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逼我当和珅》 第1章 错把女帝当金莲 “大朗!该吃药了!” 一间寒舍,谈不上家徒四壁,但也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用来书写的案几。 微弱的蟋蟀灯照耀下,陆烨睁开沉重的双眼,试图努力看清唤他醒来之人。 约莫十三四岁芳龄,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施粉黛也足以颠倒众生,太黑看不清身材,但陆烨想来这么漂亮的脸蛋身材也定然不会太差。 突然!陆烨一个愣神,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又睁大双眼,再次看了看面前这个漂亮女孩。 大朗?美女喂药?擦!这该死的熟悉感。 陆烨顿时从床上坐起,一把挥开漂亮女孩手中的药碗。 “卧槽!你是潘金莲?” 这句惊呼说完,陆烨又赶紧摸黑用手大致丈量下自己的下半身,还好不是矮短罗圈腿。 “大朗!热疾莫不是烧坏了脑子吧!我是媚娘啊! 这还是你将我捡回来时取的名字,你都不记得了?” 媚娘漂亮的双眼中全是怒气,没了药碗的小手便插在自己盈盈一握的细腰上,完全不管汤药落地后溅湿的双脚,而是气呼呼瞪着陆烨。 后者看到这漂亮小姑娘那对瞪大的双眼,虽然觉得媚娘这两个字怎么就这么耳熟,可武大郎那悲催的故事还是在他脑海里占据了上风。 “你你你.......快说!你姘头西门庆去哪了?刚那碗中是不是毒药?你俩想要合谋害我?” 媚娘都要气疯了,陆烨要不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真想如他所愿,毒死他 ....算了,一睁眼就语无伦次。 虽然不懂陆烨口中的西门庆和潘金莲是何许人也,但听这口气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把她当作其中之一,简直是气死她了。 可一想到前些日子,送陆烨回来的同僚说,陆烨与自己那两个讨厌的哥哥争吵,最后硬生生被气晕了过去,想来肯定是为了她的事情才气成这样。 媚娘也找了郎中,说陆烨这气病还不轻,邪火上涌,可能伤了脑袋。 想到此,媚娘强行将自己怒气压制住,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想要去试探下陆烨额头的温度。 “干嘛?下毒不成该动手了?” 陆烨语气有些颤抖,吓的连连坐起往后退,直到床柱挡住了他,这才停下,可双手却紧紧护在身前,做防御状。 媚娘再次深吸一口气,嘴里冷冰冰吐出一句话。 “把手起开!” 然后不由分说直接将白嫩且带着些冰凉的小手放在了陆烨的额头上。 不知是被媚娘霸气的一面给震慑住,还是那只小手触摸他额头后奇怪的感觉,导致前世靠实力单身三十年的陆烨,老脸瞬间红温。 陆烨知道他自己穿越了,因为前世的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所三流职业高中的班主任,最后硬生生被他那帮天天打架斗殴的学生给气死。 失去意识前不久,他感觉脑海中如幻灯片一样,画面不停的在倒退,从新世纪到清朝,再到大宋和大唐。 反正画面一直在倒退,一张张复古的面貌不停出现在他脑海中,最后直至一张和他容貌很像的男子这里停下,意识也在此刻彻底消失。 再次醒来,便是面前这位叫媚娘的姑娘将他唤醒,一个还没有他前世学生年纪大的女孩,却长着一张倾国倾城之貌的容颜,只不过这脾气有些吓人。 眼下他被冰凉的小手触摸后,脑子总算清醒了些,她说她叫媚娘,嗯!潘金莲没这个小名,肯定不是她。 刚才媚娘虽然看似凶巴巴的,可陆烨能感觉到她似乎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 有些奶凶,又叫自己大朗,半夜里还与自己独处一室,特么自己到底和她什么关系啊! 陆烨也要疯了,脑海里压根没有半点这身体前主人的丝毫记忆,完完全全都是前世陆烨自己的记忆,属实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他想到刚才媚娘对他发怒时,说过自己是不是烧坏了脑子,就这话瞬间就让陆烨有了主意。 “额!潘.....那个媚娘啊!我到底生了什么重病,怎么现在我脑子都迷糊了呢?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帮我捋捋。” 陆烨往床柱上靠了靠,借着蟋蟀灯发出的微弱光亮,伸手示意媚娘坐床边说话。 媚娘并未心生疑虑,毕竟陆烨醒来后的种种迹象,皆与她所寻郎中所言的热邪伤脑颇为相符。 “大朗你叫陆烨还记得吗?” 这话让陆烨心里一松,心道这具身体主人也和自己同名吗?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媚娘见状,虽然依旧板着张小脸,但却同样好受了些,还好记得叫啥,没彻底成了一个白痴,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陆烨相处了。 “大朗你如今是大唐贞观九年的从八品监察御史,三日前被你同僚送回延祚坊的家,当时你就已经是昏迷失去意识。 你同僚只是简单交代了一句,说你下朝时与人争吵,结果气急攻心晕厥了。 还是我给你找来郎中看病,郎中说你热邪入体,又急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郎中留了个药方,奈何家中已无钱粮。” “所以你这找郎中和买药的钱哪里来的?” 当过班主任的陆烨听话重点果真与众不同,不自觉又将自己带入了前世之中,审问学生做错事的时候。 媚娘闻言秀眉一挑,指着房间一黑暗处道:“卖了!你的书我全给卖了换钱了! 你说说你,好歹也是个朝廷八品官员,俸加禄每月也有一贯多钱,可你看看你,家中却无一点积蓄,好意思吗?” 陆烨丝毫不去理会媚娘将这个时代中他最为珍贵的书籍卖了,而是怀疑起自己家产的去向。 “是啊!那我俸禄呢?” 这脑抽的问题,顿时又差点将媚娘的小暴脾气给点燃,好在陆烨跟着又赶紧道:“哦!你说会不会是公司拖欠工资没法?” “公司?工资?” 两个奇怪的词让媚娘跟着复读了一遍,同样也转移了她刚准备发怒的脾气。 陆烨心里一慌,这身份还没转变习惯,于是只能继续解释道:“哎呀!反正意思就是会不会朝廷如今没钱,所以我的俸禄都没发?” 听到这话,媚娘居然罕见的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大,大唐陛下登基后,灾年一直不断,国库确实从未充盈过,听说今年关内河东两道发生大规模疫情,陛下虽然及时处理得当,但必定也将本就不富裕的国库消耗一空。” 第2章 不好意思把你当娘子了 听着媚娘议论起国事头头是道,陆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能依旧和他前世所处的感官一样,一个女孩家对国事这么了解很正常。 毕竟这也可能是人家媚娘比较关心国家大事,又或者是自己的前身回来时对他说过一些当朝时政。 自我解释了一番,陆烨也没有深想,而是继续心疼他那还没发的俸禄。 “不过听说今年的税收已经收上来了,大郎不妨明日朝会时找人打听一番。 卖书的钱全拿来给你看病吃药去了,家中已无钱粮。 再这么下去,咱们没得吃,我只能出去寻点差事做做了。” 媚娘说话依旧冷冰冰,可这最后一句却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在这个社会,女性出去赚钱养家,这对男的来说算是一种耻辱,所以她有些担心陆烨会生气。 “嗯!也行!等我上朝后,你去附近转转,看看可有你能干的活计。 朝廷就算收上来了税收,估计也还要经过一道道手续才能把俸禄下发。 这期间你看着办吧,能出去挣点就挣点生活费,我一个大男人饿点没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正长身体呢!得吃的饱点!” 极为平常的叙述,却让媚娘震惊了,心里反复念叨着陆烨居然同意她外出挣钱这件事。 微抬眼眸,悄悄打量了下陆烨,媚娘可以确定他说的不是气话,心里也顿时一松。 既然陆烨没有那些迂腐之人清高,媚娘心中对自己的未来去向又有了些动摇。 到底是报仇重要,还是就这么踏踏实实日后给陆烨做一辈子侍女,又或者嫁给他为妻,可这也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陆烨没有文人的迂腐,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且得了脑疾苏醒后说话也有趣的很,若是当个正妻,陆烨一辈子只有她一人,这或许她还可能接受。 但一想到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对她和母亲做的种种事情,媚娘小拳头又捏的紧紧的,心里报仇的思想还是占据了上风。 陆烨察觉出她的一些情绪变化,还当是深夜了,居然还不让人家小姑娘上床睡觉,这才让她生气。 毕竟从刚才的一些接触来看,陆烨断定媚娘这人可不是个善主,前主和她生活在一起估计没少被她那小暴脾气骂吧! 所以陆烨双手撑着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嘴里有些抱歉的说道: “不好意思,这都半夜了,娘子先上床睡觉吧!明日你在细细和我说说我不记得的事情吧!” 媚娘好看的双眼在听到陆烨这句话后,瞳孔猛然放大,漂亮的俏脸上迅速布满红晕,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添一抹妩媚。 “大……大大郎!你你怎可如此轻浮唤我娘子,我俩并未婚配,怎可和你共睡一床?” 语气愤怒中还带有丝丝害羞,总之媚娘现在心情很是复杂。 陆烨闻言也是一怔,好家伙,他还当媚娘是他捡回来的小娇妻呢! 毕竟这深更半夜还和他独处一室,还给他喂药,这能不让陆烨误会嘛! “所以……所以你不是我娘子?那你究竟是谁?” 陆烨尴尬的说话都有些磕巴,误会闹大了,刚他还同意这小姑娘明日出去给他家里赚生活费呢! 可这不是自己娘子,自己这么干,似乎有些过分了吧! 媚娘整个人都退到黑暗处,蟋蟀灯照射不到的地方,她脸色娇红。 “大郎!你虽将我捡回,可我也并没有因此要对你以身相许。 因为一些事情,如今我只能在你家中当丫鬟暂住一些时日,不过你放心,再过些时日朝廷选秀女时,我便离开。 趁着这些日子我还在这里,明日我便出去找点活计干,给你补贴点家用,顺便帮你多回忆些之前的事情,就当报答你当初捡我回来的恩情吧!” 陆烨不知为何,听到媚娘这毫无情感的话,心里居然有些空落。 但想想也是,媚娘只是他之前不知什么原因捡回来的姑娘,能在他重病之时不离不弃照顾他,这已经算是报答恩情了。 至于话本里写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句话,这让来自现代思想的陆烨来说,纯属屁话。 没有感情的相处,那是快乐不起来的,两人也长久不了。 想到此,陆烨冷静了些,朝着黑暗处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夜以深,媚娘还请回去早些休息吧!” 本以为这么说,媚娘应该就会回自己房间休息去,然而他的话刚说完,陆烨便听到一点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借着蟋蟀灯微弱的光亮,他看见房间中靠窗的书案前有个小小的身影附身趴在了上面。 “额!媚娘?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 本就心绪不平静的媚娘,在听到陆烨这话后,突然从书案上爬了起来。 “啪!” 秀手重重拍在案几上,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家倒是有多余的房间给我住才行啊!一个八品官住在延祚坊这种地方也就算了,居然连个像样宅子都没。 脑疾是不是让你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自己家就这一间卧室你没数吗?” 冷不丁被一顿冲,陆烨苦笑的摸了摸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原主居然混成这批样,还京官呢!都不如一个普通富户人家。 自觉理亏,陆烨摸索着从床上下来,然后来到黑暗中的案几旁,轻拍了下那道娇小黑影肩膀。 “失忆了,我是真的不记得家里什么样了,你去床上睡吧!我睡够了,刚好趴案几上想想事情。” 黑暗中媚娘瞪大着有些不可思议的双眼,陆烨如今的表现让她不知该如何说。 没病前的陆烨,在她看来虽然也不错,可毕竟文人的清高还是有些的,那时陆烨可从没将床让给她一个女子去睡。 能让自己和他共处一室趴在这案几上睡觉,都已经和其他文人截然不同了,现如今居然主动让她去床上睡,媚娘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接下来,媚娘感觉自己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案几上提了起来,还不等她挣脱开,就听陆烨不由分说道: “快去床上睡,明日我上朝争取早些拿到俸禄,到时候你离开时,给你留作选秀女时打点用。” 陆烨单手提着媚娘胳膊来到床边,然后直接给推坐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陆烨这才走到案几边趴伏睡了起来,只是片刻功夫就传出他轻微的呼噜声。 说好的睡够了,要想想事情的呢?这才片刻就呼呼大睡了? 媚娘自被陆烨强行丢在床上后,黑夜中她大脑一直处于一片空白中,直到陆烨的呼噜声这才让她回过神。 无语的看着案几那边方向,媚娘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但紧接着便紧锁眉头,望着黑暗中的陆烨叹息一声。 第3章 陆御史知错吗? 翌日! 天还没亮,陆烨正趴在案几上睡的香甜,突然他感觉胳膊被人摇晃了几下。 揉了揉眼睛,屋子内已经换了油灯,亮堂了不少,陆烨看清楚是媚娘后,抿着嘴,皱着眉,双手举高,狠狠的打了个哈欠。 “唔!现在几点了?” “快五更了!” 媚娘淡淡的说道,顺势将小木盆放在案几上,示意陆烨赶紧洗脸穿戴。 而听到还没到五更,也就是凌晨三四点左右,知晓古时计算时间的陆烨当即就无语了。 “这天都没亮,媚娘你唤我起来干嘛?” “还不快些洗漱穿戴,晚了误了入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听到媚娘说入朝,陆烨顿时一个激灵,是啊!他大小还是一个八品京官呢!今天还要去打听俸禄的事情,可不能耽误了上早朝。 想到此,他也不说话了,随意借着木盆中的水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紧接着便起身向门口冲去。 得幸媚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陆烨的手:“朝服不穿了?” 陆烨一拍脑袋,顿时止步,一边懊恼自己睡糊涂了,一边看到媚娘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叠绿的发慌的朝服递给他。 “快穿上!” 媚娘的语气依旧冰冷,似乎笑脸对她来说有些奢侈,然而陆烨却眼巴巴看着她手中的朝服干瞪着。 “看什么看,还不快穿?” “我不会!”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透露出陆烨多少的无奈,古时候的衣服他知道,繁琐的很,以前和朋友穿过古装拍照,他自己压根就穿不起来,还是店员帮忙才穿上。 更别提唐朝的朝服,怎么穿,有什么讲究,他压根一脑门子问号。 媚娘深吸一口气,暗道自己不生气,大朗这些都是脑疾引起的,要忍! “站好!双手张开!” 不得已,媚娘强忍着要挥拳揍人的心,将陆烨的朝服给他穿上。 穿戴好后,虽然陆烨很是不满意这衣服颜色,但无奈自己如今就这品级的官员,也只能配绿服。 媚娘凝视着陆烨出门的背影,心中如释重负,不知为何,她与苏醒后的陆烨相处时,心境总是难以平静。 她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想来定是大朗犯了脑疾后经常的胡言乱语,以及对她的不知分寸引起的吧! 在坚持坚持,过些日子就可以离开了,趁着大朗上朝去,今天得好好出去找点活干,就当报答吧! 媚娘看着半掩的房门,心里虽然给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可是为何依旧心里不舒坦呢? “媚娘!上早朝的路怎么走?”房间半掩的门外突然露出个脑袋。 媚娘(ˉ▽ˉ;)...【表情包一脸黑线!】 “出了坊,沿着朱雀大街一直走,看见其他官员就结伴,没看见就去建福门或者望仙门,那边肯定有不少官员在等开宫门上朝。” 媚娘感觉就像一个反复交代第一次出门游子的娘亲一般,摊上这么个蠢儿子,她算是上辈子没修好福分。 脑袋里出现这么奇怪的想法,媚娘赶紧甩甩脑袋,将这个思绪甩开,模样很是可爱,与她冰冷的人社完全不同。 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啊,大朗可是比她大好几岁,她才不要这么一个好大儿呢! 这离谱的想法让她一时有些不自然起来,便赶紧看向门口,发现那个小脑袋已经不见了。 心中瞬间松了口气,然而她并未察觉到自己先前决定数日后离开时的消沉,在目睹陆烨那令人讨厌的脸后,竟然平复了许多。 陆烨是一路小跑着从延祚坊顺着朱雀大街向皇宫方向跑去的,双手提着衣袍跑的哼哧哼哧的。 他不知道具体上朝时间,只晓得古代人作息时间都是早睡早起,依稀记得电视剧里上朝都是天还没亮就要去宫门外等着。 想到这些,陆烨跑的更加快了,生怕错过了上朝时间,耽误了他讨要俸禄。 “咦?陆御史?好几日没见你了?今日去上早朝了?” 跑了好久,好不容易瞧见前面有好多穿官服的人,仨一群俩一伙地聚在一处宫门前。正奔跑着的陆烨,冷不丁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赶忙止住脚步,半蹲着喘起气来。 “嘿!呵!嗯!再不快点赶不上早朝就完蛋了!” 陆烨都没力气回头看说话之人是谁,只是大口喘着粗气,顺便应答着问话之人。 “陆御史怕不是不记得时辰了吧!卯时之前赶到就行,现在寅时还没结束,你这般着急忙慌作甚?” 后面说话之人声音有些严厉,同时也走到了陆烨身侧。 转头看向说话之人,陆烨眨巴了下双眼,正待开口,却不认识对方是谁,毕竟他现在可不是原主,原主的同僚认识陆烨,可陆烨不认识他们啊。 “嘿嘿!睡了好几天,脑袋都有些迷糊了,估计记错时辰了吧!所以你是?” 魏征原本板着的老脸为之一僵,与自己相处一年的属下问自己这个顶头上司是谁,这瞬间把他给整不会了。 “哟呵!魏老头!你手底下的人居然问你是谁,哈哈!瞧这情况,你平常对属下的教导可不太到位哟!嘿嘿,看来今儿个俺老程能有机会在陛下跟前参你一本咯!” 陆烨本来还满心期待着旁边这位认识自己的同僚能自我介绍一下呢,谁知道身后又传来的声音,直接把他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再瞅瞅身边老头的紫色袍子,还有他那副好像吃了翔一样的表情,再想想身后那个人自称俺老程,还敢叫这紫衣老头魏老头,陆烨一下子就清楚了这俩人的身份。 原本因为狂奔而变得通红的脸蛋瞬间煞白,陆烨声音发颤地站直身子,瞅着紫衣老头还有大笑着走过来的魁梧大汉。 “郑国公早上好,卢国公早上好!” 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陆烨举起一只手艰难的向着二人打着招呼。 这直白的问候,二人同样有些尴尬,这问候就连程咬金这个大老粗都没对人说过。 魏征脸上没了笑意,充满犀利的双眼紧紧盯着陆烨,随后突然开口道: “陆御史!身为大唐监察御史,行为当以表率为重,你既识得老夫,缘何还要问老夫是谁?莫非你是在戏弄老夫不成? 不识上官本无碍,然明知却佯装不知,更与长官开此等低劣玩笑,陆御史可知错否?” “行啦魏老头!俺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弹劾你多耽误俺早朝打瞌睡呀,你就别为难你的下属啦,赶紧过去吧,城门一会儿就要开咯。” 程咬金很是开心,一大早就能看到魏征这老匹夫笑话,足够他笑上几天了,可也不能因为此事让魏征迁怒一个八品小御史,所以程咬金赶紧上前打着圆场。 第4章 上朝 “哼!陆御史一会上朝后切莫多言,下朝后去门下省找老夫一趟!” 魏征一甩袖袍,丢下一句话便向着宫门口走去。 “哈哈!行啦陆御史!你也别担心,那老东西看着不善,但人还是不错了,除了嘴碎一点外,为人还是挺正直的。 下朝后你去门下省好好认个错,这事儿屁大点儿!” 程咬金拍了拍陆烨的肩膀,乐呵呵的指点着他,只不过这手劲着实大了点,拍了陆烨三下肩膀,他整个人都向着一边倾斜了过去。 魏征和程咬金啊,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两个人物啊,如今居然见到活的了,陆烨那真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还没入朝就得罪上官,喜的是两个历史名人和他说话了,嘿嘿到底要不要找他们要个签名呢? 正自我脑补时,感觉肩膀塌了下去,这才回过神来,闻听程咬金对他的安慰,他也立马龇着牙忍着痛回道: “下官陆烨谢过卢国公!都怪我前些日子生了重病,伤了脑袋有些事情一时忘记了,真不是有心不识上官的!” “行啦!这话你留着对魏老头说去吧!俺老程肯和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一会在朝会上别跟着别人瞎起哄就行!哈哈!” 程咬金说完后自顾自大笑一声,也甩开膀子向宫门口走去,独留陆烨一人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郑国公让自己一会上朝别多言,卢国公也让自己朝会上别瞎起哄。 这其中肯定有深意,有谁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啥?这官还真不好当,特么还偏偏是个得罪人的御史。 陆烨很惆怅,愣了半天心中也猜不透这二人的提醒是何意,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站在原处等了好一会,宫门已开,等待入朝的官员也陆陆续续进入,陆烨为了怕再遇到熟人,自己却不认识而尴尬,所以他最后才进去。 然而就在他踏进宫门后,两个同为绿袍的官员一左一右围住了他。 “喂!老陆,你家那漂亮丫鬟照顾的不错嘛!这才几天你就好了啊!” 陈书佟双手互插在袖袍里,用胳膊肘顶了顶双目无神的陆烨。 另一个绿袍官员颜博则是语气有些着急的凑到陆烨另一边小声说道: “老陆,你今天上朝怎么不提前知会下我俩呢,要知道你今天来,我俩死活也要按着你在家啊!” 陆烨听着自己一左一右俩人的话,神色很是茫然!一副你俩个是谁的表情挂在脸上。 这表情让同为寒门小御史的陈书佟以及颜博表示很受伤,陈书佟有些痛心疾首。 “老陆啊!你不会连我俩都忘了吧!这该死的武家兄弟俩,得亏他俩没官职,否则我和老颜天天参他俩,这把我们老陆都给气傻了,连好兄弟都不记得了啊!” “行了老陈!先不管老陆还记不记得咱,今天那些世家御史要弹劾长安勋贵子弟仗势欺人,声色犬马,咱们要不要附和啊? 这老陆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来上朝,本来你都不要趟这个浑水的,现在好了,咱三个看样子要被一锅端了。” 颜博一边走,一边沮丧的摇着头,这模样看的陆烨很想提醒他注意台阶,然而已经晚了。 “哎哟!” 颜博一下子踩空,身子往一边歪去,陆烨赶紧拉住了他。 “说实话,看你们俩这样,我真心不想认你们,一个虎了吧唧的,一个愁眉苦脸的,上个早朝和上刑场一样,一会他们弹劾完,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陆烨是压根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谁,但结合媚娘和他说的一些信息,以及这二人对他熟络的程度,陆烨也大概猜出来,这二人必定就是将他昏迷后送回家的两个同僚。 既然猜出了大概,陆烨也不想让俩好兄弟难受,只能同样佯装熟络的与他们交流,抽空套套他们的话,以前的事情多少还是能探究个明白的。 果然,见陆烨突然开口说话,而且还是一副老大哥口气,陈书佟和颜博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嘿嘿!我就说嘛!老陆怎么可能不认得咱俩,老陆,老颜,老陈,这称呼还是咱三醉酒后定下的,势必要把兄弟做到老的关系,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陈书佟很是开心,他可不像颜博一样每天很悲观,反正都已经被世家官员给排挤到御史台的边缘位置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陆烨能康复回来和他们一起上朝,不比得罪世家勋贵的好,总之大不了就提前致仕呗! 颜博刚才差点摔了一跤,可也让他忘记了上朝后左右为难的局面,难得看着陆烨露出了些笑容。 “嘿嘿!老陆威武!一会咱们就跟着你行动就是了,你要站世家那边,咱们就附议,你要站勋贵,我们就全程闭嘴不言。” 二人的话让陆烨联想起两个国公的嘱咐,顿时就明白了些什么,可还不等他思考其中利害关系,陈书佟便提醒到了太极宫,赶紧排在御史队伍里。 随着乌泱泱的官员最前方传来一声“早朝开始”,排在左边末尾的陆烨便知晓这是大唐皇帝李世民来了。 太极宫里上早朝的官员很多,这还是除去了五品以下的京官,否则人还会更多,陆烨只有八品却可以上朝,这也得亏他是御史。 别看品级低,可他们是享有闻风奏事,监察百官的权力,所以算是特许可以上早朝的低阶官员。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要奏?” 再次传来李世民的声音,陆烨很想探头看看大唐皇帝到底长的什么样,可惜排在末尾的他也只能看看别人的后脑勺和屁股蛋子。 早朝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李世民的话语落下后,陆烨便听到不少上官在前方与李世民交谈起最近的一些国事。 大都全是向李世民汇报着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以及今年的秋收情况。 汇报的结果在陆烨听来只能算一般般,一个疫情死了那么多人,还叫处理得当,秋收后运回长安的税收才千把万贯,这可是一个国家一年的税啊,就这么点也好意思说不错。 第5章 弹劾 陆烨正撇着嘴暗自吐槽时,突然他身前的一个官员快速将一本折子塞到了他手里。 一旁的陈书佟和颜博见状,当即就脸色大变,想要出言提醒陆烨赶紧拒绝,可上朝时不可喧哗,他二人也只能不停给陆烨打眼色。 后者很懵,前面的是个啥玩意,家里有丧事给自己送帖子?可这玩意也不兴用请帖吧! 带着好奇,陆烨打开了折子,掸眼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卧槽!这折子特么不就是颜博在路上时说的内容嘛!世家要弹劾勋贵子弟的折子,可怎么丢给了自己呢? 不是应该世家那边的御史去弹劾,然后自己等人见机行事,若是世家占据上风,陆烨就准备跟风,如果勋贵牛批,他就闭口不言。 路上都想好了对策了,可自己手贱,非要打开干嘛,直接丢还给前面的人不就行了嘛。 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陈书佟和颜博注意到他外,其他人还没有看到他手中的东西,于是陆烨准备趁人不注意塞自己怀里去。 “启禀陛下,御史台陆御史有本要奏!” 陆烨身前的御史突然朗声开口,吓得陆烨一个哆嗦,准备藏进怀里的折子也掉在了地上,这一下文武百官全部将目光看向了他。 陆烨尴尬的蹲下身将折子捡了起来,再抬头时,注意到前方魏征皱着眉轻微的摇头,以及程咬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既然陆御史有本要奏,还请到前面来!” 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瞬间让陆烨前方的同僚们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看着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神色威严的男人,陆烨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口水,这特么就是李世民啊,也太特么霸气了吧! 前方的人已经让开了道,但陆烨还在一眨不眨的盯着龙椅上的李世民,这模样顿时让那道尖细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 “放肆!陆御史还不快过来?” 这话虽然说的尖声,但听在陆烨耳中却如炸雷,他这才想起,似乎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皇帝,这不是冒犯龙颜嘛! 赶紧调整好自己心态,陆烨小跑着来到百官前,文官代表世家为首的那批人,在见到陆烨手中的折子后,一个个嘴角都露出些弧度。 没错,这一切都是世家安排的,随着大唐国力逐渐在李世民手中稳固,勋贵阶层的崛起让世家们有些不安起来。 利益就那么多,五姓七望为首的士族们已经都不够瓜分了,如今又跳出来勋贵阶层,这属实伤害了他们的利益。 所以今天朝会上世家为首的官员们便准备对勋贵阶层发难,而这第一波发难便是弹劾勋贵子弟平日作为。 都是官二代,平时又无所事事,长安街头,青楼酒馆,东西赌坊,这些地方常见这些官二代们的身影,有钱又有势,一个个不干点讨人嫌的事,他们都不能称之为纨绔。 什么青楼喝酒不给钱,与其他官二代当街斗殴,在赌坊输了钱掀桌子等等,这些时常发生。 更重要的是,这些很多场所大都是世家们的产业,他们仇视勋贵子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纵然勋贵子弟们喜欢干些讨人嫌的事,但却没有欺压百姓,他们父辈大都都是开国元勋,对子女的教养虽谈不上多好,但最起码的底线都还是有的。 正是因为他们有底线,所以平日里勋二代们干点出格的事情,大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世民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也没办法去给别人家管孩子。 所以只要这些人干的事情不是太出格,李世民全当没看见。 可是这不代表没人将此事放到台面上来,世家们就抓住这点,将此事放到明面上,纵使最后陛下没有对勋贵们太大惩罚,但也多少先恶心下他们再说,权当给勋贵阶层提个醒,他们世家是不好惹的。 可是这一波来自世家的发难,却让出生寒门的陆烨当了出头鸟,世家的想法很全面,首先让陆烨去带头弹劾勋贵,他们再跟着附议。 这样一来不管成不成功,最后勋贵们的怒火刚好用陛下提携上来的寒门官员承担,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其次,他们世家子弟也都不是个善类,可能有些比勋贵子弟们玩的还出格,他们也怕日后勋贵们用此反击他们,可用陆烨顶在前面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推到他身上。 而且陆烨又是陛下升上来的官员,没准还能让勋贵们以为这是陛下的意思。 布局很周到,陆烨很受伤,手拿折子都快捏出汗来了,也不见他吱一声。 李世民身边的无二公公就差用眼神去杀人了,好在李世民语气还是很温和的出言提醒道: “陆御史,你不是有本要奏吗?还请道来!” 李世民对陆烨还是有点印象的,这是个寒门子弟,是他特意破格录取为官的,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日后只要有合适的寒门子弟,李世民依旧会慢慢录取为官,为的就是逐渐削减朝堂上的世家官员位置。 对于陆烨,李世民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人文采还行,为人耿直,所以便放在了御史台作为魏征的手下,日后如果其表现的不错,将来魏征致士后,他的位置也能有机会让寒门官员顶替。 陆烨不知道李世民看见他后短短一瞬间想起了这么多事情,而是在听到李世民的话后他心一横,手中的折子都给他捏折了。 “启禀陛下,臣陆烨弹劾大唐当今陛下半年不发俸禄!” “哗!” 陆烨的话说出去后,满朝文武皆惊,李世民也愣了片刻。 但等所有人消化完陆烨的这句话后,每个人的神色都不一样。 武官那边的程咬金,满脸横肉的脸上都快乐出花来了,魏征老脸上全是问号,不过紧接着却露出些许赞赏之意,世家官员一个个眉头紧锁,眼含怒意。 李世民愣住了,但紧接着眉头微皱,将目光看向户部尚书房玄龄。 “梁国公,朕记得今年税收已经入了国库,几日前朕已经对下发官员俸禄批了折子,为何陆御史还说俸禄未发?” 第6章 我要弹劾你们所有人 闻言,房玄龄一阵苦笑,不得已出列来到前方与陆烨站在了一起。 “启禀陛下,今年因疫情导致国库不充裕,确实耽误了官员几月的俸禄未下发,但秋收后臣就向陛下递了折子,且已批复。 就在昨日,户部就已经将所欠俸禄一起发放了,只不过陆御史这几日一直告病在家,未来上朝,所以并不知晓。 待下朝后,陆御史可随本官去户部领取补发俸禄!” 这最后一句房玄龄是对陆烨说的,不过却让后者傻眼了,原本感觉自己有理的事情,突然就变的尴尬起来。 “陆御史,梁国公所言可听清楚了?不是朕没有给你们发俸禄,而是你自己耽误了领取而已。” 李世民想想也觉得有些好笑,登基以来,满朝文武除了魏征这老匹夫以外,这年纪轻轻的陆御史是第二个弹劾他的。 不过李世民并未生气,此乃小事而已,但他也暗地里庆幸俸禄已经补发出去了,否则今天被这嫩头青当朝谏言自己没发俸禄,那就真的很尴尬了。 陆烨此时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事整的,自己穿越来第一次履行御史的权力,却闹了个乌龙。 “回陛下!微臣听清楚了,是微臣没有搞清楚,还请陛下恕罪!” “哈哈!无碍!不知者不怪,且朕今年确实拖欠了尔等几月俸禄,陆御史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奏?” 李世民觉得陆烨的事情就是个朝会上的一个小插曲,于是也象征性问问陆烨可还有事情。 李世民这一问,那帮世家官员们顿时又来劲了,心里头一边暗暗鄙视着陆烨这个穷小子,就为了那么一丢丢俸禄,居然敢弹劾陛下,另一边呢,又眼巴巴地盼着这小子继续弹劾他手里那本折子上的内容。 陆烨没有看到他后方世家官员的神情变化,捏了捏手中的折子,他在考虑自己该如何站队,站队世家,那就照着折子上弹劾勋贵子弟就行。 反之,现在就退回去,但却得罪了世家,前者虽然如了世家的意,却要惹怒所有勋贵国公,这很不划算,而后者不光要得罪世家,且还得不到勋贵国公念你的好。 左右都不可取,陆烨用眼神悄悄瞄了一遍左右两侧的官员,有的脸上有期待,有的则是对他轻微摇头,但大多都是等着看他笑话的居多。 见此,陆烨一咬牙一狠心,决定豁出去了,于是再次躬身对李世民道: “启禀陛下,微臣弹劾在场所有人教子无方,纵容家族子弟在长安街市声色犬马不作为!” 陆烨此言一出再次让朝会上所有人震惊,纵观历史,也没有哪个御史一次性弹劾所有人啊,上朝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跑。 意思是包括李世民以及站岗的侍卫太监等人也在其中,侍卫先不谈他们有没子女,可连太监也算进去,陆烨这是乱放地图炮啊。 正因为此,在所有人震惊后,目光都下意识看向李世民身边的无二公公。 后者一脸古怪,心里更是苦笑不已,心想这小御史是不是疯了!他要有儿子的话,别说让他当纨绔了,就算再过分点他也愿意啊,可前提是他一个公公做不到啊。(义子不算嗷!) 满朝震惊过后,就是一阵忍俊不禁的发笑声,李世民黑着脸盯着陆烨,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不过他还是出言道: “陆御史,不知你弹劾的可有具体官员?” 李世民这算是提醒陆烨了,毕竟他刚才那样的弹劾,自己也没法处理,这和没弹劾有什么区别。 然而对陆烨来说,这区别可就大了,也正是他要的效果,既然世家要他弹劾官二代们,那他就全部弹劾,有针对性的话,那必定会得罪一方,所有人统统都有,这样他既算完成了世家给他挖的坑,也让这场弹劾无效。 更主要的是,他此举过后,世家若是想再次出来单独弹劾勋贵子弟的话,就达不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了,只会被当作和他一样在闹笑话。 “额!在场所有人的子弟,这还不够具体吗?” “哈哈!陆御史弹劾的对,我回去就去揍我家那几个臭小子一顿,太不像话了,平日玩闹也就算了,今天还被御史弹劾了,该打!” 程咬金拍着他的肚子,笑的不行,说话间还将目光看向世家官员那边。 不止程咬金,凡是武将那边,捧腹大笑者皆有之,文官这边虽没有笑得那么豪放,却也大多忍俊不禁。 唯有世家官员眉头紧锁,御史中丞王义目光很是不善的看向陆烨,他不知道这被他们推出来当枪使唤的小御史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 让他只弹劾勋贵子弟,没想到陆烨乱开地图炮,弹劾了所有人的儿子,这下子日后再用此法去对付勋贵国公们效果就没用了。 而李世民听到陆烨的话后,再次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罢了!既然陆御史没有具体弹劾对象,那朕也无法处理,你且退下吧!” “众爱卿可还有上奏?若是没有今日朝会就到此为止,退朝!” 当李世民宣布解散朝会时,无二公公狠狠的瞪了陆烨一眼,便紧随李世民走了。 勋贵官员们一个个依旧脸带笑意看着陆烨,然后才纷纷离开太极宫。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除了陆烨还傻站在原地外,太极宫门口还有两个人在等他。 见其他官员都已经离去,陈书佟和颜博这才快速向陆烨跑来。 “哎呦喂!老陆!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当你被世家架上去,今天必定得罪那些勋贵们了呢!” 颜博拍着自己心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好像刚才是他被推上前与李世民和满朝文武博弈的一样。 陈书佟抬脚就对着颜博屁股来了一下:“老颜!你懂个锤子!老陆不愧是咱俩大哥!聪明啊!” “老陆哪里聪明了?不就运气好,刚好遇到陛下今天心情不错,没有责怪他嘛!不过好险啊!与想象之中不一样,我还以为老陆弹劾完后,那些大官们会记恨上他呢!” 陆烨看着这两个活宝,学着李世民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你俩,这事情算是过去了,先带我去户部把我俸禄拿了再说!” 第7章 拿俸禄找魏征 目前对陆烨来说,什么都没有他的俸禄最重要,钱揣自己兜里才踏实。 纵然陈书佟和颜博好奇陆烨为什么不自己去户部拿钱,还非要他俩带路,可陆烨答应他俩拿了钱请他们出去喝酒。 顿时二人就没有任何意见了,陈书佟反而笑嘻嘻伸手虚引:“陆大人这边走,唉!小心台阶! 还是陆大人豪气,哪像我俩每月俸禄都是上半个月生活,下半个月生存,昨天发的俸禄也全拿去还账了,就这样还欠西市一面饼老板三个铜板呢!” 颜博嘿嘿笑着挠着头:“我钱大部分都送给平康坊的如花姑娘了,她说她想赎身,缺钱!” 看着他俩,陆烨觉得有必要劝他俩去陛下身边伺候着去,毕竟现在他们的行为很符合他以前看古装电视剧中某个角色。 陆烨被他俩领着从户部拿了钱,就被二人推搡着要出宫喝酒,但陆烨却止步不走。 “对了,郑国公在哪里办公?” 陈书佟和颜博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陆烨。 陈书佟:“老陆,过分了嗷!咱们御史台第一号人物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办公?” 颜博一旁附和着点头,陆烨心中苦笑,他能说自己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吗?想了想他道: “你们知道的,我伤了脑子,没好痊愈,不太重要的事情差不多都忘了,你俩要还想出去让我请喝酒,就麻溜点带路!” 好嘛!这招管用,听到陆烨拿喝酒威胁,二人又恢复成谄媚样,伸手虚引陆烨注意台阶。 大明宫西区,魏征平时办公所在地,陆烨被那两个活宝一路“伺候”着来到此处。 陆烨没让他俩跟着进去,只有他自己探头探脑的去找魏征去了。 此时魏征正在整理一些弹劾奏章,但其思绪早就又回到今日早朝之上。 陆烨这个小御史,若是在以前,他也仅仅对他的了解就是陛下特意提拔起来的寒门子弟而已。 但今日朝会上的一番表现,魏征只能说这小子还是挺机灵的,早在之前他就知道世家们想利用他御史台对勋贵国公们发难。 若是正常弹劾,魏征并不介意,若是弹劾内容可靠,他都会下场跟着弹劾,只不过这次世家所弹劾的目的性太强,他不喜,但也无法阻止,毕竟长安那些勋贵子弟们所干之事确实有之。 只不过真要被世家如愿弹劾勋贵,先不说会引起朝廷两党之争,就算弹劾了,那些勋贵子弟们能改的了吗? 自古太平年间,闲着无所事事的官宦子弟都安稳不了,早就成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就连魏征这个喜欢怼李世民的人都从不拿这个说事。 好在今日陆烨装傻充嫩,居然化解了世家的这次针对勋贵们的弹劾。 魏征正想着此人,门口一个脑袋伸了进来,见到魏征正在案几前发呆,便笑嘻嘻喊道: “嘿嘿!郑国公,您朝会前让我下朝来找你来着的!” 听到声音,魏征抬头一看,正是陆烨这小子,不苟言笑的他难得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嗯、过来坐下说话!” 说是让陆烨坐下,然而陆烨进屋后四下瞅了半天,也没见一张凳子,只有魏征案几对面有几块蒲团。 顿时陆烨便想起,此时的大唐还不流行桌椅板凳,依旧是喜欢盘坐在地,以后的小日子倒是把这点学了个透彻。 于是陆烨不是太习惯的在一张蒲团上蹲下,嗯就是蹲下,他是真不习惯盘坐。 对面的魏征见此,脸色一黑,又想教导起陆烨的行为举止,陆烨赶紧先开口:“嘿嘿!那啥!魏大人,下官前段时间生了个大病,医生说不能久坐,我蹲着就好了,你别管我。” 正待开口的魏征语气一噎,想了想还是没将教训的话说出口,仔细打量了下陆烨: “陆御史,今日朝会所弹劾内容,是否出自你本意?” 陆烨眼珠子转了转,他懂魏征问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呗! “嘿嘿!魏大人,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要不这么干,两边我都要得罪!” “哼!怕得罪人就不要干御史,我们做御史的,陛下给了咱们风闻奏事的权力,那就是要让我们监督和审查陛下和官员得失,做到有过改之,无错勉之。” 魏征突然的一声冷哼,吓得蹲坐在蒲台上的陆烨双腿一紧,然则内心中却在疯狂吐槽魏征。 你清高你牛批,他们世家也好,勋贵也罢,就算不喜你弹劾他们过失,却也不敢报复你啊,谁叫李世民欣赏你,处处保着你。 内心虽然这么想,但陆烨嘴上却不是这么说。 “嘿嘿!是下官我说的不对,我一定在魏大人英明的领导下,从明日起我定会勇于弹劾,一天弹劾一人,努力做好御史的本职工作。” 不自觉陆烨仿佛又回到当班主任时候,和校长汇报工作时候的样子,阿谀奉承,拍马屁! 魏征眉头紧皱,他很是不喜这样的谄媚官员,但听陆烨说会做好他御史的职责,魏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随便问道: “哦?你已经知道不少官员违纪之事?” “嗯呐!明日我就先弹劾咱们御史台陈御史,他欠西市面饼摊老板三文钱,后天再弹劾颜御史去平康坊喝花酒!” 陆烨两眼晶亮,可算是给他不多的记忆中,找到可以弹劾的两点。 “阿嚏!” 外面陈书佟和颜博坐在门牙子上突然同时打了个大喷嚏! “嘶!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啊!”颜博把身上的衣袍紧了紧。 陈书佟同样如此:“嗯!一会出去得多喝点,暖暖身子!” 而魏征这边,他原本期待的表情一下子又黑脸了。 “陆御史!老夫算是看错你了,原本今日观你在朝会上的表现,还以为咱们御史台后继有人了,除了老夫外,你是第二个敢当朝弹劾陛下的。 然,没想到你居然依旧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他二人是你同僚,也同样是寒门子弟。 你弹劾他们可以直接写折子呈上来给老夫即可,此时若是拿到朝堂上当着陛下面弹劾,除了浪费陛下和百官的时间,没有任何纠正得失的作用。” 第8章 收徒,赐字和珅 陆烨眨巴着眼睛,有些呆萌的看着面色严肃的魏征,心里则是在飞速盘算怎么改变自己在魏征心中的形象。 突然陆烨脑中灵光一闪,毫不犹豫对着魏征便跪了下去。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陆烨这突如其来的跪师大礼,再次把魏征给整懵了,两撇八字胡抖了抖,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么,总之魏征似乎在强忍着情绪,随即一声大喝。 “起来!成何体统,老夫何时答应收你为徒?老夫眼里容不得沙子,谏言陛下得失,监察百官之过,本就是孤臣一个,没准哪天惹怒陛下便是老夫寿终之日。 若拜老夫为师,日后就算不牵连与你,也必将终结你的仕途,不值当!” 魏征从一开始的大喝,说着说着神色却黯然下来,想来他一直刚正不阿,敢于直谏李世民,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陆烨依旧一眨不眨的抬头看着魏征的神色转变,可就在魏征话音落下,他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情绪也变激动,对着魏征开始唾沫横飞。 “魏大人,当今陛下能容你这前太子署官身份继续为大唐效力,难道你还看不懂陛下的心思吗? 都说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亡,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魏大人您的直谏就是陛下的镜子。 陛下留着您,就是看中您老的刚正不阿,有您的谏言,陛下才能从迷失中找回自己,所以您老越是勇于直谏,陛下就会更加看中您,懂吗?” 陆烨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此举不妥,对着上官如此大喝,属实不敬,然而魏征此时却浑然不在乎,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陆烨的那句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亡,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呆愣了半晌,魏征似乎才回过神来,再次目视陆烨时,他的神色温和了许多。 “陆御史,这句话老夫收下了,我会亲自书写下来挂在书房,以便时刻警醒自己的职责。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你和老夫一样,日后必定也是一个为官清廉之人。 罢了!既然你都不惧,那老夫破例收你为徒又如何!” 魏征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陆烨的种种,不过说白了也只有今天的几面之缘罢了。 想着今早看见陆烨着急忙慌赶着上早朝,不经意露出官服内的里衣,衣领处的缝合痕迹足以表明他的清廉。 再加上今日朝堂上他弹劾陛下未发俸禄一事,更加看出此子没利用官职之便敛财,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点俸禄敢于直谏陛下。 而决定收陆烨为徒的真正关键原因,则在于陆烨对他说的那番话,算是让魏征醍醐灌顶,虽然他不怕死,可死了谁再去纠正陛下得失呢。 如今大唐好不容易休养生息,国力也逐渐稳定,可不能让圣人一时得意忘形,做那纣王之事。 如今这个叫陆烨的寒门小御史,算是深得魏征之心,身家清白,又如他一样敢于直谏陛下,这样的人收做弟子似乎也是不错。 正是魏征想清楚了这些,才同意陆烨拜他为师,而陆烨听到这话后,也是神色露出惊喜。 只不过可能和魏征的想法不一样,此时的陆烨心里正兴奋的大笑着:“哈哈!总算抱到一个历史名人大腿了。” 魏征会不会日后因言获罪,当过班主任的陆烨岂能不清楚,所以他可以很放心的抱着这条大腿。 陆烨四下瞅了瞅,看见案几上有一壶魏征才煮的茶,他二话不说直接倒了一杯,再次面向魏征跪下。 “谢师父收徒儿,师父请喝茶!” 陆烨不是很懂大唐的拜师礼仪,又怕回去问明白拜师需要何种礼节后,魏征反悔了咋办。 所以陆烨此时也只有学着电视剧上看来的拜师礼节,给魏征敬了一个茶水,赶紧坐实师徒之名。 “好好好!老夫行将暮年,也算收到一佳徒!不知你可有字?” 魏征接过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说道,然而陆烨却眨巴了下眼睛看着魏征:“那个那个?应该没有吧!” 陆烨说的很没底气,毕竟这具身体的记忆他是压根没有,有没有字他更是不知道,所以只能这么含糊的回答魏征。 魏征听后,略做思索状,半晌才道:“似乎从没听你同僚叫过你的字,不过有没有字你自己不清楚吗?” 魏征最后一句话又变的有些严肃起来,陆烨闻言,当即站的笔直,大吼一声:“没有!” “毛毛躁躁的,已是大唐官员,处事要沉稳!说话也要果决,以后万不可这么犹犹豫豫!” 魏征既然收了陆烨当徒弟,说话也带有提点之味,更是有了亲近之感。 可这却让陆烨挠了挠头,很是不习惯,毕竟这种说话方式他很熟,特别熟,以前当班主任时没少和学生们说过。 “嗯嗯!师父教训的是,徒儿日后定当谨记!” “嗯!既如此为师便赐你一字吧!” 魏征思索半晌,最后才继续道:“道德经中有一句话叫音声相和,即一切事物都有其对立面,但又相互依存,相互补充之意。 咱们御史监察百官审查得失,其实也算是此意,不如就取其中和字,另外为师希望你日后做事情说话都要有深度,万万不能再这么毛躁。 所以和珅二字为你的字,你看怎样?珅与深同音,而珅又有美玉之意,希望你日后是块美玉,能为大唐的将来发光发亮。” 魏征给陆烨取完字,犹自觉得很是不错,轻轻捋了捋自己八字胡,略带笑意看着陆烨。 后者此时整个人都傻了,陆烨很想说不,和珅?这特么熟悉感这么强烈,之前师父还说自己日后也是为官清廉的好官,转头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历史大贪官的名字。 虽然这是字,不是本名,但在这个时代,字有时候比名字更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 吞咽了一口口水,刚准备想和魏征商量下能不能换一个字时,却听魏征开始赶人了。 “行了!如今已收你为徒,你且先回去吧,一会为师去太极殿和陛下禀明一声,你也算是老夫的门生,陛下当知晓此事。” 第9章 魏征见李世民 陆烨神情沮丧的被赶了出来,门口两个活宝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不过见到陆烨这副苦瓜脸模样,陈书佟当即就有些幸灾乐祸道: “哈哈!被训斥了吧!魏大人那脾气,不光咱们整个御史台都知道臭,其他三省六部的哪个不知道,就你还巴巴去找他。 不过我和颜博刚还好奇聊到这,话说你没事找魏大人干嘛?” 还不等陆烨解释,一旁颜博一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道: “还能干嘛!今天朝会上怼天怼地多风光,这不退朝了,估计才想起今天的弹劾得罪了所有百官乃至陛下嘛! 老陆,老实说,你是不是害怕日后被他们报复,所以这才来找魏大人求救来着? 不过看你这表情,我估计你这是求救不成,反倒挨了一顿骂吧!” 听着两损友的话,陆烨佯装哀叹一声:“哎!可不是嘛!今天朝会估计得罪了不少人,不过还好,现在有师父护着,那些人日后也拿我没办法。” “师父?”陈书佟和颜博异口同声,陆烨何时有师父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别提了,还不是魏大人看我很有当御史的天赋,又是第二个敢直谏圣人的御史,所以他就求着收我为徒了呗!” 陆烨一副得意表情,似乎就等着这二人一会的惊叹声,然而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二人发出任何声音。 “见过魏大人!” 两个损友突然开口,陆烨寒毛都立了起来,转头一看,发现魏征正黑着脸在他身后,想来是正准备出门。 “卧槽!快走!” 陆烨大吼一声,一手拉一个赶紧溜之大吉。 魏征见三人消失的背影,嘴角八字胡抽了抽,袖袍一甩向着丽政殿方向走去。 出了宫门,陆烨还一副后怕模样,这波装的很失败,也不知道那便宜师父会不会对他有意见。 “老陆不是吧,你拜郑国公为师了?” 陈书佟就好像才反应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烨,颜博全程嘴巴张的大大的,吃了一肚子风,到现在还没闭口。 “不然呢!我天资在这里,是个伯乐都会发现我这匹千里马的!” “哎不是!老陆我突然发现你被那俩混蛋气伤脑袋后,脸皮也变厚了呢?以前你可说不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啊,就算有人说,那也就老陈能开的了这样的口。” 颜博最终还是将惊讶的嘴巴合上,只不过听见陆烨显摆的话很是不爽。 “老颜,别瞎说,我脸皮也薄,可说不出老陆那种自夸的话啊! 走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平康坊走起,今天老陆请客,届时咱们在好好审问下他究竟对魏大人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居然收他为徒?” 陈书佟肚里酒虫发作,赶紧催促陆烨和颜博去找地方喝酒。 李世民正在丽政殿处理各种奏折,忽听外面内侍高喊郑国公求见。 李世民头也没抬,对身旁的无二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他将郑国公带进来。 要是别的国公求见,他倒是乐意和其交谈一番,只不过郑国公就算了,李世民看见他就头疼,找他十次没有一次不是对他的谏言。 魏征被无二领进丽政殿,李世民依旧没抬头,而是继续批阅奏折,那模样别提多认真了,生怕魏征又看见他有什么不合礼数之处怼一下。 “启禀陛下,臣有一字想请陛下评鉴一二!” 魏征躬身行礼后,便从袖袍中拿出一卷纸,无二接过后,李世民这才好奇的抬起了头。 “嗷?爱卿今日寻朕居然不是来谏言的?” 对于李世民来说,这真的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魏征今日来找他只是让他品鉴一幅字而已。 对此,李世民的好奇心瞬间高涨,挥手让无二将字呈上来,轻轻摊开放在书案上。 “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亡,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李世民口中喃喃读了出来,神色也从一开始的好奇到逐渐的眉头紧锁,当抬起头后,李世民眉头又再次舒展开来。 将目光定格在魏征那张坦然自若的老脸上:“爱卿有心了,这幅字可否送与朕,朕定当挂于书房时刻惊醒自己。 爱卿今日这幅字,抵得上你平时万千谏言,没错朕也有犯错之时,若是没人敢于惊醒自己,又或者说忠言逆耳,朕不想听时,这幅字定能让朕冷静下来。 爱卿的为人,朕是知晓,你的很多谏言都是对朕大有益处,如若你这幅字一般,你就是朕的那面镜子。” 李世民这番话说的是发自肺腑,他是一个有格局能听劝的好皇帝,要不然也不会让大唐有后世贞观盛世万邦来朝的场景。 以前虽然能容忍魏征对他的各种谏言,但大多他也只是听之任之罢了,今天魏征请他评鉴的这幅字,他相信这正是魏征想惊醒他的。 “陛下!这幅字臣可以送于陛下,但臣也请求陛下能够誊抄一份送于臣,这幅字不光是对您的警醒之言,同样也是对臣的监督之言。” 李世民听到魏征这句话,表情也为之一愣,这话的意思他明白,同样他也听出这副字居然不是魏征所写,于是开口询问:“嗷?爱卿这字难道不是你所写?” “是臣所写,但非臣所言!” “咦?此字当真适合你我二人,若是说谁能说出这句话,也当在你我二人之间,难道还有谁能体会到你我君臣之间的关系?” 李世民越发好奇起来,魏征也不在掖着,当即脸上露出些许笑容道: “哈哈,说来惭愧,这字居然是我那徒儿劝我收他为徒时所言!” “爱卿你何时有徒弟的?朕怎么不知晓?” 李世民今天算是被魏征连番好奇到了,依照魏征这臭脾气,哪个愿意拜他为师啊? “回陛下,真是今日朝会上弹劾陛下,又弹劾满朝文武百官的陆烨,哦今日臣收他为徒时,知道他还未有字,便赐他和珅二字,陛下以为如何?” 李世民闻言,当真是要惊掉下巴,陆烨以前他是不太记得,只知道是自己随手提拔起来的寒门子弟,但今日朝会上的种种行为,算是让他彻底记住了此人。 第10章 喝酒,王豪找麻烦 正是如此,李世民才更加好奇,魏征居然收他为徒,而且这句极为契合他们君臣二人的话居然是他说出来的。 脑海中消化完魏征所言,李世民脑中又浮现出陆烨的样貌,以及他今日朝会上的表现,若是单看朝会上陆烨的两次谏言,李世民只能给予初出茅庐这个评价。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属实让他不可思议,不过陆烨的文采不错,这点李世民是知晓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他入御史台当一个小京官。 嘴角逐渐露出些许笑容,李世民越发对陆烨感兴趣了,看着魏征,他笑着道: “爱卿这算是伯乐发现良才啊,陆烨,哦不!和珅!嗯不错!和字是你对他御史之职的期许,珅是你对他未来的希望,很好很好。 咱们君臣俩人相处这么多年以来,没想到是和珅完美诠释了咱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此子不错,爱卿当用心辅导,未来也许可以做你的接班人也说不定。” 魏征听到李世民这句话,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这次来告知陛下他收徒之事外,其次也不能免俗的想为自己这才收的徒弟,加深在陛下心中印象。 听到陛下连连说了好几个不错,看来是对和珅感观很好,这他就放心了。 至此,魏征等到李世民重新给他用飞白体誊写了一遍陆烨说的那句话后,他才心满意足离开。 平康坊,文雅院,一楼靠窗的一张矮桌旁,陆烨正与他那两个活宝同僚把酒言欢,但更多的则是在套二人的话,因为这能给他弥补这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老陈,你是说那天武元庆和武元爽就因为我救走了他们想卖掉的妹妹,所以这才把我堵在街上大骂的?” 陆烨趁着二人酒劲上头,赶紧问出他醒来后最想搞清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具身体当初究竟是怎么和他一样被气死的。 “可不是嘛!老陆,应国公虽然去年也追随太上皇仙逝,武家也没落了,可廋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啊,你一个八品小御史,掺和人家家里的事情干嘛?” 陈书佟喝着只有几度的浊酒,居然都能上头,此时正含糊不清的同陆烨说着。 只不过此时的陆烨大脑却一片空白,他想起来了,总算想起来了,怪不得媚娘这名字耳熟的紧,特么这不就是未来一代女帝武则天嘛! 我勒个去,居然和未来女帝同处一室,还被她亲自喂药,这种殊荣要是能穿越回去,定会和他那帮学生好好显摆显摆。 然而他也清楚,现在的媚娘也就是应国公和杨夫人所生的二女武曌,此时也仅仅算是一个官宦子女罢了。 更何况,应国公已经走了,武家落寞了,听说杨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也被应国公两个儿子给赶出了家门。 只是没想到,都被赶出家门了,那两个畜牲还想将武曌卖掉换钱,真特么是畜牲,虽然不是同父同母,但也是一个爹的血脉啊。 陆烨很是为现在的媚娘可怜,若是历史进程没错,不久后,媚娘将会因才人的身份入后宫,将来或许为了报复她的两个哥哥,忍辱侍奉两代君王,最后成为一代女帝。 其实陆烨是不太想让媚娘走原来的历史轨迹的,一是未来女帝顾然风光,但这成长的途中所经历的事情外人又岂能得知有多艰辛。 其次陆烨潜意识里,他想留下媚娘,每天下朝回家看到她都是好的,最主要是有人能帮他穿这繁琐的官服。 看来想要媚娘去掉心中这口恶气,为今最主要的是将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俩畜牲给灭了,否则难保历史轨迹不会继续发生。 颜博看着有些发呆的陆烨,脸色微醺的对着他露出傻笑。 “嘿嘿!老陆!应国公二女儿长了不错,找时间给收了呗,我和老陈还能喝你喜酒!” “滚蛋!一身酒味,离我远点,媚娘的事情以后再说,话说你们俩再给我说说我以前干过哪些牛批的事情呗!” “哟!这不是今天朝堂上大放异彩的陆大人嘛!今天才拿到俸禄就来喝花酒了?不过怎么光三个大男人喝酒,不找几个姑娘来陪你们喝? 老鸨!过来,给这三位官爷找几个你们店里最好看的姑娘来陪他们喝酒,算我王公子的” 突然出现在陆烨这桌旁边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史中丞王义的二子王豪,今天来文雅院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特意来找陆烨的。 家父王义给了他一个任务,只要他能完成,这个月的零花钱能多百贯,所以他从下人那里打听到陆烨来这里喝酒后,就特意赶了过来。 陆烨是不认识王豪的,但陈书佟和颜博认识,常在平康坊这一带的,估计没人不知道这个王豪,常常与魏王李泰一起玩,喜欢花钱大手大脚,但为人比较阴险,与那帮勋二代很是不对付。 陈书佟虽然喝的有些迷迷糊糊,但看见此人,他瞬间酒就清醒了大半,王豪平时遇到他们那是从来不说话的,今天来此想来目的不纯。 “哟!我说呢,这不是王公子嘛!这一楼可不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喝酒的地方,楼上有雅间,您去上边喝,我们仨都是一介清官,只能在这里喝点便宜酒,姑娘就免了,咱三兄弟消受不起。” 陈书佟从地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看着王豪说道,只不过后者压根没正眼看他,而是依旧笑嘻嘻盯着陆烨。 “怎么?陆大人这么不给我王豪面子?本公子给你们仨找姑娘,你们还拒绝?” “王,王王王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我们不要姑娘,我们就是来庆祝下陆御史大病康复,喝点小酒吃点菜即可,就,就就不劳烦王公子了。” 颜博都醉的舌头打卷了,虽然他胆小,但他也清楚王豪似乎是来找陆烨麻烦的,尽管不愿意得罪王义的儿子,可他还是硬着头皮站起来为陆烨说话。 王豪眉头一挑,抱着膀子附身来到陆烨酒桌上,对着颜博那还有半碗的浊酒中呸了一口。 “来,喝了,喝了本公子就走,否则你们三胆敢拒绝本公子试试?” 第11章 程咬金请吃酒 “直娘贼!找打!” 陈书佟直接暴起,就要挥拳对着王豪砸去,只不过后者身边的家丁快速来到陆烨几人身前。 两个一看五大三粗的家丁,陆烨当即就觉得就算打起来也是输,不划算。 “老陈,住手!别冲动!” “王公子莫要羞辱我等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陆烨脑子一直很清醒,这时代的酒水对他来说真的和饮料差不多,与两个活宝喝了这么久一点事情都没。 从王豪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他便猜到这是世家之人要找他麻烦了,因为今天朝会才散没多久,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就知道他今天在朝会上干了什么呢? 所以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其原因不外乎就是来欺负一下自己,又或者是想逼迫自己做些什么事情。 陆烨猜的不错,就在他这句话说完后,那王豪笑着从两个家丁中间穿到了前面。 “哈哈!我王豪就喜欢和陆御史这种明白人说话,本公子确实是找你有些事情。” 王豪说到这里突然止住,然后俯身下去贴着陆烨耳语起来。 外人不知道王豪到底和陆烨说了什么话,但这纨绔公子话说完,便甩了甩袖子带着家丁潇洒的去了文雅院二楼。 “老陆,那小畜生刚和你说了什么话?” 陈书佟醉的没有颜博厉害,脑子刚被王豪刺激了下,还算清醒,于是见人走后他赶紧问向陆烨。 后者摇了摇头,陆烨没有选择告知这两个活宝,而是站起身道: “看你酒也清醒了不少,一会负责把老颜送回家,我有事先走一趟。” 说完不顾二人摇摇晃晃的追赶,他丢下一些铜钱便离开了文雅院。 独自一人晃荡到了朱雀大街,前面就是开化坊,一般都是国共勋贵居住的区域,突然正皱着眉行走的陆烨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喂!傻小子,今天朝堂表现不错啊!走走走,相见就是缘分,前面就是俺府邸,进去喝两杯!” 陆烨正待转头看看是谁在和他说话时,一只大手就搭在了其肩膀上,不由分说箍着陆烨就向前走。 又是这熟悉的压迫力,陆烨不用看便知道是谁了,于是赶紧想要行礼。 “见过卢国公!” “哎!哪来那么多屁话,跟俺走,偷偷告诉你,你今天有口福了,俺家今天一头牛偷喝我藏的酒,居然醉死了,没办法今天只能把它给吃了。” 陆烨翻了个白眼,做程咬金家的牛真的是死法千奇百怪,不过瞬间陆烨眉头就舒展开了,那王豪给交代给他的事情有着落了。 原来在文雅院时,王豪伏身在陆烨耳中说的就是让他想办法去弹劾勋贵,要是做不到,王豪便去告知武家兄弟俩,如今武曌在他家中。 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威胁,陆烨放弃了抵抗,现在的他实力太弱小了,才抱住一个魏征大腿,像这种事情想必便宜师父也不会帮他解决的。 媚娘要是被武家兄弟知道其所在,定会想方设法带走她,更可能会将媚娘继续给弄去卖钱,这事情这兄弟俩为了钱去赌,绝对干的出来。 媚娘不是贱籍,而且还是国公之女,要是说将她弄去卖了,别人也不敢要啊,但是陆烨知道,人心这东西最是复杂,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武家兄弟第一次敢骗媚娘将她卖掉,那就绝对有法子不怕官府追查。 陆烨不敢去赌,一是他对此事大唐各种门门道道不熟悉,其二他不愿意媚娘见到她那两个畜牲哥哥。 既然妥协了,陆烨要是不答应王豪下次朝会弹劾勋贵,那么媚娘的行踪武家兄弟就肯定知道,所以对不起了卢国公,只能先拿你开刀了。 陆烨想清楚这些,便欣然跟着程咬金去了他的府邸。 才喝的酒水,但陆烨丝毫没有醉意,程咬金让下人切了一大盘牛肉,又拿出几坛子酒放在矮桌上。 “来来来,还不知道你这傻小子叫啥呢?” “卢国公,下官陆烨,字和珅!” “额!河深?文绉绉的还水浅哦!谁给你取这么个破字啊!” 程咬金的话让陆烨一头黑线:“家师郑国公魏大人帮小的取的字!” “啥?今早你还不认识那老匹夫,还没一天,那老东西收你为徒了?” 程咬金瞪着铜铃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陆烨蹲下扯了块牛肉搁在嘴里含糊的回答: “狮虎见偶是第二个管直谏陛下的,觉得偶很有钱途,是棵好苗子吧!” 程咬金一脸的不信,不过这不重要,他眼睛一转,也坐了下来,开了一坛酒,给俩人各自倒了一大碗。 “来来来,先喝酒,再吃肉,其他事情等会再聊!” 程咬金不是白白想请一个八品小监察御史喝酒,他也是有目的的,只不过他觉得这酒没喝到位,还不到说的时候,所以想先灌醉陆烨再说。 要不然就凭他一个国公,就算再怎么混不吝也不会去主动请陆烨回府邸喝酒吃肉的。 陆烨同样心里有小九九,所以当然不会拒绝,为今之计二人就看谁的酒量大了。 该说不说,陆烨觉得程咬金家里的酒就是比文雅院里的好喝多了,虽然依旧不及后世的白酒甘冽,但胜在这米酒甜味足,度数虽然不高,但后劲上头啊。 不一会功夫,一老一小推杯换盏的功夫,两坛子酒下去了,按照陆烨估测,怎么着也有五六斤的样子。 米酒虽然入口甜,陆烨以前酒量也还可以,可也架不住程咬金这么猛灌啊,不过后者也好不到哪去,那张满是横肉粗犷的脸早就红扑扑的了。 彼此都有小心思,而且都觉得到时候了,于是二人居然异口同声道:“老哥有一事,老弟有一事!” 第12章 回家 早在第一坛酒下去,这俩人就已经称兄道弟了,如今互相说起来丝毫没有违和感。 见彼此似乎都有想说的话,陆烨还算清醒,顿时举了举手中酒碗道:“哈哈!老哥既然有事,那您先说,小弟我听着。” 程咬金同样嘿嘿一笑:“哈哈!其实老哥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下次朝会能不能帮忙给老哥弹劾尉迟敬德那老匹夫一顿?” 闻言,陆烨满脸讶然,没想到程咬金找他来府中喝酒,居然是这件事情,简直是无语之极。 “老哥,记得您和尉迟将军关系不是一向挺好吗?为何要去弹劾他呢?” “哎!别提了,这老东西总是说自己武力比俺厉害,哼!还不是俺不想打击他,故意每次比武时候输他那么一点点。 没成想,这老东西仗着武力非凡,前不久居然揍了俺儿子程处默一顿,简直是气死俺了,他儿子又不在长安,俺想报仇都没机会。 去找这老东西自己报仇吧,我怕别人说俺欺负他,所以俺觉得最好就是找个御史弹劾一下他,气气这老东西一顿。” 陆烨闻言简直啼笑皆非,程咬金找他居然是这么儿戏的一件事,不过他也笑着反问道: “哈哈,那不知道老哥想要小弟弹劾他什么为好呢?” “嗯,就弹劾他身为老将,一身勇武不用在打敌寇身上,尽知道欺负小辈” 听到程咬金这么说,说实话,陆烨很想直接拒绝,这特么要是拿到朝堂去弹劾,那必定又是一场闹剧,陛下和师父还不知道怎么看低自己呢。 但酒劲正上头时,陆烨怕拒绝了程咬金,可能会被他送一个沙包大拳头,想了想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老哥,见到这牛肉,小弟想冒昧的问一下,您家里的牛一共有多少千奇百怪的死法啊?小弟着实好奇的紧。” 程咬金见陆烨突然问他这个,得意的不行。 “哈哈,老弟有所不知啊,咱们陛下禁止宰杀耕牛食之,可俺又吃不惯豚肉的腥臊,羊肉也吃腻了,所以只能变着法偶尔弄点牛肉打打牙祭呗。 哎!不怕老弟笑话,今天这只牛死的方式,也是俺为数不多的理由了,以前千奇百怪的理由都用了上百条了,也不知道下次还能想到什么理由吃牛肉呢。 不管啦,不提这伤心事,来来来,继续喝酒,吃肉,记得老哥拜托你的事情啊。” 程咬金再次给自己灌了一碗酒下去,然后咕咚一声,自己醉倒在地,一旁的下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歉意的看了眼陆烨,其意思就是我家大人喝醉了,你还是早点走吧。 陆烨也不是个笨蛋,和程咬金家下人打了个招呼,等卢国公醒来,替他说一声告辞。 再次从卢国公府出来时,已经快天黑了,陆烨想到媚娘还在家,也不知道她找没找到活计没,今天有没有赚到钱吃饭。 心里有了挂念,陆烨便回去的路途中找地方割了点肉,又买了点米才回延祚坊。 到家时,媚娘已经回来了,似乎正在厨房忙活,等陆烨看到她时,差点笑喷了。 “噗!媚娘,别人化妆都是扑白,你这咋就喜欢扑黑呢?” 脸上挂着不少灶台下熏的黑灰,媚娘没好气的瞪了陆烨一眼。 “要你管,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呢,厨房里给你蒸了两个饼,将就着吃吧!” 媚娘一手提袖捂在脸前,所以没有看到陆烨带回来的肉和粮食。 陆烨上前腾出一只手将媚娘遮挡的手拿开,然后举起自己另一只手里的东西。 “当当当当!看,今天我买了什么,羊肉,还有米,所以吃什么饼啊,一会我给你炖羊肉吃。” “吖!今天拿到俸禄了?” 媚娘这才看见陆烨手里提着的东西,脏兮兮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 今天她跑遍了延祚坊附近需要招工的地方,可惜没有一个她能干的,要么都是一堆男人的体力活,唯一一些绣活,媚娘压根就抢不到手,早就被附近的女眷给抢完了活计。 这两个饼还是她在一家招工地方,掌柜的闻听她肚子饿的叫唤,免费送她吃的,可是想到陆烨今天未必能拿到俸禄,所以饼她没吃,回来热热准备留给陆烨。 只不过自己肚子太饿,灶台生火时候,饿的有些头晕,起身时晃晃悠悠碰到灶台后面柱子,还弄的满面花脸猫。 所以在见到陆烨拿回来肉和米时,面容上的喜悦,以及肚子止不住的咕咕直叫,瞬时让陆烨面容上浮出一丝心疼。 “小馋猫,都是我不好,这么晚才回来,你先回房休息一会,我来做饭。” 陆烨此时还不知道媚娘一天都没吃,还跑了那么多路找活计,只当是媚娘晚上这顿没吃,肚子才饿的咕咕叫。 媚娘此时都是浑浑噩噩的,一是饿的有些头晕照成,另外一个则是陆烨刚刚说的是啥?怎么听起来这么让人脸红呢? 等回过神来时,陆烨已经在厨房忙活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发现厨房唯一的调料就只有粗盐和那酸臭醋布后,陆烨脑袋都大了。 四下寻找了一番,发现柴堆里有松木,想了想他先煮了一罐子水,掰了点松木丢进去,然后这才将羊肉切块放了进去。 另外一个罐子里淘洗了些大米,用这个煮饭还是算了,习惯用电饭煲的他,怕用瓦罐煮白饭会毁了这大米,所以只能多放些水煮浓稠点粥。 不大一会,厨房里飘出羊肉的香味,还略带一丝丝松木的香气,陆烨等起锅时候在给羊肉放些盐巴,这样肉就不会柴。 等将吃食端到房间案几上时,媚娘有些局促的盘坐一旁搓着小手,陆烨见状笑了笑道:“干啥?快去洗手吃饭,你肚子都抗议了你不知道?” 有些机械的起身出去洗了手回来的媚娘,看见已经帮他盛了一大碗羊肉以及一大碗稀粥的陆烨,声音有些细微的说道:“你,你你你自己也吃?” 媚娘还当是陆烨以为她很饿,所以省给他吃的,毕竟案几上只有她面前的一碗肉一碗粥。 “不用,我回来时候和同僚在外面吃过了,这都是买给你吃的。” 陆烨说完这话,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从怀里掏出一贯钱放在案几上。 “呐!今天发俸禄了,我怕你要用钱,所以我将禄米全换成钱了,这个你收好,等我下个月再发了俸禄,到时候再给你,这样你若是一月之后还坚持去当秀女,这钱也好给你打点用。 第13章 与媚娘夜话 正美美的喝上一口的媚娘,闻听陆烨这话,不知道为何,嘴里的羊肉汤不香了,肚子尽管再饿,胃口却没了。 没有去动桌子上的那贯钱,媚娘放下盛满羊肉的碗,拿起寡淡的白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很烫,但她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 陆烨也发现了媚娘的不对劲,刹时也有些懵,他脑中回忆了好一会,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句话惹这位姑奶奶不开心了。 一把夺下媚娘手中装白粥的碗,有些后知后觉弥补性的补充道:“那啥,我不是要赶你走啊,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多久,我意思是我不会限制你自由,一切由你做主。” “别说了,钱我不会要,我真要离开时,自己会赚钱去打点的。” 媚娘眉宇间很是平静,只不过话语很冰冷。 气氛一下有些冷场,陆烨有些抓耳挠腮,(女人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陆烨顿时大笑出声。 “哈哈!恭喜啊,这么说媚娘今天出去是找到赚钱活计了吧!” 本就情绪低落,外加复杂的心情,媚娘听到陆烨这话后,瞬间脸就黑了下来,不会安慰人可以别说话,扎刀子比安慰人还拿手。 “没,让你失望了,今天跑了一天也没找到活计。” 陆烨正挂着笑容的脸瞬间止住,那尴尬别提多难受了,再次挠了挠头,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可就这么不说话,气氛也着实诡异了些。 突然陆烨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刚好现在没话说,于是便对媚娘说了出来。 “那啥,告诉你个有趣的啊,今天早朝世家使坏让我当出头鸟弹劾勋贵子弟,你猜我怎么着化解的?” 果然,朝政问题媚娘还是挺感兴趣的,闻言媚娘看了看满是期待目光的陆烨,嘴里淡淡的说道: “看你现在这样,想来你应对的不错,若我是你肯定会第一时间搅浑这个弹劾。” 陆烨傻眼了,这小娘们真的是生错性别了,没想到这问题在她眼里就这么简单?没做思考就猜出当时他应对的策略,不愧是未来能当女帝的狠人。 “看来我猜对了,说说吧,你是怎么搅乱的?” 媚娘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又有胃口了,于是说完后便啃起一块羊肉。 陆烨撇着嘴,像只斗败的公鸡,沮丧的将今天朝会的内容对媚娘说了一遍。 一开始媚娘边吃边点着小脑袋,但听完整个朝会发生的事情后,她居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大朗,按理说你今天朝会上的处理是不错,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你没有一个能让世家棘手的靠山。 今天朝会看似你装傻糊弄过去了,可你只是一个没靠山的八品小御史,世家若是成心想对付勋贵阶层,那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而你日后依旧还是他们手中的刀,使唤你他们没有任何负担。” 媚娘的话算是一针见血,同样也是陆烨所考虑的,要不然他当时也不会脑抽去拜魏征为师。 这就是陆烨给自己留的后台,只不过媚娘不知道是世家威胁他的理由是媚娘,与他工作无关,所以尽管有了魏征这个后台,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没有对媚娘说他拜师魏征的事情,不然以后陆烨按照世家要求去弹劾勋贵时,媚娘肯定会觉得奇怪,毕竟有魏征这个国公当后台,世家们也不敢太过分的。 说白了陆烨就是不想让媚娘知道他的妥协源自于她而已,假装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 “嗯,是啊!这不下朝后和同僚正喝着酒呢,就被世家的一个小崽子威胁了,和媚娘你说的一样,他们让我以后逮着勋贵官员弹劾。” “哎!如今你羽翼不满,也只能忍着,不过弹劾可以,你只要找些不痛不痒的去弹劾就好了,想来那些勋贵国公也能体会你的难处。” 媚娘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陆烨从这两方斗阵中脱困出来,所以给出了一个很一般的意见。 陆烨闻言也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将去卢国公家里喝酒,以及他准备下次大朝会时就弹劾卢国公吃耕牛若干一事弹劾。 顺便也将卢国公为何请他去喝酒的原因也说了,那就是程咬金要他去弹劾尉迟敬德。 只不过媚娘听完后秀眉轻轻挑了挑,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大朗,卢国公的要求你要去做,办的好的话日后朝廷中武将那边你能有两个靠山,虽然陛下不喜党派林立,但一旦遇到什么威胁你生命的事情时,他们多少会出言帮助你的,再不济他们也会还你这个恩情的。” “媚娘你说啥?你要搞清楚啊,第一我肯定要拿卢国公说事的,毕竟弹劾他吃耕牛这事情不痛不痒,陛下也肯定知晓,明知道弹劾无用,但终归是得罪卢国公的。 第二,我若是再听卢国公的去弹劾尉迟将军,那么我可是一下子得罪两个人啊,怎么还说他们能当我靠山呢?” 陆烨很是不解,明显是得罪人,为何媚娘还要他去做。 “大朗,你知道卢国公为何要找你帮他这么一个看似很儿戏的忙吗?” 媚娘的话让陆烨茫然的摇了摇头,前者浅笑一声继续道:“很简单,我阿耶还在时,我曾听他说过尉迟将军的一些事情。 曾经一次皇家宴会上,尉迟将军险些打伤江夏王,那可是陛下的堂弟啊,其次他还多次因为暴脾气打伤不少朝廷官员。 陛下很生气,但碍于尉迟将军的功绩,虽然没有重罚,但也算是对其冷淡很多,后来朝廷好几次战役,陛下都没有启用他。” 听到这里陆烨不用媚娘说后面的,他便瞬间明白了卢国公的意思了。 “哦!懂了,原来有这么一个典故,这么说来我就理解卢国公为什么让我弹劾尉迟将军了,说白了就是想让快被陛下遗忘的尉迟将军重新让陛下记起。 我就说卢国公和尉迟将军关系看似打打闹闹,但实则感情一向不错,怎么会好好的卢国公要去弹劾尉迟将军呢。” 第14章 陛下让我插个队 媚娘趁着陆烨说话功夫,已经干完了白粥和羊肉汤,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嗝!所以说卢国公拜托你的事情你要去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不过因为你还要弹劾卢国公吃耕牛这事,这可能会让他对你还是有些小怨言的。 除非你能想到办法既弹劾了卢国公,又能让他心甘情愿接受,不过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说完媚娘起身收起桌子上那一贯钱,语气再次冷淡的丢下一句话。 “这钱我先给你保管着,免得你大手大脚几天花完了,后面的日子没饭吃,以后每天给你二十纹钱,你去上朝回来时自己买点吃的,明天我继续去找找活计。” 陆烨有些傻眼,此时的场景怎么又特么的有种熟悉感,前世的爸妈似乎也有过类似的交流呢? 见媚娘背着他去藏钱,陆烨面色苦笑,微微摇头,所幸他怀中还留有三百多文钱。 沉思片刻,他忽地想到一个既能弹劾卢国公吃耕牛,又能不使其动怒之法。 趁尚未宵禁,陆烨忆起归来时,延祚坊中似有一家木匠铺子,起身将媚娘用过的碗筷送至厨房洗净,便只身出门而去。 等媚娘藏好钱回来准备洗碗时,发现案几上干干净净,厨房中的碗筷也已经洗好,顿时小脸上就红了起来。 翌日,陆烨从媚娘手中接过二十文零花钱,开心的屁颠颠的去上朝了,今天只是小朝会,人数比大朝会要少很多。 所以陆烨今日倒是不用完成世家给的任务,只需要找时间弹劾下尉迟敬德就行了,反正只要让陛下想起这位将军就行。 同样的,陆烨还是最后一个进入宫门,不出意外的话,陈书佟和颜博肯定要等着他一起。 果然,陆烨在踏进宫门后,与昨日一样,这两个活宝同僚一左一右出现在他身边。 “老陆你是不是不拿我和老颜当兄弟,昨天什么情况?那混蛋究竟和你说了什么,最后你不辞而别到底干嘛去了?” 陈书佟一开口就和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反观颜博就很少言,只是带着审问的神色看着陆烨。 “我要说昨天我急着回去见家里那漂亮小娘子你们信吗?” 陆烨无奈的开口,二人似乎觉得这个回答比较符合他们心意,陈书佟带着些贱贱的笑容道:“嘿嘿,啥时候请我们去吃喜酒?” “滚!先去上朝,下朝在扯!” 陆烨不想和这两个活宝掰扯,率先向前跑了。 今天朝会内容商讨的不再是民生,而是军事问题,陛下接到边关加急,吐蕃松赞干布突袭了土谷浑,其原因居然是贞观九年吐蕃派使臣来大唐请求和亲。 但土谷浑诺曷钵刚好那时候也正在长安,在他的各种挑拨和使坏下,吐蕃使臣最终没有迎娶到大唐公主。 所以今年吐蕃派遣军队攻击了土谷浑,而后者也派使臣来长安找陛下救援,今天的议会内容差不多就是该派谁去土谷浑问题。 陆烨听完他们的议会内容,该说不说,那个叫什么诺曷钵什么的干得不错,反正陆烨也是讨厌这种近乎卖女儿的行为。 若是说别国和亲是将他们国家公主嫁来大唐,这陆烨肯定百分百赞成,只不过现在的陆烨人微言轻,他说的建议估计都没人听。 “各位爱卿,你们觉得吐蕃此举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但是突然袭击我们附庸小国,朕当如何处理为好。” 李世民神色如常,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想法,只是将这个问题抛出后,底下官员们都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他们还不清楚李世民的想法,所以一个个都默不作声。 李世民见无人开口,正准备点名之时,程咬金见状却大声的嚷嚷起来。 “陛下,俺老程觉得这就是挑衅我们大唐,干就完了,派臣去土谷浑,定能将吐蕃给赶出去。” “陛下,臣觉得不妥,吐蕃国力也不容小觑,若是贸然派兵前去,那不就等于大唐和吐蕃彻底开战了吗?” 就在程咬金话音落下不久,御史大夫王义这才出列说道,陆烨在最后面听到他的言论,轻轻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汉奸”。 李世民见文武两边都持有不同看法,于是将目光看向房玄龄。 “房爱卿,你如何看待土谷浑的问题?” “回陛下,微臣以为,无论吐蕃出于何种意图,其明知土谷浑乃我大唐属国,却仍派兵攻之,此举着实有失对我大唐之敬重。 臣以为,可遣一军暂驻土谷浑。若吐蕃之军拒不撤离其所攻占之土谷浑疆域,吾等再行出击亦未为迟也。 倘若吐蕃目睹我大唐军队屯驻于土谷浑,仍不撤离,那便无需多虑,其司马昭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他们真正的企图乃是吞并土谷浑,绝非因诺曷钵的介入而仇视土谷浑。” 陆烨听到房相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此举最好,另外吐蕃的野心一直都很大,大概率大唐军队去了土谷浑,这场战争必定要打起来。 李世民似乎还是比较满意房玄龄的办法,点了点头:“房爱卿所言有理,那究竟派何人领军前往吐谷浑为好?” 就在李世民这句话说完后,陆烨突然发现武官那边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待他看向那边时候,陆烨嘴角一抽,程咬金那货居然对着他挤眉弄眼,只是配合他那一脸横肉,看起来就和脸部抽筋一样。 陆烨懂程咬金的意思,那就是到他”出嘴“的时候了,毕竟大唐混不吝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 昨夜与媚娘相聊后知道了程咬金的目的,所以也不再担心会得罪人,于是他高声大喊:”陛下麻烦插个队,容微臣先弹劾个尉迟将军再说。” 神特么插个队弹劾啊,陆烨的惊人弹劾时隔一天又出现了,站在最前面的魏征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心中是不是在考虑将陆烨逐出师门。 毕竟这也不看看情况,现在正是陛下与群臣讨论军事的时候,你突然跑出来要插个队弹劾,这不是闹着玩嘛! 果然,很多官员都抱着看笑话的神色看着陆烨,世家那边官员更是带着看好戏的表情,毕竟他们以为陆烨这是听了他们的话,准备对勋贵官员发难。 虽然时机选的不好,可这关他们世家什么事,要是陛下发怒,找死的只是一个小小寒门御史罢了。 第15章 弹劾尉迟敬德 然而李世民的注意力却不在此,他闻听陆烨要弹劾之人是尉迟敬德后,眉头就一直没舒展开。 此时朝堂上的气氛极为诡异,大家都知道陆烨此举很是不妥,但却无一人出来说话,似乎都在等着看好戏一般。 作为陆烨的两个死党兄弟,陈书佟和颜博直接傻眼,心道老陆是不是算过自己寿命了,上一次朝会就要作死一次,寿星老也敢这么玩啊。 陆烨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话已经出口,继续莽下去就是了。 “启禀陛下,臣弹劾楚国公尉迟将军尸位素餐,在其位却不好好为朝廷效力,反而仗着武力勇猛,欺压后辈。” 程咬金闻言,那张嘴都快咧到后槽牙了,陆烨的话他很满意,他也听出陆烨似乎理解了他的真正想法,所以还不能李世民开口他赶紧补充道: “启禀陛下,那黑子前不久就揍了我儿处默一顿,哼!空有一把子力气,尽知道拿小辈出气,真是岂有此理。” 李世民待二人说完,目光紧紧盯着程咬金看了一眼,随后才朗声道: “楚国公何在?” “启禀陛下,楚国公自贞观九年起,被陛下禁足两年,如今还未到归期,所以并未上朝。” 长孙无忌出列解释了一番,李世民似乎才想起来似的,于是命内侍去将尉迟敬德给唤来。 魏征看了看在那弹劾完抠手指头玩的陆烨一眼,又朝程咬金那货瞅了瞅,心下叹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明白自己这傻徒弟今天为何弹劾了。 大约半刻钟后,尉迟敬德被传唤到太极殿。 “臣敬德参见陛下!禁足之日时间还未到,不知陛下唤臣所来何事?” 李世民再次见到尉迟敬德,发现他如今变得很是消沉,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跋扈的模样。 对于他,李世民其实心里很是复杂,尉迟敬德的功劳在他心中不说前三,也在前五之列,只不过正是因为功劳太大,导致尉迟敬德有些目中无人。 本就是一个脾气暴虐之人,功劳又大,朝堂之上殴打官员,目无法纪之事所做甚多,就连皇族江夏王都敢出手,这也直接挑战了李世民底线,所以这才将尉迟敬德禁足两年未启用。 如今突然被陆烨这个小御史给弹劾,让他又想起尉迟敬德以前的种种,不管是犯错也好,还是功绩也罢,总之成功勾起了李世民对老弟兄的感情。 看着已经大变样的尉迟敬德,李世民轻声将陆烨弹劾他一事说了出来。 “敬德,不是朕今日找你,而是这位陆御史弹劾你仗着武力欺负后辈,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尉迟敬德先是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的陆烨,有些茫然,这个小御史他一点印象都没,但就在此时,离他不远处的程咬金正在疯狂给他挤眉弄眼。 然而尉迟敬德却朝着程咬金脱口而出。 “知节兄可是患了眼疾?” “噗!”陆烨没控制住,噗笑了一声,然而却赶紧止住,其他人也没有在意他此举,毕竟此时朝中不少明白人都没控制住。 陆烨止住笑声后,便朝着尉迟敬德道: “楚国公,是下官弹劾的你,下官问你,是否在上旬殴打过卢国公之子程处默?” 尉迟敬德皱着眉回忆了下,似乎确有此事,只不过是程处默那小子跑他家借着看望他的名头,与自己儿子将藏了好多年的好酒给偷喝了。 一问之下,这是程处默那小子的主意,本来经过一年多的禁足,脾气早就消减了不少,只不过偷他好酒,这就忍不了,于是便动手将程处默和自己那傻儿子一同揍了一顿。 思及至此,尉迟敬德便点了点头,同时将打人的原因也说了一遍。 李世民听后顿时大笑不已,尉迟敬德的话让他想起自己还是秦王时,自己赏赐给他一壶好酒,结果被程咬金给偷喝了,俩人当时可是打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他重新赏赐了他一大罐,这才让这二人停止了打斗。 时隔多年,在此回忆,犹如昨日一般,更是将李世民对曾经这些好兄弟的感情给唤醒,看了看尉迟敬德,想着一年多的禁足让曾经这个猛将也磨平了棱角,心中也有些不忍起来。 “既如此,殴打程处默事出有因,此事就此作罢,不过知节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你那儿子,朕可是知晓他在长安不少胡作非为之事。” 李世民此时心情不错,笑着敲打了下程咬金,因为他知道程咬金的意思,吐蕃与吐谷浑的事,其实最好的人选便是尉迟敬德。 曾经他在边关驻守最久,也对那边的地貌熟悉,尉迟敬德武力又过人,更能震慑吐蕃和吐谷浑人。 陆烨见李世民心情似乎不错,便也心定了下来,看来陛下还是念着旧情的,这次估计楚国公又可以复出了。 陆烨功成身退,李世民也召集几个国公和武将去丽政殿议事,其他人下朝,想来出使吐谷浑的将军极大可能就是尉迟敬德了。 退朝后,陆烨没有第一时间出皇宫,而是回到魏征办公之处等着,陈书佟和颜博下朝后正好无事,便一同和陆烨等待,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二人身上没钱,跟着陆烨没准还能混点小酒喝。 等丽政殿那边小会议结束后,魏征回到办公之处,看到这三人坐在门口,八字胡轻轻翘了翘。 “和珅?下朝为何还未回家?” “和珅?”陈书佟和颜博二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但见魏大人的目光是看向陆烨的,顿时异口同声道:“老陆,这是你的字?” 陆烨尴尬的点了点头,怕这俩货还要问东问西,便赶紧让二人门口等着,而他便同魏征一起进了屋子。 “说吧,找为师何事?” “额!师父,徒儿是来和您道歉的!” 陆烨知道今天的举动肯定让师父不开心,所以他特意下朝来此等魏征,后者闻言佯装不知何意的反问:“嗷?道歉,所为何事?” 第16章 永嘉公主 陆烨撇撇嘴,心道师父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陆烨还是诚恳的回答。 “师父,今日朝会上弹劾楚国公一事,正是徒儿和卢国公故意为之! 昨日下朝,卢国公把徒儿强行拉去他府中喝酒,灌醉徒儿后,强迫徒儿答应他今日弹劾楚国公!” 魏征一边听着陆烨诉说,一边整理着案几上的奏折,神色间看不出什么变化。 “刚才议会上陛下封鄂国公为右武卫大将军,此次吐谷浑之事将派他前去,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魏征平静的看着陆烨,后者很想说不知道,但陆烨有种感觉,自己这师父似乎啥都明白,所以继续瞎驺显然不可取。 “额!是不是因为徒儿今日弹劾楚国公,从而让他重新被陛下记起,陛下又念其旧情,所以这才选鄂国公的?” “哼!还不算太笨,没有完全被卢国公当刀使,虽然你今天算是帮了他俩的一个忙,重新启用鄂国公为大唐效力本是件好事。 但身为御史,怎可受到他人左右,这次念在你是初犯,为师不与你计较,但为师不想有下次你再心甘情愿当别人的刀。” 魏征算是原谅了陆烨今天的事情,提醒了他几句,便挥手将陆烨给赶了出去。 但是陆烨临到门口时候,突然又将脑袋给伸进门内道:“师父,卢国公今天利用徒儿,下次大朝会我必定要弹劾他报个仇,此仇不报,愧对师父教诲啊!” 说完后,陆烨赶紧溜之大吉,等魏征抬头看向门口时,本想喝斥他不可拿御史权力报私仇,然而门口已经空无一人,气的魏征八字胡一翘一翘的。 出了门,赶紧拉着陈书佟和颜博就跑,期间还不时回头看魏征有没有追出来,等出了皇宫,不知道跑了多远后,陆烨总算松了一口气。 “老陆,你是不是又惹魏大人生气了?”颜博很是好奇。 陈书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不肯定的吗?老陆必定是找人算过他寿命,否则也不会这么轮番作死。” “滚!我是怕师父要留我在他那里吃饭,所以这才赶紧溜的,你们俩就羡慕去吧!” 陆烨表情有些显摆,陈书佟可不惯着他,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当即就道: “哦!这么说老陆你是想出来请我们喝酒,所以这才没留在魏大人那里吃饭?” 陆烨得意显摆立马僵住,苦着脸从怀里摸出二十文钱。 “呐!我就二十文,你们看着办!” “不是吧!昨天才发的俸禄你就剩下这么点了?”陈书佟震惊的瞳孔都睁大了。 “给了家中那小娘子一贯钱,昨天又请你们喝了一顿酒,还能有多少?” 陆烨边说边将二十文钱小心揣回怀中,然后一副你俩就别打自己主意的表情看着二人。 “哎!苦命啊!咱三个怎么都当这么一个清水官呢?靠着每个月这么点俸禄迟早要饿死咯!” 陈书佟伸了个懒腰,叹着气,只不过陆烨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难过的样子。 颜博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陈书佟,警告道:“老陈,你可别干作奸犯科的违法事啊,否则我定会大义灭亲弹劾你!” “哈哈!我也一定弹劾,身为御史可别为了贪图别人那三瓜两枣把脑袋给整没了!” 陆烨和颜博对着陈书佟开玩笑,然而后者却一句话没反驳,眼神直勾勾盯着朱雀大街旁一条巷子口。 陆烨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问道:“老陈,看什么呢?发什么呆?” “老陆,我刚才好像看到王豪进了那条巷子里的一间宅院中。” 陈书佟说话间,眼神依旧没有离开那个方向,陆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平平无奇的一个小院落而已。 “然后呢,或许那处宅院是他买的呢?” 陆烨觉得陈书佟有些小题大做,然而后者接下来的一句话,吓的陆烨和颜博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不然后,主要在王豪进去前,我还看见太上皇六女永嘉公主也进去了,这孤男寡女的.......呜呜呜呜!” “你想死啊,这话能大街上说啊,咱们别管闲事了,就当没看见,赶紧走。” 颜博一副害怕的神色,左右望了望,发现没人注意他们三个,便提议赶紧走。 陈书佟也觉得此事不关他们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正要离开,然而陆烨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走啦老陆,还不快走?”陈书佟催促道。 陆烨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四文钱,看都不看伸到身后。 “你俩拿去买一个粗麻袋,再买几个饼回来,我搁这里看着,你们快去快回。” “老陆你要作甚?”陈书佟接过钱,很自然揣进自己怀里。 “别废话,快去,谁知道那王豪战斗力如何呢,没准一会就出来了。” 陆烨再次出言将二人赶走,然后自己找了个能看见那处宅子的街角便蹲了下来,像是一副等人的模样。 等二人将陆烨所需要的东西买回来后,颜博还嘴里嘀咕着此地不宜久留。 陆烨接过麻袋扯了扯,还挺结实,随即团成一团揣进怀里,这才又从陈书佟手里夺下一块饼,放嘴里干巴的嚼了起来。 此时的陈书佟看了看依旧目不转睛盯着那院子的陆烨,又瞅了瞅他鼓鼓囊囊的怀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瞬间他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老陆,是不是要.......” “别废话,就问你干不干?” “干啊!直娘贼的,那天在文雅院我就想这么干了!” 听着陆烨和陈书佟的对话,颜博很是茫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啃着嘴里的饼,想问,但是怕他们说自己笨,好兄弟不够默契。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那处院子门开了,一个身姿婀娜,长相媚态的女人率先走了出来,此时她的俏脸上还带着些许潮红,看的陆烨三人口舌生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上皇六女永嘉公主,此时她出了宅子后,便立马提着裙摆快步跑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 待永嘉公主上了马车后,马车也是瞬间动了起来,向着远处快速离开。 第17章 使不得啊,使不得! “准备了,现在没人,冲!” 陆烨说完后便撒丫子向那处宅院冲去,陈书佟紧随其后,颜博就算再傻此时也反应过来,只不过现在明白他俩的想法已经晚了。 “唉!使不得啊!”颜博叹了一口气,速度却一点不慢的追了上去。 王豪此时正在宅院房间中回味,同时也在等永嘉公主走远些在出门,这处宅院地处偏僻,平时过往人极少,但为了安全,他还是比较小心。 一边回味着永嘉公主的滋味,一边琢磨着下次该约去哪里。 突然,王豪眼前一黑,一口大麻袋从其头上套了下去,房门是开的,而他是背门而坐,丝毫没注意到何人偷袭了他。 王豪正想大叫,但又怕引来巡逻军士,本就才做完见不得人的事情,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大声呼喊。 于是只能奋力想扯掉蒙住脑袋的麻袋,只不过对方显然不是一个人,麻袋自套上去后底口似乎被几只手给死死摁住。 陆烨变换着声调:“动手!” 下一刻王豪便感觉脑袋上拳头如雨点般砸的他不停求饶,陆烨将袖子撸的高高的,时而用拳,时而用肘,偶尔还出脚踹其两腿。 陈书佟看的心痒痒的不行,见王豪哀嚎着从矮桌旁滚落在地,已经没空去挣扎扯麻袋,便也放开了手,同陆烨一起揍起他来。 颜博表情极为害怕,他也放开了拉住的麻袋,一边用脚踹大字中间,嘴里也一边喊着:“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王豪的脑袋本来是贼人攻击最密集之所,所以他也是尽量用双手护住脑袋,只不过当听到一贼人口念使不得后,他嚎叫声更盛,双手也是不要命的护住下面。 “使不得啊!快把手拿开!使不得啊!” 颜博一边叫喊着,一边用脚将王豪的护着的手给踢开,这残暴的模样看的陆烨和陈书佟都停下了手。 最终王豪还是痛晕了过去,这种滋味谁挨谁体会,陆烨见差不多了,一挥手便准备走人,可颜博嘴里还在念叨着“使不得啊,使不得!”那脚都快踢出幻影来了。 怕出人命,陆烨只能强行将颜博给拉开,陈书佟蹲下身子在王豪身上摸索了一遍,从他怀里摸出一吊多钱,嘴都快咧到后槽牙了。 “差不多了,咱们走!” 麻袋都没要,三人在门口探着脑袋见外面没有人,便撒丫子往外跑。 文雅院,还是在一楼一处不起眼矮桌旁,陆烨三人满头大汗的围坐一起。 “老鸨子,叫伙计给我们上点好菜,今天来瓶好点的酒!” 陈书佟怀里鼓鼓囊囊的,一副暴发户模样,陆烨看的直摇头。 “低调点,别忘记咱三还是御史呢?” “嘿嘿!激动了激动了!老陆从小到大我都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一时有些得意忘形,哈哈,缓缓就好,缓缓就好。” 陈书佟嬉笑着朝陆烨说着,颜博用袖摆擦了擦额头的汗,嘴里依旧在轻声念叨着:“唉!身为文人,怎可做......唉!使不得啊!” 陆烨和陈书佟同时对其白了一眼,就你满嘴仁义,下手却比别人都狠,估计王豪疼的晕倒,全是拜他所赐。 不过仨人也很有默契的没有在文雅院讨论刚才的事情,只是一边平息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边吃着王豪“送他们仨的辛苦费”所买的酒菜,这滋味可比自己花钱买的更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吃饱喝足后出了文雅院,陈书佟拍了拍肚子,同时也摸了下还剩下的银钱道:“老陆咋说?还剩一贯一百零三文,继续找地方花了,还是留着以后慢慢喝酒?” 陆烨闻言略作思考,想起三人平时苦哈哈的日子,便琢磨着如何让这“辛苦费”钱生钱。 陆烨记得大唐应该对官员经商有所限制,本人以及直系亲属皆不可与民争利,可三人都是大唐官员,哪怕只有区区从八品,可也毕竟是个官啊。 陈书佟见陆烨不说话,便用手肘顶了顶他:“喂!老陆说话,这钱咋说?” “去我家吧,顺便商讨下这钱怎么用,我有个大概的想法,但是这里不是说话地方。” 陈书佟没有意见便点了点头,只是颜博似乎没听到,此时依旧神色很紧张,缩头缩脑打量着三人左右,生怕有官府来人抓他们似的。 “老颜你在这样我们就闪了嗷!跟做了贼似的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之前的使不得的那劲去哪里了呢?” 陆烨没好气抬脚踢了踢他,吓得颜博一个激灵。 “唉!本人寒窗苦读十载起,饱读圣贤书,今天居然,居然干了...............” “闭嘴,再废话信不信我和老陈给你送衙门里去!我们就问你当时爽不爽?” “爽!” 颜博下意识脱口而出,然而紧接着就闭嘴不言,陆烨和陈书佟对其报以鄙视的眼神,也不再搭理这“假文人”,径直走了。 “哎!你俩等等我啊!我这不是第一次嘛!下次熟练了不就不慌了嘛!” 延祚坊,媚娘同昨日一样,依旧愁眉苦脸回到陆烨的家中,不用说今天又没有找到活计。 思虑再三,媚娘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甩了甩脑中颓废,她想着陆烨估计也快回来了,于是便提着一篮子豚羊下水去到厨房。 昨天陆烨虽然给了她一贯钱,但媚娘也知道陆烨如今也就这么点家底,所以买肉她有些不舍得,于是花了五文钱将卖肉的那里下水全拿回来了。 这些下水闻着气味虽不好,但终归是荤腥,收拾干净也不是吃不得。 然而正在媚娘屏住呼吸收拾下水时,小院的门被打开。 陆烨带着陈书佟和颜博来到家中,刚推开门就被一股刺鼻味道给熏到了。 “咦!老陆你出恭之物为何不清理干净,一进你院子就能闻到,简直是有辱斯文啊!” 颜博捏着鼻子说道,只不过眼神却在陆烨院子中四处打量着,似乎想找到陆烨的“作案证据”。 陈书佟眼尖,进门后就看到厨房门口那脑袋离陶盆远远的武媚娘,当看见她那双秀手扯着一节大肠翻洗时,差点眼睛都瞪掉下来了。 特么这要是谁告诉我这是应国公之女,他陈书佟打死都不信。 第18章 准备做生意 陆烨也看到了媚娘在清洗下水,然而他却是眼睛一亮,正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看到媚娘洗的东西他顿时有了主意。 招呼着两个活宝同僚进了屋子,陆烨也让正在清洗下水的媚娘先停一下,让其一起来房中说话。 只不过陈书佟和颜博自从进了陆烨房间后,看着他家中只有这一间房,且房中只有一张床,顿时二人看陆烨和媚娘的神色就带着些贱贱的笑。 陆烨察觉出二人不健康思想,顿时威胁道: “你俩想不想发财?想不想天天有酒喝有肉吃?” 早在回来的路上,陆烨也大概和他们说了下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用这“辛苦费”找人做点小生意,争取做大做强,创造辉煌。 二人也被陆烨那来自后世的洗脑本事给说的心痒痒,所以现在再次听到陆烨说这话,顿时眼神变得谄媚无比,狗腿子形象一展无遗。 “哎!大哥!瞧您说的,我们没啥意思,就是感觉大哥您家中都如此困难,发家致富居然还想着我们俩,这着实让人感动啊!” 陈书佟那马屁可是说来就来,陆烨闻言也很是满意,招呼他们围着案几坐下,媚娘也从厨房端来些冷开水给他们喝。 这冷开水还是陆烨昨天强烈要求媚娘特意留的,这时期大部分人都还是喜欢用井水解渴,陆烨告诉媚娘这样容易得病,以后喝水必须把水烧开了在喝。 媚娘觉得陆烨有些脑子不正常,开水冷了不还是和井水一样吗?不过这事倒是不麻烦,媚娘也懒得和陆烨计较这个,权当是他脑疾还未痊愈。 几人围坐下来,陆烨率先开口,只不过说话对象是媚娘。 “今日如何?可找到满意的活?” 媚娘脸色和平时一样,依旧冷冰冰:“没,明天再去其他坊看看” 听到这话,陆烨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媚娘找到了活,那一会他们三个大老爷们的发财大计只能找别人了。 “额!这样啊,那不如明天就别出去找活计了,今天我和老陈还有老颜商量了一下,准备找人弄点小生意,毕竟靠咱们三人的俸禄,在长安生存下去也是困难。 但是我们三大小也是个京官,做买卖属实不妥,找别人又不放心,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媚娘听见陆烨的话,秀眉皱的紧紧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说道:“别异想天开了,我阿耶以前就是大商人,生意不是你们说做就能做的,前期进货的银钱,还有货品来源,这些你们都考虑好了吗? 先不说买和租一个铺子所需银钱就得十几贯起,备货那些银钱更是要不少,我就问你们三人有吗?” 陆烨和俩活宝同僚很是默契的摇了摇头,媚娘无奈站起身,她准备去厨房继续处理她的猪下水去了,毕竟和这三个异想天开的文人没什么好说的。 陆烨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看着有些懵逼的二人。 “这样吧,老陈老颜,你们俩稍微等我一会,我写一个清单,你们出去帮我将所需的东西买回来。” 陆烨说完便在案几上展开纸张,研墨书写,一气呵成,短短片刻便将他所需要的香料名字给写好,怕大唐时期有些东西没有,或者称呼不同,他还在几味比较重要的香料后做了注释,比如形状和气味。 “拿去快些买回来,不管你们去哪里找,总之尽可能找全些!” 颜博接过陆烨写的清单,当即就是一阵惊呼:“老陆,你这是何字体?字瘦却挺拔,虽如女子字迹纤细,可却又刚劲有力,好字好字啊!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这种字体?” 陆烨一惊,他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陆烨了,此时他写的字体还是他后世学的宋徽宗瘦金体。 大唐此时还没有这种字体写法,陈书佟和颜博肯定见过真正陆烨的字迹,这下子可就不好回答了。 不过不好回答那就不回答,陆烨班主任气势直接拿出,给其二人一人一脚。 “你俩还想不想发家致富?想的话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去采买来。” “莽夫!莽夫啊!一个莽夫为啥写的字这么好看!真是岂有此理!”颜博一边和陈书佟出门,一边叨咕。 陆烨见二人离开,这才换了一副表情,同之前那二人一样,脸上挂着谄媚的表情屁颠颠来到灶房门口。 “嘿嘿!媚娘你歇着,我来处理,一会给你做好吃的!” 媚娘抬头白了陆烨一眼,没有作声,依旧皱着眉继续清洗下水。 陆烨将袖子撸起,见媚娘不搭理他,可他还是笑嘻嘻道:“你这样洗不对,上面油脂太多,不容易洗干净,我去弄点草木灰,这玩意用来搓洗比较好。” 说罢也不管媚娘反应,去灶堆里取了些草木灰,来到媚娘身边蹲下搓洗起来。 当媚娘见陆烨用草木灰真的很快洗干净一条大肠,而且异味也少了很多后,顿时表情就丰富了起来。 感情自己费劲巴拉洗这么久,都洗不干净,你一个只读圣贤书的小官员,居然还会处理这种腌臜之物。 “大朗你为何不早说?” “我.......”陆烨话才开口。 “哼!你居然吼我?你自己洗吧!” 媚娘脸色微红,也不知道带着啥表情,随便洗了下手就回房间,独留陆烨一脸我是谁,我干嘛了的表情。 媚娘的脾气其实更多的来源于她对自己的失望,找活计赚钱失败,如今连洗个下水都不如陆烨,她一时对自己的存在意义茫然了。 陆烨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继续清洗起下水来,等到那两个活宝同僚将东西买回来后,他也洗好了。 将陶罐洗干净放满水先烧着,陈书佟带着一脸的兴奋之色和颜博找到陆烨。 “老陆你是不知道,这香料的价格有多离谱,本来我们先买了你要的葱姜盐糖,其中糖的价格就很离谱,居然要十六文一两。 然而这也就算了,你知道吗?你要的那什么丁香也就是鸭舌香还有什么八角桂皮豆蔻啥的,你知道要多少钱吗?” 陈书佟举起手中提着的东西,一脸的夸张表情。 第19章 卤煮 陆烨直接抢过陈书佟手中的各种香料,有些失望,卤料所需要的香料并不齐全,不过眼下这些也能将就。 “多少?反正你身上有一贯来钱,买些香料应该绰绰有余吧!” 陆烨头都没抬,随便应付着陈书佟,后者闻言一声大叫。 “老陆!切莫玩笑,很多香料价格一直都堪比黄金,而你要的几味里可不乏名贵的,咱们那一点辛苦费怎么能够?” 陆烨一愣,心道这玩意这么贵的吗?于是好奇的看着陈书佟道:“我看你买的香料也不少啊?难道你们钱不够去抢了?” “哈呸!老陆休要侮辱我等,咱们都是自幼读圣贤书,可从未干过欺人霸市的勾当!” 颜博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似乎陆烨的说辞伤了他的心,可陆烨不惯着他,直接扎他心窝子。 “你的使不得用的挺好!下次继续!” 一句话颜博脸色顿时红红一片,陈书佟憋笑不已,不过他还是告诉了陆烨实情。 “老陆!买香料的钱确实不够,不过我们去的香料铺子是房相家的产业,老颜将你写的清单给那店家,结果对方爱不释手,直呼好字,最后店家出言用香料换你的清单。 这便宜买卖我俩岂能吃亏,所以这香料的钱咱们一文都没花。” 听见这话,陆烨顿时暴跳如雷:“你俩莫不是大傻子吧!那清单岂能给别人!” “切!别人欣赏你的字还不好,要我说,买卖咱也别干了,老陆你写字,我和老颜帮你卖字,这不比做生意来钱快。” 陈书佟很是不以为意,顺便还给陆烨出了个新的赚钱主意,然而后者气的指着他们的手指都在抖。 “你们懂个屁,字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清单内容啊,若是给别人学去,咱们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陈书佟颜博依旧没觉得有多严重,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陆烨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暗叹遇人不淑,改明儿找个机会弹劾下二人出出气。 陆烨气呼呼转身去了灶台,另外支起一个陶罐,用白糖熬了些焦糖,加入之前就烧好的水,以此放进香料,待水再次翻滚,一股扑鼻香气充斥着整个院子。 陆烨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将豚和羊的下水丢了进去。 房间内的媚娘琼鼻使劲抽动着,太香了,控制不住循着香味来到厨房,只不过门口两个大腚撅老高,脑袋伸进厨房的陆烨同僚挡住了她的去路。 陆烨看见三人全来到厨房门口,顿时有些得瑟的朝他们一扬下巴。 “怎么样?香迷糊了吧!别急,一会卤肉好了,可别好吃的把舌头咬到!” 闻香便知其味定会不错,陈书佟一扯颜博衣服:“老颜,就这味儿没酒哪能行?走!咱们出去沽些酒来!” 没了两个大腚阻拦,媚娘这才走进厨房,看着大陶罐中咕咕冒泡,卤料的香味充斥整个鼻腔,媚娘突然开口。 “大朗,你不会是想做这个去卖钱吧?” 陆烨咧嘴一笑,媚娘就是聪明,看他做的事就知道他想做什么生意。 点了点头,依旧笑嘻嘻道:“嗯!怎么样?闻着味儿就把你吸引来了,这若是拿去东西两市去卖,准能赚钱!” “不怎么样,大朗先不说这都是些贱肉,就说你用的这些香料就价值不菲,富贵人家可是不吃这些贱肉的,贫苦人家倒是吃,可是成本就注定这卖价不会便宜。” 媚娘一句话直接插进陆烨心窝子,难道生意还没启动就要夭折吗?陆烨添材的手瞬间没了动力,脑中也在思考媚娘的话。 想想后世的一些经销策略,陆烨突然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主意,但是这办法也只有他去干,不过他并未对媚娘说出口,想着过几日等大朝会结束再说。 时间不久,陆烨的两个活宝同僚沽酒回来了,又等了一个时辰左右,陆烨感觉差不多可以了,于是便招呼开吃。 取了些大肠还有羊杂,切成小段后端到房间案几上,几人席地而坐。 “来来来!都尝尝!”陆烨招呼着众人。 陈书佟和颜博早就迫不及待了,一人夹起一块大肠就丢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俩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但二人没有去夸奖陆烨的手艺,而是互相抢着吃了起来,媚娘本不愿上桌与他们一起吃,但陆烨强行将她给按下,没办法她也只能用小碗装了一点放在自己面前。 见到陆烨同僚吃的一个不吱声,不自觉媚娘也有些口舌生津,轻轻夹起一块羊杂,嗯!不膻,不柴,软糯还带有点咸甜,比她阿耶在世时,在国公府里吃的肉食都好吃。 陆烨看着三人逐渐加快的吃相,嘴角也露出满意的弧度,取了一段大肠自己也品味起来。 说实话,让陆烨来说只能说一般般,吃惯了后世各种独家配方的卤肉,缺材料的前提下卤出来的下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思虑再三,突然恍悟,应该是少了些科技和狠活,不过就现在这个味道,在大唐这个美食还不健全的时代,已经算是美味至极了。 一陶罐下水,估摸有个十斤,卤煮出来也差不多有个六七斤,四人居然给吃的干干净净,陈书佟和颜博如今才懊悔起来。 之前陆烨大骂他们是应该的,这么好吃的卤肉,配方居然就这么送人了,现在他俩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吃完也快天黑,怕宵禁,陈书佟和颜博意犹未尽的先告辞了,留下陆烨和媚娘收拾残局。 二人一同做着家务,陆烨看着媚娘忙活的背影,突然来了一句:“媚娘,要不咱买个下人吧!” “钱呢?” 媚娘头都不抬,依旧干着清理的活,不过她的话也成功让陆烨闭嘴。 后者欲哭无泪,别人穿越为何都是奴仆成群,再不济也有个老仆跟随,怎么到自己头上,要啥啥没有呢! 只不过视线落在媚娘的忙活的背影上时,陆烨又得意的一笑。 嘿嘿!有了未来女帝,谁还特么要啥奴仆啊,后者以后赚了钱可以买,前者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回来的。 想到这些,陆烨更加发誓要想办法将媚娘给留下,做什么秀女啊,陪着本大御史不香吗? 第20章 陆烨弹劾程咬金 夜晚,陆烨正准备睡觉,如今他彻底将床让给了媚娘,自己则是睡在案几上。 可是就在他准备灭了蟋蟀灯时,媚娘所在的床上,陆烨似乎听到了铜钱碰撞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陆烨小心翼翼来到床边,吓得媚娘一惊,铜钱一下子全撒在了床上。 借着微弱的灯光,陆烨看到这一幕属实没憋住笑。 “噗嗤!媚娘数清楚多少枚铜钱了没?” 听见这声音,媚娘小脸顿时一片红温,但转瞬她便气呼呼道:“都怪你,好不容易快数完了,现在又要重新数了。” “哈哈!这有什么好数的,用完了再挣呗!数一下难道能变多不成!” “要你管,我喜欢!睡你的觉去!” 陆烨被小辣椒一顿冲,摸了摸鼻子退回睡觉去了,惹不起,还是睡觉吧。 不过陆烨眼睛闭上后就在想,日后定要赚更多的钱,让媚娘几天几夜都数不完,到时候看她还有这睡前数钱的习惯不。 又是几日过去,长安城亦如往日一样平静,东市这边居住区,达官显贵较多,商铺并没有西市那么繁华,但一些百姓的流动摊位却在此比较多。 一处廊墙下,一名身材曼妙,虽身穿一身素衣,可也掩盖不了她那玲珑的曲线,只不过她的面上却遮挡住了一层轻纱,使人无法看清她绝美容颜。 她的面前一张简易的木板车,其上有两个瓦罐,横隔在木板车上放了些碗筷,以及一些简单调料。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陆烨苦劝几天时间,才愿意出来摆摊的媚娘,瓦罐里的东西自然也是陆烨昨夜制作的卤煮。 天色未亮前,陆烨先帮着媚娘将东西推到东市,然后他去上朝,今天是大朝会,陆烨第一桶金的开始,同样也是弹劾卢国公的日子。 太极殿,如往常一样,李世民先是与百官商讨政事,特别是吐谷浑和吐蕃的事情,如今鄂国公携大军已经前往吐谷浑好几日,估计再有月旬便可抵达吐谷浑,届时就是大唐一展肌肉之时。 政事商讨完毕,李世民和往常一样,依旧看着百官问道: “爱卿今日可有事要奏?” 听到这话,今天都不用世家那边官员给陆烨使眼神,他自己便满脸严肃出列道: “启禀陛下,微臣有本要奏,微臣弹劾卢国公多次宰杀耕牛食之,此乃有违律法,随意屠宰耕牛,大唐耕牛逐渐减少,这样长久下去,大唐土地该如何耕种。 自古民以食为天,粮食更是咱们大唐的命脉,卢国公此等行为和葬送大唐命脉有何不同?” 陆烨句句铿锵有力,大有一番魏征谏言陛下时的气势,这让所有官员顿时对他刮目相看,毕竟前几次陆烨的弹劾,只能用可笑形容。 然而今天他的弹劾,有理有据,其内容更是不少官员乃至陛下都知晓之事,只不过程咬金这个混不吝脸皮太厚,朝堂搅屎棍一般的人物,平时官员们也怕与其有瓜葛。 以前就算知道程咬金喜欢吃牛肉,但话说回来,满朝文武绝大多数官员家,不都是偷偷宰杀过耕牛吃过,只不过没有程咬金吃的多罢了。 所以弹劾程咬金吃牛肉,这件事还真没什么人给拿到朝堂上说,今天陆烨将此事拿到朝堂,且还是在大朝会上,几乎全长安高品级官员都在的情况下说,这就把事情闹大了。 本就背靠柱子假寐的程咬金,猛然一个激灵,当看清弹劾他之人是陆烨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一刻,他脸上浮现出怒容,向着陆烨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撸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李世民见状,说实话他也很头疼,对于程咬金吃牛肉这事,他私下里也警告过很多次要收敛一点,没成想这货依旧我行我素,这不,此事还是被拿到朝堂被人弹劾了吧! “知节!你想作甚?” 已经来到陆烨身边的程咬金,听到李世民的喝斥,顿时转过身面向后者。 “启禀陛下,臣也弹劾监察御史陆烨收受俺五斤牛肉和一坛酒,他乃清廉御史,却敢收这价值几贯钱酒肉,是否也触犯了朝廷律法?所以老臣请求陛下降罪于他。” 这下轮到陆烨傻眼了,这老东西,不要脸,那天可是他拉着自己去他家里喝酒吃肉的,结果却被程咬金说成自己收其贿赂。 “回陛下,臣没有,那日是卢国公邀请微臣去他府邸吃的牛肉,酒也是我们俩人一起喝的,怎可算受贿一说?” 陆烨说完,转身又朝着程咬金发问:“卢国公,下官且问你,您既然说我收受你贿赂,那么当时您究竟想拜托我帮你做什么事情才请微臣喝酒的呢?” 程咬金原本感觉反将陆烨一军,正有些得意,突见陆烨问他这话,顿时傻眼,这小御史真狡猾。 此时他不管说有没有,总之都将掉进陆烨陷阱中,若是答确实找他帮忙一事,那就代表自己伙同陆烨一起对陛下有欺君之嫌,毕竟他是带有目的的去让陆烨弹劾尉迟敬德。 反之,若是回答没有拜托陆烨一事,那所谓贿赂也就不成立了。 这一幕可把那些世家官员给看爽了,同时看向陆烨的眼神也不再是瞧不起,而是带着一点点欣赏,估计觉得这个小御史似乎能培养一下,日后当作他们世家的一把利刃也不错。 李世民此事很乐呵,这一老一小还较上劲了,居然让大唐第一混不吝程咬金吃瘪,这属实让他有些想笑。 不过既然有人弹劾程咬金吃牛,且程咬金也未辩解,那这件事算是坐实了,所以接下来李世民便准备对程咬金宣布惩罚,至少也要做到小惩大戒才行。 然而正待他准备开口之时,底下陆烨又说话了。 “启禀陛下,臣还要继续弹劾卢国公隐瞒不报,那日卢国公邀微臣去他家中喝酒,醉酒时,他曾告诉过微臣,他之所以这么放肆吃耕牛,是因为他发明了一件足矣代替耕牛犁地的好宝贝。 据卢国公所言,此物一牛便可拉起,其耕田速度是现在直犁的五倍之多,更重要的是,两个人皆可拉动。 若是碰到湿田,一个成年汉子独自一人都可拉着犁地,微臣听闻后,当即大惊,此物若是交给朝廷,岂不是能造福天下百姓?然而卢国公拥有此物,却隐而不报。” 第21章 辣椒 陆烨的话,满朝皆惊,李世民压根没去理会陆烨正弹劾程咬金,此时他脑海里只有陆烨刚才说的那种比直犁还好用的宝贝。 “知节!你府中真有此物?” 说实话,程咬金一脸懵逼,李世民的问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烨此时与他站的很近,低着脑袋小声说道:“老哥!信老弟不!信的话就应下,那东西我上朝前就安排人给您送府上去了。” 程咬金当听到陆烨这么称呼他时,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弹劾他吃耕牛是引子,真正的估计还是他口中说的那啥耕地宝贝。 当下他也算是明白了,这老弟没白交啊,这是准备将这功劳拱手让给自己啊! 要是其他的功劳,程咬金还真不在乎,唯独这件事他拒绝不了,因为若是陆烨所言非虚,真有能提高耕地效率的宝贝,那日后他在吃点牛,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 想到此,他悄悄对着眨了眨眼睛,表示他明白了,转而他便佯装愁苦模样。 “哎!陛下!不是老臣不奉献给朝廷,这不是准备留着元正时当作礼物送给陛下嘛!现在好了,都怪陆御史提前将俺精心准备的礼物暴露了!” 程咬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的陆烨心中直夸好演技。 李世民的重点不是其他,当程咬金真的证实有此物后,他当即大喜。 “爱卿,朕已知晓你的心意。然陆御史所言之耕地宝物,实乃利国利民之重器,无需作为元正之礼。既朕已知晓,速取来呈于朕,权当提前受纳爱卿元正贺礼。” 眼下李世民开口让程咬金现在就拿出来,但他自己都没见过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拿? 踌躇半晌不开口,李世民都急了:“知节,此等重器切莫玩笑,东西在哪?快些呈上来!” “是啊!东西在哪呢?”程咬金苦着脸附和了一句,陆烨一手扶额,刚不是告诉他早晨已经让延祚坊工匠给他送去卢国公府了吗? 难道这货刚才没听见?于是乎陆烨只能假笑着接过话。 “呵呵!卢国公许是早晨没睡好,东西自然是在你府邸啊!” “哦哦!对对对!陛下,那什么玩意在俺老程府邸中!” 李世民心中全是陆烨所说的耕田重器,压根没注意到这二人演技有多么尴尬,着急想亲眼看看是何物,于是大手一挥。 “无二!唤人去卢国公府将此物取来!” 陆烨闻言,赶紧出言补充道:“就是那弯木头下面带个犁头的玩意哈!别拿错了!” 无二满头黑线,他可是站在旁观者角度看的,所以陆烨和程咬金俩人的表演他岂能不知,估计这所谓的耕田宝贝,没准就是出自这陆御史之手。 不过管他呢,只要确实有此物就行,别辜负了陛下的期待就没事。 时间不久,当两个侍卫抬着一根不到丈许的弯曲木头来到太极殿后,满朝百官皆好奇的看向此物。 李世民更是不顾无二劝阻,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近距离查看起陆烨所谓的宝贝是什么。 果真如陆烨一开始说的那样,弯木头,下面加了个三角铁犁头,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玩意,李世民顿时就怀疑起陆烨说的其厉害之处了。 “和珅!与朕说说此物如何用?真有你说的那种效率吗?若是不实,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陆烨一撇嘴,都说了不是自己的,都是卢国公为了吃耕牛发明的,有没有用你找他啊! 虽然陆烨心中腹诽不已,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能装模做样侧着头看着程咬金。 “那啥,卢国公,应该可以的吧!” 程咬金也尴尬的看着陆烨,“那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要不找地方试试?” “嗯!有到底,试试就逝世!” 程咬金与陆烨简短的达成了协定,最后一锤定音,找个地方实验一下这犁不就知道有没有陆烨说的那种效率了嘛! 此时的李世民算是看出来了,这一老一小估计是早就串通好了,弹劾只是引子,主要还是这犁,只不过这二人似乎私底下没商量好,结果跑朝堂上来对答案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李世民大手一挥,带着百官前往后花园。 “君羡,带人将这片花坛给朕清理了!” “陛下!这里面可是您和皇后娘娘喜欢的珍奇花草啊!”李君羡生怕陛下忘记了,毕竟现在正处于秋冬,花坛的花未开,属实不知道是些什么植物。 “朕知晓,拔吧!若是此物如陆御史所言一致,区区一些珍奇花草算得什么?” 李君羡见陛下下令,于是也不再犹豫,就准备招呼侍卫去拔花坛中的各种花草。 “慢着!” 陆烨突然开口,此番举动属实无礼,无二更是大声喝斥。 “陆御史又想作甚?你想违抗君令吗?” 李世民听到陆烨出声制止,还当是这奇怪的犁所用方法有讲究,于是抬手先制止了李君羡带入拔花草。 此时的陆烨眼神中全是兴奋的表情,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花坛中有片区域全是红彤彤的辣椒,有不少都已经凋零落在地上腐烂了。 茱萸这玩意虽然也有辣味,但不够鲜爽,此时的朝代似乎还不知道此物的妙用,李世民也不知道在哪里搞来的种子,居然当奇花异草给种在他花坛中。 要不是今日有这犁的事情,恐怕陆烨一辈子都没机会来到此,跟不能发现这将近几百颗的辣椒。 “那啥!你们拔的时候注意点那些结着红彤彤果实的草,最好将那果实找个东西摘下来存放好。”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陆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结果就是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怒视着陆烨。 无二更是直呼大胆,还想让陛下惩罚他,然而李世民此时心中全是那犁,对其他压根不感兴趣。 “和珅!既然你喜欢那秋红!朕便全赐与你吧!只不过朕提醒你,这玩意有微毒,弄在手上会有灼烧感!” 陆烨大喜,赶紧谢恩,没有去和陛下解释这是个好东西,而是兴奋的跟着那些侍卫拔草去了。 只不过别人拔草,他摘辣椒罢了!(注,辣椒是明朝时传入,大唐时期只有胡椒和茱萸增作为辛辣调料,情节需要,特此加入!) 第22章 贞观犁 人多就是快,几百个侍卫一起拔,后李世民又带着百官加入,于是一炷香左右时间就将花坛清空。 当所有人都准备接下来见证新犁厉害之处时,陆烨却蹲在一堆被拔出来的花草中,翻捡着辣椒。 “这可是好玩意啊,可得多弄点,天气再冷些弄点火锅来吃不要太爽!” 陆烨一边摘辣椒,一边自言自语,而花坛那边李世民已经命令两个侍卫套上这弯曲得犁开始了实验。 当两个侍卫套上拉绳,犁尖插入花坛土壤中后,李世民手一挥,侍卫便开始向着前方用力拉动起来。 原本这两个侍卫还以为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犁动这土地,毕竟他们入职前也种过地,当然知晓犁地有多累,就是一头牛有时候都拉不动直犁行走,而是需要两头或者更多才行。 如今陛下让他们两个人去拉犁,这简直是开玩笑,不过陛下既然吩咐了,他俩也只能咬牙全力以赴,怎么着也不能比畜牲差,至少也要做个“牛人”。 然而当他们发力向前行走时,突然发现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艰难,向前走动很是顺畅,要说一点不费力那是假话,但对于他们来说,这点负重前行还是很轻松的。 “动...动动起来了,陛下,动起来了,真的动起来了啊!” 不少老臣都一大把年纪,此时看到两个侍卫拉动犁前行,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泪水从他们满是沟壑犹如迷宫一般的脸颊上却找不到滴下来的路径。 李世民也是惊喜万分,这奇怪的犁真的可以靠人力拉动,既然两个人就能拉着走,那么耕牛的话只需要一匹就能绰绰有余拉动这犁了。 “重器,农之重器啊!来人!唤他们下来,让朕试试!” “陛下不可啊!还是让臣帮您试试吧!” 百官听到陛下想亲自去当牛,一个个踊跃报名,其中尤为那些激动后哭的稀里哗啦的老臣为最。 高士廉和萧瑀佝偻着身子冲在最前面,更是摆出一副谁都不要和我们去抢的架势。 一时间群臣乱糟糟一片,都影响到了陆烨摘辣椒,顿时他眉头一皱,高声怒斥:“要作秀,回家自己做一个去田里拉着玩,这是卢国公送给陛下的礼物,一个个抢什么抢,成何体统!” 没办法,陆烨班主任dna发作了,一声怒斥引的所有人对其怒目而视,反观后者压根不在意,继续低头摘起了辣椒。 程咬金眼睛一亮,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对!别抢,这是俺老程提前送陛下的元正之礼,想要你们回家自己个做去!” 程咬金说着话的功夫,整个人便用他那魁梧的身躯,拦住想接近弯曲木犁的人。 李世民一点不在乎群臣吵架,反而乐呵呵的在侍卫帮扶下套上了绳子,然后用力向前行走。 该说不说,陆烨抽空瞅了一眼,陛下如今还是中年,才三十七岁,又是习武之人,这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可以。 只见他一人拉着犁,居然也顺畅的走了起来,犁尖在地上破开一个隆起,然后散落两边,简直是丝滑无比。 李世民不知疲倦的行走了一个来回,差不多有五六十米的距离,当回来初始地点,他还有些意为犹尽,只不过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人,怕他龙体有恙,便上前帮其将犁绳卸了下来。 “好好好!不愧是耕田宝物,此物看似如此简单,也就和直犁外观有所不同,犁头不一样罢了,居然如此省力,此物大善,当赏!” 一听到当赏二字,陆烨连辣椒都不摘了,屁颠颠的就向着李世民跑了过去,然而有一个人比他还快,那就是程咬金,此时他早一步来到李世民面前。 “嘿嘿!哪里!哪里!陛下过奖了,这都是臣平时无聊做的,不值得陛下这么夸奖!不过那啥,陛下准备赏赐点什么?” 程咬金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李世民,这让慢了一步的陆烨沮丧万分,心中更是后悔,早知道陛下还给赏赐,说什么他也要自己贡献给陛下啊! 现在好了,名声给程咬金拿去也就算了,现在看来赏赐也没自己份了,哎、这生意亏本了啊! 然而李世民听到程咬金的话,却很有深意的笑了笑. “嗷?知节这犁真是你做的?那不知这犁叫什么?” 程咬金期待的表情僵住,他傻眼了,鬼知道这玩意叫什么,小老弟也没告诉他啊,唯一知晓这玩意肯定是个犁,至于叫什么,程咬金一脸茫然。 可自己不知道,但小老弟肯定知晓啊,于是程咬金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陆烨时,只见后者双手抱胸,脑袋四十五扬起,鼻腔中吐出一个哼声。 程咬金知道小老弟这是生气了,毕竟这犁是陆烨做出来的,眼下功劳和赏赐都要归于他之手,想必小老弟肯定不爽,所以才不愿意告诉他。 不过这功劳程咬金必须要,这可关系着他日后能放心大胆吃牛的关键,陆烨不提醒他,那他就现场编一个就是了,于是脱口而出。 “吃牛犁!” 李世民闻言,一脸黑线,鬼特么吃牛犁,要是这玩意叫这个名字,他不得将卢国公先来个一百军棍方能一解心中之气啊。 但李世民如今已经知道这犁估计和程咬金关系不大,肯定是小御史和珅的杰作,虽然不知道为何他要将这功劳拱手让给程咬金,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犁是真的对大唐有益。 “和珅!你来告诉朕,此犁叫什么名字?” 说实话,陆烨每每听到别人喊他和珅,他都控制不住嘴抽抽,自己本是一清官,难道非要逼着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吗? 心中虽然依旧不爽魏征给他取的这个字,但是他还是赶紧回复李世民道: “陛下!记得上次微臣去卢国公府,曾听其言,此物诞生于大唐,诞生于贞观,更能辅助着陛下一起创造贞观盛世来临,所以这犁名叫贞观犁。 “贞观犁?好好好!好名字!好一个与朕一同创造贞观盛世!” 第23章 比牛肉还好吃的肉 “知节!按道理这种利国利民之物,当重赏才是,可是你已是国公爵位,朕也无法再给你加爵。 用金银之物赏赐,又折辱了这贞观犁,所以朕今日许你提一个要求,若是不过分,朕允了!” 程咬金闻言,当真大喜,爵位也好,金银也罢,对如今的他来说并不稀罕,不过陛下给的这个要求作为赏赐,这正合他意。 于是程咬金连考虑都不带考虑的,直接脱口而出。 “陛下所赐,皆是圣恩,但陛下许老臣一个要求,刚好老臣这有个不情之请!” 一旁的陆烨顿时暗道不好,看这货意思不会是要提……。 陆烨心中正想着程咬金提的要求,然而后者的话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想。 “嘿嘿!启禀陛下!俺老程就是……就是想以后陛下能准许俺宰牛吃牛!” “陛下!不可!卢国公虽为大唐贡献贞观犁这种利国利民之宝,可耕牛依旧是百姓耕种的主力,切不可允许卢国公这个请求啊!” 高士廉还有些记恨程咬金刚才没让他试验贞观犁,所以程咬金的话刚说完,他便立刻谏言阻止。 萧瑀也不甘其后,也是紧随其后表明他的立场,贞观犁确实不错,可依旧要靠牛拉才行,人虽然能拉的动,可效率终归没有牛拉的快。 陆烨轻微摇了摇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想吃牛,以后继续偷偷吃不就是了,如今你有这献上贞观犁的功绩在,日后你吃牛都不需要去衙门报备牛怎么死的了,陛下就算知道也会权当不知道。 偷偷摸摸吃牛肉会死吗?陆烨内心吐槽不已。 果然李世民闻言程咬金的话后,眉头就皱了起来,看了看陆烨,又看了看程咬金,突然他开口道。 “朕突然想起来了,陆御史今日弹劾知节你吃耕牛一事,且不是初犯,按律当以重罚,只不过你今日为朕送上贞观犁这元正之礼,甚的朕意。 本来当奖,如今看来刚好奖罚皆有,朕也不罚你,就用这贞观犁的功劳将功抵过吧!” 李世民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只不过程咬金却一脸懊恼不已,更是转头对着高士廉和萧瑀扬言出去比比角抵。 陆烨知道程咬金口中的角抵是什么意思,就是后世小日子的相扑,他们自豪的运动最早前也是源于咱们大唐时期的一项运动。 只不过一想到程咬金这个魁梧身材,和两个佝偻老头角抵,这画面想想就让人..............。 “胡闹!知节休要莽撞,今日事已了,尔等都散了吧。 大亮,这贞观犁拿去你们工部,让匠人仿制出来,秋耕赶不上,春耕应该可以。” 李世民说完,工部尚书李大亮赶紧领命带人去搬贞观犁去了,陆烨见没什么可捞的了,便挎着两大篮子辣椒随众人一同闪人。 只不过王义经过他身边时,像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话。 “看来你是做好了与世家为敌的打算了!” 就这么一句话,没有过多解释,说完王义便离开,连正眼都没看陆烨一眼。 陈书佟和颜博在他身边长叹一口气:“哎!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啊!” “我都愁,你俩愁什么?大不了咱们仨一同滚蛋做商人去,到时候绝对饿不死你们俩!” 陆烨很淡然,只要世家不把他搞死,那就慢慢的陪他们玩,反正这仇莫名其妙的也结下了。 “老陆,要不要去他府邸前守着?”陈书佟出了一个主意。 “使不得啊!使不得!”颜博赶紧摆手拒绝,只不过他这使不得三个字说出后,同时遭到俩人的白眼。 从皇宫里出来,陆烨并没着急回家,将手中的篮子一人一个丢给俩活宝拿着。 “对了,老陆,我们还没问你呢,陛下都说这秋红有毒,你还拿着作甚?” 陈书佟闻了下辣椒,有些刺鼻,嫌弃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们俩懂个屁,这可是好东西,到时候用这玩意做出好吃的,你们俩别吃!”陆烨佯装生气。 颜博脑袋摇成拨浪鼓:“我还没娶媳妇,我们颜家这支如今人丁单薄,还得靠我传宗接代,所以还不能陪老陆你一起死,我就不吃了。” “得了吧,你骗的我好惨,不是说好了咱们都是寒门子弟嘛,你怎么不说你是颜师古老人家孙子?” “哟!站宫门口聊什么呢?”程咬金甩着膀子带着一脸笑意晃晃悠悠从皇宫内走了出来。 之前陛下虽然让众人解散,但是最后还是将程咬金留下去了两仪店说话,具体说了什么陆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还是和贞观犁有关,大概率是想确认这贞观犁是不是陆烨做的。 看到程咬金出来,陆烨当即露出一口大白牙。 “嘿嘿!这不正等大哥您出宫嘛!” “嗷?老弟你等俺老臣作甚?先说好哈,陛下没给俺赏赐,所以没的和你分!” 程咬金一脸的警惕之色,然而他俩的对话直接将陈书佟和颜博给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俩人想逮着陆烨好好问问他和卢国公到底什么关系,为何都老哥老弟的称呼起来了,啥时候关系这么亲密的,他二人怎么丝毫不知道。 只不过程咬金在此,他们俩早就清楚大唐混不吝的威名,自然不敢招惹,所以心里有再多问题,他二人也只能忍着。 陆烨白了程咬金一眼,佯装怒气道:“老哥!这么说就见外了嗷!小弟何时想要和你抢陛下赏赐了,都说了贞观犁是老哥你发明的,跟我陆烨有什么关系是吧! 今天在这等老哥,还不是想着上次老哥请老弟吃了牛肉,作为回报,今天老弟特地在此等候您,一会带您去吃一个比牛肉还好吃的东西。” 程咬金要是今天没看到陛下说赏赐时,陆烨差点就跑到他前面领赏,程咬金都差点信了,要是陛下真的给了赏赐,他就不信这奸猾的小老弟不打主意才怪。 然而陆烨后面一句话又瞬间转移了程咬金的注意力:“比牛肉还好吃的东西?在哪里呢?” 第24章 带着俩国公吃卤煮 程咬金一听到美味,瞬间就乐了起来,陆烨对他摇了摇头。 “不急,今天我还叫了我师父,再等一会,他出来我们一起去。” “魏老匹夫?”程咬金反问,他好像记得陆烨说过拜师在魏征门下,只不过上次喝的有点多,不太记得了。 “程莽夫!你叫谁老匹夫呢?” 程咬金话音刚落,他背后就传来魏征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个老匹夫叫谁莽夫呢?有本事咱们角抵去?”程咬金也不甘示弱,大有一副不服就干的架势。 看到这一幕的陆烨顿时头疼不已,他都有些后悔同时请这二人一起去媚娘摊位那吃卤煮了。 “那啥!师父,老哥!给咱一个面子,咱们先去吃好东西,回头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角抵去!” “老哥?和珅你和为师说说,你刚这是唤程莽夫老哥?”魏征有些懵的问道。 陆烨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得到确认,魏征老脸上突然露出得意的笑。 “程莽夫,你和我爱徒兄弟相称,那你应该唤我什么来着?” “滚!咱们各论各的,休要占俺便宜,你个老匹夫坏的很!” 见二人又有要吵架的趋势,陆烨再次大吼一声,班主任dna又激活了。 “吵什么吵?还要不要吃东西?一个个都这么大年纪了,当街吵架成何体统?” 陈书佟和颜博一脸惊惧,两个国公哎、老陆这是谁给他的勇气,居然用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话,就不怕怪罪吗? 换做他俩,不说要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同国公说话,但凡说错一句话,他们也要胆颤好久。 然而魏征和程咬金,明知道陆烨这言语对其二人说很是不合礼数,但他俩不知道为何,下意识就真乖乖听话闭嘴了。 见二人消停,陆烨下意识想找个粉笔头子丢出去,可一抬手,看见绿色朝服,一想这地点不对啊,顿时不自觉吞咽一口口水,刚他说啥了? 为了缓解此时尴尬,陆烨赶紧带着他们向东市走去,媚娘的摊位经过一上午时间,也不知道有没生意。 东市廊墙下,媚娘从天没亮就支起的摊子,直到快午时,她也没有卖出去一份卤煮。 问价的人倒是有不少,毕竟媚娘打开罐子后,那十里飘香的味道也着实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只不过,当一听到媚娘说出这肉是贱肉做的,且每份要卖两百文钱后,一个个都摇头走人。 一份才二两左右,先不说居住在这一片区域的人,大都不愿意吃贱肉,就算吃可这价格也太吓人了,两百文都能买无数下水了,岂止二两? 所以媚娘一上午都没有做成一单生意,此时更是神情呆愣的看着瓦罐中的卤煮,想着是不是低价处理了算了,再卖不掉今天将血本无归。 就在她沮丧之时,突然听到有人要买卤煮的声音。 “小娘子卤煮还有没?给我们先上四份,打点卤子放点葱花嗷。” 媚娘听到客人对卤煮这么熟悉,正好奇此人是谁,然一抬头看着陆烨带着两个紫袍官员以及他的两个同僚前来,顿时就泄气了。 将勺子和长筷往瓦罐里一丢,语气冷冰冰说道:“想吃自己弄去!” 看到媚娘这态度,陆烨着实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招呼他们四个先等等,自己则是舔着笑来到媚娘身边。 “这是谁惹了咱家姑奶奶啊!我这不是带生意来了吗?来乖!快给爷笑一个!” 陆烨贱兮兮的看着媚娘,后者直接拿起案板上的菜刀,见状陆烨顿时不做声了,老老实实从瓦罐里挑拣卤煮出来,然后小心翼翼拿过媚娘手中的刀将卤煮切碎。 陈书佟和颜博见这二人的行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这几天他们天天去陆烨家蹭饭,早就对他俩这打情骂俏的样子免疫了。 可魏征和程咬金没见过啊,直到现在他俩还以为陆烨和店家小娘子是熟客关系,只不过陆烨这贱贱的模样属实让他们皱眉。 程咬金想着回头得教教小老弟何为真男人,魏征则是在考虑是不是要帮陆烨寻一门亲事。 这些都是二人心中所想,然而当陆烨将卤煮递给他们后,顿时就忘记了一切,原本过来时就闻到扑鼻的肉香,现在拿在近前,撒上了一点小葱花,这味道简直绝了。 两眼放光的程咬金迫不及待夹起一块肉,正准备进嘴,突然看到这肉,眉头就皱了起来。 “老弟!这到底是什么肉?” “豚大肠啊!” “呕!” 陆烨和程咬金的简单一问一答,直接让后者差点将碗给掉在地上。 反观魏征端起碗,夹起大肠,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后便很自然将其丢进嘴里。 突然!魏征表情变的丰富了起来,下水这些东西他不是没吃过,曾经也有吃不起肉食的时候,那时候别说下水了,就是野菜树根他都啃过。 所以对吃豚大肠,魏征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只不过当大肠进嘴的那一刻,魏征就觉得自己错了,这是大肠没错,可味道与他记忆中的下水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软,烂,却又不乏嚼劲,味道鲜咸,各种香料搭配的极好,一点不冲,魏征很喜欢这味道,于是紧接着快速的夹起第二块放进嘴里。 陆烨见他们二人的反应截然相反,看来师父这边不需要忽悠,哦不对!是给他心理建设了。 好大哥程咬金那边,看来还得给他好好做做思想工作才行。 “老哥?咋了?为何不吃?别看这是下水,可所用香料不下百种,又经过慢火卤煮,其味道已经赛过大唐一切肉食了,不信你尝尝?” 听见陆烨的话,程咬金还是摇了摇头,再怎么说这也是贱肉,常吃牛肉的他来说,这下水简直难以下咽。 正准备将碗放下,然而斜刺里一双手猛的伸了过来,被他眼疾手快躲开。 “魏老头作甚?想抢俺的东西,要不要角抵一把?” “老夫这是见你嫌弃此肉,这才勉为其难帮你带吃掉罢了,不然浪费了可惜!” 第25章 卤煮大卖 “哼!谁说俺不吃的?”程咬金一脸防备的看着魏征。 后者一副那你吃给我看看的表情,瞬间让程咬金进退两难。 “切!吃就吃,俺老程还怕了不成?” 程咬金给自己壮了个胆,一只手颤抖的从碗里夹起一段大肠,然后眼一闭,嘴巴快速张开,夹着大肠的筷子猛的塞进嘴里。 “唔!咦?”吧唧吧唧嘴,程咬金眼睛突然睁开,嘴里快速咀嚼。 似乎第一口没有回味到,程咬金赶紧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这下仔细品尝后,表情变得极为丰富。 不到片刻功夫,程咬金用最快的速度干完一碗卤煮,手背从嘴边抹了一把,将碗递给陆烨。 “老弟!再来一碗!” 陆烨笑了,笑的很开心,说实话魏征吃不吃他无所谓,带他来也只是不想日后被师父知道有好东西不孝敬他而已。 这次主要就是带程咬金来吃卤煮,只要让这货吃上瘾,嘿嘿,陆烨可以很确定的说媚娘日后的卤煮生意必定会大好起来。 这不,就在程咬金要第二碗卤煮时,此时住在附近的官员路过此地,见两个国公居然在一个路边摊吃的这么香,顿时就好奇的围了过来。 当发现摊主卖的是贱肉后,一个个又皱眉起来,只不过摊位前那卤肉的香味实在是太扑鼻了,而两个国公又吃的津津有味,这一下就让他们也想尝试看看。 大木勺陆烨已经交给了媚娘,那些路过的官员与两个国公见礼后,便各自找媚娘要了一份。 “两百文一份,先给钱!” 媚娘估计一上午都被问怕了,所以现在就算来人,她心情也是不怎么好,哪怕问话的是官员,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那些官员听到两百文一份后,不少都有些犹豫,陆烨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难怪媚娘一上午都没什么生意,就这服务态度换他也给差评啊! 用胳膊肘顶了顶正吃的忘神的程咬金,然后又对那些犹豫的官员放心努了努嘴!程咬金顿时便明白过来。 “区区两百文而已,这么美味的卤煮你们不吃,一会俺全要了,到时候给俺送府上去!” 陆烨又是一头黑线,他是这个意思吗?陆烨本想让程咬金给他宣传宣传,没叫你在这刺激别人啊! 然而,出奇的是,这些官员在听到程咬金的话后,几乎都没有在犹豫的了,一个个付钱要了一份。 一时间媚娘的摊位前,一个个穿着官服的老爷们,人手捧着一碗卤煮,吃的全都忘乎所以,吸溜吸溜的声音,伴随着不停叫着好吃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 媚娘有些懵,突然卤煮变得这么受欢迎,她还有些不可置信,一上午都没生意,然而就陆烨带着人来了后,他也没干嘛啊?为何生意就变的好了起来呢? 然而现在不是她细想这些的时候,赚钱才是首要,现在买卤煮的人多,她脸上虽然隔着一层轻纱,但是在一旁帮她的陆烨却能隐约间发现其嘴角开心的弧度。 一个时辰后,媚娘和陆烨一起回到延祚坊,没办法,两大罐子卤煮全卖完了,只能回来继续准备明天的材料。 今天的卤煮畅销,让几日都愁眉不展的媚娘回家后都勤快了很多,将买回来的下水倒在院子里的大木盆里清洗起来。 还不要陆烨帮忙,说是这几日她已经学会怎么做卤煮了,日后这些事情都教给她就行了。 陆烨明白媚娘的意思,她是为自己这个官员名声着想,只是陆烨在乎这个吗?答案是否定的,要不是大唐明面上不许官员经商,他都准备自己挑着胆子去皇宫门口卖卤煮去了。 当然了这也是陆烨想想而已,真要这么干,魏征和程咬金俩都救不了他! 正好,陆烨今天从皇宫里弄来的两篮子辣椒还要处理一下,于是二人分工干活,一个做卤煮,一个将辣椒和里面的种子小心分离开。 皇宫中,丽政殿里,李世民一边批阅奏折,长孙皇后则在他身后为其捏肩。 突然李世民轻笑了起来,这让一旁的长孙皇后好奇相问:“二郎?无缘无故,究竟是何事引得二郎发笑?难道是臣妾给您按的不妥?” “哈哈!哪里哪里!观音婢你有所不知,就在近几日,朕发现咱大唐官员中有个有趣的小御史。” “嗷?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官员,能得陛下您如此记挂!”长孙皇后好奇心更甚。 “就是朕前几日告诉你,那个朝堂上弹劾朕的小御史和珅!今日你猜他又干嘛了?” 长孙皇后娇嗔一声,李世民这样吊她胃口的说话方式,让她轻轻揪了前者一下,顿时李世民佯装吃痛,这才笑嘻嘻将陆烨和程咬金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同时也和长孙皇后说了他俩贡献的贞观犁,其中重点说了陆烨耍小机灵,明明是他弄出来的贞观犁,偏偏要将这功劳拱手给了程咬金,你说傻不傻,关键是还当他李世民没看出来,从头到尾二人都在他面前演。 “噗嗤!妾觉得和珅未必是傻,听陛下说起他的两次弹劾,似乎明面上都是闹笑话,但细细一想,二郎您应该也很清楚,他最后都是有一定目的。 第一次弹劾百官,化解了世家与勋贵的一次争斗,第二次弹劾鄂国公,让陛下重新启用了咱们大唐的开国功勋,二郎您想想,这样的人会是真的傻吗?” “哈哈!观音婢,朕说他傻,是觉得这小子有趣的很,并不是真的说他傻,他要是傻能弄出贞观犁这种利国利民之物吗? 今日结束后,朕留下了知节单独问话,他很老实的交代了贞观犁是和珅搞的,而且事先也没通知他,都是朝堂上突然将这个功劳给了知节。 而知节又很想要这个功劳,这样好让他日后可以光明正大吃牛肉!观音婢,那你说这小子这次又所图何事呢?” 第26章 无二的小心思 长孙皇后听完李世民的话,顿时捂嘴笑了起来:“呵呵!听陛下这么一说,这和珅每次所谏言之后都必有深意,并不是为了弹劾而去弹劾, 所以妾身觉得,他最主要的就是想为大唐和二郎贡献贞观犁,至于他为何不自己送给陛下,转而废这么大功夫交出贞观犁,那很可能他此举可能还有其他目的!” “哈哈!观音婢所言不错,据朕观察,这和珅算是因祸得福,以前和珅在朝堂上一直不出众,朕也对他不熟。 然而就在数日前,和珅和应国公家两个孩子有了摩擦,最后不知怎么被气晕过去,听说找了大夫,确诊还患了脑疾,只不过几日前病好后来上朝,和珅的转变突然很大。 朕说他的那些事情,也均是他脑疾康复后所发生,一个以前算是很木讷的一个人,突然变得机灵无比,短短时间就靠一句话让郑国公收为徒。 这还不算,就今天的事情过去,知节不管怎么样也算是领了和珅的情,将来等于这小子又要多一个靠山了。” 长孙皇后再次抿嘴轻笑:“呵呵!陛下的意思是不是说,和珅这孩子之所以让卢国公拿这份功劳,其背后意思就是想多一个靠山吗? 可是二郎,难道他不知道将贞观犁直接贡献给陛下,不说赏赐了,就这份功劳二郎想必您也会保他官运亨通吧!难道这两者之间谁更好,那和珅不懂吗?” 李世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回答长孙皇后的话,而是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无二!” “来了陛下!不知陛下您有何吩咐!”无二内侍恭敬的行礼道。 “那个和珅朕准备日后好好培养一下,所以怎么安排你应该懂吧!” 李世民的话让无二有些苦脸,他可不太喜欢陆烨这个人,感觉每次遇到他,都会扎自己的痛处,可是陛下看中他,无二也没办法。 “奴才懂!奴才这就去安排一个人去他家,不过据陛下之前让奴才查过陆御史信息,好像他家住在延祚坊那边,家中院落也小,也没一个奴仆。 想来是过的太清廉,若是安排一个咱们的人去给他当奴仆,奴才恐陆御史养不起啊!” 李世民眉头一挑,无二的话怎么听着感觉他有些瞧不起和珅呢? “哼!还养不起?朕叫你想办法安排个家奴给他,不是去享受的!咱们的人也不需要那陆御史给月钱,怎么就养不起了?” “可是可是陛下,据老奴所知,他家中好像有一个女婢了!”无二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屡屡想要改变李世民的想法,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之事,难道他不知道此举乃是犯上吗? 不!无二很清楚,但他依旧想坚持一下,因为一旦陆御史被陛下安排了人过去,那日后自己就没少和其接触,一想到他那扎心窝子的话,无二就难受。 李世民已经隐隐有发怒的征兆,他不清楚无二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的话他居然还屡屡反驳,简直是岂有此理。 “狗奴才!朕不想说第二次,赶紧安排一个人去陆御史家,另外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婢是谁?那可是应国公之女,怎可做他人女婢? 若是和珅日后表现不错,朕还准备将应国公之女武曌赐婚于他,所以她可不是你所谓的女婢!” 李世民最后几个字已经很加重语气了,无二顿时一个哆嗦,他知道实在是改变不了陛下的想法了,也只能应声退下。 “二郎!您消消气,想来无二内侍也是考虑的比较周全,毕竟妾也听陛下说起和珅家确实不富裕,若是贸然安排个奴仆过去,那和珅也不见得会手下啊!” 长孙皇后担心无二惹怒了陛下,所以提前为其说些好话,毕竟无二从陛下秦王时一直跟随至今的老人,可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情让陛下杀了他啊! 李世民轻轻拍了拍长孙皇后的手,脸上并未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反而有些好笑。 “哈哈!观音婢,朕没有生气,朕知道无二为何这样,他这是怕见到那陆御史啊!” 长孙皇后不明所以,于是李世民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只见下一刻长孙皇后脸色羞红一片。 延祚坊,陆烨家中,此时外面已经宵禁,媚娘也早早清理好豚羊的下水,并且也卤好了,就等明日继续出去卖卤煮。 而陆烨此时正点着油灯,趴伏在案几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他在画什么东西,媚娘见状,便悄悄爬上床,然后取出一个袋子,直接将里面东西倒在了床上。 “哗啦哗啦!”铜钱碰撞的声音分外响亮,吓得媚娘赶紧用被子捂住。 正画东西的陆烨嘴角都勾了起来,不过他这次没去打扰,所以媚娘松了一口气后便放心数起了她的铜钱。 第二日,陆烨依旧帮着媚娘将东西推到东市,这才去上朝。 同样的宫门口陈书佟和颜博也早早在那等着陆烨,三人一见面,陈书佟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陆,昨天进项如何?” 陆烨记得媚娘今早同他说过,昨天差不多卖了三十多份,收入有六贯,不过刨去成本估计有两贯多盈利。 别看为何六贯的毛利只有两贯盈利,这主要是其中的香料太贵了,要不然赚的可不是这么一点点。 一想到此陆烨就头疼,上次的材料还是用自己的字换的,虽然算不得本钱,可以后再用可就得花钱买香料了,看来以后还得想想其他营生才好,于是他偷偷对二人竖起两根中指。 二人不觉陆烨的恶趣味,于是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两贯?一天就赚这么多?”颜博吃惊的嘴巴又张老大,陆烨顺势就将举着的中指给插进去。 还好颜博反应快,躲了开来。 “老陆!此举不雅,日后莫要在做了!” 陈书佟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三人一边向着太极殿走去,他一边对着陆烨小声说道: “老陆,一开始,我和老颜不知道你那卤煮居然能赚这么多钱,所以咱们之前说的平分还是得重分配了,我觉得我和老颜都没干什么,所以咱俩一人只要一成份额就行。” 第27章 陆烨又打上工部的主意了 陆烨摇了摇头:“咱一开始不都说好的嘛!我们三一人每人三成,还有一成是给媚娘的!这分配已经定下,就莫要改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俩还当我陆烨是兄弟不?” 陆烨皱眉,二人疯狂点头。 “那不就行了,这卤煮生意只是暂时的,待过些日子咱们本钱多了,大哥我再带你们赚更多的钱!” 陆烨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顺便给他俩先画一个大饼,然而就在这时,陆烨猛的停住,他没注意前方,一下子撞到一个人的后背。 “哎哟!” “小老弟,你不仗义啊!原来那卤煮是你的生意啊,居然不带老哥一起玩?” 当陆烨看清他撞到的人后,脑门黑线就要出来了,该死不死,这怎么被卢国公听见了呢! “嘿嘿!那啥!老哥这不是之前不认识您嘛!这如今都分配好了,咱也不好重新带人入股不是!” 陆烨也只能好声说道,然而卢国公却笑嘻嘻的一把将陆烨给提到他旁边。 “哈哈!老哥也不是什么不讲理之人,你们那卤煮生意俺就不插手了,毕竟赚的太少了,不过老哥可是听到你日后还有其他生意,届时可别忘了俺嗷!” 好嘛!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程咬金故意停在他们必经之路前等着陆烨撞到他,看来这是听他们几人说了一路的话,否则怎么这么清楚。 没办法,既然被程咬金黏上,陆烨也只能先点头答应,这下程咬金才满意的大笑而去。 陈书佟和颜博互相看了看,最后弱弱的对陆烨道:“要不以后生意咱俩就不参加了吧!我们怕卢国公到时候分的少了不高兴。” “滚!都是当御史的,你俩咋就这么怂呢?就不能像大哥我一样对人对事情硬气一点吗?” “和珅!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磨蹭什么?还不快些!”魏征板着脸从一旁经过。 “哎!好嘞师父!咱这就走!” 陆烨舔着一张笑脸,与刚才训导陈书佟和颜博时的表情截然相反,这让二人极为鄙视。 今天依旧是小朝会,其商讨内容一个依旧是吐谷浑那边的情况,其次就是李世民催促工部尚书李大亮务必要在明年春耕前,至少做出一万套贞观犁出来。 这最后一条瞬间就让李大亮成了苦瓜脸,已经快腊月了,距离明年开春都没多少时间,而且他们工部还要为边关那边持续制作武器盔甲等。 哪里能挤出足够工匠在这么短时间做出一万套贞观犁出来,陛下这个命令属实让李大亮头疼不已。 然而面对李世民果决的眼神,李大亮只能苦着脸先应承下来,但同样听到此条政令的陆烨却是眼珠子一转,这生意不就来了嘛! 一万套贞观犁,延祚坊鲁家铺子上次做大约两百八十多文,一万套的话估计还能将价格压一压。就是不知道朝廷制作需花费几何。 心中有了此想法,上朝都没心思了,恨不得现在就下朝,他好去找李大亮去商讨一下此事的可能性。 这一刻陆烨也总算领会到当初他的课时,他的那些学生无比期待早点下课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了。 好在一声“退朝”在一个时辰后总算响起陆烨耳中,今天朝会他谁都没弹劾,很是安静,随着众人离开太极殿后,王义目送陆烨离开的背影,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即将看好戏的神情。 陆烨带着俩活宝同僚去了工部,同时还叫上了程咬金,理由就是现在有笔赚钱的生意干不干。 而听到这么快就有生意带他玩,程咬金哪能说不同意,于是乐呵呵陪着陆烨也去了工部。 路上当程咬金得知只有几千贯的生意,顿时就有些没兴趣,但陆烨告诉他,这笔生意若是做成了,赚了钱,这才有资本以后带他赚更多钱。 就这么忽悠下,程咬金这才勉为其难同意了,同时也商量好了一会与工部尚书李大亮商讨的人选,那就是程咬金,毕竟眼下明面上贞观犁还是他们卢国公府发明的,所以他来谈,效果更好。 李大亮回到工部,正愁如何是好时,突然听到有人来报,说是卢国公带着三个御史来找他。 瞬间李大亮一惊,心想自己和他们平时没有丝毫走动,这怎么就来找他了呢? 心下带着好奇,和一丝忐忑,在见到他们几个后,程咬金把来意一说,他神情瞬间轻松下来。 “这春耕前一万套贞观犁,咱们工部确实在规定期间不容易赶制出来,卢国公想要帮咱们工部制作这些贞观犁,不知陛下可知晓?” 程咬金闻言转身对着陆烨他们摊了摊手,表示话他已经说了,接下来能不能搞定李大亮看你们的了。 陈书佟和颜博一个望着房梁,一个望着地面,反正不与别人对视,陆烨知道他俩心思,看来也只有自己上了。 “李尚书,说实话此事陛下并不知晓,然下官在朝会上见您愁眉苦脸,想着应该正是为这贞观犁所愁。 此物对大唐很重要,陛下更是看中,且已经下发三省,估计政令已经发了出去,届时春耕前,李尚书若是没能完成陛下的要求,下官担心您被罚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极大的影响陛下推行贞观犁这一更好的工具给百姓们使用啊。” 李大亮见到说话之人,正是这几日在朝堂上比较活跃的小御史,他的话李大亮如何不懂,这也是他愁眉苦脸的原因。 但还是那句话,陛下没有口谕,此事他同样担责不起,这顿时让李大亮更加为难起来。 陆烨见状,乘胜追击:“李尚书,下官想必你此时应该很为难,这样吧,不如您可否告知一下你们工部制作一套贞观犁,所需价格几何?” 李大亮思索片刻回答:“这个材料成本倒是不高,约莫两百文上下,不知陆御史问这何意?” 程咬金本来也在一旁听着玩,当听到一套价格这么低后,就更没兴趣了,一万套也才两千贯,除去制作成本,利润简直太低了,属实不划算。 然而当陆烨听完后,却笑嘻嘻对着李大亮出言道:“不知李尚书,若是有人五百文一套卖给你们工部,你会收吗?” 第28章 卖身葬母 这话让随同陆烨而来的三人直接一愣,特别是颜博,更是有些害怕的扯了扯陆烨的袖袍,小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老陆老陆,过分了嗷!人家制作只要两百文,你开价五百文,生意做不成是小事,可别被李尚书让人将咱们打出工部啊!” 陈书佟一开始也愣神了会,但注意到陆烨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容,以及皱眉思索的李尚书后,他便不担心了。 程咬金瞪着他的铜铃大眼看着陆烨,震惊表情溢于言表,心道自己这小老弟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换做他不将人揍一顿再赶出去都是轻的了,要是同意的话除非脑袋有问题。 然而除了陆烨外,其他人更加震惊的则是,李大亮犹豫一会居然说道:“若是五百文一套,那本官便愿意求陛下将此事交给你们去办。” 李大亮没有说交给你们去做,而是说交给你们去办,这里面也是有说头的,表面上官员是不能与民争利,但谁还不知道很多官员中,家族或者奴仆帮着他们经商赚钱啊。 只是大家都不将此事搬到明面上来罢了,陆烨见李大亮松了嘴,脸上顿时露出更开心的笑容,然而程咬金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把他气半死。 “大亮!你是不是傻?你们做只要两百文,别人做五百文,你居然还同意?” 李大亮有些懵的看着程咬金,心说五百文确实有些少,想了想一咬牙说道:“这样吧!本官做主在给你们加二十文一套如何,若是再多陛下那边我也不能保证能同意。” 此话一出,程咬金更加傻眼,正准备帮着李大亮扳着手指头好好数数,顺便让其知道下他算的不对,不应该是比两百文少才好吗?怎么要价越高你还觉得少? 陆烨察觉出程咬金又要坏事,立马拉了他一下,然后赶紧对李大亮道:“感谢李尚书慷慨,那还麻烦您同陛下说一下,毕竟这贞观犁出自卢国公府,那交给卢国公府的人去做,你们工部也更放心不是。” 李大亮再次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他肯答应的原因。 见对方同意,陆烨怕程咬金又要坏事,赶紧扯着他和陈书佟还有颜博离开。 等出了工部后,程咬金一把揪住陆烨衣领子,如同抓小鸡仔一般。 “你个混小子,你是不是一早就和那李大亮串通好了,合伙坑朝廷的钱?居然两百文的东西,他五百多文给你做,要不说这里面有问题,俺老程打死都不信。” “唉唉!唉!放手唉!揪疼了!”陆烨挣扎着从程咬金手中下来,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老哥!你没听人李尚书说材料成本两百文吗?所以那只是材料成本,更何况朝廷工部的那些人难道不要俸禄的吗?更重要的是又赶着急要。 然而鄂国公去吐谷浑前,陛下都已经给工部下了一个大任务制作甲盔和武器,所以他们哪里还有工匠去做贞观犁? 另外朝廷安排制作的任何东西,这最后报到户部不都是翻了好几倍嘛!这其中情况想必老哥比我还清楚吧!” 陆烨一口气说完,程咬金眨巴了下眼睛,尴尬也只是在他脸上一扫而过,转而他脸上便露出一丝得意。 “嘿嘿!老哥也只是考验一下你罢了,看来你还不是太笨,知晓其中道理,你看最后还不是俺老程问了一嘴,这价格不又上涨了二十吗?\" ”得!你能耐!我家蚂蚁要生崽子,恕老弟没空陪您老,拜拜了您嘞!“ 陆烨说完,扯着刷新三观的两个活宝闪人,利用玩程咬金,也是时候出宫去帮媚娘卖卤煮去了。 无二自被李世民安排派人监视陆烨的任务后,便越想越头疼,陆烨那张脸一出现在他脑海,他心就如刀子扎自己似的,难受! 所以无二难受,便决定也不让陆烨好受,陛下不是要让安插一人去陆烨家么,那好,自己就安排一个能让陆烨头疼的人过去。 从皇宫出来,陆烨和陈书佟还有颜博分开,独自一人向着东市走去,一路上都在幻想着赚了钱换个大宅子。 然而就在他路过平康坊的一个路口时,突然看见路边一个女子正跪坐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而女子身旁还有一块木牌,其上写着卖身葬母。 大概是收到前世电视剧的洗礼,好多桥段中都有这一出,如今陆烨自己遇到,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此时那女子身旁已经站了不少行人,有的对其指指点点,有的目露淫邪悄悄打量这女子。 陆烨便凑了上去,想看个热闹。 “民女家境贫寒,阿耶早逝,如今母亲也离我而去,然家中已无钱粮,如今只能祈求有好心人买下民女,帮母亲买口薄棺入土为安。 民女定当当牛做马报答恩人的大恩大德,望路过的大人有好心的帮帮小女子吧!” 陆烨听着地上这人抽泣着说明情况,心中也不免为其感到有些可怜,这年头这种事情出现并不奇怪,毕竟此时的大唐百姓,能做好到衣食无忧还远着呢! 所以百姓中病死,饿死者皆有,然而陆烨刚蹲下来打量起这个女子时,顿时眉头一皱。 无他,因为陆烨发现这女子居然有喉结,可在看此女相貌,额!居然皮肤白嫩,水灵灵的,比大多女人都好。 细细回味了下刚才女子说话的声音,陆烨总感觉这种尖细的嗓音有种熟悉感。 似乎发现陆烨一直在打量她,女子轻轻对他凄苦一笑。 “呵!大人这般打量女民,不如就将民女买下吧!” 周围的人听见此女对陆烨说的话后,顿时就有不少人出价。 “一贯钱!怎么样?跟老夫回家!正好家中还缺个通房丫鬟!”一名年纪看上去就很大的富商,两眼色眯眯看着女子说道。 周围其他人也有出价的,但更多还是带着看戏的目的。 地上女子没有理睬那出价一贯的富商,而是目光楚楚可怜看着陆烨,似乎就等着他开口出价。 第29章 李万姬 此时的陆烨心头有种不对劲之感,他发现这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的人,似乎有意在等着他一样。 四下瞅了瞅,这“女子”除了身边一块木板外,再无其他之物,想着以前电视剧中场景,不应该是旁边在躺一个人才对吗? 于是陆烨脑抽的问了一嘴:“你娘亲没跟着你来躺你边上?” 姑娘梨花带雨的脸都为之一僵,似乎绝然没想到陆烨会问她这个问题。 “大人!莫要羞辱民女,家母已故,正在城外茅草寒舍中,就等民女卖身得以钱财给她买一口棺材下葬!大人若是不愿买民女,还请先让开!” 地上那姑娘的语气明显有些生气的意味,陆烨的表情也变的更加玩味了,他可以很肯定这人在等自己,而且极大可能是世家对自己的报复。 只不过想不通世家为何派这么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来接近自己,而且还是这么低劣的表演,就不能弄个逼真点的来骗自己吗?真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有了自己的猜测,陆烨顿时起了玩心,于是乐呵呵的站起身:“行!那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我走了!” 那姑娘一听,顿时傻眼,心道这陆烨怎么不按常理呢?暗首不是说陆烨年轻好色吗?家中还藏了一个女人来着。 怎么?难道自己这容貌还入不得他法眼?然而眼见陆烨真要离开,这姑娘急了。 “大人等等!” 已经背过身的陆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后转身佯装不明白的问道:“怎么?还有事?” “民女观大人比较有眼缘,不如还是您将民女买回去吧!”姑娘明显有些急了,同样也站起身,两只手交织在一起忸怩,似乎想让陆烨看到她这娇柔一面。 见到这一幕的陆烨内心里更加坚信自己猜测了,此人对自己目的不纯,难道是世家派其接近自己,然后再将自己宰了? 陆烨有些天马行空了,然而他更加好奇这人究竟会怎么对付自己,于是陆烨佯装囊中羞涩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今天早晨媚娘给他的零花钱,二十文! “我就这么多钱!卖不卖?” 说完还一脸戏谑的看着那姑娘,这话顿时引起周围很多看客的不爽,特别是那开价一贯钱的富商。 “才十几个铜板?这怕不是连一口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吧!我看姑娘还是收了老夫的钱,跟老夫回家算了!” 这商人可不敢直接怒怼陆烨,毕竟陆烨怎么着还穿着一身碧绿的官服,所以只能出言对那女子说,可言外之意又不无讽刺陆烨拿不出手。 其他看客也有不少人纷纷附和那商人,都觉得陆烨这是在欺负人家姑娘,既然人家姑娘都说了看你有眼缘,怎么着也出个和那商人一样的价吧! 所有人都觉的这姑娘断然是不会答应的,且都纷纷看好戏似的等着姑娘拒绝陆烨。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那姑娘居然开口回答道:“奴家见过大人,感谢大人将民女买走,民女日后定当好生报答恩人!” “不是吧!这这这这都同意?老夫出一贯钱你不干,别人十几文钱你就同意了?” 富商满脸的不可思议。 陆烨嘴角的玩味笑容更甚,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他可是很清楚的感知到这姑娘说刚才那句话时有多么咬牙切齿了。 “额!确实,本官这点钱似乎都不够你娘亲买一口好点的棺材,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卖那胖子去吧!” 陆烨一手指着之前说话的那个商人,顿时让后者欣喜若狂,然而依旧让所有人傻眼的是,这姑娘一脚踢飞身旁那写有卖身葬母的牌子,随后一把抢过陆烨手中的二十文钱。 “不了,这么多够了,我母亲不挑棺材,大人快带奴婢回家吧!” 姑娘说完,直接扯着陆烨就往人群外面跑,生怕陆烨反悔一样。 陆烨就这么被她拽着跑出平康坊,眼见这不男不女的姑娘还要拉着他往没人的地方跑,顿时心下大急,于是奋力挣脱开她的手。 “放开!你到底是谁?” 陆烨生气的吼道,那姑娘楚楚可怜的看着陆烨,一副被凶到委屈的表情。 ”民女就是一介草民啊!身家清白的很!大人多虑了!” “行了行了!别装了,还民女民女的,喉结都比我的还大,别以为胸前埋俩大地瓜就能瞒的过我陆烨的眼睛!” 姑娘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喉结,顿时也有些傻眼,心道,完了!被发现了吗?若是就这么回去,陛下和暗首还不杀了他? 真心中拔凉一片,然而陆烨下面的一句话又让他大松一口气。 “世家人也太蠢了吧!居然派你这么个傻子来骗我,你走吧!回去和你家主子说,就说我陆烨只想安安稳稳当个小御史,不掺和他们与勋贵的斗争,若是派你来杀我的,也不好好查一查我师父是谁?” “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民女李万姬,与世家毫无瓜葛啊!”说完还楚楚可怜的看着陆烨。 陆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到现在还在骗他,真是岂有此理。 “还民女民女的?李万姬是吧!我还是那句话,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子,我师父是郑国公魏大人,他早就知道你们世家拿我当刀使。 所以就算他们派你来杀我,我师父也定然知道是你们世家所为,届时必定死谏陛下,你们世家也没好果子吃。” 陆烨说完便转身,带着一副凛然不惧神情离开,然则他内心中则在求爹爹告奶奶:“前世老爹奶奶祖宗们,保佑陆烨平安啊,后面那人可千万别杀我啊!” 向前提心吊胆的行走了一节路,身后的脚步声依旧,陆烨顿时亡魂皆冒,吓得一个转身大叫。 “啊!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 陆烨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他转身后并没发现李万姬要杀的样子,反而依旧一副可怜巴巴的跟着他。 “大人!不管怎么样,您既然买了我,那我就是您的人,就让我跟着您吧!” 陆烨一脑门子黑线,都发现你是个男的了,怎么还女腔女调的,听着怪恶心人的。 第30章 暴怒的陆烨 陆烨此时就不想看到李万姬,明知道他是个男的,却表现的比女人还女人,属实让他难受至极。 ”哼!我劝你最好别跟着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我已经发现你了,就不会让你们得逞,还是赶紧滚回去和你后面的人重新商量下怎么对付本官吧!“ 陆烨这次说完,是真的气呼呼的离开,再也不转头看李万姬一眼。 等陆烨快步来到廊坊这边后,看到媚娘忙碌的身影时,他瞬间就忘记了之前的种种,脸上挂着笑,快速跑向媚娘摊位。 “媚娘!我来了,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一边待着去,别挡道!都快卖完了,再说你一身官服在身,怎么帮?” 媚娘白了陆烨一眼,继续她的忙活。 切大肠,调汁,搅拌,收钱,一气呵成,陆烨发现媚娘这小生意做的越发熟练了,而且怎么看怎么美。 一时间陆烨站在一旁看着媚娘忙碌,都有些痴了。 “砰!”突然媚娘的木推车被人推翻,瓦罐中的卤煮和汤汁散落一地。溅在媚娘素裙上星星点点一大片。 “你个死丫头,总算找到你了,身为国公之女,居然做这等下贱买卖,尽丢我们武家人的脸!” 陆烨还没从欣赏媚娘忙碌的身影中回过神,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转头一望,看见两个男子正气势汹汹怒喝媚娘。 一时间陆烨血气上涌,也管不得其他,直接将地上的菜刀捡了起来。 “踏马的!哪里的货色,也不看看这摊位谁罩着的!” 刀高高举起,双目充血的看着那俩男子,陆烨就等他们再出言不逊一句,这刀子就劈下去,胆敢欺负媚娘,不想活了吧! 此时的陆烨早就忘记了他身为朝廷命官的觉悟,整一副江湖斗狠的游侠儿一般。 看在一旁的媚娘眼中神采异样,但更多还是担心陆烨犯错,手心里都溢满了细汗。 “切!还当谁呢!你个小御史居然上次没被气死?真是命大啊!刚好,说说吧!拐卖朝廷国公之女,你该当何罪? 这次你没得抵赖了吧!” 武家兄弟俩原本见一人拿着菜刀过来,当真吓了一跳,不过当看见来人是陆烨后,大哥武元庆顿时嗤笑道。 而听见这话的陆烨,那气血上涌的瞳孔更加充血,踏马的这俩人就是媚娘那畜牲哥哥啊!自己还没去找他们给媚娘报仇,特么如今自己跑上门来了。 一旁的媚娘也在短暂的惊吓中回过神,发现陆烨眼神不对,真怕他砍下去。 当然了,媚娘不是担心自己两个哥哥被陆烨砍死,而是担心陆烨因此获罪,这就得不偿失,于是伸出玉手抓住陆烨拿刀的手。 “大朗!别冲动,不值得!” 陆烨感受着手腕处那还略带潮湿的小手,心下努力让自己平静。 他也知道自己若是当街砍了二人,不管如何都违反了大唐律,丢官是小,世家必定会趁此机会要了自己小命,这是必然的。 “哈哈!小子,有本事来砍啊! 武元爽很是得意,上次气晕陆烨,他可是首功,因为当时他对陆烨说了一句话。 那就是,你个八品小御史不配我们武家之女,哪怕你与我那不检点的妹妹有了苟合之事都不行。 当然了现在的陆烨是不清楚当时居然是被这污蔑和贬低的话语气晕。 现在听到武元爽这挑衅的话语,他当真有些控制不住想砍了他们。 短短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当时自己的那些叛逆学生们,或许很多时候他们打架,也只是因为情绪过激,最后控制不住吧! 现在他经历着差不多的事情,陆烨这才明白自己若是同样情绪过激时,也难以控制自己,哪怕他是一个成年人的心态也不行。 不是说成年人不够稳重,只是被激怒的底线更高罢了! 媚娘如何能抓的住一个正拥有暴怒情绪的陆烨,所以后者用力一挣扎,便甩开了媚娘。 此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人丝毫不在乎有人打斗而去劝解,更多的是看热闹,以后和别人聊天能增加些谈资罢了! 武元爽见陆烨挣脱开媚娘的手,更是目光噬人一般看着他俩,一时间他二人也有些害怕,不自觉退后了几步。 然而就在他们俩退到后面看热闹的人身边时,武元爽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给他塞了一个东西。 抬起一看,居然是一把长刀,下意识回头去看,却没发现究竟是谁递给他的。 陆烨看见了,只不过递刀给武元爽那人其貌不显,且给完刀子就溜出了人群。 见到这一幕的陆烨恨的牙根都痒痒,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世家对其的报复,只不过没想到这么狠,这是真想借武家俩兄弟杀了自己啊! 只要今天不死,世家那个御史大夫王义,陆烨发誓日后必定与他不死不休。 武元爽手中有了长刀,胆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耍了一个刀花,慢悠悠走到陆烨身边。 “劝你还是老实点,你只要敢动手,看是小爷的刀厉害还是你的菜刀锋利。 也别说我们武家兄弟欺负你,若是不想我们报官抓你,定你一个与国公之女通奸之罪,那你必须拿出一百贯出来!” 武元爽最后一句话是附在陆烨耳边轻声说的,其话语尽是威胁之意。 声音虽小,但媚娘就在旁边,听到这话后,她也怒气上涌。 自己这两个哥哥已经没救了,在国公府欺负她们母子三人也就罢了。 如今在东市这么多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居然还说出这种不顾她名节之事,简直比畜生不如。 陆烨忍不住了,彻底的失控,手中菜刀不管不顾就要向着武元爽脑袋砍去。 可后者早就一直注意着陆烨的动作,就在其动手前,武元爽便急退一步,手中大刀举起,同样对着陆烨砍去。 “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武元爽却突然被人一脚给踹飞到围观人群中。 陆烨的刀也挥了一个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出手之人。 李万姬可怜巴巴看着陆烨,两只手又忸怩的纠缠在一起,一副弱不禁风弱女子模样。 陆烨要不是亲眼看见她刚才轻轻一脚就踹飞武元爽,打死都不相信这是李万姬干的。 第31章 阴魂不散的李万姬 “大人!奴婢,奴婢其实很柔弱的,只能怪怪那人太不行了!” 李万姬磕磕巴巴,小心翼翼对着陆烨解释,可这放在媚娘眼中,却透露出危险的目光看着陆烨和李万姬二人。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陆烨直冲天灵的怒火瞬间降温,急忙回头看着目光不善的媚娘道: “别误会,他是个男的!” “嗷?你喜欢这种的?”媚娘语气更加冰冷。 陆烨额头一阵黑线,求生欲也是瞬间爆棚。 “媚娘听我说,这人有问题,这里不是细说的地方,等回家我在慢慢和你说。” 可陆烨话说一半,李万姬居然楚楚可怜的拉住陆烨的衣袖,语气哀求的说道:“大人,您都花钱将奴婢买回去了,奴婢日后就是您的人了,还望大人带奴婢回家!” 陆烨惊恐的回头,看着李万姬那副即将要落泪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了,抬脚对着其就踹了出去,嘴里更是怒喝:“滚!” 然而就是这普通的一脚,居然将李万姬给踹飞出老远,同之前武元爽一样飞向人群,只不过落地点正是在远处查看弟弟伤势的武元庆身上。 “哎哟!” “哎哟!” “哎哟!” 连续三道痛呼声响起,陆烨满脸的不可置信,一个正常成年人,最少也有百八十斤吧,陆烨很有自知之明,他没这个本事能将人给踹飞。 更何况,他刚才虽然含怒一脚,可也没用太多力气,毕竟看李万姬身材属于那种很瘦的人,他可不想真的踹坏了人。 然而现在的发生的一切,则是陆烨将人给踹飞了五六米远,还砸伤两个,这有些太离谱了。 李万姬躺在地上蹬脚舞手,哎哟哎哟叫疼个不停,身子还不停扭动着,同时他的身下也有两道痛呼声叫着饶命。 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哈哈大笑,不少人还讥讽武家俩兄弟。 “两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压住爬不起来,还叫饶命,要不你们起开,让某家来?” “就是,你们俩居然还找别人麻烦,一脚能被女人踹飞,真是丢男人的脸啊!” 武家兄弟俩现在真是有苦说不清啊,特么有本事你们试试这女侠的脚蹬和手拍,打在身上是真疼啊,这一定是个高手,而且还是那小御史朋友,所以故意这般欺负他二人的。 武元庆和武元爽也想过挣扎爬起来,但身上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姑娘,每每搅动的身体总能关键的控制住他们爬不起身。 陆烨原本还在心中窃喜,刚才轻轻将让踹飞,会不会是每个穿越者的福利,比如系统或者某种厉害天赋之类的,而他很可能就是大力出奇迹。 然而当见到李万姬身下的武家兄弟俩逐渐鼻青脸肿的模样,他算是看懂了,不是他有金手指变厉害了,而是这个李万姬厉害。 就那么撒泼打滚一样的舞动手脚,武家兄弟俩不说被压着爬不起来,就是随便挨了几下,顿时就青紫一片,这岂能是一般人做到的? “大朗!咱们快走吧!估计一会巡街武侯就要来了!”媚娘目光也是紧紧盯着地上那三人,同时催促陆烨离开。 “哦哦!那木推车不要了?” “不要了,估计以后想出来摆摊都不行了,走吧!”媚娘很清楚今天既然她两个哥哥找到她,那日后这里她就算摆摊也不会安稳,只是可惜了这么一桩赚钱的买卖! “哦!那行!回去我再想想其他赚钱的买卖。”陆烨一边说着话,一边蹲下身从木车的甲板下面掏出一个大布袋,然后跟着媚娘快速离开了这里。 等回到延祚坊,俩人一进家门,反手就将院子门反锁起来,陆烨这才拍了拍心口,一副后怕模样。 媚娘则是看着他,将小手一伸。 “拿来!” “额!什么?”陆烨愣神。 “你说什么!我的钱袋子啊!”媚娘恶狠狠看着陆烨。 后者顿时明白,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从木推车上拿出的钱袋子,同时如做贼一样四下打量了一眼,看的媚娘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是咱们自己的钱,搞的偷偷摸摸的作甚?难道你有前科?” 陆烨一阵汗颜,心中顿时想起自己三兄弟暴打王豪,最后抢了他银钱的事,不知道这算不算。 “额!应该没有吧!我这不是怕那男不男女不女的追到家里嘛!” “大人,就知道您不舍得奴婢,大人您跑的好快,奴婢差点就跟丢了!”李万姬趴在陆烨院落围墙上,探出个脑袋楚楚可怜的说道。 “鬼啊!”陆烨吓得一把抱住身边人,看着围墙上那颗脑袋,心里直骂娘,这李万姬是个鬼吧!怎么阴魂不散,居然找到他家里来了。 “起开!”媚娘红着脸挣脱陆烨,强装镇定的对着围墙上的李万姬道:“姑娘找我家大朗究竟何事?不如进来好好说?” “嗯嗯!还是夫人最好,奴婢这就进来!” 李万姬话音刚落,顿时双手撑住院墙,快一丈高的院墙,她很轻松就翻了进来。 见到这一切的陆烨没好气的埋怨起媚娘:“你怎么还让他进咱家了啊!这玩意就不是个好人,粘着我一路了,甩都甩不掉!” 媚娘还在为李万姬刚才那句夫人最好给羞红了脸,不过她也未做解释,而是直直看着李万姬,似乎在等她给个解释,所以陆烨的话,她压根就没搭理。 李万姬笑嘻嘻来到陆烨和媚娘身前,先是对二人躬身一礼,随后道:“奴婢李万姬,是大人花二十文铜钱,在平康坊买回来的奴婢!” 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又低下头装作柔弱状,看的陆烨都头皮发麻,这个人不光能恶心人,还能吓死人,得赶紧想办法将他赶走。 然而媚娘听后,却眉头一挑,看了看陆烨,又瞅了瞅李万姬,居然点了点头。 “嗯!既如此,日后你就留在家里吧!平时让大郎安排你干活就行!” 媚娘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间,留下傻眼的陆烨和开心的李万姬。 第32章 陆烨的克星李万姬 “你..........唉!”陆烨无尽的话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气,一甩袖袍也回到屋子里。 看着正在案几上数钱的媚娘,陆烨气呼呼的盘坐在她对面。 “都说了这人不正常,而且很有可能是世家派来报复我的,你怎么还将他留下来了啊?” 媚娘头都没抬:“一千二百文.....一千二百三.....你等会,我数完了同你说!” 陆烨一头黑线,气呼呼抓起一把铜钱与媚娘一起数了起来。 片刻后,媚娘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将铜钱串好,然后让陆烨背过身,后者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听话的转过身去。 家里就这么点大,那钱除了藏床底下还能藏哪。 “好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留下那个李万姬吗?” 媚娘藏好钱,再次来到案几边,淡淡的对陆烨说道,后者依旧摇了摇头。 “原本我以为是世家派来报复我的,可是今天他揍了你那两个哥哥后,我又感觉不像,毕竟你哥哥他们据我所知,他俩才是世家真正派来报复我的。” “大郎你放心吧!李万姬绝对不是世家的人,但接近你也必定是有目的的。” 媚娘突然露出神秘一笑,接着后面的话就闭嘴不言,记得陆烨赶紧追问,然媚娘依旧不搭理他。 外面李万姬撅着屁股,耳朵都贴门板上了,听着屋内的谈话,心里也是紧张不已。 当听到陆烨和媚娘确定他不是世家之人时,他得意一笑,然媚娘说他是带有目的而来时,又紧张起来,生怕猜出他真实身份。 陆烨被媚娘吊足了胃口,后者才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陆烨有些无语,屋子里就俩人,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嘛,然而当媚娘手指了指屋外,陆烨顿时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特么的把那货给忘了。 于是陆烨凑到媚娘旁边,闻着少女独有的体香,他一这一刻都不在意那什么李万姬了。 “大郎你说他非男非女,而且这人身手非凡,你说咱们大唐除了那个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有这种人?” 本来闻着媚娘体香有些心猿意马的陆烨,当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是一怔,他又不是傻子,这都听不懂就完了。 有些惊惧的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天上,媚娘点了点头,随后又大声道:“对你有目的,很可能就是看上大郎你了呗!” 陆烨脸色一黑,就要反驳,媚娘对外面努了努嘴,最终陆烨也只能狠狠瞪了她一眼,气呼呼的转身出去了。 然而房门刚打开,李万姬扑腾一下冲了进来,陆烨表情惊恐的看着即将对准自己脸的一张嘴,吓得伸手向前推去。 顿时李万姬一声娇嗔:“大人,奴婢还没准备好!” “噗嗤!”饶是媚娘是个冰山美人,这一刻也控制不住笑出声。 陆烨黑着一张脸,注意到自己的一双手似乎推在了不该推的位置,或许是天性使然,他居然下意识捏了捏。 这一下更是让李万姬娇嗔不已。 “大人,不要!” “嘶!你特么到底是男是女啊?”陆烨不光黑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是一副懵逼模样,凭借刚才的手感,李万姬的性别让他难以琢磨。 “讨厌!大人,奴婢可男可女嗷!不知大人喜欢奴婢是哪种呢?” “废话,能当男人不好吗?非得搞这副恶心人模样?”陆烨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顿时让李万姬表情哀怨起来。 “大人!这样可行?”突然李万姬声音变的极为粗狂,在配合他这副娇弱面孔,陆烨整个人汗毛直立,抬起一脚就对他踹去。 “谁特么生了你这怪物!滚!去把今天晚饭做了!”陆烨脑壳都疼,他发现这李万姬就是上天专门派来克他的,再好的心情,看到他也变糟糕了。 被踢了一脚的李万姬丝毫不怒,而是又换成哀怨的小女声应喏,乖乖去了厨房做饭。 只不过当一个时辰后,陆烨看着案几上的吃食后,他后悔了,以后特么再叫李万姬做饭,他就是狗。 原因很简单,案几上三碗黑漆漆还散发焦糊味道的主食,要是不说谁都不敢相信这是大米饭。 一盘羊肉不但散发腥臊味,而且还有血丝子在其上,陆烨再也控制不住了,对着李万姬暴怒大吼。 “滚!滚远点!” 李万姬依旧委屈巴巴,媚娘则是捂嘴笑个不停,似乎都忘记了日后没法再出去摆摊赚钱这件事情,完完全全被陆烨和李万姬俩给逗的忘了一切烦恼。 最终晚饭还是陆烨亲自下厨解决,然而当吃饭时,陆烨和媚娘见识到李万姬的饭量后,前者更是想将他撵出去。 无他,煮了半罐子米粥,一大盘羊肉,最终陆烨和媚娘只喝掉了盛出来的半碗米粥,其它全部进了李万姬肚子里。 最可气的是,这货吃完后,打了个饱嗝,还娇滴滴的对陆烨说还要! 皇宫,丽政殿中,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对着身旁的无二道: “朕记得让你派一人去和珅家里,这件事你可办妥了?” 无二嘴角抽了抽,一想起他送去的人,内心都止不住的得意,强忍着笑意这才回道: “回陛下,老奴已经安排暗卫中实力靠前的派去了陆御史家中!” 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陆烨,他不光是想时刻关注,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世家似乎与陆烨不对付,派个暗卫过去,一能监察,二则是可以保护陆烨。 “那就好,和珅进御史台也有一年了,这几次朝堂表现的还不错,最重要贞观犁居然是此子想出来的,是个可造之才。 无二,明日传朕口谕,让和珅最近一段时间好好做好御史台工作,御史中丞一职,朕希望他日后能升任。” 李世民这口谕已经很明显了,提携之意已经昭然皆知,可话也不能说的太白,毕竟陆烨现在还年轻,任需打磨。 无二点头应喏,只是心里有些不爽陆烨能得陛下看中,但一想到他派去陆烨家中之人,他又舒服了。 第33章 无儿子 次日朝会,陆烨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站在最后面,脑袋控制不住一点一点。 没其他原因,李万姬睡觉居然还打呼,且声音还不小,都将他赶去厨房睡觉,可这鼾声依旧震耳欲聋。 两个活宝同僚也发现了陆烨的不对劲,不过他们以为是昨日东市武家兄弟俩又找他麻烦,这才导致老陆忧心过重,所以昨夜没有睡好。 这事情,他俩昨日也是去平康坊喝酒时,听其他客人闲聊时所知,只不过等他们知道,此事也早就结束,万幸没听到老陆受到什么伤害,反而那俩武家兄弟被莫名其妙揍的鼻青脸肿。 陈书佟和颜博已经互相眼神交流过,一会下朝后就出去买麻袋,好兄弟受欺负了,这个仇不能不报。 当一声“退朝”响起后,官员们也纷纷散朝,而陆烨却依旧站在原地点着脑袋。 陈书佟和颜博正准备叫醒陆烨,然而他们还没开口,就见到陛下身边的无二内侍走了过来。 顿时二人心里一慌,莫不是老陆朝堂上瞌睡,被陛下发现了,所以特意让内侍来通知惩戒的? “老陆!老陆!快醒醒!无二内侍过来了!”颜博用力掐着陆烨的胳膊,语气更是焦急无比。 迷迷糊糊的陆烨,嘟囔了一句:“无儿子找我干嘛!我又不能替他生一个!” 刚走到近前的无二内侍闻言,差点没闪到腰,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陈书佟脑壳都疼,这下完了,瞎说话,正主听见了。 颜博立即向后退了几步,表示自己和陆烨不认识。 “陆御史!陛下口谕!还不快接旨!” 无二此时就想早点远离陆烨,赶紧宣布完陛下口谕离开,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揍陆烨。 陈书佟一听这话,当即用力踹了陆烨屁股一脚。 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向着无二公公扑去,那嘴就快亲到后者老脸上时。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自陆烨脸上响起,旋转着摔倒在地,同时也让他睁开了眼。 看着一个面白无须的老男人正羞愤瞪着自己,他顿时脱口而出。 “就你让我帮你生儿子的?我都说了不行,你还打我?” 无二当即石化,追随陛下这么多年,见过的形形色色人不计其数,可还真没有一个能让他破防之人。 早在第一天陆烨弹劾所有人没儿子时,他就感觉这人克他,果然感觉是没错的,就不能和陆烨说话,不然保不准自己某天被气死。 “老陆!老陆!快接旨啊!陛下口谕。” 陈书佟都快疯了,老陆这是踩在刀尖儿上作死啊!对陛下贴身内侍出言不逊,这不是找死嘛! 陆烨此时也终于彻底清醒,想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就躺地上了呢?而且脸还火辣辣的疼。 听着陈书佟急切的话语,再看了看满脸铁青之色的陛下贴身内侍,陆烨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微臣陆烨接旨!” 深吸了好几口气,无二总算平息想杀人的冲动,语气不善的说道: “陛下口谕,陆御史接旨!和珅!朕观你最近朝堂表现不错,贞观犁之利器,你也有功! 望日后在御史台中好好表现,御史中丞一职,朕希望你日后能够胜任!” 说完后,无二看着满脸懵逼的陆烨,语气更是不善的大喊道:“还不谢恩?” “哦哦哦!微臣谢主龙恩!定不忘陛下伯乐之恩,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二一愣,没想到陆烨这说辞倒是挺别致,日后倒是可以学学对陛下说。 无二走了,是带着伤心走的,“我没儿子!”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老陆!你特么走大运了啊!看来你是入了陛下的眼,日后前途似锦啊!” 陈书佟一脸的羡慕,颜博伸着脖子瞅了瞅,确认看不到无二内侍的身影后,他这才屁颠颠跑到陆烨身边。 “老陆!你要升官了,是不是要请喝酒?” 陆烨没搭理二人的恭维庆贺,而是摸着下巴思考刚才陛下的口谕,突然他问向二人。 “哎你们说,陛下这话到底是什么个意思?究竟是现在升我当御史中丞?还是我很优秀,特意让陛下贴身内侍来夸来的?” “老陆,我觉得你脸皮有点厚!得削一削!老颜动手!” 陈书佟捏了捏拳头,一脸不善的向着陆烨逼近,颜博嘴上说着这样不好吧!可是也已经欺身上前。 “哎!哎!我说你俩,现在这里是皇宫啊!可别放肆!” 陆烨连连后退,这里的动静让太极殿门口的侍卫注意到了,一个个眼神不善的看着陈书佟和颜博。 两人顿时打了个哈哈,一人一边压着陆烨肩膀,控制着他向外走去。 “哈哈!哪能呢!我和颜博怎么是那种不知礼数之人是吧!这不陆御史好像是生病了,我们这就带他离开!” 陈书佟声音很大,看来是想让侍卫听见,让他们放心自己和颜博不是在皇宫内乱来。 陆烨气鼓鼓的被他们“压着”出了皇宫,他现在有些后悔,平时带坏了二人,否则现在也不会学他喜欢耍无赖。 出了宫门,果然陆烨免不了被他俩一顿揍,“揉!拿!掐!捏!”。 好一顿招呼,陆烨求饶后,二人才放过他,但玩归玩,闹归闹,最后脑子比较灵活的陈书佟道: “老陆,我觉得陛下是真想让你担任御史中丞一职,只不过现在咱们三个又年轻,没后台,且没有能拿出手的功绩。 所以陛下这言外之意很可能就是让你日后御史工作多多努力,争取多拿些功绩出来,这样陛下也好提拔你做御史中丞!” “嗯!对!老陈和我想的一样!”颜博不要脸的刷了下他的存在感! 陆烨和陈书佟直接白眼相送! “这么说,看来咱三以后不能这么白混日子了!想要换掉这一身绿的发慌的衣服就看咱们兄弟一起努力了!” 陆烨拍了拍他俩肩膀,表情很是郑重。 “滚!你要升官,跟咱俩有什么关系,我和老颜可以继续混日子,你自己一个人去发奋图强去吧!”陈书佟一脸的不爽,给颜博使了个眼色,就要一起离开。 第34章 做贼三人组 “哎!别啊!有话好好说啊!两顿酒水怎么样?”陆烨见二人真的要走,立刻放出大招。 果然那俩活宝一听,顿时止步,陈书佟回头。 “说吧!咱俩能帮你啥?先说好啊,我们可不是为了你那两顿酒水啊,咱们都是兄弟,岂能不帮忙是吧!” 陈书佟双手搭在陆烨肩膀上,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咱们这算不算结党营私?”颜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滚!”陆烨和陈书佟异口同声。 “就咱们仨这咖位,绑在一起别人都不会说结党营私,因为段位太低了!”陆烨没好气说道。 可是他的话,顿时又让这俩活宝有些懵逼。 “什么叫咖位,什么叫段位?”陈书佟就喜欢听陆烨说些新词,然后他日后再学以致用。 陆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啥,反正就是咱们仨实力太低,对别人造不成任何威胁!” 这话让二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但同时又很无奈,谁叫三人没有门路,这辈子若是没人提携,很大可能就在八品监察御史上做到致仕了。 不过好在老陆运气不错,入了陛下的眼,这次怎么着也要将好兄弟捧上去先。 “老陆,咱们御史台,特别是监察御史这部,似乎除了弹劾其他官员违纪以外,也没有其他方式能体现咱们的功绩了!” 陈书佟皱着眉给出他的看法,颜博点了点头:“是啊,可咱们虽然有闻风奏事的权力,但咱们三一旦弹劾的不好,可能会遭到其他官员报复,属实不值当啊!” 听着俩人的话,陆烨神秘一笑,这他早就考虑过了,而且还是世家给了他想法,既然弹劾其他官员容易惹报复,那就弹劾他们家中子嗣好了。 本来长安城中纨绔众多,想要抓到他们的把柄那太多了,每天弹劾几十条都没问题。 于是陆烨将他的想法告诉二人,他俩也是眼睛一亮,下一刻三人彼此嘿嘿怪笑起来,似乎又有了什么想法形成了默契。 西市怀远坊,三个一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对着一家胡人酒肆里探头探脑。 “老陈,消息可靠不?房遗爱那帮纨绔就在里面?”陆烨贼兮兮的问向陈书佟,其眼神在说到房遗爱时,莫名的有别样的神采。 “老陆,肯定没错,这里他们经常来,咱们就在这守着,准能抓住他们欺行霸市的时候。” 陆烨点了点头,找了个能看到这酒肆大堂的角度蹲下,看看今天运气怎么样,能不能抓到一个纨绔欺男霸女的行为。 异域风情酒肆内,房遗爱,柴令武两个纨绔头头,正带着一帮其他勋贵子弟在此寻欢作乐。 “遗爱!你说这胡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在身上放个香囊,且里面全是各种奇怪香料?”柴令武与众人正喝着酒,突然有此一问。 其余人都不知其意,皆好奇看着柴令武,房遗爱正一手一个搂着一位胡姬,听到此话后,居然低下头在左右俩人身上使劲嗅了嗅,顿时引的其他纨绔大笑,俩胡姬娇笑不已。 “哎!还真是,令武兄不过她们身上这香料味道太怪了,没有咱们大唐制作的香囊来的清雅!” 房遗爱似乎有些不喜胡姬身上香料的怪味,揉捏了一下就将她俩推开。 柴令武见状,嘿嘿怪笑一声,然后再次出言:“遗爱,你闻闻她们腋下!” 一听这话,俩胡姬顿时大惊失色,她们能陪的起在座的官二代们,大唐话自然也是会的。 而房遗爱见到她俩躲闪,顿时脾气就上来了:“直娘贼!还敢让开?让小爷闻,是你们的福气,居然还躲?” 说这话的功夫,房遗爱就已经将一个胡姬的头发薅住,然后用力往桌角一撞,顿时丝丝鲜血从胡姬额头流下,而且她还不敢惊叫,只能惊惧的看着房遗爱。 后者丝毫不在意胡姬可怜的目光,粗暴的拉起胡姬一条胳膊,低下头就闻了一口。 “呕!特么也太臊臭了吧!给小爷滚远点。”说着便又是一脚踹去,胡姬抱着肚子痛的蜷缩在一起。 其他纨绔们见状,皆是哈哈大笑,纷纷笑话房遗爱上了柴令武的当。 柴令武也是乐的不行,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酒水菜肴都往外溅。 “遗爱,你现在懂了为什么胡人喜欢用这么重味道的香囊了吧!” “哼!咱们汉人不也有用香囊的,平康坊风月楼翠儿就没有狐臭。”房遗爱气呼呼辩解着。 “谁说咱们汉人没有狐臭的,我敢说喜欢用香囊在身的,十个有八个都有狐臭,不信你找个咱们汉家百姓闻闻看?”柴令武很是肯定的说道。 房遗爱就是受不得激,闻言直接挥手叫来自家下人,命他们去街上抓一个带香囊的大唐人进来。 而在座的纨绔中,当听柴令武刚才说带香囊的,十个有八个有狐臭,顿时就有不少纨绔神色不对。 “算了吧,咱们大唐人用香囊那叫雅致,和胡人用香囊掩盖狐臭是不一样的!” 秦琼之子秦怀道神色有些尴尬,并出言解释了一番,可房遗爱刚被柴令武戏耍了一番,如今非要证实一下他的话。 因为房遗爱自己也用香囊,他就没有狐臭,秦怀道的话他认可,但必须要多找几个大唐人来证明给柴令武看。 在座的纨绔虽然大都也带着香囊,但要让他们举起胳膊给别人闻腋下,这显然不可能,太掉他们份儿了。 秦怀道劝阻无用,房遗爱的下人早就出去抓人去了。 其他纨绔也只能等着一会看热闹,至于他们各自身旁的胡姬,则一个个赶走,都怪柴令武戏耍房遗爱,搞的他们都没什么雅兴了,看来还是唐人女子好些,不少人想着以后还是去平康坊喝酒为好。 异域风情酒肆外,陆烨和他两个活宝同僚都蹲的腿发麻了,要不是他们仨没钱,怎么着也去酒肆里探听啊,如今只能蹲外面干看着,属实让三人难受。 “老陆,老陆!出来了!”陈书佟有些激动的指着四名家丁打扮的人对陆烨说道。 第35章 纨绔子弟 “他们?老陈你当我傻吗?那四人明显是家丁好吧!” “对,就是家丁,但都是梁国公府的家丁,房遗爱平时在街市上作威作福,他们四个没少出力! 现在他们四个出来,其他纨绔估计也快了!” 闻言陆烨这才耐下心,准备再等一会,然而等了半刻钟,依旧没有看到酒肆中有纨绔出来,陆烨不爽的看着陈书佟。 “人呢?” “额!嘿嘿!估计,可能,大概,或许,马上就要出来吧!”陈书佟有些尴尬的,用尽了他所有不确定词汇。 陆烨闻言,气的正想掐陈书佟脖子,就听不远处街市上有人哭喊。 三人瞬间同时站了起来,前方四个家丁,一人抓着一个女子,正向着异域风情酒肆走去。 “呜呜呜!民女已有夫君,还请几位放了我吧!” “呜呜呜。。不要抓我,我阿耶是开布庄的很有钱,我给你们钱,你们放了我吧!” “作孽嗷!老身都一大把年纪了,抓我作甚啊!” 陆烨眉头紧皱,四个房遗爱的家丁抓的居然是四个女子,看穿着也不像贫苦人家女眷,只不过那叫嚷着给他们钱的小姑娘,看样子估计都没有六岁吧! 还有那直呼“作孽”的老者,头发都花白了,这抓来干嘛? 这房府的家丁就这么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长安天子脚下,居然当街强抢民女。 这一幕刚好给他们三撞见,虽然开心总算抓到纨绔们的一个把柄,然而这件事却让他们气愤不已。 “直娘贼,居然连孩子都抓,简直是目无王法!”颜博尤为气愤,说着话就要冲上去。 陆烨一把抓住他,对其摇了摇头。 “来阴的咱三个可以和他们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较量一下,来明的还是算了,咱们仨被揍一顿都解决不了问题。” 陆烨很有自知之明,就他们仨小胳膊小腿,又没习过武,上去要人就是找打。 所以陆烨准备再看看,不过还是吩咐颜博去找巡武卫,到时候他们来了,就算拿那些纨绔没办法,可终归也能制止纨绔继续行恶。 四个家丁一脸嚣张,不顾街市上来往人向他们投去憎恶的目光,就这么光明正大,抓着四个大唐女子进了酒肆。 “遗爱,我先说好!你家奴仆要是抓来的是男人,我柴令武可不会去闻的,嘿嘿!要是小娘子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柴令武端起酒与房遗爱遥遥举杯共饮,后者没好气喝完一抹嘴道:“管你闻不闻,要是你不闻,就当你输了,你阿耶那匹西域大宛马就得给我!” 房遗爱就在刚才与柴令武定下了赌注,他若是输了,那就将他阿耶最喜欢的一件玉佩拱手送给柴令武。 俩人的赌注都是比较坑爹,但二人毫不在乎,因为他们彼此都觉得自己肯定能赢。 “哈哈!令武兄,你运气不错,遗爱家奴很是有眼光,居然抓来四个水灵灵的小娘子!” 秦怀道侧着头看着酒肆门口进来的几人,很是开心。 其他纨绔们也纷纷点头,直夸房遗爱管教家奴有方,奴仆眼光都这样,那当主子的眼光肯定更好。 “大郎!您要的拥有香囊,且是我们唐人的女子抓来了,一共四个,有老有少,还有中年,我们一样抓了一个来。”房遗爱的四个家奴之一恭敬说道。 看到四人抓来的人,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挑衅的朝着柴令武道: “令武兄!过来吧!你先自己闻下,看看他们可有狐臭!” 柴令武目光一一扫过四人,其中那个中年妇人以及另外一个看发饰还未出阁的少女看着还挺养眼的。 只不过那五六岁幼童和那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柴令武就看不下去了。 “这样吧,遗爱,一人两个,中间那两个哥哥来闻,剩下的给你!” 房遗爱闻言大怒:“凭什么中间两个给你,我家的奴仆抓来的,定当是我先选!” 二人一时间为四个被抓来的人争吵起来,其他纨绔纷纷给他俩提意见。 “要不你们全都闻一下,这就很公平!” “哈哈!依我看,最好脱去衣衫来闻更好!” 听着其他纨绔的各种意见,房遗爱摸着下巴考虑起来。 柴令武也是眼睛一亮,褪去衣衫,那中间两个小娘子他是真的想看。 而那几个被抓来的人,听到这些纨绔的话后,一个个都面容惊恐。 最小的那个小姑娘哭兮兮道:“求求你们放过兮兮,兮兮阿耶很有钱,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 “嗷!有钱?哈哈!那不知你阿耶能拿出多少钱来?”柴令武很是好笑,居然有人在他们这帮勋贵子弟面前谈钱,难道不知道他们每月零花钱就高达百贯吗? 虽然一百贯的零花钱依旧不够他们每月开销,可也不是这些百姓可比拟的。 自称兮兮的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不过还是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比划了个二。 这是她最喜欢的数字,因为再多她就不清楚是多少了。 众纨绔一阵大笑,两贯钱?这都不够他们出来消费一次的钱财。 柴令武也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们几个放心,抓你们来,就是为了印证咱们一个赌注,完事后就放你们离开。” “不是,兮兮说的是两百贯!”小姑娘说的很是认真。 柴令武有些心动,两百贯可不少了,只不过这钱他不能拿。 在长安胡闹可以,但也是有底线的,抢拿百姓巨额金钱,这可不是挨一顿打可以解决的。 其他纨绔也懂其中道理,所以一个个对于兮兮开出的价格,全部选择默不作声,只看热闹。 一旁的房遗爱有些等的不耐烦,他想要柴令武家的那匹大宛马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好不容易趁着这个赌注能赢过来,他岂能不急,那两百贯钱哪有这大宛马好,这可是有钱都不容易买到的好马。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些把胳膊抬起来,让本公子先闻一遍。” 房遗爱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让下人拉起她们胳膊,就要低头去闻。 四个被抓来的人眼神变的更加惊恐,惧怕的想要后退,房遗爱粗鲁的一把薅住未出阁那小娘子。 扯着她就拉到自己身边,低头就要去嗅,突然酒肆门口就传来三声:“住手!” 房遗爱恼怒的看向声音方向,见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正满脸正义的向他们走来,顿时暴怒的朝他们吼道:“你们什么东西,胆敢管本公子的事?” 第36章 我乃王豪,我乃武元庆,我乃武元爽 陆烨打头阵,他站在最前面,一副正义言辞的道:“我乃太原王氏王豪是也!” 陈书佟原本到嘴的话,生生给咽回肚子里,他本来想自爆身份的,可没想到老陆蔫坏,居然用王豪名讳。 但他也瞬间明白了陆烨的想法,这样确实不错,至少日后这些公子哥要报复,那也是找王豪,跟陆烨有什么关系。 想到此,陈书佟也正义凛然的上前一步:“瞎了你们狗眼吗?我乃应国公之子武元庆!” “噗!”陆烨属实没憋住,自己冒用别人马甲时没什么感觉,可老陈也这么干,找的人还是与他有仇之人,哈哈!不愧是自己好兄弟。 陆烨很是赞赏的看了眼陈书佟,后者很是得意一笑,随后二人就将目光看向最后的颜博。 然而颜博却极为鄙视的回看他们,那眼神似乎透露着不想与二人为谋的意味,做如此正义之事,岂可盗用他人身份,简直是丢读书人的脸。 当陆烨看到他这神情时,顿时就觉得不妙,要是这小子突然脑抽整文人风骨,自己暴露身份也就算了,可别把他和老陈也暴露了啊。 陈书佟见状立马挡在了颜博身前,想让他闭嘴。 然而后者伸手直接扒拉开陈书佟,一脸高傲的道:“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元爽是也!” 陆烨和陈书佟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鄙视的看了眼颜博,后者却视而不见。 “哟!你就是王豪啊!世家子弟什么时候敢管我们勋贵子弟的事了?”房遗爱用轻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眼陆烨,语气里尽是不屑。 至于陈书佟和颜博,他压根就不正眼瞧,应国公都去陪先皇了,他的子嗣以前也不在长安混,谁在意他们啊! “怎么?本公子路见不平,见不得尔等干这种强抢民女,欺男霸女之事,有意见?” 陆烨更是嚣张,来到这些纨绔面前,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柴令武脸色阴沉的走到陆烨身边,用警告的语气说道:“我劝你少管闲事,你们世家子弟玩的不比我们花!再说今天就凭你们三个,我到想看你怎么救她们!” 柴令武用手指着四个民女,与陆烨眼神交锋着。 “呵呵!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打打杀杀的有辱斯文,我王豪从来不喜用武力,用这个就行!” 陆烨指了指自己脑袋,丝毫不惧柴令武警告的眼神。 杨豫之此时也站了起来,神色极为不善的看着陆烨,那眼神似乎要把他吃了一样。 “你就是王豪?” 陆烨有些懵,自己同柴令武正眼神交锋呢,你丫的哪根葱,跑来刷存在感。 陈书佟见陆烨懵逼的眼神,顿时知道陆烨不认识此人,于是低声耳语道:“安德郡公杨师道儿子杨豫之!面前和你争锋相对的是驸马柴绍儿子柴令武!” 陆烨微不可察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为何这杨豫之看自己眼神就像要杀了他一样,但一想到如今自己马甲是王豪,顿时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眼杨豫之,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表情,这顿时让后者脸上愤怒之色更甚,拳头紧捏,就要上去揍陆烨一顿。 柴令武和房遗爱也有些莫名其妙,杨豫之这样子怎么感觉比他们俩还生气,这抓人之事也是他二人为之,就算生气也是他俩最生气吧! “王豪!你是不是和我永...........” 陆烨没等杨豫之将话说完,举起拳头就狠狠砸在其嘴上,顿时一颗门牙飞出,疼的陆烨把拳头拿在自己嘴边斯哈斯哈猛吹。 “我特么才不和你永远在一起呢!你有龙阳之好,可别粘着本公子,本公子性取向正常!” 陆烨大声喝斥,一点不给杨豫之开口机会,当然了,现在的杨豫之满嘴血沫子,就算说别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王豪!你竟敢先动手打人,兄弟们上,揍死他们!” 房遗爱见自己这边人挨了打,顿时不干了,抄起胡凳就要上。 就在这紧要关头,陆烨立马停止了吹拳头,并再次大声道:“我看谁敢?我阿耶是谁,想必你们都知道吧!今天这事我只要回去告诉我阿耶,哼哼!明日朝堂之上必定要弹劾你们各自阿耶! 届时你们回家,本公子估计你们阿耶应该会好好奖励奖励你们吧!” 陆烨的这话,顿时让这些勋贵子弟瞬间停止了上前的动作,柴令武紧皱眉头。 “王豪!咱们圈子是有规矩的,可别上升到咱们父辈那里!不然你日后绝对没法在长安城混下去!” 他们这帮纨绔子弟混账惯了,但也有个不成文规定,那就是同辈之间,同辈解决,若是借助自己父辈,又或者受了欺负找长辈解决。 这是要被整个圈子嗤笑的,当然了日后也绝对没有其他纨绔愿意和这样的子弟玩,直接会被孤立。 毕竟这些纨绔都是家世显赫,若是动用长辈力量,打架斗殴的性质也就变了。 可是陆烨又不是王豪,也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纨绔,柴令武的警告对他来说丝毫没有威胁。 嘴角上扬,陆烨毫不在乎道:“怎么?我王豪又不和你们这帮人玩,你们有本事就动手啊!正好我阿耶最近功绩比较少,缺弹劾对象,刚好你们送上门来,这多好!” 听着陆烨一人战一群纨绔子弟,且游刃有余的模样,陈书佟和颜博此时对他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老陆太厉害了,鬼点子真多,蔫坏蔫坏!咱俩还得好好学!这是二人此时的心声。 而柴令武这帮纨绔听到陆烨不讲规矩后,一个个都眉头紧皱,在长安玩闹这么久,这些纨绔互相针对也不少,可都从未碰到陆烨这种不守规矩的纨绔,一时间确实让他们有些难办。 “行!今天我们认栽!人我们可以现在就放,但你日后在长安小心点!” 柴令武放下一句狠话,不甘心的准备带其他纨绔一起走。 可他的话,有两个纨绔却是不听,一个是捂着嘴,依旧在一旁对着陆烨怒指,且乌拉乌拉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的杨豫之。 另一个则是房遗爱,他的大宛马就要赌赢了,岂能让人给搅黄了。 第37章 大人,奴婢鞋子丢了,您帮我捡一下呗! “不行!柴令武!你是不是想耍赖,本公子就要赢了,你这是想赖账?” 房遗爱挡住柴令武的去路,不给他走,势必要将今天的赌局给赢了。 陆烨眉毛一挑,有意思,这其中还有其他故事啊!于是乎他也不急了,先抱着膀子看戏。 “房遗爱,你真是没脑子,要不是你非要和我约这个赌局,今天也不会被别人欺负到这里!”柴令武很想将他脑袋扒开看看,现在这形势还不走,难道真想回去被各自阿耶揍不成? “柴令武!你竟然敢说我没脑子,我和你拼了!” 房遗爱直接挥拳打在柴令武鼻梁上,瞬间让他鼻血直流,摸了下呼呼冒血的鼻子,柴令武也眼睛发红,怒喝一声就上前和房遗爱打了起来。 俩人都是习过武艺的,这拳脚之力还是相当厉害,陆烨在一旁都能感觉他们挥出的拳都带着风声。 二人你一拳,我一脚,打的彼此都带了些伤,然而在陆烨看来,还是房遗爱略占上风,那挥舞的拳头不停打在柴令武身上,而其口中还连连喊出:“大宛马!大宛马!大宛马!” 就在这时,酒肆门口又来人了,两个穿着甲胄,佩戴唐刀的巡武卫来了。 “放肆!何人在此打闹?” 喝止声从进酒肆门时就响起,然而这些纨绔们却丝毫不理会这些巡武卫,房遗爱和柴令武虽然也不理会,可双方互殴倒是停了下来。 俩人依旧互相仇视,直到两个巡武卫来到近前,发现居然闹事者是长安的几大祸害,顿时头疼不已。 “几位公子爷!消停点吧!也别让我等几个难做啊!听百姓举报,说这里有人强抢民女,我等这才来看看的!” 说完后,他的视线注意到蜷缩在一旁的四个老少不一的女子,这更是让他脑壳疼的更厉害了。 见他的话,几个纨绔少爷没反驳,他便再次壮着胆子对那四个人道:“行了!都是一场误会,你们四个且离开吧!” 闻言,四个被抓来的人,这才脸露惊喜,不停拱手谢谢官爷,随后离去。 只不过最小的那个小女孩,在临走前,朝着陆烨挥了挥手:“大哥哥!回去我叫我阿耶给你两百贯嗷!谢谢你救了兮兮!” 陆烨一愣,不确定的用手指指着自己鼻子,兮兮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飞快跑了出去。 陆烨好笑的摇了摇头,压根就没把兮兮的话当真。 四人的离开,这些纨绔没有丝毫动作,现场突然显得有些诡异的安静,巡武卫发现地上还有不少血迹。 看了看刚停止打斗的两家公子爷,又瞅了瞅捂着满嘴是血的杨豫之,最终他才把目光看向桌子拐角那不知生死,满脸是血的胡姬身上。 “这是?”巡武卫用手指着地上那胡姬! 房遗爱不爽的道:“贱籍一个,若是死了,本公子罚钱就是了,没死你们也拉走去看郎中,多少钱回头本公子出!” 他的话音刚落,柴令武紧跟着又对俩巡武卫威胁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我阿耶他们知道?听见了没?” “好的,几位爷!我们这就带她走,不过几位爷也别闹到太厉害,否则被上面知道,我们也要挨罚!” 巡武卫要是知道这几个爷干的,当初百姓举报时,他们肯定会肚子疼,来不了。 现在既然来了,也只能劝告一番,然后帮这几个爷擦好屁股走人。 等巡武卫带着生死不知的胡姬离开后,房遗爱看到陆烨他们三个居然还站着不走,顿时怒气又上涌。 “人都放走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今天我们认栽,下次在长安街上,别让我房遗爱看见,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嗷?居然还威胁我等?那啥元庆,元爽呐!小本本记好!”陆烨丝毫不惧房遗爱的狠话,转头便吩咐同样换了马甲的两个活宝。 “嗯嗯!王豪哥!我们记着呢,您说!” 陈书佟和颜博狗腿子的模样,让那些纨绔们鄙夷不已,心里更是庆幸这两个应国公家子弟当初没在他们这个圈子混,简直是丢他们勋贵的脸,舔人居然舔到世家子弟那边去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陆烨很是满意二人的配合,神情悠哉的说道:“梁国公之子房遗爱,驸马之子柴令武,今日于异域风情酒肆强抢民女,后又互殴,另致一胡姬伤势严重,生死不知,最后还出言威胁恐吓他人! 记好了吗?记好了等本公子回去,呈给我阿耶整理下,好明日朝会交给陛下!“ “你你你.......!”柴令武气的手都在抖,这王豪简直是太不讲武德了,人也放了,现在事情也过去了,怎么还揪着不放。 “你什么你!咱仨兄弟为了你们的事情,都耽搁了和几个西域胡商谈生意,你可知道那最少都是百贯起步的生意,现在好了,生意也黄了,还不能让我阿耶弹劾下你们阿耶出口气啊!” 陆烨佯装愤怒,更是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看的一旁陈书佟和颜博一愣一愣的,心想老陆又准备玩什么心眼子。 房遗爱本就还在气头上,大宛马没了,这心里的郁结都还没解开,陆烨化名的王豪又在他面前如此嚣张,他再也忍不住了,挥拳就向着陆烨冲来。 这一下,所有人皆惊,俩活宝心道完了,老陆要挨揍了,叫你装,这下好了,装过头了吧,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二人也准备低头去找胡凳,真要打起来,可不能让老陆一个人单打独斗。 柴令武等纨绔想的则是,房遗爱这要是打下去,回头王豪回去铁定要告诉他阿耶,到时候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回家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臭鞋子砸在房遗爱脸上,顿时让其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谁?特么谁敢偷袭本公子?”房遗爱捂着脸愤恨的四处找偷袭之人。 “大人!奴婢鞋丢,能不能帮奴婢捡一下,那边臭男人太多,我怕她们看到奴婢的金莲!” 李万姬从一根柱子后面伸出个脑袋,害羞的朝着陆烨说道。 “哈哈!王豪!你们世家这是越混越回去了啊!下人竟敢指挥主家做事,简直是可笑之极!”柴令武见状,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第38章 分赃 “砰!”又是一个鞋底子飞出,砸中正哈哈大笑的柴令武脸上。 “大人!奴婢鞋子又掉了一只!”李万姬更是委屈巴巴的看着陆烨。 这一下,所有纨绔都醒悟了,王豪带来的这个奴仆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柴令武更是羞愤不已,刚才还嘲笑陆烨,转头就被真打脸。 “噗!那什么,元庆元爽呐!去!将我下人鞋子捡给他!”陆烨此时很爽,李万姬今天的出现,总算没气到他,反而还让他嚣张了一回。 “老...........!”陈书佟直接被陆烨家中下人操作看呆了,差点就说错了话,幸亏陆烨轻“嗯?”一声,这才让他立马止住。 “王兄,你这妖物下人,究竟从何得来的?”陈书佟一边从地上将李万姬鞋子捡起,一边不可思议的问着陆烨。 “二十文买的你信不?” “不说算逑!”陈书佟都没让颜博捡,自己一人将两只鞋子捡起,然后屁颠颠向着李万姬那里跑去。 “小娘子,需不需要本公子帮你穿?”陈书佟一脸拉浪荡公子哥的模样看着李万姬。 “滚!”李万姬换了一种粗犷的声音,直接吓得陈书佟扑通一下屁股着地,表情还惊恐的看着李万姬,就这么坐在地上使劲向后挪着屁股。 妈呀!太吓人了,老陆自昏迷重新醒来后有些不正常,现在连他找来的下人都是不正常的。 陆烨心里那个舒坦啊,总算看到第二个人在李万姬这里吃瘪,终归不用他一个人扛下所有了。 柴令武和房遗爱各自捂着脸,神色阴晴不定,他们知道今天若是打斗,就凭王豪带来的这个高手,他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最终柴令武将目光看向陆烨:“王豪!什么条件可以让我等离开,且不要将今天的事情扩散出去!” 陆烨闻言,嘴角的弧度更甚,没有正面回答柴令武的话,而是对着颜博道:“元爽呐!你说我们现在去找那西域商人,还能不能将咱那一百多贯的生意谈成?” 颜博虽然木讷,可陆烨这么明显的与他对话,他要是还不懂,那就是笨的无药可救,只见他一脸严肃的回答。 “王兄!我们追来到这酒肆时,小弟落在最后,亲眼看着那商人找了别的人谈生意去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我的一百贯呐!就这么没了啊!” 陆烨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简直看的人作呕,毕竟这么拙劣的演技,谁看不出是在演。 可陆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生怕这些纨绔子弟脑子不行,听不懂他的意思。 然而还真有这样的人,就比如说房遗爱,他听到陆烨话后,居然还皱着眉,好心的给了个建议。 “王豪,与你们做生意的商人虽然找了别人在谈,可也不一定就能谈成功,现在你们快些去找,可能还来得及!” 他的话瞬间让其他纨绔们捂脸,心想房遗爱阿耶这么聪明,号称房谋杜断的房相,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玩意呢? 秦怀道皱着眉走了出来:“王豪,一百贯有些过分了吧!最多十贯! 要的话,我这里有,拿着赶紧滚!” 陆烨闻言,直接不搭理他,而是对陈书佟和颜博挥了挥手:“走吧!明天咱们仨去几个国公府邸旁听墙角去!” “使不得啊,使不得,我等文人岂能做听墙角这种事情!”颜博连连摆手,颜家的家风告诉他,这种有违君子的行为是不可为之的。 陈书佟早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颜博身后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特么是不是傻,王兄说的听墙角是去国公府听他们家表演父慈子孝的,你当是什么啊?” 陆烨给了陈书佟一个,还是你懂我的眼神,颜博才知自己理解错了,有些尴尬:“噢!那我明天带个胡凳!再带些吃食,这行吧!” “准了!”陆烨哈哈大笑,三人互相打趣,丝毫没去搭理那一帮纨绔。 这更是让柴令武他们脸色黑的难看,不远处对他扔鞋底子的下人,此时正盯着他们这帮人,柴令武长吐一口气。 “行!你赢了,可是一百贯也要六石左右,我们出门也不会带这么多银钱在身,现在给不了你,不过你放心,本公子说到做到,今天入夜前,我会让下人将一百贯送到你家府邸。” “不行!谁知道你们走后会不会耍赖,现在你们身上有多少钱,或者等价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也可作数!” 陆烨可不敢让他们送府邸去,那不就露陷了嘛,虽然日后也肯定露陷,可钱能进自己口袋啊,要是送到御史王义府邸,他们还有个屁的钱拿。 “王豪!你别太过分!”房遗爱大吼。 “元庆!元爽!我们走!”陆烨可不惯着他们,作势就要走! “等等!我们拿!大家若是不想回去挨揍,都把东西掏出来吧!”柴令武最终还是妥协了。 一个半时辰后,陆烨带着俩活宝回到他家中。 “哈哈!来来来!分赃分赃!”陆烨大笑着将一个布袋丢在院子里。 袋口散开,铜钱和各式玉佩挂件等东西散落出来。 武媚娘闻声从房中走出,见到袋口露出来的财物,顿时吃惊不已。 “你们这是?” “哎!别提了,我们仨逛个街,一帮纨绔子弟硬是要送我们钱,怎么都推辞不掉,没办法我只能受累搬了回来!” 陆烨一本正经说着假话,武媚娘当然能听的出来,没好气道:“刚我好像听到你说的是分赃!所以你们仨这是去打家劫舍去了吗?” 陆烨和陈书佟嘿嘿直乐,唯有颜博很是尴尬,他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居然也跟着坑蒙拐骗了,这要是被老祖宗知道,非得将他从颜家除名。 可是该说不说,这行为有些刺激,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要不是有老陆,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干这些刺激的事情。 陆烨蹲下身,一边清理出布袋里的东西,一边将今天的事情对武媚娘学了一遍。 听完后,武媚娘震惊,她也没想到这三人这么胆大,居然敢去骗那些国公家儿子的钱,这还是一个官员该干的事情吗?而且还是以监察百官违纪的御史,这简直是太让人不可置信了。 第39章 有温度 陆烨此时的兴头都在这堆财物上,哪管别人怎么想。 花了小一炷香的时间,陆烨这才将财物清点出来。 铜钱估摸有小十贯钱,玉佩八块,各种挂件二十个。 陆烨只知道铜钱,这些乱七八糟的玉佩和挂件他是不知道价格的,于是将铜钱往自己这边一划拉,然后指着那些玉佩和挂件对陈书佟和颜博道:“我就要这些,剩下的给你们!” “真的?老陆你不带反悔的嗷?”陈书佟赶紧确认。 陆烨正要点头,媚娘小脚往地上一跺:“大郎!现在才知道你以前为何那么败家,这些玉佩都是美玉制作而成,每块价值少则五六贯钱一块,最好的有三块,其价值更是超过二十贯钱。 那些挂件什么的,也不是俗物,每个价格也有一两贯,所以你确定只要这堆铜钱?” 一听媚娘的话,陆烨当即傻眼,陈书佟对着媚娘投去幽怨的目光,后者高昂着头,一副你休要骗我大郎的钱。 “要不这些玉佩和挂件,咱们找个铺子给卖了换钱,到时候所得的钱财依旧老陆拿着。” 颜博给了一个建议,但陆烨有些不明白为何都给自己。 “这钱你们不要?” 陈书佟和颜博对视一眼,随后相继一笑,转而陈书佟开口:“老陆!谁说我们不要,你不是还要带我们俩做生意的么,所以这钱就当你说的那个什么入股了呗!” “可之前咱们已经分配过了啊,除了前几次给你们俩的分红,媚娘那里还有你们的本金在,所以后面做什么生意,不需要你们继续投的。”陆烨解释道。 然而陈书佟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看了看陆烨家中院子。 “老陆,你看看你这家,早就该换了,这么小的院子岂能配的上咱们京官的身份!是时候去买个大点的宅子住了。 这些钱你留着去买吧!还有别拒绝,不答应的话,那你带我和颜博做的那贞观犁生意,到时候分红时钱我们也不要,所以你看着办吧!” “嗯!老陈总算干了一件人事,本郎君也赞同,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上朝见!” 颜博继陈书佟后面也说道,只不过这话却让后者扬言要与其决斗,什么叫总算干了一件人事,难道以前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 陆烨目送二人打打闹闹离开,内心中有些温暖,来到大唐后,第一个让他有在这大唐生存下去想法的是武媚娘。 而让他在大唐体会到,什么叫真正好兄弟这三个字含义的人,就是刚离开的二人。 “行了大郎!人的走远了!他们能在你晕厥时将你抬回家,能为了你升官,甘愿陪你一起坑那些纨绔而不怕日后他们报复,这样的朋友大郎你要好好珍惜!” 媚娘也有所触动,只不过更多是感伤,陆烨这没有血缘的兄弟都能让人感受到温度,可她有血缘的哥哥们,却只能让她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两相比较下,媚娘很是羡慕陆烨。 “嗯!这宅子确实小了点,明天媚娘你出去转转吧!有合适的宅子咱们就换了,最好换大一点的。” 陆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用那眼角的湿润给自己好好洗了一把脸。 “狗东西!人呢?还不快出来!” 陆烨突然大喊了一句,吓得媚娘去收拾铜钱的手一抖。 “大人!奴婢有名字,您这样叫奴婢,可寒了奴婢的心呢!”李万姬娇滴滴的声音从院子外响起,话落之时,他便已经出现在门口。 “大郎!再怎么样也是你花钱将他买回来的,莫要干那欺奴的事!”媚娘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陆烨赶紧笑嘻嘻舔着脸说是,可一转头对着李万姬,这表情立马就变了。 “把地上那些玉佩和挂件拿起,然后出去找个铺子卖了吧!过两天咱们换个大点的房子,届时给你也安排一间屋子,老住厨房也不是事!” “哇!奴婢好感动!奴婢这就去帮大人处理了这些配饰!”李万姬扭着屁股,翘起拈花指将地上的玉佩和挂饰一个个捡起放进怀里。 整一套流程下来,,陆烨作呕的不行,索性晚饭还没吃,没的吐。 (一般来说唐时都是两餐制,一餐为上午吃,,二餐为下午吃,不过富贵人家三餐制也是有的。) 李万姬拿着东西走了,媚娘将剩下的铜钱和陆烨一起搬进房中,老规矩陆烨转头,媚娘藏钱,俩人配合的极为默契。 藏好钱,媚娘这才有些忧心的对陆烨道:“大郎!今天此举虽然你们冒用别人之名行骗,可那些勋贵子弟也不是傻子,稍微查一下,日后肯定能找到你们头上。” 陆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嘿嘿!换做以前,今天的事情打死我也不愿意去做,可是上面既然给咱们家安排了一个人来,那很多事情我就更无所畏惧了。” 媚娘皱眉:“怎么说?” “哈哈!如今天下太平,陛下要的不是一个完美的臣子,而是一个既能帮他干事情,同时又有很多缺点给他当把柄的臣子最好用。” 陆烨目露一种莫名的神色,看的媚娘有些痴了。 “大郎!既然你有想法,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或许你是对的,但伴君如伴虎,万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媚娘虽然赞同陆烨的话,但同时也还是担心着他,后者同样痴痴的看着她使劲点着脑袋,那模样舔狗无疑! 皇宫,李世民听完无二给他的汇报,顿时嘴角直抽抽。 “这混账玩意,朕想让他多做些功绩出来,可不是让他这么去抓别人把柄的,居然还骗了好几家国公子嗣的钱财,真是岂有此理。” 无二很想瘪瘪嘴,陛下这话看似在怒斥陆烨,可怎么听都没有真的怪罪陆烨的意思。 “陛下!要不要老奴去给那陆御史警告一番,让他将钱财还给那些国公家的郎君去?” 李世民摇了摇头:“罢了!凭本事骗的,为什么要还?那几个老兄弟家的混账玩意也该整整了,今天的事也太不像话了,这点钱财就当给他们买个教训吧!算是便宜和珅了。” 第40章 弹劾柴绍和房玄龄 第二日朝会,陆烨和两个活宝同僚依旧站在班列末尾,但三人神情极为肃然,一副正义凛然之色。 当上首李世民问各爱卿可有事要奏时,三人互相对视了眼,陆烨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列行礼。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李世民眉头一挑,心下猜测,这小子还真敢拿此事弹劾那些国公啊! 其余的那些大臣却是不知陆烨今天又要闹那样,但按照以前的惯例,这小子每次弹劾都和玩闹一般,今天不知道又会出什么洋相,所以大家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陆烨说话。 陆烨哼唧两声,清了清嗓子:“启禀陛下,臣弹劾驸马柴绍以及房相教子无方,纵容柴绍和房遗爱当街强抢民女,争强好斗,打架斗殴等一系列罪状,这是臣的奏疏,请陛下查阅!” 陆烨声音清亮,响彻整个太极殿,躬身托举手中奏疏,李世民唤无二拿了上去。 这下所有大臣们全都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陆烨这小御史似乎是“弹爹”专业户,几次弹劾都是如此,现在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 只不过当事人柴绍和房玄龄却是脸色漆黑,柴绍顿时出列澄清。 “启禀陛下,老臣虽公务繁忙,平时也无暇顾及犬子,但老臣相信柴令武不会做此等欺男霸女之事,还请陛下明鉴!\" “启禀陛下,老臣也认为遗爱不会做这种事情,平时在家,他都属于乖巧类型,绝对不会如陆御史所言之事。”房玄龄也只有硬着头皮出来澄清,为儿子说话。 但陆烨撇了撇嘴,这俩人都否决,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还是纯粹想为他们开脱。 “微臣也句句属实,而且是臣昨日亲眼所见,随行还有陈御史和颜御史,他们都可以作证! 另外臣奏疏中有记载详细的发生地点,以及他们所行的恶劣之事,并附有所有参与人员姓名。” 陈书佟和颜博紧随其后出列为陆烨作证,这一下子让柴绍和房玄龄脸色难看起来。 他二人多少也知道自家孩子天性好玩,长安街市上时常与其他官员子弟打斗,可欺男霸女之事他们属实不信。 上首的李世民此时双目中全是陆烨奏疏中的字迹,就如颜博第一次看到陆烨的字时一样的惊艳,这是李世民从未见过的字体,让他很是喜欢。 当听到柴绍和房玄龄的互相辩解后,他有些不舍的将陆烨奏疏拿给无二。 “去!将陆御史奏疏拿给他们看看!” 无二领旨将奏疏递给房玄龄。 后者打开后的第一眼就是很熟悉,心中讶然,好漂亮的字,纤瘦但不失大气,与他前段时间家中下人送给他的一副配方字迹很像,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心中正欣赏这些字时,李世民冷笑一声:“房相!陆御史奏疏中写的可曾清楚?看完了再给驸马看看,好让你们知道平时对各自儿子疏于管教,如今更是干出这种无法无天之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房玄龄一惊,陛下的话让他迅速从欣赏奏疏中字迹回过神,赶紧快速看完奏疏内容。 陆烨的奏疏内容记载很是详细,几乎将昨日的经过详细描写了一番,其中特意注重他们儿子为了一个赌注,居然不惜当街抓人,所抓之人连几岁孩童以及白发老人都不放过,其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房玄龄也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逐渐的脸色铁青,一旁的柴绍见状,赶紧从他手中抢过奏疏。 虽然对陆烨奏疏中的字也是眼前一亮,但更多的他想知道自己那混账儿子究竟干了什么恶事。 等俩人都看完,李世民给无二一个眼神,示意他将陆烨的奏疏拿回来,这里面的字,他回头还想好好欣赏一番。 “两位爱卿,现在可还有话说?”李世民的语气也加重了一些,顿时让被弹劾的二人连连告罪。 陆烨见状立即对自己那两个活宝同僚挑了挑眉,示意搞定! 这下子等退朝后,就可以去两个国公府邸听墙角去了,也不知道驸马柴绍揍儿子厉害,还是温文尔雅的房相揍儿子厉害,这很是让三人好奇。 从一开始陆烨弹劾起,魏征就皱眉不已,自己这便宜徒弟又不与自己商量,贸然弹劾,看来得好生管教一番才是。 毕竟魏征见今天弹劾对象依旧是勋贵,他还当自己这徒弟还在被世家官员胁迫下干的,所以才心有怒气。 王义很是开心,他是在想,看来上次派人告知应国公家那两个儿子后,这俩人肯定对陆烨狠狠教训了一番,要不然也不会老老实实听话,今天再次弹劾勋贵国公。 最后李世民给了此事一个定论,罚驸马柴绍和房相扣除一年俸禄,并严厉要求二人回去好好管好自己儿子,若是下次再犯,定将他们儿子送到大理寺。 一声“退朝”后,官员们都神情丰富的看了眼陆烨才离开太极殿,陆烨丝毫不惧,谁望他,他就直视谁,其言语中的含义就是,信不信该明儿就找你们家儿子麻烦去。 柴绍离开前,经过陆烨身边冷哼一声,房玄龄则不同,经过陆烨身边时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字不错!” 魏征板着脸在陆烨身边停顿了一下:“下朝别走,去御史台找我!” 说完便一甩衣袖离开,程咬金嘿嘿直乐,直夸陆烨干的漂亮,还有好几个国公,等有机会全弹劾一遍给他看看。 陆烨无语的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这些人,但心里也是暗叹:“估计师父这是生气了!一会免不了要挨骂!现在得赶紧找找借口。” 陆烨等人都散的差不多后,他这才和陈书佟还有颜博出太极殿。 “老陆,今天干的不错啊,下午咱们要不要在出去看看?没准还能找到些国公子弟们的违纪事情!” 向着去御史台的路途中,陈书佟询问陆烨。 “额!今天还要去吗?难道不去梁国公府邸听墙角去了吗?我小吃食都准备好了。”颜博拍了拍他有些鼓鼓囊囊的怀里。 陆烨无语的看了颜博一眼,最终叹了一口气道:“再说吧!我先去找下师父,其他一会再说。” 第41章 又一次忽悠魏征 陆烨忧愁的来到御史台,在进门前,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好让脸部肌肉松弛点,这才龇着牙咧着嘴笑嘻嘻的推门而入。 “师父!师父!徒儿来看你了!”陆烨一脸谄媚。 “哼!难道不是为师叫你来的吗?这么多天,除了你拜师那天,以及上次找为师吃卤煮外,你何曾再来过?”魏征面含怒意就这么直视陆烨。 “师父您不是孤臣嘛!徒儿怕找你的多了,影响你人设啊!”陆烨四下瞅了瞅,找了个蒲团一屁股坐了下去。 “谁告诉你,老夫是孤臣的?”魏征顿时大怒,直接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陆烨眨巴了下眼睛,一点都不待慌的,依旧笑嘻嘻道:“师父!不是别人告诉徒儿的,而是徒儿自己认为的。 你看呐!平时上下朝你也极少与人交流,其他官员也几乎不来找您,这是为什么您知道吗?” 陆烨抛出一个问题,魏征冷眼看着他,没有搭理,似乎等着陆烨自己说。 “额!好吧!徒儿知道师父含蓄,那徒儿就说一说吧。 您看您平时谏言之人,不是陛下就是重臣,哪怕明知会得罪人,有时还有被陛下盛怒时砍了的风险,可您依旧保持本心,只要是您认为是错的,哪怕杀头也要去谏言。 一腔孤胆,满朝文武谁敢与您老争锋?试问这样优秀的您,谁能做师父的好友?所以师父您这孤臣不是别人孤立您,而是他们不配与您为友。 哎!也是徒儿运气好,入了师父门下,可徒儿有这么优秀的师父,自己怎么能不努力呢?所以徒儿发誓要像师父一样,在朝堂上做一个孤臣。 只不过徒儿没有师父您那么优秀,只能另辟巧径,那就是整顿官场下一代,这样您这一带官员怕师父您,而他们的下一代日后怕徒儿,咱师徒俩双剑合璧,争取做两代人的孤臣,为陛下擦亮双眼,整治那些不法之徒。” 陆烨的话语越说越激动,也越来越大声,慷慨激昂的说辞,差点都把他自己都给说感动了。 魏征未曾料到自己这徒儿的志向竟是以自己为榜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动,此徒未曾辜负自己,只是魏征深知,如自己这般之人,实难做到。 并非一味弹劾百官令他人惧己便是孤臣,而是需践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准则,唯有自身做到,方可理直气壮地谏言他人。 自己这徒儿未曾经历过他前半生的苦楚,恐怕难以达成。 “罢了!和珅!为师知晓你欲为一好官、清官,然你尚年轻,官场又波谲云诡,稍有差池,恐便身首异处。 不过既你有此志向,为师便也无话可说,唯送你一言,望你能铭记于心,始终不忘。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居安思危,戒奢以俭。若汝能践行此道,日后谏言他人方有不畏报复之底气,可明乎?” 陆烨心中努力消化魏征对他说的这十六个字,道理他都懂,可是让他去做到,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今天的话,主要就是拍师父马屁,蒙混过关罢了。 魏征的官路,不适合他,陆烨也走不了,他自己的官路其实早就认定了。 好不容易穿越一趟,未来那么多有用的知识,怎么着也要为大唐做出些改变,而这必定会在未来有功高盖主之险。 所以陆烨这才露出一些不重要的缺点给别人,这也会让别人放心,不至于被针对,最后自己所作的一切不光成别人嫁衣外,还白白被陛下和重臣忌惮,最后身首异处。 魏征看着沉默不语的陆烨,还当是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于是很是满意的捋了捋自己胡须再次盘坐下来。 “罢了!出去吧!切记为师所言,只要你践行为师所述那十六个字,世家便定然无法掣肘于你!” 魏征说完,对着陆烨挥了挥手,后者长舒一口气,总算混过去了。 “谢师父指点,徒儿走了!”行了个礼,陆烨拔腿就走,生怕走晚了,师父要是反应过来怎么办。 等陆烨走了好一会后,魏征突然停下手中的笔。 “这劣徒,竟对老夫如此谄媚逢迎,且还有两个与他沆瀣一气的同僚,竟敢在老夫面前妄称孤臣!实乃有眼无珠啊!” 陆烨一直出了皇宫,这才真正的算是松了一口气,再次把魏征忽悠过去,真是不容易啊,也不知道下次又要怎么忽悠,愁啊! 陆烨长叹一口气,正准备四下找找,看看那两个活宝有没有在等他,毕竟算算时间,房相和驸马柴绍应该回府了吧! 颜博小吃食都准备好了,可不能错过去听墙角。 正想着此事,突然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向他走来。 陆烨看他有些熟悉,可还没等他想起在哪里见过时,对方就先开口了。 “陆大人,小的是卢国公府邸下人,之前您去卢国公府时,小的见过。” 这话顿时让陆烨想起来了,是了,第一次去程咬金家吃牛肉,出来时就是这下人送他出来的。 “嗯!找本官何事?”陆烨好奇问道。 “陆大人,我家大人让小的在宫门口等您,说您出来后去府上一趟!“ 陆烨皱眉,之前下朝时候程咬金还和自己说话来着,有事当时干嘛不说? “卢国公可有说是何事?” “回大人,好像是什么贞观犁的事情,具体小的不是很清楚!” 陆烨顿时恍然,随后就是一脸激动,看来这生意应该是成了。 “走!带我去找卢国公!” 梁国公府邸,房玄龄归家后脸色漆黑一片,一进府邸就沉着脸对准备过来服侍他的下人道:“二郎可在府中?” “回大人的话,二公子正在后院同夫人聊天!”下人恭敬的回答。 房玄龄一甩袖袍,怒气冲冲的径直向着后院走去。 “阿娘!您是不知道,这眼看就要寒冬了,长安城街上有多了乞儿,好多都还光着脚,衣服还全是窟窿,您说这冬天他们该怎么过哦!” 房遗爱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正同面前一位衣着朴素,但面容慈祥的妇人说话。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房玄龄的糟糠之妻卢氏。 第42章 你敢问俺要钱? “阿娘知道我们家遗爱生性善良,可是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卢氏心疼的想去触摸房遗爱脸上的淤青。 后者赶紧躲开:“啊呀!娘这你就别管了,咱还是说说长安城中那些可怜的乞儿吧! 阿娘你是不知道,儿就见不得人间疾苦,见那些乞儿可怜,我顿时就将身上所有财物拿了出来赠予他们,望他们可以去买些吃穿,也好度过这个冬季啊!” 房遗爱瞎话说起来,自己都差点信了,好似那见不得人间疾苦的仙佛一般,悲悯天下。 “哎!给了就给了吧!不过以后再见到这些乞儿可不能将所有钱财都给他们知道吗?自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也应该懂得。 他们一下子得到你施舍的这么多钱财,必定会引起其他宵小觊觎,反而对他们是坏事懂吗?” 卢氏耐心的同房遗爱说着道理,可后者很是不耐烦。 “啊呀!阿娘!不行啊!我答应过其中一个乞儿,这几天去看他们,顺便再买些过冬的东西送给他们的啊!所以阿娘您今天再给我一些银钱吧!” “遗爱!你一个月的零花钱足足有百贯之多,阿娘不知道你究竟给了那些乞儿多少钱,可再怎么说,你的那些钱买些简单过冬之物也绰绰有余,怎么还不够?” 卢氏怀疑的看着房遗爱,那眼神也逐渐变得有些伶俐起来。 “哼!混账东西!在外干欺男霸女之事,回家还来骗你阿娘,你给老夫死来!” 房玄龄此时早就没了在外智珠在握的模样,而是一副家有逆子情绪失控的老爹形象,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气势汹汹向着房遗爱快速走去。 卢氏见到房玄龄这般模样,顿时从庭院石凳上站了起来。 “夫君!这是作甚?遗爱就算犯了错,你好生教导便是,为何要动粗?” 说话间的功夫,卢氏已经挡在了房玄龄去打房遗爱的必经之路上。 “夫人!你让开!今天老夫不打死这逆子,枉为朝廷之相!” 房玄龄气势汹汹的模样看的房遗爱害怕不已,同时他也知道糟了,大概是昨天异域风情酒肆的事情暴露了。 可是当时自己等人不是已经将财物给了那王豪吗?怎么自家阿耶还是知道了此事!难道? 房遗爱突然想到这事情很可能是王豪等人不讲规矩,拿了钱居然还告状,简直是枉为长安纨绔。 可虽然心中气愤不已,但此时也不是自己生气的时候,毕竟自己阿耶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呢! “逆子!给我滚过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混账玩意!” 房玄龄想要从一边突进过去打房遗爱,可是再次被卢氏阻挡。 “夫君,能不能好好说话?遗爱都这么大了,打很不适合,当以口头教训为主!” 卢氏眉头一皱,气势陡然拔高,房玄龄见状,顿时歇菜,叹气着将今天朝堂上御史弹劾的内容对她说了一遍。 当卢氏听到自己儿子竟然为了一个赌注,居然让下人当街抓百姓,连老幼都不放过,行事嚣张,还与柴令武互殴,这一切的一切听的卢氏眼前发黑。 “夫人!夫人!怎么了? 你个逆子!还不快去请郎中来!” 房玄龄见卢氏有晕厥迹象,顿时吓得慌乱不止。 而房遗爱听到自己阿耶的话,顿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从卢氏身后钻出来,就要向前院跑去,至于他阿娘会不会有事,他才管不着,最多出去时找个下人帮忙叫个郎中。 “不!不!夫君,棍子给我!遗爱这么大了,可以下重手了!” 卢氏揉了揉脑袋,从房玄龄手中抢过木棍,一脸怒容就向着房遗爱追去。 此时房府后院的围墙外,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蹲在墙角。 “老陈!干起来了!干起来了!”颜博一脸的激动,顺便朝着嘴里丢进去一块小食,那表情兴奋无比。 “嘘!你就不能小声点?我听的见,似乎揍房遗爱的不是卢国公,好像换成了梁国夫人了!” 陈书佟边说边从颜博怀里掏出一块小食也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俩人的乐趣陆烨体会不到,可同样有其他让陆烨开心的事。 “哈哈!老弟!李大亮已经派人来俺府通知过了,你说的那什么订单陛下同意了,嘿嘿!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真的啊,这么快?陛下同意了?”陆烨很兴奋,这笔订单拿下来,少说也能大赚一笔,可比卖卤煮赚点小钱来的快多了。 “嗯!这还有假?只不过陛下嘱咐这贞观犁给咱们做,切不可粗制滥造,否则定当受罚!” 程咬金也很得意,这笔生意虽然对他来说小的很,可不知为何就很开心,或许这和他亲自参与其中有关吧,毕竟家里的生意都是家奴在打理,具体有些什么生意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得到程咬金的肯定,陆烨激动的直搓手:“那啥!老哥!不知您府中可有木匠和铁匠?” “这自然有,可是这一万套贞观犁,若是让俺府里全部自己做,可能在明年开春前不一定能赶出来。”程咬金思索片刻后回答。 “这无碍,老哥你说你们府邸能解决多少套贞观犁吧!”陆烨毫不在意,他本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他还有备选方案。 程咬金找来家中管事仔细询问过后,这才回答陆烨:“最多七千套,再多肯定规定时间内完不成。” 陆烨点了点头,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程咬金道:“老哥!那啥!剩下三千套我出去找人做,只不过您也知道小弟,嘿嘿!这个不够!” 陆烨边说边搓了搓手指头,程咬金一脸茫然,不理解陆烨搓着两根指头对着他什么意思。 “啊呀!小弟没本钱,还望老哥先赞助点,等这笔订单完成,第一时间就还给老哥您。 程咬金眼睛瞪的老大,还抠了抠自己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问俺要钱?不!不不!没有!没有!你找别人去吧!来人送客!” 程咬金直接挥手撵人,陆烨满脸苦逼。 第43章 魏王李泰 被赶出卢国公府,陆烨有些发愁,三千套贞观犁,他让别人做,最少也要六七百贯钱本钱。 延祚坊的铺子就算能接下这笔单子,但所需材料钱他们小作坊肯定垫资不起,多少要给别人一点定金才可。 家里算上之前卖卤煮的钱,以及从那些纨绔手里忽悠来的钱,总共算在一起也没有一百五十贯啊。 而且今日媚娘还不知道有没有去找院子,若是买个稍微像样点的宅子,怎么着也要大几十贯才够吧! “好烦!还能从哪里骗,哦!不!去哪里弄点钱来呢?”陆烨站在卢国公府邸门口自言自语。 他也不是没想过找师父魏征去借,可这想法在他脑海刚萌生,就被他遏止住了,师父那日子过的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他的俸禄都拿去干什么去了。 “不行!这搞钱怎么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得去找那两个坑货一起想办法才是。” 陆烨差点都忘记这俩人了,于是他向着平康坊走去,顺便几个酒肆和青楼找找,这俩人没事肯定在那里。 文雅院,还是上次陆烨与他俩在此喝酒的地方,踏过门槛进入,陆烨在一楼扫视了一眼,可并没有发现陈书佟和颜博的身影。 正准备转身离开,可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哟!这不是陆大人嘛!怎么?今天就一个人来此喝酒?”王豪的声音从二楼围栏上响起。 陆烨抬头便看到了王豪那还带有些淤青的脸,特别是他说话时,张嘴的一刹那,陆烨清楚的看到王豪的大门牙不见了。 怪不得一开始听声音没听出来,原来是说话漏风,连话音都变了。 “王公子好雅兴,本官来此只是找人,既然不在,那我就走了,你慢慢喝,记住别龇着牙喝酒,不然浪费!” 陆烨可不想和他有更多的交集,毕竟他与永嘉公主关系不清不楚,这就注定王豪的寿命开始了倒计时。 未来某一天暴雷,就是王豪丧命的日子。 陆烨说完后就打算走人,可他的话语中的意思王豪岂能听不出来,不就言外之意说他没了大门牙,喝酒会漏嘛! 可话虽如此,不过王豪觉得陆烨你一介八品小官,竟敢看自己笑话,这属实让他忍不了。 “陆烨!你就是我阿耶的一条狗罢了,凭什么笑话本公子,快滚上来给本公子道个歉,否则你今天休想离开文雅院!” 王豪说话的功夫,一楼的一处桌子上站起两个人,家丁打扮,想来是王豪的随从。 那俩人起身后就快步堵在门口,不让陆烨出去。 皱了皱眉,陆烨自知不是王豪家丁的对手,可让他上去给其道歉,这更加没可能。如今自己在朝中确实没有丝毫实力和世家人斗。 但也不代表陆烨会妥协他们,思索半晌,陆烨突然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转身朝着二楼俯瞰他的王豪,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王公子,昨日我遇见了一个人!” “哼!你遇见谁都不好使,今天你不上来给本公子道歉,今天你也休想出了这个门!”王豪嚣张说道。 可陆烨丝毫不惧:“那人叫杨豫之!” 听到这个人名,陆烨很明显看到王豪的瞳孔一缩,神情短时间露出了些惊恐。 “那....那那那又怎么样?本公子和他没交情,你也休想拿他来说事!” 王豪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凌人,说话都有些不自然,陆烨再次张嘴,可话只说了一半,王豪立刻打住了他后面的话。 “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住口!行了!你走吧!日后休要让本公子在遇到你,否则我绝对要让我阿耶给你好看!” 听到王豪的话,他家的家丁这才让开了大门。 可当陆烨再次准备踏出门口时,二楼依旧是王豪所在的方向,却再次有人叫出他名字。 “陆御史请留步,本王想和你聊聊,不知可否上来一叙。” 陆烨再次抬头,那栏杆位置依旧是王豪,可这话语明显不是他说的,但陆烨知道说话之人自称本王,想来不是太上皇儿子就是陛下的那几个儿子。 如今还留在长安的,除了太子李承乾外,还有魏王李泰,晋王李治,就是不知道楼上那位究竟是谁? 可不管是谁,一个王爷叫你,你不去可不行了,无奈!陆烨只能遥遥躬身行了一礼。 “下官陆烨,不知楼上是哪位王爷,恕下官不知如何行礼!” “陆御史且上来再说!”楼上再次传来邀请的声音,陆烨叹了口气,自知走不了了,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楼。 当陆烨在文雅楼伙计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包间门口,那门便被人打开。 开门的是王豪,只不过他脸色很是难看,眼神中全是对陆烨的警告,他也不知道陆烨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可王豪也不敢赌,毕竟他所干的事情,那不光是杀他一个人头可以解决的。 陆烨没有理睬他的目光,径直走进包厢中。 一张矮桌,上首位坐了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身边还有两个姑娘正给他布酒布菜。 除了这三人外就只有王豪,如今再加上一个陆烨。 就这胖乎乎的身影,陆烨脑海中瞬间就响起一个人名,魏王李泰。 自称王爷,且年岁不大,又这般身材,大唐王爷中除了魏王外就没有别人了。 “下官参见魏王!”陆烨赶紧行礼。 “哈哈!坐坐坐!陆御史不必多礼,这里不是正式场合,本王也没有那么多要求。” 李泰并不意外陆烨一看到他就知道自己是谁,毕竟每日上朝时候他也会去听政,面倒是见过不少,只是没有交流过。 陆烨也不客气,盘腿坐在魏王对面,王豪一声不吭的坐回到侧边。 “不知魏王叫下官上来所为何事?”陆烨率先开口,他想早点搞清楚魏王心思,好早点离开去找陈书佟和颜博,毕竟天大地大都没有他现在搞钱最重要。 “陆御史不用如此着急,本王叫你来主要是感谢陆御史为咱们大唐贡献了那贞观犁,为天下百姓解决了耕种翻地之苦! 其次呢!本王也想与你结识一番,这几日本王观你在朝堂表现,可圈可点,本王很是惜才!” 第44章 听八卦 魏王的话很直接,陆烨听的明白,这是想招揽自己,可是按照历史轨迹来说这魏王最后下场也不行啊! 可是陆烨就这么直接拒绝魏王,现在的他还没这个实力说不,为今之计只有装糊涂。 “哪里哪里!魏王说笑了,那贞观犁是卢国公贡献的,和下官无关!另外感谢魏王大人赏识,不过下官没啥大的抱负,如今当个小御史就已经心满意足。” 魏王肥胖的脸上露出弥勒笑,肉嘟嘟的大手轻轻拍了拍他自己的大肚子。 “哈哈!陆御史对本王还不说实话吗?阿耶早就同本王说过贞观犁真正出自你的手,这是卢国公亲自与本王阿耶说的,岂能有假?” 陆烨见忽悠不过去,也不尴尬,反而同样脸上挂着笑意。 “嘿嘿!魏王殿下见笑了,贞观犁虽然是下官一时偶得,可贡献之人还是卢国公,这下官也不算欺瞒殿下吧!” 李泰眼睛微眯,他算是听出来了,这陆烨一直在和他打太极,看来这是不愿接受自己的招揽啊! 本来见陆烨这几次在朝堂上表现入了阿耶的眼,若是能被自己招揽,日后给点资源,多少还是有机会在御史台弄到一个中丞之职。 那样以后自己在朝堂上的实力又能精进一分,可是陆烨拒绝,这就让他有些不舒服了。 “既如此,陆御史还是请便吧!本王和王豪还有事情要说,就不留你了!” 李泰果断挥手赶人,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也就没必要白费力气了,毕竟陆烨如今的实力在他眼中也属于可有可无。 听到此话,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一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王豪,他是真怕陆烨知道些什么,又或者是魏王问陆烨刚在楼下所言何意。 陆烨松了一口气则是魏王还好没有继续拉拢自己,不然自己还真不好和平拒绝,但陆烨转念一想,魏王的不坚持,如何不是他如今实力低微,人家可有可无呢? 心中苦笑,陆烨告辞离开了文雅院,更是好笑,今天自己出门没看黄历,两次被人赶出去的,这也太憋屈了吧! 甩了甩脑中思绪,陆烨捏了捏拳头,回头看了眼文雅院二楼位置,最后又缓缓松开。 “想那么多干嘛!我一个穿越的,就算没有金手指,还搞不过你们这帮古人,莫欺少年穷,日后有你们好看的。” 陆烨轻声嘀咕了一句,同时他也再次体会到上辈子那些学习成绩差,被自己看不起的学生,或许学习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未来也必定有让老师骄傲的存在。 “咦!老陆!你怎么在这?我和老颜还以为你留在魏大人那里受训出不来了呢!正准备和老颜找个地方喝点酒庆祝一下!” 陈书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让思想繁杂的陆烨顿时清空脑中思绪。 “你俩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分红给你们扣完?” 陆烨拿捏不住程咬金和魏王,还拿捏不住你们两个坑货吗?果然他这话一说完,颜博瞬间叛变。 “老陆!刚那都是老陈说的啊,跟我没关系,今天你不在,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嗷?什么事情让你们俩这么兴奋?”陆烨好奇问道。 “嘿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走,去文雅院,今天我老陈请客,去二楼!咱好好给老陆说说。” 陈书佟赶紧扬言他请客,否则得罪了财神爷,这日后又要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了。 说完,他便率先朝着文雅院走去,陆烨赶紧出言制止。 “不去文雅院,我们去其他坊找个小酒肆坐下说!” “为啥?怕我不舍得在文雅院喝酒给你找个姑娘陪着?”陈书佟一脸的不解。 “废话那么多干嘛?走不走?不走日后别找我!”陆烨佯装生气,率先离开了此地。 陈书佟和颜博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皆是同情的看着陆烨背影,在他们想来陆烨今天脾气这么大,肯定被魏大人训斥的不轻。 “哎!老陆别跑那么快啊,等等我们啊!”颜博和陈书佟赶紧追上。 三人回延祚坊附近找了一个小酒肆,这里下午很是清净,酒肆中除了掌柜和伙计外,就他们仨。 寻了一个靠窗子的位置,三人落座,陈书佟撸起袖子,豪爽的叫来伙计。 “将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给本郎君上来!” “好嘞!几位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小二开心的退下。 不一会酒和一些冷切肉先上了来,小二也给三人斟满,随后准备就在旁边候着,陆烨挥手让其离开后,这才对陈书佟和颜博道。 “说说吧!你俩背着我今天究竟干了什么坏事,这么开心?” 陆烨今天很不爽,所以想听点乐呵的事情缓解下心情。 “嘿嘿!老陆你今天没去可就亏大了,你知道那房遗爱今天怎么了吗?”陈书佟很是得意今天听了一场好戏。 “嗷?你俩不会真的跑去听墙角去了吧!“陆烨一脸震惊,那天他只是随便说说的,就算想去听,也不容易算到时间点,以及人家府邸事发的位置,盲目的围着国公府邸转悠,那还不被家丁发现啊! “嗯!下朝时我不是说了嘛!小食我都准备好了,房相家内院幼时我阿娘带我去过,所以我知道啊!” 颜博喝了一口酒,很是得意。 “行吧!那你们俩给我说说那房遗爱挨打没?”陆烨无语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打啊!肯定打啊!告诉你啊老陆,听声音不光是房相一人在打,就连梁国夫人都参与了,房遗爱叫的那叫一个惨哦! 我们搁外院都听的一清二楚,不过没打之前,我们似乎还听到梁国夫人霸气怒斥房相,结果房相丝毫不敢回嘴,真是笑死人。” 陈书佟就如同后世正给人解说八卦的嘴碎份子一般,活灵活现对陆烨说着他们听到的事情。 而陆烨听话的重点总是与众不同,房遗爱挨打这是必然的,他没什么好奇的,唯独陈书佟说的那个梁国夫人,这他熟啊,想来正是房相的发妻卢氏。 以前就有吃醋这个典故,而且还是出自于卢氏身上,看来典故也不是空穴来风,这房相确实惧内啊! 第45章 陆烨的烦忧 略微琢磨了下,嘴角的笑意展现,陆烨已经想到明日的弹劾对象。 “那你们就蹲了房相家吗?驸马柴绍家中可有听到什么趣闻?”陆烨继续问道,毕竟能多打听一些消息,也好为以后多多准备些弹劾对象不是。 陈书佟点了点头:“那柴令武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长安城了,驸马柴绍准备将他送去边关,这不我和老颜离开时,柴令武就已经被他阿耶强制给赶了出门。 现在估计都已经出长安城了吧,不过我观那柴令武也是挨了一顿毒打才出门的,远远的我和颜博看着他撅着腚,龇着牙,骑马走的。” “卧槽!这么狠?按你们说的柴令武肯定被他阿耶丈行了屁股,就这样都不给他弄个马车?居然还骑马而行?” 陆烨嘴里啧啧出声,脑补了下那个画面,都感觉自己屁股疼。 “嘿嘿!可不是嘛!柴令武离开,还有驸马安排的人跟随他,顺便监督柴令武不可半路换乘马车,只能骑马去边关。” 颜博也是笑嘻嘻一旁解释道,陆烨只能直呼活该。 “对了!老颜!话说你今天感觉有些不对劲啊!”陈书佟突然开口询问。 陆烨叹气一声:“哎!别提了,贞观犁一万套陛下已经同意了,可卢国公只能吃下七千套,还剩下三千套我也不想放弃啊,千把多贯钱呢!退给工部我又不舍得。” “那咋办?不舍得也没办法啊,难不成咱们仨重新找人做?”颜博询问。 陈书佟抓起筷子就对着其脑袋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三千套呢,找人制作怎么着也要付个几成定金吧,否则谁敢接下来?” 陆烨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陈书佟的话。“嗯!确实如此,就咱们喝酒的这间酒肆,往我宅子走的方向有一家铺子,那鲁家几兄弟全是做木工活的,上次的贞观犁我就是找他们帮忙制作的。” “所以老陆你这是想继续让他们代做?可是三千套呢,他们兄弟就算再多,这数量他们也很难完成吧!”陈书佟也是皱眉问道, “这个倒是问题不大,那鲁老三我上次找的就是他帮忙做的,他之前说长安城外的蓝田县中,他家族子弟众多,平时接到的活多,也都会安排回去让他们去做,做好后在送回长安来。” 陆烨向着陈书佟解释了一番,后者虽然也明白那鲁家铺子能做,可关键现在还是缺钱啊! “那什么,要不咱三再去找几个纨绔?”颜博突然小声的开口询问。 陆烨和陈书佟震惊的看着他,说好的书香门第呢?说好的从小读的都是圣人之言呢?没想到看着这么老实的颜博,干过一两次坏事后,这还上瘾了? “老颜!你这会不使不得了?”陈书佟笑问。 “哎!使不得还是使不得啊,可是这也不耽误咱们去干不是,只要我嘴上挂着圣人之言,我身体不听使唤,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颜博很是认真的说道。 陆烨扶额,这读书多的人干起坏事来,说辞那还不是一般的多,听听这是人说的吗?要不是陆烨和他相熟,就这样的人不揍一顿心情都不通达。 “老颜!上回咱们坑那些纨绔百贯来钱,你觉得陛下会不知道?” 陆烨的话顿时让陈书佟和颜博露出惊恐之色,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那天李万姬突然出现扔鞋底子砸人时,陆烨就知道那天的事情瞒不住,陛下时候必定知晓。 可他还依旧还这么干,他也是在试探,试探陛下的底线在哪里,若是没有特意怪罪于他,那以后行事也不必那么束手束脚。 事情干了,留点把柄给上位者,特别是这种皇权至上的年代,反而更加有用,这样以后不管做了多少,上位者也不会忌惮。 陆烨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陈书佟和颜博不懂啊,所以当听到陆烨说陛下可能依旧知道此事,顿时吓的端酒碗的手都在抖。 “那那什么!老陆啊!要不咱把钱财给他们退回去吧!我还没娶婆姨,我们老陈家还没留后呢!” 陈书佟满脸的忐忑,颜博也好不了哪去,满脸哀怨的看着陆烨。 “你俩能不能爷们点?多大点事情啊!”陆烨鄙视的看着二人。 “你爷们,你厉害,这种事情丢官是小事,陛下若是震怒,那可是要...........。”陈书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还是对着自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今天陛下朝会上并没有对此事多说什么,只是对房相和驸马小惩以戒,让其回去好好管教各自儿子,但事后并没有深究此事,难道你们还不懂吗?” 陆烨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二人,颜博思索半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老陆你意思是陛下虽然知晓此事,但也默许了咱们坑那些纨绔钱财的事情吗?” 陆烨点了点头:“嗯!有些事情咱们只要掌握好度即可,百来贯钱,陛下就当是对那几个纨绔的另一种惩罚罢了,同时也是默认将这些钱作为奖励给了咱们!” 陆烨的解释总算让二人神色好多了,不过还是一脸的后怕,陈书佟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老陆!这事暂且不提,另外咱们想搞钱,继续去坑那些纨绔钱财的事还是算了吧!我心里没底啊!” 颜博也在一旁疯狂点头,陆烨白了二人一眼,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酸涩味道的酒,让陆烨皱眉。 “那些从纨绔手里弄来的钱财,我已经交给媚娘让其买新宅子去了,想要将这剩下的三千套贞观犁吃下,搞钱是必须的,纨绔那边不行,咱们就另想他法。” 陈书佟和颜博没有作声,盯着陆烨等他说出方法。 陆烨也没吊他们胃口,直接道:“不就是找些无本的买卖嘛!除了骗以外还有什么比这个来钱更快?” 陆烨的话再次让人三观尽碎,颜博更是将酒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酒水都晃荡着溅撒出来。 第46章 这误会大了 “陆烨!我颜博算是错看你了,我一直把你和老陈当最好的朋友,你被武家兄弟气的晕厥,我和老陈焦急无比,顶着他俩威胁,我们还是把你送回了家。 王豪不义在先,仗着世家子弟身份欺负我等,所以你们说要揍他,我也参与了,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干打人抢钱的事。 你有机会可以升官,做兄弟的很开心,你说去抓纨绔的把柄,我和老陈二话不说也去了,毕竟那些纨绔平时在长安城里干的事情确实过分。 从你昏迷苏醒以来,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已经跟着你干了两件被我老颜家老祖极为憎恨的事情。 可是我颜博依旧不后悔,毕竟这些都是情有所原,但今天老陆你居然为了钱财,主动想去做那行骗之事,这我绝对不同意。 若是你听了我这番话,依旧想去靠骗挣那昧着良心的钱,那颜博今天就与你割袍断义。” 颜博愤怒说完,用力一摔桌子上的碗,顿时酒碗碎成几半,他找了一块最大的拿在手中,对准自己衣袍,就这么直视陆烨。 陆烨都有些懵,自己就说了一句,这货怎么冒出来这么多话,虽然听上去挺让他感动的,可是就不能让自己把话说完先吗? 陈书佟估计比颜博更了解陆烨一点,知道陆烨平时虽然腹黑了些,可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不会无缘无故去坑人,所以他之前没有开口,但颜博话已经出口,他也只能叹气劝慰。 “老陆!我和老颜都把你当好兄弟,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去坑人。 所以,老颜你先坐下来,咱俩先听老陆把话说完,咱们再说其他可行?” 陆烨闻言,给其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嫌弃的朝着颜博大喝一声:“还不快坐下?整这玩意给谁看啊!你们把我当兄弟,那我能真正带着你们干容易丢脑袋的事吗? 你们不怕死,我陆烨还怕呢,媚娘我都还没娶过门,可不会自己作死。” 颜博见他二人都开口,虽然依旧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可还是一屁股坐下。 “我说骗,但是你们都不听听我骗谁,就这么激动干嘛!真是的!” 颜博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依旧死死盯着陆烨,陈书佟配合的问了句:“谁?” 陆烨咧嘴一笑:“陛下啊!” “扑通!” 陈书佟和颜博直接吓的脑袋一阵晕眩,随后磕在桌子上发出两道沉闷的响声。 陆烨无语的摇了摇头,啧啧!这俩人心理素质太差了,以后得多帮他们练练才行。 半晌,二人似乎才回过神来,陈书佟已经像是见鬼一样看着陆烨。 “老陆!要不还是让我和老颜把你杀了吧!就当你之前昏迷没醒过来,我怕我俩继续跟着你,日后拖家带口的掉脑袋!” 颜博突然呼哧一下,直接将自己衣袍撕成两半,可是还没停止,随即疯狂的撕扯起来,最后落在他旁边到处都是布片。 “割袍断义已经不够我们恩断义绝了,只有碎到无法弥补才能表现我颜博今天的决心,陆烨!咱们绝...........。” 颜博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陆烨就捡起掉在桌子上的一块碎布,揉吧揉吧成一团,直接塞进其嘴里。 “你戏真多!我敢说我这个计划陛下就算知道被骗,他也不会生气,反而会帮我们隐瞒,更甚至他还会主动要求被我骗!” 陆烨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小声,他们二人也是将脑袋凑近了才听清。 陈书佟皱着眉:“老陆!我需要听你完整的计划,否则恕我和老颜不掺和其中!至少你被砍了头,还有我俩给你收尸不是!” 陆烨看了看颜博,他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陆烨无奈,直叹古人真胆小,没办法,他把俩人脑袋按的靠在一起,缓缓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不远处酒肆柜台,掌柜的和伙计俩皆是满脸愁容。 伙计:“掌柜的,他们三人酒量也太差了吧,一人我就倒了一碗,居然醉成这样? 一个居然醉酒撕衣服,一个居然醉酒对着桌子磕头!更过分的是那个我以为最清醒的一个客人,结果他最离谱,居然扒着两个男人脑袋再亲。” 掌柜低声喝斥:“闭嘴,客人的事情少管,龙阳之好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三人一起的确实少有。” “那咋办?掌柜的,咱这菜还上不上了?”伙计一脸愁容。 “上!怎么不上,不光多上点,一会他们离开时候,酒菜的钱咱们也给免了!”掌柜突然脸上露出神秘一笑。 伙计一脸不解:“为啥?” “嘿嘿!明天有客人来,你就将此事装作无意间说起,但故事不能一次性说完,客人要是被勾起兴趣,你就说与客人你们不熟,眼生的很,怕消息外露,自己遭报复。 若是日后你们来酒肆吃饭的次数多了,都相识了,届时有个保证,再说给他们后续也不用担心了!” 伙计一脸崇拜的看着掌柜,要么人家是掌柜,自己是伙计呢,这脑子就是没读过书,不然铁定能入朝为官。 正准备退下去给陆烨他们三人上菜,掌柜的又叫住伙计。 “刚我依稀听到他们当中有人说起王豪和武家兄弟俩,看来就是这三人了,记住明天告诉客人的时候,就将名字也透露出去,保不准有人识他们的人,这样他们就更想知道后续了。” 伙计已经对掌柜崇拜的满眼亮晶晶了,真是算无遗漏,一个小故事而已,从明天起,酒肆生意必定会因此大好起来。 酒桌这边,当陈书佟和颜博耐心听完陆烨的计划,二人皆是无语的看着他,脸色也变的哀怨起来,就如那小娘子见到负心人一般。 这时伙计已经将煮菜端了上来,见到其中两个客人哀怨的看着另外一个客人,他心里直叹气。 “啊呀!看来这是宠幸不均啊!” 将菜放在桌子上后,伙计本想直接离开的,但想了想,他还是反身对陆烨严肃的说了一句:“这位客人,小的观三位客人感情极为不错,莫要因为一点小事而有了隔阂!” 说完伙计就离开了,独留陆烨三人懵逼互相对视。 第47章 陆烨的新宅子 等酒菜吃完,陆烨三人再次懵逼的被酒肆掌柜恭敬送出门,更是没有收他们一文酒菜钱。 本来陆烨还死活不同意,非要让陈书佟将钱给掌柜的,结果掌柜直接将钱给丢了出去。 无奈捡起钱,陆烨三人回到延祚坊的家中,可依旧不清楚那酒肆究竟在干什么。 小二的嘱咐,掌柜的不收钱,这直接成了他们三人的不解之谜。 “老陆!他现在在不在?”陈书佟比了一个兰花指,却没有点名道姓。 陆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也不清楚李万姬在不在家中,今天陆烨让其保护媚娘去长安街市寻找正出售的宅子去了,现在还不知道回家没。 “你们在院子里等我会,我去房间看看。”陆烨说着率先进了他的房间。 推开门,陆烨就见到媚娘愁眉苦脸的盯着地上的三个大木箱。 听到开门的动静,媚娘吓了一跳,随后赶紧护住木箱,待看见来人是陆烨后,她长舒一口气。 “呼!大郎你吓死我了,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陆烨无语,话说自己在院子里与同僚说话,你听不见的吗?心里这般想,话却没有这么说。 “嘿嘿!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话说你背后那木箱里是什么啊?” “你这不是惊喜,是惊吓,这箱子里是我整理出来的八十七贯钱,用来买宅子的,房子还是万姬带我找到的,还不错挺大的,前后院都有。 我这不回来取钱顺便等你回来帮忙搬运,万姬还在宅子那边帮着打扫一下,顺便等着我们过去交钱呢!” 媚娘一说到宅子,她眉眼中的神采亮了许多,只不过说出八十七贯钱时,陆烨还是能从她眼中看出浓浓的不舍之意。 有些好笑,这媚娘十足一个守财奴,钱赚来不花干嘛! “呵呵!那正好,我两个同僚也在,我让他们进来帮你把钱搬到木推车上去!” 陆烨说完转身向院子里喊了一声,陈书佟和颜博进来后,但看到那三箱子铜钱,俩人更是嘴里发出惊叹声。 “啧啧!老陆有钱人啊!将近百贯钱,都够咱们多少年的俸禄了!嘿嘿!”陈书佟调笑着,颜博虽有惊叹之意,可眼里并无太多惊奇,想来他应该见过比这更多的钱。 “废话那么多干嘛,钱抬上,跟我们去新宅子,李万姬在那边等着媚娘去送钱呢!” 陆烨在说到李万姬名字时,还特意给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会意,点了点头,二人奋力将木箱抬起。 “哎哎!慢点!慢点!院子里有木推车,小心点,里面都是我的钱!”媚娘见他们二人这么粗鲁的抬木箱,着急的不行。 陆烨见她这模样,越发觉得好笑,八十多贯钱,五六百斤重,一个箱子也有将近两百来斤,能温柔的了嘛! 不过几人还是安全将钱装上木推车,随后出门由媚娘带着向新宅子走去。 安业坊,这里依旧在朱雀大街主干道旁,不过离皇宫更近了些,与之前的延祚坊间隔五六个坊的距离。 这里的一处宅院中,李万姬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正门口打着盹。 “大郎就是这处宅子,看着还气派吧!”媚娘很是得意。 陆烨点了点头,看门脸这处宅子当初也是富户人家居住过的,除了没有一些逾矩的装修外,这处宅院大门和三品官员的府邸都差不多了。 “咦!那是不是你那二十文家奴?”陈书佟指着门口正打盹的李万姬道。 陆烨再次点了点头,随后朝着李万姬方向大喊一声:“狗东西还不快过来搬箱子?” 李万姬听到这称呼,下意识就抬起头:“大人!你又这么叫奴婢了,奴婢好伤心嗷!” 陆烨浑身鸡皮疙瘩直起,他就知道不能见到这货,见一次难受一次。 李万姬站起身,扭捏的来到木推车旁,指着上面的箱子看着陆烨,其意思是想问是不是这个。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还要问一遍,陆烨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可一旁的陈书佟和颜博却理解错了,二人顿时脸上笑出了花,陈书佟更是撸起袖子道: “你家大人太不懂的怜香惜玉了,这么重的箱子,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抬的动?这箱子我们帮你抬!” 说着他俩便一人抬住一个箱子的一边,然后二人又开始对着李万姬发出邀请。 陈书佟:“小娘子,来哥哥这边,大力我都帮你出了,你过来意思下搬就行了!” 颜博:“哼!老陈那小胳膊小腿,哪有我力气大,来哥哥我这边,包你不用出力。” 一旁的媚娘捂嘴偷笑,陆烨更是抱着膀子玩味的看着他俩对着李万姬献殷勤。 “起开!莫要挡着大爷我搬箱子!”李万姬突然声音变的浑厚粗犷,两只手一扒拉,轻松推开二人。 接着独自一人,毫不费力抱起箱子就向着新宅子中走去。 陈书佟和颜博都看傻了,同时伸出手指头,颤抖的指着李万姬瘦弱的背影搬着将近两百斤的木箱,两人同时哆哆嗦嗦道:“他 。。。。 她。。。他她。。。” 二人嘴里“她他”个不停,却始终没有将他们的话向陆烨问出口,可能他们到现在还不相信李万姬是个男人,不对,或许是他们压根就不愿意承认李万姬是男人。 毕竟前凸后翘的身材,让这两货一上来就献殷勤,就足以证明他俩犯了色心。 只不过这个色没有他们此时心中的苦涩深,读音一样,可意义截然不同。 “行了!都告诉你俩别搭理他,那玩意就不是个人,我看着都发怵,你们还上杆子去撩他,没揍你们俩都是好的了。” 陆烨没好气的说了一嘴,媚娘乐呵呵的让他们先进去看看宅子,毕竟陆烨还是第一次来,里面到底什么样还不知道,而她还要看着推车上的木箱。 一进宅院大门,两侧长廊幽深,前院主屋应当是会客所用,门脸后有几排小房间,可能给下人使用。 看到这几个房间,陆烨就松了口气,到时候一定要将李万姬给安排到此处睡觉,若是在后院,他难保呼噜声不会传到其他房间中。 第48章 搞个彩票忽悠李世民 从前院转到后院,陆烨第一眼就看中了中间一处花园。 很大,可是如今已是秋冬,又没人打理,此时更是荒草丛生。 陆烨的眼中就只有这一片地,内院的房间他压根就不想去看了。 想到自己从皇宫弄来的那么多辣椒,早就被他晒干,且将种子给清理出来半小袋,他心里就痒痒的不行。 现在是秋冬种不了,可来年初暖之季,陆烨定要种满整个花园的辣椒。 陈书佟和颜博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想法,还当陆烨看着这堆杂草忧心。 陈书佟拍了拍胸脯:“多大事啊!咱都是寒门子弟,这拔草幼童时期又不是没干过,回头我和颜博帮你拔!” 颜博举手澄清:“我幼时没有干过,但这么简单的活我应该也可以!” 陆烨听着两个好朋友的话,没好气的说道:“难道我就不能请些帮工过来帮我清理吗?反正又花不了几个钱!” “得!你有钱人!白白浪费我们好心!我看你就是心眼子太小,不想我和老颜久待你后院!哼!” 陈书佟佯装生气,这时颜博突然凑到二人身边轻轻捅了捅二人腰眼子,且低声道:“来了!” 陆烨立马会意,顿时神情转变一副激动模样。 “老陈老颜!我对你们说嗷!我想到一个快速敛财之法!” “嗷?老陆你又有什么新的赚钱方法了?”陈书佟捧哏。 “嘿嘿!这是个秘密本来我都不想说,毕竟这若是操作得当,将来绝对不是百贯千贯的生意,而是上百万甚至上千万贯都很有可能!” 陈书佟和颜博配合的发出一声惊呼,这顿时让刚搬完木箱,准备来后院找陆烨的李万姬听的立即止住身形。 找了一处角落站定,他没有立即过去,而是想要继续探听陆烨几人的谈话。 这当然也是陆烨他们三人想要的结果,这时陆烨又继续大声道。 “看在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份上,这事我也只与你二人说,记住切莫传到他人耳中!” 两个临时“演员”依旧配合猛点头,陆烨这才神秘一笑,缓缓道来。 “这生意我称之为彩票,以三日为一个周期,两日售卖七位数字号码!一日为开奖日。 而开奖日,顾名思义就是选出中奖号码,那些前两日所买号码之人若是买中开奖日同样的数字,那将获得巨额财富!” “嘶!不对啊!老陆!你这不是往外撒钱么?怎么还说能赚上百万贯钱财的生意?莫不是你在消遣我二人吧!” 颜博很是配合的说出他的疑问,陆烨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 “嘿嘿!你们别急,且听我继续说,当然了,看似我们将要给中奖者巨额财富,可他们前两日购买彩票数字难道不要花钱? 咱们就以每注彩票五文钱为准,那一千注就是五贯钱,万注就是五十贯,而每人又不是只能限定买一注,所以长安城中百万来人,只要有十分之一,哪怕二十分之一的人去买。 那截止开奖日前,就按一人一注来算,那都有好几百贯收入。 当然了,这是我最低估算,像是那些有钱人若是买,定不会只购买一注,很可能更多!” 陆烨说到这里,陈书佟是时候打断他的话:“老陆不对啊!你还没说如果中奖了,我们给他们什么呢?若是没有吸引之物,别人怎么可能去买你那什么彩票的?” 陆烨点了点头:“不错,若是没有足够吸引的东西,别人也不会买这玩意! 所以我决定将头奖定为一万贯!” “嘶!老陆你疯了吧!一万贯?那不是赚钱,而是亏钱吧!再说你有这么多钱去亏吗?”颜博满脸震惊,记得在酒肆中老陆可没说头奖这么高啊!最多百贯钱,在他看来都是极多的了。 陈书佟亦是如此,只不过他相信这满是心眼子的陆烨不会考虑不到。 果然,陆烨闻言,嘿嘿一笑:“嘿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打个比方,之前我教过你们的猜丁壳还记得吧?” “额!这不是咱们猜输赢请喝酒的小游戏嘛?”陈书佟不解的回答。 “哈哈!那我们来一局先!”陆烨笑眯眯看着他。 陈书佟自然不甘示弱,撸起袖子就和陆烨玩起了猜丁壳! 陈书佟:【拳头】! 延迟后的陆烨:【布】! 陈书佟:【剪刀】! 依旧延迟的陆烨:【拳头】! …………! 几局下来,陈书佟每次都是输,突然他意识到不对,顿时急眼了! “哎哎哎!老陆你耍我呢!每次都是你后出,这我怎么赢?”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道理,为何开奖日要放在最后了!”陆烨得意的看着他俩。 陈书佟和颜博均是满脸震惊!随后二人极为鄙视的朝着陆烨同时喊出口:“奸商!” “切!我又不是散财童子,白白给人钱财!不过我这么说你们可理解了?” 二人点头,颜博掰起手指头算了起来。 “若是这么说的话,三日一期,一月十期,一年最少一百二十期,只要每期有五百贯左右收入,嘶!这样一年岂不是就有六万贯钱?” 陈书佟紧跟着帮颜博补充道:“这还是咱们最低算法,若是有万贯钱财为噱头,将来购买彩票之人只会更多! 这样一年十万都是少的,若是将此生意推广江南各道,那边士族商人众多,岂不是一年几十万贯都轻轻松松?” 躲在暗处听陆烨他们三人说话的李万姬,此时都已经被陈书佟那几万贯都轻轻松松的话给震惊了。 没想到他们三人所聊生意居然这么庞大,而且听上去还没多少本钱?天呐!不行这消息我得赶紧汇报上去。 李万姬没有犹豫,感觉听到的也差不多了,顿时悄声退去! 陆烨还当李万姬还在,所以继续鼓吹他的彩票生意。 “不然呢!关键这生意本钱极少,堪比空手套白狼!不过其中还有很多细节要优化一下!” “咦?你们仨宅子看完了?万姬呢?我不是让他来通知大郎一会去府衙和房主一起去更改房契的吗?”媚娘突然走了过来。 陆烨一愣,伸着脖子向着之前李万姬藏身的地方瞅了半天。 “擦!人都不在了,害我还搁这里演!” “大郎你说什么呢?什么人不在了?你赶紧的吧!原房主是一布庄东家,带着他一个小女正在前院等着你去府衙呢!”媚娘催促道。 陆烨见李万姬已经走了,想来是对上去汇报去了,顿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同时给陈书佟和颜博使了个眼神。 二人均是松了一口气,又一次被老陆绑着骗人,这次还是准备骗当今陛下!两人这脑袋就剩一丝肉皮挂着了。 陆烨回身对媚娘道:“那什么房契的,你自己去府衙办理不就行了?” 媚娘大急:“这可是要大郎签字画押的!我可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写你的名字不就成了,多大事啊!”陆烨很是无所谓! “什么?老陆你这……!”陈书佟满脸震惊,他是万万没想到老陆这么大方,将近百贯的房产说写别人名字就写别人名字。 这就意味着,陆烨花钱,房子是媚娘的,可据陈书佟所知,陆烨曾对他们俩讲过,媚娘可能不会在他家待太久,她也有自己的事情。 对此陈书佟最终没有将话给说完,最后只能憋出几个字:“算了!你真大方!” 陆烨挑眉,看着震惊的三人,没好气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媚娘你母亲和你姐姐不是也被那俩小畜生赶了出来吗? 这下你有了房子,不就可以将他们二人接过来住了,多好!” 这话顿时让陈书佟各种颜博恍然,随后一脸佩服的看着陆烨,均伸出大拇指对着他。 “厉害!老少通吃!一锅端!” “滚蛋!我陆烨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心疼媚娘好不好!” 原本听到陆烨同僚的话,媚娘还有些狐疑的眼神,但在又听陆烨表明是心疼她这才让其娘亲和姐姐来住时,一下子就感动的不行! “大郎!谢谢你!让我娘亲和姐姐来此住,这日后再说,不过这房子还是你去签署房契,我使不得!” 第49章 又见兮兮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武姐姐!我和阿耶可以来后院找你们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陆烨和陈书佟颜博瞬间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哎!你不去!那我也只好叫他们进来和你说了!”媚娘叹了口气,随后又朝着后方大声道: “兮兮!你们进来吧!这宅子目前还是你们家的,当然可以过来啊!” “兮兮?”陆烨顿时一愣,这名字瞬间让他想起异域风情酒肆里的那个小女孩。 果然!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带着和善的笑容,手里牵着个五六岁幼童向着他们方向走来。 当看到这个女童时,陆烨一副果真是她的表情,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还记不记得他们三个。 当然啦!陆烨在此澄清一下哈!可不是惦记着人家那两百贯啊! “咦!王哥哥!是你吖!太好了!” 兮兮见到陆烨第一眼就开心的大叫起来,随后又赶紧对牵着她的中年人激动的说着。 “阿耶!那个就是王豪哥哥!我没骗你吧!上次回家兮兮告诉你,我是被王豪哥哥救的,你还说人家王豪哥哥不是个东西呢!” “哈哈!兮兮说的没错!你这个王豪哥哥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陈书佟都快笑抽了,指着陆烨大笑不止。 然而乐极生悲这个词往往就是喜欢找陈书佟这样的人。 “哼!我阿耶还说了,那日跟着王豪哥哥的两个武家哥哥更不是个玩意!” “噗嗤!”媚娘属实没憋住,没想到这小女孩还认识陆烨他们,只不过知晓的名讳还是上次骗勋贵子弟时所冒用的名字。 颜博表示很伤心,因为他都没说话,躺着也被骂! 兮兮的话让在场的人神色都是奇怪无比,德才布庄东家溪泉,神色极为尴尬,低着头,都不敢看别人! 虽然确实对闺女说过这些话,谁叫闺女那天一回家,就让自己准备两百贯钱送到王豪家去!还说他们救了兮兮自己。 这话当时溪泉就不信,王豪和武家兄弟俩可能在那些顶级纨绔圈子里不显眼。 可在他们这些底层商人眼中,那可是恨之入骨啊! 王豪因为王家也有布匹生意,为了打压他们这些小商人,王豪好几次让人在生意上给他使绊子。 武家兄弟更不是个东西,曾没有钱用时,顶着应国公名头,在他德才布庄讹走不少钱财。 这也使得溪泉听了自己女儿的话,是压根都不信这三个坏到根上的人,岂能这么好心救自己闺女。 就算是真的,那他溪泉也会认为,这是他们三个不是东西的玩意想用他女儿骗他钱财。 闺女的话让他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卖个房子居然遇到他们三个,而且闺女还将自己对她说的话给当人面说了出来! 好在溪泉也经商多年,脸皮也练就的炉火纯青,他准备不承认此事。 于是溪泉无奈的抬头看向陆烨几人,刚准备说自己闺女口无遮拦瞎说胡话的。 可等看清陆烨他们三个的面容后,顿时一愣。 不对啊!王豪也好,武家兄弟两个也罢!这三人他是都见过的,岂能不知容貌。 可是面前三个年轻人与那三个混蛋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啊!准备解释的话到嘴也变了。 “几位小郎君!小女所说之人定然不是几位吧?” 溪泉多精,女儿从小就聪明伶俐,断然不会认错人,也不会叫错人。 可现在情况,明显就是对面三个年轻人之前盗用这三个混蛋名字,而被自己女儿记住了。 陆烨无奈苦笑一声:“哎!呵呵!此事说来话长,正如你所想,我们不是你儿女口中之人!” “哼!王豪哥哥!你休想骗兮兮,兮兮当时都听那些坏人叫了你好几次名字了!”兮兮挣脱开她阿耶的手,随后两手叉着小腰,气呼呼看着陆烨。 “呵呵!小妹妹!我们三个可不是你阿耶口中的坏人!哥哥我叫颜博,这位是陈书佟哥哥!这位你可以叫陆烨哥哥!” 颜博也是好笑,赶紧出来解释了一番,陆烨无奈的对溪泉道: “此举也是无奈之举,你也知道,那些纨绔不是我们这些人等得罪起的,当时想着救人,也只能冒用别人名字行事!” 溪泉听完,一副了然神色,不过事情要是这样的话,那陆烨三人当真算是自己女儿的恩人了。 “哈哈!某懂得!某乃是德才布庄东家,前几日之事多谢几位从那些纨绔手里救出小女,溪泉在此给几位行礼!” 溪泉很是认真的对着陆烨三人鞠了一躬,陆烨赶紧扶了一把,对于他来说,这事情都已经过了,而且当时真正的也不是为了救她女儿才出手的。 “那啥!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要再提,哦!对了!媚娘找到你这宅子,如今我们钱也带来了,不如咱们先说房子的事吧!” 陆烨岔开话题,他最怕的就是别人谢来谢去,尴尬的要死。 “哈哈!那正好!你们对小女有恩,且她又答应赠送恩人两百贯钱财,那这所宅子就送与陆郎君吧! 至于不足的钱财,某一会回去派人再给你们送一百五十贯来!” 一旁原本还在努力纠正心目中恩人到底是什么名字的兮兮,听到她阿耶的话,顿时就哼了一声。 “哼!阿耶!兮兮说的是两百贯!你为何只给恩人哥哥一百五十贯?” 几个大人集体无语,陆烨好笑的蹲下身,好与兮兮对视。 “你叫兮兮是吧!刚才你阿耶不是说了吗?除了一百五十贯钱,还加这处价值将近百贯的宅子,总的算下来,你阿耶给的比两百贯还多呢!” 陆烨好笑的揉了揉兮兮小脑袋,顺便给她解释着。 可话刚说完,顿时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咦!不对!那啥!这宅子我们不能白要,钱还是要给的,至于兮兮说的那钱,我们更是要不得!” 陆烨赶紧摆手拒绝,自己前面一句话,莫不会让人以为自己真想要这钱吧! 第50章 见过公公 “陆小郎君,还勿推辞,我溪泉看来得子,且也就只有兮兮一女。 听兮兮说完那日经过,属实让某心惊不已,那些纨绔子弟玩闹取乐,从没把我们这些百姓当个人。 若是陆小郎君那次没有去,某属实难以想象兮兮会被那些混账玩意如何祸害。 自兮兮回来和某说过,后来我便打听了一下,当日异域风情酒肆中被那些纨绔打伤的胡姬最终还是死了。 可房相家也就罚了十五贯钱,虽然某还听说房相另外还让人给那胡姬家人送去百贯钱财。 但在某看来,命可比钱重要的多了,要是当日陆小郎君没去,某不敢保证兮兮也会如那胡姬一般。 所以这钱和宅子,陆小郎君若是不收下,某便只有待小女及笄之年嫁与陆小郎君,以报那日恩情!” 溪泉的话,直接让陆烨更加傻眼,一旁媚娘看着陆烨的眼神有些危险,兮兮大眼睛眨巴了下,似乎再考虑自己阿耶的办法似乎也可行。 求生欲满满的陆烨,都不用看媚娘那边,他都感觉到一股杀气。 “额!那啥!兮兮还太小,此事还是作罢!要不宅子我收下,钱就不用了,溪伯你若是再强求我们这个房子也不要了嗷!” 溪泉见陆烨态度坚决,最终还是惋惜的点了点头。 “哎!也罢!不过既然陆小郎君只要这房子,那且给某几日时间,我让人将此地好好收拾一下,三日后你们再住进来即可。” 陆烨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溪泉东家没坚持,否则只能拉着媚娘逃跑了。 “那真是太感谢溪伯!如果能帮忙找些人将此处的花圃整理出来就最好了!”陆烨转身指着身后那杂草丛生的花圃说道。 “这自无不可,那某先带小女回去,等这里弄好后,咱们再一起去府衙过个房契。” 溪泉说完,便准备带着兮兮离开,陆烨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哎呀妈!这兮兮阿耶也太热情了吧!送钱送宅子就算了,最后还要送女儿,这也太那啥了吧……!” “哼!你也可以等那兮兮长大娶过门啊!反正你现在又未婚配!”媚娘冷哼一声,可谁都能听出她话语里的醋意。 陈书佟和颜博感觉此时气氛有些诡异,两人相视一眼就要告辞离开。 “那啥!老陆啊!反正你今日也住不了新宅子,那我和老颜就先回去了哈!等你乔迁之时,咱们再过来帮你搬家!” 陈书佟说完,转头就拉着颜博快速离开! 如此,后院中只剩下陆烨和媚娘两人四目而视。 陆烨知道现在周边没有人了,顿时脸上浮现谄媚笑容,学着李万姬嗲嗲的样子,小拳头举起轻轻砸在媚娘肩膀上。 “好啦!媚娘!别生气了嗷!给你锤锤!” “噗!”媚娘没有憋住,口水都喷陆烨脸上了。 她属实没有想到陆烨会这般作态!李万姬这么干,媚娘多少还能接受点,至少人家看上去像个女人。 可陆烨一个大老爷们儿,用这种语气加姿态说话,简直让媚娘汗毛孔都立了起来! “大郎!趁着现在咱们还有点钱,不如我去找个厉害点的郎中给你再看看脑疾?” 媚娘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可陆烨咋听咋不对味儿!配合上媚娘说这话时恶心的表情。 这不难让陆烨猜测难道自己比李万姬还厉害?也拥有雌雄难辨的天赋? 脑海中刚有这种想法,陆烨便疯狂摇头,自己都不禁被刚才想法给恶心到。 媚娘见陆烨摇头,绣眉顿时一挑,她当陆烨听懂自己刚才话里的言外之意。 “既然不愿我再去给你找郎中,那还请大郎以后别再这般恶心人!” 皇宫!两仪殿中,李世民正听着无二给他汇报陆烨最近的情况。 “陛下!下面刚传来消息,好像那陆御史又要整事!” “嗷?这小御史难道为了早些加官进爵,想要多做出些政绩吗?说说吧!这次这小子又想弹劾谁?又坑了哪家子弟钱财?” 李世民听到有陆烨的消息,顿时奏疏也不批了,脸上带着笑意问向无二。 “额!陛下!这次陆御史倒不是弹劾哪位官员,而是要和他那两个同僚做什么彩票的东西!”无二赶紧解释。 “彩票?”李世民一愣! 无二也不是太清楚什么叫彩票,只能将李万姬对他汇报的话同李世民一言不差的说了一遍。 当李世民听到彩票这生意一年可赚十几万贯,甚至更多时,眼睛都亮的吓人。 大唐从他接手以来,不光国库一直捉襟见肘,连他内帑如今都拿不出十万贯钱财出来。 长孙皇后掌管后宫一直勤俭,可依旧没能让内帑充裕起来。 眼下听到无二说陆烨的这个彩票要是搞成功,一年收益都超过他的内帑,更重要的是这几乎是个无本买卖啊! “宣!无二!快去将和珅给朕找来,朕倒是想要亲自问问他,此生意不可为,乃是骗朕大唐子民钱财,朕要当面呵斥与他!” 李世民显得很是义愤填膺,手拍在龙案上毛笔都跌落笔架。 无二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内心里却很想吐槽。 陛下你要不是说这话时,眼睛冒着光,老奴都信了。 再次回到延祚坊,陆烨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嘿嘿!还是我聪明吧!让那狗东西在新宅子里先住着,顺便将咱们小钱钱给看管好,这样一来,今晚咱俩可以一起睡个好觉了!” 媚娘听到陆烨说的最后一句话,小脸顿时就红了。 “呸!谁和你一起睡觉了?我睡的是床,你睡的是桌子,我俩可没睡一起!” 陆烨闻言,脸露贱贱的笑:“嘿嘿!媚娘你意思是今晚咱们一起睡?” “滚!休要胡说!”媚娘气急。 “陆御史可在家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 他俩都是一怔,谁找自己?陆烨不清楚外面是谁,于是也没回话,而是猫着腰趴门缝看了看。 擦!门外之人居然是陛下的贴身内侍,陆烨顿时大急,这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赶紧打开门,一脸谄媚的朝着门外之人行礼。 “嘿嘿!见过公公!” 无二见门打开后,陆烨对自己的称呼,顿时脸色一黑。 【无二道:“都已经十万字了,为何还没几个读者朋友前往本书末尾给个五星好评?难道是想让老奴给你们家也安排一个李万姬吗?”】 第51章 无二?独一无二? 就知道不能见到这小子,见一次扎心一次,公公能是你这小子叫的吗?这不是在揭自己的短吗? “胡闹!陆御史!你要记住你还没有资格叫内臣公公,可明白?”(叫太监公公一词要到明朝,唐时期多为内官内臣内侍等称呼,而唐宋叫公公多为贬义。) 陆烨眼睛眨巴了下,记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叫的吗?什么李公公,王公公的!自己也就是习惯性叫了一嘴,怎么还惹得陛下这位贴身太监生气呢? “那啥?恕本官不知您名讳,所以..............难道叫你太监?” 无二感觉血气上涌,脑门都开始泛红:“陆御史!某家叫无二!也可叫某无内侍,无侍人皆可!” 陆烨听到这番话,班主任dna再次被激活,抓住重点的上下打量了眼无二,特别是他的下身,属于重点关注对象,随即便反问了回去。 “无二?独一无二?”陆烨上次在太极殿犯困,并未记住无二内侍的名字,所以今天算是他第一次知道,可知道后便也很认可的点了点头,这名字起得很贴切。 准备还想夸一下无二家里人有才,给他起的一手好名字,可话还没出口,就被无二暴怒的大吼一声吓到。 “陆御史!某家之名乃陛下所赐,忠心无二之意!莫要曲解!” 陆烨汗颜!:“呵呵!那啥!这么解释似乎也能说的通嗷!” “你..........!”无二肺都快要气炸了,他改天要找人算下自己和陆御史八字,看看是否犯冲,这小子特么太气人了。 媚娘身为女子,本来也不好说话,可听着门口二人逐渐离谱的对话,她只能尴尬的走到陆烨身边道:“大郎!莫要纠结称谓了,还是问下无内侍找你有何要事吧!” “啊呀!对对对!那啥!无内侍!你也真是的,进来也不说事情,差点都把我带偏了!” 媚娘内心:“(ˉ▽ˉ;)...” 无二内心:“要不问陛下将陆烨给要到自己手下,某定当亲自帮其净身!” 虽然无二已经快要被陆烨给气疯了,但陛下还等着见陆烨,理智告诉自己要忍住,于是只能冷着脸道:“陛下口谕,传监察御史陆烨,随某入宫!” “啥?陛下找我?”陆烨脱口而出,然则他内心已经猜到找他的原因是什么了,无非就是李万姬这个狗东西已经将彩票这事情汇报上去了。 “大郎!既然陛下召见,那你还是快些去吧!我去将饭菜做好,等你回来吃!”媚娘不知陛下找陆烨到底要作甚,心里有些担心。 陆烨点了点头,给了媚娘一个没事儿的眼神,随后转头看向无二。 可是陆烨嘴巴刚张开,就听无二公公冷着脸道:“你别说话,跟某家走!” 说罢!无二便气呼呼转身要离开,陆烨瘪瘪嘴,摸了摸袖口里的一文钱,心道电视剧里太监外出传唤,主家不都是要给些打赏的吗? 哼!既然给小爷我使脸色,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一笔丰厚赏赐? 陆烨心中腹诽,可也紧随无二向着皇宫赶去。 “陛下!老奴已将陆御史带来,正在殿外,可需现在传召?” 李世民放下奏疏,嘴里轻嗯一声,陆烨便被侍卫放了进来。 “微臣和珅见过陛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陆烨一进两仪殿便躬身朝着李世民行礼。 然而听到陆烨的话,无二脸色瞬间尴尬,因为陛下在听到万岁万岁万万岁后,第一时间就将目光看向了他。 上次也是给陆烨传口谕,无二便记住了当时陆烨这句拍马屁的祝词,之后找了个机会,他学着对李世民恭维了一遍。 当时李世民笑骂无二谄媚,但言语里都是开心,可把无二得意的不行,于是对着李世民说,此言乃是他苦思冥想多日,期盼陛下寿比天齐,这才想到的祝贺之词,世人只有他独一人所会。 而如今,这讨厌的陆烨,见到陛下后居然也说了此话,这能不让无二尴尬嘛! 陆烨行礼后,并没有听到李世民说平身之类的话,一时也不敢起身,依旧弓着身子,但等了好一会,还是没人搭理他。 陆烨撅着屁股抬头瞄了一眼,正看到李世民用那莫名眼神看着无二内侍,俩人之间似乎被施了法术一般,定格住,一动不动。 “咳咳!那啥!陛下若是不喜这句微臣苦思冥想多日,祈祷陛下寿比天齐,这才想出来的祝词,那微臣这里还有其他,等我退门口去重新参拜!” 陆烨假装咳嗽,他还当是刚才自己恭维的话陛下不喜欢,于是想着重新来过。 无二脸都黑了,完了,陆烨这后面的话说出,他如今连解释都没法向陛下解释了。 “回来!和珅!朕且问你,万岁万岁万万岁这词可是你一人独创,外人未可知?” 李世民话虽然是对着陆烨说的,可眼神依旧没离开过无二身上,吓得后者额头冷汗直冒。 陆烨克他!实锤了,都不用找人给他俩算八字了。 陆烨有些懵,不知陛下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回道:“额!回陛下,此祝词确实乃微臣所创,至于还有没有人知道........?” 陆烨话说一半停了下来,思索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哦!对了上次无二内侍传陛下口谕时,微臣好像也说过,不信陛下您问下无二内侍!他可以帮微臣作证!” “扑通!”无二满头大汗,随后直接对着李世民就跪了下去。 “陛下!陛下!老奴该死啊!老奴犯了欺君之罪啊!” “嗷?无二?说来听听?朕倒是想知道你所欺朕什么?”李世民一脸玩味的看着无二。 陆烨脸部表情越来越懵逼,从陛下传召进来,自己也就说了几句话而已,也没有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啊,怎么剧本有些脱离他猜测了呢? “老奴!老奴!欺瞒了陛下!那句话确实乃陆御史所创!”无二生无可恋的将这句话吐了出来,这也顿时让懵逼的陆烨恍然。 联想到之前李世民的问题,再看无二现在的告罪,看来这老东西之前拿自己的话恭维过陛下,还扬言他所创,如今自己这位正主来了,他也只有伏法一途。 陆烨嫌弃的看着跪地不起的无二,真想对他吐一口,说一句真不要脸! 第52章 你是站着尿尿还是蹲着尿尿啊 李世民见无二认罪,也没了兴趣,他岂能不知无二骗他也只是想恭维自己而已,虽然有欺君之罪,可无伤大雅。 李世民也只是想无二有个认罪态度罢了,没有理会跪地不起的无二,转身脸上换了一副更严肃的表情看着陆烨。 这顿时让其一愣,难道自己刚才也说了什么欺君的话吗?陆烨苦思冥想也没想到自己刚才哪里说错话了。 正在这时,李世民一声怒斥。 “和珅!你可知罪?” 声音很大,两仪殿中都回响着李世民的怒斥,可陆烨也仅仅是愣了愣,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反而对着李世民眨巴了下眼睛。 这话他熟啊!以前当班主任时喝斥学生,想吓唬他们说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也是这么干的嘛!虽然话不同,可意思都差不多。 “回陛下!臣不认!”陆烨回绝,干脆有力! 还跪地上抖如筛糠的无二闻言,直接不抖了,侧着头震惊的看着面对陛下问罪,且临危不惧的陆烨。 好家伙,你是真敢啊,陛下问罪,你居然敢回不认,就算自知没罪,你也要佯装害怕说微臣恐慌,不知犯了何罪啊!就这么理直气壮,谁给你的勇气啊! 无二先是怜悯的看了眼陆烨,随后就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叫你得瑟,一会等死吧! “哈哈!哈哈!不愧为郑国公之徒,这脾气也如他般几分相似,你可知朕所问你知何罪吗?”李世民大笑,丝毫没有之前严肃的模样。 地上无二脸上大仇得报的喜意还没来得及消散,就僵住了,其表情怪异无比。 陆烨挠挠头,心说你是不是傻啊!我以前也这么考验过学生的,可是没暖用知道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你都不懂? “回陛下!微臣真的不知,微臣一直谨记陛下谆谆教诲,为官要做到严以修身,严以用权,严以律己,谋事要实,创业要实,做人要实,这六大为人为官之道。 李世民表情一愣,陆烨这话他没说过啊!可是细细一回想,该说不说,这又是一段警世之言,为当代大儒当做到修身养性,为官要谨慎利用手中权力,为学子要自律,切莫被诱惑迷了心智。 而后面三段话也同样具有警醒百姓之意,匠人等谋事要实,切莫弄虚作假,商贾创业要实,切莫偷奸耍滑,百姓做人要实,切莫好高骛远。 李世民细细品味完陆烨的话,突然大喊一声:“好!和珅的才学,朕果然没有看错,无二还不快来给朕研墨,朕要亲自书写下来!” 陆烨又又又懵了,这句话是前世一位伟大领导者所言,他只不过顺嘴拍马屁就说了出来,怎么陛下反应这么大啊! 无二可没陆烨这么多心思,陛下让他起来研墨,显然是对他的事情不打算追究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前帮李世民研墨。 这一幕看的陆烨嫌弃不已,可别把鼻涕给研到墨汁里去了,那也太恶心人了。 李世民此时完全沉浸在陆烨的这番话中,等无二将墨研好,他直接用飞白体书写了一遍。 满意的看着自己写的这副字,犹自觉得一人欣赏不够,刚想让无二将几个国公大臣叫来一起欣赏,可底下陆烨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毕竟临出家门时,媚娘都说了做饭等他回去吃,可不能让人家干等太久。 “陛下!那啥!您要是没什么事情找微臣,那微臣就先告辞了!” 李世民一愣,这才想起这副字的正主还被他晾在那里,顿时就有一种和无二剽窃陆烨那句万万岁后被发现的尴尬感。 可李世民是什么人,造就贞观之治的一代帝王,脸皮可比无二厚的多了。 “和珅且稍等,你刚说朕对你的教诲是否严格按照朕所书写之言而为之的?” 陆烨点了点头,可心里依旧腹诽,这么快就变成你说的话了啊,真不要脸。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露出谄媚笑容:“嘿嘿!正如陛下所言,这话还是陛下您初见微臣时所言,您不记得了吗?” 李世民一愣,可随即就反应过来,顿时就给了陆烨一个赞许的眼神。 “不错,和珅还记得朕对你说过的这句话,那你可有按这话律己?” 一旁研墨的无二都快哭了,同样是拿陆御史的东西,为何咱俩如此不一样!看着这君臣二人无比默契的配合,无二只能怪陆烨没和他配合,所以就更加记恨起陆烨。 陆烨不明白陛下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头,可李世民见状轻笑一声,随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 “彩票!‘ 陆烨眨巴了下眼睛,这他当然知道,而且也是故意让李世民知道的,可是这和自己犯错有何关系,况且自己不还没实行嘛!就算真的有问题也和自己无关啊! “额!陛下也知晓微臣过些日子要做的小生意?”陆烨小声询问。 “哼!和珅你胆子不小,这还是小生意?年收益最少十几万贯钱,你叫管这叫小生意?” 陆烨思索片刻,十几万贯钱财很多吗?他又没见过,没有概念,所以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嗯!回陛下!确实生意有些小,待微臣日后有大生意必定带您也参与一股!” 无二又要疯了,陆烨的言论在他看来与找死没有区别,自己与民争利也就算了,还想拉陛下入水,陛下要是答应,他无二就和陆烨姓。 “嗷?和珅你竟然还有其他生意?不妨说来与朕一听,若是正当生意,朕定当考虑一二!” “扑通!”无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就知道遇到陆烨,自己就讨不到一点好。 “无二!你作甚?”李世民龙眉微皱。 “回!回!回陛下!老奴老奴突然有些内急!”无二已经不想呆在有陆烨在的地方了,他怕自己会真的疯掉。 “哼!滚吧!”李世民冷哼一声,不过还是允了。 陆烨见慌张从地上爬起来谢恩的无二内侍,脑子一抽,脱口而出:“无二内侍!你是站着尿尿还是蹲着尿尿啊!” 第53章 反复愣神的陆烨 龙案后的李世民都是嘴角一抽,心道和珅这混账小子口无遮拦。 无二已经不想和陆烨多话,这么多次下来他已经有了些许经验,自己只要多一句嘴,吃亏的还是他自己,于是只能狠狠的瞪了其一眼,转而快速跑出两仪殿。 见无二不搭理自己,陆烨多少有些惋惜,这想法一经过脑子,要是不求证一下,陆烨晚上必定睡不好,看来日后得和老陈还有老颜商讨一下此事。 “和珅!你且继续说说,你还有什么赚钱生意?”李世民也很好奇,但是他不用陆烨那么麻烦,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就是,别人要是不说,那就让他一辈子都不用说了。 所以陆烨很老实的交代:“是的陛下,微臣还有很多赚钱的方法,只是如今很多都不太好实现,说了也无用,不如眼下这彩票生意,陛下您若是有兴趣,微臣倒是可以带您一起参一股!” “混账东西,你难道忘记朕对你说的那番话了吗?三严三实中创业要实这条你做到了吗? 别以为朕一点都不知道你那彩票究竟是如何骗取百姓钱财的,就一张纸写个数字,竟然要卖百姓五文钱,你真可谓奸商!”李世民一拍龙案,怒视陆烨。 后者低着头撇了撇嘴,小心解释道:“那不是生意的一种操作手段嘛!那微臣还拿出一万贯钱作为头奖,其余几文几贯的小奖也有不少的啊!” “哼!冥顽不灵!和珅你太让朕失望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法,开奖之日你们放在最后一日,这足以让你们暗箱操作,只要避开有人买过的数字,那你告诉朕,谁可以拿到你说的头奖?” 好嘛!这狗东西交代的倒是清楚,这都和李世民说了,这狗东西要不得了!陆烨心中吐槽李万姬,不过如今还没脱离他的计划,于是继续解释。 “陛下莫急!这生意微臣虽叫之为彩票,但全称则是大唐福利彩票!” “为何要加上大唐福利四字?难道你还想用朝廷名义去欺骗百姓钱财不成?”李世民依旧语气愤怒。 “哎!这福利二字,微臣给的解释就是,将来咱们每卖出去一张福利彩票,那我就将其中一文钱捐献给那些因为战争而伤残在家的老兵们。 微臣也知道如今咱们大唐国库紧张,对待那些阵亡的将士家属,又或者伤残的府兵们,其补贴的抚恤都极少,属实让他们难以生存。 所以微臣便想用卖彩票得来的这些钱,以陛下的名义下发分配给他们,这样一能解决那些府兵们的生计问题,其次又能彰显陛下您对他们的恩宠,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世民已经听懵了,陆烨所言是真的说在了他心坎上,不说与前隋之战所遗留下来的大唐伤残士兵何其多,就说他自己继位以来,和突厥等边关小国交战,这死伤的府兵也是不计其数。 朝廷给予的抚恤那完全是做不到面面俱到,人人有份,这也一直是李世民的一块心病,若是真如陆烨所言,这彩票似乎也能搞? 陆烨见李世民沉思不语,当然知道这是说中陛下要害了,顿时心里得意的不行,若是没准备,怎可将陛下拉下水一起搞彩票生意呢? 然而就在陆烨得意之际,李世民还是摇了摇头对其道:“不可!此彩票不妥!” 陆烨顿时大急,怎么李世民不按套路出牌呢,这么大诱惑,刚才陆烨明显看到李世民心动的表情,怎么一转眼还是不同意呢? “陛下!怎么不可啊?这可是为大唐,为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士谋福利的一项生意啊!” “所以和珅你就更不能去做这彩票生意了,你且退下吧!回头将这什么大唐福利彩票的玩意好好整理一份奏疏呈给朕!”李世民挥手赶人。 陆烨听要自己整理这门生意内容直接呈给陛下,还当是李世民又同意了,顿时脸上一喜。 “微臣遵旨,臣这就回去写,到时候也将陛下那份股份协议书送于陛下您,给您四成份子您看可行?” “不行!”李世民眼睛一瞪。 陆烨赶紧又掰出一根手指:“五成!不能再多了!” “不可!” “一口价,六成!” “不妥!” “八成五!这是我的底线!”陆烨咬牙切齿。 李世民好笑的看着他表演,可嘴里还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允!” “九成!陛下!咱就挣点辛苦费,再要微臣真的搞不了这彩票生意了啊!!” 陆烨在说出这句话后,心疼的都要哭了,可再见到李世民依旧无情的摇了摇头后,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赖。 “陛下!微臣也老大不小了,至今还未娶妻,也无田产,就靠着朝廷那点微薄俸禄苟延残喘的活着,如今就想挣点钱改变下生活条件,有这么难吗啊!” 陆烨这真是声泪俱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可这一切李世民都无动于衷,只是怒其不争的从嘴里说出:“混账东西,这关于将士声望的东西,你也敢染指,朕没将你砍头都是轻的了,你还在这里哭嚎!” 闻言陆烨一怔!顿时明白了李世民话语里的意思,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茬,虽然将来要用陛下名义去给那些伤残府兵发钱,可这生意还是他自己的啊! 若是自己将来在这些军士们心中声望高涨,那必定会让人忌惮,百官也定会弹劾于他,陛下更是不可容忍,这简直是触碰到了李世民的底线啊! 见着一脸后怕之色的陆烨,李世民也是好笑不已,这混小子着实有趣的紧,居然还敢和他谈论商贾之事,简直是前朝未有之。 “所以你应该明白,朕不让你做这门生意,那也是为了你好!” “好吧!微臣知错,那微臣日后就不再想此事,彩票一事就此作罢!”陆烨很光棍,直接从地上起身,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彩票生意依旧要做,你说的没错,彩票盈利的一份钱用来改善那些伤残士兵的生活着实不错。”李世民淡淡的开口。 本就心灰意冷的陆烨闻言又又又又一愣!他今天都不知道愣了多少回了,从进两仪殿面圣后,总感觉自己被陛下牵着在走,话说计划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不应该陛下跟着他的节奏去走吗? “可是!”陆烨刚说出两个字,李世民便打断了他。 “没什么可是的,此事朕来做,以皇家名义去做,而朕命你去帮朕打理这彩票生意一事!” 第54章 陆烨又想干大逆不道之事 迷迷糊糊从皇宫中出来,陆烨怎么想怎么不对,一路走一路在心中回忆。 彩票生意是自己想的,这没错,将陛下拉下水作为日后生意上的保护伞,这个计划也是他制定。 从故意透露彩票一事由李万姬传到陛下耳中,直到陛下唤他入宫,全都是在他计划中,就连最后彩票生意被陛下同意自己去做,这也没问题。 可是特么计划是成功了,可是似乎也和自己没关系了,免费给李世民打工? “艹!特么越想越气!”陆烨嘴里哼唧着已经来到延祚坊家中门口。 “老陆?谁惹你生气了?”陈书佟双手插在袖子中,与颜博蹲在陆烨家门口。 陆烨斜眼看到二人,就和两个门神一样,只不过是猥琐的那种,知晓他们这个点来找自己干嘛,无非就是想听听彩票计划成功没。 “你们来了啊!怎么不去我家中等我呢?”陆烨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又不在家,我们进去干嘛?”颜博头颅四十五度望天,一副不爽的模样。 “媚娘应该在家中啊!你们不知道叫她开门?”陆烨边说边上前敲起了院子门。 随后院子里传出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 “大郎你回来了啊!咦?你俩不是说走了吗?”媚娘先是和陆烨说了一句,随后低头看见坐在门口的陈书佟和颜博。 “且!我和颜博要不这么说,你到时候到底是让我们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陈书佟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啊!陆烨不在家,我等虽为陆烨好友,可也不可贸然与你同处一屋,怎么样!老陆!我们还是靠谱的吧!”颜博先是附和陈书佟的话,随后又朝陆烨说道。 无语的将挡他进屋子的二人推开,嘴里吐出两个字:“德行!” 陆烨也知道他们的心思,古时并不像现代,家主不在女主在的情况下,也是可以随意去做客,可就这样一般人除非有事,或者亲戚关系密切之人会久坐,而那些懂礼数的朋友一般也都是说下次再来,最多浅待一会就走。 说白了就是避嫌,陆烨不在乎,可媚娘以及自己这两个同僚却很在乎,所以陆烨也没和他们多掰扯此事,懂的都懂。 进了院子,媚娘说来客人了,出去沽些酒来,就走了。 院子里剩下陆烨他们三人。 “二十文在不在?”陈书佟四下边瞅边问陆烨。 “我让他在新宅子里给我看钱来着,不在这边。”陆烨在院子里搬出几个木墩,三人坐下。 “嘿嘿!听媚娘说你被传唤进宫里了,我和老颜就知道你那计划成功一半了,话说你现在回来了,怎么样?”陈书佟有些迫不及待。 颜博却是思索片刻道:“我感觉陛下应该是没同意,否则老陆回来就不是这表情了!” 陆烨没好气的看着二人:“你俩是问我,还是搁那自己猜?” 二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陆烨这才继续开口:“算成了,又没算成!” “什么意思?老陆你还说我们经常说废话文学,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陈书佟鄙夷的看着陆烨。 “唉!彩票事情定下来了,陛下也同意让我去操作这门生意,可是。。。。” “可是什么啊!说点话急死人!”颜博已经开始撸起袖子了,他可能是三人中最急的,当然了不是急着彩票能给他赚多少钱。 而是担心此事会不会引起陛下震怒,这可是要砍头的,陆烨又这么欲言又止,他岂能不急。 “行了!你别担心了,陛下没想要咱仨的贱命!” 陆烨安抚好颜博,这才将在皇宫中和李世民的对话,大致的同二人说了一遍。 陈书佟听完,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软绵绵的耷拉下来。 “唉!完了!本想跟着你日进斗金发大财的日子没了!得!看来以后喝酒还是得省着点喝了!” 颜博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没钱赚就没钱赚,至少陛下没因此怪罪我等!” “屁!那可不是几十几百贯钱啊!一年上十万贯的钱财啊,你还好意思说还好!滚!你给我死一边去!” 陆烨本来就一肚子气在这里,颜博的话差点没让他撸起袖子揍人。 “那咋办,如今这就是事实啊!虽然陛下还是将这生意给你去办,可收益又没咱们的份! 也罢!正好陛下只让你一人去搞这彩票,所以我和老陈自由啦!”颜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哼!就知道你们二人不靠谱,彩票生意没有咱们的股份,难道咱们就不能在收益上动点手........。”陆烨的话还没说完,陈书佟和颜博眼神惊恐的伸手将其嘴巴捂住。 “呜!发卡偶!泥了个虎蛋”陆烨针扎了一番,可二人依旧捂的紧紧不松手。 院门口媚娘沽酒回来,见到院中三人此时的样子,顿时大惊,放下酒罐,抄起拴院门的木棍,就向着几人跑去。 陆烨是正对院门的,所以很清楚的看着媚娘抄着门栓就要去打陈书佟和颜博,顿时着急的不停摆手。 二人是背对着院门,所以并不清楚危险的临近,见陆烨不停摆手,还当是他在求饶,于是二人更起劲了,空着的那只手不停捣鼓陆烨身体各处,这也是想让他长个记性。 贪钱都贪到陛下那里去了,这老陆该叫陆大胆,今天敢带着他们贪陛下的钱,明天是不是还要带着他们造反不成,所以这个苗头不能开,开了就是如了当初三人结拜时说的话,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砰!砰!”连续两道闷棍砸下,陈书佟和颜博吃痛的放开陆烨。 媚娘想都没想,一手紧紧抓着木棍,快速来到陆烨身前,好看的小脸全是愤怒,眼神奶凶奶凶的怒视陈书佟和颜博。 得以挣脱开的陆烨,使劲喘了一口气,举起一只手扒拉了下媚娘。 “媚娘!误会!误会!我们仨闹着玩!快去看看有没有把他们打坏了!” 此时陈书佟和颜博各自抱着后脑勺,咋牙咧嘴的看着奶凶奶凶怒视他们的媚娘,更是没好气。 “媚娘!你可知你家大郎刚才说了什么?”陈书佟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怒指陆烨。 【哈喽啊!书友们都看到这里咯!不妨去章节末尾帮靠谱点个好评呗!能写点字啥的更好,你们的鼓励就是靠谱写书的动力嗷!】 第55章 媚娘揍陆烨 “哼!我不管我家大郎说了什么惹得你们不开心,但你们俩欺负我家大郎就是你们的不对,现在你们给老娘滚出去,日后别来我们家了!” 媚娘恶狠狠的朝着陈书佟和颜博咆哮,那护犊子模样看的陆烨犹如喝了仙酿,醉醺醺的,这娘们能要,有事是真上。 陆烨此时都不去管那俩货委屈的表情,眼里全是媚娘。 而陈书佟和颜博见陆烨似乎不出来帮他们解释,颜博更是欲哭无泪:“媚娘!你可知老陆刚说了什么?他竟然想带着我俩去贪污陛下的钱财,你说要不要揍?” 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媚娘,在听到颜博这番话后,漂亮的双眼顿时瞪的老大,满眼的震惊,随后又逐渐变得危险起来,转过头直视陆烨。 后者使劲吞了口唾沫,朝着媚娘眨巴了下眼睛。 “额!媚娘你听我说,那不叫贪污,我管这叫劳有所得,毕竟生意也是我给陛下出的,还让我干活不给钱,你说这是不是说不过去!” “砰!砰!”媚娘直接抬手抄起木棍对着陆烨胳膊敲去,一边打她嘴里还喊着:“叫你贪!叫你贪!贪陛下的钱那是要杀头的!你就这么想不开吗?” 见到陆烨也挨揍了,陈书佟和颜博心情顿时好多了,顿时后脑勺挨的那下也不感觉痛了。 “唉!老陈!要不咱们劝劝老陆早点将媚娘娶了吧!有媚娘在,我感觉老陆日后再犯浑,还有个能管的了他的。”颜博一副认真的表情与陈书佟闲聊起来,丝毫不去管被揍的嗷嗷直叫的陆烨。 “嗯!有道理!反正他们都早就住在一起了,早点让老陆娶了媚娘,还能给她个名分。” “嗷哟!不至于啊!媚娘!真不至于!你们信我!信我啊!这彩票生意我弄点钱,陛下绝对不会找我麻烦的!” 陆烨一边哭嚎,一边解释,媚娘丝毫不心疼,眼中含着欲滴落的泪珠,下起手来使出了全力。 抽空她还一指放在地上的酒坛子,对陈书佟和颜博道:“房间里饭菜我做好了,你俩先进去吃、今天我不让大郎绝了这个心思,我就陪他一起饿肚子!” “额!那感情好!我和老颜先去喝点酒,媚娘你也别打了!”陈书佟笑嘻嘻拉着颜博准备进房间。 听到两个坑货居然还为他求情,陆烨难受的心总算好了些。 “哦!我意思是怕你小胳膊小腿,打的太辛苦,所以让媚娘你别打了,若是你还有劲,倒是可以在打一会,我和老颜刚好可以听着曲儿喝酒!” 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房门,陈书佟还不忘回头对媚娘解释了下。 原本还觉得这俩坑货还有点良心,可听到这句话后,陆烨觉得这特么是丧良心啊! 又打了一会,媚娘些许是真的累了,陆烨抱着脑袋蜷缩在地,突然感觉身上没有棍子落下来,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媚娘虽然打了很多下,可就她那力气,就如按摩使劲了点一般,陆烨还真没感觉多疼,直叫唤只是配合下媚娘罢了,毕竟人家揍他也揍的挺辛苦的不是。 突然,陆烨感觉一滴水珠落在他的脸上,心里顿时想着,难道下雨了? 就在有这个疑惑时,那滴水珠滚落到他嘴角,舔了下,咦!有点咸! 陆烨顿时一惊,拿开护着脑袋的手,朝上望去,媚娘那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珠,此时还在一滴滴的往下落。 “媚娘!媚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打我时候伤到自己了?”陆烨舔狗模式上线,紧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呜呜呜!哇哇!大郎!我不想你被陛下砍了,咱们没钱可以再赚,不行明天我再出去卖卤煮,赚的钱绝对够你用,你日后莫要贪图朝廷的钱可以吗?” 媚娘哭兮兮的将她心里话对着陆烨说了出来,后者听完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唉叹一声,用袖袍将媚娘脸上的泪花擦掉,随后牵着媚娘的小手向着屋子里走去。 只不过一开门,两个人就差点撞到他。 “哎哟!”二人差点摔倒,陈书佟和颜博踉跄着稳住身形。 “额!那啥!我和老颜看看你家这门结不结实!”陈书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陆烨哪能不知道这两货刚才一定是在偷听,这听墙角都听上隐了,真是无语。 没有拆穿,陆烨招呼他们都围着案几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半碗酒,猛的灌了口。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你们放心,我陆烨不傻!掉脑袋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干!” “你都想贪污陛下的钱财,还说不是掉脑袋的事?”颜博怒气指正。 陈书佟拉了拉颜博,示意他安静,等陆烨说完。 “彩票这东西说起来很简单,我们都已经将施行方法都说了出来,陛下也全都知道了,随便换个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去做,而且陛下还让我明天将彩票的详细方案写个奏疏给他。 等于说,就算我们三个什么都不去管,陛下也可以找人去弄这个彩票,可陛下偏偏就让我去帮他管理这彩票生意,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陈书佟和颜博摇了摇头,表情像是在听天书,只有媚娘似乎有些明白陆烨话里的意思,都是关心则乱,要是换做别人,她早就能明白其中道理了。 “大郎你意思是陛下默许你去贪他的钱?”媚娘狐疑的问道。 陆烨摇了摇头:“不这不叫陛下默许我贪他的钱,而是用这种方法在补偿我,彩票毕竟是我想出来的,因为此生意涉及到敏感事情,所以这彩票我不能做,只有陛下或者朝廷去做。 而我什么都得不到,陛下也只有用这种方法变相的给我分钱,而且我断定这钱赚到不是交给朝廷,很大可能直接进陛下的内帑。” 陈书佟咬了一口肉,犹豫的问道:“老陆!这也是你的猜测吧!若是理解错了,那不还是要............\"他话没说完,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56章 彩票的筹备工作 陆烨再次喝了一口酒,神秘一笑:“嘿嘿!临出皇宫前,陛下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三人异口同声问向陆烨。 “朕!不管你彩票赚多少钱,一年给朕拿十万贯交给朕!”陆烨模仿着李世民的语气说道。 “砰!”陆烨又挨了一下打,这是媚娘打的。 陈书佟和颜博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了句“活该”。 “大郎!你是真作死,你怎可自称那个字?” 媚娘的小脸又板了下来,陆烨毫不在意的道:“我又没自称,我只是模仿而已,模仿你们懂吗?” “不懂!总之日后你莫要这么学陛下说话就是了,今天也就我们几个在这里,若是有其他人,你这脑袋都不够陛下去砍的。”媚娘没好气的说道。 陆烨知道他们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于是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招呼三人赶紧吃菜。 “都赶紧吃,莫要一会全冷了,等霜降了,我弄火锅给你们吃。” 皇宫中,无二是打听了好几个人,确认陆烨早早就离开了两仪殿,他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即回到了李世民身边。 “哼!无二!你这出恭可真够久的啊!”李世民批阅奏疏,头都没抬。 无二进了两仪殿后,还不放心的四下扫了一眼,可见他是有多怕见到陆烨。 闻听陛下的话,他尴尬的笑了笑:“嘿嘿!那什么,老奴,老奴些许是吃坏了肚子!” “行了!朕还不知道你那小心思,放心吧,和珅早就走了!” “嗷?走了吗?那彩票一事,陛下不会同意了吧!”无二佯装才知道的表情。 “没有!”李世民淡淡的说道。 无二长舒一口气,心里痛快多了,只要陆烨不开心,他就很开心。 可李世民紧接着又道:“朕拿了这个生意,不过交由和珅去帮朕管理这彩票!” “什么?陛下!这彩票很简单啊!老奴我都会了,陆御史还是朝廷命官,做着商贾之事属实不妥,不如交于老奴去帮陛下您弄那什么彩票生意吧!” 无二一脸的震惊,可转眼就想到个能气死陆烨的办法,那就是从他手里夺过彩票经营权。 李世民手中毛笔顿了下,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无二。 “记住你的身份,朕不想再警告你第二次,彩票是和珅所想,朕拿了他的东西,给他去弄也是想弥补一下他,你莫要在其中使绊子,若是给朕知晓你阻挠此事,到时候休怪朕将你脑袋砍了!” 无二浑身一个哆嗦,赶紧伏地告罪,心里更是一片苦楚,特么的没见到陆烨,只是提了一下他,就差点搞的自己杀头,看来得去找个大师,求个法器,抵挡一下陆烨对他的克制才行。 几日过去,陆烨这几天很忙,一边忙着搬家,一边忙着操心彩票的事情,不过好在李世民也不算太坑,从内帑中拿了两千贯钱给陆烨置办所用。 而且还给了陆烨不少从皇宫中退出了来的秀女,就连一些颇有身手的壮汉也给了不少,这些人前者陆烨知道,皇宫中稍微上了三十的秀女都会被遣送出宫,所以陆烨不奇怪。 可十几个壮汉就有意思了,陆烨猜测这应该是陛下派来保护彩票生意的,很可能这些人还都是在职的军士。 陆烨全当不知道他们身份,也不多问,找了几个脑子灵活的,分配他们去找铺子。 长安城东西两市各自找了两处,分别在俩坊市的一头一尾,装修什么的,他交代下去,自有人去弄,这些秀女陆烨全部给叫到自己宅子中,抽空给她们讲解彩票的售卖流程。 就这都让媚娘好几天没有搭理陆烨,可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去大街上培训吧。 陈书佟和颜博这几日就很喜欢下朝去陆烨的新宅子,嘴上说是帮忙,可陆烨几天下来没见到这俩货帮上什么忙。 只见到他们天天关心这个秀女学的累不累啊,那个秀女辛不辛苦的,气的陆烨都踹了二人好几次,可是没卵用,他们依旧天天过来对这些秀女献殷勤。 贞观犁的事情好在定了下来,毕竟李世民给了陆烨两千贯,铺子什么的都不用花钱,都是陛下一句话的问题,至于怎么弄到手的,陆烨也不敢问。 所以李世民给的钱,没有动用多少,他便没有任何负担的挪用了一部分给鲁家铺子,定了三千套贞观犁,明年开春前交货。 这几日陆烨忙的团团转,朝堂上他也没空去弹劾别人了,这突然的安静,倒是让不少人有些不习惯了。 魏征很是满意,还当是自己这便宜徒弟上次听进去了他的话,行事都谨慎了很多,不再那么莽撞。 贞观十年,十一月十一,这天是大唐福利彩票开售的日子,李世民私下里也找过陆烨,问他为何选在这一天开业,难道是找人选了日子? 可陆烨的回答很简单,买彩票的人,最多的都是光棍,十一月十一,四个一比较契合他们这些顾客,想来生意会很好。 对此李世民只能懵逼的当作听懂了,反正开业日子又无所谓,自己就投了两千贯而已,随便陆烨去折腾去吧!能赚钱固然最好,不能赚钱就当看错了人罢了。 光棍节,这是陆烨给这一天取的节日,陈书佟和颜博表示很受伤,说陆烨这是故意在点他们,毕竟常常和陆烨在一起,后者那些稀奇古怪的词,他俩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所以为了报复陆烨,他俩也准备在这一天好好买几注彩票,争取中个大奖,气死陆烨。 大唐福利彩票的宣传,陆烨早就在选址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宣传手段很老套,一个是装修门面前贴告示,其二便是让秀女们上街发传单。 该说不说,这纸是真的贵,李世民给的两千贯钱,就这纸张花费居然占据了大头。 所以当百姓们在街上看到有人见面就给自己送纸,当然乐意的接下了,而且纸上还有很多字,这让那些不识字的百姓们得意的不行。 想着拿回去给自家儿子好好学习下上面内容,不管上面写了啥,这么多字在上面,肯定都是学问。 陆烨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无语,让你们儿子学什么?难道学上面大唐第一届福利彩票开业大酬宾? 三十六个数字中,选取七个任你组合,三日后当众开奖,中奖者最高可获的万贯巨款。 五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搏一搏,五文变十万金? 第57章 微臣在下一盘大棋? 这些内容要真学去了,那些百姓儿子估计日后不会想着升官,而是去发财去了。 东市平康坊,位于两所长安最大青楼的中间位置,横挂两个铺面的条幅上写着大唐福利彩票隆重开业。 条幅下,好几个穿着莺莺燕燕的小娘子们正耐心给过往之人讲述什么是彩票。 “大家安静一下,且听我们福利彩票工作人员给大家讲解一下这彩票由来。” 云霞是东市彩票铺的店长,这是陆烨给她的封的,没办法这年过三十还长得风韵犹存,陈书佟和颜博最喜欢关心的就是她。 当然了,陆烨可不是看中人家外表才让人当店长的,无它,这老娘们口活儿好,一张嘴很是利索。 这不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围满彩票铺子看热闹的百姓安静了不少。 “咱们这彩票为何叫福利彩票大家知道吗?”云霞带着陆烨规定的职业微笑看着围拢而来的人。 大家全都是第一次听说,当然摇头不知。 “这彩票啊之所以叫大唐福利彩票,乃是因为大家所买的每一张彩票都是再为那些为国征战阵亡的将士家属,和伤残将士们做贡献。 一注彩票五文钱,其中就有一部分钱是用来赠与这些为大唐捐躯的英雄们。 他们的日子我想大家很多人都知道,阵亡的将士,家中没了青壮劳力,这生活必定凄苦。 而伤残将士们又无法通过劳作来果腹,所以咱们陛下特意开办这大唐福利彩票。” 云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果然如陆烨猜测的一样,会有些刺头跳出来说话。 “说的好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皇家的铺子,再说抚恤那些将士们,朝廷不是给了钱财吗?” “就是!若真是陛下同意开办的彩票,这是不是又想给咱百姓增加苛捐杂税?” “这位姑娘,陛下这没有强制我等买这彩票吧!” 听着围观人的问话,云霞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急不缓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大家自愿购买!” 这话一出,围观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一些人挤到前方。 “姑娘!老朽虽然不知道这彩票是什么东西,但购买彩票的钱,会拿出一些补贴咱们大唐那些伤亡将士,就冲这一点,给老朽来一张!” “给我也来一张,我家侄儿就战死在边关,刚好那年又有天灾,家中妻儿没了夫君和阿耶。 生活本就凄苦,这更是雪上加霜,家中没了男人,母女二人最终还是饿死在那个灾年中。 老夫知晓此事时,他们也死了好多天了,如今每每想来,老夫都痛苦不已。 要是当初但凡他们家中有一口粮,怎么着也能挺过去那个灾年吧! 所以为了弥补老夫愧疚,我买一贯钱彩票。” 这位中年男人的话,触动了不少围观人的心,想着既然遇见了,不如就买几张算了。 云霞对最后一人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紧接着高举双手,示意大家再次安静,这次她脸上的笑容更甚。 “大家且听奴家在说一句,刚才说的全是你们购买彩票的那些钱财用途,现在我再给大家说说这奖励。 顾名思义,奖励也是咱们彩票的一大福利,而这正是陛下用另类的方法给咱们百姓送钱。 你们看这边告示!”云霞轻走几步来到一块竖立起来的巨大木牌。 “大家且看,这彩票是按照注来买,一注一共七个数字,六个普通数字,一个特别数字。 其中六个特别数字由当期开始的第三天当众开奖,而特别数字则由那天陛下在皇宫帮大家抽取。 若是七位数字全中,十万金便是你们中奖钱财,若是只猜中前面三位数字,则可得十文钱,四位数字二十文,五位数字一贯钱,六位数字百贯钱。” 听到云霞介绍到这里,围观之人都震惊了,居然还有这等好事,看告示上介绍总共也就三十六个数字,选七个,怎么着也能猜中几个吧! 若是买的多,啧啧!不敢想象啊!这陛下当真是在给百姓们发福利啊! 就在众人听完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催促云霞快些放他们进去购买时,云霞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大家安静,我还没有说完,这奖励可不止于此,若是前面中了五个普通号,外加陛下的一个特别号,奖励千贯。 不过,中百贯钱以上幸运者,将要从奖励中拿出两成作为税钱上交给朝廷!” “哗!”众人哗然!除了七位数字全中的大奖外,居然还有一个千贯奖励,这简直是太难以让人置信了。 至于两成的税钱,他们压根就不在乎,能中百贯以上的大奖,和白来的钱有什么区别,给个两成税上交朝廷,他们拿着奖励还心安一些。 此时与东市这家彩票铺子遥遥相对的客满楼酒肆二楼中。 “混账玩意!朕只是说这生意皇家来做,何时说过是朕开办的了?” 李世民大怒,恶狠狠看着一旁原本嘴角都快笑歪了的陆烨。 与它,云霞的表现他很满意,没有让他日以继日的教导浪费心血。 看着陛下对他咆哮,他眨巴了下眼睛一副无辜样。 “陛下!声望啊!您忘记您说的声望的事情了吗?皇家在您的领导下开枝散叶遍布整个大唐各处何其多。 这让那些受恩的将士们该如何感谢?与其让他们茫然,那不如直接将目标定于陛下您!这样那些伤残将士们拿到补贴,还不对您感恩戴德?” “哎!陆御史!你此举可是害了陛下啊!”随同李世民一起来的还有朝廷三公,长孙无忌,萧禹和房玄龄。 此时说话之人正是房玄龄,他的话李世民没有反驳,依旧紧紧盯着陆烨,刚才那个理由不能说服他。 看着大唐最顶级的几个大佬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说实话陆烨有种被前世教育局下来审查工作时的紧张。 “那啥!我编不下去了!”陆烨很光棍!直接摆烂。 “来人,将和珅押入大理寺!”李世民一挥手,立马从楼下上来好几个侍卫。 陆烨见状,连连摆手:“不见得!不见得啊!陛下且听我给你编!哦不!给你好好解释解释。” 闻言,李世民挥手阻止要上前抓人的侍卫,玩味的看着陆烨,他倒是想知道这混账玩意嘴里是否能说出花来。 “那啥!陛下,微臣在下棋,一盘超大的棋!” 第58章 忽悠成功 陆烨说完,面有得意之色,似乎等着其他人的吃惊,又或者提问,说白了就是等个捧哏的。 然而在座的三公哪个不是人精,在自己还没弄明白的情况下,肯定不会贸然介入。 李世民眉头一挑,他算是看出来了,陆烨这小子胆肥的很,对于他的畏惧很有限,这不又敢吊自己的胃口来着么! 所以他也没开口,就这么直直看着陆烨,一直将其看的有些发慌。 陆烨还是败下阵来,李世民这目光太吓人了,有些无趣,没人捧哏,陆烨只能继续道。 “哎!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那些中大奖的人交两成的税吗?” “难道你不是想要用此堵住百官们的悠悠之口吗?”长孙无忌没忍住,突然开口。 陆烨很满意,总算有个捧哏的了,于是他用赞赏的眼神扫了眼长孙无忌。 “亏你还是位列三公呢!这谁的生意?” 长孙无忌被问,虽然有些不喜陆烨这口气,但还是朝着李世民躬身。 “是陛下的!” “唉!那就对咯!陛下是谁?那可是千古第一帝,谁敢造次?既如此,试问哪个官员敢有意见?” 陆烨口中之言,被他说的铿锵有力,只不过此时除了他以外,其余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红。 “咳咳!和珅!还和朕卖关子?快些将事情同朕如实道来,莫要再说其他。” 李世民那个尴尬啊!这小子虽然夸的自己很舒服,可千古一帝,他李世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哼,谄媚之臣!陛下休要听其胡说八道,彩票一事,老臣还是觉得交给朝廷来办最为妥当,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萧瑀也站了出来说话,他也同样不喜陆烨的举止,觉得有失文人风骨,对上时而谄媚,时而无礼,这样的人不配身在朝廷。 可陆烨只是斜眼瞥了萧瑀一眼,有种看傻子的表情,果然,李世民听见后眉头一皱。 “此乃朕的生意!”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让萧瑀额头冷汗落了下来,这点他怎么就忘记了呢!一直都是陆烨在说这彩票的事,他都下意识默认这是陆烨的生意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来破坏。 “行了!你们也别说其他了,让和珅好好将他那所谓的大棋说出来听听!” 李世民一锤定音,让三公不再言语。 可陆烨却没听李世民的话,站在一旁闭口不言。 “和珅?”李世民提醒。 “回陛下,微臣的大棋关乎朝廷命脉,非陛下不可闻!”陆烨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三公有俩人都对自己不友好,那自己这盘大棋就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了。 李世民皱眉,正想开口告诉陆烨,三公不是外人,可以放心,然而陆烨却用倔强的眼神看着李世民。 这让后者到嘴的话就变成了。 “几位爱卿先去楼下等朕吧!”挥了挥手,三公除了房玄龄外,其余二人皆是有些不甘。 “好了!人现在也下去了,可以说了吧?”李世民看着陆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你不给我个合理说法,朕当真会将你砍了。 陆烨没理会,神色变得慎重起来。 “陛下!如今朝廷的税收主要来自哪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朕的那些千千万万百姓啊!每年的田产税收足占四五百万贯,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如今百姓所上交的税收又涨了几十万贯钱财,这可不是你那小小彩票生意可以比拟的。” 李世民回答的有些得意,毕竟在他看来,登基后,一开始虽然困难,但几年的发展下来,大唐正向着欣欣向荣的一面发展,只要时间足够,未来的大唐一定会让万邦来朝。 陆烨眼神有些嫌弃,想着打击一下自信心爆棚的李世民,于是道:“陛下,微臣问你,大唐如今是那千千万万百姓有钱,还是那些达官显贵,又或者乡绅富豪有钱?” “这还用说,肯定是那些达官显贵,乡............。”李世民说到一半突然止住,看着陆烨戏谑的眼神,顿时品味出他之前那些话的意思。 但正是因为明白了陆烨的想法,李世民反而为难了起来。 “和珅!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了,天下财富七成都在那些世家大族手中,可他们均有族人在朝为官,理应减免赋税,所以你就别想打他们的主意了。” 李世民难道不想让世家的人将钱给掏出来,不是他不想,而是身为皇帝的他也无能为力罢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世家在朝堂里根基太深,动了就会出大乱子,百姓们折腾不起。 似乎能明白李世民的忧虑,陆烨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陛下,若是微臣可以将世家的钱财慢慢掏出来呢?” 李世民神情一变,这才明白陆烨为何要遣退其余人,这话他也是真敢说,若是被世家之人知道,这小子几条命都不够他造的。 李世民不说话,但陆烨既然开了口,他肯定要将此事说完。 “陛下,世家之人的根本一个在于他们的底蕴,另一个则是遍布全大唐的土地和商业。 微臣暂时无法动摇他们的土地,但是商业这块,微臣略有些想法。” 李世民听到这里有了些兴趣,用眼神示意陆烨继续。 “之前微臣说过,中奖者将要拿出两成作为税钱交给朝廷,这就是微臣给那些世家商人埋下的一个种子。 咱们先让彩票畅销起来,然后等着有中大奖者向朝廷缴纳税钱,让户部和百官先接受商人给的税收,这彩票是陛下的,得奖之人也算是白捡的钱。 他们也不会太心疼交这个钱,而朝廷对于这种好事,也必定不会拒绝,等时机成熟,微臣会想办法提议征收商人的税钱。” 李世民默默听完陆烨的计划,如今他对于商人可以为大唐缴纳多少税收还是一个模糊概念,但陆烨说可以针对世家给其造成些损失,这和李世民长久以来的想法不谋而合。 “和珅此事暂且不宜声张,彩票一事你继续做着,等时机成熟,你再和朕详聊此事! 今天就这样吧,朕先回宫了。” 李世民说完,便招呼几个保护他的侍卫下楼离开了。 陆烨长舒一口气:“玛德!想骗点钱容易嘛!” “和珅!你说什么?”李世民突然又返了回来。 陆烨一惊,赶紧继续忽悠:“哈哈!那啥,微臣这不是在想过两天的特别号是多少合适嘛!” “哦!朕也正要告诉你的是,那什么特别号,朕没空抽,你自己看着选就是了,对外就说朕选的即可。” 第59章 陆烨又心疼了 再次见李世民消失在楼道,陆烨还不放心,趴窗子上瞅了半天,见李世民白龙鱼服从酒肆门口出来,陆烨这才定下心。 “擦!累死老子了,特么到时候不多贪一点,都对不起我今天的口水。” 当日,长安两个坊市中的彩票售卖很是火爆,晚间,几个彩票铺子的负责人回陆烨新家给他汇报。 “陆大人!今天我们一店营收两百一十三贯五十文钱,总共卖出两万多注!”云霞有些欣喜的朝着陆烨汇报。 后者闻言彷佛听错了一般:“多少?” “回陆大人,我们一店两百多贯啊?怎么了么?”云霞不解的看着陆烨。 “卧槽!你们其他三个店呢?”陆烨转身又问向其他人。 “陆大人,二店九十六贯四十文!” “陆大人,三店八十七贯七百二十文!” “陆大人,四店九十八贯六百七十文!” 听着其他三个彩票铺子的营收情况,陆烨掰着手指大概算了下,将近四百贯钱,一期有两天售卖,如果能如今天一样的话,那一期就是七八百贯钱。 一个月算十期,差不多七八千贯,一年不就将近十万贯了?这可是只有长安一个城市,其他州县还没有彩票铺子。 若是全大唐几个州县全开几个,不用都做到如长安一样的营收,就一年四五万贯的话,一年下来彩票带来的收益何止十几万贯啊! 陆烨粗略算出这个结果,整个人兴奋不过三秒,随后就是一脸痛苦表情。 “啧啧!我的钱呐!就这么没了啊!”陆烨伤心欲绝,后院的媚娘都听见了,以为陆烨又受欺负,便拖着一根木棍就怒气冲冲向着前院跑去。 云霞等人不明白陆烨为何会大哭不止,几人皆有些懵,在一旁佯装擦桌子,实则偷听的李万姬明白陆烨为何哭。 不过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想笑,不知道将刚才的事情汇报上去,暗首会不会很开心。 慢慢走到陆烨身边,李万姬依旧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陆烨哭的模糊的双眼中映射出李万姬的那张脸,抽泣了一声,还当是他要安慰自己,顿时呜咽着挥手驱赶李万姬。 “你走开,少管我,让我哭一会先!” “额!大人!奴家想和您说一声,奴婢天葵来了,要出去处理一下!”李万姬声若蚊吟,可陆烨就是能听的很清楚。 “你!特么一个男人说有天葵也就算了,这个月你已经是第三次用这个借口了,你就不能换一个?” 陆烨气的跳脚,连刚才的伤心都被压下,李万姬这货怕不是陛下派来克他的吧!就不能听他说话,一开口自己准气的不行。 看样子哪天得去找个高人求个什么法器带身上,这丫太气人了,骗我也就算了,连个借口都不好好找一个。 “额!大人!奴婢这个月已经说过三次了吗?”李万姬楚楚可怜的看着陆烨,一副自己不记得的模样。 这更是气的陆烨要翻白眼,上辈子就是被气死的,所以这辈子一定要稳住,千万要沉得住气。 “滚!你给我滚!看到你就烦,死远点,最好几天都别让我看到你!”陆烨大声朝着李万姬咆哮。 而这一幕刚好被提着棍子跑出来的媚娘看见,当即就是小脸一变,扛着棍子就朝李万姬跑去。 李万姬见到陆烨被气成这样,也很委屈,自己也没说啥啊,不就是不记得自己这个同样的借口用了三次嘛!真是的坏男人一个。 “哼!奴婢告辞!”李万姬作势就走,可刚转身,一根木棍就向着他砸来。 暗卫的身体反应,本该飞起一脚将木棍踢飞,可当李万姬看清打他的是女主人,顿时压制住本能反应,就这么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 “真是反了!恶奴欺主的事情居然在我们陆府发生!看我今天不揍死你!”媚娘一棒子打下去犹不解气,一边怒斥,一边再次举起棍子就打。 李万姬挨了第一下,那是怕刚才的反击会伤到媚娘,可面对再次砸来的棍子,他有足够时间躲开了,二话不说,捂着脑袋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夫人!奴婢没有欺负大人啊!” 目瞪口呆的看着俩人冲出宅子,陆烨都还没有回过神,这特么也太..............打的好!媚娘好样的! 陆烨对着消失的两道人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云霞以及其他三店的店长全程都处于傻眼中,完全不明白今天只是来向陆大人汇报一下今日营收而已,怎么还见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现在看到陆烨已经好转,没有再大哭,顿时一个个的告辞离开。 陆烨挥了挥手赶人,现在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一年那么多钱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啊!多难受啊! 次日,陆烨下朝后,带着陈书佟和颜博在东市闲逛,没有任何目的的转,不过当听到有人在议论彩票的事情,他们三便会“极为凑巧”的出现那些人身边做着什么事。 不远处,程咬金之子程处亮和尉迟宝琳正在街角处一人拿着一叠特制的纸,不知道正讨论着什么。 陆烨带着俩坑货装着不经意从这二人身边经过,步子很慢,三人低着脑袋望着大地,像是丢了什么东西,正在寻找。 程处亮瞥了眼陆烨他们,不过也没在意,而是继续和尉迟宝琳说起话来。 “宝琳兄!昨天加今天我一共买了八千注彩票,哼哼!我就不信中不了一个大奖!” “切!才买八千注,我直接将我这个月才领的八十贯零花钱全买了彩票,而且我悄悄对你说嗷!这期3,7,11,13,14,20,28,特别号6,这组数字准能拿大奖。” 尉迟宝琳一脸的神秘表情,唬的程处亮一愣愣的:“宝琳兄?你哪来的消息?这玩意不是得明天开奖吗?你这就知道中奖号码了?” “嘿嘿!不怕告诉你,今天一早我就去大慈恩找过玄恩大师,这数字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 第60章 偷听 程处亮闻言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宝琳你一定是被老东西骗了,那群秃驴都是一帮见钱眼开的玩意,我昨天就去过大慈恩寺,那老东西明里暗里要我一百贯,才肯给我算彩票数字。 所以宝琳你到底花了多少钱,这才让那老东西给你算的? 不过我先告诉你啊,我阿耶说了,那老秃驴纯属骗人,若是他们能算的准,干嘛自己不去买彩票?这样岂不是得钱更多?” 此时的陆烨带着俩活宝在他俩身边转了不知道多少回。 一圈地都快被三人脚底板踩出一道沟,听着这两人的谈话,他也是震惊,这大慈恩寺居然如此会做生意,比自己都会骗钱。 “俺没花钱啊,俺阿耶也说了,不听话的人,揍一顿他就听话了!”尉迟宝琳一脸的憨笑。 “直娘贼!你将那老秃驴打了?”程处亮满脸震惊之色,他是真没想到这憨憨居然敢揍大慈恩的僧人,他这胆儿是真肥,就不怕天下信徒对他群起而攻之? 尉迟宝琳闻言连连点头:“嗯嗯!打了,打的老惨了,那玄恩大师人还怪好的呢! 嘿嘿!俺都把他揍掉好几颗牙,他都没怪我,还跟我说了这期彩票数字,唯一条件就是在外面别说他是被俺揍的,哈哈!” 程处亮傻眼了,要按陆烨的话来说,这很不科学啊!那秃驴不会是被尉迟宝琳给打傻了吧! 但同样听到此话的陆烨却差点笑出声,这佛门之人如此爱面子,得道高僧被一纨绔胖揍一顿,这说出去不光丢佛门的脸,玄恩日后也会没脸在大慈恩寺待下去。 但陆烨相信,这玄恩吃了这么大亏,虽然不敢声张,可也必定不会让尉迟宝琳讨的了好。 果然,陆烨接下来又听到尉迟宝琳说道:“处亮!咋么样?这彩票数字可是大师给俺算的。 你要不要也按这个数字多买些?若是你不放心,可以将钱借给俺,到时候俺中大奖了,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程处亮皱眉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何那老秃驴被打一顿,还能给尉迟宝琳算彩票,可自己阿耶告诉自己的准没错。 要是真的可以提前算出彩票数字,自己买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告诉别人,赚那一丢丢的钱。 “算了!我零花钱全自己拿去买了,我想借你可也没钱可借啊!” 尉迟宝琳一脸的惋惜:“哎!处亮别说哥哥不带你赚钱,这泼天富贵只有哥哥独享了啊! 行了!也不和你多说了,刚好俺阿耶不在家,俺现在回去翻翻宝库,将值钱的玩意拿出来卖钱,趁着还没天黑彩票铺子还没关门,俺得多买些才是。” 尉迟宝琳带着即将暴富的梦,潇洒的向家中走去。 程处亮手伸出去半截,朝着尉迟宝琳离去的背影半张开嘴,似乎有话想说,可最后还是叹气一声。 “哎!算了!俺也只能祈祷宝琳兄真的能中奖吧!现在自己劝了的话,他也听不进去,若是最后真中了那些数字,俺岂不是罪人了!” 程处亮哀叹一声,也甩了甩衣袖离开。 陆烨望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二人,伸手摸着下巴那不存在的胡子,眉头紧锁。 “老陆!哈哈!看样子今天你彩票铺子生意会更上一层楼啊!” 陈书佟同样听到刚才他们的谈话,尉迟宝琳回去搞钱去了,按他说的回去搬宝库去买,那今日的彩票售卖钱财必定比昨日还要高很多。 颜博却是一副忧心模样:“哎!这傻子!也不知道鄂国公回来,他的腿能断几根?” “行了!咱们不讨论这个了,再去其他地方转转!看看买彩票的人究竟哪种人居多。 若是百姓占据大部分,我得考虑让陛下关了这铺子,又或者对百姓购买有所限制了。” 陆烨从刚才尉迟宝琳的身上看到了危机,彩票何尝不是另一种性质的豪赌。 有钱有权之人,尚且都想搬空家底去赌,那百姓们呢?他们会吗? 这些纨绔们就算亏的兜裆布朝天,陆烨也不带难受的,反而乐意见到。 可百姓若是也如此去干,将家中仅存的钱财全部拿去买彩票,就为了一夜暴富的梦,最后失败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这可不是陆烨想看到的。 三人又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乱转,最后转累了,去文雅院点了几个菜,三人准备喝点休息会。 然而去了文雅院一看,一楼满座,且几乎都在高谈阔论彩票一事,大部分人都在做着暴富的梦。 见此,陆烨危机感越发加重,问了伙计,二楼包间还有一个,问三人要不要。 陈书佟直接拍板拿下这包间,无他,彩票生意这么好,老陆说过要带他们从中搞钱,所以现在吃个饭而已,早就不用像以前那么紧巴的算计了。 伙计将三人送到包间,问明白要上什么菜后便退了下去。 陈书佟此时依旧难掩激动之情,如今他们逛了这么久,整个长安议论彩票人太多了。 这让他看到了跟着陆烨有盼头,所以难免兴奋不已。 正想大声同陆烨和颜博分享一下他日后有钱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是什么样,可刚张嘴就被陆烨用手捂住。 “嘘!小声点,你们听,隔壁屋子之人说话声是否很熟悉?” 颜博闻言,竖耳仔细听了听,随后点头,同样小声道:“确实!还不光一人,另外几人声音同样熟悉。” 隔壁包间中,房遗爱面前坐着三个鼻青脸肿之人。 “行了!也不是本公子有意要找人揍你们的,这其中有些误会!” 房遗爱对着面前三人说完,拿起酒碗随意举了举。 “嘶!啊!房兄!你们家那些家奴二话不说,在街上看见我们就暴揍一顿,这怎么着也要给个说法吧!” 王豪龇牙咧嘴,两只眼眶青紫,一只手不停搓揉着,可偶尔还是疼的他龇牙咧嘴。 另外两人不比王豪差多少,一张脸和猪头差不多,要是不说话,在路上遇见,陆烨压根就不不知道是谁。 “就是!今天你不给咱们俩兄弟一个交代,我们武家虽然没落了,可依旧能与你房遗爱鱼死网破!” 武元爽虽然脸庞浮肿,可一双眼睛通红的瞪着对面房遗爱,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第61章 四个穷纨绔一 “哎!我都说了这是一个误会,早之前本公子又不认识你们,长安这么大,咱们又不在一个圈子混,哪能知道你们长什么样。 前不久,我与柴令武还有怀道几个在异域风情酒肆饮酒……。” 房遗爱叹气一声,同样揉了揉自己脸上那还没好痊愈的伤,此时看依旧有些淤青。 大概对着三人将那天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被讹钱一事,这太丢脸了,身为长安纨绔,可不能把面子丢了。 只是叙述过程中,着重强调冒充王豪等人的恶人,态度极其嚣张跋扈,与他们相斗数回合。 自己等人因为怕伤了那几个良家女子,最后不得已认输,可这口气憋在几大纨绔心中许久。 这才派家奴上街打听,遇到叫王豪,以及武元庆和武元爽的,定要不分缘由先胖揍一顿再说。 通过房遗爱的春秋笔法讲述,对面三人皆是眉头紧锁。 因为长安纨绔那么多,为何只冒充他们三个,这显然和自己三人也有仇怨,又或者要故意加害他们。 可不管如何,房遗爱口中的那三个“假自己”,确实让他们恶心的不行。 “房兄!我王豪信你的话,以往咱们也无冤无仇,我想你也不会这么无聊让家奴当街殴打我等。 我猜测冒充我们之人,绝对与我等有仇怨,不知房兄如今可找到这三人?若是找到,不必房兄动手,我们几个定要让他们知道冒充我们的下场。” 王豪眉宇间尽是气愤,这黑锅莫名其妙背的好冤,势必要将冒充之人找到报复一下。 武元庆和武元爽同样义愤填膺,太可气了,平时都是他们恶心别人,今天居然遇到别人恶心他们,这简直不能忍。 房遗爱脑瓜子说实话有些欠缺,可此时他都觉得对面三人有些白痴。 “我们这帮人若是找到那天三人,你们觉得今天还会挨打吗?” 房遗爱极为鄙视的看着他们,居然遇到几个比他还笨的,呸呸呸!自己才不笨,是他们仨太蠢。 心中这般想着,对面三人也面露尴尬,也知道问了个白痴问题。 武元庆思索片刻,也出口问道:“那房兄总记得他们三人模样吧!要是记得,说说看,没准我们认得也说不定。” 这个问题属实问对了,这是隔壁陆烨等人所想,可正是因为此,三人顿时紧张起来。 虽然早知道有被揭穿的那天,可是眼睁睁看着要露馅,自己等人却不能搅混,这就很难受。 然而所有人都高估了房遗爱的天赋,只见他一拍桌子,高声道:“哼!本公子怎可不记得他们什么样?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就在王豪几人期待他形容之时,房遗爱突然眉头一皱:“特么那天总惦记柴令武家那匹宝马,忘记那三人长啥样了!” “噗通!”两间相邻的包间内,同时传出倒地之声。 陆烨脸上此时的表情很是丰富,历史上大唐第一绿帽王被高阳公主多次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这个脑子,房相当时和卢氏生他的时候,肯定配方没整对,又或者房相下料不足,不然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天才”出来。 而隔壁满怀期待的王豪三人,此时一个个也都怜悯的看着房遗爱,难为房相那闻名遐迩的谋略了。 “额!那好吧!既然房兄不记得那三人样貌,此事暂且作罢,我等也将你家奴今天殴打我们一事不予追究。 不过还请房兄回去问问你其他那些朋友可曾记得冒充我等之人,要是有人记得,还请告知我们一声。” 王豪自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今天挨打的事情也只能作罢,毕竟得罪房相之子,这显然对如今在朝为官的阿耶不好。 只不过王豪有顾虑,但武家兄弟俩可没有,闻听王豪说今天挨打的事情作罢,顿时就不干了。 “不行!我们兄弟俩不同意,不管是不是误会,今天你房遗爱家奴揍了我们,怎么着也要给个说法吧!” 武元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怒视房遗爱。 后者本就是一个暴脾气,除了他惹不起的几个人外,谁敢对他扎刺,顿时将桌子掀翻站了起来,酒水菜肴糊了对面三人一身。 “怎么?本公子都已经给你们道过歉了,还想怎样?难不成想揍本公子一顿出气?” 面对同样气势汹汹的房遗爱,武元庆扯了扯武元爽,意思是这人吓不到,比咱们还混账,不能硬来。 后者强吞一口口水,有些结巴的朝着眼神发红的房遗爱。 “额!那那那!打人是不对的!咱们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要不你赔我们一些钱财,当做看病钱吧!” 武元爽结巴着,最终还是将他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房遗爱一听眼睛圆瞪,没好气道:“好歹你们俩也是国公之子,看病钱都没?” 武元庆很想说不是那个意思,虽然他们是真没钱,但赔偿和自己拿钱看病是两码事啊! 可这也就心中想想,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哎!不瞒房兄,我兄弟俩所有钱财都拿去买那什么彩票了。 不过你放心,等明日开奖,我们中了头奖,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你,哦不!再请你们去长安最好的青楼潇洒一番如何?” 可是武元庆的话,瞬间让房遗爱和王豪傻眼,二人同时朝着武家兄弟俩说道:“你们意思是现在身上也没钱?” 武元庆和武元爽虽然尴尬,但还是很光棍的点了点头,同时还从怀里掏出十张彩票。 王豪眼尖,一眼就看到那十张彩票都是每张一注的,也就是说总共也就五十文的彩票。 房遗爱倒是没这么细心,他没有注意这个,而是同样苦着脸从怀里摸出七张彩票,也是尴尬的朝着众人挥了挥。 这一下又被王豪看清,随后就是一阵无语,武家兄弟俩没钱也就算了,你一个当红国公之子,买彩票才区区七注,三十五文钱!难道都穷疯了吗? 见到他们这般穷酸,王豪那该死的显摆感瞬间就来了。 从怀里掏出同样十张彩票,不过他将彩票一一摊开,好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每张彩票的倍数。 没错!他的十张,每张都是千倍,一张就是五贯钱,十张五十贯的彩票,就问你们几个怕不怕! 第62章 四个穷纨绔二 果然,王豪的显摆确实被他们注意到了。 “嘶!千倍一张的彩票?王兄你竟然如此恐怖如斯!”武元爽满脸的震惊之色,想用手去摸一下王豪的彩票,可又不敢,这胆怯的模样看的王豪更是得意无比。 房遗爱同样很吃惊,不过他见到这些千倍彩票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哈哈!好好!还好王兄实力惊人!这下这顿酒菜钱就有着落了!” 他的话让双眼震惊且眼露贪婪的武家兄弟回过神来,王豪手中的彩票再多也不是他们的,还是现实点为好。 听房遗爱的意思,似乎他也没有钱,自己俩人更不用说,身上早就掏不出一文钱出来。 然而王豪却被房遗爱的话整尴尬了,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收敛。 “额!那个那个!我零花钱全部拿去买这彩票去了,所以所以............。” 王豪没说完,但剩下三人都瞬间明白,一时间四人顿时面面相觑。 隔壁听到这一切的陆烨还有陈书佟颜博二人,顿时捂住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瓜吃的也太乐了吧! 四个大唐算的上是上乘纨绔,然而出去吃饭却一个个掏不出来钱,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陆烨丝毫没有他就是罪魁祸首的自觉,毕竟房遗爱没钱,这还用说,上次才将他钱骗完,回家又被混合双打,房相不扣他零花钱才怪。 武家兄弟更别提了,赌徒两个,陆烨若是知道他们有钱都比没钱还能让其震惊。 王豪是个意外,但同样和陆烨脱不了干系,若是没有彩票这玩意,那王豪今天也不会吃饭没钱,毕竟他全部拿去买了彩票。 笑了一会,陆烨悄咪咪附在陈书佟耳语了几句,后者一脸坏笑的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颜博不解的看着二人,陆烨小声给他解释。 “老陈出去找文雅院掌柜去了,让他通知下掌柜,就说咱们隔壁包间似乎要吃霸王餐,不给饭钱,商量着如何逃单,被咱们听见了,所以特来告知一声。” 颜博无语的看着陆烨,这种蔫坏的事情也就老陆能想起来,还有那半斤八两的老陈,也不是啥好东西,坑人的事情他做的一向乐此不疲。 只有自己,永远扞卫文人风骨,拒绝一切小人行径,干什么都要正大光明才行。 颜博给自己心里建设的很是神圣,所以他站起了身,在陆烨不解的目光下,颜博走出包间,扶着二楼栏杆,朝着下面座无虚席的一楼大声喊道: “大家注意了,房相之子房遗爱,御史中丞之子王豪,还有应国公之子武家兄弟出门吃饭没带银钱,准备吃霸王餐逃跑!” 同样的话,颜博两只手窝在嘴边叫了两声,直到所有人目光都注意到二楼后,他赶紧溜回包间,随后将门关的死死的。 隔壁四个在得知都没有带钱后,又不愿各自叫家奴回去取钱,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得不说事情在其身。 所以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吃霸王餐,身处二楼,从包间出去必定引起人注意,而二楼的窗台离地面距离也就一丈多点,对于都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他们来说,跳下去不为最好的选择。 四人此时都趴在窗台上,计划着跳楼逃跑,可包间外突然有人吼的这一嗓子,直接吓得四人顾不得其他,直接挨个跳了下去。 一楼的掌柜原本听到陈书佟的话,还不以为意,毕竟那几个都是长安有名的纨绔,再怎么样一顿饭钱肯定还是有的。 至于吃霸王餐,那压根不在掌柜的担心之内,毕竟这家店的背后之人可是当今陛下的第五子齐王李佑的,谅他们也不敢在此吃霸王餐。 然而就在他听到这个消息不久,二楼有人大喊那几个纨绔要吃霸王餐逃跑,刚准备上楼查看,就听酒肆外面连续传来四声扑通扑通的声音。 担心自家酒楼门口出了事情,掌柜的也顾不得其他,提着衣袍就跑了出去,同样好奇的陈书佟也赶紧跟了出去。 结果一出酒肆就见四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浑身摔的灰扑扑的,此时正唉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见到刚出酒肆的掌柜,四人大惊失色。 也顾不得身上疼痛,咬着牙推开围拢而来的人群,随后消失在陈书佟的视线中。 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陈书佟已经再次对这些纨绔的花样震惊了,玩的真花,不愧是长安的顶级纨绔,这吃霸王餐都这么不要命。 心里好笑的嘀咕着,正要回去找陆烨他们,可一转身颜博和他也已经下楼来到门口。 “啥情况了!人呢?刚我似乎听见隔壁有人跳楼的声音,这才下来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陆烨满脸八卦的问向陈书佟,后者神色怪异的摇了摇头,但还是简单将他刚才看到四人狼狈逃窜模样说了一遍。 陆烨闻言脸上带着佩服的神色,转头对着一副事不关己的颜博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狠!” 陈书佟瞬间明白陆烨的意思,也是学着他朝颜博竖起手指,只不过以前见陆烨竖起过中指,这次下意识也竖起的是中指。 四个人没命似的跑出平康坊,好在全都灰头土脸,别人一时也认不出这几个居然都是长安有名的纨绔。 等跑到一个人少的巷子口,房遗爱停住,皱眉站在原地。 “房兄这里安全了吗?咱们不用跑了吧!”王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问向房遗爱。 后者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在自言自语。 “咦!不对!之前站在文雅院掌柜身边那人好生熟悉,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看着一副苦思冥想之色的房遗爱,武元爽和武元庆很是无语,现在知道你没钱,咱俩也没想着在你那里讹一点钱了,有必要对他俩演吗? 想到此,二人叹气一声,随后抱拳告辞。 “房兄,如今应该没人追来,咱们就此别过,但是你别忘了帮我们打听那日冒充我们仨的几个人啊!”武元庆开口说道。 就这句话,瞬间让房遗爱眼睛一亮:“对!想起来了,就是他们!直娘贼的!总算找到你们了!” (这两章靠谱属实无奈,被物理催更,只能把存货发了。。。。明天又要熬夜码字了!还请大家动动小手指帮靠谱写个书评,给个五星!靠谱在此万分感谢!) 第63章 身份暴露 王豪表情一变,即将离开的身子又转了回来。 “房兄!什么找到了?是不是冒充我等之人?” 武元爽和武元庆也是四下寻找着,他们还以为房遗爱在这附近看到冒充他们之人。 摇了摇头,房遗爱作势就要往回跑,可被三人拉住,势必要其说个子丑寅某出来。 前者大怒:“放开!之前咱们从文雅院二楼跳下来之时,我见到那店掌柜身边一人就觉得眼熟。 可当时着急逃跑,就没仔细想,可刚才本公子总算记起来了,那掌柜身边之人就是当日冒充你们仨的其中之一。 现在回去定能将其抓住,顺便问出另外两人在哪里!” 房遗爱一口气说完,可他们三个人还是没有放开他,就听王豪皱着眉道:“不可能啊!当时那掌柜身边,我记得站着之人是叫什么陈书佟的八品小御史。 都我阿耶手下,上次我去找陆烨麻烦时,还见过这人呢!” 王豪说到这里,神色也是一变,陆烨!这名字从他口中说出后,他似乎就可以猜出房遗爱没有认错人了,定是这小御史干的。 武元庆和武元爽同样也是神情一变,这特么陆烨名字他俩怎能不熟。 联想起房遗爱说冒充的是他兄弟俩加王豪,而他们共同有仇之人便是陆烨,那当初冒充他们之人就呼之欲出了。 “直娘贼!我特么要去杀了陆烨!定是他伙同自己好友坑害我们的!” 武元爽眼睛圆睁,新仇旧恨加一起,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房遗爱本想立刻去抓人的,但听到这三人几句话功夫就摸清当初骗他们之人,顿时也愣住了。 “陆烨?好熟悉的名字!嘶!我又想起来了,当时我阿耶和阿娘对我混合双打时,好像听到阿耶曾说起就是这陆烨当日弹劾我和柴令武阿耶的。” 房遗爱说完,四人全部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武元爽气呼呼的重喘声。 半晌后,王豪率先开口。 “既然咱们知道是何人冒充坑害我等,那这就不用急着报仇了。 那陆烨竟然胆敢如此厚颜无耻行事,咱们也不可简单揍他们一顿出气,非要让这小子身败名裂才行。” 王豪说的咬牙切齿,另外三人虽然赞同,可似乎脑瓜子不足以让他们想出揍陆烨以外的方法了。 “看来王兄是有计谋了,可否与我等说一说?”房遗爱难得虚心请教。 于是四个人脑瓜子凑在了一起,商量起报复陆烨一事。 此时的陆烨还不知道,自己与两个活宝已经暴露。 如今正回到他府邸中,三人爆笑将此事说给媚娘听。 “哈哈!换我换我换我来说了,老陆你别一下子将故事全讲完了啊!” 陈书佟着急打断陆烨正给媚娘说今天的趣事,索性陆烨才说到程处亮和尉迟宝琳的事,还未到后面更加有趣的房遗爱等人的故事。 陆烨无语的看着耍宝的陈书佟,刚好自己说的也口干舌燥,索性让这小子八卦一会。 媚娘原本一个冷冰冰性格的姑娘,硬是在陆烨和他这两活宝同僚的熏陶下,如今也看着不那么冷了。 刚听完陆烨说的故事,嘴角那控制不住的抽搐,再听到陈书佟讲起颜博这小子跑出包间大喊有人吃霸王餐后,再也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呀!也……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了!后来呢?他们逃跑了吗?” 颜博接话:“哼!本郎君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像他二人小人行径,那几个人在本郎君这么正义的行为下当然……跑了!” “噗嗤!”几人均是大笑,似乎今天所见到的一切,足以让他们几个开心一整天。 笑归笑,闹归闹,陆烨见气氛都很高涨,于是提议今天弄个火锅吃吧! 虽然没到下霜的时候,但如今天气也早就转凉,是时候整一顿火锅大餐了。 几人早就听陆烨惦记那什么火锅多次了,今天见陆烨总算要搞这玩意给他们吃,当真是一个个期待无比。 陆烨分工,切肉的去切肉,出去买香料的买香料,总之每个人都有活干。 就是那不知道猫在何处的李万姬都被陆烨叫唤了出来,让其去剁辣椒碎。 后者当然知道这玩意来自陛下花园,还知道这玩意有微毒,弄手上火辣辣的滋味很不好受。 本来还娇嗔想拒绝这个活,陆烨可不惯着他,直接问他一会吃不吃火锅。 李万姬妥协了,没办法,待在陆烨家里潜伏当下人,本来是个暗卫都想拒绝的活。 可架不住陆烨时不时弄出来的好吃的,让他一个见惯世面的暗卫也欲罢不能。 尽管知道陆烨口中的辣椒有微毒,可主家都敢吃,他又有何惧? 就在陆烨家中全在忙活做火锅时,皇宫内李世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身旁的无二道。 “对了!昨天彩票售卖了一天,外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无二知晓这是陛下在问他彩票一事可有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出来,于是他想起下面给他的汇报,顿时脸色有些怪异。 李世民话落后,见没有人答话,顿时皱眉侧头看去。 当看到无二古怪的表情,顿时呵斥:“有话就说,朕问你话没听见?” 无二恐慌,赶紧告罪,随即便偷瞄李世民几眼道。 “长安街市上倒是还好,百姓们对于彩票一事,一来新奇,二来还没开奖,大家都还很稳定,就是……。” 见无二话说一半犹犹豫豫,李世民愤怒的拿起龙案上的毛笔就扔向无二。 那还挂着墨汁的笔头,从无二脸上划过,顿时留下一道溅射的墨印,属实怪异无比。 无二很是苦涩,特么就知道不能提陆烨,这嘴都还没张,都挨了一顿,天克啊! 也不敢擦脸上的墨汁,只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百姓那边没事,可陆御史有事!” “什么?和珅怎么了?好你个狗奴,为何不早点汇报于朕?” 李世民神情一变,还当是陆烨出事了,赶紧追问。 “那个那个昨夜彩票当天收益出来,陆御史得知其数字,当着所有下人面痛哭流涕,撒泼打滚!” 第64章 李世民突袭陆烨府宅 “痛哭流涕?撒泼打滚?”李世民重复了一遍,无二紧跟着点了点头。 “回陛下,下面人是这么汇报的!” 得到确认,李世民懵了,思索片刻问道:“可是昨日彩票的收益不理想,所以和珅难过不已?” “额!并没有,据说昨日营收长安四个彩票铺子一共收入七百来贯钱!”无二都不敢多说话,李世民问一句他答一句,省的又要挨无妄之灾。 “这么多?才一天而已?话说按照今天售卖情况来看,这一年和珅达到朕告诉他的标准,似乎并不困难啊?” 李世民很是不解,他属实难以理解这混账小子的想法。 “那个陛下啊!陆御史这般,按老奴猜测应当是这些卖彩票的钱不是他的,所以才痛哭流涕的吧!” 无二小声嘟囔了一句,李世民当即就是一愣,但随后就是一阵大笑。 “哈哈!若是如此那就没错了,这混账朕能看的出来,爱财如命啊!一是和知节问朕拿了工部贞观犁的生意,二是坑那些纨绔,还不忘讹别人一笔钱财。 无二你说这样的一个混账玩意,赚这么多钱,可都是朕的,他能不难受嘛!” 无二早就学会了关于陆烨的事情少说话的原则,所以李世民的话,他只是行礼赞同。 “你这般一说,朕还倒是真想看看这混账小子看着一堆钱财不能拿是个什么样子了! 无二,安排一下,随朕白龙鱼服出宫,去和珅家去看看。” 听到要去陆烨家,无二整个人就是一哆嗦。 “怎么了?你可有意见?”李世民皱眉。 “没!老奴这就去安排!”无二苦着脸出去安排暗卫去了。 “咳咳!老陆你这铜锅里弄的是什么啊!这么刺鼻?”陈书佟沽完酒,最后一个回来,颜博早就蹲守在陆烨身边,围着他转悠。 听见厨房门口的声音,陆烨头都没回,先是踢了一脚围着他转悠的颜博。 “哎哟!起开哎你!一会不就好了么,转的我头都晕了!” “那啥!刚好老陈也沽酒回来了,你和他去将我定回来的那套桌椅给搬房间里摆弄好!” 陆烨早在那天拿钱去找鲁老三定贞观犁时,顺便手绘了一套桌椅样式交给了他们,今天东西做好,也送到了陆烨新宅中。 “哎!就不能让我偷个师吗?这玩意要好吃,我学会了可以回颜家做给老祖宗吃啊!” 陆烨知道这货说的老祖宗是谁,颜之推,这可是几朝大儒,与孔家都齐名的存在,只不过颜家低调,这颜博入仕颜家也未动用任何力量,都是这货自己靠才学做的官。 不过颜博那老祖宗似乎年纪有些大了吧,跨几个朝代,这岁数估计都百岁高龄了,这货居然想学会做火锅给他老祖宗吃,也不怕提前送他老人家上路啊! 摇了摇头,陆烨对于这种大儒,还是保持尊敬的:“这火锅老祖宗吃不得,回头我再想到其他吃食,到时候你可以学着回去做。” 颜博得到满意回答,这才乐颠颠的和陈书佟弄桌椅去了。 半个时辰后,陆烨感觉火锅汤底熬制的差不多了,汤底用的是牛油,这是他派李万姬去卢国公府去要的,顺便还弄回几十斤牛肉,陆烨很是开心。 没有牛油,这个火锅还是少了些灵魂,回来加入香料和辣椒碎,熬制成红彤彤的汤底,陆烨怎么看怎么满意。 朝着厨房外喊了一嗓子:“火锅好了,狗东西你人呢?过来将火锅端屋子里去!” 然而陆烨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答,但媚娘却是来到厨房门口。 “大郎!我来帮你抬吧,万姬说是中毒了,火辣辣的疼,这会估计还在后院井水里泡着呢!” 陆烨无语,不就被辣椒辣到了而已、自己上回弄辣椒籽不也如此,过一晚上不就好了嘛!娘们兮兮的,亏得他武功还那么高。 李万姬是不知道陆烨心中所想,要是知道,必定会生气,有本事你切完辣椒去出恭啊!那滋味可不是手疼这么简单。 只是这个秘密李万姬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此时只能泡在井水里流着泪,自我“疗伤”。 “哎!行吧!媚娘注意烫手嗷!老颜他们把桌子弄好没?炭火生了吗?”陆烨无奈,只能自己和媚娘抬。 闻言,媚娘点了点头:“都好了,那些肉按照你要求也都切成薄薄的片放桌子上了。” 舔了舔嘴角,陆烨有些迫不及待,来大唐这么久,总算能吃一口记忆中的味道了。 一切就绪,众人皆是新奇的围坐在陆烨称之为圆桌边,坐着那带着靠背的胡凳,哦不对,陆烨说这叫太师椅,坐着却是比盘腿舒服多了。 “大家准备开动吧!嘿嘿!一会保准你们一个个吃的不吱声!”陆烨嬉笑着举起筷子就要动手。 突然院子口传来一道声音,陛下驾到,陆御史何在? 陆烨举着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心里一是好奇陛下来找他何事,但更多的还是吐槽这人真会找时间。 “啊!陛下来咱家了,大郎还不快去开中门迎接!”陆烨不知礼数,但媚娘没忘记提醒他。 “哦!对对对!大家快快快一起出来。”所有人都不用陆烨说,早就惊慌失措的起身了。 出了这间陆烨命名为餐厅的房间,陆烨见所有人都出来了,立即回身将房门关紧嘴里还嘀咕道:“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一会都不够吃的!” “嗷?和珅这是有何吃食不与朕分享啊?”李世民的话从不远处传来,陆烨直接傻眼。 特么你一个皇帝居然私闯民宅?过分了啊,关键自己这么小声嘀咕你都能听见? “额!陛下你日理万机,微臣属实没想到您会来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 陆烨尴尬的挠挠头说道,然而就在他这句话刚说完,后院也传来一道嗲嗲的声音。 “大人!是您在唤奴家吗?是不是那火锅好了?” 空气一瞬间有些凝固,所有人都看向从后院而来的李万姬,陆烨是在回想刚才自己叫他了吗? 其他人则是被李万姬紧紧夹着双腿走路的姿势给看愣了,这什么造型? 第65章 陛下不可!让老奴先来! 然而李万姬当看清前院的人时,顿时都惊住了。 “陛……!” “闭嘴!一个奴才何故大声嚷嚷?” “还有你陆御史,不是咱家说你,你对下人就是如此管教的?冲撞了陛下怎么办?” 无二在看见李万姬的那一刻就是一惊,真害怕这混账说出什么容易暴露的话! 就在李万姬下意识喊出陛下时,无二便呵斥制止,毕竟李世民今天是白龙鱼服,你一个下人第一眼就知道谁是陛下,这怎能不引起陆烨怀疑。 只不过陆烨压根就没考虑这些,毕竟该知道的他早就猜到了。 见到无二训斥自己奴仆还携带着自己,陆烨岂能忍。 “无内侍!管的那么多,是不是粪车从你家门前经过,你都要去尝尝咸淡啊!” “噗嗤!”媚娘还有陈书佟颜博三人属实没憋住,但还是在极力控制。 李世民也嘴角直抽抽,这和珅嘴巴是真的毒,就是说你家下人一嘴,可你这回嘴也太狠了吧! 他没去掺和陆烨和无二的针锋相对,反而乐的看热闹。 无二此时很想给自己抽一巴掌,叫你不长记性,陆烨克自己这是又忘了吗? 没敢回嘴,就陆烨刚才这句话一看就是怼人老手,自己说也说不过,反正刚才自己的话李万姬应该是听懂了。 陆烨见无二居然忍下来了,顿时也没了兴趣继续怼他。 这时李世民鼻子嗅动,一股特殊香味扑鼻而来,有些辛辣,可依旧掩盖不了那让人食欲大开的香气。 “和珅!你家中究竟在做何吃食?居然如此之香?” 闻听此言,陆烨暗道一声糟糕,火锅还是没能保住啊! 撇了撇嘴,陆烨还在做最后挣扎。 “额!那啥!微臣宅子旁边就是一家酒肆,些许是那边飘来的味道吧!要不陛下您过去看看?” 李万姬这货好死不死,居然在此时拍起陆烨马屁。 “大人!谁家酒肆有您做的吃食好吃啊!这味道肯定是您今天做的火锅吧?要不奴婢去看看,可不能烧干了!” 陆烨一扶额头,当他看到李世民用深邃的目光直视于他,陆烨就知道完了! “哼!朕今日来此,可不是贪图你那一点吃食,朕是有事来找你。” 李世民说完,随后一指陆烨背后的那间紧闭房门的屋子。 “无二,且将那间房门打开,朕要与和珅聊聊!” 李世民显然也有些生气,没想到这陆烨如此小气,自己来他府中,乃是他的荣幸,居然还想办法赶他走,真是岂有此理。 无二见陆烨惹的陛下不开心,他便很舒服,没了圣眷,你小子以后再敢克我一个试试? 二话不说,无二快步上前打开房门,顿时一股更加浓郁的香气散发开来。 然首当其冲的无二却被这味道刺激的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保护陛下,有刺客!” 李万姬闻言,身子一动,眨眼间就来到无二身边,神色更是警惕盯着房间内,毕竟他是暗卫,听到有刺客,这也是他本能反应。 房间内因为关着门,火锅烧开后的水蒸气弥漫整个房间,一时间二人并看不清其内情况。 “碍眼的狗奴才!起开!别挡道!” 陆烨本就一肚子气,这两货还给自己添乱,还刺客呢!真要有刺客,陛下来自己府邸遇袭还得了,自己这小命都不够赔的。 所以陆烨只能亲自先进房,不管有没有刺客,首先他这个态度要摆出来。 李世民从一开始无二说有刺客时,他都神情都没有半点变化。 马上帝王可不是虚名,区区遇刺的事情,他前半辈子都不知道经历多少,早就习以为常。 更何况他不相信陆烨家中有刺客埋伏,此时见陆烨率先进了屋子,闻着空气中诱人的香味,他也向前走去。 “起开!狗奴才别挡道!” 同陆烨一样,一把扯开无二,神色淡然的踏进房间。 门两侧,李万姬抬头偷瞄无二一眼,随后低头,再抬头偷瞄,继续低头。 反复几次,他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无二见状,脸色由一开始的红温,逐渐变得铁青。 “哼!”从鼻腔中发出冷哼,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李万姬。 后者脖子一缩,止住笑声,可他那低着头,一耸一耸的肩膀,足以表明忍得很是辛苦。 房间内,陆烨用手在房间中乱舞了一通,好让空气流通,水蒸气稀释开来,就见桌子上铜锅中正咕咚咕咚冒着泡泡。 陆烨赶紧从桌子上夹起一块子牛肉片,放进铜锅中涮了涮。 心里默数五个数,随后捞起,没用蘸料,直接放进嘴里。 “斯哈斯哈!”陆烨忍着烫,咀嚼起来。 就是这个味儿,得劲!陆烨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李世民从进房间起,就看到陆烨这一轮番操作,见他吃的美味,嘴里也开始生津。 “和珅!此乃何物?” “哦!回陛下!就是一些吃食罢了,比不得皇宫里的美食!” 陆烨头都没抬,又夹了块肉涮了起来。 此时门外几人也都走了进来,不过全都站在李世民身后看着陆烨大快朵颐。 见陆烨居然还不邀请他吃这香气扑鼻的美味,李世民显然怒气又升了起来。 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正琢磨间,他突然注意到陆烨烫吃的肉片似乎是牛肉。 顿时,李世民勃然大怒! “和珅!你居然敢吃耕牛!” 声音很大,吓得陆烨筷子都没抓稳,掉了下来。 一时间额头有汗水渗出,不知道是被李世民给吓的还是吃火锅辣的。 “那个那个!这不是牛肉,这是豚肉!对就是豚肉!” 陆烨急中生智,反正自己只要不开口请你吃,你肯定也不好意思开口,既然你都吃不到,我说这什么肉就是什么肉。 陆烨一时为自己的机智给得意的不行。 “嗷?是吗?给朕一双筷子,朕试试这是不是牛肉!” 陆烨傻眼!这这这陛下怎么又不按套路来啊! 看着陆烨这表情,李世民脸上总算有扳回一局的得意表情浮现。 只不过当李世民手拿筷子准备学陆烨烫肉吃时,无二三两步跑到他身边。 “陛下不可!让老奴先来!” 第66章 吃火锅,陛下这肉不是牛肉吧! “滚一边去!没看到和珅都已经帮朕试过毒了吗?” 李世民抬脚踹开无二,后者很是委屈,这又引得躲在最后面的李万姬肩膀抽动不止。 此时的陆烨很慌,陛下若是真的尝试了,必定会吃出这是牛肉,那自己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正纠结要不要将桌子给掀了,好让大家都吃不到,陆烨还没做好决定,李世民就已经涮好一片肉丢进嘴里。 有些烫,但从未体验过的味道让李世民不舍得吐出来,学着陆烨“斯哈”一声,总算将这片肉吃进肚子里。 陆烨两眼一翻,暗道糟糕,接下来就是接受审判的时候了吧! “咦!奇怪!居然没吃出来是什么肉,朕再来实验一片看看!” 话毕,李世民又烫了一片,和之前一样的操作,甚至比第一次更熟练。 就连吃完后说依旧没吃出来,还要实验一次的话语都是那么的一致,就像是一个电影片段卡顿反复重播一样。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看着李世民吃火锅,而陆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哪有人吃不出来这是不是牛肉啊,难道这肉卢国公给的不是牛肉? 带着怀疑,他也夹起一片涮好吃进嘴里,咀嚼几下,眉头却皱了起来,这特么傻子吃不出来是牛肉啊。 李世民一边烫着肉片在吃,一边也在观察陆烨,见这混账玩意此时那疑惑的表情,心里更是乐的不行。 “和珅,给朕打碗酒来漱漱口,吃的有些多,属实没吃出是什么肉!” 闻言,陆烨此时哪能不知这是陛下在耍他,撅着嘴巴一动不动,就这么委屈的看着李世民,这更是让后者得意的不行。 媚娘见陛下吩咐他还没有动作,顿时急得不行,几步来到桌子边,拿出一个干净的碗给李世民倒满一大碗酒。 李世民抬首看到媚娘第一眼,眼神里也是露出惊艳之色,这一幕刚巧被陆烨看见,顿时气的不行。 朝四周看了看,其他人皆是站在门边低头垂目,不敢直视李世民吃饭,心下气恼,于是对着门口道:“你们还干站着干嘛,过来吃火锅啊,这玩意就是要人多吃着才热闹,不然一会要被人尝没了!” 无二见陆烨居然如此无礼,这话明显就是在说陛下,当即就朝着陆烨喝斥:“大胆!陆御史竟敢对陛下不敬?” 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得到陛下赞赏,再不济让陛下惩罚下陆烨也是好的,然而等来的却不是赞赏,而是李世民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说道: “和珅所言有理,今日无君臣,朕也是微服来此,你们也别拘束,按和珅说的,都过来坐下。” 李世民说到这里,这才意识到自己屁股下的胡凳不同,向后靠了靠,制作靠背的木头被打磨的很光滑,靠上去确实让腰背舒服了不少。 正要问陆烨这胡凳究竟是谁做的时,就听他起身将门口几人给强制拽到桌边。 “陛下都叫你们坐了,你们还不坐,难道一个个要违抗圣意吗?真是不像话!” 陆烨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将两个浑身抖如筛糠的陈书佟和颜博按在了椅子上。 李万姬和无二陆烨也没放过,也是将其安排坐下后,这才挑衅的看着李世民。 后者有些好笑,这小子还用这眼神看着自己,难道刚才你那些行为不是朕的口谕吗? 一顿火锅吃的千滋百味,陆烨是赌气在吃,所以味道究竟如何,他压根就没去细尝,只顾着全程和李世民抢肉片。 媚娘虽然有些拘束,但她毕竟心思细腻,偶尔吃两口火锅涮的肉,大部分还是陆烨从陛下烫的肉中抢来夹给她的,其次她主要给陛下和陆烨斟酒。 李世民吃的很开心,一个是火锅味道确实独特,这辛辣味道比之烈酒还有余,他吃的很尽兴。 至于其他人,那就不用说了,一个个都不争气,吃块涮肉还得等李世民烫完,他们才敢下肉片去涮,夹肉时那筷子抖的将汤汁溅落的到处都是,陆烨没眼看。 几人一共消灭了陆烨准备的所有食材,从程咬金家弄来的牛肉一点没留下,陆烨很是心疼,这玩意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得皮厚不怕死才能搞的来。 酒足饭饱,李世民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陆烨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陛下!吃出啥肉没?”陆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随便你李世民怎么惩罚,他都接了,至于以后休想来他家蹭吃的。 “哈哈!不错!和珅果然没有欺瞒于朕,此肉当真是豚肉,只不过比之外面的美味甚多,明日送些去后宫,朕也想带皇后尝尝!” 李世民脸不红心不跳的朝着陆烨说道,后者直接傻眼,特么叫你多嘴,这下好了,不光搭上今天这顿,明天还要送一顿去皇宫。 陆烨很清楚,李世民要的不光是牛肉,更主要就是这火锅汤料,然而陆烨还没从郁闷中说服自己,就听李世民又指了指自己刚坐的座椅。 “和珅!这个也不错,尽快给朕弄一套送皇宫里去!” 说完,李世民便起身走到房间门口,但又顿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这可把陆烨给吓得连连摆手:“陛下!没了!真没了,微臣家里真没您能看的上的东西了!” 李世民嘴角一勾,很是想笑,这和珅属实让他找到不少乐子,但他刚才想到的事情倒不是继续问陆烨要东西,而是其他。 “混账东西,你以为朕和你一样见什么都想要吗?” 陆烨很想说难道不是吗?可这也就心里想想而已,李世民紧跟着道: “一两月就要到元正了,这彩票的所有收益就拿去重新装修彩票铺子吧,今年不用送去皇宫了! 另外刚给朕倒酒的小娘子 。。。。。。 ” “陛下不可!” 李世民刚说到这里,陆烨眼露惊恐,顾不得座椅阻挡,直接向着门口冲去,疯狂摇手拒绝,生怕李世民说出让他极力在阻止的事情。 无二见状直接抬腿将其绊倒:“大胆!陆御史你想作甚?”无二大声喝斥。 然而陆烨全然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的抱着李世民大腿不放。 第67章 到嘴的鸭子飞了 李世民低头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陆烨,也是无语的愣住,这混账小子还真如无二所言一样,居然真喜欢撒泼打滚。 没好气的抬脚让开陆烨继续抱腿的行为,李世民叹气一声。 “罢了!本来朕还想着刚那小娘子应该是应国公后人,如今应国公已经陪太上皇而去,如今武家也是没落大不如从前。 武小娘子甚是可怜,朕本想将她赐婚于你,毕竟你们这样住一个宅子里,又不给人名分,这属实不像话,既然你不同意,此事就当朕没说过。” 陆烨哭嚎顿时止住,抬起头,错愕的看着李世民。 “还不起来?身为朝廷命官,你这样成何体统?朕都答应不将她下嫁于你,你还想作甚?” 李世民见陆烨这样子,属实来气的很,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意。 陆烨赶紧爬起身,脸上的悲切转瞬化为另外一种急切。 “陛下!别收回刚才的话啊!微臣愿意啊!微臣定当好好照顾媚娘!还请陛下您下旨赐婚!” 作为当事人的另外一个,那就是武媚娘,此时她脸都红的快如火锅油汤一般,既有些窃喜,又有些害羞,还夹杂着一丝丝不甘心,很是矛盾。 李世民当听到陆烨这话后,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这混账玩意,刚才朕要给你赐婚,你要死不活的,现在怎么又求着朕赐婚了?” “嘿嘿!那啥!这不是微臣误会陛下看中媚娘了嘛!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李世民看了看在桌子边低头玩手指的武媚娘,又看了看陆烨,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你个混账玩意,真当朕喜欢夺人之好不成!既然朕刚才话已经收回,此事就暂且作罢!等你日后有所作为之时,朕再考虑给你赐婚。” “无二!咱们回宫!”李世民佯装怒气,袖袍一甩,就要离开。 陆烨简直是欲哭无泪,媚娘更是呆愣当场,脸色也是不断变换,一会红,一会委屈,一会冰冷。 “陛下!你等等啊!你在考虑考虑吖!还有你之前说的彩票收益留作装修铺子用还算数吗?” 李世民顿住脚步,陆烨见此心中一喜,还当是事情有了转机,于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李世民。 后者一脸玩味的看着陆烨:“幸亏你提醒了朕,既然朕说收回刚才的话,那就是前一句也收回,今年元正给朕送一万贯钱财,否则朕要你好看。” 李世民交代完,带着一脸得意的无二走了,留下那双眼无神看天空的陆烨使劲怀疑人生。 等李世民彻底消失在陆烨院子后,陈书佟和颜博这才感觉活了过来,俩人纷纷走到陆烨身边。 “老陆!哎!咱们属实不知道对你说些什么好,望你日后少在陛下面前作点死,估计能活的久一点,你今天让我俩到嘴的嫂嫂没了啊!” 颜博叹气的安慰,可怎么听都有种幸灾乐祸之意。 陈书佟强忍笑意,拍了拍陆烨肩膀:“行了老陆!陛下刚才又没有将话说死!不是说日后你有所其他成就入得陛下圣眼,届时陛下还会给你赐婚的么!” “这我听得懂,所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钱啊,两个月彩票收益一万多贯呐,就没了啊!”陆烨双目无神回答着陈书佟的话。 然而就在他这话刚说完,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刺骨的寒冷袭来,第六感让他打了个摆子。 “大郎!你竟然说我俩的事情不重要?看我今天不揍死你!”武媚娘冷着一张脸,边走边抱起一个椅子,缓缓向着陆烨逼近。 陈书佟和颜博见状,均强吞一口口水,二人分别拍了拍陆烨肩膀。 “老陆保重,兄弟我们吃完先回去了,要不要明天点卯给你请个假?” “老陆啊!珍重!放心,明年的今日,我和老颜会来看你的。” 俩人说完,那是一刻都不久留,一溜烟就跑了。 陆烨机械的转过头,看着面带寒霜的媚娘,脸上强行挤出些笑容。 “那个,那个那个媚娘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在陛下面前表现,争取早点娶你过门!” “啊哟!卧槽!来真的啊!嘶!轻点!轻点啊媚娘!” 陆烨府邸外,两个人猫着腰,耳朵贴在大门上。 “干起来,干起来了,老陆那张嘴就该早点治治了,祸从口出都不知道。”陈书佟一脸的兴奋,对着身旁的颜博说道,丝毫没觉得陆烨挨打就是他说的问题引起的。 “嗯!看来咱们朝廷官员中,第二个如同房相的人要诞生了! 哎!以后太好看的女人不能娶啊!啧啧!老陆就是例子。” 颜博一边摇头,一边满意的听完墙根走人,和陈书佟俩大笑的回家去了。 翌日早朝,陆烨还是来上朝了,面上无伤,走路正常,双手摆动有力,丝毫不见重伤之态,陈书佟和颜博看着很是惋惜。 然而这一切陆烨都是装的,他的后背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媚娘的杰作,现在还疼着呢! 当然了这些可不是椅子砸的,当日媚娘还是放了水,选择用手掐,所以他背后之伤就是这么来的,简直恐怖如斯。 现在的一切强装镇定就是给陈书佟和颜博看的,免得被这俩个小子笑话。 陆烨是不知道这俩货现如今听墙根听上瘾了,早就知道他昨日挨了武媚娘的毒打。 “老陆今天状态不错啊!”陈书佟班列在后排,趁着陛下还没来,小声对陆烨说道。 颜博对着陆烨上下打量,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之色,昨日听老陆的叫声,今天应当重伤不起才对啊,真是奇了怪了。 陆烨没好气的看着这两个损友,对!陆烨给他俩重新定义了身份,大唐最贱双人组损友。 “怎么?你俩这是见不得大哥好不成?” “嘿嘿!哪能呢!这不看老陆你气色好,咱们做兄弟的就放心了啊!”陈书佟一脸谄媚的解释。 陆烨嗤笑一声:“呵!是吗?颜博刚才要是不叹气的话,我还就真信了你俩的鬼话! 今天你俩都麻溜点,本御史今天要上班干活了!到时候你们记得附议啊!” 二人闻言一惊,听陆烨这话意思,今天这是又要开始弹劾人了吗? 第68章 陆烨又又又来弹劾了 随着一声早朝开始,陆烨伸着脑袋看到李世民已经在那龙椅之上了。 和以往一样,都是先议朝政,陆烨他们三小只如今段位不够,听着就好。 一直等到议会结束,李世民照例问向百官。 “各爱卿今日可有其他事要奏?若是没事那就退朝吧!” 李世民说完见多数人都是低头垂目不语,于是便准备起身走人。 “微臣陆烨有事要奏!”陆烨出列走到前方行礼。 “哗!”这熟悉的开场,让那些上朝上的有些瞌睡之人,瞬间全来了精神。 最为代表的就是卢国公程咬金,原本他是靠在立柱旁犯困的,听到陆烨的声音,直接一个激灵站笔直。 双眼更是期待的望向陆烨,万分想知道今日又是哪个倒霉蛋给他抓住把柄。 而其他官员们更多是在思考这几日中,家中子嗣可有在长安城中胡闹的行为。 李世民见到陆烨出列,心中暗道不好,昨日才将这小子戏耍一顿,今日不会是要弹劾自己报复吧! 给了身旁无二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出来阻止陆烨说后面的话。 然而还不等他领悟李世民的眼神含义,陆烨就已经又开口。 “启禀陛下!微臣弹劾房相惧内,对卢氏唯命是从,简直是有辱我大唐男人雄风。” 陆烨快速说完,整个太极殿静的落针可闻,似乎连所有人呼吸都禁止下来。 但等众人消化完,被陆烨今天所弹劾的对象和内容后,一个个又开始忍俊不禁。 房玄龄更是黑着一张脸赶紧出列澄清。 先是朝着陆烨投去一个,你干嘛总找我麻烦的眼神,紧跟着便朝着李世民说道: “此乃老臣家事,不管陆御史所言真假,臣觉得不宜将此事拿到朝堂上说!” 李世民也有些忍俊不禁,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今日这混账玩意还好不是针对他来的。 房玄龄的话在理,朝堂议事当以国事为重,陆烨弹劾内容属实有些玩闹了。 正待开口呵斥陆烨,就听这小子又说道: “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房相所言不对,什么叫家事什么叫国事? 没有一个个家组成一个国,这国还算是一个国吗?刚才微臣弹劾之事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这确实不是什么事。 然而这种事情发生在帝王或者朝廷重臣家中,微臣觉得很有必要拿出来说说。” “大胆!陆御史莫要非议帝王家事!” 就在陆烨话语说一半时,无二跳了出来呵斥,此举本该不妥,陛下和百官还没说话,你一个内官跳出来属实有些不对。 然而李世民却佯装不知道,也不呵斥,就这么脸带笑意的看着陆烨,看这小子今日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可不信这有枣没枣都要打三杆子的混账玩意,不会只是弹劾房玄龄惧内一事,李世民怀疑陆烨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然而陆烨在被无二呵斥后,只是淡淡的朝他回了一句。 “微臣乃监察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利,小心我下次弹劾你小解蹲着解,有辱男人尊严!” “噗嗤!哈哈!哈哈!”陆烨的话说完,整个太极殿都爆发出惊天笑声。 这话陆烨也真敢说,简直是逮着无二命门疯狂扎刀子啊! 程咬金更是起哄朝着无二来了一句:“无二内侍,俺也想知道你是不是如陆御史所言蹲着尿尿!” 脸色一片漆黑,无二有种要昏厥的冲动,来了!来了!又克我了!为啥自己就不长记性呢! “行了!和珅!朝堂之上岂是你胡闹的地方,赶紧将你刚才的话说完,朕想知道你无端弹劾房相这种小事,所为原因?” 陆烨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大笑,脸上依旧不苟言笑,很是严肃回答李世民的话。 “回陛下!微臣并没有其他目的,就是觉得陛下也好,朝廷重臣也罢,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将会影响大唐千千万万个百姓。 今日房相惧内,夫纲不正,若是百姓效仿之那当如何?” “荒谬!陆御史简直是危言耸听,本官之家事,何以引起百姓效仿了?” 房玄龄脸色更黑,这陆烨越说越离谱,居然将自己那一点家事上升这么一个高度来。 这要是被传扬出去,那不是他房玄龄做的表率,也是他做的了。 陆烨无惧,反而朝着房玄龄恭敬一礼。 “房相!下官且问您,《令有司劝勉庶人婚聘及时诏》中,男二十以上、女十五以上未嫁娶者,都要由州县地方官员负责以礼聘娶?。 而对于因贫穷无力婚娶的,由邻里亲近的富有之家资助其成家?。 另某些州县对于适龄男女未婚配者还有重罚,那试问房相这是为何?” 几乎是风马牛不相同的事情从陆烨口中说出来,不光房玄龄不解,满朝文武包括李世民都是一头雾水。 虽然不知陆烨说起这个和自己惧内有何关联,但房玄龄还是回答道。 “这自然是从古至今,每朝每代征战不止,男子上阵杀敌为国捐躯者甚多,朝廷为鼓励增加人口的一项措施而已,这和房某惧内有何关联?” “哼!亏你还是咱大唐三公之一,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所有人茫然,被陆烨说的越来越迷糊。 “房相你想啊!如今几个朝代都是女多男少,为增加大唐人口数量,朝廷已经用了很多办法鼓励百姓早生早育是不是?” 房玄龄被动点头,无奈他摸不清陆烨的路数,号称房谋杜断的他,居然今天没能猜到这小子的真正意图。 见房玄龄点头,陆烨嘴角一勾,继续道。 “既如此,那是不是您应该带头做表率,多娶几个妾室,为大唐添丁加瓦做出贡献呢? 而房相您如今却是只有卢氏一个妻子,这是不是没有做到带头鼓励百姓们多生多育吗?” “啊!这!”陆烨的话很牵强,但他却不敢回,因为怎么回都是错的。 回答是,身为朝廷重臣都不为大唐添丁加口多娶几个妾室,这确实能被人诟病说成不遵政令,此话虽然牵强,但他房家子嗣确实比不得其他国公多倒是真的。 若是回答不是,呵呵!就家里那位,他要是敢娶一个回去,极大可能家宅不宁。 第69章 一人战百官 “和珅!莫要胡闹,房相只有一妻,乃是伉俪情深,再说大唐百姓未娶妻者甚多,为人口添丁,这不是房相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大唐所有男人的事情!” 魏征看不下去了,他出力喝止住了陆烨。 闻言,陆烨叹气一声,倒不是怪他师父出来搅局,只是哀叹本想让房相来背锅,师父说出这句话,为了自己目的,那也只能对不起师父了。 有些无奈,但陆烨还是装作难受说道:“哎!师父咱俩一个队儿的,你这何必呢? 不过既然师父你这么说,那徒儿且问你,为何大唐女多男少的情况下还有很多男丁没有娶到媳妇呢?” “当职时莫要称呼我为师,本官只认对错,不认师徒,还请陆御史自重!” 陆烨翻了个白眼,这脾气,难怪是个鬼见愁:“那好,还请魏大人给下官解惑!” 李世民看着陆烨转眼间又和自己师父杠起来了,心里那个开心啊,嘿嘿这小子遇到魏征,估计是再有什么计谋也无法实施了吧! 听自己徒弟在此让自己回答他刚问的问题,魏征皱眉思索片刻,这才回道:“陆御史当真是不识人间疾苦啊!” “怎说?”陆烨斗志昂扬。 “哼!大唐女子虽然众多,可大部分乃奴籍,也就是从小卖于主家,或者世代是奴,男丁也有,但女奴更多罢了。 而他们的身份注定嫁娶不易,毕竟奴籍所生皆是奴,既然他们不肯嫁娶,大唐就已经少了一大部分人口生育,寻常百姓大多也不愿意娶或者嫁一奴籍。 另外............. 罢了! 就这些就让很多百姓男子未得妻妾,所以和珅可明白?” 陆烨眼睛晶亮,先是给魏征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又笑嘻嘻的朝他继续发问。 “魏大人是否还没说出另外一处大唐女子分配不均之事?” 魏征皱眉,他是直臣,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不怕被砍,只要认为对的就敢弹劾,但也有很多事情他也能说,就如他刚才欲言又止的话。 陆烨见状,也不为难自家这便宜师父,于是帮着魏征补充:“下官倒是知晓一二,不知是否正确!” “和珅!不可!”魏征眼睛圆睁,急忙出言制止陆烨下面的话,然而还是晚了。 “启禀陛下,当今大唐乡绅贵族皆都是妻妾成群,所占资源众多,导致百姓中很多男子都没适合女子,所以臣建议取消一夫多妻,可学学房相不占用多余公众资源,只有卢氏一人,实乃所有人学习楷模!” “哗!”一语惊出千层浪,所有官员都站不住了,陆烨这话属实动了所有既得利益者的权力,当然要阻止。 “陛下,臣抗议!” “陛下!臣也抗议陆御史提议!” “臣抗议” “............\" 一声接着一声,整个朝堂一时间混乱无比,李世民脸色铁青,这混账小子胆子是真的大,他也不想想,如今大唐谁才是一夫多妻制的最大得益者,简直是反了天。 此时李世民似乎才反应过来,陆烨一开始弹劾房玄龄,又整出一大套言论,就是为了这最终的目的,说白了还是要报复朕昨日没给他赐婚。 所以今天来上朝就准备动自己后宫?这小子胆子真是肥的没边。 陈书佟和颜博全程不敢参与,早就在陆烨弹劾房玄龄开始,他们就傻了,老陆叫他们附议,这特么怎么附议?作死还要带着他们俩? 也幸亏一开始没跟着陆烨弹劾房玄龄,否则现在他俩恐怕会被这满朝文武的抗议声给吓晕厥过去。 作为始作俑者的陆烨,他一点都不待慌的,全然不顾其他官员对于自己的各自抗议和莫须有的弹劾,就这么笑嘻嘻看着上首的李世民,意思是你看着办吧。 你可以不同意,但这也代表既得利益者为了利益不顾大唐增加人口而做出贡献,这消息若是放出去被百姓知道,一定会民心不稳。 毕竟对于百姓来说他们不是既得利益者,有一个媳妇就不错了,奢求极为简单。 “都给朕安静!”李世民一声大吼,黑着脸直视陆烨。 “和珅!朕且问你,难道日后你只娶一妻吗?” 陆烨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微臣以房相为楷模,将多余资源转赠大唐那些单身汉!” 房玄龄无语的看着他,怎么又带上自己,似乎自己和陆御史无冤无仇啊!总感觉这小子喜欢针对自己呢? 李世民见陆烨说的这么坚决,顿时一声冷笑:“很好,和珅!朕今日记住你的话了,若是你日后娶妾,朕就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行啊!微臣必当说到做到,不过不知在座的各位怎么说?” 陆烨这话再次让朝堂为之安静下来,这小子太特么气人了,你日后不娶妾室,可别拉着他们一起不要享受啊! 这时御史中丞王义阴着一张脸出列,他不得不站出来,如今天下,除了陛下是最大既得利益者,他们世家就是第二最大既得利益者。 陆烨今天的话,算是在动他们各自的点心,那是万万不能让其成功的。 “启禀陛下,臣有一事想问陆御史!” “准!”李世民挥手应允。 “陆御史!之前记得你弹劾房相乃是因为房相惧内,对卢氏言听计从,不敢纳妾可是真?” 陆烨点头又摇头:“额!惧内我是弹劾了,不敢纳妾下官可没说啊!” 房玄龄在一旁很是受伤,今天的他太被动了,换做任何话题,他都能直言相辩,可陆烨这问题他不能辩,也不敢辩啊。 王义一愣,回想了一下,似乎陆烨真没说过,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道:“一夫多妻照样可以为大唐添丁加口,此也是为了贯彻大唐政令!陆御史可曾明白?” 陆烨用鄙视的眼神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王义,随后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一夜几次郎?” “什么?”王义第一时间没有听懂,可不远处的陈书佟还有颜博,包括和陆烨相处几次的程咬金听懂了。 顿时三人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小声询问,待得知答案后,一个个都是脸色怪异忍俊不禁。 第70章 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最终这句话真正的含义还是传到了王义的耳中,顿时他的一张脸成了时而红时而青,总之是在尴尬和愤怒之间来回转换。 陆烨再次鄙视看着他:“切!就知道你不中用,估计都不能人道了,还整那么多妻妾放家里,真是浪费!” “你............! 噗!”王义一口气堵住,随后喷出一口鲜血,李世民见状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让人将王义抬走去找御医。 陆烨嫌弃的看着被抬走的王义,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行就不行呗!还不给别人说的啊!真是!” “和珅!你到底要作甚?”李世民此时也忍不住了,不能任由这混账继续胡闹下去,得赶紧结束今天朝会。 陆烨很是委屈:“陛下!微臣就是想为大唐百姓谋个福利啊!” “混账东西!刚才那件事显然不可能,你莫要胡闹!”李世民已经算是忍得够够的了,陆烨要是再多嘴坚持,他怕也要忍不住要下令将其给砍了。 撅着嘴,陆烨偷瞄李世民一眼,最后无奈说道:“那算了,微臣换个条件吧!奴籍所生之子女当脱离奴籍,微臣就这一个要求,你们要是再不同意,那我就去外面对百姓说乡绅贵族抢百姓媳妇!” “噗!程咬金又没忍住,笑了出来,李世民眼神锐利的看着陆烨,恐怕这才是这小子最终的目的吧! “陛下!不可!一日为奴,定当终生为奴,自古就有阶级之分,怎可随意打破阶层!” “陛下三思啊!陆御史包藏祸心,他此举是想让奴人翻身,万不可同意啊陛下!” 陆烨看着那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世家代表官员出来抗议他,眼神一一扫荡过去,心里早就开始记人了,日后不把你们搞死就把你们搞残,不搞残也要把你搞丢官! 这些人还不知道已经被蔫坏的陆烨记住了,此时依旧举证各种从古至今的奴大欺主的案例来反驳陆烨。 “够了!都给朕安静!陆御史此举也是为大唐增加人口而提的建议,他说的并没有错,奴人为何不敢生子嗣,这关键之处就是自知生下来也是奴籍,与其如此还不如不生。 此事几位国公下朝随朕去两仪殿再商量,现在退朝!” 李世民甩袖离去,一众官员今天就跟坐马车急速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官道上一样,一起一伏,全都随着陆烨的每句话语颠簸。 陆烨有些沮丧,难道自己今天这个计划就要夭折吗?自己真的是想让大唐更长久一点,所以才不顾今日有伤在身,还来上朝。 无二随着李世民离开之际时,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眼陆烨,今天陆烨大胆提的这些要求,对于他这个从小就卖于天家的宦官来说,何尝不是一个盼头。 虽然他们宦官已经无法生育后代,可陆烨此举确实是给奴人阶层有了一个很好的改变,至于为何看陆烨神情复杂,说白了陆烨这样一个让他见了都要生气的人,今天居然对他生起了感激之心。 太极殿最后又是剩下三人最后走的,那就是陆烨和他那两个损友。 “老陆!何必呢?奴人和你又没啥关系,你今天顶着得罪所有权贵去向陛下提这个,哎!不说了!”陈书佟话说一半,却说不下去了,在他看来陆烨这是有劲没处使,瞎操心。 颜博上前钩住陆烨肩膀:“该说不说,老陆你今天是真的勇,就是下次别这么勇了,挺费命的!” 白了二人一眼,陆烨没好气道:“说好的附议呢?嗯?刚才人呢?” 陈书佟顿时尴尬一笑:“哈哈!那啥!这不是之前插不上嘴嘛!是把老颜。” 然而后者很是老实的说道:“我不敢!” “怂包!”陆烨和陈书佟异口同声朝着颜博竖起那三人如今都懂的中指。 两仪殿中,李世民看着下首的几位重臣,眉宇中也全是纠结。 “各位爱卿说说吧!陆御史今日所提议如何?” 长孙无忌出列:“启禀陛下,臣觉得不妥,若是真的下此政令,天下奴籍空有生起不该有的心思,对主家,对日后朝廷来说都是有潜在威胁。” “长孙大人此言差矣,和珅这方法在某看来是极好,有此政令,何愁大唐人口不增加?人口多,种地就多,大唐赋税也会增长,换句话来说,人口增加,大唐军队的实力也会更上一层楼。” 江夏王李道宗出言给出自己的观点,陛下能将此事私下再议,显然内心是赞成的,所以身为皇族之人,李道宗肯定是站在李世民这边。 其他国公也各自给出自己观点,有赞成也有反对,李世民眉头皱的更深,心里不知道暗骂陆烨这混账东西多少次了,尽会给他找事。 最终李世民还是将目光投向一直未开口的魏征:“玄成,和珅是你徒弟,对于他今天的提议,你可有话说?” 魏征无奈轻叹:“唉!都怪老臣今天上了这混账小子的当,被他牵着鼻子在走,若是老夫早就猜到他有这想法,定不会让他在朝堂上当众说出。 此提议确实对咱们大唐有益,增加人口,不管在哪个朝代来说都是国力提升的重大表现,可这小子太莽撞了,此事当循序渐进,最少也要和我等商量后,拿出一个能通过的方法再施行。 现在咱们所有人都被这小子给架住,若是最终不拿出一个合理解决办法,臣觉得难平天下民意啊!” 魏征说了一大套,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陆烨,可在座的没一个傻子,都能听出魏征是同样赞成他徒弟的。 李世民眉宇间都快扭成麻花,这政令很好下,乃是他一句话的问题,门下三省想必也能通过,唯一麻烦的就是天下这么多既得利益者们的口诛笔伐。 乡绅世族为了保证各自家族利益和秘密,他们是肯定不想各自家里的奴隶有翻身之日,哪怕他们的子嗣都不行,这就是阶级社会的霸权之一。 半晌后李世民决定还是把那混账玩意找来,他自己弄出的麻烦事情,自己解决去。 第71章 长孙皇后的气疾! 才回到家的陆烨又被召来皇宫,这让他很忧伤!走路不要油费的啊!两个馒头也是钱呐!就不能一开始就把自己留下参与议政吗? 心里虽然抱怨又吃亏了,可陆烨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宦官来到两仪殿。 “微臣参见陛下!祝陛下晚睡晚睡晚晚睡!” 陆烨神情萎靡有气无力,这话自然说出来让李世民怎么听怎么别扭,顿时便让李世民心头莫名起火。 “混账玩意!这光天白日就如此犯困,那你何不回家睡觉去?” “哦!好的陛下!微臣这就回去睡觉!”陆烨勉强将双眼微抬。 “你你你……!气煞朕也!听不出朕在讥讽你吗?”李世民胸口一起一伏,手指更是颤抖指着陆烨。 守在身后的无二见状,顿时瞳孔一缩,心里更是惊呼,这下完了!陛下难道也要被克了吗?看来下次去求法器,得帮陛下也求一件才行。 陆烨见李世民生气,也是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没干嘛吧!还都听你话来着,怎么就气成这样呢? 一旁的魏征看不下去,他心疼徒弟,怕陆烨再这样下去,真被陛下砍了脑袋就划不来了。 “和珅!此乃两仪殿,议政之处,莫要胡闹! 陛下让你前来,是让你想个办法,既能让你提的那个条件能被大多数人接受,又不会引起太大事端来!” 陆烨闻言,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看着自己这便宜师父。 师父是真敢说啊!拿了那些既得利益者的东西,还能让他们不反抗,这可能吗? 自己好不容易把这锅甩给你们接手,怎么你们一帮子大佬又把这烫手山芋还给自己了? 这是亲师父,实锤了! “混账东西!如有办法,快些如实道来!”李世民还没平复怒气,不过此时也是强压怒火对着陆烨说道。 陆烨苦笑一声,自己这又是算尽所有,可最后还是妥协在权威面前。 无奈,陆烨苦着脸道:“哎!既如此就给微臣提的哪项提议中加一个条件不就行了嘛!” “什么条件?”几乎在座的国公们都疑惑问出来。 “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条件,就是可以给与奴籍子女们,一个可用银钱购买,去掉生下来就是奴籍的资格! 就如同那些青楼女子,可以用钱为自己赎身一样。 只不过这价格可别像青楼女子那般高的赎身钱,至少能让这些奴人们可以买的起就行。 哦!还有!若是奴籍父母出钱为子女赎身,主家不得阻止刁难。” 所有人若有所思,陆烨的办法看似简单,但也给了那些既得利益者一个相对缓冲台阶。 可能依旧有乡绅士族不同意,但也并非所有,这同样能给奴人一些盼头。 至少他们不会太抵触结婚生子,为大唐增加人口做贡献了。 “陆御史此法可行!臣赞同!”房玄龄率先站了出来同意。 同时也给了陆烨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你看我是帮你的,以后就别拿我们房家针对了行不? 陆烨一秒领会,抬首一个“欧叽霸k”手势回敬,房玄龄一脸懵逼。 随后魏征也点头赞同,接着就是大部分人同意。 李世民这才给了陆烨一个饶了你这次的警告眼神。 “既如此,门下三省尽快将此项政议拟定下发到各府州县,现在都散了吧!” 陆烨长舒一口气,虽然与预期有所差别,但想改变大唐一些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慢慢来吧。 “唉!好在现在是真的可以安心走人下班了!”陆烨叹气自语。 “和珅留下,一会随朕去丽正殿一趟!” 陆烨刚升起的轻松表情,转瞬又是一副苦相。 等他再次被宦官带到丽正殿,李世民已经和长孙皇后在此等他了。 当陆烨见到长孙皇后时,突然就是一怔,眉头紧锁,今年是贞观九年,明年就是贞观十年了。 若是按照历史轨迹,似乎明年六月左右,这位历史上都有浓厚记载的贤后就要嘎了。 届时大唐也会随着长孙皇后的离去,逐渐发生一系列变故。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李世民和太子李承乾的心态改变。 据历史记载,自长孙皇后离世后,李世民变得更加多疑,好多曾经跟着他的老臣子都会因为一些小事被砍头或者流放。 太子李承乾的改变就更大了,本来可以稳稳日后继承君王之位的他,逐渐开始变得堕落和不堪。 其中最着名的莫过于称心事件了,还有他最后因害怕和恐惧而选择了造反。 (前文写成贞观十年陆烨魂穿,现已经修改成九年,望各位书友们多多尴尬一会!) 脑中的思绪很多,但其实也就片刻的时间,随后赶紧对上首二人赶紧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和皇后娘娘!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相亲相爱,做一对恩爱……。” “闭嘴!和珅你那张嘴里说的话,朕现在听了都烦!朕和皇后的关系岂容你可言?” 李世民今日就见不得陆烨显摆,毕竟陆烨今天在朝会上算是把所有人都牵着鼻子跟他走了一遍。 虽然最后还是让这混账玩意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可在李世民看来他今日算是输陆烨一局,所以很生气。 陆烨被打断话,反而松了口气,他差点脑抽将后面成为恩爱夫妻,然后礼成给说了出来。 “咯咯咯!你就是和珅吧!果然如陛下所言一样,甚是有趣!咳!咳咳!” 长孙皇后轻掩笑容,对陆烨说道,可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声。 李世民闻听,脸色也变得焦急起来。 “观音婢,自入秋以来,你这咳嗽越来越频繁,难道御医给你开的药吃了无用吗?” “咳咳!二郎!臣妾无碍!些许是快入冬了,有些着凉,你也别担心。” 二人的表现和对话,让本就抱有会不会是历史记载错误心态的陆烨,此时便更加断定长孙皇后气疾乃是真的。 而且看她刚才因咳嗽后煞白的面容,心里也是无奈叹气。 “多好一个人啊!怎么就快没了呢?” “和珅!还站那里发什么呆!你那火锅所需材料可有准备妥当?今日朕就要带皇后要吃那火锅!” 心里正嘀咕感慨长孙皇后红颜薄命,然而李世民的一声呵斥将他迅速拉回现实。 第72章 媚娘居然要走? 陆烨果断摇了摇头,李世民见状更是来气:“大胆!混账东西,没有还不快去准备?无论如何,晚膳之前朕和皇后要吃到火锅!” “唉!不是微臣没有准备,只是只是....\" 陆烨显得很是犹豫。 “只是什么?朕可是知晓你火锅中所谓的辣椒还是出自皇宫花园里的,别告诉朕你没有了!” 李世民一副你休要骗我的表情,陆烨无奈,只能叹气解释:“陛下!火锅皇后娘娘吃不得!” “吃不得?你别是为了不舍得,才这般说辞吧?”李世民话语已经冷淡下来。 “陛下!微臣观皇后娘娘似乎有些病疾,刚才气虚咳嗽很不像着凉所致,似乎像是气疾引起,若是如此,那火锅乃是辛辣之物,皇后娘娘是万万不可吃得!” 李世民闻言瞳孔一缩,随后就是神色变的大喜:“和珅!朕听你而言,你当是也懂黄芪之术?可能为皇后治病?” “微臣不懂!也只是在一些杂记中好像看到过与皇后娘娘相似的病症罢了!微臣也没本事可以治疗好皇后娘娘。” 陆烨的话让李世民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泯灭,长孙皇后见状反而安慰起李世民。 “二郎!妾身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御医都对此束手无策,你就别为难和珅了!”长孙皇后话语很是轻柔,转瞬她又朝着陆烨说道: “和珅!既如此你说火锅本宫吃不得,那就算了吧!陛下也只是发现火锅这新奇之物,想带本宫尝尝味道罢了!”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有些失望,朝着陆烨挥了挥手,将其赶走。 陆烨也是叹气离开,这种事情他又不是学医的,如何去治疗啊! 但皇后娘娘只剩倒计时的寿命又让陆烨惆怅起来,大唐那两位若是日后因此而性情大变,这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陆烨心情不佳的准备回新府邸,然而就在快到家时,云霞和几个人神色焦急的在等着陆烨。 见到他来,云霞快步跑向陆烨。 “大人!你今日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陆烨有些懵,努力回忆半天后冒出一句话:“还没到给你们发月钱的时候,这么急干嘛?” “啊呀!大人,彩票铺子才开业三天,咱们拿什么月钱,大人你当真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陆烨一路回府,脑袋中全是在回想后世中能拿到当今,可用于皇后气疾的方法中,所以对于其余事情,他是真的没去细想。 “贞观九年十一月十三啊!怎么?日子不记得还要来问我?”陆烨无语望着这些人。 云霞有些头疼,他总算知道李万姬为何私下里告诉她,自家大人有脑疾,咱们做下人的要经常习惯。 “唉!大人今天是彩票铺子开奖的日子啊,前面六个数字都已经当众在摇号了,几个姐妹们全都在尽可能拖延时间,就等大人您问陛下要这期的特别号啊!” 云霞只能无奈对陆烨解释道,后者这才一脸后知的样子,但却没有其他着急或者期待的表情。 “哦!今天开奖哦!那昨天统计出来了吗?什么数字能避开大奖?” 云霞点头:“大人,二十四,十四,三十五这三个数字买特别号的人最少,前两天的人加起来购买的彩票中,这个数字也才一百多注的样子。” “嗯!那行!你们回去继续主持彩票开奖吧,最终前六个数字出来后,对比一下,只要避开大奖,这三个数字你们随便选一个就行!” 陆烨的话让几个店长集体傻眼,她们可不知道彩票作弊一事,只当真是全凭运气中奖,要不然她们也不会来找陆烨请陛下开特别号的数字来。 “大人!这这这......是不是有些!”云霞吞吞吐吐的想要说骗人,但陆烨抬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唉!你们也知道咱们这彩票是干什么用的吧!” “嗯!大人,这是为了帮助咱们大唐那些伤残将士所创立的。”一个略微年长的店长很是认真回答陆烨的话。 “那不就行了,若是大奖都给百姓中去了,那咱们怎么去帮助那些伤残将士?” 陆烨同样一脸正义看着她们说道,但云霞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嘴里“可是!”两个字才出口,陆烨就一眼将她后面话给瞪了回去。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要知道今天你们骗一个,哦不对,今天你们成功卖出一张彩票,明天一个伤残将士就能吃上一顿饱饭。 所以你们此举是在协同陛下,一起在帮助那些为国争光卖命的将士们,你们此举将会在未来帮助大唐千千万万个将士,是你们用彩票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是你们协同陛下让他们对咱们大唐忠心耿耿。 你们不是彩票店里的一个伙计,也不是我陆烨的下人,而是大唐千千万万将士们的恩人呐!” 陆烨眼神发红,眼眶湿润,语气激扬,云霞和另外三个店长听的更是热血澎湃! “大人!奴婢们等知晓了,为了大唐,为了那些伤残将士们,我们日后一定要多卖些彩票,多骗些钱!”云霞眼中露出激动的泪珠,就差一哆嗦滴下来。 陆烨上前拍了拍她肩膀:“去吧!记住!咱们这不叫骗,这叫为家人们谋福利,将来我会想办法将你们此举记录在书本中。 为后世之人传诵,好让世世代代的人都知道你们四个女子也能如平阳公主一般成为巾帼英雄。” 云霞她们最终还是走了,不过是擦干泪水,犹如上阵将士一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走的。 陆烨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连连摇头,嘴里自言自语:“哎!要是陛下有她们这样好骗就好了!” 回府后,找到媚娘,见到她时,陆烨发现其竟然在收拾自己衣物。 陆烨有些不解,悄悄来到武媚娘身后,想着吓她一下。 “呔!” “起开!大郎你回来了正好,也好和你说一声,家里一共还有银钱一千一百四十三贯五十二文,这些钱我都让人搬到你房间中了。 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回房间数一遍,没有差错的话,媚娘今日就离开了。” (书友们要是喜欢这本书,就帮忙点个书评加五星呗!这样能帮本书早点出分,靠谱也就有动力加更了!) 第73章 媚娘离开的原因 “你要走?”陆烨呆愣住,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了一遍。 他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的心思媚娘应当早就知晓才对。 知道媚娘喜欢钱,陆烨投其所好,赚的所有钱,一分不少的全交给她去管理,还暗自发誓过日后赚的钱让这小财迷数不过来。 知道媚娘因被两个混账哥哥欺负,情绪一直不太好,所以陆烨每次下朝回家都会将自己发现的趣事说与她听,就是想她能每天多笑一点。 如今的媚娘算是无家可归,陆烨知道她没有安全感,所以这宅子最终还是被他花了十贯钱,不用媚娘出面,让府衙的人将房契改为她的名字,至今媚娘还不知道此事。 陆烨知道媚娘性格一直是那种不甘于平凡的人,所以陆烨一直在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官职。 这样一来,若是媚娘真的被他娶到手,至少也能当个高官夫人吧! 只不过像他这样无权无势没靠山的寒门想要晋升快,唯有每次踩在刀尖上作死,往往风险和机遇都是并存的,陆烨很清楚,所以他现在已经做到被陛下重点关注。 每次的陆烨干的离谱事情,陆烨其实也都经过深思熟虑,他可以说比大唐任何官员都懂李世民。 毕竟后世对这位帝王的总结那是太多了,而且还知道大唐未来的一些走向,这全是陆烨在李世民面前作死的资本。 所做的这一切,陆烨可以说是全为了媚娘,现在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媚娘将自己衣物用布包裹好,转身看到陆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神情,她心里顿时揪心一般疼。 可今日她得知的消息,自己那两个混账哥哥打她主意失败,现在居然打起了自己母亲和姐姐的主意。 今天上街,遇到一直跟随母亲的女婢,从她口中得知,母亲和姐姐又被那两个混账哥哥给带回应国公府。 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意外,还当是他俩转性了,然而从母亲女婢口中继续得知,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样。 畜牲就是畜牲,那是当不了人的,就听母亲女婢告诉她:“二小姐,你快回府救救你大姐吧,两个少爷要强强迫大小姐嫁给豫州贺兰将军。” 媚娘听到女婢的话有些皱眉,但还是有些奇怪,如今武家没落,姐姐能嫁给豫州参军贺兰安石也不算差啊,为何母亲女婢要让自己去救姐姐呢? 似乎知道二小姐并不知情,女婢赶紧将他打听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原来贺兰安石早就身患重疾,很多郎中都为其看过,皆判断其活不了太久,可其又未婚配,于是便想在死之前能为贺兰家留个后。 这消息一般人都不知道,只不过贺兰安石哪怕命不久矣,他也要找个门当户对女子,于是找了不少重臣和勋贵打听,然而当得知贺兰安石的真实情况,皆向其拒绝。 也不知道武元爽和武元庆是怎么得知贺兰安石的事,于是找到王豪,后又通过其找到魏王殿下,最后在他们二人的介绍之下,贺兰安石很是满意武家俩兄弟介绍的武顺。 先不说武顺乃应国公之女,其次人也长得很得他欢喜,所以这事情就在武家两兄弟的奔走下成了。 据说武元庆和武元爽还收了贺兰安石一千贯聘礼钱,但这钱杨夫人和武顺一点也没看见。 得知消息的杨夫人和武顺也想着逃离应国公府,但武家俩少爷让人将他们看的死死的,就等贺兰家选个吉日,就要将武顺嫁过去。 当听完母亲女婢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媚娘浑身都在冒着寒气,与陆烨在一起的日子,让她都开始慢慢忘记了以前的仇恨,而今天因为姐姐武顺的事情,再次让媚娘点燃了心中怒火。 她小拳头捏的紧紧的,她也已经想清楚了,自己那两个混账哥哥若是不死,她们母女三人日后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欺负。 自古阿耶走了,长兄为父,很多事情在礼法上那两个混账能站在其上欺负她们,这让媚娘多次都很无奈。 但这次她决定不顾礼法,也要除掉自己这两个混账哥哥,而她如今能想到最快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直接趁他们不备,出手杀了他们。 可这样一来,媚娘自知会被府衙抓起来,但她不后悔,只是担心连累陆烨,毕竟她现在常住陆烨家中,而陆烨又是朝廷命官,媚娘不想给他带来任何一点点麻烦。 离开才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强迫自己不去看陆烨无神的双眼,媚娘拿起包裹就要出门。 “站住!”陆烨出口叫住。 “是让我陪你去清点你房间中的钱财吗?你放心,那些钱每一文都是经过我手亲自数,亲自串起来的,绝对不会少。”媚娘面无表情,头也没回的说道。 “媚娘你究竟想作甚?陛下既然见过你我,且差点就将你嫁与我,这也证明你去当秀女已经无望,那你还要离开干嘛?留下不好吗?”陆烨声音有些沙哑。 “大郎!你我本就无瓜葛,我要离开似乎也用不着和你说清楚干嘛吧!保重!” 媚娘语气依旧冰冷,这次没有再停留,直接向着外面走去。 陆烨就这么呆呆看着其消失的背影,很是苦涩,穿越大唐来的所有一切努力,如今都没了任何兴趣。 “大人!奴家今天见武娘子在东市遇到一个人,俩人相谈许久,最后五娘子寒着脸回来的,这之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奴家都听到她哭了好长时间。” 冷不丁陆烨耳中传来之前他认为最讨厌的声音,但如今却是感觉这声音是如此的悦耳。 “狗....万姬!你方才说媚娘今天上街遇到一个人后回来就变得不对劲了是吗?那人是谁?武家那俩畜牲兄弟吗?” 李万姬从房屋拐角扭着屁股向着陆烨缓缓走来,但表情很是幽怨,要是他刚才没听错,陆烨一开始又想叫他狗东西的。 “大人!那人看似好像是个女婢,年岁颇大,奴家远远见到,似乎俩人是熟识的,一开始二人相谈时,表情都很是欢喜,只是她们聊了一会后,武娘子才变了脸色。” 第74章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嗷?认识的?你这么神出鬼没,就没好奇偷听一下?”陆烨追问。 “哪有!奴家顺路而已,对!就是顺路!”李万姬赶紧解释,无异于掩耳盗铃一般的解释,陆烨都为其发愁。 头一次觉得他这个间谍工作不积极,居然该探听的不听,简直能气死人。 “狗东西,脑子呢?你现在就出去打听,想办法给我将媚娘离开的真正原因搞清楚!” 陆烨气呼呼丢下一句,也快步出门走了,他是去找两个损友聊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没准他俩能有什主意。 李万姬幽怨的看着陆烨离开,最后一跺脚,嘴里娇哼一声,一个起跳就越过围墙,随后消失不见。 此时东市彩票铺子这边,彩票所有数字都已经开了出来,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陈书佟和颜博也在,他二人黑着脸各自瞅着手里的彩票。 陈书佟:“十注啊!一个数字都没中,完美避开所有中奖号码,我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颜博:“你好歹十注都是一组号码,我这二十注,二十组号码,一个中奖号都没,我这才叫厉害好不好!” 一人一句,说完后均气愤的撕掉手中彩票。 “老陆那不当人的是不是知道我们买的什么号,所以才故意避开这些数的啊?”陈书佟气呼呼将纸片丢地上,还用脚使劲在踩。 “嘘!这话可别乱说,号都是当着大家面现场开的,又不是老陆开的,怎么能做手脚,真是的!”颜博居然好心帮陆烨解释起来。 “嘶!我是发现了,你还真如老陆常骂你的一样,是个二货,剪子锤子布的事情你忘记了?”陈书佟嫌弃的看着颜博。 后者也同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陈书佟:“你要再这样瞎嚷嚷,给别人知道老陆的坑人方法,你信不信老陆会把你抽筋扒皮不?” 陈书佟闻言,眼睛瞪大,一副后怕表情,随后四下张望,见周围的人都在谈论他们各自的彩票,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口气。 “直娘贼,你就不能提醒的早点啊!”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颜博无语的看着陈书佟。 “你俩还真买了彩票啊!”陆烨的声音从他二人身后传来,吓得二人一哆嗦。 陆烨见状,狐疑的看着他俩:“老实交代,你俩背着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绝对没!”陈书佟和颜博连连摆手。 “哼!要不是今天找你们俩有事,我非得把你们吊起来审问!” 陈书佟自觉刚才差点坏了陆烨的彩票生意,有些心虚,于是见陆烨找他们有事,立马拍着胸脯。 “老陆说吧!找我们什么事情,这长安街就没有我陈书佟摆平不了的事情!” “那你去帮我找陛下将今年彩票收益给全要回来吧!”陆烨语气淡淡的说道,但神色很是调侃看着他。 “你.............!”陈书佟沮丧的低头,这事他办不到,刚牛皮吹大了。 “行了!不逗你们了,这旁边就是文雅院,今天我想喝酒,你们也一起来点?”陆烨开口邀请,二人自无不答应。 如今三人兜里都有钱了,文雅院的一楼早就不适合了,于是照例上了二楼找了个包间坐下。 酒菜上齐后,陆烨猛灌了一口酒,神色有些低落的说了一句话:“媚娘走了!” “哦!走了吗?嘶!不对?你说谁走了?”陈书佟原本还没在意,可转瞬听懂陆烨的话后就是一惊。 颜博也是皱眉看着陆烨,似乎在等他继续说清原因。 陆烨把碗中酒当水一样在喝,再次干了碗里的酒,这才将今天回府后,媚娘离开以及李万姬对他说的那些都给二人学了一遍。 “不对劲!老陆啊!这绝对不对劲!”颜博发表他的看法。 “说点有用的行不行?咱们都知道媚娘的离开有问题,要你重复的?”陈书佟似乎又想和他杠起来,陆烨用酒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发出砰一声响,二人这才罢休。 彼此冷哼一声,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陆烨无语的一人瞅了一眼:“我是来找你们商量办法的,不是来听你们俩吵架的!” “你不是都已经让二十文去帮你打听了嘛!等他打听出来不就知道了,问我们也白问啊!”陈书佟摊了摊手。 一旁颜博这时突然皱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倒是知道长安最近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否和媚娘有没有关系!” 陆烨闻言猛的一抬头,眼神急切看着他,吓得颜博端着酒碗的手一抖。 “啊呀!老陆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就前不久豫州参军贺兰安石你们知道吧!” 陆烨听着挺耳熟,不过一时也想不出是来唐后听到的,还是前世看哪本史记中看到过。 不过颜博没有吊他胃口,而是继续道:“这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自己都快要死了,为了给贺兰家留个种,居然在长安到处托人介绍重臣或者勋贵家子女为妻。 我堂姐颜怡,生的那叫一个漂亮,贺兰安石也不知道听谁说起我堂姐,这货便托人去找我叔伯颜师古求亲。 可我叔伯早就听说贺兰安石身体不行,而且还是鲜卑人,汉家血统不纯,自然是严词拒绝。 后来有次我回颜家老宅,堂姐颜怡对我说,那应国公之女武顺居然同意嫁给他了,当真是让人无法相信,这是我堂姐从她那些闺蜜处听来的。 当时我还庆幸不是你家媚娘呢,得亏跑出来的早,否则没准那贺兰安石看中的就是媚娘了!” 颜博一口气说完,陆烨皱眉:“你意思是媚娘的离开,很可能是为了此事才走的?” 陈书佟和颜博一起点头,陆烨却摇了摇头:“不对!媚娘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算知道此事,她能做的了什么?难不成替她阿姐嫁给贺兰安石?” 陆烨不禁被他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第75章 人人惦记的聘礼 “砰!”包间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三人同时皱眉看去,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 李万姬看到陆烨后,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桌子边,拿起陆烨酒碗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包间外的伙计害怕的看着李万姬进入,全程都是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在陆烨看来,李万姬找到他些许是用了什么非友好手段吧! “老陆!你家这二十文果真是便宜没好货啊!行事这般莽撞?”颜博皱眉调侃陆烨。 然而陆烨这次却没呵斥李万姬,只是静等他气息平稳后,这才说道: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答案,否则我就把你卖青楼去!” 李万姬闻言又是撇嘴,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陆烨:“大人!你好狠的心呐!奴家为了帮您打探消息,你看都累瘦了!” 边说着话,边扭动着腰肢展现给陆烨看。 “滚!能不能好好说话!”陆烨向其踹了一脚。 “哎呀!大人还是这么粗鲁!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亏的奴家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呢!” 李万姬还在耍宝,陆烨没说话,就用眼神盯着他,好一会李万姬妥协。 “哎!还想着让大人夸奴家一下呢!真是的!奴家已经打听清楚了,武娘子先去铁器铺子买了把匕首,又去药铺买了些毒药,然后直接回应国公府了!” “匕首?毒药?”陆烨嘴里重复了一句,但下一刻就是神情大变,他似乎猜到媚娘要去作甚了! “不好!那傻娘们要犯浑!我要去找他!” 陆烨急切的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要走! 然而却被陈书佟和颜博拉住:“老陆!冷静点!你就这样冒冒失失去应国公府,他们能放你进去吗? 与其如此,咱们还不如先找到武家兄弟俩,想办法让他二人今天回不了府邸,至于武娘子,咱们可以从长计议想办法再把她弄出来!” 陈书佟平时不着调,但今天还是很理智的给陆烨提供了一个建议。 颜博附和的点着头,李万姬趁机抓起桌子上的烧鸡咬了一口。 “大人!你们去找武家兄弟去吧!武娘子交给奴家,放心,今晚肯定奴家让她出现在你房间中!” 李万姬的话陆烨怎么听,都感觉哪里不对劲,可略微思考了下,陈书佟的建议眼下还算靠谱。 他们三个贸然去应国公府,有何理由将人带走都是个问题,还不如交给这神出鬼没的李万姬去做的好。 点了点头,陆烨便带着陈书佟和颜博上街去打听武家兄弟俩的去处。 李万姬不用说,当然是接班先将陆烨他们点的酒菜一扫而光,随后这才不急不缓出了文雅院。 “中了!中了啊!大哥咱们中奖了啊!” 此时在西市市口的彩票铺子门口,武家兄弟俩,还有王豪,房遗爱,四个人正凑在一起比对中奖号码! 彩票铺子门前有一块巨大的布匹上写着今日开奖号,这足以让外面的人都能看得清。 刚说话的是武元爽,他颤抖的指着一张中了特别号的彩票对着武元庆说道。 后者也同样兴奋的正掰着手指在算。 “这组号我们买了五注,中一个特别号有十文钱,也就是咱们一共中奖五十文!” 武元庆算出金额,但却一脸懊悔之意。 “哎呀!可惜了,当初我们要是钱多点就好了,买个五百贯的,岂不是现在我们就有一千贯了啊!” “瞧你们那点出息,我还中了十注两贯钱的,整体算下来,我中了二十三贯左右。 不过这连我本钱都没中回来,我看这彩票虚有其表罢了!都是骗人的玩意,以后再也不买了。” 王豪也对完自己的票,显得很是气愤。 房遗爱一脸苦相瞅着自己的票,完美避开所有中奖号,连和武家兄弟一样的安慰奖都没有中到,属实有些惨。 “大家注意啦!大唐彩票三店恭喜德才布庄溪东家中二等奖一注,奖金一百贯!” 彩票铺子里传来店员的恭贺声,瞬间让外围的人全部沸腾了。 “直娘贼!谁啊!运气这么好,一注中了百贯!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羡慕啊!要是中奖的是我多好啊!” “哎!可惜了!就买了一注,那人要是像我一样买个百注,这岂不是发大财了啊!” “切!人家五文搏一搏变一百贯,你半贯钱博了多少?” 人群里,那说可惜了的人,闻言顿时羞愧溜了,因为他也是一个上天眷顾者,完美避开所有号码的天选之子。 一时间认识德才布庄溪东家的人,均是纷纷向他道贺,百贯钱对溪泉来说还不像寻常百姓那样觉得很多。 但这种犹如白捡的钱,且随着自己一一对出六个普通号全中时的那种感觉,甚至比他布庄赚一千贯钱还来的兴奋。 不远处的四人也同样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还说彩票骗人,以后再也不买的王豪,愤恨的丢掉没中的彩票,嘴里气呼呼道: “居然被这老东西中了大奖,真是气死我了,不行!我要再去弄点钱,下期多买一些,还就不信了,他能中,本公子中不了?” 武元庆和武元爽也是同样羡慕的看着人群中的溪泉,脑海里幻想的全是自己日后中奖后万众瞩目的样子。 “大哥!贺兰家那边聘礼什么时候给咱们送来,下期怎么着也要买个几百贯钱的。 中了大奖的话,可不是他那一千贯聘礼这么少了,几万甚至几十万都有可能,到那时候我看谁还敢笑话咱哥俩!” 武元爽兴奋的整个人都激动起来,然而武元庆闻言,顿时恶狠狠瞪了他弟弟一眼。 可是这警告来的太迟,房遗爱和王豪都听到了。 “两位武兄弟,别的不说,你家与贺兰家的亲事,我王豪可没少给你们跑腿撮合,届时那聘礼你们拿到,怎么着也借点给兄弟用用吧!” 王豪正愁下个月还没到,还拿不到零花钱,这武元爽的话顿时让他找到来钱的方法。 房遗爱眨巴了下眼,他不知道武家要与贺兰家结为亲家一事,但武家兄弟马上就要有钱了,这他是听到了。 “嘿嘿!别的我不说,借我房遗爱一百贯,以后长安城中有麻烦找我绝对好使!” 第76章 陆烨开始做局 武元爽傻了,此时才后悔自己多嘴,这下好了,面前这两位的要求他们兄弟俩还真不敢拒绝。 前者说的没错,这贺兰家与武家亲事他确实帮了大忙,后者就更不用说了,来长安唯一抱住一个重臣之子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能撒开啊。 武元庆自知躲不掉,也只能心疼的点头。 “两位都是我们兄弟俩的好友,借钱一事当然好说,只不过贺兰家那边在选日子,聘礼如今还没给我们送来。” “无妨!你们俩记得此事就行!不过话说你们兄弟也是真狠心啊,贺兰安石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房遗爱见他们俩答应借钱,这说话语气都没那么冲了。 “哼!这俩玩意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你知道他俩和姓陆的怎么结仇的吗?”王豪鄙视的看着武元庆兄弟俩。 房遗爱顿觉好奇,便反问王豪。 “嗷?王兄不妨说来听听,还真有点好奇!” 武家兄弟俩人想要阻止,然而王豪丝毫不理睬,自顾自道:“哼!还不是一样的情况,没钱花了卖自家妹妹呗! 房兄我可跟你说啊!那武家两个小娘子,啧啧!长的一个比一个水灵,姐姐武顺,就是即将要嫁给贺兰安石的。 那样貌那身姿绝对能让房兄你把持不住,要不然人家贺兰安石肯花一千贯当聘礼啊! 听说更好看的是妹妹武曌,那姿色堪比仙女,也就是她,这才让这俩玩意与姓陆的结仇。” (武媚娘原名武诩,这名字很多人陌生,所以本文中就用她后期登帝后自创的曌来称呼,方便更多人熟知点。) 房遗爱听的心里直痒痒的,真没想到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俩歪瓜裂枣,居然有王豪口中说的那般漂亮的妹妹,可惜自己没见到。 但眼下他更好奇他们是如何与陆烨结仇的,还不等房遗爱追问,就听王豪继续开口。 “之前我不是说了,这俩玩意没钱就卖妹妹嘛!所以与姓陆的结仇,也是他俩第一次想将妹妹武曌给卖掉换钱,结果被陆烨阴差阳错给救走了,这不至今还没找到他们妹妹被陆烨藏那里的嘛! 要不然,这次他俩卖妹妹武曌,可能聘礼更多!” 王豪大致将这哥俩的卖妹求财说了一遍,听的房遗爱那是震惊莫名,论混蛋,他突然觉得自己不配,这二人是真混蛋。 不过这和自己又没关系,武家兄弟卖的是他们自己的妹妹,管他呢,只要能从他们那里搞来钱买彩票就行。 同样听完王豪讲述的当事人武家兄弟,此时却无所谓了,只要有钱给他们俩花,脸就是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钱才是必要之物,不得不要。 “嘿嘿!让两位兄弟见笑了,实不相瞒,武顺和武曌乃是我们阿耶异父同母的妹妹,谈不上多亲,如今武家没落,她们能为武家做出些贡献也是应该的。” 武元庆的话顿时得到房遗爱和王豪的鄙视,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也管不了。 此时就在这四人不远处,有三个人偷偷注意他们许久。 “老陆!这四个人还真是臭味相投,居然玩到一起去了,不过这让咱们没法动手掳了那武家兄弟啊!”陈书佟一脸的土匪样,看着不远处的四人眼神发光。 颜博闻言一哆嗦,有些结巴道:“这这这使不得吧!” “一边去,谁告诉你我要将他俩给掳了?”陆烨没好气瞪了一眼陈书佟。 “那咋整?你不是说要想办法控制住这俩货不回府邸的吗?”陈书佟有些委屈,将人绑走,这不简单有效的多嘛! “哼!我这次不光让他俩回不去应国公府,而且还能让他们一辈子都回不去!”陆烨的话很平淡,却听的陈书佟和颜博浑身发凉。 “老陆!你别冲动啊!要杀人也得计划周全再说,可别把自己搭进去!”陈书佟劝解。 陆烨懒得搭理他,直接就朝着远处那四人走去。 “咦!好巧啊!几位这是?”陆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四人耳中。 几人回头,房遗爱当看见陆烨的第一眼,那拳头就紧捏起来,一想起被自己阿耶和阿娘混合双打的场景,他就恨陆烨恨的牙痒痒。 “哎!房兄别冲动!本官和你阿耶关系不错,你这一动手小心回家继续挨揍!”陆烨毫不畏惧,张口就威胁。 “你!”房遗爱口吐一个字,顿时便想起这些日子自家阿耶对他的嘱咐,让他最近安分点,特别是不能被陆烨再抓到什么把柄,否则回家有他好看的。 想到此,他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且看陆烨来找他们作甚。 王豪见到陆烨只是皱眉,但转瞬就脸上笑意满满。 “啊呀!这不陆御史大人嘛!我等最近可没做什么值得您去陛下那里告状的吧!”调侃之味很浓,陆烨闻言挑了挑眉。 “哈哈!王兄说笑了,说来惭愧,今日过来真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这不陛下将这彩票一事交由本官管理,所以我这次来是特意看看各个铺子情况的。” “什么?这彩票是你管理的?”四个人异口同声,眼中的震惊之色难掩。 彩票是陆烨弄出来的这个消息知道的人极少,当然不包括他们四个,所以听到陆烨的话,一个个才这么吃惊。 “哎!各位别激动,下官也是有苦难言啊!” 听到陆烨这话,王豪还准备朝着他发誓日后决不买陆烨管理的彩票,但此时却忍住没开口,因为他看陆烨愁眉不展,心情就莫名爽快。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武家兄弟,也将四处乱瞄的眼神收了回来,他们刚才在找一个人,一个柔弱且能压着他们起不了身的人。 所幸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这人,顿时这俩货胆气就壮了起来。 “姓陆的!这彩票铺子你管理的,那这没少赚钱吧!别的不多说,我们妹妹武曌许配给你,你拿一万贯钱当聘礼,日后我们也绝不再去找你们麻烦!” 好家伙,这俩人是真见钱眼开,听见陆烨管理彩票铺子,第一时间就是想着再卖一个妹妹,大赚一笔,开价一万,他们是真敢啊! 第77章 入局 王豪和房遗爱震惊过后就是佩服的眼神看着武家兄弟俩。 论脸皮厚和无耻,整个长安也找不出比他俩还厉害的了吧!此时他俩还真想看看陆烨会不会答应。 然而陆烨的反应却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没有愤怒也没有欣喜,只是露出愁眉苦脸的神色。 “哎!各位仁兄有所不知啊!这彩票虽然陛下交给我管理,可是我却分文拿不到啊! 别说这彩票会给我点分工啥的,就是连俸禄也没有,当真是白干! 有时候我气的都想弄点假票中个大奖什么的,将彩票铺子里的钱掏空算了。” 陆烨这看似不经意的抱怨,却同时让对面四人眼睛一亮。 但是四人随后的神情就注定了几人的想法不同,房遗爱虽然混账,但他深知陛下的东西碰不得,容易惹大祸上身。 虽然有些意动,可满满的求生欲让他控制住了自己。 王豪眼睛转动,他倒是觉得彩票作假一事简单可行,毕竟这彩票纸张虽然特殊,可他们世家中想仿制出来并不难。 但王豪很怀疑陆烨的动机是什么,这种事情只适合偷偷干,怎么还拿出来告诉别人?所以这其中必定有诈。 武家兄弟二人各自的一双眼睛乱转,瞅了瞅手中彩票样式,越看越觉得这玩意简单,想要仿制似乎很简单。 陆烨时刻注意四人的表情,房遗爱和王豪他不是太在意,能上钩就上钩,不能也无所谓,主要就是想让武家兄弟俩入他这个局。 见到他二人有些意动的眼神,陆烨又是长叹一声。 “哎!算了算了!陛下让我管理这彩票,我若是作弊,这肯定被发现,可惜了啊! 那什么你们忙,我刚好像听到我一个朋友中了大奖,我过去道个喜去!” 陆烨佯装苦恼的说了一句,便向他们四人告辞。 说真的陆烨也没想到,德才布庄的溪泉居然中了一个百贯大奖,虽然不是特等奖和一等奖,可二等奖算是他定下别人能靠运气中的极限了。 这当真是运气逆天,陆烨的彩票可不是后世三十二个数字组合,而是给他加到三十六个。 别看只多几个数字,可这中奖概率却直线降低,比后世彩票还黑。 他的离开,让王豪他们四人忍不住交流起来。 房遗爱:“这作假一事我不参与,我阿耶要是知道,我估计下半辈子只能趴床上了。” 王豪:“哈哈!这事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武家兄弟中的武元爽:“嘿嘿!这个我们也不敢弄啊!要掉脑袋的事情,我们兄弟俩还是不敢碰的!” 四人说完皆是相视一笑,具体各自什么心思,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哦!除了房遗爱,这货说的倒是实话。 陆烨挤过人群,找到溪泉,当然免不了一顿恭喜。 那边王豪却是一直注意陆烨的举动,因为他很想知道陆烨到底有什么阴谋。 见到德才布庄东家和陆烨相谈甚欢,他心中突然暗暗在想,想要报复陆烨的计谋似乎可以从溪泉这里作为入口。 毕竟他们王家在长安的布庄生意一直与溪泉的布庄有所敌对,看来此事应当回去和阿耶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陈书佟和颜博之前没跟着陆烨,他俩是怕陆烨见到那四人被揍,最后无人给陆烨收尸,所以一直挤在人群中默默观察。 当见到陆烨和他们四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且还有点相谈甚欢的样子,这属实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不都是仇人吗?陆烨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居然能放下仇怨好声在那聊天? 等陆烨告别溪泉重新挤出人群后,他俩迫不及待就将陆烨给拉到一边。 “老陆!你刚和他们说了什么?居然他们没揍你?”陈书佟很是八卦。 陆烨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我没挨揍你俩是不是很难受?” “嘿嘿!哪能啊!这不是好奇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嘛?” 陈书佟眼神躲闪,赶紧岔开陆烨的话题。 “哼!我还不知道你俩什么心思,没准躲人群里,一会见我被揍死,好帮我收尸吧!” 陆烨的讥讽让颜博震惊,一副你居然猜到的模样。 陈书佟也是尴尬不已:“那啥!要是打起来,你一个人上,和我们三个人上,区别不大。 我和老颜躲后面,这至少可以帮你报官,又或者能抬你去找郎中啊!” “滚!就知道你俩没好心思,走吧!他们四个已经分开了,我们跟着武家那俩兄弟。” 陆烨抽空扫了眼王豪他们几人的方向,见四人各自离开的方向不同,便赶紧带着俩损友向着武家兄弟追去。 武元庆和武元爽的方向不是回应国公府的位置,而是继续向着西市一家赌坊走去。 陆烨三人不敢耽搁,也是远远跟着他俩。 当见到二人一路上不知道聊了些什么,随后到了赌坊后,便直接进去了。 “老陆!怎么说?咱们也进去?”陈书佟此时在赌坊门口,小声询问陆烨。 后者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急,咱们就在附近守着,等他俩出来。” 武元庆和武元爽进了赌坊,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一进去就有人朝他们调笑: “哟!这不是两个未来小公爷嘛!怎么着?今天搞到钱了? 这边台子刚开,要不过来玩两把?” 武家兄弟俩闻言,心里属实痒痒的不行,但为了日后的发财大计,今日也只能忍着不去过下手瘾。 “你们玩,我们找邵档头,等下次来一定陪你们好好玩几把。” 武元庆告别几个相邀之人,径直走到赌坊最后面。 掀开一个布帘,里面几个浑身壮实的汉子挡住了二人去路。 “滚!邵档头正在办事,莫要打扰他老人家!” 武元爽早在掀开布帘时,就听到后院一间房间中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现在听几个挡门汉子的话,也是心下了然,可是要是平常,他们也就不去打扰了。 但今天可不行,他们可是带着发财大计而来,弄的好可比邵档头开赌坊还来钱快。 第78章 邵档头 “麻烦几位帮个忙,去通知下邵档头,就说武家兄弟想找他做一笔大买卖!”武元庆朝几个壮汉拱了拱手。 “滚远点,没听见邵档头在办事吗?”几个汉子可不管其他,谁要是打扰了邵档头办好事,他们几个这份差事都干不了了。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要是耽误了邵档头赚钱,信不信你们能被邵档头扔城外乱葬岗去?”武元爽脾气有些冲,撸起袖子就要往里面冲。 几个壮汉讥讽的看着他,伸出一只布满青筋大手,直接捏住武元爽脖子,就这么将他给提了起来。 “快放手!直娘贼的,叫你放手没听见?”武元爽奋力挣扎。 或许是这边的动静有些大,后院的一间房间中传来一声冷哼。 “哼!何人在外面吵闹?” “邵档头,是武家那两个,估计又是来找您借钱!”一个壮汉朝房间方向喊道。 “他俩?让他们进来吧!”邵档头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壮汉不爽的松开大手,武元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耻辱的一幕被他深深记在脑子里,如果说之前他对搞假彩票一事还有些犹豫和担心,但眼下武元爽却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要钱,他要很多很多的钱,日后要让这些人跪在他面前叫爷! 武元庆上前拉起弟弟,对着几个壮汉告谢一声就向着后院走去。 见到邵档头时,屋子里还有两个女婢,只不过衣衫不整而已。 “两位这是又输完了?记得你们欠我赌坊七十贯,如今一个月有余,这利钱加你们借的也快一百五十贯了吧! 某还是以前那句话,钱我可以继续借给你们,但是元正前你们还不了的话,嘿嘿!你们懂得,你们家那位二娘子?” 邵档头约莫五十来岁,在唐朝来说算的上是个老人了,头发半白,一对大门牙外露,此时笑起来极为猥琐。 别看邵档头这丑模样,看上去也瘦瘦巴巴的,但在长安三教九流中很是吃得开,因为他有另一个外号,长安百晓生。 一些明里暗里的事情,他都有渠道知晓,当然了皇宫内除外,可就算他知道,邵档头也是不敢将消息拿出来卖。 除了这个身份外,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女人和赌,这家赌坊就是他的产业,武家俩兄弟是他这里的常客。 月余前输红眼的二人找邵档头借了些钱,然而再次输完后没有钱还,被邵档头给扣着让他家里人来拿钱换人。 当时赌坊的人也知晓武家兄弟二人是应国公府的两个少爷,可如今武家没落,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纠集一帮三教九流去应国公府门前要钱。 杨夫人怕这些人坏了应国公府名声,于是无奈拿出自己的首饰,让武媚娘卖了去赎人。 也就是那次,邵档头看到武媚娘后,当即就眼睛一亮,自那以后他便一直心心念念武媚娘的姿色。 后来武家兄弟再次来他赌坊,他让人做局使这两兄弟又欠了一屁股债,但这次他没要二人还钱,还好心告诉他们尽管去玩,输完了再找他就行。 几次下来,二人越输越多,这时邵档头才明里暗里透露出一些话,只要他们将武媚娘弄来给他当妾,不光欠的钱不用还了,日后来赌坊随便玩,都算他邵档头的。 也就是这个原因,他们诱骗媚娘去赌坊,结果被陆烨碰到从赌坊后面偷跑出来的媚娘。 那次没成功,武元庆也没办法,只能答应元正前还不了钱的话,抓也要将他们妹妹抓来送给邵档头。 今天邵档头再次看到武家兄弟俩,他依旧还惦记着武媚娘,话语里都是提醒二人的意思。 武家兄弟如何听不懂邵档头的话,只不过现在有了更赚钱的方法,只要成功,那元正前就不用将二妹送给这老头了。 凭借二妹那姿色,有钱了后,想办法将其嫁到哪个王爷家,又或者送给太子当妾室,这样一来日后靠山也有了,有钱又有权,恢复应国公府昔日荣光指日可待。 二人有了别样心思,所以就算听的懂邵档头的话,却也装着听不懂,武元庆笑嘻嘻对其说道: “嘿嘿!邵档头!今日我们兄弟俩来找您,是有个赚大钱的方法,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邵档头闻言,眼睛就是一亮,钱谁不喜欢,只不过武家兄弟俩能有什么赚大钱的方法?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没了兴趣,不过还是敷衍的问道:“嗷!先说与某听听?” “邵档头,彩票想必您知道吧!”武元庆掏出一张彩票递给邵档头。 后者接都不接,一挥手,房间里的一个女婢搬来一个木盒,当着武家兄弟俩人面打开。 顿时满满一盒子的彩票没了盒盖挤压,直接弹出木盒。 武元爽随意看了一眼,几乎每张都是百注起,这么一盒子彩票怕不是有几百贯钱的吧! “这某如何不知,为大唐捐赠一份力嘛!某怎么能拖后腿,这不昨天派人去帮某买了三百贯钱的彩票,听说今日开奖,某都还没去兑呢!” 邵档头的话说的好听,实则还是在武元庆兄弟俩面前显摆。 果然二人也是震惊不已,但他们已经有了其他心思,这些彩票倒是没那么眼红。 “邵档头依旧是实力非凡呐!今天我们兄弟找邵档头也是和彩票有关,但又和它无关!” 武元庆的话让邵档头眉头一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嗷!说来听听!” “嘿嘿!邵档头,您且看,这彩票纸张能找到人做的出来吗?” 这么一说,邵档头拿起一张彩票仔细看了看,最后点了点头。 “有些难度,但鬼手三应该可以做出来,难不成你们是想弄假票?” 邵档头又不是傻子,武家兄弟这么问,他还能听不出二人想干什么。 “嘿嘿!邵档头是个明白人,纸张既然没有问题,那这上面的花纹不知您可有熟知的人模仿出来?” 武元庆笑嘻嘻指着彩票上随意出现的数字,这数字是陆烨用后世的数字书写上去的,除了他和四个店长外,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倒是简单,鬼手三同样可以一模一样复刻出来!” 邵档头的话瞬间让武家兄弟俩喜出望外,这些都能完成的话,这彩票日后只要等到开奖日,想填什么号就填什么号,这岂不是要发大财了? 第79章 鲁老三?鬼手三? “嘿嘿!既如此,那邵档头不妨帮我们引荐一下鬼手三?”武元庆说道。 “这倒是没问题,只不过某这里的规矩你们应该懂的吧!” 邵档头笑嘻嘻看着二人,武元爽闻言直接就愣住了。 “不是!邵档头,这可是咱们一起赚大钱啊,届时咱们从彩票铺子里弄到钱,给你三成如何?” “哈哈!这机会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吧!某也年纪大了,用不着这么多钱,就赚点卖消息的钱就足够了!” 邵档头可不傻,这玩意作假也要看是谁的产业,背后明显有当今陛下的影子在里面,谁敢去造假,也就这两个憨货也不知道是真不怕死,还是有所依仗,总之这事情邵档头是不打算参与。 武元庆皱了皱眉头,邵档头居然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发这个大财,可既是如此,他们兄弟俩也不愿放弃,尝试性问道: “不知邵档头可否将鬼手三的住处告诉我等,眼下我们没钱买你的消息,但日后我们弄到钱,必当十倍给你如何?” 邵档头摇了摇头:“我这里的规矩一直都是先拿钱,后给消息。” “可是我们现在没钱啊!要不您老再借我们点?”武元爽明显有些焦急。 “哈哈!这好说,我的这个消息卖价一百贯!就当你们在某这里又借一笔,一会出去找马虎签字画押即可!” 邵档头说完,武家俩兄弟眼睛瞪老大:“邵档头!一个消息一百贯?你这未免也......。” “怎么?我的消息说什么价就什么价,要不你们出去找别人打听!” 武元庆一脸阴沉之色,沉吟半晌,他一咬牙:“行!这消息我们买了,还请邵档头如实相告。” “不急,丑话我先说前面,若是元正前你们还不了,你们家那个武媚娘就...............嘿嘿!\"邵档头一脸的淫笑,他已经在脑海中幻想着武家兄弟俩最后还不起钱,元正时候将武媚娘给他送过来时候的样子了。” “这是自然,放心,彩票三天一轮,不出意外的话四天后,我们兄弟俩来给你还钱。” 武元庆说完,便拉着武元爽起身,他们要先出去找马虎签字画押,随后才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陆烨和陈书佟还有颜博俩人,又是在大街上守了小半个时辰,突然正揉着脖子的颜博开口道:“老陆!老陆!出来了!” 陆烨寻声看去,果然,武家俩兄弟从赌坊中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随后向着城外方向快速离去。 “跟上!”陆烨招呼一声,三人又远远追着他们而去。 只不过越追着武家兄弟走的方向,陆烨也就越熟悉,最后眼睁睁看着他俩进了鲁家的木匠铺子,顿时脸色就怪异起来。 “老陆怎么了?”陈书佟见陆烨突然愣住,好奇问了起来。 “咱们在外的制作的贞观犁就是这家木匠铺子做的,这两个畜牲跑这来干嘛?”陆烨属实没猜出他俩来此的目的。 “这简单啊!一会等他们走了,老陆你既然认识这家铺子的人,到时候进去问问不就知道嘛!” 颜博给了个建议,陆烨点了点头,就这样二人在鲁家铺子只待了半炷香时间都不到,陆烨就看到他俩被鲁老三带徒弟给赶了出来。 武家兄弟俩灰头土脸的出了铺子,还伸手对着鲁老三不停咒骂着什么,陆烨等人怕被发现,躲的有些远,并没有听到说什么。 直到武家兄弟走后,陆烨这才快步去了鲁老三的铺子里。 原本有些脸色铁青的鲁老三,在见到陆烨后,顿时就换了一副笑脸:“嘿嘿!陆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小的这里了啊!放心,贞观犁的事情我们一直在赶工,明年开春前肯定能给大人您送去。” 陆烨也同样满脸带着温和的笑意:“哈哈!鲁掌柜办事,本官自然放心的很,这次来此是有其它事情想打听一下。” “陆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只要小的知道,定当知无不言!”鲁老三对陆烨很是恭敬,因为陆烨拿给他制作的那些图纸,陆烨都免费答应让他制作售卖他人,这份恩情鲁老三还是谨记心中。 “哈哈!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就是刚才我见到应国公府上那两个纨绔少爷来此找你,不知所为何事?” 陆烨状似随意问道,然而鲁老三听到后却脸色大变,眼神有些惊恐的看着陆烨。 他知道陆烨是朝廷命官,但却不知是何要职,还当时陆烨是上面派下来查案的官员,毕竟问这个问题,显然是知道他的一些身份,又或者武家兄弟想造假一事早就被朝廷发现并跟踪。 一想到此,鲁老三也是一阵后怕,幸好刚才没鬼迷心窍答应,于是他赶紧摆手道。 “大人冤枉啊!小的并没有同意那武家少爷制作假彩票一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小的可不敢做啊!” 看着一脸惶恐之色的鲁老三,陆烨有些头疼,大概猜测出其害怕的地方,于是安慰道:“鲁掌柜且放心,本官来此不是来查案的,刚听你说那两个纨绔少爷来找你制作假彩票?” 鲁老三依旧害怕的点了点头,陆烨继续道:“你这说拒绝他们了是吧!” “陆大人,小的刚才就说了,这玩意掉脑袋的事情,小的避之不及,岂敢答应啊!” “嗯!这么说,你真能做出假彩票出来?”陆烨继续追问。 鲁老三慌的不行,可又不敢说假话,只能如实道:“能能能也许能吧!那纸张有些特殊,小的也只能做个相似的,若是仔细辨别还是能看出端倪出来。” 陆烨眉头一皱:“这可不行,回头我给你拿几张这个纸,然后你派人偷偷将那俩混蛋给找回来,就说你答应他们了。” “什么?陆大人?你是不是说错了?”鲁老三一脸的震惊。 “哎!这老陆,坑起人来不择手段,看把这老实人吓得!”颜博在陆烨身后小声对陈书佟说道。 后者没搭理他,反而抱着膀子看陆烨究竟想干嘛。 第80章 一下睡倒仨 见鲁老三被吓的不轻,陆烨只能附耳小声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片刻后,鲁老三神色依旧带着些惊吓,只不过比之前好太多了。 “大大大人!这事真的没事吗?” “放心!本官可以给你保证,事发后绝对找不到你头上!这次就当鲁掌柜帮我一个忙了,日后我这里还有好活计,定不会忘记你。” 鲁老三一脸苦笑,叹气一声招来一个徒弟,同样附在他耳中说了几句话,随后他徒弟便快速出了铺子。 陆烨见状,便也向他告辞:“既如此,我们就先走了,到时候和他们碰到不好,彩票纸张晚点我让人给你送来。” 辞别鲁老三,陆烨带着陈书佟和颜博回到新宅子,一进门陈书佟和颜博就忍不住问道:“老陆你到底想作甚?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让那两个混蛋去骗你彩票店的钱?你这真是没事找事啊你。” “作甚?当然是要他俩死!”陆烨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下来,话语里透出的杀气让陈书佟和颜博都能切身感受到。 “嘶!老陆!我明白了,你想借陛下的刀杀人吧!”陈书佟一脸惊惧。 颜博同样如此,不过他还扯了扯陈书佟衣袖:“老陈,咱俩离他远一点,老陆太阴险了,不能和他玩!” “嘿嘿!你俩已经知道我太多秘密了,此时想逃已经晚了,哈哈!等着吧!让本官日后慢慢将你俩也蚕食殆尽吧!”陆烨做着吓人鬼脸对着二人张牙舞爪。 “得!老颜说的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阴险呢?现在还来得及闪人,今天天色已晚,为了怕你将我俩也吃了,就此别过!” “老颜!我们走!” 陈书佟佯装生气,拉着颜博就离开。 看着两个损友离开,陆烨摇了摇头,自己也不想变成害人的人,可生在俗世有些事情让你不得不去做。 对于布局武家俩兄弟,陆烨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算是给自己占据的这个身体顺带报个仇吧! 府中没有媚娘的声音,陆烨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晚食也不想吃,现在就想回房间睡上一觉再说。 现在渐渐入冬,天黑的有些早,宵禁还未到时间,屋子里已经很昏暗了。 推开门,陆烨径直走到自己床边,也没注意,就直接成大字形往上一趴。 “嗯!\" “啊!” “嗯?” 三道声音突然从陆烨身下传来,每个声音都不同,但唯一相似之处就是听声音就如被吵醒之人的低声呢喃一般。 身下有些软,特别是捂住陆烨脸的下面很软很暖和,还有些熟悉的香味。 “嘶!这是.............. 媚娘?”陆烨一声惊呼,赶紧从床上爬起,没了柔软触感,还有些不舍,可更多是欣喜,媚娘居然回来了? 陆烨此时完全没意识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应该是三个人才对,还有媚娘就算回来也不会睡在他屋子里! 这一切的疑点都被媚娘回来让他兴奋的忽略了,赶紧到桌子上将油灯点亮,举着灯就来到床边。 然而下一刻他傻眼了。 三个人,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和媚娘有些相似的脸上,正惊惧的看着陆烨,另一个同样和媚娘长相同样很好看的女子也是满脸惊恐。 唯一不同的那个就是媚娘了,她先是看见陆烨后,脸上有些惊喜,但紧接着就是冷下脸来如寒霜。 “大郎!你想干什么?” “我 ......我我我要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信吗?”陆烨结巴着开口,眼前的一幕让他直接傻眼,床上出现媚娘也就算了,另外两个女人什么情况? “阿娘,阿姐!你们不必担心,这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个大坏人陆烨!”媚娘没有理会陆烨,先是安抚身边的母亲和姐姐。 此时的媚娘也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回了应国公府后,就被下人控制起来,随后关到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好在那房间中母亲和姐姐也在。 随后她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说给她们听,当得知媚娘在外面过的挺好,杨夫人总算开心了些,但紧跟着就是唉叹,媚娘这一回来,她们母女三人就全成了两个小畜生赚钱的工具了。 然而就在她们仨抱头痛哭之时,突然一个个都脑袋晕眩,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是感觉身上有什么重物压着,硬生生是被喘不过气来憋醒的。 陆烨举着油灯,听着媚娘对另外俩人的介绍,有些无语。 从媚娘话中可以得知,一个是她母亲杨夫人,另一个年轻的就是姐姐武顺了,只不过介绍自己为什么是大坏人,这就让陆烨想不通。 杨夫人在得知面前这个无礼小郎君就是陆烨后,脸上转瞬露出慈祥的笑容。 “陆小郎君就是媚娘一直挂在口中的恩人吧!果然一表人才,这段时间多亏陆小郎君照顾,也辛苦得你相救,媚娘才没被那两个小畜生给卖了。” 被人夸,陆烨很开心,可是被未来有可能成为自己丈母娘的杨夫人夸,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 “阿娘!这是何处?这里不像咱们应国公府的房间啊?”一旁的武顺依旧带着些紧张和忐忑,四下打量后开口问了出来。 “阿姐!这是他的宅子,想必咱们应该被大坏人给救出来了!”媚娘还是没给陆烨好脸色,自己胸口还有些不舒服,显然刚才被压疼了,房间昏暗,媚娘脸色早已经红彤彤一片。 听到武媚娘的话,陆烨赶紧跑到一个木柜中,举着灯翻找了一下,随后便返回,将一张纸递给媚娘。 “瞎说什么,这明明就是你武媚娘的宅子,和我陆烨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在你宅子里蹭住蹭吃的而已。” 陆烨满脸得意之色,可配合他说的话,怎么听怎么都怪怪的。 三个女人将脑袋凑近,借着陆烨手中的油灯,当看见这是一张房契,且上面是武媚娘的名字后,三人都是发出一声惊呼。 “啊!大郎!这这这,这不是真的,我没去衙署签字画押,这定是你拿来骗我的吧!”媚娘还是有些不相信。 “嘿嘿!房契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另外这官印还能做的了假?你没去,可花点钱找衙门的人通融一下,这有何难?” 第81章 叫你这是一桩美谈 陆烨一脸的得意,似乎很是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只是在外人看来陆烨这就是有脑疾未痊愈。 谁将宅子给别人还这么开心得意,眼下除了陆烨也没旁人了吧! 杨夫人和武顺就是这么想的,借着油灯看着武媚娘手中的房契,真如陆烨所言一致,她们现在所处的宅子是武媚娘的。 “陆小郎君,这如何使得,你先是对老身小女有恩,如今又将我们母女三人从那两个小畜生手中救出,已经让我们无以为报,这宅子咱们怎么也不能要啊!” 杨夫人眼眶有些湿润,边说着边将床上的武媚娘往床下推,似乎想要让她将房契还给陆烨,抽时间再去将宅子改回陆烨名下。 武顺用她那好看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看陆烨随后又看看媚娘,两别来回转换,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武媚娘被赶下床,低着小脑袋来到陆烨身边,两只小手一伸,将房契递向陆烨,嘴里小声嘟囔着:“你是不是脑疾还没好痊愈?宅子是你的,岂能随意写他人名字!” 陆烨嘿嘿一笑,也不借房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同样小声对媚娘道:“你不是他人!” 一句话,媚娘小脸更红了,脑袋更是不敢抬起来,按陆烨的话来说,就如鸵鸟将脑袋杵地里一般。 “行啦!一个宅子而已,媚娘你应该相信本官贪...... 赚钱的本事才对!估计你们还没吃,我去厨房看看,随便整点先垫吧垫吧。” 陆烨伸手揉了揉媚娘小脑袋,笑嘻嘻转身出了门,顺便还将房门给带了起来。 只不过当陆烨关门后,转身的那一刹那,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快步向着前院走去,然后站立在院子中间,没有方向的朝着空荡处大喊了一声:“狗东西给小爷死出来!” “哎哟!大人!奴家今天扛三个人回来,都乏了呢!您还这么叫奴家,让奴家好生难过啊!” 李万姬扭着胯,从门房的屋子里走了出来,那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的陆烨恨不得上去抽他几巴掌。 这特么到底是谁家的配方,居然造出来这么个玩意出来恶心人。 陆烨满面寒霜,盯着走来的李万姬嘴里吐出几个字:“说!为何将她们放我床上?” “额!奴家这不想着大人一个也是要,两个也是要,左右三个人您全收下岂不是一桩美谈?” 李万姬愣了一下,然后转瞬就眨巴了下眼睛,给出了他的解释。 “我叫你美谈,我叫你美谈!”陆烨抬起脚就踢向李万姬屁股,一边踢嘴里还一边骂。 害的自己差点在未来丈母娘面前丢脸,这李万姬还跟他是说这是一桩美谈,可把陆烨气的不轻。 “哎哟!大人!轻点!轻点!您弄疼奴家了!”李万姬双手抱着屁股,一边躲一边叫,陆烨在后面追,前院之中俩人好不热闹。 最后还是武媚娘在后院听到动静,出来劝阻,陆烨这才停脚,不是陆烨不用手打,主要是用手打李万姬这种货色他怕脏了手。 没有去向媚娘解释自己为何追打李万姬,说出来怕被媚娘用眼刀子剐。 “本郎君今天脚有些刺挠,找人踢几脚挠挠痒。”陆烨随意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准备去厨房时,又回头朝着撅嘴的李万姬道: “去一店拿几张空白彩票纸去一趟鲁老三铺子,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在哪?听到没?” 李万姬委屈巴巴的应喏跑了出去,看的武媚娘满脸古怪之色,心道大郎这脑疾似乎又犯了。 看来明日得去找之前郎中再开几副药回来,大郎对她们母女三人这般好,她也不是没良心之人。 晚食随意吃了些,但媚娘回来,陆烨开心,哪怕随意做的一些吃食都让杨夫人和武顺赞不绝口。 媚娘同样吃的很多,但是她就不夸陆烨,免得他骄傲。 饭后陆烨让媚娘劝杨夫人和她阿姐武顺就在这里住下,若是自己住这里不妥,他可以回老宅子里去住。 这话自然引得三女反对,杨夫人更是扬言,陆小郎君已经对她们母女三人有大恩,岂能让你出去住。 见三人都反对,陆烨也没坚持,反正来自后世的灵魂,让他也不是太在意这些,外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又不能耽误他贪钱,那还管什么? 丽政殿,无二正向忙着批阅奏疏的李世民汇报。 “陛下!陆御史今日让人前去应国公府,掳走杨夫人,以及她两个女儿,其中大女儿过些日子似乎就要嫁入贺兰将军府上。 另外,陆御史今天与他两个同僚跟踪武家俩兄弟去了一家赌坊,随后又去了一家木匠铺子,不过却没有其他举动,晚间陆御史还让人拿了些空白纸张去了那家木匠铺子!” 无二没有任何表情的将下面汇报的消息告诉李世民,后者正批阅奏疏的手顿时停下。 “贺兰将军?难道是贺兰安石?”李世民皱眉问道。 无二点了点头,李世民眉头皱的更深:“贺兰安石不是被御医诊断患有重疾,似乎活不了多久了吧!” “启禀陛下,据老奴得知,贺兰将军正是因为重病在身,所以这才着急找个妻子为其延绵子嗣。” “糊涂!这不是害了人家了吗?好歹也是应国公之女,岂能这样耽误人家? 咦?不对?难不成杨氏不知此事?居然同意她女儿嫁给贺兰安石?” 李世民有些疑惑,无二叹气一声,随即便将武家两兄弟干的一些缺德事情禀告给李世民。 后者闻言,手中的毛笔都被他捏断:“畜牲!这两个小畜牲怎敢呐? 无二,传朕旨意,即刻传令将他二人抓起来关进府衙,虽是家事,可这不孝罪当重判,流放都是便宜他们了。” 李世民属实没想到武家俩兄弟做的事情这么出格,以前他也知道这两个混账东西浑的很,可属实没想到他居然敢将杨氏还有她两个女儿关押府中,且还要拿她们当作自己敛财的工具,这简直是畜牲行为。 无二应喏,可他正准备退下去安排,就听李世民突然对他大喊。 “回来!此事先等等!” 第82章 陆烨的美梦 无二停下脚步,不解的看了眼李世民,便赶紧低下头来,静等其他旨意。 “你刚才是否曾言,和珅跟踪武家那两个混账去了一家木匠铺子,紧接着晚间他还让人送了些空白彩票纸去了那家铺子?” 李世民若有所思问向无二,后者连忙点头。 得到确认,李世民叹气一声:“唉!这小子这是不相信朕会重罚他们啊,居然用这种卑劣手段来处理武家那两个混账东西。” 李世民只是听无二说了一个大概,他便猜到陆烨想干什么,这是想借自己的手去杀了武家兄弟二人。 不过确实,若是单单不孝罪,重则可当绞刑,但应国公已故,武家也就他俩两个男丁,说实话李世民还真没想过杀了二人。 可陆烨借助武家兄弟的贪婪,布局让他俩犯下欺君之罪,这就是逼着李世民去杀他们啊,虽然彩票生意是皇家的,可背后之人却是当今圣人,谁要是动了他李世民的东西,岂能放过? 李世民犹豫半晌,长叹一口气:“罢了!这两个畜牲死有余辜,活在世上也是丢应国公的脸!” “陛下您这是要杀了武家两个公子?”无二小声询问。 “哼!不是朕要杀他们,是有人要逼着朕去杀他们,都是混账玩意,和珅居然把主意打到朕的头上来了,简直岂有此理。” 李世民怒目圆睁,无二心中窃喜不已,陆烨总算惹怒陛下了,于是他赶紧添油加醋。 “是及,陛下!那要不要将陆御史一并给.............。” 无二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李世民瞪了他一眼:“狗奴才,你在教朕做事?” “砰”的一声,吓得直接跪地,直娘贼的,还是克啊,就这样了居然还能克自己,无二欲哭无泪。 “老奴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和珅这混账玩意就是太闲了,明天朕得给他找点事情去做。” 此时的陆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又被陛下给惦记上了,而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啊呀!这小日子美啊!美啊,美啊美!待过几日除掉武家两个祸害,再想想办法将应国公府买下来送给媚娘。 嘿嘿!就不信这小娘们不对小爷我投怀送抱,想必杨夫人都会迫不及待做小爷的丈母娘了吧!” 陆烨在床上自言自语,闻着还带着些残香味道的盖被,心里无比舒坦。 虽然已经闻不出这残香到底是杨夫人的还是武顺,又或者是媚娘的,但陆烨就当是媚娘的味道就行了。 带着这种美梦,陆烨如愿顶着黑眼圈参加了第二天的朝会,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站在那里脑子都在继续昨晚未做完的美梦。 陈书佟和颜博皆是好奇的盯着陆烨眼睛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陆烨白了二人一眼,他是发现了,前辈子用为人师表的心态去看待问题,属实很累,又没得到那帮学生的好,还活活把自己气死,属实窝囊至极。 如今重活一世,陆烨用起以前自己那帮学生的心态和行为去做事情,没想到居然,嘿嘿!还挺爽。 陈书佟伸出一个手指头,轻轻的要去戳一下陆烨的黑眼圈。 “啪!”陆烨一把打掉那作恶的手,恶狠狠瞪着陈书佟,然而后者赶紧收回被打的手,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陆烨很是不屑,正要转头对另一边的颜博讲述陈书佟道貌岸然的贱样子,可就在他转头的刹那,陆烨傻眼了。 放眼望去,陆烨发现除了自己两个损友就当不认识他一样,不与他直视,可太极殿中其他人似乎全都将目光看向了他。 “老弟!那边!”不远处的程咬金将手窝在一起,用口型传达他想要说的话,见陆烨注意到他,程咬金又用手指了指李世民的方向。 陆烨木然的又看向龙椅方向,发现陛下正满脸怒容的看着自己。 “和珅?朕叫你几次为何不应?” 陆烨傻眼,他没听见啊,是真的没听见,要是听见了岂会和陈书佟玩小动作。 更可气的是,自己这两个损友居然不提醒他,简直岂有此理,用不善的眼睛瞪了一眼陈书佟,那意思就是,你怎么不提醒我? 陈书佟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唉!我都伸手悄悄指给你看了,而你却把我手打开,你还想我们怎么提醒你?” “陆御史还不上前来?陛下有令让你上来听旨!”无二那尖细的嗓音老远的依旧震的陆烨耳朵疼。 抠了抠耳朵,陆烨赶紧出列走到前方。 “微臣陆烨参见陛下,祝陛下万..............。”陆烨赶紧一个马屁拍过去,只不过不等他拍完李世民的马屁就被后者一声怒斥。 “和珅!莫要阿谀奉承,朕叫你几次你为何不应?” “额!微臣刚在愁思马上就要寒冬将至,长安百姓日子苦啊!这个冬天咱们大唐百姓又要有多少百姓冻死饿死啊!” 陆烨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了解其为人的都是嗤之以鼻,李世民更是不相信,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哼!朕当真不知你陆御史居然这么忧愁百姓,正好,朕之前找你也与长安百姓有关,既如此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陆烨猛地抬头,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刮子,特么编理由也不看着点,怎么就刚好赶上陛下要说的事情了呢? 不过陆烨看着李世民那戏谑的眼神,顿时也沮丧了,估计自己不管编什么理由,陛下要想给自己找麻烦有的是说辞。 两手一摊,很是光棍:“回陛下,微臣人轻言微,家无田产,人穷志短,恐怕无力帮陛下解决长安百姓一事!” “哼!你就不听听朕所要你作甚再说吗?”李世民见过无赖的,没见过陆烨这种话都没听明白就耍无赖的。 陆烨细细一回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陛下刚说什么来着,好吧,陆烨又忘了,昨夜太消耗脑细胞了,今天有些不够用。 见陆烨这副表情,李世民有些好笑,于是继续说道:“朕听钦天监奏报,今年寒冬比之前几年还要冷,大唐百姓想要挺过这个寒冬属实困难,也不知道今年又要冻死多少人,所以朕命你想办法先解决长安百姓过冬一事。” 第83章 微臣愿意,微臣愿意啊! 陆烨傻眼,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只是一个八品小御史吧!民生问题不应该是你们这些大佬所考虑的嘛,干自己何事啊。 李世民见陆烨呆愣的表情,一挑眉,语气有些逼人的说道:“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没!微臣微臣恐不能升任啊!长安那么多百姓靠微臣一人之力,如何帮助他们渡过寒冬?难不成微臣挨家挨户抱着他们过夜不成?” “噗!”朝堂顿时引来一阵哄笑声,陆烨上朝不是找人麻烦,就是他又闹笑话,程咬金平常上朝都是靠着柱子打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只要陆烨上朝说话,他定会睡意全无。 果不其然,这小子又语出惊人。 “哈哈!陆御史就算此法可行,你一人一晚似乎也睡不过来啊!”程咬金都快笑得直不起腰来,李世民则是嘴角直抽抽。 魏征没有笑,毕竟闹笑话的是自己徒弟,他长叹一声,无奈出列道: “唉!陛下,陆御史入朝为官时日尚少,很多经验不足,长安百姓几个坊加起来都有百万人之巨,寒冬腊月也属天灾,岂是人力可以抵挡。 臣建议,如往年一样,由户部拨款,工部出力,帮百姓修葺下屋舍,这样也好抵御一些寒气,鼓励城外百姓进城售卖木柴和炭火,朝廷出资购买一些,赠予一些贫困百姓,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所有人听完魏征的话,不少人皆是点点头,说实话陛下对陆烨提的这个要求属实为难人,魏征不愧是老臣,短短时间就给出不少有用建议来。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朝堂附议声此起彼伏,陆烨一时间都感激的看着自己这便宜师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轻松就把自己给摘了出去。 “启禀陛下,臣认为此举不妥!”萧瑀出列说道。 李世民刚还在犹豫,是否就按魏征的建议去做,但此法太消耗国库了,今年的税收才收上来,民部,工部,兵部皆是要钱,户部如今估计也所剩无几。 李世民其实也不是头脑一热,故意难为陆烨,只不过他是想看看这陆烨有没有其他办法帮助百姓度过这个寒冬,若是有用钱少的方法,也算大功一件。 不过眼下看来,这混账小子还是高估了他,李世民心中叹气,这时候尚书左仆射兼户部尚书的萧瑀突然站出来反对,李世民就知道魏征此法估计不行了。 果然,萧瑀接下来说道:“陛下,如今户部也拿不出多少钱来,长安那么多百姓,所需拨钱粮也是惊人数字,朝廷如今是真负担不起啊!” 陆烨此时就如一个旁观者一般,他就站在朝堂中间,听着这些大佬重臣商议此事,萧瑀以户部没钱为由,劝陛下不可用魏征的建议。 其他重臣们也各持己见,有的说户部能拿多少钱粮出来是多少,有的生怕户部没钱了,他们俸禄没得发,所以也不同意。 一时间朝堂上又乱了起来,李世民皱眉:“肃静!众爱卿若是有花钱少,亦可帮助百姓过寒冬的建议也可提出来,但莫要因此吵闹!” 陆烨听见李世民这次不是光让人干活不出钱的,而是肯给钱,瞬间他心思便活络过来。 自动忽略李世民的要求是花钱少,毕竟在陆烨看来怎么着也比自己俸禄多吧!若是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那是不是.............嘿嘿! 陆烨心中越想越激动,就在众人苦思如何用最少的钱,做最多的事时,陆烨冷不丁开口道:“那啥!陛下!您所谓的花钱少,那究竟是多少?” 所有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陆烨身上,不少人都觉得陆烨为官还是太嫩了,所需多少你还问陛下,自己难道就没一个衡量吗? 长安将近百万的百姓,以往都是户部拨款七万到十万贯左右,陛下既然花钱少的建议,那怎么着也要四五贯才能办到吧! 可这个花费肯定是要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大概需要多少,往高了报,最后再议,怎么着也不会少太多。 可陆烨却问陛下准备花多少钱,这定然陛下会往低了给啊。 几乎所有官员都在心中暗骂陆烨,毕竟陛下一旦开口说出能拿的出的钱财,后面就算他们有好的建议,也不一定能够他们实行。 李世民却没有想太多,他听到陆烨的问话后,倒是眼睛一亮,还当是陆烨有办法了。 “和珅!你可有好的建议?” “那啥!陛下你还是先说说你能拿多少钱吧!”陆烨挠着后脑勺,他可不开口,他就等陛下开价,价格合适他就干,少了就当自己没说过。 在座大臣几乎都轻轻摇头,陛下都又给你次机会你不用,真不是一般的傻啊! 李世民见陆烨坚持,犹豫半晌后他先问向萧瑀。 “户部如今最多可拿多少银钱出来?” 萧瑀是真心不想拿钱救助长安百姓,毕竟哪个冬季不死人,朝廷里各项开支都要用钱,兵部所需更是大头,天天催着他要。 而户部就剩那么一点,元正前还要给官员发俸禄,一旦全拨出去,那元正时他可能要被各个官员催死。 关键是,户部所剩钱财也不够救助那么多百姓,只能救一些还不如都不救来的好。 陆烨是不知道萧瑀此时心中所想,而是满眼期待的等他说一个数字,陆烨都想好了,有个五百贯他就勉强同意,有个一千贯谁特么都不要跟他抢这个活。 “哎!陛下!户部最多只能拿出一万贯出来!”萧瑀说出一个最低数字出来,在他认为这么一点钱,估计没有哪个官员肯接下这个差事,届时他们户部就不用花钱了。 “多少?一万贯?” 陆烨伸出一个手指头,嘴唇在说出这句话时都有些颤抖,眼睛瞪的老大。 李世民见状,也是叹气一声:“唉!一万贯确实少了,要不此事暂且搁置,回头朕再与三公商议一下,现在退.....。” 李世民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陆烨就急的打断了他。 “等等!陛下!微臣愿意,微臣愿意啊!” 第84章 为了一万贯,陆烨应下差事。 被人打断说话,李世民原本应当很气愤,但听到陆烨的话后就是一喜。 “和珅此言当真?一万贯你能解决长安百姓过冬一事?” 陆烨生怕李世民反悔,那脑袋点的就快和拨浪鼓一般。 “嗯嗯!这活微臣接了!” 一万贯呐!陆烨原本给个千二八百贯的就已经顶天了,可没曾想居然有这么多钱,那这说什么也要搞啊。 脑海中一想起可以堆满一屋子的铜钱,陆烨就控制不住的兴奋,这要是搬回去让媚娘去数,定能让她几天几夜睡不了觉。 李世民很是开心,但同时又有些担心,保险起见他还是开口询问:“和珅!此事非同小可,你可知,你一旦答应,日后没有办到,朕可是要重罚的。” 魏征此时有种想脱鞋子抽人的冲动,这徒弟要不得了,自己想方设法将你摘了出来,你现在还往里面跳,简直是无药可救也。 陆烨听到李世民的警告,一点都不在乎,方法他心中肯定是有的,而且花不了什么钱,没准还能赚钱,李世民给的这一万贯,陆烨不贪进自己腰包都对不起他。 再次重重点头,陆烨拍着胸脯:“陛下放心,微臣既然应下,定当好好去做这一件事情,只不过这钱陛下您得催促下萧尚书早些让户部将钱运到微臣府中,这样微臣也好尽早安排一些事宜。” 不少人见陆烨真的应下了此事,皆都是怜悯的看着他,一万贯很多,但长安那么多百姓,这一万贯又很少,想要做到陛下的要求,这简直是不可能。 “启禀陛下,老臣觉得陆御史应当将他的法子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商议一下,以免年轻人好大喜功,最后既浪费了朝廷钱财,又没能解决百姓问题,届时就算让他偿命,也不足以弥补这些损失。” 长孙无忌突然开口,让朝堂中人都有些始料不及,魏征本想出来为自己徒弟说几句,毕竟长孙无忌的话,任谁听了都能察觉出有针对的意味。 陆烨身为魏征徒弟,他不可能不站出来,然而就在他想说话之际,自己那傻徒弟就向着长孙无忌怼了回去。 “行啊!长孙大人,下官这方法一旦现在公布,所需银钱就要十万贯以上,若是您能补上,微臣现在就说。” “噗!”程咬金又没有忍住,自己这小老弟不愧是干御史的料,反击的太好了,看那老匹夫还如何说。 朝堂中其他人都是想笑又不敢笑,都知道陆烨肯定又在胡说八道,但这话没人去说,也不能说,谁说了,日后陆烨完不完的成陛下交代的事情,都可以推卸给他们了。 长孙无忌同样如此,若是执意继续让陆烨当众说出来方法,除非自己掏出十万贯钱,否则陆烨真说了,日后完不成就是他的不是。 但长孙无忌城府极深,从他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恼怒之色,反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陆烨。 “陆御史,若是有十万贯钱财,相信在座的官员都可以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朝堂更不是儿戏之地,百姓更不是你拿来消遣所用。 我等关心的是大唐那些百姓能否傲过这个寒冬,切莫好高骛远害了那些百姓!” 没有正面回答陆烨刚才的话,但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他自己抬到了道德制高点,而陆烨就是一个眼高手低之人。 李世民其实也很想知道陆烨的办法,毕竟一万贯钱财是小事,那些百姓才是李世民心中最关心的。 若是让他来想办法,最少也要三四万贯钱财,才能勉强救助一批百姓罢了,看陆烨这架势,似乎长安那么多百姓他都准备救助,这属实难办。 心下有些讶然,这长孙无忌果然厉害,居然不上自己的套,可是他的方法真不能说,至少是现在不能,因为此时说了的话,那一万贯钱财陛下定当分文不给自己了。 同样朝着长孙无忌报以一个淡淡的笑容:“劳烦长孙大人为下官操心了,既如此微臣也不能厚此薄彼,听说贵公子平时玩的花样挺多,平康坊一带也是有名的才子。 只不过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很容易引起事端,为了您长孙家的名头不被贵公子影响,下官觉得有必要没事就去帮您看住长孙公子,免得他犯错误。” 陆烨话一出口,整个朝堂再次安静,但紧接着憋笑声此起彼伏。 而长孙无忌头一次变了脸色,如今整个朝堂谁不知道陆烨是“弹爹”专业户啊,都是以各个官员儿子为突破口,然后找他们各自的阿耶麻烦。 长孙无忌如何能不知道自家那几个不争气的玩意是什么货色,要真给陆烨天天跟着他们抓把柄,就是他也招架不住。 李世民见到自己大舅哥吃瘪,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头一次见到有官员在言语上能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也不得不佩服陆烨,这混账小子从来就不按常理和你说话,每每开口要么啼笑皆非,要么气人半死,关键是这小子的话都是有目的性的。 这次也同样如此,他讲不过长孙无忌,就拿他儿子长孙冲威胁,且还很管用。 陆烨说完后,居然还眼巴巴看着长孙无忌,似乎还想等着他夸奖一般。 “陆御史大可不必,冲儿确实有些玩闹,不过本官会亲自教导,就不劳陆御史操心,既然陆御史有把握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那本官就静候佳音,等你完成之日,本官定当向陛下举荐你加官进爵。” 长孙无忌认输了,但他脸色除了一开始有些变化外,现在也恢复如常,说完这句话后,就退回自己的站位一言不发,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这时李世民才出言喝斥陆烨:“和珅!莫要放肆!朕给你的御史权力是让你纠察百官之不足,不是让你拿来当作手段来用。” 陆烨撇撇嘴,敷衍的对李世民行了个礼:“微臣知错!” “行了!今天暂且如此,户部尽快将钱拨给和珅,另外此事和珅要抓紧,寒冬不日就要来临,莫要让让朕看到长安出现大批冻死百姓。” 第85章 以后请叫我陆万贯 早朝散去,魏征从他身边经过,嘴巴张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叹气一声也不搭理陆烨,直接就走了。 陈书佟和颜博表情严肃的等着陆烨一起出大殿,各自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兄弟们咱们又要发财了!” 从皇宫出来,一直没吭声的陆烨突然开口,将陈书佟和颜博吓一跳。 “老陆!你这是患癔症了?”颜博没好气朝他说了一嘴。 “哼!以后别叫老陆了,叫我陆万贯吧!”陆烨很是臭屁朝着二人显摆。 陈书佟瞳孔猛地一缩,惊惧的看着陆烨:“老陆!使不得啊!这真使不得啊!” “老陈你干嘛抢我的话!”颜博很是不爽,陆烨朝着陈书佟挑了挑眉:“就问你们干不干?” “不干!”陈书佟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他太了解陆烨了,一个月前他敢说不了解,但这一个月中让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陆烨只要和跟钱沾边的事情,他都要薅一把油水。 陛下才让户部划拨一万贯钱财,这老陆事情都没干成,这钱他就想给贪了,这种作死的事情陈书佟打死也不参与啊。 不光不能参与,还要打消陆烨这疯狂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没开口,听着他俩话的颜博很是懵圈的朝二人道: “话说你们俩能聊点我能听的懂的事情吗?” “我劝你还是别听懂的好,现在天气凉了,你在撕碎衣服和老陆断绝关系,吃亏的是你自己。” 陈书佟没好气朝他说道,陆烨闻言表情很是忧伤。 “你们俩就不能见我点好吗?那一万贯是我凭本事从陛下那里弄来的,凭什么不能留下,再说答应陛下的事情我又不是不办。”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和老颜也没好办法,在朝堂上就会出言让你别接这个活,一万贯呐!你知道长安城有多少百姓吗?半数供应他们一个冬季的炭火木材,这一点钱可差的远了。 老陆你倒好,居然还答应了,从现在起,我和老颜要远离你一点,不然等长安出现大量冻死百姓时,陛下将你脑袋砍了还要连累我们,如今和你保持距离,咱俩还能留条命给你收尸。” 陈书佟是真慌了,彩票的事情,怎么着也是老陆自己想出来的生意,陛下又让其去管理,他贪墨一点也就算了,这还能说的过去。 可今天这一万贯是什么钱,这可是用来帮助百姓过冬的钱财啊,听老陆意思好像还要全部给贪了,这能不让陈书佟害怕嘛。 颜博从愣神中听明白了:“好啊老陆!我颜博今天再次发誓!我势必要和你割袍断义!我没有你这以权谋私贪墨百姓救命钱的兄弟!” 话说完,颜博依旧气喘吁吁,陆烨和陈书佟四只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看着他。 “你们看我作甚?现在咱们说的是老陆的事情!”颜博被二人瞅的有些心慌。 “等你撕衣服啊!”陆烨期待的说道。 “你...........!”颜博气的说不出话来。 “行吧!既然你们不参与,那日后可别羡慕我家财万贯嗷!”陆烨耸了耸肩,他俩参与不参与都无所谓,本想带着俩兄弟多挣一点,既然他们不愿意,也不强求。 “哎!老陆,听咱俩一声劝,那钱别动,既然答应陛下了,咱们就一起去扛,你先回你自己府中等着吧!陛下特意嘱咐了,估计今日户部就会给你送钱去,一万贯也不是小数目,得搬一段时间。 我和老颜也回去,再给你想想可有其他办法,就此别过。” 陈书佟很是严肃对陆烨嘱咐一句,随后便拉着要找刀子割衣服,与陆烨恩断义绝得颜博走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陆烨伸出一只手指摸了摸鼻子,低声感慨了一句。 “哎!原以为你们能理解我的!算啦!人各有命!” 回到新宅子,陆烨第一时间就将李万姬赶着去腾空一间屋子,好为一会户部送来的铜钱存放做准备。 武媚娘听到动静也过来了,看着监督李万姬干活的陆烨,好奇问道:“大郎!难道家里要来客人吗?” 她以为陆烨让李万姬腾屋子是为了招待客人留宿准备的,然而陆烨却摇了摇头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大致同武媚娘说了一遍,不过倒是没告诉她,陆烨已经将这些钱看成自己的了。 “大郎!户部拨这类赈灾钱,手续一向挺繁琐,且又在长安,应当直接划拨采买那些救助物资才对啊?怎么将钱运咱们家中了呢? 而且一万贯钱可不是小数目,若是咱们不小心丢失,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有些着急的媚娘,陆烨很是得意:“丢了就丢了呗!反正运回来就是我们的钱了,休想本官再吐出去。” “什么?大郎这可使不得,贪污赈灾款,几个脑袋都不够圣人砍的啊!切莫做糊涂事情!” 陆烨的话让武媚娘更加着急了,一万贯钱虽然多,但在她眼里没有陆烨重要。 “嘿嘿!放心好了,我不动用这笔钱,也能解决这将近百万的长安百姓渡过这个寒冬,没准还能在赚一笔钱。”陆烨安抚的说道。 “什么?圣人只给你一万贯钱财,还让你解决百万百姓的过冬物资?这这这.............. 大郎咱们还是别逞这个能了。 你现在就去皇宫找陛下,看看能不能推辞掉这个工作,哪怕挨罚丢官,也比最后完不成导致陛下大怒将你砍头来的强的吧!” 媚娘急得眼眶都有些湿润,看的陆烨也是感动不已,想着自己这个办法,很可能日后还要媚娘帮着做一些事情,想了想他便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 “媚娘你急,办法我在朝会上就想好了,要不然也不敢去接陛下这个任务啊!” 听到陆烨这么说,武媚娘虽然情绪上好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狐疑看着陆烨,因为在她想来,似乎这个事情没有个几万贯钱财,那是很难办到的。 然而就在陆烨准备开口将他的想法说出来时,陈书佟和颜博又回来找他了。 第86章 说出方法,几人心安。 “老陆老陆!唉!累死我们了,呐!咱俩回去就搞来这么多,钱虽然不多,但是我们也帮你打听到几家卖炭火和木材生意比较便宜的商人,怎么着也比长安大多数做这些生意的铺子便宜。” 陈书佟一见到陆烨,就将背着的一个大布包丢在地上,颜博也同样如此。 听着布包落地,那铜钱在其中碰撞的声音,陆烨一下子就笑了。 “嘿嘿!就知道你俩舍不得你们的好大哥!不是说和我保持距离,还有你说要恩断义绝的吗?想要拿钱来找我复合?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陆烨佯装生气,但其实他懂,他什么都懂,只不过为了控制眼眶中那不争气的眼泪,他暂时也只想出用调侃的方式来化解。 “老陆!你这是什么话,一万贯你肯定完不成陛下交代的任务,虽然咱们的钱少,加起来也只有七八十贯,但好歹也能多帮你解决几个百姓的炭火钱吧!” “就是!要是换做一个月前,想要我们拿出这么多钱来,那绝无可能,现在你就知足吧!” 陈书佟和颜博一前一后说道,这更是让陆烨感动不已。 “钱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正要和媚娘说我的办法,既如此,你们一起跟着我去书房,咱们到里面说。” 几人本就担心陆烨这件事,闻言自无不应,只不过陆烨临走前朝着正在打扫房间的李万姬大喊了一声。 “一会我要是出来,发现你房间没打扫干净,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扑通!”抱着扫帚,竖起一只耳朵贴在门后听陆烨他们谈话的李万姬,直接被这句话吓得扫帚都没拿稳掉在地上。 一边是自己的任务,一边是三天吃不到陆烨做的好吃的,李万姬头一次出现了犹豫。 低头看着扫帚,脑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陆御史这个消息上面肯定很想知道,身为暗卫这件事必须打听清楚,可是陆御史前段时间做的那什么腊肠,好像这几天就能吃了,听说这个腊肠美味无比,要是被罚不能吃,这岂不可惜。 巨大的纠结在李万姬脑中挣扎,让其痛苦不堪。 “唉!这墙角怎么还有蜘蛛网?看来是没打扫干净。”李万姬突然自言自语,顺势蹲下身将扫帚重新捡了起来。 大约半刻钟后,四个人从书房中出来,陆烨依旧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另外三人脸色也不见一开始的焦急之色。 “老陆,你说的那个东西真的有用吗?”陈书佟皱眉问出口。 陆烨点了点头:“自然有用,你们这会要是不来,我估计我都出去找人做样品去了。” “可是你说烧的那玩意真的没毒吗?我记得以前可是有不少人冬天扛不住寒冷,烧石炭取暖,最后可都口吐白沫死掉了啊!”颜博依旧有些不放心。 陆烨朝他挥了挥手:“这你放心,为什么我还要去做一个炉子?为的就是避免那石炭燃烧的有毒气体留在室内啊。 而且普通木炭在密闭的室内燃烧也会让人中毒,有了这个东西,不光耐烧,哪怕在密闭室内烧石炭也好,木炭也罢,都不会中毒了。” “大郎!石炭有毒大家都知道,正是如此,这石炭价格也便宜,甚至只需要出人挖掘的钱就够了,可是那炉子你还要用铁去做,这价格可不比炭火便宜啊!” 武媚娘帮着陆烨算了一笔账,在她听来,陆烨的方法若是能成,这确实比烧木炭取暖来的方便,以及保暖性也比木炭更好,但那炉子的价格若是采买来,送于那些百姓使用,这一万贯钱财似乎也不够啊。 陆烨神秘一笑,先是对着陈书佟和颜博道:“你俩路子野,长安比我熟的多,这两天帮我打听一下,长安附近可有这种石炭山,有的话告诉我,我去找陛下要下来。” 二人点头,这事情倒是不难,随后陆烨又对着媚娘道:“三天后,媚娘,还有你阿姐阿娘,届时你们估计就可以随意去长安街市闲逛了,不必再担心你那两个哥哥找你们麻烦。 不过到时候你们去街上时多多留意下可有闲置或者转让的铺子,有的话,你们就把盘下来。” 听见陆烨的话,媚娘一脸疑惑:“为何是三天后我那两个畜牲哥哥就不会找我们三人麻烦了呢?” “啊呀!这你别管了!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陆烨眼神有些躲闪,他现在还摸不准媚娘对于自己布局要弄死她两个哥哥的态度是什么。 要是媚娘顾念兄妹情,那他这局到时候是收网还是不收网呢?若是不收,这两个祸害隐患太大,又占着长兄名义,媚娘这日后依旧麻烦不断。 与其如此,这恶人还是他来做好了,等结果出来了,她们就算知道也没办法改变结局。 陈书佟和颜博多少已经知道陆烨的事,见他不肯对媚娘说实话,二人也是偷笑不已。 “笑什么笑?趁着天色尚早,还不赶紧去帮我打听去?” 陈书佟和颜博早就不想待这里看这俩人腻歪,闻言扭头就走。 “喂!记得把你们那三瓜两枣带走啊!”陆烨朝着俩人远去的背影小声的嘟囔。 媚娘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人都走那么远了,你才提醒他们,声音还这么小,我看你不是说给他们听的,是说给我听的吧!” “嘿嘿!媚娘你信不信!就算我不说,这俩货也铁定走时将钱拿走。'' 陆烨说完自行朝着李万姬打扫的那间屋子方向走去。 晌午后,十几辆马车将由官兵护送将钱运到陆烨家中,等人走后,他直接躺在一排排钱箱子上打滚。 “哈哈!我赚钱啦!赚钱啦!不知道怎么花!左手一个诺基亚,右手一个摩托罗拉!” “唉!大人这是脑疾又犯了啊!”李万姬倚靠在门边,满脸的同情之色。 “啊呀!万姬幸亏你提醒我,找郎中重新给大郎抓的药还在煎呢,可不能糊了!你看好你家大人,我先去厨房看看。” 媚娘一脸焦急的跑了,也顾不得去看那满屋子的铜钱。 第87章 八十八号 日子过的很快,第二期的彩票开奖之日也到了,这回每个铺面前的人比第一期人更多。 其中不乏多出许多自以为找到规律的彩民。 “唉我和你说啊,你可别告诉别人,上期出的那几个数字大概率这期不会再出,所以这三十六个数字中就可以排除六个了,根据我研究,这期号码是.................。” 陆烨今天一下朝,回去换了一身衣服,便来到大唐彩票一店门口,这时他的身边出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悄悄对陆烨说着他研究出来的这期号码。 “嗷!那恭喜老兄了啊,祝你发大财!”陆烨敷衍的回答着。 “哎哟!这位小郎君,我刚就说了六个数字,还有一个特么号你就不想知道?”那人似乎很着急。 陆烨摇了摇头,表示他没兴趣,这顿时让伸手准备要钱的男人傻眼。 “唉!小郎君你怎么就不想知道呢?十文钱,哦不!今天看小郎君与我有缘,破例收你八文钱怎么样?” “额!为何要问我要钱?”陆烨满脸疑惑。 “我告诉你这期开奖号多少啊!知道了的话你拿着这组号码去买,包你中头奖!” 贼眉鼠眼的男人很是自信,胸脯拍得啪啪响。 陆烨无语,一个行业果然能衍生更多的职业出来啊,这有了彩票这门生意后,这些骗子也嗅到了商机。 “不想知道,你去找别人吧!”陆烨不想搭理这人,想着挤进人群前面看看武家俩兄弟今天会不会来兑奖。 “你不能走,就算你不听最后一个数字是多少,可我也告诉了你前面六个数字是什么,按规矩你得给我五文钱。” 贼眉鼠眼的男人见陆烨要走,顿时脸色就变了,没了一开始神神秘秘的样子,顿时凶相毕露。 与此同时,陆烨前后不知道何时围了两个人过来,均是神色不善的看着陆烨,一副你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走的架势缓缓逼近陆烨。 苦笑着摇了摇头,陆烨没想到这些骗子还团伙作案,有些好笑,然后伸出手指朝着悬挂在一店门头上的最新开奖号码。 “几位兄弟一早上没少赚了吧,这人家铺子号都贴出来了,你还继续骗,有些过分了啊!” 三人一愣,不自觉抬头朝着一店上方看去,除了大唐福利彩票几个字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字存在。 “没.........。”贼眉鼠眼的男人才说一个字,可低头的一刹那,哪里还有陆烨的影子。 “直娘贼的,遇到同行了,真晦气!”陆烨骗他们抬头后,就快速挤进了人群,可这骗人的举动却让这三个骗子以为碰到同行。 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云霞正指挥人抱着一个木头制作的机关匣子来到铺子门口。 “大家静一静,大唐福利彩票第二期正式开奖,请大家保持距离。” 云霞说着话的功夫,几个携带武器的彩票工作人员迅速将她周围人驱赶开,清空一片空地出来。 木制的机关匣子做的很是精美,最上面六个槽口,整个面呈现斜坡状,中间处有无数阻碍木条,上方的木球从槽口下来后会经过这片阻碍区域。 届时带着数字的小木球会在这里面来回碰撞,直至第一个木球掉落到最下方触碰到一个机关,便会迅速关闭最下面的通道,这时再有小球下来就进不去了。 呈现在百姓这面的全是开放的,外人可以清楚看着里面小球滚动,也更能让他们有参与感。 第一个数字的球,云霞已经全数倒进六个槽口中的一个里面,顿时那些木球就像脱缰的野马,快速滚落进障碍区。 “六号!六号!” “九号!” “八号你快点滚啊!” “............。” 现场的激情在云霞倒木球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所有围观的人,都期盼着第一个落下去的数字是他们买的号码。 虽然这机关匣是他画出大概用意,随后交给陛下,由陛下安排工部匠人秘密打造的,就此一台,其他三个店没有,所以每期开奖时,一店门口的人最多。 只有那些来的比较晚的,可能会去其他三个店,直接去看已经公布出来的中奖号。 “大唐福利彩票第二期第一个数字已经出来了,是六号!” 随着咚一声,木球落底后触发机关的声音,云霞微笑着拿出中奖号码展示给周围的人看。 “哈哈!我猜对了,是六号,嘿嘿!大奖是我的啦!” “切!急什么,才出来第一个数字而已,后面还有好几个,你得全中才行。” 陆烨听着身旁几个百姓激动和嫉妒的各自言语,不由也被感染,所以第二个数字开始滚落时,他也跟着大喊:“八十八号!八十八号!” 陆烨情绪亢奋,呐喊声盖过很多大嗓门,不一会除了陆烨以外,人群中居然也跟着喊起“八十八号!” 而且短短时间,喊这个数字的人数还在增长,最后由陆烨领头,现场的人居然诡异的出现齐刷刷的呐喊声,只不过都是八十八号罢了。 人群中,有两个人正互相配合着,一人踮着脚伸着脖子想要看的更远,似乎在时刻关注中奖号码出来。 等待期间,他也会和别人一样,扯着嗓子叫出他喜欢的数字,可能是叫八十八号的人太多,这人也被感染,脸色充血,高举一只拳头大喊着:“八十八号!” 而那蹲在地上记录数字的人也毫不犹豫在空白彩票纸上写下八十八号,写完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顺便口中默念着:“嗯!出来两个号了,第一个是六,第二个是...........。” 话到嘴边,他愣住了,随后猛地站起身,抬起巴掌就对着那高举拳头依旧喊着八十八号的人。 “元爽你是不是傻?中奖号只有一到三十六,哪来的八十八号?” 被大哥一巴掌给拍的趔趄,武元爽似乎才从刚才那种近乎魔怔的状态中清醒。 “啊!大兄,什么八十八号?”武元爽一脸懵。 第88章 等待鱼儿上钩 “还不是你刚才嚷嚷的吗?害的我们浪费一张彩票纸,这玩意可精贵着呢,那鬼手三也太黑了,就这么一张破纸,居然要卖咱们一贯钱。 要不是咱们借了点利钱,这一张我们都买不起,就这样我们也才买了五张,现在已经浪费一张了,下次可莫要瞎叫了。” 武元庆那个郁闷啊,一贯钱就被自己弟弟一句八十八号给毁了。 听到大兄的话,武元爽表示很委屈,他这不是看别人叫的起劲,情绪被感染了,这才跟着叫的嘛,再说你自己记录也不知道想想再写,还怪我咯? 不过这话武元爽倒是也只有心里想想罢了,有些惋惜的道:“唉!也不知道哪个混账玩意带头喊个八十八号,这彩票数字里都没有,也跟着瞎喊,肯定是个新手。” “阿嚏!阿嚏!”陆烨也喊的脸色涨红,可冷不丁打了个响嚏。 “一声响,两声骂,三声感冒了!不行!不能让人骂我,我再打一个,就当感冒了。” 陆烨张了张嘴,强迫自己又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满意下来。 然而现场没了陆烨带头喊八十八号,气氛总是少了那么一些,于是渐渐就有人反应过来,周围顿时传出各自谩骂之声。 “谁啊!这么缺德,鬼特么的八十八!要真出这个数字,我将彩票给吃了!” “就是!一看就是新手,什么都不懂,瞎凑热闹。” “别让某发现是谁带的头,否则我将他嘴给撕烂!” “兄弟!我知道,我知道谁带的头,就那边哪个........... 咦?人呢?” 此时的陆烨早就重新换了个地方看热闹去了,毕竟就在刚才强迫打完一个喷嚏后,鼻子似乎玩上瘾了,使劲在打喷嚏,面前几个人后脑勺他是一个也没放过,雨露均沾。 怕被人围殴,陆烨果断跑路。 再次站定看热闹,陆烨这回老实多了,不多嘴,就看着中奖号一个个的出来。 等云霞现场开完六个号,围观的人群中嘘声一片,绝大多数的人全是暗叹倒霉。 也有少部分人兴奋的手舞足蹈,那神情就跟中了大奖一般,然而别人一问才得知,也就中了十文钱。 “大唐福利彩票第二期前六个普通号已经开出来了,请大家稍等片刻,我们的人已经去皇宫找陛下抽取特别号了,大约半个时辰后,长安城四家彩票铺子门口都会张贴所有中奖号码。” 云霞高声给周围的彩票解释了一遍,不少人闻言也纷纷散了去。 不过现场依旧还有不少人红着眼等在一店门口,这些人犹如赌徒一般,最后一个特别号还没出来,他们就还有希望一般。 走了些人,拥堵总算好多了,陆烨快速穿过人群,从侧门进入彩票铺子里面。 这时云霞也回了铺子里,当看到陆烨后,脸色顿时露出喜意。 “大人您来了啊!” “嗯!过来看看!去二楼,让人快些统计出这六个数字可有售卖出的。” 陆烨说着话,便率先从楼梯走向二楼。 此时的二楼上,几十人围着一堆纸张翻找着。 “一开头的数字,没有超过这期三个数字组合号。” “二开头的也没。” “三开头的三位数字中奖组合有十一个,最高注数十。” 一上楼,陆烨就听着他们各自翻找着自己面前的纸张,顺便报出自己查阅的号码中奖数量。 云霞这时也上了楼,看着手底下人忙碌,她有些抱歉。 “大人!真是抱歉,现在只有一个时辰用来排除中奖号,大家都有些忙,我们去那边聊。” 云霞伸手请陆烨向着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刚才那些人排除中奖号的方式也是陆烨教他们的,原理很简单,前两天售卖出去的彩票号她们都有记录,晚上会按照开头第一个数字做分类。 比如一开头的号码组合,她们会统计在一起,依次还有其他数字,都是如此,这样一来等开奖日就能用最快速度找出是否有人中了六个数字。 若是没有,她们便可以直接选出一个购买的最少数字当特别号,假如真的有人运气逆天买中了六个数字的彩票,那她们绝对会排除这组号码最后一个特别号当这期的中奖号。 等被云霞带进房间,顿时她便好奇问向陆烨。 “不知大人这次前来有什么要奴婢做的?” “暂时没有,一会你让下面的人注意些,等开奖后,武家那两个兄弟可能会来兑奖,届时哪怕你们发现他们号码全中,你们也不要质疑,而是立马张贴横幅,用最快速度让全长安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他俩中大奖了。” 陆烨找了个胡凳坐了下来,翘着腿看着面前站立的云霞说道。 只不过他的话些许是云霞从未考虑过的事情,所以一时间都有些愣神,可这也仅仅出现在她脸上刹那而已,紧随其后她便直接点头。 “好的大人!等放出特别号数字后,奴婢便亲自下去给百姓兑奖,若是碰到武家兄弟前来兑大奖奴婢会以钱财过多,准备需要些时间,让他们回家去等,这个时间差中,奴婢一定能让全长安城中都知道他们中大奖了。”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好奇陆烨会让他俩来兑大奖,还是最高奖励这种,云霞的识趣让陆烨很是满意。 “不错!很有长进,好好干!将来本官着书时定当将你云霞之功劳铭记其中,让后世之人都知道你云霞为大唐为那些伤残将士们做的贡献。” “谢大人!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大人做事都是有原因的,我等听命行事即可。” 云霞脸上露出笑容,神情也亢奋起来,身为一个下人,十四岁进宫侍奉皇后娘娘,如今九年过去,她也二十三了。 这次遣退皇宫中年龄大的宫女,不知道为何皇后娘娘也放她离开,本还伤心是不是自己侍奉的主子不高兴,这才遣送她出宫。 直到那天陆大人给她们灌输的那种为国思想后,她就如重新焕发生机一般,仿佛人生都有了新的奋斗目标。 一个被赶出宫的宫女,有朝一日也能被史书记载,这种荣誉让她不得不用心努力为陆烨卖命。 第89章 武家兄弟中百倍头奖 陆烨差不多等了半个多时辰,顺便继续给云霞灌输点鸡汤,让其日后工作更加卖力点。 这时门外有人找云霞,告知其彩票数字已经统计出来。 陆烨挥手让云霞先出去办事情,他在这里待一会,等武家兄弟兑完奖在走。 大唐福利彩票一店,当云霞让人张贴出第二期的中奖号码后,门前的人一下子全部聚拢而来。 “直娘贼的!就差一点啊,我前两日做梦都梦到七了,怎么买的时候偏偏给换成九了呢!可惜了啊,一百注彩票就算是中个特别号也有一贯钱啊!” “嘿嘿!我中了,一千注,特别号的奖,十贯钱!” 看到中奖号码公布,一个个百姓手捏着彩票纸,神情各异的向着店内挤去。 “都安静点,中奖的来我这里兑奖,没中的,或者想买下期的彩票,现在可以去对面购买了。” 云霞端坐柜台前,大喊着让进来的人有序一点,当然了她说话时,已经有带着武器的彩票店护卫开始分散人群。 好一阵子,人群才不那么拥挤和喧闹,云霞这才开始给中奖之人兑奖。 “六等奖十文钱,这纸条拿好,去那边窗口拿钱。” “恭喜你中了一个三等奖,一百贯,扣掉需要缴纳给朝廷的二十贯税前,这里是八十贯的兑换票据,这边填写下你家住址,稍后会有我们彩票铺子的护卫将钱给你送去。” 云霞动作很麻利,彩票扫一眼,立马就算出中奖多少,该如何处理,排队来兑奖的人也在快速的减少。 “大兄!还有五个人就到我们了,咱们这他们真给兑吗?” 兑奖这列队伍中,武元爽和武元庆一前一后占据两个位置,此时前者有些心慌的朝身后的武元庆小声说着。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这彩票纸和咱们之前买的彩票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可能发现问题?” 武元庆其实也有些不安,可金钱的诱惑让他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这彩票他是仔细对比过,几乎没有差别。 同样的纸张,每一张彩票纸中奇怪图案,他也让鬼手三仿制了一些画在上面,中奖数字这更简单了,自己就能临摹出一样的字体。 这么一想,他心中的担忧又减少了几分,此时听到前方有人中了百贯一注的三等奖,他和弟弟武元爽对望一眼,彼此都是露出不屑之色。 当那中百贯的人拿到凭证出来时,路过之人都向其道一声喜,而他也是开心的恭贺别人也中大奖。 然而来到武家兄弟俩身边时,却听到两声冷笑声,这让一直沉浸在中奖喜悦中的他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自己中不了大奖,还嫉妒某中大奖吗?给你们好好瞧瞧,这可是八十贯彩票领钱的凭证,你们有吗?” 看着中百贯之人得意的炫耀,武元爽当即就不乐意了:“切!不就是一个三等奖嘛,而且也才一注有什么好得意的。 瞅见没?特等奖,万贯巨奖,百倍的注数,你自己算算去吧!” “哗!”彩票铺子中等着排队的人,全部将目光看向武家兄弟。 “兄弟,可否将彩票给我们看看,一百倍万贯大奖,你莫不是在骗我们吧!” “就是!你在仔细看看你彩票,别看错中奖数字了。” “要我说他肯定是嫉妒刚才那位中百贯巨奖的人,故意说这个话来吹个牛的吧!” 围观的人纷纷大笑,皆是不相信武元爽说的话,万贯大奖岂是你们能中的了的?要中也是未来某一天自己中的。 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然而那个中百贯彩票的人,自武元爽说完后,他就一直没吭声,眼神极度惊骇的望着前者手中的彩票纸。 他刚才看到了,武元爽说话时,拿着彩票在他面前甩了甩,而这人才中了个百贯大奖,当然熟记这期彩票的所有中奖号码。 要是刚才没看错,面前这人手中的彩票,其上的数字好像一个都没错,和这期中奖号全部一样。 “他他他他.......... 手中的彩票号好像真的全中!” 百贯大奖得主,就这么一句话,顿时让那些大笑之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彩票铺子里居然有些安静,一些人吞口水的声音都那么清晰可闻。 “来来来!往前面走一点,到你了,彩票拿来我看看。” 云霞早就注意到武家兄弟俩个,快速兑换完他们俩前面的客人,便催促起武家兄弟来。 “哼!你们一个个等着瞧,看本公子是如何中头奖给你们看的。” 武元爽这一刻从未有过的高光时刻,让他兴奋的脸色涨红,看着别人对他露出各种贪婪羡慕嫉妒的眼神,就让他浑身舒坦。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武元爽持票来到云霞柜台前,两根手指夹着彩票,抖着一条腿,得瑟的往云霞面前伸去。 “来来来,帮本少爷看看这头奖可以中多少钱?算的好,回头本少爷少不了你的赏赐。” 语气轻佻,眼神更是放纵的在云霞脸上和身上扫视着。 后者脸色不变,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陆烨训练她们时说过的职业性微笑。 “好的这位客人,我来帮你看看!” 云霞双手接过纸张,拿出这期中奖号,仔细的核对了一遍,随后站起身大声的朝着铺子里所有的人报喜。 “大唐福利彩票第二期,恭喜这位小郎君喜提头奖百注,总奖金高达百万。” 云霞的报喜说完,一时间整个彩票铺子安静无比,所有人似乎依旧不敢相信,有人真的中到了头奖,待反应过来后一个个抱拳作揖道喜声,纷纷朝着武家兄弟俩而去。 “啊呀!刚一进门我就知道二位小郎君不凡,果然是财神爷转世,这最大的奖一中还是百倍的,恭喜恭喜啊!” “哈哈!两位小郎君高姓大名,我乃崔家书屋掌柜,有幸结识一番可好?” “那什么,两位小郎君果真是财神爷附体,不知下期彩票走势如何,能不能给某透露一些?” 武家兄弟俩听着旁人的各种恭维,早就飘飘欲仙找不到北了。 “哈哈!好说好说,待我们兄弟领到奖金,定会邀请今天诸位去平康坊好酒好菜招呼一顿。” 武元庆作为哥哥,刚才递彩票的风头已经被弟弟抢去了,现在人前显贵之时,他如何不出来显摆一下。 第90章 抢票,陆烨出手干预 “慢着!你们兄弟俩这彩票哪里来的?我怎么越看越像我们几个兄弟昨天掉的呢? 我就说这期的开奖号很熟悉呢,可是找遍全身也没找到前日所买的彩票,原来被你们俩给捡去了啊! 快些还给我们吧,我们既往不咎,呐!这里是一贯钱,你们拿着滚吧,就当给我们几兄弟保护彩票的辛苦钱了。” “啪”一串铜钱丢在了武家兄弟脚下,那说话之人若是陆烨在此定当熟悉,就是今日彩票铺子前想骗他钱的贼眉鼠眼。 这人江湖外号瓜皮,别看长的一副丑像,可这骗人的功夫着实厉害,靠着骗人的手段,他弄到不少钱,打点了一些武侯,又用钱结交了一批游侠儿。 至此他在长安百姓中算是横着走的一类人,今天遇到一个肥羊居然没有骗到钱,这让他很是难受,好在运气还是眷顾他的。 本想看看彩票铺子兑奖的人群中有没有可骗对象,不巧刚好遇到武家兄弟俩嚣张兑奖的时刻。 这对瓜皮来说岂能忍得住,当即就招呼兄弟过来行骗加威逼。 围观之人见到有人找中头奖的两兄弟要票,顿时一个个幸灾乐祸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恭维的声音。 自己得不到,看到别人也得不到的时候,这或许是他们心里的另一种自我安慰吧。 瓜皮见没有人出来为武家兄弟俩说话,自然是更嚣张了,带着三个身材壮硕的兄弟欺身上前。 “怎么?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不要逼我找官府里的人来将你们给抓了,罚你们一个偷窃之罪。” 瓜皮语气逐渐凌厉,他其实压根就不懂律法,但以前骗那些百姓,只要他一说到报官,再恐吓一番,没有几个百姓不乖乖让其骗点钱财。 一招鲜吃遍天,今天他同样想用此举来恐吓面前两个青年。 “你你你...休要冤枉人,我们兄弟俩何时捡了你彩票,这可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 武元庆还想据理力争,可对面的瓜皮压根就不吃他这套,抠了抠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哼!大家请相信我们兄弟俩,今日为我等做个证,他日我们拿到奖金,定不会亏待各位。” 武元庆自知耍无赖碰到师祖爷了,这面前之人显然不是善类,此时多拉一些围观之人站队自己这边,或许可以逼走这几个无赖。 然而他的话说完后,那些围观之人,全都眼睛乱转,说实话他们既不想武家兄弟拿到大奖钱,又不想这突然横插出来的无赖拿到钱,总之心情皆很复杂。 这头奖要是他们自己的话,那就没有这么复杂的想法了。 “那个!两位小郎君,咱们有理说理,若真是你们自己买的,咱也不怕他们报官,大不了去衙门里对质好了。” “就是!这彩票没名没姓的,确实不知是谁购买,让我说我都感觉你们那彩票,我看着也眼熟呢,正巧昨日某也丢了一张百注的彩票。” “两位小郎君,让他们去告官府,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看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去抢不成?” 武家兄弟俩直接傻眼,听着围观之人们那些越说越离谱的话,武元庆都有些后悔拉站队了,告官,他们怎么敢告,这要是查出他们制作假彩票,这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眼神有些躲闪,武元爽很没底气的说了一句:“报官就不必了吧!这本就是他们见我们兄弟中大奖,眼红想巧取豪夺罢了,如何还要去惊动官府之人白跑一趟。” 瓜皮同样眼睛转动,会骗人,所以他察言观色也是有一手,刚才见到这俩中彩票的青年,在听到报官后那躲闪的眼神,顿时心里就明了了几分。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他俩也不干净,怕被官府查出什么来,还有一种则是老百姓普通思维,畏官如虎,觉得要去衙门胆气就先弱三分。 可不管那种情况,眼下对瓜皮来说都是有利的,背着手晃悠到武家兄弟身旁,伸出一只手为二人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看看你们俩,居然还不领他们的情,都说了报官处理最好,咱们就公堂对质好了,我有我三个兄弟作证这彩票是我们买的,你呢几个?” 瓜皮收回拍他们的手,挑衅看着二人。 此时在彩票铺子二楼的楼梯转角处,陆烨已经在此偷听很久了,楼下的动静太大,身处二楼的他听到些吵闹便下来偷听。 结果好嘛,这瓜给他吃的五饱六饱的,属实让他没有想到恶人还需恶人磨啊,那今天早晨骗他的贼眉鼠眼遇到那俩畜牲,当真是碾压啊。 不过现在这情况,看来武家兄弟不敢去衙门,首先气势上就输了,这若是人群中再一起哄,说不准还真能让这俩货吓的将票拱手让人了。 这在陆烨看来不难理解,毕竟这中奖的票就是武家兄弟仿造的,既然能仿制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不去公堂暴露他们的事,今日吃点小亏估计他们也认了。 但陆烨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下的棋不可以这么快草率结束,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想到此,他上了二楼,找到一个女店员,小声在她耳中耳语。 “下去转告你们店长,切莫让别人抢了那武家兄弟的票。” 女店员恭敬的朝陆烨点了点头,随后便下楼找云霞小声私语去了。 而得到陆烨的吩咐,云霞也不准备在看戏,他从柜台后站起身,扬了扬手中票据。 “大家都静一静,先听一下我们大唐福利彩票的领奖规则。 咱们的彩票都是不记名,所以谁拿来兑奖,那奖就是谁的,另外兑奖票据也同样不记名,谁拥有,这钱最后我们就会去送给谁。 所以你们也不要争论了,眼下我手中的彩票是从这两位公子手里接过,那自然这头奖兑换票据当由他们领取。” 云霞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凭证,写好后又盖了好几个印章,这才双手递给愣神中的武元爽。 “再次恭喜这位小郎君喜得大奖,感谢你们对我们大唐福利彩票的信任,望你们日后多多为我们彩票铺子宣传,不管你们中了多少钱,我们彩票铺子一一给你们兑奖。” (友友们,帮靠谱点个五星书评,万分感谢!) 第91章 武家兄弟俩的生命倒计时 云霞的话让瓜皮很不甘心,但看到彩票铺子中那些拿刀的护卫,想了想他只能恶狠狠瞪了武家兄弟一眼,随后带人离开。 武元爽很是激动,手里拿着那张轻飘飘的彩票纸,就如捧着绝世珍宝一般。 “元爽!快快快,咱们先去把票兑了,好早些回府等他们送钱来。” 武元庆激动的直搓着双手,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弟弟手中的那张兑换凭证。 “真的不好意思,两位公子,大额奖金咱们需要一些准备,你们可以先回家,只要将凭证收好,过几日再来兑钱也可。” 云霞虽然不知道陆大人到底是何意思,但她知道这武家兄弟的彩票有问题,上面的中奖数字和彩票上陆大人说的简易数字不一致。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手中的彩票是假的,但陆烨让她不要揭穿二人,云霞也只能照办。 只不过这奖金她是万万不可能给武家兄弟兑换的,百万贯钱,她们彩票铺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就算有,云霞也无权给她们兑换这么大金额的银钱,眼下说辞完全是拖延时间罢了,后面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清楚,一切都听陆大人的即可。 武元庆闻言,思索一下也觉得有理,一百万贯,就算扣除那什么税钱的,也有八十万贯啊,几间屋子都装不下,看来现在首要任务是先回去腾几个空屋子出来。 想到此,武元庆扯了扯武元爽,随后朝着云霞告谢离开。 等武家兄弟走了半刻钟后,陆烨这才下楼,一楼铺子中买彩票和兑换彩票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本不想打扰云霞她们工作,而是准备偷偷离开,但云霞注意到下楼的陆烨,和其他人店员交代了一下,便放下手头工作向陆烨走去。 刚出彩票铺子大门,云霞便追了过来。 “大人!您这是要走了吗?”附近人多,云霞倒是没说什么其他话,不过陆烨转身后便也猜到云霞想问他什么,于是道: “还和以前一样,你们平时该干嘛就干嘛,但这消息还是得尽快扩散出去。” 云霞点了点头,恭敬目送陆烨离开。 武家兄弟俩回府后,当即家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奴仆便,着急的向他二人走来。 “大公子,二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夫人和两个小姐昨日突然就不见了!” 一个应该是府中管事的老者,看到武家兄弟俩,第一时间就将这消息汇报给他们。 武元庆闻言,眉头一皱顿时语气就不悦起来。 “我们国公府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几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大哥!先别气,跑了就跑了呗,如今咱们有钱了,还在乎贺兰家那三瓜两枣吗? 日后将想办法将两个妹妹找个有实权的重臣家嫁了,岂不是比区区千贯钱来的好。” 武元爽丝毫不在意,怀里的那张凭证让他如今干事说话都底气足了很多。 武元庆想想弟弟的话,一时也觉得有道理:“跑了就跑了吧!日后等他们中大奖的消息传出去,就不信那娘仨不眼巴巴回来找他们。 哼哼!到时候总有她们哭着求咱们的时候。” 武元庆一想到日后可能出现的画面,就得意的不行,等有钱了怎么着也要多娶几房妻妾,大几十万贯的奖金,他们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一辈子都用不完。 此时在应国公府邸门外不远处,瓜皮正带着几个游侠儿朝着这边张望。 “瓜爷!我亲眼看到那俩人进去的。”一个游侠儿小声说道。 瓜皮扫视了应国公府上那几个大字,眉头皱的很紧:“直娘贼的,没想到这俩混蛋来头这么大,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整整一天都没开张。” “瓜爷!嘿嘿!要是别的勋贵家,咱们这次放弃也就放弃了,不过这应国公府嘛!八十万贯还是值得咱们冒次险的。”有一个游侠儿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贪婪。 “嗷?怎么说?”瓜皮好奇。 “要是小的没猜错,根据瓜爷您今天形容的二人长相,应当是应国公家的两个公子,只不过如今应国公已经找太上皇去了,应国公府也早就不如往昔。 不光如此,我听说这俩兄弟好赌成性,在邵档头那里不知道输了多少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次也不知道他俩得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中了百倍头奖。 可是这钱注定不该他们得,既然被咱瓜爷碰上了,那头奖就要改跟瓜爷您姓了不是?” 听着自己小弟的话,瓜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也是,八十万贯可不是八十贯,这票如果做完了,日后还需要天天去骗人吗? 养着一帮小弟,学学那邵档头盘一门生意,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不香吗? “干了!今晚咱们就行动!反正今天那彩票铺子的人说认凭证不认人的,到时候咱们拿着凭证去拿钱,我就不信她们敢不给。” 瓜皮放下狠话,几个跟着他的游侠儿均是露出兴奋之色。 陆烨从彩票铺子里出来后,就在文雅院二楼一间雅室中找到陈书佟和颜博二人。 “老陆,你一下朝就跑了,也不等我俩,到底干嘛去了?”陈书佟喝了一口酒,挪了挪屁股,让出身旁位置给陆烨坐下。 “你们说干嘛,当然是看别人生命倒计时去了呗!”陆烨没好气坐下来,嘴里嘟囔着。 “咳咳咳咳!直娘贼的,那俩畜牲真敢啊!”颜博正喝着酒,被陆烨的话差点给呛到。 “呸!就你还颜家子弟,都学会说脏话了,你已经不纯粹了,赶紧脱离颜家跟我姓陆好了。” 陆烨看着颜博窘样,调笑道。 “老陆你还好意思,我现在成这样,还不都是被你俩给带的,唉!我们颜家那可是和孔家齐名的存在啊,可如今整个长安还有谁记得咱家老祖宗?” 颜博说起这个,便有些颓废,他入朝为官,更多的就是想做出一些成就,好让世人知道他们颜家没有没落。 “老颜,你别扯远了,老祖宗咱们可都记得,只是不记得你是个什么玩意罢了,你先莫说话,听老陆说说那俩小畜牲的事。”陈书佟就见不得颜博颓废的样子,顿时岔开话题。 陆烨笑着道:“你们觉得那俩货为了钱还有什么不敢的吗?今天他们不光去兑假票去了,而且还弄了个百倍的。” 第92章 武家兄弟俩的生命倒计时二 “直娘贼的,这也太狠了吧,老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彩票头奖是一万贯钱是吧!那百注岂不是,啧啧..........。” 陈书佟没有说下去了,一想到那个数字他就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呢?你将他俩抓起来交给陛下处置去了?”颜博好奇问道。 “没!我让人给他们兑奖了,还开具了拿钱凭证。”陆烨面无表情的拿着碗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 他的话让二人有些懵,不明白陆烨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老陆,你到底要搞什么,那俩畜牲不是已经入你套了吗?你抓人,送陛下,最后陛下再把他俩给砍了,一气呵成,多简单的事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你家那媚娘,又不忍心害死你那两个大舅哥了?”陈书佟说着话时一脸贱笑。 “呸!我不忍心?我只是还不想彩票最重要的防伪手段提前暴露罢了,要不是今天发生的一出戏,我还真准备借陛下的刀将他们宰了呢。 可是按照原计划来,最后势必要拿出这俩畜牲彩票的作假之处,可我一旦拿出证据证实,这彩票的鉴别真假的手段也就没用了。 如今陛下安排的匠人里还没有研制出更好的防伪纸张,如今彩票的防伪手段能坚持多用些时间是一些时间。” 陆烨也给自己猛灌了一口酒,咂吧了下嘴,最近生活条件都好了,这大唐的酒他喝着也感觉没什么滋味了,看来酿酒一事抽空得好好想想了。 陈书佟和颜博并不知道陆烨就喝了一口酒的功夫,就又想到一门不错的生意,只不过眼下他二人更好奇的是陆烨刚才说的话,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能让老陆这个八百心眼子的人改变计划。 “啊!不会那俩畜牲今天彩票店遇到了你,而他们被中大奖的喜悦冲昏了头,所以当场对你许诺将武娘子下嫁给你了?所以你也就不忍心害了两个大舅哥?” 陈书佟就如同神探一样,将他脑海中编织出来的画面对陆烨说了一遍。 后者直接对其翻了一个白眼:“你脑子里成天都想啥啊?这种事情用屁股想也不可能发生好吧!” 陆烨没好气看着陈书佟,然后便缓缓将今天彩票铺子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俩人听完后全是满脸古怪之色,颜博更是控制不住问道:“老陆,你说今天本想骗你的骗子盯上了那俩畜牲?” 陆烨点头,颜博继续追问:“难不成你觉得那骗子有胆子杀了武家俩畜牲抢夺凭证?” “唉!老颜,这话你不用问老陆,我都可以告诉你,这很有可能,你想想啊,八十万贯啊,那是多大一笔财富,谁见到不心动的? 我估计,惦记可能还不知那个骗子,没准今晚会有不少得到消息的人会去应国公府犯险呢!” 陆烨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陈书佟的话,不过他也开口道:“老陈的话很有可能,财帛动人心,我又让人将这个消息扩散出去,想必今天到晚得知消息的人定会有不少。” “可是不对啊!老陆晚上难道不宵禁?那些歹人就不怕被抓?”颜博察觉出不妥之处,给出了自己的疑问。 陆烨都不想和这个白痴说话了,说他傻吧,一遇到危险的事情,他能第一时间撇开自己,说他聪明吧,这么直白的道理都不懂。 陈书佟直接看不下去了,对其挥了挥手:“老颜,你还是跟我姓陈好了,别丢老祖宗脸了,刚不是说了财帛动人心嘛,八十万贯,冒着宵禁被抓这点风险,他们还怕什么? 都敢去应国公府杀人抢东西了,还在乎这些?” 颜博被陈书佟说的有些脸红,梗着脖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嘴却发现没什么能反驳的,半天后就冒出几个字来:“跟你姓,那你算我什么人?” “噗!”陆烨没憋住,一口酒水喷颜博一脸,这话他也能问的出口,就陈书佟那爱占便宜的不趁此机会,陆烨都要改姓了。 果然,陈书佟听到颜博的话后,直接眼睛一亮,嘴里大声吐出三个字:“你阿耶!” 顿时颜博眼睛充血,一副要和陈书佟决一死战的模样,站起身就要冲过去揍其一顿。 “行了,别闹了,给你俩一个露脸机会,一会你们回去就写折子,就写今日你俩听闻应国公府两个公子中了巨额大奖,且这消息在长安传开后,有不少人都在应国公府邸转悠。 恐有歹人会行凶作恶,建议陛下今夜让人多安排些武侯巡夜,重点是应国公府周围。” 陆烨说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端着酒碗喝酒吃菜。 “老陆你惹的事情,干嘛让我俩去上折子?”颜博不干了,顿时将矛头转向陆烨。 后者悠哉的吃着菜,嘴里嘟嘟囔囔的道:“唔!泥们针不园艺粗?” “愿意!我们愿意!现在就回去写折子去,嘿嘿!”陈书佟立马听出陆烨的用意,站起身就要拉着颜博走人。 后者懵逼的被拉起跟着出了门,陆烨满意的看着二人快速离开。 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儿,再品一口酒,顿时感觉人都是瓢的,然而就在一口酒入喉后,陆烨突然一愣。 “卧槽!这俩混蛋跑了,谁买单?” 门下省,房玄龄翻开两本奏折,顿时眉头一皱,看署名,没错,御史台的折子,这怎么到他这里来了? 再看内容,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辅机你来看看这两份折子!”房玄龄叫来一旁在查阅折子的长孙无忌。 后者也同样看完后有些无语:“这还是拿给陛下看看吧!财帛动人心,若是这两个御史所言属实,今夜应国公府确实不会安生。” 房玄龄赞同的点了点头,所以当这两份折子送到李世民手里后,他同样一愣,但他了解的事情比房玄龄他们多,所以不一会就品出些什么东西来。 “这混账玩意,还当他真敢利用朕,原来是这样啊!”李世民一脸恍然,随后转头对身边无二问道:“去查查今天陆烨都干了些什么事情,还有彩票铺子那边是否有人去兑了头奖。 第93章 杨夫人有话好好说 无二苦着脸退了下去,又是陆烨,又是陆烨,如今这名字在他脑子里都快魔怔了。 现在下面上报的消息,若是陆烨没有出现造反的迹象,无二都不想去过问陆烨的事情,暗卫送给他的密折,重大事情都是有特殊标记。 而正常的一些情报则没有,关于陆烨的情报,他屋子里已经堆积不少了,只不过都无关紧要,要不是陛下问起,他是真不想看。 找到陆烨最近的消息,他也没看,直接全部拿着回到两仪殿。 “陛下,这些都是陆御史最近的消息。”无二双手恭敬呈上。 李世民一手拿过,但瞬间就皱起眉。 “狗奴才,为何这些密折漆封都还在?” 无二愣了一会,但还是赶紧回答:“回陛下,关于陆御史的汇报太多,老奴也只是看了些重要的,像这些无关重要的情报,就先搁置了。” 李世民闻言,顿时大怒:“朕当初是怎么和你交代的,和珅的事情,朕要事无巨细的知道他所有动向,你这狗奴才是不是想去掖庭宫,朕身边可以去换个能听话的来。” 无二又是被吓得一哆嗦,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去庙里求个法器防身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陆烨给克死。 这次他都没说什么,仅仅是递给陛下关于陆烨的密折子,就又惹得陛下龙颜大怒,无二心里的冤屈实在是无处可说。 “陛下!上次您去过陆烨宅子里一次,回来后告诉老奴日后不用看的他太紧,以免引起陆御史的怀疑,所以老奴就就就,自作主张............\" 无二说不下去了,他总不能说是陛下的错吧,只能说是自己自作主张的行为。 李世民皱眉思索了一会,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看了看跪地上可怜巴巴的无二,他依旧冷着脸: “起来!下次不可自作主张了听见没?” “老奴记住了!”无二一脸的生无可恋。 李世民丝毫不尴尬,他是帝王,他可不会在一宦官面前认错。 随手撕开密折,慢慢看了起来。 陆烨的动向其实不光只有李万姬一人上报,还有不少隐藏民间的暗卫会不定时提供情报,这就要看陆烨去过哪里了。 一店彩票铺子中的情报就是一隐藏暗卫写的,很是具体将今天铺子中发生的一切都写了出来。 李世民了解完所有经过,他顺手就撕了密折:“这混账东西,总算还有点脑子。” 说了这么一句让无二有些听不懂的话,随后便朝着他吩咐道:“通知下去,今夜武侯巡夜,应国公府中若是有人进入,可就当看不见,不做理会,但若是有人从中出来,不论是谁,统统抓起来。” 无二领命退下去安排,李世民脸上露出一种看不懂的笑容,随后自言自语:“这次情有可原,朕给你收拾残局,但你若日后行事依旧这么肆无忌惮,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陆烨回府,第一时间就将他回来时,顺便在街市上采买的一些东西拿进厨房,随后就是一阵叮叮哐哐的锅碗瓢盆碰撞声。 杨夫人远远的就瞅见陆烨火急火燎跑到厨房,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 “二丫头,给阿娘死过来!” 武媚娘正在和武顺俩帮助陆烨整理库房中那一万贯的铜钱,钱箱子太重,俩人是废了好大力气也还没整理完,此时正全是香汗淋漓,衣衫都湿透了。 突然听见阿娘的叫喊,媚娘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自己又犯错了? 一般阿娘叫她二丫头这三个字,就证明阿娘很生气中。 有些忐忑,看了看自己阿姐,那意思是要不你去帮我探探怎么一回事? 武顺连连摆手:“小妹,听阿娘的语气就知道正在气头上,我才不要去触霉头。” 武媚娘沮丧的叹气一口,随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硬着头皮顺着声音去找杨夫人去了。 在离厨房不远处,武媚娘看到杨夫人正双手抱胸,板着脸一句话不说站在那不动。 武媚娘将平时走路的小碎步又细分成更小的步子,就这么拖沓着向杨夫人走去。 “磨蹭什么,还不快死过来。”杨夫人余光早就看到武媚娘的到来,看见其慢腾腾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媚娘吓的一激灵,赶紧加快了步伐。 “阿娘!这是怎么了?又谁惹您生气了?是不是那李万姬?要是他的话,女儿这就去帮你揍他!” 武媚娘说着话就要撸袖子,看的杨夫人眼眶泛红:“老爷啊!是妾身不是啊,怎么给您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玩意啊!” 武媚娘傻眼了,这究竟怎么了嘛,好好的阿娘哭干什么?哭就哭吧,还将阿耶给扯了出来作甚? 还不等她上前安慰杨夫人,就听后者哽咽着一把扯住武媚娘耳朵,将她往厨房方向拉去。 等到了地方,接着又将武媚娘往前一推。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先不说陆大人是朝廷命官了,就单单他对我们母女三人有大恩,且咱们还借住他府中,你这没良心的居然还让陆大人下厨房?我看你这死丫头就快和你那两个哥哥一个德性了。” 听着杨夫人絮絮叨叨的话,武媚娘更傻眼了,陆烨下厨房又不是她叫的,这关自己何事?再说谁叫陆烨做吃食那么好吃,他不做谁做。 憋着嘴,武媚娘很是委屈,阿娘居然将她和自己那俩畜牲哥哥相提并论,太让她难受了。 陆烨正清理着食材,闻听厨房门外的动静,手里抓着枇杷干就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陆烨看着眼前母女俩样子有些不解。 “陆大人你来的正好,是我们无礼了,寄宿你府中已经是唐突了,媚娘居然还让你来下厨房,简直是老身管教无方,还请陆大人莫要生气,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丫头。” 杨夫人说着话,转身随便在一旁矮树上折了根枝丫,高高举起就要朝媚娘打去。 陆烨见状顿时大惊,赶紧跑到武媚娘身前张开双臂护住她。 “杨夫人有话好好说,这不关媚娘的事,做个饭菜而已,是我自己自愿的。” 第94章 洗洗又不是不能吃? 媚娘见陆烨挡在她身前,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无法形容,总之心口怦怦跳的很厉害。 杨夫人听到陆烨的话后,非但没消气,反而更想教训一下武媚娘。 “陆大人且让开,不必担心日后没女人嫁你,我这二丫头脾气不好,又不知礼数,属实配不上陆大人。 不过且放心,老身有俩女,大女武顺还算听话,长相也不比儿女差,今日让老身打死这死丫头,回头就将武顺嫁你为妻。” 杨夫人一手拿着树枝,一手提着裙摆,围着陆烨转,似乎想找个机会去打武媚娘。 不远处跟着而来的武顺听到她阿娘的话,顿时脸色羞红一片,本想过来劝杨夫人的她,顿时害羞的踌躇不前。 武媚娘原本还躲在陆烨身后,当听到母亲说这话后,顿时也气了,一把拉开挡在她身前的陆烨。 “凭什么我就不能嫁陆烨?” 武媚娘眼睛瞪老大,双手叉腰,同样气呼呼看着杨夫人。 陆烨被扯的一个踉跄,手中的枇杷干都散落了不少在地,他也没空去捡。 有些懵,感觉她们母女吵架和他有关,但似乎又无关,这就很矛盾。 不过略微思索了一下,陆烨大抵是明白了杨夫人为何生气。 可能她今天看见自己进厨房,还以为是媚娘平日里对自己的欺负习惯了。 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再次上前一步,站在了母女俩人中间。 “那啥,容我说一句话呗!” “哼!”武媚娘气的转过头,杨夫人胸口起伏不停,依旧怒视武媚娘,但却未说话。 陆烨就当她们肯听自己话了,于是便道:“杨夫人也莫要生媚娘的气,这真和她没关系,今日我匆匆回来就进了厨房,这不想着做点有利于皇后娘娘气疾的吃食嘛!” 陆烨边说,还用手指着散落一地的枇杷干。 母女二人皆是怔住,几乎异口同声道:“你在给皇后娘娘做吃食?” 陆烨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他可不是心血来潮,针对武家兄弟的事情,今夜陛下不管愿不愿意都要给他兜底,所以来日必定会将这账算他头上。 眼下他能想到的讨好方式,便只有做一些吃食哄骗下皇后娘娘,若是陛下生气,枕头风的威力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但陆烨也不是没目的的去做吃食,长孙皇后有气疾,从脑海中搜索到一些为数不多的食疗方法,这枇杷干与罗汉果,金银花还有梨放一起熬煮,制作成枇杷粥,记得润肺止咳效果很不错。 所以陆烨这才一回来就着急忙慌去整这吃食,想要熬制的到位,必须小火慢炖,今夜给炖上一夜,明日带进皇宫,陛下要是因武家兄弟事情对他发怒,他就借此献上这枇杷粥。 若是一切无恙,陆烨就留着自己当早食吃,不能浪费了。 然而见到陆烨点头,杨夫人却皱起眉头:“陆大人,虽然老身不知你为何要为皇后娘娘做吃食,但咱们做的吃食,先不说材料什么的都要最好,其次更重要的是皇宫中也不允许咱们这么做。 毕竟是进口之物,稍微出点差错,掉脑袋都无法弥补啊!” 武媚娘则是想的不一样,毕竟那天陛下来吃火锅,她也在,当时可是听见陛下让陆烨送一份火锅材料以及肉食去皇宫的。 所以她便直接问道:“大郎可是在做火锅?要是这个,我也来帮你吧!免得阿娘看我不顺眼。” 说着话的功夫,她便开始撸袖子进厨房。 “唉!别别别!不是火锅,那玩意皇后吃不得,那天去皇宫有幸见到凤颜,看皇后样子似乎有些气疾,不能吃辛辣之物,所以我便想着做些可以帮助她病情的食物送去。” 陆烨叫停媚娘,蹲下身开始捡枇杷干,这可不能浪费,老贵了,十六两一斤呢! 等捡到媚娘脚下,他伸手拍了拍其小腿:“起开点,莫要将皇后娘娘要吃的东西踩烂了。” 陆烨的话顿时让杨夫人和武媚娘双双石化当场,但下一刻二人便一同蹲下身去抢陆烨手中的枇杷干。 “大郎使不得!送给皇后的吃食,怎能用被我等踩踏过的材料,扔了,我们重新买过。” “是啊!陆大人,这枇杷干已经脏了,就不能做给皇后吃了!” 陆烨死死将枇杷干捏手心护在怀里:“干嘛!别抢!洗洗又不是不能吃,你们别管了,一会我弄好后,顺便将今晚饭做了,你们先出去,到时候饭好了我叫你们。” 赶走杨夫人和武媚娘,陆烨直接将厨房门关了起来。 “哼!一个个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又不是咱吃,皇后又不知道,怕什么!” 当夜,宵禁后,整个长安街都露出诡异的安静气氛。 之所以诡异,那是因为很多游侠儿发现越是接近应国府邸附近的街巷,就越是见不到一个巡逻武侯,这种反常的气氛让这些今夜有目的的游侠儿忐忑不安起来。 瓜皮带着四个游侠儿已经来到应国公府邸西侧的院墙下。 “瓜爷!今晚小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啊,这附近怎么没有巡逻武侯呢?”游侠儿田伯光挠着他那光秃秃的脑袋,有些紧张的小声同瓜皮说着。 “你是不是傻?看不见证明咱们经验丰富,避开巡武卫这种小事,咱们不是轻车熟路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快些趴好,我要上了。” 瓜皮给了田伯光一巴掌,让其好好蹲下,随后他便踩在其背上,脚尖轻点,示意下面人站起了,等能够到院墙上方,他双手一扒拉,整个身子往上一吸便上去了。 剩下的几个游侠儿没有他这么费劲,几人退后一个助跑就翻墙而入。 入院后,瓜皮便示意后面进来的人小声,借着夜色快速躲进掩体后面。 “瓜爷怎么了?不是说应国公府邸没什么下人了吗?”田伯光小声询问。 “嘘!看来今夜咱们有一场恶战了,瓜爷我第一个进来的,看见东南两边院墙有好几道黑影翻了进来,想必这些人的目的和我们一样啊!” 第95章 应国公府的混乱 今晚的月色有些朦胧,武家兄弟俩卧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俩人果真是亲兄弟,各自在床上折腾半宿,最终二人想到了一起。 武元庆和武元爽的房间隔的不是太远,二人均是睡不着,全想着找对方聊聊那八十万日后怎么花。 对于自己家,二人熟悉的很,摸黑也能找到对方的房间。 武元庆才从房门口出来,廊坊尽头便有一道人影向他走来,顿时他笑了。 “元爽,我就知道你也睡不着,要不来我房间聊聊那八十万贯钱怎么花?” 那道黑夜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用含糊的声音小声嗯了一声。 武元庆不疑有他,笑着转身又回到自己房间。 而离他房间不远的武元爽卧室中,正准备出门的他一愣,但随后也笑了,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嘿嘿!大兄,弟弟正有此意,等我!” 可惜此时的武元庆就算听见弟弟的声音,他也开不了口了,尾随他进入房间中的黑影一进屋就对其后背捅了一刀子。 黑夜中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能透过黑暗一般,他拼命想扭头,因为此时他还依旧当身后之人是他亲弟弟。 正是这个误会,让他临死前,心比身体凉的还先一步。 弟弟居然为了想独吞那八十万贯钱,居然将自己给杀了。 这句话在武元庆死前脑海中浮现。 那边的武元爽随便套了一身衣服,打开门正准备去他大兄房间,然而门刚打开,一只大手钳住他脖子,抵着武元爽不停后退。 “砰!”一声,屁股碰到东西摔倒落地的声音,武元爽黑夜中涨红着脸。 “你你你们是谁?”这句话从他嘴里艰难说出。 “交出彩票凭证!”捏住他喉咙的人语气冰冷的说道。 而得知是为了那八十万彩票凭证,并不是来要他命的,武元爽恐惧稍减。 “好好好汉饶命,那凭证不在我这啊!” “那在何处?”捏住武元爽脖子的手稍微松了一点。 “我我我大兄那!”武元爽黑夜中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那你留你也无用,死吧!”掐住武元爽脖子的人似乎力气很大,就在他这句话说完后,武元爽就听见自己脖子处传来咔嚓一声,剧烈的窒息让他瞳孔极速放大。 片刻后,房间归于一切平静,但这也仅仅只是混战中的宁静罢了。 就当这人杀了武元爽转身出门时,应国公府邸后院里出现了好几波人影。 几方看到彼此,二话不说直接就拼杀起来。 因为他们都是没有得到彩票凭证,所以下意识就认为别人已经得手,既如此,杀了他们再抢过来就是了。 后院巨大的动静,也让应国公府邸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从梦中惊醒,一个个害怕的收拾东西跑路。 只不过来到前院时,遇到瓜皮一行人,当即那田伯光就欺身拦住了他们、 “嘿嘿!跑什么?爷问你们几个问题,谁答出来,放谁离开。” 瓜皮则没理会这些下人,侧耳听到后院的打斗声,眉头紧皱。 他不是担心其他,唯一担忧的是彩票凭证已经被人先得手了,但眼下情况他也只能赌一赌,不到最后一刻,凭证花落谁家还说不定。 几个下人听到田伯光的话,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几位好汉饶命啊,那什么凭证我们是真不知道啊,要在也肯定在两个公子手里,我们如何得知?” “是啊!我们就是应国公府的下人而已,什么都不知道,求求几位好汉放我们离开,我们保证不将今夜的事情对外说起。” 瓜皮很是讨厌这种忘恩负义之人,虽然自己也很无赖,但他能结交这么多游侠儿听他的话,除了出手大方以外,对兄弟还是很讲义气的。 眼下看见这些应国公府的下人们,在主家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着就是逃跑,他不免生出嫌恶之感。 “全杀了,我们快些进去看看,莫要让其他人拿了凭证跑了。” 田伯光眼睛一亮,摸了摸他那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刚想让另外几个游侠儿把这些下人杀了,而他却眼毒的看到两个身材不错的婢女。 可是他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率先走前面的瓜皮突然停住,头都没回说道:“田伯光,你要是在这个时候乱来,回头就将你阉了送去当太监。” 黑夜中的田伯光满脸痛苦,这么美的两个婢女杀了也太可惜了吧,可是还没等他感慨出声,几道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响起。 “噗哧,噗哧.......。” “确保别留活口,我们先进去找地方猫着,不急着和他们打。”瓜皮出声提醒,几人猫着腰贴着墙向着内院而去。 只不过让这整个应国公府中这些不速之客想不到的是,外面已经围满了巡武卫。 应国公府邸正大门前,陆烨苦着脸看着身旁之人。 “老哥!这宵禁呢,你大半夜将我拉来这作甚?” 程咬金浑身着甲,在侍卫的火把下显得威风凛凛。 “你当俺想啊,还不是陛下吩咐的,说什么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了这一步,那就绝对不能再出事端, 那什么彩票凭证什么的,我们又不认识,也只有老弟你知道啊,这玩意陛下说了,绝对不能流落出去,否则俺俩脑袋叠一块给陛下砍。” 陆烨是被程咬金暴力拉出宅子的,所以穿的并不多,此时冻的瑟瑟发抖,听到他的话,陆烨长叹一口气。 “唉!就知道陛下还是生气了,这么大个人,心眼子咋.............。” “别瞎说,老弟你那张嘴能不能先收一收,这大不敬的话,俺都不敢说,小心给陛下知道了,你挨罚,还要连累俺,这俺可就冤死了。” 一时口快,陆烨此时也明白过来,这附近还有那么多巡武卫在呢,要是自己抱怨的话传到陛下耳中,估计真的没好果子吃,赶紧岔开话题。 “那老哥咱们什么时候进去?早点收拾完这里,我也好早点回去睡觉啊,这大半夜的,明天还要上朝呢。” 第96章 摸尸 “再等等,没听见里面还有厮杀嘛!等他们杀的差不多了,咱们再进去,这大半夜的太冷了,俺也怕动刀子,冻手的很!” 程咬金举起手在嘴边哈了口气暖手,看的陆烨直翻白眼,这老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坑他一下。 自己穿得这么单薄,都冻的鼻涕泡直冒,你都看不见,而他浑身捂的密不透风的,还好意思说冷。 好在等了没有半刻钟,陆烨总算听到程咬金的命令。 “差不多了,陛下听闻应国公府中居然有歹人作祟,特派俺来相助,快些来两百人随俺进去抓贼人。” 陆烨鄙视的朝着程咬金望去,不舍的将手里一大把火把还给人家巡武卫,这才不情愿的跟着程咬金进去了。 没错,陆烨一个大活人岂能被尿憋死,半刻钟前,陆烨实在冻的受不了,“便好心”的主动帮巡武卫举火把,一举还举好几个。 蹲在应国公府邸大门前,合并一起的火把都将门匾熏的漆黑,不过陆烨管不着,要不是人多怕影响不好,他还真想将门匾或者大门拆下来点火取暖。 跟着程咬金走进应国公府,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陆烨强忍不适。 程咬金暗自好笑,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随后起身,让跟着的陆烨撞到他盔甲,疼的嗷嗷直叫。 “来老弟,你搜搜她的身,看看有凭证在不在她身上。” 程咬金一只手就拎起一具女尸,提到正揉脑袋的陆烨面前。 “啊吖!妈呀!”陆烨刚抬头便看到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紧紧盯着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哈哈!也有老弟你怕的东西啊,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见多了就习惯了,俺还特意给你拿过来一具女尸给你搜身,便宜你了。” 程咬金大笑着将女尸丢在陆烨身边,僵硬的身体滚到陆烨脚边,吓的他脸色煞白。 陆烨确实忘记这茬,如今可是在唐朝,对于死人,大多数人都见怪不怪了,更何况这些当兵的,战场上下来各种惨不忍睹的死尸他们见的多了,眼前这些算个什么。 可对于除了自己太奶以外,从未见过其他死尸的陆烨来说,这冲击力属实有些大。 强忍着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闭着眼伸出手摸到女尸,触碰的第一下冰冷的触感让他手又是一哆嗦。 “老弟你得快一些,这边还有好几具呢,后院中可能更多,反正陛下让我们只负责不能放走应国公府中一个贼人离开,找凭证的事情得你自己来,你先慢慢找着,我带人先去看看后院还有没活口。” 程咬金又是大笑一声离开,陆烨心都凉了半截,丫的你们都走了,这特么周围可都是死人啊,让我咋办? 此时陆烨心里特别想一个人,那就是李万姬,出来时怎么没把这狗东西带着呢,还得自己现在连个能指挥动的人都没。 深吸几口气,哆嗦着手总算迈出了第一步,那就是敢不去看死人的脸,在她们身上摸索。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咦!几个铜钱,收了,咦?这鼓鼓囊囊的两坨是什么?” 扭着头,陆烨一边摸着尸体,一边嘴里嘀咕着,似乎这样可以给自己壮胆。 然而等他轻微扭过头瞅了一眼后,瞬间收回手。 “啊呀!抱歉!不是有意冒犯!你一路走好!我去摸下一个去。” 陆烨对着尸体告罪一声,随后跑到另一个尸体边蹲下,此时的他似乎忘记了对死人的恐惧,无他就在刚才摸到几文钱后,他好像就有了胆气。 前院几个尸体都是应国公府邸的普通下人,搜刮一空陆烨也就摸到一贯多钱,用从死人身上扯下来的衣服包裹着。 瞅了瞅没有露下的尸体,陆烨两眼精光的看向后院方向。 程咬金进入后院时,第一时间就让人分开,去搜查可有活口。 然而很可惜,找了一圈都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这让他有些皱眉。 不应该啊,这么多游侠儿互殴,也不可能拼的一个不剩吧!带着疑问,程咬金转了整个后院,最终还是没发现一个活口。 让人将所有尸体搬到一起摆成一排,陆烨进来时就看到巡武卫围拢的中间有二十多具尸体。 没有废话,陆烨快步向前,扒开人群。 “都让开,让本官来检查下这些尸首可藏有赃物。” 程咬金其实早就看到陆烨过来,而这些尸首摆在一起他更是故意而为,就是想看看陆烨进来后见到这些血淋淋的尸体的样子。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次没有从陆烨脸上看到害怕,反而好像看到的是一副激动的表情。 瞪着大眼,程咬金就见到陆烨熟练的开始摸尸体。 “这个没有,哎! 穷鬼,出门都不带钱的吗?” “咦!这个挂件看上去不错,听媚娘说有些挂件挺值钱的,带回去让媚娘看看值多少。” 陆烨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也快速翻找着地上二十具尸体。 双手沾满了那些尸首流出来的血,陆烨丝毫不在意,满脑子都是铜钱或者值钱的东西。 就这样,在程咬金以及一大帮巡武卫们目瞪口呆中,陆烨那自制的包裹不一会就鼓鼓囊囊起来。 “老弟!这些都是死尸!”程咬金憋不住了,走了过来想提醒下陆烨,摸尸这种行为他们这些兵痞们也没少干过,只不过看到陆烨翻捡尸体熟练的样子,他实在难以理解。 一个进门前被一个女尸吓得跌坐地上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这才多大一会功夫,陆烨就不怕尸体了,而且还敢去拿这些尸体的财物。 二十来具尸体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陆烨翻捡完最后一个,听到程咬金的话,侧头道:“嗯!我知道啊!这不是要帮陛下找到彩票凭证,所以我再怕也要克服啊,谁叫我还是一个朝廷命官呢!” “所以老弟凭证找到没?这东西你要是没找到,明天你可能就是草民了!” 程咬金见陆烨确实不怕尸体了,顿时就没了逗他的兴趣,反而开始扎陆烨心窝子。 果然陆烨听到这句话后,就是一慌。 “啊呀!那你们还干站着干嘛,都去屋子里翻啊,咦不对!” 陆烨本来着急的说着话,突然意识到什么,顿时眉头一皱,随后返身一具具尸体将他们脑袋掰正仔细辨认。 二十具尸体再次看完,陆烨神情严肃:“老哥!内院中所有尸体都在这里吗?” 程咬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陆烨见状叹气一声。 “完了!武家兄弟俩跑了!” 第97章 和珅!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朕说的吗? 然而就在陆烨头疼之时,应国公府邸里一处暗室中。 “瓜瓜瓜……!” “你蟾蜍啊!聒噪!” 瓜皮满脸愁容,瞪了一旁早就吓得六神无主的田伯光一眼。 “不不不是啊!瓜爷!咱们现在咋办啊!” 田伯光指着他俩扛下来的两具尸体,语气颤抖的说道。 瓜皮皱眉,他也是没料到本想当只黄雀,没曾想居然自己背后还有猎人。 巡武卫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自己所有幻想。 原本趁着那些同样来抢夺彩票凭证的人打个你死我活之际,他们出来捡个便宜。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拼了几个弟兄,最终活着的就他和田伯光两人。 巡武卫破门之时,二人其实早就在翻箱倒柜找那凭证。 虽然没找到,但是他们发现了应国公府的暗室,听到外院动静。 他和田伯光暗道糟糕,慌忙将武家兄弟扛着躲进暗室里。 现在出也出不去,外面的巡武卫也不知道何时会离开,这让他揪心的紧。 江湖寻仇他不怕,都是刀尖上走过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多出点钱将仇家灭了,他照样能潇洒。 可面对大唐的将士,他怂了,这没法灭口啊!别说灭别人口了,要是发现了他,就算逃走,日后也只敢偷摸着活。 可这又有什么意思,活的一点都不潇洒,长安街上好玩好吃的,他也享受不到,这还不如死了。 但现在唯一一个好处就是,巡武卫还没找到他们,且也并不知道应国公府中还有没活人。 这就是瓜皮眼下要去赌的一件事,只要熬到巡武卫走了,届时他们才敢偷偷出来。 至于将武家兄弟尸体偷偷带下来,一是还想在二人身上找找凭证。 另外还可以给外面的巡武卫造成一个假象,那就武家兄弟可能逃走了,而是转道去外面找。 这样他和田伯光就还有机会逃走。 凭证眼下他是找到了,还就在这间暗室中,藏的可真深。 只不过现在他就算拿到凭证,他现在也不敢去兑换啊!一旦去彩票铺子拿钱,那应国公府邸发生的事情,他铁定跑不掉。 期待着外界的人赶紧走,我瓜皮若是这次能逃过一劫,发誓日后定做一个好人。 但此时应国公府邸的内院中,陆烨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暗室。 也不知道当时瓜皮他们怎么找到的,总之很奇怪,一两百巡武卫加入陆烨,硬是没发现暗室入口。 可能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陆烨和程咬金还真以为武家兄弟跑了,所以并没有注重去找暗室。 几乎翻遍整个应国公府邸,陆烨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玩意,实在拿不了的他全给堆积在大门口,好方便回去时搬走。 没找到凭证,也没发现活口,程咬金只得找到陆烨询问。 “哎!老弟啊!俺的任务说实话已经完成了,可是你啧啧!回头面见陛下你当早些想好说辞才是啊!” 陆烨正清点着他费劲吧啦搬出来的东西,大致估算着今晚出来加班有没有亏本。 此时听到程咬金的话,他愣了愣,随后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哎!别打扰我,我正清点我今晚的劳务费呢!” “就这些破玩意你还当个宝,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应国公家那俩败家子卖完了,还等你去捡?” 程咬金不屑的瞅着一地东西,陆烨眼中全是宝贝,不过在他眼里这些都是不值钱的货色。 “老哥你家有钱,当然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了,我家底薄,可不得多划拉点值钱的回去嘛!” 陆烨心里默数了下,今夜大大小小的东西,他搬出来七十六件,当然了不算摸尸体得来的东西。 撑腰大眼一瞪,满脸的震惊:“你个混账玩意,你还真敢把这些东西拿回去?” 陆烨朝他露出不解之色:“嗯!刚我不都说了,大半夜让我出来上班,岂能不搞点加班费。” “完了!你彻底完了,俺趁早和你陆御史划清界限,这里既然找不到一个活着的人,那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至于你爱咋咋滴,明日陛下砍你脑袋时,你派人去我府邸通知俺一声,我好去看你最后一眼。” 程咬金气呼呼的一挥手,将带来的人全部叫走。 看着不愿搭理自己而离开的程咬金,陆烨着急的朝他直挥手。 “唉!别走啊!老哥你得让人帮我将这些东西搬回去啊! 唉!回头啊!大不了分你一点嘛!” 陆烨的呼喊毫无作用,程咬金带着大部队人速度极快的散去。 陆烨苦逼的瞅着一地东西,挑了一些最值钱的,且能拿的动的,扛着就往外跑。 再不走他怕今晚那些才死的人化作厉鬼找他,毕竟今夜的“加班费”来路极为不正。 第二日,陆烨去早朝之前,便打发李万姬去应国公府邸,今天说什么也要将他昨晚没搬完的东西搬回来。 杨夫人同样早早将自己两个女儿唤起,让他们去服侍陆烨去上朝。 只不过当武媚娘和武顺看着陆烨屋子里的放的一些东西后,总感觉有些熟悉,但可能起的太早,并没有想到什么。 当陆烨吩咐李万姬去应国公府搬东西后,武媚娘当即就愣住了。 然而当他想要去问陆烨,应国公府是否出了什么事,可一转头,陆烨早就跑的没影了。 没办法,武媚娘有些焦急。再怎么说应国公府也是她家,所以她赶紧叫了阿娘和阿姐,带着李万姬早早便向着应国公府而去。 今日的朝会,有些诡异,除了几个重臣惯例汇报了些事情外,早朝就突然变得很是安静。 今天可不是小朝会,而是一旬一次的大朝会,以往这时的朝堂很热闹,然现在却截然相反。 “各位爱卿今日难道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奏吗?” 李世民面无表情,目光扫视太极殿中每一个人。 陆烨低着头,缩着脖子,努力不让李世民看到他,可是往往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就在其装鸵鸟时,李世民突然开口点名。 “和珅?你难道就没有想和朕说的吗?” 第98章 满朝都是演员 陆烨心里叹气,心道有什么就不能下朝咱们私下里说吗? 非得拿到朝堂来讲,这让我多没面子啊! 陆烨苦着脸走出列,来到前方。 “微臣陆烨,拜见陛下祝……!” “打住!别和朕来这一套,昨夜朕派你协助卢国公一起去应国公府剿灭匪人,事情最后办的如何?” 面对李世民的问话,陆烨是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么问自己,显然是让陆烨自己老实交代。 脑袋两边各转了转,看着满朝文武看戏一般的表情,陆烨顿时心下一横。 “回陛下!昨夜微臣与卢国公配合默契,完美剿灭所有前去应国公府邸的贼人,共斩首贼人二十二人。 当然了,卢国公出力最大,他当的首功,微臣建议陛下可为其重赏!” “噗!”靠柱子上准备看戏的程咬金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是真敢吹,昨夜他们一帮人连刀都没出鞘,还斩首二十二人呢! 程咬金为陆烨的脸皮比自己厚,还鄙夷中,就听上首的李世民突然大怒。 “混账东西,知节明明汇报给朕的是他亲自斩首二十七人,怎么到你这里还少了五人?” 听见这话的程咬金难得有些脸红,特别是看到陆烨那张探究的脸,他选择了看房顶。 陆烨见其不与自己眼神交流,便低头思考起来,昨夜自己摸尸的时候记得很清楚,二十二具贼人尸体啊! 怎么还多出来五具?除非把外院那几个应国公府下人的算进去还差不多。 “嘶!”陆烨猛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的看向那仰望天空的程咬金。 然而后者压根就不和他对视,气的陆烨暗骂他无耻,好家伙下次吹牛前能先通知一下吗?老弟是真不知道你的底线有多低啊。 李世民见他的话陆烨没有回答他,顿时从鼻腔中发出冷哼。 “哼!和珅?朕问你话听不见?” “哦!陛下,可能是微臣记错了吧,应当是二十七个贼人,都是卢国公带入消灭的,微臣不会武艺没参与,所以并不知道。” 陆烨也只能顺着程咬金编的往下说,尽可能让陛下别去问他那件事。 李世民见陆烨改口,更是冷笑一声。 “呵!行啊!你们俩!那朕问你们,贼人剿灭,那应国公俩子呢?他们人呢?可救出来了?“ “不知!” “不见了!” 程咬金和陆烨低着头,一前一后回答着李世民的问话。 “应国公早年就一直对大唐有功,如今更是随太上皇而去,现在他留下的子嗣朕却没有帮他照顾好,真是可悲啊! 本想元正前赐予应国公长子世袭爵位,现如今你们告诉朕,他们不见了?朕如何对得起大唐的有功之臣?” 李世民说着说着人都从龙椅上站起,声音悲痛,话语却越说越激动。 陆烨低着头,心里其实早就开骂了。 “演!给我演!今天把我拉出来,就是为了表演给你那些老臣们看的吧!真是不要脸,大唐三不要脸,陛下排第一,老哥程咬金排第二,自己勉强才能混个第三。” 陆烨心中腹诽不已,偷偷看了看周围其他官员,见多数上了年纪的老臣们也都是眼中湿润,看着李世民的目光都是感恩万分。 “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应国公若是泉下有知,定能感受圣恩。” “是啊!陛下!如今应国公俩子只是失踪,至少还没有证据说明他们已被贼人所害,所以陛下也不必太伤心。” 听着一个个老臣的话,陆烨一时间都看不出他们这样到底是真还是假,若全是配合陛下表演的话,那只能说一个个都是影帝级别人物。 “唉!罢了!传朕口谕,全长安寻找应国公俩子,找得者,朕奖万金!” 听到奖万金之时,陆烨眼睛都要冒光了,陛下何时这么有钱了,肯给这么多钱? 就在陆烨考虑要不要发动自己认识的人一起去找,当然了不是为了钱哈,纯纯就是为了帮陛下寻找功臣之子罢了。 然而也就在他琢磨这件事的可行性时,李世民满脸悲痛的一挥手:“下朝!” 陆烨傻眼了:“就就就就结束了?感情拉我出来配合你表个演,然后就完了?” 嘴里呆呆的嘀咕着,心里却是庆幸陛下并没有找他那凭证的麻烦,可就在陆烨要顺着百官一同离开时,一个小内侍向其小步跑来。 “陆御史请留步!陛下让您去两仪殿找他。” 咯噔一下,陆烨才生起的庆幸之感,顿时消散一空。 “啊!找找找本官吗?”陆烨用手指指着自己的结巴着脸说道。 “回陆御史,您还是快些随小的过去吧,陛下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别去晚了惹他生气。” 小内侍对陆烨态度还是不错了,就是上回陆烨以一人之力为他们这些奴籍身份的人讨了一份希望,这在很多太监宫女耳中都传开了。 所以对待陆烨,他们这些奴籍人多少都对陆烨怀有一份感恩之心。 “哎!行吧!你且稍等一会,我拿个东西就来。” 陆烨说着,快速跑了出去,但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的东西自然就是他昨夜熬制的枇杷粥。 若是情况不对,也只能寄托此物能帮他渡过一劫吧! “陆御史您这是?”小内侍指着陆烨手中东西。 “哎呀!送皇后娘娘的吃食!你别管了!” 小内侍都快哭了,叫他别管,他也不想管啊,但外臣带吃的给皇后娘娘,这本就不妥,就算得到皇后允许,那也要经过一道道检查,以防万一。 可陆御史似乎对这些都一概不知,小内侍苦着脸:“陆大人,这个要不还是小的帮你拿着吧,若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允许,小的再拿给您可行?” 他只能做到这里了,就算如此,小内侍也是担着很大责任,可陆烨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些,还当是这小太监人还怪好的。 想了想,陆烨从手袖中掏出一枚铜钱与食盒一起拿给小内侍:“谢了!那钱赏你的,不用客气!” 小内侍傻眼的看着手里的一文钱,心里五味杂陈。 第99章 神仙粥 等陆烨被带到两仪殿,李世民见到他第一眼时,就飞速从龙案后跑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上脚。 “砰!”陆烨被踹的一屁股墩坐地上,眼睛中那懵逼的神情看的李世民犹不解气。 “混账玩意!死人的钱你摸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差点将应国公府给搬空了,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李世民满脸的愤怒,眼神死死盯着地上的陆烨,那表情就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若是陆烨解释不能说服他,想必还会踹第二脚。 “额!陛下!您这就错怪微臣了,你可知微臣这么做,都是为了陛下您啊!” 陆烨缓过神来,早就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李世民闻言顿时一愣,但随后都气笑了。 “好你个和珅,私自抄了一个国公府的家,你还当是为朕好,你觉得朕会信吗?” “哎!陛下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陆烨突然觉得坐地上比站着要来的舒服点,所以他干脆不起来了,直接盘腿坐地上和李世民对话。 “何事?”李世民再次皱眉。 陆烨淡淡一笑:“陛下您想啊,好端端的那些江湖贼人为何要去应国公府?” “还不是为了那个彩票凭..............。”李世民话没说完,突然止住,他明白了陆烨的意思,彩票凭证不能用于解释那些贼人的动机。 不是不行,而是一旦用此来定案,这势必会让人往他身上猜。 毕竟武家兄弟才从彩票铺子中了头奖,第一天还没过,就人间蒸发了,这不免会让人猜测这一切都是陛下干的,毕竟大家都知道这门生意的背后是皇家。 让陛下痛快拿出八十万贯钱给别人兑奖,先不说内帑中没有,就算有,这么多钱皇家也不舍得掏出来。 “哼!混账东西,这还不都是你整出来的事?就算如此,可你将应国公府洗劫一空是什么意思?朕 还看不上他家那点东西。” 李世民气消了一些,但总归感觉被陆烨这混账玩意摆了一道。 “嘿嘿!陛下看不中,微臣看的中啊,您家大业大不在乎,微臣小门小户的,那些瓶瓶罐罐啥的刚好给微臣家里用嘛! 而且这样刚好可以将此事推到那些贼人头上,就说武家兄弟二人再外面欠了钱,可惜没钱还,所以这些人半夜上门讨债,双方谈判失败,贼人无奈洗劫应国公府。 却没曾想武家兄弟率家丁拼死抵抗,最后不敌,被贼人杀害还毁尸灭迹,所幸陛下担心武家兄弟昨日中了大奖,恐有贼人惦记,便半夜排巡武卫去保护。 没曾想刚好遇到应国公府贼人作乱,卢国公率兵冲入,一举剿灭贼人为武家报了仇!陛下您看这个解释如何?” 李世民都听傻了,这混账玩意早就打好腹稿了吧,这一套下来虽然难以让外人全信,但总归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光摆托李世民不愿给别人兑奖的信誉,反而还给他加上了一层善待老臣子的美名。 陆烨见李世民脸上的怒气似乎逐渐消退,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下陛下应该不会再找他麻烦了吧。 可是陆烨怕什么就来什么,李世民突然开口:“所以,那彩票凭证呢?” 陆烨眼睛一转,随后两手一摊:“我不知道啊!或许那玩意在武家兄弟身上,被贼人毁尸灭迹时一同销毁了吧!” “混账玩意!这就是你给朕的理由?” “来人呐!将陆御史拖出去重大三十廷杖!” 李世民朝着两仪殿外面喊了一嗓子,顿时好几个侍卫便跑了进来。 陆烨一见这架势,当即就傻了,怎么还要挨打,紧急关头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高举双手道:“等等!陛下微臣还有话要说。” 原本都上手扣住陆烨的几个侍卫闻言,将目光看向李世民,后者嘴角偷偷勾起,随后挥了挥手。 “让他先说!你们先出去!” 带侍卫离开,陆烨这才开口。 “哎!陛下,微臣是真不知道那凭证去哪里了,昨夜我们翻遍了应国公府,都没有找到,不过就昨夜发生的事情,就算贼人拿到手,他们也不敢去兑奖。 除非武家兄弟二人出来,可依微臣来看,这俩人极大可能已经死了,只是暂时没找到他们尸体罢了。” “来人!拖下去!”李世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哎!别啊陛下!微臣又一食疗方法,对皇后娘娘的气疾有所益处!” 再次就要被拖出去时,陆烨拿出了他保命法宝。 果然,李世民闻言,顿时再次将侍卫赶了出去。 “果真?和珅你可知欺君是何罪?”李世民内心早已经激动万分,可言语依旧保持怀疑。 “哎!微臣的方子是食疗,就是一吃食,吃不死人的!” “嗯?”李世民又有发怒的征兆,陆烨一见立马改口:“哦!不不不!微臣的这方子绝对对皇后娘娘有益。” “方子呢?” “额!微臣已经准备好了成品,昨夜熬制了一夜,今日带进宫,本就想献给皇后娘娘来着,只是微臣却不知道怎么去送。” “什么吃食?东西在哪里?”李世民依旧语气淡淡,看不出他丝毫情绪。 陆烨朝着两仪殿外喊了一嗓子,随后便有侍卫带着一个小太监进来。 看见陛下,那个小太监明显双腿抖的厉害,李世民见状,直接招手让其送到他手里。 拿过食盒,李世民直接当着陆烨面打开,瞅了一眼:“这是粥?” “是的陛下,此乃神仙粥,微臣独创,有病治病, 没病润喉清肺,喝上一碗绝对舒坦。” 陆烨学着他以前那些学生们与他对话时吹嘘的套路,反正先吹了再说,不然显示不出自己熬的这粥厉害之处。 李世民没有说话,唤人叫来几个太医,等他们来后,李世民先将陆烨带来的食盒给他们看。 “你们先看看此粥可有治疗皇后病症的疗效?” 第100章 千金方 几个御医本就好奇陛下为何让他们看这粥,原本还以为让他们来试毒的,听了陛下的话,这才明白。 可是就是听明白了,他们反而更头疼了,毕竟这粥的来历他们还没搞清楚,这如何评断? “陛下!不知这粥是何人所制?”一个老御医询问。 李世民对陆烨看了看,几个御医这才将目光全部看向他。 “这位是?” 无怪乎这些御医认不得陆烨,以前的陆烨跟个小透明一样,很少冒头,也是最近一个月才在朝堂上开始活跃起来。 而这些老御医也极少上朝,大多时间都是在研究医学,所以他们看到陆烨后才有此疑问。 “下官八品监察御史陆烨!”这话从陆烨口中说出尤为自豪,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骄傲感。 可这个回答明显让这几个老御医愣住了,他们还当陆烨是哪位名医之后,特意为陛下送来这药膳,此时得知不是,一个个明显态度就变了。 “胡闹!你可懂黄芪之术?”一名御医开口询问,陆烨依旧自豪摇头。 “不懂啊!” 李世民眉头都皱成川字了,陆烨的表现不像是装的,那这据他说能治疗皇后的药膳岂不是.......。 他没有再想下去,心中才被陆烨点燃的希望再次熄灭,眼神有些黯淡,这时另一个御医却拿起食盒闻了闻。 “枇杷,金银花,罗汉果,还有梨?这均是驱邪热之功效,若是针对皇后娘娘所用,倒确实可对症。 此方子看似如此简单,但胜在可食疗,多多食用有大善!” 李世民闻言当即大喜,一把抓住那名御医便道:“刘御医可言属实?” “若是按臣来看,此粥皇后娘娘可食之,只不过臣想问问陆御史是如何知道这个方子的。” 刘御医满脸慈祥看着陆烨,然而后者却眨巴眨巴眼睛,李世民见状当即就猜到陆烨又要忽悠人,顿时就朝他看去:“和珅!朕也想知道,别唬弄朕,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陆烨无语的朝李世民看去,心中的小算盘瞬间破灭,他还想着看看怎么用此方子能在刘御医那里骗点钱来着。 陛下的一句话让他计划破产,无奈,陆烨只能瞎扯一个理由:“一本古籍里看到的。” “老朽医书所读甚广,杂谈野史也不计其数,不知陆御史说的是哪一本。”刘御医求知欲满满,他是真的想知道这方子哪里来的,要是他没读过的,怎么着也要想办法找陆烨借来一观。 陆烨傻眼,心道这老头好烦,问个问题还刨根究底的,可看着李世民带有警告的眼神,他只得继续编:“千金方你看过?” “千金方?”刘御医口述一遍,可那皱起的眉头让别人知道他应该是没看过。 陆烨当然知道他没看过,这书孙思邈如今还不知道有没有考虑去写这本医学名着呢,管他呢,先唬住人再说,免得这老头继续问。 李世民在一旁见刘御医苦思,便好奇问道:“刘爱卿竟也未看过此书?” “回陛下,老臣未有拜读,不知老臣可否向陆御史借来一观?” 这话是对着李世民说的,他人老成精,找李世民去借,就不信陆御史不拿出来。 果然李世民也想知道这本医书中还有没可治疗皇后病症的方子,所以直接就问陆烨要了起来。 “和珅,千金方呢?给朕拿来,放心,朕少不了你的赏赐。” 这下陆烨是真的傻眼了,怎么没完没了的啊,还问我要起来了,这书自己搁哪去弄,就算去找孙思邈现在去写,可他现在人在哪里陆烨都不知道。 苦着脸,陆烨瞎话张嘴就来:“前段时间微臣不是患有脑疾,昏迷不醒嘛,武娘子当时照顾我时,应家里没钱,所以就将微臣的书全拿去卖了。 后来我有钱想要让她去找当初所卖之人再买回来,可惜武娘子说当时那人也是路过长安的商人,如今人早不知道去哪里经商去了。” 陆烨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李世民见状气急,又是一脚踹去。 “哎呦!”陆烨心里那个无语啊,今天被陛下踹了两次,这仇记下了,不过想要找李世民报仇,这他想都不敢想,既然动不了你,回头就找你儿子们麻烦去,回头让他们气死你。 心里这般一想,陆烨顿时就不那么委屈了,李世民喘着粗气:“混账东西,书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拿去卖钱呢?” “陛下,不是我卖的啊!”陆烨委屈巴巴。 “哼!总之书就是不能卖,滚吧!朕今日不想看到你。” 李世民直接赶人,陆烨还巴不得,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走人。 可刚行至门口,李世民又叫住了他:“明日起,每日早朝都给皇后带一份这种药膳,若是忘记了,朕定拿你问罪。” 陆烨一个趔趄,咬咬牙,暗自决定回头就找两个好友商量下怎么弹劾陛下儿子去。 被李世民赶出皇宫,陆烨心情大好,他先是去了趟彩票铺子一店,顺便看看昨夜的事情有没有让那些彩民怀疑陛下。 逛了一趟,发现并没有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论,最多的就是听到有人聊起应国公府昨夜遭贼了。 既如此陆烨也放心了,后面的事情想必陛下比他有经验,就是几道指令的问题而已。 从东市出来,迎面便撞上武媚娘她们母女三人。 “咦?今天肯出来逛街了?”陆烨笑着看向三人。 杨夫人神色复杂,武顺低头不语,只有武媚娘脸上的开心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大郎,不是你说第二期彩票开奖后,我们就可以出来逛街了吗?还说让我们帮你盘些铺子呢!” 陆烨一拍额头,差点都忘记他还有个大事没办,要是忘记了,不说自己宅里那一万贯钱不保,脑袋都不一定能留的住。 “哎呀!差点忘记这事了,话说你们找到铺子了吗?” “有几家,不过大郎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们是不是死了?” 陆烨知道武媚娘问的人是谁,想了想他还是道:“我猜应该是凶多吉少,但此事我得找到一个人问过才知。” 武媚娘叹气:“千万别活着,免得害人不浅。” 第101章 京兆府尹王德真 杨夫人此时在一旁叹气:“老身愧对我夫君啊!等老身下去再和他解释吧!元庆元爽两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也不会有今天的报应啊! 明日老身去一趟慈恩寺,为他俩请求佛祖宽恕些罪孽,下辈子当个好人吧!” 陆烨明白这是杨夫人对他表明态度,并未因为自己设计害死武家兄弟而埋怨自己,对此陆烨心中也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当听到慈恩寺,陆烨突然想到了什么。 “杨夫人,那什么慈恩寺灵不灵啊?” “这自然是很有名的寺庙,就在长安,至于灵不灵,因人而异吧!对老身来说,求神拜佛都是求的一个寄托和希望。” 杨夫人说这句话时,眼神中似乎充满回忆,陆烨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世上拜佛有用的话,早就被有钱人垄断了,哪里还给穷人机会去拜。 “大郎?你这是也想去慈恩寺吗?”武媚娘好奇问道。 “额!那啥!是想去看看,刚好明日又到了旬休的日子,不如咱们明天一道去慈恩寺看看吧,顺便给咱一人买一个法器戴着。” 陆烨没有法器傍身,这段时间他都尽量避开李万姬,以免又被克到。 明天去求个法器,哼哼!看那个狗东西还牛不牛? 心里这般想着,嘴角都露出一些弧度来,武媚娘见状更是好奇。 “大郎!想到什么呢?这么开心,话说为什么明天要去求法器戴着?” 陆烨眼睛一转,他总不能说自己怕了李万姬,所以才去求法器戴着吧,可不给个解释,看媚娘这好奇宝宝的模样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额!那啥!这不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俩货大概率是没了,但恶人就怕死了变恶鬼来找咱,所以咱们一起去求个法器戴着,总归好些。” 陆烨这个理由说出后,一旁的武顺脸上明显就能看出害怕,武媚娘却啥反应都没。 “阿姐,莫怕,活着我都不怕他们,还怕他们死了不成?这世道你不怕人,但人会害你,你害怕鬼,但鬼有害过咱吗?” “可是!那可是他们的变得鬼啊!”武顺还是有些害怕。 杨夫人摇了摇头,无奈的看了眼陆烨,这才转头对两个女儿道:“无妨,不管他们会不会变成鬼来找咱,反正明日正好去慈恩寺,就顺便求些法器戴着吧!” 杨夫人是自然不信陆烨的话,但为了让大女儿安心,只得顺着陆烨的话说。 “嘿嘿!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早些起来,我们一起去。” 陆烨笑着决定,几人一同回宅子。 等回到家门口时,陈书佟和颜博就双双蹲在大门前。 “见过杨夫人。” “见过杨夫人。” 俩人起身行了个礼,便转身带着一脸激动的朝陆烨道:“老陆蓝田县那边还真有不少石炭山,而且有那玩意在的地方,土地也不肥,种不了地,方圆几里都没一棵大树。” 陈书佟对着陆烨讲述他见到的地方,颜博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不过那片地好像还归京兆府管辖,有些麻烦了!” “怎说?”陆烨一边邀请他们进宅子,一边问道。 “哎!京兆府尹是王德真啊!”颜博满脸无奈。 “太原王氏的?”陆烨皱眉。 “这京兆府尹老身倒是知晓一二,只能说算是王家的一个分支,真要算只能说是长安王家。” 杨夫人突然出口,这让陆烨转头看向她,似乎想知道更多关于王德真的信息。 而前者也是继续道:“这人为人还算正直,与太原王氏接触甚少,倒是与郑国公私下相交不错。” “我师父?”陆烨更是好奇。 “郑国公是你师父?”杨夫人更是震惊,陆烨苦笑着点了点头,大致对杨夫人说了一遍他当初拜师的事情。 “呵呵!这么说你要那块地的话,倒是可以找你师父帮你去引荐一下。”杨夫人笑着说道。 然而陆烨摇了摇头,这事想都不要想,自己师父什么尿性,他比谁都清楚。 “这事再说,我师父就算了,找他没用,还不如让我舔着脸去找陛下来的靠谱呢!” “要是你找陛下要那个地,煤石生意老陆你就不怕又被抢走了?”陈书佟是时候泼了一盆凉水给陆烨。 后者连连摇头,开玩笑,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去找陛下的,自己赚点小钱钱容易嘛,逮着我就要,还不带我分一股的,吃相太难看。 皇宫中李世民正面带微笑的看着长孙皇后,然而却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观音婢,这什么枇杷粥喝下去感觉如何?” “呵呵!谢谢二郎关心,臣妾觉得这比汤药要好很多,至少臣妾挺喜欢吃的,至于有没有效果,这才吃下去哪能这么快就能知道,就是陛下您是不是受凉了?” 长孙皇后同样笑着看向李世民,这让后者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着急:“朕无碍,朕不是怕和珅那小子不靠谱嘛!” “这枇杷粥是和珅送来的?”长孙皇后满脸讶然之色。 “哼!这混账玩意这点倒是不错,上次面见过你一次,观你有气疾在身,便一直记着,今日送来此物说是对你病症有好处。 朕让太医们都看过了,和珅这粥所用食材倒是与你病症对症,就是不知道效果好不好罢了。” “呵呵!和珅有心了,二郎回头可代臣妾多给予一些赏赐才是。”长孙皇后眼含笑意说道。 只不过李世民闻言,嘴里却是冷哼一声:“哼!这混账玩意,朕这次都不知道帮他兜了多大麻烦,还给他赏赐?” 长孙皇后莞尔,捂着嘴笑问:“和珅这是如何惹陛下这般生气了?” 李世民哼唧着将陆烨下套害死武家兄弟一事说了,当然了武家兄弟为人自然也是被他讲了一遍,长孙皇后闻言也是叹息一声,对此事她也无法做评价。 陆烨家中,几人正商量着如何去拿下那块石炭山。 “明日我要带媚娘他们去趟慈恩寺,你和老颜先去京兆府试试,若是直接能与那王德真对的上话,你俩先探探口风,能花钱解决那都不是麻烦。” 陆烨朝着陈书佟说道,这事情自己这边先去尝试一下,若是不行再去考虑其他法子。 第102章 陆烨去找邵档头 陈书佟苦着一张脸:“为啥是我俩去?” “难道不想要日后分红了?”陆烨就这一句话,瞬间让他二人转身就走。 “我先找找认识的同僚,看看有没有与京兆府尹相识的,有的话让他们帮忙引荐一二。”颜博边离开边说道。 “我去打听下王德真有什么喜好去!”陈书佟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 武媚娘无语的看着陆烨:“你就会使唤人,铺子我们帮你找了,那你呢?” 陆烨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拦腰:“我干嘛!我指挥你们干活啊!” “你!”一个字说完,媚娘举起她的小粉拳,一旁的杨夫人使劲朝她一瞪眼。 陆烨嘿嘿一笑,爬起来就跑:“你打我哎!唉!你来打我噻!” 武媚娘气的小拳头捏的紧紧的,却没敢追上去,要是她阿娘不在,陆烨这么作死,她肯定要揍一顿出气。 陆烨跑出宅子,他倒不是真的为躲避武媚娘而往外跑,而是出来找一个人,溜达着来到彩票一店铺子门口,瞅了一会后他自己都摇了摇头。 “若是昨晚他真去了,今天还跑出来行骗就怪了。” 嘴里嘀咕了一句,随后又转头去了一趟鲁家的木匠铺子,顺带看看贞观犁制作的如何了。 鲁老三还是一如既往的对陆烨很恭敬。 “陆大人您来了啊!贞观犁已经出来了不少了,您现在需不需要先拿走一批?” “不用,我就是来看看,顺便向你打听一个人。”陆烨说着便将瓜皮的大致样貌表述了一遍。 鲁老三闻言当即就满面怒容:“陆大人,那瓜皮是不是骗了您东西?这您放心,交给小的,回头找到他定让他拿着东西去您府里道歉。” 陆烨有些好笑,知道鲁老三为他好,以为自己被骗,这才这么愤怒,摇了摇头:“不!他还骗不到本官头上,你说他叫瓜皮?” “是的陆大人,这人长相罕见,你稍微形容一下我就知道是他,这小子行骗手段有一手,自我认识他以来,瓜皮似乎从未失手过。” 陆烨心中更是好笑,没失手,那上次怎么就没骗到自己呢?不过他还是问道:“既然你知道他,不知这瓜皮住在哪里,可否带本官去找他,有些事情想找他问问。” 鲁老三得知陆烨并没有被骗,脸色也好了起来,又恢复之前恭敬模样。 “大人!瓜皮没有家,他在长安居无定所,谁也不知道他今天住哪里,明天又去了哪里,但有一点,找他只要去人多的地方,肯定能碰到他。” 陆烨摇头:“估计难了哦!这段时间他兴许不会出来行骗了!” “大人这是为何?”鲁老三好奇相问。 “这事情说来复杂,你不知道对你有好处,罢了,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 陆烨说完作势就要离开,但鲁老三却突然说道:“大人,小的不知道他如今住哪里,但长安有一人肯定知道。” “谁?”陆烨转头好奇的看着鲁老三。 “江湖百晓通邵档头!” “这人是和瓜皮很熟?还是有什么本事能找到瓜皮?”陆烨再次相问。 “邵档头与长安很多游侠儿以及三教九流的人相熟,至于他和瓜皮熟到什么程度,小的也不知道,但若是在长安打听些什么事情,找他准没错。” 鲁老三为陆烨解惑。 “那他人现在在哪里,方便引荐一二吗?” “陆大人,这人很好找,西市往东方向,那边有个赌坊,就是邵档头产业,去了有人问你要不要玩两把,大人您就回答这牌太小我不要,对方肯定还会问您想玩多大的,陆大人你只需要回答一文钱即可。” 陆烨很是好笑,这难道就是他们江湖中所谓的黑话不成,点了点头,陆烨告辞离开。 兜兜转转来到西市,这家赌坊确实挺好找,因为陆烨到了这边后就熟悉了,这不就是那日武家兄弟俩来的地方嘛! 没有犹豫,陆烨直接就踏步而入。 “哟!看面相生的很啊!新来的?要不要去玩两把。” 一进赌坊,一个翘着腿喝着小酒的老头斜眼瞅了陆烨一眼说道。 “这牌太小我不要!” “想玩多大的?”老头放下酒碗,直视陆烨眼睛问道。 “一文钱!” 陆烨按照鲁老三的话回答,果然对方听见后点了点头:“往最里面走,挑开门帘邵档头在那。” 陆烨点头致谢,穿过一个个吆五喝六的人群,看到一个布帘子,挑开走了进去,几个壮汉将他围住。 “先报诨号!”一个壮汉见陆烨面生,开口问道。 “八品小御史陆烨!” “嘶!”几个壮汉齐齐一惊,倒吸一口凉气,来找邵档头的人很多,但从未有朝廷官员来此找他。 陆烨的自曝身份,直接让他们下意识退后几步,其中一人有些忐忑道:“陆大人您稍等,小的进去通报一下可行?” 陆烨点头,本来就是找人帮忙的,虽然他们都是三教九流之人,但这不是坏人的标签,有的人听上去就是干坏事的,但可能他们做的某些事情让一些自以为正人君子的人都无法做到。 反之,一些号称名门正派,实则一个个道貌岸然,所行之事更是龌龊无比。 不一会,通报的那个壮汉回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 后者一见到陆烨后便满脸带笑:“哈哈!某家就说今日早晨为何喜鹊立枝头不走呢,原来今日有贵客上门啊。 来来来!陆大人里面请,下人们不懂事,若有得罪,还请担待一些。” 陆烨见对方这么客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礼好,于是想着脑海中古人的抱拳方式回了一礼: “想必您就是邵档头吧!果然乃江湖豪杰。” “哎呀!陆大人您这可就笑话某家了,先进来再说吧!”邵档头将陆烨给请了进去。 围着矮桌,二人对坐,邵档头让女婢上好茶水,这才看向陆烨问道:“陆大人突然造访某家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打听一个人!”陆烨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第103章 李万姬一旦送人,概不退货 邵档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应国公双子?” 就这么几个字直接让陆烨惊的差点站了起来,邵档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陆大人不必这么吃惊,某家就是靠各种消息吃饭的。 您与应国公家的两个公子有恩怨,某家也是知晓,而昨夜发生的事情虽然朝廷封锁了大半部分消息,但对某家来说,从一些细碎的消息中也能整理出一二来。” 陆烨听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当这邵档头真有什么通天本事,什么事情都知道,陆烨别的都不怕,就怕对方突然给自己来一句:“陆大人也非真的陆大人吧!” 若是邵档头真的讲出这句话,陆烨估计胆都能吓破。 好在听完他的解释,陆烨才知此人最多算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毕竟靠卖消息生存的人,脑子不够用怕是不行。 重新盘腿坐下,陆烨神态又恢复淡然:“邵档头果然厉害,朝廷官员的信息你也敢查?” “砰!”茶碗重重扣在桌子上,陆烨眼神冰冷。 “陆陆陆大人!某某某家不是这个意思!某家绝对没有说是主动查您,只不过武家兄弟欠我不少钱,某家总得留意他们的行踪吧,所以知道您一些事也是顺带的啊!“ 邵档头见陆烨生气,还给他戴了一个高帽子,顿时吓得不轻,他什么消息都敢收也敢卖,但是涉及皇家和朝廷命官的,他就算知道也不敢拿出来买卖。 经常买卖消息,肯定也要得罪人,可即使如此邵档头依旧活得好好的,因为他很清楚什么消息能碰,什么不能碰,这才是他最聪明的一点,但也同样是他的弱点。 陆烨被想用前世吓唬学生那套,没成想歪打正着,刚好碰到邵档头最怕的一个点。 语气重新放平缓,茶碗也给拨弄了一边,不是陆烨怕邵档头下毒,所以才浪费这茶水,只是陆烨喝不惯大唐这用各种香料煮出来的茶。 借机吓唬邵档头的功夫,顺便将茶碗掀了,自己也有不喝的理由了。 见到邵档头神情不似一开始那种智珠在握的样子,反而与自己对视后变得有些忐忑时,陆烨这才开口道: “瓜皮你认识吗?” “什么?陆大人你要找的人是这骗子?那狗东西如今胆这么肥?三不碰都忘了?” 与之前的鲁老三一样,听到陆烨找瓜皮,第一反应就是陆烨被他骗了。 陆烨摇头,正待解释一番时,邵档头房门外传来几道喝斥声。 “什么人?邵档头在见贵客!要想拜见出去等!” “哼!一群臭男人,姬姬是来找我家大人的,你们干嘛要拦我路?” 听到姬姬两个字,陆烨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后就是头大。 都已经偷偷跑出来的,这狗东西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还不等陆烨开口让邵档头将李万姬放进来,就听外面连续响起好几声撞击肉体的声音。 “砰!砰!....”紧随其后,房间门被打开,邵档头正准备怒斥,然而当看见来人后直接都傻了。 这个傻是那种猪哥看到极品美女后的痴呆表情,邵档头此时正是这样的表情。 “好生美的小娘子!”邵档头轻声自语。 陆烨一手扶额:“不是让你保护武娘子她们吗?怎么跑这来了?是不是不想干了?” 李万姬一脸委屈:“大人!武娘子她们如今已经安全了,对她们不怀好意之人不是都没了嘛!奴婢也是担心大人安危,所以,所以.......。” 李万姬越说声音越小,他总不能告诉陆烨今天他才接到命令,这些日子要陆烨的所有消息,所以这才又重新当个跟屁虫。 陆烨头痛,他倒是不怕李万姬知道消息汇报给陛下,他头疼的是这狗东西别一会自己与人谈话时,让他破防。 “行了!滚出去守门!”陆烨一挥手准备赶人。 邵档头就差没流出哈喇子,见陆烨这么对待小美人,他也不知道哪里的胆气。 “小娘子莫怕,这里是某家的房间,既然是陆大人的人,那也就是自己人,过来一起坐!” 陆烨转过头,瞳孔放大看着邵档头,心道我这是为你好,一会你别被他整自闭就行。 李万姬一听邵档头的话,当即就朝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这可把邵档头美的不行。 “来来来人!给这位小娘子也上一碗茶!” “不用了!姬姬自己来就好了!你与我们家大人继续聊,别管我,我自己来。” 邵档头还想起身去将李万姬给请过来,陆烨轻咳几声,顿时就将他那快要失控的脑子给拉扯回来了一点。 强忍住不去看李万姬,邵档头将思绪放在了陆烨刚才说的话中。 “陆大人!瓜皮若是惹了您,某家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条小命,至于骗了大人的东西,某定会让他如数奉还。” 陆烨摇头,也不再理会李万姬,看着邵档头谈起了正事:“这倒没有,本官找瓜皮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罢了!不知你知不知道他如今下落?” 邵档头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说话,一旁的李万姬拿起陆烨扣在桌子上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猛灌了一口。 喝完后还吧唧嘴,弄出的声音打断了邵档头刚要说的话。 陆烨侧头狠狠瞪了李万姬一眼,后者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看着陆烨。 “大人?怎么了?这茶不能喝吗?” “哈哈!小娘子,这茶你尽管喝就是了,只不过你用的茶碗是陆大人用的。”邵档头故意这般说,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这自称姬姬的小娘子究竟是陆烨的什么人。 一个叫大人,又自称奴婢,一个叫她狗东西,这么看很像是主仆关系,可谁家主仆关系这般随意?这一切都让邵档头看不懂,不过看不懂不要紧,他刚才这句话就是为了试探一下。 若是一会这小娘子脸红或者尴尬,这证明二人没有那方面关系,嘿嘿,这样他邵档头或许还能有那么一丝丝机会。 若是李万姬一会神态自若,很是淡定,那邵档头绝对会掐灭心头的想法,女人虽好,可没命了也享受不到啊。 陆烨要是知道邵档头的想法,肯定会大手一挥道:“看中了你尽管拿去,李万姬一旦送人,概不退货!” 第104章 给邵档头画了一个饼 但是让邵档头没有想到的是,他心中预想的两种情况皆没有发生。 李万姬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茶碗,又抬头看了看正要发怒的陆烨,顿时他赶紧又倒了一碗茶水递到陆烨身前。 “啊呀!奴婢不知道是大人的茶碗,重新给大人倒了一碗,大人您喝吧!” 陆烨没搭理他,只是用眼神狠狠瞪了李万姬一眼,多次的经验告诉陆烨,少和这性别有待考察之人说话有利于身体健康。 陆烨重新用眼神示意邵档头继续,后者见到对面俩人的反应,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某家确实知晓那瓜皮的现在的藏身地方,只不过陆大人您........。” 话说一半又被李万姬给打断,只见她可怜兮兮看着陆烨:“大人,您喝茶啊!奴婢给您倒了茶您怎么不喝啊!您不喝是不是生奴婢的气了啊!” “砰!”陆烨直接拿起茶碗向身后砸去:“你特么属唐僧的?有没完没完?没见我在和别人说事吗?” 看着怒气冲天的陆烨,又瞅了瞅地上摔碎的茶碗,李万姬瘪嘴正待继续装可怜,一旁的邵档头看不下去了。 “陆大人消消气,您家下人些许是关心您,不用这么动怒,来人,再上两个茶碗来!” “别!本官气饱了,不想喝茶了,你赶紧将瓜皮现在位置告诉我就行。” “大人我........”李万姬还准备说茶碗他要啊,只不过这次轮到陆烨来打断他的话了。 “闭嘴!” 李万姬低头玩自己手指去了。 邵档头看着楚楚可怜的李万姬,心里生起无数想保护其的欲望,可看着陆烨发飙的模样,他又硬生生把想买下李万姬的话给吞回肚子里。 “陆大人!瓜皮如今所在,若是某家情报准确,他现在应该回蓝田县了。” “在蓝田县?”陆烨不禁反问。 邵档头点了点头:“正是,那里有他一个老相好,是个寡妇,瓜皮这人虽然到处骗人,可对兄弟还有喜欢的人,他倒全是真心。 除了行径有些难登大雅之堂,瓜皮的为人还算不错,这也是某家为什么一开始以为他得罪了您,想给瓜皮求个情的原因。” “多谢邵档头,不知这咨询费所需多少?”陆烨满意的点了点头,顺便问下这个消息值多少钱。 “啊呀!陆大人,某家怎敢收您的钱,这消息就当某家送您的。”邵档头摆手推辞。 陆烨在自己身上一顿摸索,随后龇着牙花子从袖筒中摸出一文钱。 “呐!拿着吧!本官从没占人便宜的习惯。 狗东西!还不走?” 陆烨向邵档头丢出一文钱,随后便瞪了眼还在玩手指的李万姬,没好气的叫他走了。 邵档头下意识伸手接过一枚铜钱,还有些温热,只不过其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丰富了。 自买卖消息以来,最低的消息邵档头都没卖过低于五百文的,动辄都是几贯甚至几十贯的消息钱,从未收到过一文的卖价。 可这他也不敢说啊,无奈的将钱丢桌子上,快步上前追上陆烨。 “陆大人,某家送送您!” “那就有劳邵档头了!”陆烨知道人家这是给面子,他也不能不收。 只不过来到门外,看着内院中几个壮汉鼻青脸肿,一脸惧色的躲避李万姬看他们,陆烨和邵档头同时将目光看向李万姬。 “你干的?”陆烨忍住怒气问道。 李万姬低着头小声解释:“奴婢要进来找大人,他们拦着奴婢不给进,一不小心他们碰到奴婢的拳头,所以,所以所以这才受了伤吧! 可是大人,奴婢手也受了伤,您看,都红了!” 陆烨脑瓜仁又嗡嗡的疼,他都没脸帮李万姬向邵档头说话了,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编理由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哈哈!无碍,无碍!也是我这几个兄弟技不如人,居然连陆大人您家一个丫鬟也打不过,属实无用,回头我得好好教训他们几个一顿,这边请,某家送您出去。” 邵档头的话算是让陆烨松了口气,得亏人家没找麻烦,否则自己估计又得破财。 “狗东西还不快走,瞧把这几个大兄弟揍的,下手就不能轻点吗?” 从几个壮汉身边经过,陆烨一边走一边教训着李万姬,姿态也是做给别人看的,只不过这话让几个壮汉和邵档头听的都是苦笑不已。 来到赌坊前堂,陆烨看着满屋子喧嚷的赌徒,突然他眼睛一亮,转身对身旁的邵档头道:“有笔生意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邵档头一愣,但一想到之前陆烨扔给他的一文钱,顿时就摇了摇头:“谢大人好意,某家没什么大志向,唯一爱好就是赌了,这赌坊便是某家糊口的生意,有此足矣。” “唉!邵档头别急啊,本官要说的生意也和这个有关!”陆烨指着满屋子的赌徒。 这句话倒是让邵档头提起一些兴趣,几人走到赌坊门口,这里清净了不少。 “不知陆大人所谓的生意是什么?” “你知道本官来你这赌坊第一感觉是什么知道吗?”陆烨答非所问。 这让邵档头不解,所以摇摇头表示不知,陆烨紧跟着便道:“乱,非常乱,一点档次都没,所玩赌具也无趣之极。” 邵档头很是无语,心想赌坊不都是这个样子嘛!像他这样的赌坊有这样的现象,代表生意极好啊。 见邵档头不说话,陆烨抬头望天,双手比划着道:“你想想啊,若是赌坊也能变的高雅,人多却不乱,来者也不再是这些兜里没几个钱的穷苦百姓,而是那些腰缠万贯的乡绅富豪。 邵档头,你再想想,那时侯你这赌坊生意该是如何境况?” 被陆烨勾画的蓝图陷入了深深的幻想中,邵档头一想到日后来他赌坊的都是富人乡绅,怎么想怎么激动,不禁脱口而出:“还请陆大人指教一二。” “唉!急什么!本官先问你这生意你想不想做?” 邵档头早就陷入幻想中无法自拔,情不自禁点着头。 “哈哈!既然想,那三天后去我府上找本官吧!届时再告诉你这赌坊该怎么办才能更好,眼下本官还有事,就此告辞。” 陆烨抱拳告辞,带着李万姬直接闪人,看的邵档头呆呆站在赌坊门口傻眼。 第105章 慈恩寺 当天陆烨没有去蓝田县,他准备明日从慈恩寺出来再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边才起鱼肚白,陆烨便早早和武媚娘他们出发去慈恩寺了。 “狗东西,让你备马车就一辆啊?”陆烨看着门前孤零零的一架马车,有些无语,要是武媚娘一人,他倒是很乐意和她一同乘坐。 现如今她们母女三人,陆烨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些,他可没想过一窝端。 “大人,奴婢给您准备了一匹好马呢!您看就这匹,怎么样?毛色油光发亮,牙齿干净整齐,是一匹刚成年的马。” 李万姬邀功似的指着马车后面的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陆烨走过去摸了摸,那马打着响鼻,在初冬的清晨升腾起一阵雾气。 “马倒是不错,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家主子会不会骑马呢?”陆烨摸着白马,心里也很向往车马奔腾啊,可他前世也没骑过,这辈子就更别谈了,来大唐也就 一个来月而已,今天还是第一次摸马。 李万姬呆呆看着陆烨,似乎不太相信陆烨不会骑马,毕竟在他眼中骑马不是应该是个人都会吗? 这时已经坐进马车中的武媚娘掀开车帘:“大郎出发吧,晚了不一定能排得上队见大师呢!” 见到武媚娘催促,陆烨也很无奈,想着自己骑慢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行了!你去帮他们赶马车去吧!别太快,我头回骑马,速度不一定能赶的上你们。” 陆烨挥手将李万姬赶走,自己围着白马转了一圈,见到武媚娘她们的马车已经动了起来,他也不再犹豫,拉着马缰绳就要骑上去。 “吁...!”白马被扯疼,一个甩头直接将陆烨给摔了大马趴,前方听见动静,马车也渐渐停下,不一会李万姬和武媚娘一同跑了回来。 “怎么了大郎?” “哎哟!大人怎么摔了啊!” “别问了,先拉我起来!”陆烨脸色涨红的被武媚娘拉起,这才对李万姬道:“你将马给摁着,我还不信今天骑不上去!” 李万姬还没理解为何自家大人骑马要摁着马,不过还是扶住马头,陆烨见状就要再次拉缰绳上马。 武媚娘一见,顿时就明白陆烨刚才为何摔跤了。 “大郎等下,上马前搭着马背,扯缰绳容易将马匹扯疼受惊!” 陆烨一愣,看着白马回头朝着他不停喘白气,似乎想警告陆烨你再拉一个试试? 第一次骑马没经验,陆烨也不是个犟种,松开缰绳,在媚娘的帮扶下最终成功上马。 李万姬早就憋的难受,低着头一个劲在那偷笑。 陆烨瞪了李万姬一眼,没好气道: “笑个屁!本官天赋异禀,骑个马而已,现在既然已经上的马背,剩下的自然不在话下,你们走吧,我自己骑。” “大人要不奴婢和你说下骑马的基本常识吧!”李万姬怕陆烨还会摔跤,于是好言提醒。 然而陆烨自觉已经骑在马背上了,剩下的不就一声“驾”,马儿就能跑了嘛!所以拒绝了李万姬的好意提醒。 武媚娘和李万姬才往前没走几步,后面又传来“哎呦”一声。 回头一看,陆烨又掉下马来,见此武媚娘无奈摇摇头,朝着身旁李万姬道:“你骑马带你就家大人吧!前面马车我来赶,再不走的话,去慈恩寺连大师的面都见不到了。” 李万姬点头应允,可随后的陆烨一万个不愿意,武媚娘一气之下道:“你要是不走,你就跟在马车后面跑吧!” 最终陆烨还是妥协了,只不过再次骑在马背上,身后一个不男不女的李万姬环腰搂着他策马驰骋,这姿势属实让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不过还好,慈恩寺就在晋昌坊,路途倒是不远,等到了地方,陆烨红着脸被李万姬扶下马。 武媚娘见状捂嘴偷笑:“怎么?我观万姬马术很好啊,难道半路上大郎你又摔跤了?” “哼!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慈恩寺就在晋昌坊,这么近,我跑都跑来了。” 陆烨也是到了地方,才知道慈恩寺离他老宅子延祚坊不是太远,也就相隔两三个坊市而已。 “那大郎一会回去跑着回去吧!”武媚娘忍住笑意说道。 “哼!要你管?” 陆烨气呼呼率先朝着慈恩寺里走去,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早晨去慈恩寺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很多。 陆烨没来过这里,进来后感觉就如同后世逛旅游景点一般。 杨夫人来过慈恩寺多次,她熟门熟路带着陆烨他们向着大殿走去,几人免不了花点钱买香拜佛。 陆烨难得大方一回,花了十文钱,买了一株上好的香点燃拜佛许愿。 无他,陆烨也有心愿,他不知道前世的父母是否在另一个时空安好,自己的突然离开会让二老多么伤心。 所以陆烨拜佛的愿望就只有一个,愿那边的父母一切都好。 这不是陆烨迷信,也不是说他这么祈愿就能成真,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无用,可人都有寄托,或许佛门或者道观也罢,他们真正的用途就是让心忧者有个寄托安放之处吧。 拜佛祈愿的人很多,要么是求姻缘,要么就是求平安,最多的还是发财,这是陆烨拜佛时,偶听身旁的几人小声的请愿声。 对此陆烨很想对他们说一句:“你们这愿望已经被寺庙包圆了,发财的机会全在寺庙,年年的香火钱以及寺庙的田地堆积起来足以媲美各大顶级世家财富,可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拜完佛,杨夫人又带着陆烨前往寺庙后院,那里是僧人的禅房。 杨夫人似乎很是熟悉这里的一切,带着陆烨等人来到一间看上去颇为简陋的禅房。 之所以说简陋,那是陆烨只在房间中看到一张矮桌以及一个蒲团,其上一个老和尚正在闭目念经。 “来了!”老和尚没有睁眼,但淡淡的话语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杨氏见过玄恩大师!”杨夫人行了一个俗家弟子礼。 陆烨关注点很是不同,他瞅着玄恩大师的脸半晌,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得劲,为了方便看的更清楚点,他不知不觉已经快怼到玄恩大师的脸上去了。 第106章 玄恩就是不理陆烨 玄恩大师其实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听见脚步声,说一句“来了!”对方必定会先报姓名,这样他就可以装出一副高深模样。 知道来人是杨夫人后,他很是欣慰,每次杨夫人来慈恩寺,都会捐赠不少东西给寺庙,这次应当也是一样。 睁开眼,准备先为人解惑,收人捐赠,总得有些付出不是? “嘶!”玄恩猛地一惊,脑袋也下意识后仰,陆烨也同样被吓了一跳,刚总算看出来玄恩大师似乎前不久被人揍过,这脸上淤青还没好利索。 猜想着面前之人会不会就是当初尉迟宝琳打的那个圣僧,就见这老和尚突然睁眼,属实将他吓的不轻。 “陆大人,莫要无礼,玄恩大师乃高僧,咱们当有礼数才是。”杨夫人也很是无语,她哪能想到陆烨会趴人家脸上看半天啊。 “大师您这脸............。”陆烨口中话还未说完,便被玄恩大师打断: “这位小施主生的一副好面相,未来官运定当亨通。” 走来就被夸,陆烨心里确实舒坦,可好奇心让他忍不住还想再问,玄恩大师再次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 “小施主且稍等片刻,容贫僧先为杨夫人解惑。” 陆烨撇嘴退到一旁,和武媚娘小声嘀咕着什么去了,杨夫人倒是对玄恩很是恭敬。 “玄恩大师,若恶人是至亲,被杀之?老身当如何?” 一出口就是这样一句话,顿时让正和武媚娘窃窃私语的陆烨心中不免有些叹息。 杨夫人对于武家兄弟俩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但陆烨觉得她真正难受的是没有帮应国公留住后人吧。 玄恩大师显然也没有料到杨夫人会问他这样一句话,闭目继续念诵经文,实则是在脑海中思考如何回答。 片刻后,玄恩大师淡淡的开口道:“既为恶,注定有报,有因必有果,自然为之便是,莫要执着。” “可恶人乃已逝夫君唯一之子呢?”杨夫人继续问, “杨夫人所求只是一个心安罢了,你在乎的不是为恶者,而是他人,人生本就虚妄,空空而来,空空而去,百年之后想必杨夫人自有交代。” 玄恩的话属实说的模棱两可,陆烨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尚说的这些禅语,因为听的人会下意识将这些话带入自己的思维,用自己的思想去贴合这句话,最后会突然发现正是如此。 果然杨夫人听完玄恩大师的几句话后,皱眉思索片刻便露出笑容。 “谢大师解惑,若真有那个世界,老身自当亲自找夫君解释。” 玄恩脸上同样露出淡淡的笑容,陆烨见此,现在该轮到他了吧,可惜正待他想开口询问时,玄恩大师直接忽略了他,而是对着武顺道:“这位女施主可有问题让贫僧解惑?” 武顺一愣,她本就是跟来看看的,可难得高僧主动为人解惑,她岂有不应之理。 “玄恩大师,小女武顺,不知可否帮小女算下姻缘?” 最后两个字,武顺说的极为小声,也幸亏玄恩耳朵好使,于是道:“缘即来,便即合,观女施主面相应当早该有婚配才是,只不过断了你本就命中注定之事,未必是坏事,静待即可。” 也不知道武顺是理解到哪里去了,听到玄恩大师的这番话,她下意识扭头朝陆烨看了一眼,但紧接着便羞红脸低头不语。 陆烨倒是没注意到武顺的样子,而是思索着玄恩刚才说的话,没办法,陆烨是知道武顺本该有的姻缘就是贺兰安石,只不过可能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一些事件的发生。 就是因为知道,陆烨也免不了用自己的答案去套玄恩的话,瞬间就发现这老秃驴有点东西,看面相的本事倒是不差。 见武顺问完,这下总算轮到他了吧,可这玄恩似乎就是不想让陆烨开口一般,就在武顺退开,玄恩就微微抬头看向武媚娘。 然而就是这一眼,他神情一变,可随即就恢复如常。 “那位女施主面相高贵,贫僧已经无法为你解惑,不过贫僧有一言赠你。” 武媚娘瞪着眼用手指着自己,左右看看这里除了阿娘就是阿姐,应该说的就是自己吧。 “别看了,贫僧说的就是你,望你日后保持本心,莫要被仇恨蒙蔽。” 对此武媚娘很是无所谓,自己那两个讨厌哥哥如今已经不在了,她现在和陆烨在一块,感觉眼下的生活很满意,所以玄恩说的话她无法形成共鸣。 陆烨却是内心吃惊,同样的他知道答案,再次一对比,发现这老秃驴看的真准,但记得前世好多资料上说,给武媚娘看相之人不应该是袁天罡吗? 内心中有了些期待,陆烨不知道老秃驴能不能看出他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于是便想出口探探。 现在她们母女三人都解惑完了,这下总算轮到自己了吧。 整了整衣衫,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些,迈步向着老秃驴走去。 “这位施主天生残而不缺,缺而不残,一切本就是天意,勿要去纠结自己,一切随缘便好。” 陆烨知道老秃驴说的是谁,然而正是因为知道,他才生气。 禅房中除去老秃驴自己,也就五个人,轮番说了一遍,就是不让自己说话,几个意思? 努力控制心绪,陆烨告诉自己淡定,反正就剩下自己一人,这老秃驴总能让自己开口了吧。 可就在此时,一个小沙弥来到禅房,恭敬朝着玄恩施了一礼。 “师父!无施主说是有要事找您,是否带他前来?” 玄恩脸上无悲无喜,但陆烨总感觉这货在窃笑,就听他淡淡的回复小沙弥。 “既然是朝廷来人,想必是有要事,带无施主进来吧!” 说完这句话,玄恩又朝着陆烨等人合十道:“几位施主抱歉,贫僧就不久留各位,还请自便。” 杨夫人自然知道这是送客的话,于是点点头,恭敬告辞。 “谢玄恩大师为老身等人解惑,如今老身也是寄住他人府邸,施供之物只有这对金镯子,还请大师收下。” 第107章 巧遇无二 见状陆烨眼睛圆瞪,怎么就聊这么一会天,一对金镯子就没了? 陆烨很气,但是又不能出面阻止杨夫人送东西,毕竟金镯子是她的,陆烨就算再不舍也不能干预啊。 就在这时,禅房门口走进一人,陆烨侧头看去,顿时一愣。 “无二公公?” 陆烨的话一出口,才进来的无二便呆愣当场。 “陆陆陆御史也在啊!” “是啊!挺巧哈!这不家里出邪祟嘛,来此找大师求几件法器带带,你呢?” 陆烨来此目的又不是什么秘密,于是他直接说明来此原因,可无二傻眼啊,他也是来求法器,可防的就是陆烨,这让他如何回答。 “那什么!哈哈!巧了,杂家缺个挂饰,听说慈恩寺里的手把件不错,所以来此求一件用作把玩之用。” 无二憋了半天,只能这么回答陆烨。 俩人目光对望,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相信。 但二人却默契的没再追问,陆烨朝着玄恩大师道:“看吧,都熟人,也没啥事,咱们来也就求点开过光的东西带带,大师说个价吧!” 禅房内所有人满头黑线,陆烨怎能把如此神圣的事情说的这么市侩呢? 玄恩也是嘴角直抽抽,就知道这陆御史是个难缠之人,所以一开始就拒绝和他说话是对的。 “这位施主,佛门之地不谈钱,只谈缘!” 陆烨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什么元美元?”,但话刚出口时便意识到此事并非后世,陆烨眼中转了转。 “那玄恩大师,不知本官可与您有缘?” 然而玄恩闻言后却没回答陆烨,而是继续闭眼念经,就像是用沉默告诉他,与自己无缘。 无二见陆烨吃瘪,顿时开心不已,从自己袖袍中掏出一把金瓜子递给一旁的小沙弥,这才道: “玄恩大师,听闻贵寺将要重修大佛,杂家捐赠一些金子为佛祖塑金身,贡献些微薄之力吧!” 无二的话,那玄恩立刻就有了反应。 “无施主有礼了,感谢无施主施舍,不知你想求件何种法器?” “这?”无二一时有些张不开嘴,因为陆烨也在这,他总不能说是为了防陆烨克他所用吧。 玄恩微抬眼眸,见无二欲言又止,顿时明白其难处。 “杨施主,可否带那几位施主先出去一趟?” 玄恩语气始终是那种无悲无喜的样子,杨夫人也有些惋惜,她们来此的目的,陆烨早就说过想来求些法器的。 但眼下来看,似乎自己等人与法器无缘啊,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于是点了点头,率先向着禅房外走去。 陆烨目睹一切,气的心肝儿都疼,但此时他也没有办法,先跟着出了禅房。 “大郎,既然这次没有求到玄恩大师的法器,等下回我们再来便是,大师都说了这一切靠缘,只可惜我等没有。” 武媚娘也有些兴致缺缺,陆烨听到她的话后却摇了摇头。 “无二内侍既然来了,我怎么着也要等他出来道个别再走,要不你们先去其他地方逛逛吧,晚点咱们在寺庙门口集合。” 几人并未怀疑其他,杨夫人点点头:“那老身带着她们先去拜访一下其他几个高僧,晚点寺庙口见。” 陆烨看着她们离开,但总感觉什么不对,突然他一转头。 “狗东西你也去啊!杵这里干嘛?” “大人,奴婢要保护您安全!”李万姬一脸委屈巴巴看着陆烨。 见状,陆烨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突然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道: “你想不赶你走也行!去那边想办法将看门的小沙弥支走!” 李万姬闻言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个手刀放倒小沙弥,随后扭捏着跑了回来。 “大人!这下奴婢可以留下来了吧!” 李万姬可不管陆烨干嘛,他只要能留下来监视陆烨就行,至于陆烨想干什么,李万姬还巴不得他干出点什么来,回头好上报。 只不过李万姬似乎忘记了什么,自己的顶头上司就在此,就算陆烨干了什么,似乎也用不着他汇报了。 陆烨无语的看了看李万姬,虽然也是他要的结果,可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无视李万姬邀功般的眼神,陆烨鬼鬼祟祟跑到禅房门口偷听起来。 “无施主所求法器可有什么用途?一般皇宫中有天下气运庇佑,不可能出现邪祟等物,所以贫僧猜想无施主应当是用来防人之用吧!” “哈哈!玄恩大师就是厉害,不错,最近杂家总感觉遇到某人便会走霉运,不知可有法器化解?” “这..........,说实话,贫僧从未开过此等法器的光,有些难办啊!” “那杂家在添一些此物为贵寺增加点香火如何?” “哈哈!无施主真乃大善人,阿弥陀佛,佛祖会保佑您的!如此无施主将所妨之人姓名告知贫僧,贫僧可制一护身法器给与您佩戴可好?” 陆烨原本听着禅房中二人无耻的谈话,还有些嗤之以鼻,什么狗屁高僧,什么有缘没缘,说白了就是自己没给钱呗。 心里万般吐槽,然而下一刻,陆烨嘴巴张大,随后一脸的无语之色,因为他听到禅房中无二公公说的人名正是自己。 陆烨完全懵逼,无二公公防谁不好,干嘛防着自己呢?话说自己可没坑过他啊? 满脸的疑惑,皱眉思索,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禅房门被打开。 “你!” 无二打开禅房大门的那一刹那,就见到陆烨那张大脸,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用想陆烨肯定偷听来着,真是无礼之人。 “嘿嘿!那啥,要我说,公公你真是乱花冤枉钱,有这钱给我啊,我保证以后见你就躲远远的。” 陆烨坏笑着看着无二,这可把后者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禅房中的玄恩却是一脸淡定:“陆施主,贫僧现在看你又有缘了,还请进来一谈。” 陆烨冷笑一声,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老秃驴东西是有点,但不多,贪财比自己还有一手。 “哼!本官不稀罕了,看来上次尉迟宝琳说揍了一个慈恩寺高僧,想必就是你玄恩大师吧!” 第108章 区区一个小御史,也敢和我们佛门作对 这话终于让玄恩变了脸色,无二也面色怪异的回头瞅了玄恩一眼,就说怎么大师脸上怎么有淤青呢,原来被尉迟将军家小崽子揍的啊。 “看吧老无!这家伙就是个骗子,赶紧去把钱要回来给我,我保证以后离你远远的。” 陆烨还不忘调侃一下无二,这顿时让无二脸色更加羞愤。 “罢了!既然杂家的事情已了,就先告辞了,还有陆御史,可唤杂家内侍,内臣皆可,莫要再乱叫。” 无二一甩袖袍,拔腿就走,他已经没脸呆在这里了,看来正如陆烨所说一样,这老秃驴是个骗子,他的法器压根就没用。 陆烨依旧想克他就克他,想气他就气他,路过焚香炉,无二气愤的将花高价求来的一幅手串丢了进去。 禅房这边,陆烨抱着膀子就这么看着玄恩,后者脸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陆施主,贫僧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针对?” “什么?我针对你?本官可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敢说你骗尉迟宝琳不成,反被揍的事情是假的?刚好我认识他,要不将他叫来和你对质?” 陆烨知道玄恩不敢,所以才这般说,毕竟陆烨也仅仅是见过尉迟宝琳,熟识谈不上。 果然玄恩听后眉头皱了皱:“陆施主,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不是想求件法器吗?贫僧免费给你开光如何?” “切!还是那句话,谁稀罕你这破玩意!本官日后找道门去也比找你们佛门靠谱,至少天下乱时,道门出,天下太平他们隐,而你们佛门却会出来骗钱。”陆烨打定主意日后不来了,说话也是肆无忌惮。 “那施主请便吧!贫僧就不留你了!”玄恩脸色也冷淡下来,自己都已经妥协,陆烨居然拿他们佛门和道门比较,这已经是触动了他们佛门的逆鳞。 “哼!谁稀罕待这!”陆烨同样一甩袖袍就走了。 看着陆烨远去,玄恩眼中露出怨毒之色,随后唤了小沙弥好几声,却无人回应,待他出门见到昏倒在地的小沙弥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区区一个小御史,也敢和我们佛门作对?” 从慈恩寺出来,陆烨脸色一直就没好过,杨夫人欲言又止几次,最终都是无奈叹气,选择了不说。 让媚娘她们三人坐马车先回去,陆烨一万个不情愿让李万姬骑着马带他向着蓝田县而去。 等到了蓝田县,陆烨已经从邵档头那里得知瓜皮的住处,李万姬当时也在,而他比陆烨更熟悉蓝田,带着陆烨向着蓝田县下面的一个村落策马而去。 “大人!邵档头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家了。” 李万姬将马停在一处黄土围墙外,陆烨向内看去,只有几间简陋茅屋。 “嗯!去敲门吧!”陆烨准备光明正大与瓜皮聊聊,有李万姬这个高手在,他还是放心的。 但陆烨似乎又忘记了李万姬的行为粗暴,只见其下马后直接踹到人家院门。 “砰!”一声响,本就摇摇欲坠的破落院门轰然倒塌。 “谁?”院子内的房屋中响起好几道带着怒气的询问。 陆烨无语的下马走到李万姬身边:“下次让你干事情能不能温柔一点?” 李万姬吐了吐舌头,一副柔弱模样,陆烨看的差点反胃,赶紧向着院子中走去,离李万姬远一点。 当陆烨进院子后,一间茅屋中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个陆烨一眼就认出,这人便是瓜皮。 另外两个,一个光头,一个衣着全是补丁的老汉。 看到这光头的第一眼,陆烨就没好气的很,可能对佛门的反感归结到一起了吧,见到光头就生气。 “是你?”瓜皮皱眉看着陆烨。 “哟!记性不错啊!还记得本官?”陆烨挑眉朝他笑道。 “嘶!你是当官的?”那个光头顿时面露惧色。 身穿补丁衣服的老汉更是害怕的在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瓜皮也是一惊,但他随后便向着外面看了看,见到只有陆烨和外面一个女婢,顿时就定下心来。 “哈哈!都怪小人有眼无珠,上次是小人眼瞎,冒犯了大人您,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瓜皮总不能人家自称一句本官,就当他是官吧,要是和他一样是个骗子咋办? 陆烨自知瓜皮有所怀疑,但他不怕,身上带着御史牌子,从怀里掏出来朝着瓜皮晃了晃。 “瞧见没,大唐八品监察御史陆烨!”这话每次陆烨对别人说起时,都不知道为何他的语气都是很骄傲。 瓜皮虽然混迹三教九流,但好在还识一些字,见到陆烨手中令牌同他说的一样,顿时心里就有些忐忑。 难道事情败露了?可不应该啊,要真是那事情,也该府衙里派衙役来抓人啊。 见到瓜皮的表情,陆烨也猜到八分,顿时一笑道:“放心,找你们不是应国公府邸那夜发生的事情!” “哦!那就好,那就好!”一旁的光头总算舒了一口气,满脸带着谄媚笑容看着陆烨。 然而瓜皮却听出了不同,脸色震惊:“你你你你是如何得知我等参与那事?” 一听这话,陆烨眉头再次一挑,原本他只是想诈一下,毕竟那晚他又没看到瓜皮等人去了,这么说就是让对方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很多。 果然效果不错,瓜皮不打自招。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说吧!武家兄弟俩是不是被你们杀了?” “大人!冤枉啊!我们就杀了应国公府中的几个下人,他们俩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去的时候他俩都是尸体了,后来我和瓜爷还好心将他俩尸体带出来埋了呢!” 光头田伯光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那晚他们干的事情差不多都说了出来。 瓜皮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他可以相信陆烨知道他们当晚参与了,但详细的肯定不知道,否则这次来找他们的就不是陆烨而是官兵了,可这个傻货居然把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嗷?是吗?还杀了应国公府邸几个下人啊!那其他那些贼人是不是也是你们杀的?” 陆烨突然又觉得光头挺可爱的,毕竟说话贼老实。 第109章 本官不喜欢钱,钱对本官来说就是个数字 “这............。”光头这下倒是会用眼神询问瓜皮了,后者直接无视,不能说的也早就说了,与其他贼人互杀,这都不算什么事。 见瓜皮不理,田伯光只得硬着头皮道:“当时天黑,又是混战,那些人也不全是我们杀的,而且我们也死了三个兄弟。” 陆烨满意点了点头,随后朝着瓜皮伸出一只手:“行!本官清楚了,那彩票凭证交出来吧!” “没!没没!我们没找到这东西!”瓜皮满脸惊恐,他发现面前这位年轻官员怎么什么都知道。 “拿出来吧!就现在这情况你们拿着也无用,有本事你们出去兑钱看看,铁定会被抓起来。” 陆烨手依旧伸着,似乎瓜皮不将凭证给他,陆烨就这么一直伸着。 “官爷你莫要哄骗咱,不是说这玩意不看人只看票的吗?等过段时间这件事风头过了,咱们难道还不能去兑?” 田伯光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看着陆烨振振有词。 “砰!”田伯光被人一脚踹的摔了个屁股蹲,瓜皮此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调戏别人家小娘子时,脑子那叫一个够用,怎么平时就蠢成这样呢? 陆烨笑而不语,就这么看着瓜皮。 后者都被看麻了,很是不甘道:“官爷,这凭证咱们也是赔了三个兄弟得来的,你一张口就要,怎么着也要给咱一点补偿吧!” 陆烨笑着点点头:“有理,毕竟你们偷抢也辛苦了,呐!这一文钱你拿着,就当本官从你手里买的。” 陆烨将一文钱精准弹到瓜皮脑袋上,后者伸手摸了下来,看着手中一文钱,神情呆愣。 “怎么?还嫌多?要是嫌多本官也没办法,毕竟铜钱掰两半你也花不了不是。” 陆烨说的极为认真,只不过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老汉,就在这时候突然转身跑到后面,拿起一柄锄头就朝着陆烨冲去。 “你们这些狗官,叫你们欺负咱老百姓,虽然老汉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啥玩意,但一文钱就想抢买俺幺五的的东西,看老汉我今天不打死你这狗官。” 说着话的功夫,他人也已经冲到陆烨近前,不远处的李万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 反正就在那老汉锄头砸过来的瞬间,他就出现在陆烨的面前,细瘦的小手抓住锄头柄,随后一脚踹出,那老汉直接后仰着向后倒去。 “阿耶!”瓜皮脸色巨变,见老汉被踢倒,顿时一声大叫,随后眼睛像是充了血一样,转头冰冷的看着陆烨。 “狗官!俺瓜爷今天就和你们拼了。” 田伯光就在瓜皮说话间的功夫,内心中居然做了无数遍思想斗争。 到底是帮瓜爷打官爷,还是一旁看戏,什么都不做,只不过想到瓜爷平时有钱都会带他们潇洒,且对兄弟们也都不错。 就拿这次死的那几个兄弟来说,虽然这次什么钱也没赚到,可瓜爷还是凑了些银钱给那三个死去兄弟家入送了去。 这么好一个大哥,田伯光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双手一抖,两把短刀便出现在手,也不知道他之前藏在身上哪里,抽刀的动作太快,一点都看不清。 陆烨也有些头疼,自己本想来和平解决问题,可一旦让李万姬参与进来,事情最终还是会偏离自己的想法。 光明正大的打架,陆烨压根不是他们俩任何一个的对手,所以他很是自觉退后几步。 李万姬却是丝毫不惧二人冲来,瓜爷没拿武器,拳脚功夫只能算一般,但怎么说也是个练家子比陆烨厉害多了。 他挥舞着拳头向着李万姬先冲了来,后者脚连动都没动,轻松躲开一拳,随后一个勾拳击中瓜皮腹部,疼的他抱着肚子蜷缩在地。 田伯光持着双刀而上,他手里功夫可不是瓜皮能比的,只见他双刀舞动,在面前形成一个刀网向着李万姬冲来。 见此,李万姬居然眼睛亮了亮,似乎是有些赞赏的意思,面对无数刀影,他依旧不惧。 躲避开好几次挥舞而来的刀,瞅准机会,她绕到田伯光后背,随后一脚踹在其臀部。 顿时田伯光向前扑去摔了狗吃屎,然而还没完,李万姬快速蹲下,一把夺过田伯光手中的双刀,抬手就要解决了他。 “狗东西住手!”危急关头,陆烨赶紧出言阻止。 李万姬止住了下刀的手,不情愿的站起来:“大人!这等刁民杀了就杀了呗!” “不要!官爷我们错了,求你们放了我兄弟还有我阿耶,凭证我交出来。”瓜皮之前看到自家老汉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知道没有生命危险,心里对陆烨的怨恨也就少了大半。 “唉!何必呢?本官拿凭证也是为了你们好,这世上赚钱的法子多了去了,这不义之财留着也用不了。 你叫瓜皮是吧,虽然你干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活,但为人倒是孝顺就冲这一点本官也不为难你,可保日后官府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当真?”瓜皮语气有些激动,说实话他一直躲在这,就是怕官府查到他,陆烨给的保证让他有些惊喜。 “这是自然,本官岂能骗你,东西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吧!” 瓜皮点点头,手伸进胳肢窝,掏了半天,最后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官爷!凭证完好,小的先恭祝官爷发大财!” 瓜皮一脸的讨好之色,双手将皱巴巴凭证递给陆烨,后者嫌弃的瞅了一眼,确认是真的,于是道:“撕了吧!” “撕了?”瓜皮挂着讨好之笑的脸瞬间僵住,别看这只是一张纸,它可是值八十万贯啊!对面这个年轻官爷居然让他给撕了,这怎么能不叫他震惊。 田伯光已经顾不的会再挨一顿打,此时已经手脚并用爬到陆烨脚边:“官爷!这可是八十万贯啊!您就舍得?” 陆烨脸上露出正义之色:“不义之财,身为君子岂能贪图,钱对本官来说就是一个数字,我不喜欢钱,那玩意多了家里放不下。” 第110章 太子李承乾 这波给陆烨装的,简直没谁了,要不是李万姬深知自家大人贪财的习性,他还就真信了。 虽然李万姬了解陆烨,可其他三人不清楚啊,陆烨的话顿时让那老汉老泪纵横。 “官爷!是小的眼拙,您是好官,是个大清官,小的在此为刚才的对您不敬道个歉。” 老汉说着话就要给陆烨鞠躬,后者赶紧上前扶住:“唉!当官岂是为了贪图享乐,本官来此要凭证就是为了销毁它,免得日后再去祸害他人,本官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瓜皮已经对陆烨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之前是真的误会这位年轻官爷了,这种不为金钱的行为属实让人敬重。 难怪之前官爷从身上只摸索出一枚铜钱给自己,想来这是一个清官,估计他家中也并不富裕吧! 内心疯狂在给陆烨建立大清官的形象,瓜皮随即一狠心,毫不犹豫将凭证撕了个稀碎。 “官爷说的是,不义之财拿了终有报应,俺瓜皮一生以骗人为生,报应虽未归俺身上,但俺的四个哥哥都是为俺而死,这就是报应啊! 从今天起,当着官爷的面,俺瓜皮发誓日后定当洗心革面,从此再不行骗,就此在家中侍奉家父,种几亩良田,老老实实当个百姓。” 田伯光也举手表决:“俺田伯光也发誓,日后绝对不找有夫之妇,想女人了就花钱去青楼。” 陆烨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发誓发的听上去似乎改变了,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对这人陆烨不熟,所以也不想搭理他,见瓜皮已经撕碎凭证,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经完成。 准备告辞离开之时,陆烨琢磨了一会,突然又回头对瓜皮道:“经商你肯不肯干?” 瓜皮一只手指着自己鼻子,似乎在确认陆烨问的是谁。 “本官问的就是你,看你还算孝顺,若是不嫌弃做点小买卖赚钱,本官这里倒是有一门小生意可供你做。” 陆烨突然想起卤煮的生意,虽然自己和媚娘不做了,可这玩意确实能赚些钱,虽然不多,可对瓜皮一家来说却是大财了。 而闻听陆烨话的瓜皮,当即就朝着陆烨跪下:“谢官爷再造之恩,日后若有用得着小的,不管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陆烨此时倒真不是想留着瓜皮日后为己所用,愿意帮他一把纯粹是看中这人的孝心,自古有孝者,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陆烨抬手示意其起来,随后便让他过几日去自己府邸找他,到时候会安排人教他一门手艺,日后摆摊卖卤煮赚些小钱。 瓜皮自然是满口答应,本想要留陆烨吃个便饭再走,可一想家中本就空荡荡,属实没有能拿出手招待的东西,也只能尴尬的送陆烨出门。 从蓝田县回来,陆烨一路上都在思考,今天带着李万姬一起出来的,那凭证他也是看着撕掉,而且自己也当着他面给瓜皮做了保证,希望到时候那位得到消息后,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吧。 看来没事还得拉拉关系才是,为皇后做药膳就是此举之一,想到此今日还未给皇后送去,回到家第一时间他就钻进了厨房,而李万姬也很配合的消失在陆府。 “呵呵!还真让这小子给找到了啊!可是拿了朕的东西岂能饶他们?” 李世民听着无二心情不佳的汇报,倒是没注意无二今日似乎很有心事。 要是以往李世民这么说,无二怎么着也要附和两句,然而李世民今日却没听到他的应和声。 停下手中笔,侧头看去,见无二双眼无神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狗奴才!朕说话你听不见?” “啊!什么?陛下您需要要老奴作甚?”无二瞬间从失神中清醒。 “哼!若是你不想跟着朕,朕可以放你出宫!”李世民的语气有些冷冽,吓得无二满头冒汗。 内心疯狂祈求诸天神佛,哪位大神能赐杂家一法器啊,就知道与陆御史沾边的消息不能汇报,自己都没说话,现在都挨骂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陛下啊!老奴日后可是要陪伴您进昭陵的啊!别赶老奴走啊!” 看着跪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无二,李世民心也软了些。 “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陛下开恩!不知陛下刚才叫老奴作甚?”无二又一次有惊无险,擦了擦脸上的老泪,缓缓从地上爬起。 “哼!还不是和珅那混账玩意,居然敢保两个贼人!岂有此理!朕定要将他们给........。” 李世民话说一半,突然外面一个少年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儿臣参见阿耶!” “承乾今日你老师未给你上课?怎么跑朕这里来了?还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世民语气严厉,对待自己这嫡长子,他可谓是严厉教导,虽然太子平时学问做的也还行,可是李世民依旧不满意,总觉得李承乾依旧缺乏锻炼。 所以经常变着法的去刺激他,期待这儿子能成长为一个他满意的未来君王。 然而经常被李世民严厉教导的太子,内心早就对其产生了浓烈的惧怕心理。 李世民这一三连问,顿时吓得李承乾支支吾吾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看着如此模样的太子,李世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朕问你话听不见?” “回回回阿耶!老师今日的课已经上完,儿臣本想来阿耶这里看看能不能帮您处理些政务,路途中遇到陆御史手中端着食盒。 儿臣便将其拦下,一问他是来给阿耶送药膳的,所以儿臣,儿臣就自作主张将食盒带来了!” 李承乾的话音越说越小,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想在李世民面前多表现表现,因为最近听到不少风声,老四魏王在朝中支持他的官员似乎又多了些。 李承乾担心太子之位日后不保,于是太子府幕僚为他出主意,那就是多多去陛下那里走动,有机会就多表现表现,只要陛下不重立太子之位,那魏王拉再多朝臣也无用。 所以他今日就来了,只不过刚好遇到陆烨来送药膳,想着这也是讨好阿耶的事情,于是就顺带接了这个活。 第111章 和珅你可知罪? “哼!朕还没老到让你帮忙,东西直接拿去你母后那里,这是和珅给你母后做的药膳,你有有些时日没去看过你母后了,这次去多陪陪她。” 李世民神色好转些,挥手赶走李承乾,但随即他就是一愣。 “咦?无二,刚朕说到哪里了?” 李世民被李承乾一打岔,还真记不得之前要说什么了。 无二见状,小声提醒:“回陛下,您刚说到要将陆御史所保的二个贼人给.....。” 话还没说完,李世民砰一声将龙案拍的一声响。 “狗奴才!那俩贼人虽然有些恶行,但密报上不是有写这个叫瓜皮的是个孝子吗?朕是一个嗜杀之人吗?” 无二大冬天的满头是汗,他是真心累啊,您是陛下您说了算,要不是刚才太子送来陆御史做的药膳,恐怕您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内心虽然腹诽,但无二也只能苦着脸道:“是是是,陛下刚才就是这么说的,陛下您仁慈,体恤百姓,那瓜皮虽然有些恶迹,但孝心可嘉。” “哼!狗奴才,朕不逼你一下你都不说实话。” 李世民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但朝无二说话还是带着冷哼。 次日朝会李世民原以为今日会和往常一样,只是商讨一些简单政务就会散朝,然而就在政务聊完之后,一名御史出列道: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李世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直接抬手示意这个御史继续说。 “微臣弹劾监察御史陆烨仗势欺人,无故殴打慈恩寺小沙弥,致其死亡,此等罪行望陛下治陆烨重罪。 佛门乃清净之地,教化世人向善之所,岂能容这般行恶?” 这名御史刚说完,原本昏昏欲睡的陆烨一个激灵。 “谁?谁谁叫我?”陆烨上朝这么久,什么都没学会,唯一学会的就是和程咬金一样站着打盹。 迷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下意识他便呼喊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他,李世民更是脸色漆黑,外人看来是以为陛下恼怒陆烨,但实则他是在生气弹劾陆烨的这名御史。 真正情况他比谁都清楚,毕竟陆烨昨天的一言一行都被密报记了下来,李世民知道打小沙弥的是李万姬,且很清楚李万姬出手是有分寸的,并不会将人打死。 可现在情况看来,这其中原因就耐人寻味了,佛门居然也与当朝某些官员为谋,这是李世民最不可能容忍之事。 “老陆!有人弹劾你!”陈书佟低着头小声提醒。 陆烨从茫然中清醒,抬头看到李世民漆黑的脸,心想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出格事情吧,再说就算干了陛下能不知道吗? 有些无奈,但陆烨还是迈步走到前方,见到一个御史正戏谑的看着他,顿时明白此人就是弹劾他的。 “你刚说啥?麻烦再说一遍?” “噗哧!”也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接着不少官员都没忍住。 此时估计只有程咬金能体会陆烨这种感受,毕竟睡的迷迷糊糊的,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烨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看着这名御史,后者脸色气愤,但还是沉着脸将弹劾内容又说了一遍。 陆烨皱眉,李万姬昨日却是打晕一个小沙弥,还是在玄恩禅房门口,只不过当时他可是亲眼所见,李万姬只是轻轻一个手刀放倒了人,这不会人就噶了吧! 要真是这样,陆烨哭都没地方哭,李万姬克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把自己往死里克这也是头一次啊,这种事情没有一次和多次的,只用一回,他陆烨也就不用在大唐玩下去了。 看着懵逼的陆烨,那名御史更加得意:“怎么?陆御史这是默认了吗?既如此还请陛下治陆御史重罪。” 官员中的王义脸上阴冷一笑,自己儿子被揍,这个仇他一直记着,但陆烨平时也没有什么能治他死罪的错误发生,所以他一直在等。 所幸昨日得到消息,有官员拜托他弹劾陆烨,若是能知其死罪,当重礼相送。 慈恩寺打死人事件便是那个官员告诉他的,然后王义稍微运作一下,就有了今日弹劾陆烨的情况发生。 李世民见陆烨居然未有反驳,很是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无奈他开口朝着那名御史道: “此事重大,朕会派人查清事情经过,若是属实,朕绝对会治和珅重罪!” “陛下!情况绝对属实,慈恩寺今日一早就已经抬着那小沙弥尸体去县衙报官了,此事可将县令叫来一问便知。” 那名御史既然敢在朝堂这么说,显然做足了准备。 李世民皱眉,京兆府尹他记得是王德直,这人虽然算是世家的,可为人还算正直,想必此事他应当会审问清楚。 想到此,李世民大喝一声:“传京兆府尹王德直。” 就在等候期间,脑中疯狂运转着,此时不自救,离嗝屁也就开始了倒计时。 所幸人在求生本能下,陆烨的脑子总算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李万姬的本事不会下手没有分寸致人死地,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失手了,可事情为何拖到今日报官?这很不合理。 其次,昨日自己与那慈恩寺玄恩翻脸,这人看似一副得道高僧模样,可陆烨清楚,他绝对是个比自己还贪财的小人。 没想到此人这么绝,昨日自己只是口嗨一下而已,这老秃驴居然就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时间不长,京兆府尹王德直来了,陆烨向着他看去,从外表看此人很是平平无奇,长着一张大众脸。 “微臣王德直参见陛下!” “免礼!朕问你,今日可有慈恩寺僧人到你县衙报案?”李世民语气平和的问道。 王德直点了点头:“回陛下,确有此事,死者乃是慈恩寺玄恩大师的一个徒弟,臣已经派仵作查明死因,死者为后脑重击知其死亡。” 李世民脸色阴沉,这件事就算他知道,可证据都摆在面前,身为帝王此时也无法帮陆烨开脱。 斜眼看见陆烨正一脸好奇打量王德直,那神情似乎看不到一丝丝紧张和害怕,李世民就更生气了。 “和珅?你可知罪?” 第112章 陆烨满口胡诌 陆烨一怔,抬头看着李世民那不善的目光,当即就点了点头。 “微臣知罪!” 陆烨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这就认罪了?知情的人是震惊陆烨居然这么简单就认罪。 不知情的以为人证物证都有的情况下,陆烨想狡辩也无用,只是叹息陆烨还是太年轻了,做事莽撞。 李世民脸色似乎更黑了,他更是没想到这混账玩意连狡辩都不狡辩一下,难道真的让自己治他重罪不成? “陆御史已经认罪,臣等恳请陛下下旨,赐陆御史死罪!” 御史中丞王义带着一帮子官员齐声高喊,同在御史行列的魏征一言不发,同时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着急之色。 他很清楚这个便宜徒弟什么德性,若是刚才狡辩,那他可能还真有些担心,既然这小子直接认罪,那代表他必定有后手。 果然就在那帮子官员说完后,陆烨突然开口道:“搞什么?我陆烨就是认一个上朝打盹的罪而已,用不着直接治我死罪吧!有本事你们以后上朝别打盹,谁敢打盹都赐死!” “咳咳!那什么老.............陆御史!此话严重了,人皆有困乏之时,乃是常理,我等也能体谅!老臣恳请陛下此种小事就是罚也是罚些钱财就好。” 程咬金被陆烨的话戳的心窝子一阵疼,上朝打盹他经常干,要是那些针对陆烨的官员情急之下赞同,那自己日后都不够死的。 陆烨听到程咬金的话,直接就炸毛了:“什么?罚钱?不不不!我要罚命!此乃朝堂,当是严谨之所,岂能不敬,上朝居然打瞌睡,简直是对大唐,对百姓,对陛下的大不敬啊!” 陆烨说的咬牙切齿,狗东西程咬金,居然要陛下罚他钱,这可比要他命还难受,自家里的钱媚娘都过数了的,少了会心疼的。 所有人听到陆烨的话后皆是脸色一黑,这话他们没法去接,先不论陆烨将朝堂地位拔高不容他们反驳,其次打瞌睡或者上朝时有时候失神,这是常有的事情。 若是真的按此事定下死罪,那日后他们上朝岂不是一个个头提心吊胆的。 “陆御史莫要混淆视听,如今弹劾你的是仗势欺人,无辜打杀慈恩寺僧人,此事你可认罪?” 那名御史同样黑着脸,如今证据确凿,这陆烨居然还想瞒混过去,真当他们一群人白白忙活的? 陆烨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回头朝着京兆府尹王德直道:“下官可否问府尹一个问题?” 王德直面色如常,点了点头:“陆御史且问便是。” “嘿嘿!下官要问的是,您确定那小沙弥的致死伤是在后脑?” 陆烨笑嘻嘻的看着王德直,而后者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点了点头。 见状,陆烨直接转身朝着李世民道:“启禀陛下,微臣要举报,举报慈恩寺有贼人行凶,还想嫁祸给微臣!” “哗啦!”所有人再次哗然,陆烨这又是搞什么名堂,前一刻还问王德直问题,转头就朝陛下举报,这操作简直前无古人。 李世民此时心里倒是平静了下来,陆烨一旦在朝堂当个搅屎棍,那就代表这混账玩意自有主意。 不过他还是脸色阴沉,严肃的朝陆烨道:“和珅慎言,此事无凭无据,莫要瞎说。” “微臣没有瞎说啊,那小沙弥都死了,岂不是有人行凶?” 陆烨手舞足蹈,神色极其夸张,不明白的人还当他是在为这小沙弥伸张正义呢! “陆御史!杀害慈恩寺僧人的不就是你吗?还敢狡辩?”不少御史站了出来,纷纷怒指陆烨。 后者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无所谓:“唉!问你们一个问题嗷!谁昨天看到本官杀人了?出来?出来啊?” 陆烨反手就是一个咆哮,怼的那些御史一个个皱眉。 这时王德直出言道:“陆御史,据本官查到的消息,昨日你带着家眷一起去过慈恩寺是也不是?” 陆烨直接点头,这没的隐瞒。 “而且之后你们还去拜见过玄恩大师!” 陆烨继续点头。 “最后陆御史指使家眷先行离开,然后驻足在玄恩大师禅房外偷听,可有这回事?” 这个问题问出后,陆烨直接摇头:“没,绝对没!府尹大人可别听别人瞎逼逼,下官当时可是光明正大听的,可没偷偷摸摸。” 所有人皆是无语,果然不能听陆御史说话,否则哪天被气吐血也是早晚之事。 然而王德直却依旧脸色平静,只是继续说着他查明的事情:“当时陆御史想要接近禅房门口偷听,却被小沙弥阻挡,所以你便用钝器击打其头部,导致其昏迷不醒,最后导致小沙弥死亡。” “那问题来,请问微臣为何要去光明正大听玄恩老秃驴说话?而且他又是和何人在说话?另外您说我用钝器击打?那凶器呢?找到没?” 陆烨的几个问题问出后,王德直很是果断摇头,表示他对这些不清楚。 见此陆烨很是得意,转身看着众人:“听到没,这明显就是贼人栽赃陷害嘛,我一个小小御史,没事听人家聊天干嘛,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听墙角的人。 而且都不知道小沙弥是被何种钝器击伤致死,这就要定我的罪?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要弹劾御史中丞大人。 您家门前不远处前些日子死了一个老头,下官怀疑你天天从他家门前经过,走路的脚步声太大,吓死了老头,你可认?” “噗哧!”程咬金再次不厚道的笑了,果然朝堂上只要小老弟开口,不是气死人就是要笑死人,这借口找的,嘿嘿,下回俺家牛的死法又多了一种。 王义脸色气的涨红:“启禀陛下,老臣弹劾陆御史血口喷人一派胡言。” 李世民也是无语至极,你就算打比方找借口,你也找个像样的啊。 “混账东西,脚步声岂能吓死人?切莫胡说,但你的事情,那小沙弥之死,疑点重重,朕定会下旨彻查,现在退朝。” 第113章 王德直的误会 此件事虽然最终草草收场,可陆烨却并没有多开心。 这次的事情给他也提了个醒,看来自己和佛门的梁子是要不死不休了,陆烨很清楚,这次就算李万姬没有打晕小沙弥,就佛门想陷害自己,方法照样很多。 所幸这次带着李万姬,这是陛下安插的人,那天的一举一动陛下肯定都知道,所以陆烨才敢在朝堂乱说一通,反正只要陛下信自己就行了。 将此事先放到一边,陆烨如今最要紧的就是长安百姓入冬后的救灾准备物资。 今日朝堂上居然阴差阳错见到了王德真,对于陆烨来说,这个机会不把握住纯属浪费。 快步向着殿外跑去,在一众官员中见到独自一人行走的王德真,陆烨笑着追去。 从陈书佟和颜博二人身边经过,带起的冷风吹的二人鼻子更凉了。 “阿嚏!直娘贼的 ,老陆这是要在皇宫里动手揍人吗?这都追出去了。”陈书佟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喷嚏。 “不能吧!今天参与弹劾的可是有几十个官员呢,老陆除非找死还差不多!”颜博很是不信。 二人对视一眼,也赶紧向着陆烨追去,不管如何就算他们猜中了,也要及时控制住陆烨,不让其找死。 “唉!王府尹等等!” 陆烨跑的嘴里一直哈着白气,所幸距离王德真不远了。 后者似乎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发现是陆烨,顿时有些皱眉。 自己今天在朝堂上也只是将府衙查到的如实禀报罢了,并没有针对陆烨的意思。 难道这人此时追上来是想威胁自己? 王德真短短一瞬间,心里就想了这么多,等陆烨喘着大气在他身边停下。 “哎哟喂!可算是追上了。” “怎么?陆御史这是准备找本官问罪?”王德真心直口快,说话一般都是直来直去,也难怪能和魏征能处的不错。 陆烨闻言连连摆手:“误会了,误会了,下官找您是想和您聊聊,不知王府尹可否借用一点时间?” 王德真见陆烨表情不像是兴师问罪,但皱起的眉头却依旧没松开。 “陆御史放心,此时陛下已经交由大理寺去查,等本官回去便会将卷宗移交,此案如今算是不归本官管了。” “啊呀!那都是小事,不就差点被杀个头嘛!习惯了就好,下官找您是想问下,蓝田附近有块黑石山,不知想买下来需要去找谁?” 陆烨的话直接让王德真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瞧瞧说的什么话,杀个头还能习惯了,看来面前这位小御史当真是简在帝心啊。 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换做旁人遇到一次要砍头的事情都很难翻身,这还别说习惯了,估计也只有陆御史经常干了要掉脑袋的事,最后都被陛下宽恕了吧。 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虽然在王德真眼中,此案确实有很多疑点有待考证,可也不应该就此直接放陆御史离开,怎么着也得先收押大理寺,待真的查清后才放人才是。 “喂!王府尹?听得到吗?那黑石山朝廷能卖吗?”陆烨伸出一只手在王德真脸上晃了晃。 从失神中清醒,顿时抱歉道:“真是抱歉,本官刚才在想事情,一时出了神。 哦对了!你刚说蓝田县附近的黑石山是吧!据本官了解,那地方似乎不是耕地也不是山林啊! 像是这种地方,官府就算有记录备案,可也无自由买卖的先例,对此陆御史最好去问下户部。” 王德真将自己知道的告诉陆烨,那黑石山按理说谁想要那些石炭,自己去捡就是了,没必要找自己,毕竟那玩意儿烧起来有毒,朝廷要了也没用。 陆烨已经在大唐待了一月有余,多少也知道一些,可正是因为知道那石炭人人可捡,所以他才想将那处地方真正划落到自己手里。 一旦日后自己煤球生意火爆,眼馋的人肯定会有,如今自己官小又没什么过硬的后台,无主的黑石山自己日后是保不住的。 想到此陆烨继续道:“哈哈!瞧王大人说的,那片地方所有山地契约不都是在您京兆府嘛!” “可是黑石山没有契约,陆御史若是想要那些石炭,去采便是,放心不会有人追究的,但是本官还是得提醒你一下,此物燃烧有毒,切勿小心。” 王德真觉得自己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希望陆烨能听得懂,不必花钱的东西自己偷偷去弄就是了,没必要找任何人。 “嘿嘿!那啥!下官谢王大人好意,只是下官觉得还是能花钱买下来,拿的才踏实一些,要不您想想办法为黑石山做个契约,需要多少银钱咱们也可以商量嘛!” 陆烨自然知晓王德真的好意,但他也有目的,二人彼此瞪着对方,这时陈书佟和颜博也追了来。 “唉!老陆!你可别瞎.......呜呜!。”陈书佟话未说完,陆烨直接一伸手堵住其嘴巴。 “王大人如何?”陆烨追问。 王德真心里叹气,这年轻人好生执拗,和郑国公一般,不愿意占据大唐一点便宜啊。 “也罢!此事本官回府衙商议一下,过几日你来县衙,若是事成咱们再行商议。” 王德真说完转头就走了,陈书佟此时才挣脱开陆烨没洗的手。 “这就成了?我还当你这脑疾又?” 陆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指望你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定此事呢!” 颜博则在一旁喃喃自语:“就这么简单?害的我和老陈还准备了一大堆礼品,结果连县衙门都没进的去。” “行了,你俩也别纠结了,要不然怎么做你们大哥呢,另外我已经安排人做了个首样,一起去看看吧!” 陆烨得瑟的朝二人说道,陈书佟和颜博也很配合露出一脸敬佩表情,可把陆烨整的都快飘了。 仨人出了皇宫,直接去了延祚坊鲁家铺子,鲁老三很合他胃口,他也乐意多介绍些生意给他。 “唉哟!几位大人来了啊!小的有失远迎,还请莫怪!”鲁老三听了徒弟的传信,赶紧跑来门口迎接。 第114章 石炭炉子 “东西做好了吗?”陆烨直接开口问道。 “陆大人,那炉子简单,早就做好了,就在西屋角,小的带几位大人去看。” 鲁老三说着就带着陆烨等人去了西屋角,在那边陆烨走过去就见到一个和后世蜂窝煤炉子差不多的玩意。 外围是竹篾编制包裹,内里用黄土填充,中间有个垂直管道,陆烨知道这就是日后放蜂窝煤用的。 但此物与后世有所不同的则是在炉子侧面有一个弯曲向上的管道,这时鲁老三指着那管道对陆烨道: “陆大人,这管道小的按您要求做了好几种材质,铁皮属实难弄,再卷成管状更是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出,只不过想达到大人说的那种薄如纸的厚度,小的确实做不到。 不过这边小的做的陶制管算是比较简单的,差不多可以将整个炉子价格控制在二十文左右。 陆烨点了点头,本来他就不准备赚穷人的钱,可能还贴钱,但铁质管子和铁质炉他必须要做,这是他赚那些有钱人所用。 “可以,本官很满意,只不过数量有些多,大寒来临前至少出来万套,你可能吃下?” 陆烨看过炉子,确实不错,找鲁老三属实没找错人,只不过现在他又有些担心工期。 “小的说实话吧,若是没有贞观犁,小的将炉子拿去村里让大家帮忙也是将就可以完工,只不过现在....。” 鲁老三没有将话说完,但陆烨也明白,有些皱眉,这再去找谁去帮忙呢? 想了想,陆烨朝鲁老三道:“压制石炭粉的模具有做好的吗?” “有的大人,做了很多,就在那边。” 鲁老三又指着院子一拐角处,陆烨看去,确实院子一角堆积了不少木棍样的东西,只不过每根棍子下面都有一个圆柱套筒,底口有锯齿,木棍与之相连处有个小机关,可以分离向下挤压。 “很好,眼下铁炉你来做,大寒前能出多少是多少,普通款的本官再去想想办法。” 陆烨最终还算满意的离开,回到陆烨府邸,陈书佟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刚在鲁老三那里也没好问你,就那玩意就是用来解决寒灾的东西?” 陆烨正想着心事,对于他的话也懒得回答,颜博则是更注重那玩意除了鲁老三还能找谁去做。 他们颜家要是算上旁支倒是也有不少人,可总不能他拉着一堆材料回去,找自己那帮子死读圣人书的亲戚们去帮忙做这个玩意吧,这画面想想就让他浑身打摆子。 刚那个炉子他也看到了,特别是炉子后面弯曲的管道,颜博算是书香世家,家里也有些杂记,其中他记得好像看到过不少石炭燃烧导致中毒的纪事。 但颜博发现这些中毒的人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均都是在比较密闭的房屋内中毒身亡。 今天见到那根管子,一下子让他豁然开朗,陆烨加了个这玩意,想必就是排放燃烧后的烟尘所用,若是如此,是不是老陆一早就知道石炭让人中毒就是那燃烧的烟尘所为? 也就是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所以他还是比较相信陆烨的这个炉子,眼下没人帮忙做,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这时,李万姬从外院来到后院找陆烨。 “大人,外面有几个人找您!” 陆烨皱眉,心里还想着究竟是谁找自己,但李万姬紧跟着就说道:“就是昨天我们去蓝田县遇到的那什么瓜的。” 陆烨顿时一拍脑门,这几天事情有些多,差点忘记这事了。 “让他们去前院客堂等我!” 李万姬扭着屁股走了,看的陈书佟眼睛一眨不眨的。 陆烨没好气踢了他屁股一脚:“你口味是真的重啊,要是你喜欢送你家去?” “不不不!嘿嘿!看看就好,看看就好,我是无福消受!” 陈书佟连连摆手,惹得陆烨哈哈大笑:“哈哈!行了!去前院和我见几个人,但记住,别多话,听着就行。” 二人见陆烨说的神秘,心也变得好奇起来。 来到客堂,几人一见到陆烨当即就要给其下跪行礼。 陆烨抬手阻止:“也算不打不相识,没必要见外,瓜皮你这是还带了几个兄弟来啊!” 陆烨有些好奇他带来的另外五个汉子,一个个大冬天的,穿的也均是破洞的单衣,陆烨看着都觉得冷,更别提几个当事人了。 好几个冻得鼻涕冒泡,也紧紧用两根手指捏着挤一下,随后在破衣服上擦了擦,这一幕属实让陆烨浑身不得劲。 “狗东西呢?过来。” 李万姬一脸埋怨的走到陆烨身边。 “去找媚娘看看家里有没有下人衣服找些给他们穿,若是没有就去支些钱去街上买几件回来。” 李万姬见自家主子对外人比对他都好,更是委屈的不行,刚想问陆烨,那我也冷怎么办,可陆烨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 “你若是冷可以去抱着老陈,他身体贼暖和。” 陈书佟还正在好奇打量这些汉子,突然听到陆烨的话浑身一颤:“找老颜,他更暖和。” “哼!谁稀罕你们!”李万姬又扭着屁股走了。 瓜皮也听到陆烨吩咐下人去给他那几个兄弟弄衣服,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陆大人算是对他的再造之恩,眼下居然还为他们着想,更是让瓜皮感动的不行。 “陆大人,不知您府邸需要家臣吗?若是不嫌弃咱哥几个,咱们愿意一同入您府邸!” 另外几人闻言,也均是点头。 “陆大人侠肝义胆,我等江湖草莽也佩服的紧,您放了俺们瓜爷一马,也算哥几个欠您一人情!做您家臣我们绝无二话。” “就是!不要月钱都行,嘿嘿,管饱就行!” “哈哈!石头,就你那吃相,吃饱了可就不是帮咱陆大人,而是恩将仇报啊!” 听着瓜皮和几个汉子的话,陆烨笑着摆摆手道: “感谢几位看的起我陆烨,今天我也不用本官自称,既然找瓜皮来,我自会履行那日我对他说的话。” 第115章 瓜皮帮忙 闻言,瓜皮脸上的神情明显变得激动了些,答应陆烨日后不再行骗,但这也就意味着瓜皮自此断了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陆烨说给他一门手艺赚钱,他自然是相信的,眼下机会就在面前,瓜皮既期待又害怕。 “本来我是想教瓜皮你一门吃食做营生,但眼下我这里有件事情比较着急,不知道你们可有法子?” 瓜皮丝毫不带犹豫道:“请陆大人吩咐!” 见瓜皮并没有因为自己要先解决麻烦,再教他手艺而面露不满,陆烨还是挺欣慰的。 “放心,眼下我这件事情你们干的好的话,照样有钱拿,你们跟我来。” 陆烨说着就把几人领到外院一个角落中,这里有他从鲁家铺子回来时带回来的一套炉具。 指着地上那堆玩意再次朝着瓜皮说道:“看到没,就是这个东西,不知道你们可能找到人去做?” 瓜皮和另外几个他带来的人,纷纷躬下身围着炉子转了几圈,最后几人似乎商量了下,瓜皮才对陆烨道:“东西倒是不难,小的这里倒是真有个最合适的人去做。” 陆烨闻言顿时露出惊喜表情:“快说来听听!” “不知道陆大人知道鲁家铺子吗?那鲁老三做这些东西绝对行!” 瓜皮的话让陆烨惊喜的表情瞬间僵住,但随后又苦笑道:“这就是鲁老三做的,只不过他如今在帮我做另外一种东西,暂时没有时间来做这个炉子。” 瓜皮也是有些尴尬,没成想自己推荐的最好人选,陆大人居然认识,思索片刻:“小的见这都是竹篾和黄土制作,倒是不难,村里有不少人都会篾匠活,俺阿耶更是一把好手。 要不这东西小的一会拿回村里,我让我阿耶给大人您做怎么样?” 陆烨听后摇了摇头,瓜皮还当是陆烨不愿意让他将东西带走,想想也是,陆大人要的东西必定是个很有用的东西,要是外露弄丢了岂不是麻烦了。 然而就在瓜皮想着是不是要将自己阿耶叫来看两眼,然后再回去制作时,就听陆烨再次道: “你阿耶一人可能做不过来,这个我称之为石炭火炉,最少需要七八千套,当然了若是能出产更多,自然最好。” 瓜皮包括他带来的几人,全部脸色震惊,七八千套啊,这堆积起来该有多少啊。 “怎么?找不到人吗?”陆烨心中也是叹气,看来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这时代没有机器,纯纯靠人力,当初答应陛下接下这任务还是草率了啊。 “大人,七八千套小的倒是可以多找些人来做,可是,可是可是小的拿,拿不出这.......。” 瓜皮声音越说越小,陆烨当即就明白,笑着道:“这东西我让你们做肯定是给钱的,而且还可以先付一部分定金,这样吧,你将这火炉先带回去,商讨下一个需要多少钱才能做的出来。 等明天下朝你们来我府中找我,届时告诉我价格,我先给你一部分定金如何?” 一听陆烨是给钱让他们来做,瓜皮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但同时又很激动。 陆大人既然给钱做的话,那村子里也好,还有自己很多吃不上饭的兄弟们也罢,到时候将他们全叫来做火炉,至少也能让他们吃个饱饭吧。 想到此,瓜皮很是开心,连连朝着陆烨鞠躬:“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有了这活计,我好些兄弟们应该都能吃个饱饭了。” “行了!你们这也是在帮我的忙,没什么谢不谢的,但我丑话还是要说到前面,东西你找人做的,若是到时候交货发现严重质量问题,我可不饶你。” 陆烨提前给瓜皮打个预防针,人多去做有好处,但也有坏处,那就是良莠不齐,若是火炉生产出来有密封不严实的可就麻烦了,钱是小事,可别害的百姓出人命。 瓜皮拍着胸脯保证:“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监督好他们去做,到时候每个火炉出来,小的都会找人把关,您看可行。” 陆烨满意的点了点头:“行吧!东西你们拿去,瓜皮,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帮忙,这些火炉做出来不管多少个,每个我给你两文钱,这是除去火炉本身价钱,我额外给你的。” 瓜皮闻言连连摆手:“大人不必,真的不必,小的能帮上大人的忙就已经是小的福分了,岂能还要大人的钱。” “让你拿着就拿着,婆婆妈妈的,这是你应得的,比你以前那种手法赚来的钱干净踏实,你自己存着娶个婆媳不香吗? “嘿嘿!”瓜皮被陆烨的话说的脸上有些向往,又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嬉笑着挠挠头。 “将东西抬回去吧,明天我就在府里等你们好消息了。” 瓜皮应声肯定,随后带来的几人,将火炉给抬走。 等人离开,陈书佟叹气着说道:“老陆你是怎么做到让别人给你干活,还对你感恩戴德的?” 颜博也有同感的点着脑袋,陆烨得瑟的朝他们丢了一句话,就向着后院厨房而去。 “给钱呗!” 二人傻眼,感觉陆烨说了又没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他们俩是真的看出那瓜皮对陆烨的态度是真心的,可不是那些笑面虎一样的商人。 “玄恩大师!看来咱们还是小瞧了这陆烨在陛下那的恩宠啊!”王义此时身在慈恩寺玄恩大师禅房中。 二人相视而坐,玄恩听完脸上不悲不喜:“这陆烨面相古怪,贫僧见人见物这么多年,属实没能看透此人命数,就如被天机蒙蔽,看不清楚。” “嗷?还有玄恩大师看不透的面相?此子难道是?”王义眼露震惊,他想到一个可能,拥有这种面相之人,不是圣人就是未来身居九五之位的天子。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哪怕这禅房中只有他和玄恩大师俩人。 不过后者听后却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这陆烨没有帝王命格,贫僧说的看不透是因为他面相应当是已死之人,可偏偏却活的好好的,这按理来说是绝不可能出现在活人的命数中,不过也可能是贫僧道行不够,没能算出此子命数吧!” 第116章 长安城暗流涌动 王义顿时松了一口气,陆烨要是真如他刚才猜想的那样,那他们王家得罪此子日后必定完蛋。 唯一的办法就是趁早弄死他,才能以绝后患,但不管怎么样,王义都会想办法先弄死陆烨,此子在朝堂上就跟一个搅屎棍一样。 每每他们世家官员要谏言什么,陆烨都会出来搅局,一个月的时间中,原本预计可压一压新出来那批新贵的风头。 结果一月过去,却什么目的都没有达到,主家那边已经很生气了。 王义心中对陆烨的恨一半来源于此,另一半则是在他儿子王豪那边,几番羞辱吾儿,世家之子岂能是陆烨这种寒门可折辱的。 “不过王大人你也别着急,贫道还是有办法对付此子的。”玄恩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显得很是自信。 这顿时让王义面色一喜:“嗷!烦请大师解惑!” “听说此子接了陛下一个任务可是?”玄恩问道。 王义点了点头:“不错,钦天监说今年冬季可能比以往更冷,特别是咱们关中这一带,长安又是人口最多的地方。 要是出现极寒天气,估计会死上不少百姓,那陆烨接下了这个任务,就是给身居长安附近的百姓解决过冬的物资。 只不过陛下只给了他一万贯,哼哼!这些钱都不够半成百姓买木炭的钱,到时候出现大规模冻死人,陛下绝对会大怒。 但仅此是弄不死此子的,陆烨简在帝心,如今你我都已经亲眼证实,用这个法子陷害得不偿失。” 玄恩听后却神秘一笑:“王大人,那只是死的人不够罢了!若是冻死几万人,甚至几十万百姓呢?” 王义听的浑身发冷,玄恩的话让他也不敢脑补死那么多人的画面,但若是真死这么多人,陆烨就算再得陛下恩宠,这死罪也难逃。 “玄恩大师,话虽如此,可就算陆烨什么都不做,一个冬季也冻死不了这么多百姓吧!除非咱们偷偷......” 王义脸上也露出一个阴狠表情,同时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玄恩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不可,那样陛下肯定能查得出来,这样到时候反而让陆烨一点责任都没。” “那大师意思是?”王义面露疑惑。 “第一步,你们世家财力雄厚,可以大规模收购市面上所有木炭,以及各种保暖物资,第二步想办法聚拢长安周边所有流民汇聚长安城外。” 玄恩单单就说了这么两点,王义的眼睛就渐渐亮了起来,之后更是一拍自己大腿:“妙啊!木炭以及棉布类产业,长安城中我们世家占比很大,回头我就去知会一声,通知各个店铺对外宣称没货。 然后再将其他布庄的货全买断,木炭这些想要控制绝对有些难度,毕竟周边不少百姓都可以自己烧制。” 王义的话算是定下了第一步,至于第二步他们俩都没有再次谈及,毕竟鼓动流民可是同造反同罪,二人心照不宣罢了。 又相聊半晌,二人最终确定好所有针对陆烨的计划,这才分开。 陆烨府邸中,今日解决了大问题,陆烨很是开心,所以火锅也准备妥当。 杨夫人和武顺是第一次吃火锅,顿时被这味道给迷住了。 火锅有些辛辣,杨夫人和武顺大概是不能吃辣的那种人,此时二人是吃的满头大汗,嘴里更是哈赤哈赤个不停,这真叫又怕又要吃。 “阿娘阿姐!你们慢点啊!又没人和你们抢着吃!” 武媚娘一副嫌弃的模样,看的陆烨直想笑。 陈书佟和颜博也留在此处,所以也幸运的蹭了一顿火锅,对此陆烨还嚷嚷着要二人先给饭钱,否则就只能看着他们吃。 当然了,给钱是不可能给的,最终二人无奈答应陆烨一个不过分要求,这才吃上火锅。 而这个要求则是明日去各个坊,去找坊正打听一下具体各坊有多少家境贫苦的人家。 陆烨不是慈善家,火炉做好后只免费送给那些真正连二十文都拿不出的百姓家里,至于那些虽然日子过的穷些,但手头还是有一点银钱的,对不起,火炉得按照成本价卖给他们。 陆烨不是大善人,他只会说是帮助真正需要帮助之人,再说成本价去卖,他也不会赚取一分钱。 真正赚钱的还是卖给富人的火炉,以及用石炭制作的煤球。 陆烨早就想好了,火炉分三个档次,普通款也就是竹篾和黄土制作的,高级款,则是用铁皮制作,而价格也高达一贯钱一套。 还有最后尊贵款,陆烨不光用铁皮打造主体,外围还要用檀木包裹,镶嵌一些金丝绘成图案,而这个可就不光贵这么简单了,五十贯打底,五品以下或者没有爵位之人连购买资格都没。 直接分级化,不是陆烨搞阶层,只是这样能满足一些人的虚荣心,能让他们买到火炉后不觉得陆烨黑心。 心里一边得意的想着,一边看着对面母女三人吃火锅被辣的不行的样子,陆烨感觉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但外界此时却有些不寻常起来,首先就是不少百姓想去买些木炭以及过冬之物,却发现被告知没货了。 很多卖炭翁还没进长安城就被不少家丁强行低价买空他们的木炭,布庄中除了世家的以外只卖些高档布料外。 其他一些布庄中,但凡上架一点便宜布料,第一时间就会被人买走,短短时间就将普通布匹价格炒上了一个高价。 溪泉此时正听着店中伙计汇报:“东家,咱铺子里的麻布一上架就会被人买走,且小的打听外面其他一些布庄都开始给麻布加价出售了,咱们库房中还有不少留着天气再冷一些,您说便宜卖百姓的那些库存,咱们要不要现在放出来赚一笔再说?” 伙计的话并没有让溪泉有任何激动表情,反而摇摇头面露不安。 这种情况肯定不是百姓们大肆购买而将价格炒上来的,他感觉这是有人在操纵一般。 思索片刻他对着布庄伙计道:“今日就不要将麻布上架了,先等一夜,且看明天再说。” 第117章 贪心的陆烨 次日朝会一结束,陆烨便赶紧回了家,也就在他刚到家没多久,便有人来找他。 陆烨正在府中同媚娘说话,便听到外院中李万姬与人对话的声音,不过语气似乎有些不对,陆烨好奇便来到前院。 转过廊道,入眼便看见李万姬嫌弃的不停拍打自己身上,而他旁边正是邵档头。 “嘿嘿!小娘子,看你这大冷天的,还穿这么单薄,老夫看着都心疼啊,要不回头跟老夫去街上一趟,给你买几件新衣穿?” 邵档头说着话的功夫,他那只都有老年斑的手再次伸向李万姬。 “滚!你再碰我一下试试?”李万姬见这老东西居然还敢碰自己,眼神立马变得冰冷起来。 一开始打开门,见来人是邵档头,李万姬也知道自家主子和其有约定,倒是没有为难就放了进来,没成想这老东西跟着自己进院子后,突然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下。 还美其名曰说是看看他穿这么点冷不冷,说实话,李万姬此时的眼神都比屋外的寒风还冷,只不过邵档头似乎被美色迷了心,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其想刀人的眼神。 邵档头被喝斥一声,脸上却丝毫不恼:“嘿嘿!小娘子果然够辣!老夫喜欢,哈哈!” 一把便向着李万姬扑去,后者再也忍不住了,举起粉嫩拳头就要砸去。 “狗东西,下手轻点!”陆烨见事不妙,边向这边跑来边说道。 李万姬手一顿,却未停下,但力度却小了很多。 “哎哟!老夫的眼睛。”邵档头捂着一只眼睛,哀叫不已。 陆烨此时也来到二人身边,可还没开口,就听李万姬脸上表情立马变的楚楚可怜。 “呜呜!大人,这老东西非礼奴婢,您可得给奴婢做主啊!” 陆烨从上到下打量了眼李万姬,又看了看捂着一只眼睛哀嚎的邵档头,无语的摇了摇头。 “还非礼你,有哪个男人敢非礼你啊!你若是想别人不对你别有用心,你有一万种法子都可以让别人接近不了,所以你那点小把戏先收收,赶紧去弄点水送客堂去。” 李万姬闻听陆烨的话,撇着小嘴,轻哼一声走了:“哼!大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这一声娇嗔,直接整的陆烨打了个摆子,心里更是暗骂李万姬,既然不想当男的,也别老是嚯嚯我啊,这老头你要是看不上,可以去嚯嚯陈书佟或者颜博啊,他俩铁定乐意。 李万姬还真就是故意为之,他就是想看看陆烨对他被欺负是什么态度,然而让他伤心的是自己小把戏再次被看穿,难道自己演技就这么差劲? 看着李万姬离开,陆烨这才朝着邵档头笑着道:“哈哈,下人不懂事,还请邵档头莫怪。” “哎哟!无妨无妨,是某家唐突了。”调戏陆烨家的女奴,还被抓个正着,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 “哈哈!真没事?要不我将李万姬送你得了,不贵,二十文就行。” 陆烨一脸坏笑的说道,这让行至半路的李万姬脚步踉跄,差点摔个跟头。 邵档头还以为陆烨说的是反话,故意挤兑他,顿时脸色尴尬的摆手说:“不用不用!” 岂知陆烨说的可全是真心话啊,虽然李万姬武功不错,也确实保护了他好几次,但影响心情那也是必然的,两相比较下,陆烨还是觉得心情更重要。 “唉!那算了,今日邵档头来,看来是愿意与本官做那笔生意了?” “嘿嘿!瞧陆大人说的,某家这不是也想多攒点养老钱嘛!谁还会嫌钱多是不?”邵档头今日为表诚意,是独自一人前来,并未带他的那几个壮汉打手,可见其那日是真的吃下了陆烨画的饼。 “哈哈!邵档头是个实诚人,这边请,我们里面慢慢聊。” 陆烨伸手将其请进客堂,二人落座后,李万姬很是不情愿的邵档头倒了一碗水,不是陆烨小气,是他真的喝不惯现在的茶水,想着明年春天想办法弄点新茶,自己炒制些绿茶来喝。 “陆大人,不知您那日说的那种赌坊该如何经营呢?” 邵档头似乎有些着急,一坐下来便问道。 陆烨笑着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悠悠开口:“邵档头这是如何看待赌坊这一行当的?” 陆烨的这个问题让他属实一愣,但邵档头也仅仅是思索片刻就答:“还不都是为了一朝暴富,又或者为了赢钱时候的那种快感吧!” 陆烨依旧脸上带笑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便又摇了摇头,看的邵档头很是不解。 “你那方法只针对普通赌徒,赚的也是些小钱,咱们要将赌坊做的高雅一些,赋予其另类的意义,这样可以吸引些文人雅士和那些富豪前来。” “陆大人这话上次某家就听您说起,可就是不知该如何才能将赌坊办的有品味啊!”邵档头见陆烨始终没有说关键,顿时更急了。 就如美味在前,就是给你看不给你吃的那种感觉,陆烨却是一点不急,两个手指搓着,也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邵档头。 后者明显不理解陆烨在干嘛,就这么眼中透露渴求的看着他。 “唉!你咋就不明白呢?本官给你出这个主意白出啊?” 陆烨都急了,这怎么就看不懂自己手势呢?但紧接着他也反应过来,这手势唐朝可是看不懂的。 但好在陆烨将话挑明白了,邵档头这才恍然的一拍额头。 “哈哈!瞧某家这失礼的,还望陆大人勿怪,您看这样成吗?一百贯!这是某家给陆大人的辛苦费!” 陆烨伸出食指抠了抠眉心,似乎在纠结如何开口一样,这样子让邵档头以为是自己出价低了,于是尝试性继续报了一个价格:“两百贯?” 陆烨还是没说话,这下子邵档头也为难了,两百贯可不少了,陆大人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心里思量着,最后报一次价,若是陆大人还是不满意,他就准备放弃了。 “三百贯!陆大人某家的诚意也算丰厚了吧!” 第118章 麻将 然而陆烨却依旧没开口,看的邵档头叹气准备放弃时,突然陆烨道: “本官不要钱!” “不要钱?”邵档头又被整迷糊了,不要钱你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本官只要你拿未来赌坊五成红利!”陆烨张开一只手掌。 邵档头瞳孔放大,一脸的震惊,陆烨的贪心让他顿时有些后悔来此。 “陆大人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某家了吧,现在某家的赌坊一年的盈利你知道多少吗?” 陆烨确实不知道邵档头那赌坊一年能赚多少,所以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一万贯!”邵档头有些自豪的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陆烨说道。 陆烨没说话,却被邵档头认为是被一万贯给吓住了,不免有些得意的继续道: “所以陆大人一下就要某家五成是不是有些过了,那可是五千贯呐!还是每年!与其这样那某家还不如按照现在的样子继续干下去,独赚那一万贯难道不好吗?” 最后的话,邵档头语气也明显加重了些,似乎对陆烨的贪婪有些不满了。 然而陆烨却嘴角露出些笑容:“才一万?” 这话语中透露着嫌弃,紧接着站起身,先朝着李万姬道:“去将媚娘她们叫到隔壁房间,顺便把我闲暇时弄的那些象牙块给我拿到隔壁屋子去。” 李万姬愣了愣:“就上次从应国公府中,大人让小的拿回来的象牙席上拆下来的那个?” 陆烨点了点头,李万姬却叹气摇了摇头离开,那次陆烨让他去应国公府邸搬东西,其中就有一套很名贵的象牙席。 可拿回来没放多久就被陆烨发现,结果二话不说连夜就给拆了,成了一个个小块,不光如此,他还让李万姬用小刀按照要求给其上都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 都好几天了,陆烨才让他拿出来,那些玩意可费了李万姬不少时间,本来暗卫的刀子是用来杀人的,结果倒好,到陆烨家却成了刻些没用的东西所用。 不久后,武媚娘她们来了,见到陆烨在见客,顿时收敛了脾气,语气淡淡道:大郎找我们来此作甚?“ ”走走走!一起去隔壁,那个谁,邵档头是吧,跟着一起来。“ 陆烨嘻哈着率先向隔壁屋子走去,瞬间让剩下的人全部面面相觑起来。 等到了隔壁房间后,李万姬撅着嘴将一个布包丢在桌子上,陆烨上前将其展开。 ”哗啦!“一声,好多的象牙小块散落桌面,陆烨笑着对武媚娘她们道:“知道你们平时在家无聊,今天就教你们一个好玩的东西,都过来坐。” 杨夫人一眼就看出那象牙块似乎是自己夫君在世时候,夏天最喜欢的席子,顿时有些睹物思人。 武媚娘拉了拉她,随后没好气瞪了陆烨一眼,后者却不以为意。 再次等得三女落座,陆烨也坐一方,顿时那张专门让鲁老三制作的方桌四边就坐满了人,邵档头很是尴尬的站着一边干看着。 想要离开,可禁不住好奇,一时间便忍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陆烨究竟想干嘛。 “呐!这个叫麻将,和你们玩的叶子戏有些相似,但玩法更多更有趣,这牌分为..........。” 陆烨为三人讲解着麻将的规则,不光杨夫人母女三人听的入神,就连旁边的李万姬和邵档头也同样听的认真。 不久后,几人算是认识了麻将上面的图案是什么,也知道打赖子麻将的规则。 陆烨便提议先打一局看看,顿时桌子上麻将互相碰撞声响彻整个房间。 “八万!”陆烨打出一张,武媚娘皱着眉小手揪出两张牌道:“我有两张,大郎这是不是你说的可以对?” 陆烨无语,自己才打一张就被对了,今天这牌运看来有些不行啊! 有些不开心的点了点头,武媚娘顿时脸上露出笑意:“那我对!” 随着一声声叫牌声,以及碰牌声,不久后就听杨夫人捏着一张才抓起的麻将,老泪纵横道:“老身胡了,想必这是夫君保佑妾身呐!用着您睡过的凉席做的麻将,老身居然胡了啊!” 随着杨夫人最后又哭又笑的推倒她面前的牌后,陆烨懊恼的一拍自己大腿:“差点啊!杨夫人不胡,自己下家就要胡了。” 无奈丢掉手中牌,将桌子麻将打乱接着继续道:“行了吧!现在你们应该都会了吧!要不咱们来点彩头如何?” 武媚娘正懊恼刚才的大牌没成,心里正不爽中,听见陆烨说来点彩头,当即就赞成。 随后几人打起麻将来也越发的认真起来,往往打错一张牌都会懊恼很久,但胡牌了又满脸开心。 原本定下一个风一贯钱,结果不到半个时辰,陆烨一瞅自己身上的那吊钱只剩了根绳子,顿时就朝着李万姬道:“找媚娘拿钥匙,去库房在给我拿一贯钱来。” 李万姬叹气着摇了摇头,一开始他和邵档头都在陆烨身后看他的牌,结果随着他们看的多了,也越来越懂后,便越发觉得陆烨牌技太烂了。 不光烂,还贪大牌,结果几轮下来就没见陆烨胡一把牌,最后他二人齐齐转道去了杨夫人身后。 该说不说,这应国公睡过的席子是真的认人,杨夫人这几轮下来赢的最多,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然而就在李万姬要离开拿钱时,邵档头突然舔着个脸来到陆烨身边道:“那个陆大人,能不能给某家玩两把?” 陆烨斜眼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没看本官都输了一贯了嘛!等我本钱搬回来再说。” 明显陆烨已经上头,撸起袖子就要第n次说认真打后,邵档头一狠心道: “陆大人!那一贯钱算某家的,这下能让某家玩玩了吧!” 他早就手痒痒的不行,这麻将他是越看越上头,越上头越想玩,可这是四人玩的,他压根插不上,现在难得有机会,他怎能放过。 陆烨脸上露出犹豫,他内心中始终感觉下把铁定能胡,所以有些不舍。 武媚娘见状,直接冷声道:“就你那牌技日后最好别玩麻将,还是下来让别人上,你好好过来看我打给你看吧!” 第119章 坑邵档头 陆烨闻言随后直接伸手朝着邵档头:“钱呢?先拿来啊!” “某家今日出门没带银钱啊,况且一贯钱也挺重,平时都是下人帮我拿着。”邵档头也算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没带钱。 陆烨顿时眼睛瞪大,没好气道:“没钱你还玩什么?一边待着去!” 都已经坐到位子上,邵档头自然不想挪屁股,本就看别人打这什么麻将的心痒痒不行,自是不愿起身。 “嘿嘿!要不陆大人先借我一点?” “借钱?”陆烨顿时声调拔高,武媚娘此时正在行头,还准备多赢几把呢,于是道:“一贯钱我先借你,赶紧开始吧!” 陆烨见自己被无视了,顿时很不爽,但随后眼睛一转,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功夫拿着张纸以及一盒印泥过来。 邵档头正研究着手中的牌,突然斜刺里出现一张纸,就听陆烨道:“钱借你了,总得写个借条吧!赶紧的按个手印。” 不容邵档头去看纸上写了什么,就被陆烨抓着手摁上了手印。 “行了!邵档头你玩的尽兴哈!万姬过来,给几人弄点茶水和点心来。” 陆烨不喜欢喝茶不代表府中没有,心情极好之下他居然没有叫李万姬外号,属实让其有些小开心。 同样的李万姬感觉陆烨对他的态度转好,也很开心,所以都没嘟嘴就连忙跑出去准备去了。 不久后,茶水点心伺候着,暖手炉四人也一人准备了一个,这种天窝在屋子里打麻将,简直是享受之极。 一直到快天黑,陆烨才出言说时候不早,再晚的话就要宵禁了。 邵档头这才一脸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牌,杨夫人很是开心,她身旁一个木匣子中堆满了铜钱,此时结束,正一枚枚的数着。 陆烨见状顿时明白媚娘半夜躲被窝数钱的癖好和谁学的了,武顺面色还好,算是小赢了一点,直接将半吊子钱收进荷包中。 武媚娘就很气,脸色一直冷着,因为她也输了虽然不多,但是好胜心强,输了一文都是打了败仗。 然而要说更难受的就属邵档头了,此时他身旁已经多了十几张欠条,每一张都有他按着的手印。 现在结束他才有空去看看自己到底欠了陆烨多少钱。 “嘶!陆大人,某家不是一贯一贯的借的吗?怎么最后一张总数高达百贯钱了?就算每张欠条一贯,某家数了一下也才十三贯钱啊!” 陆烨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怎么?白纸黑字,邵档头按过手印的,你还想不认账?” “没没没!陆大人,某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就算加上利钱也没有这么多啊!”邵档头苦着脸看着陆烨,赖账他是不会,只不过这钱借的不明不白啊。 陆烨这时朝着他掰着手指算道:“呐!你看啊,刚才我这位置转让费是不是一贯?” 邵档头记得确实答应了此事,于是点了点头,陆烨继续道:“还有你一共找我们拿了十三贯是不是?” 邵档头这倒是真记不清拿了多少,但想着十三贯也不多,还是咬牙认了。 陆烨越发满意:“嗯,不错,记性还算好,而且咱们如今也算个麻友,这利钱我都没要你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本还没明白陆烨说的麻友是什么,但突然注意到桌子上麻将,顿时明白,闻言朝着陆烨面露感激之色。 “那就谢谢陆大人了,可这加起来也才十四贯钱啊,怎么欠条上总计是一百零四贯啊!” “怎么?本官找三个人陪你打麻将还不收点人头费一贯一个?你们四个就是四贯钱是吧!” 陆烨急了,手指着杨夫人她们几个,这顿时让她们三人都没脸听下去了,明摆着陆烨要坑邵档头的钱,可她们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装作没听见。 邵档头再次咬牙,这账他也认了,随后甩了甩手中的欠条继续道:“现在也才是十八贯钱,还有八十八贯呢?” “哟!邵档头不错嘛,这算学可以啊!说的没错,这剩下的账当然来自我让人给你们上的茶水点心的钱啊。” 邵档头人都傻了,正要辩解什么茶水费需要这么多钱时,就听陆烨继续道:“你也别觉得贵,那些点心你知道都是给谁做的吗?那可是每日我要送进宫给皇后娘娘和陛下吃的,你能吃到同样的点心,你说说看是不是很值?” “可是?”邵档头刚张口,陆烨再次打断。 “啊呀!其实这点心都是小钱,也才几十贯罢了,真正贵重的就是我给你们上的茶水,这可是好东西,乃是采自大山深处的纯野茶,还要是二八芳龄女子采摘后用身体温热运送下山,最终才能制作出来的绝顶好茶。 产量更是低的吓人,更是有价无市,都是进贡所用,本官也是陛下赏赐了那么一点点,我都没舍得喝,全拿来招待你邵档头了,够意思吧!” 听完陆烨的话,不光邵档头傻了,其他人也都傻了,武媚娘很想说,这茶叶不还是你从应国公府里顺回来的吗?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倒是没拆穿陆烨的谎话。 邵档头整个人都晕晕的,感情自己刚才打麻将的功夫,所吃所喝都乃皇宫之物啊,要是这么说,一百贯确实不冤。 见其面色不再那么难看,陆烨也是拍了拍其肩膀道:“唉!咱们怎么说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做兄弟怎么能坑你呢是吧!这钱兄弟我是真没多收你的。” “陆大人有心了,是某家不知大人好意啊,这一百零四贯,哦不!某家也不能让陆大人太吃亏,回头便让人给您送一百五十贯来,眼下天快黑了,某家就先回去了。” 邵档头面露感动,说完后就起身离开,陆烨见状脸上还带着不舍的表情:“哎!那啥异父异母的兄弟,不留下来吃口再走啊?” 邵档头刚走到门槛差点一个趔趄,心里很想问晚饭吃的是不是也是皇宫之物?自己那点家底够不够吃一顿的?但他最终还是没将这话说出口,临嘴却道:“不了!某家改日再来,届时必定带够银钱再来一战!” 第120章 朝堂大骂王义 等人离开,武媚娘再也忍不住了:“大郎!哪有你这样坑人的啊!那茶明明是........。” “嘿嘿!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家金库又能多一百贯了不是?”陆烨虽然有些惋惜邵档头走的太快,没能再坑一点,但所幸今日有一笔大进项了。 “哎!陆小郎君,你要那么多钱作甚?老身今天也赢了不少,都给你吧!” 杨夫人叹气一声,虽然不知道陆烨为何这么爱财,但还是将自己今天赢的钱全部推给陆烨。 “不不不不用,老夫人日后叫我小烨即可,没必要那么生分不是,嘿嘿!这钱要来当然有用啊。” 陆烨拒绝杨夫人的给予,随后笑着将目光看向了武媚娘。 后者一愣,这关她什么事?但随即武媚娘似乎想到什么,顿时脸色红温再现。 又一日过去,陆烨上朝时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如今长安城中木炭以及布匹价格飞涨,而且还很难买到。 李世民当时就将目光看向陆烨,后者有些懵的出列解释。 “陛下,微臣不知啊!” “和珅,你最近是否在大肆购买长安城御寒物资?”李世民出口询问,毕竟也就这个解释才能说的通长安御寒物资涨价的原因。 然而听到这话的陆烨当即就摇了摇头:“非也!陛下微臣至今未购买任何御寒物资!” 所有人一听这话顿时眼睛圆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陆烨的话,官员们认为陆烨居然敢违背圣意,眼瞅着就要大寒来临,接下陛下任务却丝毫不作为,属实胆大包天。 李世民震惊的原因却不一样,因为他多少知道陆烨最近又在捣鼓什么东西,本以为陆烨还会另外采购一些木炭和布匹之类的东西。 如今见其说没有,那这意味着又有人在操控物价,这种事情是李世民最不容忍的,而且还是百姓过冬所用的物资。 “查!究竟是谁大肆购买了御寒物资?” 李世民的发怒,早就在王义的预计之中,只见他出列道:“启禀陛下,此事微臣倒是知晓一些。” 李世民眉头一皱,看向王义,眼神中全是询问之色。 “每一年吐蕃都会在年底大规模收购一些御寒物资,今年也是一样,而且长安今年有寒灾,那吐蕃那种高寒之地可能更冷,所以长安的御寒物资涨价,很可能吐蕃那边今年采买的比较多造成的吧!” 王义早在实行这个计划时,就想到这些,那些去收购散户的御寒物资之人,大部分都是胡人,并且这些人是真的采买后会运送到吐蕃,他们世家也有人收购,但大多都是商队。 陛下就算严查,他们也有说辞,就说是想多赚些钱,收些御寒物资从商队带到吐蕃可以多挣一些。 李世民听后虽然还有疑虑,但多少还是相信了些,这几年吐蕃一直与大唐示好,所以朝臣早就建议且通过了与吐蕃互商的条件,只不过李世民还是知道一些物资的重要性,铁和粮食还是控制的比较死。 然而就在陆烨听到这番话后,顿时就怒了,丝毫不管王义是他上官,怼着其鼻子就大骂出口。 “是哪个鳖犊子玩意提议与吐蕃互商的?如今长安百姓都难过这个冬天,居然还让吐蕃大肆购买御寒物资,究竟是大唐百姓重要还是吐蕃人重要?” 陆烨是真的生气了,对于真实历史他比谁都清楚,吐蕃野心很大,如今还在修生养息阶段,一旦实力壮大,必定会与大唐一战。 如今居然放任吐蕃购买大量过冬物资,这简直和资敌没有区别。 王义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脸色也是阴沉下来,随手抹了一把,语气含着愤怒道:“陆御史,是本官提议的又如何?你竟敢辱骂上官,可知这是何罪?” “何罪?哼哼!就算今日把微臣脑袋砍了,下官也要骂你,你若是听不清,我还可以给你刻碑上。” 陆烨已经骂疯了,全然不顾所有人震惊的表情,李世民却面色如常,也不何止,就这么表情淡淡的看着。 王义张口刚说个你,却再次被陆烨给打断。 “别你你你的,还真是庙里空荡荡,菩萨在人间啊,既然你这么在乎吐蕃,那你还待大唐干嘛!去吐蕃当官啊!” “咳咳!”李世民轻咳两声,是想让其说话多少注意些,自己还在朝堂,这种话说出来就有些过了。 王义气的脸色早就涨红一片,知道骂不过陆烨,就算和他对骂也有失身份,随即朝着李世民拜下。 “陛下!天可犹见,老臣对大唐可是忠心耿耿啊!陆御史这是含血喷人冤枉老臣啊! 互商本就是增加两国友好往来,吐蕃近些年来也频频对咱们大唐示好,还不是看在陛下您乃天可汗。 吐蕃今年大量采购御寒物资,说实话老臣也觉得确实不妥,可虽然老臣也认为此举会导致咱们大唐百姓没有御寒物资,可两国早有商定,老臣也是没有办法啊。” 王义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了眼陆烨,紧接着又继续道:“若是朝廷能早些采买这些御寒物资,也不至于如今让吐蕃人全买走啊。 据老臣所知,陆御史收下朝廷那一万贯拨款,至今未动用分毫,如今离大寒也将近,再晚点可真的什么都买不到了啊!” 王义这番话说的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陆烨,后者也不是听不懂,当即心里暗骂他一声老狐狸,这锅甩的真是厉害。 眼下陆烨也是明白了,这摆明了就是世家带头干的,既然人家做了,必定早就想好有陛下责问之日。 此时上首的李世民闻言,目光随之也看向陆烨,似乎想要其给个解释。 陆烨很淡然的说道:“微臣确实未动用那些钱,因为微臣自知普通御寒物资是救不了那些大唐穷苦百姓,眼下臣另有安排,不过此事暂且容微臣保密。” “大胆!居然对陛下也有所隐瞒?陆御史你是想造反吗?”王义当即就抓住陆烨话语里的漏洞,立马就怒斥起来。 第121章 两仪殿面见李世民 王义这般说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想知道陆烨到底还有什么底牌,总不能这次和佛门合谋之事最后还能让陆烨翻盘吧! 对此李世民心中是知道一些,陆烨不愿意在朝堂说,肯定也是有原因,于是他出言道: “和珅!下朝随朕去两仪殿,现在散朝吧!” 说完便起身走人,王义脸色变幻不定,陆烨朝着他笑嘻嘻道: “王大人今天这行为挺奇怪啊!难不成长安御寒物资涨价是你干的?” “你!”王义惊怒的口吐一个字,但瞬间就闭嘴,因为他看到陆烨那表情,显然是在诈他。 只不过对陆烨来说,王义现在的表现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丢下一句:“很好!时间还长,咱们慢慢玩!” 随着朝会散去,众官员都已经离去,陆烨被小太监领着去了两仪殿。 “微臣陆烨见过陛下!” “哼!和珅你今日怎不花言巧语恭维朕了?” 李世民佯装生气,陆烨顿时傻眼,上次说了差点让老无被你砍了,这次咱可不敢乱说了。 为此陆烨还朝着李世民身旁的无二使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哥们够意思吧! 然而此举却让李世民误会了,顿时将怒气转移,朝着无二就是大骂: “狗东西!难道因为上次之事你不满,所以威胁了和珅?” 无二整张脸表情都变得丰富起来,他这次见到陆烨进来,连看都没敢看,怎么陛下突然又怪罪起自己来了。 陆烨见此,连忙为无二辩解。 “陛下!没有!真没有!无二内侍从没威胁过微臣,真的!你相信我!” “砰!”李世民抬脚踹向无二,后者也不敢说话,只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陆烨,其中意思很明显,求您别给杂家求情了好不好。 这件事本就是小事,李世民发泄一下也就好了,于是重新坐下朝陆烨道: “说说吧!” 陆烨知道李世民问的是什么,想着现在条件也差不多成熟,也该同陛下说说了。 “回陛下,微臣让人在制作一种火炉,所燃之物比只木炭便宜很多,且燃烧时间更持久。 若是长安百姓家中有此物,定当熬过这个寒冬问题不大。” “嗯?火炉?这东西除了烧木材和木炭还能烧什么?且屋内燃烧取暖,木炭还好一点,只不过价格昂贵,木材的话烟太大,属实无用。” 李世民似乎还没听明白陆烨的话,只是按照他脑子所想的火炉样式给出了疑问。 “陛下!微臣说的是所燃之物不用木炭和木材!” 陆烨无语的再次解释一番,李世民这才注意到关键点,可问题是他在脑中思索很多种东西,最后发现也未有其他之物可代替啊。 但紧接着李世民似乎想起了什么,前段时间的密报中,他记得陆烨似乎看中了蓝田那边一块黑石山,难不成他是想? 思及至此,李世民皱着眉问道:“可是石炭?” 陆烨点了点头,李世民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胡闹!此物燃烧有毒你不清楚?切莫为了取暖,反而被石炭给毒死!” 陆烨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想着让陛下亲自使用一番才能明白火炉的好处。 “哎!微臣知晓石炭燃烧有毒,但此物克制之法微臣也已经客服,口头上微臣也无法给陛下解释,要不明天微臣送一套来给陛下用用看?” 就在陆烨的话音落下,一直在旁边装鹌鹑不说话的无二猛地一惊,随即大踏步上前朝着陆烨就怒斥。 “尔敢?明知石炭有毒,你竟然还拿给陛下用?”说这话时候,疯狂给陆烨打眼色,似乎在提醒陆烨此事不可为。 “让让!别挡我视线!”陆烨压根就无视无二好意,挥手将他从自己面前拉开。 李世民倒是被陆烨说的好奇,且也不相信陆烨敢加害于他,既然敢说有了克制石炭之毒,想来应该不假。 “准了!明日朕要看到你那什么火炉,现在没事了,滚吧!” “陛下!”无二转身还想劝陛下,然而却得到和陆烨一样的待遇。 “你也给朕滚出去!” 陆烨强忍笑意,同苦着脸的无二一同出了两仪殿。 在殿外,无二叹气一声:“哎!陆御史,你不该让陛下犯险啊,若是陛下有恙,砍了你脑袋都不足以弥补啊!” “哼!老无,你看我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放心吧,早就试验过,安全的很,回头等量产了,给你也送一套,保证你晚上睡觉舒服的一觉到天明。” 陆烨知道无二好意,俩人自在玄恩那里相遇后,陆烨也总算明白无二不待见他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如今既然已经知晓,怎么着也要让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克星,没准还是他福星。 所以有火炉这好东西,送给他一套,陆烨也不心疼。 但无二却眼睛瞪大:“算了,杂家怕用了你的东西一睡不醒!” “切!还信那些玩意啊!好歹咱们如今也算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我能害你吗?真是的,不要拉倒!到时候别求着我要就行。” 陆烨说完潇洒离开,独留下无二在风中凌乱,自己怎么就是陆御史亲兄弟了? 回到家,得李万姬汇报,瓜皮和那邵档头都来了。 闻言陆烨一喜,赶紧去了客堂。 “陆大人!” 瓜皮赶紧起身朝着进屋的陆烨行了一礼。 “客套啥!坐吧!咦?邵档头呢?” 瓜皮闻言顿时欲言又止,这时隔壁传来武媚娘推倒麻将的声音:“胡啦!自摸清一色!给钱给钱!” 陆烨额头顿时飘过黑线,不用问了,这邵档头铁定又去当媚娘的提款机去了。 “算啦!瓜皮,那火炉的事情回去商量过了吗?怎么说?” 这问题也正是他来此的原因,于是恭敬对陆烨道:“陆大人,小的回去找过我阿耶,还有村子上的百姓,他们说这玩意简单,可以做。 至于卖多少钱一个,他们说都是些不值钱的竹子和黄土,工钱他们就不要了,只要大人能给他们管一顿饭吃就行。” 瓜皮的话让陆烨有些欣喜的同时还有些狐疑,哪有人不要工钱只管一顿饭就给干活的?想到此便皱眉问道:“瓜皮你老实告诉本官,你可是压迫了那些百姓?做工岂能不要工钱的?” 第122章 陆烨的两个计划初见眉目 瓜皮闻言,听出陆烨似乎有些生气,连忙解释。 “陆大人!小的绝没有压迫百姓,这不本就快寒冬了,大多百姓在家也无农事可干,如今能管一顿饱饭的事情做,他们就很知足了。” 陆烨见瓜皮表情确实不像是在说谎,心下也是无语的很,这要换做后世,那简直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样,陆烨也不会去贪图百姓那点工钱,于是道:“既然他们能做就行,工钱本官按照一人一日十五文来给,管饭也无碍,到时候给你支些钱,找些村里妇人去做就行。” “这!陆大人!这十五文有些多了吧!平时他们给人帮工,一日也就五文到十文而已,特别是冬日无事,五文的帮工都难找。” 瓜皮似乎还想为陆烨省钱,于是如实告诉现在百姓帮工的价钱。 但陆烨却摇摇手:“不必!就按本官说的,回头你让人来我府中运一千贯回去,不够到时候再来找本官要,但切记不可贪墨百姓一文钱。 若是日后被本官知晓,你在其中克扣,本官定不饶恕你,不过你也放心,还是那句话,你带人每做一个火炉出来,我按件数给你提成。” “这!”瓜皮既感动,又害怕,感动的是陆烨对他以及村里人的关照,害怕是那一千贯说给就给,可如今他们东西都还没做出来,这钱瓜皮拿着丢了怎办? 可不拿的话,前期所花费的资金,自己也无法拿的出这么多。 见瓜皮这纠结的模样,陆烨也能猜到几分:“没什么好顾忌的,放手去干吧!本官信你!” “谢陆大人信任,小的必定按时给大人您将火炉做出来。” 瓜皮走了,他一刻也不肯歇,似乎浑身都充满了干劲,陆烨很是满意这样的工作态度。 心里想着这次瓜皮表现不错的话,日后倒是可以培养一下为己所用。 等来到隔壁屋子,邵档头正摸着一张牌,刚准备打出去就见门开了,抬头一看到陆烨,顿时惊的站了起来。 “陆大大大人!某家今日不光给您将欠的钱送来了,而且还另外带了些钱来玩麻将,不需要写欠条的, 哦哦哦哦!还有你看这边茶水和吃食,也是我从街市上买来的。” 一口气说完,邵档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办法陆烨家里的东西太贵了。 陆烨闻言有些好笑,但他先朝着武媚娘看了一眼,后者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俩人对于搞钱这一块的交流已经到了无声的地步,陆烨瞬间领会。 陆烨那眼神是可有赢钱,媚娘回答自然是肯定的,这也就让陆烨放心了,母女三还坑不到一个外人的钱那就出鬼了。 况且陆烨昨夜已经告诉媚娘,若是邵档头还来玩麻将,就让她们母女三人互相喂牌,定不会输钱。 才打过两场麻将的邵档头,如今所有精神都还集中在自己手里的牌中,对于麻将上的门道还不清楚,所以输钱是必然的。 陆烨来到其身边,瞅了瞅邵档头带来的钱袋子,如今已经干瘪瘪了,知道也没啥油水,于是道:“要不兄弟我再借点给你?” 邵档头闻言,立马摇头:“不不不用了,今日手气不佳,明日再带钱来玩。” 陆烨心中叹气,哎!不上当啊,既如此那还是找他聊些正事吧。 “那你现在也没多少钱了,不如去隔壁,咱们再聊聊新赌坊的事?” 邵档头当即就点头同意,其实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这个,只不过昨日拒绝了陆烨,今日又想找陆烨合作,这口属实不好开,好在陆烨再次提出,邵档头自无不乐意。 他很清楚,若是将这麻将弄进赌坊,的确能提升一些赌坊档次,这玩意成牌的过程,谁玩谁知道,成就感比之简单猜点数有趣的多。 俩人来到客堂,邵档头四下看了眼:“咦!瓜皮这小骗子呢?” “走了!”陆烨随口答道。 “听说瓜皮最近在帮大人您做什么东西,某家告诉您,那小子说什么话您都千万别信,也最好别让他办事,免得被坑。”邵档头提醒着陆烨。 只不过后者点点头,没有在此事上给邵档头多解释,邵档头能知道瓜皮如今在给自己做事,陆烨一点也不奇怪,要是不知道才有问题,邵档头这百事通称号也就别要了。 “嗯!本官知道,邵档头,来点茶不?” “不不不用!陆大人,某家不渴,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现在邵档头一听到在陆烨家中喝茶吃点心,就慌的不行,没办法吃不起,喝不起啊。 陆烨无语,暗叹又错过了一笔,等二人落座,邵档头率先开口: “那啥!陆大人,这新赌坊的事情,某家昨日回去考虑了下,若是您能让麻将这赌具给赌坊使用,某家愿意给大人两成利如何?” 陆烨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自顾自道:“咱也别生分的叫了,老邵啊,都说了咱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既然是兄弟还在乎那么多作甚是吧!你且先听兄弟给你说下我的想法,咱们在谈其他如何?” 邵档头再次被陆烨这句亲兄弟给整的迷迷瞪瞪的,下意识点着头。 陆烨这才继续道:“新赌坊呢,老邵你也知道这麻将四人玩最佳,咱们就给改成单个小包间,这样既能让相熟的客人再一起玩的更开心一点,其次嘛私密性也比较好。 咱们呢,还可以给他们提供些茶水点心什么的,这其中利润老邵你肯定懂的是吧!” 闻言邵档头脸色一黑,这他太清楚了,没有什么比切身体会更能理解的了。 陆烨继续着他的话:“若是客人来的不是相熟之人,咱们可以给其找点牌搭子嘛,青楼里想必你老邵肯定有认识的人,到时候只要客人出钱,你请几个头牌来陪打。 这样一来,你害怕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不过来?” 听到这里,邵档头呼吸都有些急促,陆烨的方法似乎给他打开了一扇新大门,谁说赌坊就是那种一窝糟汉子堆一起吆五喝六的,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就在邵档头幻想着日后新赌坊的繁荣时,就听陆烨再次道: “若是老邵你能在元正前将赌坊格局重新装修好,本官有办法让你赌坊生意立马就可以座无虚席,远超其他赌坊。” 第123章 让货没了就是 “陆大人此言当真?”邵档头眼睛一亮,随即惊喜看着陆烨。 后者微微点头,继续道:“当然,但前提是咱们能够合作成功!” 邵档头一脸苦笑,陆烨的话他如何不知,这是要看自己给多少分成了啊! 纠结了一会,邵档头伸出四个手指头,显得极为肉疼。 陆烨没说话,依旧这么面带笑容看着他。 邵档头心疼的一只手揪着心口,咬着牙道:“就按陆大人说的五成!” “哈哈!老邵果然是爽快人,不过你且放心,若是新赌坊赚的钱比你现在的赌坊没有多十倍收益,五成兄弟我一分不要。” 陆烨见总算搞定邵档头,也是很开心,日后又多了一个进项,老婆本也能更丰厚一些了。 此时邵档头听到陆烨给的承诺,心态也好了很多,若是真如此,就算给出去五成,日后赚的也比现在多啊! “哈哈!那某家就祝咱共赢发大财!” “放心,肯定没问题,明天你再来这里一趟,到时候给你一份整改方法,老邵你到时按此装修即可。” 陆烨送走邵档头,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眼下火炉和邵档头的赌坊,两边问题都算解决,再熬一熬,明年就应该能攒够老婆本娶媚娘了吧! 然而此时的陆烨不知道的是,王义再次来到慈恩寺,玄恩早就得到今天朝廷发生的事。 “王大人,此子不可留啊!将来必成大患!” 玄恩道了一声佛号后,朝着王义说出一句带着杀意的话。 后者脸色也不是太好看,点了点头。 “大师,只不过如今他已经成了些气候,又得陛下看中,此事怕是不太容易能弄死他了。” 王义一想起今日陆烨说他有其他办法助百姓度过寒冬,心里就难受的紧。 若是如此,此前的布划不都无用了,而这还都是小事,最主要弄不死陆烨才是他最难受的。 玄恩却没王义这么悲观:“王大人莫着急,也许这正是那小子的一个计谋。 故意这般在朝堂说起,就是为了让咱们放松警惕,从而放弃之前计划。 等御寒物资恢复原价,他必定会出手购买,所以眼下咱们需要做的就是维持高价,切莫给其可乘之机。” 王义听完玄恩的话,也是一怔,但细细想来似乎很有道理。 要不然陆烨为何不肯在朝堂上将他的办法说出,想必就是为了迷惑自己。 “谢大师解惑,本官回去必定让人想办法持续保持长安御寒物资的短缺,绝不给那小子任何可乘之机。” 就在王义从慈恩寺离开后不久,德才布庄溪泉听到下人来报。 “大东家!不好了!” “毛毛躁躁,有事赶紧说事!” 溪泉皱着眉,看着布庄伙计说道。 后者一副气喘吁吁看着溪泉:“大东家!一支胡人商队想要咱们布庄所有的货!” 听到伙计这话,溪泉有些意外,但还是有些不解。 “来生意岂不是好事,除去留给大寒时送百姓的,其他的按照市价卖给他们便是。” “不不不!大东家,他们所要的是咱们全部的货,而且价格还是和几天前一样的平价,可不是现在长安盛行的高价啊!” 伙计也许是跑的有些气喘,又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同大东家解释,只得被问一句答一句。 溪泉听到这里,神色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淡淡道:“就去告诉他们,咱们德才布庄的货已经被人定下,无法售卖与他人。” “大大大东家!那帮胡人带了一个人前来。”伙计语气有些害怕。 “谁?”溪泉皱眉。 “王家大公子!”伙计小声说道。 溪泉脸上顿时露出愤怒:“走!某家倒是要去看看,他们王家是不是如今都敢明抢了吗?” 从自己宅子里来到德才布庄门口,远远就见一方帮胡商堵住他铺子门口。 远在这些胡商最前面正与店内其他伙计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义之子王豪。 溪泉快速来到前方,就听王义正语气傲慢道:“怎么?本公子给你们铺子带来这么多客人,为何不让他们进去?” “王公子这是什么话,客人我们自然欢迎,但恶客小店自然是招待不起。 今日您带这么多人前来某家铺子,当真是来买布料的?” 溪泉挡在了伙计面前,朝着王豪自是不客气。 “哈哈!溪东家来的正好,打开门做生意,岂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你既然来了,那就好说了,这帮胡商原本找到本公子想买布料,只不过如今我们王家铺子早就售罄。 然本公子又与你溪东家相熟,这不大买卖就便宜你们了。 赶紧将你们布庄的所有布料拿出来。” 溪泉都快气笑了,这王豪语气就像他才是德才布庄的东家一般。 “哼!真不好意思,某家布庄的布料早被人所定,自然是不可再卖!” 听到这话王豪心里一突,紧跟着就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呵呵!溪东家的人莫不是那陆烨吧!” 溪泉如今还不清楚陆烨被陛下安排的任务,所以王豪的话他也不好回答,既然对方说出恩人的名字,想来今日来此和恩人有关。 正皱眉该如何回答,可王豪心中早就认定,此时见溪泉不说话,当是默认了。 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溪泉。 “好好好!溪掌柜既然货都已经定给别人,那本公子也就不打扰了,望你好自为之。” 王豪带着人走了,来的突然,走的更是突然。 溪泉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心里更是没来由的出现一阵不安。 等王豪回到王家府邸,见到王义后直接便道。 “阿耶!儿果然所料不错,那陆烨早就找德才布庄的将御寒物资定好了,难怪他有恃无恐。” 王义闻言,居然还露出一脸笑容,不怕陆烨找到对策,就怕其底牌不知。 如今得自己大儿证实,那陆烨朝堂上所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假。 “既如此,我儿可有对策?” 王义用考究的眼神看着王豪,后者似乎早就想到办法,脸上露出阴冷之色。 “让货没了就是!” 第124章 走水了 王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王豪面露喜色:“定不会让阿耶失望!” 夜里,随着大更人敲锣:“走水啦!走水啦!” 位于西市的一家铺面后院中,此时上空正冒着浓浓黑烟。 噼里啪啦的木材燃烧声,以及布匹燃烧后助其木材火势更旺的呼呼声,直接让这一片的人全部从睡梦中惊醒。 巡武卫的人来了,有的提桶打水,有的正在强拆这间铺面周围相邻的房屋,以免火势造成更大的危害。 溪泉宅子本就离自家铺子不是太远,也就半里的路程,出门就能看见。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以及下人来报的声音。 “东家不好了!快出来!咱家铺子走水了!” 本就被吵醒的溪泉闻言,直接从床上坐起,也顾不得夜里寒凉,简单套了件外衣就出了房门。 “确定是咱家的铺子?” 一边随意扣着衣服,一边同下人问道,溪泉面色冷冽,丝毫不输冬夜的寒风。 “是的!周围邻居害怕火势蔓延,都跑去了街上,小人也去看过,正是咱们的布庄。” 听到这话,溪泉眼中全是愤怒,这走水原因他不用想也知道和那王豪有关。 毕竟今天才找过他们布庄麻烦,晚上自己布庄就出事,这没理由不让溪泉怀疑他。 等匆匆出了府邸,来到大街上,此时火势应该得以控制,毕竟周围出来的百姓也害怕火势蔓延,一个个都提着水桶帮忙。 等溪泉来到自家铺面前后,整个人如掉冰窟,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坍塌的房屋,以及空气中残留布匹被烧后的焦臭味,不得不让溪泉去接受这个事实。 第二日,陆烨下朝后瓜皮带着一大帮汉子来到他府邸中运走两千贯钱。 不久后,邵档头再次带来几十贯钱输给了武媚娘她们娘仨后,陆烨这才将规划细节交给他。 拿到想要的东西,邵档头粗略看了一遍,顿时大喜,虽然很多东西不懂,但陆烨写的白话文外加简单图形,这也足以让其脑补出来。 临走之前,邵档头似乎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朝着送他出门的陆烨道。 “陆大人留步,某家突然想起一个消息,不知您今日可有耳闻?” 陆烨直接摇头,邵档头的话没头没脑,谁能猜的到。 见陆烨摇头,邵档头也不啰嗦,直接神秘一笑:“昨夜德才布庄走水了!啧啧!整个铺子以及后面用来存放货物的房间全烧了!” 陆烨原本还想说谁家这么倒霉来着,但突然觉得有句话挺耳熟。 “老邵你刚说哪家铺子烧了?” “德才布庄啊!陆大人你是不知道啊!这布庄东家可是一个真的大善人。 凡事某家这里知道的,咱们大唐近几年的天灾,只要长安城外有流民,那溪东家必定会派人前去施粥。” 陆烨听到此,心里咯噔一下,德才布庄若他只是耳熟罢了,但姓溪的东家他就认识一位,正是溪泉。 如今所住的宅子还是那溪东家送的,眼下他家有难,陆烨第一时间便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严不严重?那溪东家一家子可有事?有没有人员伤亡?” 陆烨焦急的问出口,这让邵档头有些好奇。 “陆大人认识溪东家?”然而就在他问出来后便一拍自己额头继续道: “哎呀!瞧某家这记性,这几天尽是专研麻将去了,都忘记陆大人这宅子以前就是那溪东家的了! 如此,看来你们肯定相识!不过陆大人放心,溪东家他们不住在布庄,所以无事。 只不过烧死了两个看铺子的伙计,以及所有货物罢了!” 陆烨眉头紧锁,难道好人没好报吗?陆烨不信,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但邵档头却摇了摇头。 “陆大人你也别真当某家长安之事什么都知晓,这也得看人。 若不是那溪东家名声不错,某家也不会留有他的信息,可也仅此而已,太深的消息某家要之无用。” 陆烨无奈点点头,将邵档头送走,他直接换了身衣服,带着李万姬就向西市跑去。 这次主动带着“克星”,陆烨所想若是溪东家是被贼人报复,怎么着也要放李万姬去帮他咬回来不成。 来到西市,陆烨都不用打听,途经街上就得到不少消息。 其中溪泉一家的住宅位置更是了解到了,离铺子不远,也就往东方向半里的路程,很近。 等陆烨来此后,正看着溪泉带着下人们一起从宅子中往外搬东西,兮兮可怜巴巴抱着她阿耶的大腿惊惧的看着几个同她阿耶说话的商人。 “溪东家!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眼下你铺子都没了,可你之前找我们定的货钱可还是得给我们啊!” “就是!今日溪东家不给咱将银钱了结,可别想离开长安。” 面对一帮上门要债的人,溪泉面露寒霜,想着以前这些人为了自己在他们那里拿货,可是千方百计的讨好着他。 但他溪泉可从未刁难过这些人,一切都按照比世家多一点价格收购他们的货。 虽然今年多屯了些货,准备大寒时拿出来帮助穷苦百姓所用,可银钱他也早就付清,从未拖欠过他们。 眼下这些人堵门不给他离开长安,属实心里冰凉。 “某家记得从未欠过你们一文钱吧!” 然而溪泉的话,在那几个商人听来顿时就急了,其中一人便道。 “溪东家这话可就不对了啊!以前你收购我们布匹都是根据市价浮动来收的不假吧?” 溪泉冷着脸点点头,在他看来便宜可以赚,但别人也不容易,一般遇到市场布料价格上涨,他收购时也会相应提高一些采购价。 然而这一切却给了今日来找他的几个商人要钱的理由。 “我说的吧!人家溪东家可是要脸的人,那肯定万万不可能赖咱们的钱的! 既如此,如今长安布匹市价上浮了十成还多,咱们依旧按以前一样,只要五成便好!” 第125章 逼走 溪泉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当初已经和这些人钱货两清,如今布料价格上涨,他们如何有脸还来找自己要钱? “几位是否太欺负人了,我溪泉做生意一向讲究的就是诚信。 当初找你们购买布料时,已经按当初价格付清,别说这批货物昨夜已经被烧没,就算还在,可它们如今卖多少钱,似乎也与尔等无关了吧!” 溪泉当真是被气的浑身发抖,昨夜自己所有货物被烧毁,多少年积攒一朝尽毁。 这些都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但看到自己这可爱的小女,他还是振作起来,准备集中自己所剩资产去南方再弄些货回来。 这间宅子溪泉已经托牙人卖了,今天便准备带着所有人离开长安。 却没想到还遇到以前供货商来讹钱,这属实让溪泉再也难以压制心中怒火。 可尽管如此,那几个来要钱的商人依旧将门口给堵着,丝毫不让。 “溪东家这话说的可不对了!当初要不是你说按市价浮动来收,咱们也不会便宜卖给你是吧!” “就是,既然溪东家不愿意掏钱,咱们也不为难你,将货物还给我等,这事情也就作罢!” 继续听着这些人的一言一语,溪泉紧捏双拳,要不是兮兮一直抱着他的腿,可怜巴巴朝着他摇头,溪泉当真会不管不顾揍他们一顿。 哪怕打不过,可这口气咽不下去,太难受了。 “你们都是坏人,兮兮都知道钱货两清的道理,而且我们家的货昨夜都被烧了,你们这叫趁火打劫!哼!兮兮讨厌你们!” 抱着溪泉的腿,兮兮能明显感觉到自己阿耶的不平静,她很害怕,但还是昂起小脑袋怒视那些要钱之人。 此时的陆烨穿过人群,来到前方。 “若是按你们这么说,布料后期大降价,你们是不是还要来退钱给人家溪东家?” “是陆哥哥!陆哥哥来了!” 兮兮自看到陆烨后,满脸的开心,转头就换了一个人抱着大腿。 陆烨笑着揉了揉兮兮小脑袋,示意她不要担心。 溪泉朝着陆烨行了一礼:“今日让陆……。” 陆烨的摆摆手示意溪泉先别说话,有话一会再说,将目光看着要钱的几人。 “怎么?不说话了?价格上涨你们来要钱,跌了的话就不吭声,自古也没这样的道理吧?” “哼!黄口小儿!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一个商人朝着陆烨语气不善,但后者并未生气,反而直勾勾看着他。 “我是谁你别管,就当是溪东家朋友,看不下去尔等无耻行为,站出来说句话罢了!” “哟!行!既然你是他溪东家朋友,那他如今欠我们钱,你是不是要帮他给还了?” 又一个商人阴阳怪气朝着陆烨说道,这话让围观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这位兄弟,你们这要钱不要脸啊!人家只是朋友身份,你找他要钱?” “就是!人溪东家是个善人呐!平时没少帮我们这样邻里邻亲的,虽然我等百姓不知道你们生意上的事情,但听着总觉得你们在欺负人溪东家!” 见周围的人说话开始为溪泉鸣不平,有几个商人似乎有了退却的心思。 但就在此时,人群中有道声音传来,顿时让这些人安心下来。 “溪东家欠人钱财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若是没钱,本公子可以借你一些,利息嘛!三成如何?” 王豪由两个仆人开路,从人群中走了进来,顿时引起周围人的目光。 陆烨发现溪泉在看到王豪后,眼神中的愤怒就快化成实质一般。 “不必!今日某家栽了,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想要用这种方式逼某家翻不了身,手段不嫌恶吗?” 溪泉眼神死死盯着来人,王豪却丝毫不恼,但看到一旁的陆烨后,他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更是证实自己的猜测。 “嗷?溪掌柜这是想和本公子好好玩玩咯?只不过你现在还能拿出什么和我斗?” 这话王豪是凑近陆烨和溪泉身边,压低声音说的,外人只看到其始终保持一副和善的笑容。 闻言,陆烨笑道:“王公子这手段可以啊,这么喜欢玩,带我一个如何?” “不急!慢慢来,本公子手段再狠,可没你陆大人厉害啊,一个应国公府都给你弄没了,本公子可比不了。” 王豪的话让陆烨神色一变,但也仅仅是刹那:“没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若是按你王公子所言,本官还说溪东家的铺子是你让人烧的呢!” 陆烨的反击同样让王豪神色变了变,只不过他没有陆烨会隐藏,眼神有些躲闪:“不不可胡说,本公子和溪东家无冤无仇,可不像你陆大人早就与那武家兄弟结怨。” “行!给个底吧,今天怎么样才能摆平此事?”陆烨不打算和王豪多废话了,这人陆烨已经把他给记在小本本上了。 王豪闻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在他看来陆烨这是向他妥协。 “简单,让溪东家带着他女儿离开长安,所有财物全部留下。” “你....!”溪泉张口欲言,但被陆烨拉住,用眼神示意他先别激动,随后这才朝着王豪道:“就这些?没了?” “本公子还想要你的命,你给吗?”王豪就如看傻子一样看着陆烨。 “给!你敢拿?” 这话顿时让王豪一怔,他怀疑陆烨脑子有问题,哪有人这么聊天的,但他想要陆烨的命是真,只不过明的他不敢,陆烨的后台他阿耶同他说过。 想要陆烨死,只能撇开他们王家的关系,否则陛下和魏征都不会让他们王家好过。 “算了,你小命还是自己留着吧!怎么样?溪东家,本公子的提议如何?” 王豪最终还是没敢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问向溪泉。 后者此时已经松开了紧捏拳头:“希望王公子说话算数!” 溪泉这句话堪称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随后一扯兮兮的小手道:“阿耶带你走!” 不顾所有人惋惜的目光,溪泉冷着脸拉着兮兮穿过人群,没有带走一个仆人以及任何家底。 第126章 陆烨收下溪泉 陆烨轻轻朝着李万姬使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悄悄的也走出人群。 王豪今日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兴奋感,挑衅的看着陆烨。 “就凭你一个小小芝麻御史,也想为人出头?下辈子吧!哈哈!” 王豪一挥手,带着那些商人大踏步向着溪泉府中走去。 人群皆是惋惜一声,为溪东家不公,但他们也没办法,见热闹散去,围观人也逐渐减少。 深吸一口气,陆烨向着自己家中走去。 等回家后,前院中溪泉和兮兮正在此等候,李万姬则在一旁候着。 “陆............!”溪泉刚张口,陆烨便道:“溪东家不必多说,本官知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陆烨给你带来的麻烦。” “不是,某家从未怪过陆大人,只能说我溪泉命该如此!”溪泉此时的脸色已经平淡了很多,像是看开了一样。 “罢了,咱们也别说此事了,溪东家接下来准备作甚?”陆烨开口询问。 溪泉很是平淡道:“某家准备带兮兮回江南道,我们祖籍在那,还有小宅一座,薄田几亩,辛苦点,养活兮兮即可。” “阿耶!兮兮不想离开长安!”兮兮可怜巴巴拽着溪泉的衣角,小声嘟囔着。 陆烨皱眉,思索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溪掌柜若是不嫌弃,可留在我本官这里,正好我府中缺个管家,多的本官不敢说,将来本官必让你的富贵远超之前!” 陆烨这想法他是经过深思熟虑,首先溪泉的人品没得说,陆烨还是比较欣赏的,其次不管怎么说,溪泉如今遭逢大难,多少都与他有关,就从今日王豪看见他出现在溪泉身边时一点都不惊讶就可以猜出一二来。 溪泉听到陆烨的话,有些意动,但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兮兮,叹气一声:“唉!谢陆大人好意,兮兮还小,某家想.......!” “兮兮也留下,刚好可以让媚娘代为照顾,将来本官定会为其寻一个好亲事如何?” 陆烨打断溪泉的话,给了又一个承诺。 只不过兮兮在听到这话后,害羞的躲在她阿耶身后,漂亮的大眼睛时不时偷看一眼陆烨。 溪泉心动了,脸上露出一丝喜意:“老奴谢大人收留!” “别别别!你没卖身与我,日后我就叫你老溪吧!兮兮一会我让媚娘带到后院去,眼下我这里有件事情交代你去办。” 陆烨才将溪泉收下,转眼就开始使唤人,这让一旁看热闹的李万姬对自家大人腹诽不已。 但溪泉却是很欣喜,只要他能帮得上陆烨的忙,他就觉得能报答陆烨的收留之恩。 “大人请吩咐!” 陆烨将溪泉带去客堂,随后一一对其详细说了一遍他眼下所折腾的那些事情,当听到陆烨接下救助寒冬来临的灾民时,溪泉明显表情就变了变。 但他并未说什么,就算明白自己为何被王家针对的原因,如今就算知道,难道他还能去埋怨陆烨不成? 先不说陆烨对他小女有救命之恩,其次这种事情只能说自己倒霉,遇到王家那帮人,陆烨并没有做错什么,溪泉三观还是很正的。 渐渐的听完陆烨给他说的所有产业,溪泉这才对一开始陆烨对他的那个承诺相信了几分。 别的不说,就陆烨对他说的那个火炉生意,针对百姓和有钱人两种售卖方式,就让他从中看出了不少利润,同样也是溪泉欣赏陆烨的一点。 不过陆烨与邵档头合作的什么新赌坊,这个他不是太能接受,但也并未多说什么,他相信陆烨不是骗百姓钱的人。 等陆烨说完,溪泉点了点头道:“不知大人需要老奴做些什么?” 陆烨刚才同溪泉交代自己产业时,已经不知道纠正他多少次了,可溪泉还是固执的自称老奴,最终陆烨也只能随他便了。 “老溪,邵档头那边以及瓜皮这头,你没事帮我两边看着点,前者倒还好,有我交代的图纸施工问题不大,如今我最担心瓜皮带着的那些人能不能将火炉给赶制出来,还有千万不能出现残次品,若是有百姓因此而亡,就麻烦了。 溪泉闻言点点头:“好的大人,那兮兮老奴就暂且交给您,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去蓝田县看看那边的火炉。” “阿耶!不要!”兮兮可怜巴巴的拉着溪泉的衣角,不想让他离开。 如今的她虽然小,但家中遭难,兮兮也是知道的,如今她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溪泉是她眼下最重要的人,兮兮很不想自己阿耶离开她。 陆烨蹲下身,揉了揉兮兮小脑袋:“走!哥哥给你做好吃的去,你阿耶要帮哥哥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若是做的好,将来你们家的宅子还能拿回来嗷!” 兮兮也不知道是被陆烨的好吃的吸引,还是听到自己家宅子还能拿回来,总之她的小手渐渐松开溪泉衣角。 “阿耶!你办完事情要回来接兮兮嗷!你答应过兮兮从不骗人的!” 溪泉眼睛有些红,强忍住心底泛起的难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兮兮乖!阿耶晚上就回来。” 说完之后,溪泉转身就出去了,兮兮有些紧张的玩着小手指,不敢与陆烨对视。 李万姬这时也蹲了下来,来到兮兮身边道:“跟哥哥去厨房,今天做了包子,可香了!走!” 话音说完,李万姬直接拉着兮兮小手就向着厨房跑,只不过后者用疑惑的眼神使劲打量着李万姬全身,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陆烨看着被带走的兮兮,也是叹了口气,但同时脑子浮现出王豪今天的嚣张,眼神也逐渐变得冷厉起来。 接下来几天,并未有什么事情发生,陆烨还是照样按时按点去点卯上朝,照旧每日找个勋贵或者官员子弟弹劾一下。 这直接造成长安街市上那些纨绔的身影极速减少,似乎都被各自当朝为官的阿耶给严厉警告过。 但这事情也瞬间让陆烨成了全长安纨绔子弟们的眼中刺肉中钉,国子监,平时这些纨绔还是要学习的,所以这些纨绔虽然被家里人警告不许去街市上,但他们也在私下里研究怎么报复陆烨。 第127章 大唐供销社 然而这一切陆烨却是一点不知情,最后几天还为没有再找到一些纨绔把柄而懊恼着。 时间过的很快,居住在长安的人,上到王公贵族,下到黎民百姓,都深刻的意识到真正的寒冬就要来临了。 长安街上开始飘下雪花,没有雨水那样的急切落地,反而慢悠悠飘洒在长安城每处地方。 “下雪啦!”陆烨站在院子中,伸手接过一朵雪花,但很快就被掌心的余温给融化。 这场雪的来临,意味着什么,陆烨很清楚,而他之前所有的准备也就在今日开始。 “大郎!之前你让我们找的四个铺子,不是说今天开业吗?”武媚娘披着一块狐皮来到院子中陆烨身旁。 后者点了点头:“嗯!开业!” 很简单的回答,这让问话之人很是不满:“哼!那四个铺子可是我和阿姐还有阿娘费尽口舌才盘下来的,如今开业你都不带我们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大冷的天冻死人,有老陈和老颜帮忙去帮我看着点,出不了什么事,今天是个吃火锅的好日子,一会我去弄点,晚上咱们围炉煮火锅怎么样?” 陆烨拍了拍媚娘身上驻留的雪花,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满头一片雪白。 媚娘听到吃火锅,这才冷哼一声离开,算是不计较陆烨不带她出去生的气。 长安城东西两市,首尾皆有一家铺子门前驻留了不少人。 “哎!听说了没?” “什么?” “就这家铺子啊!” “哦!老兄是想说今早坊正说的事吧,据说这里铺子卖的什么火炉冬日取暖特别方便,最重要的是便宜啊。” “嗯!你们坊正也这么说的啊,不过俺觉得此事可能是假的,火炉是真,价格便宜不便宜还未知,但取暖效果最多也和碳盆类似。” “嘿!那老兄你还来干嘛?” “哈哈!这不在家里待着也冷嘛,出来走动走动热热身,还能给家中省点柴火钱啊!” 东市一家名为大唐供销社的铺子门前,一些百姓双手互插在袖口中,嘴里哈着白气,脚也在雪地里不停踩动着,偶尔也会和身边同样来此看热闹的百姓互相聊着天。 这一幕场景被站在铺子二楼的溪泉看见,脸上露出些许笑容,转身对身旁的伙计道: “店里火炉生起来了没?” “回掌柜的,已经烧着了,现在温度也在慢慢升高,差不多可以开门了。”伙计回答着溪泉的问话。 后者点了点头:“那就开门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好多百姓还穿着单衣呢!”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伙计领命下了楼。 不一会儿,大唐供销社门被打开,站在最前面的百姓顿时感觉一股热浪向他们扑面而来。 “嘶!这什么供销社里面好暖和啊!” “哎!还真是!这该点了多少炭盆啊!” 一些百姓或许在外面待得时间有些久,铺子门刚打开,微弱的温度也会让他们感觉很是温暖。 两个伙计将铺子门拆卸下来后靠在一旁,这才对着外面百姓道。 “今天是咱们大唐供销社开业售卖的第一天,主家说这店所卖东西都是帮助咱们百姓所用的东西,就不整什么花里胡哨的开业了。 现在大家请有序进店看看咱们铺子的火炉,若是有需要可找里面掌柜询问购买。” 百姓们早就在外面待得不耐烦了,眼下那还管伙计说的是什么,一个个都向着温暖的铺子中挤去。 站在门口的伙计很是无奈,但也只能尽量维持秩序。 进的店中,只有一面墙边竖立着一排火炉,其造型独特,竹篾编制的外壳,内里是黄土夯实的炉子,一条带转弯的管道直立而上,最后面向墙面的一个洞眼里延伸出去。 其中有五个火炉已经在燃烧着,整个店铺一楼却无一点浓烟,只有一些淡淡石炭燃烧后的味道。 顿时就有百姓大惊:“店家,你这火炉烧的可是石炭?” 早就在一旁等着给百姓解释的溪泉笑了笑,随后指着火炉旁一堆黑色带孔的煤球道:“正是石炭,但此物经过处理,加上使用咱们这种火炉,大家大可放心,不会出现中毒问题。” 溪泉的解释,当即就让一些百姓注意到他,紧随其后便有人惊喜道:“是溪东家啊!大家快看,这铺子是溪东家开的!” “哎哟!还真是溪东家,若是您的铺子,那我们肯定放心,既然溪东家说这石炭如今无毒,我们自然相信,就是不知这东西如何售卖?” 说话之人早就被火炉中窜出的温度吸引,那一阵阵热浪让他丝毫不觉得这个冬天难熬过去了。 溪泉依旧脸上带笑,朝着众人感谢道:“谢谢大家还激动我溪某,如今溪某也只是个掌柜,主家另有其人,但大家放心,这火炉溪某保证燃烧后不会害及人性命。 至于这价格,主家说了,火炉定价二十文一套,包上门安装,这煤球则卖一文钱两个。” “哗!”这价格一出,众百姓的态度各不一样,有的觉得很是便宜,有的则是一脸叹息,哪怕只要一二十文,他们中也有人拿不出这个钱来。 突然有一个百姓指着煤球道:“溪掌柜的,火炉卖二十文咱们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大一个东西在这里,可这燃烧的石炭做的东西居然还要钱?” 对此,溪泉也不恼这个百姓的刁难,毕竟穷苦人中,会有些人认为随地都能捡到的东西,卖钱就不舍得了。 “大家且听我溪某说一句先,此物虽然是石炭所制,但也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弄成这个造型,为的就是方便大家使用。 别看就这小小一块煤球,但燃烧时长可不短,一块足矣烧一两个时辰,不比木炭划算很多?” 溪泉的解释,倒是让不少人点头认可,先不谈此物是石炭的问题,单单可以燃烧这么长时间就足矣值这个价钱了。 于是立马便有百姓出言想要购买:“溪掌柜,别的不说,就冲您在此当掌柜,这火炉怎么着我也要一套,煤球再给我拿个百块。” 第128章 火炉大卖,这个冬天有些暖 溪泉伸出双手高举,示意大家先安静,他还有话说。 “大家且再听溪某多嘴一句,主家说了,本店新开,特意回馈新客户推出一项活动,一会去那边柜台先登记好各自的住址以及姓名。 随后便可在柜台抽奖,抽中大奖者,买火炉免单,并且获赠两百块煤球。 但切记,中奖者不可转卖或者赠送他人,只能自己使用,但没中之人可是要按溪某刚才说的价格购买了啊!” 溪泉的话顿时让好几个囊中羞涩的百姓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只不过是被人询问下住址以及姓名,就有可能免费领取一套火炉,这自然让他们愿意去碰碰运气。 若是老天保佑,那他们一家人,或许这个冬季就不会有人冻死了。 于是乎,这些百姓全都排着队去柜台那边参加这个活动。 溪泉也走到柜台后面,手中拿着一张大大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当有百姓说出自己的坊以及住址还有姓名后,溪泉便根据排序,先找到坊,在对照百姓口中说的住址和名字。 溪泉若是找到此人的信息在纸上,那他便会拿出柜台下左手木箱让其抽奖。 自然的,这个百姓肯定会中免单奖,反之他若是在纸上没找到对应之人的信息,则拿出右手边木箱,而这里面必定是没有免单奖的。 “天啊!老头保佑啊!俺老刘头命不该绝啊,居然让俺抽到了免单奖!俺不识字,大家快帮俺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同掌柜说的那样,是免单二字?” 其余人脸上带着羡慕看着他,但有识字的还是告诉他这是真的免单奖,不过没中之人也不是太嫉妒,毕竟这火炉本就不贵。 一些家底比较殷实的百姓,都懒得去参加这个抽奖,直接找伙计购买了一套火炉回家。 这玩意效果他们今日已经见到,确实暖和,得赶紧回去安装好,这个大寒天可以好好过个冬了。 大唐得供销社不止这一处,同样位于东市另一头的铺子却冷冷清清,不是说没人,只是说人少而已。 且这铺子比之溪泉的铺子门头上却多了几个字,全称则是大唐精品供销社。 铺子中的火炉乍眼一看,款式多样,且做工精美,材质更是许多,有名贵木材外包的,也有全铁制作,而且这些火炉不光具有取暖作用,在侧口还有一个延展出来的火道,其上可以围炉煮茶。 这铺子中坐镇之人没有掌柜,只有伙计,零星的几个客人还是闲逛来此进来看看的。 原本也只是瞅着这家店铺好奇,进来一观,但店中的温度属实让他们待着不想出去,随后听到伙计说是这些火炉才能保持屋子中不冷的。 顿时一些人就心动且要购买,只不过一些人在听到价格后摇摇头直接走了,也有人毫不犹豫就定下一套。 突然,外面来了不少人,最前方之人正是陈书佟。 “来来来!韩老鸨!李老鸨!这大冷天你们青楼生意惨淡也不无道理啊,所幸本官今日见到一物,定能让你们青楼生意好起来。” 被陈书佟重点称呼的两个女人,脸上浓妆艳抹,走起路来比李万姬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到了火炉铺子中,在听陈书佟的话,原本不爽以为被戏耍的几人,顿时就愣住了。 “哇!好暖和!和汉子的胸怀一样暖和!”韩老鸨开口直接震惊众人。 同为竞争对手的李老鸨不甘示弱,挺了挺自己的本钱,嫌弃的看了眼韩老鸨道:“一天天就知道汉子,有本事你找汉子取暖去,这陈大人说的这什么火炉,我们青玉楼买了。” “哎!你个老娘们怎么说话的啊!以为老娘买不起还是怎么滴?有本事你别买!” 二人的争吵也是有目的的,她们一进来就发现这火炉的好处,都不需要伙计介绍,二人就打定主意给自家青楼中全布上。 届时青楼中不再寒冷,姑娘们依旧可以穿着清凉一些,害怕那些公子哥儿们不来?所以二人一进来就互相诋对,就是为了激怒对方不买。 可这并不是陈书佟叫她们来的初衷,于是赶紧止住二人道:“二位先别吵,咱们要不先听听店内伙计介绍一下这些火炉怎么卖的?” 韩老鸨和李老鸨彼此顿时从鼻腔中冷哼一声,自知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只能想着一会购买火炉时压对方一头。 然而当听见店中伙计介绍起这些火炉的价格时,就算她们这些有些家底的青楼也有些咋舌。 紫檀木火炉卖价,十贯一套,带金丝花纹的五十贯,全铁的二十贯,带造型的八十贯,还有更为贵重大气的,且外表看上去很是高档的火炉更是有几百到上千贯的,直接让她们呆愣住。 不过当伙计介绍其用途,以及可长时间燃烧的煤球后,二人算了算账,最后发现便宜一些的火炉比之烧木炭划算多了,且取暖效果更佳。 可一进屋两个老鸨就火药味十足,眼下自然不肯弱了对方,哪怕这火炉价格有些昂贵,二人也是均买了不少。 为了压彼此一头,两个老鸨更是狠下心为自己买下了一套价值百贯一套的火炉。 倒是想要买更贵的,但伙计告诉她们,超过百贯以上得有身份之人才可购买。 一旁得陈书佟很是得意,看着店中火炉一下子销售了这么多,也不枉他今日跑遍好几个青楼介绍。 与此同时另一个坊的两间供销社,其名字也和这边一样,分为两个档次。 低档次之人是瓜皮在管理,虽然他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张骗人的嘴是与生俱来的,几套说辞下来,百姓们也被他哄骗的不行。 当然了,这如今不叫骗,毕竟这些火炉是实打实能给百姓过冬的好东西,且价格也不贵,值得一买。 还有另一家的精品供销社中,此时颜博叫来了他家中所有当官的亲戚,为他们介绍起这些火炉的好处,并给他们许诺,若是能将他们的同僚叫来购买,每买一套,私下里颜博给他们一定的提成。 原本以为是颜博胡闹行为,但亲自使用过火炉后,颜博的那些长辈们算是同意了其给的条件,于是这一天里,颜博所在的铺子中不时就有官员家眷,或者亲自前来铺子购买的官员。 第129章 谈论陆烨 皇宫中,长孙皇后的寝宫里。 “二郎!如今寒冬里有这火炉,妾身也不似去年那般难受了!” 火炉旁,长孙皇后依偎在李世民身侧,感受着整间屋子里的温暖,就连咳嗽都好了很多。 李世民没让宫女太监来此打扰,亲自从火炉上取下茶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观音婢!那混账玩意也就这事做的还算靠谱,但也仅限于此。” 李世民在讨论陆烨时,虽然话语中认可,可表情上却全是不爽。 “二郎何出此言?和珅为妾身所做这些还不是想让妾身能够陪陛下身边久一点。 原本妾身都以为熬不过这个寒冬,如今有这火炉取暖,想必今年应当无碍。” 长孙皇后的身体情况,她比谁都清楚,若不是这些日子陆烨总是送来的那些吃食调养,她很可能就熬不过这个寒冬。 如今听陛下的语气,非但没有赏赐和珅,反而对其颇有怨言的感觉。 李世民见长孙皇后为陆烨说好话,顿时没好气道: “观音婢你可知这和珅有多贪财?” 长孙皇后不是太了解陆烨,于是摇了摇头。 李世民继续冷哼一声:“哼!这混账玩意以前坑那些勋贵子弟钱一事暂且不提,毕竟那些人都活该被骗。 但这次火炉的事,原本朕是想让他帮长安百姓度过今年的寒灾。 为此朕还让户部给了他一万贯用来买些御寒物资,结果观音婢你猜这小子最后干了什么?” 长孙皇后闻言不在意陆烨干了什么,而是有些埋怨的朝李世民道: “二郎!一万贯你让和珅怎么去买整个长安百姓的御寒物资?难道去抢吗?” 李世民顿时语塞,一万贯钱看似很多,但用于全长安百姓,这些钱确实不多。 但他身为皇帝,脸面还是很重要的,于是李世民佯怒道: “哼!这可是那混账玩意自己答应的,而且这小子就用了两千贯,剩下的钱全在他家中堆着。 若是此也就算了,朕就当赏赐与他,可这小子弄的这个火炉,你猜他卖多少钱一个?” 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指着身旁这个外表名贵木料所制,且雕工精美,还镶嵌着不少宝石和金丝的火炉,想了想她给出一百贯这个数字。 然而李世民却气呼呼摇了摇头:“非也,这混账玩意让人将这火炉送来给朕时说,这火炉价值八千贯!” “噗嗤!”长孙皇后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数字为何与陛下说陆烨所贪钱财一样? 这肯定不是个巧合,很明显这是陆烨给他自己昧下户部拨下来的钱,找个借口罢了!也难怪陛下会这么生气。 “二郎!如今妾身用过这火炉都感觉取暖不错,想必长安百姓他们用来肯定也能度过寒冬。 只不过就算火炉不用金丝和宝石装饰,这价钱百姓们也买不起吧!” 长孙皇后好奇相问,李世民一说到这似乎更来气。 “那倒没有,这小子给百姓所制作的都是最为简单的款式,造价也低,售卖也仅有二十文一套。 并且这臭小子提前弄出一份长安城中家境确实困难的百姓,还在铺子里弄了个什么抽奖。 故意让这些家境困难的百姓抽中免单,等于就是白送他们。” 听到这里,长孙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和珅虽然如陛下所言有些贪,可取之有道,百姓这边他还是处理的不错。 也难怪陛下会大怒,卖百姓二十文,卖陛下八千贯,换谁谁不生气啊! “二郎!臣妾倒是觉得和珅做的不错,至少他弄出来的这个火炉确实解决了寒冬取暖问题。 所以那剩下的钱,二郎咱们也就别问他要了,就当购买这火炉了,也不能让人家和珅白忙活。” 大概是陆烨经常给长孙皇后送药膳,平时积累的好感让其对陆烨百般说好话。 李世民却依旧冷着脸,很是不爽道。 “观音婢!这小子可不仅仅混账如此,刚朕只是说他卖给百姓的价格,你可知他卖给官员和乡绅是多少钱?” 这次李世民倒是没等长孙皇后开口,就如自问自答一般紧跟着又道: “少则十来贯,高则上千贯,而且据朕得到的消息,如今长安不少官员和富户购买了高价火炉,这小子这次还不知道要赚多少。” 语气有嫉妒,还有些羡慕,长孙皇后捂嘴偷笑,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道。 “记得陛下曾差点下旨给和珅赐婚?” “嗯!确有此事,只不过这小子当时以为朕……。” 李世民说到这里突然止住,看着皇后那求知若渴的表情顿时将剩下的话咽下。 “罢了!总之观音婢就当此子自己错过了便行。” 长孙皇后脸上明显露出失望表情,感觉陛下不肯说的事情必定很是精彩。 “二郎!臣妾想去和珅家中看看,不知可行?” 李世民闻言一愣,但脑中突然想到陆烨今天躲家里数着卖火炉的钱,他就难受的紧,既如此不如今天就去。 和上次一样,来个突然袭击,让这混账玩意难受难受也好。 然而正在家里忙活的陆烨,并不知道陛下将要带着长孙皇后前来。 此时他正熬制着火锅底料,抽空还笑着对媚娘道:“今天我这底料绝对好吃,辣椒给的分量十分足,媚娘你不是喜欢吃辣吗?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然而媚娘听后却冷着脸,将一根柴火丢进炉灶。 “今日本姑娘不想吃辣的!” 陆烨一愣,搅动火锅底料的木铲也随之停下。 “咋啦媚娘?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媚娘没说话,再次丢进一根木柴,转身就出了厨房。 陆烨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自我检讨着一天当中可有得罪这小姑奶奶的事。 这时在一旁帮忙洗菜的武顺想了想,还是脸红着起身来到陆烨身边,小声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 下一刻,陆烨尴尬的笑了笑:“呵呵!那啥!媚娘这种事情,我哪里知道! 况且不是应该不吃凉的就行吗?辣的也不能吃?” 武顺能和陆烨说出这句话,已经是鼓足很大勇气了,至少在她看来,陆烨和自己妹妹将来肯定能在一起,所以这才出口。 可没想到陆烨还将这事情说出来,顿时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第130章 站着当雪人呢? 陆烨却还好,女人生理期罢了,最多就是有些尴尬,倒是没有不敢言论的。 想了想,陆烨将火锅底料用铜盆装了起来,随后又在家中找来各种干菌菇。 用水泡发后,煮了些羊汤,陆烨准备专门给媚娘做一份清汤锅底。 时间在陆烨忙活中过去的很快,快到陆烨规定吃晚食的时间,陈书佟和颜博勾肩搭背的回来了。 “老陆!快给两个哥哥上茶!” 陆烨正切着肉片,闻言提着刀就跑了出来。 “你俩刚嚷嚷啥?” “没没没!老陆这做饭呢?忙的很吧!要不要我俩帮忙?” 二人果断从勾肩搭背改成并排站立,陈书佟更是舔着张笑脸朝陆烨说话。 拿着刀子朝着飘落下来的几朵雪花来了个乱披风魔刀法,却一片没有砍到。 陆烨有些气,所以对于陈书佟的讨好也不领情。 “哼!是不是想留下来蹭火锅的?” “啥?今晚有火锅?”颜博大喜,不顾陆烨手中还拿着刀,撇开陈书佟就向厨房冲去。 剩下陈书佟眼睛滴溜溜乱转,但紧接着他便昂着头道:“想不想知道你陈哥哥今天卖了多少钱吗?” 闻言陆烨提着刀就冲向他,吓得陈书佟下意识举手抱头。 “别介啊!我错了,你是大哥!你是大哥!” 陆烨来到他身边,却没管他耍宝,期待又有些紧张道:“卖了多少?” “啊!你不是来砍我的啊!咳咳!口渴了!” 陈书佟见陆烨不是不在乎赚多少钱,而是非常在乎,于是又神气起来。 “说不说?”刀子架在了其脖子上,陆烨满脸凶相。 “说说说,哥哥哥!您注意点哈!我再也不贫嘴了!” 陈书佟手捏兰花指,小心捏着刀背,将其挪开。 “普通供销社不清楚,但我和老颜的,今天一天共卖了两万多贯的火炉和煤球。” 陆烨突然傻了,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傻笑。 其目光看着前方,但焦虑却没注意前方,仿佛将全部心神都留在脑中幻想着什么。 只不过在外人看来,陆烨此举很是诡异,手里举着刀子,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属实渗人。 “陛下!且由老奴先进去找陆御史来门口迎接陛下!”府门外,无二正同牵着被包裹很严实的皇后陛下说话。 “不用!咱们直接进去!” 开玩笑,提前给陆烨这混账小子知道了,没准好东西又要被其给藏起来,上次就是如此,差点错过火锅。 只不过越是接近陆府,李世民便感觉空气中传出一丝熟悉的味道。 顿时嘴角一笑,牵着长孙皇后就大踏步向着大门中走去。 全程李万姬别说吱声了,只是将门打开,站在一旁动都不敢动一下。 “陛下小心!”无二随同李世民一前一后进入,当看着前院中一人举着刀向着陛下,顿时一阵惊呼。 不是他没认出陆烨,只不过此时雪下的有些大,视线有些模糊外,陆烨整个人身上也落满了雪花,一时间只能看出一个人举着刀,似乎想要行刺陛下! 李世民倒是丝毫不慌,侧头看见李万姬只是懊恼的叹气一声,顿时就觉得这不是行刺。 否则李万姬这个暗卫就不是眼下这个状态了。 “莫慌!让朕看看谁这么大胆!” 李世民龙行虎步向着陆烨走去,无二依旧不放心,随时做好准备,始终领先陛下一个身位。 陈书佟早就看到李世民的到来,只不过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且还在陆烨家中见到,他一时间吓傻了。 忘记了去提醒陆烨,自己也忘记去请安,喉结滚动着,心中忐忑的不知如何是好。 等李世民来到陆烨近前,这才看清面前这“雪人”是陆烨,毕竟脸上的温度短时间还不足以让雪花驻留很久,所以那傻兮兮的表情也尽收李世民眼底。 “噗哧!”一个没憋住,李世民笑了出来。 但也就是这道笑声快速将陆烨从幻想中拉了回来,眨巴了下眼睛,抖落睫毛上的雪花,当看清面前发笑之人后,陆烨瞳孔猛地放大。 “陛陛陛下!你你怎么来了?” 磕磕巴巴的话从嘴里说出来,陆烨比之陈书佟还傻眼。 见到这般模样的陆烨,李世民还未说话,无二则率先一步夺下其手中的刀。 “大胆!和珅!你大雪天不待在屋里,提着刀是来迎接朕的吗?”李世民佯装怒气冲着陆烨说道。 这一声怒喝,直接将陈书佟和陆烨吓得都将身上的雪花抖落了不少,人一般在紧要关头,总能生出些急智,比如说陈书佟脑子紧张中突然来了一句。 “回陛下,陆陆御史脑疾又犯了,刚才非拉着微臣一起在院中当雪人呢!” 这时候长孙皇后也走上前来,刚好听到陈书佟这句话,顿时看陆烨的眼光就更心疼了。 瞧瞧人陆烨,本身就有病,还天天为她这个皇后着想,变着花样给自己送药膳,天冷了还知道弄个火炉给自己猫冬,哎!这孩子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呢! 李世民是不知道长孙皇后此时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大喝一声:“这样的逆子朕不要!” 听到陈书佟这么说,李世民脸露狐疑之色,陆烨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说是刚才脑子迷糊了,干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可是正在此时,兮兮从后院一蹦一跳的来到前院找陆烨。 “陆哥哥!媚娘姐姐让你快些将肉片切好,早些吃完她还要打麻将!” 兮兮不认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只是见几人陌生,于是远远的喊了一句就跑回后院。 “所以你之前是在切肉是吗?并不是脑疾犯了来当雪人的?”李世民的问话直接让陆烨更加尴尬。 这如何说,难道说自己今天听到赚了很多钱,一下子想入非非了吗?不行,这打死都不能说,免得被陛下惦记自己那三瓜两枣。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将浑身雪抖落个差不多,这才道:“陛下今日来此正好,微臣还记得您上次想将火锅带去皇宫给皇后娘娘吃,只因为娘娘身体不适不能吃辣。 所以今日微臣便琢磨出一道娘娘可以吃的火锅,正巧您们都来了,大冷天吃火锅最为合适。 第131章 被李世民看到陆烨所赚之钱。 果然这个话题直接转账了李世民的注意。 长孙皇后早就听了不知多少便火锅这玩意,可是她吃不得,今日陆烨说专门给她制作了一份已经可以吃的,如何不让她期待。 “朕今日来可不是来蹭饭的,不过既然和珅你都准备妥当,那朕就带皇后尝尝吧!带路!” 李世民说是让陆烨带路,但却熟门熟路的率先向着上次吃火锅的房间走去。 无二紧跟左右,手里还提着刀,陆烨见此眼睛一转便让他去切肉。 既然你喜欢夺我的刀,那就顺便把我的工作一起夺了呗! 虽然很不情愿,但李世民同意了,无二也只能照办。 陆烨此时虽然蒙混了过去,可今日准备的羊肉菌菇汤是给媚娘准备的啊!且就那一份,一会咋整?脑袋有些疼。 等进了屋子,里面暖洋洋的,毕竟有火炉了,陆烨不用才怪。 武媚娘三母女当见到陛下带着皇后娘娘来了,一时间也是有些紧张。 不过武媚娘可能是已经见过一次陛下,倒还算好,偷偷朝陆烨瞪了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为何不想办法提醒下他们。 对此陆烨也是有苦说不清,李世民有过一次吃火锅的经验,倒是很自然坐下,只不过他看了眼桌子上的火锅后问道。 “此汤依旧辛辣,皇后能吃得?” 陆烨闻言,硬着头皮道:“陛下!微臣给娘娘准备的火锅在那边!” 陆烨指的方向正是为媚娘专门准备一张小桌子,上面一口铜锅呈现乳白色,咕噜噜还冒着泡。 在说这句话话时,陆烨疯狂给媚娘使眼色,后者直接视而不见,就在陆烨有些担心媚娘会耍小脾气时,却听她道。 “媚娘见过皇后娘娘,今日就让媚娘陪您吃这不辣的火锅,娘娘这边请!” 一举一动很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丝毫没有陆烨担心的事情发生。 长舒一口气,陆烨被李世民叫着一起饮酒吃火锅,陈书佟和颜博可怜巴巴看着他们吃。 因为陛下没开口,他们也不敢坐啊!无二更是苦逼,蹲在角落里哼哧哼哧切着肉片。 长孙皇后那边,她第一次尝试这种吃法,肉片涮一下,就拿出来吃,虽然有些新奇,但她却没尝出李世民吹嘘的那般好吃。 毕竟羊肉汤的味道对她来说很平常,最多加了些菌菇。 不过这也不能怪长孙皇后这般认为,毕竟火锅还是辣的更好吃些,她尝试不了罢了。 浅尝一会后,长孙皇后便与武媚娘聊了起来,杨夫人和武顺则在一旁很是拘束,连筷子都没敢动一下。 “媚娘!听说陛下之前有意将你许配给和珅,可是却没成,本宫甚是好奇,不知可与本宫聊聊?” 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李世民猛的被一口酒水呛到,随即使劲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陆烨。 后者岂能不清楚陛下在害怕什么,同样也是陆烨尴尬的事情,于是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桌子的长孙皇后道。 “皇后娘娘!媚娘怎么说也是国公之女,微臣如今官职自觉还配不上她。 所以上次便婉拒陛下,定要有一些成就后,再迎娶媚娘。” 李世民松了口气,很是满意陆烨的话,长孙皇后却有些不满的朝李世民道: “二郎!和珅为朝廷做了那么多事,也该给他提升些官职了吧! 况且媚娘也不小了,可以嫁人了,你莫要耽误了这桩喜事!” 李世民有些尴尬,他也想给陆烨提拔一下,但御史台如今还未空缺,也不好换人。 如今长孙皇后都为陆烨说话,李世民想要再拖也不好,于是给下承诺,等回宫后看看可有合适空缺让陆烨担任。 这算是混过去了,李世民和陆烨俩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各自眼中逃过一劫的庆幸。 半个时辰左右,都吃的差不多,陆烨恨不得陛下他们赶紧走,因为算算时间,估计几个铺子要将今天赚的钱运回来,这可不能让陛下看见。 可越是怕什么就是来什么,就听屋外传来溪泉的声音。 “大人!今日所赚银钱已经运回,有些甚多,老奴不知如何处置。” 一听这话陆烨差点在心里把溪泉骂了个狗血喷头,就不能进来看看情况再说话吗? 李世民有些玩味的看向陆烨:“嗷!和珅,朕还不知你有何产业一日所赚,能让你家下人出言有些甚多啊! 走!出去带朕一起看看,你今日所赚多少?” 李世民已经大踏步出了门,陆烨心中哀叹要完,也赶紧出了门。 当看到外院雪地里堆满的木箱,陆烨没有兴奋,只有绝望,在他看来陛下也是一个雁过拔毛的主。 这些钱能不能保得住两说,可别将我火炉铺子也给昧了啊! “和珅!今日没少赚啊!朕观这里钱财不下三万贯吧!一日所赚,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和珅将可富可敌国啊!” 李世民的话充满调侃,只不过那羡慕嫉妒的语气更是让陆烨头疼。 “小钱!嘿嘿!都是小钱!微臣就赚取点娶媳妇的钱而已,哪能比的上国库啊!” 溪泉听到陆烨和那个自称朕的男人说话,当即也傻眼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陛下会来陆大人的家中,一时间他都忘记拜见,整个人站在雪地中一动不敢动。 李世民走出廊道,来到外院,随手打开一个木箱,里面全是铜钱。 “看来朕给你一万贯赈灾钱处理长安百姓寒冬的问题,看来还是给多了啊!如今你却靠着此大发钱财,是不是得给朕一个说法呢?” 李世民语气淡淡,没有恼怒,但这却更让陆烨后背发凉。 吞咽一口口水,陆烨组织着语言道:“陛下!那啥!您莫不是忘了?您何时给过微臣赈灾钱?” “嗯?”李世民语气一变,吓得陆烨赶紧继续道: “那一万贯不是您让微臣帮您做生意的本钱吗?” 陆烨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靠着火炉赚些钱其实问题不大,但也别让陛下亲眼看到啊! 这换谁谁不眼馋啊!何况陛下内帑自登基以来,可能还没一些小乡绅士族多。 第132章 百官为陆烨请功 陆烨本以为自己这么说,陛下肯定会认可,只不过他还是猜错了。 “混账玩意,你当朕贪图你这点钱吗?” 陆烨看着即将发飙的李世民,心里其实很想说是的,只不过陆烨不傻,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口。 有些尴尬,自己都主动送钱,居然还不要,陆烨怀疑的看着李世民。 后者咳嗽几声后:“咳咳!那什么,朕可是一言九鼎,当初那钱是用来给你救灾所用,与你火炉生意是两回事。 不过你那几个铺子居然挂名大唐二字,务必会让人认为与朝廷有关,若是日后尔等有欺诈百姓之事,岂不是污了朝廷的名声?” 闻言,陆烨松了一口,看来陛下是真没惦记自己的钱,可陆烨觉得挂着大唐两字听着比较霸气啊,让他换名字又有些不愿意。 正琢磨着怎么能让陛下继续同意他使用大唐二字,忽然陛下道:“还是不妥,就算现在你换了名字,可毕竟还是用过,百姓还是会认为这生意和皇家有关。” “额!那陛下,微臣该当如何呢?”陆烨索性不去考虑,直接交给陛下安排算了。 “这样吧!朕勉为其难让太子东宫帮你担这个责任吧,以后送六成利润去东宫,这件事朕也就不追究你了。” 李世民的给的这个建议,陆烨呆愣半天才消化这句话,傻傻的看着李世民。 “陛下!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吗?我换名字也行啊!六成也太多了吧!” “哼!朕让太子给你担责,这点钱你认为他在乎吗?若是你再说,那就给你留三成。” 李世民冷哼一声,佯装怒气的说道。 陆烨妥协了,六成就六成吧,总好过像彩票生意一样,一锅给自己端了的好吧。 见陆烨不再多言,李世民这才心满意足,再次看满院子的钱,他心里就不是那么的堵了。 趁着宵禁前,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离开了,陆烨再次化身为一个“雪人”呆在外院中伤神。 “哎!搞点钱就这么难吗?我的老婆本啊!”嘴里哀怨自语,没人去敢去打扰他,因为李万姬曾去叫过陆烨外面凉回屋里待着有火炉。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关心的话,却让陆烨直接将他按在雪地里印出个“太字”来。 自这之后没人敢去叫他了,整个家里估计唯有武媚娘能叫的动陆烨,然而今天出奇的是武媚娘吃完火锅就回到后院闭门不出,谁都不搭理。 兮兮懵懂的看着大哥哥大姐姐二人生人勿近的模样,害怕的去后院重新堆了一个大哥哥大姐姐模样的雪人出来。 贴心的她还将两个雪人堆的贴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对。 夜!依旧飘着雪花,陆烨最后怎么回房间的他不知道,总之第二日没去上早朝,因为生病了。 可朝廷没有他,朝会依旧是要开的,今天的李世民在听完各项政事后,原本想着天气太冷,早点下朝,可没成想今日多数官员居然向李世民提议给陆烨赏赐。 而理由就是之前的贞观犁,以及这次帮助百姓度过寒冬一事请功。 初始李世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要为陆烨请功的那些官员中,有一个算一个,似乎都被陆烨给弹劾过的。 这让他一时间都有些懵,可这么多官员提议,他也不能不听,于是琢磨着看向房玄龄。 “玄龄!何故今日尔等要为和珅请功?” 房玄龄没想到陛下会问他,但一想着自己那混账儿子对自己说的话,他只能违心的朝李世民解释道: “回陛下,臣等皆认为和珅政绩出众,所办的两件大事都是为国为民,实乃良才,如今还屈居余八品监察御史,臣等为其不公,还请陛下为其提拔一二。” 李世民眼神莫名,虽然房玄龄说的都是事实,可怎么听着都怪怪的呢? 于是他将询问的眼神看向其他官员,特别是曾经与陆烨有过仇怨的王义。 但得到的答案是,居然所有人都认为陆烨要提拔,昨日长孙皇后也让他给陆烨升升官,今日百官也是如此。 这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和珅有妖法,控制了所有人不成,脑中莫名奇妙的想法使得李世民久久没有下决定。 提拔陆烨这是他早就考虑的事情,可别人都同意时,李世民反而变得犹豫不决,始终觉得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这对一个帝王来说可是致命的。 思虑半晌,他决定先顺着百官意思看看。 “尔等既然认为和珅功劳甚大,不知各位爱卿觉得此子适合什么官职?” 随着李世民的这个问话结束,几乎那些赞同的官员统一答道:“臣等建议陆烨适合去国子监担任助教一职。” 李世民听到国子监助教后,心里盘算了下,这官职是从六品上,比之陆烨之前高了两个品阶,算算也算补偿陆烨这两次的功劳了。 可是李世民却不想被官员们牵着走,狐疑的他始终觉得其中必有问题。 于是李世民宣布先退朝,三公随他去两仪殿议事,至于给陆烨升官一事,改天再议。 等换了地方,两仪殿中只有长孙无忌还有房玄龄以及李靖三人,李世民这才重新问向房玄龄。 “玄龄!说说吧!究竟为何让和珅去国子监当助教?” “额!听说和珅被陛下您赏识前,就以文采为最,入国子监当助教定能为大唐教出一批可用之才来。” 房玄龄硬着头皮回答,他就知道陛下找他来没好事。 李世民冷哼一声,随即目光看向李靖,后者直接摆手道:“老臣什么都不知,今日也没参与!” 李世民在脑海中想想似乎也是,于是也没在为难他,最终才将目光看向长孙无忌。 “辅机!朕相信你肯定不会敷衍朕!” 头一次长孙无忌觉得陛下的信任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今日他也参与了,毕竟昨夜长孙冲以绝食为要挟,但他却没有妥协,只不过今日朝会他发现有不少官员都提议此事。 最终他想着反正大家都提议了,也不在乎自己多一个少一个,便也参与了进来。 第133章 装病 眼下陛下让他来说,长孙无忌也只能如实相告。 “回陛下!今日之事,臣猜测应当是国子监中那些学子所为!” “嗷?朕记得国子监的这些学子大多是与和珅有过矛盾,毕竟前些日子的弹劾都与他们有关。” 李世民闻言,心里有些发笑,和珅凭借小御史之职,竟然惹得满长安勋贵子弟仇视,这也是个本事啊! 可正是如此,李世民才好奇这些人为何让各自父辈们给陆烨请功。 然而李世民突然一怔,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变的更加古怪起来。 看向房玄龄以及长孙无忌二人,他们也都是面露无奈之色。 “哈哈!有趣!既如此,朕准了,待和珅病愈之日就去国子监当教习吧! 朕也想看看你们这群官员家的公子们如何整治和珅!”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是诡异,陈书佟和颜博一下朝就匆匆跑去陆烨家中。 而此时的陆烨正窝在床上,高烧未退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钱!我的钱!飞了!又飞了!媚娘快帮我抓住!” 一旁伺候陆烨的媚娘脸色漆黑,这已经不是陆烨第一次说了,从昨夜到现在,武媚娘都没有合眼,始终在照顾着陆烨。 所以这种话她已经听了不下于上百遍,而对于解决办法也很简单。 武媚娘拿出一串铜钱在陆烨耳边摇晃了几下,陆烨这才紧锁的眉头松开。 “媚娘!数清楚了啊!这都是娶你彩礼钱!” 陆烨含糊着说完后就再次沉沉睡去,武媚娘也只有在此时可以假寐一会会。 这时门外传来李万姬的声音:“武娘子!咱家大人两个同僚来看望,可方便?” 武媚娘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两个,有些虚弱的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闻言,陆烨房间门被推开,颜博当即哀嚎一声。 “老陆!老陆!你可别吓为兄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陈书佟也站在床边垂泪,那模样,那表情,更像是给故人送终一般。 陆烨听见声音,微微抬起一丢丢眼睑,看到两个损友此番作态,当即就不装了。 “我还没死,你俩哭丧呢?” 陆烨一拍床板坐起,虽然神情看上去有些憔悴,但精神状态还是可以的。 陈书佟和颜博二人立马止住眼泪。 “看吧!就知道老陆装的,这祸害绝对不是被冻病的,而是被陛下给气病的。 啧啧!这气性也真大,就不怕真被气死啊!” 陈书佟一脸我很了解的表情朝着颜博说道。 后者一边醒着鼻涕,一边抹在陆烨身上:“多亏我俩试探一下,否则还真不知道你要装病到什么时候!” 身在后方的武媚娘见到这一切,脸上顿起寒霜,眼神冷冰冰看着床上的陆烨一言不发。 见状,陆烨脸露尴尬,强行解释道:“媚娘!听我说,昨天确实被冻的有些不舒服,只不过后半夜退热后就好多了!” 武媚娘冷哼一声:“哼!骗!你继续骗?亏本姑娘一夜未睡伺候你!” 说着话的功夫,武媚娘眼睛明显变红,泪花从眼角流下,随后夺门而出。 “那啥!老陆!这……!”陈书佟似乎感觉自己和颜博坏了陆烨好事,有些尴尬的看着其不知说什么好。 “滚!你俩给哥滚远点!好不容易趁此机会和媚娘培养点感情,尽给你俩给毁了!” 陆烨虽然是装病,但昨日确实被冻得不轻,人也有些酸软,现在将全身力气全部用来怒吼二人。 说完后往床上一躺,拉起被子盖住脸,不去看陈书佟和颜博二人。 “老陆!我俩也不是故意的啊!谁叫你不和我们通个气,再说你真的让咱俩现在就走?” 颜博用手指捅了捅蒙着被子的陆烨,笑着说道。 “不是走!是现在立刻马上给哥滚!以后别说认识我陆烨!” 陆烨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道,顿时陈书佟佯装叹气一声。 “哎!算了!看来老陆是算准了要升官,这是故意赶咱们俩走呢!” “昔日之情一去不返,兄弟你日后高官厚禄,我等也觉不配,也罢!我和老陈有自知之明,日后再见当唤您陆大人!” 颜博嘴里说着诀别的话,可表情却丝毫看不出难过,反而坏笑着给陈书佟使了个眼色。 果然,原本还蒙着被子的陆烨瞬间掀开被子,一手拉住一个道: “咱们可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莫要说这种伤心话!快说说,今天陛下给我升啥官了?” 被陆烨拉住,二人皆嫌弃的甩开他的手,陈书佟佯装不爽道。 “陆大人,咱俩高攀不起,想知道您升了何官职,等装病好了去朝廷一问便知。” “别啊!刚是兄弟语气不好,两位兄弟请多担待,快些坐床边,与我说说呗!” 陆烨知道这二人和自己耍宝,而他也配合着和他们闹了一下,但真的说起正事,二人也就不闹了。 “具体能不能成,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颜博坐在床边说道。 陆烨皱眉:“什么意思?刚你俩不还说我要升官了吗?” 陈书佟接话:“是啊!不过说来也怪,今天朝会上,不少官员给你请功。 给陛下建议让你去当国子监助教,六品官呢!比现在高两个品级呢!” “然后呢?”陆烨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是这个官职,但不知朝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越发好奇起来。 于是颜博将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对陆烨说了一遍。 听完讲述,陆烨皱起眉头,突然开口问道。 “国子监中那些学子都是些什么家庭背景?” 陈书佟很是意怪的看着陆烨,似乎很是不理解陆烨为何这个都不清楚,但还是答道: “老陆!我怀疑你是真病了,估计还是脑子问题,国子监里的学子大都是官员和勋贵子弟啊!这你还问?” “房遗爱!程处亮!还有王义以及我之前弹劾的那些勋贵子弟们都是国子监的学子?” 陆烨不理会陈书佟怪异目光,而是紧跟着追问。 “嗯!不过有些没读,或者只挂个名在国子监,平时照样外出吃喝玩乐。 但这阵子好多了,被老陆你逮着弹劾,很多勋贵子弟都跑回国子监混日子去了。” 第134章 陆烨升官国子监助教 “嘿嘿!有意思!这是要我干老本行搞我啊!有过一次失败,还能再栽跟头不成?” 陆烨嘴里轻声嘀咕,但陈书佟和颜博离他很近,听的很清楚。 “老陆你在说什么?什么老本行,什么失败的?”颜博好奇相问。 陆烨笑了笑:“没什么!很简单,这帮纨绔想让我去国子监当助教,这是要让我去那里教他们,方便日后报复我罢了!” “什么?原来如此,难怪今天给你请功的这些官员们似乎都是曾经被你弹劾过他们子嗣的。 若是这么说来,老陆你这官升了未必是好事啊!” 颜博一脸忧愁,很是为陆烨担心。 陈书佟则安慰道:“咱们此时也不必担心,今日百官给你请功,陛下都按下了此事,说是日后再议。 想来陛下肯定是猜到了,故意帮老陆你按压下来了!” “不行!怎么能不去,好歹也是六品官,错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陛下再给我升官呢!” 陆烨听着两个损友的关心,顿时不乐意了。 “老陆我看你是真疯了!去了国子监,咱们也不在一块任职,没了我和老颜帮衬,就那帮纨绔要对付你简直是轻而易举。” 陈书佟一脸的震惊,话语中还是不想陆烨去国子监任职。 “怎滴?感情在御史台你俩帮了我多少似的,就问你们,每次我弹劾别人时,你们说好的一同附议呢?” 陆烨的反问让二人有些尴尬,颜博更是解释道: “还不是老陆你战力太强,一人足矣!我和老陈也用不着上啊!” “那不就行了,既然在御史台都能战的过那些老家伙,还怕他们那些纨绔不成! 明天我就去上朝,磨也要找陛下把我的前程给磨回来!” 陆烨捏着拳头,一脸郑重。 “老陆!你可想清楚了?那帮玩意祸害起来,当真是很难对付的!” 陈书佟还在做着最后的劝解,但陆烨心意已决,任凭二人如何劝说都无用。 翌日,陆烨果然来上朝了,等惯例一般的朝政结束后,李世民便看到陆烨站在御史台末尾处。 “和珅?朕昨日听闻你受了风寒,没来上朝,今日看来你已经康复了嘛!” “谢陛下挂念微臣,小小风寒不足挂齿,不及微臣心念陛下,想多为陛下您一解烦忧,所以哪怕病症未康全,也要上朝为陛下为朝廷分忧。” 陆烨出列而言,然百官很想对其吐槽,心说你一个小御史不给陛下添堵就不错了,还分忧呢? 果然陛下也是嘴角直抽抽,好话这陆烨是当真会说,不过在李世民看来,陆烨能来上朝,如今也定当无碍,于是道: “既如此,朕甚是欣慰,昨日不少官员向朕为你请功,你可知此事?” 陆烨装作茫然的样子摇摇头,那演技可不是其他官员能比拟的。 李世民不疑有他,便继续道:“朕念你两次大功,今日特升你为国子监助教,正六品上如何?” 陆烨闻言,赶紧拜谢:“谢陛下恩典,微臣定当好好为朝廷效力。” 陆烨的果断让李世民都有些不适应,话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朕这般问你是给你个台阶。 若是你有辩解,或者说换个官职,咱们也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嘛! 现在居然这么痛快就同意了,李世民都有些心疼陆烨日后遭遇了。 就在李世民想着要不要给陆烨一些提示时,那些当日为陆烨请功的官员们居然一个个都朝着陆烨道喜。 这在古往今来可是从未有过之事,毕竟很多官职都比陆烨大好多,头一次在朝堂上为一个小御史升官道贺的。 陆烨面对四面八方传来的道喜之声,也一个个抱拳感谢,好一副友爱之相。 李世民心中哀叹,这可是你和珅自己同意的,日后被欺负了可别来找朕就行。 “既如此,玄龄下朝后便帮和珅办理转任一事,现在退朝!” 李世民有些为陆烨惋惜,又有些期待,总之心情有些复杂的离开了太极殿。 众官员们离开前,还依旧对着陆烨道喜,那模样就如之前没有过节一般。 就连王义离开他身边时,都拍着陆烨肩膀好声交代:“日后去了国子监,可别丢了我们御史台颜面,毕竟你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官员。” 陆烨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脸上还是笑着应是。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陆烨师父魏征,只见其经过陆烨身边时发出一声冷哼:“哎!和珅!日后若有难事,再来找为师吧!当然了,我也不一定能帮你解决!” 魏征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丝毫不看陆烨无语的模样。 房玄龄处理的很快,陆烨没等多久,各项转职和新任免工作便帮其弄好。 所以也就是在今日起,陆烨不再是八品小御史,而是国子监正六品助教一职。 回到府邸,陆烨满脸得意,想着找武媚娘嘚瑟一下自己升官了。 然而却吃了个闭门羹,媚娘在房间中不出来。 陆烨得意的表情也为之一僵,心里也是无奈女人真难哄。 前世就单身,所以对于怎么去哄也不知道,于是陆烨干脆就置之不理。 一人回到书房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国子监。 “哈哈!成了!那小御史居然同意当助教了!” 房遗爱大笑着朝其他学子们宣布,长孙冲闻言也是冷笑一声。 “当初那陆烨得罪我等之时,可有想过今日之事? 待得明日来这里,咱们定要给他一个好看!” 程处亮也是嬉笑着道:“咱们也别玩的太过火,得慢慢来,一下子把他气跑了,日后咱们还怎么玩?” “就是!理当如此,这陆烨当初居然弹劾俺尿床,简直岂有此理,他若来国子监,俺定当让他吓得尿裤子才行!” 尉迟宝琳原本都不在国子监学习了,但因为众纨绔统一决定报复陆烨,所以他才跑了回来。 对于以前陆烨是为何得知他尿床的事情,尉迟宝琳至今都不知道是谁泄的密,唯一知道此事的也就自家下人以及好兄弟程处亮了。 然而就在尉迟宝琳说完这话后,程处亮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第135章 国子监 而对于国子监里,那些学子对陆烨的各种算计,后者早就有所猜测。 所以第二日,陆烨直接去了务本坊,这里便是大唐最大的教育机构。 看着几乎占据一个坊围墙,以及高大的国子监大门,陆烨会心一笑。 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昨夜他还是想办法见到了媚娘,所用办法很简单,撬门就行。 此举反正是在自己家,就算引的武媚娘更加气愤,但也拿陆烨没办法。 之后得知陆烨去了国子监当助教,武媚娘也猜到了些其中缘由,担心陆烨会被那些纨绔欺负。 她只能压下怒气,将自己所知晓国子监里的一些事情详细告知了陆烨。 国子监六学,分国子学,四门学,太学,律学,书学和算学。 一般国子学算是受祖上蒙阴才可进入,皆有父辈或者祖辈出过三品以上官职。 这是硬性条件,只要达到其要求,不管子弟学问如何,都可入国子学。 这也让陆烨理解了为何尉迟宝琳这种“天才”也可入内的原因。 另外四门学和太学,也皆是这种条件,只不过门槛低了很多,祖上有五六品官员即可入内。 剩下三门入学条件倒是没这些要求,但所学内容在大唐来说堪称最难,特别是算学和律学,没有一定本事的才子,皆很难学成。 对于武媚娘了解这些,陆烨并不奇怪,猜测这娘们很可能有过女扮男装去国子监学习的冲动。 毕竟一个女儿家家的了解这些干嘛!所幸最终武媚娘没有付之于行动。 另外,陆烨还从她那里了解到,国子学不光有大唐学子,还有其他番邦的学子。 对此陆烨说实话很不赞成,毕竟后世的历史很清楚的表明某些白眼狼的国家很不靠谱。 对于国子监中存在的六个学院,陆烨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个院,这一切任职文书中并未书写。 只是有一张三省开的一张举荐信,说是让陆烨拿着去找国子监祭酒孔颖达。 在大门口停驻片刻,陆烨便带着笑容自信向着国子监内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学子都对他指指点点。 “看!那人这么年轻,怎么穿着助教袍服?” “嘘!小声点,这位若是没猜错,肯定跟国子学中,那几个顶级纨绔前些日子谋划所要对付之人。” “这人谁啊?居然能让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儿集体来对付他?” “走走走!跟为兄去报信,路上慢慢和你详说!” 一些人从陆烨身边走过,小声窃窃私语,虽然听不完全,但陆烨也听了一个大概。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里的期待值更大了。 这帮纨绔们究竟会怎么来对付他呢?心里这般想着,陆烨已经经过国子监那竖立中央的圣人雕像。 孔圣人!陆烨驻足行了个弟子礼,这是应有之礼,来时颜博对他特别交代过。 随后找了几个学子,问出孔颖达所在,便赶紧跑去。 而后者也早就接到朝廷来的旨意,陆烨的到来他丝毫不惊讶。 “学生陆烨见过孔祭酒!”陆烨见面赶紧再行弟子礼。 孔颖达先是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眼陆烨,随后抬了抬手道: “如今你既为国子监助教,倒是不用向老夫行弟子之礼!起来吧!” “天下学子皆乃儒家门生,晚辈陆烨行弟子之礼乃是尊重!”陆烨面对孔颖达,难得收起平时态度,很是认真。 “哈哈!好好!好!陆助教先随老夫进来,让老夫先告知你一些学院情况。” 陆烨点头,随着孔颖达进了屋子,有些拘束,完全不似以前面见魏征时的松弛。 想必陆烨对学府更有归属感以及代入感吧,毕竟孔颖达相当于后世大学校长一般,这如何不让陆烨有些紧张。 陆烨双手将前来任职的东西全部交给孔颖达,后者看完合上,叹气一声。 “哎!陆助教!老夫一生至于学问一道,也不愿骗人,你可知朝廷让你来这里当助教所为何事?” 陆烨闻言,心下了然,看来孔祭酒也知道原因的,于是点了点头。 “回孔祭酒,学生确实猜到了一些,但学生不怕,同您之前所言,学生也想将学问一道发扬光大,尽自己所学教会大唐未来的栋梁之才。” 听到陆烨这般回答,孔颖达更是心生不忍,但如今官职已定,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让陆烨别被那些学子们欺负的太惨就行。 “也罢!既如此陆助教日后遇到麻烦,尽可来找老夫。 眼下国子监六学中,老夫本想让你去书学或者算学的,然而不怕陆助教笑话,对于你的事,老夫也无法给你安排。 上面早就给你定在了国子学院,眼下那些监生们估计早就在等着你前去。” 陆烨不在意的摆摆手,既然那些纨绔们集体想办法将他弄来,肯定是当他们的助教才是,只有这样对付起自己才方便些嘛! 与孔祭酒告辞,陆烨也得知了国子学所在。 出了门,慢悠悠向着其方向走去。 而国子学中,早就有人向这些纨绔们透露了消息,此时一帮人皆是很兴奋。 “哈哈!来了!终于来了!俺今日定当找那陆烨报仇!” “尉迟宝琳!你别乱来,这是学院,动手的话就算我们报了仇,也讨不了好,一切还是按我们计划来!” 长孙冲生怕这小黑子控制不住揍人,先给其一个警告。 尉迟宝琳捏了捏自己那黑黝黝的拳头,随后道: “那门口的绳子一会给俺来拉!俺力气大,定给那陆烨一个大马趴!” “哈哈!这可以!咱们赶紧分头准备,估计陆烨已经从孔祭酒那里过来了。” 秦怀道一脸激动,挥舞着手轰散众人,顿时国子学院中陷入一片安静。 陆烨来到此后,眉头一挑,心说这些古人学子也没什么坑老师的天赋啊! 哪个学院能这么安静?就算他途经书学院,也能听到学子在纸上练字时的哗哗声啊! 眼下国子学院里这么安静,便代表这些学子已经给他准备了“欢迎大礼!” 第136章 一路惊喜 “吧嗒!吧嗒!” 陆烨的脚步踩在国子学院的小道上,发出一阵阵声响。 再往前走个几十米就是学堂,陆烨目视前方,表情淡然,没有露出丝毫谨慎表情。 学堂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面,尉迟宝琳双手紧捏一根细线,由于长时间紧握,手心都渗出些汗水。 但他一点都不敢动,生怕被陆烨发现,就等其走到此拉动绳子,届时自己尿床一仇便可先报一部分。 别看陆烨行走在此表情淡然,实则他神情早就注意四面八方中。 不远处,地上有一点细微反光,很像鱼线,但陆烨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所以那线定是名贵的冰蚕丝。 这玩意强度可不比鱼线差,就是价格太昂贵了,一般人都用不起。 陆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脚步依旧向前行走,然而就当陆烨来到这线的旁边时,突然蹲下身。 “啧!我家的缝衣线怎么掉这里来了,赶紧收起来!” 陆烨嘴里嘀咕着,便开始从地上捡起线往一根随手捡的小木棍上卷。 树后面的尉迟宝琳人都傻了,随着线被拉紧,也从他手中划出。 由于手心有汗,这线毫无碍被陆烨一点点收走。 拉?还是不拉?尉迟宝琳脑中在纠结时,陆烨都已经收完所有的线。 看着手中空空如也,尉迟宝琳更傻了,但更多的却是埋怨陆烨。 谁没事蹲地上抽线啊!还好意思说你家的缝衣线,这哪个正常人能干这种事来。 躲在其他暗处的长孙冲见状,暗骂尉迟宝琳白痴,就算被陆烨发现冰蚕线,他下手那会你也可以拉啊! 没准还能将陆烨手划破,这么好机会浪费了,哎! 长孙冲有些苦恼,但还是重新打起精神来,后面还准备了很多惊喜来“欢迎”新助教。 如今他只能期待后面的不能再出岔子了。 陆烨起身,斜眼看了下旁边那棵大树,一个硕大的屁股撅着一半在外面。 摇了摇头,陆烨懒得去瞅这是哪个傻蛋。 再次向前,学堂门口近在眼前,侧耳听不见学堂中有任何声音。 伸手就要去推门,但紧接着他突然回头朝着尉迟宝琳所躲藏的大树那里道: “眼下应当是上学时间,为何没有读书声?就你!半拉屁股撅起来的那个,过来说说看怎么一回事?” 尉迟宝琳双手捂脸,把自己眼睛蒙的死死的,眼前一片漆黑,他很是自信没人能发现他。 如今听到陆烨的叫喊,他心里还暗自嘲笑哪个傻子被那陆烨发现了? 藏都不藏好,屁股应当学我一样,撅……! 尉迟宝琳想到这里,顿时傻眼,双手轻轻松开捂住的眼睛,再一侧身回头。 此视线刚好与陆烨对视,不光如此,他那大屁股还撅着腚朝着陆烨。 “说的就是你!还不过来?” 尉迟宝琳满脸沮丧的朝陆烨走去,躲在暗处的其他人暗骂其没用。 “其他人呢?”陆烨语气淡淡。 尉迟宝琳闻言,突然就回过神来,自己为何要怕他? 陆烨这助教还是他们一帮人求父辈给他弄来的,既然能让你当助教,也能让你滚蛋。 想到此,他便不怕了,脖子一昂:“不知道!” 陆烨心中好笑,也不恼尉迟宝琳对他的态度。 “那行吧!既然本夫子先发现了你,那你就先去学堂待着去!” 尉迟宝琳闻言,脑袋直摇,偷偷看了眼学堂的门,就赶紧收回。 见他这模样,陆烨心中就有数了,这门看来也是“一处惊喜”啊! “怎么?不愿意进去?那算了!本夫子这里有一祖丝线,细而坚韧,你过来掌掌眼可识得是什么线?” 尉迟宝琳见陆烨掏出一根小树枝,其上裹着一些线,顿时就想抢回来。 这玩意可不便宜,十五丈长的冰蚕丝线可是花了他们这群人十五贯钱呢!岂能便宜了别人。 于是小黑子尉迟宝琳眼睛一红,直接朝着陆烨冲去,想将其夺回来。 然而就在即将撞到陆烨之时,后者一个躲闪。 “砰!”小黑子一头撞在了学堂的门上,而门也顺势而开。 紧接着又是“砰”一声,从上掉落一布袋石灰粉,小黑子瞬间变成了小白。 脑袋上的石灰粉更多,而且还糊住了尉迟宝琳的双眼,又是刺痛又是看不清,顿时让他捂着双手四处乱摸。 嘴里嗷嗷直叫唤,犹豫看不见,乱转之间,脚碰到门后面挡道的木棍。 一下子其凭借壮实的身材向前趴去。 然而这些还不是让陆烨震惊的地方,更让陆烨有些庆幸的是,尉迟宝琳趴下去的方向,赫然是一堆不雅之物。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整个学院。 一些其他学院监生们一直注意着国子学中的好戏,闻听此嚎叫声,一个个都为陆烨遭遇感到些不忍。 “啧啧!也太惨了吧!我还以为这陆助教能坚持一天呢!听这声音看来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完败那些纨绔了啊!” “哎!虽然有些不忍那陆助教遭遇,可为何我很想去看看究竟惨到什么样呢?” “哈哈!我也是,咱们多注意些,没准一会那陆助教就会被人抬出来,届时咱们不就能看到了吗?” 外院的学子们很是期待,但事实可能与他们所想不一样。 陆烨现在好好的,可怜的只是尉迟宝琳罢了!那些蹲在暗处的监生们看见尉迟宝琳此番模样,也顾不得躲藏了。 一时间各个角落或者屋顶,以及学堂某个藏身之地中,一下子涌出来好多人。 这些人均是怒视陆烨,随后赶紧去查看尉迟宝琳情况。 “啊啊啊!俺!俺俺看不到你们,你们都躲哪里去了,快来救俺啊!” 整个正面全裹着腌臜之物,尉迟宝琳从地上爬起,双手胡乱摸索着,赶来的监生们纷纷躲避。 “处亮兄!怀道兄?你们人呢?别躲了啊!快来救俺啊!” “宝琳兄莫急,我等皆在你身旁,已经让人去通知学院,一会肯定有人来救!” 程处亮捏着鼻子,躲避尉迟宝琳乱舞的手,还不忘安慰着他。 只不过后者如今什么都看不见,心态早就崩溃了,见自己这些昔日好友没有任何人来帮他。 尉迟宝琳大吼一声,胡乱冲刺,碰到人就给他一个熊抱,逮一个是一个,既然你们嫌弃俺,那俺也让你们被嫌弃! 第137章 救治尉迟宝琳眼睛 陆烨早就躲开,此时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帮纨绔对自己该有多深的仇啊!还好自己警惕,否则若如尉迟宝琳经历的这番,日后是真没脸见人了。 不多时,学院一些其他教习以及四门博士韩愈来到国子学院。 见到乱哄哄的一团,眉头紧皱,当即怒喝一声: “尔等住手!” 然而韩愈的话却丝毫没有作用,谁能看着一个浑身埋汰的人扑向你而不动的呢? 所以这些纨绔们该躲的躲,该跑的跑,好在等所有人跑出学堂,只剩下尉迟宝琳还在发疯一样乱扑后,现场才好转了很多。 韩愈看见不远处的陆烨,见其抱着膀子靠在院里大树上看戏,顿时朝陆烨道: “你是新来的助教?” 陆烨不认识韩愈,也不知其是谁,对于他的问话,陆烨也仅仅是点了点头。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愈压住怒火,沉声而问。 然而就在陆烨准备回答之时,长孙冲立马跳了出来。 “翰博士!这陆助教今日第一次上任,说是要给学生们一个下马威,居然用这般手段震慑我等学生,简直有违师德!” 陆烨刚张开的嘴立马闭上,他想看看纨绔话,这位韩博士到底是怎么评断。 韩愈没有当即听信一词,而是冷着脸先让人将此处理干净。 期间尉迟宝琳也跑的有些力竭,停下来眼睛的灼痛让他依旧大吼大叫。 等稍微处理现场后,韩愈则上前查看尉迟宝琳情况。 “来人!先弄些水来给他清洗一下双眼!” 韩愈的话,顿时就有人去打水,陆烨闻言,急忙出声阻止。 “不可用水!” 所有人都被陆烨的话给吸引过去,韩愈则是看向他。 “为何不能用水?此子眼睛入了脏污,不清洗如何恢复明智?” 尉迟宝琳见陆烨居然阻止别人给他治眼睛,顿时在地上破口大骂。 “直娘贼!陆小贼,俺若是眼睛瞎了,定让我阿耶把你活劈了,啊哟喂!我的眼啊!” 长孙冲眼睛一转,出言拱火道:“韩博士!看吧!这陆助教心肠太歹毒了,这已经不是对我们立威这么简单了,而是想害宝琳性命啊!” 陆烨不理会他们的话,朝着韩愈道:“若是不想尉迟宝琳眼瞎,就去取点菜油清洗眼睛。” “好你个陆贼子,还想害我宝琳兄不成?油能洗吗?莫当俺们什么都不知?” 程处亮瞪着大眼,朝着陆烨破口大骂,所有监生也都朝陆烨怒目而视。 韩愈见状赶紧制止众人,随后出言道:“为何要用油?可有说法?” 怎么着韩愈也是四门博士,而且也不是个书呆子,眼下的情况他不问也知道发生的事情与陆烨关系不大。 再说陆烨平白无故去害尉迟宝琳作甚?这明显说不通,所以他还算理智,想问清陆烨原因。 见韩愈再次问起,陆烨二话不说,先去将学堂门口残留的石灰粉收集了一点。 而这时有监生打来井水,陆烨夺下,随后倒了一些在地上的石灰粉上,这是他刚收集起来的。 就在所有人不清楚陆烨此举何意时,就见井水碰到石灰粉后咕咕冒泡,还伴随热气腾空。 “谁敢过来摸一摸?”陆烨起身朝周边人问道。 程处亮闻言直接跑了过来,伸出手就去碰那堆石灰。 “嘶!好烫!” 这句惊呼让周围的人沉默不语,韩愈也走了过来,俯身用手指戳了下。 随后他起身先让人按陆烨所说去准备油,随后朝着陆烨道。 “原来如此,陆助教博学,幸亏你阻止,不然反倒是老夫害了学生。” 尉迟宝琳看不见,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他们说,似乎陆烨反倒是帮了他。 顿时也不朝着陆烨大吼大骂了,安静的等着别人来帮他清洗眼睛。 在陆烨看来,这种几乎算是常识的问题,并不值得别人夸赞,退到一边等下接下来韩博士处理。 不多时,菜油弄来,只不过那些纨绔一个个都不愿帮尉迟宝琳清洗眼睛。 一个是嫌弃他身上臭,另一个是担心陆烨使坏,若是油也不行,那最后责任就是他们的了。 韩愈见状,摇了摇头,准备亲自给学生清理。 陆烨观察了其半天,见韩愈为人还算正直,看来后面的事情他不会和这些纨绔一起坑害自己。 想到此,陆烨先一步来到尉迟宝琳身边,拿过油动起手来。 韩愈脸上露出赞许之色,同样觉得陆烨为人也可,定不上奸恶之人,于是便放任陆烨去帮尉迟宝琳清洗。 这个过程对陆烨来说有些好玩,毕竟两辈子都没用油给人洗过眼睛,但对尉迟宝琳来说这是遭罪。 陆烨一边倒油冲洗其眼睛,一边用手指扣他眼睛,疼的尉迟宝琳龇牙咧嘴。 但陆烨只是对其说了一句话,若是想保住眼睛,那就给我忍着。 想到日后还要娶媳妇,若是看不见那白花花的一片,岂不是亏死,于是尉迟宝琳狠下心让人拿来一根棍子给他咬嘴里。 就这样,陆烨用他那不成熟的手法,在时间的推移下,总算将他眼睛中的石灰粉清洗干净。 可就算此,其眼睛也是红肿起来,不过好在尉迟宝琳能模糊的看见别人,这也让他放下心来。 见他没有大碍,韩愈这才审视起其他纨绔们。 “谁来和老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有纨绔皆是默不作声,就连长孙冲也无法编下去了,毕竟韩博士那眼神直勾勾盯着他,显然不信任自己一开始的话。 尉迟宝琳侧耳听了半晌,发现没人回答,顿时就怒了: “这是俺们一起干的,之前俺们和陆御史有些过节,今日本想羞辱来他,但却没成功。 而长孙冲!你们呢?敢做不敢当?做了就是做了,俺宝琳都不怕,你们都是软蛋!” “哗!”所有纨绔听到此话,皆是面色巨变。 有的人是尴尬,有的人是恼怒,更多人则是不甘心。 第138章 惩罚喝酒 韩愈目光冷冽扫视众人,最后神情再变,温和了许多后,这才看向陆烨。 “陆助教,如今你既为国子监教习,而学子对你不敬,那就是不尊师长,如何惩罚便交给陆助教如何?” 陆烨闻言,眉头一挑,那些纨绔们一个个脸色再变,落到陆烨手里岂不是完了。 顿时秦怀道不顾其他,直接向着韩愈道: “韩博士!他就一个助教而已,凭什么罚我等,再说我们弄的这些也没伤害到他,而且最后受伤的还是我们自己人!罚我们!不服!” 这句话引起其他纨绔共鸣,纷纷向着韩愈诉控。 “再敢喧闹,将学院打扫干净,每人在鞭笞二十!”韩愈面露严肃,语气不容置疑,纨绔们倒是安静了些,但很多人都不以为意,他们皆为勋贵之后,执行之人哪次敢重打,不都是做给老师们看的嘛。 这时陆烨开口了:“韩博士,鞭刑不可取啊,他们怎么说也是如同咱们大唐的稻谷一般,而咱们身为老师更是种地老农,得需要悉心培养他们,理当以教育为主,体罚还是算了,若是打坏岂不可惜?” 陆烨的劝说让这些纨绔直接一愣,属实没想到陆烨会给他们求情,但他们领不领这个情就是两说了。 一些人从鼻腔中发出冷哼之声,陆烨也不在意,只是笑着看着韩愈。 后者皱眉,但之前已经开口说过怎么惩罚交给陆烨,韩愈倒是没有在说话,而是脑海中重复这陆烨说的比喻,学子比作农作物,而他们则是农夫。 农夫对自己亲手种植的粮食肯定是精心呵护,期待秋收后的丰收,他们这些夫子也是一样,学子们若是将来成才报效朝廷,岂不是一样之理? 越想韩愈越觉的陆烨大才,他可不知道陆烨来国子监是被众官员“请功”而来,还当是陛下发现其才,特意提拔国子监当助教的。 “也罢!此事老夫说过让陆助教做主,那怎么惩罚全交由陆助教吧!” 韩愈说完并没离开,他想看看陆烨如何处理这些监生,若是压不住他们,韩愈在考虑要不要出手。 陆烨面向所有纨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但在心有怨恨之人心里看来,陆烨这笑容有种得逞的意味。 “各位学子大家好,想必大家对我也不陌生,我也不过多介绍,今日之事,本助教就当大家与我开的一个小玩笑。 第一次,本助教不予追究,可你们的胡闹,差点将你们同窗眼睛弄瞎,此事虽不体罚尔等,但小惩还是要的。” 陆烨的话,一众纨绔丝毫不在意,抠耳朵的抠耳朵,挖鼻子的挖鼻子,望天空的望天空,总之压根不将陆烨当回事。 韩愈正待出口喝斥,陆烨伸手制止,随后继续笑着道: “你们就不想听听本助教给你们什么小惩吗?” 想要别人对你产生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产生好奇,陆烨这带有诱惑性的问话,这些纨绔果然都向他看去。 因为在他们看来,陆烨不管说什么,他们不接受不就行了吗? 见目光汇聚而来,陆烨突然神秘一笑:“本助教决定罚你们喝酒!” “喝酒?”众人全都意外看着陆烨,这算惩罚吗?笑话,对于这些纨绔来说喝酒就和饮水一般,学院内平时又不给他们饮酒,陆烨这惩罚简直让他们大喜。 韩愈皱眉,准备想提醒下陆烨,但话到嘴边,他还是选择先观望,毕竟他有种预感,陆烨可不是为了讨好这些纨绔,才说出喝酒的惩罚。 而那些纨绔监生们听到这惩罚,一个个都不屑起来。 “哼!喝酒?不是我程处亮和你吹,两坛子绝对不在话下!” “若是此惩罚,我长孙冲认了!喝多少?” “有酒就要有菜,陆助教既然都请我等喝酒了,就别小气,再去给咱们弄些菜来吧!” 一个个都语气嚣张,仿佛喝酒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一样。 陆烨笑笑:“哈哈!既然大家都接受本助教说的惩罚,那尔等先去将各自身上清理干净,顺便将学堂内外再仔细清理,本助教这就出去准备酒水。 哦!对了,还有某位监生说的菜肴,放心,肯定给你们准备妥当,但等我回来时,这里可别还留有异味,否则咱们饮酒岂不是失了雅兴?” 陆烨这般说,那些纨绔倒是不抵触,纷纷同意一会就将此地弄好,毕竟之前也仅仅是大致清扫学堂中他们弄的那些不雅之物。 但其残留,还有味道,还是能看的到和闻的到。 陆烨与韩愈一同离开,路上,韩愈忍不住说道:“陆助教,老夫可不认为你这惩罚是讨好那些监生,说说吧,老夫很是好奇,你这番究竟是何意?” 陆烨侧头看了眼韩愈,语气谦虚:“韩博士慧眼,我这般说,他们是不是乖乖去将国子学院清扫干净了?” 韩愈点点头,这是事实,陆烨紧接着又道:“他们本来就对我不满,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不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可让他们去做一件大多喜欢做的事情,这结果就不一样了。 酒还未喝,他们就已经先去清扫学院,过程虽然与韩博士您所想不一样,但结果相同就行了是吧!” “可是!那么多监生,所需买酒钱属实不少,况且这些监生大多家境不凡,普通酒水也难以让其满意,陆助教你这是花钱解决事情啊!” 韩愈摇了摇头,他虽然认可陆烨的话,但始终觉得陆烨这是花钱处理问题,当属下下策。 “哈哈!韩博士莫慌,没准过了今天,日后这钱我可以多倍赚回来呢?若是学院允许,我陆烨也可保证学院可以大赚一笔。” “哼!身为教习,满身铜臭,老夫懒得与你为谋!”韩愈冷哼一声便朝另一条路走了,但半道上他不回头的朝陆烨又道:“老夫去找祭酒,若是日后你真能为学院带来钱财,也不是不可给你行些方便。” 看着离去的韩愈,陆烨一阵好笑,没想到这老头子并不是迂腐之人,那事情就更好办多了。 然而陆烨不知道的是,朝廷没钱,那国子监岂能好过?这么多年过去,多少学院房屋要翻修,学子们所用笔墨纸张更是大头。 这里是朝廷培养人才的地方,又不收学子束修,全部靠朝廷拨款,然而朝廷没钱,他们学院也只能凑合着办下去。 韩愈得知陆烨有为学院敛财之法,只要不违大唐律法,此乃好事,他怎么会不同意,虽然现在还不知陆烨怎么给学院带来财富,但他心中有种感觉,陆助教可以办到。 第139章 陆烨买酒而来 陆烨出了国子监,但国子学院内却沸腾了。 “哈哈!我还当那陆烨有多了不起呢!原来也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咱们今日虽然没害到他,可毕竟咱们彼此都知有仇怨,这陆烨居然借着惩罚由头,请咱们吃酒。 哈哈!笑死我了,你们说他这是不是变相讨好我等?” 长孙冲很是开心,虽然今日准备的各项计划没有如愿,但陆烨的变相讨好,属实让他很有成就感。 房遗爱听长孙冲这么说突然就来了一句:“那咱们一会喝了他的酒,是不是以后就不找陆烨报仇了?” “呸!酒照样喝,但该整治他还是得整治,难道你们都忘记了以前被他弹劾后,咱们在家中挨打的经历了吗?” 王豪是恨透了陆烨,不知多少次想弄死他,毕竟除了之前有些交恶以外,更重要的是他怀疑陆烨知道他那个秘密,与魏王那次饮酒时,陆烨的话至今还出现在夜晚他梦中。 国子学本来还没这么多纨绔学生,要不是陆烨胡乱弹劾,这些人也不会被各自阿耶给送进来管教。 王豪以前都是在他们氏族中的学塾读书,除了他们王家底蕴不错外,更多的是自由,但不久前自己阿耶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又把他给塞进国子监中继续学习,这可让他恼火了好一阵子。 不过还好,等他来此后,发现不止他一人讨厌陆烨,其余大部分监生似乎都与陆烨有仇怨,顿时他感觉找到了知己一般。 众人商量很久,总算想出让陆烨当教习,随后再来整治他,计划都很好,也成功了,但今日才第一天,可不能让陆烨一顿酒水就将大家给打发了。 长孙冲听到他的话后点点头:“不错,酒咱们可以喝,但日后时间还长,咱们该想办法整治陆烨,还是得去做,否则怎对得起咱们当初挨的打!” 房遗爱捏了捏拳头:“要不一会我喝完酒装醉,揍他一顿先?”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这似乎不错,但其实他们是觉得揍人的又不是自己,就算挨学院惩罚也轮不到他们,房遗爱肯出手,他们乐的看戏,于是大家赞同的声音瞬间让房遗爱迷失了自我。 “哼!俺看谁敢欺负陆助教!其他俺不懂,俺就知道这次要不是陆助教,俺眼睛就废了! 日后你们弄文的整治陆助教俺不管,毕竟俺也不懂,但武的可不行,谁要是懂陆教授一根毛,俺就拔了他一身毛!” 尉迟宝琳眼睛还依旧红肿着,此时听到众人赞同的声音顿时出面维护陆烨。 房遗爱瞅了瞅他那犹如黑熊一般的身材,思考再三,也觉自己不是尉迟宝琳对手,可面子上放不下,他只能怒骂起来。 “尉迟宝琳,你有没有脑子,那陆烨就算出言救了你那双眼,可你有没有想过当时要不是陆烨躲开,你能成现在这样吗?” “直娘贼的,俺心可不想俺脸这么黑,谁对谁错,俺也很清楚,不管你们怎么说,武力动手欺负陆助教就是不行,除非打过俺再说。” 尉迟宝琳本就发红的双眼,因为气血上涌,眼睛变的更红了,似乎有种要揍在座所有人一般。 长孙冲眼睛转了转,随后道:“宝林兄说的有理,揍人也只是图一时之爽,反正咱们当初研究的整人计划众多,别一下子将其揍跑了,那不是白白商量了那么久嘛!” 这话得到众人赞同,也不知是畏惧尉迟宝琳的威胁,还是他们真的想慢慢玩死陆烨,总之众人简单商议后,今日就这样算了,毕竟多少一会还要吃人家一顿酒,计划从明日起继续。 果子学院中这些纨绔商量的事情,陆烨是不知情的,但不管知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烨会让他们好好了解下什么是喝酒惩罚。 晌午刚过,国子学监生们早就将学院打扫干净,为了等陆烨这顿酒水,他们连午饭都未吃,一个个站在学院门口翘首以盼。 “直娘贼的,俺们不会被他给骗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未来?”程处亮同他爹一样酒瘾很大,陆烨说请喝酒,他早就馋的不行,此时都过晌午陆烨还不来,他气的直接在学院门口破口大骂。 “嘘!处亮兄别说了,来了!”秦怀道小声朝他提醒着。 程处亮闻言立即噤声,朝着远处看去,果然,陆烨正带着几辆马车来到学院。 双方碰面,长孙冲丝毫不看陆烨,直接来到几辆马车旁,掀开盖布,下一刻他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丝毫不顾陆烨是教习身份,直接质问道: “陆小贼,酒呢?胆敢欺骗我等?” 一听这话,众人全都跑到长孙冲所在的马车边查看,结果不用说,马车上全是各种木桶还有竹管,就是没有酒。 一下子所有人眼神都变了,除了本身就与陆烨有怨,如今感觉被戏耍,他们更是愤怒,看陆烨的眼神似乎全都要撸袖子揍他。 就在这时,李万姬缓缓脱下自己的鞋子,径直走到陆烨前面,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看似陆烨家中丫鬟的姑娘此举是作甚。 但是曾经见过李万姬鞋底子厉害之人,此时全都悄悄退后。 房遗爱和秦怀道相视一眼,随时准备跑,就在所有人对陆烨虎视眈眈之时,学院内孔颖达和韩愈一同而来。 “都堵在学院门口作甚?” 孔颖达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些监生顿时老实了不少,只不过气愤还是有的,就见程处亮气呼呼道:“孔祭酒,韩博士,这陆小.....助教言而不信,居然欺骗我等!” “我骗你们什么了?”陆烨很是玩味的看着众人。 “酒呢?说好的请大家吃的酒呢?”长孙冲手指着马车对着陆烨大声说道。 “后面马车你们看过了?”陆烨语气带着调侃。 众人闻言一愣,紧接着一个个都快速去查看其他马车上的东西。 一共七辆马车,他们来到第二辆马车旁,掀开,顿时好大一股酒味飘出,其实他们在接近第二辆马车时就已经闻到淡淡的酒味,只不过没有直接掀开盖布闻到的浓烈罢了。 随后再是第三辆,第四辆,直到最后一辆马车上全是各种肉食,这一下没人在仇视陆烨了,换来的全是惊喜之色。 第140章 在学院制作高度酒 孔颖达和韩愈也好奇一一看过马车上的东西,随后他俩将陆烨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陆助教,购买如此多酒和食材,花费定当不少吧!在老夫看来大可不必。 虽然韩博士和老夫说过你对他所言之事,但眼下花钱取悦这些监生,乃是下乘,若是这些孩子真的欺负了你,陆助教可以来找老夫,定会帮你处理。” 孔颖达脸色有些忧愁,看陆烨的眼神也有些许同情,韩愈没说话,他今日与陆烨相处了片刻,总觉得陆烨此子虽谈不上什么坏人,但也定不是一个老好人。 就从那些监生布置那么多整人玩意,最后居然一个都没整到他,这必定不是巧合。 陆烨见两个学院大佬找他,其中孔祭酒还苦口婆心对他关心,陆烨不是说不领情,只能说不需要。 然而正待他想对二老解释一番时,那边的监生们就催促着陆烨找来的马夫们,让其快点将东西运进国子学院。 期间不少路过看热闹的其他院监生,全都羡慕的看着国子学的人,可能心里也在想,若是陆烨是他们院的助教该有多好。 特别是那些番邦来的学子,见有这么几大车的美酒,一个个都心痒难耐,纷纷商量着下学后,要不要一起出去喝点。 陆烨没有阻止这些纨绔让车夫将东西搬进去,只不过等东西搬好后,众纨绔准备动手开酒坛时,陆烨才出门阻止。 “大家等等!这酒就这么喝,属实没意思,真男人喝这个酒简直是耻辱!” 闻言,程处亮可不管陆烨说什么,直接开启一坛酒,喝了一口,随后皱眉咂吧着嘴,随后呸一声吐掉。 “呸!什么玩意啊!陆助教,你若是请不起我们早说啊,何必拿这便宜的酒来应付我等!” 程处亮的话让其他人听到后,纷纷抢过其手中酒坛,有些人尝过后也是吐掉,但还是有不少人喝了下去。 “唉!算了!有总比没有的强吧!大家将就着喝吧!” 说话之人可能是个比程处亮还狠的酒鬼,此时这开过的酒坛在他手中紧紧抱着。 “你们先别吵,让这陆贼.... 助教先说完,什么真男人该如何喝酒!”长孙冲本来还想叫陆烨贼子来着,只不过斜眼见到祭酒和博士都进来了,他只能临时改口。 陆烨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都注意到他这边来,随后指着搬进来的管子和木桶,还有一口大锅。 “大家想喝真男人该喝的酒,那就听我的,眼下这些工具就是将劣酒变好酒的法宝,想不想看看是如何变的?” 陆烨的话顿时让这些纨绔好奇起来,包括孔祭酒和韩博士。 “陆助教?你难不成是要给大家变戏法不成?”韩愈走到那些木桶旁好奇问道,这大概也是其他人心中所想,所以皆是望着陆烨。 “大家莫急,程处亮,去支一口灶台来,长孙冲带人去多打些井水回来。 秦怀道,这些木桶给搬到这边来,还有其他人,没事的去捡柴火。” 陆烨的突然吩咐,让这些纨绔一时没能接受,纷纷不可思议看着陆烨,心想他居然敢指使他们干活,脑子有问题吧! “怎么?都没听见吗?陆助教也算你们师长,师长的话不听?”韩愈为陆烨出声。 一众纨绔虽然不再怒瞪陆烨,但还是不为所动,见状陆烨再次开口。 “让你们干的都是些小事,本助教完全可以指使别人去干,但选择让你们去,就是想让你们参与一下如何大变美酒的,若是你们不好奇,那算了,你们出去等着吧,等我把美酒变出来你们再进来。” 陆烨此言果然有用,人都是对未知的事情好奇,陆烨说的越是玄乎,他们就更想知道原因。 尉迟宝琳不顾其他人怎么想,率先动了起来,而有了第一人就有第二人,渐渐的大家都开始按照陆烨所言去干活去了。 陆烨抱着膀子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孔颖达和韩愈也走到他身边,看着那些一个个平时骄纵惯了的纨绔们干活,也不得不佩服陆烨言语的引导性。 “陆助教,这些东西真的能变美酒?”孔颖达除了爱煮茶之外,酒也是他一大爱好。 但说实话,他喝了不少的酒,综合比对下来,大唐的酒水确实不如西域而来的三勒浆。 若要比较,那孔颖达只能说,三勒浆能让他喝醉,大唐的酒鲜有能让他喝醉的,最多是喝到肚子饱胀喝不下去为止。 陆烨没有立刻给二老解释,只是让他们且稍等一会,等这些纨绔将东西弄好再说。 制酒的工具是他昨夜画的,东西简单,早上出门时就交给李万姬,让其去让鲁老赶紧先弄出来。 本来陆烨来学院当助教,不管这些纨绔们会不会整他,但他都早早想好用烈酒来整纨绔了。 所以这些东西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陆烨早有准备。 不多时,院子中已经支好一个灶台,其上一口大锅,锅盖上有个孔,那些拼装的竹节刚好插入其中。 引导而出后,穿过几个大木桶中间,缝隙间用黄泥和布匹堵住,虽然做不到不漏水,但这几个木桶都是用来冷却用的,漏一点无大碍。 “好了,陆助教,接下来怎么说?” 要不是为了见证奇迹的发生,想让这些纨绔干这些活,陆烨是不够格的,但眼下他们居然做了,为的就是陆烨那句劣酒变美酒。 陆烨上前全部检查了一遍,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出口。 “可以,很好,来几个人往这口大锅中倒酒,另外长孙冲你带人打来的井水往那个木桶里倒,尉迟宝琳赶紧将火升起来。” 陆烨井然有序的又吩咐起他们干活,这次倒是不用他二次废话,都已经干了这么多活了,马上就能见证奇迹的时刻,纨绔们也不在乎再多干一些活计。 当灶台的火逐渐升起,大锅中的劣质酒液开始加热,一点点热气升腾而出。 陆烨赶紧让人将盖子捂掩实,好让所有的热气通过竹管而出,随后经过三个大木桶中井水冷凝,最后滴落出来的便是高度酒了。 第141章 此乃本助教传家宝啊 “嘶!好浓郁的酒香味!”孔颖达抽动着鼻尖,两眼放光看着那顺竹管而出的液体。 “这这这是酒吗?为何如此清澈?”一些懂酒之人也纷纷对着头酒惊讶起来。 陆烨见真的出酒了,心里也是很兴奋的,这一套土法蒸馏工具,也仅仅是他以前刷视频时学到的,能不能成功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但好在看见竹管中流出了清澈酒液,陆烨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多犹豫,他拿起一个碗将第一碗头酒倒出,随后举起身前,看着那些纨绔们道: “本助教手中的乃是头酒,何为头酒,那必然是最好最烈的一碗酒,非英雄好汉皆难一口喝干,有谁自认酒量不错,可以上来品尝一下。” “哗!”陆烨此言顿时让这些纨绔们争抢起来,谁也不让着谁,纷纷扬言自己是长安酒仙,难逢敌手的那种。 说实话,孔颖达嗅着空气中那浓烈的酒味,他也很是心动,可陆烨明显是朝着那些纨绔介绍此酒,并没朝他说,任凭脸皮再厚,他也不好意思与小辈们争抢啊。 韩愈见孔祭酒如此模样,心下也是有些好笑,但他知陆烨不会不知礼数,头酒肯定会给在座身份最高之人先饮,然而陆烨却没有这么干,想来必定有深意。 轻轻朝孔祭酒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者有些尴尬,心想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而另一边,纨绔们谁也不让谁,都想喝着从他们自己手里诞生而出的酒,是头酒更是被陆烨赋予了一个英雄好汉的名头,这些纨绔自然想争一争。 陆烨举着手中酒碗,不停躲避向前的众人,面露苦恼,但实则心情大好。 面上装作难办,随后大声道:“大家先静一静,这头酒只此一碗,可所要之人众多,也分不过来,要不还是倒了吧!毕竟这头酒性子烈,酒量不行之人要是喝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陆烨说的也是实话,这头酒度数最高,按后世说法乙醛和甲醇成分也是最多的,喝死人不见得,可喝完之后不好受才是真。 陆烨故意这般说,那些纨绔肯定不愿,这也是他心中所想,果然这些纨绔们不干了。 “凭什么?这酒好歹也是我们一起参与酿制,你说倒就倒了?”王义时刻都想给陆烨拱火,此时发声很是关键。 其余人听后自觉有理,纷纷赞成他的说法,陆烨依旧装作为难之色。 “这这这如何是好,要不这样吧!你们出价将其买下,所得银钱留作下次买酒的资金如何?” 陆烨出了个主意,纨绔们一想也是,虽然自己等人花钱购买,可这钱日后还是可以用来买酒,不亏。 于是便有人开始出价,程处亮当仁不让成了第一个。 “俺出一百贯,没人和俺抢了吧!这好汉之名俺要定了!” 闻言陆烨心里一惊,好家伙,第一个开价这么高,可别真给你买走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你小子要是喝出事了,好大哥不揍死我啊。 正纠结有什么托词想让程处亮放弃之时,与他有些不对付的房遗爱大声道:“哼!你配吗?一百贯就想买头酒,我出三百贯!还有谁?” “哗啦一声!”他的话顿时引起全场惊叹,三百贯啊,陆烨今天带来的酒水和吃食总共也没这么多啊。 众人纷纷惊叹他的财大气粗,毕竟各自家中虽然有钱,只不过零花钱每个月都不够花,想拿出三百贯除非家里给钱还差不多。 房遗爱敢开这么高价格,完全是因为他答应了房玄龄来国子学读书,房府才给了他一千贯作为不外出胡闹的补偿,要不然他今天也不敢这般豪横。 陆烨心里一松,坑房遗爱的话,心里压力不大,这人傻头傻脑的,好骗! 然而就当陆烨认为三百贯是最高价格后,长孙冲踌躇片刻也给出了一个价格:“三百零一贯!” 房遗爱怒视长孙冲,加一贯,这是什么意思,顿时气的不行。 想要再开口之时,王豪淡淡出口:“一千贯!本公子要了!” “咯噔!”众人心里一惊,这个价格远超所有人的底线,一时间没人敢在开口。 王豪很是得意看着其他人,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别提有多爽,在座的其他纨绔,不少人家世都比他阿耶官级大,如今一个个都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不让王豪心里飘飘然。 陆烨心中都快狂喜出声,他最想坑的人居然主动上当,而且还白白得一千贯钱,属实太划算了。 二话不说,陆烨直接拍板:“恭喜王公子夺得头酒!为大家日后酒水贡献巨力,大家掌声欢迎!” 陆烨带头鼓掌,众人想想也是,虽然头酒没了,但是一千贯足够他们日后能喝好多次的酒了,就算心有不甘,也敷衍的跟着陆烨鼓掌。 “等下!”就在气氛烘托最高点时,王豪突然又开口道。 所有人以为他要变卦,有些鄙视看着王豪,陆烨眉头一挑,也静静看着他,等着其说话。 “这头酒我买了,那这一整套劣酒变好酒的东西可得送给我,否则一千贯我不会拿!” 王豪不傻,一千贯买一碗酒,哪怕陆烨鼓吹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心动,真正让其肯花巨资购买的其实是陆烨拿来的这套器具。 虽然没有尝这变出的酒是何味道,单单就冲这浓烈无比的酒香来说,这一千贯买下这器具绝对值,拿回王家,让家族酿酒产业研究一下,将来长安最好的酒定是出自他们王家。 对此,王豪还不止一次心里暗骂陆烨不知珍惜宝贝,这玩意偷偷拿着自己酿制好酒,岂不是要赚大发?只不过如今这破天富贵容不得陆烨受用,他王豪收下了。 然而事实当真如此吗?陆烨真不知道此酿酒方法今日出现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吗?当然不是,陆烨听到王豪这个要求后便知其意。 但陆烨心里早就做了其他准备,这套器具他随便拿去就是了,只不过不能让其觉得太容易。 眉头微皱,装作不舍:“唉!此乃本助教传家宝啊!送你如何让我面对列祖列宗,当时听我还在世的阿耶曾说过,这套酿酒方法可是花了我们陆家众多资源才研究出来,就这么白送给你,恐怕不妥吧!” 第142章 烈酒镇众人 王豪闻言,心中腹诽,陆烨什么家底,他们王家早就查清了。 往上数三代,都没出过什么大人物,况且隋末年间,兵荒马乱,早就找不到根了,如今更是妥妥的的寒门子弟。 这样的人跟他这传承几百年的大世家之人说这些,王豪要是信了才有鬼。 但他明白陆烨话语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得加钱呗! 思索再三,这酒若是制作出来,回报定会不小,眼下付出点也不算什么。 “这套器具本公子再出一百贯!” 陆烨没吱声,低着头继续看竹筒内继续出的酒,顺便防备着程处亮偷喝。 这家伙刚趁他不注意,已经趴竹管下喝了一大口,然而就这一口已经呛的他在一旁咳嗽了好半天。 旁人只猜他喝的太急,呛到了,但真实什么样,只有程处亮自己明白,今天算是遇到好酒了。 明亮的眼睛就算程处亮在咳嗽,也依旧不离开陆烨面前木盆中的酒。 王豪等了一会,见陆烨不搭理他,心中也是暗骂陆烨贪心,随后咬咬牙,再次道: “再加一千贯!” “好成交,头酒一千贯,你之前说的一百贯,最后加上这一千贯,总计两千一百贯!” 陆烨快速起身,毫不犹豫将头酒放到王豪手中,似乎生怕他反悔一般。 后者很是无语,自己刚那意思是将一百换成一千贯,加上头酒也就两千啊! 不过王豪想想还是算了,两千贯都出了,还在乎那一百吗? 手里端着头酒,感受着众人羡慕的眼光,王豪想想这钱也没花的太冤。 “快!尝尝!陆助教说这酒烈的很,要不王豪你浅尝一口,若是扛不住,哥哥们来帮你喝!” 秦怀道出言调侃,让王豪顿时豪气涌现。 “不用!区区头酒罢了,再烈能烈过三勒浆不成?看兄弟我饮给你们看!” “咕咚!”王豪刚喝一口头酒,顿时脸色巨变,还算白嫩的脸上瞬间升温变成红色。 接着就是如同程处亮一般,捏着嗓子不停咳嗽着。 “咳咳咳!”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愿意放下手中的酒碗,其余纨绔见状纷纷发出嘲弄的笑声。 “就这?王豪,还是算了吧!这头酒你不配!” “哈哈!笑死俺了,一口就脸红成这样,要不头酒给俺,看俺表演一口闷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汉子!” “唉!白花这么多钱了,可惜!” 听着周边人的议论,王豪红着眼,咬着牙,看着手中的酒碗,心里一股怒气升腾。 “哼!一碗酒水而已,本公子还能怕了你不成?” 忍住咳嗽,低喝一声,朝着手中酒碗目露凶光,随后在众人眼中一饮而尽。 强烈的辛辣感,从口腔一直呛到嗓子眼,随后而下,王豪感觉自己从嘴到肚子这一条线犹如烈火灼烧一般。 酒碗掉落在地,双手死命撕扯自己上衣,似乎这样能好受一些。 其余人见状,也不笑了,见其这般模样,一个个心里咯噔一下。 这究竟是什么酒,居然如此之烈?看其色泽纯净无比,大唐最好的酒水也不及此酒通亮度万一。 劣酒是他们自己倒进大锅里的,这毋庸置疑,最多就是用火烧煮了一下,但随着这竹节流出来后就变成极品烈酒了? 这问题让他们一个个嗜酒的纨绔怀疑人生,这时候木盆中已经出了不少新酒出来,其余纨绔向陆烨投去一个询问眼神。 陆烨知道他们何意,于是点了点头,意思是现在的酒可以饮用了。 不过在此之前,陆烨用干净的碗盛满两碗出来,送去递给了孔颖达和韩愈。 二人端着酒碗,闻着此酒香味,怎么说呢?比之寻常的酒味道更为浓郁,还带有一丝刺鼻的味道。 未喝,二人心中便认可了此酒确实很烈。 “共饮之?”孔颖达忍不住,率先朝韩愈示意,随后二人皆浅尝一口。 “嘶!好酒!此酒当真很烈,三勒浆不及也!”孔颖达眼睛大亮,给出他可作为参考的点评。 韩愈虽也喝酒,但却没有孔颖达这般好酒,尝了一口后眉头微皱。 “这酒老夫不知该如何评论,说实话老夫可能喝不太惯,也许带有甜味的醪糟更适合老夫!” 陆烨听到二人的话,哈哈一笑,二人品尝完的反应属实正常,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第一次喝高度酒一般都很难接受。 也许多喝几次,等习惯了这烈酒的度数,之后让他再去喝低度的普通酒还带着酸味的那种,估计他们才能比较出来酒的好坏。 这时,那帮纨绔们也已经喝起来了,只不过在陆烨看来,简直是啼笑皆非。 “嘶!这酒果然烈,现在我算是明白王豪这小子为何那般模样了!” “俺这辈子都没喝过如此纯净的酒,真是好酒呐!谁敢和俺对干一碗?” “哼!谁怕谁,来就来,干?” “干就干,谁不喝谁儿子!” 二五一对,三五一群的,这些纨绔浅尝之后便开始了拼酒,那架势似乎不赢过对方就没法在学院混下去一般。 苦逼的李万姬一直在另一边帮着烤各种肉食,此时见陆烨那边气氛热闹,且浓郁酒香迷人,他都不知道往那边瞅了多少眼了。 喝酒要吃肉,一些纨绔们拼着酒,来到李万姬这里取烤好的肉。 “喂!小娘子!给大爷几个来几块烤肉!”一个纨绔略有些醉意朝李万姬说道。 然而一旁与之拼酒的房遗爱赶紧捂住其嘴,随后脸上带着些讨好的笑道:“小娘子,麻烦了,给我们弄点肉,呐!这是赏钱!” 房遗爱一看到李万姬,脑海中就会出现鞋底子,对于她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在骨子里了。 李万姬没接房遗爱的钱,往火堆里扔了一根木柴,拍拍手站起身,一把夺过其手中酒碗。 “咕咚!咳咳!”李万姬喝的太急,呛的好不难受,但他眼中却露出极为震惊之色。 这酒,居然比皇宫中的酒还烈! 心中一时泛起千层浪,他感觉这个消息很重要,偷偷朝陆烨方向看去,见他还在和二老说话,于是朝着房遗爱和秦怀道勾了勾手指。 二人皆知其厉害,也不敢不来。 “小娘子唤我等作甚?”二人齐声而问。 “不干嘛!帮我将这些肉烤了,我内急,先走了!” 第143章 谈分成,陆烨又一次要崩溃了 李万姬离开自然不是真的内急,至少不久之后李世民便得到陆烨在国子监内酿制极品美酒一事。 “哼!混账玩意!第一天去国子监任职,居然带着监生们酿酒,简直是胡作非为。” 李世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是发现了,陆烨不管给他弄到哪里,都会整出预料之外的事情出来。 无二斟酌后,这才小心翼翼对李世民建议道:“陛下,要不还是让陆大人回来当御史吧!” “嗯?你个狗奴才在教朕做事?你那点小心思朕知道,放心,就和珅那个混账去哪里都不会吃亏,走!随朕去国子监看看去!” 无二面露尴尬,也不知道为何,虽然他觉得陆烨克他,俩人应该是敌对关系才是,但陆烨真的要被人欺负,无二还是不愿陆烨出事的,很矛盾,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国子监这边,陆烨与孔颖达和韩愈在一旁小口酌饮,三人借着酒劲,倒是相谈甚欢。 “陆助教,此酒难道就是你想为咱们国子监创收的方法吗?”韩愈不胜酒力,脸色早就微红,但心中的答案陆烨还未给他解惑,还不能倒。 孔颖达好酒,虽然这酒烈,但控制着量,短时间还不觉得什么,此时听韩愈问起这事,他也聚神听着。 陆烨再次对二人敬了一杯后,这才慢悠悠说道。 “正是此酒,若是咱们将这酒包装一下,定能为国子监带来不菲的收益。” “包装?难道是找个比较雅致的酒壶装此酒?”韩愈此时已经大着舌头在问话,但他还在努力坚持着不倒下。 陆烨神秘一笑:“哈哈!这只是明面上的包装,下官的意思是赋予此酒一些别样的寓意,到时候喝酒之人喝的不光是这酒,而是品味和面子。” “嗷?陆助教和老夫详细说说,什么样的寓意能引得别人想买?” 韩愈本想问的,但已经头昏昏沉沉的,所幸孔颖达帮他问了出来。 “两位大人莫急,且听下官道来,贞观元年,咱们陛下就已经重开科举,魁首便是状元。 而咱们国子监又是全大唐最顶级的学院,状元之才更是不胜枚举,这都是两位大人教导出来。 只不过监生毕业后自有官职安排,参加科举的不多,否则凭借两位大人的才学教导出来的学子,定当包揽每届状元。” 陆烨后世与领导吃饭时锻炼出来的恭维,眼下是派上用场了,果然二位听到陆烨的话很是受用。 “哈哈!老夫也只是将圣人之学教导学子而已,至于将来成就,还是得看他们自己!”孔颖达脸色也有些红晕,但不知是被陆烨拍马屁拍的,还是也有些微醺造成。 韩愈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竖起耳朵听着,倒下还不能倒下,得听完才能放心。 接着陆烨又继续道:“既如此的话,咱们将此酒命为状元酒,由国子监出产,才气鼎盛之所出来的酒,两位大人你们说,外面那些文人墨客岂能不买?” 孔颖达细细品味陆烨这句话,脑海中代入自己若是那些文人的话,想必也会买上一些这酒来喝,先不说酒水怎么样,单单状元二字就引得外面多少学子重金求此酒了。 但孔颖达依旧没有开口同意,国子监经商,这是亘古未有之事,先不说陛下能不能同意,他孔颖达也得顾忌自己名声啊。 心里很是纠结,一边是陆烨给他编织的一个赚钱大计,一边是自己这点老脸,两个选择都让其很是为难。 “嗷?和珅这是又想出什么赚钱之法了?朕也想听听!” 孔颖达和韩愈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酒醒一大半,慌忙起身行礼。 “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免礼!” “和珅!给朕也倒一碗你们弄的酒!”李世民很是干脆的坐下,此处乃是国子学院中一处凉亭,四人各一方,倒是刚好。 陆烨见到李世民的到来,心里一点不意外,这个因素他要是没考虑到,就不会带李万姬来此了。 但面上却依旧装作很惶恐的帮李世民倒了一碗酒。 “陛下您请慢用!” 李世民没有第一时间就喝,而是仔细端详着碗中酒水,眼睛的亮度也在逐渐增加。 如完美纯净的水晶一般,干净透明,没有其他酒水那样有丝毫浑浊,就单单这卖相,李世民心中就已经给予了极高评价。 放在鼻下轻闻,浓烈的酒香让他不禁口舌生津。 没有再犹豫,当即便端起品了一口,顿时脸色一变,此酒果然辛辣,但不为是难得的好酒。 要不是汇报中详细说了此酒很烈,切勿大口饮,李世民刚才肯定会被呛到。 “这就不错!和珅!说说吧!你准备和孔祭酒还有韩博士做什么生意?” 一听这话,陆烨心里顿时一喜,李世民此话的意思已经透露出其不反对,这样陆烨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于是他便将自己刚才对二老所说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孔颖达和韩愈在一旁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陛下会怪罪下来。 然而李世民听后却沉思片刻:“和珅!这酒水生意,国子监得四成。” 陆烨都不等话说完,惊喜的大喊道:“谢陛下准许,微臣拿六成就足够了!” 陆烨简直无法想象,没想到陛下这次居然这么好,准许了自己六成份额,有了以往的对比,他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李世民却嗤笑一声:“哼!想什么呢,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此酒水生意颇大,你拿六成不稳,所以一成就足矣。” “啊!那还有五成呢?”陆烨傻眼,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起伏太大了。 “怎么借用朕赐用的状元名头,难道皇家就不能拿五成吗?” 陆烨此时面容全是苦笑,有心想要反驳,却不敢,就用个名字又亏了半成收益,他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这话却让孔颖达和韩愈喜出望外,如果此事有皇家参与,那他们国子监倒是不用顶着经商这名头了。 完全可用陛下体恤国子监,为众多莘莘学子好好学习,特意恩赐四成酒水生意予以补贴这个说法应付外界。 这样一来孔颖达既不用担心自己老脸不保,又可让国子监不再那么穷酸。 第144章 去东宫给李承乾送钱! 李世民只要见到陆烨吃瘪,心里就爽快的不行。 “怎么?不愿意?朕可是为你们好,此酒借用皇家名义的话,就像你曾经说的那什么销量大涨一样。” 陆烨叹息一声,接受了这个事实。 “行吧!就按陛下所言,但微臣要向陛下求一道旨意!” 李世民眉头一挑,刚又坑了陆烨一把,此时心情正佳,所以陆烨的请求他倒是想听听。 “说吧!想让朕作甚?” “那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这状元酒说白了制作并不难,简单的蒸馏提纯就能出这种纯净的酒水。 时间久了,必会有人知道这个法子,届时也酿制出这种酒,对咱们生意岂不是不好?” 陆烨说这句话时候,就已经将王家考虑进去了,这次不坑他们一把属实不甘。 “就这?简单,朕可下令此酒乃皇家秘贡,外人不得经营同类品质酒水即可!” 李世民不觉得陆烨所言有多麻烦,直接应了下来。 但这可不是陆烨想要的结果,垄断在每个时期都是对一个好商业的破坏。 “陛下!此举不妥啊,这样一来,到时候百官弹劾陛下您与民争利怎么办?” 皱眉思考片刻,李世民想想也是,但见陆烨那一双狡猾的双眼,顿时便知晓这混账玩意肯定有办法。 “那你说该如何?”问题抛给提出问题的人,为君之道李世民当真是用的不错。 陆烨组织了下语言,这才道:“陛下您只要下旨外人不可模仿或者借用状元酒这个牌子贩卖酒水就行,剩下的全交给微臣来办即可。” 李世民有些愣神:“就这要求?朕只要禁止其他人用这个酒名就行了?可外人就算不用这个名字,但酒是一样的啊!” “这就不劳陛下费心,若是日后真的出现这样的酒商,全都交给微臣处理即可!” 陆烨还要在酒这上面坑王家一把,岂能一下子让李世民把路全部堵死。 “行!朕允了!这酒不错,剩下的一会给朕全部送进宫里去吧!哦对了,抽空记得去趟东宫,你懂朕的意思!” 李世民走了,顺便还将剩下的提纯酒全部带走了。 韩愈早就醉倒趴在石桌上,孔颖达让人将其给送去房间后,也和陆烨告辞离开。 揉了揉眉心,不得不说高度酒上头确实比较快,转身向着那些纨绔方向走去。 “唉!嘿嘿!俺赢了,俺是酒仙!” 陆烨过来时候,听见一人傻笑着自言自语,向其看去,发现是程处亮,而他周身一地都东倒西歪躺着很多人。 有的人倒地上还抱着酒碗,有的人直接如烂泥一样靠在树干下鼾声如雷,更有甚者吐了一地,可睡着后却趴在其上,简直恶心的不行。 但无不例外,所有人都喝大了,就连那自称赢了的程处亮也在陆烨到来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随后傻下一声也睡着了。 “唉!何必呢?与我作对有什么好的,希望明天你们还有精神能继续整蛊本官吧!” 陆烨可懒得给他们收拾“战场”,随便找了几个学院杂役,吩咐他们去清理院落,顺便通知各纨绔家里人将他们领回去。 做完这一切,陆烨这才出了国子监,想了想还是去东宫一趟吧。 而此时的东宫中,太子妃苏氏正在给李承乾揉捏肩膀。 “殿下!今日和老师学习可还辛苦?妾身帮不得您什么,也只能给您揉捏一下解乏了!” 李承乾揉捏着太阳穴,看上去颇为劳累,苏氏一边给他捏肩一边想找些话题与其聊聊。 “唉!学习还好,几个老师对孤也很是用心,只不过.....!”李承乾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殿下若有烦心事,可否与臣妾说说?”苏氏有些关心的问道。 “唉!罢了!不提也罢!”李承乾似乎不愿将烦心事带给苏氏,于是止住这个话题。 就在此时,有小太监来报。 “启禀太子,国子监陆助教求见,可否让他进来?” 李承乾微皱眉头,想着陆助教是谁,但紧接着他就想起前几日朝堂发生的一个事,那就是一个八品小御史,居然被百官联名推荐去国子监任职去了。 嘴角难得勾起一丝笑容,这陆烨他也算见过,还为其送过一次东西,想到此李承乾点头让小太监将人领进来。 不多时,陆烨出现在李承乾书房,此时苏氏已经离开,李承乾正聚精会神翻阅着各种典籍。 陆烨伸头偷偷瞅了一眼,顿时了然,见李承乾看书模样不禁有些发笑,哪有这一本翻个几页,又去翻下一本的,神色倒是装的聚精会神,可这真能看的进去书? 不知其为何这般作态,陆烨也不会傻到去揭穿太子,于是先行了一礼。 “ 国子监助教陆烨,见过太子殿下。” “嗯!免礼,今日找孤何事?”李承乾头也不抬的问道。 “送钱!”陆烨脱口而出,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却让正翻书的李承乾手一哆嗦。 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向陆烨:“陆助教刚才说的什么?” “给太子殿下您送钱啊!”陆烨无奈再次说了一遍。 不自吞咽了口水,李承乾眼下是真缺钱,老四有阿耶的宠幸,魏王府每年的俸禄可比他这个太子多的去了。 所以魏王这几年偷偷发展自己的势力,也结交了不少官员,这前提也需要不少银钱来维持。 可他这个太子当的属实苦逼,别说东宫年久未修都拿不出钱来,更何况去收留一些人才为己所用了。 看似他是一个太子,可却没有魏王的势力庞大,这让他整日忧心不已。 如今突然听到有人上门给他送钱,这怎能不让李承乾心动,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得弄清楚缘由。 就算他是太子,也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给他送钱花吧! “陆助教为何给孤送钱?而且此钱有什么说法?” 陆烨不是太想和这倒霉催的太子多聊,准备早些解决陛下交代的事情他好离开。 “回太子殿下,前些日子长安街中出现的火炉您可知晓?” 李承乾瞅了一眼书房中那款火炉,说是最便宜,可也得十贯钱一个,无奈心中叹息一声,这才朝陆烨点了点头。 第145章 再次归来,已不是昔日身份 “孤知晓此物,听说这火炉是陆助教研究出来的,东西不错倒是解决了长安百姓过冬的难处,只不过这与孤何干?” 给了句夸奖,李承乾便静待陆烨下文。 “嘿嘿!殿下您今年才娶的太子妃,微臣这贺礼还未给,以前微臣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不托陛下的福,接下救助百姓过冬一事,没成想歪打正着做了一门生意。 于是微臣便想着送六成生意给太子殿下贺礼,还请您笑纳。” 李承乾闻言,内心一阵砰砰跳,六成具体是多少他不清楚,但他听幕僚给他大致算过,第一天几个火炉铺子少说也有万贯收益。 六成换算成钱的话,一年收益简直不敢想象,但李承乾也知道,这玩意也就寒冬能卖,生意也就那一两个月。 可就算如此,这也不少钱啊,几十万贯肯定是有的,但平白无故这陆助教干嘛给他这么多钱,李承乾可不相信这只是贺礼,哪有人这般送的。 压住内心冲动,李承乾尽可能装作严肃表情道:“无功不受禄,陆助教,哦!听阿耶说你字和珅,那孤且也这么叫你吧! 据孤粗略算过,火炉生意虽然只有一个冬季,可所赚银钱也不少,不知和珅你为何将此送与孤,别跟孤说什么贺礼,孤又不糊涂,说吧,想让孤帮你作甚?” 陆烨闻言,眼珠子一转,原本就没想着对李承乾说这是被陛下给逼的,只想着忽悠一下,说自己送的贺礼,多少还能让李承乾欠个人情什么的。 没想到现在情况,不光能有人情,还能得一太子许诺,这亏本买卖能回点血是点血吧。 “哎!不瞒太子殿下,微臣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说!”李承乾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陆烨。 “那什么,微臣想让殿下您帮忙代言一款酒水!”陆烨秉持着有人不用浪费的原则,再一次将状元酒的主意打在了太子头上。 只不过代言二字却让李承乾有些懵:“和珅!酒!这孤知晓,代言是何意?” 陆烨笑着解释:“就是不久后,微臣和陛下,还有国子监一起推出一款纯净无比的酒水,如今大唐无一酒水可比它的清透以及甘冽。 但此酒还未对外出售,外边人也未知,微臣想的就是此酒发售之日,希望太子殿下您能抽空去趟酒铺中,到时候您只需要当着百姓的面干一碗酒水,再说一句词便可。” 李承乾狐疑的看着陆烨,因为在他看来,这么简单的事情,值得陆烨拿出六成火炉生意来请他吗? “就这么简单?若是此事,孤倒是没问题,就干了一碗酒而已,对孤来说不算什么!” 见李承乾很上道的应承下来,陆烨嘴都快笑歪了。 “哈哈!就是这么简单,这么说太子殿下您这是答应了?” “若只是你说的这些,孤答应你了,但你刚说干完了酒,还要说句什么?” 李承乾有些不放心的追问,他怕陆烨到时候让他说一些大逆不道之言,这岂不是要害死他。 “哈哈!这词微臣暂时还未想好,但殿下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说一些对朝廷对陛下不好的言论就是了。” 闻言,李承乾思索再三,陆烨给的保证让他想想后觉得,除了这些以外,其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吧。 最终李承乾答应了,与陆烨很是痛快的完成了这次交易。 手拟的一份契约,双方各自签字,陆烨保证元正前将年前六成收益给送来东宫,李承乾非常满意,居然亲自送其出宫。 但等状元酒开售那天,李承乾才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如果这时代有社死这个词,李承乾肯定会套用在自己身上。 离开东宫,陆烨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切计划都很顺利,坐等王家上钩。 既然来到东宫,陆烨想着许久也没去见过魏征这位便宜师父。 于是溜达着去了趟御史台,再次回来,身份已经转变。 “大爷的!老陆你可算想起咱俩了啊,幸亏你去了国子监,那像我们,最近可忙死了。” 陈书佟一眼就看到来御史台的陆烨,于是拉着颜博就去迎接。 陆烨有些好奇,在他看来御史台不是个很轻松的部门吗?没事找找别人茬,抽空写个折子,要么提交上官那里,要么就朝堂上弹劾,这日子多轻松啊。 颜博主意到陆烨一脸不信的模样,顿时无语的问道。 “老陆你不会忘记去年的事情了吧!” 陆烨有些尴尬,他哪是忘记,是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啊。 “嘿嘿!可能有点影响脑子吧!你们和我说说呗,到底何事?” 陈书佟左右看了看,见无其他人注意他们三个,这才小声对陆烨道: “每年年底不都要清查其他州县官吏嘛!你当咱们真的就只是弹劾弹劾长安的官员啊!” 陆烨一愣,这他还真不知道。 “额!是这样吗?然后呢?难不成你们俩年底了还要去其他地方查贪官不成?” “嘘!此事还没定下来呢,魏大人和几个中丞还在商议此事,不过希望别是我和老颜就行!”陈书佟一脸祈祷之色。 陆烨很是不理解二人的想法,出差不好吗?既然派人去地方查贪官,肯定是有一定眉目才让去,到时候一查一个准,这么好的捞功劳事情居然还有人不愿意? “这好事啊!你俩干嘛不去?没准查了个大贪官,功劳有了,日后你俩位置也可以向上挪一挪啊!” “别!这好事你想去你去啊,我和老颜想好了,日后等你贪的多了,咱们俩就查你,这送上门的功劳定能让我等品级高升!” 陈书佟不怀好意看着陆烨说道,颜博一旁赞成的抱着膀子也看着他。 “我贪?信不信我到时候拉你俩一起下水?哼!俩恩将仇报的家伙,本官不屑与你们为伍!” 陆烨佯装生气,陈书佟和颜博二人丝毫不在意,但也止住了这个话题。 “说吧!来此是不是请我二人去你家喝酒的?”陈书佟笑嘻嘻问道。 第146章 来见魏征 闻言,陆烨突然想起今日酿制的酒,虽然陛下将剩下提纯的全拉走了,但陆烨一开始还藏了一些。 于是点了点头:“行!等你们忙完去我家吧!” “啥意思?你不等我们一起走?”颜博一直以为陆烨是专门来找他们的,既然来了肯定等他们一起去啊。 陆烨看二人眼光中透露出,你俩脸真大的嫌弃表情:“还真当我专门来请你们的啊,让开些,我要去找我师父叙一叙。 推开二人陆烨熟门熟路来到魏征办公之所。 门未开,便听其内至少有俩人在交谈,带着好奇心,他选择听墙根。 “魏大人,蒲州刺史张俭为人,本官相信定不会干出此等事情,想必定是有人嫉恨与他,栽赃污蔑。” 陆烨听到这句说话之声,脑海中将王义的身影与之重叠在了一起。 心里便更加好奇起来,好端端的王义为何给这个叫什么张俭的求情干嘛。 然而就在其胡思乱想之间,又听魏征语气严肃说道。 “王中丞,咱们御史台职责你当知晓才对,那张俭为人如何,你我皆未见过,哪怕这次有人上密折举报其贪墨税款一事,这也都还处于怀疑待查。 唯有御史台派人前去查明缘由,事实究竟如何才可定论,如今总不能因你王大人一句相信此人,御史台就不派人前去查证了吗?” 王义面容有些尴尬,眼神有轻微躲闪,都是老狐狸,隐藏的很深,魏征倒是并未注意,停顿片刻,王义又提了一个建议。 “魏大人说的是,是本官考虑不周,既如此,那这次前往蒲州调查人选,本官定当亲自带入前去查探,若是那张俭真的贪污税收,定将他拿下。” 魏征就这么直直看着王义,似乎想从其眼里看出些什么来,后者努力掩盖自己心思,两个老狐狸彼此僵持着。 ”哎哟!“陆烨听门内没有说话之声,以为对方说的太小声,导致自己没听见,于是又往门上靠了靠,结果门没反锁,他这一靠,当即摔了进去。 “和珅?怎这般不知礼法?冒冒失失成何体统?”魏征脸色不悦。 王义却看着摔倒在地的陆烨,面露讥笑。 “哟!某还当是什么阿猫阿狗,突然闯了进来,原来是陆助教啊!怎么? 国子监待得不习惯?又想来找你师父给你弄回御史台?” 陆烨原本都不打算参与这两位的谈论的事情中,可眼下听王义这般讥讽自己,顿时就不乐意了,于是朝着魏征道: “老师!学生觉得王大人建议不妥!” 魏征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烨,最后配合的问道:“为何?” 此时的王义内心咯噔一下,陆烨轻微捕捉到其不安,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简单啊!王大人一开始便想让您不去查那张俭,这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俩有些交情,二呢则是王大人可能知晓那张俭的一些真实事情,想要隐瞒些什么。 试问,这种情况下,由王大人派人前去,这是不是不妥?” “你!黄口小儿,莫要胡说,某与那张俭素不相识!”王义急了,赶紧为自己辩解。 魏征短暂沉默,随后摇了摇头:“和珅!不可无证据诬蔑王大人,不过此事甚大,而又快到元正之日,王大人身为御史台中丞,眼下去蒲州确实不妥。” 听到这话,王义狠狠瞪了陆烨一眼,在他看来都是陆烨搅了局,坏了他的好事,但王义心里有鬼,属实担心御史台真的查出些什么,于是再次朝魏征道: “魏大人所言有理,但张俭可能涉案之数颇多,本官不去,恐有意外发生啊!” “无妨!只是走正常程序探查而已,若是那张俭不配合,这更好,证明其心里有鬼,那就可以直接上报陛下,让朝廷安排人将其抓回长安审问即可。” 魏征摆了摆手,再次拒绝王义的话。 后者明显不甘,思索片刻继续道:“那本官便不去了,一会某回去挑选几个合适的官员前往,魏大人觉得如何?”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都说了张俭之事可能和你有关系,你还自己派人前去,若是你们真的有勾结,你王大人派的人能查出东西,我陆烨跟你信!” 陆烨极为鄙视的朝着王义怼道,这话顿时让其色变,正待怒斥,可没有魏征快。 只见其从案几后站起,快速来到陆烨身边,对着其屁股就是一脚。 “你个混账玩意,怎么和上官说话的?还不快给王大人道歉”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给陆烨使眼色。 陆烨明白魏征的意思,纵然心里不甘,也只能唬弄一般道了个歉。 “那什么,王大人,下官口无遮拦,您老担待点哈!” “哼!”冷哼一声,明显不愿意接受陆烨的道歉,随即又朝着魏征道: “魏大人的学生,这歉意本官不敢受,既然此事魏大人不愿本官插手,那这次人选安排就全凭魏大人做主了,告辞!” 王义话说完,头也不回离开,眼神冷冽,扫视陆烨之时,后者明显能感觉出一股阴冷。 看着王义消失在门外,陆烨撇了撇嘴:“什么玩意啊,还敢在师父面前本官来本官去的,忘记自己几品了么这是?” “和珅,莫要胡闹,世家如今势大,有些事情你参与进来对你没好处。”魏征佯怒朝陆烨说道。 有些不理解自己这便宜师父到底担忧什么,先不说师父是一个敢直谏陛下的主,其次陆烨要是没记错的话,魏征都算是山东士族在长安官员里的代表人物。 就这样的一个身份及底蕴,为何不愿与那王义翻脸呢?这问题属实让陆烨猜不透。 “还是叫您老老师吧,感觉亲切些,那王义显然与那张俭有关系,老师切莫让他的人去查啊!” 陆烨本意只是来此看看魏征的,却没想遇到此事,但既然碰到,定然也不能让王义如愿。 “哼!你个混账小子真当为师不清楚吗?只是你可知御史台有多少士家的人吗?包括为师真的要算,也可以说是世家在朝中的一个代表官员。” 第147章 好心办坏事 “那这样说,老师您更不用怕那王义了,何况他还算您下属呢,居然和您说话这么不敬!”陆烨没好气插嘴说道。 然而陆烨不说还好,一说魏征顿时就吹胡子瞪眼:“你个混账小子还好意思说,论不敬,还能有你对老夫的不敬? 还不快为师的茶碗放下,想喝不会自己去泡?” 陆烨尴尬一笑,将正准备偷喝一口的茶碗放了回去,也就是魏征为人清廉,煮茶所需各种调料也需要不少钱,但光喝纯茶煮的茶汤,多少能省一些。 也就是此,陆烨见到这样的茶水,他才忍不住想偷偷喝一口,眼下被魏征喝斥,他悻悻然放下茶碗。 “那个,老师,您老放心,日后学生定会给你弄些好茶孝敬您!” “罢了!自老夫收下你后,就吃过你请的一顿卤煮,再无他物,至于其他不见你何曾孝敬过为师,所以大话可别说了。 若是真想孝敬为师,那你就替为师去趟蒲州,去查查那张俭的事如何?” 陆烨直接呆愣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老师,您老和学生开玩笑的吧,先不说学生已经不在御史台任职,而且就算能替您去,学生也压不住一州刺史啊,这事情您老还是找别人吧!” 陆烨考虑再三,还是摇头拒绝,别人去,他会认为这是个升官的好差事,他去就不一样了,就算查到了什么,功劳也和他无关,且没准还有性命危险,此事不值当。 “哼!就知你小子不靠谱,罢了,还是老夫亲自去一趟吧!滚吧!” 说实话,魏征也没想过陆烨能答应,主要就是逗一下他,然而就在送客的话说出口后,陆烨突然眼睛一转道: “老师,要不我给您推荐两个人,保证与世家毫无瓜葛!” “谁?”魏征皱眉轻问。 “陈书佟和颜博啊!这俩人准靠谱,绝对和世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魏征闻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以前常出现在陆烨身边的两个小御史,想了想,这俩人似乎还真是比较合适人选。 但他没有立即答应陆烨,而是选择先查一查二人背景,他可以相信这个混账徒弟,但不一定相信其他人。 “行了,为师抽空会考虑一下,你现在赶紧滚,看着你心烦!” 陆烨被赶了出去,但他丝毫不气,师父既然没有回绝,只是考虑的话,按陆烨对他的了解来说,这事情多半问题不大。 一想到自己为两个好兄弟谋的一个好差事,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想找他二人求一个夸赞。 不过好在三人已经约好去陆烨家中喝酒,倒是不用在返回去找陈书佟和颜博。 陆烨没有多停留,出了宫直接回家了。 等快到陆烨规定的饭点时,陈书佟和颜博兴高采烈的来到他家。 一见面三人莫名的彼此很有默契的想与对方说一个好消息。 “哈哈!老陆,我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书佟开心的见面就说。 陆烨也同样脸色兴奋:“哎哟,巧了啊!我这里也有个你们的好消息,想不想听听?” 颜博闻言更是喜出望外:“啥消息啊!嘿嘿!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先! 嗯!是不是今晚能喝到你今天在国子监整的那个什么特烈的酒?” “咦!这消息你们如何得知的?”陆烨当即就好奇起来,眼下按道理知道这个消息之人不多才对啊,陛下倒是知晓,可不简单显摆找他二人炫耀吧! “哈哈!说起这事也有我俩个好消息!”颜博脸上喜意怎么都掩盖不了。 陆烨更好奇了,期待的等着他继续说。 “老陆你是不知道,今日不是在商讨该派谁外出查贪官嘛,没成想御史台今天几个上官们正在商议时,突然有几个上官家中下人禀报,说他们家公子在国子监喝醉了。 几个上官仔细一问才得知,居然是你小子带头请他们喝酒,而且还是当场酿制的极品烈酒,一碗下去就醉倒无数人。” 颜博一想到此事依旧忍不住想笑,一碗酒就能把人干趴下,他怎么都不相信,只能说那些上官家中公子酒量太差,若是他和陈书佟去喝,就算再烈的酒,也不至于一碗倒吧! 陆烨顿时面露恍然,原来是那帮纨绔被拖回去后,泄露的消息啊,这倒是不打紧,而且还给他未来酒水生意做了个免费广告,可这些与陈书佟和颜博有什么关联呢? 陆烨当即就忍不住开口询问:“但这和你们俩好消息有关系?” “嘿!怎么就没关系了,就在我们商讨之时,王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气呼呼的说这次去查案不用他们御史台这边的人去了,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陆烨有些傻眼,怎么感觉自己两个兄弟对于没人去查这个案子,怎么还一副很开心的模样呢? “那什么,你们商讨之时,我老师不在吧?”陆烨有些心虚的问道。 “嗯!不在。”陈书佟笑容满面的回答陆烨。 “那什么,你们俩难道就不想去查案,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好事情啊!”陆烨不死心的蛊惑二人。 “哈呸!谁愿意谁去,反正我俩还没活够,可不想去趟这个浑水,早就听说那蒲州刺史张俭一些不好言论,若是我们二人前去,人言官微的,保不住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陆烨大冷天的,额头渐渐冒起一层细密的汗来,随意抹了一把,他决定把自己那个“好消息”自己留着独享了。 “哦对了!老陆,你刚说什么我俩还有什么好事来着?” 颜博期待的问道,陆烨眼睛一转,随即便道:“对对对,就你们刚才说的那事,今天我在国子监中弄的那些酒,我留了一些,今晚你俩可有口服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还是老陆够兄弟,走!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究竟是什么酒这么厉害。” 二人浑然不觉陆烨脸色的异变,开心的拉着陆烨就往吃饭的地方跑。 第148章 教你们物理 酒足饭未饱,陈书佟和颜博二人便让李万姬驾马车将他俩给送了回去。 没办法,酒桌之上,二人皆不信一碗酒能喝倒人,纷纷扬言此等好酒三碗都不是问题。 结果,对!没有了结果,陈书佟和颜博一人只喝了一口便呛的不行,但还硬着头皮说自己只是喝的太急。 陆烨本想劝阻二人慢悠点喝,但他俩不听劝,已经上头,便对饮起来,但一碗下去,二人没多久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送走二人,陆烨夜里考虑许久,既然俩兄弟不愿去,那明日下职后,再去一趟御史台,找老师魏征取消他二人前去的想法。 然而,让陆烨没想到的是,第二日朝会上,魏征当朝便推举陈书佟和颜博前去蒲州。 这一消息一直等晚间陆烨才得知,而上午照例来国子监与那些纨绔们博弈着。 很是奇怪,今日陆烨来到国子学中,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学堂,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整人的玩意。 可更让其想不到的是,等他来到学堂后,居然见到所有纨绔们都老老实实盘坐在各自的案几后等着他的到来。 一时有些不适应,陆烨环顾所有人,假装咳嗽两声。 “咳咳!今天不错啊,都来了啊!” 众纨绔依旧不说话,只不过各自眼神都很是期待的看着陆烨。 这般情况让陆烨意识到今日这帮纨绔整的倒是新玩意啊,他以前还真没见过调皮学生这么整过他。 嘴角勾起淡淡笑容,正准备想要来一句上课时,陆烨突然发现,自己来国子监该教什么啊? 四书五经他不会,圣人言他也不会几句,眼下面对这一帮纨绔们坏笑的眼神,顿时意识到这些人在等着看他笑话。 果然,长孙冲在见到陆烨脸露茫然时,顿时起身道:“不知陆助教今日教我等什么知识?” 陆烨翻了翻学院给他发的书本,但随便看几眼后就觉得一阵头晕,没有标点注释的书籍,断句都让他这个后世当过班主任的人头疼不已。 要是断句错了,哪怕错一个,定会被这帮监生笑话,突然他嘴角一扬,谁规定自己教学非得教授他们这些了。 于是陆烨将手中书籍一合,看着众人道: “想必大家对这些四书五经早就厌倦,说实话,本助教也懒得教你们这些简单的东西,既然你们费劲巴拉的将我弄到国子监来当这个助教。 那我也定不会让尔等失望,昨天不算,今日就当本助教上任给你们上的第一节课,而所要教你们的东西就是物理。” “物理?”所有纨绔不禁嘴里轻声念叨了一句,皆是不知这是何玩意。 长孙冲算是在座几个学问较好之人,当即他便出口问道:“不知陆助教何为物理?我等可不想浪费时间,希望陆助教别教我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长孙冲的话顿时引起所有纨绔的大笑之声,似乎嘲笑陆烨也是报复的一种方法。 然而陆烨却面露严肃,很是认真的示意大家安静,随后语重心长的对所有人道: “身为国子监助教,我陆烨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么贬低自己!” 众人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紧接着又听陆烨说道。 “在本助教看来,哪怕你们被外界戏称为没用的纨绔,但在这里,你们都是我陆烨的学生,我绝不认可你们自甘堕落当个没用的东西。” 静!诡异的寂静,所有纨绔笑不出来了,仔细品味长孙冲刚才说的话,细细一想,一个个顿时怒视起他来。 而长孙冲张开却不知如何反驳,毕竟他之前确实说过这句话,但不是这个意思啊。 陆烨看着他们,心里一阵好笑,小样,就你们这帮小子和自己玩还嫩了点,真的不及他后世那帮学生的万一。 “哼!口舌之利,总之物理我等从未听闻过,也不知是何学识,我等不愿意去学总行了吧!” 长孙冲心有怨气的说道,今天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不管陆烨教什么,总之他们一个个都不学,看陆烨怎么办。 再说眼下陆烨说的这物理,他们压根就没听过,拒绝起来更是理由充分。 陆烨闻言,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反问道:“长孙冲?你能代表其他人的意见吗?” “呵呵!还请陆助教放心,我的意见就是大家的意见,怎么你有意见?” 长孙冲很是自信说道,却听的陆烨感觉挺绕口的,但还是能理解。 “哈哈!那好吧!既如此就下课吧!本助教还想教会你们如何凭借人力拉动千斤巨石呢!既然不愿意学那就算了。” 陆烨说完,转身便准备走人,但他的话却回荡在所有纨绔耳中,特别是程处亮还有房遗爱二人,听到人力可以拉动千斤巨石,当即就眼神发亮。 不顾长孙冲的眼色,直接出言挽留陆烨。 “等等!陆助教,我们可没同意长孙冲说的话,他算什么东西,岂能代表我们的意思!”房遗爱直楞起来比谁都莽,和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长孙冲说翻脸就翻脸。 气的后者咬牙切齿,却拿房遗爱这脑子不好的人没办法。 “嘿嘿!是啊!陆助教,您就将那什么物理课给咱好好说说呗!”程处亮直接来到学堂门口将门给堵住。 其余纨绔也没反对,因为陆烨说的东西让他们产生了兴趣和好奇,若是陆烨刚才说的是什么圣人言之类的知识,这些纨绔定会毫不犹豫起哄让陆烨赶紧离开。 但眼下不同,任凭他们在脑中思索,人力拉动千斤巨石,历史上不是说未有,但绝对不是他们。 “行!既然尔等想学,那本助教就给你们变个戏法,看我是如何徒手拉起千斤重的巨石。” 这话一出,所有纨绔更是不淡定了,昨天陆烨就说变个戏法,结果就弄出那烈酒放倒了他们所有人,今天又是变戏法,一时间各自都有些慌。 不过所幸这次是看陆助教拉起千斤巨石,这多少让他们心里安定了一些,就算整出事情,他们也只是看热闹了,有事也是陆助教干的。 第149章 秦怀道居然是第一个有想法的人 陆烨提议学堂中不好变这个戏法,众人一起便来到院中。 吩咐人取来很粗的麻绳,至于千斤之石,这反而比较简单,院中就一块当作石桌的巨石。 所有纨绔皆好奇不已,程处亮更是与尉迟宝琳二人尝试着去推动那个大石头,然而却纹丝不动。 这一幕更是让这些纨绔觉得陆烨在说大话,学院中两个力气最大的都没撼动这巨石分毫,陆助教却扬言一人能拉动,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大家等着看陆烨笑话之时,学院杂役们已经找来几根极为结实的硬木,三根为一组搭建个支撑,一共两组。 其上横着一根巨木用于挂住绳索,做完这一切陆烨又让人合力撬起巨石,将其绑好麻绳,确认结实后,便拍了拍手。 “陆助教?这就完事了?然后呢?”长孙冲心里依旧对陆烨调侃他而不满中,此时更是言语刺激,想让陆烨早点出丑。 “别急,我刚让人做了两个小东西,一会就到!” 陆烨活动着手脚,一副将要出大力前的热身准备。 “哼!任你再拿何物也无用,仅凭一人之力绝对撼动不了这巨石!”王豪觉得自己这帮人应当是被陆烨耍了,一定想借此来缓解刚才在客堂上的尴尬。 至于过会会怎样,王豪都能想出许多理由来推脱,比如说绳子不结实,或者说这巨石超过千斤,毕竟这么重的石头想要准确称重很是不易。 总之在他看来,一会陆烨定当会耍赖。 然而陆烨闻言,却眉头一挑:“嗷!不信?那你可敢与本助教赌一把?” 王豪心里一突,见陆烨神色很是自信,瞬间让他有些底气不足。 这时候其他纨绔们可不干了,纷纷让其与陆烨打赌,还扬言他们也不信陆烨一人能拉动巨石。 这些话语传到王豪耳中让其心里吐槽不已,既如此你们为何不与陆烨打赌呢? 但众人的怂恿下,以及自己确实不相信,王豪最终同意了与陆烨打赌,赌注很简单,陆烨输了围着学院广场一圈,手脚同时着地行走,且还要一边走一边学狗叫。 若是陆烨真的拉动了巨石,则王豪归还从溪泉那里夺得的一切产业,虽然当时溪泉铺子被烧了。 但最后还是被王家弄到手重新装修了一下,如今那处铺子已经成了王家的一处产业。 王豪并不会认为自己会输,所以这个赌他打的有恃无恐,但要求陆烨不得以任何借口耍赖。 双方同意,签订契约,有大唐这批一流纨绔作证,无论谁输,这都跑不了的。 不多时,杂役给陆烨送来两个木质的转轮,铁木制作,挺结实的,但陆烨心里也有些打鼓,不知道这简易的滑轮能不能扛的住重量。 但眼下时间不够,也只能用木质材料,但铁木坚硬,希望能扛的住吧! 随着陆烨的吩咐下,杂役们将两个简易滑轮套上麻绳,最后挂在支起的横木上。 所有人都带着看笑话的眼神看着陆烨,静等他的失败。 陆烨再次活动了下手脚,随后来到横木下方一侧,双手抓起麻绳,用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拉,顿时麻绳绷紧。 随着滑轮的滚动拉扯,另一头的巨石居然轻微挪动了一下。 所有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但这还没完,陆烨再次使出浑身力气,那巨石又挪动了几分, 王豪已经傻眼了,没成想陆烨真的拉动了巨石,这岂不是代表他与其打赌输了? 趁着所有人都注意着陆烨和巨石,王豪便想着先溜,溪泉的产业已经归家族所有,不是他一个王家子弟能左右的了了,这赌注他拿不出,只能耍赖。 然而尉迟宝琳却死死拦在他面前:“怎么?想耍赖?先将赌注给陆助教,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 另一边,陆烨没力气了,手一松,巨石没了拉力,震颤了下落回原处。 心里有些叹气,更有些后悔托大,万幸这巨石应当不足千斤,没有润滑的木质滑轮最多也就能省这么多力气。 看来日后得想办法让鲁老三去研究下此物,对日后自己想要做的一些东西有很大益处。 这时听着尉迟宝琳的说话声,他拍了拍手,向着王豪方向走去。 “这是急着回去给我拿铺子房契去吗?不急!反正有这么多人见证,你就算不认也行,抽空本助教就拿着契约找你阿耶去。” 王豪闻言,一阵沮丧,想想也是,自己就算现在逃了,可这么多家中势力背景不弱于他们王家的子弟见证,他想耍赖也难,除非日后不在长安城混下去了。 “既然输了,本公子认了,可就算如此,这等旁门左道我等学着干嘛?难道当纤夫去码头拉船去不成?” “难道你们真的觉得此物没用?”陆烨向着所有人反问。 众人停止了嬉笑,一些人皱眉深思,秦怀道浑身有些颤抖,但似乎还不是太敢确认。 于是向着陆烨求问:“陆助教!学生虽然不知您加了两个圆盘,这巨石就被您拉动了。 但不管什么道理,事实我等也看见了,既如此,那么三石之弓是否也可如此改造一番? 在弓弦上也加几个圆盘,是不是也能省力不少?” 陆烨有些意外,确实没有想到第一个从这滑轮组上举一反的人是秦怀道。 没有直接回答他行还是不行,陆烨仔细对秦怀道讲解了下省力原因。 后者虽然听的不是全懂,但心中却对弓弩上加装此物越发期望起来。 “陆助教,这东西,学生可以回去仿制吗?就做些小一点的,学生想试一试。” 陆烨给了秦怀道一个赞许的眼神:“这自然可以,随后本助教给你画一个草图,你可根据你需要的大小制作。 另外,本助教还要夸奖你,能够从一件事情中举一反三,敢于去 实践自己的想法,这点属实不错。 若是成功,本助教定会想办法也要给你在陛下那求得一功劳。” 陆烨说完,随后又朝着其他人大声说道:“尔等也一样,若是有人能从中衍生出其他想法,只要实践有用,本助教同样会帮你们请功。” 第150章 王家欲卖酒 陆烨的话瞬间让这群纨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若是让他们去拆解圣人言,可能这些纨绔们想都不想拒绝。 可这种带有创造和探索新事物的学识,却让他们有些心动。 说白了,男人至死是少年,好奇好玩的东西,总是劲头十足,反而对于陆烨说的为他们请功不以为意。 陆烨脸带微笑看着这群苦思冥想的纨绔们,不多时,便有人不自信的问向陆烨。 “陆助教!此物真的能省力的话,能不能加装在水井上,这样一来打水是不是也能轻松点?” “哈哈!不错,本助教不会去评论尔等任何想法,只要你们有想法,那就去实践,成功了,你们自己就会告诉自己答案了!” 陆烨笑着朝问话的纨绔说道,其余人见状,一个个也胆大起来,但提出的想法不能说全没用,可有些也太离谱了。 “陆助教!脚上能装两个这轮子吗?要是能省力,以后俺走路岂不是轻松多了?” “哎!陆助教,俺阿耶每回抽我都抽的手疼,能不能给他皮鞭上按两三个?” “陆助教!生孩子听说要用力,这能不能……。” 听着逐渐离谱的想法,陆烨赶紧打住。 “行了!你们想要实践的,一会本助教多画些图纸,送给各位,届时尔等回家,各自去求证吧! 哦!对了!之前哪个说生孩子的,这可不兴试啊!趁早死了这条心,换个想法!” 陆烨轻抹了一把额头那被纨绔们想法给吓出来的虚汗。 果然很多事情经不起开头,一旦形成了攀比,事件也会逐渐偏离原有。 放任纨绔们三五成群聚集一起,商量着各自的想法,陆烨又欣慰又头疼。 欣慰的是,这些人居然肯认真去学去想,证明也没有很多人说的那么不堪,若是引导对了,他们中未必日后没有成才之人。 头疼的是,陆烨很担心这些纨绔们回去实践各自想法,有些不离谱的倒是无所谓。 可大多纨绔们的想法都让人啼笑皆非,弄不好还会挨打,陆烨怕的是引火烧身,被他们家长怒骂误人子弟。 今天国子学院中学习气氛居然空前不错,陆烨想想也不打扰他们,于是准备去找孔颖达和韩愈聊聊日后状元酒的经营问题。 等陆烨离开后,这帮人中也不全是对此感兴趣,偷偷摸摸,又或者光明正大的直接溜出国子监。 其中王豪也在其中,他对怎么将滑轮应用到其他地方一点都不感兴趣,反而越想越气。 径直溜回了家中,而今日下朝比较早,又因派遣官员问题与魏征闹得不愉快,所以王义早早就回了王家府邸。 “咦?阿耶您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家了?不用当值?” 王豪好奇的问道,王义脸色有些不好看,瞪了他一眼。 “为父还要问你呢?此时国子监中应当还未放课,你怎么就回来了?” “那个!那个!儿肚子痛,对!哎哟喂!肚子痛的厉害,不得已才提前回来!” 王豪急中生智,赶紧捂着自己肚子,佯装不适。 可这么简单的伎俩怎能骗过王义,举手欲扇,但最终还是没打下去。 “哎!罢了!国子监不去也罢,今日为父回府,听管事说,你昨日拿回来的东西已经实验成功,确实弄出来的酒水很是纯净。 既如此,日后这酒水生意,为父便交给你打理好了,这可是为父好不容易从祖脉那里讨要而来,你可莫要搞砸了。” 王豪闻言,当真是喜出望外,自从那帮监生越来越习惯顺从陆烨后,王豪就不喜欢待在那里了。 眼下终于可以执掌一门家族产业,这怎么能不让他开心。 “谢阿耶,这新式制酒法外界还未有传播开来,如今也只有我们王家独有,简直是独门生意,儿定当为咱们王家赚取巨额财富!” 王豪拍着胸脯,眼中精光四射,大有一种商业牛耳的气势。 王义见自己儿子这般表情,更是确定其之前是装病,但他也懒得揭穿,反正日后也不准备让他去国子监了。 “哼!虽然你这次花了两千多贯当了冤大头,就为买一杯所谓头酒,但这套制酒器具能够带回来,确实是换算买卖。 可这你也不可骄傲自满,能好好用此酒为家族带来利益才是要事。 另外!为父听到小道消息,陛下似乎也有意让皇家与那陆烨做这酒水生意,所以你得尽快先弄一批这种烈酒出来抢占市场。” “什么?阿耶你说这酒,那陆烨也想经营?” 王豪一脸的不可置信,毕竟昨日李世民与陆烨谈话离他们很远,王豪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 随后他眼神恨恨:“哼!好你个陆烨,难怪这么痛快就将制酒器具卖给了我,原来早就打算做这门生意了!真是无耻!” 王义嘴角抽抽,对于自己儿子这番话,他都有些没脸听。 “此事怎可怪他人,这本就是那陆烨的东西,你如何能禁止其不去做这门生意?” “可是阿耶!那陆烨也做酒水生意。岂不是未来会抢走我们王家的生意?” 王豪犹自觉得还是陆烨太坏,要不是他,自己这门生意绝对是整个大唐独一无二的。 王义有些后悔让儿子接手这生意了,听着其这么不成熟的气话,哪怕王义脸皮再厚,也都有些为其脸红。 “说的什么话?别人要做就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将这酒推向市场。 好让百姓们知晓,此酒是我们王家首创,日后就算那陆烨和皇家也参与进来,但也肯定晚了,百姓们必定会下意识认为我们王家的酒最好。” 闻言,王豪再次眼睛一亮,很是佩服的看了其阿耶一眼。 “是!阿耶您说的对,只要咱们比他们推出的快,这市场日后大部分还是咱们王家的!” “嗯!不光如此,等陆烨他们也弄出了酒水来卖,咱们的售价一定要比他们低一点点。 这样一来,就算别人在两家全买了这酒,最后发现味道居然一样。 但我们王家的酒水便宜些,你说百姓们最终会去买谁家的?” 第151章 来自纨绔们的天马行空 王豪眼中的焦急褪去,取而代之的全是激动和兴奋。 “阿耶!儿明白了,这酒水铺子就交给儿吧,放心,绝对让那陆烨将来后悔将制酒器具卖给咱们王家。” “嗯!去吧!哦对了!之前你从那德才布庄弄来的铺子,已经被家族中的人重新整修过,这铺子还不错,在西市中也算地段很好的,想必用来做酒水买卖的铺子最好。” 王义原本准备让其儿子赶紧去准备,但突然想到这个铺子的事情,于是顺便也交代了一番。 但王豪闻言后却傻眼了,不知该如何对他阿耶说明,王义见自己儿子神情有些不对,皱眉轻问。 “怎么了?可有问题?” “没没没!阿耶!儿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就算如此,您也多少给儿一些银钱用来周转吧!” 王豪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因为他已经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王义闻言,想想便点了点头。 “也可,去找大管事支一千贯吧!为父只给你一旬时间,若是长安还未出现你卖的酒,可别怪爹换人。” “放心吧!阿耶!儿这就去准备!” 王豪兴奋的离开,从家中管事那里支取钱财后,顺便要了那处铺子的地契,便马不停蹄先去了趟国子监。 然而却没看到陆烨,不过这问题不大,只要他在这些纨绔面前完成了赌约,也不算在他们这个阶层失信。 将地契当着众人的面交给了韩博士,王豪直接提出休学,韩愈起先皱眉,但国子学中的监生大多背景非凡,既然王豪意已决,强留无用,便点头同意。 王豪出了国子监,长舒一口气,但眼中透露出的阴冷却始终消散不掉。 “陆烨!你给小爷我等着,不出半月,我定让你跪着来求我!” 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王豪便去准备他的酒水生意去了。 陆烨此时正在家中,与两老初步协商好后,他先去了趟鲁老三的铺子,再次订购了不少套提纯酒水的工具。 其次还吩咐溪泉去买下几个酿酒的作坊,库存也全要,但陆烨真正要的不是他们作坊,而是那些酿酒的工匠们。 将这些拥有酿酒技艺的人留下整合,然后去延祚坊买下一个大院子用来当新作坊,等新的提纯酒水器具来之前,溪泉得陆烨嘱咐,让这些人继续酿制普通酒水,但可以尝试用一些其他植物来酿制。 若是有工匠找到可以替代粮食酿酒的植物,必当给与重赏,这一举措属实让这些工匠们摩拳擦掌起来,反正做工就有钱,至于干什么他们无所谓,何况真的成功后还有重赏,这岂能不去尝试? 又过一日,陆烨来国子监后,第一时间便被韩愈叫去。 “给你!” 韩愈递给陆烨一张地契,后者拿起一看,随后乐了起来。 “王豪送来的?” “嗯!而且他退学了!”韩愈有些惜字如金,说话简洁。 陆烨愣了片刻,随后也是满不在意:“退学就退学呗!反正他们王家又不愁他一个王家子弟当官。” 韩愈也是很认可的点了点头:“嗯!陆助教先去上课吧!酒水生意,老夫和孔祭酒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早些上完课还要去忙,老夫就不留你了。” 陆烨谦虚表态离开,今日客堂很是热闹,但也有人负伤而来。 “兄弟们别说话了,陆助教来了。”一个监生靠近窗户,远远看见陆烨进了国子学院子,赶紧大声提醒。 等陆烨进了学堂中一看,一众纨绔监生们今日都挺乖巧的。 还未开口说话,就有人忍不住兴奋朝陆烨说道:“陆助教,昨日回家,我让家中匠人制作了一个简易滑轮,随后学生便用来拉动井水,结果很是轻松。” 陆烨朝他投去一个赞赏目光:“嗯,不错,学以致用,并且取得了成功,虽然想法微末,可这也是一个进步,此事本助教会帮你请功。” “还有我呢,带有滑轮的弩,我做出来了,陆助教你看!”秦怀道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弩弓朝着陆烨,并且还上了弦,吓得陆烨瞳孔睁大。 “放心,这玩意你还敢带国子监来?就没人查?” 秦怀道也察觉此举不妥,挠挠头赶紧收起弓弩:“嘿嘿!我是拆解了带进来重新组装的,就是想带来给陆助教您看看的。” 陆烨满头黑线,也幸亏这是国公之子,要是寻常人这么干,就单单持弓弩就已经是大罪了。 大唐虽然不禁刀枪,可弓弩还是禁止民间使用,担心这混账小子在国子监中乱来,陆烨还是上前将他的弓弩给没收了下来。 下了弩箭,随手拉了拉弓弦,左右两侧的滑轮瞬间发出轻微咯吱声,很是轻松上了弦。 弓弩这玩意,是个男人都会爱不释手,陆烨也不除外,有种想出去实验一把的冲动,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朝着秦怀道说道: “不错!这东西陛下肯定喜欢,想必到时候你的赏赐定会不少。” 闻言秦怀道一阵欣喜,赏赐什么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陆烨的认可他就很开心。 接下来陆烨又见到不少纨绔利用滑轮组制作出来的各种古怪玩意,最让陆烨无语至极的居然是某个大理寺卿的儿子,居然发明出一款带有滑轮的分尸刑具。 这种想法让陆烨对其爱好有了防备,日后可不能让此子入朝为官,否则犯人就光光看过他发明的刑具就已经昏死过去。 还有的监生鼻青脸肿的向陆烨哭诉,说他们家长辈不让他们实现自己的想法,陆烨仔细一询问才得知。 这些挨打的,不外乎都是想法另类之人,什么洞房辅助工具啦,什么打人省力长鞭啦。 更有甚者居然还有人从滑轮组想到制作一个懒人吃饭工具,原理也很简单,挂上十个拉绳,一端通过滑轮吊着各种吃食,另一端绑在自己十个脚趾上。 想要吃什么,便动哪根脚趾,让食物从上面掉下来,落进其嘴中。 陆烨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先不说这监生想法怎么样,就是用脑子去想,这方法能不能成功两说,多此一举是必然的,有这条件找是个女婢伺候着喂你岂不是更方便? 第152章 找李世民给纨绔们请功 摇了摇头,陆烨听完这些人的话后,为他们在家挨打表示活该,这要是自己儿子这么干,揍的鼻青脸肿都是轻的。 不过也有些想法不错的,陆烨能收上实物的,皆给收了起来,回头去皇宫找陛下聊聊,有些东西对大唐的发展还是不错的。 当然了,很多东西陆烨了解的比这些纨绔们更多,也更能明白滑轮用在何处最有用,但陆烨却没有这样做,然而费力让这些监生们自己去想去实践。 理由很简单,大唐想要快速发展起来,靠他一人肯定不行,哪怕他有后世的见识和知识,只有不断培养出更具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人,这样才能更加稳步发展。 有了昨日的所谓“物理”教学,这帮纨绔们心中期待值更多,想着陆烨今天又会教他们什么奇怪东西。 但陆烨今日却笑着同他们道:“学生们的学习劲头,本助教很是欣慰,但我这里很多知识都需要基础作为铺垫,想要学会人在天上飞,不用牛马便可自行驾驶的车,以及千里之外剿灭敌人的武器。 这些都离不开一个基础的东西,那就是算学!” 陆烨的话语中充满了光怪陆离和匪夷所思,所有纨绔们全都沉浸在其中,可任凭他们如何想象,也难以明白人怎么可以像鸟在天上飞,马车不用牛马如何能走。 更让他们难以想象的就是陆烨最后形容的,千里之外取击溃敌军的武器,这可能吗?纨绔们难以想象,若是有,那绝对是仙人之术。 监生们看陆烨的目光中再次发生了改变,变得有些期待和崇拜,他们虽然怀疑陆烨话语中的真假,但却不妨碍他们去探索和求知陆烨所编造出来的东西。 若是真的能成功呢?这画面简直不敢想象,但也有纨绔从自己脑补的画面中清醒,当即就向陆烨发问。 “陆助教,虽然我等不知您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可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如何能和算学扯上关系?” 问话之人正是秦怀道,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他越发期待陆烨教他们其他古怪玩意来。 陆烨向其投去一个赞赏目光:“不错,有疑问便提,这是一个很好的求学精神,算学这东西它的作用远超尔等想象。 就拿你想飞到天上来说,究竟可以制作出什么样的辅助物品可以助你升天呢?这东西需要多重?需要多大?需要什么样的驱动方式和原理? 这些等等都需要经过一个精密计算才行,当然了,也有人会说,不停去实验即可,然后再去慢慢修改啊。 是!这样确实可以,但是很浪费命啊!人若想飞起来,一旦失败,后果难以承受,若是有了合理的计算,以及算学的推演,岂不是风险大大降低了? 试错成本一旦减少,那距离成功也定不会太远!” 陆烨仿佛又回到了后世给孩子们上课时的错觉,但与之不同的是,这些人好学之心远胜之前那些学生。 纨绔们听的心潮澎湃,纷纷扬言让陆烨赶紧教他们人如何能飞,至于算学,多数监生都表示太简单了,他们都会。 陆烨闻言神秘一笑,随便出了几个方程式让这些人解答,其结果也是显而易见,所有监生集体蒙圈。 先不说陆烨写在他安排人制作的黑板上,那些各自符号以及数字他们看不懂外,就连与这些纨绔们所理解的算学就像毫无关联一般。 如同在听天书,陆烨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嘴角勾起笑容,不是一个个自称算学在大唐数一数二的吗?就这还要找他显摆? 但陆烨也仅仅心中想想罢了,不能打击这些纨绔的自信心,转身重新在黑板上写下九九乘法表,然后带着所有人朗读。 顺便给他们介绍符号的作用以及,这些数字代表的含义后,陆烨便放任这些人自己去背去理解去,明日再来上课时,不懂的再去问他。 从国子监出来,陆烨直接去了皇宫一趟,答应那些纨绔的事情可不能不守信,再说这些也是对大唐有好处的事情,陆烨相信李世民若是明君定不会吝啬。 当然了,学生们研究出来的攻击性武器,他是带不去皇宫的,只能让守门将士代为看管。 两仪殿,李世民与往常一样,正在批阅奏疏,突然来人汇报说陆烨求见。 放下毛笔,先是侧头看了眼身旁无二。 “陛下!老奴该禀报的昨日都已经向陛下您禀报过了,眼下再无陆助教其他消息!” 满满的求生欲,无二深知李世民看的那眼神的含义。 点了点头,挥手让人将陆烨给带进两仪殿中。 “微臣参见陛下!祝............!”陆烨话未说完,便被李世民打住。 “行了!不必拍朕的马屁,今日前来是否想给你那些学生请功?” 陆烨闻言表情震惊,但内心中却丝毫不惊讶,陛下知道他的一些消息太正常不过了,但他嘴里还是满是好奇说道: “陛下您可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出来?” 李世民听到陆烨这般回答,一时居然愣了愣,这算拍马屁吗? “是这样的陛下,微臣的那些学生们做出了一些小东西,微臣感觉有些对咱们大唐还是挺有用的,所以便想着拿来给陛下您看看!” 陆烨赶紧全盘托出,他怕再晚一点陛下又将他的话说出来,那自己该表明自己知道被监视呢,还是继续装作不知呢? 满满的尴尬,陆烨都不知道该如何配合李世民去演,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赶紧先说。 李世民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些,反而有些好奇那些纨绔们除了好勇斗狠,胡作非为外,还能做出些什么能让陆烨觉得有用的东西。 虽然知道陆烨昨日教会纨绔们一些什么滑轮的东西,可这个李世民没见过,也不知其干嘛的,所以眼下并不知道那些纨绔们都做了些什么出来。 “嗷?那东西呢?拿来给朕瞧瞧,朕倒是想看看这些孩子究竟做出来什么东西,能让你和珅来找朕给他们请功。” 第153章 当赏 “那个那个!东西在侍卫那里看管!而且微臣建议陛下亲自去看为好!”陆烨略有尴尬的说道。 “混账玩意!什么东西还要朕亲自去看,和珅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说说吧!究竟是些什么东西?若是没什么新奇,朕就不看了,浪费朕时间!” 李世民先是怒斥陆烨一顿,随后又恢复常态,心想着陆烨没敢直接带来,想必此物也就寻常之物罢了! “额!陛下!其中有弓弩!” 陆烨再次尴尬解释,李世民闻言才拿起的毛笔直接掉在奏疏上,墨汁四溅。 “弓弩?”李世民表情奇怪,语气有些不淡定的询问。 陆烨不明其意,下意识点了点头。 然而李世民却突然表情大变,神情更是震怒。 “大胆!和珅你不知道弓弩是禁物吗?居然制作这等东西带进皇宫?” 陆烨当然知道,而且还怕守卫看见,特意将其包裹严密,并嘱咐守卫这东西看管好,陛下要的,尔等若是擅自打开,后果自负。 也幸亏有此警告,守门侍卫没有打开检查,否则陆烨连宫门口都进不去,直接就被抓起来下诏狱。 现在看着李世民勃然大怒的模样,陆烨已经开始纠结日后火药这玩意还弄不弄了。 就一个弓弩,陛下就气成这样,更何况威力更大的热武器呢? “陛下息怒,不是微臣不知此律法,只不过学生们改造的弓弩更加省力,寻常之人也可将三石弓弦上夹。” 陆烨认真解释着,他生怕说晚了,陛下直接下令将他也给抓了就完了。 “混账,还三石强弓弩!你这是要……!” 李世民造反两字还未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什么。 语气一变,有些急切:“和珅!你刚说寻常之人也可拉动三石弓弦?” 陆烨心中一松,看来陛下还是感兴趣的,这就好办了。 “回陛下,确实如此,而且造价也不高,原有强弓和强弩皆可在原有基础上改。” “走!带朕去看看!若是你敢欺朕,朕定斩了你的脑袋。” 李世民已经不去计较陆烨非法带学生制造禁制武器的问题了。 此时心中全都是陆烨描述的那种省力弓弩。 起身直接走出龙案,步履如风,快速向着皇宫外小跑而去。 无二和陆烨相视一眼,也不多话,紧跟而出。 皇城两守卫此时正在窃窃私语。 “陈兄!你说那陆助教放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咱们要不要去禀报下李将军?” 被唤作陈兄的侍卫向着宫门口那一马车东西皱眉,随即想了想便道。 “算了!东西还在宫门外,若是那陆助教离开时候拿走,咱们也没必要扯这个麻烦!” “可是陆助教不是说此物是陛下要的吗?我等难道真不检查一下?” 二人沉默了,随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达成了默契。 “那就去大致检查一下吧!若是没有什么违禁之物,我等就不要管了。” 被叫做陈兄的侍卫话语说完,便向着陆烨带来的马车走去。 抬手正要揭开,却被一道背后声音吓得手一抖。 “大胆!朕的东西尔等也敢窥视?” 龙行虎步而来的李世民,远远就看见侍卫想去查看陆烨带来的东西。 不是说李世民不愿意侍卫检查,只不过若是真如陆烨所说,有那种可省力的弓弩,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可是大唐的新武器,保持神秘,有战争的话,定当作为杀手锏来用。 两个侍卫不用回头,听话语也知道这是陛下来了。 赶紧回头请罪,局促不安,同时心中也有些庆幸,还好没有看到里面的东西。 否则看陛下这模样,弄不好二人人头都不保。 “无二!将马车赶去朕的御花园!朕去那里等你!” 李世民想了想,没有在宫门口看,转头吩咐完小跑而来的无二,随后又向着陆烨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跟着自己走。 不多时,身处皇宫御花园内的李世民和陆烨面前停了一辆马车,无二微微挡在车厢前等待命令。 整个御花园四周不见一个一个太监和宫女,显得很是诡异安静。 “东西拿出来吧!” 李世民轻声说道,但其内心却是心绪难平,既期待,又怕见到失望,很是矛盾。 无二领命,先是用眼神看了眼陆烨,后者了然,退出几个身位,与李世民保持一定距离。 无二见状,这才回身从马车厢中找到陆烨所言那个包裹掩饰的东西。 当着陛下的面放在地上打开,等带有滑轮的弓弩展现眼前,李世民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弓弩还是军中那种制式弓弩,没什么特别,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弓弦两边多了几个圆盘一样的东西。 “拿来给朕!”李世民直接朝无二吩咐。 虽然他见这造型奇怪的弓弩,不相信有陆烨说的那般省力,但他还是决定先自己上手试试。 接过弓弩,手指扣住弓弦,用力往后拖拽,结果李世民发现居然不用使用太多力气,就轻而易举将弓弦上夹。 没有急着喜悦,他见这弓弦这么好拉动,怀疑是不是没有三石的力道。 让无二给了他一根箭矢,搭上弓弩后朝着不远处一棵树干射去。 “嗖!砰!”两道声音紧密相连,李世民已经将箭矢射出。 再去看那树干,李世民瞳孔睁大,箭矢直没树干,透体而出,箭的末端还在高频颤动着,震落不少树叶。 “好弓!”李世民不禁语气激动感慨而出。 仔细端详着手里弓弩,任凭他如何去理解,也很难明白,为何就加装了几个轮盘,弓弩威力不变的情况下,还如此省力。 陆烨见李世民面露开心,顿时就知道此时邀功最为合适。 “陛下,这弓弩乃是翼国公之子秦怀道想出来的,此功当为一利器,必能壮大我唐军实力,微臣斗胆向陛下为其请功。” “哈哈!如此利器,当赏!和珅你也教导有功,朕觉得也该赏赐!” 陆烨闻言,有些意外之喜,陛下居然这次这么大方,对他也有赏赐,这属实不易啊! 第154章 俩损友即将前往蒲州 “微臣谢陛下赏赐,另外陛下您再看看其他东西,有些虽然不如弓弩作用大,但也算实用。” 陆烨乘胜追击,趁着陛下心情不错,赶紧为其他学生也捞点赏赐。 李世民此时确实开心,手中弓弩让他脑海中浮现出。唐军朝着敌军快速连番轮射的场景,然后敌军直接被箭矢透体而过的画面。 “哈哈!行!和珅就给朕介绍一下其他东西吧!” 今天的请功,比陆烨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也为不少学子们捞取了些功劳和赏赐,想必明天这些纨绔们得知消息后,学习的劲头会不会更加努力。 等陆烨从皇宫回府后,还未进门,就被两道人影给摁住。 “老陆!我们要和你绝交,有你这么将兄弟们往火坑中推的吗?”陈书佟一手摁住陆烨一只手背在身后,气呼呼朝着其大吼。 颜博按住陆烨另一只手,满脸愁苦的等着陆烨给个合理解释。 “你俩再不放开,我喊二十文来了啊!” 陆烨丝毫不惧二人,在自家门口还能被他俩给威胁了不成。 果然,二人闻言,心有不甘的放开了陆烨。 活动了下双手,陆烨朝着二人看去,只见他俩神色沮丧,满脸生无可恋的状态。 “有意见咱就提,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动手就过了啊!”陆烨还没弄明白这二人发了什么疯,语气中也夹着些不爽。 “哼!老陆你还好意思说,是不是你向魏大人举荐我们俩出差的?” 陈书佟当即兴师问罪起来,陆烨闻言顿觉尴尬,这事情还真是他干的,本以为是帮俩损友,结果他们还不乐意,这简直是没理说去。 “兄弟也是为你们好啊!难道你们就不想再进一步吗?成了的话,扳倒一个刺史,你俩功劳肯定不少啊。” “哈呸!整个御史台的人都趋之不及的事情,你还帮我们给揽了过来,老陆你是真的狠啊!”颜博似乎一想起今日魏大人找他俩的谈话,他就想逮着陆烨胖揍一顿出出气。 “老颜你也莫急,说真的,兄弟我觉得此事不是坏事,虽然不知道你们怕什么,但相信我,不出意外的话,等你们查案回来,职位定会有所改变。” 陆烨如今也只能继续忽悠二人,不过他也是真心为俩兄弟着想,说好的一起当小御史混一辈子,没成想他先升官了,可两个兄弟还处于末端,陆烨怎忍心不拉扯他们一把呢。 “哎!老陆啊!那张俭镇守一方,手握实权,又在当地经营多年,且与世家牵扯颇深,我俩去这不是找死嘛!” 陈书佟沮丧的叹着气,在长安得罪了世家,至少还有陛下震慑住他们,让世家之人不至于无法无天。 可在其他地界,天高皇帝远的,得罪世家可就不明智了,更何况魏大人找过他俩后,又被御史中丞王义叫过去好深“提点”了一番。 其内容他俩也不愿告诉陆烨,省的多一个人烦恼。 陆烨听着陈书佟丧气的言语,皱眉思索片刻后才对二人道: “这样吧!你俩前去蒲州暗中先打探看看,尽可能不要惊动那张俭,待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后,便找孔祭酒休假,届时我也去蒲州帮你们查,可以吧?” 陈书佟和颜博见陆烨这般说,心中就算对他再有怨气,此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罢了!真的不行,我俩就过去打个过场,吃喝玩乐一阵子,回来就说没查到就是了,你老陆也才升的官职,当好好稳固才是。” 颜博也理解陆烨为他俩好,只不过真正生气的是陆烨为何不提前和他们商量一下。 “不用!你俩放心去吧!过些日子我定会赶过去帮你们解决此事,你们若是敷衍,那张俭日后若是被别人查了出来,你俩也免不了受罚。” 陆烨再次劝解,二人最终也还是同意了陆烨的建议。 等俩兄弟离开,陆烨闭眼思考了下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贞观犁可以年后再说,而且也不需要太操心,陆烨抽空问过卢国公以及鲁老三,进度上肯定没有问题。 火炉的事情更简单了,有溪泉帮着管理,几个铺子有赚有赔,赚当然是赚取那些有钱人的钱,赔不用说,全是为了补贴那些长安贫苦百姓们了。 剩下的事情似乎就只有国子监中的事情,一个教学,一个酒。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酒水快些推出市场,顺便坑一波王家,完了才能动身前去蒲州帮兄弟的忙。 脑子整理好思路,陆烨准备明日就加快行动。 第二日,陆烨来到国子监后,都不用其开口,很多学子都兴奋的感谢陆烨。 很简单,昨日李世民便已经将赏赐给陆烨提名的学子们,派人送去了赏赐。 纨绔们原本真没当回事,陆烨就一个六品官员,还能找陛下给他们要来赏赐不成?可结果陆烨真的做到了,这怎么不让这些纨绔们信服。 但开心是一方面,头疼也是一方面,陆烨昨日留下的九九乘法表,他们多数人都没有背下来。 可气的是陆烨今日上课内容就是点名抽查监生们背诵。 “嗯!你们也不用感谢本助教,功劳都是你们自己努力争取而来,和我关系不大。 好了现在不说其他,昨日留下的九九乘法表都会背了吧,来长孙冲起来给大家背一个!” 闻言,长孙冲直接傻眼,手指着自己鼻子,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然而在一旁纨绔们一阵庆幸不是自己的笑容中,长孙冲还是接受了事实。 站起身,低头左顾右盼,发现昔日好友们全都在等看他笑话。 顿时长孙冲紧捏自己拳头,张嘴开始了背诵: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时间不长,长孙冲全部背完,很是流利,没有丝毫错误,其余人皆是看鬼一样看着他。 长孙冲这时才满脸得意,有些傲娇的扫视周围其他同窗们,那眼神似乎在向他们表明,想看本公子笑话,没门! 第155章 陆烨整治纨绔 “很好!坐下!程处亮你来背一下!” 陆烨朝着长孙冲赞赏了一句,便紧接着换人来背。 程处亮原本还庆幸的以为没抽到他,心中正窃喜,可陆烨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后,直接让他僵愣住。 “程处亮?没听见吗?” 陆烨再次唤了一声,后者这才回过神。 站起身,口张一半,程处亮顿时停住,随后脖子一昂,原本准备勉强背两句的话给换成了其他。 “俺不会!”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陆烨居然还听出他话语中的骄傲感。 “哈哈!处亮兄!果然乃我辈楷模,咱不会就是不会,陆助教还能惩罚你不成!” “嘿嘿!就是!差点忘了,我们有什么好怕的,不会很丢脸吗?” “那谁!陆助教啊!还是算了吧!别勉强我们了,我们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像前几天一样,没事带咱们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多好,这种死记硬背的玩意日后劝你莫要再教我等了。” 纨绔们在程处亮话语落下后,一个个都开始了哄闹。 程处亮也是一副挑衅的目光看向陆烨,他记得陆烨好像跟他阿耶关系还不错,所以一点都不担心陆烨拿他怎么办。 “很好!既然你们不愿记这些书本上的知识,本助教定当满足尔等! 学院广场都有,全部给我去围着圣人雕像跑圈。 一百圈,少一圈都不行!这可不是死记硬背的东西,而是锻炼尔等体魄,大家可还有话说?” “哗!”陆烨的话直接惊呆众纨绔,他们吃惊的到不是去跑步,而是陆烨怎敢惩罚他们的啊! 心有不忿,当即就有人跳出。 “呵呵!若是我等不愿呢?” “就是!别以为你给咱们当中之人捞取了些许功劳,咱们就会听你的!” “行了!差不多得了!陆助教你这人也挺有趣的,比那些老夫子们上课多少有意思些。 我等也不愿意用强赶你走,你自己也识趣些,今日能再带我等玩,那就赶紧想想可还有什么有趣玩意。 没有的话,就赶紧滚吧!省得碍眼!” 嘲讽,不敬,嚣张,这些词语完美诠释了纨绔们现在对陆烨的态度。 之前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那时的陆烨又是请他们喝酒吃肉,又是带他们做有趣的实验。 有了这些打底,纨绔们不觉无聊,可从昨日起,陆烨离开,就留下个什么九九乘法表的东西让他们来背。 这一下,直接让他们不悦起来,但昨日陆烨给他们介绍的那幅蓝图中,又有各种让纨绔们心动的画面。 所以昨日他们也暂且忍了,可今日陆烨一来就让他们背诵,这一举动属实让不少纨绔自觉丢了面子。 原因很简单,他们不会,起来背不出来岂不是被同窗们笑话? 程处亮的硬刚陆烨,瞬间让其他纨绔们幡然醒悟,为什么要怕陆烨,就一个比他们大一点点的芝麻官员而已,不及他们父辈们万一的权势,有什么好惧? 这些都只能说,纨绔们想通了,对陆烨的态度又有所转变而已。 可陆烨好死不死居然想让他们这些顶级纨绔去跑步,还是在学院广场上跑。 这要是给其他院的监生们瞧见,日后还要不要在长安混了? 而此时的陆烨,面对几乎所有纨绔们的嘲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面容淡定看着他们。 等纨绔们极尽所词,将能贬低或者嘲笑话语说的差不多后,陆烨这才出声。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的话就出去跑吧! 当然了,你们也可以不去,大不了我陆烨离开国子监,重新回御史台,闲着没事继续去弹劾你们各自的父辈以及尔等们! 放心,本助教离开御史台有些时日了,但平时还是免不了喜欢写折子的习惯。 所以,如今也积攒了一些针对如今朝堂上多数上官们的看法,更多的还是在座的一些不良习惯! 眼下正好,你们今日不去跑,那我陆烨就去找孔祭酒请辞!” 陆烨一番话说完,纨绔们瞬间傻眼,一个个眼中似乎涌现出不好的回忆! 房遗爱脑中顿时浮现混合双人打的画面,以及禁足在家的无聊时光。 瞬间他面露焦急,可不能让陆烨回御史台,这要是回去了,日后的日子还能比现在舒服? 不少纨绔们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一时间众人看陆烨的眼光都变了。 有的是恶狠狠瞪着陆烨,有的是着急陆烨别走,还有的面露些许后悔之色。 但总结一下,他们不愿意陆烨再回御史台,除非陆烨离开学院后身无官职,纨绔可能才会心安一点。 “陆助教!别走!有话咱们好好说啊!” “对对!再给我们一天时间,明天你来抽查,肯定都一字不落背完!” “就是!陆助教别那么小气,刚咱们不就是同你开个玩笑嘛!” 听着纨绔们瞬间的转变言语,陆烨依旧不为所动,骂他也好,挽留他也罢!总之陆烨拿出了以前当班主任时的气场。 无形中的威压,让这些纨绔们突然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最后一遍!出去跑完一百圈,然后回来继续背诵,明日我来抽查! 盏茶时间,学堂中还有人不去跑,明天我陆烨就去御史台重新任职!” “唉!别别别!我们跑!我们这就去跑还不行嘛!” 房遗爱当即起身,咬着牙就冲了出去,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还有些跌不下面子。 尉迟宝林不在乎他人怎么想,从头到尾他也没有讥笑过陆烨一句。 不贬低,也不奉承,他对陆烨的态度就是,第一天算是对他有些许恩情,但也仅限如此。 最多不让其他纨绔们对其用武力欺负就行,现在有人带头去跑了,他也就跟着出去跑。 在尉迟宝林那不算太灵光的脑袋里,这么做已经算是对陆烨不错了。 有了两人,其他纨绔们也开始了陆陆续续离开学堂,只不过眼神都有些愤愤的瞪了眼陆烨才离开。 时间不长,整个学堂中纨绔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两人没动,一个是长孙冲一个是程处亮。 第156章 惩罚跑步 陆烨抱着膀子静静看着他俩,嘴中淡淡提醒道: “还剩半盏茶时间!” “嘿嘿!陆助教,俺就不用跑了吧!就您与俺阿耶那关系,这次就免了俺呗!” 程处亮朝着陆烨抛媚眼,那如他爹一样的魁梧身材,外加年纪轻轻便满是络腮胡子的面容,这副样貌下行讨好之举,瞬间让陆烨不忍直视。 “一旬前,你买彩票的钱哪里来的?……” 陆烨没有直面回复程处亮的讨好,反而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且似乎还有话没说完的样子。 然而就是这么半句话,顿时吓的双眼圆瞪。 “别别别!陆助教!后面的别说了!我这就出去跑还不行嘛!” 程处亮一脸惊恐之色,前不久自己月钱花完了,问自己阿耶要钱花,绝对会被打死,可一日暴富的梦他还依旧做着。 于是找人借了点利钱,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寻常百姓中,不算什么,可他乃长安有名的纨绔,若是被人知晓自己混的还要去借利钱,岂不是要笑话死他。 所以陆烨那话只说了一半,程处亮便赶紧制止,虽不知陆烨是如何知晓此事,但眼下绝对不能让这些同窗们知道。 长孙冲满脸玩味的看着程处亮,心中好奇心渐起,但陆烨这时候却将目光看向了他。 “你呢?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我都背出来了,干嘛还要去跑步?” 长孙冲一脸的得意,没办法昨夜回去后他向自己阿耶抱怨了几句,长孙无忌觉得陆烨教的东西有些另类,于是仔细询问长孙冲后,他顿时便发现这种符号代替数字的好处。 没有废话,当即就压着长孙冲熬夜将九九乘法表给背了出来。 陆烨听完他的话,眉眼一挑:“嗷!我说过背出来的就不用跑吗?” 长孙冲一点不惧陆烨,同样直视陆烨:“先不说我已经背完了,再者说,本公子可不怕你的弹劾,哪怕你回去当御史也无所谓,大不了我闭门不出罢了!” 妥妥的一个刺头,陆烨以前最头疼的存在,但现在却觉得很有意思。 “可!既然你不跑便不跑吧!”陆烨随意说道。 长孙冲脸上顿时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满脸的得意,看的程处亮羡慕不已。 可就在他得意之时,陆烨也准备走人,不过临走前又突然回头朝程处亮说了一声。 “哦对了,程处亮,你也不用跑了,而且你出去同其他人都说一声,全都可以不用跑,因为跑了也没用。 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没跑,我陆烨之前便说过,盏茶时间到了,有一人未去,我便请辞,两位再见!” 陆烨此时脸露微笑,再也没有了之前板着脸的模样,整个人就像轻松了一大截一样。 “唉!陆助教!什么意思啊,话说你真要离开国子监,那不会弹劾俺吧,毕竟俺不是答应你去跑了嘛!” 程处亮一急,生怕陆烨出去后找他阿耶告状。 陆烨停步,转头对着程处亮微微一笑:“放心,不会只弹劾你一人,其他人都有,毕竟这是身为御史的职责所在。” 长孙冲脸露讥讽看着陆烨,这威胁对他没用,爱弹劾就弹劾,自己阿耶什么身份?岂能怕你个小御史弹劾? 然而就在此时,程处亮一把扯住了他,并且大吼道:“长孙冲,你今天要是不去跑,信不信俺出去叫其他人一起过来揍你?” “嘿!你个莽夫还怕他不成,威胁本公子无用,我看那些人听你的不?我就不去,你动我试试?” 陆烨没离开,抱着膀子在门口看戏,看来自己的以退为进程处亮明白了啊。 “哼!不是他们听不听我的,而是他们若是知道陆助教离开国子监是因为你个人的不配合,导致所有人日后倒霉,你看他们敢不敢揍你吧!” 长孙冲眉头一皱,程处亮的话这么直白,他总算明白过来。 顿时气呼呼一把拍掉程处亮的手,再抬头狠狠瞪了一眼陆烨,其含义就是你真阴险。 “行了!我和你们一起去跑还不行吗?” 气冲冲说完,也不等程处亮,向着外面走去,程处亮这才满意的跟着出了门,经过陆烨身边,还用祈求的目光朝着他看了看。 陆烨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只要你听话,这件事就不说。 说来也巧,程处亮找人借的利钱居然是邵档头,一次打麻将时当笑话和陆烨说起,所以才有今日陆烨用此事来威胁程处亮一事。 国子监,圣人雕像周围,一个个身穿国子学院衣服的监生们低着头快速转着圈跑。 似乎希望在没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赶紧跑完一百圈,这样也就不算在其他院丢脸了。 陆烨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一百圈其实也没多少,雕像周围的花台,绕个一百圈估计也就两公里多。 慢慢跑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像这些纨绔们这般疯跑,估计跑个五十多圈就有人气喘跑不动了。 “一个个都没吃饭吗?还不跑快点?” 陆烨开口刺激他们,顿时这些纨绔们一咬牙,比一开始速度更快,一个接着一个,恨不得前面的人再跑快点,免得挡着后面人的去路。 陆烨是故意的,果然不到五十圈,已经有不少纨绔露出疲态,大冷的天,嘴里呼着白气,一边跑一边吞咽着口水解渴。 但一些自幼习武的纨绔们却还有精力,逐渐领先过跑慢的纨绔们时,还不忘出言讥讽一下。 “嘿嘿!就你们这样,一会估计其他学院也要下课了,届时你们没跑完,就等着被人笑话吧!” “哈哈!一个个软蛋!” “百圈而已!根本不叫个事儿!” 陆烨的刺激他们还能装作不搭理,可同是纨绔的同窗们这么说,跑慢的人自然不干了,顿时再次咬牙硬挺着加速。 可即使这样,七十多圈后,很多人是真坚持不住了,不少人已经吐着舌头,双腿不听使唤的勉强走动着。 更让这些纨绔绝望的是,学院中其他院的监生们下课了,此时一个个他院监生如同看珍奇异兽一般向着广场这边围拢而来。 第157章 陆烨又被念叨了 “咦!国子学院的人这都在干嘛?” “嘿嘿!看他们平时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如今却垂头丧气在这转着圈儿跑,明显是在挨罚呗!” “不可能吧!国子学院的那帮家伙和咱们可不同啊!背景个个都吓人,哪个夫子真敢罚?” 围拢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陆烨听着,却面色不改,亲自监督这帮纨绔们跑够百圈,对于别人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房遗爱受不了了,总感觉别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将衣袍拉高挡住半张脸,期待别人认不出他来。 可他那大高个,只要认识他的人,谁不知道是他啊!遮脸压根无用。 “兄弟们!赶紧的吧!俺还有三圈就完了,俺可不想被当猴看!” 尉迟宝林全程高速在跑,所以速度最快,眼下九十多圈下来,还有力气同其他人说话。 现在情况,快跑完的纨绔们,眼神中还能看到些神采,毕竟再坚持一会就结束了这么丢脸的事。 而那些快没力气的纨绔们,已经不在乎被围观了,笑话就笑话吧!谁笑的最狠,就给记下来,以后找机会定要让他们笑不出来。 时间慢慢过去,一批批的纨绔们陆续跑完,来到陆烨面前,喘着粗气。 “行!行行了吧!陆助教!我我们跑完了!” 房遗爱一抹额头的汗,气喘吁吁的朝陆烨说道。 其余人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慢,看陆烨的眼神中多了些许的畏惧。 “嗯!不错!天冷!赶紧去学院中洗个热水澡,完了去学堂背乘法口诀表,明天我再来检查!” 众人闻言,虽然早知道还要去背,可当下听陆烨说来,一个个都还是满脸绝望。 陆烨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又回头对众人道。 “明天若是全都背的出来,咱们就开始研究人如何飞天,反之,尔等若有一人没背出来,那你们就全去长安城大街拾粪。” “哗!”陆烨这一句话瞬间让这些纨绔们又喜又恐惧。 喜的是陆烨答应带他们玩飞天之术,虽不知可行不可行,但万一呢?毕竟陆烨之前说的可都做到了。 可恐惧也是必然的,拾粪,简直不敢想象,两相比较下来,今天被人围观跑圈,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陆烨没去管他们如何想,直接闪身走人,自己外面还有一摊子事情等着他去看,早点弄好,还得去蒲州一趟。 陆烨离开国子监,而这里面的消息也迅速传到皇宫。 “哈哈!这混账玩意有点本事啊!朕属实没想到,这些纨绔居然会对他妥协!” 无二听着李世民乐的大笑,心里却直叹气。 陆大人这人,去哪里能安宁?那帮纨绔们铁定也被克了! 不过嘴上他却是附和陛下,夸赞道: “陆大人年轻有为,与国子监监生们年龄相仿,所以更了解他们,才有应对之法。” “哼!要朕说,就是那帮监生也是无用,居然被和珅几句话就给威胁了。 不过!无二你说那和珅说的飞天之法可真能实现?” 李世民脸露向往之色,无二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在他想来,人又没有翅膀,如何飞的起来。 “回陛下,依老奴看,陆大人应当还是在戏耍国子学监生,飞天之事,非人力可为!” 闻言,李世民面露失望,他何尝不明白,只不过身为帝王,免不了对长生,飞天,成仙,向往的很。 明知道不可能,但却依旧幻想着若是真的能飞天,是不是可以飞去白玉京,求的仙人赐下长生之术呢? 无二的话算是将李世民的幻想拉出现实,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朕想多了,罢了!继续让人好生监视和珅,听说这小子元正前还要与人开间赌坊?” “回陛下!确有此事,要不老奴去提醒下陆大人,让他将此生意暗中继续和皇家合作?” 无二根据以往的判断,陛下这么问,很明显又是觊觎陆大人产业了。 只不过不好开口,这话得他当奴才的提出来。 “砰!”李世民朝着无二一脚踹出。 “狗东西!朕是那种贪财的人吗?朕这是担心那混账玩意贪财无所不用其极! 赌坊这地方,自古就不是什么好去处,除了骗取百姓钱财,还能作甚?” 无二揉了揉屁股,脸色淡然的从地上爬起,他已经习惯了,提到陆烨,自己挨点骂很正常。 同时心中还有些小庆幸,这次陛下居然没发怒要砍自己脑袋,嘿嘿!属实是一大进步。 “那老奴去提醒陆大人一番?”无二再次尝试的问道。 “混账!你到底是朕的臣子,还是那和珅的奴才? 万事都给他考虑,不如你去伺候他去吧!莫要给朕碍眼!” 无二心咯噔一下,刚才开心早了,陛下这话可比砍他脑袋还严重啊! 已经认为自己有不诚之心,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陛下陛下!天可怜见,老奴对陛下您忠心耿耿,老奴也是想为陛下您分担,免得让陆大人日后犯更严重的错被砍了脑袋,让陛下您少了一个看重之人呐!” 无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李世民听的心情更加烦躁,但却也不追究无二刚才的无心之言。 “罢了!和珅惜命的很,朕很难相信他不清楚开赌坊的后果。 眼下,你继续派人监视好其一举一动即可,等他那赌坊开业时就什么都清楚了!” 陆烨此时还真不知道李世民又惦记上了他,只见他正与邵档头说着话,突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陆烨揉了揉鼻子,有些小庆幸的念叨着:“一声骂,两声想!还好,还好,定是有人想我了!” “陆大人您这是?”邵档头没听清楚陆烨的念叨,好奇相问。 “你别管,估计有些风寒吧!对了刚说到哪里了?”陆烨可不想带邵档头分享,因为他觉得定是媚娘想他了,所以才打的喷嚏,殊不知第二个喷嚏是陆烨习惯性给憋出来的。 见陆烨问起正事,邵档头当即笑着道:“陆大人刚说到赌坊开业的日子。” 第158章 天上人间 “哦!对!现在装修的怎么样了?”陆烨开口询问,此时他们所在是邵档头另一处宅院里,离原来赌坊大概有一里的路程,也不算太远。 闻言,邵档头很是兴奋回答:“嘿嘿!陆大人,装修这块没问题,二楼全部被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一楼则是类似酒馆样式,后期提供茶水点心这些。 就是大人您说的什么简餐之类的,某家不懂,还望大人您多多提点。” 陆烨听说已经装的差不多了,没有先回答邵档头的问题,而是提议直接去赌坊看看再说。 邵档头自然没意见,二人便一同来到原来的赌坊位置。 陆烨抬头看着原本赌坊上空荡荡的门楣,突然转头便问:“日后这里别叫赌坊了,改个名!” “额!不叫赌坊叫什么?”邵档头有些不理解。 “天上人间!”陆烨眼露精光,四个字说的更是掷地有声。 闻言,邵档头浑身一颤,虽然感觉这四个字与他赌坊没什么关联,但听着就感觉高雅了不少。 “陆大人文采斐然,这四个字某家第一次听便有些向往之感,可是咱们开的是赌坊,似乎配不上这么高雅的名字吧!”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什么赌坊不赌坊的,日后这里就是文人墨客的风雅之所,乡绅富豪的销金窟,再叫赌坊就掉档次了。” 陆烨提醒着邵档头,可后者虽然一脸憧憬,但还是很执着:“可那也还是个赌坊啊?” “算了,眼下和你解释无用,等开业那天你知道了,前提是你得按照我的话去做。” 陆烨放弃了纠正,观念不是靠口述就可以改变一个人,邵档头的改变也得慢慢来才是。 从正门进入,一楼已经有不少杂役在清扫卫生,陆烨放眼望去,虽然没能达到他心中完美得预期,可这也是材料的限制。 毕竟少了玻璃瓷砖还有电灯等现代化东西,眼下全是实木制作,少了一份透亮,却多了一份高雅。 一楼摆放的桌子不再是传统的矮桌,陆烨让邵档头找鲁老三定制的四方桌外加靠背椅,与长安其他酒肆便有了明显不同。 大致看了看,还行,不过陆烨还是提醒了邵档头一句。 “后期弄些好看点的绿植或者花卉摆放进来,不然显得太死气了。 还有大堂中央那口水池再挖大一点,后期做好护栏隔起来,水生财,可不能小气了。” 陆烨的提点,邵档头一一记下,随后二人又上了楼。 单个的包间也有大有小,装修风格也各不一样,有的看上去就很豪气,所用材料无不一是当下最名贵之物,单单这几间的装修花费,就让邵档头心疼好久。 此外还有些文雅的装修,挂着些名家墨宝,还配有书案,显得很是文气。 转完一圈,陆烨突然问道:“麻将呢?让人做好了没?” 邵档头赶紧点了点头:“嘿嘿,这可是关键之物,某家早就托匠人打造了很多副,材料也各不相同,到时候根据客人喜欢哪种材质的多,后期再让人多做一些这种的。” 陆烨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邵档头,没想到这老东西还知道市场调研,确实,这麻将摸起来手感好不好,材质还是挺重要的。 象牙的手感温润,但邵档头弄不来,这都是贡品,想都别想,再说陆烨也没想让他用这玩意做,大象长那么大也不容易。 陆烨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提醒了下邵档头,包间中的火炉,使用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可别一个不小心将整个天上人间给烧了。 转了一圈,邵档头又带着陆烨来到原来他常住的后院,这里如今也全部拆了,按陆烨的意思,这地方要建造一个大浴室,只不过眼下天寒地冻的,今年估计难以施行了。 陆烨也不急,一切慢慢来就是,今年等那些文人士子们习惯这里,待明年还怕这澡堂子没生意不成? 大致都看过,陆烨觉得也可以开业了,于是临走前对邵档头道:“既然弄的差不多了,不如后天开业吧!” 邵档头脸露欢喜,他早就想开业了,只不过改造一直是陆烨规划的,他生怕有什么不足之处,影响后续的生意,所以一直没敢提议。 眼下得到陆烨的同意,邵档头自然是喜出望外,然而就在陆烨交代完准备离开时,却被叫住。 “陆大人等等!” “何事?”陆烨转头。 “嘿嘿!听人说,陆大人和国子监一起弄出来一种清澈洁净的烈酒,可有此事?” 邵档头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询问。 陆烨眉头一挑,邵档头知晓此事,陆烨并不奇怪,不然白瞎了他这百事通的外号了。 “嗯!是有!难不成你想将那酒弄天上人间来卖?” “哈哈!陆大人某家正有此意,这等好酒,咱天上人间没有,岂不是掉档次了!”邵档头一脸兴奋,看来陆烨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思索片刻,陆烨这才道:“后天你开业,我可以先给你提供一部分这种酒水,但先莫要对外说出此酒的来历,外人问起,你就只说此酒名为状元郎酒。 客人还要问其他,你且说一概不知,此酒上品,很难酿造就行了。” 闻言,邵档头有些不理解:“陆大人,这酒水难道你不准备开铺子售卖? 某家可跟你说嗷,据某家得到的一些消息,西市东入口第三个巷子内,那王家公子似乎也在弄这种白酒。 虽然某家没见到过,但据某家的兄弟说,这酒乃当世第一好酒,闻之就让人欲醉,要不是那个巷子内家丁众多,他说怎么着也要弄点出来尝尝。” 陆烨有些讶然,倒不是惊讶于王豪准备开酒肆卖酒,只是好奇王豪为何选择在巷子中存酒,难不成他不准备要铺子?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这道理陆烨想那王豪不应该不清楚才对。 但忽然间,陆烨似乎从脑海中回忆起那处位置,顿时就笑了,他明白了,那条巷子对面街口就是王豪输给陆烨的铺子。 也是曾经溪泉那德才布庄的原址,这么说来,这王豪是准备与自己对着干咯?毕竟那处铺子,国子监已经派人在装修,其样式正是酒肆模样。 第159章 陆烨巡视自己的产业 心中这般所想,陆烨嘴角上扬,本还想着继续给其下套,但现在看来有些多余。 王豪对他的报复心以及贪性便已经足够。 朝着邵档头不必忧心的眼神,随后便道: “无妨!这卖酒的生意又不是一家,哪怕那王家酒水与我的一样,也无须担心,自有办法!” 邵档头见陆烨不在意,心里想想也是,自他认识陆大人以来,就发现此人对赚钱一道很有些本事。 自己瞎操心了,想了想,邵档头便不再讨论此事,陆烨也还有其他事情要去看看,便和其告别。 没有回府,陆烨直接去普通供销社里找到溪泉。 二人见面,溪泉正在与几个商人似乎在商谈什么事情。 见陆烨前来,他向着那些商人告罪一声。 “几位今日暂且商谈到此,某这里还有要事,就不留各位了!” 溪泉有了送客之意,那几个商人虽然有些惋惜,但也还是识趣离开。 只不过经过陆烨身边时,皆是好奇打量了其一眼。 等商人们都离去,溪泉赶紧朝陆烨行礼。 “老奴见过少爷!” 陆烨闻言也是无奈,不知道对溪泉说过多少次别这么彼此称呼,但他却是不听。 时间久了,陆烨也只能随便溪泉怎么叫了。 “嗯!刚那几个似乎不像是长安的商人吧!” 陆烨进来时听那几人说话声音,便觉得不是长安人。 “回少爷!确实不是长安商人,而是南方那边的,这次来找老奴,是想订购一些火炉去南方卖。” 闻言,陆烨心中算了算时间,这眼瞅就要元正,而过了元正届时就是春暖花开之时。 那这些南方来的商人订火炉回去作甚?而且归去的路途也需不少时间,怎么想都是不划算的买卖啊! 当然了,这是针对于那些南方商人而言,于陆烨来说没有坏处,只有好处啊! 心中有疑惑,陆烨便问了出来。 “这些商人订了多少火炉?难道他们不知这东西过了寒冬就不好卖了吗?” 溪泉苦笑一声:“老奴也问过他们,但还是依旧要买,且所需数量还不少,都是万件起步!” 陆烨皱眉:“都要的是普通款吗?” “这倒不是,普通款他们看不上,最低也是一贯钱的那种火炉。” 溪泉回答道,但陆烨眉头却皱的更深了,这没理由啊!想不通,陆烨索性不再去想,于是反问溪泉。 “老溪!他们若是再来,你就应下,不过告诉他们短期给不了全部,若是想要可在年后陆续取走。 若是他们不愿,此事就算了!” “少爷!老奴也正是此意,生意自然要赚,可也先仅供咱们长安的百姓!” 陆烨点了头,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 “哦!对了!那帮南方来的商人可带了些什么货物来? 咱们这供销社可不仅仅只是卖这火炉,不然天气转暖后该如何?” 溪泉自然理解了陆烨的意思,同样点头道: “少爷意思是可以收一些其他品种的货来咱们店里售卖?” “嗯!如今我们货物有些单一,也只能弄些其他货来卖,但老溪你放心,等明年咱们铺子还会有自己的东西来卖!” 陆烨的话,溪泉很是信任,对赚钱这一道,与陆烨了解越深,越是觉得少爷不简单。 “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让你过些日子去另一个铺子当掌柜,你看如何?” 溪泉有些不解:“老奴去哪里都可,只是不知少爷您又弄了何种生意?” “卖酒!”陆烨吐出两字。 溪泉有些忧虑,酒水生意同布匹生意几乎都被大世家给垄断。 相较而言,布匹都还好一点,以前他们这些小商人还是能弄到一些货。 可酒水生意几乎和粮食挂钩,而大部分粮食又被世家们把控太多资源。 所以说,小商人们做酒水生意的极少,毕竟弄不来太多便宜粮食,酿酒则更划不来。 “少爷!恕老奴直言,这酒水生意在长安不太好做,还请少爷慎重啊!” “这你无需多管,我要卖的酒水和以往的不同,届时你就知道了。 哦!对了!酒水铺子是你原来的那个布庄!” 陆烨笑嘻嘻看着溪泉,似乎想看看他的得知布庄拿回来后的反应。 刹那间,溪泉神色确实有些变化,但紧接着便恢复常态。 “少爷!布庄早就没了,如今就算拿回来,那也是少爷您的!” 陆烨拍了拍其肩膀:“铺子依旧是你的,日后酒水生意,我也会给你些分红,不过可能不多,毕竟这生意有皇家和国子监一同参与。” 溪泉面露感动,但其还是摇头拒绝: “少爷,如今老奴早就想开了,这辈子能跟着少爷便已经足够,老奴身无背景,就算有再多财富也守不住。” 闻言,陆烨能体会溪泉的难过之意,布庄怎么没的,陆烨当时也在场。 叹息一声,陆烨也不强求,但心中打定,溪泉日后若真不愿离开,以后就多送一些富贵给他吧! 没有在供销社久留,陆烨便离开回了府邸。 同以往一样,每次回来,都会做一份清肺止咳的膳食送去皇宫。 但如今陆烨已经不是自己去送了,而是交代李万姬去,这大傻子压根就没想到,他一个普通奴婢怎能畅通无阻去皇宫的问题。 每次陆烨交代,他便开心领命前去,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正好能向暗首送些情报。 陆烨也不点破,任由李万姬露出各种破绽而视而不见。 时间过的很快,一两日转瞬就过,今日正是天上人间开业的日子。 陆烨给国子监那帮纨绔们教完一些基础的方程式,便宣布下课。 所有纨绔再次怨声载道,声称陆助教不守信用,说好的带他们研究飞行之法,却转头又让他们学这些看不懂的东西。 陆烨没惯着这帮人,直接扬言,谁若是不好好把这些知识弄懂,届时飞天就没有他们的份。 并且还要惩罚去长安街上捡大粪,牛马之类的牲畜每日都会拉不少,足够他们去捡的。 纨绔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却被陆烨画的能飞这个大饼吃的饱饱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学。 第160章 陆烨带着纨绔们去天上人间打麻将 “哦!对了,本助教观尔等最近表现都还不错,学习任务就留着晚间回去再学吧! 今日本助教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都跟我走吧!” 陆烨说完率先离开,学堂中纨绔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陆烨说的话。 “俺没听错吧!陆助教说是要带咱们出去玩?真的假的啊!”程处亮一脸的不可置信。 “也许陆助教又想到什么法子坑我等呢?”长孙冲面露狐疑。 房遗爱可管不了那么多,率先追了出去,临走前还道:“管他呢,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话得到不少人的赞同,瞬间又有不少人跟了出去。 长孙冲和另外几个平时相处还不错的同窗互相看了看,最终也还是向他们追去。 去吧,担心陆烨又要坑他们,不去吧,心里又好奇的紧,当大部分人都走了后,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一大帮子国子学监生出动,按理说学院不允许,但陆烨提前和孔祭酒打了招呼,声称自己这是带学生们出去实践学习经验。 孔祭酒不疑有他,毕竟陆烨来了后,国子学里那帮监生与以前相比安生了很多了,所以陆烨的请求自然是答应的。 所有人跟着陆烨穿过几条街,最终来到一处门口挂红带绿的店门口。 纨绔们抬头看着店上方的几个大字,不禁轻声念叨而出:“天上人间?” “咦,这似乎是个新开的店啊,就是不知卖什么的,陆助教带我等来此作甚?”有监生开口好奇自语。 就在这时,从店中走出几人,带头之人满面红光,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快速向陆烨走来。 “哈哈!陆大人来了啊!欢迎欢迎,里面请!”邵档头一边笑着一边向陆烨打着眼色。 后者自然明白,俩人在外人面前说好了不暴露合作关系,原本开业这天陆烨只告诉他会给邵档头带些客人过来。 然而却没想到陆烨居然将长安有名的纨绔全带来了,说实话,邵档头心里还是有些慌的,天上人间可是将他所有身家全砸了进去。 这帮公子哥一起来,可别闹事将自己生意给毁了啊!所以给陆烨打眼色便是询问此事。 笑了笑,陆烨给他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今日本官带学生们团建一下,不必拘谨,先进去,派人带本官学生们先去熟悉熟悉。” 邵档头闻言,当即明白陆烨这是准备想薅自己学生们的钱,心中无奈苦笑一声,但还是安排人带纨绔们上了二楼。 说实话,这帮纨绔对于来此都有些不以为意,一个店子而已,从门口看去,里面似乎和酒肆差不多,难不成陆大人想请他们吃饭不成? 心中带着狐疑,也带着份好奇,便被安排着进了天上人间内。 上了二楼,顿时有一群身穿靓丽的小娘子们在过道迎接,齐声声朝着上来的纨绔们喊道:“天上人间,欢迎各位公子。” 娇滴滴的声音顿时让这些纨绔们兴奋了起来,一个个也开始交头接耳。 “直娘贼的,陆大人果然是我辈中人啊,居然带我等逛青楼?” “嘿嘿!值了!幸亏跟着来了,这些姑娘们长相可都不错啊,右边第三个我要了啊,你们可别和我抢!” 而就在这些纨绔们以为此地是青楼,且一会还等着选姑娘们时,便听带他们上来的小厮道。 “麻烦各位公子四人一组进房间,里面已经给各位公子准备妥当!” 闻言,房遗爱顿时怒了:“什么?我等还找不起姑娘们吗?四人一起叫怎么个回事,给我单独开个房间!” “就是,本公子不差钱,给我也来一个!”秦怀道傲气开口。 程处亮自进来后,脑袋始终低着,似乎不想与某人见面,此时上了二楼,见邵档头没有跟着上来,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如今听着自己这帮同窗们的话,顿时就明白他们定是想差了。 这天上人间,要是没记错,原来应当是赌坊才对,如今改了装修,虽看不出干嘛,但他确信这里绝对不是风月场所。 毕竟邵档头那好色名头程处亮很是熟知,这么多漂亮姑娘,邵档头万万不可能舍得拿来开青楼用。 心有所想,便拽了拽身旁的秦怀道。 “先进去再说,陆助教带我们来此,应当不是为了让我等逛青楼的!”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纨绔进了一间房间,同时一个漂亮姑娘也走了进去。 下一刻,就听那屋子里传出几个纨绔们的声音。 “直娘贼的,连张卧榻都没,就一桌子?难道还要你这一个姑娘陪咱们四个喝酒不成?” “去去去!出去再给我们叫俩个姑娘进来一起喝酒,小爷我不差钱!” 其中两个纨绔的话刚说完,就听进去的姑娘道:“几位公子,我们天上人间乃是风雅之所,所玩之物乃这个叫麻将的游戏,且听奴家给各位公子先................。\" 外面的人听着听着便尴尬了,原来他们想多了,这地方还真不是青楼,只是个普通玩乐地方,瞬间不少人就没了兴趣。 “唉!走了走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早知道陆大人带我等来此,还不如不来!” “就是!下去同陆助教说一声,就说咱们自己找地方玩去了,今天谢谢他好意了!” 但也有人说:“来都来了,先进去看看这里究竟是玩什么的再说吧!” 而就在此时,第一组进去的房间中,已经响起纨绔们惊喜的喊叫声:“嘿!姑娘,快来看看,本公子这是不是胡牌了!” “哇!恭喜这位公子,居然是地胡,这若是来点彩头,定是要赢不少呢!” 房间中,天上人间安排的姑娘们很会提供情绪价值,胡牌的纨绔当即就是眼前一亮。 “对对对!这么有趣的游戏,怎么不来点彩头!几位兄弟意下如何?” “哼!谁怕谁?来就来!” “既然几位公子这么有雅兴,那奴家就帮几位定个赌约如何?比如这种牌胡了百文钱,这种的五百文,这种一贯.......\" 第161章 李世民突然到访 听着房间中的声音,剩下这些还在外面的纨绔们不淡定了。 哗啦啦麻将的撞击声,以及时不时有人抓到好牌时候的激动言语。 这些全都充斥在其他纨绔耳中。 “那个谁?带我们四个找个好点的房间!” 房遗爱可管不了那么多,当即拉着几人就去找天上人间姑娘们安排一下。 也许是他的带头,又或者是第一批进去之人从房间中传出的诱惑声。 短短时间,二楼廊道上再无一个纨绔,全都安排着进了麻将房。 初始,也许是不熟,又或者是没放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烨在一楼都能听见楼上到处传来纨绔们的搓牌,骂牌之声。 “陆大人啊!今天虽然只是试营业,还不算正在开业,但咱也不能让他们免费玩吧! 那么多姑娘,某家可是花大价钱从花苑楼以及文雅楼借来的,一天花销可不菲。 原本某家还通知了一些认识的乡绅今日前来热场子,可刚您也看到了,楼上包间眼下都满了,一会某家这些朋友来了该如何是好啊!” 邵档头与陆烨在一楼品茶,顺便聊聊天上人间的事情,只不过邵档头一坐下来便对着陆烨唠叨个不停。 陆烨从小火炉上取下煮茶的壶,往自己杯中倒了一杯,不过没有放茶叶和各种调料,纯纯的开水。 吹了吹,随即轻松抿了一口,有些寡淡,略微皱眉,于是也影响了其心情。 “格局能不能放大一点?别看这帮公子哥们今日免费在这里玩牌,但其实给你带来的好处凭你脑子估计永远想不到。” 邵档头脸露尴尬,他是真不懂啊!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回本的问题,于是腆着张脸朝陆烨谄媚。 “嘿嘿!某家哪有陆大人聪明,要不然你怎是官,某家只是个小商人呢! 那什么,怎么着这天上人间也有陆大人的份子,您也别藏着掖着了,快同某家好好说道说道啊!” “哎!老邵啊!我就问你个简单问题!”陆烨无奈发问。 邵档头洗耳恭听,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着。 “还请陆大人指点!” “就咱们这天上人间,你说如何能最快时间,让咱们日后的目标客户们知晓此处,并来此消费吗?” 陆烨提了这么个简单问题,邵档头想也没想的回答。 “这简单啊!派一些人上街吆喝一下不就行了?” 陆烨对其翻了个白眼。 “算了,问你都是多此一举。 上街吆喝,你当街头耍把戏呢?先不说人家听不懂你说的麻将是什么,就算听的懂,且也愿意来的,你想想大部分都是些什么人?” 这次陆烨都不等邵档头回答,已经自顾自的帮其说了出来。 “还不是那些没什么钱的百姓居多,早在这里重新整改后,我们的目标人群就改了,这点你应当知道。 今日我带这些纨绔前来,他们所接触的人,以及平时一起玩的好友,大概率都是咱们未来的目标客户。 今日许一些小惠,等他们发现麻将乐趣,那日后定还会再来。 这游戏又不是一个人玩的,所以他们前来也必定会拉上各自好友。 这样时间不就,等长安越来越多的文人士子,乡绅富豪,以及这些官二代们学会了麻将。 老邵你说,届时你的生意还会差吗?比之你让人在大街上吆喝靠谱吧?” 一番话,陆烨说的口干舌燥,不管烫不烫,先吹了吹茶碗中的水,吸溜着小饮一口。 邵档头却听的眼睛大亮,看着陆烨的眼神就像是能透出光来。 “陆大人您怕不是财神爷转世吧!是某家眼界小了,赔钱的事居然在您手里乃是那渔人放的长线,等着钓更多更大的鱼吧!” 此时的邵档头当明白陆烨真正的想法,心中对今日亏些钱,已经不是那么太难过了。 然而,就在他这句马屁话刚说完,一道戏谑的声音传到陆烨和邵档头耳中。 “嗷!朕………真没想到这家新开的店志向这般远大,既然相当渔人,不知在下算不算一条大鱼呢?” 闻言,陆烨整个人就是一哆嗦,抬眼向着门口看去,只见李世民白龙鱼服带着无二一同走进店中。 四目相对,陆烨顿时起身,朝着来人便又惊又慌的行礼。 “陛……陛……!” “闭嘴!陆小哥才多长时间就不认识我李二了?”李世民打断陆烨刚要出口的话。 一旁的邵档头眼睛瞪的老大,双腿抖的不行,长安的百事通,你说怎么不知道当今陛下长什么样。 正因为他也认出来陛下,所以才这般慌的一时失了语言能力,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等听见李世民自称李二时,邵档头这才控制住自己要瘫软的身体。 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不是陛……陛陛!” “闭嘴!忘了和老邵你介绍一下了,这位是我一南方行商的朋友,家中产业众多,不输世家底蕴!” 陆烨现学现卖,转头呵斥住邵档头要说的话,因为他已经明白,李世民这是不想暴露身份。 只不过看眼下情况,这似乎只能是李世民自己骗自己罢了! 陆烨和邵档头都知其身份,可陛下还要装一个身份出来,他也只能配合其表演。 邵档头也不是傻子,见陛下穿着普通常服,又被陆烨呵斥点醒。 虽然心中苦笑,害怕自己今日对陛下不敬,明日就让官府的人把自己抓了。 可不配合陛下的话,似乎现在就有可能被陛下震怒砍了脑袋咋办? 两相比较下,他还是学陆烨,选择了陪陛下表演。 “额!这样啊!那可是贵客啊!来人,赶紧给这位爷上茶,上好茶!” 邵档头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便赶紧朝不远处小厮上茶。 然而李世民却抬手阻止:“不必了,今日刚好路过,见这店名不错,所以便进来看看。 那什么?陆小哥儿不请某家熟悉熟悉一下这家店? 正同你们刚才所言,某家是条大鱼,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吃的下了!” 第162章 带李世民打麻将 陆烨闻言,满脸苦笑,心想,就算你是条大鱼,那也是条龙啊!谁敢吃了你? “嘿嘿!那什么,李……李老哥!这店就是些简单玩乐场所,不值得您在此浪费时间。 眼下时间尚早,不如去小……小老弟府中一座?” 李世民眉眼一皱,无形的帝王气势便显露而出,就连不远处候着的小厮们都感觉出一丝压迫力。 身为帝王,长时间养成的威势,可不是简单靠一身常服能掩盖住的。 “嗯?朕……真不给老哥我介绍介绍这里?” 语含威胁之意,陆烨当然听的明白,偷眼看了下邵档头,只见其早成了鸵鸟,脑袋就差低到裤裆。 一副地上有宝,努力寻找,你们有事,莫要打扰的模样。 见此,陆烨心知躲不过去了,有些心疼,也不知道今日陛下又得拿自己多少份子。 这天上人间可不是他一人的,就算陛下想要,届时就将邵档头推出来,死贫道不死道友。 “额!那李……李老哥这边请,楼上虽然满了,但还是留着几间应急包间。” 听得此话,李世民面容表情才好看了很多,还好他不知道陆烨刚才的想法,要是知道定会好好问问陆烨,朕是那种贪财之人吗? 既然答应给陛下介绍一下,那就免不了最后要上手玩几把。 牌搭子不够,于是陆烨将想要溜走的邵档头给摁了回来。 四人一同上楼,还剩下三间装修最为豪华的包间在二楼最里几间。 所以要从廊道穿过去,途经这些纨绔们所在的房间时,李世民好奇侧耳听了起来。 “八万!” “哈哈!你放炮了!宝林兄!赶紧给钱!” “嘿!别动!俺砰!” 听见这些从没听过的词,李世民心中越发的好奇,要不是靠廊道这边没窗户,他铁定要爬上去瞧一瞧。 至于为何不直接开门进去,都说了白龙鱼服出来,岂能给小辈们看到。 穿过不少个包间,一路都是听着麻将声,以及那些纨绔们兴奋又或者懊恼之声。 李世民也总算被陆烨带到地方,推开门,房间中火炉早就被人升起。 所以一进来暖洋洋的,好不自在。 看着房间中布局,虽然不如皇宫中某些地方奢华,但在李世民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这便是他们玩的那种游戏?” 李世民一进来,便指着桌上麻将向陆烨问道。 “正是此物,且由老弟给你讲解下玩法!” 陆烨回答完,便耐心给李世民讲解起来。 这东西看着很多的牌,但学起来真不是很难,三张一组,要么成对,要么一样,要么一顺。 最后多出来一张找相同即可,玩法也不是特复杂,陆烨简单讲解一遍后,李世民便有些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了。 “这有何难,朕……真不错!来来来,陪某家先打一局看看!” 李世民率先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招呼起陆烨赶紧陪玩。 后者自知跑不了,于是先朝邵档头努了努嘴,后者一脸惊恐。 “不不不!某家给你们端茶倒水,你们玩你们玩!” “怎么?我兄弟大老远从江南过来,不给个面子陪着玩几把?再说端茶倒水自有人去干,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陆烨可不想放跑邵档头,若是等陛下等着向自己要天上人间份子时,也好将你拉出来顶着啊! “嗯!陆老弟说的不错,刚听你们说过这是四人一起玩的游戏,既如此,都过来陪某家打两把!” 李世民就算是装平常人,可话语中有时候透露出的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却改不了。 当即邵档头就沮丧的妥协了,无二在一旁,听到居然还要算上他一个。 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好在陆烨之前讲解时,他也听明白了。 帝王威势的压迫下,三人全都丧气的落座。 将骰子递给李世民,陆烨开口说道。 “李老哥远道而来,这头家先给你做吧!” 闻言,李世民也不拒绝,将骰子丢了出去。 随后抓牌理牌,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手生不熟练。 但也仅仅是慢一些,李世民和无二好不容易将牌给安插好,陆烨便催促起赶紧出牌。 “二万!”李世民头家率先出牌,陆烨有一对,两手夹了起来后,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算了,和当今陛下打麻将,赢多了会输命的,还是不碰了吧! 陆烨心中打定主意,反正不来钱,甩命让陛下胡牌就是了,没准他一开心,就不问自己要这天上人间了呢? 邵档头虽然不知陆烨此时心中想法,但他们想的结果差不多。 都是想让李世民赢牌,只要这位大佬开心,其他都是小事。 无二就更不用说了,眼下他都没太搞明白怎么玩,自己的牌都顾不上,哪里还能管的了别人。 三人的打法直接让李世民手气大涨,手中有对,必定会对的到。 想要的牌也没人卡,简直是打的太顺了,不出意外,这一把李世民胡了。 “哈哈!胡啦!朕……真不错!再来再来!” 听着陛下几次差点自称朕,陆烨心中都好笑,这房间就咱们四个,你演还有什么意思哦! 但为了让其更加开心,陆烨也只能尴尬配合,可打了几把后,李世民忽然觉得没彩头属实少了些乐趣。 于是再次胡了一牌后,他出言道: “这叫麻将的游戏属实不错,不如咱们来些彩头如何?” 一听这话,陆烨眼睛就亮了,来钱的话就不让着你了。 之前坑了自己那么多钱,今日既然陛下提议来钱,那陆烨怎么着也得搬些本钱回来才是。 没有犹豫,陆烨赶紧将最低胡牌标准定为一贯钱,最高五十贯。 李世民手气眼下爆棚的好,定然是没有任何意见。 邵档头手略微有些颤抖,还来钱的?这若是玩下去,自己得赔多少进去啊! 无二暗自估算了下自己小金库,忽然发现一到五十贯的玩法可以轻松接受,于是也点头赞同。 三人同意,邵档头哪怕再心疼,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第163章 陆烨输钱了 规矩定好,那便重新开战! 有了彩头,四人再来打这麻将明显就不一样了。 陆烨不再瞎打,计算着别人出的牌,精准规划自己的打法。 邵档头抹了额头一把虚汗,纠结着要不要听牌,若是自己胡多了陛下不高兴怎么办? 可一想到自己所有家底都投进了这个天上人间里,眼下确实没有多少钱去输。 最终邵档头牙一咬,选择了听牌,大不了陛下放炮的话他不胡就是了。 无二没他们那么多心思,能将自己的牌排整齐就不错了。 但是麻将这东西很奇怪,有时候打顺了,手气就是不可理喻。 所以李世民不久后,脸上露出喜色。 “哈哈!朕……真胡了!自摸!来来来快给钱!” 此时的一幕若是给朝中大臣们看见,肯定三观尽碎,陛下这样子和市井之民有何区别。 正在赢牌的喜悦中,李世民丝毫忘记了他君王的身份,长期高强度为国事操劳,今天胡牌的小成就属实让他很开心。 自摸,定的每家十贯钱,至少五六十斤重,几人也不可能带这么多钱在身上。 只能用天上人间制作的筹码来用,至于赖账,在座之人从没想过。 谁敢赖陛下的钱?除非活够了! 给完筹码,陆烨眼中战意昂昂,才第一把,不算输赢。 邵档头有些心疼给出筹码,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把要认真打,保证陛下赢就行,自己偶尔赢一点回个本不过分吧! 几人再次交锋,可气运一开始就被陆烨和邵档头拱手让人了。 不出意外,后面所有人就看着李世民胡牌,无二估计有新手光环加成,算是不输不赢。 牌局过半场,陆烨已经红了眼,邵档头那凌乱的发丝可以表明他即将要崩溃了。 “哈哈!时间差不多了!朕……真的不早了,某还有事,便不陪你们玩了! 哦!对了!陆哥儿一会帮老哥我算算这是多少筹码,回头你帮兑成铜钱,抽空送给老哥啊!” 李世民站起身,脸上神色喜悦至极,随手拨弄着身旁那满满一盒子筹码。 “啊!不来了吗?”邵档头心情复杂的问出口。 没有仔细算输了有多少,但少说一千贯是有的。 此时听陛下说不玩了,心情又是轻松又是不甘,很是矛盾。 轻松的是因为陛下总算有了,不甘则更简单,输了那么多钱呢,心里能舒服嘛! 无二没什么意见,保护好陛下才是他的职责,输不输赢不赢的他不在乎。 陆烨是不知道他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大骂于他。 感情你没输钱,还赢了一点点,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烨都已经心疼的揪心门口了,一千多贯就这么输没了啊!回去咋个和媚娘交差? 李世民不管陆烨如何交代反正他对陆烨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拍了拍手,心情愉悦的带着无二离开。 直到有小厮上来收拾场地,得知刚才那两人已经离开,陆烨顿时仰天嚎叫一声。 “啊!……!” 邵档头直接放松身体,往椅背上一躺,满脸生无可恋。 “不行!今天亏大了,怎么搞也要找补一点回来!” 陆烨来回踱着步,神情凝重思考着。 闻言,邵档头眼中似乎有了些神采。 “陆大人有何妙计?” 陆烨向着廊道那边看去,侧耳还能听见那些纨绔们各种夸张声音,便面露一抹狡黠的笑容。 “嘿嘿!这么多公子哥在,损失还怕找补不回来?” 邵档头无语:“可是陆大人之前不是告诉某,要有格局,切莫顾及眼前利益,要向长远看吗?” 陆烨一脸怒气看着他:“老邵!你休要胡说!本官可没说过,别污蔑! 一会我找他们找补些钱回来,你别拿!” 陆烨眼睛通红,穿越过来,第一笔这么多钱,毫无价值的给输了,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所以怎么着也要弄回来才心安,牢牢记住今天这种难受的心情,日后再去碰赌的时候就知道去拒绝。 邵档头懵逼的看着陆烨离开,脸上浮现出,我是谁,我在哪的憨样,人脸皮还能比陆大人还厚的吗? “砰砰!‘陆烨敲开一个包间,其内是长孙冲,程处亮还有房遗爱以及尉迟宝琳四人。 “八饼!” “唉别动!碰!” “碰!碰!就知道碰,陆助教来了你看不见?”长孙冲一把打落尉迟宝琳准备去对牌的手,随即再众人全抬头看着进来的陆烨后,他赶紧将摸着的牌插进牌库。 “嘿嘿!不好意思,胡了!”长孙冲兴奋大叫。 “嘶!不对啊!俺干嘛来着?”尉迟宝琳挠着头,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了。 “怎么样,这游戏如何?”陆烨面带微笑问道。 “哈哈!好玩!这个属实有趣,添了些彩头玩,更是不一样!”长孙冲才胡牌,自然乐的大声说好。 其余人不甘心的给了筹码,但对于这麻将,他们也都比较满意。 “嗯!好玩就好,那你们继续玩,今日所有玩的费用,本助教买单!”陆烨豪气的朝着四人说道。 顿时,几个纨绔对陆烨的慷慨大方一连夸赞感谢着。 陆烨淡定摆摆手示意不用,随后准备出门时,却突然止步。 “哦对了!听说这天上人间的酒水和茶点味道还不错,肚子饿了的话,可以找一旁伺候你们的姑娘。” 陆烨交代完,直接将门带好退了出去。 几人正在理牌,听到陆烨的话后,想想也是,胡牌了,弄点酒水助助兴岂不是更好? “你!过来!给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水和茶点都给小爷们上几份!” 长孙冲豪横开口,反正刚才赢了钱,底气足的很。 闻言,在一旁伺候的姑娘面露震惊,随后脸露忐忑。 “怎么?本公子的话你听不见?”长孙冲见他话说完,居然没人搭理他,顿时脾气就上来了。 一声厉吼吓得小姑娘一哆嗦,但还是磕磕巴巴说道:“哪个哪个!咱们这里最好的酒水茶点要要要一百贯一份!” “哦!那就去拿四份! 嘶!不对?你刚说多少钱一份?”长孙冲正摸着牌,突然一惊,转头便问。 第164章 陆烨狠起来连自己学生都坑 小姑娘尽管害怕这几个公子哥,但还是很认真点了点头。 “直娘贼的!这么贵啊!哪个傻子肯花这钱?” 程处亮摇了摇头,一百贯一份,这都够他一个月零花钱了。 尉迟宝琳直接摆手而言:“算啦算啦,不要了,太贵了!” 长孙冲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刚可是开口了,这不要的话有些丢面,但要了的话就是傻子。 就在其有些骑虎难下之时,房遗爱却毫不在意道:“去!给本公子上一份!” “遗爱!你疯了吧!一百贯一份你都敢点?”程处亮一脸不可置信。 长孙冲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可房遗爱却反用同样眼神看着另外三个。 “不就一百贯一份嘛!怕什么,反正陆助教不是说了他请客嘛!” 这话一出,几人顿时愣住,脑海中细细回想,似乎陆助教离开时,是说了一句让他们玩好,陆助教买单的话。 一下子,几人眼睛大亮。 “哈哈!去去去,赶紧给我也来一份,哦不!来三份!”长孙冲顿时大乐,一口气点了三份! 程处亮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有些佯装不好意思小声道:“这样似乎不好吧!陆助教赚钱也不容易,俺就点个五份好了!” “哼!一听是陆助教请客,你们居然点这么多,俺可没你们这么无耻,去给我点一份你们这里最便宜的茶水即可!”尉迟宝琳鄙夷的看着其他三个纨绔。 但却遭到长孙冲等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有便宜不赚,你才是真的傻!” 一旁伺候的小姑娘都是懵的,要是她没记错,陆大人离开时候说的只是请这些公子哥玩的东西请客,可没有说酒水等请客啊。 但她又不敢出言提醒,刚才已经被冲了一顿,现在还有些害怕呢。 记录好四个公子哥需要的东西,她便出门去准备去了。 而这间包间的场景此时也正发生在其他那些包间中,无一不是陆烨先进去闲唠一会,临走前说他请诸位在此玩的全请客。 那些正玩在兴头上的纨绔们,岂能细细去琢磨陆烨的话,全当是这里一切消费由陆烨买单了。 所以一个个都毫无顾忌点了天上人间最好的酒水和茶点。 不多时,当他们需要的东西送进包间后,众人才明白这酒水一份为何卖的如此贵了。 一壶酒,一盏茶,一碟卤煮,外加冬季难得一见的水果。 有些人品了口酒,顿时就乐了,这不就是当初在国子学院和陆助教一起酿制的那种酒吗? 工具被那王豪买走了,所以有些日子他们没喝到这种酒水,再次遇到,属实有些怀念。 但这酒是怎么酿制的,他们这帮纨绔比谁都清楚,就是那种普通的劣酒蒸煮后变的,现在这里卖到一百贯一份的套餐中,似乎有些过了吧。 虽然这水果看上去挺稀有的,但再怎么样,从胡商那里弄来一些,也花不了这么贵的价钱啊。 卤煮味道还不错,配上酒水倒是一绝,茶的话就褒贬不一了,因为这茶没有放各种香料,就是茶饼煮出来的,入口微苦,但回甘还是挺解渴的。 众人一一品尝后,大部分给予的评价就是,东西都还行,但却值不了一百贯一份,要不是有陆助教这个冤大头说请客,打死他们也不愿意去买这玩意。 就在所有人喝着好酒,吃着卤煮,再摸着麻将时,唯独尉迟宝琳狂吞咽口水,实在吞咽都解决不了问题时,他才端起身边只需要五十文一份的茶水喝一口。 也不知道是酒水助了兴,还是带着醉意去打胆子更大,该说不说,那些喝的迷迷糊糊的纨绔们居然手气最好,反正自结束后,这些人带着醉意,憨笑着抱着筹码箱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楼下,陆烨找小厮们帮他统计了下,今日楼上那些公子哥们点的酒水套餐,总计有五千多贯钱, 听到这个数字,陆烨的眼睛都快笑的看不见了,心中对今日输给陛下的那一千多贯的不开心,瞬间消失一空。 一旁同样听到这个数字的邵档头,整个人都是傻的,但等清醒过来后,一把抱住陆烨大腿。 “陆大人!哦不!陆老大!以后您就是我邵档头老大,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绝对听话!就是那什么,今日我输的钱?。。。。” 为了钱,邵档头已经不顾自己那一大把年纪认陆烨当老大了。 “真听话?”陆烨随口一问。 “嗯!陆老大说什么我都听!”邵档头都不自称某家了,要不是年纪太大,他都想自称小弟了。 “嗯!那好!乖!听话那就别问我要钱!起开!挡道了!” 陆烨抬脚扭开邵档头的抱大腿,一脸的嫌弃,你不是跟我谈格局吗?现在呢?见我赚钱了,舔着脸想蹭一点,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殊不知陆烨早就忘记他一开始对邵档头说的话了,现在心里满满想着都是邵档头脸皮有些厚,以后少和他玩。 坐到地上的邵档头被一旁小厮扶了起来,脑中重复了好几遍陆烨刚才说的那句话。 “乖!听话那就别问我要钱!................。” 这还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邵档头满脸委屈的看着陆烨,五千多贯啊,成本钱估计还没一百贯呢,就算除去他请几个春楼的姑娘们过来,也才花了几百贯。 可陆烨就去包厢中晃荡了一趟,结果就赚了五千多贯,这换谁谁不眼红啊。 就在邵档头伤心难受之时,就听陆烨突然开口。 “呐!现在给你个任务,这里是我刚写的欠条,你拿去挨个找我那些学生们签一下!记住不能漏了一个啊!那可都是钱,干的好,今天咱俩输的钱都算在此。” 闻言,邵档头精神一震,打欠条这事他熟啊,算是老本行了,顿时一改之前愁苦,开心跑到陆烨身边。 接过陆烨手中的那些欠条,笑嘻嘻给陆烨保证:“哈哈!陆老大,绝对不会漏掉一份欠条,您就瞧好了吧!” 第165章 陆烨和邵档头合谋坑钱 约莫到了快关店的时间,所有包间中皆被服侍这些纨绔们的小姑娘提醒了一句。 “各位公子,时间不早了,本店也要关门了,若是喜欢我们天上人间,当可明日再来。” 话音清脆,也很悦耳,让这些打麻将打的半迷糊状态的纨绔们一个个都清醒了几分。 这个迷糊更多的是酒水喝多了,所幸众人为了保持清醒打麻将,多少还是有些克制,没有真的直接喝睡过去的。 赢钱的自然无所谓,很是得意的收取了同窗们打下的欠条,毕竟那么多钱,也不会随身携带。 输钱的就算不甘,但也知晓再不走,宵禁时间一到就麻烦了。 一个个从包间出来,所有服侍他们的小姑娘们齐齐站在廊道两旁微笑行礼:“欢迎各位公子下次光临!” 邵档头已经蹲守在楼梯口,笑容满面的等着那些纨绔们下楼。 第一个下楼的是程处亮,本想着早些回去,好和自己阿耶显摆显摆他今日发现个好玩意,并且还赢了不少钱。 然而下楼时,突然看见下面的邵档头,顿时便想退回去,然后贴着其他同僚不被其看见。 但与程处亮同样想法之人大有人在,所以他想往后退是不可能的。 “处亮兄!快走啊!别挡着楼道!” 众人拥挤的力量让其没法转身,只能被动的下了楼。 “程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啊!”邵档头面露微笑。 程处亮既然已经被发现,也就没了顾忌,点了点头,含含糊糊的说了句。 “嗯!那事情本公子记得,过些日子会来找你!” “哈哈,好说好说,这个不急!”邵档头自然知道其说的意思,一脸笑着客气回答。 “嗯!那就好,让开吧!本公子要回去了!”程处亮心里一松,暗道邵档头还算是个明白人,没有在自己这帮同僚中给自己丢面子。 “唉!等下!程公子既然要回去了,还请麻烦将这个欠条签一下!” 邵档头拿出陆烨给的那一叠欠条,从中找出程处亮的那张递了过去。 闻言,程处亮眼睛一瞪,似有熊熊烈火冒出一般。 “不都告诉你过些日子再说了吗?这么不给俺面子?” 邵档头一听就知道其误会了,赶紧将欠条展开给程处亮看。 “程公子您且看,这不是咱们那笔账,而是今日您在天上人间消费的账单!” 正瞪着大眼,程处亮如何看不清纸张上的内容,不自觉跟着读了起来。 “顶级状元郎酒套餐五份,共计五百贯!” “直娘贼!这不是我们陆助教请客吗?别找本公子,本公子没钱!”程处亮看完后都傻了,一百贯的套餐酒水,傻子才会买。 这钱若是给了就真成了傻子,不远处的陆烨闻言面露焦急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事?老邵你这是干嘛?为何堵着我的这些学生们不让他们离开?” 说话间,陆烨的眼神早就让邵档头明白,虽然心中腹诽陆烨的无耻和腹黑,但还是配合的说道。 “唉!陆大人,这不是某愿意挡道啊,您只是帮他们付清了开包间以及打麻将的钱,那些酒水什么的可不包含在内啊!” 陆烨闻言,眉头紧皱,佯装有些为难的模样,但随后咬咬牙道:“算啦,我这帮学生也都是识大体之人,且又都是勋贵之后,断然是不可能胡乱消费不认账。 说说吧,他们是不是都点了一贯钱的酒水套餐,这钱我替他们付了!” 听见陆烨这话,还被堵在楼道上的那些纨绔们,顿时尴尬了起来,最前方的程处亮脑袋底的都快钻裤裆,压根不敢与陆烨对视。 邵档头听到陆烨的话,直接将欠条往其面前甩了甩。 “唉!要是一贯钱的酒水套餐,咱们天上人间第一天试营业,免费给众位公子哥们品尝一些也不无不可。 只是陆大人您看,您这帮学生点的可都是一百贯的酒水套餐啊! 先不说那酒水本店进价都是九十九贯钱,外加那些从胡商那里高价买来的水果,以及顶级茶水点心,说实话,本店都是亏本在卖啊! 等过些日子,这价格定要恢复到一百三十八贯的套餐,如今一百贯真的是本店拉拢新客户亏本在卖!” 那些纨绔们听的邵档头的解释,心中也好受了些,原来这店家采买就本钱不菲,难怪敢卖百贯的高价。 眼下他们还不知道这酒水就是陆烨弄来的,毕竟制酒的工具已经被那王豪买走了,只不过这位昔日同窗也太黑心了,胆敢将这酒水卖出这种天价。 卖也就算了,还被他们给碰到,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陆烨嘴巴张开,显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程处亮。 “尔等真的点了这套餐酒水?” 程处亮低着脑袋,但听到陆烨的话,也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嘴里发出轻微的嗯声。 见状,陆烨忽然转身朝着邵档头语带恳求道:“老邵啊!咱们也算认识,今日本官也是难得请学生们出来玩乐一下,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钱咱们不会赖账,毕竟本官也是国子监的助教,而他们也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勋贵之后,只不过涉及钱财有些多,咱们一时也拿不出来这么多。 要不这牌子你拿着,这是本官领俸禄的身份牌,虽然每个月只有微弱几贯钱,但领到本官致士也能让你们店回点本钱。 本官没有了俸禄没关系,可不能让我这帮学生在长安传出吃霸王餐的恶名,与他们以及他们长辈名声都不好。 本官苦点没关系,大不了日后下职了去街市上乞讨一些吃食,想必也饿不死本官!” 陆烨的话说的那简直是天可怜见,让一众纨绔们自惭形秽,想不到陆助教对他们这么好,听听!不光为他们着想,还顾忌到家族长辈声誉,我等之前还想坑害于他,简直不是人。 当即就有纨绔们借着酒劲,从楼道挤了下来,朝着那邵档头一伸手。 “别为难我们老师!吃喝是我们自己干的,大丈夫岂能言而不信,我房遗爱敢作敢当,欠条拿来,我签了,明日就将钱给邵掌柜送来。” 房遗爱不自觉已经对陆烨唤作老师了,这是对其的尊重,以往对其的种种不满,今日被陆烨一番恳求之词感动,所以也荡然无存。 第166章 傻傻的尉迟宝琳 有了房遗爱的带头,一些自觉有骨气的纨绔也纷纷找邵档头要来自己的欠条,哗啦啦签下大名,按下手印。 离开时,皆是很尊敬朝陆烨行了一礼,今日算是真正意义上认可了陆烨这个人。 程处亮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心,但陆烨之前的举动已经让他无地自容,五百贯虽然不是个小数字,但回去和自家阿耶好生说说也不是拿不出来,大不了这次挨揍的厉害些罢了。 陆烨看着一个个纨绔自主从邵档头那里拿来欠条,主动承担这笔债务,也是面露感动之色。 纨绔们签完一个人,陆烨便在一旁感慨的说一声:“我的好学生啊!多好的孩子啊!” 说的人发自肺腑的感慨,听的人满脸自豪的签字画押离开,整个过程逐渐成了流水线一般,是那么的一致。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剩下最后一人,自然就是尉迟宝琳。 只见其来到邵档头身边,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估摸着有七八十文钱。 “拿着!多的就当俺赏你的!” 陆烨机械式的准备再次出口那句“我的好学生啊!多好的孩子啊!” 只不过话刚出口便卡住了,脸有怒色瞪着尉迟宝琳。 “尉迟宝琳!你可知道你在作甚?你这个行为,不光让你名声不好,更是要败坏你阿耶名声,知道吗?” 邵档头见陆烨发怒,想要拉住其解释一番,毕竟自己这里没有尉迟宝琳的欠条啊!同小厮们问过,这位确实只点了普通茶水,而且现在给的还是茶水三倍的钱,没理由坑啊! 可他拉扯陆烨衣袖时,却被其一甩手挥开。 “老邵!你别管,今日我必当给你讨个公道,我决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做这种事情!” 听着陆烨的突然发怒,说实话,尉迟宝琳有些懵的,但今日陆烨为了他们这帮学子,肯拿出俸禄牌换取,这行为属实让他也感动的不行。 眼下见陆烨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于是有些委屈巴巴道:“老师!俺给钱了,俺一开始也以为您说的是请大家吃喝玩乐所有花销。 想着老师也不容易,俺都没敢点太贵的,就点了一份一二十文的茶水,而且今日俺也输了些钱,要不然定会给这店家多些银钱作为补偿。 要不这样,俺也签个条子,等下个月俺的零花钱拿到手,再来给其补偿些?” 随着尉迟宝琳委屈巴巴的讲述,陆烨原本以为要少赚一笔而愤怒的面容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侧头看了看邵档头,只见其憋着笑,轻微点着脑袋。 见此,陆烨自知错怪尉迟宝琳了,欠条当时那么多,他哪里记得尉迟宝琳有没有在其中。 再说他当时也问了小厮,他们都说每个人都点了酒水,所以陆烨下意识就觉得这帮纨绔定不会放过坑自己的这个机会,必定会狠狠的想让自己大出血,而去点最贵的酒水。 只不过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尉迟宝琳这个憨憨,对他居然没有报复心,且为人居然没有占他小便宜,这简直难以相信。 眼下这种尴尬的氛围,陆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去圆,毕竟好不容易从纨绔们这里骗来的好感,别一下子被自己搞毁了。 “哼!本助教说的就是此事!你想想看!你那些同窗们一个个都是主动承担自己的债务,没有一个说要赏赐的,就你显得能耐,还赏赐? 你觉得这样很好吗?显得你比你那些同窗们能耐了不成? 记住!本助教今日教你个道理,外人都说你有些傻憨,宝琳你认还是不认?” 闻言,尉迟宝琳早就被陆烨说的一大套整迷糊了,说真的他没听懂,但最后一句他还是听懂了。 本想摇头拒绝不承认自己蠢笨,毕竟没谁会觉得自己傻!但一想到昔日小伙伴们经常讽刺自己的话,再想想自己平时干的那些事,他也只能委屈点头。 “嗯!学生确实有些愚笨!” 闻言陆烨一愣,特么你这么说,我还怎么圆啊,谁会老老实实对别人承认自己傻啊! 陆烨简直无语了,看尉迟宝琳的眼神都透露出一些怜悯,这孩子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但为了自己名声,该继续忽悠的还得继续忽悠啊,略微思索,陆烨继续道:“那你还想不想日后别人说你傻,说你笨了?” 这次尉迟宝琳很果断的摇头:“不想!” 陆烨松了口气,还好,这孩子还能救。 “既然不想,那你就听本助教的话,日后与别人做同样一件事情时,不要表现的与众不同便可! 就拿这次来说,你的那些同窗们都没给老邵赏赐,而你却赏赐了,这是不是和别人与众不同的了?” 尉迟宝琳眼睛有些明亮了,他似乎听懂了陆烨的话,有些感动的朝陆烨点了点头。 “学生知道错了,老师这是担心学生与他们做的事情不一样,回头他们又要骂我傻子,所以这才生气学生刚才的行为,老师的良苦用心,学生感激不尽!” 闻言,陆烨心中长舒一口气,终于圆过来了。 “唉!为师也是想你好,不愿你再被别人骂做痴傻!不过这次就算了,你给都给了,本助教这次就给你保密,对外不会说出你送了赏赐。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日后行事可得好好想想了啊!” 尉迟宝琳瞅了瞅邵档头桌子上他拿出来的那些铜钱,随后转头看着陆烨,满脸感动。 “谢老师教诲,那学生就先回去了!” 等人离开,邵档头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啊!您简直是我亲大哥啊!一张嘴换来几千贯!要不您辞去朝廷官职,与小弟一起将这天上人间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如何?” 陆烨听见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便秘之色,邵档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算了,反正钱总算弄到手就行。 “眼光狭窄,本官不做官,哪来那么多资源?就像今日一样,若是我不是国子监助教,能与这帮纨绔们有交际吗? 所以官还是要当的,又不妨碍咱们挣钱是不是?” 第167章 要不让我娶了你吧 邵档头对陆烨已经佩服的无话可说了,突然发现天上人间虽然全都是自己投资改建的,陆烨一文没出,还要占据一半利润这件事,真要说,还是自己占便宜了。 然而当这些纨绔们回到家,同家中长辈说起欠钱一事,各家长辈却喜怒不一,可唯一相同的都是先揍一顿自己儿子,然后再与他们详细了解何为麻将。 长孙无忌府邸。 “阿耶!您打也打了,这钱你还是得给啊,要不然日后儿如何再其他同窗面前抬的起头!” 长孙冲一手揉着屁股,委屈的看着对面手拿木棍的长孙无忌。 “哼!你们这帮傻小子这是又被那陆烨给耍了都不知!” 长孙无忌看着自己这傻儿子,心想自己播种时候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为何一点都没继承自己的聪明呢。 “阿耶!儿不许您这么说陆老师!他为了我等名誉不损,今日都将自己的俸禄牌拿出来抵账,这样的人岂能骗我等?” 长孙冲挨打归挨打,但不许自己阿耶这么说他们老师。 “哟!以前不都是一个陆小贼或者陆助教的称呼吗?今日被那小子骗一顿后,你还叫他老师了,老夫怎么就生出你这逆子了?” 长孙无忌语气似乎都有些吃醋,但更多的是恨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个傻儿子来。 “那不一样,以前陆老师对我等虽有各种打小报告的行为,可如今想想,这何尝不是让儿好好改正自己吗? 今日我们都见识了陆老师是如何为学子们着想,阿耶您说这世上出了陆老师遇到今日这事肯拿出自己俸禄来帮咱,其他夫子们会吗?” 长孙冲还想着在辩解,长孙无忌都已经不想去指点这傻儿子为何被骗了。 努力压下心中再次想揍人的冲动,长孙无忌想着陆烨虽然坑了他儿子,但在他眼中还都属于小孩子们的小打小闹。 至于今天吃的亏,就当给长孙冲日后成长道路上的一个教训吧!没有选择给其解释原因,长孙无忌想让自己儿子将来自己看明白,届时长孙冲就知道今日他有多蠢了。 “罢了!为父不与你争论此事,对了,那麻将听儿说的玩法,似乎又有博弈之理存在,倒是个不错的游戏,改日为父定会亲自去看看,滚吧!别站这碍为父的眼!” “那欠条之事?......”长孙冲还不忘他欠天上人间钱的事情,于是有些害怕的小声询问。 “明日自己找大管事拿吧!不过记住,日后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那陆烨教授你们知识,你可以学,但他许诺的任何好处,日后千万别沾就行。” 长孙无忌还是心疼自己这长子,虽说不想给他解释,但略微提点一下还是要的。 “嘿嘿!谢阿耶!那儿回书房读书去了!” 长孙冲捂着屁股跑了,但心情是愉悦的,至于他阿耶对他的忠告,长孙冲是压根没听进去。 与他类似的事情也在房府发生,只不过房遗爱就有些“受宠”了,毕竟长孙冲只是感受了下父爱,而房遗爱却是父母之“爱”皆有。 “今天打你一顿是让你长长记性,切莫贪小便宜!我们房家不欠人钱财,明日自己找管事拿钱,将那什么天上人间的欠债给清了!” 房玄龄是更不想对自己儿子多做解释,这样的傻儿子,也只能靠打一顿出出气了。 房遗爱可管不了那么多,能拿到钱就行,至于被打,他已经习惯了父母的混合双打。 但情况发生在卢国公府就大不一样了,此时的程咬金正大喝一声。 “让开,让俺就砍了那混账玩意!坑钱居然坑到自己老哥头上了,还给不给俺面子了?” 程处亮抱着其阿耶的小腿死命不放:“阿耶!别去!都是儿的错,儿不该贪杯,可那酒水确实好喝啊!” “哼!反正你老子俺没喝过,听不得你吹,再说酒水再好,也没有两千贯的酒水吧!俺倒是想去找天上人间去好生问问,什么酒水这么贵!” 一听程咬金这般说,抱着其腿的程处亮紧张的一哆嗦,随后便抱的更紧了。 “阿耶别!都宵禁了,此时外出多不好,再说儿只是贪杯罢了,那酒水也没那么贵,也就一百贯一壶!” 听见此话,程咬金一脸狐疑低头看着自家崽:“你刚不是说两千贯吗?怎么又一百贯了?” 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程处亮很是心虚,难道他能说自己只欠了五百贯的酒水钱,剩下的一部分是用来还邵档头的利钱,多出来的则是自己这次挨打的报酬吗? 不能,这话他打死也不会讲,反正打也已经打了,两千贯说什么今日也要从阿耶这里要到。 “阿耶!那酒好喝,俺喝了二十壶!” 听儿子这般说,程咬金倒是相信了几分。 “嗯,以你的酒量,若真是好酒,二十壶确实不多,这钱俺可以给你,但你这逆子得想办法给俺弄些这酒来!” 见自己阿耶似乎相信了自己,没有再嚷着出去找别人算账,程处亮长舒一口气。 “一定一定!阿耶,这酒眼下确实很难得,但阿耶您既然想喝,怎么着也要想办法给您弄些来!” 陆烨是不知道自己那些学生们家中发生的事情,回家后很是得意找媚娘吹嘘着。 “怎么样?明日咱家又能进账两千来贯!到时候你又偷偷摸摸躲被窝数钱啊!” 陆烨与媚娘调笑着,然而后者却红着脸没好气道:“谁跟你是一家,我与姐姐还有娘亲只是借住罢了!” “别啊!不都说了这宅子现在是你的了吗?”陆烨有些不解风情,还当是媚娘不喜。 后者直接白了他一眼:“那你倒是搬出去啊!” 这话直接冲的陆烨满脸尴尬,也不知道此时哪里来的勇气,突然道:“要不让我娶了你吧!这样就不分你家我家了!” 说完这句话,陆烨心里是怦怦直跳,只不过说出来后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后悔。 期待的是媚娘答应了他,后悔的是,自己这般直男行为,会不会惹的其不开心? 第168章 着急的陆烨 媚娘此时哪里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整张脸都快熟透了一般,低着头心里紧张的不行。 她属实没想到陆烨会突然说出这句话,这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直接点头答应,似乎有些让人说她不含蓄,可不答应吧,这大傻子日后还保不准以为自己不愿意嫁给他呢。 纠结中,武媚娘突然脸色一冷道:“行啊!娶我的话,要么你官至三品,要么家财百万!” 陆烨闻言突然傻愣住了,不是他被媚娘这要求吓到了,而是觉得自己的幸福真的要来了,媚娘这般说就是同意了? 可武媚娘见陆烨傻呆呆的模样,顿时便有些后悔,想了想自己冲动之下说的要求,顿时暗骂自己活该嫁不出去。 官至三品,这无一不是年过中旬,且在朝堂资历丰富之人,才有可能达到官职,陆烨入朝为官才两年,虽然如今也到了六品。 可这官职不是这么算的,五品及五品前和六品后是两个极大鸿沟,绝对不是说相差一两品这么简单。 没有耀眼的功绩,六品升五品除了熬资历外,绝无其他可能。 另外百万贯的要求,武媚娘都没敢去想,自己阿耶当初从木材生意起家,最终虽然也成为一代富商,且用钱财资助太上皇起兵,弄来这么一个国公爵。 但就算此,他们武家当初也没有百万贯的现钱啊,更别提自己阿耶当初处于乱世,这钱财相对来说暴富有时候更容易些。 如今天下财富大多掌控在世家手中,想让陆烨短时间内赚够百万,这简直和天方夜谭没有区别。 张了张嘴,武媚娘想要重新说下要求,可话到嘴边却始终不好意思再开口,不然显得自己这么想要嫁出去吗? 然而陆烨短暂傻愣后,一拍大腿:“没问题!媚娘你等着本少爷娶你过门吧!” 兴奋大吼一声,直接向自己房间冲去,他要给自己好好做一个规划,尽可能在短期内同时做到武媚娘说的两个条件。 看着像个大傻子一样跑开的陆烨,武媚娘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想来应该是红了。 “哼!早知道要求再说高点就好了,这样你也就不会这般激动乱拍大腿了!嘶!好疼!” 心中有了目标,陆烨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第二日去了国子监,原本想早早结束任课,然后去找孔祭酒好好聊聊酒水生意开业的事情。 然而当他来到学堂后,却发现所有纨绔们几乎都趴在桌子上,屁股撅的高高的。 “你们这事?”陆烨忍住笑意,不禁问了出来。 “老师!没事没事!俺们就想好好感谢一下您,这不在鞠躬行礼等您来嘛!”程咬金瞎话张嘴就来。 闻言,陆烨可不相信,但还是笑着道:“不用感谢,身为你们的老师,在外肯定是要保护尔等的,既如此你们且坐下吧,不用行此大礼!” “不不不用!老师您继续上您的课!我们觉得这样趴一天,才能表达我等对您的尊敬!”长孙冲连忙抬手拒绝。 只不过这一下似乎牵动了伤口,疼的表情都有些扭曲,想要伸手去按揉一下屁股,却发现陆烨正注视着他,吓得长孙冲硬是咬着牙忍住了。 见到他这般模样,陆烨岂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昨日这帮“善财童子”们回家,没少挨揍啊! 既然他们不愿意坐,陆烨又为昨日赚得一笔大钱而开心,也没和这些纨绔计较,再次讲解了些公式,顺带说了些热气流的相关知识。 拿做孔明灯举例,纨绔们纵然趴着听课,也听的明白,一瞬间不少人心中似乎有了一个萌芽。 既然老师说孔明灯可以飞的原因就是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热气流造成的,既如此,若是热气流足够大,是不是也可以把人给带飞起来呢? 有这种想法的学子,虽然只是最简单的雏形,但也为他们日后专研埋下了一颗种子。 时间到,陆烨宣布下课走人,纨绔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再也顾不得的形象,互相帮同窗们揉起屁股来,这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陆烨出了学堂,直接转道去了孔祭酒那里。 国子监一处雅致院落中,假山流水四方凉亭,亭中石桌两边,俩老者对坐正在对弈。 陆烨附身在一旁“观棋有语”。 “哎呀!祭酒大人,这黑子下这里,不就成了吗?都已经四颗连一起了,你还想什么呢?” “还有您韩博士!堵他啊,都告诉您祭酒大人要成了,你还不堵?” 听着耳边的聒噪,两老无奈抬头看着陆烨,二人纷纷将棋子丢在棋盘上,由韩博士率先开口。 “陆助教难道不知观棋不语真君子吗?说吧,找我等何事?” 陆烨是故意这般打扰的,他要忙着赚钱,早点定下酒铺开业事宜,也能早些让那百万贯进度条快一点。 若是等着这俩老下完棋再聊,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陆烨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尬笑:“嘿嘿!那啥!二老还请勿怪,这不是咱们之前说的那个状元郎酒的事情嘛!咱们今天好好聊聊呗!” “这事情不是已经定下了吗?所有一切都交予你陆助教,我等对商贾之事也不懂,而且上次不是已经定下了开业日子以及店铺了吗?” 孔颖达好奇的看着陆烨,似乎不明白这小子这次又来找他们商讨此事作甚。 闻言,陆烨挠了挠后脑勺:“额!那个下官想将开业时间提前,不知二老以为如何?” 韩愈面露不解:“算算时间,离开业日子也就半旬左右时间,陆助教为何这般着急?” 陆烨能说为了早点赚钱吗?为了提前开业,原本等着谋划坑王豪一把的,眼下只能换个法子了。 “这个这个,还不是店铺已经装修好了,酒水也让人秘密搞出来几千斤,趁着元正前,好好将咱们的酒名声打出去,没准年前咱们国子监还能分到一笔不菲的红利呢!” 听的陆烨这般说,二老顿时心生激动,但还是克制住了。 朝廷不富裕,国子监也下拨不了多少钱,越是年底,各项开销也更大,在陆烨未来之前,二老一边下着棋,一边还商讨着快到元正了,国子监没钱发俸禄怎么办。 现在好了,陆烨这番话,属实让二人精神一怔。 第169章 开业前的准备 “既如此,确实越快开业越好,只是我等似乎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啊?” 孔颖达虽然心动,但却觉得自己和韩博士出不上什么力。 闻言,陆烨当即就摇了摇头。 “嘿嘿,话可不能这么说,祭酒大人和韩博士可是文人界的泰斗,咱们酒水能畅销,还真得靠二老。” “此话怎说?”韩愈好奇询问。 “嘿嘿!是这样的,我准备将开业日子定在明日,当日在酒铺开一个诗会,想请二老前去捧个场!” 陆烨将他来此目的说了出来,顿时让二老有些愣神。 “酒铺中开诗会?”二老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 “嗯呐!具体细节等明日开业时,两位大人去了就知道。”陆烨面露保密之色。 二老互相对望一眼,想着一个诗会而已,他们也参加过很多,倒是没什么问题。 “若只是诗会,我俩老朽定当前去!”孔颖达最终做了决定。 陆烨见二老答应,便也不再打扰,于是告辞离开。 回去后找到溪泉,与他交代了下明日酒铺开业的事情,具体一些细节陆烨省的麻烦,全都抛给了溪泉。 短暂得闲后的陆烨又去了趟东宫,原因自然时上次李承乾答应他的那个要求。 “和珅?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找孤了?”李承乾这几日心情不错,陆烨已经派人给他送过一次分红,足有几万贯,属实让他解决了不少事情。 所以今日看到陆烨,心情自然就很不错。 “那个!太子殿下,明日酒铺就要开业,届时还得麻烦您前去捧个场!” 陆烨直接说出请求,李承乾闻言,自然是满口答应,然而陆烨却紧跟着道: “那啥!这是下官给您准备的说词,明日下官还准备了个诗会,到时候还劳烦殿下您上台说两句。” 陆烨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他昨夜写的稿子,专门是为李承乾准备的。 从陆烨手中接过,李承乾第一眼也是被陆烨的字给震惊了。 “好字!” 然而这话刚说出口,等他看清纸上写的内容后,顿时眼睛瞪的老大。 “不不不!和珅!这事情孤办不了,真办不了!” 见太子看完稿子就拒绝,陆烨有些不解。 “太子殿下,就按照上面的内容读即可!很简单啊!” 闻言,李承乾甩了甩手中纸,朝着陆烨道。 “你看看你这都写的是什么,想做状元郎,就喝状元酒,状元酒你值得拥有! 你自己看看,都写的是些什么玩意,孤可说不出口。” 陆烨昨晚写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想着就是套用一个后世的广告语罢了。 现在听太子这么随口一读,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明日他上台说这句话时的模样。 顿时心中就涌现想笑的冲动,不说社死,尴尬是肯定有。 然而还不待陆烨想着怎么与太子解释一番,后者又指着另外一行字道。 “刚才那句也就算了,这后面的孤读都读不下去,你自己好好看看。” 陆烨顺着李承乾手指的方向看去:“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喝了状元郎酒,两者你皆有,一杯状元郎,夜夜七次郎,孤是太子,孤为状元郎代言!” 嘴里嘀咕着将这句他觉得最为满意的这句话读了出来,顿时李承乾直接将纸揉成一团扔到陆烨脑门上。 “和珅!你说说你这都写的什么?孤若是当众去说,孤不要面子的吗?” “过些时日还有三万贯分红!”陆烨没有直接回答李承乾的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李承乾气的伸出手指指着其鼻子:“你你你...........能不能换个说词,这些孤真是说不出口。”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李承乾,自己说着说着话音都小了下去,为了钱他还是忍了。 陆烨心中有些好笑,还拿捏不住你了,你老子我搞不过,你还搞不过吗?再说未来你又当不了皇帝,要那些面子作甚。 不过陆烨最主要还是想李承乾出席诗会现场,人最重要,至于这些说词,若是真不想说那就算了。 想了想,陆烨突然眼神一亮,想到可以让李承乾到时候在诗会上说什么了,于是赶紧附在其耳边低语。 李承乾猛地一下被陆烨拉着咬耳朵,顿时便准备怒斥他此等行为,然而当听到其说的第一句话后就震惊了,紧接着就是眼神大亮。 不多时,陆烨说完退了下去,李承乾犹自还在发呆,只不过眼睛圆瞪,似乎在脑海中回忆刚才陆烨说的话。 “快快!和珅,将刚才说的赶紧给孤写下来,这等大作堪称绝世!” 陆烨心中腹诽,让你说这个你就愿意了?在我看来还不如一开始的广告词好呢。 想归想,但陆烨还是来到李承乾书案前去写了。 与此同时,王府中。 “阿耶!儿明日便可售卖新式酒水,不知阿耶可有时间去看看?” 王豪满脸兴奋的朝着王义说道,只不过后者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为父便不去了,商贾之事还是少参与的好,更何况为父还是御史,去了若是被同僚看见属实不妥。” 闻言,王豪有些沮丧,但想想也就卖个酒而已,阿耶去不去都不影响自己生意。 “好吧!那儿下去准备去了,明日定能让阿耶听到好消息。” 王义见儿子这般模样,心里也是老怀大慰,至少现在还知道有事情可干,不像以前天天吃喝玩乐。 陆烨从东宫出来后,又去了其他几个相熟的国公府,皆是发出了邀请。 所以第二日早朝上,陛下还未来之时便有人在朝堂上小声议论起来。 “你收到邀请没?” “什么邀请?” “这你都不知道?今日西市有家酒铺开业,还举办诗会,听说那酒很是独特,难道没请老兄你?” “哦!这事情啊,知道,下朝就去啊!” 几个官员闲聊时,不巧给王义听见,顿时就想起自己儿子昨日和他说的酒坊开业的事情。 心里顿时一愣,诗会?相邀官员前去捧场?这还是自己那傻儿子能想出来的办法吗? 第170章 正式开业 王义没有找他们询问,想着再听听,这时武官那边的程咬金正在眉飞色舞的同其他人说话。 “嘿嘿!俺老程昨日弄的那个好酒,你们也尝了吧!怎么样?” 卫国公李靖脸上带着追忆的笑容点点头道:“那酒乃老夫生平觐见,初见清淡如山泉,品完才知何为仙酿!” “哈哈!这酒能得卫国公这般夸赞属实不容易啊!”程咬金豪迈得大笑道。 “唉!可惜咬金你太吝啬,只给老夫尝味道,却不让老夫饮个痛快!” 李靖似乎一脸惋惜之色,埋怨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程咬金依旧大笑着道:“哈哈!告诉卫国公个好消息,这酒今日西市就有的卖了!要不下朝一起去看看?” “真的?若是如此,老夫定当前去!”李靖眼睛大亮,程咬金上次可算吊住他的胃口,却不让其一饮而快,还好长安有的售卖了,那肯定要多买些回去过个瘾。 王义听着周边官员们的窃窃私语,越发为自己儿子感到自豪。 那张老脸上时不时露出些傲然之色,毕竟周围官员越是谈论那酒水,他就越是高兴,毕竟他听到卫国公给与此酒那评价,可以肯定就是自己儿弄的那种酒。 心中想了想,既然下朝后这么多官员都去,那自己偷偷站远处看看应当没关系吧! 既然做了决定,王义上朝时心情都很愉悦,难得没有在今天朝会上去弹劾某个官员,倒是让李世民都有些不习惯了。 长安西市,陆烨昨日便和孔颖达告了假,所以早早就来到酒铺中。 “老溪!那牌子挂歪了,往右边挪一些! 老邵!你丫的说来帮忙的,怎么躲里面偷酒喝?还不快出来帮忙把红布挂上?” 陆烨双手叉着腰,指挥着众人干活,天刚亮,嘴里哈出的气都是一阵雾气,更别提陆烨此时不停说话间产生的热气都快将他面庞遮掩住了。 “唉!陆老大,我都带了不少兄弟来给你帮忙,你不使唤他们,老逮着我和老溪作甚?” 邵档头一脸无奈的从店内走出,语气很是不情愿。 “行了,老邵!少爷说的对,只有自己去做才有参与感,平时让杂役们去做也就算了,开业这种大日子,只有亲力亲为才有成就感。” 溪泉挂好牌匾,从垫高的椅子上跳了下来,双手合一起哈了口气取暖,还不忘赞成陆烨刚说的话。 “怎么?老邵,你这是有意见?有意见你今日也给我忍着,干的好,天上人间的酒水成本价卖你,干的不好加倍卖你!” 陆烨逗乐着邵档头,心情愉悦之下,寒冬的清晨也不似那么寒冷了。 不多时,等街市上行人越来越多时,酒铺也侍弄妥当,就等陆烨请来的人捧场了。 没有整那些噱头巴脑的剪彩开业,只是简单披红挂绿显得喜庆一些装饰。 店门大开,只不过外面竖立了不少宣传。 “状元郎酒开业大酬宾!” “状元郎酒举办第一届状元诗会!特邀人员有国子监祭酒.............太子!” 路过的百姓初看只当是一家新店开业,但当一些文人世子们路过此地,认得门口宣传上写的内容,顿时就满脸惊喜。 孔祭酒大人,还有太子殿下也会来参加,这也太夸张了吧,小小一个酒铺开业举办的诗会,当真能请到写的那些人吗? 带着激动和怀疑,一些书生进店问了人,得知确有此事后,这些书生们顿时发了疯的往回跑。 无他,回家拿钱,顺便叫上自己那些同窗好友们。 此时酒铺后院中,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后院很大,毕竟曾经溪泉将此处当作仓库来用,面积注定小不了。 院中假山流水应有尽有,几棵寒梅在院中肆意绽放,这是陆烨从国子监里面让人连土给挖来移栽的,所幸生命力顽强,没被陆烨折腾死。 一个搭建的舞台位于中央,正前方摆放了无数桌椅板凳,每个桌子下都有炭盆取暖,虽然条件差了点,可陆烨着急开业,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正当陆烨在后院蹲在火盆旁烤手时,外面便开始陆陆续续来人了。 “这里可是举办诗会地方?”有几个书生联袂来到后院中,陆烨闻言笑着点头。 “不错,状元郎酒举办的第一届诗会就是这里,还请诸位才子先找位置坐下来,桌子下有火盆可供取暖,小厮一会会帮你们上些茶水点心。” 听到陆烨的话,顿时就有书生紧张起来:“敢问来此参加诗会需要些什么条件?要不要交入门钱?” “哈哈!入门钱不用,参加诗会条件更是简单,你们从铺子进来时,也已经向伙计们证实是个书生或者才子,所以能进这个后院,尔等便有参加资格。” 陆烨笑着同他们解释着,这顿时让第一波来的书生们心中松了口气。 “如此,我等便先谢谢店家了,哦!不知贵铺外写的那些参加诗会的名单可是真?” 虽然这些才子进来时,店铺伙计已经给他们保证过,但内心中还是有些不信,见陆烨似乎是店中主事之人,所以才想再次确认一遍。 陆烨再次给了他们做了保证,这帮才子们才安心落座,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时间不长,后院中来的文人士子们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很多在长安名声不小的才子们。 国子监中,陆烨的那帮子学生也来了,其他几个院系中也来了不少才子。 人一多,便开始了交谈起来,原本一开始来的那些文人才子们还担心这家酒铺夸大宣传,等见到国子监来的这帮监生后,心中顿时大定不少。 陆烨早已经搬了个火盆躲屋子里烤火去了,大人物没来,他也懒得出来冻人。 直到国子监两个大佬前来,陆烨这才笑嘻嘻出面迎接。 “嘿嘿!欢迎两位大人前来捧场!” “一边去,难道这酒铺没我们国子监的事了吗?”韩愈佯装生气朝着陆烨说道。 第171章 自作聪明的王豪 陆烨知道韩愈只是调侃他,当即也是笑着回答。 “有,必须有,两位大人里面请,后院中已经来了不少文人士子。” 闻言孔颖达没动,反而用他那双充满儒智的双眼紧紧盯着陆烨,看的其有些发毛。 “祭酒大人这般看我作甚?” “我们两个老东西现在已经来了,你该告诉我等究竟要做些什么了吧!”孔颖达直接发问。 陆烨眨巴了下眼睛:“额!不是说了办一个诗会嘛!两位大人就当作评审,若是诗会上有不错的诗句出现,只要您两位赞许,咱们就赠一壶状元郎酒!” “就这么简单?”韩愈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经过些时日相处,太了解陆烨了,这小子浑身都是心眼子,若是只让他们来此当评审,昨日就可以说出来,没必要拖到现在说。 面对韩博士的反问,陆烨眼睛转了转,孔颖达一见他这表情,顿时佯装生气,冷哼一声:“哼!和珅,你若是不说实话,老夫和韩博士可是转头就走哦?” 听见此话,陆烨原本想继续忽悠的心思也没了,二老要是走了,今日这诗会可就少了不少档次啊。 无奈,陆烨也只能稍微透露了一些:“那个!其实确有其他需要两位大人帮忙,就是诗会快结束时,想麻烦二位给咱们的酒水打个广告!” “广告?”二老好奇疑问。 陆烨赶紧解释:“就是为咱们的酒打个名声,好让各位文人才子们得知这酒的珍贵!” 这么说,二老算是听明白了,想了想,怎么着也是自家产业,给自家酒水说些好话,这应该也没什么吧。 想了片刻,二老也没发现什么有诈的地方,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陆烨的话,这才向着后院走去。 于此同时,就在陆烨酒铺对面的一条巷子中,王豪正急吼吼的指挥着不少人搬东西。 “快点啊!本少爷少了你一口饭吃还是怎滴?搬个酒缸这么磨叽? 还有你,赶紧往这口缸里兑半缸水,另外准备给人试尝的酒水碗拿最小号的!” 王豪语气急促,看着这帮下人干活,很想去踹两脚。 对面陆烨的酒铺开业,他不是不知道,可知道时候也晚了,属实没有想到陆烨也会和他在同一天开业,这一下子打乱了他很多计划。 原本他昨日联系了不少昔日好友和同窗,当时都答应好好的,说是今日来此捧场,然而等清晨陆烨酒肆开业,且自己叫的那帮好友去了对面后,王豪心中怒气都无处发泄。 又派下人去打听了下对面的情况,当得知陆烨用举办诗会的方法,吸引来不少文人士子,且听说还有国子监两位大佬前来坐镇,王豪便意识到不好。 然而眼下却没有什么可以应对的方法,就算临时找自己阿耶的关系,也举办个诗会,那也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对面好像还请了太子殿下,王豪找谁来也没有对面的诗会档次高。 除非当今的陛下肯来他这,但这想法才入王豪脑子,就被他摇头甩走,想都别想,不可能的事, 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悄悄派了些人去探了下陆烨酒铺的酒水价格,当得知后王豪更是咬牙切齿。 无他,居然定的价格和他们的一样,王豪也想着此酒清澈,西域的三勒浆也不如,且三勒浆价格不菲,得需要八十贯一壶。 既如此,王豪便准备给自己的酒定价一百贯,在他认为这价格不算太贵,也不算太便宜,刚好比三勒浆价格高一些就行。 这样既能显得自己的酒水档次更高点,又能赚取不菲钱财。 想法是好的,但陆烨的酒铺开业,直接打乱他所有计划,不过也正因为得知了陆烨所卖酒水的价格后,王豪心中突然就有了主意。 眼下他不准备露面,既然陆烨有本事请来那么多人为这个酒水做宣传,那他便坐收渔翁之利。 等到对面酒铺正式售卖时,他王豪就在对面卖,且价格只要五十贯,是对面酒水的一半,到时候对面做的宣传,全都给他做了嫁衣。 担心到时候自己准备的酒水不够卖,所以眼下他让下人又去买了好几口大缸来,将原本一缸的酒水分成三份,然后加入冷水,这样一来一缸变成三缸,哪怕卖五十文都比之前的价格赚的多。 所以他现在一直在催促自己的下人,让他们搞快点,毕竟对面何时售卖酒水还是未知。 陆烨还真不知道王豪这大聪明现在在干嘛,但他自己却已经将太子给请到后院,此时也正是诗会开始的时候。 搭建的舞台一侧,坐着三人,分别是国子监二老孔颖达和韩愈,另外一人不用说,正是大唐太子李承乾。 所有来此的文人士子们见到这三位,岂能不激动,能看见两位儒学大佬就已经很不易了,没想到还能近距离见到当今太子殿下,这趟来的简直是太值了。 陆烨率先走上搭建的舞台之上,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面对所有人,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感谢各位大唐未来的栋梁之才来此参加状元郎第一届诗会,大家掌声欢迎!” 陆烨活跃着气氛,虽然大家不理解什么是掌声欢迎,但见到陆烨鼓掌,便有人下意识模仿,等大多数人都鼓掌起来,气氛一下子就拔高很多。 “想必各位才子们也久等了,我简单介绍下自己,国子监助教陆烨。 今日有幸为大家主持这届诗会,是我的荣幸,废话我也不多说,直接上点干货。” 陆烨说到此率先打住,朝着一旁的酒铺伙计招了招手,不多时便有人手托着垫着红布的托盘上来,而托盘之上,正是一精致酒壶。 陆烨一手拿起酒壶,另一只手拿过一个酒碗,面朝众人道:“诗会开始前,我先与诸位共饮一碗!来人上酒!” 话毕,立马有不少伙计拿来酒水给每个桌子上送去酒水。 有些人因此还有些不悦,酒水事先上不好吗?而且都等了这么些时候了,就不能让我等边开始作诗边饮酒吗?虽然你陆烨也算个六品官,可那边还坐着三位大佬呢。 第172章 诗词比拼 不认识陆烨的那帮文人士子们说真的很想起哄让其下来,但刚有所举动的人还来不及张口,就被最前面那几桌的国子学监生们用眼神警告。 这帮监生不是别人,正是长孙冲程处亮他们这群纨绔。 自己老师酒铺开业,他们岂能不来捧场,原本还有不少人答应今日去王豪那里的,可得知陆烨酒铺开业,且还举办诗会,瞬间他们就将去王豪那里忘了个一干二净。 等酒水上桌,每人被倒了一碗酒后,瞬间到处传来惊呼之声。 “嘶!这居然是酒?为何如此清澈?” “天啊!这家酒铺果然有实力,不光能请动太子殿下前来,而且还给咱们饮此等美酒,不枉今日来此一遭啊!” “唉!这么好的酒,生平仅见,今日饮下,定能作出传世佳作!” 听着下面那些文人们的小声议论和赞叹,陆烨微微一笑,举起酒碗大声而道:“诸位,共饮!” “哗!”这一下没人有意见了,纷纷端起酒碗与陆烨遥遥对碰一下,随后众人一同饮酒。 “噗!咳咳!” “咳咳!” “嘶!” 一下子不少文人们都发出此种不和谐声音出来,陆烨见怪不怪,干了手中酒,都不去介绍此酒,而是直接挥手宣布诗会正式开始。 大部分人第一次喝这等烈酒,多数是不适应的,原以为和曾经喝的酒水一样,一口干了很简单,但今天这酒让他们失算了。 被呛着不知凡几,但该说不说,此酒喝下去,身体顿感暖和了不少,有心想问问这是什么酒,但却听到台上陆烨宣布了诗会的开始。 主持诗会,孔颖达和韩愈很有经验,当即便由孔颖达朝着诸位率先开口。 “诸位都是英才,今日老夫便以酒为题,想让诸位以此作诗一首,最佳者,老夫可允进国子监学习一名额!” “哗啦!”孔颖达这个许诺不可谓不诱惑,特别是不少寒门书生,听到此话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行,没想到今天参加个诗会还能遇到这种好事。 虽然只有一个名额,但众才子都不愿承认才智比别人差,所以全都幻想着自己能凭借一首诗进入国子监。 李承乾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话,淡然看着众位书生们,不是他不愿意开口,而是在酝酿意境,今日答应陆烨前来,正是为了陆烨昨日帮他做的一首诗而来。 太子也需要声望,在文人圈中声望高涨,为他稳固太子之位很是重要,而陆烨让他今日所读的诗定可震惊四座。 那首诗李承乾觉得要有出尘的意境,潇洒放荡不羁的感觉,所以在他出场前,需要好好的去体会这个意境,到时候也好发挥超长。 就在孔祭酒说完没多久,便有一个寒门书生起身行礼。 “学生刘书,参见各位大人,今日以酒为题,本无佳作,但适才饮过这碗酒,顿时有了灵感。” 闻言韩愈笑着点了点头,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这位叫刘书的寒门子弟,示意他大胆展现自己才华。 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刘书脸颊通红,面对韩博士鼓励的目光,他很是激动,不再犹豫,当即开口作诗。 “琼浆玉液胜瑶台,美酒飘香入梦来。晶莹剔透玲珑色,醇厚绵柔醉心怀。” 刘书越说眼睛越亮,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酒给他带来的感觉。 其余才子们有的细细默读一遍,虽不觉有特出彩之处,但很多人下意识放弃了心中原本想做的诗词,无他,自觉比只不过。 也有人不屑一顾,此诗也就比平庸略好,定没有自己的诗词好。 孔颖达和韩愈二老细细品读后脸上也露出淡淡笑容,二人同时给出评价:“不错!” 得二老不错评价,刘书显然有些喜出望外,连忙感谢二老夸赞。 但这时候一个不合时宜声音发出:“学生崔宇,刚巧也小有灵感,望诸位指教,看看与刘兄的诗词谁胜谁负。” 话语中透出浓浓的自傲,看向不远处的刘书眼中不屑。 文无第一,但好的毕竟是好的,除非二者相差不大,否则评判优劣在座之人也都心有明镜。 见崔宇想要一展才智,二老自无不允,只不过陆烨却好奇打量此子。 姓崔,难道是崔氏的?大氏族啊,也不知道此子是真有才学,还是沽名钓誉,心中这般想着时,那人便已经开口了。 “美酒如丝挂玉盘,流光溢彩映书颜,香飘四海人皆醉,不及宇内三分言。” 这首诗词一出,惊讶者有之,皱眉者也有之,刘书默读一遍后,脸色顿时气的涨红一片,伸出手指哆嗦指着崔宇。 “你..........!” “怎么刘兄觉得此诗如何?”崔宇笑嘻嘻看着他道。 上首的孔祭酒心中叹息一声,这诗实乃无法评价,粗听似乎有些不通,但仔细品读,便明白这是崔宇借诗词之意贬低刘书不如他。 文人相轻,更何况世家子弟与寒门子弟了,孔颖达不愿门第风气侵染儒学太多,正待出言略微警告一番,突然程处亮站了起来。 只见其端着酒碗,一口而尽杯中酒,随后豪迈道:“俺也要来一首,诸位且听听如何?” 陆烨见这家伙站了起来,顿时有些小吃惊,程处亮才学如何,陆烨心中是有数的,要不是每次都逼着他学,估计程处亮现在识的字还不够一箩筐的。 但不能小觑天下人,没准这货在诗词一道有所建树呢? 然而陆烨还是太年轻了,程处亮天赋是有,但绝对不是诗词一道,只见其豪迈的看着众人后,大声而道。 “腊月十九喝美酒,一个两个不如俺,此酒再饮三百碗,定将诸位全放倒!” 此诗一出,全场寂静,随后一阵阵爆笑传来。 “处亮兄,不谈押韵,你这首诗打油正适合!” “哈哈!来来,你若能喝下三百碗,我长孙冲给你买一千斤送你!” “别吹牛,上次你就喝了几碗不省人事,还是俺把你挪一边去的,否则都栽到火堆去了!”尉迟宝琳很有自知之明,他不会,所以也不上去丢脸,见自己好友做个诗还这般吹牛,顿时不乐意了。 第173章 李承乾装13时刻 程处亮突然出来的搅局,一下子让现场气氛活跃了起来,崔宇瞬间感觉风头被抢,连忙高声向着孔颖达那边喊道。 “祭酒大人!学生的诗词如何?可胜刘书?” 闻言,众人又从笑闹中安静了下来,但也是为了看另外的好戏。 孔颖达皱眉,心中很是不悦崔宇的态度,韩愈脾气较为火爆,当即站起身。 “才学不是用来攻讦同窗的,不管你诗词做的如何,首先心性这一点就远远不及他人!” 韩愈虽然心中有怒,但也尽量用教化的口吻去说,可即使这样崔宇也是回怼道。 “学生可没有攻讦别人,那只是你们以为的,只论诗词,学生自认比别人强!” 嚣张,赤裸裸的嚣张,崔宇的行为让很多人不喜,可来的文人士子中却没人站出来说话,毕竟没有拿得出手的诗词,站出来也是丢脸。 孔颖达没有去管崔宇,而是将目光巡视所有来的才子们,然而面对目光,这些所谓的文人士子们却纷纷低下了头。 陆烨早就来到孔祭酒以及太子身后,看了看现场情况,轻轻踢了踢太子的小腿,小声附其耳边道: “太子,该出来装13了!” 李承乾似乎还在酝酿那首诗词的感觉,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但陆烨的小动作却让他惊醒。 “什么?装什么?”李承乾回头有些不解。 陆烨有些尴尬:“额!没什么,太子殿下,该你出来表演了!” 听到此话,李承乾眼睛一亮:“可以了吗?” 似是求证,又似有些等不及的模样,陆烨轻轻点了点头。 李承乾顿时来了精神,轻微咳嗽了两嗓子。 “咳咳!” 众人目光全聚焦在其身上。 “孤突有所感,此酒名曰状元郎,杯酒下肚,才思踊跃,当不吐不快,不知孔祭酒和韩博士,孤可参加否?” 李承乾突然的说话,立马将在场所有人目光吸引,原本大家都以为太子被请来只是走过过场,没想到太子也要参加。 一时间不少人都有些期待起来,都说太子殿下勤奋好读,与四皇子才学不分伯仲,今日有幸聆听太子佳作,他们怎么能不期待。 孔颖达和韩愈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点头。 李承乾见此,便不再犹豫,陆烨赶紧给其碗中倒满酒水,并用眼神示意太子喝了再说。 想了想那首诗词的意境,确实喝一碗再吟唱最佳,顿时豪迈的端起酒碗,一口而尽,烈酒入喉,虽有准备,但也让他嗓子有些沙哑,可外人听来更具一种豪迈。 酒铺外,李世民带着一帮子大臣们微服出来,只不过这行为只能骗骗他们自己,毕竟一个个走路气质不俗,且两道官兵开道,就算穿便服也知道这帮人不简单啊。 王义也在其中,脸上的笑意从出宫以来,始终不断。 “陛下!前面应当是那新开的酒铺吧!”程咬金鼻子尖,老远就闻到一丝酒香,所以指着挂有状元楼牌匾的铺子说道。 李世民本想喝斥程咬金出来不要暴露身份,但转头间见到被官兵隔开的百姓们,看他们的目光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这微服没有丝毫意义啊。 于是他也抬头看向酒铺,状元楼三个字,刚劲有力,不可谓不是一副好字,雕刻匠人也很用心,这三个字的笔锋丝毫没有漏刻一丝,完美保留写字之人的意境。 “不错!状元楼,这名字甚好,诸位便与朕一同进去看看如何?” 李世民开口,众人定是没有意见,跟在后面的王义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西市这家铺子是谁家的还用说吗?当然是他前不久给儿子用来开酒铺的产业,状元楼,嘿!自己这傻儿子还有点东西嘛!得亏老子生的好。 旁边有同僚早就注意到王义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眼下见其眼中笑意浓浓,便忍不住相问。 “王大人今日为何这般开心?难道是马上可以品尝到陛下对我等说的那种美酒而开心吗?不过听说这酒挺贵,下官可开心不起来。” 王义转头,看到说话之人是他以前提拔起来的一个寒门官员,当即就一脸神秘笑容。 “非也,本官只是简单心情好罢了,酒好自然便贵,但今日本官在此,一会去酒铺,里面的酒可以畅饮,走时送你一些又如何?” 不少离他近的官员们都听到了,一个个都开始震惊于王义的豪气。 “王大人这可使不得,听说一壶得百贯,下官哪能让大人破费!” “黄御史,王大人既然请客,你受着便是,哪像我等只能羡慕啊!哈哈!” “就是!王大人体恤下管呐!” 听着众人的话,王义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既然尔等也听见了,那本官一视同仁,一会进去让你们随便畅饮,走时每人赐五壶带走!” 听见此话,这帮小官员们奉承之词纷纷而来,让王义听的好不开心。 然而等李世民带着众人来到酒铺中时,原本有小厮想去后面通报,但李世民似乎听到太子说话的声音。 便立即让众人止步嘘声,侧耳听着后院的动静。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直至李承乾这首诗读完,整个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似是吃惊,又似被这首诗的意境感染。 不少不得志的书生,闻听此诗,顿有一种共鸣感,当下也毫不犹豫给自己倒满酒水,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何人带头,鼓掌声从零星逐渐到所有人参与,文人中看李承乾的目光有敬畏,更有崇拜。 孔颖达和韩愈早就激动的不行,推开桌子上一切东西,铺上上品好纸,孔祭酒提笔,韩博士研墨,趁着脑海中还在回荡太子读的这首诗意境还在,挥毫便记录下来。 第174章 怂包李承乾 酒铺前店,李世民听完李承乾做的诗词后,也是一脸震惊,虽然此诗初听应当是一个不得志的才子豪迈所言。 但李世民却听出另外一层含义,难道自己对太子过于苛刻了吗?让其有些消沉,不过此诗倒是让朕知道了你的志向和孤傲。 还不错,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心有雄心,居然还知道以书生视角来表达自己的傲气,难道是怕朕听懂吗? 有些好笑,但李世民心中还是很满意的,那一句千金散尽还复来,天生我材必有用,直接让李世民激动好久,这诗词堪称传诵之诗,我儿大才。 其余官员们也听到李承乾读的诗词,一个个都惊叹此诗的意境。 “好诗,好诗啊!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吧,太子吟的一首好诗啊!” “我大唐定当实现万国来贺之景,咱们有这般才学的太子,大唐何愁不兴?” “太子怎会来此,这首诗倒是与酒有关,看来太子这是喝了这家店的酒,才有感而发吧!” 听着众官员们的议论,王义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越发对自己儿子满意了。 “哼!臭小子,今晚回去定要好好说你一顿,难怪昨日为父拒绝来此,你也不坚持邀请为父,原来是请了太子殿下前来坐镇啊!” 王义轻声嘀咕,倒是没其他人听见,见陛下不去后院,还在店中等待,想着这也是自家店,既然自己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朝一旁小厮们招了招手,顿时便来了俩人。 “没看着大人们都站着吗?茶水点心伺候好了,另外装个一百壶好酒,一会大人们走时,每人送上几壶。” 小厮闻言,心知这是位大官员,但却不知其官职和称谓,只能用大人来称呼。 “大人!一百壶可是价格不菲哦!您确定要?” 小厮的好心确认,却遭到王义怒火,抬脚便向着那说话小厮踹去。 “狗奴才,本大人说话没听懂?送人定是价格不菲的好酒,难道还是劣酒不成?” 好吧!挨了一脚,小厮虽心有怨气,但却也知道不能冒犯,既如此你不嫌贵,那就好。 于是小厮退下去后便和其他人准备装酒去了。 见到这一幕的官员,纷纷向王义投去感谢之词,只不过程咬金却脸色怪异。 心道:“这老杂毛今天吃了啥?转性了?居然这么豪气买酒送我们?” 不解归不解,但白来的酒水程咬金岂能拒之门外,定是要心安理得收下才算给王义面子嘛! 后院,有了李承乾一首诗词惊四座,一时间再也没有人敢以酒来作诗。 崔宇早就缩着脑袋不显摆了,太子这首诗词一出,谁还敢比试,心中还埋怨起太子,瞎和他们这帮书生较什么劲?得了第一,国子监名额与你也无用啊! “哈哈!太子殿下果然才学出众,微臣斗胆问太子,此诗当用何名?” 陆烨见气氛差不多了,也要给自家酒水打打广告了,想着太子还有利用价值,便准备和其一唱一和,好将这酒水的好给慢慢展现出来。 然而听到陆烨此话的李承乾却傻了,愣了半天,最后皱眉。 对啊!这诗叫什么名字呢?难道昨天自己没看诗词的名字?想了想他坐了下去,头钻到桌子下面,从怀里掏出那张纸,迅速看了一遍,赶紧揣回怀里。 再次起身,李承乾用幽怨的眼神看向陆烨,那意思仿佛在说,名字呢?你倒是告诉我啊,不告诉我,就问我,让我怎么答? 陆烨似乎看懂了其眼神透露出的信息,暗自懊恼一声,似乎忘记告诉太子殿下诗词名字了。 于是用唇语朝着李承乾说出:“将进酒!” 然而陆烨高估了李承乾的理解能力,尝试去模仿陆烨的嘴型,最终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有些怀疑的喊出了三个字:“鸡鸡酒?” “混账东西!这么好的诗,怎可用此庸俗之名?” 李世民的怒喝声,随着他的身影一起来到后院,与之而来的还有其他官员们。 所有人见到陛下前来,一个个赶紧行礼,然而李世民却全然不顾,只是恶狠狠盯着李承乾。 吓得太子浑身哆嗦个不停!见到其这个模样,李世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你这般哪有太子之威?刚才那首诗词中的傲气呢?去哪里了?难道那诗不是你所作?” 原本李世民只是想激将一下太子,好让他重新激发出刚才作诗时那种傲气出来,只不过这话被李承乾听到后,还当是自己露馅了。 不顾这里有很多人,直接朝着李世民便跪了下去。 “阿耶!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不是儿臣有意隐瞒,是和珅,对是和珅让孤今日来诗会读这首诗的!” 似乎找到了求证对象,李承乾手指着陆烨,话语中似乎还想陆烨出来作个证。 后者直接捂脸,瞧这傻孩子,被李世民吓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多人在,半点太子威仪都没,简直是无语了。 居然还将自己给供了出来,这朋友不能要了,要不自己帮他赶紧将历史上怂恿其造反的人找齐?让太子早点造个反,正好换个太子。 陆烨心中虽然是这般吐槽,但也只是想想,李承乾虽然看似懦弱了些,但这也仅仅是在陛下面前,好好引导一下还是有机会改变的。 此时的李世民早就将目光看向了陆烨,眼神中意味莫名,看的后者也是心中发怵。 好吧!不是李承乾太懦弱了,而是李世民的帝王之威太盛,但好在陆烨心理强大,既如此见招拆招便是。 “回陛下,这首诗是微臣昨日与太子殿下一同所作。” 说这话的同时,他还向地上跪着的李承乾使眼色,然而后者哪敢在李世民面前撒谎。 “不不不!阿耶! 这首诗词都是和珅所作,儿当时初听也惊为天人,和珅之才,儿臣不及!” 果断卖友,毫不拖泥带水,李承乾就是这么干脆。 “哼!和珅!竟敢欺朕?你可当何罪?” 第175章 陆烨再作一首 李世民的一声怒喝,让陆烨头疼不已,再次恨恨的瞥了眼地上的李承乾,可后者压根不与其对视。 无奈,陆烨只能自己直面帝王之威。 “回陛下,一首诗词而已,您若是喜欢,微臣也送您一首?” 陆烨肯定不能去接李世民的问罪之话,怎么接都是个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果然,陆烨这句话顿时让李世民神色变了变,有些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陆烨。 “呵!送朕一首?可!那你再作一首与太子读的那首诗差不多来,若是没达到传世之姿,朕定当重罚与你!” 李世民还不信了,一首好诗词难得,陆烨偶尔能作出那么一首已经难得,这么短时间,他要是能做出来,除非圣人再世。 对于陛下的要求,陆烨表情倒没有太大波动,似乎没觉得多困难。 可跟进来的不少官员们却不这么想,陆烨还是太年轻了啊,刚才好好和陛下认个罪,这事情不就过去了吗? 还非要扬言要送陛下一首诗,这真是不作不会死啊! 就在陆烨被所有人不看好时,他开口了。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音落,在场之人再次震惊,那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两句诗词洒脱感让多少人自知不如啊。 “好好好诗啊!陆助教,这首诗俺老程喜欢,酒呢?此时无酒奉上,俺老程如何解忧?” 程咬金管他诗词好不好,只知道小老弟的事情,自己得先投赞成票,不过这首诗最后两句,确实让他有所触动。 曾经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所为都是与昔日好友把酒言欢,如今年纪也大了,多数好友都走了,再次豪迈饮酒,何不是为了醉时忘却一切烦忧? 程咬金的带头表态,也得到不少人的附和,陆烨闻言,先是偷偷瞄了眼李世民,见他面色依旧,也没有再开口说要惩罚他。 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尝试性小声朝着陛下道: “陛下?要不要上酒?” “哼!你说呢?”李世民从鼻腔中冷哼一声。 可陆烨却彻底松了口气,看来眼下这关是过了,忙让人将好酒取来,原本那些文人士子们,此时谁还敢坐着,一个个早都起身恭敬站在一旁。 今日不枉来此参加诗会,虽然多数人没有发挥自己才能,可能聆听两首传世之作,他们也很是满意了,更别提还见到陛下和众位大臣,这简直是泼天荣耀啊。 李世民和大臣们全落座,静等酒水上来,陆烨这才走到李承乾身边。 “还傻跪着干啥?还不赶紧起来给陛下倒酒去,真没眼力劲!” 后者闻言,脸上又是对陆烨的愧疚,又是对其的感激,神色复杂,李承乾有点挺好,听人劝,要不然也不能被人鼓动去造反。 当然了这是后话,眼下听劝是按陆烨说的,爬起身去给李世民倒酒去了。 自陛下进来后,直至此时,那压抑的氛围才好了很多,众人要不在聊陆烨的那两首诗词,要么在聊手中的白酒。 可这一切似乎与一人无关,那就是王义,自他进入后院后,看到陆烨第一眼时,他就僵住了。 怀疑,不可置信,以及难以接受的各种情绪充斥其身,不用去找人问,他也知道这酒铺不是自家的了。 毕竟诗会这么重要的活动,自家那傻儿子却不在场,反而与之一直不对付的陆烨似乎在主持诗会,那么结果还需要问吗? 陛下在,他就算有万般愤怒也只有忍着,王义能做到御史中丞,城府也还是有的。 片刻后,他强压脑中一切复杂念头,同僚找他对饮,他也是虚碰酒碗,含笑一饮。 只不过那笑意却再也没有进来时那般真诚了,能做到此,王义的养气功夫已经很不简单了。 陆烨的酒要说好喝,说实话,陆烨自己都不想昧着良心说好,毕竟后世各种好酒都是需要调配出一种合适口感,真正的纯粮食酒反而问津之人不多。 如今大家觉得这酒不错的最大原因,无非就是酒水清澈,外加浓度高,像一些真正好酒之人,这度数的酒才有征服欲。 可不管这酒有没有得到所有人喜欢,但这酒贵啊,稀少啊,能喝的和不能喝的,也都放开了量对饮起来。 李世民这桌,他将陆烨给叫了过来,让其坐下。 后者虽不情愿,但也拒绝不了,有些戒备的率先开口。 “陛下!这酒水生意咱们早就谈好了如何分配,您可别看着生意好,又想重谈嗷?我这里有契约,白字黑字,咱们三方都签署过的,您贵为天子可不能耍赖!” 看见陆烨那满脸戒备之色,再听他这抠搜的话语,李世民都气笑了。 “呵呵!朕在你和珅眼中是那样的人吗?” 陆烨很想点头说是,但考虑到脖子以上还要与媚娘亲个小嘴儿,瞬间忍住了这个想法。 “嘿嘿!哪能呢!这不是微臣怕您有损君颜嘛!微臣相信您肯定干不出这种事情对吧!” 李世民再次气笑了:“呵呵!你个混账玩意,还说不是,朕看你就是防备着朕,算啦,不与你说这些了,对了,那两首诗可有名?” 闻言,陆烨下意识瞅了一旁像个犯错孩子一般的太子,“鸡鸡酒”三个字犹自回荡在耳边。 后者似乎感受到陆烨的目光,顿时朝他投去一抹幽怨,似是怪陆烨之前表达不清楚。 忍住脑海中因为这三个字欲要引发的笑声,陆烨缓缓开口道:“第一首名将进酒!第二首自遣!” 李世民脑中默默记下此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两个名字。 “有此之才,为何以前不曾表现?”李世民仿佛随口一问,但陆烨却是心中一紧。 难道是自己与曾经的这个身体主人表现的反差太大了吗?从而被陛下发现什么端倪了? 偷偷看了眼陛下,见他眼中似乎未有其他神色,只是单纯的好奇,心中稍定。 第176章 太子酒后...... “回陛下,也许以前没有碰到想让自己努力的人吧!” “哟?呵呵!可是媚娘?”李世民笑问。 陆烨难得脸上露出些羞涩:“额!” 声音很轻,好在李世民听的见:“哈哈!和珅,之前朕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现在后悔吗?” 陆烨闻言,脸上顿时尴尬至极,当时那种情况鬼知道陛下怎么想的,毕竟历史记载您和您儿子可都觊觎武媚娘的好吧! 这只是想法,陆烨肯定不能说出来,李世民见其这表情,顿时生出一种想逗弄陆烨的想法。 “和珅!要不你将酒水生意全部给皇家,朕便给你和武家娘子赐婚如何?” 陆烨眼睛瞬间瞪大,一种狂喜之情显而易见,但也仅仅维持不了一会,陆烨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陛下,还是算了吧!” 李世民闻言,脸上露出意外之情:“怎么?心疼钱?不顾武家姑娘了?” 调侃的语气让陆烨更是尴尬,但后者却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随后抬头很是认真的对李世民道: “回陛下,微臣不是心疼钱,而是前不久微臣与媚娘达成约定,要么家财百万贯,要么官居三品,只有这样才可娶她!” 陆烨很是认真的一番话,让李世民脸色更是意怪,可见陆烨不似说谎,沉默片刻,李世民还是放弃了继续调侃陆烨。 有目标是好事,最怕失去了奋斗的动力,陆烨这样也好,想要达成目的,必须得好好表现自己,这样才能升官,又或者赚取大量财富。 “行了,太子你过来坐下,我们君臣三人畅饮几碗吧!” 没有再与陆烨聊其他,而是一边饮酒,一边随意问下太子最近的学习情况,以及陆烨在国子监中所发生的趣事。 即使李世民知晓陆烨一切动向,可听着本人亲口诉说,那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除了他们三人间,其余人都喝的开始上头了,此酒很烈,没喝惯的人都不知不觉中有了些醉意。 陆烨还好,晓得此酒不比大唐现下的酒水,喝还是在掌控之内,毕竟一会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弄。 李世民似乎也无醉意,他可是货真价实喝了不少,可却丝毫不露醉态。 李承乾就不行了,几碗酒下肚,脸色已经红温一片,时不时露一个傻笑,煞是可爱。 那边的文武百官们也开始对拼起来,相熟之人对拼,谁若是不喝,定会被另一人说出其曾经一件糗事,顿时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原本的那些文人士子们此时全成了端茶倒酒的“伙计”,能为这些大官们服务,他们简直是荣幸至极。 陆烨看着今天这个诗会,在陛下到来后,最后却成了啥也不是,有些无奈,但所幸诗会不是他主要目的,真正今日要办的则是向大家介绍这酒。 和陛下告罪一声离开,再次回到舞台,陆烨大声朝众人道: “在座各位大人和同僚,今日很荣幸大家来状元楼品酒,可酒已入腹,想必大家还不知这酒叫什么吧!” 一听此话,不少目光都看向舞台上的陆烨,程咬金很是会捧哏:“哈哈!只要不是鸡鸡酒,啥名俺老程都喜欢!” “哈哈!卢国公此言差矣,鸡鸡酒好歹也是太子所创,莫要瞎说!” “老夫倒是觉得鸡鸡酒这名字不错!” 陆烨赶紧出言制止,这些大佬们如今都是酒劲上头,口无遮拦的,虽然这些言论并不会获罪,可没看见太子殿下忧愁的又干了一大碗酒了吗? 这借酒消愁可是愁更愁啊!陆烨可不想事态发展离开了他的掌控,赶紧调动情绪朝着众人道: “此酒名曰状元郎!为何用此名,很简单,此酒清澈白净犹如咱们大唐文人对学问一道的纯洁之心,不沾污垢,哪怕出污泥而不染,始终对学好学问报答陛下,帮助天下百姓的赤诚之心一般干净。 试问,这样的人既有学问,又有一颗对天下苍生的赤子之心,可有状元之姿? 另外,这酒甘冽,犹如武将战场奋勇杀敌时那满腔热血,无惧敌人哪怕身死,也要血染疆场,包围大唐每一寸土地,这样的将士可谓是武状元之姿?” 简简单单的白话,任谁都能听的懂,虽然直白,可直接戳中在座所有人的心,一瞬间不管是文人也好,武将也罢,纷纷举起面前酒碗齐声高呼。 “此酒当的状元之名,共饮之!” 气氛很是热烈,陆烨很是满意,这些话他也是临时想起,本来还准备将那日想让太子读的广告来一遍,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 毕竟太子都不愿说,可能却是说出来会社死吧,然而让陆烨没有想到的是,他不说,喝醉了的太子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酒碗往地上一摔,带着酒意冲到台上,与陆烨肩并肩,时而傻笑一下,时而恢复正常。 就在陆烨不知其意之时,却听其突然喊道: “想做状......状状元郎,就.....就喝状元酒,状元酒,你值得值得拥有!” 陆烨直接傻眼,震惊看着身旁这快要摇摇欲坠倒下的太子,还不待陆烨扶着他赶紧下去,切莫丢人了,却不想被其一把挥开手。 “和和和珅!你你你莫动!还还还有!” 一听这话,陆烨顿感不妙,因为他已经斜眼看见陛下那漆黑的脸色,很是不悦看着他们这边,一想到太子会继续出丑,有损太子威仪,事后知道这些都是自己教的,估计掉层皮都是轻的。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喝了状元郎酒,两者你皆有,一杯状元郎,夜夜七次郎,孤是太子,孤为状元郎代言!” 然而陆烨还是晚了,没想到太子殿下这后面一句话说的贼顺溜,一点不磕巴,极为快速的脱口而出,丝毫没有阻碍。 在座的人,除了李世民和他,几乎都憋不住笑意,酒劲上头的人,丝毫不顾及陛下和太子在场,放声大笑。 就连那些端茶倒酒的文人士子们,也都强忍不住,太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