把内劲运集到剑身之上了。一时之间人声顿寂,无数双眼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只听凌晓峰大喝一声,右剑疾落,朝左手长剑剑尖上砍去。‘当’火星飞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余音缭绕嗡嗡不绝。 可大家定神看去,只见他左手长剑依然丝毫无损。这下,凌晓峰一张脸登时面如土色,放下双剑,朝大家拱拱手道:“兄弟自知不行,当真献丑了。”说完,回身退下,他自知无趣,自然不好再行回座,迳自离去。 金浩然微微摇头道:“凌家的后人,连一口气都注不上剑,风云剑算是没有传人了。”这自然是行家的话,真气若是贯注上剑身,剑尖就不该乱颤了。 这时一虬须汉子拍着桌哈哈大笑,口中说道:“凌大侠啊凌大侠,原来就这本事!人称风云剑横扫残云,却连这把破剑都奈何不得,真是风云过后如狗屁。”说完走向前去,朝康剑师道:“我熊天才也来试上一试!” 然后手掳袖子,露出毛茸茸的一双粗腕。他那双像熊爪似的大手取过两柄长剑,缓缓从胸前提起。左手横剑在下,右手执剑用尽全力往下就猛砍。剑剑相掣,发出‘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声。光听两剑掣撞激鸣之声,剑自然没有被砍断。 熊天才仿佛不死心,也没有放弃的打算。右手依然接二连三的连砍了七八下,一阵‘当、当’声连响之后,剑依然没断。他这时才自知无望,红着脸道:“这柄剑还真是把好剑,兄弟不成。” 说完放回双剑,依然回到座上坐下,他到想看看谁能有真的耐把这剑削断。 这时有人调侃道:“天才就是天才,嘴上功夫可要比手上功夫强似百倍。难怪人都说笨狗熊、笨狗熊,原来狗熊都是笨在手上的功夫上。”这人话还未说完,便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那熊天才到是涵养极佳,他仍坐在桌旁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任人调侃和饥笑讽刺,一副无动於衷的样子。 不过任何事情都是一样,只要有人开了头,就会有人接着上去做。不论上去的有没有把握,反正都是试一试,也无伤大雅。更何况前面已有两人试过,也没有削断那剑,后面去的就是削不断也并不算丢脸,碰碰运气也是好的。于是继熊天才之后,接着又上去了三、四个人,自然没有一个人能削得断。看到先后五、六个人都不能如愿,也就没有人再敢自不量力了。 这时场上的热闹气氛也渐渐淡了下来,仿佛这已变成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夏可欣偏头望了望贺聪,说道:“聪儿哥,你不如也去试一试吧。你现在只有刀而没有剑,说不定能得到一把称心如意的宝剑何尝不可。” 夏可欣这么一说,到真得让贺聪动了心,自已确实也曾想过能有一把称心如意的剑。心中便也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但嘴上却谦虚地说道:“我只怕不行。” 金浩然突然开口笑道:“这位小相公怕是真人不露像,去试试又有何防?年轻人要有大无畏的精神,那凤哕剑可是剑中精英,千金难求。老朽相信你可以得中,快上去吧,老朽给你鼓掌。”说完,果然拍手鼓起掌来,那陆小曼与同席两个汉子也跟着鼓掌。 “去呀,聪儿哥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夏可欣也在给他加油鼓劲。 本来场上正在沉寂之际,忽听听到席上有人鼓掌,大家寻望看去。却见夏可欣笑意盈盈地把贺聪拉起来说道:“聪儿哥哥,快去吧,难道你还不好意思?要不我陪你去。”说着拉起贺聪就向前走去。 那同桌相坐的陆小曼见他二人前去,便急了起来,也站起对他师父金浩然道:“我也去,否则我就得不到最好的那把剑了。” 金浩然朝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此时不去更待何时?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否则你会遗憾终身的。” 贺聪在夏可欣的簇拥下朝前行去,陆小曼紧随其后。这时人们才看清前面是一对金童玉女,后面则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的男子。 觉得他们也要上去试剑甚是好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不知量力的人呢?有些人反正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当作好玩和取笑,于是反而纷纷鼓掌起哄起来。但也有人看出上来的这三人虽说年少和柔弱,可也不是等闲之辈。于是也鼓起掌来,这时到是掌声如雷。 康剑师看到三人同时走了上去,也不由一楞,但马上连连拱手道:“欢迎、欢迎!” 贺聪拱手道:“在下贺聪,一时心血来潮,不揣愚昧,也想上来一试。只怕学艺不精,也未必能削得动,还望见谅!” 康剑师凝视着贺聪,片刻便含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再说人不可貌相,不试不知。既然来了,何防不试一下又何尝不可。这二位是......” 夏可欣道:“我是他的妹妹,我叫贺欣。” 陆小曼却像个女子一样,斯文的抱了抱拳道:“我叫陆小曼。”两人说完,就并肩站在一旁。 贺聪又朝坐在一旁的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陈奇陈大师行了一礼,才要伸双手去取那两柄长剑。那瘦小老头陈奇突然开口道:“且慢!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这位少年英才师出何门?师傅又是哪位高人?” 贺聪听他相问不由地一楞,师傅蓝癫子曾说过,不得向他人说出自已。再说师傅肖龙现在也无踪迹,说与不说到让人好生为难。可自已又不善于说谎,到让他显得尴尬。 那夏可欣则开口道:“我哥哥自学成才,可没什么师门。不过就试个剑吗,还要报什么师门不师门的,那来的什么臭规矩。” 瘦小老头陈奇又看了夏可欣和陆小曼一眼,忙呵呵笑道:“我小老儿阅人无数,今天可也奇了,怎么会遇到你们这三个奇人。一个深不可测,一个伶牙利齿,一个真人不露相。好了,既然不便说也就不强求了。请这位少侠展示一下绝技吧!” 有些旁听之人觉得这瘦小老头陈奇说得让人云里雾里的,什么深不可测,什么真人不露相的。不就是个胎毛未褪的臭小子吗?不就是个弱不禁风的酸书生吗? 这时可欣对贺聪道:“聪儿哥哥,你还等什么?否则黄花菜都凉了!” 贺聪忙向大家说了声:“献丑啦!”伸手拿起两把剑来,也不运气作势,依然面含微笑,举起右手长剑朝左手执着的剑上削去。 有人看他连运气都不会运,举剑就削,觉得好笑。还有心中还暗暗窃笑:“这样的公子哥儿,也要上来试剑?前车之鉴,也不知自已的斤两。” 这些人正在怀疑和轻视之时,就听到‘嗒’的一声轻响,接着就又听到‘当’的一声,剑尖堕地发出的声音。他真的一下就把剑尖削下来!刹那间的寂静之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纷纷鼓起掌来。 夏可欣可是更加喜悦,她不由地和陆小曼二人对掌相击,并高兴地跳了起来。贺聪又略等片刻,接着右腕轻颤,又是‘嗒、嗒‘二声,两截剑身‘当、当’落地。 夏可欣喜道:“哥哥,恭喜你成功了!” 众人看他轻描淡写,毫不费力的把剑削下三截,掌声更是像雷呜般响起。 康剑师目中闪着异彩,拱手含笑道:“恭喜贺相公,凤哕剑有幸,终于得到明主。但愿贺相公善自珍惜,以此利器,行侠扛湖,为人间扫除不祥。对此,我也深感欣慰了!”说罢,拿起剑双手递去。 贺聪忙伸手接过康剑师递过来的凤哕宝剑,激动地说道:“大师厚赐,在下拜领了。大师所赐和信任,贺聪日后定将回报。” 哈哈!康剑师笑道:“贺相公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宝剑赠英雄也是情理之中的佳话。望贺相公日后不负众望,定能作出一番大事业来。” 夏可欣也道:“对,我哥哥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大师!我也想试试!如果我也能把那剑削下三截,那就请大师把那把剑也赐于我好吗?” 康剑师看夏可欣那副天真无暇的样子笑道:“姑娘,我康铮虽说无才,但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我说过那把剑是要送给我徒儿的,我那徒儿必应是个有志男儿。可姑娘是个女儿身,我两仿佛无缘。我知道姑娘和这位小相公一样,都是深藏不露的绝顶人物。再说姑娘身上这把佩剑也是世上之珍品,绝不亚于我那把龙吟剑。所以,请姑娘也就不要再试了,也恳请姑娘给在下一个面子,免得在下不好收场。” 康剑师这以一说,弄得夏可欣很是不好意思。于是呵呵一笑道:“大师果是不同凡想,我这剑还在鞘里,你怎地就说是把好剑?” 康剑师也呵呵一笑道:“姑娘这剑应该是家传的寒月剑吧!这可是天下第一神剑,世上只有很少的人看过此剑。当剑出鞘时可是寒光粼粼,它透露出道道寒气,逼得人都不敢靠近。不过这剑的真正主人应该是夏飚,不知姑娘是夏飚的何人?” 夏可欣这时也只好说道:“大师果是神人,夏飚正是家父。家父被那刘琪琨所害,所以我就继承了这把剑。所幸我虽不是用这把剑,但也报了杀父之仇。” “夏姑娘小小年纪竟是人中之凤,这寒月剑在你手上也是江湖之大幸。”康剑师感概地说道。 那陆小曼听他二人所言便急道:“大师!夏姑娘和贺公子都是人中之龙凤,他们都有着上乘的宝剑。可我却空空无也,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大师!既然他们能把剑削下三截,我也可以做到。我把那剑削下三截后,你就把那龙吟剑送给于我。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他没待康剑师多说,一闪身,伸手从桌上取起贺聪用过的长剑,和那把已被削断过六截,还剩下一尺多长的断剑。学贺聪的样子,转身面向大家,也不运气作势,左手横执断剑,右腕一振,右手举剑便削。 这回,因有贺聪削剑在前,所以没有人敢轻视他了。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双手之上。陆小曼的动作比贺聪还快,但见剑光连闪,只听到‘嗒、嗒、嗒’,‘当、当、当’接二连三的声音,瞬间就削下了三截剑身。他的身手同样俊逸,顿时引起众人热烈的鼓掌和叫好声。陆小曼把长剑和半截断剑放回桌上,看了贺聪一眼。 贺聪没想到同桌的黄蜡脸少年居然也有这般功力,高兴地上前一把握住他右手,眼中射出浓浓的情意说道:“陆兄弟,好俊的功夫。恭喜你了!” 陆小曼忙抽回自已的手,脸上红红的,但目中神彩闪动,同样深情地瞟了一眼贺聪,轻笑道:“这是贺相公给我的鼓励。” 康剑师却急道:“陆相公,可惜在下现在只有一柄剑了。你虽削断了剑,但在下说过,这柄龙吟剑是要留给小徒的,故在下十分抱歉,无以为赠了。” 陆小曼道:“我拜大师做师父,不就是大师的徒儿了么?” ‘哈哈!’康剑师大笑了一声,盯着陆小曼打量了一阵,才摇摇头道:“在下不能收陆相公为徒。” 陆小曼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康剑师耸耸肩,无奈地小声说道:“在下有言在先,在下收徒是只收男不收女,若在下收陆相公为徒,岂不有违誓言。” 贺聪此时暗暗感到纳罕,康剑师在大会开始时说得清清楚楚,这龙吟剑是留给徒弟的。照理说,陆小曼他能把剑削下三截,他又要拜康剑师为师。那么康剑师只要肯收他为徒,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一切也都在情理之中。可康剑师为何偏偏不愿收陆相公为徒,这到让人费解。 “哈哈。”随着笑声,只见金浩然从座位站起,上前走来。他朝康剑师拱拱手道:“康老哥!一别十八年,别来无恙?” 康剑师也呵呵一笑道:“原来是金老弟啊,真是久违了!” 金浩然对陆小曼道:“曼儿,还不快给康大师磕头!” 陆小曼果然依言朝康剑师跪拜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师父在上,弟子陆小曼给你磕头了。” 康剑师道:“金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浩然大笑道:“这是你老哥二十年前亲口答应的,只要我以后能有一子,就要拜在你门下,可是忘了么?” 康剑师点点头道:“兄弟是说过这话。” “那就是了。”金浩然掀须笑道:“所以兄弟特地送小子来拜师的了。” 康剑师为难的道:“金老弟,兄弟是说过这话,只是现在只怕不成......” 金浩然道:“为什么?” 康剑师小声地说道:“你的小子我可不能收他为徒,你也知道我说过,我收徒是只收男不收女,你这不是要坏我的规矩吗?” 金浩然这时也不由地一楞,是啊!他是这么说过,可是......。 陆小曼却愤愤不平地也小声道:“康大师,刚才我可是给你跪下磕过头拜过师了。你要是这么反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可让我们怎么做人?可你又怎么做人?” 听罢此言,康剑师到也是一楞,片刻道:“如果我收你为徒,那也就破坏了我定的规矩,那我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不收你为徒,又对不起我那金老弟,也对不起陆小姐的一番苦心和诚意。你们可让我好生为难!我想不如这样如何?既然是你金大侠的孩子,那么也就是我的孩子。不如我收你为义子如何?” 金浩然一听便哈哈大笑道:“康大师,果不其然是康大师!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我岂能不同意?”说完转身对陆小曼说道:“孩子,快拜见义父大人!” 这陆小曼不悦道:“拜师不成反倒拜成义父,无非就是不想把那宝剑送於给我。”说着便又下跪道:“小儿不才,拜见义父大人!”说着又磕了三个响头。 康剑师忙伸手挽起陆小曼,可也显得十分尴尬。 陆小曼说的这话,贺聪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什么原故,可看到他两眼泪汪汪的,一脸心中不快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大的委屈,可也猜到是因为那剑之事。于是上前道:“康大师,祝贺你收了个非同凡响的好义子。我想大师送於我的这柄剑,我也感激不尽。可我习惯于使刀,而对剑术不精。不如大师把这柄剑送给陆兄好了,也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康剑师看了贺聪一眼,不觉喑喑点头。那金浩然却是哈哈大笑道:“贺相公真可谓是个难得的人才,我金某打第一眼就看上了你。可惜!我两却成不了师徒关系,我真替蓝......难得有这样一个好徒弟感到高兴。” “谢谢贺弟,这是康大师送给贺弟的剑,在下如何能要?这不是夺人所爱?”陆小曼朝贺聪拱了拱手道。 贺聪呵呵笑道:“既然陆兄不愿意要,也就是看不起这柄剑,也不愿领我贺小弟的情,那我就只好送给其他人了。” 夏可欣一把夺过剑,顺手丢给陆小曼道:“这剑是康大师的,陆相公是康大师的义子,当然要物归原主了。再说这凤哕剑也本该是女......是陆公子用的,如果陆公子要是真的不想要,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陆小曼一怔,接过剑立即含笑道:“谢过贺相公和贺欣妹,未想到我们真是一见如故。我也代我义父谢谢你们啦!”说完擦去眼中的泪水,手挽着金浩然是异常的高兴。 那夏可欣突然问道:“金大侠姓金,其子怎么会姓陆呢?” 金浩然呵呵一笑道:“好你个精明的小女子,你说的不错。他母亲去世的早,所以就让他随了母姓,以示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第一百九十五章 强势强邀 说话间,场外突然一阵骚动,即刻走进一群人来。为首的四人肩披短氅,身后的全是劲装彪形汉子。其中三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另一人老者则五十岁有余。他们的眉目间都有着一股膘悍之气。一望便知他们练的是外门功夫,而且都不是善良之辈。 那老者冷然地说道:“康铮,我们孟老爷子快要驾到,你尽在这里说着废话,还不快出去迎接?” 康铮康剑师神色微变,忙朝金浩然拱拱手道:“金老弟,你和小儿先请回座吧。”接着又朝众来宾连连抱拳道:“诸位来宾,今晚多承光临,我康某人万分感谢,现在展卖会至此结束,诸位都请回去吧。康某在此恭送大驾!”说完,又朝大家连连抱拳鞠躬。 来宾差不多全是武林同道人士,也有许多是路过的好友相约而来,他们已经听出康铮的口气。便知道这新来的一群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谁都不愿多事,闻言后纷纷站了起来。 “坐下!”那老者声若洪钟,大声喝道:“在我们孟老爷子来到之前,谁都不准动!” 康铮神色微沉,抱拳道:“钟槐兄,你这话太过份了,孟威老爷子要来,和这些来宾有何关系......” “别噜嗦。”钟槐不耐烦的嘿了一声道:“康铮,孟老爷子快到了,他可是你的师哥,你还不过去迎接么?” 康铮呵呵一笑道:“孟威老爷子来,在下随时欢迎。不过孟威老爷子可不是我什么师哥、师兄的,大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我也都会以礼相待的。” 贺聪可是认识并见识过这几人,除了钟槐,另三人是那吴仲、秦宁和汪明。贺聪对这几人并没有什么好感,而对康铮却深有相遇之情。现在知道这些人找上门来,定是要与康铮过不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袖手旁观。于是悄声对夏可欣道:“欣儿妹,我们先回座去。” 见金浩然和陆小曼仍然站在上首并未退下,夏可欣小嘴一翘,便对贺聪道:“咱们就站在这里看一看如何?” 这时只听有人大声喝道:“孟威,孟老爷子到!” 只见一双颧突出的老者走来,他面目冷森,目光一掠,朝众人皮笑肉不笑的微微点了下头。许多人并不知他是谁,但光瞧他这气势,想必是大有来头的人。一时间,全场登时鸦雀无声。 孟威此时来到康铮面前拱手道:“玄弟,听说你在这里展卖,而且还展示你的宝剑,所以我就赶了过来拜会于你。” 康铮呵呵一笑道:“孟大师果然消息灵通,一直都没忘记在下,真是难得。孟大师现在是奉天帮的大红人,这拜会二字,在下可担当不起,有什么赐教,倒是不妨明说。” 众人听他说出这姓孟的是那奉天帮之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奉天帮近几年崛起江湖,着实网罗了不少的黑白两道高手,在这一带也是响当当的大帮派。现在只要一提起奉天三字,无不谈虎色变。 ‘哈哈!’孟威大笑一声道:“康玄弟说得是,自从八年前,老夫承蒙玄弟手下留情,削去了我左手一小指。这份盛情,铭刻在心。八年来,老夫一直没找到康玄弟。所以今天得到消息,特意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不过康玄弟不要误解,我找到康玄弟可不是来复仇的。你也知道,那奉天帮的帮主张复生是何等贤明之人。张帮主却指令老夫尽弃前嫌,务必把龙凤剑手康玄弟请到奉天帮。还望康玄弟卖老夫一个面子,屈驾一行。” 所有众人听到这里,都不觉又是一怔。也有人这时才知道,那龙凤剑手原来就是康铮大侠。 龙凤剑手在武林中也勘称一绝,在十年前便已名满江湖,康铮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虽然在江湖中和那些黑白两道顶尖高手有一定的差距,但也不愧是一把好手。 康铮听了孟威的话,拱手道:“孟大师,请覆上张帮主,我今晚在这里展卖,就是向江湖朋友告别。打算回家乡去,人老总要叶落归根,想从此脱离江湖,也不在过问江湖中的任何事务。” “康玄弟,这怎么成?”孟威不悦道:“你就是不看我孟某的薄面,可我们奉天帮张帮主亲自点名来请的,孟某不才也是花甲初度,就请卖孟某一点薄面如何?” 康铮不悦地问道:“张帮主要在下去做什么?” 孟威道:“张帮主只要孟某务必把康玄弟请到,至于何事,孟某就不清楚了。” 说到这里,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道:“还有,张帮主交代孟某,康玄弟去时,还请把龙吟凤哕二柄宝剑一起带去。至于康玄弟要多少报酬,帮主定会分文不少的全部照付。” “很抱歉!你们来迟一步。”康铮抱拳道:“龙吟凤哕二柄剑在下已送人了。” 孟威急切地问道:“康玄弟把剑送于了何人?” 旁边的夏可欣冷冷的接腔道:“不错,康大师已把剑送给了我们,怎样?” 陆小曼也接口道:“还有我。” 孟威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一手摸着额下的胡须,神情冷漠的道:“你们把剑留下,可以走了。” 夏可欣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不解地问道:“你说什么?把剑留下?” 站在旁边的吴仲蔑视地看了一眼夏可欣和陆小曼,然后脸色一沉说道:“听不到吗?孟老爷子让你们留下宝剑,可以走了。” 夏可欣咯咯一声冷笑,俏脸一沉说道:“凭什么要我们留下宝剑?这剑是我们的,人在剑在,留不留由我们说了算。” 那吴仲打了一个哈哈怒道:“凭什么?就凭我们孟老爷子这句话。” 夏可欣也呵呵道:“好啊!你也把身上的双戟留下,可以走了。” 吴仲听得勃然变色,沉笑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小黄毛丫头,胆敢如此猖狂!”说着便伸手过来想抓夏可欣身上的剑。 夏可欣一闪,就欺身到了吴仲面前,冷喝道:“本姑娘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还敢出口伤人,狗胆倒是不小。”挥手一掌,‘啪’的一声这一掌便掴在他脸颊上。 吴仲明明看她右手掴了过来,就是没来得及躲闪,便被掴上了一个耳光。吴仲顿时火冒三丈,他懊恼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掴了这么一个耳光,这脸可是丢尽了。于是,边骂边伸手想从背上取下双戟动手。 “你还敢骂人?”夏可欣接着左手扬处,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这回,吴仲自然是看得清楚。他见夏可欣手掌—闪,便不由地往后斜退一步。虽是避开了一记耳光,到也显得狼狈。 康铮怕夏可欣吃亏,连忙上前挡住并隔开二人,道:“有话好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夏可欣道:“天下事讲的是一个‘理’字,我们的剑凭什么要留下?你们这不是明抢暗夺?俗语说得好,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堂堂一群大男人,竟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真是滑天下之大不稽。” 那秦宁和汪明一听可来了气,什么有理无理的,谁的势力大谁就是理。秦宁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打你就是理。”说着解开缠在腰上的长鞭,便一鞭子抽了过来。那汪明手持判官笔也对着夏欣伸了过来。 虽说秦宁的鞭长,可像长了眼似的绕开康铮就击向夏可欣。眼看就要抽到夏可欣,可鞭鞘突然被贺聪一把抓住,并用力一带。在大力的作用下,鞭子已从秦宁手中脱离。贺聪抓住鞭鞘又是一甩,那鞭柄就像汪明飞去。 突如其来的鞭子击向自已,汪明大惊失色。如不躲让,那鞭柄必击向自已的脸部。如被抽中,这不死也要脱成皮。汪明这时也不敢忧虑,也没有时间忧虑,忙顺势倒地就地打了个滚,狼狈地爬起来才躲过这一鞭。爬起来就朝秦宁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怎么用鞭子抽起我来?” 可凝神一看,那秦宁手中无鞭,而鞭子却已在另一男子手中,心中甚是疑惑和不解。这时就见那钟槐冲了过来,大力神爪抓向贺聪。他那大手就要抓向贺聪时,可手又不得不收回。原来陆小曼手中的剑已指向他的掌心,手掌再向前伸,必被剑击穿。吓得他心中一惊,只好向后退出三步。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看得众人是心惊胆战,又拍手叫好。 那钟槐和秦宁、汪明这才留意那夺鞭之人竟然是贺聪,不由地同声道:“贺少爷,怎么又是你?” 孟威这也才看清那夺鞭之人是贺聪,知他小小年纪武功了得。再加上也吃过他和肖瑶的亏,因此心中还是有所忌惮。再说刚才那青年男子用剑击退钟槐,那武功也不是等闲之辈。可从身形判断,他应是女扮男装。会不会是那肖瑶所扮?如是肖瑶,自已也不一定是她对手。如果不慎再动起手来,对方那康铮、陈奇和金浩然,再加上贺聪和肖瑶等人,已方并无获胜把握。更何况众人中还有许多武林中人士,也泛泛有高手存在。如果有损张帮主的令誉,可自已也是担待不起的。 他权衡一下,便马上堆出笑脸,连忙笑道:“诸位英雄豪杰,刚才那位小女侠教训得极是。我们在江湖上能有今日的声誉,自然是最讲理的了,在下方才并不知情,还望各位大师和大侠多多原谅。”他这一席话居然前倨后恭,讲起理来。 这一下看得康铮心中暗暗纳罕,忖道:“这话可不象孟威的平日为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可欣冷冷一哼道:“这还差不多,那你们还要不要我们留下剑了?” “不敢。”孟威连忙拱拱手道:“在下方才实是误会,康大师既已把两柄宝剑送给了公子爷,怎好再要二位公子爷留下?” 夏可欣朝贺聪笑了笑道:“聪儿哥哥,陆公子,人家既然不要我们把剑留下了,我们大概可以走了。” 孟威连连点头道:“是,是,小姐、公子只管请便。” 夏可欣说道:“我们走吧。”说着过去拿过康铮那把龙吟剑随手丢给贺聪,并冲康铮和金浩然眨了下眼,然后挽住陆小曼就走。那陆小曼却不在乎这小女子挽着自已,仿佛二人似那小情侣一样,有说有笑地走去。 贺聪经夏可欣这么一说,只得点点头,朝康铮拱手道:“谢大师厚赐,小生那就告辞了。”接着又朝陈奇和金浩然拱手,才跟随夏可欣与陆小曼三人一同走去。 那钟槐见他三人拿着剑走去岂能心甘,便朝吴仲、秦宁、汪明使了个眼色,四人准备跟随过去。那金浩然也朝原同桌相坐的四个汉子使个眼色,那四人一齐向前拦住钟槐他四人的去路。 气得钟槐他四人无奈地看着贺聪他们消失而去,也只能望着远处黝黑的天色发楞。 贺聪三人一走,孟威深沉的目光掠了一下众人,一挥手道:“诸位现在可以走了,只是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诸位走后最好就把它忘了。若是敢有半句泄露的话,诸位必然会想到它的后果,应该是如何严厉的后果。”他刚才对夏可欣讲理,对这些宾客却又不讲理了。 宾客自然都知道他们的历害,大家谁也不敢作声,纷纷离座。康铮连连拱手道:“诸位好走,在下多谢了。” 孟威目光一转对金浩然嘿然笑道:“这位大概就是金大侠,今晚真是幸会。” 金浩然呵呵一笑:“孟老爷子好啊!金某已有多年没在江湖中走动,今晚是送我小儿拜师来的。” 孟威忙问道:“哪位是金大侠的贵公子?” 金浩然又是呵呵一笑道:“就是刚才离去的那公子。” 孟威一听那个后悔和气哟,怎么竟然把他当是女扮男装的肖瑶啦。这岂不是让他三人把那二把宝剑轻易带走?心中虽气,可又说不出来的懊悔。事至以此,也只好作罢。于是说道:“康铮的龙凤剑手勘称武林一绝,令公子能拜在他的门下,可喜可贺......”接着又朝康铮拱拱手道:“康玄弟,老哥还是一句话,烦请玄弟赏个薄脸。这是奉天帮张帮主诚意相请,康玄弟想必也听说过。张帮主决定之事,是从不更改的,也没人可以更改,还请玄弟三思。”他这番话,软中有硬,也暗寓威胁之意。 康铮笑道:“对于张帮主的盛意,在下至为感激。不过我和张帮主素无交往,那张帮主找在下又有何事?连孟老哥都说不出来,这可让在下如何回复?我总不能凭白无故地前往,这又成何体统?” 孟威不耐烦地道:“康玄弟!你知道张帮主相邀就好了,去与不去,何必找借口唐塞呢?” 康铮也不悦地道:“孟老哥奉张帮主之命,是来邀请在下的?还是要来绑架的?若是邀请,在下就应该有考虑的余地。若是要绑架,那就不用多说,直接动手的了。也没必要找什么借口,直接把在下绑去就是了。” 话已至此,双方都有所僵持,孟威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显得很是尴尬。 金浩然道:“既然张帮主要邀请康大师,自然是一番好意。不如还是让康大师再考虑考虑,尔后再作答复如何?” 孟威无奈道:“按金老弟的意思,康老弟该几时答复?” 金浩然道:“你们双方都卖我个面子,这样吧,康大师明天再行答复,如何?” 孟威不悦道:“你金老弟愿意作保?” “哈哈!”康铮也是不悦地怒笑一声道:“孟老哥你这话差异,我康某为什么要人担保?既然金大侠此话已经说出口了,我就必然依着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明天午时来听答复吧。” 孟威撞了个软钉子,脸面实是过不去,但又不好发作,只好闷在肚子里。不过孟威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于是厉笑一声道:“康老弟,老哥也是奉命行事,你瞧不起老哥,也就是瞧不起张帮主,更瞧不地我奉天帮的众家兄弟。” “哈哈!”一直坐在那里未动的瘦小老头陈奇陈大师这时开口道:“孟老弟!请听陈某一言,金大侠既然打了圆场,就该卖个面子给金大侠了。你这左一个瞧不起。右一个瞧不起的,你这又是瞧得起谁?” 孟威瞪了陈奇一眼沉声问道:“你又是何人?” 金浩然则道:“这位是金刚拳的掌门人陈奇陈大师!” 孟威一听,心头不禁暗暗一怔,这陈奇陈大师来头可不小,也不是个好惹的人。自已自然不好开罪于他,于是忙抱拳道:“孟某不知陈大师在此,多有得罪。陈大师说得极是,金大侠说的话,在下自当尊重。那好,康玄弟,老哥明午再来听你的答复,望康老弟好好考虑考虑。告退了!”说完,略一拱手,转身离去。其他人跟在他身后,也都退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意外失踪 看到孟威那一干人走后,贺聪、夏可欣和陆小曼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贺聪把那龙吟剑又交还于康铮手中,便拱手道:“多承大师厚爱,在下感激不尽。” 康铮道:“少侠真是难得的人才,遗憾的是我康某没这个福气,我们不能成为师徒关系。虽说我们无缘,但我们还是有情。我康某也为蓝癫......难得认识少侠感到高兴。不过......我想你就是有过师傅,也应该不影响我们之间再结师徒之缘。”说完便哈哈一笑。 陆小曼插言道:“义父怎么总是说难也难的,我们和他们相识不也是很容易吗?你们就是再结师徒之缘又有何难?刚才我要和你结师徒关系不成,反到成了父子关系。这不是缘份又是什么?” 夏可欣也插嘴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实际上我们大家都是有缘的,能在此相识相会,就是最好的缘份。比如,我和陆小......陆公子相识相遇就是缘份。” 金浩然哈哈笑道:“这就是天意,更是缘份。” 陆小曼这时又说道:“义父!那姓孟的走了,我担心他们不会轻易死心的。那以后可怎么办才好?你看他们一个个蛮横无理的样子,我真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们。” 金浩然叱道:“你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怎可如此口出狂言?你可知道对付一个孟威并没什么,但奉天帮的势力,遍及半个江湖,你能惹得起吗?” 康铮笑道:“曼儿!自古道:邪不压正,不过我们还是处处要小心为妙。” 陆小曼忙道:“曼儿知道了,曼儿决不负义父的期望。” 康铮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好。”然后又对众人道:“现在为时已晚,请诸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贺聪和夏可欣别过众人走了,其他的人也相继离去。 康铮问道:“金老弟今晚怎么会找来的?你我可是难得一见,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我在这附近租一小屋,我们到此一聚,来个彻夜长谈如何?” 金浩然哈哈笑道:“这正合我意,再来个一醉方休岂不是更好?” 康铮更是乐道:“幸亏我早已备下酒菜,正是不谋而合也。走!” 看到父亲和义父两人其乐融融,陆小曼也是乐在其中,跟着他们不一会来到山腰间的小茅屋门口。 康铮开了门,点起一盏油灯,让金浩然父子二人入屋。一面说道:“金老弟,你们父子俩先坐一坐,待我去拿些酒菜来。” 陆小曼道:“义父,让我去帮你拿。” “那好。”康铮乐道:“酒菜都是现成的,拿来就是了。”二人往厨房走去,不多一会,就端出好几个盘子。无非都是些鸡鸭卤菜和下酒的小吃,还有一坛陈年老酒。 金浩然道:“老哥怎么会知道兄弟今晚会来?” “那倒不是。”康铮笑了笑道:“这些酒菜,本是弟兄们替我准备的。没想到能借花献佛,到真让我开心。” 他取过三饭碗,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用口吹了口气,吹去坛口碎泥,各自倒一碗。 “义父。”陆小曼问道:“怎么是给你准备的呢?” 康铮道:“今晚我确实有觅一个徒儿的心念,打算把剑传授于他......” 陆小曼道:“这和喝酒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了。”康铮取起碗,说道:“金老弟,来,咱们先喝酒。”说完,喝了一大口,才咂咂嘴角,又道:“方才不是说过么?我打算离开这里,退出江湖,所以想在离开之前,能收个徒儿。我收徒儿并不是想让他跟我一起走......” 陆小曼道:“为什么呢?” 康铮笑道:“说实话,我可不是真正的收徒儿。更直白的说,只是想替龙吟剑找—个真主,也是找个剑的传人。仅是如此而已,所以这徒儿当然用不着跟我走了。” 陆小曼又追问道:“那义父找到传人了吗?” “哈哈!只好到一半,全未想到还有个意外收获,能让我收了个义子。这也是上天对我的厚爱!”康铮笑道。 金浩然插口问道:“是不是老哥看上那个叫贺聪的小兄弟了。” “不错。”康铮点点头道:“那姓贺的小兄弟,英气内敛,眉目轩朗,不但一身武功不错,更是宅心光明磊落,他必是武林后起之秀。” “英雄所见略同。”金浩然点头道:“老哥眼力不错,若要收徒,换了兄弟,也会属意姓贺的那个小兄弟的。” 陆小曼道:“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叫夏可欣的差了么?” 金浩然道:“当然不差,他两人可谓是人中之龙凤。不过和姓贺的小兄弟比起来,眉宇之间就缺乏了一股英飒气魄,而多了几分脂粉之气。让人不免感觉有些柔弱,而没有江湖之人领袖一方的豪雄之气。” 康铮道:“对极了,老弟说的一点也不错。” 金浩然哈哈一笑,喝了口酒抬目问道:“老哥,那么我这小子呢?” 康铮道:“令子脸上戴了面具,兄弟如何看得出来?” 金浩然回头道:“小曼,你现在可以把面具拿下来了,让义父看看。” 陆小曼微有忸怩之色,但依然取下了面具,露出一副女儿之尊容。 康铮凝视了陆小曼一眼,哈哈笑道:“果是个女儿身,真乃是貌美如花的佳人。”然后看着金浩然问道:“曼儿姑娘可曾学会你的‘柔云剑法’?” 金浩然道:“不瞒老哥说,小女身体单薄,我虽然传授与她,可这柔云剑法大概也只学得六成火候。” “很好。”康铮站起身道:“既然我收曼儿为义女,总要授她几招龙凤剑法之精髓。老弟!且请在这里独酌一回,我授她几招即来。”说着朝陆小曼招招手道:“曼儿,你把面具戴上了,随我来。”说完,转身往后面行去。 金浩然心知康铮要传小女的剑法,就吩咐道:“曼儿,快随你义父进去!” 陆小曼答应一声,戴上面具,一手拿起凤哕剑,急忙跟着义父往后面去了。 来到后院空地,唯一的光线只是从前面透过来的一点灯光。初时陆小曼跟着过来,几乎看不见物事,慢慢的有了适应,总算依稀可以看清一些了。 康铮说道:“义父就教你一式‘龙凤剑’中的一招,这招可以说是集龙凤剑术中的奇奥之精华。虽非我研创,可也是我师祖历代传下来的独门功夫。我花了数十年精力,所悟解的变化。这一招只有三式,一旦使出来,很少有人能够破解。” 陆小曼不由地暗道:“原来‘龙凤剑’只有一招三式,这一招三式又有何难?用不了多少功夫就能学会,这还不是举手之劳。” 康铮在竹丛里拆下一根细竹,道:“现在你可要看仔细了。”说着缓缓把手中细竹在掌上一竖,轻巧的向外推出。接着又道:“这一招看去简单,实则包含了许多变化,但我现在也只悟出三式。你必须熟记住这三式的变化,才能发挥出剑的威力来......”他手势一翻一覆之间,细竹就划出了三个不同角度的攻势。 因为细竹划得很慢,所以陆小曼很容易看得清楚。康铮一面比划,嘴中一面念着四句口诀,每一句都把要点讲解得极为详细。 陆小曼起先以为剑招只有一招三式,现在用心凝听,才渐渐惊奇。原来虽说是三式,可每一式又能演变出无数个招式。现在才觉得这一招三式果然博大精深,自然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里。 康铮传授完一招三式剑法后,就随手把那段竹枝递给陆小曼,并说道:“你一个人慢慢在这里练习,记住,你在没有练熟这一招这前,千万不可使用那凤哕剑。我要和你父喝酒去了,如有不懂或难解之处,再来问好了。”说完,举步离去。 陆小曼等义父走后,就一个人比着葫芦画瓢般地练习起来。先前看义父示范时好像甚是简单,可轮到自己练习时,竟然一无是处。不知怎么越练越觉得不对,再细诵口诀,对照义父讲解过的每一句话,可又觉得丝毫没错。 陆小曼可是个外柔内刚的倔强之人,义父教的口诀一句没忘,自然不肯前去问义父。只是一个人苦思冥想,摹拟义父教的招式和动作。把每个细节和环节都不肯放过,只是认真地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 也不知演练了多少遍,慢慢地也就悟出个头绪。又不知练了多少遍,这每招每式也就慢慢地连贯起来。连贯起来之时,就有股剑气冲霄直上的感觉。 每逢剑气快要升腾之时,情不由衷地就功贯剑身。剑气骤发,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再练下去,就又感到剑有了灵气,就觉得人和剑已融为一体。人的灵气又能尽行吸收到剑上,而剑的灵气又传递给人。陆小曼这时才真正感到好奇和兴奋,也真正体会到这一招三式的绝妙之处。 陆小曼练的正在兴头时,突然感觉有人向这里奔来,便知来者不善,于是拿起剑急忙回到屋里。 屋里,康铮和金浩然仍在大碗喝酒,低声交谈。陆小曼进来正要告知二人有人来。他两人已同时放下了酒杯,互望了一眼,低声道:“有人来了。” 陆小曼看他二人已警觉,于是说道:“我去去就来。”迅快转身就出去了。片刻后进来说道:“二位父亲大人,这里已不宜久留,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金浩然抬头问道:“都处理好了?” 陆小曼道:“父亲不妨到门口去看看!” 康铮故意道:“难道你也带来一坛好酒放在门口了?” “酒倒不曾带来。”陆小曼也故意道:“但确实有几样好东西放在门口,出去看看便知。” 金浩然和康铮互望了一眼,忍不住跨出门去。陆小曼伸手一指,呵呵笑道:“瞧瞧,这是什么?” 金浩然和康铮也看到门口果然有一堆东西。不,那是三个劲装的大汉,他们好像都睡熟了似的,一个叠一个,堆在一起。 没想到陆小曼居然有如此快速的手法,把他们一起制住,还堆砌了起来。 陆小曼得意一笑道:“这几个小毛贼也想来惹事生非,不知天高地厚。” 康铮却道:“这几个毛贼是打前站的,后面又来了几个高手。” 陆小曼急道:“这可怎么办呢?” 康铮笑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陆小曼一笑,两手一伸,一左一右挽住金浩然和康铮,说道:“父亲大人,我们也该下山了。”说着三人如飞往山下而去。 再说贺聪和夏可欣两人离去后,贺聪道:“你看天早已黑了,我们不如去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也是,我们玩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啦。”夏可欣道。于是二人奔下山,不足片刻,便赶到镇上。 来到一客栈,二人一进门,一个店小二便迎了上来。哈着腰一脸地热情道:“二位公子、小姐住店还是吃饭?” 贺聪道:“小二,给我们来二间客房!” 那店小二忙道:“有、有,二位真是好彩头,客栈恰好还有两间最上等的客房,正好够!” “那好”夏可欣道:“带我们上去看看吧。” “是,是。”店小二抢着走在前面,先替夏可欣打开房门,点起灯烛。然后又打开了隔壁一间略小一点的房间的房门,点上了灯。对贺聪陪笑道:“这位公子爷要不要先看看房间……” 夏可欣却道:“不用了,就这二间好了。”店小二应了声“是”。 夏可欣又吩咐道:“你去沏一壶好茶来。” 店小二应着是,陪笑道:“小姐、公子爷放心,这里是官房,沏的都是最好的上品茶叶。”说着就匆匆退去,不多一会,打来了两盆洗脸水,然后又沏了一壶清茶送上,方自退去。 这上好的客房果然比一般客房不同,不但地方宽敞,而且床上铺着又厚又软的新被子。房间还有一张书桌,一张锦披椅子。临窗另有两把太师椅,一张小方几,布置得相当雅洁。贺聪的兴趣在那张大木床上身体向后一倒,嘴里发出舒服的呢喃声,竟然瞬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贺聪与夏可欣吃过早餐,二人又走向大道。大道上已是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二人边走边说。正行间,忽见前面有一个青年男子匆匆的赶路,这人后形看去极为眼熟。 夏可欣说道:“哎,你看前面那人,不是那陆小曼吗? 贺聪仔细一瞧,果然是他。心中暗道:‘他不是和他父亲在一起么?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而且看他行动有些慌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嗨,看来这陆公子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啦?欣儿妹,我们身为侠义之人,又与他是新结识的朋友,不如去帮帮他,可好?”贺聪问道。 “当然好啦!我们一起去,好歹也可以帮个忙。”夏可欣回道。 前面的陆小曼显得十分焦急,脚下行走得极快。但一路上却是边走边看,似是在找路边的暗记。 二人快步跟上,眼光一扫,赫然发现有人用木炭划了一个箭头,仿佛是在指向路径。二人心中恍然,抬头看了前方不远处的陆小曼,便远远跟了下去。 很快来到一小山脚下,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只见陆小曼又低头看了一眼,便朝林中钻了进去。 贺聪和夏可欣赶到林边,果然又发现了一道木炭划的箭头指向林中。心中暗道:“他照着木炭划的箭头,找到这里来,毕竟会有什么事,此时万不可大意。” 两人虽是毫不犹豫的进入林中,但还是小心翼翼,边走边侧耳聆听。当进入林木深处时,便隐隐约约有声音传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循着声音寻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迷团情意 这片树林里有疏有密,当来到中间较为空旷处时。就听到陆小曼大声道:“你们约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为什么不明说,本公子可没工夫和你们闲扯。” “这不是闲扯。”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笑道:“约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你心里不明白?” 陆小曼道:“我要是明白,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这时只见陆小曼站在那里,面对着三个劲装汉子。那三人刀未出鞘,但已成三面围的态势对着他。 贺聪和夏可欣隐到两株树后,静观其变。 只见中间一个虬髯汉子嘿然笑道:“你不是在找人吗?” 陆小曼听得身子一颤,怒哼道:“你们知道我父亲和义父的下落?” 那虬髯汉子阴阴一笑道:“这就是约你来的原因,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陆小曼道:“这么说,我父亲和义父是你们劫持去的了?” 贺聪和夏可欣听得一怔,暗道:“康铮和金浩然被人掳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虬髯汉子道:“这还要要问你呢!你父亲和义父到哪里去了?” 陆小曼惊颤道:“不是你们劫持去的?” 那虬髯汉子道:“如果是我们劫持的,还会来问你吗?” 陆小曼焦急的说道:“那是什么人劫持我父亲和义父呢?”他似乎急的要走。 “站住。”那虬髯汉子道:“你急着要走了吗?” 陆小曼转身回道:“我要走,我要去找我父亲和义父,你也管得着吗?” 那虬髯汉子道:“我劝你不要走了,你只要跟随我们最好。” 陆小曼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跟随你们?” “不用多问。”那虬髯汉子大笑道:“你只要跟我们走,你父亲和义父自然都会来的。” 陆小曼道:“我若不呢?” 虬髯汉子道:“恐怕这可由不得你了,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 陆小曼哼道:“我的事也由不得你们,你们能拿我怎样?” 虬髯汉子大笑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小子,那也由不得你了。” 陆小曼倏然后退半步,冷声道:“想动手吗?”说着就见一道紫光如电,他一下掣出剑当胸一横,哼道:“你们来试试看?” “好小子,你真要咱们费番手脚。”虬髯汉子怒道。说着朝两个同伴歪了下头,右手已经拔刀来。喝道:“既然要来硬的,那咱们就把他拿下。”另两人也迅速拔出刀,一左一右朝陆小曼逼进。 从他三人的行动上看得出来,这三人身手矫捷,武功定然不弱。只不知陆小曼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该不该出手?正在考虑之际,四人已经动上了手。 但听虬髯汉子吆喝一声,右手刀竖立,右足直踏逼上,刀尖一转,指向陆小曼咽喉。 陆小曼那蜡黄的脸上毫无表情,口喝一声:“来得好。”凤哕剑划起一道紫色精芒,横撩而出。 虬髯汉子见多识广,一见陆小曼手中凤哕剑光芒极浓,便知是一柄利器。他不但刀法熟练,对敌经验更是丰富,岂肯与陆小曼手中剑硬砸?他手中刀一闪,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只是不和凤哕剑接触,但其攻势却是绵绵不绝。 左右那二人也同样刀划弧形,倏退倏进。三柄刀联成一面光芒,盘空匝地,飞卷如风,没有几回合,就把陆小曼困在中间。 见此情景,贺聪心中暗暗着起急来:“金大侠的公子爷,怎么如此不济?”这时就想跃出相助,却被夏可欣一把拉住。 陆小曼原本一意想利用手中宝剑去削对方兵刃,但对方三人身法轻灵,刀法纯熟,处处迥避着他的剑势。而且一人遇险,两人互援。因此本来是陆小曼攻出去的剑势,往往反而要回剑自保。 这一来,使得陆小曼就陷入左右支拙。这三人一经联手,刀势猛锐无匹,好像他们平日练的就是三人联手的刀法。一时之间,把陆小曼逼得团团乱转。 但那三人心中也知道,对方手中凤哕剑的厉害。只要陆小曼手中剑光划到,三人中必有一人往后跃退,让陆小曼无法发挥剑的优势。 这一阵打斗,陆小曼被他三人逼得又气又急,心中暗道:“我何不试试昨晚义父教我的一招三式?虽说还没完全学会和掌握剑招,不知管不管用,试试何防。”心念一动,正好虬髯汉子一刀斜劈过来。他身形一侧便举足跨前步,剑便斜竖朝外削出。 这一式昨晚可是练过多次,始终觉得没有练好。哪知此时招式一出,但听一声痛嗥,血尤乍现。那虬髯汉子一条右臂,已被一剑齐肩削下。手臂和钢刀同时坠地,那人痛得连连后退,也吓得大惊失色。 陆小曼一招得手,精神不觉大振,剑势一下划向左面那汉子。但她这招却是虚招,待得那汉子急急跃退之际,她身形一个轻旋,凤哕剑一招突然指向那汉子眉心。那汉子赶紧撤刀右闪,可就在此时,陆小曼左手一掌朝他迎面拍去。 那汉子慌了手脚,因刀势已撤,只好举手封拆。左手堪堪挡出,却突觉肩头一麻,竟然被陆小曼一指点中他的‘肩井穴’,让他动弹不得。 这一招可是父亲传授予她的成名绝技‘幻影指’,陆小曼在两招之间,就连伤两人,心头不禁大喜。于是她用剑指着右手边那汉子道:“你还想要我随你们走么?否则我就送你上路。” 那汉子岂肯服输,便大喝—声,手中刀势如电卷直劈过来。但他刀并不与陆小曼的剑接触,看似一刀劈向左首,却突然转向袭向右肩。然后又是一个振臂,刀已扫到对方膝前。刀光之快,当真一闪即至。这一连四刀,就把陆小曼杀得连连后退。 那汉子见陆小曼节节败退,便得意地大笑道:“小子,你怎的光是后退,难道你父亲教的就是倒退不成?”说着,他手中的刀又如暴风骤雨般地狂扫过来。 陆小曼被他激怒,也不管他来势凶猛,举剑就刺。 那汉子见剑刺到,刀势一转,大力用刀身挡住剑的—击。左手并顺势一探,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朝陆小曼左手抓去。 陆小曼吃惊不小,尤其执剑的右腕被震得隐隐发麻,剑几乎要脱手。心头一慌,左手‘幻影指’也来不及施展,急急往后跃退。 那汉子得理不饶人,大步逼上,手中的刀就已经要击向陆小曼。陆小曼右手虽然握着剑,但整条手臂还隐隐有些酸软,无力使剑,只得步步后退。 那汉子见机可乘,已是凶光毕露。他狞笑道:“老子不会要你的小命,只剁下你一条右臂即可,好为我兄弟报仇。” 陆小曼见大势不好,只得一个轻旋向左闪出。双足一点,一下纵身飞掠三丈多远。再一点足,身形再次纵起之时,忽然双脚一蹶跌倒在地。 那汉子知陆小曼想逃,便一个箭步赶上前来,举起手中刀砍落下来。 正在危难之即,一道身影闪电般地飞跃过来,一下挡在陆小曼身前。右手一把夺下那汉子手中的刀,左手一掌击出,重重地击中的他肩头,把那汉子打出一丈多远。 那汉子连人影都没有看清,但觉疾风飒然,刀已被人夺去。肩中了一掌,身不由已的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站立住。凝神一看,见身前竟是个少年,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有这般高绝的身手,张了张口,正待喝问。 只听有人沉笑一声道:“小兄弟好俊的身手啊。” 那汉子一听来人口音,就知来的是什么人了,急忙抱拳躬身道:“孟老爷子到了。” 贺聪刚才闪身夺刀击退那汉子全在那一瞬间,这时夏可欣也赶忙过去护住陆小曼。 不过,三人也都听出说话的声音人就是那孟威。只见孟威、吴仲,还有一黑衣女子从树林中走来。 孟威望着贺聪道:“贺少侠,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夏可欣看到那吴仲,只道他没忘记挨了一记耳光要来寻仇,便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才一晚你们竟来寻仇,看来你们不是君子。不是君子,那一定就是小人了。不过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是了。” “岂敢、岂敢?”孟威这时一脸堆着笑容,说道:“在下对三位少年隽才,甚为钦佩,方才我手下之人如有开罪之处,还请看在我老夫薄面原谅他们。” 贺聪看他说话客气,也没多说,只得点头道:“孟大师,见谅!。”说着,把夺来的刀一抬手,抛向刚才那汉子。 那汉子接过刀才知道,对方在抛刀时贯注了内力。刀飞过来时,看似轻飘飘却是不同凡响了。那汉子脸色发红,但见孟威对贺聪说话甚是谦恭,便忍不住低声问道:“孟大师,他是......” 孟威急忙跟他低低的说了两句,那汉子露出惊呀之色。 贺聪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见夏可欣把陆小曼扶坐在在地上。陆小曼一动不动,分明她是中了什么暗器。心头一怔,便急忙回身问道:“孟大师,这位陆兄可是中了你们什么暗器?” 这时那黑衣女子一副气质高雅的形态上前一步说道:“他是我们要找的人,岂能让他逃掉?所以我打了他三支梅花针。” “他怎么是你们要找的人?”贺聪不解地问道。 那黑衣女子则道:“昨晚是他和金大侠和康大侠在一起的,今早二人就失去踪影。金大侠和康大侠可是我们聚轩庄的生死之交的好友,所以我不能不怀疑是他的所作所谓。” 贺聪说道:“夫人!可能你误会他了。他可是金大侠的公子,是康大侠的义子。金大侠和康大侠的突然失踪也让他着急万分,他也在四处寻找。所以说这件事与他无关,可能是那奉天帮所谓。” “大胆小儿,休得信口雌黄,我奉天帮岂能与此事有关。我断定,定是这公子的所谓。夫人!万不可饶了这公子。”孟威急道。 “孟大师,我看你才是信口雌黄。明明是你们想要逼金大侠和康大侠到奉天帮去,现在却想把事由转嫁给别人。所以我敢断言,金大侠和康大侠和失踪定是奉天帮的所谓。”贺聪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黑衣女子听贺聪所言,心中似拿摄不定,然后说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据我所知,金大侠只有一个女儿,什么时候冒出个公子爷来,所以我觉得这公子爷的行迹和言行让人怀疑。” 贺聪这才留意看这女人,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又拿摄不准,于是一直盯看着她。那黑衣女子见贺聪一直看她,便有些不悦。正要开口说话,可贺聪却突然说道:“你......你是庄主夫人?”说着便有些激动起来。 庄主夫人大为不解,又觉得好笑。我一个庄主夫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便道:“你认识我?” 贺聪傻呼呼地点点头,然后把手上的袖箭取了下来,激动地说道:“这袖箭还是夫人送赐于我的,我贺聪感激不尽,也终身难忘。” 那夫人见此箭到也是一楞,三年多过去了,自已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但看到这把曾是自已的心爱物器,才想起当初送给眼前这人的事来。不过当时他还是个瘦小儒弱的孩子,正因为他人小却有着侠义心肠,所以才赏赐于他这把袖箭。于是也高兴地说道:“原来是你呀,三年不见你却长高了许多,也变成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贺聪不好意思道:“多谢庄主夫人的恩赐,我才能有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有幸。” 庄主夫人道:“你又怎么在这里?” 贺聪忙道:“我陆公子有难,所以我出手相助,不知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谅解和手下留情。” 庄主夫人道:“好、好、好,你从小就有侠义心肠,当初我就看好你,我不会怪罪于你的。我冯绮云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能结识你这样的年青有为之人,我也感到高兴。好了,我还有要事缠身,日后有缘我们再相聊。现在看在你的面上,就给你陆公子解药吧。我这梅花针毒性不大,有解花会好的快一些。”伸手从身边革囊中取出个小纸包,递给贺聪。并说道:“半服半敷,即可无事。” 听庄主夫人的口气,陆小曼中的是无疑毒针,虽说伤害不大,但一时半会儿地也好不了。贺聪忙道:“如此多谢庄主夫人了。”忙伸手接过纸包。 “不用谢。”庄主夫人这句话声音说得又柔又轻,使人听了会有甜甜的感受。贺聪微一怔神,又见庄主夫人已经转身用不悦的口吻对孟威说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查清楚的!”。说着便已离去。 这时,那吴仲已替受伤两人包扎了伤口、解开了穴道,随孟威也同时离去。 虽说那他们都已离去,可夏可欣却始终不放心。他们本身就是为陆小曼而来,怎么会这么轻易离去?难到他们会有什么其他阴谋?夏可欣心中疑虑,于是对贺聪说道:“你先照顾一下陆公子,我去去就来。”说着起身就跟随那就人而去。 贺聪来到陆小曼身边,见他依然昏迷不醒,仔细察看他伤势,见伤在左腿膝处,三支梅花针已经没入肉内。当下打开庄主夫人给的小纸包,里面只有一小撮白色粉未。于是小心翼翼的分了一半,捏开陆小曼牙关,把半包粉未倒入他口中。 然后又把他身子侧转,轻轻卷起裤管,这时才让贺聪感到好奇和惊呀。这陆公子的小腿坚实纤秀,膝头光润似玉,肌肤细腻如脂,简直就像是少女的秀腿。在他腿弯处果然有三颗梅花针,贺聪忙小心翼翼地凝气拔掉细针。可针尖处已有细的黑色血珠,并已经凝结住。 贺聪心中暗道:“这庄主夫人的梅花针只有轻微毒素,而且也不是那种歹毒之物。不过也幸亏自已和庄主夫人有缘,才有了解药,这样也会好的快些。” 心中虽是想着,但他缓缓纳气,给陆公子输入真气,再把那毒素逼出来。片刻三处伤口流出瘀血,贺聪又忙把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撕下一截自已的衣襟替他包扎。 “啊。”少许,陆小曼口中发出一声轻啊。 贺聪喜道:“陆兄醒过来了。” 陆小曼倏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卧在一片草地上,身边还蹲伏着一人。他心头不由猛然一颤,这情急之下,顿时忘了疼痛,一下子翻身坐起。这时一眼就先发现自己左腿上的裤子已被人卷起,还有人正在抚摸自已的腿部。他几乎连想都没想,挥手就是重重的一掌。‘拍’的一声,掴在贺聪的脸颊上。 贺聪正在替他包扎伤口,刚抬起头,冷不防就被重重的掴在左颊上。这一掌几乎打得他两眼发懵,心头不禁甚是气愤,便大声道:“在下好意给你治伤,陆兄何故出手打人?” 陆小曼当时翻身坐起,抬手发掌,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人。等他一掌掴到贺聪脸上,才发现自己错怪了对方。见对方正在替自己包扎伤处,不禁脸上一红,心头更觉得有些歉疚。忙道:“啊......是你......是贺少侠,我还当是坏人,真......真对不起了。” 贺聪算是白挨了一巴掌,脸颊上火辣辣的,只好苦笑道:“陆兄方才中了三支毒针,人已经昏迷不醒。在下刚把毒针起出,替你上了药,现在已经包扎好了。陆兄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动?” “贺兄弟,真是对不起了。”陆小曼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又道:“是你救了我,可我还......打了你一记耳光,你......你不会见怪吧?”他脸上虽然有一付病容样子,但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像个女子模样,倒也让人觉得甚是可爱。 贺聪苦笑笑道:“陆兄又不是故意的,屈屈小事何必挂齿?你站起来走一走试试看?” 陆小曼腿弯处被三支梅花针扎入肉内,伤到了筋。在他站起来时,还是有些疼痛,不由地‘啊’了一声,足一软、身子一倾,几乎又跌坐下去。 贺聪忙伸手要去扶他,可手还没扶着,那陆小曼又是惊叫一声,身子赶紧向后退出一步,生怕人碰到他身子似的。可他这一退,重心不稳,又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贺聪只当他腿疼痛站立不稳,忙道:“陆兄腿伤还没好,且先坐息一会儿吧!” 陆小曼坐在地上,眼看自己露出了小腿,脸上更是一红,忙伸手把长衫下摆盖住了小腿。这才说道:“谢谢贺兄弟,你也坐下吧。” 贺聪觉得他像个女人样有些扭扭捏捏的,以为他可能从小给宠惯成这样,加上又没在江湖上走动过,所以也不能怪他。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两肋插刀 陆小曼看贺聪的表情也猜想到他在想什么,虽是有些尴尬,但还是问道:“那三个该死的歹徒,是贺兄弟把他们打跑的?贺兄弟可曾知道什么人放的带毒暗器?” 贺聪道:“我赶到时,正好是陆兄中了暗器跌倒在地上。使暗器的是一个黑衣女子,这三支梅花针带毒。可巧的是这女子我认识,她正是聚轩庄的庄主夫人。”于是,贺聪把整个经过讲述了一遍。 这一切都让陆小曼感到诧异,道:“这次可真多亏了你,否则庄主夫人怎么肯给解药?” 稍停片刻,陆小曼又急道:“你不是说和夏姑娘一起来的吗?可怎么到现在她还没回来,她为了我去查看这些人的动机,那多危险啊,倒真让人担心。” “这个在下也不大清楚。”贺聪内心也着急起来,不由地说道:“但愿欣儿妹妹不会出事。” 陆小曼又问道:“你和夏姑娘一定认识很久了吧,不然,也不会成兄妹结伴而行,对不?” “呵呵!陆兄说的对”贺聪微微一笑道:“如果从第一次见面算起的话,我们二人已认识有三四个月了” “三四个月?”陆小曼看了贺聪一眼,又道:“先前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亲兄妹,看来你们也真是难得的缘分。” 贺聪道:“呵呵,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能走到一起也真是缘分。陆兄,昨晚我们分手后,你和令父,还有康大师是在一起的啊,怎么你会单独来到这里?” 陆小曼叹了口气说道:“昨晚,我义父邀父亲到他那里去喝酒,义父还教了我一招剑法。后来有贼人追踪过来,我们只好离开那里。在下山的路上,又遇到许多强敌。父亲和义父为了保护我,两人把那些人引开。 今晨,我找不到两位老人家,心中正感焦急。正在寻找时,一孩童送给我一纸条,让我按照所留的标记寻找,就这样一路找到这里。未曾想,竟是那贼人设的诱人的诡计。来到这里时,那三个贼人已在这里等候。他们想要我手中的剑,还逼着要我随他们去,就这样便动起手来。” 贺聪道:“看来那些贼人还不会死心,我想他们还会来的。” 陆小曼一听便又紧张起来,无助地说道:“我这个样子,想走又走不了,想跑又跑不动。如果真得那些贼人来了可又如何是好?” 往往事情就这么巧合,他的话才说完,就听到不远处的林中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来人有五六人之多。 陆小曼担起心来,于是急忙站起。可是他稍一用力,腿足就疼痛难忍。他咬着牙站起身,却又迈不出步去。 贺聪也知道此处不宜久留,更知道这些人又是为陆小曼而来,忙道:“陆兄,你伤未愈,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以后再来查找金大师和康大师的下落为好。” 陆小曼点点头道:“贺兄弟说的极是,可我现在无法行走,却如何是好?” 贺聪知道情况危机,看他一眼道:“现在还是我扶着你走吧!” 陆小曼几乎痛得流出了眼泪,无奈地只好点点头。 贺聪伸手搀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可没走几步,陆小曼腿痛的根本用不上力,身子全由贺聪架着行走。 才走几步,贺聪就感觉到他的身子绵软无力。可那不远处的说话声音越来越近,陆小曼也是焦急万分,望了望贺聪,眼中流露出求助的神色,同时又感到彷徨无主的样子。说道:“贺兄弟,我们......?” 贺聪也无暇多想,便急切地说道:“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于是上前二话不说就把陆小曼背起,快速离去。 贺聪背着他在林中是东绕西绕,当离那说话声越来越远后,便很快就出了林子。然后,又沿着山上的一条小径一路狂奔。 不觉间,随着山径走近山下大路。好不容易遇到一茅舍,二人才进去休息一下。看到已满身汗水的贺聪,陆小曼不好意思地说道:“贺兄弟,真是太辛苦你了。都是我连累了你,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贺聪却傻傻一笑道:“屈屈小事,陆兄不必放在心上。再说陆兄腿伤未痊,且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陆小曼关切地问道:“明天能好吗?” 贺聪笑道:“陆兄腿中了毒针,现在针已取出,毒也解除。只要好好休息一天,大概也差不多了。” 陆小曼点点头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我们在这里住上一天,也好休息休息!” 贺聪道:“这样也好,不如我出去先找点吃的东西,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离开茅舍向山下奔去。 陆小曼忍着脚疼站起身单足点地,走到灶台边取出一只碗,从水缸中舀了半碗水。正待回身坐去,忽见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陆小曼还当是贺聪,便随口问道:“贺弟,你还没走?” 那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不是你的贺弟,我是来找你的。” 陆小曼听说话声音不对,吃了一惊,倏地回过身。见站在门口的赫然是个身裁不高的威猛汉子,不觉一怔,说道:“你是何人,找我干什么?” 那汉子哈哈笑道:“我是何人?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石超也!只要你告诉我康铮的那把龙吟剑在何处,我便饶了你。”” 陆小曼怒道:“康大侠在哪里我都找不到,我怎么知道他的剑在哪里?” 石超道:“昨晚你和他们在一起,,怎会不知道他剑的下落?再说你是金大侠的亲子,又是康大侠的义子,你不用在我石某面前打过门。我们奉天帮帮主对康大侠并无恶意,他的剑藏在哪里,你还是老实说出来的好。” 陆小曼气愤道:“你不信拉倒,你给我出去!” 石超冷笑道:“你不肯说,那就休怪石某对你不客气了。” 陆小曼冷哼道:“你能把我怎样?” 石超道:“在下不妨跟你明说,石某也是奉命行事。找不到康大侠的龙吟剑,就得把你带走。” “凭你也配?”陆小曼自知腿弯疼痛,行动不便,不能和他近身相搏。心里早已有了打算,说话间,右手一抬,手中喝水的碗脱手飞射过出,直朝石超面门打去。 石超大笑一声道:“小子,你还当真是班门弄斧,在石超面前还使这种手法......”他手掌一抬‘红砂掌’拍出,那碗顿时被拍的粉碎。接着双足一点,一个箭步,朝陆小曼直欺过来。 这一着,陆小曼自然早已防到,他自知腿疼痛,不好移动。于是把身子靠在灶台上,左手在灶台上又迅速拿起一碗,右手食指叠着姆指‘叮’的一声弹在碗上。碗边立刻被弹碎很小一块,直朝石超面部射去。 这一招功夫,乃是金浩然独创的绝技,指力弹下来的虽然只是一小片碎瓷,但在一、二丈之内,取人面目较脆弱的部位,却可是百发百中,堪称‘弹指神通’。陆小曼是他唯一的传人,自然从小就练会了。 石超不防他会有此一招,身形才扑动,耳中就听到‘叮’的一声轻响,一点劲风扑面射到。他不知道对方使的是什么暗器,急忙举手一撩。但觉手掌缘上刺痛了下,似被什么锋利东西划破。但还没来得及看,耳中又听到‘叮’的一声,一缕劲风又袭了过来。他只得倒吸一口气,身形往后疾退。 陆小曼见他退去,便自住手。 石超退到门口,低头一看左掌缘果然被划破了一道,鲜血涔涔而下,不知是被何种暗器划破的?一时不觉大怒,叫道:“好小子,你敢暗器伤人。” 陆小曼道:“你若再敢过来一步,就叫你躺下来!”说着,又是‘叮、叮’两声,两片碎瓷如两点寒星,直朝石超双目射去。 石超怒喝一声,双手连续闪动,红砂掌使出,把两点瓷片一齐击落,人也随着大步逼了上去。 陆小曼便知不好,心头大急。这一急,手指就是连弹。但听一阵‘叮、叮、叮’连响,接连弹出了数点瓷片。 石超怒喝一声,红沙掌劈出,把直奔他脸颊的数点瓷片劈落。可仍有一片,却直飞手中脉门。石超不防右手腕已被瓷片钉入,登时疲软无力鲜血泉涌。 陆小曼乘机倏地拔出剑来,使出了初学乍练的一招三式,向石超攻去。 要知这石超武功也极是了得,他右手腕虽痛,身形一滞。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突然一个箭步向前,飞起一脚,把陆小曼手中剑踢飞。右脚倏落,身形跟上,左掌快似闪电,拍出一掌。石超的红沙掌堪称一绝,这一掌正击中陆小曼的胸口。 陆小曼腿负伤,只是靠在灶台上,连想躲闪都来不及。胸口中掌闷哼一声,两眼发黑,往后跌倒下去。 石超阴笑一声:“好小子,你能逃得出石某的手吗?”左手五指如钩,正待朝陆小曼抓去。这时突觉背后一紧,被人像老鹰抓小鸡般凭空提了起来。 这人正是出去找食物赶回来的贺聪,他手腕一旋,把石超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石超虽被摔的是七晕八素,可就受不住了,一张脸更是胀成了猪肝色。他爬起来冷喝道:“小子,石某先劈了你。”说着就不顾一切地向贺聪打去。 贺聪这时凝神一看,认出原来是三年前曾欺负过自已的石超,这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发招,迎击而击。 石超原以为对面这小子年纪轻轻,在他手下未必走得出三、五招。那知道这一动上了手,双手并举,掌风豁然,转瞬就打了二十几招。对方这小子在掌上,居然丝毫不见逊色。 石超心头不禁大奇,暗道:“自己的红砂掌堪称一绝,若是连一个乳臭末干的年轻小子都拾掇不下来,岂不辱了自已的名头?”一念及此,口中嘿了一声,双掌开阖之间,掌势陡然一变,双掌连动,来去如风。扑攻之势威猛绝伦,这正是他独创的十八手‘红砂漫天法’。 贺聪自然晓得他的红砂掌厉害,紧随着身法也为之一变,同样罡气护身,拳掌如风,盘空匝地,和对方见招拆招,封解石超的攻势。 两人眨眼间便相互攻击对拆了二十余招,依旧是旗鼓相当的局面。突然,两人向两旁分开,并都直盯着对方,心中也都明白,遇上了真正的对手。 贺聪气纳丹田和石超沉重绥慢的同时移动脚步,他双眉一轩,沉声喝道:“你再接我一招试试!”人随声至,振腕拳掌齐出,身形似电,直向那石超当头攻去。 二人这次交手,和刚才就大不相同。不但要在招术上一分高下,而且还加上了内家真力的拚搏。所以,只要出手,那必然是石破天惊,充满杀机的一招,如同生死决于刹那间一样。 二人耗斗良久,仍未分出胜负。石超久战不下,加上先前被陆小曼击伤手腕,已渐感不耐。 于是沉声说道:“小子,再接我一掌试试!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掌......” 只见他掌心色呈红色,而且带着一股腥臭味。那陆小曼惊呼道:“贺兄弟小心,那是‘红砂魔掌’。” 说时迟、那时快,石超平胸右掌,一翻一吐,缓缓拍出。 贺聪听到陆小曼的警示,一面运气护身,一面将拳掌遥空击出。 石超可是久历江湖,见多识广。一看贺聪推出拳掌,并不带丝毫破空之声,来势柔和,有如和日春风,心头亦是一惊。暗暗忖道:“此人小小年纪,想不到连这掌上功夫,也已练到如此境界......”一念至此,非但不敢大意,反而加上几分小心。 这两人动手过招儿,样子极为怪异少见。一般人动手相搏,无不以快打急攻,抢制先机。拳、掌、手、脚,讲究的是刚猛、劲足、力大。但他二人出手掌势,却是轻柔缓慢,轻描淡写,实在看不出什么威力 其实,那轻柔缓慢却蕴含了至刚、至强、至威、至猛的潜力暗劲。只因为他们二人武功已至无色,无相之境。在拳掌力尚未落实,没有遇到抗力之前,是看不出它的威力而已。 这时,二人拳掌相交,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道相撞在一起。就听‘噗’的一声轻响,在两人之间飞掠起一股极为强烈的旋风。凌空打转,声势惊人,令人窒息 石超心头狂震,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儿的小子,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其内力充沛精纯,毫不比自己逊色。原想以自己浑厚内力胜他,看来自己的掌力,并未伤到对方。而自已拿桩不稳,一连退了三步,硬用马步稳住。心中既惊且怒,弄不明白对方掌力怎么会突然之间增强了许多。 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之际,贺聪身形如电,拳掌齐出。拳击大穴,掌取要害,每一招儿都足以制人于死地。 石超被那连绵不断一气呵成的急攻猛打,逼得连连后退。躲过了七八招,人也刚好退了七八步。他睁着一双大眼,眨也没有眨一下,可就是看不出对方用的是什么身法。 那知贺聪竟如影随形一般,紧跟着他后退的身子齐头并进。待他收势挺身站起,左手刚好递到他胸前。 ‘砰!’一声闷响,整个胸口被一掌击中,如中重锤。石超的身形蹬、蹬、蹬地向后急退,跟着‘噗’地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出来,并坐倒在地上。他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你师傅又是何人?怎么小小年纪竟会有这等武功?” 贺聪道:“你说我是何人?三年前,你抓住我,肆意践踏和欺辱我。现在也让你尝尝被人欺辱的滋味。” “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当初怎么没弄死你!”石超脸容狰狞,挣扎着站立起来。突然他把手一扬,‘砰’地一声脆响,漫天的如同烟雾一般的黑色烟气,劈头盖脸地朝着贺聪当头罩下。 贺聪大喝一声:“有毒!”手凌空一劈,同时向后急退,欺身到陆小曼身前。同时左手挥出一掌,将面前的烟雾击碎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情义两全 那边,石超身形突然跃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野之中。贺聪正想追赶,陆小曼沉声喝道:“穷寇莫追!” 贺聪忙到陆小曼身边,问道:“陆兄,你怎么样?” 陆小曼似是呼吸甚是微弱,显然伤得不轻。贺聪伸手扶住他背脊,让他慢慢坐起身来。 陆小曼口中‘啊’道:“痛死我了。” 贺聪一怔道:“你伤得不轻,先让我瞧瞧,看看该怎么医治。”随着说话,他已俯着身子要去替他解开衣衫。 陆小曼身躯一颤,不由地用手挡住,急道:“你要做什么?” 贺聪只当他怕痛,笑道:“你忍着些,我看你伤在什么地方。” “慢!我可能是受了内伤,你看也没有用。”陆小曼断断续续地说道。 贺聪看着他道:“陆兄,我猜你也是受了内伤,但确定位置后才好对症下药进行治疗。” 陆小曼岂能不知这些?他内心翻腾,不安地望了望他,说道:“贺兄弟,你几次对我施以援手,我感激不尽。不过!小弟却有难言之隐。只是有一事相求,这样才能让我心安理得。” 贺聪道:“陆兄,你我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却一见如故。即然我们已兄弟相称,那就如同亲兄弟一般。你有何事尽可所言,我定会鼎力相助。” 陆小曼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贺聪,嘴巴张了几次,最后才说道:“我想和贺弟结为姐弟,不知你同不同意?” 贺聪笑道:“我们两人本来就以兄弟相称,结为兄弟有何不可?” 陆小曼这时显得极为羞涩,仍是泪汪汪地说道:“不是兄弟,是姐弟!” 贺聪这时还以为自已听错,仍说道:“能和你结为兄弟,也是一段佳话,我自然愿意了。” 陆小曼苦笑一下道:“你真是个傻小子,好啦!结为姐弟,是不是和同胞姐弟一样?” 贺聪道:“这个自然,既是结义兄弟,自然和同胞兄弟一样的了。” “那就好。”陆小曼望着他问道:“贺弟,你今年几岁了?” 贺聪道:“十五岁多了,马上就十六岁了。” 陆小曼道:“姐十八岁,这么说,你该是我的弟弟,我该是你的姐姐啦!那我们就说定了?” “一言为定。”贺聪笑道,但不由地又是一楞道:“什么!姐姐!?” “对!我是你姐姐!这样我就不怕弟弟不肯尽力替我治伤了,现在我可以放心了。”陆小曼口中‘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贺聪这时到像如梦初醒一样,想起和他的接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陆兄弟竟然是个女儿身,难怪她刚才的羞涩表现让人费解。这时贺聪心里在暗暗地骂自已,真是个呆头呆脑的大笨蛋。 虽说陆小曼心里总觉害羞,但还是忍不住闭着眼睛说道:“贺弟,我们已经结为姐弟,你就是我的弟弟,你就不用顾忌了。” 贺聪脸上一热,心头不禁又是一荡。看陆小曼闭上了眼睛,知道她怕羞怕痛,于是伸手点了她麻软穴。给她解开衣衫,看到受伤部位后,将手掌抵在她后背,给她动气疗伤。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都是大汗淋漓。通过贺聪的真气疗伤,陆小曼伤处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已经好得许多。她急忙问道:“弟弟,已经好了么?” “莫要开口说话。”贺聪甩掉一头汗水,一面说道:“你现在还不可动。”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倾出三粒药丸,送到陆小曼嘴边,说道:“你张开口来,把药丸吞下去。但身子仍动不得,我还得给你敷药。” 陆小曼依然闭着眼睛,只是张开嘴把药丸吞了下去。 贺聪不敢怠慢,又取出一颗大药丸,纳入口中,把药丸嚼烂。然后把嚼烂的药丸轻轻敷在她的伤处,这才给她系好衣衫,解开麻软穴。接着道:“你还需休息十二个时辰,才能够恢复。” 陆小曼终于睁开眼睛,她含着羞涩并感激的道:“弟弟,真谢谢你啦!” 贺聪红着脸道:“姐姐,我既然是你弟弟,还谢什么呢?” 陆小曼道:“弟弟,你说十二个时辰后就会好吗?” 贺聪笑道:“过了十二个时辰自然不要紧了。” 陆小曼高兴道:“会好得这么快么?” 贺聪道:“弟弟给你敷的是一种非常好的‘疗伤丹’,十二个时辰后你就可以伸屈自如了。给你服的三颗“大金丹”,是治疗内伤最好的药,你很快就会好的。不过你在这十二个时辰内,最好不要动。” “好,我不动就是了。”陆小曼道。过了片刻又说道:“我饿了怎么办?” “哦,正好有吃物,我来喂你。”贺聪说着就去取食物,可转身时却发现桌旁不知什么时候已坐着一个人,这不能不让贺聪大吃一惊。一个黑衣女子,她似乎在等着他似的。 贺聪看到她不觉一怔,这女子正是庄主夫人冯绮云,现在却又莫名奇妙地突然来到这里。‘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呢?’心中想着,可忍不住地问道:“庄主夫人到这里来,想必有什么见教?” 冯绮云微微一笑道:“贺少侠怎知我是找你来的呢?” 贺聪微笑道:“这里只有我和陆公子两人,庄主夫人若不是冲着陆公子而来,那就是找我来的了。” “嗯。”冯绮云鼻中轻嗯着,望着他淡淡一笑道:“就算是找你来的吧!” 贺聪道:“庄主夫人有何见教,那就请说吧。” 冯绮云一双剪水股的眼神,盯着他似是对他漫不在乎的神情颇为欣赏。过了半晌,才道:“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贺聪装傻道:“庄主夫人是大福大贵之人,为何而来我确实不知。” 冯绮云道:“你和陆小曼大概是在昨日认识的吧?” 贺聪道:“不错。” 冯绮云道:“这么说,你和陆小曼父子,还有康大侠应该没有什么深厚交情吧?” 贺聪点点头道:“原来是没有。” 冯绮云转了一下眼珠,说道:“听你的口气,原来没有,好像现在有了?” 贺聪哈哈一笑,点头道:“不错。” 冯绮云道:“那么和陆小曼现在是什么交情呢?” 贺聪看了一眼庄主夫人,口气淡淡地道:“庄主夫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绮云淡淡一笑道:“如能见告,我就可以说下文,你如不肯见告,我下文就说不下去了。” “好。”贺聪道:“陆小曼拜康大侠为义父,庄主夫人知道吧?” 冯绮云点点头道:“我已听说过。” “那就对了。”贺聪道:“第一,康大侠对我有赠剑之义,陆小曼是康大侠的义女,现在陆小曼负了伤,我总不能袖手不管吧!” 冯绮云道:“还有第二吗?” “有啊!”贺聪续道:“陆小曼现在是我的结拜兄弟。” 冯绮云“哦”了一声。 贺聪嘴角浮起一抹邪邪的微笑道:“我的理由庄主夫人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想知道庄主夫人的下文是如何了?” 冯绮云道:“现在我反而不好说了。” 贺聪道:“庄主夫人说出来听听,又有何妨?” 冯绮云道:“康大侠、金大侠和我聚轩庄的关系,这你也听说过了。现在康、金二位大侠无缘无故失踪,我聚轩庄岂能不管?这—点我们也一再跟你们表示过了。” 贺聪道:“康大侠和金大侠昨晚无故失踪,确实让人不安,陆公子也正在寻找。” 冯绮云冷笑道:“康大侠和金大侠的失踪让人费解,是不是有人在玩弄什么花招?” 贺聪脸上的微笑消失,并正色道:“你的猜测确实如此,但在下从不说谎。我敢担保此事绝对不是陆公子所谓。” “我相信你就是了。”冯绮云道:“只是......”她沉吟着没有说下去。 贺聪道:“庄主夫人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冯绮云道:“那我就直说了,聚轩庄在没找到康大侠和金大侠之前,希望请陆小曼到聚轩庄去一趟。即可以帮助寻找康大侠和金大侠,也可以保护于他。” 贺聪摇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 “你有何为难?”冯绮云接着道:“我来的意思,就希望贺少侠能置之事外。” “不成。”贺聪道:“在我没和陆兄弟结拜之前,等他伤好了,我就可以不管了。可现在既已结为兄弟,那我就应该义不容辞了。” “我知道这话是白说了。”冯绮云目光闪动,缓缓说道:“我聚轩庄和康大侠、金大侠可谓是生死之交,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聚轩庄非管不可。再说事情未明之前,我还是对陆公子有怀疑。” 贺聪道:“哈哈!庄主夫人是有情有义之人,更是个女中之豪杰。庄主夫人总不会让我做个无情无意之人吧!再说庄主夫人为此事尽心尽力,我也是同样,也一定会追查到底,也一定会给庄主夫人一个交待。” 冯绮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贺少侠,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小冤家?好了!我今天再卖个面子给你。不过你要记注,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我和你今天是第二次见面,虽然我们谈不上是朋友,但我有一句话,想劝劝贺少侠。今天之事万万不可与任何人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今天这事,以我私人身份与你说的,也是向你告诫。奉天帮崛起江湖,虽然只有几年时间,却已网罗了不少江湖上的成名高手。不仅在整个武林道上的实力颇为雄厚的,尤其是他们后面还有一个强横的后台。在这里,我奉劝一句,如果没有必要,贺少侠初出江湖,实在犯不着和奉天帮闹得不愉快,否则其后果不堪设想。” 贺聪道:“谢谢庄主夫人的好意,我定会记住你忠告。” 冯绮云又深深地看了贺聪一眼,道:“希望贺少侠是真的记住我所说的话,好了,话已至此,我也该走了。” 贺聪呵呵一笑道:“再次感激庄主夫人的好意,请慢走!” 看着冯绮云走后,贺聪取出食物来喂陆小曼,并关切地问道:“陆姐姐,你还痛不痛?” “不痛了。”陆小曼甜甜地对着他笑了一下道:“你们说话我都听到了,看来庄主夫人也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对我二位父亲之事他们也在尽心,对我的怀疑我也不会记在心上。” 贺聪点头道:“确实如此,庄主夫人对我也是有情有义,我贺聪日后定会涌泉相报。 十二个时辰总算过去,陆小曼也总算恢复过来。现在正是午时光景,两人来到这附近的集镇,寻得一家酒楼。酒楼数十张桌子,几乎已经坐满了客人。食客虽多,却都是些文人墨客和商卖中人。而且这酒楼之中,身边携带刀与长剑的,可只有贺聪和陆小曼二人,自然特别显眼。 那店小见到二人后马上迎了上来,显得特别客气,热忱地道:“二位客官请了。”并把他二人领到后院单独一房间。这时店主没向别的食客招呼,却过来招呼贺聪和陆小曼。 贺聪连忙含笑道:“店家有劳了,在下兄弟路过此地,特来品尝贵店的美食。” 店主看着两人,含笑道:“欢迎欢迎,今天客人彼多,不如二位客官请入内待茶。” 贺聪和陆小曼一前一后跨入门内,只见这间房略呈方形,虽说不大,里面放一张桌子到也卓卓有余。在一小几上,有一个古铜香炉,炉香袅袅。一进入房,就可闻到一缕淡淡的梅檀香味,让人有一种飘飘於仙的感觉。这房间可取之处就是窗外邻湖,在这里可以尽情享受和远眺那湖光山色之美景,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呵呵,二位客官远来不易,请坐、请坐。”这时店主过来,面上流露出蔼然笑容,抬着手朝二人招呼。他年约四十来岁,话声清朗中气十足,言行举止均有一股豪气,不觉让人暗暗惊异。 这时正好有二女子从门前经过,一女子年约三十出头。柳眉凤眼,一双眸子,象寒星似的,闪闪发光。鹅蛋似的脸庞白里透红,身材苗条秀挺,简直美得让人目眩。一身浅紫色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绫罗制成的。一只春葱似的玉手握着一根青绿色的玉萧,衬托之下更使人感到她在婀娜之中,透露出一股凌人的英气。当她走到这门前时,见里面有人,便一个回旋转过身来,气定神闲地用眼向内打量。这几下动作的姿态美妙到了极点,再加上她的绝世芳容,端出象天上的仙子下凡。虽是这短短的一面所见,却令陆小曼看得发呆。 店主见那女子便得意地对贺聪和陆小曼道:“这是我夫人!” 那女子听店主所言,只是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并朝贺聪和陆小曼略一点头便离去。 跟在她身后的那待女也正要离开,却被店主喊住:“蓉儿,你过来一下,你来给客人倒茶。”转身又对贺聪和陆小曼道:“二位客官,我去去就来,请用茶!” 那待女只好进入这房内来,来到贺聪和陆小曼面前,身体肃立两手相扣放于左腰侧,微俯身道了个万福。然后说道:“蓉儿给二位相公有礼了。” 贺聪和陆小曼也起身回了个礼。这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美感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更胜的女子。她那两只眼睛,就象秋天的湖水,在微风的吹佛下,不时泛起无数美丽的涟漪。水汪汪的,美的里面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媚劲。 蓉儿给贺聪和陆小曼斟了茶,娇声细语地招呼道:“两位公子,请用茶!” 陆小曼听她一开口,声音软软甜甜的甚为动听,点头笑道:“蓉儿姑娘的话语让人听得心醉。” 蓉儿朝两人甜甜一笑道:“二位公子,蓉儿只是个待女,怎么能入公子的法眼。” 她又瞟了两人一眼,道:“两位公子像是读书人,可读书人为什么还要带着刀剑?” 陆小曼回道:“读书人怎么啦?读书人出门时还不是要防身啊!” 蓉儿眨着眼看着陆小曼说道:“像公子这样的读书相公弱不禁风,就是带剑又有何用?公子恐怕和我一样是个女儿身吧!” 蓉儿这句不经意的话到让陆小曼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到是显得有些尴尬。 贺聪忙道:“看姑娘也非等闲之人,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姑娘在这里岂不是埋没了人才?” 听此言,蓉儿不由地一楞,马上转身四处看了看,见无他人才说道:“陷入囚笼出去何易?”然后话峰一转道:“二位公子都是才俊之人,非龙即凤,不如去那神女庙求个签,这神女庙里的签是最灵验不过。读书公子可以去问前程,女相公可以去求姻缘。” 陆小曼插嘴道:“真有那么灵吗?俗话说的好,穷人算命,富人烧香。” 蓉儿道:“确实有那么灵,你看庙前经常有人来还愿,不是高中就是发财,所以庙里的香火才兴旺。” 陆小曼轻笑道:“像姑娘这样的人,也该去问个终身呀。” 蓉儿晕飞双颊,含羞道:“才没有呢。” 贺聪呵呵笑道:“听姑娘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想要应试功名的一种想法,姑娘既然说得这么灵,我也要求一签。” 蓉儿瞟了他一眼,说道:“小公子才貌双全,想要功名只要诚心去求签,相信一定会高中的。” 贺聪笑道:“姑娘这么一说,定比那求签还灵了。” 陆小曼道:“等我弟弟中了状元,定会来接你当状元夫人的。” 蓉儿被说得粉脸通红,正想回言,可这时那店主进来。那店主进来仍是笑容满面,然后他便去给那古铜香炉换了一盘香。那蓉儿一见大惊失色,那店主说道:“蓉儿你走吧!” 蓉儿忙向贺聪和陆小曼告辞,走时还不忘看那香一眼。 第二百章 情陷陷囚 炉香烟气袅袅,另有一番香浓,有一种沁人肺腑的感觉。 贺聪看了眼这窗外的景色道:“店家,你这里可谓人间仙境,有一种云烟过眼,心如止水的感觉。 店主哈哈笑道:“本人原也只是个山野之人,就因为有心如止水的感觉,才定居这里。呵呵!” 陆小曼道:“店家到像是神仙中人。” “二位何尝不是神仙中人?”店主笑了笑道:“今午时能有二位客官光临敝店,且是有缘。” 贺聪道:“每天光顾你店的客官多之又多,难道他们和你无缘?店家语含玄机,在下兄弟确实不易领悟。” “呵呵!”店主又呵呵笑着道:“这也难怪,二位客官年纪还幼,当然对这缘字的玄机无法领悟。” 接着那店主又夸夸其谈起来,贺聪被他说得迷迷糊糊,又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又像是很有道理。忽然双目乍睁,一手拉起陆小曼的手,霍地站了起来,喝道:“兄弟,咱们快退出去!” “呵呵。”店主依然眯着双目,笑道:“二位客官,请坐,请坐。即然已来就是座上客了。” 贺聪虽有警觉,可为时已晚,二人不知不觉真得迷糊起来,感觉迷迷糊糊的被人抬起。不知过了多久,又从迷迷糊糊中逐渐清醒。这一下才知道不是座上客,而是阶下囚了。 贺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运气检查全身,这一经运气,登时发现自己身上有两处经穴果然被人以截脉手法给闭住了。他暗暗觉得好笑,自己体内的经脉早已锤炼而成,不惧任何手法闭住经脉,方才一运气,就已豁然贯通。 陆小曼也醒了过来,却尖叫道:“弟弟,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陆小曼见贺聪没有作声,还当他没有清醒过来,着急的摇着他的身子叫道:“弟弟,你快醒醒,快醒醒呢。” 贺聪想到被那店主迷翻送到这里,说不定暗中仍有人监视。自己说话可得小心,一念及此,不觉口中“唔”了一声道:“陆兄,你醒啦?” 接着用‘传音入密’法说道:“陆姐姐,你别作声,你人坐过来。你身上有两处穴道,被他们用截脉手法闭住了,我先给你解开。你记住不论遇上什么事,没有弟弟出声,你仍然要装作经穴受制,不可露出破绽来。” 陆小曼听得心中—惊,暗道:“看来这贺弟江湖经验果然比自己老到得多。”一面依然故意嚷道:“弟弟,你还不知道呢,我们被关在一处暗无天日的地方,那贼人果然不是好人。”口中说着,人已移到贺聪身边。她又按耐不住地惊恐地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贺聪安慰着道:“陆兄,既来之,则安之,这里很可能是在地下室之中,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必有目的吧。且等他们有人来再问个明白。”一面再以‘传音入密’说道:“现在不可说话了,快些运气,我给你输入真气,二气会合引道运行。”说着就伸出手按在她背后的‘灵台穴’上,默默运功,把真气输入她体内。 陆小曼果然不再说话,立即运气行功,引着贺聪输来的真气,循经而行。直待真气循行一周,但觉十二经络豁然而通。 贺聪又伸手摸摸身边,自已的刀已不在,那不用说自然是给对方搜去了。回头仍以‘传音入密’问道:“陆姐,你的剑还在身边么?” 陆小曼摸摸身边,低声道:“不!”她不会‘传音入密’,因此只说了一个‘不’字,而且声音说得很低。 贺聪这时猜测这家店是黑店,而且是有目的把自己两人诱入,再用迷香把自己迷翻,可见对方着实用了一番心机。由此看来,这店不是和奉天帮有关,便是和康大侠和金大侠失踪有关了,而且很有可能两件事还有着一定的联系。 陆小曼在他身边低声的问道:“弟弟,我们可怎么出去?” 贺聪仍以‘传音入密’说道:“我们静观其变,最好能摸出对方的底细,然后再见机行事。” 陆小曼道:“我们被关在这里,能摸到他们底细吗?” 贺聪道:“先忍耐一下,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总会有人来的。” “那店主坏透了,把我们迷倒,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陆小曼又道:“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和奉天帮是一路的。” 贺聪道:“可能我们早就落入他们的眼中,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陆小曼矍然道:“这么说,我父亲和义父也是他们劫持了?” “当然有可能。”贺聪又以‘传音入密’方式把自己方才所想的和她说了。 陆小曼由衷的感到佩服,低声道:“弟弟,你江湖经验比我多多了,这些事情我怎么没想到?” 贺聪道:“我也只是猜测,这种事过去也曾经厉过,所以知道一些。”正说之间,贺聪一摆手道:“有人来了。” 陆小曼凝神听后,忍不住问道:“我怎么没有听到声音呢?” 贺聪道:“还在走,快到了。” 话声未落,果然听到铁门外面有人开启铁锁的声音。贺聪急忙以‘传音入密’叮咛道:“姐姐,你要记住,一切由弟弟来应付。” 陆小曼只是点着头道:“我知道。” 囚牢的铁门被人往外拉开,接着就有灯光从门外射了进来。陆小曼故意大声骂道:“贼人,你们把小爷关在这里,要待怎样?” 从门外走来的却是一个连步细碎的女子,一手提着灯笼,俏生生的走入,轻笑道:“二位公子,不用动怒了,我是蓉儿。” 她一开口,贺聪就已听出,不觉哼道:“蓉儿姑娘真行,你们居然都成为贼人了。” 蓉儿把灯笼提高了些,照着她春花似的笑容,眼波一溜贺聪,然后笑着说道:“这位公子可冤枉人了,我只是个待女,怎么就变成贼人啦。” “你们这里是贼窝,贼窝里的人当然都是贼人。”陆小曼仍说道。 贺聪问道:“姑娘来此作甚?” 蓉儿霎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道:“来看看二位公子,不行么?” 陆小曼则呵呵一笑道:“状元夫人自然是来看状元郎啦,当然不会来看我的了。” 蓉儿被说得粉脸一红,没有说话。 贺聪却冷冷的道:“我们经穴被闭,成了你们的囚犯,你进来有何事,干脆说出来吧。” 蓉儿听得一楞,望着他道:“公子好像真的在怪我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店主所为,可不关我的事。” 贺聪心中一动,暗道:“此女口气稚嫩,或许可以从她口中探出一些口气来。”心念一转,忙道:“我们想信姑娘是个善良之人,并无怪你之意。” 蓉儿道:“真的不怪我么?” “自然是真的了。”贺聪一笑道:“要怪就怪你们店主才对,只是不知你们店主叫何名?” 蓉儿道:“我不知道。” 贺聪又道:“那么店主夫人又叫何名?” “她叫......”蓉儿只说了两个字,就突然缩住,摇头道:“我不知道。” 陆小曼不悦地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蓉儿对她可不假词色,回头冷然道:“我不知道难道不可以?” “自然可以。”贺聪呵呵笑道:“那么姑娘芳名叫什么,总不该不知道吧?” “我......”蓉儿粉脸蓦然一红,她想说“我不知道”。但她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停住了。过了半晌,一双水汪汪的眼上,不安地瞟着贺聪。见贺聪也正望着她,这才幽幽地说道:“我叫......谷蓉儿。” 陆小曼看她和贺聪那含情脉脉的说话,心中不禁有气,冷声道:“这名字还真像状元夫人的名字哩。” “谷蓉儿,果然好名字!”贺聪赞美道。 谷蓉儿俏脸不由地一红,然后急道:“我忘了问你们啦,你们谁是陆小曼?” 陆小曼正要开口,贺聪忙道:“蓉儿姑娘问陆小曼干什么?” 谷蓉儿道:“自然有事了,你们谁是陆小曼?” 贺聪道:“蓉儿姑娘先说有什么事,我才能告诉你。” 陆小曼心中暗道:“弟弟真有一套,正在套她的口气,看来自己真太心直口快了。” “你真会缠人。”谷蓉儿不悦道:“告诉你也不要紧,店主夫人要我来请陆小曼去一趟。” 贺聪道:“我们两人只请一个去?” 谷蓉儿道:“店主夫人这样吩咐我的,自然只能请一个去了。” “不成。”贺聪道:“要去,我们两个就应该一起去。” “那怎么成呢?”谷蓉儿急道:“这可是店主夫人吩咐的,我可作不了主的。” 贺聪朝她一笑道:“这就要看蓉儿姑娘肯不肯帮忙了。” 谷蓉儿道:“我可不敢。” 陆小曼又取笑道:“要想做状元夫人,那可要帮状元郎啊!否则状元夫人可就做不成的。” 贺聪笑道:“蓉儿姑娘只要肯帮忙,只要说一句话,你家店主夫人决不会怪你,我们两人也都可以去了。” 谷蓉儿问道:“说什么话呢?” 贺聪道:“谷蓉儿姑娘如果答应了才可以告诉你,你如果不肯,那也就算了。” 谷蓉儿眨眨眼道:“你先说说看,如果我帮不上忙,你说了也没用呀。”她似是已经首肯了。 贺聪道:“我说出来蓉儿姑娘一定要帮忙,而且我保证,在你家店主夫人面前决不使你为难。” “烦死人了,好嘛。”蓉儿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贺聪笑了笑,低声道:“蓉儿姑娘只要跟店主夫人说,我们两个人都抢着说是陆小曼,你没法分得出来,就只好把两人都带来了。” 陆小曼听得暗自好笑,这办法真好,真亏他想得出来。 谷蓉儿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看来你这人很坏。” 贺聪道:“为什么?” 谷蓉儿道:“因为你小小年纪就会出坏主意。” 陆小曼道:“他这不是坏,而是为了你。你想想,他不这样说也就出不去。他出不去又怎么能当状元?他不当状元,那你又怎么能当状元夫人?” 谷蓉儿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他,只是把目光转向贺聪。 贺聪道:“那蓉儿姑娘是答应了?” 谷蓉儿道:“我答应可以,但是你......”她脸一红,底下的话没说出来。 贺聪接口道:“你要我告诉你,谁是陆小曼,对不?” 谷蓉儿点点头道:“就算你说对了。” 贺聪一指陆小曼道:“他是我陆兄陆小曼。” 谷蓉儿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贺聪道:“在下贺聪。” 谷蓉儿低低的念道:“贺聪......”然后抬目问道:“这二个字怎么写?” 贺聪道:“贺就是祝贺的贺......” 陆小曼插口道:“聪就是聪明的聪。其实你只要记住我弟弟是状元郎就好了。” 谷蓉儿看了陆小曼一眼,道:“贺公子相貌堂堂,说不定将来真会中个状元呢。” 陆小曼道:“所以要你记住他就是了。” 谷蓉儿也随口回道:“陆公子,不,陆姑娘,到时你岂不是竹蓝打水?” 贺聪怕她因羞成恼,忙道:“蓉儿姑娘答应了就要算数。” 谷蓉儿道:“我蓉儿虽只是个小女子,可也言出有信。不过你们见了庄主夫人,也要这样说才行。” 贺聪道:“这个自然,蓉儿姑娘只管放心好了。” “好。”谷蓉儿道:“那你们就跟我出去吧。” 贺聪低声道:“多谢蓉儿姑娘。” 谷蓉儿叮咛道:“庄主夫人脾气不好,不管何言何事,你们要多忍耐些,千万莫要顶撞。” 贺聪道:“好的,我知道了。” 谷蓉儿转身道:“我们快些走吧,庄主夫人等久了会不高兴的。”一手推开铁门,当先走了出去。 贺聪回头道:“陆兄,咱们走吧。” 两人跟在谷蓉儿身后,走出铁门,穿过一条甬道,又走过一条石级回到地上。再穿行过一条长廊,像是来到后院。这后院又是一处别样风景的庭院,园内奇花流香,碧草茵茵。假山之上,清泉飞瀑,水音叮咚。竹轮水车缓慢而又安静地运转不停,处处布置精巧。处处都与水相关,不愧有水韵的神灵。那里还装饰着一口水池,水池里养着十几条红锦鱼。周围是雕刻的山景,别有天地。一路上青草如茵,还摆着栽种的各式兰草。更显得静寂无声,甚是清幽。 一路走来,迎面一排屋宇。来到一房间,房间彼大,内里结构雅素,厅内中间摆放着孔雀屏风。蓉儿回首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去看看。” 片刻她从孔雀屏风后走出来,然后又向二人提醒道:“不准乱看。” 这才躬身道:“启禀夫人,陆小曼带到!” 贺聪嗅着房间内的桂花香,竟然感到一阵兴奋。虽不敢过分的打量屋子内的环境,但心里还是赞美这里的一切,于是探头探脑地到处寻看。 “嘘,别失礼!”蓉儿斥责道。 没过一会儿,只见店主夫人走了出来。只是一眼,贺聪和陆小曼二人又呆住了。上一次见到她也只是一扫而过,这次可是凝神注目。店主夫人并不是摄魂夺魄的美貌,而是完全不加修饰素净的一张脸,由浑然天成的精致五官组成,清丽绝伦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眼眶内一片寂静深邃,闪烁耀眼的瞳有如暗夜中的星辰。不加以粉饰的肌肤吹弹可破,丰唇呈现天然的粉红。白衣白裙衬着白腻无暇,一片洁白,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外加她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披风如此装扮,更显得她像是一名女侠客。陆小曼虽也是个女性,与她相比自叹不如。 店主夫人走出孔雀屏风外,仿佛像风一样飘了过来。加上某种独特的韵律,行走顾盼之间,如仙子般凌云驾雾。 她一见蓉儿带着二人过来,便口气生硬的道:“蓉儿,我只让你把陆小曼叫来,你怎么把他们两人全带来了。” 蓉儿低着头道:“回夫人话,我问他们谁是陆小曼,他们两个都说自已是。蓉儿分不出来,只好把他两人全带来了。” 夫人道:“叫你办这么一件事,你都办不好。” 蓉儿急道:“蓉儿真的不知道他们谁是陆小曼呀!” 夫人虽心里虽有些生气,但没有发作。只听她说道:“进去吧!” 在一旁的贺聪则是双眼发直,嘴都合不拢。店主夫人好像早已习惯了男人的注目,漠然的玉容依旧,水翦翦的双瞳扫过两人,丝毫没有停留。 蓉儿应声“是”,回头道:“你们随我进去。”她又朝贺聪盯了一眼,这才领着两人走入孔雀屏风内。 第二百零一章 囚禁难逃 进到屏内更让贺聪和陆小曼二人大吃一惊,只见店主耿天星正坐在大堂的正位上。旁边正端坐着两个人,竟然是康铮康大师和金浩然金大师。可奇怪地是,他二人坐着是一动不动。看到贺聪和陆小曼就像不认识一样,完全无动于衷。 正在这时,有个女待急匆匆走来,对店主夫人耳语了几句什么。只见庄主夫人又对蓉儿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随我去吧。” 蓉儿姑娘忙向店主躬身一礼,随即跟夫人离去。 贺聪当踏入室内之时,就觉得有些蹊跷,随即以‘传音入密’告诫陆小曼,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冲动。即使见到父亲和义父,也不可大惊小怪,更不得喊叫。要看他眼色和手势行动,万不可露了破绽,让他人瞧出而坏了大事。 那店主见二人进来,望了两人一眼,随即呵呵一笑道:“怠慢二位客官了,不知哪位客官是陆小曼?” 贺聪故意不悦道:“店主,你使用迷香把我二人迷翻,这是什么意思?” 店主呵呵一笑道:“请客官息怒,只是想和客官交个朋友才出此下策。”随即伸手指了指康铮和金浩然,又问道:“二位客官一定认识这二位大师是谁吧?” 贺聪摇摇头道:“不认得。” 店主又朝陆小曼问道:“你呢?” 陆小曼见贺聪回答后,也摇着头道:“不认识。” “哈哈!”店主仰首大笑道:“两位客官不肯实说,看来我问与不问都是一样。你们二人之中,反正总有一个人是陆小曼。” 说完,就没有理会他两人,回过头去却朝康铮、金浩然含笑道:“陆小曼是金大侠的令公子,也是康大侠的义子。如今我也一并请了来,二位大侠总该相信了吧?” 康铮和金浩然二人都没有说话,也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店主又道:“我把二位大侠请来,乃是一片善意。只要二位大侠点个头,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那康铮突然说道:“在下已于日前宣布,从此后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任何事物。对于耿副帮主要在下助你,实难遵命。”听他口气,原来这耿帮主把他掳来,是要康大侠助他兴帮。 金浩然也接着道:“我金某也已退出江湖多年,浪迹不羁,副帮主要兄弟加入贵帮,金某更不敢当。” 原来这店主也是奉天帮的副帮主,名叫耿天星。只听他哈哈大笑道:“二位这么说来,我的一番苦心也算是白说了,二位大侠如果......”刚说到这里,只见蓉儿又匆匆进来,行至耿天星身边,附耳低低说了两句。 耿副帮主却呵呵一笑道:“不要紧,随他进来。” “是。”蓉儿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耿天星又含笑对着贺聪和陆小曼说道:“你们的同伴也到了这里,二位客官也应该明白,有许多事情,要顺从天意。所以,我奉天帮就是顺天意而行道。何为天意?就是做任何事情都得两面光。所谓两面光,就是你有面子,我也有面子,大家都有面子,都有光彩。也就是常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脸上虽在笑,嘴上虽是在说,可两眼渐渐转向康铮和金浩然。目光也逐渐变得冷峻。他仍继续说道:“若是不顺天意,也就是违背天意。这也就如同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如同辱没了天意。这罚酒也就没了味道,那必将遭天意所惩。这只是最简单的道理,二位大侠久走江湖,自然会明白的。”这话含有威胁之意,也自然而然地威胁贺聪和陆小曼二人。 贺聪见康铮和金浩然一直坐着没动,心中暗道:“看来他们也一定是穴道受制,所以动弹不得。”他一面注视耿天星,一面冷然回道:“耿帮主的言下之意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顺天意就是顺奉天帮之意,不知耿帮主究竟意欲如何?” “问得好。”耿天星哈哈大笑道:“我奉天帮奉天之意,特邀康大侠和金大侠助我帮成就大业,那知二位大侠误解了我的好意。所以特请陆小曼来协助本帮化解隔阂,携手共进,造就宏图。现在你们能团聚在一起,本就是天意。大家一起协商岂不是更好......” 突然孔雀屏风处人影一闪,室中已多出一女子。她进来看到众人,不由地一声道:“原来康大侠、金大侠和聪儿哥哥你们都在这里......” 原来进来的这女子正是夏可欣,她高兴地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耿天星眯着双目问道:“姑娘是何人?怎么私闯进来?” 夏可欣冷声道:“你呢?你又是何人?” 耿天星道:“我是奉天帮的副帮主耿天星。” 夏可欣道:“真正的身份吗?” 耿天星呵呵道:“姑娘这话问得好奇怪了,我真正的身份自然是这家店的店主了。” 贺聪先前还以为这奉天帮和那聚轩庄是一体的,听了两人这番话,心中不禁暗暗奇怪,忖道:“如此看来,这奉天帮和聚轩庄根本就毫不相干。” 耿天星呵呵笑道:“姑娘既然和他们是一路之人,那必然身手不弱。不如同他们一起留下,助我成就宏图大业,岂不是更好?” 夏可欣道:“让我们助纣为虐,疾心妄想!” 耿天星大笑道:“怎么又来了个不识时务的,我这里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姑娘可要三思,免得追悔莫及。再说姑娘既然已找到他们,只怕也出不去了。” “哦?”夏可欣漫不经意的道:“真得出不去?我可不信邪。” 耿天星又哈哈大笑,他可不把夏可欣放在眼里。虽然知道她绝非等闲之辈,却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康铮和金浩然,贺聪和陆小曼四人,全都经穴被制无法施展武功。仅凭夏可欣这样—个小女子,岂能翻起大浪?因此仍眯着双目,从眼缝中注视着夏可欣,嘿然道:“我到想知道姑娘的真正身份,留下后看能委你什么重任。” 夏可欣冷然道:“痴人说梦!不看看你这奉天帮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还想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乘早收起你的野心,安安稳稳地开你的饭店,否则你也只能是饭桶一个。” 耿天星被她所讥笑,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喝道:“你个不识好歹的黄毛丫头,我岂能饶你?”话声甫出,左手迅若闪电,凌空点出一指,指风如矢,嘶然有声。 夏可欣冷笑一声,身形一偏就避开了对方一指。同时偏身疾进,同样左手一抬,五指转动,手法轻灵已极,洒出一片错落指影,也朝耿天星袭去。 没待夏可欣欺近,耿天星整个身子已腾空跃起,嘴中还怒道:“看你有多大功夫?”他五指似爪似钩,朝夏可欣肩头抓去。 贺聪见两人已动上手,机不可失,于是身形一闪便到康铮和金浩然两人身后。双手齐发,在他们身上连拍了几掌,想替他们解开受制的穴道。 耿天星见贺聪身法敏捷,被闭的经穴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他解开,心头不由一惊。贺聪能自解被闭经穴,也颇出他的意料之外。 他虽是和夏可欣相斗,却是攻多守少,但始终未把她放在眼里。他仍对贺聪说道:“客官想要替他们解被闭的经穴,只怕是枉费心机了。他二人穴道受制仍是我独门手法,你要想解开除非拜我为师。” 贺聪哪会信他所言,虽是用数种方法仍未能解开二人被闭的经穴。 康铮道:“贺少侠,你们既然穴道已解,就赶快走吧!不要因为我们被困在这里。” 金浩然也道:“贺少侠快和曼儿速速离去,否则我们谁也出不去。” 陆小曼急道:“我们走了,父亲和义父你们可怎么办?” 耿天星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就是陆小曼啊,真是不打自招。不过你们想走则是休想。”左手向夏可欣连发数招,突然跃起向陆小曼攻来。 贺聪眼明手快,急忙一把把陆小曼玉拉开,便说道:“咱们合力把这贼人拿下。”人随声发疾欺而上,双掌一挥,接续攻了过去。 耿天星他一面封住夏可欣急袭过去的攻势,一面从容挥手,居然又接下贺聪的招式。夏可欣见贺聪加入,信心大增,招招指向对方的要害大穴,错落凌厉快疾如雨。 贺聪拳掌也使得十分凌厉,忽斫忽拍记记如刀。但耿天星却依然沉稳应敌,他以指对指,以掌对掌,一手应对贺聪,一手应对夏可欣,却显得轻松自如。 陆小曼也想加入战团,却无法近身,也无从下手。就在此时,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说话声音。陆小曼听出是父亲在用‘传音入密’说话,并指导她用家传的‘行云掌’出击。 陆小曼心中大喜,急忙依言欺上,每招每式都快疾如风的朝耿天星攻击。 耿天星不防陆小曼会突然欺身而上,几平被她击中,赶紧身形倏退。并说道:“臭小子,你的‘行云掌’虽使得不错,只是火候还差了许多。”说着横臂于胸,运开步法向后退却。 在他后退之时,贺聪却抓住时机乘势一掌,这一掌正击在耿天星的左肩上。陆小曼也依父亲的指令,脚踏空门一步跟进,扬手出击,一掌拍上他的右肩头,同时点中了他的肩井穴。 两人几乎是同时击中耿天星,心中自然暗暗高兴,可是瞬间感到不对。因为击中时,竟然像是击在铁石一般,自己的手掌反被震得隐隐生痛。 贺聪心头一惊,急忙叫道:“陆兄速退,这贼人练的是‘金钟罩’。” 就在贺聪喝声中,夏可欣也出手击在耿天星身上,也同时感到不对,骇然后跃。她在一退之下,已抽出身上的长剑,一剑朝耿天星劈去。 耿天星对刺来的这一剑根本不理会,他一下转到了陆小曼身边。他手一伸竟然一下就擒住了陆小曼。然后对着夏可欣呵呵笑道:“你再不放下剑,只要我五指微一紧,就可以把他活活捏死,你信是不信?” 陆小曼这时被耿天星抓住,知道逃走无望,便叫道:“贺兄弟,可欣!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快些走!” “走?”耿天星呵呵笑道:“你们出不了这门,只要你们跨出这门,我就教他骨断筋酥。”他在说话之时,五指一用力。 陆小曼痛得‘啊!’的尖叫一声,但她又咬紧牙关叫道:“贺兄弟,你们还不快些走,留下又有何用?” 夏可欣用剑指着耿天星,切齿道:“贼人,你快放开他。” “放开他?”耿天星狞笑道:“只要你放下剑来,我就可放开他。不然,我只要掌力一吐,就先要他尝尝逆血倒行的滋味。” 金浩然这时也大声道:“你放开他,让他们走,我答应你的条件就是了。” 康铮道:“对!只要你放了他们,我康某也答应就是了。” “放了他们三个,哈哈!”耿天星道:“二位这话已经迟了,放了他们无疑是纵虎归山!喂,你再不弃剑,我可没有那大的耐心......”说着五指突然加力,陆小曼“啊”了一声,身子几乎软了下去。 夏可欣脸涨得通红,于是无奈地把手中剑‘当‘的一声掷到地上,说道:“好,你先放开他。” 耿天星呵呵一笑道:“好!还算有义气。”手一松,陆小曼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然后他朝贺聪走了过去,道:“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我保证不伤你们分毫。但你们须由我闭住你的三处经络,你们大概不会反对吧?” 贺聪昂首道:“既然束手就擒,就任由你了。” 耿天星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少年人,你这脾气倒是颇合我胃口,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贺聪道:“我受缚如何受罚全由你,但我已有师门,改换门庭之事,那就免谈了。” “哈哈!”耿天星笑道:“你只要拜我为师,我保你在江湖上出人头地。” 贺聪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干那背判师门的事。” “好,好。”耿天星挥手点了他三处经穴,转身又在陆小曼和夏可欣两人身上各点了二处。 陆小曼怨道:“贺弟,你为什么不走?” 耿天星道:“嘿嘿,不妨告诉你们,我这何异龙潭虎穴。就凭你们这点小小的能耐,谅他也未必能冲得出我这院子。” 这时,只见那谷蓉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声叫道:“不好啦!不好啦!聚轩庄的人来了。” 那耿天星一听也是一慌,忙道:“你先把这三人带到地牢去,一定要把他们看好,否则我拿你试问。” 谷蓉儿答应了一声,便对三人道:“你们随我来吧。” 贺聪朝陆小曼和夏欣笑道:“咱们走吧!”三人随着谷蓉儿身后,仍由原路回转地牢。 谷蓉儿走在前面,埋怨道:“贺公子,我早就叮嘱过你,我们副帮主脾气不好,要你多忍耐些。你和他动手,岂不是鸡蛋碰石头,注定要失败的。不过今天副帮主对你还算不错,可能他想收你为徒,所以手下留情了。既然帮主要收你为徒,你应该考虑考虑才是。” 贺聪道:“多谢蓉儿姑娘关照,这件事我是绝不会考虑的。” 谷蓉儿生气道:“你真是死心眼,我是为你好,否则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要是有个不测,我......” 陆小曼没好气的道:“你喜欢他,自然为他好了。他要是有个不测,你状元夫人就当不成了。” 谷蓉儿被她说得脸一红,道:“我们虽然不是一路的,但在这时,就得同舟共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陆小曼大声道:“你们只管去同舟共济好了,我不要,我只一个人,你们不用理我。”说着,忽然双肩耸动,流下泪来。 贺聪笑道:“陆兄,你怎么哭了?”他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拉她的手。 陆小曼双肩一摆,一下挣脱了他的手,大声道:“不要碰我,我、我本来就不是你兄弟。”她这一咽声尖嚷,就露出了女子的声音来。 谷蓉儿听得一怔,讶然问道:“陆公子果然是女的!” 陆小曼道:“我是女的怎么样?我长得没有状元夫人美,也没有夏姑娘这样娇,你们还理我干么?” 贺聪颇为尴尬的道:“陆姐姐,我们都是姐弟了,我查是一直把你当作亲姐姐看的。” 夏可欣则笑道:“我不在这二天,怎么又出了个状元夫人?难怪姐姐心情不好。再说状元夫人还不是可以有第一夫人和第二夫人?反正都是状元夫人。” 谷蓉儿看了夏可欣一眼,接口道:“状元郎即然有了二个夫人,再有个第三夫人又有何防?” 此话一出,三个女子脸都变得绯红,谷蓉儿忙把三人带进地牢后,“砰”然一声,关起了铁门,匆匆离去。 陆小曼见贺聪说一直把她作为亲姐姐看待,心中不免感到一丝甜意,口气也不由地软和下来:“弟弟,对不起,姐姐是一时心烦才说出这些话的。” 贺聪呵呵笑道:“只要陆姐姐高兴就好!现在我们被困住了经脉,要先想办法把经脉冲开,才能另想其办法出去。” 夏可欣闻言关问道:“聪儿哥哥,你有办法能冲开穴道么?” 贺聪回道:“我先试一试。”说着盘膝坐下运起功来。他虽被耿天星以特殊手法点闭了三处经脉,此刻他强行吐故纳新,把师傅蓝癫子教他的运气大法再气循一周。运气几次冲关,三处穴道竟豁然贯通。贺聪顿时兴奋起来,站起身试着活动几个,感觉完好如初。 夏可欣忙问道:“聪儿哥哥,你运气冲开穴道了?” 贺聪低声道:“方才已经冲开了。” 夏可欣奇道:“我方才也运了一周气,只觉的那贼人点穴手法古怪,冲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贺聪道:“我来助二位冲穴试试。” 于是让夏可欣先盘膝坐好,自己在她身后坐下,缓缓运起真气。一手按在她背后’灵台穴‘上,度气过去。不消盏菜工夫,夏可欣两处被闭经穴,豁然而通。 夏可欣高兴地站起身,朝陆小曼道:“姐姐!快来!” 陆小曼依言坐下,有了上次的经验,立即缓缓吸气,和输入的真气会合,不消多大工夫,已把两处经穴冲开。 陆小曼起身道:“贺弟赐助之德,姐姐永志不忘。” 贺聪笑道:“同舟共济,姐姐也不用放在心上。” 夏可欣道:“可惜方才丢了剑,不然现在就可以破门而出了。” 贺聪道:“不用急,我们经脉已通,总会有机会的。” 陆小曼道:“机会自然会有,那状元夫人再来时,你舍得向她下手么?” 夏可欣道:“会有机会,在我末进来之前,与那聚轩庄庄主夫人留下记号,只要我没有出去,冯绮云就会找来的。” 贺聪道:“庄主夫人纵然找来,但耿天星武功极高,也未必有胜的把握。” 夏可欣道:“庄主夫人曾答应会帮助我们的,她说只要我们能出去,纵然不是耿天星的对手,但抵挡他一阵应该没有问题。只要能抵挡一阵,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贺联听她口气,似乎聚轩庄也出动了高手。但自己的刀和夏可欣、陆小曼的剑俱已失落,铁门外面又落了锁,除非外面有人开启。要想从里面破门而出,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陆小曼道:“庄主夫人除非破了这里,不然,又有何用?他们又不知道我们被囚禁在这里,看来只有等状元夫人来了,只要有人肯出手制住她,我们才能出去。” 夏可欣听她总是提状元夫人,不觉问道:“陆姐姐,状元夫人是怎么回事?” 陆小曼轻笑道:“就是那蓉儿姑娘,在她心目中,贺聪就是状元郎呢。” 贺聪脸上一红,说道:“陆姐姐,你别胡闹了。” “难道还不是真的?”陆小曼呵呵笑道:“在她心里,真把你看作状元郎了。” 第二百零二章 相助相救 这时果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进来的可不止一个人,接着就有灯光照了过来。只听走在前面的一人道:“奇怪,外面的门是什么人开的?” 后面一人道:“也许是蓉儿姑娘出去的时候,没关上门吧。”一会儿他又说道:“听师兄说,帮主想收那小子做徒弟......咦,这里的铁门也是开着的。”那人惊异一声,急道:“快进去看看,别让里面的人跑了。” 当先脚下一紧,冲入铁门,后面一个也跟了进来。贺聪从左闪出,一指点了后面那人的穴道。夏可欣从右闪出,同样伸手一指,点了前面那人的穴道。 谷蓉儿闪身而出,低声道:“贺少侠,你和陆公子快脱下他们的衣服穿上。我和这位姑娘走在前面,只要路上小心些,就可以混得过去。”说完,伸手拉夏可欣道:“我们先走,你只要一路上低着头,装出和我说话的模样,就是给人看到也不碍事。” 贺聪和陆小曼很快脱下那两人的衣服穿到身上,然后把那两人拖到角落处,又加点了两人的穴道,并掩上铁门走去。 谷蓉儿拉起夏可欣的手,轻声道:“出了地牢,你可要沉住气。” 两人走在前面,贺聪和陆小曼跟随她们身后而行。 谷蓉儿走在前面,果然装出和夏可欣边走边淡的样子,说话细声,脚步缓行。贺聪和陆小曼和她们保持了四五丈距离,也并肩徐行。这虽是黝黑的夜晚,虽然其他的看不真切,但贺聪直觉有人在监视着。 这样穿行终于来到院子的后面,行到这里。谷蓉儿提着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吁了一口气,脚下一停,低声道:“贺少侠,你们从这里出去,就不会再有人阻拦了,我也只能送到这里为止了。请多珍重,不要忘了我......”她望着他,眼中已满含泪水。 贺聪感动的道:“蓉儿姑娘,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呢?” 谷蓉儿摇摇头道:“我身受师恩,岂能叛离师门。今晚这么做,已是愧对师父了。你们快去吧,不用以我......”她两行泪珠,已经夺眶而出。 陆小曼道:“蓉儿姑娘的深情大意,我们定不会忘记,以后有缘我们定会相助于你的。” 夏可欣看他们这付难分难舍的样子,心中已经有数,低声催道:“聪儿哥哥,谷姑娘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苦衷,我们还是快走吧。” 突听一个女子声音冷笑一声道:“你们走得了么?” 谷蓉儿如遭雷击,容颜失色,急推贺聪说道:“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那女子阴笑道:“好啊!谷蓉儿,你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吃里扒外私通外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谷蓉儿情急的对贺聪三人道:“你们还不快走?” 既然被人发现,贺聪此时岂肯舍谷蓉儿而去。谷蓉儿为了自已三人,已是舍生忘死,自已可不愿做那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他对夏可欣和陆小曼低声道:“你们快先走!我随后就来。” 贺聪不走,夏可欣和陆小曼自然也不肯离开。 暗影中,那女子尖声道:“你们一个也休想走得脱。”这女子只是在暗中说话,并未现出身来。 谷蓉儿突然屈膝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地说道:“师傅,弟子求你放了他们,他、他是我的表哥......” “大胆贱婢。”那女子厉声道:“你还敢撒谎?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做出这种私放囚犯、背叛师门的事来?” 谷蓉儿哭道:“弟子并不想背叛师父,弟子只是看他与我年龄相当,不愿他小小年龄就失去生命,所以只是想把他救出去。弟子对不起师父,宁愿一死谢罪。” 贺聪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大声道:“蓉儿妹妹,你没有对不起师门,也没有罪,何用一死谢罪?老实说,这里也未必困得住我。你帮主虽重手点了我三处经穴,现在我不是一点事也没有了吗?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随我们一起出去,我倒不相信谁能拦得住我们?” “大胆狂徒,你口气还不小啊。”那女子随着话语声缓步走了出来。 这时墙角处突然挑起了两盏灯笼,同时现出六名手执长剑的待女。贺聪朝那说话的女子看去,见她一身曳地长裙,而手中也并无兵刃。经灯光照射,反倒显得更加娇美。 她目光冷厉,在灯光的闪耀下,反倒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虽是逼视着贺聪三人,可并不让人生畏,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只听她冷冷的说道:“难怪副帮主也会看上你,想收你为徒。看来这无心肝的贱婢看上你,并心甘情愿地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这也不为过。我看你不如留下,成全了副帮主、也成全这贱婢。” 陆小曼也突然冷笑道:“现在看来,这位夫人也看上我们这位状元公子了。是不是也心甘情愿放他走呢?” 那女子沉喝道:“你想找死吗?”突然一挥手,喝道:“别让他们走了。” 六名待女一阵“锵”“锵”剑鸣,六支长剑出鞘,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夏可欣和陆小曼也同时掣出了长剑。 夏可欣接口道:“哎呀,夫人看上我哥哥了,看来要强留哥哥了。” 谷蓉儿似是十分害怕,看那六人逼近过来,身不由主的往后连退,可却被贺聪一把拉住。 那女子朝贺聪冷冷的道:“放开她!” 贺聪一手按着刀柄,淡淡一笑道:“蓉儿姑娘救了我,我此时若是放开她,岂不是等于加害于她?她救了我,我能不救她么?” 那女子冷然道:“看来你到是个有情有意的男子汉,难怪她会死心塌地帮你。不过你救不了她啦!” 谷蓉儿突然想挣开被贺聪拉着的手道:“贺少侠,你快放开我,师傅说得不错,你、你救不了我的。” 贺聪笑道:“就算她武功高强,除非先杀了我。” 那女子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么?那就让你见识我易美娇的手段。”说着她竟然从长裙中抽出一把利剑来。 贺聪同样一抬手,“铮”的一声抽出刀来。含笑道:“夫人要动手,在下自当奉陪,不过凭夫人要杀在下,只怕也未必那么容易。” 陆小曼上前道:“贺兄弟,既然蓉儿姑娘对你有情有意,那你就更应该保护好她。对付这女魔头就交给我吧!”说着又上前几步,面对着易美娇道:“女魔头,有本事就冲我来。” “好!那你就试试吧。”易美娇回头对那六个侍女吩咐道:“你们给我看好他们,如敢逃走,只管格杀勿论。” 易美娇人不但长的美,可更是个爱美之人。她看陆小曼那副腊黄的脸,而且毫无一点表情,就感到不舒服,甚至有些厌恶,所以就想教训一下这样的男子。 但她话声未落,却见陆小曼的长剑已当胸刺来,快如闪电,势若奔雷。易美娇却不慌不忙拨开来剑,顺手还了一招,招来招往之下,两人立刻陷入一团剑云中。 不过,易美娇出招的速度要比陆小曼快了许多,剑影幢幢,挟着浓烈的杀意,剑下却丝毫不留情。她的剑不但快而且狠,只听一声轻啸,剑法已变。或轻柔,或刚猛,有时重重虚招,虚实难辨。有时大开大阖,势若猛虎。她一连施展了九种剑法,到了最后,各种不同的剑法融为一体,搭配上刚柔不同的内劲,共九九八十一种变化。这变幻莫测的剑法让陆小曼根本反应不及,也更本不知该如何还击,十几招过后手中长剑坠地。 那易美娇可是得理不饶人,左手却顺势一掌朝陆小曼脸上掴去。陆小曼虽想躲避,却还是慢了一步,没想到脸上的假面具竟然被扫了下来。 易美娇也不由地一楞,眼前这个惹人讨厌的男子,怎么在一瞬间却变成了一个大美女。这时仿佛明白什么似的,才知道他原来是女扮男装,心中也陡然起了怜悯之意。于是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饶你不死,你走开吧!” 陆小曼双眼充满了极其复杂的失落感,拾起剑一言不发,旋即回身退开。 易美娇又转过脸对贺聪道:“你小心了!”银光一漾,闪电一剑,竟然朝贺聪拉着谷蓉儿的手腕撩来。好快的一刀。刀光才现,森寒刀锋已经到了谷蓉儿的腕底。她居然不削贺聪的手,却撩向了谷蓉儿。 贺聪心中暗暗感慨,眼前的易美娇不亏是天纵英才,剑法已趋完美。纵使自己所知的使剑高手,也没有几个能与她相提并论。她的每招每式真可谓无懈可击。于是笑道:“夫人也小心了!”他身形一偏,手中刀后发先至,‘叮’的一声,他用刀脊轻轻拍在她剑背上。又随势一挑,刀尖忽然朝上昂起,反削向对方握剑之手。 易美娇不防他会来这一招,更不防他刀身在拍中剑背之时,会弯了过来削她刀柄。心头一惊,急忙缩手后退。 贺聪笑道:“夫人应该清楚,在下此刀,可专削兵刃。不知你手中之剑,可经得起在下一削。若在下削断了你的剑,岂不太得罪于你?” 易美娇不禁脸上气得—红,冷哼道:“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今晚不让你见识见识我易美娇魔的历害,谅你还不知天高地厚呢。”喝声出口,突然手中剑一紧,刷刷一连三剑,连绵出手。 她这一连三剑却施展了三种剑法,三剑之后,接连又是三剑。三剑之后,紧接着又是三刀。这一连九刀,出手之快,有如风飘电闪。她把各种不同的剑法融为一体,人也随着招势,忽左忽右,连连闪动。刹那之间,一片刀光剑影,就在贺聪左右流动,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使人莫可捉摸。 “原来夫人叫做易美娇魔,这个名字可惜了这副标致精美的脸蛋。要是叫易美娇娘不是更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就可变成仙女岂不锦上添花。”贺聪口中虽说,一边左手轻轻一拉,把谷蓉儿拉到了身边。手中刀一抖,右攻左守,左攻右拒,同样使得青光缭绕,紧护两人身躯。 双方身形闪动,刀光剑影,虽然交互映辉,但刀剑却并未相交。易美娇虽一口气攻出了九剑,但贺聪身形飘忽,刀光流动,不但沾不到他一点衣角,连谷蓉儿的衣裙也没削下一片。 听贺聪的话语不知是羞辱还是赞美,易美娇心头便有些不耐,她手中剑越使越快。可贺聪手上也丝毫不慢,刀势展开,纵横交织,变幻莫测。 易美娇也不由地心中心暗暗称奇,这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力,真乃是武学奇才。 虽说心中赞美他,可是决对不能输给他。于是手中剑继续飞挥舞动,但左手一抬,只听一声极轻的机篁之声响起,从她衣袖中飞出一蓬细的飞针,朝贺聪和谷蓉儿二人激射过去。 这蓬飞针是机篁发射速度奇快,但贺聪目光敏锐,耳中听到熟知的机篁之声,就知道对方使出暗器。于是手中刀倏地一圈,在身外划起一道匹练般奇亮的刀光,并在刀上使出了真正的功力、顿时就听到一阵‘嘶、嘶’响声,刀光乍现,蓬细飞针悉数绞成粉碎。 可就在这时,贺聪左手上的袖箭也已启动,箭不带丝毫风声,凌空射向易美娇。 易美娇打出那蓬细飞针,以为贺聪和谷蓉儿必会中针。那想贺聪手中刀如旋风般地一挥,蓬针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方自一怔,突发觉对方袖箭也向自已飞来。这一惊是非同小可,如躲让不及时,那飞箭必射向自已面门。此时也无暇多想,一个后滚翻向后跃去。幸亏躲的及时,虽是显得狼狈,但也躲过一截。 那六个待女一见夫人败退,就急冲过来相救。夏可欣急忙把手中长剑一抡,身形一晃,朝左手两个待女欺了过去。口中娇叱一声道:“吃我一剑!”剑光直送攻向右首一个,左手舒展一掌朝左首一个拍了过去。 她这一剑,看似直送,但手豌一转,剑光连闪,宛如洒出一阵错落剑雨。寒芒流动,密集刺去。左手拍出的一掌,同样如拍如拂,一股劲风,直逼左首待女。这剑和掌齐施,分袭两人,手法诡异已极。 那两个待女见夏可欣欺身攻来,一言不发,同时右腕一翻,长剑出手。右边待女身随剑走,巧妙绝伦的避过夏可欣暴雨般剑势,立即挥剑反击。刷刷刷一连三剑,又狠又快,火辣辣凌厉惊人。左边待女手中长剑展开,剑光伸缩如电,有若银蛇乱闪,一片寒芒,剑剑辛辣,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夏右欣暗暗吃惊,忖道:“看不出这两个待女,竟能如此了的。” 陆小曼见夏可欣出击,便也随即跟上,身形一展欺向了右边两个黑衣女子。她先前败给易美娇心中有气,于是把义父教的那一招三式使了出来。因此一上手就剑、指同施,着着俱是进手招式。本以为使出一招三式,用来对付两个待女应该绰绰有余。可没想到这两个待女不但剑法诡异,而配合更是巧妙。两支长剑一守一攻,守的人挡住了陆小曼的攻势,攻的人剑剑辛辣狠毒。 由于一招三式初学,缺乏临场经验,和人拼搏之时,就难免缚手缚脚。相形之下,就不禁落了下风。但有时在情急之时,陡然一剑,斜刺里飞出,对方就非回剑自保不可。虽然如此,她还是能在惊险中周旋,却兀是毫不退让。 这时另二名待女已冲到贺聪面前,为了保护夫人,她们可是拼了全力,不顾一切地攻向贺聪。二人虽也不弱,可几招下来被贺聪大力相搏,一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右臂再也举不起来了。一人全身一麻,银刀坠地,吓得不禁花容失色,惊怒交并。 同时也在这一瞬间,和夏可欣和陆小曼交手的四待女,忽然间同样也是长剑脱手,跌地不起。 夏可欣惊喜的叫道:“冯夫人,你来了!” 第二百零三章 难舍难分 在这紧要关头,原来聚轩庄庄主夫人冯绮云已经赶到,并用暗器击退那几名待女。只听她说道:“你们快随我出去。” 贺聪拉起谷蓉儿的手,说道:“蓉儿姑娘,你随我们走吧!” 谷蓉儿红着脸为难的道:“我、我......” 陆小曼道:“你还能耽这里吗?快些跟我们走吧。” 夏可欣也道:“你留下来只有一死,还要落个叛师的罪名,岂不白死?快别犹豫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这时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易美娇突然开口道:“谷蓉儿!你走吧!从此后我们恩断义绝,你以后不许与人说我是你师傅,你的生死荣辱都与我无关。” 谷蓉儿却含着泪道:“师傅,我虽离开了你,但我绝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说完跪下磕了三个头,与贺聪三人相继纵起跃上围墙逃离出去。 夏可欣与贺聪先来到庄主夫人冯绮云面前,齐声道:“夫人,谢谢你相救!” 冯绮云道:“你们几个真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龙潭虎穴,今天能全身而退也算你们命大。”说话间陆小曼和谷蓉儿也跟了过来。 冯绮云说道:“你们快随我走吧!但今晚之事不得与任何人说,否则会招来不测。”说完,回身就走。众人不敢作声,只好跟着奔去。 不多一会儿,来到一湖边,冯绮云在湖边柳阴深处,拖出一条船来。冯夫人—纵登船,大家也相继上船坐定。冯夫人撑着船并看着贺聪问道:“当年我们相遇也算有缘,没想到三年过后,贺少侠身手竟然如此不凡,不知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贺聪尴尬地呵呵一笑道:“夫人过奖了,我的功夫是一无名老人教我的。”他也不好意思地说慌,只是蓝癫子曾嘱咐过,又不得不说慌。 冯夫人自然知道他不便说出师傅之名称,但仍赞叹道:“贺少侠真乃天资聪明,小小年纪着实不错呀!” 贺聪呵呵一笑道:“夫人夸奖了,比起你来还差的远呢!” 冯夫人点点头,又把目光又转到谷蓉儿身上,问道:“这位姑娘呢?”她好像对这位姑娘很不放心,是以问得很仔细。 贺聪脸上微微一热,说道:“蓉儿姑娘是奉天帮副帮主夫人易美娇的弟子,但她宅心仁厚,知道耿天星意图想加害我们,但她于心不忍协助我们逃出。不想还是被发觉,所以已无法再在那里容身,只好随我等人离开师门。” 冯夫人道:“这位姑娘能够挺身相救,叛离师门,也算是出于污泥而不染的好女子。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所以我也愿意做这样的事。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救你们,也是想把康大侠和金大侠救出来。因为康大侠和金大侠都是我们的生死之交,也是我聚轩庄的人。如今都落在奉天帮手中,我们以后自会向奉天帮交涉,要他们放人。” 陆小曼不悦道:“我父和义父并没有答应要加入聚轩庄,我看用不着夫人去交涉,救人之事,也不劳夫人操心。” 冯绮云听得脸色一沉,喝道:“你是个不识时务,更是个不知好歹的人,金大侠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懂事的逆子。” 夏可欣忙道:“庄主夫人,陆公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别生气啦。”她又对陆小曼道:“陆公子,康大侠和金大侠愿不愿意加入都不重要,且等把人救出来了再说。聚轩庄要邀请他们也并无恶意,这事由康大侠和金大侠去决定好了。” 贺聪也道:“陆公子,救康大侠和金大侠的事还急不得,你且忍耐一些。” 陆小曼因贺聪和夏可欣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话。 不多一会儿,船缓缓靠岸,大家舍舟登岸。谷蓉儿朝冯夫人裣衽一礼,说道:“冯夫人把小女子带离奉天帮,此恩此德,小女子感激不尽,小女子就此告辞。”冯夫人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谷蓉儿又朝贺聪道:“贺少侠珍重,我......”她一双盈盈秋波隐含泪水,要说的话竟然说不出来。 贺聪忙道:“蓉儿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谷蓉儿咽声道:“我有我的去处,你就不用管了......,另外我也不想连累你们。” “不!”贺聪道:“你为了救我们,才脱离了师门,我岂能不管?再说你和我们在一起,也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夏可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诚挚地说道:“蓉儿姐姐,易夫人不是放你走了吗?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蓉儿回道:“是的,我师傅是同意我走了,只因为我和她师徒情深。可是奉天帮岂能放过我?背叛师门是要被惩罚和处死的。我再和你们在一起,必然要连累你们,或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伤害。虽说我和你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们情同兄妹,我走也是为你们好。” 冯绮云这时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重情。我看你就是要走,也不应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先且住上一晚,明天再作商量。正好前面有一可住之处,大家先到那里去休息一下。快些走吧!”说着,走在前面引路。 这是乡间—条小径,冯绮云领着大家,穿过一片荒野,走近一所茅屋。茅屋不大,显得低短。冯绮云推门而入,点起灯来,边招呼道:“大家快进来吧!” 四人跟随冯绮云进入屋内, 贺聪见谷蓉儿脸色苍白,和初见时消瘦憔悴了不少。想必这背叛师门的罪名压在她心中,让她一时无法解脱。想想她是为了自己,心中大是不忍。于是去端了一杯水递给她,笑道:“蓉儿姑娘请喝点水,这样也许会好些的。” 谷蓉儿取过茶盏轻轻喝了一口,道:“好些了,谢谢!” 众人才休息片刻,就听到有人向这边奔来。冯绮云道:“大家不要慌,可能是自已人。” 说话间,就听到有人‘哈哈!’大笑道:“正是!”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一双颧突出的老者。 冯绮云含笑道:“孟老爷子怎么来了?” 只听孟威道:“庄主夫人!那聚轩庄和咱们奉天帮在江湖上也谊属同道,我奉天帮的副帮主耿天星,他知道陆公子是金浩然和康铮的人,所以想把他留下。但庄主夫人却救走陆公子等人,还带走了他们的叛门逆徒。所以,聚轩庄就显得太不顾江湖道义了吧。” 冯绮云笑道:“当时天色已晚,他们怎么还会认出我来?再说,是咱们要邀请金浩然和康铮,他们却趁机把人抢走,这还有江湖道义么?” 孟威道:“话是不错,但你们如果收容了奉天帮的叛门徒弟,说到江湖上去,总是你们理亏。” 贺聪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人是我带出来的,自然由我来负责。” 孟威目光一动,望望贺聪道:“怎么又是你呀?”然后笑着大力拍了一下贺聪的肩膀道:“小子不错呀。” 贺聪忙用真气丝毫痕迹地化解开他的力道,神色自若地笑道:“谢前辈!” 孟威眼中闪过一丝惊呀,赞叹道:“好小子,人是你带出来的了?” 贺聪呵呵笑道:“我等被奉天帮囚禁在地牢中,是蓉儿姑娘把我们救出来。蓉儿姑娘如果不随我们离开奉天帮,他们岂肯放过蓉儿姑娘?” 孟威道:“小子!你可知这样一来,就犯了江湖大忌?” 贺聪道:“蓉儿姑娘舍身忘死搭救我们,如此大恩,我们岂能在她处于危难之际弃手不管!” 冯绮云道:“贺少侠说得好,江湖之人必须讲江湖道义。切不做那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孟威心中虽不以为然,但也不便多说。回头朝庄主夫人道:“当时只道是庄主夫人收容他们的门人,既然此事是贺少侠一人所为,就和聚轩庄不相干了。” 冯绮云问道:“那金浩然和康铮二人呢?又该怎么说?” 孟威道:“金浩然和康铮二人留在我奉天帮之事,原本就是个误会,只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 冯绮云哼道:“你们是不是要我们送还谷蓉儿姑娘作为交换条件?” 孟威看了贺聪一眼,才道:“本来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情况有变,此事又另当别论了。”他话中似有未尽之言。 贺聪自然听得出来,这孟威只是碍着庄主夫人的面,不好说要把谷蓉儿送回去,他们可能还有要求,无非就是想把自已和陆小曼等一同留下。于是拱手道:“庄主夫人,今晚多有打扰,蓉儿姑娘是为了我们,而不容于师门。此事本与你们无关,自然不能因蓉儿姑娘这事,引起你们双方争执。我和夏姑娘、陆姑娘,自是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冯绮云本意虽然不愿收留谷蓉儿,但对陆小曼却另有打算。此刻见贺聪说要走,因有孟威在场,又不便挽留。心中正感作难时,贺聪道:“蓉儿姑娘、夏姑娘、陆公子,咱们走吧。” 陆小曼却道:“贺弟,这一路上,多蒙你照顾,我感激不尽,我、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们只管走吧。” 贺聪一楞道:“陆公子要留在这里?” “是的。”陆小曼低着头道:“我父和义父落在奉天帮手中,如今他们既然答应放人,我想应留在这里等他们。” 冯绮云心中暗喜道:“这样也好,陆公子留在这里,贺少侠只管放心,我们决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贺聪暗中担心,康铮和金浩然为人正派,正因为刚直不阿才落到奉天帮手里。这陆小曼涉世末深,除了任性,焉知两位老人的心意?但她当着冯绮云说出此话,自己自然不好勉强她一同走了。于是只好点头道:“陆公子既要留下来等令父和义父,有庄主夫人在,自然让人放心。等见到令父和义父,再作打算也好。”然后朝冯绮云和孟威拱手道:“庄主夫人、孟老前辈,在下告辞了。又对谷蓉儿和非得可欣道:“那我们就走吧。” 当三人远远离开那茅屋来到湖边时,谷蓉儿则停下来说道:“贺少侠......” 贺聪回身道:“蓉儿姑娘有什么事?” 谷蓉儿眼圈一红朝他盈盈拜下,哽咽道:“少侠,你把我从奉天帮救出来,这份情意我蓉儿没齿难忘。只是我和你们同行是个累赘,何况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我要和少侠、可欣妹作别了......”她边说珠泪却从眼角滚滚流下。 贺聪和夏可欣急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贺聪说道:“蓉儿姑娘,快别这么说,你冒着危险相救我们三人,足见深明大义。你离开奉天帮都是因我们而起,我们自然要负责到底。再说奉天帮要把你弄回去,证明他们岂肯放过你。” 夏可欣也说道:“蓉儿姐姐,此时你要和我们作别,一个人落单,正好给他们有可乘的机会,这个可万万使不得。” 谷蓉儿微微摇头咽声道:“奉天帮势力大,我和你们同行,只怕要连累了你们......” 贺聪笑道:“我贺聪岂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蓉儿姑娘只管放心,不用替我们担心。” 谷蓉儿望着他又感激、又彷徨,凄楚的道:“少侠,我知你是一个侠义之人,真正的男子汉,是一个可以充分信赖的人。我知道你们是一片好心,但我这样一直跟着你们,会增加许多麻烦和累赘的。我实不想离开你们,但非得离开不可......”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夏可欣听她说得委婉凄楚,心头更是不忍,双手握住她手道:“蓉儿姐姐,所以你不能走,奉天帮的人要对你下手。所以我们要保护你,绝不让人对你伤害,你要答应我们永远在一起。” 谷蓉儿激动的微微颤动,呜咽不已。就在这时,听到不远处有数人向这里奔来。贺聪忙拉起夏可欣和谷蓉儿二人,快速朝来时的湖边那条船奔去。可是来人速度也快,瞬间也来到湖边。 第二百零四章 湖中雾遇 夏可欣和谷蓉儿刚上船,三个黑衣人就已冲到船前。贺聪这时要想上船已是来不及,于是他抽出刀向那三人迎了上去。并向夏可欣她二人道:“你们快把船划走,我随后就来。”说着便挥刀向那三人砍去。 那三人只好放弃追船,并围住贺聪打了起来。贺聪岂能让他们得手,顿时把刀舞得密不透风,那三人轮番进攻却奈何不了贺聪。贺聪见船离开岸边有三丈之余,突然腾空跃起,猛地攻向三人,把三人逼得连连后退。 贺聪乘机向湖边奔去,一个飞跃便轻巧地落在船头。他接过夏可欣手中的篙用力一撑,船像箭一样向湖心驶去。那三人看着远去的船,无可奈何只能望洋兴叹。 看到船已远离湖岸,贺聪这才不慌不忙地划起船来。在船快要到达湖对岸时,忽听对岸已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过来船上的是何人?是不是那姓贺的小子?是不是那判逃的叫谷蓉儿的女子?” 又一人也高声叫道:“喂!船上是不是有个叫谷蓉儿的女子,你们赶快把她送过来。我们帮主说了,谁要是抓住她,她就是谁的。只要把她送过来,让我们哥几个快活快活,定会对你们大大有赏。” 贺聪听到对方的喊叫声也不置可否,隐约看到岸边处有数个人影,便知是那奉天帮的人追踪过来。于是对夏可欣和谷蓉儿说道:“欣儿妹,蓉儿妹,你们在船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然后向着对面岸处问道:“尊驾这么多人深夜来此意欲何为?” 话声方落,只听岸边响起另一个粗鲁的声音喝道:“喂!姓贺的小子听着,快把船划过来,只要把那判女交出来,就饶你不死。否则定把你......”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从那船头上飞起一条黑影,闪电般地飞越过来。接着只见他飞起一脚,就听到“砰”的—声,先前叫喊的那人凌空倒飞出去一丈来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起,只是哭爹喊娘地哀鸣着。 贺聪凛然而立地在那几人面前,手中仍拿着竹篙,朗声喝道:“在下就是贺聪,再说那谷蓉儿已与你们奉天帮并无瓜葛。不知你们为何如此穷追不舍、胡搅蛮缠,未必还要赶尽杀绝不成?你们苦苦相逼,难道非要逼在下和你们为敌不成?”贺聪这一出奇不意的一击,接着又是先声夺人,倒也让这些人惊了一惊。 这岸上共来了五个人,除了刚才被贺聪一脚踢飞的黑衣大汉外,还有四个手执鬼头刀的黑衣汉子。这四人被飞上岸来的贺聪吓了一跳,但见贺聪竟然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好像顿时来了气。 一黑衣汉子口中骂骂咧咧地,并举起手中的刀就像贺聪砍去。可那汉子手中的刀还未落下,就被贺聪手中的竹篙一甩打在持刀的手上,手中刀把持不住落在地上。 其余三人一见都举刀冲了过来,贺聪轮起竹篙就是一阵横扫过去。这三人还不知怎么回事,顿时就被打的东倒西歪。当爬起身来,却不见贺聪的踪影。当凝神看去时,却见贺聪手中的竹篙往水中一撑,人又像一只飞雁已跃越到了船上。这五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人已离去,于是只能傻傻地看着船向别处划去。 船又返回到湖中,这时湖面上又起了浓浓的雾气。湿冷让谷蓉儿脸色苍白,说道:“我、我好冷!” 贺聪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真是楚楚动人,人见犹怜,心中不期也起了一丝怜惜,忙脱下自已的衣衫道:“蓉儿姑娘,此时天色将明未明,晨露犹重,你快休息一下。” 夏可欣道:“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再找一个附近人家休息为好。” 贺聪道:“欣儿妹妹说的对,不过现在我们在湖中也分辨不出方向,更不知如何走好,不如先坐息一下,等天亮才出发。” 夏可欣道:“对,等天亮我们就离开,趁这时候坐息一会儿吧。”说着她和谷蓉儿两人背靠背盘膝坐下,缓缓闭上了眼睛,不久二人就睡着了。 贺聪坐下虽感到疲惫,但他不急于睡觉,而是运功调息。突然,贺聪看到一艘大船穿透浓雾,拦腰向他们这条小船撞来。他已来不及喊叫,一手拉着的夏可欣,一手夹起谷蓉儿,直接腾身跃上半空。 夏可欣被惊醒,虽搞不清楚情况,但也随着贺聪腾空。谷蓉儿却仍是沉睡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小船被撞断成两截,迅速沉没水底。贺聪一口真气用尽,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那船的甲板上。那大船上的人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十多对眼睛紧盯着这三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夏可欣惊魂甫定,气得破口大骂:“你们是没长眼睛啊!仗着船大就可以横冲直撞啦!” 这时过来一中年男子答道:“真是抱歉,因为浓雾影响实在看不清水面,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意外。在下船主晁江,三位是……?” 贺聪忙答道:“我是贺聪,她是我小妹,这是我妹妹。不好意思打扰,实属意外。”贺陪对夏可欣说是小妹,对仍在熟睡的谷蓉儿说是妹妹。 夏可欣心中仍是有气地说道:“废话少说,你们打算怎么办?” 晁江微微一笑道:“难得贵客光临,现时船又没有办法靠岸,只好请三位暂时做客我这船中。等靠岸之后再奉上赔偿,不知这小姐意下如何?” 夏可欣看了贺聪一眼,问道:“你看现在要怎么办?” 贺聪也不好多言,只是笑了笑。夏可欣只好摇摇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晁江道:“三位受惊,请到船仓内一息。” 贺聪忙把谷蓉儿摇醒,当看到已在一大船上,谷蓉儿惊呀合不拢嘴。三人随晁江进入船仓,见里面正有一桌酒席,席间还坐有四人。 那四人见从仓外进来三人,也甚感吃惊。这船在浩瀚的湖面上,加上湖面上是烟雾飘渺,这三人又是怎么来到这船上的? 不过,夏可欣和谷蓉儿的出现,到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夏可欣可是巧笑倩兮,充满青春活力。谷蓉儿轻摆柳腰,婀娜多姿的倩影,看得众人色授魂与。 晁江把三人让到座位上,并首先举杯说道:“绪位,今晚真是天降友人,仿佛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一样。虽说撞毁三位的船,实在感到万分抱歉。不过请三位放心,对赔偿善后之事,我一定负起责任。但所幸能结识小英雄实感庆运,在此我晃江是先自罚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又续道:“今晚众贵客光临,招乎不周之处,尚请见谅。来大家一齐干一杯。”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络,席间不断有人过来敬酒。不过夏可欣和谷蓉儿是滴酒不沾,婉拒了所有的敬酒。 这时席间,一汉子站起来抱拳道:“在下曾涛,方才知这位公子能携二女子腾空飞越到此船上来,甚感惊呀,看来公子必有惊人之艺。望公子能不吝赐教,展示一下才艺。” 不等贺聪回答,迳自走到场中。他那高大粗犷的外形,声如洪钟,确有一股逼人的霸气。晁江和另三名汉子虽微一皱眉,却不阻止,他们也想看看这少年到底有何惊人艺业。 贺聪转头望向夏可欣,夏可欣微笑点头,她对贺聪的武功是信心满满,也想让贺聪出出风头。既然这个汉子来挑衅,正好也存心借这个机会让贺聪显一显威风。 见夏可欣赞许,贺聪起身缓步走到场中。那曾涛握紧双拳,摆明了不把他看在眼里。 贺聪知道对方的心态,摆明想给自已一个下马威,但仍开口道:“你空手,我也空手,大家都不要用兵刃,点到为止。” 曾涛看眼前这个瘦小少年似乎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闷哼一声左脚一跨,右拳重重击出。拳劲威猛,裂石断金。贺聪却轻描淡写地后退一步,暂避其锋。 见对方似怕了自己,曾涛又是双拳连番出击,打的是虎虎生风,想在众人面前给贺聪难看。贺聪闪避了几招后,发现这个曾涛的武功并不如想像中高明,放弃原本想偷学几招拳脚功夫的想法。只见他左手一抬,似乎想要硬挡曾涛的重拳。 曾涛一看大喜过望,见有机可乘,便蓄满劲道,右拳狠狠击出。贺聪一看曾涛劲道狂猛的一拳快要击中自已左腕时,左手闪电般一晃,躲过雷霆万钧的拳头,并顺势一把抓住他手腕。曾涛被一股大力带得收不住势子,往前一倾,心知要遭。可贺聪右肘一抬,轻轻碰了曾涛壮硕的胸膛一下,然后飘然后退。 曾涛岂能不知对方手下留情,脸涨的通红,便低头回座。心知如果再硬着头皮愣杠相争,必然自取其辱。 晁江看得可是眼睛一亮,不是被贺聪那四两拨千金的技巧而吸引,而是他闪避时所用的身法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又向身旁的汉子使了个眼色,那汉子岂能不知晁江的用意。于是站起来道:“这位小公子拳脚功夫了得,在下敬佩。不过在下许信想领教一下贺公子的刀法,也好长长见识。” 许信身背长剑,虽说是一派文弱书生模样,但一站起来却散发出森寒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贺聪一看对手,就知道这许信不是泛泛之辈。微一皱眉,转身欲拿自已的刀。夏可欣却做了手势道:“这位许大侠用剑,你岂可用刀?你就用我的剑吧!”说着把自已的剑递给贺聪。 贺聪接过剑表示明白,也知道夏可欣要他不要全力出手。重回场中,贺聪左手一拍刀鞘,道:“点到为止?” 许信拔剑在手自信地说道:“当然!当然!我们只是切磋切磋。”说着却已抢先出手。 许信不愧为剑手,手中剑似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左右摇摆不定。有如择人而噬的毒蛇,向贺聪稍然袭来。 贺聪看对方剑法精妙,便打定主意,先看看再说。自已虽偏好刀术,但也有心想学点剑术。他也曾知道自已的缺点,觉得自已太依赖刀了。如果没有刀,自已的武功仿佛只剩下不到三成。空有一身功力,却苦无精妙招术发挥。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便悉心注意所有的各式武技。一看到合用的,便记忆下来,化作自己的招式。现在一看到许信的精妙剑法,见猎心喜,展开步伐,满场游走,偷偷地学习着剑招。 许信可是想一招制胜,可是几招下来却不见起色,连对方的皮毛都没有碰到。久攻不下,于是心念一动,长剑舍轻巧灵动改大开大阖,想要硬逼贺聪出招格斗。 贺聪经过适才一阵偷师,对剑的用法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正在兴头上时,对手却剑招一变,便像自己当日以刀法用剑一般,现在被逼无奈只好迎战。 许信见对手终於出手相迎,便以奇快的速度出击。他的剑法再变,恢复原本难以捉摸的飘乎灵巧,闪过贺聪恃强凌弱的一击,由刁钻的角度斜斜刺出。 贺聪一击不中,不惊反喜,仔细观察他这隐含后一招的剑术。只见对方剑尖不断颤动,彷佛灵蛇吐信,让人不知该如何挡格。贺聪原本想硬碰硬,借着快速冲进他的剑网。可突然转念,故作慌乱踉跄后退。 许信见他后退,心中一喜,手中寒芒暴涨,化作漫天白光向贺聪当头罩下。 贺聪却一个闪身逼近许信的漫天剑芒之中,突然闪电击出,瞬间剑剑相击声不绝於耳。然后两人又各自后退,许信手中剑上布满细小缺口,贺聪握剑的手也微微颤抖,看起来似乎是半斤八两,平手的局面。 许信心中更是惊悚,刚才这凌厉的一剑,他用上了八成功力。居然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接住了,而且还能一波强过一波的反击。这可是自已自出道以来所没有遇到过的情景,也不能不说让自已心寒。 贺聪也是心中暗惊,当两剑相交时,对方一股狂涛巨浪般的内劲,逼得自已使出大半功力与之相争。手臂是一阵酸麻,差点握不住刀柄。不禁暗骂自己太过轻敌,让对手蓄势而发。如果自己提前出手,或许结果就不会这样了。不过他也是看得开,至少又偷学到了一式精妙剑招。 晁江站起身来大声道:“好!两位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都是难得的人才。”说完从桌上端起两杯酒,一杯抛给许信,一杯抛给贺聪。并说道:“我敬二位一杯!” 许信和贺聪二人对视一下,伸手一接,一饮而尽。 “贺公子!不知师承何处?”晁江信口问道。 贺聪潇洒地还剑入鞘,轻描淡写地答道:“家传武术。” 晁江又问道:“贺公子手中的剑,好像不是你的吧?我看你好像对剑术不精,剑术中又带有刀法,你必是一名刀法名家。” 贺聪尴尬一笑道:“晁船主好眼力,这把剑是我妹妹的。我过去确实喜欢用刀,今天只是想向许大侠学习下剑法。” 那许信听其言后,心中更是一惊,原来眼前这少年并不熟悉剑术,而和自以为熟知剑术的自已竟然能拼个不分上下。这丢不丢人不说,却如何还能相信要让自已的剑术独步天下?许信这时仿佛失去了自信,只是傻傻地看着贺聪。 晁江见问不出他的来历,遂哈哈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然后并再不多问。 当天蒙蒙亮后,船也终於靠岸,贺聪三人要告别晁江等众人。晁江端出二十两白银道:“不幸撞毁你们小船,却有幸能与三位少侠相识。也算是天意,更算是我们有缘。将来后会有期定要与三位好好相聚。” 贺聪却拒不肯收那银两,因为船本就不是自已的,怎能随便收取别人银两?夏可欣却上前接过并笑道:“晁船主有意相送,岂能驳其面子?这与情与理都不相宜。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船主相送了。” 贺聪无奈地只好相谢,三人这才下船而去。 三人在湖边走了一阵,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夏可欣问道:“我们准备去哪里呢?” “这......”夏可欣这一问还真的将贺聪问住。是呀,到哪儿去呢? 贺聪还没开口,谷蓉儿却抢先说道:“贺少侠、可欣妹妹,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自有藏身之处,我们上了岸再说吧。” “不。”贺聪道:“你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呢?再说你一个人让我们也放心不下,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 夏可欣深思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如去找我师傅肖瑶姐姐去,找到肖瑶姐姐后,我们在一起不更好吗?” “对啊!我们能找到肖瑶姐姐的话,这样才能安心。”贺聪赞许道。 “是呀,蓉儿姐姐,只有你安全了,我们才能放心。”夏可欣咐合道 谷蓉儿问道:“肖瑶姐姐是谁呀?” 贺聪呵呵笑道:“肖瑶姐姐是我师傅的妹妹,也是武林中人。” 夏可欣笑道:“我师傅在武林中的名头可是相当响亮的,可惜她前段时间回山看望她师傅,我们就一直没有再见到面了!” 谷蓉儿关切地问道:“哦,肖瑶姐姐一直没有消息吗?” “没有!”说起这个夏可欣也是不胜赞叹,又道“不过,我师傅肖瑶姐姐可是超级大美人哟,也像蓉儿姐姐一样美!” “肖瑶姐姐是不是江湖上胜传的柔剑侠女!”谷蓉儿抬头问道。 “是呀!蓉儿姐姐你也知道?”夏可欣回道。 “柔剑侠女名声之大,就连我师傅也经常赞许。我师傅说她什么人都不佩服,唯独就佩服柔剑侠女。没想到柔剑侠女竟然是你师傅,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也可以跟欣儿妹妹一样,跟肖瑶姐姐学艺了。” “太好了,我想师傅也愿意收你这个大美人作徒弟的。”夏可欣高兴地说道。 “听欣儿妹妹这么说,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见肖瑶姐姐了!”谷蓉儿咯咯笑道。 第二百零五章 得鞘寻剑 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来到湖边不远处的路边,见有个卖早点的摊子,一村妇在忙活。摊子虽说不大,也只有二张桌子,这时也只有四个汉子坐在摊旁吃喝着。 夏可欣道:“不如我们吃点早餐再走,昨晚那些鸡鸭鱼肉的我可不喜欢,所以没吃多少,现在肚子已饿了。再说现在已有了银两,还是吃饱肚子为妙。” 谷蓉儿也道:“对、对,我也不喜欢那些鸡鸭鱼肉的,我肚子早就饿了,是该吃些东西了。” 卖早餐的村妇看三人走来,忙招呼道:“三位想吃点什么?我这里有稀饭、豆浆、烧饼、油条。” 贺聪问道:“二位妹妹,你们想吃什么?” 夏可欣道:“我要豆浆、油条吧。” 谷蓉儿道:“我也要豆浆、油条。” 贺聪道:“那好,我们都要一样的吧。” 于是让村妇舀了三碗豆浆、外加油条,送了过来。 那村妇端着碗递给谷蓉儿,两眼却死死地盯着她。谷蓉儿在接碗时,那村妇突然伸手向她抓来。谷蓉儿发觉那村妇神色有异,便知不好。当那村妇伸手想来抓时,谷蓉儿急中生智顺手把碗里的豆浆向对方脸上泼去。同时叫道:“小心!” 那村妇被豆浆泼在脸上,滚烫的豆浆烫得她双手掩着眼睛,全然分不清方向。 坐在另一桌的四个汉子见村妇已动手,也迅速站了起来。每人手中顿时都握着一柄匕首,向贺聪、夏可欣和谷蓉儿奔来。 贺聪本来正要喝那碗中的豆浆,见有人向自已冲来,也就顾不得一切,顺手把碗向左边那汉子抛去。然后一个起身,伸手把蓉儿拉到自已身后。 贺聪抛出的那碗力道之大,速度之快,那汉子还未反应过来,碗已击中他的面部。那碗滚烫的豆浆也浇在脸上,血和豆浆混搅在一起蒙住双眼,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人倒在地上全然懵懂像傻了一样。 另一汉子冲得快,手中的匕首猛地朝贺聪刺来。他快贺聪更快,贺聪出手如闪电,一把抓住他握匕首的手,用力一扭一甩。那汉子胳膊被扭断,人也被甩出三丈多远,顿时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夏可欣这边也动上了手,她一脚跨出使了一记‘霸王别姬’一脚把在前的那汉子踢飞出去。左手一抬一把扣着另外一个汉子手腕,右手已抽出剑戳指他胸口。那汉子吓得浑身发颤,手上的匕首落地,人也瘫倒在地上。 那村妇一看情形不好,正待转身出逃,只觉颈上一凉,身后响起夏可欣的喝声:“别动。”她手中的剑已架到村妇的后颈上。 这时贺聪指风也袭到村妇身上,村妇被定住动弹不的。 夏可欣对谷蓉儿赞道:“多亏姐姐提醒,我们几乎着了他们的道。” 谷蓉儿笑了笑道:“只是我刚要坐下时,发现他们眼神不对,所以引起了警觉。” 贺聪道:“我们要不要问他们?” “这有什么好问的?这几人多半都是奉天帮的人?”夏可欣笑道:“我们一清早还空着肚子,现在有现成的豆浆、油条,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三人围着摊子吃喝起来,吃毕之后,夏可欣站起身,朝村妇和那几个汉子道:“谢谢你们的东西,我们照单全收了。不过本姑娘可要警告你们,以后如果再要是碰上,那就饶不了你们。” 那还算清醒的几人,吓得也不敢多言。贺聪三人也不愿在这里停留,便匆匆离去。 三人为了避免再遇到麻烦,于是避开大路向山间小路走去。夏可欣和谷蓉儿到是情投意合,二人如同亲姐妹一般。一路上夏可欣一边教授武功,一边给她讲述一切风趣民情。谷蓉儿虽也会些武功,但都不精,所以也自然乐意学习。 这天,三人在山路上走着,耳边竟传来枯枝断折声。心中警兆忽现,环顾四周尽是高耸的树木,要找出躲在其中的人不甚容易。贺聪开口道:“朋友,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出来吧。” 前面不远的树梢上传出话声:“哎!还是被发现了。”一个面貌平凡身材普通,约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从树梢上一跃而下,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后却一直盯着谷蓉儿。 谷蓉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忙闪身躲在贺聪身后。贺聪不悦地沉声问道:“这位朋友,能否报上名来。” 那男子轻佻的答非所问道:“我知道你们是谁就够了,我当你们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三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不过这位姑娘到是人模人样的,真到是个美人儿,不负第一美女之名。难怪帮里的人都争先恐怖后地在找她呢,未想到我却捷足先登,真是有缘也!”眼光仍是肆无忌惮的扫视着谷蓉儿。 然后还不知死活地调笑道:“哈哈!我真是艳福不浅啊,想不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竟能遇到这样的美人儿。” 夏可欣一看对方的言行举止,心中便是一阵厌恶,不耐烦地说道:“又是一个登徒子!”说着举剑就刺了过去。 那男子吃了一惊,忙身子一横闪过。夏可欣又改直刺为横削,那男子退一步避过剑锋,趁势欺近夏可欣身旁,出手便朝夏可欣当胸一掌。 眼看对方出手下流,贺聪急忙左掌一推,双掌相击,没想到那男子却能飘然退后。贺聪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仍是轻佻的样子说道:“害怕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就是奉天帮的潘承辉。哪有美女哪有我,风流潇洒潘承辉。今天能真正亲眼看到早已盛传的,貌美如花的谷蓉儿,也是我的福份。” 谷蓉儿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这潘承辉在奉天帮里排名可是第八,也是个出了名的采花大盗,今天遇上怕是凶多吉少。 看他那副下流样子,贺聪不由地来了气,厉声道:“滚!”语音生硬但语气坚定。 听到这声音,潘承辉心中也吃一惊。可他并不把贺聪放在眼里,眼前这个未成年少年应该不足为惧,便道:“哪来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敢这样与我说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用脚尖挑起碎石子踢向贺聪的腰处,碎石子破空而去带起一阵劲风击向贺聪。 但是碎石飞出却没有意料中的反应,连落地的响声也没有,简直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却听到贺聪说道:“还给你!” 潘承辉一楞,便急忙提聚功力全力戒备,只见那碎石子快速向自已飞来。幸亏躲闪及时免遭出丑,看着碎石子落地,心中还在纳闷不已。心道:这小子是怎么把碎石子返回的。 看他那猖狂劲,贺聪又是不客气地道:“给我滚!” 这潘承辉岂能服气,见贺聪二次让自已滚,便动了恶意。他把曾斩人无数,长的有点过份的剑身和剑柄拔了出来。因此他特别练了一招与众不同的拔剑术,两手握住剑柄微向后拉再猛地抽剑出鞘,任由剑鞘落地。这剑的锋利加上出剑的奇快速度,使得他年纪轻轻便有了斩高手於一招之间的傲人战绩。 剑离鞘的磨擦声才起,忽然间一条人影趁着潘承辉心神被剑鞘吸引时,贺聪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疾冲向潘承辉。被贺聪趁虚而入,潘承辉不得不急急闪避而自顾不暇。贺聪跃过他的头顶,顺便送了他一脚,借着一踢之力再跃上半空。居高临下凌空连换七次身形,七腿连环踢出。 潘承辉连忙不停抵挡,岂知贺聪声势惊人的凌空七腿尽是虚招。当再想拔剑时,剑不知什么时候已被贺聪拔去抛向空中。他心知不妙可为时已晚,已被贺聪一记手掌砍中左肩胛骨,筋骨断折的声音格外响亮。潘承辉痛得龇牙咧嘴的,也是连连踉跄后退。 贺聪昂然傲立场中,此时刚才掷出的剑才落地,斜插入地面,闪烁着冰冷的寒芒。贺聪走过去缓缓拔起剑,斜眼盯着潘承辉冷冷地道:“轮到你了!” 潘承辉脸上刹那间变得苍白,哪想到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男孩,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现在哪有心思再出不出手,而是急忙想着脱身之策。 夏可欣本是与谷蓉儿站在一起的,这时她见潘承辉落在地上的那把剑鞘十分精美,于是上前拾起来观看。 未曾想这潘承辉可抓住了机会,他突然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欺身窜到谷蓉儿身边将她抓住。右手卡住她的下额,看着因为极度惊恐而颤抖的美丽脸庞,顺势托起她的下巴细细审视她娇艳的如玉面容。这才对贺聪威逼道:“现在轮到我了,把剑还给我!你要是敢轻举妄动的话,小心她的命!否则我就先弄死她。” 谷蓉儿气得破口大骂:“放开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技俩,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还没骂完就被潘承辉卡住咽喉。 谷蓉儿还不死心,依旧依依呜呜的,不肯轻易就范。可又无力反抗,心中一阵气苦,两行清泪沿面流下,嘴里却倔强的不发一语。 贺聪看到谷蓉儿被那恶人潘承辉所制心中十分着急,于是沉声道:“你先放了她,剑我还给你。”左手把剑举起。 潘承辉则道:“先交剑,后放人。” 贺聪也不啰嗦:“好!希望你言而有信,拿去!”抖手把剑抛了过去。 潘承辉右手一把接过剑,露出一张冷酷不带表情的脸。低沉的声音道:“违约背信并非我本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我作人的原则。今天,你是我所遇见过最强的敌手,很可惜……不能和你公平决战。你死后,她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用我的名誉向你保证。” 贺聪紧盯着他,保持戒备,等待他下一步行动。并知道他将要施展拼命一招,作此一搏。不过内心也有一点害怕,担心自已失手。但心中告诫自己:为了蓉儿!绝不能也不会失手的,绝对不会!永远不会!心中刹那间又信心满满。于是平静地道:“我从不会相信敌人的承诺,人!我是一定要救。剑!我也一定会拿回来的。”平静的语音透露强大的自信。 潘承辉冷酷的脸上微微一笑,瞬间急速冲向贺聪。两丈距离眨眼掠过,潘承辉逼近贺聪大喝一声,举剑就向贺聪刺来。贺聪这时早已从背上把自已的玄刀抽出来,平举右臂,早已把刀直指潘承辉眉心。 ‘当’的一声,刀剑相击,两人在一瞬间交换了位置。贺聪恰好背对着谷蓉儿。双方维持片刻的静止,潘承辉颓然倒地,手中剑断了一截。 想不到潘承辉以断剑撑地,又站了起来,咳了一口血后,故做轻松道:“我还没死呐,不过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又咳了一口血。他又转头望向谷蓉儿,突然把手中的半截剑向她抛去。 夏可欣大吃一惊,立即一个飞跃,用手中的剑鞘将剑击落。贺聪也是忙想阻止,但见那潘承辉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场虚惊,夏可欣深感内疚,安慰了好一阵才让谷蓉儿平息下来。谷蓉儿则说道:“可欣妹妹,这不怨你,只是我无能才会被人欺负。以后我不能再软弱了,我一定要向你们好好地学习武功,做一个自强的人。” 夏可欣和贺聪同时道:“我们也一定会尽心教你的。” 三人又赶路来到山下的一个小集镇,却突然发现这小小的集镇,竟然出现许多江湖人物。三五成群,但是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件,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已是午时,夏可欣提议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我有点饿了。” 贺聪对如此有商有量的说话,显然赞同,立即答道:“好!” 而谷蓉儿却从不会持反对意见的,不论什么事也总是顺从一切。 夏可欣四周看了一下,一手指着这集镇上的唯一一家客栈道:“那我们到那客栈去吧!”一边说着一边走去。当来到那客栈时,见里面已挤满了人。看看不到十张桌子上,就摆了不下几十把各式兵器,店里竟然全都是江湖人物。 三人一进客栈,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和目光,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被谷蓉儿那惊人的美貌所吸引。 夏可欣一看客栈里人满为患,皱眉道:“哪来的这么多人?怎么办?”她问贺聪。 贺聪环视一下后,指了指角落那一桌。原来那桌有个驼背老人和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姑娘,还有一个黑衣瘦削男子。但明显可以看出,那驼背老人和小姑娘是一家人,而与那黑衣瘦削男子不是一路人。他们各吃各的,却毫不相干。 见那黑衣瘦削男子正专心的吃着,夏可欣过去开口问道:“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下来吗?”可不等人家回答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黑衣瘦削男子用眼角看了他三人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地继续吃他的。但那驼背老人却用沙哑的说话声说道:“出门在外,大家多行个方便,快快请坐!” 贺聪看黑衣瘦削男子没有回答,到见那驼背老人到也客气,便说了一声抱歉,就与谷蓉儿坐了下来。黑衣瘦削男子这时吃完,并丢下碎银就走了。不一会儿,那驼背老人和小姑娘也都吃完离去 贺聪招来店小二点了几样菜肴,三人吃完后结了帐就出了客栈,在街上闲逛却又看到街上到处都是持刀负剑的江湖人物。不由地让人感到奇怪。于是贺聪拉住一手持刀的汉子问道:“这位大侠!这里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江湖人物?” 那人听贺聪喊他大侠,立刻装出一副豪爽气度道:“难怪你们小孩子还不知道,在两天前,这庞海云庞大侠的赤锋剑被窃。庞大侠一气之下说道:不论谁抓到那窃贼,只要把那窃贼交于他处治,那青锋剑就归谁所有。不知怎的消息走漏,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也都想抓到那贼,更想得到那把青锋剑。所以也都聚集在这附近,也都想碰碰运气。” 贺聪听他说完,并看了他一眼道:“但愿你能抓到那贼,得到那把宝剑。” 那汉子听他这么说,不由地哈哈大笑地离去。 这夏可欣一听到是颇感兴趣,道:“聪儿哥哥,我们才得到那潘承辉的剑鞘,如果再得到那把宝剑,这宝剑配剑鞘岂不美哉!你有没有兴趣?” 贺聪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我可不感兴趣,我本身就有刀在手,也习惯用刀。所以剑已对我失去诱惑。” 夏可欣失望地道:“讨厌!那么精美的剑鞘却没有一把与之相配的宝剑,岂不可惜了。”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贺聪道:“你那么想要和他们争夺宝剑吗?你本身就有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却还要望陇得蜀。” 夏可欣急道:“你这个大傻瓜,你我都有刀有剑,可蓉儿姐姐却是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难道你就不想为她寻一把心爱的宝剑?” 谷蓉儿听她这么一说,也高兴了起来。忙说道:“欣儿妹妹说的好,我真得好想有一把剑。再说我们这也不是去偷去抢,只要能抓到那窃贼,那剑理所当然地就是我们的。这何乐而不为呢?” 夏可欣又道:“要是能抓到那窃贼,你不觉得很刺激吗?越困难的挑战才会有越高的乐趣啊!” 贺聪看她二人都跃跃欲试,便无奈地道:“那好吧,我们一起去试试。” 看到谷蓉儿对寻宝剑兴奋的样子,夏可欣拉着贺聪的手高兴地道:“就这么决定了!目标正前方,出发!” 第二百零六章 意外获剑 这天已是明月当空,繁星点点。爬了一天的山,三人来到一处较高大的山石上休息,从集镇上买来的食物,这三天来也都快吃完了。 原本漫山遍野四处可见的江湖人物也逐渐散去,山上山下又恢复原本的平静。虽说找了三天却没有半点收获,夏可欣可就有点不耐烦了。怨气地说道:“什么窃贼不窃贼的,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谷蓉儿也懊恼地说道:“原本想得到一把心仪的宝剑,不知是天不逐人愿,还是我没有这个福气?”她把怒气发泄在无辜的杂草上,用剑鞘砍得杂草东倒西歪。 贺聪静坐在一颗石头上,平心静气的看着她二人,对那窃贼和宝剑的出不出现,倒也没有多大希望,只是心里悄悄的留意这诡异的情况。 正当三人在巨石处准备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时,却听到巨石背面有说话的声音。声音虽小,但随着一阵风传来,还是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支言片语。 只听到一个像是小女孩声音问道:“爷爷,现在山上到处都有人在找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呢?这把剑就是你说的那把宝剑吗?怎么这么不起眼。” 过了片刻,才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老头子轻声道:“嘘……不要多嘴,这把剑本就是我们家的传家之物,只是被那可恶之人夺去。现在我们把它找回来,只是不想让它落在恶人之手。那恶人故意散布消息,让众多人来寻找,就是想让我们无藏身之地。” 三人在巨石这边也都听到了这段对话,原先想抓住窃贼想得那把宝剑,可现在却知道了原由,反而对这爷孙二人起了同情心。这爷孙二人不是窃贼的窃贼,现在总不能去强抢吧。转念一想,不如过去看看这爷孙二人也好,看看能不能帮他们一把。 三人正想过去,却听到那巨石上面有人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这二个窃贼藏在这里,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看你们还想往哪里逃?” 夏可欣一听声音,忙拉着贺聪和谷蓉儿就往声音出处掠去。当赶到时,却见已经有另外十二个黑衣人来到那里。他们个个面无表情,直挺挺的站着,成扇形包围着那一对祖孙。 在那十二个黑衣人中,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几天前在客栈吃饭时遇见的那个瘦削男子。骤然看去,那瘦削男子的黑色长衫,很像一件道袍。因为,除了夜行衣着之外,很少有人穿着黑色的长衫。那长衫瘦削男子不但衣帽全黑,而且连靴子也是黑的。他穿着一身黑衣,却偏生着一身细皮白肉,虽此时光线不好,看上去他也白的有些出奇。一张脸雪也似的白,一双手像晶莹的白玉,白不泛红,给人一种清冷的感受。除了露在外面的头脸和双手之外,全身都隐藏在一片黑色之中。他的衣着是那样简单,但因显明黑白的对映,自然成一种奇诡的气势形态,也使人一见之下,鲜明难忘。 夏可欣一拉贺聪的衣袖,轻声道:“那个不就是我们在客栈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吗?他怎么也来了?” 贺聪轻声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瘦削黑衣人似乎也注意到贺聪他们三人,只见他做了个手势,并对身旁人低声说着什么,看起来他在这群人中应该是个领头人物。 这时,那瘦削黑衣人身旁一人上前,便开口道:“我聚轩庄在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否则不要自行其辱。” 聚轩庄中高手如云,但是鲜少有手下在武林走动。贺聪一听则是脸色微微一变,庄主夫人冯绮云就是那聚轩庄的人,没想到这些黑衣人竟然也是聚轩庄的人。 听到对方说话如此狂妄,夏可欣却不屑道:“聚轩庄怎么啦,我和庄主冯夫人还有交往,你们不要仗势欺人。本姑娘就是不走,你们又能把我怎样?”说着双手插腰,身微向前倾,一副不把他们这群人当回事的样儿。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有人无视他们,于是转头望向那瘦削男子。那瘦削男子也是楞了一下,又做了个手势,并狠狠地盯了夏可欣一眼。然后转向对那老头子喝道:“你这个老窃贼,只要交出那把剑来,就饶你不死!” 那老人一副茫然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瘦削男子又道:“你不要再装了,你在客栈里易容,再到这深山里来想把剑起走,我们全都知道。快交出剑来,别逼我们动手!” 那老人原本的驼背一下子挺直,沙哑的说话声也不再沙哑。恨恨地道:“原来你们一直在跟踪于我,哎!功亏一篑!不过你们说的剑我可没有,你们找到就是你们的,与我无关!不过,我可以跟你们走。”说着把身边一截似抬杠的粗楠竹筒一下抛丢给贺聪,并说道:“以后我也不用打柴了,要这个竹棒也就没用了,就留给这位孩儿!不过这山里也没有什么可打的柴草,你们还是到别的山上去为好。再说这里豺狼虎豹太多,你们走得越远越好。” 贺聪已隐约听懂那老人的意思,虽说要这根竹棒也无什么用处,但还是接了过来。 那老人脸上微微一笑道:“这位少年儿也不是等闲之辈,将来我们后会有期。”说着突然一转身,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多出一包粉沫瞬间撒向那群黑衣人。接着牵起那小孩的手,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 那群黑衣人慌乱地扑散粉尘,惊讶的看着那老人就这样走掉了。岂能心甘?那瘦削男子伸手向其中几人一指:“去追!”六个黑衣人迅速追了过去。 那瘦削男子又转身看着贺聪三人,道:“把剑交出来,放你们活命!” 夏可欣不悦地大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要我们交什么?” 那瘦削男子又重复地说道:“把剑交出来!”然后看了一眼贺聪道:“剑在竹筒里面!” 贺聪听他此言也不觉一楞,当用手摸了一下竹筒,再摸了一下其顶端处用布包裹处。果不其然,真的是剑手柄。贺聪心里已明白了许多,但看他那蛮横的样子心中甚是不悦地说道:“要我交我就偏不交,怎样?”说着并把竹筒交在谷蓉儿手上,又看了夏可欣一眼。夏可欣可是心神领会,并点点头。 那瘦削男子面色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手势指挥手下,身旁那三名黑衣人齐力攻了过来。 贺聪和夏可欣已有准备,见这群黑衣人一动,两人也都抽出了刀剑。夏可欣则护住谷蓉儿,贺聪已跨步向前。 这几个黑衣人个个武功不凡,几乎都是顶级数的高手,三人合击攻向贺聪。贺聪与三人一交手,身法虽然快绝,但一时也只斗了个旗鼓相当。 瘦削男子又手势一动,令另二名黑衣人也出手了,只是对象不是贺聪而是夏可欣。夏可欣与那二个黑衣人一交上手便觉得好笑,那二人的身栽不知要比自已高出许多,要想面对面地交锋可是难上加难。 夏可欣却利用自已比他们身短的优势,专门攻他们下盘。三人这时确像做游戏一样,只见那二人蹦蹦跳跳,夏可欣确在二人身前身后不停地游击。不过要想真真取胜于二人却十分艰难,那二人虽说是人高马大确也十分灵活。三人这一斗,便斗得不可开交。 贺聪怕夏可欣受制於人,顾不得谷蓉儿。于是刀光连闪,三名攻击的黑衣人顿时被打得连连后退,每个人的身上都多了一道刀痕。贺聪本想返回去护那谷蓉儿,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这时那瘦削男子却是一个飞跃,乘谷蓉儿还没反应过来,便已从她手中夺下竹筒。并把她抓住一抛,便抛向那三个黑衣人处。三个黑衣人动作也神速,便把谷蓉儿擒获。 当贺聪冲过来时,他似乎并不把贺聪放在眼里。并突然伸出手从竹筒里抽出剑来,看样子是要和贺聪一对一地较量。他拔出剑来,冲贺聪喝到:“你要是服了就快磕头,姑......姑切就饶了你。” 贺聪量了量手中的刀,他人英俊非凡,在那里一站,真是玉树临风一般。那瘦削男子无意凝视了他一眼,到是楞了一下,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脸上都微微发烧。但他一咬牙,挺剑向贺聪刺来。 贺聪心想来得正好,于是也不搭话便全力出击挥刀相接。那瘦削男子也是身法急动,随着贺聪的刀势在移动,穿来舞去的就像一对兄妹在练武,让刀始终沾不到他的身上。同时手中的剑,也频频向贺聪攻过去。俩人打成一团,一个英俊一个潇洒,一个招术洒脱自然。 瘦削男子的诡异身法,有如柳絮随风,让贺聪有力难施,每次出刀总是差了一点而挥空。不过贺聪的奇快速度,也让瘦削男子无机可乘。 一看久战不下,她便使出狠招来。她退了半步,然后一低身象鹞子一样往前一窜,冲着贺聪的小腹连刺三剑。 贺聪也是促不及防,他连退三大步,手中刀向下连斩三下,只听‘当、当、当’三声,才挡住他的攻势。 贺聪连连攻击不下,心中便有些焦急。这时却发觉那瘦削男子虽然身法奇诡,每每闪过贺聪攻击过来的一刀,但是却从不纵跃离地。再仔细观察之后,终于发现这套诡异身法的弱点。 贺聪心中便有了计策,手中的刀突然向那瘦削男子脖子横砍过去,那瘦削男子只是一晃身便避开。 贺聪却并未及时变招,彷佛用力过猛收势不住似的,身子偏向他左边。那瘦削男子一看机不可失,左手屈指成爪,向贺聪左肩疾扣过来。 贺聪突然一矮身子,右脚顺势扫出。果然正中目标,把瘦削男子扫倒在地上。瘦削男子左手撑地就欲站起时,那想对方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贺聪这时转头对那几个黑衣人道:“放人!否则我就先杀了他。你们自已衡量好,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不管你怕不怕死,死了就难再复生。” 本来与夏可欣缠斗的那二个黑衣人见状也停下手来,过去与那三个黑衣人也不知说些什么。然后听一人沉重的声音喝道:“不要伤害他!” 看来他们也不敢讨价还价,便放谷蓉儿回到贺聪身边。 谷蓉儿却乘势一把夺过那瘦削男子手中的剑,把剑插入剑鞘中。说来也巧,那剑和这剑鞘仿佛是天生配好的一样,恰到好处,谷蓉儿一见反到是兴喜若狂。 可那群黑衣人见到谷蓉儿从首领手中夺剑,仿佛遭到羞辱一样,个个怒不可遏,却也都敢怒而不敢言。 夏可欣这时也走了过来,不知怎么却围着那瘦削男子转了一圈。然后呵呵一笑道:“这位公子还是小姐?你为什么要抢夺这把剑?你这样岂不是破坏了江湖规矩?常言道:君子有才取之有道,你这样明抢豪夺大是不该。现在看来你不是公子,也不是君子,应该是个小女子吧?”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伸手拿下她的面具。 瘦削男子伸手想阻拦,可为时已晚。面具已被取下,结果露出一张艳丽脸庞,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只是这时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那先前说话的黑衣人情急之下喝道:“快放了我们柳小姐!” 原来这女子却是聚轩庄柳元啸的女儿柳青青,柳青青是柳元啸的独生女,自然对她百般爱护。这次任务是柳青青自己要求的,平日一跺脚武林就要吓一跳的柳元啸,唯独对这独生女儿没有办法。最后只的派出得力手下保护,才勉强答应。没想到出师不利,碰上了贺聪和夏可欣他们三人。 贺聪在月光下见这女子有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于是也就没放在心上。见剑已到手,便不想与这些人纠缠,便对那女子说道:“对不起了姑娘,在下情急之下出手没了分寸,实在的抱歉。”然后转身对夏可欣和谷蓉儿道:“我们走吧!” 夏可欣道:“我们这样走,这些人还会来纠缠的,那可怎么办?不如我们把这女子也带走,留作人质,免得他们纠缠不休。” 贺聪道:“我看没这必要,再说我贺聪做事历来是光明磊落,也更不会怕他们这些人的纠缠。即然她是个女子,也就不要再为难她啦。” 那柳青青突然道:“你说你是贺聪?不对,怎么和我当时见过的不一样呢?” 夏可欣听那女子说话,便回道:“怎么会不一样?贺聪就是贺聪,未必还有二个贺聪?这个贺聪如假包换。” 柳青青急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原来他不是这样的。” 那夏可欣更是一笑道:“你还不一样呢,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男子,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女的啦?” 柳青青疑惑道:“他一个大男子为什么也要变容?原来他是在骗我?” 说完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记得他当时是为了保护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想来这也不为过。于是又紧盯了一下贺聪问道:“你可记得我?” 贺聪挠了挠头说:“姑娘说什么事啊?不过,在下似曾与你有相识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还望多加原谅。” 柳青青又追问道:“你是真想不起来,还是假想不起来?当初你救了那卖艺的一斑人,还打败和赶走了那六个贼人,这你总该记得吧!” 贺聪一楞,忙说道:“这些当然记得啦,这些你怎么知道的?噢!你是那骑马的女子?对了,你应该就是柳青青!愿我眼拙没认出你来,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柳青青证实了他确实是贺聪,欣慰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夏可欣不悦道:“好了!好了!看到女子腿就软了,我们赶紧走吧!” 谷蓉儿过去从来不干涉贺聪的言行的,不知怎么也上前拉住他说道:“我们赶紧走吧!时候不早了。” 三人放掉柳青青,便急匆匆地离去。那几个黑衣人想要追上去,却被柳青青制止住。柳青青缓缓站了起来,冷艳高傲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两眼看着贺聪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几许忿怒和失落感,又在瞬间回复到原本的冷然模样。“回去!”转身说出这两个字,并戴好假面具,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百零七章 磨炼精进 贺聪三人一路急奔,直奔出十多里外才慢下脚步。夏可欣问道:“现在我们要到哪儿去?”环顾四周,尽是人迹未至的原始森林,连来时的路也看不见了。 贺聪一脸茫然,却不知说什么好。夏可欣一拍额头道:“天啊!不会我们又迷路了!” 谷蓉儿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夏可欣道:“那我们现在可怎么办?”说着只能摊手苦笑。 贺聪抬头看看满天星斗,突然一拍手道:“我想到了!师傅曾经教我观星来分辨方向……” 谷蓉儿高兴地催促道:“那你还不快看!”在山里待了三天,她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贺聪抬头看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反应。 谷蓉儿试探性地问道:“怎么样?” 贺聪搔搔头,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我忘记要找哪一颗星做基准了……” 谷蓉儿看着贺聪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道:“那你还看那么久。” 贺聪一副错不在我的样子答道:“看了才知道已经忘了。” 夏可欣取笑道:“你这个大傻瓜,不要指望你了,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说着摇摇头。 三人只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一片漆黑的树林里,乱走乱闯。这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只见有六人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原来这些人竟然是去追踪那老人和孩子的六人,可是他们追到林中便失去老人和孩子的踪影。他们也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乱闯,也找不到出林的路径。 待这六人走过去后,贺聪三人正准备寻路时,突然从黑暗中幻化出二个身影,又迅速溶入黑暗之中。贺聪像找到了希望,拉着夏可欣和谷蓉儿迅速跟了上去。 在天蒙蒙亮时,终于走出了树林。三人又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城镇,已是筋疲力尽的他们,于是先投宿在镇上的客栈中。贺聪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虽说是大白天的,可三人还是先到房间美美地去睡上一觉。 贺聪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过来,虽说是夜深人静,贺聪却不再想睡了,于是起来走一走。可刚一出客栈,就见那曾见过的六名黑衣人,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栈四周。贺聪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于是就躲在角落里观察他们的动机。 那六名黑衣人借着夜色,悄然无声的靠近夏可欣和谷蓉儿所在的房间。其中一人由怀中取出一枝短小竹筒,悄悄伸入窗缝,凑嘴一吹。 贺聪一看不好,要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了,更让他怨恨的是,自己空手出来,刀还放在房内。于是情急之下便大声喝道:“抓贼哟!小心贼人放迷香!” 贺聪这一喊,便有四个黑衣人马上向自已奔来。贺聪知道此时无法与他们缠斗,只要能提醒夏可欣和谷蓉儿就好。 贺聪这一喊,顿时惊动了整个客栈,也同样惊醒了夏可欣。夏可欣知道贺聪这一喊必是迫不得及,也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睡意袭来,心中警兆忽现。果是迷香!她见谷蓉儿还在熟睡,也没有办法提醒于她。于是,伸手把谷蓉儿的剑与自已的剑抱在怀内,就势一滚,便滚到床下。虽然能勉强支撑了一下,片刻还是幽幽昏睡过去。 两名黑衣人灵巧地推开窗户翻进屋内,轻轻巧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两人一抬头一抬脚,便把谷蓉儿抬了起来。然后纵跃如飞,无声无息地迅速离去。另四个黑衣人见得手,便也跟着离去。 这时客栈乱成一团,贺聪乘机回到自已房间取出自已的刀和物品,又急到隔壁房间内。 却让他更是吃了一惊,明明看到那谷蓉儿被人截走,可夏可欣却也不见了踪影,这让贺聪顿时惊慌失措。他在房内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但见她二人的鞋子还在床前。 这时也无瑕多想,只想尽快地把夏可欣找到。于是,伸手把她二人的鞋子一把抓起就要出门。却在低身取鞋之时,竟发现床下有一人。贺聪大喜,这人无疑该是夏可欣。于是喊她,却不见动静。这时才想起她可能吸了迷香,人还处于昏睡之中,于是忙把她从床下拖了出来。 见夏可欣仍是死死地抱住那二把剑,人却处于昏迷状态。贺聪忙取来凉水,给她清醒过来。当她醒来看到贺聪后,才深深地松了口气。贺聪忙与她讲清事情的经过,二人迅速离开客栈,向镇外奔去。 在镇西十里之外处,一个长满树木的小山丘上。谷蓉儿被绑在一棵树干上,双手分别被两条绳索绑住手腕吊了起来,双脚也被固定在地上。柔亮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一束,连在一条绳索上。双手双脚连头发都被绑住,整个人是动弹不得。 那六个黑衣人一字排开,堵住登山必经的林道处。这时迷香已渐渐失效,谷蓉儿也醒了过来。也见自已被绑在这里,便破口大骂:“放开我!你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技俩,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呜……”还没骂完嘴里就被塞了一物。但她还不死心,依旧依依呜呜的,不肯轻易就范。 月明星稀,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贺聪和夏可欣出现在山丘的唯一林道上。当远远看到那山丘时,贺聪让夏可欣隐蔽起来,自己带着谷蓉儿那把剑竟自上去。 当看到贺聪的到来,谷蓉儿嘴巴更是呜呜呜的乱叫。无奈被五花大绑,也说不出话来。 那六个黑衣人拦住贺聪,贺聪沉声道:“把人放了!” 其中一为首之人道:“呵呵!一个小小的毛孩子,竟然让我们放人?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一手交剑、一手交人。” “剑我带来了,先放了她。”贺聪举起手中剑道。 那人道:“先交剑,后放人。” 贺聪也不愿再啰嗦:“好!希望你们言而有信,拿去!”说着把剑抛了过去。 那为首之人接刀后,便迫不及待地细细审视,当见那剑确实是青锋剑时,才放下心来。 贺聪见对方似乎无心放人,便怒道:“剑已给了你们,快放人!” 那人却无视贺聪,仍像出了神似地轻抚着剑身,自然自语地道:“终於找到了!”然后对其他几人恶狠狠地道:“杀了他!” 他此言一出,便有三个黑衣人分别从三个不同方位攻向贺聪。贺聪急忙向后退去,这时夏可欣也急忙赶到,快速把刀抛给贺聪。 贺聪刀一到手,并不急于迎上去。而那三人追击的速度有快有慢,贺聪先面对抢先攻上来的黑衣人。 这时反到让三人一时错愕,原先预定战法被全盘打乱。三人合击变成分别要和贺聪一对一的交战,威力大打折扣。再加上贺聪的速度极快,他们难免不被贺聪趁虚而入。三人又不得不急于闪避贺聪的攻势,反而出现自顾不暇的局面。 一对一对贺聪来说可是稳操胜券,他凌空跃起攻击。而抢先的黑衣人便知不妙,已被毕贺聪一刀砍中倒下。 另二人上前一阵短兵相接,便被贺聪打的是踉跄后退。贺聪利用自己善长的速度换取胜利之机,转眼与双方又过了数十招,并掌握了大半的攻势。那二人只有守七攻三,不住闪避,零星的出招对贺聪不构成丝毫威胁。贺聪可不想多拖延时间,手中刀化作一道长虹,毫无花巧,斜劈二人,顿时二人被砍翻在地。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贺聪势头凶猛,又见夏可欣也冲了上来,便令身后的二人迎了上去。他则低沉的声音道:“青锋剑到手,正好让我来试试它的威力!”他手握住刀柄,上身微微前倾,蓄势待发。 由于刚才目睹那三人与贺聪交手,而低估了贺聪的实力。所以放弃原本以快打快的念头,改用以静制动、以拙制巧的方式。见贺聪近前,便抢先出手。 见为首的黑衣人也加入战团,不及细想,贺聪迎了上去。以横刀硬挡,刀剑相击,爆出点点火星,双方一触即退,双方功力不相上下。 那为首黑衣人见青锋剑威力,便展开攻势,招招大开大阖逼贺聪硬挡硬架。兵刃交击声不断,那人步步进逼。 生死一线的搏击,加上刚才刀剑相交产生的火花,让贺聪想到了一个模糊的概念,脑中猛地下了试试看的决定。瞬间急速冲向对手,丈余之间的距离眨眼掠过。刀剑猛烈相击声,两人在一瞬间交换了位置,那为首黑衣人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上,他两眼无神地看了贺聪一眼,不相信自已败在这少年手下。但相信不相信已无关紧要,保命才是最主的。他已顾不得许多,一瞬间人已逃得无影无踪,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 和夏可欣相搏的另二个黑衣人,知道虽不是她的对手,但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至于败于她。当见那为首黑衣人已狼狈逃窜,便知大事不妙。见贺聪已腾出手来,更是无心恋战。二人都大喝一声,迅速向后一跃,便急忙逃去。 夏可欣急急奔向贺聪身旁,散乱的长发说明了她的心急。紧张之情溢於言表。她着急问道:“聪儿哥哥!你怎么样?” 贺聪忙道:“我们快去救蓉儿!” 二人急急赶到树下放下谷蓉儿,蓉儿成大字形仰卧地上,一动不动。这一吓非同小可,夏可欣连点她周身大穴,这才发现她气息缓慢,就像熟睡了一样。然后稍微包扎了一下伤口,并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片刻之后,谷蓉儿才呼出一口长气,睁开双眼。 夏可欣邹问道:“怎么样?” 谷蓉儿摊手摇头,然后装出若无其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虽然活泼外向、但是有着纤细内在的夏可欣看在眼里,当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无所谓。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数天内,她已变得坚强了许多。 贺聪笑道:“是吗?那以后就不用我们保护你啦……” “不!我要你们永远保护我,我要永远和你们在一起。”谷蓉儿一下子坐了起来,认真地说道。 “你说的是让他保护你,还是让我保护你?是要和他在一起,还是要和我在一起?”夏可欣故意问道。 谷蓉儿眨了眨眼睛回道:“欣儿妹妹,你是想我和他单独在一起,还是想我们二人单独在一起?” 夏可欣被她这一反问,反而说不出话来。贺聪不明就里地说道:“我们三人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还要分个你我?” 谷蓉儿和夏可欣不由地都笑了起来,二人同时说道:“你这个傻瓜!没人愿意和你在一起!” 贺聪这一下可是一脸茫然,更是不知所措,只能傻傻地看着二人。 在这短短的数天内,谷蓉儿却历经几次生死磨难。因背叛,奉天帮要追杀,因获剑,聚轩庄要追杀。 所幸有贺聪和夏可欣的鼎力相救,才能幸运地活了下来。虽说现在手中有了剑,但因武功不如人,所以还不能自保,心中却特别渴望能尽快地把武功学精学好。 所幸现在身边有二位现成的老师,从此后只要一有时间,就让他们教授自己。虽说时间不长,加上过去也有点功底,学起来也就得心应手,各方面也大有起色。 “除了我曾教过你的招式,其余的剑法我一概不用!”夏可欣语毕,缓缓拔出腰间长剑。 谷蓉儿虽不明白,但也倚剑立于对面,摆出架势。在习剑的三个月间,她从未违背夏可欣的任何一句命令。 ‘唰!’长剑当胸刺来,快如闪电,势若奔雷,谷蓉儿不慌不忙拨开来剑,还了一招,招来招往之下,两人立刻陷入一团剑云中。 从第一招‘仙人指路’开始,‘龙翔凤舞’、‘锦绣河山’……,每一招、每一式果真都是谷蓉儿曾经学过的。无论姿势、手法全都经由夏可欣亲手点拨。 不过,在贺聪教授时却与夏可欣不同,他的出招速度却快了许多……,剑影幢幢,谷蓉儿丝毫不能掌握。甫过三招,肩头、上臂、腰部都已见红,摇摇欲坠之势彷佛随时要败。可纵使她略显败象,贺聪的剑下却丝毫不留情,仍挟着浓烈的杀意,剑不但快而且狠。 谷蓉儿却完全没有弃剑投降的打算,望着师傅眼眶之中血丝满布,染的通红,莫名的直觉告诉自己一个残酷的事实,败了就得死……。 虽说徜徉在剑风剑雨中,心情如怒涛中摇曳的孤舟。不过,渐渐地,谷蓉儿感到灵台一片清明,手脚也开始灵活起了来。情况的危急已不再动摇她的心志,繁复的剑招无法蒙蔽她的反应。不用双眼,谷蓉儿居然可以利用心来拆招。 现在的她,如置身波涛巨浪,浪潮一起,渺小的身影顿时淹没无踪。但是潮水稍退时,她又随即破浪而出,更加勇悍,如此反复,已逾百招。 就算是相当普通的剑法,在谷蓉儿手中也有着截然不同的风貌,招式虽雷同,神髓却迥异。就在面对紧要关头,也能神色自若,彷佛忘却胜败生死。一切随着本能,沉稳地使出相应的一招。 可喜的是,谷蓉儿把夏可欣和贺聪所教授的剑技和刀技能融为一体。剑法刀法已变,或轻柔,或刚猛。有时重重虚招,虚实难辨,有时大开大阖,势若猛虎。 她能在一连施展的剑法中,繁衍出不同的剑法。再搭配上刚柔不同的内劲,产生更多的变化。但是,无论剑法如何繁复巧妙,最直接、最简单的招式就是锲而不舍。 通过这段时间的勤奋,谷蓉儿好像悟出什么似的。记得诗中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现在觉得这诗的内含,到可适用到这上乘武功的要旨上来。原来就在身边眼前,俯拾即得,如此简单,如此容易。只是人性偏好神秘,总以为复杂的东西才能练出真功夫,努力追求,其实却正背道而驰。早知不求而能自得之,又何必踏破铁鞋呢? 这只是谷蓉儿的理解和认识,可细一想,没有那踏破铁鞋,又哪来的蓦然回首?即然有了求之即得,还是要靠勤奋和奋进。 对于谷蓉儿的好学精神到让夏可欣和贺聪暗暗感慨,眼前的谷蓉儿不亏是天纵英才。剑法已趋完美,纵使在过往的印象中,也没有足以相提并论的使剑高手,可谓无懈可击。 第二百零八章 初试搏击 这天,三人来到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只见一秃顶汉子赤着上身孤魂似地在游荡。道上行人纷纷走避,店家也不敢阻拦,只有少许人暗自在旁窃窃私语。 秃顶汉子是个身高不满五尺的男人,而身躯却肥圆如球,敢情他无法纵向发展,索性全力横向生长。他的一颗头颅又是标准的獐头鼠目,脖子短到几乎可以忽略存在,两撇山羊须粘在嘴角。双目圆睁,脸上的神情非笑非哭,极为复杂。步伐蹒跚,一路跌跌撞撞,不断喃喃自语,在他纠盘肌肉的熊背上,横七竖八地划了数道血痕。 令人动容的不是那秃顶汉子指天话地的疯态,而是深藏他黑白分明的双眼中,那股强烈的惧意……。当他走到路中,正滴溜溜转着小眼珠看着贺聪他三人,神情也十分地诧异。然后突然挡住贺聪三人之路,而双眼紧盯着谷蓉儿手中的剑。 贺聪见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知道这么笑一个形貌怪异的人,实在很是失礼。但是无论谁,第一眼看到这人,纵使是冷若冰山的人也难免忍俊不禁的。 于是呵呵笑说道:“敢问这位壮士又要往何处?为何挡住在下之路?” 那秃顶汉子上下打量了贺聪,过了半晌,才阴恻恻道:“小子,我哪里都不去,只是为剑而来。”那汉子回道,可双眼仍是死死地盯着剑。 贺聪满脸至诚地劝道:“壮士!福祸全系于一念之间,故斗胆请壮士退一步,天空海阔。” “这句话何不与那持剑的女子说去?那女子本属良材美质,何必持剑?把剑交于给我多好,我仍是通情达理之人,你们应该可以体谅我之本意吧?” 贺聪轻声问道:“如果我们不给呢?” “那么,假使你有能耐令我败北,我就此离开,不再过问此事。”那秃顶汉子淡淡答道。 “败北?如此说来,壮士原是看不起在下……”贺聪语气轻松,却蕴含一股傲人的霸气。 “我岂敢小觎少侠,妄自口出狂言。”那秃顶汉子轻轻摇头,续道:“我知少侠武功盖世,想要击败少侠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少侠想要轻易过我这关,却也有所不能……” 贺聪心中一凛,便浑身鼓满劲气,眼光不停绕寻那秃顶汉子的周身,总想伺机而发。但那秃顶汉子彷佛一个完满的圆,没有缺口,没有空隙。别说招式难以施展,甚至找不到出招的时机。 “这位壮士,可否让小女子试试呢?”谷蓉儿缓步向前,娇声响起,冲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只见她持剑手的手背在身后,不慌不忙地朝那汉子走去。 那秃顶汉子面容依旧,双眼不避不闪,正对着她。 谷蓉儿微微一笑道:“这位壮士一看就是个非凡之人,更是绝顶聪明之人。” 听人夸自己,那汉子摸了无毛的头顶一把,阴笑道:“我虽绝顶,嘿嘿!但不聪明。” 谷蓉儿又是呵呵笑道:“人家都说,绝顶聪明!绝顶聪明!这无毛的脑袋瓜子就是要比一般人聪明。现在壮士却说绝顶但不聪明,却让人不解。看来,这竟然是错误的,简直就是谬论呀!” 那秃顶汉子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眼前这女子竟然说出这么一句看似完全不搭边的话来。虽是不解,但桀桀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这都不知道?绝顶聪明既然是谬论,那自然就是绝顶愚蠢了。难怪你头发都脱光了、绝了顶,我所说话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也怪不得你呀!不过你还是应该明白,想与我为敌的话,那么你就用不着想着如何变聪明,你继续愚蠢下去就行了。所以,今天你也不用想着该怎么回去了!” “好个不识时务的小女子,你竟敢绕着弯子来骂我,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秃顶汉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地叫道:“你说我不用想着该怎么回去,那么就是想把我撂倒啦?你有多大的能耐?敢对我这么说话,让我先掂掂你的斤两。”说着举步朝谷蓉儿走来。 谷蓉儿呵呵笑道:“毛都没有了,哪还有什么斤两。”手提剑迎了上去。 秃顶汉子沉喝道:“丫头,你是什么人?” 谷蓉儿笑嘻嘻的道:“你又是什么人?本姑娘剑下,不会无名之辈,你先报个名来。” 秃顶汉子狞笑道:“丫头,你胆子倒不小,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就是汪隗。” “汪隗、汪鬼!果然是一个鬼!”谷蓉儿轻笑道:“你大白天跑出来找死,那活该你倒霉。” 想不到堂堂的汪隗,能让人闻风丧胆的鬼见愁,到了这姑娘嘴里竟然变成了一鬼。这怎能不让汪隗怒气冲天,口中沉喝—声:“丫头,我看你一张利嘴能到什么时候。不过我不想打你,只要你把手中的剑给我,我就饶了你。否则,嘿嘿!你就只有先给我躺下再说。” 谷蓉儿也呵呵一笑道:“你不但绝顶的愚蠢,而且还会绝顶的作梦。现在还不知道躺下的是谁?” 汪隗这时已无法容忍,早已一掌劈了过来。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就是平平常常地一掌当胸推出,简直有点像乡下庄稼汉扬掌打人一样。 然而,谷蓉儿却脸色一变,凝神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觉得这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皆含有绝妙的武学。所以,这人缓缓一掌推到时,她不敢硬接,忙纵身跃开。心惊之余,汪隗第二掌已随之而来。 谷蓉儿也不愿一昧地示弱于人,当下也运内力拍出了一掌。 ‘嘭’两掌接实,谷蓉儿只觉得气血翻腾,忙向后退了三步。 再看那汪隗时,只见他脸上涨得通红,也退了一步。睁着一双小眼睛,十分诧异地盯着谷蓉儿。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竟然能接下他一掌,这时才知眼前这个年轻小女子确也不是弱者,不由哈哈狂笑起来。“妙极!妙极!老夫早已闷得发慌,没想到今日送个女娃儿来陪老夫玩,哈哈!” 他一边狂笑一边说,神情大是欢怡。“再接一掌试试!”汪隗叫了一声,纵身上来,运足了十成功力,第三掌拍了过来。 这一掌,来势惊人,掌风如雷鸣,敢情他是决心让谷蓉难堪了。 夏可欣急道:“不可接他这掌!用剑刺他。” 谷蓉儿也知道,自已内功根本无法与他相比拼。于是剑一挥便迎了上去。 那汪隗见对方剑刺到,不敢用掌去接,忙向后急退。这时他手中突然多出一根不长的软鞭,鞭头却有精钢打制的飞头。鞭头疾若流星,飞速点打到谷蓉儿的面前。 “出手果然恶毒得很。”谷蓉儿左手持剑鞘,右手已是横剑封出。但听“拍”的一声,只觉鞭力极为沉雄,自己横剑一封,居然给震得虎口发热。 汪隗也没想到这年轻丫头横剑一封,内力极强,自己精钢打制的飞头也被震得往外荡开。心头暗暗吃了一惊,口中沉哼一声,右手挥动举步逼近。 谷蓉儿倏退一步,右手一抬,呛的一声掣出了长剑。左手向上一翻,又是“嗒”的一声,用剑鞘封住对方鞭头。身子一个轻旋,剑尖疾快朝对方刺去。 汪隗猛地往一甩,来了个倒打金钟。鞭头击着剑尖,发出“叮”的一声。接着又顺势点向谷蓉儿。 谷蓉儿后退半步,口中—声清叱,左手剑鞘封出,一下格开他的一击。突然又跨上半步,白光一闪,一招剑风拂面,剑势十分凌厉。 汪隗心头愤怒已极,但对方这一记剑势如电,划向咽喉。他手中的鞭也被谷蓉儿的剑鞘封住,回收已是不及。只好上身往后一仰,飞起右足,朝谷蓉儿执剑右肘踢来。 谷蓉儿剑鞘一沉,朝他膝盖劈落。汪隗左足又起,连环飞腿,捷猛无比。 谷蓉儿不由得又被逼退了一步,正待欺身而上,他的鞭头又迎面激射过去。谷蓉儿只得接连退了两步,心头更是怒不可遏,柳眉倒竖,长剑迅速紧胸,手臂突然向天直竖,一个箭步,直欺上去。 她左足一个箭步飞掠欺进,右足在地上一点,人已经“嗖”的一声直拔而上,跃起丈多高。在空中打了一个筋斗,变成头下脚上。手中长剑在身子掉头过来之际,疾疾的一抖,剑光在半空中散开。化作点点银芒,像疾风急雨般朝汪隗当头罩落。 这一下因为她居高凌下,汪隗一看情形不对,手中鞭先人而后飞身扑起,凌空朝儿射去。谷蓉儿此时发剑下击,全身精气神全都灌注在这一剑之中。此刻剑势趋势一老,再想变招挥剑自保已然来不及。那汪隗凌空一击,大有可能把谷蓉儿击毙的可能。 贺聪一看不好,自然不能袖手,口中暴喝振腕凌空击去。说时迟,那时快,汪隗眼前人影顿杳,方自一怔。他击向谷蓉儿的阴毒一招,全被贺聪接住。 汪隗见状,大喝一声:“来得好!”挥掌又向贺聪击去。 贺聪已看出他身手不凡,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于是便凝神对敌‘砰’双掌接实,贺聪退开三步,汪隗也退了一步。他随即把手中的软鞭收起,大声叫道:“痛快!”随即双掌齐舞,也不管了它几招几掌了,与贺聪你来我往,兔起鹘落,打得火热异常。 这汪隗虽然长得又矮又圆,但是一身惊人的武功,实乃贺聪生平仅遇的强劲对手。贺聪掂量这汪隗的武功,丝毫不敢大意。然而此时,两人很快就互拆了二、三十招,竟然有平分秋色之势。 汪隗不怒反笑,越打越是来劲,敢情他觉得遇上一个可以与他较量拳脚的人,如何不乐? “哈哈!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很合老夫胃口,竟然能接下老夫二、三十招,算起来,武林中你已经是少有敌手了。” 突然他虚晃了一招,停下手来。贺聪自然也不想与他纠缠,也罢手跳开。 汪隗问道:“娃儿,我问你,你师父是谁?” 贺聪不想告诉他蓝癫子是自已的师傅,于是道:“我乃无师自通。” 汪隗疑惑地盯着他:“此话当真?” 贺聪道:“信不信由你!” 汪隗喃喃自语了半晌,然后又正色道:“娃儿姓什名啥?” 贺聪欣然答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贺聪也!” “啊!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他脸色顿时严厉,一双小眼之中射出剑一般的寒芒来:“小子,老夫这一套绝学要拿你来试试招,看好了!” 话落,他缓缓提起双手,在胸前交叉拂了几拂,叫道:“老夫这套‘般若功’生平从未遇上过敌手,你小心了!” 贺聪从他那缓缓拂动的双手中,隐然看到了一股可怕的暗劲,他的脸上微微呈现出红光来,俨然佛堂的金刚一般。贺聪知道他此番发招,定然是凌厉无匹的,他急忙运起全身之力凝神戒备。并暗提真气,已然如满月之弦。 但是两人已看出,对方都已把功力提到十成以上,正在找寻对方的破绽,出手一击,定然是石破天惊,恐怕必有一伤。但细看形势,两人竟然找不出自己有下手之处,各自不禁心神微震,都明白了对手是身负绝技的高手。 “小子,看招!”汪隗突然尖叫一声,他不等贺聪答话,呼地一掌就劈了过去。 他使的又是般若功,威力大得匪夷所思。双臂瞬间化做千万条,如千臂如来一般。 贺聪吃惊不小,他无法分辨那千条臂影哪一条是真、哪一条是假,贺又不敢轻触其锋,忙飘身向侧滑开。一时间心神大乱,连连退了数步。 汪隗却不放松,仍然步步紧逼着。他铁了心要让贺聪好看,一掌不中,第二掌随即拍出。 贺聪既不敢硬接他的招式,又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得一步一步往后退。这汪隗的掌劲掌风无比地霸道,威力无穷,内力又大得惊人。贺聪又化解了他十余招后,便倍感不支了,汗珠也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汪隗一招比一招来得猛烈,贺聪一面封架他的掌势,一面展开轻功左右闪避,却依然被他的掌风扫得身上生痛!心里不由暗暗惊叹,世上竟有这等厉害的武功。 心惊之际,只听汪隗大吼一声:“小子,吃我一掌!” 贺聪身形刚定,无法再避,只得一式“手挥琵琶”,以柔劲化解了他的一掌。 汪隗见状更怒,他想不到他引以为傲的绝顶神功,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少年小儿。心念电转,脸上红光陡现,双掌紫气大盛。 贺聪心中一急,知道避不开他,只得运足全身功力,一式“野马分鬃”,全力硬接了一掌。 这一掌接后,身子向后翻出丈余,他硬是稳住了身形,脸色苍白,额头已然见汗。 汪隗也呆立当地,他这一击非但没有将对方击倒,自己竟也被震得双臂发麻。他脸色满是怀疑,惊讶之色,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人,是如何练就这么一身惊人的内力的。贺聪运气强压住翻腾的血气,准备作拼死一搏。 汪隗这时心中也是恐惧,但他仍叫道:“小兔崽子,你如若能再接得下我这一掌,那么老夫就不再找你麻烦了!”此时,他的脸上红光更是,神情肃穆,这一掌,可以说是关系到他一世英名的,如果不能将贺聪重伤于掌下,他的确有些无颜再立足江湖了。 贺聪知道,他这最后一掌定然是他毕生功力所为,那是无法想像的杀伤力。他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之中,并把全身气血调动起来。 汪隗身形已起,一连几个跟斗翻上半空,瞬间身子化成数条影子,四面八方攻向贺聪。 贺聪双目微闭,全身运起气功,身子罩在一堵气墙之中,耳听八方,也准备硬接这最后一击。 “看招!”随着汪隗的一声大喝,掌影有如千层浪,排山倒海地卷向贺聪。 贺聪也看不清楚哪一掌是虚,哪一掌是实。只得猛地身子一旋,一瞬间也劈出了十多掌,快速绝伦地击了出去。 那汪隗把他的绝技施展出来,本想在瞬间击毙贺聪。那知贺聪快如闪电般地闪避开来,他劈出的数十掌,尽皆落了空。可贺聪劈来的十多掌,尽在前胸。要想闪避,哪里还来的及?他绝望地双目一闭,自知再也无法闪避。一股强劲的掌风已然袭到,被猛地一击,全身如遭雷殛,“砰”的一声堕落倒地。 谷蓉儿在旁一直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殊死搏斗,她见汪隗被贺聪击倒,便在刻不容缓之即,飞身上前,正好一剑穿透肩胛骨而过,汪隗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第二百零九章 拳掌刀威 这时,突然响起两声嘿嘿的干笑声。贺聪蓦然惊觉,沉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高一矮,两个身穿半截衫的五十岁左右老者缓步走来,二人身后还跟随数人。那高个者身穿半截及膝长袍,足登一双麻布布鞋,但双肩甚阔,—颗光秃秃的脑袋,也比一般人要大得多。他睁着两颗像寒星般的眼睛,直向谷蓉儿看来。并嘿嘿笑道:“没想到短短的三、二个月,我们的蓉儿姑娘竟然能打败鬼见愁汪隗。看来,汪隗真得要变成汪死鬼了。蓉儿姑娘真乃是三月不见,如过三年,越来越有出息了。” 那汪隗这时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那高个老者一眼,恶狠狠地骂道:“哪来的死老鬼,敢饥笑我汪隗?我看你也不想活了!” “你个不长眼的,敢对我不敬?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说着上前用脚一挑,把那汪隗一下挑得一丈多高。那短个老者跟着上前飞起一脚,便把汪隗踢出三丈多远,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谷芝儿骤睹两人,不禁打了个冷噤,身子觳觫,低声对贺聪和夏可欣道:“他们可是奉天帮的护法,武功也是奇高。高者叫杨横,低者叫贾匀,都各有—身奇特武功。这两个煞星是找我来了,这该怎么办?” 贺聪低声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夏可欣也道:“怕是没有用的,有事我们一起扛。” 高个老者看他们窃窃私语,就冷冷的道:“谷蓉儿,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我们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你也知道本帮的帮规,到时你会生不如死的。” 贺聪怒道:“蓉儿姑娘已经脱离奉天帮,你们为何总要死死相逼?你们这样做是不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 高个老者杨横道:“姓贺的小子,你诱拐我奉天帮的女弟子,已是大义不道。现在只要把她交出来,你们也乖乖的跟我们走还来得及。” 贺聪把谷蓉儿拦到身后,微微一笑,问道:“怎么样就来不及了呢?” 那矮个老者贾匀是一个头盘辫子的老头,却生得一颗两头尖的菱形脑袋,一张瘦削脸,尖下巴,小眼睛,十足是副獐头鼠目的相貌,看去另有一股凶狠之气。他阴声道:“要等咱们老哥儿出手时,那就来不及了。” 贺聪道:“在下看不出有什么来不及的。” “小子,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老夫两人的来历吧?”高个老者杨横冷笑一声道:“你是何人门下,轻轻年纪刚出道江湖,就诱拐我帮女弟子,真是没出息。难道你师傅没告诫过你,这是犯了江湖大忌。老夫也不想为难你,跟老夫兄弟回去。老夫听说我们副帮主有意想收你为徒,对你也可以从轻发落。如果要是不从,那么逞强也是没有用的。” “说得好。”贺聪淡谈一笑道:“二位来历在下已经知道,奉天帮的护法杨横和贾匀两位大师。不过,你奉天帮我不想去,也不愿意去。再说,这谷蓉儿对我等有恩,所以她的事我是管定了。” 贾匀道:“你既然知道我老夫二人是护法,那么你也应该懂得护法是干什么的?” 贺聪道:“你二位是奉天帮的护法,但也是江湖中人,那就应该讲一个‘理’字。二位如果只是以护法身份,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贾匀嘿然道:“看来你这小子倒是狂妄得很。” 杨横道:“老夫二人正是奉天帮护法,老夫倒想听听你小子诱拐人家女弟子,还有什么理好说的?” 夏可欣插嘴道:“二位果然是护法,懂得讲理。不知二位护法是喜欢正理、还是歪理?” 杨横点头道:“老夫到想听听你有什么歪理?” 贾匀道:“老哥,咱们和他们有什么好磨蹭的?” “不。”杨横摸着颏下的山羊胡子,笑呵呵地道:“老弟,这三小子丫头就在咱们面前,还怕他们跑了不成?”一面抬目道:“我到想听听他们的歪理。” 夏可欣呵呵一笑道:“奉天帮即是江湖正式门派,也有一定的地位和威望。想必不会做那肮脏下流,见不得人的事吧?” 杨横嘿嘿乐道:“不错,你知道就好。” 夏可欣又道:“你们奉天帮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大帮,从不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想到你们竟然下毒,把我们囚禁地室不说,还想要加害于我们,而这事被心地善良的蓉儿姑娘知道了。她心地善良,为人正派,所以她岂能见死不救?蓉儿姑娘一则不忍心加害我们,二则也为了替你们奉天帮积德积福留个好名声,所以前来相救。结果你们处处逼人,誓要将蓉儿姑娘就地自治。试想一下,这位蓉儿姑娘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和我们也是颇为投缘。如果我们不把她带走,蓉儿姑娘只有一死,我们于心能安么?可是二位护法把诱拐二字,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强加在我们头上,试问这是诱拐么?” 夏可欣一番话说的两个老者面面相嘘,这才知道论嘴皮子功夫,可远远不是对方小姑娘的对手。那贾匀不服气,把牛眼一横,强词夺理般地说道:“但谷蓉儿可是我们奉天帮的人,现在和你们在一起,这总是事实吧,你们还有何言可狡辩?” “不错。”贺聪道:“我们既然把蓉儿姑娘带出来,自然就应该保护她。你们要加害于她,于情于理都是灭绝人性。” 贾匀阴笑道:“好小子,你口气不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能保护得了她么?” 贺聪凛然道:“我们能不能保护她,那也不是你说了算。” 夏可欣也说道:“既然我们能在一起,就生死在一起,不是你们想能分得开的。” 贾匀嘿道:“看来你们是想要顽抗到底了?” 杨横道:“论口才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但不管你们怎么顽抗,但要想将谷蓉儿带离此地,只怕办不到。” 谷蓉儿凄然道:“少侠、欣儿妹妹,你们走吧,我跟他们回去就是了。” “那怎么成?”贺聪想都不想地断然拒绝,冷声道:“我们即然现在在一起,将来永远在一起。” 夏可欣也说道:“对!我们永远在一起!” “好!那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起跟我们走吧!”杨横哈哈地笑道:“一起走也免得孤单。” 贺聪道:“我们在一起,可不是到奉天帮去的。” 杨横道:“不是你们想不想去,而是非去不可了。” 贺聪道:“看来二位是铁了心要强迫我们了,即然二位一定要动手,那我们也只好接着了。” 杨横目射怒光,恶狠狠地说道:“小子,相跟老夫二人动手?” 贺聪呵呵笑道:“不是我们想跟你们动手,是你们逼的我们别无选择,相信两位也不会任由我们就此离开吧。既然如此,就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二位只管发招。我们也不会说你们以大欺小,以强欺弱。” 贾匀道:“老哥,对付这小子,兄弟一个就够了。你去收拾那二个女子,尤其不能让那判女逃掉,否则回去不好向帮主交待。”说着就身形一闪,欺到贺聪身前,仍是阴笑道:“小子,你接招吧!” 双手五指并拢,宛如两颗蛇头,一低一昂。随着话声,右手一探,就朝贺聪脸部啄来。这矮老者,以‘蛇形手’着称,出手恶毒迅疾。 贺聪忙对夏可欣道:“你和蓉儿小心,我不会输给他的。”说话间人形闪动。 贾匀双手齐出,忽然发观眼前人影顿失,心头不禁一怔,嘿然道:“好小子,你躲得开老子第一招,还躲得开第二招么?”接着他身发如风,双手起伏,又朝贺聪攻来。 这回他的蛇形手忽啄忽切,双手就像灵蛇乱闪,招招都朝贺聪要害下手。 贺聪可不想和他耗时间,便和对方硬打硬拆。瞬间两人已打了二十几个回合,这贾匀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因为对手硬打硬撞的招式,恰好克制住他的蛇形手,不足三十招便落了下风。 原本灵活迅捷的蛇形手渐渐施展不开了,贾匀心中颇感震惊,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扎手。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陷入被动。这时他脸色大变,就此退去又不心甘,想要继续下去心中实无必胜的把握。他双目隐泛绿光,脚下一滑往后退了一大步。沉吟了一下朝着贺聪喝道:“小子,你师傅是什么人?” “我师傅是什么人与你无关。”贺聪不屑地回道。 “好、好、好个狂徒”贾匀森冷道:“那老夫只有将你们拿下,到时候不怕你们的师长不出头。” 贺聪傲然道:“那你就试试?” “很好。”贾匀道:“你小心了。”举手一掌,缓缓拍来。 贺聪凛立不动,左手握拳点出一招,但这一招击出,人却向旁闪了出去。 贾匀这缓缓拍来的一掌,却夹带着一道奇阴的冷锋。可他这一击,竟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他没想到贺聪早已让开躲到一旁,这一掌如同是空掌。 贾匀似是甚怒,左手一扬,又是一掌劈了过来。 贺聪正身而立,对着他就是一拳击出。这一拳,他存心硬接对方一掌。这硬碰硬的交手,是毫无花巧可言,比拼的就是双方真力的浑厚程度。两股劲气轰然炸开,贺聪的身躯也不由一震,身体一晃往后退出一步。这一步退下之后,顿觉对方掌风中阴寒之气,袭上身来,体内感到一阵寒冷,不禁打了一个冷噤,心头猛然一凛,急忙飘身往后跃退。 贾匀也不由得双目圆瞪,暴射出两道绿阴阴的慑人寒光,脸色凝重,森声道:“你小子究竟是何人门下?快说!” 贺聪仍是不冷不热地道:“你回去问你祖爷爷就知道了。” 贾匀气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再接我这一掌试试吧。”左手抬处,一双手掌已经色呈暗灰,疾拍过来。 贺聪但觉对方掌势未到,一股腥风已迎面涌至,心头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他并不认得对方使的是什么掌,但却可以想得到对方使的既是蛇形手,那么这一记极可能是什么毒掌无疑。他不知破解之法,自然不敢和对方硬接。但心中一动,立即后退一步,左手握拳,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竖如剑。化出一道凌厉无比的指风,如同一道剑气朝贾匀掌心点去。 双方出手,何等快速?贾匀掌风涌到,贺聪的指风也正好截着。但听一声,贾匀腥风立时被震得四散。贾匀方自一惊,但觉一股雷火般指风,急袭而至。他自然识得历害,这小子的指功,看来正是自己毒掌的克星。不由机伶一颤,急待沉腕收掌。但等他发觉,已是迟了。贺聪指剑迅疾如电,一下就击中他的掌心。 这一刹那,贾匀如遭雷殛,指风就像尖锥,透过掌心。他猛然一颤,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双脚一软,跌坐在地,再也站不起来。毒掌一破,毒涎一时全散,四肢一阵抽搐,立刻毒发身死。 那杨横本以为贾匀对付一个年轻小子,还不手到擒来?此时见他倒地,还只道是负了伤。可再看,见贾匀竟然手脚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当真一惊。他目光盯住贺聪,重重哼了一声道:“小子,你使的是什么毒功?” 贺聪怒道:“我光明正大,岂是使毒之人?你们奉天帮从一开始就用毒,现在又用毒竟然自食其果,反而还以小人之心待人。” 杨横已是怒不可忍,从身边抽出长剑,怒哼一声道:“看来老夫非出手不可了。” 贺聪道:“即然要动手,就用不着找什么借口,对奉天帮的人,我也毋须客气了。”右腕一抬,从背上抽出刀来。 杨横脸色狞厉,目光盯在他刀上,点头道:“好刀!小子,你就纳命来吧!”长剑扬空一闪,朝贺聪头顶劈来。 贺聪手腕轻翻,手中刀划出一道光芒,迎着他青钢剑截去。杨横发现他使的刀青芒甚盛,不敢和他硬砸,手腕一振左右分刺。贺聪展开身法,手中刀忽虚忽实,青光飘洒,使得轻灵如风,极尽变化。 杨横连发了几招全被化解,心中暗暗称奇,竟然看不出他的刀法门户。一时不禁怒从心起,剑招一紧,剑光霍霍,一道银虹,像长江大河,滚滚出手。 但贺聪精妙刀招,有攻有守,守中有攻,变化迅速,虚实莫测。杨横攻势固然凌厉,依然无法占得上风。心中更自惊异,暗道:“老夫倒真是小觑这小子了,今若不把他擒住,我还能在江湖上扬名立户?”想到这里,便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重剑上压力。 贺聪和他拼搏了二十几招,但觉对方的剑势愈来愈沉,自己的刀势反到有被他压制。于是口中大喝一声,右手抬处,青光暴涨,掀起一片蒙蒙的刀幕推了过来。 杨横心奇,他是怎么把自己劈出的剑力给逼了回来?他究是成名多年见多识广,立即一吸真气,身形离地数寸,急急往后飞退。他退得虽快,但已被对方的刀芒扫中,左腕感到一凉,一只薄扇大的手掌,已被齐腕切下。刀光敛去,两人相距,已在三丈之外。 杨横脸上肌肉扭曲,右手紧握着被切断的手腕,骇然道:“玄墨刀法,百年绝学。”双足一顿,人如大鹏谢空,疾掠而去。 跟随来的黑衣汉子们眼看同来的二大护法,一死一伤,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慌忙转身急奔而去。 贺聪大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别再派人纠缠,否则一个人也别想回去。” 蓉儿姑娘道:“贺少侠,你方才这一刀,威力之强,我还真是从未见过,这真的叫玄墨刀法?” 贺聪点点头道:“不错,这就是玄墨刀法。” 夏可欣也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刀法的威力。” 第二百一十章 结伴随行 三人到是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有说有笑地觉得要是一辈子都是这样该有多好。才走了一个多时辰,就见大道上尘土飞扬,不一会儿见一女子骑着马奔驰过来。 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生个是一张碧玉般的端丽面孔。皮肤雪白光润,身裁婀娜多姿,尤其是那一对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着,展露出无比娇媚。 那女子见到他三人便立刻勒马,并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柳眉一蹙,娇嚷道:“此、此山是我、我开,此路是、是我种,要想从此走,留下买路钱!我、我、我是打劫的!” “打劫的?”贺聪他三人终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聪道:“你是来打劫得?” 那女子咬唇顿足,‘哼’的一声:“讨厌啦!不许来嘲笑我。否则我把你切成一块一块地去喂狗!”说着剑随身起,直向贺聪刺来。 贺聪一声:“来得好!”立即挺刀击挡。 那女子拨剑在先,接招的却是一同出招。剑花刀影闪烁,响起金铁之声。两人拆了数十招,似乎是你来我往,不相上下。只是那女子此时红润的脸颊更涨得通红,而那贺聪始终是笑着脸,轻轻松松地与她过招。 那女子心中一急,倏地转了个圈,剑招突变,三道寒芒分向贺聪上、中、下三盘划去。 “好!天地人三才无量剑!”贺聪一声轻叱,刀朝刺来的三剑挡去。只听得‘锵铛啷’响,那女子的三剑立即被挡了下来。贺聪得意地抬头一望,却见那女子嘟着嘴,蹙眉含怒地白了他一眼。贺聪不禁悚然一惊,立即收回刀来。 女子目光一亮,剑尖突而抖出两道诡异的弧形,卷向贺聪手中的刀。‘铛’的一声,贺聪一挡又忙把刀让开。然后耸了耸肩膀,手一摊道:“好了吧!算你嬴了。” 那女子银铃般笑道:“输了就输了,什么算我嬴?心不甘情不愿的,哼!”她狡狯地扮了个鬼脸。然后又娇声道:“这次我总算嬴了,你们可要留下买路钱。这买路钱我可不要银子,你们是留下刀还是留下剑,快答应我!” 夏可欣则不悦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理,话都说不清楚,还说什么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种。哪条路是你种出来的?你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本来技不如人,却还要让人留下买路钱。银子不要还想要刀要剑。我看还是把你留下得了,省得你丢人现眼的。” “好!你们不肯留下刀剑,那我也就不要了,我就留下给你们了。不过你们可要管好我的衣食住行,管好我的安全!” 贺聪开口说道:“这位姐姐,我等是流浪之人,可不敢收留于你。你是千金大小姐,我们可管不了你的衣食住行,更保证不了你的安全。姐姐如果玩笑开过,还是快快离去。免得路途生变,那是不安全的。” 那女子甚是不悦地说道:“我到是诚心想和你们在一起,可你们将我拒之门外,让我好生失望。罢、罢,不过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迟早我还会来的。” 夏可欣道:“看你不是大家闺秀,也必是小家碧玉。怎么能说出此等话,做出此等事来?不过我可把话说清楚,只要有我在,你一切都休想。” 那女子呵呵大笑,朗声道:“你说的话自已可要记住,我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到时候我会让你们自然而然地接收于我,还要和我结拜。” 夏可欣气道:“你不要白日做梦痴心妄想,我看你还是头脑清醒清醒才好,” 那女子也不生气,只是回道:“你说了不算,只要少侠不三心二意,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贺聪见那女子的俏皮模样,心中一软,笑道:“这位姐姐,你我只是路人,毫不相识。还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还是和为好。” 那女子啐道:“什么阳光道,什么独木桥,只要有路有桥就要走到一起。好了!不和你们多说了,再见!”说着骑上自已的马,风情地白了贺聪一眼。 贺聪与那女子含情脉脉的眼神相触,不禁心中一颤,羞答答地低着头,两颊红得发烫。 那谷蓉儿站在旁边一直看着他们,心中对此事总感到有隐忧。当见那女子离去后,心上一块石头才落了地,才终於笑逐颜开,一扫多日来的阴霾。然后问道:“少侠哥哥,这女子是谁?你认识她吗?” 贺聪只好老实地回道:“这女子似曾有相识的感觉,可一时半会儿地又想不起来。所以她姓什名谁我确实不知道。”说着脸又红了起来。 夏可欣看到贺聪那满面羞红的样子,于是说道:“聪儿哥哥,你可是我和蓉儿姐姐的哥哥,你可不能对我们三心二意,更不许再对其他女子有邪念。否则那女子便是有十条命也会没的。聪儿哥哥,你说是不是?”说着向谷蓉儿眨眨眼,绽露出妩媚的笑容。 贺聪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这日三人来到一小镇,进得镇来,由于连日赶路,三人都感到累极,于是找了家客栈。 客店小二连忙过来招呼,叫道:“三位客官吃点什么。” 夏可欣还没有来的及点菜,贺聪却先是叫道:“我要一壶好酒!” 那伙计在踌躇之时,只听夏可欣道:“就先上几个小菜,和一壶酒吧!”那小二也是用着新奇的眼光看着这三年纪不大的小客官。 不久,菜酒上来,贺聪先给自已填满一碗,就先喝了起来。就在此时,忽然听一人说道:“贺兄弟,经久不见,自己怎么也喝起酒来?” 贺聪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会有人认识自己,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子。 想了一下,也没想起这人是谁,可对这人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人当即笑道:“天涯何处不相逢,不想今日我柳青又遇贺兄弟了。”那人显得十分高兴,又见他旁边两女子,也上前搭话道:“二位小姐陪着贺少侠到也不寂寞。” ‘柳青’!这柳青究竟是何人还真得一时想不起来。贺聪这时也赖得去多想,不过和他到有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或许就是由于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吧。于是望着柳青道:“柳兄,不如我们坐下同饮一杯。” 而后又向他介绍道:“这是我妹夏可欣,这是我妹谷蓉儿。” 柳青分别见过了两人,然后与他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柳青道:“未曾想在这里能遇到贺兄弟,为兄的真是高兴,不知今日是否有空,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听他这么说贺聪到是十分欢喜,只是夏可欣在旁边说了一句:“聪儿哥哥,不要喝的太多,我们还要赶路呢。” 那柳青听夏可欣叫贺聪为聪儿哥哥,心中一酸。于是道:“两位妹妹,我与贺兄弟好不容易相遇,我们也是难得一聚,不如好好开心开心。” 夏可欣不好作答,谷蓉儿却是沉默不言。 而后柳青和贺聪竟是喝起酒来,夏可欣和谷蓉儿只是在旁边望着二人,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对喝酒,柳青和贺聪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贺聪喝起酒来,是咕咕的喝,喝得十分起劲。而这柳青则像个女人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贺聪见此也是甚觉奇怪,便道:“柳兄,酒量不够吗?”说着自己还是端起杯喝了起来。夏可欣见此,甚觉好笑,便道:“柳兄,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贺聪本是喜酒之人,今日见众人在此,本以为可以大醉一场。不料夏可欣如此说了一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当见柳青喝酒之态,也就放弃比拼之意。 可柳青却并不在乎,他也不知贺聪为何纵情喝酒,也不想知道。对夏可欣的话听而不闻,于是反而和贺聪拼起酒来。 几杯酒已经下肚,两人都没有大的反应。贺聪或许没事,但柳青竟是意犹未尽之意,但仍道:“贺兄弟,我看今日就这样吧!” 不料贺聪道:“柳兄!我还想喝!” 夏可欣在旁道:“聪儿哥,不要喝了,等我们到城里再去喝。” 此时店小二过来道:“这儿到城里还有一段路程,我看绪位今天还是住下吧。如若今日赶路,恐怕要露宿山林了。因为这方圆几十里,就本客栈一家。” 贺聪听此便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只是那柳青叫道:“小二,再上两壶好酒来!”那小二答应着去了。 两壶酒又是上桌,柳青和贺聪竟是又喝了起来。柳青仍是端起杯子小喝,贺聪却是大口大口地仿佛有不醉不归的感觉。谷蓉儿到是一个看客,夏可欣在旁什么也不说,只顾吃菜。 两壶酒又是下肚,贺聪渐渐不支,终于趴在桌上大睡起来。却见柳青没有太大反应,他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向夏可欣问道:“贺兄弟和二位妹妹准备到县城里去?” 夏可欣答道:“嗯,柳兄也是前去县城?” 柳青道:“嗯,我是要去县城,只是前去有些琐事。不知你们前去有何要事?” 夏可欣答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小事情要办。” 柳青当即不再多问,只是和夏可欣谈一些琐事。谷蓉儿在旁说道:“欣儿妹妹,我先把聪儿哥哥送房里去休息!” 然后叫来小二开了房间,自己扶着贺聪走了进去。柳青与夏可欣二人聊了半天,而后也开了一房。 翌日,四人一起上路。一路上有说有笑,尤其是夏可欣和这位刚认识的柳青甚是投缘,两人一路上谈这谈那。夏可欣本对外面世界了解不多,也不知那柳青哪儿知道那么多稀奇之事。夏可欣越听越想听,越听越开心。本来开始一路之上,都是贺聪和夏可欣说这说那,此时夏可欣却和柳青有说有笑。贺聪在旁心里不知总是不舒服,只是不露痕迹罢了。 行的大半日,四人来到一个乡镇。柳青道:“这儿离县城不远了,不如我们休息一晚,明日去县城吧!” 贺聪只是道:“嗯,就听柳兄的吧!” 不知为何,谷蓉儿总是觉得柳青不值得一信,本是想直言,见贺聪和夏可欣都对他十分友好和客气,当即也就没有说什么。 一路上,柳青到是发现谷蓉儿的神情有些不对,不过也不在意,因为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和心事,所以也不想节外生枝。 这时,四人来到一家客栈,进去却见客栈之中有许多配有刀剑之人。四人都是极累极饿,也不管许多,也就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贺聪本又想叫上一瓶酒,不过谷蓉儿道:“今天还是不喝酒为好。” 贺聪只得不喝,四人也就要了几样小菜吃起饭来。 这时又进来四个壮汉,几人身上都是配有一把大刀,穿着一身黑衣。带头的进得门来,就直呼道:“小二,来上几坛好酒!” 见这几人,谷蓉儿又紧张起来。贺聪小声安抚道:“你不要害怕,越是怕越有事,不怕反而无事。” 柳青一看来人,便知谷蓉儿害怕原因。于是当即大叫道:“来人可是奉天帮的兄弟? 那四人一听,转头望向柳青。 那四名大汉见是一个二十来岁左右的青年,自己又不识。再见他旁边还有几人,也是不识。那带头的说道:“这位公子是何人?” 贺聪本是不识这几人,当即小声对柳青道:“柳兄识得这几人吗?” 柳青也是小声道:“不识!是我师傅叫我在江湖上行走时,用这种方法可认识一下的。” 贺聪‘哦’一声,并观察几人,只见这几人长得有威武,也有些吓人。 只听柳青大声道:“小可柳青,曾听家师言及各位,今日一见,果如其言。” 那四人中另一人道:“尊师是哪一位,又是如何言道在下?” 柳青微笑道:“家师奉天帮的孟威孟老爷子,言及几位,猛虎是也。” 四人一听奉天帮的孟威,心里一惊。带头的大汉忙道:“大师过讲了,原来少侠乃是我们奉天帮孟威孟老爷子的高徒。” 那四人听得柳青夸自己,心里也是高兴,对他也是多了分喜欢。 当即四人朝贺聪这桌走了过来,那柳青连忙站起见礼。并介绍道:“这是在下的朋友聪兄弟。” 贺聪也是说道:“四位英雄好!” 那带头大汉道:“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叫一声大哥便是。” 贺聪故显不妥,当即说道:“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几位大哥,这是我的内人谷氏,这是小妹欣儿。”夏可欣和谷蓉儿只得起身见了礼。 那四人也是自报了家门,果然是奉天帮的弟子。还好,这几人都不认识谷蓉儿,也算是幸运。 柳青道:“不知四位大哥为何到此地?” 那带头大汉道:“还不是为了捉拿本帮的叛徒!” 柳青道:“嗯,可曾捉到?” 那带头大汉道又道:“难道贤弟不知,这叛徒是个女子,我们又不认识。只好四处查找。” 此时店小二把酒拿了上来,几人于是便喝边聊了起来。 贺聪一听心里一惊,但仍故作镇静。夏可欣忙稳住谷蓉儿,二人忙装作不好意思,只是低头吃着饭菜。 柳青道:“不瞒各位,这江湖之事,兄弟所知甚少。我等弟妹才来到这里,还望各位大哥多多相助。” 四人见柳青说得诚恳,也没有怀疑。只是那带头大汉又道:“前些日子,那叛徒女和她同行的一男一女,伤了我帮多名好汉。听说近日又在这附近重现,所以我等前来相助。” 柳青接道:“可曾有那三人信息?” 夏可欣和谷蓉儿越听越是心惊,难怪这一路上见到许多奉天帮的人,原来却为此事。心里想到:现在这不是与豺狼为伍吗? 却听那柳青道:“不知各位大哥又准备到哪里在去寻找这三人?” 那带头大汉道:“在这若大的地方找人,还不是大海里捞针。如果我等有幸找到,那还不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贺聪心里虽然对那四人有些讨厌,但为了麻痹他们,则说道:“我祝四位大哥能有好运找到那三人,来!我敬四位大哥一杯。” 酒毕,柳青也说道:“四位大哥可谓辛苦啦,为表对四位大哥的敬意,这顿饭我请了。” 这四人听此心中满是欢喜,对贺聪四人更是相敬有佳。 片刻,却听夏可欣说道:“今天我们就住这儿吧,我们先去找个房间好让嫂嫂休息一下。”贺聪也只好道:“小妹就先陪你嫂子去休息吧,” 谷蓉儿心中虽是不悦,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和夏可欣一起离了席去。 二人离去,那四汉子虽然对柳青和贺聪说不上有什么感觉。但是柳青问起自己江湖之事,显得自己见多识广,心里也是一阵舒服。 那几人又是吃酒又是聊天,夏可欣和谷蓉儿来到房间。夏可欣道:“嫂子,快快歇息吧!”说完不由地呵呵笑了起来。 谷蓉儿只是不答,脸儿却羞得绯红。两人在房间里,为了消除尴尬,谷蓉儿到是和夏可欣一会儿闲聊几句,一会儿又问一些江湖之事。她本对江湖诸事甚是好奇,现在听夏可欣讲来,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夏可欣对江湖之事了解不多,但对于谷蓉儿来讲,都感到十分新奇和闻耳,已经听得很是舒服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除奸复仇 翌日,几人又聚到一起,想来如此,以后也是有利无害。于是又和那奉天帮的四人同行,开始走向县城。 夏可欣心中觉这几人讨厌,只是不露痕迹。只是道:“多谢几位大哥相伴同行!” 谷蓉儿则是讨厌几人,对柳青更是讨厌,只是嘴里不说。 几人一路上也是遇到许多奉天帮的人,贺聪他们怎会认识。只是那奉天帮四人所识,由得他们去打招呼,反而一路上平安无事。 一早起来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好不容易来到半山腰。此时刚到午时,天气炎热,亭子乃是乘凉好地,几人来道一个亭子中休息。亭子甚大,几人刚坐的下来,便见又上来六人,到也没让人在意。 这六人进得亭子,见亭子中有人,只见为首一人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几位同道,同是赶路,借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看了一圈,在柳青处停了一下。 柳青忙站起身来,故作惊呀地说道:“原来是黄威兄,不知是否还记得在下?我是枊青啊!”他边说话边向那黄威眨了眨眼睛。这黄威可是聚贤庄的人,他当然认识枊青(枊青青)。 那叫黄威本来见到柳青之时,微觉有些眼熟。现在见他主动上前打得招呼,便是一楞。片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就道:“柳小......柳小弟,柳公子!别来无恙?” 黄威后身几人听他这么称呼,好像也认出他来。于是都上前打了声招呼,称他为柳公子,并对他十分恭维。那柳青也是随便介绍了贺聪几个人,不过都是他胡乱编的姓名。 贺聪见到黄威等人,也主动打招呼做了个礼。贺聪对黄威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半会地想不起来。 众人休息完毕,又起身赶路。此时队伍又似大了些,一路之上竟是有了十多人。 本来那黄威等人是忙着赶路的,当见到柳青青后就一直跟在身边。也不知为何,像是要保护他似的。 柳青侧对黄威那几人道:“黄兄,各位仁兄,你们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先行赶路,我枊青与朋友等慢慢走就是了。” 后半句当然是给他们找了个台阶,黄威听此就道:“柳公子,那就多有失陪。我等由于一些锁事耽搁,所以我们急着走路。” 说完六人都是做了个辑,转身赶路去了,不一会就消失不见。 午时已过,离县城已是不远,只要翻过这山就到了。几人赶得更快了,终于来到山顶。在这山顶处有一座寺庙,名叫‘法清寺’。透过山门,见到里面,道观林立,观中人来人往。 众人正想踏进山门,却从里面出来一人伸手拦住去路。 柳青不悦道:“为什么要拦着我们?” 那人道:“我奉天帮在此聚会,请尔等不要入内。” 那奉天帮的带头大汉不悦道:“我等就是奉天帮的人,为何不许我等入内?” 那人忙道:“对不起!我不识你等一干众人,请报上名来!” 那带头大汉说道:“我是奉天帮的于跃民,这众人都是我帮中之人。” 那人又忙道:“对不起!于头领,恕在下眼看拙,请进!” 那谷蓉儿本不想进去,可这时也不得不进去了。 众人来到殿前大空场上,见众多奉天帮人都在殿前集合。人数众多,且都是把自己的武器拿了出来,让人觉得今日情况有所不对。 谷蓉儿躲在贺聪身后,来到殿前广场,殿内是一片安静。 只见一五十岁左右老者在殿前张口说道:“各位奉天帮同道,多谢大家的前来。” 这句话虽是说的,可是声音却是传的深远。众人一听,均知这人内力深厚。谷蓉儿与贺聪小声说道:“这人是总执法,名叫汪海涛。” 贺聪心想:这奉天帮果然是龙虎之地。于是他就向人群中望去,想看看这里究竟有些什么人物,至于那汪海涛在说些什么却全然不知。这时他突见一到熟悉面孔,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人究竟是谁。 那人这时也向这边看来,他看了柳青一眼,然后急速的收回眼光向后退了几步。柳青好像也看到了他,也觉得奇怪。便对贺聪道:“贺兄弟,你看那人好像在看我们。” 贺聪本不把这当回事,此时柳青如此说,当即转头看了过去。一见之下,猛然想起,这人就是在三年曾抓拿和羞辱自已的那个红砂掌石超。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未必是奉天帮的人? 柳青口中恨恨道:“石超原本是聚轩庄的人,怎么会在奉天帮里呢?” 柳青的声音不大,却听到的人很多。听到此话的人都恨恨的看着同一方向。当即顺着柳青的眼光看去。只见那石超直往人群里退去,像是准备逃跑一般。奉天帮的于跃民见势,当然不会放过他,挤着人群追了过去。 夏可欣和贺聪见那于跃民去追石超,当即拉着谷蓉儿跟了过去,柳青见此也追去。在人群中这一挤,不少人便是口中骂了起来。人群的骚动,怎是逃得过众人和那汪海涛的眼睛。不过汪海涛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这边。 那石超见几人向自已冲来,虽说不知什么原因,但也知不妙。当即就逃的贼快,可是人群众多,有人故意阻拦,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直往山门而去。 于跃民以及随他来的手下几人也脚步不停,贺聪他们却是稍晚一步,也是飞快的跟了上去。 才到山门口,石超已被追上,于跃民及手下几人拦住石超就想捉拿于他。石超岂肯束手就擒?当即与他四人交手。 石超厉吼一声,双掌奋起拍出。刹时,“噗”的一声响,与于跃民的‘神天手’撞在了一处。于跃民蹬蹬地、身躯连连地向后退出数步方才勉强站稳。于跃民瞪着双眼,惊异的看着石超,有些不敢相信他掌力比自已要高出许多。 但他毫不示弱地冷厉的道:“好你个贼人,竟然胆敢跑到我奉天帮来耍横,我岂能饶你。” 不待于跃民说完,石超怨毒之极的道:“你这个有眼无珠之人,老子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老子是来帮奉天帮,你却来坏了我的大事。你这样岂不是让我功亏一篑。即然这样,现在也毋庸多说什么了,就在手底下真正见个生死存亡吧!”。 说着,不等于跃民说话,径自身形狂扑,红砂掌狂风骤雨般向他卷去。 于跃民心中大惊,却不再像先前般进击,而是急速向后退出丈许。他手下几人见此便一起拥上,可几招下来也不是石超的对手。 石超武功不俗,不过自已的身分和秘密被当众泄漏,所以便打算离去。何奈围困的人越来越多,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只能自保。 石超知道,不能再拖廷下去。他运气猛然将红砂掌打出,于跃民及手下几人顿时被打翻在地。 石超当即乘机跑出了门,朝山下一路狂奔。 忽然听到一人喝道:“站住!” 石超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追来。他本来逃命心切心急如焚,当即说道:“干什么,你是谁啊?” 那男子却是柳青,他回道:“哼,我还没有问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明是聚轩庄的人,却暗地里在帮奉天帮。你个吃里爬外的奸人,难怪你会在奉天帮出现。” 石超觉得这人说话有些剌耳,就说道:“我没空跟你说!”说完转身就准备往山下跑去。忽听柳青说道:“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石超一惊,回过头来,说道:“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柳青说道:“你背叛聚轩庄,又投靠奉天帮,你脚踏两只船,两边做人,又两边作鬼,我岂能让你下山?” 石超心里也是一怒,喝道:“你是谁呀?敢管起我的闲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柳青也怒道:“这件事是我柳某人该管的,岂能让聚轩庄容你这样的叛徒和奸人。” 石超听他这么一说,便是一楞,问道:“你究竟是谁?哦!你是柳小......” 柳青怒道:“住口!你还是受死吧!” 石超也怒道:“即然聚轩庄容不下我,那我也不勉强了。你想让我死,那我也让你活不成。”说着当即就跃起一掌向柳青击去。 柳青不料石超真会与自已动手,忙地一个转身避过。 石超怒道:“既然事情被你撞见,我今天岂能饶你?”说着一手指直按柳青胸前大穴。 柳青气极,骂道:“好你个恶人,竟敢如此对我无礼。”边说边让开他这一招。当即抽出剑来直削过去。 石超让过,柳青便是手刀左削。右手剑削招式未老,又是改为他招。 石超见他剑术了的,要不是内功和轻功高出他许多,怕自己早已中招。这当儿,却就被柳青左手打了一掌,只是掌力不大,没有受伤。又见柳青攻势越来越猛,动作也是加快。即想到:定是他内力不足,当即也是不怕他来掌,又是中了几掌,都如前般没有受伤。 当即他不去接招,也知道柳青始终不能伤己,只是能躲的招式才躲,一些难躲的,就让他击中。只是暗运真气,抵住受掌之处。这时见柳青猛攻未停,立即变掌为指。点到柳青臂下穴道。 柳青当即感觉不妙,虽有真气抵了一些,可是左手已然动不了了。 柳青当即想到:自己内力不足,去掌不能伤他,该是如何。柳青知道自己武功不如他,当即向后一跃。石超却是紧随而来,手指不离柳青胸前。 柳青知道这样下去,只有败像。奈何一时想不出办法,就在此时,已经退到一颗大树之下。当即一脚抵住大树,然后转身跃起。那知石超好像早已料到,也是跃起一丈,直指过来。 柳青见势当即,一脚环踢,正是‘飞影脚’。 石超不能以指点脚,突然把指变掌,用掌还了过来。但嘴里仍道:“好你个死丫头,就让我来试试你有多少斤两,哈哈哈!” 那柳青见此却气愤至极,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岂能饶你!” 石超见此笑道:“哈哈,小子有点意思。你又能把我怎样?”当即又是猛攻而来。他突然换掌为指,乘柳青所料不及,趁机去点他穴道。 他迅速出击,以极快的速度伸手在柳青身上点去。柳青脚还未收回,想躲让已是来不及,当即被他点中。石超出手即快又重,柳青当即说不出话来,浑身无力,就地倒下。 倒下瞬间,石超已然出手抱起他择路快速奔走。柳青全身受制,只听到呼呼风响,看到山路直往后退去,心里极为害怕。可奈何穴道被治,不知怎么办才好。 后面跟随过来的贺聪一见柳青被人挟持,心里都是一惊。于是狂奔又是几个飞跃地赶了上去,又是一跃便拦住石超的去路。 石超见一少年拦住自已去路可是气急败坏,不等贺聪说话,径自身形狂扑,向着他席卷而来。 贺聪救人急切,浑身透体而出的凌烈杀气,对于漫天袭来的凌厉掌风丝毫不理不睬。手掌瞬间遍布全身,布下了一道无可逾越的罡气屏障,并随即展开攻势。 石超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能毫发无损的穿过他的掌风,更且出手便是凶狠夺命的杀招,并以后发制人的方式进击相搏。 石超心中大惊,却不再像先前般进击,而是急速向后退出丈许。他把柳青摔在地上,双掌急抡划圈,掌风瞬间在全身四周凝组成一道利刃般屏风,迫的贺聪无法近前。 贺聪知道他想快速击败自已,所以他的红砂掌压的人气都透不出来。贺聪心知肚明,在生死关头也要反击一搏。气氛的沉闷,紧张,丝毫不弱于拼斗的战场。他蓦然身形暴射,左掌急击,锋利掌风瞬间连绵雄浑的猛砸石超,仿佛要作拼死的最后一搏。 这样的恶战,对石超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威胁,让他的所有的招式全都落空。他眼神中出现了杀机,一定要上前毙了眼前这个少年。只见他蓦然身形暴射,挥手之下,用尽他全部力道砸向贺聪。 贺聪低声嗫嚅了一句“天作孽不可活,你也会有今天!”他身形已是暴展而出,向着石超狂猛攻上。顿时,两人的拳掌弥空,交缠翻腾在一起。 瞬时间,贺聪已是施展数十招,却仍未能奈何得了石超。不由怒火升起,杀气也随之更行暴涨。 冷叱道:“石超,当年你以强欺弱,我奈何不了你。今天你自己要往鬼门关闯,我就成全你了!”。 说着身形幕然暴冲腾空,瞬息间把石超罩住。石超这时也如困兽犹斗,狂吼一声,人随着疾速旋转起来的身子狂挥猛舞。口中则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在三年前曾被你抓辱过的贺聪。”贺聪回道。 石超楞了一下,便想起当初的情景,仍怒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后悔当初没弄死你,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又向贺聪猛打猛攻。 柳青这时已被赶过来的夏可欣救起,他怒道:“贺兄弟,这人饶他不得。他欺师灭主,卖友救荣,更是见风使舵,丧尽天良之人。如果放了他,必是祸根。” 呼柳青之言,贺聪这时猛烈无比的疾射而来,从数个不同角度分散并击。石超顿时被大力所击翻,口中不停的往外喷溅鲜血。他尚未断气,只是强自硬撑着沉重无比拟的眼皮,看着眼前已然模糊不清的贺聪。喉中咕噜连声,却是兀自不肯甘心的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是谁与你无关,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要说得?”贺聪道。 这时忽然听到石超一声惨叫:“啊!” 贺聪连忙看去,见石超已倒在地上。而柳青退在一边,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剑,脸露微笑。 第二百一十二章 劫难接踵 听到这边的惨叫声,于跃民带着他的手下之人也匆忙赶了过来,柳青说道:“我已替奉天帮铲除了奸贼,剩下的事你们自已处理吧!我们要赶路,就不参与贵帮的内部事物。告辞了!” 于跃民答道:“这位兄台说的是。”当即让手下人抬起石超向回走去。 柳青又对贺聪说道:“贺兄弟,你又救了我,大恩不言谢。以后自当回报。不过,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我会再来找你的!” 只见他微笑着看着贺聪,就像是在等着他回话一样。 贺叫见此也说道:“柳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柳青举起一手,抚摸着贺聪的脸颊,说道:“贺兄弟,对不起,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他又对夏可欣和谷蓉儿说道:“能见到你们也是我们有缘,常言道:有缘人总是会在一起的。愿不久我们重续情缘,再来相会。” “柳公子,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看来我们就是有缘,我也一定像喜欢我聪儿哥哥一样喜欢你。愿我们再次重逢。”夏可欣真诚地说道。 谷蓉儿看了柳公子一眼,并未说话,那柳青转身快速离去。 看到柳青离去,三人下山来到一靠山镇,镇虽不大却比较繁荣,人来人往的还算恬静。三人来到一家不大的客栈,客栈到也门庭若市,人声顶沸。看它的门面与规模,还算是家不错的客栈。 夏可欣向贺聪示意,指了指西首一靠角落的空桌,便向那里走去。三个人分别坐定后,由夏可欣点了几样菜肴。由于客人多,所以菜是一时半会地上不来。谷蓉儿要去方便,把剑放在桌上便独自向客栈后院走去。 谷蓉儿方便后才走出来,就见有二人朝自己一步步逼近。谷蓉儿一看就知二人不怀好意,于是不禁娇斥道:“别再过来,不要再过来了。” 那二人突然冲向前来,谷蓉儿想反抗,却不是那二人对手。被二人一前一后的按住。一人道:“快!赶快带走!” 谷蓉儿虽无反抗之力,嘴里却依然大声咒骂。另一人上前用药包往她脸上一捂,谷蓉儿便失去了知觉。 持续有力的马蹄声让谷蓉儿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环视四周,却发觉自己似乎身在一幽暗的马车之中,摇晃的车厢显示路况颇为颠簸。她坐起身来努力回想前事,依稀只记得在被人劫持后昏了过去,接着便到了这辆陌生的马车内。 忽然听到马车前头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蓉儿姑娘,睡的可好吗?” 谷蓉儿一听只觉气血上翻,恨不得立刻手刃此人。没想到一试着要汇集真气,丹田里还是轻飘飘的使不上力,不由得万念俱灰。 车尾一个人道:“蓉儿姑娘还是安份点吧!否则到时伤了你,帮主怪罪下来的话,我可担当不起。” 谷蓉儿知道自己的遭遇,却又不禁珠泪盈然。就这样被软禁在马车内,只怕自己又要再接受一次无情的打击。 就这样,一路上谷蓉儿也没有再开口,身处在幽暗的车厢内,透过车尾与车头布幔间的亮光,直觉是接近黄昏时刻。 谷蓉儿便感觉崎岖的路况已渐趋平缓,也开始听到车外一些人的嘈杂交谈声。 这时,只听到车尾的那人说道:“彭兄,我先到前面的客栈打声招呼。”说完下车离去。 那人一走,车前面的人则说道:“蓉儿姑娘,等一下到客栈时切莫轻举妄动,否则撕破了脸,你只有自讨苦吃而已。”意思很明显,对谷蓉儿发出警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谷蓉儿这时多么希望能遇到有人来援救,但转念间又想到,贺聪和夏可欣不在,想要脱身真是难上加难。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听车前那姓彭的说道:蓉儿姑娘,请吧!” 谷蓉儿才慢慢走出车厢,没想到一拉开车门的布幔,刺眼的光线让久处于阴暗车厢的她睁不开眼。于是忙用衣袖遮光,过了一阵子才渐渐适应。这才察觉到同行的除了车前车后二人之外,还有一个弯腰驼背的车夫。 那姓彭的又随手拿出一碎银抛给弯腰驼背的车夫,说道:“你把车照看好,自已吃去吧。” 说着带着谷蓉儿来到客栈门口,原曾在车尾的那人已在门口相迎。他嘻笑着道:“蓉儿姑娘,里面请!” 不知怎么,蓉儿看他那副样子就要发怒,他那种下流样子让人恶心。可现落在他们手上,不由得轻叹一声乖乖的走进客栈。 三个人分别坐定后,原来那人先来客栈已把饭菜定好。那人道:“请用吧!”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谷蓉儿的脸上,淫猥的表情活脱像是个好色的登徒子,谷蓉儿恨不得一手把他的双眼给挖出来。用餐间,谷蓉儿除了眼前的饭菜,看也不看别的地方一眼。 那姓彭的先用完餐,擦擦嘴道:“古老弟啊!接下来大概还有二天的路程,就由你一人护送了。到了分部后自然有人会来接应你,我还有任务要去,得在这里暂别了。”说着便起身离去。 听到那姓彭的话语,那姓古的满心窃喜,忙点头答应。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喊声:“喂!小二,给我安排一位置。”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却清清楚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整个客栈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位年青男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腰系长剑走了进来。 那男子见大家注意到他,又开口道:“我在这站了好一会儿啦!怎么没人理我啊?” 这时老板急忙过来,见冷落了客人,急忙上前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真是失礼的很。由于生意繁忙而怠慢了公子。今天客人特多,还没有空位。如果不嫌弃,能否和那桌的客人拼坐一下?” 那公子本来正要发怒,见老板有诚意陪礼,于是说道:“那好吧,请上你店最好的饭菜!” “好的,公子爷请少候!一切包你满意。”老板笑道。 不过从这老板对公子的言行举止来看,仿佛二人相识相知。老板也不管谷蓉儿那桌的人同不同意,便把那公子领了过来安排坐下。那姓古的心中大为不满,本想发作,却看了一眼那老板和公子,便不敢再吱声。 那公子看看四周,便把配剑放在桌上,神情显得很是愉快。 可是那姓古的总是用骨碌碌的双眼,直瞧那公子的脸蛋。 “喂!你看什么?贼眉鼠眼的,当心把我你眼珠子给挖出来!”那公子微有愠色。 “是,是,小的不敢,小的该死。”那姓古的吓得忙把头低了下去。 那公子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谷蓉儿,见谷蓉儿一直低头在吃,甚是吃惊。他又看了那姓古的一眼,又看看谷蓉儿,然后双眼紧盯那姓古的。 那姓古的见公子一直这样盯看着他,顿显一副惊慌的样子。那公子故意板起脸来喝道:“吃完了吗?吃完了就滚开。”然后又对老板喊道:“还不赶紧将饭菜给本......本公子端上来!” 那姓古的听公子让自已滚开,如同全身遭雷击似的,更是不敢多言。忙道:“是,是,小的这就让开,就让开。”说完就要来拉谷蓉儿离开。 那公子见此怒道:“你是人吗?人家姑娘还未吃完,就要拉她走,你这人也太过份了吧!姑娘!坐下继续吃,什么时候吃饱再走不迟。” 那姓古的见公子发怒,知道此时是多一事不知少一事好,忙道:“我和这位姑娘要赶路,所以......” 那公子怒道:“所以什么?赶不赶路也不急这一会儿,也要让人把饭吃好才呀行!” 那姓古的吓得低着头颤颤兢兢的赶忙离开,谷蓉儿看了那公子一眼,觉得好笑,便不慌不忙地继续吃着。不一会儿,店小二给公子送来了丰富的饭菜,另外还带了瓶上好的女儿红。 老板走来道:“这是咱们大厨的拿手好菜,公子请……请慢用。”说完转身便离开。 那公子又对谷蓉儿笑道:“喂!刚才吓到你啦?不好意思,请姑娘继续用餐。” 谷蓉儿忙摇着头道:“没有,没有,公子,我……我吃完了。”说完起身要离开。 “不准走,我要你陪我吃饭,过来这边坐下。”那公子道。 “什么!?”谷蓉儿十分吃惊的样子。 “一个人吃饭也是无聊,快来这边坐下。否则,你现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那公子看着她说道。 谷蓉儿不由地一楞,细想一下也是,于是无奈地苦着一张脸,只得在那公子对面重新坐了下来。可心里却也在好笑:“这公子虽说一表人才,可怎么是个女儿腔。看他年青青的样子,也定是个江湖阅历不够的人物。”于是叹了口气。 那公子边吃边问道:“姑娘怎么唉声叹气的,未必有什么难言之隐?不防说出来听听。” 谷蓉儿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那公子又道:“姑娘怕我是坏人?看来姑娘还是信不过我。” 谷蓉儿忍不住道:“难道坏人的脸上都会写‘坏人’吗?” “嗯!这倒也是。”那公子道:“我的脸上也没写字,不知道算好人还是算坏人?” 谷蓉儿听他这么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看你倒像个正人君子的样子,不知道你会不会做出什么......。” 那公子忙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小人。我曾抢过你的剑,可又被你拿去啦!不过,今天怎么没看到你那把剑呢?” 谷蓉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明白了许多,原来这公子竟然是女扮男装的柳青青。当时她抢了自已的剑,在贺聪的帮助下,又被自已夺了回来。于是正要开口相问,那柳青青用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开口。这时,谷蓉儿虽是一喜,便又忧愁起来。自已还未跳出狼窝,怎么又要落入虎口,无奈又陷入了沉思。 酒足饭饱后,那柳青青才站起来,那姓古的汉子便跑了过来,拉住谷蓉儿就走。柳青青说道:“等等!二位坐下我有话说。”说着过去把谷蓉儿又按坐下,然后又把那姓古的按坐下来。 可就在按那姓古的汉子时,她已悄然出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那姓古的汉子心里自然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所以当一见到他时就感到心虚,心里虽在忍不住喃喃咒骂,可这时却也无可奈何。 柳青青带着谷蓉儿出了客栈,可也不再和她玩什么把戏。便在市集买了匹快马,然后绑住她双手,让她乘坐其上,而缰绳则是握在自己手中,两匹马加速离去。 且说贺聪和夏可欣在等饭菜上齐后,仍不见谷蓉儿回来,便感觉有些不妙。急忙来到客栈后院举目四顾,仍不见她的踪影,然后两人只好分头去找。夏可欣往东,贺聪往西。贺聪刚到西面,就发现一簇人影朝西飞掠而去。 贺聪心头一急,双足一点,急忙衔尾急追过去。他一身轻功,已臻上乘,这一提气飞掠,当真有如离弦之箭,快得可以穿云射月。双方距离,很快就拉近了。 贺聪急起直追,不大工夫和他们相距十多丈远,已清楚地看清前面的五、六个人。于是口中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站住?” 前面六人听到贺聪追了过来,立即由两个汉子挟着一女子继续向前奔行。另四人倏地回过身来,钢刀一横,拦住了去路。不待贺聪追到,就已经围了上来。 四柄钢刀,交叉攻到,分别从不同方位攻向贺聪。四个人看似同时出手,但其实暗分先后,如果贺聪估算错误就会当场血溅伤亡。 贺聪心系谷蓉儿安危,不愿恋战,见对手合围,一步向前一抬脚扬起漫天沙尘。 那四人被沙子遮蔽了视线,不得不急忙闪避自顾不暇。贺聪腾身跃过他的头顶,居高临下的攻向他们。凌空连换七次身形,七腿连环踢出。中间那人连忙不停挡格,岂知贺聪声势惊人的凌空七腿尽是虚招。当他心知不妙时,已被贺聪一刀砍中左肩胛骨,筋骨断折的声音格外响亮。另三人踉跄后退,左闪右避狼狈不堪。 贺聪又猛劈猛砍过来,再次凌厉出击。那三人一见对方凌厉刀势前冲转向之势,也闪避纵跃间出刀回击。转眼双方又过了数十招,对方只有守七攻三,不住闪避。虽说对贺聪构不成丝毫威胁,却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处於绝对优的贺聪忽地惊觉,但神色不变出招冷静,他口中大喝一声:“该死的东西!”刀光乍亮,寒光像扇面般飞洒出去。只听惨叫起处,三人同时扑地倒下。 贺聪脚下丝毫不停,点足掠起,宛如大鹏谢空,快速向那正在急奔的两个汉子赶去。几起几落,便从那二人头上飞过,落到他们面前。大喝一声道:“你们再不站住,那是不想活了。” 两汉子一眼看贺聪凭空泻落,拦住了去路,不由地吓得心胆俱碎,赶忙停住。 一汉子忙道:“少侠,这不关我们的事。”他手中还挟着女子不放。 贺聪怒目喝道:“你还不把人放下来?” 那人忙放下那女子,脸色惊惧的道:“她、她、她不是人。” 贺聪一楞,注目之下才看出来,原来这只是一个假人,心头一紧,急忙问道:“蓉儿姑娘人呢?” 另一汉子道:“我们不知道,这都是护法安排的。” 贺聪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汉子道:“我们是奉天帮的人。” 贺聪又道:“这么说蓉儿姑娘也是被你们的人掳走的?” 那汉子道:“是、是的。” 贺聪又追问道:“那蓉儿姑娘被掳到哪里去了?” 那汉子道:“不、不知道。” 贺聪听得大怒,右手一挥青光乍闪,两声惨叫同时响起。贺聪心头无比愤急,也无瑕多想,忙又纵身朝来路方向奔去。 他救人情急施展轻功一路飞掠,转眼之间,已经奔出七八里路程。一路奔来却依然不见人影,心中不禁暗暗踌躇,忖道:“莫非自己追错了方向不成?” 又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也说不出什么原因,于是又沿路追了下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 遇狼遇恶 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小镇,贺聪这时已感到饥饿,便来到一不大的客栈。随便要了二样小菜和一壶酒,便喝起了闷酒。才喝了几口,忽然背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贺聪猛然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柳公子柳青,不由大喜过望。 那柳青双手扳住了贺聪的肩头,高兴地道:“贺兄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我们真是有缘啊!” 贺聪也笑道:“柳兄,真乃是何处不相逢!幸会、幸会! 柳青笑道:“贺兄弟,今日你我又得以重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来!坐下,我正愁无人相伴呢!相别重逢,正当痛饮一场。” 二人落座,柳青又叫了许多好菜好酒。贺聪举杯道:“柳兄,小弟敬柳兄一杯,略表对你的挂念之情!” 柳青又一乐,两人双杯一碰,痛快地干了一杯。 席上,贺聪向柳青讲述了先前所发生的事。柳青听得感慨不已,同时也对贺聪侠义大为赞赏。同时对贺聪此次寻人之事,也是十分地担忧。他本欲请求同行,但是贺聪却劝他留下帮着追查此事。柳青见他意志坚决,也只好依他之言。 分别之时,柳青向他介绍了这一带的情况,并再三叮嘱他千万要小心注意,颇有些长辈的味儿。 贺聪觉得有些好笑,但心中也对他充满感激。随即抱拳向柳青道一声:“告辞!”说着只见人一闪,已然箭一般奔跑而去。 贺聪是一路狂奔,可是始终没找到任何珠丝马迹。他人也变得愁怅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来到一棵树旁坐下。 身后猛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贺聪刚回过头去,只觉眼前白影一闪,一匹白马上骑着一个白衣少女,风驰电掣般地掠了过去。 虽然只是似惊鸿一瞥,但是贺聪依然看清楚那白衣少女艳丽异常,更兼飒爽英姿,看得他心中一动,眼见她去得远了,不由感慨她稍纵既逝。心里想着,却不知不觉地有追赶之意。 然而只稍片刻,那白马和那白衣少女驰得已是无影无踪。 贺聪顿时感到有几分失落起来,于是便慢慢地往前行去。就这么大约又走得一个时辰,天色已暗淡下来,好在正好来到一个说镇不是镇的地方。 进得镇来,只见都外都是一片破败的景象,颇有些民不聊生的光景。他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家小小的客栈,客栈里面只有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客人。那店小二无精打采地倚在门前,大概这小镇人来往的客人实在不多,他也闲得发慌,正在门口呆着呢。 但是,一看到贺聪到来,他还是立刻高兴地跳起身来迎接。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请问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热情地问道。 贺聪见他热情的劲儿,心里感到有些温暖,笑道:“我要住店!” 小二一听就更高兴了,叫道:好咧!客官您请里面坐,小的来侍候您。” 贺聪走进客栈之中,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他环顾一下周围的客人,不料却见了道上遇着的那个白衣少女,正在他对面的一张桌背向自已在独自吃喝着。 他不由地偷偷打量起这位姑娘来,她那身雪白的衣裤,在这简陋的客栈里显得格外地省目。 这时小二正好端着一盘酒菜上来,热情地招呼着:“客官你请慢用,还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贺聪点头算是回答,小二退了下去,他实在已经饿极了,便举筷享用起他的晚餐来。 一壶酒下肚,贺云飞只觉得血液正在慢慢沸腾起来,胆子也更大了,就直勾勾地要去看对面那女子。不知怎么总觉那女子有曾相识的感觉,可又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这时那女子站起身来要走,他正在感叹不舍间。却见小二迎上来,领着她上楼去了。想来她多半是在这里住店,心里就不由暗自高兴起来。 用过晚餐之后,贺聪也在小二的引领下,要了一间客房休息。经过一天的奔波,贺聪睡得极为香甜。等一觉醒来,早已是旭日东升了。他急忙翻身下床,叫小二打起洗脸水,一番忙乱之后,他用过了早点。并随口问道:“小二哥,昨天住在店里的那位白衣姑娘是否已经走了?” 小二答道:“哦!客官你说的是那柳姑娘吧?” 贺聪见他似乎识得那白衣女子,心中暗喜,又问道:“正是!小二哥可认得那位姑娘?” 小二哥乐道:“客官,不瞒你说,这柳姑娘在我们这一带的人没有谁不知道她的。她可是柳庄主的大小姐!” 贺聪哦了一声,道:在下不是本地人,初来乍到,自然就不认得这位大小姐了。对了,听你这么一说,这大小姐常在这一带了?” 小二道:不错!您也知道,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天高皇帝远,盗匪横行,多亏了这位侠义心肠的大小姐,她有一身惊人的绝技在身。那些盗匪对她是惧怕有加,有她在,我们才能得以安宁地生活着。不然,我们这家客栈都无法开下去了,早给那些天杀的盗匪给洗劫了。” 贺聪听得不由对这位柳姑娘产生浓厚的兴趣,不知这个柳姑娘是否是自已曾认识的那位柳青青,不由地也更加地期盼能与她重逢和相识了。 然而,他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只怕是不会再与她再度相遇了。 贺聪便又上路,人休息了一夜,再经微风一吹,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行不多久,已然到了一片旷野之中。远处隐隐有几缕飘散的青烟,自平地升起,飞散着没入灰色的苍穹。苍凉中自有无穷的诗意,贺聪正沉醉在一种遐想之中,忽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嚎叫。紧接着又传来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一听之下贺聪也不由脸色大变。听得出来了,这嚎叫声是由狼群所发。听声音,似乎只在一二里外,他放眼四顾,见前面有一座小土坡,四面颇为陡峭,勉强可以避上一避。于是他急忙赶到小山坡上面,再次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时,不由得呆了一呆。 一阵阵狼嚎中,但见七八只狼涌了过来。更为吃惊的是,狼群前面奔驰着匹白马,而白马背上骑着的正是那个叫柳青青的白衣女子。 白马急速奔驰,那白衣女子当真宛如一片白云般飘了过来。看她从容镇定的样子,竟似乎对身后的狼群毫无察觉一样。 贺聪看着她骑马驰骋的样子,不由得暗暗惊叹她的绰约丰姿。然而,当他再转眼去看那涌过来的狼群,饶是他艺高胆大,也不免心惊不已。 这时只见一狼猛地跃起扑向那骑马的女子,那女子头也不回顺手一剑挥去,竟把那狼拦腰斩断。可后面的狼仍是不依不饶,继续追赶,时不时的有狼向她扑去。 不行,得救救这个女子,他想着的时候,并毅然奔了过去。 贺聪身形霍地一展,如大雁一般扑向那女子。那女子已看到土坡上的他,只是没有料到他会作出这种举动。 他本出自好意,欲救她一命,岂料待他扑近时,白衣少女却也颇有些吃惊。那女子想劝阻,可已来不及,马跑的速度极快一下就冲过去。 那群狼见追不上那马和女子,反过来就向贺聪冲来。贺聪到是毫无畏惧,挥刀出手,连斩了二只恶狼。剩下的五只狼齐向他扑来,让贺聪顿时慌了手脚。 没想到那女子却突然返身回来,大声喊道:“你不要命了啦!你也不看看后面还有一群狼赶了过来,还不快随我来!”说着手中剑又向狼群斩去,左手伸出来拉住贺聪。 贺聪显然不知道后面还有一群狼,也没料到她会出手相救。急迫之中一手搭向她的手,飞身一跃,轻轻飘飘地落座在她的马背上,口中叫道:“谢谢姑娘!” 那女子双腿夹马,又打马快跑。两人虽同骑一马,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可贺聪在后挥刀斩杀扑上来的两只狼,到也显得安全许多。 两人总算暂时摆脱了狼群,并安下心放慢了速度。贺聪坐在后面偷眼看着那女子,见她衣带飘飞之间,有一股子逼人的英气。那粉里透红的脸蛋儿,在发丝的映衬下,美得超凡脱俗。 那女子何等聪明,她用眼角的余光便看出了贺聪的失态。但是,她不似一般文弱女人那般矜持,她本是女中豪杰,自然不会去责怪他轻浮。 那女子转过脸来,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公子,你一个人到这荒山野岭的是多危险啊!你是想见人还是想找人? 贺聪听她这样一问,不知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 那女子笑道:“我怎么我?未必找姑娘还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找到没有?” 贺聪尴尬地回道:“还没找到,不过我却找到另外一个姑娘。” 那女子脸色有变,急问道:“另外一个姑娘?那姑娘是谁?” 贺聪呵呵一笑道:“她不让我告诉你,说她长得很漂亮,怕你忌妒。另外她还是一位女中豪杰,我能认识她,又能找到她真是不虚此行了。” 那女子急道:“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贺聪故作忧虑地说道:“姐姐,你可不要生气。即然这样,我告诉你好啦。我怕你知道她会更生气的,你可不要怨我哟。” 那女子道:“你不要跟我兜圈子,快说!我都急死了!” “我说我说!不过那姑娘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她也姓柳,叫、叫柳青青!”说完哈哈大笑起。 “讨厌!你在取笑我!”那女子羞涩地说道。 “啊!原来你真的就是柳青青?我可找你啦!”贺聪故作兴奋地说,接着又哈哈大笑。 这时,有人比他笑得更加得意。笑声中,一座小丘后突然出现四条人影。 柳青青脸色微变,但瞬间镇定了下来,娇喝道:“奉天帮的四魔,又要出来行凶作恶吗?” 贺聪略一打量这四人,只见一个个样子都狞狰可怖,如鬼怪,似妖魔。那四人已纷纷如猴一般地跳跃过来。 当先一人满脸胡渣的汉子名叫王宏,脸色如灰,身材高大目露凶光,手提一把大刀,怒目视着柳青青他二人。 第二个人身子短小但粗壮的汉子名叫李益,手持一根混铁棒。这人目光淫猥,尽在柳青青身上乱转着。 柳青青见状,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粗壮的汉子见柳青青向他瞪眼,反而更加得意,哈哈狂笑道:“小美人,跟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的了。”说完哈哈大笑。 第三个汉子名叫陈刚,腰间别着一对判官笔,心想他认穴打穴的功夫一定不错。 第四人名叫唐平,个瘦高,却拿着把挺大的大铁锤。 这四人都是一阵狂笑,好像对捉拿柳青青是志在必得,对柳青青身边的少年贺聪,全没放在眼里。 粗壮的汉子李益仍在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接着便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等他松开手时,手心中已多了一摊血迹和二颗断牙。 原来贺聪见他对柳青青出言轻浮心中有气,虽是坐骑在马上,但用手中刀猛地用力击地上一石块。石块临空飞击,打下他二颗牙来。 那李益又惊又怒,惊的是对方竟然有这等功夫,他到是看走了眼。怒的当然是对方一出手,便使他狼狈不堪。 李益口中受痛怒目圆睁,手持一根混铁棒,哇哇怪叫着向贺聪扑了过来。 贺聪早已跳下马来,为保护柳青青,所以对他特别地憎恨。见他来攻,存心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李益轮起混铁棒就砸向贺聪,可是他眼前忽然一花,对手瞬间没有了踪影。他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猛然感觉背后有一阵劲风袭来。他暗叫不好,可是他已经无处可避了,只闻得“啪”地一声,他的后胸已中了一掌。 李益跌跌撞撞地向前冲了几步,喉头一甜,“哇”地吐了一口鲜血。贺聪却并不想要他人命,他心底宅厚,从不愿轻易杀生。所以刚才留了情,否则他哪里还有命在。 另外三人见贺聪飞随手一击便令李益吃了大亏,大感惊呀,也全都怒不可遏。他们在此横行多年,何曾像今日这般败过。于是三人齐齐怒吼着扑上来,恨不得将贺聪生吞活剥掉。 那陈刚判官笔一错,就向贺聪攻了上来。 满脸胡渣的汉子王宏,手提大刀舞的虎虎生威,没头没脑地乱砍下来。 唐平把一把挺大的铁锤使得呼呼风生,而且轻灵之极,大有举重若轻的感觉。 贺聪看得也不由暗暗喝采,大叫道:“好!”但他也不敢大意,并极快地移动着身子,与他三人游斗。他的身法之快,令三人莫不惊叹不止,始终无法捕捉到对手的身影,竟不知该攻向何方。 满脸胡渣的汉子王宏大感不耐,他身高八尺,健壮如山,使的是一口大刀,显见臂力过人。这时,他暴喝一声,犹如睛天霹雳,喝声中,他一刀拦腰向贺聪砍去。 贺聪从他刀锋破空之声听出其人不但臂力过人,而且内力亦颇为精深。而那王宏心中动怒,一出手便施为全力,有意要叫贺聪见识见识他的神力。 贺聪朗声一笑,不慌不乱游刃有余地与他们三人周旋着。突然他腾身跃过他们的头顶,竟挥刀向着他三人迎来。他脸上还露出神秘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攻向三人,凌空连换七次身形。王宏的一口大刀连忙不停挡格,岂知贺聪声势惊人的凌空尽是虚招。当他心知不妙时,已被贺聪一刀砍飞他手中大刀。吓得他踉跄后退,左闪右避狼狈不堪。 贺聪又猛劈猛砍过来,再次凌厉出击。那陈刚一对判官笔,一见对方凌厉刀势前冲转向之势,也闪避纵跃间回击。转眼双方又过了十余招。虽说对贺聪构不成丝毫威胁,却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处於绝对优的贺聪忽地惊觉,但神色不变出招冷静,他口中大喝一声:“该死的东西!”刀光乍亮,寒光像扇面般飞洒出去。只听惨叫起处,陈刚同时扑地倒下。 唐平拿把挺大的铁锤,一打量战圈,他看得出贺聪不是凶狠之人,无意取他兄弟的性命。所以,他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于是毫不畏惧地攻向贺聪,每锤下去都有千斤之力,狠不得一锤砸死贺聪。 唐平可是志在必得,贺聪岂能不知他的心态?转眼间又被他逼退数步。这时他突然跳起右腿高踢,踹在唐平的下巴上,唐平哼也没哼得出一声就高高飞起,昏迷着掉落在地。 贺聪单足轻轻一点,人倏地飘起一丈来高。陈刚恰好从他脚底下穿过,他顺脚反踢他的背。陈刚躲避不及,“叭”地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贺聪毫不停留,半空中借这一踢之力,一个鹤子翻身,刀向下砍去。忽然“叮”的一声脆响,唐平手中的铁锤与手柄被斩断。铁锤头滴溜溜地滚走,唐平这时才知道对手使的是一柄宝刀。 那李益被贺聪击伤,心中岂能善罢甘体。他见三人与贺聪相斗觉得有了机会,于是提着混铁棒向柳青青奔去。他仍无耻地说道:“姑娘如果从了我,我饶你不死,否则让你领教我的厉害。” 柳青见他来挑衅,知道此人武功不弱,也不敢小看他。她缓缓地从马鞍上解下一柄剑来,说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就让本姑娘教你怎么做人。” 那李益目光一闪,露出狡黠而凶狠的目光。他知道那三人可能不是贺聪的敌手,所以他想要一击成功。先将这姑娘擒拿到手,才好胁迫贺聪就范。 所以,他一出手便运足了内力,将一条混铁棒使得如狂涛、似巨浪,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无情地压向柳青青。 贺聪与那三人相斗时,也在偷眼看着这边,也不由地替柳青青担心。他暗暗留心,以便她万一抵挡不住时便施以援手。 然而,柳青青的表现却令人大出所料。只见她剑走轻灵,不与李益硬碰硬,她身法远比李益要快,所以两人形成游斗之势。李益空有一身惊人的神力,却哪里碰得上她分毫。柳青青使巧,出招不与李益接实,所以一时间倒也还能与他打个平手。 可是,柳青青忽然想到还有狼群随之而来,于是心里不由犯起急来。眼见贺聪对阵那三人,有如猫戏老鼠一般,便高声叫道:“贺兄弟,咱们还有要事待办,就别跟他们纠缠了!我们快走!” 贺聪听得她这么一说,也猛然想起群狼之事。于是一圈一点之间出手自然动了真格,三五招一过,那三人已无还手之力,贺聪趁机向李益冲了过来。李益见贺聪冲向自已,心中这么一乱,被柳青青抓住机会,一剑削向他的脑袋。他大惊之下本能地一偏头,只觉头上一凉,一络头发被削了下来。 李益吓得又往旁一闪,柳青青趁机“唰”地一剑,洞穿了他的胳膊。 李益闷哼一声,暴退数步,方才转过身来。满脸惊地看着柳青青他两人,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柳青青叫道:“快!我们走!” 她飞身上马,贺聪也不敢怠慢,也急忙追上跳上马来。柳青青一挥鞭,白马已如飞一般驰出。那四个恶人望着两人骑马渐渐远去,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纵马驰骋了一阵子,再回头远远看那小土坡。只见一大群狼已冲上土坡,围住那四人在恶斗。 柳青青这时开口说道:“贺兄弟,那些恶人就由狼与他们相伴吧,恶人自有恶报。” 贺聪轻叹一声,道:“唉!我的蓉儿妹妹还不知在何处,想起都是在下的过失。” 柳青青道:“贺兄弟请勿自责,你也是尽心了。那蓉儿姑娘能有你这样的哥哥,也是她的福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也会高兴的。” 这时,两人已经勒住了马匹,并立于道中。“青青姐姐!我要走了,我要再去寻找蓉儿姑娘,如有缘我们会再相见的。”贺聪缓缓地说着,一面偷眼瞧她的反应。 柳青青只是淡淡一笑,道:“贺兄弟,你既然有事,姐姐也就不挽留了,你此去可要多加小心,盼来日能再重逢!如果我要是能找到蓉儿姑娘,定会告诉你的。” 贺聪心里一酸,抱拳道:“好吧!我也期盼能与你重逢,咱们就此别过吧!” 他看着红彤彤的太阳辉映在青青的脸上,十分地柔媚,心动一荡,却带起隐隐的伤感。他的确已经有些舍不得她了,他仿佛希望她也能对自已有留恋之情。可这只是自已心里在想,这是不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心里不由暗自笑了一下。 柳青青这时还了一礼,道:“请多珍重!”言毕猛地一挥鞭,白马散开四蹄飞驰起来,风驰电掣着,一会儿便去得远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恶斗虎狼 马蹄声远去了,大地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太阳的光线渐渐变得刺眼起来,旷野脱去粉红色的外装,露出苍凉的本色。 贺聪怔怔地望着那一人一马,慢慢地没入远方那低垂的苍穹,才怅然转身而行。想到蓉儿姑娘生死未卜,就又有些伤感起来。 行得大约有二、三个多时辰,前面忽然出现一小片树林,他也没有多想,便进入树林中穿行。越往里走,树木逐渐变得有些密不透风了。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遭的情况,越往深处走,虫豸的声音逐渐消失了,而地上多了许多猛兽的足迹。 他凭着以往的经验,知道已到了猛兽出没的地方了,他不由得小心谨慎起来。并且停止继续深入,开始横向走动。这时却见林中有狼在窜动,并有三匹狼已嗷嗷叫着扑了过来。 三只狼,贺聪到是有信心对付。但是,众所周知的是,狼都是群居的动物。群居,凶残,狡诈,不要命,使得狼的威胁大大的提高。 这三只狼冲过来,那六只闪现着绿光的眼睛盯着贺聪。从那冒着绿光的眼睛中,贺聪看到了的是凶残,狡诈。 贺聪持刀的手一翻,看着对面的狼,一人三狼就这样的对峙了起来。 突然,站在中间的那只狼动了,口一张,就朝着贺聪冲了过来。同时另外两只狼也不甘落后,也跟着冲来。 贺聪不敢小觑,连续三刀,劈散了那三只狼的攻击,同时整个人也朝着三只狼冲了过去。 中间的那一头狼低嚎了一声,同时两只前脚一扑地,整个身体便飞跃了起来,朝着贺聪扑了过去。旁边的两只狼听到中间的那只狼的嚎叫后,竟然一左一右的散了开来,在旁边夹攻了起来。 他敏锐的直觉感觉到了危险临近,他快速向一边闪去,先是把功力提聚周身,做好防御准备。然后,刀锋直指冲过来的几只狼,快速接近,并电闪般一刀砍向冲在最前面的那只狼。 那狼似乎感觉到这一刀的威力不是它能够承受的,并灵巧的快速后退。可贺聪一点也不放松,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刀锋不离那狼的要害部位。 那狼抵挡不住,只有闪避一途。可无论它左闪还是右避,贺聪的刀尖始终如附骨之蛆对准它的要害,让那狼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嗷!”那狼终于怒了,它不退反进,直扑向贺聪,到让贺聪有些收势不及。 贺聪这时到也极为冷静,猛地使出铁板桥的功夫,双膝弯曲,身体后仰,同时刀刃向上、刀锋向前。 那狼顿时从刀刃上飞了过去,被破肚开肠了,鲜血内脏洒了贺聪一身。后面的狼见状,略一停顿,然后不退反进,一起向贺聪冲了过来。 贺聪见状,心想现在只得速战速决,至于能击杀多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猛地一提气,几个纵跃起手一刀,便削下两颗狼头。 然而,狼习惯于群居,仍有群体精神,这时又有群狼冲了过来。众狼见他伤了同伴,被激怒了。有几匹大胆一点的狼,已嗷嗷叫着又扑了上来。 贺聪剑光一闪,只听得“哧哧”几声响,又有几颗狼头飞起,再掉落在地。 平日里那些凶残成性的狼,哪里受得住这份激怒,立刻围拢了过来,一匹匹嘶牙咧嘴地,灰白色的眼珠子里,透出仇恨的光来。 贺聪杀性大起,手中卷起一团森寒的白光。群狼惨呼狂嚎中,不大一会功夫,已然有十多只被击毙了。 余狼见状,惊惧之下,开始四散逃开。贺聪身法如电,林间仿佛瞬间有十条人影在闪动一般,他在追杀着逃跑的狼。 然而,他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歼灭了大半,却还是有十余只狼逃走了。看着遍地的狼尸,遍地的血迹,也自觉杀孽过重了,心下一片歉然。 贺聪这时不由地大吼一声,在这昏暗、静寂、可怖的迷雾林中发出雄壮嘹亮,悠久不绝,直上云霄的啸声。只要闻其声,就可猜想其人是多么的豪情万丈。 过了片刻他才默然地走在树林中,思绪万千地向前缓缓行进。这次贺聪小心了许多,只要是遇上那些狼群,还是小心的避过为好,他可不想再次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 贺聪在林中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时就听到了前面有人在谈话。听到有人说话声,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贺聪还是不想遇上什么麻烦,于是就想绕开。但是,随即又再次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那个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 贺聪想了想,这个熟悉的声音,绝对不是自己的朋友。于是小心的,一边隐秘的慢慢靠了过去。 果然前面有六个人在向林中走着,他们中有四个是贺聪所熟悉的奉天帮装束。另外的两个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还拿着大刀却是不说话,也不晓得是什么身份。 不知怎么,贺聪看到奉天帮的人就没好感。或者是因为奉天帮的人,在对待谷蓉儿这件事上可谓是臭名昭着,也更令人讨厌。 贺聪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道冷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当下屏气敛息,小心的尾随着这帮人。 奉天帮的人必须要灭亡,这是贺聪心中的一个打算,只要时机成熟,就会毫不犹豫的灭掉他们。奉天帮的存在已经是危害颇大的了,不除掉他们,让人心中始终不会安乐。 这时,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因天要黑了,那几个人也终于不再赶路,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看样子是在这里露宿了。贺聪见到他们要露宿,心内也不由有点惊喜的感觉。 天终于全部黑了起来,那几人也点起了沟火,围坐在火堆旁边休息着。这时一人忽然的站了起来,离开火堆朝着贺聪这边走了过来。 “喂!你要去哪里?”看似是一首领的问道。 “我去方便,大人。”那人鞠了一躬说道,那首领点点头。 贺聪见那人向自己这边走来,于是就迅速的后退并隐了起来。 那知那人来到贺聪的旁边,解开了裤头就蹲了下来。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一把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人吓了一跳,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就感觉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一紧,自己的脖子也一阵生痛。 “别动!别说话!要想活命的话,就的乖乖的听我的。不然你大可以试试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刀快。”贺聪说道。 那人被吓的连要方便的意思都没有了,便一动不动的蹲在了那里。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他一动,贺聪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便入肉一分。 “说,你们到这里来想干什么?”贺聪稍微的把刀移开了一点。 “我不知道。”那人刚想摇头,但是又想到了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就马上的不敢乱动了,只能回道。 “不知道?你不要跟我撒慌,我刀可不认人的。”贺聪也不客气地威胁道。 “我说、我说,我们是来找人的。”那人回道。 “找什么人?为什么?”贺聪又问道。 “我们原本抓到帮里的一叛徒,后又被人截走,所以我们在查找。”那人说道。 “你们帮的叛徒?是男是女?那又是被何人截走?”贺聪关切地问道。 “是、是女的,听说截走人质的也是个女子。现在帮主下令,如果再抓到那女叛徒,就地处绝。”那人回道。 贺聪一听他这么说便来了气,觉得留下这人也是祸害。于是收回刀,一掌就拍在他的天灵盖上。那人吭都没吭一声,就缓缓的倒地死去,贺聪一脚就把那人的尸体踢到草丛中。 那火堆边的人见那人久久不回,为首之人问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去个方便也要这么久。” “不会是被野兽给叼走了吧。”一人说道。 再过得良久,为首之人也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莫非是出事了?当下冷喝道:“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听头领发话,闻声就站了起来,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走了过来。 “带上你们的刀。”为首之人冷漠地说道。 看着这二人逐步的接近那人的尸体时,贺聪好像猎人盯着猎物一样,紧紧的盯着这两人。 这二人边走边骂骂咧咧的:“这个混蛋,连去方便了都会迷路,害的老子们还要过来找他。被派到这里来就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想休息一下都还被这么折腾。” 就在两人经过贺聪面前时,贺聪脚下一蹬,顿时整个人从隐身处飞扑出来。他低喝一声,朝着这两人劈了过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一人,顿时被贺聪一拳击在胸口上。“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起,直接被击飞了出去,人还没落地就已经死亡了。 另一人慌忙劈出一刀,贺聪身形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发生什么事情了?”其他人忙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见到被击人的尸体,为首人皱了眉头,问刚才那人。 “大人。”那人有点惶恐,“我也不大清楚,我们刚来到这里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偷袭我们。一声后,我就发现,他已经死了。” “哦!那他们有多少人?有没看清楚他们的面目?”为首人问道。 “只有一个。”刚才那人惶恐的答道。“没有看清他的面目,那人一击杀后就遁去了。” 为首人点点头,“看来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大家以后要小心点了,回去罢。”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大人,那不找人啦?”那人疑惑的问道。 “你这蠢货!”为首人转过头来,那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他,“刚才都又死了一个,你说他还能幸存么!真是蠢货。”为首人毫不留情的叱道。 “是!”那人惶恐的低着头,忍受着这斥骂。当下也随着为首人走了回去。 贺聪击杀二人后,仍在远处观察他们。但是他们却也不进行搜索,这让贺聪一阵失望。本来还打算趁着他们搜索分散时,再击杀他们,但是现在只能是再等机会了。 随后贺聪一直尾随着这一行人,可那四人是形影不离,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那为首人也明白,现在有人在针对他们这一行人,他的猜测就是敌人有目的的对他们分散击杀。所以他要求众人在一起,否则出事了,可不要怪他。 贺聪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于是也不想在他们的身上耽误下去,到是有心想去寻找截去谷蓉儿的那个女子。 才走到林边,就把贺聪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只老虎正盯着他看着。突然,那只老虎后腿猛的一蹬,身体已经朝天上冲去,瞬间锐利的双爪对着贺聪就扑了过去。 “不好,被这虎偷袭了。”这时贺聪立即反应过来。来不及多想,猛地的一蹬地,高高的跃起。双手握刀,朝着老虎就劈了下去。老虎也是一闪躲过刀锋,怒吼了一声,又再次扑了过来。 贺聪一刀劈下去,却不想砍断了一棵大树枝落下地面,到是阻断了一下老虎的攻势。贺聪心里寻思,现在自己根本就不是那老虎的对手,得想办法逃脱。不然,自己肯定会挂在这老虎的手上。 想到这里,贺聪用手中的刀挑起一片泥土朝老虎抛去。而后趁机向后激射过去,忙又逃进树林里。 看到贺聪跑向树林里,老虎不由的大吼一声,速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快的多。当老虎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贺聪的前边,再次扑了过去。 贺聪只感觉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一团黑影,知道是老虎追上来了,手中的刀再次挥击出去。 老虎竟然避开了贺聪的这一刀,并没有和贺聪直接的硬拼。那长长的尾巴一甩,就朝着贺聪狠狠的鞭了过来。 贺聪根本来不及反应,随即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左侧一阵剧烈疼痛传了过来,身体竟然被击的飞了出去。 感觉到体内翻滚不已的气血,贺聪当机立断,不再与老虎相斗,以逃命为主。他猛地倒飞而出,狠狠的一拳击在一旁的树木上。顿时那树木碎屑飞身,朝着老虎射了过去。而贺聪则借力一翻身,顿时落地,朝着树林里狂奔而去。 老虎怒吼一声,接着就朝着贺聪追了上去。瞬间的就出现在贺聪的背后,双爪一滑,朝着贺聪的后背撕了下去。 闻得后背的响声,贺聪知道老虎已经到了自己的后面。来不及多想,脚下狠狠的蹬在地上,借着这一股力道,速度再次的加快。 老虎这时像发了狂似的,猛地一扑,利爪直接击在贺聪的后背上,锋利的爪子顿时把贺聪的后背抓的鲜血淋漓。 贺聪就地一滚,同时一刀劈去,躲过老虎的一扑,迅速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 老虎怒吼一声,对着贺聪藏身的树又扑了过去,这次老虎并没有发现贺聪的影子。老虎围着这棵树转了几圈,却发现贺聪吊在高高的树枝上面。 老虎岂肯放过他?它又猛地跃起,一只爪也狠狠的对着贺聪抓了过去,想把贺聪扑下来。 贺聪一手吊着树枝,右手的刀向老虎的爪子砍去。老虎痛的怒吼了一声,爪子已经溢出了鲜血。 吃此巨痛,老虎大怒!狠狠的一爪击在那树枝处!“卡擦”树枝断裂,同时贺聪瞬间就砸在地面上。 见到另一只爪已经对着自己抓来,贺聪知道再这样下去,非死在这里不可。于是忍痛一弹即起,身影如飞的闪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老虎见到贺聪要逃跑,当即怒吼一声追了上去。但是老虎现在已经受伤,再也追不上了。只得不甘心的怒吼了几声。 虽然知道那只老虎没有追上来,贺聪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继续的发足狂奔了出去。在全力奔跑下,觉得安全时,速度才慢慢降下来。现在,他感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在火辣辣的痛。忙运功止住了流血的伤口,这才感受了好一点。 贺聪小心翼翼的走着,忐忑的心稍微的放松了下来。见前面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 再看看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和浑身的血迹,二话不说就跳进河里清洗了起来。 把身体和衣服清洗干净后,才继续行走。虽没有发现什么事情,但是贺聪依旧不敢稍有松懈。不一会儿,便又飞奔起来。 奔了好久,终于在一处峭壁上发现一个山洞。山洞的外面布满了杂草,要不是贺聪看的那么仔细,还不会发现那个山洞。 贺聪纵跃了上去,掀开外面的杂草,走了进去。山洞里面并不是很大,但是这里很适宜用来休息和疗伤。 第二百一十五章 妖女难缠 就这样,贺聪在洞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继续的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当他来到一片连绵起伏山丘之中,风景倒也十分地秀美。看到不过多处的小镇,到显得一片祥和之气。这时好像也安下心来,到是不慌不忙地行走着。边走边想着心思,正在思忖之间,只见有个大约十一、二小男孩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急切地大声喊道:“那位少侠哥哥,请留步!” 贺聪不由地脚下一停,问道:“小兄弟!你是在叫我吗?” 那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说道:“少侠哥哥,我是在喊你。” 贺聪不解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男孩道:“少侠哥哥,不是我找你,是位漂亮姐姐在找你。” “漂亮姐姐找我?”贺聪好奇道:“她是谁呢?” 那小男孩回道:“我不知道她是谁,是她喊我帮忙喊你的,她还送给我一两银子呢。” 贺聪虽猜不到那女子是谁,但心里却希望是谷蓉儿。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为防有诈便看着那小男孩。 那小男孩见贺聪在犹豫,便笑道:“少侠未必不相信?不过你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贺聪道:“小兄弟!我身有急事,请你回去跟那女子说,我无暇前去,深为抱歉。”说完转身欲走。 那小男孩‘哎’地叹了口气道:“果然让那漂亮姐姐猜到了,漂亮姐姐说的,她请你屈驾一唔,就是和你身有的急事有关,错过了,你就会追悔莫及。” 贺聪道:“你说什么?” 那小男孩道:“漂亮姐姐是这么说的。” 贺聪道:“漂亮姐姐知道我的急事是什么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小男孩接着道:“我只是听她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少侠哥哥有什么疑问,不如自己去问那漂亮姐姐!” 贺聪问道:“漂亮姐姐在哪里?” 那小男孩笑道:“少侠哥哥答应去了?” 贺聪道:“好吧,小兄弟请在前面带路。” 那小男孩点头一笑,转身道:“少侠哥哥请随我来。”话声一落,就急步行去。 贺聪随在他身后,走出大约有百余丈远,来到一湖边。在一棵垂杨下面,停泊着一条带蓬的船只。那小男孩脚下一停,伸手指指船道:“漂亮姐姐就在船中等候,少侠哥哥请自己去吧。” 那小男孩随即又大声道:“船上的漂亮姐姐,少侠哥哥我已带到了,我走啦!” 贺聪看着那带蓬的船,却看不到船上究竟是何人。正在犹豫该不该上船时,却见远处有一人影闪动,但瞬间不见踪迹,暗想:“这不知又是什么诡计?” 这时船上传来一阵清笑道:“少侠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趑趄的?难道怕我害你不成?” 贺聪心中虽然暗自起疑,却也不肯示弱,朗笑一声道:“好,即然来了,就看看漂亮姐姐究竟是何人?”说着举步跨上船头,又说道:“在下贺聪,应邀而来,不知是哪一位姐姐见召?” 只听船中有人嗤的一声轻笑,说道:“即来之,则安之,怎不请进来?” 贺聪便向舱内看去,果见一长发披肩的女子,正背对自已。只听她娇柔的声音说道:“少侠现在可以放心进来了吧?” 贺聪听她这么说,只得举步走入,说道:“姑娘见邀,不知有何见教?” “嗯。”那女子口中轻嗯一声,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少侠请坐。” 贺聪目光一扫之下倒是一惊,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在一起过的柳青青。一时不觉微微一怔,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然后说道:“柳青青小姐!原来是你。” 柳青青翘着红菱般可爱的嘴角,露出一口整齐如玉的贝齿,轻盈一笑道:“少侠没想到吧?” 她显然是刻意修饰了一番,柳眉如黛,眼波如水,薄施脂粉,轻点绛唇。这时贺聪可看的很清楚。这柳青青不但美,而且艳,不但娇而且柔。身材苗条而匀称,肌肤细腻而白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秋水而明亮,明眸传情,如明珠而炙热。既含笑而含颦,亦宜喜而宜嗔。居然是一个绝顶的美人儿。比起夏可欣和谷蓉儿,还要美艳三分。 贺聪只觉眼前一亮,看得不禁呆了,一时禁有点恍惚,口中冒出一句话来:“柳姐姐找我何为?” “找你当然有事。”柳青青含情脉脉的一笑,说:“有话请坐下再说呀。” 贺聪给她一颦一笑,笑得有些局促不安,直楞楞的依言坐下,问道:“请问柳姐姐,未必你知道了蓉儿的下落?或者说蓉儿姑娘被你劫来了?” “不错,那蓉儿姑娘被人所劫,后又被我反劫回来。不对,应该是被我所救回来。”柳青青答得很干脆,一面抬目问道:“少侠就是为了她才来的,对吗?” 贺聪道:“正是,因为蓉儿姑娘是为了救我,才成了奉天帮的叛门之徒,在下不得不劝她离开奉天帮。她目前是个举目无亲的人,在下在道义上有保护她的责任。即然你劫持了她,不,是你救了她,在下自然要来了。” 柳青青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是道义么?” 贺聪被她看得脸上一红,说道:“难道不是?” 柳青青星眼流波,笑了笑道:“那么少侠可知我把你请来,是为了什么呢?” 贺聪忙回道:“在下正要请教。” 柳青青嫣然一笑道:“也就是因为我擒到蓉儿姑娘。” 贺聪道:“我想柳小姐也是为此通知我来的原因吧。” “我不是通知你。”柳青青媚笑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当面说清楚。”接着道:“少侠已经为蓉儿姑娘折腾了许久,所以我特备了几式酒菜,和少侠叙谈叙谈......” 说着从食盒中端出酒菜放到桌上,把两副杯筷放好。 柳青青亲自斟了两杯酒,含笑道:“来!少侠,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酒杯。 可贺聪却没有端杯,只是凝神看着她。 “少侠放心,我还不至于在这酒菜中下毒。”她举起杯子,就着樱唇,一饮而尽。才道:“这一杯,姐姐我先喝了。其一,以此表示酒中没有毒药,其二,也表示我对你的敬意。少侠能不赏脸么?” 她喝下这杯酒,立即桃腮欲晕,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只是望着他。脉脉含情,等待着他喝酒。 听她这么一说,总不能在美色面前怯意,心中那股豪气便涌了上来。对方美女都为了向自己表明酒中无毒自个先喝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拒饮吧。于是哈哈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道:“即然柳小姐就么看得起我,我岂能不尽人意?”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柳青青笑道:“少侠果然豪爽,但喝了酒,总得吃些下酒菜。这样罢,还是姐姐先吃一筷,你就可以放心了。”说着,果然举筷在每一种菜肴中,夹着吃了,以此表示无毒。 贺聪也只是夹了一筷菜肴慢慢吃着。边吃边道:“柳小姐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柳青青朝他嫣然一笑,夹了一筷菜肴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然后举杯说道:“你再干一杯,把这菜肴吃了,我就说。” 贺聪呵呵笑道:“在下不善饮酒,只怕再干一杯就要喝醉了。俗语云,酒醉误事......” 柳青青咯咯一笑,道:“少侠是个堂堂的男汉,还怕两杯酒?姐姐平日也不善饮酒,今天为了你还不是也喝了。”她果然又把一杯酒干了。 这两杯下肚,她—张粉白匀红的脸上,很快升起了朝霞般两片红云,更显得娇艳欲滴。她双眸望着贺聪,在等他喝酒。但目光如水盈盈凝睇,有着说不出的绵绵情意。 贺聪此时却推辞不得,尤其给她这般等着,瞧着,看得脸上讪讪的。于是只好举杯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口把酒喝了。 “好、好!果然是个好男儿,算我没看错人。少侠,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不如你也到我聚轩庄来。家父也看重于你,我庶母也欣赏于你。你来后,将来就可以继承这聚轩庄家业,更可以干出一番大业。我话已至此,不知意下如何?” 就在此时,就觉得有人跳上船头,紧接着有人清喝了声:“无耻妖女,快把我蓉儿姐姐交出来!” 被这突如其来的来客这么一搅,柳青青心中甚是恼怒,也不管来人是谁,手腕一抬,立时响起两声极轻的机篁声,从她的衣袖中射出的两枚袖箭。一阵嘶嘶之声,朝船头激射过去。船头若是有人,绝难逃得过这两枚袖箭。 贺聪一看这袖箭,与冯绮云送于自已的极相似,也知这袖箭的历害,但船头那人却一声冷哼。哼声甫出,白光乍闪,一阵‘叮、叮’声响起处,柳青青打出的袖箭,全被剑光击落。 就在这一瞬间,柳青青已是一剑在手,起身跃到船头。一双原本还水汪汪的眼睛,这回显得杀气腾腾,叱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我这里生事?” 船头那人手中提着一支白光闪闪的长剑,冷笑一声走了进来。冷冷的道:“你果然骗聪儿哥哥在此,你真是无耻之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可欣,不知为何她竟然能在这里出现。 柳青青手中剑一指,切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敢来此胡说八道、无事生非!” 夏可欣冷冷地道:“妖女,你劫走我蓉儿姐姐,又想来坑害我聪儿哥哥。我岂能让你如意算盘得逞?你不用管我是谁,杀了你,徒污了我的宝剑,还不给我快滚?” 柳青青气得发抖,怒喝道:“凭你配么?姑娘不杀了你,誓不为人。”手剑一挥,足踏中宫,欺身急刺过去。 夏可欣冷冷一笑,手中剑如电挥起,剑尖一拨,‘当’的一声,把对方剑拨开。剑光一闪,反刺柳青青左肋要穴。 柳青青因手中之剑被夏可欣封住,一时变招不及,被迫后退了一步。夏可欣口中又是一冷哼,手腕一震,剑接连点刺而出。 高手过招,有不得一着失误。柳青青一上来变招稍慢,立时失去了先机。被夏可欣的剑势逼得连退了好几步,却依然无法还手,只好暂采守势。但剑是左封右解,护住了全身。 夏可欣剑势虽利,但柳青青也不是弱手。虽暂时屈处下风,但在层层剑影中仍能左右前后,密集刺出。 两人这一打斗起来,可是各展锋芒,互相拼搏互不相让。这让贺聪事前没能料想到的,忙起身到船头想来劝阻二人。可这二人仿佛都在气头上,那会听贺聪的喝阻,全都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柳青青可是蹩着一口气,初始被夏可欣快速攻势逼得还手无力。直待稳住之后才乘隙反击,挥剑抢攻总算把劣势扳了回来。 夏可欣是轻灵快速,剑如灵蛇,攻多守少。而柳青青剑法辛辣狠毒,出剑部位,都是致命的要害。 两人这一战,虽是在船头,但进退受阻,剑势无法大开大阖。再加上旁边又站着个劝架的贺聪,两人都有顾虑,因此出剑都以纵刺为主。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打得非常激烈,你来我往,剑芒如闪。 贺聪一看她二人不过片刻工夫,已交手了二、三十招,再这样下去难免没有失手,此时他心里好生为难。夏可欣与自已患难与共,情同兄妹。柳青青虽说初相识不久,可二人到也话语投机,更有相同的情趣和爱好。再说,谷蓉儿还在她手上,虽说生死无忧,但也难免再有变故。现在不是如何化解的事情,而是必须尽快将她二人分离开来才好。 看到渐渐又占了上风的夏可欣,其剑招毫无花巧,凝聚全身力量全力出击。柳青青也是奋力反击,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识。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后,贺聪不知怎么,仿佛脚下一滑突然失足,身子一下前倾向二人之间倒去。 夏可欣刺向柳青青的那一剑,却变成刺向贺聪。夏可欣已是收势不住,惊啊一声。没想到贺聪在趺倒时,手往上一抬,正好打在夏可欣执剑的右腕上,她的剑一下被抬高并抽了回去。 柳青青也是一剑刺向夏可欣,可看到贺聪倒了过来,已是收手不及。万般无奈只好放手,让剑跌落在船板上。柳青青不可置信地凝视前方,完全不顾对方的全面攻击。 贺聪的跌倒看起来实属意外,可夏可欣岂能不知他的心思?她猛然绕开贺聪一步向前,剑尖一点指向柳青青。 柳青青心头猛然一惊,正待往后退,已然迟了。夏可欣的长剑剑峰已然牢牢地锁定了她的脖子,剑锋上凌厉的剑气隐隐地刺得她的咽喉处。 夏可欣冷声喝道:“妖女,你再敢动一动,我剑尖就穿透你咽喉。你相不相信?”然后又对着贺聪喝道:“你也不许动!你也不要为了这妖女耍什么心机,否则我就拿她开刀。” 这一下贺聪可傻了眼,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说道:“欣儿妹妹,你千万不可伤了柳小姐,有话我们好说。” 柳青青眼中闪过一丝惊秫,颤声道:“你待怎样?”口气虽硬但脚下却不敢稍动分毫。 夏可欣冷冷的道:“我还是那一句老话,不会要你命的,只要你交出蓉儿姐姐,你就可以滚了。” 柳青青道:“谷蓉儿现在不在我手上。” 夏可欣道:“那你再说慌,我就先刺穿你的咽喉!”说话之时,剑尖稍微一伸,就接触到她的喉间皮肤。 柳青青切齿道:“谷蓉儿在船上。” “此话当真?”夏可欣问道。 “信不信由你,我柳青青虽是女流之辈,可也是一言九鼎。”柳青青回道。 夏可欣脸色一沉道:“好,我相信你,你走吧!” 柳青青知道已没有回旋余地,被逼的只好准备下船。贺聪却急忙弯腰把剑拾取交还于她,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柳青青接过剑,对夏可欣说道:“姑娘今天认栽了,咱们山不转路转,总有找你算帐的日子。” “我夏可欣时刻等着你。”夏可欣冷笑一声:“我要是怕你找我,我就不会跟踪你到现在。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贺聪、谷蓉儿的关系吧?告诉你,贺聪是我哥哥,谷蓉儿是我姐姐。你要想纠缠贺聪,先要过我这一关!” “好。”柳青青切齿道:“夏可欣,你给我记着。”转身朝船外掠去。 夏可欣返剑入鞘,然后走近贺聪身边,道:“美人被我逼走了,你要不要去追她?是不是我坏了你们二人的好事?” 贺聪满脸羞红,口中连道:“我、我、我!” “你什么你?还不赶快救蓉儿姐姐?”夏可欣憋住笑,恶兮兮地督促道。 二人来到船舱,可一切尽在眼前,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贺聪推开舱门,走进后舱,这后舱堆放着杂物,一目了然,那有什么人影?再往后就是后梢摇船的地方,当然更没有人了。 贺聪心头急了起来,但怕夏可欣取笑,只好又找了个遍,可仍没有找到。只好道:“欣儿妹,这后舱都找遍了也没有,不知前舱有没有?” 夏可欣道:“前舱那么小,当然不可能藏人的了。”但她凝神一想说道:“再看看这舱板下面!” 二人急忙揭起了两块舱板,果然下面好像蜷伏着一个人。贺聪急忙下去定睛一瞧,果然是谷蓉儿。只见她被绳索捆成了一团,口中也塞着东西。除了睁大着一双盈盈目光,口中也不能出声。 贺聪忙一步抢上前,轻声道:“蓉儿姐姐,别怕,我来救你了。”便急将她抱起递给夏可欣。 夏可欣把蓉儿放到舱板上,割断绳索,又从她口中取出一团毛巾。 谷蓉儿手足虽已松动,但因被捆绑多时,手足已经麻木,坐在地上,依然动弹不得。待稍微慢慢恢复过来,只张口说了声:“谢谢!你们又救了我。”说着泪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谷蓉儿休息了好一阵,才慢慢好了许多,只是身体一直很虚弱,武功也一直不能尽复。正好柳青青的酒菜还在船上,三人便坐下来。 只有两副碗筷,夏可欣也不客气地说道:“你刚才和那小妖女吃过了,现在该我们两个吃了。你要再想吃的话,也要等我们二人吃过再说。”贺聪尴尬地一笑,没有说话。虽说和柳青青吃过,那也只是尝了二口,根本谈不上什么吃没吃。现在肚子里还饿得咕咕的,只的看着她二人津津有味地吃着。 那谷蓉儿看了一眼贺聪,微微一笑道:“你和柳青青的说话,我都听到了。她对你有情,你对她有意,是不是?” 贺聪脸色绯红,忙说道:“这可没有,我们只是闲聊了几话。” 夏可欣一把揪住他耳朵说道:“我说过,那小妖女想要纠缠你的话,先要过我这一关,没有我同意她休想。你也是一样,必须由我和蓉儿姐姐同意,否则把你耳朵拧下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和柳姑娘真得没什么。”贺聪委屈地回道。 “你不要不承认,为什么她总是找你,而不找我们呢?再说有没有什么,只有你知道。未必你还想抵赖不成?”夏可欣不依不饶地说道。然后又向谷蓉儿问道:“蓉儿姐姐,你说他该不该和那小妖女往来?” 谷蓉儿看了一眼贺聪,为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正说着,贺聪忽地面色一变,沉声道:“有人来了!”三人迅速步出船头,一见来人已在湖边摆开的阵仗,心里就凉了半截。 谷蓉儿对他二人说道:“那中间二人就是奉天帮的三执法吴庆风、四执法毕天生。上次那二人是五执法杨横、六执法贾匀,可能他们一是来为杨横和贾匀复仇,二是为我而来。 贺聪道:“欣儿妹妹,你和蓉儿姑娘先在船上,我去去就来。”说完,随即纵身一跃跳到岸边,手中刀一挥斩断船缆绳,用脚一蹬,那船像离弦的箭驶向湖中。 三执法吴庆风和四执法毕天生,各自带手下数十高手,面色不善地包围住贺聪。吴庆风大喝道:“杨横和贾匀是不是你伤的?” 贺聪知来者不善,一场血战势不可避,索性放开胸怀,微扬嘴角轻笑道:“贵帮一直纠缠不休,杨横和贾匀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欺凌我们,没想到你们又上门来兴师问罪。你们一个堂堂的奉天帮,可谓是一个大帮。怎么像个妇道人家一样,小鸡肚肠。动不动就欺强凌弱,动不动就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法。为了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然全帮上下出动,难道不怕世人笑话?由此看来,奉天帮不过是个粪土帮,臭不可闻!” 吴庆风直气得浑身发抖,毕天生冷声道:“别跟他废话,上!”他手一挥,顿时有五六人一拥而上。 贺聪身法展至极限,在六位高手的围攻之中穿梭,伺机而动。 夏可人和谷蓉儿在船心急如焚,可又无可奈何。二人知道贺聪的心思,他怕谷蓉儿功力太弱,不愿她再受到伤害。而让夏可欣留在船上保护于她。二人这时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站在船上观看,毫无办法相助。 贺聪在混战中评估着敌我情势,现在一人要对付这众多人,看来只有败多胜少,即使不战死也要累死。心中虽是着急,但丝毫不敢松懈。 正在激战中,突见柳青青骑着马,后面还牵带着一匹马向这边冲了过来。这奉天帮的人见马冲来,本想上前阻拦。可一看马上之人是柳青青,便纷纷让开。奉天帮的人知道柳青青这个小妖女不好惹,也不想招惹她,更不想招惹聚轩庄的人。 贺聪知道柳青青冲过来完全是为了救自已,于是乘那六人精力分散之即,突然借力冲向一名使刀的高手。那高手见贺聪发力便知不好,便横刀一扫。那想贺聪忽地一矮身子,一肘打在那人腹部,手中刀顺势一挥把那人的刀磕飞。那人一脸痛苦缓缓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正好马已冲到跟前,贺聪又一跃身就跳到马背上。柳青青把马缰绳抛给他,两人策马扬鞭瞬间跑的没了踪影。 夏可欣和谷蓉儿在船上把这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看到柳青青把贺聪救走是即高兴又生气。这小妖女最终还是把贺聪给缠走了,两人却也无可奈何。现在看到奉天帮的人还在岸边不走,夏可欣只好把船摇走。 吴庆风望着贺聪和那谷蓉儿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脱,不得不停止追杀,无功而返。毕天生冷声道:“吴兄,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吴庆风道:“现在我等为这事好生为难,耿副帮主不知怎么看中了这小子,定要收他为徒。就连帮主夫人也喜欢上他,要我等只能生擒不得伤害于他。现在到好,就因为有这小子,我们连那个判女都抓不回去。你说这如何是好?” 毕天生也道:“吴兄说得也是,可麻烦事还在后面。那小妖女也参与进行,要想抓住贺聪就更是难上加难。” 二人都摇了摇头,无奈地只好带着手下人离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乔装改扮 二人骑着马沿着湖就是一路狂奔,贺聪也不知道这是要到哪里去,只是跟着柳青青策马而行。就这样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来到湖边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这才停了下来。 贺聪到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跟随在柳青青身边。柳青青看着他平静的微笑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贺聪满脸通红低头无语,柳青青又道:“没关系,放心大胆地说出来,这样我才知道你的想法。” 贺聪依旧低着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谢谢你救了我,你、你……是个很不错的人,虽然有一点狂野,但是你很特别,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你很真诚,毫不保留的真诚。尤其在生死关头还是……你也是第一个让我意识到你是真心的。” 柳青青听得连连点头,直言道:“那你是真心的喜欢我啰!” 贺聪傻傻地点头道:“嗯!” 柳青青微笑道:“那事情就好办了,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贺聪张大双眼,惊愕道:“青青姐姐,你不生气吗?” 柳青青先是装出幽怨的表情,后来忍不住自己笑了出来,带着满脸笑意道:“虽然有点不习惯,不过你真的很特别……我就让着你一点好了。” 贺聪惊喜道:“那青青姐姐,你不怨我、不记恨我过去对你的不敬?不怪我了?太好了!” 柳青青微笑点头,心里想得却是另一件事,心里不禁一沉。 贺聪感觉到柳青青脸色有点不对,问道:“青青姐,怎么了?” 柳青青抛开脑中愁绪,答道:“我没事。”现在奉天帮摆明了要跟你过不去,你说要怎么办?”贺聪脸色一冷道:“他们想来硬的,我就陪他们玩。” 柳青青道:“我想这也总不是个办法,不如你到我们聚轩庄来好不好?” 贺聪疑惑道:“为什么?” 柳青青一咬牙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无论你到哪里,奉天帮都能找到你,你在任何地方早晚都会被发现,也不能再呆下去。” 贺聪脸色一变道:“我可不想到你们聚轩庄去,蓉儿姐姐和可欣妹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柳青青楞了一下,然后道:“那么不如我们到个新的地方去,这个地方首先是要远他们的势力范围……”柳青青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吧!我肚子都饿了,本来准备好的吃物,想我们二人好好地吃一下。可倒好,又被那可恶的夏可欣给搅黄了,结果没吃成,弄得现在还饿着肚子。我们现去找一家客栈,再重新好好地补上。” 二人来到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那店小二一看二人的气质,便忙把他们迎上二楼,安置在靠窗口的位处。 这客栈是一栋两层的楼,在湖的边缘处,造型别致,从窗口可以眺望整个湖面和下面的码头。眼前这里是荷塘万倾,荷香沁人。没有闹市的喧嚣,没有世间的纷争。有的是静谧祥和、是真诚朴实。 二人坐在桌旁就可以遥望那远方,看着微风拂过湖面,朵朵艳丽荷花随风摇摆,更是满眼芬芳,别有一番景色。 再说,柳青青本身就对荷花情有独衷,她心情舒畅地欣赏着荷塘远处的风景,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尤其看到湖面上的船帆,往来穿梭于湖面更让人心动。 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的抒怀小调: 离离商女泪,皎皎并蒂莲。 清清上河床,绵绵思不绝。 蹉跎山有意,徘徊一水间。 月有圆缺意,人有聚散缘。 生当与君随,死亦梦魂牵。 歌声清丽,仿佛已被这湖光山色的美好所感染,幽怨的离愁别恨也越发显得凄美了。歌声飘散四空,听得让人如痴如醉。 站在窗口看了好一阵,柳青青这才对身边的店小二点菜。对吃来说,柳青青可是比贺聪在行的多,一上桌就点了七八样精美可口的美味佳肴。柳青青是细嚼慢咽,并时不时地看上二眼窗外的景色。 贺聪则是狼吞虎咽,只是低头一个劲地吃着。 当柳青青又看向湖面时,见一条熟悉的船来到码头。从船上下来二人,这二人却是柳青青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也真乃是怨家路窄。让人完全没想到的是,夏可欣和谷蓉儿也竟然来到这里。尤其谷蓉儿她那把醒目的精美剑鞘,和自已曾经想得到的青锋剑,不由地积起心中的烦恼。想起那难缠的夏可欣,心中就有气。她总是千方百计地阻挠自已与贺聪的接触,总是破坏自已的计划和心愿。 一想到这些,柳青青这时完全没了食欲,她忍着性子看贺聪吃完后,才低声说道:“看来奉天帮的人是阴魂不散,我们又被他们给盯上了。不如我们先在客栈住一晚,再想办法把他们甩掉才好。”她心里却在盘算,如何避开那二个小怨家。 于是柳青青忙在客栈要了间上好的客房,让贺聪在房内那里都不要去,她却到街上买了一大包东西回来。 当柳青青正要进自已的客房时,却意外地发现那夏可欣和谷蓉儿竟然也住在这家客栈,而且还住在隔壁的房间。往往事情就这么巧合,又让人不可思议。柳青青便悄悄地回到房间,然后把购来的东西打开,全是女人的服装和用品。柳青青不由分说,就让贺聪换上才买来的女装,然后改头换面地给他化起装来。 没想到柳青青到真有高超的换装改容艺术,把贺聪装扮的真是国色天香。贺聪对着镜子笑的差点没叉过气。柳青青有这样的主意,把自已扮成这个样子,要是被人发现真像,岂不成了江湖上的一大笑话……。” 贺聪看着镜中自己这一身女装,俨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闺秀。如果闭口不语,外人确是不易分辨。他和柳青青对望一眼,不禁哭笑不得地长叹一声。虽是不好意思,但还是交换了满意的眼神。 柳青青轻声道:“别生气,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易容术吗?谁会想到一个年青男子会变成现在这副如花似玉的模样,而且还是个少有的名伶呢。” 贺聪又是一声长叹:“那要扮到甚么时候呢?我都想快点离开这儿,免得丢人现眼的。” 柳青青道:“别急嘛,到时候自然会喊你走的。我会乔装成你的跟班陪你一起去,放心吧!” 不一会儿,柳青青乔装成一个侍女模样,变成个不起眼的丫环。两人乘华灯初上,人烟嘈杂时,稍稍地向外走去。 客栈这时进出的人特别地多,客栈又是临街,也是站满了人。柳青青挽着女装的贺聪,迈着轻盈的莲步走出客栈。众多人看到二女子走出,马上让出中间一线通路,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贺聪身上。 贺聪一时间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他显然有点不太适应。可柳青青控制他的脚步,更控制住他的情绪,慢慢地走向大街。 没想到看到貌美如花的贺聪,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许多人都想看看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这时,迎面过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公子哥,当他看到贺聪那精美的容貌时,人就像着了迷一样,口水都在不经意间流了下来。他忙拔开人群走了过来,然后向围观人挥了挥手,并大声说道:“都给我走开!不要挡住小姐的去路。” 当围观人见到这位公子哥后,便像退潮般鱼贯离开。白衣公子走向前来,对着贺聪一揖道:“在下叶淳,感谢小姐拨冗莅临,能让我目睹小姐花容月貌真乃三生有幸。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唐突之处请多包含……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装成丫环的柳青青看贺聪毫无反应的样子,连忙解围道:“我叫梅儿,我家小姐昨夜受了风寒,现要去看郎中。现在小姐无法言语,还望公子爷见谅。我家小姐抱病而来,身体不适,日后再向公子陪礼。” 那公子叶淳献殷勤的说道:“小姐遭遇风寒,实属不幸,但遇上我却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知一郎中,他的医术在本地可说是首屈一指,就让我陪小姐去诊治吧,算是替刚才之事赔罪。”说完也不管贺聪和柳青青的意愿如何,便要带他们去本镇的一医馆处。 贺聪和柳青青二人本想找机会溜出这小镇,可没想到却被这公子爷给缠上。弄得想走走不了,想留留不住,无可奈何地只得跟着那公子爷来到医馆处 柳青青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先让我问过小姐的意见再说。”她凑到贺聪耳边道:“你要振作一点,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贺聪无奈地只好点头。 进得医馆,那郎中见那公子哥忙起身相迎。那公子叶淳厉声道:“我家这位小姐受了风寒,你可要好好给她诊治,诊治的好有赏。若有什么差错,我可要拿你示问。” 那郎中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可也对那公子叶淳是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于是忙着给贺聪把脉确诊。 他给贺聪把脉时,心中不由一惊,总觉得这女子和一般女人的脉大不相同,于是又紧盯着贺聪的面容想探个究竟。贺聪见老郎中的表情便知不好,忙用功力改变自己的脉相。 老郎中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嘴上又不敢说。他怕万一说错得罪了那公子爷,那可会招来祸事。于是随便开了几副专治伤寒的药,又说贺聪身体不适需要多加休息,也算打发过去。 那公子听郎中说要让小姐多加休息,觉得无趣,只好对贺聪和柳青青说改日来参拜,便怏怏离去。 老郎中看到那公子离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柳青青忙道:“多有得罪,请老先生见谅。我们对你老没有敌意,只是为躲避恶人的追踪而已。” 老郎中皱眉道:“那也不必做得这么过火吧?” 贺聪正想答话时,柳青青低声道:“有人来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门前,只见那公子爷又回来了。他过来对那老郎中道:“你去忙你的吧。” 老郎中只好退让开,那公子却突然闪过郎中,迅捷地一掌击向贺聪。迅雷不及掩耳之下,贺聪脑海闪过一个问号‘闪!不闪?’在还没有决定是否闪躲之前,掌风已迎面袭来。贺聪本能地偏过头去。柳青青右手一探腰间,准备出手之际。那公子叶淳已收回招式,坐在贺聪身旁的椅子上。 柳青青忙散去功力,小心翼翼地继续静观其变。叶淳却笑嘻嘻地道:“原来小姐真的不会武功啊?算我不对,对不起!”说着又开始上下打量着贺聪。 贺聪眼中流露一丝发自内心毫无做作的哀怨,轻轻地摇头。那叶淳似感觉到小姐身边的丫环好像也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于是挨着贺聪身体道:“对不起嘛,人家已经跟你道歉了,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贺聪这时才注意到叶淳的身子紧紧靠在自己身上,连忙轻轻推开他。 柳青青怕再出意外,故作平静地道:“这位公子爷,我家小姐得的是伤寒,可是要传染人的。再说小姐身体微恙,也还需要休息……”那公子这才不情愿地站起来道:“是吗?对不起小姐,那我改天再到客栈找你们好了,再见!”说完丢给那老郎中一锭银子才起身离去。 那公子叶淳一走,二人也不宜在医馆停留,便要起身离去。老郎中见二人要走,便相送门口。却见他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就又退了回来。他胆怯地说道:“二位此时要走,可要加倍小心。我看这街上突然多了许多莫生黑衣装束的人,怕是这里要出事。” 他的话还未说完,见有一书生带着一小书童慌慌张张地也走到门口,他二人见这医馆门是开的便走了进来。那小书童对老郎中道:“老先生,我二人见街面上有些杂乱,可否暂时一避?” 老郎中马上让二人进来,并急忙把门关上。然后小声地说道:“公子快进来,今天不知何故,外面是乱糟糟的,你二人在外行走可要小心。” 那公子和书童进来后,见里面有二位女子,虽是一楞,但也没在意。贺聪和柳青青看向他二人,眼睛闪过一丝诧异,只见这书生长的白面好生俊美。双方又都互看了一眼,也都避开眼神。 柳青青这时却注意到那公子身上的佩剑,再看他那身公子哥的装饰,宽大不得体,心里不由地亚然失笑。那小书童的装饰却与他面部的精明表情也极不相称,到显得不论不类的。 待坐定后,那小书童也留意看向那丫环,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清秀的小脸不施脂粉,干干净净的模样像朵莲花,不是绝艳之姿,却也清丽可人。可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秋眸,也就是这双眸子有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这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老郎中起身把门打开,却闯进几个黑衣人来。其中一人凶神恶煞地问道:“你这里都有什么人?可曾见过年青的一男一女?” 老郎中颤颤巍巍地回道:“我这里只有看病的二小姐和二公子,未曾见过你说的那一男一女。 那人进来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贺聪他们四人,觉得都不像要找的人,于是离去又到另一家查找。 老郎中胆怯地说道:“公子、小姐,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尽快离去为好。我看你们最好不要路行,还是乘船走水路为好。我这后门处直通码头,赶快找条船,否则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柳青青一听急道:“我们初来乍到的,这天已黑了,到哪里去找船?” 老郎中听她此言也着起急来,说道:“没有船恐怕你们寸步难行,那些人很快就会找到你们的。如果你们被抓,还会把老朽全家牵连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那公子听老郎中这么说,也担心起来,正要开口说话,那小书童则道:“事已至此,老人家不要着急,二位姐姐也不要着急。我们正好是乘船来的,我们的船还在码头上。不如我们一同乘船离去,免得在这里惹出事端,给老人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老郎中忙打开后门,让四人悄悄地离去。四人急匆匆地不一会儿就来到码头,赶紧上的船。那小书童到也麻利,忙把船划离岸边向湖心驶去。 船才驶出离开码头片刻,就听到岸边传来几声狗的吠声和人的叫喊声。接着就听到有人在询问,可否有人看到先前乘船来的二女子。听到此言,那划船的小书童和那公子都叹了一口气,仿佛在庆幸一样。 上得船时,那公子见贺聪是个女子,便紧靠着他坐了下来。可贺聪因是女装,便装作羞涩的样子把身子偏转过去,也不看那公子一眼。那公子仿佛有所醒悟,知道男女有别,这才远离开贺聪。 第二百一十七章 赝男赝女 由于天上无星无月,船在湖面上更显得阴暗,也辨别不出方向。那小书童索性也不再划船,任由船在湖中飘荡,她也进入舱中休息起来。 小书童才到那公子身边坐下,可那公子却突然间跳了起来,口中还在喊有蛇。他这一喊,把四人都吓得站了起来。那公子脚下一动,可能又触碰到蛇,吓得他又是一跳,却跳到贺聪身上,紧紧地抱住贺聪不敢下来。 贺聪无奈地只好抱住他,显得极不自然。可那公子因怕蛇,却吓的要哭了出来。小书童忙查看了一下,不由地哈哈笑了起来。原来船舱中有一绳索,被公子误以为是蛇。听小书童说是绳索,可那公子还是心有余悸,仍抱着贺聪。待确定是绳索后,才从贺聪身上下来。 贺聪刚才被他紧紧抱着很是无奈,觉得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小女子一样胆小。再说这么个大男人被吓的却来抱住自已这个假女人,简直连女人都不如。更可笑的是,这公子身上具然还有女人的香味,虽然他机警的赶紧闭气,却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些许。随着香味传入脑海,让他的思绪变得混沌,有点陷入恍惚之中。 那公子此时也觉得自已唐突,羞涩地到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忙坐到一旁把头低下。可他心里却在想,眼前这位小姐虽是一身清丽的装扮,不亏是个绝美的人儿,可也莫名的吸引住人的视线。可是刚才抱住她时,却怎么有一种另类感觉,这种感觉就仿佛曾经经历过的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这女人仿佛不是女人,就像自已一样,不是男人的男人。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能说出口来。 四人此时坐在舱中也不说话,都默默地想着自已的心事。片刻后,那小书童终于忍不住地向那丫环装扮的柳青青问道:“喂!那岸上的恶人在找一男一女,你们二个女人家害怕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见得人的事情?” 柳青青听他这么说,心中大为不快。马上回道:“那些恶人也在找二个小女子,你们二个大男人的又怕得什么?未必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小书童听她反击,于是呵呵一笑道:“我看你们是、男的不像男人,女得不像女人,真不知你们是什么人。” 柳青青听他这么说,心中也来了气,便道:“也是,那男的阴不阴,女的阳不阳的,可能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二人互相这么一说,本是想着攻击对方,结果确反受其害。都不约一楞,便忍耐不住地呵呵笑了起来。 可贺聪听到二人之言,心中倒是羞愧难耐,可这身装扮又制约着自已,只好忍着心中的不快,无奈地苦苦一笑。 那公子听罢他们此言心中也是不悦,可也无可奈何,只好装聋作哑的无动于衷。 消停了片刻,那小书童又忍不住地说道:“喂!你们二个小姐丫环的,这是要到那里去呀?我看你们也怪可怜的,不如就跟我们在一起吧,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关照。” 柳青青道:“我们这是要回家,即然我们能走到一起也是缘份。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互关照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二位公子这可是要到那儿去呢?” 小书童叹声道:“我们公子现在是有家不能回,被恶人所迫还不知道要到哪儿去才好。本是和哥哥在一起的,未曾想又和哥哥走散。现在我们正在寻找哥哥,还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但愿老天有眼,能让我们时日重逢。” 他这一说,到让贺聪心里很不是滋味,与夏可欣和谷蓉儿分离,心中很是对她们担忧。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过听那小书童的话语,却又听到一个似曾相识和熟悉的声音,心中到有些拿摄不定。 “不如这样,反正你们有家也回不去,不如到我家去,即然我们有缘那就是一家人。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认我这个姐姐。我们家小姐也是你们的姐姐,这也不为过吧!”柳青青极其热情地说道。 “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姐姐,怎么会嫌弃呢?这可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好事。现在就是不知姐姐的尊姓大名,有朝一日必将回报。”小书童道。 “你就喊我青儿姐姐吧,我家小姐你就喊她赝姐姐好了。如果觉得拗口,就喊姐姐是一样的。”柳青青回道。 “青儿姐姐,小姐姐姐,这太好了。那你们就喊我可儿,我家公子你们就喊他容公子好啦。”小书童说道。 贺聪在静静地听着,听柳青青让人喊他赝姐姐,实觉好笑。不过自已却实是个赝品假货,喊什么也到无所谓。 船在湖中飘荡了一夜,待到天蒙蒙亮时,小书童又划起船来。可是略大的湖究竟要往哪里划,全不知道。后来索性就先停下不动,待看到有其他船后,才跟着别人的船向远处划去。就这样一直到午时许,才来到一湖边小镇。 四人来到一家不大的客栈,也是这小镇最好的一家客栈。那店小二急忙过来问道:“四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店有......” 小书童道:“随便来点吃的就可以啦。” 丫环装扮的柳青青则随口就说出七八样菜肴,那店小二不敢怠慢,急忙记下。到是不大一会儿,所点的菜品一应上齐。 柳青青拿起筷子先尝了一下,便道:“这味道具佳,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能做出这美味佳肴来。”说完竟自细品慢嚼起来。 贺聪拿起筷子正想大干,可一看对面的公子和书童,便也装出秀气的模样吃了起来。小书童对那公子道:“蓉儿......容公子,快吃点吧!”说着自已便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品味着这无上的美味。眼睛慢慢地眯成一条逢,十分满足地说:“太棒了,真好吃!”还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那容公子则是斯斯文文的样子,转腕伸出白嫩的手,用手中的竹筷夹起一小块菜品。很羞迷的用左手端起餐碟接在颚下,张开他那樱桃般的小嘴,慢慢地将那菜品放在小嘴里。转动着粉红的小舌头,抿着嘴慢慢地咀嚼,细细的品味菜品的滋味。 贺聪看那公子的吃像,心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公子啊,想起自已完全像个莽夫。可也想学学,可又拿不出那形态。于是肚中饥饿难耐,也就顾不得许多,便毫无顾忌地大口吃了起来。 柳青青才吃了几口,见那公子吃像斯文,细嚼慢咽一点一点的吃着。他吃的很慢也没有声音,不由地楞住了。自已好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可连那公子都不如。现在虽是丫环装扮,可也不该有失身份。于是轻展玉臂,用曼妙婀娜的女子形态,拿筷子轻夹菜品,也慢慢的张开樱桃小嘴吃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拢一下头发,生怕把头发吃进嘴里似的。吃一会儿,又擦一下嘴。 小书童吃的正高兴时,竟然发现那丫环仿佛在与容公子比吃食的美态一样,不由地哑然失笑。心道:“一个小小丫环,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装哪门子的秀丽,也不想想自已是什么身价。”不过想想自已也是个女子,也不能过于粗鲁,于是也轻轻地用筷子夹菜,在嘴里慢慢的细嚼起来。 贺聪这时看着对面这三人的吃相,浑身不舒服。像他们这样吃法,何时才能填饮肚皮?自已可没有这水准和耐心,也不想装什么假斯文了,便敞开肚皮大吃起来。 小书童和那公子见对面那文静秀美的女子,吃起来就像是狼吞虎咽般似的,感到惊呀无比。只见她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她面前那一大碗肘子给消灭了。这哪像个秀丽文雅的女子,筷子是大夹,嘴巴是大张,吃起来是刷刷地就咽了下去。紧接着端起碗,整个头都像要埋进去似的,只听的一阵哗哗响,就只剩一个空碗了!嘴里的东西还没吃完,嘴外的又送进来了。简直让人受不了,那样子到像自已的哥哥一样,超强的能吃。 柳青青见他二人在凝神看着贺聪的吃相,也觉得一个女子这样吃也太过不雅,忙用脚拨了他一下。贺聪这才醒悟,忙又装出斯文相来。 可是过了片刻,他又像是忘记一样,伸手拿起那烧鸡二手一撕,大半只鸡便在手上。手拿着鸡又大口啃了起来,全当身边无人似的大吃大嚼。 柳青青气得没有语言,站起身来把他面前的菜盘端给那公子和书童。并催促道:“你两位小公子快吃,再不吃可就没有啦。没想到二位男子还吃不过一位小姐,真不知你们是男是女。反正我是女子,我可来不得虚假。你们再作假,我可就不管了。” 小书童看了丫环柳青青一眼,说道:“这位姐姐真好,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姐姐,该有多好啊!公子,你说是不是啊!” 那公子连连点头,故作出粗声地说道:“这位姐姐是难得的好人,我打内心真想和姐姐结拜成姐弟关系。只怕是我们高攀,有辱了姐姐。” 小书童不悦道:“公子言重了吧!这位姐姐虽说是个丫环,可我们并没有看低她。如果都不谈身价地位,我也愿意与这位姐姐结为姐弟。说实在的,不知怎么,我和这位姐姐到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只怕姐姐在这位小姐身边,自显高贵,也眼高于我们。”说着用眼紧盯着柳青青。 柳青青淡淡地一笑道:“二位公子说笑了,我是一介丫环,怎敢瞧不起你们文人学士?虽说我是我家小姐的丫环,可我家小姐从不计较这些,待我如同姐妹一样。即然二位公子愿与我这丫环结交,这又有何不可?就是我们四人结成姐弟姐妹关系,岂不更好?” 她话音才落,他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好。于是喊来老板,备上香案,四人对天对地,又相互以对,结拜成异性姐弟。四人分别报出自已的生辰年龄,柳青青具长,贺聪为二,那公子为三,小书童为四。根据年龄的大小,依次焚香叩拜,一起读誓词。 四人共同誓言:“我四人结义金兰,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让天地来主持公道,来明鉴真心,如果有谁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那公子和书童然后又向柳青青和贺聪行了一礼道:“小弟拜见二位姐姐。” 柳青青和贺聪忙把他们扶起来说:“二位弟弟快起来。” 拜后,小书童心里还在嘀咕,这小姐的生辰怎么和哥哥的一样,这真乃是巧合。贺聪心里也在嘀咕,这小书童的生辰也与可欣妹的相同,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四人结拜完后,又重新坐了下来。丫环装饰的柳青青可是出手大方,上来就扔给小二一锭银子说道:“赶快重来一桌酒菜,对了,你们这有什么最拿手的菜给我说说。” 那小二一看银子,人也变的勤快起来。他口似悬河地报了一通本店最好的菜名。柳青青点了点头说:“好了,给我们上两坛女儿红来,另外把你们这里最拿手的好菜尽管给我们上一桌来。你去办吧,要快啊。” 小二一看果然可以做成一桩有肥水的大生意,喜得合不拢嘴了,一个劲儿地笑着说:“四位公子爷和小姐,请稍等,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完人一溜烟地跑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就重新满满地摆上一桌酒菜。尽是山珍海味,色香俱全,菜肴上冒出的丝丝热气,更是激起了人的食欲 贺聪眼中顿时发光,抢先从店小二手中接下一坛酒。挥手拍开泥封,将鼻子凑近酒坛,闭上眼睛深深地闻了一下。叫道:“好酒啊!这坛女儿红,至少也有十年的储藏时间了吧?” 店小二笑着答道:“这位小姐真是厉害,这两坛女儿红都库存了十二年了,要不是像四位这样的贵宾,也喝不到这样的美酒呢!” 贺聪早已倒了了四碗酒,有些迫不及待地举碗道:“来来来!咱们结拜的姐弟兄妹四人一起共饮。” 这女儿红陈香美味,四人又都是才结拜之人。美酒在前,当下四人一起举碗相碰,转眼间都喝了一大碗。 柳青青举筷一邀:“都是自家姐弟兄妹,别客气了,请随便用吧!” 四人哪里是俗套之人,当下筷子齐伸,杯来盏往,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叫好!酒到半酣,四人话题就就多了起来。 那柳青青不知怎么却和小书童特别投缘,二人吃着酒谈着心,仿佛相见恨晚似的。越谈越上心,越谈越有趣。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向对方表叙出来才好。 那公子见小书童和柳青青谈的欢,也不去插嘴,只是一个劲地给小姐装饰的贺聪夹菜。贺聪也不再装小姐的文雅秀气,仍是开怀畅饮海吃一通。 贺聪一顿足吃足喝,把公子看的是目瞪口呆,没想到看似一身淑女打扮,人品相貌都像是有礼有节的貌美如花之人,可她的吃相真让人不敢睁眼。 公子忍不住地则说道:“这位姐姐,我看到你这样吃东西,我就想起我的哥哥。你吃东西的样子就和他是一模一样,我就特别喜欢。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哥哥。” 贺聪不好意思地说道:“公子吃东西的样子到像我那妹妹,秀秀气气的。不知怎么看到你就让人想念于她来,也不知道现在她在何处。难道她们真得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说完是一脸茫然,反而傻傻地看着公子。 公子听她这话,端起酒杯说:“姐姐是个有感情的人,能和你相识也是缘份。要说有人不愿和你在一起那一定是假的,有人嘴上说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可心里却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现在我就代你思念的妹妹敬你一杯,也表达我对你的敬尊,也希望你们能永远在一起。” 贺聪接过他的酒杯说:“好!谢谢公子的吉言,就凭你这句话就让我释怀。再说我们已结拜为姐弟,以后就像能亲姐弟一样相互关爱。” 那公子听此言心情也特别激动,说道:“我和我哥哥的情感,也一定会和姐姐的情感一样。永远、永远!” 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情言表 四人吃了饭这才又继续赶路,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也不寂寞。正当四人走到一个山林间时,只听一声呼哨,从林中窜出十多个黑衣人拦住去路,其中有二个似头领的还骑着高头大马。 为首的一个人说道:“你们谁是那谷蓉儿?” 小书童警觉的看着他问道:“谷蓉儿?谁是谷蓉儿?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那人恶狠狠地说:“没什么,只是想要她的命而已。”说着他一挥手,这十多人便拦住他们四人的去路。 小书童和柳青青二人同时从身后抽出剑来迎了上去。那公子怕人害到小姐,也持剑守护于她。 这些人虽然武功不太高,但他们是依靠阵法攻敌。十来个人配合默契,其威力之大,让小书童和柳青青穷于应付自保,根本就抽不出空来攻敌。 那二个骑马人以为女装的贺聪就是谷蓉儿,便向他和公子冲了过来。公子摆出一副拚命的样子向前迎去,他想极力保护小姐,可那里挡得住对方的攻势? 贺聪见那公子身陷危机,无耐之下从衣裙里抽刀来,纵身一跃迎了上去。手中手一挥,便把那二人手中刀磕开。左手突然伸出把一人拉下马来,右手刀横扫,把另一人斩在他的马上。 贺聪让公子骑上一马,自已也飞身上得另一匹马来。他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还未等接应的人赶来,他就把拦在前面的黑衣人斩成两段。 贺聪的本意是让围攻书童和柳青青的人让开一步,这样他们的阵法就会露出空隙。可那些人并不后退,而两边的刀枪却向他身上招乎过来。 这反而让他们的阵法门户大开。贺聪让公子先纵马跃到阵外,自己跟在后面断后。那书童见机,迅速几个跳跃,便跃到公子的马上。 柳青青一时脱不了身,贺聪驶马向前猛冲,冲散围欧的几个黑衣人。伸手一把拉起柳青青于身后。柳青青跃上马背,她双臂紧搂着贺聪的腰,俩人共乘一骑。 黑衣人阵法没了威力,他们也阻挡不住,只能看着贺聪他们向前跑去。当公子和书童二人骑马过来时,贺聪说道:“前面恐怕还会有埋伏,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好。” 贺聪猜的果然不错,没走多久就又遇到了黑衣人的劫杀。有七个黑衣人分别从两边的树上跃了下来,直扑他们的坐骑。 贺聪立刻从马上跃起迎向一个黑衣人,俩人在空中交手。在电闪雷鸣的瞬间,他的玄刀已划过那黑衣人的腹部,他的肠子和鲜血就像下雨一样从空中流了下来。 刚一落地,另有三个人向他扑来。那三个认准贺聪就应该是那谷蓉儿,所以联手围住贺聪。那三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贺聪一时还战不下他们。 另三人,一人向柳青青攻去,他见柳青青是个丫环,全没把她放在眼里,还满嘴口出秽言:“大美妞,你不行了,不如省省劲投降了吧,保你满意。” 柳青青并不答话,由于她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那人也一时奈何不了她。但那人手嘴不停,仍是说道:“这小妞看起来还不错,我们到是挺般配的。”他一边打一边评头论足的谈论着,气的柳青青浑身颤抖,出招也变得越来越慢。被对方缠的是手忙脚乱,出招也没了章法。 眼看柳青青危机四伏,贺聪便慢慢向她这边移动过来。那三个黑衣人要是挡不住他,贺聪就会和柳青青合到一块,即可抗敌,又可以保护于她。 那黑衣人已看出柳青青是个弱点,他们只要能牵制贺聪,更多的往柳青青身上施招,贺聪必然无心应对。 贺聪岂能不知他们的用心?他突然虎吼一声,一个飞旋架开那三人的刀,接着又是一个飞跃,已冲到与柳青青相斗之人的身后,跟着劈出一刀。那人根本就没想到贺聪竟不顾生死冲了过来,想转身来迎击,可为时已晚。贺聪闷哼了一声,刀也捅进那人的前胸。贺聪手腕一翻,那人惨叫一声气绝身亡。 再说另二人从树上跃下,就直接攻向书童和公子。书童在马上不便应敌,便一跃下马向敌迎去。一黑衣人见书童个子矮小,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两人这一打斗起来,那黑衣人才知这书童是个厉害角色。于是拼着全力与之相斗。二人可是各展锋芒,互相拼搏互不相让。书童是轻灵快速,剑如灵蛇,攻多守少。而人刀法辛辣狠毒,招招都是致命的要害。 那人突然高高跃起,于一个很不经意的方位一个凌空,手中的刀左右交叉,猛烈的连环攻击,刀刀都是朝书童头颅砍来。 这一攻击十分诡异,书童猝不及防下便要中招。在这危机关头,书童用右手剑作掩护,却把内功集于左手上。右手刀直攻他头部,搅乱他的视线。左手猛然一个上摆拳打到对方腰眼处,这一拳集中了全身的力道,一招出击其威力无比,那人被一拳打得倒飞出两丈之遥。他本以为对付一个小孩子,还不手到擒来?此时倒在地,竟然手脚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还有一黑人去攻向骑马的公子,公子居高临下,那人也把他奈何不得。这时他见同伙被书童打倒,又见书童向自已冲来,便慌了手脚。再看贺聪怒斩一人,更是心虚。他喊叫一声发足就跑。 本来围攻贺聪的那三人,见贺聪怒杀二人后就感到心惊胆战。又见一人跳命,便无心恋战,不约而同地狼狈逃走。 柳青青从马上下来,她拉着贺聪的手含着泪说道:“他们跑了!我的好弟弟,你又救了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贺聪说道:“我们是姐弟,我怎么能丢下姐姐不管呢。就是死我也陪着你。” 听贺聪这句话,柳青青可欢喜的不得了。她凝视着贺聪,火辣辣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柔情蜜意。 书童和公子过来看到柳青青那种表情,非常疑惑地问道:“你们明明是姐妹,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姐弟了?姐姐是不是被吓坏了?” 公子不忍地说:“都怨我,是我拖累你们了,他们要找的是我,却差点害了二位姐姐。我对不起你们了!” 柳青青却一下抱住那贺聪,扭头看着公子道:“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是你成全了我们。即然我们都是姐弟关系,就应该同心同德。” 贺聪被柳青青抱着,又在公子和书童面前,极不好意思,脸不禁一红把头转到了一边。 公子和书童看柳青青那激情样子甚是不解,但又觉得四人已结成姐弟姐妹关系,也就未放在心上。 四人又重新赶路,骑在二匹马上向前驰行。好不容易出了山林,本该放下心来,可却见十几个黑衣人横在路上。 为首的是一个老者,他冷笑一声说:“你们哪个是谷蓉儿?哪个是贺聪?这回你们还想往那儿跑啊?” 那公子悄声音说道:“那说话之人是奉天帮的二执法,名叫方云啸。他那一手滚刀法名震江湖,大家可要小心。” 看着眼前的黑衣老者,柳青青对贺聪小声地说:“聪儿弟弟,如果我们真的跑不了的话,请你要帮姐姐一下。” 贺聪看着她说:“姐姐放心,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让姐姐脱险的。” 柳青青摇摇头说:“我会陪着你的,如果我们真的逃不了的话,请聪儿弟弟给姐姐一刀,我可不想落在他们手里受辱。” 柳青青的话说的很坚定,贺聪被她的话激起了雄心意志,他语气坚定地说:“姐姐放心,这些恶贼,我不怕、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如果我连姐姐都不能保全的话,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着跳下马来。 那公子和书童正好骑马过来,听到贺聪在说男子汉大丈夫。公子便说道:“姐姐不该用大丈夫来称自已,而应该用巾帼英雄才合适。可惜我虽和姐姐一样,却不能......” 说着也跳下马拔出剑来,目光凛然地盯着那黑衣人。然后拿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谷蓉儿,一切事都是由我引的,一切事也由我来承担,与他人毫无关系。你们有本事就来吧!” 那黑衣老者方云啸盯看着公子半天,脸上冷冷一笑说:“人都说贺聪是个有骨气的好男儿,果然不假,难怪帮主也喜欢上你。你也不用替谷蓉儿大包大揽,如果你肯投降的话,老夫保证不动那谷蓉儿一根汗毛。要是不降的话,你的性命固然难保,我也不能保证手下人不对那位姑娘动粗。” 面对老者方云啸的威胁利诱,公子仍用剑指着他喝道:“少废话,我今天就以死相搏。” 贺聪也把刀抽出,上前和公子站在一起,大声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贺聪此话一出,那公子与柳青青和书童也声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老者方云啸叫道:“好啊,还真都不想要命了。”他一挥手喊到:“给我上!先把他们隔开。” 顿时十几个人分成二拨,一拨人涌上把骑马的柳青青和书童围住,另一拨人把贺聪和公子围住。 贺聪和公子俩人背靠背抵挡着众人的围攻,那些围攻的黑衣人随多,但武功不太高,一时也拿不下他们俩人。 围攻柳青青和书童的人不多,也只有四人。柳青青和书童骑在马上与其缠斗,到也没有多大压力。 那老者方云啸这时才发现公子‘贺聪’武功平平,不像传说中的武功超强,神勇无比。而那女子‘谷蓉儿’却功夫了得,超出人的想像。于是,又下令想办法把二人再分开。 贺聪与公子背靠背,很明白如果他和公子分开的话,不但要腹背受敌,而且敌人还能更好地发挥人数上的优势。因此他拚命往公子身边靠拢,公子也向他靠拢。黑衣人虽然竭尽全力,一时也不能把他俩人分开。 公子的武功不高,又没有真刀真枪地打斗过,所以实战经验极其有限。再加上人心软,不敢下狠手,所以也只发挥出一般水平。 那些黑衣人也都看出公子虚弱,而且越来越笨拙,果然没过几招就被刀划伤肩头。疼的他尖叫一声,险些把手中的剑扔掉。 贺聪听到公子的叫声,知道他受了伤,心里一急,手也变的狠辣起来。趁一个黑衣人稍有怠慢,刀快速向他扫去。 那家伙根本就没想到贺聪的刀来的这么快,躲闪不及却摔了一跤。吓得他转晕了头,连滚带爬地竟然爬到公子的身前。公子以为他要攻自已的下盘,不得及一剑向他刺去,没想到那人被一剑穿心而过。这是公子第一次杀人,听到那家伙临死前的惨叫,也不由的一楞。 可就在他楞神的时候,其他几个黑衣人便玩命地往她身上招呼。本来他杀掉一个人后,把敌人的阵式打了一个缺口。但他因为第一次杀人,心里感到很慌张,反到被逼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贺聪见他遇险,抢上前去替他挡住来敌。公子稍微喘了口气,把心一横,再也无所顾及的冲杀上来。二人联手招式精妙,勇猛无敌。特别是贺聪刀锋凌厉,没人能挡他三招两式。 公子这时出剑也越来越快,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当即有两个人立刻被打的头破血流,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贺聪拉着公子趁机冲出包围,他们才奔出几步,那老者方云啸一声长啸拦住他们的去路。他连出三刀,三刀翻滚把二人逼退三步,其他人借次机会又把他俩围在当中。 公子受伤的肩头,使胳膊已经动弹不了。他知道那老者方云啸的武功极高,便对贺聪说:“姐姐,都是我害了你,看来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公子弟弟,别这样说啊,只要有我在,决不会让他们再伤到你。”贺聪安慰地说道。 公子听了心里十分的激动,他忍痛抬起手臂抓住贺聪的左手。虽然自知无幸,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是一心想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情感。 那老者方云啸一挥手,那些人正要冲上来,就听到一声大喝:“奉天帮的贼子,还敢再此撒野。” 这时见过来三个骑马的女子,那老者方云啸岂会把她们放在眼里,见一女子奔了过来便迎了上去。那老者方云啸本想三五刀就打败那年青女子,可是二人一交手便知这女子是个强劲对手。 另一女子剑在左手,长鞭在右手,向围欧贺聪的那帮人打出。她长鞭的优势发挥了出来,打得那些人东躲西藏。有人想欺身攻击,可又近不了身。长有鞭短有剑,那女子攻防兼并。 第三个女子也攻了过来,她见老者方云啸武功极高,知道单凭单打独斗是难以取胜。于是上前时,左手对着他一抬,二枚袖中箭向他面门射去。 老者方云啸一见袖箭射来便大吃一惊,虽是躲让开来,可一看来人便知不好。这女子是聚轩庄的庄主夫人,虽说武功并不高,可是这聚轩庄的势力不是自已所能惹得起的。于是突发功力就是一个强攻,逼退二女子后,就迅速后退出去。然后大喝一声“撤!”自已则率先离去。 那些围攻的黑衣人见头领逃逸便知不敌,余下的人也化做鸟兽散去,只在地上留下了三具死尸。 贺聪和公子收起刀剑走向三人,当见到三人后却楞住了。随即高兴地喊道:“肖瑶姐姐、林可娴姐姐、庄主夫人!终于又见到你们啦!” 三女子见眼前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却不相识,真不知该怎么回称于她,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为好。 贺聪见三人疑惑,便笑道:“肖瑶姐姐、林可娴姐姐、庄主夫人,我是聪儿,我是贺聪啊!” “聪儿、贺聪?”三人更是疑惑不解。贺聪可是个男儿呀,可眼前这人却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他身旁的公子听他说是贺聪,更是惊疑。一把拉住他急促地问道:“你是聪儿、你是贺聪哥哥?”这时他也不管眼前的这女是真是假,上前一把抱住便哭了起来。 肖瑶、林可娴、庄主夫人冯绮云三人更是不得其解,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这时柳青青和那书童骑马跑了过来,柳青青一见庶母冯绮云,高兴地冲向前一把抱住她。这到把冯绮云弄得云里雾里似的,抱住自已的竟是个丫环女子,可自已又不认识。不由地疑惑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柳青青哈哈笑道:“你说我是何人?”边说边把装饰去掉,露出本来面目。 冯绮云一见是柳青青,那可吃了一惊,也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那书童下马就向肖瑶冲去,并大声喊道:“师傅!我可想死你啦!”上前一下跳到肖瑶身上,抱着她就是一阵狂亲狂吻。把个肖瑶羞的不知如何是好,想甩又甩不掉他。没想到会被一个小男子亲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由地愠怒道:“你这孩子究竟是何人?” 那书童仍是抱着她也不下来,却呵呵笑着:“师傅啊!师傅!我是你的徒儿可欣啊!”说着一手拉扯下装饰,露出满头的秀发。 看到确实是夏可欣,这肖瑶可高兴坏了,抱着她转了几个圈,才放下她来,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的。 悄停下来,夏可欣突然发现怎么人群中多了一个柳青青,而少了个丫环。又见她在给那小姐脱换衣衫,心中不由地有了怒,便走了过去。却意外地发现那小姐竟然是贺聪,这不能不让她感到惊奇和狂喜。 贺聪也发现原来的书童竟然变成了夏可欣,那公子竟然是谷蓉儿。虽是恍然大悟,却也十分高兴。 夏可欣走到柳青青身前一把把她拉开,怒气地说道:“你这个小妖女怎么又来缠我聪儿哥哥?原来这一路上你都在欺骗我们,还让我们结为异姓姐妹。不行!这个结义不能算数,我也不认你这个小妖女。” 柳青青则嘻嘻笑道:“可欣妹妹,你这么说话就好生无理。怎么是我在欺骗你们?明明是你们在欺骗我。我至始至终都是女的,也只是改变了一下衣衫和装饰。而你们却是女扮男装,男扮女装,弄得不男不女的在欺骗于我,现在反而诬陷于我。当时我们结拜时都异口同声地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让天地来主持公道,来明鉴真心,如果有谁背信弃义,不得好死。可是你此时却要背信弃义,那我们就让天地来主持公道吧!” 夏可欣一时语塞,虽是心中不服,可也说不出话来。 林可娴一见四人的感情纠葛,便知怎么回事了,于是念了一首小诗: 江湖风雨满天情,人生恩仇多少秋,冤怨相报何时尽,几多恩怨几多情。 春风化雨催人泪,怨恨难消心中愁,同心全力弃前嫌,协手相助共于飞。 冯绮云笑道:“好诗!这诗也说出你四人的此时此景。你们可要同心协力,共弃前嫌,才能相助共于飞。”说完便呵呵地笑了起来。 肖瑶也说道:“我虽说比你们年长几岁,可我好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融合。我多想融入你们之中,多想焕发青春的活力。” 柳青青笑道:“瑶姐姐,你虽说比我们大几岁,可你貌美如花,我们可不敢与你争艳。不过,只要你不嫌弃,我到是愿意和你在一起。” 谷蓉儿忙说道:“青青姐姐,当时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也无心要欺骗于人。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不知者不为过。即然我们有缘能结为异姓姐妹,也是天意,那么就实鉴此心。我们四人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夏可欣点点头,与贺聪和柳青青异口同声地重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林可娴见到恢复原貌的贺聪真是高兴地说道:“三年不见,聪儿已变成一个大男子汉了,如果不说,还真得认不出来了。” 冯绮云也道:“三年前我们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孩子,现在却成了堂堂的少年俊才。真是可喜可贺!” 七人在一起又各叙衷肠,不再言表。 第二百一十九章 愧疚回馈 众人相见格外高兴,这时肖瑶对贺聪说道:“聪儿,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我哥了。我......” 肖瑶还未说完,贺聪一听可高兴坏了,忙急切问道:“瑶姐姐,快告诉我,我师傅他在哪里?” 肖瑶乐道:“看把你急的,我哥哥现在和我嫂子,也就是谢凤在一起,他们已有了一个二岁的宝贝女儿啦。另外,我江锋叔和冷欣姨也和他们在一起。” “瑶姐姐,你能带我去吗?我想他们啦!”贺聪催促道。 “我也去,我也去!”夏可欣和谷蓉儿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柳青青也道:“我也要去!” 冯绮云忙道:“青儿,你就先不要去了,有些事情我们还要靠你去办理。你要是一走,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柳青青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可娴却笑道:“青青姑娘,确实有些事情还要你来帮我们做。没有你的帮忙,我们可真是一事无成。”然后又对肖瑶道:“瑶妹妹,许多事情我已经对你讲了,希望请江大侠和肖龙出山。因为奉天帮现在的势力很大,并不容易对付。他们奉天帮久有称雄武林之心,他们一直在养精蓄锐,多年来没有做过什么好事。现在羽翼丰满了,便想杀进江湖,这些人如同豺狼一样狡猾残忍。他们在暗地里下手,已经有不少被他们认为会成为他们称雄江湖的障碍人,都被他们暗害了。因为他们并不是明里动手,因此这些人的死虽然在江湖上引起种种猜疑,却没几个人知道是谁做的。现在奉天帮的胆子更大了,他们不再满足于征服小的帮会和单个的武林人士了,他们开始向大帮会挑战了。” 贺聪向谷蓉儿问道:“蓉儿妹妹,这奉天帮的帮主是谁?” 谷蓉儿不好意思地回道:“说实话,我在奉天帮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真正的帮主是谁。” 贺聪问道:“林姐姐,你知道这奉天帮的帮主是谁吗?奉天帮的总坛又在那儿?” 林可娴说:“这个我也真不知道,现在奉天帮人多势众,可以说是高手如云,看来对付他们还真不容易啊。” 贺聪道:“他们势力大,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啊。” 林可娴说:“因为这是江湖中的事,官府不好出面。不过这到没什么,他们不是想称霸武林吗?这样一来他们就要得罪太多武林门派,我们就可以和他们联合起来跟他们斗。所以想请江大侠和肖龙一起出山,帮助铲除奉天帮。” 于是众人都谈了许多各自的想法和看法,也都对目前的时事有了一致的认识。看看时间已晚,林可娴和冯绮云、柳青青也就先行离去。肖瑶带着贺聪、夏可欣、谷蓉儿去那盘龙山,一是看望江大侠和肖龙他们,二是请他们出山。 当到盘龙山后,众人相见,各自的心情也难已言表,这可是三年来难得的一次团圆。当把江湖上出现的状况阐明后,江峰和肖龙毅然决然地答应出山相助。为了江湖的安定,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众人义无反顾地来到那黑虎山山寨。又在江峰和肖龙的主持下,很快就组建成有千余人的队伍。 因肖瑶和夏可欣熟悉兵法,就由她二人操练排兵布阵,很快就把那些散兵游勇变成了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 在众人的相助之下,山寨治理的是有条不紊。本身江峰和肖龙做事就慎密周全,再加上过去对山寨的事务十分熟悉,山寨的管理更加严明完善。短短的几个月,山寨已是今非昔比。 为了壮大队伍,联络各门各派那是必不可少的事情。自然这一重任又落在了贺聪身上,他也乐于担任此任。 为了能联略众多门派,贺聪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威龙镖局,威龙镖局可是自已曾经呆过的地方。对威龙镖局的李总镖头和戴明豪镖师他们,一想起来就感到亲切,他们每个人的身影就在眼幕中浮现。每当想起李总镖头时,就总觉得在什么地方曾见过他,而且应该曾有过交往。可不知怎么,一时半会地又总是想不起来。 想着想着,不由地又想起与蓝癫子学艺的过程。想着想着,又想起曾经有个镖局的李镖头要收自已为徒的事来。这一想,突然有种特殊的感觉,几年前的那个李镖头,会不会就是现在的李总镖头? 想想他们的言行举止,突然眼前一亮。对!那李镖头就是现在的李总镖头。随即又想起,当时是听他们说是那威龙镖局的人。这也证实自已的认为是不错的,但也感到自已真是太健忘太糊涂了。 想起自已的所作所为,觉得太对不起李总镖头和威龙镖局,也对不起那个叫高爽的镖师。想起这些就感到懊悔,无论如何也要再到那威龙镖局去一趟,好给李总镖头请罪,给威龙镖局请罪。 雨后的阳光显得格外娇媚,但是却无法吸引贺聪的心。这次在江大侠和师傅肖龙的安排授意下,贺聪离开黑虎山山寨,要去联络各路人马,要去做了正义的义举。 贺聪下山后,按说看到美景繁城,该是每个人都能心动的。可贺聪却耷拉着脑袋提不起精神,低着头进了城。 在热闹的城中四处游荡,最后才缓缓的走向一家酒楼。然后吩咐小二取来一壶酒,想在这里独自买醉。他现在除了想醉什么都不想,或许醉过之后心情会更好一些。 贺聪独自在喝酒,在喝闷酒。这时才体会到,什么叫作举杯消愁愁更愁。觉得自已对不起威龙镖局,对不起李总镖头,更觉得对不起那高爽镖师。越想心里就越烦闷,越想就越喝闷酒。 这时从外走进一人,坐在贺聪旁边一桌,也要了一大壶酒,竟然也喝起了闷酒。二人都在各自独饮,仿佛这世界都在烦闷之中。二人也就在喝闷酒时,都无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眼相视,却让贺聪发现这人竟然是那原威龙镖局的高爽镖师。 那人也认出对面之人竟是贺聪,不由地叹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贺小弟,如不嫌弃不如我们二人同饮如何?” 贺聪悦道:“高镖师,我正有此意。即然能有此相聚,不如我们好好地畅饮一番,也好各抒衷肠。”说着把自已的酒菜齐搬到高爽桌上。 然后举杯叹了口气,说道:“高镖师,我贺聪极感惭愧。只因无意之举,竟让高镖师离开威龙镖局,这已成为我抺不去的心痛。” 高爽苦笑一下道:“贺小弟,此事怎么能怨你?都是我那时一时气盛,自视目中无人。也正因为如此,受不得一点挫折,现在想想甚是好笑和幼稚。” 于是二人分别谈起离开镖局后的经历,又谈起江湖中的绪多事由。二人正谈的欢,也不知谈了多久,见天色已暗,酒楼里的客人也逐渐少了许多。 这时只听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一身裁魁梧的黑衣汉子缓步而入,并经直走到高爽身边。 高爽看了那黑衣人一眼,道:“吴执法,为何苦苦相逼?我可不愿意无缘无故地去加入你们奉天帮。” 那黑衣汉竟然是奉天帮的三执法吴庆风,只听吴庆风道:“那很好,高镖师即然不愿加入,那可要考虑清楚。现在是自愿加入,那以后可就是自愿降服了,这里面的关系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自愿加入者可是我奉天帮的功臣,降服者可就是我奉天帮手下之败将。所谓败将者,实为走投无路者才降于我帮的。我看你高爽也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武功也是一流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你可要三思!” 高爽一楞道:“此事万万急不得,再容我想想!” 吴庆风道:“拖延时间对你也未必有利,不要鸭子死了嘴巴硬。就算你是个真正铁铮铮的汉子,将来有违于我奉天帮,那也是自绝后路。” 高爽听他一派言语,心中甚是不悦,便厉声喝道:“吴执法,请你住言!我有我的为人之道,也有我的信念和目标,我可是不会听凭任何人的一派胡言和诌言所左右,更不会听人随意欺负和宰割。” 那吴庆风听高爽不满,心中也大为不悦,便道:“这么说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连我的话也不听?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高爽也怒道:“我高爽也是堂堂正正的汉子,可不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你也不用来威胁于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吴庆风突然仰天大笑,道:“好!你也算得是条汉子,可在我眼里你却什么也不是。不过你可不要逼我动手,如果动手相搏,那也该有点彩头,在下再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贺聪忍不住道:“说说看,是什么机会?” 吴庆风不屑地看了一眼贺聪,道:“既然你也在这里,那就把你也算上一位。也算给你二个人一个机会,好让你们长长见识。这个机会就是让你二位联手攻我,以每人二十招为限,二二得四,二位攻我四十招,在下足不移步。如果诸位能把我逼的移动一下脚步,我就当场认输。那么我和高镖头之间的事就算一笔勾销。” 高爽道:“吴执法!此话当真?” 吴庆风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绝无戏言。” 高爽道:“谁人不知,吴执法练有金钟罩等武功,不畏拳脚……” 吴庆风笑一笑,道:“诸位如能击中在下一拳或一掌,在下也愿认输。” 高爽道:“丈夫一言!” 吴庆风接着道:“快马一鞭!不过,你二位如是在四十招内未能打中在下,亦未能逼在下移动一下脚步,又将如何?” 高爽道:“果真如此,我们认栽就是。” 吴庆风道:“认栽之后呢?” 高爽道:“高某人任凭处置。” 吴庆风看向贺聪,道,“那对你这个还未长醒的毛孩又准备如何?” 贺聪呵呵笑道:“阁下想要我如何?” 吴庆风道:“当然要你降服我奉天帮!不过看你小小年纪也是无用之人,你就当个听差跑腿的也不委屈你。” 贺聪淡淡一笑,道:“兹事体大,但我怕你言而无信,在下无法立刻答复。” 吴庆风道:“你个无用之人,答不答复也无足轻重。如是你二位联手向我攻袭,合攻四十招,既不能逼我移动一下脚步,又不能击中在下一拳一脚。我想就你高镖师,哪还有何颜面立足江湖,降服更不足以言耻了。” 贺聪又呵呵一笑,看了高爽一眼,并未言语。 吴庆风目光又转到了高爽身上,道:“你先决定,怎么样?” 高爽道:“在下说过,任凭处置。” 吴庆风又是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你是答应了。”然后目光转到贺聪,道:“你的意思呢?” “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一切都悉听尊便。”贺聪回道。 高爽道:“依你所言,阁下武功之高,怕实为在下生平仅见。但如说我们二人联手合攻,阁下又不许还手,四十招不能把你逼的移动一下脚步,那未免有些神乎其说了。” 吴庆风道:“你我常年在江湖上走动,见识广博,所言自然有理。既然如此,不知阁下何以不肯赌它一下?” 高爽又看了一眼贺聪,然后道:“在下自然要赌。” 吴庆风道:“彼此的条件,你都听到了?” 高爽道:“听到了,我们如是真的败了,高某个人愿听赁吩咐。” 吴庆风道:“高镖师,你这位同伴,也都已答应,该当如何,要阁下一言决定了。” 贺聪道:“咱们二人合攻,人家又不还手,四十招不能逼人家移动一步,咱们活在世上,实也无颜见人。即然技不如人,就算明知是刀山油锅,也该跳下去了。不过,话虽如此,我心里可是不信这点邪气,我就赌一下吧!” 吴庆风微微一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二位请出手吧!” 贺聪道:“听闻奉天帮有那么一大批武林高手,个个都是这么豪爽,这也算奇了。不过包括高镖师在内,都算的上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常年在江湖上走镖,但也不常见到奉天帮这等高手。所以,我们就是败也不用心里难过,咱们败得也是应该。” 高爽接道:“说的好,咱们是虽败犹荣了。” 贺聪道:“至少不算太丢人的事。” 说话之间,高爽大喝一声,拳势攻出之后,一招‘直捣黄龙,分由两个方位,攻了过去。 吴庆风双手连探,掌势绝伦的耐住他攻势。右手疾点而出,指向高爽的腕脉要穴。他取位奇准,手指不用点出,高爽如是拳势硬向前冲,自己一处穴道就要先碰在吴庆风的手指之上。 吴庆风果有着非常的本领,双手不停的挥转,忽而点穴斩脉,忽然抢制先机。高爽虽是一轮猛攻,不觉之间,已然攻出了十五招。 吴庆风大声喝道:“住手。” 听得吴庆风喝叫之声,高爽收住了掌势,缓缓说道:“为何叫停?咱才攻了十五招!” 吴庆风道:“你已攻了十五招,人也算诚实。” 高爽道:“我还有五招!” 高爽虽在这么说话,可心里极不是滋味。自已虽算不上顶尖高手,可也是一等一的镖师。连出十五招却没有逼得别人动一下,剩下五招能不能取胜也是个悬念,心中不由地担心起来。 那吴庆风微微一笑,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讲究是言出如山,不得反悔。你是还有五招。可这位少年却一招未出,不如先让他也出十五招后,你二人再同时进招。我们也好早点把此事了结,免的留下后事。” 贺聪道:“阁下不用再拿话点我们,我们心中明白。即然我还未出手,那么就由我来出招就是了。” 吴庆风道:“你二人好商量,识时务者为俊杰,二人请继续出手吧!” 贺聪淡淡一笑,道:“别说我先出十五招,就算我再攻出一百招,怕也是难操胜算。” 吴庆风道:“二位不准备再打下去了?” 贺聪道:“我还未打,自然是要打,不过我们要商量一个打法。” 吴庆风不耐烦地道:“好!二位尽管商量,但时间不能太长。” 贺聪道:“吴执法在奉天帮也谓是高人,其身手在江湖之上也极为罕见。我想,在我出手后,吴执法定然会让我把这二十招打完吧!” 吴庆风笑一笑,道:“只要你出手,我等你打完二十招就是了。”语声一顿,接道:“你现在可要来试试?” 贺聪嗯了一声,道:“吴执法真不亏为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也必然言而有信。” 吴庆风不耐烦地道:“你少来迷汤,我不吃这个,俺们还是开始吧。” 贺聪道:“吴执法这一股义气,足可媲美武林中的豪壮牺牲。” 吴庆风正待答话,突见贺聪缓缓将手抬起,手已伸向自已。便急忙出手,人也想闪避。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自已的出手竟然比对方慢了半拍,闪避不及脸上顿时被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吴庆风一手摸着被打的脸,不由地怒火中烧。竟然会被一个少年轻而易举地抽打自已的脸,这一巴掌可以说是让自已颜面扫尽。这脸被打,也就说明自已已经算输了。可就在他一楞神时,脸上却又接二连三地,劈劈啪啪地接连被扇了十多个大嘴巴。这一连串的抽打,吴庆风已是被打的晕头转向。二十个大嘴巴,那吴庆风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何曾吃过这样的羞辱。他仿佛早已忘记自已承诺,憋足全力举起右拳就狠狠地朝贺聪狠狠地打了过来。 贺聪却突然向前行上一步,右手一翻,快速绝伦的抓住了吴庆风的右腕脉穴。 吴庆风被他一把抓住了右腕脉穴,顿时动弹不得。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忖道:“我吴庆风今天算是栽了,坐井观天,实不知江湖中竟有着如此的高手。” 不过自已的脸可丢不得,什么承诺不承诺的已全然不顾。心想这时只要除掉这二人,刚才的所有承诺都死无对证,其他人也找不出任何证据。他心在想,手也向前一带,便把高爽打了一个踉跄。贺聪忙左手轻翻,推出一股暗劲,稳住了高爽的身子。 就这一瞬之间,吴庆风已双掌并出,分向贺聪和高爽攻了过去。两人奋起全力,接了一掌,各自被震得向后退了三步。高爽胸口血气翻涌,但还是强忍才稳住脚步。 吴庆风欺身而上,双手一齐拍出,分击两人大穴要害。显然,准备在一击之下,要致两人于死地。 贺聪这时身形一转右手一起,拍向那吴庆风的背心。他势在意先,掌势先到,迫的那吴知风不得不回手自保,硬把攻出的双掌收了回来。然后又错步转身,迎向贺聪的掌势。 那知贺聪双掌一翻就击向吴庆风的面前,如被击中不死也残。眼看双掌就要接触,自已连躲让的机会都没有,吴庆风的心都像要死了一样。 没想到,贺聪却突然收掌而退,并笑道:“吴执法,你是聪明人,用不着我说得太明白了。你许下的诺言如诺不遵守,岂不是连猪狗不如。” 吴庆生脸上一片怒容,但却强自忍着怒火,没有发作,冷冷说道:“你究竟是何人,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的武功。” 贺聪呵呵一笑,道:“我是谁到无关紧要,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才是为人之本。你也知道杀人容易,再想要他们复生,那可是困难无比了。” 吴庆风冷冷说道:“你的意思呢?” 高爽被那吴庆风一掌震的血气翻动,刚刚喘过一口气来。贺聪向他问道:“高镖师,你待怎样?” 高爽道:“人要言而有信,即然定下的条件就要遵守和兑现。” 贺聪道:“不错,为了不伤和气,你我离此之后,可忘去在这里的事情,也不许在人前提起此事。” 然后回目望吴庆风,道:“你都听到了,能不能答应?” 吴庆风此时知道自已不是眼前这少年的对手,只好道:“在下可以答应,但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 贺聪呵呵笑道:“在下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但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在下姓贺名聪。” 吴庆风听说是贺聪,心里一惊,甚是懊悔,怎么会如此小瞧于他,让自已吃了一个天大的亏。吃亏不说,还颜面扫尽。然后道:“今日之事,我吴庆风算栽了。只希望二位不要把今日发生的事泄漏出去,我保证不再与高爽镖师有任何纠葛。” 贺聪道:“江湖上虽然险诈重重,但和官场中有一点不同之处,那就是一诺千金。你如是背弃了承诺,我亦失信于人,那可是逼我走极端了。”说着向高爽眨了下眼。 吴庆风听罢此言,只好道:”在下愿守约定。贺少侠可以放心,吴某不答应也就算了,答应了,那就是一言为定,决不会失信于高镖师。” 高爽心神领会,也知道贺聪的意思,便道:“即然事已了结,在下就此别过。”随即大步向外走去。 那吴庆风道:“事已至此,在下心中确然有些不服,但仍希望将来能有个机会,让在下领教一下少侠的高招。”语声一顿,转身离去,人很快消失于人流之中。 看到高爽和吴庆风离去,贺聪把桌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全身充斥着酒气,这才踉跄着步伐走向街道,然后又独自走向威龙镖局。 第二百二十章 杀师拜师 门前的景象依旧,但这次前来却显得有些紧张。来到门前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低着头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毛孩子,没事一边去玩。”一把门汉子说道。 贺聪抬起头,两道目光利剑般的射出。 “是你......”门口的那汉子显然有些微微的颤抖起来,其中一个转身就往门里走去。 贺聪理也不理几人的举动,径直就朝门里走去。 剩下三个人颤抖着身躯望着贺聪,手中的刀也随着身子的抖动不停的颤抖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想阻拦,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贺聪走进了大门,才互相使了个眼色,远远的跟着贺聪身后,也走进了门里。 广场上一堆人正在练武,看见贺聪的身形,都齐齐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的靠在一起,惊奇的目光望着他。 贺聪依旧低着头,踉跄着步伐,缓缓的向前移动着脚步。 突然脚底一滑,贺聪差点摔倒在地,无奈的摇了摇头,调整了下身子,再次向前走去。冲天的酒气也向人群传过去,闻到这股酒气,人群向两边让开,让开一条道路。 “贺少侠,不知前来有失远迎。抱歉、抱歉!”戴明豪的声音传进贺聪的耳朵里,让他显得有些激动。 双肩震动了一下,然后歉意地说道:“戴镖师,我现在都不好意思来镖局看望你们,也深感内疚。” “哈哈!此话怎讲?”戴明豪似乎不解地说道:“你曾是我们威龙镖局的人,这威龙镖局就是你的家,又有何不好意思?” 贺聪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微笑的戴明豪,心里有些微微的感激。 “是吗?戴镖师!说来惭愧,我曾在三年前见过总镖头,他待我如父如亲人。可我在这镖局里的有那段时间,却把他忘记的一干二净,却像个不相识的人一样。这于情于理如何说的过去?你说我还有何颜面前来求见总镖头?”贺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沮丧地说道。 “不知者不为过,再说谁还没有健忘的时候?现在能来也不为晚啊!”戴明豪劝解地说道。他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贺少侠此番前来,也可谓是荣归故里,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有请!” 戴明豪的笑容灿烂,引人陶醉。黄昏的光淡然的照在那张笑脸上,反射出夺人心魄的光。 贺聪也开怀一笑,嘴角上仰,笑的更飘逸,更有魅力。 “哈哈!”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贺少侠,果然是贺少侠。” 只见李总镖头缓步走来,他身边还跟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 贺聪上前一下给李总镖头跪下,惭愧地说道:“总镖头,实在对不起你,贺聪是个有眼无珠的人。在镖局这些长时间,竟然忘记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感到羞愧,更感到对不住总镖头。请总镖头受我一拜!”说着连叩三个响头。 李总镖头忙把贺聪挽扶起来,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贺少侠是非同凡响,能遇到你也是我的荣幸。” 贺聪这时看见总镖头身边的男子,心里一震,对这人有似曾感觉。“怎么会是你?你是不是米泉二哥吗?”贺聪发出自己的疑问,然后又自言自语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我早该猜到了,该是你。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贺少侠,我是米泉。上次你在镖局时,我正好外出不在镖局,未能与你相见,甚是遗憾。”他走到贺聪身边,动情的说,嘴里的话音在颤抖着。 “米泉哥,没想到我们一别就是三年多,你拜总镖头为师也已三年有余,想必学艺有成。”贺聪关切地问道。 米泉点点头道:“贺少侠,不过和你相比,我米泉确差之甚远。不是总镖头教得不好,而是我学艺不精。所以,所以我想与你比试一下,希望能得到你的指点。” 贺聪依旧盯着米泉,一句话也不说,只有嘴角在不停的抽动着,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激动,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对,不比试不知道自已的差距。拿刀来!让少侠指点你几招,也让你小子见识一番少侠的刀法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总镖头依旧挂着笑容地说道。 贺聪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老总镖头说:“岂敢在总镖头面前摆弄刀术,这算什么?” “哈哈!”总镖头大笑两声,又道:“否则他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让他见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人。” 贺聪和米泉接过他人递过来的刀,同时往后退了几步,才顿住身形。 “你先出招!”贺聪没有想到米泉身上能散出令人狂燥不安的气息,于是说道。 米泉没有答话,只微微的挤了挤眉头,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 “猪才喜欢哼哼,没事不要学你老祖先。”贺聪微微一笑,故意地逗他道。 米泉动了动嘴唇,喝道:“嘴皮上耍功夫没用,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看来米泉心底不服。不过看着眼前的贺聪,还是放下轻视的心理。全身的气息再次翻涌,迫人的气息让整个场面显得十分局促。 贺聪感受到这气息,手中的刀缓缓的抬起来,全身也发出一种霸气来。 两人互相对峙着,谁也没有再动一步,完全是周身的气流在交战。对峙的双方显得格外压抑,两人额头的汗珠开始闪现出来。 虽然都没有动手,但是二者感觉到这似乎比动手还辛苦。周围的人根本无法承受气息的压迫,一个个躲的远远的,面带恐惧的看着对峙着的两人。 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似乎都凝聚在了一起,扭曲的承受着两股气息的压制。 ‘蹬、蹬’的几声,贺聪和米泉同时退了几步,全是满脸惊异的望着对方。 “米泉,不错嘛。”贺聪心里由衷的赞叹道。 “还是贺少侠厉害些。”虽然是比试对手,米泉此时也忍不住佩服对方深厚的功力。 “呵呵!米泉哥,即然要比试,就请出招吧。”贺聪还是善意的说道。 ‘嗖’米泉的刀递了出去。 几乎没有人看清这刀是怎么送出去的,当人们的目光再次看见这刀时,它已经被贺聪磕出‘叮’的声音来,掉转了方向斜向了另一边。 米泉的身子再次退后两步,稳住身形,又飞身而起,大叫一声着向贺聪攻去。 贺聪一闪身形,刀飕飕的带出劲风,让米泉无法欺进。米泉这时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已感觉到贺聪每次出刀,都能中人要害,伤人性命。每次刀似乎都拈着人,让人都感觉到那柄刀是朝自己击来的,所以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经历去防守。现在才明白,对付贺聪,不是去攻击和防守就能解决问题的。他的刀若鬼魅般,似乎每次出刀都要攻向自己,无奈加沮丧,米泉也不得不撑起身形硬来。 总镖头对身边的戴明豪说道:“现在二人的局势已明朗,别说一个米泉,就是几个也不是贺聪的对手。只要有刀在手的贺聪,完全超出了人的定义范畴。” 戴明豪不说话了,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实力才是决定的根本。 米泉开始觉得自己处于崩溃的边缘,脚步正慢慢的向后退却。贺聪手中的刀每次攻过来的时候,他都无力地反击。现在总算清楚的知道,这个贺聪有多么可怕。 这时贺聪手中的刀势放缓,顿时让米泉压力大减。他摸了摸额头的汗珠,敬佩的看着贺聪,也缓缓的停下。 米泉有些呆滞的目光看着贺聪,全身再次不停的颤抖起来,脸上全是说不出的神色。 贺聪走到他身边,缓缓的说道:“米泉哥,你武功进步不小,我和你拼比都感到吃力。” 米泉结结巴巴地说道:“贺少侠,你不要宽我的心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现在根本无法与你比试,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总镖头看着二人,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似乎遗憾着什么。然后斜了米泉一眼,说道:“你与人拼斗,让一个对手过多的了解你,那么你的处境就会相当的危险。同样,不能因为一招出错,而至使满盘皆输。” 米泉皱了皱眉头,低头认真地说道:“这都怨我学艺不精罢了。”满脸尽是失望之意。片刻他抬起头,双眼放光的看着贺聪,脸上闪现着复杂的表情。 贺聪有些诧异,不知他想要说什么,只是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喃喃的说道:“米泉哥,比试胜负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有颗必胜的心就行。” “认识你是我之幸,我先感谢你。”米泉伸出右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一起。 之后,贺聪、米泉等人随总镖头来到大殿,贺聪把这次来目的讲出。要多联略各武林人士抱团抗击日异强盛霸行的奉天帮。 总镖头道:“贺少侠,请你转告江大侠和肖大侠,我威龙镖局随时都会听从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片刻之后又说道:“贺少侠,我因还有事就不作陪了,这里就由米泉相伴。”说完离去。 总镖头和他人离去后,米泉对贺聪说道:“贺弟,怨我直言,我想杀了你!” “什么?你想杀了我?不过你的刀法根本杀不了我。”贺聪有些微微的愤怒。 贺聪缓缓走到桌边,拉过椅子坐下,端起桌面上的茶一饮而尽。 “就是因为我杀不了你,所以我才会说要杀你。等我若能杀你的时候,就是你来找我的时候了。”米泉对贺聪依旧是一副不变得表情。 贺聪是个很开朗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米泉这副模样感到沉闷和忧郁。于是回道:“不错,你能杀我的时候,完全有资格要求我去什么地方找你。” 米泉默默的走到贺聪身边,突然单膝跪下,躬身道:“希望你做我的师傅。” 贺聪被米泉这一动作搞的莫名其妙,侧过身看着眼前跪地的米泉,瞳孔不断的收缩着。他想看清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想法,“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选择要我做你的师傅。”贺聪双眼凝聚在米泉身上,诧异的问。 “因为我杀不了你,所以我想跟你学杀你的办法。”米泉说的很坦诚,很直接,很是让人生气。 一个想做人徒弟,为的只是想杀师傅的人,当师傅的一定不会收下他,甚至会对这种要求强烈的拒绝,当然是用死亡来拒绝。 “好,我答应你,起来吧。”没想到贺聪居然答应了米泉的要求,答应的那么直接,没有丝毫的做作。 米泉这刻也是有些诧异,诧异的抬起头。他发现贺聪真诚的双眼正盯着他看着,目光也迎了上去。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谁也不愿意先挪动眼神。 “起来吧,我的拜师礼不需要这么久的。”片刻之后,贺聪淡淡的说。 米泉默默的站起身来,负手站在贺聪的身侧。贺聪端着面前的茶碗,仍是默默的喝着碗里的茶。 突然,米泉抽出腰间的刀。贺聪丝毫没有动,依旧喝着自己的茶。 ‘嗖’的一声,米泉将手里的刀扔向一边。随着咣当的声响,刀躺在了大厅的角落里。 贺聪转过脸望了望米泉,默默的拉开椅子,站起身走向那柄刀,将刀拾起。嘴里喃喃的说:“好刀!”又慢慢的走向米泉,将刀递到他面前。 “我要跟你学刀。”米泉看了看眼前的刀,没有伸手接过它,嘴里坚定的说。 “我教你用刀。”贺聪的仍然把刀放在米泉身前,淡淡的说:“拿着它,它才是你该学好的刀,我的刀不适合你。” “我?为什么?”米泉问道。 “没有为什么,没有理由,如果你真的要我告诉你理由的话,我只能说,你不是我。”贺聪的话有些打击米泉。 “我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米泉自信的回道。 “不可能,因为我们经历不同。这和天赋、勤奋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贺聪坚持的举着刀,说:“你的经历注定了你只能学这把刀。” 米泉诧异的望着贺聪,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的接过贺聪手中的刀。看了看刀,喃喃的说:“我只能学这把刀?难道我不能学你的刀?难道我不配学你的刀?” “不是你不配,也不是只能,因为你如果是想在刀法上超越我,那是没有可能的。因为你是跟着我学的,而我们的年纪相仿,就算你在进步,我也同样在进步,所以你不可能超越我。但是如果你用自已的刀,说不定哪天就能斩落我手中的刀。”贺聪的话说的很诚恳,让米泉都在怀疑这真的是拜师的场面? 一件不可能的拜师,在这两个不一般的人身上似乎变的理由充足。 “跟我来,我们先去见总镖头。”贺聪看了一眼米泉,淡淡的说着,抬脚走出了门去。 米泉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镖局的风采依旧,众多镖师仍在忙碌着。米泉默默的跟在贺聪身后,显得有些局促,却又有些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贺聪会这么轻易答应他的要求,但是既然他答应了,就说明自己至少成功了一半。 “总镖头,贺少侠来了。”一小镖师拉开门,转身对坐在案前的总镖头躬身说。 总镖头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说道:“有请!贺少侠前来,莫非有什么事情?” 贺聪望了望四周,看见二个小镖师静静的垂手而立,又望向开着的大门。一小镖师知趣的走到门边,将门关严,又走了回来。 总镖头发现贺聪身后的米泉,诧异的望了望贺聪。 贺聪呵呵一笑说道:“我弟子,米泉。” 总镖头不解地开口问道:“贺少侠!这米泉明明是我徒儿,怎么又变成你的弟子?” 贺聪的话让那二个小镖师显现出惊诧的面色,随即又换上羡慕的神色。 “总镖头,我就是为这事特意来请求你,能否把米泉转让给我。””贺聪的语气中不带任何色彩,面部同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肯求的口吻说道。 米泉站在贺聪身后,面无表情,没有显露出丝毫的诧异和不安。 那二个小镖师还以为是米泉定力惊人,都感到自己感情似乎丰富了些。但看到总镖头也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各自都有自叹不如的心境。 贺聪随即又对总镖头道:“总镖头,我并不是要来夺你所爱的徒弟,只是因为他要杀我,却又杀不了我。所以我要收他为徒,让他武功超越于我,那时他才能杀我。” 总镖头这下可大吃一惊,听到这些骇人的消息,不由的惊起。 那二个小镖师听到此言也大惑不解,既然他是要杀贺聪的,为什么贺聪却还要收他为徒弟?这不仅让人感到惊诧,也真是让人费解。 贺聪望了望身后的米泉,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面色,然后又坦然地对着总镖头。 米泉也是不解,为什么贺聪要对总镖头这么说。他带着满头的雾水,站定了身形,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诧异,默默的垂手而立。 “哎,如此说来,你是应该收米泉为徒。我赞成!”总镖头认真地说道,然后也禁不住哀叹起来。他自然自语地说道:“米泉是个多好的徒儿,可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即然人各有志,也只好如此,也是做个心情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塔楼探密 一时间,所有人都静静的,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来。米泉突然上前,一下跪在总镖头面前:“谢谢师傅的成全!总镖头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米泉莫齿难忘。”说完连叩三个响头。 那二个小镖师过去都曾以为米泉初入江湖木讷无知,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深藏不露。过去被总镖头收为徒,现在又经然成了贺聪贺少侠的徒弟,真是不可思意。 这时总镖头对米泉说道:“泉儿,你能跟贺少侠,虽说为师的也有些不舍,但对你来说则是件好事。你跟少侠不是简单的学艺,还要学会怎样做人,这才是你为人的根本。” 米泉激动地说道:“总镖头的教悔,泉儿铭记在心,一定不负众望!” 总镖头又对贺聪道:“此次你联系各路人马,最好不要声张。如果能有那奉天帮内部之人,那便已是大功成了一半。昨日,我听到一不可靠的消息,听说奉天帮采集了大量地火药,却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用。对这件事总让人担心,可能他们又要耍什么阴谋。还有件事,听说那奉天帮的副帮主耿天星叛帮逃离,现下落不明。像这种事你可要多留意,这将来对灭掉奉天帮可有着极大的帮助。” “总镖头放心,我一定会秘密的联络。如能遇到奉天帮内部之人,我也一定会根据轻重缓急再做定夺。若事情真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话,那我想我会先出手的。”贺聪说完转身看了看米泉,道:“我们走吧。” “少侠!我就不远送,不过做事一定要谨慎。”总镖头的话让贺聪稍微安了点心,他向总镖头躬身弯了一下,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带着米泉这个自己新收的,又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弟子,贺聪却觉得理当如此,然后带着他匆匆的离去。虽然心里知道,这一去不知道又会有什么风波,但究竟是什么样结局却不得而知。不过该来的总会要来,不该来的想来也不会来,只有顺其自然。 至于以后是什么事在等着他们,不知道也没有谁能知道。或者说贺聪不明白,米泉也更是不明白。米泉能被贺聪收为弟子,让很多人觉得不明不白,更何况这些都关系到以后的命运。所以米泉现在不去想它,只是沉默的跟在贺聪的身后,随着他的步伐,去享受这真正的武林。 贺聪带着米泉离开威龙镖局,望着大街上已是华灯高照,甚是迷人的街景。尤其在那不远处的塔楼,更显得华丽壮观。它和别的建筑不同,它的美不在于古朴,而在于独特的气势。恢弘的气势让人的眼眸都会陶醉其中,加上绚丽的修饰,吸引着无数人的注意。 但是很少有人会走进去看看,虽然大多数的人都想走进去一睹塔楼的风姿。 贺聪这时不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却非要想去看看。来到塔楼下,抬眼望了望这众人都不敢进去的华丽塔楼。楼高七层,这种重叠式的高层建筑在这城里也是很少的。 “我们要进去吗?”米泉有些担心,他不得不担心。这是他三年来听说最多的一个地方,多的他都记不清有过多少次了。据说这是奉天帮经营的场所,自已可是从未来过。 因为这塔楼是那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常来的地方,来这里的人要么就是寻欢作乐,要么就是谈生意,岂是普通百姓去的场所。 虽说是塔楼,却也是庭院式的建筑。围墙内的庭院显得格外宽大,围着庭院的是一排排华丽的建筑,在这座城里已经足够显眼的了。 贺聪驻足观看了一下,便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魁梧的大汉,满脸的胡子和凶狠的眼光,让人一看就浑身发抖。那人打量了一番贺聪,语气凶恶的问道:“干什么的?” 贺聪很镇定,他根本就不需要慌乱,镇定的表情加上淡淡的语气说:“找你们帮主。” “帮主?”魁梧汉子惊诧了一下,又回过神来说:“你找我们家帮主?” “耿天星在吗?”贺聪语气十分冰冷,冰冷的让人有些害怕。 哈哈哈哈!魁梧汉子笑的差点弯下腰去,对这种一身粗布衣服的人,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上自己都难得见上一面的帮主,于是他开始大笑不止。 贺聪不屑的望着眼前的汉子,双眼打量着笑的有些喘息的人,说道:“怎么?我就不能找他吗?” 魁梧汉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说道:“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你不行,你根本没资格见我家帮主。”说着发出一声冷哼,准备要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贺聪随手一掌挥出,将门边的一块石牌击的粉碎,然后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魁梧汉子的脸由青变紫,由紫变白,变的煞白。头颅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嘴里不知道说什么,身子紧缩着向一边挪了挪。胆怯说道:“那好,二位里面请,我找管事的去。” “去吧!”贺聪的声音有些冰冷,他觉得对这种人,你给他的脸色越难看,他就越会重视你的存在。 来找副帮主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那么眼前的人会是吗?魁梧汉子惊诧着打量了一下贺聪,语气变的有些恭敬,问道:“请问这位兄台找我们帮主是......” “是!去告诉他,就说贺聪来看他来了。” “贺聪?你是......”魁梧汉子蹬蹬的倒退两步。满脸骇然之色,摇晃了脑袋,大有戒备的看着贺聪,缓缓的向后移动着身形。 贺聪紧盯着缓缓倒退的魁梧汉子,脸色越变越难看,然后没理会他,径直朝门里走了过去。 “这......这位爷,我们......”魁梧汉子的舌头在打转,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等到他突然惊醒的时候,贺聪的身形已经走进门内。 魁梧汉子连忙赶了上去,畏惧着站在贺聪身前。 “怎么?你还是要拦着我。”贺聪突然爆出一身气势来,恶狠狠的问。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但是小的奉命把守庭院,若是任意放进一人的话,那小人的性命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希望大爷行个方便,让小的进去通传一声。”魁梧汉子的话说的有模有样,虽有些害怕,却也显示出了他的胆量来。 贺聪看了看眼前的人,说道:“那好,我在此等候,你就说贺聪来拜会他。” 对于奉天帮手下这些喽罗,贺聪很难找出一个给他们好脸色看的理由来,沉闷的气氛让四周都有些感觉。这时有几个穿着劲装,手持兵器的人围了过来。 “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遇事要冷静,而你......”过来一个似头领的劲装者,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显然他的话语丝毫不能影响那魁梧汉子的惊骇之意,依旧倒退着步伐,他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贺、贺聪......” “贺什么贺!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敢情是嫌命活的长了吧。”那头领和跟在他身后有几人,印入贺聪的眼帘。 但他看着眼前的贺聪愣了一下,立马又回过神来,喝问道:“你是何人?胆子不小啊,居然跑到这里来闹事。” “他、他是贺聪。”那魁梧汉子又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贺聪怎么了?”为首的劲装头领也露出诧异的脸色问道。 “他,他......”大汉指着贺聪,话音带着颤抖。 那头领看了看贺聪,脸色也开始变的难看起来。转身对身边一汉子低声道:“快去叫夫人来。” 随着有下楼的蹬蹬声,为首的那头领调整了一下面容,对贺聪哈哈一笑,说道:“什么风把贺少侠吹来了,你可是要找我们帮主么?” “不错,他人呢?”贺聪冷冷的问。 “真不好意思,帮主他前几日出门,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先请贺少侠在这里坐坐,喝杯茶,呆会儿自然有人来招呼您的。”那头领语气中不知道含了些什么意思,既不赶贺聪离去,也不说帮主在。 “要见帮主的是什么人呢?”楼梯上传来阵阵脚步声,一女子的声音在问道。 那女子缓缓的走下楼来,脚步声不紧不慢,可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彪形大汉 贺聪看着这女子到是一楞,说道:“原来是帮主夫人。” 来人正是奉天帮的副帮主耿天星的夫人易美娇。 贺聪一点也没有想到这帮主夫人会在这里,满脸的惊诧。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警醒过来,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停下了步伐,挤出一丝笑容来,好半天才说道:“帮主夫人!可认识在下?” 帮主夫人易美娇给了贺聪一个冷漠的目光,淡淡的说:“我认识你吗?但是我知道你是那大名鼎鼎的贺聪贺少侠,只是本女子没有那个荣幸认识你。” 她这一句话到让贺聪不知再说什么好,他嘴唇抽动着。看着帮主夫人那陌生的目光,极度不情愿的道:“帮主夫人可好?” “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帮主夫人的话此时更绝情,眼中的怒火闪动着,似乎跟贺聪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是、是,你们好不好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贺聪尴尬的眼神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贺聪片刻才缓缓的说:“我只想来看看耿副帮主!” “什么?你想看耿副帮主?他认识你吗?我们认识你吗?”帮主夫人的话里露出更多的不屑,那股不屑的气息冲刷着贺聪的心。 贺聪稳了一下情绪道:“我们虽不相识,但我是幕名而来。听说耿帮主武功盖世,夫人也仍巾帼豪杰,所以我想结识结识。” 旁边一人插嘴说道:“耿天星失踪多日,我们还在找他,他已经叛......。”他话还未说完,那头领上前左右开弓就给了他二个大嘴巴。并怒道:“滚!你他妈想找死啊?”那人吓得赶忙躲开。 贺聪一楞之下则又说道:“不能结识帮主,能结识帮主夫人也算荣幸。” 帮主夫人则阴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和你一个小毛孩子结识什么?你不要自贬身价,我可高攀不起。” 贺聪则哈哈大笑道:“我当然是想高攀你们奉天帮啊!我......。”他突然停住话语,又是哈哈一笑。 帮主夫人又道:“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子,不要异想天开,还是快快离去得了,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贺聪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米泉也是惊诧的看着贺聪,一时间不知所措。身旁的几个劲装汉子也有些诧异,也不知道帮主夫人为何如此的冷莫。 贺聪心里这一刻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帮主夫人,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若不是她如此自信的话,自己也不敢这么认为。 这时帮主夫人突然缓缓拔出手中的剑,剑尖抬起,直指贺聪面门,嘴里冷冷的说:“若是来谈生意的,楼上请;若是来找人的,说出你要找的人。否则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硬邦邦的话语向锤子一样,狠狠的击打着贺聪。看着自己面前的剑,贺聪也不知该做什么。杀人,要杀人此刻肯定是先和帮主夫人先动手。但是这是他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那么他只有选择离开,离开了把整个事情考虑清楚,然后再来。 想到这里,贺聪只有默默的走了回去,除了离开,他实在找不出别的选择来。 “走吧。”贺聪走到米泉身边说道。 米泉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他只有默默的看了看帮主夫人,又看了看贺聪。摇了摇头,跟上贺聪的步伐。 大街上仍是人潮涌动,格外热闹。 贺聪默默的走在街道上,在人丛中缓缓穿行着,满脸全是惆怅。 “为什么不杀上去?”米泉有些愤恨的问,“那个女人太不近人情,也太可恶了。我们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以我们功力完全能做到的。” 贺聪似乎没听见米泉的话,仍旧默默的朝前走着。 米泉见贺聪没有说话,也就不再问,压制住满腔的怒火和疑问。两人一直走到一家客栈,要了个房间住了下来。 米泉关上了门,转过身来发现贺聪正坐在桌边,并拿出一壶酒朝嘴里猛灌。 米泉也有气,他上前夺过贺聪手中的酒壶,大声说道:“你明知道那奉天帮的人作恶多端,而且卑鄙无耻。为什么我们不杀他们个一干二净,还要去听他的羞辱和鄙视?” 贺聪依旧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满脸的愁容,满脸的无奈。嘴里还喃喃的叫着:“酒,把酒给我。” “你不能再喝酒了,当今武林受奉天帮所威胁,老百姓也在危难之中。受了那帮主夫人的气,你却无动于衷。”米泉继续说道,而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贺聪抬起双眼,猩红的双眼盯着米泉。米泉看到他的眼神,心里涌出一股惧怕,身子也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米泉觉得自己说得有理,再次问道。 “你是说的没错,可你也知道,那耿天星已经背叛了奉天帮,奉天帮岂能饶他?岂能饶他夫人?她为了怕牵连我们,所以总想撇开我们。怕让人知道认识我们,会给我们带来不利。你说是不是这样?”贺聪向他解释道。 贺聪怔怔的看着米泉,满脸全是不相信的神色。然后他又看了看米泉,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猛的连灌几口,愤恨的将酒壶扔往一边,嘴里恨恨的说:“看来那帮主夫人有难,我们要想办法去救她。我要让奉天帮那些恶人,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 米泉仍是不解地问道:“帮主夫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说那是他们奉天帮内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不用去管的,何必引火烧身?” “不!那帮主夫人是我蓉儿妹妹的师傅,帮主夫人对蓉儿妹妹有恩,我岂能见死不救?”贺聪这样说道。 米泉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怔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片刻才缓缓的移动脚步,拉开一张椅子也坐到了桌边,语气中满含歉意的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贺聪看了看米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才说道:“现在看来,她们暂时还没什么危险。再说就是我现在去想救他们出来,他们自己也不会愿意,那我们只好等。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去,我自己出去查探情况,以后再做商量。” 米泉哦了一声,又追问道:“师傅!那你还需要帮助吗?” 贺聪看了看米泉道:“我想把谷蓉儿喊来帮我,因为她过去也是奉天帮的人,也是帮主夫人的徒弟。她对奉天帮内的情况比我们熟悉,她也好与帮主夫人沟通。我想这样会更好些的,或者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第二百二十二章 胯辱中毒 清晨的阳光射进窗户的时候,二人才起床。贺聪带着米泉来到街上,找了一家路边饭店吃起早饭。贺聪没有说话,米泉也在一旁默默的吃着,什么也没说。 “米泉,你吃完后早点回客栈,我先出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可万万不要乱走,免得出现意外。”贺聪用手抹了抹嘴,低声对米泉说。 米泉似乎没听见贺聪的话,自顾自的吃着东西。贺聪见他没有说话,知道他对自已独自外出不满,也没责怪他什么,又开始吃了起来。一场无言的早饭结束后,米泉什么也没说,自己就准备回客栈去。 贺聪望着米泉的背影,总是不太放心。当看他慢悠悠地离去后,自已这才起身。 这米泉吃过早饭虽说是要回客栈,可才走出不远,就听前面有几人在大声说笑。只听一人在说道:“人都说那威龙镖局是人才济济,在我看来他们和我们奉天帮比起来居然如此不济事。看来那李总镖头也是欺世盗名之辈。他无非故作神秘而已,如在对阵临敌却是百无一能。我可是从来就瞧不起他们,所以我才改投到奉天帮门下。”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声音到也洪亮,好像故意在显示自已。他的笑声说话声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米泉在距那说话人之处有十多丈,那人说的话仿佛停留在耳畔,米泉心里极不舒服。于是向那人缓缓走去,脚下更无半点声息。当来到那说话人处,不悦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出言不逊,调侃威龙镖局,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我可警告于你,还闭上你的臭嘴!” 那人全未将米泉放在眼里,仍是哈哈笑道:“我说威龙镖局的人全是孬种,猪狗不如,看来真是不假。”刚才哪人是在调侃威龙镖局,见米泉不悦反而又故意破口大骂。 米泉生气道:“我让你闭嘴,你居然装做听不出来,莫非是想让我饶你一命么?嘿嘿,若是往日,大爷高兴,或可放你这无知蠢物一马。但作今天,那便不行。方才你对威龙镖局出言不逊,岂能容你在这里撒野!你就是有几张狗嘴,我定要把它撕碎!” 那人一惊道:“我说威龙镖局与你何干?未必你是威龙镖局的什么人?” 米泉道:“我是威龙镖局的镖师。” 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在威龙镖局待过,我没说错吧,看威龙镖局果真没有什么人才,连这样的毛孩子也能当镖师。真是好笑,所以我大熊不愿在那里,这才投靠奉天帮。现在我在奉天帮也能当个小管事的,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担当大任。” 米泉这时才注意那大熊,看着年龄好像比自已大不了多少,但身裁却高出自已半个头。这时见他正和几人吹牛,于是说道:“你也在威龙镖局干过,那你在那里是干什么的,说来听听!” 那大熊好像不愿说出自已在镖局是干什么的,怕他人瞧不起自已。看着他的人,米泉突然想起曾多次见过他。然后呵呵笑道:“威龙镖局确实比不过奉天帮,你在威龙镖局劈柴挑水打杂,如今进了奉天帮后,也能做个一官半职的担此大任,看来奉天帮对于收买人心,很有一套,恭贺恭贺!” 大熊知米泉是在讽刺和嘲笑他,便挺起身来昂然道:“我奉天帮帮主英明仁武,守义重情,乃是当世了不起的大英雄。天下无数豪杰侠士,莫不钦敬仰慕,心向往之。我大熊能追随左右,实是不负此生。” 米泉哈哈笑道:“阴沟里也有蜘蛛拉网线,大道上也有屎克郎滚粪蛋。在哪儿跟着谁干什么,全凭自己喜欢。你愿意跟着奉天帮拉网线滚粪蛋,那也挺好的。” 与大熊在一起的一人笑道:“如今奉天帮根基稳固,与许多门派帮友双方往来交好,也有门派投靠于他。我这位大熊兄弟只不过是帮中一个区区小卒,言语有冒犯之处,望这位威龙镖局的朋友,勿因此事迁怒他,若因此伤了两家和气,对双方可是罪莫大焉。”这番话道尽局势利害,言语又较为委婉低调,给足了对方面子。 另一个粗豪的声音则吼道:“汤兄,干嘛和这不起眼的毛孩子如此低声下气?威龙镖局不如我奉天帮那是天下皆知的事实。他们自已丢人现眼,藏着掖着不提,还不许别人说么?刚才大熊兄弟也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哪一点对他威龙镖局不敬?若说不敬,他说咱们奉天帮恶语,可算敬了?”说完转向米泉道:“来、来、来,让我花鹏来领教领教你的威龙镖局的刀法!” 米泉哈哈笑道:“想让我米泉动刀,你还不配!” 在三年前,米泉自从跟随李总镖头,在武功上虽非名流,但也算得上小有名气的刀手。或者说,在武功上自是更上一层楼,较之过去己有云泥之别。可这时,他也没将这几人放在眼里。 那花鹏身截像个铁塔,见米泉轻视自已,气得噢噢叫。他纵身上前,手中混铁棍直刺米泉前胸。 米泉身形向后飘闪,轻笑仍不紧不慢地道:“嗯,好棒法,重兵器就该这么使。若是大抡大劈,纵是膂力再强,也不免速度上慢了这许多,而且也易露出空档,使人有可乘之机。” 花鹏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又不是你的徒弟,用得着你来指指点点品评论我的棒法?老子一棍子砸死你!”说着已是一棍呼啸挥出,大是立劈华山的招数。 米泉仍是哈哈笑道:“你便是拜我为师,我也不会收你。看你五大三粗笨的像个牛一样,教你反而被你气死。” 米泉在说话间身子微侧,二指轻弹,点在混铁棍处,将这一招化解。 花鹏气的骂道:“放屁、放屁!我高大威猛,我还看不上你呢!”说着又挥棒棍扑上前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阵乱打乱砸,招招都是杀招,招招都想要致人于死命。 那米泉与他游斗毫无惧色,时不时地瞅准空挡,回击于他。二人到不像在打斗,到像是在做游戏一样。那花鹏被米泉戏耍地像只大笨狗熊,累得气喘吁吁,可连米泉的边都碰不到。 这时从对面走来三人,其中一人见这里斗殴,便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那个胆大毛贼,竟敢在这里撒野!” 只见那说话之人,一个手提一柄厚背大刀,亮光夺目,与其二人自前面缓缓而来。另一个则是软鞭在手,还有一人像郎中模样的家伙。 那花鹏见是他三人前来,心中大喜,摆手喊道:“许大侠!秦大侠我在这里!快来帮帮我!” 那手持鞭之人正是秦宁,他闻听虽怒火填胸,却面容不改,上前冷道:“小畜牲,胆敢欺负我奉天帮的人!我岂能饶你,让你上点记性。” 说着手中鞭卷动,将米泉迫开两步。他又提气纵身,直向米泉攻来,鞭暴起划出一道弧线,有如长空赤雷,向米泉当头劈到。 米泉见鞭快疾无伦,罩定头肩,无论左躲右闪,皆难以避开,而且鞭极长,他背后是墙,退身无处。 花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眼见秦宁这一鞭定要打在米泉身上,甚是高兴。同时也想乘机来报复米泉。他心中发狠,喊了一声:“吃我一棍!”向前疾冲,一个拧胯,身如离弦之箭,冲向米泉 花鹏只道这一棍便可将米泉打个脑浆迸裂,没想到米泉竟然反向他直射而来,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一愣神间未及护身,米泉己到身前。那晓得秦宁那一鞭也已抽到,无巧不巧地正正抽在花鹏身上。痛他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的。 米泉的身子也结结实实地撞在花鹏的身上,并突然伸手夺过他那混铁棍。然后棍子猛地一撑地,身子借力向后飞出。 米泉双足落地,手中混铁棍已向秦宁攻来。秦宁心中所奇,见他这一击内劲沛然。本以为他是一毫无功力的少年,没想到他怎会有如此精进若斯。 刹时间静寂无声,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少年竟有如此手段! 那秦宁嘶声问道:“威龙镖局的李总镖头是你什么人?” 米泉随口道:“是我师傅!” 秦宁忙收住鞭道:“果然名师出高徒,小小年纪功夫不错。好你走吧!”言语之间,对他到有喜爱之意。 许标则大声道:“原来是威龙镖局的,小小的威龙镖局竟敢欺负到我奉天帮头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要想走也行,但必须从我胯下爬过去。否则,我可要打你个半死才解恨。” 那秦宁见许标不愿放走米泉心中觉得不快,以强欺弱不是他的本性。于是也不与他人打声招呼,便转身离去。 米泉年纪不大,却也是个刀头上舔血的少年汉子,岂会被许标这三言二语所吓住。笑道:“小小威龙镖局光明磊落,但也绝不欺软怕硬。如果想比试的话就来,只怕你也未必能赢得了我。赢不了我,你就得从我胯下爬过去。” 听罢此言许标一愣,但在众人面前脸面何存?不由地勃然大怒。顿时把刀抽出,大声道:“你个小兔崽子,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不长眼的东西,也好让你威龙镖局的人见识见识我许标的刀法。”说着刀已举起向米泉砍来。 一阵劲风袭来,米泉暗叫不好。但说时迟、那时快,米泉轮起混铁棒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呼啸一声,手中的混铁棍已舞起反击。那许标刀上势道雄浑,刀法也不断变化施展,紧接着闪电般地来了个‘横扫千军’拦腰砍向米泉。 米泉也不示弱,身子一闪,轻巧的避过了许标的攻击。棍本身就是重兵器,米泉利用其优势是硬砸硬磕。刀棍相碰,那许标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觉手臂酸麻,一时把持不住,手中的刀已脱手落地。顿时他也吓得魂飞魄散,他已经意识到对方是个十分可怕的强敌,可怕到令人绝对想象不到。 米泉这时用棍一挑,把他落地的刀抢在手中。米泉却并不想要他人命,他心底宅厚,从不愿轻易杀生。所以刚才留了情,否则他哪里还有命在。 米泉这时用刀指着许标不紧不慢地道:“我说过你是赢不了我的,但我也说话算话,你赢不了我,就得从我胯下爬过去。” 那许标没想到自已会输给这个不起眼的少年手里。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要让自已从他胯下爬过去。这样的奇耻大辱如何能让他受得了?要是被逼真得去做,那不成了江湖上的笑柄。他这脸面还放在哪里? 与大熊起先在一起的二人,这时双双跃起,手中的双刀齐出。两人一招‘狂风推波’,四把刀直向米泉攻去。 米泉索性把那混铁棍一丢,手持那许标的大刀就迎了上去。同时也不由地暗暗喝采,大声叫道:“好!”但他也不敢大意,并极快地移动着身子,与他二人游斗。他的身法之快,令二人莫不惊叹不止,始终无法捕捉到对手的身影,竟不知该攻向何方。 那两人四刀齐出,居然连对方的衣袖都没碰到,不由地吃了一惊,心中也有胆怯了。于是,两人使出最厉害的一招,‘狂风怒涛’直逼米泉的腹部和背部。 米泉从他二人刀锋破空之声听出这二人内力亦颇为精深,也知他二人出手便施为全力,更知他们有意要叫米泉见识见识他们的力锋。 米泉朗声一笑,不慌不乱游刃有余地与他们二人周旋着。突然他腾身跃过他们的头顶,竟挥刀向着他二人迎来。他脸上还露出神秘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攻向他二人,凌空连换七次身形。 那二人的四口大刀连忙不停挡格,岂知米泉声势惊人的凌空尽是虚招。当他二人心知不妙时,已被米泉一刀砍飞一人手中大刀。吓得那人踉跄后退,左闪右避狼狈不堪。 另一人见机,忙舞起双刀朝米泉背后攻去。虽说米泉是腹背受敌,若再不躲让恐怕是非死即伤。但他毫不惊慌,身子一跃轻如燕般飞腾起来。没想到他竟能在半空中回身反攻,手中刀击出。瞬间只听到那人惨叫一声,同时中招倒地。 其他几个奉天帮的人见米泉英勇无比,谁人还敢再上前?那米泉这时也不客气地命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一个个都得从我胯下爬过去。否则我手中的刀可不认人,也不会留情。” 这种奇耻大辱,谁人愿意?也没人敢先来尝试。米泉怒道:“都赶快过来!我喊道谁谁就得爬。如果不想爬也可以,那我就先消掉他两只耳朵和一个鼻子。你们可以自已选择,我可等不的。那个大熊你先过来,快!经我爬!” 那大熊这时已被吓得全血颤抖,见米泉刀指向自已,早已是惊慌失措。但他又不愿意失去自已的耳朵和鼻子,只好到米泉身前跪下,然后从胯下小心翼翼地爬过。米泉脚向后一踢,一脚倒踢在大熊的屁股上,把那大熊踢出一丈多远 米泉又把刀指向那许标,可许标绝不愿意受这奇耻大辱。他虽是未动,可已气得浑身发抖。米泉对他更不客气,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他耳朵就要下刀割下。这一下许标可慌了神,二个耳朵和一个鼻被割去,那还像人吗?那以后怎么出来行走,又怎么见人?外人还不把自已当成妖怪?于是吓得忙叫道:“少侠割不得、割不得!我爬!我爬!”说着也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从胯下爬了过去。 其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一个个地爬过去。当轮到一个是起先说话比较客气的那位,当他跪下时,米泉道:“你就免了,就凭你说话还比较通情达理,且饶你一次。” 最后是那像郎中模样的家伙,当轮到他时,他却装出一副极其胆小的样子,嘴中连声说道:“我怕!我怕!我能先吃点药壮壮胆吗? 米泉看他那副胆小如鼠和一副猥琐讨厌的模样觉得好笑,于是点头道:“好吧!赶快点!” 那人颤颤巍巍的打开药箱,翻了半天才从里面取出一包药粉。他拿着药粉又一副小心翼翼地走到米泉身前,他看向米泉身后,突然喊道:“帮主!你来了!” 米泉不知他有诈,以后身后真的有人,忙回头看去。那人突然手一扬,手上的药粉已向米泉脸上撒去。 米泉待发觉时为时已晚,药粉已撒在脸上,人顿时就感到恍惚,浑身顿时无力瘫倒在地上。心里明白,中了那人的道,被他施了毒。 这人见米泉已中毒,便狂喜大笑。然后对那许标说道:“许大侠,你可不能轻饶这小子,可要好好地收拾他,要打就打他个半死不活地,也好出出心头这股恶气。 那许标心中的恶气难消,见米泉已中招,便乐道:“好你个假郎中,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说完上前一把提起已经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的米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累后,又对那些人说喝道:“都给我狠狠地打,但不要打死,留着我要慢慢地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谁要是打死他,谁就代替他替他受折磨。” 他此话一出,那花鹏首先上前把对米泉就是一阵施暴。其他人也一个跟着一个地来,完全都丧失了理智。 那假郎中竟然拿一把刀在米泉身上划了几刀,不一会儿就见他身上鲜血淋淋。这些人仿佛都解了心头之恨后,把米泉往地上一丢,这才离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塔前震威 再说贺聪穿过几个街道,来到塔楼前,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却见塔楼的门紧闭着,什么也看不出来。贺聪有些失望,决定夜晚再来探视一下塔楼,这时只好选择了离开。 阳光洒在地面,拥挤的人群给街道平添了一份热闹的气息。而贺聪在人群中缓步前行着,心里总是想着帮主夫人的事。那耿天星叛离奉天帮,必然牵连帮主夫人和家人。如果帮主夫人出了什么事,也定会给谷蓉儿的心里埋上深深的痛。现在就是想去救帮主夫人,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就是冒然前去,帮主夫人也不一定会轻易的跟自已走。再说,那奉天帮的人也不会轻易放她走的。这时即便是杀光塔楼所有的人,这对营救帮主夫人似乎也起不到一丝的作用。现在只有等,等机遇的到来,看似简单的事实则却是很难。 再次回到客栈,贺聪发现米泉居然不见了踪影,便匆匆走到柜台前问道:“掌柜的,可看见和我一起住的那个年轻人没有?” 掌柜的正在低头算着什么,听见贺聪的声音,也没抬头,只是哼了两声,又继续用算盘算着他的账目。 ‘啪‘一锭银子放在掌柜正在拨动的算盘上,掌柜的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的停下手中的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锭银子。这才抬起头来,笑容满面的问道:“不知道这位客官想要点什么,小店......” 还没等掌柜的把话说完,贺聪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到哪里去了?” “这......”掌柜的打量了一下贺聪,才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公子爷啊,我说呢,跟你一起的那个小伙子,自和你一起出门后,就没见他回来过。我想他是不是出去逛街去了。如果他回来,我会跟你说一声,你也不用担心他。” 贺聪心里这才安定了些,看了看掌柜,转身又回房去。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心事,竟然不知不觉地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笃笃’的敲门声把贺聪从睡梦中惊醒,起身问道:“谁啊?” “客官,是我,掌柜的。不好啦!你的那位朋友被人打伤,正在店门外,你快去看看!”外面人急回道。 贺聪忙起身到门外,看到被打的满脸满身是伤和血的米泉,手臂上、腿上还有几道刀伤,衣服也被扯的散乱,胸前有一刀深的伤口仍在流血。 贺聪忙把他架到房间,放在床上让他躺下。然后焦急的对掌柜的说:“请掌柜的赶快去帮忙找个专治跌打刀伤的郎中来。” 那掌柜到也爽快,忙叫了一个跑腿的伙计去请郎中。然后对贺聪道:“客官,刚刚你那位朋友被人打后就昏迷了,是我们店伙计发现了他的......” 贺聪问道:“掌柜的,你可知是何人将他打成为样?” 掌柜的回道:“客官,我一直在店中,确实不知。” 贺聪说:“既然不知道就算了,记得郎中来了请带他过来。” “好的!”掌柜的答应着离去。 贺聪见那掌柜的走后,又叫来一店小二,将一大锭银放在他面前。说道:“你出去悄悄帮我打听这件事发生的经过和详情,然后回来告诉于我。如有半点虚假,我可定不轻饶于你。好!快去快回。” 贺聪然后忙帮米泉擦洗血迹,并照顾着他。到是没过多久,那店小二打探回来,到是详详细细把情况说清。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郎中挎着个药箱与掌柜的一齐走了进来。贺聪忙起身相迎,并说:“请郎中快快帮我看看他的伤势。” 那郎中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的米泉。将自己药箱打开取出一些白色粉末,洒在米泉的伤口上。然后将米泉的右手拿起,搭上他的脉搏。过了一会儿,郎中又仔细的看了看几处刀伤,脸色渐渐变的难看起来。 “怎么样?他的伤势如何?”贺聪着急地看着郎中脸色在变,急切地追问道。 那郎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然后拿起药箱挎在肩上,一句话也不说,就准备走出门去。 “你不准备医治我的朋友了?别忘了你们郎中应该有救死扶伤的职责?”贺聪的话让郎中一楞,恐惧的看着他,又缓步走近床边。 这一刻,那郎中再也没有那副泰然的模样,心跳的异常的快,两只手似乎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怎么?当郎中的不会治病呢?”看着郎中手足失措的样子,贺聪不悦地说道。 “会、会!”郎中忙点头回道,将药箱放往地上在翻找东西,里面的东西全显露了出来,箱内竟然还有常见的暗器和匕首。 贺聪笑了笑,说:“郎中治病也拿这些东西?” 这郎中心虚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他没有说话,又准备跨步走出房去。 “这位郎中,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难道这点刀伤都治不了?”贺聪不免有些生气,他不知道眼前这位郎中,为什么连这点刀伤都治不了。于是气恼,一把拉住了郎中,说道:“不管你能不能治,你总要给个说法。” 那郎中似乎没有感觉贺聪的气恼,却仍是冷静地说:“这位公子,您这位朋友的伤不是治不好,也不是很难治,而是我不敢治。” “不敢?为什么?”贺聪疑惑的问。 “因为这刀伤是那些人留下的。”面对贺聪的追问,郎中居然闪现出惊恐的神色说道。 贺聪用威胁的口吻追问道:“说!你要是不说,那你今天就不要想走。他们究竟是谁?” 那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床上的米泉努了努嘴,说道:“哎!公子还是去问你朋友吧,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说了,我这个家也就没了。” 贺聪犹豫了一下,歉意的说:“对不起,你放心,不管你说的他们是谁,你只管给我朋友治伤,其他的我一力承担。” 看着贺聪坚定的神色,郎中叹息了一声,道:“你真的敢和他们作对?哎!我还是说了吧,说了你再做决定让我走还是让我留。” “那好,你说的他们是谁。”贺聪期望的望着郎中。 “他们就是......”那郎中显得特别沉稳,他把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贺聪为了想听得更清楚一些,把身子往郎中身前靠了靠,将耳朵贴了过去。 寒光从郎中的衣袖里闪出,直射贺聪胸肋。 贺聪一个侧身,用手一推躲过暗器,又伸手一把揪住郎中,冷冷的笑道:“从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不是郎中,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是郎中的?”那假郎中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一个郎中药箱内具然有凶器,你的沉稳又比恐惧多的多。你太沉稳了,这难道是一个郎中应该表现出来的吗?”贺聪嘲笑的说完这话,狠狠的说:“回去告诉奉天帮,我尽早会找他们算账的。” “你是什么人?”那假郎中有些气虚,看到贺聪如此一副表情,吓得浑身发抖。但一会儿还是嘴硬地狠狠说道:“你要知道,得罪奉天帮,你们两个人都别想活着离开。你虽然逃过了我这一节,但是绝对逃不出奉天帮这一关。” “呵呵!”贺聪居然丝毫不理会他的话,依旧发出笑声。 假郎中惊诧的问道:“你到底是谁?这时候了还笑的这么开心。你死到临头还不放了我! 贺聪哼了一声道:“放了你?你先把刚才抹在我朋友身上的毒药解除掉再说。如果你再敢使诈的话,别怪我提着你的头去见奉天帮。” 贺聪抓着他的手一用力,那假郎中顿时痛得哭爹喊娘。忙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并快清洗抹在米泉伤口上的毒药。然后将一颗小药丸喂进米泉的嘴里。 “滚吧!”贺聪不耐烦的冷喝一声。 假郎中耷拉着脑袋赶紧出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这时米泉哼了一声,贺聪却发现他的身体抖动的十分厉害,但是他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来。贺聪忙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米泉裂嘴苦笑了一下道:“师傅!我还挺得住。” “这些王八旦,他们好狠!”贺聪气的说道。然后准备了一下,对米泉说道:“你再忍耐一下。”说着便背起他大步跨出门去。 那掌柜的看见贺聪他二人,吓得也不敢上前打招呼,而是忙蹲下身去,尽量躲开贺聪的目光。贺聪到是根本没在意那掌柜的举动,背着米泉快步走去。 贺聪背着米泉来到塔楼处,塔楼门口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大张着口,阴森森牙齿闪着寒光,似乎要将来人吞噬了般,显得凶狠无比。 看着有气,贺聪背着米泉过去飞身一脚踢去,一尊石狮拔地面起,直冲冲的撞上塔楼的大门。轰然一声,塔楼的门四分五裂开来,屑尘飞溅。 贺聪毅然要向里走去,可这时从里面冲出二个人来,二把刀同时拦在了贺聪的身前。 “你要再向前踏进一步,就砍断你的狗腿!”那二人气凶凶地喝道。 “哦!是吗?那我到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惊世绝学。”贺聪往后退了两步,缓缓的抽出刀来。 这一次,他没有飞速的拔刀,也不需要他飞速的拔刀。握刀在手的贺聪浑身没有一点杀气,反而在那两人周身散发出的杀气笼罩下,他显得是那么无助,那么孤单,似乎成了待宰的羔羊。 “想死想的不耐烦了吗?好,我们就成全你。”那二人齐声道。 随着他二人落下的话音,二把刀同时攻向贺聪。 贺聪呵呵了一声,反手一刀挥出。二人手中的刀都断成两截,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去。面孔都吓得扭曲,嘴角上挂着一丝丝血迹,刚才那浑身的劲气似乎都使光了。 贺聪气定神闲的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身来,满脸愤怒的看着从塔楼里冲出来的人。塔楼里奉天帮的一群人,怒气冲冲地手持大刀围了过来。 贺聪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大声喝道:“让开!让你们帮主夫人出来!” 一个似头领的黑衣汉子站了出来,怒道:“大胆毛贼!帮主夫人岂是你想喊出来就出来的吗?你想在塔楼来撒野,是不想活了吧?” “她是你们的帮主夫人,是她派人打伤了我兄弟,我不找她找谁。如果她不出来,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贺聪虽背着米泉,但怒火中烧飞身而起,闪电般的冲进人群之中。手中的刀顿时挥动起舞,只所一阵唏哩哗啦的声响,围着贺聪的人大部分倒地不起,呻吟着挪动着身躯,眼瞳中全是惧怕的神色。更可怕的是,许多人手中的刀都断成了二截。 刚才那个似头领的家伙这刻也躺倒在地,满脸的恐惧。这时才知道眼前这人是如此厉害,后悔不该惹上了这么个难缠的角色。 “快去叫你们帮主夫人来见我,否则我让你们一个个死的难堪。”贺聪盯着那头领满是怒气的喝道。 那头领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全身哆嗦着移动不了步子。贺聪手中刀一指,吓得那人连忙朝后退了数步,忙转身向塔内跑去。 这时从塔内出来一个彪形汉子,身后跟着几个人来。后面其中一人,竟然是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 这时听到一人喊道:“许标许大侠来了。” 那彪形汉子叫许标,他大声叫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到这里撒野!”他们越走越近,气息令人紧张。 贺聪却毫不畏惧,冷冷地说道:“把我兄弟身上的毒解掉!”双眼依旧盯着几个来人。 “如果我说不呢?”那彪形汉子许标也不理会贺聪在跟谁说话,嘴里的话语冷冰冰的,并不屑的反问。 看了看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贺聪仍是带着震彻人心的语调说道:“那你们都得死!”贺聪的话充斥着无边的豪气。但心里知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索性将米泉放在地上。 那彪形汉子许标上前,抬起一脚将倒在地上碍事的一黑衣人踢的倒飞出几丈远。并和身后的人齐齐的向前走来,距贺聪十多步处停下,并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要把你大卸八块,让你胎毛永远长不齐。如果怕死的话赶快滚!否则我手中的刀可不认人!” 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这时非常得意,指着贺聪骂道:“大哥!就是这个小兔崽子口出狂言,说要灭了俺们奉天帮。所以更不能替他兄弟解毒,也让他多痛苦痛苦不得好死。再说那小子先前来寻事,幸亏我预先给他下了毒,你才收拾了他,让他现在像条死狗似的。对这个小兔崽子你可不能轻饶他,也要让他长长见识,让他知道我们奉天帮和许大哥的厉害。” 贺聪盯住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一句话也没有说,缓缓的移动着步伐,一股迫人的气息直向人群冲去。 感受到贺聪那股迫人的气息,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往后连退几步,满脸惊恐的望着他。 那彪形汉子许标回头看了一眼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骂道:“没用的东西!”说着突然寒光一闪,他出手了。 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会先出手,出手时却是毫无征兆。手中的刀,划出一道寒芒,直扑贺聪而去。 贺聪似乎也没有意料到他这么快就先出手,但已感受到那森森寒气。他侧面移动了身子,闪过那道迫人的寒芒,手中刀也悄然出击。 那彪形汉子许标出刀极快,他相信自己的刀,他在这刀上花了三十多年的功力,如果不能一招败敌,那还练武做什么。他觉得自己是不会败给眼前这个还未成年的毛孩身上,他要一刀制胜。 森森寒气的带出刀芒,贺聪手中的刀也发出摄人的气息,首先回击那彪形汉子。 那彪形汉子许标的刀虽是击了过去,但是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前的那柄刀再也不是一柄刀,似乎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闪耀着森森寒光的人。 只见贺聪手腕轻翻,手中刀划出一道光芒,迎着许标截去。他手中的刀忽虚忽实,青光飘洒,使得轻灵如风,极尽变化。 许标连发了几招全被化解,心中暗暗称奇,竟然看不出对方的刀法门户。一时不禁怒从心起,刀招也一紧,刀光霍霍,一道银虹,像长江大河,滚滚出手。 可他很快就发现贺聪精妙刀招,有攻有守,守中有攻,变化迅速,虚实莫测。更可怕地发现他使的刀青芒甚盛,不敢和他硬砸,手腕一振左右分刺。 许标攻势固然凌厉,依然无法占得上风。心中更自惊异,暗道:“倒真是小觑这小子了,今若不把他擒住,我还能在江湖上扬名立户?”想到这里,便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重剑上压力。 贺聪本就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右手抬处,青光暴涨,掀起一片蒙蒙的刀幕推了过来。人刀合一!顿时已让那彪形汉子许标感受到自己喉管处的力量正在不断的流逝,他满脸全是不相信的神色,一柄同样的刀,居然发挥了不同的效力。 众人的目光盯在眼前的场景上,没有人看清楚贺聪这一刀是怎么出的,极其快速的一刀。刀划过那彪形汉子许标的咽喉处,咽喉上的血若喷泉般的往外涌动。 猩红的血,闪光的刀,苍白的手,不信的脸色。这些东西凑成的这个场面似乎显得极其协调,却似乎又不协调。 片刻,只见那彪形汉子许标已慢慢地倒在地上。可这时贺聪再次抬起手中的刀,刀尖直指向他缓步迫近的几人,口中的语气突然变的冷酷:“让开!” 另几人微微有些错愕,没想到转眼间那彪形汉子许标就死在了贺聪手里。便知道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是贺聪的对手,都吓得慌忙让开。 贺聪上前飞起一脚将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踢出几丈远,大声道:“快去把帮主夫人叫出来,否则我让你们都死于非命!” 先前那个头领似的黑衣人,很明白眼前的形势。他能一刀杀掉那彪形汉子许标,名头绝对不会是吹出来的。他又看了看贺聪那把让人闻风丧胆的刀,胆怯的说:“少侠,帮主夫人已被关在里面,无人敢放她出来。少侠大量,不若我们将你这位朋友所中之毒解除,那不是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吗?”他说着朝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挥了挥手。 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看见那头领招手的动作,无可奈何的从地上爬起,又胆颤心惊走了过来,心里带着对贺聪的恐惧,颤抖的走到米泉身边。 贺聪看也不看他,对着那头领说道:“不要跟我耍花招,是帮主夫人下令打伤和下毒我兄弟的,必须由她出来给个交待。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不然惹上麻烦,否则你也不会很轻松。” 一番教训的话让头领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知道此时不让帮主夫人出来已是躲不过去,不知后面的情景又是如何。放出帮主夫人是小事,人头落地可是大事。无奈,只好让手下人把帮主夫人放了出来。 那帮主夫人出来看到眼前情景,便已知是怎么回事。只听贺聪说道:“好狠毒的帮主夫人,是你下令下毒和打伤我兄弟。现在必须由你来给我兄弟解毒和治伤,否则我绝不留情。” 帮主夫人神色不惊,但马上道:“你这位兄弟自已不自量力,独自来这里寻事,吃尽了苦头,希望他好之为知。不过即然你们来了,那么我就一人作事一人当,我先给你兄弟去毒,后疗伤。我做事是自有会有分寸,不劳少侠教诲。”说着她过去给米泉喂了几颗药丸。 贺聪关注着米泉,见他脸上的绿色渐渐的褪去,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朝帮主夫人说道:“这毒虽除,可这伤如何医治?你打伤了他,我岂能饶你?”说着抬手就向帮主夫人打去。可就在这时,他却小声地说道:“夫人快跑,否则可就来不及了。” 那帮主夫人早已猜到贺聪的用意,当贺聪抬的手还未落下时,她便转身飞快离去。那奉天帮的人见帮主夫人逃离可是着急万分,有几人便想去追。那知贺聪把刀一横,怒道:“谁都不许动!否则刀不认人。” 那些人哪个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帮主夫人逃走。 贺聪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说,背起地上的米泉,提着手中的刀离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救人施助 看着贺聪就要离去,所有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他还在庆幸自已。 那知贺聪身形一动,双足一顿,人如大鹏谢空,疾掠而去,手中的刀郝然朝那装扮成郎中家伙划去。那装扮成郎中的家伙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慌忙转身想急奔而去。他奔得虽快,但贺聪更快。他手中刀青光飘洒,轻灵如风,刀光敛去。那装扮成郎中家伙的咽喉处已被刀芒扫中,鲜血顺着贺聪手中的刀流出。 所有人的神经又绷直了,谁也没有料到贺聪会杀个回马枪,然后就那样轻轻松松地走了。 以后几天来,贺聪寸步不离米泉身边,亲自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每天为他煎药喂药。米泉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感激,觉得自已连累了贺聪。 米泉的伤基本上痊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这让贺聪心里也宽慰了许多,米泉依然成了当初认识的那个质朴的少年。这些天他再也没有去塔楼,甚至没有走出这家客栈。 米泉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对贺聪的态度大改,经常会尊称他一声师傅。但是直到现在,贺聪也没有传授他一点关于武功方面的问题。贺聪虽知这些,但也没多说,更没有去解释。 这天贺聪和米泉正在客栈吃饭,见从外面进来个年青男子。这男子到显得文静清秀,贺聪见他总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却默默的想,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这年青男子是谁? 正想着,那男子已坐在另一桌,随便要了二样小菜便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这时突听到有脚步声蹬蹬作响,并进来几人,他们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那几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那年青男子,让人感受到异常紧张的气氛。其中一人手一挥,几人上前便将那男子围住。 那年青男子坐在那张桌前,围着他的是一群凶神恶煞手持兵器的汉子。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有些紧张而已。本想起身离去,可为时已晚,只得抽出剑来与几人对峙。 那为首之人说道:“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剑,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你妈已经跑掉了,我们不会再让你逃走。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会让你们插翅难逃的。” 那年青男子怒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只会欺弱凌强。你们把我母亲强行扣押在塔楼里,现在还想再把我抓去。你们休想!” 那为首之人听他如此说话,声音立马大了几分,拍了拍手中大刀,拿出一番豪气的中吻说道:“我们奉天帮对你们母女已是仁之义尽,如果你们再不识好歹,我们头领可是发了话的。如果你再敢抗拒,就格杀无论。如果你想跑,告诉你,到了我的地头上,我要让你有来无回。”然后他手一挥,对手下人说道:“把他抓起来!”: 看眼前的局面,让人很清楚是谁的对错。可贺聪仿佛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吃着自已的饭菜。米泉早就想发作,但看到贺聪后又忍住了心里的愤怒,圆睁着双眼看着那帮人的猖狂。 可这时,那为首之人的话才说出口,只见一把筷子朝这几人极速飞了过来。这几人躲闪不及,被筷子钉在手上,痛的是叽叽歪歪的。 米泉见此更是夸张,一边笑着一边夹着菜往嘴里送。一不小心呛了一下,连忙转过头大咳起来。一边咳嗽还一边笑着,笑声虽然不是很大,但听在耳朵里满是讽刺的意思。 那为首之人气愤至极,持刀望着这边一桌的贺聪和米泉,喝道:“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吃的这么香,你们是不是活腻了?老子今天有事饶你们一命,否则今天你们都别想走出这城去。 米泉听到这话,站起来就想发作。贺聪说了声:“坐下。” 米泉诧异的看了看贺聪,见贺聪点了点头,气愤的又坐了回去。端起自己面前的碗一气吃完,然后将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那为首之人便:“哟!你小子脾气还不小?来、来、来,给你个机会。你一个人打倒我们这里所有的人,老子就放了这人。”他提着刀对着满是气愤之色的米泉喝喊着。 米泉这下再也忍不住了,腾的站起身来,走到围着那年青男子的一群人面前,心道:老子就拿点颜色给你瞧瞧。于是说道:“好,既然你们这些人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说着拔出腰间的刀,刀间遥指向那为首之人。 那为首之人恶狠狠的对米泉说:“你小子有种,爷爷今天就成全你。”说着对身边的人呼喊道:“弟兄们,上!先宰了这个小兔崽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随着人群的吆喝呼喊,一群人一拥而上,手中的兵器朝米泉身上招呼而去。米泉毫不畏惧,大刀挥动分由左右两上方位攻了过来。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不过三、五招,对方已被迫的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瞬间就伤倒几人。看着眼前倒地的人咿咿呀呀的在地上呻吟,那为首之人心里翻涌出无穷的惧怕。 这时,那青年男子见机要向门外逃出,可有几人速度也是极快,冲过来就想堵截。米泉这时又忍耐不住已冲了过去,毫不理会对手人多,迅速向那几人攻去。 那年青男子见米泉替自已拦住对方,也不怠慢地向门处移动过去。那为首之人见年青男子要逃走,便一下腾起,并急速冲来挥刀就向他砍去。 贺聪见那年青男子顿时处在危急之中,毫不忧虑地飞身出刀。他没有一丝做作的出刀,整个动作显得十分必然,十分流畅。人与刀完全合在一起,人随刀走,刀随人动,一下就拦住那为首之人。 那为首之人砍向那男子的刀被贺聪一阻,顿时落空。便气急败坏地把手中刀一转,向贺聪砍来。他出手虽是极快,却居然丝毫伤不了眼前的贺聪。 这时他又见那年青男子就要逃出门去,自已又被贺聪阻拦,更是怒火冲天。他双眼精光爆射,仿佛换了个人般。右手刀又挥砍过来,左手五指成爪,向贺聪迎面抓来。 贺聪这时身形爆起,手中刀徒然划出诡异的刀法,与那人攻来的几道劲气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瞬间将几道劲气化为无形。 那为首之人大惊之下,是满脸惊恐与惧怕,他已查觉出形势不利,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有着这等武林高手。浑身在交战气息的牵引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照目下情势看去,再怎么相斗,也未必能够占得上风。他用尽气力想让自己站定身形,可还是被逼得后退几步。这时才知道眼前这少年非等闲之辈,自已或许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开始他本是仗着人多才敢如此叫嚣,如今这一优势已去,他只能是害怕的往后退,手中的大刀也不停的颤抖着。这时他见那年青男子已经逃离出去,知道在这里与那少年相斗也得不到便宜。于是朝手下大声喝道:“我们走吧!” 和米泉相斗的人便纷纷的退到一处,一个个带着些惊恐和苦笑,然后和那为首之人一起退去。 客栈里传出一阵无比爽朗的大笑声,而此时的掌柜正躲在一边,哭丧着脸,心疼的看着眼前毁坏的东西,心都要碎了。 米泉这时心不甘地说道:“师傅,那年青男子会不会还有危险?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贺聪想了一下,打内心也确实不放心那年青男子的安危,于是随手留下了些银钱,便与米泉一起跟随那几人赶了过去。 可是出来后才知道那几人骑马已快速离去,无疑又是追赶那年青男子去了,不由心中暗暗担心起来。于是二人是紧赶慢赶,赶到一偏僻的郊区花园。当进了花园,却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二人无奈的看了看园里的花草树木,又望了望一排小楼。然后迈开步伐,朝屋里走去。 这园内的几间屋子都显得富丽堂皇,可仔细的搜索后,却什么也没发现。二人只好又退了出来,来到那繁花似锦的花丛处。可刚踏入花丛,就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不由地吃了一惊。便已知花丛中有毒,连忙提聚功力,将吸入的微弱毒素阻挡在身体之外,然后快步赶向围墙边。 围墙挡住了视线,米泉这时索性爬上墙边的一颗大树,往四周张望。然后却对贺聪说道:“师傅你看!这围墙怪怪的,围墙修的很高,也很宽厚,不知为什么要建这样的围墙。” 贺聪这时也才注意起来,于是运起功力,嗖的拔出刀向那围墙砍去。 轰然一声,围墙被大力所击,顿时塌出一块,居然这围墙里面是空心的。贺聪带着满心的好奇,再次催动功力,又将塌处扩大。展现在面前的是一道阶梯,从围墙中直通地下,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 贺聪和米泉挤身走了进去,慢慢地顺着阶梯走下去。见下面有几座暗室,贺聪缓缓的推开一室门。 门咿呀的开了,二人警戒的停住身形,目光四处张望。发现暗室内除了一些稻草外,什么也没有。二人又缓步走向另一间,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呻吟声。 二人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去,见一人萎缩在墙边。紧张并极力的往后挪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不要过来,否则我和你们拼了。” 贺聪感觉到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觉得眼前的人该是自己认识的,并好奇的再往前走了走。 那人又道:“再过来我就和你们拼了!”他嘴里依旧是那低低的声音。 贺聪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的,是来救你的。” 那人缓缓的颤动着,嘴里依旧是那嘶哑的话语。 贺聪伸过手去,想接近他。但是当他的手刚刚碰到他时,那人连忙出手打掉他的手。嘴里则道:“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贺联又把手伸过去,说道:“我们真得是来救你的,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 那人再次打掉了贺聪的手,嘴里却骂道:“谁信你们的鬼话,我母亲被你们关在塔楼里,现在又想把我抓去。现在我虽然被你们打伤,但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至始至终无非就是想斩草除根,你们的心也太黑了。” 听到这声音,贺聪仿佛已知道他是谁,便说道:“你是不是先前从客栈逃出来的那位年青男子,我们二人可是在客栈帮过你的。”于是疾步赶上前去,想把他搀扶起来,可那年青男子却痛得站不起身来。仍是用力挣脱了贺聪的手,颤抖着身躯避开他,蜷缩着身体蹲了下去。 贺聪也不再多说,一把把他抱了起来。那年青男子虽然不愿并极力的挣扎,但是似乎没有一点作用。 可他嘴里喃喃的说着:“不要,求求你,放下我。” 贺聪则道:“公子不要怕,我是贺聪。我不是奉天帮的人,你放心好了。” 那年青男子听到贺聪的名字后,本是挣扎的躯体逐渐平息下来,反而用力的将他抱的更紧,嘴里念叨着:“你是贺聪?原来你真的是贺聪!” 贺聪微微的一愣神,但也没想许多便匆匆的走出暗室,沿着原路赶回到地面。这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追寻那些奉天帮的人了,唯一的念头便是让这公子尽快的恢复过来。 来到一房间,放下那年青男子,贺聪带着满心的忧虑询问那年青男子可曾伤到哪里。那年青男子说没伤到,身体上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和那些人打斗和逃逸时耗尽气力。 那年青男子然后说道:“谢谢你们二人救了我,我还真担心又要被他们所抓。” 贺聪也没有说话,在他心中,帮助照顾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位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你母亲被奉天帮的人关在塔楼里,可你母亲是谁?”米泉随口问道。 “我母亲姓易,现在她被关在塔楼里,生死未知,我都快急死了。我想去救她,可又打不过那些人,反倒被他们追的四处躲藏。哎!我真是无用,连自已的母亲都帮不了,也救不了。”那年青男子带着无限的哀伤叹气地说道。 “你母亲是不是叫易美娇?”贺聪问道。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那公子急切问道。 “公子,你不要着急,前几天我们已经把她从塔楼救了出去。你放心好啦,易姨不会有事的。”贺聪认真地说道。 那年青男子一听可就高兴的不得了,一把拉着贺聪的手连声道谢。 米泉这时说道:“师傅,现在我们该到哪去?” 贺聪转问那年青男子:“公子可有去处?你又有何打算?” 那年青男子自言自语道:“现在我母亲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贺聪也叹一声说道:“你如果再无目的的出去乱找,那是很危险的。不如你就先与我们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只是我们还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 那年青男子呵呵一笑道:“我叫耿云雪,你就喊我耿兄好了。我看我是要比你年长一些,让你喊我耿兄应该不为过吧!” “那是当然的啦!我能有你这样一位兄长,实是我的荣幸。”贺聪高兴地说道。 “能有你这样一位弟弟,我可是求之不得。这样你救了我,我也就不用感谢于你。不过,以后我作为兄长的,要是说什么你可要听哟!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那样你才是我的好兄弟。”耿云雪说完自已到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米泉不高兴地说道:“我可只听我师傅的,其他人的话我可不听。” 那耿云雪仍是笑道:“我只要贺老弟听我的,其他人我还不稍呢。” 贺聪这时只是笑,却没有多言。那米泉又追问道:“师傅,你可有何打算?” 贺聪想了片刻道:“现在耿兄单独出去,甚是危险。不如这样,米泉,你就先带耿兄到那威龙镖局去暂避一下。我出去办点事,然后再去找你们。或者让镖局的人帮助耿兄找到家人,不知这样如何?” 米泉点点头未言语,那耿云雪却说:“这样到也甚好,我也和威龙镖局的李总镖头相识,暂时躲避一下也是万全之策。或许,那李总镖头还能帮我找到母亲。” 第二百二十五章 联盟戏谑 为了能联略众多门派,贺聪把米泉和耿云雪送到威龙镖局后,又来到四海镖局。四海镖局大门修的到是豪华气派,大门的匾额上四个琉金大字“四海镖局”,漆红的大门上挂着一对狮子头,门前站着四名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大汉。 贺聪上前刚要往里走,把门的大汉拦住他:“哎、哎,你是谁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们毛孩子随便来的地方吗?说,你想找谁啊?” 贺聪想了一下说道:“我要找伍镖头。” 那大汉一撇嘴说道:“你个毛孩子凭什么见我们伍镖头?去、去、去,上一边玩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贺聪又说道:“请烦镖师去通报一声,就说是贺聪求见伍镖头。” “什么?你就是贺聪贺少侠?”那大汉听贺聪自报家门,不由地一楞,他到是不敢待慢,忙让一人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儿有一名汉子出来把贺聪让了进去。 镖局里面的场地上,一群人正在练习刀法,刀的挥舞扫出呼呼风声,气势非同一般。 随着引路人来到镖局宽敞的会客大厅,伍四海已站在大厅当中迎候他。伍四海一派英雄气概,声若洪钟,举止间带有一股让人敬畏的威严。 他冲贺聪一抱拳说到:“什么风把少侠吹到我这个凡夫俗地来了?” 贺聪不好意思地说道:“伍镖头,贺聪不才,有事来贵镖局求见伍镖头。” 伍四海哈哈一笑说:“少侠能有什么事要找我这个粗人武夫,那可也是四海镖局的荣幸。” 贺聪也不兜圈子,于是才把奉天帮的事说了。 伍四海不置可否地应付了贺聪几句,好像并不太关注。贺聪知道在奉天帮没触犯到四海镖局的切身利益,所以伍四海是不会主动去找奉天帮麻烦的。可奉天帮和四海镖局迟早会发生冲突的,因为四海镖局的名声越来越大,红利也越来越多,而奉天帮欲称雄武林则需要势力范围和金钱。 见伍四海不热衷此事,贺聪想今天再继续多说也无用,于是说:“伍镖头,奉天帮现在野心极大,大有扩充势力范围和称雄称霸的势头。不如伍镖头可以先派人暗中查一下奉天帮的动静,看事实如何,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再谈。” 伍四海到是点头同意地说道:“好吧,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伍四海愿意和你们联手。” 贺聪正要告辞,就见一名镖师匆匆跑进来。他顾不得有客人在场,就冲着伍四海喊到:“伍镖头,不好了,出事了!” 伍四海一楞,回头对贺聪说道:“少侠,对不起,先请宽坐!”说着他把那名镖师领到内室。 贺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伍四海发怒和摔打瓷器的声音,想是伍四海遇到什么事在发火。又过了一会儿伍四海从内室里出来,但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怒意。 伍四海对贺聪说:“你所说的奉天帮真的是肆无忌惮,疯狂至极。好,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贺聪见他态度转变的这样快,便知道四海镖局一定和奉天帮有了冲突。于是问到:“伍镖头为何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是不是奉天帮和贵镖局起了冲突?” 伍四海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昨天奉天帮的人劫了我的镖。这趟镖可是十五万银子,数目非同小可。” 贺聪一听他们保的镖被劫,这一下可要赔许多银子,于是道:“既然我们能联手,为了表明我们的诚意,我一定会想法帮你追回这些银子。” 他这话一出口,伍四海不相信地看着贺聪说:“此话可当真?” 贺聪肯定地说:“决不食言。” 伍四海兴奋地连说:“好、好,少侠真是义气过人。我可是一直看好少侠,果不其然。”说着吩咐手下摆酒款待贺聪。 酒宴完后,伍四海说:“就请贺少侠屈尊在我镖局住上几日,我去找知府大人报一下案,这样就能借助官府的力量,可以事半功倍。” 贺聪说:“伍镖头说的极是,不如我和镖头一同去如何?” “那当然好啊!我们一同前往,也正好去拜会一下知府大人。”伍四海说道。 伍四海和贺聪二人一路北行数里,顺叉道折路向西北方,又行了半盏茶功夫。前面现出一个村落,来到一处院落之前。伍四海道:“就是这里了。” 贺聪望去,村中建筑多为土房草屋,低矮破旧,荒草披墙。这院也不例外,院墙乃是土坯垒成,藤蔓于其上,比周围人家也好不上多少。大门黑漆斑驳脱落,连铜制的门环也被拆了去。心想此处院宅和普通人家的院落差不多,如果说是‘府第’二字,可真也算不上。这院的正对门三间正房是砖木结构,窗纸皆破,粉壁颓然,颇为残旧。 门框上贴着副对联,上联写的是:“戴天履地并称才七尺伟然须作几分事业。”下联写的是:“往古来今中有我百年易耳当思千载姓名。”对联的纸己褪色,字迹倒也清晰。 二人当下推门进院,见左侧是个草棚,边上竖着些农具。右边窗下不远,是一盘石磨。贺聪心下凄然,道:“原来知府大人的家景如此破落,看来果然是为官清廉。按说知府这官可也不算小了,家中怎会这个样子?未免太过寒酸。” 伍四海嘁然一笑:“咱们知府大人最恨贪官,朝庭给官员们的俸禄却低。有些小官员,一月仅给米一石,够一家几口吃的也就不错了。千里当官,为的吃穿,俸禄不够,又只好贪。结果治贪越厉害,贪官反而更多。而真正清廉之官,便只能过这等清苦的日子。” 贺聪道:“贪与不贪,全在人的良心,到也不在俸禄多少。只不过好人受屈,坏人得志,倒是不公平得很。” 伍四海道:“说的也是,愿老天保佑天下的好人平安,贪官坏蛋全都吃饱了撑死。” 贺聪不由地笑道:“你倒对贪官好,连死也要他们吃饱了撑死。” 伍四海也笑道:“贪官们家里有钱,总不会挨饿吧!咒他们饿死,倒不如咒他们撑死了容易。” 贺聪叹了口气:“撑死也是好死,你可不知道,现在有些地方灾害,连树皮草根也无处去挖,那些在饥饿中等死的滋味是何等的残酷。” 这时知府欧阳国泰见伍四海和贺聪到来,把他二人请入府内。 伍四海看到府内的清贫,心中甚是不忍便说道:“大人,你为国为民竟然如此清廉,让我等如何忍心。” 欧阳国泰呵呵一笑道:“伍镖头,曾有此言:‘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即然要为民,就得要舍得一切。有道是佛只见苦,不见欢,乃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痛苦并非永恒,欢乐也绝非一闪即逝。不苦不乐,人生又有什么意思?致虚守静,逸然安乐,亦不过是那盘腿入定的一刻。意识回到现实,一样的思潮翻涌,不能自己。后人非佛,以为佛无苦痛,那是对佛的误解。佛乃觉者,不过是明理之人。神龟虽寿尤有竟时,佛既是人,也便一样要死。生当能尽欢,死要能无憾,难道你还真图有个来生?活着该吃吃,该喝喝,喜则狂笑,悲则大哭,痛痛快快活这一生一世,完蛋大吉,也就是了。所以人们会有放不下即舍不得。但我却愿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说到这里,欧阳国泰停了一下,然后又道:“我知伍镖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何事不防先明言。” 于是伍四海就把镖局保的镖被劫之事说了一遍,欧阳国泰听罢大怒,他立刻就吩咐杂役去彻查。 伍四海和贺聪从府衙出来,贺聪问:“伍镖头,那欧阳国泰老爷办事倒很爽快啊,他人怎么样啊?” 伍四海对贺聪说道:“这欧阳国泰可是两榜出身,为官干练清廉。何况他还要靠我帮他维持秩序,靠你我称贡纳税啊。我们的事他能不尽心办吗?” 贺聪点了点头,伍四海又说道:“贺少侠,你我一见如故,我比你年长,你以后也别叫我伍镖头了,就叫我叔可好?” 贺聪知道他在接纳自己,便恭恭敬敬地喊道:“叔父,小侄恭敬不如从命,先给叔父行礼了。” 伍四海拉住他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快别这样。” 第二天,贺聪又回到四海镖局,伍四海摆手让他坐下,忧虑地说道:“我刚接到下面的报告,说我们这的丐帮分舵被奉天帮给挑了,没想到他们竟敢动丐帮。” 伍四海的忧虑不无道理,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他们的帮会遍及各地。虽然没多少很高明的好手,但群起而攻的话,任谁也受不了。现在奉天帮敢和丐帮叫板,看来他们的来头就很是不善了。 伍四海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贺聪,说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变化成这样,不如我们再联合丐帮。我准备给丐帮的柯长老写信,请他派人来和我们商讨联合抵御奉天帮的事。” 贺聪道:“太好了,我们最好再多联合一些帮会和门派,能借助官府的力量就更好了。” 伍四海点头称是,于是贺聪就把自己的具体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一开始伍四海并不想和奉天帮发生冲突,也不想与他们发生纠纷。可奉天帮欺人太甚,还抢了镖局保的镖,这让伍四海咽不下这口气。而贺聪愿帮他讨出被劫的镖,也是给他一个人情,这让伍四海很买他的面子。因此,也心甘情愿地和他合作,共同对付奉天帮。 贺聪现在等于又多了个帮手,这样对付奉天帮的势力又大了许多。现在又由伍四海出面和丐帮合作,这让贺聪更是感到无比兴奋。 贺聪别了伍镖头独自一人进城,看到城里的繁荣景象心中甚是高兴。当走到街中心地带,只见来往行人如织,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知怎么却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贺聪好奇也颇有技巧的见缝插针,没有费什么劲就挤了进去。 仔细一看争斗的双方,一边站着三人。中间一人约四十多岁汉子,体格健壮,肌肉结实,双目炯然有神,他肩背之上还背着一把厚背大砍刀。身边两位也是肌肉结实,一看之下,就知都是常年习武之人。 三人对面站着二人,一人是位丰神俊朗锦衣玉袍,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身边站着个更为俊俏,更为年青的男子。这男子双手抱胸,胸前一把奇形似刀似剑的兵器。眼睛低垂,似一切都不放到心上,就那么站着,却有一股凛人气势。 此时两边怒目而视,都不说话。那三人中其余两人早已是大怒,眉毛都拧到了一起。若不是中间那人的阻止,怕是立即就要扑上前去相斗。 这时,那中间约四十多岁汉子才开口道:“我已问你多次,你们为什么到处打听耿天星和他女儿的下落?你们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却三番五次地不听我们的劝告,把我们奉天帮的话不当回事,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我劝你们还是回去为好,我们陈帮主说过,凡是打听耿天星的人都不得擅自离开此地。否则格杀无论!” “你不要拿奉天帮来吓我,我走不走,我想到哪里去,任何人也无权干涉。”锦衣玉袍的男子说道。 更为年青的男子也怒道:“你们凭什么来管我们?如果再不让开,可不要怪我下手无情!” 此时正是午时许,但围观的人数一多,再加上头顶太阳直直的照射,片刻功夫,大部分人脸上都细细的渗出少许汗水。他们不知为何原因争吵,而此时又都无声。围观众人指指点点,贺聪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正感无趣时,就听有人轻声说道:“对面那二人好像都是女的,而且看起来应该还是一对姐妹。” 贺聪虽是无意中听到的,可心中已是了然,表面却丝毫不露神色,然后又挤出人群。他东看西看地似在找什么,可看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这时见不远处一农家人挑着一挑粪桶走了过来,贺聪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于是上前给了那农人一两银子买下他这挑粪桶,那农人高兴坏了,这一两银子就是买十挑也足足有余。 贺聪挑起这粪桶就向人群中走去,边走边大声喊道:“让一让,粪来了!让一让,粪来了!” 围观的众人一看是粪挑,边纷纷躲让,也有人在骂他。可贺聪也不管那些,径直向前走去,直走到那对侍人中间。那三人中的二个年青汉子心中正有气,见贺聪挑着粪桶过来便大骂起来。 贺聪也不理会,挑着粪挑故意一偏,那粪桶便向二人撞去。那二人见粪桶撞来只好躲让,可又气愤至极,便想上前来打贺聪。可正待上前,那粪桶又撞了过来,无奈只好又躲让。更可气的是,那贺聪挑着粪桶好像不急于离去,就在三人面前荡过来荡过去。那二年青人更是火冒三丈,便挥刀向贺聪砍来。可才待上前,那粪桶又撞了过来。反复几次,把那二人戏耍的狼狈不堪,可又无可奈何。 围观的众人也齐齐地用看笑话的神色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表演。 那二人看到被众人取笑更是气急败坏,便齐向贺聪冲去。贺聪见他二人眼看要接近时,故意脚下一软,好像绊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粪桶挑子已放在地上。口中大喊大叫着:“哎哟,不好了,要摔倒了。” 他离对面的二人甚近时,那一瞬间,双手在空中一阵乱舞,口中大叫着:“不好,不好,要打人啦!”边大喊大叫,又显得手忙脚乱的。 可不知怎么,那二人手中的刀却如同不翼而飞一般,二人顿时感到惊恐慌失措。再留神一看,未曾想手中的刀竟然莫名其妙地跑到粪桶里插着。 那贺聪却站在一边,故做惊慌,边拍自己的胸口,边喘气边喃喃说道:“好险,好险,差点来了个嘴啃泥。”可心中嘿嘿直笑,得意非常。说完之后,又对那二人弯腰深深地施了个礼,一脸歉然之中满是邪气的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兄台,谢谢你们赐的刀。” 那二人刚才有些恼怒神情,现在却目瞪口呆地看着贺聪。贺聪拍了拍胸膛,故做高声道:“哎哟,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那油腔滑调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害怕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 波折贯连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可那四十多岁的汉子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贺聪,似乎一头择人而食的野兽。 大街上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行人,则是暧昧的看着贺聪和那场中的人。那对面的三人,面目也有些古怪,本来要动手的,无奈这少年儿灵活得像猴子,绕着他们左闪右躲,玩起官兵抓强盗。 再看到贺聪的表演,和周围众人的大笑,那四十多岁的汉子好似看出了端倪,冷哼一声:“好你个臭小子,今日大爷就放你一马?他日不要被大爷我撞上,否则便是你的忌日!”说完转身离去,他身后两年青人赶忙从那粪桶里取出自已的刀紧紧跟上。围观众人让了个道,三人转眼不见了。 见争斗的主角走了一边,知道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围观的人群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去。贺聪可对自己此番表演均感甚为满意,没有花费多少气力,又不动干戈地就化解了一场争斗。然后满心欢喜地朝那锦衣玉袍男子相视一笑,那锦衣玉袍男子盈盈双目正看着他。仿佛别有一番美丽神色,又好像在欣赏似的看着他。 贺聪经过在江湖道上的行走,不禁阅历颇丰,而且应付事情也是越来越有心得。加之历来就脸皮厚,此刻被对面那男子的一双美目盯着,不但没有丝毫的感觉到不爽,反而是别人越看他,他越觉的高兴。 那锦衣玉袍男子身边极为英俊的青年则大为不满,朗声道:“你这个讨厌的东西,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本想教训那几个恶人,却让你这个臭挑粪的给搅黄了。他日不要撞到我,否则便是你项上人头落地之日!” 贺聪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地一楞,没想到自已帮他们,却反被他所讨厌,于是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那英俊的青年见贺聪紧盯着他们,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怒意。见他对那锦衣玉袍男子说道:“姑姑,我来教训一下这个好色的臭小子,也好让他长长见识。” 那锦衣玉袍男子则呵呵一笑说道:“这个臭小子可不臭,到时候你还会喜欢上他的。不过也好,你们不打不相识,但万不可伤到人啊。” 贺聪一听,果不其然,原来这俩人真的是女子。她们还不是姐妹俩,而是姑侄俩,想到这他不禁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那年青女子更是生气,从身后抽出马鞭说道:“小色狼,让你偷看,让你尝尝本姑娘鞭子的滋味。”说着就向贺聪一鞭子抽来。 贺聪起先直以为她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一鞭子抽了过来。眼看已是躲让不及,便抻手一把反抓住那鞭鞘,只是往下一拽。这一拽,竟然连鞭带人把那女子拽了过来。贺聪也不由地大吃一惊,眼见那女子就要坠倒下来,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把那女子抱住。 那女子也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局面,一副惊魂失魄的感觉。又见自已被一男子抱着,更是羞愧难当。 那锦衣玉袍,又被喊姑姑的女子,赶忙冲到贺聪身边把那女子扶下。那年青女子是惊魂未定,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贺聪见她没事,赶忙向后退去。 “等等,我有话要问你。”那被喊作姑姑的女子回眸一笑地喊着贺聪。 贺聪只好依言停步,回身垂手等候。当他近距离看向这较大点的女子时,才发现她竟然是位年近三十多岁的绝代佳人。再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这女子竟然是那副帮主的夫人易美娇。不过他仍装作不知晓般,然后还拿出一副傻兮兮的样了看着她 “我要问你!”易美娇望着他说道:“你刚才是有意还是无意之举?你可要知道,我们燕儿可是个姑娘,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大胆,该如何解释?” “贺聪一听到是一楞,但随后马上说道:“事情的缘由都如你所见,我可无任何歹意。只是姑娘要坠倒下来,所以我应当相救。即然你们要误解我的好意,那我也无话可说,要打要罚全由得你们。” 那易美娇呵呵一笑道:“你说话可曾算数?” “当然算!”贺聪一脸认真地回道。 那易美娇又道:“我这燕儿姑娘性格刁蛮,日后只怕会惹出事端,我得先替她打算。” 贺聪垂敛眉目不动声色,眉角的青筋却隐隐抽动,似乎在忍受这一切的委屈。 “别担心,我不是要你娶她。”那易美娇看在眼里,弯唇又笑道:“只是,她是我唯一的侄女儿,我实在放心不下。” “夫人尽管吩咐。”心里却说,只要别逼他娶这燕儿姑娘,他什么都愿意! “我希望你答应在她出嫁之前妥善的照顾她,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没有第二句话。”易美娇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行不行?” 贺聪毫不迟疑地回道:“行!”片刻后,贺聪问道:“不过我却不认识这姑娘,我又如何实现我的承诺?否则岂不成了一句空话。” 那易美娇宽慰的一笑,她好像早已知道这个男子是一诺千金,一旦开口允诺,就绝不会反悔。于是道:“我这侄女叫易飞燕,你应该告诉她你叫何名?” “我、我,我是贺聪!”贺聪回道。 “我知道你是贺聪!不过你到又变得英俊潇洒了许多,也鬼机灵了许多。难怪那蓉儿姑娘会死心塌地的愿意跟着你呢,果然她没看错人。不过有你对我燕儿姑娘的允诺,那我也就放心了。”那易美娇道。 贺聪忙拱手为礼道:“请问夫人尊姓大名!我还不认识你呢!” 那易美娇呵呵笑道:“你是真不认识我,还是在装糊涂?你这套小把戏岂能瞒得了我?如果你真得不认识我,那么你就真的没将我易美娇放在眼里。” 贺聪故作惊呀地说道:“原来是副帮主夫人,失敬、失敬!多有得罪还望夫人见谅!” 易美娇又是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演戏了,我可没怨你。不过以后你可要真心待我的易飞燕姑娘,否则我不会饶你的。燕儿,你过来!他就是我常对你说的贺少侠,也是你常想见的贺聪。” 易飞燕姑娘这时到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当她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自已一直羡慕的贺聪时,芳心窃喜。但她脸上却故意露出怒色冲贺聪说道:“好啊,原来是你啊!不过看你表现还算不错,我就原谅你吧!刚才是我不好,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贺聪一看她那样子感到很尴尬,他赶紧朝她一抱拳说道:“易小姐!是在下冒犯姑娘,还请姑娘大量海涵。” 易飞燕见他成慌成恐的样子,心里老大地得意。她故意要挟道:“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刚才我姑姑已经说过,男子汉可要一诺千金。你即然答应的事,以后就看你的了。记住!本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易美娇看他二人又是呵呵一笑,对贺聪道:“少侠!后会有期!”便没再说什么就要离去。 贺聪忙道:“帮主夫人,你家耿公子现在威龙镖局,你也正在找你。” 帮主夫人到是一楞,回道:“我家没有公子啊!你是不是弄错人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她二人离去,贺聪觉得刚才的这一切到像场梦,可想了想又觉得这算什么事呀。自已还在到处联络人要和那奉天帮作对。现在到好,却和奉天帮的易美娇、易飞燕相结识,还向她们保证要保护易飞燕。虽说那耿天星判离奉天帮,也不知真假,但他们现在还应该是奉天帮的人。现在到好,自已还承诺妥善的照顾她,她要作什么,就得作什么,这岂不是荒唐可笑。这以后又该怎么办?另外,那耿公子说是易美娇的公子,可帮主夫人却说她没公子,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这里自已都不知该怎么好,只好摇了摇头又挑起那粪桶。 他可不愿意把这粪桶放在这大街上有碍市容,于是又悠哉悠哉地挑起粪桶走去。只是没有想到才走出不远,就被先前那三人拦住去路。可见先前那三人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还想找贺聪的麻烦。 “臭小子,给我站住!”发话的居然又是那二个青年。 贺聪回过头依旧笑嘻嘻地看着对方,尽管对方的眼神犀利,但贺聪嬉皮笑脸的形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脸上略带邪气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呵呵笑道:“怎么?不知三位还有何吩咐?” “你……”其中一青年看到贺聪就来气,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但到底要如何处理他确实心中无底。想起对面这臭小子做事很鬼,二人当时被他戏弄,在场的人中不但没有看出多少端倪,恐怕自己受辱也不能当众说出。 “我、我怎么啦?如果没有事,我可就要先告退了!”贺聪仍是呵呵笑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另一个青年问道。 “不知二位公子哥询问小生的名号有何要事?小生今年年方十六,姓贺聪名聪。”贺聪文绉绉地大吊酸文。 “小子,你要为刚才所做的事付出代价!”那青年此刻脸色一横,一双眼睛更是恶狠狠地盯着贺聪道。 随着话声,原本以为没热闹可看的围观人群,此刻见到又有好戏看了,顿时又纷纷开始围了上来。 “怎么?你们难道还要为难我不成!”贺聪呵呵调笑道。 “放下你那臭粪桶!我不把你的满嘴狗牙打落几颗,我就不叫、不、不姓王!”那青年气的火冒三丈。 “呵呵,原来你姓王八吧!不过没关系,看在你三人的份上,我可不敢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是公子爷,我只是个挑粪的。如果你们喜欢这挑粪,那我就送给你们,这粪桶可值一两银子呢,你们留着也好做个纪念。”贺聪放下粪桶,依旧是嬉皮笑脸的取笑不已。 “小子,看刀!”话音刚落,一柄刀已兜头直劈向贺聪头顶。 贺聪脸上神色依旧,只是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丝毫闪避的动作。直到对方的刀劈至脑门上方一尺的地方,才抬起臂屈指“叮”地一声,不偏不倚弹在对方的刀则之处。 那青年即时感到刀上传来一股大力,手腕一震,差点把握不住。若不是他及时加力握住刀柄,说不定这一下就要被对方一指弹落手中的刀,那就丢人丢大了。 心中一凛,这才知道这个挑粪的臭小子,居然有着一身自己可望不可及的高明功力。但就此作罢,心中又实有不甘。心中一横,脚尖轻点,手中刀顺势横劈。这一次他确将十二分的功力,全部灌注到这一刀中。 那青年的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辈,他那一刀横削看似只是一招,其实是一式三招同时使出。那三招分别击向贺聪要害,只因一招紧接一招,但见满场俱是刀光青芒。 贺聪仍是气定神闲,出手犹如穿花蝴蝶般,专向刀隙处伸手,刹那间两人已照面了三四个回合。他口中啧啧有声:“公子王八(吧),看了你这好几招了,怎么总是翻来覆去的,看来你也就会这几招,也就这么一点能耐了。难怪你姓王八(吧),总是慢慢腾腾的。”说着其手法一变,将指端透劲,如鹰击长空般的朝公子王八疾拿过去。 那青年心中有气,想他赤手空拳岂不是找死,于是一刀接一刀地向贺聪砍去。可突然感到手中的刀端已被对方五指捏紧,刀想抽回,却始终抽不动。 只听到“叮”的声音,那青年手中一柄精钢刀却被贺聪硬生生地拦腰折断。那青年心中大惊,然后便见到对方右掌并指,疾点自已左胸的‘章门’要穴。想拦已不及,只觉一股劲风袭中,胸间气涌血翻,不禁踉跄摔倒于地。 贺聪手执半截刀在那青年眼前晃了一晃,脸上带着一抹邪邪的笑容道:“公子王八(吧),以后好自为知。”说着,手腕一振,半截刀身如电射般,远远地钉在街边的大树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整个树木被插个对穿,这一份顶级功力把围观的人均看呆了。 贺聪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对面另二人,道:“如果不服再来,现在在下可以走了吧!” 另二人此刻眼中也全是惊愕之色,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挑粪的少年,一身功力却是高明的紧。无奈只好扶起倒地的那青年,也不敢再看贺聪便急匆匆地离去。 贺聪把那粪桶挑到郊外后,随即放在路边,也不再去管它,仍继续向前走去。可才走没多远,就有一群黑衣人冲过来拦住去路。他们个个手握大刀,死死的盯着贺聪。 贺聪挑起嘴角,嘿嘿一笑,问道:“怎么,几位难不成想打劫?我只是个挑粪的穷小子,可是一无所有,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吧?” “你可不是什么挑粪的人,堂堂的贺少侠之名如雷贯耳。就是借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打劫你啊。只是你不该来管我们奉天帮的事,更不该来掺与我们帮内的纠纷。”一个黑衣人站出来,语气中带有一丝愤懑地说道。 贺聪听他此言不解地一楞,忙问道:“此话怎讲?我可没有管你们奉天帮的事,也没有来掺与你们帮内的纠纷。你们这是从何说起?” “你还说没有掺与我帮的纠纷?刚才在镇上你护着那二个女人,还打伤了我们的人,你还有何话可说?”黑衣人说道。 贺聪还是不解,又问道:“那些人是不是你们奉天帮的人我不知道,但你们不该欺负二个弱女子。” 又一黑衣人插嘴道:“那二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弱女子,一个是我帮原副帮主的夫人,另一个是他侄女,可都是厉害角色。” “是你们帮原副帮主的夫人?那你们怎敢欺负她们,你们这岂不是再找死?”贺聪又说道。 那黑衣人又道:“耿副帮主已经脱离我帮,成了判帮的叛徒。所以他们已不是我们帮的人了,我们要清除叛徒是天经地义的事,任何人也不得干预。你插手就是掺与我们帮的事,就是与我们为敌。” 先前那黑衣人顿时发怒,上前给了刚才说话的黑衣人与耳光。并怒道:“我们帮内的事岂可与外人讲,你不要命了?” 那黑衣人被打,一声不吭地忙退到后面。这时贺聪才知这事的缘由,便哈哈笑道:“那你们又想如何?” “你知道我们帮里的事就得死!今日就算拼却性命不要,也留不得你。废话少说,亮兵器吧!”一声厉喝,黑衣人挥起手中的刀。 “想杀人灭口?”贺聪立马沉下脸来,话音里透露出无穷的恨意。他仰起头看了一眼天空,看着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这时已是电闪雷鸣后,雨也越下越大。 几个黑衣人却不管雨的大小,一起闪动身形,半躬的身子突然爆起,手中的刀齐齐的斜挑而至,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第二百二十七章 相害相救 贺聪因此次回门并没带刀,虽是满脸愤怒,也不得已只有向后退却。 就在几个黑衣人齐攻向贺聪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哨响。几个黑衣人突然停止了进攻,他们在这滂沱大雨中很快地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到让贺聪感到不解和惊奇,虽是四处张望,但也不知是何原因。 虽心里有些盛怒,感觉心理也不平静,但还是连忙告诫自己要冷静。于是调整自己的心情,然后急速而去。一路行走,但想起刚才听到奉天帮的信息,更加确信了即将有要事发生。眼前不容乐观的局面,会否是关系到武林存亡的大事的呢?虽是不得而知,可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雨越下越大,滂沱大雨弄的贺聪全身湿成一片,衣服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传来的呼喊声颤抖着,让贺聪拉紧了心。犹豫片刻,便忙朝声音传出的地方奔去。 只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痛苦的躺在地上,看到她痛苦的表情,贺聪关切的问道:“大嫂,你这是怎么啦?” “啊,痛!不行了......”孕妇痛苦的用求助眼神望着贺聪。 “这......”看着眼前的孕妇,贺聪好生为难。环顾这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我只好带你去镇上找稳婆了。” 那孕妇吃力的在贺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可才走了二步又痛苦的蹲了下去,贺聪又连忙躬身再次去搀扶她。 这时突见寒光一闪,贺聪便感觉自己左臂抽搐了一下,一柄森蓝的匕首插在他的左臂上。贺聪感觉到自己左臂开始酥麻,知道匕首上喂了剧毒,连忙点了左臂边的几处穴道,阻止着血液的流通。 那孕妇缓缓的站起身来,带着狞笑:“哈哈,看你以后还怎么来管我奉天帮的事?这就是你的下场。”这时,她大笑着从衣服里拿出一团棉布扔向一边。看了贺聪一眼又说道:“哈哈!别挣扎了,这是穿肠的剧毒万灵散,你没活路了。” “好,干的漂亮,回去我会嘉奖你的。”先前那几个黑衣人从滂沱大雨中赶了过来,看到贺聪中计甚是高兴。 “谢分堂主,那我先下去了。”刚刚装孕妇的女人闪身消失在雨中。 贺聪看着眼前这个离去的女人,面部没有一丝表情。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眼前这个女人了,正是她利用自已的弱点达到其害人之心。虽说是她害了自已,可不知怎么对她却没有一丝愤恨,更不知道自己的愤恨将从什么地方发出来。 “臭小子,你也有今天!看你还能有多大的能耐,我要在这里看你慢慢地死去。”那是分堂主的黑衣人兴奋异常,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只见黑马疾驰如风,蹄声轰震如雷。一匹黑马撒蹄飞奔,朝这里逼近,速度快如流星,转眼已来到跟前。 那马背上竟是个一身黑色劲装,绲着红缎边的女子。因为快马疾行,丝薄的衣料猎猎作响,全都紧贴在身上,将曼妙诱人的身段展露无遗。黑马狂奔,直抵众人前。女子低喝一声,双手急扯缰绳,疾驰中的骏马,竟被她一扯而停。马儿昂首嘶鸣,双蹄悬空乱踢,在落地的同时,她也矫健的翻身下马。 那群黑衣人瞧见那女子,吓得像是见着猛兽似的,纷纷发出怪叫声,惊慌的开始拔足狂奔。 “啊,快跑、快跑!”那分堂主的黑衣人也叫着,转身逃走,瞬间全都跑得不见人影。 那女子上前一看倒在地上的贺聪,到是吃了一惊,“怎么是你呀!”又看到他手臂上流着发黑的乌血,便知道是怎么回事。马上从身上取出一药丸塞进贺聪嘴里,又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 那女子见贺聪中毒较深,面上黑气弥漫,心知不能拖延。事不宜迟,抱起他翻身上马急速奔驰。这时贺聪便想沉沉欲睡,全身也无力,连眼皮也难睁开。仿佛灵魂已开始离开身体,身子荡飘飘像浮在天上,又像漂在水中。 那女子不敢再耽误时间,一路狂奔很快来到一院落,抬脚踹开一扇紧闭的门,先把贺聪先推进去,接着又火速入内。 对迎上来的一老家人道:“纪伯,这人中毒较深,赶快去准备几大桶热水,给他泡澡。” 这纪伯接过已晕迷的贺聪,看了一眼说道:“这人我见过,武功应该不弱……他是怎么中毒逃出来的。” 那女子突然脸上一红,顾左右而言道:“是我正好路过,见他被人算计中毒不浅。先不要说了,赶紧救人要紧。” 这纪伯虽然不算心细,却也发现到眼前这个冰美人对这男子很是在意,于是道:“小姐,你放心好了,我定能把他救活的。” 说着迅速离开,并把贺聪带到一房间让他坐下。这时的贺聪身形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地正欲倒下。纪伯一边一只手臂架着贺聪,同时手指急速地在他身上飞点。并急切地让人准备好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然后把贺聪浸泡在大浴桶里。 也不知浸泡了多久,贺聪就感到剥骨抽筋般的疼痛渐渐淡去。待到后来,身上暖阳阳的,竟然越来越舒服。稍一挣动,肢体忽然回到自己意识的掌控之中,便如回魂梦醒一般。 他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却见室内灯色通明,自己正盘坐在一个大的浴桶之内。桶内温水没至颈间,周围热气缭绕,水雾蒸腾,药香透鼻。双手除大拇指之外的四指,全被刺破,墨般浓黑的血液随着体内气机的运转,自指尖和几道大穴流出,向下堕去。拉出蜿蜒的血线,久久不散。他身上越是舒泰,体内毒素排出越快,指间流出的血色也便越红。 再说那女子也一直在房间外焦急地等候消息,时间一长,她终于忍不住发话问道:“纪伯!这贺少侠的毒到底能不能解?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 “小姐,放心吧!这少侠没事的!”纪伯看了一眼已经变得有点黑黑的一大桶水,对下人道:“来,我们再把他移到另个大浴桶中!” 原来,在这房间里摆了两个大浴桶,当这个桶中的水变黑了之后,便将贺聪抬到另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中。如此循环,此前贺聪已经洗黑了两桶水。其实如果说是洗黑,不如说是浸黑。此刻,贺聪的肌肤开始呈现出一种白白的,红红的,原先那种黑已基本退去。 纪伯看了一下贺聪那逐渐变得白皙的肌肤,知道体表的余毒基本都清洗完毕。现在就怕他内附还有余毒,于是他伸手让贺聪盘膝坐好,让他双手环抱,缓缓吸气。一只手掌按在他腰后,帮贺聪用真气运转任督二脉。他朝贺聪督脉徐徐度气,只要任脉和督脉真气互通,就不会有大碍。 一股暖流,自命门处缓缓注入,愈来愈强,愈来愈热。原本已经通畅的任督两脉,仿佛河道忽然注入了山洪,暴涨起来。逐渐加宽,脊椎骨缝,更似油中溅水,爆响如鞭,奇痛彻骨。 正自难熬之时,一股热流自胸腹间而起,上升至颈,从肩臂外侧经腕透食指而出,另有一股,却从肩臂内侧,经腕直达小指,然后是中指、无名指……连同那几道刺痛的大穴,都有热流透出。 这个时候贺聪体表的毒素早已清除干净,神智也逐渐恢复过来,对纪伯的话也很是合作。 纪伯说道:“疗伤开始,你必须澄心净虑,立即提气,和我输入的真气会合,依我引导运行,不可有误。” 贺聪听纪伯的话,同时也立感有一缕清凉的真气从他掌心输入丹田,自然不敢怠慢,依言澄心净虑,徐徐吸气。从督脉经穴缓缓上升,开始全心身地驱除体内的余毒。 一个时辰过后,贺聪脸上的神色也是越来越红润起来。现在贺聪已完全清醒过来,心想:“总不成一直在水里泡着吧。”于是想活动一下胳膊,感到周身已经有了力量,便想爬出桶去。 当他站起来后,一把拉住纪伯的手道:“大伯,谢谢你救了我!” 纪伯则说道:“呵呵,傻小子,不是我救了你,救你的人是我家小姐。”然后他朝房间外喊道:“大小姐!一切都好啦!你可以进来了。” 小姐迫不及待地推门进来,看到贺聪恢复如初,这才放下心来。 贺聪一看,他完全没有想到,救自已的人竟然是那易飞燕。见她脸上幸福烧作云霞,水嫩的脸蛋在光亮下更显艳丽。于是真诚地说道:“谢谢燕儿姐姐相救,贺聪没齿难忘。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贺聪望这屋中浴桶,搜寻回忆,心下恍然:‘是了,我中毒之时,耳中轰鸣,脑中乱响。他们将我放入浴桶内,刺破手指以及穴道,再用内功助我将毒驱出体外,想来我这毒血厉害非常。他们为救我,功力耗费甚大。像这种大恩岂能不报? “我不要你的报答,你说说是怎么中毒昏倒的,我碰巧经过救了你,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易飞燕问道。 于是贺聪就把事情的经过讲叙出来,他说道:“耿天星判离奉天帮,这奉天帮必然要报复和追杀他们。我现在特别对你姑妈她们担心,她们也会要遭到奉天帮的伤害。再说你们这里也要受到牵连,奉天帮迟早也会来加害你们的。” 易飞燕回道:“你说的不错,现在奉天帮已经开始行动。他们正在查找耿天星,也在对我姑妈发难。加不加害都是迟早的事,看来我这里也不再安全,这可如何是好?” 贺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奉天帮现在势力大,人多势广。他们必然会使出各种手段来加害你们,让你们防不胜防。我看你们不如赶紧到黑虎山去躲避,我师傅和江大侠在那里。” 易飞燕想了一会儿说道:“看来也只有这样才最安全,我来吩咐一下,让家人快快撒离。” 贺聪舒了口气道:“这样我良心有安,也算是对你的报答。” 易飞燕呵呵笑道:“报答?怎么报答?你可答应我姑妈的,你以后可要妥善的照顾我,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不会忘记吧!” 贺聪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燕儿姐姐,我贺聪虽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可也是一言九鼎,即然许诺的就绝不失言。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易飞燕把眼一横地问道。 “燕儿姐,不过......不过,你可不能让我上天入地,杀人放火。更不能想着要嫁给......”贺聪结结巴巴地说道。 “嫁给什么?是不是想说要我嫁给你?你想得美哟。噢!不对,我就是要嫁给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得听我的,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许反悔!”易飞燕虽是红着脸,但仍是不依不饶地说着。 贺聪看她这么一说,吓得也不敢再吱声,只是傻傻地看着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有意见吗?”易飞燕扬眉瞪向贺聪。 “没有,当然没有。”贺聪连忙摇头。 “没有就好,以后我就嫁给你了!”易飞燕则呵呵一笑。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贺聪一急,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就好!反正以后你得听我的。”易飞燕抡拳往贺聪头上一敲,又说道:“这才对!” 然后发辫一甩,大踏步离开。这易飞燕被家人当成宝,从小宠到大,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不像是别家的姑娘娇娇软软的。 那纪伯可是喜孜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难得乐得双眼发光。贺聪则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脸色霎时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瞬间已变换了好几种颜色。嘴上没再多说半句,心里却是直叹气。 正在这时,就听到院外有人在急促地敲门。纪伯把门打开,进来一少年男子。他急切地说道:“纪伯,我找燕儿小姐有急事!” 纪伯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是何人?” 那少年男子说道:“纪伯,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谷蓉儿啊!”说着卸掉装饰露出本来面目。 纪伯见恢复原貌的谷蓉儿,马上笑道:“你这一改装,到真是让我无法辩认。” 这时易飞燕也过来见到谷蓉儿问道:“蓉儿妹妹,你怎么来了?” 谷蓉儿急切地说道:“燕儿姐姐,不好啦!我听到消息说,奉天帮要想加害我师傅。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去救救她!” 贺聪也过来,谷蓉儿见到他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她说道:“聪儿哥哥,这二天没有见到你,让人急死了。你正好在这里,太好了,我们一起去救我师傅。” 易飞燕道:“事不宜迟,我先把这是安排一下。”然后对纪伯说道:“纪伯,你带着家人赶快撒离,到那黑虎山去找那江大侠和肖龙。我和贺聪、蓉儿妹妹去我姑妈那里。” 纪伯忙说道:“小姐,我看你还是多带一人去,这样随时可以通风报信,也便于联系。” 易飞燕道:“这样也好,那就让小翠姑娘跟我去吧!” 说完便和贺聪、谷蓉儿,还有那小翠姑娘离开这里。 第二百二十八章 物望所归 四人急速行走,不一会儿来到一小镇上,走在小镇的路上,让人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很快又来到位于镇中的小河边,小河之上有一座小桥。这小桥年代已相当久远,栏杆上面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当跨上小桥时,贺聪望了望桥下的流水,再望望那些冒着炊烟的家舍,不由地心生浪子思乡之情。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诗所描绘的,岂不正符合他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的心情?这一切都是可以体会得到的。心中感概,于是慢慢走下桥去。 正在这时忽见前面的小巷里忽然转出一群人来,贺聪一看前面领头之人,立时警惕起来。这伙人个个带刀扛枪的,真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歹徒。他们大声喧哗,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骂声。 现在就是想避让也已来不及,只好迎面上前。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个身裁魁梧之人,他手提着大铁锤,霸气十足,这人不是唐平是谁?他身后跟着陈刚、李益和十几个小喽啰。到也奇怪,却没见那王宏的踪影。 十几个小喽啰赶着几辆装满物品的马车,大呼小叫地走了过来 三人一见到贺聪便分外眼红,唐平脾气爆躁,破口大骂道:“你个臭小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看你还能往哪跑!今天我们一并把你做了!” 贺聪见他出口无礼,柳眉一竖,冷喝道:“你这几个魔头,竟敢又横行到这儿来,你们眼中当真没有王法了吗? 唐平哈哈一阵狂笑,道:王法?什么叫王法?王法是拿来压迫老百姓的,唬不倒我们这些人的,哈哈哈哈……” 他几人又是一起大笑起来,笑声里无不充满了得意,为他们无法无天而自豪! 他们又是一阵狂笑,哎呀!唐平痛呼了一声。 笑声顿时止住了,几人表情迷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才见唐平捂着嘴,指缝间渗出了鲜血。等他摊开手掌时,手心里便有一摊鲜血和一颗断牙。 三人脸露惊惧之色,可易飞燕和谷蓉儿芳颜大悦,不由呵呵地嘲笑。 唐平气得大喝道:“无耻小人,你专事偷袭,老子饶你不得。” 喝声方落,贺聪轻笑一声,高声道:“我只是略施薄惩,谁叫你这横人嘴里没个正经的,如果你们再不走,待我将你们一并打发了,免得让你们再来为害百姓。” 唐平怒吼道:“老子偏不走,老子岂能怕你不成吗?” 他见自己两番被辱,哪里还沉得住气,他本以神力着称。哪知遇上这个煞星,自己竟如被戏的小孩一般,随对手把玩在掌心,他如何受得了? 嗖!他的大锤挟着一股劲风当头砸下。唐平前后吃过贺聪几次亏,所以这招使得又快、又狠、又准,他双目冒火,恨不得将对手砸成肉饼。他把大铁锤使得呼呼风生,而且轻灵之极,大有举重若轻的感觉。 贺聪看得也不敢大意,并极快地移动着身子,与他游斗。唐平是志在必得,他恶狠狠地露出阴险的笑容,毫不畏惧地攻向贺聪,每锤下去都用尽全力,狠不得一锤就砸死贺聪。 贺聪毫不畏惧,他腾身跃过他的头顶,惊人的凌空单手疾伸,奇快无比地在他锤柄上一弹。只闻得“铛”地一声脆响,唐平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一松,大锤脱手而飞掉落下来。 这份指力,堪称天下无双,哪些人何曾见识过这等绝世无双的神功?一时间人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李益把混铁棍一横,大喝道:“臭小子,你也太猖狂了,吃我一棍!” 那陈刚也是怒气冲天,骂道:“你以为我们是吓大的?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任你小子摆布。”说着手中的判官笔也打了过来。 李益和陈刚齐齐攻向贺聪,哪料贺聪动作快得出乎他们的意料,等他们刚刚动身,贺聪目光一寒,忽然欺身而进,手掌已然掴在陈刚的脸上。 陈刚捂着脸暴退几步,对贺聪怒目而视。他的半边脸,瞬间高高地肿了起来。 这时李益已抢近前来,混铁棍狠狠地砸向贺聪的脑袋。 贺聪头也不回,猛然向前冲出两步,再一个倒翻,等李益招式用老收势不住时,他恰好落在了他的身后,轻轻地冷笑一声。 李益大惊,急忙转过身来,心想如果对方趁机在背后袭击,自己能躲避得了吗?顿时吓得动弹不得,可脸上还是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唐平见此如此愤怒,他猛然怒吼一声,大锤突然向一旁而立的易飞燕和谷蓉儿砸了过去。他不敢再找贺聪过招,便想在易飞燕和谷蓉儿身上找回点面子。 易飞燕和谷蓉儿二人终究是女流之辈,不敢硬接这莽汉的硬招。再说那重重一锤下来,岂是二人接的住的?无奈只得纵身跳开。 哪料这唐平此时怒火攻心,他目露凶光,见易飞燕和谷蓉儿跳开,便反手一锤砸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翠姑娘。易飞燕和谷蓉儿见状大惊,飞身过来抢救,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那小翠姑娘“啊”地一声惨叫,衣衫破裂,肌肤开绽,鲜血淋漓而下。身子被砸的血肉横飞,真是惨不忍睹。 易飞燕大怒,喝道:“狗贼!姑奶奶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喝声中长剑荡起一片,狠狠地分刺唐平上身各处要害。 唐平武功虽不逊她,可易飞燕是在无比愤怒之中,招招俱是杀着。再加上谷蓉儿在傍助攻,那唐平只有左格右挡的份。不一会儿,已然被逼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格挡着,哪里还能还手。十余招一过,他手腕中剑,大锤脱手而飞跌落在地。 易飞燕毫不停留,趁着唐平呆上一呆的片刻,又一剑劈向他的头颅。唐平吓得头赶忙一偏,然而他还是惨呼出声来,他的一只耳朵被一剑削了下来。 那边的李益和陈刚缓过劲也发起急来,向着那十几个小喽啰喝道:“你们还不快给老子上!” 小喽啰们忙发一声喊,分两群围向贺聪与易飞燕和谷蓉儿。 几个小喽啰挥舞着大刀,向着易飞燕和谷蓉儿那边攻去。那些小喽啰一面呐喊一面进攻,倒让易飞燕和谷蓉儿颇感吃力。她二人虽与唐平武功相去不远,唐平虽已然受伤,但是仍可再战。再加上有六七个小喽啰助阵,所以易飞燕和谷蓉儿也不由得感到有很大的压力 贺聪可不惧这些小喽啰,这时杀性已起,便决定要狠狠地惩戒这些恶贼。于是也不再留情,他大施神功,片刻间便将那些小喽啰们一一打翻在地,虽然没要他们的命,可这些小喽啰一个个吓得也只能乖乖躺在地上了。 看到这情景,那李益和陈刚早已被贺聪惊人的武功吓得手脚发软,全然没有了力道。 贺聪冷冷地道:“你们听着,我本欲杀光你们这些恶贼的,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我也得废了你们的武功,以免你们日后再去为害他人。 李益和陈刚一听,心下万分骇然。要知道,一个江湖中人,如果被废了武功,江湖上哪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所以他们岂能不惊怕? 贺聪说话间,左掌凌厉万分地向李益肩头拍去。李益大惊想避开,贺聪中途手势一变,瞬间点了他的中注、盲俞、石关、阴都、幽门、神封、灵墟、神藏、俞府等一十三个穴道。李益顿时瘫软倒地,武功已然被废掉。 陈刚见状,转身欲逃。可他没跑出两步,就觉得背后袭来几缕指风。他来不及向旁闪避,就被贺聪临空指力依法炮制。陈刚身子一软,一对判官笔‘哐当’掉落在地上。贺聪点了他的穴道,也废掉了他的武功。 唐平见他二人被费了武功,已吓得停下手来,不敢再与易飞燕和谷蓉儿相斗。那些小喽啰也吓得停了下来,有的连连后退。 只见贺聪目光直视着唐平,一步一步地逼向前来,口中缓缓地道:“唐平,你杀了无故的人,我岂能容你。”说罢他缓缓举起手来,扬掌待辟。 唐平他深知无论如何是逃不掉这个手掌心的,他是待宰的羔羊,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已会有这么一天。他把心一狠,既然逃之不得,那只有孤注一掷了。 他一声暴喝:“我跟你拼了!”抢起大锤竭尽全力向贺聪砸来,猛如怒涛恶浪,誓要吞没一切一样。 贺聪却在他锤势方起,力道初成之即,身子一晃,便到了他的面前,一掌用尽全力击下。 唐平听到了他一生中最可怕的声音,他的头骨已然被贺聪一掌震碎了。人像柔软之物,一下了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那些小喽啰见此想跑,贺聪大喝一声道:“全都给我站住!” 小喽啰们如何敢跑?一个个吓得浑身发颤。贺聪问道:“你们这几辆车中装是何物?” 小喽啰们那个敢吭声?贺聪又问了一句:“车里是何物?” 其中一稍胆大的小喽啰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镖物。” 贺聪听到一楞,紧问道:“哪里来的镖物?快说!” 还是那稍胆大的小喽啰仍是结结巴巴回道:“是......是抢的!” 贺聪问道:“是不是抢的四海镖局保的镖物?” “是......是!”那小喽啰心里还在纳闷,他是怎么知道,可没敢说出来。 贺聪心中甚喜,四海镖局被奉天帮所抢的十五万两镖银,竟然在此让自已碰上。真乃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便道:“你们抢的镖物必须归还四海镖局,现在马上送还过去,不得有误!” 贺聪押着那几辆车才走出不远,竟见前方的路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一人。那人手中拎着一把大刀,刀光在淡淡的月色映照下,透出森森的寒意。那人粗声粗气的说道:“哪里来的大胆毛贼,竟敢打劫我奉天帮的东西,你是不想活了?” 起先那些小喽啰赶着车在贺聪的押运下到也老老实实的,此时见到那人丢下车都跑到他身边说道:“大王!不好了!那人杀了唐平,还费了李益和陈刚的武功,又抢了俺们的东西。” 那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叫道:“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赶快把车留下,饶你不死!” 贺聪轻轻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悠悠地道:“现在的毛贼胆子也太大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了四海镖局的财物。现在未必还想再抢劫一次?” 那人却并不答话,手轻轻地一挥,立刻又有四条黑影从路旁扑了出来,手中都拿着雪亮的钢刀。二人向贺聪冲来,另二人冲向易飞燕和谷蓉儿。 贺聪见对方来势凶猛,身体便如一阵疾风吹动的落叶般飘了起来,稳稳地疾如流星地向左边平移了一丈有余。贺聪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心中的杀意顿生。他凝视着手拎大刀的那人道:“原来又是你呀!好你个王宏,你为虎作伥,仍是死不悔改,你还作困兽犹斗?” 那王宏这时才看清眼前这人竟然是贺聪,见到贺聪眼神心里也是一阵害怕。 但他心中仍是不服,便大喊道:“纳命来”说完就提刀冲了上去,正是一招‘开门见山’, 贺聪见对方冲向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上前举刀便迎了上去。 王宏和他交过手知道厉害,哪里敢硬接,当即从旁略开,一招‘凌云遁’。这一刀来势又急又快,贺聪只得避开。虽然身法轻灵,但毕竟只能被动躲避。 贺聪一边不停地闪躲,可是这王宏却根本不受影响,反而越打越勇,刀刀凌厉,直指贺聪的要害。 贺聪这时可没功夫陪他在这里耽搁,突然用手中刀一扫,‘铛’的一声,王宏应声后退几步才是停下。但见那王宏又忙虚晃一招,此招只为自保,可想王宏此时哪里敢迎其锋。 另随王宏来的那二人,对着贺聪就冲了上来。接着就是刀光剑影漫天飞舞,叮叮叮一连串的交锋响起。三人瞬间就斗了十多个回合。 贺聪的脸上毫无表情,口喝了声:“来得好。”刀已划起一道精芒,横撩而出。这一发之势,让那二人脚步还没站稳,刀已挟着劲风电射而至。 那二人万万没想到,这少年会用这种以攻止攻的打法,两人已先机顿失,也被逼的连退出五六步之多,心中都是一惊。看王宏又挥刀攻去,他二人哪知这许多,仍是加大步伐从旁边窜上来就是大砍大劈。不顾一切地又向贺聪攻去,那二人还不知贺聪的真正厉害之处。 贺聪冷冷地一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话音未落,原地已经只剩了一个虚影。 “咦?”那王宏微微一怔,突然觉得耳后有一阵微风掠过,顿知不好,忙往前一扑,贴着地滚了两圈。 再回眼看时,却见那二人手中的刀已被嗑飞,人已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显然那二人背各受了一掌。 王宏心头一惊,挣扎着跑将过来,可是刚跑出两步竟又是摔倒在地,接着又是奋力爬了起来。 开始准备攻向易飞燕和谷蓉儿的那二人见王宏倒地,赶忙刹住脚,紧张地看着在地上的人,犹豫着不敢上前。 王宏看他二人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们……快、快杀了他!” 那二人听见王宏发令,互相对望了一眼,便又挥刀向贺聪追砍过来,和王宏三人齐攻向贺聪, 贺聪撇了撇嘴道:“真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他轻轻巧巧地一个折身便让开,随即展开身形,右手刀一招荡开王宏他人的刀,左手则是一招直取王宏胸口。出手的位置、速度全都巧妙至极,这一招可谓无懈可击。 王宏此时已是躲让不及,颓丧的表情一现而逝。尚未能退后一步,五孔已微渗出血丝,气绝而亡。同时又传来了“扑咚”声,随王宏袭击的那二人也全部倒在了地上。 这时,贺聪对先前跑到王宏身边的那些小喽啰们道:“本人自认为心地还算善良,从不滥杀无辜。不过,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命,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今天我却并不想大开杀戒,如果你们若是不识好歹,那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那些小喽啰可是亲眼目睹眼前的一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另有所图。于是在贺聪的威严下,只得老老实实地听从贺聪的指令。 贺聪乘这顺路之时,押着这几车镖物往四海镖局赶去。 镖物送到四海镖局,三人又是一路急行,大约走了二个多时辰,三人来到了城外的西山处。 易飞燕是经常来姑妈易美娇家的,这条路还是颇为熟悉。一路走来,又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庄。山庄虽说不算太大,可是比较隐蔽。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只有一条路可进入这山庄。 来到这熟悉的山景,依然如故,一条铺了青石板的道路,直达庄院门口。庄院的两扇朱红漆大门,到也算气派。门框门楣以及门槛、门外台阶,皆是条石垒就,接连之处严丝合缝,显然是工匠细细磨平咬合相嵌而成。看那条石,纹理细致,极其坚硬,研磨绝非易事。不过这时那院子的大门却紧紧闭着。四周静悄悄的,没看到有人。 易飞燕记得这庄院大门前有一块空地,总是有小孩子在玩耍。但今天奇怪的很,竟然一个孩子也不见。 更让人感到困惑的是,这时离天黑还有好长时间。这大白天的,庄院的两扇大门竟然紧闭,难道庄里面的人都搬走了不成,还是发生了什么异变? 三人心中诧异,易飞燕更是当先走上几步,跨上石阶,举手叩了两下铜环。没有人应答,易飞燕再次举手又叩了两下朱红大门上的两个铜环,这一次比上一次要重,咚咚的铜环敲击大门声,闷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 等了大约好一会儿,里面才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大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一身青布劲装的老者。目光一接触到易飞燕,口中便惊喜地叫道:“原来是燕儿小姐,是你呀,快请进,请进!”老者非常热情地让开,招呼着易飞燕和贺聪与谷蓉儿三人进了庄门。 “郝伯,你好呀,我姑妈在吗?”易飞燕也毫不客气,当先进来问道。 “在、在、在,雪儿小姐也在家了。燕儿小姐来的太好了,也正是时候,这两天庄子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是吗?”易飞燕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贺聪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走进庄院。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夺园恶意 进了庄园内,宛如走进百花苑的花丛,还真没见过这么别致而又韵味十足的花园。 且不说那各色各形的奇花异卉,就这园子的布局,便已独具匠心。整个百花苑占地不下十亩,全部用高墙围了起来。沿墙种了一圈垂柳,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的青藤,构成百花苑外围的绿色屏障。 园内还有好几丛竹子,显然这院子的主人非常喜爱竹子。一颗古老的苍松,虬结的枝干,苍劲地直插云霄。绕过这可老松树,眼前一亮。前有假山妆典,配以石拱小桥,桥的前方一个圆形的小喷水池呈现在面前。 喷水池中,置立着一个汉白玉雕的美人鱼像,水柱喷射在美人鱼雕像上,奔泻而下。尤其是在夕阳的光芒照射下,一颗颗水珠,就像一颗颗闪亮的水晶球,在雕像上滑落。使它沐浴在阳光下,带着一种神秘的光华。仿佛这美人鱼不是雕刻而成的,而是活生生的,仿佛她主宰并守护着这个庄园。 贺聪和谷蓉儿完全被这个活灵活现的雕像给迷住了,这个雕像,这个水池的设计,真是巧夺天工。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庄院里,竟然有如此神韵的东西,真是太神奇了。 又转了个弯,前面现出一座大厅,在天井中望去,此厅面阔九间,金匾高悬,写的是:‘足扫荆扉’。厅中木柱成排,外侧为方,内侧为圆,高两丈八尺,层层推进,皆是上好的楠木。八角灯笼高高挂起,错落有致,照得木柱生光,满厅灿然。 郝伯引人前行,道:“此处是轿厅,宾客到此下轿,也可算是府内的正门。” “贺少侠,你看这里如何?美吧!”易飞燕笑道:“这可是我姑妈设计的!” “你姑妈?”贺聪惊问道。 “嗯!”易飞燕得意地嗯了一声。 贺聪可见过她姑妈易美娇,确实是个非常贤淑的一个大美女。如今看来她不仅是个美女,还非常具有品味和内涵。这不禁让人心中多了一份期待,期盼着能见到这个有品位有内涵,还有美貌的成熟美妇。 “燕儿是你来了吗?”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接着这个柔美恬静的声音,从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 贺聪和易美娇闻声看去,只见一位肌肤若凝脂,恬静秀美,有若女神下凡的美女,在两个俏丽丫鬟的相伴下,袅袅婷婷地移步而出。她头上梳了一个坠马髻,松松的高耸着却又带一点侧坠。配合着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秀美的玉颈,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秀美绝伦。她身穿一件长裙,随着轻盈优美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存托出她仪态万方的绝世姿容。 “燕儿,你来啦!姑妈可想你啊,快过来我瞧瞧。”易美娇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易飞燕快步上前,亲昵的挽住她姑妈的胳膊笑道:“姑妈!我也想你啦!这段时间不见,姑妈倒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 “你这丫头,嘴还是那么地甜,哟,这还有两位客人?”易美娇的眼光转到贺聪和谷蓉儿的身上。 “哦,姑妈,这是我贺聪弟,这是我干妹子谷蓉儿姑娘!” “姑妈好!”这是贺聪有礼貌又颇有些亲昵的称呼声。 “师傅好!”谷蓉儿上前跪在易美娇的向前,有礼貌的称呼道。 “好、好、好,贺少侠好。蓉儿姑娘你好!快起来!虽说过去我曾当众说过,你我已不再是师徒,但那也无奈之举,也是为了保全你我。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也就别提它啦。现在你即然是燕儿的干妹子,那也就是我的干侄女,我们又在一起了。”易美娇满脸慈爱的笑了。 众人一阵寒暄之后进了房,这是一个不大的会客厅。众人依次落座刚坐好,两个婢女便端了些蔬果上来。 “娘。”门外有人娇喊一声,一个苗条身影像一阵风奔了进来。那姑娘十七八岁,生得柳眉杏眼,娇娆动人。 “雪儿妹妹!”易飞燕也起身向前,高兴地喊道。 “燕儿姐姐!”雪儿惊喜地叫道。 “没大没小的,有客人在,一个姑娘家整天疯疯癫癫的像什么话!”易美娇口中虽是责备,但神色间却满是怜爱,显然是极为疼爱这个宝贝女儿。她又道:“这里还有两位客人,去见过贺聪少侠和蓉儿姑娘!” “贺......贺少侠,蓉儿姑娘你们好,我叫耿云雪!”雪儿吐吐舌头,即俏皮又落落大方地对着贺聪和谷蓉儿两人行了一礼道。 “什么,你叫耿云雪?我前不久结识的一个公子,他也叫耿云雪,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贺聪说到这里不由地一楞,又凝神看着耿云雪。这时仿佛有些醒悟地说道:“不会是......” “不会什么?难道我就不可以是那公子?我可是跟你说过,我是不会感谢你的。因你许了愿,你就要兑现你的承诺,你可不要怨我不进情面。”耿云雪呵呵笑着说道。 易美娇呵呵笑道:“贺少侠,你救了我们母女二人。不,应该是救了我们三人,还得不到感谢。不会有怨气吧!” 贺聪这时到不好意思起来,易美娇叫自己少侠,她的女儿也叫自己少侠,感到很是尴尬。于是彬彬有礼地忙说道:“雪儿姐姐,我可不是什么少侠。只是能得到大伙的垂青深感荣幸,今日能够有缘见到易姨和雪儿姐姐,实感荣幸。只是易姨和雪儿姐姐以后不要叫我少侠好不好!至于能相助易姨和雪儿姐姐,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说完便傻笑起来。 他这话到让众人呵呵笑了起来,雪儿到是在心中对这个有点率直少年男子有了好感。赞叹道:“贺少侠,不,贺兄弟,以后就不喊你少侠了,就喊你贺弟啦!”说完她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雪儿的眼光又转到谷蓉儿的身上,谷蓉儿俏脸绯红地轻轻低下了头。 “呵呵,蓉儿妹妹,你好。过去我妈常说道你,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以后就不要再为过去的事烦恼,让我们经常在一起好了。”雪儿满脸的笑意说道。 “嗯,谢谢师傅和雪儿姐姐!”谷蓉儿说道。 “蓉儿姑娘,我说过,以后你就不要喊我师傅,你就喊我姨好了。蓉儿,我可是一直喜欢你,也一直把你当自已的女儿来看。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你和贺聪这孩子,都是我喜欢的!”易美娇呵呵笑道。 随后大家说起了家常话,易飞燕问起为何大门紧闭的原因。 原来不知怎么的,奉天帮的副帮主耿天星与另一副帮主陈万长不和,并处处受到排挤。所以一怒之下辞副帮主职位,并躲了起来,现在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这副帮主陈万长知道耿天星以前帮着奉天帮大肆扩张地盘和实力,也有些实力和人脉。所以在三天前送来了一张拜帖,大意无非是想要耿天星重回奉天帮。就是不肯回去,也要把这所庄园交出来。并说好定于今晚,来人听答复和接收这庄园。这才有了郝伯开门后的那一句话——你们来的太好了。 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三人自然义不容辞地留了下来。易美娇本想让贺聪他们早些离去,免得介入到此事中。可见劝说无用,也只得让三人留下。并道:“今天这事,依我看最好能平和解决为好,不能,也就只能靠武力了!擒贼擒王,如果真的发生冲突要出手的话,我觉得就没必要讲究什么江湖规矩,来的那个领头的人,由我和贺少侠一齐出手,能先制服他就行了。” 贺聪点头笑道:“好,一切就按照易姨说的办。” 易飞燕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照说他们的人也该来了。” 话声甫出,突听大门外有人高声喝道:“里面的人听着,奉天帮陈副帮主来拜会你们了,快请你们的主事人出来迎接。” 奉天帮这几年扩充实力招兵买马,不要说在这一带,就是在整个江湖道上都算的上是一个声名显赫的大帮了。身为奉天帮的副帮主,虽是寻事而来,自然也要堂而皇之的来了。 幸亏贺聪、谷蓉儿和易飞燕三人及时赶到,不然就凭庄内的这一般老弱妇孺,哪里能抵挡的住声明显赫的陈万长的寻事。 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陈万长的人也才敢如此张扬跋扈地大摇大摆地公然闯进来。人家既然公开叫阵,现在的主事当家人易美娇岂肯失了礼数。她立即吩咐点灯,由四名家人当即在大厅上挑起了四盏风灯。她又换上身紧装,带着贺聪、谷蓉儿、易飞燕、耿云雪、郝伯五人从大厅迎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个身披黑氅的高大老者,生得脸如青蟹,浓眉如帚,颧骨高耸。额下留着连鬓苍发,目光炯炯如电,看上去应该有五十出头。他身后站着四个同样身裁高大的壮汉,一身黑色劲装,背上露出红色剑穗,垂手挺立。在其后面还有八个黑色劲装汉子,生形剽悍,手持厚背钢刀,一字排开。来人虽是不多,个个却是精悍干将。 易美娇不慌不忙地跨出大门,立刻拱拱手道:“陈副帮主光临,恕迎接来迟。” 陈副帮主目光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美若天仙的易美娇,呵呵一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耿副帮主夫人了,不知耿夫人还认识陈万长吗?” 易美娇歉然道:“堂堂的陈帮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日前接获陈副帮主手示,今晚又贲临。陈副帮主且请到里面奉茶,容奴家稍尽地主之谊,再向陈副主请教。” “哈哈,耿夫人果然非同一般,真仍是女中豪杰。”陈万长大笑一声,又接着道:“耿夫人毋须客气,现在该庄园应由我等接管,待清算完结再坐不迟。”说到这里,回头道:“先把清单拿出来念上一遍,看看是否有遗漏。” 站在他左首的黑衣劲装汉子应了声“是”,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清单,朗声念道:“耿天星之庄园,庄主夫人易美娇,女儿耿云雪,管家郝奇,庄丁六名,婢女四名,佣人婆子二名,厨房司厨二名,火夫二名,杂工四名共计二十三人。” 陈万长微微颔首,抬目问道:“耿夫人,贵庄人数可对么?” 易美娇神色微变,愤然道:“陈副帮主这是卸磨杀驴,还是赶尽杀绝?” “哈哈。”陈万长哈哈大笑一声道:“陈某对夫人可是仁之义尽,你从塔楼逃离,我陈某并没有责怪你。你到处打听耿天星的下落,我也没过多地阻拦你。这个庄园收归奉天帮所有,我也是提前通知你。可是夫人对于这一切,都是至若罔闻,全没把我对你的仁慈和善意当回事。再说,我对夫人可是有情有义,也希望夫人能和那耿天星一刀二断。而后,夫人能理解我的心意,哈哈!从了我,我同样能让夫人吃香的,喝辣的。同样能让夫人在奉天帮里呼风唤雨,同样能让夫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我可是该作的都作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只要你点头,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易美娇微怒道:“陈帮主,就凭你那点鬼心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打的那些鬼主意,我看你还是自已留着吧!告诉你,你说的这一切都休想,你不要白日做梦了。” 陈万长听她此言,虽是不悦,但还是微微颔首道:“收回这庄园和这庄园中的一切,可是早已通知过你,也让你早日遣散无辜之人。可是到现在那些无故之人都尚未离开庄园,那么我也只好全盘接收了。不过请夫人听清,到此时为止,贵庄的人,一个也都不能离开,包括你,我陈某照单全收了。” 只听易美娇怒道:“看来陈副帮主早已是处心积虑地设下这一切布局,原来我还不解,你怎么会和耿天星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了。也不知这深仇大恨究竟是如何结下的?想起奉天帮崛起江湖,前后不过几年,耿天星可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你把耿天星逼得失踪江湖,现在又来赶尽杀绝,原来都是你早已预谋好了的。你为了私利,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真是不择手段,真是卑鄙无耻,真是丧尽天良。看来奉天帮真得要毁在你们手里了!” 陈万长又是一阵怪笑道:“耿夫人此言差也,耿天星他有违帮主之意,也与奉天帮的天意而逆行。这岂能怨奉天帮与我陈万长呢?是他大逆不道,岂能怨我们不仁不义?” 易美娇道:“我和耿天星也曾为奉天帮创帮立业,尽心尽力,没想到你们却这样绝情。即然如此,奴家也无话可说。” “很好。”陈万长冷肃的脸上,浮现出阴阴冷笑,又说道:“耿夫人可能不记得了,不过要是耿副帮主还在的话,他应该不会忘记三年前,在争夺副帮主之位时,他下阴手打了我一记“金刚掌”的事吧!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帮主才设立了二个副帮主之位。” 易美娇目光—凝,突然想起来了,问道:“我家夫君失踪多日,至今是死是活尚不得知。不过既然陈副帮主说与先夫有过节,奴家就一并接着。不知陈副帮主是否就是昔年人称张堡主张伟清的门下?” 她原已想到陈万长应与那张伟清有关。虽说张伟清在三年前就被过江龙江锋和肖龙所铲除,可他的小儿子尚在。张伟清的小儿子张复生,应该就是现在奉天帮的幕后帮主,只是未能证实罢了。 “不错。耿夫人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了。”陈万长阴森的道:“我刚才已说过,要么你做我的人,要么你就得和这庄园里的人一样全都得死!” 易美娇突然大笑道:“果然奉天帮的幕后帮主是张伟清的儿子张复生,那么你现在应该是奉天帮的名誉帮主了?” 陈万长哈哈笑道:“不错!我现在就是奉天帮的名誉帮主,对外宣称我就是帮主。” 易美娇正容道:“奉天帮崛起江湖,声威颇盛,即然你已荣任帮主,就该爱惜帮主之声名。陈帮主当年所作所为,值得向我一个妇道人家寻仇么?就算你逞一时之快,报了一时之仇,对奉天帮来说,岂非是白璧之玷?” “住口!”陈万长大喝一声道:“我陈某早就说过必报此仇,今晚我是光明正大地来的。陈某此种作为,对你也是尽心尽力,如何会玷了本帮名声?” 易美娇听得大怒,睁目道:“因为你在三年前就是个丧风败俗的淫徒,欺负孤儿寡母,败人名节。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人,不尽思改。如今当上了奉天帮帮主,还居然敢旧事重提,找奴家寻仇,难道不怕辱没了奉天帮帮主的身份?” 陈万长面露尴尬之色,但又双目凶光暴射,冷然道:“易美娇,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倔强狂枉?”言间已是右手探出,抓向易美娇手腕 易美娇腕子一翻,二指点向陈万长‘列缺’穴。陈万长化爪为掌,划个半圆,转到她二指之下,手心向上,中指一竖,手往上托,手指正点向她脉门。这几下攻防极快,只见他二人手影闪动,几乎瞧不清招式。 耿云雪见此便怒从心起,于是上前道:“你堂堂一个帮主,竟然不知羞耻,对一个弱女子都要动手动脚的,你也不怕世人取笑?即然你不要脸面,那有什么事就朝我来吧!” 说着她手腕扬起之时,袖内倏地射出一道绿光,直奔陈万长面门。 第二百三十章 挺身拒敌 陈万长意识到有异常时已经不及,也不由地啊地一声。他口唇微张,想要说什么,未料一道绿光直奔自己而来。那物的前端己入唇边,心知不好赶忙闭嘴。这时就已感到牙齿咬上一物,溜滑软腻。紧接着又感觉到在自己的舌头上,有个小肉丝在不停拨动,冰凉凉让人汗毛直竖。 陈万长尖叫一声,忙捂住了嘴唇。原来那一道绿光,竟然是一条翠色小蛇,此刻蛇头被陈万长咬在嘴里,蛇身还在他唇边扭曲卷动,情状可怖之极。 耿云雪呵呵笑道:“陈大帮主,你现在最好莫动。这蛇乃是我从寒泉逮来的,毒性可是不小。如果被它咬上一口,可够你睡几辈子的。” 陈万长心下凛然,他知道寒泉内有一条翠水灵蛇,毒性极强。所以在那是潭水中,连鱼影也无一个。牲畜不知其毒,在潭边饮上几口清水。就算是壮牛健马,也会即时倒毙。 陈万长那些随行人都吓得大声叫道:“你快把蛇拉出来!” 耿云雪悠然道:“不可呀不可,只要他一松开牙齿,舌头定被咬住无疑,那他可是死定了。” 那些陈万长带来的人怒道:“那可怎么办?” 耿云雪呵呵一笑道:“他若不想死,那就这么咬着。看是他先饿死,还是我的翠水灵蛇先饿死。呵呵。” 常言道有口难言,这陈万长已吓的舌头也不敢动一下,嘴唇沾到灵蛇身体的部分,已经发青,进而向脸部扩散。因为不是破皮沾血,所以扩散不快,但是脑中已经一阵阵感觉麻木传来。心想,不用等死,现在下颌发麻,如果咬它不住,那可就完了。 那些陈万长带来的人中,一人着急地道:“你能控它,自能收它,快把它弄出来!” 耿云雪冷道:“你不过是个随从走狗,也敢对我发号施令!?” 那人怒道:“你随意伤人性命,岂能轻饶!” 耿云雪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笑道:“这蛇本姑娘当然能控能收,可就是不管。你能把我怎么着?这人没能耐,自己不能救自己,又怪得谁来?” 那人突然一出手,蓬地一把,抓住耿云雪的右腕。耿云雪只觉疼痛彻骨,尖声道:“大胆,你敢伤我?” 贺聪在侧看得清楚,大叫一声:“放手!”向前扑去,一掌拍出,掌风凛烈,竟如长江大河,汹涌澎湃! 那人惊觉回神,心知这一掌拍到身上,定将拍个骨断筋折,急忙将抓耿云雪的手放开。 那陈万长可是气愤致极,在众人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之时,他却想乘机抓住耿云雪作交换人质。 他忙伸手想抓向耿云雪时,只觉喉间一窒,转而通畅。一摸嘴边,那条翠水灵蛇,竟己不见。他回顾四周,也不见其落于何处,心中恐慌大叫不好。原来他急于出手想抓耿云雪,不经意间张口大叫,那蛇就势入喉,钻到他肚腹中去了,这一下可让他惶恐不安。他急吼道:“快给我快拿解毒药来!” 耿云雪从袖中拿出个精美的小筒,晃了晃哈哈大笑道:“这蛇之毒,无药可解,就算是我,也只能将它收在筒内,不敢轻易碰触。你这人定是没救的了!”说完大笑几声,忙向后退去。 陈万长只觉五内如焚,喉间冒火,顿时失去了主意。那随从到也算有经验,忙用手按在他腹间,内力摧动。陈万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胃液混合着未消化的饭菜,却全部喷在那随从身上,味道刺鼻,难闻致极。 不过那随从到也忠心,全不顾衣衫脏污,仍加力紧摧。陈万长吐了半天,终于吐无可吐。但吐出的污物之中,却不见那灵蛇的踪影。 那人连点他数道大穴,阻住他气血流通。然后又低三下四地对耿云雪说道:“这事还要请大小姐相救!” 陈万长心中恐惧,但内心到也清楚,这时猜觉那蛇可能不在腹中。虽说刚才受到惊吓浑身无力,但他许久不敢动。却眼睛盯着那耿云雪。心里明白她在玩弄阴谋诡计,她那套小把戏只可唬弄小孩儿,却瞒不过他这样的盖世英雄。待渐渐缓过气后,才哈哈大笑道:“小女娃好聪明,没想到耿天星竟有女如此,日后相见,定要他摆酒邀客,相庆一番了!” 易美娇鄙视道:“你都会摆酒邀客?怕是黄鼠儿狼给鸡拜年。你现在即是来寻仇的,也没有什么必要弄什么甜言蜜语,有什么招式我接着就是了,划下道来吧。” 陈万长刚才吃了大亏,在属下面前也丢尽脸面。这时杀机隐现,伸手一指道:“好,我陈某不占女流之便宜,你取兵刃来,咱们以武功分个胜负。我胜了,你就交出庄中所有人的命来。” 易美娇道:“如果我侥幸胜了呢?” “哈哈!”陈万长大笑道:“你能胜得了我?那只怕要等到下一辈子吧!” “你一个堂堂的大帮主,竟然要和一个弱女子比试,你就不怕江湖人士耻笑吗?不如让我来替之一战,这样你就是胜之有武,让之有德。”贺聪呵呵笑道,从易美娇后面挺身上前笑道。 “贺少......贺少爷,你......你万万不可,这岂能是儿戏?”易美娇不免有点担心地说道。 后面谷蓉儿上前轻轻地拉了易美娇一下,示意让她放宽心。 陈万长看着对面突然出来个少年,森冷的嘿嘿一笑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凭你能配么?” 贺聪也嘿嘿一笑道:“配不配都是一战,反正横竖都是死,如果我输了任凭你怎么处置。如果我要是赢了,陈大帮主该是如何?” 陈万长哼道:“你要是能赢得我,我们立马走人,也决不会动你们一手一指,更不会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大丈夫一言九鼎,决不失言。”然后又转身对手下人说道:“你们都听到我的话没有?如果有违,格杀无论!” 后面的随从立刻齐声回道:“如果有违,格杀无论!” 陈万长又阴沉地一笑道:“臭小子,不怕死那你就来试试吧!这庄园内所人的生命,可全都落在你手上了,到时可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不留情面。臭小子,把你吃奶的劲拿出来,老夫也好久没有动过手了,一身筋骨都有点生锈。你就算我当帮主的开门红吧!” 贺聪则呵呵一笑,故意回头向他身后几人问道:“你们说是将这老贼打残废好,还是直接将他的狗头斩下来好?只要你们说一声,我保准给你们办到。” 贺聪话说的有趣,后面几个女子不禁咯咯娇笑不已,就连成熟稳重的易美娇也忍不住抿嘴而笑。 这一边,陈万长可就受不住了,一张脸气得铁青。他冷声喝道:“臭小子,你死到临头还嘴硬,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说着剑已出手,朝贺聪迎面劈来。 贺聪呵呵一笑抬手挥刀,一道白光迎击而出。 陈万长原以为眼前这个臭小子年纪轻轻,只是会狂枉自大,真正交手能在他剑下也走不出三五招。那知道这一动上手,刀剑并举,转瞬就打了十几招。万没想到对方这臭小子在刀法上,居然丝毫不见逊色。 陈万长心头不禁大奇,暗道:“自己身为奉天帮的挂名帮主,具然连一个乳臭末干的少年小子都拾掇不下来,岂不辱了奉天帮的名头?” 一念及此,口中嘿的一声,长剑开阖之间,剑势陡然一变,剑光连闪。人随青光缭绕,来去如风,扑攻之势,威猛绝伦。这正是他的拿手绝技‘七十二手剑法’。 贺聪自然知道他这剑法的厉害,紧随着刀法也是为之一变。手中刀同样白光如练,盘空匝地缭绕全身,和对方见招拆招,封解陈万长的凌利攻势。 两人瞬间便相互攻击对拆了近二十招,依旧是一个半斤八两的局面。两人心中都明白,现在是遇上了真正的对手。 陈万长于是气纳丹田力贯刀身,沉声喝道:“你再接我一剑试试!”人随声至振腕出剑,身形似电首先发难,银虹暴闪,直向贺聪当头击去 贺聪一声冷哼,反手一圈,带起一阵刺耳刀风。金铁交呜,一声脆响,将陈万长迎面而至的长剑架开。又顺势反手上削,身子同时向左一侧,快如电光石火,直取对方的左胁。 他二人这次交手,和刚才大不相同。不但要在招术上一分高下,而且还加上了内家真力的拚搏。 二人皆含蕴了内家真力,任何一方,只要稍露破绽空隙,对方便会乘势发出含蕴在刀剑上的内家真力,排山倒海似的激荡过去来。 二人实则生死决于刹那间,耗斗良久仍未分出胜负。陈万长久战不下,已渐感不耐,剑交左手跨步前欺,右掌平胸,一声冷笑,沉声说道:“小子,接我一掌试试!” “好!”贺聪也同样将刀交于左手,朗声笑道:“掌、指、拳,来吧!” 陈万长一声冷哼,接着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要叫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掌!”月光之下,眼见他掌心色呈青紫,而且带着一股腥臭味。 贺聪面对强敌,丝毫不敢大意,见此也不禁心神一凛。 后面传来易美娇的惊呼声:“小心他的毒掌!” 说时迟,那时快,陈万长右掌一翻一吐缓缓拍出。贺聪忙运气护身,一面将右掌遥空击出。 陈万长久历江湖,见多识广,一见贺聪推出掌力,却不带丝毫破空之声,心头亦是一惊。暗暗忖道:“此人小小年纪,想不到他不但刀术极精,连这掌上功夫,也能到如此境界。原想以自己浑厚内力取胜于他,看来十分艰难。”于是非但不敢大意,反而加上了几分小心。 这时,两股完全不同的掌力,业已相撞在一起。刹那间,贺聪感到一股灼人热浪,有如排山倒海一般汹涌逼至。让人只觉口干舌燥,灼热难耐。巨大的压力,使他透不过气来。于是一咬牙,猛提丹田真气,力贯右臂。右掌一收疾吐,又全力拍出一掌,这才把漂浮的脚步勉强稳住。 陈万长久经大敌,见多识广,双方掌力一接上便立刻感觉到自己那浑厚的掌力,并未伤到对方。正颇为纳闷间,身子突然一震,脚桩不稳,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忙用定力才稳住脚步。心中既惊且怒,弄不明白对方掌力暗劲儿,怎么会突然之间增强了许多。 贺聪可趁着对方连退立足未稳之际,又已拍出三掌。而且掌击对方要害,每一掌都足以制人于死地。 陈万长被贺聪那连绵不断一气呵成急攻猛打,逼得连连后退。于是手中长剑一挥、划起一道银虹护住身子。可是贺聪仍在迈步之间,已穿透过他那护身剑幕,欺到身侧咫尺之处。陈万长他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眨也没有眨一下,可就是看不出贺聪用的是什么身法? 只见贺聪右手一牵一引,立刻有股似有似无的阴柔潜劲儿逼住对方剑势,左手刀直向他挑去。 陈万长欲避不能,只好仰身一倒,足跟猛一蹬地,人已倒退丈外。 谁知贺聪竟如影随形一般,紧跟着他齐头并进。待他收势挺身站起,右手刚好递到,时间部位拿捏得恰到好处。“砰!”一声沉闷的响声传出,陈万长胸口被一掌击中。高大的身形向后急退,跟着“噗”地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出来。他整个手臂也感到一阵酸麻,握剑的手也登时失却劲力,长剑“当”的一声落地上。 站在陈万长身后的两个人,一见他口喷鲜血兵刃脱手,心头一急,不约而同掣出长剑,飞身扑上。 谷蓉儿、易飞燕和耿云雪三人见状,也掠出迎上那二人。 贺聪怕她三人不敌,如影随形般猱身而上,手中刀琤琤两声迎上对面两人的长剑。只听叮叮两声脆响,那两汉子手中长剑竟然一招被全数削断。那两个汉子大惊,忙不迭地向两边飞退。 贺聪一刀将两个汉子逼退,已和谷蓉儿、易飞燕和耿云雪扑向陈万长。陈万长脸容狰狞,看着四人扑将过来,居然没有立即逃走。待距离他身前时,陈万长手一扬,砰地一声脆响,如同烟雾般的黄色烟气朝他四人当头罩下。 贺聪鼻中嗅到一阵异香,心知不妙,忙屏住呼吸,复又前冲。 易美娇在后面大喝一声:“快退,有毒!”随即冲向前来,手中长剑凌空一劈,同时左手挥出一掌,将谷蓉儿、易飞燕和耿云雪面前的烟雾击碎。 谷蓉儿、易飞燕和耿云雪大惊,手中长剑挥出,同时向后急退。易美娇护着她三人,挥剑击向逼向前来的二汉子。 在谷蓉儿、易飞燕和耿云雪三人躲避的同时,贺聪已经闪身到了树后。转眼之间,前面已经被一阵泛着诡异色彩的气体所笼罩。幸好只吸进了一点,便觉得咽喉开始麻木,哪里还敢再上前,只好退到易美娇旁边。然后暗暗运了运气,发现身体并无异状,只是手脚有些微发麻。 易美娇见他神色有异,忙问:“贺少侠,你是不是中毒了?” 贺聪点了点头,指了指喉咙,然后又摆了摆手。 这时另八个黑色劲装汉子见状,忙舞刀一起涌向前来,把易美娇和贺聪他们逼的是连连后退。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好你个人面兽心的陈万长,你为了当这挂名的帮主,处处威逼于我。现在又来欺我家妻小,还想来逼我家破人亡。我岂能再让你、容你!”这原来是耿天星赶来。 耿天星的到来,到让陈万长是万万没有想的。要论真打实斗,他可真不是耿天星的对手。他知道耿天星的出现,对自已十分不利,于是他身形丝毫不敢停留,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中。同来的随从也顿时如同无头的苍蝇,四散而逃。 贺聪、谷蓉儿、易飞燕和耿云雪正想追赶,这边易美娇沉声喝道:“穷寇莫追!” 贺聪和谷蓉儿见过耿天星,都是相识之人,也就寒叙了几句。易美娇则说道:“这里看来已不能再住下去,这许多人不知该到何处为好。” 耿天星道:“我的底细都被奉天帮所掌握,现在他们也在到处追杀我,我现在倒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贺聪马上说道:“耿帮主、易姨,我想奉天帮的人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们必然会穷追猛打,更想要斩草除根。对于你们的情况江大侠和我师傅肖龙都已知道,所以他们想请你们一起到黑虎山去。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耿天星和易美娇听后很是激动,经考虑再三便同意众人一起上黑虎山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行船行险 为了能保护和护送耿天星和易美娇他们二十多口家人,另外还有易飞燕父母一家十多口人能顺利避开奉天帮的追踪,决定采用走?径的路线到黑虎山去。其中一段路途先走水路,然后再走旱路。为了这一路上的安全,众人都作了些装扮,全都打扮成普通的人物。这一路行来到也相安无事,在黎明前一行四十多人赶到了江边。 未曾想才到得江边,却被一群奉天帮的帮众阻住。那一大群人手持兵器将他们围在核心,其中一头领大声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一大早就来江边?” 贺聪忙上前看着围上来的人说道:“各位大王,我等只是想乘船来游玩而已,不知各位大王有何公干?” “本帮在江上有重要事情要举行,为避免意外,请你们自行离开。”为首的是一个精瘦汉子,两道胡须上扬,显得神清气爽。 贺聪干咳了一声道:“怎么?游玩都不允许吗?”说着从衣兜里取出一大锭银子递入那为首之人。 那人接过银子马上笑道:“如果你等只是游玩当然可以,不过还是乘早出行为好。这二天乘船的江湖人士特多,你们可要多加小心。再说最近我们这里常有事情发生,所以上头让我们多加盘查,以防让我们要追逃的人溜走。正好那里有一条大船要去下游,你等上船后万不可随意停留和下船,免得惹出事端。” “谢谢大王的指点,告辞!”贺聪一干人赶忙上了那条大船离去。 总算顺利,船沿江而下,顺风顺水到是让人安心了许多。船行了二个多时辰,突见从江面上飞速过来一艘小船,船头上站着的人大声呼喊着,要让这船停下。贺聪仍让船继续航行,不去理采那人。 没想到那小船再靠近大船后,船头上的五个人突然爆起身形,施展开蜻蜓点水的轻功,纵身翻上船头,像箭一般的跳上这大船来。 一个纵身跃上船来的为首黑衣蒙面人大声喝道:“都给我出来。” 那人斜眼望着已站在面前的贺聪等人,嘴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想逃可没那么容易,既然不能为我奉天帮所用,那留下来也是个祸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给我统统杀光!” 贺聪和谷蓉儿呼啦的抽出自身的兵刃,迎着扑面而来的黑衣人。 贺聪脸上没有一丝的慌乱,嘴里恨恨的说:“竟然想赶尽杀绝,那好,我就让你们死的更难看。”身形突然爆起身形,半空中大喝道:“贺聪在此,岂能容你等恶贼横行霸道。”话音中豪气干云,携带着内劲的声音震彻整个江面。手中的刀如影随形般猱身而上。刀琤琤二声迎上对面三人的弯刀。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那三个黑衣汉子手中的弯刀竟然被一招全数削断。那三个黑衣汉子大惊,忙不迭地向两边飞退。有个黑衣人浑身一软,顿时跌坐在船头处,吓得嘴唇不停的抽动着,手中的半截刀柄落下。 贺聪一刀将三个汉子逼退,转身来助谷蓉儿。 谷蓉儿在两个黑衣人的围攻下,显得渐渐有些不支,手中的剑开始显露出杂乱的章法来。但她带着三分豪气和七分怒火,产生拼命的冲动,手中剑法突的变的凌厉起来。 那围攻谷蓉儿的两个黑衣人,望着凌空而来的贺聪,吓得浑身斗志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似乎面临着死亡的来临般,呆愣在船头。 没有任何人再动一下,垂着的兵器如若斗败的公鸡; 贺聪再次纵身跃起,落下的时候便已身站船头。那五个黑衣人更是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局面,一时不知所措。他们看见贺聪急忙收起兵器,垂手立于一边,似乎在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只听贺聪问道:“你们奉天帮的无数强手为什么不来?让你们这些小角色来又有何用?” 为首黑衣蒙面人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们都忙于比武大会,所以抽不出人手,就让我们这些小喽喽来了。请大侠饶了小的们,小的们也是无奈。” 没想到你们奉天帮的人,总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贺聪怒气道,让那几个黑衣人全身都不寒而栗。 贺聪长叹一口气,望着船头上的一干人,说道:“饶你们不死,你们走吧!” 为首黑衣蒙面人望了一眼贺聪和谷蓉儿,一抱拳说道:“谢大侠不杀之恩,大侠也多保重。”说着转身对手下人说了句:“我们走罢。”随即回到自己的小船。 船又行至到午时,这时只见一船迎面快速而来。一人站在船头大声问道:“船上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贺聪眼睛紧盯着这艘来船,然后回道:“在下贺聪,不知贵船上来的是何人?” 这时,船上一中年男子答道:“真是抱歉,没想到会是贺小弟,在下是船主晁江!” 贺聪忙答道:“是晁江大哥,真是有幸相见,幸会、幸会!不好意思打扰,实属意外。” 那晁江高兴地说道。然后待船靠近停泊,晁江微微一笑道:“难得相会,现时船又没有办法靠岸,只好请贺小弟暂时到我这船中做客。不知贺小弟意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晁江大哥即然诚心相约,我岂能不识抬举?”贺聪笑道。 二船靠近,贺聪踏着两船间的木板,发出几声脆响,来到那大船上。 上了那大船,贺聪看了看晁江身后站着的那四人。那四人个个都是木纳的脸,他们手中的弯刀垂向地面,让人有一种可怖和可畏的感觉。 “贺少侠,里边请。”那四人到是很有风度的让在一边,留出一条宽敞的路来。贺聪到也不惧,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晁江陪着贺聪,当走到船舱门口时,对着闭着的舱门说:“张夫人、二弟、三弟,你们看这是谁来啦! 贺聪随晁江进入船仓,见里面正有一桌酒席,席间还有二男一女。 “呵呵,这位就是最近武林中名头响亮的贺少侠吧,小女子这里有礼了。今日难得遇上少侠,若是不给少侠打个招呼,似乎说不过去。这里正好摆下酒席,顺便请贺少侠,少侠若是觉得小女子招呼不周,等以后小女子会专门再开一桌酒席为贺少侠赔罪。”船舱内有一女子用那甜美的声音说道。 那晁江介绍道:“这位是我好友张复生的夫人,人称‘海棠侠女’陶慧。这就是顶顶大名的贺少侠!” 贺聪忙施礼道:“见过张夫人,海棠侠女之大名早有耳闻,没想到能在此相见,实感荣幸。‘海棠花,燕脂雪’就是形容夫人的吧。海棠侠女果然名符其实,敬佩、敬佩!” 贺聪心里却疑惑,这张复生不就是奉天帮幕后之帮主吗?这夫人虽是长得貌美如花,可他是奉天帮的人,这不能不让人担忧和小心。 那‘海棠侠女’陶慧盈盈碎步走到贺聪身前,黄莺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少侠真会说话,小女子第一次见到少侠,果不其然真乃是英俊少年。” 贺聪见她夸自已,不免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能得到海棠侠女的赞誉深感荣幸。” 陶慧突然发出柔媚的笑来,笑容甜美。 另二人见从仓外进来的贺聪,也甚感吃惊。上次与贺聪相见,他可是从那浩瀚的湖面上,如同从天而降般地来到船。今天未必又是从这略大的江面上也来了个从天而降? 那二人赶忙把贺聪让到座位上,一人首先举杯说道:“贺老弟,未曾想今天又是天降友人,仿佛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一样。能见到贺少侠实感庆运,在此我曾涛先敬你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另一人也忙道:“贺少侠光临,我许信失礼尚请见谅。来!我也敬贺少侠,大家一齐干一杯。” 见到四人,贺聪也甚是高兴,站起身来大声道:“张夫人、三位大哥,能与你们结识,也是我贺聪的荣幸。”说完从桌上端起酒,并说道:“我敬张夫人和三位哥哥一杯!” 五人对视一下,一饮而尽。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络。这时一人进舱道:“晁帮主,奉天帮来了几艘船!” 接着就听到船舱外有人大声说话,有人在喝道:“你们这船上的人听着,我们是奉天帮的,我们正在抓拿逃犯。你们可曾看到有三四十人的一伙人?为首的一人是个少年男子。如果发现赶忙交出来,否则定不饶恕!” 那张夫人和晁江、曾涛、许信看了贺聪一眼,贺聪则呵呵一笑道:“这奉天帮的人总是对我照顾有佳,又找上我来。看来我只有出去会上一会了!” 那晁江说道:“贺弟,你坐着,这事由我来办。”于是对那夫人和曾涛、许信一示意,他四人出了舱门。 “奉天帮的人听着,我是水运帮的晁江。你们找什么人我不管,但我水运帮的人你们不得骚扰。”晁江大声道。 那张夫人也说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我是帮主夫人陶慧,此后任何人不得再来骚扰我们,否则后果自负。” 接着听到有人回道:“在下不知是夫人和晁帮主,请恕在下不尊!告辞!” 四人接着回到船舱,对贺聪说道:“贺弟,那奉天帮的人已走,看这种情形,我也就不多留你了。以后如有需要哥哥的事,尽管直言,哥哥愿尽力相助。为了你们安全起见,你们这船就插上我们水运帮的旗帜,这样可暂保一时安全。” 贺聪遂哈哈一笑道:“谢谢夫人和三位哥哥,夫人和三位哥哥果然是豪杰英雄,以后如需要相助,定会相求。好!夫人和三位哥哥告辞!”然后并再不多说,转身跃起,飞身上自己来时的大船,站在船头。他脚底运力,船身立时产生感应,排开水向前行去。 船行到下午,看到江上的风景依旧显得那么醉人,在夕阳下,极目望见高耸的山峦,心中又升腾起万千感慨。端的是一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秀美景色。除能享受着这醉人的沿江风光外,到有一种让人留恋忘返的感觉。 这时,夕阳光照射着大地上,贺聪横躺在船板上望着天空在发愣。 “聪儿哥,我总觉得这奉天帮好像正在酝酿着什么大事,看来江湖上又要风云欲起。”谷蓉儿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关切地说道。 “蓉儿,你说的是,这奉天帮要举办什么武林比武,我也发现他们动作频繁,好像在操弄什么大事。”贺聪也是这样说道。 “聪儿哥,到是你准备有什么打算没有?”蓉儿关切地问道。 “那张复生此刻正隐藏在幕后,现在他们要残害武林,他必然要出头露面。我在想只有等他露出头面,才好给予他致命一击,让奉天帮兵未动翼先折。”贺聪的目光极目远处,嘴里带出无限的得意。 “好!好一句兵未动,翼先折。这次要让奉天帮消失在武林中。”蓉儿也是满嘴愤恨。 “不过这两天可得小心些,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贺聪道。 “聪儿哥,你放心好了,我跟你这段时间,也学会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也不会去冒然行事了。”蓉儿呵呵笑道。 这时,突然船身一阵摇晃,谷蓉儿随着船的摇晃差点跌倒。 贺聪随即对蓉儿说道:“小心!”说着跳起身来。四周查看却并未发现周围有什么可疑船只,但凭感官察觉出水中有人在凿船。连忙对蓉儿说:“你先进舱,保护好舱里的人,我下水底去看看。”说着也不等他人答话,跃起身子,在半空中拔出,一个俯冲,溅起些许浪花,消逝在浪花中。 蓉儿看了看贺聪消逝的水面,急忙转身走入舱去。 贺聪闭掉外息,运起内息,运功于双眼。发现船底处有四个浑身黑色紧身衣服,在不同部位正用力凿着船身,妄图将整艘船凿沉。贺聪手中刀一动,直向四个黑衣人游去。 黑衣人中有一人也发现了他,叫他们所有人立时聚在了一起,个个手中握住弯刀,凝神望着破水而来的贺聪。 贺聪一看便大吃一惊,这四人竟然会是晁江船上所见过的那四个都是木纳脸的人。这让贺聪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来那水运帮已被奉天帮收买,他们到成了一丘之貉。心里暗暗骂了几声,身形依旧不减缓直冲过去。 此刻水的阻力似乎未起丝毫作用,所有的黑衣人一点也不受到阻挠。其中三个急速的对着贺聪游了过来。一个似头领的人在凝神观望,似乎对这三人的行动很有信心。 当那三人的身形刚要接近贺聪时,但见贺聪手中刀就递出,将水流搅成一道道急流,手中刀再狂涌而出,直直的向迎面而来的人冲过去。 离贺聪最近的一人首先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于是手中的弯刀也挥动着冲了过来。 贺聪见他来势凶猛,手中刀往回使劲一拉,又猛地一扫。那人顿时感受到全身劲气忽的变了方向,身体被这突变的劲气生生的扯为几段。血水一下子从身体的断裂处涌出,场面显得格外狰狞。 跟在那人身后的二人略一诧异,被贺聪用同样的手法将他二人也生生的扯为几段。这骇人的场面让那个似头领的惊诧不已,忙全神戒备举刀对着迎面而来的贺聪。 他见贺聪过来,突然往上一冲,整个人腾然飞出水底。贺聪连忙调动内息,跟着飞出水面。 飞出水面的那人在半空竟然随即反刀劈出,让贺聪无法躲开。可贺聪也不躲。他手中的刀刷地一声从侧面斜扫过来,用的却是鞭法,并发出古怪的啸音。然后一声爆喝腾空而起,一剑斩向那人。 刀所至,那人顿时化为两半,鲜血冲天而起。带着断裂处的鲜血落入水中,溅起一团浪花,沉入水里。 耿天星和易美娇等人从船舱内走了出来,望着刚才近乎屠杀的场面,心里竟没有丝毫感到不爽,相反却是无比酣畅的快慰。 贺聪以一人之力,刀到之处,所向披靡。船舱上站着的人群,禁不住发出一阵阵叫好之声。 贺聪翻身一跃,落回船头,船头上立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喊之声。 贺聪看着欢喜的人群,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极目远眺,发现远处一艘小船疾驶而来,定神一看,原来是米泉站在船头,紧张的心再次松弛下来。 小船飞速的接近了大船,米泉喘息的跳上船来,诧异的看着一群兴奋的人群,竟忘记了自己要说的事,问道:“师傅,你们这是......” “贺聪刚才消灭了几个奉天帮的人,难道不能高兴的庆贺一下么?”谷蓉儿笑着回话,让米泉也笑了起来。 这时米泉又对贺聪说道:“奉天帮将举办武林比武大会,让各地的武林人士都去参加。现在怀疑,他们借举办武林比武之即,将对参加的人进行迫害。师傅,你说这可怎么办?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武林人士会被他们所残害。另外,李总镖头已带着人马在前面接应,让大家赶紧上岸。” 贺聪道:“千算万算,不曾想到奉天帮会来如此一手。” 然后想了一下又说道:“我们赶紧把这些人送到黑虎山去,然后我们也去参加。这样才好见机行事。同时也好揭穿奉天帮的阴谋,让武林尽快走上正道。” 谷蓉儿向米泉问道:“泉哥!你可知道武林大会在哪里举行?” 米泉说道:“听说在永洲城的落凤坡,他们搭建了一个巨型台面,邀请所有武林中人前去。” “糟了,如果奉天帮在那里埋有火药,那所去的武林人士可就遭殃了。看来奉天帮的用心真是太险恶了。”贺聪这时才想起李总镖头所说的话,浑身一颤。急忙对众人道:“耿帮主和易夫人,现在看来走水路也不安全了,你们把船开过去,载着大家一起上岸。谷蓉儿,你就不要跟我们去了,我们分头行事时,你可要注意你自己这边,稍有不慎,就会被奉天帮他们打你个措手不及。所以此次行事你都要小心些,所幸有耿帮主和易夫人他们在,还有李总镖头他们在前面接应你们。你可要帮助耿帮主和易夫人照顾好大家。现在已是刻不容缓,我和米泉现在就赶过去。” 贺聪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和米泉纵身跃上小船。脚底内力涌出,带起整艘小船如若离弦之箭,向江心冲去。 那耿天星和易美娇大声地说道:“贺少侠!遇事要谨慎,千万别勉强。若是斗不过,就要躲起来,留得性命就是留着青山在,到时何惧没柴烧?” “耿帮主,易夫人放心,我定会把握分寸的。”贺聪感激的望着他们说道,驾着小船向前驶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相交相随 贺聪和米泉驶着小船披波劈浪快速行驶,很快来到附近一小码头处,才上岸就听旁边那条大船上有人在喊:“这不是贺少侠吗!今日又得已相见,真乃是缘份。少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一路上可好?即然来了何不到船上坐坐,我们聊聊又何防?” 贺聪转身一看,没想到竟然是那‘海棠侠女’陶慧。贺聪此时知道她是那奉天帮的隐形帮主夫人,本就不想与她相交,于是说道:“原来是陶夫人,失敬、失敬!不想陶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陶夫人呵呵笑道:“那晁江、曾涛和许信因有急事先行离去,我也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未曾想在这里又遇见了少侠。少侠如若嫌弃小女子,尽可离去就是了,小女子也不强求。” “陶夫人说哪里话,你是个贵妇人,本就是难得一见。再说我一个堂堂男人,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辈,即然陶夫人有意相请,那我何不恭敬不如从命。”贺聪本急于想离去,可突然一想便停留下来。 陶夫人说道:“我就知道贺少侠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即然有缘,何不留下来喝两杯呢?” 贺聪哈哈一笑,说道:“能和闻名武林的海棠侠女畅饮两杯,是贺某的福气,贺某怎肯错过。”说着和米泉登上那大船。 那陶夫人让下人把米泉带到后舱招待,自己笑脸相迎把贺聪带进前舱。然后忙拉开一张椅子让贺聪坐下来,自己也坐了下来。将另一个酒杯倒满,放到贺聪的身前,又将自己的酒杯倒满。 贺聪笑道:“陶夫人专门给在下准备的一桌酒菜,贺聪要是就那样走掉了,岂不可惜了这桌美酒佳肴。来!贺某先敬陶夫人一杯,以表敬意。”贺聪说着端起酒杯,自己先饮光了杯中之酒,望着陶夫人。 陶夫人很随意的笑了笑,说道:“好,为又能见到贺少侠,干!”说着也将酒杯之中的酒饮光。然后又道:“贺少侠这急匆匆的是要到哪里去啊? 贺聪正色道:“陶夫人!听说落凤坡要举行武林比武大赛,像这样的盛事我岂能不去?其实我这次前来,除了能会会武林同仁,更多的是想多结交朋友。未曾想今天有幸就先结交了陶夫人这样的侠女,不知这是天意还是情意?像这样难得一见的盛会,陶夫人怎么不去参加?”贺聪嘴说着话,眼睛却又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陶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贺聪,说道:“这说起来好像到是什么武林盛会,但对像你这么年青的少侠,我看就没有去的必要。再说你小小年纪,何必去和那些粗鲁之人争什么高低。为了争个名头,个个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陶夫人说着,一转话语,又对着贺聪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少侠,你说呢?” 贺聪目光依旧,嘴里呢喃的应了一声:“唔,陶夫人,我此去并不是想去比试武功,只是想去见识武功。像这种盛会可是难得的,要是不去,岂不是让人后悔吗!再说江湖险恶,万一有那恶毒之人要想残害善良人士,岂不是这江湖人士之大不幸?我到愿意以我这微薄之力帮助拯救江湖,惩恶扬善。” “我未想到少侠这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菩萨心肠,这真到让小女子刮目相看。能认识你,到让小女子庆幸能结识你这样的有识之士。”陶夫人说着并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要是能早遇到你这样的人该多好啊?” 贺聪呵呵一笑道:“陶夫人过奖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陶夫人怎么一开口就是小女子小女子的,你可是堂堂的夫人,或者说是身份显赫的贵夫人。为何要贬低自已?” “呵呵!我没想到少侠如此相问,那么,我就实不相瞒,小女子出身低微,没想到一日被我家相公看上。强买强卖,就这样进了张家。又没想到,原来的大夫人病故,我顺其自然地成了大夫人,所以日子才略为好过了一些。但我仍改不了习性,总想到贫苦家庭的不易。所以看到一般人士总感到亲近,尤其看到像少侠这样的人士,就感到像看到亲人一般。另外,我长期处于一种特殊环境,人性都快磨灭了,能看到像你这样的人,不知怎么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就想倾诉自已内心的心声。说来我虽早已二十出头,可能也比你长不了几岁,可我多想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看到你就想起我那惨死的弟弟,所以我的心就难以平静。”陶夫人悲情地说道。 “夫人,实在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请原谅我的无意之举。不知能否相告你弟弟的遭遇?”贺聪也动情地说道。 “我弟弟和差不多大小,张家强要娶我时,我弟弟和他们论理,被他们强行抓走,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后来才知道,我弟弟被他们打死丢到江里,尸体至今都没找到。以后我父母也为弟弟的死感到悲愤交加,又看我落到贼人之手,不久便双双含而死。你说我能不恨吗?能不思念我的弟弟吗?所以当我一看到你时,就想起我的弟弟,就有一种好像你就是我弟弟的感觉。”陶夫人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这种情形也让贺聪动了情感,他认真地说道:“陶夫人,如果你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成你弟弟好吗?我可愿意有你这样的姐姐。” “真的吗?我可是求之不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能有你这样的弟弟,真乃是上天之所赐。我的好弟弟!”陶慧激动起来。然后她端起酒杯破泣地笑着说道:“好弟弟,来!姐敬你一杯!”说完高兴地一饮可尽。 “我能有你这样的好姐姐,也是我的福分。我也敬姐一杯!”说完贺聪也是一饮而尽。 两人结为姐弟,这之间的感情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两人这时是无话不说,无事不谈。只听陶慧说道:“我的好弟弟,这次的武林比赛你最好不要去了,此去是凶多吉少。” 贺聪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陶慧并不搭话,而是起身出舱到处查看了一番才进来,然后小声地对贺聪讲述了奉天帮设这场武林大赛的险恶用心和目的。 贺聪听的是心惊肉跳,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自已虽是猜测到奉天帮可能要搞什么大阴谋,但却没想到他们的阴谋和手段如此郫劣。不由地喃喃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来阻止他们?” 陶慧也知道贺聪的心情,可自已也拿不定主意。望着面前的酒菜,美貌的面容上不带一丝血色,目光仍旧那么呆滞。 贺聪这时心情急燥,可一时半会儿地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看到陶慧在沉思,也不去管她。于是端起酒杯只顾着自己喝自己的,他知道陶慧在想什么,他不想也不能去打扰陶慧的思考。有时候自己无意中的话,就有可能完全改变眼前这个女人的决定,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船安静的躺在水中,荡起的微波妄图想推动船身,却始终是无功而返。 过了好一会儿,陶慧好像做了决定,她对贺聪说道:“贺弟,你不是想去参加那武林比武大赛吗!那么我就陪你走一趟。我是奉天帮的人,又是幕后帮主张复生的妻子,我陪你去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阻止他们的卑劣行动,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如果你有办法也没必要告诉我,免得让我坏了你们的大事。不过你可要抓紧安排,时间不等人。再说我和你去,首先这一路上没人敢对你怎么样,你想办事和行动也许会顺利许多。” 贺聪看了一眼刚刚做出决定的陶慧,心中感慨万千,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默默的注视着她。 眼前这名身材高佻、貌若天仙的女子,她眉宇间却多出自威的英气。贺聪此时觉得她就是自已的亲姐姐,跟她在一起仿佛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这时他就像着了迷似的,凝神看着她。 陶慧看他那副表情宛尔一笑道:“你还在傻看什么,还不赶快准备一下。” 贺聪又傻傻一笑,忙出舱喊来米泉,让他赶紧到黑虎山。并把陶慧提供的信息和自已的想法转告江大侠和肖龙师傅,让他们做好准备采取行动,以做好万全之策。 米泉先发出一声长叹,随即看着贺聪问道:“陶慧姐真的答应帮助我们?她真的愿意帮助我们除掉奉天帮?你可别忘记了,她可也是奉天帮中的人啊。” “她没得选择,现在躲藏在后面的真正奉天帮的帮主张复生是她的丈夫,也是杀害她弟弟的仇人。她可不想被奉天帮所控制,更不想帮仇人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更不愿意与武林正义之师为敌。她只能选择脱离奉天帮,为武林出一份力量。这样,她才有生存的机会。”贺聪认真地说道。 米泉对贺聪这种自信有些无奈,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只能轻叹一声道:“希望她是你想的这样,不然到时候可又麻烦了。” 贺聪本想再多说几句,但是突然觉得没这个必要。只是让他赶紧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江大侠和肖龙师傅。米泉怀着满肚子的疑问,也只好匆匆离去。 送走米泉,又来到陶慧处。这时陶慧把手下人都喊了出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四大护卫跟我同去落凤坡,其他的人留下都好好的给我呆在这里,不要惹出事端来,我去去就回。” 随着陶慧落下的话音,四个护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除去身上的黑衣,显路出本身的面目。 贺聪微笑的望着这四人,可这四人被贺聪这莫名其妙的微笑吓得往后倒退一步,满脸惊恐的望着眼前在武林中被神话般的人物。 “哈哈”贺聪看着四人的模样,禁不住大笑道:“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和你们一样,如果不嫌弃,我可愿意做你们的小弟” 四人同时想起贺聪在江湖上的传说,不禁莞尔。 “好了,贺弟,我们还是赶紧去吧。”陶慧娇嗔道。 “好,我们走罢。”贺聪对着四个护卫耸了耸肩,转身跃起,跳上自己来时的小船。站在船头,脚底运力,船身立时产生感应,排开水直冲到陶慧所在的大船前。 大船上所有人看见贺聪既不用舵,也不划桨,轻易的将小船开将过来,眼中都流露出羡慕和敬佩的神色来。 “请!”贺聪一脚跨在大船身侧,一脚踏在小船上,摆出一副极其优雅的姿势。将手伸向陶慧身前,望着她摆上一副潇洒的口吻说道:“请海棠侠女上船。” 陶慧羞涩的笑了笑,娇声道:“想不到我的贺弟弟还这么风趣,小女子自己来就好了。” 话虽如此,陶慧的手却已经伸了过去并宛尔的一笑,纵身跃起落在小船上。贺聪又对着还在大船上的四个护卫道:“你们再不下来的话,我可要把船开走了哦!到时候你们自己游过去吧,哈哈。” 四个护卫连忙跳上小船,小船瞬间进入江中,载着贺聪和陶慧一行人在江面上行驶。涛涛江水催动着船加速了航行,像飞一般的前进着,仿佛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因为,所有的事似乎都豁然明朗,可贺聪现在想得最多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去解决这些问题。看着身边傲然而立的陶慧,贺聪很随意的说道:“陶姐姐,只要我们能提前赶到,那就不用担心了。” “我自然不是担心此事,就算不能阻挡住奉天帮的恶行。只要能延缓个一时半刻,让武林人士清醒地知道他们的危险处景,逃离或避免悲剧的发生,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陶慧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在跟贺聪在说话。 “不管奉天帮是什么目的,我都要让他们尝尝开罪整个武林的滋味。”贺聪豪气地说道。 船在要接近黄昏时到了永洲,前面的州城举目在望,船停住了。贺聪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景色,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同时也不由地想起那‘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忍不住说道:“一代文豪,却是个夭折之命,令人深感悲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却是强求不来得。”陶慧惋惜道:“只可惜许多人一身终不得志,这才是最可悲的。” 这时陶慧的一护卫道:“夫人,马上就要进城了,若是我们就这样进城,会不会引人耳目?” 陶慧道:“现在我们就是要大张旗鼓的进城,反而要好一些,可省去不少麻烦。” 进城后,陶慧带着贺聪他们先在城里到处走了走,然后又沿着主街深入城内。但见两旁尽是前店后宅的店铺,店面开阔,吸引着众多客人,也为繁华的街道添了许多人气。 这时,六人来到一座装饰极其奢华的酒楼前,陶慧也不问身后装扮成自己手下的贺聪等人意见,径直走了进去。 “夫人,您今个怎么有空来小店光顾。”掌柜的极其热情。 陶慧此刻一扫浑身阴柔之气,尽显巾帼本色,大声道:“怎么?不欢迎本人?” 那掌柜吓的浑身一颤,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夫人能光临小店,我可是求之得。你的到来可是让小店蓬壁生辉,我岂能不欢迎呢?”说着招呼身边的小二道:“快招待夫人!” 陶慧呵呵一笑道:“给我准备间上好的包厢,我和自家弟兄们有些话要说。” “好!”掌柜的忙应道。 包厢里,贺聪笑道:“没想到陶姐姐还真有几分气质和豪爽,到让我长了见识。在这一路上吃住全是陶姐姐破费,实在过意不去,如今在这城里,又怎好再……” 陶慧一截道:“贺聪弟这话可差了,江湖之上,武林之中,便算是不相识的朋友走访到家,除了安排饭食,临走还要赠盘缠路费。这可是老辈留下的规矩,讲究的就是个人情义字。你我一见如故,便如姐弟一般,你怎么还跟姐姐客气?” 一护卫笑道:“是啊,贺少侠,你可知这整个城里,都是奉天帮的天下,了不得着呢。到了这城里来,不吃她喝她,那便是瞧她不起了。” 众人都呵呵一笑,陶慧娇羞道:“能和贺弟前来,我总不能小气吝啬吧!” 众人齐声大笑。 “今日如此招摇进城,似乎有些不妥,只怕会......”贺聪止住笑容,心里有些担忧的问。 “此招恰好,如此招摇进城,惹得众人皆知。再说我们此次前来,本就是参加武林大会,现在正好赶来,岂不是一举两得。”陶慧笑着说道,扫除贺聪心中的担忧,又继续道:“此次武林大会,各门派都会前来,反到更安全。” 贺聪想了想觉得陶慧说得也对,光明正大反而比偷偷摸摸地更好些。 第二百三十三章 毁船行动 晚上在陶慧的安排下住进客栈,贺聪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起床后便到城里闲逛一下,这城里街道上人流到是熙来攘往的,好不热闹。贺聪想着心思用不紧不慢的步伐,穿梭在人群之中。走着走着,竟发觉这条街道有点眼熟,这时才猛然想起这不是那唐彩儿的舅舅家吗? 和唐彩儿分别多日,即然来到这里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心里正在盘算,可又觉得冒然前来有些不妥。正在忧虑之时,那院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二人,二人正是沈跃天和沈跃云。 二人也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前见到贺聪,顿时高兴万分,不由分说拉着贺聪就进了院内。 随后贺聪拜见了唐彩儿的舅舅沈海和叶伯,唐彩儿见到贺聪自然特别高兴。席间,唐彩儿的舅舅沈海问道:“少侠!相别多日,这是为何又来到这里?” 贺聪见席间无外人,于是就把江湖上发生的事和来这里的缘由详细地讲了出来。他担心地说道:“这奉天帮想在此举办武林比武大会,以此为由,他们悄悄地准备了大量火药,想一举消灭和残害武林人士。现在迫在眉睫、危在旦夕,可是我却拿不出任何办法和手段。所以,我这心里却要急死了。” 沈跃天一听则说道:“贺少侠说的可是真的,昨日我就听说有一船装着满满的火药停靠在码头。奉天帮的人戒备森严,外人是无法靠近的。” 沈跃云则说道:“不如想办法把这火药船给炸掉,让奉天帮的阴谋彻底破灭。” 贺聪高兴地说道:“这到是个好主意,可是他们戒备森严,我们如何能靠近那船?” 沈跃天则说道:“这码头是俺家的,靠近那船到容易,可要想上船可就千难万难。如果没有奉天帮有头有脸的人带上船,恐怕是难以实现。” 贺聪想了一会儿道:“如果能上了船,可又怎么引爆那火药船?” 唐彩儿的舅舅沈海和叶伯同声道:“引爆那火药最好用引芯,把引芯放入那火药中,这是最简单易行的方法。可这施爆人的安全到成了问题!” 贺聪忙问道:“这引芯又到哪里去找?” “哈哈!这到不难,我家有烟花爆竹作坊,我这里还有许多现成的引芯。只是不知何人能完成此大任?”沈跃云担忧地说道。 贺聪高兴道:“只要能有引芯,其他的再想办法。” 叶伯道:“我到有一主意,晚间让人多送些酒菜给那船上人吃喝。再有人泅渡过去悄悄上船,就大功便告成一半,后面的事就看天意了。 贺聪道:“这真是个好主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为了江湖的平安,在所不惜。” 贺聪觉得时间紧迫,于是取得引芯匆匆离去。然后他直奔码头,却见那码头处戒备果然森严,外人根本无法靠近。而且那船并没有直接停靠在码头上,而是停驳在离岸不远的江中。要想从陆岸上船是更本不可能的,于是便只好离去。 其时已是黄昏时分,加上乌云遮月,码头上一片秽暗,除了火药船处值守的奉天帮人外,再无他人。 沈跃天和沈跃云带人挑着酒菜佳肴来到码头,本想上船去慰问那守船之人。可那头领总是找出各种理由搪塞,让他们上不了船。无奈之下,沈跃天和沈跃云只好留下酒菜佳肴带人离去。片刻后,那些守船的奉天帮帮徒,在船上便开始花天酒地的胡吃海吃起来。 贺聪身着水靠,带着引芯和火具潜水来到船下。可是这船着实高大,自已也更本无法徒手上去,也着实让贺聪为难。后只好沿着锚链攀到船半腰处,然后用师傅教的内功心法,气沉丹田,一个飞身跃起,就上了船壁。他双脚轮换蹬踏船壁,借助船壁的力量不断向上。很快便上了船。所幸船上守候之人都去吃喝,他这才小心谨慎地仔细观察一会儿后,才溜到船舱门附近。 贺聪蹑手蹑脚地想走进船舱,没想到迎面与一守候之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也是一惊,正要喊叫,贺聪瞅准时机快速出击,将那人打倒拖到一隐蔽死角处。 贺聪迅速脱掉他的衣服穿在自已身上,然后不慌不忙地打开一药箱,将引芯安装妥当。后又一想怕一处不妥,又去安装了别外几处。 觉得稳妥后,这才点了火摺。那引芯被点燃后迅速燃烧,贺聪忙向舱外走去。可才出舱门,又和一进来之人撞个满怀。那人已是醉态酩酊,他只当贺聪是他的同伙。拉着贺聪喋喋不休地说道:“兄弟,你不够朋友,酒还没喝好,你就弃兄弟离去。走!你要把酒补上,你要再喝上三大杯才行。”他也不管贺聪言语,拉着就走。 那引芯在快速燃烧,贺聪可是心急如焚。正想收拾那人,未曾想对面又过来几人。这几人好像酒喝得不多,头脑还算清醒。这几个汉子迎面而来,和他们对了个照面。当走近时,一人突然问道:“喂!你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你?”说着把刀拔了出来。其他几人也见贺聪是生面孔,都把刀握在手中向贺聪逼了过来。 处此情景,贺聪是犹豫不决,想立刻出手,可又怕一击不成,反倒暴露引爆炸药的事。这时身边那酒醉之人见那几人想为难贺聪,心中大为不快。嘴中唅糊不清地说道:“四执法,他是我兄弟,你们可不要为难于他。我让他过去喝酒,还要再罚他三大碗。” 贺聪见时机已来,把那人向迎面几人面前一推,便如猛虎般地扑了过去。又闪电般地偷袭那为首的彪形大汉。那彪形大汉武功本来就远远不及贺聪,加上又毫无防备,哪有还手之力。只一瞬间,那人已失去知觉,瘫卧在地上。 那四执法毕天生一看不好,好像突然醒悟似的。并大声叫道:“快把这人抓起来,他想跳跑!”另二个黑衣大汉此时却有些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看看酒醉之人,又看看贺聪显得左右为难。 那四执法毕天生这时可真有点急眼了,便又大声喊道:“你们想死啦?还不赶快去抓人!快快去抓那贼人啊。” 贺聪知道现在已被这人撞破事不宜迟,迅速抽出大刀。左右开弓,便把那二个黑衣大汉砍翻在地,又一个键步冲向前去想击翻那毕天生。毕天生毕竟临战经验丰富,他闪电般地后退,然后叫道:“小子,你即然来了就走不的了,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刀法。”说着执刀又猛然冲向贺聪。 只见他一抹寒光出刀,身子也凌空跃起。手中刀已挥洒出一片刀雨,细密的锋芒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罩向贺聪。 贺聪轻哼了一声,右手刀一挥已迎了上去,刀气顿时激射而出,与毕天生的刀网撞在了一起。一阵细密的金铁之声响起,虽然贺聪每一次刀气射出,都能够把刀网迫退。可是,却始终无法打破毕天生的刀网。 毕天生的刀法看似并不算如何出众,但在他手中使出来竟然如此诡秘,更是连一丝破绽节点都没有丝毫痕迹。眼看着自已渐渐被他那密集的刀网给牢牢的束缚住,贺聪这时也不在忧虑。猛然间把刀法一变,把玄墨刀法使出。 刀法一变,整个人便犹如一把无坚不摧的神灵,瞬间突破毕天生的刀网。‘锵’的一声,把毕天生整个人震的连连倒退。 毕天生整个人倒退,终于收不住脚跌倒在地。他灰色衣袖上满是破碎的刀痕,并不由地‘哇’的一口鲜血吐出。 贺聪已是一个箭步冲向前来,把刀架在那四执法毕天生的脖子上。那毕天生这时到被眼前的情形吓的浑身发颤,不住地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千万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贺聪说道:“你不要玩什么花招!再叫就要你的狗命。”说着将刀一按割破他的皮肉,那毕天生顿感隐隐生痛,知是刀已碰到皮肤。也知道命悬他人之手,只好闭上了嘴,人吓得顿时瘫倒在地。 那酒醉之人也被眼前这种情景吓的清醒了许多,爬起身就跑,他边跑边喊。这时有几人听到他的喊叫声音,都提刀从船舱中冲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毕天生被贺聪所挟持,也都齐声地大叫起来。贺聪一看不再忧虑,忙押着那毕天生继续往船尾退去。 这时一头领人物赶了过来,见贺聪已把刀架在那人质的脖上,顿时一楞。然后见他对身边的那些黑衣大汉叫道:“这里有我三执法吴庆风在,都给我听好了,现在都给我上,要死不要活,一个也不留。”说完一挥手,叫了声:“上!” 那些黑衣大汉深知三执法吴庆风的为人,谁人敢不听,便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 贺聪知道这场撕杀是再所难免,于是快速点了那毕天生的几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由于时间紧迫也无瑕多想,便提刀冲向前去。 这些黑衣大汉见眼前上来的是个少年,全未把他看在眼里。冲在前面的一黑衣大汉,举起手中的大刀就向贺聪砍了过来。他举的大刀还未落下,只见贺聪急啸一声提刀手一挥,身化游龙般翻迭暴起。浪飘一刀速度之快,连哀嚎都来不及叫喊,这黑衣汉子那紧握刀的手臂已飞了出去。由于是刹那间,那人突见自已的手臂已无,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瘫倒在地。 那后面冲过来的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如见凶神恶煞纷纷暴退,谁都不敢再冲向前。那三执法吴庆风又发威道:“快给我冲,他只有一个人,不要害怕。” 那些黑衣汉子又惧怕头领,于是又一窝风地冲了过来。贺聪这时心中明白,至于打斗时间不能过长,否则炸药一爆,可就想跑也跑不了的。所以也不敢等待,一跃向前冲杀过去。随着一招‘神龙归海’,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黑衣汉子见贺聪来势凶猛,急想闪躲,可为时已晚,倾刻间就已被砍倒三、四个人。其他人见贺聪的神武,个个胆战心惊,吓的不敢冒然向前。 这时贺聪可抽这空挡间,也不在恋战,便向船尾冲去。 那三执法吴庆风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贺聪,便心知不好。见贺聪向那船尾走去,便已知道他的用意。当即提刀一个纵身飞跃而起,想冲到前面去阻挡他的去路。同时还大声喊道:“守住船尾,不能让他窃乘小船跑掉。” 这时那些黑衣汉子听到头领的喊叫,便有七、八人之多,冲到贺聪之前,将他团团围住。那些黑衣汉子在头领的督促下,不敢待慢,向他疯狂地攻击,这时可谓是险象环生。 如果这样再恶斗下去,时间不等人,自已也难免不吃亏。贺聪灵机一动,顺手把那毕天生给提了起来。看哪边打斗形式危险,就把他提到那边。 那三执法吴庆风虽不顾毕天生的死活,可那些黑衣汉子却不敢冒然下手,生怕误伤到毕天生。万一失手,那可不是非同小可之事。 贺聪用那毕天生作挡箭牌,到让那些黑衣汉子个个都不敢冒然行进,也给自已减缓了不少压力。毕天生被贺聪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但人还算是清醒的。被人拿来作挡箭牌时,初时被吓的是屁滚尿流,生怕自已被误伤丢掉生命。可时间稍微一长,见那些人出手时却十分忌惮,不敢也生怕伤害到自已,这时心才略宽了一些。可内心还是恐怖万分,生怕那位有个闪失,就丢了自已的小命。 贺聪看到眼前这种局面可是着急万分,知道拖久了自已也更危险。不但对方是自已的敌手,更可怕的是船一爆炸也成了自已的隐形杀手。于是贺聪强提起一口气纵身跃起,向那头领吴庆风飞身冲去。顿时就见刀光剑影,两人就战成一团。 那三执法吴庆风曾吃过贺聪的亏,但对他的真实武功却并不知多少。为了能报曾受过他的诬辱,便恶狠狠地说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今天总有机会让你知道我武功的厉害,我到要好好地教训一下你。你要是识相,还是赶快束手就擒饶你不死。你老老实实放下手中的刀,我也饶你不死。否则,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的洋洋得意口气好似在教训晚辈,把贺聪视为不入流的角色,一点也不放在眼中。 贺聪只是颤起嘴角,露出一轻蔑微笑,双眼威棱迸射,透出凌厉杀气。把手中的刀贯注真气,产生灼热劲风猎猎呼啸,令人感到呼吸窒息。招招刀风又狭带那强劲威势,化为无数光点,如狂风暴雨般地杀将过去,气劲凌烈笼罩方圆三丈范围,确有先天高手风范。 越战那三执法吴庆风心中越惊,眼前这少年武功之高,让人不可思意。打着打着,突然好像醒悟过来。便忙向后跃开,环目怒瞪,脸色凝然冷冷地说道:“好个狂徒!你……你,你为什么要上得这船来?你未必想毁掉这船?你......你......你为什么总是要坏我的大事?” 贺聪答道:“我贺聪上不上这船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们奉天帮这群恶贼丧尽天良,坏事做绝。你们想残害武林人士,想灭绝人性。你们要是还有良知的话,赶快弃恶从善,或许还来得及。否则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三执法吴庆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并说道:“你即然上了这条船,就应该知道这船上装的是什么。 现在我们的命运都在这条船上,你老老实实放下手中的刀,我也饶你不死。否则,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贺聪微微一笑说道:“我有无葬身之地到无所谓,不过今天你们已是在劫难逃。所以你们最好还是放下屠刀,否则你们的下场会很惨的。” 那三执法吴庆风听贺聪这么一说,已是怒气上涌,忍不住露出阴森森的奸笑。大声说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东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让你知道什么是乾坤刀法。”说着就舞起了手中的大刀,向贺聪直砍下去。出手是毫不留情,毫不手软,狠不得一刀就砍死贺聪。 这头领吴庆风的乾坤刀法确实诡秘,怱快怱慢,刀刀还飘忽不定,刀刀还琢磨不透。而且这刀法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刀刀击向贺聪的要害部位。 贺聪虽是第一次领教过他的刀法,可也知道他刀法的威猛和狠毒。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而是沉着应战。可是连过数招之后,就体会到他的刀法威力,也深感他这刀法是刀刀迅猛,刀刀狠毒。 贺聪知道这样打下去,对自已极为不利。于是手中的刀锋突然一转,便把玄墨刀法施展出来。 那三执法吴庆风的乾坤刀法初始把贺聪打的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左支右绌的。心中正暗自得意,并想尽快把贺聪解决掉。于是又把手中的刀舞的是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 可是突然间见贺聪把自已刚才的刀势一变,不知使出了什么刀法。只见他飞身跃起,手中刀左右连挥闪动,刀刀快如闪电,刀势又快如猛虎。而且招式环环相扣,更显得勇猛、快速、有力。 更可怕的是,贺聪这刀法仿佛是乾坤刀法的克星。专门寻找到乾坤刀法的薄弱和空档处,让乾坤刀法左支右绌地无法施展,处处于被动之中。这三执法吴庆风这时才感到恐惧和后怕,没想到眼前这少年怎么会突然变得让人不可思议。 贺聪把玄墨刀法施展出来,那可是得心应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对手。把手中的刀舞得刚毅勇猛、快似流星。刀在手中随心如意地飞舞,或砍或斩,或撩或劈。招数之间的联接,如同行云流水。而每一刀挥出,静时有若平静的湖面,动时则似怒海狂涛,变化莫测,威力强大。招招式式都如同破解乾坤刀法的妙着,把那头领逼的是险象环生,手忙脚乱。片刻之后,那三执法吴庆风便吓得是心惊胆战,目瞪口呆、心寒胆落。 那三执法吴庆风知道再斗下去,必然是命丧黄泉。于是他瞅准机会,乘贺聪在回刀之即,猛地一个倒跃,跳出二丈多远。然后向那些黑衣汉子们大声喝道:“都给我上!乱刀砍死他。” 贺聪已被众多黑衣汉子给挡住,于是只好又与他们缠斗起来。 这时,有一个黑衣汉子满脸恐怖并尖叫着从船舱处跑了过来,他大声叫道:“不好啦!船上的炸药被点着了,马上就要爆炸了!” 这人一喊,打斗中的众人无不感到恐慌,同时也都停止了打斗。 贺聪一见战事已停,知到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只要能夺的那小艇就会有逃生希望。 第二百三十四章 毁船搏弈 再说那三执法吴庆风一听说船要爆炸,也慌了手脚。但他为人薄情与心术不正,便急忙向船尾退去,意预在船尾要夺取小船。只见他突然跃起冲向船尾处,并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给我听着,现在危在旦夕。那贼人想夺小船逃生,我们岂能让他得呈,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给我杀了他,事后重重有赏。” 这些黑衣汉子又都纷纷提刀,又把贺聪围困起来。那三执法吴庆风同时已令人成功地把小艇放到江面上,并已令人牢牢地控制住船尾处。 看来夺艇已是极为困难,贺聪是心急如焚,便不顾一切地向那些黑衣汉子冲杀过去。 这三执法吴庆风此时也知道贺聪的目的和意图,但他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猛抽刀一刀砍断了栓在大船上的缰绳,纵身一跃跳进了小船。 众人一看三执法吴庆风急于逃生,便也停止了打斗,有几个身形敏捷之人,跟着一个个也跃身跳到小船上。小船乃是危险时刻紧急逃生用的,不如大船稳固。那几人刚跳到小船上时,小船蓦地剧震一下。 三执法吴庆风一见挺身而起,手中的刀已挥出,有跳下来的几人全被他砍翻落入江中。 贺聪见这人极度自私,便把手中的毕天生向那小船抛去。哪知吴庆风挥起刀来就向人还在空中的毕天生砍去,刹那间毕天生被拦腰砍成二截落入江中。 这时小船已随波涛汹涌的江水漂去,渐渐远离大船而去。原本又有几个想跟着往下跳的人,见有同伙抢先跳下去后,瞬间就被那三执法吴庆风挥刀砍下江去。同时又见那小船已渐渐远离大船顺江漂流而去,船上的人顿时都乱成一团。船上的人都知道,只要炸药一爆,那必然是船毁人亡。个个也都没了主意,更不知如何是好。 贺聪见那小船已渐渐远去,自已也很是无奈,可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纵身一跃跳入江中,随着江水忙向下游游去。这才游出没多远,便听到一声巨响,那船被炸的四分五裂,不一会便沉入江底。 贺聪已是三更天后才回到客栈,当见到陶慧时,就把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于她。陶慧当然是高兴万分,也赞许贺聪的智勇和胆识。 陶慧道:“既然奉天帮想害人的炸药已全部毁掉,那我们就没有多余的担心。我们不如赶紧去那落凤坡,去揭露他们的阴谋,让真像大白于天下。” 贺聪道:“慧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炸药被毁,奉天帮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早点去,防止奉天帮再搞出其他的阴谋诡计。”二人于是正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按说三更天本就是夜深人静之时,却突然间轰地一声,窗棂木框寸寸碎裂,挟着飞钉碎纸,漆皮木屑,四散飞射! 陶慧刚要上前查看,只见一人破窗而入,心中不由一惊。贺聪刚要上前,只见又一人自窗外飞身而入,来的二人竟然是孟威和钟槐。 陶慧不由地怒道:“你这二个老不正经之人,怎么会在深更半夜闯入我的寝室之中,这成何体统?快快给我滚出去!” 那钟槐哪还听得进她的说话,身在空中,早就瞄见贺聪,大袖一挥,凌空数掌击出。这几掌,掌掌如同一道大浪,掌力汹涌澎湃,前浪未至,后浪更催。绵绵不断,高潮迭起,有如黄河倒卷,九天泄洪。 贺聪被他这突然攻击,躲得甚是狼狈。连滚带爬地刚站起身,对方掌力己到身前,避之不及。 陶慧气愤至极,急忙抽出剑指向那钟槐。怒道:“你这恶人,一进来就不分清红皂白地动手,我这里岂能容你!” “夫人,此人万万留他不得。就是刚才,他把我们那一船炸药全给毁了,也把我们的全盘计划给毁了。”那钟槐说道。 “胡说!这此间恐有误会,且慢动手,大家先讲说清楚!”陶慧大声道。 “夫人!是我们那三执法吴庆风所言,这岂能有假?”那孟威不悦道。 “这位贺少侠今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你们怎么能一派胡言?”陶慧仍辨护道。 “夫人!我们当你是帮主夫人,未曾想你怎么总是替这小兔崽子辨护?今天为杀了这小兔崽子,我孟威绝不善罢甘休。”孟威这时也向贺聪攻去。 房间内施展不开,贺聪又怕误伤到陶慧。他乘孟威回手之时,也猛地向他冲去。孟威知道这贺聪功夫了得,不敢大意,于是急向后退出。 那知贺聪突然变向,瞬间冲向钟槐。钟槐未曾提防,吓得也连连后退。贺聪乘这个空档,腾身一跃,飞身出了窗外,同时手中多了柄刀。 孟威岂肯放过贺聪?也紧随其后地跃出窗外,紧追着来到院内。那孟威知道贺聪的功力原又精进不少,如今的实力,足以与当今高手争雄。为了能显示自已的威猛,所以他略一提气,双足落在回廊之处,而脚下,方圆丈许内,已经变成一个大坑。院中假山倾倒,泥堵清泉,石桌石凳被震得东倒西歪。喷泉崩坏,泥水横流,地面已经脏污不堪。接引泉水的竹车竹管,更是早己不知崩飞到何处去了。回廊玉柱上糊满泥沙,花卉香草倒伏一片。全是以他所在之处为中心辐射开去,水土园一时变成了泥土园。 望定孟威的姿势,显然是摆正了骨骼的间架结构,使得身上所发出的力,不留一丝,全部传入地下。是以脚下泥沙纷扬,他却丝毫不动,半点不伤。 贺聪双目生寒,毫不畏惧地道:“孟老爷子,来、来、来,让我贺某领教你们的高招!” 贺聪和孟威都是高手,见孟威能在密不透风的刀气网中,不但闪避得轻松自如,竟还有余力去出招攻击。二人这时斗得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陶慧见贺聪跃出窗外,那孟威也紧随其后,却见钟槐并不动身,却凝视着自已。见他面容古怪,道是色心不死,怒火更炽,手中内劲一催,那手中长剑刀尖之上,吐出一道青森森的冷光。陶慧的振臂一挥,那钟槐人虽离的较远,但也觉寒气打脸,毛孔收紧。 可钟槐毕竟老道,他膝头微弓,身形一矮,身子已射至近前。陶慧尚且不明所以,忽地感觉一股冷风煞面,那钟槐的大力神爪已头顶而过。嚓地一声,将束发的锦带扯断,粗黑健康的发丝,顺滑地泼散开来。 陶慧万没想到,这钟槐虽年龄早已不小,功夫却仍是如此地霸道,动作简直如雷霆一般!未及多想,钟槐的大力神爪的第二招又到。陶慧急忙再躲,那钟槐却愈发愈快,两臂直如车轮相仿,向陶慧身上连珠怒射。陶慧不敢硬接,脚下步法是左躲右闪,忙乱之极,险象环生。 陶慧已怒道:“大胆钟槐!你欺下犯上胆大包天,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钟槐则阴色地笑道:“哈哈!我是不想活了。我何曾见过像你这般貌美如花的女人,如果再不冒犯,更待何时。再说你和那贺聪搅在一起,岂是帮主所能容忍的?你虽说是帮主夫人,却和贺聪那小兔崽子毁掉那船炸药,更毁掉奉天帮的惊天计划。你以为那张帮主就能够饶恕于你?所以我要早点行动,你也早点适相,早一点配合,否则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免得皮肉吃苦,伤了你的细皮嫩肉。” “你这个无耻下贱之徒,枉披了一张人皮。现在奉天帮已到了穷途未路之时,你的未日也即将来临。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否则你的下场一样是很悲惨的。”陶慧为求生,自是拼尽全力,不停地在躲避着他的攻击。 钟槐那密如疾风骤雨的大力神爪,竟一时半会儿地也奈何她不得。 钟槐也没想到对付一个女子竟然也这么不顺心,一声怒喝,内劲再催,大力神爪变得更加细密绵实。两人步如急鞭快鼓,一进一退间,房间内的许多物品都如残花碎叶被纵横的刀风和掌风所激起,好一场杂乱盛景。 房间内的空间狭小,根本就周展不开,形式也对自已越来越是不利。陶慧想跳到院中,可那钟槐早已看出她的心思,已站居窗前挡住去路。 陶慧被钟槐逼缠的是进退两难,正自挥剑思忖,不料钟槐忽然飞掠攻来,吓了一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长剑一拄地,才站稳当。可也正因这一趔趄,竟也避过了钟槐的一掌。 陶慧知道不能忍让,一个吞身向后退去。随手一挥,长剑幻出十数道光影,如花团开绽。钟槐心中也大叫厉害!当今之世,竟能使出这般手法,堪称盖世奇才。 陶慧脸色凝重如铁,长刀斜指奋力反击。打着打着,突然觉得再这样打下去,对自已必然不利,再说自已也不是他的对手。突然想起自已还有四个护卫,为什么不让他们来替自已阻挡阻挡。也好让自已腾出手来去助贺聪一臂之力。于是她大声喝喊道:“张涛、于弟、王超、卢汉,你们四人还不赶快过来护我?” 那张涛、于弟、王超、卢汉四名护卫本在另一房间睡得正熟,忽听夫人房间那边传来喊叫声和打斗声。四人忙冲过去,没想到房间内与夫人相斗的竟然是钟槐。 钟槐正想猛下狠手,想一招制陶慧,好满足自已的私心。那想,竟然又冒出夫人的四个护卫。自已的欲望也难以实现,于是无心再与他们相斗,便飞身向外跃去。 现在张涛、于弟、王超、卢汉四人的到来,陶慧顿时减去了压力。但她也一直在惦记着贺聪个人的安慰,于是及时出了房去。那四个护卫也不敢待慢,紧随其后来到院内。 院内孟威和贺聪斗的正烈,孟威已经不再把贺聪当做一个少年,而是在心里已将他当做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时他并不急于要取胜贺聪,而是想摸透贺聪的刀法,更想掌握其刀法的精要之处。 他知道在打斗中能有所领悟,那当真会是领悟的越多,便会越用越活,越用越自然,或者说应用起来也就越来越轻松。他一边避着快刀攻击,一面细心玩味贺聪刀法的趣处,便将这生死相斗当成了游戏来玩。 那已出来的钟槐在侧看得也深感惊心,但他并不知道那孟威心中所想。寻思这贺聪现在的功夫倒也真是厉害,只怕孟威也难以取胜,于是便冲上前去助孟威。 刚才那孟威在玩味贺聪的刀法,贺聪怎能不知?通过与孟威的相搏间,贺聪也发现自己气劲直达刀尖,不由心中高兴。反复试挥几刀,便己明白其中奥妙,原来所谓气通刀尖,其实只是手上的感觉。实际是把重心传递了出去,使肩臂有了放松之后的脱力感。兵刃不同于骨肉,有大力加之上,便会产生高频的震颤。而力量越足震颤幅度就越大,一刀有数刀之形,便有了快刀的错觉。 虽然有了悟出,但心中仍迷惑。暗忖就算是对成名的侠客,如孟威这样的武功高强之人,也早该死伤在我的刀下。但他又如何竟能躲开我如此绵密的刀法?显然过去对武道一途知之不多,能通过方才挥刀练习,已体悟出刀理。在心中,自己却还是自己。然而那刀在手,信心十足的模样,真如威仪万象,予人不怒自威之感。这时有了自信,更有了自威。加之体内气劲流转,贯于刀锋之上。刀身锋刃,微微颤抖,发出低细的蜂鸣。 这时见钟槐已上来助阵孟威,贺聪若有所思般又练起刀来。于是当下将功力提成,刀一挥,似乎也被气劲摧逼,恍若遇在心中,自己却还是自己。然而那刀在手,信心更为十足。信心的提升,和刀威的展现,才真正如那威仪万象,更能予人不怒自威之感。 这时只见那刀如疾风斩月般向钟槐肩头劈来,现在的出刀和攻势就和刚才大为不同,每一刀每一势便如那狂风暴雨。几刀下去,就把那钟槐砍的是手忙脚乱。钟槐何曾见过这样的刀势?早已慌了神。正想把自已的大力神爪绝技施展出来时,那想道弧月刀光飞斩而来,尤如轻舟破海,直奔钟槐左肩。 只这一击,钟槐顿时吓得是魂飞魄散,急忙后退。贺聪又间不容发,第二刀已经迫到面前。 只见他人影闪处,一个旋身拖起刀影,挑向钟槐颈嗓咽喉。这一招看准了他身体的整体去向,对重心的判断极其准确,刀尖指向偏出颈右少许。刃锋横平,可削可落亦可跟进刺杀,隐含着六七种后招。就算钟槐再加劲躲闪,也逃不出刀锋所控制的范围。 钟槐见此刀来势虽猛,却又精巧之极,此时那还有心思再与相搏?要不是孟威从中牵制贺聪,自已的小命早已休也。这时已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赶忙躲的远远的。 这时本是三更半夜,也是人们熟睡之时,刚才的打斗和吵闹已把客栈里所有人吵醒。本来客栈中住的大多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武林人士,他们也都纷纷跑了出来。 见此打斗,在场众人,只看得见招式,却体会不到其中的劲路。只觉得是那孟威和钟槐在逼打一少年,就让人很是不爽。 少年与当今二大高手周旋,无论对方是如何劈、削、撩、挑、拦、扎、抹,他都能皆顺其意而行。任其力而引,一式式化去,不费半分力气。脚下又踏定步法,灵活多变,潇洒自如。虽只守不攻,二大高手竟伤他不得。几十招过后,少年仿佛运用渐渐灵活,更是如鱼得水。 那孟威在钟槐相助下又是一顿抢攻,拿他不下。心想这劲力空耗,显非久局,却该如何,才能克敌致胜?想到此节,忽地心中一惊,忖道:“错了,我大怒之下,一味抢攻,一心想取此子性命,心浮气躁,早入武道末流。而此子却气定神闲,心无旁骛,竟自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悟透刀理,两相比较,高下己判。 这时又见那钟槐突然间像吓破胆似的,屁滚尿流地躲的远远地,便已知原因。若在平时,他心中知败,早己弃械认输,何况敌方是一少年,他出手早有以大欺小之耻。只是今日一时之怒,顾不得许多。可奇就奇在这贺聪不但没有立毙掌下,反而还能越斗越勇。战到此时,竟有了几分平分秋色之意,甚至略占上风,不由激起他在武学上探求之心。不但杀敌之念淡了许多,现在更如上了瘾一般,欲罢不能。 孟威当下收敛心神,体悟贺聪刀法中粘沾化力的妙处。他一身武学传自乃父,数十年纯功,临战经验极丰,也已跻身顶级高手之流。一旦平心静气,心神凝聚,比之方才大有不同。 他悟出贺聪粘,顺,引,化四法,只须片刻功夫,便己体会明白。心知劲力有发才有化,你以四法化我劲力,我便蓄而不发,也用此法来对付你。 一念既出,出手已起变化。贺聪顿时便体会到,不由地咦了一声,只觉对方劲力飘忽,若聚若散,时而沉凝如铁,却不外放。时而空空若无,又有奇威。这无劲之劲,如何化法?仿佛先前玩的游戏一下中断,改了规则玩法,又要从头适应起。 在场旁观诸人,心中大惑不解。寻思这二人刚才战得轰轰烈烈,怎地现在刀剑相交,转来转去,竟如小儿游戏一般?却不知他俩已经由形入意,在劲路上与对方你来我往,相争相抗,比方才激烈的打斗更巧妙凶险,此中滋味,却是外人难知。 第二百三十五章 因果定数 孟威与贺聪游斗,心忖这些年来,虽然所遇高手大敌均是不少。对阵之时,却少有与贺聪这般打得有思有悟,有奇有变之人。就算是平日与众多高手过招,也觉不如现在的妙趣无穷。 由于性情所致,贺聪刀法粗犷狂放,往往疾风暴雨。于细腻处少有体会,专以强横的内劲和大开大合的刀法赢人。乃是求极于刚道,锋芒毕露,霸气凛然。虽则威力无穷,足以摧枯拉朽,却不够圆润空明,显得咄咄逼人。 不过正合孟威的脾性,故而二人相斗之下,竟自沉醉,颇陶陶然。 贺聪见他也一改套路,气劲空灵飘渺,难以捉摸,心中也自惶惑。心想前不久才从师傅肖龙传授中体会出来的粘化之法,已经难以实施。可惜当日自己不懂这类窍门,否则以此相攻,则必有破解之法,如今却只可自想办法了。 忽起一念,忖这内劲既可加于兵刃,何不在刀剑相交之际传于对方兵器之上,引起震颤,令其抖手弃之?瞧准对方一招又到,刀身随之一带,便己粘上,内劲一催,直入刀身传力。 孟威何等敏感,觉得指间有异便知其心,内劲疾催,迎头赶上。两股大力相交,刀身嗡地一声,弯出一个极大的弧线。 孟威饶是内功深厚,虎口也不禁隐隐作痛,半条膀臂发麻。心想这小兔崽子好大的臂力,幸而我这长刀是前辈精工细制,换作普通刀剑,早被这一击摧折了。 贺聪催劲相攻之后,便迅速回刀,不再粘他刀身。用的正是肖龙所授的留劲入体,震敌五脏的法子,没想到在兵器上也能行得通。高兴之余心中却想:“此技虽妙,但若遇上那软鞭怎办呢?鞭本身极软,想要以内劲贯注其上,可是难上加难。还有那江大侠的黑索,他们自能将内劲贯于兵器之上,只是别人的内劲想要伤他们,那便不行了。” 此值生死相拼之时,岂容他神游物外,胡思乱想?孟威见他目中神光散乱,立刻急攻数招,把他逼得手忙脚乱。幸而师傅肖龙教授的神影行步起到作用。神影行步步法精妙之极,一时保他无虞。 间不容发,孟威又一个箭步欺身而至,左手掌卷起一股窒人的热风,向他胸前拍来。 贺聪自知没有他那么强的掌劲,顿时脚下一挫,刀住前推,刀锋已经转变方向。斜斜一偏,削向孟威腰胯。这一刀乃是瞧准了他发力的中枢,此处运转不如四肢灵活,却是全身的枢纽,身法关窍所在。只要此处不稳,则上下劲力连通不能,全身便难整齐化一,方阵必乱。 岂料孟威却能贴在刀身,随之而走,竟有粘连之意,恍若摆尾之鱼,将他削来这一刀的劲力,引向身体之外的虚空。随之当胸斜压,只需轻轻一送,便可让贺聪去见阎王老子。 院中打斗甚剧,客栈中人等有不少前来围观。陶慧见贺聪危在旦夕,便飞射直下,一剑直击孟威头顶。这一击竟然凌厉如斯,真个如闪电惊鸿一般。 孟威听到那急速飞来之声,一惊之下急忙放开贺聪,转身避过,忙想转身来看一下。 可贺聪这时已飞身而出,闪电般地一掌扫了过去,打得孟威摔了个四仰八叉。犹来不及起身,就已经给贺聪一脚踩在胸口。 “你这个恶人,三番五次地作恶多端,现在本可以让你死一次!”贺聪怒瞪着他,一径冷笑,又说道:“现在再让你记清楚,你不过是奉天帮的一条走狗,你的死活,没人会放在眼里的。希望你认清形势,否则你死有余辜。” “你!”孟威捂着胸口,双目欲裂地瞪住贺聪,心中不免是惊恐万状。 贺聪伸脚一踢便将他从地上踢了个翻身,又大喝一声:“滚!” 孟威哪里还敢再停留,急忙转身跌跌爬爬地跑去。贺聪这时一转身朝那钟槐走去,那钟槐顿时便知不好,也是连滚带爬地跑了。 这时见天色已开始放亮,为防止奉天帮再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恶行,贺聪对陶慧说道:“陶姐姐,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那落凤坡,免得再节外生枝。 “好!我们立即出发!”陶慧虽说是个女流,但做事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走就走,带上四个护卫与贺聪往落凤坡走去。 出了永洲城后,很快来到那后山处。进山不久就见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如同一条银色匹练悬挂于山涧。听着耳中轰鸣的水流轰击之声,贺聪的心中到不平静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那奉天帮将又会耍什么阴谋。 几人又走了不大一会儿,山间的林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贺聪刚有所惊觉,只见一条灰色的人影已闪电般地来到面前。 那人得意地笑道:“没想到堂堂的帮主夫人,竟然勾结外人来陷害自已的人。夫人应该知道背判本帮的后果和下场吧!”来人竟然又是孟威。 贺聪暗叫不好,这孟威仍是贼心不死,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说来孟威的武功并不可怕,只是担心他有意来阻挠去落凤坡的时间。于是说道:“孟老爷子,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仍是不自知之明。已饶你不死,可你仍是阴魂不散。现在又来信口雌黄地来诬陷夫人?你这样难道不觉得有失你的风范和人格?” “哈哈!陶夫人是何等尊贵之人,我怎会诬陷于她?远得不说,就这几天她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她在背叛和损害本帮的利益吗?她和你在一起,又不惜损害本帮的利益,还多次出手相救于你。她接二连三地坏我奉天帮的大事,难道这是信口雌黄?”孟威说道。 陶慧怒道:“看你年事已老,希望你不要乱言。本希望你弃恶从善,不要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来。可你仍是为老不尊,自绝于天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看你是在自掘坟墓。” 孟威则得意地大笑道:“哈哈!老夫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从不认同什么为老尊不尊的,但老夫却有一点自信,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老夫有一点自尊,就是从不乱言。我刚才说的确是事实,而且人证物证具有。哈哈!如果你们要证具和证人?那有何难,你何不问问你身边之人?” 听他此言,陶慧身边四人都大惊失色。这四人都张复生帮主安插在夫人身边的人。名誉是护卫,实则是监视她的耳目。孟威这一说,不是把他们都出卖了吗?现在就是想肆口否认也是无用,于是赶忙脱离开陶慧的身边。 陶慧看了他四人一眼,则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即然真像已出,我也不怪罪你们。希望你们好之为知,万不可再做那助纣为虐的恶事。” 其中一叫卢汉的忙道:“夫人!你对我们亲如兄弟,我们岂能不知?可是我们也是身不由已,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那孟威突然上前,一掌将他击毙、死于非命。 另三人见自已的同伙竟然是如此下场,个个是心惊胆寒,忙躲得远远的。 孟威则不以为然地说道:“凡是背判本帮的,不管是什么人,都是这种下场,就是帮主夫人也不例外。”然后对那三人命令道:“杀了他二人,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那三人听孟威所言,又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抽出刀来向陶慧和贺聪攻去。三人攻向陶慧时倒只是做做样子,攻向贺聪时却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们都知道眼前这少年武功高强英勇无比,担心自已稍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 贺聪见这三人对陶慧还算手下留情,还有所顾忌,也还有点人情味。所以对他们并没有下狠心出重手,到是处处都放他们一码。 那孟威见此心中大为不快,他见三人与贺聪相斗之时,突然从后突袭,瞬间将张涛、于弟、王超三人击毙。 贺聪见孟威如此狠毒,心中动怒,蓦然起身,直扑向他。 那孟威何等人物,早已料到他有这么一着,不待贺聪扑近,已然跃到了一棵树之上。 贺聪哪容得他走脱,所以他猛提一口气,也跃了上去。 孟威知他轻功绝佳,丝毫不敢怠慢,与贺聪周旋,同时也想乘机灭掉陶慧。贺聪岂能不知他的动机和心态。所以与他相斗之时,还特别留意保护陶慧。 这孟威见自已的动机被识破,想灭陶慧也难以得手,于是忙往山中掠去。贺聪和陶慧二人穷追不舍,在林中电光火石一般地追踪。 孟威的武功虽不略逊贺聪,但他却不愿意和贺聪拼个两败俱伤。但是,他的轻功却逊色于贺聪,眼看着贺聪追近身来,他只得回身迎敌。 “看招!”贺聪大喝一声,凝聚十分力道,劈空掌猛地击向孟威后背。 孟威眼珠一动,单手一划,使了一股巧劲。迎着贺聪的掌力一托,却借着贺聪那股强劲的掌力,身子陡然后翻出数丈。这一来,他与贺聪又保持了一段距离。他得意地哈哈一笑,又继续奔逃起来。 贺聪见自己的掌力反而为对方所用,心下大怒,忙全力向他追去。孟威也是全力奔跑着,但他知道贺聪瞻前顾后,所以故意引诱他。同时他一半在逃,一半也是在故意寻找时机和拖延时间。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渐渐地拉近了,然而,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口,孟威这时猛回身站住了身子。 贺聪也不刹住,仍是向前冲的势道,看看近了孟威的身前,手腕一翻,两缕指风疾射而出。他吃过孟威的亏,也不想再被他利用。所以用手指攻他,谅他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将指力化为向前冲的劲道。 孟威见状,只得急忙向旁闪了开去,并大喝一声,猛然劈出一刀。刀风呼啸,刀光如虹。 贺聪侧身一让,身后哗拉拉一阵响,一棵大树活生生地被劈为两截,轰然倒了下去。 贺聪的刀也刷刷刷几招递出,尽是玄墨刀法的精华。 孟威左格右挡,好不容易避了开去,他冷哼一声,飞身射入山洞内。 贺聪掠到洞前,见里面黑漆漆的,隐隐似乎是一洞穴,里面倒有几分神秘。进去还是不进去?如果进去,孟威躲在暗处,恐怕会遭到他的突然袭击,他不由犯起难来。 那孟威仿佛知道贺聪的心思和顾虑,突然又从洞内冲了出来,想故意激怒于他,引他入洞。 贺聪年青气盛,也不听陶慧的阻拦,将心一横,凝气提神,运足目力冲进了洞穴。 这洞穴内岔道虽多,但主洞最为广大,并能听到洞内轰轰隆隆,水声奔腾的声音。贺聪往前走不多远,已到了尽处。奔腾的水声也更加清晰,似就在石壁外面。 他伸手触摸过去,石壁上生满了青苔,这地方不但人迹罕至,而且异常阴湿。由于洞内湿滑,他摸在石壁的手微一用力,未曾想那石壁竟然有些活动。于是再一用力,只听一阵声响,石壁竟然有一片倒塌出去,形成一硕大的洞口。 亮光透入洞内,水气拂面。倒塌之处,被一条倒垂的宽大瀑布所笼罩,声势夺人,蔚为奇观。 贺聪瞧了一阵,忍不住好奇之心,缓步向前行去。他手扶壁,小心翼翼地探首向外望去。只见峭壁千尺,下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绝壑,瀑布由山峰上直垂下来。因水势太过猛烈,冲力奇大,一泻而下。看上去,有如一道水帘,垂在洞口。除了可见外面隔水透入之光亮外,景物尽被那水帘挡住。 正叹此等险绝奇景,突听身后一冷笑声传来,道:“你自寻死路到此,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去死吧!” 贺聪还未来得及回头观望,就已感到一股大力击来。好一个贺聪,他把手中的刀猛然插入旁边的石壁之上,身子紧跟着一个腾空让出洞口空间。 那孟威因志在必得,定要致贺聪于死地,所以用力过大。哪想到洞内青苔盈寸,滑溜无比。他自已却因用力过猛站立不稳,身不由已的冲出洞口。只听他惊叫一声,沿着石壁直向那万丈绝壑之中沉落下去。这时就是身负绝世武功,也难在这等峭壁青苔间,停留刹那。 贺聪也就在这同时,空中一脚蹬向石壁,借用反力拔出刀来。身子在空中一个回旋,已稳稳地落入洞中。想起刚才那孟威孟老爷一世威名,想致别人于死。这到好,正应了那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话语,自已害人却死于非命。 贺聪这时也不愿在洞中停留,急忙出洞,只见那陶慧在外焦急地等待。陶慧见到贺聪时,不只是激动,更多的是关爱。当知道那孟威死于非命时,也暗暗地庆幸。 贺聪和陶慧离开那山洞后,并不想再耽误时间,又急忙向前赶路。两人走了一程,见前方林木茂密,绿影轻摇。又听见一哨轻响,不由放慢脚步,更加小心。 这时就远远已经看见数十黑衣人,在一人指挥之下,或纵跃上树,或潜于灌木,或掘地挖坑,身手敏捷之至。待此处布置妥当,便吹了一声低哨,远处亦有一声相应。 贺聪暗暗心惊,寻思:方才低哨之声响了次数不少,莫非这密林之中潜下的埋伏竟有数十处之多?若每处都是数人,合在一起,怕也有百人了。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要对付何人? 贺聪与陶慧小心行动,远远察看。发现这林中有一条小路,黑衣人的埋伏四散而布,而这小路之侧却不安排,想来必是引君入瓮的瓮口了。寻思:若是真有人来,入了这圈套,可真危险之极。 贺聪便对陶慧道:“陶姐姐,你在这里守着,我且往前去迎一迎,好教其他上山的人避过这场灾劫。”言讫去了。 陶慧伏身守望,林中此时早己归静无声,那些黑衣人也屏息凝神,若非陶慧方才看到过他们藏匿的过程,此刻也难辨识得出。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脚步声响,步音上是二前一后三人。前面是二男子相互搀扶,一女子手持剑在后相护。 那女子在说道:“二位父亲大人,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要不然奉天帮的人又要追来了。” 一男子道:“小曼,我和康兄中毒较深,浑身是有气无力,实在是走不动了。” 另一男子道:“曼儿,虽说你救了我们出来,则反而连累了你。奉天帮给我们下毒,让我俩成了费人,连行尸走肉都不如。” 那女子安慰道:“二位父亲大人,你们不用担心,只要逃出来就好。有机会把身上的毒破解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她又警惕地看望四周,又说道:“走罢!不要再耽搁了!前面有片林子,到那里就会安全了。” 陶慧不知这三人是谁,眼见他们走进埋伏圈中。心想:那些黑衣人如此布置,不知是不是想抓这三人。如果不是,自不会为这三个人打草惊蛇,他们自此过去,估计也没有危险,故而伏身未动。 那三人走着走着,忽地咦了一声。林中呼哨突起,抬头观看,一张无边大网,当头罩下。 随着大网罩落,地上木叶纷飞,蓬然暴起,四周陷藏的黑衣人拔身而出。 那女子冷哼一声,脚尖点地,长身而起,手中剑幻作一道蓝光,划出眩目弧线,将大网划破。 恰在这时,树上衣衫轻响,藏身于树上的黑衣人一齐出手,无数暗器闪耀精芒,如雨般覆至! 这些暗器不但打向那三人所在之处,而且也打向他们身体四周,将他们一切可能到达的方位,全部封死! 陶慧呼吸为之一窒,担心他们必死无疑。 那知女子腕间轻动,剑迅速缠绕破网并甩了起来,将身体四面八方护住,刹时蓝光一片,仿佛悬在空中的一汪海。这情景美艳之极,却又诡异之极! 只听叮叮之声不绝,那些暗器都被剑绕破网扫荡开,有的倒射而回,树上的黑衣人惨叫不绝,扑嗵嗵不断跌落。 第二百三十六章 欲擒欲拒 这时那呼哨连绵而起,原在外围埋伏的黑衣人全部出动,齐向此间汇聚。形成合围之势,将三人困在垓心。 三人到毫无惧色,冷冷望着四周的黑衣人。 这时林中有人冷森森地道:“金大侠、康大侠,我奉天帮待你们不薄,为何不辞而别?这于情于理都不尽人意,也辜负了奉天帮的一片好意。” 那女子冷哼一声,并不作答。陶慧望去,只见说话的之人,宽膀细腰,面似银盆,眉目清秀,目若朗星,通关鼻梁,方海阔口,穿的戴的都那么干净利落,特别是两只眼睛放出两道寒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武林高手。只见他神情冷峻,正是方才往来调度布阵的为首头领。 那头领又道:“金大侠、康大侠,还有那陆小姐,你们还是随属下回去为好。” 女子道:“笑话!我们好不容易出来,岂有听你几句话便回去的道理?” 那头领道:“你们此次突施大逆潜逃,其罪不小,只要回去,从轻发落。” 那三人没有再搭理他,那头领又道:“你们出逃,帮主已经知晓,他十分震怒。我奉天帮还未出过此……” 女子冷冷截道:“你们扣留我父亲,想让他们归属于你们。为了控制他们,还在他们身上下毒,你们也太鄙卑无耻吧!” 那头领听罢此言则哈哈大笑道:“我奉天帮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不被帮主下过药?否则他们会为帮主卖命?正因为金大侠、康大侠在江湖上大有名气,所以帮主才如此地看重你们。否则,你们还会有今天?” 陶慧这时才知道,这些人用这么大阵仗,就是来围捕他们的。 那头领又道:“金大侠、康大侠,还有陆小姐,你们的行为不但大逆不道,而且还触犯了我们的帮规。凡是我奉天帮的人遇到,人人得而诛之!” 那头领又顿一顿,缓和了一下语气道:“金大侠、康大侠、陆小姐,此次帮主唯独派属下前来,用意明显,望你们三思后行。” 那女子道:“正因为有三思后行,才有今日。” 那头领动容道:“只要你们跟属下回去,属下便替你们求情。否则,属下也是无奈。” 女子淡然道:“若要动手,便只管来吧,休怪我手中剑无情!” 那头领道:“刀剑无眼,若伤到金大侠、康大侠和陆小姐,属下难辞其咎,内心不安。” 女子呵呵笑道:“这些日来,你们于后紧紧追踪,无半点懈怠,如今算在我先,抄前设伏,战又不战,你待怎样?” 那头领道:“近日武林大会之后,所有门派都将归顺于我奉天帮,将来你我都是奉天帮的人。日后你们便是帮主的红人,你们在帮主面前出言能有份量和说服力。所以请体谅在下,这只是属下职责所在,请你们随在下回去。” 女子笑道:“让武林门派归顺于奉天帮,岂不是痴人说梦。别人不说,首先我们就不会归顺于你们。少说费话,要不放我们走,要不剑下见真章。” 那头领面容一寒,单臂疾挥,大声道:“先将那女子拿下!” 此令一出,身后黑衣人纷纷飞掠,幻化队形,组成刀阵,向前攻来! 那女子冷哼一声,腕间一抖,蓝光暴闪,绕身飞射而出。如同一片浮空之海跌落平川,炸出无穷浪点,八方激射,其势惊人! 只听呛啷之声不绝,先冲上来的一圈黑衣人,惊叫声连连后退。居然一招未及攻进,手中刀己被击得七零八落。亏得身手敏捷,各自缩身后撤。又一批黑衣人飞掠上前,填补空位,并迅速将女子围住。 陶慧可是看的清楚,见那女人被困危险,便飞身想去营救。可这时却见一道金光,斜刺射来,镗地一声,将围攻上来刀磕荡开来。来人喊道:“是曼姐姐吗?” 那女子大喜:“贺聪弟!我们又见面了。” 来者正是贺聪,只见他刀锋运起,光华万道,如雨泼出,阻住黑衣人的来势。 原来他沿路迎出数里也不见有人马,于是急忙回赶。半路却听见林中怒喝连连,剑气激荡,过来一看,原来是陆小曼被人追杀,这才出手相救。 贺聪见陶慧也已过来,便对陆小曼道:“这是我陶慧姐姐!”又对陶慧道:“这是我陆小曼姐姐!” 乘此空隙,陆小曼忙把贺聪和陶慧引到金大侠和康大侠身边,众人相见格外高兴。陆小曼把从奉天帮出逃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贺聪也为金大侠和康大侠的身况感到担心。 陶慧忙询问他二人中毒情况,于是从身上取出一药盒,拿出药丸让二人吞下。又对贺聪道:“快给他二人打通血脉!” 贺聪也不多言,当下伸出左掌,抵在金大侠后心,伸出右手抵在康大侠的后心,默默运功。自己丹田中真气鼓荡,自腹至臂,自臂及掌,传入他体内。 金大侠和康大侠不敢再说话,立即运气行功,引着贺聪的真气,循经而行,直待真气循行一周。过不多时,那二人脉搏渐强,呼吸也顺畅起来。过了好一阵,贺聪才把手掌缓缓收了回去。陆小曼见二位父亲好转,心下稍慰。 陶慧说道:“再过半个时辰,二人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这时那黑衣人又围了过来,贺聪道:“姐姐们先护着二位大侠,这些恶人由我来对付!” 贺聪跃起迎了上去,刀剑相交,一个照面,双方己知对方斤两,心中各自一惊。 那头领见贺聪手中刀,当时了然。拱手道:“原来是贺少侠到了,你把那三人交还于我。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我便井水不犯河水。” 贺聪也一拱手回礼,看着此人一时却难想起是谁。 那头领道:“在下叶淳有命在身,无暇与少侠叙旧,请少侠让开,好教在下救人。” 听他出言生冷,极不客气,贺聪心中不悦,哈哈笑道:“我看叶兄出手,却无救人之意。” 叶淳目中一寒:“贺少侠要管这档闲事?” 贺聪道:“他们是我贺某的朋友,他们的事,自然不是闲事。” 叶淳冷然一笑:“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贺聪哈哈笑道:“金大侠和康大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问此话何意?” 叶淳气势夺人道:“金大侠和康大侠是我奉天帮的人,此乃我帮中之事。所以,劝你还是将他们交还予我的好。” 陆小曼道:“我们不是奉天帮的人,也不会跟你走的!” 叶淳道:“叶某此行就是为了救他们回去,所以你们大概是误会了罢!” 贺聪道:“方才我若非出手相拦,只怕现在他们已被你们所害。叶兄出手不留余地,恐非救人之举。” 叶淳语声冷硬:“叶某出手自有分寸,少侠又不是我,怎知我出手不留余地?”他这话已经极是强横。 贺聪则乐了起来,不由地哈哈大笑。 “你乐什么?”叶淳则不知他笑什么,则问道。 “我不乐别的,直觉得你这人说话可笑。上嘴唇碰下嘴唇倒轻巧。让我把人交给你到也可以,但你也必须给我拿出两下子来。你要把我赢了,别说放人,要我的脑袋都现成。假如你不是我的对手,他们跟不跟你走,就由不得你说了算,你也休想强迫于他们。” 叶淳饶是极有涵养,也不禁微微皱眉道:“他们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这可由不得你!他们是我奉天帮的人,你外人休得多管闲事,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免得伤了和气。” 这时陶慧上前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奉天帮的事,外人不得干涉。那我能不能管?” 叶淳不由地一楞,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你们奉天帮帮主张复生的夫人陶慧!你说我能不能管?”陶慧不阴不阳地说道。 此话一出口,不但那叶淳一惊,就连金大侠、康大侠和陆小曼也是大吃一惊。那叶淳忙道:“请帮主夫人见谅!我叶淳不识夫人,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不过夫人的海棠侠女名头可是如雷贯耳,失敬!失敬!”叶淳此时显得毕恭毕敬,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奉天帮帮主夫人,我和金大侠和康大侠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奉天帮的阴谋也休想得逞!”陆小曼有些怒道。还后她又对着贺聪大声道:“好你个贺聪,我一直相信于你,把你当作我的弟弟,没想到你也投靠了奉天帮。好!即然已此,那我们就恩断义绝,你也没有我这个姐姐,我也没有你这个弟弟。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就是仇人。” 贺聪想解释,可守着众多奉天帮的人又如何能多说。 陶慧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于是说道:“叶淳!如果你当我是奉天帮帮主夫人,你就赶紧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这里。我还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还要与帮主共谋大业,没有时间来耽误。至于有什么事由我与帮主交涉,如果再纠缠不休,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叶淳一听帮主夫人发怒,如何敢相拒?吓得他忙令所有人迅速撒离。 见奉天帮的人都已离去,陶慧对陆小曼说道:“小曼妹妹!你可真冤枉贺聪弟弟了,他可没有加入奉天帮。虽说我是帮主夫人,可我与奉天帮走得不是一条路。这次武林大会,奉天帮想残害武林,我和贺聪弟正是要赶去制止和揭露他们的阴谋和罪行。详情我就不多说了,只是你要相信贺聪弟,他可是光明磊落的少年英侠。” 一直未说话的金大侠和康大侠这时也说道:“这位陶夫人所言值得信赖,如果她要帮奉天帮耍阴谋,就不会、也用不着替我们除掉身上的阴毒,贺少侠也就不会帮我们打通血脉。我们也听说奉天帮想利用这次武林大会来铲除和陷害武林正义之士,他们还要在会场布置炸药,想炸死所有正义人士。所以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千方百计地逃出奉天帮,想来告诉武林人士,并揭露他们的阴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这也是天意,好让我们赶快拯救他们。” 陶慧则说道:“没想到金大侠和康大侠身陷险境,还记挂江湖,还舍身忘死来救护大家。真乃是大侠也!不过我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贺少侠已经把奉天帮想陷害武林人士的炸药全部给毁掉了。下面的好戏和重头戏很快就会上演,奉天帮也将被彻底铲除。” “你是奉天帮帮主夫人,你怎么会与奉天帮作对?”陆小曼疑道。 贺聪忙道:“陶慧姐姐虽曾是奉天帮的帮主夫人,她却与奉天帮有着血海深仇。”于是把陶慧的身世和遭遇简单地述说一遍。 这时陆小曼和金大侠、康大侠才明白过来。 现在金大侠和康大侠吃了陶慧的解毒药还在恢复阶段,不过二人都已觉得身体各机能恢复了许多,只要再过半个时辰,就大功告成。 陶慧说道:“二位大侠可要切记,这剩的半个时辰可是最关键时刻。可能会上吐下泄,这是在排毒。但切记这时万不可动用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金大侠和康大侠的安全,贺聪和陶慧商议暂时还不敢随意离去。这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愤愤的声音传来:“你们五人一个都不得离去!”瞬间,那叶淳带着他的人又折返了回来,并把贺聪他们团团围住。 陶慧怒道:“大胆叶淳,你未必又想犯上作乱?” 叶淳道:“刚才听说我奉天帮的一船炸药被毁,这作案人却是贺聪,我们必须要将他捉拿归案。帮主夫人应该不会反对吧!” 陶慧仍怒道:“先前我已经说过,这里的事由我全权负责。可你则不听指挥,出尔反尔,难道就不怕帮主怪罪下来?” 那叶淳哈哈笑道:“怪罪不怪罪那倒不要紧,只怕帮主夫人的心已不在我奉天帮了。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叶淳可不做了背信弃义的小人。现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你们是无处藏躲了。只有一条路,要么把兵刃扔下跪倒请降。如果你们愿意痛改前非,还可能保住条狗命,执迷不悟死路一条,我们可是要格杀无论的。” 陶慧听他此言则笑道:“你不愧是奉天帮的人,三句话不离本行。你们不就是奉天帮的走狗吗?今天竟敢在我面前发威,我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事已至此,已无话可说,贺聪已从叶淳那浮动不定的神色上,瞧出了他的用心。于是对陶慧和陆小曼说道:“你二人全力保护金大侠和康大侠,这些恶人就由我来对付。”说罢两边摆开了阵式,他也知道面对强敌,要格外注意。于是就把刀舞得‘呼呼’直响,便於叶淳相斗起来。 由于性情所致,那叶淳刀法粗犷狂放,往往疾风暴雨,于细腻处少有体会,专以强横的内劲和大开大合的刀法赢人。他历来是求极于刚道,锋芒毕露,霸气凛然。虽则威力无穷,足以摧枯拉朽,却不够圆润空明,显得咄咄逼人。 贺聪生性谦和稳重,虽然刀法中满含刚烈之气,但刀道毕竟与心境相合。俩人很快就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没分胜败,贺聪心里明白,今天是一场硬仗,打仗要求快速,干净利落。 两个人这时打得是难解难分,群贼都在旁边看着,也不由地暗挑大拇指。那叶淳的能耐也真了不起,使的是刀术能一招分八招,八招变化成六十四路。可以说是神出鬼没,刀华缭绕,伸手抬腿全有独到之处。那刀术可以说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按他这个岁数有这么一身本领,真是不可多得。二人战多时,叶淳能有些这等功夫,能打到这种程度,可见他身手不凡。 因此双方都加紧刀术频频发动进攻,就见刀光剑影,人来人往杀作一团。五十多个回合没分胜败,两旁观战的无不喝彩。 贺聪忽起一念,忖这内劲既可加于兵刃,何不在刀剑相交之际传于对方兵器之上,引起震颤,令其抖手弃之?所以心念一起即改刀路,是以他的刀法使出来时,总蕴着一股气劲空灵飘渺,让人难以捉摸。其目的是势在速战,越快越好。于是贺聪抱定主意,用败中取胜的办法赢他。 贺聪刀法加紧,这时瞧准对方一刀又到,便使了个旱地拔葱往空中一纵,刀势仿佛走空。贺聪往地下一落,摔倒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阴谋显露 看到贺聪摔倒,那叶淳眼睛一亮,心说:这是天意呀,贺聪你还有这个时候,该着我显神威了。他事不宜迟,手一举大刀,恶狠狠地奔贺聪砍去。 贺聪这一招是假招虚招,别看他摔倒了,摔的姿势跟一般不同。他躺在地下,眼睛盯着叶淳,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着,左手枕到太阳穴下,右手拎着刀。他一看对方刀砍来了,骼膊肘一点‘啪’,突然使了个黄龙大转身,就像旋风一样‘嚓啦’一声,便已转到叶淳身后。 叶淳一刀砍空,由于用力过猛,刀已扎到地下一尺多深。结果一看,人没扎着,叶淳这才知道上当了。 贺聪乘机刀身随之一带,便己粘上,内劲一催,刀身传力,直入刀身。 叶淳何等敏感,觉得指间有异便知其心,内劲疾催,迎头赶上。两股大力相交,刀身嗡地一声,弯出一个极大的弧线。 叶淳饶是内功深厚,虎口也不禁隐隐作痛,半条膀臂发麻,心想这厮好大的臂力,幸而我这‘破甲’长刀是百炼精制,换作普通刀剑,早被这一击摧折了。 而贺聪催劲相攻之后,便迅速抽刀,不再粘他刀身。改用肖龙师傅前不久才所授的留劲入体,震敌五脏之法。 那叶淳顿时便觉有一股气劲自刀尖倒袭而来,急忙催劲相抗。他这刀不如贺聪的宝刀,二力相绞之下,啪地一声脆响,当中折断。 然而这一折断也有好处,便是二力相消,使他不致受伤。间不容发,叶淳一个箭步欺身而至,左手掌卷起一股窒人的热风,向贺聪胸前拍来。 贺聪左掌也向他掌心迎去,岂料叶淳掌力不收,直向前推。贺聪急忙旋胯近身,左掌疾挥,击向对方面门。 叶淳忙用半截刀身于胸前斜护,头颈胸腹胯一线罩定,不留半分破绽,无论贺聪这一掌如何变化,都势将拍在刀锋之上。 贺聪急忙收手,叶淳却脚下一挫,半截刀前推,斜斜压向贺聪胸前。那知贺聪手中刀由下往向上一扬,叶淳那肋到肩的半片身子就会被齐刷刷切开。 叶淳惊得是一身冷汗,脚下蹬地向后疾退,怎奈左手己被贺聪抓住,逃而不脱,步法再妙也是施展不出来了。贺聪轻笑一声跟身而进,二人平行射出,蓬地一声,叶淳背心己靠在一树上,再退不能。 贺聪的刀当胸斜压,只需轻轻一送,便可让他去见阎王。 这时,忽听一声呼喊:“贺少侠!请刀下留人!” 循声望去,只见过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竟然是那水运帮的晁江和曾涛、许信等。于是,贺聪缓缓收刀。 贺聪已知那水运帮归顺于奉天帮,现在却不知他们是敌是友,于是看向陶慧。 陶慧见是船主晁江,便问道:“晁江大哥,你也来参加武林大会?” 晁江忙道:“夫人,张帮主令我水运帮前来相助,我等不得不来。不过还请贺少侠刀下留情,先放了我那不成气的侄儿。我等想挽救于他,除非他们冥顽不化,最好替他留条生路。另外我可有话要说!” 贺聪放过叶淳,那叶淳神情颇为落寞,但还是说道:“谢少侠不杀之恩!” 晁江对叶淳道:“赶快让你的人退下!” 叶淳无奈只好让手下人退去。 晁江道:“夫人和少侠,你们也知我水运帮是个小帮,在江湖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比不得那些大帮大派,一切都身不由已。不过我来之前,听说是少侠毁掉那一船炸药,不知是否真假?” 贺聪笑道:“此言不假!” 陶慧道:“那些炸药是奉天帮想在比武大会上陷害武林人士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岂能不管?贺少侠做得好,他也拯救了武林。”于是就把所有事情的经过都详细地述说一遍。除贺聪外,所有人都听的心惊胆战。 陶慧又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可是那奉天帮张帮主的夫人,但我可是个有良心和道义的人。我岂能跟随奉天帮做这些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情吗?所以,我和贺弟准备到那落凤坡去揭穿他们的阴谋,让所有真象大白于天下。跟你们明说,不只是我和贺弟二人的事,现在江湖上的正义之士也都行动起来,官府也行动起来,很快你们就能看到真像和一切。” 那晁江和曾涛、许信都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看夏可欣侠女和另一侠女,带领大量训练有素的队伍开过来了。还看到知府大人欧阳国泰,也带领许多官兵队伍也开过来了。所以我们想奉天帮激起了民愤,看来天要灭它们了。所以也请求你们原谅我们跟随奉天帮的过失,也原谅我侄儿叶淳的过失。也让我们将功补过,能走上正规之路。” 陶慧笑道:“晁江大哥,曾涛、许信大哥,你们也知道我是帮主夫人,所以对奉天帮所做的许多罪恶之事也知道许多。不过水运帮虽说是投靠奉天帮,那也是被迫无奈。但水运帮在你晁大哥的统领下,并未做过什么坏事。对此,我也一定会向江湖正义人士说明的,请晁江大哥放心。” 贺聪也道:“人在做、天在看,是好是坏江湖人士和广大民众心里都有一本帐,所以请晁江大哥和曾涛、许信大哥放心。” 那晁江这时对叶淳大声喝道:“淳儿,你过来!你马上向陶夫人和贺少侠谢罪,否则我定不轻饶于你。” 那叶淳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众人所言,心里也不由地发颤,又见人人面上冷峻,对他没有可怜之色,便又收敛起来。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跟随奉天帮必然是死路一条。于是说道:“陶夫人,贺少侠!我过去跟随奉天帮干过不少坏事,我痛心疾首,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过去是不知者不为过,以后只要能走上正道就行。”贺聪回道。 现在能看到这种结局,贺聪和陶慧也大可放心。贺聪于是说到:“现在情况紧急,我要和陶姐姐赶往落凤坡去。这里金大侠、康大侠还未恢复,请晁江大哥,曾涛、许信大哥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我们就先告辞!” 贺聪和陶慧先别过陆小曼和金大侠、康大侠,还有晁江大哥,曾涛、许信大哥,便先行向落凤坡赶去。眼看就要到落凤坡时,贺聪对陶慧说道:“慧姐姐,现在有二种情况,如果我们大摇大摆的进去,若是陈万长想前来杀人,怎么办?虽说我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也一定会让许多人遭到无故伤害。第二种情况,若我们悄悄进去,岂不又正好让陈万长的人来偷偷劫杀我们。因为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明枪好挡,暗箭难防。所以我想不如我们都装扮一下,也好掩藏我们的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陶慧目光闪烁点头道:“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也一直在想着这些。我们确实应该乔装一番进去,也好见机行事。”然后想了一下又说道:“那我们就以‘凤祥门’的名义前来参赛。” 然后又把自已的想法和主意与贺聪细谈,并作了各种猜测和打算。而后,贺聪和陶慧找到一猎户家,都乔装改扮后,这才进到落凤坡。 这落凤坡,说是坡,可却是一座不大的山。山上的建筑格局到跟山寨极其相似,并有一着块较大的平场地。就在这平场地上高搭着一座擂台,显得十分威猛。再看这擂台周边,有护卫者竟百人之多,个个手拿刀枪在旁守护。 这时的落凤坡上,到处都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以陈万长为首的帮众,正笑脸盈盈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陶慧和贺聪,以及沿途而来的众多江湖人士等。 “各位大侠和门主前来做客,鄙人深感荣幸。请!”陈万长侧过身子,抬出右手做出邀请的姿势,他身后的人立马让出一条路来。 陶慧和贺聪也不多说,迈开步伐随着众人走上让出的道路。 “威龙镖局到!四海镖局到!”一声呼喊,让贺聪浑身一颤,抬头望去,竟然发现不仅仅是总镖头李万刚和戴明豪的人来了,四海镖局的伍镖头等人也来了,米泉也略做装扮在里面。当他目光扫见谷蓉儿、易飞燕、耿云雪的时候,心里禁不住急了起来。现在已想不出办法来让她们离开,为了安全,只有求老天保佑她们到时候不要出什么状况才好。 贺聪留意全场,却没发现肖瑶和夏可欣的身影,心里泛起了疑惑,但这疑惑却不可能让他前去打探的,现在只好作罢。 贺聪遥对着这些众多的各门各派,有些无言。突然,眼角一亮,竟然已看见柳元啸和冯绮云,还有柳青青,心里暗暗吃惊。一时间回想起和柳青青的情景,再看看眼前的局势,心里又多了一丝担忧。暗暗的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确保她的周全。 一时间所有的麻烦都抓住了贺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凝重的担子如若突然崩塌的山峰,铺天盖地的压向自己。于是只好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摸了摸身上的刀,心里的担忧顿时少去几分,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四处查探着。 这时听得一声钟声,山门处再也没有人进入,奉天帮的弟子不知道从何处弄来几块大石,将门死死的堵住。然后双目大瞠,负手而立,注视着会场内。 贺聪随陶慧来到大厅之上,陈万长按宾主之位将众人安顿坐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待开口说话,只见陶慧站起身来,对陈万长道:“陈帮主可否容小女子先说两句?” 陈万长先是一愣,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作为。随即笑道:“当然可以,这位门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好,小女子就喧宾夺主一回。”陶慧说着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所有人一抱拳道:“我乃凤祥门主陶丰,凤祥门乃是小门小派,即不入名、也不入流。我们盲目自大前来参加武林盛会确实心太急,也搅了各位大侠和帮主的雅兴。我这里先给陈帮主和众位大侠和帮主道个歉,还请陈帮主以及在坐的大侠和帮主弟兄们不要责怪才是。” “门主说哪里话,陈某若是怪罪门主的话,岂会亲自前去相迎?即然能来落凤坡参加武林盛会,每个人都是我奉天帮的贵客,我陈万长先在此表示欢迎。”陈万长这时想在众人面前来显示一下自已的大度,所以到故意做作地显出一副谦卑随和的样子。 陶慧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贺聪,见他点了点头,就又转过头对陈万长道:“即然如此,我凤祥门就先谢过陈帮主的美意。”说完陶慧顿住声音,环顾四周,又正色道:“其实我凤祥门此次前来是求助的,是因为凤祥门已经完全不在我掌控之中了。” 一语惊人!堂堂的凤祥门主,居然当着如此众多各门各派的生人面前,诉说自己门派的私事。讲述门派内的隐私,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多的可能是无奈。至于她的呼吁和呐喊,或是在乞求他人的相助和觉醒。陶慧的话音刚落,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都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她,都更想知道其原由和结果。 “大家一定会奇怪,为什么我凤祥门走到现在这种局面,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凤祥门一下子全部没有了?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陶慧的话语中饱含着酸甜苦辣。 然后她又说道:“就是在几天前,有一股黑势力把我们的人骗到一个山上的望月楼处。这望月楼就是常人都会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妥。可万万没有想到,那些恶人竟然在那楼下埋藏了许多火药。他们威胁我们,要我们投降于他们。要是不投降,就要炸死我们,并且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创建的门派,岂能附属于他人?我当然不同意,和他们相斗,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地真得炸死我门许多人。我也在他们的攻击之下,被打的四处躲藏。他们还将我和四大护卫同时击伤,并一路追杀。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此处,所以特前来求救。不想小女子一时冲动,差点坏了武林大会的盛况。在此小女子再次道歉,希望陈帮主和各位武林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冒味和过失。” 陶慧此时看了一眼陈万长,发现他正沉浸于惊讶之中。于是也没等他回应过来,陶慧又继续说道:“今次对付那些黑势力,不但是因为我一个人,而是为了武林中千千万万的人。所以我希望陈帮主和各位武林大侠考虑考虑。像这样的事不会只出现在我门派上,随时也会出现在你们身上。不知众位听没听说昨晚一装满炸药的船在江上爆炸?这些炸药本就是想要装在你我的脚下的,让这样的武林悲剧重演。可是苍天有眼,让我们逃出一截。让那些狂徒恶人的恶意计划落空,也让他们的罪恶阴谋大白于天下。”陶慧的话说完,又默默的走回到自己座位上。 众人听罢陶慧的话语,顿时是一片哗然。昨晚发生爆炸的事已有所耳闻,没想到那些炸药原本是要安放在自已脚下的,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恐惧和后怕。 贺聪赞许的朝陶慧点了点头,回想起在此前船舱里,她对自已的信任,心里快慰了许多。他在庆幸,陶慧终于选对了一条和自己不相违背的路,庆幸她的选择让自己终于能够放下另一个包袱。 这时贺聪站起身来,淡然的神色说道:“各位帮主和武林大侠,其实你们每个人都可以不用理会这件事。但是我要说的是,当大祸降临到你们头上的时候,也没有人会来理会你们。同在一个武林中,有人要称霸,有人要生存。那么想称霸的人必须收服或者是除掉那些在武林中生存的人。后果我也不说了,各位帮主和武林大侠你自己考虑吧。” “好,说的好!我伍四海第一个赞成我们江湖有识之士要团结起来,大家要风雨同舟,互帮互助。决不能让那些邪恶东西称王称霸,祸害我们善良的人们。”伍四海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这......这......”陈万长没有想到自己请来的人,完全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沉吟半晌,他为难的看了看众人期盼的眼光,才从牙缝里挤出自己的决定来。 “好,我决定我以个人的名义投入到对抗邪恶势力的队伍中去,奉天帮的弟兄们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我陈万长无权过问。”陈万长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奉天帮的大执法、二执法汪海涛、方云啸二人首先站出身来,朝陈万长一抱拳,说道:“誓死追随帮主。”其他几位执法也站出身来,大声说道:“属下等誓死相随帮主。” 一时间,所有奉天帮的帮众都呼喊道:“誓死追随帮主。” 正在这时,就见那奉天帮的三执法吴庆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大声的叫道:“帮主!不好了!我们那装满炸药的船被贺聪那兔崽子给炸毁了,我们的计划落空了,这可怎么办?” 那陈万长一听他不分场合的话语,顿时火冒三丈,他怒道:“怎么没把你炸死?你这个无用的东西!”陈万长已是气愤至极,本来炸药的事已让他焦虑,现在这不长眼的东西又在众人面前揭了奉天帮的底。他突然从身边一武士手上夺过一把大砍刀,朝那吴庆风砍去。 那吴庆风一看不好,想躲但为时已晚,顿时便命丧黄泉。 这时场上顿时像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那陈万长知道议论难平,于是大声说道:“诸位请安静一下,大家也不要误会。我们奉天帮那船炸药被恶人所毁确有其事,但大家应该相信我所言。我们这船炸药是为民造福所用,没想到被江湖恶人贺聪所毁。他严重损坏了我奉天帮在江湖中的形像,更损坏了广大民众的更本利益。他的罪恶行径绝不能姑息,一定要严惩不怠。所以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奉天帮,相信我奉天帮是为民谋福祉的,大家一定要追随我奉天帮,为民除害繁荣江湖。” 奉天帮的帮众又呼喊道:“誓死追随奉天帮!永远追逐帮主!” 丐帮的柯长老道:“我丐帮历来是从不追随某帮某派,只是跟随和拥护正义之师。常言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就是丐帮的本分和原则。刚才那位小兄弟说的好,同在一个武林中,有人要称霸,有人要生存。那么想称霸的人,他们千方百计地想残害武林中要生存的人。这些邪恶势力必须要铲除,我丐帮绝对是义不容辞。我们一定会维护武林正义,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贺聪知自已化妆许多人认不出自已,便又站出来说道:“那满满一船炸药要为民造福,要造什么福?即然要为民造福,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告诉民众?为什么不把你们的计划告诉众人听听?贼喊捉贼的把戏不要再演了,你们的阴谋已暴露无疑。那贺聪毁掉那一船炸药,也拯救了武林众人,对奉天帮的罪恶才应该严惩不怠,绝不能姑息。” “说得好!维护武林正义,铲除邪恶势力,大家都要团结起来!”有人也在大声地说道。 这时许多其他门派和帮主纷纷赞同,众人都大声道:“铲除邪恶势力,维护武林正义上刀山下为海也再所不辞。 贺聪和陶慧对望一眼,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觉得这武林中总是有正义力量。 第二百三十八章 比武恶斗 这时会场上突然骚动起来。 “奉天帮帮主张复生到。”一声音传来。 一顶八人抬的华丽轿子从场外不远外而来,彰显出一副雄浑的霸气,停在会场正位最高的地方。八名抬轿人放下轿子,整齐站成一排,定身于轿后,目光斜视在会场之上。 那台上奉天帮的几人全都站起身来,向来轿一抱拳。齐声道:“欢迎张帮主大驾!” 那张复生帮主拿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架势,在前呼后拥下直走上台,然后坐在那中间的主位上。 那副主陈万长低声下气地问道:“帮主,你可要讲二句话否?” “陈帮主,你是主持,这里就由你作主了。现在我即然来了,就少讲二句。”说着起身向前走了二步。双手一拱说道:“各位门派、各位帮主,今天我们能来此相聚,感到十分荣幸。大家的光临,是给我奉天帮面子,也是给我这帮主面子,说明大家都已认同我奉天帮。我奉天帮的崇旨是替天行道,解救于平民苍生,铲除异类发扬光大。我奉天帮也一定不失众望,屹立于武林之上。以后不论何人,只要顺从我奉天帮,我保证一定会让他们安居乐业,幸福安康。我张复生再次感谢大家的光临!” 张帮主的讲话,却让人听的极不舒服。先不说他讲些什么,但他可是个大男人,可声音却是无限的柔媚,让人听的不禁骨酥肉麻,更让人心里发紧。再说他所讲的话语,让众人议论纷纷。 那陈万长这时忙上前大声说道:“各位门派、各位帮主,大家请安静。今日武林同道聚在一起,所有门派、帮主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这其中不泛武林朋友到场来关心武林的发展,我代表奉天帮深表谢意。在大会举行之前,我先问一句,有没有哪个门派因为被邀请实则不想参赛的,有的话请门派掌门人站起来,我们将另行安排。”他的话语像是恳切加询问,但是语调却是威胁加狠毒,让所有人都不敢妄动。 过了片晌,陈万长不见有人答话,清了清嗓子,继续大声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也没有想临时退出的帮派,那我现在宣布,比武会现在正式举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当然比武大会不是乱打一气,现在先由汪海涛汪大侠说说此次比武的一些规则。” 陈万长说着朝左首第一位的汪海涛一抱拳,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劳烦汪大侠了。” 汪海涛站起来,阴沉着脸扫望了一圈会场上的所有人,然后才说道:“此次比武,规则如下:‘一、比武者必须是门派中的掌门人,或者派中所选之人; 二、擂台之上,刀枪无眼,若是有伤残后果自负,门人或弟子不得寻仇生事; 三、台上之人只要未被打下台面,则不算分出胜负,比武依旧可以继续,直到分出获胜者为止; 四、比武最后的胜出者,将成为此次武林比武的盟主,肩负着发扬武林的使命,自认为无力担当着,可提出重新换人。 五、最终获胜者所代表的各门各派,就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强者。以后无论何门何派都要认同其是盟主地位,服从和听从其调遣。如有不从,可人人共诛之。 汪海涛的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如此阴毒的比武规则,无非是让武林各派自相残杀不成?但这时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反驳的话语。到不是因为规则的对或错,而是从汪海涛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没人敢站出来反驳。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汪海涛是个小肚鸡肠,又是十分阴险的小人,今日若有人出言反驳,明日你看到的可能便是祸事。 “既然众人没有什么异议,那比武就开始吧。”汪海涛的双眼若电般的扫过人群,并不在意众人的议论,淡淡的宣布了比武的开始,便又坐回自己椅子上。 一听到比武开始,台下的人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时只见奉天帮的宇文博威风凌凌地走向台来,他手提流星锤,并把流星锤甩的满天飞舞。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望,一时间竟无一人上台比武,弄得场面十分尴尬。 过了好半晌,台下几乎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但始终没有一个人跃上台去比武。坐着的帮主、掌门个个都有心思或心怀鬼胎,做事自然不会是那么随便的。 宇文博见无人上台来与自已比试,便忍不住哈哈大笑。竟说道:“看来我宇文博的流星锤威名天下,竟然无人敢来与我比拼。原来我以为我小瞧了天下人,现在看来天下人小瞧了我。”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他笑声还没结束,就见一人脚点地飞身而起,偌大身躯似有狸猫之灵,稳稳落于他身侧。那人上来也不搭话,手中剑便向宇文博击去。 宇文博急速后退数步,手中的流星锤已甩出。大小锤攻守相合,往来绵密,此起彼伏,也是攻守合一。有如流波之势,更有潮水之形。 两人相斗瞬间,那挑战之人手中剑便是有守无攻,纵然可再撑得久些,终究也不免要水滴石穿。 宇文博的流星锤是愈来愈狂,仿佛层层推进的海浪。而那挑战之人却如被飓风吹乱的柳枝,身子仿佛在海之中挣扎的一叶孤帆,浮浮沉沉,凶险万状。 场下的人看得惊心动魄,有人此时欲待出手相救,可已不及。只见那流星锤涟漪般荡开攻来的剑尖之上,挡去攻在最前的一波。待剑势尽时,蓦地一抖手,就已缠住剑身。接着猛地一顿,便已将那人拖带得飞弹而起。 宇文博得意万分,并就势一抡,那人便成了他的流星锤。偌大身躯飞向空中,又远远地落在十多丈之处,人也摔的是鲜血迸流。让场中所见之人,无不骇然失色! 这一场实力悬殊的交战,宇文博站在台上更是洋洋得意,似乎觉得已无人是自已的对手。满面欢容地大声叫道:“有哪个不怕死的,就上来与我一试,瞧瞧我的流星锤大,还是你的胆子大。” 他在台子上止高气扬地来回走动着,显示自已就是胜者、就是王者。正在他以为无人敢上台时,只见一强壮汉子,虎背熊腰四肢坚实,脚步稳健地跳上台来。这汉子也不通名道姓,也不举手回礼,手持一长柄大铁锤就向他砸来。 两人一个流星锤一个大铁锤,锤锤相加旗鼓相当,瞬间就斗了一二十个会合。 这时突见这宇文博将小锤,一下子缠绕那人的长柄大锤上。然后快速将大流星锤向那汉子击去。那汉子躲让不及,被他猛然一击,重重地击在胸口上,人当时就被击倒在地。 这宇文博则毫不手软,冲向前去飞起一脚将那汉子重重地踢下台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见一人健步冲向前来,把那汉子稳稳地接住放在地上。那汉子此时受伤虽说不出话来,可对这人还是满腹的感激之情。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原威龙镖局的镖师高爽。 那宇文博见那汉子虽受伤,但并无大碍,不由地怒火中烧。对着高爽大声骂道:“你这人竟如此大胆敢与我作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即然你想多管闲事,那就上来快快受死。” 那高爽本是不想上台比试的,见宇文博狂妄嚣张便被激怒。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人已上了台上。这台下众人见高爽上去,倒替他捏了一把汗,但心他难敌这恶贼,徒然枉送了这性命。 这宇文博见高爽跃上台来,他不待高爽立稳,便来了个饿虎扑食之势。双锤一轮,虎虎生风、招招威猛,好生利害,劈头盖脸地就朝高爽打将下来。。 高爽也不敢待慢,将身子一闪,伏身躲过攻来之势。身子又一矮,顺势用了一个偷梁换柱之势,就地一滚,用刀横扫他下盘。 这宇文博下盘不稳,赶忙连蹦带跳地躲让,手中的流星锤舞动便不成章法。高爽是连连攻向他的下盘,刀挥出如散花般绽放,竟如挥动着一柄大扫帚相仿。威力顿时暴增,瞬间再消耗下去,便必胜无疑。 那宇文博见势不好,知道再这样下去难以脱开,便想来个同归于尽的拼死一击。于是也矮下身来舞动流星锤,一时真有扫天荡地之雄。 几招过后,宇文博突地把流星锤一转,向高爽的腰际扫了过来。高爽身形一转,身子已向后侧微退。右手刀锋一个白虹贯日,向那宇文博前胸刺去,左手掌也疾斩向他手臂。 宇文博不由地大惊,这一招若是挨上。不只是臂骨要被这一掌击断,胸前也难逃贯胸之厄。眼看着刀就要刺到胸口,他也慌了手脚。于是身子一窒,左臂膀受到一击疼痛欲折,那臂膀看似麻木的已再也举不起来。但他也不示弱,一手舞动流星锤,同时身子也飞速踢向高爽面门。 高爽这时难已起身,尚可支承迎敌,但也无法躲让。只好顺势就地一滚,跳下台去。 那宇文博见高爽被逼下台,心中是狂喜,觉得自已连击三人英勇无比。便又口出狂言,向台下众人挑战。片刻间到也无人上台,他便更是狂枉自大。大声叫嚣:“有胆量的就上台比试比试!”此言一出,立时引起台下的又一片哗然之声,声音中充斥着不平和愤怒。 “既然无人敢上台比武,那倒不如让我代劳好了。”一道身影跃上擂台,向众人抱拳道:“在下祝彪,今日这擂台比武本没有我的份,我也不敢来争个名头,只是想展示一下我的刀技。过去我曾败给一少侠,但我也从中务出了一个道理。刀技不如人就做刀下鬼,刀技强于人就是人上人。同时我还务出个道理,就是想做刀下鬼的我成全,想做人上人的我也成全。” “哼,你一个山贼有什么能耐,胆敢如此嚣张。看我宇文博来收拾于你。”话音坠落,人影飘起。宇文博夺命流星锤舞的呼呼作响,竟不说一句多话,双锤舞动就以一招‘双龙抢珠’直击祝彪面门而去。 祝彪呵呵一笑,背上的大刀并未抽出。只见他脚下步伐交错,一双肉掌暗含浑雄劲气直朝宇文博手中有双锤拍去。 场下众多门派中人,都禁不住轰然叫好。可奉天帮的人心中竟都盼望着宇文博的双锤能将祝彪的一双肉掌击为粉末。 好一个祝彪也真是非同凡想,十几招过后,他手中力道突然加重。双掌虎虎生威,带出的掌风发出咧咧的响声,迫得宇文博的身子有些难以自控。 这时突然‘砰’的声响,宇文博手中流星锤竟被祝彪一双肉掌磕的飞离手心。祝彪一击得中,双掌一扬,又瞬间再次推动手掌。破空声起,宇文博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肉掌已然飘至,生生的印在他的胸前。 宇文博口吐鲜血,身子若断线的风筝般往擂台下抛飞而去,他那流星锤也失控地飞上天去。 这时突有一人高高跃起,接住宇文博的身子,随即又飘落于地下。他将宇文博放在地上,左手一探鼻息,发现宇文博竟然奄奄一息。他站起身来,怒目圆睁的看着台上的祝彪,嘴里愤恨的说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山贼,也出来争强斗胜,那我钟某就来陪你过两招。” 话音刚落,人影飘飞于台上,上去的这人竟是钟槐。头发虽是花白,但双目冷如电,声如洪钟,底气十足。只见他太阳穴高高突起,双手青筋暴露,十指就如钢爪一般。脸上仍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浑身迸发的肌肉撑得衣服欲裂。 很多人见钟槐上台,都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接着便有话传来:“这‘大力神爪’不愧是奉天帮的人。” 另一声音传来:“那是自然,堂堂钟槐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贺聪始终注视着台上的局势,见钟槐上台心中暗暗担心,知道祝彪不是钟槐的对手。但苦于口此时不能多言,也不能阻止,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只能静静的看着台上的争斗。 祝彪见钟槐跳上台来,哈哈一笑朗声道:“想不到‘大力神爪’也来了,这到让在下汗颜。我来并非为争什么功名,还请钟老前辈手下留情。” 钟槐十指相握,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脆响。他阴阴地说道:“你这大胆的山贼,未必想做缩头乌龟?只怕这地方上的来你就下不去了,现在可由不得你了,你先吃老夫两爪再说。” 祝彪见他说话口气生硬,也就不由得多些气恼,反唇相讥道:“这本来是舞刀弄剑的地方,你这一大把年纪了,也跑来凑个什么热闹?你无非想争个名头,显示你的能耐。不过你的名头已是不小,比起我这山贼的名头要大了许多,不过你这名头却不好听。传说那钟馗是镇宅辟邪,而你却是邪恶化身,人见人厌,看到你就像看到恶魔一般。不过钟槐钟鬼都是你,喊你钟鬼到更好。不知你这鬼是恶鬼还是死鬼?我看你还是小心为好,别闪了你的腰成个半截鬼。”话音刚刚落下,台下便掀起一阵大笑。 钟槐被祝彪说骂的脸上是青红闪耀,扫了一眼台下笑的人群,双目暴睁,厉声喝道:“哼,你这个鬼山贼,就会逞口舌之利,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我要让你变成个无头鬼。”说着,双手闪过激射而出,透露出一丝阴寒之气,并带着一股劲风向祝彪抓来。。 钟槐的‘大力神爪’凌厉无比,招招皆是致命的杀着,仿佛眼前这个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一定要致他于死地。只见双手向前一探,十指如钩,手掌似乎变大了许多,闪电般地抓向祝彪的面部和双目。 祝彪已然是险象环生,一招避得稍慢,身上的衣衫已被抓裂。臂膀已有几道血痕,已觉得疼痛难耐,不得已只好左跳右闪。勉强再折解他十余招,可早已显得力不从心。 这时祝彪不得已迅速从背上抽出刀来,刀式里一招精妙攻势跟着出手。在这—瞬间,青光陡然暴涨,有如—片晶莹的光幕,席卷而出。只见他蓦地跨前─步,刀锋回转,划起慑人啸声。他又疾攻而上身形闪动,避开对方双爪,手腕翻动撒出一片刀影,逼得钟槐斜向一侧退开。 这时祝彪把刀舞得是虎虎风生,专去攻击钟槐的下盘。嘴上却说道:“我祝彪只是想来展示一下雕虫小技,实不想与你这钟鬼为敌,你看不如……” 钟槐双目暴睁,沉声地说道:“即然上台来展示,就得服从台上比试的规矩。现在已由不得你了!”言毕双手向前一探,十指如钩,带着一股劲风向祝彪抓来。 两人瞬间就对了二三十招,而且各有攻守。钟槐的大力神爪功果然了得,他倏地大喝一声,再次欺身而进。十指张开,手掌似乎变大了许多,闪电般地抓向祝彪的面部和双目,想出奇不意地将其击倒。钟槐这时整个面目显得无比狰狞。他这种赶尽杀绝的打法出现在武林大会上,也让祝彪禁不住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起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鏖战惊魂 现在两人的武功高下立判,台下的人一个个都瞪大着双眼盯着台面上打斗的两人。 祝彪嘴上仍在说道:“你的‘大力神爪’的鸡爪子确实了得,可一时半会儿也赢不了我。看你年事已高,我怕你闪了腰,我也不想再与你争个鱼死网破。我就让你一招,免得你上得了台,下不了台。不如这样,就让你的老脸擦擦我的屁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说完还未等众人弄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手中的刀一个横扫,逼退钟槐,人便又一个纵身,跃下台来。然后站在台下,望着台上孤独站着的钟槐。 钟槐气得嘴里狠狠的啐了一口,恶毒的望着台下的祝彪,眼光中充满了邪恶的气息。可他一人站在台上也不知算不算输赢,正待转身下台,却听到祝彪大声说道:“在下已经抛砖引玉,自然是该告退。刚才比武未注意到自己手脚的轻重,只是不小心让那钟槐给我擦了擦屁股。遗憾的是我这个山野之人从无擦屁股的习惯,如今能让钟大侠给我擦屁股,如有脏气臭气,还望钟大侠海涵。现在即然钟大侠站在台上,那便是守擂之人,不知道谁愿意上来与他一争高下?” 钟槐怒道:“像你这种山贼有什么资格来和我比试,今天也算你识时务,否则让你们这些山贼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却听见人群中一声爆喝:“老贼休要猖狂,就让老子这个山贼来收拾你。”接着便是一道人影飞出,径直激射向钟槐。来者竟然是那山贼独目勾鼻的大大王涂盛,他听钟槐口口声声骂山贼心中盛怒,便冲上台,顿时把手中的九环大砍刀舞得密不透风。 那钟槐见涂盛刀法凌厉,也不敢再狂妄轻敌,但他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两手一挥纵身飞扑。台上的人影顿时胶着在一起,人影不停的翻飞于擂台之上,乍合乍分,一时间竟不分高下。 涂盛他将九环大砍刀忽快忽慢地与钟槐缠斗,但看准机会就出其不意地猛砍一刀。 钟槐见他刀势凌厉,不敢硬接,随即乘势纵身一跃,想躲避。他的闪避不谓不快,却仍被九环大砍刀扫中衣袍,就听“嗤”的一响,衣袍被扫落一片。如果不是躲得快,说不准被斩下的就不仅仅是一小块衣角。 那钟槐心中大怒,他目露凶光之色。只见他气沉丹田,奋起大力神爪的绝技,顿时见双手爪影如排山倒海般涌起。他的双手变幻莫测,几招过后竟然左手一把抓住涂盛的九环大砍刀,只是一扭一甩,刀已被夺去并抛向天空。同时右手突然抓向他胸前,衣衫被抓破,胸前已有几道血痕。然后他的爪又瞬间变成掌,并重重一击。 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台上的涂盛人影飘飞而下,重重的摔在擂台之下,口中渗出了鲜血倒地不起。 看到这惨烈的情景,台下竟没人敢上去挑战。那钟槐在台上得意洋洋,又止高气扬地关注着台下。看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有人上台来挑战。 汪海涛阴沉着脸走到台前,一抱拳面对着擂台下的人说道:“既然再无人上来应战,那么现在的结局已经很明显,就是我奉天帮的钟槐获胜,这应该是没有任何异议了吧?”说完又等待了片刻,看见擂台之下依旧无人上来,只有一些惊讶声和细小的喝骂声。于是他又接着说:“即然如此,那我就正式宣布今日比武的胜出者,以一人之力独战群雄的大力神爪钟......” “慢着!”一个柔美的女声打断了汪海涛的话语,“我好象还没动过手吧。” 所有人都把目光积聚在擂台旁边,那声音是一蒙面女子发出的。随着话音,一女子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台下的人群再次发出一片轰动,赞叹她的沉着,居然现在才走出来。 贺聪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安,他不知道这女子是怎么乔装的。但是在相貌和气质上,他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就应该是林可娴。 看着林可娴走上擂台,贺聪心里暗叹着,这场内场外有那么多武林人士,她真不该冒这个风险。 汪海涛望着眼前的蒙面女子,面上毫无表情。他明白,这女子即然出面,那她后面的高手也会层出不穷地相继出现,这场比试怕难已善始善终。 那钟槐正在得意忘形之时,却见一女子上得台来,心中也是一楞。虽看不出这女子的容貌,但也猜出其人。想起过去曾与她交过手,那时她是女扮男装,现在恢复女装,但她使鞭的功夫确让人不易忘记。于是说道:“怎么又是你?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天你却自动送上门来,钟某可是荣幸之至。不过你究竟是何人?你可要知道,即然站在这个擂台之上,就是生死之战,那就不要怪老夫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钟槐充满自信的说。 “呵呵”那林可娴笑着说:“钟槐,你的大力神爪我已经领教过了。今天即然是生死之战,那你就尽量使出自己的本领便是了,小女子一定陪你高高兴兴的打上一场。” “哈哈!钟某本来名声就不好,那就再放肆的戴上一回欺负女流的罪名也何防。”钟槐说着摆出一个手势,又说道:“请先赐招。” “那小女子就当仁不让了。”林可娴长舒一声,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 两人争斗之前都显得平静客气,但是谁都知道若是动起手来,两人定会是全力施为,不会顾及到任何事情的。 台下众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擂台之上的二人,都想要看看,这女子的武功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竟然如此自信的站出来,要和大力神爪钟槐对敌。 台下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生怕错过了眼前这场争斗。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觉到窒息。 这时林可娴从腰间取下长鞭,右手长鞭,左手短剑。娇斥一声,长鞭舞起带出无数幻影,柔媚的手划出优美的姿态,对着钟槐的身形呼啸而去。 钟槐轻蔑的给出一个阴笑,双手突然成爪,如若幽灵般的闪耀攻击,幻发而出的指风发出飕飕的破空声,如电一般的击打过去。 林可娴浑身一动,左手中的剑影闪烁,右手嘶鸣的长鞭幻影爆涨几分,身随剑动,鞭随心走。手中的长鞭舞的是出神入化,指东打西。 钟槐看着女人的出手,眼色中饱含的全是不相信,讶意的摇着头,禁不住低声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女子莫非是神鞭手林浩的......” 心中在想,可手若同地狱伸出的魔爪,五指中透出的指力迅若闪电,五道光华生生的击在林可娴递出的短剑上,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竟然将短剑迫的改了方向。 那钟槐以为得手,便想再欺身而进。可那林可娴整个身子悠然地一个盘旋,手中短剑暴挥,寒光如电。劲风呼啸里,幻成了数十条虚玄的剑影,齐齐伸手攫取过来。锐风强劲,却又隐现如梦。 钟槐看到她施出这等剑法,心中一惊,急忙回手。幸亏回手得快,衣袖已被剑扫下一片。这时才知她那短剑是柄宝剑,竟然如此锋利,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再看那剑式透发的一股森然邪意,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钟槐一惊之时,但见林可娴的右手鞭若脱离了手臂一般,忽的显出一道光影,带出长长的影子,回抽过来直扫钟槐面门。 钟槐吓得急急后退,可才退出二步,就听到‘啪、啪’二声,被击来的一鞭打在他那手腕上。吓的他是连滚带爬的赶忙想躲开,可又被击来的一鞭抽在身上,疼的他是直想躲让。 这时又听到鞭声划空,来势非常急劲,便知不好。慌忙想闪身躲避,可那鞭绡已如闪电般地飞到他面门,顿时被这鞭打的是晕头转向。 钟槐在众人面前吃了大亏,脸面丢尽岂能心甘。于是像发了疯似的,把大力神爪尽数施展开来。他现在是一副不要命地打法,舞动双手直奔过来。 林可娴并不答话,交手跟他战在一处。斗到十几回合,把她累得鼻尖鬓角热汗直淌。俩人不知不觉又打到三十多个回合,仍是没分出胜败。林可娴知道今天是一场硬仗,要求快速和干净利落,对付这样的人只得用巧招儿赢他。 那钟槐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加紧一个劲儿进攻。他趁对方一鞭横扫过来时,不顾一切地猛地一把抓住了鞭鞘缠在自已手臂上,并顺势一掌向林可娴拍来。 看着钟槐的死缠烂打,林可娴可慌了神,还没等他到眼前,不得不将左手上的短剑挥舞起来,一剑劈断长鞭。 钟槐一招得手,便又向前猛冲过来。林可娴手持半截鞭便已失去了优势,但她仍用半截鞭回击着,让对方近不得身来。 这钟槐急于取胜,他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猛地向林可娴迎面撒去。 贺聪可是一直关注着台上的打斗,见钟槐想放毒,便大叫道:“小心他用毒!” 林可娴这时也是一惊,所幸脸上蒙面,对毒粉暂时还有点阻挡作用。她把半截鞭猛然抛出,狠狠地甩向钟槐的面部。就见她手一抬便对准那撒毒的右手,触动袖中箭‘刷’地射了出去,袖箭准确击穿钟槐的右手。林可娴又迅速对准他想抓半截鞭的左手,瞬间也准确击中。 那钟槐见林可娴把半截鞭抛向自已心中大喜,只要她手中无鞭便已失去优势,自已可就稳操胜卷。可是未曾想手才把毒粉抛向对方,便已被突如其来的箭击穿。左手本想去抓那半截鞭,鞭未抓到,同样也被箭击中。自已辛辛苦苦练就一辈子的大力神爪,就在瞬间被毁于一旦。 钟槐双手已残不敢再战,也不能再战,面部出现复杂的表情,踉跄着步伐忙走下台去。 看到钟槐狼狈地走下台,擂台之下一片哗然。汪海涛这时气愤至极,一个箭步就窜上前来,大声怒斥道:“大胆妖女,比试场中竟敢用暗器伤人,像你这等妖女,我岂能饶你?” 这时又一人也跃上台来,同样大声道:“那钟槐技不如人使毒在先,暗算人也是他罪有应得。” 那汪海涛眼瞳中尽是怒火,见眼前之人竟然是‘血手狂魔枊元啸,心中一惊。但他仍叫嚣道:“枊元啸,不要以为武林中你厉害,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胆子的就放马过来,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们厉害。 “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自有分晓,那我们不如就继续进行这场未完成的拼斗吧?”枊元啸对汪海涛道。 “那么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血煞功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汪海涛本是大赛主持,现在却成为赛手。这时他也不顾什么规则和脸面,急于想挽出他们的面子。 枊元啸也不搭话,而是用最缓慢的速度拔出腰间的长剑。他已经很久没有用如此缓慢的速度拔剑了,但是此刻,他选择了这种速度。剑和剑鞘发出的嗡鸣之声,清晰的传入到会场上所有人的耳膜里。然后摆出一个优雅的姿态,说道:“请!” 汪海涛的血煞功自认为无敌于天下,所以他没有任何武器,也不需要任何武器。但是他整个人似乎就是一把武器,一把无坚不摧的武器,一把浑身都是刃的利刀。 此时的会场竟是如此的安静,所有人都翘首期盼,期盼着两大绝世高手之间的对决,每个人的眼瞳中都流露着兴奋和激动。 两人默默的对峙着,身体内的气息开始飞速轮转,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二人牵制着,竟然无法流动,凝滞在二人身侧。 汪海涛突然爆起身形一声厉喝,双手在空中不断交错,攻出一道道闪电般的厉芒,激射向枊元啸。 枊元啸手中剑光芒极浓,让人一看便知是一柄利器。他不但剑法熟练,对敌经验更是丰富。他这时也大喝一声,同样的将身形腾空。手中长剑幻出重重剑影,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只是不和汪海涛强硬接触,但其攻势却是绵绵不绝。迅速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剑网,将攻来的道道厉芒阻挡于剑网之外。 场外众人能见到这种传说中的剑法,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愉悦和兴奋之情,难得见到二大高手相搏。 ‘嗖’的一声,整张剑网的最中心处异光闪动,突的射出一道亮光,射向枊元啸。汪海涛在空中一个盘旋,形成一个狰狞异常的血盆大口,呼啸着奔向枊元啸。紧接着喷出一团血雾,血雾凝形往枊元啸攻来。 枊元啸面色沉着,半空中挥舞着手中长剑,放出一道道金色光芒,射向呼啸而来的血雾,发出滋滋的破空声。 枊元啸人随剑走,使出‘人剑合一’的境界,人即为剑,剑即是人,人剑一齐攻汪海涛。长剑迅速进击到对方所散发出的光圈,进程立时受阻。剑尖与他的大力相抵触着,剑身渐渐的弯折起来。此刻枊元啸的心神似乎受到异样的波动,竟一时把持不住人剑合一的境界。 枊元啸明白汪海涛一身强绝的武功来自何处,强压住心头的闷气,将溃散的功力再次聚集在一处,手中长剑‘嗖’然飞出,直取汪海涛而去。二人激烈的拼斗,一时间竟难已分出胜负。 汪海涛的双手幻出重重光影,五指成爪,欺身前来。但他清晰的感受到,要是不能破除对方人剑合一的境界,那今日便会命丧于此。他倏然将自身的功力提聚,浑身急速旋转开来,迫出一道光圈,阻挡着迎面而来的枊元啸。 ‘轰’的一声,枊元啸身形在半空遭他重重一击,若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回,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他强忍住喉头即将喷出的一口鲜血,迅速爬起身来。但还未缓过神,却见汪海涛的后招即至。 擂台之下无人不惊骇,一时间唏嘘不已。 好一个枊元啸无奈之下只得飞身而起,手中剑一闪,使出剑御之法的奇绝剑术。与冲击过来的汪海涛做激烈的拼斗,一时间竟难已分出胜负。 枊元啸再次催动内息,闪电般的攻向对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全力施为的一招‘御剑飞天’,无形之中竟促成了追求剑道的最高境界。剑竟然像有天神相似的,以雷霆万钧之势从汪海涛的身体里穿形而过。 汪海涛此时面若死灰,全身血脉膨胀,身体发出咯吱的声音,气愤异常的脸上尽是不相信的神色。他内心嘶吼着,我不会输,绝对不会。 这时枊元啸猛地向前一步,用他的血手狂魔又一掌击去。‘轰’的一声,所有人都呆住了。只见汪海涛如一叶孤舟向后远远飘去。 汪海涛一动不动,也许此刻他正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使用‘血煞功’与枊元啸同归于尽。也许此刻,他仍然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他死了,所有人都呆住了。 正在众人的惊悚中,那奉天帮的帮主张复生缓步走了出来,他手中提着一柄长剑,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众人凝目望去,只见他面目冷峻,隐隐间迸出一股肃杀之气。 他先对陈万长说道:“先把落凤坡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如果想出逃的,格杀无论!” 那陈万长则像条狗似的点头哈腰,然后见他取出一面旗帜连续挥动三下。顿时间,不知从何处冒出许多黑衣人来,把个落凤坡围得个水泄不通。要想出得这落凤坡可谓是难上加难,或者是插翅难逃。 现在人们才知道张复生是奉天帮的真正帮主,过去他一直隐藏在幕后,也从不在江湖中行走,更是很少抛头露面。这时他陡然出现,也让枊元啸心中一惊。因为他知道这张复生的武功定然不弱,和他相斗必然是一场恶战。刚才与那汪海涛拼死一搏,已耗掉许多真气。如果再与他相斗,怕是凶多吉少。可他已出面挑战,自已决不能委缩怯步。 正在这时,一相貌和穿着平平的少年跳上台来,踏前一步挡在枊元啸身前。他说道:“师傅,待徒儿替你一战,也算我对你的孝心。” 枊元啸不由一楞,眼前这少年竟是何人,我怎么不相识。再说我也没有这么一个徒儿,我又怎能让一个少儿替我作生死一搏?这岂不是违背人道和良心? 正在忧虑之时,突然听到自已的女儿枊青青大声道:“聪儿弟弟!你替我父一战,我谢谢你!” 那妻子冯绮云也道:“聪儿,我相信你!你为正义之战一定会赢的!” 枊元啸这时才知道眼前这少年原来竟是贺聪,于是道:“聪儿,我愿做你挂名师傅,我相信你,所有人都相信你。” 第二百四十章 终战终结 张复生见上来一个不起眼的少年,起初并未把他放在眼中。当知道他竟然就是贺聪时,心中也不由一惊。但他心里仍有取胜的把握,更有致人于死地的毒药。再说多年未在江湖中显露,便想乘此来展示一下自已的高超武艺。要让所有江湖人士对自已刮目相看,更要让他们臣服于自已。 于是他拔出剑来尖声尖气地道:“你个黄毛小儿,你胆子不小。不过你来的也很巧,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辟邪剑法。” 贺聪故意呵呵笑道:“阁下在奉天帮是个隐形帮主,为什么突然冒出来想夺取江湖?你要知道这江湖之大不是你能吞得了的。你心有多大,失望也就有多大。我劝你还是好之为知,为人行善,善会伴你终身。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的!所以我劝你不要走你父亲的不归之路,还是好之为知。” 张复生冷肃地说道:“你大胆无知的小儿!竟敢想来教训于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缓缓举起手中长剑,接着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是落凤坡,是你们的丧命之地!” 贺聪故意道:“噢!这落风坡是你的丧命之地!” 张复生大声重复道:“是你们的丧命之地!”说着长剑在空中划起了一圈银光,又道:“你如是心中不服,那就不妨动手试试。” 贺聪只觉那划出的光圈,透出一股森寒之气,直通了过来。顿然心头一振,横移一步,道:“在动手之前,你应该想想后果。如果咱们动上手,闹出事情,你可就没有了回头路了。” 张复生冷然一笑,道:“这个不劳你费心,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只有死路一条。”说着突然踏前一步,长剑颤动,闪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但剑势并未刺出。这一招炫耀,使得贺聪心头为之一震。他虽然无法认出这一招是何名堂,但却感觉那招中,暗藏着强烈的力量,也必有惊人的气势。 贺聪冷然一笑,不再答话,人却一错步,脚下不丁不八,右手刀已平举在前胸。 张复生的长剑微微一颤,已刺向贺聪的前胸。明明是一剑刺来,但剑近前胸时,却幻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 贺聪右手刀向上一挑,在前胸舞起了一片银光,左手护住前心。可张复生的力道甚强,挑开了贺聪的刀后,剑尖寒芒,突然直逞他的咽喉。 贺聪的刀突然一扬之下,及时而至,封开了张复生的长剑。 可张复生刺出的剑花中分出一招实攻,来的又诡奇,又迅速,瞬间把贺聪圈入了剑光之中。 贺聪蓦地跨上─步,玄墨刀随势带转,便疾攻而上。刀锋又是一个急闪,直削对方之手腕。突然刀锋又是一变已扫向下盘,横砍对方膝盖。 张复生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怨自已太过于轻敌。于是他身形急忙闪动,避开锋芒,手腕一翻撒出一片剑影,逼得贺聪向一侧退开。 张复生一招得手,便抢了先机,把手中剑一转,点向砍来的刀身之上,把对方攻击过来的刀势荡开数尺。 贺聪但觉虎口一震,不禁一惊。没想到张复生的力道之大,便也已惊觉。于是双目寒光暴射,朗笑一声,纵身掠起,直向张复生飞扑过去。攻势急骤,已把张复生逼的后退不迭。 这一下两人都用上全力,刀光剑影相互一触。但听当当连声,火光飞溅,人影也是一触即分。两人倾刻间就已经交手二三十个回合,竟然未能伤到对方一点皮毛。 这时张复生可就有些气急败坏,心头也更是焦急。他猛地大喝一声,手中剑一记‘力挽狂澜’,向贺聪狂扫过去。招招紧接,有如排山倒海,把贺聪直逼得连连倒退,险象环生。 贺聪此刻已拼上了命,心念闪电脚步未移。手中的刀则是一挥,奇快绝伦的一片刀光向上劈去。这一着快如电光石火。刀剑一撞,响起一声金铁交鸣声。 剑已被刀大力荡开,便听一声闷哼。张复生只觉手腕一阵酸麻,虎口发热,剑把握不稳直往下沉。脚下踉跄,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但他在后退之时,左手已从胸怀中取出一物。 观战的陶慧觉出情势不对,突然急切大声道:“贺兄弟,那张复生要施毒!你可千万要小心!” 那张复生一听声音便知是陶慧,他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正要把手中之物抛向贺聪,突见一小金蛇闪电般地向他冲来。 那张复生见这小金蛇甚感惊奇,见这蛇竟然向自已冲来,便惊慌失措地想来抓它。可那蛇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就爬到张复生的身上。张复生吓的惊恐万状,双手在身上是到处拍打和抓拿。可如何能抓拿的到?那小金蛇在他身上游走了几遍,便快速地离去,又回到台下一人身上。 贺聪这时仔细一看大喜,原来肖龙师傅和谢凤,江大侠和冷姨等人均在场中。 见小金蛇离去,张复生那惶惶不安的心情才略为平静。可是看着眼前的贺聪气就不打一处来,便似无意识地把手扬向贺聪。 贺聪经陶慧的提醒便知他是在放毒,可贺聪更知那小金蛇的神奇。于是仿佛无动于衷,仍是对着那张复生喜喜地笑。然后便说道:“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把你父亲的那套鬼把戏表演完了吗?你的施毒手法虽然高明,可对我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玄墨刀法,替哪些被你们残害的人报仇。”说着便挥刀冲了过去。 那张复生听他此言,心中大吃一惊。知道刚才那条小金蛇已把毒物全给毁了,这时气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见贺聪冲了过来,慌忙身形一侧,闪避开袭来的一刀。挥剑推出,想封住贺聪的刀势。 这时张复生已打红了眼,朝贺聪胸前疾攻而上。这一下距离既近,出手极快。 贺聪也来了个‘回风扫柳’手中刀又一翻,已然指向张复生胸口。 张复生不由地心中又是一惊,只好随着刀势,向后一仰,住后倒穿出去。 贺聪眼看一击不中,立时如影随形般追击过去。两人一攻一避,快如电光石火。 张复生在避开一刀后,却待贺聪追击逼近,立时振腕迎击。身子还未站稳,手中剑已闪动,已然接连重力砸出三招。 贺聪也奋力一挡,竟自被震退了三、五步,只觉手一阵酸麻,手中刀已脱手落地。 那张复生也被震的虎口发热,手中剑也被磕飞。可他绝不放弃这有利时机,突然闪身欺入,双掌直接迎击上去。 贺聪一看不好,也来不及拾刀,只好也用双掌相迎。并立刻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雄浑掌劲,如狂涛巨浪般席卷而来。 贺聪这时并不甘示弱,双掌相印,拼起了内功。内功相搏势均力敌,两人顿时都纹丝不动,如同两尊雕像。 这时只要有一个人过来相助,都不会失手。对方都会白白送上了一条人命,双方都是这么想的。 这时场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人的喘息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二人刚才的搏杀,让人看的是惊心动魄,现在出现这种僵持局面也是没有想到的。见张复生与贺聪以命相搏,感到无比惊呀。 那陶慧一直在观战,此时心中一喜,取剑大声喊道:“我来帮你!” 那张复生见陶慧冲向前来心中大喜,起先恨不得想杀了她,把她碎尸万段,这时却希望她过来帮助自已。毕竟是一日夫妇百日恩,只要陶慧能过来帮自已,那也可以不计前嫌。至于以后怎样,到那时才说。 贺聪可知陶慧的心思,更知她也报仇心切。于是说道:“陶姐姐,杀弟之仇、父母之仇不报更待何时?你还不赶快上前杀了那恶贼。” 那张复生这时才知大事不好,可为时已晚。只见陶慧冲向前来,举剑用尽全力,对准他的后心就是一剑。一剑穿心而过,利剑插入那张复生的胸膛, 这时,只听陶慧说道:“张复生,你这恶魔,今天也让你死的明白。你当年害死了我的弟弟,又逼死了我的父母,把我抓来做你的夫人。我忍辱负重终于等到今天,总算这位贺弟弟帮我了这个心愿。让我父母和弟弟在天之灵能有安慰。我也为那些被你奉天帮残害的众人,报仇血恨了。” 张复生刚才和贺聪拼比内力,自已的真气也已快耗完。此时又被陶慧一剑穿心,顿时气绝身亡。 起先那些那奉天帮的人见帮主夫人上前,心中大喜,还以为她必然会帮帮主的,都以为那贺聪是必死无疑。 贺聪这边的人见陶慧持剑上前,都紧张的要命,担心她会对贺聪下毒手。那枊青青等一干人,都想冲向前相救。可听到贺聪喊那陶慧为陶姐姐时,也都放下心来,于是都集于台下以防不测。 这时那些奉天帮的人见帮主有险,有几人急忙想冲向前来救护。可他们才向前冲了几步,便被林可娴的半截神鞭,如狂风暴雨般地给打了回去。中鞭的人痛的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谁人还敢上前? 奉天帮的人虽喊得凶,可有的人眼睛却都盯着那陈万长和其他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人虽然各提兵刃,警惕十足,但他们都搞不清这是偶然事件,还是什么阴谋。只是压住阵脚,静观其变,气氛一时又紧张起来。 那陈万长见张复生气绝身亡,便知大事不好。他气急败坏拾起一把大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那知江大侠吐气开声,手一抖,黑索如搅海黑龙,卷裹而出向陈万长迎去。 这黑索上布满鳞片,在他内力摧动之下,片片爆起,锋芒毕露,索身立时粗了一倍有余。 那陈万长的长刀与黑索相碰,火花暴绽,铿锵如炸。黑索本是软兵,极易消解劲力,然而陈万长却感觉到手掌被震得微微发麻,显然来敌定非庸手。 就在大刀与黑索乍接时,只听“嗒”一声。但听嘶的声,陈万长衣袍已被黑索划开了长条。陈万长没想到江大侠手上的黑索竟如此锋利,心头方自一惊。但怕错过机会,猛一躬身,左手一记‘黑虎掏心’,朝江大侠胸前疾攻而上。这一下距离既近,出手极快。 江大侠左手之剑一翻,已然指向陈万长的手心,陈万长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这边的肖龙怒喝一声,呛啷啷一道白虹闪起。陈万长见他来势身法,较之不知快了多少。惊乍间一朵刀花飞出,已挥向陈万长。刀锋微偏,已按在陈万长的刀上。单掌一挥向陈万长拍去。掌未至,风先到,抬头望时,短短的睫毛在这掌风压力下,竟然曲折欲摧。 那陈万长身形不由地晃动,左手也跟着击出,二人硬生生地对了一掌。那陈万长如何受得起这一掌,蓬地一声,陈万长的身子已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那些奉天帮的人见此,便欲涌向前来。这时见江大侠和肖龙跃到台上,二人手中旗帜挥动,顿时场内场外呼声雷动。片刻,一队铁甲马队冲了进来。接着又是大队人马涌入,把那奉天帮的人团团围住。 那些奉天帮的人看到江峰和肖龙这边的人马和众人,远远多于和强似自已一方。这已经是让他们胆颤心惊,又有谁人再敢逞强? 那陶慧手持利剑,在贺聪的陪同下,上前大声说道:“我陶慧可是奉天帮的帮主夫人,现在张复天作恶多端,已受到应有惩罚,他是死有余辜。你们也都看到,那副帮主陈万长也得到应有下场。所以我劝你们放下手中兵器,不要做无谓抵抗,赶快投降。否则,其下场也不会好在哪里。” 二执法方云啸这时此肯服气,他大声道:“这陶慧过去曾是张帮主的夫人,现在她被人勾引,已成了奉天帮的叛徒。奉天帮岂能容叛徒犯上作乱,对这种背信弃义之人,人神共愤,得而诛之。” 有几个二执法方云啸的亲信兵俑,顿时拔刀上前就想攻击陶慧。贺聪忙上前拦住,并说道:“哪个不怕死的,如果胆敢上前一步,我立刻让他人头落地。” 二执法方云啸怒道:“你个狂枉小儿,别人怕你,我方云啸岂会怕你?”他见贺聪岁数不大,到是性高气傲,内心早就按奈不住。 他把一把大刀抡开,就向贺聪攻去。他原想跟眼前少年动手不用费劲,也最多就是个一、二十回合,就能把他打趴下了。敢情一动上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小子不光力猛招稳,而且刀术精奇,确实受过高人的传授指点。俩人这一打,就打到三十多个回合都没分出胜败。 贺聪这时顺势双手持刀,分心就刺,方云啸急忙把大刀收回,使了个怀抱琵琶猛地往外一崩。接着脚尖儿点地往空中一纵,到让贺聪一刀落空。但两人很快又一招一式,一来一往战在一处。 果然又不出二十几个回合,方云啸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张开大嘴呼呼直喘。贺聪刀招加紧一个劲儿进攻,趁方云啸一个没注意,使了个刀里夹脚,一脚正蹬在方云啸的小肚子上。就好像倒了一面墙一样,方云啸仰面摔倒,大刀也撒了手。他想使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还没等他起来,贺聪就到了眼前。 手中的刀背朝下砸向他肩头,这一下把他肩胛骨头给打折。方云啸疼得‘嗷’的一声,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方云啸的义子见他失败得这么惨,像被人摘了心一样暴跳如雷。他像一只疯狗般奔向贺聪。手中的混铁棍抡起搂头就砸。贺聪一看又来一个。便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方云啸的义子一看贺聪加紧进攻,有点儿手忙脚乱。一个没注意叫贺聪反背一刀,正砍到他后脊背上。 那刀背是钢的,方云啸的义子摔了个狗啃屎,混铁棍也离了手。他不太服气,双手摁地打算跳起来。只见陶慧往前一个跟步,伸出脚对准他那腮帮子就是一脚:“老实点儿!再要乱来,小心我砍了你的头。” 方云啸的义子见陶慧的剑已架在脖颈上,哪还敢动,人已被吓得半死。 恰在这时,忽见一铁骑马队进行,十数匹雄骏战马威风凌凌。枊元啸看到聚轩庄的铁骑特别兴奋,聚轩庄的人也都欢呼起来。 紧跟在后面的是一支庞大的、训练有素的队伍,由肖瑶和夏可欣带领和指挥。 再后面竟然是一队官兵人马,为首之人是那林可娴的丈夫顾震海,他身边还有知府大人欧阳国泰。 那知府大人欧阳国泰近前下马来到众人跟前,高兴地说道:“奉天帮的恶贼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谢谢各位武林同仁,你们为一方安宁作了一件大好事。我代知府感谢你们。奉天帮的事也将由我们知府处治,一切罪恶之人严惩不怠。所以,原奉天帮的人,乘早改邪归正,定会即往不咎。希望各武林人士以后都能为国为民多做好事、善事,并发扬光大,保一方平安。” 这时全场欢呼涌动,又保一方平安。从此武林太平,人们又能安居乐业。 第二百四十一章 殿中聚会 暮霭渐深,从远处迷蒙的群山中,一道流水向此蜿蜒而来,流经山间一个不大的湖。它荡漾起一片苍茫烟景。使本来迷蒙的山却有了一丝清晰。有山有水,组成的节拍也好似格外的动听起来。这时,沿湖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正有一少年朝前疾行而来。这少年虽是一身布衣,却掩不住他剑眉朗目英飒丰神。敢情他已经赶了不少路程,额上还在流淌着汗水。看着这一带山水多奇,山高水秀,层峦叠嶂,气象万千,仿佛又给了他信心和勇气,又让他陶醉在云霞的灿烂中。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想急于赶回家见父亲的贺聪。落凤坡战事后,恰巧遇着熟人。那人告诉他,说父亲多年没见着他了,因身体欠佳,现在十分想念于他。贺聪一想,自离开家一晃已是数年,经那人一说,突然有想回家看望父亲的念头。于是,与师傅和众人说明原由便匆匆离开落凤坡,一路风尘才走到这里。看着前面的大山,心里想着,只要再翻过这山,便是走向回家的大道。 在临走时,好友们嘱咐道:“你一路上切要当心!” 而师傅却赠了几句话:“‘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这几句话,要细心体会记在心里。” 贺聪郑重的点头,可心里却全不当一回事儿。再说,好不容易下山回家,可不能走马观花的一掠而过了。下了山,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了。一想能回到家,就感觉浑身轻松,仿佛全身充满活力。这时的心情是特好,脚下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竟然就走出了几十里路。这时已是明月当空,月洒清辉。大地如银,今夜无星,明月孤独。虽然孤独却不吝惜她的光辉,将它温柔的传播,洒向人间。 贺聪抬起头看了一眼孤独的明月,眼睛里竟透出一丝温暖。在这山谷中行走,月光就如同太阳,照亮他的行程。好不容易来到山的一峰顶,这峰顶倒是占地不大,但在峰顶处却有着一不小的水潭。水潭旁边建有一座古寺,古寺匾额横题‘柘潭禅寺’。这座古寺也是名刹, 但因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败。 贺聪蹑足潜踪,穷搜半夜,根本就未听到这庙中有人。万般无奈,只得要在此忍住一宵。也好趁此半夜光阴好好静坐调元,加强本身功力。 心中想得到好,可到半夜后,却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寺外就有数人说话之声。来人是敌是友不得而知,为安全稳妥,贺聪纵身藏入大雄宝殿上的匾额之后。此处居高临下,虽然看不见殿内情形,但以其功力,略为静心凝神,殿中所有言语,均可听得清清楚楚。 入匾后,贺聪又取出一粒易容丹,用唾液化开,涂在脸上。万一被人撞见,那也是化妆加以改头换面的容颜。 贺聪躲入匾额后,也只能是只听不看。虽然较为稳安,但仍应预防万一。倘被贼人发现匾后藏人,可即现身下峰。 才躲入匾额后耳边履声橐橐,已有多人入殿。本来静悄悄的大雄宝殿之中,立时笑语喧哗,乱成一团。片刻后,又听有两人缓步进入大殿。殿中先来诸人,一齐‘刷’地一响,似是起立迎接。然后众口齐声道:“浦大庄主!” 接着一个口音怪异,宛若枭鸣之人说道:“各位!我不说可能大家也都知道,这藏宝图和藏宝处关系甚大,因此绪位要加倍留心。不但绝不容有任何疏忽,更不能枉自菲薄。如无我特发令符,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这发言之人口音生硬,但中气雄厚。倾耳再听,又听他说道:“你等四人回去后,要加派人手,在这峰下戒备!” 这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异义。立有四人应声而起,走出殿外。 难道这所谓的庄主是这些人的首脑?这浦大庄主又是何人?可见这次秘密会议,必然是重大无比。 那宛如枭鸣的口音又说道:“你门不但要戒备,还要四处探访。发现可疑之人都要严查。此事已慢刻不容缓,不得有误!” 那宛如枭鸣的口音之人稍停又道;“我蒲家庄创设以来,声威极盛,各派惮服,但也与江湖中人结怨。尤其是那程威镖局有与我分庭抗争之意。故要对程威镖局妥加筹划。程威镖局众镖头武功虽好来头虽大,仍不足对本庄构成严重威胁。今夜在座之人,都是我多年心腹,你们可知我所说的本庄之中的莫大危机何在?” 贺聪一听果然不出所料,这声如枭鸣之人,正是浦大庄主,于是越发凝神倾耳。这时殿中并无一人应声,浦大庄主一阵阴森干笑后又自说道:“我料众位不是看不出危机所在,只是碍于权位,不便直言。这种态度,足以毁灭本庄。今后务宜深戒,我浦天霸坦率直言,若以本庄目前实力而论,确已凌驾武林各派,何惧程威镖局。所以本寨危机,在内而不在外。当初合手缔造本庄的四位令主,如今居然离德离心,这种情势,若不赶紧设法消除,才是本庄的致命打击。各位!你等众人随我多年,对此可有体会?” 一个苍劲口音答道;“庄主所虑极是,不过……” 言犹未了,浦大庄主突然沉声问道:“殿外何人?”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都不由一惊。却听一阵震天长笑,自殿外走进一人,对着大殿之内人岸然说道:“在下西门宏清路过此岭,游赏柘潭之胜,不想偶然遇上浦大庄主在此集会。方才听说你庄内现有危机,不是在下自诩,凭我胸中智计,以及掌上神功,足可为你们解除一切忧虑。而所需代价也不甚高,只要浦大庄主把得到的‘陆门十三剑’剑谱送让于我即可。” 贺聪小心翼翼地探头才已看清殿中共只九人,默计连先前所派走的四人,可能应是十三人。那第一把椅所坐之人是一个豹头鹰目,五十来岁的老者,可能就是浦大庄主。 那浦大庄主果然阴沉,看见从殿外来者也约五十岁左右。那人身材却极健美壮实,背插双剑岸然卓立,好似根本就未把殿内诸人看在眼中的那种神情。 那浦大庄主遂起身离座,走到殿口,距来人七八尺远站定,冷笑说道:“师弟!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到这柘潭寺中,想在我面前卖弄这一手?既然你也自称人物,你要知道光棍眼内不揉沙子,你到底来意如何?不要藏头露尾。” 西门宏清一见他答话,正中下怀,但面上仍装作毫不在意,大迈迈的说道:“我已然告诉于你,我对那宝藏图,甚至藏宝处都不感兴趣。只要你把那‘陆门十三剑’剑谱送让于我即可,我得人钱财受人之惠,也自会帮人解庄内危机。否则时间一久,非但我不能解救,你也会危机重重。大师哥!怎的还不相信?大概你这种讲究现实,不显露几手真正功夫,以为我说的是假话,或是信口开河。来来来,你外号叫飞鹰手,掌上料然总有几分功力,尽管施为,我接你一掌试试!” 那浦大庄主浦天霸一对凶眼,遂专注西门宏清,但心中暗暗惊讶。西门宏清是自已的师弟,多年已隐居江湖,为何现在突然显山露水?他此时面对已方这多高手,神色如此镇定,尚是生平罕见。凭自己江湖上阅历经验,真还看不出此来目的。 那西门宏清要接浦大庄主浦天霸一掌,心想只要你一动手,何愁看不出武功家数。遂自鼻中微哼一声,低低说道:“大师哥尽力施为,让小弟见识见识你的飞鹰掌力又如何?” 浦大庄主浦天霸看不惯西门宏清那种神气,早已愠怒待发,他心中知道善者不来,竟把真力提到九成以上,一声喝道:“既然师弟定要见识,那我就教你!” 右臂横抡,一招‘惊涛海浪’,呼的一阵奇劲掌风,直向西门宏清击去。 西门宏清哈哈一笑,挥掌相迎。他虽然用的是西门掌法,但外表却以掌中的“大摔碑手”掩护。钢牙猛咬,用的也是九成功力。本以为浦大庄主浦天霸身形必被震飞,一条右臂,即使不断,也要肿痛上三二个月。 那知双掌交接之下,颇出意外,浦大庄主浦天霸虽然被西门掌法震得飞出五六尺远,心头猛跳,发若飞蓬,一只右掌疼痛欲折。但西门宏清掌法也同样拿桩不稳退出数步,气血也是一阵翻涌。 原来西门宏清表面上虽隐居江湖,实际上不但卧薪尝胆,而且对本身武功掌力痛加苦练。所以这些年来他武功大进,迥非昔日吴下阿蒙。如以掌力而论,也不过仅弱于浦大庄主浦天霸飞鹰掌一筹半筹而已。 浦大庄主浦天霸先前真未把曾经的师弟看在眼内,双掌交接之下,居然被对方震得移步换桩,血气翻动,由不得大吃一惊。暗想幸亏自己存心想给他吃些苦头,用了九成真力,若不然岂非上来就要受挫。 经这一来,西门宏清也深知浦大庄主浦天霸飞鹰手的厉害,赶紧凝神一志,把傲气尽除。但他仍卓立如山,双眼精光炯炯,注定浦大庄主浦天霸防备他突起发难。 西门宏清这里试掌知戒,浦大庄主浦天霸那边却惊惧伤痛交并。不过惊惧之心,过于伤痛。因他虽然真气震荡,右掌酸疼,略为调元,便可无碍。但自己这些年来,茹苦含辛,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练,武功已有大成。尤其是飞鹰掌力一道,更自信足与任何武林—流名手,相互颉颃。怎的却在这岭绝顶的柘潭寺中,被人不出众,貌不惊人的师弟随意挥掌,用了一招便受挫折,真想不出这师弟功力能到这般地步。 惊惧稍定,心中实在不服,但又怕二次递掌,再遭挫败,岂不更难得下台?正左右为难,踌躇之际,不由地微微摆手。把双目眯成一线,但神光俨如电闪,更足慑人,对神态从容的西门宏清用一种极为怪异的语音说道;“师弟此番前来,目的何不公开?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吧?不如你我二人联手广纳群英,一统天下有何不可?” 浦大庄主浦天霸说这几句话之时,嘴皮不动,全自丹田发音。殿内诸人,只觉得语音极为怪异,略嫌含混不清,不似平常说话。但横匾中蜷伏着的贺聪却惊心悸耳,魂魄欲飞。 贺聪知道这一种内功不到炉火纯青境界,是无法习炼这种厉害功力。尤其是内功稍弱者,或定力不坚,便会神摇魂荡,真气难聚,功力自然而然的大大减弱,甚至任人宰割。 以西门宏清一身所学,自然不会被这魔音所伤。但由这一点看来,浦大庄主浦天霸功力确是惊人,绝不在自己以下。此时倘不照前计所行见隙抽身,万一有险便退不下峰头。现在只好放弃窃听机密之念,尽快离去为妙。 浦大庄主浦天霸所发魔音,一半是专对西门宏清,一半也同时藉以搜索这大殿四周可另有外人潜伏。 浦大庄主浦天霸不但没听到四处有任何声音,就连对西门宏清也未看出丝毫反应。他这心中也是一懔,知道西门宏清现在也实属罕见高手。同时也知道此时也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于是哈哈笑道:“宏清师弟!多年不见可有想与师哥连手之意?” 那想西门宏清未等他说完,一声咳嗽。这一声咳嗽如舌绽春雷,震得大雄宝殿梁间的尘土簌簌直往下落。殿中诸人,除浦大庄主浦天霸外,也真有些魂魄摇摇,心神悸悸。 浦大庄主浦天霸知道对方想以‘狮子吼’来显示自己的能力,于是缓缓起身走到西门宏清身前丈余处站定,单掌胸前说道:“既然师弟不想与我合作,可有目的?未必想与我为敌?”说着突然翻掌一推,一股阴柔劲气,劈空击至。 西门宏清因先前与浦大庄主浦天霸对掌,未能占优,于是急退出三步,并迅速伸手便要拔出肩头长剑。 但转念一想,这浦大庄主浦天霸武功之强,自已也不是轻易能取胜的。再说他身后还有多名高手,要想取胜则是难上加难。此时连暂时的一口恶气都忍不住,以后何能成大事? 利害一明,盛气立平,他把那业已握剑之手做出剑尖朝下,然后抱拳,含笑说道:“师哥!我现在不想与你连手,也不想与你为敌,因我不想过多参与江湖中事。但师哥略是有事,师弟定然相助。师弟知道你在此集会相商大事,外人不便打搅,但也不想外人坏了师哥的好事。” 语音才落,手中剑突然疾起,朝那大雄宝殿上的匾额抛去。原来他一进这大雄宝殿,就查觉匾额之后藏匿有人。 浦大庄主浦天霸和他身后众人都是一惊,而藏在匾额之后的贺聪更是一惊,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迅速从匾额后跳下,就往大雄宝殿外奔去。 那浦大庄主浦天霸岂肯让他就此走脱,他大声喝道:“这柘潭古刹,纵非‘龙潭’,也是‘虎穴’,阁下要来便来,要走便走,岂非过份瞧不起人?且请慢行,老夫还要留你片刻!”说着屈指成钩,鹰爪随声而出,照贺聪后背代着丝丝劲风,便自抓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过江人龙 贺聪知大事不好,身子忙往起一拔。同时也料到浦大庄主浦天霸势所必追,故把罡气凝练成一片无形韧幕,密布周身护住百穴。所以浦大庄主浦天霸指风袭到,装作不觉。直待爪尖即欲沾衣之际,微打千斤坠,让浦大庄主浦天霸十拿九稳的一爪从自己头上抓空。然后双足自踹,相互借力,一个斜刺里纵出大雄宝殿外。 他这一纵倒让浦大庄主浦天霸彼感意外,稍一怔神,贺聪身影已到寺墙之上。浦大庄主浦天霸心里纳闷,觉这人身形相貌均属陌生,看似是个老者,却应是个少年,所以不像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可这少年却有一身功力,尤其轻功方面,更为惊人。方才他那凌空一降一升身法,有目共睹,确实生平罕见。于是急令身后人务必要截回此人。 立即有四人一声微应,人如长虹电射,一纵便是数丈向贺聪追去。 那西门宏清也叹声说道:“天下之大,真有能人。未想到一少年竟然有如此功力,此人不可小觑。”说着也自身离去。 浦大庄主浦天霸心知难于截住此人,见西门宏清离去便也不再阻拦。 殿中一片肃静,浦大庄主浦天霸心中却焦急不安。稍等片刻,见二名手下之人已返回。 一人说道:“禀告浦大庄主!我等追那人到峰腰,他也居然停步迎敌。也不行招开式,就用内家劈空掌力,彼此硬接三掌。这时我等看出他身手极高,不敢怠忽,三掌均出全力,也不过只是略略胜他半筹。而此人太过智机,一见无法讨好,便又依仗着他那身超卓轻功,逃入树林之内。凭我等用尽全力,也无法赶上。” 浦大庄主浦天霸点头道:“看来此少年一身功力,实为难得。不过从今后,你等随时随地密切访查这少年来历。实在不行,或明或暗,准许用尽各种手段,将其除去,以杜后患!” 说完之后,众人允喏一声纷纷散去。 贺聪逃到林中后,没想到仍有二人对自已是穷追不舍。看这林中连绵,一时又无法找出一藏身之处。何况就算找到,又能怎样?再说连续不停赶路,也自颇觉劳累。现在急需调元益气,要把这连日疲劳恢复后,再作计较。于是爬上一棵粗壮大树之上,在那枝丫之间又便于了望,又可静坐行功,培元固本。 夜晚的星光很灿烂,贺聪在大树上坐下,默默看着天空,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轻松的坐在星光下,无忧无虑地欣赏着碧天银河。星光看久了也会疲倦,他选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躺下,然后又在树上双手托着后脑勺,悠然自得地躺于树干上闭目养神。 过了少许时间才呼吸调息,气纳丹田,神归紫府。浑身血液流畅中有一股无法言喻之亢奋躁动,频频与外界空气及环境中之物质互相牵引与呼唤气息。不但连日昼夜奔驰的疲劳已复,四肢百骸,均觉舒畅异常。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天空初始放亮,便听出风木萧萧之中,远处似有异响。 不待多时,就见二人影突现。默察所行方向,似是扑往右侧一条幽谷。那二人身法快如闪电,轻功极佳,稍一移动,便是数丈之远。贺聪好奇,也未加多想,便蹑足轻身,遥遥跟缀。 贺聪知对方武功高,稍有声息便会被发觉,于是不敢距离过近,始终保持在数十丈左右。 那山谷在岭的最深处,是万峰林立中的一条幽壑,本极为难找。入壑以后,看见一片高可接天的排云峭壁,仿佛到了地头。 到了谷底,只几个转折,便不见那二人。此时心头狂跳,无法控制,知道这种情形最是武家大忌。劲敌当前,需竭尽全神应付,再若杂念分神,灵台不净,真气立即驳而不纯。可能无法保全自己,还会葬身幽谷。 可就在这时,半空中一声怒叱:“小子纳命来!”只见一人的身形窜过贺聪的头顶之上,反手一掌,倒劈而下。 贺聪本来那敢交手?但见势难逃也只有拼命一拼,于是左臂暂挡对方掌力。这时才发现那二人前后已把贺聪堵在谷中。细看这二人均是鹰鼻鹞眼,一脸凶煞貌相,决非善良之辈,于是心中提升了戒备。 其中一人大声道:“小子,赶紧束手就擒,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贺聪知道此时已无路可走,于是抽出背上刀,刀尖上指,巍立如山。只是哈哈冷笑一声,并未搭话。 “好狂妄的小子,让我来教训教训你。量你也逃不出老夫十招之内!”说着那人已挥动手中的银钩,抢步直踏中宫,手中银钩直击贺聪。 贺聪见他如此狂傲,知他武功极高,人又奸狡,敌意未明之前,不敢冒失。反而紧握刀往后退了两步,以观动静。 那知那人得理不饶人,又继续攻向前来。贺聪知道无法躲让,于是挥刀迎了上去,瞬间二人就斗在一起。 那人猛地一钩砸向贺聪,贺聪顺手一刀挡住。那人被贺聪这一竭力反震,震的退出三四步远。并感觉到火辣辣的生疼,不由暗自惊心,虽然继续递招,但却不肯随意强攻。 而贺聪应付之间,自然从容不少。但也知道他难以就此认败,于是脚尖甫点地面,立即二度进身。 而另一人则在一旁观战,并不助战,再说他也不敢助战。因为那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夺命勾魂钩’杨鑫。 斗了一会,贺聪便感觉此人内力甚是深厚。但自已手中的玄刀加上纯熟的刀法,丝毫不处于下风,时间一长反而渐渐占据上风。 另一人也看出杨鑫已经处于下风,但还是不敢轻易上前助阵。于是试探地说道:“大师兄,我可否来助你一臂之力。” 那杨鑫此时也顾不得脸面,急道:”姚建!这小子棘手,小心!”话音刚落,那叫姚建之人已挥动手中的弯刀加入打斗之中。 姚建一加入,登时令杨鑫压力减轻。他二人配合几十年,早已是默契之极。弯刀和银钩配合的天衣无缝,威力大增,贺聪也渐感到吃力。 “看刀!”姚建话到刀到,圆月弯刀已经快要砍到贺聪肩部。贺聪闪身避开,杨鑫的银钩接着又攻到他的面前。他这一钩是蓄怒施为,立意致贺聪死命。见贺聪来迎,不但不变招式,反而再加二成真力,钩落如风。 贺聪举刀挡开,突然纵身飞入半空,然后猛地调头,连人带刀,化为一团青色精虹,向姚建的当头罩落。 姚建何曾见过这种招式,刀光一闪,同时朝上凸起眼珠,张开的嘴忘记合拢,眼皮也忘记了眨。他早已惊心在意,岂肯与他硬拼?身形微晃,退出八九尺远,然后掏出暗器向贺聪射去。 此时从背后传来一阵风声。贺聪知道有暗器射来,于是抽刀挡在背后。“当当!”两声,暗器掉落在地上。姚建听到“噗!”一声,以为得手,弯刀又向贺聪划来。贺聪大叫一声,旋身一掌,疾拍而出,这一掌拍在姚建持刀的右腕上。姚建好似受伤甚重,手中弯刀把持不住掉落下来。那知贺聪接着就是一脚踢开姚建,姚建还未反应过来竟已倒在地上。 这一空档杨鑫见有机可寻,于是大声叫道:“去死吧!”手中的银钩砍向贺聪。贺聪此时面对身前的银钩,已无法再避。于是顺势倒地,右手刀挥出格挡银钩,左手却抄起弯刀用力抛出射向杨鑫。 刀光一闪,却没有看见刀。可怕的也并不是刀,而是刀光。刀是死的,刀光却是活的,活的永远比死的要可怕得多。杨鑫在全无防备下,被高速旋转的弯刀切割身亡。 那姚建未死已是万幸,见杨鑫身亡哪还敢逗留?不要命地向谷内逃去。 二敌手已除,贺聪反而不知何去何从,于是只有沿着幽谷向前走去。当要走出幽谷时,才发现谷口处竟然是一条大江。江水汹涌,波涛滚滚,要想离开这里却是难上加难,贺聪此时才感到真正的无奈。坐在江边默默地看着江面无所适从,于是索性在江水中洗了个澡。 可在江水中洗澡时,却见江中出现成群结队的白江豚。白江豚只有在大江流域才有,而且白江豚十分机灵,性格十分彪悍,一嘴的寒森利牙,一口就可以咬死人,所以捕之不易。白江豚十分灵性顽皮,会发出婴儿般叫声,有时还会追逐江中小舟玩耍。 再说这白江豚十分奇妙,通常是夫妻搭档十分恩爱,它们总是要护着小白江豚出来觅食。如果小白江豚被人逮着,那一公一母的白江豚还会撞击渔舟,并欲极力讨回小白江豚,大有悍不畏死,甚至至死方休。 贺聪这时看到的白江豚却让人感到奇特,这些白江豚来到贺聪面前的江面上,上下窜动却迟迟不离去。尤其有一对大的白江豚更是靠近岸边,作出许多让人未曾见过的动作,口中还对着贺聪发出‘扑哧、扑哧’的婴儿般叫声。 贺聪好奇站起身来,那一对大的白江豚见贺聪好像有反应,并迅速向二边让开。这时,却见一小的白江豚向贺聪游来。而那些众多白江豚仿佛都安静下来,不再在水中窜动。 这时贺聪惊呀地发现,那小的白江豚背上竟然插着一把渔叉。见此景贺聪顿时幌然大悟, 原来这些白江豚是向贺聪求救,请求帮助把小白江豚背上渔叉取出。 贺聪领悟白江豚的意图,毫不忧虑地向水中走去。而那小白江豚也游到岸边,那双眼碌碌轮转,显出了急躁不安,婴儿般的回顾惊啼,朝贺聪发出了求救的讯号。 贺聪虽懵懂不解,但他走到小白江豚身边,仔细查看了一下渔叉部位。然后用手直拍其背鳍以示安慰。贺聪此时心中在琢磨怎么能取出渔叉,而又不再伤害到小白江豚。渔叉上有倒刺,要想一点不伤害到小白江豚,可谓是难上加难。 贺聪这时运气,然后突然大吼一声,左手已击在小白江豚的背部,人也猛然腾飞升高。右手却在闪电般的瞬间,用力带出插在小白江豚背上的渔叉。 小白江豚也痛的叫了一声,背部顿时鲜血涌出。贺聪毫不停留,迅速取出随身带的创伤药抺入伤口处。创伤药即有止痛也有止血功能。小白江豚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两只小眼睛直盯着贺聪。 那一对大的白江豚直守在小白江豚近处,当看到渔叉被取出后,不知是高兴还是什么原故,竟在江中跳跃,上下翻滚。其他众多白江豚仿佛也随之起舞,整个江面上极其壮观。 江面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壮观,附近的船看见这样的状况,纷纷默契的赶了过去。赶来的船上甚至有渔夫紧张的举起渔叉,欲做射击状。贺聪见此一声狮吼:“不准伤害白江豚!” 听这一声狮吼,吓的几渔夫赶忙收起渔叉。 这时更奇特的是,那一对大白江豚竟然近前贴在贺聪身旁。一条大白江豚拱他上到身上,极力想让他跨骑。贺聪已领会其意,同时也玩心大炽,还真的骑上了那白江豚背上。那大白豚为之一震,精神奕奕,摆甩尾鳍,飙疾冲出,就似乘风破浪,长躯航行,拖曳一道长长波浪。 那白江豚沿着江面畅游而去,那众多的白江豚如排队似的,紧随其后,就如同一条长龙在满面上巡游。贺聪坐在白江豚背上,真是即威风又舒服。 江上众多的船都看到大白江豚上骑上一少年,乘风破浪速捷无比。这壮观场景,起先有人心中忐忑不安,但随之也兴奋起来。只听有人大声喝道:“过江龙!过江龙!” 这人一喊,所有在江上或岸上的观者也都喊了起来。有的人这一辈子在江上也不曾遇上这种奇事,所以这‘过江龙’也很快传播起来。 贺聪骑在白江豚背上顽心又起,沾黏在白江豚不放。而那白江豚任其指挥畅玩。四面八方的船都围拢过来,看这‘过江龙’的盛景。 尽性后,贺聪上了岸边,‘呱!呱!’一声,那小白江豚竟然神出鬼没般机灵冒出头来,它游至贺聪身边耳鬓厮磨,撒娇地叫一番,仿佛有难割舍这份友情。两头大白江豚也掀起尖嘴头来,对着贺聪啼叫示好。直到天色渐晚,那些白江豚才疾往下游而去。那些白江豚雀跃地翻滚在江中,拖曳一道蒙蒙浪花,弹指间余留一点白光而逝。好一阵子江面才又恢复平静。 贺聪看那些白江豚瞬间离去,心中倒也坦然。正准备也要离去时,突然脑后风生,来势极强。原来从一巨石后窜出一人,那人魔鬼般的狰狞面目直击贺聪而来,贺聪惊骇之余,不由得躲让三步。当看清来人,竟然是那先前跳走的姚建。 那姚建手中提着那柄沾满血迹的弯刀,满面愤恨之色,目射凶光,眉腾杀气的大踏步迎向贺聪。他阴恻恻地大声说道:“小兔崽子,今天我要凭一身艺业,为我大师哥报仇雪恨。今天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可怨不得我心狠手辣,我要让你死的明白!” 贺聪神色悠闲的把刀拔在手中,冷冷说道:“凭你这副凶相,唬得了谁?既然你要拼个你死我活,那就各凭艺业,在刀术高低上一决生死!” 那姚建从内心并未将贺聪放在眼中,一个小小少年能有多大能耐?对大师哥的死纯属意外。他自鼻孔之中‘哼’了一声,乘着贺聪的刀刚刚掣出,门户犹未立稳之时,抢占先机。左手一招‘掌震华山’,半吐即收,右手弯刀业已疾如石火电光飞刺而出。他这第一招,就在对方举刀相架以下,一阵阵桀桀怪笑,手中弯刀顿时如风车般旋动,让人眼花缭乱。 第二百四十三章 巧识巧遇 见此人,贺聪心中有气。见他发招之时,脸上冷漠得不带任何喜怒之色,目光阴沉已极。便知他这第一招便是杀手,要想制自己于死命。 此时双方无论武功刀术,均相去无多,纵分生死,也得在数招以外。所以贺聪根本不理会他那近似疯狂的刀术,则以计还计,用刀虚伪一挡。就在那姚建得意狂笑,猛运真力时。贺聪突然一个‘龙跳天门’,从那姚建头上翻过,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手中刀气势勇猛如虎,有风卷残云之态,顿时封住对方刀势。这一突如其来的招式,实令对手姚建大感意外。 那姚建只当贺聪是个小小少年,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前来寻仇。可哪曾想这少年竟然具备一流高手气概,又好似他与生俱来就是如此。他心念电掣般一闪,容不得再转杂念思潮,不敢攫其凌然厉势,旋身掠开,但他也顺势反手一刀削向贺聪。 贺聪脑后突起金刃披风之声,知道不妙。这时上纵下伏,左旋右转,均巳不及。人到急中,每有奇智,贺聪把全身真力,贯注双足。瞋目开声,‘嘿’的一声狂叫,整个人身骤低三寸,头顶一缕寒风,贴着头皮掠过。 那姚建也未想到,贺聪会如此厉害,躲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反手一刀。也足见对方心思如此敏捷,身法如此灵妙。 刚才一幕贺聪也是一惊,自己倘若稍迟,此时岂不成了弯刀之下的无头之鬼。事已致此可不能再容他,右手刀瞬间凌厉展开。他把先前所用的那套刀法加倍快速,瞬间形成刀刀成双。每一发招,必是如同双刀,快速无比。逼得那姚建紧张拒敌,根本腾不出手来施展其余招式。 贺聪的刀式己敌住姚建弯刀,同时在那瞬间,左手连击数拳,让对方防不胜防。这几拳一出击,若对方有不死之身,否则不死也去掉半条命。那姚建连中数拳惨叫哀嚎,即刻喷血而亡。 一战终结,贺聪待心神平定,这才向前走去。说是心神平定,可又如何能平定下来?于是就以行走来安抚心情,并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不紧不慢地走了下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看着前方两山夹道的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大山脚下。贺聪想也没想,他又走了过去。路渐不平,不过有路他就走,走到哪里也懒得去考虑。 正走的顺畅时,忽听背后呼呼风起,腥味扑鼻。回头只见山石旁边一团浓雾,隐约现出两盏红灯,窜将起来,片刻现出一条大蟒蛇。那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向贺聪冲来。 贺聪心头一惊,容不得多想,便毫不忧虑地飞快出手,用双手扼托蛇头七寸处。但那蛇把丈长的蛇身一卷,紧紧缠住贺聪的身子不放。蛇口喷出毒气,笼罩贺聪五官。贺聪动无馀地,难抗毒气徐徐侵入,令呼吸困难,渐渐有点昏迷。 危急间,一头极大的鹤飞啄而来。那蟒蛇头首因七寸要害被贺聪握住,无法逃窜,被那鹤一嘴擒住。 鹤先将蛇头咬断,再用长嘴轻轻一理,将蛇身分作数段。不消它几啄,便已吃在肚内。那鹤仿佛吃饱,抖了抖身上羽毛,一声长叫,望空飞去。晃眼间,便已飞入云中。 贺聪虽说感到庆幸,却被蛇毒熏得晕晕沉沉,浑身发寒全身无力。只能无奈地继续向前行走,行行停停。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山里的阳光开始阴暗下来,只得咬紧牙赶快向前走,好不容易来到一座破旧的茅庵处。 这茅庵并不甚大,门前两株衰柳,影子被初露的月光映射在地下,成碎阴满地,显得十分幽暗。本想尽快进入庵内,可身不由已无力地倒在地上。 人虽晕晕沉沉,但仍仿佛感到从庵内走出一人来,把他提进庵内丢在一草堆上。然后双手抵住他后背,片刻就感到全身抖擞,并带来一阵的酥麻。脊椎任脉涨缩频繁,发出空前的清凉沁入天灵。贺聪心中已知是此人的作为,并暗暗调和气息,却无张眼之意。 那人二手掌发出的热,刺激着血流刚劲强冲。如电流般冲击着全身,让人感觉到寒气撤退,人也清醒了许多。 少许,那人撤离双手,然后在贺聪的周身骨节处摸了一遍。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便不再理会贺聪,倒头睡去。 贺聪这时有点迷茫,本想对那人言表一下感谢的话语,可那人早已是鼾声大作。由于已是夜晚,茅庵里是漆黑一团。门缝透出丝丝微弱光芒,却比天空繁星更为黯然。从远处观望,就似星炽一般,为黑黝黝大地吞噬,根本分不出任何天地万物,也看不清这人的相貌。但从这人刚才的身手,估猜应是江湖中人。但究竟是何许人也,到让人扑朔迷离。 贺聪这时也不再多想,于是侧身便睡去。睡到半夜时,外面是狂风大作,倾盆大雨随之而下。这雨一下仿佛是没完没了,直到一缕晨光透入庵内,雨还没有停的迹象。 贺聪这时睡醒,却发觉身上盖着一床被子,难怪这一晚上睡得甚好。他坐起身来,通过那微弱的光线,才隐隐约约看到那人也早已坐在离自已不远处。那人是个灰衫斑发老人,只见他衣着单薄,却坐在离门较近的风口处。他所坐位置,正好给自已挡住从外面吹进来的风。 贺聪内心感激,于是忙立起身来说道:“谢谢昨晚救了我,请问该如何称呼?”虽是看到那人的身影,但无法判别他年龄的大小,于是才这样问道。 可那人好像没听到贺聪的话语,却自言自语道:“一个少年怎么独自一人走到这深山里来?” 贺聪忙道:“贪心赶路,没想到会走到这深山里来。谢谢你的相助!” 那人道:“谢谢倒不必要,不过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贺聪忙回道:“有何问题请问,在下能够解答的一定相告。” 那人道:“不急,不急,你先坐下来再说吧!”说完,他右手一挥,衣袖卷起一道劲风,身旁的一张椅子像是长了脚一眼,径直滑向贺聪。 他这随便一挥,看似简单,其实已经用上了上乘的内功,力道却是强劲无比。 贺聪岂会不知,当下暗自运用内功,伸脚一拦。那椅子突然又受到一股强大的内力,而两股内力相互抵消,椅子随即停下来。贺聪俯身而坐,说道:“多谢赐座。” 那人也暗暗吃惊:‘自已用上三分内力,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椅子停下来。’但惊异之情只在心中一闪而过,全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可见他经历之深。然后慢声说道:“好功夫!” 贺聪道:“雕虫小技,怎敢与你相比。” 那人道:“看来你不光武功好,人品也是出众。小小年纪竟是如此谦虚。不知令师是哪一位?” 贺聪早就料到他会来此一问,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答案,只是随口说道:“家师乃是一介隐士,久居于深山之中,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他还特别叮嘱我,切不可告知他人名号,所以还望见谅。” 那人听后略感失望,继而说道:“没事,说不说这本来就是你的权利,不过我看到你的行为动作和功力太像我一个朋友,故而禁不住想要问你一下。” 贺聪见他这样说,于是问道:“不知像你的哪一位朋友?” 那人表情思绪飘凛,仿佛在回想什么,慢慢地说道:“那人与我一样,也像个叫花子。有人说他癫,可他一点也不癫。” 此话一出,顿时令贺聪心头一震,不知他说的是不是自已的师傅篮癫子。说来与师傅相处的日子,确实也沾染了他不少习性,这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关系。自己已在潜移默化之中,学得师傅篮癫子的许多行事风格和身形动作,这也难怪他会这样说。 那人没有说话,双眼若似一潭清水,焕发着迫人的精光,死死的盯着贺聪。见贺聪沉默不语,就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贺聪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赶紧说道:“不……不认识,如果有机会也想拜识一下,只是岂能有这种机会。” 那人的眼神始终盯在贺聪身上,然后又道:“这人可是百年一遇的奇才,除武功高强、为人处事也是光明磊落。只是我也许久未见到他了。” 贺聪听到他的话之后,再次被触动心弦,但也知道那人是试探自已,心里想道:‘他该不是说的就是我师傅篮癫子吧!只是此时自己万万不可将真相说出。’于是把话叉开,又说起其他武林异事。 那人岂能不知贺聪的心思?但他放松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大笑着说道:“年轻人,果然勇气可嘉!” 不过这一老一少,谈得颇为投机,不知不觉间,夜过天明,已到了第二日的卯牌时分。那人好像是累了,此后便不再言语,仿佛就像聋子一样,对贺聪全没有一点反应。贺聪无奈只好不再做声,便又在草堆上躺下想着心事。 风渐渐的息了,雨却丝毫没有减弱,还在不停的下着。茅庵里的光线渐渐地越来越亮。贺聪这才看清那人,原来是个上了年纪的花子老者。贺聪又主动地想与他攀谈,可那花子老者子更本就不理他,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贺聪讨了个没趣,只好不再作声。 到了中午时分,雨还是在不停的下着。这时从外面进来像是父子二人,老者约五十岁左右,那少年约十四五岁。那老者进门就关切地问道:“大师!夜晚风大雨大,可曾休息好?” 那花子老者只是‘哼’了一下,并没有回话。那老者又呵呵笑道:“大师,我和小儿给你送饭来了。今天是大师的生日,这是你的寿面,赶紧乘热吃吧!” 花子老者仍是面无表情地把手一指,示意他把东西放下。那老者仍是乐哈哈地把饭菜放在花子老者身边,然后又退到门边。那花子老者却把面条端给贺聪,随口道:“吃吧!”那碗面条上还铺有二个荷包蛋。圆圆白白,看起来就很是诱人。 老者这时才看到房里还有一人,待看清贺聪后才忙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去?” 贺聪忙起身回道:“老伯!我是从云台山来,路过此地,准备到永洲城去。不想在此打扰你们了。” 那老者道:“看你这小小年纪,怎敢一人在这大山里行走,真太不可思意了。这大山里豺狼猛兽到处都有,你就不怕吗?” 一直未说话的花子老者这时突然道:“他比豺狼猛兽还利害!” 那老者听罢此言不由地一楞,忙道:“这位小兄弟气度不凡,必是身怀绝技之人,难怪一人敢在这大山里行走。”他停了一下,然后又道:“看小兄弟年龄和我这小儿相差无几,确不似常人。如果我小儿能有这样的气质和胆魄,老夫死而无憾。” 贺聪虽说听人夸赞,却浑身却不自在,不好意思地说道:“老伯过奖了,我只是个愚笨之人,没有什么能耐。昨晚还幸亏这位大师相救,才侥幸活下。”他略停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少年,然后说道:“这位小兄弟长相和气质都十分超群,并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弟,必有超凡和过人的背景和身世。我猜想,他以后必然会有一个超凡的师傅相助,或有个超凡的伯乐火眼金睛识得这千里马。” 那花子老者听贺聪此言,不由地眼睛一亮。然后又仔细地打量那少年,好像在验证贺聪的话语是否可信。 那少年听贺聪夸自已,不知怎么顿感与贺聪特别亲近。他来到贺聪身边,拉着他的手,嘴里??咕咕地说着什么。 那老者听了贺聪此言,不由地叹了口气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果然不错,我这小儿的亲生父亲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云天飞龙’陆云天陆大侠。在我儿三岁时,被那可恶的‘黑鹰手’浦天霸所陷害,夫妻二人和全庄七八十口人都惨遭杀害。我李安是陆家的下人,所幸我当时带着小陆雨在外玩耍,才躲过这一劫。可那浦天霸仍要斩草除根,一直在追杀我们。我带着陆雨千辛万苦,才躲到这深山里来,好不容易在这附近的小山村安住下来。可你们也想象的到,我只是陆家的一个下人,也只会点皮毛武功。如何能教出陆雨上乘功夫?所我一直想给陆雨寻得一大师,让陆雨能学艺有成,好为他陆家报仇血恨。自从三个月前,这位大师来到我们这里,我就知道他定是个非凡之人,一直想大师能收下我这小儿为徒。可大师却不为所动,不知是我小儿的根础不佳,还是大师看不上他,却一直不肯答应收他为徒。我、我、我……不知哪位大师能收他作徒,了却我的心愿。” 李安说到此时却说不下去了,不由地老泪纵横。那少年这时也显得有些沮丧,并不停地叹息,然后竟走出屋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陆门剑法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可这茅庵里却是一片沉静。除了呼吸声外,没有任何一点声音。 户外陆雨伸头一探,接着人轻灵如猿般跃了进来。 “小哥哥,面吃完了吗?” 贺聪嘴里还塞的满满的,呜呜噜噜说:“马上……吃完!” “不急,你自己慢慢吃。”陆雨搔头一笑:“吃完我带你去后山逮兔子去!” 贺聪一听连连点头,头点的象鸡啄米,急急的把面条扒进嘴里:“现在就去?” 陆雨嘻嘻一笑:“现在去,抓到了今晚可以好好吃上一顿。” 二人从门而出,一直向东北角走去。这是一座很陡的山峰。二人施展轻功在山路上疾奔,起跃灵敏,落地无声,如两只飞鸟越涧,不带一点细风。 来到一处孤峰之下,看到一块被枯叶乱草掩盖的石碑,贺聪大是不解:“这山上又没什么,为什么要立一块石碑在这里?” 陆雨憨憨的说:“想是怕我们失足摔伤吧。” 贺聪摇摇头道:“说不定这山里藏着什么呢!” 陆雨不解地看着贺聪,内心疑惑但却未言。 因是雨后,二人没敢上峰,就在这半山中寻找,半天才打了一只野鸡,兔子却一只也没见。 陆雨看了看天色:“要不就这么着吧,晚了回去,怕我李伯但心。” 贺聪也抬头望了望,于是说:“才不过小半天,再待一会儿天也不会黑。我们分头去找找,你去西边,我去靠北一点的地方。过半个时辰到这里来会合,要是都没找到,那就回去。” 和陆雨分开没多会儿,前面枯草丛里哗喇一响,一只灰扑扑的兔子蹦了出来。当见到人后,就猛地往前跑去。 好不容易碰上一只兔子,贺聪大喜,猛地喝一声:“站住不许跑!”管它站不站住,反正喊喊过瘾再说。 贺聪倒也不急于抓住它,反正它铁定是跑不掉的。于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兔子后面追,直追的那只灰兔晕头转向为止。 贺聪猛地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只硕大兔子的耳朵,把它拎了起来。兔子已经累的抬不起头,被抓住时一点也不挣扎,到让贺聪满心欢喜。想起这数日在山间行走,常是忍饥挨饿。如今手提猎物,仿佛已看到今晚的美美一餐。 贺聪志得意满,一手提着兔子心情喜悦。当抬起头来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道人影闪过,心中不由一惊。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心中疑道:‘我虽功力不够深,但是耳目却很灵敏。没有人能无声无息靠我这么近。’再细看那人,身材颇为滑稽,又矮又胖,宛若肉球。醉眼乜斜,全身上下仍不断散发出一种恶臭。他一身油绿大氅,手中持着一柄铁青摺扇,鹰鼻如钩。奇怪的却缺少一只右耳,有些刺眼。不过这人的一双乜斜醉眼之中,隐蕴其人之精芒,便知是武林高手。 那人冲着贺聪上下一打量,却先打一个哈哈。他干笑几声,然后嘶哑地说道:“哈哈哈,想不到深山荒野,却来了高人!” 贺聪退了一步,反问道:“你是谁?” 那又矮又胖的人眼一横,恶狠狠地道:“你又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我是来抓兔子的!”说着亮亮了兔子,贺聪不知这是何人,于是回道。 那又矮又胖的人把目光移到兔子身上,然后又看了贺聪一眼,见他是个少年,于是也就缓了一下口气道:“你也不用怕,我也是个过路人。我想问一下,你可曾听说过这一带可有个藏宝处?” 贺聪看了他一眼回道:“我无意中走到这里,也未曾听人说过。不知这位大侠说得是什么藏宝处?” “哦,我也不知道,只是随便说说。”那人淡淡地回道。然后又说道:“小兄弟来此即是误闯,没什么关系,那赶快回去吧!免得在这深山之中会出什么意外!” 贺聪知道那人不想让自已知道什么,于是转过头去,见他仿佛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于是答应了一声,提着兔子就走了。 可那人出了一会儿神后,脸上露出一种让人不易注视的神情。他叫道:“喂!等等……” 贺聪停下脚步,故意装着迷糊的样子问道:“还有事吗?” 那个人露出一个微笑,道:“你可曾见过这山上的一块石碑?” 贺聪眼珠一转回道:“什么石碑?我只是在追兔子,可没见到什么石碑。” 那人的笑容慢慢消失,却又说道:“好了,你走吧!” 只见他身形一闪,其人影瞬间就隐没不见了。 贺聪也不去多想,一溜烟儿地回到原地,见那陆雨有些神不守舍等着自已。于是给他解释是迷了路,他居然也信了。 二人又匆匆赶了回去,才到离门外不远处,突然见来了三人。这三人便是‘黑鹰手’浦天霸的爪牙,一个叫高法,一叫洪着,另一叫张智。这三人是‘黑鹰手’浦天霸的得意门生,人称“浦门三雄“,在江湖上也略有威名。 这三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正在谈论着那些‘刀头舐血’的江湖勾当,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张智道:“高大哥,这里似乎没有李安这人,莫非他们不在这里?” 高法说道:“张师弟,无须担心。我们可是得到准确消息才来的。这李安可能会改换姓名躲藏在这里,我们只须在此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到时就会抓他个正着。只要抓到李安和那孽种,我们便马上回浦家庄给浦庄主复命。” 洪着道:“看来高大哥是胸有成竹,小弟却觉得消息未必属实。自十多年前陆家惨遭灭门之后,那李安带着那孽种从此也绝迹于江湖。此次突然又传出消息,说他们在这一带出现。依我看必是真的。” 高法接道:“所谓无风不起浪,不论是真是假,我们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我们浦老爷可是一直想得到陆家的那本剑谱。如果那剑谱落到其他人手中,那我们浦家从此也不得安宁。” 洪着接着道:“不错。听说当年‘云天飞龙’陆云天就是以陆门十三剑纵横江湖,未逢敌手。” 张智也道:“哎!可惜陆家惨遭灭门,李安带着那孽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陆门十三剑是否失传,众说纷纷!” 那三人在茅庵处说的话,屋里的人可听得是一清二楚。那李安也认得他们,贺聪和陆雨也听到他们的谈话。 陆雨听到此言,却如利剑刺心,心痛难忍。自家父母和全庄几十人惨遭不幸,让人不堪回首。于是他抽出剑来正准备冲出去,却被贺聪一把拉住,并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浦门三雄’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一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三人相视一笑,但这无声的一笑却隐藏着一种阴险的表情。他们之所以笑,也许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外面来人意味着什么。正如穷凶极恶的豺狼,等待温顺美味的羔羊一样的心境。 片刻工夫,一人进到茅庵前面。那人身披蓑衣,头顶斗笠,却看不清脸型。 只见那张智嘿嘿一笑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已经跟了我们好几天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想死想活今天就给你个了断。”说着手中的刀已举起。 只听来人道:”浦门三雄!哈哈!我看你们就是三熊,三个不中用的狗熊。你们为虎作伥、残害忠良,现在还想斩草除根,我看你们是罪不可赦。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了断,让你们死有余辜。” 那陆雨这时终于按奈不住,不顾一切地就冲了过去。口中大声怒道:“三个恶贼,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我今天就要为我死去的父母,和全庄几十条人命报仇。我要让你们知道,我陆家人是杀不完斩不尽的。”话尚未落,剑已出鞘,身早跃起,向那三人扑了过去。 张智本来是将刀对着那新来的老者,这时见屋内突然跳出一少年,就立马把刀转而对准那少年。他全未把那少年放在眼里,想给少年来个一刀毙命。见少年从屋里冲出来,脚步未稳时,他就飞身跃起,挥刀向少年砍去。 陆雨心知此人武功远高于自已,不能与他正面对决,忙身形一侧,闪避开他攻来的一刀。 那张智一招落空,蓦地跨上─步,手中刀随势带转,划起慑人啸声。并快速疾攻而上,口中嘿然笑道:“小孽种,你死去吧!” 陆雨身形闪动,避开刀势,手腕一翻,撒出一片剑影,逼得对方的刀斜向一侧退开。但张智的刀锋急闪,腰一扭,刀扫下盘,横砍膝盖,把陆雨逼得是团团转。 这时花子老者与李安都已从茅庵内出来,看到这番情景,花子老者急的直是跺脚。却听到新来的那人道:“少年的剑法不错,你要身形左闪,避开刀锋,手腕上翻,撒出剑影,使一记‘海底捞月’“ 陆雨听那人的指点,果然一招得手,抢了机先。刀势一转,使子一记‘海底捞月’,‘当’的一声,点在砍来的刀身之上,把对方一柄大刀荡开了数尺。 花子老者看着陆雨那腾跃挪移的身影,那变幻的剑法也循序渐进起来,不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缓缓的点了点头,喃喃道:“这雨儿果然资质绝佳,这剑法只是欠点火候。但听那人的指点后,这领悟力之强,实在是实属罕见。看他那腾挪的身资和身法,内力也都有了那么几分火候。” 花子老者看到这里,脸上不仅再次露出一种只属于狂喜和根本不敢相信的神色,再次低喃道:“无法想象,也真的不敢想象,他竟然可以施出这陆家剑法的最后一式--‘云灭’,这可是凝剑成气的绝世剑术啊,真难相信,竟然是这少年手上使出来的。” 那张智心中却是一惊,然后阴森森的笑了一声,道:“小崽子,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会有这么高。嗯!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对手了,值得我跟你动动真格了”。说着,手中的刀便疯狂地攻向陆雨。 陆雨不敢大意,仍听新来的那人指点。此时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势,让那张智此时的感觉,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把犀利的剑。 张智又阴森森的一笑,道:“小崽子,从你这握剑的气势来看,你在剑道上的造诣,实属不凡,看来我久没动用过的绝技应该可以好好的发发利市了。”。 他话刚说完,身形已经如幽灵般的飘了起来,手中的大刀带起一溜寒森森的光晕,向着陆雨当头猛然砸去。同时他左手的食指却直刺陆雨的面门,一势两攻,端的凌厉至极。 陆雨不闪不退,手中长剑,幕然闪翻劈斩,猛烈的暴卷而上。 张智的身形如幽灵般的飘忽轻盈,猝然斜移。在他身形移动的同时,手中的大刀光影暴飞,发出一声刺耳的呼啸! 新来的那人声音又传来:“避重就轻,见缝插针。” 陆雨一听便知其意,身子一个闪晃挪移,剑悠然幻化出十三条剑影,带着刺耳的剑刃破空声,疾刺张智的身前各大要穴。剑势快的只是一闪,十三个明晃晃的剑尖已经出现在张智的胸前。 张智手中的刀顾不得再袭击陆雨,猝然回翻中,‘当’声震开了来剑,又突的幻成一蓬刀雨反罩过去。 新来的那人接着又道:“飞鹰展翅,凌空搏击。” 陆雨于是身形冲天而起,在空中犹如苍鹰翱翔般的不断盘旋,每一次的盘旋就是剑随之暴射。到张智的头顶当空时,已然组成了一个剑网当头罩下。 一连串的金铁撞击声掺融在四溅的火星里,两条人影一上一下,又蓦而分开。张智此时眼中的碧芒黯淡了些许,看着陆雨喘了口气,道:“小崽子,当今武林中,能接住我三十余招的人简直屈指可数。而你,竟然能拼斗上三十余招还丝毫不落下风,不简单啊”。顿了顿,又道:“你方才用的就是陆门十三剑吧,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天我却留不得你了!”。 说着不待陆雨答话,大刀又举起,像是要破开苍穹般似的,没有任何花哨,直向着陆雨疾攻而去。 陆雨双眼凝注着那刀光剑影,在堪堪到达胸前之时,手中长剑‘削‘声反挑,’仓郎‘一响,崩歪了那猝袭的刀锋。在张智翻身撤退的同时,剑已呼啸着紧跟张智而去。刹时,剑尖暴射而至,瞬间刺中张智持刀的右手。 张智大刀几乎脱手,不禁一楞。他知道陆雨是得人指点,便有些气急败坏。于是冲上前腾空跃起,挥刀向陆雨狂攻过去。 那知那人又对陆雨指点道:“一柱擎天,天旋地转。” 陆雨早已心神领会,手中剑只是往上一绕,身子一个大回转。他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听一声惨叫。跃在半空的张智,手中刀已然落地。身体从空中重重摔了下来,再也没有爬起身来。 那高法和洪着见张智突然倒地,急忙跑过去叫喊,却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二人顿时是目瞪口呆。他二人都知以张智功力,虽然略逊自己,却也相去不远。不相信这眼前的事实,也让人大出意外。 第二百四十五章 拜师收徒 二人转身看着陆雨,一面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害我师弟?” 陆雨一面注意防范他二人乘隙进袭,一面道:“听好了,我就是‘云天飞龙’陆云飞的儿子陆雨,也就是你们想找的人。你们杀我父母,还想抢我陆门十三剑谱,的确是该死。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多出几手他便归西,实在可惜!现在轮到你们二人了,来吧!” 江湖传闻,这‘浦门三雄’无恶不作,几十年来,以作恶江湖,死在他们手上的正派人士不计其数。今天他们又想滥杀无辜,却先失一人。那高法怒火攻心,恶狠狠地道:“我们一时无法找出你的藏身之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找到。即然你也知道我浦门三雄敢做的事,没有不敢承认的。你父母和庄人是我们杀的不错,但那一切都是黑鹰手浦天霸浦大庄主的指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无关紧要。今天想活命的话就马上给我把剑放下,老老实实地把陆门十三剑的剑谱交出来。否则,你的小命不保!” 陆雨注视着高法和洪着,毫无惧色,他知道今天必然是一场生死恶斗。他过去早就听闻过‘浦门三雄’的武功和手段,为了给父母报仇,本就是在刀口上混日子,随时要准备牺牲。所以,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洪着喃喃的道:“你是要自己交出陆门十三剑的剑谱,还是要我们动手取呢?我劝你双手奉上,以免丢了你的小命。” 高法和洪着如此狂妄,丝毫不将眼前这少年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人只是砧板上的肉,任他们宰割的。 陆雨双眼精光进射,满面暴怒之色,愤愤地道:“你们双手沾满我陆家人的鲜血,我岂会把我陆家的家传宝物双手捧送给狗贼吗?我宁愿护剑谱而亡!剑谱在人在,剑谱失人亡!” 高法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话未说完,人已闪出,挥刀向陆雨直砍。 那洪着也早已拔出兵刃,持剑欺身直上,剑芒闪致直向陆雨当胸击来。他两人同时逼了过来,右边一个手腕振处,刀尖直指右肋。左边一个长剑挥动,拦腰横斩,出手迅疾,武功也十分了得。 陆雨慌忙身形一侧,闪避开右首袭来的一刀。手中剑也斜推出,封住了左边那人的剑势。高法和洪着两人更不打话,使剑的剑锋急闪,直削右腕。使刀的右腰一扭,刀扫下盘。陆雨被二人联手抢攻,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那新来之人这时大声道:“贺聪!你这时不出手相助,更待何时?” 贺聪一听这声音便乐了,大声道:“师傅!你老人家怎么也来了!”口中虽语,人已身形倏然欺进,手中刀已替陆雨拦下那二人的攻势。并说道:“陆雨小弟!你先退下,让我来教训这二个恶贼!” 这一记去势凌厉,那高法急忙举刀封架,可他那里封解得开。心头大吃一惊,被迫的向后连连退了几步。 那洪着疾跃而上,横里一剑刺了过来。银芒一闪,剑势直逼贺聪右肋。 贺聪身子向前─倾,避开这剑攻势,反手一记‘倒卷流沙’,刀影飞洒,向后反击过去。 身形随着一个急转,朗笑道:“你们这些恶贼,吃我一刀。”话语间连连攻出。 高法和洪着二人何曾受过此辱,两人同时期身直上,刀剑并举,联手抢攻。 贺聪一身武学,刀一经展开,攻势极为凌厉。虽面对这二人也俱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可毫无畏惧。 这二人之中,以高法攻势最猛,洪着的剑招数最毒,但却没有一刀一剑能碰上贺聪。只听得‘砰砰’数声,那洪着竟然连人带剑滚倒落地,动弹不得。 高法见情况危机,急忙抽刀迎击,想去救那洪着,可为时已晚。看到洪着倒地身亡,内心已增添了几分怯意。他出道近二十年来,何曾见过这样的打法,更没有见过武功如此高强之人。此时,心里不由地发颤,现在仿佛心里明白,再心狠手辣的人遇到强敌都会害怕。害怕被对方杀死,因为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是永远的失去了。而对于那些以杀人为乐趣的人来说,他们更加害怕被杀。但那些人往往不够聪明,他们不知道杀人越多,被杀的可能性就越大。 高法死死的盯着贺聪,再也找不回先前的坦然。他已经意识到对方年少,却是个十分可怕的强敌,可怕到令他绝对想象不到。死并不可怕,江湖上的杀人与被杀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最可怕、最难熬的是等死。在他们杀人的时候,从来就不会想到被杀的痛苦,更不会想到生命之可贵。而当他们真正意识到死亡的时候,便会想到很多很多事情,想到很多很多东西,尤其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最值得留恋的东西。 所以,有很多江湖英雄,在与敌人对战时表现得英勇不屈,但在被制服之后受死的那一刹那,他们才会想到许多美好的值得珍惜的东西,想到生命之可贵,有人甚至跪地求饶。 此刻高法也意识到了这些,但他们毕竟是杀人如麻的恶人,决计不会跪地求饶。武功再高的人,一旦有了怯意,发挥水平也已是大打折扣。 高法愤然跃起,一招‘黑风推波’直向贺聪攻去。贺聪身子一闪,轻巧的避过了高法的攻击。 此时的高法更加胆怯,居然连对方的衣袖都没碰到。他想拼死一搏,便使出最厉害的一招,“黑风卷浪”直逼贺聪。 突然,贺聪身子如轻燕般飞腾起,无人能料想到他竟能在半空中回身反攻。紧接着一刀挥出,只听到高法惨叫一声,中刀倒地。 李安兴奋地说道:“这少年真是神勇无比啊!要是我家雨儿也有这种神功就好了。” 蓝癫子上前道:“聪儿,我看你的武功又有长劲了。不错!为师的也放心了。” 贺聪道:“师傅,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蓝癫子呵呵笑道:“我打听到他们想残害陆大侠的后代,所以这些天来我一直跟踪这三个恶人,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你们。” 那花子老者上前伸手抓住蓝癫子道:“老哥哥啊!果真是你!你可把我想死了。” 江湖人的凛然义气写在脸上,大家并不觉得丑陋。蓝癫子双眼精芒四射,霍然说道:“好你个花老怪,你我一别竟有三年,你竟添了一身强横霸道气味!果是江湖之豪客,血性之真男儿。为了找你喝酒,我这肚里的酒虫可要不依啦!今天你可该尽地主之宜,我们须用大碗大觞与之对饮,如此方显本色,来个一醉方休。”蓝癫子高兴地说道。然后他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宝物了?要不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那花子老者本是个习武的男人,更是个喜酒之人,他的一张脸也忍不住变了。哈哈一笑道:“你这穷不死的老癫子,今天我要舍命陪君子,我们来个不酒不休!”然后又压低嗓音说道:“为了那宝物难道只许你来,我花老怪就来不得么?你这不也是来凑这场热闹?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要不你也不会来到这里。哈哈!” 二人都是江湖形态韵味十足,又是历练十分老道,真有大师之尊的气势。这时李安可是看出门道,忙挤身上前,兴奋地说道:“你、你、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蓝大侠?你和我家陆老爷可是患难之交的拜把兄弟。陆老爷一家被残害,我可是一直在找你啊!没想到今天又帮陆公子报了血仇。雨儿!快过来拜见蓝大侠。” 陆雨忙跪在蓝癫子面前,道:“谢蓝大侠指点,让雨儿能亲手杀了那几个恶贼。雨儿早已熟知蓝大侠的威名,今天能如愿以偿。”说着,竟给蓝癫子叩了三个响头。 蓝癫子忙把他搀扶起来,关切地问道:“好孩子!你太像陆大侠了,陆家之仇一定要报的。只是那浦贼武功极高,势力范围也极大。所以你要好好地练就武功,一定要不负欲望,为你陆家报仇血恨。” 李安在旁说道:“蓝大侠!你威震乾坤,我李安久已钦敬。今日竟机缘巧合,得瞻风采,委实三生有幸!蓝大侠,你也知道我李安在陆家只是个下人,我只教会雨儿一点三脚猫的功夫。雨儿一直想拜个大侠为师,可是迟迟不能如愿。大侠可否……” 李安的话还未说完,蓝癫子道:“关于陆家之事,我也有听耳闻,那‘黑鹰手’浦天霸当真是可恨无比,来日有机会定当铲除这恶贼。这位老哥,我看这小儿是个有志少年,也是可造之才,来日必成大器。如果不嫌弃的话……” 那花子老者一听蓝癫子这么说可就坐不住了,他急忙打住蓝癫子的话语道:“好你个蓝癫子,你可不能横插一杠夺人所爱。你早已有一个好徒弟了,而我却一直是两手空空。我为了寻找一个得意门生,可是走遍了大江南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在这里也考察了许久。如今你却来夺我所爱,你这样可不地道。” 蓝癫子看了一眼李安和陆雨,心中明白了许多。然后道:“花老怪,你我可是好兄弟,你既然还未正式收他为徒,我为什么不能收呢?我现在根本不存在夺人所爱,谁愿意收就是谁的。” 这一下花老怪可急眼了,忙道:“你已有徒了,你可不能与我抢,这雨儿我是收定了。只要他拜我为师,我立即把我这把祖传的青锋剑送于他,作为我们师徒的信物。” 蓝癫子脸一码起,装作生气的样子回道:“好你个花老怪,你觉得我不如你?我教不好他?我已有个徒儿是不错,可我并不称心如意,我就看上了这小子。再说,不如这样。我把我徒儿转让给你,让他拜你为师。从此我与他一刀二断,互不相关。我只要这小儿作我徒儿就行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拉那陆雨。边拉边又说道:“我徒儿虽年长这小儿,但论武功才华和胸怀却不如他。聪儿!你可要向他好好学习!” 贺聪在旁可也看出了门道,忙俯身作揖道:“师傅教导,徒儿谨记。”然后又转身对陆雨说道:“小雨,你一定要帮我啊!” 陆雨笑道:“小哥哥言重了,我小雨何德何能,怎敢指点哥哥?再说哥哥武功博大精深,我岂敢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贺聪笑道:“这倒未必,你所使出的‘陆门十三剑’,也是剑法中的一绝!” 陆雨顿感尴尬,于是说道:“实不相瞒,这套剑法我只是学了个皮毛。” 贺聪呵呵一笑,故意对花老怪道:“即然师傅看不上我,我也就只好改换门庭。我就拜这位花大侠为师,让大侠教我绝世武功。” 花老怪可急道:“我可当不了你师傅,你已经是江湖上人称的过江龙,你的武功当我师傅差不多。蓝癫子!你不要激我了,你的小心思我知道,我收雨儿为徒心意已决。雨儿!你要是愿意认我这个师傅,这把剑就是你的了。”他边说边凝视着陆雨,生怕他改变主意。 那李安心中大喜,忙对陆雨道:“雨儿!还不赶快拜见师傅!” 这陆雨也是机智过人,迅速给花老怪跪下,并大声道:“徒儿给师傅叩头了!徒儿愿一生一世以师傅马首是瞻!”说着,连给花老怪连叩三个响头。 花老怪呵呵笑道:“我终于也有徒儿了!”伸手把陆雨扶了起来,于是从身上取下剑来。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在深思。大凡神兵利器、稀世奇珍背后,都有一段非同寻常、曲折离奇的故事。但江湖人重信义,既然他说要把剑给徒弟,那就绝对假不了。他双手在颤抖,虽内心不舍,但还是把剑递给了陆雨。 但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话岂能反悔?尤其是在蓝癫子面前,更不能言而无信。 蓝癫子哈哈大笑,道:“这陆雨是一株武林的奇葩,上等的人选,可惜与我无缘!要想找这样十全十美的人谈何容易?品德、人材、天资、心地,实在太难得了!花皓啊花皓!我们二人比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这以后就看你的了。五年后,如果你的徒儿不如我的徒儿,那你就输定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比了,你就是我手下败将。” 原来花老怪名叫花皓,花老怪花皓不服气地说道:“好!一言为定。现在我喊你为大哥,五年后,我定让你喊我为大哥。” 众人听他二人所言,心中都为之一惊,这才知道这花老怪花皓乃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绝顶高手。花老怪花皓的武学造诣已达巅峰,当今无人能超越他。只是花老怪花皓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真正认识他的人却不多。 这时的花老怪花皓可是大悦,他温言宽慰地说道:“我这徒弟恐怕谁都会说他根骨奇佳,更是与我与剑有缘。”于是当着蓝癫子和贺聪的面教了陆雨一套剑法。 蓝癫子教陆雨的这套剑法可是独树一帜,并巧妙地与‘陆门十三剑’结合在一起。陆雨也满心欢喜,跟着一招一式地学了起来。 “你的劲没使对。”身后的蓝癫子忽然说:“不是手臂用力,是靠手腕旋转。剑花要挽得准,轻,快,灵,逸,这一式才能算练成。你总手臂着力,招数显得木硬呆滞,是以总是没有进境。” 花老怪花皓走过来,轻轻接过陆雨手中剑,微微一笑:“你看清楚了。”他长身玉立,挽剑而立信手挥出,剑尖闪动,银辉朵朵似白云般舞开。他的动作缓慢而轻盈,一边目示道:“蓝大师说得对,看,手腕的动作……知道了吗?” 陆雨木然的点头。 “你再试试。”花老怪花皓又道。 陆雨接过剑来,定了定神,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照着花老怪花皓的姿势演练了一遍。 “对,正是这样。不要刻意想着去用力,才能举重若轻。”花老怪花皓点头说:“太过刻意,只会流於木讷匠气,体会不到剑招的精髓所在。” 这时,花老怪花皓是一板一眼地教,陆雨是一板一眼地学。体现出师徒二人的无限厚爱,和一颗火热赤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