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鹊》 第1章 路上 夜,漆黑而静谧。 风,慢条斯理的吹着,轻轻的掠过世界。 天上繁星点点,没有月亮,星星显得很清晰。 漆黑的夜幕,总是会掩盖一些东西。那些见不得人的,或者是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的人。 从城里通往郊区的水泥小路上,有一辆警车不紧不慢的走着。 车上一共两个人,司机稍微有点瘦小,略微有点黑的脸上,一双眼睛格外引人注目。不大不小,却明亮而有神。 他叫郑天健。 他手握方向盘,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车灯像两把利剑,撕开了夜的黑暗。 郑天健说:“老江,今天任务完成,明天干啥去?” 郑天健嘴里的老江,正坐在副驾驶座上想着关于今天执行的任务。郑天健这么一问,老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被问这样的问题。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谈论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郑天健看老江愣了一下,笑了,说:“是不是觉得我不按套路出牌啊?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老江也笑了,说:“确实是这样,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郑天健说:“这种案子的事,必须要到现场看到实际情况再做分析才好,路上议论就是纸上谈兵。或者说是盲目的猜疑,没有什么作用的。” 老江深以为然,轻轻点点头,说:“不愧是我们刑侦科的骨干,思路确实跟一般人不一样。” 郑天健看了老江一眼,说:“感觉不像是夸我,好像是讽刺我不务正业,是吧?” 说完他自己笑了,老江也笑了,说:“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郑天健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跟前也没有领导,说啥都无所谓。” 老江点点头,这么多年在一起工作,他们互相还是很了解的。郑天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不喜欢说过多的话,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一语中的。这大概也是一种本领,一种常人不能学到的本领。 因为这样的性格,让领导不能足够的喜欢。因为有这样的本领又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郑天健说:“有的人在领导面前谈论的永远是工作,就好像总是有干不完的活,替领导有操不完的心。我非常讨厌这样的人。” 老江说:“是啊,现在这样的人很多。这其实也是溜须拍马的一种,净选领导爱听的话说。” 郑天健说:“是啊,这样的人虽然让人讨厌,但是大多数领导都喜欢。所以这样的人一般都在单位混的不错。不像你我这样,半夜了还要出来执行任务。” 老江叹气说:“这没办法啊,不会溜须拍马,还没有背景,只能干别人不愿意干的活。最受罪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活不少干,罪没少受,就是没人说你好。” 郑天健说:“你这样一说,我们就成了单位里的小媳妇了,干着活挨着骂,受累不讨好。” 老江笑着说:“本来就是这样,这是人人都明白的事,但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啊!” 郑天健说:“有直人又能怎么样呢?是人就会有缺点,缺点就是软肋,是软肋就容易让人拿捏。所以直人也就直不了了,太直的人没有生存之处的。而且会处处吃亏,处处被人针对,所以没有特别的本事就不要太直。” 老江说:“其实想想自己也算很失败的,做不了直人,心里却又不愿意随波逐流。” 郑天健说:“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遇到坏人作恶,或者是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明明心里忿忿不平,却不愿意挺身而出。” 老江说:“你说的很对,起码我感觉我自己就是这样。像我们这样职业的人都是这样,那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说了。这也是一种社会的悲哀啊!” 他心里想起三国里对袁绍的个人评价,见小利而忘义,临大事而惜身。他这样地位显赫的人都是如此,普通人也就只能卑微的小心翼翼的活着,心里根本就没有大义,更是无心做大事了。 郑天健看老江沉默,问:“是不是想家了啊?想嫂子了吧?” 老江叹口气说:“想家是真的,想她也是真的。只不过并不是你的那种想法。” 郑天健笑了,说:“男人嘛,有想法很正常。没有想法了就说明身体不正常了。” 老江说:“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少年了。我觉得和她已经是亲人了,对她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 郑天健说:“听你这么说,突然觉得你老了。有了沧桑的感觉。” 老江说:“女人本就不易,吃娘家饭长大,却把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奉献给了婆家。吃饭的时候在这里,等到能出力的时候,却是给别人家干活。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们重男轻女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郑天健说:“就像做生意一样,养闺女就是一个赔本的买卖。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生女孩,慢慢积累,慢慢就刻在骨子里,渗透到基因里。” 老江说:“其实我们男人作为受益者,更不应该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女人可以说是为了男人家里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甚至还有养家糊口。因为这样,我觉得如果男人不尊重自己的老婆,也是一种忘恩负义。” 郑天健说:“社会很复杂,人心更复杂。你拿百分百的真心对待她,她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甚至把男人当成傻子一样愚弄,甚至敲骨吸髓,压榨干净,然后一脚踢开。这样的女人也很多。” 老江说:“你说的这样的人确实很多,人心换人心,是一种等价交换,一旦交换不是等价的,也就该分崩离析了。” 郑天健没有说话,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过了一段崎岖不平的狭窄的路,车子平稳下来。 郑天健说:“今晚办完事,明天你应该回家看看。跟领导请两天假,在家多待几天。” 老江说:“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像你离家近,有什么事可以马上回家。我们家有事都是她自己操心。上有老下有小,柴米油盐吃喝拉撒都是她管的。忙时下地干活,还要照顾我常年生病的妈和两个孩子。一年四季没有闲时候。因此我对她一直是愧疚而又感激的。” 郑天健说:“见过嫂子几次,她确实是很贤惠的人。” 老江叹口气,说:“人好命不好,造化弄人。” 郑天健说:“嫂子确实不容易。单凭两地分居这一点,就是大多数人不能接受的。嫂子任劳任怨,把家里治理的井井有条,确实太不容易。这也说明你是有福气有眼光的人。你应该回家待几天,一个是帮着料理一些事,让嫂子歇歇。你回去了对嫂子和孩子们来说也是一种心里的安慰。” 老江点点头。汽车平稳的走着,道两旁的树木顺序着向车后面过去。 突然,郑天健猛踩了一脚刹车,老江并没有防备,头猛然前倾,差点撞到驾驶台上。 老江抬起头,看到车前有一个小动物,慢慢的跑着。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对危险一无所知,这小家伙在水泥路上忽左忽右的跑着。转过身瞪着两只小眼睛好奇的盯着车灯。老江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黄鼠狼。 郑天健慢慢的开着车,直到黄鼠狼离开水泥路面,才把车速提起来。 此时老江心里有一些沉重。他是在农村长大的,村里的老人总是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老江听说过如果出门遇到动物拦路最好不要再走,否则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老江想到这些,心里却突然笑了:他笑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怎么还能影响到自己呢?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腰里枪,他知道枪是很辟邪的东西。 郑天健显然也注意到了老江的动作,好奇的问:“怎么了?看你有点紧张的样子。” 老江笑了笑说:“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刹车的时候吓了一跳。” 郑天健笑了,说:“像你这样,虽然不能说身经百战,可是也是经验丰富,啥阵仗没见过啊?不至于这么紧张吧?这次…………” 郑天健突然愣了一下,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老江也看到郑天健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好奇,但是并没有开口问。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着。 第2章 厂房 车,依然在走着。 路,以车速向前后延伸着。 车灯,依然像两柄利剑,持续的撕裂着前方的黑暗。 车里两人依然沉默着。 汽车拐下水泥路,沿着坑坑洼洼的柏油路走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一片废弃的厂房。高大的门楼正对着马路。楼隐隐约约看到斑驳脱落的瓷砖,虽然已经破败不堪,足以看出往日的辉煌。 郑天健把车开下马路,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拔下车钥匙揣到兜里,然后坐在车里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老江说:“今晚我们要格外小心一点。” 郑天健奇怪的看了一眼老江,笑着说:“要不人都说岁数越活的越小心,看来真是这么回事。这也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老江也只是笑笑说:“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毕竟是跟犯罪分子打交道。这些人多半都是丧心病狂的。所以一定要加万倍小心。” 老江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了不但没有作用,恐怕还要遭到郑天健的嘲讽。 他想起刚才路上的黄鼠狼,也许是上天给他们的一种警示,一种不太好的警示。但是因为这是工作,因为有上级的命令,不能随随便便的放弃而一走了之。 郑天健说:“放心吧,我记住了。不会耽误你回家看嫂子的。再说局长都说了,就是一些非法倒卖国家珍稀物种的小事,又不是贩毒杀人这样的大案子,没有必要太担心。” 老江点点头心里虽然还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还是没有把心事说出来。 两个人继续坐着,一直盯着通往放弃工厂大门的道路上。 四周寂静的出奇。 初春的夜,稍微有点寒冷。 天空中繁星点点,像一颗颗一眨一眨的眼睛,向人们暗送秋波。 四周依然很静,郑天健说:“会不会是局长他们的情报不准确啊?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老江说:“等等看吧,过了十二点再没动静我们就回去交差。”这是他的心里话,这个地方老江一点不愿意多待,内心强烈的不安一直困扰着他。自从看到那只黄鼠狼开始,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郑天健点点头说:“看来你真是归心似箭啊!再等一会没有动静我们就回去。你不用担心,前两天缴获那些毒品的时候大家都是平安无事的,毒贩子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 “缴获毒品?”老江有些吃惊,问:“啥时候的事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郑天健说:“那次是秘密行动,咱们单位的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的。是我和郭树槐办的。” 老江说:“郭树槐是局长的红人,让他办这样的大案很正常,可以立大功。至于你,领导也不怎么喜欢你啊。” 郑天健笑了,说:“都是领导随机指派的,跟喜不喜欢没有太大关系吧?再说万一是领导看上我的业务能力呢?” 郑天健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却是实话。整个单位里他的业务能力确实是数一数二的。 老江沉思着,说:“今天我们的任务跟你说的毒品案子没有什么牵连吧?” 郑天健又笑了,说:“绝对没有牵连,你是不是也想立个大功啊?” 老江说:“没有牵连就好,我就是担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郑天健没有说话,他觉得老江今天怪怪的,有点莫名其妙。 老江不再说话,强烈的不安让他心里有点发冷。索性直直的坐在那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们不时看一下周围的情况,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郑天健看看表,马上十二点了。对老江说:“看来今天没戏了,我们回去吧。” 老江听他这么一说,长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正盼着这句话。 郑天健拿出车钥匙,摸索着插进钥匙孔,刚要启动汽车,忽听吱呀一声,工厂的大门开了。 老江和郑天健突然紧张起来,郑天健握着钥匙的手轻轻的松开。 大门缝隙里探出来一个脑袋,警觉的四下打量着。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伸手抓了抓前额,然后就抽身回去了,但是大门依然开着。 郑天健想下车,老江一把按住了他,示意再等一会。 郑天健没有动,两个人静静的盯着门口。 等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动静。两个人准备下车的时候,马路上走过来一个人。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小曲,径直朝大门走去。 郑天健和老江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心里的疑惑。 那人推了一下大门,然后闪身进去了。 郑天健和老江确定周围再没有人了,才悄悄的下了车,慢慢的摸到大门口。 郑天健走在前面,他蹲下身子,慢慢的探头从门缝看进去,里面黑洞洞的,一排排一间间的厂房错落有致。 确信没有人在附近,郑天健缓缓站起来,朝老江挥挥手,两个人前后进了大门。 两个人找一个墙根隐蔽下来,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四周太安静了,因为是早春,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 郑天健隐隐约约听到那人咿咿呀呀的声音,慢慢的寻声摸索着。老江跟在郑天健身后,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跟着郑天健慢慢的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两个人慢慢的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摸过去。 终于看到了那个人,他还在咿咿呀呀的哼着,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两个人慢慢靠近。轻轻的,轻轻的生怕弄出动静惊动了那个人。 一点一点的挪过去,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一张肮脏的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头发就像鸟窝一样蓬乱,上面满是尘土和乱草。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大补丁套着小补丁,有的地方还用线绑起一个鬏,显然那是破的窟窿。 两个人感到很意外,互相对视一眼。继续一动不动盯着那个人。 突然男人兴奋的叫了一声,原来他找到了一个箱子,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静静的放在屋子中间。男人手舞足蹈的奔过去,显然他很高兴,急忙跑到箱子跟前,围着箱子转来转去。显然他是想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趁着男人聚精会神的摆弄着箱子的时候,郑天健和老江悄悄的绕到了那人身后。他们没有惊动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那里想尽办法要打开箱子。 折腾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打开。男人又开始围着箱子转圈,无意间一抬头,发现了郑天健和老江。 看到他俩,男人并没有惊慌,而是龇牙对着他俩笑了笑,走近他们两个人。仿佛见到救星一般。 郑天健和老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个人没有惊慌让他们两个非常意外,于是就问:“你干啥呢?” 那人嘿嘿一笑,指了指箱子,说:“打不开。” 两个人意识到这个男人智力应该有缺陷,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可是他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呢?开门的人又是谁呢?两个人同时产生这样的疑问。 郑天健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东西啊?” 男人嘿嘿一笑,口水随着笑容一起流下来,如同蜘蛛吐丝一般,缓缓的垂下。 “胖子,胖子。”他喃喃说道。 “你是说一个胖子告诉你的吗?”郑天健和气的问道。 那人又嘿嘿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用手指头按着脸。莫名其妙的举动让郑天健和老江有点不知所以然。 老江问:“是不是想打开箱子啊?” 那人嘿嘿笑着点点头,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两个人。 郑天健问:“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那人含糊不清的说:“肉,肉。” 肉?郑天健问:“你是不是喜欢吃肉啊?” 男人使劲点点头。 郑天健对老江说:“我们打开箱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老江说:“好吧,一定要小心点。” 郑天健掏出钥匙串,找了一根比掏耳勺细一些的铁丝。铁丝一头做成一个圆圈挂在钥匙扣上,另一头则是一个不大的钩。 郑天健把钩从钥匙孔捅进去,来回的拨弄几下,听见咔哒一声,锁开了。 第3章 传达不幸的消息 郑天健聚精会神的开着锁,这时候老江隐隐约约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说:“是不是有人过来了,我听到有汽车开动的声音。” 郑天健也侧耳倾听起来,的确是汽车开动的声音只是感觉声音越来越远。郑天健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的汽车钥匙,发现钥匙还在,也就没在意。对老江说:“也许是过路的车。” 老江点点头,看着郑天健继续开着箱子。 咔哒一声锁开了,那男人高兴的跳了几下,拍着手,眼睛贪婪的看着即将打开的箱子。 郑天健缓缓的打开箱子盖,那男人急忙蹲到箱子旁边,生怕伸手晚了就抢不到里面的东西似的。 老江也看着箱子盖慢慢打开,当他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惊呼一声,飞身跃起直接把郑天健推倒并且把他压在身体下边。 “轰!”惊天动地的一声,寂静的夜晚里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半个城市。 爆炸声过去,仿佛世界进入死一般的寂静。 清晨的农村,是一幅静谧而生动的画卷。天边,一抹淡淡的蓝渐渐渲染开来,直至整个天空被染成一片清澈的湛蓝。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高楼的遮挡,只有无边无际的蓝天,仿佛触手可及。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露水的清新,深呼吸一口,仿佛能洗净肺腑,带走所有的疲惫。远处的田野上,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露珠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无数颗散落的珍珠。 小溪边,几只鸭子悠闲地划过水面,留下一道道涟漪。溪水清澈见底,偶尔可见小鱼穿梭其间,自由自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位老人正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宁静的早晨,谈笑风生。 炊烟袅袅升起,那是家的味道,是一天生活的开始。孩子们在田野上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如同清晨的鸟鸣,给这宁静的乡村增添了一抹生机。 农村的早晨,是一首无需修饰的诗,是一幅无需雕琢的画,是一曲无需伴奏的歌。它以最自然的姿态,展现着生活最本真的美好。 胡晓燕早早起床,开始一天忙碌的生活。屋里屋外打扫一遍,然后开始做早饭。做着饭的同时招呼孩子们起床。然后再伺候婆婆起床。一年四季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 女人的不易,就在于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却看不到劳动的成果,都被那些柴米油盐,洗洗涮涮给占据了。 她走进婆婆屋里,发现婆婆已经穿戴整齐了,比每天起的早一些。 晓燕说:“娘,你今天咋起的早啊?昨晚没睡好吗?” 婆婆点点头说:“是啊,昨晚睡得不好,而且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晓燕看到婆婆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说道:“你老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是心里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唉!”婆婆叹口气,忧心忡忡的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我下边的牙被东西撞了下来,一下子给我疼醒了。老人说梦到牙疼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晓燕说:“你不用想太多,你说的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不能相信这些东西。” 婆婆叹口气说:“我也这么想的,可是心里总是感觉不舒服。” 晓燕说:“娘,你别担心,一会吃完饭我去镇上给雨亭打个电话,省得你老是惦记着。” 婆婆说:“这样也行,吃完饭你去打个电话吧,问一下心里就有底了。心娴和心悦起床了吗?” 晓燕说:“他们起来了,洗脸刷牙呢。” 晓燕走出婆婆屋,她虽然说婆婆的梦是封建迷信,然而在她心里也感到一丝丝不安,为了安慰婆婆只能这么说。 晓燕匆匆忙忙的吃完饭,收拾碗筷。然后安排好心娴和心悦去上学。然后推出自行车,关上院门,正准备骑车去镇上。 一抬头,看到大路上开过来一辆警车,晓燕忙把自行车放好,直直的盯着缓慢开过来的警车。她心里更加不安,今天不是节假日,雨亭都是节假日才回家的,几乎没有例外。 警车越来越近,晓燕的心也跟着慢慢提起来,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婆婆说的话不幸言中了吗?晓燕不敢想下去,感觉有点头重脚轻,身体发软,手扶着院门,强撑着站着。她感觉眼前有点模糊,那警车竟像一团白雾一样缓缓的向她靠近。 警车终于到了跟前,晓燕稳定了一下心神,朝车里看着,没有看到江雨亭。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的警察,看到晓燕问:“这是江雨亭的家吗?” 晓燕点点头,一个长的比较白净的警察说:“你是嫂子吧?” 晓燕又点点头,她现在感觉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她朝两个人说:“你们进屋坐吧。”说完领着他们进了屋。 那个比较白净的警察说:“嫂子,我们这次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江哥昨晚执行任务不幸牺牲了。” 虽然晓燕心里已经有这样的预感,当消息真的确定以后,心里还是扛不住这么巨大的灾难,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时候晓燕婆婆从她自己屋里走过来,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儿媳妇,急忙过去把她扶起来,两个警察帮忙一起把晓燕放到炕上。 婆婆淡定的用手掐着晓燕的人中,见晓燕并没有反应,她下炕回到自己屋里,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缝衣服的针。 两个警察好奇的看着婆婆,他们非常惊讶于这个老太太的淡定和从容。他们想起江雨亭的性格也是这样,冷静、从容、不急不躁。大概是继承了这个老太太的基因。 婆婆右手拿着针,左手捏起晓燕的上嘴唇,在人中部位稳稳的扎下去,随着针拔出来,晓燕已经醒了过来。 她两眼痴呆呆愣着,半天功夫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婆婆把手放在晓燕背后,轻轻的抚摸着安慰着她。 其中一个警察说:“领导派我们过来,一个是告诉你们这个不幸的消息,再就是过来接你们过去见江哥最后一面。” 他顿了顿,好像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说才能减轻对于她们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悲伤。 他接着说:“江哥是昨晚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爆炸,肢体损伤很严重。领导的意思是怕你们不能接受这样结果,如果不想看,我们就直接送火葬场去火化了。” 晓燕还没有说话,婆婆抢先开口了:“我们去。”她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就像经过千百遍的思考以后作出的决定。 她又缓缓说:“走的时候,麻烦两位去学校接一下我孙子孙女,让他们一起过去。”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说:“大娘,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是让孩子们过去不太合适吧?毕竟他们还小……”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整理遗体的时候,他们都在现场,那惨烈的情景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他们工作好几年,大大小小的现场看了很多,像老江他们这么让人恐怖的现场从来没有看到过,让他们心里觉得很恐怖。 老太太听出来他们话里的意思,说:“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你们是不是怕吓到孩子们啊?” 两个人点点头。 老太太说:“谢谢你们替我们着想,但是两个孩子一定要去的。” 此时晓燕也预想到了江雨亭的惨状,她也怕吓到两个孩子,于是说:“娘,要不就不让他们两个去了吧?他们太小了。” 老太太说:“不行,一定要让他们去。”她态度非常坚决。 接着说:“首先老江家的人没有胆小鬼,雨亭如果是胆小鬼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两个孩子也是一样不可能是胆小鬼。” 她又转头看着眼泪横流的晓燕说:“雨亭多心疼两个孩子啊?你就忍心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吗?” 晓燕哭的更厉害了,她知道婆婆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 老太太接着说:“我们都是亲人,亲人是不会吓唬亲人的,雨亭这么心疼你们更不会吓唬你们,所以不论是什么情况你们都不会害怕的。我们不能给雨亭和孩子们留下遗憾,这样的遗憾是永远没有办法弥补的。” 在场的人都静静的听着,他们心里有些奇怪,老来丧子这个事情对于一个老太太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可是她是怎么做到处变不惊的?这个老太太非一般人可比。 众人钦佩的心情溢于言表。 第4章 太平间 晓燕挣扎着把家里安排好,和婆婆一起坐上了警车。 早上的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土地上生机勃勃。然而晓燕的心里却压着无尽的雾霾和阴暗,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感觉背靠的大山突然崩塌,不但变得无依无靠,而且崩塌的大山又重新压到她的肩上。那是一种无法承受的重量。 晓燕终于体会到,当倚靠的东西变成负担的时候就会让人垮掉,垮掉的原因不是倚靠的东西,而是心里巨大的失落和无助的绝望感。 汽车走的不是很快,慢慢的走会有更长时间来消磨一下负面的情绪。 汽车在学校门口停下来,,晓燕下了车,来到传达室跟前,透过小小的窗口,看到一个年纪在六十上下的男人正在打着瞌睡。 晓燕轻轻敲了敲窗户,那人惊醒过来。懒洋洋的看了晓燕一眼,问:“有什么事吗?” 晓燕说:“我是学生家长,有点急事,想把孩子带走,你能给通知一下吗?” 那人看着晓燕满不在乎的说:“不行,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打扰学生们上课。” 这时候门口过来一辆车,这人看到立马站起来走出传达室,满面笑容的打开大门,冲着车里点头哈腰的连连打着招呼。 回到传达室脸立刻又拉了下来,晓燕心里有点着急了,说:“大爷,你能不能受累给喊一下,我们确实有急事。” 那人说:“不行就是不行,上课时间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然后就扭过头不再理睬晓燕。 晓燕急的直跺脚,回头看看警车,她也怕两个年轻的警察等的着急。于是继续哀求着。那人始终不为所动,若无其事坐在那里。 坐在车里的两个年轻的警察,看到晓燕着急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儿了。那个比较白净的警察说:“孙雷,把车开过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开车的警察叫孙雷,是刚刚工作没有多久,各种经验都不是很丰富,属于比较单纯的那一类人。另一个比较白净的叫陈钟,相对于孙雷要灵活很多,调皮很多。 孙雷把车开到大门口,陈钟下了车,从兜里掏出来手铐,然后用手铐敲了窗户。 那人突然不耐烦的扭过头,看到是警察,也看到了警察手里的手铐。条件反射一样猛的站起来。 陈钟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人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了,说:“你……你有什么事吗?” 陈钟依然不说话,依然静静的看着他。那人心里有点发毛了,头上开始冒汗。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陈钟又静静的看了他一会,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来一下。 那人就像接到特赦令一样,颠颠的从传达室走出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说:“有什么事?” 陈钟依然没有说话,摆弄着手里的手铐,手铐咔的响一下,那人就像被抽一下一样哆嗦一下。 陈钟朝晓燕说:“嫂子,孩子们在几年级几班?” 晓燕对陈钟说:“心娴在高二十班,心悦在初三四班。” 那人说:“我去给你们喊过来,我去,马上去。”然后逃命一样走了。 不大一会,心娴和心悦从教室里走出来。而去招呼他们的那个人却久久没有露面。 心娴和心悦出来,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警车,两个人心里一阵高兴。 以为是爸爸开车来接他们,殊不知他们的爸爸永远也不能来接他们了。 等上了车,两个人没有看到爸爸,再看看奶奶和妈妈的表情,心一下子沉下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奶奶和妈妈的表情也能知道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因为奶奶和妈妈好像突然老了很多,神情疲惫而又悲伤。 奶奶说:“我们去看你爸,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也不许闹,听到了吗?” 两个孩子漠然点点头,他们不知道奶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爸爸本来是高兴的事情,爸爸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家了。高兴的事情有啥可闹的呢? 孙雷开着车,想起刚才陈钟下车去找传达室那个人的经过,心里感觉很好笑,如果不是他们祖孙四个人在车上,如果不是这么悲哀的事情,他绝对要笑出声。 孙雷不明白晓燕苦苦哀求半天没有解决的问题,陈钟下车一句话没跟他说,就完美解决了。这是什么原因呢?他心里暗暗记下,有了时间一定要问明白。 车子稳稳的走着,车上的人都沉默着,一种肃穆的沉默。 晓燕看着熟悉的道路,她和雨亭走过很多很多次,只是不是坐汽车。而是雨亭骑自行车,她坐在后座上,轻轻抱着他的腰。传递着彼此的温情和暖意。 雨亭总是感觉不到疲倦一样,每逢放假的时候就会骑着自行车,走一个小时的路程回家。 每次回家全家大小必定能收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家里人喜欢的东西都在他心里装着,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别人收到东西非常高兴,而他比收到东西的人更加高兴。 汽车颠簸了一下,晓燕的思绪收回来,回到了现实。她知道那是一个梦,以前都是在梦中。梦中啥都有,爱情,亲情这些虚无的东西。也有柴米油盐,各种礼物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现在梦醒了,从警车到家的那一刻梦就醒了。 梦一醒,啥都没有了。一切美好都没有了。留下的是上有老下有小,不再有人呵护。不再有人带来礼物和接受礼物带来的兴奋。没有了靠山;没有遮风挡雨的伞;没有了担起一家人责任的双肩;没有了一家人的主心骨;没有了擎天柱,天也就塌了。 汽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来,陈钟下车跟医院里的人说明情况,一个中年男护士带领他们去到太平间。 走进太平间,大家身上顿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那寒意是从里到外的,袭击着身上每一个器官,每一处肌肤。彻骨的寒意,惊心的寒意,冷冻了每个人的心。 护士缓缓的拉开装着遗体的冷冻的盒子,大家都围过去。 虽然晓燕知道雨亭牺牲的原因,也预想了遗体的惨烈程度。但是当真的看到雨亭遗体的时候,还是被强烈的震撼到了。 两个裤管是歪歪扭扭的,很显然两条腿都炸掉了。因为遗体做过处理,不知道裤管里面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腿? 腰部也是塌下去的,估计是从这里往下都炸没了。 左胳膊也没有了,袖子是瘪下去的。 脸部也经过处理,样子还算安详,因为爆炸时是趴着的,所以脸没有受到伤害。 “爸爸!……”心悦突然歇斯底里的一声呼唤,彻底打碎了人们心里的防线。 晓燕放声大哭起来,泪眼婆娑中突然看到婆婆无声的倒了下去。 她急忙过去扶起婆婆大喊:“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心娴和心悦一边哭着,一边帮妈妈照顾奶奶。 老来丧子,中年丧夫,幼年丧父。一个人的离去,抽掉了一家人的脊梁。怎么能让人不伤心,怎么能让人不痛哭? 连帮忙救助婆婆的护士也止不住的落泪。 两个年轻的警察根本就没敢走进来,他们也怕看到这样的生离死别的场面,估计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了的。 大伙齐心协力的帮助,婆婆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醒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晓燕,一把抱过来 ,大哭一声:“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哭着一口气没上来,又昏死过去。如此坚强的婆婆居然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晓燕心里不禁开始为婆婆的身体担忧。 众人捶胸口,掐人中,捶后背。手忙脚乱的一阵忙,婆婆终于醒过来。 晓燕看着哭成泪人的一双儿女,说:“你们把你奶奶扶出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 心娴和心悦知道,这可能是和爸爸的最后一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死活不肯离开。 晓燕说:“我知道,你爸爸疼你们,你们也疼你爸爸。你奶奶是你爸爸的娘,她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对得起你爸爸吗?如果心疼你爸爸就赶快把你奶奶带走吧。时间长了她身体受不了的。” 心娴和心悦跪在地上,向爸爸的遗体磕了几个头。然后扶着奶奶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太平间。 第5章 买饭 心娴和心悦扶着奶奶走出去,那个护士大概是受不了这样的场合,也悄悄的走出去。 只有晓燕还站在遗体前,静静的看着雨亭的遗容。仿佛此时的她眼泪已经哭干,但是心里却在流血,被刀一下下的刺进去而流血。 晓燕站在太平间冰冷的灯光下,四周的墙壁反射着惨白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她的心,如同这间房间一般,被一种深深的寒意所包围。她的丈夫,一位英勇的警察,因为一次爆炸事件而牺牲,现在,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被白色的布单覆盖着。 晓燕的手颤抖着,她视线几乎不敢离开雨亭的遗体。她知道,一旦离开,那将面对的是永别。她的丈夫,那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总是保护着她的人,现在却变得如此遥远。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仿佛是她心碎的声音。 丈夫的面容就在她眼前,尽管已经经过了精心的整理,但那平静的面容下,是无法掩盖的伤痕。那些伤痕同样复刻在晓燕的心上,让她的心也有着血淋淋伤痕。 晓燕的心如刀割,她无法相信,那个总是充满活力,总是勇敢无畏的人,现在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这里,再也不会醒来。 晓燕的脑海中回荡着他们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庆祝的节日,还有那些深夜里的长谈。她的丈夫,不仅是她的爱人,更是她的英雄。他总是说,作为警察,保护人民是他的责任,他以此为荣。晓燕也曾为他的职业感到骄傲,但现在,这份骄傲却被深深的悲痛所取代。 她轻轻地抚摸着丈夫的脸颊,那曾经充满生机的脸庞现在却如此冰冷。晓燕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责怪自己没有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责怪自己没有能够保护他。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落下,她的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晓燕想起和雨亭一起走过的时光,那个时候就好像总是被快乐和幸福包围着。 平时晓燕总是盼着节假日,每逢节假日雨亭就会回家,即使有时候会加班,加完班也是直接骑车回家,不管有多晚也不耽误。所以晓燕养成一个习惯,就是节假日必定要做可口的饭菜等着雨亭回家。 只要雨亭回家,家里就会立刻热闹起来,大人孩子都会特别高兴。浓浓的亲情,暖暖的爱意充满了整个家庭。现在这一切就是一个醒来的梦 ,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没有了。 晓燕知道,她必须坚强。她的丈夫,那个总是鼓励她要勇敢面对一切的人,如果看到现在的她,一定会感到失望。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她要为丈夫而活,要完成他未竟的事业,要让他的精神继续传承下去。 她轻轻地吻了吻丈夫的额头,低声说:“亲爱的,我会记住你的勇敢,你的牺牲,你的爱。我会带着你的爱,继续前行。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家人,我会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 晓燕站起身,虽然身体依然颤抖,但她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份坚定。她知道,生活还要继续,她不能让丈夫的牺牲白白浪费。她会带着丈夫的遗愿,继续前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晓燕缓缓地走出太平间,虽然她的心依然沉重,但她的脚步却更加坚定。她知道,她的丈夫,那位英勇的警察,会永远活在她的心中,成为她前进的力量。雨亭虽然已经离去,但他的精神和爱,将永远伴随着她,直到永远。 孙雷和陈钟见到晓燕出来,本来想劝几句,但是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话。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样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生离死别,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最残忍的伤害着人心。就像一把不是那么锋利的刀子,在心上扎一下不但会流血,还很痛,而且还不容易愈合,持续的伤害着人心。 这么残忍的伤害,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都不会起作用,所以不如干脆闭嘴。 陈钟说:“嫂子,大娘,严局说了,让我把你们送到招待所,你们在那里住两天,然后举行追悼会。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晓燕说:“可以,可以。让领导让你们费心啦!我们非常感谢你们。” 陈钟说:“你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应该好好照顾你们,不然也对不起江哥。” 陈钟这么一说,晓燕的眼泪又流下来。 孙雷看了陈钟一眼,觉得他不该提起雨亭。陈钟也觉得不该这么说,一时愣住,不再说话。 大家都上了车,孙雷开车向招待所方向开去。 大家都静静的坐着,心娴突然说话:“叔叔,你们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爸爸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孙雷和陈钟一时答不上来。他们也不确定是谁制造的这场爆炸,因为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他们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也没办法告诉心娴谁是凶手。 奶奶说:“心娴,别问东问西的,好好坐着。” 心娴听奶奶这么说,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陈钟说:“没事的,孩子问这个问题也没有错,只是现在还在调查。结果出来了,我们会告诉你们。” 奶奶说:“小孩子,不用管这么多事,好好上学就行了。我相信国家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心娴不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汽车很快就到了招待所,陈钟跑前跑后的把入住手续办好。带着晓燕她们住了下来。 安顿好以后陈钟说:“嫂子,大娘,你们安心的住着,有什么事的话就去门卫那里给公安局打电话,找我或者孙雷都可以。我叫陈钟。” 晓燕点点头答应下来,并对他们表示感谢。然后两个人开车走了。 送走两个人,她们回到房间。晓燕说:“娘,现在都过了中午了,我也给你们买点吃的东西 还是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老太太说:“我不饿,不想吃。你们出去吃或者买回来,你们随便吧!” 晓燕知道婆婆的感受,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出来饿,只是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了他们。 于是晓燕说:“你们歇着吧,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咱们一起吃。” 心娴说:“我跟你一起去买东西,让心悦陪着奶奶。” 晓燕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歇着吧。”心娴坚持要去,晓燕没办法只好答应。 晓燕说:“心悦好好照顾你奶奶,我们很快就回来。” 心悦说:“你们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奶奶的。” 晓燕和心娴一起走出招待所,走不远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包子铺,晓燕说:“我们买点包子回去吧,你看行吗?” 心娴说:“行,正好奶奶喜欢吃包子。” 两个人走进包子铺,因为过了吃饭时间,屋里没有几个人。包子铺老板看到晓燕两个人,马上热情的招呼:“两位请坐,想吃什么啊?这里有菜单你看看。”说着递给晓燕一个很旧的塑封菜单。 晓燕看了看菜单,说:“你给我们来猪肉大葱馅,和韭菜鸡蛋馅各十个,我们带走。” 随后晓燕问了一句:“二十个包子够四个人吃吗?” 那掌柜的没脸带笑,说:“你放心绝对够吃,咱们家的包子个儿大,馅料足。保你够吃。” 晓燕点点头,看来这掌柜的还算实在,没有借机多卖给她们包子。 掌柜的说:“你们坐一会,马上就好了。” 晓燕她们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店里的环境。 店面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还算干净。窗明几净,桌椅摆放整齐。 在屋子中间位置上坐着三个上了岁数的男人,看年纪有六十多岁了。桌子上放着一把酒壶,三个酒杯,盘子里还有几个包子。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 很多饭馆里都有这样的人,没事就坐下来,简单的来一两个小菜,一壶酒。三两个人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来打发时间。 起初晓燕和心娴并没有在意,当听到他们谈论的话题时,让她们不得不注意起他们的谈话。 第6章 道听途说 晓燕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好像跟雨亭经历的爆炸的事件有关系。 晓燕只听三个人中圆脸络腮胡子的人说:“你说这三更半夜的突然来这么一声,动静又那么大,多吓人啊!本来我睡觉就费劲,有点动静就醒,那天那一声响了以后,我就再没睡着。” 他对面的人问:“你没去看看吗?”这个人瘦脸光头,时不时会摸一下自己的脑袋。 那络腮胡子说:“这种热闹最好躲的远远的,到跟前说不定就会坐了土飞机。” 旁边的人戴着帽子,戴着眼镜,估计是老花镜吧。抬头看看光头说:“大哥说的对,这种热闹真不能看,真的有危险。听说那是一个废弃的化工厂,化工厂里都是化学原料,你知道哪种东西有毒啊?吸进去就有可能就要了命。” 络腮胡子点点头,表示认可戴眼镜老头说的话。 那光头脸上表现出轻蔑的表情,说:“你们睡不好觉是有原因的,胆子小不说,这心也这么小,心小了能睡好才怪。”说完嘿嘿一笑,一种讥讽的笑。 那络腮胡子说:“我们哥俩确实是胆子小,心呢更小。你胆子大,离你们家又近,你总该去看了吧?跟我们说说你都看到了啥?” 那光头顿时有些尴尬,就像络腮胡子说的话揭了他老底一样,他说:“我……我那天闹肚子了,光跑茅房了,也没去看。” 戴眼镜的老头说:“你这肚子是算着日子掐着时辰闹的吧?” 那光头摸摸脑袋说:“你说的啥话啊?我真闹肚子了。别看我没去看,但是我可听说了,里面的人老惨了。” 络腮胡子说:“还有人吗?那个工厂不是封了吗?再说三更半夜的谁去那个地方啊?” 那光头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有人,而且还有警察呢!” 这句话立刻把晓燕和心娴的注意力都拉到这个光头身上。她们互相看了一眼,认真的倾听。 光头接着说:“我听说是两个警察,那两个人简直太惨了。有一个脑袋都炸没了,另一个好一点,就炸了胳膊腿和后背,说是内脏都从后边出来了。估计是趴着炸到的。” 络腮胡子说:“你不是在糊弄我们吧,以为我们离得远啥都不知道,就跟我们在这里瞎说。” 光头有点急了,说:“你这老头咋这么说话呢?这种事糊弄你们有啥用,对我有啥好处吗?” 络腮胡子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黑灯瞎火的那警察去那里干什么啊?” 光头说:“你问的好,这是一个疑问。奇怪的事还有呢!” “哦?”另外两个老头同时发出疑问。 那光头四下扫了一眼,晓燕忙把视线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光头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接着说:“我听说,爆炸以后公安局的人赶过去以后,发现现场没有警车。这是一个疑问,没有警车,警察怎么去的那个地方?公安局离那个地方最少二十多里路,两个人走二十多里路去执行任务吗?你们觉得可能吗?” 说完用眼睛紧紧盯着另外两个人,那两个人也在思索,然后摇摇头说:“不可能走路过去,距离太远了。” 光头说:“对啊!这是不是疑问?不可能走过去,现场又没有汽车,是谁送他们过去,还是有人偷了警车?” 络腮胡子说:“偷警车?不要命啦?” 光头接着说:“退一步说,就是有人把他们送过去,那开车的人为啥不进去?为啥就炸了他们两个?这是不是疑问?” 另外两个老头点点头。 络腮胡子说:“有人送过去好像不太可能,如果送过去的话,那这个开车的人是啥时候走的呢?爆炸以前还是爆炸以后?好像都不合理。爆炸以前走的话,为啥把那两个人扔下自己走了呢?那样这两个人不就是走的不归路吗?有去无回啊!” 晓燕听了不归路三个字心里打了个寒颤,雨亭确实走了一条不归路啊! 络腮胡子接着说:“爆炸以后走的话,是不是更不合理了,出事了他跑了,里面肯定有鬼啊!” 光头说:“对啊,要不说有疑问呢!还有呢!” 另外两个人说:“还有?” 光头点点头说:“对,还有一个问题,听说那个大门没有上锁,门是开着的,是不是有点请君入瓮的感觉?” 听了光头的话,晓燕和心娴心里都觉得有一股寒意袭来,身上也感觉有点冷,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络腮胡子说:“难道里面有什么阴谋吗?” 光头又看了一下周围,说:“可不能胡说八道,咱们哪里说哪里了,不能瞎传,小心送你金镯子。” 戴眼镜的老头说:“你说那两个警察是不是会私自去的那个地方啊?雇一个车过去,然后到地方打发车开走了。有没有这种可能?” 光头说:“真像你说的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两个去干私活,然后遇到爆炸。这个问题过两天就知道了,只要公安局承认他们是因公牺牲,那就说明不是干私活,就是公事。里边还有好多疑问呢,你们离得远不知道,我在附近听到好多传说,各种各样的传说。” 晓燕和心娴认真的听着,这时候掌柜的提着装好的包子走过来,没脸带笑的说:“你们包子好了,要不要带一点蒜?” 晓燕正听的入神,掌柜的过来一下子给打扰了。 遗憾的起身说:“不用,谢谢你。” 掌柜的说:“你慢走,欢迎再次光临。” 两个人走出店门,晓燕对心娴说:“那几个老头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心娴点点头,说:“都听到了,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晓燕说:“他们能有啥真的啊?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聊天,信口开河而已。你不用相信,对别人也不要提起,记住了吗?” 心娴说:“我知道了。” 她们回到招待所,把热腾腾的包子放到桌子上,晓燕喊:“娘,你吃两个包子吧。不吃饭身体受不了的。心娴把你奶奶扶过来。” 心娴顺从的走过去,扶着奶奶走到桌子跟前坐下。 心悦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奶奶,奶奶接过来,说:“你们也吃吧。”说完把包子送到嘴边,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吃起来。她吃的好慢,仿佛那包子的味道让人难以下咽一样。 晓燕看到婆婆的样子,知道她心里的滋味。也不能劝,她害怕不能劝好婆婆,自己反而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嚎啕大哭起来。 所以晓燕只当没有看到婆婆的样子,默默的吃着包子。 一顿饭吃的时间差不多是平时的两倍,简直就像在吃药一样难以下咽。 吃完饭,心娴扶奶奶躺下。 晓燕说:“你们自己看书吧,好好学习,不能松懈了。” 心娴和心悦都点点头,各自去看书了。 晓燕躺在床上,心里思绪万千。想起以前的生活的点点滴滴;想着以后应该怎样生活;让她想的更多的是在包子铺听到那三个老头的谈话。光头的那些疑问也在她心里萦绕着,难道他们说的事情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又是谁的阴谋制造了这个灾难呢? 晓燕心里还是希望他们的话都是假的,都是信口开河。 晓燕生活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农村,她听说过一句话,要知国家事,出门问老农。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晓燕不知道那些人从什么渠道获得的信息,他们说出来的绝大多数都是真实的,尤其是一些国家大事,或者某个大领导的荣辱沉浮,都说的有板有眼。就好像他们亲自参与了一样,其实他们大部分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家,没离开过农村。 农村真是一块神奇的地方,蕴藏着无穷的智慧,孕育了无尽的人才,同时也承受着深重的苦难,和艰苦卓绝生活条件以及无休无止的体力劳动。 农村就是一个大大的聚宝盆,当有了灾难的时候,农村就会变出来无穷无尽人力物力财力,来保障大家度过难关。当一片祥和的时候,这个聚宝盆就没人想起来。无视他,甚至你一拳我一腿的攻击着他。 晓燕这些年的农村生活,也练就了她坚强自立的性格,也有了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 晓燕不知道城里的老头们,是不是也像农村那些老头一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军国大事娓娓道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今天听到几个老头的谈话内容就是真实,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实的。 晓燕觉得让人细思极恐,这样雨亭的死多么冤枉啊!勤勤恳恳的工作最后却倒在自己人的枪口下。 晓燕又摇头否定了自己,那些老头的话肯定并不可信,他们也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第7章 招待所里 晓燕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天很快就黑了,又该吃晚饭了。 晓燕说:“娘,晚上你想吃啥?我去买。” 婆婆说:“中午饭吃的晚,我还不饿呢。晚上就不吃了,吃了饭会不舒服。” 晓燕说:“你不吃的话我就不去买饭了,中午剩的包子让心娴和心悦吃吧,我也不饿呢!” 心娴和心悦草草的吃了两口,就没有心思再吃了。 这样的情况下任谁胃口也不会好的。 夜。 静谧的夜。 安静的夜里偏偏有人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宁静。 招待所的床躺着还算舒适,晓燕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但是晓燕睡不着,屋里的四个人都睡不着。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让人心痛的心事。 时不时就有人翻身,翻身时那床就会响一下。一下一下的响让她们更睡不着。 晓燕听着翻身带来的响声,只有婆婆侧身躺着,静静的躺着。 虽然没有看到婆婆的样子,晓燕心里也能想象出来她的心痛的感觉。因为她会用手擦眼睛,她在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雨亭这一走,撇下的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 作为老人,老来丧子足以会被击溃。毕竟唯一的儿子是自己年老以后的保障,是生活的靠山,也是精神的支柱,更是孙子孙女们的希望。 虽然她了解晓燕,人相当的好,勤快,孝顺,节俭。雨亭在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是很完美的。 现在雨亭走了,晓燕会像以前一样吗?她会死心塌地的守着自己和孩子们过日子吗?她会不会再嫁?毕竟守寡的日子是非常难过的,这一点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老人的心里不只是眼前的悲伤,还有为前途的担忧。 为了不惊动她们,只能偷偷的抹眼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好容易挨到天亮,大家都早早起床了。洗漱完毕,晓燕说:“心娴,你带妹妹去买点包子吧,我跟你奶奶有些话要说。” 心娴答应一声,拉着心悦的手出去了。 老太太心里不由得一沉,她没想到晓燕这么快就会摊牌。她的心一下子凉透了,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 晓燕拿毛巾给婆婆擦着眼泪,说:“娘,你不要太难过了,雨亭已经走了,他都这么狠心扔下孤儿寡母走了,你难过也没用,咱们还要过日子呢。你哭坏身子,不是要累坏我和你的孙子吗?” 老太太还是抑制不住的抽泣。 晓燕又给她擦了一下眼泪,说:“昨天我去买包子,在等着取包子的时候,听到有几个人议论雨亭出事的情况。” 老太太说:“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事情吗?” 晓燕点点头说:“是啊,我怕孩子们听到,他们心里不舒服。” 老太太的心一下子敞亮了,同时也为误会了晓燕的想法隐隐有些自责。 于是就问:“听到啥了?” 晓燕说:“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的,我就是想跟你念叨念叨,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老太太说:“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啥事也都看开了,你就说吧。” 晓燕说:“他们说雨亭他们的死是有阴谋。” 老太太说:“啥?阴谋?怎么说呢?” 晓燕说:“那几个人说,雨亭他们出事以后现场没有车,而且那个地方离公安局挺远的呢。你说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老太太想了一会,才慢慢的说:“这事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在捣鬼,孩子们都不在,我跟你说,即便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也不能说啥?” 晓燕感到非常意外,说:“那样雨亭不是死的很冤吗?对他,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老太太说:“你说的很对,这样对大家来说确实不公平。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在耍阴谋,那耍这个阴谋的人一定是领导,不是领导能指挥的动雨亭他们吗?你想想,凭我们孤儿寡母的能为雨亭讨回公道来吗?” 晓燕一下子沉默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老太太也知道晓燕心里的不平,接着说:“如果真的是有阴谋,我们也就假装不知道。这样雨亭也没有白死,起码给心娴和心悦留下一条不错的后路。如果我们闹起来,无凭无据的事,怎么证明他们在耍阴谋?既然是阴谋肯定是有预谋的,是经过规划的,我们不可能扳倒他们的。” 晓燕心里开始觉得婆婆说的很有道理,微微点点头。 老太太接着说:“我们一闹起来,一旦不能证明,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不但坏人受不到应有的惩罚,他们还会处处针对我们的,这样雨亭不是白死了吗?孩子们的前途肯定也会受影响的。官官相护是古来就有的,所以我们胜算几乎是没有希望的。只能相信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老太太说到孩子们的前途,一下触到晓燕的痛处。 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是相同的,她们对孩子充满了深深的疼爱和关怀。这种母爱是无私而伟大的,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将孩子放在首位。即使面临困境或委屈,母亲们宁愿自己承受一切,也绝不希望孩子受到丝毫伤害。她们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只为给孩子一个幸福、安全的成长环境。 晓燕说:“昨天心娴也听到这些话了 ,你说他会不会胡闹啊?” 老太太想了想说:“我感觉这孩子够稳重的,应该不会很冲动的做事。我们可以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一下,尽量不要让他胡闹。” 晓燕说:“听你说完,我心里也感觉有点后怕了,这孩子真要干出点啥出格的事,后果不堪设想啊!这可是关系到前途命运啊!” 老太太说:“一会我出去一趟,回来演出戏,让这孩子打消这个念头,不再想着这件事。 晓燕说:“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老太太说:“不用,待会我说你听着就行了。你把包子铺里那几个人特征说一下。”晓燕都如实的说出来。 不大一会,心娴和心悦回来了,提着两兜包子。 心娴说:“奶奶,妈妈吃饭吧。趁热吃好吃一些。” 大家坐下来开始吃包子,大家还是没有胃口,应付着吃了一点,就都不吃了。 吃完饭,老太太说:“我觉得心里堵的慌,你们歇着吧,我出去转一圈,活动活动。” 心娴说:“奶奶,我陪你去吧。” 老太太说:“不用,你和妹妹好好学习吧,我不去远处,就在门口溜达一会。” 晓燕说:“娘,要不我陪你出去转转。” 老太太摆摆手说:“你看着他们两个学习吧。省得他们偷懒。” 晓燕会意的点点头,老太太自己慢慢的走出门去。 晓燕坐在床上,看着一双儿女在认真学习的样子,心里略微有些安慰。 两个孩子学习很自觉的,从来不用晓燕去催促着写作业,这一点就让晓燕省不少心。就连奶奶也一直说这两个孩子懂事。 心娴伸个懒腰说:“奶奶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呢?会不会迷路了啊?” 晓燕说:“不会的,她说在门口溜达,不会去远处的。估计是和别人说话,排解心里的郁闷呢。等一会再不回来我下去看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又等了一会,老太太终于回来了。 晓燕说:“出去这么长时间,我正想去找你,心娴还说怕你迷了路,回不来了呢!” 老太太说:“我也没老糊涂,不能迷路,不认识路不往远处去就好了啊。” 晓燕端了一杯水递给老太太,说:“娘,你喝点水,歇一会吧。” 老太太接过水杯坐在床上,喝了一口水。然后说:“我下去碰到一个警车抓人呢。看了一会热闹,待的时间长一点了。” 晓燕说:“抓的是什么人啊?” “我看到有三个人,”老太太说:“一个人感觉挺胖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有一个瘦一点的,剃了个光头,还有一个没看清楚,戴着帽子,还戴了一副眼镜。” 心娴对晓燕说:“妈,奶奶说的人的特征咋和咱们在包子铺遇到的人这么像啊?” 晓燕点点头说:“是啊,真的挺像。那为啥抓他们啊?” 老太太说:“我听旁边有人说,好像是因为造谣,具体造啥谣没听说过。” 老太太转头看着心娴说:“你们在包子铺听到他们说啥了啊?” 心娴就把他们说的话简单的复述一下,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啊?” 老太太说:“这可真没准就是这么回事,看来说话也不能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啊!这也犯法啊!” 心娴说:“万一他们说的是实际情况呢?” 老太太说:“傻孩子,如果是实际情况的话为啥叫造谣啊?又为啥抓他们啊?” 心娴想了想,点点头说:“奶奶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显然他还想再说什么 自己又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家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虽然经过这样的交流,以为互相都明白各自心里的想法,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转眼好几天过去了,期间虽然陆陆续续的有雨亭的同事过来探望慰问,大家心里也不免有些急躁,再加上过度的伤心,每个人心里和身体都感觉很疲惫,很厌烦。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忍耐着。 又过了两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陈钟过来看望大家。 陈钟说:“这几天确实有点忙,没过来看望大娘嫂子还有孩子们,感觉心里很过意不去。” 老太太说:“你们都有工作有家庭,知道你们忙,顾不过来看我们,我们能理解。” 陈钟说:“我今天来一个是看望一下你们,再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后天早上,在局里开一个会。就是江哥还有郑哥的追认烈士的表彰大会。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老太太说:“这样的会我们就不参加了吧?” 陈钟说:“你们必须要去,你们是烈士家属啊。” 晓燕说:“好吧,到时候你们受累接一下我们。” 陈钟说:“谈不上受累,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江哥在的时候,没少帮助我们。虽然他不在了,但是这份情还在。我们这样也算报答一下江哥,我们会尽量照顾好你们。” 老太太说:“好孩子,有你这一份心意,我们就很知足了。” 心娴非常崇敬的看着陈钟,他觉得爸爸的眼光真好,交下这么好的同事,这个叔叔非常有礼貌,而且还重情义。这样的人很难得。 第8章 表彰大会 送走了陈钟,晓燕说:“这小伙子真不错啊!他不仅办事牢靠,让人放心;又懂礼貌,谦逊温和;而且还重情义,懂得感恩和回报。这样的年轻人真是难得一见啊!” 老太太说:“你说的对,不过人和人打交道不但要看他怎么说,还要看他怎么做。刚接触一般人都是会给别人留下好的印象时间久了慢慢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有的人能说会道,油嘴滑舌,就是办事的时候非常差劲。有的人虽然不那么能说会道的,但是办事非常实在。” 晓燕觉得婆婆的话有点煞风景,大家都在夸陈钟,她这么一说无疑是给大家泼了一盆冷水。 但是晓燕并没有往心里去,一家人说话,不管是对是错都不会太计较的。有时候会因为一件事争的面红耳赤。过后谁也不会记住。说完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忘了的。 心娴说:“我觉得这个叔叔挺好的,他说话让人觉得舒服,有一种亲切感。一见面就感觉这个人可以信赖,感觉他是一个好人。” 老太太看了一眼孙子,说:“说话也是技术活。就像别的技术活一样,不但要努力修炼,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天分。再就是,是不是好人不能用第一印象去判断的。是不是好人也不能听他说的话。不一定说话好听的人就是好人,说话不好听的人就是坏人。” 心娴看着奶奶,静静的听着。他知道奶奶的智慧,她比村里大多数的人聪明,看事情看的透彻,处理事情一般都是很圆满的。村里的人对奶奶都很尊重。 心娴就是听着奶奶的教诲长大的,她觉得奶奶特别伟大,说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讲故事娓娓动听。 心娴特别喜欢听奶奶的那些故事。只是他不知道奶奶讲的故事究竟是真的还是编出来的。 老太太接着说:“有的人从小就能说会道,这样的人很容易得到周围的人的喜爱。有的人会把一件事说的天花乱坠。然而这天花乱坠的后面可能藏着骗局。” 心娴说:“奶奶的意思是说会说话的人都是骗子吗?” 老太太说:“傻孩子,不能这么说。不是会说话的人都是骗子,但是大多数的骗子都非常会说话的。他们说话让人听着顺耳,心里愿意接受,不知不觉就会让你产生信任感,依赖感。这样他们就容易实施诈骗。” 心娴说:“我觉得奶奶说的很对,很多骗子都非常会说话,他们说话就感觉说到心坎上,特别受听。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就不好分辨好人坏人了啊!” 老太太说:“好人坏人是不用分辨出来的,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 心娴说:“什么意思?” 老太太说:“就是看他做事来分辨这个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一件事两件事可以装一下,时间长了终究会显露出本性。会说话的人大多数具有迷惑性和欺骗性,短时间内是不好分辨的。时间长了他自己就会暴露本性。古人早就告诉我们了,闻其言观其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多注意观察 ,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容易分辨人的品质了。” 心娴点点头。他知道奶奶的话虽然都听懂了,但是理解透彻的话还需要时间。她说的话就像奶奶的人一样,平凡而又伟大。 时间在悲痛和压抑中缓慢的流逝。随着时间流逝的还有心里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晓燕心里感觉安全感和幸福感几乎为零。 陈钟和孙雷一起来到招待所,接上晓燕一家,直奔公安局。 大厅里整整齐齐的坐满了人,晓燕一家子被安排到前排坐下。后面都是穿着警服的警察,只有前排的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 心娴看到一个女人和他隔着几个座位坐着。心娴第一印象觉得这个女人很漂亮,虽然是坐着心娴也能看出来她个子很高,高挑而匀称。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这紫色庄重而不失艳丽,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头长发乌黑而又飘逸,烫着大的波浪,从头顶一直垂到前胸,恰到好处的停在两个山峰上面。面容姣好,化着淡淡的妆,其实她不化妆已经很美,化了妆无疑是锦上添花。站在她对面,上一眼是姣好的面容,下一眼是诱人的高山。中间呢?中间是雪白的粉梗,只是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颗黑痣。黑痣很大很显眼。就像白面上面放着一颗黑豆。 这女人旁边坐着一个和心娴年龄相仿的男孩。 心娴收回目光,看着妈妈和奶奶。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们心里的悲痛。 此时晓燕想:“前排这些人是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烈士家属啊?看他们穿的衣服应该是家属。” 大家都坐好以后,一个年轻的女警察走到主席台上,对着话筒说:“烈士表彰大会现在开始,下面请严局长讲话。”说完就优雅的走了下去。 一个人走到话筒前。 这个人微微发福的身材,显得高大而又结实。洁白的衬衫,裤缝笔直的裤子,透露着干净、整洁、庄重、严肃。 严肃,严肃。 他表情很严肃,严肃的脸上带着一种忠厚。这忠厚的脸让人一看到就是会感觉他是那种很可靠的人,很值得信赖的人。他整个人安详而又稳重。就像一座山稳稳的在那里岿然不动。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个人的眼睛,它宛如平静的湖面般柔和而内敛。当他注视你的时候,那目光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可以久久的注视着你,时间久到让人感到有些不自在。 然而,即使是你们目光相撞,也不会擦起火花。你也无法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丝毫的喜怒哀乐。而你目光中的喜怒哀乐就会被那如高深莫测的湖水一样吞噬殆尽,只留下空洞感,透明的空洞感。 那双眼睛就像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将所有情感都深藏其中,让人难以窥探。尽管如此,你却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深邃和莫测,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内心深处,让你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这种深邃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索,但又担心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其中的压力。 公安局大厅里 ,布置的庄严肃穆。局长严博文站在话筒前面神情严肃的宣布:“同志们,各位家属,大家好!现在我宣读追认郑天健和江雨亭革命烈士的通告。” 他清了清嗓子,拿着稿子念起来: “郑天健和江雨亭同志,两位英勇的公安战士,他们以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扞卫了人民的安全和国家的尊严。在执行任务时,他们面对极端危险的情况,毫不退缩,展现出了公安战士的高尚品质和英勇精神。他们的牺牲,是公安队伍的巨大损失,也是国家和人民的悲痛。 在追认他们为革命烈士的仪式上,我们不仅要缅怀他们的英勇事迹,更要继承和发扬他们的精神。郑天健和江雨亭同志的事迹,将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公安战士,继续为维护社会稳定、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而不懈努力。他们的英勇行为,是公安队伍的骄傲,也是我们全社会的楷模。 让我们以最崇高的敬意,追认郑天健和江雨亭同志为革命烈士,他们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共和国的丰碑上,他们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前进。在新时代的征程上,我们要以他们为榜样,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许多人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时,心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走上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敬意。也透露出一些机智和狡黠。 “我是郑天健的儿子,我为我的父亲感到骄傲。”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他用生命践行了警察的誓言,他是我心中的英雄。将来我会追随他的脚步,为保卫社会的安宁而努力。” 说完,她向台上的遗像敬了一个礼,转身面向众人,脸上露出坚强的笑容。 在场的人们纷纷为他鼓掌,气氛庄重而感人。 这时主席台上又传出来:请江雨亭烈士家属上台讲话。 大家又开始鼓掌。晓燕有点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也根本不知道该说啥。 正在他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江心娴稳步走上主席台。 晓燕心里又惊又喜,她没想到自己儿子能有这样的勇气,自己走到台上,代表自己的家庭去讲话。 同时她又有些担心,担心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说错话。她感觉此时比自己站在台上还要紧张,紧张的双手手心里都是汗水了。 心娴站在话筒前,也是有点紧张。他深呼吸了几次,感觉紧张感消失的差不多了,心里也平静了很多。 他低头深深的给大伙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开始说话:“各位领导,各位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江雨亭的儿子。今天有幸站在这个地方,是因为爸爸流了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今天站在这里,我和我们全家的心情是悲痛而又自豪的。悲痛的是爸爸英年早逝离开了深深爱着他的我们,离开了他深爱的家庭。自豪的是我有一个这样英雄的父亲,更自豪的是他有你们这些同事。他在世时经常向我们提起你们,他心里也充满对你们的感激,因为你们经常帮助他。我在这里也要谢谢各位领导和各位叔叔阿姨。” 说完心娴又鞠了一躬,这时台上台下的掌声响成一片。晓燕心里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她没想到儿子居然这么会说话。她在想:虽然天天生活在一起,但是对儿子的了解还是不够彻底。 这时心娴接着说:“我爸爸和郑叔叔的壮烈牺牲,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定,他们的牺牲是很伟大的。他们牺牲的原因肯定是有坏人捣鬼。” 他说出这句话,让奶奶和晓燕心里非常紧张,总是担心心娴会说出些偏激的话,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她们紧张的几乎要站起来,喊着让心娴赶紧下来,不要再说话。 心娴接着说:“是坏人就要抓住他,绝不能放过他。拜托各位领导,拜托各位叔叔阿姨。”说完他给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鞠躬,又向坐在下边的人鞠了一个躬,然后就轻松的走下来。 热烈的掌声又响起来。人们对心娴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严局长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只是大家都在注意心娴,没人太在意台上的人们。 心娴偶然间一回头,看到了他们的举动。他注意到局长旁边的那个人,一张很白净的脸,一双大眼睛感觉水汪汪的,虽然是男的,却有一点点女人的魅气。他一边和局长说话一边习惯性的摸着前额。 心娴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讨厌,看到他心里感觉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原因。心娴也觉得奇怪,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并且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为啥一看到这个人就感觉这个人讨厌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仪式结束了,人们缓缓离开大厅,心中怀揣着对烈士的敬仰和对未来的期许。 晓燕一家人也随着人流往外走。这时孙雷走过来,说:“大娘,嫂子我先把你们送到招待所去吧。刚才局长交代我了,先让你们再住两天,他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事。这两天他有点忙,忙过这两天就处理你们的事情。你们看行吗?” 晓燕和婆婆对视一眼,说:“好吧,那就听你们安排吧。” 孙雷说:“那好,你们上车吧,我送你们回招待所。” 一家人上了车,孙雷开着车,把他们送到招待所门口,孙雷说:“你们进去吧,我另外还有任务,就不送你们进里面了。” 晓燕又客气了一下,然后孙雷开车走了。 第9章 和老头攀谈 众人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里,老太太止不住的夸奖心娴,她说:“没想到心娴还真有两下子,上去竟然一点都不慌张。而且说的也相当好。” 心娴说:“一开始我心里也有点慌的,后来想起我们老师说过,上台说话的时候,难免会紧张,这是人之常情。” “紧张了怎么办呢?老师说把下边的人不要看成人,看成萝卜土豆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就不会紧张了,没有生命就代表着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就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感情就不会嘲笑讥讽你,你就觉得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了,心情也就放松下来了。我试着这么做了,结果真的不紧张了。” 老太太说:“原来在你眼里我们就是萝卜土豆啊?” 心娴说:“只是在心里打个比方,不是真的这么看。” 老太太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她接着说:“你比你爸强,他小时候老师让他上讲台上说话,就低着头,啥也说不出来。” 她不自觉的又提起雨亭,脸上又阴云密布了。如今,一提到雨亭这个名字,大家的心中便充满了悲伤和痛苦。然而,作为雨亭的母亲,老太太自然会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儿子。母亲想念儿子太正常了,正常的如同一日三餐,是不可或缺的。每当她提及雨亭时,那份深深的母爱便从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来,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尽管知道提起雨亭可能会让大家感到难过,但对于老太太来说,这也是一种释放内心悲痛的方式。她需要倾诉,需要有人倾听她对儿子的思念和牵挂。而大家也都理解她的心情,愿意陪伴她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然而,每次听到雨亭的名字被提起,大家的心还是会忍不住一阵刺痛。因为他们深知,那个曾经与他们一同欢笑、奋斗的人,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无法看到他的笑容,听不到他的声音,这种失去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生活还要继续,尽管雨亭不在了,但他留下的记忆和情感将永远铭刻在大家的心中。他们会带着对雨亭的怀念,努力前行,让他的精神在这片土地上永存。 老太太轻轻叹口气,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下来。 她们一直在招待所待着,很少出去。因为人生地不熟,还有就是没有心情出去走。 只有买饭的时候才会出去一趟,一般情况下都是买了饭就赶紧回来,尽量不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了。 心娴出去买饭的时候比较多。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爸爸的离世让他成熟了,有责任感了。所以就主动帮着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心娴又出门买饭,又想起那家包子铺。可能是因为走顺腿了,也可能是因为这家的包子味道很不错,心娴大多数时候都是来这里买包子。 正是吃饭的时间,包子铺里面坐满了人。心娴告诉老板要买包子的数量还有什么馅,然后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等着。 小小的店面人来人往,心娴静静的坐着。无意间发现第一天来这个包子铺遇到的人,遇到的那几个老头。只不过那三个人现在只剩两个人了。那个光头并没有在这里。 心娴想起奶奶说的话,说他们因为造谣被公安局抓起来了。抓起来了为啥还在这里?难道只是抓了那个光头?光头都不是好人,公安局就应该抓吗?心娴被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逗乐了。 奶奶说的话是真的吗?或许是抓起来以后又放出来了。 心娴心里满是疑惑,他想去找他们打听清楚。 但是贸然打扰别人总是不礼貌的,心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跟他们搭上话呢? 心娴一时想不出办法来。恰巧这时候他要的包子出笼了,老板给他装好,笑眯眯的提着递给心娴。 心娴接过包子,付了钱,然后匆匆忙忙的跑着回招待所去。 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那两个老头,见到他们还在慢慢的喝着酒。看样子一时半会不能吃完。 一路小跑的回到招待所,把包子放在桌子上。老太太说:“你咋气喘吁吁的啊?怎么了?” 心娴说:“我是怕包子凉了不好吃,所以是跑着回来的。” 晓燕说:“这才多远的路啊?肯定不会凉的,看你累的。” 心娴说:“我没事,咱们趁热赶紧吃饭吧。” 大家聚拢在一起开始吃饭,心娴因为惦记着那两个老头,想找到他们解开心里的疑惑。所以今天吃得特别快。 不大一会就吃完了,他跟晓燕说:“我的笔不好用了,我出去买一个。你们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我一起买回来。” 大家都说没有什么东西买,心娴急匆匆的出来了。 他跑到包子铺门口,看到那两个老头还在喝酒,心里暗暗有点高兴。可是找一个什么借口跟他们搭话呢? 心娴苦苦思索着。 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他跑到小卖店里买了一盒烟,然后走进包子铺。此时吃饭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因为吃饭的点已经过去了。 心娴走到两个老头挨着的桌子坐下来,掏出烟来,打开抽出来一支烟,叼在嘴上。故意在兜里掏来掏去的找火柴。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火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买火柴。 心娴起身走到两个老头桌子跟前,从烟盒里拿出来两支,给一个老头递了一支烟。然后说:“大爷,有火吗?借用一下,出来的忙忘了带火了。” 络腮胡子的老头拿出火柴,递给心娴。 心娴接过来划了一根火柴,点上烟,装模作样的抽着。然后把火柴还给络腮胡子的老头,说:“谢谢大爷。” 老头看了心娴一眼,说:“多大啦?” 心娴说:“二十一岁了。” 老头说:“看着不像这么大啊!看着也就十七八。怎么看也没有二十多啊!” 心娴不由得佩服老头的眼光。但是他嘴上就是不承认,说:“他们都这么说我,认为我没有二十多。” 老头说:“抽烟这事,能不抽尽量不抽,没啥好处。再说了你这么小,身上有的零件还没长好呢,抽烟会损伤到它们。” 心娴说:“我都抽了两年多了,不抽的话感觉不好受。大爷,你们说我是不是已经上瘾了啊?” 两个老头点点头说:“这玩意学的时候不好受,学会了再戒烟,更他妈的难受。” 心娴说:“我还不知道戒烟是什么滋味,刚开始学抽烟的时候,确实像你老人家说的,真是不好受。我抽完了一支烟,头晕了半下午。感觉天旋地转的,老是想呕吐。而且出虚汗,不能站, 不能走只能躺着。就算躺着头也是晕的。” 老头说:“那可能是你小子空肚子抽烟的,跟喝酒一样,空肚子就容易醉。” 心娴顺着老头的话头接下去:“大爷真是经验丰富,我那天中午真没吃饭,所以才那么难受的。” 心娴慢慢的引着话题走向他的目的,说:“我还不错呢,躺在床上一下午,跟我一起抽烟的同学,回家还想抽,结果把被褥烧了好几个大窟窿。” 老头说:“躺在床上抽烟确实很危险,很容易起火的。” 心娴说:“我听说前几天那个化工厂爆炸,是不是抽烟造成的啊?大爷你知道吗?” 老头斩钉截铁的说:“那纯粹是胡说八道了。”心娴听他说的这么坚决,知道这个老头肯定知道点什么,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于是心娴说:“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抽烟引起的呢?难道我听到的是有人胡说八道吗?” 老头说:“那肯定是胡说八道啊!那个化工厂都封了多少年了,里面根本就没有住人。” 心娴说:“没有住人怎么还爆炸了呢?是不是电路老化闹的啊?” 老头说:“里边的电从封门那天就断电了,电线都撤下来了。老化有个屁用,没有电,再老化也不能起火啊!” 心娴说:“那可就奇怪了,既没有人,又没有电,咋还会爆炸呢?但是我听说当时还炸死人啊!” 老头说:“炸死的是警察。” 心娴故作不解的问:“警察?他们去里面干什么啊?” 老头说:“那谁知道呢?错误的地方错误的人,出了错误的事情,错的是不是有点太离谱啊?” 心娴想继续打听一下,问:“没听到啥小道消息吗?” 老头说:“那还要啥小道消息啊?炸死的警察都成烈士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死无对证懂吗?错误的事情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小伙子看你脑子挺好的,自己琢磨去吧!” 戴眼镜的老头说:“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棉裤做的薄,就是皮裤没有毛。没病还死得了人吗?” 这老头没头没脑的话让心娴有点懵了,根本没有理解老头说的话是啥意思,话里有什么含义。 心娴还想再说点什么,两个老头已经吃完饭,站起来走了。 心娴出了包子铺,刚想回招待所,突然想起自己出来的借口,于是急忙又去小卖部买了支圆珠笔。 回到招待所,晓燕问:“你干啥去了,咋这么长时间啊?” 心娴说:“我出去买东西,正好看到有人打架,我就看了一会热闹,所以回来的晚了。” 晓燕说:“以后看到打架的离远远的,别看。” 心娴说:“为啥啊?” 老太太接过话,说:“你妈说的对,遇到打架的就要离远点,拳脚无眼,备不住就伤到你。遇到打急了的,会随手拿手边的东西攻击别人,急眼了就失去理智了,不会考虑后果,手边有啥就会用啥。用比较柔软的东西攻击是无所谓的,如果是石头砖头甚至刀一类的东西呢?一旦偏了,或者出手了都会伤到无辜的人们,会出人命的。” 心娴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下次不看这样的热闹了。” 晓燕说:“你赶紧看书去吧,别因为耽误这一段时间就把功课落下。不读书啥事也成不了的。” 心娴答应一声,就去看书了。 心娴拿着书,表面看是在看书学习。实际上他的心根本就没在学习上面。 心娴脑海里还在想着两个老头说的话,仔细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错误的事情完美的结局是什么意思? 死无对证又是什么意思?对证,证明什么呢?又跟谁对证呢? 一个一个的问题在心娴的脑子里来回的乱窜,没有顺序,没有头绪,并且没有答案。 这个答案谁能解开呢?解开了会告诉他们真相吗? 心娴想:难道爸爸真的死于一场阴谋吗?既然是阴谋为什么还授予他烈士呢? 他呆呆的想着,分析着。 晓燕看心娴的样子有点奇怪,说:“心娴,你是在看书吗?” 心娴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妈妈的话。 “心娴,你干啥呢?”晓燕提高了声音问。 心娴一下子惊醒过来,说:“怎么了?妈。” 晓燕说:“你在想啥呢?喊你两遍你都不答应,是不是刚才出去遇到什么事了啊?” 心娴说:“我出去就看那些人打架了,别的啥事也没有。刚才我是想书上的问题想的入神了,所以没注意到你说话。” 晓燕说:“我希望你能跟我们说实话,你现在年龄还小,有些事情还是看不明白。多跟我们说说对你没有坏处。有啥事不能憋在心里。” 心娴说:“知道了,妈。我真的没有遇到什么事,你和奶奶就放心吧。再说了,你们还不了解我吗?” 晓燕听心娴这么说,心里在想:我真的了解你吗?在台上演讲的时候我就觉得已经不了解你了。毕竟孩子大了,在慢慢成长,和父母的距离也会渐行渐远,这些都是父母能够理解的。人心是复杂的,复杂到没有人可以把你了解透彻,即使是亲人也不能。 晓燕知道他不会说出别的什么东西了,也只好结束了话题。任他们去看书学习了。 第10章 好人!严局长 一天一天。 一天天都在焦急和悲伤中慢慢的熬过。 晓燕心里感觉有点待不住了,她本来是一个勤快的人,突然闲下来,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心里总是感觉没着没落的。出来这么多天,她开始惦记家里了。 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的,路会一直走下去。过日子就需要家。有家,人的心就会向一起聚拢,就不会散。人心聚拢才会有力量,有办法,才会更加有前途,更有希望。 老太太似乎看出晓燕的心情,安慰着她:“晓燕,你不用着急。我知道你惦记家里。现在既然出来了,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家里也没有啥好担心的。我估计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婆婆说的晓燕心里都明白,也知道婆婆是在宽慰她,也是在宽慰婆婆自己。晓燕就是觉得心里放不下,总是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 又过了两天,终于有消息了。 陈钟开车来接晓燕,说局长有事找她。 晓燕在陈钟带领下找到局长办公室。 严局长坐在舒适的办公椅子里,看到晓燕进来,站起来跟晓燕打招呼。 “胡晓燕同志,你好。你请坐。”晓燕感觉出了局长的热情和真诚。 严局长说:“小陈啊,给接杯水。” 陈钟答应一声,拿着杯子去锅炉房接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晓燕,另一杯放在严局长的办公桌上。 陈钟说:“严局长,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严局长摆摆手,示意陈钟可以走了。陈钟说:“嫂子,你坐着,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严局长说:“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关于雨亭的抚恤金和一些善后工作。” 晓燕点点头,说:“这些事让局长费心,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严局长说:“不用客气。雨亭同志为公牺牲,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他继续说:“因为你是农村户口,所以我去给你们争取了更多一些抚恤金。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一直拖着没有见你。这几天我一直在跑这个事,确实没有时间。再就是我想这个事情敲定以后一次性的说清楚会更好,省去很多麻烦。” 晓燕静静的坐着,心里满是感激之情。她觉得严局长还真为她们考虑,为她们家庭条件考虑,并且用实际行动给她们争取福利。 晓燕说:“严局长考虑事情比较周全,并且也真心为我们着想,还要谢谢您。” 严局长接着说:“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考虑到雨亭的贡献,当然啦,我也是跟上面多次申请多次争取,才得到这样的结果。这是一个好事。” 晓燕说:“是什么好事啊?” 严局长说:“考虑农村的教育资源不如城里,也考虑到雨亭的贡献。上面决定把你还有孩子的户口迁到城里来,你看这是不是好事啊?” 这是晓燕没有想到的,她真是又惊又喜。连忙说:“这真是太好了,非常谢谢你严局长。” 严局长说:“不用谢我,都是上面决定的。考虑你婆婆的实际情况,她的户口暂时就别动了,虽然户口不动,她也可以和你们一起生活,毕竟这么大岁数了 ,也需要人照顾。” 晓燕说:“是啊,雨亭没有了,对她打击很大,现在更需要人照顾,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这样也对得起雨亭的付出。” 严局长说:“你做的很对,都说养儿防老,她把儿子养大了,儿子却没能给她养老。确实是让人伤心的事情。希望老人家能挺过来,好好度过余生。”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不过还好,有你这个孝顺的儿媳妇,她晚年也不会错的。我听他们议论过你,说你方方面面都做的相当好。真是难得啊!” 严局长不由得赞叹 ,他心里暗暗想:家贫出孝子,国难显忠臣。古人总结的确实很好,很准确。 晓燕说:“我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做的还是不够好,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严局长说:“该做的事不想做,就成了不该做的事了。该不该做全凭良心,能不能做呢,那是看能力。既然你做了该做的事,说明你是个好人,有良心的人。说明雨亭还是相当有眼光的人。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们,羡慕雨亭的眼光啊!”这句话是严局长的肺腑之言。 他深邃的目光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这个眼神转瞬即逝,没人能捕捉的到,具体是什么样的东西隐藏在心底,又想表达怎样的情感,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别人根本从他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东西,任何情感。 晓燕当然也不会察觉,因为她本就是一个不是那么细心的女人。况且那个眼神是转瞬即逝,就算心细如发的人也不会看到,即便看到了,也不会读出里面的东西。那眼神那目光就像一潭死水,任何东西都不会激起涟漪。 平静,只有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晓燕说:“雨亭对我对孩子们非常好的,这也是互相成就吧!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的,雨亭付出太多了,所以得到我们的回报也就多一些。” 严局长说:“对,有付出就有回报,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雨亭对国家的付出,也会得到回报的。所以说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东西。” 他接着说:“你们户口迁过来以后,就住家属楼吧。你们回去抓紧把户口从本地派出所里迁出来,然后我给你安排人在这里上户口。房子的事情我也会让人给你们办理。” 晓燕说:“太感谢严局长了,你真是好人,真是好官。谢谢,谢谢。” 晓燕连说了几个谢谢,严局长看出来晓燕说的是真心话,从心底感谢他。这让他心里有一份释然。 严局长说:“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今天你就可以回去了。雨亭的抚恤金一会让陈钟跟你去领一下,然后让他送你们回家。” 晓燕说:“好的,真是太感谢你了,雨亭有你这样的领导,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的。” 严局长又说:“回去抓紧办户口的事,越快越好。” 晓燕满口答应下来。 然后满怀感激的走出局长办公室。 严局长静静的看着晓燕离去的背影,一直看着,直到晓燕拐过墙角,直到看不见。 严局长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在想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晓燕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完,当然是陈钟陪着她办理的。毕竟有穿公服的人陪着一切事情处理的都会比想象的还要顺利。顺利到难以置信,只要说明情况问题立马解决。 陈钟把晓燕送回招待所,然后就驾车离开了。 晓燕提着一兜钱走进她们住的房间。 房间里的人看到她回来,心情自然放松了下来。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老太太迫不及待的问。 晓燕说:“是去局长那里了,顺便办了一些事情。” 说着她把放满钱的包递给婆婆。老太太接过来掂着还有些分量,就问:“这是啥啊?还挺沉呢。” 晓燕说:“你打开看看。”说着话,她起身去把房门关上锁好。 老太太打开包一看,一下子愣住了。 她喃喃的说:“咋这么多钱啊?” 心娴和心悦听奶奶这么一说,也放下书本,走到奶奶跟前。伸头往包里一看,花花绿绿的都是钞票。两个人马上喜笑颜开。 “妈哪来那么多钱啊?”心悦好奇的问。 晓燕眼圈突然红了,眼泪又缓缓流下来。 看到晓燕哭了,大家心里一沉,刚才那种欢愉一下子不见了。 晓燕对心娴和心悦说:“这是你爸爸的抚恤金。” 心娴和心悦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她们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那里。眼前那一叠叠厚厚的钞票,此刻却变得如此沉重,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这……这是用爸爸的命换来的钱?”心娴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心悦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她的心却像被撕裂一样疼痛。 她们望着那些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这么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再多的钱也无法买回爸爸的生命。如果可以选择,她们宁愿用所有的财富去换取爸爸的健康与陪伴。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爸爸已经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们,永远的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无论她们多么懊恼、多么痛苦,多么痛彻心扉,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老太太对晓燕说:“你也别难过了,人毕竟已经没了,你难过也不能让他回来了。有这些钱我们以后还会有个保障。” 晓燕擦了一把泪,说:“这是严局长多给争取了一部分,因为照顾我们是农村的,考虑我们生活不是太富裕,才多给了一部分。” 老太太说:“这个严局长还真是办事的人呢。还为我们着想,真是好人啊。” 晓燕说:“是啊,严局长确实很好的。还有一个消息,也是好消息。” 老太太有些意外,问:“什么好消息啊?” 晓燕说:“严局长说,让我还有心娴和心悦把户口迁到城里,这是不是好消息?” 老太太一下高兴起来,说:“这真是好消息,是好消息。” 晓燕说:“严局长还说了,等户口迁过来以后我们就可以住在家属楼了,这下啥也不用愁了。” 老太太激动的说:“这个严局长哪里是好人啊,简直就是活菩萨啊!不是怕折他的寿,我真想给他烧香磕头。” 晓燕说:“烧香磕头都是封建迷信,不能相信的。” 老太太说:“你还是年轻,不懂这些事。有些事情虽然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却是事实存在的。” 晓燕说:“是不是上了岁数就开始相信这些事了啊?” 老太太说:“相信这种事情跟年龄没有太大关系的。农村里的人常说的一句话,信神如神在,不信他不怪。你不相信可以,千万不能语言攻击,谩骂,诋毁。你听着是不是好像我在宣传封建迷信啊?” 晓燕说:“是啊,不过你说的不信他不怪,感觉你说的好像还挺人性化的。” 老太太说:“我跟你说个事,这是真事,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两口子结婚以后生了个小闺女,那闺女长的可好看了,可以说是人见人爱。但是生下来没有多长时间,就病了,各种中医西医看了相当多了,就是治不好。” 晓燕问:“是什么病呢?什么症状呢?” 老太太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检查也检查不出来结果。就是天天睡,就像人昏迷那种状态。整日整夜的睡,睁不开眼。” 晓燕说:“那还是身体有问题,不然怎么就醒不了呢?” 老太太说:“你说有问题可是就是查不出来,各种仪器都查不出来。” 晓燕说:“小孩是不是没有了啊?” 老太太说:“后来小孩好了。” “哦?”晓燕有些惊讶,问:“用什么办法治好的啊?吃的什么药?” 老太太说:“没有吃药。是有人推荐了一个阴阳先生,在咱们那块挺有名的。抱着孩子找到那个阴阳先生。那先生看过以后说,这个孩子本来没有什么病。” 晓燕又感到惊异,“没有病为啥会这样子,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这是她心里的疑问,但是没有说出来。 老太太接着说:“那个阴阳先生跟我这个亲戚说,是你们家上辈子有的人不喜欢上坟烧纸,所以有的祖先怪罪下来,这个罪就降到这个孩子身上。” 晓燕说:“既然知道原因肯定能治好,是吧?” 老太太点点头,说:“那个阴阳先生说,你回去以后买三刀烧纸,去祖坟上烧了,孩子就没事了。” 晓燕问:“三刀是多少?” 老太太说:“就是三大捆。” 晓燕说:“是不是烧完纸孩子就好了啊?” 老太太说:“烧完纸以后,当天晚上小孩就精神了。从那以后再没犯过这个毛病。” 晓燕说:“让你说的我后背有些发凉,心里有点发毛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心娴心悦和晓燕吓了一跳…… 第1章 一辈子跟着你们 老太太讲述亲戚家的孩子的事,把屋里另外三个人听的入了神,突然有人敲门,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三个人吓了一跳。 晓燕打开门,看到是陈钟和孙雷。晓燕急忙让他们进屋坐,两个人摆摆手,陈钟说:“嫂子,大娘,我们是送你们回家的。严局长说,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情,今天就送你们回家。回家以后也好办理户口迁移的事情。” 晓燕说:“我们没有什么事了,随时都可以走。” 陈钟说:“那好,我们去门口车上等你们,你们收拾一下。” 晓燕说:“好,我们收拾一下,马上下去。” 陈钟说:“不用着急,慢慢收拾好,千万不能落下东西。” 说完两个人走了出去。 心娴和心悦忙把自己的书包整理好。晓燕把装着钱的包塞给婆婆。老太太说:“你拿着吧,我这岁数大了,脑子容易犯糊涂。” 晓燕说:“你就拿着吧,我感觉你拿着比我们拿着牢靠。” 说着话,晓燕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她知道招待所里有服务员,服务员会在她们走了以后收拾房间的。 也许是怕别人背后说她们,也或许是女人天生爱干净的天性,她很快就把房间收拾利索了。 老太太紧紧的抱着那个包,她知道这个包是儿子的命换来的,更是全家人的命,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不紧紧抱着,时刻都不会离身呢? 一家人走出招待所,看到孙雷和陈钟的车就停在门口。 孙雷和陈钟看到晓燕她们走出来,急忙从车上下来给她们打开车门。 几个人坐好,汽车缓缓启动起来往家的方向驶去。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人流有点大,汽车的速度降了下来。 这时候路过一个小姑娘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车窗玻璃。 孙雷忙摇下车窗玻璃,看到那个小姑娘,小姑娘甜甜的笑着说:“叔叔好,忙着公务呢?” 孙雷说:“严曦若!你干啥呢?今天没上学吗?” “今天星期六,你忘啦?” 小姑娘笑了,笑起来很开朗,天真烂漫的。 少女最吸引人,没有人可以忽略从眼前经过的少女,尤其是带着笑容,笑容如盛开的鲜花一般灿烂的少女。 这个女孩同样吸引人,姣好的面容,开朗的性格,最吸引孙雷和陈钟的,当然还是她的身份——严局长的女儿严曦若。 陈钟在副驾驶座位向小女孩摆摆手,女孩低头笑着看向车里,然后礼貌的说:“陈叔叔好。” 然后向后座扫了一眼。看到了心娴和心悦,她居然也向心娴和心悦挥了挥手。心娴也看到了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会跟自己和妹妹打招呼。他们两个也朝小姑娘挥挥手。心娴第一印象觉得这个小女孩很不错的,漂亮,爽朗,大方。心娴心里能想起来的夸女孩的就只有这三个词。一个女孩子占到这三个词的话,已经相当不错了。 这时候人流已经过去,车又开起来。 心娴回头看了一下车后面,小姑娘还在向着车里摆手。 孙雷按了一下喇叭,算是对女孩挥手致意的回应,车子加速了。不大一会小女孩消失在视线里。 孙雷说:“曦若这小丫头挺好的,每次见到都会打招呼。性格很开朗,很随和。” 陈钟说:“是啊,可能是家庭条件优越,培养出来的开朗性格,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孙雷说:“还是在于个人吧,你看看曦晨,同一个家庭,性格截然不同。曦晨遇到我从来没有打过招呼。” 陈钟说:“是啊,遇到我也是一样,让人很难相信她们两个来自一个家庭。” 孙雷说:“古人说:一树瓜果有酸甜,一母所生有愚贤。何况她们还不是一母呢!” 陈钟说:“这就是个体差异,也可能是他妈太娇惯曦晨了,把孩子给惯坏了。” 孙雷说:“可能是吧!也可能是自己觉得有天生的优越感。我没去过严局长家,不知道他家是什么情况。” 陈钟说:“我倒是去过两次,局长夫人性格很开朗,待人热情。和曦若有点像,只可惜不是亲生的。虽然不是亲生两个人性格确实很像。不但性格爽朗,最主要的是局长夫人非常漂亮。” 孙雷说:“就凭严局长,不漂亮估计也看不上吧?” 陈钟说:“是啊,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嘛,估计都是这样。局里的老人都知道,局长夫人很漂亮。” 孙雷说:“严局长以前的老婆呢?” 陈钟说:“好像出国了吧?” 孙雷说:“出国?这么厉害吗?这个年头没有点本领谁能出国啊?” 陈钟点点头说:“光有本事也不行,还要有门路。” 孙雷说:“看来这个女人也很厉害了,那她怎么不把曦若带出去呢?,毕竟女孩跟着母亲会好一些。” 陈钟说:“我听咱们那些老人说,她是想带走的,当初离婚的时候她就争过曦若的抚养权。你想想就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争得过严局长?” 孙雷说:“严局长为啥非要她的抚养权呢?他不嫌受拖累吗?” 陈钟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里边有什么内情,这些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曦若她妈一两年就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给曦若带好多东西。但是曦若从来都不显摆,小丫头挺低调的,从来不张扬。” 孙雷说:“所以局里的人都喜欢这个女孩。这也是原因之一” 陈钟说:“是的,喜欢她也不都是为了给严局长面子,这小丫头确实招人喜欢。” 车子稳稳的走着,晓燕她们静静的听着陈钟和孙雷的对话。 因为他们的话题根本就不了解,所以也插不上话,只有静静的听着。 孙雷问:“曦若和曦晨差几岁?” 陈钟说:“曦若今年十七,曦晨十五。” 孙雷说:“才差两岁啊?” 陈钟说:“是啊,严局长刚升局长那年和这个 局长夫人结的婚。算生日的话,两个孩子差一岁多那么一点点。” 孙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晓燕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道路,熟悉的风景。只是现在看着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迷人。 时过境迁,时还没过境就迁了。这个境是心境。 心境就是心情,心情好环境好,周围的人也好,一切都是好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风景还是那个风景,看着索然无味;道路还是那个道路,走起来坑坑洼洼,磕磕绊绊;周围的人还是那些人看起来没有那么可爱可敬。 五颜六色的花草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根本看不出来美在哪里。 这一层雾气就是人的坏心情,坏习惯,坏行为,坏作风,坏想法的具体的幻像。 一旦去除这些幻像,世界就不一样了。 山也青了,水也绿了,人也美了,世界都美好了,生活都和谐了。 总之心境造就环境。 现在晓燕心情不好,感觉路不好走。路不好走,更影响心情。 好在离家已经不太远了,幸亏一路有孙雷和陈钟不停的说话,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才让晓燕不至于太郁闷难过。 终于到家了,一转眼离开家将近十天了。家里还是走的时候的样子,所不同的是门口已经结了蛛网,院子里开始冒出隐约可见的绿草,显示出一些荒凉景象。 晓燕开了门,让孙雷和陈钟进屋坐。两个人推辞着,说:“我们这就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联系我们,能办到的我们尽力而为。” 晓燕说:“谢谢你们,估计往后少不了给你们添麻烦。” 陈钟说:“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能帮的话我们会尽力。你们也累了早点歇着吧!” 说完他们两个上车走了。 一家人进屋,晓燕把屋里打扫了一下,时间长了屋里没人,尘土就会积攒的特别快,到处都是尘土,屋角布满蛛网,地下还有老鼠拉的屎。 晓燕说:“家里没有人就是不行啊,你看看脏成啥样了。” 老太太说:“就是,屋子没有住坏的,都是放坏的。没有了人气,屋子坏的特别快。” 晓燕说:“你说我们都搬到城里这个房子怎么办呢?” 老太太说:“要不你们过去,我就住在这里,顺便看着房子,省得很快就坏掉了。” 晓燕说:“你说的可不是那么回事,你想,你年纪越来越大,腿脚越来越不利索,我们能把你扔在家里吗?就是你没意见,邻居们怎么看我们啊?” 老太太说:“那怕啥?别人愿意说就说去呗,也不耽误我们过日子。” 晓燕说:“那不行,我可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有人 ,需要人照顾。我知道你要强,但是岁月不饶人,岁数大了难免磕磕碰碰的,身边没有人怎么能行呢?再说了人老了就容易孤独,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那种孤独你受得了吗?” 老太太说:“搬过去以后,也不知道住的地方宽敞不?如果太小的话这么多人多挤啊!” 晓燕说:“再小也没事,挤挤就好了。我们过去住的是家属楼,估计家属楼面积应该不会太小的。” 老太太说:“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不给你们添乱。” 晓燕说:“娘,你说啥呢?我们会嫌弃你给我们添乱吗?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啊。” 老太太叹口气说:“我知道,知道你是好孩子……” 晓燕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娘,我突然想明白了,你不愿意跟我们过去,是不是在担心一个事情啊?” 老太太也像是明白晓燕要说的话,说:“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虽然她们都没有说出来,但是彼此心里也明白问题所在。这个问题就是晓燕以后会不会另嫁他人。毕竟她还年轻,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是,谁也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因为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必须面对现实,而这个现实可能会让大家都感到痛苦和无奈。 老太太知道,如果晓燕选择再婚,那也是人之常情。但她也担心晓燕会因此受到伤害,或者遇到不好的人。而晓燕呢?她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不确定,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再去寻找幸福,还是就这样守着过去的回忆过一辈子。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无论晓燕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需要勇气和决心去面对。或许,时间会慢慢告诉她答案,让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之路。而在此之前,她只能默默承受这份内心的挣扎与纠结,努力寻找一种平衡。 晓燕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如果您真不想去城里生活,那我们也就不去了,就在家里陪着您。” 听到这话,老太太一下子着急起来,连忙摆手道:“那怎么行!绝对不行!城里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啊,多少人削尖脑袋都想往城里钻呢!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而且孩子们去城里读书对他们未来发展也好呀!” 晓燕不禁有些无奈地反问道:“既然您心里清楚去城里有那么多好处,那您为什么自己又不愿意去呢?您要是不和我们一起过去,我们怎么能放心得下?雨亭他又怎能安心呢?” 老太太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用手轻轻擦拭着泪水,哽咽着说道:“好啦,好啦,别再逼我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辈子都跟着你们……” 晓燕还在打扫着房间,心娴和心悦也里里外外的忙着。 经过大家努力,终于收拾好了屋子。 晓燕说:“我明天去派出所把户口迁出来,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你说呢?娘!” 老太太说:“你说的对,你就抓紧点吧,这几天家里的事我包了,你安心办户口的事就行了。” 晓燕会心的点点头。 第2章 户口迁移 早上晓燕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饭。然后喊心娴和心悦起床。喊完他们就去照顾婆婆起床。 时光继续流逝着,那些久已形成的生活习惯又回来了。 长时间的劳作和操持家务,形成的一种习惯,一旦闲下来就会感觉不舒服。 手里有点活干,才会感觉充实。 特别是雨亭走后,心里的倚靠没有了,闲暇之余,不免又会想东想西。使自己的心里起伏不定。 所以晓燕宁可忙碌着劳累一些,也不愿意闲下来。 吃完早饭,晓燕收拾好碗筷。嘱咐心娴和心悦去上学,把该做的事都做完。和婆婆道别,然后推出自行车,准备去镇上办理户口迁出的事情。 晓燕把自行车推出院门,回身把院门关好。骑上自行车,往镇上走。 自行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轻微的响着,虽然这辆自行车买回来已经很多年了,但是骑起来依旧很顺滑,很舒服。 晓燕算了一下,这辆自行车买回来十年了,因为心悦今年十二岁了。买这辆自行车就是因为有了心悦才买的。 心娴小的时候,晓燕很容易带,无论抱着或者背着都是说走就走的。等有了心悦就不行了,两个孩子抱着背着都不方便,人也太累了。 雨亭看晓燕带孩子费劲,知道自己很少能帮上忙。 即使能帮上忙一般情况下晓燕也不会让雨亭帮忙。他想伸手帮忙干点啥的时候,晓燕总是说:“你歇会吧,天天上班,好容易歇班了,不能再累了。” 看到晓燕带孩子辛苦,雨亭趁着休息的时间,偷偷的去镇上买了一辆新自行车。 雨亭一只手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另一只手扶着新买的自行车。居然安安全全的骑回家。 雨亭把自行车推进院子,喊:“晓燕,晓燕,你出来一下。” 晓燕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崭新的自行车停在院子里。高兴的对雨亭说:“你买回来的?” 雨亭也高兴的点点头,说:“我看你带着两个孩子太不方便,太累了,所以买了这个自行车。是专门给你和两个孩子买的。你看,”说着雨亭指了指前边大梁上的小孩座椅,“把心悦放在这里,心娴放后座上,这样你也就不那么累了,而且想去哪里速度也提高了啊。” 晓燕看着崭新的自行车非常高兴,她知道这是雨亭的心意,是好意。是好意就应该赞赏的,所以她报之以笑容。 雨亭看到晓燕高兴了,他心里更高兴。因为施者总是比受者的高兴程度更多一点。 晓燕说:“要不咱两个换着骑吧,你骑新自行车上班多有面子啊!” 雨亭说:“算了吧,这就是给你们娘儿三个买的。你就安心的骑吧。” 他顿了顿说:“我骑新自行车上班去,那样这自行车更闲不住了。就我这个自行车,一天没有五个人借的话 ,太阳都不敢落山。” 晓燕说:“我说你的自行车怎么老是修呢,原来是骑的人太多了。” 雨亭说:“是啊,人家张嘴了,你好意思不借吗?再说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因为一个自行车得罪人不值得啊!” 晓燕知道雨亭的宽厚性格,人也随和。人随和了就好说话,好说话的人比较容易给别人帮忙,给人帮忙有时就要付出代价。所以雨亭的自行车经常修。 自从有了这辆自行车晓燕真的方便很多,想去哪里骑上车带上孩子就去了。 晓燕格外珍惜这个自行车,没事了就会擦一遍。所以崭新的状态一直维持了好多年。 这个自行车是雨亭的心意,这个心意一直都在。晓燕每次骑这个自行车,都会想起雨亭。就感觉雨亭一直陪着她,陪着她走过风雨飘摇,走过艳阳高照。一直陪她走下去。 晓燕终于到了镇上的派出所,看到里面很多人排着队。 有的是给小孩上户口的,有的是给故去的老人销户的,有的是分户的。 晓燕也排起了队。 终于轮到晓燕,那个警察说话很客气。问晓燕:“你有什么事?” 晓燕说:“我想把户口迁走。” 那警察说:“有证明吗?” “证明?”晓燕有点懵,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办过类似的事情。问:“需要哪里的证明啊?” 那警察解释说:“需要你们村上的证明,有了村上的证明我们才能给你办户口准迁手续的。你先去开一个证明吧。” 晓燕说:“好吧。”说完转身出了派出所。 晓燕心里有些懊恼,也有些失落。以前这种事总是雨亭给办的,所以自己对这样的事情一无所知。她突然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又想起雨亭。 晓燕骑着自行车回家,一路上都垂头丧气的。 回到家晓燕趴到炕上暗暗的哭泣着,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看到晓燕在哭,就问:“你怎么啦?是谁欺负你了吗?” 晓燕擦干眼泪,说:“没有人欺负我,就是去办手续没办成,觉得自己很没用,心里委屈。” 老太太说:“这算啥事啊?没办成下次再说呗,谁也不是什么事天生就会的啊!慢慢学慢慢积累经验才行。这事不值得伤心。” 晓燕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什么事都办不好。” 老太太在炕上坐了下来,说:“孩子,不是你太笨。是你以前没办过这些事,没有经验。以前这些事都是雨亭帮着给办的。现在你挑起大梁了,一切事情就都靠你自己了。刚开始难免拿东忘西的,时间长了就好了,慢慢的经验丰富了,再做一些事就会顺风顺水了。” 老太太说:“今天早上你走了以后,我才想起来。那些钱你应该拿走存到银行里,我们天天守着这些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存到银行就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惦记着它了。” 晓燕说:“你说的是这么回事,我也是天天惦记着这些钱。明天我再去的时候存到银行。” 老太太说:“这次为啥没有办成啊?” 晓燕说:“他们说需要村里开证明他们才能给办。我去做饭,咱们吃饭。吃完饭我再去开证明。” 吃完饭晓燕骑车去找村支书,这村支书还是雨亭本家的叔。 晓燕到了支书家,喊到:“叔,在家了吗?” 从窗户里探出来一个光头,见是晓燕,不紧不慢的说:“在家呢。” 晓燕明显感觉到他的态度冷淡。她不由得感慨:真是人在人情在,人不在两不来。雨亭刚没了,态度立马就感觉出天壤之别。 既然来了,还是来求人的。晓燕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光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一动不动的看着晓燕。 晓燕满脸赔笑,说:“叔,我想求你办个事。” 那光头一听求他办事,脸立马又耷拉下来一截。问:“你有什么事啊?” 晓燕说:“自从雨亭没了以后,我一直在市里处理那些后事。他们局长说给了我们三个名额。” 那光头似乎意识到什么,忙问:“啥名额啊?” “就是农转非,把我和两个孩子转成城市户口。这不是来求你给开个介绍信,我好把户口迁过去。” 那光头立马笑了,站起来去拿茶杯,给晓燕斟了一杯水,递给晓燕。说:“咱们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求不求的啊?这点事好办。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开介绍信。” 说完拉开抽屉,拿出纸笔和公章,不大一会就写好了。 递给晓燕说:“往后你们会有好日子了,从你一到咱家,我就知道你是有福气的人。” 晓燕说:“我能有啥福气啊?就是遇到了好人。” 光头说:“你们过去有住的地方吗?” 晓燕说:“那个局长说了,我们过去了,就去他们家属楼里住。” 那光头羡慕的不行,说:“那可太好了,我就说你有福气嘛!” 晓燕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说:“叔,我先走了啊。回去照顾婆婆,还要做饭。孩子们放学要回家吃饭的。” 那光头说:“好,你忙去吧。” 晓燕走出门,那个光头一直送她出来,满面笑容的送她出来。 晓燕回到家,老太太问:“办好了吗?” 晓燕说:“办完了,还挺顺利的。” 老太太松口气,说:“办好了就好,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晓燕说:“雨亭在的时候,感觉什么事都很好办的。现在轮到自己才发现啥事都不好办啊!” 老太太说:“求人办事是人一辈子几个最难的事情之一。” 晓燕说:“是啊,这几天我就体会到了求人的难处。明天我去办户口迁移,这回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晓燕骑上车,去镇上办户口的事。刚要准备走,老太太突然跑出来喊她:“燕,等一等,等一等。” 晓燕回来,问:“怎么了?娘,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说:“把钱带着存银行里吧,省得天天都提心吊胆的惦记着。” 晓燕说:“你看我这脑子,昨天说的好好的,今天咋就忘了呢?” 把车放好,回到屋里。老太太拿出来那个包,递给晓燕。 晓燕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来一摞钱,递给老太太说:“娘,把这些钱留出来过日子花,剩下的就都存银行吧。” 老太太说:“不用留这么多吧?” 晓燕说:“就留这些吧,多留点省得老是去取。这么远的路,取一趟多费事啊!” 老太太说:“好吧,你可千万把钱放好了。” 晓燕说:“放心吧,娘,我会小心的。” 晓燕骑上自行车,今天感觉道路比第一天去的时候平坦了,自行车蹬着也省力了。可能是因为心情好了一点的原因。 到了镇上,晓燕先把钱存到银行,装好存折,然后急匆匆的向派出所赶。她怕去晚了,派出所的人吃中午饭耽误了办理手续。 到了派出所,很幸运的是今天排队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轮到晓燕。 还是那个警察,认出了晓燕,问:“证明开出来了吗?” 晓燕忙把村支书开的证明拿出来递给他。那警察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开始给晓燕写材料。 晓燕耐心的等着,没有多长时间就弄好了。 那警察把材料都给了晓燕,说:“一定要放好,一个女同志,道路又这么远,来一次不容易。千万不能丢了。” 晓燕说:“谢谢你,非常感激你。” 那警察笑着说:“不客气,你走吧。” 晓燕走出派出所,心情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好一些。 一路上感觉轻松很多,晓燕骑着自行车,看着沿途的风景。突然发现今天道路两旁的风景又是那么美好了。 晓燕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和她的儿女们会开始新的生活,新的生活方式,新的生活习惯,重新走一条新的道路,一切将都是新的。 晓燕觉得今天这个路走的特别顺利,而且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已经到家了。 老太太看到晓燕回来,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今天办的事情很顺利。 晓燕放好自行车,进屋后,把存折拿出来,交给婆婆,说:“你把这个放好,我把那些钱都存起来了。” 老太太说:“别让我放着了,你自己拿着吧。” 晓燕说:“还是你放着吧,我觉得我脑子还不如你记事记得准。你放着我更放心。” 老太太接过存折,转身走回自己屋里。不一会就出来了,说:“你啥时候去城里去办那头的手续啊?” 晓燕说:“你觉得我啥时候去比较好呢?” 老太太说:“这种事尽快一些会好点,毕竟夜长梦多。” 晓燕说:“我觉得也是这样。不过我去的话,可能当天回不来,需要住在那里。道太远了,怕一天赶不回来。” 老太太说:“没事,你去的话就放心去吧,我能照顾两个孩子。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最好是一次就能办好了。” 晓燕说:“最好是去一次就办利索了。不然来回跑有点费事。” 老太太说:“你去的时候,是不是给严局长带点东西,表示一下心意啊?” 严局长,又是严局长。 第3章 下班 严局长回到家,一个富丽堂皇的家,一个现代派的温馨的家。 年轻漂亮的局长夫人,正等着他下班回家。 她接过局长脱下来的上衣,挂在红木的落地衣架上面。并且给他打开了日本进口的彩色电视机(那个出门骑自行车的年代,黑白电视机都非常罕见)。 局长稳稳的走到电视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局长夫人把沏好的茶水和茶具摆到跟前的玻璃茶几上。 茶几一尘不染,沙发一尘不染,这个家里一切东西都是一尘不染的,都是干干净净的。 “小洁,今天有人来家里吗?”严局长的声音浑厚而又威严。 小洁是指局长夫人,局长夫人叫甄洁。 名字好听,人更好看。洁白光滑的皮肤有着一种透明的白皙,真是吹弹可破的样子。高挺的胸部丝毫没有下垂的样子,初次见面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一个十五岁男孩的妈妈。 身体的曲线恰到好处,胖瘦恰到好处,身高也是恰到好处。整个人都是刚刚恰到好处,感觉没有缺点,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缺点。 “今天没有人来。”轻启朱唇,微微露出皓齿,声音悦耳动听。温柔,甜蜜,声音高低也是恰到好处。让你听的很清楚,又不会觉得吵。 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一个姓蒯的人打过一个电话,他没说什么事。只是说你知道他是谁。” 严局长说:“我知道了。”说完站起身关了电视,慢慢走到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 ,是他一个人的房间,谁都不能轻易进去。就连漂亮迷人的局长夫人去房间做了个卫生,竟惹得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严局长大发雷霆。从那以后除了严局长再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 房间里有什么?一张办公桌,桌子上的一部电话机,一把真皮办公座椅。门两侧的两面墙摆的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对着门的墙摆的是一个衣柜,很大的一个衣柜,和门对面的墙一样大的衣柜。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果然仅此而已吗? 那为啥漂亮迷人的局长夫人进来还要受到雷霆暴击? 难道是局长夫人不够漂亮?不值得人心疼? 不是! 难道是局长不解风情,不懂的怜香惜玉? 不是!都不是!越是简单越是意想不到。所以说是这个房间简单的陈设中隐藏着秘密吗? 秘密?既然是秘密就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 所以局长夫人进这个房间也要受到批评。 男人一生的追求不外乎五点。一,权力;二,金钱;三,美色;四,控制欲(征服欲)五,长久。 就是长久,长久才是王道。不管是走在仕途,还是商道,长久才是胜者。在床上也是一样。 只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所以侧重点也不一样。不管侧重点是哪个,这五点是男人毕生不懈的追求,甚至不惜以身试险。 严局长独自待在自己的房间,局长夫人独自待在客厅,无聊的用指甲锉修着指甲。纤纤玉手,十指修长,长而圆润的指甲本来就无可挑剔,为啥还要修呢?因为无聊! 无聊就会找点事情做,不管做的事情有没有用。 有事做就可以打发时间,打发那些无聊的时间。 孩子们陆续放学回家了,甄洁这才懒洋洋的起身,去厨房准备饭菜。 局长夫人还要下厨吗?当然要! 本来甄洁是不愿意下厨干活的,没有人愿意干活。 几次三番的说,让局长找一个保姆,局长就是不答应。不管怎么说,用什么方式说,局长都无动于衷。有时候让甄洁也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命好。 “唉!”甄洁叹息着。 一声叹息是说明心中不满,心中不满也不会影响她的厨艺。不影响她做出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一桌菜很快就做好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心里不愿意做,随便做一下就会做的又快又好,这就是天分。 甄洁就有天分。不但做菜有天分,连生小孩都有天分。 在局长那个重男轻女占据主导地位的思想中,甄洁生了一个儿子。 儿子是男孩,重男轻女。所以男孩要重点培养。家里的资源优先享用,外面的资源当然也可以,毕竟是公安局长的儿子。就是你不想优先,也有人主动请求你优先。这就是社会,你又能奈我何。 生了男孩的母亲也会得到优待,钱可以随便花,可以随便玩,可以什么都不干,但是不能不做饭,不能请保姆。 饭菜上桌,曦若轻轻敲了敲房门,喊了一声:“爸,吃饭了。” 过了一会,严局长才慢慢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美好的晚餐时间开始了,甄洁拿出一瓶葡萄酒给局长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 葡萄酒这个东西据说是从波斯开始有的。 波斯是外国,外国的东西都是好的。据说外国的月亮都比我们这里圆。 外国的月亮是不是真的比我们这里圆,严局长并不知道。 他前妻知道,他也知道他前妻知道,可是他不能去问。 因为他前妻对他恨之入骨。据说,只是据说,因为严局长自己一向谨小慎微,做事从来不撒汤漏水,私密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据说,据说就是传说传说的东西杜撰的成分太多。 所以据说他前妻知道, 知道在她怀孕的时候他就开始勾三搭四。 严局长知道肯定是谣传,谣传怎么能相信呢?可是她前妻居然信了,而且还和他离婚了。 离婚就离婚吧,竟然还想要带走曦若。 离婚,严局长也就忍了。毕竟中国的婚姻法是规定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离婚了等于替下一个萝卜,有萝卜就有坑。甄洁就是那个坑。 萝卜有了坑,日子好过了。 我好过了难道就能让你好过吗?想要曦若?没门,想都别想。 在男人主导的社会中,有权有势的是男人。 男人喜欢雷厉风行,想要曦若?两个字,不行。 说不行就不行,因为男人说了算。 律师是男人,法院负责这个争夺抚养权案的主审法官也是男人。 最终还是男人说了算,曦若终于留在了爸爸身边。 严局长前妻一生气,就去看外国的月亮了。结果天天都在看,偶尔会回来比较一下哪里的月亮圆一些,亮一些。 据说比较出了结果,但是严局长不能问,不想问,恐怕也不敢问。但是曦若知道,据说她母亲告诉给她了。 但是这个爽朗漂亮的女孩子,啥都说,就是不说月亮的事。见谁都笑,唯独在家的时候不笑。 在家不笑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后妈挺漂亮了而有压力?还是后妈对小弟弟太好而羡慕? 她不说,谁也不知道。谁也不问。 小弟弟?小弟弟有多小?比曦若小六百多天。小很多。 曦若看着爸爸和后妈喝着外国的酒,让她想起了外国的月亮。 想起外国的月亮她就伤心,就想哭。然而她不会哭,只会笑。 草草吃了一点饭,曦若就去写作业了。 回自己房间写作业了。她的房间和他爸的房间布局差不多,只是没有电话。 严局长今天好像食欲也不太好,为啥?不知道。 严局长只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 这种空虚感影响到了食欲,所以他也早早下桌了。 餐桌上只剩下甄洁和曦晨,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吃着桌上的美食。 甄洁吃饭的间隙问了一些曦晨在学校的情况。 曦晨嘴里含着饭,一边嚼一边说:“今天我们班的和旁边班的人在打架。” 边吃饭边说话,严局长在桌子上的时候,曦晨是不敢的。 因为严局长有一句口头禅:可以惯你吃、惯你喝、惯你花钱,但是不能惯你不好的习惯。 对此甄洁并不以为意,她认为孩子就是惯着的,长大了不用惯着的时候,他自己就会好好的。她认为和树大自直是一个道理。人长大了自然而然就学好了。 “打架?”甄洁说:“你没参与吧?” 曦晨说:“没有参与啊!”说完低头又猛吃了几口饭。 甄洁说:“在学校不能打架,虽然咱们不怕,但是如果有人伤到你,不把妈妈心疼死啊!” 曦晨默默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甄洁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吃亏的,他的优势甄洁很清楚。 首先曦晨继承了严局长基因,身材高大,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不少,也强壮很多。所以一般同龄的孩子不敢惹。 再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身份,别人总是要给面子的,即使不给曦晨面子,那严局长的面子是不是要给一点? 因此甄洁对儿子很放心。 对儿子放心,对曦若更放心,因为曦若根本不关她的事。无关紧要的人根本就不用去惦记,不用去担心。不担心不就是放心吗? 甄洁听说曦若很喜欢笑,为啥在家里不笑呢?笑不笑跟自己也没有关系 ,她只是好奇而已。随她去吧。 严局长躺在床上,微闭双眼,双手托着头,一动不动的躺着。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思考问题。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突然睁开眼,起身下床 ,然后向他自己的房间走去。再然后就又恢复了平静。 严局长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在桌子上的纸上胡乱的写着,胡乱的画着。 突然又停下来,然后郑重其事的写了六个字:江雨亭郑天健。 然后用笔尖一下一下的点着这六个字。一下两下……。不大一会那六个字就看不到了,取代的是一个窟窿,一个带着墨迹的窟窿。 他还在一下一下的用笔尖戳着那个地方。 这时甄洁在外面喊:“老严,洗澡水放好了,你去洗澡吧!” 严局长愣了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好!”就说了一个字。既不拖泥带水,又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女人真麻烦!”他在心里念叨着,在心里念叨,并没有说出口。 但是他还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甄洁,丝毫看不出不愉快。 “女人真麻烦!”怎么突然说出这句话? 女人? 严局长突然想起江雨亭的老婆。他想起知道了要给她转城里户口时千恩万谢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心里笑了,想:“谁说女人是麻烦?” 他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得意于自己的果敢和决绝。 在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官场上,如果一个人没有深沉的心机,没有灵活多变的手段,没有深思熟虑的谋略,没有洞察人性的能力,又怎么能够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立足呢?更别提想要取得一定的成就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讥讽的笑意。他暗自嘲笑那些半途而废的官员们,他们或是因为贪污腐败,或是因为道德败坏,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同时,他也对那些曾经风光无限,但却在晚年失去操守的官员感到惋惜和可笑。这些人曾经拥有权力和地位,却因为一时的贪婪或愚蠢,毁掉了自己的声誉和前途。 他脱掉浴巾,慢慢的滑进浴缸。水温正合适,甄洁为他做事总是做的正合适,分寸拿捏的相当好,既不太过,也不会有不及。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严局长才喜欢甄洁,才和她结婚,才会和她生下儿子。 他把身子向下滑进一点,只有头露出水面。 他彻底放松下来。 能让他放松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他自己的那个房间,他待在里面没人打扰,但是他会在里面思考一些问题,处理一些事情。 而浴室里才是放松最彻底的地方,啥也不用想,啥也不用处理。没有人看得到他,不管是丑的美的都没人看到。 他通常会泡很长时间,不用担心水会凉。 因为浴缸是自动加温的。 一天的忙碌,身心都是疲惫的。尽情的享受水温带来的放松的感觉,直到所有疲惫都消失。 所有疲惫都消失的时候,他才慢慢从浴缸起身,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甄洁早就等在客厅里了,拿着一条大大的毛巾,给丈夫从头到脚擦一遍。 然后把热茶放在茶几上。 严局长轻轻舒一口气,心里在想:该来了,她应该来了。 第4章 去市公安局 该来了,真的该来了。 晓燕早早吃完饭,碗筷都没收拾。对老太太说:“娘,我先走了啊,一会你收拾一下吧。” 老太太满口答应下来,说:“你去吧,把东西都拿好,大老远的来回跑不起。” 晓燕说:“我都拿好了,今天顺利的话,我尽量赶回来。我估计回来的希望不大。” 老太太说:“今天不回来也没事,我还能伺候两个孩子,你就放心吧。” 晓燕说:“那好,我走了啊!” 老太太说:“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晓燕骑上自行车一溜烟的走了。 老太太收拾好碗筷,心娴和心悦也去上学了。 家里就剩老太太一个人了,突然的静下来,让老太太有了空旷的感觉,有了空虚感。 老太太心里想:“还是晓燕说的对,我一个人生活真是不行。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光这憋屈劲也能把人整死。” 晓燕骑着自行车,用力的蹬着。 一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累,走得也挺快。时间长了,晓燕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 现在晓燕才体会到雨亭每个节假日回家有多么不容易了。 同样的路,同样的车,同样的心情,都是期待希望的心情 不同的是人,一个是男人,一个却是女人。 男人就应该有担当精神,遇到困难和挑战时不退缩、不逃避,而是勇敢地面对并解决问题;男人应该具备阳刚之气,拥有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勇往直前;男人应该充满创造力,不断创新思维,开拓进取,追求卓越;男人要懂得保护家人和朋友,让他们感到安全和温暖;男人更要为了家庭努力拼搏,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的生活环境。 女人就像是春天里柔和的风,轻轻拂过脸庞;也像夏天里清凉的雨,滋润着大地;还像秋天里丰收的果实,充满了甜蜜和喜悦;更像冬天里温暖的阳光,给予人无限的希望与活力。 女人是温柔的港湾,可以让男人疲惫的心灵得到休憩和放松。她们用自己的温柔体贴,给家庭带来温馨和幸福。同时,女人也是一个宝库,里面藏满了各种珍贵的东西。这些宝藏包括爱、关怀、智慧、勇气等等。而当男人需要时,女人会毫不犹豫地打开宝库,将其中的珍宝奉献出来。 此外,女人还是柔顺的代名词。她们能够顺应生活中的种种变化,并以柔克刚。在面对困难和挫折时,女人往往表现出坚韧不拔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最后,女人还是一个善于享受生活的人。无论是品味美食、欣赏美景还是感受艺术的魅力,都能让她们感到愉悦和满足。因此,应该珍惜身边的每一位女性,尊重她们的价值和贡献,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晓燕感觉太累了,她找了一个树荫底下,把车放好。 坐下来,双手抱着两条腿,头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她感觉雨亭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喊着她:“晓燕,晓燕。” 晓燕睁开眼,发现雨亭就站在她面前,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晓燕知道他就是雨亭,是自己的丈夫,那个给了她安定生活,也给了她无尽温柔的丈夫。 “你咋来了?”晓燕惊异的问道 雨亭说:“我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晓燕说:“我过得挺好的,孩子们和娘也挺好的。” 晓燕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雨亭说:“我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过来看看你。” 晓燕笑了,说:“你就是调皮,咋还偷偷跑出来呢?” 雨亭说:“他们看的严,只能偷偷跑出来。” 晓燕说:“你还好吗?” 雨亭突然落泪,说:“不好,很不好。他们总是欺负我。” 晓燕说:“没有人帮你吗?” 雨亭说:“没有人帮我,就我一个人,谁来帮我啊?” 晓燕也开始伤心,眼泪汪汪的说:“那该怎么办呢?” 雨亭叹口气说:“等着吧,到时候就好了。” 晓燕说:“等到啥时候?” 雨亭说:“快了,快了,不会等太长时间的。” 晓燕说:“走吧,我们回家吧!” 雨亭哭了,说:“你走吧。” 晓燕也哭了,她想起来抱着雨亭。谁知雨亭突然出手,一把把她推出去。晓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晓燕急忙用手去扶地,身子一晃,她醒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好奇怪的梦。 像梦又不是梦,明明看到了雨亭。晓燕擦了一把脸,脸上还有泪。 晓燕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起身骑上车继续赶路。 一边走着,一边还在想着刚才的梦,仔细回想梦里和雨亭的对话。 有些话晓燕还是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他了。晓燕努力的蹬着车,抬头看看,天近中午了。 晓燕想:“争取能在他们吃中午饭以前赶到公安局,那样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家。” 想到这里,晓燕更努力的蹬着自行车。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越来越毒,晓燕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浸湿了衣领。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焦了,嘴唇也干得发裂。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路边有一个卖水的小摊,于是赶紧停下自行车,向摊主买了一碗水。 她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地大口喝着,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让她感到一阵舒爽,还有淡淡的甜味。喝完后,她放下碗,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摊主。摊主接过钱,找零给她。当晓燕把找回的零钱重新放回口袋时,突然感觉到口袋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天呐!\" 晓燕心中一惊,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连忙把手伸进衣兜,仔细摸索着,但却没有找到原本应该放在那里的一叠纸。那是她办理户口迁移所需要的各种证明和材料,一旦丢失,后果不堪设想。 晓燕焦急地四处寻找,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希望能找到丢失的文件。然而,路上并没有她期望的东西。她的心跳愈发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晓燕几乎绝望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文件会不会掉在自己休息的那个地方啊? 这是找到文件的最后希望了。如果找不到,这几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晓燕心里在埋怨自己,为啥要休息呢?不休息的话,就不会把文件弄丢了。懊悔、气愤、失落、埋怨,这些情绪占据着晓燕的心。 晓燕此时已经忘了累,忘了天气热。啥都忘了,啥都不在乎了。她只想找到那些证明文件。 晓燕把自行车蹬的飞快,不大一会就到了她休息的那个树荫底下。她满怀希望的搜寻着。 在那里,就在那里。晓燕赶紧放下车,跑过去,捡起地上那一摞纸。就是它 !她终于找到了那叠熟悉的文件。 晓燕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紧紧地将文件抱在怀里。还好没有丢,她暗自庆幸。不过,经历了这一场虚惊,她决定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如此粗心大意了。 这回晓燕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努力的蹬着自行车。手会时不时的摸一下装着证明材料的那个兜。 摸一下,发现文件还在,就放心的骑车。过一会,再摸一次。就这样重复着。 终于到了。晓燕轻轻舒一口气,终于到了公安局。 她把自行车放好,然后走到传达室,问里面值班的人:“我想问一下,我想办理户口迁移应该怎么走?” 传达室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起来很和善。 “现在不行,他们都吃中午饭去了。”老人说:“想办什么手续都要到下午两点才行。” 晓燕点点头,谢了老头。转身去推自行车。 晓燕心里有些着急,也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要在那里歇那一会呢?不歇的话不至于丢了证明文件,也就不能耽误那么多的时间 。不耽误时间现在是不是应该办完了啊?晓燕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下子。 事没办成,饭不能不吃啊。 晓燕骑车找吃饭的地方。转了半天找到了一个街边不大的饭店,破破烂烂的招牌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外面的墙皮斑驳脱落了,原来墙皮上的宣传的画颜色已经没有了,模模糊糊的只留下一些印记。 看这破烂样子这个店开的时间很长了。看里面吃饭的人也不少,晓燕想:这么破的门脸还有这么多人,说明这家饭的味道应该不错 ,不然没有这么多人吃饭。 晓燕走进去,看到里面环境和外面是有一定差距。店面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东西摆放也是井井有条。让人看第一眼就会觉得环境很舒服。 晓燕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看着墙上贴着手写的菜谱,要了一个手擀面。晓燕喜欢这个饭,能吃饱,还能喝汤,关键是还便宜。 于是走到柜台前,柜台里面坐着一个胖胖的女人,皮肤很白,头发梳的很整齐,不知道是抹了什么东西,使得头发很亮,亮的感觉都会反光的样子。 晓燕要了一碗手擀面,然后回到座位上等着。 不大一会,面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晓燕一上午都没有得闲,也确实饿了。她吃得很香,感觉这个面太好吃了,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饿了吃饭就很快,不大一会儿一碗面就吃进去了,晓燕又把碗里的汤也都喝完。 去结账的时候,问柜台里的人:“现在几点了?” 那个人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还不到一点,差十五分钟。” 晓燕想:“他们两点才上班,现在还不到一点,那就在这里坐一会吧。” 于是她又回到座位上,这时候吃饭的人已经不那么多了,柜台里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收拾桌上的碗筷。 走到晓燕的桌前,说:“你吃好了吗?” 晓燕点点头说:“是的,你们家的面味道真好。” 胖女人听了晓燕的话明显的很高兴,说:“我们在这里开了十多年了,每天吃饭的人都很多。咱们这里一个是饭菜便宜,一个就是味道好。” 她看着晓燕说:“你不是这里的?”其实她问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如果是附近的人,吃完饭会立刻离开的。晓燕结完帐又坐回去,刚才还问时间了,说明她不是附近的人,并且是在等时间。 晓燕说:“我是从乡下赶来的,来城里办点事。路上耽误了,人家关门了,要两点才开门呢!” 那胖女人心里有些得意,这么多年和人打交道,眼前一过,基本情况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得意的是自己又猜对了,刚才晓燕夸她的面好吃,让她对晓燕印象很好。 于是说:“你就在这里歇一会吧,外面风吹日晒的,怎么也不如坐在屋里舒服。” 晓燕点点头,说:“谢谢你。” 胖女人说:“不用谢,出门在外不容易,我们能帮一点尽量帮 ,做好事总是比缺德好,是吧?” 晓燕点头表示同意。 胖女人接着说:“别说什么好人有好报一类的话,我们帮人也不是图什么好报,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落难。能帮的忙不帮的话感觉心里跟自己都过不去。好人有好报这话纯属扯淡。” 她好像非常喜欢说话,可能是职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女人天生爱说话。 晓燕安静的听着,她继续说:“还有那些人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的人,那些人才是坏蛋,最大的坏蛋。” 晓燕有点好奇她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于是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为啥这么说呢?人们不都说种恶因,得恶果吗?” 胖女人说:“那些话都是糊弄老百姓的,让老百姓都老老实实的别做坏事。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更容易操控老百姓,他们才可以更方便的鱼肉百姓。” 晓燕说:“你这个说法我咋都没听过呢?从小我们的老人都说,多做好事,别作恶,做坏事会遭报应。” “哈哈哈,”胖女人笑起来。 她这一笑,把晓燕给笑懵了,她有点不知所措。 第5章 碰钉子 晓燕说:“你笑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胖女人说:“你说的那些话,就是对小孩子说的。” 晓燕说:“那些成年人也这么说啊!” 胖女人说:“那些人虽然是成年人,但是思想和小孩子一样。” 晓燕还是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她感觉这个胖女人的话让她不能理解。明显与大多数人的想法是背道而驰的。 胖女人看出了晓燕的心事,可能是为了显摆一下自己语言方面的天赋,也可能是为了解开晓燕心里的疑惑。 她继续说:“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叫修桥补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 晓燕说:“这句话我听说过,只是一直都不能理解这句话,这句话很明显的意思是好人没有好报啊!” 胖女人说:“就是啊,这句话就是说好人没有好报。还有一句话,雷劈真孝子,财发狠心人。忠臣孝子人人敬,为啥真孝子还遭雷劈呢?” 晓燕说:“你这一说,我感觉不能做好人了,好人太受罪了。” 胖女人说:“做好人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心安,吃得饱睡得着。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受良心谴责。有这些就够了,还是做好人吧。虽然会在有一些事情上会吃亏,吃得饱睡得着也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 晓燕让她说的不知道究竟是做好人好一些,还是不做好人好一些了。她满心疑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胖女人问晓燕:“你进城干啥啊?是不是跟政府部门打交道啊?” 晓燕有些吃惊,问:“你怎么知道的啊?” “你告诉我的啊!”胖女人笑着说。 晓燕说:“我啥时候告诉你的啊?我怎么不记得。” 胖女人说:“你说来办事,人家两点才开门。两点开门的只有政府部门啊。像我们这样的小店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所以我知道你是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啊。” 晓燕不得不佩服这胖女人的心思的缜密。她觉得这个女人说话直爽,说话直爽的人一般都是好人。所以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于是说:“我是来办农转非户口的事,路上耽误了时间,到这里以后他们下班了。” 胖女人听了,笑着说:“这可是好事啊,怎么摊上的好事啊?上面有人吗?”看样子真是替晓燕高兴。 晓燕说:“我们就是农民,上面哪里有人啊!是孩子的爸,……”她顿了一下,压住悲伤的情绪,继续说:“孩子的爸因公殉职了,领导特别照顾 ,才给的名额。” 胖女人显然感觉到了晓燕的悲伤情绪,安慰着晓燕:“要说人总是要去世的,不过你这个走的有点太年轻了,确实让人伤心。还是往长远处看吧!看你岁数不大,应该上有老下有小吧?” 晓燕点点头,胖女人说:“那就应该照顾好他们。毕竟活人最重要,走的也就走了,再怎么伤心也回不了头了。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啊?” 晓燕说:“公安部门上班。” 胖女人想了想,问:“是前一阵爆炸那个事吗?” 晓燕含着眼泪点点头。 胖女人说:“太不幸了,我听说是两个人。这都过去很长时间了啊!” 胖女人本来想问炸到的两个人哪一个是晓燕家的,想想这样问无异于伤口上撒盐,就没有再说话。 晓燕说:“是啊,抚恤金倒是早就给了,最近才开始跑这个户口的事。” 胖女人本来不想提起炸到的人,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让她不禁还是问了出来:“我听说你们家的和另外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头都没有了。是吗?” 晓燕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啥情况,我小孩的爸,两条腿和一只胳膊没有了。” 胖女人同情的说:“真是造孽啊!现在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罪魁祸首抓到了吗?” 晓燕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根本没有人告诉我。毕竟我们在农村,通知消息很不方便的。” 胖女人说:“是的,离得确实有点远。” 胖女人没有再说什么,她听到过很多关于那次爆炸的传言,她本来想告诉晓燕的。她觉得晓燕对丈夫的死感觉有点冷漠,心里认为晓燕是一个无情的人。 跟无情的女人说话有什么用? 所以胖女人也就不想说什么了。 胖女人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马上就要两点了,你还是去办手续去吧,他们应该上班了。” 晓燕说:“好的,谢谢你让我在这里坐。” 胖女人说:“不用客气,等你们户口迁过来了,很指望你照顾我们买卖呢。” 晓燕说:“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来看你。” 晓燕说完,出门骑车向公安局去了。 胖女人看着晓燕离开的背影,静静的看着,好一会她才说了一句话:“可怜的女人。” 晓燕来到传达室门口,对那老头说:“大爷,我是江雨亭的家属。我是来办手续的。” 那老头听说是雨亭的家属,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显得更和善,笑着说:“原来是你啊,雨亭可是好人,唉!”老头叹口气说:“好人无长寿,祸害活千年。这么好的人,年纪轻轻的,可惜了,可惜了。” 晓燕心里一阵感动。 老头说:“再等一会,现在还不到点,你进去也没有用,先在这里待一会吧。” 晓燕说:“好吧,谢谢你,大爷。” 老头说:“没事,不用客气。” 老头给晓燕一把椅子,晓燕坐下来。 老头说:“雨亭的抚恤金都给完了吧?” 晓燕说:“都给完了。” 老头又问:“我听说严局长给你们申请了三个农转非的名额,是吗?” 晓燕心里一动,老头的消息这么灵通让晓燕感到有些吃惊。 于是回答说:“是的,你这消息很灵通啊!” 老头不无自豪的说:“我在这里,天天接触到他们,自然而然就能听到很多消息。” 晓燕说:“真是这么回事。” 既然老头消息这么灵通,正是向他打听一下雨亭这个事情的结果好机会。 于是晓燕说:“抚恤金都发下来了,我们就是不知道他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老头看了看周围没有说话,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晓燕有些好奇,问:“怎么了?大爷。” 或许是晓燕一口一个大爷让老头受宠若惊; 也或许是可怜晓燕的经历; 又或许是觉得雨亭可惜。他终于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晓燕倍感失望的话。 老头说:“你就不要抱什么希望了。” 晓燕急忙问到:“为什么啊?” 老头又转头看了看周围,才慢慢说:“你就不用问了,事情已经很圆满了,只是可惜了雨亭和天健。” 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好好过日子,你上有老下有小,好好照顾他们。对得起雨亭就行了。” 老头说:“你进去办手续吧,他们开始办公了。” 晓燕被老头说的云里雾里,什么没有问出来,还听了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晓燕心里想: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问。 于是晓燕起身往办公楼走去。 老头看着晓燕离开,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晓燕沿着楼梯上去,看到一个女警察迎面走过来,急忙过去打招呼:“同志,我问一下,办理户口迁移去哪个办公室啊?” 女警察说:“在前面第三个门,上面写着户籍科。” 晓燕说:“好的,谢谢你。” 那女警察说:“不客气。”说完就走了。 走出去几步,突然站住,回头对晓燕说:“你是江哥的爱人吧?” 晓燕点点头,晓燕也看出来是那天主持表彰大会的那个人。 女警察说:“你是来办户口迁移的吧?”晓燕说:“是啊。” 女警察说:“还挺快的呀,你去吧。” 晓燕按她说的找到户籍科,敲门进去。 看到一个大眼睛的女警察坐在办公桌后面。 旁边一个男警察,这个男警察显然是来“串门”的,因为这个办公室只有一把椅子。这个人的脸很白,一双桃花眼,微微带着女人才有的妩媚。 他胳膊肘拄在办公桌上,正和大眼睛的女警察说着什么,显然女警察被他逗笑了,晓燕进门的时候她的笑容还在娇艳的脸上没有散去。 晓燕进来,这个警察看着晓燕,一直看着,看的晓燕心里有些不舒服。 大眼睛的女警察问:“你有什么事?” 这句话缓解了晓燕的尴尬,她忙说:“我是来办理户口迁移的。” 女警察说:“证明文件准备好了吗?” 晓燕说:“准备好了,在这里。”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 女警察翻看着材料,那个男警察说:“你忙吧,我先走了。” 女警察说:“好的。” 他走出去,临出门还回头看了看晓燕。 女警察看完以后说:“这些材料基本可以,但是还需要一个迁入地派出所的证明。” 晓燕问:“去哪里开这个证明呢?” 女警察说:“你想迁到什么地方,就去哪个派出所办理就可以。” 说着,把那些证明材料递给晓燕。 晓燕接过来仔细的折叠好,装进兜里。 走出来,到了传达室,和老头打了声招呼。 老头问:“办好了吗?” 晓燕摇摇头,说:“还没有办好,手续不全,还要补办一些证明。”说着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老头说:“办事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事是跑一趟就能办好的,除非你认识办这个事的人。” 晓燕说:“是啊,办点事真是费事,我在老家那边办这些手续都不是一遍办下来的。” 老头说:“一个女同志,办点事更不容易。” 老头摇摇头,叹息着。那叹息声透露着无奈和沮丧。 对现实的无奈还有对未来的沮丧。 晓燕说:“我先走了,大爷。我还要去办手续呢。” 老头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晓燕打听着找到派出所,说明了情况。 接待她的警察说:“准迁证需要提供你的住处的具体地址,你住哪里啊?” 这句话又让晓燕懵了,户口还没过来,住的地方也没有啊。 没有住的地方就不能迁入户口,没有迁入户口就没有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死循环,一个没有办法解开的死循环。 晓燕走出派出所,眼泪开始流下来。 怎么办?晓燕心里想。 要不回家去,放弃这个机会。 晓燕想起婆婆的话,这是多少人想要得到却没有机会的事情。 她又想起去村支书家开证明时的情景,想起村支书那个嘴脸。 真要是再回去了,估计下半辈子都会被他们笑话,永远不能翻身了。 想回,不能回去。 想来又来不了。 怎么办呢?晓燕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办了。 晓燕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晓燕呆呆的想着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今天肯定回不了家了。可是明天又能怎么样呢?明天回家还是一无所获。 当人愁到极点的时候,往往也会释然。这大概就是物极必反。 晓燕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她想:“管他呢,成不成明天再说。我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想办法。” 晓燕想起那个胖女人,就去她那里吃饭吧。毕竟她的饭便宜,而且味道还不错。 打定主意,晓燕骑车往那家饭店走去。 到了饭店,晓燕放下车,然后进到店里。走到柜台前,说:“还是给我来一碗面吧。” “好咧!”胖女人答应一声,抬头看到是晓燕,说:“事没办成吧?” 晓燕沮丧的点点头。 胖女人说:“都在你脸上写着呢,一看就知道没有办成。别着急,吃完饭慢慢再想办法。” 晓燕说:“跟你说实话,我都想放弃回家了。办个事太难了。”说着眼泪围着眼圈打转。 胖女人笑了,说:“这算多大事啊?你别灰心,人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再说了,你回家了我这店里又少了一个老主顾。为了照顾我生意你也不能打退堂鼓。” 晓燕点点头,然后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等着。 第6章 留宿 晓燕坐着等了一会,面就端上来了,胖女人端上来的。放下面,胖女人说:“今晚还回家吗?” 晓燕说:“不回去了,太晚了。” 胖女人问:“有地方住吗?” 晓燕说:“我一会去找个旅馆住吧。” 胖女人说:“想不想省一点住店的钱?” 晓燕一听能省钱,立马来了兴趣。问:“怎么个省法?” 胖女人说:“你吃完面给我收拾桌子刷碗,我关门了就带你去住的地方,怎么样?” 晓燕爽快的说:“行。” 干活对于晓燕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有时候闲时间长了,身上会不舒服。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胖女人说:“你吃吧,面也免费了。” 晓燕说:“这可不行,你指着这个赚钱呢,面钱一定要给的。” 胖女人说:“心里过意不去的话,一会可以多干点活。” 晓燕笑了,说:“好。” 胖女人看到晓燕的样子,也笑了。 晓燕很快就吃完了,然后起身开始帮着收拾桌子,端菜上桌。干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干活或者干事,都是取决于用心的程度,用心就会干好。 晓燕就是用心的在干活,不大一会,俨然成老服务员了。 胖女人在柜台里面看着晓燕忙碌的身影,笑了。 只是笑容里有一些心酸,有一些无奈,还有同情。 一个农村弱女子,来到陌生的地方,注定会有很多磨难,很多坎坷,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胖女人心里想:“相信她可以挺过去的,看似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但是她却背负着全家人的希望,那也是她的动力和勇气,也是她的精神支柱。” 晓燕是全家人的希望,全家人也都是她的希望。 天渐渐黑下来,星星慢慢的出现,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此时的农村已经变得非常寂静,偶尔会传出几声狗叫。 农村人休息的比较早,这样良好的生活习惯,才养成了辛勤劳作的身体。健康的身体是辛勤劳作的资本之一。 老太太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她一趟一趟的去到院门外面,冲着大路上眺望一阵。大路上非常安静,没有声音,也没有走过。 老太太看一会,什么也看不到,失望的摇摇头,转身回屋。 坐卧不安的待一会,她又去外面看一会。始终看不到晓燕的身影。 心娴看到奶奶一趟一趟的出去进来,心里有些好奇,问奶奶:“奶奶,你怎么还不睡觉啊?是在担心我妈吗?” 老太太说:“我不是担心你妈,你妈第一次出门,心里有些放心不下。” 心娴听了有些想笑,他想:“担心和不放心有什么不一样?明明很担心,却说不担心,只是说放心不下。奶奶是不是真的老了?感觉说话有点费事了,让人难以理解了。” 又听到老太太叨叨咕咕的说:“今天这么晚了,应该不回来了吧?” 心娴说:“奶奶,你早点睡吧。我妈应该不回来了。天这么晚了,看不清道路的。” 老太太说:“你睡吧,明天还要上学。我马上就睡了。” 老太太嘴上说马上就睡,仍然一趟一趟的往院子外面跑,去看大路上的动静,每一次都是失望的回来。 让她坐卧不安心神不宁的,好像是因为晓燕没有回家,又好像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什么原因呢? 老太太心里一直被这个想法困扰,但是自己又羞于承认,甚至在抵触这样的想法。 “她还很年轻!”老太太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然而这句话有含义,有太多的含义。 老太太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不靠谱,甚至有点龌龊。 但是她毕竟是人,是人就摆脱不了人性的束缚。 她也是从年轻时慢慢走过来的,也是年轻的时候就没有了丈夫。 那一天一天的煎熬没有经历过的,肯定不会体会到。 特别是到了晚上,漫长的夜,无尽的黑暗,更让人欲望膨胀,因为黑夜遮住了人们的眼睛,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黑暗中没有人看到你的挣扎,而黑暗又给了你幻想。 没人看到可以肆无忌惮,而正是这种肆无忌惮的愿望,却恰恰不能得到。 内心的纠结、郁闷、痛苦、绝望还有求而不得的无奈。这些情绪足以让人崩溃。 所以老太太会想到晓燕,想到晓燕就会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年轻时的自己,隐忍而谨慎,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晓燕呢?她会吗?会和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样隐忍吗? 现在已经不像原来那种环境了。那个时候人口流动性小,一个村子里十天半月见不到一个陌生人。 有的人,有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村子的大有人在。 现在的人,上午在这里,下午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万一晓燕遇到…… 老太太不敢想下去了。如果像自己想的这样,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不但自己老无所依,孩子们也要分开了,一个家就四分五裂了。 老太太不敢想下去,她怕想多了就睡不着了,想着想着这个家就没了。 她又想起晓燕平时的情况,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以前的想法。 “晓燕这孩子相当好的。”这是老太太对自己儿媳妇的评价,也是左邻右舍对晓燕的评价。 这么好的孩子,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吧?老太太问。 问谁?问自己,问自己的良心。 “不会,绝不会的。”老太太喃喃自语。 晓燕如果真有别的心,她不会把那些钱的存折让自己放着。这就说明她没有别的心。 “没有别的心为啥要怀疑她呢?”老太太不禁扪心自问。老太太想来想去终于知道,担心的不是晓燕,而是外面的那些坏人,担心坏人会欺骗她,伤害她。 老太太叹着气,还是会出去朝大路方向看一会。 夜很深了,老太太还是没睡。 同样没有睡的还有晓燕和那个胖女人。 饭店关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晓燕估计这个时候在家的话,应该睡醒一觉了。 城里的电灯很亮,灯亮就容易让人睡不着。 所以城里人普遍睡觉晚一些,饭店关门也就晚。 胖女人问晓燕:“怎么样,累不累?” 晓燕说:“不累,这活比下地干活轻松很多。” 胖女人说:“等你户口过来了,你就来这里干活吧!”说完笑起来。 晓燕说:“你别说,我觉得真可以。关键我觉得你人很好。” 胖女人说:“是吗?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好人呢?” 厨师和服务员也下班走了,就剩下两个女人。 胖女人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睡觉的地方。” 说完她回身把店门锁了。晓燕说:“锁了门怎么出去睡觉啊?” 胖女人指了指楼上,说:“不出去,就在这里。” 说着话带着晓燕上了楼,楼上还算宽敞,收拾的也很整洁干净。 晓燕问:“就你自己?” 胖女人说:“是啊,不然敢留你在这里睡吗?是不是还要给你找一个人陪着你啊?” 晓燕红了脸,说:“这样就挺好的了。不是有你陪着吗?” 胖女人说:“我陪你能一样吗?……”说完大笑起来。晓燕脸更红了,干脆不说话了。 胖女人说:“你是跟我睡一张床,”她指了指墙边的一张小床,“还是睡这里?” 晓燕说:“我就睡这个小床吧。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胖女人笑着说:“真的吗?”说完又笑起来。 晓燕的脸又红了。 胖女人说:“你洗澡吗?我先去洗一下。” 晓燕说:“我……我不洗。” 胖女人看出来她有些拘谨,说:“洗洗吧,解乏。你不用不好意思。” 晓燕说:“好吧。” 胖女人开始脱衣服,不大一会脱干净了然后裹上浴巾,准备去洗澡。 晓燕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她觉得在外人面前光着身子,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心里接受不了。 而胖女人就像跟前没有别人一样的脱掉衣服,让晓燕很是佩服。 不大一会胖女人从浴室走出来,说:“你去洗吧,水温正合适。” 晓燕说:“好。”说完就往浴室走。 胖女人说:“你穿着衣服洗澡吗?” 晓燕说:“我进去脱衣服。” 胖女人笑起来,说:“不知道你怕啥?难道怕我吗?你放心,我对女人没有兴趣的。浴室地方太小,衣服没地方放的。” 晓燕脸又红了,只好坐在小床上脱掉外面的衣服。 胖女人突然走过来,一把将晓燕推倒在床上,顺手把衣服脱下来。 晓燕挣扎着,护着身上的衣服,但是也无济于事。一会让胖女人把衣服脱掉了。 晓燕挣扎过程中,胖女人的浴巾滑落下来,露出洁白的身体。 晓燕从来没有看过别人的身体。更没有见过这么白的皮肤。 胖女人慢慢拾起浴巾裹好,说:“脱个衣服磨磨唧唧的,一点不像你干活那么利索。” 说完扔给晓燕一个浴巾,晓燕急忙把浴巾裹在身上走进浴室。 晓燕洗着澡,在想:“城里人跟农村人就是不一样。很多地方都不一样。城里人的皮肤真白。” 她轻轻搓洗着身上,想着:“自己搬到城里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啊?是不是自己也会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 想到这里她脸又红了。 胖女人给了晓燕一条被子之后,自己一丝不挂的钻进被窝里。 晓燕上了床,把被子盖好。她闻到了被子的香味,很好闻的香味。 胖女人说:“你知道我为啥让你在这里睡吗?” 晓燕说:“不知道啊!” 胖女人说:“因为我觉得你很单纯,很让人信赖。你就是让人不忍心骗你,伤害你的那种人。不像这里的人。这里的人都有一百个心眼,妈的九十九个是坏的。” 晓燕说:“农村的人,一般都很诚实的。不像城里人,文化高,心眼多。” 胖女人说:“城里人也不都是文化高,我就没怎么上过学。” 晓燕说:“我倒是上过学,可惜家里太穷,没有坚持下来。” 胖女人说:“人总是这样,手里有的东西,从来不知道珍惜。没有的呢,又努力的去争取。值钱的东西满不在乎,为无所谓的东西争的头破血流。想想人还真是怪。” 晓燕说:“是啊,你说的现象很多的。” 胖女人说:“我天天都和人打交道,啥样的人都见过。真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前些年,有一个男人天天到我们这里喝酒,每天都是一壶酒一点小菜,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对着窗户的位置。基本不说话,就看着窗外喝着酒。不知道窗外是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他。终于有一天,一队结婚的队伍从大街上走过,这人又多要了一壶酒。喝完以后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个惨。再后来就没有再来喝过酒。”胖女人讲着她店里发生的事。 晓燕说:“他为什么这样?” 胖女人说:“后来我听说那天结婚的人是他青梅竹马的伙伴,两个人感情很好,可是家里人不同意,这个女的也比较懦弱。最后跟别人结婚了。这个男人之所以会等着她,是因为这个女的跟他说过,订下结婚的日子就是他喝醉的那天,如果那一天没有看到她结婚的队伍,这个女的就会和他私奔。所以他看到结婚的队伍才会大哭。” 晓燕说:“这个男人这么痴情啊?” 胖女人说:“是啊,都以为男人都是花心的人,却不知道痴情的男人比女人更痴情。” 晓燕说:“你说这个女的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胖女人说:“不知道,后来男的疯掉了。他疯了以后没人管他,家里人都不管,整天东溜西逛,捡垃圾吃,或者吃别人剩下的饭。没有多长时间这个人就死了。” 晓燕说:“这个男人的家人太狠了,太没人情儿味了。” 胖女人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也许他家人不接纳他都有自己的苦衷吧?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晓燕说:“这也许就是命,命中注定的,不会轻易改变,也不能轻易改变。” 胖女人说:“啥命不命的啊?还是思想的问题。如果这个男人不那么钻牛角尖,他也不会这么惨。” 第7章 胖女人的爱情 晓燕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感觉这个女的应该不会幸福的。” 胖女人说:“怎么呢?” 晓燕说:“就像你说的,心安才好,你想,她知道了这个事情能心安吗?心不安能幸福吗?” 胖女人若有所思的说:“心安的也不一定幸福。” 晓燕说:“我觉得幸福只是一种想法,是心情。是一种心灵的满足。” 晓燕好像忽然想起来,说:“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胖女人说:“我姓胡,叫月仙。” 晓燕说:“怪不得咱们这么投缘,原来五百年前是一家。” 月仙说:“真的啊?太巧了 真是有缘分啊。”停了一下接着说:“都差点睡一个床上了,能没有缘分吗?” 晓燕说:“和你睡一个床上的不应该是我,应该是他。” 月仙说:“我这里只有你,没有他。” 晓燕说:“你的那个他呢?” 月仙说:“没了。” 晓燕说:“没了是啥意思?” 月仙说:“没了就是没了啊!” 她眼前微微有些泛红。在情面前,多么坚强的女人也扛不住,就好像女人就是为情而生的。 晓燕看到月仙的样子,知道这个女人的爱情之路非常不顺利。其中肯定有不少坎坷曲折,不然不会让这个坚强乐观的女人瞬间伤心到红了眼。 于是小心翼翼的问:“是啥时候死的啊?” 月仙看了一眼晓燕,然后平静的说:“不知道。”她泛红的眼圈逐渐恢复了正常。 “不知道?”晓燕有些吃惊,这么重要的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知道!晓燕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一身白肉的胖女人。 月仙似乎看到了晓燕的异样的眼光,说:“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真的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啊?”这更让晓燕感到吃惊。 “为什么会这样啊?”晓燕问到 胖女人说:“这个事情说起来有点长,在我心里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没对谁提起过。” 晓燕突然有点同情月仙了,这样一个女人内心会压着一份沉甸甸的情,有这么压抑的情感不去宣泄,内心承受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月仙说:“这个人其实是很普通的那种人,在人群里根本不会显山露水的。” 晓燕说:“我不相信你的眼光会这么低。” 月仙说:“缘分,神奇的缘分,就像我和你相识一样。一天去我饭店吃饭的人多了去了,天天往回领的话,我的床是不是早就压塌了啊?偏偏就你一个人能睡这张床,这不就是缘分吗?” 晓燕突然发现月仙是一个矛盾体,她批判她认为的封建迷信,心里却在一直奉行着。信奉的唯利是图,利益至上。内心却看不起抵触这样的东西。内心的高傲,却能喜欢一个普通的男人。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一点没错。 晓燕说:“你们的缘分是怎么来的呢?” 月仙说:“打出来的。” 晓燕说:“不打不相识的那种吗?” 月仙说:“就是不打不相识。那时候饭店里的菜都是自己去买的,不像现在有人给送过来。早上天还没亮就要去批发市场买东西。” 晓燕说:“我以为只有我们农民才起这么早呢!原来市里也有早起的人啊!” 月仙说:“为了生存,也是为了自己的一个乐趣,早起也是愿意的。” 晓燕说:“你们在批发市场认识的?浪漫的相遇?” 月仙说:“没有浪漫,差点拳脚相加。” 晓燕笑了,说:“很奇妙的缘分,加上两个奇妙的人,一定是一个奇妙的故事。” 月仙说:“这种事放到现在这个年纪,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那时候年轻,火气大,不服输。所以才有这个事情。放到现在这岁数都是不可想象的。” 晓燕说:“还和岁数有关吗?岁数大了就该单着吗?” 月仙说:“我单着不是因为岁数,因为我不能接受别人,心里只有他容不下别的人。” 晓燕说:“这个男人这么大的魅力呢?” 月仙说:“狗屁魅力,黑瘦黑瘦的,相貌平平的,有啥魅力啊?” 晓燕更不能理解了,其貌不扬的人,却占据着她的心,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晓燕突然笑了。 月仙有些奇怪的看着晓燕,问:“你笑啥?” 晓燕说:“我在心里想象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一个黑瘦黑瘦的,你呢,白胖白胖的,活脱脱的黑白双煞啊!” 月仙说:“你学坏了,两天你就学坏了。” 晓燕说:“两天就学坏了吗?你教的真好。” 月仙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还是你有坏的潜质。” 晓燕说:“扯远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月仙说:“早上去买菜,我们两个在车两边,面对面挑菜。同时挑完,同时往秤上面放。这种事放到现在,啥事也不会发生的,对吧?一个人拿下来让另一个人先过秤,啥事都没有。” 晓燕说:“是啊。” 月仙说:“那个时候就觉得我要是拿下来我就吃亏了,吃亏的事我不能干啊。” 晓燕说:“让那个人先拿下来就好了。” 月仙说:“好了?你不知道那个人死犟死犟的,他也是不往下拿。我们两个就这么耗着。” 晓燕说:“不行就换一家呗,何必非要较劲呢?” 月仙说:“谁都不想让,谁都不想换。两个人你瞪着我,我蹬着你,就这么耗着。” 晓燕说:“耗着多耽误事啊?” 月仙说:“那个时候,啥都不想了,啥也不顾了,说白了,就是赌这口气了。” 晓燕说:“总不能耗一天吧?怎么解决的呢?” “最后那个卖菜的给解决了。”月仙说 晓燕说:“这个买菜的人很聪明啊,两个犟的像牛一样的人,他都能摆平,他太厉害了。” 月仙说:“他把我们两个的菜放在一起,然后说,一共是137斤,你们拿钱吧。” 晓燕说:“怎么分呢?不知道你们各自有多少斤菜啊?” 月仙说:“是啊,我当时也懵了,卖菜的说,两个人都拿137斤的菜钱。” 晓燕说:“这个人会做买卖,一份菜卖两份的钱。傻子也不会给啊!” 月仙说:“我是傻子吗?我当然不给啊!卖菜的说:你不给就不给吧,不给我卖给别人,说着就把我的菜从秤上拿下来。然后对那个人说,你的菜65斤,然后对我说,你72斤。拿钱。” 晓燕说:“这个卖菜的人确实聪明,不过你们两个更少见。” 月仙说:“是啊,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晓燕说:“这就完了?” 月仙说:“这就完了的话,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晓燕说:“后面有什么事啊?” 月仙说:“我们交了钱,要把菜弄到三轮车上 ,批发市场人太多,一般都是把车停在路边,买完菜再往车上送。我气呼呼的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扛起菜就走。到了三轮车跟前才发现,那个人一直给我用手托着菜呢!” 晓燕说:“这个人虽然犟一点,人还是不错的。” 月仙说:“是啊,我说我扛着菜感觉这么轻呢,原来是他在帮忙。” 晓燕说:“这就好上了?” 月仙说:“没有,当时年轻气盛,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人征服了啊?” 晓燕说:“后来怎么会在一起了呢?” 月仙说:“估计从那以后他也是对我有想法了。” 晓燕说:“你怎么知道的?” 月仙说:“我再去买菜经常会遇到他,只要遇到了,他就会给我帮忙。” 晓燕说:“有心的男人。” 月仙说:“是啊,时间长了以后,偶尔看不到他,心里开始感觉少了点啥一样。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他了。” 晓燕说:“挑明了吗?” 月仙说:“没有,谁都没有挑明。” “后来呢?就这样没事了吗?”晓燕问 月仙说:“回来有一天,他突然来到这里。” 晓燕说:“他怎么认识你这个饭店的啊?” 月仙说:“我也不知道啊,后来他告诉我,他偷偷的跟着我好几次,直到我回来,他才远远的扭头回去。” 晓燕说:“完了,你遇到坏人了。” 月仙说:“你说的对,他专门偷东西的” 晓燕瞪大眼睛 问:“真的啊?偷了你们啥东西?” 月仙说:“偷的东西可值钱了,说他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晓燕说:“没看出来你们家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啊?” 月仙说:“好多人都有,有些人的价值连城,有些人的分文不值。” 晓燕说:“啥东西啊?说的这么神秘。” 月仙说:“心!” 晓燕沉默了,她承认月仙说的的确很对。人的心的价值确实有天壤之别。黄金贵重,有的人的心比黄金还珍贵。泥土不值钱,有的人的心比泥土还贱。 “你们摊牌了吗?”晓燕问。 月仙说:“没有,谁都没有摊牌。” 晓燕说:“这就完了吗?那他找你的意义是什么呢?” 月仙说:“我们谁都没有摊牌,谁都没有说什么。他找我就是告诉我,他要去南方,说南方发展空间大,自己去闯一闯。” 晓燕不再说话,她知道月仙已经打开了蒙在心里最后一块幕布,里面有她真实的自己。 月仙说:“我问他以后还能见到吗?他说肯定能,只要你饭店不黄我肯定来这个饭店找你。” 月仙眼睛有些湿润,接着说:“我原来是这个饭店的服务员,在这里干了好多年。后来饭店干不下去了,我就给盘下来了,借了好多钱给盘下来的。我不能让他回来找不到我。” 晓燕有些感动,她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是有情有义的人。 “是为了他的那句话吗?”晓燕问 月仙说:“是,也不是。” 晓燕问:“怎么说?” 月仙说:“在这里守着,是为了他,为了他的那句话。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心。” 她接着说:“那天晚上他住下来了,就在这张床上。那是一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夜晚,如果孟婆汤稍微少给我喝一点点,下辈子也还是会记得。会记得那一夜,无休无止的,激情四射的一夜。不但带走女人最宝贵的一生只有一次的东西,也带走了我的心,和我的一张照片。” 月仙眼泪流下来,说:“他走了,走的很彻底,一去就杳无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晓燕的眼泪也在眼圈里打转了,问:“你没联系一下他的家人吗?” 月仙说:“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是哪里人,对他一无所知。” 晓燕心里愕然,说:“你还真是个奇特的女人。” 月仙说:“后来发现我怀孕了,当时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吐,天天吐,吐的厉害,人也慢慢消瘦,体质下降。加上对他的思念,不久病倒了,孩子也没了。再也不吐了。 晓燕说:“真是可惜了这个孩子。活到现在多大了呀?” 月仙说:“活到现在13岁了。” 晓燕说:“扔下你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你恨他吗?” 月仙说:“你说呢?” 晓燕说:“我不知道,我没经历过这些事。”她如实回答。 月仙说:“看着你挺聪明的,有时候也说傻话。” 晓燕说:“怎么呢?” 月仙说:“你在一个地方守着十多年,难道是为了守一个你恨的人吗?” 晓燕说:“不会啊。”她顺口答道。说完自己也笑了,笑刚才自己那一问有多么幼稚,这个回答有多么幼稚! 晓燕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知道了他的消息,你会怎么办?” 月仙说:“知道他的消息,他如果不来,我就关了饭店。” 晓燕“哦”了一声,她应该能想到,既然知道了消息,既然不能赴约,只有一拍两散,这是人之常情。 晓燕说:“那你这么多年不是白守了吗?” 月仙说:“我饭店关门去找他啊!怎么能叫白守呢?” 原来是曲解了月仙的意思,晓燕心里一下子佩服起她来,为了爱,为了爱情坚贞不渝的守护,太难得了。 晓燕不由得感叹:女人啊女人真的让人猜不透,有的人为了蝇头小利不惜出卖肉体,有的人为了一个承诺不惜耗费珍贵无比的青春时光。 第8章 无功而返 晓燕说:“老人说:情深则寿夭,美好的爱情,往往结果都不太好。” 月仙说:“我们‘夭’不了。” 晓燕问:“为啥这么肯定?” 月仙说:“守着一个没有结果的爱情,守着一个杳无音信不知死活的男人,这样的情深算情深吗?两个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那样的才叫情深。” 晓燕说:“那祝你活到一百二十岁。” 月仙说:“你把我说的也太无情了吧?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月仙问:“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为啥不行啊?” 晓燕说:“他们晓燕迁入地派出所证明。” 月仙说:“那你就去开证明啊。” 晓燕说:“我去开了,派出所的人说,要先登记住址 ,我们哪有住址啊。” 月仙说:“这不是个麻烦吗?一头卡住一种,有点像踢皮球,你就是那个皮球。” 晓燕说:“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月仙说:“按说这个事可是个大事,大事一般都要研究研究。” 晓燕说:“研究研究,跟谁研究啊?” 月仙说:“是烟酒烟酒!” 晓燕还是不明白:“啥意思啊?” 月仙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然后又比划了一个抽烟的动作。 晓燕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给他们送点礼,是吧?” 月仙说:“你说的太露了,太明显了。现在都说烟酒烟酒。办事离了这些是行不通的,特别是这样的大事。” 晓燕说:“给谁送礼呢?” 月仙说:“真是应了那句话,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你现在就是这样。” 晓燕说:“关键是我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事啊,以前有事都是小孩的爸办。我根本就不懂啊。” 月仙说:“谁告诉你要农转非的?” 晓燕说:“严局长啊。” 月仙看着她没有说话。 晓燕突然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给严局长送礼,是吗?” 月仙还是没有说话。晓燕见月仙没有说话,问:“我说的不对吗?” 月仙说:“看你挺聪明的,咋遇到事就懵了呢?” 晓燕说:“我就是没有经验,不是你提醒我,八辈子我也想不到送礼这个事。” 月仙说:“看来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晓燕说:“要不我拜你为师,跟你学怎么样?” 月仙说:“我不收徒弟。陪我睡还可以考虑考虑。” 晓燕说:“我现在这不是陪你睡吗?” 两个人又笑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也可以。 两个女人,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相同的遭遇——有情人分离,不一样的结果——一个生离,一个死别。 此时她们好像已经淡忘了这样的伤害。倾诉和倾听是缓解心灵上的伤痕最有效的方法。 人类创造了语言,就是为了沟通。有效的沟通不但可以分享喜悦,也可以抚平伤痕,增进彼此的感情。 语言的沟通是女人最擅长的。所以女人凑一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月仙生活在城市中,人情世故比晓燕知道的多一些,而且每天都接触很多的人,社会经验非常丰富。 晓燕感觉跟月仙说话可以学到很多事情,心里也非常佩服她,佩服她的自立自强,佩服她对感情的忠贞,佩服她守护爱情的决心和毅力。 晓燕说:“明天我就回家,回家商量一下该怎么送礼的事情。毕竟花钱的事情不能我自己做主,家里还有老人呢!” 月仙说:“是啊,你擅自做主显得对老人不尊重,你可以不听她的建议,说还是要说一下。毕竟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老人的自尊心更强,更不能伤害到。” 晓燕说:“是的,我婆婆是一个比较明事理的人,小孩的爸没有的那一阵,我都快撑不住了,她还安慰我,照顾孩子们。” 月仙说:“你婆婆还真是挺厉害的,老来丧子对老人的打击是相当大的,跟天塌下来一样。这么大的打击还照顾你们,你婆婆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然后月仙又说:“你婆婆这么厉害,你家那位肯定也错不了吧?” 晓燕说:“他也非常好的,顾家,知道心疼人,也很孝顺的有责任心,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看事情看的透彻,这方面比一般人强很多。” 月仙说:“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走的这么早。” 月仙突然想起点什么,说:“你说他临走前会不会留下点什么?” 晓燕说:“不知道,现在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很少有风声透露出来。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事情的起因不知道,经过也不知道,谁是主谋更不知道。现在连谁让他们去那个地方都不知道。” 月仙说:“啥都不知道就追认了烈士,你觉得是不是有点奇怪?” 晓燕说:“当初我们也怀疑过,孤儿寡母的怀疑又有什么用?我婆婆说,不能顾死人,要优先照顾活的人。” 月仙说:“你婆婆说的非常对,你们一闹的话,啥都没有了。而且俗话说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斗来斗去最终还是老百姓吃亏。你婆婆真是明白人。” 晓燕说:“是,我感觉她比我多明白很多道理。” 月仙说:“岁数大了社会经验肯定会丰富一些,见的事情多了自然会增加见识。有时候老人经验不能不信。也许你婆婆说的是对的,也不能为了追求所谓的正义,全家大小的生活、身家性命、孩子的前途都不管了。毕竟还是活人重要。” 晓燕说:“是啊,况且说,即便是追起来这个事情,也不一定有什么结果。没有人可以帮忙,这种事情也没人敢帮忙。当初婆婆说这些的时候,是怕我那个小孩会有什么偏激的行为。” 月仙说:“十多岁的小孩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是你们太多虑了。就算小孩子聪明,啥经验都没有,啥也不懂。能有什么好担忧的啊!” 晓燕说:“就是担心他会出去惹祸,天天嘱咐,天天说。” 月仙说:“天天说小孩子不烦吗?如果有人天天跟你念叨,你烦不烦?说多了效果反而会不好。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发现苗头再说也来得及。” 晓燕说:“这不是怕他长不好,走了歪路嘛!” 月仙说:“没事,你们大人对孩子也有影响的。你们走的正行的端,孩子也不会差哪里去。” 晓燕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感觉教育孩子太难了。” 月仙说:“是,确实是不容易。要善于发现孩子的长处加以引导,这样管起来省心,孩子也比较容易成才。” 晓燕说:“我们不指望他们成什么大才,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很好了。” 月仙说:“农村的教育条件肯定不如城市好,你们户口过来了,孩子在城里受教育,说不定也会是个大大的人才。那时候发达了,别忘了我们一起睡过就好了。” 晓燕说:“啥时候也忘不了,就这一身白白胖胖的肉也会时时记得你。” 说完两个人又笑了一阵。 月仙看了看手表说:“还睡觉吗?天快亮了。” 晓燕有些吃惊,说:“这么快吗?我觉得没说一会话,咋就快天亮了呢?” 月仙说:“人心情愉快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睡一会吧,睡一会起来就回家准备吧。我盼着你早点搬过来,到时候闲了就帮我干活。” 晓燕说:“帮你干活没有问题,农村人就喜欢干活。” 夜,很静,静的让人觉得舒服。星星透过窗户悄悄的看着屋里的两个女人。一直看着,仿佛要把她们的心事看透。 两个人不说话了,但是谁都没有睡着。 她们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也在想着各自的男人。一个是永远见不到的男人,一个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的男人。 女人的心思缜密,想的太多。 黑夜给了思考的空间,所以很多女人夜里容易失眠。 失眠的人大多是孤独的,孤独是来自内心的,内心的孤独大多是外因催动的。 晓燕被嘈杂声吵醒了,睁开眼看到月仙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急忙穿好衣服下楼,月仙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看到晓燕起来了,说:“弄点饭吃吧,吃完好有力气骑车。” 晓燕说:“好吧。还是吃面吧。” 早上,吃早饭的人大多数还没有来,所以暂时不忙,面很快就端上来了。 晓燕吃的很快,她想吃完帮月仙干点活。 月仙拦住了她,说:“等你过来了,有你干活的时间,今天就不用了。你走吧。赶紧回家吧,不然家里人以为你约会去了。” 晓燕说:“就是约会了啊!只是约会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女人。” 月仙说:“走吧,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过来。” 晓燕说:“不用你说,肯定过来。” 说完晓燕骑上自行车走了。 虽然一夜睡觉的时间很短,月仙觉得今天心情和精神都很好。可能是昨晚把憋在心里多少年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心里没有压力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精神状态才会这么好。 月仙看着晓燕远去的背影,心里竟也有些不舍。女人是重感情的,这个感情不论是朋友之间的友谊,还是情侣之间爱情。她们都很重视,很珍惜。 痴情女子负情汉,这句话说的是没有错的。对待感情女人是用心的,而男人是用下面的。 感情可以拥有一辈子,并且岁数越大感情越深。 而男人的东西岁数越大越不中用,只能是年轻时的那一阵子。今天张三,明天李四。或者上午张三下午李四。这就是男人在感情里善变的原因。 所以月仙看着晓燕的背影有点恋恋不舍了。她当然不会表现出来,毕竟在感情挫折中走出来的女人,不再会被感情左右了。 晓燕骑着自行车,感觉心情很好。她心里对月仙充满了感激。 这份最主要不是因为让她吃了早饭,也不是留她过夜,而是给她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没有月仙,她肯定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却找不到出路。 她对月仙也是同情的,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生活的、感情的所有重担。一个女人该有多么不容易啊! 想着走着,这样走路不会太累。因为思考分散了骑车的注意力,因此不会感觉到累。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晓燕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她把车放好,老太太看到晓燕回来了,心里非常高兴。说:“快进屋歇一会吧,你吃饭了吗?” 晓燕说:“吃完饭了,你和孩子们吃饭了吗?” 老太太说:“吃了,我做的饭。他们吃完就上学去了。” 晓燕说:“吃过饭就好,没吃的话我给你做饭去。” 老太太说:“是吃完了,孩子们不能饿着肚子上学啊!” 老太太接着问到:“你这一趟去办的怎么样啊?” 晓燕说:“可别提了,太费事了。没有办成。”她把办手续的过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说:“这一次没办好还有下一次呢,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吧,这也不是着急就能办好的事。你住的旅店还是招待所?” 晓燕说:“我在别人饭店里住的。” 老太太说:“饭店里住是不是很贵啊?” 晓燕说:“没花钱,不光没花钱,还让我吃了两顿饭。” 老太太心里有一些异样,她总是怕担心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晓燕说:“我去吃饭那个老板是一个女的,昨天中午吃完饭我们说了一会话,她了解了我的情况,然后就让我在她那里住下的,我给她帮忙收拾桌子刷碗啥的。然后就在她那里住下了。” 老太太说:“你胆子真大,你也不怕碰到坏人。” 晓燕说:“放心吧娘,好人坏人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老太太说:“你可小心点吧,好人坏人也不是在脑门上贴着,哪有那么好认啊?” 晓燕说:“这个女的也挺不容易的,昨晚我们两个没怎么睡觉,差不多说了一宿的话。她说了她的情况,我也说了我的情况。” 晓燕又把月仙给出的主意说给老太太听,老太太说:“要不就按她说的去办吧。不然怎么办呢?” 第9章 断了腿的男人 “怎么办呢?”他喃喃自语道。 爆炸过后的夜显得更加幽静,只有远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一个人。 不,确切的说是半个人,半个男人靠着墙喘着粗气。 他两条腿已经没有了,身上的衣服破碎异常。发出阵阵的恶臭,汗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恶臭。还混杂着垃圾的恶臭。 他倚着的这堵墙,是工厂的一面外墙。墙根下是一条小河。 夜已深,夜深星朗,小河在星空笼罩下,闪着一点点的寒光。 光是寒光,夜是寒夜,这些寒意都不如这个男人的心寒,不及男人心寒的十分之一。 男人低头看了看双腿,膝盖上面齐齐的断掉。 腿断处用裤子裹着裤子撕成一条一条的缠在伤口处。有的地方绑的布条已经磨断,无序的垂着,有气无力的随风飘摆着。显然是拖着受伤的双腿,走了很远的路。 男人看了看星光下的小河,他知道必须到河对面去。河很小,再小也需要游过去。 游泳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然而这一碟小菜在四肢健全时可以轻易吃下去。现在这碟小菜已经难以下咽了,因为双腿没有了,平衡打破了,而且是刚刚断掉,身体还没有适应。 这样的一碟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危险的,是极度危险的。弄不好他就会葬身小河底。 等着?不能等。等着无疑也是送死。怎么办?等着是死,游不过去就会淹死。 “万一能游过去呢?”男人默默的想。 他突然下定决心,宁可过不去淹死,也不能白白在这里坐以待毙。 决心以下,他用双臂撑着地面慢慢往河堤下蹭。 一下、两下、三下……每挪一次他的身上会疼的抖动一下,伤口处拖到地面很疼,像针扎,像钝刀割。真的是疼到骨髓,疼的他眼前直冒金星。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有着惊人的毅力。终于快接近河水了。此时东方慢慢泛起白光,他知道天就要亮了。 此时的警笛声,离他仿佛近在咫尺了。 时间也不允许他再犹豫,他扭过身,背对着河面,头往后一仰,人已经滑落到水里。 他挥动双臂,开始划水。 因为没有了双腿的份量,他觉得头重脚轻,头会不知不觉的向水里沉,导致他喝了点河水。 还好没划几下水,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头可以一直在水面以上待着,不至于呛水。 一下一下的划着,小河的宽度没有多少,平时的话,蹬几次腿就能游到对岸。 现在感觉河对岸好遥远啊,他还在挣扎着划着水。 他感觉头疼,身上没有力气,终于快游上岸,他抓住岸边的水草,一使劲人就上了岸。一上岸他的精神一松懈,人竟然晕了过去。 “我死了,就这么死了?”男人心里想。 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是白房子,白墙,白床单,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站在他眼前。 人家都说黑白无常一个人穿白衣服,一个人穿黑衣服,今天怎么都穿白衣服呢?男人想着,屋子颜色也是白色的,我听说阴间是黑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里怎么是白色的呢?难道我没有死? 旁边传来一阵银铃一样的声音:“麻药劲过去了,他醒过来了。” 男人这才睁开眼睛,他感觉睁眼睛特别费劲,就好像眼皮被箍住一样。他抬手想摸一下眼睛,那个银铃般的声音又响起:“你脸上缠着绷带呢。不能乱动的。” 男人默默的放下手,他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状况:不但双腿没有了,估计脸也不是原来的脸了。 他没有绝望,没有沮丧。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欣喜。 他问那个声音如同银铃般的那个人:“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有些吃惊,因为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不是原来的声音。 那银铃般的声音又响起来:“是一个老头把你背过来的。” “那个人呢?”他继续问。 “把你送过来,他就走了。看来你还是很清醒的,好好养着吧。”银铃般的声音。 他突然喊住那个声音如银铃般的人,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好像也愣了一下,笑着说:“刚才还是很清醒的,怎么突然就又不行了呢?这里是医院。” 男人说:“我没有病来医院干什么?你是谁?” 银铃般的声音的女人说:“我是这个医院的护士。你的腿都没有了,脑袋也受了创伤,怎么还说没有病呢?” “腿?我的腿没有了?”他难以置信的用手掀开被子,腿是从膝盖稍微靠上的部位没有了,裹着厚厚的纱布。 男人突然大喊:“你们把我的腿弄哪里去了,赔我的腿,赔我的腿。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赔我腿。” 那女护士显然被男人的举止吓懵了,她没有理睬男人,慌忙走出病房去喊医生。 男人见女人走了,他随即闭了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不大一会,医生跟着那个女人一起过来。他们走到男人床前,男医生仔细的观察着男人。 看了一会,回头疑惑的看了一下刚才的女护士,眼神里的意思是:“这人这不好好的吗?” 女护士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男医生对护士说:“他脑子有创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多观察着点吧!” 女护士点点头,她心里一直想着男人刚才的举动为啥这么反常,为啥又这么快恢复了正常? 好在男人还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并没有为难护士医生; 好在那个年代的医生护士真的秉承着治病救人的原则; 好在他遇到一个钓鱼的好人发现了昏迷不醒的男人,并把他送到了医院。 好的年代也有阴暗的角落,太阳照不到的角落; 好的年代也不能克制人心的贪婪和欲望,少不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男人的脸上。他紧闭着双眼,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突然,男人的身体开始抽搐,他的手紧紧抓住床单,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 护士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只见男人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她试图叫醒男人,却发现他完全失去了意识。医生们迅速赶到,对男人进行紧急抢救。 在昏迷中,男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他四处寻找出口,却始终无法逃离。最后,他来到一扇门前,门后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男人鼓起勇气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屋子里非常黑,非常暗。男人慢慢走进屋里,站了好久眼睛才适应下来黑暗的环境。 屋子很大,但是里面充满着血腥味和垃圾发酵的臭气。屋子四面悬挂着很多钩子,钩子上挂着一块一块的肉。虽然看不太清,男人知道那些挂着的都是人肉,鲜血淋漓的人肉。 那些钩子慢慢的走着,走向一个更黑暗的房间。男人根本看不清钩子去的那个房间里的情况。 突然他看到一个人头,这人头好面熟。男人正迟疑中,那人头冲着他喊:“好好的活着,照顾一下我的妻儿老小。” 说完人头的眼睛看向屋子中间大大的砧板。 男人随着人头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他的家人一个一个的被绑在砧板上。男人怒不可遏,猛的蹿起来,扑向砧板旁边拿着屠刀的人。 那屠夫看着他,抚摸了一下脑门,冲着男人笑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那笑容也让人心生寒意。 突然他觉得双腿一阵钻心的疼痛,回头看到一个五大三粗,像是这里头目的人拿着一个大棒,一下一下的砸在男人腿上。 男人觉得疼的撕心裂肺,实在受不了了,他大吼一声…… 他醒过来了,原来是一个梦。睁开眼,看到医生和护士围着他。 男医生说:“麻药的药劲刚过去,感觉会很疼。你吃点缓解疼痛的药,很快就会没事的。” 男人只是看着眼前的医生护士,没有说话。 医生看到他已经没有大碍,嘱咐护士一下应该注意的事情,然后就都走了。 男人看着那些人走了,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开始想刚才做的那个梦,那个恐怖的梦。 男人有点奇怪,这么可怕的梦怎么像现实一样,看的那么真切。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在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伤,保住命。其他的都无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从此男人按照医生的嘱咐,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一晃一周过去了。 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欲,也许是天生的体质很好。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男人的身体状况恢复了。 早上护士来给他拆线,拆绷带。 绷带一层一层的揭下来,男人面无表情的坐着。 脸上的绷带终于全部取下来,男人伸手摸了一下,说:“你们有镜子吗?” 护士有点犹豫,她怕男人看到自己的脸以后,接受不了现实,变得情绪激动。情绪激动影响到病房里的人,影响到他的身体。 男人显然也理解护士的心思,见她们犹豫。 男人摇摇头说:“算了吧。” 其实不用照镜子男人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变形很厉害了。 男人异常平静,这种平静反而让护士觉得他的大脑确实受到很大的伤害。伤害的后果可能导致他的精神有些失常了。 因为她们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是情绪激动大喊大叫才是正常的。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张脸变得面目全非,狰狞可怕。 护士们给男人都收拾完以后,走了。边走她们还在议论。她们觉得应该把男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感觉他的行为是异于常人的。 其实她们也只是说说而已,一个人精神正常不正常跟她们没有一点关系,跟她们的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她们是救死扶伤的只管身体上的疾病的,至于精神上的,心理上的问题她们才不管呢。 男人还是按时做着那些事,吃饭、吃药、睡觉非常有规律,这种规律几乎是军事化了。 男人表现的很安静,出奇的安静。坦然的接受着这里的一切,坦然的接受着自己。 人的身体和疾病,就如同跷跷板的两端,相互影响,此消彼长。当一个人的心情愉悦、信心满满时,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疾病也会因此而畏惧,不敢轻易露头。 相反,当一个人的情绪低落、精神状态欠佳时,疾病就会趁虚而入,肆意妄为。这就好比跷跷板的一头下沉,另一头必然上扬,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这种平衡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可以通过人的自我调节来改变。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增强自信心,有助于维持身体与疾病之间的平衡。 这个男人,不对!是半个男人,他内心是强大的。这种强大是一种劫后余生成就感、是一种受人之托的责任感、是一种战胜邪恶的决心和力量。 夜幕降临,依然是寂静的夜幕下。 一切还是军事化的规律,护士们推着车挨个病床走,给每个病床上的病号换药,输液,打针,测量各项指标。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男人吃完药,然后吃完饭。早早躺下来,用被子蒙着头。看样子他想睡觉了。 接近午夜,医生护士又查房了,一个病床一个病床的观察着,记录着。 到了男人的病床前,一个护士轻轻拍了拍被子,没有动静。又拍了拍,还是没有动静。 “咋睡这么死啊?”女护士嘟囔了一句,随后掀开被子,大家一看心里都大吃一惊。 被子里没有男人,只有一个输氧用的形似枕头的那种氧气袋。 男人失踪了,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一起失踪的有床头柜上的一些止痛的和消炎的药,还有病房里的一个轮椅。 医生护士面面相觑,一个人,一个没有双腿的人,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没人看到,没人注意。 他们不禁在想:“他究竟去哪里了呢?” 第10章 为难 晓燕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应该给严局长送点什么礼物呢? 送点土特产?是不是太土了啊?晓燕否定了这个想法。 直接送钱?这个办法虽然俗气一点,但是是非常有效果的。送多少呢?这个问题又难住了晓燕。 送少了,人家看不上的话,事情很难办成。多送的话,晓燕觉得自己承受不了。 晓燕心里左右为难,既想不出有效的办法,又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晓燕的难处还在于,没有人可以商量。 夜里,晓燕还是辗转反侧。 昨晚和月仙说话说到快天亮,今天也是忙忙碌碌的一天。按说身体已经很疲乏,晚上应该沾枕头就睡着的。 可是晓燕偏偏睡不着,因为家庭的压力,孩子的前途,还有自己的命运都压在她的身上,没有人分担,没有人帮忙。 她瞪着眼睛,看从窗帘缝隙透过的星光。 天空好美啊!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星星密密麻麻的铺满这个天空。看着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向苦难的人们暗暗的送着秋波。 晓燕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心烦,她觉得一闪一闪的星光是在嘲讽她,嘲讽她无能为力,嘲讽她的孤立无援 嘲讽她遭遇的苦难和不幸。 她决心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索性披上衣服起身走出屋门。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倔强。 这种倔强让她不会屈服,她抬头直面一切。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为了孩子们,为了自己,还有婆婆——自己最爱的男人的母亲。 “一定想办法解决问题,愁是没有用的。”她暗暗对自己说。 她在院子里来回的走着,心里慢慢的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一次次的假设,一次次的推翻。真可谓绞尽脑汁,却总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她觉得想不出主意睡觉都睡不安稳。 此时也有人像晓燕一样睡不安稳。 晓燕并不知道,她婆婆的窗帘拉开一条缝 ,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媳,心里已经开始有点不安了。她心里总是感觉晓燕在外面有男人了。她发现越观察晓燕在家的举止越像外面有男人了。 老太太心里想:她肯定是外面有男人了,不然累了一天了,为啥不睡觉?还在院子里转悠啥呢? 老太太看着晓燕来来回回的在院子里走动着的身影,她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一个传了很久的故事: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家人家,一家四口人,夫妻两个一个孩子,还有婆婆。一家人生活的还算不错的。婆婆虽然早年守寡,但是儿子儿媳特别孝顺。老婆婆心里很是欣慰。 时光荏苒,人最终是会死的,老婆婆岁数大了,身体慢慢衰弱。终于熬不住了。 病重的时候,叫来儿媳妇,递给她一大把铜钱。儿媳妇接过来,看到这些铜钱个个都是溜光铮亮的。明明是古铜钱还这么亮?儿媳妇心里有些纳闷。 老婆婆说:“孩子啊,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相信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女人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善良的儿媳妇攥着婆婆的手落泪满面,点点头。 老婆婆说:“我和你公爹结婚没几年,你公爹就没有了,我带着孩子过日子。白天忙东忙西的,累的要命。没有心思想别的。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是最难熬的时候。年轻时候的想法很强烈的,不能坏了名声,只能强忍着。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我就把这些铜钱撒在地上,然后再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捡起来。一遍一遍的重复,有时候会一直到天亮。” 老婆婆泪眼婆娑的说:“这些铜钱这么亮这么干净,都是我的青春,我的心血打磨的。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交给你,并不是让你跟我学,我只是让你知道我这一辈子不容易。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不要用到它。” 老太太想:“这个老婆婆是对的吗?老婆婆的境遇与自己非常相似。晓燕也能像自己一样吗???”她在心里千万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没有人知道答案。 只能靠时间给出答案,老太太就怕那一天真的来了,她变得无依无靠,这个家就散了。这是老太太最担心的,也是最害怕发生的事,更是她无法想象的。 老太太在炕上坐不住了,她披好衣服,轻轻推开屋门,走出来。 晓燕听到婆婆的屋门响,看到老太太走出来,说:“娘,你咋还没睡呢?” 老太太说:“上了岁数睡觉轻,有点动静就醒了。” 晓燕说:“都怪我,吵醒了你。” 老太太说:“不是你的事,我现在睡不了多少觉。” 老太太看着晓燕说:“你怎么还没睡呢?” 晓燕说:“我睡不着,所以起来溜达溜达。” 老太太说:“你有心事就说出来,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晓燕知道即便说出来,婆婆也帮不上忙。 所以晓燕说:“没有什么事,就是睡不着。” 老太太说:“睡不好觉面目容易老,人要是老了就没有人喜欢了。” 晓燕说:“那我回去睡觉了,不然很容易老了。” 说完就转身回屋了。 晓燕知道婆婆的话是有所指,女人是比较敏感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呼吸的声音里她们都能嗅出不一样的味道,真实的味道。 晓燕觉得心里很委屈,委屈的她躺下来,泪水打湿了枕头。她努力让自己的哭泣不发出声音。 她心里知道婆婆心里的怀疑,因为她就是这么从年轻时走过来的。她能理解婆婆想法,而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婆婆这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竟然也这么看她,总是认为她会去找别的男人。 她听出来婆婆话里话外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她难过,难过的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人帮忙。没有人帮忙也就罢了,婆婆不应该这样怀疑自己。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天蒙蒙亮晓燕已经起来,穿好衣服。 然后把饭做好,对老太太说:“娘,一会你照顾孩子们吃饭,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老太太说:“走这么早,干啥去啊?” 晓燕说:“还是户口的事,早点办好,不能总是拖着,我怕时间长了再出别的变故。” 老太太说:“是,就怕夜长梦多。那你也要吃完早饭再走啊!” 晓燕说:“不吃了,感觉不饿。一会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说完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老太太追着出了院门,喊着:“燕儿啊,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啊!” 晓燕答应一声,骑上车走了。 老太太看着晓燕离去的背影,呆呆的看了好久。直到看不到晓燕的背影,才慢慢转身回到屋里。 晓燕一边走,一边想着。 她昨晚想到一个办法,经过深思熟虑,她心里觉得非常可行。毕竟她从来没有到外面办过这样的事情 ,对于农村以外的人们的人情世故不是特别了解。 所以晓燕决定找一个人帮忙研究一下,看一看她的想法能不能顺利的执行。看一看她的想法是不是有什么纰漏。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月仙。 她选择月仙有她自己的想法:首先月仙是城里人。城里人了解城里人。二、她开饭店天天接触的人多,见识也多。三、晓燕觉得和月仙比较说得来,感觉她是个很真诚的人。还有一个原因,晓燕不认识城里人,唯一一个认识的又说得来的也只有月仙了。 晓燕觉得这些理由就够了。所以她早早起来,不顾自己一夜没睡好,顾不上吃早饭。急急忙忙的骑车往城里赶。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走了一段路,东方的天越来越亮,太阳慢慢的冒出来,一点点的上升。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湛蓝如镜,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蓝色海洋。阳光洒下,温暖而明亮,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惬意。晓燕仰望着这片美丽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一种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成功的喜悦。 自从离开家后,晓燕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鸟,翱翔在广阔的天地间。她终于摆脱了家中那令人窒息的氛围,迎来了属于自己的自由与快乐。此刻,她的心情犹如这晴朗的天空一般,明净、开朗。 在家的时候,晓燕总觉得心情沉重,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来。然而,当她走出家门,置身于这个全新的环境时,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新的风景、新的人和事,让她的心境焕然一新。这种变化,或许正是那句“人挪活树挪死”的真实写照。 在这个新的环境里,晓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思考着未来的方向。或许以后没有过去的束缚和压力,只有无限的可能和希望。她相信,只要勇敢地追求梦想,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心情愉快一些,走路也很快。日上三竿,她已经赶到月仙的饭店。 远远看到月仙正在饭店门口清点,刚刚送过来的蔬菜调料之类的东西。 晓燕把自行车放好,对月仙说:“要往屋里搬吗?” 月仙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还来这么早?为什么?” 晓燕笑笑,说:“想念你了,过来看看你。” 月仙也笑了,说:“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晓燕问:“想什么呢?” 月仙说:“我在想,你说出来的话,你自己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呢?” 晓燕笑了,说:“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就在你了。你实在不相信我再说一个理由,我想不花钱吃你们家的面。” 月仙说:“今天没有面,做面的厨师没在,歇班了。” 晓燕说:“真的吗?” 月仙点点头,说:“真的。” 晓燕说:“那怎么办呢?想起来了,我自己会做啊,不用麻烦厨师。” 月仙清点完货物,晓燕开始帮着往屋里一样一样的搬进去。 搬完东西,月仙说:“咋来这么早啊?” 晓燕说:“昨晚一夜没睡,起的早,所以早早就过来了。” 月仙说:“没吃饭就过来了?” 晓燕点点头说:“是啊,跟你说过来吃面呢。” 月仙看着晓燕脸上的汗,说:“就像你说想我一样,我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晓燕说:“说想你不是开玩笑,没吃饭也不是开玩笑。” 月仙递给晓燕毛巾,说:“一会吃完饭你上楼睡一会吧。十点半左右下来帮忙干活就行,今晚你就不要回去,有什么事晚上再说。行吗?” 晓燕说:“我不想去睡觉。” 月仙说:“为啥?自己睡不着吗?要不我给你找个人,让他陪你睡。” 晓燕说:“行吧,这两天都没睡好呢。” 月仙说:“没睡好很正常,这么多事情摆在眼前,让谁也睡不好。” 晓燕说:“这一阵突然感觉天塌下来了,压的喘不过气来。感觉跟你说说话,心里痛快一些,所以早早过来了。” 月仙说:“知道你的感觉,我当初比你强不了多少,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不认识你。” 晓燕说:“我这次过来,一个是真的想你,想和你说说话。跟你学习学习。将来我也开一个饭馆。” 月仙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过来。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吃一碗面,估计给你钱你也不会过来的。” 晓燕说:“你这回可要小心一点,我搬过来可能要天天来这里吃面的。” 月仙说:“想吃就吃,保证管你饱。” 月仙到厨房告诉厨师给做一碗面,回来看到晓燕给帮着摆开桌椅。 月仙说:“你歇着吧,一会我们自己弄就行。不要因为吃一碗面就不好意思,非要给干活的。” 晓燕说:“不吃面就不能干活吗?我就这么小气吗?” 月仙说:“我不是觉得你没睡好,身体太累了,怕你受不了。” 晓燕说:“这算啥?收庄稼忙的时候都是黑白忙的,有时候连续两三晚上不睡觉的。放心吧,我体格好,抗造。” 月仙说:“知道你体格好,注意点还是好的。” 说话间,面端上来了,晓燕开始埋头吃饭。 第11章 争名(一) 晓燕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她心里有些纳闷,为啥在家里睡不着觉,到这里一睡就好几个小时呢? 她急忙下楼,看到客人陆陆续续的进店了。 月仙坐在柜台里面,看到晓燕下来了,说:“刚睡醒吗?” 晓燕说:“是啊,感觉在这里睡觉可香了。” 月仙说:“既然这样,你就别回家了,在这里住吧。这样有太多好处了,管你吃,管你住,还陪你聊天。是不是挺好?” 晓燕说:“要不咱俩领个结婚证?” 两个人都笑了,惹得吃饭的客人纷纷向她们两个这里看。 说完话晓燕开始帮着干活了。 忙忙碌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晓燕随着月仙上了楼。 月仙问:“怎么样?今天累吗?” 晓燕说:“不累,上午睡那一觉缓解了很多,睡得太香了。感觉睡得特别踏实,舒服。” 月仙说:“可能是你彻底放松的原因,到这里啥都不想,啥都不用担心,心情就愉快,心情愉快了睡得就香。” 晓燕说:“可能是这个原因,要不大早上就跑过来了呢!感觉在这里待着踏实。” 月仙说:“你也不是因为待着踏实才过来的吧?肯定也不是为了吃面过来的。说说你是因为啥事过来的?” 晓燕说:“我想到一个解决户口问题办法。”月仙说:“真的啊?看来你是真用心了!” 晓燕说:“这种事想不用心都不行啊!这个办法我昨天夜里想了一夜,我觉得还可以。这不大早上过来就是为了向你请教的。” 月仙说:“感觉你说话有点甜了啊,还向我请教呢?我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自己最清楚。” 晓燕说:“毕竟你是城里人,城里人比乡下的人就是有见识。再说了,你天天接触那么多人,对人应该特别了解。别人咋想的你应该一看就能知道。” 月仙笑了,说:“我有那个本事,我去算卦得了,不用开这个破饭馆,一天累死累活的不招消停。” 晓燕说:“为了你心里的他,你也不能不开这个饭馆。再说了你要是关门了,我去哪里吃面啊?” 月仙说:“旧的还没去,新的又来了。看来我这个饭店的责任还挺大的。别人拿枪顶着我脑门儿让我关门,估计我也不会关门的。” 晓燕说:“这不就对了吗?我过来了还可以给你帮帮忙的。” 月仙说:“我先去洗澡,你一会再洗吧。” 晓燕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好。” 月仙说:“这回咋这么痛快呢?看来用不着我再扒你裤子了。”说完笑着去洗澡了。 晓燕躺在小床上,很舒服的躺着。她觉得非常舒服。 这种舒服也许是劳累以后身体突然松弛下来的感觉。也许是心理完全放松的感觉。总之晓燕感觉非常舒服。 月仙洗完澡走出浴室,看到晓燕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问:“睡着了吗?” 晓燕睁开眼说:“没有,我在想一些事情呢!” 月仙说:“你先别想了,洗完澡回来再想,我怕你一会再睡着了。” 晓燕说:“好。”说完开始麻利的往下脱衣服。 月仙看着晓燕一件一件的脱着衣服,她有点奇怪,上次还要让她强扒衣服,今天突然这么自觉的脱了衣服。 晓燕看着月仙在看着自己说:“没见过别人脱衣服吗?” 月仙说:“没有看到过,只是给别人脱过衣服。” 晓燕说:“我觉得肯定不止脱过我一个人的衣服。” 月仙笑了,说:“知道我脱过你的衣服就行了,别的人你就不用操心了。” 此时晓燕脱完衣服,月仙拿起一个浴巾递给晓燕。她看到晓燕成熟曲线优美的身体:皮肤虽然不是很白,但是非常光滑细腻。小腹没有赘肉,双胸还很挺拔,丝毫看不出是生过两个孩子的痕迹。 晓燕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有啥好看的啊?” 月仙说:“你不知道有啥好看的吗?告诉你一句话。” 晓燕说:“什么话?” 月仙说:“幸亏我不是男的。” 说完大笑起来,洁白丰满而又白皙的身体随着笑声颤抖着。 晓燕说:“幸亏你不是男的,如果你是男的恐怕打死我也不敢当你面脱衣服。”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晓燕洗完澡出来,看到月仙已经躺在床上了。 晓燕说:“在这里待着比在家里舒服。” 月仙说:“在家里怎么不舒服了?谁让你不舒服了?” 晓燕说:“不知道,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 “是你婆婆吧?”月仙说。 晓燕有些奇怪,说:“你怎么知道的啊?” 月仙说:“我会算卦啊!我问你个问题。” 晓燕说:“啥问题?” 月仙说:“你家男人的抚恤金在谁那里放着呢?” 晓燕说:“存银行了啊。” 月仙说:“存折在谁那里?” 晓燕说:“我给我婆婆了,我怕我脑子不好使,老是丢三落四的,不知道哪天就给弄丢了。” 月仙煞有介事的说:“我再给你算一算,你婆婆怀疑你外面有男人了。” 晓燕睁大眼睛说:“你真会算卦?” 月仙说:“当然啦!还有呢!” 晓燕说:“还有啥?” 月仙说:“你婆婆虽然怀疑你外面有男人,但是她并没有跟你点明,只是旁敲侧击的说过你。对还是不对?” 晓燕说:“我是不是啥时候给你说过这些事啊?” 月仙说:“我白天忙的要命,再说你不是也很忙吗?啥时候说过啊?” 晓燕说:“那就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月仙又说:“其实你过来不是因为不开心,觉得心里不舒服。也不是为了吃面。因为你还有一个大事没有说出来,对不对?” 晓燕说:“没有,我就是因为不舒服才过来的。” 月仙一本正经的说:“你休要哄骗本大师,本大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明阴阳、懂八卦、知奇门、晓遁甲;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你这点小事岂能瞒我。” 晓燕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人才,这么大本事,在这里看这么个小小的饭馆,不是太委屈你的才能了?” 月仙说:“大英雄胸怀天下,不在乎细枝末节,我生性洒脱,可以随遇而安。”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有些疲惫。 晓燕听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虽然生性洒脱,但又怎么能逃脱得了情感的纠葛呢?情感是人类最难以割舍的东西,它既能带来快乐,也会带来痛苦。你再怎么努力想要摆脱,最终还是会被它所困扰。” 月仙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回应道:“妹妹,你说得没错。即使我再怎么想要自由自在地生活,也无法避免被情感所束缚。毕竟,我们都是凡人,都有着自己的情感和欲望。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被这些情感所控制,而是要学会如何去面对它们,如何去处理它们。” 晓燕点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她知道月仙所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每个人都会经历情感的波折,只有学会正确处理这些情感问题,才能更好地生活下去。 月仙接着说:“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各种困境和挑战。但只要我们保持一颗乐观积极的心,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晓燕微笑着回答:“是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要勇敢面对,积极应对。”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勇气。 月仙说:“还不想说吗?” 晓燕说:“说什么?” 月仙故意说:“真的没什么说的?那就赶紧睡觉,明天早上请你吃面。” 晓燕说:“吃不吃面无所谓,心里不着急就行了。” 月仙说:“还是因为户口的事着急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晓燕叹口气说:“你那天说给他们送礼的事,我昨晚想办法了。没有合适的东西可送。” 月仙说:“送钱,不显眼,还实惠。” 晓燕说:“我想过,数量不好确定。送少了,人家看不上,事办不成。” 月仙说:“那就多送点呗!” 晓燕摇摇头说:“多了我承担不起的。再说往后用钱的地方多。就那些钱,也不能都送了礼吧?往后我们日子还怎么过了,是吧?” 月仙说:“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出点钱吧?” 晓燕笑了,说:“你想哪里去了?再说我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欠债。我是很讨厌欠别人债的。” 月仙说:“你大清早就跑过来,也不是为了借钱,你为啥来的呢?” 晓燕说:“我想借你一用。” 月仙吓了一跳,说:“你啥意思?难道要对我图谋不轨吗?” 晓燕笑了,说:“就算你想这样,我也舍不得啊!哪能白白便宜了他们。再说钱我都舍不得花太多,人就更舍不得了。”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啊?”月仙松一口气,说:“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我能帮忙的在下万死不辞。” 晓燕一直在等待着这句话,因为她非常清楚月仙的性格和为人处世方式。她知道月仙一定会这样说,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尽管晓燕已经预料到了月仙的反应,但她内心深处仍然存在着一丝不安和愧疚之情。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就像一个狡猾的狐狸,用甜言蜜语来诱导月仙掉进陷阱。 这种行为不仅违背了良心,更是对月仙的善良和义气的亵渎。晓燕深知,她的所作所为并非出于善意,而是为了达到个人目的而不择手段。她感到自己像是一只卑鄙的老鼠,偷偷摸摸地在黑暗中寻找机会,然后趁机出击。这种感觉让她无法释怀,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罪恶感。 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月仙,虽然对月仙没有损害,总归还是在利用她。 晓燕说:“假如有办法做到少花钱或者不花钱把事情办了,是不是很好?” 月仙说:“那当然是很好啊!只是这样办法好找吗?” 晓燕说:“人活在世上,所争的酒色财气。所图的是名和利。你说是吗?” 月仙说:“你说的是对的,跟你办户口有关系吗?” 晓燕没有接月仙的话题,继续说:“争名声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月仙说:“不知道。” 晓燕说:“前面的名是为了后面的利服务的。出名就是为了获利,如果不是为了获利,没有人愿意出名的。出了名会有很多麻烦,会有很多人嫉妒,自己的生活会带来相当大的不方便。因为时时处处都有人盯着,就像苍蝇寻找鸡蛋上的裂缝一样。一旦找到裂缝,立马把你搞臭。是不是这么个理?” 月仙点点头,说:“你说的还真对,争名逐利,争了名,实际还是为了逐利。确实是这样。” 晓燕说:“所以我想到一个办法。” 月仙说:“用虚无的名代替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钱,是吗?” 晓燕说:“我是这么想的” 月仙说:“具体怎么实施呢?” 晓燕说:“就是不知道怎么实施,我昨晚想了一夜,想了一夜也没理出个头绪来。还让婆婆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月仙说:“我算准了吧?就知道你婆婆怀疑你外面有男人了。” 晓燕说:“怀疑就让她怀疑吧!干脆也不跟她解释了。有时候越解释越不行,越描越黑。还不如置之不理,时间长了,不用解释也就明白了。” 月仙说:“你弄出成绩出来了,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了。所以你要抓紧办这个事情。” 晓燕说:“我也着急啊,天天急的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的不止晓燕一个,她婆婆也是辗转难眠。 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音信全无,让老太太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她在心里暗暗揣测:难道真的像我想的一样吗? 一天晓燕没有回家,两天,三天……老太太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开始没着没落的,心里七上八下。老太太想:好几天不回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第12章 争名(二) 严局长端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那把舒适的大椅子仿佛成了他的王座。他的表情庄重而肃穆,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峰,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他的面容线条硬朗,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永远无法舒展。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与谎言。他的嘴唇紧闭着,像是在默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又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这种威严并非来自于他的权势地位,而是源自他内心深处的坚守和信念。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充满了力量,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然而,尽管他的外表给人一种冷硬的印象,但熟悉他的人知道,在这层坚硬的外壳下,藏着一颗炽热的心。他对工作的热情和执着无人能及,他的责任心让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和专注。 严局长的表情总是如此庄重严肃,仿佛他时刻都在思考,都在想问题。他的思绪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所有可能的线索和细节紧紧地编织在一起。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不忽略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但具体在想些什么呢?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的内心世界就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洋,隐藏着无尽的智慧和秘密。别人只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窥探到一些端倪,却无法真正理解他的想法。 在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中,严局长用他的庄重严肃守护着一方安宁。他以铁面无私的态度对待每一个案件,用严谨的思维剖析每一个犯罪现场。他的存在让人感到安心,同时也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邹全德敲门进来,一张白皙的脸,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你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好像永远是笑的,永远传递着笑容。白皙而修长的手,如同女人一般的手,手里拿着几张纸。 他走到严局长的办公桌前,把那几张纸毕恭毕敬的放到办公桌上,然后说:“这是化工厂爆炸案的调查结果,你看看吧。” 严局长拿过来那几张纸,匆匆的扫了两眼,然后说:“你看着处理就行了,不用向我请示。” 邹全德忙点头道:“好,好。”脸上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掉千年的冰雪。他用手摸了一下前额。然后笑着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严局长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不用说话,有威严有权势的人的话很值钱的 。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者一声呼吸,都会胜过千言万语。甚至比千言万语更有说服力,更具权威性。 邹全德看到严局长点头,伸出如女人一般的纤纤玉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刚要转身走出办公室。听到严局长说:“全德啊!” 这句话如同在邹全德眼前突然出现的一面墙,撞上去立刻又反弹回来。他立马转身,依然带着笑容,带着温暖的谦卑的笑容,问:“局长还有事吗?” 严局长想起江雨亭和郑天健的家属,想问一问她们的情况。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然后说:“爆炸案的调查结果一定要如实填写,不能大意,不能马虎。” 邹全德笑着说:“局长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会出现半点纰漏。” 局长挥挥手,邹全德这才走出局长办公室。 严局长看着邹全德的背影,又是直直的盯着,一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 他总是习惯于盯着别人离去的背影,就好像别人的背影会告诉他很多事情,告诉他很多隐藏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邹全德走出局长办公室,走出严局长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一种讥讽般的笑意。 他为什么要笑?他的笑又在表达什么?没有人能看透他内心的想法,就像没有人看透严局长想什么一样。 邹全德知道严局长对他很好,可以说是非常好。对他也非常信任,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邹全德可以不用通知严局长,他自己就可以做主。即便有一些大事,严局长好像从来都不会隐瞒他。这些都缘自他的笑容,还有他的嘴,准确的说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就像两个人的缘分一样,投缘的人越看越喜欢。不投缘的人越看越厌恶一样。 严局长和邹全德就是这样,不知道是邹全德说话好听,还是严局长喜欢听他说话。反正两个人之间关系很好,一个爱说,也爱笑,那种甜甜的笑;一个爱听,也爱看他的笑容。那笑容让严局长觉得很受用,通过那个笑容也映射出他的权力和威严。 邹全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手里的资料。他要确定没有丝毫的漏洞,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心里盘算着。 他一点不敢大意,虽然江雨亭和郑天健都追认了烈士,家属也都安抚的很好。还给江雨亭的老婆孩子的户口农转非了,这些待遇可以说是非常优厚了。那也不能大意,不能忽略每一个细节,一旦出现一点漏洞,一个把柄被人揪住,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郑天健的老婆孩子,“对啊!还有她们娘俩呢!”他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脑子里想着:“我也应该去安抚一下她,很长时间没见到肖萌萌了。” 肖萌萌——郑天健的老婆,一个非常迷人的美人坯子。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洁白的肌肤富有弹性,光滑而细腻。经常裹着时尚流行衣服。经常化着很浓的妆,更凸显出她的艳丽和妖娆。 自从爆炸案以后,她变得更加漂亮,也更加迷人了。精神状态更好了,肌肤更加水灵,天天都是容光焕发的,简直可以迷死每一个男人。 肖萌萌在追认革命烈士表彰大会上拿到一笔抚恤金。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邹全德又找到她。他们两个是同学。 邹全德直截了当的说:“我过来给你送钱的。” 肖萌萌感到很是意外,问:“是什么钱啊?” 邹全德说:“你就叫它抚恤金吧。” 肖萌萌笑了,说:“为啥叫它抚恤金啊?” 邹全德说:“叫什么名字无所谓,只要是钱就行了,因为我要拿你的签名回去交差。回执上写的是抚恤金,所以就叫它抚恤金。” 肖萌萌说:“为啥上次不一起给了呢?” 邹全德说:“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不一样的。” 肖萌萌说:“都是抚恤金有什么不一样的啊?” 邹全德说:“上次是政府发的,这次是我给你发的。你记住这么一个事情就行了。” 肖萌萌说:“为啥是你给我的,你自己怎么不留着啊?” 邹全德凑到肖萌萌耳边说:“我不爱钱……” 肖萌萌的脸微微有些发红,脸一红人更是显得千娇百媚,楚楚动人。 邹全德拿出来一张纸,递给肖萌萌说:“你签个字,我还要赶紧走,还有别的事。” 肖萌萌边签字边说:“你啥时候再过来啊?” 邹全德说:“你方便我方便的时候。” 肖萌萌点点头,说:“好吧。” 从那以后邹全德再没见过肖萌萌。今天翻看爆炸案的资料才又想起肖萌萌。 “有时间我要去看看她,太久没有见到她了。……”邹全德心里想。 于是他收拾好东西,出了办公室,准备去见肖萌萌。 邹全德出了办公大楼,快到门卫室的时候,看到大门外边有好几个人。 邹全德看出来这里面有记者,因为有一个人扛着摄像机,一个女的拿着话筒。还有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他认识:江雨亭的老婆,旁边还有一个胖一点的女人。 邹全德走到门口,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那个拿话筒的女记者走过来,说:“你好,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有人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采访的素材。是关于咱们公安局严局长的,我们想采访一下严局长,你看方便不方便?” 邹全德看到江雨亭老婆手里拿着卷好的锦旗,心里明白了。他忙笑着说:“你们稍微等一下,我去告诉严局长一声,让他好有点准备。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的。” 说完转身急忙进到办公大楼,向严局长的办公室快步走去。 邹全德走进局长办公室,严局长正在看一份文件。 由于邹全德觉得事情紧急,忘了敲门。 严局长看到邹全德慌慌张张的,忙把文件放进抽屉,并锁好。问邹全德:“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啊?有什么事吗?” 邹全德说:“外面有记者说要采访你,我急忙跑上来告诉你一声。” 严局长说:“无缘无故的为啥要采访我啊?” 邹全德说:“我看到江雨亭的老婆和记者们在一起。” 严局长心里有些沉吟,脸上的表情还是平静如初。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邹全德继续说:“我看到江雨亭的老婆拿着一个东西,红色的卷,好像是锦旗,没太看清所以我就不能确定是不是锦旗。赶紧上来告诉你一声,好有个准备。” 严局长心里松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说:“记者采访有啥可准备的啊?你准备好的东西她们不一定问,这要随机应变。你下去领她们上来吧。” 邹全德转身想走,突然站住,问:“把她们领到哪里?” “带会议室吧,那里宽敞一些。”严局长说。 严局长欣赏邹全德的心细,虽然不能说心细如丝,至少超过局里百分之九十的人。他考虑事情很周全。 严局长看了一眼邹全德,邹全德知道这一眼是对他的肯定和赞许。 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邹全德心非常细,而且对严局长又特别了解。察言观色是他的强项。所以也只有他才能看出来严局长眼睛里想要表达的东西。 当然看出来的东西,也是偶然的,绝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从严局长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信息。绝大多数时候看到的只有权力和威严,还有一种压迫感。 压迫感,就是这种该死的压迫感,让邹全德觉得心里不舒服,甚至觉得有些厌恶、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无可奈何是在单位,在公安局是这样。出了这个大院一切负面情绪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愉悦和心里的放松。 不只是放松,还有一种讥讽的畸形的愉快。这种愉快是严局长体会不到的。任他明察秋毫也是看不到,心思缜密心细如发的他也不会想到,甚至打破头都不会想到的。 为此邹全德心里暗暗的有着报复性的窃喜和自鸣得意,甚至心里有一种成就感。 他为什么会有成就感?是什么样的成就感?这自然是一个秘密,一个绝对需要保密的秘密。 邹全德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心事。来到大门前,对门卫老头说:“你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门卫老头拿起钥匙,走出去把门打开。晓燕随着一行人一起进了大院,她对老头笑了笑,说:“大爷,你好。” 门卫老头抬起手,向晓燕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等到所有人进了院子,老头又把大门锁上了,然后才慢吞吞的回到传达室。 邹全德带领大家上楼 然后又带着大家进了会议室。 邹全德说:“大家先坐下等一会,我去喊严局长。”众人点头,邹全德离开了办公室。 严局长还是稳稳的坐在办公椅上,面部表情像往常一样平静威严。 邹全德走进来,说:“局长,我带他们去办公室了,现在他们正等着呢。” 严局长说:“好,你先回去告诉他们一声,我手头有个文件需要处理,弄完了马上过去。” 邹全德说:“好的。”随后转身出了局长办公室,来到了会议室。 进门就说:“大家先坐一会吧。刚才我告诉严局长了,他说他需要处理一个紧急文件,处理完就马上过来。” 严局长说的是处理文件,邹全德又给加了紧急两个字,这样既体现严局长工作很忙。又表明严局长不是故意怠慢大家,省得大家心里埋怨。 大家坐在会议室里,等着严局长。 等人总是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可能是因为心情焦急所以感觉时间过得慢。 感觉等了很长时间,严局长依然没有出现。 连邹全德都觉得有点着急了,他站起身,说:“我去催一下严局长。” 说完就到了局长办公室,进门一看,不由得心里一愣。 第13章 采访 邹全德本来想,可能严局长处理的文件太麻烦或者太着急,所以没有去会议室。 可是他走进局长办公室,一眼看到严局长坐在办公椅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哪里有什么文件处理啊?办公桌上除了茶杯和笔筒,和一个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文件盒立在桌子上,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严局长双手放在办公桌上,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就像实在是百无聊赖,敲桌面解闷一样。 看到这些邹全德心里纳闷,他不知道严局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严局长似乎注意到邹全德疑惑的目光,说:“事情一般是缓则圆,什么事情都不要着急。让他们等等,等的时间长了,心里难免急躁,那样就好应付一些。就像两军作战一样,再而衰,三而竭。对方的信心没有了,威胁就没有了。走吧,我们一起过去。”邹全德答应一声,跟在局长身后来到办公室。 邹全德给大家介绍:“这是公安局严局长。” 严局长跟大家打过招呼,然后又一一和大家握手。然后坐下来,摄像师调好摄像机角度、距离,准备工作做好。采访正式开始。 记者说:“严局长,你好。我们是市电视台的记者,昨天接到热心市民提供的线索,这些都是关于你在化工厂爆炸案中的不俗表现。处理过程中指挥得当,善后工作做的相当圆满。受到群众的赞扬。我们的领导对此非常重视,派我们过来采访你一下。” 严局长说:“这个案件事发突然,处理结果基本满意,这些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毕竟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依靠全局的同志协同作战。各个部门各司其职,又默契配合,才能这么迅速的得到处理。取得这样的成绩,是各个部门各位同志的功劳。” 记者问:“关于这个爆炸案的 性质是怎么确定的?” 严局长脑子飞快旋转,毕竟他也是凭着实力一点一点上来的。 不像那些走后门的依靠关系上位的人那样脑子里都是肥肉。 他镇定的说:“这次事件,是一些不法分子窝藏毒品,被我们发现并跟踪,犯罪分子狗急跳墙,引爆爆炸物。导致我们两个同志不幸牺牲。” 记者问:“这次事件的犯罪嫌疑人和背后的幕后主使者都抓住了吗?” 严局长说道:“此次事件的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为严重,这已经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更是对社会秩序和人民安全的公然挑战!对于这种行为,我们绝不能容忍,必须坚决打击,绝不手软!我们要彻查到底,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无论他们是谁,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们要让群众知道,政府有决心、有能力维护社会的稳定和安宁,给大家营造一个和谐、幸福、平安、健康的生活环境。同时,我们也呼吁广大市民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提供线索,共同打击犯罪活动。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一定能够还社会一个朗朗乾坤,让犯罪分子无处遁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此外,针对此类犯罪活动,我们今后将采取更为严厉的高压措施,加大打击力度,不给犯罪分子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们要加强巡逻防控,提高破案效率,务必将这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让他们无所遁形。只有这样,才能有效遏制犯罪活动的发生,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最后,我再次强调,我们要坚决维护社会秩序,保障人民安全,让每一个市民都能安心生活。” 记者问:“严局长,两位牺牲的同志也追认了革命烈士,我们看到相关的报道了。烈士家属的善后工作你们是怎么做的?” 严局长说:“江雨亭和郑天健同志为了保一方平安,为了国家和群众利益不幸牺牲。是我们公安部门的损失,是全体市民的损失,更是烈士家属的损失。他们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国家不能忘记他们,人民不会忘记他们,我们也没有忘记他们;更没有忘记他们的父母妻儿。所以我们申请了他们的革命烈士称号。” 严局长看了一眼晓燕接着说:“荣誉有了还不够,所以我们有给他们家属申请了抚恤金,更多的抚恤金。” 记者说:“看来严局长确实想的周到,我听她说,”她指了指晓燕,“严局长给她申请了三个农转非的指标,还准备让她们在家属楼住下。这个事情是真的吗?” 严局长说:“这个事情确实是真的。”他转头看向邹全德说:“这个事情落实的怎么样了?” 邹全德被严局长说的一愣,他没有想到严局长会把球踢到他面前,是该接住,还是要踢出去呢?他想了想,踢出去肯定不行,一个是严局长在记者面前丢了面子,再说踢给谁都不合适,只有自己接下来。 此时灵活的头脑发挥着作用,他用手习惯性的摸一下脑门,说:“我们正在给她办理手续,用不了多久就会办好的。我们也是尽心尽力的去办,不然对不起牺牲的同志,也愧对烈士家属和广大市民。” 记者又追问:“用不了多久是多久?能具体说一下吗?” 邹全德看了一眼严局长,他看严局长的意思是 这样的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决定权在领导那里。 严局长自然明白邹全德看他的意思,接过话茬,说:“一周或者十天差不多吧?” 邹全德说:“应该可以,我们会尽快处理,争取让烈士家属早点安心的搬过来。” 记者说:“是这样的,我们也是接到这二位提供的信息,才过来采访严局长的。”说着指了指晓燕和月仙,继续说:“她们特意制作了锦旗送给严局长和咱们公安局。这样吧,咱们让她们拿着锦旗一块合个影,然后我们就结束这次采访,你看好吗?严局长!” 严局长说:“好,很好。” 大家离开座位站好,晓燕和月仙一个人拿着一面锦旗,摄影师给拍完了照片。 完事以后,记者握着严局长的手说:“感谢严局长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也感谢你在保护人民群众中做的贡献。” 严局长说:“在其位谋其政,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些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会再接再厉,保卫国家安全,保护人民的安全。” 邹全德从晓燕和月仙手里接过两面锦旗,放在桌子上。然后和严局长送一行人到大门口挥手道别。 送走了记者,严局长回到办公室,邹全德也跟着严局长一起到了局长办公室。 严局长说:“你最近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先把江雨亭老婆孩子的户口问题解决了。” 邹全德点头说:“好的,局长!” 严局长说:“现在这件事马上就要上电视了,再办不好,我们的形象就会大大的受损。” 邹全德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说:“局长,你说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严局长问:“怎么了?” 邹全德说:“这不是把我们架到火上烤一样的吗?事还没办成呢,舆论先造起来了,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啊!” 严局长没有说话,稍微等了一下,说:“没有办法啊,你就去办吧!” 邹全德说:“好,我现在就去,争取尽快处理完。省得大家都闹心。” “闹心?谁闹心?”严局长心里想:“谁闹心谁知道,这种事情对于自己是没有一点坏处的。” 他目送邹全德出门,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微笑,是一种会心的微笑。 严局长慢慢坐回办公椅,他暗暗的想:“这个主意真的很不错,这是变相的送礼来了。这个礼送的好啊!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们有这样的苦心,我也不能不让你们满意。” 他在想:“这件事电视台曝光了,江雨亭家属的户口和住处必须要解决。解决好了,自己落一个体恤下属,体恤民情。这些都是政绩,上级领导部门肯定也会知道的。解决不好呢?就是邹全德的问题,因为他也参加了采访活动,他也会上电视,广大市民也能看到。所以他也不敢不尽全力去办。” 所以他才笑,才会开心的笑。 只是他有一个疑问:“是谁想出来这么一个主意呢?想这个主意的人会不会想到别的事情呢?比如爆炸案中的疑点,犯罪嫌疑人等等。” 严局长静静的坐着,心里想着这些事情。…… 砰砰砰突然响起敲门声,把沉思中的严局长吓了一跳,他稳了稳心神,心里暗暗的笑自己,为啥这么紧张?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以至于敲门声都会吓得自己。 “进来。”严局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 郭树槐走进局长办公室,他个头比一般人小一些,很瘦但是很精神,双眼有神,两个颧骨很高,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个人性格比较急躁,而且是一般人招惹不起。 严局长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郭树槐走到办公桌前,说:“局长,邹全德告诉我,关于江雨亭老婆孩子的房子问题让我来请示你。你看应该怎么给她分配?” 严局长说:“这个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现在这个事有点急。放在前一阵急点缓点都没有问题。现在电视马上就要报道了,所以要急着办。速度要快而且要处理好,不然别人会指指点点的,说我们办事不力。影响我们的公信力,也会对以后工作有一定的影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树槐说:“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怎么会有人给记者提供这样的线索呢?” 严局长说:“这是有人在逼着我们赶紧把这个事情办好。至于是谁,这个问题很简单,谁受益最大,就是谁干的这个事。” 郭树槐脱口而出说:“江雨亭的老婆?” 严局长说:“虽然她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这个事情恐怕还有人给指点,给她帮忙。不然估计她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郭树槐说:“这一招挺厉害啊!她这是先把我们捧起来,而且捧的很高。我们不能让她放手,一放手我们就会摔的很重。” 严局长说:“是啊,所以你们抓紧办这个事吧。” 郭树槐说:“好的,我马上就去办。”说完转身走出局长办公室。 严局长看着郭树槐离开,心里想:“他们为什么总是盯着江雨亭老婆,没有人注意到我呢?” 他心里觉得得意又有点失望。得意的是这个事情他才是最大受益者 ,不费吹灰之力就宣传了自己。失望的是到现在没有人能看到这个层面。 严局长想:“好运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自己就送上门来。” 此时他忘了刚才担忧的事情。 晓燕和月仙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向记者表示感谢,说:“谢谢你们的帮忙,非常感谢。没有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女记者说:“你太客气了,我们应该感谢你们才对。你们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素材,让我们的工作顺利开展。所以应该感谢你们。” 大家客气一番,记者说:“你们去哪里?我们送你们过去,,毕竟开车要快一些。” 月仙说:“那太感谢你们了,我们还是回饭店吧。你说呢?”她看着晓燕问。 晓燕说:“好吧,我们还是回那里吧。” 记者对司机说:“师傅,我们先把她们送回去吧。” 司机答应一声,汽车很快到了月仙的饭店门口。 晓燕和月仙下了车,月仙说:“这是我的饭店,你们有时间过来我请你们吃饭。” 记者说:“好的,我们有时间一定会过来。现在肯定不行,我们还要回去做一下后期,这样可以尽早在电视上播出。” 月仙说:“好吧,我们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改天我专程去请你们。” 记者说:“你不用太客气,有时间的话我们一定过来。” 说完上车,司机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第14章 回家,回家 晓燕和月仙回到饭店,两个人都很高兴。 高兴的是她们的计划很成功,证明两个人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天的结果总算没有白费。 月仙说:“你想的这个办法挺好的,现在看来效果应该可以。估计电视台播出了这个采访以后,他们会加紧办理的。” 晓燕说:“我想也应该是这样,幸亏你的人脉才能促成这个事情,单靠我自己恐怕是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 月仙说:“我不想说助人为乐这样的话,至少我们还是朋友,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晓燕说:“是的,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忙,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我怎么也办不成这个事情。” 月仙说:“既然说朋友互相帮忙,就不要说谢字,将来有一天我也会找你帮忙的,那个时候我不会说谢谢你的。谢谢你这个词只是用在不太熟悉或者是完全陌生的人,也是一句客套的词。既然是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客套话就免了吧。说多了容易让人肉麻。” 晓燕说:“那好吧。那就有情后补吧!反正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晓燕又说:“我发现你很有特长的。” 月仙说:“是吗?有什么特长?这个你要好好说说,我就喜欢别人说夸奖我的话。” 晓燕说:“不是夸奖你,我是通过这一阵接触发现的。” 月仙说:“发现我什么特长了?” 晓燕说:“聪明,有交际能力。” 月仙说:“我聪明吗?我自己没有感觉出来啊!” 晓燕说:“那天我一来你就知道,我婆婆怀疑我外面有人,这不是聪明吗?” 月仙说:“那可真不是我聪明,是我算出来的!” 晓燕说:“你可别糊弄我了,天下哪有算这个事情算准的啊?” 月仙说:“不是我算出来的就是你告诉我的。” “我啥时候告诉你了?那是刚见面没怎么说话呢!”晓燕说。 月仙说:“婆媳矛盾主要有这么几个事情,首先是赡养问题上容易产生矛盾,这个显然你们并不存在,因为你说过你婆婆比较通情达理。你说她通情达理也就说明了你们关系很好。” 晓燕说:“我们关系确实比一般人婆媳关系好一些。” 月仙接着说:“婆媳关系不好第二个关键点,在于男人。如果男人和他妈穿一条裤子,矛盾就很容易产生。这个问题你更没有。” 这句话无疑说到了晓燕的痛处,她不由得想起雨亭,想起这种聚少离多的期待感和幸福感,现在这样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月仙又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管孩子。爷爷奶奶心疼孙子,别人一管孩子,他们就不乐意,这样就产生矛盾。你们孩子挺乖的,你婆婆又通情达理的,所以这个矛盾也没有。” 晓燕点点头。 还有一个就是家产钱财的问题,人都是自私的,都想把钱攥在自己手里。这样就容易产生矛盾。我问过你,你们的钱放在哪里,你说存折在你婆婆那里。你存的钱,而存折在你婆婆那里。说明你们没有因为钱产生矛盾。最后只剩下男女关系这个矛盾点了。你说是不是你告诉我的啊?” 晓燕不由得笑了,说:“我就说你聪明吧?看事情看的透彻,分析的合情合理。” 月仙说:“这都是社会经验,是积累的。稍微用一下心,谁都会分析。” 月仙又说:你这些天没有回家,你婆婆应该急坏了,从而更加印证了她的怀疑。明天回家看看吧,别把老人家急坏了。急得再上了房顶上去找你。” 晓燕说:“着急是肯定的,但是不至于上房顶。” 着急,但是着急又无可奈何。老太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着。 一连几天看不到晓燕的影子,又听不到晓燕的消息,自己又走不了,即使能走了也不能走,毕竟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 再说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晓燕呢?老太太突然感觉到非常无助,每天勉强支撑着,给两个孩子做饭。几天来老太太的白头发明显多了,人也瘦了,脸上皱纹又多一些。 一天一天的熬,一天一天的盼,始终没有晓燕的消息。 老太太心里觉得无计可施,“如果星期天让心娴进城找他妈妈,这样可以吗?”老太太在心里问自己。马上又否定了自己想法:“不行,绝对不行,心娴还是个孩子。自己勉强能照顾好自己,到了城里,人生地不熟再给走丢了,那样自己的罪过就太大了。对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将来也没脸见他们。” 老太太心里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着,朦朦胧胧的听到好像自行车的声音。她心里突然觉得一阵惊喜:是晓燕回来了。她急忙走出屋门,一下子看到晓燕,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 “你个傻孩子,这几天去哪里了啊?”老太太带着哭腔说。 晓燕看到婆婆明显瘦了,人也苍老很多,不由得也流下眼泪,说:“娘,这几天让你受累了,看你瘦了很多。是孩子们不让你省心吗?” 老太太摇摇头,说:“孩子们好着呢!他们都特别懂事,没有惹我。” 天下的隔辈人都是这样,总是觉得自己的孙子孙女是天下最好的,最完美的,最孝顺的,最懂事的,最善解人意的。任何人都比不了的,老太太也是这样想。 老太太接着说:“我是担心你啊,这几天你没有音信,想去找你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经不起折腾,想去找你也去不了。这一天过的就像一年一样,那个难熬啊!” 说着老太太又擦起眼泪。 晓燕说:“娘,你别难过了,都是我不好。提前没有告诉你,让你担心我。” 老太太说:“我不是难过,我是担心你。你回来了我心里高兴。” 晓燕说:“我也没想到一下子待了这么多天。有些事情需要办,我也不能来回跑。走吧,进屋坐下,我跟你好好说说这几天都干啥了。”说着扶着老太太进屋,让老太太坐下。把这几天的经历都说了。 说到月仙,晓燕大大的赞赏了一番。 老太太说:“你是有福气的孩子,出门遇贵人。你遇到的这个人真是好人。给咱们帮了大忙啊!” 晓燕说:“她不但是个好人,而且还是一个痴情的人。” 老太太说:“是吗?有多痴情啊?” 晓燕说:“她认识了一个男的,后来男的去南方发展,把她丢在这里。那个男的说,等他回来了就到她们的饭店找她,为了这么一句话,十多年过去了。她一直在那个饭店等着这个男人。老板把饭店干黄了,她借钱给盘了下来。一直就这么等着。你说是不是很痴情?” 老太太感叹到:“这样的孩子很少有啊!只可惜多情的人总是遇到无情的事,有时候老天爷也不是太公平的。” 晓燕默然,她觉得婆婆说的对,老天爷确实不太公平。 晓燕沉默了一会,说:“孩子们快放学了,我去做饭,你就好好歇歇吧,看这几天把你累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晓燕做好饭,孩子们也回家吃中午饭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又团聚了。 团聚是开开心心的事,团聚是人们的幸福时光。团聚总是让人高兴的。 有人就不高兴,因为他不能和家人团聚。 乞丐,一个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的乞丐,坐在轮椅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为了生存,他挨家挨户的乞讨,翻过见过的垃圾堆。生存之难,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常人难以忍受,他能忍受,说明他不是常人。 他确实不是常人,但看一张伤痕累累的扭曲变形的脸,已经感觉到他不是常人了。 到垃圾堆里捡吃的更显得不是常人。他不但捡吃的,还会捡一些小的铁棍,细长的铁皮。慢慢的积攒着。 没有人知道他捡这些东西干什么用,没人问他,根本就没有人理他。看到他来人们都会迅速的躲开,就像躲避一个瘟神一样。常人怎么会活成这样? 人们都同情弱者,可是人们见了他就赶紧躲开,没有一点同情的样子。难道他不是弱者? 难道他是强者?强者会乞讨,会为了生存而去翻垃圾找吃的吗? 矛盾,都是矛盾。世界上有很多矛盾。有矛盾的人,有矛盾的事,有矛盾的心。还有矛盾的时间和地点。 这些都让这个奇丑的男人遇到了。 丑男人坐在轮椅上,用手拽着轮椅的车轮,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东一头西一头,看似悠闲的乱逛着,寻找着能够用以果腹的东西。 丑男人用手扳着轮椅的车轮,一下一下毫不费力,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着走着,丑男人一抬头看到了公安局的家属楼,他仍然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c座15号楼,他的手还在扳动车轮,好像还是漫无目的。 为什么到c座?为什么到15号楼?漫无目的的就到了这里。 丑男人看了看单元门上的字:15号楼3单元。 15号楼3单元301,301室内有啥? 有女人。 丑男人抬起头,听到301有人说话,女人的声音,很甜,很妩媚,娇滴滴的能让男人的骨头酥掉。当然也能让丑男人的骨头酥掉,因为丑男人也是人,丑男人也是男人,尽管他很丑。 是男人就会喜欢女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丑男人也喜欢女人,也喜欢娇滴滴的软绵绵的温柔漂亮的女人。 前面的窗帘拉着,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 丑男人轻松的扳动轮椅,绕到301室的后窗,声音清晰了,而且能看到里面的人了。 显然里面的人不会想到后面会有人看她们,因为后面丢满了垃圾,荆棘丛生。正常人谁会到那个地方去啊? 果然是正常人不会来。 那不正常的人呢?他果然来了,而且明目张胆的从窗户往里看,两个衣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人。两个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丑男人抓住车轮的手在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微微有些发抖。 他不是用手扳车轮,而是使劲攥着,好像要把轮胎捏爆,就像要捏爆一种东西,一种男人特有的东西。 丑男人的手上有了汗,也许是看到令人心情激动的场面,也许是用力时间太久手有点累,有点疼。 丑男人慢慢松开了攥着车轮的手,双手还在微微的抖着。 “死鬼,你真好!”女人的声音,摄人心魄声音,男人听了心都会融化的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吗?” “早就知道了,十多年前,我们第一次……我就知道你的好了。”女人的声音更柔,更甜。 男人轻轻叹口气,说:“可惜,可惜。” 女人问:“可惜什么?” “可惜我们没能在一起啊!”男人惋惜的声音。 女人吃吃的笑:“这样不是更好吗?” 男人说:“怎么更好呢?” 女人娇羞的声音:“我把什么都给了你,却没有束缚着你的自由。不是更好吗?况且说……” 女人声音顿住。 男人问:“况且什么?你想说啥?” 女人沉默了好久,说:“宏周就是你的。” 短短六个字,无异于晴天霹雳。捅破天的那种晴天霹雳两个男人都呆住了。 咔的一声,丑男人折断了眼前的树枝。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屋里的男女警觉起来。 丑男人急忙把车隐在树荫下,眼睛却没有离开那个窗口。 一个男人的头出现在窗口,白皙的脸,水汪汪的桃花眼。他习惯性的摸一下前额,对女人说:“是不是有猫或者狗?” 女人说:“不用管它们,我现在是自由之身,谁来我也不怕,谁也管不着我。只要你不怕就行了。” 男人点点头,退回屋里。 丑男人听到屋里的人还在说话,就侧耳倾听。 男人说:“你嘴可真严,瞒了我十多年。你确定宏周是我的?” 女人说:“当然啦,当然确定啊!不然为啥叫宏周啊?就是你姓的谐音,是我给起的名字。” 一种不可描述的声音响起,随后女人娇嗔:“哎呀,胡子扎疼人家啦,讨厌!” 这回丑男人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情。当然他的脸是看不出表情的。就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内心毫无波澜的听着。 第15章 户口落定 傍晚,晓燕特意去镇上买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饭菜。她还特意买了一点酒,买了点按斤称的散酒。 做好饭,大家都坐下来,晓燕拿了两个酒杯,给婆婆斟满一杯,自己也斟满一杯。 她端起酒杯,说:“娘,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我们喝点酒吧。平时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情喝酒。进城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虽然不是说板上钉钉,估计八九不离十了。”说完喝了一口酒。 老太太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晓燕说:“经过这件事我知道求人办事太难了。我在城里的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既惦记家里,惦记你们。又怕耽误了办理户口的事。整天心神不安。现在好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说完又喝了一口酒。老太太没有说话也喝了一小口酒。 晓燕把酒添满酒杯,说:“我那天早上去城里的时候,月仙一见到我,就说我是跟你生气了。”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老太太看着晓燕,依然没有说话,她看出来晓燕已经稍微有些醉意了。 喝酒、说话,这两者都是人们抒发情感和缓解压力的有效方式。特别是对于女性而言,她们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和细腻的情感表达方式。 或许你能让一个女人不吃饭、不喝水或者不睡觉,但绝对无法阻止她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因为语言是她们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也是释放情绪的重要途径。当她们遇到开心或难过的事情时,总是喜欢与人分享;而当生活中的压力逐渐增大时,倾诉则成为了一种有效的解压方式。 所以说,喝酒、说话对于女人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它们不仅能够帮助她们更好地理解自己,还能让她们从别人那里获得支持和安慰。 而喝完酒再说的话,那绝对是真话。因为酒精会放松人的神经,让人更容易表达真实的情感和想法。当酒喝到一定程度,人就会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仿佛与外界隔绝。此时,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声音,不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 平时,人们总是在社会生活中扮演着各种角色,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和期待。然而,当酒精的作用逐渐显现时,人们开始放下这些外在的负担,回归自我。这时,她会把周围的人视为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毫不保留地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那些平日里被压抑的委屈、荣耀、困难、成就、高兴、悲伤等情绪,都会在这个时刻涌上心头。她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不再掩饰或伪装。这种坦诚和直率,让她能够释放内心的压力,同时也能获得他人的理解和支持。 在这个状态下,人们会变得更加敏感和情绪化。他们可能会因为一首歌、一句话或者一件小事而感动落泪,也可能会因为一点小摩擦而大发雷霆。这一切都源于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而酒精只是让这些感受更加清晰地展现在表面。 所以,当一个人喝醉后,不要轻易忽视她所说的话。也许那些看似荒唐的话语背后,隐藏着她最真实的心声。如果你愿意倾听并理解她的感受,或许你就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成为她真正的朋友。当然,也要注意饮酒适度,避免因过度饮酒而对身体造成伤害。毕竟,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晓燕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话。老太太看着晓燕,听着她说。喝着酒听她说,慢慢的老太太也有点喝多了。 喝多了就会说话,说的多数是实话,真心话。 老太太叹口气说:“燕儿啊,不瞒你说,你那个朋友说的很对。一开始我真的怀疑你外面有男人了。你说我是不是老糊涂了啊?” 晓燕笑了,说:“你没有糊涂,无论换谁也会这么想。” 老太太说:“你说错了。” 晓燕说:“我哪里说错了?” 老太太说:“无论谁都会这么想,这句话说错了。” 晓燕说:“怎么呢?难道有人不是这么想的吗?” 老太太点点头说:“我,我自己就不是这么想的。” 晓燕诧异地看着婆婆,她心里想婆婆一定喝多了,刚说过的话又否认了。 老太太说:“一开始是这样怀疑你的,所以说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后来我想了很多事情,想你从进这个家门,一直想到雨亭没有。细细的捋一遍,就知道我当初的想法错了。” 晓燕想问为什么,还没出口老太太接着说话了:“我想了你平时的表现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人很会伪装,但是如果长期伪装而不露破绽那是难上加难的。因为你进了这个家一直都是表现很好的。你和雨亭感情又很好,就是退一万步说,你真的有那个心,也不会这么着急就去找别人。就像你朋友说的,钱还在我这里呢!你总不会空手就走了吧?” 老太太又说:“后来我有点痛恨自己当初的想法了。但是你这么多天没有音信,我是担心你,确实是因为担心你,才吃不好睡不好的。其他的想法是没有的。” 晓燕说:“这样也挺好的,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就守着你和孩子们。这样是给雨亭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的良心一种安慰。” 这时候心娴和心悦都吃完饭回屋了。老太太又想起那个故事,于是说:“今天晚上高兴,多说一会话吧。” 晓燕点点头说:“好。”此时她的脸已经绯红,满脸泛着光,酒后的红光。 老太太说:“我给你说一个故事,说是故事其实也是真事,真实发生的事。” 于是老太太把那个关于寡妇和铜钱的故事讲给晓燕听。 讲完以后,老太太说:“故事就是故事,故事也是真事,所有的故事都是根据真事编的。故事里包含着很多的道理。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 晓燕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你就放心吧,我也是成年人了,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老太太说:“我是老了,不想太累。也不想干预你的生活,也没有权力干预你的生活。” 晓燕听了没有说话。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整个村庄沉浸在宁静之中,仿佛时间已经静止。该睡觉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享受着甜美的睡眠。而那些本不应该睡觉的人,此刻也安静地躺在被窝里,感受着夜晚的安宁。然而,晓燕却无法入眠。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事情顺利办成的喜悦。或者是对城里生活的向往和对未来不确定因素的担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晓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临近中午,村里大路上来了一辆警车。 警车停到晓燕家门口,警车上下来的是陈钟和另外一个人。这次孙雷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陈钟走进院子里,喊:“嫂子在家了吗?” 晓燕听到有人,急忙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陈钟和一个不认识的警察。她忙把两个人让到屋里。 端茶倒水的忙了一阵,陈钟说:“嫂子你就不要忙活了,我们马上就走。” 晓燕说:“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中午就找这里吃饭吧。马上就要到吃饭时间了。” 陈钟说:“嫂子你太客气了,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给你送户口本。你们的户口下来了。” “真的啊?”大大的惊喜让晓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下来了。 陈钟含笑点点头。 晓燕说:“那就更不能让你们走了,一定要在这里吃完饭再走。你们跟着跑前跑后的,这么辛苦你们,在这里吃一顿饭表示一下我们心意。” 陈钟推辞说:“真的不用,嫂子。我们还有别的任务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说完从包里拿出户口本递给晓燕,说:“嫂子,这是你们的户口本,你收好吧。我们就走了。” 晓燕百般挽留,陈钟他们说啥也不愿意留下来吃饭。 晓燕没办法,只好送走了他们。 回到屋里,晓燕对老太太说:“这两天我还要去一趟城里,给月仙送点东西,表示一下心意。这个事情她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没有她的话估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办好。” 老太太说:“行,你该去就去吧。家里你就不用担心了。买点东西感谢一下人家也是应该的,做事要留后路,这样将来也好处下去。” 晓燕说:“虽然月仙有钱,不会太在乎我们的东西。我觉得送点礼物会好一些。毕竟人都是有虚荣心,喜欢被人重视的。” 老太太说:“求人办事就是这样,不管办成办不成,该送东西还是要送东西的。不然下次再有事情,就不好开口了。” 晓燕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两天我去镇上买点东西。顺便给你们买点东西。” 老太太说:“给我们买啥东西啊?往后用钱的地方多了,能省就省点吧!” 晓燕说:“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也有分寸。” 老太太说:“你看着办吧!钱还够吗?不够的话,带着存折去镇上取出来一些。” 晓燕说:“我这里还有钱,暂时不用取。” 晓燕去镇上买了一些土特产,又给老太太和孩子们买了一些吃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晓燕做好饭,然后就骑自行车去城里。 晓燕骑着自行车走着,路过公安局附近路口时,突然窜出来一个轮椅。吓得晓燕急忙打把,刹车。刚好错过轮椅,她的自行车却失控摔倒了。 晓燕抬头看向轮椅上的人,本来想训斥那人几句,但是当晓燕看到轮椅上的人的脸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幸亏是白天看到这张脸,假如晚上看到的话,估计晓燕要被吓晕过去。 晓燕稳稳心神,才开始打量轮椅上的人。明显就是一个乞丐,头发蓬乱,衣服破破烂烂,除了油渍泥土,还有臭味。两只手黝黑肮脏,上面厚厚一层污垢,根本看不到本来的皮肤。 最让晓燕觉得不舒服的还是那张脸,伤痕累累,扭曲变形。 晓燕见这个人没有恶意,强烈的同情心驱使下,从自行车上拿下一些吃的东西递给他。 这个人伸出来满是污垢的手接过来晓燕递给的东西,只是静静的看着晓燕,既没有道谢,也没有说话。 晓燕心想:“难道这个人是个傻子吗?说不定还是傻子。不是傻子的话怎么能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想到这里晓燕反而更加同情这个人了。 晓燕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骑上自行车走了。 那人看着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着晓燕离开的背影,久久的看着。直到完全看不到晓燕的身影,他才扳着轮椅走开了。 到月仙那里的时候,月仙仍然有些惊讶。问晓燕:“你怎么来了?” 晓燕说:“这回可真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月仙说:“真的?” 晓燕点点头,说:“过来给你送点礼,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月仙说:“我才发现,我现在混的可以啊!竟然有人给我送礼了。”说完大笑起来。 晓燕也跟着笑了,说:“当然啦!你啥时候都混的很好,就是没有人给你送礼。知道为啥没人给你送礼吗?” 月仙说:“为啥啊?” 晓燕说:“因为不给你送礼的人都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月仙笑的更开心了,说:“你说话水平真高明,不但夸奖我,顺便也把自己夸奖一顿。” 晓燕也开心的笑了。 月仙说:“告诉我啥消息?是你告诉我,还是我给你算一卦?” 晓燕说:“我不说你也知道,不用故弄玄虚的非要说自己会算卦。” 月仙说:“好吧,有好事礼物当然要收下。”说完帮着晓燕把东西拿进饭店。 晓燕说:“今天往这里来差点吓坏了我。” 第16章 见到一个丑男人 月仙听说晓燕来的路上差点吓坏了,心里有些纳闷,问:“怎么了?遇到鬼了吗吗?” 晓燕说:“没遇到死鬼,遇到一个活的。” 月仙身体不禁抖了一下,说:“说的咋这么吓人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晓燕说:“我来的时候,路过公安局附近的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从旁边的路上突然蹿出来一个轮椅,速度还挺快的。” 月仙吃惊的“哦”了一声,说:“轮椅能有多快啊?” 晓燕说:“我感觉跟我骑自行车速度差不多。” 月仙说:“那确实够快的了,这个人应该很壮。” 晓燕说:“身体壮还坐轮椅吗?” 月仙说:“有的人从小坐轮椅,坐了几十年突然发现身体给个机能比正常人还好呢!能站了,能走了,还能开汽车。你说神奇吗?” 晓燕说:“你说的才是鬼话,比真话还要伤人心。” 月仙说:“不是我说鬼话,而是遇到了鬼故事。”说着做了个鬼脸。 晓燕说:“你说的这话根本就不可信,难道没有腿的人坐了轮椅会长出腿来?” 月仙说:“断了的腿肯定是长不出来,但是从小就不会走路的,坐一段时间的轮椅,双腿会和健康人一样。” 晓燕说:“聊斋,活聊斋,真是鬼话连篇。” 月仙哈哈大笑,说:“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活鬼的上肢很健壮。下肢没有毛病坐轮椅的话,那才是糊弄鬼呢!” 晓燕说:“轮椅的速度快慢无所谓,吓人的是这个人。人吓人会吓死人。” 月仙说:“怎么个吓人法?长了两个脑袋?还是脑袋长在腔子里了?” 晓燕说:“你说的是畸形的人,起码这样的是人。这个人没有脸。” 月仙来了兴趣,说:“没有脸?你是不是看水浒了啊?没面目焦挺转世了?” 晓燕说:“那张脸就像发好的面,有人在上面抓了一把,又拉了一下的样子。肉皮上一道一道的都是疤痕。看着真让人害怕。” 月仙说:“估计是被火烧过,火烧过的肌肤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晓燕说:“你这一说还真提醒我了,真是那个样子。” 月仙说:“那也没啥吓人的啊!真是少见多怪。” 晓燕说:“当时我都吓懵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感觉这个人就是一个乞丐,于是拿了一些吃的东西送给他。” 月仙说:“把送我的东西送给别人,你真是够朋友。” 晓燕说:“当时手里也没有别的东西,所以只好借花献佛了。” 月仙说:“他要了吗?” 晓燕说:“哪个乞丐有不要别人的东西的啊?要不怎么是乞丐呢?他接过去以后也不说话,就那么坐在轮椅上。很安静的坐着。给完他东西我就走了。边走边想,这个人应该是傻子,不然怎么会沦为乞丐呢!” 月仙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傻子呢?” 晓燕说:“给他东西他也不说话,就那么愣愣的坐着,所以我觉得他就是傻子。” 月仙说:“不能凭感觉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傻子。要用眼睛看。” 晓燕说:“我不会看,再说了当时净顾着害怕紧张了,根本顾不上看。也不知道该怎么看。” 月仙说:“看眼睛,一个人傻不傻看眼睛就知道了。不管一个人表面是什么样子,眼睛是他内在的表现,要不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呢!” 晓燕说:“你这一说,我觉得我可能是判断错了。那个人不是傻子,最多算个怪人” 月仙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就是我们接触面太小了,看到啥都觉得奇怪,见的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晓燕说:“说的对,还有就是我从农村出来,见识太少,沾事则迷,遇事则慌。” 月仙说:“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就是这样。” 晓燕说:“所以我就往你这里跑这么勤,就是为了向你学习的。” 月仙说:“跟我能学啥?我也是干啥啥不行。” 晓燕说:“你身上优点太多了,估计够我学一段时间的,这次户口的事不是你出这么大力,估计不会下来这么快。” 月仙说:“我就感觉你这么早来了就有事,结果还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送来的东西我就照收了。官都不打送礼的,我更不能说啥了。下不为例。” 晓燕也笑着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月仙说:“我真不是跟你开玩笑,下次再别买东西了,浪费钱。你往后用钱的地方多,家里又没有了顶梁柱,所以精打细算很重要。” 月仙接着说:“我虽然是一个俗人,但是我还真不喜欢这样的俗事。姐妹在一起好就是好,不能让利益拴在一起。” 晓燕说:“那依靠什么维系这样的关系呢?” 月仙说:“靠啥?靠心。靠真心、诚心、爱心。靠利益维系的关系,利益没有了,感情就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说不定还会反目成仇。” 晓燕说:“你哪里是俗人啊,你就是世外高人。” 月仙说:“早上吃饭过来的吗?感觉你很有力气,一点看不出饿的样子呢!” 晓燕说:“我早上还真没有吃饭,给孩子做好饭就出来了。想着早点把喜事告诉你,也是想省一点家里的东西。所以没舍得吃早饭。” 月仙说:“我不是怕你饿,我是怕你的嘴太闲了。”说完大笑起来 晓燕说:“我也怕我嘴闲着难受,你也不给弄吃的,我只好说话呗。” 月仙说:“你啥时候知道户口下来的啊?” 晓燕说:“昨天中午,两个警察给送去的户口本,下午去镇上买了一些东西,今天早上早早就过来了。” 月仙说:“哦。” 晓燕说:“我想早点过来万一能帮你干点啥,你也轻快一些。” 月仙说:“想干活有的是,保证让你闲不住。” 晓燕说:“好,那就开始吧! 月仙说:“这就开始干活吗?” 晓燕说:“是啊,怎么了?” 月仙说:“不吃饭了吗?” 晓燕说:“一会再说,跟他们(指厨师和服务员)一起吃饭就可以。” 月仙心里暗暗说:“你太勤快了,勤快的女人命都不好。” 的确,勤快的女人命不太好。要么是另一半太懒、太不顾家;要么是没有另一半。 也许就是为了符合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句话,也许是造物主太伟大,刻意制造不完美。所以勤劳致富只是一个口号,不切实际的口号。 丑男人看着晓燕离去的背影,一直看着。或许是心里充满感激,或许是太过冷漠,忽略了人和人之间的温暖,或许真的是个傻子,啥都不懂,啥都不知道。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没有动作,没有语言,没有表情,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更不知道他的贵姓高名。人们见到他纷纷躲避,对他没有同情,好像只有厌恶,反感,和强烈的排斥感。 人们大多数时候看到他,都是在公安局附近,或者是家属楼附近。 最常去的还是c座15号楼。因为15号楼有美女,是人都爱看美女,是男人都爱看,这就是天性。不接受任何反驳。 所有的人,仅限于男人,无关年龄,无关学历,无关职业,都喜欢看美女。甚至全身瘫痪到只有一个手指头可以稍微动一下的男人,照样喜欢看美女,更喜欢小美女。 丑男人是丑,再丑也是男人,所以他也喜欢看美女。 或许是因为他丑,或许是因为他残疾。或许是别的原因,看完美女以后和别人沾沾自喜,快乐满足的样子截然相反。 每次看完美女他都会青筋暴露,双手发抖。尤其是看到和别的男人说话,有活动时,表现的更强烈。 有时候会有人看到丑男人,在家属楼附近转悠。没人拿他当回事,没人在意他,没人在意他行为。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怪物,一个小丑,一个令人作呕的取笑的工具。 有时候他的出现,偶尔也会吸引别人围观。只是像看到小丑,或者提线木偶那样,仅仅是给简单,无聊而又无趣的生活增加那么一点点的笑料。 丑男人好像对此一无所知,也许他是不懂荣誉耻辱,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人间的疾苦和欢愉。也许是把所有事情都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这些都在他心里,从来没有人听到过,或者是他从来都没有向人提及过。 谁知道呢? 不说话的人,不爱说话的人,尤其是不爱说话的男人是可怕的。 这种可怕在于会体现在处于社会的两个极端面。 有一种不爱说话的男人,就像一个沉默的羔羊,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反驳,别人怎么欺负他他也不反抗。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软柿子,人人都可以捏你两下,啐你两口,捶你两次。而这样的结果呢?只能让软柿子变得更软,让更多的人过来捏你、啐你、捶你,甚至把你捶死!所以,作为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软柿子,不会保护自己,不会拒绝别人不合理的要求,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让别人随意践踏你的尊严。这样的人,这样的男人,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和信任,不能在社会上立足。对于这样的人来说,现实生活是不是很可怕?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还有一种沉默不语的男人,他们比那些脾气暴躁的人更加可怕。这种男人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平时看起来温和无害,但一旦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你可能会觉得这样的男人好欺负,可以随意拿捏。你可以捏他、啐他、捶他、用言语攻击他、羞辱他,而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然而,这并不是因为他软弱可欺,而是因为你尚未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对你不屑一顾,连理都不想理你。他不在乎你的感受,也不把你放在眼里,而你却对此毫无察觉,甚至还会得寸进尺地对他进行攻击和羞辱。 当你终于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时,你将没有任何机会挽回局面。你没有机会向他道歉,没有机会祈求他的原谅,甚至连呼吸的机会都可能失去。他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一旦爆发,便无法阻挡。所以,不要轻易挑战一个人的底线,尤其是那些沉默不语的男人。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你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可怕? 这个丑男人是属于哪种? 谁知道呢? 这一天,又有人看到那个轮椅,看到轮椅上的丑男人。 这次男人手里多了一个破的搪瓷缸,一个少皮没毛,锈迹斑斑,如同他的人一样的伤痕累累的搪瓷缸。 他轻轻的敲门,敲的是c座15栋301的门。他的手颤抖着,轻轻的敲着门。 不大一会,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这个女人好美啊!丑男人看着这个女人,扭曲变形的脸竟然微微泛红,额头似乎浸出细细的汗珠,周身微微发抖。可能是因为这女人太美了,男人才激动成这样的吧? 谁知道呢? 男人用微微颤抖的手,举起那个破搪瓷缸。 女人刚开始可能是因为恐惧而有点花容失色,稍微镇定一下,又看到举起的搪瓷缸,她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你稍微等一下。”声音好甜,甜到可以让人骨酥肉麻。特别是男人,听了这声音估计会化成一滩水,一滩没有大脑,不会思考的,下面却依然坚挺的水。 幸亏丑男人没有化成水,他依然坚挺,坚挺的举着锈迹斑斑的破搪瓷缸。 不大一会儿,女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包里面鼓鼓囊囊,装着圆滚滚的东西。手里还拿着一些零钱。 漂亮的女人把布包和钱一股脑塞到男人怀里,问丑男人:“你要喝水吗?” 丑男人看着漂亮女人,呆呆的看着,没有说话,既没摇头,也没有点头。 他突然安静下来了,身体也不抖了,手也不抖了,脸也不红了。 他看了一会漂亮女人,转身扳着轮椅的车轮,慢慢走远了。 走出去好远,好远。他才隐约听到砰的一声 。那是关门的声音。 第17章 学生 丑男人的轮椅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离开家属楼好远,丑男人才停下来。 他看着怀里的布包,看着手里的零钱。久久的看着,神态专注而又细致,就像鉴赏一件艺术品,仿佛那些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丑男人手微微颤抖着打开布包,赫然在目是几个馒头, 雪白的馒头。丑男人拿起一个馒头,放在鼻子上用力的吸着馒头的味道。 馒头上一滴,两滴,慢慢往下流着的水珠,湿了半个馒头。 丑男人流泪了,泪水无声的滑落,落在雪白的馒头上,然后又滴落在黝黑泛着亮光的破衣服上。 原来丑的男人也会哭 。他为什么哭?为了谁哭? 谁知道呢? 这时候迎面来了几个学生,一路上嬉笑打闹。嘻嘻哈哈的走过来。突然看到轮椅上的人,吓得都立刻闭了嘴。一个一个赶紧从轮椅边溜了过去。 “郑宏周,郑宏周,快点走啊!”走过去的学生转回头大声喊着。 被人喊做郑宏周的学生听到喊声,抬起头,才看到轮椅上的丑男人,吓得“妈呀”一声一溜烟的跑开了。 丑男人缓缓地转过头来,他的视线紧紧地追随着孩子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郑宏周远去的背影上,仿佛要将这个画面深深烙印在心底。最后,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些零钱以及怀中的馒头,这些简单的物品却承载着无尽的意义。 在这一瞬间,丑男人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其中蕴含了无数的感情因素,仿佛千丝万缕的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解读。或许是对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感到欣慰,又或许是对自己生活的无奈和苦涩有所感慨。这种复杂的目光,既有着对现实的无奈,又有着对未来的期待;既有对他人善意的感激,又有对自身命运的思考。或者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总之,丑男人的目光中所包含的感情因素太过复杂,以至于无法用言语来准确描述。它像是一首无声的诗,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意。是什么深意? 谁知道呢? 那些背影渐渐模糊,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丑男人才慢慢的走开了,若有所思的走开了。 江心娴和同学们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在放学的路上。 农村的天,干净湛蓝的天。 夕阳洒在宁静的乡村,金色的余晖温柔地抚摸着每一寸土地。春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万物复苏,生机勃勃。远处的山峦被夕阳染成了淡淡的紫红色,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一幅水彩画。 田野里,金黄的油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向夕阳致敬。蜜蜂在花间忙碌着,嗡嗡声与远处牧童的笛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春天的乐章。稻田里,水波粼粼,反射着夕阳的光辉,像是撒了一层碎金。 村边的小河静静地流淌,河水清澈见底,几片落叶在水面上悠悠地漂着,偶尔有几只鸭子悠闲地游过,打破了水面的宁静。河边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柳枝随风轻舞,像是在向春天致意。 炊烟从农舍的烟囱中袅袅升起,与夕阳的余晖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又宁静的画面。孩子们在村口追逐嬉戏,笑声和欢呼声在空气中回荡,给这个宁静的乡村增添了几分活力。 夕阳渐渐西沉,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映照着大地。乡村的春天,是一幅动人的画卷,是一首悠扬的诗篇,是一曲永恒的赞歌。 心娴走在松软而舒适的土地上,他的脚步轻盈地落在地面,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安宁和喜悦,让她感受到大自然的慷慨馈赠。他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充满了肺部,带来一股生机勃勃的力量。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却陷入了深思之中。自从父亲牺牲后,他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触动,思想也瞬间成熟起来。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轨迹,思考未来的方向。 曾经,心娴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现在他明白了,真正的成长并非来自于物质的满足,而是面对困难时的坚持和勇气。苦难如同一场洗礼,让他学会坚强,懂得珍惜。 他意识到,优越的生活并不一定能够丰富一个人的思想。相反,它可能让人沉迷于安逸,忽视了内心的追求。而当遭遇挫折时,人们才会被迫去思考、去成长。 在这个宁静的环境里,心娴决定放下过去的烦恼和困扰,以全新的心态迎接未来的挑战。他相信,只要保持乐观积极的态度,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的步伐渐渐加快,仿佛要把所有的思绪都抛在身后。夕阳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心娴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愿意勇敢地面对未知的世界,追逐自己的梦想。 同学们一起说说笑笑的,只有心娴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显得严肃、沉稳。内心好像压着千斤重担。 平时与他最要好的同学和他并肩走着。突然问:“听说你马上要搬去城里了,是真的吗?” 心娴说:“是要搬到城里,但是还不知道啥时候搬,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还有各种手续需要办理。” 那同学说:“真羡慕你,可以去城里生活。” 心娴说:“农村也挺好的,虽然条件不是像城里那么好,但是也是自由自在的,很放松。真搬到城里了,还不知道啥样呢!” 那同学说:“农村有啥好啊?你看看周围的人,你看看我的父母爷爷奶奶,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停的干活,一年四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忙,月月都在忙。看看他们忙来了啥?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我讨厌农村,讨厌农村的生活。” 这是一个高中生说出来的话,心娴觉得他的思想比自己要成熟很多。 得到去城里的消息之前,心娴根本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他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养育了他们几代人的地方。 心娴心里想:“假如没有这次机会,我是不是也像爷爷奶奶妈妈那样,一辈子就生活在这里,一辈子都在和泥土打交道。受着最累的累,享受着极度贫困的生活。从来不会想到过要离开这里。” 心娴说:“你说的对。” 心娴又说:“我觉得你想事情比我深刻,我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也从来没有讨厌这里的生活。” 那同学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心娴问:“为什么啊?” 那同学说:“优越感 ,是你的优越感让你产生的错觉。” 心娴有些奇怪,问:“我哪里有优越感啊?我有啥错觉?” 那同学说:“你们家条件比大多数人家都好。你爸爸当官差、吃皇粮,挣国家的钱。村里没有几个人是这样,这就是你的优越感。” 心娴在想着他说的话,想来想去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毕竟人的优越感是一种比较,这种优越感不是非要强到无人能及,天下第一才会产生。而是比周围的人稍微强那么一点点,比周围大多数人强那么一点点。这样就足够了。 心娴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那同学说:“我说的不是有点道理,是非常有道理。” 那同学接着说:“你想想,你放学回家是不是就是看书写作业?” 心娴点点头说:“是啊。” 那同学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们可不像你一样能有这么多时间来看书写作业啊。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帮助家里干活呢,比如去地里种庄稼、给猪羊割草,还要帮忙父母做饭和收拾家务。一年到头,我们都是跟着庄稼的生长节奏忙碌,根本没有闲暇的时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生活感到有些疲惫。 那同学接着说:“这就是你的优越感,你可以不用下地干活,不用管家里的事情。一心学习就可以了。这样你就不会厌恶农村的生活。所以你就产生一种错觉,这个错觉就是农村的生活非常好,做农民非常好。你觉得是这样吗?” 心娴心里想着同学的话 ,反复的比较着和他们生活之间的差距。他不得不承认,越想越觉得同学说的话有道理。 心娴突然有一种悲哀的感觉:工农兵学商组成的社会基本体系中,所有人都看不起农民,其中也包括农民,自己是农民照样看不起农民。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出身为农民天生就是一种罪过吗? 心娴把心里的疑问向同学说出来:“为啥所有人都看不起农民呢?” 那同学说:“我也理解的不太好,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国家提倡人人平等 ,是真的人人平等了吗?人人平等的话为啥都看不起农民呢?人人平等为啥还有阶级呢?假如没有阶级怎么还会有阶级斗争呢?我想这些问题将来上了大学,或者步入社会以后可能会找到答案。” 心娴说:“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也许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有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限制了我的思想,从而忽略了很多东西。” 那同学说:“我最近读过鲁迅先生的文章,他有一段描写是这样的,他说:‘平凡人的一生,就是盛世的牛马,乱世的炮灰,安平榨其身,战时用其命。’你看到过这些话吗?” 心娴说:“没有看过,不过感觉说的很贴切,确实是这样。” 那同学说:“所以说我还是很羡慕你可以去城里生活。我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心娴说:“不会的啊,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可以互相帮助的。并且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你的。” 那同学说:“我肯定也不会忘了你的。你走以后要勤联系。” 两个高中生,谈论这样的话题确实有些沉重,毕竟他们还没有走向社会。对世界的认知只是停留在书本上和街头巷尾的闲聊中。 到村口两个人就分开了,各自走向回家的路。 心娴脚步有点沉重,他觉得这个同学说的话题有点沉重,和他的脚步一样沉重。 心娴想:“鲁迅先生说的话我没看过,盛世的牛马,乱世的炮灰。这还真是一种悲哀。” 心娴想到爸爸,他岂不是也成炮灰了吗?而且还是盛世中的炮灰。 想到这里心娴心里更加愤愤不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心娴心里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心娴回到家,看到奶奶,问:“我妈呢?咋没看到自行车?” 老太太说:“你妈在城里认识了一个阿姨,给咱们帮了很大的忙,你妈买东西去看那个阿姨了。” 心娴说:“这一阵感觉妈有点忙啊,天天见不到人。” 老太太说:“是啊,你妈忙也是为了让你们有一个好的环境。大家都能生活的好一点。” 老太太叹口气说:“你妈太不容易了,本来可以轻松的生活,不用操心 ,不用着急,也不用抛头露面的东奔西跑。谁知道你爸会突然就没有了,家里的担子一下子就压在你妈身上了。为了你们,为了我们你妈付出太多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妈,好好保护她。” 心娴听了奶奶的话,并没有说什么。老太太不知道心娴在想什么。 她知道这孩子除了性格有点倔强之外,其他方面都还不错,虽然说话不是很多,但却很有礼貌。而且,他也非常懂事,懂得照顾人,让人感到十分温暖。因此,老太太对自己这个孙子还是比较放心的,同时也是比较欣慰的。 这样的欣慰,可以让老太太暂时忘却失去儿子的痛苦,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希望。每当她看到孙子的时候,心中总是会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仿佛能够看到儿子小时候的模样。这种情感的传递,让老太太觉得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延续,也让她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更加珍惜晓燕这个贤惠的儿媳妇,因为她知道晓燕太不容易了,往后的路可能走的更加艰难。 第18章 找房子 晓燕确实不容易,从早上出来到了月仙这里一直帮着跑前跑后,端茶倒水,收拾碗筷,基本没有闲下来。 月仙几次劝她吃点饭歇一会,她总是笑着说:“等一会吧,一会和他们一起吃。” 这是一种知恩图报,也是农村人特有的朴实。晓燕心里清楚地知道,月仙对自己的帮助有多大。当初请她帮忙的时候,晓燕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给月仙带来一些麻烦,但月仙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对于月仙来说,这或许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于晓燕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恩情。因此,晓燕心里一直存在着一点点的愧疚感。 晓燕想要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一点点心安。她知道,月仙对自己的好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但她却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月仙感受到自己的感激之情。同时,她也希望能够维系这种姐妹一样的情谊,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此外,她还想减轻月仙的负担,让月仙过得更轻松些。于是,她决定主动承担起更多的活计,以表达自己对月仙的感激之情。 每次看到晓燕忙碌的身影,月仙都会感到心疼。她知道晓燕一个人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孩子,还要操持家务和农活,非常辛苦。她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无论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是下地干活,她都做得非常认真仔细。从她在这里帮忙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月仙对晓燕的印象并不好,甚至有些冷漠无情。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深入了解,她对晓燕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月仙眼中的晓燕不再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人,而是一个充满爱心、善良和勤劳的女子。 晓燕的外表看起来平凡无奇,但实际上她有着一颗无比坚强的心。她的坚韧与毅力让人惊叹不已。尽管生活中的困难重重,但她始终保持乐观向上的态度,勇敢地面对一切挑战。这种品质让月仙深受感动,并对她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情。 此外,晓燕的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一份聪明才智。她善于观察周围的人和事,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别人的需求,并及时伸出援手。她的善解人意和乐于助人的性格使得身边的人们都愿意亲近她,向她寻求帮助和支持。 月仙意识到,自己以前对晓燕的评价过于片面,没有真正理解她的内心世界。如今,她看到了晓燕身上的闪光点,也明白了一个人的性格不能仅凭第一印象来判断。在相处的过程中,月仙逐渐发现了晓燕更多的优点,这也让她们之间的友谊变得更加深厚。 吃中午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有句俗话叫饭馆的饭,两点半。意思是饭馆里面的工作人员的午饭一般都是两点半左右开始。这个时候来饭馆吃饭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所以员工就有时间吃饭了。 吃着饭,月仙问晓燕:“要不你吃完饭就回家吧,出来久了家里人该惦记着你了。” 晓燕说:“惦记就惦记吧,我也知道他们惦记我,但是我还是想明天再回去。” 月仙说:“为啥啊?” 晓燕笑着说:“长工一年,打短一天。长工我是算不上,打短的话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我就要干一天。以防有人背后说话。” 月仙也笑了,说:“你幸亏生在当下,把你放在古代,你绝对是个女侠,你太讲义气了。” 月仙又说:“谁敢说你?告诉我,我把他的嘴撕烂了。” 晓燕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道:“哈哈哈哈哈!我要是女侠啊,一定专门斩杀那些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人!只可惜啊,我可没那个本事……” 月仙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就算你有这个本事也没用,这样的人是杀不完的,而且只会越杀越多。” 晓燕止住笑声,好奇地问:“为什么会越杀越多呢?” 月仙皱起眉头,解释道:“这都是被如今的社会风气给害的呀!现在的人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善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就像是一种传染病似的,一个人变得无情无义,就会影响到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又会去影响另外四个人或五个人,如此恶性循环下去,这种人自然就会越来越多了。” 晓燕觉得也是这样,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天上星星开始闪烁,终于忙完了一天的事情。 一颗,两颗......无数颗星星撒在碧玉一般的天空,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熠熠生辉。它们闪烁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仿佛是宇宙中最温柔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人间。或许星星是最心疼世人的存在,它们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人们温暖与慰藉。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那耀眼的光芒代表着新的开始和希望,但同时也意味着你需要出去劳作、奔波,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和压力。太阳的升起像是一种鞭策,提醒着我们要努力奋斗,追求更好的未来。 然而,当星星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夜晚的星空给人带来宁静与安宁,让人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平静。星星的出现象征着一天的劳累即将结束,你可以放下繁忙的工作,回归家庭,享受温馨的时刻。在这个时候,你可以与家人团聚,分享彼此的故事和欢笑,共同度过一个轻松愉快的美好时光。 星星的存在告诉我们,无论白天有多么忙碌和辛苦,夜晚总会到来,带来片刻的宁静与放松。它们提醒我们要珍惜与家人共度的时光,感受亲情的温暖;也要学会在忙碌之余给自己一些喘息的空间,仰望星空,感受大自然的美妙。所以,当你抬头看到满天繁星时,请记得,它们不仅是宇宙的奇迹,更是对人类的一种关怀和鼓励。 月仙和晓燕躺在床上,看着满天的繁星。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劳累,放松的躺下来,心里有着慵懒的惬意。 晓燕轻舒一口气,说:“我觉得最舒服的时候,就是忙完一天的事情,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只有那一刻让人放松,让人觉得幸福、享受。” 月仙说:“是啊,有忙有闲才是最好的状态。人这一辈子也是一样,在低谷的时候是最苦的,不管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是心理的疲惫,都很折磨人的。当走出低谷期,是人最轻松愉快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像晚上收工以后回家躺在床上的感觉。” 晓燕说:“人在巅峰时期不是更好吗?要啥有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不是最佳状态吗?” 月仙说:“那个时候人的心就会很累,害怕得到的会失去。得不到的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心里不能完全放松。心累也是很折磨人的。” 晓燕说:“确实是这样,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月仙说:“发现什么?” 晓燕说:“现实生活中,一个人如果很奸猾,爱占小便宜,处处都耍小聪明。这样的人会比同龄人苍老,而且脸上的皱纹很多。这也许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心累最折磨人。这样的人应该心很累,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算计怎么才能占到便宜,心里放松不下来。” 月仙想了一会,说:“你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我想想认识的人,很多人都是有这样的特征。” 晓燕说:“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也有特殊情况的。” 月仙说:“什么特殊情况?” 晓燕说:“就是那些大智若愚和大奸若忠的人,这些人的相貌很有欺骗性。最容易让人看走眼。” 月仙说:“这方面你还真有一些研究呢!” 晓燕说:“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月仙毫不在意的说:“啥智慧啊?多数是糊弄人的。” 晓燕说:“这个也不一定,肯定是有糊弄人的东西。但是肯定也有有用的。” 月仙说:“我现在问你个问题,你用你的智慧回答一下。” 晓燕说:“你问什么问题?” 月仙说:“你啥时候搬过来啊?” 晓燕说:“这个问题用不着啥智慧的,住的地方下来了,我们就可以搬过来了。我不能让老人孩子没有地方住吧?” 月仙说:“住的地方啥时候下来呢?” 晓燕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去问呢!” 月仙说:“趁着现在热乎劲还没有过去,抓紧去问。等这一阵风过去了,再办估计又费劲了。” 晓燕当然知道月仙说的热乎劲是指采访严局长的这个事情。 晓燕说:“你说的很对,我明天就去问一下。” 月仙说:“你别老是想着给我帮忙,你不帮忙我也管你面吃的。先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你搬过来了,想给我帮忙随时都可以。那样大家都心安了。你说呢?” 晓燕说:“行,我听你的,我抓紧去办这个事情。” 月仙说:“我们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心思我都能看清楚。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好人也不能因为帮别人而耽误自己的事。” 晓燕说:“我知道,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顺便帮忙的。我想既然来了帮点忙也无所谓。再说现在这个事情也不是急在一时的。” 月仙说:“虽然说不能急在一时,但是也不能拖的太久,夜长梦多啊!说个不吉利的话,万一有什么变化呢?你这不是还要为难吗?” 晓燕说:“是啊,你这么说我感觉我明天真的要赶紧催催他们去。” 月仙说:“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跟我说就行,别不好意思。” 晓燕说:“这事你放心,需要你帮忙我肯定会告诉你。不会跟你客气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晓燕就去了公安局询问关于住房的问题。 到了传达室,看到还是那个老头在值班,晓燕走过去打招呼:“大爷,还是你值班啊?” 老头抬头看看晓燕,想起来了,忙笑着说:“是我值班呢。你这么早来干什么啊?” 晓燕说:“我过来有一些事情要问问他们。” 老头说:“现在还有点早呢,他们还没上班。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说完老头给晓燕搬了一个座位,让晓燕坐下。 老头说:“那天是你们带着记者来的吧?” 晓燕说:“是啊。” 老头说:“你那次带记者过来,采访完严局长以后,过了两天电视台就播出了。严局长一下子就出名了。我说的出名不是说在咱们这里,是上边。” 说着用手指了指天,晓燕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忙点点头。 老头接着说:“听说严局长有可能会高升,当然啦,这只是小道消息,可不能出去乱传啊!” 晓燕说:“我知道,大爷。你放心吧,我不会去瞎说的。” 晓燕心里有些好笑,她知道这个老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说话就是有些听风就是雨,他说过了以后嘱咐你不要出去乱说,其实他自己不知道已经告诉过多少人了。这样的人通常是热心肠,就是嘴没有把门的,喜欢说话,喜欢传话。有时候他们传的话也是比较准确的,有时候说的纯属子虚乌有。 所以晓燕听他说的话,并没有往心里去。况且说严局长高升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晓燕心里才不在乎。 她心里在乎的只是让孩子们好好学习,好好成长,将来有一个好的前途。 晓燕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有太大改变,所以她把希望寄托在两个孩子身上。 这也许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的想法和做法,总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自己对前途没有什么信心,心甘情愿的平庸一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成龙或者成凤。 其实成龙成凤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的。乌鸦登上枝头变凤凰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都是一个慢慢演变的过程。需要一代人一代人的积累。所以强大一定要从自己做起,而不是寄希望于下一代。自己强大了,给下一代铺好路,然后一代一代的持续下去,后边成龙成凤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第19章 奇遇 严局长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端端正正的坐着。 他行为一向如此,坐下来端端正正,走起来稳稳当当。他认为行动鲁莽的人是不会成事的,更成不了大事。 他一向认为自己就是成大事的人,不但具备稳重的性格,缜密的思维,更不乏运用谋略的智慧。还有立于不败的手段,更具备成大事的人的共同特点——狠。该出手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犹豫不决,务求干净利索。 这是一种自信,这是严局长引以为傲的自信。 郭树槐敲门,严局长说:“进来吧。” 郭树槐走进来,说:“局长,刚才江雨亭老婆找到我们那里去了。” 严局长问:“她又来干什么啊?”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是不是为了房子的事情啊?” 郭树槐说:“是啊。她过来找我们就是为了房子的事情。” 严局长心里想:“许下的愿总是要还的,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出什么差错,小不忍则乱大谋。” 于是说:“你看着给她安排一下吧。找邹全德商量一下。你们决定就好了。” 郭树槐说:“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他离开严局长的办公室,来到邹全德的办公室,发现邹全德没有在办公室。郭树槐有些纳闷,邹全德去哪里了呢? 邹全德没有在,自己又不能贸然做决定。 于是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看到晓燕还在那里坐着等着他。 邹全德说:“嫂子,事情是这样,我刚才请示局长了,严局长说房子问题可以解决。” 晓燕听说房子问题可以解决,心里暗暗的一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感觉踏实多了。 于是问郭树槐:“严局长说啥时候能给我们分配房子啊?” 郭树槐想了想,说:“要和邹全德商量一下,他今天出去办事了,没有在办公室。这样吧嫂子,你先回去,过一两天再过来。等邹全德回来我们商量一下,确定好具体情况就可以给你分配下来。你看这样可以吗?” 晓燕看着郭树槐不像是在推脱,说话也挺真诚。于是说:“好吧,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你们受累抓点紧,好吗?” 郭树槐说:“放心吧,嫂子。他回来了我们马上给你办。” 晓燕说:“谢谢你,你就多受累吧!我先走了。” 郭树槐说:“你就不用客气了,你慢走吧,嫂子。我就不送你了。” 晓燕走出办公室,郭树槐一直目送她走出视线。 郭树槐看着晓燕的背影,他觉得晓燕的身材很好,虽然是在农村生活,天天风吹日晒的,但是丝毫不影响晓燕的容貌和身材。 刚才说话的时候郭树槐注意到晓燕脸上的肌肤光滑细腻,除了略微有点黑,几乎没有啥缺点,相比于城里的女人,丝毫不会逊色。 晓燕走出办公楼,到传达室和老头打声招呼,就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她没走出多远,一辆警车掠过她身边,开进院里。晓燕认出来邹全德,因为那天记者采访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所以晓燕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晓燕回头看到警车上的邹全德,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莫名的疲惫感,整个人一看就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晓燕本来想拐回去找他和郭树槐,转念一想,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回去了,他们还要商量一下,自己去了反而会影响到他们。 想到这里晓燕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公安局。 晓燕骑着自行车,一路慢慢的走着。她突然感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晓燕朝四下看了看,马路边上,停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很丑的,丑的有点吓人的男人。 正是昨天早上遇到的那个人,晓燕心里一激灵,赶紧把自行车蹬的飞快,离那轮椅越来越远,晓燕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轮椅上的男人好像还在盯着她看。吓得晓燕不再回头,拼命的蹬着自行车。 到了月仙的饭店,晓燕终于松一口气。 月仙看到晓燕气喘吁吁的样子问:“怎么了?看你累的这个样子,喘气都不匀了。有人追你啊?” 晓燕喘了一会,说:“别提了,刚才又遇到那个人了。” 月仙疑惑的看着她,问:“哪个人?” 晓燕说:“就是昨天早上遇到的那个跟鬼一样的男人。” 月仙说:“遇到又怎么样呢?走在大街上遇到人不是很正常吗? 晓燕说:“要说在大街上遇到人并不是新鲜事,但是那个人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就拼命的蹬自行车,到这里一点没敢停。” 月仙说:“盯着你看不是很正常吗?你昨天给人家东西了啊,可能是心存感激,才看着你的。” 晓燕说:“反正我就是觉得不舒服。心里也觉得害怕。” 月仙说:“进来坐一会吧!休息一下。” 晓燕说:“我不歇了,跟你道个别,我就回家了。” 月仙说:“要不你再待一会,吃完午饭再回家吧。” 晓燕说:“我想早点回去,毕竟婆婆岁数大了,在家我不放心。在这里住下没有办法了,不住在这里我就早点回去了。” 月仙说:“好吧,既然不吃饭你就早点走吧。” 晓燕说:“好的,过一两天我还会回来的,因为他们说这两天可能房子的事情就有结果了。” 月仙说:“净顾了说话,忘了正事了。他们怎么说的?” 晓燕说:“他们说商量一下就可以给结果了,过两天我再过来,我先走了,你忙吧。” 说完骑上自行车开始往家里走了。 艳阳天,好天气,好心情,一切都是美好的。 现在甄洁就是这样美好的心情。 也许是因为她的生活太完美了,有时候太完美也是一种缺憾。 缺憾是人人都有的,穷人缺钱,妓女缺情,孤儿缺爱,犯人缺少自由。不一而足。 就连十二属相也都是有缺憾的,鼠无脑,牛无齿,虎无项,兔无唇……。 所以也就有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样的俗话。 太过完美是一种缺憾,甄洁还有另一种缺憾,一种不完美的缺憾,是根植于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这个秘密连心细如丝的严局长好像都从来都没有察觉过,没有注意过。 几周或者个把月甚至几个月例行公事般的应付一下。让甄洁心里存在着莫大的遗憾,这种遗憾也许是年龄的差距造成的,也许是严局长忙于工作而忽略的,总之甄洁总是觉得这是个非常遗憾的秘密。 是秘密总是会有人窥破,总是会有人打破秘密的防线,把所有东西都坦露在面前,从里到外,一览无余。 严曦若在学校突然肚子疼,去校医务室拿了一些药,医生告诉曦若:“你先把药吃了,然后再观察一下,如果不太严重的话就回家休息吧,先不要上课了。” 吃过药,曦若觉得肚子好多了,于是就要回家。 刚要到家的时候,远远看到一辆警车停在家门口。曦若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因为她知道严局长从来不会开警车回家的,况且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于是曦若找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偷偷的看着自家的门口。 过了很长时间,曦若看到自家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然后后面跟着一个女人。前面的男人曦若认识,邹全德! 邹全德白净的脸上写满疲惫,头发凌乱衣服的扣子没有全部扣起来。 后面跟着的是曦若的后妈甄洁。曦若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甄洁以这样的面目这样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 平时油光可鉴的梳理的整整齐齐头发凌乱的斜披在胸前,如同黑色瀑布般的头发没有能遮住大开口v字领的睡衣的领口,雪白的肌肤在太阳下闪着诱人的光。 脸色出奇的红润,白里透红,一种透明一样的红润。让她的脸更加迷人。 甄洁看着邹全德上了车,趴在车窗上,拍了拍邹全德的肩膀,又把头伸进车里。 曦若看到甄洁摆摆手然后走回院子,然后关上了大门。邹全德发动汽车很快就离开了。 曦若从角落里出来,她有点不知所措。回家?还是不回家? 曦若犹豫了很久,最后她决定不回家。她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女人,特别是独自去面对。见面后心里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心里不舒服一定会带到脸上,会产生莫名的尴尬。 回学校,曦若也不愿意回去了。由此曦若想到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也要面对这样的抉择。 她知道,这个家不是自己的,早晚会成为别人的。到那时也会像现在一样需要做出究竟是回家还是不回家的选择。 曦若想:“好歹自己是女孩,是女孩就要嫁人的。将来自己出嫁以后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在这个家里,带给自己太多的烦恼,太多的伤心事。一辈子不回来,可能也不会去想,也不会后悔。” 曦若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一辆警车从身旁过去,曦若看到开车的是陈钟。 曦若笑了,甜甜的笑着和陈钟打招呼。陈钟在汽车后视镜里看到是曦若,按了两声喇叭,就驾车离开了。 曦若还是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 甄洁坐在华丽的椅子上,看着宽大的梳妆台上,一尘不染的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的观察着自己。 面色红润,甄洁知道那脸上是一种潮红,这种潮红不会经常出现,但是却是正常女人不可或缺的。既调剂了生活,也会调节内分泌,延缓衰老。 甄洁看着深v字领露出的肌肤洁白细腻,吹弹可破。她对自己的皮肤感到满意,那几乎是洁白无瑕的。每个女人都会渴望有这样的肌肤,每个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肌肤。 甄洁用手抚摸着自己的皮肤,如同绸缎一样丝滑。绸缎也比不上她的皮肤,绸缎是没有温度的,没有温度的东西是死的。 她的皮肤是有温度的光滑,这种温度刚好可以让男人燥热,冲动。 她的皮肤是活的,身上每块肌肉是活的,每个关节都是活的。可以像蛇一样缠绕在男人身上,像水一样覆盖着男人的全身,无处不在的缠绕着覆盖着。 蛇身上是凉的,而她身上是热的,是燥热。这种燥热是可以互换的。 看着想着,甄洁突然觉得一股溪流涌动,她知道自己应该去洗个澡,严局长回来之前洗个澡。 于是她走进了浴室…… 等甄洁从浴室走出来,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又恢复了洁白细腻,吹弹可破的样子。 所有的液体和味道,随着浴缸阀门打开,一股脑的流进了下水道,与浊流污秽浑为一体,再也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 甄洁在梳妆台前收拾一下,又变得高贵娇艳而又端庄的少妇。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莫名的疲乏袭来,甄洁看了一下表,还有时间,于是她斜倚在宽大的沙发上睡着了。 开门声惊醒了甄洁,是曦若走进来。甄洁奇怪曦若怎么回来这么早呢?于是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曦若没有回头,没有看甄洁,一边说话一边朝自己房间走:“闹肚子了,老师让我早放学了。”说完进屋关上了门。 甄洁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做饭了。她一天的事情也就是做一顿晚饭,给严局长准备洗澡的东西,再没有其他的事情。 她知道必须要给家人准备一顿丰盛味美的晚餐,这样不仅可以增添家中的温暖氛围,还能让大家感受到家的味道。而且这也是她作为一个妻子、母亲应该尽到的责任,表明她对家人的关心和爱护。所以她精心挑选了各种食材,并花费了大量时间来烹饪这些菜肴,希望它们能够成为家人心中美好的回忆,也成为家庭的一种凝聚力。 随着一道菜一道菜端上餐桌,严局长和曦晨也陆续回到家了。大家摆放碗筷,洗手,然后围坐在餐桌旁准备就餐。 又是一个感人的温馨的和谐的家庭生活画面。 第20章 乐极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吃着饭,没有人说话,都默默的吃着饭。 曦若更是沉默不语,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她害怕抬起头来,因为一旦与甄洁对视,那丑恶的嘴脸便会映入眼帘,令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厌恶。这样的面容让她无法忍受,甚至可能影响到食欲,导致无法咽下一口饭菜,甚至呕吐不止。 她匆匆地吃了几口食物,便匆忙站起身来,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她的步伐显得沉重而疲惫,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曦若感到一种解脱,但同时也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她躺在床上,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心中充满了对甄洁的愤怒和不满,同时也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奈和悲哀。这一切的不公和委屈涌上心头,让她难以入眠。曦若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烦恼抛诸脑后,但它们却像阴影一样紧紧跟随着她,挥之不去。 她究竟在害怕些什么?为何如此匆忙地吃完饭后便迅速离开餐桌?又为何她的话变得越来越少,仿佛失去了声音一般?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关注到她的变化,似乎其他人都对她不屑一顾。 曦若在这个家中宛如一个自生自灭的存在,无人问津。 因此,在外人眼中,曦若是个阳光、快乐的女孩,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无论是谁,只要与她相识,她都会主动热情地打招呼,让人感受到她的友善和亲切。这种阳光般的性格使得曦若深受他人喜爱,给人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然而,当曦若回到家中时,她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在家里,她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在外面那样活泼开朗。别人不愿与她交流,而她也懒得去搭理家人。这让她感到无比压抑和沮丧,觉得自己像是被囚禁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无法释放内心真正的情感。 家人对于曦若来说,只有妈妈——那个一两年才回来一次的亲人,她觉得自己就这么一个亲人,却又不能经常陪着她。那种孤独感可想而知。因此她宁愿在外面晃荡,受风吹日晒,也不愿意待着温暖舒适环境下的家。这个家的环境是温暖舒适的,但是人心都是冷的,都是凉的,凉彻骨髓的那种凉。 晓燕回到家,老太太和两个孩子都非常高兴。 老太太一脸关切地询问晓燕:“房子的事情进展得如何啦?” 晓燕微笑着回答道:“我已经去问过相关人员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他们表示需要再商量一下,一旦确定下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大概就在这两天内会有消息。” 晓燕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您开始着急了吗?” 老太太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我并不着急,毕竟年纪大了,住在何处其实都无所谓。而且我对是否住楼房并不在意。只是担心你太辛苦了,一趟趟地奔波着实不易!” 晓燕安慰道:“没关系的,我骑自行车还挺轻松的,总比下地干活要轻松得多。您放心吧,我能承受得住。”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即便如此,还是要多加留意,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晓燕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她深知“顶梁柱”这个词所承载的重量与责任,绝非一般人能够轻易承担得起的。它不仅意味着成为家庭中的主心骨,无论面对何种困难和挑战,都必须坚定地撑起整个家;更是需要时刻保持冷静与理智,以应对生活中的各种变故。 作为顶梁柱,还要做到凡事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不能被琐事困扰,要有果断处理问题的能力。同时,还要成为家人的保护神,时刻守护着他们的安全,让他们感到安心和放心。这种责任感和使命感,使得顶梁柱必须具备强大的内心力量和勇气,才能在家庭中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焦急等待中,晓燕在家过了两天。转天早上她又骑自行车向市里出发了。 事情越临近最后出结果的时候,人就会越紧张。 晓燕就是这样,她生怕最后关头因为自己的懒惰会耽误房子的事。所以她早早起来,准备妥当,就出发了。 走在路上,晓燕脑海里盘算着,预想的各种结果都在她脑子里纵横交错。她想的这些最终的结果有好有坏。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顺利的拿到房子,这样就可以张罗搬家的事情了。也不枉她来来回回的这么折腾。 晓燕还是觉得应该先去月仙那里,毕竟处了这么久,互相已经非常了解。晓燕隐隐觉得她对月仙有一些依赖感。 这种依赖感,并不是单单是感情上的姐妹情深。还有就是晓燕觉得月仙见识的多,认识的人也多,自己将来搬到市里,月仙算是一个靠山和有力的臂膀。 虽然不是像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个样子,但是晓燕在家这两天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月仙。她觉得和月仙在一起的时候很放松,很愉快,可以随心所欲的想说啥就说啥,无拘无束的感觉是非常好的。 因此晓燕在家的时候常常会设想在城里生活的样子,设想和月仙经常来往的样子。 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个地点,还是那些人。 月仙看到晓燕说:“我估摸着你快过来了,果不其然今天就来了。” 晓燕说:“我说我在家老是打喷嚏呢,原来是你老念叨我。” 月仙说:“有人念叨还不好吗?哪像我啊,没人想没人问没人在意的。多可怜啊!” 晓燕故意吸了两下鼻子,说:“我咋闻着这么大的酸味,你家醋瓶子是不是倒了啊?” 月仙故意说:“我们家醋瓶子倒不了,我都是拿胶把它沾在墙上的,只要墙倒不下,我们的醋就不会洒。” 晓燕说:“这样太好了,只是厨师炒菜用醋怎么办?” 月仙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好办啊,把墙拆了,倒完醋再把墙砌起来,再把醋瓶子沾上去。就是不让醋瓶子倒了。” 晓燕哈哈大笑起来。月仙也跟着笑了。周围的员工也都笑了。他们觉得自己的胖老板平时都是一本正经的,来了一个活宝,把胖老板也给弄成活宝了。因此员工笑的比她们两个还厉害。 笑了半天,月仙说:“吃饭吧,吃完饭你去办事,我们开门营业。办完事就不要回去了,在这里住下吧!” 晓燕说:“我今天真想在这里住下来,再回去的话恐怕太赶了,也太累。最主要的是想看你那一身白胖白胖的肉了。”说完又大笑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笑的月仙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白胖白胖的肉你也吃不着,有啥用,只能看着眼馋。看着干着急。馋死你,急死你。” 众人又是大笑。 晓燕说:“不能再笑了,笑的我肚子疼了,一会该吃不进去饭了。” 吃完饭,晓燕帮着收拾碗筷,然后摆好桌椅。 月仙说:“你还不过去吗?” 晓燕说:“不着急,等一会再说,过去早了没用,他们不到上班的时间。” 月仙有时也会熟练地拿起菜刀,将新鲜的蔬菜切成均匀的块状,然后放入锅中翻炒。火焰舔舐着锅底,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些干货和香料,精心挑选出最合适的搭配,加入到菜肴中。每一个步骤都被她认真对待,力求做到最好。 同时,月仙也不忘安排其他的工作。她叫来店里的伙计,叮嘱他们要保持店铺的整洁干净,及时清理餐桌和地面。她还检查了一下餐具是否齐全,并亲自摆放整齐。对于顾客的需求,她更是格外关注,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周到的服务。 凭借多年的经营经验,月仙对这些工作早已驾轻就熟。她知道如何合理安排时间,让每一道菜都能在最佳时机出锅;她懂得如何与伙计们沟通合作,提高工作效率;她明白如何满足顾客的要求,让他们满意而归。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井然有序。 晓燕走后没有多久,饭店里就迎来了第一批客人。这批客人数量众多,足有十几人。他们一进门,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月仙急忙迎上去,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坐下,并迅速安排人手给客人端茶倒水,同时递上菜单,请客人点菜。 在后厨,厨师们忙碌地烹饪着各种菜肴。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火焰的呼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厨房交响乐。每一道菜品都经过精心烹制,力求做到色香味俱佳。当菜品出锅时,热气腾腾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后厨,让人垂涎欲滴。 服务员们小心翼翼地将炒好的菜品端上桌,确保每道菜都能以最好的状态呈现在客人面前。客人们品尝着美味佳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月仙在一旁细心观察着客人的反应,随时准备提供优质的服务。 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一拨接一拨地到来,又一拨拨地离开,源源不断。终于到了中午吃饭的高峰期,客人骤然增多了。此时,饭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是一天中的黄金时间,也是月仙最为忙碌的时候。她穿梭于各个餐桌之间,不断地与客人交流沟通,确保每位客人都能得到最好的用餐体验。 繁忙之余,月仙还是惦记着晓燕,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不知道吃中午饭的时候能不能赶回来。 虽然惦记着晓燕,月仙手里、眼里、嘴里、心里丝毫不乱,沉着应对着一切情况。 终于过了最忙的时候,马上下午两点了,没有看到晓燕的身影。 月仙心里暗自琢磨着:“看起来房子的事有眉目了,如果不是这样,晓燕现在应该已经过来了。”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这种喜悦并非源自于自身的利益,而是对朋友晓燕的祝福和期待。 这份喜悦源于她内心深处真挚的友情,她真心希望晓燕能够顺利地解决住房问题,获得属于自己的温馨家园。她深知晓燕为此付出的努力和等待,所以此刻的她也同样感受到了那份即将到来的幸福与满足。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友谊吧!当看到朋友得到想要的东西时,会由衷地为对方感到高兴,没有丝毫的嫉妒之情。她们之间的友情坚如磐石,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而动摇。即使面对珍贵的机会或物品,她们也绝不会横刀夺爱,更不会暗中破坏对方的好事。相反,她们会彼此扶持,共同成长,让这份友谊愈发深厚。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这样纯粹的友谊显得尤为可贵。它超越了物质和个人欲望,成为心灵的寄托和力量的源泉。月仙知道,无论未来遇到怎样的困难和挑战,只要有晓燕在身边,她们都能携手共度难关。 傍晚时分,客人又多起来,月仙张罗着安排客人,她的心开始有点乱了,因为她一直没有看到晓燕的背影。 她知道晓燕一定没有回家,即便她想回家也肯定会过来打声招呼,不会悄悄的走。因为每次都是这样子,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是不是就是有什么意外? “是什么意外呢?”月仙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 终于熬到关门,还是没有晓燕的背影。月仙心里开始慌了。她做出一个决定,去找晓燕。 怎么去?去哪里?两个问题困扰着月仙。 月仙想起旁边的小卖部有一辆自行车,她决定去借来用用。 小卖部老板非常爽快的答应把自行车借给月仙。 月仙锁好门,然后骑上自行车。第一个目的地——公安局。因为晓燕是去公安局办事,尽管他们下班了,也许有人值班,去那里问问是什么情况?看晓燕是不是还在那里? 月仙风风火火的骑着自行车,不大一会就到了公安局门口。 月仙四下看了看,她惊呆了…… 第21章 生悲 月仙来到公安局门口时,只见到处都是空荡荡的,院子内外都没有任何晓燕的身影。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绝望感,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她靠着自行车缓缓地蹲下来,过了许久,体力才逐渐恢复过来。 月仙重新骑上车,继续寻找晓燕的踪迹。她来到家属楼附近,沿着楼与楼之间狭窄的小路慢慢前行,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晓燕的名字。然而,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偶尔有几个人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对着月仙破口大骂,显然是因为她的呼喊声打扰了他们的清静。 若是换做平常时候,以月仙的脾气,肯定会毫不客气地骂回去,甚至还能想出各种难听的话来还击。但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心情跟这些人计较,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跟他们争吵。 转遍了整个小区,没有看到晓燕,也没听到她的声音。 怎么办?要不报警,让警察找出晓燕。月仙想:“恐怕不行,因为晓燕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们不会立案。所以报警也没有用。” 月仙一脸落寞地推着自行车,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小区的花园里。她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就在这时,她瞥见花园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月仙心头一紧,赶紧站起来朝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陌生女子。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月仙试探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女子缓缓抬起头,眼神冷漠地看着月仙,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月仙失望的走开了。她突然又想到,自己出来寻找晓燕,万一晓燕回去了,看见锁门了,心里该有多么失望啊! 月仙觉得应该回去看看,看看晓燕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于是月仙脚下如生风般飞快地蹬着自行车,一刻也不敢停歇,拼命地往回赶去。她心里不断祈祷着,希望自己能够快一点到达店里,更希望晓燕此刻正在店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她,千万不要因为等待时间太长而感到不耐烦。 然而,当她终于抵达店门口时,却发现自己刚才在路上的所有希望都落了空。店门口空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在门口犹豫起来,出去寻找晓燕,又怕她回来撞了锁头。不出去寻找心里又放不下。现在月仙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守在店门口等着晓燕回来,不至于看到锁了门而感到失望。另一半出去寻找晓燕,能够早点找到她,并把她带回来。 然而人是不可能分成两半的,那只能选择在这里等着。 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在城市里毫无头绪的寻找一个人,也是相当费事的。月仙开门进到店里,她没有锁门。生怕晓燕回来喊她听不到,让晓燕着急。 月仙上了楼,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一会又躺在床上,躺着躺着又忽然坐起,下床继续走。来来回回的折腾着。深深的不安一直在心里困扰着她。 月仙想:“晓燕究竟去哪里了呢?” 晓燕究竟去了哪里?现在连晓燕也不知道。 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觉得有一个人抱着她,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暖人的体温。 晓燕很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拥抱了,迷迷糊糊之中她轻轻的呼唤了一声:“雨亭,是雨亭吗?” 她突然觉得抱着她的人全身剧烈的颤抖一下 ,双手一松,晓燕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晓燕一下子清醒了,抬头环顾四周,竟发现自己待的地方类似于防空洞一样的建筑物,门口透过来昏暗的路灯的微光。她才得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四周都是水泥墙,墙体看着很厚重,很有安全感。 地上铺着破烂的被褥,除了那被褥再没有别的东西。地上很干净,显然是精心打扫过了。 从地面往上一点点看过去,晓燕看到靠着墙,有一个轮椅,再往上看轮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丑的像鬼一样的男人。 晓燕吓得一声大叫,转身想逃出去。 那男人伸手抓住了晓燕,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抓着晓燕。 晓燕用力想挣脱那双手,任凭怎么挣扎,也挣不脱那双钳子一样紧紧抓住她的手。 巨大的恐惧让晓燕有点不知所措,她惊恐的问:“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没有丝毫的底气。 那男人见晓燕放弃了挣扎,慢慢松开了双手。 然后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问晓燕:“你是江雨亭的老婆?”那声音就像从肚子里硬挤出来,并且还有很大的阻力阻挡着的样子。让人听了都会感到不舒服,感到压抑。 晓燕颤声说道:“是啊,你认识雨亭吗?” 男人静静的看着晓燕,扭曲变形的脸上没有表情,损伤这么严重的脸上根本也看不出来表情。 男人摇头又似在点头,晓燕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搞不清他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雨亭。 男人说:“谢谢你那天送我的东西。”声音沙哑干涩,非常难听。 晓燕不知道该说什么,男人接着说:“你怎么会晕倒在路边的?” 晓燕愣了一下,晕倒在路边?晓燕在脑海里慢慢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早上晓燕离开饭店,骑车去了公安局。到了公安局,找到郭树槐的办公室。晓燕知道自己房子的事情是严局长指定郭树槐给办理的。 郭树槐看到晓燕来了,热情的打招呼,殷勤的端水,眼睛一直盯着晓燕看。 看的晓燕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不好发作。 好在手续办的很顺利,郭树槐递给晓燕一些文件,晓燕签完名。 郭树槐又把文件分别归类,自己把存根收好,其余的递给晓燕。说:“嫂子,这是关于房子的证明材料,你收好,这里还有钥匙。”说着递给晓燕一串钥匙。 晓燕接过来钥匙心里一阵狂喜,她在想终于有了房子,终于可以搬过来了。 郭树槐说:“一会我带你过去看看房子,认识一下在什么位置,几楼?你那个材料上写的很清楚的。” 晓燕看了看那些材料说:“是的,写的很清楚的,要不我自己过去吧,你就忙你的。” 郭树槐若有所思的说:“好吧,你自己过去也可以,我就不陪你了。你按材料上写的楼层编号就能找到你们的房子。” 晓燕说:“好的,太感谢你了,谢谢!” 郭树槐说:“你就不要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都是应该做的。” 随后目送晓燕离开了。 晓燕找到了家属楼。她拿着手中的材料,仔细地对照上面所写的门牌号,终于找到了对应的单元。站在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随着轻轻一转,只听到“咔”的一声脆响,门锁顺利地被打开了。 晓燕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推开门走进屋内。她的目光四处打量,仿佛要把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深深印在脑海里。她走进客厅,环顾四周,感受着这里的氛围。接着,她又走进卧室、厨房和卫生间,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细节。 房间里还保留着上个住户留下的一些简单家具,虽然有些陈旧,但仍然散发着一种温馨的气息。晓燕走到沙发前,轻轻抚摸着它的表面,想象着未来自己在这里度过的时光。她又来到餐桌前,想象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期待。 当人太兴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一些东西,忽略一些事情。 晓燕就忽略了一些事情,一些重要的事情,对于女人来说是天大的重要的事情。她进来的时候忘记了把门反锁。 这与她长期在农村生活有关系,因为在农村一般是不会锁门的,有时候下地干活也不用锁门。别人如果需要借用一下农具,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推开门如果家里没有人,可以扛起来就走的。 用完了马上就会归还,这是一种默契,是农村人特有的默契,是一种信任,是一种信用的互换。农村都是这样的。 可惜这里不是农村,晓燕忽略的就是这里不是农村,不是她生活的农村。 可惜这里是城市,一座充满诱惑和危险的城市,繁华的外表掩盖着无数不为人知的黑暗面。这些阴暗的角落,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伸出锋利的爪子,将无辜的人们拖入深渊。而我们永远无法预知,这些恶魔般的存在会在何时何地向我们发起攻击,让人猝不及防。 此刻,晓燕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屋内的物品,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无息地从门口潜入,他的动作轻盈得让人难以置信,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当他来到晓燕身后时,晓燕丝毫没有察觉。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了晓燕的头部,她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本作者的心很软,有些事情不忍心写出来,写出来总是觉得很残酷,然而一直知道现实中的东西比写出来的更残酷。因为把现实中的残酷写出来,看的人估计会崩溃的。所以作者收着点写,您读的时候可以放开了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晓燕微微呻吟一声,她醒了,但是又没有完全醒。 晓燕觉得头像裂开一样的疼痛,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右太阳穴附近有一个包,一个很大很硬的包。手抚摸上去可以感觉那个包一跳一跳的,头会随着它的跳动跟着一跳一跳的痛。 痛,酸痛,刺痛。晓燕发现身体不同部位凸显着不一样的痛。点头看下去,整个人惊呆住。 她身上竟没有穿衣服,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躺在卧室里的旧床上。 下体的刺痛让晓燕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刺痛,用手摸一下如同千万棵针同时刺一样,手上有淡淡的血迹,除了血迹其他的一无所有。 双乳用手一碰就会钻心的疼,没有血迹,只有暗红色的伤痕。 那些伤痕显然是咬的,但是没有齿痕。估计是隔着嘴唇咬的,这样就不会留下证据。 两肋下也是一道一道的伤痕,显然是用双手用力的时候抓出来的。 巨大的伤害和心里的绝望与羞辱,让晓燕差点崩溃,她嚎啕大哭,哭的昏天黑地。然而没有人理睬她,没有人过来看看她,安慰她。因为此时的门已经锁住了。 晓燕摸索着穿好衣服,此时夕阳已经西沉,它把最后一缕光线吝啬的收走。天已经黑了下来。 晓燕摸索着拿好钥匙,出了门,把门锁好,赫然发现锁孔上竟插着一把钥匙。 晓燕用手转动钥匙,门竟然能打开。 晓燕缓缓地锁好了门,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钥匙,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插进了口袋里。她的步伐有些不稳,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是一步一步地朝着楼梯走去。每一个台阶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她需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才能确保自己不摔倒。 终于走到了楼下,晓燕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停在那里的自行车。还好,车子没有被偷,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她一边推着车,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想到了去找月仙,但是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绝对不能让月仙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不想让别人同情和可怜自己。 于是,晓燕默默地推着车,继续往前走。她的思绪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就这样,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开了家属楼,来到了马路上。 晓燕内心不断地挣扎着,她心想:“干脆直接回家去吧!黑夜里没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晓燕下定了决心后,跨上自行车,开始往回骑行。然而,刚蹬了两下自行车,她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刺痛袭来。这种痛苦不仅来自于身体,更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崩溃、屈辱以及绝望。这些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无法承受。终于,晓燕再也无法坚持下去,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从自行车上坠落下来,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第22章 朋友 夜幕降临,邹全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推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妻子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等待着他下班归来。 他的妻子名叫李梅,一个平凡而朴实的女人。她没有令人惊艳的外表,也没有傲人的身材,更没有那种能让男人为之倾倒的独特魅力。然而,正是这份平淡无奇,让她在生活中显得格外真实和亲切。 她总是默默地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关心丈夫的起居饮食。她的脸上常常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虽然她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但她的内心充满了善良和爱,这使得她的美更加内敛而深沉。 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邹全德深知妻子的珍贵。她或许不是最漂亮的女人,但却是最适合他的伴侣。他们共同经历了生活中的风风雨雨,相互扶持,彼此理解。这种默契和信任,让他们的婚姻生活更加美满幸福。 李梅很了解邹全德,也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男人应该都是一样的,就像猫一样,有着灵敏的嗅觉,可以嗅出女人的味道,那种激发起荷尔蒙的味道;有着灵活的身手,会轻易捕捉到心仪的猎物;也会像猫一样激情过后彼此会受到伤害,从此各自天涯。 邹全德就是那只猫,嗅觉灵敏身手灵活的猫。他也会受伤,也会伤痕累累。但是他有一个特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但是他对李梅很好,不管是伤疤好不好,他时时刻刻都会心疼李梅。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李梅,这也是李梅对他好的原因。 至于肉体上欢愉,李梅好像不太在意。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李梅没有了这方面的欲望,没有了欲望也就没有了需求,没有了需求也就没有了控制欲。 她知道男人却不行,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特别是像邹全德这样的男人,有魅力又体贴女人的男人,更不会无欲无求。 即使他想无欲,恐怕身边的女人也不会答应。 对此李梅是心知肚明的,她觉得邹全德对自己好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就随他去吧。李梅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看到邹全德疲惫的样子,李梅心里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给邹全德和儿子邹畅盛好饭,然后倒了一杯酒,递给邹全德,说:“吃饭吧,吃完饭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邹全德握住李梅端着酒杯的手,她没有抽出来,因为她感觉到了邹全德手心的温度,也感觉到了他心里的温度。 李梅拍拍邹全德的手,说:“吃饭吧。” 邹全德吃完饭,李梅给他放好洗澡水。邹全德看着正在吃饭的儿子说:“邹畅,一会吃完饭帮你妈收拾一下东西,别让你妈太累了。” 邹畅答应一声,继续埋头吃着饭。 邹全德走进浴室去洗澡了,因为太过劳累,三下两下洗了一会就从浴室走出来。 此时李梅开始收拾碗筷,邹畅则坐在椅子上发呆。 邹全德对儿子说:“你怎么不帮帮你妈呢?你应该知道你妈一天也不容易的,咱们是男子汉,男子汉应该有点责任感,要对亲人负责,要给家人分担。” 说完就进了卧室。邹畅站起身帮李梅收拾碗筷,擦拭桌椅。李梅看着邹畅,满意的笑了。 李梅觉得很自豪,很骄傲。有一个懂事的儿子,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安定的家,恐怕是大多数女性毕生的追求。李梅轻而易举就全部得到了,她怎么能不自豪;怎么能不知足呢? 收拾妥当,李梅也走进卧室。看到邹全德已经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支抽了一半的烟。 李梅躺下来,邹全德说:“今天江雨亭老婆孩子分到房子了。” 邹全德有时候会把工作中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李梅,不然夫妻间的话题会越来越少。良好的沟通是夫妻感情生活中最佳良药,邹全德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会主动找话题和李梅交流。 李梅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邹全德。看到李梅的眼神,邹全德说:“看你又想歪了吧?” 李梅哼了一声,算是对邹全德的回答。 邹全德说:“我对江雨亭很尊重的,所以没有你想的那些想法。” 邹全德继续说:“她们的房子不是我给办理的,是郭树槐给办理的。” 李梅点点头,她一向相信邹全德。因为自己并不约束邹全德,所以邹全德一般情况下不会跟她撒谎。 邹全德说:“她分的房子是王世峰的,王世峰调走了,闲下来的房子就给了江雨亭的老婆了。” 李梅说:“你说的这个王世峰为啥要调走啊?” 邹全德说:“听说是因为他外地有亲戚。” 李梅说:“外地有亲戚就调走啊?什么逻辑?” 邹全德说:“这个逻辑顺的很,他外地的亲戚是个官,小道消息说他亲戚的官职很不小呢。所以把他调过去了,以后容易有高升的机会。朝里有人好做官,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李梅叹口气,说:“唉!理是这么个理,可是长期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很大的祸患?” 邹全德说:“管那么多呢?是你管得了还是我管得了?这两天王世峰回来了,还去了公安局,确实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看来传言是真的,他可能确实高升了。” 他叹口气说:“其实这样的事情都关系到你我,可是最可悲的是我们的无能为力。既改变不了环境,更改变不了自己。只能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李梅说:“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 邹全德说:“是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不知道孩子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但愿别像我们这样。我们活的有点太狼狈了,上班时卑躬屈膝,察言观色,勾心斗角。我这还好,不管上班时多不顺气,回到家全都忘了,就是因为你在家里,我才有温暖的感觉。你就是我的靠山,是我的一切。” 讨女人喜欢也是有原因的,说话间还不忘夸一下。女人喜欢听夸奖的话,所有人都喜欢,女人尤甚。这就是邹全德讨女人喜欢的原因。李梅是妻子,妻子也是女人,所以她也喜欢邹全德。 李梅问:“为啥要给江雨亭老婆分配房子啊?” 邹全德说:“这是上边对于她们的照顾 。毕竟家里只有孤儿寡母的,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李梅说:“看来你们领导还挺人性化呢。人死了,照顾一下家属。确实做的很好的。” 邹全德轻轻叹口气,说:“唉!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李梅有些奇怪,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就不愿意说了呢? 显然这次邹全德没有说实话,他其实并没有犯困,两只水汪汪的桃花眼睁得很大的。李梅知道他肯定是在想心事,至于想的是什么事情,李梅就不得而知了。 李梅渐渐注意到,最近这段时间里,邹全德的行为表现与以往大相径庭。他时常难以入眠,即使入睡后,半夜也容易突然惊醒。这与曾经那个一挨枕头就能熟睡,直到天亮才醒来的人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每当邹全德在半夜惊醒时,李梅都会关切地询问,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只是一句简单的“做了恶梦”,再无其他解释。 她深知邹全德心中可能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但是压力具体来自何处,她却一无所知。 月仙在焦急的等待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始终不见晓燕回来。焦躁不安的她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 夜已一点点的过去,星星掩起光辉,东方已经泛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干活吧。月仙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她之所以提前准备好,是因为有着自己的计划。 她准备今天出去找晓燕。一夜不见人影,肯定凶多吉少。作为朋友,作为姐妹一样的朋友,月仙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等到工作人员都到齐了,月仙说:“我有点事,是非常重要的事。今天就不能在这里盯着了,你们各自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大家不要懈怠。” 等公安局上班的时间,月仙骑着旁边小卖部的自行车直接到了公安局。 在传达室里,那个老头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打着盹。月仙轻轻敲了敲玻璃,老头醒来看到月仙 ,问:“你有什么事吗?” 月仙说:“大爷,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老头说:“想问什么事啊?你说吧。”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 月仙说:“昨天上午是不是有一个女的骑自行车来过这里啊?” 老头连想都没有想,随口就说:“是的,来过一个女的。好像是因为分配房子的事情吧?” 月仙说:“对,就是她。” 老头问:“她怎么了?你们认识?” 月仙点点头,说:“她是农村的了,每次来这里都在我那里住的。昨天从我那里走了以后一直没有回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过来问一下。” 老头说:“她是不是直接回农村的家了啊?” 月仙说:“昨天早上她过来的时候,跟我说过,昨天不回家的,晚上住我那里。” 老头说:“那就奇怪了,好好的人怎么还能丢了不成?” 月仙说:“我也是为她担心,不知道是啥情况,害的我一夜都没合眼。” 老头问:“她是你的亲戚?” 月仙说:“不是亲戚,我们是朋友。” 老头说:“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没得说,简直比亲人还亲。”老头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月仙说:“她是几点从这里走的,你还记得吗?” 老头想了想,说:“估计十一点多吧,因为她走了很长时间我们才吃中午饭的。” 月仙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追问道:“她是一个人离开的吗?有没有其他人陪着呢?” 老头挠了挠头,回忆道:“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看到有别人和她一起。她走之前还特意来跟我打了个招呼,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 月仙终于恍然大悟,她意识到晓燕的房子已经分配下来了。 月仙不禁暗自猜测:难道是因为房子一下来,晓燕兴奋得迫不及待地赶回家去报喜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 这样一来,月仙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她不再为晓燕的安危担忧,心情也随之舒畅许多。然而,与此同时,她心中又不免埋怨起晓燕来,回家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害得自己彻夜未眠,还弄的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等下次她再过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月仙在心底暗暗发誓道。 月仙跟老头告别后,准备骑车回她自己的饭店。她的心情有些沉重,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在了脑后,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跨上自行车,缓缓地踩动着踏板,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凉爽。然而,随着车子的前行,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这种不安感并不是因为路况或者其他外在因素,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某种直觉。月仙皱起眉头,试图理解这种奇怪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这种感觉让她感到焦虑和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再安全。 她停下车子,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引起这种不安感的源头。但周围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她摇摇头,心想也许只是自己的神经质罢了。于是继续踩动踏板,加快速度向前骑行。 然而,不安感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月仙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意识到这种感觉并非无中生有,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她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紧张?难道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影响了她的心境?还是说这是一个预示,提醒她要注意某些危险? 月仙决定先回到饭店再说。或许到了那里,她就能冷静下来,理清思绪。她用力踩动踏板,希望能尽快摆脱这种不安感。 月仙终于回到饭店。一进门,看到一个人坐在饭桌旁,等她仔细打量这个人的时候,心里大吃一惊,当时就呆立当场,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第23章 黑夜·黎明 晓燕看着眼前的丑男人,感觉他好像并没有恶意。 男人沙哑到令人窒息的声音响起:“我抱着你是因为你体温太低,天气又冷。只是想给你取暖的,我没有恶意的。” 晓燕眼神怯怯的看着他,茫然的点点头。 丑男人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晕倒在路边的。” 晓燕被他一问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不回答他显得太没有礼貌了,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回答他,自己又说不出口,即使说出来也不能告诉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丑男人可能也看出来晓燕因为为难而不愿意回答。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晓燕点点头,没有说话。 晓燕知道被人欺负会有很多种方式,语言上的攻击,身体的摧残。只是对人的伤害有轻有重而已。 丑男人说:“在哪里?”沙哑的声音说话很简短,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好听,尽量少说一些字,尽量用简短的语言,减少对耳膜和大脑的刺激。 晓燕说:“公安局的家属楼。” 丑男人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晓燕说:“我去看自己的房子!” 丑男人说:“你自己的房子?” 晓燕说:“是啊!”她反问:“怎么啦?” 晓燕没有猜透丑男人这样问的真实想法。 丑男人没有回答晓燕的问题,而是继续问:“刚分配下来房子吗?” 晓燕愣了一下,心里想:“他怎么知道是刚分配下来的房子呢?” 晓燕也没回答丑男人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到底是谁?你好像对我有一些了解。” 丑男人说:“我瞎猜的。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的。” 晓燕说:“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房子是刚刚分配下来的呢?” 丑男人说:“我已经说了,是我自己瞎猜的。” 晓燕说:“难道伤害我的人是你?”说出来这句话,晓燕立马后悔了,一个残疾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上楼,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在背后突袭她。 晓燕知道身体的高度都不符合的,因为她记得自己遭袭时是站着的,这男人坐在轮椅上恐怕够不到自己的头,即便能够到,也不会有那么大力气。 丑男人听晓燕这么一问,显然愣了一下,虽然扭曲变形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晓燕从他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这男人确实愣了一下。 丑男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甚至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说。 “你的房子在几楼?”沙哑难听的声音又响起。 晓燕说:“三楼。” “哪座?几栋?几单元?”丑男人连续抛出三个问题。 晓燕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是按那份材料上写的地址找过去的,当时净顾着高兴了,完全没有记下来房子的详细信息。 晓燕说:“我……我忘了,当时净顾着高兴了,啥都忘了。” 丑男人看着晓燕,他显然知道晓燕并没有撒谎,这么大的一个高兴事,谁也会忘乎所以的。 男人伸手,说:“拿来我看看。”声音沙哑低沉有点冷冰冰的。 晓燕心里不由得一紧,怯怯的问:“拿什么东西?” “房产的证明材料。”丑男人的声音依旧很冷。 晓燕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想不拿,又怕激怒这个丑男人。晓燕不知道激怒他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刚才丑男人抓她的时候,晓燕能够感觉出来他的力气很大。 丑男人看出了晓燕的犹豫,冷冷的说:“我只是看一下,不会损坏,也不会伤害你。我想伤害你,恐怕你已经死了十次了。” 晓燕觉得他说的好像是实话,毕竟自己醒来的时候是他抱着自己,用他的体温温暖自己的。晓燕觉得误会了这个丑男人,心里还有一点点愧疚和不安。 晓燕在黑暗中摸索出那份证明材料,递给丑男人。丑男人接过来,扳着轮椅的车轮走出防空洞一样的建筑物。 走出去就有路灯,昏暗的路灯。 丑男人借助昏暗的路灯灯光翻看着材料,不大一会就回来了,把材料交给晓燕说:“你睡觉吧,明天早上我带你去找你的自行车。” 晓燕问:“然后呢?” 丑男人愣住了,他没想到晓燕会有这么一问。 丑男人说:“然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啊!” 晓燕说:“你看我的证明材料有什么用,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丑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问晓燕:“你下次来我在哪里能找到你?” 晓燕警觉起来,问:“下次来?从哪里来?” 丑男人被晓燕一问,也知道自己好像在泄露了什么重要信息一样。说:“我在哪里能找到你。” 晓燕问:“我们素不相识,你找我干什么?” 丑男人沉默着,好一会才说:“你受人欺负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轮到晓燕愣住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心里想:“和你素不相识,受欺负这事是不是算了,跟你也没关系。再说你自己都是这副样子,难道还能帮到我吗?” 她打量着丑男人,打量着他少了一小半的大腿。 丑男人明白了晓燕的意思,没有说话。而是指着地上的被褥,说:“你就在这里睡吧!”言语中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 晓燕问:“你呢?你睡哪里?” 丑男人没有搭理晓燕,而是慢慢的出去了。 晓燕拿过来地上的被褥裹在身上,她没有躺下去,而是倚着墙坐着。她想坐着等到天亮。 晓燕闻了闻被褥,觉得有点奇怪,完全没有那天遇到他时刺鼻的味道。她忽然想起在这里也没有闻到他身上有那种刺鼻的臭味。 被褥裹在身上很暖和,晓燕坐着坐着身子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歪下来,她顺势躺下来,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燕醒过来,也许是生物钟在起作用,她醒来的时候太阳正好冒出一点头。她走出来,迎着朝阳走出来。 朝阳如一位慷慨的画家,用金色的画笔在城市的天际线上挥洒。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座座金色的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街道两旁的树木披上了一层金纱,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闪烁着生命的活力。晨跑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他们的身影在金色的光辉中拉长,如同一幅动人的剪影。整个城市在朝阳的照耀下,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力,金碧辉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太阳就是能量,太阳就是力量,太阳就是生命、就是新生。太阳照得到的地方就会有无限活力。初升的太阳更是让人朝气蓬勃。朝阳下的晓燕仿佛已经得到新生,仿佛一切都是从头开始。生命、生活、思想都是新的,都是刚刚开始的。 晓燕扭过头,看到朝阳下一张丑陋的脸,和蜷缩在一起的残缺的躯体。 晓燕心里突然一阵感动,她急忙回去把被子拿出来轻轻披在丑男人的身上。 丑男人醒过来,身体微微颤抖,看着晓燕说:“你醒的挺早啊!” 晓燕说:“还好,不然不知道会不会冻死你。” 丑男人叹口气说:“放心吧,我是死不了的,没有人能让我死掉。因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晓燕突然觉得这个丑男人居然还有一股豪气,傲人的豪气。 觉得他扭曲变形的脸也不那么可怕,不那么难看了。 丑男人说:“给你房子证明材料的人是谁?” 晓燕说:“我不知道他叫啥,是一个身材不太高的男人,我记得他的颧骨很高很突出。” 丑男人说:“钥匙也是他给你的吗?” 晓燕说:“是的。” 晓燕突然想起来,但是我在临下楼锁门的时候,发现锁上边还有一把钥匙。她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丑男人,并且说:“我进屋的时候没有锁门,等我再出来时门是锁上的。外边锁孔里插了一把钥匙。” 丑男人又伸手说:“钥匙拿过来给我看看。” 晓燕把自己的钥匙,和临走时门上插着的钥匙都拿出来,一起递给丑男人。 丑男人拿着钥匙反复的端详着,看的很认真,神情也很专注。 然后举起一把钥匙对晓燕说:“这把钥匙就是伤害你的人插到锁上面的。” 晓燕接过来看了看,说:“这把钥匙是插在门上的那一把,但是怎么就能断定就是插这把钥匙的人伤害的我呢?” 丑男人说:“按正常的逻辑应该是这样,不过也不排除有别的可能。” 晓燕说:“是什么可能?” 丑男人说:“转移目标。稍微有点理智的人也不会把证据留在现场的。” 晓燕不懂,她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甚至更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丑男人说:“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自行车。” 晓燕说:“走吧。” 丑男人带着晓燕转到一个废弃的屋子附近,用手指了指屋里。晓燕顺着她指的方向开过去,果然看到了她的自行车。 晓燕推出自行车,丑男人说:“你要不要报警?” 晓燕说:“不用报警了吧?没有证据又没有证人。”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晓燕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她认为这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对于这样让人倍感屈辱的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这也是大多数人普遍存在的一种心理状态。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使得邪恶的力量得以无形地滋生和壮大,从而导致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 丑男人看着晓燕没有说话,他似乎看透了晓燕的心思。挥了挥手,示意晓燕可以走了。 晓燕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告诉给了丑男人月仙饭店的地址。并且说:“你有什么事可以去那个饭店找我,我不在的时候也没关系,告诉那个胖老板就可以。”她好像怕丑男人误会又补充说:“那老板是女的。” 丑男人点点头。 晓燕骑上自行车,慢慢的走了。 丑男人看着晓燕的背影,他眼神中充满着非常复杂的情绪。是很多种情绪搅在一起,汇聚在他的眼神之中。 晓燕骑着自行车慢慢的走着,虽然还是有些疼痛,经过一夜功夫的恢复,已经疼的不是那么太厉害了。 晓燕骑着自行车走着,一边想着和丑男人的对话。晓燕觉得丑男人好像知道她是谁,或者说是很了解她的情况。因为她们在谈话过程中丑男人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来这样的信息。 晓燕又仔细的回想着丑男人的举止,觉得他虽然人很丑,样子也让人害怕。但是好像人还是挺善良的。 他宁可在外面冻的瑟瑟发抖,也不愿意进到里面暖和一下。说明他不愿意晓燕误会他。 晓燕心里暗暗觉得好笑,怎么会机缘巧合的认识了这么一个人呢?天意,只能说是天意。不然怎么解释和这个丑男人一次次的巧遇。 巧遇?难道真的是巧遇吗?想到这里晓燕不由得心里一阵发凉。她想他会不会是和那个歹徒是一伙的?在半路上等着晓燕的? 想到这里晓燕又开始暗暗嘲笑自己的多疑。因为她根本想不出丑男人这么做的动机,自己身上没有钱所以图财是不可能的。 贪色?更不对了,因为自己被抱着的时候,他只是规规矩矩的抱着互相交换着体温,再无其他。这是一个色鬼的行为吗?不可能的,哪有这么老实的色鬼啊! 晓燕凭心里的感觉知道 这个事情其中一定有别的机关奥妙,但是具体是什么,她根本就想不出来,因为她的太阳穴还在一跳一跳的疼着。这伤实在不轻! 晓燕开始怀疑自己到了这里是不是还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好好生活?如果…… 晓燕心一横,没有如果,为了孩子们的前途,也为了给最爱的人一个好的交代,这条路一定要走下去,哪怕强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因为现实摆在眼前,想回去恐怕已经不可能了。回去的压力也是很大的,首先要面对的是村里人的冷嘲热讽,还有各种流言蜚语。 晓燕知道,她们能转成城市户口,村里人有相当多的人是嫉妒的,回去以后首先会受到这些人的冷嘲热讽,甚至是语言的攻击。 人心可怕,太可怕了! 第24章 王世峰(1) 晓燕强忍着痛苦,终于到了月仙的饭店。发现月仙竟然不在店里。 晓燕问厨师:“月仙去哪里了?” 厨师吃惊的看着晓燕,:“她出去找你了啊!” 晓燕说:“啥时候出去找我的啊?” 厨师说:“给我们安排完就出去了。” 晓燕问厨师:“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啊?” 厨师说:“不知道,她没说过,但是她好像昨晚一夜没睡,也出去找你了。” 晓燕的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悄然滑落。她深刻体会到了“患难见真情”这句话的分量。在人生的低谷,当困难和挑战接踵而至,人们最渴望的莫过于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句贴心的鼓励、或是一双伸出的援手。有时候,哪怕是一个充满力量的眼神,都能成为支撑人们前行的力量,让人铭记一生。 在晓燕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月仙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她的世界。她不仅给予了晓燕物质上的帮助,更重要的是,她用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姐妹情深。这份情谊,不是简单的言语可以表达的,它超越了血缘,超越了时间,成为了晓燕心中最宝贵的财富。 晓燕知道,这份姐妹情是真挚的,是会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在这个世界上,能拥有这样的朋友,是一种幸运,更是一种幸福。她感激月仙的帮助和惦记,也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她相信,无论未来的道路多么崎岖,只要她们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厨师说:“你坐着等她吧,看你也挺狼狈的,好好歇着等着她吧!” 晓燕点点头,抹了一把泪水,到前面找个座位坐着等着月仙。 月仙终于回来了,她进门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晓燕,看到晓燕的狼狈的样子,心疼的眼泪流下来。 晓燕看到月仙回来,站起来猛的抱住月仙,嚎啕大哭起来。月仙也抱着晓燕默默的流泪。 她没有劝说晓燕停止哭泣,因为她深知,女性在遭遇委屈和不顺心的事情时,情感的宣泄是必要的。情绪如果长期被压抑,不仅会影响心理健康,还可能导致身体的各种问题。正如一些研究指出,许多女性的乳腺和子宫问题,往往与情绪得不到适当宣泄有关,长期的情绪积累可能会引发这些健康问题。因此,她选择默默支持,让晓燕通过哭泣来释放内心的压力和不满。她知道,哭泣不仅是一种情感的宣泄,也是自我疗愈的过程。在泪水中,晓燕可能会逐渐找到面对困难的勇气和力量。她相信,通过这样的方式,晓燕能够更好地处理自己的情绪,从而避免情绪对身体的潜在伤害。 晓燕的泪水,就像久旱逢甘霖的大地,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的哭泣,不仅仅是因为悲伤,更多的是因为那份久违的亲切感和激动心情,还有受了屈辱后的绝望感。 就像在孤独的岁月里,她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可以理解她所有委屈的怀抱。当这份情感终于得到回应时,她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那是对亲情的渴望,对友情的珍视,对爱情的美好期待一样。 她的眼泪中,夹杂着委屈,那些在漫长岁月中默默承受的辛酸和无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她哭泣,因为她终于不用再掩饰自己的脆弱,不用再独自面对世界的冷漠。她的哭泣,是对过往的一种告别,也是对未来的一种期待。 在她的泪水中,还有一种深深的慰藉。仿佛每一滴泪珠都带走了一丝忧愁,每一次啜泣都减轻了心头的重压。她知道,哭泣不是软弱的表现,而是一种勇气,是面对内心最真实的自我。在这个过程中,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心灵得到了净化,灵魂得到了抚慰。晓燕的哭泣,是对生命的深刻体验,是对情感的真挚表达。 好在此时饭店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客人,人们都云里雾里的闹不清怎么回事。纷纷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泣。 晓燕哭过之后,感觉心里轻松很多。月仙说:“走吧,去楼上吧!” 说着,扶着晓燕往楼上走去。 上了楼,晓燕说:“我洗个澡。” 月仙说:“好,你去吧。我等你。” 晓燕缓缓地褪去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沉重而缓慢。她走进浴室,仿佛走进了一个自我封闭的世界。 打开水龙头,水流如注,肆意地洒落在她的身上。水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清凉,但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寒冷。她需要这股清泉来洗净身上的污垢,那些被生活沾染的尘埃和疲惫。 然而,身体上的污垢容易洗净,心中的阴霾却难以驱散。她静静地站在喷头下,任由水流冲击着自己,思绪渐渐飘远。她想起了过去的种种,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和事,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委屈。泪水不知不觉间涌出眼眶,与花洒流出的水混合在一起,一同流淌在她的身体上。 晓燕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是女人,如果不是女人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不用承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晓燕用手使劲的揉着、搓着,甚至用手使劲的抠着。她抬起手,看到丝丝的血迹,那血迹随着水流缓缓流下去。 晓燕感觉到了疼痛,但是心里的疼痛比这种痛更是痛上几倍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终于,晓燕从浴室走出来。 月仙看着晓燕,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晓燕说:“真是一言难尽。”她把昨天早上从饭店走了以后遇到的事都跟月仙说了。 月仙听后又心疼又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那你晚上在哪里住的呢?”月仙问。 晓燕说:“我不知道具体地方在哪里。” 月仙说:“没记住是哪个街道吗?” 晓燕说:“根本就不是街道,好像荒郊野外,荒无人烟的地方。” 月仙问:“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房子吗?” 晓燕说:“我住的地方不是房子,就像一个大地堡一样的建筑物。是一个人的住处。” 月仙奇怪,问:“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有人住?是谁住在那里?” 晓燕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的那个残疾的乞丐吗?” 月仙点点头,问:“是他住在那里吗?” 晓燕说:“当时我晕倒在路边了,是他把我弄到他住的那个地方。” 月仙说:“他怎么把你弄到那里去的?” 晓燕说:“我当时是昏迷状态,不知道是怎么把我搬去的。连自行车都给我藏好了。” 月仙说:“这个人心挺细的啊!” 晓燕说:“是啊。确实心很细。” “那你住在那里晚上不冷吗?”月仙问。 晓燕说:“不冷,那里有被褥。” 月仙的表情突然变了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晓燕看到月仙的表情,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于是说:“一开始我裹着被子坐着的,怕他的被褥太脏,太臭。后来闻了闻,被子很真没有异味的。还有一个奇怪的事。” 月仙说:“什么奇怪的事?” 晓燕说:“我送给他东西那天早上,闻到他身上有味道,很刺鼻的味道。但是昨晚没有闻到那种味道。而且离他非常近的距离都没有闻出来那种难闻的味道。” 距离非常近是多近?晓燕没好意思说那个丑男人抱着她。 月仙说:“这倒是有点奇怪了,那他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啊?” 晓燕说:“不会!” 月仙看晓燕回答的这么干脆,有些惊异的看着她,说:“你怎么这么肯定?” 晓燕红了脸,说:“因为我昏迷的时候,他抱着我来温暖我的。” 月仙吃了一惊,说:“那你还说他没有企图?” 晓燕说:“我能肯定他绝对没有那些心思的。” 月仙说:“为什么这么肯定。” 晓燕说:“我在被窝里睡觉,他坐着轮椅上在外面待了一夜,人冻的缩成一团。早上我起来,才把被子给他盖上的。你想这样的人会有这心思吗?” 月仙又有点吃惊了,说:“怪不得你这么肯定,看来他真不是这样的人。” 月仙又喃喃说道:“真是个怪人,真让人不能理解。” 晓燕说:“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想帮我……” 月仙说:“想帮你干什么,怎么帮你?” 晓燕说:“可能是想帮我洗清耻辱,但是他没有明说。只是问我怎么能找到我。我告诉他在这里可以找到我,我不在的话可以找你。没提前跟你商量,你不会生气吧?” 月仙说:“没事,这事值不得生气,因为他很可能不是坏人,既然是帮你的,就是我们一路人。” “你在这里住两天吧,好好养一下,不然回去让家里人看到你的样子,他们又要为你担心。”月仙真诚的说。 晓燕点点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月仙。 王世峰最近可谓春风得意,刚刚被调离原来的岗位。这一调动意味着他即将获得更高的职位和更大的权力,因为他有一个叔叔在背后默默地关照他。这个叔叔在单位内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地位,通过他的关系,王世峰得到了这次升职的机会。 钱多、事少、责任轻,这三个词简直就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工作状态。然而,现实往往并不尽如人意,这样的工作并非人人都能轻易获得。 在竞争激烈的职场环境下,想要找到一份高薪且轻松的工作实属不易。通常情况下,高收入意味着更高的压力和责任,而轻松的工作则可能伴随着较低的薪资待遇。要实现钱多、事少、责任轻的完美组合,需要具备特定的条件或机遇。 总之,钱多、事少、责任轻的工作虽然令人向往,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遇到。 有天赋,肯钻研,工作积极努力,吃苦耐劳,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这样的人值得我们衷心地祝贺和赞扬,因为他们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勤奋和努力。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些优秀品质并不能直接带来物质上的回报。加薪、提升职位以及享受福利待遇似乎与他们无关。 不,或许不能说完全无关,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获得财富和荣誉,而自己却默默地继续辛勤劳作。这种情况实在让人感到惋惜,但这也是现实中的一种常见现象。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里,仅仅依靠努力和才华并不一定能够得到应有的回报。有时候,机遇、人际关系等因素也起着重要作用。然而,尽管如此,那些默默耕耘的人们依然坚守岗位,毫不懈怠地付出。然后又会继续看着自己劳动成果被人分走。如此周而复始。 而有一些人,整天稀里糊涂,吊儿郎当,从来就不知道认真工作是怎么回事。 但是好运好像总是眷顾这些人。其实眷顾这些人的不是好运,眷顾他们的是那些“叔叔”“伯伯”“舅舅”“阿姨”,有了他们才有这样的好运。 王世峰就有这样的好运。 在单位稳定下来以后,因为工作太清闲,他觉得有点无聊,就想回他原来住的地方去看看。就当散散心。 于是他又回到他原来工作的城市,又回到他住的那个家属楼。 他揣着一把钥匙,那个楼房的一把钥匙。 因为那个房间里还有一些东西,王世峰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了拿走,所以钥匙他没有全部交上去,而是留下一把,留下了他经常用的那个钥匙。 这天王世峰想去原来的楼房去看看,装好钥匙就出门了。 到了他住的楼房,掏钥匙却发现钥匙不见了,他找了好久,找了好多地方也没有找到。 王世峰轻轻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唉!看来我是不该回来啊!” 他说了一句实话,他确实不该回来。这次回来应该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 第25章 王世峰(2) 王世峰有些懊恼,觉得这一趟回来真是不值。再在家待两天好好陪陪父母,然后就回去上班。 说是陪父母,也不过是陪父母吃饭、说话,家务事他是一点不会干的,真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夜,黑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并未随着夕阳的西下而减退。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芒,将夜空点缀得如同白昼。高楼大厦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与街道上的车灯、广告牌的亮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都市的夜景图。 在这样灯红酒绿的街道上,人们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酒吧、夜店、餐厅里传出的笑声和音乐声此起彼伏,为这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那些半夜不归家的人,或许是在寻找生活的另一种刺激,或许是在逃避白天的忙碌与压力。他们穿梭在人群中,或三五成群,或独自漫步,享受着夜的神秘与自由。 街头艺人在灯光下展示着他们的才华,吸引着路人的目光。小吃摊贩的叫卖声与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品尝这夜的味道。城市的夜,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每个角落都可能发生着不同的故事,而这座城市,也在夜色中展现出它独特的魅力。 王世峰走在大街上,找到一个小酒馆。走进去,找个座位坐下。 王世峰走进餐厅,一名服务员立刻迎上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我们的餐厅,请跟我来。”他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服务员迅速递上菜单,并微笑着说:“这是我们的菜单,您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菜品。”王世峰随意翻了翻菜单,点了两个小菜,然后说道:“再给我拿一些白酒。” 服务员点头应道:“好的,先生,马上就为您准备。”说完便离开了桌子。王世峰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视着周围热闹的场景。灯红酒绿,人们欢声笑语,享受着美食和欢乐时光。王世峰不禁想起自己曾经也像他们一样,但现在却感到一种孤独和迷茫。 酒菜很快上桌,王世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那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他慢慢地品味着每一口酒,思绪渐渐飘远。 如今的他还如此年轻,这便是他最大的资本啊!王世峰不禁感叹道。毕竟,谁能在如此年纪就轻易地登上领导岗位呢?这无疑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潜力,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他的前程必然一片光明。 他稍微有点自我欣赏,他看到的都是自己身上的长处优点和优势。他喜欢照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微笑,然后自言自语地夸赞一番。他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有着独特的魅力和才华。虽然现在没有照镜子,然而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现在的感觉比镜子里的自己更有魅力。 然而,他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双眼睛充满了警惕,似乎对他有着特殊的兴趣。在他自我陶醉时,那双眼睛都会默默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动作和言语,试图从这些细节中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酒喝完了,菜也所剩无几。王世峰站起身准备回家,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王世峰迈着大步,身体晃晃荡荡,双手随意地摆动着,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他那副模样,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那副年轻的姿态,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这种年轻的状态,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状态。 王世峰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他坚信自己年轻有为,无人能与他抗衡。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实力,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他。然而,过度的自信往往会让人变得自负起来。而王世峰恰恰陷入了这样的陷阱。他已经忘记了谦逊,忘记了尊重他人,忘记了这个世界本来没有绝对没人敢惹的人。 只知道一味地追求自我满足。这样的自负,最终只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渐渐远离了灯红酒绿,离开了喧闹的人群,离开了灯火辉煌的大街。王世峰却没有离开一个人的视线,一双孤狼一样的眼神时时刻刻在盯着他。 狭窄幽暗的小巷,隔着很远距离才有一盏灯光昏暗的路灯。 平时走起来平坦的巷子的小道,现在走起来磕磕绊绊,而且感觉越来越不平坦。 终于在一个远离路灯的拐角处,王世峰摔了下去,悄无声息的摔了下去。 一切归于平静,非常的平静。远处是黑的,眼前是黑的周围都是黑的。 突然,眼前亮了。那种亮就像非常耀眼的光,一点一点的光。 王世峰终于明白原来是自己眼冒金星了。 他明白自己眼冒金星,却不明白为什么会眼冒金星。 不大一会终于明白了。因为他感觉后脑勺疼,非常疼。这是有人在背后偷袭了他。 周围一片黑暗,这是哪里?他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他想伸手扶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绑在了背后。 王世峰叹口气,暗暗的想:“这酒真是不能喝,至少不能喝多。酒喝多了反应会变得很慢。” 其实不是因为喝酒才让思维变得很慢的,而是因为后脑勺挨的那一重击。 “看看这是什么?”沙哑低沉刺耳,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王世峰吓得大叫:“大侠,好汉,英雄。你不要杀我,我……我有钱,你说要多少钱,只求你不要杀我。” 他有点语无伦次,说了半天没有回应,没听到那个刺耳的声音。 王世峰继续哀求:“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啊?告诉我,我给你办,我认识很多人。你千万不要杀我!……”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看看这是什么?”依然是那句话,依然是那个难听刺耳的声音,只是这一次更增加了一些威严。 突然一根火柴在王世峰眼前亮起来。钥匙,一把钥匙在他眼前晃着。王世峰认出来那就是他丢的那把钥匙。 他视线透过慢慢上移,“啊!”王世峰大叫一声,就好像看见鬼一样。是鬼一样的一张脸。他突然感觉地上好凉,裤子好凉,好湿。 “这,这这……这是我的钥匙。”他的声音就像一个人赤身露体站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个小时的那个样子,上牙打着下牙发出嘚嘚嘚嘚的声音。 ”是你欺负了江雨亭的老婆?”刺耳的声音里有了些许杀气。 “不是,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我都不认识江雨亭的老婆。”王世峰急忙辩白。 “你的房子里,你的钥匙。”刺耳的声音很冷,像冰一样冷,冷的王世峰直打寒颤。 “认识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能阻止你的兽行吗?” 王世峰颤抖着说:“我回来以后是想去那个房子里面看一看,因为还有一些我的东西在里面。但是我的钥匙丢了,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捡到的钥匙?” “在你房子门上的锁孔里。”那声音还是极冷极刺耳。 “不可能!”王世峰急的叫起来。因为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是钥匙自己长腿跑过去,或者长了腿的人给插上去。 王世峰突然明白了,他急忙说:“这是有人栽赃,肯定是有人栽赃。” “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你?是谁诬陷你?”那声音冷的能掉下冰碴。 王世峰说:“我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 没有声音回应,显然是在判断王世峰的话里的真假。 当一个人处于恐惧之中时,如果这种恐惧不断积累并达到某个极限,可能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反应。其中一种情况是,极度的害怕情绪会逐渐加剧,使人陷入越来越深的恐慌之中,最终导致精神崩溃。然而,还有另一种情况则是,当害怕到达极致后,反而不再感到畏惧,突然间获得了勇气。这仿佛是一种奇妙的心理转变,使得原本无法面对的困境变得可以承受甚至被征服。或许正是这种在绝望边缘诞生的勇气,让人们在最艰难的时刻找到了前进的力量。 王世峰就属于后者,他突然说:“我不过是回来看看是不是落下了东西,就这么巧钥匙丢了,又很巧的让人捡到了,一个很了解我的捡到以后,干了坏事,然后故意把钥匙留在门上。这很明显就是栽赃嫁祸。我会蠢到把自己的钥匙留在犯罪现场吗?你知道我是警察吗?”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 王世峰说:“江雨亭是我的同事,他是烈士,我的良心就坏到这样吗?再说她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 王世峰絮絮叨叨的说着,突然感觉周围很静,出奇的安静。…… 他试探着站起来,慢慢摸索着向着有光的地方走,终于走出来。 王世峰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废弃屋子,阴暗的半地下式的屋子。怪不得刚才总是感觉一步一步的向上走。 风徐徐吹来,王世峰不禁打个寒噤,发现裤子好凉啊!他找个墙角把绑着手的破绳子磨断。他活动活动两只手,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虽然很疼,还好没有出包。 耻辱,巨大的耻辱。他恨这个欺负江雨亭老婆的人。他认为自己受到的耻辱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个人造成的。可是这个人是谁呢?绑架自己的人是谁呢?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 王世峰晃了晃脑袋,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头部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此刻,他的意识依然模糊不清,思维也变得异常混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王世峰决定先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希望能够清醒过来。 王世峰晃晃荡荡地走在路上,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他努力保持着平衡,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终于,他来到了家门口,推开门,走进了客厅。他没有开灯,生怕吵醒父母,只是默默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王世峰站在喷头下,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流的冲击。冷水让他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思绪也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他想起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懊悔和自责。他知道自己应该早点离开那个小饭店,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出去喝酒。不应该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困境。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洗完澡后,王世峰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浴室。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卧室,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入睡。然而,尽管他感到疲惫不堪,酒劲也渐渐退去。但脑海中的思绪却不断涌现,让他无法安心入眠。他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平静。 王世峰暗暗的笑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年轻资本有什么用?原来的豪气去哪里了? 挨了一顿打,竟然连谁打的都不知道。王世峰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心里憋着一口气。 是谁欺负江雨亭的老婆,啥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呢?她没有报案吗?一连串的问题,在王世峰脑海里浮现。都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没有答案,就去找答案,去哪里找答案呢?自己原来的房子里。可是没有钥匙了怎么进去呢? “明天去一趟公安局吧。凭着原来同事的身份办点事情应该不会太麻烦。”王世峰下定决心。 因为他觉得自己挨了一顿打实在是太憋屈、太冤枉了,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 他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是男人就应该有血性!而有血性的男人就必须要有所担当,对自己负责,也要为自己所遭受的侮辱和伤害负责到底!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罢休。 第26章 冤家路窄 晓燕在月仙这里歇了一天,便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尽管身体仍有些疲惫,有些不适。但她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家中。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家人,特别是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她不知道婆婆是否安好,孩子们是否听话。这些担忧让她无法安心休息,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月仙心里很清楚晓燕现在的状况和想法,她知道晓燕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和情绪以及身体,所以她选择留下晓燕,希望能给她提供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让她能够安心地休息和调养身心。同时,月仙也希望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能够更好地了解晓燕的内心世界,帮助她走出困境,重新找回自信和勇气。毕竟,只有身心健康才能更好地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和困难。 月仙给晓燕准备一些吃的东西,说:“这些东西你带着回家给孩子和老人吃吧。咱们这关系你也就不用推辞,你也不要嫌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晓燕本来想推辞一下,听到月仙这么诚恳,也就没有说什么。接过来东西放好 ,然后就骑车回家了。 晓燕边走边想着心事。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迷茫,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离家回家的路已经走过数次,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她想起小时候,每当放学铃声响起,她总是迫不及待地跑回家,期待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和美味的饭菜。那时候,家是她最温馨的港湾,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喧嚣,只要回到家里,一切都会变得安静而美好。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发现生活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学习的压力、人际关系的复杂以及社会的现实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曾经,她面临着家庭的责任,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曾经梦想过离开家乡去大城市闯荡,但现在又担心无法适应新环境。她也想留在家乡陪伴老人,但又觉得这样会限制孩子们的发展。人生的道路似乎没有尽头,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影响到他们的未来。 所以不管自己受多大的委屈,受多大的屈辱,也不能耽误了孩子们的前途。 离家回家的路可以来来往往,人生的路却不能回头。 假如雨亭不出事,自己又怎会遭受如此的痛苦与屈辱呢?只可惜人生无法重来,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变数,我们无从得知未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让我们在不经意间承受着生活的磨砺。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停下脚步,只能勇往直前,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看到前方的道路,欣赏到未来的风景。即使前路崎岖,晓燕有坚定信念,为了孩子,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迎接美好的明天。 人生没有假如,未来不能预知。 路一直走下去,才能看到前途的风景。坚持走下去,才能收获沿途的成果。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楼梯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路不会白走,楼梯爬着费劲。 爬楼梯确实很费劲,尤其是对于一个没有了双腿的人。 正午时分,一片寂静。大多数的人在吃完饭会休息一会。料峭春风里,总不如热屋暖床来的舒服。所以很少有人出门。 很少就是很少,不是一个都没有。有一个人出门了。 家属楼c座经常出现的那个丑男人出门了。 他来到晓燕说的那栋楼跟前,他把轮椅停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慢慢从轮椅上挪下来,然后用双手支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向单元门里挪进去。 周围很安静,丑男人看了一下,见四周无人,他用双手迅速的爬着楼梯。 古人云:“弱于齿者,必强于胃”,这句话蕴含着深刻的道理。它意味着人体的某个方面存在缺陷或不足时,往往会通过其他方面的优势来弥补。这种平衡机制在生命系统中普遍存在。 古人所说的“弱于齿,必强于胃”并非仅仅是一种现象描述,更是对人体自我调节和适应能力的一种揭示。它提醒我们,面对自身的弱点和不足,不必过于焦虑和担忧,因为生命总会找到一种平衡的方式。只要我们善于利用自己的优点,并采取适当的措施来弥补不足之处,依然可以保持健康和活力。同时,这一观点也鼓励人们关注身体各个部位之间的相互关系,以便更好地照顾自己的身心健康。 丑男人残缺的双腿,造就了良好的臂力。 他爬楼梯的速度并不比常人慢多少,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三楼。 来到单元门跟前,掏出钥匙,插到锁孔里,轻轻一拧锁就开了。 丑男人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认无人注意,才进了屋里。然后把门反锁了。 丑男人仔细的看着客厅里细节,地上的东西,还有桌子上的东西。 一点一点的搜寻着,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丑男人正聚精会神的搜寻着证据,突然他听到房门锁拧动声音。 他急忙躲在了沙发后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动静。 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丑男人闻到一股烟味,一股很浓烟味。 他听出来来的人是不慌不忙的,好像对这里环境很熟悉。 丑男人听到那个人进了卧室,他慢慢转出来,在沙发的缝隙里偷偷的看着那个人。 那人在卧室里来回走着,看着屋里的情形。丑男人在他回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他的模样。 王世峰!丑男人看着王世峰也在和他一样,在搜寻着什么。认真的看着地上床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床底下,床底下什么也没有,他摇了摇头,后脑勺碰到床上,立刻呲牙咧嘴的用手扶着后脑勺。 丑男人差点笑出声来,他知道王世峰的后脑勺肯定很疼。 这个丑陋的男人心中充满疑惑,他不明白王世峰究竟在寻找什么,也不清楚他是如何获得那把钥匙的。王世峰的行为让他感到十分困惑。难道王世峰是想要销毁某些证据吗?但是从他的神情和举止来看,并不像是在销毁证据。他的神态非常自若,完全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 那么,王世峰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物品落在了这里呢?所以才会特意返回取走?这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头脑,而这个丑陋的男人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试图解开这个谜团。 王世峰找了半天,似乎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自言自语的骂道:“他妈的,是谁在诬陷老子?让我白白挨了一顿打。找出来是谁,老子让你不死也要脱层皮。”说完他把嘴里的烟头狠狠扔在地板上,用脚使劲的踩灭了,然后又用脚踩两下,仿佛那个烟头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他一边骂着,一边仍然不死心的在寻找着。 好半天,王世峰终于无奈的摇摇头。显然他没有一点头绪,他准备放弃寻找了。 他慢慢的往客厅走,丑男人急忙悄无声息的隐身在沙发后面。 王世峰又粗略的在客厅里看了几眼,觉得没有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出门走出去,门锁上了,然后丑男人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确定王世峰走远,丑男人才从沙发后面出来。 丑男人来到卧室,里面有些凌乱,地上很多烟头旧报纸,烂衣服,臭鞋袜在地上散乱的堆放着。 丑男人仔细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他也希望找出来能够提供有价值的信息的东西。 然而地上除了垃圾还是垃圾 ,没看到一个有价值的物证。 地上烟头很多,丑男人从这些烟头里看出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地上的烟头绝大多数都是跟王世峰抽的烟是一样的,因为丑男人看到了王世峰踩过的烟头。 有一个烟头跟其他的烟头不一样,跟那些烟头不是一个牌子。而且烟头的形状跟其他的也不一样。 丑男人拿起那个烟头,仔细的看着。这个烟头有一块水渍,看来这个人抽烟的时候会在嘴里含着一大截,所以唾液湿了烟头很大一部分。 生活习惯和消费习惯因人而异,这不仅反映了个体的经济状况,还揭示了他们的个人喜好。有些人喜欢追求高品质的生活方式,注重品牌和质量;而另一些人则更倾向于简约和实用主义。这种差异可以从人们对食品、住房、交通等方面的选择中看出来。此外,消费习惯也与个人的兴趣爱好密切相关。例如,音乐爱好者可能会经常购买cd或数字音乐,而运动迷则可能会投资于健身器材或参加体育活动。这些生活习惯和消费习惯相互影响,共同塑造了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因此,了解自己的生活习惯和消费习惯,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管理财务,同时也能让我们更加清晰地认识自己的需求和欲望。 这样的习惯也是个人的特殊身份标识。丑男人想:“找到抽这个品牌的烟的人,并且嘴里含的部分比别人多,这两个条件具备了,基本可以锁定那个犯罪分子。” “这个人应该熟悉这里的情况,有方便条件出入这里。”丑男人继续想着。 具备方便出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虽然不是很多,查起来恐怕是很困难的,毕竟这里是公安局的家属楼。 “看来王世峰不是那个人。”丑男人想着,“他今天到这里来,还仔细的看了这里的情况。从他的神态看出来他和这件事并没有关系。还有他说的那些话,也让人感觉他是清白的,并且觉得他因为这个事情而义愤填膺。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丑男人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别的地方,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他决定离开这里。 丑男人出了门,把门锁好。趁四下无人快速下楼,找到轮椅用双臂撑着坐上去。然后就离开了这个楼。 在路过c座的时候,他又特意看了看15号楼。 这栋楼对于他来说似乎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魔力,每当他经过此处时,总是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凝视着那扇窗户,仿佛透过它可以看到曾经的美好回忆。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充满了渴望和眷恋。他仔细端详着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他知道,那是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也是他们共度美好时光的见证。 每一次的停留都是如此漫长,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他沉浸在回忆之中,思绪渐渐飘远。那些美好的瞬间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让他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与幸福。然而现实却无情地将他拉回,提醒他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但他始终没有勇气去敲响那扇门,只能默默地守望着,期待着奇迹的出现。或许,这份守望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让他在孤独的时候还有一份牵挂。 只是这份牵挂被绝望和愤恨所替代。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复杂到用计算机都计算不出来。 有些男人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例如社会压力、家庭期望等,从而选择与某个女人结婚,但实际上他们可能对这个女人毫无感情可言,甚至极度厌恶。按照常理,如果一个人真的如此讨厌另一个人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有兴致去做夫妻之间的事情。毕竟,男人的性功能通常是由情绪所左右的。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充满了负面情感时,身体的反应也往往会受到抑制。然而,现实生活中却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尽管男人内心深处对妻子十分反感,但他们仍然会出于生理需求或者其他原因,与妻子发生性关系。这种行为似乎违背了常理,让人难以理解。其实,这背后涉及到人类复杂的心理和生理机制。有时候,人们的行为并不完全受情感支配,而是受到各种因素的综合影响。比如,虽然男人对妻子心怀厌恶,但他们可能受到性冲动的驱使;又或者,他们可能觉得自己需要履行婚姻中的义务,以维持表面的和谐。此外,还有一些男人可能将性行为视为一种发泄途径,通过与妻子发生关系来释放内心的压抑和不满。总之,男人明明讨厌老婆却还能行房这件事看似矛盾,实则反映出人性的复杂性以及心理和生理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不能仅仅根据表面现象来判断一个人的真实感受和动机,而应该深入了解其内在的心理状态和动机,才能更好地理解和处理人际关系。 所以常理也是经常被打破的,这男人和这个讨厌的女人还生了孩子。 所以人的感情世界本来就是纷繁复杂,行为也是追随感情的。 丑男人静静的凝望着那个“家”,很久很久…… 第27章 调查 丑男人终于走了,慢慢的走了。没有人知道他看着那个屋子时是什么想法。不管是什么想法,他现在离开了。 他坐在轮椅上,缓缓地推动着轮子前行,仿佛每一次移动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尽管如此,他仍然坚持不懈地前进着,就像一个孤独的旅行者,在这个世界上寻找着自己的方向。 有时候,他会来到城市中的垃圾堆旁,仔细地翻找着那些被人遗弃的物品。这些垃圾对别人来说可能毫无价值,但对他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似乎能从这些废弃的物品中找到一些温暖和安慰。 而他最常出没的地方,则是公安局门口附近。他总是选择一个避风、向阳的角落坐下,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目光时常落在进出公安局的警察身上,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或许,他在这里等待的不仅仅是一个答案,更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他拥有大量的时间,却不知道如何打发。每天,他都会来到这里,坐在同一个位置,看着警察们忙碌的身影。这种行为让人感到困惑,但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度过漫长的时光,试图忘记过去的痛苦和悲伤。 丑男人坐在轮椅上,背靠着墙,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也看不出表情。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和疲惫。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静静地晒着太阳,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 然而,真的是这么悠闲吗?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的烦恼和忧虑。也许他正在思考生活中的压力、工作上的困扰或者人际关系的纷扰。尽管外表看起来平静,但他的思绪可能早已飘远,沉浸在无尽的烦恼之中。 阳光照耀下的丑男人,成为了一幅寂静而深沉的画面。他的存在让人不禁想起那些默默承受生活压力的人们,他们或许表面上看似悠闲自在,实则内心充满了无奈和困惑。这样的场景引发了我们对人性的思考,也让我们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内心世界。 丑男人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看到一个人走过来——王世峰。丑男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他。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只见王世峰身穿一身休闲装,迈着悠闲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公安局大楼。 那个丑男人看到王世峰这身打扮,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为何不身着那身威严的警服呢?难道他正在休班吗?可既然在休班,又何必特意来到这个地方呢?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头盘旋,让他越发摸不着头脑。 王世峰是来还钥匙的,那个曾经是他出入那个家的钥匙。钥匙是从郭树槐那里借的。用完了当然要还回去。 还完钥匙,他去到邹全德的办公室。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邹全德对面。 邹全德看着他,不知道王世峰究竟要说什么,要干什么。 王世峰递给邹全德一支烟,邹全德接过去,用手在桌子上把烟轻轻的墩了几下,然后含在嘴里。掏出火柴划一下,一团火光升起,他先给王世峰点着然后才慢慢的凑到自己嘴里的烟跟前,轻轻吸了一口,吐出来。 借着烟雾邹全德眯起眼睛看着王世峰,同时心里也在飞快思考。他在猜测王世峰来他办公室是什么意思?因为王世峰已经调走了,听说还高升了。 邹全德不能得罪他,说不定哪一天能够用得着他。 年轻有为是让人敬畏的,更何况他还有后台。因此,邹全德尽可能地保持着一种不卑不亢、和颜悦色的态度。然而,王世峰却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年轻人嘛,总是容易被情绪左右。这种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面对这样的局面时,很难有人能够完全保持冷静。 王世峰看着邹全德,故作神秘的说:“我听说有人欺负了江雨亭的老婆,你听说了吗?”说完眼睛紧紧的盯着邹全德。他希望从邹全德的反应看出一些东西。 邹全德确实吃了一惊,吃惊的表情溢于言表,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王世峰说:“是真的,我还听说有人在找欺负江雨亭的老婆的人。” 邹全德说:“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千刀万剐。” 王世峰说:“你是警察,请尊重法律,依法办事。我们的刑法里没有千刀万剐这一条。” 邹全德说:“你不用在这里咬文嚼字了,我的意思是这个人非常可恨,应该被千刀万剐。我们现在不是在法庭上,没必要这么较真。” 王世峰看着邹全德,知道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说:“知道在什么地方欺负的她吗?” 邹全德摇摇头,说:“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王世峰说:“在她自己的房子里,也是我的房子。” 邹全德更是吃惊,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报案了吗?” 王世峰说:“她没有报案,可能是农村人比较保守,怕张扬出去脸上无光,所以才没报案。” 邹全德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王世峰说:“我是听人说的,不过信息来源绝对可靠的。” 邹全德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平静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般短暂而又醒目。然而,尽管这丝忧虑只是一闪而过,但却没有逃过王世峰那敏锐的目光。 王世峰紧紧地盯着邹全德的脸庞,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挖掘出所有的秘密。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究竟在担忧些什么?为何会流露出如此忧虑的神情?难道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王世峰的眼神愈发犀利起来,试图从邹全德的脸上找到答案。 王世峰自然不会知道邹全德心中所想,更不知道邹全德其实有着更深层次的顾虑。而这一点,邹全德显然也不打算向王世峰透露半分。事实上,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超王世峰的想象,甚至可以说,除了严局长之外,几乎无人知晓其中的内情。 邹全德有些纳闷,王世峰都已经调走了,为啥还这么关心这里的事情呢? 于是问:“你调过去的工作还顺利吗?” 王世峰说:“工作跟这里差不多,我是回来看看房子里有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回来的。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邹全德说:“有点凑巧,是吧?” 他问的话有点疑问 ,有点暗讽,还有点幸灾乐祸。 王世峰也听出来邹全德话里有话,但是他没有在意,而是顺着他话接下去,说:“是有点凑巧,不管这种凑巧是真的凑巧,还是有意制造的凑巧,我想我都不能袖手旁观。这其中也涉及到我的名誉。” 邹全德说:“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吧?既然她没有报案,我们也不好插手。你已经调走了,恐怕更不好插手吧?” 王世峰说:“我咋感觉有点人走茶凉的感觉呢?” 邹全德说:“这不是人走茶凉的事,你知道民不举,官不究。当事人没有报案,确实不好办。” 王世峰说:“毕竟江雨亭是我们同事,怎么也有点感情吧?如今老江没有了,他老婆受欺负了,我们不帮一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不知道也就这样了,知道了如果不伸手帮一下忙,你不怕老江晚上找你啊?” 邹全德心里一哆嗦,虽然他知道王世峰是开玩笑。但是如果开玩笑恰好说在心结上,玩笑也就不是玩笑了。 这就如同跟一个漂亮的人说:“你真丑。”这个漂亮的人可能会笑一笑不予理睬,心里肯定认为说这个话的人不是眼光有问题,就是智商有问题。 当对着一个丑的人说:“你真丑。”估计应该会挨一顿打。 邹全德说:“为啥要找我呢?找的话也要找你。” 王世峰淡然一笑,说:“为啥要找我呢?” 邹全德说:“因为那个房子原来是你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是首先怀疑对象啊!” 王世峰说:“你说的这些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才找你。我也想洗脱嫌疑,我估计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这么做的,目的是栽赃陷害来恶心我。” 邹全德说:“看来你没少得罪人啊!要不怎么会有人算计你?” 王世峰说:“就像你说的只是凑巧而已,凑巧在那个房子里发生这个事。不管是谁的房子,都会惹上这个事,也要背这个锅。” “前一阵还给你们送锦旗,你不会忘了吧?”王世峰继续说:“她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再把记者找过来,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的颜面扫地,公信力还会有吗?” 王世峰说完,站起身推开椅子,转身就走。 邹全德听了王世峰的话,心里暗暗的开始盘算。 他心里想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严局长。他深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严局长就是他的依靠和后盾。尽管这种依靠有时可能会变动,但目前无法移动,就必须紧紧依靠着,而依靠的同时也要全力维护好他。 严局长不允许出事,他们就像拴在一起的两个蚂蚱,虽然也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蹦跶,怎么蹦跶也脱离不了那一根绳,这根绳就是利益,相互的利益。 唇亡齿寒这个道理邹全德是明白的,所以他要维护严局长,维护好严局长也就是维护好了自己。 他对着王世峰的背影说:“我不想老江晚上来找我,最好也不要去找你。” 王世峰回头敬了一个礼,然后就走了。 邹全德在想着这个奇特的事件,受害人没有报案,王世峰却知道,这是一个奇怪的事。 王世峰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呢?他不是参与者,他怎么是在第一时间知道的?这是第二个奇怪的地方 王世峰比受害人还要积极,他这么积极的原因难道真的是要他所谓的还他清白吗?这是邹全德想不明白的第三个地方。 邹全德想:既然在那个房子出的事情,郭树槐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啊?郭树槐给的证明材料和钥匙。 邹全德决定去问一下郭树槐。 他们两个的办公室离得不远,邹全德到了郭树槐办公室坐下来。 郭树槐问邹全德:“你找我有事吗?” 邹全德笑了笑,他笑的有些勉强,毕竟他觉得这个奇怪的事情说出来总是有点令人难以置信,甚至有点可笑。但是郭树槐已经问了,不能不说了,于是说:“问你个事情,老江的老婆被人欺负了,你知道吗?” 郭树槐一愣,忙说:“不知道啊!” 邹全德说:“你给了她材料和钥匙以后,和她去看房子了吗?” 郭树槐说:“没有陪她去。”他回答的很干脆。 邹全德说:“真的没有去。” 郭树槐有点急,说:“你是啥意思啊?难道你不相信我,怀疑是我做的这个事情?” 邹全德没有想到郭树槐反应这么大,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一下。” 然后就离开了郭树槐的办公室。 邹全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 他心中不禁有些愤慨,只是随口询问了一句而已,却没想到遭到了郭树槐毫不留情地驳斥。这家伙今日表现得极为怪异,行径反常,究竟是何缘故呢?难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不成?还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以至于情绪如此不稳定?亦或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种种猜测涌上心头,令他越发觉得迷惑不解。 邹全德摇头笑了,真是奇怪,奇怪的事全遇到一起了。真是奇怪的一天。 如果老江在的话,就好了,这样的案子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邹全德想到老江,当他意识到老江已经没有了的时候,心里激灵一下。 为什么会想起他? 邹全德笑自己,如果老江在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 真是奇怪的想法,好奇怪的一天。 邹全德突然想起点什么,于是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机,拿起听筒,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第28章 母子对话 晓燕回到家,孩子们还没有放学。老太太正站在门口,向着大路的方向张望。 看到晓燕回来,迎上去,说:“这几天很累吧?” 老太太注意到她脸上的淤青,关切地问道:“晓燕啊,你的脸怎么了?” 晓燕在路上就已经预见到婆婆可能会问起这个问题,因此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她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娘,我那天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正好撞到了路边的石头,所以才会弄成这样。” 婆婆听后,心疼地摸了摸晓燕的脸颊,说道:“哎呀,这么严重!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以后骑车一定要小心点,别再受伤了。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晓燕微笑着安慰婆婆:“没事的,娘,只是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您不用担心。” 然而,老太太却似乎不太相信晓燕的解释,继续追问:“真的只是骑车摔倒吗?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呢?” 晓燕心里一紧,但还是保持镇定,坚持说:“真的没有其他原因,就是骑车摔倒了。” 婆婆看着晓燕坚定的眼神,最终选择相信她的话。她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要好好休息,按时擦药,尽快恢复。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哦。” 晓燕感激地点点头,说:“好的,我会注意的。” 夕阳西下,学校的钟声悠悠地敲响,宣告着一天课程的结束。心娴和他的同学们从教室里涌出,脸上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她们结伴而行,一路欢声笑语不断,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与生机。 心娴走在路上,脚步轻盈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他与同伴们分享着校园里的趣事,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禁感受到青春的气息。他们谈论着老师、同学、功课还有那些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话。这就是青春,这就是活力。无忧无虑的年纪,总是阳光的,开朗的,活泼的。 心娴看着身边的朋友们,心中满是感慨。这些日子将会成为她生命中的美好回忆,也是他成长道路上的宝贵财富。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都是值得珍藏的宝藏。而现在,他们正享受着这段最美好的时光,让自己的心灵自由飞翔。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但天空依然明亮,被晚霞染成了一片绚丽的色彩。心娴和他的伙伴们继续走着,脚下的路似乎变得更长更有趣。他们一边说笑,一边欣赏着周围美丽的风景。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只留下了青春的美好与活力。 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正在心娴身上展现出来。他知道,这段时光将成为他未来的动力和支持。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回忆起此刻的快乐和友谊,他就会充满勇气和信心。因为他拥有青春,拥有无尽的可能。 虽然父亲刚刚离世,但那种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并没有维持太久。那些难以忍受的悲痛、迷茫与苦闷,如同被深埋心底的秘密一般,等待着成年后的某一天,与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烦扰一同涌上心头,给人生添上一抹沉重而又苦涩的色调。只有到那时,我们才会回忆起年少时期的不幸与忧虑。 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所经历的烦恼,若非因早恋或失恋而起,便几乎感受不到忧愁。 然而当心娴回到家,看到妈妈脸上的淤青,心里也不淡定了。 青春是活力,活力是躁动的。尤其是触动最疼最敏感的神经的时候,这种躁动会不容易克制。 心娴问:“妈,你的脸是让谁打的啊?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对于儿子的狂暴,晓燕感到十分吃惊。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一直以来乖巧听话的儿子如今竟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一遇到事情就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晓燕不禁开始反思,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儿子性格的转变?他到底是在哪里学坏的呢?又或者是和哪些人在一起时沾染了这些不良习性?这让晓燕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然而晓燕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去批评心娴,只是平静的说:“没有人打我,是骑车不小心摔倒了,撞到了脸。” 晓燕看着心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她缓缓地说:“你现在的脾气真的变得有些暴躁了。我明白你的出发点,你是因为心疼妈妈,害怕我受到任何委屈或欺负。你的本意是好的,但有时候,好心也需要注意处理事情的方式和说话的语气。过于急躁和冲动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我们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用更温和、理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这样不仅能避免冲突升级,还能更好地保护家人的感情。” 心娴默不作声,他心里感觉有点委屈,明明自己是在关心妈妈,却让妈妈数落一顿,虽然言辞不太激烈,也让心娴觉得妈妈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或者说是理解错了话里的重点。 晓燕看到心娴默不作声,再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知道心娴心里的想法。 于是说:“老人常说,老要张狂少要稳。你知道这话的意思吗?” 心娴点点头,他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晓燕说:“老人留下来的话都是经过时间和经验沉淀下来的智慧结晶,具有深刻的道理和深远的意义。他们经历过风风雨雨,见证过世间万物的变化,所以他们的话语往往能够给我们带来启示和指引。那么,为什么会有人说“老要张狂”呢?这其实是一种对老年人生活态度的建议和鼓励。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可能会逐渐失去年轻时的活力和激情,变得沉稳和内敛。然而,这种变化有时也会让人感到沮丧和失落。张狂并不是指放纵或胡作非为,而是一种积极向上、充满活力的心态。通过保持张狂的心态,老年人可以更好地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和困难,克服衰老带来的负面影响。张狂的表现形式可以多种多样,比如尝试新事物、追求梦想、与年轻人交流等。这样不仅可以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还能激发自身的潜力和创造力,延缓大脑的老化。此外,张狂也有助于增强自信和自尊心。当老年人敢于挑战自我,展现出自己的个性和魅力时,他们会感到自己依然充满价值和活力。这种积极的心理状态对于身心健康都非常有益,可以提高生活质量,延长寿命。当然,张狂也要适度,不能过于张扬或不切实际。老年人应该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和能力来选择适合自己的活动和方式,同时也要尊重他人的感受和意见。总之,“老要张狂”这句话提醒我们,老年人应该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勇于尝试新事物,不断挑战自我,以更健康、快乐的方式度过晚年生活。” 心娴说:“那为什么说少要稳呢?” 晓燕说:““少要稳”的意思,是说年轻人由于精力充沛、充满活力,往往心气较高,容易冲动和急躁,情绪波动较大。因此,他们需要保持冷静和沉稳,避免被情绪左右而做出错误的决策或行为。同时,年轻人也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培养稳定的心态,以更好地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和困难。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潜力,实现个人价值。” 心娴说:“我明白了,往后我要改掉毛毛躁躁的毛病。” 晓燕说:“古人的智慧常常被我们低估,就像那句“老要张狂少要稳”,这句话充分体现了古人对人生不同阶段的深刻理解和智慧。它揭示了一种阴阳相互协调的哲学观念,其中张狂代表着阳性,而稳则代表阴性。对于老年人来说,随着年龄的增长,阳气逐渐消退,阴气逐渐旺盛。因此,他们需要通过张狂的行为来提升自己的阳气,以保持身心的平衡。相反,青少年正值阳气旺盛之际,需要通过稳定的行为来平衡过于旺盛的阳气。这样的观点反映了古人对生命节奏和人体阴阳平衡的深刻认识。这种理念不仅适用于个人生活,也可以应用于社会各个方面,如教育、家庭关系等。它提醒我们要根据不同年龄段的特点和需求,采取相应的行动和态度,以实现和谐发展。同时,这一古老的智慧也告诫我们不要轻易忽视古人的经验和教诲,而是应该从中汲取启示,不断完善自己的认知和行为方式。” 心娴说:“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了,还要向古人学吗?” 晓燕说:“其实古人的智慧和认知有的地方远远超过现代人的。不断学习,不断反思,不断提升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晓燕说:“要想做一件事情,要想做好,就要付出时间去学习,去实践,不断的试错,不断总结经验。这样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心娴说:“我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挺有学问的。” 晓燕说:“我只是知道这么点事,所以都告诉你了。” 吃晚饭的时候,老太太问晓燕:“这几天看把你折腾成啥样了?你就好好休息几天。有什么事慢慢再说。” 晓燕说:“我没事,房子已经下来了,我想早点搬过去。早点搬过去,早点稳定下来,对两个孩子上学也好一点。” 老太太说:“不用太着急,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晓燕点头答应。 夜里,晓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想着这几天在城里的经历。一幕一幕的伤心屈辱的事不断在眼前闪现。 她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丑陋的男人,像谜一样的男人。 晓燕想着这个丑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对这样一个丑陋的男人感到恐惧,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她发现,当她真正面对他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晓燕仔细观察过这个男人,发现他虽然外表丑陋,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温柔。他的举止也显得非常有教养,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敬意。晓燕开始思考,或许外貌并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更重要的是内心的品质和人格魅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晓燕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可怕,甚至还有些可爱。她想着曾经与他交流,发现他虽然说话不多,并且声音非常难听。但是有限的语言里不仅展现着聪明机智,而且有着深厚的内涵和思想。他的回答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新的启发和思考。 渐渐地发现,晓燕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她意识到,他之所以被人们视为可怕,可能是因为他的外貌和独特的生活方式,和肮脏的外表。 但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优秀和值得尊敬的人。这种认识让晓燕对世界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让她明白了不能仅凭外表来判断一个人。 晓燕想到城里的生活,她觉得前途可能不会一帆风顺。因为还没有搬过去就发生这种事,这样令人屈辱,并且伤害至深的事情。 晓燕知道现在才是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了。她又想起雨亭,想起那时恩恩爱爱的生活充满着欢乐。 只可惜,过去的事情无法再度被回忆起来。每一次试图回忆,都像是在揭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让人感到无比痛苦。那些曾经美好的时光,如今却成为了最深的伤害和最大的遗憾。每当想起那些温馨的瞬间,心中都会涌起无尽的悲伤和失落。仿佛一切都已经远去,再也无法回到那个时候。然而,生活还得继续,我们必须学会面对现实,放下过去,努力向前看。尽管心中的伤痛依然存在,但我们要相信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让我们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无眠的夜最是漫长…… 第29章 健身的乞丐 天涯共此时,同样的夜,同样稀疏的星空,同样的月光下。夜幕降临,星空璀璨,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宁静与神秘之中。在这广袤的荒野之上,月光如水洒向大地,照亮了一片寂静的世界。而在这片荒野之中,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音,那是一种类似于冷兵器破空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感,仿佛在黑暗中隐藏着一股强大的能量。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孤独。他的双臂挥动着,像是在与空气搏斗一般。每次挥臂,都伴随着一阵破空声,仿佛要撕裂这宁静的夜晚。随后,便是砰然一声脆响,犹如弹珠击中目标般清脆,但却听不到弹回的声音,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了。 只见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坐在轮椅上缓缓地向前移动。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一棵大树前。他伸出手,用力从树上拔出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包括像焊条一样细的金属条、钢筋头等,还有一些稍长的钉子和薄而窄长的铁片。 每拔出一个物品,他都会仔细地数一下数量。然后,他又慢慢地退回原来的位置,再次朝着大树扔出手中的物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重复了扔了几次之后,他把那些东西收好。然后才从轮椅上下来,用双臂撑着地面,头朝下,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样快速地走动。他的速度惊人,竟然比人正常的双腿走路慢不了多少。 接着,他开始展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如俯卧撑、引体向上等,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他的肌肉线条分明,展现出坚韧不拔的精神和毅力。 随后,他又做起了各种锻炼上肢力量、协调性、柔韧性的动作,如单手俯卧撑、倒立行走等。这些动作需要极高的平衡感和核心力量,而他却能轻松完成,让人惊叹不已。 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自信和坚定的笑容,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即使失去了双腿,我依然能够超越常人,成为生活的强者! 锻炼了一段时间后,他停下了动作,身体有些颤抖地慢慢坐回轮椅上。月光洒下,照亮了他那张被汗水浸湿的脸,那是一张扭曲变形、丑陋无比的脸。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乞丐,那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的丑男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乞丐到底有多少秘密。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些秘密的真相。毕竟,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正是因为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一件事人人都知道,那就不再是秘密了,不是吗?所以,关于这个乞丐的一切,仍然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下,等待着有人去揭开它。而这个过程,或许会充满艰辛和挑战,但也正因如此,才更显得有趣和引人入胜。 丑男人坐着轮椅慢慢走回他住的地方,把外面的衣服脱在那个地堡的门外。 他躺在地上铺的被褥上面,双手搭在脑后,又开始想晓燕遭到侮辱的事情,想那个作恶的人究竟是谁。 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走到一个废弃的建筑物里,那个里面很凌乱,到处都是支离破碎。地上一个大坑,坑很深很大。 坑四周围散落着一些残破不堪的肢体,还有两具穿着警服的尸体,一个是没有头,另外一个四肢没有了,身体也是烂乎乎的。 四周还散落着手枪、证件、破碎的衣物还有一袋袋白色的用塑料兜装着的白色粉末。很多的塑料兜都是破的,白色粉末散落的到处都是。 他在大坑里面,静静的躺着。突然从坑外伸进来一张脸,那脸恐怖狰狞,非常可怕,对着他发出一阵阵的狞笑。笑着笑着,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下来,他清楚的看到恐怖锋利的牙齿,血红的舌头,慢慢的朝他的脖子咬下来,他吓得急忙用双手去推那张脸。谁知道用力过猛,一下子推空,身体一个趔趄…… 他猛的醒过来,汗水打湿了身体,原来是一个恶梦。 丑男人坐起来,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轻轻摇摇头,然后躺下来继续睡觉。 第二天丑男人又来到公安局门口,看着出来进去的人。 一辆警车缓缓地从公安局驶出,车窗玻璃缓缓摇下,一名警察探出头,狠狠地朝窗外啐了一口,随后将一截烟头扔出窗外。紧接着,车窗玻璃又缓缓摇上,警车加大油门,迅速驶离现场。 那截烟头还冒着袅袅青烟,被微风吹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火星也随着风四处飘散。烟头最终滚到了轮椅车轮下,被车轮挡住后便不再滚动。 坐在轮椅上的丑男人伸出手,捡起了烟头,仔细观察着。片刻之后,他将烟头扔在了地上,然后推着轮椅,慢慢地离开了。 邹全德挂了电话,然后起身走出办公室,下了楼。开了一辆车,出了公安局大门。 他觉得有些躁动,所以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甄洁的。 男人有压力的时候,往往会想到女人。因为只有软绵绵的男人,软的像一滩水一样的男人才会缓解掉大部分压力。他们可能会选择逃避问题,寻求安慰和支持,或者通过与女性建立关系来获得情感上的满足。这种行为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可能导致更多的矛盾和冲突。真正的男人应该勇敢面对挑战,积极寻找解决方案,而不是依赖他人来缓解压力。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大部分男性在面临压力时并不会选择拒绝女性,相反,他们可能会主动去寻觅女性的陪伴和支持。这种行为或许源于人类本能的需求,即在困境中寻求安慰和温暖。对于许多男性来说,与女性建立亲密关系可以带来情感上的慰藉和放松,帮助他们缓解压力和焦虑。 此外,一些男性也可能将与女性的交往视为一种逃避现实的方式,通过沉浸在感情世界中来忘却外界的烦恼和困扰。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这种现象在社会中普遍存在,并对男性的心理健康产生着重要影响。因此,我们应该关注并理解男性在面对压力时的心理需求,给予他们适当的支持和引导,帮助他们更好地应对生活中的挑战。 前一阵就有一个大学生因为学业压力太大,外出嫖娼,被公安机关查到,据说他嫖的那个人年纪很大,比大学生年纪大出很多。不知道是因为饥不择食,还是取向的问题。 这个世界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无数的事物和情感交织其中,让人感到无比的困惑和迷茫。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和感情,更是如同迷宫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曲折和复杂。有时候,我们会看到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场景,比如一个贪财如命的人,竟然会为了心爱的人而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所有的财产;又或者一个地位显赫、权势滔天的人,也会因为对某个人的深情而甘愿放下一切。这些看似矛盾的行为,其实正是人性的复杂性所在。他们或许曾经执着于财富和权力,但当真正的爱情降临,他们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代价。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让人们感受到了爱情的伟大力量。 然而,现实中的男女关系并非总是如此美好。更多的时候,人们会被各种利益和欲望所驱使,导致感情变得复杂而难以捉摸。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我们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用心去感受每一份真挚的感情,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邹全德享受着特有的温柔,他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和淡淡的歉意。 邹全德,仿佛生来就对情感有着独特的领悟力。他对于女性有着深入的理解和热爱,这种热爱不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深深扎根于内心深处。他喜欢研究女人,探索她们的内心世界,试图解开她们的谜题。 正因为如此,他深知如何让女人感到快乐和满足。他懂得倾听女人的心声,给予她们关注和支持。他善于用温柔的语言和体贴的行动来打动女人的心弦,让她们感受到被珍视和呵护。 而更重要的是,他明白如何让女人喜欢自己。他展现出自信、幽默和智慧,这些特质吸引着女性的目光。他以真诚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让人感受到他的善良和正直。 总之,邹全德凭借着对女性的深刻了解和热爱,成为了一个备受女性喜爱的男人。他的魅力不仅在于外表,更在于他那颗细腻而温暖的心。 甄洁对邹全德的感情是真挚而深沉的,她深深地被他吸引着。邹全德展现出的温柔和体贴让甄洁感到无比温暖,他总是能够理解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感受。与邹全德在一起,甄洁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离她而去。这种感觉是如此珍贵,让甄洁越发珍惜这段感情。 相比之下,她与严局长在一起时,总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她。严局长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权势让甄洁倍感紧张,无法完全放松自己。她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以迎合对方的要求和期望。然而,在邹全德身边,甄洁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港湾,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真实的自我,享受爱情带来的美好时光。这份感情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甄洁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 邹全德开车回到公安局,知道严局长找过自己。他整理了一些衣服,急忙来到严局长的办公室。 敲门进来,邹全德问:“局长你找我?” 严局长看着邹全德,说:“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邹全德心里一阵紧张,但是表面还是很镇定,说:“我调查一个事情,是关于老江的老婆的。” 严局长问:“房子分配下来了,户口也落实了,她还想干啥?” 邹全德说:“她在看她房子的时候,遭人袭击了。我去看了一下。” 严局长说:“怎么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邹全德说:“是王世峰告诉我的。” 严局长说:“王世峰?他不是已经调走了吗?他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 邹全德说:“分配给老江家的房子,原来是王世峰住的。这两天他回来,正好遇到这样的事。” 严局长说:“老江的老婆报案了吗?” 邹全德说:“听说她没有报案。” 严局长说:“没报案就不要理她,不要白白浪费那些人力物力。” 邹全德点点头,说:“局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严局长说:“化工厂爆炸案的具体材料写好了吗?” 邹全德说:“还没有写完,因为还有一些细节问题还要推敲以后确定,因为我们要确保没有一点漏洞,所以需要特别仔细,因此弄得有点慢。” 严局长说:“好吧,你抓紧弄吧,一定要仔细。但是也要抓紧时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时间拖的太长的话,会显得我们不作为。” 邹全德说:“好的,局长,我这几天抓紧弄一下,争取早点整理好。” 严局长说:“好,没有别的事了,你抓紧弄去吧。” 邹全德走出局长办公室,解开领口的扣子,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确实很紧张,紧张的身上都冒汗了。他知道他和甄洁的关系的危险性,不但关系到两家的身家性命,更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命运。 邹全德知道这样的关系无异于刀尖上跳舞,不但有难度,而且极度危险。虽然知道这种事的危险,但是却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的。因为他知道甄洁对他的依赖,也知道甄洁是真心对他好的,他心里实在不愿意辜负甄洁,也不愿意让她失望。 他刚才本来想把他询问郭树槐时,郭树槐的异常表现告诉严局长,但是严局长好像对这个事情一点没有在意,所以他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第30章 李梅 邹全德回到家,李梅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 最近一段时间,李梅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她发现自己的体力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下降了许多,哪怕只是走一段路,都会感到疲惫不堪。这种感觉让她很困惑,因为在此之前,她一直是一个精力充沛、热爱运动的人。现在却连稍微走远一点都觉得力不从心。不仅如此,她还常常感到身上湿漉漉的,汗水不停地往外冒。这让她十分不舒服,尤其是活动量稍微大一点,汗流的更是难以忍受。 而到了晚上,情况变得更糟。她发现自己的睡眠质量明显下降,要么是难以入睡,要么就是睡到半夜突然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眠。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长时间,严重影响了她的日常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身体已经非常难受了,但却没有告诉邹全德。或许是因为不想让他担心,又或许是害怕影响到他的工作,所以她选择了隐瞒。然而,这种做法并没有减轻她的痛苦,反而让她每天都在咬牙坚持着,忍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邹全德也没有注意到这种状况,也许是因为他最近压力有点大,也许是因为应付的太多。 特别是知道了郑宏周的事,不但给了他压力,也给了他一些思考。 父亲,是一个神圣的称呼。这个词汇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责任与爱意,是家庭中的顶梁柱,更是孩子们成长道路上最重要的引路人。他们不仅需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还要给予孩子们足够的爱和关心,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人生道路。而这其中,父亲所扮演的角色至关重要,因为他们既是榜样又是导师,影响着孩子们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因此,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让孩子们在充满爱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是每个男人都应该思考和努力追求的目标。 邹全德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不断思考着未来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他感到无比纠结和困惑,不知道应该选择怎样的方式来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方面,他可以继续装作不知情,对孩子不闻不问,维持现状;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尝试成为一个普通的父亲,关心、爱护并教育孩子。两种选择都让他感到矛盾重重,难以抉择。 内心的矛盾让他感到无助和孤独,但他无法与身边最亲近的人分享自己的烦恼。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邹全德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他担心有一天,这些压抑的情绪会像火山一样突然喷发出来,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痛苦。 每一天回到家之后,他都感到无比疲惫和困倦,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这种状态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去关注其他事情,甚至连一些重要的细节都会被他忽略掉。然而,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因为他实在太累了。毕竟,一个人在经过一整天的劳累工作后,很难再有足够的精力去处理其他琐事。因此,对于那些被他忽略的事情,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吃过饭,邹全德简单的洗了洗,就进了卧室,他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成年人的生活压力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方面,他们要承担起赡养老人的责任,让父母能够安享晚年。这意味着不仅要提供物质上的支持,如支付医疗费用、购买生活用品等,还要给予精神上的关怀和陪伴,让老人们感受到温暖和关爱。另一方面,他们还面临着子女教育和抚养的巨大压力。孩子的成长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包括教育费用、兴趣班费用、生活费用等。此外,家长还需要关注孩子的身心健康,培养他们良好的品德和价值观。这些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和耐心。因此,成年人往往感到身心疲惫,压力巨大。 邹全德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无形的山峰之下,压力如巨石般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不仅要面对来自家庭的压力,还要周旋于复杂的人际关系之中,特别是与众多女性的纠葛让他心力交瘁。此外,职场中的勾心斗角更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战斗,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免被人算计。 邹全德每次下班回家都觉得自己像一只疲惫的小鸟,终于飞回了温暖的巢穴。只有在家里,他才能感受到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仿佛所有的压力和烦恼都被挡在了门外。这种放松感并非偶然,而是因为家中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努力营造着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那就是他的妻子李梅。 李梅并不是一个特别浪漫或者漂亮的女人,但她却有着一颗温柔善良的心。她知道丈夫工作辛苦,所以总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家里的一切,让邹全德没有后顾之忧。每天早上,她会早早起床准备丰盛的早餐;晚上,她会等待丈夫回来一起共进晚餐。她会细心地打扫房间、整理衣物,让家里始终保持整洁舒适。 除了照顾家务,李梅还非常关心丈夫的情绪和需求。当邹全德遇到困难时,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和鼓励他。她会倾听他的烦恼,给他提供建议和帮助。她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丈夫的爱,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幸福。 正是因为李梅的无私奉献和默默付出,才让邹全德在家中找到了真正的归属感和安全感。他深知这份幸福来之不易,也格外珍惜和感激妻子的存在。在他心中,李梅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让他无论面对多大的挑战,都能坚定地走下去。 李梅收拾好碗筷,也简单洗个澡,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邹全德伸出手轻轻的抱住李梅,李梅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 邹全德轻柔地摩挲着李梅的肌肤,感受着那份细腻与光滑,但与此同时,他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遗憾。与肖萌萌和甄洁相比,李梅的皮肤显然要逊色不少。然而,这并非她的过错,而是生活的重压让她无暇顾及自身的保养。 想到这里,邹全德心头微微一痛,轻叹一声。他深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以及他们那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多年来,李梅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日夜操劳,忧心忡忡,甚至忽略了对自己身体的呵护。与同龄人相比,她显得略微苍老,这让邹全德感到无比心疼。 邹全德抚摸着李梅,感觉她肌肤有些湿润,就问:“你刚洗完澡,怎么身上还有汗呢?” 李梅听邹全德这么一问,心里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邹全德,她自己的身体状况。 邹全德见李梅没有说话,继续说:“是不是感觉热,所以才出汗的啊?” 李梅说:“不是,我没有感觉出来热。” 邹全德说:“不热怎么可能出汗呢?” 李梅说:“我确实不热,最近老是出汗。” 邹全德轻轻地按下开关,房间里瞬间充满了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李梅的脸庞和身躯。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面容。 李梅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她的嘴唇也呈现出同样的苍白,仿佛失去了生机。而她的鬓角处,竟然已经开始长出了几根白发,这让邹全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他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眼睛周围,那原本应该紧致光滑的肌肤如今已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这些细微的变化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认真端详过妻子的面庞了。 在这一刻,邹全德感到一阵自责涌上心头。他想起了过去那些忙碌的日子,总是忽略了对家人的关心与陪伴。他不禁问自己:“我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我的妻子了?” 李梅脸上的白不是正常的白,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白。 邹全德突然眼泪流下来,他紧紧抱着李梅,眼泪湿润了李梅的脸。 “是我对不起你,让你累成这样。” 邹全德喃喃的说道。 李梅轻轻抚摸着邹全德的头发,眼中闪烁着温柔与理解的光芒。她轻声说道:“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的工作忙碌,难以顾及家中琐事,这是可以理解的。而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家庭,为了你和孩子们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些劳累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它们都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付出的代价。”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爱意,让邹全德感受到了妻子对他的支持和关怀。 邹全德的泪水仍在流淌,李梅接着说道:“我最近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听到这句话,邹全德立刻止住了哭泣,关切地望着李梅问道:“哪里不舒服?” 李梅轻声回答道:“最近老是出汗,浑身无力,走几步路就觉得气喘吁吁。” 邹全德皱起眉头,自责地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都怪我最近对你关心不够。” 李梅说:“这也不是啥大毛病,我告诉你显得我有多么娇气似的,没有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会好的。” 邹全德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关了灯紧紧抱着李梅…… 这一夜,李梅睡的很香,很甜,很温暖。 尽管李梅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致,但她从未考虑过分床而眠。她深知若如此行事,两人的感情必定会出现裂痕。毕竟,夫妻间的亲密接触是维系感情的重要纽带之一。若失去了这一环节,感情很可能会逐渐淡漠,最终走向破裂。因此,即使李梅对那方面的事情并不热衷,她也坚决不愿意与邹全德分床而睡。 虽然没有分床睡,但是邹全德很少像今晚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所以这一夜她睡的特别香甜。 而邹全德无论在外面怎么忙碌,面对多少压力和挑战,只要一回到家中,他的心便会立刻平静下来,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抚平了。因为,在家里等待着他的,是那个温柔善良、充满爱意的李梅。她总是默默地守候在家门口,用微笑迎接他的归来,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与安宁。 每当邹全德走进家门,看到李梅那关切的眼神,听到她温柔的问候,他的心都会变得格外柔软。他知道,无论自己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李梅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永远支持着他。她的爱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让他感到无比幸福。 因此,即使邹全德在外面遇到了再多的困难和挫折,只要想到家里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他就会充满动力,勇往直前。他明白,只有努力工作,才能给李梅更好的生活;只有用心经营家庭,才能让这份感情长久稳定。所以,邹全德将心留给李梅,也将责任扛在了肩上,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第二天,李梅仍然早早起来,准备好早餐,等着邹全德父子起床,吃过早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送走他们父子,李梅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 里里外外开始打扫,还没有打扫完,听到敲门的声音。 李梅放下手里的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邹全德,一身便装的邹全德。 李梅有些惊讶,问:“你不是上班了吗?怎么回家了呢?你的警服呢,怎么没有穿?” 邹全德抓着李梅的肩膀让她转了180度,然后从背后解掉李梅身上的围裙,放到一边,说:“走,跟我出去一趟。你去换一下衣服。” 李梅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邹全德说:“让你换衣服就去换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李梅不知道邹全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邹全德拉着李梅下了楼,看到单元门门口停着一辆车。 邹全德拉开车门,说:“上车吧。” 李梅上了车,邹全德发动汽车,一溜烟走了。 第31章 查体 邹全德开着车,李梅问:“你想带我去哪里?家里的活还没干完呢!” 邹全德说:“先别惦记家里的事情了。” 李梅没有想明白邹全德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汽车在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最终在医院门口缓缓地停了下来。李梅一脸疑惑地看着邹全德,问道:“你带我来医院干什么啊?” 邹全德微笑着回答道:“我今天特意请了假,就是想带你来医院做个全面的体检。最近看你总是忙得不可开交,都没有时间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所以我就想着陪你一起来医院看看。” 听到这话,李梅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邹全德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但这次他居然如此用心地安排了这一切,让她感到十分意外和感动。她意识到,邹全德对她的关心并非只是表面功夫,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关怀。这种被人重视、呵护的感觉令她倍感温暖。 邹全德把李梅扶到座位上,拍拍她的后背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挂号去。” 李梅看着邹全德忙碌的身影,眼里含满泪水。 她的泪水里充满了感情和真情。这些眼泪不仅仅是因为悲伤或痛苦,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情感表达。其中一部分是因为感动,而这种感动往往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共鸣和触动。 对于女性来说,她们似乎更容易被感动。或许是因为她们细腻的心灵和敏感的神经,使得她们对生活中的点滴细节都能产生强烈的感受。男人不经意间的一句夸奖,可以让女人感到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认可;一个温柔的眼神,能够传递出无尽的关怀与爱意;一束美丽的鲜花,代表着浪漫与温馨;一个温暖的拥抱,给予了安全感与依靠;一个深情的吻,诉说着彼此之间深厚的情感纽带;一个关心的动作,展现了对方的细心呵护。所有这些细微之处,都足以让女人的心融化,感动得热泪盈眶。 邹全德楼上楼下跑着办理手续。医院里面的人感觉时时都是人满为患的样子,各个窗口都排起长长的队伍。邹全德心里在想:“哪里来的这么多病人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病人呢?” 终于回来扶着李梅去做检查。 一项一项的检查完,邹全德把所有的检查结果给主任医师看。 那医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慈眉善目的男人。 他看了看检查结果,又看了看邹全德和李梅,然后缓缓的说:“这些结果还要核实一下,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或者后天再过来拿这些结果吧!” 邹全德和李梅对视一眼,轻轻点点头。然后就走出医生的办公室。 邹全德说:“该吃中午饭了,我们今天不做饭了,去饭店吃吧!” 李梅说:“去饭店吃饭有点贵,还不如自己回家做呢!” 邹全德说:“今天我有点累了,你肯定也累了,就放松一下吧。今天就不做饭了。” 李梅确实感到有些累,于是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上了车。邹全德开着车,随便找了一个饭馆走进去。 饭馆里人头攒动,正是吃饭的时间,人特别多。邹全德找到角落里的一个桌子,扶着李梅坐下来,然后去点了饭菜,付完钱回到李梅跟前。 邹全德说:“咱们多久没有下饭馆吃饭了啊?” 李梅回忆着说道:“嗯……得有十多年了吧?” 邹全德肯定地回答道:“十四年了,我们有了邹畅以后给他过完三周岁生日,就再也没有下过饭馆。” 他们两人都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回忆起了那段美好的日子。那时,他们还年轻,心中充满了浪漫和激情,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他们的。那是一段无忧无虑、充满希望和梦想的岁月,他们彼此相爱,眼中只有对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邹全德看着妻子,眼中满是愧疚与心疼:“这么多年都是你辛辛苦苦的在家做饭收拾家务,真是辛苦你了!” 邹全德轻轻握住李梅的手,继续说道:“这些年你付出太多了,我想我应该好好补偿你。不能再让你这么辛苦了。” 李梅笑了笑,轻声说道:“有啥好补偿的啊?咱们俩谁跟谁呀!我知道你工作忙,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而且,我们都想把日子过得更好,对不对?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就好了。虽然有时候会有些辛苦,但这就是生活啊!而且,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嘛,身体健康,心情愉快,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呢。”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接着,她又转头看向邹全德,眼中充满了理解和支持,“其实,我觉得你也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工作压力那么大,还得照顾家里。但是,你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默默地承担着一切。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互相理解、互相支持,共同度过这些难关。”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丈夫的手,示意他不要太自责。 邹全德握着李梅的手,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服务员端着菜来到他们桌子跟前,看到他们紧握着的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是一声鄙夷的哼声。脸上明显的写着三个字:狗男女。 把菜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转身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 邹全德气的猛的站起来,指着服务员,刚要开口,李梅赶紧拉住他。 邹全德坐下来,说:“这小子太气人了,我找他们领导去。” 李梅说:“算了吧,人家都端菜上桌了你还拉着手不放,人家肯定会认为我们是胡乱搞的。有这样的举动很正常啊!” 李梅继续说:“能把夫妻养成情人也是一种本事,一种境界。” 邹全德说:“怎么呢?” 李梅感慨地说:“夫妻之间共同生活多年之后,那种最初的激情往往会逐渐消逝,感情渐渐变得平淡无奇。不仅如此,甚至连出门时手牵手这样的举动都显得有些勉强,更别提在家里时还会有触碰对方的欲望。然而,情人关系却截然不同。” 邹全德问:“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情人之间总是充满着新鲜感和刺激感,他们的相处方式充满了激情与浪漫。相比之下,夫妻之间的感情似乎更容易受到时间和现实的冲击,从而变得冷漠和疏远。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许多人在婚姻之外寻找情人的原因之一吧。” 李梅继续说道:“如今我们都到了这个年纪,如果还像年轻情侣那样手牵手一同外出,恐怕会让他人误以为我们并非夫妻关系。因此,那位小伙子有这样的误解也是情有可原,实在不能怪罪于他。”她微微叹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岁月不饶人,他们的年龄已经不再年轻,但内心依然保持着对爱情的热情和期待。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坚持,才让他们在人群中显得与众不同。然而,现实中的人们往往根据外表和行为来判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困扰和误解。但他们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希望能够继续享受彼此的陪伴和温暖。 邹全德说:“难道我还要谢谢他不成?” 李梅说:“至少这个小伙子有些正义感,也从另一个方面赞美了我们的感情。” 邹全德没有说话,他心里又想起在医院那个医生的举止言谈,那名医生当时的表情和语气都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似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尤其是当他们完成所有检查后,医生并没有立刻告知结果,而是要求再等一天。这一行为引起了邹全德的疑虑,他开始怀疑其中是否存在某种问题。 他的心跳逐渐加快,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不禁猜测起李梅病情的严重性,也许她的病因比想象中的更为复杂或严重。这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让他愈发焦虑和担忧。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多虑,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摆脱那份沉重的担忧。 吃完饭,邹全德开着车把李梅送回家,说:“我下午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干活了。” 李梅说:“我哪有那么娇气啊?我干惯了,闲下来会难受的。” 邹全德说:“那你也不能太累了。” 李梅说:“家里的活都是一些零碎活,没有太累的活,不会太累的,你就放心去上班吧。” 邹全德开着车走了,他并没有去公安局,而是去了给李梅检查身体的那个医院。 邹全德心情沉重地找到了那个医生,询问李梅的身体情况。医生的表情严肃而凝重,缓缓说道:“你爱人的情况不太乐观啊。上午她来医院的时候,我就担心她知道检查结果后心理难以承受。所以当时没有告诉她真相。” 听到这个消息,邹全德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尽管他早已预想到可能的结果,但当真正得到证实时,心中的痛苦和无奈依然让他难以接受。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嘴唇微微颤抖着,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悲伤。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医生,请告诉我具体情况吧。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医生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目前来看,病情已经到了晚期,癌细胞扩散得比较严重,手术也无法完全清除肿瘤。保守估计,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大致的判断,实际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邹全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明白,无论如何,都要坚强面对现实,为妻子争取更多的时间和希望。 他下决心多帮着李梅做一些事情,不能让她太劳累。 邹全德心情沉重的走出医院,开车走着,突然看到王世峰在路上慢慢走着。 邹全德本来不想搭理他,转念一想毕竟同事这么多年,于是按了两三喇叭。 王世峰回头看到是邹全德,说:“你这是干什么呢?” 邹全德示意王世峰上车,王世峰也没客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看了看邹全德,发现他的神情有些沮丧。于是问:“你怎么了,看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邹全德深深叹口气,他需要有一个认真倾听的人,宣泄内心的情绪。 每个人的内心都像是一座神秘的城堡,里面隐藏着各种复杂的情感和思绪。而当这座城堡中的压力和郁闷逐渐堆积时,人们往往需要寻找一个出口来释放这些情绪。倾诉,便是这样一种神奇的方式,可以让人将心中的烦恼与困扰一吐为快。 倾诉不仅仅是简单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更是一种对心灵的抚慰。它能让我们把那些沉重的包袱卸下来,减轻内心的负担。通过倾诉,我们可以将积压已久的情绪释放出来,让自己的心境变得轻松愉悦。 然而,如果这些负面情绪得不到及时的宣泄,它们便可能在心底越积越多,最终演变成无法承受之重。这时,人们可能会陷入绝望的深渊,甚至产生极端的念头。但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人愿意倾听他们的心声,给予理解和支持,那么他们内心的阴霾将会被驱散,负面情绪也会得到极大的缓解。 所以,当我们感到内心有压力或郁闷时,不要独自承受,而是勇敢地向他人倾诉吧!或许,那个聆听者就是你生命中的一束光,能够照亮你前行的道路,让你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和信心。同时,我们也要学会成为别人的倾听者,用一颗善良的心去包容和理解他人的痛苦,让世界充满温暖和关爱。 邹全德虽然不太喜欢王世峰,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就相当于陌生人了,王世峰过两天一走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觉得跟他说说也无所谓。 王世峰见邹全德唉声叹气,却不说话,于是问:“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啊?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这个样子。” 邹全德突然间眼泪流下来…… 第32章 肖萌萌 王世峰看到邹全德落泪,问:“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伤心啊?” 邹全德说:“你嫂子得病了,很严重的病。” 王世峰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一向看似冷漠、自私自利、风流成性的邹全德竟然会因为自己妻子的病情而落泪!这完全颠覆了王世峰对邹全德的认知。一直以来,邹全德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对待家人和同事都很冷淡,甚至有些刻薄。但现在看到他为了妻子的病而如此伤心难过,王世峰不禁感叹: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深情的男人!王世峰开始重新审视起邹全德来,或许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也许他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感和故事。这次的经历让王世峰深刻地认识到,不能仅凭外表和第一印象就轻易地判断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只有通过深入了解才能真正理解他们。同时,王世峰也意识到,无论一个人多么强大或者成功,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当面对亲人的病痛时,再坚强的人也可能会变得无助和悲伤。王世峰决定以后要多关注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平时被忽视或误解的人。他相信,只要用心去感受别人的喜怒哀乐,就能更好地理解他们,并给予更多的关心和支持。 王世峰说:“嫂子是啥病,这么严重啊?” 邹全德说:“医生说是癌症晚期了,没有一个月了。” 王世峰说:“你也不用太难过,也许是医院里的检查结果会有误差,再说即便是癌症,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 邹全德说:“你说的只是一种希望而已,这样的机率是很小的。”王世峰拍拍邹全德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办法的。我认识一些专家,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邹全德感激地看着王世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邹全德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王世峰说:“我是去调查老江老婆那个事情了。” 邹全德说:“看来你还挺执着,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王世峰说:“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邹全德带着一丝调侃和羡慕的语气说道:“听说你调过去之后马上就要高升了啊,这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王世峰的反应,但并没有等王世峰回答,便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都已经是个干部了,怎么还会去做那些基层工作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依我看,你只要好好维护好自己的关系网,就能高枕无忧了,何必要这么辛苦呢?”说完,他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似乎对王世峰的选择感到困惑不解。 王世峰认真地看着对方说道:“我并不想跟你讲那些大道理,比如说什么社会责任、为民除害之类的漂亮话。就单纯从老江个人角度来看,我认为这件事必须要彻查到底。毕竟他已经去世了,如果我们不给他一个交代,那岂不是太让人寒心了吗?你怎么看?”说完,王世峰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眼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邹全德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缓缓说道:“你的心是好心,但现实情况是,你如今已不在此处工作,许多事情变得难以插手,亦难以办理。”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似乎对这一事实感到十分遗憾。 王世峰目光坚定地看着对方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找过你们之后,你们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失望。所以我自己私自调查,不和你们掺和。虽然我调走了,但我和老江以前也是同事啊!尽管同事之间难免会存在一些勾心斗角,但我和老江的关系一直都还挺不错的。说句心里话,老江曾经教过我很多东西,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我做不到啊!”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告诉邹全德,那就是他觉得自己太委屈了,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了一顿,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他想要找出真相,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而且,他也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和意志,看看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去面对这样的挑战。所以,他决定要亲自参与到这个案件的调查中来,而不仅仅是依赖于别人的帮助。 汽车慢慢的开着,路过一个小胡同,王世峰看到小巷深处有一个轮椅慢慢走着。他下意识的用手指了一下那个轮椅上坐着的人。邹全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人,但是只是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转眼那个轮椅就在小巷深处不见了。 王世峰说:“那个背影看着有点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邹全德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有点面熟。但是这人是谁呢?” 王世峰说:“我也想不起来,就是感觉好面熟。” 邹全德说:“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王世峰说:“我要回我爸妈那里。” 邹全德说:“他们二老还好吗?” 王世峰说:“身体很硬朗的,就是有点烦人。这可能就是代沟吧?” 邹全德语重心长地说道:“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啊,他们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我们这些年轻人是有所不同的。你呀,就多多理解吧!虽然不可否认,代沟这种东西确实存在,但老人们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可是不容忽视的。所以呢,我们得好好向他们学习才行啊!” 王世峰叹口气,说:“天天都说我,说我一事无成,不知道好好学习。听的我头都大了。” 邹全德说:“老人大多数都喜欢唠叨,其实也是关心你的,只是关心的方式让人不好接受。互相理解吧!” 王世峰说:“听你这么说,你们父子肯定没有代沟。” 邹全德苦笑一下,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出人头地,不停的灌输他们的思想和经验。我也是一样,过去看他们,待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就被他们絮叨的头疼了。有啥办法?只能忍着。” 王世峰说:“我还没结婚没有孩子,不知道将来以后我的儿女是不是像我一样,不喜欢和父母待在一起?” 邹全德说:“应该是一样的,但是分年龄段的。” 王世峰说:“是吗?看来你还是有些经验的。” 邹全德一脸感慨地说道:“刚才我说过,岁数大了经验也会相应增多一些。我回忆起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小时候特别喜欢和父母呆在一起,享受那份温暖与依靠。然而,进入青春期后,突然觉得和父母待在一起不再那么自在,甚至有些厌烦。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自己对父母的依赖又渐渐增加,渴望与他们更多相处,这种感觉与年龄成正比的。年龄越大,越觉得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短,因此就更加珍惜了。” 王世峰点点头,说:“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不喜欢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汽车到了王世峰的父母家门口,王世峰下车邀请邹全德进屋坐坐。邹全德笑着拒绝了。 王世峰说:“你不要太担心嫂子的病情,慢慢会好起来的。有什么事告诉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 邹全德点头称谢,然后开车走了。 邹全德开着车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走着走着,一抬头看到才发现,不知不觉到了公安局家属楼的c座附近。 邹全德心想:“怎么会到这里了呢?是潜意识使然吧?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肖萌萌,说一会话,也可以缓解一下心情。” 想到这里,邹全德把汽车停到一个角落,然后去敲门。 不大一会,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美女。 确实是美女,一个堪比西施的美女。 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摸过。 这美女却是实实在在的站在眼前的,不但看得见、摸得着,而且可以紧紧拥抱的。 肖萌萌见是邹全德,稍微有些意外,问:“你今天没上班吗?” 说着话,走上前抱着邹全德,脸贴在邹全德脸上。 邹全德明显听到肖萌萌的心跳,很快很强烈的心跳。 邹全德也抱住肖萌萌,用脚把门踹的关上了。…… 肖萌萌抱着邹全德,粉嘟嘟的脸贴在邹全德胸膛上 ,邹全德轻轻叹口气。 肖萌萌抬脸看着邹全德,说:“你怎么了?看着有什么事一样。” 邹全德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肖萌萌关于李梅的病情。 肖萌萌再次追问:你怎么了,为啥不说话?” 邹全德小心翼翼的说:“是李梅。” 肖萌萌说:“她怎么了?” 邹全德说:“她病了,而且很严重。” 肖萌萌有点吃惊,说:“什么病这么严重?” 邹全德说了四个字:“癌症晚期。” 肖萌萌更是吃惊,说:“那怎么办?” 邹全德说:“现在不能告诉她,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肖萌萌说:“是不应该告诉她,那也要积极治疗才是最好的办法。” 邹全德点点头,伸手搂住肖萌萌,用脸蹭着她芳香的秀发。 他心里一时百感交集,他没想到肖萌萌会是这样的反应。 按正常来说,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情敌去死,尤其是女人更是如此。 但是肖萌萌好像不是这样,她知道李梅生病确实很吃惊,并没有表现出来幸灾乐祸的样子。 邹全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不禁暗自感慨,自己究竟在前世拯救了多少女性的生命,才会让她们在这一世如此善待自己。他心想,或许是因为前世的善举积累了足够的福报,所以今生才能得到这些女子们的深情厚意。然而,他也明白,这份缘分并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的安排。他决定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努力回报这些女子们的善意和关怀。 肖萌萌说:“有病就要及早治疗,如果钱不够的话,把天健的抚恤金你拿去用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用大钱的地方。等把她的病治好了,再慢慢还给我就行。” 邹全德摇摇头说:“不行,我不会用你们的钱,再说我们有钱,单位还会报销一些。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去哪里给她治疗。不能让她发觉自己的病情。” 邹全德心里有一点愧疚,觉得对不起郑天健,虽然他和肖萌萌认识的比郑天健早很多,毕竟他们结婚以后还是没有断了来往。这样已经是不应该了,现在再拿着他用命换来的钱去花,他更是于心不忍。 邹全德说:“你不会希望她早点死掉吗?这样我们来往就不会有阻碍了。” 肖萌萌叹口气,说:“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我和你在一起纯粹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取而代之的事。宏周只是一个意外,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关于你的事,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自己会把他带大,让他好好长成人。因为天健对宏周很好,我不想让孩子有心理负担,我希望他能和普通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 邹全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一丝遗憾,又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他的遗憾源自于肖萌萌从未想过要嫁给他。这个事实让他感到有些失落,但同时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追求自己的幸福。 然而,当得知肖萌萌不会将真相告诉宏周时,他的内心稍稍得到了一丝宽慰。他一直担心这件事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冲击,而现在这种担忧似乎减轻了一些。但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宏周,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这段时间以来,邹全德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肖萌萌和宏周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该如何平衡自己的情感和责任。他感到无比困惑和无助,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无法找到前进的方向。 第33章 厨艺 到了下班的时候,孩子们也该放学了。 邹全德离开了肖萌萌,肖萌萌有些依依不舍的送邹全德出门。 肖萌萌说:“你回去先给她治病吧!不忙的时候,你再过来。” 邹全德点头,开着车回家了。 回到家看到李梅正在做饭,邹全德解下李梅的围裙,披到自己身上,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做饭了,等着我回来再做。” 李梅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说:“我现在怎么这样没用了呢?” 邹全德说:“人吃五谷杂粮,生病是难免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等你养好了病,这些活还是你来干。” 邹全德虽然看起来很自信,但他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他的烹饪技术可谓相当拙劣,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技巧可言。不仅如此,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厨房,面对锅碗瓢盆和各种食材时,更是感到手足无措。他手忙脚乱地摆弄着炊具,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整个厨房都被他搞得天翻地覆。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李梅安静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她微微仰着头,目光穿过客厅与厨房之间的透明玻璃门,落在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邹全德身上。此时的他正穿着一件宽松的家居服,围着围裙,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但却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邹全德站在厨房的炉灶前,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锅碗瓢盆和食材。他的脸上洋溢着认真的神情,似乎想要做出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来。然而,他的厨艺实在有限,面对这些食材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李梅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觉得邹全德此刻就像一个笨拙的孩子,努力地尝试着做一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但同时,她也感到一阵心疼,因为她知道邹全德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她的爱和关心。此外,她还感到无比感动,因为这种家庭氛围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幸福。 邹全德终于把饭菜端上桌,第一次做饭如果能够吃下去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邹全德做的饭已经相当不错了,因为吃着虽然不是特别好吃,至少不是特别难吃。 邹全德也有点成就感,笑着对李梅和邹畅说:“第一次做饭,做到这样是不是已经很不错了啊?” 邹畅一边夹着菜,一边开心地笑着说:“嗯~ 爸爸的厨艺还算可以嘛!第一次做饭就能做得这么好吃,看来还是很有潜质的哦!只要再多练习一段时间,说不定很快就能超过妈妈的厨艺呢!对吧,妈妈?”说完,他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一旁的李梅听了,也不禁笑了起来。她知道儿子这是在给丈夫捧场,但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尽管饭菜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看到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尤其是懂事的儿子,更是让她感到无比欣慰。 邹全德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邹畅说:“我心里想起一个主意。” 邹畅问:“是什么主意啊?” 邹全德看着邹畅说:“我觉得如果我加班不能按时下班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学学做饭。当然这只是一个提议,具体执不执行要看你的心情。你高兴做就可以做一下试试,不愿意就算了。” 邹畅为难的说:“我从来没有做过饭,我怕做不好。” 邹全德笑了笑说道:“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做饭啊!而且做出来居然可以吃,这已经算是个奇迹了。你还年轻,学习能力强,多尝试几次就能做好的。况且你做饭的时候会有经验丰富的人指导你,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看着李梅,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信任。 李梅一听,急忙说道:“你就别为难孩子了,你下班那么晚,要是来不及做饭的话,我来做就行了嘛!”她心疼地看着儿子,不想让他这么辛苦。然而,邹全德却摇了摇头,严肃地回答道:“这怎么能说是为难呢?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地成长啊!你想想看,吃饭可是天大的事情,如果一个人连饭都不会做,那以后还怎么照顾好自己?所以,让孩子学会做饭不仅是一项技能,更是一种生存的必要条件。只有通过不断地实践和锻炼,他才能真正掌握生活的本领,变得独立、自信起来。”说完,他又看向儿子,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充满信心。 邹畅无奈的摇摇头,说:“你这是赶鸭子上架了,那我就尽量试试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确实让人开心,只有邹全德心里有着无法言表苦闷。 他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说服李梅去医院治病,而又不让她发觉自己病的严重性。 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对其性格和人生轨迹有着深远影响。家庭的不幸往往会催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一种是勇敢地直面现实、乐观积极、努力拼搏的人;而另一种则是自暴自弃、消极懈怠甚至一蹶不振的人。 那些能够勇敢面对现实的人,他们凭借着坚强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克服了重重困难,不断地挑战自我,追求更好的生活。他们深知,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改变命运,实现自身价值。这种人通常具有坚韧不拔的品质和顽强的生命力,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都能咬牙坚持下去。 然而,也有一些人在面对家庭不幸时选择了逃避或沉沦。他们被困境所困,无法自拔,最终导致意志消沉,丧失斗志。这些人可能会变得懒散、堕落,对未来失去信心。他们认为自己无法改变现状,只能随波逐流,得过且过。这种心态使得他们在生活中越来越消沉,与成功渐行渐远。 无论是哪种人,家庭的不幸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但是,我们不能因此放弃希望,而是要学会从逆境中汲取力量,勇往直前。只要拥有坚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就一定能够战胜困难,走向成功的彼岸。同时,我们也要关注那些处于困境中的人们,给予他们更多的关爱和支持,帮助他们走出阴霾,重拾信心。 心娴自从江雨亭去世以后,心中便一直承受着巨大的悲痛与压力。他的内心像是被一座沉重的山峰压住了一般,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在小饭馆里和那几个老头谈论起爆炸案的事情之后,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从那时起,心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活泼开朗,而是喜欢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思考问题。他的眼神时常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思索,仿佛在努力寻找答案。 他开始对周围的一切产生怀疑,试图去理解这个复杂的世界。他会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分析他们背后的动机。同时,他也会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寻找其中的不足之处。 这种变化让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成熟,但同时也让她显得有些孤独。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反而更加坚定地去追求真相。 他一直沉浸在对父亲死亡的深深思考之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他渴望能够深入调查,揭开事情的真相,但却感到自己力量微薄,无法承担如此重任。这种无力感让他内心倍感压力,沉重的负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个令人痛心的结局。他知道,要解开这个谜团并非易事,但他决心不放弃,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找到答案。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面临着诸多困难和挑战。缺乏资源、经验不足以及可能遭遇的阻碍,都让他感到前途渺茫。 但他坚信,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追求真相的努力。于是,他决定开始四处打听消息,寻找线索。他将要拜访了父亲的朋友和同事,仔细聆听他们的回忆和见解。希望每一次的交谈都是一次心灵的触动,让他更加坚定了追寻真相的信念。同时,他也开始自学相关知识,提升自己的能力。 尽管道路艰难,但他相信通过不懈的努力,总有一天能够拨开迷雾,找到父亲离世的真正原因。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但现实却告诉他,无论如何在农村里胡思乱想都是无济于事的。要想找到线索,就必须深入了解父亲的生活环境。因此,目前最紧迫的任务就是尽快将家搬到城里去。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接近真相,找到那些隐藏的蛛丝马迹。可是,这一切并不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家庭的决策往往需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而他只是其中的一员。他知道,要说服家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并非易事,但他决心不放弃,努力争取实现这个目标。 晓燕心中也怀揣着对城市生活的憧憬和期待,渴望早日搬到城里去。尽管曾经遭受过屈辱,但她依然坚定地希望能够给孩子们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和教育资源。她深知,城里的学校设施更完善、师资力量更强,可以为孩子们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然而,搬家并非易事,需要精心策划和准备。这是一件大事,涉及到诸多方面的细节和问题。首先,要把新房子装修好。此外,家庭财产的搬运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需要妥善安排运输工具和人员。 对于晓燕来说,这次搬家不仅意味着改变生活环境,更是一次全新的开始。她深知自己肩负着家庭的责任和期望,必须全力以赴做好每一项准备工作。她会积极寻找信息,咨询相关人士,确保一切都能顺利进行。在这个过程中,她将展现出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决心,为了孩子们的幸福,努力克服困难和挑战。 在决定搬家之前,晓燕认为有必要先去城里走一遭,与月仙好好商讨一下关于搬家的各项具体事宜。毕竟月仙阅历丰富、见识广博,想必一定能够给出一些不错的建议和想法。 晚上,晓燕跟老太太商量,说:“娘,我想这一阵就搬到城里,搬家之前我想跟我认识的人商量一下。毕竟那个人见识很多,能帮我们出一些主意。” 老太太说:“行啊,你去吧。孩子们我照顾着就行。” 晓燕说:“明天星期六,我想带着心娴一起去,让他提前熟悉一下城里的环境。” 老太太说:“行,心悦你也带着吗?” 晓燕说:“两个孩子坐自行车太难受了,就带心娴去吧,你在家带着心悦就行了。” 老太太说:“行,她跟着我没有问题。只是你骑自行车要小心一点。再加一个人骑车会很累的。” 晓燕说:“没事的,这几趟走下来,我已经习惯了。” 心娴听说妈要带他进城显得特别高兴,他问心悦:“你想吃什么,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回来,你好好跟奶奶在家。” 心悦说:“你给我买点啥都行,我都会喜欢的。”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晓燕就迫不及待地起床准备与心娴一同进城。她们骑着自行车,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一路上,母子俩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尽管骑行的路程并不轻松,但晓燕心中却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眼前。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街道让晓燕感到无比兴奋。她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感到新奇和好奇。 晓燕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次算是带着儿子来一场旅行,整个过程不仅让她体验到了城市的魅力,也增进了母子之间的感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晓燕将继续探索这个陌生而又充满机遇的世界,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第34章 认干儿子 晓燕蹬着自行车,心娴坐在后座上。 心娴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了晓燕的后背上,感受着母亲温暖的体温。晓燕感受到了儿子对她的深深依赖和信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这种亲密无间的接触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也让晓燕意识到作为母亲的责任和幸福。 心娴说:“妈,你是不是很累?” 晓燕笑了,说:“妈不累,为了你们我感觉不出来累。” 心娴说:“你这一阵这条路走了很多次,一定很熟悉了吧?” 晓燕说:“是有点熟悉了,但是不是特别熟悉。熟悉这条路的人已经不在了。” 心娴看不到晓燕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她声音有些颤抖。 心娴问:“你说的是我爸吗?” 晓燕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感慨地说道:“是啊!你爸就是在这条路上将他与我们的感情和生存紧密相连。这条路的一端是我们生活的保障,而另一端则是温暖的家,是充满爱的港湾。你爸爸就这样年复一年地在这条道路上来回奔波,不断地在生存与感情之间寻找平衡。相比之下,你爸爸才是最辛苦、最劳累的那个人啊!我这一阵走过这条路,我才知道你爸的不易。只要放假,你爸不论风霜雨雪,都会回家,他怎么做只为了看看我们。他常说,看到我们他心里就高兴,觉得生活有奔头,所以只要有时间,他就会赶回家。” 娴觉得抱着妈妈的手有一些凉意,他知道是妈妈的眼泪滴到了他的手上。 “妈!你怎么哭啦?”娴看着妈妈,心疼地问道。 妈妈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的眼睛红红的,泪水还在不停地流淌着。 娴感到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突然变得这么伤心。她想安慰妈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妈妈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看着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孩子,你要记住,你爸爸是一个非常爱你们的人。他说过,只要他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一直在你们身边支持你们、保护你们。不要忘记他对你们的爱和付出。可惜……” 心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知道爸爸妈妈都很辛苦,也很爱他们。但是今天听到妈妈这样说,他才知道小时候好吃的糖果零食,长大以后的玩具学习用品,生活中的衣食住行的费用,都是爸爸辛辛苦苦赚来的。他忍不住感动得哭了起来。 心娴紧紧地抱住妈妈,感受着她的温暖。他知道妈妈一直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妈妈都会在他身边陪伴他度过难关。 晓燕说:“你爸爸很孝顺,对你奶奶特别好。这一点你很像你爸爸。你爸爸的脾气太直,做事爱钻牛角尖。耿直是一种好的性格,但是人们都不喜欢耿直的人。” 心娴说:“这不是矛盾吗?既然耿直是好现象,那为啥人不喜欢呢?” 晓燕说:“这也许就是人性吧!就像忠言逆耳,忠言就是好话,好话为什么还不爱听呢?这不也是矛盾吗?” 晓燕接着说:“顺情说好话,耿直讨人嫌。人们都是这么说的,其实也是这样做的。这句话如果解释一下就是这样的:就像两盘菜,一盘色香味形都很好,就是没有营养。另一盘虽然营养丰富,但是不好看也不好吃。你会选择哪一盘?” 心娴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如果让我来选,肯定会选择色香味形都很好的那一盘啊!毕竟有没有营养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而人们往往更倾向于选择那些直观可见的东西。我认为大多数人应该都是这样想的吧。” 晓燕一脸认真地说道:“没错啊!那些善于顺着别人心意说好话的人,就像是那盘色香味形俱佳却毫无营养价值的菜肴。尽管吃下去并没有什么益处,但每个人都喜欢品尝这样的美味。而那些耿直的人,则如同那盘富有营养但外表和味道都不讨人喜欢的菜品。没有人了解它所蕴含的价值,只因其外貌和口感不佳而被人们嫌弃。”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似乎对这种现象感到无奈。 晓燕说:“你爸就是这样的人,不会顺情说好话,不会溜须拍马,做事又太直。所以会吃亏。虽然是这样,你爸还是好人,他善良、忠诚、孝顺、有爱心,占了这几条的人,肯定不会是坏人的。” 心娴说:“我知道了。人心太复杂了,真是猜不透啊!” 晓燕感慨地说道:“是啊,人心实在太过复杂。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相貌堂堂、正义凛然,但背地里却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有些人生来相貌丑陋,却能够在行侠仗义,在他人危难之时伸出援手。”她顿了顿,继续道,“这种现象让人不禁感叹,不能仅凭外表去判断一个人。那些看似正直的人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而那些外貌平凡甚至丑陋的人,内心或许充满了善良和正义。所以,我们应该透过表象看本质,不要被外表所迷惑。也不要被甜言蜜语所迷惑。” 心娴说:“甜言蜜语人人都喜欢听,怎么才能辨别呢?这个问题应该很难吧?” 晓燕说:“老人讲:“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再就是平时对你很冷漠的人,突然对你热情起来,你就小心一点,准没错。要么是有求于你,要么就是想陷害你,把你引入一个圈套里。” 晓燕深知社会的阴暗面和人心的复杂性,她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会在这个充满挑战的世界里受到伤害。于是,她决定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宝贵经验传授给他,希望他能在未来的生活中少走弯路,少吃亏。 只要有机会晓燕都会坐在儿子的旁边,轻声细语地讲述着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这些故事既有她自己的亲身经历,也有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教训。通过这些故事,晓燕试图让儿子明白社会的真实面目,了解人心的善恶。同时,她也教导儿子如何与人相处,如何保护自己。晓燕告诉儿子要学会观察周围的人,了解他们的性格和动机。遇到困难时,不要轻易放弃,而是要积极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此外,她还强调了诚信和善良的重要性,告诫儿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坚守自己的原则。随着时间的推移,晓燕的儿子逐渐理解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并开始将这些经验运用到实际生活中。让他变得更加成熟、自信,能够独立面对各种挑战。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月仙的饭店,月仙正忙着招呼客人,看到晓燕进来,还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她心里知道,这男孩肯定是晓燕的儿子。 晓燕对心娴说:“这是月仙阿姨。” 心娴说:“阿姨好。” 月仙喜笑颜开,对晓燕说:“这孩子真好,看着就让人稀罕。” 她伸手摸着心娴的头,满眼都是喜欢。 晓燕说:“让他坐在一边歇着吧,我给你帮忙去。” 月仙说:“你们上楼去歇着吧,骑车过来也挺累的。” 晓燕说:“没事的,我不累。那我就把孩子带到楼上,然后我再下来。“ 说完带着心娴上了楼。 到了楼上,晓燕对心娴说:“你在这里歇着吧,我去帮你阿姨干点活。” 心娴说:“好。” 晓燕下楼,开始帮着端汤送水,收拾碗筷。忙忙碌碌的身影里里外外的进进出出。 客人逐渐少了,过了吃饭的时间。 月仙对晓燕说:“你去把孩子带下来吃饭吧!” 晓燕轻快地走上楼去,很快就带着心娴下楼来了。月仙见到心娴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热情地张罗着大家一起吃饭。 月仙对心娴有着特殊的好感,她越看心娴越觉得可爱,仿佛心娴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这种亲切感让月仙忍不住想要亲近心娴,于是她不停地给心娴夹菜,希望能让心娴感受到自己的热情和关爱。 心娴面对月仙的热情,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微笑着接受这份好意。他感激地看着月仙,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谢谢阿姨,我已经够了,您也多吃点吧。”心娴轻声说道。 “好,好,你喜欢吃什么尽管说,别客气啊。”月仙笑着回答道。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大家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愉快地交流着,笑声不断回荡在空气中。 到了晚上,三个人上了楼,月仙说:“一会洗澡,洗完澡你们娘儿俩睡我那张床,那个床大一些。” 晓燕说:“好的。” 月仙说:“我看这孩子越看越喜欢,不如让他当我干儿子吧,你说行吗?” 晓燕说:“不好吧?” 月仙说:“为啥不好呢?” 晓燕说:“你还没结婚呢,认干儿子合适吗?我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对你不好。” 月仙说:“结不结婚关屁事,我才不在乎。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不相信。” 晓燕说:“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以后孩子进了城有个靠山。” 晓燕对心娴说:“从今天起你阿姨就是你干妈了。” 月仙满脸笑容地说道:“我们也不用举行什么复杂的仪式,你只要鞠个躬,咱们就算正式成为干亲啦。”心娴听后,立刻对着月仙深深鞠了一躬,同时大声喊道:“干妈!”这一声干妈叫得清脆响亮,充满了喜悦和亲昵之情。月仙听到这个称呼,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答应着:“哎,好孩子!”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心娴真的就是她亲生的孩子一般。 这一刻,月仙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亲情纽带将她们紧紧相连。整个场景都弥漫着温馨和欢乐的气氛。 晓燕看月仙这么喜欢心娴她也高兴的合不拢嘴。 月仙对心娴说:“今天早点睡觉吧,明天早上我去给你买点见面礼。” 晓燕说:“买啥见面礼啊?有心意在就行了。” 月仙说:“那怎么行?见面礼必须要买的。你就别管了。” 心娴很快就睡着了。 月仙说:“这回过来有什么事吗?” 晓燕说:“这不是给你送过来一个大儿子吗?” 月仙笑了,说:“你能掐会算啊?怎么就知道我会认他当干儿子呢?” 晓燕说:“我想最近搬过来,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可以商量这个事的人,所以想过来问一下你。估计搬家也需要你帮忙。” 月仙说:“帮忙是没有问题的,你不过来,我知道了也会给你帮忙的。毕竟搬家也不是一个小事。俗话说破家值万贯,到时候这也舍不得扔,那也舍不得扔。大件小件的估计一趟都拉不完。所以要提前找几个人,找个车。” 晓燕说:“老家人挺多,就是车不好找。你看你能不能给想个办法找一个车。” 月仙说:“行,车的事我给你解决。不知道你是计划哪天开始搬家?” 晓燕说:“我也不能确定,你看你找的车啥时候有空,我就啥时候搬吧!” 月仙说:“搬家的事要听你的,不能听司机的。” 晓燕说:“你看哪天比较好?” 月仙皱着眉头,苦恼地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哪天好呀!要不这样吧,明天我们上街去找个算卦的先生帮咱们看看日子怎么样?说不定他能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呢。” 晓燕听后不禁笑了起来,调侃道:“哟呵,你怎么又开始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啦?你以前可是不相信的啊!” 月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这可不是迷信哦!其实就是想讨一个好口彩嘛,图个吉利,希望以后的生活能够顺顺利利的。” 晓燕说:“好,那我们明天就一起上街去看看。” 晓燕突然想起什么,说:“你明天上街店里该怎么办?” 月仙说:“没事的,我不在店里他们也能运转,我盯着可以替下一个人来干活,他们不至于太累。” 晓燕说:“那还好,不能因为我们耽误你们的买卖。” 月仙说:“没事,不耽误。再说了,就算耽误了也没啥了不起的啊!毕竟是给我大儿子买见面礼。睡觉吧,我们明天上街。” 晓燕说:“好!” 第35章 逛街 柔和的星光洒向大地,如同薄纱般轻盈地覆盖着整个世界。微风轻拂,窗帘在星光下轻轻摇曳,仿佛跳着一场无声的舞蹈。 晓燕看着满天的星星,心里充满了对城市生活的向往渴望,还有对未知的恐惧和担心。她不知道将来搬到城里会遇到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自己的出路又在哪里。 她扭头看向躺在身旁的儿子,活脱脱就是江雨亭的翻版。看到心娴晓燕就想起江雨亭——这个突然倒塌的顶梁柱。现在晓燕又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她才体会到其中辛苦和艰难。 心娴睡得正香,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而又深长。 晓燕的目光从心娴身上移到月仙睡觉的床上,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月光照在她肥嘟嘟的脸上,显得白嫩而又安静。晓燕看不到月仙的眼睛,她是不是也睡着了呢? 晓燕轻轻叹一口气。 月仙突然说话:“怎么还不睡觉,唉声叹气的干啥呢?” 晓燕说:“我睡不着,最近老是这样子的。不知道为什么?” 月仙说:“可能是因为压力大,各种不适应,才导致的睡眠不好。” 晓燕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远方,缓缓说道:“也许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吧!自从雨亭离开之后,我总感觉自己的生活仿佛重新开始了一般。然而,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艰难,充满了无数的磨难和挑战。有时候,当我回想起这些事情时,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月仙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目光中透露出理解和同情,轻声安慰道:“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曾经历过类似的艰难时刻。对于你现在的心情,我有着深刻的体会。人们常说万事开头难,而你刚刚接手家庭的重任,必然会感到不适应,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但是,请相信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情况会逐渐好转起来的。” 月仙眼中闪过一丝理解和安慰,接着说道:“毕竟你还有两个孩子陪着你,他们不但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生活最大的动力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到他们,一切都会变得有意义起来。”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力量。 晓燕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说道:“是啊!如果没有他们,我觉得生活就太没有意义了。他们现在就是我奔波劳碌的理由和动力。”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责任感,仿佛孩子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切。 月仙说:“好好睡觉吧,明天我们去逛街,你们也散散心。省得心里总是想着太多的事情。” 第二天,晓燕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月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楼。 心娴好像还在睡,晓燕推了一把心娴,:“心娴,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心娴睁开眼,看到果然太阳升起来了。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嘴里喃喃的说:“这一夜睡得还挺香。” 说完翻身下床。晓燕收拾好被褥。把卫生打扫一下,然后和心娴一起下楼了。 月仙看到晓燕她们下来了,说:“看来睡得还不错,一直睡到太阳升起来。” 晓燕有些不好意思,说:“一下子睡过头了,我都不知道你啥时候下的楼。” 月仙说:“天刚亮我就起来了,每天都是这样,无论睡多晚,到那个时候准醒过来,多少年都是这样的。” 晓燕说:“你这买卖也不容易啊!” 月仙说:“人活着就是不容易,干啥也不容易,就是养汉还要驮着一百多斤肉呢!” 她突然想起心娴还在旁边,哈哈大笑着说:“你看我这嘴,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嘴里没个把门的。” 心娴好像没怎么注意她说的话,他在看着那些食材,很多东西都是没有见过的,他很好奇的看来看去。 晓燕说:“以后说话要注意了,现在你的身份提升了,言行要有表率作用。” 月仙笑着点头,说:“你说的对,孩子在的时候我还真要注意一点,以前说话是口无遮拦,想咋说就咋说。往后真就不行了,挺好的孩子别让我给带坏了。” 晓燕也笑了。 月仙说:“你们去洗把脸,咱们马上吃饭,吃完饭就出发。” 开始吃早饭,月仙不停的给心娴夹着菜,好像生怕心娴会饿着一样。 晓燕说:“你这个干妈比我这个亲妈都好,估计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他就不认我这个亲妈了。” 月仙说:“你这就开始嫉妒了吗?我看这孩子是越看越稀罕,越看越顺眼。所以会忍不住想照顾着他,是不是上辈子我们有什么缘分,这辈子再把这个缘分续上啊?” 晓燕说:“你说的好像没错,不然我为啥进城第一天吃饭就到了你这里呢?” 月仙说:“可是一开始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好,说起话觉得你好像很绝情。没想到处时间长了,你还真是好人。” 晓燕说:“这就是缘分,不然一开始印象不好,往后就不会联系了。现在感情越来越深,说明我们缘分还不浅呢!” 月仙说:“就是缘分不浅啊!现在我们俩都是亲家了。” 晓燕说:“是啊,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晓燕不由得想起月仙跟她说起的那个男人,月仙和那个男人的奇妙缘分。 现在晓燕的想法也和月仙一样,希望那个男人能回来找月仙,两个人一起生活,恩恩爱爱快快乐乐的生活。 月仙看到晓燕沉思的样子,问:“你在想啥呢?” 晓燕说:“说起来缘分,让我在想你们两个的事,我现在想着那个人能回来,你们有了孩子也认我当干妈,那样多好!” 月仙说:“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太想了,虽然没有忘记他,但是觉得已经没有回来的希望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早就把我忘了,或许他已经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她叹口气说:“毕竟男人是很善变,经不起诱惑的。他也是男人,也是一样的。” 晓燕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和男人也不一样。万一他没有结婚生子呢?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的。” 这时候,心娴已经吃完饭了。 月仙说:“都吃完饭了,咱们走吧。” 于是三个人走出饭店,来到大街上。 清晨,城市的街道渐渐苏醒,阳光透过高楼的缝隙,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商品,吸引着路人的目光。咖啡香和面包的香气在空气中交织,早餐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为忙碌的一天注入活力。上班族们匆匆赶路,有的边走边吃早餐,有的在公交站台等待,脸上写满了对新一天的期待。车辆川流不息,自行车在人行道上穿梭,构成了一幅繁华都市的生动画卷。 心娴看着到处都感到新鲜,简直有点目不暇接。 月仙领着晓燕和心娴走着,到了一个服装店门口,月仙拉着心娴往里走。 晓燕说:“去这里面干什么啊?” 月仙说:“今天你就跟着走,不要说话。” 月仙帮着给心娴挑了两身衣服。然后付了钱,走出了服装店。 晓燕说:“买衣服就买衣服,为啥买两身呢?” 月仙笑着说道:“以后我的干儿子进城里生活了,就不能再像在农村那样随便穿衣服了,得注意形象,不然会被人笑话的。给他买两身衣服就是方便他换洗。你要知道,城里人可和你们农村人不一样,他们哪怕在家里天天吃咸菜,出门的时候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非常注重衣着打扮。如果你穿得不好看,他们是真的会看不起你的。所以啊,你们也要学会适应城里人的生活方式,让孩子融入进去。” 晓燕说:“是这样啊?我们农村人一般都是有啥穿啥,不会特意打扮的。只有过年过节,或者有什么重要的聚会,像婚丧嫁娶一类的事情,才会换上新衣服。像农村那种环境,穿上新衣服,出去走一圈,回来衣服上都是土了。” 月仙说:“这就是农村和城里的区别,以后你们搬过来就慢慢适应吧!” 晓燕说:“恐怕适应起来不一定很顺利。” 月仙说:“什么事都有一个过程,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会适应的。” 她们一路走着,四下看着。月仙发现一个卖女童衣服的店,她指了指那个店说:“走,去那里面看看去。” 晓燕说:“去哪里干啥啊?” 月仙说:“一会你去挑两件衣服给你闺女带回去,我们都知道女人是最善于嫉妒的。回去一看净给她哥哥买的衣服,没有她的,还不生气啊?” 晓燕说:“没事的,那个孩子不攀比的,你就别浪费钱了。” 月仙说:“你就别说话了,等哪天孩子过来了,我看着喜欢的话,说不定会让她让我当干妈,这样咱俩都儿女双全了。你可不能耽误我的好事。” 晓燕无奈摇摇头,只好跟着月仙进了女装店。 晓燕问了几件衣服,都是尺码合适,价格比较低的那种。 月仙说:“还是我自己挑吧,你太磨叽了。” 说完自己去挑了两套衣服,按照晓燕挑选衣服的尺码,质量款式都很好的那种。价格要比晓燕挑的高出很多。 晓燕说:“这些太贵了,这让你太破费了,我挑的那些衣服就挺好的。” 月仙说:“啥破费不破费的,我跟你说实话,这些年我挣钱都没怎么花过,我没有花钱的地方。把钱花在员工和食材上面的占了相当大一部分。所以饭店的生意才好,我管着也比较省心。员工工资比别的地方高很多的。所以他们都是尽心尽力的做事,把事情做好。所以给孩子们买点东西不算啥。你就放心吧,你们是不会把我花穷了的。” 晓燕说:“那也不行,花太多了我们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月仙说:“你有啥过意不去的啊?我是给我干儿子和未来的干闺女花的。跟你也没关系。” 她们继续走着,看到一家照相馆,月仙说:“我们照张相吧,留个纪念,将来看到照片心里也是安慰。” 晓燕和心娴欣然同意。 照完相,又买了一些零食之类。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月仙说:“还有一个事情没有办呢!” 晓燕说:“还有什么事啊?” 月仙说:“你搬家的事啊!你忘了咱们昨晚说好的。” 晓燕说:“这事就算了吧,我们回去随便挑个日子就好了,何必花这些钱呢?” 月仙说:“搬家这样的大事不能不谨慎。那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 晓燕听到关系到一辈子的事,心里也觉得应该去找一个算卦大师去给看一下。毕竟人都是希望越来越好的。 她们沿着大街走着,没有发现有算卦的摊子。 晓燕说:“没有算命先生,我们就回去吧。” 月仙说:“别着急,肯定会有的。因为现在人们都挺相信这些东西的。这些算卦的就是人们心理安慰和生活越来越美好的指路人。” 她们转悠了半天,终于在小河边的一块空地上看到一个老头摆的卦摊。 她们三个人走过去,算卦的老先生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三个人,不等她们说话,抢先开口,说:“你们先不要说话,我给你们看一下相,看相这是免费的。准了,你们再说要问什么事情。不准的话,你们扭头走人。你们看怎么样?” 晓燕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说:“好的,老先生。” 老头先看着月仙说:“你皮肤好,又白说明你的姻缘很好。” 晓燕和月仙,心里一阵讥讽的感觉生出。晓燕没有说话,月仙只是微微摇摇头。 老先生继续说:“你姻缘虽好,只是子息见迟。什么意思呢?我给你解释一下,你有一个好姻缘但是因为一定的原因,你们是长期分开的,所以你们的小孩会来的晚。” 月仙听老先生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一愣。 晓燕听了老先生的话也是不由得一愣,但是心里充满了惊醒…… 第36章 算卦 晓燕对老先生说:“老先生,她还没有结婚呢!” 老先生说:“结婚分为两种,一种是形式上的,而有一种是实质性的。” 老先生问:“知道这两种婚姻的意思吗?” 晓燕和月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老先生解释说:“形式上的婚姻,就是领了结婚证,办了酒席。亲戚朋友都知道你是结婚了的。而事实婚姻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就是没有领证,没有办酒席。已经有了实际的婚姻性质。” 老先生看向月仙说:“你婚姻动的很早,中途经历挫折,往后一切都会很美好。” 月仙想逗一下这个老先生,她搂着心娴的肩膀,说:“这就是我的儿子啊!” 老先生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 月仙问:“为啥不可能?” 老先生说:“你如果有这么大的孩子,也应该是女孩,因为男孩是根本养不活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终究是养不活。” 老先生继续解释,说:“啥叫子息迟?就是儿子来的晚。古代人都重男轻女,所以女孩是不上卦的,女孩终究是别人家的,有十个女孩也不算子息。” 老先生继续看着月仙说:“肉为福,骨为禄,你的肉好,骨不足,有福没有禄,吃不了公家的饭。虽不能大富大贵,但是衣禄食禄不缺。也算是人间逍遥客。” 老先生也不管月仙的反应,转头看向晓燕说:“你最近是悲喜交加。” 这句话一下子点中晓燕的要害处,但是她不动声色,看着老先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先生继续说:“你面色如洗,说明家里有人故去。” 晓燕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老先生。 老先生继续说:“你奸门发暗发黑,说明是你另一半没有了。财帛宫黄气萦绕,说明你是财运很好,应该得一笔大财。” 晓燕心里暗暗有些吃惊了,终于沉不住气,问:“还有吗?” 老先生又看了看晓燕的脸,说:“你驿马宫红里透着黄,最近要么是去旅行,要么是要搬家。这个过程中或许会有什么好事。这个过程会很顺利,也许会有意外之喜。” 晓燕心里觉得很痛快,很敞亮。由此可知这些算命的、看相的,他们的话比一些心理医生的话管用,而且管用的多。 晓燕觉得老先生看的很准的,于是把心娴拉到老先生跟前,说:“老先生,看看这个小孩将来怎么样?” 老先生看了一会心娴,说:“小孩子不上相,看不出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个孩子非常聪明。” 老先生又强调说:“不是一般的聪明,是非常聪明。” 晓燕不太懂这些东西,所以她认为老先生说的很对,因为他把自己最近的发生的事情说的很对。为啥没有把心娴的情况说的详细一些呢?只是说了一句他很聪明。这让晓燕很不理解。 此时,老先生问晓燕:“我说的那些都对吗?” 晓燕点点头,说:“你说的都对。” 老先生说:“现在告诉我你想问什么事情吧?” 晓燕说:“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最近要搬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搬才好,所以想问问你。你受累帮我看看,哪天比较合适?” 老先生“哦”了一声,然后微闭双眼,开始在手上掐诀。 不大一会,老先生睁开双眼,说:“今天是阴历二十一,下个月的初六。初六这天最好,搬过去以后会顺风顺水,虽然有一点小小摩擦,但是不影响大局。人财两旺,平安喜乐。就下个月的初六搬吧!” 晓燕说:“好的,谢谢你,老先生!” 晓燕掏钱给了卦礼,说:“老先生,这么大岁数还出来奔波,太不容易了。为啥不在家里享点福呢?” 老先生叹口气,说:“人的命,天注定。我就是这个命,劳碌奔波的命。你是不是在想,既然我这么会算,给自己算一下,多挣点钱,然后养老享福,那样不是更好吗?” 晓燕点点头,说:“我心里真是有这个想法,哪个地方有钱,或者是算出来哪里有人丢钱了,去捡来,那不就发财了吗?” 老先生笑了,说:“并不是像你说的这样。我说过人的命天注定。人一出生所有经过的事就都是定好了的。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就拿我来说,” 老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继续说:“我三个儿子,娶了四房媳妇。都是我靠这个挣来的。我看的准,算的灵,名声响。钱来如江河滚滚。但是架不住后面一个财去如风卷残云,小儿子放纵无理,打骂媳妇,媳妇含冤上吊死了,我那亲家不依不饶。不依不饶怎么办?只有拿钱说话,大把大把的钱花出去,总算平息了这件事。再给小儿子说一房媳妇,又花了一笔钱。最后落一个毛干爪净。我不干吃啥喝啥?” 晓燕说:“你小儿子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没有算一下卦吗?知道不好就别让他结婚啊!” 老先生说:“这种事一般是不给自己算卦的,再说谁防备会出这样的事情啊?算卦这个东西就像郎中一样,不能自己给自己看病。我想这也是我的一种报应。” 晓燕说:“什么报应?” 老先生说:“是算卦的报应。算卦其实就是泄露天机的。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就要遭到报应的。算的太准,说的太透。所以我这一把年纪还要流落街头,受背井离乡之苦。” 晓燕说:“听老先生说的,感觉干啥都不容易啊!” 老先生说:“确实是不容易,干我们这行更不容易。没有君子不养艺人,听过这句话吗?” 晓燕摇摇头,说:“没有听过。” 老先生说:“比如说来了一个人要问事情,我滔滔不断的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嘴上冒白沫。说完了,他扭头走了。你拿他也没办法。老是碰到这样的人,我们这行怎么活?所以才有没有君子不养艺人这句话。君子人不管说的好与不好,都会给钱的。” 晓燕说:“还有算卦不给卦礼的人吗?” 老头苦笑一下,说:“有,还不少这样的人呢!” 晓燕说:“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给钱呢?” 老头说:“不给钱的原因有很多种,有的是因为手头不宽裕。这种情况下他们即使给我,我也是不会要他们的钱的。有的是明明有钱总是找一个理由不给,比如明明说的很准,他愣说我说的不准,就是不给钱。还有一种就是说的太准了,也不给钱,不给钱也就算了,反过来还骂我一顿。” 晓燕很奇怪,月仙和心娴也觉得很奇怪。晓燕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老先生说:“前两天我就遇到一回,一个小伙子让我给他看看他媳妇的情况,他是外地的,出差到了咱们这里。我一看,知道他媳妇不太好 ,就实话实说了,告诉他防备着他媳妇跟别人私奔。结果他就急眼了,骂了我一顿。没给钱就走了。” 晓燕心里偷偷的笑,这老先生心眼挺直的。这样的事实话实说估计挨一顿骂也不太冤! 月仙也觉得老先生挺耿直,于是她也想让老先生看一下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也有自己的目标,而这些愿望和目标就是他们心中所向往的东西。如果有人想要实现这个愿望或者目标,那么就需要通过努力去争取它。当然,有时候即使我们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最终还是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这时候我们可能会感到沮丧和失落,但我们不能因此放弃自己的信念。因为只有不断地努力奋斗、勇往直前,才能让我们离梦想更近一步!所以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和美好。特别是女性对寻找真爱的决心要远远超过男性,她们通常会比男性更坚定、更持久且更为狂热。然而,是否能够成功却并非取决于个人的意愿,而是由上天决定。因此,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勇敢地去尝试,相信命运会给最好的安排。 月仙就是对于爱情非常执着的人,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孤独的守着那个饭店十多年。现在她想知道自己的执着会不会得到回报,自己苦苦追求的爱情会不会有一天会重新回来。 于是上前对老先生说:“老先生,我想请你看一下,你看看我的婚姻情况。” 老先生想了一会,说:“你们现在是破镜,破镜需要重圆。你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外面漂流没有回来的意思。” 月仙听了心里“唰”的一下沉下去,她心里突然间想嚎啕大哭,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十几年的青春年华,十几年的苦苦守候竟然都付诸东流,怎么能让人不伤心呢? 十几年的磨练也增强了她的意志,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但是终究没有落下来。 强打精神问老先生:“后面呢?后面还会有什么事情?” 老先生说:“那个男人现在是心无定处,所以才四处游荡。你也不用失望,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你身边。” 月仙立马转悲为喜,说:“真的吗?老先生!” 老先生说:“是真的,不过一两年,就在最近一两年之内他会回来的。” 此时一向坚强的,历经磨难的月仙竟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掩面哭泣起来。 月仙抱着晓燕大哭。哭的晓燕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晓燕知道,月仙这是高兴的泪。索性由她哭个痛快。 过了一会,月仙终于不哭了,她掏出钱给了算卦的老先生,说:“谢谢你,老先生 !谢谢你解开了我的心结。” 她左手拉着晓燕右手拉着心娴说:“走,我再给你们买些东西,再买的东西算是我们庆祝的贺礼。” 晓燕急忙劝阻,说:“不能再买了,再买我也拿不走的。” 月仙说:“我会想办法让你拿走的,你就跟我走吧。” 然后她们走进一家商店。 商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晓燕和心娴有很多东西都是没有见过的。 月仙不停的买着各类东西。花钱是女人除了眼泪以外另外一种宣泄感情的方式。对于女人来说,金钱和情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都能成为她们挥霍金钱的理由。当她们感到快乐时,内心涌动着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促使她们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用购物来庆祝幸福时刻;而当她们心情低落时,则会带着满腔的愤恨去消费,试图通过物质的满足来填补心灵的空虚。这种行为如同流泪一般,无论是伤心还是开心,泪水都会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 因此,女性的财富成为了最容易获取的目标,许多人专注于挖掘她们的钱包潜力,想尽办法将其掏空,并通过她们进一步清空家庭的钱包。他们精心编织各种故事,制造引人瞩目的噱头,巧妙地调动起女性的情绪。一旦情绪被激发,手中的钞票便会不由自主地挥洒出去。 月仙此刻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大脑里像是有无数只蝴蝶在飞舞,让她感到有些难以自持。她的心情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汹涌澎湃,无法平静下来。 她想要通过购物来缓解内心的躁动和不安,让自己重新回到正常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做,她才能真正地释放出心中的热情和欲望。 终于出来了,她们终于从商店走出来了,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 这让晓燕有些不好意思,月仙似乎看出来晓燕的心思,笑着说:“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今天是我这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所以花了多少钱都是值得的。况且还是给我刚见面的干儿子花的,真的很值得。” 心娴提着东西跟着月仙走着,偶尔抬头看到一个女孩,一个阳光、活力四射的女孩。那女孩也看到心娴,显然是认出来心娴,朝心娴笑着挥着手。心娴愣了一下,这女孩为啥要跟他打招呼?他突然想起来,是在警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孩——严局长的女儿。 心娴也笑着和曦若挥着手。心娴的举动让月仙看到了眼里,她不觉好奇起来,心娴怎么会认识城里的女孩呢? 大包小包提回饭店,已经是过了中午了,月仙说:“正好到吃饭时间了,咱们吃完饭再说,今天你们别回去了,再让我跟干儿子待一晚上,明天早上你们回家。后天孩子还要上学,我不能耽误孩子的学习。这要是放假的话,说啥我也不会让他走的。” 第37章 约定搬家时间 员工们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娘,他们发现月仙今天的状态有些异常。她的脸色绯红,仿佛喝了酒一般。月仙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让人感到她似乎沉浸在某种愉悦之中。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站不稳,这让员工们不禁担心起来。大家纷纷猜测老板娘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但又不好意思贸然上前询问。 虽然月仙平时不是那么端庄严肃,现在突然变得如此兴奋,实在令人费解。 吃完饭,一切收拾停当。到下午四点多的这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是有休息时间的。 紧张的工作之间的放松时间是令人期待的,也是很宝贵的。 有的人坐在座位上,然后双手放在桌子上,趴在手上,枕着胳膊就会睡着。 有的人把三四个座位移成一条线,然后直挺挺的躺在座位上睡一会。 还有的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两眼一闭就能睡着。 月仙为了让员工多休息一会,吃完饭拉着心娴就上了楼。 晓燕也跟着上了楼。 月仙指着那张大床,说:“你们娘儿俩还是在这个床上吧。这个小床躺两个人有点太挤了。” 她走到小床边坐下来,看着心娴说:“刚才跟你打招呼的女孩是谁啊?” 心娴说:“我听那两个警察叔叔说,她是严局长的女儿。” 月仙有些好奇,问:“你们怎么会认识的呢?” 心娴说:“那天我们坐那两个叔叔的警车的时候,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她的。打过一次招呼。其实也不算认识,就是彼此挥了挥手。今天如果不是她向我挥手,我都没认出来是她。” 月仙说:“看这个女孩很开朗,也挺漂亮的。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晓燕说:“是啊。不过……” 晓燕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月仙感觉有点奇怪,问:“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样子。” 晓燕说:“刚才心娴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确实是严局长的女儿,不过我感觉这个孩子的阳光和开朗是不是装出来的啊?” 月仙说:“为什么这么说?她为什么要装呢?” 晓燕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那天我听那两个警察议论过这个女孩。她父母是离婚的,而且因为争夺她的抚养权还打过官司。” 月仙说:“我还真没听说过严局长的事呢!虽然饭馆里人来人往的,议论这些当官的很少。基本上听不到关于他们的消息。看来真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在附近的人却没有听到有人念这些经。” 晓燕说:“我们也是凑巧听到的,那天路口人多,警车等着行人过路口停在那里,然后就遇到这个女孩。” 月仙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凑巧的事。” 晓燕说:“是啊,比如两个人批发蔬菜,凑巧到一起来到秤跟前称菜。” 月仙笑起来,现在她听了晓燕调侃她,她心里反而有一种甜蜜,这种甜蜜是关于他的,关于她和他的爱情的甜蜜。 晓燕见月仙笑了,她自己也笑起来,接着说:“听说严局长的那个夫人没有争过严局长,一生气出国了。偶尔会回来探望一下这个女孩。不在妈妈跟前的女孩这么开朗活泼我总是觉得不太合乎情理。” 月仙说:“那有啥不合情理的啊?严局长是她亲生父亲,肯定对她很好的啊!” 晓燕说:“爸爸对女儿再好也比不上妈妈的照顾。” 月仙说:“那是肯定的啊,母女是连着心的。” 晓燕说:“你再想想,后妈,后妈生的弟弟,她们是一条战线。后妈没有几个好的。她爸爸肯定也会受后妈影响,这样的话,这个孩子在家里就是孤立的。一个被孤立的女孩还这么开朗活泼,你觉得正常吗?合乎常理吗?” 月仙想了想,说:“你说的是有一点道理,既然因为争夺抚养权打过官司,严局长肯定对他前妻很生气。生气了就要泄愤,这个女孩可能就是那个泄愤点。这么分析,这个女孩确实是有点……” 月仙没有说下去,她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可怕的画面。一群狼围绕着一只羔羊,一只可怜巴巴的羔羊。她觉得这个女孩就是那只羔羊,仿佛随时都会葬身饿狼的血盆大口之下。 月仙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面?难道只是凑巧而已??? 月仙知道,人是复杂的,人心是更加复杂的。复杂到不可计算,不可预测,无法揣测。 也许真像晓燕说的那样,这个女孩是在用开朗活泼的外表掩盖着内心的孤独、虚弱和恐惧。 月仙明白,人的情感和行为受到众多因素影响,而这些因素相互交织、错综复杂,使得人的内心世界变得扑朔迷离、难以捉摸。这种复杂性不仅仅体现在个体之间的差异上,还表现为人在不同情境下的反应和决策。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经历、价值观和性格特点,这使得他们对于同一件事情可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看法和感受。而且,人的内心世界往往隐藏着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和矛盾,这些隐藏的情感和动机常常让人感到困惑和不解。此外,人的情绪也是多变的,时而兴奋,时而沮丧,时而愤怒,时而平静。这些情绪的变化也会对人的思维和行为产生重要影响,进一步增加了人心的复杂性。总之,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生物,人心更是一个充满奥秘的领域。 晓燕说:“如果是男孩在这样的家庭里可能会好一点。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确实也是很不好过的。” 她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这个女孩不是生活在自己家里,而是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寄人篱下可是相当不好受的滋味啊!” 月仙说:“是啊,寄人篱下的滋味肯定相当难受的。” 晓燕说:“我们村里就有这么一家人,兄弟三个结婚以后,就赶上闹饥荒了,老二就带着自己一家大小闯关东了。他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因为觉得闺女带着出门不方便,就把闺女寄养在弟弟家里了。这女孩一天从早忙到晚,家里地里的活没有不让她干的。打骂虐待更是家常便饭。我说这个事情你就知道寄人篱下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了。” 月仙说:“他这个弟弟可真是过分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孩子纵然有啥不对,看在亲兄弟的情面上,也要好好对待孩子。这种没有良心的人最后结果是不会好的。” 晓燕说:“还真让你说对了,后来这个老三得了癌症,好像是咽喉癌还是食道癌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吃不了东西,也算是生生饿死了。” 月仙说:“看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有时候还是很准的。” 晓燕说:“我感觉这句话可能是跟心有关。” 月仙说:“为啥跟心有关呢?” 晓燕说:“我说的这个心不是心脏。就是人的心理和思想。” 月仙说:“这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什么关系吗?” 晓燕目光炯炯地看着月仙,言辞恳切而坚定地说道:“这完全是出于我个人的思考和感悟。为什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与人的思想、心理密切相关呢?因为当我们去做一件好事时,内心会充满着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这种感觉让我们感到心安理得,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精神上的愉悦。良好的心情使得我们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能保持在一个健康的状态,从而促进身心健康。然而,如果我们犯下了恶行,心中必然会忐忑不安,情绪变得低落。心情不好时,身体往往容易出现问题,这些问题逐渐积累起来,最终可能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 月仙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看来还是要多做好事才好。” 晓燕说:“我感觉凡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也不用刻意去做好事。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些困难群体是比较好的。如果刻意去做好事,反而会给自己心理增加负担。” 月仙说:“是,那些刻意去做好事的人一般都是为了名,然后再用名博取利。这种善也就不是善了。只是打着行善的旗号,牟取自己的利益。” 晓燕说:“咱们歇一会吧,下午还要干活呢!” 月仙说:“下午你就别跟着忙活了,好好陪着我干儿子吧!” 晓燕说:“让他自己在楼上玩就行了,我感觉帮你干点活踏实,身上也舒服一些。” 月仙说:“随便你吧,我就不管你了。” 逛街是有点累人的活,三个人躺在床上,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大家都起床准备迎接晚上那一轮客人,大家下楼开始做准备工作。 心娴自己待在楼上,他突然想起明天就是周一了,明天还要上学呢!他跑下楼,找到晓燕,说:“妈,明天我要上学啊!明天周一了。” 晓燕也突然想起来,她心里一急。找到月仙说:“净顾着跟你逛街了,忘了明天就是周一了,明天孩子还要上学呢。要不我现在回家吧!” 月仙也觉得有些意外,她也忘记心娴上学这个事了。她想了想,说:“今天不能回去,太晚了。黑灯瞎火的你们娘儿俩走夜路我不放心。这样吧,晚上我把东西收拾好,你早上早点起来一会,赶回去不耽误孩子上学。” 晓燕想了想,觉得月仙说的有道理。毕竟她受过伤害的心还没有完全愈合,所以她也不敢再冒险走夜路,只好点头答应。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大家吃完晚饭,都收拾利索了,厨师和服务员都下班了。 月仙领着晓燕娘儿俩上了楼,她把今天买的东西都整理好。 晓燕说:“别带这么多东西,你留下一些吧,这么多东西也不好往后带啊!” 月仙说:“买完了,你就拿走吧,毕竟这里买东西比你那里方便很多。” 晓燕说:“好吧,下个月初六搬家,车的事还要你帮忙。” 月仙说:“车的事你就放心,你回去就准备吧!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该扔的就扔了吧,不用带太多东西过来。新的生活,不要有太多旧东西。” 晓燕说:“行,回家我就把该扔的都扔了。我是不是还要回来带车去我们那里,不然你们也不认识我们那里。” 月仙说:“没事,你把地址留下来,到时候按地址就能做到你们家。” 晓燕说:“我先把地址留下来,然后如果我有闲时间的话,我会再过来,然后带着车回去就可以了。” 月仙说:“这样也好,不管你来不来,我们都能找到地方。” 月仙对心娴说:“等你们搬过来了,你就到干妈这里住吧,好吗?” 晓燕说:“那样不行吧?会给你添很多麻烦。” 月仙说:“心娴已经是小伙子了,能添什么麻烦啊?也不是吃奶的孩子,到时候还要换尿布,喂饭。他都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不会添麻烦的。” 晓燕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搬过来,然后给心娴和心悦找到上学的学校。” “户口过来了,估计上学应该不会太麻烦。”月仙说:“就像你说的,还是先搬过来再说。” 晓燕说:“是啊,搬过来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估计起码要半年才能稳定下来,过正常的生活。” 月仙说:“过来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以做你的后盾,吃喝拉撒,柴米油盐这些东西你都不用发愁。” 晓燕叹口气,没有说话。 月仙说:“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啊?” 晓燕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月仙说:“你是一个挺明白的人,怎么又开始说傻话。我们这样的关系,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啊?再说说不定哪天就会让你帮我的忙呢!我是不是也要像你一样?” 晓燕说:“好吧,我啥也不说了。反正来日方长。” 月仙说:“对啊,来日方长嘛!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晓燕说:“好的。你也早点睡。” 第38章 准备搬家 第二天,天还没亮,月仙已经起床了。然后喊晓燕和心娴起床。 晓燕急忙下床,准备和心娴一起往家里赶。 月仙已经把昨天买的所有东西都给弄好,捆绑结实。 晓燕挥手告别月仙,急急忙忙的蹬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一路上,晓燕丝毫不敢大意,用力的蹬着自行车。走出去好远了,太阳才刚刚冒出头来。 东方的天际线被一抹淡淡的橙红染透,初升的太阳像一位羞涩的少女,缓缓揭开夜幕的面纱,露出了温柔的面庞。金色的阳光洒在郊区的田野上,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大地的珍珠,迎接着新的一天。远处的山峦被晨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青翠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太阳致敬。 在这宁静的郊区,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鸟儿的歌声在耳边回荡,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一抹生机。而在这宁静与生机勃勃的路上。背后的城市的轮廓渐渐模糊,高楼大厦在晨光中矗立,展现出现代文明的力量与繁华。城市的喧嚣与郊区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和谐共存,共同迎接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风景,此时的晓燕已经没有心思再欣赏这些风景。她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早点到家。这样就不会耽误心娴去上学。 此时她又想到雨亭每次回家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如此地匆忙和急切吗?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想知道,是不是雨亭每次回家都像是她现在这样,心情激动而兴奋,焦急而又期待。心中充满了对家人的思念与期待。他们是否也像她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享受那份难得的温馨与安宁呢? 她想象着雨亭每次回家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想,如果自己能再次看到他回家时那充满喜悦和幸福的笑容,那该有多好啊! 她想着这些,心中充满了感慨。原来,家才是我们心灵深处最温暖的港湾,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只要有家在,就有依靠和安慰。 现在的晓燕,心情是焦急而又兴奋的。她怕自己会错过心娴上学的时间,所以心里一直很焦急。但同时,让她感到兴奋的是,他们一家很快就要搬到城里去生活了。那座城市里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可以让心娴和心悦得到更好的培养和成长。而且,城里还有着更多的机会和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可以让他们一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想到这些,晓燕就忍不住感到激动和期待。 晓燕心里越着急,感觉自行车蹬着越费劲。她看了看太阳感觉天还挺早的,毕竟今天起的特别早,在路上又是急急忙忙的蹬自行车的。她觉得今天心娴上学肯定不会迟到,于是她放慢了蹬着自行车的速度。 心娴可能也感觉出来晓燕的急躁,于是说:“妈,你别太着急了,现在时间还早着呢!再说就是迟到了也没有事的,老师不会说啥的。” 晓燕说:“我是怕迟到了,耽误了你的学习。” 心娴说:“迟到一会没事,有落下的内容问一下同学就可以了,也可以去问老师的。” 晓燕心里稍微放松一点,既然心里放松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身体放松了,再蹬自行车就不是那么累了。自行车的速度反而有增无减了。 终于到家了,晓燕长长出了一口气,心娴下车,晓燕把自行车放好。 走进屋看到老太太和心悦正吃饭呢,晓燕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正好心娴吃饭,自己把月仙给买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回屋里。 正在吃饭的心娴看着妈妈一趟一趟的往屋里拿东西,感觉很好奇。于是问:“妈,这是买的啥东西啊?咋这么多啊?” 心娴说:“你先吃饭,吃完饭去上学。等放学回来你就知道了,这里面有好吃的,还有阿姨给你买的新衣服。” 心悦说:“真的吗?”语气里充满着惊喜。她又转头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的心娴,问:“哥,妈说的是真的吗?” 心娴故意沉着脸,说:“妈糊弄你呢!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一点东西都没有你的。” 心悦心里感到一阵失望,灿烂的笑容也从脸上消失了。 晓燕说:“你这当哥哥的不合格,为啥要逗你妹妹。” 心娴一下子笑了,用手刮着心悦的鼻子,说:“小气,你真小气,开不起玩笑。”说着笑起来。 心悦见哥哥戏耍自己,气的一顿粉拳打在心娴的后背。心娴反而笑的更厉害了。 心娴说:“好了,别闹了,吃完饭还要去上学呢!” 心悦上来抱着心娴说:“你是最坏最坏的哥哥,我不喜欢你。” 心娴笑着说:“说的是真的吗?行,你不喜欢我,我就让妈把送你的东西都给人家送回去。” 老太太说:“心悦快别闹了,让你哥吃饭,一会上学该晚了。全家人都疼你,你不知道吗?” 心悦也笑了,说:“奶奶才是最小气,开不起玩笑的。” 大家都笑起来。 心娴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上学了。 晓燕收拾好东西,从里面拿出几块巧克力,递给老太太说:“娘,你尝尝这个好吃吗?” 老太太接过来,打开包装纸。看到是黑色的,就说:“这是啥啊?这么黑,这也能吃?” 晓燕笑了,说:“能吃,你尝尝。” 老太太用手掰了一块放在嘴里。甜的 ,再嚼几下,说:“这东西有点奇怪,甜的里面还有苦味。” 晓燕说:“这是洋人的东西,叫巧克力。就是稍微有点苦味的。城里的孩子都爱吃呢!” 老太太说:“孩子们爱吃,就给心娴和心悦留着吧!” 晓燕说:“娘,孩子们不能太惯了,有什么东西不能让他们独享的。这样长期下来,他们的性格就会自私的。” 老太太说:“我知道,这是多少年的习惯了,有好吃的东西总是想给他们留着。” 晓燕说:“你就吃吧,那里还有不少呢!” 老太太看着一大堆东西,又露出心疼的样子,说:“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这要花多少钱啊?” 晓燕说:“其实我也很心疼的,就是劝不住她,非要给买。” 老太太说:“别人给买的啊?” 晓燕点点头。 老太太说:“那就更不应该了啊!” 晓燕说:“这里面有原因的,她花钱买这些东西是因为高兴的。” 老太太说:“为啥要这么高兴啊?” 晓燕说:“因为我们两个现在是亲家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急忙说:“你可是在胡闹了,两个孩子都这么小呢,你怎么能……” 晓燕笑起来,说:“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亲家不是儿女亲家那种。是干的。她认心娴干儿子了。” 老太太松一口气,说:“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胡闹的人嘛!刚才你一说亲家再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给两个孩子定了亲呢!” 晓燕说:“他们这么小,我能办这样的傻事吗?” 老太太说:“你快坐下,坐下来歇歇,顺便说说认心娴干儿子的事。” 老太太的内心深处涌动着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和成就感。这种感觉源自于她对自己的眼光的自信。她坚信,别人之所以选择认心娴作为干儿子,必定是看中了他身上的闪光点和独特之处。在她眼中,心娴不仅具备令人欣赏的品质,更是一个非常出色、优秀的孩子。 而这份来自他人的认可与赞扬,正是老太太心中引以为傲的资本。在她看来,心娴所展现出的卓越表现,无疑是她的骄傲所在。因此,当听到别人对心娴的称赞时,老太太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些赞美之词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那颗充满自豪的心。被别人认做干儿子无疑是最大的承认和赞赏。 晓燕说:“人和人之间是有一种缘分牵着的。人的眼光也是一样。月仙一见到心娴就喜欢的不得了。看她的样子就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的。一见面就提出来认心娴做干儿子。” 老太太听了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她觉得自己的孙子得到别人认可,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晓燕继续说:“我当时没有同意。” 老太太说:“为啥不同意啊?” 晓燕说:“我告诉她,你还没有结婚,认干儿子不合适。” 老太太也点点头,说:“是不太合适,那她怎么说呢?” 晓燕说:“这个人有点奇怪,啥事好像都不在乎,她曾经说过,只要自己高兴就行,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都不在乎。” 老太太说:“这个人有点倔,是吧?” 晓燕说:“是的,相当倔强的。我一看不同意不行了,就答应了。就这样我们成了亲家。” 老太太说:“这样也好,将来搬到城里了,心娴也多一个人照应着,你可以省一点心。” 晓燕说:“她还说了,将来见到心悦,如果看对眼,她还要收心悦做干闺女呢!她还说,这样我和她都是儿女双全的人了。你说这个人招笑不?” 老太太也高兴的合不拢嘴,说:“这个人是跟咱们家有缘的。好!好!”老太太连声说着。 晓燕说:“不光有缘,还帮咱们的忙,而且是帮了大忙。” 老太太惊奇的说:“哦?那样你可要好好对待她啊!” 晓燕说:“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的感情没得说。真是和亲姐妹一样。我过去了,她有啥活我都帮着干的,她也不会阻拦我。她不喜欢那种虚情假意。我也是真心实意对待她的。” 晓燕指了指那一堆东西,说:“你看这些东西都是她买的,花了好多钱。我劝她不让她买,她说她没有花钱的地方,给孩子们花了钱她就高兴。她怕心悦不高兴,说女孩子爱嫉妒,也给她买了衣服呢!” 老太太说:“这个人的心还挺细的。” 晓燕说:“对了,娘,我们净说这些事了,差点忘了大事。” 老太太说:“什么大事啊?” 晓燕说:“我们找人看了搬家的黄道吉日,下个月初六。我们这几天就要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着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说:“这可真是大事,我们还要赶紧收拾呢!” 晓燕说:“我们只管收拾东西就行,到那一天月仙会找车来给我们拉东西。” 老太太说:“我们真是祖上积德,认识了这么一个大贵人啊。我还愁着搬家的时候这些东西怎么弄走呢!现在可不用愁了。” 晓燕说:“我们就带要紧的东西就行了,不太重要的东西,就给邻居们分了吧!你看行吗?” 老太太说:“行,分就分了吧,虽然也会心疼,但是终究不能带太多东西过去,有的东西进了城根本就没有用的。分给邻居也好,将来还有个念想。” 晓燕知道婆婆说的是心里话,她知道岁数越大的人越珍惜东西。让她把东西扔掉或者送人肯定会心疼的。但是不处理掉不行,毕竟有的东西是真的用不着了,像那些农具之类和种庄稼有关的东西以后不会再用了,带走没有用,卖又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送给左邻右舍。 晓燕和婆婆开始整理东西,拿走的归一类,送人的归一类。 俗话说,破家值万贯。平时过日子的时候,感觉不出来有多少东西。真到了搬家的时候,收拾起来就感觉东西好多好多。 晓燕先把不用的东西,都送给了左邻右舍。腾出地方来放那些有用的,需要带走的东西。 心娴和心悦放学回家,发现家里乱的插不进脚了。 心娴说:“这就开始收拾啊?不是还有好几天才搬家的吗?” 晓燕说:“趁早收拾吧,省得到时候慌手忙脚的。早点收拾好,到时候就不会丢三落四的了。” 心娴说:“我也跟你们一起收拾吧。” 晓燕说:“不用你们帮忙,你们就好好学习就行了。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更好的成长。” 成长其实也不一定只是青少年的事情,王世峰觉得自己也需要成长,因为他一直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想试图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几天下来,他一无所获,他感到沮丧了,曾经的意气风发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曾经以为自己年少有为的自豪感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雾水。几天来寻找证据,寻找嫌疑人的过程有点坎坷,也让他对自己丧失了信心。对自己的业务能力丧失了信心。 第39章 王世峰父子 王世峰回到家,陪着父母吃晚饭。 他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让人感觉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王世峰的父亲看出来王世峰有心事,于是问:“世峰,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无精打采的呢?” 王世峰叹口气,说:“我没事的,都挺好的啊!” 王世峰父亲说:“傻小子,我是你爸,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个样子还说没事呢?不高兴都写满脸了。” 王世峰看到瞒不过父亲,就说:“最近回来遇到了点烦心的事,这两天查了一下,又查不出什么头绪,所以觉得很沮丧。” 王世峰父亲问:“遇到啥事了,说出来听听,大伙研究研究,也许会有办法解决问题。” 王世峰说:“江雨亭你知道吧?” 王世峰的爸爸说:“是不是爆炸案那个江雨亭?” 王世峰说:“对,就是他。” 王世峰爸爸说:“他怎么了?” 王世峰说:“不是他怎么了,是他老婆。” 王世峰爸爸说:“他老婆怎么了?” 王世峰说:“他老婆被人欺负了。” 王世峰爸爸听儿子这么一说,手啪的一下拍在饭桌上,生气的说:“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事啊?” 那个年代的人,心中都怀揣着一份正义和热血。尤其是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老百姓们,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却拥有一颗善良而又坚定的心。 他们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贩,每天起早贪黑地经营着自己的小生意;或者是一名普通的工人,辛勤劳作只为了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无论身份如何低微,他们内心深处都燃烧着一股对正义的追求。 当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发生时,这些普通人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扞卫公正。他们不会因为对方有权有势就退缩,也不会因为害怕报复而沉默不语。相反,他们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他们对不公平的事情会义愤填膺,对正义的人和事都会大加赞赏。 王世峰看着父亲大动肝火,心里不由得感叹,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父亲的正义感。如果不是因为牵涉到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无缘无故挨一顿打,如果不是因为湿了裤子。自己肯定不会去过问这样的事情的。 想到这些,王世峰心里竟然产生出一种歉疚。但是这种歉疚感究竟是为什么呢?又是为了谁而歉疚呢?他觉得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对谁造成过伤害,那为什么要有歉疚感呢?或许这种歉疚感正是来自于自己的良心。原来对不起的一直是自己的良心。 王世峰想,放下一些想法吧,认认真真的把这个事情查清楚。不要再纠结是谁打了自己,也不要管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是清白。还给江雨亭老婆一个公道,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 王世峰对父亲说:“你知道她是在哪里受到欺负的吗?” 王世峰父亲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王世峰说:“就在我们退到的房子里。” 王世峰父亲有些惊讶,说:“怎么会在那里?” 王世峰解释说:“局里为了照顾她们,把那套房子分给了江雨亭老婆。她去看房子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王世峰父亲说:“这事跟你还多少有点关系呢。” 王世峰说:“是的,还有一个问题更是跟我有关系。” “什么问题?”王世峰父亲急切的问。 王世峰说:“江雨亭老婆醒过来以后,下楼锁门的时候,我留下的那把钥匙竟然插在锁孔里。” 王世峰父亲更是感到惊讶,问:“你的钥匙怎么会到了那里呢?你去过那里吗?” 王世峰说:“我去过。我是想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了拿,所以就去了那里。但是当我走到楼下掏钥匙的时候,发现钥匙没有了,所以就没有上楼。” 王世峰父亲问:“你找过钥匙吗?” 王世峰说:“找过,找了好半天呢。那一块地方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去的时候走的那条路也找了,就是没有找到。谁知道那钥匙会插在锁孔里。” 王世峰父亲想了想,说:“这个事情有点奇怪了。太凑巧了。你回来了,钥匙丢了,然后发生了这个事,然后钥匙又出现了。真是有点奇怪。警察没有找你吗?这样的话,你是第一怀疑对象啊!” 王世峰说:“江雨亭老婆没有报案,警察没有找我,但是我去找他们了。” 王世峰父亲问:“你找他们干什么呢?” 王世峰说:“我找他们去要钥匙了,并且进了那个房子找证据了。但是没有什么发现。” 王世峰父亲说:“她为什么没有报案?” 王世峰说:“不知道,我想是不是因为觉得没有面子,不想闹的满城风雨,所以才没有报案啊?” 王世峰父亲说:“有可能,但是她没有报案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王世峰心里掠过一丝尴尬,他不想实话实说,实话实说的话,他也觉得自己没有面子。 于是说:“我是听江雨亭老婆的一个朋友说的。” 他怕父亲不相信,又加了一句话:“是她很要好的朋友告诉我的” 王世峰父亲说:“这个事情有点太巧合了,不知道干这个坏事的人是无意中嫁祸给你,还有有意这样做的?” 王世峰说:“我觉得有意嫁祸给我是不太可能,我想想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得罪过谁。上班的时候在单位一团和气,下了班更是不会惹到任何人。我感觉应该是碰巧发生的,不是故意陷害我。” 王世峰父亲说:“这个事情现在不好下结论。在单位一团和气,那是你自己这么以为。实际上有的时候你得罪了人自己也未必知道。现在不用纠结是有意还是无意,最主要的是找到做坏事的这个人就好办了。” 王世峰说:“以你的生活阅历,你觉得这个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王世峰父亲想了一会,说:“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要么是心理扭曲变态的人,要么是没有结婚或者离婚,正在打光棍。一个正常的、结了婚的男人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王世峰点点头,说:“估计岁数应该和江雨亭老婆差不多吧?岁数太大的话行动肯定会受到一定限制,毕竟人的身体是会衰老的,岁数大了,身体素质必然下降。行动起来肯定不会像年轻人那么利索。如果是年轻人的话,我觉得是不会向她下手的,必然会找年轻一些的女性下手。” 王世峰父亲说:“你说的也不一定对,这两种人都不能排除。具体情况如果能找到江雨亭老婆询问清楚细节,能大致判断出是什么样的人。” 王世峰父亲继续分析:“在公安局的家属楼出没的是不是说明这个人熟悉那一块的环境?人总是喜欢待在熟悉的环境中,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会发虚的。从这一点判断这个人是不是有可能是你同事?” 王世峰听了父亲的话吓了一跳,说:“有这种可能吗?如果真是这样太不可想象了。” 王世峰父亲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事。我分析这个人是你同事的原因还有一个。” 王世峰问:“是什么原因啊?” 王世峰父亲说:“你的钥匙,有人能插回锁孔,说明什么?” 王世峰问:“说明什么呢?” 王世峰父亲说:“咱先分析一下你的钥匙是怎么丢的。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你不小心自己弄丢了,碰巧被这个人捡到了;二、这个人从你身上偷走了这把钥匙。” 王世峰也想不出第三个丢钥匙的原因,他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时候王世峰的母亲说:“你们净说话了,饭还吃不吃呢?不吃的话我就收了啊。” 王世峰父亲说:“你收吧。” 王世峰母亲开始收拾桌子。 王世峰父亲说:“如果是偷走你的钥匙,那么这个人怎么知道你是谁?又怎么知道这把钥匙用在哪里?所以说明啥问题?” 王世峰说:“说明这个人对我相当熟悉,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王世峰父亲点点头,说:“正是这样。那第二种可能的情况呢?我们再分析一下。”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这个人是捡到了这把钥匙,那他怎么知道是哪个门上的钥匙呢?除非是他知道这把钥匙是哪里的,不然怎么这么巧就插在那扇门上呢?所以又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熟悉这把钥匙,或者是他手里有一把同样的钥匙。说明还是你的熟人。这两点来看,应该是你的同事的几率非常非常大。你觉得呢?” 王世峰点点头说:“细思极恐啊!这样的单位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王世峰父亲笑了,说:“你不要太高估了人性。知道贼喊捉贼这句话吗?天天喊着捉贼的人不一定就是正派的人。换句话说,法院里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公平正义的。人性就是这样,任何的理由,任何的信念,任何的追求,都比不过两个字——利益!有了足够的利益,任何东西都可以背叛的。你不要以为你们单位的人都是刀枪不入的,他们也是人,也是普通人。普通人有的那些共性他们都有。所以你就应该从你同事身上下手,找到突破点。” 王世峰不禁感到一丝沮丧和失落,这种情绪并非来自于对现状的不满或抱怨,而是一种深深的失望——那种对于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理想主义信念被无情地击碎后的失望。他曾坚信着自己的理念与追求,坚信为人民服务,保一方平安。然而现实却如同一面坚硬的墙壁,无情地撞碎了他心中那座由理想构筑而成的城堡。保一方平安的人居然干起祸害群众的勾当,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他接受的。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废墟之中,周围弥漫着尘埃与碎片,而曾经的梦想也已化为泡影。 王世峰说:“最好能找到江雨亭老婆,向她了解一下情况,了解一些具体细节,这样会有帮助。” 王世峰父亲点点头,说:“你想法很好,但是就怕不好办。” 王世峰问:“为什么不好办啊?” 王世峰父亲说:“刚才你也说了,她是怕人知道这个事情会取笑她,才不愿意报案的。你贸然去问,估计她会有戒心,不会告诉你什么东西的。” 王世峰说:“想想也是这么个理,那怎么办呢?”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问他父亲。 王世峰父亲说:“那你就去你同事那里打听,来一个打草惊蛇,如果能锁定目标,就可以见机行事了。” 王世峰说:“这个办法可行,毕竟做贼心虚,说不定一闹哄,他就会露了马脚。” 洗完澡,王世峰躺在床上,心里还在想着江雨亭老婆的这个事情,想着刚才父子之间的对话。 现在他才发现父亲的正直和智慧,以前觉得父亲很普通很普通的。通过今天晚上的谈话,王世峰才发现以前是多么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啊! 以前,每当王世峰听到父亲教训他时,心中总是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反感和厌恶之情,同时也会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困扰,甚至曾经想要逃离父母的视线,摆脱他们的束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世峰开始逐渐理解和接受父亲的教导,并从中汲取到宝贵的人生经验。 如今,王世峰因为工作调动而要离开家乡,前往另一个城市生活。这一次的调离,使得王世峰与家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远了,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家庭的情感。就在这个时候,王世峰突然意识到父亲身上有着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这些优点让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并对父亲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 与此同时,王世峰发现自己对于离开家乡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反而有些不舍得。他意识到,尽管自己一直渴望自由,但家庭的温暖和亲情的牵挂始终是无法割舍的。这次的工作调动虽然让王世峰有机会去追求自己的事业目标,但也可能让他深刻地感受到了离家后的孤独和失落。 他想起邹全德的话,对父母的依恋青春期过后和岁数成正比的。岁数越大越想和父母在一起。 王世峰不禁笑了,他想:难道我已经开始变老了吗…… 第40章 打草惊蛇 王世峰还是去了公安局,他觉得父亲说的话很有道理,那个人很可能是公安局的人。 王世峰走进邹全德的办公室,看到邹全德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看到王世峰进来,只是抬眼看了一下王世峰,并扫了一下旁边的座位,没有说话。 王世峰知道邹全德还在为他老婆的病闹心,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确实也会让人心里产生同情。 王世峰问:“嫂子的病怎么样了?又去检查了吗?” 邹全德摇摇头,说:“没有再去检查,我怕让她知道了自己的病这么严重,她会受不了打击的。”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王世峰认真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说道:“你说得太对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恐惧心理。尤其是当面临严重疾病时,这种恐惧会变得更加强烈。事实上,许多严重病患无法坚持下去的真正原因并非病情的急剧恶化,而是他们内心无法承受的压力和对死亡的极度恐惧。”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些病人充满了同情与无奈。 邹全德说:“是的,所以我现在千方百计的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真相。” 王世峰说:“你现在脸色很不好,看着很疲惫,人也瘦了。你这个样子嫂子也能感觉出来的。你应该打起精神来,这样嫂子才有信心。不至于背负太大的精神压力。” 邹全德点点头,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做不到啊!” 王世峰说:“做不到也要逼着自己做,毕竟你是你们家的靠山,也是嫂子的靠山。你自己都颓废了,让嫂子是不是更加失望呢?” 邹全德开始觉得这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感觉这几天王世峰还是有一些变化的。变得成熟一些,稳重一些了。 他问王世峰:“你啥时候回去上班啊?” 王世峰想了想,说:“我暂时不想回去。” 邹全德问:“为什么不想回去啊?” 王世峰说:“我想弄清楚一个事情,就是江雨亭老婆受欺负这件事。” 邹全德说:“你为什么会执着在这件事情上呢?她们都没有报案,你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王世峰说:“我实话跟你说,其实我也不想管这件事,但是这其中牵扯到我,不管也不行,这是其一;再就是,毕竟她是老江的老婆。老江已经没有了,而且是为了工作才牺牲的。我的良心让我不能袖手旁观。” 邹全德心里暗暗的一笑:“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啊!还把良心摆出来,多可笑。良心能当饭吃吗?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吗?不能!所以说,良心这种东西,就是一种奢侈品,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他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邹全德说:“你跟我说过这个事情以后我去找过郭树槐。有一个情况跟你说一下。一个很奇怪的情况。” 邹全德虽然觉得王世峰的行为有点可笑,有点幼稚,有点理想主义。但是他觉得王世峰人还是不错的,起码对李梅的病很关心。所以邹全德也不想对王世峰太冷淡。于是就告诉了他去找郭树槐的情景。 王世峰听说是奇怪的情况,顿时两眼放光,说:“是什么奇怪的情况啊?跟我说说。” 邹全德说:“我去找郭树槐的时候,告诉他老江老婆的事,他的言语和行动都有些反常的。” 王世峰说:“怎么反常了?” 邹全德说:“我告诉他老江老婆的事,然后我就问他是不是和老江老婆一起去的那个房子,然后他就急了。都快翻脸了,说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干的吗?我当时忙着去见严局长,所以没有和他争辩。我只是跟你客观的描述当时的情况,具体情况你自己慢慢斟酌。” 邹全德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将来发展到什么地步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客观的陈述事实。 王世峰说:“放心吧,我就当你什么也没有说。” 邹全德说:“我见过严局长也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但是严局长有点忙,没顾上说这个事情。” 王世峰说:“严局长也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邹全德点点头,说:“我说的事情,你不要乱传,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传出去对你和我没有好处的。你心里明白就好。” 王世峰说:“我明白,谢谢你。” 邹全德说:“谢就免了,别给我惹上麻烦就行。” 王世峰说:“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走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回过头来说:“抓点紧给嫂子治病吧!不然我看你自己都会撑不住的。有什么需要告诉我,能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邹全德没有说话,只是目送王世峰走出办公室。 王世峰走出办公大楼,来到传达室门口,看到老头坐在里面。于是走了进去。 王世峰说:“大爷,还是你值班啊?” 老头说:“是啊!你这是干什么来了?你不是调走了吗?我听说你调过去就高升了,是真的吗?” 王世峰说:“大爷你的消息挺灵通啊!” 老头说:“我每天接触的人多,知道的消息自然也多。真的假的都有。不管真的假的我都喜欢听,反正是消磨时间呗!” 王世峰笑了,说:“还是你活的明白,活的洒脱,将来我也找你这样一份工作,也跟你学学,也像你一样洒脱的度过晚年。” 老头笑了,说:“你这是拿我开玩笑呢?你将来退休都是干部退休,光退休金就吃不完,还用得着出来找工作吗?” 王世峰说:“我不是拿你开玩笑,我是真羡慕你的洒脱,我回来就心烦。回去上班也是烦。” 老头说:“你回来是休息时间,就算是旅游探家,有什么可心烦的啊?” 王世峰故作神秘的说:“大爷,告诉你一个事,你千万别外传。” 老头说:“你放心吧,别看我爱说话,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 王世峰说:“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所以才跟你说说,不然憋在心里不好受。” 老头点点头,说:“有话就要说出来,不然真能憋出来毛病。” 王世峰说:“江雨亭的老婆被人欺负了,这个事你知道吗?” 老头立刻来了精神,说:“我没听说啊!啥时候的事啊?那可是个好孩子。” 老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是不是她领到房子的证明材料以后的那一天啊?” 王世峰有点吃惊,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老头说:“我记得那天晚上,有一个挺胖的女的,来这里问过江雨亭老婆的行踪。你这一说,我联想到的。” 王世峰心头一亮,说:“你还记得那天的情况吗?她从这里走了以后,有什么人出去吗?” 老头说:“她走的时候,很高兴的样子,拿走一摞纸,跟我打完招呼就走了。她走以后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 王世峰说:“她自己走的,还是和别人一起?” 老头说:“她自己走的,她走后不久,郭树槐出去过,别的人有谁再出去我就记不清了。” 王世峰暗暗的想着郭树槐的名字。 老头问:“这事是在哪里发生的啊?” 王世峰说:“就在她新分的房子里。那个房子是我退的。” 老头点点头,说:“怪不得你会知道这个事情,知道是谁干的吗?” 王世峰说:“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因为我已经拿到他犯罪的证据了。现在就等上面批准,然后就可以逮捕了。” 老头说:“这种人抓起来就应该枪毙了,多可恨啊!” 王世峰说:“大爷,这个事情不能乱说的,不然会打草惊蛇。” 老头说:“放心吧,我知道这个事情很重要,我不会乱说的。” 传达室外面停着一个轮椅,轮椅上的人脑袋靠着墙,好像已经睡着了。 王世峰走出传达室,他准备回家吃饭去。 轮椅上的人也似乎睡醒了,抬头看了看四周,慢慢的走了。 邹全德走进食堂,他突然听到有人在议论江雨亭老婆的事,他心里不由得一股怒气升起来。他暗暗埋怨王世峰这个年轻人的嘴太不严了,这事传开了如果大家知道是自己说的这些事情,同事该怎么看自己呢? 后来他知道具体内容还是松了一口气,传言中并没有牵扯到邹全德,只是说了做这个坏事的人就在公安局里,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来是谁。 邹全德心里不知道王世峰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想:“管他卖什么药?只要不关我的事,我才懒得操心。” 邹全德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个消息传播的这么快啊?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夜幕笼罩着繁华的都市,灯火辉煌,霓虹闪烁,仿佛一座不夜城。夜晚的人们沉浸在无尽的欢乐与放纵之中,享受着生活的乐趣。酒吧和迪厅里挤满了热情洋溢的年轻人,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舞动,释放内心的压力和激情。灯光闪烁,酒杯碰撞,欢声笑语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城市的街道两旁,各种店铺灯火通明,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霓虹灯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将整个街区装点得格外绚丽夺目。服装店、餐厅、咖啡馆等应有尽有,吸引着来来往往的顾客。在这喧嚣热闹的氛围中,人们可以尽情地购物、品尝美食或者与朋友相聚,度过愉快的时光。 都市,夜,年轻人,放纵。 王世峰悠闲地穿行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周围是一片灯红酒绿的景象。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晚。王世峰的身影穿梭于人群之间,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年轻的气息,那是一种充满活力和朝气的感觉。 这种年轻的气息与他的职业、学历、性别或出身条件毫无关系。它是源自内心深处的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王世峰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勇气。 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王世峰显得与众不同。他不受外界压力和束缚,自由自在地享受着自己的青春时光。无论是工作还是娱乐,他都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尽情展现出年轻人的热情和激情。 年轻就是资本,王世峰深知这一点。他不会被过去的经历所限制,也不会因为未来的不确定而畏惧不前。相反,他用积极向上的态度去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不断学习成长,追求自己的梦想。 王世峰相信,只要保持一颗年轻的心,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拥有无限的可能。他将继续以乐观的心态去迎接人生的每一个阶段,让年轻的气息永远伴随着他前行。 年轻人无所畏惧,年轻人朝气蓬勃,年轻人活力无限。 无限的活力,终究抵不过拳打脚踢,更抵不过棍棒相加。 王世峰自从上次喝醉酒,被无缘无故打了一顿以后,他就再也不在外面喝酒了。不喝酒也不会耽误挨打。 当他走过一个角落,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王世峰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面容,一记重拳打在额头上,王世峰觉得眼前一黑,人几乎摔倒。凭借平时的格斗基础,他勉强稳住了自己,没有倒下去。 他稍微稳定一下心神,开始和这个人搏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挨过那个重击,王世峰没有了优势,只有招架的功夫了。 那人一拳打过来,王世峰扭身一闪。那个人趁势到了王世峰身后,用右臂环抱住他的脖子,使劲一勒。王世峰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喘不出来气,憋的脸上青筋暴起。 他用拳用肘去攻击这个人,都被奇妙的躲开了。 王世峰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他意识到自己马上就会晕倒了。 突然那手臂突然松开了,王世峰一下子坐在地上。 缓了一下,他看到那个人的手使劲往后背伸,就像后背有什么东西在咬他一样。身体扭来扭去,看样子是很难受的。 王世峰站起来,想过去追那个人。因为刚才的缺氧,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那个人看到王世峰起来要追他,顾不上后背的疼,一溜烟的跑的不见踪影 第41章 敲山震虎 王世峰挣扎着往前追了几步,觉得头晕的厉害,就停下了脚步。 他觉得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伸手捡起来,摸着像是一根细的铁棍或者说是粗一点的铁丝。 王世峰觉得手上黏糊糊的,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有一股血腥味。 王世峰想:“刚才是不是有人拿这个东西扎了那个人的后背?不然他为什么会松开绞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呢?究竟是谁帮了自己呢?” 王世峰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没有人说话。什么动静都没有。 王世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突然笑了。 王世峰心中暗笑自己的年轻幼稚,居然想出如此天真的策略。原以为可以巧妙地利用“打草惊蛇”这一招引出敌人,结果却险些将自己的小命搭上。这种策略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此刻,他也不禁嘲笑起自己那可笑的理想主义来。总是坚信自己想出的点子必定天衣无缝、万无一失,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自己精心策划的方案最终都无法按照预期顺利实施。如今回想起来,之前的种种想法真是幼稚得可笑。 王世峰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年轻,浮躁。他从未想过这两个词会成为自己的标签,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年轻意味着无限可能,是他最大的优势。然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年轻也是他的弱点,甚至可能是致命的弱点。 王世峰从小就对自己充满自信,认为只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他以为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挫折。这种一帆风顺的经历,让他逐渐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年轻就是资本,就是成功的保证。于是,他开始变得浮躁起来,不能脚踏实地,虚心学习。而是急于求成,想要快速取得成功。 在工作中,王世峰总是追求速度而忽视质量,导致一些项目出现问题。在人际交往中,他也因为过于自负而得罪了不少人。这些错误原本可以避免,但由于他的浮躁心态,使得他无法静下心来思考问题,从而做出了许多错误的决定。今天的打草惊蛇就是一个错误决定。 如今,王世峰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但要改变却并非易事。他需要放下心中的优越感,学会谦虚和沉稳;他需要摒弃浮躁的心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发挥出自己的潜力,实现自己的梦想。改正今天这样的错误。 这是错误,还是失误呢? 王世峰想着今天问题所在,一个是大意,没想到有人会突然袭击自己。而且是一个身手敏捷的人。 王世峰也在埋怨平时净顾着花天酒地,把擒拿格斗都扔到脑后了。长时间的不锻炼身体,把这些技能都快忘干净了。业精于勤荒于嬉非常有道理,而且是有像命一样重要的道理。王世峰已经记住了这个道理,深深记在心里了。 王世峰突然想起来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只是这熟悉的味道被酒味遮盖了。隐隐约约可以分辨出来。当时只顾着打架,没有想到这些,现在静下心来了,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还意识到一个问题,熟悉的味道,那就是熟悉的人。难道真的像王世峰父亲说的那样,是他的同事吗?应该说是前同事了。 王世峰惦着手里的铁丝,闻着血腥的味道。他大概明白这个东西救了自己一命。 王世峰想:在危急时刻肯定是有人用这个东西捅了那个人一下,那家伙才松开勒住自己脖子的胳膊,让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要救自己呢?难道救自己的人也是熟人? 王世峰想:这个城市还是太小了,怎么到处都是熟人呢?这些熟人有好人,有坏人。真是鱼龙混杂啊! 王世峰决定回家去,他手里还拿着那根铁丝。 回到家,王世峰回到自己屋里,打开灯。在灯光下仔细观察着那根铁丝,说它是铁丝确实有点委屈它了 。王世峰觉得这应该是一根焊条,去掉了外面的药皮。沾了血的一头是尖的,像是刻意磨出来的尖。没有血的那头是平的。通体很亮,好像是被人经常抚摸,光滑而又平整。 王世峰想:“这是不是某个人的独家暗器?” 想到这里王世峰又笑了,自己是看武侠小说看多了,把那些东西都带进了生活中来了。那这个东西是怎么伤人的呢?或许是类似于弹弓之类的东西发射出去的。 王世峰不愿意再费脑筋去想这些。他觉得凭这个东西造成的伤口可以找到袭击自己的人,找到袭击自己的人,基本就可以确定那个欺负老江老婆的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推导出这样一个结果呢?王世峰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直觉,是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必然联系。直觉可靠不可靠,要等明天到公安局去检验了。 第二天王世峰又去了公安局,他凭借着原来在这里工作的便利,在各个办公室转,一边转,一边仔细观察着人们的后背,希望找出来那个姿势不那么自然的人。 令人失望的是,没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他想起郭树槐,为啥今天没有看到他呢?到郭树槐的办公室问一下,办公室里的人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上没上班。 王世峰只能去找邹全德,见面后王世峰直截了当的问:“郭树槐没有上班吗?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呢?” 邹全德说:“他今天请假了,好像是哪里不舒服。” 王世峰说:“是后背不舒服吗?” 邹全德说:“不知道,好像是吧!具体啥情况我还真不知道。” 王世峰说:“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吗?” 邹全德说:“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应该去问一下他的家人。” 王世峰觉得邹全德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出了公安局就奔家属楼去了。 找到郭树槐的家,王世峰敲门,过了一会,一个老太太打开门,看到是王世峰,问:“你找谁啊?” 王世峰说:“大娘,我是郭树槐同事,我来找他问点事情。他在家吗?” 老太太说:“他没在家,好像是去医院看病了。” 王世峰说:“你知道他去了哪个医院吗?” 老太太说:“不知道,我没问他去哪个医院。” 王世峰有些失望,毕竟那么多的医院找到郭树槐也不容易。可是该怎么办呢? 王世峰也想不出来好的办法。只能等他上班到单位等他。 现在王世峰才知道,原来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竟然这么难,而要想把这件事情做好、做成功更是难上加难!这其中所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大,他不禁感慨万千。回想起自己以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王世峰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他曾经以为只要有决心和毅力,就能够轻松地完成任何事情,但现实却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教训。如今,他终于明白了,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轻易做到的,每一步都需要脚踏实地地去走,每一个细节都需要认真对待。只有这样,才能逐渐积累经验,提高能力,最终实现自己的目标。 晚上王世峰没有出门,吃完饭就回自己屋里了,躺在床上想着关于这两天自己的经历。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每一个细节。仔细的梳理着,看看自己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他想到两次被人袭击是不一样的,证明不是一个人所为,第一次只是想确认是不是他干了坏事;第二次是想要他的命。幸亏有人出手救了自己,不然今天晚上不会躺在床上,而是在太平间待着了。 救自己的人是谁呢?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呢?是巧遇,还是蓄意跟踪自己? 王世峰想:“这谜团一个接一个,前面的一个还没弄明白,后面就又出现新的谜团。该怎么才能解开这些谜团呢?” 他伸手抓了几下头发,无奈的摇摇头。现在一个突破点都没有。这让他心里觉得迷茫而又失落。 王世峰到了郭树槐的办公室,碰巧就郭树槐一个人在办公室。 王世峰走过去,在郭树槐后背轻轻拍了一下。郭树槐立刻疼的呲牙咧嘴的。 他瞪着王世峰说:“你干啥呢?我后背受伤了,你知道吗?” 面对郭树槐恼怒的质问,王世峰不怒反喜,说:“我不知道你后背受伤了啊,只是好久不见想亲热一下,没想到触到了你的痛点啊!” 王世峰问:“你怎么受的伤啊?厉害吗?来让我看看伤口严重吗?” 郭树槐没好气地说:“你看什么啊?关你什么事?你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是很缺德的。” 王世峰依然笑着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是作为同事关心你一下。虽然动作粗鲁一点,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受伤了啊!” 郭树槐说:“你还是少关心我好一点,不然估计会让你坑死了。” 王世峰拿出来那根铁丝,对着郭树槐晃了晃,说:“你知道这个东西吗?” 郭树槐说:“不知道啊!这是什么东西?” 王世峰说:“这是证据,某些人为非作歹的证据。” 郭树槐脸色一变,说:“啥狗屁证据,别跟我在这里胡扯。” 王世峰说:“老江老婆从你这里拿走证明材料以后,那天下午你去哪里了?” 郭树槐有些着急,说:“我去哪里还要通知你一声啊?你是我领导,还是你是我爹啊?” 王世峰说:“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 郭树槐说:“我当然清楚啊,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王世峰说:“当然有关系啊。我问你我原来房子的钥匙呢?” 郭树槐有些吃惊,说:“钥匙?我给了老江老婆了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世峰说:“我说的是我身上带着的那一把钥匙,你弄到哪里去了?” 郭树槐一脸茫然,说:“你的钥匙?我不知道啊!你真是莫名其妙,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王世峰说:“不是我说了莫名其妙的话,而是你做了莫名其妙的事情。你知道老江老婆的事吗?” 郭树槐说:“她有什么事啊?” 王世峰说:“你还在装吗?她从你这里拿走材料那天被人欺负了。就在她新分配的房子里。而你给完她材料以后也出去了,你说是不是太巧了啊?” 郭树槐说:“巧不巧的跟我也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我欺负了老江老婆吗?真是岂有此理!”郭树槐声音里怒气十足。 王世峰说:“那你能证明你那天出去以后去了哪里吗?” 郭树槐迟疑了一下,说:“我为什么要证明,你也没有权力知道我的行踪啊。我去干什么是我的自由,你好像也没有权力过问吧?” 王世峰说:“好,我没有权力过问你的行踪。前天晚上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郭树槐说:“前天晚上的事,你也管不着吧?” 王世峰说:“你后背受伤是不是前天晚上的事啊!” 郭树槐说:“前天晚上的事你管不着,我也不想告诉你。你更没有权力打听。” 这时候一个警察走进办公室,王世峰只好终止了谈话。 王世峰凑到郭树槐耳边说:“你记住了,我会新账老账一起跟你算的。” 郭树槐呆呆的听着,好一会才说了三个字:“神经病。” 他看着王世峰的背影走出办公室,猛然坐在椅子上,用力的砸了办公桌一拳,嘴里哼了一声。 王世峰走出郭树槐的办公室,心里还是有一种挫败感。他觉得郭树槐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配合自己。 他原来以为只要拿出证据,郭树槐就会立刻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想到他竟然好像一点都不为所动。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该怎么继续查下去呢?…… 第42章 司机 晓燕终于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到了日子开始搬家了。 晓燕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既有对这个生活多年的农村的家的不舍,也有对新的城市的家的憧憬。这种复杂的情感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就像是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一方面,她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这里有着她熟悉的一切,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她童年的回忆和成长的足迹。那破旧但温馨的房屋、门前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还有那些亲切的邻居们,都是她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而另一方面,新的城市的家则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开始,那里有着更好的教育资源、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以及更多的机遇。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也是她努力奋斗的目标。 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告诉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必须要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放弃一方才能得到另一方。这个决定将会改变她的人生轨迹,让她走向不同的未来。 虽然农村的生活平静而又顺心,但是长远考虑还是城市生活比较好一些,对于孩子们都在前途更有利一些。 马上要临近搬家的日子,晓燕还是决定去找一趟月仙,敲定一下车的问题。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好及时补救。 晓燕又一次骑自行车来找月仙。月仙告诉她,车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晓燕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解决了车的问题,别的都不是问题了。 月仙说:“明天就是搬家的日子了,你今晚就住这里,明天早上坐车回去,正好给车带路。” 晓燕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我怕万一车的问题有什么纰漏咱们也要想办法补救。” 月仙说:“看来你还是低估了我的能力,对我还有怀疑。” 晓燕说:“对于你的能力人品我是绝对相信的。毕竟用的车不是你家的啊!有时候别人还有个方便不方便呢!如果是你的车,我今天就不用大老远的跑过来了。” 月仙说:“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学会拍马屁了。” 晓燕笑了,说:“拍不好,刚练,只要拍不到马蹄上基本就算成功。” 晓燕又认真的说:“其实我说的是实话,一点没有拍马屁的意思。再说了我们这样的关系也用不着拍马屁啊!” 月仙微微颔首,赞同地说道:“是啊,如果只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样只会让人心生反感和不适。毕竟大家相处,就是要真诚相待、实实在在的。搞那些虚伪做作、假惺惺的东西,不但没有意义,反而可能破坏彼此之间原本良好的关系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真诚友谊的珍视与追求,仿佛在告诉对方,只有真心实意才能赢得真正的友情。 晓燕语气坚定地说道:“确实如此呀!朋友之间的情谊可不是依靠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就能维持得住的。真正的友谊应该建立在真诚之上,彼此之间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只有这样,友情才能够长久地延续下去。”她的眼神充满了认真和坚定,仿佛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 晚上月仙和晓燕又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女人的话很多,熟悉的人说起来没完没了,不熟悉的人也可以没完没了的说话。人类创造的语言天赋大部分都分配给了女性,而男人很少有人能够长篇大论的说个没完。 月仙说:“搬过来以后,你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都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搬过来要忙好一段时间才能稳定下来。” 晓燕说:“是啊,最重要的是孩子的上学问题,还有我怎么挣钱的问题。这两个问题解决了,基本就可以稳定下来了。” 月仙说:“挣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一把,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饭店做事。这样做不用去找工作。如果有好的赚钱的路子,你随时可以走的。” 晓燕说:“好,不过我还是先把孩子们的上学问题解决以后才能上班挣钱。孩子们的学业是不能耽误的。” 月仙说:“是啊,孩子们上学就像你们种地一样。一定要抓紧时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会花很大的心血才能补回来,而且效果恐怕也不好。有的时候根本就补不回来。” 晓燕说:“你还真是有点道道的,居然还知道种庄稼的事。你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在农村有这么一句俗话,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换成人的话,就是耽误一时有可能会耽误了一辈子。” 月仙感慨的说:“你看还是古人总结的话言简意赅,很短的话表达很深远的意义。现在的人总是想着怎么创新,千方百计的去否定古人的东西。想想现在的人有多么无知啊!” 晓燕说:“也许不是因为无知,而是有着他们的目的,不可告人的目的。用他们带有迷惑性的语言愚弄人民大众,故意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来达到他们的目的。这样的人岂止是可耻,更是可恨。” 月仙说:“这样的人很多,而且很有市场,因为他们的话具有蛊惑性,普通人是分辨不出来真假的,所以被他们的论点迷惑,进而相信他们的话。” 晓燕说:“其实他们的话,也不一定就是自己想出来的,他们除了会剽窃篡改,还会编造一些无中生有的话,让人们信服。其心可诛啊!” 月仙说:“人说话都是有目的性的,没有人会胡说八道,即使是胡说八道也是有他的目的。” 夜深了,安静的夜里,两个女人絮絮叨叨的说话,躺在床上说话,时间会不知不觉流失。 月仙看了一下手表,说:“睡觉吧,用不了多久该天亮了。天亮以后就有你忙的了。” 晓燕说:“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担心的原因,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困意。你先睡吧,明天你也不轻松的。” 月仙说:“好,那我先睡了。”说完扭过身,不大一会就发出均匀的鼾声。 晓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凝视着窗外的夜空,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那片晴朗的星空。 夜空中没有月亮的存在,但星星却显得格外的明亮和璀璨。它们像是散落在黑色天幕上的钻石,闪烁着微弱而美丽的光芒。每一颗星星都有着独特的形状和亮度,有的像小亮点,有的则比较大且明亮。这些星星构成了一幅令人惊叹的星空画卷,让晓燕不禁为之着迷。 她沉浸在这片宁静而神秘的星空中,思绪渐渐飘远。星星似乎在向她诉说着宇宙的奥秘和无尽的可能性,让她感受到自己与整个宇宙的联系。她想起小时候曾听过的故事,那些关于星座、银河和遥远星球的传说,此刻都变得如此真实和生动。 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晓燕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她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以及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位置。星星的闪耀给了她一种启示,让她明白生命就如同星空一样,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只要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勇敢追逐梦想,就能在黑暗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晓燕听人说过,地上的每一个人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星。于是,她常常在夜晚独自仰望星空,试图寻找到属于自己和雨亭的那颗星。每当她凝视着那片浩瀚的星空时,心中总是充满了无尽的思绪与遐想。 她努力地在星空中寻觅着,想象着哪一颗闪烁的星辰代表着自己。或许它是那颗明亮而坚定的星,始终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又或许它是那颗隐藏在众多繁星之中,默默闪耀却不易被发现的星。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总也找不到那颗专属于自己的星星。 同样地,对于雨亭,她也在星空中寻觅着他的身影。她想知道哪颗星星象征着他,是否能从星空中感受到他的存在。但她心里清楚,即使再怎么努力,她永远都无法真正找到这两颗星星。因为它们只是一种美好的想象,一种寄托着人们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和渴望。 尽管如此,晓燕依然喜欢在寂静的夜晚凝视着星空。她相信,虽然无法找到具体的星星,但她和雨亭的命运早已与这片神秘的星空紧密相连。在那里,有着无数的可能和希望,也有着他们共同的梦想和追求。也许有一天,当她再次抬头望向天空时,会突然领悟到那些星星所传递的信息,找到内心深处真正的答案,听到雨亭在天堂的心声。 天亮了,月仙按时起床,忙着她每天早上都会重复的工作。 晓燕也跟着起床了,她帮月仙把所有食材搬到后厨。 吃完早饭,月仙找的车来到饭店门前。月仙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拉着晓燕的手说:“走吧,上车。” 晓燕有些意外,说:“你也要跟着我们去吗?” 月仙点点头,说:“我当然要去的啊!这么大的事,一辈子也没有几回,我肯定要给你助威的。” 晓燕说:“你走了,饭店里的事不会耽误了吧?” 月仙说:“你就放心吧,不会耽误什么事情的。” 两个人挤进驾驶楼,司机问:“现在可以走了吗?”月仙点点头,说:“可以走了。” 司机启动汽车,挂档一气呵成,汽车平稳的走了。 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人显得很忠厚,身材魁梧,粗糙的大手握着方向盘,显得从容而又自然。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和她们聊天,他问月仙:“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晓燕还没有说话,月仙抢着说:“我们是姐妹,亲姐妹,你看着我们长的像吗?” 司机从反光镜里端详着两个人,仔细的比较了半天,说:“不像,一点都不像。” 月仙笑了,说:“师傅你眼光不行啊,别人都说我们姐两个长的可像了。” 晓燕差点笑出声来,她心里暗暗笑月仙的调皮。 司机说:“难道真的是我眼光出什么问题了吗?我怎么看你们两个也不像亲姐妹。” 月仙笑着说:“给我们拉完这一趟活,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眼睛吧。可能是眼睛真的出了问题。” 晓燕笑着,她忙着岔开话题,问:“师傅你开车多少年了啊?看你开车技术好棒啊!” 司机一脸自豪的说:“我开车快十年了,技术也是一般。但是我开车很小心。毕竟这活牵扯到我和别人的身家性命,不能不小心啊!” 晓燕说:“师傅你的太对了。小心没有大错。你家里有几个孩子?” 司机说:“两个,都是男孩。” 晓燕说:“你命真好,多子多福啊,将来你也是享福的命。” 司机爽朗的一笑,说:“啥命啊?我是不太相信这些。既然他们投奔我来了,我只有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好好成长就行了。至于能不能享到他们的福,我是不太在意的。我付出了该付出的,也就心安理得了。” 司机继续说:“他们有良心的话,等我老了照顾我一下更好,没有良心不管我呢,我也不会埋怨他们。到那个时候,他们也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们的选择和做法必然有他们的道理,所以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晓燕觉得这个司机很豁达,看事情很透彻,并且也是通情达理的。 晓燕说:“师傅你的看法真是与众不同。别人养儿子都是盼着老了可以借他们的光,享他们的福。你的想法跟一般人想法不一样啊!” 司机说:“这种事情不好说,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心盼着老了以后儿子们好好孝顺自己,人人都会这么想。但是儿子们成年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他的家庭也需要他来照顾。如果有能力的还好,可以照顾得过来。万一能力不是很强,只能照顾一面,他肯定选择照顾他的家庭。如果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办?也不能天天上门吵架吧?即使吵架也没有用,该不养还是不养,反而伤了感情。” 晓燕说:“你人这么好,老了以后儿子们肯定不会不养你。我说如果万一你老了以后儿子们不养你,你该怎么办呢?” 司机说:“说实话,我自己的想法本来就是老了以后不会指望他们养我。等我老了,和老伴待在一起,不和儿子们掺和,那个时候他们想看看我们,就来看看。不想来看我们,我们也不会去强求。这样大家相对轻松一些,没有包袱,没有负担。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第43章 搬家 晓燕心里很佩服这个司机,佩服他对事情的看法很透彻,也佩服他的豁达。 一路上说着话,感觉很快就到了晓燕的家。 汽车缓缓地停在了晓燕家门前,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金灿灿的光芒洒向了大地。阳光照亮了河流和树木,使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而温暖。同时,它也照亮了晓燕左邻右舍的每一张脸,这些脸上洋溢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他们纷纷走出家门,迎接着晓燕的归来,并且准备给她把东西装上车。大家眼中满是喜悦与期待,仿佛晓燕就是那道最耀眼的阳光,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和希望。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真诚的笑容,那是对晓燕深深的祝福和关爱。 月仙看着周围这些露着灿烂笑容的脸,心里不由得暗暗感慨:“晓燕这丫头,真是人见人爱啊!” 她一边想着,一边向四周望去,发现自己被一群热情洋溢的面孔包围着。每个人都带着善意和喜悦,似乎对晓燕充满了喜爱之情。 月仙不禁感叹道:“晓燕在老家的人缘可真不错呢!” 她意识到,晓燕在这里有着深厚的根基和广泛的人脉。人们愿意与她交往,不仅仅因为她的美丽和聪明,更是因为她真诚待人、乐于助人的品质。 这种好人缘让月仙感到既欣慰又羡慕。她心想,如果自己能像晓燕一样受到大家的欢迎该有多好。不过,她知道要赢得他人的认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付出努力和真心。 月仙暗自下定决心,还要向晓燕学习,以真诚和善良对待每一个人,争取也能在这个地方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良好人际关系。 只是月仙不知道的是农村生活的人,离开了人们的帮助,很多事情都是寸步难行的。所以会形成农村所特有的交际方式。 说交际方式的特有,确实是一点不假的。不但是特有而且是很复杂的。复杂到一两句话说不明白的。 大家七手八脚的往车上搬着东西,有的人在车上把东西码放整齐牢靠。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该拉走的东西都已经装好了。 司机检查了一下车里装的东西,生怕半路上会掉下来。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月仙上了车,这才发现人有点多了,车里面坐不开。 晓燕对婆婆说:“娘你上车,抱着心娴,你们三个人挤一下,我骑自行车和心娴一起过去。” 月仙有些心疼,说:“那多累啊!要不你们坐在车斗里面。也比你骑自行车好啊!” 晓燕说:“没事的,反正我这一阵经常骑车来回走,已经习惯了。” 她拿出来房产证明材料,对月仙说:“这上面有具体的地址,你们就按这个地址过去就行。我估计我也不会慢太多的。你们先走,我归拢一下,马上就走。” 月仙坐好,老太太抱着心悦,三个人挤进驾驶楼坐好。司机发动汽车开走了。 晓燕又把剩下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归拢好,锁了门。推起自行车,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故人,故居,故事最牵动人的心弦 那些曾经与我们相识相知、有着深厚情谊的故人,那些承载着无数美好回忆和温馨时光的故居,以及那一个个扣人心弦、感人至深的故事,都是人们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易触动心弦的部分。它们犹如一道道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们心灵的角落;又似一缕缕轻柔的春风,抚慰着我们疲惫的灵魂。这些珍贵的记忆,让我们在岁月的长河中流连忘返,也让我们在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份宁静和安宁。每一次回忆起故人的音容笑貌,每一次走进故居的大门,每一次聆听那些动人的故事,都会让我们感慨万千,热泪盈眶。因为它们不仅仅是过去的一部分,更是我们生命中的宝贵财富,永远值得我们去怀念、去珍惜。 纵有千般不舍,无奈也要离去,晓燕骑上自行车,带上心娴走了。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晓燕心一横,蹬着自行车再没有回头。 心娴抱着妈妈的腰,也不断的回头看,看这个从出生就住的地方,一个度过了幸福的童年的地方。 心娴问:“妈,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吗?” 晓燕说:“肯定会回来的,但是不会在这里住很久的。估计回来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的。” 心娴说:“你会想这个家吗?” 晓燕说:“肯定会想啊,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甜蜜的回忆。” 心娴说:“我也是,感觉这个地方特别亲切,特别值得留恋。” 晓燕说:“当然值得留恋,你和我在这个地方度过了最幸福的时光。怎么能不留恋呢?” 心娴说:“你最幸福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啊?” 晓燕说:“我最幸福的时候,就是你刚出生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觉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有你爸爸和奶奶的照顾,又有了你,感觉你就是上天送来的天使。一家人其乐融融,人最大的幸福也不过是这个样子了。” 晓燕蹬着自行车,她在惦记着拉着东西的汽车不知道到没到她新的家。想到这些晓燕心里有点起急,她用力的踩着自行车。 心娴已经感觉到妈妈稍微有一点气喘吁吁的了,他知道晓燕是想赶紧赶到新家。他劝晓燕:“妈,你不用着急,有我干妈和奶奶在车上,不会出问题的。” 晓燕说:“我是想早点赶过去,好帮他们的忙。我怕她们太累了。” 此时汽车已经到了晓燕的新家,月仙从车上下来,然后抱下来心悦,把老太太扶着下了车。 月仙说:“我去找几个人帮忙,你们稍微等一下。” 从汽车上卸下雨亭骑过的自行车,月仙骑上自行车一溜烟的走了,不大一会,来了好几辆自行车一个自行车上两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她饭店的工作人员。 月仙说:“大伙先把车卸下来,让司机师傅先走,然后我们再慢慢往楼上搬。” 司机说:“这样最好,我也怕时间太长耽误了别的事。万一耽误了事,怕领导不乐意。”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东西从汽车上卸下来,暂时摆在地上。 月仙拿了一叠钱,放到司机手上,说:“谢谢你给我们帮忙,这是我一点心意。本来应该请你吃饭再让你走,但是我们也实在走不开。”说着她指了指摆放在地上的锅碗瓢盆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司机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这有点太多了。我不好意思拿,你多少意思意思就行了。” 月仙把钱塞进司机的手里,说:“多你别嫌多,少呢你也不要嫌少,就这些你拿着,给嫂子和孩子们买点好吃的,大家不是都高兴吗?” 司机千恩万谢,说:“以后有事你尽管找我,我一定帮忙,没有时间我挤时间也会给你帮忙。” 月仙说:“你接我们那个饭店就是自己开的,闲下来的时候过去。我一定请客,一定补上这一顿。” 司机爽快的说:“好,有时间我一定去,我们一言为定。” 月仙说:“一言为定。” 司机上车,开着车走了。人们开始往楼上搬东西。 这时候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人走过来,站在那里打量着地上的东西。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鬼鬼祟祟的拿起一个小包,刚要揣起来,突然惊叫一声手一下子松开,小包掉在地上。小伙子的惊叫吸引大家的目光,大家看到小伙子的手腕处起了一个包。 在众人的目光中,小伙子满面羞愧的走了。众人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小伙子偷东西被人打了,然后小伙子就走了。可是谁打的这个小伙子呢?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忙。 晓燕努力的踩着自行车踏板,终于快到家了。自行车转过一个弯,晓燕看到一个轮椅在路上慢慢的走着。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那个没有腿的丑男人。 晓燕盯着那个丑男人看了很久,心娴看到晓燕一直盯着一个轮椅,他也好奇的顺着妈妈的目光看过去,当他看清丑男人的脸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心娴从来都没有看到这么难看的脸,吓得他一下子抱紧晓燕的腰。 晓燕似乎感觉到了心娴的紧张,安慰心娴说:“没事的,这个人虽然不好看,但是人是很好的,你不要害怕。” 心娴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好在丑男人并没有盯着她们看,只是低着头让轮椅慢慢的走着。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大部分东西已经搬到楼上了。 晓燕放下自行车,招呼心娴一起往楼上搬着东西。人多好干活,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下,终于把东西搬完了。 月仙说:“大家都上楼去,增加一点人气,待一会咱们就回饭店,今天一定好好的庆祝一下,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大家都上了楼,有坐的,有站着的,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待了一会,月仙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晓燕说:“我是不是要收拾一下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都没地方下脚了。” 月仙说:“今天就不收拾了,今天好好庆祝一下,明天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晓燕说:“好吧,那就走吧。” 众人骑自行车回月仙的饭店。 月仙告诉厨师:“今天咱们就放假了,不接待客人,咱们自己敞开了吃,敞开了喝。你们去掂对菜吧,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众人一阵欢呼,各自去忙了。 月仙拉过来心娴,看着他说:“我就喜欢我这干儿子,越看越喜欢。你今晚就在干妈这里住吧。” 晓燕说:“不能让他在这里住,太麻烦你了。” 这时,月仙又拉过来心悦说:“我不嫌麻烦,我也不怕麻烦,今晚这兄妹两个就都别回去了,就在这里住。我和丫头一个床,干儿子一个床。” 月仙又说:“都说女孩比较喜欢嫉妒,我对干儿子好一点,这丫头不会嫉妒吧?” 晓燕笑了,说:“那不能嫉妒的。这丫头比一般女孩都大度的。” 月仙说:“那可太好了,好性格才让人喜欢。”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晓燕说:“我们以前说过儿女双全的吧?你没有忘了吧?” 晓燕说:“我是没有忘,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整这些啊?” 月仙说:“怎么就没有时间呢?只要你愿意,丫头愿意就行。” 晓燕说:“我还真没有跟丫头提过这个事情呢!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月仙说:“你没有问过,那就不用你问了,我自己问。” 她拉过来心悦,说:“我想让你当我干闺女,你愿意吗?” 心悦一时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晓燕。 晓燕说:“你觉得这个胖姨好不好?” 心悦点点头,她的确觉得月仙很好,不但给她买了好吃的东西,还给她买了漂亮的衣服,村里都没有女孩穿过的漂亮衣服。 “让她做你干妈,跟你哥哥一样,你愿意不愿意?”晓燕小心翼翼的问。 心悦又点点头,月仙马上高兴的说:“好孩子,鞠个躬,喊一声干妈就行。跟你哥哥一样,我们一切从简。” 心悦乖巧的鞠了一个躬,然后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干妈。” 月仙立马高兴的合不拢嘴,大笑着说:“今天是双喜临门,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不怪乎那个算卦的老先生说,还有意外的惊喜。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月仙又对老太太说:“大娘,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往后你就把我当你闺女,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老太太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她终于见到月仙,终于见到晓燕经常夸奖的人。 老太太最高兴的是去了她一块心病,她的心病是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的。她一直怀疑晓燕每次来城里住的地方的主人是不是一个男人。今天终于知道晓燕没有撒谎,她终于知道晓燕每次都是和月仙一起住的。她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其实老太太心里也知道即便是晓燕和男人一起住,也是她没办法干涉的,那也是她无可奈何的事情,那也是晓燕的自由。但是老太太还是从心里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因此她对晓燕每次进城一起住的人的性别总是耿耿于怀。 今天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老太太心里像开了一扇窗户一样敞亮痛快。 第44章 醉酒 老太太拉着月仙的手,说:“晓燕这一阵经常对我说起你。她说你给她帮了很多忙,你帮她的忙我们全家都感激你的。现在我们搬过来了,以后我们还要多亲多近。我们能帮到你的地方,你就尽管说,千万不要客气。” 月仙说:“我跟晓燕就像亲姐妹一样,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晓燕也给我帮过很多忙的,就是她自己不愿意跟你们说。” 这时候厨师开始炒菜,一道道菜陆续端上桌。此时已经没有了老板厨师服务员的区别了,大家七手八脚的都在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没有多长时间菜就上齐了。 月仙把大家安排着坐好,从柜台拿了一几瓶白酒,说:“今天我们就彻底的放松一次,大家能喝白酒的喝白酒,喝不了白酒你们随便,想喝什么就拿什么。” 月仙把酒瓶盖打开,挨个倒酒。不能喝白酒的都自己找喜欢喝的,有的开了啤酒,有的打开了汽水。 一圈下来,大家的杯子里都是满的了。 月仙说:“大家喝酒之前,我先把话说完了,不然一会喝多了,说话就不一定怎么样了。喝酒以后我说的话,你们可以不听,也可以不信。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喝完酒以后不会胡说八道。所以喝酒以前我还不会胡说八道的。” 大家哄笑起来。 月仙接着说:“今天这顿酒有很重要的意义:首先是大家帮忙搬家,楼上楼下的来回跑比较辛苦,我就算替晓燕谢谢大家。还要谢谢大家的是,在我不在店里的时候,大家都是齐心协力的做事情,没有耽误事,也没有出差错,说明大家很努力。所以谢谢大家平时的辛勤付出。” 厨师和服务员鼓起掌。其中一个女服务员站起来说:“大家都付出了没有错,但是我们也得到回报了。主要还是你平时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了,所以关键时候我们也不能掉链子,关键是我们不敢,也不忍心掉链子。为啥说不敢掉链子呢?” 她顿了顿,大家都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说:“胡姐(指月仙)和我们是相辅相成的,我们不努力工作,饭店就开不下去,我们就失业了,也就没有了生活来源。为了我们的生活来源,怎么敢掉链子呢?胡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不好意思不尽力啊,所以也不忍心掉链子。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大家又开始鼓掌,月仙心里很感动,她说:“谢谢大家,我觉得我们都是凭良心做人,凭良心做事。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咱们的饭店,这都是大家辛勤付出的成绩。” 月仙又接着说:“这顿酒的意义还有一个,就是我得到一儿一女,这也是非常大的大喜事。所以今天这顿酒是喜酒,是喜上加喜的喜酒。”她端起酒杯,说:“我先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的努力和支持。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一杯酒就喝完了。大家纷纷举杯,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月仙又挨个敬酒,大家回敬,一来二去月仙的酒就有点喝多了。 酒是好东西,但是不能过量。酒喝多了,就会出现一些状况。酒后的状态是因人而异的:有的哭,说着话就哭起来。 有的笑,无缘无故的笑,看到什么都觉得可笑。 有的闹,闹起来没完没了,甚至打架斗殴。平时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三杯酒下肚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就是老三,没有人比的了他。 有的只是睡觉,喝多了就睡,啥也不说,就是睡觉,吐。吐完接着睡。 还有的喝多了就走,一直不停的走,不选择路线,没有目的,就是一直脚步不停地走,啥时候酒醒了,脚步就停下了。 还有的喝多了就说话,不停的说,即使睡着了嘴里还是不停的说。具体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醒过来啥也记不住。 月仙喝多了,脑袋有些昏沉,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她靠在椅子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酒精的作用让她的身体渐渐发热,思绪也开始飘飞。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曾经与她有过一段特殊关系的男人。他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清晰,仿佛就站在眼前一般。月仙不禁微微一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味道。 酒精的刺激下,她体内的荷尔蒙开始躁动,这种生理反应进一步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异性。而那个男人,便是她此刻最想见到的人。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时光、温柔的拥抱和深情的吻,都在她的心头萦绕不去。然而,如今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和遗憾。 月仙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要面对现实,放下过去,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此时此刻,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只能任由它们在心底蔓延…… 月仙脸色绯红,白里透红的肌肤如桃花般艳丽动人,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她的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星辰点缀其间,令人为之倾倒。然而,这美丽的容颜却无人欣赏,只有寂寞和孤独陪伴着她。 她的内心深处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凄凉感,这种感觉如同冰冷的寒风穿透骨髓,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凄凉,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心中的苦楚。 十多年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将它们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这些感情犹如一座积压已久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而今晚,酒精成为了这座火山喷发的助推剂,让她无法再抑制内心的冲动。 她突然起身,抱着晓燕嚎啕大哭,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向下流。 她的突然间的举动吓坏了在座的所有人。 有的员工隐隐约约听到过月仙的事,但是具体情况谁也不了解。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开朗热情,风姿犹存的女老板内心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地方。她内心有一块柔软的地方,柔软到不能触碰,稍微触碰一下就会痛彻心扉的地方。 今天的酒精作用,终于刺激到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所以月仙才会哭的这么撕心裂肺。 晓燕也抱着她,轻轻的安慰着她。哭了好大一会,月仙终于不哭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她扶到楼上,晓燕安排她躺在床上。 经过这样一闹,大家都没心喝酒了。纷纷各自走了。 晓燕骑自行车把心悦和奶奶送回家,把心娴留下来看着月仙。 晓燕对心娴说:“我把心悦和奶奶送回家我就返回来,你不用害怕。好好照看你干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心娴点点头,他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强烈的自尊心促使他不能表现出来害怕的样子。只能硬撑着留下来。 晓燕把心悦和奶奶送上楼,对她们说:“你们先睡吧,我还要回去,照看月仙,陪着心娴。” 老太太说:“你路上注意安全,黑灯瞎火的骑车注意点。” 晓燕说:“没事的,我小心点就是。” 说完急匆匆的又赶回饭店。 晓燕把门栓好,然后上了楼。 心娴躺在床上,还没有睡,他根本就睡不着,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没有困意。他见晓燕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晓燕说:“你赶紧睡吧,时间不早了。” 心娴点点头,说:“你也睡吧,妈。” 晓燕说:“我不能睡,我要照顾你干妈。她喝多了,一会肯定难受,需要人照顾。” 月仙趴在床上,头伸出床沿。晓燕拿了一个盆放在地上,对着月仙的头。只要月仙吐出来,正好吐在盆里。 下半夜月仙开始吐,吃的喝的统统都吐了出来。最后实在没有东西可吐,开始吐绿色的水,那应该是胆汁。 晓燕一遍一遍的给她倒掉吐出来的东西,每次吐完,晓燕会端来温水给月仙漱口。 天快亮了,月仙终于不吐了,人安静下来,睡着了。 晓燕看到月仙睡着了,她松了一口气,和衣躺在心娴旁边,很快就睡着了。 月仙醒来的时候,发现晓燕不在屋里,只有心娴还在睡着。 此时的月仙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脑袋昏沉得厉害,而胃里也有些火辣辣地疼着,像是被火灼烧过似的。她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昨晚喝酒太多所留下的后遗症。身体的不适却让她感到十分难受。这种痛苦的感觉,就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身体,让她难以忍受。但即使如此,月仙还是强忍着痛苦坐起来,她准备缓一下,然后下楼去做她明天早上的工作。 正在这时,晓燕端着碗上楼来了。她看到月仙坐在床边,稍微有点意外,说:“你醒啦?” 月仙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说:“我要下去,看看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晓燕把碗放下,说:“你别动了,先把这碗热粥喝了,吐了一夜,胆汁都吐出来了。肚子里肯定空的厉害,先喝点粥补充一下营养和水分,等中午再吃别的东西,不然胃口会难受的。” 月仙说:“没事的,我下去看看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晓燕说:“让你别动你就别动了,我都弄好了 ,我是弄完以后才熬的粥。下面一切都很正常,不会耽误开门营业。” 月仙心里一阵感动,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端过来粥碗,慢慢的喝着。 晓燕说:“你在这里陪着你干儿子吧,我下去给他们帮帮忙,也让他们稍微轻松一点。” 月仙说:“你不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吗?刚搬完家,东西都放的乱七八糟的,必须要收拾一下。” 晓燕说:“那个不着急,啥时候收拾都行,你酒劲过去了,我就回家收拾东西。今天就不回去收拾了。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闲时间,不用急在一时。” 月仙说:“你随便吧,那我就不下去了。” 晓燕转身下楼走了。 月仙看着晓燕下楼的背影,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尽管昨夜因醉酒而呕吐不止,但月仙并未心生懊悔或沮丧之意。此刻,她的身体仍有些许不适,但内心却充满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因为她深知,晓燕对她的关怀是发自肺腑的。为了悉心照料她,晓燕几乎整夜未眠。这份真挚的友情让月仙倍感温暖与幸福。 王世峰从心里感到了沮丧,这种感觉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他默默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想起了那些曾经对他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神,如今却变得陌生而冷漠。他不禁问自己:“我真的这么失败吗?”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他知道,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他显得更加软弱。 王世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意识到,这些天的经历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或许他一直以来都过于自信,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能力和局限。现在,他需要放下过去的骄傲,认真思考自己未来的道路。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态度和价值观。他发现自己在很多方面都存在不足,比如缺乏耐心、不够细心、容易冲动等。这些缺点让他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了不少麻烦,也影响了他与他人的关系。 王世峰决定要改变自己。他要学会控制情绪,培养耐心和细心;他要努力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不断学习新知识;他还要学会与人沟通合作,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实现自我价值,赢得他人的尊重和认可。 最后,王世峰站起身来,坚定地告诉自己:“我一定能做到!”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最终做了一个决定,关于老江老婆的事必须要询问老江老婆才行,所以他决定去询问老江老婆。 第45章 打王世峰 晓燕见月仙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对月仙说:“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你自己注意点吧,别太累了。” 月仙说:“没事,就是喝醉酒,也不是长病。再说我也不是没有喝醉过。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月仙说的没有错,她的确喝醉过,只是有时候喝醉了,没人在身边陪着。 醉了没有人陪着的人才是最孤独的人,而那时的月仙便是如此,她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眼神迷离地望着手中的酒杯,心中满是寂寥与无助。心心念念的人离开了自己去外面闯荡世界,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空荡荡的屋子和无尽的思念。更糟糕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无疑是对她心灵的又一次重创。 种种打击让月仙感到无比痛苦,她想要借酒消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忘却一切烦恼。于是,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试图将所有的痛苦都淹没在那浓烈的酒味之中。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内心的孤独感却始终无法消散,反而随着酒精的作用愈发强烈。 月仙渐渐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起了曾经与爱人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甜蜜的瞬间如今已成为遥远的过去。她不禁黯然神伤,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酒杯里,与酒融为一体。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孤独无依,只能独自承受这份沉甸甸的痛苦。 还好这次醉酒有人照顾,不至于感觉那么孤独、失落。 因为爱情醉了酒,因为友情照顾着因为伤情而酒醉的人。月仙感到一丝丝的安慰,然而友情终究是友情,爱情依然是爱情,是互相不能替代的。 晓燕看到月仙的精神状态很好,就对月仙说:“我先回家收拾一下,过两天我再过来,这回离得近了,来来去去的就方便很多了。” 月仙说:“好的,如果需要帮忙你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晓燕说:“行,如果需要帮忙我肯定会找你的。” 于是晓燕带着心娴回家了。 晓燕回到家,开始收拾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心娴和心悦也跟着晓燕一起忙里忙外。 大家正干的起劲,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晓燕有些纳闷,刚搬过来没有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看到一个小伙子站在门口。晓燕问:“你找谁?” 那小伙子笑着说:“你是嫂子吧?我是江哥的同事,我叫王世峰。” 晓燕有些意外,“他是怎么找到我们住的地方的?”晓燕心里暗暗的想。 晓燕还是礼貌的说:“你屋里坐吧!” 王世峰说:“我就不进屋了,我过来是问你一件事情。我们能单独说话吗?” 晓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出于礼貌,还是答应下来。 两个人来到楼梯下的过道里,王世峰说:“我听说前一阵你受到了伤害。” 晓燕的脸色变了,这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况且知道这件事的人非常少,他是怎么知道呢? 王世峰看到晓燕变了脸,说:“嫂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这个房子以前是我的,我调走了,房子退还了。我觉得你在这房子出了事情,我也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具体情况,帮你抓出坏人。” 晓燕听他说完,屈辱和愤怒重新占据了心头。 她说:“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你走吧,我还要收拾屋子。”说完转身想上楼。 王世峰还是想问晓燕一些情况,所以他拉了晓燕一把。晓燕的心被愤怒和屈辱给搅乱了,有点失去理智。她见王世峰伸手拉自己,一把推开王世峰的手,甩手打了王世峰一巴掌。 一巴掌打下去,两个人都愣住了。然后晓燕就跑着上楼去了。 王世峰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他的目光空洞无物,思绪早已飘向远方。直到那一声清脆的关门声传入耳际,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他嘲笑自己的天真幼稚,竟然会因为一个理想化的想法而陷入如此混乱的情绪之中。他也嘲笑自己总是没事找事,明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带来麻烦,但还是忍不住去尝试。最后,他更是嘲笑起自己这几天所遭受的挨打,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去他妈的,不管了,明天回去上班。”他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他抬脚踹在单元门上,咣的一声巨响,那破门来回晃了几次,还好门没有掉下来。王世峰气呼呼的走出家属楼。 王世峰低着头走着,突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本来一肚子火,见有人拦住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冲到脑门,他举起拳头,刚想打下去。仔细一看原来是郭树槐。 郭树槐见王世峰满脸的怒气,就问:“你怎么了,跟谁生气了啊?”郭树槐脸上竟然有几分嘲讽的味道。 王世峰没好气的说:“没他妈的好人,尤其是你,敢做不敢当,你才是真正的小人。” 郭树槐一头雾水,问:“我怎么你了?我没招你没惹你的,为啥对我发这么大火啊?” 王世峰说:“你敢做不敢当,你后背的伤都出卖了你,还是不承认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你不是小人是什么?” 郭树槐愣住了,说:“我后背受伤跟你有鸟毛关系啊?” 说完他撩起衣服,转过身背对着王世峰。 王世峰看到郭树槐后背上确实有伤,但是不是被签子扎的伤。而是一道一道被手指甲划过的伤痕,有的伤痕深的地方还有脓在上面。 王世峰说:“那我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挠的伤啊?” 郭树槐说:“这样的事还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吗?这是多么光彩的事吗?” 王世峰心里笑了,他没想到郭树槐的老婆这样泼辣,也没有想到会受到老婆这样的待遇。 郭树槐说:“你去问我老江老婆拿走房产证明材料以后我去干啥了?那个时候我正在气头上,我家那个找茬打架,后背就这样了。衣服磨的肉疼,我就出去买了点药。你非要问我干啥去了,我能告诉你,我被老婆挠了,去买药吗?大庭广众之下我能说出口?” 王世峰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很失落。 好笑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郭树槐竟然受到老婆这样的待遇。 失落的是千方百计的找到一个嫌疑人,最后证明他是无辜的。心里产生很大的挫败感。 王世峰想:“是不是父亲的推断出了什么问题啊?有没有可能欺负老江老婆的人,和那个袭击自己的人根本就不是公安局的人啊?” 郭树槐见王世峰在发愣,问:“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王世峰说:“没想什么。” 郭树槐看得出来王世峰并没有说实话,他又问:“你说后背受伤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王世峰听郭树槐这样一问,他又推翻了刚才对父亲推断的怀疑,因为他是去公安局里透露了自己找到欺负老江老婆的人,在这以后就有人袭击了自己,而且是那种要命的袭击。说明这个人是在公安局知道的信息,也就说明这个混蛋就在公安局。不是郭树槐那这个人是谁呢? 王世峰不知道应不应该跟郭树槐说实话,所以他没有回答郭树槐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后背受伤的人啊?我是说公安局里面的人。” 郭树槐想了想,说:“我没注意这个问题,我没事净盯着别人后背,看他有没有受伤?那我不是成神经病了吗?” 郭树槐又问:“是不是后背受伤的人和你有深仇大恨啊?” 王世峰点点头,说:“是的,要命的那种深仇大恨。 郭树槐突然笑了,他说:“你都调走了,再有天大的矛盾也都化解了。谁会要你命啊?” 王世峰说:“算了,我惹不起躲得起,这两天就回去上班,不管这些闲事了。” 郭树槐说:“你早就应该去上班了,在这里一天天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安安心心的上班。” 王世峰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我这就准备回去上班了,不再操心这些事了。” 他嘴上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再管这个闲事,回去安分守己的上班,落一个清静自在。 王世峰回到家,收拾着东西。他父亲看到以后,过来问王世峰:“准备回去上班吗?” 王世峰点点头,说:“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应该回去上班了。在家待时间太长不合适,怕对上面不好交代。” 王世峰父亲点点头,说:“是啊,当差不自在,早点回去上班也好。” 王世峰父亲看透了王世峰的心思,知道他这几天肯定是白忙了一场,一无所获。 他觉得应该鼓励一下王世峰,让他不要灰心,要有恒心去做一件事。但是又考虑王世峰不能长期不去上班,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所以王世峰父亲没有说什么,只能遵从王世峰的意见。 王世峰父亲说:“人总是难免遇到挫折和打击。只要有好的心态,挫折和打击就不是什么问题。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才是正确的做法。以后的路还很长,一定要摆正自己的心态,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如果三心二意,遇到的困难就退缩,估计永远不会成什么事。” 王世峰默默地听完父亲说的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父亲早已洞悉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而这正是亲情的力量所在。王世峰暗自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都要坚定地走下去,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无情,接二连三地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令他有些措手不及、难以招架。这些接连不断的打击让王世峰感到对自己的信心尽失。他也知道半途而废是最大的损失。不如咬紧牙关,决心要战胜这些困境,以实现自己的目标。调查出这件事情的真凶。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一大堆证据,然后却证明这些证据都是没有用。为什么会这样呢?是自己走进了误区,还是有人故意往错误的路上引导他?王世峰觉得头都大了,也想不出所以然,理不出一点头绪。 晓燕回到屋里,老太太见她脸色不好看,就问:“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找你有什么事?” 晓燕说:“他是雨亭的同事,没有什么事情。” 晓燕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和无奈,仿佛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但又无法启齿。 她知道,如果继续说下去,就意味着要再次面对那些曾经让她心碎的回忆。那些记忆如同尖锐的刀刃,每次触碰都会带来无尽的痛苦。所以,她宁愿选择沉默,将所有的痛苦深埋在心底,独自承受。 然而,她内心深处的伤痛却始终无法消散。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些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试图用各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忘记过去的一切,但无论如何努力,那份痛苦依然挥之不去。 每一次回忆起那段往事,她的心都会被撕裂一次。那种痛苦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不断地冲击着她脆弱的心灵防线。而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希望时间能够慢慢治愈她的创伤。 如今婆婆问她,她只能用沉默回应,她不愿意一次一次揭开心里的伤疤,每揭开一次心里就会痛苦好长时间。 老太太看晓燕不愿意说,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只是嘱咐晓燕注意身体。 晓燕勉强笑了一下,说:“我没事的,可能是昨晚陪月仙没有睡好觉,所以脸色不好的!” 老太太说:“没事最好,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憋着心里会出毛病的。” 晓燕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吧。” 第46章 寻找学校 心娴看着妈妈的脸,觉得妈妈的脸色好难看。他刚才偷偷的听了妈妈和那个人的谈话。听过以后情绪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所以大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晓燕此时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情绪交杂着涌上心头。那后悔的感觉如潮水般淹没了她,让她感到无比的自责与懊恼;而那份屈辱感则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令她难以释怀;还有那深深的无奈,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伤心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而无助则将她彻底笼罩,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孤独。 她真的后悔极了,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当时到底是被什么情绪所左右,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举动——狠狠地给了王世峰一个耳光!此刻,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让一切重新来过。然而现实却无情地告诉她,这只是一种奢望,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后果,独自品尝着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其实在她打了王世峰以后,转身的瞬间就后悔了,不该冲动的动手打人。 晓燕想:“也许他是真的想帮自己的,而不是过来故意揭自己伤疤的。毕竟没有人无聊到干这样的蠢事的。看来我还是错怪了他” 想到这些,晓燕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也别太在意了,毕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晓燕去做呢! 首先要把屋里的东西都收拾整齐,然后还要去给心娴和心悦办理入学的事。这一切弄好还要找工作。 晓燕感觉到时间紧迫,因此她顾不上昨晚没有睡好,急急忙忙的收拾着。经过大家一天的努力,终于把家收拾得干净整齐。晓燕稍微松了一口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晓燕说:“我明天就给心娴和心悦去办理转学的事,让他们上学是头等大事,不能大意。” 老太太说:“是啊,这关系到孩子们的前途,确实需要抓紧。不过人生地不熟的,怕不好办事。” 晓燕说:“不好办也要办,孩子们的时间耽误不起的。” 心娴说:“要不我明天陪着你去吧,反正我待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可做。” 晓燕说:“怎么会没有事情做呢?好好看书学习比什么事情都重要。你和奶奶妹妹好好待在家里。再说你坐在自行车上也是增加我的负担。” 心娴说:“刚才奶奶也说了人生地不熟的,我想陪着你会好一些。” 晓燕抚摸着心娴的头,欣慰的点点头,说:“好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我遇到什么危险。没事的,你就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心娴见自己的行为得到妈妈的肯定,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第二天吃完早饭,晓燕就去了学校。她找到校长办公室,敲门进去。看到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五十多岁,滚圆的脑袋上头发极其的稀缺,头顶上一点头发都没有,头皮冒着亮光,在阳光下都会反光。戴着一个眼镜,晓燕看出来他戴的是近视眼镜,因为从看过去明显见到镜片有一圈一圈的痕迹。镜片后面一双如同死鱼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晓燕。 晓燕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你是柏校长吧?” 男人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睛还是盯着晓燕。 晓燕说:“我是来询问你一些事情。” 柏校长眼睛里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光,这种光转瞬即逝。 柏校长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让人觉得讨厌,他扶了扶眼镜,说:“你有什么事,你说吧!” 晓燕说:“我是咱们公安部门的家属,刚刚办完了农转非手续,两个孩子需要转学过来,我过来想问一下具体还要什么手续?” 柏校长说:“你证明材料带来了吗?” 晓燕问:“都需要啥材料啊?” 柏校长说:“户口本,派出所开的证明。” 晓燕说:“我没有拿这些东西,我就是过来问一下,看看需要什么手续,然后我办齐了再过来。” 柏校长说:“行,你先回去办证明材料,然后再过来。” 晓燕走出校长办公室,她心里稍微踏实一点,毕竟没有太多的手续,并且都是很好办理的。 晓燕回到家,开始做饭。老太太问:“入学的事办的咋样啊?” 晓燕说:“今天我过去问了一下,说需要户口本和派出所的证明。吃完中午饭我就去派出所办证明,估计很快就会办好的。” 老太太说:“抓点紧吧,孩子上学是大事,不能耽误。也耽误不起。” 晓燕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心里也着急着呢!我还担心他们两个上了学功课不知道能不能跟的上大家。毕竟农村和城市的教材不一样的。” 老太太说:“跟不跟的上也要上了学才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能够上学,这才是重中之重。” 晓燕说:“我明白,所以我下午就去派出所开证明材料。” 老太太说:“这一阵又要辛苦你了,我也老了,帮不上你们的忙。唉!”老太太叹口气接着说:“岁数大了就是这样,不光帮不上忙,还成了你们的累赘。” 晓燕满脸认真地说道:“娘呀,您瞧,这世间之人呐,皆是会逐渐老去的呢。倘若真如您所言那般,一旦年老便成了累赘,那咱们辛辛苦苦去生儿育女的意义,岂不是变得极为渺小啦?要知道,那养儿防老的老话可是流传已久呀,不就是因为我们都期望着到了年老之时能够有所依傍,这才决定去养育儿女的嘛!而且啊,孝敬父母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它就如同日月星辰的运行一般自然而不可违背。正因如此,人即便渐渐老去,也绝不是会成为累赘的存在,相反,他们更是我们整个一家人不断努力奋斗的强大动力呢!就好比那巍峨的高山,虽历经岁月的洗礼而日渐沧桑,但却始终给予着我们坚定的依靠和无尽的温暖;又似那奔腾的江河,即使流淌过漫长的时光,依然能汇聚起全家的力量,让我们在生活的海洋中勇往直前。” 心娴说:“真看不出来,妈还有些文采呢!” 晓燕和老太太都笑了,晓燕说:“啥时候学会贫嘴了?你不说话也不能把你当哑巴卖了。”说完又笑起来。 心娴说:“当哑巴不好,但是说多了话也不好。不过,妈说的这些话确实是有道理的。我每次放学回家,如果看不到奶奶心里就觉得有点失落。人老了真不是累赘,还是大家都愿意见到的人。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说谁会嫌弃宝贝累赘呢?如果真的嫌弃的话,估计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心娴的话,让大家很开心,老太太心里也有一些感动。这就是隔辈亲,这种亲超过父子母女这样的亲情。老太太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的。 大家吃完饭,老太太对晓燕说:“你歇一会就去派出所吧,我来收拾碗筷。” 晓燕说:“没事,我收拾完再去也来得及,他们下午两点才上班。你歇着就行了。” 心娴说:“要不你也歇着吧,妈。我和心悦一起收拾。” 心悦说:“自己干就干呗,为啥非要拉上我啊?” 心娴说:“主要是我觉得我干活,你闲着我心里难受。” 心悦哼一声,说:“你没有做哥哥的样子,要尊老爱幼知道不知道?当哥哥的一定要爱护妹妹,所以有活都要跟我抢着干,而不是非要拉上我一起干活。” 心娴笑了,说:“行,我不拉上你干活,你自己干去吧。” 心悦说:“我干活,你闲着,你猜我心里是啥滋味?” 心娴说:“高兴!” 心悦说:“傻子才会高兴,是生气 ,非常生气。” 晓燕说:“你们两个别斗嘴了,好好去看书学习吧,现在我不用你们干这些事情。你们学习才是最重要的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心悦说:“我是跟哥哥开玩笑的,我跟你一起收拾。” 晓燕说:“我也不用你们帮忙,我说了,你们现在学习最重要,去看书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心娴说:“妈,你说你这样对我们会不会给我们两个惯坏了啊?” 晓燕说:“就凭你问这个问题,就已经有答案了啊!” 心娴疑惑的问:“为啥呢?” 晓燕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缓缓说道:“你瞧啊,你此刻能将心中所担忧的那些事情都勇敢地问出来,这就已然表明了你内心深处对对错有着清晰的认知呢。你自己心里肯定明明白白地清楚,哪些事情是应当去做的,而又有哪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去触碰的。关于是否会因为我的某些行为而惯坏了你们,我真的是丝毫都没有半分担忧哦。我相信你们有着足够的判断力和自制力,不会因为一时的纵容而迷失自我。而且呀,我一直以来都是秉持着这样的理念,那就是给予你们适当的引导和自由,让你们在成长的道路上能够既懂得规矩,又能保持那份纯真与活力。所以啦,你们尽管放心,我是不会被这些所谓的‘惯坏’问题给困扰住的呢。” 心娴说:“你说的也是这么回事,我想我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晓燕收拾完,坐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对心娴和心悦说:“你们自己好好学习,好好照顾你奶奶,我去派出所了。” 晓燕下楼骑上自行车,去派出所办证明材料。 事情办的还算顺利,没用多长时间证明材料就拿到手了。 晓燕心里很高兴,没想到这些材料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会拿下来。 出了派出所,本来准备回家。晓燕却突然想起了月仙,看看时间还早,于是骑着自行车去了月仙的饭店。 月仙正是为接待吃晚饭的客人做着准备工作。 她看到晓燕进来,就问:“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吗?” 晓燕说:“昨天就收拾完了,今天我去派出所开了一些证明材料,给孩子们上学用的。” 月仙说:“你去学校问了吗?” 晓燕说:“是啊,那校长说,只要有户口本和派出所的证明材料就可以。派出所的证明材料已经开完了。” 说着晓燕把手里的材料晃了晃,说:“这个材料办的挺顺利的。办完事,就想起你,所以过来看看。” 月仙说:“顺利就好,早点让孩子们上学,一个可以省点心,再就是别让他们功课落后同学很多。” 晓燕点头说:“是啊,这几天我也挺着急的,要收拾家所以办不了这个事情,收拾完了我赶紧去学校问了一下。还好我感觉不是很麻烦。但愿他们能够痛痛快快的去上学。” 月仙说:“一般都是校长说了算,只要他点头了,两个孩子上学就不成问题了。” 晓燕说:“这样是最好了,但愿一切顺利。” 晓燕把材料放好,对月仙说:“我来给你帮点忙,反正下午我也没有啥事。关键是我如果闲下来就觉得不舒服。” 月仙说:“现在没有太着急的活,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用不着你帮忙。” 晓燕说:“我待着不好受,多少干点活身上会舒服很多。” 月仙说:“真是啥人都有,还有不干活难受的人。那你就去厨房洗洗菜啥的吧。看来我要满足你的需求,不能让你太难受了。” 晓燕说:“不要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闲下来真的心里不舒服。” 月仙笑了,说:“好的,我知道了,往后争取每次到这里来都让你舒服。” 晓燕笑着去厨房帮忙了。月仙看着晓燕忙碌的身影,她缓缓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思绪:晓燕并非是因为不干活就心中难受才去做事,而是当她一旦闲下来,便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无数的事情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像是一群无孔不入的小恶魔,肆意地在她的脑海中穿梭、盘旋,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人独自面对这无尽的虚无。那种孤独的滋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地刺痛着她的心,让她在寂静的时光里愈发感受到心灵的荒芜。然而,又有谁愿意心甘情愿地去干活呢?干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本就是一件辛苦而乏味的事情。但晓燕却发现,只有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消失不见,让身体的疲劳如同厚重的棉被一样,将心底那些负面的情绪紧紧地压制住,不让它们有一丝一毫冒头的机会。在劳作的过程中,她仿佛找到了一种寄托,一种能够让自己暂时忘却烦恼的方式,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宁,也足以让她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 第47章 办理入学手续失败 晓燕敲开柏校长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好多人,有老师,有学生,还有学生家长。 柏校长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晓燕把户口本和派出所的证明材料递给柏校长,说:“校长,这是我们的户口本还有派出所开的证明材料。” 柏校长盯着晓燕看了一会,又低头看了看晓燕手上的东西,说:“光这些还是不行,还需要孩子原来的学校开转学证明才可以。” 晓燕心里一下子焦急起来,她想顶撞柏校长:为什么不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说出来,害的自己一次一次的来回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柏校长看着晓燕的表情,心里大概明白晓燕的想法,他只是笑笑,一种讥讽的轻蔑的笑容。 晓燕看到柏校长的笑容突然觉得有点恶心,心里非常不舒服。为了孩子们能顺利的上学,晓燕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她勉强笑着对柏校长说:“我明天去给孩子们开转学证明,谢谢你校长。” 柏校长挥了挥手,没有说话。晓燕便走出校长办公室。 在缓缓往回走的那条小路上,晓燕心中宛如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焦急与生气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内心。她心急如焚的原因在于,倘若就这么一直拖延下去,那孩子们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能顺顺利利地踏入学校的大门呢?每多耽误一天,孩子们未来的学习之路就可能多一分坎坷,这让她怎能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而她生气的缘由,则是那位柏校长竟然不肯将那些应该提前准备好的相关材料一次性清晰明了地讲解透彻,总是让自己一次次满怀期待地跑来跑去,到头来却只是徒劳无功,仿佛那一趟趟奔波的脚步都化为了虚无,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这如何能不让她怒从心头起呢? 虽然此刻她心中满是生气与着急,那股情绪如同炽热的火焰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但面对眼前的困境,晓燕却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无可奈何。她深刻地明白,求人办事向来就没有一件是容易的事情,每一次的请求都仿佛是一场艰难的博弈,需要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揣摩着对方的心思。身处他人的屋檐之下,她不得不低下头来,这并非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而是现实所迫。晓燕深知这个道理,就像一把刻在心底的刀痕,时刻提醒着她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要懂得隐忍和退让,只有这样,或许才有一线机会能够达成自己的目标。 忍,只有忍,晓燕下定决心,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前途一定要忍。 忍耐,宛如一把双刃剑,对于我们这些身处世间的女性而言,既是最为伟大的特质,亦是最为可悲的存在。当面对种种纷争与冲突时,她们凭借着那无尽的忍耐,仿佛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能够巧妙地规避许多潜在的矛盾,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拒之门外。这份忍耐,犹如静谧的湖水,看似波澜不惊,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她们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得以独善其身。 然而,正是这同一份忍耐,也如同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悄然释放出了无尽的危机。它使得许多人误以为女性的柔弱可欺,从而愈发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他们看到了女性的忍让,便如同一群贪婪的野狼,紧紧咬住猎物不松口,不断地得寸进尺,将原本就脆弱的女性推向更深的深渊。每一次的退让,都像是在她们心中种下了一颗痛苦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生根发芽,最终结出满是伤痕的果实。她们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诠释着忍耐的代价,而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成为了这个世界对女性不公的最好见证。 晓燕不知道自己的忍耐究竟是福是祸,她觉得避免矛盾激化只能忍,为达到目的也是需要忍的。 她只能忍着,一直还要忍两天,因为明天是周六。周六周日老师们是不上班的,所以转学证明也开不了。晓燕心里真的是心急如焚。 晓燕在家看到两个孩子,就会想起他们上学的问题,想到这个问题就会莫名的心烦。于是她又骑上自行车去了月仙的饭店。 月仙见晓燕过来,就问:“今天没事了吗?” 晓燕叹口气说:“是啊,在家待着有点心烦,所以过来看看你,顺便干点活散散心。” 月仙说:“我还真没听说干活散心的呢!原来干活在你身上是包治百病的。” 月仙又问道:“你又为啥心烦啊?孩子们惹你不高兴了吗?” 晓燕说:“他们挺乖的,没有惹到我,看到他们就想起他们上学的事,想到这个事情我就心烦。” 月仙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们转学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吗?” 晓燕说:“没有呢!现在我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心烦,那个校长不把需要的材料一次性告诉我,让我一趟一趟的来回跑。昨天我去找他,他又说需要转学证明。今天周六也开不了证明,又要拖两天。你说能不让人心烦吗?” 月仙说:“这个事情你也不用心烦,虽然孩子们上学的事情是有点急,但是你一定要稳住心态,因为现在全家人都看着你,你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的顶梁柱。你要是沉不住气,那他们会比你着急。” 晓燕说:“我到这里来,也是为了避开他们。我怕万一憋不住发了火,对大家都不好。” 月仙说:“到这里来是你的明智之举,因为不但可以避开孩子们,到了这里还能包治百病。因为这里总是有活要干的。” 晓燕说:“正好我现在就可以去治百病了。” 说完晓燕就进厨房给他们帮忙干活了。 心娴看了一会书,觉得眼睛有点累。就跟老太太说:“奶奶,我去楼下活动一下,感觉眼睛有点不舒服了。” 老太太说:“去吧,别走远就行,玩一会就早点回来。” 心悦听到哥哥要出去,她也坐不住了。 喜欢玩本来就是小孩子与生俱来的天性呢。当他们沉浸在玩耍之中时,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适当的玩这种行为,就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能够轻轻打开孩子们心灵深处的那扇门,让他们在玩耍的过程中尽情地放松心情。那种放松的感觉,就如同春日里微风拂过面庞,轻柔而又惬意,能让孩子们暂时忘却生活中的烦恼与压力,全身心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愉悦。 而且啊,通过适当的玩,孩子们还能够增长知识呢。在玩耍的过程中,他们会不经意间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事物,这些事物就像是一本本鲜活的教科书,引导着孩子们去探索、去发现。比如,在户外玩耍的时候,孩子们可以观察到大自然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了解它们的生长习性和特点;在玩一些益智游戏的时候,孩子们又可以学习到数学、语文等方面的知识,拓宽自己的思维边界。 不仅如此,适当的玩还能让孩子们更好地接触大自然。大自然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宝藏,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美丽。孩子们在玩耍中走进大自然,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微风的轻抚,聆听着鸟儿的歌声、溪水的流淌声,仿佛与整个大自然融为一体。这种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体验,不仅能够让孩子们感受到生命的神奇与美好,还能够培养他们对自然环境的热爱和保护意识。 另外,适当的玩也有助于孩子们了解天文地理。在夜晚仰望星空的时候,孩子们可以看到闪烁的星星、弯弯的月亮,想象着宇宙的浩瀚无垠;在阅读一些科普书籍或者观看一些纪录片的时候,孩子们又可以了解到地球上的山川河流、不同国家的风土人情以及宇宙中的各种天体现象。这些知识的积累,就像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孩子们的脑海中,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让他们变得更加博学多才。 总之,适当的玩对于孩子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它能够增加孩子们的综合素质,让他们在快乐中成长,在成长中收获更多的智慧和力量。 心悦说:“奶奶,我也和哥哥一起下去玩一会。” 心娴说:“你就是个小跟屁虫,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 心悦说:“哼!我跟着你是你的荣幸。” 心娴说:“我不需要这种荣幸。” 老太太说:“你俩这一天净斗嘴了,哥哥没有哥哥的样子,妹妹也没有妹妹的样子。” 不等奶奶说完,心娴拉起心悦的手,两个人走下楼。 心娴说:“奶奶说的也对,往后我们不能老是斗嘴了。” 心悦说:“是啊,我们本意是开玩笑的,但是奶奶她们都以为是真的在吵架。往后说话真的要注意点了。” 心娴说:“我知道奶奶和妈妈的心情,因为爸爸没了以后,她们心里都是非常难受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到别人说话也会心烦的。我们应该理解她们。” 心悦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原本就闪烁着光芒的眼眸之中,此刻已然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仿佛那脆弱的情感之闸,被心娴的话语轻轻一触,便瞬间决堤。女孩子嘛,她们的感情向来较为丰富细腻,就如同春日里那柔弱的花朵,不经意间便容易被微风拂动,流下串串泪珠。而此时的心悦,正是如此。心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刺进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早已不在人世的爸爸。如今,那个给予她无尽温暖与依靠的父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使得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浸湿了她的衣裳…… 心娴看到妹妹哭了,他心里也难过起来。 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心娴抬起头,看向天空。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就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一样。 顺着天空看向远处,看到一排排屹立的高楼,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目光由远及近,心娴突然看到一个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双腿都没有了的男人。 当看到那个人的脸,心娴猛然想起来,那天和妈妈就曾经看到过那张脸。一张奇丑无比的脸,丑到让人窒息的感觉。 心娴看到那丑男人正向他们看过来,心娴怕心悦看到男人被吓到了,一把拉过心悦并挡住了她的视线。对她说:“我们上楼吧,时间太长奶奶会担心我们。” 心悦点点头,拉着心娴的手转身就往楼里面走。 心娴进了楼门的时候,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个丑男人仍然在盯着他们。吓得心娴急忙扭回头,拉着心悦回到了家。 一路跑到楼上,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老太太好奇的问:“你们跑啥,看把你们累的。” 心悦说:“我哥哥拉着我跑,我就跟着跑,才累成这样的。” 心娴说:“我们是为了锻炼身体,所以才跑的。老是不锻炼身体素质会下降的。对吧?”他转头看向心悦。 心悦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我们跑就是为了锻炼身体。” 老太太说:“小孩子就是不知道累,锻炼身体也很好,对自己有好处。” 心娴不想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心悦和奶奶,他是怕说出来吓到她们。 心娴想等妈妈回来再找机会告诉妈妈,毕竟他们都见过这个丑男人。 而且心娴记得妈妈说过这个丑男人不一定是坏人。说明妈妈可能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个可怕的丑男人了。 心娴想:“妈妈为什么还不回家呢?” 此时的晓燕还在厨房里跟着厨师一起忙着,她把干活当成了缓解心理疲劳的良药,身体累了,心里就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晓燕一直都在努力的干着活。 月仙把晓燕的举动都看到眼里,她也了解晓燕心里的想法。她暗暗叹一口气:两个不幸的女人,我是为情所困所累,晓燕却是为家庭所累。为孩子和老人所累。 第48章 李梅病重 月仙看着晓燕,心里感慨着她们两个人不幸的命运。 心里不断的叹息。 晓燕回到家,心娴找了一个单独和妈妈相处的机会,小心翼翼的说:“妈,今天下午我和心悦下楼活动活动,在楼下看到了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晓燕有点意外,问:“你们是在哪里看到他的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心娴摇摇头,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感觉看到他老是盯着我和心悦看。吓得我拉着心悦赶紧回家了。” 晓燕又问:“心悦也看到那个人了吗?” 心娴说:“我怕吓到她,挡着她的视线了。她没有看到那个人。” 晓燕投来赞许的目光,说:“你做的很对,知道保护你妹妹。不过我估计这个人不会有什么恶意的。” 心娴问:“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恶意呢?” 晓燕被儿子一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犹豫了一下。她知道肯定不能跟儿子实话实说的,说了实话儿子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于是晓燕说:“我遇到过这个人好几次了。那回给你干妈送东西的时候,就遇到了他。我还给他吃的东西了呢!” 心娴有些好奇的问:“你是怎么遇到他的呢?” 儿子的问题让晓燕觉得正好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 于是晓燕说:“还记得我脸上的伤痕吗?” 心娴点点头。 晓燕继续说:“就是那次碰的。” 心娴说:“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晓燕边想边说:“那天的早上,我骑自行车来找你干妈,顺便带了一些东西感谢她给咱们家帮忙。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从胡同口蹿出来,速度很快的。我来不及刹车,一下子碰到一起了,我就摔了脸。那个人倒是没有受伤,好像是因为他体格很好才没有受伤的。” 心娴说:“一个残疾人体格还能很好吗?” 晓燕说:“他虽然没有腿,但是胳膊很有力气的,身上的肌肉很结实。” 心娴点点头,说:“后来呢?” 晓燕说:“后来我爬起来,看到他没事 我就放心了。给了他一些吃的,我就走了。” 心娴问:“他没有和你说话吗?” 晓燕说:“没有,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就一直看着我。然后我就走了。” 心娴说:“这个人是不是就喜欢盯着人看啊?” 晓燕说:“我不知道,后来还遇到过这个人,始终没有说过话。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坏人。” 心娴说:“你这么说,我下次遇到他就不用害怕了。” 晓燕说:“是的,你如果够胆量可以试着接触一下那个人,自己亲自感受一下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晓燕对心娴说的话是有她的目的,因为她感觉这个丑男人好像很了解晓燕,话里话外透露着这样信息。但是晓燕肯定是不认识他的。所以她想让心娴去慢慢了解一下这个丑男人,慢慢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一些事情。 心娴心里也还是有些怕,怕他那丑陋的面容。但是他还是尽量装的不害怕的样子。心娴说:“上次咱们遇到他就是在这块地方,这次又是在这里遇到,他是不是住在家属楼啊?” 晓燕说:“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估计他不可能住在家属楼的,因为在这里住的都是和公安部门有关的人家。他是一个乞丐不可能住在这里的。” 心娴说:“那为什么总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他呢?” 晓燕说:“也许是因为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者是在这个地方有美好的回忆。也许是走顺腿了。人去一个地方习惯了,会不自觉的就去到那个地方的。” 心娴说:“下次遇到了,我试着和他打过招呼,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晓燕说:“跟他说话一定要注意说话方式。因为身上有残疾的人,大多数心理也会有些问题。所以跟他说话一定要显出来对他的尊重。不用用轻视的表情和语言。如果那样非常有可能会激怒他,你千万要注意。” 心娴点点头,说:“我记住了。” 李梅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差,好在有邹全德的精心照顾,心里觉得比较宽慰。但是她发现邹全德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起话来无精打采的。李梅追问过几回,邹全德都是说工作压力有点大,所以觉得很疲乏。 李梅不知道的是,虽然病是在自己身上,心病却都在邹全德的心里积压着。 邹全德那如潮水般汹涌的郁闷,仿佛沉重的铅块一般,紧紧地压在了他对李梅病情的心头。每一次想起李梅那憔悴的面庞和虚弱的身躯,那种深深的不舍就如同藤蔓般在他心间蔓延开来,将他的心紧紧缠绕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那些无处倾诉的苦恼,更是犹如闷雷般在他心底不断回响,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只能默默地积压着,越积越多。他时常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与李梅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地刺痛着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凭借着内心那一丝微弱的意志压制这些情绪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够坚持多久而不至于被这无尽的痛苦打倒在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压抑的情感所吞噬,陷入绝望的深渊之中。 李梅心里也意识到自己病情的严重程度,但是她也不愿意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邹全德觉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试探着对李梅说:“你觉得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啊?” 李梅直言不讳的说:“我觉得很不好,我感觉身体状况是越来越差的。” 李梅决心捅破这层窗户纸,真诚的说:“我知道我的身体的严重性。虽然你没有给我看检查结果,也没有告诉我的病情具体情况。但是病是在我的身体里,好受不好受,病情严重程度我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邹全德有些发愣,他直接说不出来了。 李梅接着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瞒着我,让我无忧无虑,没有恐惧的离开。我也知道有一些人不是病死的,而是知道了病情的严重性以后,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心力交瘁,最后被活活吓死的。” 邹全德摇头说:“其实你的病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过两天我们去北京大医院里看看吧。毕竟那里的医疗条件,比我们这里好不知多少倍。到那里去检查治疗一下,你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 李梅望着邹全德的眼睛说:“你不太会撒谎,我知道。就是你在外面和别人的事你都不跟我撒谎,现在也没有必要撒谎。我知道你撒谎的技巧并不高明。” 邹全德低下了头,默然无语。 李梅说:“这么多年,我们也算是风风雨雨过来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你的工作还算可以。想到这些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啥遗憾了。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你们父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说着话李梅的眼泪已经流下来。 邹全德听了李梅的话,突然间放声大哭起来。 邹全德的心是花的,但是他的情确实是真的 ,他对待女人的感情都是诚心诚意的。所以喜欢他的女人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真诚,他的真诚是发自内心的,不带一点虚情假意。不管是对李梅,对肖萌萌,还是对甄洁都是一样的真心实意。 所以他对于李梅得了这样的重病对于他是撕心裂肺般的痛。 但是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李梅离开自己,他觉得应该向命运抗争,不能就这样让李梅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第二天邹全德请了假,准备带着李梅去北京去治病。 李梅并不想去北京,因为除了旅途的劳顿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会受不了。再就是李梅也明白,那些治疗手段或许会延长一点寿命,估计肯定要受很多罪。 因为这两个原因 ,李梅说啥也不愿意去。 邹全德心里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却又无可奈何。 他抱着李梅说:“去吧,就当我求求你了,为了我为了孩子你也应该跟我去北京治疗。” 李梅只是默默流着泪,邹全德见李梅不为所动,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李梅面前。 李梅看到这个情景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她拉起邹全德,哭泣着说:“你别这样,我跟你去就是了。” 邹全德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就去北京为李梅治疗疾病。 第二天邹全德早早起来,做好早饭,安排邹畅吃完饭去上学。 邹畅临走的时候,邹全德叫住邹畅,说:“我陪你妈去北京看病去,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不想做饭就买点吃的。实在不想买就去爷爷奶奶家吃饭吧。放学以后不要乱跑,尽早回家。” 邹畅点头答应,转身走了。 邹全德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也觉得有一点欣慰,毕竟儿子已经长大了,不用他操太多的心。 等邹畅的身影在他视线消失以后,邹全德的眼泪又流下来,他不知道儿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妈妈,这一去吉凶难料。 邹全德知道李梅的身体状况,知道这一去很可能会回不来了。想到儿子再也见不到妈妈,他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邹全德陪着李梅坐上火车,到了北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能够住院治疗了。 再高明的医术,再先进仪器终究留不住病入膏肓的人。 李梅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邹全德每天都会在走廊里以泪洗面,倒是李梅反而很坦然的面对一切。 一天夜里,邹全德守在李梅身边。李梅看着邹全德,说:“你最近瘦太多了。” 这句话让邹全德大为感动,没想到李梅病这么严重还在关心着他。 邹全德说:“只要你能康复了,我再瘦点也不怕。” 李梅笑一笑,笑的很凄惨,很无奈。说:“我知道你的心就行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奢求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要正确看待这个事情。生离死别是人生必然经过的阶段,所以你也不用太难过。” 邹全德说:“你肯定能康复的,你一定要有信心。邹畅还等着你回去给他做饭吃呢!” 当提及邹畅这个名字时,那仿佛有着神奇魔力般的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瞬间刺中了李梅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地方,她的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在这生死离别这般残酷的情境之中,身为一名女性,更是一位母亲,心中最为牵念、最为担忧的,毫无疑问,便是自己那血脉相连的儿女们。李梅此刻为能拥有邹畅这样优秀且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而感到由衷的欣慰,然而,与此同时,那种深深的担忧也如同一团阴云般笼罩在她的心间,她不禁开始暗自思忖,倘若自己真的就此离去,那么儿子将来究竟会成长为怎样的一个孩子呢?他是否能够坚强面对生活中的种种磨难?是否能够秉持着善良与正直的品质前行?这些问题如同无数只小蚂蚁般在她的脑海里爬来爬去,让她既充满了期待又满是忐忑。 邹全德看透了李梅的心思,说:“你就放心吧,邹畅是个好孩子,长大了也会有出息的。” 李梅说:“我不担心邹畅,而是担心你。” 这句话让邹全德感到很意外,问李梅:“你担心我什么啊?我都是成年人了,还用你担心吗?” 李梅说:“当我离开以后,你可以再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千万不要像以前一样。外面的女人很复杂,你要小心有人把你带到陷阱里。” 邹全德说:“你不会离开我们的,你就放宽心,好好养着就行。” 李梅说:“两个人总是会有一个先走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临各自飞。我的大限已经到了。我心里很清楚的。我离开以后,你在外面少招惹女人,这是我唯一担心你的事情。” 邹全德拉着李梅的手,说:“好,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李梅也握着邹全德的手,紧紧的握着…… 第49章 李梅去世 去时血肉之躯,回来一抔白土。 短短数日光阴悄然流逝,邹全德仿若经历了岁月的残酷洗礼,竟在这般短暂的时间里迅速老去了十几岁之多。他那张原本尚且年轻的脸庞,此刻却如同被时光的风沙所侵蚀,满是斑驳的灰尘,这些灰尘像是顽固的印记,深深嵌在了一道道深刻的皱纹之间,让那脸庞显得愈发沧桑。而他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如今也变得蓬乱不堪,其间更是突兀地生出了许多刺眼的白发,宛如黑夜中的点点繁星,与那曾经乌黑亮丽的发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昔日那个意气风发、风华正茂的年纪,仿佛就如同一道闪电般,瞬间便踏入了中年的门槛,那气质和神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无情与力量。 时光无情催人老,情到深处胜时光。爱之深,则痛之切。李梅的去世无疑给了邹全德巨大的打击,所以让他短短的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邹全德身边并不缺女人,更不缺真心实意对他好的女人。因为他也是真心实意对身边的女人好,这也许就是等价交换。 但是李梅,那可是他最为珍视的妻子,宛如家中稳稳矗立的主心骨一般,给予着无尽的力量与温暖。在这世间,人若是没了妻子,就仿佛那屋子缺失了关键的梁柱,变得飘摇不定。而对于邹全德来说,当他突然失去了李梅,那种内心深处仿佛被掏空的感觉瞬间袭来,好似心中那根曾经坚实的依靠支柱轰然倒塌,让他顿时陷入了迷茫与失落之中,每一个呼吸都似乎缺少了那份熟悉的慰藉,每一个念头都因缺失了李梅的陪伴而显得格外空洞。 肖萌萌听说了李梅去世的消息,她知道邹全德会很伤心,毕竟肖萌萌和邹全德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对邹全德非常了解。她也知道邹全德和李梅之间的感情,那种比亲人还亲的感情。李梅去世对邹全德肯定会是很大的打击,所以肖萌萌想安慰一下邹全德。 只是邹全德在李梅去世以后,再没有找过肖萌萌和甄洁。 不知道他是听了李梅的话,让他少招惹身边的女人。或者是因为太过伤心失落导致他没有心情去找她们。邹全德每天都是上班回家,两点一线,再没有出门乱跑。 邹全德正在厨房做饭,准备等邹畅放学一起吃饭。 忽然听到敲门声,邹全德用围裙擦了一下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的是肖萌萌,依然那么漂亮,依然那么迷人,依然那么风姿绰约。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邹全德没想到肖萌萌会来他家里,有一些意外。 而肖萌萌的吃惊程度远远超过邹全德。曾经的邹全德,那可是风度翩翩、气质非凡,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独特的潇洒韵味,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可如今,一切都变了模样。他那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刻变得杂乱无章,像是被狂风吹过一般,凌乱地耷拉着。而那原本整洁干净的胡须,也变得乱糟糟的,仿佛许久未曾打理,肆意地生长着。昔日那张白净如玉的脸,如今却如同被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细细雕琢过,深深浅浅的皱纹纵横交错,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写满了沧桑与故事。他那曾经自信满满的眼神,现在也变得黯淡无光,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疲惫,仿佛在时光的洪流中迷失了自我,再也找不回曾经那个风度翩翩、潇洒自如的自己。 肖萌萌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那是心疼的眼泪。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邹全德,紧紧的抱着他。把脸埋在他怀里伤心的哭起来。 邹全德下意识的伸手想抱住肖萌萌,但是他的手在挨到肖萌萌身体的一瞬间突然停下,并快速的拿开了双手。 邹全德突然有了一种自卑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卑感。 肖萌萌哭了一阵,伸手摸着邹全德的脸,摸着他蓬乱的胡子。 邹全德一动不动的任由肖萌萌抚摸着。 肖萌萌说:“宏周快放学了,我要回去做饭,你有时间可以过去找我。” 邹全德木然的点点头,肖萌萌在邹全德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邹全德还是木然的站在那里,他突然闻到饭菜的味道,才想起自己还做饭呢。 急忙跑到厨房把火关掉。邹全德回到客厅,解掉围裙,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邹畅回到家,看到邹全德坐在沙发上发呆。就说:“爸爸,我回来了。” 邹全德一下子惊醒过来,从沙发站起来,说:“洗手,准备吃饭。” 邹畅答应一声,洗完手开始摆放桌子碗筷,邹全德把饭菜端上桌。 爷儿俩坐下来,邹全德给邹畅盛饭,递给邹畅的时候,邹畅看到邹全德的前胸的衣服是湿的,就问:“爸爸,你的衣服湿了,为啥不换啊?” 邹全德听后,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前胸的衣服被肖萌萌的眼泪浸湿了。 他忙对邹畅说:“没事,刚才洗碗的时候溅到身上的,吃完饭再说。” 邹全德心里不由得想起肖萌萌,他心里很感谢肖萌萌,感谢她这个时候来看看他。 邹全德知道肖萌萌心里有他,只是没想到她会来自己家里,也没有想到她看到自己竟然哭的这么伤心。虽然来到没有说什么话,但是肖萌萌的举动足以证明她很关心邹全德,心疼邹全德。 夜里,邹全德躺在床上,他又想起李梅。眼泪又悄悄的流出来。他又想起肖萌萌——青梅竹马相互爱恋,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的恋人。 “明天过去看看她吧!”邹全德暗暗下着决心,“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都来看自己了,我也应该去看看她。” 第二天邹全德敲开了肖萌萌的门,肖萌萌把邹全德拉进屋里,说:“你去洗个澡,我给你收拾一下。” 邹全德说:“不用,我待一会就走,还有回去给孩子做饭。” 肖萌萌说:“去洗吧,用不了多久的。” 邹全德不好再推辞,只好去洗了一下。匆匆的洗了几下,就从浴室出来。 肖萌萌拉过一把椅子,说:“你坐在这里。” 说完她从抽屉里拿出来推子和刮胡刀。然后又从厨房拿了一个围裙给邹全德披在身上。 邹全德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肖萌萌开始给邹全德理发刮胡子。 肖萌萌说:“她走的时候还安详吗?” 邹全德没有想到肖萌萌会问起李梅,说:“还好,虽然是因为重病,但是并不是太痛苦。因为止疼的药一直没有停过。” 肖萌萌说:“那就好,还是少受点罪。” 邹全德说:“是啊,她还是比较豁达的,所以心里也不是那么痛苦。” 肖萌萌说:“我了解她,她比一般人都看得开。” 邹全德说:“是,当初去北京治病,她是死活不肯去的,我求她去,后来都给她跪下了,她才同意去北京的。现在想想她或许是对的。” 肖萌萌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为了她竟然跪下,她也就不能不去了。只是你没有遵从她内心的想法。” 邹全德说:“是啊,当时以为北京的各方面都比咱们这里优越,以为会把她带回来,谁知道……”他不由得深深叹一口气。 肖萌萌说:“有时候你不能忽略了女人的直觉,只是错过了就不会再补回来了。就像我们两个当初一样。” 此时头发已经理完了,肖萌萌开始给邹全德刮胡子。 手法娴熟,动作很轻盈,一会就完事了。 肖萌萌给邹全德扫落身上的头发茬,然后说:“你要回家做饭吗?” 邹全德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是的。邹畅快放学了。” 肖萌萌说:“那就回去做饭吧,有时间了你再过来。” 邹全德走出肖萌萌的家。 在回家的路上,邹全德心里想着心事。他在想肖萌萌,想起这两天来她的举动的变化。 邹全德心想:“她变了。究竟是她变了,还是我变了呢?她会不会像李梅一样,从激情澎湃的恋人慢慢变成亲人一样的感情?” 邹全德暗暗摇摇头,心里感叹:“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知道肖萌萌虽然爱着他,关心着他。肖萌萌对他关心超过任何人,甚至都超过李梅。但是肖萌萌是不会和他走到一起的。 因为肖萌萌说过这样的话,不会去争取那个名分。邹全德知道肖萌萌的性格,说出来的一般都是不会变的。他习惯性的摸着前额,想着他和肖萌萌的事情。 邹全德走着想着,一辆轮椅从身边擦身而过,邹全德只顾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轮椅。更没注意到轮椅上坐着的人。 轮椅上的人看到邹全德,看到他摸前额的动作,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好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邹全德回到家,邹畅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看到邹全德进屋来,打量了一下,说:“爸爸,你去理发了啊?” 邹全德顺口答应着:“是啊,饿了吧?我去做饭。” 邹畅说:“没事,我不着急。” 邹全德开始做饭,邹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 邹全德觉得今天心情好起来,自从李梅去世以后,邹全德第一次感觉心情不是那么压抑。 治愈男人的抑郁和失落最快最有效的办法确实当属女人,这一点邹全德可谓是深有体会。那一日,当他与肖萌萌初次相见时,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春风悄然拂过他的心间,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的光芒,就像是黑暗中的星辰,瞬间照亮了他内心深处那片被阴霾笼罩的角落。随着两人第二次见面的到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宛如冬日里的暖阳般渐渐开朗起来,那些曾经如厚重乌云般压在心头的烦恼与忧愁,似乎都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而他的整体形象也如同经过精心雕琢一般,提升了许多。从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到那挺直的脊背,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自信与活力,而这一切的改变,毫无疑问,都是肖萌萌的功劳。她就像那神奇的魔法药水,能够悄无声息地化解男人心中的痛苦与迷茫,让他们重新找回生活的色彩与希望。 邹畅看到邹全德的脸上已经不是那么阴沉抑郁,邹畅的心情也开朗了很多。 因此在日常的家庭生活之中,所迫切需要的便是那种犹如春日暖阳般的开朗、阳光的气氛。当这种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时,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地将满满的正能量缓缓地注入到每一位家庭成员的心田之中。它像是清晨第一缕透过窗户洒在脸上的阳光,温暖而又明亮,能瞬间驱散那些可能潜藏在心底的阴霾与不快;又似那山间清泉流淌过心间,清澈而又灵动,让每个人的心灵都能得到最纯粹的滋养。无论是父母在忙碌一天后回到家,看到孩子那灿烂的笑容和欢快的身影,疲惫之感便会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愉悦与安宁;还是孩子们在这样的气氛中成长,他们的性格也会如那向阳而生的花朵,愈发地开朗活泼,充满朝气。总之,这开朗、阳光的气氛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能够开启家庭幸福的大门,给每个家庭成员都赋予无尽的正能量,让这个小小的家庭世界变得更加温馨美好。 邹全德走出李梅去世的阴影,慢慢又恢复以前的状态。 男人对待感情这件事,可真不能轻易地就说他们用情不深。这其中蕴含着许多复杂的因素呀。其实并非他们不想长久,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和内心的感受与女人有着诸多不同之处。 女人往往更倾向于将情感深埋心底,然后用漫长的时间去慢慢酝酿和坚守,那股子执着劲儿就如同山间的清泉,缓缓流淌却永不干涸。 而男人或许更多的时候会将情感展现得较为直接和热烈,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可能不太善于像女人那样把一份感情细水长流地维持下去。尤其是那些多情而又风流的男人,他们仿佛就像是那风中摇曳的花朵,身上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吸引着周围无数的目光。他们的心中或许同时装着好几份情感,这份多情让他们在感情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鲜活,却也常常因为难以专注而给人留下了风流的印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深情的时候,只是他们的深情往往会以一种更为独特的方式呈现出来,需要我们用心去体会和发现罢了。 所以不能说邹全德用情不深,只是不够持久,就像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样。 第50章 办理入学 周一,晓燕早上早早吃完早饭 ,准备回老家。她必须尽早把转学证明开出来,让心娴和心悦早点去上学。拖的时间越长,他们两个的功课就会落后越远。 晓燕悠悠地骑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缓缓地走在那条熟悉却又仿佛有些陌生的回老家的路上。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发丝,带着一丝故乡的气息,撩动着她内心深处那根柔软的弦。她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回忆,那些曾经以为遥远而模糊的画面,此刻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暗自思忖道:“原本还满心以为自己这辈子能够回到老家的时间和机会将会少之又少,毕竟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变数和不确定性。谁能想到,时光流转如此之快,这么快就又要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人这一生啊,真是充满了无数意想不到的事情呢。有些看似坚定无比的计划,其实不过是盲目而随意的规划罢了。当初精心策划好的一切,或许只是在脑海中勾勒出的美好蓝图,但只要一个小小的意外变故,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这所有计划好的事情全部推倒重来,让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既有对过去的感慨,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但无论如何,回家的路始终在脚下延伸,她知道,这里有着她最牵挂的人和最温暖的记忆,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她都会坚定地走下去。 她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雨亭的音容笑貌,仿佛它就静静地伫立在眼前一般。 记得那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路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她和雨亭手牵着手,一步一步地走在这条路上。有时候雨亭会用自行车带着她走过这条路。他们时而轻声交谈,时而相视而笑,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整个天空。每一次脚步的落下,都像是踩在了幸福的琴弦上,弹奏出一曲曲欢快的旋律。路边的花朵竞相绽放,五彩斑斓的颜色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一场盛大的盛宴。他们会停下脚步,俯身仔细观赏这些娇艳的花朵,感受着生命的美好与奇迹。偶尔,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淡淡的花香,让他们沉醉其中,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愁。那时候的日子,真的是如同梦幻般的欢乐与幸福,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了脚步,让他们能够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那路,依旧如往昔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岁月都未曾在它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依然是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而她呢,那个曾经与他相伴相随的她,如今却真真切切地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的身影在这条路上显得那么落寞,仿佛与这世界都有些格格不入。 此刻的晓燕,心中的孤独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那往日里的欢声笑语似乎都已远去,只留下她独自面对这空旷的天地。然而,不仅仅是内心的孤单,她肩上所肩负的责任也变得越发沉重起来。这份责任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而是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去,只为了那份对生活、对未来的执着与坚守。 晓燕找到了校长,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校长很快就给把证明开好。 因为着急孩子们入学的事,晓燕并没有回村里和乡亲们见面。找了个小饭馆 匆匆吃了饭,然后急忙往回赶。 晓燕紧赶慢赶回到家也已经是夕阳西下,学校已经放学了。只有等到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晓燕来到柏校长办公室,把转学证明递给柏校长。 柏校长说:“我一会要出去开个会,你今天放学以后来吧。我为你的事情加个班吧!” 晓燕感激的看着柏校长说:“好吧,那我就下午再过来。” 柏校长点点头,晓燕只好回家去。 好容易熬到夕阳西下,晓燕来到学校。学校里空无一人,只有传达室里一个老头。 老头见到晓燕过来问:“你来干啥?” 晓燕说:“柏校长要我放学过来办一个入学手续。老头有点疑惑,说:“为啥放学才来办理呢?” 晓燕笑着解释说:“柏校长说他今天开会没有时间,所以让我放学以后过来办理。” 老头心里仍有疑惑,但是并没有为难晓燕,开门让晓燕进了学校。 晓燕来到柏校长的办公室,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 晓燕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屋里没有人,晓燕不知道是应该在屋里等着还是去外面等着,她在犹豫着。 正在这时,柏校长走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开了灯。 他招呼晓燕坐下,凑到晓燕跟前,说:“你给我的资料我都看了,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想入学可能还不具备条件。” 晓燕当时就有点着急了,她哀求柏校长,说:“你无论如何通融一下,让孩子们能上学,我肯定会感谢你的,会报答你的。” 柏校长突然笑眯眯的说:“真的吗?真的可以我吗?” 晓燕点点头,说:“说,我肯定会报答案你的。” 柏校长伸出手摸着晓燕的手,说:“好,只要这样我肯定能让孩子们上学的。” …… 窗外突然有动静,惊动了柏校长,也惊动了晓燕,他们忙不迭的整理着衣服。 柏校长打开门,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影。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转身看到晓燕在流泪,说:“你放心吧,明天就可以把孩子带过来,我给安排他们上学的事。” 晓燕走出校门,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掩面大哭起来。 为了孩子,又是为了孩子。 晓燕那原本如平静湖水般的心,此刻仿佛被无数百虫同时噬咬着,那蚀骨的痛楚犹如利箭般直直地穿透至心底最深处,每一丝痛感都仿佛在她的灵魂上留下深深的烙印。这些年来,她为了那个孩子,默默地承受着无尽的苦难与牺牲,所付出的代价简直大到超乎想象。她放弃了自己曾经拥有的梦想与追求,将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倾注在了孩子身上,无论是物质上的给予还是精神上的陪伴,她都毫无保留。那些日夜的操劳、那些心酸的泪水,如今都汇聚成了心中那难以言说的剧痛,而这一切,只为了能让孩子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哪怕这个代价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依然无怨无悔,因为在她心中,孩子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是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珍宝。 所以今天的代价虽然太大,为了孩子实在是无奈之举。她恨自己,更恨柏校长。恨他利用职务之便,实现自己内心邪恶的想法。 让晓燕感到欣慰的是,好在这件事并没有人看到,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袁春晓批改完作业,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一趟卫生间,然后领着女儿思琪回家去。 路过柏校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她刚想去看看是不是柏校长忘记关灯就下班回家了。 刚走到门口,袁春晓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又听到有人喘息的声音,她急忙停住脚步,仔细听听确实是有人,而且不是一个人。 袁春晓突然明白了,吓得她顾不上去卫生间,急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领着思琪走出学校。 袁春晓走出校门,回头看见晓燕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袁春晓心里暗暗叹一口气,她虽然不认识晓燕,但是知道晓燕也是受害者。 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有很多次了,以前都是听同事说起来的,今天却是亲耳听到的。 袁春晓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懑之色,心中暗暗思忖道:“哼,这世间的男人,当真都是没有好东西!一个个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内心肮脏至极。为了能够得到女人,那可真是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卑劣手段呢。或者用甜言蜜语来哄骗,那话语仿佛如蜜糖般甜蜜,却暗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又会使出要挟之法,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或者威胁要揭露对方的秘密来逼迫对方就范;还有那强迫之举,全然不顾女人的意愿,强行将自己的想法和欲望加诸于对方身上;更有甚者,竟然不惜使用威逼利诱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什么好处都给你许诺着,就等着你上钩呢。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把女人当成了他们满足私欲的工具,实在是可恶至极!” 袁春晓领着思琪,慢慢在路上走着。思琪看到妈妈一直不说话,就问:“你在想什么呢?妈妈。” 袁春晓抚摸着思琪的头,说:“我没想什么啊!” 思琪说:“今天你这么安静的不说话,让我有点不太适应。” 袁春晓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缓缓说道:“我刚才啊,真的在认真地想着你呢。” 思琪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说道:“我明明就实实在在地站在你面前呀,你这又是何必想我呢?” 袁春晓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温柔地解释道:“我所想的并非是你的这个人此刻在我眼前的模样,而是你过往经历过的那些点点滴滴的事情,以及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情境。那些曾经的时光,仿佛如同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而那未知的未来,又像是充满神秘色彩的迷雾,让我忍不住去想象和期待,所以我才会说我是在想你以前和以后的事呀。” 思琪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至于以后 ,我看也没必要想太多。我想我以后也像你一样,上个大学,毕业了当一个老师也挺好的,将来我也桃李满天下,退休了一帮学生来看我,感觉这样也很有成就感。” 袁春晓笑了,说:“你妈我都没盘算到退休这一步呢,你就算到了,你想的比我还要长远啊!” 思琪说:“我只是觉得社会上的人和事都太复杂了,还是学校比较单纯一些。” 袁春晓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女儿解释她的想法。 她内心深处隐隐担忧着,那小小的女儿,年纪着实还太过稚嫩了些。她深知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社会的复杂性往往缺乏足够的认知与理解,就如同一张白纸,尚未沾染世间的种种色彩与斑驳。而她一直以来所认为的学校,那仿佛是一个充满着纯真与知识的神圣殿堂,与真实的社会环境有着天壤之别。然而,当她真正踏入到学生时期的学校之中,才惊觉这里的一切与她想象中的学校竟是如此截然不同。 课堂之上,不再仅仅是书本知识的传授,而是一个个鲜活生命的碰撞与交流;那课间休息时,同学们之间的互动不再只是单纯的玩耍,更是一种社交能力的初步锻炼;那老师们,也不再仅仅是知识的传播者,更是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他们用自己的言行举止,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一个学生,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开始适应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 学生眼里的学校,就像大家庭一样,同学之间,老师和老师之间,老师和学生之间都是互帮互助,就像一家人一样。 而老师眼里的学校,也是和社会上一样,有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的人道貌岸然却行着苟且之事。 这些袁春晓并不想告诉女儿,是为了不让她感到失望,感到对于学校的失望。也是为了给她有限的青少年时光留下最美好的回忆,不想让她过早的了解那些真相,那些令人觉得残酷的现实。所以她沉默着。 袁春晓和思琪慢慢走着,路灯已经亮起来,把她们两个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仿佛一直延续到无限远。 第1章 入学 晓燕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当她所有情绪都平复下来,才敢回到家。 晓燕的情绪宛如一团乱麻,纠结而又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她心中那股对自己先前行为的深深懊悔,就如同锋利的刀刃般不断刺痛着她的心。回想起当初那般轻易地就答应了柏校长的要求,她恨不得能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那种懊悔之情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对柏校长的痛恨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她心底熊熊燃烧。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来敲诈自己,把她逼到了如此绝境,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每想到柏校长那张虚伪的面孔,她就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拳,以解心头之恨。 而对于整个现实社会,晓燕更是充满了失望。那些平日里总是一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模样的人,在她眼中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他们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内心肮脏龌龊,行为之恶劣甚至连禽兽都不如。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对社会的信任瞬间崩塌,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然而,除了懊悔、痛恨和失望之外,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渺小的存在,在这庞大而残酷的现实面前,她的力量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反抗,似乎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困境,只能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安排,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痛苦和折磨。在僻静处的嚎啕大哭是各种负面情绪的宣泄,眼泪也成了冲刷羞辱和身心疲惫的圣水。眼泪流完一起仿佛又重启一样。 除了那些负面的情绪,晓燕心里当然还有两个孩子终于可以上学的窃喜,尽管代价有点大,毕竟已经成功了。 晓燕回到家,老太太说:“你吃饭了吗,我做的饭应该还没有凉。” 晓燕摇摇头,说:“我不饿,就不吃了。”说完一头扎进自己屋里,反手锁上门了门。 老太太看着晓燕走进自己的房间,好像很是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老太太看到晓燕脸上没有擦干净的泪痕和绯红脸庞,她心里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老太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非常难受又非常无奈。 此时老太太又想起自己的儿子江雨亭。“如果他还在……”老太太喃喃的说着。 唉,真是令人遗憾啊,那现实生活里偏偏就不存在“如果”这样美妙的东西呢。每一个经历、每一次抉择,都仿佛被打上了独一无二的烙印,一旦走过,便无法再去复制,亦没有后悔药可供服用,只能坚定地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那些曾经拥有却又失去的东西,就如同手中握不住的细沙,悄然间从指缝间滑落,再也难以找回,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让其重回怀抱的契机。而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呢,就像是被时间之箭牢牢钉住的画卷,无论我们如何挣扎、如何试图阻挡,它都依然会按照既定的轨迹继续向前推进,丝毫不会因为我们的意愿而有所改变。 想到这些,老太太心里也心疼同情起晓燕来。 她走到晓燕房门口,抬手想敲门,犹豫了半天,终于把手放下,转身回到自己屋里。 第二天,天还不太亮,晓燕就起床了。 她在厨房做好饭菜,然后喊心娴和心悦起床。 心娴看看天还不是那么很亮,就问:“起这么早干啥?” 晓燕说:“赶紧起床吧,一会吃完饭去上学。” 心娴说:“今天就可以去上学了吗?” 晓燕点点头说:“赶紧起床,我还能骗你吗?” 老太太也起来了,听到心娴和心悦可以去上学了,她并没有像想象的那么高兴。 或许她已经猜到心娴和心悦上学肯定是晓燕付出了代价,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代价究竟有多大。 心娴和心悦知道了能够上学的消息自然很高兴,他们吃完饭急忙收拾上学用的东西。晓燕给心娴和心悦书包里装了一些吃的东西,嘱咐他们说:“如果饿了,课间的时候可以吃一些。” 心娴说:“不用带这些东西,再饿也能坚持下来的。” 晓燕说:“让你拿,你就拿着,以防万一,再说你年纪小消化能力强,说不定就会饿的受不了。” 心娴只好把吃的东西装进书包。 晓燕下了楼,准备推自行车,心娴说:“我们走着过去吧,三个人骑自行车也麻烦。不如走路舒服一些。” 心悦也说不要坐自行车,晓燕只好答应他们。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学校走着,路上陆陆续续的有学生往学校方向走。 心娴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远处路边停着一个轮椅,他下意识的拉住了晓燕的手。 晓燕被心娴突然拉住手,看向心娴,又顺着心娴的目光看过去,她也发现了那个轮椅以及轮椅上坐着的人,是那个丑男人。 晓燕对心娴说:“这个人经常在附近出现,可能是因为与众不同才特别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虽然他相貌丑陋,但是也不一定就是坏人。” 心悦好奇的问:“你们在说谁呢?” 晓燕本来不想告诉心悦,她怕心悦会害怕。 但是心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是想吓唬捉弄一下心悦,还是无意识的行为。他用手指了指那个轮椅。 他本来以为心悦看到那个人的脸会被吓哭。哪知道心悦一点都没有当回事,还是那么平稳的走着路。 路过那个轮椅的时候,心悦停下脚步,她看了看那个丑男人,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来晓燕给带的吃的东西,塞进丑男人手里。 晓燕和心娴也停了下来,心娴不可思议的看着心悦的举动。 丑男人看到是晓燕,他用手指了指心悦,晓燕笑着说:“这是我闺女。”然后又把心娴拉到身前,说:“这是我儿子。” 丑男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坐着轮椅慢慢走开了。 心娴看着丑男人远去的背影,对晓燕说:“他是个哑巴吗?” 晓燕说:“他不是哑巴,只是不爱说话。” 心娴又看向心悦,说:“你看到他不害怕吗?” 心悦说:“害怕我还敢凑到跟前吗?” 晓燕抚摸着心悦的头,说:“你为什么不害怕呢?妈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吓了一大跳。” 心悦说:“他是人又不是鬼,是人有什么可怕的啊?无非就是难看一点,再说他的难看也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成的。说不定以前还是一个帅哥呢!” 晓燕和心娴都笑了。 心悦又说:“其实我觉得可怕的人是那些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后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的人。” 心悦的话让晓燕心里一惊,她想到柏校长,想到他对自己的行为,她又看了看心悦,后背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晓燕领着心娴和心悦走进柏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几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学校的老师。 柏校长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看到晓燕进来,很客气的让座。晓燕客气了一下并没有坐下。 柏校长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对袁春晓说:“把他安排到你们班吧!”他低头看了看转学证明,说:“江心娴,你跟袁老师走吧。袁老师就是你的班主任。”心娴没有说话,眼睛看向袁春晓。看着也就三十岁多一点,样子很随和,也很漂亮。心娴觉得袁老师很漂亮,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喜欢这个漂亮的班主任。 袁春晓轻轻拍了一下心娴的肩膀,说:“跟我走吧,我给你安排座位去。” 心娴乖乖的跟着袁老师走,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回头跟晓燕和心悦摆了摆手,然后跟着袁春晓进了他们的教室。 心娴走进教室,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心娴扫过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他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脸,严曦若。 曦若也看到心娴,冲着心娴甜甜的笑了一下,心娴举起手挥了一下。惹的大家的目光都向心娴挥手的人看过去。曦若又冲大家笑了笑。 袁春晓说:“没想到你转学过来还有认识的人,这可是太好了。有认识的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会适应的快一些。既然你和严曦若认识,你就坐严曦若后边吧。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交流。” 心娴心里很感激袁老师,陌生的环境里有一个认识的人在身边心里会踏实很多。 袁老师真是为心娴着想,她知道心娴能进这个学校肯定不容易,因为她从昨天的事情已经能够判断出来,心娴的妈妈做出巨大的牺牲才让他们兄妹进了这所学校。虽然同情心娴,但是这种同情只能放在心里,无论如何是不能说出来的。 袁春晓知道,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会有塌天的祸,对心娴、对柏校长、对自己、对心娴的妈妈都会没有好处的。 袁春晓知道如果这种事泄露了,肯定影响到柏校长的地位,他知道了肯定会报复自己,自己的前途没有了,没有了收入,自己怎么生活,怎么养活思琪? 这样的丑事说出去,心娴在学校里面怎么抬的起头?心娴的妈妈怎么抬的起头? 所以袁春晓对于心娴的同情只能停留在心里层面。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尤其是柏校长,更是不能让他看出来。让他看出来,他有可能会报复自己的。 袁春晓决定不露痕迹的帮助心娴,这也是心娴幸运的一件事,遇到了一个好老师,一个好班主任。 晓燕看着心悦也进了自己班级的教室,她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她辞别了柏校长,走出了学校。 晓燕又想起了月仙,因为她要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给她,也让她分享一下这个值得喜悦的事情。 晓燕决定走回家骑自行车,然后去找月仙。 她骑着自行车,走着看到一个人拿走一些行李,在路上走着。 晓燕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仔细看了看,想了想,终于想起来,那个被自己打过的年轻人。 她在他面前停下车,王世峰也看到晓燕,说:“嫂子,你这是干啥去?” 晓燕不好意思笑笑,说:“我去串个门,你拿着行李这是干啥去啊?” 王世峰说:“我去公交站坐车,准备回单位上班去。” 晓燕说:“那你把行李放车上吧,我送你过去。” 王世峰赶忙客气,说:“谢谢嫂子,不用你,这行李没有啥份量,我自己拿着就行。” 晓燕说:“你放上吧,正好我也想跟你说说话。” 王世峰只好把行李放到晓燕的自行车上。晓燕说:“这些天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那天是我太冲动了,不该打你的。我给你道个歉。” 王世峰说:“没事的嫂子,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后来我想了想,虽然我是好心,但是问话的方式太唐突了。这事不怨你,只怪我太年轻了。” 晓燕说:“经历的事情让人太伤心,当时我又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冲动,才会动手打了你。” 王世峰说:“你打我不算什么,还有人想要了我的命呢!” 王世峰说完这句话立刻后悔了,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是收不回来的。 晓燕听了王世峰的话,有点吃惊,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王世峰无奈的点点头,说:“是真的,但是有人帮了我,让我逃过一劫。” 晓燕说:“因为什么呢?” 王世峰说:“就是因为查你被人欺负的事,有人觉得我掌握了证据,想灭口。” 晓燕心里很震惊,她觉得这个年轻人为了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甘愿冒这么大的危险,让晓燕感到既感动又愧疚。 晓燕说:“你知道伤害你的人是谁吗?” 王世峰说:“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这个人就是欺负你的人。这个人个头没有我高,但是非常健壮,并且后背肯定有一个伤疤,一个被签子穿过的伤疤。” 晓燕说:“你怎么知道他后背有疤?”王世峰拉开皮包的拉链,在里面掏出那枝铁签,递给晓燕,说:“就是这个东西扎的,我捡到的时候上面还有鲜血。我看到他伸手在后背乱抓了,所以才有这样的判断。” 晓燕说:“谢谢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王世峰叹口气说:“谢什么啊?我基本一点线索都没有,也帮不上你的忙。” 他看了看晓燕手里的签子,说:“这个就留给你吧,我去上班了,不知道啥时候再回来。我再回来再给你接着查下去。” 晓燕感激的看了一眼王世峰说:“谢谢你,你就好好安心的工作吧,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王世峰说:“查这个事情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欺负了你,我跟江哥很不错的,跟他学了不少东西,他也算是我半个老师。为了江哥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所以我虽然是去上班了,仍然是心有不甘的。” 晓燕没有说话,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满腔热情,和正直仗义。 晓燕不禁好奇,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人欺负了这件事的,谁跟你说的?” 这时,有辆公交车开过来,王世峰伸手拦车,拿着行李上车,回身对晓燕说:“嫂子,是谁告诉我的,我不能告诉你。等我有时间再回来接着查下去。” 晓燕看着公交车走远,看到王世峰在车上向她挥手。王世峰又留给晓燕一个谜…… 第2章 上学第一天 晓燕看着王世峰坐着公交车走远,低头看着手里的签子,虽然王世峰和她说了大概的经过,她还是想不通内在的关联。但是她心里对王世峰有着感激和歉疚的意思。 晓燕手里攥着那个签子,骑车去月仙那里。 走了一段路,又看到那个丑男人坐在轮椅上。晓燕停下车和他打个招呼。 丑男人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抬手挥了挥,晓燕也挥了挥手。 丑男人突然看到晓燕手上的签子,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微微愣了一下。 丑男人用手指了指那支签子,晓燕误会了,以为丑男人是向她要这支签子,于是就递给了他,说:“你想要就给你吧!” 丑男人摇摇头,用沙哑难听的声音问:“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晓燕说:“是一个小伙子给我的,他说那天他遇到了危险,是有人在行凶的人后背扎了一下,才救下了他。” 丑男人问:“他人呢?” 晓燕说:“他说他要去上班了,他调到外地去了,刚才我送他去的公交站。” 丑男人点了点头,从他肮脏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纸条,递给晓燕,说:“就是这个人干的坏事。” 晓燕把纸条揣进兜里,跟丑男人告别:“我要去那个朋友那里,我先走了。” 丑男人微微点点头,晓燕骑上自行车奔月仙的饭店去了。 晓燕想:“这个丑男人看来是有些本领,能查出来做坏事的人。可是查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我自己也不可能把他送进公安局的。” 晓燕一直都没有了解这个谜一样的丑男人,他对晓燕好像很了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怎么了解的晓燕呢?晓燕这些日子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只是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晓燕一路着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到了月仙的饭店。 此时还是相对轻闲的时候,吃饭的时间还没有到,店里没有客人。 月仙独自在柜台后面发着呆,她看到晓燕进来,脸上有了笑容,问:“今天没事了吗?看样子挺闲的。” 晓燕说:“我把孩子们送去上学了,然后就过来了,跟你报个喜。” 月仙高兴的说:“这可真是太好了,终于又去了一个大心病。” 晓燕说:“是啊,他们能上学可是太不容易了。” 晓燕无意中说出了心里话,月仙并没有太注意晓燕话里深层的含义。 月仙只是顺着晓燕的话说:“的确是不容易,来来回回的跑,确实是很辛苦。现在好了,他们上学了,你该怎么办呢?” 晓燕说:“我也不能天天闲着,总是需要赚钱的。” 月仙说:“你找过工作吗?” 晓燕说:“没有找过。这一阵根本就顾不上找工作的事情,让两个孩子上学的问题就搞的我焦头烂额的。” 月仙说:“你先找找看吧,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话,如果你愿意,就来这里上班吧。” 晓燕说:“行,我回家跟我婆婆商量一下。” 月仙说:“好的,不想来的话你也不要勉强。有好工作当然更好。” 晓燕说:“我是很想来,天天可以吃到好吃的面,这样多好啊!” 月仙说:“这里的面你可以随便吃,但是就怕我供得起,你吃不起。” 晓燕笑了,说:“你说的还真对,那就想个办法,让我吃得起你也供得起。” 月仙说:“这个办法还是你自己好好想吧!” 心娴上学第一天心里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没有什么不适应。这里面的原因就是因为有曦若的帮助。 活泼开朗的女孩,仿佛是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带着无尽的活力与阳光,总能轻易地吸引众人的目光。曦若呢,她就拥有着这样一种活泼开朗的性格,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耀眼。心娴第一眼看到曦若时,便被她的这种性格所打动,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喜爱之情。渐渐地,心娴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喜欢曦若的性格,更是深深地被她的漂亮所折服。曦若有着如墨般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微微卷曲着,更增添了几分妩媚;那一双眼眸,犹如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还有那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张绝美的脸庞,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虽然仅仅与心娴见过两次面,且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但每次见面,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却让彼此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曦若那活泼的身影、开朗的笑声,以及那独特的气质,都深深烙印在心娴的脑海中;而心娴那温柔的眼神、优雅的举止,也同样给曦若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正是因为这份彼此间良好的印象,使得两人很快就打破了陌生的隔阂,逐渐熟悉起来。他们开始互相微笑致意,偶尔会有一些不经意的眼神交汇,那种感觉,就像是两颗孤独的心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彼此的依靠,慢慢地,他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友谊之花也在悄然绽放。 曦若在心娴前面,所以会时不时的回头和心娴说几句话。这样让心娴在陌生的环境里很快就放松下来,适应下来了。 课间的时候,曦若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她总是会轻轻地走到心娴身旁,然后用那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嗓音,给心娴讲起一些老师们或者同学们的趣闻轶事。这些趣闻轶事就像是一个个五彩斑斓的小珠子,串成了一条绚丽多彩的项链,深深吸引着心娴的注意力。 比如,她会讲到那位总是带着一副圆框眼镜、走路慢悠悠却知识渊博的语文老师,在上诗词鉴赏课的时候,因为一句古诗的解读而与学生们展开激烈讨论的情景,那种专注和投入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诗词的韵味;又或者说起那个平日里看似文静乖巧,实则古灵精怪的女同学,在一次班级活动中,突发奇想地设计出一个别出心裁的游戏,引得大家捧腹大笑,场面十分热闹。 每一个趣闻轶事都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心娴对这个学校的认知之路,让她渐渐地对这个曾经陌生的校园有了更多更深刻的了解,心中也渐渐涌起了一股对这里的喜爱之情。 曦若喜欢心娴沉静的性格,虽然话不是很多,但是说话比较好听。有时候高兴了也可以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也许是因为因为心娴身上特有的农村人的质朴,也许是天天和油头粉面的男孩待的时间长了,有点厌烦了。曦若特别喜欢和心娴说话,对身边的男生都是视而不见的。 即使这样没有人会对曦若不重视,那是因为她的身份——严局长的女儿。因为这所学校的学生的家长大多数都是严局长的下属。 中国人向来极为注重人情世故,这仿佛如同一道深深镌刻在基因之中的印记,宛如炽热的火焰烙印在骨头之上,那般坚韧且难以磨灭,好似岁月也无法将其风化、洗涤干净。正因如此,尊重上级在他们心中乃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之事,而对于上级的父母子女予以敬重,那更是毋庸置疑、顺理成章之举。故而绝大多数同学面对曦若时,皆会毕恭毕敬、尊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懈怠与轻慢。 可是曦若却偏偏对这般秉持着传统人情世故观念的同学瞧不上眼,他的内心似乎有着别样的坚守与追求,偏生喜爱与心娴一同谈笑风生。那心娴定是有着独特的魅力,能让曦若舍弃世俗眼中的“正确”选择,与之相伴左右,共享那片刻的欢愉与宁静。或许,在曦若的世界里,还有着更为深刻的情感与思考,促使他做出这样与众不同的举动,而这也为他的故事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又引人入胜的色彩…… 。 青春,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总是充满着无尽的美好。那如春日阳光般温暖的岁月里,青春期的男孩们犹如刚破土而出的挺拔竹笋,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与活力,每一个动作都彰显着力量与坚韧,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索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脚下等待征服;而青春期的女孩们则恰似娇艳欲滴的鲜花,身姿婀娜,面容姣好,那一抹微笑如春风拂面,轻盈的步伐似舞步翩翩,她们身上散发着温柔与细腻的气息,每一个举动都蕴含着灵动与婉约。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在这青春的时光里,都是最为耀眼、最为漂亮、最为帅气的存在,他们用自己独特的魅力书写着属于青春的华章,成为了人生中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心娴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曦若收拾完书包,回头对心娴说:“一天过去了,你感觉怎么样啊?” 心娴笑了笑,说:“我感觉挺好的,那是因为有你帮助我,让我觉得适应的很快。我要不要说一声谢谢你?” 曦若也笑了,说:“帮助别人比受人帮助更快乐,所以你的谢谢就不必说了。我们明天见。” 说着向心娴挥了挥手,这个动作就像心娴第一次在汽车里面看到她挥手的动作一样,轻盈、俏皮。 心娴走到校门口,等着心悦。这时候他看到曦若走过来,独自一人。她孤独的走着,周围的同学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走过她身边。 心娴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漂亮开朗活泼的女孩,怎么会显得这么孤独呢?别人跟她打招呼也只是礼节性的,显得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心娴向曦若挥手,曦若看到心娴,走过来问:“你怎么还不回家?” 心娴说:“我在等我妹妹。你怎么会走到后面了呢?” 曦若说:“我去方便了一下。所以出来的晚一些了。” 这时候心悦走过来,她看到心娴愉快的跑过来,拉着心娴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 心娴对曦若说:“这是我妹妹心悦。” 然后对心悦说:“这是曦若,我的同学。 心悦看了看曦若说:“小姐姐你真漂亮。” 这句话让曦若感到很高兴,她笑笑说:“你也很漂亮啊!” 心娴说:“走吧,看看我们能够一起走多远的路。” 曦若说:“好,走吧。” 于是三个人的小团体也和周围的同学一样,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家里走。 严局长的家离家属楼并不太远。心娴快到家的时候,说:“我马上到家了,你还有多远才能到家?” 曦若指了指楼群过去的别墅说:“那个就是,没有多远了。” 心娴朝那边看了一眼,说:“好气派的家啊!” 曦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娴说:“你回家吧,我们明天见。” 曦若说:“明天见。”她朝心娴和心悦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心娴和心悦上楼,来到家里,才发现妈妈没有在家,就问:“奶奶,我妈怎么没在家,她干啥去了?” 老太太说:“我不知道你妈干什么去了,从早上走了以后到现在还没有见着人影呢!” 心娴说:“今天你做饭吗?奶奶。” 老太太说:“你妈不在家,我就做饭呗!你们写作业吧,我马上就去做饭。”说完洗手进了厨房。 正在这时,晓燕回来了。心娴说:“妈你回来了。我奶奶正想做饭呢!” 晓燕听了,忙走到厨房 对老太太说:“娘,你歇着吧,我来做饭。” 老太太说:“我做也没事,你累了一天了,就歇一会吧!” 晓燕说:“我今天送走他们以后就去了月仙那里,正好我还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老太太说:“什么事啊?” 晓燕说:“今天月仙说如果我没有工作的话,让我去她那里上班,你看行不行啊?” 老太太说:“这样的事,你不用跟我商量的,你自己做主就好。” 晓燕说:“有事大家商量一下总是好的,毕竟人多想的周到一些。” 老太太说:“这个事是好事,但是其中也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毕竟你们是朋友。朋友在一起时间长了,总是会出现矛盾的,尤其是沾上钱财,更容易出现矛盾的。如果你去那里上班,一定要把所有的条件都讲清楚,省得将来闹的不愉快。” 晓燕说:“我也是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我没有直接答应她。” 老太太说:“你也可以试一下,如果感觉不太好,你就赶紧抽身。毕竟你们是朋友,不能因为钱的事弄得恼了。” 晓燕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明天我去和她谈一下。合适的话就在她那里上班。不合适我再找别的工作。” 第3章 三个小伙伴 晓燕其实已经决定在月仙的饭店里上班,但是她不能擅自决定,因为她觉得如果擅自做出这样决定,老太太可能会觉得晓燕并不重视她,给她一种错觉,一种可有可无的错觉。 所以晓燕才和老太太商量一下,幸好老太太并没有阻拦。她也不能阻拦的,毕竟需要生活下去,生活下去就需要花钱的,需要持续的花钱。 老太太知道不可能就靠雨亭的那些抚恤金一直生活下去。毕竟那些钱是有数的,花一分就少一分,终有花完的一天。所以要生活下去就必须要挣钱,老太太不能拦着晓燕去挣钱的。 老太太心中对晓燕的感激之情犹如那山间流淌的清泉,缓缓地在心底蔓延开来。自雨亭离去之后,她仿佛看到了生活中的一束光,那便是晓燕真心实意地为这个家日夜操劳的身影。晓燕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份付出,都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家中的每一个角落。 她清楚地看出晓燕身上所具备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孝顺品质,与雨亭在世时对待婆媳关系的方式,如今在晓燕身上还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无论是平日里的嘘寒问暖,还是在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晓燕始终如一,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怠慢和轻视。 她就像一棵坚韧的松柏,稳稳地扎根在这个家中,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什么是真正的孝道,什么是不离不弃的陪伴。老太太时常会想起晓燕的种种好处,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这份感激之情将永远铭记在她的心中,伴随她度过每一天。 晓燕说:“假如你同意我去上班,我上班以后晚上的饭可能需要你来做,我怕我回来的晚,孩子们会等不及。” 老太太说:“做饭我是没有问题的,我身子骨很好,一天两顿饭足以应付的来。” 晓燕笑了,说:“你就做晚上一顿,早上的饭还是我来做。我吃完饭以后才去上班的。” 老太太自信满满的说:“就做一顿饭更没有问题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舍得饿着我的孙子孙女的。”说完,老太太笑起来,晓燕也笑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晓燕就去了月仙的饭店上班了。 心娴和心悦 到了该上学的时间就下楼准备去上学,他们走出家属楼的门,看到有着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心悦一眼看到了曦若,喊了一声:“小姐姐。” 曦若回头看到了心娴和心悦,也高兴的挥手,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学校走着,半路又遇到那个轮椅上的丑男人。 心悦又从书包里掏了些吃的给了他。看到心悦的举动,心娴也觉得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走得远离了那个男人以后,曦若问心悦:“你不害怕吗?” 心悦说:“害怕什么啊?” 曦若说:“你不害怕这个人吗?” 心悦回头看了看轮椅上坐着的男人,发现他正在向她们的方向看着,说:“我没有感觉害怕啊,我第一次见到他都没有感觉害怕。你害怕吗?” 曦若点点头,说:“我看到他的脸感觉有点害怕。” 心悦说:“他那是受伤以后造成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啊!” 心娴说:“我感觉心悦比我都强,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也是很害怕的,”他转头看向曦若,接着说:“这是不是无知者无畏?” 说完心娴自己笑起来,心悦看了心娴一眼,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她却淡然一笑,说:“这不叫无知者无畏,这是无私者无畏。你害怕说明你不是无私的人。” 心娴竟然说不出话来,曦若说:“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啊!” 心悦说:“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说完笑起来,曦若和心娴也笑起来。 斗嘴那可真是一种颇为特别的交流方式呢。在家庭之中,亲人们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展开斗嘴,这就像是生活中的调味剂,让平淡的日子多了几分趣味。无论是父母与子女之间,还是兄弟姐妹之间,那种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架势,看似充满了火药味,实则蕴含着深深的亲情。 而在朋友和同学之间,斗嘴同样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大家聚在一起,总能因为某个观点或者玩笑而开启一场激烈的斗嘴大战。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能迅速地调动起自己的思维,快速地做出反应,就好像是在进行一场智慧的较量。这种不断的交锋,不仅能够激发每个人潜在的语言天赋,让平日里不太爱说话的人也能妙语连珠,更是能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通过斗嘴,朋友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对方的性格特点、思维方式以及对各种事物的看法。每一次的斗嘴都是一次深入的沟通,让大家在欢笑中逐渐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对世界的认知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拓展。就仿佛是在心灵的花园里种下了一颗颗友谊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种子慢慢发芽、生长,最终成为了一棵茂密的友情之树,为我们的人生增添了无尽的温暖和欢乐。 曦若这是第二次接触心娴和心悦,她心里好羡慕他们兄妹,可以开开心心的想说啥就说啥,无所顾忌,也不必担心因为说话而伤了感情。 “然而自己呢?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候吗?可以这样毫无拘束的交流吗?”曦若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她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在她的家庭里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心娴看到曦若黯然神伤的表情,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曦若的心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然而她并不能告诉心娴,毕竟是昨天才开始正式交流的,虽然彼此都说得来话,毕竟曦若想的是家丑,家丑是不可外扬的。 曦若勉强笑笑,说:“我没事。” 心悦说:“我看小姐姐肯定是让你气的。” 心娴说:“我哪里气她了啊?你怎么这么说呢?” 心悦说:“小姐姐肯定是看你欺负我了,心里不舒服了,生气了。是吧?小姐姐。” 曦若笑了。心娴却说:“谁欺负谁估计瞎子都能看出来。我是不是很冤,是不是比窦娥还冤?” 心娴的话让曦若和心悦大笑起来,心娴也跟着笑起来。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欢乐场面,无论心里有多少不高兴的事,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的不高兴也会忘的一干二净的。 曦若此时的烦恼就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心里只有欢乐,和对友谊的珍惜。 或许是那长久以来在家中萦绕不去的孤独之感,仿佛如同一层薄薄的雾气,将她的心紧紧包裹,让她时常陷入莫名的寂寞之中;又或许是家中那种谨小慎微的氛围,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得细细思量,生怕稍有差错便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这种压抑的环境渐渐在她心底埋下了一颗渴望自由与温暖的种子;而那心娴和心悦两兄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开朗乐观的气质,就像是黑暗中的璀璨星辰,瞬间照亮了她内心深处那片沉寂的角落,让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正是这些复杂而微妙的因素,使得曦若对这两兄妹竟然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好感,这种好感不仅仅是简单的喜欢,更是一种深深的依赖,仿佛他们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依靠的港湾。然而,这样细腻的心理变化,旁人往往难以察觉,只有她自己心中最为清楚。毕竟,女孩子的心思就如同那变幻莫测的云彩,看似平静无波,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奥秘,让人难以捉摸透其中的真谛。 心娴和心悦,这两位天真烂漫的少年人,整日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欢快地嬉笑打闹着,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们无关。他们那纯净的眼眸中,只闪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哪里会留意到身旁曦若那悄然发生的心理变化呢? 心娴和心悦的心就如同那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纯粹而又无瑕。他的心思简单得就像一张白纸,没有被世俗的繁杂所沾染,也没有经历过成年人那般复杂的情感磨砺。他不会像成年人那样敏锐地捕捉他人的表情和言语中的细微变化,去揣摩对方的心思;更不会有那种所谓的“深思熟虑”,总是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他只是随心而动,率性而为,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纯真与快乐。然而,正是这种单纯和简单,让曦若的内心世界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却偏偏没有引起心娴和心悦的注意。 因为心娴和心悦平日里一直沉浸在对那女孩表面形象的认知之中,他们从未料想过,这位长相漂亮、性格开朗活泼且平时总是展现出无比乐观模样的女孩,其内心深处竟然隐藏着如此之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是黑暗中的谜团,悄然地存在于她心灵的角落,不为他人所察觉。而她那复杂的心理,仿佛是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每一条蜿蜒的小径都承载着她曾经经历的喜怒哀乐、挣扎与困惑。 同时,心娴和心悦也完全没有意识到,曦若外在所呈现出来的那种阳光积极的形象与她内心世界之间竟然会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反差。在众人眼中,曦若宛如一道温暖的阳光,能够驱散周围的阴霾,给大家带来无尽的欢乐和希望。然而,他们不知道曦若真正的内心世界里,隐藏着深深的伤痛、迷茫和无奈。那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掩盖着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心,随时可能被外界的风吹草动所触动。这种强烈的反差虽让人心生感慨,但是曦若从来都没有跟谁说起过,甚至连跟她的亲生母亲都没有提起过。所以没有人能够了解她的内心世界没有人能够去理解她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故事就如同那浩瀚宇宙中的星辰,看似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着,它就是故事,一个个独特而鲜活的存在。 故事犹如一面神奇的镜子,将现实中的种种情感与经历一一映照出来。在这故事的世界里,悲欢离合如那跌宕起伏的旋律,奏响着人生的乐章;喜怒哀乐似那变幻莫测的风云,展现着内心的波澜。生老病死仿佛是无法逃避的命运之轮,周而复始地转动着,每一个阶段都蕴含着无尽的感慨与思索。七情六欲则像是隐藏在人性深处的密码,驱动着故事中的人物做出各种抉择和行动。 有的故事宛如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能够让人精神振奋,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去面对生活的挑战; 有的故事却如同黄昏的余晖,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心情失落,沉浸在对过去的怀念之中; 还有些故事仿若深夜的黑暗,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使人悲观到了极点; 而另外一些故事则像春日的细雨,轻柔而细腻,能轻易地触动人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人感动得泪流满面; 更有那么一些故事,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人心,让人愤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不公与邪恶彻底粉碎。这些不同的故事,共同构成了丰富多彩的文学画卷,让读者在其中领略到人生的百态和情感的纷繁。 有的故事是能讲出来的。而有的故事却不能讲出来。那些不能讲出来的故事,多半都是刻骨铭心的,或者痛彻心扉的。 曦若心里的故事是什么样的呢?没人知道,没人了解,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起过她的故事。人们每天看到的曦若,看到的都是一个开朗活泼而又可爱的女孩。她喜欢笑,见到谁都笑。而且笑起来很甜,笑起来很好看。 所以人们都会以为曦若的故事是充满欢笑的,幸福美满的。 心娴和心悦也是这样认为的。 第4章 打架 心娴和心悦还有曦若三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三个人的心情都很好,彼此熟悉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好像在一起待了几年一样。 美好的时光只是匆匆忙忙,丝毫不愿意让人多享用一时。好像只是为了能让人们以后作为回忆。 一转眼一周时间就过去了。曦若周末在家心里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到底是少了些什么呢?”曦若眉头微皱,在心底暗自思忖着。这个周末看起来与以往并无二致呀!同样的阳光明媚,同样的微风拂面,可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她苦思冥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心娴和心悦那两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庞。 对啊!就是她们!原来如此,自己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正是因为身边缺少了这两个好伙伴的陪伴。平日里,大家总是一起度过欢乐的时光,无论是上学或者放学一起走在路上,还是相互倾诉心事、分享快乐忧愁,都充满了温馨与甜蜜。 如今,没有了她们在身旁,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有些清冷和孤寂起来。那种心灵深处的空缺感,就如同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让曦若感到阵阵失落和不安。 曾经,每到周五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曦若的心便如同欢快的小鸟一般,迫不及待地飞向那令人期待已久的周末时光。因为对于她来说,周末意味着自由与解放,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美好时光。 一到周末,曦若便能自由自在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没有唠叨和管束,也没有朋友的陪伴左右,她宛如一阵不羁的风,随心所欲地四处游荡。在这个只属于她的世界里,她无需顾虑他人的眼光和看法,可以尽情地做回真实的自己。 离开了充满喧闹声的校园,告别了家庭中那令人感到压抑的氛围,曦若仿佛得到了新生。她时而悠然自得地漫步,享受着微风轻拂脸颊的惬意;时而如脱缰野马般奔跑,释放内心积攒已久的能量;又或是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静静地望着天空发呆,让思绪飘向远方。而最令她开心的,莫过于可以随时随地向身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们展露那甜美的、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笑容。这种笑容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无论在哪里都能绽放出迷人的光彩。 然而,唯独在家中,曦若却无法如此轻松自在地露出这般笑容。或许是家中过于沉闷的气氛,使得她那颗原本活泼的心被紧紧束缚住,难以真正地舒展开来。因此,每到周末,曦若总是想方设法逃离那个让她感到拘束的家,投入到外面那个广阔而多彩的世界中去。 这个周末不一样了,曦若不愿意出门了,不出门就没有了笑,没有笑容的世界是残酷的,没有了笑容的人是冷漠的,心是孤独而又无聊的。 曦若面色凝重地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后,便如同被困在牢笼中的小鸟一般,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她先是坐在床边,可屁股还没捂热,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弹起;接着她又一头栽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但没过多久,又心烦意乱地翻身而起。如此反复多次,仿佛没有任何一种姿势能够让她稍微安定片刻。 此时的曦若,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波涛汹涌,各种思绪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心,让她无法平静。她越是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却发现越是难以做到。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令她愈发烦躁,而她的身体也随着内心的波澜起伏,不停地变换着姿势。 就这样过了许久,曦若终于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靠向床头,眼神迷茫地看着窗外。此刻的她,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坐立不安。那种心乱如麻、手足无措的滋味,真真是不好受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曦若心里也感觉很奇怪。 以前盼着过周末,现在曦若又开始盼着上学了。上学了就可以和心娴心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肆无忌惮的说说笑笑。 女孩子本就是如同那多变的云彩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而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则更像是一阵变幻莫测的风,时而轻柔拂面,时而呼啸而过,令人应接不暇。她们的善变并非毫无缘由,而是深深扎根于内心世界之中。 这个时期的女孩,正经历着身心的巨大变革。身体逐渐发育成熟,心理也开始萌生出各种复杂的情感和想法。对于自我认知、人际关系以及未来的憧憬,都在不断地发生着改变。或许昨天还对某个明星痴迷不已,今天就可能转而喜欢上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偶像;也许前一刻还坚定地追求某种风格或爱好,下一秒却又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想要尝试全新的领域。 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变化,使得青春期的女孩们仿佛置身于一片充满迷雾的森林,摸索前行,不断探索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有时,她们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情绪波动起伏,忽而欢笑,忽而落泪;有时,又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坚韧与果断,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挑战。正是这种善变的特质,构成了青春期女孩独特的魅力所在。 终于熬到星期一,曦若走出家门,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路过家属楼的时候,终于看到心娴和心悦,曦若心里突然很高兴 ,很放松。她笑着向心娴和心悦挥着手。 心悦跑过来拉着曦若的手,说:“两天没有见到你,心里可想你了。” 曦若笑了,她是由衷的笑。她说:“我也很想你,两天见不到你们,就感觉心里没有底似的。”她说的是实话。 三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说笑笑的去上学。 中午下课铃响起来,大家都去食堂吃饭。 心娴和曦若也一起去了食堂,心娴要了比较便宜一点的饭菜。然后端着饭菜,找到座位。 曦若要的是比较贵一些的菜,要的一个是鸡块炖土豆,还有一个鸡蛋炒黄瓜。 曦若端着碗,在心娴对面坐下来,说:“我这两天胃口不好了,吃不了多少饭。把这些鸡块给你吃吧。必然扔了怪可惜的。” 心娴说:“胃口不好就不要买太多,花了钱吃不了也是浪费。” 曦若说:“我已经习惯了,一般时候都是要两个菜的,每次都会扔掉一些。为了避免浪费,这些鸡块你吃吧,我看有点太油腻了 ,吃不下去,我就吃土豆吧。” 说着把盘子里的鸡块都夹到心娴的盘子里。 心娴赶紧拦着曦若,曦若执意要把鸡块都给他,争来争去,曦若还是把鸡块都给了心娴。 他们两个争来争去的,引得吃饭的同学们忍不住朝他们这边看。 一时间男同学都向心娴投来羡慕的和嫉妒的目光。 嫉妒之心,可以说是大多数普通人都会拥有的一种情感体验。它宛如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一道阴影,时不时地冒出头来。然而,面对这一常见的负面情绪,不同的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应对方式。 有些人,他们内心强大且善于自我调适,能够巧妙地将嫉妒转化为前进的动力。当嫉妒的念头涌起时,他们懂得用理智去剖析其根源,认识到自身与他人之间的差距,并以此激励自己不断努力提升,以追赶甚至超越对方。这种人往往能够在内心迅速地平复嫉妒所带来的波澜,不让这种消极情绪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和心态。 可另一些人则不然,他们或许缺乏足够的情绪管理能力,亦或是尚未掌握有效的情绪调节方法。一旦被嫉妒所笼罩,便难以自拔,任由那股负面能量肆意蔓延。他们无法冷静思考,不能客观地看待彼此间的差异,而是一味地陷入怨怼和不满之中。于是,嫉妒之情便如洪水猛兽般冲破心防,通过言语、行为等外在表现形式展露无遗,不仅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还可能对人际关系造成严重破坏。 那几个嫉妒的心魔早已在心间熊熊燃烧起来的男同学,他们的眼神犹如藏着剧毒的蛇信子一般恶毒。只见他们恶狠狠地盯着心娴,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然而,就在心娴面前坐着的曦若,却是背景深厚、令人生畏的人物——她是堂堂严局长的掌上明珠!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便这几个男同学心中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嗓子眼儿,但也只能强压下去,敢怒而不敢言。毕竟,谁都知道招惹严局长的女儿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于是,他们只能用那充满怨念和愤恨的目光,远远地瞪着心娴,却丝毫不敢有所行动。 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与不安,以至于不敢轻易采取任何实际的行动,但那深深的嫉妒却如同一颗顽强的种子,已然被埋在了心底最深处。这颗嫉妒的种子一旦入土,便开始悄无声息地汲取着养分,慢慢地孕育生长。只要条件适宜,它就必然会破土而出,生根发芽。而其萌发的时刻,不过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也许就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当外界的刺激恰到好处时,这颗沉睡已久的种子便会突然苏醒过来,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迅速成长,并最终绽放出恶毒的花朵。 机会总是有的,机会给有准备的人。那几个嫉妒心娴的人时刻都准备着的。 终于有一天,曦若因为肚子疼没有上学。 放学以后,心娴和心悦一起回家。一个身材比同龄人高大一些的同学走到心娴和心悦旁边,故意撞了一下心娴。 心娴没有理他,依然自顾自的走着。 那个同学过来又撞了一下心娴,心娴说:“你想干啥?” 这个同学歪着头,斜着眼看着心娴,说:“我想干啥?我走路啊!” 心娴说:“你走路就好好走路,撞我干什么?” 那个同学说:“你挡住了我的路我了。” 心娴说:“我挡着你了?这路是你们家的啊?” 那个同学说:“不是我们家的,但是你挡着我就是不行。” 这时候又围过来好几个男生,有人开始起哄。 心娴说:“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我怎么会挡住你了呢?你怎么不讲理呢?” 那同学说:“我就不讲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推了心娴一把,心娴也推了他一把。 好几个男孩喊:“揍他,揍他。” 于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有的人开始加入了扭打,心娴招架不住。大家七手八脚的打着心娴。 这时心悦吓坏了,她使劲的推着那些打心娴的人。奈何一个女孩力气毕竟有限,根本起不到保护心娴的作用。 大家七手八脚的继续打着心娴,心娴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力了。 这时候一个男孩,喊了一声:“都住手。”大家果然停下了手。 这个男孩走到心娴面前,伸手摸了摸心娴脸上的伤,故意做出心疼的样子说:“你们下手太狠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心娴抬脸看着他,他以为这个人跟那几个人不是一样的人。 谁知道他突然抬腿踹在心娴的肚子上,心娴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奚落着心娴,然后都跑开了。 心悦上前扶起来心娴,问:“你没事吧?” 心娴摇摇头,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走,我们回家。” 说完拉着心悦我家里走去。 正在这时,那个轮椅上的丑男人突然出现的心娴面前。 他看着心娴,又扭头看了看四散而逃的男孩们,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坐着轮椅慢慢的走了。 心娴看着这个丑男人的背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他刚才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心娴不再多想,拉着心悦回家。 心娴对心悦说:“回家奶奶和妈妈问起来我的伤,你就说不知道,就说放学以后就看到我这样了。” 心悦说:“为什么要撒谎?” 心娴说:“我不想让她们为我们担心。” 心悦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第5章 校园又打架 心娴和心悦回到家,老太太看到心娴的样子,立刻心疼起孙子来,问:“你怎么受伤了?” 心娴说:“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才受了点伤。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老太太满脸焦急地一把将心娴拉到自己身前,她微微颤抖着双手,轻柔而又细致地抚摸着心娴脸颊上的伤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她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查看了好几遍,确认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之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定。然而,老太太嘴上却仍旧不停地念叨着:“哎呀呀,上个体育课居然都能把人弄伤!这到底是什么破体育课啊?真不该让你去上!下次可一定要记住喽,千万别再去上那个体育课啦!” 心娴听着奶奶的唠叨,不禁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她轻轻握住老太太的手,安慰道:“奶奶,您就别担心啦!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而且呢,如果不上体育课可是不行的哟,学校有规定,要是体育课程缺勤太多,到时候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啦!” 心悦说:“奶奶,你就不要操心了,受点伤很正常啊。这就叫不得磨练不成佛,我哥说不定哪天就成佛了。” 老太太高兴的笑了。心娴也笑着说:“成佛不一定能成佛,但是说不定就成了魔。佛家说的普度众生现在也就是一句口号了,喊着普度众生,想的却是自己。劝人六根清净,自己拈花惹草。这样成佛还不如成魔,成了魔管着天下不平事,斩杀世上无义人。不是更好吗?” 心悦说:“还管天下不平事呢?先把自己搞明白了才好。” 心娴看了一眼心悦,心悦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又笑起来。她知道自己差点泄露了的心娴受伤的秘密。 好在老太太并没有理解心悦话里的意思,没有搭理他们,自己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晓燕回到家的时候,心娴他们已经吃完饭了。 心娴和心悦收拾完了碗筷,心娴说:“今天我去刷碗吧。” 老太太说:“不用,我刷就行了,你还是看书学习去吧。” 心娴说:“我也借着刷碗休息一下大脑,就当活动活动。” 老太太看到心娴说的很诚恳,就让心娴去刷碗了。 晓燕回来看到心娴在刷碗,有些奇怪,就说:“今天是啥情况啊?心娴怎么还刷碗了呢?” 心娴说:“我看奶奶做饭累了,替奶奶干点活,顺便歇一下大脑。” 晓燕说:“是吗?”说着看了一眼心娴,发现了心娴脸上的伤痕。立刻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心娴说:“是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的,一点都不疼了。” 晓燕拉过来心娴仔细的看了一会,说:“我就说嘛,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说今天突然勤快了,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就知道有事。” 停顿了一下,晓燕又问:“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又给我惹祸了?” 心娴说:“我怎么可能给你惹祸呢?不相信你问一下心悦。” 晓燕看向心悦,心悦说:“是没有什么事情,我放学以后见到他就是这样了。” 晓燕听到心悦如此这般地解释后,心中疑团也渐渐地熄灭了下去,便决定不再继续追究此事。只见她微微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对着心娴说道:“我可得好好叮嘱你一番!你呀,千万不要再像从前在老家那样在外面肆意妄为、惹是生非啦!要知道咱们可是刚刚搬到这个地方不久呢,周围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陌生的。这里的人和事儿咱们都还没摸清楚门道,如果真遇到点什么麻烦,恐怕连个能出手相助的人都找不到哟!所以啊,你出门在外一定要谨言慎行,可别再给咱家招惹不必要的事端啦!”说完这番话,晓燕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担心。 心娴听到妈妈这样说,心中犹如明镜一般透亮,他深知妈妈所言句句属实。然而,即便如此,他内心深处仍感到无尽的冤屈。平白无故地遭受这顿暴打,仿佛被命运无情捉弄,又怎能不让人心生哀怨呢?那股憋屈劲儿如鲠在喉,令他难受至极,但就算满心委屈,他还是选择将其深埋心底。因为倘若此刻他把今日所经历之事全盘托出,那么妈妈和奶奶定然会忧心忡忡、坐立不安。想到此处,心娴暗暗下定决心,认为自己应当挺身而出,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毕竟,他自感已然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大人身后寻求庇护的孩子,而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真正男子汉!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该怎么办呢?就这样算了吗?如果不打算就这样过去,那该怎么办呢?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这些问题没有答案。答案都会在以后的时间里给展现出来。 第二天曦若感觉肚子好受一点了,觉得应该去上学,不然在家也会感到郁闷和压抑。还不如在学校里过得无忧无虑,上学和放学路上的时光更是曦若怀念的。 当曦若看到心娴和心悦的时候,心里非常开心,她挥手向心娴和心悦打着招呼。 当走近他们两兄妹,才看到心娴脸上的伤痕。曦若惊讶的问:“你的脸怎么了?” 心娴说:“昨天放学的时候,有好几个同学找茬,打起来了,就这样了。”说着心娴指了指自己的脸。 心悦说:“不让我说,自己却说出来了。真想不通!” 曦若好像没有听到心悦的话,只是看着心娴的脸,说:“还疼吗?” 心娴笑了笑说:“早就不疼了。伤的没有多厉害,都是皮外伤而已。” 曦若说:“他们为什么要打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心娴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要打我,是不是嫉妒我这么帅气的原因啊?” 曦若和心悦听了心娴的话,都笑起来。 曦若说:“这么帅气还挨打,是不是没有天理啊?要不要我给你报仇啊?” 心娴看着曦若笑起来,说:“你给我报仇?算了吧,你就祈祷别人不要欺负你就行了。没有人愿意替你出头的,以你这身体对抗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你觉得有胜算的把握吗?” 曦若默然无语,她知道心娴说的一点没有错。不要看没有人惹她,是因为严局长,而不是因为她自己多厉害。 曦若是一个性格极为随和之人,无论面对何种情况和人物,她总是展现出温和、友善且宽容的态度。然而,正是因为这份过于随和的性情,使得她在人群之中往往显得有些与众不同。通常情况下,太过随和的人很难吸引到坚定的追随者。毕竟,人们更倾向于追随那些行事果敢、决策迅速,并且在必要时能够采取强硬手段的领导者。 相反,那些拥有杀伐果断特质的人,他们在处理事务时毫不拖泥带水,能够以凌厉的手段解决问题,从而树立起强大的威信。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让周围的人心生敬畏与钦佩,进而愿意跟随其后,听从指挥。 人都是有一个通病的——欺软怕硬,畏威不畏恩。有的人你对他再好,他都不会在乎你,重视你。会因为一些小事就会跟你翻脸。而那些手段厉害,性格乖戾的人往往会赢得人的尊敬,甚至被他欺负了,也是无怨无悔,忍气吞声。 而像曦若这样的性格,则容易被认为缺乏决断力和领导力,难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和引领者。所以曦若承认心娴说的话是正确的。 走到昨天打架的地方,又看到那个轮椅,又看到轮椅上的丑男人。 那人见到心娴他们三个人走过来,从破烂的上衣兜里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心娴说:“放学回家,自己看。” 三个人听到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吓了一跳,本来人长的太丑就已经够吓人的,没想到这声音更让人感到恐怖。 好在男人说话并不多。说完以后坐着轮椅慢慢走开了。 三个人继续往学校走着,曦若说:“刚才我问你是谁打你的,你还没告诉我呢!” 心娴说:“我还不认识他们呢,不过见到了我肯定认识他们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他们是谁。” 曦若有点奇怪,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心娴说:“我不想让你惹火上身啊!” 曦若笑了,说:“难道我还能惹火上身吗?” 心娴说:“我知道他们不敢招惹你,但是我就怕万一遇到那种愣头青怎么办?他们伤害了你该怎么办?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不用说保护你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他们是谁。” 曦若的心中仿佛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泛起了一丝丝温暖而又细腻的感动涟漪。她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心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情流露,那真挚的情感如同一股清泉,潺潺地流淌进她的心间。 而且,曦若深知心娴确实是想要竭尽全力地守护着自己,然而现实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心娴面前,让他即便有心也无力去改变什么。这种无奈和无力感,使得心娴的那份心意显得愈发珍贵。 与此同时,曦若还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心娴的真诚,那种毫不做作、毫无掩饰的坦诚,就像阳光一样普照大地,让人无处可逃。与那些表面上说着虚情假意的客气话的人截然不同,心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沉甸甸的真心实意,没有丝毫的虚伪和敷衍。这份真诚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曦若原本有些迷茫的前路。曦若心中那份如水的平静,让心娴的话激起了微波。 心悦说:“咱们能不能看一下那个大叔给的纸上写的什么啊?” 心娴说:“不行,他说放学以后让我自己看,就是不能让别人看的。我们要讲信用的。虽然我对他印象不好,但是也不能失信于他。” 心悦和曦若没有再说什么,来到了学校门口,心娴看到了昨天踹他肚子的那个同学。当那个人看向心娴的时候,心娴避开了他的目光。 曦若看到了心娴的表现,心里已经明白了。她冲到那个人面前,说:“郭必亮,你为什么要打江心娴?” 曦若的举动一下子惊到了心娴,他没想到曦若会知道是这个叫郭必亮的打的自己,跟没有想到她会冲到他面前去评理。 面对曦若的逼问,郭必亮说:“我就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曦若气的抡起巴掌打过去,一下打到郭必亮的肩膀上,啪的一声。 郭必亮显然被打的有点出乎意料,抡起书包向曦若砸下来。心娴看到郭必亮的书包砸下来,知道砸在身上肯定会很重,他急忙冲过去,用身体挡住了曦若,书包一下子砸到心娴的后背上,心娴摔在了地上。 这时候袁春晓刚好走过来,赶紧上前阻止了他们,然后把曦若心娴和郭必亮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此时柏校长还没有来到,三个人和袁春晓一起等着校长来处理这件事。 柏校长走进办公室看到了他们,就问:“你们怎么回事啊?” 袁春晓说:“我刚进到校门口就看到他们在打架。” 柏校长说:“来,说说是什么情况?是什么原因打架?” 见没有人说话,柏校长看着看着曦若,说:“你先说,怎么回事?” 曦若说:“他们欺负江心娴。” 柏校长看着郭必亮说:“她说的是实话吗?” 郭必亮看了一眼心娴,说:“我没有欺负过他。” 曦若说:“你没欺负他,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郭必亮说:“他脸上的伤不是我弄的。” 他说的是实话,他只是踹了心娴的肚子,脸上的伤确实不是他弄的。 郭必亮说:“那你也不能过来就打我啊!” 曦若说:“你欺负人,打你还冤吗?” 柏校长对心娴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心娴看了看郭必亮,此时郭必亮不敢抬头看心娴,他心里很忐忑,怕心娴说出来昨天放学的事情,所以不敢看心娴的眼睛。 心娴说:“是我自己摔的。”这句话让曦若和郭必亮都吃了一惊 ,郭必亮抬起头看着心娴,脸上掠过嘲讽和鄙夷的表情。 曦若看着心娴则是有点难过的样子。 柏校长说:“你们都没事做这样吧,以后不要在学校打架闹事,再犯一定要惩罚你们。你们回教室上课吧!” 此时袁春晓已经去了教室。 心娴和曦若走进教室,袁春晓说:“你们坐好,准备上课吧!” 第6章 约定周日逛街 曦若想不通心娴为什么会跟柏校长那么说,让他这么一说,显得自己是没事找事,跟郭必亮去打架。 尽管心娴在关键时刻保护了她,但是曦若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生气。所以一上午她都没有回头,没有和心娴说一句话。 心娴显然是知道曦若跟他生气呢,但是他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下课铃响起来,心娴说:“走吧,去吃饭了。” 曦若坐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心娴又说了一遍,曦若还是没有说话。 心娴就没有再说话,坐下来等着。一会同学们就从教室走出去,一窝蜂的奔向食堂去了。 教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曦若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了,只有心娴还坐在那里。 于是曦若说:“你去吃饭吧,我不饿。” 心娴说:“是不是生我气了,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实话实说啊?” 曦若生气的说:“你这么说显得我是不是多管闲事,去找别人打架?” 心娴说:“我不那么说能怎么办?我脸上的伤都这么明显了,柏校长还要问是不是跟我打架了。这明显就是偏袒他们。今天虽然那个郭必亮被你打了,但是你没有受伤,只有我被砸倒在地上,很明显他们是不想追究下去。我只能说没有打架。如果说出来,那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将来他们肯定会报复我。今天他都跟你动手了,报复我的同时估计你也会受到牵连的。我不想让你受到牵连。毕竟你是女孩子。” 听了心娴说不想让你受牵连这句话,曦若心里的气一下子消了,她站起来说:“走吧,去吃饭去。” 心娴说:“你不是说你不饿吗?” 曦若说:“刚才不饿,现在已经很饿了,去晚了没有饭吃了。” 心娴站起来,跟着曦若走出教室。来到食堂,才发现没有剩下多少菜了。 心娴看了一眼曦若,说:“咱们再晚来一会,肚子就真的不饿了。因为即便是饿的要命也没有饭吃了。” 曦若略带歉意的笑了一下,说:“那我就请客赔罪吧!” 心娴笑了,说:“赔罪可以接受,请客还是免了吧。” 心娴照样简单的要了一些便宜的饭菜。曦若想要的可口饭菜已经没有了。 心娴笑着说:“这回不用请客了,要不我请你吧。” 曦若说:“我看可以,正好我肚子不好,吃一点清淡的会更好一点。” 心娴和曦若吃着饭,他们没有注意到仍然有一些不友好的目光在盯着心娴。 在这个社会中,欺负新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屡见不鲜、习以为常的现象。无论是充满青春活力与梦想的校园里,还是机器轰鸣、人员忙碌的工厂内,亦或是看似严肃庄重、井井有条的机关单位中,都无法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在学校里,新生们初来乍到,对周围环境还十分陌生,一些高年级学生便会仗着自己的资历和熟悉度,对他们加以戏弄或欺凌。这些行为可能表现为言语上的嘲笑讥讽,或者身体上的推搡碰撞,让那些刚刚踏入校门满怀憧憬的新同学感到惶恐不安。 而在工厂中,新员工往往因为技术不够娴熟、经验不足等原因,容易被老工人指使做一些繁琐劳累甚至危险的工作。有时候,他们还会遭受无端的指责和谩骂,使得原本就紧张的工作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即便是在机关单位这般本应秩序井然的地方,也难以杜绝欺负新人的现象。新入职的公务员或许会被分配大量基础性且耗时费力的任务,同时还要承受来自前辈们各种挑剔和批评,仿佛只有经历过这番“折磨”才能真正融入集体。 心娴作为学校新人的这个阶段要好很多,主要是因为班主任袁春晓在处处护着他,还有就是曦若的帮助,让很多人对心娴都敬而远之。 即便如此,但由于曦若与心娴之间过于亲密的关系,她们还是难以避免地遭受到他人的嫉妒目光。毕竟,处于情窦初开年纪的少年们,心中都怀揣着对于爱情的憧憬与向往,自然也会去努力追寻那属于自己心目中完美无瑕的女神形象。 而曦若呢?她不仅拥有姣好的面容,还有那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人心且活泼开朗的性格特点。这样的她,毫无疑问会成为众多男孩子梦寐以求的女神对象。然而,就是这位众星捧月般存在的女神,却整天和那个从农村远道而来的穷小子心娴形影不离,甚至对身边其他爱慕者的殷勤示好完全视而不见!这种情况怎能不让那些原本就心怀期待的人们感到愤愤不平呢?他们或羡慕于心娴能够得到曦若如此特殊的青睐;或嫉妒他可以独占美人恩宠;更有甚者,则是直接对其产生了深深的反感之情。于是乎,这些人便不约而同地将心娴视为横刀夺爱的强劲情敌,想方设法让心娴退缩,直到和曦若分开,这样他们才会有可乘之机。 要想妥善地处理这类棘手难题,最为古朴且行之有效的途径非决斗莫属了。遥想古代之时,人们便是采用此种方法来定夺是非曲直、解决纷争矛盾。而在那广袤无垠的动物世界之中,当雄性动物们为了抢占宝贵的领地以及至关重要的交配权利时,同样会选择以决斗的形式一决高下。然而,与人类相对温和的决斗方式不同,这些动物之间的决斗往往显得更为残酷无情、鲜血淋漓。 在动物的世界里,每一场决斗都是生死攸关的较量。无论是威风凛凛的狮子,还是矫健敏捷的猎豹,亦或是力大无穷的野牛,一旦踏上决斗的战场,便会拼尽全力去厮杀争斗。它们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只有击败对手,才能赢得生存下去的机会,以及繁衍后代的权利。这其中所蕴含的残酷与血腥,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那些同学虽然不是像古人决斗那样的你死我活,也不会像雄性动物一样去拼命。但是打架也是展现自己实力与毅力最好的方式和方法。 岁数差不多的少年,体力也是差不多的。心娴在农村长大体格要比城里的孩子健壮一些,单打独斗肯定没有必胜的把握。 怎么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是肯定有共同的利益,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组成联盟,去对付共同的敌人。 心娴这种不温不火的性格,也让这些人觉得他是比较好对付的。 只是有曦若在心娴身边,大家不好动手。所以他们一直寻找着心娴独自一人的时候,那样就没有人替他挡着,就可以让心娴知难而退。 这样的机会总是有的,所以心娴常常会鼻青脸肿的回家或者上学。 起初心娴也是以为他们只是欺负新人,后来才有人告诉他,一次一次的打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和曦若走的太近。 心娴听完之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觉得这件事简直滑稽到了极点,而那些人的想法更是荒唐得让人啼笑皆非。 心娴心里暗暗思忖着:“哼!即便我与曦若没有这般亲近,人家瞧不上你也依然不会改变。这世上的男孩千千万万,难道还能由着你们几个人说了算?凭什么认为只有你们才有资格被曦若青睐呢?真是太自以为是啦!”想到这里,心娴不禁摇了摇头,对他们这种盲目自信和他们愚蠢的做法感到十分无语。 上课的时候,心娴又想起自己被人打的事,他笑着写了一个纸条偷偷递给曦若。 曦若在课桌下边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着: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被别人打吗? 曦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其中的原因,于是写了三个字为什么,悄悄的塞回去。 心娴看到曦若的纸条,就写了一个字:你。 曦若看到你这个字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就在大家都沉浸于课堂知识的时候,那清脆悦耳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起来!这意味着令人期待已久的课间十分钟开始啦! 瞧,操场上、走廊边、教室里到处都是同学们欢快的身影。这课间十分钟可真是精彩纷呈啊!只见有的同学三五个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聊着天,他们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争论不休;有的则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尽情享受这片刻的闲适与宁静;还有一些热爱运动的同学,正投入地玩着自己喜欢的体育项目,篮球场上,一个个矫健的身姿飞奔跳跃,足球场上,球员们激烈角逐,互不相让,而跳绳和踢毽子的同学也不甘示弱,纷纷展示出自己娴熟的技巧。 更有趣的是,这些课间十分钟凑到一起的小伙伴们大多都是兴趣相投之人,他们之间总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无论是谈论最新上映的电影,还是交流最近读到的一本好书,亦或是分享游戏中的心得攻略,每个人都能畅所欲言,乐在其中。整个校园都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曦若转回身,看着心娴说:“你刚才说是因为我才被他们一次次的打的吗?为什么啊?” 心娴笑着说:“我不告诉你。” 曦若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心娴说:“不想告诉你。” 曦若笑着说:“你告诉我吧,告诉了我,我中午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心娴笑起来,说:“好,一言为定。” 顿了顿心娴又说:“我说出来原因你可不许笑啊!” 曦若说:“有那么好笑吗?” 心娴点点头说:“是的,我觉得很好笑。” 曦若催促着说:“你就说吧,急死人。” 心娴说:“他们打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和你走的太近了,他们想用这样的方式离你远一点,所以才一次一次的找我麻烦。” 心娴说完,他以为以曦若的性格肯定会笑的前仰后合。 然而曦若听完心娴的话一点可笑的感觉都没有,她觉得自己拖累的心娴被他们打。心里还有一些难过。 心娴奇怪的看着曦若,说:“你不觉得好笑吗?” 曦若说:“不好笑,不但不好笑,而且还有点让人伤心。” 心娴依然笑着说:“有什么让人伤心的啊?你没有感觉这些人的幼稚吗?” 曦若没有回答心娴的话,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不离我远点,离得远一点就不会被他们打你了啊!” 心娴说:“我喜欢和你走的近一些,再说了即使和你走远点他们还是照样会打我的。” 曦若说:“要想办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才行。” 心娴说:“随他们去吧,我不在乎。” 曦若心里一阵感动,青春期的女孩总是容易被人感动的。 曦若说:“其实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那种感觉很好,很放松,心里很舒服。但是总是让他们这样欺负也不是个办法。” 心娴的表情突然有点奇怪,说:“没事,慢慢就会好的,不会永远都这样的。” 曦若说:“因为我挨打,你觉得值吗?” 问出来这句话曦若又有些后悔了,很明显这个问题有点多余,因为心娴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心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曦若,好半天才微微点点头。 曦若突然笑了,说:“中午我请你吃好吃的,你想吃啥?” 心娴说:“还是我自己请我自己吧!不然把你爸爸的钱都花净了。” 这句话让满面笑容的曦若突然严肃起来。心娴不由得一愣,问曦若:“你怎么了?” 曦若叹口气说:“我没事,钱该花还得花,不然留着有什么用?” 曦若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这个星期六你有时间吗?” 心娴说:“你想干什么?” 曦若说:“如果你有时间,我想我们一起去逛街,我不想在家里待着,无聊死了。” 心娴说:“我好像没有时间,有一点事情。” 他又想了想说:“星期天去吧,星期天我没有事。我知道你啥时候都是有闲时间的。” 曦若笑了,说:“就是闲时间太多了,所以才感觉无聊。那就一言为定,星期天我等着你。” 心娴说:“好,到那时我们不见不散。” 曦若心里很高兴,星期天终于不用一个人到处闲逛了。毕竟孤单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自从认识了心娴兄妹,曦若的心里已经不再感觉那么孤单了。 第7章 会轮椅上的丑男人 星期六,曦若起床吃完饭,就准备出去溜达一圈。缓解一下在家的郁闷的感觉。 曦若走出家门,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每天上学时与心娴心悦相遇的地方。 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六不上学,所以心娴和心悦并没有在那里等着她。 曦若心里有一点失落,她慢慢的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目光投向远方。此时,周围是一片喧闹嘈杂、人头攒动的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着。就在这茫茫人海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她的眼帘——那似乎是心娴的背影! 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当她刚准备集中注意力再次确认时,那个人影却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一般,瞬间就被汹涌澎湃的人潮所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刚刚那惊鸿一瞥之间,曦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和不确定,那个匆匆而过的身影真的是心娴吗?她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暗自询问着自己。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却又突然展颜一笑,仿佛想要将这一丝疑虑轻轻抹去。 “也许只是我看花眼了吧,竟把其他人的背影误认成了她。”曦若喃喃自语道,但不知为何,尽管如此宽慰着自己,可心娴的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始终萦绕在她的心间,挥之不去。 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何心娴的形象会如此频繁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毕竟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啊!是什么东西让自己会常常想起他呢?为什么看不到他就会想着要见到他呢?这些问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曦若陷入了沉思…… 心娴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急匆匆的走着。就好像急着赴一场约会一样。 心娴心里有着一个个疑团需要解开,他急匆匆的就是去找一个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丑男人。 第一天被别人打的时候,那个丑男人看到了。第二天就给了心娴一张纸条。 心娴放学回家,从兜里拿出来那张纸条,虽然纸条是皱皱巴巴的,但是上面的字却是苍劲有力的,上面写着:“小子,有胆量来找我吗?我会告诉你很多秘密。看到你被人欺负,我心里实在不忍,又不能伸手相助。如果敢来,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这个周六,沿大路一直往东走,我会看到你。” 心娴看完这个纸条,心里一直琢磨这个事情。他心里有很多疑点: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他知道什么秘密?怎么解决受欺负这个事情?他还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妈妈说他是个好人? 心娴心里也很犹豫,他想去会一下这个丑男人,因为好奇心在驱使着他。但是真的想到去见这个人,心娴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怵,这个人的相貌太吓人了。 心娴又想起心悦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情景,心悦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难道我还不如心悦这个小丫头吗?心娴心里在嘲笑自己。 经过思想斗争,心娴最后决定,星期六去找这个丑男人,看一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娴还在沿着大路往东边走着,走了好久好久,马上就要出城了。 心娴有些泄气了,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看到那个轮椅呢?难道他在戏耍自己吗? 心里问出这个问题,心娴又在笑自己的幼稚,和这个丑男人不认不识的,他没有理由戏弄自己啊!那就继续走,心娴觉得半途而废会让别人笑话。 走着走着,心娴在一个岔路口,终于看到了那个轮椅。 轮椅上的丑男人也看到了心娴,看到心娴向他走过来,那丑男人扭转身坐在轮椅慢慢先前走着。 心娴追上了轮椅,说:“要我推你吗?” 那丑男人摇摇头,轮椅继续走着。心娴也跟在后面慢慢地走。 小路尽头就是那个防空洞一样的建筑物。 轮椅慢慢的进去了,心娴犹豫着要不要也跟着进去,那个丑男人说:“有胆量来了,没有胆量进来了吗?” 那声音极其难听,心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是这句话激起了心娴的好胜心,他毫不犹豫的进到了里面。 里面很宽敞,也很干净。看得出来,这里经常被人打扫。 那丑男人指了指地上,说:“你坐下,我问你个问题。” 心娴顺从的坐在地上铺的被褥上面,丑男人说:“你想不想不被他们欺负?” 心娴点点头,没有说话。 丑男人说:“我想要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你愿意吗?” 心娴又点点头,说:“我愿意。” “解决这个事情要吃一些苦的,你能坚持吗?”丑男人继续问。 心娴犹豫着,最后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丑男人看到心娴在犹豫,说:“男人吃点苦不算什么,男子汉就应该有担当。吃苦也是一种担当,是对自己未来的一种担当。” 心娴听了他的话,听到他说到男子汉,就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因为心娴觉得自己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男子汉就是应该有担当的,所以他才毫不犹豫的点头。 丑男人看到心娴点头了,也满意的点点头。 他又接着说:“你到这里来的事,跟谁都不要提,跟你妈妈也不要提。以后学到的东西不用轻易去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心娴点点头,说:“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丑男人掠过一丝异样目光,说:“以后你会知道的。你该知道的时候,我会全部告诉你。” 心娴点点头,说:“那我怎么称呼你呢?” 丑男人说:“你就叫我叔叔吧!叫我叔叔你不会吃亏的。” 心娴点点头,叫了一声:“叔叔。” 丑男人点点头,眼里似有了泪水,但是转瞬即逝了。 心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归家的路上,此时,太阳已渐渐西沉,如同一颗璀璨的宝石慢慢滑向地平线。那绚丽的余晖宛如一匹柔软的绸缎,轻轻地披在心娴的脸上和身上。他沐浴在这温暖的光芒之中,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肌肤渗透进心底,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软绵绵的,无比舒适惬意。 在夕阳的映照下,整个城市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高楼大厦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街道两旁的树木也像是被镶上了金边,连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都显得格外生动而美好。一切都如此金碧辉煌,如梦似幻。 心娴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他的心情就如同这灿烂的夕阳一般明亮而温暖,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清新气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此刻的心娴,仿佛与这座美丽的城市融为一体,共同沉浸在这美好的黄昏时分。 心娴走到家,老太太说:“你干啥去了,一天没见到人影。” 心娴说:“我去和同学去玩了,玩的忘了时间。所以中午就没有回来吃饭。” 晓燕回到家,看到心娴在写作业,就说:“明天星期天,大晚上的还写作业,明天再写不行吗?” 心娴说:“明天白天我还有事,晚上写一点,省得赶得太急。” 晓燕说:“表现还不错,值得表扬。” 心娴笑着说:“我啥时候表现都很好的,就是你们看不到。” 晓燕说:“这回就看到了,以后我们好好的注意一些,争取把你好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晓燕说:“你刚才说明天有事,有啥事啊?” 心娴说:“明天我要跟同学出去玩,不知道玩到啥时候才能回来。所以我晚上写一点作业。” 心悦听到心娴这么说,她说:“哥哥,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出去玩吗?” 心娴挠挠头,说:“你才是一个小跟屁虫。” 心悦笑了,她知道心娴这是同意跟他出去玩。她高兴的说:“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今天就把作业写完了。明天可以安安心心的玩一天。” 心娴说:“你写完作业了就安静一会吧,我还没写完,不要打扰我了。” 心悦乖乖的坐在一边,再不说话了。 晓燕欣慰的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心里暗暗高兴。 晓燕起身走到老太太房间,老太太坐在床上,见晓燕进来,拍了拍床说:“你坐一会吧。今天累吗?” 晓燕说:“不累,每天都是差不多的。这活比在家里种地要轻松很多。” 老太太说:“不累就好,累了你就歇两天,身体重要。” 晓燕点点头,说:“我知道,啥时候感觉累了,我就休息两天,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轻重的。” 老太太说:“那就好,别太亏了自己。” 晓燕点点头,问:“心娴和心悦在家听话吗?” 老太太说:“心悦今天在家写作业了,心娴吃完早饭就出去了,一天没见人影,中午饭都没回来吃。我问他了,他说跟同学去玩,忘了回来吃饭。” 晓燕心里有些担心,她担心心娴出去会不会闯什么祸。于是她说:“一会我问问他究竟干什么去了,可别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啊!” 老太太说:“问要好好问,别跟孩子发火。”老太太还是心疼孙子 生怕晓燕会粗暴的对待心娴。 晓燕说:“你放心吧,娘。我心里有数。” 娘儿两个又说了一会话,晓燕就从老太太屋里走出来了。 此时心娴也不写作业了,正在收拾书包。 晓燕说:“我听你奶奶说,你今天中午没有回家吃饭啊,是吗?” 心娴说:“是的,跟同学们一起玩,忘了回家吃饭了。” 晓燕说:“说的是真的吗?可不许撒谎骗我。” 心娴说:“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晓燕说:“你不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跟他们容易学坏的。” 心娴说:“没有跟不三不四的人混,都是我的同学,他们都是好人。” 晓燕说:“你可不能欺骗我。” 心娴说:“我没有骗你,真的是跟好人一起玩的。” 晓燕见心娴一脸认真又说的这么肯定,也就相信了他的话。 身为父母者,无一不期望着自家孩子能够踏上正道、行稳致远。而对于晓燕来说,这种愿望尤为强烈,尤其是在心娴身上。她满心期盼着心娴切莫误入歧途,走上偏斜之路。因为她深知一旦心娴学坏,惹出麻烦和灾祸,仅凭她一介女流之身,恐怕难以招架得住。毕竟“家无妻犹如房无梁”,这意味着家庭失去了重要的支撑与依靠。那么,如果家中连个男人都没有呢?那就不仅仅只是缺少一根梁柱那么简单了,而是整个家庭失去了主心骨,变得摇摇欲坠,风雨飘摇之际再难寻得一处安稳之所。这摇摇欲坠的家庭是经不起一点冲击的。维护家庭的稳定是晓燕的最基本的想法。为了维护这种稳定晓燕宁愿自己吃苦,自己受委屈,也不让那些负面的东西波及到家里。所以晓燕选择了隐忍,凡事都忍着。她希望心娴也能和她一样能够忍耐,不要在外面惹祸。 可惜心娴并不能理解晓燕心里的想法,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是很有道理。毛头小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年轻人往往容易造成两种比较极端的结果。 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用在正路上,做事比较容易成功的;如果用在歪门邪道上面,就会给自己、给家人、给别人带来巨大的灾祸。 第二天,曦若在每天早上上学相会的地方,终于见到心娴在等着她。曦若心里很高兴。这种高兴是两方面的:一个是心娴准时在等着她,见到心娴她就高兴;再就是今天终于不用憋在家里,受着那种郁闷的煎熬。终于可以放飞自我,尽情的游玩。 曦若甜甜的笑着,朝心娴和心悦挥着手。 第8章 星期天 心娴曦若和心悦三个人走在大街上,与熙熙攘攘的人群擦肩而过。 三个人的心情都是很放松的,很高兴的。 对于年轻人来说,高兴其实真的非常简单。不需要太多复杂的因素和条件,仅仅只需要生活得无忧无虑,没有沉重的压力和烦恼压在心头;同时还能自由自在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受任何束缚和限制。这种看似平凡无奇的状态,却足以令年轻人们感到由衷的喜悦与满足。 当他们摆脱了学业的繁重、工作的忙碌以及家庭琐事的纷扰,可以随心所欲地踏上旅程时,那种快乐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无论是漫步于繁华都市的街头巷尾,感受着现代文明带来的喧嚣与活力;还是徜徉在宁静乡村的田间小道,欣赏大自然赋予的美景与和谐,都能让他们的心灵得到极大的放松和愉悦。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可以尽情地探索未知的领域,结识新的朋友,品尝各地的美食,体验不同的文化风情。每一次新的发现和经历都会成为他们生命中的宝贵财富,为他们的青春增添一抹绚丽多彩的光芒。所以说,无忧无虑且自由出行的生活方式,就是年轻人快乐的源泉之一。 心娴看着城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又想起在农村生活的平静。 心娴对曦若说:“城市里的人真多啊!在农村赶集的日子也没有这么多人。” 曦若好奇的问:“农村好玩吗?” 心娴说:“我觉得很好玩的。感觉比这里活动空间大,好玩的事情很多。” 心娴的话勾起曦若的好奇心,说:“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说说我听听。” 心娴说:“农村更贴近大自然,空气比城市里新鲜。并且各种性格的人,都会找到适合自己心情的地方待着。” 曦若说:“人的性格是多种多样的,都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待着吗?” 心娴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基本上是这样没错啦。就拿那些特别喜欢热闹、又很爱说话的人来说吧,如果他们想要找个能畅所欲言的地方,那街头巷尾绝对是一个绝佳的选择。在那儿啊,经常会看到一群群爱聊天的人围聚在一起,他们当中呢,既有年长一些经验丰富的老者,也有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有性格豪爽的男子汉,也有温柔细腻的女子。大家凑到一块儿,不管是谁想聊点啥,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志同道合、能够说到一块去的伙伴。无论是家长里短的琐事,还是奇闻异事、天文地理之类的知识趣谈,亦或是对时事热点的看法和讨论,只要你能想到的话题,在这儿几乎都能引起共鸣,让人们尽情地交流和分享彼此的想法与感受。” 心娴说道:“倘若你生性内向,又热衷于思考,那么不妨寻一处宁静的河畔坐下。面对着潺潺流淌的河水,就这么静静地安坐于此。四周静谧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在外,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来惊扰这份难得的清幽与安宁。” 曦若说:“这么好啊?说的我都想去农村生活了。” 心娴说:“农村还有好多好玩的事情呢!天热的时候,可以去河里游泳,抓鱼。天冷了,河里的水冻住,就可以滑冰。” 心悦也说:“庄稼快熟的时候,我们会捡些柴点着,烤玉米,烧小麦可好吃了,很香、很甜。吃完每个人嘴上有一个黑圈。” 曦若想象着心悦说的画面不禁笑起来。 心悦说:“有机会你到农村生活一段时间,你绝对舍不得离开。只可惜,我们也回不去了。”她脸上满是遗憾。 他们一路说着、笑着、走着。 走到一个商场门前,看到一大群人围在那里。曦若说:“那里怎么这么多人啊?我们过去看看吧。”说着拉着心悦的手挤到人群中,心娴也跟着挤了进去。 到了里面才看到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人,拦住了一个女孩,嬉皮笑脸的调戏她。吓得女孩都快哭出来了。 曦若看着这两个青年人的行为,十分生气,她刚想去帮一下那个女孩,心娴看出来曦若想要打抱不平,赶忙拉了一下曦若。 曦若看了看心娴,没有继续动作。 那两个青年见女孩不敢反抗,更加肆无忌惮。这时女孩哭起来,哭的好可怜。曦若终于忍不住了,喊了一声:“你们住手。大白天的耍什么流氓啊?” 两个青年一愣,他们看向曦若,见她是一个漂亮而又弱不禁风的女孩。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咧开嘴笑了。 他们晃晃悠悠的来到曦若面前,其中一个人伸手想摸曦若的脸,手还没触到曦若的脸,曦若抬手打在男人手上。 那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说:“看不出来脾气还挺暴,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女孩。” 说着又要跟曦若动手,此时刚才的女孩已经趁乱逃走了。 心娴突然喊了一声:“看,警察,警察来了。” 两个青年突然有点惊慌,抬头四下张望。趁着这个机会,心娴拉起曦若和心悦,挤出人群,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跑出去好远,看不到那人群的时候,三个人才收住了脚步。 三个人都气喘吁吁的,他们找了一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 心娴对曦若说:“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差点引火烧身。多危险啊!” 曦若说:“我看那个女孩怪可怜的,心里不忍,所以才会喊他们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你是男子汉啊!” 心娴说:“你不感觉这样很危险吗?我如果出头管这个事情,你们两个不也受牵连吗?再说我一个人能斗得过两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吗?” 曦若心里很不高兴,她觉得心娴应该出手管这个事情,并且不应该自己在阻止那两个人的时候,不出手帮助自己。 心娴也看出来曦若的不高兴,他也知道她不高兴的原因。但是昨天见那个丑男人的时候,他向那人承诺过不会出去惹事生非。所以他今天才没有伸手打抱不平。 心悦说:“刚才确实有点危险,小姐姐你不应该冒险的。我哥哥如果有那个能力的话,他肯定会出事帮助那个女孩。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让那些人三天两头的打一顿的。” 曦若觉得心悦说的也有道理,她也知道,不是心娴喊了一声警察来了,打乱了那两个人的阵脚,自己可能真的逃不出来。想到这些,曦若心里的气不知不觉也就消了。 三个人坐了一会,气息稳定下来。曦若说:“天已经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你们不饿吗?” 心娴和心悦也觉得有点饿了。 心娴说:“去哪里吃呢?” 曦若说:“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你们。” 心娴说:“不能老是让你请客啊,要不咱们aa吧?” 曦若说:“我说我请你们,就让我请。你就不用管了。” 心娴说:“要不我们去我妈上班的地方去吧。” 曦若说:“你妈在哪里上班。” 心娴说:“在一个饭店里上班。” 心悦说:“我们过去了,妈会不会不高兴啊?” 曦若说:“为什么会不高兴啊?又不是吃饭不给钱。” 心悦说:“因为开饭店的是我们的干妈。” 曦若听了,笑起来,说:“那就要去看看,不是为了吃饭也应该去看看。” 心娴说:“去看啥啊?” 曦若说:“看看你们的干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走吧。” 心娴稍微有些犹豫,因为他觉得心悦说的话有点道理,万一去了妈妈再不高兴怎么办。 曦若催促着说:“快走吧,你们放心,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吃饭我会付钱的。” 心娴没办法,只好去了月仙的饭店。 他们三个人进了饭店的门,月仙一眼看到心娴和心悦,脸上立刻现出灿烂的笑容。 走过来一手搂着一个,说:“乖孩子,你们怎么来了,可想死我了。” 月仙又看向曦若,问:“这是你同学?” 心娴说:“是,是我的同学。” 曦若笑容灿烂的说:“阿姨好。” 月仙抚摸着曦若的后背,说:“哎呀,这闺女长得真漂亮。跟我干儿子干闺女一样让人喜欢。你们坐吧。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心娴说:“我们就是过来吃饭的,她说过来认识一下你。”说完心娴看着曦若。 月仙大笑起来,说:“好,好孩子,认识我了,以后有时间你们就过来。”她又对曦若说:“你们过来我都当你们是我的儿女。” 曦若心里掠过一丝温暖,被女性当成女儿的感觉,她是少之又少的,一两年之中才会有那么几天。只有在她妈妈从国外回来看她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今天从月仙身上曦若感受到了这种温暖,她心里有一些感动。 月仙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感觉越看越喜爱。她说:“你们等着,我去让他们给你们弄吃的。” 说完就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就出来了,晓燕也跟着走出来。 心娴看到晓燕,站起来喊了一声:“妈!” 晓燕走到他们面前,说:“傻孩子,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心娴说:“这是我同学,她说想到这里吃饭,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曦若看了心娴一眼,笑着对晓燕说:“阿姨好。” 晓燕说:“刚才你干妈说你同学可漂亮了,我还不信,这一看还真是漂亮,太漂亮了。” 她说:“你们等着吧,你干妈给你们点了饭菜了,我去干活了,这一阵正忙。” 曦若说:“阿姨,你去忙吧。” 晓燕转过身进厨房干活去了。 曦若看着心娴,说:“刚才为啥要说是我想来这里吃饭啊?明明是你先提出来的啊!” 心娴笑了,说:“我怕说出来是我的主意妈妈又要说我。说是你的主意就没事,她们说不出来啥。再说你这么漂亮她们也不好意思说你。这是移花接木之计。” 曦若说:“你这可不是移花接木,你这是嫁祸于人,我落一个李代桃僵。”说完笑起来。心娴和心悦也跟着笑起来。 这时候,服务员把饭菜陆陆续续的端上来。 曦若对月仙说:“阿姨,你要的太多了,我们吃不完。” 月仙走过来,说:“你们就敞开了吃吧,不够我再让他们给你做。” 曦若忙说:“够了,够了,可千万别再做了,这些恐怕都吃不完的。” 月仙说:“吃不完就剩下,但是到了这里千万不能饿着。你们吃吧,我去忙了。” 三个人开始埋头吃饭。曦若说:“你干妈这个人我感觉特别亲切,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娴说:“她人就是好,不好的话我们也不会认她当干妈啊!” 曦若羡慕的说:“你们真好,有亲妈有干妈,你们太幸福了。” 心娴看着曦若的表情 ,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了。 心娴只是那次在警车上听到孙雷和陈钟说起过曦若的家庭。 一起上学这么长时间,曦若跟心娴可以说是无话不说,什么天文的、地理的、社会的、政治的、历史的、人文科技的,想起啥就说啥。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她的家庭,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心娴猜到曦若生活的不一定很幸福。 今天看到曦若的表现,更加印证了心娴的猜测。 心娴心里忽然很同情曦若。 在现实生活当中,那些经济拮据、资金匮乏的家庭往往会面临诸多问题和挑战,从而影响到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以及整个家庭的幸福感。然而,如果一个家庭缺乏爱,那恐怕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当一个家庭缺钱时,可能无法满足基本的物质需求,比如提供足够的食物、温暖舒适的居住环境或者良好的教育资源等等。这无疑会给家庭成员带来压力和焦虑,甚至引发争吵与矛盾。但即便如此,只要家人之间相互关心、支持和理解,共同努力去克服困难,那么这个家庭仍然有可能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幸福。 可是,倘若一个家庭缺少了爱,那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想象一下,一个孩子从小生长在没有父母关爱的环境里,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夫妻之间形同陌路,彼此冷漠相待,毫无感情交流可言。这样的家庭氛围必然充斥着孤独、无助和绝望,即使拥有再多的财富也难以弥补心灵上的空虚和痛苦。因为爱是人类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情感需求之一,它能够给予我们力量、勇气和希望,让我们在面对困境时有坚持下去的动力。所以说,相比起缺钱的家庭,缺爱的家庭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幸。 所以心娴心里很同情曦若。 第9章 出差 吃完饭,曦若走到月仙面前说:“阿姨,我们的饭菜一共多少钱?” 月仙听到曦若的话突然笑起来。曦若被她笑懵了,愣愣的看着月仙。 月仙说:“傻孩子,我能收你们的钱吗?你们到这里来就跟到家一样。在家里吃饭还要掏钱吗?说出去会不会让你们的同学们笑话我?” 在家吃饭是不用掏钱的,曦若明白这个道理。不掏钱的饭吃着会安心吗? 晚上曦若在饭桌上吃着饭,严局长对甄洁说:“这两天我可能要出差,时间不会太长,也就两三天的事。” 甄洁点点头,说:“啥时候走,我好给你准备行李。” 严局长说:“不用准备什么东西,带着洗漱用品,一两件换洗的衣服,这些就足够了。” 甄洁没有问严局长出差要去哪里,她知道出差都是公事。公事她是不好参与的,严局长有一个好习惯,凡是公事在家里一个字都不提。所以但凡是公事甄洁都不会过问。她只问那些该问的,做那些该做的事。 曦若因为中午在饭店里上的菜太多,她吃的太饱,晚上就没有啥胃口了,匆匆的吃了几口就下桌了。 曦若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走进属于自己的那间温馨小屋,轻轻地关上房门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床上。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休憩片刻时,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中午在饭店用餐时的场景。 那个热闹非凡的饭店,美味可口的菜肴,还有晓燕和月仙……这些画面就像电影胶片一样在她的眼前不断放映着。 特别是当她回忆起晓燕那张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庞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而月仙呢,则给她带来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一想到月仙,曦若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阳光的温室之中,被无尽的温暖所包围。 月仙那温柔的眼神、关切的话语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都让曦若深深地体会到了一种类似于母爱般的关怀。与月仙待在一起的时候,曦若都会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放松,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能在瞬间烟消云散。这种温暖、舒适且充满安全感的氛围,对于曦若来说,无疑是一份极其珍贵的礼物。 在床上躺了一会,曦若坐起来,她想起来作业还没有写完。 于是她开始写作业。外面已经传进来收拾碗筷的声音,估计大家都吃完饭了。又过了一会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曦若认真的写着作业,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养成了习惯,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自律。 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所蕴含的深意其实是指那些身处经济条件较为拮据的家庭环境中的孩子们,往往会更早地展现出成熟懂事的一面。由于生活所迫,这些孩子可能需要早早地承担起一部分家务劳动或者协助家人谋生,从而使得他们在心智发展方面相较于同龄人更为早熟。 不过世间之事总有例外。即便是在物质充裕、家境殷实的家庭当中,如果孩子长期缺乏来自父母或其他亲人应有的关怀与爱护,那么他们同样有可能表现得比实际年龄更为成熟。这种情况下,尽管物质生活并不匮乏,但心灵层面的空虚却迫使孩子们不得不迅速成长起来,学会独立面对各种问题和挑战。如此一来,原本应该无忧无虑享受童年欢乐时光的他们,反而过早地背负了成人世界的压力与责任。 曦若就属于后者,优越的家庭条件并没有给她带来美好幸福的童年,青少年时期也是一样,都是那么沉闷而又郁郁寡欢。 虽然内心的孤独和家庭生活的冷漠,让曦若学会了笑,那种甜甜的笑。用这样的笑来排解心中的情绪。也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的事情尽量自己去做,很少去麻烦别人。 终于写完作业,曦若伸了个懒腰。她起身准备去一趟卫生间,然后回来睡觉。 走出自己的房间,看到严局长自己的那个房间里还亮着灯,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里面好像还有声音,一种翻动东西的声音。 曦若悄悄的凑到门前,想看看或者听听严局长在屋里干什么。 等曦若凑近房门的时候,那声音停止了,曦若赶快离开房门,向卫生间走去。 没走几步,曦若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睡觉?”严局长冷冷的声音。 曦若回头看到严局长严肃面孔加上他冷冷的声音,曦若感觉特别不舒服。 “我刚写完作业,准备去一下洗手间,回去就睡觉了。”曦若心平气和的说。 严局长眼睛仍然冷冷的看着曦若。曦若说完话并没有再理会严局长,走进了卫生间。 曦若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严局长已经不在那里了。曦若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关了灯,上床准备睡觉。 曦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想起了心娴和心悦,也想起晓燕,更是想起了月仙。由月仙曦若又想起自己的妈妈,那个两三年才回来一趟的妈妈。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再回来看看自己? 曦若翻来覆去的想着。突然她又听到开门的声音。这声音打断了曦若的思绪,她想:“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 曦若悄悄的起身下床,光着脚,轻轻的轻轻的打开自己的房门。从门缝里看出去,他又看到严局长专属的那个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在黑夜里从门缝透出来的光很显眼,就像一把利剑从门缝里伸出来,扫荡着屋子里的黑暗。 曦若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 过了好大一会,房门打开了,曦若看到严局长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兜。里面是什么呢?曦若好奇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看着。 她看到严局长手里的塑料兜被他的手指捏的凹了进去。曦若想:“能捏进去说明是液体或者粉末,液体放在这样的袋子里会漏掉。那就是粉末,白色的粉末。这粉末是什么东西呢?是什么东西让堂堂的严局长如同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拿出来呢?” 曦若想着看着,严局长出了那个门,就到了曦若的视线的死角,曦若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本想推门出去看个明白,但是想起刚才严局长那冷冷的声音和冷冷的目光,让曦若打消了出去看一看的想法。 曦若悄悄的把门锁好,然后就上床了。 严局长回到卧室,此时甄洁似乎已经睡着了。 男人临出门大多数会做一些事情,严局长也不例外。因为他也是男人,虽然岁数大。岁数大的男人也是男人,男人就做男人该做的事。 于是提枪上马,一会功夫翻身下马。转过身,没一会功夫鼾声响起来。 甄洁听着严局长的鼾声,两只美丽的眼睛在黑暗里眨啊眨,好半天她在心里暗暗叹口气,扭过身和严局长背靠背睡了。 早上严局长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车过来接他。 曦若吃完饭,背起书包,准备去上学。临走的时候,她扫了一眼严局长准备的行李,她想看看昨晚严局长到底拿的是什么东西。茶几上放着一个公文包,公文包鼓鼓的,曦若猜想昨晚的那个塑料兜一定放在公文包里了。 严局长坐在沙发上 微闭双眼,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又像是睡着了。 曦若觉得没有机会能够知道那一包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她出了门就去上学了。 这时候曦晨也背着书包准备去上学了。严局长睁开眼睛,看着曦晨正要出门,他看着曦晨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微微的叹息一声。 不知道严局长在想什么,又为什么摇头叹息。 甄洁收拾完碗筷,洗刷干净。见严局长还在客厅坐着,就问:“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啊?” 严局长说:“一会邹全德开车过来接我,把我送到长途汽车站,我直接去出差,就不去局里了。” 甄洁听到邹全德的名字,心里不由得一动。随口答应着:“哦!那为什么不让他送你到出差的地方呢?坐局里的车比长途车舒服一些。” 严局长说:“一个人开车太累了,两个开车的又会增加费用。不如我坐长途车省事,也节省出差的费用。” 甄洁又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别漏掉什么东西,出门在外总是不如家里方便。” 严局长说:“都收拾好了。来回就两三天,带不带东西都无所谓。” 这时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甄洁走出屋来。 邹全德走进来,看到甄洁,说了一声:“嫂子好,严局长呢?” 甄洁说:“他在屋里呢,马上就来了。要不你到屋里坐一会?” 邹全德说:“不用进屋了,我到车上等着严局长。” 说完走了出去,坐在车上等着严局长。 严局长慢慢的走出来,邹全德急忙下车打开车门,严局长坐好,邹全德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坐好。发动了汽车,汽车平稳的走着。 严局长看了看邹全德说:“李梅去世了,你有没有考虑再找一个啊?” 邹全德勉强笑笑,说:“不想找了,我们爷儿俩过日子也挺好的。” 严局长说:“家庭生活别人是没有权力指指点点的,毕竟只有自己才了解自己家里的具体情况。” 邹全德点点头。严局长接着说:“说实话,家里没有女人氛围上确实是差那么一点意思。显得比较冷清。这一点我是有体会的。” 邹全德觉得有点好笑,严局长从离婚到再结婚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然也能体会到家里没有女人的滋味? 邹全德心里暗笑,嘴上却说:“局长你潇洒帅气,魅力十足。不像我这样平庸无奇,没有女人喜欢。” 严局长说:“屁魅力,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邹全德说:“女人都是喜欢有魅力的男人啊!” 严局长说:“你说的没错,女人确实喜欢潇洒英俊的男人。就像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一样,这只是一种天性。天性是一种理想化的东西,是人的一种愿望和期待。但是人不能活在愿望之中的,还有现实。” 邹全德点点头,说:“现实和愿望总是存在差距,而且有时候这个差距相当大的。” 严局长说:“是啊,所以天真浪漫的少女就喜欢潇洒帅气的男孩。当经过了生活的磨难,体会到现实的残酷,她们就知道潇洒帅气不值钱了,甚至都不如一顿可口的饭菜值钱。转而追求金钱和地位。” 邹全德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么看那些所谓追求名利、爱慕虚荣、崇拜金钱的女孩也没有什么错。” 严局长说:“那能有什么错啊?嫁给一个风流潇洒的男人,三天饿九顿,你觉得这个女孩会幸福吗?你觉得他们会长相厮守吗?如果真的能长相厮守那才是一个笑话。” 邹全德说:“你和嫂子当初结婚的时候,你的条件也不是太好吧?” 邹全德提起甄洁,心里不由得感到有点不是滋味,自从李梅去世以后,他还没和甄洁见过面。他今天早上见到甄洁的时候,他能从甄洁的目光里读出来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邹全德回避了她,一句嫂子就像泼在头上的一盆冷水,足以让甄洁瞬间清醒的。 严局长听邹全德提起甄洁,说:“聪明的女人会看趋势,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邹全德赶忙说:“局长说的对,嫂子的确又聪明又漂亮。” 严局长叹口气说:“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在乎女人的聪明和漂亮了,只要稳定的生活,不做出格的事情,一辈子基本还是会很幸福的。” 严局长这句话让邹全德心里一惊,他似乎觉得严局长在敲山震虎。邹全德心里想:“难道是他有所察觉吗?” 邹全德开着车,慢慢冷静下来,否定了刚才自己的想法。他确定刚才严局长的话不是针对于他才说的,如果发现了他和甄洁之间的事情,自己不可能这么稳稳的在这个位子待着。 邹全德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开着车。 第10章 邹全德见甄洁 送走了严局长,邹全德开车从长途汽车站往回走。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而持续的声响。坐在驾驶座上的邹全德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神有些游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甄洁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以及今早与她相遇时,她望向自己的那个令人难以忘怀的目光。 那目光犹如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他的心防。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情感:思念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仿佛要将他淹没;哀怨则像丝丝细雨,轻轻地洒落心头,带来一丝淡淡的忧伤;似火的激情燃烧着,让他感受到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渴望;而深深的依恋,则如同温柔的春风,吹拂着他的心灵,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还有那久别重逢后的心悦,宛如璀璨星辰照亮了整个夜空,让他的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然而,与此同时,那目光中也流露出不能长相厮守的遗憾,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短暂耀眼,但最终还是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复杂交织的目光,让邹全德心中五味杂陈。回忆起曾经与甄洁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甜蜜的画面一一在眼前闪现。可如今两人近在咫尺,心各天涯,各自有着不同的生活轨迹和责任担当。这份无奈和苦涩,犹如一杯浓烈的苦酒,令他久久难以释怀。 甄洁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那宽敞得显得有些空旷的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这张原本应该给人带来极致享受、柔软而又舒适无比的沙发此刻却仿佛突然之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一般,让坐在上面的甄洁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被这些看不见的刺扎着,怎么坐都无法感到舒服。她先是微微侧身斜靠着扶手,可没一会儿就觉得这种坐姿实在太过别扭;于是赶紧直起身子正襟危坐,但仅仅只是维持了片刻,那种不适感又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迫使她不得不再次更换姿势。然而无论怎样调整位置或者变换姿态,甄洁始终都摆脱不了那种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的怪异感觉。 她猛地站起身来,仿佛身下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脚步匆匆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不安定的音符上,发出轻微而急促的声响。 如此反复行走了数次之后,她依旧无法平复那颗突突乱跳的心。此时的甄洁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无论是坐下还是继续走动,似乎都找不到一种能让自己舒适的姿势和状态。 在她的内心深处,一股强烈的期待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那是对能够再次见到邹全德的渴望,这份渴望如同熊熊烈火,越烧越旺。与此同时,欲望也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它犹如蔓藤一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房,不断撩拨着她的身体,挑动起她最原始的冲动。 这些复杂的情感和纷乱的思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只凶猛无比的巨兽。这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着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掀起阵阵惊涛骇浪。它用尖锐的爪子轻轻划过她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又以灵活的尾巴轻扫过她纤细的腰肢,引得她娇躯一颤。 突然甄洁似乎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她心头一颤,巨大的惊喜掠过心头。 “难道是邹全德来了吗?”甄洁心里暗暗的想着,然而她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邹全德送严局长去长途汽车站了,送走严局长也不可能来这里,他是要上班的。也许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坐回到沙发里。 不对,院子里好像有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甄洁从沙发上弹起来,急忙走出屋,果然看到邹全德进来了。 甄洁两眼动也不动的看着邹全德,她发现邹全德瘦了,人也有些沧桑感。甄洁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甄洁快速跑过去一把抱住邹全德,眼泪流下来,落在邹全德的肩头。 邹全德的眼泪也流下来,他看着甄洁依然美丽,依然光鲜亮丽的脸,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伸出手轻轻替甄洁擦掉。 两个人进屋,甄洁让邹全德坐在沙发上,她自己出去关上院门,然后回到屋里…… 两个人重新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甄洁瀑布般的长发有些凌乱,脸色泛着特有的红晕,显得更加动人。 她依偎在邹全德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说:“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你,你瘦了不少。” 邹全德叹口气说:“李梅去世以后,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了一样。思想上的压力太大了。吃不好睡不好,怎么能不瘦呢?” 甄洁说:“李梅去世的消息我听说了,只是我不敢去看你,也不能去看你,所以天天都盼着你能过来,希望能给你带来安慰。谁知道你一直都没有过来看我。”甄洁叹口气接着说:“这一阵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我想起你就会偷偷的哭,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邹全德说:“我知道你的心,我只是太伤心了,所以……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时刻都是在想你的。” 甄洁说:“我也知道你的心。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要我去照顾你啊?” 这句话把邹全德吓了一大跳,他说:“你怎么能有这个想法啊?”他伸手摸了摸甄洁光滑平整的额头,说:“不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甄洁说:“我没有说胡话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邹全德说:“不可能的,你说的是不可能的。我也不能这么做。因为我给不了你现在这样的生活。” 甄洁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吗?难道你就认为我过得无比幸福吗?”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随后缓缓开口道:“在旁人看来,或许我的生活还不错,但只有我自己清楚,这种日子简直如同噩梦一般。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猴子,而这个所谓的家,不过是一座困住我的马戏团罢了。在这里,我没有丝毫自主权利,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完全按照他的意愿去行事、说话以及生活。我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想法,更别提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事了,就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成了一种奢望。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遵循着那些既定的规矩,不敢越雷池半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这种毫无生气且压抑至极的生活。我必须按照他的意愿做事,说话,生活。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做事方法,不能有自己的自由。” 邹全德轻轻的抚摸着甄洁的长发,轻轻叹口气,说:“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你的心情我也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你想的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对你对我都是相当危险的。” 甄洁突然一把抱住邹全德的脖子,说:“我们一起走,远走高飞,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邹全德也抱着甄洁的脖子,用脸蹭着甄洁光滑的脸,眼泪流了下来。 好半天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邹全德亲了亲甄洁的脸,说:“我要去上班了,时间太长了他们会起疑心的。” 甄洁突然也哭起来,邹全德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甄洁说:“你啥时候还过来?” 邹全德说:“方便的时候我会过来的。” 甄洁说:“好吧,你走吧。” 邹全德说:“不要胡思乱想,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一定要打消那个念头,真的很危险的。” 邹全德每次一想到要谈论起官场上那些错综复杂、勾心斗角之事时,就会感到一阵深深的厌烦与无奈涌上心头。尽管甄洁如今正与那位位高权重的严局长共同生活着,但她对于职场官场中的种种门道、规则以及其中隐藏的暗流涌动却是一无所知。 看着眼前这个天真单纯的女子,邹全德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息道:“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身处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之中,却对周围潜在的危险毫无察觉。”他深知,那看似光鲜亮丽的官场背后,实则充满了无数的算计与权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甄洁,就如同一只无辜的羔羊,懵懵懂懂地游走于这片荆棘密布的领域。 虽然甄洁和严局长食则同桌卧则同榻,邹全德知道自己对于严局长的了解,要比甄洁深刻的多。 邹全德走后,甄洁走进浴室,脱去衣服,躺进浴缸里。想起刚才的缠绵,身体会不由得抽动。她静静的躺着,水温柔的围绕着她娇美的身躯,一种强烈的愉悦感穿透身体,穿透心灵,浑身犹如触电一般的感觉。 课间十分钟,曦若回头看着心娴,没有说话。 心娴抬头看看曦若,说:“想说什么?” 曦若说:“今天晚上能出来一起走走吗?” 心娴说:“今天?晚上?” 曦若点点头说:“今天比较自由,没人管我了。” 心娴说:“今天为什么没人管你啊?” 曦若说:“出差了。” 心娴问:“你爸爸出差了吗?” 曦若微微点点头。 心娴说:“只要你有时间,我一定会奉陪你的。这叫舍命陪君子。” 曦若笑起来,说:“好啊,看看你能不能舍命陪我。” 心娴说:“舍命陪君子,你是君子吗?是君子我一定会舍命陪你的。” 曦若说:“我是不是君子当然要取决于你啊!” 心娴说:“真是笑话,你是不是君子怎么会取决于我呢?” 曦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天天挨着你这个猪,不是取决于你吗?” 心娴说:“你这个成语学的好,我是啥猪啊?两条腿的猪吗?” 曦若大笑,说:“差不多。” 心娴说:“为啥想今天晚上出来玩啊?” 曦若说:“不是今天想出来玩,天天都想啊,可是就是没有机会啊。” 心娴说:“原来是这样啊,今天晚上出来玩,下午就要把作业写完啊,不然又要熬夜写作业了。” 曦若说:“那就抓紧时间写呗,尽量不要熬夜写作业。那样白天上课就没有精神了啊。” 心娴说:“放学回家我就写作业,估计不耽误出去玩的。” 心娴问曦若:“你爸爸对你管的很严吗?” 曦若表情木然,没有说话。 心娴看到曦若好像突然不高兴了,随即结束了这个话题。 曦若转回头,然后趴在课桌上,不再说话。 心娴看着曦若,看着曦若落寞的表情。心里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不高兴。 心娴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啦?我是说错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吗?” 曦若摇摇头。心娴说:“那你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呢?” 曦若抬起头,转过身来,看着心娴说:“你高中毕业以后准备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心娴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心娴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呢!我想应该是考大学吧!万一考不上大学那就找一个地方上班吧。” 曦若点点头。心娴说:“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怎么想的?” 曦若叹口气说:“我想出国,不想待在这里。” 心娴有些惊讶,说:“你出国?” 曦若说:“是啊,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具体能不能出去还要看情况再说。” 心娴静静地聆听着曦若所说的每一个字,那些话语如同轻柔的羽毛般飘落在他的心间。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心娴完全没有预料到。它仿佛是一片浓重的乌云,悄然遮蔽了她心中原本明亮的天空。心娴不禁微微皱眉,试图去理解这份失落究竟从何而来,但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或许是因为曦若的话语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隐藏已久的角落?又或者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些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心娴感到一阵迷茫和困惑,那失落的情绪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第11章 月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心娴回到家急急忙忙的写着作业。他这举动让心悦觉得有些奇怪,问:“哥哥,问你个事情。” 心娴说:“你说。” 心悦说:“今天早上你注意了吗?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 心娴不解的问:“你是啥意思?” 心悦说:“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写作业,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心娴笑了,伸手刮了一下心悦的鼻子,说:“就你调皮。” 晓燕此时还没有回家,老太太做好了饭,心娴匆匆的吃了几口,说:“奶奶,我吃饱了,我出去一下,有个同学让我去找她。” 心悦说:“那个她是曦若姐姐吗?” 心娴说:“不是,是男同学。你人不大思想还挺复杂。” 心悦说:“我信你的话才是坏事。” 心娴没有理会心悦,匆匆的下楼走了。 心娴走出楼群,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这座美丽的城市上,高楼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斑斓的光芒。大路上,车水马龙渐渐稀少,夜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站在大路旁,她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焦虑。她不时地望向远方,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人。 少女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她的长发披肩,几缕发丝随风飘扬,更添几分灵动。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束鲜花,那是她为即将到来的人精心准备的礼物。 周围的喧嚣渐渐沉寂,只有少女的心跳声在夜色中清晰可闻。她知道,那个人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他们的相遇将会是一段美好故事的开始。她微笑着,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月光下的少女,如同一幅动人的画卷,静静地展开在这座城市的夜色之中。 心娴一眼看出来,那就是曦若。他向曦若走过去。 曦若也看到心娴,高兴的向心娴走过来。 曦若说:“我们去哪里?” 心娴说:“我听你的,你说吧!” 曦若说:“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吧。” 心娴说:“好!” 就在这时,曦若轻盈地走了过来,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伸向了心娴。当她们的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一道微弱的电流迅速穿过了心娴的手掌,并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至他的全身每一个角落。 这是心娴生平第一次被女孩子如此温柔地拉住手,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兴奋如潮水般在心间激荡,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而与此同时,羞涩也如同淡淡的红晕爬上了脸颊,使得他不敢抬头直视曦若的眼睛。 此刻的心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微微出汗,湿润的触感与曦若光滑细腻的肌肤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这种陌生而又令人心动的体验,让他宛如置身于梦幻之中,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曦若笑了,说:“手怎么出汗了?” 心娴尴尬的笑了笑,说:“没……没有啊!” 为了掩饰尴尬,心娴只好找话题,说:“你晚上不能出来玩,是因为你爸爸管的很严吗?” 曦若说:“不是。” 心娴说:“既然不管你,那就可以随便出来玩啊,为啥非要趁他出差才能出来呢?” 曦若说:“我不想……”她说了半句话又停住不说了。 心娴问:“不想什么?” 曦若说:“算了,还是不说了。” 心娴见她不愿意再说下去,只好另外再找话题。 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肩并肩的走在月光下,月光拉长他们的身影。 心娴说:“你说毕业后想出国,是去你妈妈那里吗?” 曦若有点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在国外啊?听谁说的?” 心娴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曦若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是孙叔叔和陈叔叔议论我了吧?” 心娴说:“是啊,他们夸你懂事,人不但漂亮而且脾气也很好,人缘也是相当好。” 曦若笑了,说:“是他们说的,还是你趁机拍马屁啊?” 心娴也笑了,说:“真是他们说的,我只是复述一遍。” 曦若说:“我想过了,即便不能出国,考上大学以后也要离开这里。” 心娴说:“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家呢?家里不好吗?” 曦若说:“我觉得不好,在家太没意思了。” 心娴说:“你想去哪里,我们一起去。” 曦若说:“那就等到高三再说,唉……” 曦若又叹了一口气。 心娴这时候才知道,那个会说会笑的女孩,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情,她只是用这样的说说笑笑来冲淡自己心里的忧愁和悲伤。 心娴说:“你心里是不是有很多事?所以才要极力想离开这个家的。” 曦若点点头,说了两个字:“恶心!” 心娴没有明白曦若的意思,问:“你是说谁恶心呢?” 曦若说:“家里。” 两个人继续走着,慢慢的走着。 心娴怎么也想不到,有的人会用恶心来形容家。 家,宛如那宁静而温馨的港湾,时刻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给予我们无尽的安全感。它不仅仅只是一个居所,更是心灵栖息之所,仿佛一座神奇的医院,能够疗愈我们内心深处的创伤。当感情经历波折、生活与工作遭遇挫折时,家总是那个默默守护并施以援手的地方。 在家这个充满爱的环境里,无论外界的风雨如何肆虐,都能让我们找到避风的角落。家庭成员之间相互扶持、关爱和理解,如同医生对待病人般细心呵护。那些因爱情失落而破碎的心,会在这里被慢慢拼凑完整;生活中的疲惫与压力,也能在家的怀抱中得到释放与缓解。 同时,家也是一个欢乐的乐园。每当一家人欢聚一堂,笑声便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嬉戏打闹声,大人们亲切交谈的话语声,交织成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在这里,没有烦恼忧愁,只有浓浓的亲情和无尽的快乐。大家共同分享喜悦,一起度过美好时光,留下无数珍贵回忆。无论是庆祝生日、共度佳节还是平凡日子里的简单相聚,家始终都是那个让人感到幸福满溢的地方。 “曦若为什么会认为家是恶心的,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心娴心里暗暗的想着。 心娴正要问曦若为什么会这样讨厌自己的家的时候。曦若拉着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心娴明显感觉到了,问:“你怎么啦?手为什么会发抖?” 曦若说:“你听好像有人打架,还有女的发出的声音。” 心娴侧过头仔细的听,果然听到有人打架的声音,因为听到女人的呼救声。 心娴再仔细听好像是妈妈的声音。心娴拉着曦若快速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就找到声音的来源。在道边的小河堤上,两个小伙子拉着一个女人。 心娴发现那真是他妈妈,他怒吼了一声:“混蛋,快住手。” 那两个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心娴和曦若,两个人又镇定下来。嘿嘿奸笑着说:“小子,少他妈的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心娴放开拉着曦若的手,猫下腰假装去系鞋带,两只手各抓了一把土,然后站起来。说:“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吧?年纪轻轻的不干好事。” 两个人狂笑说:“小子,毛还没长全的吧?说话还挺狂。” 这时晓燕站起来,说:“心娴,不要跟他们纠缠,你们快走吧!” 两个人说:“想走吗?我看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个人向心娴走过来,一个人说:“这样的小毛孩子我自己就对付了,不用你来。”说完奔着心娴就挥拳打过来,心娴赶紧躲开,等他拳头打空,脸凑过来,一抬手一把土刚好撒到那人脸上,疼的那人喊了一声,赶紧用手去揉眼睛。 趁着这个空档,心娴抬起腿在那人左腿外侧的膝盖部位用力蹬下去。那人净顾着揉眼睛,根本没有防备心娴会踹他。更没有想到会踹他的膝盖部位,一般人打架都是踢腹部或者蹬前胸,没想到心娴会踹他的膝盖。 这是那个丑男人告诉心娴的诀窍,跟人打架,要么打身体柔软的部位,柔软的地方都是身体的薄弱环节。要么攻击人的关节部分 ,关节部分受伤影响战斗力。 所以心娴才去踹那人的膝关节。听到咔一声,那人立马倒在地上双手顾不得揉眼睛,抱着膝盖在地上打滚。 另一个人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同伴竟然这么快就被制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晓燕见那人不动,急忙说:“你们两个快走吧。” 说完她扶起自行车,不再理会那两个人,三个人一起走了。 走出去好远,晓燕回头看看,见他们没有追过来,轻轻的舒一口气,心里暗暗的高兴。 曦若过来拉心娴的手,心娴轻轻的推开了。然后用眼看着晓燕。 曦若笑起来,说:“刚才敢拉着我的手,现在阿姨在这里就不敢了吗?” 心娴的脸一下子红了,借着月光看不太清楚,如果是白天估计能够看到心娴的脸捎带着脖子也会是红的了。 晓燕刚才的恐惧和惊慌,让曦若一句话都给扫净了。她笑了,说:“你们两个怎么会出来玩了啊?” 曦若说:“我今天想晚上出来溜达一会,就喊心娴陪着我,一个人晚上出来会害怕的。” 晓燕说:“今天幸亏遇到你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曦若说:“没想到心娴还挺厉害的啊!那平时为啥都是被那些人欺负呢?” 心娴轻轻拉了一下曦若的手,曦若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晓燕说:“心娴平时有人欺负你吗?” 曦若说:“阿姨,我说着玩的。你看心娴这么厉害,大人他都不怕,那些同学谁也不敢欺负他的。” 晓燕说:“如果不惹事的话,欺负你的人也少。所以千万不要惹事。知道吗?” 心娴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惹到谁,是吧?”说着他转头看向曦若。 曦若赶紧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心娴从来不惹事的,阿姨你就放心吧。”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晓燕觉得还是有些后怕。 心娴说:“妈,明天下班你换一条路走吧,我怕那两个人再来报复你。” 晓燕说:“我知道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可恨。” 曦若说:“阿姨,你就骑自行车回去吧,我们慢慢走回去。你上一天班了肯定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 晓燕说:“好吧,你们慢慢走吧,我先回去了啊。” 曦若说:“阿姨再见。”依然甜甜的笑着,挥着手。 晓燕说:“好,再见。”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 曦若看晓燕走远了,突然问心娴:“你是怎么制服那个人的?为什么那些同学却能随便欺负你呢?” 心娴笑了,他把拉着曦若的那只手举起来,把另一只手里的土放到曦若的手心里。说:“看看吧,我对同学能这样吗?再说打几下就打几下,反正打不坏。打打还会更结实。” 曦若拿过手凑到眼前,借着月光看到原来是一把土,曦若明白了,突然咯咯笑起来,说:“真有你的,为什么把土拿到现在。” 心娴说:“刚才吓坏了我,紧张的忘了把土扔掉了。” 曦若说:“刚才你踹那个人的时候,是不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啊?我听到咔的一声,是不是腿给踹断了啊?” 心娴说:“我是用了全力的,估计腿断不了,但是要好好休息几个月,因为他关节可能受伤了,而且很重的那种。” 曦若说:“我知道你为啥让同学们欺负了。” 心娴说:“为啥?” 曦若说:“你这是轻易不出手,出手要人命。” 心娴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就是着急,自己的妈妈遇到危险了肯定会着急,人一着急就会产生很大的力量。平时肯定没有这样的力量,更这样的勇气。” 为了保护妈妈产生巨大的力量,这个理由很充分,也很合理。曦若静静的想着…… 第12章 跟踪 曦若想着心娴说的话,想到他说是保护妈妈产生力量。她觉得很有道理的。 无论是保护妈妈还是被妈妈所保护,这两种经历无疑都是极其幸运、令人深深感动且倍感幸福温暖之事。当我们有能力去守护妈妈时,那种责任感与成就感会油然而生。看着妈妈在自己的庇护下安然无恙,内心会充满欣慰与自豪。因为她是那个给予了我们生命、陪伴着我们成长的人啊!而当我们尚显弱小,还需要妈妈来保护的时候,则能深切地体会到母爱的伟大。妈妈总是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我们紧紧拥入怀中,用她那柔弱却又无比坚强的身躯为我们遮风挡雨。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变得宁静而美好,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会瞬间消散。这种来自妈妈的呵护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我们的心房;又似夏夜中的微风,轻柔地抚慰着我们的心灵。无论时光如何流转,这份爱永远不会褪色,始终熠熠生辉。 曦若暗暗的伤心,因为保护妈妈和被妈妈保护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望,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想着这些曦若的眼泪流了下来。 心娴看到曦若哭了,顿时吓得手足无措。他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啊?” 曦若说:“我就是想起来我妈妈了,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今天说起来关于妈妈的话题,难免会想起她,触景生情而已。” 心娴说:“这是不是你要去国外的原因啊?这样可以经常和妈妈在一起。” 曦若说:“这也不是主要原因,这个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心娴说:“那你这么决定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城市。”曦若淡淡的说道。 心娴说:“你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家呢?” 曦若说:“原因我没有和别人说过,从来都没有说过。” 心娴说:“跟你妈妈也没有说过吗?” 曦若点点头,没有说话。 心娴还想说点什么,曦若说:“天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心娴点点头,他们就分手了,各自回家。 第二天,晓燕来到饭店,对月仙说:“我昨晚回家的时候遇到两个无赖骚扰我。” 月仙吓了一跳问:“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晓燕说:“没有,正当危急的时候,心娴正好路过那里。把他们吓跑了。” 月仙说:“这小子还行,遇到事竟然不害怕,看来还是有点胆量的。” 晓燕说:“是啊,毕竟是男孩子,男孩子的胆子是比较大的。” 月仙说:“要不你就在这里住吧,来回的走,怕再遇到坏人。” 晓燕说:“不行啊,两个孩子在家,我不放心。” 月仙说:“是啊,这么大的孩子需要监督需要照顾,确实离不开你。” 晓燕说:“没事的,我自己小心一点就行,再说哪里有那么多坏人啊,是吧?” 月仙说:“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带个防身的东西,以防万一。” 晓燕说:“改天找个合适的东西,带在身边防身。” 月仙说:“马上要到放暑假的日子了,孩子们放了暑假,让心娴陪着你下班就好了。” 晓燕说:“到时候再说吧。” 心娴每周都会去那个丑男人那里去,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学的东西越多让心娴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一开始的时候,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擒拿格斗技巧的学习之中。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发力都经过反复琢磨和练习,力求做到精准无误且威力十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技艺日益精湛,能够轻松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在掌握了基本的擒拿格斗技能之后,他又有幸接触到了刑侦领域的相关技术。从现场勘查的细节观察到线索分析推理,再到证据搜集整理,每一个环节都充满挑战,但也让他乐此不疲。通过不断学习和实践,他逐渐积累起了丰富的刑侦经验,成为了一名出色的侦探苗子。 不仅如此,为了能更好地应对复杂多变的情况,他还深入钻研了侦察与反侦察的学问。了解如何巧妙隐藏自己的行踪,如何识破敌人的伪装和陷阱,这些知识让他在执行任务时如鱼得水,总能先人一步洞察局势。 而最令他着迷的,则要数心理学方面的研究了。通过对人类心理活动规律的探索,他学会了怎样去揣摩他人的心思,怎样利用心理战术突破对方防线。同时,也明白了保持自身稳定情绪和冷静头脑的重要性。于是,他开始注重内心的修炼,通过冥想、自我调节等方式锻炼自己的心性,无论面对多么紧张刺激的局面,都能迅速镇定下来,以清晰的思维做出正确判断。 心娴学的很快,那男人似乎对心娴很满意。 曦若敏锐地察觉到了心娴身上发生的微妙变化。尽管时不时仍会有些调皮捣蛋的同学故意来找他的麻烦,但这些小插曲似乎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轻易地扰乱心娴的心绪了。偶尔,心娴会带着些许淤青和红肿回到教室,但他对此总是表现得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便轻轻带过。 如今的心娴,与过去相比,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他明显成熟了许多,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沉稳的气质。曾经那个喜怒哀乐都会毫无保留地表现在脸上的小伙子,如今已学会将真实的情绪深藏心底,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喜怒不形于色。这种转变让曦若既感到欣慰又不禁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促使心娴如此迅速地成长起来呢? 基于这种好奇,曦若问心娴:“我最近发现你变化很大,你是看什么书,或者是遇到什么人教过你东西吗?” 心娴说:“没有啊!我咋没有感觉出来我有什么变化呢?” 曦若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没见,你如今变化如此之大,这一阵子下来,你可是明显地成熟了许多呀。”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赏和好奇。 心娴轻轻一笑,回应道:“哈哈,这不是很正常嘛。毕竟人生的道路总是充满了各种经历和挑战,而我们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学习、反思,从而慢慢地成长,逐渐走向成熟。就像一颗种子,经过阳光雨露的滋润,最终会茁壮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一样。而且呀,我觉得这种成熟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呢,可以让我们更好地应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与挫折。对了,我还注意到你哦,相比起从前,现在的你简直是越发美丽动人啦!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吗?”说着,心娴调皮地眨了眨眼。 曦若说:“这周末有时间去玩吗?” 心娴说:“可以啊!周日找你玩。” 曦若说:“周六不行吗?” 心娴说:“我周六有事。” 曦若说:“你好像每周周六都有事啊!” 心娴说:“也不是每周都这样,只是这个周六确实有事。” 曦若故意装作遗憾的说:“我还想周六和你一起去玩呢,看来没戏了。” 心娴说:“周日不是一样的吗?周日我肯定去找你。” 曦若说:“好吧,周日等着你。” 周六早上吃完饭,心娴还是照旧去找那个男人。他沿着大路一直走下去。 然而心娴想不到的是,曦若竟然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曦若自从好奇心产生的那个时候,她就想弄明白心娴每个周六都去干啥,所以她决定偷偷的跟踪心娴。 心娴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脚下仿佛踩着轻盈的云朵一般,欢快地朝着目的地前进。他挺拔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然而此刻的心娴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而在不远处,曦若如同鬼魅般悄悄地跟随着心娴。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心娴发现。只见心娴时而停下脚步欣赏路边盛开的花朵,时而与路过的行人微笑打招呼,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美好的世界里。 就这样,心娴不知不觉间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路。这条小路蜿蜒曲折,两旁树木郁郁葱葱,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但心娴似乎并未受到影响,依旧步伐轻快地向前走着。 过了一会儿,曦若突然发现前方的心娴不见了踪影。她心中一惊,急忙加快脚步追上去。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心娴会突然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跟踪。 当曦若终于来到小路的尽头时,眼前出现了一座破旧不堪的地堡。这座地堡看起来已经荒废多年,周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曦若不小心弄出一点动静,心娴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是曦若,不由得吃了一惊。问曦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曦若甜甜的笑着,说:“我是跟踪你过来的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时候那个轮椅上的丑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曦若说:“叔叔你好。” 那男人看着曦若,没有说话,看了半天,才用沙哑刺耳的声音说:“你认识我吗?” 曦若赶紧摇摇头,说:“不认识。” 那男人对心娴说:“你们去玩吧。” 心娴说:“好吧,我们走了,叔叔。” 那人挥了挥手,心娴拉着曦若走上那条小路。 心娴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啊?” 曦若说:“好奇,就是单纯的好奇。因为你这一阵的变化让我感到好奇。今天终于让我看到了你的秘密。” 心娴说:“这个还真是一个秘密,别人都不知道的,就像你的秘密一样没有人知道。现在不一样了,我的秘密被你发现了。但是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个事情,好吗?” 曦若说:“为什么不能说啊?难道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吗?”说完自己咯咯笑起来。 心娴说:“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做过承诺,不和任何人说起这个地方和这个事情。” 曦若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起来的。” 心娴说:“你这句话我相信你,因为你的秘密就没跟任何人说过。” 曦若说:“到时候也许我会说出来,也许会有那么一天。” 心娴说道:“就算你不说呀,我也能够猜到个大概呢!依我看呐,那必然会是一段令人心碎、伤感无比的故事哟,要不然啊,你又怎么会一直将它深埋于心底呢?倘若这是一件让人欣喜若狂的乐事,恐怕你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巴不得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娓娓道来啦!” 曦若那绝美的面庞之上依旧带着漠然之色,她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其实,我内心深处一直都有想要倾诉的冲动。然而,茫茫人海之中,始终未能寻觅到那个能够让我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地倾诉衷肠之人。那些深藏于心底的秘密和情感,就如同沉甸甸的巨石一般,时刻压迫着我的心灵,给我带来沉重无比的心理负担。”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与思考之中,接着又缓缓开口道:“我深知将这些压抑已久的事情一吐为快之后,自己将会感到如释重负,心情也会因此而变得轻松许多。可是啊……此时此刻并非合适的时机,诸多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我不得不继续将它们深埋在心底。或许终有一日,当一切条件成熟之时,我才能真正地找到那个值得信赖的倾听者,将所有的心事全盘托出吧。” 心娴说:“是这样啊?不过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跟我说出来你的秘密。” 曦若点点头,说:“我也是希望如此,那就静待时日吧,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的秘密,只是就怕你听完以后不再理会我了。” 心娴说:“你这么小看我吗?再说能有什么事让我不理你啊?我觉得绝对是不可能的。” 曦若说:“可能不可能以后再说吧!打扰了你的事,知道了你的秘密,我请你吃顿饭吧。一个表示庆祝,一个表示道歉。” 第13章 探听秘密 心娴不解的看着曦若说:“你请我吃饭一个是庆祝,一个是道歉。是什么意思啊?” 曦若说:“这个问题还不好理解吗?” 心娴说:“我没有弄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见曦若轻声说道:“实在抱歉啊!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竟然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跟踪你,没想到这样做会打扰到你的行动。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也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有多么不妥当。因此,在这里,我要郑重其事地向你道个歉,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冒失之举。” 心娴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微微弯起,闪烁着一丝俏皮的光芒,说道:“哎呀,瞧瞧你说得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真是让我忍不住想笑呢!其实这真没什么好值得道歉的啦。要是没有之前和那位叔叔所做下的约定,我肯定老早就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毕竟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分享的秘密嘛。不过呢,我一直都认为做人就得讲诚信,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那就必须得严格地去遵守这个承诺才行呐。所以才会暂时对你隐瞒这件事的。要说起来,真正该道歉的人反而是我哟,如果因为我的隐瞒而让你感到有些不开心或者受到了一点点委屈,那都是我的不对啦,还请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呀?” 曦若听到心娴所说的话语后,原本紧绷着的面容逐渐舒缓开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当她得知心娴竟然瞒着自己某些事情时,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不解。那种被最亲近之人隐瞒的感觉,就像是心头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随着心娴详细地向她解释其中缘由,曦若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去。原来,心娴之所以选择隐瞒,并非出于恶意或者背叛,而是因为要坚守一个重要的承诺——那就是绝不将某个秘密泄露出去。而如今看来,心娴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成功守住了那个关键的秘密。 想到这里,曦若不禁暗自感叹:心娴能够如此坚定地信守承诺,实在难能可贵。这样一来,她不仅不再生心娴的气,反而对心娴产生了更深一层的信任与敬意。在她眼中,心娴已然成为一个值得依赖、可以交心的挚友。 心娴说:“那庆祝的又是什么呢?” 曦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本意是觉得心娴欺骗了她,今天终于看到心娴隐瞒的事被自己看到了,看清楚了。所以曦若决定以后不再搭理心娴了。就是为以后的分道扬镳而庆祝的。 可是刚才听心娴解释完,觉得是自己错怪了心娴,所以曦若说不出话来。 心娴看到曦若没有说话,继续追问着:“到底庆祝什么?” 曦若说:“庆祝你成熟稳重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心娴觉得很好笑,这有什么可庆祝的啊?人总是要慢慢成熟,慢慢长大。长大了成熟了,自然而然就会稳重了。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猜不出来啊!心娴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句,他知道曦若没有跟他说实话。但是他只是装做不知道,毕竟当面揭穿别人的谎话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心娴知道自己不能蠢到这种程度。 两个人找到一个小饭馆,简单的点了一些饭菜。 曦若想多点一些饭菜,心娴给拦住了,说:“点多了,吃不了就是浪费,不能随便浪费东西的。” 曦若说:“反正花的不是你的钱,也不是我的钱。省着有什么用?” 心娴说:“谁的钱都是钱啊,能省尽量省一些。大不了自己存起来一些,以防不时之需,也比白白浪费了好啊!” 曦若说:“你说的确实有点对,那就听你的吧。但是说清楚一点,不是我不请你,是你不让我请你的啊!到时候可别说我小气之类的话。” 心娴说:“我也是很小气的人,我哪好意思说你小气啊?” 一缕阳光轻轻地洒在了曦若那如花朵般娇艳的面庞上。只见她微微仰起头,朱唇轻启,露出了一抹绝美的笑容。这一笑,仿佛春天里绽放的桃花,又似夏日里盛开的荷花,清丽而动人。 一直以来,曦若都是一个爱笑的姑娘。无论是走在路上偶遇相识之人,还是与亲朋好友相聚一堂,她都会毫不吝啬地展现出自己灿烂的笑颜。然而,在众多的笑容之中,唯有当她与心娴相伴时所展露的微笑最为独特、最为真实。 每当她们俩并肩而立,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曦若的嘴角便会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形成一道弯弯的月牙儿。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做作和伪装,有的只是满满的真诚与欢喜;没有半分的虚假和客套,有的尽是从心底流淌而出的甜蜜。这种笑,犹如冬日里温暖的炉火,能驱散寒冷与阴霾;恰似黑夜中璀璨的星光,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它不仅美得令人陶醉,更让人感受到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默契与亲密无间。 曦若喜欢笑,只有对心娴的笑才是最真实,最灿烂,最开心,最美丽动人的。 心娴看着曦若的笑容,心里像喝醉了酒一样。 两个人吃着饭,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两个人因为争座位吵起来,曦若好奇的看着。心娴只顾埋头吃着饭。 饭店的老板赶紧出来劝着两个人,并给他们安排好座位,两个人这才停止了吵闹。 曦若对心娴说:“这饭这么好吃吗?别人吵架都不耽误你吃饭啊?” 心娴听出来曦若话里有挖苦他的意思,他只是一笑,说:“看他们干啥?看他们吵架不用吃饭就能不饿吗?” 曦若说:“我看你就像木头人那样无趣。” 心娴说:“两个人吵架有什么趣啊?” 曦若说:“假如刚才两个人打起来了,你怎么办?是继续吃饭,还是跟着别人一起看热闹?” 心娴说:“我会走开。” 曦若有点生气了,说:“为什么要走开啊?” 心娴说:“你别着急,听我跟你说。别人打架是别人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参与,最好也不要围观,没有什么好处。有时候会误伤围观者的。” 曦若说:“让你这么说,见义勇为这样的事不是就没有人做了吗?” 心娴微皱着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见义勇为,本应是去援助那些处于弱势地位、需要帮助之人,以及支持正义的那一方。然而,就方才他们那场争吵而言,仅仅只是为了争抢一个吃饭的座位罢了,这其中哪有什么所谓的正义可言呢?像这种毫无意义且微不足道的事情,我们还是尽量避开得好。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话所传达的深意便是告诫人们要懂得远离是非之地,如此才称得上是一种明智之举啊!” 曦若说:“好奇心人人都有的,如果都像你这样的估计这个世界会没有什么意思了。” 心娴微微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绝无可能!要知道,在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广袤世界里,有趣之事可谓数不胜数。然而,其关键之处却在于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啊!倘若一个人的内心能够保持平静与快乐,那么他眼中所见的一切事物都会呈现出积极且乐观的一面来。无论观察到何种景象、遇到怎样的情况,都能从中发掘出趣味和意义所在。可要是一个人的内心并非积极乐观的话,那整个世界便会如同被一层灰蒙蒙的纱幔所笼罩一般,变得暗淡无光,所有的事物也都会因此而失去原有的色彩和魅力,最终变得枯燥乏味、索然无味起来呢。” 曦若说:“你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 心娴不假思索的说:“和你在一起。” 曦若竟然红了脸,娇羞的说:“没看出来,你还学会了耍贫嘴。” 心娴说:“我说的是真心话,跟你在一起,你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不管是学习上的,还是平时遇到的一些问题,你对我的帮助的确很大。并且跟你在一起,感觉很快乐,很充实。” 曦若说:“也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害的你经常鼻青脸肿。” 心娴说:“这也没什么,至少说明你的魅力足够大,因为嫉妒我,别人才会这样对待我。对于我来说也不见得是坏事。” 曦若笑了,说:“隔三差五的让人打的鼻青脸肿的难道还是好事吗?” 心娴说:“这不也是一种锻炼吗?提高了身体素质,锻炼了反应能力。只是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很少还手的。” 曦若说:“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打回去呢?难道你要练习金钟罩铁布衫吗?” 心娴说:“那倒不是为了练什么金钟罩铁布衫,是因为那个叔叔告诉我了,不让我去打架,不能无缘无故的伤害别人。有本事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曦若说:“是早上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叔叔说的吗?” 心娴点点头说:“是,就是他。” 曦若说:“你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啊?” 心娴说:“因为我非常佩服他,而且觉得他说的话都很有道理的。” 曦若说:“这个人这么厉害的吗?能不能让我也见识一下啊?” 心娴说:“他确实很厉害的,起初我见到他觉得很害怕,害怕他的相貌容颜。慢慢的接触以后也就不害怕了。时间长了,反而觉得他很好,很值得尊重的。” 曦若说:“那天晚上我们遇到那两个人,你对付他们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跟那人学的啊?” 心娴说:“是,就是他教我的。” 曦若说:“我那天就纳闷,平时让同学打的鼻青脸肿的,怎么有勇气,有能力去对付那两个坏人。而且是对付两个成年人。现在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学到本事不轻易展示。” 曦若又问:“你了解他吗?” 心娴说:“不了解,我问过他是谁。他没有说过,只是说到时候会告诉我。” 曦若说:“到时候是到什么时候啊?这个时间点很模糊。” 心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想他肯定会告诉我的。我觉得他好像很诚实,是一个守信的人。我感觉你对他也很有兴趣啊!” 曦若笑了,说:“我只是觉得好奇,所以才问问你。我好奇心是比较重的,是吧?” 心娴说:“是的,女孩子的好奇心就是很重很强烈的。” 曦若说:“我这好奇心不会让那个叔叔生气吧?哪天你再见到他,如果他生你的气了,我会向他赔礼道歉的。” 心娴说:“应该不会吧?就像你说的,是你的好奇心驱使的,也不是什么恶意。我估计他不会生气的。” 曦若说:“但愿如此,如果他生气了,我真的会赔礼道歉,到时候我也借机会认识一下他。” 心娴笑了,说:“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曦若也笑了,说:“你都说了女孩子好奇心重,人家只是好奇而已,哪有什么狐狸尾巴啊?” 心娴说:“有时候咱们上学就可以遇到他,你试着和他交流一下呗!刚开始见到他可能会害怕,时间长了应该就不会害怕了。我就是这样的。” 曦若说:“我看到他也是有点害怕。不过心悦为什么不害怕呢?那天见到他一点没有看出来害怕的样子,还给他东西吃呢!” 心娴说:“我也觉得奇怪,都说女孩子胆子小,我看心悦比咱们两个的胆子都大。” 曦若说:“就是,我也这么觉得。看来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 心娴说:“的确是有差距,我们还是亲兄妹就差这么多,有时候我觉得她比我厉害。” 曦若说:“我觉得是,最起码她嘴甜,说话好听。我就喜欢她这一点。” 心娴说:“女孩子都讨人喜欢,比如还有你,更讨人喜欢。” 曦若笑了,说:“又开始耍贫嘴了。” 曦若又问:“你还去见那个叔叔吗?” 心娴说:“今天不去了,改天再说吧。吃完饭我们就回家吧,好吗?” 曦若说:“今天都出来了,索性就玩一天吧,明天就不出来了,咱们都在家写作业。这样可以吧?” 心娴点点头说:“这样也行,正好符合你的当初的想法,星期六出来逛街。” 曦若笑了,说:“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所以一定要顺其自然,不然就有违天道了。” 心娴说:“搞封建迷信,哪有什么天道,只是人们心灵的寄托而已。” 第14章 出差遇险 所谓天道、天意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对于严局长而言,这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概念罢了。他从来都不曾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之上。在他的眼中,真正能够决定事情走向和成败的因素,唯有切实可行的方法、灵活多变的手腕、出类拔萃的能力以及恰到好处的时机。 他坚信,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并善于运用各种手段去应对不同的情况;同时不断提升自身的实力与素养,再加上精准地把握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就一定能够在波谲云诡的局势中立于不败之地,实现自己心中的目标与理想。而那些成天念叨着天道、天意的人,在他看来无非是些逃避现实、不敢直面挑战的懦夫而已。 严局长来到一个简陋的小院子里,轻轻的喊了一声:“蒯厅长,蒯厅长在家吗?” 里面出来一个女人,对严局长说:“蒯厅长正在休息呢,你先进屋坐一会,我去叫醒他。你贵姓?” 严局长说:“我姓严,严博文。” 那女人笑着走了出去。 严局长把包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他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一眼看过去就是普通农村人家屋子的样子,但是很干净,很整洁。桌子椅子都是一尘不染的。家具很简单,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严局长轻轻叹口气,想:“几年前来这里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真是难以理解啊!” 严局长坐着等着,好半天也没有人过来。严局长不由得有些着急了。着急归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坐着等着。 又过了一会,那女人回来了,说:“蒯厅长起来了,但是他要处理一些紧急的文件,一会就过来了。” 严局长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塑料兜,外面用报纸裹着,对女人说:“这是蒯厅长要我带来的东西,你拿给他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那女人问:“这是什么东西啊?” 严局长说:“这是花肥,专门浇花用的,蒯厅长知道怎么用的。” 那女人说:“你再等一会,我去看看蒯厅长忙完了没。” 说着拿着那包东西,走出了屋子。 严局长继续坐着,脑子里开始飞快的转着。想着从进了这个院子自己的一言一行,想着是否有什么纰漏。反复确认没有失误,严局长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等着。 又等了一会,那女人回来了,满面笑容的对严局长说:“蒯厅长看了你拿来的花肥,说是质量挺好的。还说下次买的时候注意点,别买到假货。下游的货一般不是很好,尽量往上游去。” 严局长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一会你代我问候蒯厅长,我就回去了。” 那女人满面笑容的答应着。 严局长脚步轻盈的走出院门,他心情突然开朗起来,先前的惴惴不安一扫而光。 严局长抬头看看天,日近中午,初夏的阳光洒在温暖的大地上,带来了一天的活力。天空如同被清洗过的蓝宝石,清澈而深邃,没有一丝尘埃。阳光灿烂,将城市的轮廓勾勒得更加鲜明,高楼大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玻璃幕墙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城市跳动的脉搏。 偶尔,几朵洁白的云彩悠闲地飘过,它们像是顽皮的孩子,不时地遮住太阳的脸庞,给炎热的大地带来片刻的阴凉。街道上,人们的步伐轻快而有力,脸上洋溢着对新季节的期待和对生活的热爱。公园里,树木的绿叶更加浓郁,花朵竞相开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吸引着蜜蜂和蝴蝶在花间起舞。 城市的繁华与自然的宁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初夏独有的景致。在这样的季节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让人不禁感到振奋和期待。初夏,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活力的开始。 充满希望的季节,充满希望的人,充满希望的心情,严局长心里充满着希望。 严局长回到宾馆,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躺在宽敞舒适的大床上,想着心事,想着自己的前途。他心里感觉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这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严局长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一个妙龄少女推着一个手推车,严局长问:“你找谁?” 那少女说:“我们经理说了,要我给你送一些水果。”说完指了指手推车。严局长打开门 ,那少女从手推车上端下来一个果盘走了进来,并且把门关上了。 那少女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向严局长微微一笑,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纽扣。 纽扣解开,就露出粉嫩的肌肤,挺拔的双乳。 严局长有些意外,问:“你这是干什么?” 那位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少女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见她轻抬玉臂,将那一对丰满而圆润的双乳如蛇一般在严局长宽厚结实的身躯上来回磨蹭着。然而,面对如此香艳诱惑,严局长却并未沉迷其中,反而猛地伸手一推,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惊恐与抗拒让他使出了过大的力气,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少女猝不及防之下竟直直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之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此时的严局长满脸惊愕,整个人都呆立当场,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要知道,一向沉稳老练的他在此刻竟然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这可是他漫长人生历程中有史以来头一遭感受到这般慌乱无措的心绪啊!只因他已然敏锐地察觉到事态似乎正朝着极为不利的方向发展。 偏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且沉重的敲门声,紧接着便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子声音:“开门!快开门!警察查房!”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道惊雷在严局长耳畔炸响,令他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作响。在这一刹那间,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彻底完蛋了——所有关于加官晋爵、飞黄腾达以及光辉灿烂的前程美梦,全都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化为泡影。仅仅只是这么短暂的一瞬间啊,他多年苦心经营所积累下来的一切,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摧毁殆尽。 严局长叹了一口气,又回头看看依然坐在地板上少女。慢慢的打开了房门…… 派在派出所那狭窄而阴暗的禁闭室里,严局长如同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塑般,无力地低垂着头。他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当警察们开始对他进行询问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然而,无论对面的人如何发问、如何追问细节,严局长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严局长缓缓地抬起手来,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包装精美的香烟。这包烟显然价格不菲,其精致的外观与这间简陋的禁闭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严局长用略带哀求的眼神望向面前的警察,并将手中的香烟递了过去,声音沙哑地说道:“警官同志,请问……我能打个电话吗?” 那位警察先是微微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严局长递过来的香烟上。他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似乎内心正在经历一番激烈的挣扎。终于,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好吧,不过你要快点儿。”说着,他便转过身去,迈步走出了禁闭室。 随着门轻轻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严局长深吸一口气,迅速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通话时间并不长,但每一秒对于身处困境中的严局长来说都显得无比漫长。 结束通话后,严局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瘫软在了那张冰冷的椅子上。他再次闭上双眼,选择继续保持沉默,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默默地等待着接下来命运的审判。 过了约半个小时,一个人进来,对严局长说:“你跟我来。” 严局长跟着这个人走出了派出所。 只见那个人一脸严肃地走到严局长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严局长啊,您可不知道,这次蒯厅长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把那些警察给说服了,这才成功帮您销掉了案底!不过呢,蒯厅长特别嘱咐过您,以后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谨慎才行呐!好了,现在您没事了,可以走啦。” 听到这话,严局长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连忙说道:“真是太感谢蒯厅长了!这份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还有您,也辛苦您跑这一趟来通知我,实在是麻烦您了,请务必替我向蒯厅长转达我的谢意。”说着,严局长紧紧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表示自己由衷的感激之情。 与那个人道别之后,严局长便匆匆离开了原地。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再次回到了之前下榻的那家宾馆。此刻的他心情复杂,一边庆幸着自己能够摆脱案底带来的困扰,另一边则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谨言慎行,不再给他人添麻烦。 第二天,严局长早早的去了长途汽车站,准备坐车回家。 经过漫长的等待,汽车终于发车了。 严局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汽车时而平稳时而颠簸的走着,严局长头仰在座位靠背上,微闭双眼,他脑海里面想着这次出差的这个过程,仔细的回想着每一个细节。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谁安排了这个事情?是谁导演的这个剧本?目的是什么呢? 严局长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随着汽车的摇晃严局长睡着了。 严局长缓缓地推开车门,双脚落地后,轻轻关上了车门。他抬头望了望天,不知为何,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此刻竟渐渐被乌云所遮蔽,光线也随之变得愈发昏暗起来。 严局长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上了归家的路途。脚下的道路似乎也不似往常那般平坦,每一步都能感觉到明显的颠簸与崎岖。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疑惑归疑惑,他还是继续沿着这条大路坚定地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座寺庙的入口。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但门上斑驳的油漆以及周围略显破败的墙壁,无不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严局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当他踏入寺庙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环顾四周,只见一尊尊泥塑的佛像整齐地排列着。这些佛像原本看上去慈眉善目,仿佛正以宽容与慈悲的目光注视着世间万物。然而,就在严局长与之对视的一刹那,那些佛像的面容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和蔼可亲的表情瞬间变得凶恶而狰狞,令人毛骨悚然! 严局长大惊失色,本能地想要转身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可是,当他回头时才发现,自己进来时的那条路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雾重重、看不清方向的混沌景象。 正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严局长看到曦若向他走过来,曦若笑着拉起严局长的手,向着前面一丝光亮处走去,那光亮越来越强,严局长心里一阵狂喜,知道那光亮处就是出口。 就在严局长满心欢喜之际,原本一直紧紧拉住他的那只属于曦若的纤纤玉手,毫无征兆地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这只手竟然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被千年寒冰所侵蚀一般,同时还坚硬如铁,失去了原有的柔软触感。 严局长心头一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曦若。然而,眼前所见却令他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只见曦若那张原本娇美动人的面容此刻已经面目全非,完全变成了一副恶鬼的模样。她面色铁青,狰狞可怖,口中露出尖锐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不知何时变得杂乱无章,肆意地披散开来,随风狂舞,犹如一条条毒蛇在空中扭动。 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曦若的手中不知从何处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匕首。那匕首闪烁着阴森的光芒,刀刃锋利无比,仿佛能够轻易地撕裂一切阻挡它的物体。此刻,曦若正疯狂地挥舞着这把致命的凶器,朝着严局长步步逼近…… 第15章 严局长出差回来 只见曦若面色狰狞,双眼闪烁着疯狂与决绝的光芒,她紧紧地握住那把寒光四射、锋利无比的匕首,手臂高高扬起,然后猛地向下一挥!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匕首精准无误地扎进了严局长的胸口。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得曦若满身都是。猩红的血液迅速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衫,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曦若一下一下的用匕首刺向严局长胸口,血不断的往外喷涌。 然而,这血腥的场景并没有让曦若停下手中残忍的动作。她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仿佛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之中。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把巨大而沉重的铁锤。这把铁锤通体漆黑,上面布满了锈迹和斑驳的痕迹,看起来充满了恐怖的气息。 曦若毫不犹豫地双手紧紧抓住铁锤的手柄,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抡起。伴随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大锤带着千钧之力朝着严局长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周围的一切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到大锤破空的呼啸声以及即将撞击到头颅时所发出的沉闷响声…… 吱的一声刹车声音,严局长后脑勺重重撞在座椅的靠背上,一下子疼醒了,汽车到站了。严局长摸着后脑勺,想着刚才的噩梦,缓缓走下长途汽车。 严局长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安局。 严局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终于有了一如既往的踏实的感觉,他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闭着眼睛,想着在车上那个吓人的噩梦。 严局长心里想,白天也做梦,真是奇怪了,这不是纯粹的白日梦吗? 吃饭的时候,严局长在食堂来没有看到邹全德,就问其他人:“邹全德今天没来上班吗?” 有人告诉他:“邹全德来上班了,上午出去了,好像是有什么事。” 严局长点点头,继续吃着饭。 吃完饭,严局长回到办公室,休息了一会。 下午两点,邹全德走进严局长办公室。关切的问:“严局长你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严局长看着邹全德,问:“你上午干什么去了?” 邹全德说:“我去给汽车做年检去了,马上就要到期了。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早知道的话,正好路过长途汽车站接上你。” 严局长说:“化工厂爆炸案的材料弄完了吗?” 邹全德说:“已经弄完了,爆炸物就是普通的炸药,周围的尘土里含有可卡因的成分。详细的材料我一会给你拿过来。” 严局长点点头,说:“还有别的发现吗?” 邹全德面色凝重地说道:“经过详细的化验分析,我们发现这些可卡因的成分与咱们之前所丢失的那一批简直如出一辙!相似度之高令人震惊。” 严局长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此看来,应该是这批不法分子偷走了我们的可卡因之后,正准备进行交易时,却不幸被江雨亭和郑天健这两位英勇的同志发现了端倪。他们走投无路之下,只好狗急跳墙,使用炸药将其炸毁,妄图毁灭证据,逃避法律的制裁。”说到这里,严局长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严局长又问:“丢失的那些可卡因 ,怎么丢的以及什么人搞的鬼查清楚了吗?” 邹全德面露难色,说:“还在调查,还没有查出来结果。” 严局长出了一口气,说:“这事也要抓紧,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能放走一个坏人。” 邹全德点头,说:“我会抓紧办理的。” 随后又说:“局长出差回来,不直接回家,还要工作,是不是有点太辛苦了啊?” 严局长看着邹全德,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我不敢有一点的松懈,总是怕出什么问题。真出点问题,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邹全德笑了笑,说:“是啊,确实不能出问题,我们都注意一点才好。” 严局长点点头,说:“没有别的事了,你回去吧。” 邹全德走出局长办公室,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用手抹了一下前额。 严局长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地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如一幅绝美画卷般的景象。只见甄洁如同一只高贵而又慵懒的猫咪一般,斜倚在客厅宽敞舒适的沙发之上。她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此刻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泛着迷人的红晕,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滴出水来。 一头如瀑布般垂落而下的乌黑长发,其上还微微沾着些许水气,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那件轻薄的丝绸睡衣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那妖娆多姿的身材,将其凹凸有致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看到严局长进屋,甄洁微微怔了一下。脸上立马露出微笑,露出那种充满魅力的迷人的微笑,说:“你回来啦?这次出差时间短啊!” 说完起身接过严局长脱掉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 然后对严局长说:“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去沏茶。” 严局长坐进沙发里,端起茶杯,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他的脑子一下子清醒很多。严局长慢慢品着茶,一杯喝完,甄洁走过来给他斟了一杯茶。 严局长说:“你洗澡了吗?” 甄洁笑了笑,说:“感觉这天太热了,就洗了个澡。这头发马上就干了。” 严局长看着她,没有说话。 甄洁说:“你歇着吧,我去做饭。” 严局长突然喊住甄洁:“你等等。” 甄洁吓了一跳,扭过头看着严局长。严局长问:“我去出差,曦若在家听话吗?” 严局长之所以问起曦若,是因为那个梦,在长途汽车上做的那个可怕的梦。 甄洁说:“她还算听话,基本都是在家。就是你走的那天晚上,她出去玩了,回来的有点晚。其他都很正常的。” 严局长点点头,说:“他们快放学了,你去做饭吧!” 甄洁答应一声走进厨房,她靠在厨房的门上,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轻轻的,轻轻的长出一口气。 吃完饭,甄洁给严局长放好洗澡水,收拾完碗筷。一天的事情基本结束了。 甄洁轻轻地躺在那张宽大的床上,感受着身下床垫传递而来的柔软触感。这张床仿佛是由云朵编织而成,每一寸都散发着令人陶醉的舒适气息。洁白如雪的床单如丝般光滑,温柔地贴合着她的肌肤;松软的枕头宛如一般,将她的头轻轻托起。当她缓缓闭上眼睛时,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了一个温暖、宁静的梦境之中。 甄洁安静地躺在床上,她那美丽的面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此刻,她正静静地等待着今晚的最后一个程序——那个只有当严局长出差归来时才会发生的特别之事。 “小别胜新婚”这句俗语用在这里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严局长因为工作需要而出差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他离开又归来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仿佛被重新点燃一般,充满了激情与期待。这种感觉对于他们来说实属难得,也正因如此,每一次都让甄洁倍感珍惜。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温馨而暧昧的氛围,甄洁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她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张英俊的面容和温柔的笑容…… “混蛋!”甄洁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她在骂自己,骂自己的痴情,骂自己不受控制的大脑。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邹全德?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有什么可想的?现在这个时候想起他是极其危险的事情,甄洁心里非常清楚。只是她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脑,脑海里总是游荡着一张挥之不去的脸。 甄洁伸出手在腋下使劲拧了一把,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大脑里再没有了那张脸。 甄洁知道今晚就是装也要装的天衣无缝,不然就意味着她和邹全德的事情发展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 所以甄洁是在一种煎熬的期待中等着严局长。希望严局长早点上床,又希望他晚点上床。矛盾的心理让甄洁稍微有点不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严局长还是没有出现在卧室里。 甄洁心里好像明白了,男人都是喜欢偷吃的,莫非严局长在外面偷吃了,回到家就没有兴趣了吗?毕竟岁月不饶人啊,有些事情总是比不了年轻人的。想到这些,甄洁心里不知道是感到幸运,还是感到失落。 矛盾的心理困扰着甄洁。世界是矛盾的,人也是矛盾的。 想着想着,甄洁竟然睡着了。她也需要休息,上午的激情让她体力消耗很大,下午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她睡着了,睡的很香,很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甄洁醒了,是严局长上床的声音和床的摇晃让甄洁惊醒了。 甄洁翻过身,洁白的胳膊轻轻抱住严局长的头,抬起腿搭在严局长的腿与小腹之间。 严局长毫无反应,只是轻轻的推开甄洁,说:“不早了,早点睡吧。今天很累。” 甄洁顺从的翻身平躺下来,此时她已经没有了睡意。 严局长此时想起在宾馆里的那场意外,让他对女人突然有了抗拒感。这件事情在他心里有了一个阴影,毕竟那是第一次让他感到慌张的事情。 “女人啊……”严局长在心中暗自呢喃道。这个字眼仿佛有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魔力,能够轻易地牵动男人们的心弦。她们就像是那迷人却又危险的罂粟花,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芬芳,让男人不由自主地靠近。然而,一旦陷入其中,便难以自拔,想要离开时更是发现自己已经被紧紧束缚,根本无从脱身。有时候,女人能给予男人无尽的温柔与关怀,成为他们心灵的避风港;但更多的时候,女人也会带来无尽的烦恼和困扰,让男人感到恐慌甚至恐惧。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使得女人成为了男人们生命中最难以捉摸、也是最重要的存在。 严局长想到了身旁的甄洁,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凭他多年的刑侦经验,和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已经嗅出其中的味道。 “怎么办呢?”严局长想。不能让她们断送了自己的前途,严局长暗暗下定决心。 她们,没错,就是她们。因为严局长又想到了曦若,想到曦若又想到曦若的妈妈。 他又想起在长途汽车上做的那个梦。 巨大的思想压力让他对甄洁没有了兴趣,所以他回避着甄洁的温柔,也在回避着自己心里的猜测,希望那些猜测都不是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测。 严局长想到这次出差的成果,本来结局是完美的。结果在宾馆里又发生了那个少女的事件,让严局长心里有些吃不准了。 严局长心里暗暗的说:“等着吧,时间会给出最正确的答案。等待的时候,什么也不用做。最后结果出来了,一切都一起清算吧!” 想到这里严局长的心平静下来,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甄洁听着严局长均匀的鼾声,知道严局长睡得很香。 她的眼眸之中,毫无征兆地流淌出晶莹剔透的泪水来。那一颗颗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然而,对于为何会如此突然地落泪,就连甄洁本人也是茫然不知。 这泪水中蕴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或许有深深的恐惧,仿佛置身于无尽黑暗中的无助;又或许是难以忍受的孤独,就像被整个世界所遗弃般的寂寥;亦或是满满的失望,如同心中美好的憧憬瞬间破碎成一地残渣;还有可能是无法言说的伤心,犹如心头被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入;甚至有可能是那份爱而不得的失落感,像是伸手去抓却永远触碰不到的幻影。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让甄洁的心绪愈发纷乱,以至于连她自己都理不清究竟哪一种才是真正导致她泪流不止的原因。 夜,寂静的夜,漫长的夜,无眠的夜…… 第16章 心悦受欺负 心娴三个人还是一起上学去学校,一起放学回家。 一天放学的时候,心悦脸上挂着泪痕。心娴问:“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 心悦委屈的说:“是那个家伙,就是那天早上你们打架的那个家伙。” 心娴问:“他怎么欺负你了?” 心悦说:“我去打水,大家都排着队,他过来就在我前面插队,我说了他,他竟然把我给推出来。” 心娴说:“你没有受伤吧?” 心悦说:“没有受伤,就是心里气不过。” 心娴说:“没事的,没受伤就好。” 然后心娴对曦若说:“你们先回家吧!把我的书包带回去。” 曦若说:“你可不能跟他们打架,他们都是拉帮结伙的,你打不过他们的。” 心娴笑笑说:“这我还不知道吗?我又不傻。”他冲着曦若挤挤眼,说:“我要去见一个人。” 曦若领会了他的意思,知道他是去见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曦若松了一口气,对心悦说:“走吧,我们回家吧。” 心娴看他们两个走远了,回身在大路边等着,他在等着郭必亮的出现。 不大一会,终于等到了,郭必亮和三四个同学说说笑笑的过来了。 心娴走到路中间,拦住了郭必亮,平静的问:“今天打水的时候,你为什么插队?你插队我管不着,为什么推我妹妹?” 郭必亮嬉笑着说:“我还真推了,我当时还想打她呢!像打你一样的打她,但是我知道好男不和女斗。所以我才没有打她。”说完大笑起来。 心娴依然平静的说:“你还算好男?你可真会开玩笑,你别说你是好男,你连男人都算不上,甚至都不是人。是人谁会欺负一个小女孩?” 心娴的话让郭必亮红了脸,旁边的同学有的发出讽刺的笑声。 郭必亮说:“你说话没有用,你和我打架只有挨打的份,不要不知道轻重。” 心娴说:“我跟你打架,我实在是不愿意理你,你打我,甚至打死我都没有事,但是动我妹妹一手指头都不行,我的意思你懂吗?” 郭必亮笑起来,旁边的同学们也笑起来。那是讽刺的哄堂大笑,他们都在笑心娴的话,笑他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笑过,郭必亮伸出手说:“我没动她一手指头,我动了他五手指头。” 就在此时,他那自觉诙谐幽默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原本平静的氛围,瞬间引爆了全场的笑点,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这笑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片欢乐的海洋之中,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只见心娴抡起他那看似柔弱无力的拳头,带着满腔的怒火,直直地朝着郭必亮的下巴砸去。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郭必亮的下巴上。令人震惊的是,刚刚还谈笑风生的郭必亮竟然毫无声息地就像被伐倒的大树一样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要知道,下巴可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即便是身强体壮的普通人,也难以承受这样一记猛击。一旦遭受重击,往往会导致昏厥甚至更严重的后果。而此刻的心娴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拳所带来的威力。 郭必亮倒在地上,心娴上去在他脸上狠狠的抽了两巴掌,郭必亮的脸留下了红红的手印。 旁边的同学都看呆了,都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大家四散而逃,没有人再理会倒在地上的郭必亮。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郭必亮醒过来,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看着心娴,眼睛里显然有了恐惧感。 心娴看他醒过来,说:“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因为你没有触碰到我的底线,像你这样的傻蛋其实本来不配我打你的。你就是那些人的枪,被别人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的大傻蛋。你被打了怎么没有人理你了呢?他们怎么会一哄而散了呢?我看你再欺负我妹妹,今天的教训是最轻的,你好自为之。” 心娴跑着追上曦若和心悦,从曦若肩上拿过自己的书包。 曦若问:“你去见谁了啊?” 心娴轻松的笑着说:“郭必亮。” 曦若说:“你们没有打架吧?” 心娴说:“没有,我就是跟他说了一些道理,男孩子欺负女孩子本来就不应该的,特别是欺负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更不应该。是吧?” 曦若说:“你说服他了?” 心娴说:“是的,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还是很容易的。” 曦若不可思议的看着心娴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厉害啊?竟然能以理服人啊!” 心娴心里暗暗笑着,嘴上却说:“他理亏了当然容易说服,而且是心悦诚服。” 曦若说:“这回好了,没有人再敢欺负心悦了。” 心悦也高兴起来。 第二天,他们走在上学的路上,那三三两两的同学总是拿异样的眼光看着心娴。 曦若说:“我怎么感觉今天有点怪怪的啊?” 心娴说:“哪里怪怪的啊?一切都很正常的啊!” 曦若说:“你看看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总是感觉不自然,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娴说:“那是因为我太帅了,他们羡慕嫉妒我吧?所以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曦若哼一声,说:“我估计他们是看你脸皮太厚了,拿你当怪物看。”说完大笑起来。 心悦也跟着笑起来,说:“小姐姐总结的很到位,很准确。” 心娴故意板起脸,对心悦说:“我是你亲哥,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心悦笑着说:“这叫向理莫向情。虽然是我亲哥哥,但是小姐姐的话有道理,所以我会向着小姐姐说的。” 心娴说:“看来你这是要大义灭亲了啊。” 他们经过郭必亮的身边,曦若看到了他脸上的痕迹。郭必亮眼神躲闪着迅速离开他们。 曦若说:“郭必亮脸上的印记是不是你以理服人留下的啊?” 心娴笑起来,点点头说:“是啊。这就是最牢靠,最快捷 ,最让人信服的以理服人的方式。” 曦若说:“他们那么多人就看着你打他?没有人帮忙吗?” 心娴说:“他们基本没看到我打他,他就倒地不起了,他脸上的印记我是特意留给他的,这就叫敲山震虎。我要让他宣传一下,我不是好欺负的。看到他脸上的伤痕自然会知道怎么回事了,往后会省去很多麻烦。” 曦若说:“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可惜那个场面我没有看到,不然也会对你了解的更多一些。” 心娴说:“我让你们先走,两个原因。” 曦若说:“哪两个原因?” 心娴说:“一个是怕你们担心 ,再就是我怕照顾你们会影响我发挥。” 曦若笑着说:“你现在说话我咋有点不太相信了呢?真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的。” 心娴也笑了,说:“就是以理服人是假的,我开玩笑的。其余的话都是真的。” 人总是会发生一些事情的,有句话叫摁下葫芦起来瓢。 同学欺负心悦的事情搞定了,后面又发生了事情。 下午放学,心悦脸上挂着愤怒和悲伤。 心娴问是怎么回事,心悦死活都不肯说。 三个人没有了往日的说说笑笑,一路沉着脸,直到和曦若分手。 心悦才和心娴说起来事情的原委,原来今天课间休息的时候,柏校长喊心悦去了他的办公室,开始的时候抚摸着心悦的身体,后来竟然要撩开心悦的裙子,心悦当时吓坏了,小女孩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 吓得心悦努力的躲闪着,幸好有老师去请示一些事情,才让心悦逃过一劫。 听完心娴的诉说,心娴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撞到了脑门。但是他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嘱咐心悦,说:“以后任何男老师让你去他的办公室,都拒绝,要么和别人一起去,知道吗?” 心悦点点头,问:“这次就这么算了吗?” 心娴想了想,说:“这次饶了他,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他。”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人提起,慢慢的也就被淡忘了。 大家还是过着正常的生活 ,上学,放学,说笑,游玩。 心娴只要一得空儿,便会迫不及待地前往寻找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他心中怀揣着满满的疑问和期待,渴望从这位神秘的男士那里获取到宝贵的经验和智慧。 心娴对于世间万物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无论是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还是微观世界里肉眼难以察觉的微生物;不管是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亦或是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所有这一切都能引起她浓厚的兴趣。这种对知识的如饥似渴驱使着他不断去探索、去求知,而每一次新的发现都会让他感到无比兴奋与满足。 正是由于这份深深的好奇心,使得心娴热爱学习,并将其视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总是积极主动地寻求各种机会来充实自己的头脑,拓展自己的视野。因此,每当遇到像那位坐轮椅的男人这样可能给予他启发和指导的人时,心娴绝不会轻易错过。心娴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知识和技能,但其中最为突出且学习时间最长的当属格斗与刑侦领域相关的内容。每一次课程,心娴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的讲解,并认真观摩他所展示的动作示范。他对于这些充满挑战和刺激的技能展现出了极高的兴趣,总是学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而在心娴不断努力学习的过程中,他在格斗和刑侦方面取得了惊人的进步。无论是精准的攻击技巧,还是敏锐的观察力以及严谨的逻辑推理能力,都有了显着的提升。看到心娴如此迅速地掌握这些技能并且日益精进,那个教导她的男人脸上也时常流露出欣慰和高兴的神情。仿佛心娴的成长就是对他教学成果最好的肯定,让他感到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超值的回报。 有一天,心娴对那男人说:“叔叔,那天跟踪我过来的那个女孩对你很崇拜 ,她让我问一下,能不能跟着我一起过来找你?” 那丑男人犹豫了一下,他实在是想不到有这样的事。一个小女孩为啥会对自己产生兴趣。 他用沙哑刺耳的声音问心娴:“你知道她爸爸是干什么的吗?” 心娴说:“她爸爸是咱们公安局的严局长。” 那丑男人点点头,说:“你了解她吗?” 心娴脸有点微红,说:“基本上了解,她人挺好的。我告诉她不要和别人提起你,她真的遵守承诺,跟谁都没有提起过你。” 那丑男人说:“下次你带她过来吧。我看她应该有点用的。” 心娴并没有理解他说的应该有点用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没好意思问。只是高兴的点着头。 第二天心娴把曦若可以去见那个男人的事情告诉了她,曦若高兴起来。说:“你还真够意思,你真给我问过了。真是太好了!” 心娴问曦若:“你为什么要见他啊?” 曦若说:“原来我只是好奇,好奇他有什么魔力吸引着你不辞辛苦的去找他,后来知道了你以理服人的事以后,我想看看是不是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去学那些东西。” 心娴笑了,他知道曦若说的以理服人是指打了郭必亮的事情。 心娴说:“下周我再去的时候喊上你,好吧?” 曦若说:“那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呢。” 能够和曦若一起去找那个男人,也让心娴非常高兴。毕竟不用一个人来回孤独的走这条路 ,在路上终于有一个可以说说笑笑陪伴着的人。 人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愿意孤独的赶路的 在人生的旅途中,人们总是渴望有伴侣同行,因为陪伴能带来温暖和力量。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比如紧急的工作需求、个人隐私的需要,或是其他无法抗拒的因素,人们通常不会选择独自踏上旅程。孤独的赶路往往伴随着内心的寂寞和对交流的渴望,这种体验虽然有时能够让人更加独立和坚强,但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在旅途中有亲朋好友的陪伴,共同分享旅途中的喜怒哀乐。 而心娴更愿意和曦若一起走路。 第17章 暑假将至 周六早上, 心娴和曦若一起去找那个男人。 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时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他们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趣事和见闻,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那两张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庞。 心娴心中充满了喜悦,他从未想过,原来与人结伴同行竟能如此快乐。以往独自走过这条路时,总觉得路途遥远而漫长,但如今有了身旁之人的陪伴,时间似乎都变得飞快起来。 正如古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美好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心娴不禁感叹,当人处于愉悦之中时,就连脚下的道路都会显得格外短暂。不知不觉间,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可心娴却感觉今日所行之路相较往常要缩短了许多。 曦若仔细打量着这个建筑物,四周都是厚厚的水泥墙,地上很干净。一眼可以看出来住在这里的人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 曦若静静地凝视着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只见那男人的脸庞严重扭曲变形,看上去十分可怖,令人心生恐惧。 然而,曦若并没有被这副可怕的面容吓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缓缓地靠近男人,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起他来。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曦若的目光愈发专注。她发现这个男人尽管面目狰狞,但在某些角度和神情之间,却透露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如同深埋心底的记忆碎片,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曦若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这份熟悉感究竟来自何处。她的脑海里飞速闪过一个个场景和人物,但始终无法确切地将眼前的男人与某段具体的经历联系起来。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曦若喃喃自语道,眼神依然紧紧锁定在男人身上,仿佛要透过那张扭曲的脸看到其背后隐藏的真相。 丑男人也看着曦若,他只是扫了曦若一眼,眼睛里有了一种奇怪的光芒。只是很快就消失了,快的连心娴和曦若都没有发现。 心娴跟丑男人说:“叔叔,她是严曦若。” 那丑男人点点头,曦若笑着说:“叔叔好。” 丑男人用沙哑刺耳的声音说:“你们是同学吗?” 曦若听到他的声音这么难听,真的有点不适应,以前见过他,但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话。出于礼貌,曦若说:“是的,我们是同学。” 那丑男人问:“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声音有一点冷。 曦若说:“我……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你,认识一下你。听心娴说你很厉害的,所以跟着他过来的。” 丑男人说:“太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事。” 曦若和心娴对视了一眼,没有理解丑男人话里的意思。 心娴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好,就走出了这个地堡。曦若也跟着走出来。 曦若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一条小路,她沿着小路走过去。 这时,那丑男人也跟着出来了,他看着曦若往小路的另一头走去,两眼动也不动的盯着曦若往前走。 曦若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只小猫,好可爱的小猫。曦若想过去摸一下那个小猫。 丑男人依然看着曦若往前走,他的目光突然有一些变化。他突然喊了一声:“你站住,别往前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曦若和心娴一大跳,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丑男人。 就在两个人看向丑男人的时候,那只猫也受到惊吓,往前一窜,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有一棵没有枝叶的小树突然弹过来,小树的树干上绑着一把刀,那刀正好扎在小猫的尾巴上。小猫一声惨叫,一下子跳出去好远,一溜烟的跑着,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地下留了一段断掉的猫尾巴。 心娴和曦若回过头,看到刚才小猫的遭遇,两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太可怕了!曦若吓得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心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丑男人如释重负般的说:“我那是为了防备坏人的。” 曦若说:“幸亏你喊住了我,不然我走过去不是很危险吗?” 丑男人没有说话,转身回到地堡里。 曦若说:“要不咱们回家吧。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心娴说:“好吧,我送你回去。” 心娴走进地堡,对丑男人说:“叔叔,我送曦若回家了,她说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惊吓到了。” 丑男人点点头,朝心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心娴出来拉起曦若的手,开始往回走了。 那个面容丑陋的男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心娴与曦若渐行渐远的身影。随着她们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男人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突然间,他猛地抬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身旁那坚硬无比的水泥墙狠狠地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男人的拳头与水泥墙猛烈碰撞在一起。刹那间,鲜血四溅,水泥墙竟被他这全力一击撞下来一块,血从他的拳头流下来,但他却仿若浑然不觉疼痛一般,依旧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而又空洞地望着心娴和曦若离去的方向。 此刻,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让人难以捉摸。那其中既有浓烈得如同烈焰般的仇恨,似乎充满了怨怒;又有着如潮水般汹涌的遗憾,仿佛错失了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东西;还有着痛彻心扉的苦楚,宛如心头被千万把利刃无情地切割;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之情,也许是对自身命运多舛的无奈叹息。然而,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切分辨这些交织纠缠的情感究竟孰轻孰重、哪一种才是主导。 心娴和曦若走在路上,曦若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刚才的惊吓还没有过去,她仍然是心有余悸的。 曦若说:“刚才太危险了,差点要了我的命。” 心娴说:“确实是太危险了,不过他好像提示你了,我现在才想起来。” 曦若说:“他说什么了,怎么提示的我?” 心娴说:“现在想起来,他说的那句好奇可不是好事。这句话是不是在提醒你啊?” 曦若仔细想了想,说:“你这么说还真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们当时都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啊!” 心娴说:“是啊。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有惊无险,已经是很幸运了。” 曦若说:“虽然遇到这样的危险,但是我觉得这个人确实是有一些本领的。” 心娴说:“这个人确实是很厉害,我接触的时间长,比你了解的更多。” 曦若说:“不过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以前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心娴说:“以前就是见过啊。在上学路上有时候就会见到。” 曦若摇摇头说:“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觉得他有点熟悉。那种熟悉的感觉不是最近才有的,觉得很久以前就见过这个一样。” 心娴说:“也许是以前在哪里见过,时间长了就想不起来了。” 曦若说:“有可能是这样。” 心娴说:“马上放暑假了,放暑假你有什么打算啊?” 曦若说:“没有打算,年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一般都是在家里待着。你有什么打算吗?” 心娴说:“你说我如果去南方闯一闯怎么样?我听说那边发展的比咱们这里强很多。” 曦若说:“南方发展的好有什么用?咱们现在还上学呢,有好机会也不行啊,难道不上学了吗?” 心娴说:“上学肯定要上学的,这个不能耽误,所以我想趁着暑假去看看,万一能给将来找到发展的目标呢?” 曦若说:“你奶奶和你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心娴挠挠头,说:“我知道她们不会同意,我想偷偷的去。” 曦若说:“这样不行吧?偷偷的走了,你奶奶和你妈还不急坏了啊?” 心娴说:“她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我去外面闯荡的,我只能偷偷的走。” 曦若说:“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心娴说:“这是我的一个想法,你别跟任何人说啊,万一走漏了消息,我就去不成了。” 曦若说:“这就不用你嘱咐,偷偷摸摸的事,我怎么可能出去乱说呢?”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家了。各自回家写作业了。 青少年时期,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了放暑假的日子。学校里开始为放暑假准备着。 各个班级开始打扫卫生,各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老师们的值班表也贴在学校的宣传栏上。心娴来到宣传栏上看到了柏校长的名字,他和心娴的班主任袁春晓一起值班的。值班日期是6月13日。 心娴心里也是很高兴,他计划去南方的想法已经确定下来了。 回到教室,心娴和曦若说:“我想6月11号开始动身 ,11号以前写一下暑假作业。” 曦若说:“你真的决定去南方吗?” 心娴说:“是啊,但是我想求你帮个忙。” 曦若说:“要我帮什么忙,你说。” 心娴说:“出门需要花钱的,我又不能向妈妈开口要钱。我想你能不能借我一点。等我回来就还给你。” 曦若说:“可以,你想要多少钱?” 心娴说:“你能借我多少都行 ,你随便吧!” 曦若说:“行,晚上我回家给你拿。” 心娴说:“这你着啥急啊!放了暑假我才需要,那时候再说就可以。现在不着急,我只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曦若说:“没问题,你啥时候需要,我就给你拿。” 曦若爽快的态度倒让心娴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是第一次开口借钱,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自卑感。 心娴说:“你还要把你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去南方以后我好给你打电话。” 曦若在纸条上写下自家的电话号码,递给了心娴,心娴小心翼翼的把纸条折叠好,揣进兜里。 曦若看着心娴,好久才说:“你想在南方待多久?” 心娴说:“我想过了,两个月的假期,我待一个半月,也就是四十多天。这样就不会耽误做作业,回来也不会耽误上学。” 曦若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楚袭来,那滋味就像是咬开了一颗尚未成熟的青果,酸涩无比。毕竟,分离这件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难免会让人感到满心的苦涩与无奈。尤其是当这份别离发生在两个情投意合之人之间时,那种心痛更是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令人难以招架。 想起与心娴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仿佛还历历在目。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她们彼此陪伴、相互扶持,共同经历了无数欢笑与泪水。不知不觉间,在心娴面前,曦若早已不再将其视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学那么简单。 于曦若而言,心娴不仅仅是朋友,更像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一般。这种情感深厚而真挚,没有血缘关系的羁绊,却胜似有血缘相连的亲人。正因为如此,当得知即将要与心娴分别之时,曦若的心才会像被撕裂一样疼痛难忍。 这样一份难能可贵的情谊,如今却要面临着无情的分离,虽然是短暂的分离,又怎能不让人黯然神伤呢? 曦若眼里有了泪水,她急忙转回头。她不愿意让心娴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心娴此时心里虽然也有点难过,只是有一种情感掩盖了他和曦若分别心酸。 这种情感是说不出来的,跟任何人都不能说的。 正是这种情感的支配下,他才做出来去南方闯一闯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让心娴觉得有些害怕,有着强烈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有时候会让他想放弃这个事情,但是他又不能放弃,因为他觉得放弃了就是不负责任,对不起家里人,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完成这件事。 第18章 克服恐惧 心娴这两日以来,心中老是感到有些忐忑不定、难以安宁。尽管他曾经与那个丑男人一同深入探讨过如何增强心理素质的方法,而且还尽心尽力地协助对方提升了心理的承受能力,但终究由于自己年龄尚幼,阅历浅薄,所以心理的承受限度依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要知道,世间之事往往皆是如此——万事开头难啊!无论是学习一门新技能,还是开创一番全新的事业,亦或是处理一段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无一不是在初始阶段充满了艰辛与挑战。而对于心娴来说,此刻所面临的情况亦是毫不例外。 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如潮水般涌出校门。心娴、曦若和心悦三个好朋友也并肩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一路上,心悦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时而引得两人哈哈大笑;曦若则微笑着附和着,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俏皮话。然而,尽管心娴表面上依旧跟着她们有说有笑,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毕竟女孩子通常心思更为细腻,对他人情绪变化的感知能力往往比男孩子要强得多。敏感的曦若很快就注意到了心娴的异常。只见心娴虽然嘴上回应着她们的话语,但眼神却时常游离不定,仿佛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而且她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是敷衍了事,完全没有平日里那般积极活跃。 曦若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心娴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看着心娴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曦若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原来曦若只是以为心娴暑假要偷偷的跑去南方,所以会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了解到心娴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不知道心娴此时想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 因为答应了心娴,不会把他暑假偷偷去南方的事说出去。所以曦若不能当着心悦的面去安慰心娴,只能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假装没看见心娴心事重重的样子。 心娴此刻的内心充满了复杂而纠结的情感,他既急切地盼望着暑假能够早日降临,同时却又在心底深处暗暗期望它能来得慢一些。这种矛盾的心态如同一团乱麻,紧紧缠绕在心娴的心间。 之所以盼着暑假快点到来,是因为他心中怀揣着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这个计划对于心娴来说意义非凡,但由于其中涉及到诸多未知和挑战,也令他感到莫名的恐惧。每当想到即将要去执行这个计划时,心娴的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一起。 然而,正是出于对这件事情的惧怕,心娴又会时不时地希望暑假能够走得慢一点儿。仿佛时间的脚步放缓一分,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时刻就能推迟一刻来临。如此反复无常的想法,使得心娴整日心神不宁,连平日里最喜爱的吃饭和睡觉都失去了原有的滋味。他常常坐在餐桌前发呆,食不知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种矛盾的心理状态已经开始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让他陷入一种焦虑不安的情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实际上,无论是期望时光匆匆流逝,亦或是渴望它缓缓前行,这都仅仅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殷切期许、一份美好心愿罢了。然而,时间却宛如一个高傲的独行侠,对每个人心底的念头视若无睹,始终自顾自地冷酷前行着。 它绝不会因为某人迫切想要日子过得更快些,便加快自己的步伐;同样地,也绝不可能由于另一个人祈求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儿,就偷奸耍滑、放慢节奏。 正因为如此,时间方才堪称最为公正无私之物。它的公正性恰似那一池平静无波的清澈湖水,没有一丝风儿吹拂而过,其水面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水平状态,不偏不倚,平等对待世间万物。 眼看暑期越来越近,心娴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重了。在他将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想起那个丑男人,就像老师一样的男人。 于是心娴又偷偷摸摸的去找那个丑男人。 他向丑男人说出了自己的恐惧感,丑男人看着心娴,说:“恐惧感是因为你把一个事情或者一个东西看的太重。比如说一只蚂蚁在地上爬着,你一脚过去,把蚂蚁踩死了。你会觉得害怕吗?会有恐惧感吗?” 心娴满不在乎的说:“一只蚂蚁而已,踩死了也无所谓。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丑男人说:“你说的很对,但是如果有一个规定,踩死一只蚂蚁要判死刑,而且要株连全家,这个时候你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你会怎么样?你心里会怎么想?” 心娴说:“既然后果这么严重的话,肯定心里会害怕,而且会非常害怕。” 丑男人说:“对,就是这个结果。再比如你杀了一个人,你会怎么样?” 心娴说:“肯定非常害怕。” 丑男人说:“这个结果是肯定的,杀人没有不害怕的,就是连环杀人犯杀人的时候他心里也害怕。这是人的正常反应。然而假如说国家规定,杀人没有罪过,而且还给你奖励,这个时候你再去杀人,心里还会害怕吗?当然,这只是举一个例子。” 心娴说:“如果这样,不考虑道德层面的话,肯定是不会害怕的。” 那丑男人缓缓开口说道:“让我们来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人仅仅是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心生惧怕,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那便是担心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触犯法律从而受到判刑。然而,若是换成去杀人这件事,有些人反倒不再感到畏惧了,这又是为何呢?只因为他们觉得杀人不仅不会违法,甚至还能得到某种奖赏。如此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当人们完成一件后果极其严重的事情之后,内心所产生的那种恐惧感将会更为强烈呢?当然啦,我这里也仅仅只是举一个例子而已。” 一旁的心娴静静地听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丑男人见状,继续阐述道:“所以啊,归根结底,这种所谓的恐惧感并非源自于我们具体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本身,而更多地是源于我们对于自身所作所为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后果的严重程度的担忧和惧怕。不知道我这样解释,你能否理解得更清楚一些呢?” 心娴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丑男人继续说:“所以当对一件事情产生恐惧感了怎么办?” 心娴说:“是看淡这个事情的后果,尽量淡化后果的严重性,是这样吗?” 丑男人伸手摸了摸心娴的头,轻轻拍了拍,说:“就是这样。”这是对心娴的赞许和奖赏。 丑男人说:“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恐惧感,是想做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心娴说:“没……没有。我只是好奇,所以请教一下你。” 丑男人干笑了两声,然后抚摸着心娴的头说:“好吧。明白了道理就好了。多实践,实践验证理论。” 心娴点点头。他又想起去南方的事情,觉得应该说一声,不然无缘无故的突然失踪总是不太礼貌的。 心娴说:“暑假我想去南方转一圈,给自己毕业以后找点出路。” 那个面容丑陋的男子微微点点头,表示赞同地说道:“无论做什么事都应该三思而后行。切不可莽撞冲动,凡事都得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出决定。一旦想清楚了,确定要去做某件事,那就放手去拼搏、去努力吧!不过呢,当一个人独自在外闯荡时,一定要学会多思考问题,多留意周围的人和事物。毕竟这个社会纷繁复杂,而人的心思更是难以捉摸。所以在与他人交往相处的过程中,务必要多加留神,千万别轻易完全信任别人。特别是当有人主动向你示好或者承诺能给你带来巨大利益的时候,此时更需要提高警惕,谨慎对待,以免落入他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啊。” 心娴点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丑男人又嘱咐心娴:“在外面的时候不要忘记锻炼身体,身体好,才能扛起事。” 心娴点头答应。他走出地堡向着小路看过去,那天曦若走过的小路。 心娴看到那棵没有枝叶的小树直直的立在那里,上面绑的刀也不见了踪影。心娴心里有点奇怪,不是说防备坏人的吗?为什么撤掉了呢? 心娴离开了丑男人,走的时候,丑男人坐着轮椅跟着心娴出来,一直看着心娴往回走。 走出一段路,心娴回头看时,那丑男人还在看着他,心娴朝他挥挥手,男人也朝心娴挥挥手。心娴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酸,眼泪竟然含在眼睛里,只是没有落下来。 心娴想:“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一种伤心的感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心娴不仅学到了知识,跟他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心娴觉得这个丑男人对自己非常好,所以分别的时候才会感到伤心。 心娴回到家,老太太已经做好了午饭。 看到心娴回来,老太太说:“这一阵可疯了你了,一天天的见不到人。” 随后老太太说:“快洗手准备吃饭,疯了一上午饿了吧?” 心娴说:“我真饿了,不是因为疯才饿的,是闻到奶奶做的饭才饿的,因为非常太香了,肚子里馋虫都在动。” 老太太笑了,说:“净跟我耍贫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心娴看了看心悦,指了指对老太太说:“奶奶,我就是跟她学的。” 心悦冲过来打了心娴一拳,娇嗔的说:“净胡说八道,你跟我学就学好了。” 心娴笑着说:“我还不够好吗?” 老太太说:“好,好,你吃饱了饭更好,赶紧吃饭吧。” 心娴对心悦说:“我想问你一个事。” 心悦看了一眼心娴,说:“又有什么事,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心娴说:“你怎么这么看我,让我太伤心了,算了,我不问了。” 女孩子总是这样,你越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偏偏想要知道。所以心娴这么一说,心悦反而着急了,说:“我收回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问吧!” 心娴笑了,说:“想不想去看看你干妈?” 心悦笑了,急忙说:“我想去,啥时候去?” 心娴说:“想去今天下午好好写作业,明天早上咱们过去,可以吗?” 心悦高兴的说:“好,一言为定。” 因为心娴暑假的这个计划,他想跟月仙告个别,毕竟月仙是真心实意的对心娴和心悦好的,真拿他们两个当成亲生儿女一样看待。心娴也觉得这个干妈非常好,他是从心里喜欢她。看一下她就算偷偷跟她告个别,走的时候心里会踏实一点。 但是没有人知道心娴的想法。 老太太听说他们两个要去看月仙,心里自然也很高兴。 要知道,这老太太心中一直都惦念着月仙所给予的种种好处!想当初,晓燕每次前往城里办理事情时,都会选择借宿在月仙家。而家中需要搬迁之时,月仙不仅积极地帮忙寻找车辆运输物品,还亲自出人出力协助搬运重物。这份情谊对于整个家庭而言,无疑起到了巨大的助力作用。 而且啊,月仙对待心娴和心悦那更是好得没话说!无论是生活中的点滴关怀,还是学习成长道路上的悉心引导与鼓励,月仙总是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她会耐心倾听两个孩子的心声,给予她们最温暖的拥抱和最真挚的笑容;在孩子们遇到困难时,月仙总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提供宝贵的建议和实际的帮助。还会时不时给两个孩子买些衣服和食品。可以说,月仙就如同这个家的一份子一般,用自己的善良与爱心,默默地为大家付出着一切。所以老太太对月仙心存感激。听说孙子孙女去看月仙,她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第19章 探望月仙 早上吃完饭,心娴和心悦辞别奶奶下了楼。 在去往月仙的饭店的路上,心娴不时回头看看,回头看向曦若的家。 心悦看到心娴老是回头看,知道心娴是盼着能看到曦若。心悦说:“哥,小姐姐不知道干啥呢?,要不要叫上她一起啊?” 心娴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干啥,要不你去喊她,女孩子之间比较容易交流。” 心悦说:“那咱们回去找她。”说完拉着心娴的手往回走。没走多远,就看到曦若从家里走出来。 心悦急忙挥着手,说:“小姐姐,小姐姐。” 曦若看到心娴和心悦,也高兴的朝他们挥着手。 曦若走过来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心悦说:“我们想去看看干妈去,有的人舍不得走,我们正要去找你呢,结果你就出门来了。是巧合,还是心有灵犀呢?” 心娴的脸红了,说:“你就会胡说八道,谁舍不得走了?” 心悦说:“不是舍不得走,是舍不得人。一步三回头,那不是舍不得是啥?” 曦若看到心娴脸红,她也笑了,说:“你们去看干妈,我去不合适吧?” 心悦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啊?我看干妈特别喜欢你呢,说不定你过去了,比我们过去看她更高兴,我们一起走吧。再说你不跟着去,又有人觉得遗憾了。” 曦若又笑起来,说:“你这伶牙俐齿,过两年恐怕没人能说得过你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往月仙的饭店走去,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拂过城市的轮廓,金色的光线如同细纱,轻轻洒落在繁忙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在阳光的照耀下,玻璃幕墙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城市醒来的信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匆忙赶路的上班族,有悠闲散步的老人,还有欢声笑语的孩童。他们穿梭在灿烂的大街上,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城市生活画卷。路边的饭馆已经开门,飘出阵阵饭菜的香味,与阳光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受到周末的轻松与愉悦。街道上的汽车、自行车和行人交织成一首城市的交响乐,每个音符都充满了活力与希望。阳光下的这座城市,正以它独有的节奏,迎接着新的一天。 三个人随着人流慢慢的走着,路过一家商店,曦若说:“进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反正是出来散心,逛一下商场应该可以吧?” 心娴和心悦也欣然同意,三个人走进商场,看到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摆放的错落有致,地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因为是周末,所以逛商场的人比平时多出很多。 三个人边走边看,在一个货架前曦若停了下来,她对心娴说:“我给你干妈买个发卡吧,你看可以吗?” 心娴说:“不用买了吧?何必花钱破费呢?” 曦若说:“这有什么破费的啊?钱总是要花出去的,留在手里又有什么用?” 曦若挑了两个黑色的发卡,上边装饰着白色的蝴蝶,黑白分明格外好看。 心娴说:“为什么要买两个啊?” 曦若笑了笑,没有说话。 三个人出了商场继续走着,到了月仙的饭店,还不到吃饭时间,所以饭店里没有客人,只有服务员进进出出的做着准备工作。 月仙在柜台里面坐着,看到心娴三个人进来,立刻笑着站起来走出柜台。说:“你们怎么过来了,我这两天正想你们呢!没想到你们三个就过来了。” 这时晓燕也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心娴三个人,也很高兴,走过来问:“你们吃早饭了吗?”三个人点头。 曦若拿出来买的两个发卡,递给晓燕和月仙一人一个,说:“阿姨,这是给你们买的,是我的一点心意。” 两个人接过来,高兴的合不拢嘴。月仙说:“这孩子真好,有这份心就好,何必花钱呢?” 曦若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没有花多少钱。” 曦若永远也忘不了与月仙初次相见时的情景。当她第一眼望向月仙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觉月仙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月仙的面容散发着一种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闪烁着慈爱之光。就在那一刻,曦若仿佛从月仙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 自小失去母爱呵护的曦若,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那份来自长辈的关怀。渴望有人会像妈妈一样爱护自己。而与月仙相处的短暂时光里,这种渴望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月仙总是用温柔的话语关心着曦若的生活起居,耐心倾听她的烦恼和忧愁,并给予恰当的建议和鼓励。 那种被关爱、被疼惜的感觉让曦若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对于曦若而言,月仙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或长辈,更像是她生命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又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心头长久以来的阴霾。这份特殊的情感,成为了曦若生命中无比珍贵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曦若对月仙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感,就像对母亲的依赖那样。 月仙也非常喜欢曦若,她觉得这孩子开朗的性格,甜甜的笑容非常可爱。 在这广袤无垠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仿佛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且神秘莫测的纽带,将彼此紧密相连。有时候,即使相隔千里万里,两个人也能莫名其妙地产生交集;而有些时候,近在咫尺的人却如同陌生人一般,毫无关联。这种奇妙的现象就好似同频共振一般,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神奇安排。 或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它宛如一道无形的桥梁,跨越时空的界限,把那些看似毫不相干的生命轨迹交织在一起。当缘分降临的时候,无论身份地位、年龄性别如何差异,两个人都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进而相识相知。有的缘分如流星般短暂璀璨,稍纵即逝;而有的则像恒星那样持久闪耀,相伴一生。 然而,缘分并非总是一帆风顺的。有时,我们会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徒留遗憾与惋惜;有时,又可能因为种种原因错过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缘。但正是这些不完美和曲折,才让人生变得丰富多彩,充满了无尽的可能性。毕竟,谁也无法预测下一刻缘分将会以何种方式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之中。所以,珍惜每一次相遇的机会,用心去感受那微妙的联系,也许就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真正与自己有缘的人。 有缘的人不一定都是那种一见钟情的爱情,有时候两个人一见面就有一种互相欣赏,互相喜欢的感觉。这种感觉无关性别和年龄。月仙和曦若就是这样,一见面就互相喜欢。这也是一种缘分。 心娴看着月仙和曦若有说有笑,他心里也挺高兴的。只是他看月仙和曦若的时候会有一种留恋,一种离别的淡淡的忧伤。 心娴突然想起那时候照过相,但是照片一直都没有见过。 于是他走到月仙面前问:“干妈,我们那次照相的照片洗出来了吗?” 月仙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件事了。照片早就洗出来了,一会我去给你拿。” 说完,月仙到楼上去拿照片,不大一会就下来了。大家抢着看照片,纷纷议论着。 大家正看着照片的时候,进来一个人,看这个人可能是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满脸通红,满嘴酒气。嘴里哈喇子直往下流。 他走到他们面前,突然看到曦若,看到曦若这么漂亮,嘿嘿的笑着,伸手想摸曦若的脸,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小妞真好看。”吓得曦若脸色都变了,赶紧躲闪着。 月仙赶紧挡在这人和曦若中间,说:“不要吓坏了孩子,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 那人推了月仙一把,又晃晃悠悠的奔向曦若。月仙拽着他的衣服,那人一把拽出衣服,还要去摸曦若。 心娴突然一把推开他的手,那人没有防备,差点摔倒。 转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心娴,说:“你给我滚开,滚远点,不然我让你好看。” 心娴说:“我看滚的人应该是你,不要在这里没事找事。” 那人突然抡起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心娴的脸上。 心娴一下子生气了,他生气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另一个原因就是男人骚扰曦若,让心娴非常气愤。这时候的心娴忘了原来的隐忍,怒气使他失去理智。 心娴用拳头猛的打在男人肩膀上,那人疼的呲牙咧嘴,酒一下子醒了很多。他猛的朝心娴扑过去。 心娴赶紧躲开,朝门外走去。那人不肯善罢甘休,紧紧追着心娴。 借着酒劲,那人追着心娴打,他以为心娴害怕了,所以没完没了的追着心娴。 心娴瞅准机会,一脚把他撂倒,然后骑在那人身上,抡圆了巴掌打了几下。打到那人鬼哭狼嚎般的叫着。 晓燕和月仙赶紧出来拉开心娴,男人站起来指着心娴说:“好小子,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有种你就等着,我跟你没完。” 心娴假装又要蹿过去揍他,吓得那人赶紧转身离开了。 心娴心里的气消下去,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会带来不少的麻烦。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只见那人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一边气呼呼地转身离去,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被惹恼了的斗鸡。众人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纷纷转身走进屋里。 刚一进屋,月仙便忍不住开口抱怨道:“你们说说看,像这种人喝那么多酒到底有啥用处啊?一丁点德行都没有!都说喝酒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来,果真是不假呀。瞧瞧这人,才稍微沾点酒水,就开始借着酒劲撒泼发疯,简直让人厌恶至极!真不知道他平日里都是怎么为人处世的,难道就不怕招人厌恶吗?”她越说越是气愤,柳眉倒竖,胸脯也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着。 月仙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柔和却又带着一丝担忧地看着心娴,轻声说道:“心娴啊,日后你可千万要多加留意了。能不和那些酒鬼起冲突,就尽量避免吧。无论是打架还是争吵,都不是什么好事儿。有些人平日里不沾酒水的时候,那可是相当不错呢!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性格也是温柔和顺,善良至极。然而一旦他们端起酒杯,咕噜噜灌下几大口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彻底换了副模样。” 说到这里,月仙不禁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些许厌恶之色:“这些人喝醉之后呀,简直就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得厉害!有时候甚至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毫无顾忌地耍赖皮。咱们惹不起还躲得起嘛,所以以后要是看到有酒鬼朝我们走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千万别去招惹他们,知道吗?我开饭店这么多年见过的酒鬼不计其数,喝完酒闹啥样的都有。这些人就是酒后无德。” 心娴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后看到喝了酒的人我会躲开他们的。” 心娴看着曦若,问道:“你没事吧?吓到你了吗?” 曦若说:“我没事,不过这种人确实让人讨厌。”她又说:“你刚才打他的时候看着很解气的,这种人就该打。” 心娴说:“本来我都不想理他的,但是他竟然先打了我,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动手打了他。” 心悦说:“知道你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主要是他吓坏了小姐姐。是这个气才让你动手打人的。” 心娴脸有些红了,大家都笑了。 月仙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吃饭吧!吃完饭早点回家写作业。” 丰盛的一顿饭,让大家吃的很开心。也能感受到月仙的热情,和满满的爱心。 第20章 吻别 暑假前最后一天,基本就没有上课。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一下,再做一下卫生。学生们这一天是比较自由一些的。 心娴对曦若说:“我想6月11号就去南方。你看可以吗?” 曦若眼里闪现出不舍的情绪,但是还是点点头,说:“既然你决定了,就按照自己的计划做吧!” 然后又说:“你说借钱的事情,我一直记得,我借给你500块钱,回来还给我就行。” 心娴说:“用不了这么多吧?再说你在哪里弄的这么多钱啊?” 曦若淡淡一笑,说:“我说借给你500块钱,我肯定有啊。至于是怎么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不会偷,更不会去抢,所以你不用管怎么来的,你拿去用就行了。” 说完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摞钱,悄悄的递给心娴。然后说:“你数一下,看数目对不对。” 心娴说:“不用数了,这么多钱都能借给我,肯定不会错的。再说在这里数钱别人看到不太好。” 心娴没想到曦若这么用心的替他准备,而且时时的带着这么多钱心娴心里有些感动。 曦若对心娴说:“晚上出来走一走吧,毕竟你去南方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下次见面又要过去一个月或者一个多月。” 心娴说:“好,那我吃完晚饭就去找你。” 曦若说:“好,到时候不见不散。” 因为要放假,人心都是浮躁的,老师学生都是一样,所以就早早放学了。 毕竟令人期待已久的暑假即将来临,这意味着大家下一次见面得等待整整两个月之久啊!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境可谓大相径庭。有些人欣喜若狂,一想到漫长的暑假能够随心所欲地玩耍嬉戏,再也不必忧心忡忡于每日清晨那扰人的早起,他们心中就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 然而,也有一部分人显得情绪颇为低落。对这些人而言,与好友分别如此之久实在令他们黯然神伤。那份深深的眷恋和不舍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们无法释怀。每一个共度的欢笑瞬间、每一段真挚的友情时光,如今都将成为回忆中的珍贵片段,叫人怎能不心生感伤? 当然啦,还有一些人则对此抱持着一种淡然处之的态度。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身处家中还是校园,生活的节奏似乎并没有太大差别。因此,放不放暑假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日子的寻常流转罢了,并无太多所谓之处。或许这种平静如水的心态能让他们更好地适应各种变化吧。 有的好朋友之间的分别往往都是令人难以割舍、恋恋不舍的,而对于曦若来说,这种感受则尤为强烈。一直以来,她在家里都时常感到无比的寂寞与孤独,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自己一人形单影只地存在着。然而,上学的时光却成了她最为期待的时刻,因为在心娴和心悦的陪伴下,她的内心能够充满喜悦与欢乐。 可是,每当假期来临的时候,心娴就不得不出远门去,这使得曦若的心瞬间跌入谷底,那种失落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紧紧包围。自从结识心娴之后,不知不觉间,曦若几乎已经对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赖感。无论是一起学习时的相互鼓励,还是课间休息时的欢声笑语,又或是放学后漫步回家路上的温馨交谈,每一个与心娴共度的瞬间都如同璀璨星辰般镶嵌在了曦若的记忆深处。 如今面临这般突如其来的分离,叫曦若如何能够不痛心疾首呢?那曾经的温暖相伴仿佛还近在咫尺,但转眼间却已遥不可及,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和伤感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心娴也看出来曦若的深深的失落感,安慰着她说:“你不用难过,我过去了,有时间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曦若说:“好,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们互相通报一下。” 吃过晚饭 ,心娴下楼去找曦若。 温暖而又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人们的面庞,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柔地抚摸着,让人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繁星点点,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宝石一般,一颗接着一颗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今晚没有月亮,将整个夜空都让给了这些闪耀的星星们。它们密密麻麻地点缀在苍穹之上,数量之多令人惊叹不已。每一颗星星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辉,有的明亮如钻石,有的则柔和似珍珠,交相辉映间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在这静谧的夜晚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和繁华,沐浴在星光下,感受着微风带来的丝丝凉意,心中的烦恼与疲惫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宁静与安详。 星光点点,斑驳地洒在一位长发白衣少女的身上。她静静地站在路边边,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风轻轻摇曳,发丝间闪烁着金色的光泽。白衣胜雪,轻盈地覆盖着她纤细的身形,衣摆随风轻舞,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凝视着前方,静静的站着。像是等待着什么人,又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深远的问题。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因她的存在而变得宁静祥和,她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袭白衣将她衬托的高雅而又纯洁。身上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美。这少女就是曦若。 她看到心娴走过来,激动的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心娴。 心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也抱住了曦若。 夜幕低垂,街灯昏黄,空气中弥漫着即将离别的忧伤,他们的手指紧紧相扣,仿佛要将对方的温度永远留在掌中。女孩的眼中闪烁着不舍的泪光,她轻声细语,试图用言语留住这最后的时光。心娴则沉默着,他的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复杂,似乎在心中反复排练着告别的话语。 他们的影子在灯光下拉得很长,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既漫长又沉重。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变得异常珍贵。他们不时交换着深情的目光,试图将对方的模样刻进心底。周围的喧嚣仿佛与他们无关,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最终,心娴缓缓站起身,轻轻擦去曦若眼角的泪珠,他们拥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曦若如同轻盈的蝴蝶一般,慢慢地将自己那娇艳欲滴的嘴唇凑近了心娴的樱唇。她呼出的温热气息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轻轻地灼烧着心娴白皙如雪的面庞。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曦若深深地吻着心娴,那热烈而深情的吻让人心醉神迷。心娴也不由自主地回应着曦若的热情,两人的双唇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灵魂深处。在这美妙的时刻里,他们清晰地感受到彼此那激动得如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声,以及因为紧张与兴奋而变得愈发急促的呼吸。每一次的喘息,每一下的心跳,都传递着他们对彼此无尽的爱意和渴望。 心娴的手在曦若的身上游走,抚过脖颈,抚过后背,轻轻的抚摸着曦若的身体,曦若似乎也陶醉在这样的境况下。 就在那一瞬间,心娴的手如同轻柔的微风一般,轻轻地掠过了曦若纤细的腰部。然而,这看似不经意的轻抚却仿佛点燃了一串导火索,引发了接下来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心娴的手指继续向前移动,缓缓地朝着曦若那圆润挺翘的臀部摸索而去。可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如处子的曦若突然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般,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惊叫! 这声惊叫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瞬间划破了周围的宁静氛围。曦若的反应极其迅猛而激烈,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心娴推开。心娴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故,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此时的心娴满脸惊愕与疑惑,他呆呆地望着面前的曦若,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曦若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呢?一连串的问号在心娴脑海中不断涌现,但他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曦若好像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傻了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心娴,眼里满是泪水。 心娴还是走过去,轻轻拉起曦若的手,安慰着她。曦若突然趴在心娴的肩膀上抽泣起来,哭的泣不成声,眼泪打湿了心娴的衣服。 曦若说:“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的道歉,哭泣依然控制不住。 心娴轻轻抚摸着曦若的长发,说:“没事的,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难言之隐,我不会计较的。” 曦若紧紧地抱住了心娴,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那美丽的眼眸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心娴的衣衫。她的哭声悲切而凄婉,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这哭声究竟是为何呢?或许是因为即将与心娴迎来短暂的别离,那份不舍之情让她心痛不已;也许是回想起方才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羞愧难当而落泪;亦或是在她心底深处,藏着某个不为人知、令人心碎的秘密,此刻再也无法抑制悲伤,只能通过痛哭来宣泄内心的痛苦。然而,对于这一切,心娴却无从知晓。 心娴拉着曦若的手,说:“我们走走吧,你缓解一下情绪,不然回家他们看到你满脸的泪水,肯定会盘问你。” 曦若点点头,和心娴一起慢慢地散着步。 曦若此时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渐渐止住了哭泣。 心娴抬头仰望星空,说:“今天的星星又多又亮,夜空真美。” 曦若也抬头看着天空,说:“是啊,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格外显眼。我听说地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对应天上的一颗星星。不知道属于你的那颗星在哪里?” 心娴说:“我不知道哪颗星星是属于我的,但是我知道哪颗星星是代表你。” 曦若惊讶的看着心娴,说:“真的吗?我是哪一颗?” 心娴轻轻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如同优美的指挥棒一般指向夜空之中的北极星,她柔声说道:“你看呐,瞧见那颗最为明亮璀璨的星星了么?它就宛如你一般闪耀夺目呢!当我离开之后,每当我抬头仰望星空,只要一看到那颗星星,我的眼前便会浮现出你的模样来,仿佛你就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似的。” 站在心娴身旁的曦若微微仰起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最终落在了那颗明亮的北极星上。过了片刻,她缓缓地开口回应道:“若是把你比作那北斗七星的话,那么无论这天空如何变幻,无论星辰怎样流转移动,你与北极星之间始终都会紧密相连,永不分离。因为我们的心早已紧紧相依,如同这天地间永恒不变的定律一般。” 此时曦若突然想起自己要毕业后出国,或者逃离这个城市的想法,她觉得应该否定这个想法了。她想如果跟着心娴走,或许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不如意。 于是曦若说:“你说,如果我和你一起去南方闯一闯,你看怎么样?” 心娴听曦若这么一说,吓了一大跳。曦若跟他在一起,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就泡汤了,一切努力都没有用了。 心娴说:“你跟我一起走肯定不行,因为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等于是两眼一抹黑去的。肯定有很多困难,不能让你吃那个苦。再就是你走了,家里人还不乱了套吗?你说的万万行不通的。” 曦若看心娴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说:“我就是问问你,也没有说真的跟你去啊!看把你吓得,好像看到瘟神一样。” 心娴听曦若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说:“如果想去的话,也要我把路子趟出来才行。这样两个人贸然过去,肯定是不行的。” 曦若说:“等着我们毕业吧,毕业以后再说。” 心娴说:“你不是说你毕业以后会出国吗?” 曦若说:“那是原来的计划,现在我又改变了想法。” 心娴暗自思忖着:“这女孩子的心思可真是如同那六月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呐!前一秒还笑得如春花般灿烂,下一刻却又能愁云密布;刚刚还对某件事物兴致勃勃、充满热情,转眼间就能将其弃之不顾,仿佛从未在意过一样。唉,真叫人难以捉摸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感叹起女孩们情绪和想法的多变来。 第21章 柏校长受伤 曦若问心娴:“你啥时候去买车票?” 心娴说:“我计划10号去,第二天就可以坐车走了。” 曦若说:“我想跟你一起去买票,可以吗?” 心娴高兴的说:“好啊,到时候我会喊你。” 两个人开始往回走,此时曦若完全没有了刚才伤心的样子。 临近分别的时候,曦若深情的看着心娴。心里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无奈时间过的太匆匆,马上将近午夜了。到了不能不分手的时候,回家太晚总是不好交代的。 6月10号上午,心娴和曦若走着去公共汽车站,坐公交车去火车站买票。 火车站的售票大厅很简陋,墙上的墙皮有的地方脱落了。椅子上的油漆也是很旧,经常磨到的地方都露出了木头。 心娴拉着曦若的手,来到一个售票窗口前,三三两两的人排着队,很快就轮到他们。售票员问心娴:“你要买去哪里的车票?” 心娴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说:“去广州的,明天的车票有吗?” 售票员说:“有,你需要几张?” 心娴说:“一张。” 这时他感觉曦若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好像有点颤抖。他回头看了一眼曦若,发现她好像有点伤心的样子。 曦若看心娴在瞧着自己,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车票一定要放好,千万不能弄丢了。” 心娴点点头,装好车票,两个人手拉手走出售票大厅。 曦若说:“你马上要走了,我再请你吃一顿饭吧。算是给你送行。” 心娴笑着说:“不用了吧?回家吃饭就好了。” 曦若说:“走吧,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心娴只好跟着曦若去找饭馆吃饭。 曦若点了两个菜,坐在椅子上等着。 曦若说:“你走的时候不跟阿姨说一声吗?就这样悄悄的走吗?” 心娴说:“我现在也是想不好,这样悄悄的走了,她们肯定着急伤心。但是告诉了她们我就走不成了。” 曦若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转而一想,说:“你给阿姨留下一封信,等她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这样既可以顺利的走,又能告诉阿姨她们,不至于太着急。” 心娴笑了,说:“还是你聪明,我回去给她们写一封信,放在家里。” 曦若说:“如果你走以后阿姨问起来,我是应该告诉她知道你走的消息,还是说不知道呢?” 心娴说:“你就说不知道,我怕她们万一不高兴了,再迁怒于你。这样的话对你,对她们都不好。会把关系搞僵的。” 曦若说:“我是不怕,就怕她们会误会我故意瞒着她们,会生我的气。” 心娴说:“那就不要说,省去很多麻烦。” 曦若说:“你走的时候,要不要我送送你啊?” 心娴说:“走的时候就不用你送了,就等着我回来的时候给我接风就可以了。” 曦若笑着说:“你回来了,我肯定会给你接风的。” 心娴终于走了。 自从心娴离开以后,曦若便如同被抽离了灵魂一般,整天把自己关在家中,静静地守在电话机旁,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的双眼时刻紧盯着那部沉默的电话机,心中默默祈祷着它能突然响起,传来心娴那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缓慢地流淌着。然而,那期盼已久的电话铃声却始终未曾响起。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曦若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焦急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曦若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双手时而紧握,时而松开,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无数次拿起电话检查是否正常,又无数次失望地放下。每当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都会立刻冲到窗前张望,满心希望看到心娴归来的身影,但每次都只能带着失落重新回到电话机旁。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曦若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她开始胡思乱想,担心心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困难,以至于无法与自己联系。各种不好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越发坐立难安。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坚定地守候着,不愿错过任何一丝可能来自心娴的消息。因为对她而言,心娴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失去这道光,她的世界将会变得黯淡无光。 6月13号 ,早上。 袁春晓带着女儿思琪走进学校,因为今天是她值班的日子,和她一起值班的还有柏校长。 袁春晓轻轻地拍了拍思琪的肩膀,温柔地嘱咐道:“宝贝儿,先乖乖在这里把作业完成哦。”看到思琪乖巧地点点头后,袁春晓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此时正值夏季的清晨时分,那高悬于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展现出它的威力,阳光如同一束束炽热的火焰,毫不留情地照射下来,让人感到有些许的毒辣。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微风依旧吹拂着大地,带来了一丝丝凉意。尽管太阳的暴晒使得人们的皮肤微微发烫,甚至会产生些许不适感,但当那轻柔的微风拂过身体时,却仿佛一股清泉流淌而过,瞬间驱散了燥热与烦闷,只留下一片清爽宜人的感觉。 路过柏校长办公室那排房子,一阵风吹过,随风飘过来枯枝败叶中,有一个长方形的纸片飘过来,正好停在袁春晓的脚下。 袁春晓捡起来一看是一张照片,她仔细的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突然的内急,让她没办法再看下去。她把照片装进兜里,急忙去了卫生间。 袁春晓正在卫生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来。 曦若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马上奔到电话机跟前,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听筒。 “喂,”电话里传来严局长的声音。 曦若失望的的把电话听筒放在桌子上,对甄洁说:“找你的。” 甄洁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电话机前,拿起听筒。 曦若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正在接听电话的甄洁。只见甄洁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与电话那头的人交谈着,那副模样让曦若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随后,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自从那天和心娴分别之后,曦若便天天盼望着电话铃声能够响起。每一次电话铃声传来时,她都会满心欢喜地冲过去,但每一次都失望而归。这一天,当熟悉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曦若那颗原本已经有些麻木的心瞬间又燃起了希望之火。然而,当她拿起听筒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在一瞬间凝固住了——这个电话并不是心娴打来的。 那一刻,曦若感觉自己仿佛从云端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整个人都被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所笼罩。她缓缓地放下电话,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的墙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心娴的身影以及她们曾经在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心里也在想象着一些不好的事情,心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或者是遭遇了什么危险,所以才不能给她打电话。胡思乱想的坐在那里,眼泪不知不觉滑落下来。 晚上,严局长回到家,大家围坐在餐桌旁,严局长慢慢的品着红酒。 严局长对着埋头吃饭的曦若说:“今天你们学校出事了。” 曦若抬起头,看着严局长。严局长的话让她有些意外。 平时严局长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今天竟然主动说话让曦若感到意外;当她听严局长说自己的学校出事了,更是感到意外。 曦若还没来得及说话,甄洁就问:“出什么事了?” 严局长说:“柏校长今天报案了,他在自己办公室门前,被刀扎了。” 甄洁说:“学生们放假了,学校应该没有人啊!是谁干的?” 严局长摇摇头,说:“不知道是谁干的,做案的手法很巧妙。” 甄洁问:“有什么巧妙的?” 严局长说:“有人用一根竹子,插在办公室门前的砖缝里,竹子上绑着一把刀,柏校长走出办公室,那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扎了柏校长。” 甄洁又问:“是不是柏校长得罪了什么人了啊?有人报复他才这么做的。” 严局长说:“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呢!当时学校里面就柏校长还有袁春晓母女。出事的时候袁春晓在卫生间上厕所,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女儿在写作业,也是什么没有看到。” 甄洁说:“这就奇怪了,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惯犯,作案经验很丰富的。” 曦若听着严局长和甄洁的对话,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天在那个丑男人那里自己的经历。那个树上绑着的刀切掉了小猫的尾巴。曦若感觉有点像那天的情景。 曦若只是心里想着,默默的吃完饭,就回屋了。 曦若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她不禁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系列离奇事件,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那个其貌不扬的丑男人所为吗?”这个疑问如同一个沉重的谜团压在了她的心间。 如果真是那个丑男人干的,那么他究竟是如何进入校园里的呢?而且,他又是怎样做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布置好那些精巧复杂的机关呢?这一切都让人匪夷所思。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曦若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不太可能是丑男人做的。毕竟,他双腿残疾,只能依靠轮椅行动,这样的身体状况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了,想要在校园内自由穿梭并且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如果要布置机关,还需要搬运各种工具和材料,对于坐在轮椅上的他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想到这里,曦若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难道是心娴?”这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划过曦若的脑海。刹那间,她不禁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浑身一颤。要知道,心娴可是一直以来给人留下了良好印象的啊!然而,仔细一想,心娴似乎又真的具备一些作案所需的条件。首先,他那健壮而又灵活的身体,使得他能够轻松地完成各种复杂的动作;其次,她那缜密的思考能力,足以让他策划出一场天衣无缝的案件来。 不过,很快曦若就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毕竟,经过进一步的深思熟虑之后,她发现心娴根本不可能有作案的时间。他在6月11号就去了南方,今天是13号。根本无暇分身去实施犯罪行为。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心娴完全没有任何合理的作案动机。他与受害者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利益冲突,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想到这里,曦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否定了那个荒唐的想法。 曦若决定去了解一下情况。 第二天曦若来到学校附近,在学校门口附近闲逛着,她希望能碰到同学也好打听一下柏校长受伤的情况。 曦若抬头看到几个男孩子在踢球,于是走了过去。 还真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于是曦若和他们搭讪起来。 说着话,慢慢就扯到柏校长受伤的事情。 曦若说:“你们听说了吗?柏校长受伤了。” 其中有一个男孩说:“我听说了 ,他们说是柏校长被阉割了,据说送走医院的时候,血把裤子都湿透了。” 他的话引来了男孩们的哄笑,毕竟传统的思想里,男人不能缺了那个东西的。没用或者不好用那都是隐私,轻易不会有人知道。如果没有了那肯定就是笑话一样的存在。所以男孩们会哄笑,这种笑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讽刺嘲弄的笑。只是单纯觉得可笑,就像听到一个幽默的笑话一样的笑。 第1章 扒火车 心娴终于坐上了南下的火车,随着一些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流爬上了车厢。 别人都有东西坐着,或者躺着,只有心娴手里什么也没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看到心娴独自坐在车厢的角落里,向他招招手。心娴慢慢爬到那人跟前,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指了指铺在车厢的破烂的被子,说:“你要不要在这上面躺一下?” 心娴看了看那个被子,大窟窿套着小窟窿,里面露出来的棉花都成了黑色。心娴犹豫着,没有说话。 那人也看出来心娴是嫌被子太脏太破,哈哈一笑,说:“小伙子,你去哪里?” 心娴说:“我不知道。” 那人又问:“跟家里人生气出来的吗?” 心娴摇摇头,说:“没有跟谁生气,就是想出来闯一闯。” 那人说:“那你怎么不坐客车,偏偏要坐这种拉货的火车呢?” 心娴想了想,说:“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没有带钱。所以只能扒火车了。” 那人点点头说:“我看你白白净净的你是是不是住在城里啊?” 心娴点点头,说:“是的。” 那人说:“你还是在这个被子上休息吧,这火车要走很长时间,你总是坐着坚持不了多久,会累坏的。一会别人来了就会把这个地方占了,那个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心娴听那人说的有道理,但是看着这么破的被子,心娴实在不愿意躺下去。于是他一屁股坐在破破烂烂的被子上面。 那人笑了,说:“小伙子,你看来是没有出过远门。我敢说到了晚上你肯定不会嫌这个被子又破又脏了。” 心娴问:“为什么啊?” 那人看了看心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两眼失神的看着车厢上面的天空,天空迅速的倒退着,偶尔会有桥梁,电缆桥架一晃而过,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心娴看着那人,他的表情似乎有一些失落,又有一些伤心。 过了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心娴想打破这种沉默,就问:“你是去哪里啊?” 那人说:“去广东,在那边工作好找一些,那边的工厂很多。” 心娴又问:“你是提前找好了工作才过去的吗?” 那人说:“不是啊,是过去了自己现找的。” 心娴问:“你家是农村的吗?” 那人笑了,说:“我肯定是农村的啊,城里人哪有扒火车出去找活干的啊?” 心娴说:“为什么没有呢?” 那人说:“小伙子,你还是年轻啊!不了解这个社会。你出来闯一闯就对了,好好认识一下这个世界。那个时候你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心娴摸了摸脑袋,他的自信让这个人几句话给彻底击溃了。 心娴一直以来都自认为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再加上他从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那里学到了不少知识和经验,这使得他愈发坚信许多事情都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至少他自认为能够洞悉其中的奥妙和道理。 然而,当听到眼前这个人的说法,心娴突然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天真稚嫩,甚至这种幼稚显得有些荒唐可笑。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心娴终于恍然大悟。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长期生活在校园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以及自身那有限的活动空间内,对外界的广阔天地所知甚少。正是由于这狭隘的视野和受限的认知范围,才让他产生了一种自以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错觉。 心娴终于知道,书本上的知识固然重要,然而书本以外的知识更是重要,而且更加纷繁复杂。 心娴看着那人,又问:“你出来要多久才能回家啊?” 那人也是迟疑了一下,叹口气,说:“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心娴说:“家里有什么人啊?” 那人的目光暗淡下来,说:“儿子,老伴。儿子死了。” 听了这话,心娴吃了一惊。忙问:“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呢?” 那人的目光更加暗淡,说:“被别人打死的。” 心娴听后,怒火开始在心里燃烧起来。脸因为生气微微有些泛红。问:“是谁打的他啊?” 那人说:“我们村里的村霸,几个人轮流把小孩给打死了。” 心娴说:“你们没有报案吗?” 那人说:“当然报案了,可是报案也没有起多大作用。抓起来没有几天就放出来了。” “太可恶了!”心娴一拳打在破被子上,接着问:“为什么会这样啊?” 那人说:“他们上边有人,有人保护着就装装样子拘留几天,然后就没事了。” 心娴说:“你们没有继续上告吗?” 那人惨然一笑,说:“上告也没有用的,古来都说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我们又穷又没有当官的人,拿什么跟他们斗啊?” 心娴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那人目光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随后马上消失了,他不再说话。 心娴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啊!” 那人说:“这世界哪里有公平?有人在刻意制造了这种不公平,这种不公平才导致利益趋向自己,损害推给他人。如果公平了,这样的现象就不会发生了,拥有这种特权的人就没有了利益。这是他们不允许的。” 心娴心里虽然气的要命,却也觉得无可奈何。 刚开始因为觉得新鲜,心娴听着火车轧过车轨缝隙的咔嗒声很是有趣。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本来有兴趣的事情也变得无趣了。不但无趣,仿佛变成了一首摇篮曲,让心娴觉得昏昏欲睡,终于他慢慢的躺在那个又脏又破的被子上面,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心娴正睡的香,突然面前出现两个警察,一个人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对心娴说:“江心娴,你被捕了,你涉嫌谋杀他人,现在请跟我们走吧。” 说完架起心娴就走,到了一个阴暗恐怖的地下室,幽暗的灯光一闪一闪,显得更是阴森可怖,两个人把心娴扔在地上。心娴惊恐的四下张望,突然他看到柏校长向他爬过来,下肢满是鲜血,伸着两只沾满了鲜血的手,要过来抓住心娴,嘴里还在说着:“江心娴,还给我命,还给我的命。” 心娴奋力推开柏校长的手同时拼命的躲闪着。不一会儿就累的满身都是汗水。 那人看着心娴睡着,还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知道他做恶梦了,急忙推醒了心娴。 心娴猛的坐起来,伸手摸了一下脸,发现满脸都是汗水。 那人说:“做恶梦了吧?” 心娴点点头,说:“刚才做梦吓坏我了,梦到有人要抓我。” 那人说:“我看出来了,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喊,喊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看样子就是很害怕的样子。” 那人从一个布包里拿出来一个玉米面的饼子,掰开一半递给心娴,说:“饿了吧?,吃一点垫垫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心娴接过玉米饼,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个人,说:“谢谢你。” 那人笑了,说:“谢啥?出门在外就是这样,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如果都是好好的,谁愿意风餐露宿啊?都不容易,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心娴心里非常感动,心想:“这样的人多好啊!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转念一想:“好人又有什么用啊?自己的儿子被人活活打死,却无能为力。” 心娴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又产生一种悲哀和无奈。 火车终于停下来,大家都从车厢爬出来。然后背起行李,沿着火车道走着。 心娴帮着那人拿着行李,问:“这是往哪里走啊?” 那人说:“你就跟着走就行了,这是要去换车,这个车到这里就不走了。” 心娴跟着人流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感觉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到了一个车站,大家又爬上一列货车的车厢。 随着火车的不断的运行,心娴渐渐感到空气越来越潮湿,身上的衣服开始贴在身上,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 心娴对那人说:“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地方啊?” 那人说:“应该快到了吧?毕竟都走了三天三夜了。” 心娴说:“火车再停下来应该买点吃的东西,老是吃你的东西不行。” 那人说:“反正也不是啥好东西,就是平常的食物,吃了也就吃了。看这天气越来越热,越来越潮湿,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些吃的就该坏掉了,吃了反而不会浪费。” 心娴心里充满感激,但是他还是想回报一下。他决定分手的时候,给他一点钱,表示一下心意。 那人隔着车厢向别人打听一下,知道离目的地很近了。 那人坐回来,招呼心娴坐下来,看着心娴,认真的说:“你看我是好人吗?” 心娴认真的点点头,说:“你绝对是好人。” 那人说:“如果我杀人了,也是好人吗?” 心娴心里没有感觉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你如果杀人了也是被逼无奈的行为,不耽误你是好人。” 那人惨然一笑,说:“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是好人,才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儿子今年十七岁,永远只有十七岁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让我断了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拿着一把劈柴的斧头,到了那个村霸家里,全都送走了他们。送他们去陪我那个可怜的孩子。我现在心安理得了,多活一天就是赚了一天。” 那人眼里闪着泪光,继续说:“我看你跟我儿子岁数差不多,咱爷俩也算是投缘,所以就跟你说了实话。马上就要到地方了,我下车以后估计我们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临近分别,送你一个忠告,对人不要太仁慈,也不要信任,出卖你的人都是熟悉你的人。” 心娴静静的听着,他的心很平静,比刚一听到那人说他儿子被人活活打死的时候平静很多。 他伸手从兜里掏出来钱,抽出几张,递给那人,说:“你拿着这些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是我吃了你的东西的补偿。你不嫌少就收下吧。东躲西藏的日子需要钱。找到工作就好好干吧。一切会好起来的。” 那人推辞着,说:“你也是偷偷跑出来的,钱肯定也不富裕,我不能要你的钱。” 心娴拉过他的手,把钱塞进手里,说:“我跟你情况不一样,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可以去找警察,让他们帮助我,你肯定不行的。钱多一点会方便一些。” 那人推辞不过,只好把钱收起来了。 火车终于停下来,那人下了车,朝心娴挥挥手,说:“往前走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心娴也朝那人挥挥手,那人转身随着人流离开了火车。 他太普通了,普通的在人群中几乎分辨不出来。也许就是因为他的普通,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心娴一直看着他,直到从视线里消失。 心娴坐回到车厢,又坐在那条又脏又破的被子上面。 就在这一瞬间,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般,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记忆的火花。一种莫名的紧迫感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将手迅速伸向自己的衣兜。 他的手指急切地摸索着,终于触碰到了那个熟悉的角落。随着一阵窸窣声,他成功地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照片。然而,当目光落在手中的照片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竟然只有孤零零的一张!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道,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另一张照片究竟到哪儿去了呢?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沉重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冷汗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她的额头、后背疯狂涌出。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仅存的照片,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惊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心娴呆呆地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心娴仔细的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够想起丢失那张照片的过程。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印象,心娴努力做着深呼吸,试图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然而,巨大的恐慌心理已经让他不能理智的思考了。 第2章 谋生 心娴努力平复着心情,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 他突然想起丑男人平时告诉他的话,预估事情的后果严重就会产生恐惧。了解了恐惧的根源,克服恐惧就会很容易了。 心娴终于平静下来,他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决定下一个车站就下车,然后找地方给曦若打电话。 火车终于停下来,心娴急忙随着人群走出了车站,然后去找有电话的地方。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让心娴心里有一点空虚感。 他穿大街过小巷,努力的寻找着公用电话。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开在家里的公用电话,一张破旧的塑料板上面写着两个字:电话,还有一个箭头指着那个小屋子。 心娴走到小屋子跟前,开着一个小小的窗户。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一个上了岁数的胖女人正打着盹。 心娴上前轻轻的敲了敲玻璃,那女人惊醒,看到心娴站在屋子外面,她拉开了那个小窗户。 心娴说:“我打个电话。” 那胖女人把电话机从窗户递出来,放到小玻璃窗下面的小檐子上。 心娴从兜里掏出来曦若写的电话号码,拨动着电话。 嘟……嘟……嘟的响声让心娴有点期待,又有点恐惧。 期待着曦若赶紧接电话,又怕电话接通了,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听筒里咔咔响了一下,然后一个女人娇美的声音:“喂!你找谁?” 心娴知道这是曦若的后妈,他说:“阿姨你好,曦若在家吗?可以让她接电话吗?” 那娇美的声音说:“好的,我去喊她。” 心娴说:“谢谢阿姨。” 随后听到听筒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脚步声从听筒传出来,接着就传来曦若的声音:“喂,你是谁?” 心娴说:“我,江心娴。你还好吗?” 曦若兴奋的声音:“我很好啊。你怎么样?现在在哪里呢?” 心娴说:“我也挺好的,就是这边太热太潮湿了,不太适应。” 曦若说:“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啊?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啊?” 心娴说:“没有办法啊!我坐火车就坐了三四天,然后我稳定下来才能给你打电话。” 曦若说:“你走以后学校出事了。” 心娴稍微有点紧张,忙问:“出什么事了?” 曦若说:“柏校长不知道被谁设下机关,用刀给捅伤了。” 心娴说:“是谁干的啊?查出来了吗?” 曦若说:“不知道是谁干的,现在还调查着呢!” 心娴说:“过两天我再给你打电话,我家没有什么事情吧?” 曦若说:“没有什么事,阿姨她们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心娴说:“那我就放心了,我挂了啊!再见”随后挂了电话。 心娴付了电话费,然后问那胖女人:“你好,我问一下在哪里可以找到工作啊?” 那女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说:“这一块是没有工厂的,找工作要去那边。”说着用手指了指,继续说:“那边很多的工厂,你去问一下,很多都招工的。” 心娴确定一下方向,沿着胖女人指点的路走了下去。 走出了好远,才看到一排大大的排列整齐的厂房。 心娴心里一阵高兴,看来胖女人并没有撒谎。 他走到那些厂房附近,看着门口贴了招工信息的就进去问一下。一连问了好几个,心娴觉得工作不是很满意,觉得那些活都太累了。心娴感到有点失望。 继续往前走,看到一个门口贴着招工信息,于是就走了进去。 一个女人接待了他。 心娴说:“看门口贴着招工信息,我想问一下,咱们这里都是干什么活啊?” 那女人倒是一团和气,说:“就是生产打火机的轮子。生产出来的轮子有不合格的,需要把不合格的产品挑出来,这就是主要工作。这个活不是很累,主要就是用眼睛看,有点累眼睛。你看你能干吗?” 心娴说:“我可以干着试一下吗?” 那女人说:“当然可以啊。你试着干几天,觉得适合你干你就留下来,觉得不合适你可以走,工资我会照发给你的。” 心娴觉得这个人挺好,说话爽快,而且工资不会不给。心娴决定干一下试试。 那女人听说心娴决定留下来试一下,自然很高兴,亲自告诉他怎么挑残次品。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活,主要是用眼睛看。那么多的轮子,又是那么小,看时间长了,眼睛就会疼。 下午那女人找到心娴问:“感觉怎么样?” 心娴眨眨眼,说:“就是眼睛太累了。” 女人说:“我告诉过你,这个活就是累眼睛,不过适应下来就会好很多。你就试着干今天吧!” 心娴心里想:“就在这里干吧!这人很和气的,还管吃管住,别的地方也不一定好多少。” 于是心娴就开始了第一份工作。 干了几天,逐渐适应下来。心娴觉得不是那么太难。环境慢慢的也熟悉起来,没事的时候,他会帮着干一些别的活,比如装车卸货。 心娴的勤快让女人很喜欢他,对他也很照顾,这样让心娴的心里感觉很踏实。 时间长了,说话慢慢多起来。心娴和这女人互相都了解了。 女人对心娴总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心娴对女人也是充满了感激。 心娴想起来应该给曦若打个电话,于是找到女人:“阿姨,我能不能借电话打一个长途?” 那个时候的电话长途费是很贵的,女人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心娴心里非常高兴。 曦若接到心娴的电话也很高兴,问:“你现在怎么样啊?” 心娴说:“我找到了一个工作,这阿姨对我可好了,你就放心吧。” 那女人在旁边听着不禁咧开嘴笑了。 曦若问:“你干的活累不累啊?” 心娴说:“不累,就是挑一些残次品。家里怎么样?” 曦若说:“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记,隔三差五我就过去找心悦一起玩的。” 心娴说:“我是借阿姨的电话给你打的,长途费挺贵的,我就挂了,过几天再给你打。” 曦若说:“好吧,你在外面要保重自己。” 心娴说:“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那女人问:“是女朋友吗?” 心娴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同学,很要好的同学。” 女人会意的点点头,说:“在外面有个人惦记着,也是一种幸福。” 她眼里闪现一种淡淡的落寞。 心娴说:“确实是这样,我有时候也会想起她,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情景,确实觉得很幸福的。”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心娴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不错。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一天天都是这样的节奏。 有时候下班觉得无聊了,心娴就会出去溜达一会。 这天心娴下班吃完饭,走出工厂大门,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辆汽车停在他面前,车上下来几个人,拦住了心娴。 心娴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也看不出来他们是干什么的。几个人都是穿着普通的衣服。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人问心娴:“你是干什么的?” 心娴指了指工厂的大门,说:“我在里面上班的。” 那人一伸手,说:“暂住证拿过来给我看看。” 心娴愣住了,暂住证是什么东西?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摇摇头说:“我没有暂住证。” 那胖子向另外几个人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突然抓住心娴,七手八脚的把他弄到车上。汽车一溜烟的走了。 心娴在车上 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一个人说:“你老实点,一会你就知道了。” 汽车开了一会,在一个大的院子里停下来。他们让心娴从车上下来,并对他说:“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就会有人过来处理你的事情。” 心娴有点不知所措,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仿佛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不大一会,一个人拿着一串钥匙,走到心娴跟前,说:“跟我走吧。” 说完就在前面带着路,心娴跟着那人走着,到了一个大铁门跟前,那人用钥匙打开了锁,对心娴说:“你进去等着吧。” 说完把心娴推了进去。 心娴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席地而坐,有的站着,有的在地上铺着东西躺在上面。横七竖八的没有章法。 心娴找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坐下来,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电灯亮起来了。 心娴看看周围,看到有一个老头在无聊的抠着手指甲。心娴凑到老头跟前,说:“老爷子,这些人都是干啥的啊?” 老头看了看心娴,说:“都是没有暂住证被抓过来的啊!你不是这样吗?” 心娴忙点点头说:“我也是因为没有暂住证才被抓过来的。暂住证是什么东西啊?” 老头说:“暂住证就是一个证明,外地人到了这里必须办理的。我琢磨着就像临时户口一样的吧?” 心娴说:“那去办一个不就好了吗?为啥非要抓到这里来呢?” 老头说:“为啥?你猜除了利益以外,还有别的更好的原因吗?” 心娴有点奇怪,说:“利益?这东西不是国家规定的吗?” 老头笑了,笑容里含有讽刺和无奈,说:“国家规定?谁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规定啊?反正就是上边发一个文件就不管了,下边的人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心娴说:“这不是没有了王法吗?” 老头说:“王法?哪家的王法?王法只是针对普通老百姓的。傻孩子,你很天真啊!你说的王法只是某些人敲骨吸髓的利器,而不是普通百姓的依靠。如果真有王法就好了。” 心娴觉得老头说的话,和自己以前想象的不一样。他觉得世界不是老头这样的,社会也不是这样的。 心娴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和庆幸。他心想,如果不是决定出来走走,恐怕自己会一直天真地认为这个世界就如同他原先所想象的那般美好而单纯。在他曾经的认知里,法律总是能够公正无私地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人民的利益永远都被摆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善良正直的好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们的敬重与爱戴,而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则会因为他们的恶行而举步维艰、无处遁形。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沉重的耳光。先是在火车上偶遇的那个神秘男子,他那看似无害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紧接着便是眼前这一群被关押在这里的人们,经过短暂的接触和了解之后,心娴惊讶地发现,这些人竟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可如今,他们却身陷囹圄,失去了自由,遭受着不公正的待遇。这一刻,心娴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原来在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世界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多的黑暗与不公。而那些真正的好人,往往要面对重重困难和阻碍,在艰难险阻中前行,甚至有时候会被逼得走投无路! 心娴心中不禁暗暗感慨万千,自从踏出家门之后,他仿佛一下子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展现在眼前的世界竟是如此广阔而多彩。然而,与此同时,他也深深地意识到了自身的局限性和不足之处。以前的他,一直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和简单的环境里,所接触到的人和事都十分有限,这使得他的眼界变得极为狭隘,对于外界的认知也是相当肤浅。如今真正置身于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之中,他才惊觉自己曾经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单纯。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经历,心娴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了。就好像一只井底之蛙,以为头顶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就是整个世界,却不知道外面还有更辽阔的天地等待着去探索和发现。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既感到羞愧又充满了动力,决心要努力拓宽自己的视野,不断学习和成长,不再做那个天真无知的人。 心娴想着心事,不知道奶奶妈妈还有心悦怎么样?有没有替自己担心? 想着不觉把手伸进兜里,拿出来那张照片,那张三个人合影的照片仔细的看着。 心娴正看得出神,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从他手里抢走了照片…… 第3章 遇险逃脱 别人抢走了照片,心娴的火一下子冲到脑门。他呼的站起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狠狠的说:“把照片还给我。” 那人看着心娴,没有着急,没有惊慌。他又把目光移到照片上,看了一会。目光又看向心娴。然后把照片还给心娴。 心娴接过照片,松开那人的手。 那人面色黝黑,高高瘦瘦的。他看着心娴,问:“这照片上的人你认识?” 心娴对他刚才不礼貌的行为仍是余怒未消,回了一句:“废话,我妈妈我不认识?” 那人脸色稍微变了一些,说:“哪个是你妈妈?” 心娴没好气地说:“你管的着吗?” 那人好像没有生气,依然心平气和。 他从兜里也掏出来一张照片,不大的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像有些模糊,但是能辨别出人的模样。 那人把照片递给心娴, 心娴本来不想接照片,他扫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样子有些面熟。于是他接过来照片仔细看了看,没有说话。 那人好像有些着急,问心娴:“你认识她吗?我看跟你照片上的人很像的。” 心娴说:“我当然认识,你认识她吗?” 那人愣了一下,说:“我也认识啊!不然怎么会有她的照片呢?” 心娴心想:“既然认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是不是神经病?”于是不再说话。 那人却死皮赖脸的搭讪着,说:“她是你妈妈吗?” 心娴说:“是啊,怎么啦?” 那人又愣了一下,脸上明显有了失望和伤心的表情。慢慢的又恢复了正常,轻轻摇摇头,喃喃的自言自语说:“这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这么多年了。” 心娴看他失望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了。他觉得这个人说话跟自己一样的口音,肯定离的不远,几千里外遇到老乡总是好事。于是心娴说:“这个人是我干妈,开饭馆的!” 这句话让那人眼里一下子有了光。他激动的抓住心娴的手,问:“她结婚了吗?” 这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冲进来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里拿着棍子球棒一类的武器。 他们开始在乱糟糟的人群里挑一些人,把挑到的人都带出去,上了一辆带篷的大货车。心娴也被带着上了车。 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没有被挑到,当他肯定心娴上了车,他竟偷偷摸摸的跟着人群混到了汽车上。 他凑到心娴跟前,食指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心娴不要说话。 心娴看着他,微微点点头。车厢里的人快招不下了,他们才停止往车上带人。 一个小伙子关上车厢板,然后把车棚布拉下来并用绳子固定好。一切都做好了,汽车慢慢的开始走了。 那人对心娴小声的说:“一会我往下跳的时候,你跟着我,千万不能犹豫,到了目的地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心娴看他认真的样子不觉点了点头。 汽车开出一段距离,那人拉着心娴慢慢的往汽车的后面一点一点的蹭过来。 到了篷布跟前,那人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小刀,用身体挡住人们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把篷布割开一个口子,收起刀,慢慢扭过身子,先把两只脚从割开的口子里钻出来,然后一滑人就不见了。 心娴急忙也学着他的样子,也从车上掉了下来。 那个人急忙跑到心娴跟前,一把把他揪起来,然后拉着心娴的手,下了公路,朝着荒野里跑去。 跑了好久,那人的脚步才慢下来,他已经累的满头是汗了,呼呼的喘着粗气。 心娴也是喘着粗气。他们这一阵跑出来很远的路。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在一个小河边的桥底下两个人站住了。 那人说:“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累死我了。” 心娴也感觉到有些跑累了,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轻轻的捶着又酸又疼的腿。 那个人也坐下来,还在喘着粗气。 心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人说:“这些人坐车走了,到达目的地以后,就会让你干活,不停的干活。待遇特别差,而且没有工资。” 心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那人苦笑一下,说:“我让他们抓了好几次了。刚开始是老老实实的干活,直到那个活完事,才放我们走的。再后来抓住我,我就用今天的办法逃跑。今天侥幸成功了,有时候跑不了,就会被抓回去,干活是少不了的,而且还要挨打。” 心娴说:“为啥不报警?” 那人说:“报警?跟谁报警去啊?他们就是那些系统里的人。你觉得报警有用吗?你能让他们自己人抓自己人吗?” 心娴觉得奇怪,为什么爸爸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些事情呢? 那人好像想起来什么,问心娴:“你干妈结婚了吗?” 心娴说:“没有结婚,听我妈说,他在等一个人,所以一直没有结婚。” 听了心娴的话,那人大吃一惊连脸色都变了。只是没有灯光,心娴看不到他表情的变化。 那人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等的是什么人啊?” 心娴说:“不知道她等的是什么人?我觉得她好傻,为了等一个人竟然不结婚,错过了大好年华,为了怕那个人找不到她,她把原来干活的饭店给盘下来,那人说会去那个饭店找她。一句话荒废了十年青春。那人一去不回头,音信全无。这样的人等他有什么意思?” 那人没有说话。过了好久,那人问心娴:“你啥时候回家?” 心娴说:“我来的时候,计划干一个月的活就回去,反正开学以前我必须到家的。我还要上学呢!” 那人说:“你现在在哪里干活呢?” 心娴说:“是一个做打火机轮子的一个小厂。我就在里面干活。” 那人说:“我们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去。” 心娴说:“你干啥活呢?” 那人说:“我做买卖,倒卖一些水果蔬菜之类的,但是老是让那些人追,每天也是提心吊胆的。” 心娴说:“你办一个暂住证不就可以了吗?那样稳定下来还可以多赚点钱呢!” 那人摇头苦笑,说:“办那个东西需要户口本的,我没有户口本,所以办不了暂住证。没有暂住证只能一直东躲西藏的,每天跟做贼一样。” 那人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聊,估计走到你干活的地方要到半夜了。” 心娴起身,跟着那人一起走着。 心娴说:“刚才你说没有户口本,你是来这边很长时间了吗?” 那人点点头,说:“过来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回过家。” 心娴说:“好久不回家,你不想家吗?” 那人说:“不想,家里没有人惦记我。但是我现在开始想家了。” 心娴说:“为什么突然就想家了呢?” 那人没有回答,似乎在想着心事。 沉默了一会,那人问:“你干妈对你好吗?” 心娴点点头,说:“我干妈对我们非常好,拿我们就当亲生儿女看待。” 那人说:“你们是什么意思啊?” 心娴说:“我和妹妹都喊她干妈。” 那人说:“确实很好。” 心娴不知道他说的“确实很好”是指谁说的。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时间过的很快,走路也很快,远远看到那一排厂房了。 心娴把那个人带到工厂的门前,大门紧闭着。 那人说:“大门关着呢,你也进不去,要不去我那里去住吧。我那里虽然条件不好,总也比睡外面强很多。睡外面,说不定就会被抓走了,那样麻烦更大了。” 心娴听他这么说,心里开始有一点担心,担心真的被抓走。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和他一起住。 两个人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那人住的地方。 两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外屋摆满了各种蔬菜,放的乱七八糟。 进了里屋,看到一个小床,床上铺着凉席,凉席很干净。 那人说:“你睡床上,我一会铺点东西,在地上对付一夜就可以了。” 心娴说:“还是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那人说:“你就别客气了。” 心娴因为干了一天活,又走了半宿路,身体有些疲乏,倒在床上,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那人听着心娴均匀的鼾声,他怎么也睡不着。从兜里掏出来那张照片,反复的仔细的看着。看着看着眼里竟然流下热泪。 自古以来便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仿佛成为了衡量男子坚毅与刚强的标准。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情感、不会落泪。事实上,当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突然间泪流满面时,那往往暗示着他内心深处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或许是遭遇了无法言说的委屈,亦或是被深深的悲伤所笼罩,更有可能是心中怀揣着难以弥补的遗憾之事。 这些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心灵的堤坝,最终冲垮了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防线,让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卸下,真实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而那些眼泪,则化作了无声的诉说,向人们传递着他内心世界的波澜起伏。 然而他的眼泪没有人看到,只是他自己知道那是伤心的泪,愧疚的泪,悔恨的泪。 他轻轻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真是有这样的傻女人,你太傻了。” 嘴里说着话,眼泪流的更多了。 心娴突然翻身坐起来,说:“你怎么还没睡呢?我想上厕所。” 那人急忙抹了一把脸,说:“出了门尿就行,不用去厕所。” 心娴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心娴回来了,说:“赶紧睡吧,一会该天亮了。” 说完倒在床上又睡着了。 男人还是没有一点睡意,还在反复的看着那张泛黄的相片。 远处的村庄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几声高亢而嘹亮的雄鸡啼鸣之声,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晨曲,告诉人们黎明已经到来,黑夜即将褪去它神秘的面纱。伴随着这清脆的鸡鸣声,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此时,遥远的东方天际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白色,宛如一块洁白无瑕的丝绸轻轻地铺展在天边。在那片白色之中,有一颗璀璨夺目的星星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之上,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的白光变得越来越明亮,犹如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地。就在这时,一轮红彤彤的红日慢慢地从地平线下探出了头来,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张望着这个新奇的世界。起初,太阳呈现出鲜艳的橘红色,柔和而温暖的光线洒向大地,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然而,随着太阳缓缓地升起,那橘红色也逐渐地发生了变化。它慢慢地被纯净的白色所取代,就好像是被清晨的微风轻轻拂去了色彩一般。当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它高悬于天空之中,万道光芒如利剑般穿透云层,直直地照射下来。这些光芒照亮了广袤无垠的大地,照亮了世间万物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形形色色、忙碌奔波的人群。 那人喊醒了睡的正香的心娴,说:“起床了,起来我带你吃饭,吃完饭送你去上班。” 心娴睡眼朦胧的起身,揉着眼睛。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终于赶走了浓浓的睡意。 吃过饭,那人把心娴送到工厂门口,对心娴说:“你好好干活吧!啥时候回家喊上我,咱们一起回家。” 心娴高兴的说:“那样太好了,路上有个伴,总是比一个人要强很多。” 那人笑着说:“确实比一个人强。你认识去我那里的路了吗?没事的时候你就过去玩。不过出门的时候,千万注意那些查暂住证的人,千万不要再被他们抓走了。” 心娴点点头,说:“这次幸亏有你,不然我估计开学了我也回不了家了。那样家里人恐怕要急坏了。” 第4章 留下的信 晓燕下班回家,没有看到心娴,就问心悦:“你哥呢?怎么没看见到他?” 心悦说:“我不知道,从早上出去一直没有回来。” 听了心悦的话晓燕脑袋“嗡”的一声,心里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晓燕努力平复着心态,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晓燕问心悦:“你哥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啊?” 心悦想了想,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每天就是写作业吃饭,从放假基本没怎么出去过。” 晓燕略微松一口气,她知道有时候心娴也出去玩到很晚才回来的。 晓燕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中那紧绷着的弦也稍稍松弛了下来。此刻,她满心期盼着心娴能够早些归来,千万别在外面闯出什么乱子来。毕竟,心娴向来都是个让人不太放心的孩子。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然而,门外依旧静悄悄的,丝毫不见心娴的身影。晓燕原本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她开始变得坐立难安。一会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向外张望;一会儿又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晓燕来说都仿佛被无限拉长,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不好的念头:心娴会不会遇到坏人了?会不会出车祸了?亦或是迷路走丢了……这些想法让晓燕愈发焦虑不安,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此刻,晓燕的心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焦急万分,她越是心急如焚,那原本敏锐的理智思考能力便愈发像是被狂风吹散的云雾,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她的脑海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混乱不堪,犹如一锅煮沸了的粥,毫无头绪可言。 各种纷乱复杂的念头和情绪在她的脑中交织碰撞,让她根本无法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来。面对眼前的困境,她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去解决问题。心中只有满满的忧虑,担忧的情绪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悦看到妈妈着急的样子忙解劝着:“你不用担心,我哥哥会没事的,他很聪明的,不会惹上什么乱子。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虽然嘴上这样劝着晓燕,她自己心里也是隐隐有些担心。 心悦突然想起来,说:“我哥哥会不会是找同学写作业去了?我看一下他书包有没有少什么书。” 说完心悦拿过来心娴的书包,打开一看,书包里在书的上面放着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心悦拿起来打开,才知道是哥哥留的一封信。心悦急忙喊:“妈妈,你过来看看。” 晓燕急忙走到心悦跟前,晓燕把信交给晓燕,说:“这是哥哥写的,你看看吧!” 晓燕接过来 仔细的看着。 只见那张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妈妈,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您感到生气和担忧,但请相信我,我真的已经考虑很久了。我想要去南方闯一闯,看看外面更大的世界,寻找更多的机会来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向您保证,在这个假期结束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请您不要为我太过担心。因为,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依赖您照顾的小孩子了,如今的我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自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 晓燕看到这里,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开始顺着脸颊滑落。然而,她还是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继续往下看去。 我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会令你恼怒不已,同时也让你对我忧心忡忡。然而,请务必坚信于我,绝非有意要触怒于你! 对于此事,我着实深思熟虑了许久许久。毕竟一旦毕业之后,我便得踏上寻觅工作之路,探寻那能够安身立命之法。偶然间听闻,南方之地很富庶,那儿的人们都懂得生财之道。我萌生出前往一探究竟、虚心求教一番的念头。说实话,我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能够挣到钱财,而且是数额巨大的财富。如此一来,你就不用日复一日地这般辛劳地上班奔波了。 此时的晓燕,泪水早已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双眼,努力想要看清后续的文字。 晓燕看着眼前这几行字,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反复咀嚼着每一句话,试图弄清楚心娴到底想要传达什么样的信息。 “我想出去闯一闯,锻炼一下自己……”晓燕轻声念道,目光渐渐变得深沉。她能理解心娴渴望独立、追求自我成长的心情,但同时又担心他在外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挫折。毕竟,外面的世界纷繁复杂,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我不能总是在你的呵护下成长……”这句话更是刺痛了晓燕的心。一直以来,她都是心娴最亲近的人,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保护他。然而此刻,心娴却觉得这种呵护成为了一种束缚,限制了他的自由发展。 “这样你会非常辛苦,我也没有太多的自由……”晓燕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她明白心娴是心疼自己,不想给自己增添过多的负担。 “这样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成长的机会,也让你稍微轻松一点。”读到这里,晓燕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原来心娴并不是想要彻底摆脱自己,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既能实现个人价值,又能减轻自己的压力。这份懂事和体贴让晓燕感到既欣慰又心疼。 “我想尽快成长起来,不要让别人任意欺负我们,也不能让别人轻视我们……”晓燕握紧了拳头,仿佛感受到了心娴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是啊,她们曾经或许受到过一些不公平的对待,被人欺负或轻视。但现在,心娴想要改变这一切,用自己的力量去扞卫尊严。 “我在努力地创造机会,也让那些为难我们的人付出代价。”最后这句话让晓燕心头一震。她从未想到心娴竟然有着如此坚定的决心和勇气。看来,这个孩子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境,并给予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家人的人有力的回击。 晓燕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纸张。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支持心娴的决定,相信他有能力在外面的世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关注着心娴,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让那些为难我们的生活付出代价。”晓燕念叨着这句话,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去找那丑男人写给她的纸条,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难道是这孩子看到了那张纸条吗?那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想到这些晓燕觉得心里就像吞了一大块铅,沉重而又压抑。 心悦看着晓燕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心悦拿起心娴写的信,看完以后才知道心娴自己偷偷的跑出去了,而且是去了遥远的南方。一时间她也觉得手足无措了。 这一夜晓燕没有睡觉,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睡意。 晓燕在为心娴担心,长这么大心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突然就自己一个人闯出去,而且离家又是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 在担忧、期盼、焦急的煎熬中时间依然没有停下来,还是一天一天的流逝着。 晓燕晚上下班回家,心悦对她说:“我今天看到曦若姐姐了,她说我们学校出事了,说是柏校长让刀给扎伤了。” 晓燕说:“是怎么扎伤的啊?” 心悦说:“不知道是谁干的,没有人看到是谁干的。这个混蛋,活该!” 心悦嘴里骂着,十分解恨的样子。 晓燕的心沉了下去,她不知道是不是心娴知道了她为了让他们兄妹上学而经受的委屈和屈辱。如果心娴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他会不会去报复那些人? 晓燕越想越害怕,她知道如果心娴采取了报复行动,带来的后果的严重性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晓燕又觉得实在是无可奈何,毕竟连心娴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也只能干着急,想不出一点办法。 晓燕对心悦说:“这两天没事就和曦若多在一起,看看她会不会有你哥的消息,他们两个一起玩的时间很长,说不定有什么事你哥会告诉她。” 心悦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问出来有价值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 晓燕叹口气,说:“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自己悄无声息的走了,让人多担心啊!” 晓燕把心娴出走的消息告诉了月仙,月仙听了以后也大吃一惊。说:“这孩子太有自己的主意了。这是啥时候的事情啊?” 晓燕说:“他走了一个星期了。” 月仙说:“那你现在才告诉我,为啥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说你这一阵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晓燕拿出来心娴写的信,递给月仙。 月仙仔细的看了一遍,说:“这孩子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这个做法太不让人放心了。” 晓燕说:“就是啊,可是谁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手呢?突然不辞而别,也不考虑我们的感受。” 月仙说:“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我看这孩子在外面没事的,能够照顾好自己的。” 月仙接着说:“你看他写的信还是很懂事的,主要也是为了给你分担一些,这才提前出去锻炼一下。我觉得他这样想法还是对的。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晓燕说:“我现在不想他的对与错,这些都不重要了,主要我还是替他担心。从小没出过门,一下子走这么远,我怕他会遇到什么事情。” 月仙安慰晓燕说:“没事的,这孩子很聪明的,而且又有人缘,有困难肯定有人帮着的。” 晓燕说:“但愿是这样。” 曦若接到心娴的电话的第二天,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心悦。心悦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说:“小姐姐,你看我哥多重视你啊!自己稳定下来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曦若笑了笑,说:“只怕这是借我的嘴,说他自己的事。” 心悦也笑了,说:“我知道了,你知道他的消息心里没有高兴,是吗?” 曦若用手指戳着心悦的脑门,说:“你这个小精灵,只怕哪天变成哑巴,让你说不出话来,看能不能急死你。” 心悦笑着说:“哑巴了也没事,我还有手呢,我用手语跟你们交流,照样能气坏了你。不跟你胡扯了,我哥说什么了?他现在干什么呢?” 曦若说:“他说在一个小工厂干活呢,活不是很累,那里的人对他也很好,叫我们不要担心,就说了这些。” 心悦说:“有这些就好了,至少我们知道他还是平平安安的,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曦若说:“是啊,一个人出远门,还是第一次,能够平平安安的确实就是最好的。他还说过两天再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们就不要太担心他了。” 心悦说:“我哥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 曦若说:“没有告诉我啊,我也不知道他要出远门。” 心悦看着曦若的眼睛,说:“你撒谎了。他肯定告诉了你 ,你不想说,是吧?” 曦若笑了,说:“没有这回事,他真的没有告诉过我,他要出远门的。” 心悦说:“其实告诉你不告诉你都是一样的了,现在他已经走了,我们也阻止不了他。只是我哥做事保密性太强了,大家竟然没有看出来他的一点迹象,嘴太严了,做事也太严密了。这一点我还真的很佩服他。” 曦若说:“你哥确实很厉害的,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第5章 喝酒 工厂的大门打开,老板娘看到心娴,问:“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心娴说:“我们被查暂住证的抓走了,回来的太晚了,我就在这个叔叔家睡了。怕回来太晚会打扰你们休息。” 老板娘看着那个人,问:“你们认识吗?” 心娴点点头,说:“我们是老乡。” 然后心娴对那男人说:“这是我们老板娘。”那人微笑着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好。” 老板娘回应着那人,然后对心娴说:“有个老乡挺好的,可以互相照应。” 然后对那男人说:“你进来坐一会吧!” 那男人说:“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忙吧,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们。”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老板娘看着心娴说:“他真的是你老乡吗?” 心娴说:“是的,他好像还认识我干妈呢!” 老板娘说:“你还有干妈呢?” 心娴说:“是啊,我们从农村搬进城里的时候,她看到了我,非要让我认她做干妈。” 老板娘说:“你确实是挺招人喜欢的。我要是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子就好了。”语气里充满着遗憾和落寞。 心娴说:“你没有儿子吗?” 老板娘说:“是的,我没有孩子。”她出神的看着心娴,看得心娴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心娴说:“老板娘,我去干活了。” 老板娘点点头,心娴飞快的逃离了她的视线。 没过两天,那个男人来到心娴干活的厂门口。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零食。 老板娘看到男人进来,就说:“你是来找心娴的吗?” 男人点点头,说:“我过来看看他,顺便给你们带来一些吃的东西。” 说完递给老板娘一把香蕉,说:“这个给你,吃了可以美容养颜。” 老板娘笑了,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吃香蕉可以美容养颜的呢!你等着,我去给你喊心娴。” 说完就进到厂房里面,不大一会和心娴一起走出来。 心娴见到那男人很高兴,说:“叔叔好,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说:“我今天比较闲,所以过来看看你。给你带过来一些吃的东西。” 心娴说:“来看看就相当好了,干什么还要破费啊?” 男人说:“破费啥?关键我就是卖这些东西的,谈不上破费。” 心娴说:“谢谢叔叔。” 男人说:“不用谢,你去干活吧,我这就回去了,不能耽误你干活。” 老板娘说:“我也不是那么苛刻,那么不讲理的人,老乡来了也不让好好说一会话吗?你们说一会吧!我进去看看。”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那男人说:“我找你有点事。”说完脸上竟然现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心娴说:“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到你我会尽量帮你。” 那人犹豫了半天,说:“我想借你那张照片用一下。” 心娴说:“用它干什么啊?” 男人说:“我想去翻拍一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翻拍一下你干妈的照片。” 心娴说:“啥意思?难道我干妈等的人是你吗?” 那人有点羞愧的点点头,说:“我想了这些天,觉得实在是对不起你干妈,我想跟你一起回去,去看一看她。” 心娴听了男人的话,心里觉得太有点不可思议了,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于是他拿出来那张照片,说:“你拿去翻拍吧。但是一定不能损坏了这张照片,因为我就剩这么一张了。” 男人连连答应着:“好,好,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损坏的,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末尾男人又说:“这两天你到我那里去一趟吧,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 心娴高兴的点头说:“好的,我这两天下班去你那里。” 男人也高兴的说:“好,一言为定。你去干活吧,我这就回去了,耽误时间长了怕老板娘不高兴。” 心娴说:“好,你慢走吧。叔叔再见!” 那人挥挥手,转身走了。 心娴走进厂房,老板娘说:“这么快就走了吗?” 心娴说:“是的,他怕耽误时间长了,怕你不高兴。” 老板娘笑了,说:“这人有点意思,很会替别人着想。” 心娴说:“我感觉这个人挺好的。” 老板娘说:“他说什么了?” 心娴说:“他说这两天让我去他那里,一起吃顿饭。” 老板娘说:“你应该去,不能冷落了他。” 心娴点点头,说:“去了起码能吃点好吃的。” 老板娘笑了,说:“你这么喜欢吃好吃的吗?有时间去我那里吃,我请你。” 心娴只当她在说笑话,只是笑笑,没有回应。 心娴开始干活了,老板娘远远的看着,出神的看着心娴忙碌的身影。 过了两天 ,心娴又给曦若打电话。期间心娴除了说一些基本情况,还跟曦若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曦若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还说什么帮忙啊?” 心娴说:“我干妈曾经搞过一个对象,我想让你告诉心悦,让她问一下我干妈的那个对象的名字,然后告诉我。” 曦若说:“搞对象还不是很正常吗?不知道你干妈搞过几个对象啊?” 心娴说:“她就搞过一次,而且到现在还没结婚呢!” 曦若有点吃惊,说:“是吗?她为什么不结婚啊?” 心娴说:“这个事情说起来话长,等我回去了慢慢告诉你。长途电话费挺贵的,咱们就长话短说,好吧?” 曦若说:“你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心娴说:“我不知道这个电话的号码,有时间问一下,下次告诉你。” 曦若说:“好的,你自己注意安全。” 心娴答应一声,然后挂掉了电话。 曦若记住了心娴托付她的事,于是就去找心悦。 曦若说:“今天你哥打电话过来了。” 心悦高兴的说:“真的?他说什么了?” 曦若说:“他说他挺好的,一切都很顺利,叫你们不要惦记他。” 心悦听说心娴一切都很好,心里也觉得踏实很多。 曦若说:“他还告诉我一件事,是需要你给办的。” 心悦说:“是什么事啊?” 曦若说:“他说,你们的干妈曾经搞过一个对象,让你想办法问一下她那个对象的名字。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要我告诉他。” 心悦说:“这还不好办吗?让我妈问一下就行了。晚上我妈回来了,我告诉她一声。” 曦若说:“好,你可千万不能忘了啊!” 心悦说:“我感觉这事你挺用心啊!这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吧?” 曦若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笑笑,没有接她的话。曦若知道自己接了她的话,后面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所以就只当没有听到。 晚上,晓燕回到家,心悦见到晓燕就说:“妈,今天我哥给曦若姐姐打电话了。” 晓燕听到心娴打电话过来,自然很高兴,问:“你哥说什么了?他好吗?” 心悦说:“他挺好的,叫你不要惦记。但是他想知道我干妈的对象的名字。” 晓燕有些诧异,说:“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么没谱的事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心悦说:“你觉得我哥是不靠谱的人吗?” 晓燕说:“你哥倒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这个问题不靠谱啊!” 心悦说:“既然我哥想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就给问一下呗!” 晓燕说:“行,我明天问一下。但是你干妈如果问我,为什么要知道她对象的名字,我怎么说呢?” 心悦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合适的理由。 晓燕说:“算了,明天我见机行事吧!干脆不如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问。” 心悦说:“她肯定会告诉你的,但是你可把名字记住了,千万不能忘记,或者记错了。那样有人会很着急的。” 晓燕说:“谁会着急啊?” 心悦说:“别人都不着急,曦若姐姐肯定着急。我哥的事,比她自己的事都用心。” 晓燕说:“就你眼睛管用,啥都能看出来。” 心悦说:“当然啦,我就是能看出来。” 第二天,晓燕故意找月仙说话,把话题引到恋爱上面。只是很遗憾,月仙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只是这样的结果,让心娴心悦和曦若都感到非常意外,搞了一次对象,竟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实在是让人行不通。更让人想不通的还居然怀孕了,虽然孩子没有保住。 心娴晚上下班以后就去找那个男人了。走进他的小屋,看到他正坐在床边抽烟。看到心娴进来,非常高兴。忙站起来,说:“我去弄点菜,咱俩好好吃一顿饭。” 说完就出去了。 心娴斜躺在床上,看到床边的桌子上的照片,有新有旧。其中一张是心娴带着的那一张,还有那天给心娴看过的那一张。另外的都是新的,是从心娴的照片上翻拍下来的,只是老照片上的三个人变成了一个人——月仙。 那人终于回来了,大包小包的饭菜,满满的放在桌子上。 心娴说:“你买的太多了,咱们两个人吃不了的。” 那人说:“你就敞开了吃,尽量不要剩下。” 他打开一瓶酒,对心娴说:“你也喝一点酒。” 心娴说:“我没喝过酒,不能喝。” 那人劝着:“少喝一点,不会让你喝醉的” 说完给心娴倒了半杯,自己倒了一大杯白酒。 只见那人微微眯起眼睛,轻抿了一口酒,缓缓地说道:“这人啊,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地活这一辈子可真不容易!所以呢,能有机会品尝美味佳肴的时候就尽情去享受吧,千万别亏待了自己的嘴巴;遇到美酒佳酿时也别犹豫,开怀畅饮一番又何妨?至于那香烟嘛,如果实在想抽几口解解馋,那就适当地来上那么一点。毕竟,如果连这些小小的乐趣都舍弃掉了,那这日子过得岂不是太过枯燥乏味、毫无生趣可言啦!活着就更没有意思了。” 心娴端起酒杯,也抿了一小口酒,感觉有点辣,有点热。酒咽下去,就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嘴里一直到胃里,热热的,有一点点舒服的感觉。 那人对心娴说:“你多吃菜,买回来了就不要浪费,把这些都吃完。” 心娴答应着,大口的吃着菜。 两个人边吃边喝边聊,不知不觉都稍微有点醉意了。 心娴说:“叔叔,你一直都没有结婚吗?” 那人听心娴这样一问,叹口气说:“是啊,一直没有结婚。” 心娴说:“为什么没有结婚,是没有合适的人吗?” 那人缓缓地开口说道:“想当年我可是怀揣着无比巨大的决心以及满心的期望,千里迢迢地赶到了这里。那时候的我天真地认为,在这里赚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然而,当真正踏上这片土地之后,我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我之前所想象的那般轻松与简单。”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一年到头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可到头来却发现根本存不下几个钱。每当想到自己囊中羞涩的时候,我就越发觉得无颜面对家乡父老,更别提那个一直默默等待我的她了。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从指间溜走。而我呢?因为内心的怯懦和对现实的无奈,只能选择不断拖延,结果慢慢地就错失了许多宝贵的机会。其实,我心里也是万分愧疚啊,实在不愿意继续这样拖累她,于是乎便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了。” 心娴说:“太可惜了,可惜了你们这些年的青春时光。” 那人只是苦笑。 心娴说:“如果你知道她还在等你,你会回去找她吗?” 那人说:“或许会吧!”然后又摇摇头说:“回去不回去也无所谓了,毕竟我没有实现当初的愿望,也是感觉没有脸去见她。” 心娴说:“感情的事我还不太懂,但是我觉得如果有人在等你,无论如何你应该去见一面。这也是一种担当和责任。” 那人说:“我还要想一想,想一想再说吧。” 第6章 工伤 心娴突然笑起来,显然酒精起了作用,他有点醉了。 那人看着心娴说:“你笑什么啊?” 心娴说:“我感觉你不是在想,而是害怕!” 那人奇怪,问:“我怕什么?” 心娴一脸严肃地说道:“这完全就是因为你那深入骨髓的自卑感啊!正是由于这份自卑,让你害怕她无法接纳这样的你。你一直以来都觉得自身碌碌无为、一无所长,根本没有勇气去正视她的目光和情感。因此,哪怕明明知道可能会错失掉整个灿烂的青春岁月、甜蜜的爱情以及所有美好而珍贵的事物,你却依然宁愿龟缩在那个狭隘且卑微无比的内心世界里,不敢迈出一步去尝试改变现状。” 那人听了心娴的话,愣了半天,突然也笑起来。 他拍了拍心娴的肩头,说:“你说的对,说的真对。想想过去这么多年再说像你说的一样,真是自卑感占据了我的心。可是现在还有办法吗?还能补救吗?” 心娴说:“要不我回家的时候,你一起回去试一下。做了以后才会知道结果,结果不是想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第二天心娴昏昏沉沉的上班 昨天第一次喝酒,而且还喝的有点多了。 老板娘看到心娴没有精神,对他说:“昨晚睡得不好吗?看你没有精神。” 心娴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老板娘说:“你如果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吧,不要硬撑着。” 心娴摆摆手说:“我没事的,不会耽误干活。” 老板娘看到心娴不愿意休息,也就不再劝他。 她在厂房里面来回巡视着。 心娴干活的平台旁边就是一台机器,那机器开动的时候会有震动。机器上放着一个替换下来的皮带轮,随着机器的震动,皮带轮一点点的往外滑动。老板娘经过那机器的时候,那皮带轮只好要掉下来,老板娘伸手去扶,但是那个东西太重了,她没有扶住,吓得“啊”的叫了一声。 心娴听到老板娘的叫声,抬起头立刻发现了老板娘的危险处境,他一步踏过去,从后面抱着老板娘,往左面一抡,老板娘正好避开那个重物。 虽然老板娘躲开了,但是正好砸在心娴的右脚上。 剧烈的疼痛,让心娴差点晕过去。 老板娘急忙叫人搬开那个皮带轮,心娴坐在了地上。疼得额头开始冒汗了。 老板娘急忙把心娴送到了医院,经过拍片检查。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 老板娘对心娴说:“你好好养着,出了院我就过来接你。” 心娴点点头,说:“没事的,这种小伤养两天就会好的。” 老板娘说:“你就安心养着吧,别的啥也不用想。我去给你做点饭送过来。” 心娴说:“不用麻烦你,随便买点吃的就行。” 老板娘说:“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板娘走后,心娴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昨晚喝多了酒,也可能是因为睡觉太少。心娴睡的很香很沉。 心娴正在熟睡之中,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一只轻柔的手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那种触感就像是春风拂面一般,温柔而细腻,让人心生愉悦。这只手柔软得如同一样,轻轻一触便会凹陷下去;光滑得好似丝绸一般,没有丝毫的粗糙感;同时还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温热气息,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的肌肤之上。 心娴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了这种奇妙的感觉当中,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更真切地感受这份温柔。就在这时,他终于忍不住睁开了双眼,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贴心地照顾着自己。当她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时,眼前出现的竟然是老板娘那张美丽而慈祥的脸庞。只见老板娘正用她那双白皙如玉、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心娴的额头,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疼爱。看到心娴醒过来,笑着说:“看你睡得挺香,忍不住摸了你的额头,没想到惊醒了你。” 心娴说:“我也应该睡醒了,你走以后我就睡了。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睡得时间太长了。” 老板娘把盛饭的饭盒端到心娴跟前,说:“趁热赶紧吃吧,我特意去买了只鸡炖的汤。给你增加点营养。” 心娴顺从的坐起来,慢慢品着鸡汤,嘴里说:“这汤炖的太好吃了,真香!不但香而且很鲜。” 老板娘听了心娴的夸赞,心里很高兴,笑着说:“等你出院了,就去我家里住着养伤。我天天给你炖鸡汤。” 心娴说:“那多不合适啊!再说也不方便啊!” 老板娘说:“没事的,我们家房子大,闲房间有好几个呢,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去那里住,我照顾着你也方便一些,你也可以恢复的快一点。况且我们家很清静的,不会有人打扰到你。” 心娴心里很感激老板娘,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到我出院时候再说吧!” 老板娘说:“如果不是你关键时刻出手,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呢?” 心娴说:“我是怕你们家里人因为有我显得不方便,万一嫌弃我的话,会让你为难的。” 老板娘说:“放心好了,只要我不嫌弃,就没有人会嫌弃的。” 心娴不禁感到有些诧异,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只见老板娘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嗯,就我自己就好了......”那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忧伤与孤独。 然而,就在这时,老板娘突然止住了话语,嘴唇微微颤动着,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倒像一把无形的钩子,紧紧勾住了心娴那颗充满好奇的心。心娴愈发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老板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讲讲呀!说不定我能帮到您呢。” 心娴本无意的一句话却让老板娘的眼睛明亮起来…… 虽然骨头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身体的创伤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恢复。好在心娴年轻且身体素质不错,所以她的康复速度相对较快。然而,即便如此,也足足花费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心娴才终于得以痊愈并办理出院手续。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着窗帘。老板娘亲自来到医院,有条不紊地帮心娴处理好了所有的出院手续。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心娴走出病房,一同坐上早已等候在外的汽车。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窗外的景色如电影画面般不断后退。不一会儿,车子便抵达了老板娘所在的小区门口。 停好车后,再次细心地扶着心娴下车,并一直将他送至老板娘的家门口。 在一片葱郁的绿荫中,坐落着一排精致的别墅,它们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宝石,散发着富丽堂皇的气息。每栋别墅都拥有独特的设计,融合了现代与传统的元素,展现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屋顶覆盖着深灰色的瓦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而外墙则采用了温暖的米色涂料,与周围的自然景色和谐相融。高耸的烟囱和精致的阳台栏杆,透露出一丝古典的韵味。走进院子,就看到窗户宽大明亮,透过它们可以窥见室内的奢华装饰,而窗帘则以优雅的流苏装饰,随风轻轻摆动。 花园里,精心修剪的草坪和花坛,四季花卉竞相开放,散发出阵阵花香。喷泉在中央轻轻喷涌,水珠在阳光下闪耀,为这片宁静的天地增添了一份活力。每栋别墅前都设有宽敞的停车位,以及私人的车道,确保了居住者的隐私与便利。 这些别墅不仅是居住的空间,更是艺术与舒适的完美结合,它们静静地诉说着主人的品味与财富,成为了这片土地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对于心娴而言,眼前的这处居住环境宛如梦幻般的天堂一般。这里的空间宽敞无比,比起他曾经在农村居住过的那座房屋,面积不知道要大出多少倍。那座农村的房子虽然温馨,却没有这个大气,大到任由他自由徜徉。 不仅如此,与他在城里所住的楼房相比,这里更是显得高贵奢华到了极致。城市里的楼房固然也有其独特之处,然而在精致程度和豪华氛围方面,远远无法与此地相媲美。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尊贵气息,从华丽的装饰到精美的家具,无一不让人心生向往。 心娴显然看得有点呆了,老板娘笑了,说:“以后有时间看的,咱们先进屋吧” 说完,扶着心娴往屋里走去。 老板娘把心娴带到一个房间,这是卧室,一个豪华卧室,金色的丝绸窗帘轻轻垂落,透过明亮的落地窗,阳光洒在精致的地毯上。床铺上铺着柔软的天鹅绒床单,床头镶嵌着手工雕刻的花纹,显得格外精致。墙上挂着几幅名家的油画,色彩斑斓,增添了艺术气息。一旁的梳妆台,镜面反射着柔和的光,旁边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玫瑰,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夹杂着化妆品迷人的香味。那香味和老板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令人沉醉。整个房间弥漫着奢华而温馨的气氛。 心娴一进到这样的房间,简直有一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坐着还是继续站着。 老板娘把心娴扶到柔软的床边坐下,说:“这是我的卧室,本来应该让你住楼上的,但是你的脚受伤爬楼太麻烦,所以你就住这里,我住楼上。” 说完话,老板娘去给心娴找了一双拖鞋,和洗漱用品,对心娴说:“一会你洗个澡,就躺着休息吧,我去准备饭。” 心娴小心翼翼地拄着拐杖,缓缓地向浴室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但他那坚定的目光却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沐浴时刻的期待。 当他终于踏入浴室时,一股迷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如同一股温柔的春风轻轻拂过面庞,令人感到心旷神怡、无比舒畅。这股香气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够驱散一切疲惫和烦恼,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心娴轻轻地回过身来,用略微颤抖的手将门锁好,确保自己能拥有一个完全私密且放松的空间。接着,他伸手打开了水龙头,并仔细地调节着水温,直到那温暖而适宜的水流从喷头中倾泻而下。 花洒中的水如同一场细密的雨幕,慢慢地从心娴的头顶滑落下来,顺着他柔顺的发丝流淌至脸颊、脖颈,再逐渐浸润全身。水滴与肌肤接触的刹那间,带来一阵微微的凉意,随后又被身体的温度所融化,转化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心娴静静地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流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这温暖的水流。他尽情地享受着这种被水包围的感觉,仿佛所有的压力和负担都随着水流一同被冲走,只留下内心深处的宁静和平和。 心娴从浴室走出来,慢慢的走回到卧室,此时他觉得浑身轻松,身上带着护肤品特有的香气,连自己闻起来都觉得特别舒服。 等了一会,老板娘走进卧室,对心娴说:“走,我们吃饭去。”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扶住心娴的胳膊,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卧室门口走去。心娴微微仰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温柔的老板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在老板娘轻柔的搀扶下,心娴缓缓地移动着脚步。每走一步,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老板娘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这种温柔与体贴仿佛化作了一阵春风,轻轻拂过他的心间,让他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 与此同时,心娴还从老板娘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那是只有女性才拥有的独特魅力所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如同一股涓涓细流,静静地流淌进她的心田。这股温暖让他陶醉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温馨而美好的梦境之中,不愿醒来…… 第7章 月下对饮 吃完饭,老板娘扶着心娴进了卧室,说:“你歇着吧,我去收拾一下,然后冲个澡,这天太热了,弄了一身臭汗。” 心娴点点头,慢慢的躺在了床上。 心娴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宛如一朵沉睡中的花朵,散发着宁静而迷人的气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毫无征兆地被轻轻推开,一道倩影缓缓映入眼帘。原来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明星一般耀眼夺目。 只见那如瀑布般垂落的乌黑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老板娘白皙如雪的胸前,微微拂过那若隐若现的锁骨,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妩媚。她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仿佛刚刚从温泉池中走出,泛着一层美女出浴后特有的红润光泽,细腻如丝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白玉一般。 尽管身上穿着一件宽松得近乎透明的睡袍,但却依旧无法遮掩住老板娘那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修长的美腿线条流畅自然,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女性独有的魅力和韵味。在柔和的灯光烘托之下,老板娘的身体轮廓清晰可见,优美的曲线更是一览无余,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心娴心里有一种电流穿过的感觉,心跳一下子不稳定起来。 老板娘说:“这床睡着还舒服吗?” 心娴点点头,说:“很好,很好,很舒服的。” 只见老板娘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床边,然后轻轻地坐了下来。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从老板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然而,在心娴敏锐的嗅觉感知下,除了这迷人的香水味之外,还嗅到了一种更为独特、难以言喻的气息——那是属于女人身上所特有的体香。 这种体香仿佛是大自然赋予女性的珍贵礼物,它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香料的雕琢与修饰,纯粹而天然。相比于浓郁的香水味,这股体香显得更加清新宜人,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散发出阵阵芬芳;又似夏夜中微风拂过荷塘时带来的缕缕幽香,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而且,它不仅仅只是一种气味上的享受,更是能够触动心灵深处的情感纽带,让人不禁为之怦然心动。 老板娘伸出手摸了摸心娴的脑门,好像是在试探他是不是发烧。 当目光触及到老板娘那双手时,不禁令人眼前一亮。只见其手指修长而纤细,仿佛精心雕琢而成,每一根都显得那么优雅动人。那手上的肌肤更是细腻如脂,白皙得宛如羊脂玉一般,甚至真的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 此刻,这双美丽的手正轻轻地抚摸着心娴的头,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生怕惊扰了她。心娴感受着那只手的触摸,只觉得它异常地光滑,光滑得如同世界上最顶级的丝绸。然而,与丝绸不同的是,这只手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那种温暖并非炽热难耐,也非冰冷刺骨,而是恰到好处,犹如一个经过精准调试的暖水袋。温度稍高一分便会让人感到燥热,稍低一分则又会使人感觉凉意袭来,但这只手所传递出的温暖却恰恰好,不多不少,刚刚好能给人带来无比舒适和安心的感觉。 她的手从心娴的头上滑下来,摸到他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说:“你休息吧,我也上楼去了。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行。” 心娴点点头,此时他的喉咙就像有东西塞住一样,竟然说不出来。 心娴看着老板娘离开的背影,看着她睡衣下露出的洁白修长的腿,看着她慢慢的走着,到了门口回头朝心娴嫣然一笑,随后挥了挥手,消失在心娴的视线里。 心娴仍然呆呆的望着卧室的门出神。 经过几天的调养,心娴的脚恢复的很快。不用拄拐杖就可以正常走了,只是走起来还是稍微有点瘸。 晚上老板娘又炒了菜,然后拿出来一瓶红酒,对心娴说:“祝贺你扔掉了拐杖,今天喝点酒,你也少喝一点。” 心娴推辞着,老板娘不容分说就给他倒了一杯,说:“这酒没有多少酒精,不会醉的。” 心娴无奈,只好端过了酒杯。说:“谢谢你这一阵对我的照顾,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老板娘笑了,说:“别提谢,要谢也应该谢你,咱们一起干杯。” 说完她喝了一口。心娴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那杯神秘的液体。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缓缓将口中的液体咽下喉咙。 起初,心娴并没有感受到明显的酒精刺激,但当那一小口酒顺着食道滑入胃里时,她才渐渐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酒精气息。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隐藏在深处的秘密,若有若无。 接着,心娴开始仔细品味这酒的滋味。她发现除了那淡淡的酒精味外,还隐约透着一股清甜。那甜味并不浓烈,而是恰到好处地与酒精相互交融,形成一种独特而迷人的口感。 然而,在心娴继续回味的时候,她又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味。这苦味仿佛是一个不期而至的访客,悄然出现在舌尖,给整个味觉体验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它既不过分苦涩,也不会掩盖住其他味道,反而使得这酒的层次更为丰富多样。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着。不知不觉中一瓶酒喝完了。 老板娘起身又拿来一瓶,说:“干脆今天就喝个痛快吧!”说完打开了瓶塞。 心娴说:“如果喝多了的话,会不会耽误厂里的事情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老板娘原本就生得极为娇艳的面庞之上,由于酒精的强烈作用,已然渐渐地泛起了一抹迷人的红晕。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宛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而此刻头顶上方的灯光恰好投射下来,柔和地洒落在她那精致的面容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纱衣。这层光影的映衬使得老板娘整个人看上去愈发地妩媚动人起来,犹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娇艳花朵,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听心娴这么问,她笑了,说:“没事的,什么也不会耽误的。我半个月不去也没有问题,工厂照样会运行正常的。” 心娴说:“为啥我干活的时候,天天都看到你在工厂啊?” 老板娘笑的更妩媚,说:“那是因为你。” 心娴不解的问:“因为我?为什么啊?” 老板娘笑:“因为你刚过来,需要熟悉环境,熟悉生产流程,也需要有人照顾一下,所以才天天去厂里的。” 心娴心里充满了感激,于是给老板娘斟了一杯酒,然后说:“我再敬你一杯,为了你这么照顾我,干杯!” 此时夜色渐浓,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天上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照耀着远处的山近处的树,照耀河流田野。 老板娘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看着万里无云的苍穹。嘴里轻轻叹一口气。 此时心娴也站起来走到窗前,老板娘扶着心娴的肩膀,身体贴在心娴身上,心娴觉得老板娘的身体有些滚烫了。 老板娘说:“多么明亮的月光啊!让人陶醉,让人恨不得融化在这样的月光里,使人变得纯洁而又明亮。” 老板娘放开手,然后回到餐桌前,又倒满了两杯酒,对心娴说:“过来,我们接着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难得有这么放松喝酒的时候。” 心娴坐回到餐桌旁,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醉意,不想再喝了。 老板娘说:“喝吧,再喝一点,就当陪着我。”说完眼里竟然出现了淡淡的哀愁。 心娴只好坐下来,继续喝着酒。 老板娘说:“多久没人陪我喝酒聊天了啊,今天我真是特别高兴,因为有你陪着我。” 心娴说:“你就是一个人生活吗?为什么没有人陪着你啊?” 老板娘惨然一笑,说:“你啥时候回家?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心娴说:“估计最多只能待半个月了,我不能耽误了上学。” 老板娘说:“好,你啥时候走都可以。今天高兴,不要议论那些扫兴的话题,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事情。今天只喝酒。” 说完举起杯,和心娴碰了一下,一仰头一杯酒就干了。 此时心娴也好像突然就豪情满怀,端起酒杯也干了。 老板娘笑了,她伸手抚摸着心娴的头,说:“好小子,有你的,接着喝。” 等第二瓶酒快喝完的时候,心娴已经醉的很厉害了。 老板娘好像也醉了,但是看到心娴已经趴在桌子上,抬不起头来,她还是把心娴拉起来。说:“你喝多了,去屋里睡吧,不能睡在这里。” 说完她拉起心娴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拉着心娴的胳膊,另一只手托着心娴的腰,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往卧室里走。 终于到了卧室,老板娘把心娴放到床上,替他脱掉了鞋子。然后把他的腿推到床上。 此刻的心娴已然沉醉得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床上。老板娘静静地凝视着心娴那张迷人的面庞,只见其面色红润如熟透的苹果一般,透着一抹让人陶醉的光泽;那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显得既英俊又帅气,然而在这俊朗之中却还微微夹杂着些许未褪去的稚气,宛如初出茅庐的少年郎般惹人怜爱。 老板娘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心娴的额头,感受着那温热而细腻的肌肤触感。接着,她的手指缓缓滑过心娴的脸颊,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无比的艺术品,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损坏它。最后,她的手掌落在了心娴那结实宽厚的胸膛之上,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与坚实。 心娴只是静静的躺着,现在丝毫感觉不到老板娘的手在抚摸着他。 心娴今晚着实有些贪杯了,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那色泽如宝石般艳丽的红酒。起初,这红酒入喉时只觉口感醇厚,带着些许果香和橡木桶的香气,令人陶醉其中。然而,红酒的后劲却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猛兽一般,悄悄地潜伏着等待时机。 当心娴放下酒杯的时候,或许当时并未察觉到自己已经微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酒劲儿便开始慢慢地上涌。先是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接着便是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像是被一层雾气所笼罩。 没过多久,心娴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她试图站起身来,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根本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他不知道是老板娘是半背半抱的把他弄到床上。 不仅如此,他的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般地搅动起来,恶心的不适感接踵而至。这种难受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以往喝多了白酒时候的感受,让他痛苦不堪。 老板娘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仿佛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见他眉头微皱,似乎有些难受想要呕吐的迹象,老板娘急忙拿过一个盆子放在床边,以防万一。同时,她又担心他会不小心弄脏自己的衣服,于是轻轻地将他扶起,动作极其温柔地帮他褪去外衣。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心娴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起来。此时的他虽然酒劲已过,但意识仍未完全恢复清晰,依旧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老板娘静静地凝视着心娴熟睡的面容,只见他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安静得如同一个孩子。看着他如此安详的模样,老板娘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些。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心娴,不知何时,老板娘的嘴角竟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这微笑中既有对心娴安然入睡的欣慰,也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柔情。 老板娘拉上卧室的窗帘,然后关了灯。月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夜,很静。 第8章 和老板娘进餐 老板娘静静地躺在那张柔软且异常宽大的床榻之上,宛如一幅静止的画卷。她的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动。不是因为她懒惰或者不愿挪动分毫,而是此刻的她实在无法动弹半分,甚至连稍微移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更确切地说,是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为了一个想法,为了实现这个想法,她只能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的躺着,她不能动,不想动,更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会灰飞烟灭化为泡影。 只见她那原本白皙如雪的面庞此时却泛着如晚霞般艳丽的绯红之色,细腻的肌肤闪烁着一层淡淡的油亮光泽,犹如珍珠般温润而迷人。这般娇艳欲滴的面容,若是与盛开正艳的桃花相碰,恐怕那桃花都会自惭形秽,羞涩不已,即刻从枝头纷纷飘落而下。 她那面庞之上所散发出来的这般独特而迷人的光泽,绝非每一个女子皆能够拥有。即便是那些天生丽质、风姿绰约的佳人,恐怕也难以时时呈现出如此令人心醉神迷的光彩照人之态。这种光泽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又似黎明时分穿透云层洒下的第一缕阳光,耀眼却不失柔和,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它并非仅仅来自于肌肤表面的细腻与白皙,更多地蕴含着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优雅以及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淡定。只有极少数的女子,在生命中的某些特定时刻,当她们心怀喜悦、充满希望或是沉浸在深深的爱意之中时,才有可能展现出这般动人心魄的光泽来。是荷尔蒙催生了这种光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太阳升起来,阳光透过窗帘射进屋里,静静的悄无声息的射进来,生怕惊动酣睡的人。 老板娘看着阳光的影子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已经八九点钟了。她轻轻的下了床,穿上拖鞋,准备去厨房做饭。 只是一种倦怠袭来,她又不想做饭了。她去看了看心娴,心娴还在沉睡。他旁边床上压过的痕迹还没有恢复。 老板娘轻轻的拉了拉床单,压过的痕迹不见了。她静静的看着心娴平静的脸,忍不住又摸了一下。然后回身关了门,上楼去了。 “看他睡得那么香,早饭就不吃了,等中午的时候再说吧。”老板娘心里暗暗想着。她打了个哈欠,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她把枕头向下拉了拉,抬起腿搭在床的栏杆上,跷着腿,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 老板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那轻柔而均匀的呼吸声仿佛是一首宁静的摇篮曲。突然,一阵淡淡的花香飘然而至,宛如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鼻尖。这股香气清新宜人、沁人心脾,渐渐地将老板娘从睡梦中唤醒。 她悠悠地睁开双眼,起初还有些迷蒙,但当视线逐渐清晰时,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禁惊叹出声。只见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绚丽多彩的花海之中,各种各样的鲜花正肆意绽放着它们的美丽与娇艳。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五颜六色的花朵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这些花儿不仅色彩斑斓,而且形态各异。有的花瓣层层叠叠,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有的则简单素雅,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味。许多鲜花都是老板娘从未见过的品种,它们或是来自遥远的异国他乡,又或许是大自然中的珍稀物种。每一朵花都像是一个神秘的精灵,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奇迹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在那片绚丽多彩、繁花似锦的花海里,每一朵鲜花都争奇斗艳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散发出迷人的芬芳。就在这万紫千红之中,一个身影宛如从仙境降临凡间一般出现在眼前。 此人面容慈祥而又圣洁,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让人看了心生欢喜和安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犹如一座巍峨高山,令人无法忽视;又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势不可挡。 她望着这个神秘而又充满魅力的人物,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敬畏之情,双手不自觉地合十,虔诚地向对方顶礼膜拜起来。只见那人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头顶之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 刹那间,她感觉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如潮水般涌来,迅速传遍全身。这种暖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温暖,更像是灵魂深处被触动后所产生的愉悦与慰藉。它就像一杯香醇的美酒,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只见那人脸上依旧洋溢着温暖而亲切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一般,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他那宽阔有力的双臂各自紧紧地环抱着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孩。这两个小家伙简直如同从天堂降临人间的小天使,他们粉嫩圆润的脸蛋儿上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一双双明亮如星辰般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此刻,他们正欢快地朝着那人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不仅如此,他们小小的身躯还不由自主地向着她倾斜过去,仿佛在迫不及待地请求她将自己拥入怀中,感受那份无尽的关爱与呵护。 她伸手接过两个小孩,两个小孩高兴的笑着,挥舞着双手,看样子就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她静静的看着两个小孩,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突然之间花不见了,那慈祥圣洁的人也不见了。这让她感到惊讶 ,在不可思议的惊奇中,她醒了过来。 老板娘轻轻的把腿从床护栏上拿下来,她想着刚才的梦不禁也笑了。不过她还是怀念梦里那些奇花异草,那些花太漂亮了,漂亮的现实生活中都不会见到。 看看时间,该做中午饭了,于是她换了衣服,就去厨房做饭了。 心娴还在睡着,睡得很沉。 老板娘做好饭,走进卧室,看着心娴贪睡的样子,不禁笑了,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轻声的说:“起来吃饭吧,马上中午了。” 心娴慢慢睁开眼,看到了老板娘那张洁白光滑的满带笑容的脸。 看到心娴醒过来,老板娘问:“怎么样?感觉难受吗?” 心娴使劲晃了晃头,没有感觉出来不适,说:“还好,不怎么难受,但是觉得很累。身上软软的。” 老板娘笑而不语。 心娴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他低头一看,这才惊愕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衣衫尽褪!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天哪!我的衣服……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它们脱掉的呢?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心娴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回想起之前喝酒时的情景,他不禁摇了摇头苦笑道:“哎,看来真的不能贪杯啊!这酒一喝多,连思维都变得迟钝起来,脑子就像突然短路了一样,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行为的控制。真是太丢人啦!”说着,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旁的衣物往身上套去。 老板娘只是看着他,脸上笑。 看心娴穿好衣服,老板娘说:“走吧,我们吃饭去。”说完就要搀着心娴。 心娴说:“我已经没事了,不用你扶了,我自己走就行。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老板娘笑了,说:“我也是担心你的脚不能受力,万一在伤了不是更麻烦吗?” 心娴说:“我感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疼,走路基本没有问题,可能跳跃会有一些影响。” 老板娘说:“你可千万不能跳,好好养一阵子再说吧。” 两个人坐下来,老板娘殷勤的给心娴夹菜,好像生怕给心娴饿着了。 心娴说:“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真的醉了,醉的都不省人事了。” 老板娘笑了,说:“确实是喝多了,你昨晚上吐了好几次,我一直等你睡着……”她突然止住了语声。 心娴说:“那就太不好意思了,害的你都没睡好。” 老板娘眼里闪现着光芒,说:“我睡得很好的。好像我比你的酒量大一点,所以我没有难受。” 心娴说:“怪我把握不住自己,竟然喝了那么多。” 老板娘说:“你不用埋怨自己,也不用内疚,因为昨天高兴了,多喝了一点,再说是我让你喝的酒,你用不着埋怨自己啊!” 心娴一脸懊悔地说道:“哎呀,以后我可真不能再喝酒啦!谁能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能让人喝到连大脑都完全不受控制的地步啊!真是可怕极了。” 这时,一旁的老板娘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应和道:“可不是嘛,喝酒就是这么回事儿。每次喝多了,感觉难受得要命的时候,心里就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再碰这东西了,实在是太痛苦了。然而呢,一旦那股子酒劲儿过去之后,就把之前发过的誓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又开始端起酒杯开怀畅饮起来。然后等到再次喝多,那种难受劲儿一上来,又会念叨着‘太难受了,下次打死也不喝了’。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永远都逃不出这个怪圈!” 心娴说:“真的是这样吗?我在家都没有喝过酒。那天和那个叔叔喝酒是我第一次。那天也喝的有点多,但是不像这回醉的这么厉害。” 老板娘说:“你说的那个叔叔是什么情况啊?” 心娴说:“他好像是我干妈的初恋对象,但是我还没有落实好这个事情。” 老板娘说:“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你从老家过来,竟然能碰到你干妈的对象,是不是有点太神奇了?” 心娴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这便是缘分啊!缘分真的是一种极其奇妙且难以言喻的东西呢。它拥有着令人惊叹不已的魔力,可以让相隔千里之遥的两个人得以相遇相知;然而,有时却又会让近在咫尺、面对面的人形同陌路,彼此不识。就像我一样,跨越了数千里的路程来到此地,才有幸与你相识,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吗?”他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凝视着对方,仿佛要透过目光传递出内心深处对于这份缘分之珍视和感慨。 老板娘听了心娴的话,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她说:“是啊,真的是缘分。”她轻轻的说着,像是对心娴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心娴,说:“你回家了,会想起我吗?” 心娴说:“肯定会啊!你对我这么好,估计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 老板娘脸上没有了笑容,她站起身,假装去厨房拿东西,在心娴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抹了一把泪。 从厨房出来时又是笑容满面了。她重新坐回餐桌旁,继续给心娴夹着菜。 心娴说:“你自己住这么大房子,不觉得孤单吗?” 老板娘说:“不会啊。即便是现在孤单,以后就不会了啊!” 心娴说:“为啥只有老板娘,老板去哪里了啊?” 老板娘说:“去他该去的地方了啊!” 心娴又问:“他不回来吗?” 老板娘说:“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的。” 心娴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他不再说话,埋头吃起饭来。 老板娘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心娴吃着饭。 心娴吃完饭,老板娘说:“你坐那歇一会,我把东西收拾下去。” 心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老板娘忙里忙外的折腾了一阵,然后对心娴说:“你就歇着吧,我下午去厂子看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自己在家吧!” 心娴点点头,说:“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老板娘急忙摆手,说:“你还是好好养着吧。这两天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待着吧!” 心娴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他想起了曦若,想起奶奶和妈妈还有心悦。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此时晓燕也在想着心娴。 第9章 晓燕受伤 自从心娴离开家,晓燕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只是偶尔从心悦那里知道心娴的消息,因为每次心娴给曦若打电话都会告诉心悦。 这天早上,晓燕骑自行车去上班,刚骑到街道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自行车的链子从齿轮上滑了下来。 晓燕只好下车,把链子上回去。弄了两手油,脏兮兮的。 没走多远又不行了,还是链子出问题。晓燕心里很生气。一路上停下来好几次,等到了饭店,比平时上班的时间就晚了一些。 月仙看到晓燕脸色有点不对,就问:“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啊!” 晓燕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自行车老是捣乱,链子老是出问题,一路上停下来好几次,所以来的有点晚了。气死我了!” 月仙说:“这点小事,不至于生气,有时间去修一下车就好了。” 晓燕说:“大早上就这么不痛快,感觉心里挺别扭的。” 月仙说:“这算个事吗?用不着别扭。” 晓燕心里还是有点别扭,总是有一点心神不安的感觉。 临近中午,客人陆续来了,饭店里所有人都开始忙起来了。 随着客人进来了三个小青年,流里流气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 三个人找了个座位坐下,月仙走过来 问:“你们吃点什么?” 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说:“炒两个菜,再来点酒。” 月仙说:“你看你们炒两个啥菜。” 那人说:“来一个溜肥肠,爆三样,再来一碟花生米就行了。” 月仙答应一声,就转身进了厨房,告诉厨师给他们炒菜。 月仙缓缓地从弥漫着浓郁香气的厨房走了出来,就看到有三道目光正鬼鬼祟祟地交汇在一起,嘴里还不停地嘀嘀咕咕着些什么。虽然听不清具体的话语,但从他们时不时飘过来的、充满恶意与狡黠的眼神之中,月仙还是能够轻易地判断出这几人的不怀好意。 不过,月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未将此事过于放在心上。毕竟,这家饭馆每日迎来送往的客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客人可能性格豪爽,不拘小节;而有的则可能心怀叵测,暗藏祸心。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店家,月仙深知不能因为几个行为怪异之人便大惊小怪,影响了其他正常用餐顾客的心情和自己的服务态度。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脸上重新挂上了亲切可人的笑容,继续忙碌于饭馆中的各项事务。 过了没多久,一道道美味佳肴便陆陆续续地被端上了桌,摆得满满当当。他们纷纷拿起酒瓶,将酒杯斟满,然后举起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仰头一饮而尽。喝酒的同时,他们还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瞥向坐在不远处的月仙,压低声音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着关于月仙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这些小动作逐渐引起了月仙的警觉和关注。起初,她只是偶尔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但并未太在意。然而,当这种情况反复出现后,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想要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其中有个人看起来颇为眼熟,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可是任凭她如何努力回忆,却始终无法想起与这个人相识的具体场景和经过。 三个人吃着菜喝着酒,慢慢的就有了醉意,其中一个人冲着月仙喊:“老板娘你过来。” 月仙听到有人喊,忙走到他们的桌子跟前,其中一个人用筷子翻着见了底的盘子里不多的剩菜,对月仙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月仙仔细看着盘子里,菜里边有一只苍蝇。她赶忙陪笑,说:“真是对不起,我给你们免费换一个菜,你看可以吗?” 其中一个人说:“不行,你们这里的卫生条件太差,我要举报你们。让你们关门。” 月仙说:“是我们做的不好,我给你道歉,今天这顿饭算我的,你看可以吗?” 那人说:“不行,必须举报你们,想让我们不去举报也行,你们赔我们一些钱,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月仙听出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讹一些钱。也知道他们是诚心捣乱的。 月仙为了生意,打算给他们一点钱,来换取饭店的平安。于是就说:“好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其中一个人显然是喝醉了,说:“你给我们500块钱。”他醉眼惺忪的盯着月仙的身体,脸上浮现出邪淫的笑容,继续说:“再陪兄弟们乐呵乐呵,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看怎么样啊?” 只见那醉汉嘴里喷着酒气,色眯眯地盯着月仙,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一边伸出那脏兮兮、胖乎乎的大手,直直地朝着月仙高耸的胸脯抓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月仙又惊又怒,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涨得通红。要知道,月仙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平日里最见不得这种喝醉后胡言乱语、借着酒劲撒泼发疯的男人。此刻面对这般无礼的侵犯,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 但是她忍住了即将爆发情绪,躲开了他那猥琐的动作。 这人有点得寸进尺,还在继续骚扰着月仙。 毕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月仙被气的失去理智,伸手打了那人的脸,啪的一声,男人脸上立刻有了红手印。 晓燕听到前面的吵闹声,赶紧从厨房里出来,正好看到月仙打了那个人。 那个人被打,恼羞成怒,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向月仙猛的扎过去。 晓燕看到月仙要被捅伤,她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一把推开月仙,那弹簧刀正好扎在晓燕的后背上,那人忙拔出刀,血一下子喷涌出来,瞬间染红了晓燕的衣服。 看到晓燕被扎的流血,饭店里的人开始乱了。 月仙急忙扶着晓燕,那三个年轻人看到晓燕流血了,酒一下子醒了,赶紧夺门而逃了。 月仙忙把晓燕送到医院,好在伤势并不严重,没有伤到致命位置,只是需要住院治疗。 饭店里的工作人员去派出所报了警,警察根据现场的目击证人寻找这三个年轻人。 晓燕侧躺在病床上,月仙给她办完了住院手续,然后在晓燕旁边坐下来。 晓燕说:“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也不是多么严重,过两天就会好的。” 月仙说:“你住院没有照顾肯定不行,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晓燕说:“用不着你陪着,我自己能走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别耽误了饭店里的事。” 月仙说:“哪个重要我能分出来,你就好好的养着,别的就不要操心了。” 月仙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晓燕说:“我想起来了。” 晓燕说:“你想起来什么了?” 月仙说:“那三个人里,其中一个是让心娴打过的那个人,我说怎么看着他感觉面熟,当时没有想起来。” 晓燕说:“如果真是那个家伙,他们这是诚心过来找事的。” 月仙说:“就是诚心找事的,菜里的苍蝇是他们自己放进去的,想讹我们的钱。我相信他们跑不掉的,他们已经去派出所报警了。” 晓燕气愤地说道:“哎呀!这些人简直太可恶、太可恨啦!他们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就知道四处游荡去祸害他人。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一旁的月仙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接着回应道:“可不是嘛,像这种人呀,明显就是从小缺乏良好的教育所致。估计他们家里人也拿他们没办法,根本就管教不住。” 晓燕说:“没错!说得太对啦!生而为人父母,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好好教育,任由其长大后成为一个社会的害虫,去危害其他人,那么这样的家庭无疑是极不负责任且没有道德底线的!” 住了几天院,晓燕就回家养着了。 心悦承担了照顾晓燕的责任,每天忙进忙出,照顾到很细心很周到。晓燕感觉到了心悦在一点点的长大,越来越懂事,这让晓燕感到很欣慰。同时她又想起千里之外的心娴。不知道现在心娴怎么样了? 心娴对家里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因为养伤期间,没有给曦若打电话。 老板娘每天都格外悉心的照料着心娴,让心娴心里很感激。 在这宁静的月圆之夜,一轮明月高悬于天空,洒下银白的光辉,将整个大地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远处的池塘里,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蛙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大自然的音乐会正在上演。那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轻柔地抚摸着岸边的绿树和那一池碧水。 月光下,绿树的枝叶随风摇曳,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舞动出优美的姿态。它们那翠绿的叶片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鲜嫩欲滴,宛如一片片碧绿的翡翠。而那清澈见底的碧水,则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上的明月、繁星以及周围的绿树和山峦。微风吹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月影也随之破碎成无数片银色的碎片,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身处南方,这里的风总是带着几分潮湿的气息。那湿润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丝凉意,让人感到无比舒适。风中似乎还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月亮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充满诗意与浪漫的象征,它那柔和的光芒常常会勾起人们心底无尽的思绪,轻易地牵动着人的情感世界。当我们仰望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时,内心深处那些美好而珍贵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或许是儿时与家人一起赏月的温馨场景,又或是曾经与恋人相依相伴共赏月色的甜蜜时刻。这些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镶嵌在我们记忆的长河之中,熠熠生辉。 同时,月亮还能激发起人们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它宛如一盏明灯,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给予我们勇气去追逐梦想、拥抱希望。在月光的抚慰下,我们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理想中的生活画卷正徐徐展开,心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动力,驱使着我们不断向前迈进。 此外,月亮也是爱情的绝佳催化剂。从古至今,无数文人墨客都曾借月抒情,表达对心爱之人的深深眷恋与思念之情。“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句诗便是最好的例证。当月色洒满柳枝,一对有情人相约在这宁静而美丽的黄昏之后,彼此倾诉衷肠,享受那份只属于他们的浓情蜜意。这样的画面怎能不让人心生向往?月亮见证了太多世间男女的爱恨情仇,它用那温柔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一切,成为了爱情永恒的守护者。 老板娘看着天上的月亮,看着月光下的美景,也想起醉酒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脸上泛起红晕。她知道心娴应该要回家了,毕竟假期已经过去一半了。 她回头看了看心娴,说:“我们出去走走,你的脚没事吧?” 心娴说:“没事的。” 于是,那两人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友,肩并着肩缓缓地走出了院子。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地面上,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白的面纱。它轻柔地抚摸着这对身影,将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同两道细长的墨线,一直延伸到远方。 老板娘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连衣裙,那裙子剪裁得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多姿的身材曲线。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纯洁而又美丽动人。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胸前,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当一阵清风徐徐吹过时,那长发便如灵动的舞者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它们轻轻地拂过心娴那娇嫩的脸颊,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和一股淡淡的发香。 此刻,花前月下的美景本就令人沉醉不已,再加上老板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对美好未来充满憧憬和向往的气息,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着迷。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她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甜蜜。这样的老板娘,美得让人心醉神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老板娘几次欲言又止,她想告诉心娴自己的故事,只是没有一个好的切入点…… 第10章 苗小雨 老板娘和心娴徜徉在月光下。酷热之后的凉爽让人感觉出舒适的感觉。 老板娘轻轻的拉起心娴的手。心娴感觉出她的手光滑而温暖。 老板娘问心娴:“你在想什么?” 心娴说:“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想你的手很滑很有温度。” 老板娘笑了,说:“拉过小姑娘的手吗?” 这句话犹如一把钥匙,轻轻地打开了心娴记忆的闸门,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曦若,以及那个令人难以忘怀的临别之夜。那一夜,也是在这样皎洁的月光下,时间仿佛凝固在了那一刻。然而,不同的却是所处的地域和陪伴在身边的人。 每当回忆起那个夜晚,心娴的手心便会不自觉地渗出一丝湿润。那时的情景如同一幅画卷般在他眼前徐徐展开——月光如水洒落在地面上,映照着两人相依的身影。而此刻,物是人非,只剩下无尽的思念与感伤。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个略显迟疑的声音响起:“没……没有。”原来是他在说话。他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并不愿意在老板娘面前提及那些过往之事。或许是因为心中那份羞涩,又或者是害怕勾起太多的回忆和情感波澜。毕竟,那些往事对于他来说,既是珍贵的宝藏,同时也可能是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老板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呀,还真是不太擅长说谎呢!”她那明亮的眼眸如同能够洞悉一切一般,直直地盯着对方。 心娴闻言不禁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您会这样认为呢?我觉得自己说得挺自然的啊。” 老板娘轻轻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其中可有两个明显的破绽哦。其一,就在刚刚你回答我的时候,话语间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和迟疑;其二嘛,你看看你的手心,都已经开始冒汗啦。所以啊,从这两点就足以证明你没有说实话哟。”说完,老板娘又是微微一笑,仿佛早已将一切看透。 心娴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板娘说:“拉着小姑娘的手谈恋爱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心娴有点脸红了,说:“我们拉过手,但是还不算谈恋爱呢。因为我们没有提过这个事情。就是互相有好感而已。” 心娴好像想起来什么,说:“谈恋爱的感觉好不好你会不知道吗?” 老板娘说:“因为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并不知道其中的乐趣。” 心娴有点吃惊,问:“你还没有结婚吗?” 老板娘说:“当然结婚了啊,只是没有谈过恋爱。” 心娴说:“我明白了,是包办婚姻。就是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方式,是吗?” 老板娘轻轻摇摇头,说:“不是。” 心娴有点奇怪,说:“我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除此之外没有想到过其他的婚姻方式。一般情况下,要么是自由恋爱,要么是那种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种。” 心娴又说:“你本就是与众不同的人,看来你的行为也是与众不同的。” 老板娘轻轻的笑笑,说:“我也是很普通的人,哪里有什么与众不同啊?” 心娴微微仰起头,凝视着对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柔声说道:“和你相识至今,已然度过了不短的时光。在这段日子里,我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你的温柔与善良,仿佛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然而,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你那令人惊艳的美貌。每次看到你,我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听到这番赞美之词,老板娘不禁微微一笑,她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心娴的手,轻声回应道:“其实我并非对所有人都是如此相待呢。” 心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这一点我心里自然清楚得很呐!毕竟人与人之间存在着缘分和眼光的差异嘛。有时候,缘分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红线,将某些特定的人紧紧相连;而眼光,则如同我们看待世界的窗口,它决定了我们如何去欣赏他人以及选择与谁建立深厚的情谊。正是因为有缘相遇,且彼此的眼光相互契合,才使得我们之间的交情愈发深厚,并影响着我们对待彼此的态度呀。你对我这么好,起码说明我们还是比较投缘的。” 老板娘笑了,说:“万一我这样对待你是有我的目的呢?” 心娴说:“你能有什么目的啊?我是不相信你对我好是有别的目的的。” 老板娘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手心也有一些潮湿。她把心娴的手握的更紧了。 老板娘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了那高悬于夜空之中的皎洁明月。她静静地凝视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和无奈。轻轻地,她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愁绪都随着这口气一同吐出来一般。 “花前月下,这本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场景啊。想象一下,月光如水洒落在花丛之间,微风轻拂着花瓣,带来阵阵清幽的香气。而情人们则手牵着手,漫步在这如梦如幻的美景之中,一起欣赏着那圆润如玉盘般的月亮,互诉衷肠……唉,只可惜,我们两个人却无法拥有这样的时刻。”老板娘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转过头来,看向身旁同样沉默不语的人,继续说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吧。我们都有着自己的苦衷和难处,以至于连如此简单的幸福都难以触及。不过没关系,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不如意,但只要我们心里还能相互陪伴、相互支持,也许就算度过这些美好的时光。”说完,老板娘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又转回头看看心娴。 心娴从老板娘的话里感觉出她的无奈和忧伤,知道她必然有不如意的事情。只是心娴自己不好出口去问。只能默默的陪着她走着。 走了一会,心娴问:“你的那个他在哪里呢?我在你家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次没看到过呢?” 老板娘说:“他不回家的,他在养老院。” 心娴说:“在那里上班?” 老板娘迟疑着,终于慢慢点点头,说:“他在那里没有回来的时间,只有我去看看他。这几天我准备过去看看他,顺便办一些事情。” 心娴知道顺便要办的是什么事,于是又问:“为什么不让他在你的厂子上班啊?那样多好,多方便啊?” 老板娘摇摇头说:“他不能,也不愿意来这个厂子,因为那是他的伤心之地,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厂子。所以一直都是我自己管着这个厂子。” 心娴敏锐地察觉到了老板娘那如春风般轻柔且和善的性情,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这位看似亲切可人的老板娘竟然还深藏着不为人知的苦衷。这使得心娴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好奇感,仿佛在老板娘身上笼罩着一层薄纱,若隐若现地透露出某种隐匿于内心深处的秘密。 然而,正是这种神秘感,让心娴不禁心生一丝怅惘。因为每当触及这个话题时,老板娘总会表现得躲躲藏藏、支支吾吾,似乎并不愿意将真相坦然相告。毕竟,如果所经历的是愉悦欢快之事,人们往往会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急切地想要与他人分享;反之,那些令人悲伤、忧虑乃至束手无策的遭遇,则通常被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成为不愿示人的隐秘角落,生怕被旁人洞悉知晓,更别提与人倾诉衷肠了。 心娴心里突然很同情老板娘,但是又想不出安慰她的话。只是使劲握了握老板娘的手。 老板娘领会了心娴的心意,看着心娴,说:“你相信爱情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心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和曦若之间的交往是不是爱情,所以根本谈不上相信不相信。因为对于爱情的最起码的体验和了解都没有。 心娴问道:“到底什么才是爱情?” 只见老板娘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依我看,爱情那便是两个人真心实意地喜欢彼此,这是一种非常特别且美妙的感情呢。它可不单单只是普通的友情或者亲情那么简单!真正的爱情,能够无视年龄的差距,不管一个人年长还是年幼;也能抛开学历的高低之分,无论双方受教育程度如何不同;更不会被相貌的差距所左右,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都无法阻挡其脚步;甚至连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远近,也不能成为阻碍这份感情发展的因素哟!总而言之,爱情这种情感,是可以跨越所有障碍,超脱于一切束缚之外的存在,让人至死不渝。” 心娴说:“你说的这个爱情太伟大了,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得到这样的爱情。” 他又想起月仙,继续说:“我干妈可能是真正的得到了爱情。” 老板娘说:“为什么呢?” 心娴说:“她可以为了等一个人,十几年守着一个地方不肯离开。没有伟大的爱情,谁会这么死脑筋,做着看不到结果的事情?” 老板娘说:“你干妈太厉害了,你这么说,我真的很佩服她。那天去厂子里看你的人是你干妈的心上人吗?” 心娴说:“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个人。但是他带的照片看上去好像干妈年轻时的样子。他也说过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也跟我一起走的。等见了面就知道干妈一直等的人是不是他了。” 老板娘说:“这样的话大概率就是他,你干妈十多年的等待就会有结果了。你没有问一下他你干妈的名字吗?名字对上了肯定就没错了啊!” 心娴笑了,说:“他们都不知道彼此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也笑了,说:“看来爱情除了我说的那些不计较年龄学历等等条件,还要加一个可以不用去问姓名。” 心娴说:“是的。” 老板娘突然说:“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心娴有些疑惑的摇摇头,说:“不知道,你从来没有说过。” 老板娘说:“我姓苗,叫苗小雨。” 心娴说:“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出生的时候下雨吗?” 老板娘笑了,说:“你猜错了,我听说我生日那天是一个大晴天。” 心娴说:“那为什么叫小雨呢?” 老板娘说:“这个名字是有含义的,苗是指植物小的时候,小苗肯定不能旱了,也不能涝了,所以下点小雨是最合适的。既旱不着,也涝不着。这也是老人们的一种美好的愿望。” 心娴说:“父母总是希望子女过的好。天下希望你越来越好的人,只有父母了。” 老板娘说:“你父母都好吗?” 心娴的心沉下去,说:“爸爸已经不在了。” 老板娘有些吃惊,说:“啥时候没有的啊?” “刚刚去世没有几个月。”心娴语气里透着伤心。 老板娘用手抚摸着心娴的头,算是一种安慰。 心娴说:“我爸爸是警察,因公牺牲了。” 老板娘说:“你爸爸肯定是了不起的一个人,从你身上能看出来。” 心娴说:“我也觉得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老板娘说:“他是怎么牺牲的啊?” 心娴说:“他们说是中了犯罪分子的圈套,被火药炸死了。” 老板娘说:“他们是谁?你爸爸的同事吗?” 心娴说:“是的,但是我觉得里面好像有点问题。”心娴不知不觉敞开心扉,因为他觉得老板娘是可以信任的,并且离自己家这么远,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老板娘显然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问:“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心娴说:“我听路人说的话,觉得我爸爸的死,可能是有人陷害的。故意让他们去钻的那个圈套。” 老板娘说:“别人的话不是特别可靠的啊。你想过没有?” 心娴说:“我也想过别人的话不可信,但是毕竟无风不起浪啊!既然有人这么一说,估计还是有一些真实的事情。” 老板娘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心娴说:“我还没想好呢。”这一次他没有说实话。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了好远,老板娘拉着心娴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她看着心娴说:“我们往回走吧,走出来好远了。我怕再走下去你的脚又该疼了。” 心娴说:“好吧,我们往回走。” 老板娘和心娴开始往回走。 月光洒在两个人身上,像是祝福,又像是羡慕,地上留下两个人的身影紧紧跟随着,月光都舍不得离开他们,一直追随着,照耀着。 第11章 丑男人的愤恨 丑男人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日子。自从心娴与他挥手作别之后,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不停地数着:“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时间就这样缓慢地流逝着,而丑男人内心深处的那种空虚和落寞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一直以来,他都是孤独的行者,独自穿梭在这茫茫人海之中。直到遇见了心娴,她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他那黑暗孤寂的世界,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陪伴和充实,渐渐地冲淡了那份深入骨髓的孤单感。然而如今,心娴却踏上了前往南方的旅途,只留下他一个人守望着这片曾经充满回忆的地方。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丑男人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心娴的一颦一笑,想起他教给心娴的那些东西,想起他们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可是现在,这些美好的记忆却只能成为他心中无法触及的遥远梦想,怎能不让他倍感失落和惆怅呢? 他坐着轮椅,又出现在家属楼的c座。又在往那个楼房里偷偷的张望着。 邹全德从肖萌萌家走出来,肖萌萌走出来送着邹全德。丑男人看到了他们,他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邹全德和肖萌萌有说有笑的告别了。他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前额,抬头看到了丑男人。 他发现丑男人也在看着他,但是他没有在意。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这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一个乞丐一个残疾的乞丐一般人都不会注意的。 看到邹全德,看到邹全德摸了一下前额,丑男人陷入了沉思。 丑男人转头看着肖萌萌,肖萌萌看着邹全德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直到看不到。 准备回身进屋的时候,看到轮椅上的丑男人。她忙走进厨房,拿了一些馒头还有一些剩菜走出来。 她走到丑男人跟前,把馒头和剩菜放到丑男人的手上,说:“你别嫌弃,拿去吃吧。”丑男人看着眼前这个娇艳妩媚的女人,嘴唇动了几下,好像要说点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肖萌萌说:“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弄点热水。” 丑男人摇摇头,坐着轮椅离开了,他没有再回头去看肖萌萌。 走出去很远,才听到肖萌萌关门的声音。丑男人这才回过头静静的看着那个门,出神的看着,仿佛那门上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丑男人慢慢走回到他住的那个地堡,从轮椅上下来,躺在了地上的被褥上面。 他两手抱着头,静静的躺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丑男人在偶然间听闻了柏校长受伤这一惊人消息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然会对一向受人尊敬的柏校长下此毒手。而当他听到关于导致柏校长受伤的具体方式时,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心娴。尽管只是一种猜测,但这种可能性却越来越大。 然而,丑男人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心娴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与柏校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或冲突?难道是因为某些利益纠葛,亦或是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种种疑问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他心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的丑男人只能默默等待着心娴归来,希望从她口中亲口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及背后隐藏的缘由。 他又想起那个欺负晓燕的人,他觉得自己对他是无可奈何的。他看着自己剩了一半的大腿,心里有一些凄凉的感觉。他深知,以自身多年积累下来的阅历、敏捷如闪电般的思维能力还有精准无误的判断力,要揪出那个胡作非为之人并非难事。而最终结果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的确算不上困难重重,毕竟他已然成功地将此人给寻觅到了,并第一时间告知了晓燕这一消息。 然而令人无奈的是,就眼下自己这般身体状况而言,不管打算采取何种举动都可谓是举步维艰。由于自身行动极为不便,即便是想要有所作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若是选择坐着轮椅前去处理此事,那无疑会显得过于引人注目了。每每想到此处,他便只能满心惆怅地望着自己的双腿,深深地叹息着……仿佛命运跟他开了一个残酷无比的玩笑。 他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了心娴身上,因为他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已经十分了解心娴。了解到心娴和他爸爸极其相似,聪明踏实。 丑男人目光缓缓地移向了身旁放置着的食物——那是肖萌萌给予他的馒头和菜肴。这简单而平凡的食物此刻却仿佛拥有着千斤之重,压得他的心绪纷乱如麻。 一股难以言喻、极其复杂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并迅速占领了他整个脑海。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是对肖萌萌雪中送炭般善举的深深感激吗?毕竟在他饥寒交迫之际,这份食物犹如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带来了些许温暖与希望;还是心中潜藏已久的愤恨呢?或许曾经遭受过太多的不公与冷眼,以至于哪怕面对他人善意的馈赠,也会不由自主地勾起那些痛苦回忆,从而心生怨恨;亦或是无尽的无奈?生活的艰辛与命运的多舛早已令他疲惫不堪,面对这微不足道的关怀,竟不知该如何去回应,只能任由这种无力感将自己淹没…… 看到眼前摆放的这些食物,那个面容丑陋的男人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些熟悉的味道和色泽,瞬间将他带回到了曾经与邹全德有关的场景里。 他仿佛又看到了邹全德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以及肖萌萌温柔地送邹全德出门时的模样。那一刻,肖萌萌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狠狠地刺痛了这个丑男人的心。 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恨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迅速淹没了他的理智。这种愤恨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他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肖萌萌会对邹全德那样好?这种感觉并非仅仅是普通意义上的羡慕或嫉妒,而是一种深深扎根于心底、源自灵魂深处的痛恨!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尽管他早已心如死灰,对世间万物都已失去了兴趣和热情,但却依然无法遏制住那股在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对邹全德的怒火!这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汹涌澎湃,势不可挡;又似狂风暴雨中的惊涛骇浪,猛烈地冲击着他心灵的堤岸。每一次想到邹全德那张令人憎恶的嘴脸,他就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恨不得立刻将其撕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 邹全德自从李梅去世以后,很少再见肖萌萌和甄洁了。 一个家中,如果没有了女人,那将会变成怎样一番景象呢?这个家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变得毫无生气可言。曾经那些充满温馨与甜蜜的欢声笑语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死寂和沉闷。 就如同天地万物突然间失去了它们原本绚丽多彩的颜色一样,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单调乏味起来。没有女人那细腻温柔的关怀,没有她们轻盈灵动的身姿穿梭于房间之间,没有她们悦耳动听的声音交织成美妙的乐章,这个家已然不再完整。它就像是一幅缺失了重要元素的画作,虽然框架仍在,但却无法展现出应有的美丽和魅力。 邹全德每天都要照顾邹畅,负责他的生活。以前李梅在的时候,他总是感觉生活很轻松的,很有乐趣的。现在让邹全德觉得每天都很累,上班累,回到家还是累。所以他没有心思再去找肖萌萌,也没有心思去找甄洁。 甄洁有时候非常想念邹全德,但是总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两个孩子放暑假待在家里,让她比平时要忙碌一些。照顾他们的一日三餐,吃饭穿衣都需要她。 由于生活中的繁忙事务缠身,那种深深的思念之情有时会逐渐被淡化些许。对于女人而言,对男人的思念往往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这其中,除了生理层面的渴望与需求之外,更重要的是心灵深处所寻求的慰藉以及情感上的依托。 然而,男人对女人的思念则多数源自于生理方面的冲动。当然,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些男人,他们的思念能够真正走入内心深处,但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 正因如此,社会上才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句话说的最多的是那些感情受挫的女人。这句话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但却反映出了部分人眼中男女之间在思念表现上存在的差异。 甄洁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她接触到的男人,除了严局长,就只剩下邹全德。 邹全德那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以及他善解人意的性格,成为了甄洁深深依恋且无法割舍的关键所在。身处严局长强势下的甄洁,每日都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艰难前行。而就在这令人倍感压抑和疲惫的生活里,邹全德宛如一道明亮的曙光,悄然照进了她的世界。 他总是用那颗温暖的心去贴近甄洁,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无论甄洁遭遇怎样的困境或挫折,邹全德都会耐心倾听她内心的苦闷与烦恼,并适时地送上安慰与鼓励。 这种温柔和平等的对待方式对于长期处于高压状态下的甄洁来说,无疑是一份极其珍贵的礼物。它就像一泓清泉,滋润着甄洁干涸已久的心灵;又似一阵和煦的微风,轻轻地吹散了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每当面对邹全德时,甄洁便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悦,所有的压力和忧虑似乎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邹全德比严局长年轻,年轻就是资本,而且是有着非常优势的资本。正是三四十岁女性,所最为需要的。 所以李梅去世以后,甄洁真的想和邹全德一起生活。但是邹全德不敢,因为关系到他的事业,关系到自身的安危,关系他的身家性命,甚至关系他儿子的前途命运。邹全德不傻,因为他不傻所以他拒绝甄洁的想法,也让甄洁拒绝这样的想法,这个想法不但幼稚而且危险,非常危险。 在这个悠长的假期里,曦若宛如一只被囚困于笼中的小鸟,始终被困在家中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尽管家中的生活单调乏味、令人烦闷不已,但为了等待心娴打来的那个至关重要的电话,她只能默默地忍耐着这份煎熬,乖乖地守在家中。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曦若来说都显得如此漫长而难熬,她时而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发呆,时而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窗外明媚的阳光和热闹的街市似乎都与她无关,因为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等待心娴的来电。 她害怕自己一旦离开家门去外面玩耍,就有可能错过心心念念的心娴打来的电话。这种担忧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她心头,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于是,她宁愿忍受着家中的沉闷和寂寞,也不愿冒险踏出家门一步。 最近这段时间,曦若偶然间得知了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晓燕竟然受伤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曦若心急如焚,她迫切地想要将这个情况告知心娴。然而,现实却给她出了一道难题:她根本就不晓得心娴的电话号码啊! 曦若焦急万分,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而更令曦若感到担忧的是,已经过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心娴居然一直没有主动打来电话。难道心娴那边也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她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呢? 种种猜测和不安涌上心头,使得曦若愈发坐立难安。 第12章 家访 袁春晓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家中,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柏校长那触目惊心、鲜血淋漓的裤腿,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女人看到血腥的场面难免会恐惧。然而,在这恐惧的背后,却又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报复意味的窃喜。 她微微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偶然捡到的照片,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地坐回椅子上,身体前倾,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这张神秘的照片。她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思绪也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开始不受控制地驰骋起来…… 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他所为?袁春晓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她实在难以相信那个看似温和善良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他怎么会知晓柏校长对晓燕所施加的那些恶劣行径呢?因为自己确信跟谁都没有提起过柏校长对晓燕的无耻行径,连女儿思琪也没有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另外有什么原因呢?这个疑问如同沉重的石块一般压在了她的心口,令她喘不过气来。 更为奇怪的是,那张关键的照片为何恰好会出现在现场,并且还能如此凑巧地被自己捡到?究竟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误导自己或者其他人来隐藏背后的真相;还是说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疏忽,导致这张重要证据不慎遗落在那里?无数个问号在袁春晓的脑海里盘旋交织,她越想越是觉得扑朔迷离、迷雾重重。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袁春晓双手抱头,痛苦地呢喃自语着。这些问题就像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让她感到无从下手,却又无法置之不理。因为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都意味着这起事件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是把照片交给警察,并且跟他们实话实说?还是把照片藏起来,留着开学以后再说呢? 袁春晓正想的出神,门突然被推开,思琪从外面走进来。 袁春晓站起来假装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顺手把照片揣进兜里。 时光荏苒,数日已逝,但袁春晓的心却始终被那件事紧紧揪住,无法释怀。那张神秘的照片宛如拥有一种诡异而强大的魔力,不断地吸引着她,驱使她去揭开隐藏其后那扑朔迷离的真相。 每一次回想起那张照片,袁春晓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即便仅仅只是为了平息内心熊熊燃烧的好奇心之火,她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亲自深入调查一番,探寻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她决定做一次家访,以家访的名义悄悄的调查这件事情。 吃过早饭,袁春晓对思琪说:“你在家写作业吧,我出去有点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思琪点点头,说:“好,你去吧。我自己在家没有问题。” 袁春晓敲开晓燕家的门,是心悦开的门。对于袁春晓的突然来访,心悦有些意外,说:“老师你好,你怎么到我家来了?快请到里边坐吧!” 袁春晓说:“我过来了解一下你哥的情况,顺便看看你的家庭情况。” 晓燕听到有人来,从卧室走出来。见是心娴的班主任,马上热情的打招呼。 袁春晓坐下以后问晓燕:“心娴呢?他去干什么去了?” 晓燕见袁春晓提起心娴,她的心里担忧表现出来,对袁春晓说:“这个孩子就是让人操心,放假以后自己偷偷的跑到南方去了,说是出去闯一闯,长一下见识。” 晓燕的话让袁春晓有些意外,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啊?” 晓燕说:“6月11号那天。她们说从早上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还留了一封信。”晓燕对心悦说:“去把你哥的那封信拿过来让老师看一下。” 心悦在心娴的书包里拿出来那封信交给袁春晓。 袁春晓接过信仔细的读了一遍,说:“这孩子挺好的,他也是为以后着想。就是这种方式让人不好接受。” 晓燕说:“是啊,就这么偷偷的溜了,让我们为他担惊受怕的。” 袁春晓说:“他可能是怕告诉你们以后,你们不同意他出去闯一闯,所以才偷偷的走的。” 晓燕说:“我想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好歹还留下这封信,让我们知道他是去干什么,这样我们心里还稍微踏实一点。” 袁春晓说:“心娴想的挺周到的,这样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她想起什么似的,说:“柏校长受伤了,你们知道吗?” 晓燕假装你知道,说:“没有听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袁春晓粗略的介绍一下柏校长受伤的情况。晓燕问:“你这么说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搞他的,抓到这个人了吗?” 袁春晓说:“没有抓到 ,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个事情。现在公安局正在调查呢!” 晓燕漠然的点点头。 袁春晓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衣兜,轻轻地摸索着那张珍贵的照片。她的手指摩挲着照片的边缘,感受着那微微凸起的纹路,心中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把这张照片拿出来给晓燕看一看呢? 她眉头微皱,脑海中思绪万千。如果把照片拿出来,晓燕看到后会不会产生一些特别的想法?也许会因为照片中的某些细节而感到不安或有心理压力。想到这里,袁春晓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最终她还是决定放弃拿出照片的念头。她缓缓地将手从兜里抽回,仿佛那张照片承载着千钧重担一般。袁春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略显躁动的心绪,暗自思忖道:“还是算了吧,等心娴回来再说吧。” 袁春晓又看了心娴写的作业,又和晓燕唠了一会家常,就起身告辞了。 晓燕送袁春晓下楼,回来坐下来,对心悦说:“袁老师为什么突然家访呢?她是不是怀疑柏校长受伤跟你哥有关系啊?” 心悦摇摇头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家访 ,我想应该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来的。有可能就是单纯为了家访。” 袁春晓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脑海里回想着和晓燕的对话,仔细分析着其中的细节。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心娴6月11号就已经去南方了,柏校长是6月13号受伤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这件事是心娴干的。袁春晓想着,但是这照片怎么解释呢?为什么恰好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呢? 袁春晓慢慢的走着,无意中一抬头,看到曦若向她走过来。 曦若甜甜的笑着,说:“袁老师好,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袁春晓对曦若一向很喜欢的。在她眼中,曦若是一个宛如天使般的存在,散发着温暖和善良的光芒。尽管出身显赫,身为局长的千金,但她却丝毫没有骄纵之气,反而保持着一颗纯真质朴的心。 曦若总是以一种温和谦逊的态度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从不刻意炫耀自己的身份或家世。这种低调的作风让她在同学之中赢得了极高的赞誉和良好的口碑。大家都觉得与她相处十分轻松愉快,仿佛能够忘却一切烦恼。 无论是在学习还是生活中,曦若都会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人。当有同学遇到困难时,她总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给予关心和鼓励;而对于那些成绩稍差的同学,她也会耐心地辅导讲解,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知识和经验。 正是因为曦若的这些美好品质,使得袁春晓很喜欢这个学生。曦若就如同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给整个世界带来希望和活力。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假如她教的学生都像曦若这样,该多好啊!学习认真,品质很好,又有着很好的教养。哪个老师都会喜欢这样的学生的。 曦若跟她打招呼,她也报以微笑,说:“我去心娴家,做了一次家访。” 曦若说:“哦,可惜心娴不在家。” 袁春晓说:“你知道心娴不在家吗?” 曦若点点头说:“是的,他的火车票是我跟他一起去买的。只是他不想让他家人知道,所以嘱咐我不要说出去。” 袁春晓说:“啥时候买的火车票?” 曦若说:“6月10号那天买的票,是第二天的火车。” 袁春晓点点头,说:“他走的时候,你去送他了吗?” 曦若说:“我没有去送他。” 袁春晓说:“你知道他最近的消息吗?” 曦若说:“他稳定下来以后,给我打过电话,现在在一个小工厂上班呢!最近又很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 袁春晓说:“你知道柏校长受伤的事情吗?” 曦若说:“我知道,听他们说过。现在柏校长怎么样了啊?” 袁春晓说:“现在应该还在医院吧?我也不太清楚。” 曦若说:“他伤的严重吗?” 袁春晓说:“应该很严重吧!那天正好是我们两个一起值班的,看到了他受伤以后的样子,挺吓人的。两个裤腿都是血,一直往外流的,流了很多。” 袁春晓心有余悸的说:“我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把他送走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还要值班,所以没有跟着他去医院。” 曦若说:“确实挺吓人,我是看不了流血,因为我晕血的。看到流血厉害了会晕过去的。” 袁春晓说:“我虽然不晕血,但是看到流了那么多血,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曦若说:“柏校长受伤的原因是人为的吗?还是意外导致的?” 袁春晓说:“肯定是人为的,平常人一眼都能看出来的。” 曦若说:“这是谁干的呢?为啥这么恨柏校长呢?” 袁春晓试探着问:“你觉得会不会是心娴。” 曦若之前也这么怀疑过,因为那次和心娴去看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时候,看到过相似的办法,而且差点伤到自己。但是袁春晓问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说:“我看不会是他吧?因为他早就去了南方,没有作案的时间,而且他和柏校长无冤无仇的,也没有作案的动机啊!” 袁春晓差点说出柏校长要挟晓燕的事,想到曦若还是个大孩子,所以忍住没有说出来。 当把这样的事情公之于众的时候,对于晓燕而言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这不仅会损害她的名誉,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而且这种伤害还会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波及到心娴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深深地刺痛她的自尊。毕竟她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更重要的是,她非常笃定心娴对此事毫不知情。要知道,无论是那些亲身经历了整个事件的当事人,还是她自己这个唯一的旁观者,都绝不会轻易地将这件事透露给心娴半句。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守护着这个秘密,仿佛只要不说出口,就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程度。然而,有时候隐瞒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或许有一天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但是事情经过足够长的时间,慢慢就会淡忘的。即使不能忘记,那伤害也会减轻很多。 所以袁春晓忍住没有告诉曦若,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在那天见到了那张照片。只是附和着曦若的话,说:“我也这么认为的,心娴确实没有时间,也没有动机做这样的事。” 曦若说:“你今天家访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吗?” 袁春晓摇摇头,说:“不是,我是来看看心娴的学习情况的。遇到你顺便说一下这件事情。调查破案都是警察的事情,不用我和你来操心的。” 实际这一次对话,两个人都是防备着对方的。 袁春晓也是比较喜欢心娴,因为心娴有农村人特有的朴实憨厚,招人喜欢。曦若毕竟是严局长的女儿,袁春晓怕万一说出太多东西,曦若再告诉她爸,那对心娴会很不利的。 曦若怕的是袁老师知道了自己的猜测,去公安局汇报一下,会让心娴受到牵扯。毕竟曦若觉得现在心娴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她精神上的寄托。她不想再回到以前那么孤独寂寞的那种状态。 第13章 商议回家 曦若与袁春晓分手后,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着那个所谓的“家”走去。 当她推开家门时,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环顾四周,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这里虽然被称为家,但曦若心里很清楚,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融入过这个地方。它对她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暂时栖身之所罢了。 然而,究竟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呢?曦若不禁陷入了沉思。妈妈远在海外,那片遥远的土地更是让她感到无比陌生和疏离。尽管有着血缘关系的维系,但距离却无情地将她们隔开,使得那份亲情显得如此遥不可及。 此刻的曦若,如同一片孤独的浮萍,在茫茫人海中漂泊无依。她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寻找温暖和归属感,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的心娴。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心娴此时正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里独自打拼着。一想到这里,曦若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她们无法像以往那样随时随地相聚在一起,分享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倾诉内心深处的喜怒哀乐。 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曦若却始终没有心娴的电话。她害怕打扰到心娴紧张忙碌的工作和生活节奏,更担心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让自己揪心不已。然而,越是这样压抑着自己,曦若对心娴的担忧便愈发强烈起来。 毕竟心娴只是孤身一人在外闯荡,这可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出远门啊!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以及繁重艰巨的工作任务,其中所要经历的种种困难和曲折可想而知。曦若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心娴会不会遇到黑心房东欺负?会不会在工作上遭受不公正待遇?甚至会不会生病受伤却无人照顾……这些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曦若坐立难安。 在那如水的月色之下,心娴与苗小雨并肩而行,她们正慢慢地踏上归家之路——目的地是苗小雨温馨的家。 当人的心情愉悦时,就连行走的步伐也会变得轻盈起来。此刻的心娴和苗小雨正是如此,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抛在了脑后。 她们沉浸在彼此欢乐的交谈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回过神来准备往回走时,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远离了熟悉的路线。然而,这份小小的意外并没有给她们带来丝毫困扰,反而让这段归途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趣味。 苗小雨说:“我明天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在家吧。” 心娴点点头,说:“你要出去一天吗?” 苗小雨说:“用不了一天,我会很快回来的。耽误不了回来吃中午饭的。” 心娴说:“要不明天我去上班吧,老是这样心里总是感觉不舒服,我的脚已经不疼了。” 苗小雨说:“你就安心待着吧!我不会少了你的工资的。” 心娴说:“你越这么说,我待着就越不舒服了。” 苗小雨说:“既然你这么说,过两天就让你回工厂上班。但是这几天不行,我这两天可能有点忙。等我忙过了这几天就送你回去,好吗?” 心娴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苗小雨就出门了,留下心娴独自在家。 心娴闲着没事,想起应该给曦若打个电话,毕竟很长时间没往回打电话了。 于是心娴到楼上去给曦若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甄洁接的电话。心娴说:“阿姨你好,曦若在家里了吗?” 甄洁说:“她在家呢。我给你喊她去。” 心娴说:“好的,谢谢阿姨。” 不一会曦若就来接电话了。 曦若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打电话了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心娴说:“前两天干活不小心砸了脚一下,一直养着,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 曦若着急的说:“砸的厉害吗?” 心娴笑笑说:“不厉害,就是皮外伤而已,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曦若说:“要不你就回来吧,别在外面了,多受罪啊!” 心娴说:“我过几天就回去。现在还不着急,毕竟离开学还有很长时间呢。” 曦若说:“你家阿姨好像受伤了,你不回来看看吗?” 心娴有点吃惊,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是啥时候的事啊?” 曦若说:“这种事我还能跟你瞎说吗?是真的,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只是还没有去上班,一直在家养着呢。” 心娴说:“我妈是怎么受伤的啊?” 曦若说:“我听心悦说,是有人去饭店闹事,动手打架了。阿姨为了保护你干妈,让他们用刀伤到了。听说不是很严重的。” 心娴说:“那就好,我这几天就回去。行凶的那些人抓住了吗?” 曦若说:“这个没有听说,不知道抓没抓住他们。” 心娴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电话,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着。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而他的心则像被一阵狂风骤然掀起的海浪,开始变得纷乱不堪。 要知道,晓燕可是她最亲近、最敬爱的妈妈啊!如今得知妈妈竟然遭受到了歹徒如此残忍的伤害,这对于心娴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他无法想象那个温柔善良的母亲此刻正承受着怎样巨大的痛苦和恐惧。 愤怒与悲伤交织在心娴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就在这混乱之中,一股坚定的力量渐渐从心底涌起。她紧紧咬着牙关,暗暗立下誓言: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让那些可恶的歹徒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必须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负责,给妈妈一个公道! 心娴宛如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各种纷乱复杂的思绪。他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回卧室,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进入房间后,他轻轻地关上了门,生怕那轻微的声响会惊扰到自己脆弱的心灵。 心娴静静地走到床边,然后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重重地瘫倒在床上。柔软的床铺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慰藉,此刻他的内心正被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所占据——愤怒与心疼。 愤怒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心中肆意蔓延。那些歹徒的嘴脸如同电影般在眼前反复播放,使得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而与此同时,对妈妈心疼又如一股潺潺流淌的清泉,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心底最深处。对妈妈遭遇的同情以及自身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奈,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紧紧束缚其中。 这两种强烈的情感相互碰撞、交融,最终反映在了他那苍白且难看的脸上。原本红润的面颊此时已毫无血色,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迷茫。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娴听到苗小雨的脚步声,他从床上翻身坐起,走出卧室。 苗小雨看到心娴的脸色异常,以为他生病了,于是伸手摸了一下心娴的前额,并没有感觉出发烧的样子。 苗小雨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心娴说:“我妈受伤了,是被别人弄伤的。” 苗小雨有些吃惊,忙问:“伤哪里了,严重吗?” 心娴说:“听说不是很严重,但是我心里感觉很不安。” 苗小雨说:“你不要着急,这两天你就回去吧,回家去照顾你妈妈。” 心娴点点头表示同意。事情敲定,心娴觉得心里不那么乱了。 苗小雨看到心娴脸色缓和下来,心里也稍微轻松了一点。她在包里拿了一些东西,去了洗手间。 心娴在客厅里坐着,想着妈妈,想像着妈妈受伤的样子,心里在恨着那个行凶的人,也想着回家以后的计划。 苗小雨从卫生间出来,脸上带着喜悦和兴奋的表情。她有些激动,激动得有点忘乎所以。她把手里的一个东西放到茶几上。 她走到心娴跟前,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紧紧的拥抱 ,然后突然在心娴的嘴上亲了一下。 苗小雨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心娴。虽然苗小雨的行为有些唐突,但是心娴并没有推开她。 当一个人的身体被他人紧紧地拥抱着,嘴唇与对方轻轻触碰并传递着温柔的亲吻时,这种感觉仿佛是一场奇妙而令人陶醉的盛宴。这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肢体接触,更是一种深深沉浸于幸福之中的享受。从生理层面来说,肌肤之间的亲密接触会引发一系列化学反应,释放出多巴胺、内啡肽等神经递质,让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全身都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就好像每一根神经都被轻柔地抚摸过,带来阵阵酥麻和温暖;每一寸肌肉都逐渐放松下来,摆脱了平日的紧张与疲惫。与此同时,从心理角度来看,这样的举动意味着对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接纳与喜爱。它代表着一种深厚的信任,让人感受到自己在对方心中占据着特殊且重要的位置。能够得到如此真挚的情感表达,无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这种信任和荣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驱散内心深处的孤独与不安,使人充满自信与勇气去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无论是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还是寂静无声的夜晚,那被拥抱和亲吻所带来的美好体验,都会成为记忆中永不磨灭的闪光点,永远照亮着我们前行的道路。 心娴几乎陶醉了,陶醉在这样的氛围中。 苗小雨放开心娴,兴奋的心情让她无法平静下来。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并不像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 心娴缓过神来,问:“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有什么事吗?” 苗小雨脸上带着兴奋的幸福的笑,说:“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 顿了一下,苗小雨接着说:“你休息吧,我还要出去一下。” 心娴说:“你出去干什么?上午不是已经出去过一次了吗?” 苗小雨说:“上午出去是有上午的事,现在我还有事呢。你在家吧!” 说完稍微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心娴看着苗小雨的背影,想着她刚才的举动,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苗小雨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兴奋,是什么原因什么事情让她能那么高兴呢? 心娴轻轻地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那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了苗小雨留在上面的余温,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肌肤之上。不仅如此,他似乎还能嗅到从唇间散发出来的淡淡芳香,那是属于苗小雨独有的气息,清新而迷人,宛如清晨绽放的花朵所散发出的芬芳。这股芳香中,蕴含着苗小雨无尽的柔情蜜意,如同一缕轻柔的春风,吹拂过心娴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心娴和曦若也曾经拥抱亲吻,但是那感觉和苗小雨的拥抱亲吻有着差距的。 苗小雨身体更丰满,被她拥抱的时候感觉更加让人陶醉。被她亲吻的时候,心娴觉得大脑如同空白了一样,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思维,也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好像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一样,唯一的感觉就是苗小雨柔软的轻轻蠕动的双唇。 那双唇的翕动抽走了他的骨骼,让他浑身觉得瘫软;带走了他的灵魂,让他在亲吻中迷失了自我;禁锢了他的思想,让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限制了他的思维,让他感到世间一切都不存在了,唯独剩下了苗小雨温暖柔软湿润撩人心弦的双唇。 心娴坐在沙发上,回味着刚才的情景。心里有一点遗憾,遗憾的是自己马上就要回家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苗小雨,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再过来? 想到回家,心娴又想到那个男人,那个月仙朝思暮想的男人。 心娴脑海中浮现出男人的形象,他忙站起来,穿好衣服,准备走出门去找那个男人。 心娴回头看到茶几上的东西,拿起来仔细观察着。一个塑料的小东西,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窗口,窗口里面有一张纸,纸上有两道红色的线。 心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他轻轻摇摇头,把那东西放回到茶几上,转身出门了。 第14章 准备回家的东西 心娴走出门,向着那个男人住的地方走去。 午后时分,那炽热无比的阳光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毫不留情地倾洒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放眼望去,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仿佛也被这灼热的光芒所吞噬,原本青葱翠绿的山体此刻显得有些黯淡无光;而近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则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刺眼的金色光线,让人几乎无法直视。至于眼前那些五彩斑斓的花草树木,更是无一幸免地被阳光紧紧包围着,它们在烈日的炙烤下微微颤抖着,似乎正艰难地承受着这滚滚而来的热浪侵袭。 心娴漫步于灿烂的阳光之下,他微微仰起头,让那温暖炽热而明亮的光线洒落在自己的面庞之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清新与凉爽,使得这阳光照耀下的时光显得格外宜人。 相较而言,他对于阴天那种黏腻的潮湿实在是难以忍受。每当天空阴沉下来,乌云密布,湿气便开始悄然弥漫开来。空气中仿佛充斥着无数微小的水珠,它们无孔不入,紧紧地依附在每一寸肌肤和衣物之上。这种潮湿就像是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人的身体完全包裹住,让人感觉异常沉重和压抑。 更糟糕的是,那种潮湿似乎有着一种奇特的魔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堵住人们身上所有的毛孔。原本应该自由呼吸、排汗散热的通道都被封锁得严严实实,一丝一毫的气息也无法透出。于是,整个人都会变得憋闷无比,仿佛置身于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之中,令人几近窒息。 虽然阳光很炽热的照在身上,但是没有那种密不透风的憋屈的感觉,让人觉得还是很舒服的。 心娴走到那两间小屋前,用手敲敲门,喊着:“叔叔在家了吗?” 里面有了动静,门打开了,那男人穿着一个大裤衩,赤裸上身,脚上穿着拖鞋。好像刚睡醒的样子,无精打采的。 看到是心娴,说:“走吧,进屋吧。” 心娴走进屋里,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蔬菜水果的味道,汗味,烟味,还有臭脚丫的味道。让心娴一时适应不了。 男人把桌上的电扇挪动了一下,让电扇出来的风能够吹到心娴。 男人问心娴:“你的脚好了吗?” 心娴点点头,说:“已经好了,我过来是想告诉你,这两天我可能要回家。” 男人有些意外,说:“离开学还有很长时间呢!为什么回去这么早啊?” 心娴说:“我妈被别人弄伤了,我想回去照看一下。” 男人说:“啥时候的事啊?伤的严重吗?” 心娴说:“我听说不太严重,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养着呢。” 男人说:“遇到这样的事情,早点回去是应该的。毕竟病人需要有人陪着,也需要有人照顾。” 心娴说:“你想跟我一起走吗?” 男人说:“这事有点太突然了,我还没有仔细想过。”他问心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啊?” 心娴说:“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啊!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等你咱们两个一起走,路上互相有个照应。” 男人站在原地,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一旁的心娴见状,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情啊?” 听到心娴的询问,男人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非常担心,担心我这次回去之后,她可能不会再接纳我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忧虑。 心娴微微一笑,安慰道:“其实,你这种担心完全是很正常的心理反应啦。不过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是多余的哦。” 男人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心娴,追问道:“为什么说是多余的呢?” 心娴说:“我干妈为了等你,一直没有嫁人,也一直没有换地方,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怕你回去了,找不到她吗?” 男人点点头,说:“你说的我明白了,我准备准备,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 心娴的心中犹如绽放着一朵绚烂的花朵一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愿意与自己一同踏上归途!这实在是令人惊喜万分啊!如此一来,可谓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之事。 其一,漫长的路途之上将不再只有自己形单影只地前行,而是多了一个贴心的伙伴相伴左右。一路上两人能够相互扶持、彼此照料,分享途中的点滴趣事和喜怒哀乐,这无疑会让这段旅程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其二,则是可以圆满地完成干妈长久以来深藏心底的愿望。这么多年来,干妈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位心上人,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能亲眼见到心爱之人归来。而促成此事的心娴,自然免不了在心中暗自生出一丝小小的得意之感。毕竟,正是因为自己的努力,才成功地将干妈的心上人带回身边。不仅让干妈与心上人得以团聚重逢,也算是报答了干妈往昔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深厚情谊。每每念及此处,心娴的嘴角便会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欣慰且满足的笑容。 男人说:“我一会出去搞两个菜,你就在这里吃饭吧。” 心娴摇摇头,说:“我不在这里吃饭了,老板娘不知道我到你这里来了,我怕她回去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苗小雨缓缓地打开家门,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心娴那熟悉而温暖的身影。然而,屋内空荡荡的景象让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难道心娴已经离开了吗?”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令她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无力地瘫倒在了沙发上。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些自己精挑细选、大包小包买回来准备和心娴一起分享的物品,泪水不受控制地渐渐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每一滴泪都像是对心娴的无声控诉。 此刻,苗小雨心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一方面,她对心娴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感到愤恨不平,埋怨心娴为何不能多等一会儿,哪怕只是等到她归来也好;另一方面,她又深深地自责起来,懊悔自己不该在外面逗留如此之久,以至于连心娴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更别提亲自送别了。 苗小雨紧紧地抱住一个抱枕,将头深埋其中,试图掩盖住那不断流淌的泪水和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失落。可无论怎样努力,那份悔恨仍旧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她无法逃避。 苗小雨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流着泪,这时候她听到脚步声,紧接着心娴走了进来。 苗小雨一下子站起来,说:“你没有走啊?” 心娴愣了一下,说:“走?我去哪里啊?” 苗小雨说:“我以为你已经回家了呢!”她擦了一把眼泪。 心娴说:“你还没给我开工资呢,我怎么走啊?难道你能让我讨着饭走回去吗?” 苗小雨笑了,她因为心娴的话笑,也因为刚才没有看到心娴以后的想法感觉可笑。没有钱心娴怎么能走呢?回到家没看到心娴心里一下子着急了,一着急头脑就会混乱,就不能理智的分析。 心娴看着苗小雨的脸,说:“你哭了吗?为什么哭啊?” 苗小雨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于是就撒谎,说:“我刚才买东西的时候跟他们吵架了,气的我哭了。” 心娴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沙发上,问:“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苗小雨说:“这是给你买的,让你回家带着的。” 心娴心里一阵感动,他觉得这个老板娘为他做的太多了,时时处处都照顾着他。他对苗小雨说:“你买的东西太多了,让你破费,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 苗小雨摆摆手说:“我的一点心意,你就不用客气了。” 心娴看到茶几上的那个东西,拿起来问苗小雨:“这是什么东西啊?” 苗小雨看到心娴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来,脸上立刻绯红,说:“我不告诉你,这是女人用的东西。” 心娴摸了摸头,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看到这个东西脸立刻会红。既然是女人用的东西,他也就不好再刨根问底的问个没完了。 苗小雨说:“刚才你去哪里了啊?” 心娴说:“我去找那个叔叔,看看他是不是和我一起回家。原来他说过要和我一起回家的,我一直记着呢。” 苗小雨说:“他跟你一起走吗?” 心娴说:“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他怕我干妈不能接纳他。” 苗小雨说:“这个男人很善良,自尊心很强的。他是怕回去不能接纳他,会伤害自己的自尊心。” 心娴说:“是的,确实他也是有点多虑,我干妈十多年一直守着那个地方,就是在等他,怎么可能不接纳他呢?” 苗小雨轻轻叹口气,说:“女人啊!痴情女子负情汉。” 心娴说:“痴情的男人也很多啊!” 苗小雨说:“是的,痴情女子负情汉这句话说的是大多数的情况,也不是绝对。你看民间传说梁山伯与祝英台,梁山伯就很痴情啊!” 心娴说:“感情的事我现在还不太懂,只是看书上写的那些爱情故事,有的凄惨,有的结局很完美。不知道现实生活中是不是有那么多的故事。” 苗小雨说:“肯定有的,而且现实生活中的爱情故事,比书上写的精彩的多,只是你没有听到过而已。” 心娴说:“你能说说你的爱情故事吗?” 苗小雨说:“为什么要听我的故事啊?” 心娴说:“我只是好奇,你这么漂亮,竟然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管理着厂子。我想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苗小雨说:“有一句话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家都有自己的难处,每家又都有自己的幸福。我的故事是不是精彩,我自己说了不算。”她笑了笑,说:“但是我现在不想讲给你听,我肯定会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心娴说:“那要什么时候?我马上就要回家了啊。” 苗小雨说:“我知道你要回家了。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回家了,我们就断了联系啊?” 心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想解释一下,但是又想不起合适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苗小雨看着心娴的样子,大笑起来,说:“看把你急的,以后经常联系就好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你走以后,不管是打电话,或者写信都可以啊。总不能说忘就忘了吧?” 心娴说:“肯定忘不了,你对我这么好,对我这么照顾,怎么也忘不了你的。” 苗小雨拉起心娴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的蹭着。 心娴觉得她的脸好烫好滑,让他不忍心又不舍得把手抽回来。 苗小雨放开心娴的手,说:“来,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 她一件一件的拿给心娴看着,衣服,食品等等东西,还贴心的给他买了一个背包,正好装这些东西。 心娴不由得感叹,女人的心就是细,想得非常周到。 时间在人们高兴的时候总是过的非常快,不知不觉太阳落山了。 苗小雨说:“我去做饭去,你就歇着吧。” 没有多长时间,一桌可口的饭菜摆上餐桌。心娴说:“马上就要分别了,要不要喝点酒表示一下啊?” 苗小雨说:“你不是说不想喝酒了吗?怎么又想起来了呢?” 心娴说:“我觉得还是你说的对,喝醉了的时候就想戒酒,过了难受的时候,就会想起来。” 苗小雨起身拿了一瓶红酒,说:“你想喝就喝吧,我不能陪着你喝酒了。” 这倒是让心娴觉得有点意外,说:“为什么不陪我喝酒了?” 苗小雨神秘的一笑,说:“没有为什么,以后慢慢你都会知道的。” 心娴说:“一个人不喝酒,两个人不赌钱,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我也不喝了。” 苗小雨说:“我明天还有事,还要出去一趟。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心娴点头答应。 第15章 喜鹊 第二天心娴独自在家,苗小雨早早就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苗小雨对心娴说:“我中午可能赶不回来,厨房里有吃的东西,你对付一口吧。晚上等我回来再做饭。” 心娴说:“好的,一天不吃饭也没有问题的,不会饿坏的。” 苗小雨说:“有吃的东西为啥要饿着呢?那不是太傻了吗?” 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身站住。掏出来一大把钥匙,从上面摘下来两个,递给心娴,说:“这是大门和屋门钥匙,你如果出去的话,别忘了锁好门。还有就是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查暂住证的人,让他们碰到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心娴点头,说:“上次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心娴不禁回想起上次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经历。当时,他正走在街上,突然一群查暂住证的人如狼似虎般地冲过来,将她团团围住。毫无防备的心娴就这样被强行带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然而,谁能想到这次看似不幸的遭遇竟然会成为一段奇妙缘分的开端呢?就在心娴被关押等待处理的时候,一个神秘而和蔼的男子出现了。他与那些粗暴的执法人员不同,眼中透露出关切和温柔。经过一番努力两个人终于逃脱。 后来心娴才知道,原来这位好心的男子正是自己干妈正在交往的对象!这一切究竟是上天注定的安排,还是纯属巧合?心娴也说不清楚,但这段意外的相识无疑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也会给干妈和这个男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心娴接过钥匙,苗小雨这才转身离开了。 心娴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此刻,他的内心被一丝烦躁所笼罩,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间乱爬,让她无法安宁下来。同时,还有一股深深的空虚感如影随形地伴随着她,令他感到莫名的失落。 他努力地思索着,试图找出这种异样情绪的根源,但脑海中却始终模糊不清。总觉得生活中似乎缺少了某些重要的东西,然而具体是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种若隐若现的缺失感就像一个谜团,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心娴轻叹一声,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窗外的阳光洒在身上,却未能驱散那股阴霾。他望着远处的风景,眼神迷茫而空洞,心中的烦闷愈发强烈起来。 心娴缓缓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微微下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张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苗小雨。 苗小雨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心娴的心底。他凝视着照片,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与苗小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有欢笑、有泪水,每一个瞬间都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心娴记忆的深处。 此刻,心娴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一直空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原来,自从苗小雨出门之后,那种失落感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息。而空虚,则像一个无底洞,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填补,都无法将其填满。 这种缺失的感觉,就像是灵魂失去了一部分,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心娴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沙发的扶手,似乎想要借此寻找到一丝支撑的力量。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嘲笑着自己那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他深知自己与苗小雨之间并无特别之处,仅仅是老板和员工这层再平常不过的关系罢了。然而,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却被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和空虚感所笼罩。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感受油然而生呢?是因为苗小雨那如花似玉般的美貌以及温婉可人的性格吗?亦或是那次两人一同酩酊大醉后的经历让他难以忘怀?又或者是平日里他们之间那些轻松愉快、无拘无束的谈笑风生?再者,会不会是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他俩手牵着手漫步于清幽小径时留下的美好回忆? 就在这时,心娴下意识地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刹那间,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日的情景——苗小雨由于过于激动,竟然情不自禁地亲吻了他!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双颊一阵滚烫,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一般,红晕瞬间蔓延开来。 心娴慢慢走出屋子,看到院子被各种各样的花朵点缀得色彩斑斓。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斑驳地洒在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玫瑰、茉莉、紫薇竞相开放,红的、白的、紫的,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画卷。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蜜蜂忙碌地穿梭于花蕊间,采集着甜蜜的花蜜。花香和鸟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夏日里最美妙的乐章。南方的夏天,是热情奔放的季节,也是生命活力四射的季节。 心娴看着五颜六色的花,偶尔凑到花前嗅一下花的味道。后来索性坐下来,静静的看着那些绿叶红花。 突然间,一阵清脆而欢快的鸟鸣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心娴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几只喜鹊正站在树枝上,它们的羽毛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这些小家伙们似乎正在热烈地交流着什么,叽叽喳喳的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传递着某种消息。 院子里一群小巧玲珑的麻雀轻盈地落在地上,它们蹦蹦跳跳、左顾右盼,灵动的小眼睛不停地搜索着四周,那副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这些麻雀看起来毫无防备之心,就像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它们。有的麻雀低头啄食着地上的谷粒和草籽,偶尔还会因为发现一颗特别美味的食物而兴奋地扑扇几下翅膀;还有的则好奇地盯着不远处的心娴,歪着头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类朋友,似乎在猜测她是否会给它们带来更多好吃的东西。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一种和谐与生机盎然的氛围。 心娴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坐着。树上的喜鹊突然有一只落在院子里,吓得那些小麻雀都飞了起来。当它们看清落下来的是一只喜鹊,又全都落下来,继续在院子里寻找食物。 就在那时,那只喜鹊宛如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突然间,一只活泼的小麻雀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它的跟前。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静祥和的场景瞬间被打破。 只见那喜鹊犹如闪电般迅速出击,毫无征兆地向小麻雀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可怜的小麻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想要逃跑却已然太迟。喜鹊那尖锐而锋利的喙如同雨点般无情地落在小麻雀身上,一下又一下地猛啄着。 仅仅片刻功夫,小麻雀便已无力抵抗,瘫软在地,口中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这惨状实在太过惊人,以至于惊得周围其他的小麻雀们纷纷振翅高飞,它们惊恐万分,再也不敢轻易地降落到这个院子里来。整个院子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那只受伤的小麻雀微弱的呻吟声在空中回荡。不大一会,那喜鹊就把小麻雀啄死了,院子里带血的羽毛随风飞舞着,地上躺着血肉模糊的可怜的小麻雀。 心娴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和震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只平日里被视为吉祥象征、欢快跳跃于枝头的喜鹊,竟然如此冷酷无情地轻易夺去了一只可怜小麻雀的生命!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喜鹊总是与喜庆、好运紧密相连。“喜鹊登枝”寓意着喜事临门,“喜鹊叫好事到”更是深入人心的美好说法。然而,此刻的心娴却亲眼目睹了喜鹊展现出的截然不同的一面,这完全打破了他长久以来对于这种鸟儿的固有认知。 他愣愣地坐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那惊心动魄的瞬间:只见那只体型稍大一些的喜鹊猛地扑向小麻雀,用尖锐的喙狠狠地啄击它脆弱的身体。小麻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发出几声凄惨的哀鸣,但很快就被喜鹊凶猛的攻击淹没。最终,小麻雀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动不动,而那只凶手般的喜鹊则得意洋洋地振翅飞走了。 心娴不禁感到一阵心寒,原本美好的想象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世界,意识到事物往往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或许,每一种生物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复杂一面…… 就在这时,苗小雨走进院子。她神态略微有点疲惫,脸上泛着红晕。 走进院子就看到心娴呆呆的坐在地上,问:“你在干什么呢?” 心娴回过神来,回头看到苗小雨进来,赶忙站起来。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小麻雀,说:“我在看它们打架呢?” 心娴说:“你猜猜是啥弄死了这只小麻雀?” 苗小雨说:“喜鹊。”说的斩钉截铁,就好像亲眼看到一样。 心娴不由得纳闷,问:“为什么是喜鹊,你是怎么知道的?” 苗小雨一脸笃定地说道:“你想想啊,如果是像鹰隼那样凶猛的飞禽袭击了这只可怜的小麻雀,以它们的习性和能力,肯定会直接将其叼走当作食物享用,根本不可能还留在这里,更不会把小麻雀折磨成这般凄惨模样!要知道,那些猛禽通常都是一击致命,手段干净利落得很呢。而且啊,鹰隼这类家伙一般都喜欢在人迹罕至的荒野山林里活动,极少会出现在有人类居住的区域附近。” 她顿了顿,接着分析道:“而相比之下,喜鹊虽然攻击力不算特别强,但它们的报复心可是极重的哟!一旦有什么动物不小心招惹到了它们,那可就要倒大霉啦!这些喜鹊会不顾一切地展开疯狂报复行动,不把对方折腾个够呛绝不罢休。综合种种迹象来看,这次对小麻雀下毒手的必然就是喜鹊无疑咯!” 心娴说:“喜鹊都是给人喜庆吉祥的象征,没想到它们是这样的鸟类啊?” 苗小雨说:“是不是很意外?和以前的印象不一样吧?温文儒雅的外表下隐藏着强烈的报复心。它们不但攻击小鸟小动物,它们连人都会攻击的,只要得罪了它们,它们一定会报复你。你看看有的人家窗户上,或者车上有很多的鸟粪和抓痕,大多数都是它们的杰作。还有就是有的人总是有鸟抓他们的头发,或者被鸟啄了头,就是因为无意中得罪了它们,才有这样的结果。” 心娴说:“确实是让我感到非常意外的。今天我才知道喜鹊原来是有仇必报的。” 苗小雨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缓声道:“确实如此啊!有些事物可千万不能仅仅凭借它们表面所呈现出来的样子去判断优劣好坏呢。若想要真正地弄清楚、搞明白它,关键还得深入探究其内在本质才行呐。这就如同我们人类一般,有那么一些人啊,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满口仁义道德,但背地里却尽做些丧尽天良、天理难容之事;而另有一部分人呢,他们或许相貌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其貌不扬,然而实际上,这类人往往心地善良、胸怀坦荡,行事光明磊落;还有些人呢,面容慈祥、和蔼可亲,给人的第一印象那叫一个亲切友善,可谁能想到,他们那颗看似温柔的心肠实则阴毒狠辣到了极点呢。所以呀,我们在评判人和物的时候,一定得多加留意,切不可被表象所迷惑。” “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也许就是危害最大的人。” 第16章 依恋 “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也许是危害最大的人。”心娴一边轻声呢喃着这句话,一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有些迷离地望向远方,仿佛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那些道貌岸然之人背后隐藏的阴暗与险恶。他的嘴唇轻轻开合,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然而,尽管嘴上不再言语,可那句话却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心头萦绕不去。心娴默默地在心中反复咀嚼着每一个字,试图从中挖掘出更深层次的含义和真相。他开始回忆起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正直善良、充满正义感,但实际上却可能心怀叵测,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择手段。 随着思绪的不断深入,心娴越发觉得这句话所言不虚。那些看似高尚的言辞往往成为了这些人的伪装工具,让人们轻易地相信并追随他们,而忽略了其真实的目的和动机。就像那喜鹊,千百年来,它在人们心里就是吉祥和好运的象征。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不是苗小雨的解释,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喜鹊还有这样的一面,为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残忍的一面。想到这里,心娴不禁感到一阵心寒,同时也对人性的复杂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苗小雨见心娴在发愣,问:“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心娴说:“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在想喜鹊在我心里和实际的差距。” 苗小雨说:“要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看表面是不行的,表面功夫做的好的人,大多数不会是善良之辈。” 心娴说:“为什么这么说呢?是不是有点太片面了?” 苗小雨说:“不是太片面,而是太普遍了。比如说有一个人,一个普通的老师,他教的学生跟他不和,他说学生不对,说学生欺师灭祖。和教他的老师不和,又说老师不对,说人家误人子弟。和同事不和,说同事鼠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和儿子不和,说儿子大逆不道,不孝敬老人。和父母不和,就说父母偏听偏信。你说这样的人怎么样?” 心娴说:“这种人我看是十足的混蛋,没人会喜欢这样的人,没有人会跟他来往的。这人感觉自己就是圣人,自己永远是对的,有错也是别人的错,这不是混蛋是什么呢?” 苗小雨微笑着看着心娴,她感觉出来心娴的嫉恶如仇,心里不由得暗暗的赞叹。 苗小雨说:“我说的是一个普通人,你肯定这么认为,大多数人也是这么认为,这个人就是一个人渣。再比如说,刚才说的这个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再说出来这样的话,你还相信他是人渣吗?” 心娴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苗小雨说:“他的这个身份就是表面功夫,就是靓丽的外衣,就是光环。光环太亮就会让人睁不开眼,看不清事实。然后他把同样的话再说一遍,绝大多数人都会相信的。所以很多人先做表面功夫,让人们相信他的人,然后再相信他说的话。这样的人很多很多,你觉得这些人是善良的吗?” 心娴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普通的人就不做表面功夫了得吗?” 苗小雨说道:“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每日无非就是围绕着那简单的一日三餐而忙碌奔波罢了。他们过着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的小日子,既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也不会有跌宕起伏的经历。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里,去刻意追求那些所谓的表面功夫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与其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倒不如随心所欲地活着,自由自在地享受人生,如此这般反而会让人感到更加心安理得。毕竟,他们可没那份闲情逸致,也懒得整天去装模作样、矫揉造作啊!” 心娴说:“看来你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真的刷新我的认知啊!” 苗小雨说道:“我所说的这些,不过仅仅只是一些浅薄的社会经验罢了。要知道,这个看似单纯无比的世界背后,却隐藏着形形色色、错综复杂的人们。而人心,更是这世间最为复杂难懂之物!它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谜团,让人难以捉摸、无法预测;又似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根本无从计算和估量其深度与广度。有时候,即使我们用尽心力去揣摩他人心思,也未必能够真正洞悉其中奥妙所在。” 心娴点点头,,看着苗小雨说:“我看你很累的样子,是去干累活了吗?” 苗小雨本来绯红的脸变得更红了,说:“我是去看他了。” 心娴明白,她说的他肯定是指对象。点点头说:“不是说会回来的晚一点吗?怎么不到中午就回来了呢?” 苗小雨笑了,一种坏坏的笑,她说:“完事了就回来了啊,再说我也怕你中午吃不上饭。” 心娴说:“我知道厨房有吃的东西,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真饿着不成?” 苗小雨说:“我知道饿不着你,但是总是不如现做的饭好吃。” 心娴说:“肯定是这样,毕竟剩饭不是很好吃的啊!” 苗小雨说:“所以我急着赶回来给你做饭吃啊。就是为了不让你吃剩饭。” 心娴心里一阵感动,感觉苗小雨对他非常好。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于是就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苗小雨听心娴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有想到心娴会问这个问题。于是想了一下,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又是以后会知道,心娴觉得奇怪,为啥都是以后才知道呢?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说出来呢?苗小雨拉起心娴的手,说:“走吧,进屋吧,大热的天在院子里站着干啥?” 心娴顺从的跟着她进了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心娴说:“你看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苗小雨说:“你在这里待够了吗?这么着急回家。” 心娴说:“我倒是没有待够,天天有人做饭吃,多久都待不够的,我只是惦记家里。” 苗小雨说:“我知道你的心情,你看我都把你带的东西都买好了,这样吧,明天我给你买车票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一提到回家这件事,苗小雨那精致的面庞之上瞬间又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之色。只见她微微抬起手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轻轻地搂住了心娴那白皙修长的脖颈。然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让人听后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接着,苗小雨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就要回家去了啊,真不知道咱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她的声音轻缓而又略带一丝忧伤,就像是一首悠扬的旋律,在空中久久回荡不散。每一个字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饱含着无尽的深情厚意和对未来相聚时光的期盼。心娴说:“我有时间会过来看看你的。” 苗小雨点点头,说:“我相信你说的话,只是时间对于你来说,是非常宝贵的。你除了假期,没有闲时间的。” 心娴说:“你可以去找我啊!你有闲时间的。” 苗小雨没有说话,她站起身,说:“你坐着吧,我去做饭,一会吃完饭你去看看那个男的,是不是和你一起回去?” 心娴点点头,说:“下午我过去问一下。” 吃过饭,心娴就去找那个男人。看到男人有一些无精打采的,心娴说:“叔叔,看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啊。哪里不舒服了吗?” 男人说:“最近睡得不好,可能是想事情太多了。” 心娴说:“想的怎么样了啊?要不要我们一起回去?” 男人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用坚定而沉稳的语气说道:“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一同踏上归途吧!无论如何,这件事终究需要一个定论和结局。毕竟,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无法预测最终的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但至少这样做能让我们给自己一个清晰明确的交代。”他的目光深邃且坚毅,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可能出现状况的准备。 心娴说:“你放心吧,结果肯定是皆大欢喜的。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干妈的事,你不会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吧?” 男人说:“就是因为听了你说的这些,我才决定回去,不管结果怎么样,对你干妈也是一个交代,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坦然接受的。” 心娴说:“你这样想就对了,毕竟男人是需要担当的。老板娘说明天去给我买车票,到时候票买回来我再过来告诉你是什么时候的车。你尽快做好了准备吧,免得走的时候会手忙脚乱。” 男人点点头,说:“好的,你们老板娘对你真好啊。替你想的很周到。” 心娴说:“是啊,她确实是一个好人。” 心娴回来的时候,天马上要黑了。苗小雨坐在沙发上等着心娴。 看到心娴回来了,站起来,说:“我做好饭了,我们吃饭吧。”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苗小雨问:“你问过那人了吗?他怎么说?” 心娴说:“他决定要跟我一起走。你买完车票我去告诉他一声。” 苗小雨看着心娴,点点头,说:“你喝点酒吗?我给你去拿。” 心娴说:“你喝吗?” 苗小雨摇摇头,说:“我不能喝酒了,你自己喝吧。” 心娴说:“为什么不能喝酒了啊?” 苗小雨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娴说:“你不喝我也不喝了,还是赶紧吃饭吧。” 苗小雨静静地凝视着心娴,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深深地烙印在心娴的心间。她的眼神中蕴含着太多太多复杂而深沉的情感,宛如一片波澜壮阔的海洋,让人不禁想要去探寻其中的奥秘。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份浓浓的不舍之情,就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虽然身不由己地飘向远方,但心中始终牵挂着最初的根。接着是无尽的留恋,如同夕阳西下时天边那一抹绚烂的余晖,美丽却又转瞬即逝,令人心生惋惜。 遗憾如影随形,它像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在苗小雨的心头,让她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无比艰难。离别带来的痛苦更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脆弱的心灵防线,几乎要将她淹没。 然而,在这诸多负面情绪之中,竟还隐隐透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依赖。那是一种对熟悉温暖的渴望,仿佛只要心娴在身边,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明亮起来。这种依赖或许是源于她们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亦或是源自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心娴看到苗小雨的目光,说:“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苗小雨说:“因为我舍不得你走,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娴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张着,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苗小雨,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混乱不堪。 苗小雨那直率而热烈的表白,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直地劈进了心娴那颗从未经历过爱情洗礼的心灵深处。面对如此坦诚且真挚的情感表露,心娴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完全不知所措。 心娴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该如何回应这份深情呢?自己还是个学生啊,对于爱情这个复杂的领域一无所知;拒绝吗?又怕会伤害到苗小雨那颗炽热的心……种种纠结和矛盾在心娴心头交织缠绕,令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苗小雨见心娴没有说话,笑了,说:“怎么不说话?害怕了吗?” 心娴说:“我能害什么怕啊?” 苗小雨微微仰起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对方,轻声说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其实我只是单纯地从心底里舍不得跟你分开而已,真的没有其他过分的奢求哦。毕竟你年纪尚小,未来还有属于自己漫长而精彩的人生道路要去闯荡呢。而且我对你这份难以割舍的情感并非是恋人间的那种依恋与眷恋哟,而是更类似于姐姐对弟弟那般真挚深厚、毫无保留的亲情。” 第17章 谈论爱情 心娴静静地听完苗小雨所说的每一句话后,内心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一方面,她感到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毅然决然地跨越千山万水,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家。而在这段漂泊的旅程中,命运竟然安排他结识了善良温柔的苗小雨。 自从与苗小雨相遇以来,这些日子里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心灵上的慰藉和关怀,一直都是苗小雨默默地陪伴在心娴身旁,悉心照料着他、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他。那种温暖的感觉,甚至比亲人还要亲切几分。 然而另一方面,心娴心中却也隐隐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遗憾。原来,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心娴始终无法忘怀曦若。也许那并不是纯粹的爱情,但无论如何,曦若就如同扎根于心娴心底深处的一棵树,牢牢地占据着属于他的那一席之地。以至于此刻的心娴,暂时还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容纳其他任何人。 与此同时,心娴也深知苗小雨同样有着自己心仪的对象。这也就意味着她们之间即便再怎么亲密无间,终究不可能擦出爱的火花。想到这里,心娴不免感到些许失落和惋惜。但他明白,人生本就是充满了各种未知和变数,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别样的美。 心娴说:“我知道你的话里的意思,这样也是很好的。我也肯定忘不了你的,姐弟情也是感情,而且是非常纯洁的纯真的感情。纯真的感情才能长远。” 苗小雨说:“我现在不能喝酒,如果能喝酒的话,就冲你说的这些话我也要连干三杯的。” 心娴说:“前一阵你还喝酒,还差点喝醉,怎么现在就突然不能喝酒了呢?” 苗小雨说:“我在备孕,所以不能喝酒了。” 心娴点点头,明白了苗小雨的意思。心娴想起上午苗小雨刚回家时的精神状态。现在终于明白了她那时候的疲态,是有原因的。 心娴说:“那应该恭喜你,恭喜你早生贵子。” 苗小雨微微笑着,说:“我生小孩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为了给他一个交代。为了这一天他也付出了代价的,而且是很大的代价。我们是顶着各方面的压力走到今天的。” 说着话,苗小雨的眼睛慢慢湿润起来。她问心娴:“你看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心娴摇摇头,说:“你不是。”这句话是心娴心里话,因为从结识了她以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谁都看得出来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苗小雨说:“你看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心娴又摇摇头,说:“你肯定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苗小雨继续问:“你觉得我有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 心娴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他还是强忍着笑意,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只见他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苗小雨,然后用一种沉稳而又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你当然拥有去追求属于自己爱情的权利啦!这一点毋庸置疑。要知道,我们每一个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性格特点怎样,都毫无例外地享有这份宝贵的权利。而且在我看来,爱情可真是人生当中极为重要且充满趣味的一件大事!它就像是一道绚烂多彩的光芒,能够照亮我们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又仿佛是一阵温暖和煦的春风,轻轻拂过我们心间最柔软的角落,带来无尽的甜蜜与幸福。所以说嘛,勇敢地去追寻那份专属于你的爱情,千万别错过任何可能让生命变得更加精彩的机会,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苗小雨说:“你心目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心娴说道:“对于我来说,爱情宛如那一顿丰盛无比的大餐之后所呈上的精致茶品与可口甜点。它或许并非我们漫漫人生旅途中不可或缺之物,但却毫无疑问地充当着极其关键且至关重要的角色——那就是生活中最为美妙而又独特的调味剂呀!当我们饱尝世间酸甜苦辣、历经风雨沧桑后,这一份甜蜜与温馨便能如春风拂面般轻轻拂去心灵深处的疲惫与尘埃;又如冬日暖阳般温暖着那颗或许已渐趋冰冷的心。爱情,便是如此神奇,虽不似柴米油盐那般日日必需,可一旦拥有,便能让整个生命都焕发出别样的光彩来!” 苗小雨点点头,她觉得心娴说的很符合她的想法。 苗小雨又说:“因为爱情,生个小孩是不是也是应该的啊?” 心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自然是非常应当如此的啊!要知道,孩子可是爱情的结晶呢,他们就如同两颗相爱的心灵碰撞后绽放出的绚烂花朵,承载着父母之间深厚的情感纽带。而且孩子们简直就是两个人爱情的奇妙促进剂和调节剂哦!他们不仅可以有力地推动并稳固两人之间的感情,让那份爱意愈发浓郁深沉;还能在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想想看,当两个人共同生活时,面对那些琐碎繁杂的柴米油盐之事,以及厨房里锅碗瓢盆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嘈杂声响,偶尔难免会使人心情烦躁,从而引发一些小小的矛盾冲突。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可爱的孩子们便宛如温暖的阳光一般照进这略显阴霾的局面之中,成为化解矛盾的最佳调节剂。他们用天真无邪的笑容、稚嫩甜美的声音以及充满童趣的举动,将大人们的心重新拉回到美好的一面,引导着整个家庭朝着幸福和睦的方向不断前行。” 苗小雨微微颔首,轻启朱唇说道:“倘若存在这么一个女子,其性格热情开朗、落落大方。她勇敢地去追寻自己心中那份真挚的爱情,并最终如愿以偿。而后,她不仅孕育了爱情的结晶,还拥有了令人称羡的财富和蒸蒸日上的事业。那么,你觉得此人是否堪称幸福呢?她的人生经历,难道不恰似一部精彩纷呈的喜剧吗?” 心娴聆听着苗小雨的描述,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艳羡之色。稍作停顿后,他不无羡慕的说道:“毫无疑问,这个女子必定无比幸福!而且我坚信,她所迎来的结局定然是臻于至善、圆满无缺的。如此这般的生活,实在是众多人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啊!” 心娴继续说:“你说的这个人就是你自己吧?我感觉跟你的经历很相似啊!” 苗小雨轻轻一笑,笑容中蕴含着特别的味道,心娴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笑,笑什么,他只是感觉苗小雨笑的很有内涵,让他没有办法理解。 苗小雨没有回答心娴,她起身收拾碗筷,说:“收拾完早点睡觉,明天我给你买车票去。”语气很平淡,似乎没有一点感情色彩。 心娴说:“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苗小雨说:“不用你去,我怕你走路多了脚会疼。” 心娴说:“我的脚早就没事了,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了。” 苗小雨说:“那也不用你跟着去,你就在家待着吧。到时候把你详细地址写下来给我,将来你走以后我会给你写信。” 心娴高兴的答应下来,找到纸笔飞快的写下自己家的详细地址,走进厨房递给了苗小雨。 苗小雨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上的水,然后拿过纸条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确定所有的字都准确无误后,小心翼翼的把纸条装了起来,就像是得到一个无价的宝贝一样。 心娴轻轻地坐回到柔软的沙发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厨房中的景象所吸引。只见苗小雨正忙碌地穿梭于炉灶与水槽之间,她熟练地洗刷着碗筷,水花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心娴静静地凝视着苗小雨的身影,思绪渐渐飘远。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忙碌的女子竟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有那么一瞬间,苗小雨仿佛变成了自己的母亲,那温柔而娴熟的动作,以及专注的神情,都如此相似。然而,这种幻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的面容——曦若。 曦若是心娴心中难以忘怀的人,她的一颦一笑总是在不经意间浮现在心娴的脑海里。此刻,苗小雨的身影竟然与曦若重合在了一起,使得心娴的心猛地一颤。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于是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幻象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可那些影像却如同纠缠不休的幽灵一般,不断地在心娴的眼前闪现。一会儿是妈妈慈祥的笑容,一会儿又是曦若深情的眼神,最后又变回了苗小雨辛勤劳作的模样。心娴感到一阵晕眩,他紧闭双眼,再次狠狠地摇晃起脑袋来。终于,经过一番努力,那些恼人的幻像逐渐消散,心娴缓缓睁开眼睛,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现实之中。 苗小雨似乎看到了心娴的不自然,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心娴摇摇头说:“我没事,刚才看你的时间有点长了,眼前出现了幻觉。” 苗小雨轻轻的笑了,笑容里稍微带着一点娇羞。她说:“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呢?不怕一会把我看化了,化的没有了吗?” 心娴说:“我也不知道为啥总是要盯着你看,是不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想看着你啊?” 苗小雨说:“趁现在好好的看看吧,过几天再想看也看不到了。” 心娴说:“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哪天我高兴了,就会回来看看你,尝尝你做的美味。” 苗小雨说:“我就怕你走了以后,那个高兴劲一直都没有啊!” 此时苗小雨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餐具,洗完手,挨着心娴坐到了沙发上。 心娴闻到苗小雨醉人的体香和香水混合的味道,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苗小雨说:“怎么了?” 心娴柔声说道:“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味道可真是好闻极了!它就像是一阵轻柔的春风,悠悠地吹拂过我的鼻尖,让我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呢。那种独特的芬芳气息,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瞬间将人的心神都给吸引过去。我就在想,传说中的‘闭月羞花’里的‘羞花’,说不定指的就是像这样令人迷醉的味道吧?真的是比那娇艳欲滴的鲜花所散发出的香气还要好闻许多倍!而且这味道甚至比起醇香馥郁的美酒来,都更要醉人几分!” 苗小雨笑了,说:“学会油嘴滑舌了,我这是喷了香水的味道。香水当然好闻啊!不然人们为啥都要买香水里喷呢?” 心娴说:“我觉得你不喷香水,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的。” 苗小雨说:“你闻到过我不喷香水时身上的味道吗?” 心娴想了想说:“应该是闻到过吧?我怎么想不起来啥时候闻到的呢?但是我确定是闻过的,而且感觉比香水的味道还要好闻的。” 苗小雨知道,是那晚心娴喝醉以后闻到的,因为那天晚上苗小雨洗完澡以后去到心娴的卧室。 但是苗小雨没有说话,她不想告诉心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少她现在不想告诉他。 苗小雨微微点点头,用这个简单的动作向心娴传达了她对其话语的认可与赞同。毕竟,体味这一神秘而又微妙的存在,绝对不仅仅是一种普通的身体特征那么简单。它所蕴含的意义深远且复杂,其中就包括那令人难以抗拒的荷尔蒙气息。 这种独特的气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人们的感官防线,直抵心灵深处。当我们嗅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荷尔蒙味道时,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画面和场景,进而引发一系列的联想。这些联想或许是关于浪漫的邂逅、激情的热恋,亦或是那令人陶醉的心有灵犀。 与此同时,这种充满诱惑的体味还能激发起人体内潜藏已久的冲动。那些平日里被理智压抑住的情感和欲望,此刻都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让人无法自控。在这一刻,理性似乎变得不再重要,取而代之的是那份源自本能的渴望和追求。 更为奇妙的是,体味还有可能成为两个人之间情投意合的强大动力。当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相互呼应时,那种与生俱来的默契感油然而生。无需过多的言语交流,仅仅凭借着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体味,便能让两颗心紧紧相连,共同踏上一段美好而又充满未知的旅程。 虽然是共同踏上的旅程,但是那晚心娴醉得厉害,双人的旅程却成了单人的记忆,刻骨铭心的记忆。 苗小雨不想告诉心娴这些,她觉得时机未到。 第18章 送别 苗小雨缓缓地走到了火车站的售票处,只见那里的人稀稀拉拉的,并不像如今这般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整个售票大厅显得有些空旷和冷清,只有寥寥几个人在排队购票。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仅有两三个售票窗口在正常工作。每个窗口前都排着不长的队伍,人们安静而有序地等待着购买自己所需的车票。 在那个时代,社会的流动性还非常小。广大的农民们大多安心地留在家乡,精心耕种着属于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尽管生活较为贫困,但他们却能从这片土地上获得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平静且安稳的日子。平静而安稳的日子过惯了,就不会想起外面的世界,也就没有人想走出去看一看,看一看与自己无关的世界有什么用?所以农民绝大多数都安安稳稳的待在家里。有的人一辈子不一定走出去二百里路。 而工人们则坚守在各自的工厂岗位上辛勤劳作,每天忙碌于生产线上,几乎没有闲暇的时间可以坐火车四处游玩或奔波。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按时完成工作任务,拿到那份微薄但足以维持生计的工资,就是最大的满足。 很快就轮到苗小雨 售票员是一个脸圆圆的小姑娘,脸上肉嘟嘟的有一点婴儿肥,很可爱的样子。她微笑着,对苗小雨说:“你要去哪里?” 苗小雨掏出来心娴写的纸条递给那个小姑娘,说:“去这个地方,两张火车票。” 小姑娘看了一眼纸条,拿了两张火车票,收了钱,然后把火车票递给苗小雨,说:“火车票要放好,千万别丢了。” 苗小雨笑着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说完把火车票放好,走出售票处。 走了好一会儿,苗小雨缓缓地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车票,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里。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车票上,那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在凝视着一张心仪已久之人的脸庞一般,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端详着。 车票上的每一个字、每一条线条似乎都承载着无尽的意义和回忆。苗小雨轻轻地摩挲着车票的边缘,感受着纸质的粗糙与光滑,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即将到来的离别。 她深知,这张小小的车票宛如一道无情的判决令,宣告着她和心娴即将分别,从此各奔东西、天各一方。下一次相见会是何时呢?或许是不久之后的某个偶然相遇,又或许是遥遥无期,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再也无法重逢。 想到这里,苗小雨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让她原本轻盈的步伐变得沉重无比。她不禁抬起头,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时间能够定格在此刻,让这份珍贵的情谊永远延续下去。 她本来可以再留心娴住一段时间,但是因为他妈妈受伤了,就不能再留他了。如果再强留下他,是很不道义的,也不是苗小雨的行事风格。尽管心里很是不舍,但是又无可奈何。 苗小雨回到家,看到心娴坐在沙发上发呆。掏出来两张车票放在茶几上,说:“明天的火车,你去通知一下那个人吧,让他准备一下。” 心娴看着苗小雨有些吃惊,说:“你买了两个人的车票?还要替他谢谢你。” 苗小雨说:“毕竟跟你有点关系的人,这也是给你面子啊!” 心娴高兴的说:“行我去告诉他一声。” 说完,走了出去 。苗小雨追出来,说:“你早点回来,不能太晚,小心被人盯上。” 心娴回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心娴果然回来的很快,没有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苗小雨说:“你收拾一下东西吧,我把你的工资钱放在给你买的包里了,回家再打开吧!路上还是要小心一点,钱财不能外露的。” 心娴说:“好的,我明白了。” 苗小雨开始做饭,这是和心娴最后一次吃饭,下次再在一起吃饭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也许永远不会再见面了。所以苗小雨做了丰盛的一桌菜。 心娴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饭菜,说:“做的有点太多了,也太丰盛了。” 苗小雨说:“下次再吃我做的饭菜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呢,所以我就特意多做了一些,算是给你留一点念想。也是我们临别的一点心意。” 吃完饭,苗小雨说:“你洗个澡吧,明天就没有地方洗澡了,一直要坐好几天的火车呢!” 心娴洗完澡,苗小雨也收拾好了碗筷。 心娴围着浴巾回到卧室,苗小雨也跟着进来,对心娴说:“今天早点睡吧,明天我去送你们,把你们送上火车。” 心娴说:“不用你送我们,我们自己去火车站就可以。你也挺忙的,还要耽误你的时间,我们心里过意不去的。” 苗小雨说:“就只是耽误半天的时间,无所谓的。送你们上车我会心安一些。” 苗小雨走到心娴面前,轻轻的亲了亲他的脑门,说:“你睡吧,我也去睡了。” 说完转身走出卧室,上楼去了。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房间内,一盏孤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明天,就是离别的日子,今夜,注定无眠。窗外的微风轻拂过窗帘,似乎也在诉说着不舍。 苗小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枕头上还残留着昨日的余温,却已无法带来一丝安慰。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友情和亲情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将他缠绕。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些共同度过的欢笑和泪水,此刻都变得异常清晰。 这些日子的笑声在耳边回荡,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他们一吃饭,一起说说笑笑。友情,如同一杯陈年的酒,越陈越香,越久越浓。他知道,无论走到哪里,这份友情都会如影随形。 亲情的温暖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柔和。兄弟姐妹般的嬉戏,这些日常的点滴,构成了他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每一次谈话,都是一次心灵的归宿,每一次离别,都是一次成长的磨砺。亲情,是生命中永远割舍不断的纽带。 夜深了,苗小雨依然无法入睡。心中的不舍和牵挂,如同潮水般汹涌。她知道,明天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但此刻,他只想让时间慢一些,再慢一些,让她能多看一眼,多感受一刻这份难以割舍的情感。明天,心娴将踏上新的旅程,但今夜,苗小雨只想沉浸在这份深深的眷恋之中。 天涯共此时,此刻的心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自从他来到此地后,苗小雨给予他的那份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就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着他的心房,点点滴滴皆被他深深地铭记于心。 月光如水洒落在窗前,心娴不禁回忆起与苗小雨一同漫步于月下的美好时光。那时,银色的月光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长。苗小雨那光滑细腻的小手紧紧牵着他的大手,仿佛传递着无尽的柔情蜜意。微风轻拂,撩动着苗小雨的发丝,也轻轻拨动了心娴的心弦。 而最让心娴难以忘怀的,便是苗小雨身上那独特的、令人着迷的香味。那股淡淡的幽香总是如影随形地萦绕在心娴身旁,每当他闻到这股香气时,内心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与渴望。这种感觉如此美妙,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明天就要分开了,不知道啥时候我还能再到这里来?”心娴心里暗暗的想:“有机会我一定要到这里,来看看这里的风景。最重要的是看看苗小雨。”心娴暗暗下定决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苗小雨敲门,说:“起床了,准备出发了。” 心娴迷迷糊糊的答应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睡着就被喊醒了。久久的不愿意睁开眼睛。 苗小雨走进卧室,看到心娴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她伸出温暖细腻的手,摸在心娴的脸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向下滑着,摸到脖子,摸到胸膛,手还在向下滑着。心娴突然一下子坐起来,躲避着苗小雨的手。 苗小雨咯咯笑起来,说:“怎么,你还知道害羞吗?”说完转身离开了卧室。 心娴赶紧穿好衣服 ,洗漱完毕。才发现苗小雨脸色不太好,眼睛红红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心娴说:“你脸色很不好看,是昨晚没睡好吗?”苗小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脸色不好不是因为没有睡好。” 心娴说:“那是为什么啊?” 苗小雨说:“因为心事太重,心里压力有点大,所以脸色不好的。” 心娴说:“我昨晚其实睡得也很晚,所以早上才起不来的。” 苗小雨问:“为什么会睡的晚啊?难道你心里也有压力吗?” 心娴说:“压力我是没有的,只是留恋这个地方,舍不得离开你。” 就在那一瞬间,当那句“舍不得离开你”传入苗小雨耳中的时候,她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涌上心头,紧接着双眼便不受控制地湿润了起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心娴仿佛被一层薄薄的水雾所笼罩,显得有些朦胧而又动人。 苗小雨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内敛含蓄的心娴竟然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将内心深处的情感表达出来。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感到既惊讶又欣喜若狂,心中像是有无数朵鲜花同时绽放一般,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与甜蜜。 此刻,苗小雨的心情无比激动,那些平日里藏在心底、难以言说的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颤抖着嘴唇,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回应道:“其实我也是……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想离开你!”说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对彼此深深的眷恋。 心娴说:“不想离开我就跟我一起走吧!” 这句孩子气的话让苗小雨瞬间破涕为笑了,她擦了一把泪水,说:“你还是没有长大,净说孩子话。” 然后她站起来,说:“别再磨蹭了,别耽误了坐火车。我们赶紧走吧!”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两个人找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床上发呆。 看到心娴和苗小雨进了屋,急忙站起来,略微有点尴尬的说:“没想到你们会来这么早。”他又对苗小雨说:“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也买了车票。” 苗小雨说:“都是朋友 这些事情不算什么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那人还是忍不住的连声道谢。 三个人坐车到了火车站,找位子坐下来,等着检票。 此时此刻,心娴与苗小雨彼此之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氛围之中。她们的目光偶尔交汇,但很快便又各自移开,仿佛那短暂的对视会泄露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情感。 心娴紧咬下唇,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那些话语如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却又如鲠在喉,难以吐露出口。他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可每一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莫名的顾虑所扼杀。 而一旁的苗小雨亦是如此,她微微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心中所想之事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要对心娴讲,只是此时所有的言语却都变得苍白无力,不知从何说起。 好在这种尴尬很快就被打破了,开始检票了。苗小雨陪着他们过了检票口,然后又送他们上了火车。 找到座位坐下来,苗小雨站在心娴旁边,手扶着心娴的肩头,嘱咐着一些该注意的事情。就像多嘴的父母嘱咐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心娴认真的听着,不时点点头。 列车员开始喊:“火车就要开了,送亲友的人赶紧下车。” 苗小雨才恋恋不舍的下了车,火车车门关上了。火车开始鸣笛,一点一点的动起来。 苗小雨在车窗外看着心娴,向他挥着手,慢慢的跟着火车走着。 火车速度越来越快,苗小雨还在跟着火车跑着,拼命的朝心娴挥手,心娴也挥着手,此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他能够感受到苗小雨的心意和彼此之间的留恋。 火车越来越快了,终于看不到苗小雨奔跑的身影,心娴站起来,推开车窗,把头探出车外,依然看到苗小雨的身影,只是不再奔跑,慢慢的走着。猛然看到心娴探出头来,拼命的向她挥手。她又开始狂奔着,试图追上越来越快的火车。 列车员提醒心娴,不要探出头去,很危险的。心娴这才坐回到座位上。满脸的遗憾和留恋。 苗小雨终于看不到心娴的身影才停下脚步,猛然蹲在地上,两手掩面,痛哭不已。 第19章 旅途中 苗小雨痛哭着,突然一阵恶心,在铁路边呕吐起来。 在人头攒动、喧闹嘈杂的车站里,类似的场景屡见不鲜。离别总是令人心碎,常常能看到有人因难舍难分而涕泗横流,哭声回荡在整个车站大厅。更有甚者,由于分别带来的巨大痛苦和悲伤,身体承受不住这情感的重压,竟直接晕厥在地。 那时的人们,生活虽然艰苦,物质条件相对匮乏,但他们内心深处对感情的珍视却从未减少半分。在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情谊也显得格外深厚。即便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与挑战,那份善良的人性之光依然熠熠生辉,不曾被磨灭。无论是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牵挂,还是朋友间患难与共的真挚友情,又或是恋人之间刻骨铭心的爱恋,都成为了当时人们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苗小雨慢慢站起来,缓了一会,才走出火车站,坐车回家了。 回到家,她一头躺在卧室的床上,她灵敏的嗅觉依然能闻出来床上枕头上留着心娴的味道。 她趴在枕头上用力的吸着鼻子,感受着心娴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苗小雨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而均匀,安静地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她那原本紧绷的面容此刻已完全放松下来,仿佛所有的忧虑和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想起最初那段日子,她每天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着那场不可避免的分离。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恐惧。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分离最终还是无情地降临了。当那一刻真正到来时,苗小雨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尽管内心深处仍有万般不舍,但她深知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今,既然无力扭转乾坤,那么就让自己坦然接受吧。于是,苗小雨放下了心头的包袱,让思绪渐渐飘远,终于在这份宁静中安然入睡。或许在梦中,她能够暂时忘却现实中的伤痛,寻得一丝慰藉。 当苗小雨缓缓地睁开双眼时,窗外那如血般嫣红的晚霞正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她有些恍惚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而此时,太阳已然西斜,即将没入遥远的地平线之下。 想起心娴的突然离去,苗小雨不禁感到一阵失落。曾经有那么一段短暂的时光,因为心娴的存在,这个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温暖的气息。然而现在,随着心娴的离开,那种热闹仿佛也被一同带走了,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冷清的氛围,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 又到了一天当中该准备晚餐的时候了,然而此刻的苗小雨却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完全提不起做饭的兴致来。不仅如此,就连那原本应该有的对美食的渴望和食欲,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当回想起心娴还在身边的那些日子,苗小雨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那时的她,总是满心欢喜地走进厨房,精心烹制着一道道美味佳肴。尽管心娴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表达的人,很少会直白地夸赞苗小雨做的饭菜有多可口,但只要看到心娴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地享用着自己亲手烹饪的食物时,苗小雨的内心深处便会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成就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付出的努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认可与回报,让她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苗小雨胃突然又开始不舒服,她急忙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着。 好在吐的时间不长,她站起身,漱了口,又洗了一把脸,感觉清爽了很多。“我必须做饭吃饭。”苗小雨在心里给自己下着命令。 她知道现在必须要营养充足,想要营养充足必须要吃饭,要吃好饭才能有足够的营养。 苗小雨静静地站在这座略显冷清的房子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心中暗自思忖着:“用不了多久,这里将会充满欢声笑语,变得热闹非凡!”对于这即将到来的美好场景,她深信不疑。 为了迎接那令人期待的一天,苗小雨决定给自己制定一份严格而又规律的生活计划。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时,她就要准时起床,然后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接着,她会认真地整理床铺,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在精心雕琢一件艺术品。 洗漱完毕后,苗小雨会来到厨房,为自己准备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她熟练地煎鸡蛋、烤面包,再配上一杯香浓的热牛奶,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满足。用过早餐,她会开始打扫屋子,从客厅到卧室,从厨房到卫生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细心擦拭家具上的灰尘,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让整个房间都焕发出明亮的光彩。 做完家务之后,苗小雨会到工厂转一圈,处理一下别人不好代劳的事情,以确保工厂能够正常运行下去,因为为了将来热闹的家里积累下一些财富。午后的时光总是格外惬意,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书桌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她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和文字的世界里,不断充实着自己。 傍晚时分,苗小雨会出门散步。她沿着街道漫步而行,感受着微风轻拂面庞的温柔触感,欣赏路边盛开的花朵和绿树成荫的美景。有时候,她也会停下来与邻居们聊聊天,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回到家后,她会简单做一些晚餐,然后泡个热水澡,放松身心。 夜幕降临,苗小雨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未来那个热闹温馨的画面。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她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期待着梦想成真的那一天早日到来。 在闲暇时光里,当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地面,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时,苗小雨会静静地坐在窗前,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的心娴。她回忆起那些与心娴共度的美好时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能感受到当时那份甜蜜和温暖。 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此时的苗小雨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脑海中的画面愈发清晰起来。她想起了曾经和心娴一起走过的大街小巷,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场景如同电影般在眼前不断放映。 尤其是那个特别的夜晚,月光如水,洒在了她们身上,映出两道修长的影子。那夜微风轻拂着脸庞,带来丝丝凉爽。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寂静的小路上,彼此倾诉着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和梦想。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如今虽然相隔甚远,但苗小雨知道,那段美好的回忆永远都会深藏在她内心的最深处,深藏着的还有那个夜晚,心娴深醉的那个夜晚。这些成为生命中无法磨灭的印记,也是另外生命的延续。 仿佛这世间万物皆有其既定的轨迹和宿命一般,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又出人意料。就在那看似平常的瞬间,不经意地相遇,却铸就了一段最为璀璨美好的佳话。 心娴宛如一道温暖的阳光,毫无征兆地照进了苗小雨原本灰暗无光的世界里。她给予苗小雨的不仅仅是希望之光,更是让她得以继续生存下去、延续生命之火的宝贵资本。在心娴的关怀与支持下,苗小雨逐渐从绝望的深渊中挣脱出来,重新燃起对生活的热爱和憧憬。 然而,对于心娴所付出的一切深情厚谊,苗小雨所能回馈的似乎仅有金钱而已。除此之外,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珍贵之物能够作为对等的报答赠予心娴。这也是一种无奈与愧疚。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女人往往被认为是情感更为细腻且专注的存在。与男人不同,她们对待感情的态度通常更为真挚和深沉,绝不会轻易地如同走马观花般见一个就爱一个。 对于女人而言,她们陷入爱河的缘由常常显得单纯而质朴。或许只是因为那个他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贴心话语,犹如春风拂面,轻轻拨动了女人的心弦;又或是他投来的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瞬间照亮了女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再不然就是他无意间做出的一个细微动作,比如轻柔地拂去女人发丝上的尘埃,这般温柔的举动足以让女人心动不已。 除此之外,当男人真心实意为女人做过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时,也有可能在女人心中种下爱情的种子。这颗种子会在关怀与呵护的滋养下逐渐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甚至有时候,仅仅是因为男人曾对女人有恩,那份感恩之情便会悄然转化为爱意,让女人情不自禁地倾心于他。总之,女人爱上男人的理由多种多样,但每一个理由背后所蕴含的都是她们内心深处对于真爱的渴望和追求。 苗小雨就是为了报恩,而产生的爱情。而心娴让苗小雨的爱情有了最终的完美的结果,而心娴对此是一无所知的。 苗小雨其实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将自己的那些经历和故事分享给心娴听。然而,每当她想要开口的时候,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地拽住,然后又迅速地被吞咽回肚子里去。 她的心中既有一丝胆怯,又有那么一些不情愿。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向心娴敞开心扉。她害怕一旦心娴知晓了她所经历过的种种事情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就会产生微妙的变化。也许心娴对待她的态度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切友好,甚至有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对她口出恶言、冷嘲热讽。 正是出于这样的担忧与顾虑,苗小雨选择默默地将这些秘密深埋在心底,一直瞒着心娴,不让他有丝毫察觉。 “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大孩子。单纯而又天真。”苗小雨想着:“不能告诉他关于自己的事情,这样保护了心娴,也保护了自己。” 火车晃晃悠悠地向前行驶着,时而加速,时而减速,走走停停。心娴静静地靠坐在座位上,感受着这颠簸中的宁静,他觉得此刻比来时舒服太多了。 回想起当初前来此地时的情景,心娴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那时,虽然同样买了车票,那张车票已经过期了。无奈之下,只好冒险扒上了一辆货运列车。那狭小而拥挤的车厢、冰冷坚硬的铁板以及一路呼啸而过的风声,都让这段旅程充满了艰辛和困苦。不仅如此,一路上还得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被列车工作人员发现。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眷顾那些勇敢前行的人。在心娴最无助的时候,他幸运地遇到了几位好心人。他们不仅给予了他食物和水,还在精神上鼓励他坚持下去。正是因为这些善良之人的帮助,心娴最终才得以顺利抵达心目中那个期待已久的目的地。 心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杀人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与担忧。她暗自思忖着,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也能如自己这般幸运,一到达目的地就能顺利找到工作,开始赚钱养家糊口。 心娴想象着那个“杀人犯”或许正徘徊在陌生城市的街头巷尾,四处寻找着生计的机会。他可能会面临着无数次的拒绝和挫折,每一次都让他的希望之火渐渐黯淡下去。而不像自己,刚到这里没多久便得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至少能够维持生活。 同时,心娴又想到了当自己遭遇困难和危险时,总有那么一些善良的人愿意伸出援手给予帮助。他们或是热情地指路,或是慷慨解囊,这些温暖的举动都成为了她坚持下去的动力。然而,那个“杀人犯”是否也能如此幸运地遇到好心人呢?也许他只能独自面对困境,无人问津,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压力和痛苦。 想着想着,心娴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土里土气满脸憨厚的老实人,也会去杀人,恐怕不会有人想到的,即使被杀的人自己也是绝想不到的。 第20章 近乡情怯 心娴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突然间一脸好奇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开口问道:“叔叔,你有没有碰到过杀人犯呀?”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常询问。 然而,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却让男人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他稍稍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杀人犯么……我倒是从来都没遇见过呢。毕竟杀人犯又不会把‘我是坏人’几个字刻在自己脑门上,他们和普通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区别。就算真的碰巧遇上了,谁能一眼就瞧出来对方是个杀人犯呢?小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想到问起这个来啦?难道说......你曾经遭遇过类似的情况不成?”说到这里,男人的目光变得关切起来,紧紧盯着心娴,似乎想要从他的面庞上寻找到一丝端倪。 心娴说:“我从家出来的时候遇到过,就在火车上遇到的。” 男人轻轻一笑,说:“是吗?他跟你说他是杀人犯吗?” 心娴认真的说:“是啊,就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警觉地扫视着四周,他那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显得愈发严肃起来。只见他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说道:“像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再于这公共场合谈论了。要知道,我们身处人群之中,而你根本无法知晓自己的周遭究竟聚集着怎样形形色色的人物。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心怀善意、品行端正,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有那么一两个居心叵测之人隐藏其中呢?倘若不巧被这些别有用心之徒听去了只言片语,恐怕会给自身招来意想不到的诸多麻烦!” 心娴点点头说:“你说的我明白,但是看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他刻意地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一般,缓缓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吗?他曾经跟我说过,在他的老家那边,他老是遭受其他人的欺凌与压迫。只因为他们一家子都是那种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人!那些心怀不轨之徒便看准了这一点,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们变本加厉地加以欺辱。这种日子日复一日,他一直默默地忍受着,然而人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终于有一天,积压已久的愤怒如火山般彻底喷发了出来。他再也无法容忍这样的屈辱和折磨,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举起了手中的刀,向着那可恶至极的一家人砍去……最终,那一家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缓缓地说道:“唉!这其实就是我们人性当中难以避免的一个弱点啊。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习惯性地认为那些老实本分、性格温和的人好欺负,仿佛他们天生就是逆来顺受的代名词。只因为这些老实人通常不会轻易地奋起反抗,面对不公与欺凌时,往往选择默默地承受。然而,正是这种一味的容忍和退让,却让那些心怀恶意之人愈发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起来。” 他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些人,当他们肆意地去欺凌他人之时,心中总是抱有这样一种错误且荒谬的想法——那些遭受欺压的人们将会毫无底线、永无止境地选择忍耐和退让,甚至甘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由他们随意摆布与宰杀。然而,他们却浑然不觉,世间万事万物皆存在着一个极限,一旦超越这个界限,就必然会引发强烈的反弹。正所谓‘物极必反’,这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心娴点点头,非常认可他的说法,他没有说话,等着男人继续说下去。 男人继续说道:“要知道,人的情绪宛如一座深藏地底的巨大火山。那日常所遭受的负面影响呢,则恰似不断积聚于这座火山内部的强大压力。这股压力越是汹涌澎湃、层层叠加,最终火山爆发时所释放出的恐怖威力便越是令人咋舌。因此,对于那些如阴霾般笼罩心头的负面情绪,我们理应采取合理有效的方式加以引导和疏通,而非愚蠢地妄图仅仅依靠封堵住那即将喷薄而出的熔岩口来解决问题。 而那些生性憨厚老实之人,他们就好似一座座沉默不语的火山。起初,即便给他们施加些许压力,也难以察觉到其明显的反应。然而,当这些压力一点一滴地持续累加起来,犹如雪球越滚越大一般,直至逐渐逼近那个至关重要的临界点时,一直隐忍不发的他们将会突然间爆发出一股足以撼天动地的力量。并且,这种爆发往往是极具杀伤力且后果不堪设想的。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不要欺负老实人,老实人急了后果很严重。” 心娴说:“那个男人看着相当老实,经常沉默不语,他还把自己的东西分给我吃。这么老实善良的人,那些人怎么忍心欺负他呢?” 那男子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关于人性,其实复杂至极,其中存在着善恶之别。若只是片面地断言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亦或性本恶,这无疑皆是大谬之论。人性宛如风云变幻,时而为善,时而为恶,令人难以捉摸其真正走向;它就好似那深不见底的幽潭,表面看似平静无波,但内里实则暗流涌动、变化万千。正因如此,我们想要准确预判一个人的品性以及其未来可能展现出的善恶倾向,几乎是不可能之事。而且,即便我们竭尽所能去把控和引导他人的人性发展,也往往会因为各种因素而事与愿违,最终落得个无法掌控全局的结局。” 男人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缓缓开口说道:“正如你所言,有这么一个善良且老实之人,其本质纯良,心怀善意。然而,命运却无情地捉弄了他,让他走上了一条充满血腥与罪恶的道路——他竟然亲手夺去了他人的生命!如此一来,我们又该如何去评判此人的人性呢?究竟是善还是恶?这实在难以定论啊!要知道,人性本就如同那变幻莫测的风云一般,时而阳光明媚,时而阴云密布,让人根本无法准确地预测它下一刻会呈现出怎样的姿态。有些人,仅仅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便能够将道义抛诸脑后;可还有些人,哪怕面临生死抉择,也依然坚守着自己心中那份正义和仁德,宁愿舍弃自身性命也要成就大义。” 心娴说:“看来人和人之间的区别还是相当大的。并且也没有确实的善恶之分。” 男人沉思着,缓缓点头,继续说道:“确实,人与人的差异巨大,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的变化也同样惊人。以《水浒传》中的武松为例,他最初是一个尊兄敬嫂、行侠仗义的侠客,他的行为充满了正义和善良。然而,命运的捉弄让他遭受背叛,险些丧命。这场变故深刻地影响了他,使他的性格发生了剧变。在经历了背叛和痛苦之后,他变得冷酷无情,不再区分善恶,甚至对无辜之人也痛下杀手,包括那些手无寸铁的小丫鬟。这正是环境对人性的塑造力量,它能够将一个善良的人推向深渊,让人性变得扭曲和复杂。环境改变人,也会改变人性。” 他轻轻叹口气,说:“这个世界上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吗?没有,都是随环境而改变的。” 心娴说:“我只知道有一个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男人说:“不可能,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心娴说:“我干妈对你的承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一点我是清清楚楚的。” 男人眼神突然黯淡下来,眼里充满了多种情绪,很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欣慰、愧疚、期待还是失落。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暗淡的光,藏在他眼里,也藏在心里。 心娴说:“你和我干妈怎么认识的啊?” 男人说:“我们是在菜市场认识的。” 心娴说:“你为什么要离开她,来到南方呢?” 男人说:“我就是想给我们一个未来,不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那时候听说这边的有钱人多,钱比较好挣,所以我就过来了。” 心娴说:“咱俩的想法很一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过来试一下,看是不是真的很容易挣到钱。” 还有一个原因,心娴没有说。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个事情跟谁都不能说的。因为存在着很大的危险性。 想到危险性,心娴的心有点忐忑不安了。 火车继续走着,离家越来越近。 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心娴心里的不安的情绪也越来越严重。这种感觉就是古诗里说的近乡情更怯吧? 但是心娴不能把不安表现在脸上,他极力控制着自己,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透过车窗向外望去,那片绿油油的大地就如同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后飞速掠去。远处的树木宛如一个个挺拔的卫士,整齐地排列着;广袤无垠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打翻了颜料盘一般,五彩斑斓;蜿蜒流淌的河流恰似一条银色的丝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笔直平坦的道路则像一条条长龙,伸向远方。然而,铁路两旁的风景却是另一番景象。由于火车疾驰而过,眼前所见的只是一片片如绿色幕布般迅速冲过的景象,那些原本可能清晰可辨的树木、花草此刻都变得模糊不清,让人难以分辨它们究竟是什么种类。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匆匆掠过的梦境,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便已消失无踪。 心娴看着窗外的景色,他的思绪又飞出脑海。他想起曦若,也想起苗小雨。这两个人都是给了他很大帮助的人。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苗小雨的影子浮现在眼前。他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当他踏上离别的火车时,苗小雨拼命地追赶着火车,不停地挥舞着双手,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那一刻,她的身影如同美丽的画卷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间。 每当回忆起这个画面,他似乎还能感受到苗小雨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那股独特的香味,宛如迷魂香般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萦绕着他,让他沉浸在对那段美好时光的无尽怀念之中。 与此同时,在心娴的心中也同样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曦若。她那张甜美的笑脸、温暖的怀抱以及彼此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如电影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放映。然而,一想到自己很少主动给曦若打电话,心娴的内心便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和自责之情。她深知,曦若一定每天都满怀期待地盼望着接到自己打来的电话,但自己却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未能满足她的这份小小的期望。这种认知让心娴感到无比懊悔,她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多抽出时间来联系曦若,不再让她在等待中失望。 心娴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想起曦若,想起曦若就会想起苗小雨。是不是对她们都是一种迷恋?心娴在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 心娴好像想明白了,他和曦若之间的迷恋是互相的,平等的。不能见面的时候就会互相思念着,相互挂念着。 而对于苗小雨,心娴觉得好像她对自己的迷恋更多一些,那天送行时苗小雨的举止就能说明这个问题。然而心娴觉得他和苗小雨之间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但是好像又不像这么简单。 没有哪个老板会把受伤的员工接回家里休养,这已经超越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这就有点不正常了。苗小雨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心娴觉得她对自己照顾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曦若。 想着这些问题,暂时掩盖了心里的恐惧感。 第21章 故乡 心娴想着心事,完全忽略了身边的男人。 男人也是一副心事重重,忐忑不安的样子,因为他心里还在纠结着和月仙之间的结果。虽然很多的不眠之夜中,他无数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和月仙做一个了断,但是因为强烈的自尊心让他不能采取行动,想法只是停留在心理层面。 由于长期以来始终未能赚取到巨额财富,他的内心深处悄然滋生出一种强烈的自卑感。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种自卑感竟然如同一把双刃剑,进一步激发并助长了他那原本就异常敏感的自尊心。于是乎,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地被拖延着过去。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越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之中,越陷越深。每多拖一天,他便愈发失去面对月仙的勇气与决心;每过一年,他所拥有的能力似乎也在这无尽的拖延里逐渐消磨殆尽。 他实在太害怕见到月仙时,从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轻视与不屑。他担心月仙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无能,用尖酸刻薄的言语讥讽他的失败。甚至更为糟糕的情况是,月仙可能会满脸鄙夷之色,毫不客气地将他驱赶出门外,仿佛他只是一只惹人厌弃的流浪狗一般。 这些想法在他脑海中无数次浮现过的,他几乎对于要见到月仙的事情不抱希望了。 在见到心娴之前,他想的最多的是月仙可能已经嫁为人妇了,膝下儿女承欢,过着幸福的生活。 直到心娴告诉他,月仙还一直等着他,一直遵守着当初的承诺,甚至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一直在等着他。 男人时常会陷入沉思,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女人可真够傻的啊!竟然仅仅因为一句承诺,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挥霍掉了十几载的青春岁月。要知道,那可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为珍贵、无法重来的十几年时光啊!她怎么就从来不曾考虑过,或许我早已与他人步入婚姻殿堂呢?又怎知我还能铭记她当年许下的诺言呢?”每回想到此处,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对月仙充满了歉意。 他深知自己已然无法兑现给予她的承诺,以至于连与她取得联系或是见上一面的胆量都丧失殆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缺乏那份勇往直前、果断坚毅的勇气和决心去践行内心真正渴望之事。然而,尽管如此,他依旧坚持认为,自身的懦弱并不意味着全然失去了自尊心。这份复杂而矛盾的情感始终萦绕在他心间,成为一道难以跨越的心坎儿。 “这该死的自尊心!”男人时常在心里咒骂。他恨自己的自尊心,虽然恨得要命,但是始终抛不下这种可悲的自尊心。 心娴看男人也在发着呆,知道他在想自己的心事。 几天几夜的颠簸,终于马上就要到家了。 心娴望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问道:“等下了火车之后,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就去我干妈那儿呀?” 男人听到这个问题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嗯……我就这样直接过去,恐怕不太好吧?”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是自己那该死的自尊心又开始捣乱了。他害怕到时候会遭受冷遇,让自己尴尬得无地自容。这种强烈的自我认知和担忧交织在一起,使得他对于是否要直接前往心娴干妈的住处充满了犹豫和不安。 心娴说:“那你去哪里呢?” 男人说:“下车后我先找一个旅馆住下来,你去找你干妈探一下她的口风,如果她不愿意见我,我就再直接坐火车回去。” 心娴说:“你肯定是多虑了,我干妈不可能不想见你的。你这么考虑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就按你说的办吧。” 此时心娴和这男人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只是两个人心里的恐惧感是不一样的。 火车终于停下来,终于回到家了。 心娴和男人随着人流走出了车站。走到大街上,男人觉察到了这个城市的变化:这座曾经被低矮破旧平房覆盖的古老躯体,如今已换上了新装。昔日的萧条冷清,被高楼林立的繁华景象所取代,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焕发了青春的活力。 在记忆的角落,那些斑驳的墙壁和狭窄的巷弄,如同岁月的印记,诉说着过往的艰辛。而现在,这些痕迹被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所覆盖,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钢铁骨架撑起了城市的天际线。曾经的平房,如今只能在老照片里寻觅,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摩天大楼,它们如同巨人般矗立,展示着城市的雄心与力量。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与往昔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霓虹灯闪烁,照亮了夜的繁华,商铺林立,各色招牌争奇斗艳,吸引着行人的目光。公园里,孩子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老人们悠闲地下着棋,享受着晚年的宁静。咖啡馆和餐厅里,人们交谈着,分享着生活的点滴,城市的热闹在每一个角落蔓延。 城市的变化,不仅仅是建筑的更迭,更是生活方式的转变。从破旧到现代,从冷清到热闹,城市在时间的长河中不断进化,承载着人们的梦想与希望,向着更加美好的未来迈进。 男人努力追寻着往日的记忆,只是此时非彼时,现实的世界搜寻不到旧时的记忆。一切都变了,变得欣欣向荣了,变得不再认识了。这才是真正的时过境迁。 心娴和男人走在大街上寻找着旅馆。男人说:“你不知道哪里有旅馆吗?” 心娴摇摇头说:“我也是刚搬过来没有多久,加上上学基本没有时间闲逛的。” 男人说:“你从哪里搬过来的?” 心娴说:“我家原来在农村,不久之前才搬进城里的。原来我一直生活在农村,所以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 两个人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小旅馆。小旅馆住宿很简单的,基本不用登记之类的官方必需的手续,只要交了钱,就会给你钥匙,就是如此简单。 男人住下来,心娴说:“你先歇着吧,我先回家,明天我再过来告诉你确切的消息。” 男人点点头,说:“我住下来了,就不着急了。你啥时候有时间再去问你干妈,我有时间,也有耐心等着的。十多年都等过去了,也就不会在乎这三天五天了。” 心娴笑了,说:“你把我看成啥人了,我就这么不靠谱吗?” 男人也笑了,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忙。如果有重要的事你先去办事,我的事不太着急的。” 心娴说:“你就放心吧,明天,最迟明天下午我会过来告诉你准信儿。” 男人点点头,虽然他嘴上说的不着急。其实心娴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来,看出了他的期待,焦急和忧心忡忡。 心娴走出小旅馆,他有些犹豫了,该先回家,还是先去干妈那里呢? 他想起那男人的眼神,决定先去月仙那里,先把他的事情搞好,然后再和妈妈一起回家,这样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心娴就往月仙的饭店去了。 心娴静静地坐在公共汽车上,目光投向车窗外那不断后退的街道景象。尽管这些街道对她而言并不是十分熟悉,但却莫名地给他带来了一种亲切之感。毕竟,这里居住着他的亲人们,他们的存在让这座城市充满了温暖和爱意。 对于年轻的一代来说,只要有亲人相伴的地方,便如同故乡一般令人心安。无论身处何方,那份亲情始终如纽带般将他们紧紧相连,给予他们无尽的力量与支持,亲人就是故乡,有亲人的地方就是故乡所在。 然而,对于那些年事已高的老人们来说,故乡的定义则更为深沉且厚重。故乡不仅仅是一个地理位置,更是一种叶落归根的渴望。那里或许已经没有相识之人,也可能不再有往昔的热闹繁华,但仅仅是那个特定的地方、那片熟悉的山水、那些见证岁月变迁的树木,甚至只是那块能够让自己入土为安的方寸之地,就足以构成他们心目中真正意义上的故乡。 故乡,它并非单纯的地域标识,而是一种深深植根于内心的情感寄托。它是对远方家人的牵挂,是夜深人静时涌上心头的思念,能让人在不经意间热泪盈眶;它也是心灵寻求归属的港湾,是每个人心中最为柔软、最为安全的栖息之所。无论时光如何流转,距离多么遥远,故乡永远都是人们心底无法割舍的眷恋。 心娴静静地坐在车窗前,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车外,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妈妈身上。她不禁想象着妈妈受伤时那令人心疼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也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她身上的伤是不是已经完全痊愈了呢?会不会还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还有,之前自己离开的时候给妈妈留了一封信,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封信呢?如果看到了,又会作何感想?心娴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他害怕妈妈会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感到伤心和失望,甚至在心里暗暗埋怨起自己来。 “唉……”心娴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道,“真希望妈妈不要生我的气才好。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去上班呢?要是身体还没恢复好就去工作,那可怎么行啊!”一想到这些,心娴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难受极了。 心娴又想起曦若心悦,还有柏校长。 柏校长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脑海。这一刹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令其猛地收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这个念头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他是否还躺在那家医院冰冷的病床上呢?”心娴皱起眉头,想象着柏校长那苍白而虚弱的面容。“还有啊,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有没有愈合呢?会不会留下难以消除的疤痕?” 更重要的是,柏校长到底知不知道究竟是谁让他遭受如此重伤?若是知晓幕后的人,又该如何处置呢?无数个疑问在心娴的脑海中盘旋不去,让他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心娴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因素,实则正是他那难以平息的惴惴不安之根源所在。这种不安宛如深埋于心田的种子,一旦遇到适宜的环境与时机,便会悄然破土而出,肆意生长,并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如同一根尖锐的刺一般,狠狠地扎向她的心窝,给他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和刺激。 很多时候,心娴不得不竭尽全力、绞尽脑汁地去刻意压制住这种汹涌澎湃的不安感。他用尽各种方法,试图将其牢牢束缚在心底最深处,不让它有丝毫喘息之机。然而,每当他稍有松懈,这种不安便会如同脱缰野马般挣脱束缚,再度疯狂肆虐起来。 更糟糕的是,这种不安所引发的负面情绪犹如决堤洪水,瞬间淹没了她原本平静的内心世界。恐惧、焦虑、担忧等一系列消极情感接踵而至,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防线。为了避免被这些负面情绪彻底吞噬,心娴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用顽强的意志力与之抗衡,努力克制它们对自己造成的不良影响。 有的时候心娴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他那颗原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心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谴责起自己来。他会在心底暗暗咒骂自己的懦弱和心虚,仿佛这两个可恶的家伙一直如影随形般跟随着她,让他始终无法摆脱它们的纠缠。每当遇到一些稍微棘手或者具有挑战性的事情时,那种懦弱和心虚的感觉便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其中,令他感到无比的无力和沮丧。 虽然那个丑男人教过一些克服恐惧的办法,心娴也应用过,并且确实很有效果。 这种效果只是暂时压制着,不能从根本上消除它。 第1章 见到妈妈 心娴终于到了月仙的饭店,时近中午,饭店里高朋满座,吃饭的人摩肩接踵。 月仙在柜台里,招呼着客人,写菜单,结账,忙的不亦乐乎。 心娴走到柜台前,月仙习惯性的问:“你吃点什么?”她低头看着手里纸和笔,等着来人点出菜名,她好记录下来。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来人点菜,她不由得抬头看看眼前的人。当她看到是心娴的时候,猛的叫起来:“你个傻孩子,你怎么来了?” 心娴叫了一声:“干妈!” 月仙从柜台里冲出来,一把抱住了心娴,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傻孩子,傻孩子,乖儿子,乖儿子。” 饭店里吃饭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 月仙放开心娴,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会,说:“傻孩子,你瘦了,脸色也不好看。” 心娴说:“这是因为连着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吃不好睡不好的,肯定会瘦的。” 月仙说:“你找个地方坐下来,我让他们给你炒几个菜,好好补充一下。” 心娴说:“我不着急,干妈。” “我妈今天过来了吗?”心娴问月仙。 月仙说:“你看我这脑子,净顾着高兴了,把你妈忘到九霄云外了,忘了她是你亲妈了。她今天过来了。我去喊她。” 心娴看了看吃饭的客人,说:“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不用惊动她了,晚上下班我跟她一起回家。” 月仙高兴的说:“好,好孩子。我先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 月仙感到心娴懂事了,知道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不想给她添乱,让她心里感到非常高兴。 心娴说:“我在车上吃了点东西,现在不饿,一会再说吧。” 说完把行李放到柜台里面,挽起袖子,帮着收拾桌子。 月仙忙拦着,说:“你不用干这些,她们能够忙过来的。你坐了几天的车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要不你去楼上睡一会,不忙了,我去喊你。” 心娴说:“我没事的,干妈。我年轻有精神,有体力,干点活没事的。” 月仙不再拦着他了,她回到柜台里,继续忙碌着。 心娴忙了一阵,客人陆陆续续吃完饭走了,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少,吃饭的时间基本过去了。 心娴凑到柜台跟前,看着月仙说:“干妈,你为什么不结婚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月仙听了有些意外,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了心娴的问话,她认真的说:“因为我在等着一个人,等他来了我就结婚啊!” 心娴点点头,没有说话,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月仙说:“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心娴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悄悄溜进厨房,看到妈妈正在刷着水池里的碗筷,他悄悄走到妈妈身后,伸出双手蒙住了妈妈的双眼。 这种玩笑是晓燕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没有人会开这种玩笑的,除了最亲近的人。然而晓燕最亲近的人,能开这种玩笑的人已经走了。 所以晓燕并不知道蒙住她双眼的人究竟是谁,她只听到旁边的人在吃吃的笑着。 晓燕说:“你是谁?赶紧松手,我要干活呢!” 心娴松开双手,猛的跳到晓燕眼前,高兴的喊了一声:“妈!” 就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晓燕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使劲地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眼前所见却依旧如梦幻般令人难以接受——那竟然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呢?那个身影如此熟悉而又陌生,她的心瞬间被惊喜和疑惑填满。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当距离拉近后,晓燕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个年轻人,他的面容、轮廓、眼神……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没错,这就是她的儿子啊!尽管岁月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那份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却是无法磨灭的。 确认无误之后,晓燕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克制着不让它们落下,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视线再一次变得模糊不清。此刻,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晓燕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一般。就在不久前,心娴的悄然出走让她怒不可遏,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尽的牵挂。然而此刻,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出现在眼前时,那些负面情绪就像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散得无影无踪。 晓燕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喜悦。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这一刻,她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情绪,有的只是纯粹的高兴。 这种高兴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弦。她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想要立刻冲上去紧紧抱住儿子,但脚步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无法挪动分毫。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有些发软的双腿,快步走向儿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急切,仿佛生怕这幸福的时刻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流出来的泪水,然后找一块抹布擦了擦手,这才一把抱住心娴,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这时候,一个女员工走过来,对晓燕说:“我来刷这些碗筷,你快陪一会儿子吧!” 晓燕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个人,嘴里连声道谢。然后拉着心娴来到前面。 月仙看到晓燕和心娴从厨房出来,对晓燕说:“你说这孩子,突然走了,又突然回来了。总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晓燕此时已经忘记了心娴悄然出走留给她的愤怒,担忧和牵肠挂肚的想念。此时她看到儿子回来,心里只有高兴,高兴,还是高兴,再没有别的情绪。听了月仙的话,她没有在意,不管怎么样,她的儿子回家了,一切都不是问题,啥也不用去理睬。 晓燕对心娴说:“你没回家吗?” 月仙说:“这孩子早就过来了,那时候吃饭的人很多,很忙,所以没有惊动你。我刚才还在想,这孩子出去一趟回来变得懂事了。” 晓燕听到月仙夸奖心娴,心里非常高兴对于每一个身为父母的人来说,当他们听到来自他人对自己儿女的夸赞时,内心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这种高兴不仅仅源于对子女优秀表现的认可和肯定,更因为这也是一种对为人父母者自身努力与付出所取得成果的间接褒扬。 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有人微笑着对你说“你的孩子真是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啊”,那一刻,你的心中会瞬间充满自豪和欣慰。这份赞美仿佛一道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你在育儿道路上所有的辛勤耕耘;又似一阵轻柔的春风,抚慰着那些曾经因教育子女而感到疲惫不堪的时刻。它让你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多年来含辛茹苦的养育并没有白费力气,孩子们正在茁壮成长,并逐渐展现出令人骄傲的一面。 与此同时,这种外界的称赞还悄然地满足了作为父母那一点点小小的虚荣心。毕竟,谁不想听到别人对自己精心呵护培养出来的宝贝给予高度评价呢?当旁人投来羡慕或赞赏的目光时,那种油然而生的成就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且,通过他人之口传递出来的肯定,往往比自我感觉良好要来得更为真实和有力,使得做父母的能够更加坚定信心,继续为孩子创造更好的成长环境,引导他们走向更加辉煌灿烂的未来。 月仙说:“你们娘儿俩去楼上说一会话吧,一会吃饭的时候过去喊你。” 心娴不等晓燕开口,急忙答应一声,拉起妈妈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本来晓燕想拒绝月仙的提议,因为现在还是有点忙,她不想因为和儿子说话而耽误了工作。 但是心娴没有让她说话,就直接拉着她上楼了。 到了楼上之后,心娴轻轻地拉着晓燕坐到床上,她略微有些兴奋地看着晓燕,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妈妈,有件事一直想跟您讲,但刚才楼下人实在太多啦,根本就没机会开口。这会儿终于没人了,所以我得赶紧告诉您。其实这事我觉得跟您商量一下会更好些。而且呀,我敢保证等您听完一定会特别开心!” 晓燕被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搞蒙了,说:“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啰里啰嗦的多招人烦。” 心娴笑了,说:“等我说完了你就不烦了。” 然后严肃的说:“我带回来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晓燕说:“你带谁回来了?难道是你搞对象了吗?” 心娴笑了,说:“你看你想哪里去了,不是女的,是一个男人。” 晓燕说:“你快说吧,带回来的人是谁?” 心娴说:“你知道我干妈的那个男人吗?” 晓燕听了心娴的话,大吃一惊,说:“你是说,把你干妈的对象带回来了?” 随后又摇摇头说:“不可能,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别说是你,就连我也只是听说过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过。” 心娴说:“我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 晓燕说:“他现在在哪里呢?你怎么不直接带到这里来呢?” 心娴说:“我也想把他直接带到这里来,可是他不愿意来。” 晓燕说:“他为什么不愿意来?既然不愿意来,又何必大老远的跟着你跑过来呢?” 心娴说:“他说怕我干妈不能接纳他,让我先探一下干妈的口风。刚才我问了一下干妈,听着她的话里话外还是想着那个人呢!” 晓燕说:“那你就直接告诉你干妈不就好了吗?” 心娴说:“我也这么想,可是我怕她觉得我是个孩子,说话她不相信,所以才找你商量一下啊!” 晓燕说:“你说的还真是高兴的事情,我一会下去跟她去说。” 心娴点点头说:“我答应了那个人,明天下午以前告诉他确切的消息。” 晓燕说:“这事好办,用不了那么久,我下去就跟她说去,今天下午就能确定下来。” 心娴说:“净顾着见面高兴了,忘了问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痊愈了啊?” 晓燕说:“现在没事了,伤的不是很严重,虽然不是皮外伤,但是也不太厉害养了几天就没事儿了。” 心娴说:“伤你的那些人抓起来了吗?” 晓燕说:“不知道,没有听到过确切消息。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的伤也好了,也没有留下后遗症。就不计较这些了。” 心娴听了妈妈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话。 晓燕说:“你在南方怎么样啊?” 心娴说:“这些事情我们回家以后慢慢再说就可以,你还是先把干妈的事情安排一下吧。我本来想先回家看奶奶和心悦的,但是因为这个事情比较着急,所以我才直接到这里来了。” 晓燕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走,我们下去。去找你干妈说说这个事情。” 心娴说:“要不我下去把干妈喊上来?下边人太多了,人多嘴杂的说话不方便。” 晓燕说:“你说的也对,那你就去喊你干妈上来吧。” 心娴答应一声,下楼去了。 晓燕想着心娴说的事情,想着一会月仙上来应该怎样和她开口说这件事情。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月仙和心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心娴靠着妈妈坐下来,月仙也坐下来,说:“你们有什么话,在下面说就好了,为什么非把我喊到这里来呢?下面还有好多事呢!” 晓燕说:“我是想在下边去说,可是心娴说怕人多嘴杂,说话不方便。” 月仙说:“你娘儿俩搞的很神秘,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第2章 甄洁心里的矛盾 严局长又要出差了,因为他又接到电话,于是他按部就班的准备好一切事情。临出差的前一晚总是很忙碌的,是那种有条不紊的忙碌,丝毫不慌,丝毫不乱,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严局长知道,只要能够出差,就说明升迁还有希望,并且是非常大的希望。所以严局长还是很高兴的。 高兴归高兴,并不是代表着盲目乐观。相反严局长并没有因为有了这种小小的暗示而惊喜,他想事情总是很谨慎,很细致。 甄洁也是和平时一样,悉心的给严局长准备出差的必需品。 甄洁心里存在着反差非常大的矛盾,她既从心里盼着严局长出差;又怕他去出差。 甄洁每天都盼望着严局长能够出差去外地,因为只有当严局长离开家时,她才能真正地从身心上获得那种极度渴望的放松感。仿佛严局长在家中的存在,对于甄洁来说,就如同是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无情地压在了她那颗原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心上,也压制住了她那脆弱而又敏感的精神世界。 每当严局长在家的时候,甄洁总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眼神,都会让甄洁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或者说错什么话惹得严局长不高兴。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日复一日地持续着,使得甄洁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几乎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而,一旦得知严局长要出差的消息,甄洁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轻松。她开始期待着那些没有严局长身影的日子,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再顾虑那么多,可以尽情地释放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 甄洁满心欢喜地盼望着严局长能够早日出差离开,因为这意味着她将迎来一段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然而,除此之外,在她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一个更为重要的期待——与邹全德相见。 每当想起邹全德,甄洁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那个充满魅力、风趣幽默又温柔体贴的男人,总是能轻易点燃她心中的火焰,让她沉浸在久违的快乐和激情之中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对于甄洁来说既陌生又熟悉。曾经,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平淡如水的生活,但自从遇到邹全德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就像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她原本黯淡无光的世界。 如今,眼看着严局长即将出差,甄洁那颗渴望见到邹全德的心也愈发急切起来。她想象着开始精心打扮自己,挑选最漂亮的衣服,化上最精致的妆容,只为了能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同时,她也在脑海里不断构思着与邹全德见面时要说的话,想象着两人相处时会有怎样甜蜜而浪漫的场景。 甄洁又一点儿也不希望严局长去出差,这其中有着深层次的原因。每当严局长离开家时,只留甄洁一人独守空房,一种强烈的空虚感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对甄洁来说,仿佛是有一根坚韧无比的绳子紧紧地捆缚着一堆杂乱无章的物品。而当这根绳子突然被解开时,原本被束缚在一起的那堆东西瞬间失去了约束,变得混乱不堪、毫无头绪。 在甄洁的心中,严局长便是那根至关重要的绳子。他的存在犹如定海神针一般,让甄洁感到安心和踏实;而甄洁自己,则像是那些原本散乱无序的东西。只要有严局长在身边,一切都会显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然而,一旦严局长因公外出,甄洁立刻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变得无所适从起来。那种没着没落的滋味儿,着实令她难受不已。 一般而言,人类往往充满了矛盾性。有些人外表看起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但他们的内心世界却是阴暗无比,充斥着各种卑鄙龌龊的念头和行为;而另一些人呢,尽管她们可能被众人所非议,甚至有着所谓“人尽可夫”的名声在外,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她们却总是刻意地摆出一副冰清玉洁且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这种现象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也充分展现出了人们内心真实想法与其外在表现之间存在的巨大反差和矛盾之处。 所以甄洁有这样的心理并不奇怪,因为她是人,是人就有思想,就有情绪,就有七情六欲。 如狼似虎的年纪,自然会有渴望,而且是很强烈的渴望。邹全德就是这个渴望的终结者,所以甄洁时时都想起他。现在就在想着他,以至于严局长问她的话都没有听到。 这样的事情在平常是不可能发生的。甄洁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严局长正用近乎严厉的目光看着她。她心里一阵慌乱,就好像严局长看透了她的心事一样的惊慌和浅浅的恐惧。 还在严局长看了她一会,就转身走了,走到他自己那个私密的房间里去了。 甄洁用手轻轻的捶捶前胸,捶着两个丰满乳房形成的缝隙之中,随着她的轻捶,双乳微微颤抖着,抖动着,就像她的心一样上下起伏。 甄洁心里有点后怕,她怕严局长看透了她的心事。她也知道如果这样的事情透露出半点风声,后果的不堪设想的。 好在严局长好像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他在自己房间里,一直到夜深才回到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严局长走了,这次他没有让邹全德开车送他,只是自己悄悄的走着去的公交车站,然后坐公交车去长途汽车站。 严局长面色凝重地踏上了那辆开往远方的长途汽车,随着车子缓缓启动,他的思绪也如潮水般汹涌起来。昨晚甄洁那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反复播放着。 她说话时微微颤抖的声音、不经意间回避的眼神以及略显慌乱的动作……这一切都让严局长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和疑惑。凭借着他敏锐得近乎惊人的观察力,还有那几乎从未出错的超强第六感,此刻他仿佛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然而,尽管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他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理智却又让他不愿意轻易去相信这种猜测。毕竟,这件事一旦被证实,不仅会影响到他们家庭的和睦,更会对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造成沉重打击。 这么多年来,严局长一直在公安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着。长期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经历,使得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任何蛛丝马迹都难以逃脱他的法眼。而那种对于危险和异常情况的敏锐感知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更是成为了他屡破奇案的得力武器。如今面对自家出现的状况,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能力是否真的能够洞察真相。 严局长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身体微微后仰,靠向椅背,双眼微闭,但他的大脑却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般,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尽管内心活动如此激烈,可他那沉稳的面容却没有丝毫波动,就好像一潭静水,波澜不惊。 此时,严局长不禁回想起此次出差的目的,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竟与《西游记》中师徒四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灵山脚下的场景重合在了一起。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位肩负重任的取经人,正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目标迈进。 然而,不同的是,他们师徒四人所追求的是真经,是能够拯救苍生、普度众生的无上佛法;而他严局长所要取得的,则是那份象征着权力和责任的委任状。这张薄薄的纸,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它不仅代表着组织对他能力的认可,更是他多年努力奋斗的成果见证。 严局长心里很清楚,如果想要顺顺利利地得到升迁机会,那么向上面“上供”绝对是绕不开的一步。遥想当年,唐僧师徒四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快要到达灵山见到那位能够传授真经的高人时,居然都有人胆敢跳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并公然索要财物。要知道,那可是在充满神圣和庄严氛围的灵山啊!连如此圣洁之地都会发生这种事情,更何况是自己所处的这个复杂险恶、勾心斗角的官场环境呢?与灵山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知道要恶劣多少倍。因此,对于严局长来说,“上供”这件事不仅是必要的,而且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去操办才行。 所以严局长带着供品又出差了,希望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弄出乱子。严局长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他也反思过,假如这种事情出现在十年前,肯定会招来严重的后果。因为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年轻力壮的,精力旺盛,遇到那样的女人难免不动心,一旦动心,难免要采取行动,采取行动了,那就落实了,也就没有了清白,前途也就毁于一旦了。 严局长想着上次出差的经历,既感到幸运,幸运的是因为自己岁数的关系,精力上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没有采取行动,避免一个灾难。 同时又感到气愤和后怕。气愤的是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么一个龌龊的局,让他来钻这个圈套。一旦进了圈套,后果是相当可怕的。 因为上次躲过了那个圈套,所以这次严局长决心更要小心翼翼的行动,不露一点马脚。 严局长看着车窗外,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的路程。严局长想到甄洁,不知道甄洁在干什么呢? 甄洁从严局长出门以后,心情才稍微轻松了一些。终于可以透一口气,长时间的强势压力下,突然放松的压力,让甄洁感到无比的轻松。 当一个人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时,思维仿佛也挣脱了束缚,变得异常活跃起来。而这种活跃往往伴随着各种奇思妙想和胡乱的思绪。正如那句广为流传的俗语所说:“饱暖思淫逸”,其准确性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这句古老的话语,想必是古人在历经无数次的观察、思考以及亲身实践之后,方才凝练而成。它深刻地揭示了人类在物质生活得到满足后的一种普遍心理现象。 此时此刻,甄洁正处于这样一种心情放松的状态之中。原本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脑海中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四处飘荡。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了邹全德——那个在她生命中短暂出现却又留下深刻印记的人。 甄洁在想怎样才能和邹全德见一面呢?毕竟自从孩子们放暑假以来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 想起昨晚的情景,甄洁又有一点害怕了,她怕万一严局长发现了她和邹全德的关系,那样自己就完了,邹全德也跟着完了。想到这些膨胀的欲望又慢慢的消失了。 甄洁想:“要不就算了吧,不能惹祸。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能给邹全德惹祸上身。 情欲,是爱情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其产生的原因往往复杂多样。有时候,它源自于彼此间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仿佛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他们相遇相知;又或者是那种纯粹而热烈的两情相悦,目光交汇的瞬间便能点燃内心深处的火花。然而,还有一些情况并非如此美好与单纯。也许其中一方深深地崇拜着另一方,将对方视为自己心中的偶像或榜样,这种崇拜之情逐渐演变成了爱意。另外,也有可能两人的结合仅仅是由于名声和利益的紧密捆绑,为了各自的事业发展或是社会地位的提升而走到一起。更有甚者,某一方可能对另一方怀有感恩戴德之心,因对方曾给予过巨大的帮助或支持,从而萌生出特殊的情感,并最终转化成所谓的“爱情”。无论是哪一种缘由促成了这一段感情,都充满了无尽的可能性和变数。 不管是什么形式促成的爱情,两个人的爱情中充满的可能性和变数绝大多数是和情欲有关的。绝大多数的夫妻或者情人产生的矛盾是在床上,绝大多数的矛盾都是可以在床上处理好的。 甄洁和严局长之间,还有她和邹全德之间也是这样的。 第3章 久别喜重逢 自从严局长踏上了那趟差旅之后,甄洁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她对邹全德的思念都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将她淹没。然而,这份深沉而炽热的情感却只能深埋心底,因为她深知一旦暴露了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将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巨大麻烦。 而且,更为棘手的是孩子们此刻正放假待在家里。为了不让孩子们察觉到任何异样,甄洁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煎熬与冲动,始终保持着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份对邹全德的强烈想念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在她心中肆意泛滥…… 月仙追问晓燕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心娴把自己带到楼上。 晓燕似乎在组织语言,应该怎么和月仙开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才比较合适。而月仙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着急,于是又催促晓燕赶紧说出来,因为楼下的饭店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去做。 晓燕被逼的太紧,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话:“你的男人回来了。” 莫名其妙的话让月仙一愣,她伸手摸了摸晓燕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你也没发烧,怎么说胡话了呢?” 晓燕见月仙不相信,就说:“他真的回来了,是和心娴一起回来的。” 月仙有点动心了,她转脸看向心娴,似乎要在心娴身上寻找准确的答案。 心娴微笑着点点头,说:“干妈,我妈说的都是真的。” 月仙好像相信了心娴的话,她扑到心娴面前,两只手抓住了心娴的双肩,眼神犀利盯着心娴,问:“那他在哪里呢?” 心娴的目光缓缓地移向月仙,当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猛地一颤,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只见月仙那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却如同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般,炽热而又骇人。心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月仙这样的眼神。这火焰并非普通意义上的恼怒或气愤所引发,它更像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强烈期盼和极度渴求。 那火焰仿佛拥有生命般跳跃闪烁着,似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喷涌而出。心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灼热正透过空气传递过来,不仅灼烧着自己,就连周围的一切都被其笼罩其中。在这样的注视下,心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小兽,只能瑟瑟发抖地等待着被吞噬一般。 心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说:“在……在一个旅馆里。” 月仙心急如焚地一把拉住心娴和晓燕的手,语速极快地说道:“快点!赶快带我去见他!”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匆忙而慌乱,仿佛完全顾不得其他任何事情了。此时的她,已然将楼下那一堆尚未处理完的事务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连员工们还饿着肚子等待用餐这一重要情况也被她全然遗忘。 此刻,在月仙的心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清晰可见——那个已经有十余年未曾谋面,但却始终牢牢占据着她心房的男人。这么多年来,尽管时光流转、世事变迁,可这个男人的形象却如同深深烙印在她心底一般,从未有过丝毫褪色。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月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回忆起与他共度的那些美好瞬间。如今,终于有机会再次见到心心念念之人,月仙又怎能保持冷静呢? 心娴和晓燕几乎都是被月仙拖着走的,月仙太着急了,急的有点忘乎所以。 坐上公交车,月仙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她挨着心娴坐下,心娴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并且隐隐约约听到她心狂跳的声音。 月仙问心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怎么知道就是他呢?” 心娴拿出来那张照片,月仙晓燕和心娴出去逛街拍的照片,说:“他看到这个照片,认出了照片上的你,慢慢攀谈我才知道是他。” 月仙看着那张照片,她已经开始相信心娴说的话了。 下了公交车之后,月仙便如同一只被惊扰的兔子一般,急匆匆地向前奔去。她那轻盈的步伐仿佛踩在了风火轮上,速度快得惊人。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走快点,走快点!”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焦急。 跟在后面的心娴和晓燕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与月仙相比,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只见月仙时不时回过头来,满脸焦虑地催促道:“你们能不能再快一点啊?时间紧迫呢!”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急切,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连那原本粉嫩的脸颊都因为焦急而泛起了一抹红晕。 三个人急匆匆的走着,那都不能算是走,而是相当于慢跑了。总算到了那家小旅店,心娴知道男人住的地方,直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月仙急不可耐的推门,门开了。 三个人惊讶的发现,屋子里竟空无一人。月仙回头看了看心娴,像是询问:你说的男人在哪里呢? 心娴说:“就是这个房间没有错的,我跟他一起到这个屋里,然后我才去你那里的。” 此刻,月仙的内心犹如被狂风吹过的湖面,波涛汹涌,难以平静。那满心欢喜地前来与人相会,却未能如愿以偿的失望感,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她的心。原本兴冲冲的步伐,在踏入这片空荡荡的地方时,瞬间变得沉重而无力。 那种期待已久、渴望与心爱之人相见的急切心情,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她的灵魂。然而,这团火焰并未带来温暖和光明,反而将她心中的希望一点点吞噬。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仿佛一锅煮得糊成一团的粥,让人分不清其中的酸甜苦辣。 失望、失落、焦急……这些情感相互纠缠、碰撞,让月仙感到无比痛苦和迷茫。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似乎想要透过那茫茫的虚空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但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心娴安慰着月仙说:“干妈,你别着急,叔叔可能是出去买东西,或者是去吃饭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心娴说完走出去了,不大一会又回来了,对月仙说:“干妈你放心吧,叔叔是去买东西了,我刚才去问这里值班的人,他们说他出去好一会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的。” 月仙不甘心而又无奈的坐下来,现在只有等着,再没有别的办法。 等人的时光总是异常缓慢地流淌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拖住了脚步一般,特别是当等待的对象是那个至关重要之人时,这种感觉便愈发强烈起来。 此刻的月仙正处于这般煎熬之中,她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难安。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而难耐,那句“度日如年”的俗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贴切。对月仙来说,仅仅过去的这短短一分钟,竟好似已经度过了整整一年之久!那缓慢流逝的时间仿佛变成了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住她的心,让她无法挣脱。 这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月仙飞快的站起来奔出房门,不一会儿又默默的回来,脚步声是一个女房客发出来的,她只是路过这个门口。 月仙又失望的坐下来。 又传来脚步声,心娴说:“他来了。”因为心娴透过门口看到了那个男人。 月仙浑身抖动一下,站起来往门外走过去,这回她走的很慢。她仔细的看着那男人的样子,男人同样也在打量着月仙。当月仙看清那个男人的面目,突然奔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了他,趴在男人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 月仙这一哭,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那积攒了十多年的所有情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样,瞬间喷涌而出。她心中满满的期盼,在岁月的消磨下渐渐变得渺茫;无尽的伤心,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划过心头;深深的失落感,仿佛沉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还有那份爱而不得的不甘,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她的灵魂。 此刻,她的眼泪不再是一颗颗孤独地坠落,而是成双成对地滑落,仿佛每一滴泪都承载着一份无法言说的痛楚和哀怨。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迅速地汇聚成了一道道悲伤的溪流。不一会儿,男人的肩膀便完全被这泪水浸湿了,湿漉漉的一片,宛如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洗礼过一般。 男人紧紧地拥抱着月仙,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浸湿了月仙的衣衫。他的哭声低沉而悲切,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与悔恨都宣泄出来。那哭声里包含着深深的愧疚,他深知自己让月仙苦苦等候了太久,辜负了她那颗炽热的心。每一滴眼泪都是对月仙痴痴等待的亏欠,都是对未能早日归来与她相聚的自责。 同时,这哭泣亦是源自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懊悔。他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些回到月仙身边,共享那些本该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如今重逢,却发现岁月已经悄然流逝,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和无奈。 然而,这些泪水并非仅仅是悲伤与自责的象征,它们更是真心的流露、发自肺腑的情感表达以及饱含深情的爱的见证。每一滴泪水中都蕴含着他对月仙那份忠贞不渝的爱意,这份爱经历了时间的考验,依然坚如磐石。正是这份深沉的爱,使得他的泪水愈发珍贵,愈发令人动容。 两人紧紧相拥着,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他们就这样抱头痛哭了许久许久,仿佛要将这些年所积压的痛苦与思念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然而,就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月仙却突然扬起了她那颤抖的手,狠狠地朝着男人的脸颊扇了过去。清脆的巴掌声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晓燕和心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她们完全没有预料到月仙会有如此过激的行为。而那个男人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望着月仙,脸上还残留着清晰可见的掌印。 月仙满脸泪痕,情绪激动地质问着男人:“你好狠的心啊!一走就是十多年,而且一去之后竟然连一点音信都不给我留下。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想过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一天、每一夜,我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盼望着你能早日归来。可是你呢?你在哪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到最后,月仙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了心中的悲愤。 男人听了月仙的话,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跪在月仙面前。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竟然顾不得这些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月仙看到男人这个样子,她也屈膝抱着男人又是一阵痛哭。 晓燕此时也是眼泪汪汪的,她也为两人的真挚感情感动了。 她走过去扶起来两个人,说:“去屋里说话吧,外边多晒多热啊!” 于是四个人走进屋里。 月仙说:“你别住这里了,跟我回去吧。把房退了,我们一起回去。” 男人好像还是有点犹豫,晓燕说:“让你退房就退房吧,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应该好好的叙叙旧。” 男人点点头,说:“我马上就去把房退了。” 月仙说:“我们一起走,退完房直接去坐公交车回家。” 回家,多么诱人的字眼。这两个字深深打动了男人,也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回家对于原来的他来说就是一种奢望,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诱惑。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回家是一种归宿,是一种幸福,是一种触手可及的实实在在的美好感觉。 第4章 团聚的酒 四个人回到饭店,月仙才想起来,中午饭都还没吃呢。此时厨师和服务员都已经休息了,养足精神准备接待晚上的客人。 月仙说:“让他们休息吧,我亲自掌勺去弄几个菜。” 男人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你们弄着吃吧。” 月仙此刻的心情简直如同那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绚烂而又兴奋!她的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涌动,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 要知道,当一个人的心情如此愉悦时,就连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炒菜之事,也能变得格外有趣起来。这不,今天月仙炒出的菜肴,其味道比起往日来更是鲜美可口了许多呢!每一口品尝下去,都让人忍不住赞叹连连。 不仅如此,好心情还带来了一系列奇妙的变化。以往干活时总是容易感到疲惫不堪,但如今却像是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精力似的,丝毫感觉不到劳累。而且工作效率也是出奇地高,原本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现在轻轻松松就能够搞定啦! 更令人惊喜的是,当心情变好之后,周围的人们似乎也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他们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对月仙充满了友善与关爱。就连周围那些熟悉的景色,此时看上去也显得愈发美丽动人了: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间,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般的美妙景象。 大家坐着桌子旁边,月仙拿了一瓶酒,说:“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们喝点酒庆贺一下。” 一人倒了一杯酒,轮到心娴的时候,心娴说:“我不喝酒,你们喝吧。” 男人看了一眼心娴,说:“能喝就喝一点吧!” 心娴摇摇头说:“我不喝,感觉喝完酒会很难受。”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地说道:“实际上啊,喝酒这事儿,重点可不在于那杯中之物本身呢!而是在于饮酒时的心境如何呀。哪怕是十个大活人同饮一杯一模一样的美酒佳酿,他们所能品出来的滋味儿恐怕都得各不相同哩。平日里正常状态下喝酒,多数时候只会觉着嘴里一股子辛辣味儿;可要是恰逢心情舒畅、愉悦万分之时再去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嘿哟,那酒液瞬间就能化作甘甜之味,顺着喉咙一路流淌下去,让人浑身暖洋洋的,好不惬意呐!” 男人顿了一下,继续说:“然而,一旦陷入痛苦不堪的境地当中,这酒入喉之后立马就会变成苦涩难咽的味道啦,每一滴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与悲伤。更别提当一个人的内心彻底被绝望所吞噬之际咯,此时就算把整瓶烈酒灌进肚子里,也只会觉得那酒淡而无味,跟白开水没啥两样。而且呀,越是一心想要靠着酒精来麻痹自我,期望能快快醉倒,从而忘却一切烦恼忧愁,但结果往往却事与愿违——非但没有如愿以偿地沉醉其中,反倒是头脑越发清晰起来,那些原本想要逃避的思绪和情感反倒愈发汹涌澎湃地涌上心头……” 心娴并不能理解他话里的真实含义,毕竟他没有经历过男人的辛酸和无奈 月仙对男人的话很认可,因为她毕竟经历过的太多,理解他话里含义。 大家吃着喝着聊着,气氛很融洽。 月仙对晓燕说:“现在心娴成熟了很多,这回你总算可以省点心了。不用再为他提心吊胆了。” 晓燕说:“做父母的心情你现在还不能体会,等你有了小孩就知道了。孩子在父母眼里永远是孩子,永远长不大,长不大就要替他们操心。” 晓燕说:“说起孩子了,想起你们的事。你们是不是要结婚啊?啥时候结婚?” 月仙看了一眼男人,说:“这事等等再说吧,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在乎多等一些日子吗?” 男人默然无语。 月仙对晓燕说:“你现在不用操这么多心,也不能受太多累,小心你的伤。” 晓燕说:“这点伤早就没事了,这点小伤还能当回事吗?” 心娴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呢?是谁干的?曦若只是告诉我你受伤了,具体情况她没有给我说过。听到这个消息我才回来的,不然我可能还要再待十天半月的才回来。” 晓燕说:“过去就过去了,不用再提了。你回来了就很好,这些事就不要追究下去了。” 月仙说:“孩子既然问了,告诉他真实的情况也无所谓。”她没有征得晓燕同意就自顾自说起来:“那几个人就是社会上的不良青年,其中有一个在这里你打过他的,你还记得吗?” 心娴点点头,说:“我记得,就是他弄伤了我妈?” 月仙说:“不是他,是另外的人。当时你妈也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他们刺伤的。那几个人是朝我下手的,你妈妈推开了我,他们的刀正好刺在你妈妈的后背上。” 心娴说:“这些畜牲!你们报案了吗?把他们抓起来了吗?” 月仙说:“肯定报案了啊,但是至于抓没抓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最近没有见到那几个人。” 心娴说:“你们没有去派出所去问一下吗?” 晓燕说:“没去问,哪有时间,再说也没有闲心去问啊!” 月仙微微皱了皱眉,缓缓说道:“实际上,无论我们是否去询问,最终的结果可能都不会有所改变。倘若那些人真心想要秉持公道来处理事务,那么无论是谁站在这里,拥有怎样尊贵的身份和崇高的地位;亦或是那犯罪之人究竟是谁,背后有着何种强大的背景靠山,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严格按照律法来公正执行。然而,若是他们存着私心杂念,企图徇私枉法、偏袒包庇,以咱们如今所处的这般情形,即便前去问询,恐怕也是徒劳无功罢了。如此一来,倒不如索性不去过问此事,免得知晓了那令人失望乃至愤恨的结局后,反倒给自己的心头增添诸多烦恼与不快啊!” 心娴说:“难道他们还可以公然违反法律吗?毕竟他们是执法者啊!” 月仙笑了,说:“傻孩子,我问你,是法大还是人情大?” 心娴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法大,因为法律有规定,任何人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月仙缓声说道:“所谓规定,不过是白纸黑字所定下的条条框框罢了。然而,规定终究是死物,而真正去执行它们的却是活生生的人啊!人皆有情,有情感便免不了要面对那纷繁复杂的人情世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大着呢!它不仅关乎着自身所处之地位是否稳固、职位能否得以升迁,更与家庭以及孩子们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像包拯那样铁面无私、公正廉明之人,世间能有几何?或许,他仅仅只是人们臆想而出的人物形象,那些传颂千古的事迹也不过是用来慰藉我们内心深处对于公平正义的渴望罢了。” 月仙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重地看着心娴,继续说道:“你所看到的一切,往往只是某些人想让你看到的表面现象罢了。就好比今天这里枪毙了一个贪污腐败的官员,明天又抓走了一个横行霸道的恶霸,这些看似大快人心的举动,其实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说不定,这些落马之人之所以会遭受制裁,仅仅是因为他们与某些人的意愿或思想产生了冲突,于是便遭到了无情的打压和惩治。如此一来,人们自然就能目睹到一个贪官被送上刑场执行死刑的场景。可与此同时,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性——在那幕后黑手之中,存在着一些贪婪无度、贪腐程度远超于这个已被处决之徒数倍甚至十几倍的恶势力,但却始终逍遥法外?原因何在?只因他们沆瀣一气,相互勾结包庇,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利益同盟,这便是令人深恶痛绝的‘官官相护’!” 心娴说:“这么复杂吗?” 月仙说:“这还算复杂吗?你没有在那个环境,不会了解内幕。我们都不了解,也许有些事情局外人打破头都不会想到的。你前一阵总是跟同学打架,经常鼻青脸肿的,老师看不到吗?难道你们老师都是盲人吗?他们为什么不问问你跟谁打架了?因为你们学校的学生家长都是一个单位的,他们知道你同学的家长很多都是领导,而你爸爸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万一是哪个领导的孩子跟你打架,老师过问以后会怎么处理?所以他们宁可装瞎子聋子也不会去过问,因为也可能会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心娴虽然觉得月仙这些话有点道理,但是他觉得月仙的看法过于偏激。心娴一直觉得社会是和谐的,官员是清廉的,普通人的遵纪守法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有一点他是放不过去的,那就是用刀刺了他妈妈的人。 心娴向来都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对于他人对自己的打骂,他往往能够一笑而过,从不将其放在心上。然而,一旦这种事情牵涉到了他的家人,那便是另一回事了。在他心中,家人就如同生命中的避风港,是他最珍视的存在。因此,若是有人胆敢冒犯她的家人,他定会毫不留情地予以反击,势必要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付出惨痛的代价,那种代价之重,足以令他们永生难忘。 此时的心娴不禁回想起曾经在苗小雨家的院子里所目睹的那一幕:一只喜鹊气势汹汹地向一只小麻雀发起了攻击。当时见到这场景时,心娴还曾心生怜悯之情,觉得小麻雀甚是可怜。也觉得喜鹊的行为让人气愤。可如今细细思量起来,他却又觉得释然了许多。或许,正是因为小麻雀先招惹到了喜鹊,才会引来如此猛烈的袭击吧?想到这里,心娴对于喜鹊的行为不再像之前那般感到反感和厌恶了。毕竟,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谁也无法逃脱这一法则的束缚。 心娴想着心事,大家依然还在喝着酒,男人好像有点喝多了,头低低的垂着,眼睛快要睁不开的样子。晓燕说:“别再喝了,你看他都喝多了。” 月仙笑着说:“完蛋玩意,这才喝了多少酒啊?那就不喝了。 晓燕说:“心娴,跟你干妈把你叔叔扶到楼上去,让他躺一会吧!看着都难受。” 心娴答应一声,扶起男人上楼去。月仙在男人后面扶着他,三个人晃晃荡荡的上了楼。 心娴把他放在小床上,给他放好了枕头。对月仙说:“你照顾他一下吧,我下去了。” 月仙点点头说:“好的,你先下去吧。” 心娴下了楼,看到晓燕正在收拾桌子的东西,心娴也跟着帮忙收拾。 晓燕看着儿子懂事的样子,心里很高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晚上晓燕下班了,和心娴一起回家。心娴说:“我骑自行车你坐后边。” 晓燕笑着说:“你行不行啊?我怕你摔了我。” 心娴说:“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晓燕说:“你在下面等一会,我去看看你干妈。” 晓燕上了楼,看到男人还在沉沉的睡着,月仙坐在旁边看着他。 晓燕说:“我先回家了,你自己能照顾他吧?” 月仙说:“你回去吧,我这里没事的。心娴刚回来,你们回去好好说说话。你放心走吧。” 晓燕答应着走下了楼,然后背起心娴的行李,两个人一起回家。 心娴骑着自行车,晓燕坐在后边抱着心娴的腰。自从雨亭去世,像这样坐在自行车后边搂着别人的腰的感觉,晓燕从来没有享受过。她把脸贴在儿子后背上,感受着儿子身上的体温,温暖的,充满着活力。 夏天的风带着暖意,吹过大地,吹过城市的每个角落。 昏暗的路灯下,把这对母子的身影拉长、缩短、再拉长,如此的周而复始的重复着。 晓燕对心娴说:“你去的地方好玩吗?在那里吃了不少苦吧?” 心娴说:“我去那里没有吃什么苦,一直在一个小工厂里上班。他们对我都特别照顾。” 晓燕说:“你是怎么认识的你干妈的男人的呢?” 心娴说:“认识他真是天意,也是缘分。” 晓燕说:“小小年纪,还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吗?” 心娴说:“我不知道啥是封建迷信,但是我是真的相信缘分的。等回家我跟你说怎么认识他的,我说完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缘分了。” 第5章 偶遇 终于到家了,心娴接过自己的行李,走上了楼。 打开门,看到奶奶正坐在沙发上,心悦坐在旁边陪着奶奶。看到晓燕进来老太太站起来,说:“我去做饭,你先歇一会。” 这时心娴从晓燕身后闪出来,喊着:“奶奶!” 老太太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时心娴已经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这看清了心娴,激动的流下眼泪。 她拉着心娴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就好像欣赏一件艺术品,看得非常仔细,非常认真。 心娴说:“你看什么呢?奶奶!” 老太太说:“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我孙子回来了?” 晓燕说:“他回来没有直接回家,是去找我了。” 奶奶故意有些责怪的说:“回家了,不先来看奶奶,到处乱跑。” 晓燕说:“这孩子出去一趟,成熟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事情。他去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 老太太听了晓燕的话,心里特别高兴,虽然是心娴的妈妈在夸心娴,老太太也是高兴的,毕竟心娴是自己的孙子,只要有人夸他,老太太就从心里感到高兴,她才不在乎夸他的人是谁呢! 心悦看着心娴说:“你走以后把妈妈和奶奶急坏了,也吓坏了。幸亏我发现了你留下的信,不然她们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心娴抚摸着心悦的头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些东西呢!” 心悦说:“带回来了什么啊?打开包来看看。” 心娴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带的啥东西,打开看看吧。” 心悦说:“出去一趟回来,撒谎的水平下降了很多啊!你的东西你会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吗?” 心娴说:“这真不是撒谎,我还真不知道包里有啥,只知道有衣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打开一起看看,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心娴把包拿过来,慢慢的打开。包里面有很多的新衣服,都是心娴穿的,还有一些吃的东西。在包的最下面有一件衣服,不是叠起来的,而是卷成一个卷儿。 心娴把那个衣服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裹着的是一大摞钱,还有一封信。 晓燕拿起来那一摞钱,看了看相当多的一笔钱。她好奇的问心娴:“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啊?” 心娴说:“这是我的工资啊。” 晓燕说:“你一共干了多长时间的活,就挣了这么多?你在外面没走什么歪路吧?” 心娴说:“我怎么可能走歪路呢?这确实是我的工资,因为南方人有钱,他们的工资比咱们这里高很多的。你如果不相信去问一下那个叔叔,就知道了。在那边我跟他离得不算太远,有啥情况大家都互相了解的。” 晓燕说:“不是歪门邪道挣来的钱就好,你想怎么处理这笔钱?” 心娴说:“我要还曦若的钱,我走的时候从她那里借的路费。” 晓燕说:“这么说她知道你要去南方的事了?这孩子嘴可真严,始终都没有跟我们说过。” 心娴说:“是我告诉她的,怕你们知道了,会不让我去了。” 晓燕说:“奇了怪了,她就这么愿意听你的话?真是想不通。” 心娴说:“这有啥想不通的,我们是同学。这是同学之间的信任。” 晓燕说:“胡说八道,你同学多了,怎么还有把你打的鼻青脸肿的呢?难道他们也这么听你的话吗?” 心娴说:“人和人总是有一点区别的,虽然都是同学,有的人可以合得来,有的人就合不来。我和曦若正好合得来,所以我说话她会听,她说话我也会听的。” 晓燕说:“明天你先把她的钱还了,借钱的事不能拖着,有了钱赶紧还了。” 心娴点头答应,晓燕又说:“别的地方还需要用钱吗?” 心娴说:“我自己留一点,其余的你就收着吧。” 心悦说:“我也要,也给我留一点吧,可以吗?” 晓燕说:“这是你哥的钱,我说了可不算,我只是给他保管的。可不可以给你,你去问他吧!” 心娴笑了,说:“妈,你也逗她,一会她该哭鼻子了。” 晓燕说:“我真不是逗她,因为是你赚的钱,怎么处理是你的权力。虽然我是你妈,但是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我尊重你的处理意见,你说给她,我就给她。你说不给我肯定不能给她。她要拿你的钱肯定要征得你的同意,我不能擅自做主的。” 心娴说:“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晓燕说:“那也不行,谁的东西谁说了算。比如说将来你妹妹也有钱放在我这里,你想用的话,我也不能就直接给你,你也要让她同意才行。我可以监督你们花钱的渠道,但是不能阻止你们花自己的钱的权力。 心娴说:“我知道了,为了以后能从她那里拿到钱,我先提前铺好路。你就给她吧!其余的你就放好。” 心娴对心悦说:“有了钱不能乱花,一定要花的值才行。” 心悦高兴的说:“我知道了。” 晓燕说:“还有那一封信,信上说的啥?” 心娴说:“这信是给我的,我还没看呢!等我看完了告诉你。” 晚上心娴拆开了那封信,信是苗小雨写的,字迹很工整,也很清秀。 心娴慢慢的看着:“心娴,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你肯定已经到家了,首先恭喜你旅途顺利。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也看到那些钱了吧?那些钱是你的工资,里面也有我的一点心意。 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觉得很快乐,也很幸福。这些幸福和快乐都是因为有你才会有的,并且是金钱买不来的。 我有好多话想说,只是因为时间有点匆忙 所以只能说这么多。另外关于你问过我的婚姻状况情况,有时间我会和你说的。还有很多话,都留到以后慢慢再说吧!自己多多保重。 心娴看了苗小雨的信觉得她并没有说出什么东西,很普通的一封信。他把信装好放到抽屉里了。 第二天心娴去找曦若,准备把借她的钱还给她。 曦若看到心娴回来,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她拉着心娴的手蹦蹦跳跳的像小孩一样。 久别重逢对于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件令人欣喜若狂的大喜事!当两个阔别已久的人再次相遇时,那喜悦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熟悉的气息,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欢喜。 而此刻的心娴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分享给曦若听。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自从踏出家门那一刻起,一路上所遇到的各种新奇有趣的人和事。那些或惊险刺激、或温馨感人的经历,在心娴生动形象的描述下,犹如一幅幅画卷展现在曦若眼前。 曦若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心娴的诉说,她的心情也随着故事的发展而起伏不定。当听到心娴遭遇困难和挫折时,她不禁皱起眉头,满脸担忧;而当心娴讲到一些搞笑滑稽的情节时,她又会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待到心娴分享成功的喜悦时,她更是由衷地为好友感到高兴和自豪。就这样,两人沉浸在这温馨愉悦的氛围之中,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溜走。 最后曦若说:“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心娴说:“这两天应该有一点忙,我要去看看那个叔叔,就是坐轮椅的那个叔叔。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说实话,我还真挺想他的。另外还有别的事需要办。” 曦若说:“白天没有时间,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出来走走吧?” 心娴说:“晚上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里碰头。” 曦若点点头,兴高采烈的答应着。 甄洁的心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炙烤一般,那种煎熬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然而,尽管内心深处的欲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脆弱的防线,但她却始终紧紧咬着牙关,用坚强的意志力死死地克制住了那股想要去见邹全德的冲动。每一次当脑海中浮现出邹全德的面容时,她都会狠狠地摇一摇头,努力将那些画面驱赶出去,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一旦放任自己的情感泛滥,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所以,无论内心有多么痛苦和挣扎,甄洁都选择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然而在一天一天的煎熬中,甄洁终于还是忍不住给邹全德打了电话。邹全德接到甄洁的电话有些意外,他知道严局长出差去了,也知道孩子们放假在家,他觉得甄洁不会联系他。没想到甄洁会给他打电话,因此觉得有点意外。 邹全德强压着自己的激动,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话,因为办公室里不是就他一个人,他不能让别人感觉出他的异样。 邹全德拿着话筒,很平静的说:“你说吧!” 他听到甄洁在轻声的悄悄的说:“我想你了,今天晚上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邹全德故意大声说:“你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不愿意出去,甄洁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说:“我就是想你,想跟你说一会话。没有别的意思。” 邹全德没有办法,只好说:“好的,我明白了。”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下来,曦若看到甄洁还在厨房里收拾洗刷锅碗瓢盆,就悄悄的溜出了家。 她走到和心娴相会的地方,等着心娴出现。果然没有多长时间,就看到心娴走过来了,曦若走过去一把抱住心娴。心娴也拥抱着她,心娴说:“我们走一走吧,好吗?” 曦若点点头,于是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在夜晚的城市道路上。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悄悄话。走了好大一会 曦若突然拉了一下心娴的手 ,悄悄的说:“你看看那里的那两个人。” 心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紧紧拥抱着。 曦若拉着心娴悄悄的躲远。曦若说:“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心娴说:“我看不出来,我应该不认识吧?” 曦若说:“那是我那个不要脸的后妈。”言语中充满着鄙视。 心娴吃了一惊,问:“那个男人是谁呀?” 曦若说:“他姓邹,听说还是公安局的红人呢!我以前就看到过他们在一起鬼鬼祟祟的。” 心娴说:“他们不怕你爸爸知道吗?” 曦若说:“他出差了,不然他们没有这个胆量胡来的。” 心娴说:“他们胆子真大啊!” 曦若说:“这才真是色胆包天呢!” 心娴说:“我们走吧,别让他们发现了,趁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你赶紧回家吧,让她们发现了你,怕会对你不利。” 曦若说:“我才不怕他们,逼急了,我就去揭发他们,那时候他们会死的很难看的。” 心娴说:“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他们没有必要这样。” 说完拉起曦若的手,悄悄的溜了回来。 临别的时候,心娴嘱咐曦若:“今晚看到的事情跟谁都不能说的,不然要出人命的。” 曦若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有一些话除了你,我没有可以说的人了。” 心娴心里掠过一丝感动。 他突然想起关于柏校长受伤的事,问:“你最近听说柏校长的情况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啊?” 曦若说:“我听小道消息说,他已经出院回家了,具体情况还真不太了解。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走了以后没有几天,袁春晓老师去你们家做过家访。不知道是不是和柏校长受伤的事有什么牵连。” 听到曦若说出那句话后,心娴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入了无底深渊一般,瞬间直直地沉了下去。那种沉重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挥动起来,然后重重地击打在了他的头上。这一击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心灵深处的震撼和惊愕。刹那间,他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四散飘飞。 心娴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物,完全失去了焦点。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切,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时间似乎也在此刻凝固了,周围的喧嚣与嘈杂声渐渐远去,只剩下他那颗受伤的心在黑暗中无助地颤抖着…… 第6章 突发事件 曦若看到心娴突然就愣在那里,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心娴就像突然被人惊醒一样,说:“没事,我刚才在想你说的话。你说为什么袁老师会到我家家访?” 曦若说:“不知道呢!你的意思是说袁老师怀疑你跟柏校长受伤与你有关系吗?可是你在他出事以前就离开这里了啊。” 心娴说:“我也说不好,不管他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曦若自己回家去了。 心娴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着曦若的话。他心里有点乱,也有点恐惧。 “怎么办?怎么办呢?”心娴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 心娴想起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对啊,明天去问问他吧!借这个机会给他买点东西,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第二天心娴买了一些食物,去找那个丑男人。 终于来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地方,心娴满怀期待地四处张望着,然而令他感到诧异和失望的是,这里竟然完全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心娴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不在这里呢?难道说他已经不在这个地方居住了吗?可是如果不住在这里了,为什么又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呢?或者……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状况呢?比如突发疾病、遭遇车祸之类的......”想到这些可能性,心娴的心瞬间揪紧了。 他走进那个地堡,看到地上依然是干干净净的,那些被褥还放在那里。心娴心里觉得稍微有点安心,因为他觉得既然被褥还在,人肯定还在。估计是出去干什么了。 心娴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静下心来等着那个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不见那个男人。心娴有点着急了,站起来来回走着。 他想:“我是继续等着,还是改天再过来呢?” 心娴把食物放到被褥旁边,走出地堡。他决定离开这里,改天再过来看望男人。 心娴心里有点失落,他独自走在大街上,垂头丧气的。 走着走着,无意中发现一个男的坐着轮椅在大街上走着。心娴眼前一亮,正是那个男人。 心娴急忙跑着去追,不大一会就追到了。 丑男人看到心娴,眼里也闪现出惊喜的光。心娴推着轮椅往回走着,两个人边走边说着话。 男人问心娴:“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心娴说:“前天回来的,处理了一些事情,所以今天才过来看看你。我过来看到你没在那里,我以为你搬走了呢!” 男人说:“你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心娴说:“看到了很多事情,感觉跟我们在学校里面学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男人点点头说:“你能认识到这个问题,就说明你这一趟没有白跑。” 心娴说:“你听说柏校长的事了吗?” 丑男人点点头,说:“我听说过,只是没有看到过柏校长。据说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 心娴说:“这么严重吗?” 丑男人说:“是啊,确实是有点严重,男人一辈子的尊严没有了。不过这样的结果刚刚好。” 心娴说:“为什么这么说呢?” 男人说:“如果出了人命,公安局肯定不会轻描淡写的走个过场就算了,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这样的伤害程度,公安局走一个过场就行,不至于闹的不可收拾,又适当教训他一下。所以说这是刚刚好的。” 心娴说:“如果他们继续调查怎么办?” 男人说:“让他们查吧,反正有不在场的证明,所以不要害怕,理直气壮的拿出不在场的证据,无论是谁也是无可奈何的。” 心娴说:“哦!是这样啊。” 男人说:“你是因为你妈受伤才回来的吗?” 心娴说:“是啊,不然我可能还要待一段时间才回来的。”他嘴里说着,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男人的消息的灵通和心思的缜密。 心娴不由得问了一句:“叔叔,你知道刺伤我妈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男人说:“他们没有事,现在都在家呢!” 心娴说:“公安局没惩罚他们吗?” 男人略微沉吟了一下,说:“这些人是应该受到处罚的,这是故意伤人。但是他们有人照顾着,所以在公安局待了几天就出来了。” 心娴说:“还能有这样的事吗?” 男人说:“这样的事才是正常的,做坏事的人不一定受到惩罚。做好事正义的事的人却有可能成为罪人,甚至因此丧命。” 男人眼神里闪现着怒火,只是转瞬即逝了。 心娴说:“这也太不公平了。” 男人说:“公平是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给的。公平只是给强者专属的东西,普通人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心娴说:“照你这么说,普通人就应该受不公平待遇吗?” 男人微微点点头,表示认同地说道:“没错,这个世界向来如此,弱肉强食乃是永恒不变的法则,只有适应环境、强者才能得以生存。若想要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唯有依靠自身的力量和努力才行啊!你瞧瞧那些嚣张跋扈的犯罪分子以及犯罪集团吧,他们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自身的胆量与能耐吗?绝非如此简单!在这些人的身后,往往隐藏着一个甚至数个强大的靠山。正是由于这些靠山的存在,才给了他们肆意妄为的底气和资本呀!要不然,他们又怎会如此嚣张狂妄?凭借什么来支撑起这份嚣张气焰呢?无非就是仗着有人在暗地里为其撑腰、提供庇护罢了。你能指望着那些保护神给受害者一个公平的待遇吗?简直就像白日做梦一样。” 心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公安局的报警电话突然响起来,女话务员接着电话:“喂!你好,这是110报警中心,你有什么事?” 话筒里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女话务员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好的,我们马上就到。” 一行人到达现场,看到一个男人左手托着右手,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齐根砍断了,血还在流着。男人的脸上一层白色的粉末,眼睛里淌着泪,不停的眨着。 陈钟开始询问男人:“你看到伤害你的人了吗?他长什么样子?有多高?” 男人说:“我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就感觉那个人很高,瘦高瘦高的。当时我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那人就朝我脸上扔了一包东西,我就啥也看不见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晕倒了,等我醒过来就这样了,然后我就报了警。” “你晕倒是因为那个人袭击了你。”陈钟看着那人肿的厚厚的上嘴唇说。 这时候救护车来了,把男人抬上车,救护车开走了。 大家勘察现场,拍照,提取证据。忙完就回公安局了。 第二天,又有人报警,情形和昨天报警的人说的一模一样。也是被人砍掉三个右手的手指头。 大家在一起商议着案情。陈钟说:“根据现场调查,这两件事情显然是有预谋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样,先敲开受害者的门,用面粉洒在眼睛里,然后袭击受害者,致使其晕倒,而后砍掉三个手指头。说明这两起案件应该是是一个人所为。作案的目的并不明确。”他想了想又说:“这个凶手用的是面粉而不是石灰,说明心里还不是那么残忍的,如果用石灰的话这两个人估计后半辈子都看不到光了。这是不是只是一种警示呢?警示某些人的某种行为。” 郭树槐面色凝重地说道:“从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两起案件的作案手法竟然如出一辙,毫无二致!如此高度相似的作案手段,足以表明这两名被害者和凶手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紧密的联系,而且很可能这种联系涉及到了他们彼此间共同的利害关系。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利害关系,才导致了这一起案件的发生。既然有这样的可能性,那么我们就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接下来,立刻去详细调查一下这两位被害者的个人资料,将它们逐一进行比对分析。我相信,通过深入挖掘这些资料中的信息,一定能够找到破解此案的关键所在。” 资料找出来,陈钟仔细看了资料,说:“这两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前一阵因为袭击胡晓燕也就是江雨亭的老婆,被拘留过。难道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陈天平说:“照你这么说,下一个被袭击的对象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人呢?”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天平的脸色很难看。只是大家注意力都在分析案情上,没有人注意他的脸色。 郭树槐说:“也许有这种可能,我们是不是要采取行动,提前保护一下第三个人啊?” 大家觉得有道理,于是安排人监视着另外一个人。 陈钟说:“既然这两个人跟上次江雨亭老婆被刺伤的案件有关,我们应该去她那里了解一下,看是不是跟她们有关系,或者说是不是她们采取的报复行动。” 大家都同意陈钟的看法。于是几个人到了月仙的饭店。 陈钟见到晓燕,说:“嫂子你好,我们是过来调查一下,因为有两个案件的受害者,就是前一阵刺伤你的人。我们过来看一下。” 晓燕说:“好的,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的工作。” ”你们这里最近来过什么人没有?”有人问月仙 月仙说:“我对象刚从南方回来。” “你把他叫来,我们问几句话。” 月仙去把男人叫下楼来,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郭树槐说:“让他跟我们走一趟吧,去核实一下。” 男人上了警车,警车开到医院,领着那男人来到两个被砍了手指头的人的病床前。 陈钟问那两个人:“你们认识他吗?” 两个人摇摇头,体貌特征跟袭击他们的人差距很大。 于是他们就让男人走了。 大家垂头丧气的回到局里,折腾了半天,啥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搞到。 派去监视另一个人的同事回来告诉他们,一切都是正常的,周围也没有可疑的人。 大家都没有了注意,现在是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严局长出差还没有回来,谁也做不了决定究竟下一步该怎么办。必要的程序走完,大家只能等着,等着严局长回来再做决定。 肖萌萌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宏恢,她偶尔也会想起邹全德,除了想念单纯的肉体的享受以外,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思念。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个人 ,精神上的依靠很重要。肉体上的享受不过是精神世界的一种延续。没有了这种精神上支持,他们的关系也就走到了尽头,肖萌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肖萌萌偶尔也会想起郑天健,十几年的婚姻生活,她觉得亏欠了他。自从结婚以后,肖萌萌几乎没有上过班,一直都是待在家里,靠郑天健的工资过日子。 肖萌萌想着郑天健。不得不承认,从传统意义上来说,郑天健并不能完全符合她心目中对于理想好男人的定义。然而,经过十多年的相处,她也发现了郑天健身上一些值得肯定的地方。比如说,他非常顾家,总是会把家庭放在首位,尽心尽力地照顾家人的生活起居。而且,令人欣慰的是,郑天健并没有那些让人头疼的不良嗜好,不会整日沉迷于烟酒或者赌博之类的活动当中。 可是像郑天健这种没有不良嗜好的男人往往都存在一个共性——他们虽然对家庭负责,但却常常缺乏浪漫情怀,不太懂得如何去体贴和理解女人细腻的心思。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这类男人在感情世界里似乎并不是特别受女性欢迎。毕竟大多数女人还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既能给予安稳的生活保障,又能时不时地制造一些小惊喜、小浪漫来增添生活的情趣。而很显然,郑天健在这方面还有所欠缺。 肖萌萌精神上还是依靠邹全德,所以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没有断过。 第7章 捡到纸条 心娴在家写着作业,心悦看着他,说:“为什么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心娴听了心悦的话,摇摇头说:“我能有什么心事啊?小毛孩子还能看出来别人有心事吗?” 心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服气地嚷嚷道:“谁说我是小孩子啦?凭什么认为我就看不出来你心里有事呢?哼!告诉你吧,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哦!从你的种种表现里,我就能明显感觉到你最近心事重重的。你看看你,老是动不动就一个人发起呆来,目光空洞无神,好像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样。而且这种状况可不是偶尔才出现一次两次哟,而是最近常常发生呢!要知道,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频繁发呆呀!所以嘛,这一切都表明了你肯定有着非常沉重的心事压在心头呢!” 心娴说:“你说的对,我是有心事,但是我可不能告诉你的。” 心悦说:“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是不是和小姐姐吵架了,还是她不搭理你了?” 心娴说:“这回你说错了,我们好着呢!这个问题就不用你操心了。” 心悦说:“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有时间我去找小姐姐问一问。” 心娴说:“你去问吧,最好现在就去,省得吵的我心烦。” 心悦说:“我偏不去,我就要吵你,就让你心里烦。” 心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你就吵吧,我休息一会,正好给我解解闷,省得我自己心烦。” 心娴摇晃着手里的笔,看着心悦。心悦说:“我说够了,不想说话了,我也去写作业了。” 心娴用手里的笔指着心悦说:“你就跟我调皮吧!哪天惹急了我,我打你一顿解解恨。” 不小心笔从手里滑落到地上,滚到沙发的缝隙里。心娴猫腰去摸笔,无意中碰到一张纸条,他把纸条攥在手里,继续摸索着把笔拿出来。 心娴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两行字。心娴看到字的笔迹这么熟悉,他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是那个丑男人的字迹,因为以前他也给心娴写过纸条。 心娴穿起衣服,就往外走。心悦喊着他:“哥哥,你干什么去啊?” 心娴说:“你在家好好写作业,我一会就回来,我出去有点事。” 说完匆匆的下楼去了。 心娴几乎是一路跑着去找那个丑男人。找到他时心娴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了。 丑男人看到心娴的样子,问:“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心娴稍微喘了一口气,说:“你看看这个,这是你写的吗?”说着把从沙发下面捡到的纸条递给丑男人。 丑男人接过纸条,看了看,脸上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缓缓的说:“这个事情本来是想瞒着你的,那是对你、对你妈的一种保护。毕竟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当时是费了好大劲才查出来这个畜生。现在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用瞒着你了。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还没有搬进城里。就是你妈妈看房子的时候发生的,这畜生在后面袭击了你妈,你妈晕倒了。……” 心娴的双手在颤抖着,心里的怒气好像要把胸膛撑破一样。他恨恨的说了一句:“我要宰了这个畜生。” 丑男人静静的看着心娴,过了好半天才说话:“现在你需要冷静。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样的屈辱让谁也无法忍耐的。只是现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既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证明这个事情,走正规的法律途径肯定是不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心娴强压怒气,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丑男人说:“你冷静下来就好,这样的事情不能留下证据,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必须思虑周全,不能意气用事。人总是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只有意外才能不被人怀疑。柏校长受伤的事情就很令人怀疑,只不过有不在场证明,这样谁都没有办法的。” 心娴终于心平气和,一腔怒气化为乌有。 丑男人面色凝重地接着说道:“听好了啊,我说的这个人可不一般呐!他可不是那种普普通通、随随便便就能对付得了的角色。要知道,柏校长还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他们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个人不要轻易去招惹他!为啥?因为这个人跟他们可是同一个系统里的呀!这就意味着,你要是胆敢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动手,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啦!所谓兔死狐悲,到时候其他人肯定会团结起来找人出来,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因此啊,在行动之前必须得深思熟虑,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喽,千万不能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差错和疏漏哟!否则一旦被抓住把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 心娴说:“我知道了,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吧!” 丑男人点点头,他准备回家去。丑男人看着心娴的背影,突然喊住他,问:“你想你爸爸了吗?” 心娴被问的一愣,自从爸爸去世,心娴经常想起他,只是从来没有人问起过,他从来也没有对别人说过。 心娴转回身,看着丑男人认真的点点头。 丑男人挥了挥手,心娴就走了。 心娴独自一人缓缓地行走在路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与那个丑陋男人之间的对话场景,尤其是他最后所提出的那个令人诧异的问题:“你想你爸爸吗?”这句话就如同一只调皮的小虫子,在心娴的心间来回爬动,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心娴不禁开始琢磨起来,他为何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呢?难道说,他竟然与自己爸爸相识不成?想到这里,心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疑惑和期待。这种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了,如果他们真的彼此认识,那么这中间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和秘密呢? 心娴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一边不停地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或许父亲曾经与这个男人有过往来;也许他们曾在某个特殊的场合相遇并结下了不解之缘;甚至还有可能……无数个念头在心娴的脑海中闪现而过,但却始终没有一个能够被确切证实的答案。然而,无论真相究竟如何,心娴都决定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的缘由。毕竟,关于爸爸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如此重要而神秘。 心娴真想回去问一下丑男人,他往回走了几步,又站住了。他想起男人告诉过他,他想知道的事情都会告诉他的,只是不到时候不能告诉他。 想到这些,心娴知道回去问也问不出结果的。干脆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思路又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边想着心事边往家里走去。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里,陈天平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了一家豪华酒店。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有人特意邀请他前来共享美食盛宴。对于像陈天平这样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司空见惯了。 毕竟,但凡从事商业经营活动的人士,尤其是那些开设酒店和饭店的老板们,总是会定期或不定期地宴请警察同志们共进晚餐。这么做的原因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呢,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跟警察们混个脸熟,日后万一自家店里发生点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也能有人及时出手相助,帮衬一把。其次嘛,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借助这些警察们广泛的人脉关系,成功拉拢到一批新的客户资源。如此一来,饭店不仅能够从中获取丰厚的利润收益,而那些应邀而来的警察们则既能尽情享受美味佳肴,又能顺带拿到一笔可观的提成报酬。这可真是一举多得啊! 陈天可是这家酒店的常客,隔三岔五就会过来光顾一番。久而久之,不仅大堂经理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连酒店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也都跟他混了个脸熟。这不,今天陈天一踏入酒店大门,眼尖的大堂经理立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哟!这不是陈先生嘛,您可算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大堂经理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手脚麻利地亲自领着陈天往楼上走去。没一会儿功夫,便将陈天带到了一间环境清幽、布置雅致的包间前。 “陈先生,这间雅间一直给您留着呢,请稍等片刻,我马上让人给您上茶、上菜。”说着,大堂经理轻轻推开门,示意陈天先进去坐下,自己则匆匆转身去安排后续事宜。不一会儿,一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香茗便被送到了陈天面前。紧接着,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美味佳肴也如流水般端了进来…… 要知道,这几个人吃饭可是不需要自掏腰包的哦!因为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前来买单付账。然而,这家饭店可不是慈善机构呀,人家开门做生意也是为了盈利,总不可能一直做着赔本的买卖吧?因此呢,无论是服务员还是老板,此刻全都眼巴巴地望着门口,盼星星盼月亮般等待那位负责结账之人的大驾光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家心里都不禁犯起嘀咕:这位“财神爷”怎么还没现身呢?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意外耽搁啦?就在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终于来了。 一个身上描龙画凤的人,走进雅间。 他热情的走到陈天平面前,伸出手和陈天平握手,说:“陈警官,好久不见。” 陈天平说:“是好久不见了,你忙着挣大钱,没有时间见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那人听出陈天平话里的意思,这是挑理了。他笑了笑,说:“陈警官说的是哪里的话?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了你,忘不了你给我们的帮助。这一阵确实有点忙,没有跟陈警官见面,我先口头跟你道个歉。” 那人转头看向大堂经理,说:“你找个人陪陈警官喝两杯,算是我给他道歉了,你看着安排吧!” 大堂经理微微一笑,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他微微颔首后便转身走出了雅间。没过多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他带着三四个打扮得极为时尚入时的年轻姑娘走了进来。这些姑娘个个妆容精致,衣着靓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陈天平坐在座位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这几位姑娘来。他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和身姿,随后便定格在了其中一个姑娘身上。这个姑娘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较为丰满。她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轻轻拂过白皙的肩头,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动人之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又深邃;高挺的鼻梁下,樱桃小嘴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大堂经理心领神会地明白了陈天平的意图后,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那位姑娘的后背,说道:“你今天务必要好好陪着咱们这位陈警官,可千万得把他给招待好了,要让陈警官开怀畅饮、尽兴而归啊!” 只见那姑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妩媚动人的笑容,娇声娇气地回应道:“哎呀,经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跟陈警官都打过这么多次交道啦,这方面我可是经验十足呢!保证能把陈警官伺候得舒舒服服,让他喝得高高兴兴的!” 陈天平高兴的合不拢嘴,说:“说话真甜,就冲你这么会说话,咱们两个先喝一杯。” 那姑娘娇嗔的说:“哎呀!陈警官你不能这么欺负人的,人家是女孩子,女孩子应该多照顾着点。这样吧,你先跟这个大哥喝几个,然后我再陪你喝,你看好不好?” 说着伸手抓着陈天平的肩头,温柔的摇晃着。 陈天平说:“好,好,就按你说的,我们先喝几个。” 说完举起酒杯,对身上描龙绣凤的人说:“来吧,咱哥俩先干一杯。” 第8章 意外死亡 陈天平笑容满面地举起酒杯,一次又一次与众人碰杯畅饮。这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愉快地交谈着。他们时而谈论着生活中的琐事趣闻,时而分享工作上的经历心得。 而在这群人当中,那个美丽动人的姑娘。她巧笑嫣然,眼波流转,不时与陈天平等人相互打趣、调侃。每当陈天平讲出一个幽默的笑话时,姑娘都会笑得花枝乱颤,娇嗔地轻拍他一下;而当姑娘说出一句俏皮话时,陈天平则会故作夸张地回应,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整个场面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融洽和谐。 喝酒是高兴的事情,一高兴了喝酒就会不知不觉多起来。然而人的酒量总归是有限的,几个人都有点多了。陈天平站起来,他稍微有点打晃了。他说:“我去趟卫生间。” 那姑娘急忙说:“我陪你去,我扶着你过去。” 说完扶着陈天平去了卫生间。 在那家酒店的后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顶部,隐隐约约能够瞧见几个忙碌的身影。他们正热火朝天地工作着,原来是负责给这座楼顶进行防水处理的工人师傅们。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这个季节的天气就如同小孩子的脸蛋一般,喜怒无常、变化多端。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便乌云密布,雷声隆隆,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而正因如此,雨季的防水工程显得尤为关键和重要。如果不能及时有效地做好楼顶的防水措施,一旦遭遇暴雨侵袭,后果将不堪设想——屋内可能会出现严重渗漏,甚至还会对建筑物的结构安全造成威胁。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人们时常可以看到这些辛勤的施工人员出现在各个楼顶之上。精心的做着防水工作。他们干活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卫生间。一个工人发现了陈天平和一个姑娘,悄悄的说:“哎呀!快看,快看!” 另外几个说:“看啥?听你大惊小怪的!” 那人指着对面的酒店,那些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个惊呆在那里。 他们看到那姑娘扶着陈天平进了卫生间,解开他的腰带,掏出来,完事又给陈天平把腰带系好,全程陈天平都没有动手。(虽然这是小说,是艺术。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这话是没有毛病的,就去卫生间这个事情是亲眼所见的,情形是一样的。不过吃饭的地方并不是高楼,而是在平房里开的饭馆。施工人员也不是做防水的,而是安装厨房通风管道的。) 那几个工人嘴里感叹着,其中一个人说:“真他妈的牛,这个男的肯定特别有钱,有钱人才能享受这样的服务,也只有他们才能想起这样的服务。” 有人说:“也不一定非要有钱人才有这样的待遇。” 旁边立刻有人讽刺的说:“不一定是有钱人?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也可以啊?” 别人立刻搭腔了:“你可别这么说他,如果换成他享受这样的服务,别说那里吓软了,估计全身的骨头都会软了的。” 大家哄笑着,其中一个人说:“别说是别人这样,你老婆估计都不会这样对待你。真要是这样照顾你,估计她要气死。她肯定要骂你:别看你趴着一会就完事,站起来了就没完没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哄笑声中,一个少年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卫生间。 陈天平并不知道楼顶上有着众多的“观众”,他喝的太多了。 等他回去的时候,那些付账的“财神爷”已经走了。 大堂经理走进雅间,对陈天平说:“你的朋友已经醉的不行了,他给你在楼上开了房间,你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酒、色、财、气这四样东西啊,常常被人们说成是致命的毒药,又或者比作锋利无比的钢刀。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众多的人为之痴迷不已。他们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全然不顾那潜在的巨大危险,甚至心甘情愿地以身试险。 这些人啊,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所谓的“毒药”和“钢刀”,心中的欲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怎么也扑不灭。他们拼命地往前冲,伸长了自己的舌头,妄图去舔舐那刀口上还冒着热气的鲜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内心深处那种无法遏制的渴望。 有的人因为贪恋美酒佳肴而沉醉其中,终日浑浑噩噩,失去了清醒的头脑;有的人则沉迷于女色之中不能自拔,荒废了学业事业,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还有的人为了追逐财富不择手段,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把良心道德统统抛诸脑后;更有甚者,因为一时之气与人争斗不休,惹下大祸,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灾难。 可是,即便是亲眼目睹了那些因酒色财气而陷入绝境的例子,还是有人会前赴后继地踏上这条不归路。他们总是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一切,不会成为那个倒霉鬼。殊不知,当他们真正身陷其中的时候,才发现想要脱身已经为时太晚。 在这人世间,酒、色、财、气这四样事物,每一样都有着独特的魅力与诱惑,但其中最令人难以抗拒的当属“色”了。那迷人的容颜、婀娜的身姿以及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佛拥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轻而易举地勾走人们的心魂。 然而,就在这充满诱惑的“色”面前,酒却常常扮演着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当一杯杯烈酒下肚之后,原本胆小怯懦之人也会变得豪气干云起来。酒精在血液里流淌,麻痹了神经,模糊了理智,让人心中的欲望如脱缰野马一般肆意奔腾。于是乎,那些平日里被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对美色的渴望便借着酒劲一下子喷涌而出,胆子也随之变得比天大,甚至到了“色胆包天”的地步。 此时的人早已忘却了道德伦理的约束,眼中只剩下那一抹让人心醉神迷的色彩,不顾一切地想要去追求和占有。他们在美酒与美色编织成的幻梦中沉沦,迷失了自我,直至最终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陈天平向来如此,当那浓烈的酒精开始在体内发挥其神奇的催化作用时,他那颗原本就不太安分的心瞬间被点燃了起来。此时此刻,眼前站着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且散发着无尽魅力的小姑娘,她的一颦一笑都如同勾魂摄魄的魔咒一般,让陈天平彻底失去了理智和自控能力。 他早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抛到了九霄云外,那些平日里牢记于心的纪律规章也在此刻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甚至连对自我的认知和约束都已荡然无存,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这个令他心驰神往的姑娘以及男人心中最为原始的欲望。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个姑娘身上,无法移开分毫,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旖旎的画面和冲动的想法。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了这股强烈的情感旋涡之中,难以自拔。 他听了大堂经理的话,立刻顺水推舟的跟着小姑娘上了楼,去到那个销魂的房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陈天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已经大黑。身边的姑娘已经不在身边,只有他自己。 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那股浓烈的酒气依旧萦绕在周身,仿佛一层挥之不去的浓雾。此刻的他,脚步虚浮得厉害,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松软的棉花之上,忽高忽低、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着。 就在这时,大堂经理眼尖地瞧见了正从楼梯上缓缓下来的陈天平。只见他那原本挺拔的身姿如今也有些歪斜,脸上泛着醉酒后的红晕。大堂经理见状,赶忙一路小跑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热情地说道:“哎呀呀,陈警官您这是要回家啦?看您这样子,怕是喝了不少酒吧!要不这样,我马上给您叫一辆车,安全地把您送回去如何?” 陈天平听到这话,费力地抬起手摆了摆,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但因为舌头已经不太听使唤,只能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不......用......麻烦了......我自个儿......能走回去......”说罢,便继续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去。 陈天平晃晃悠悠的走着,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看到的东西都出现了重影。他酒喝的太多了。感觉酒一直往上涌,脑子已经开始迷糊了,眼皮几乎抬不起来了,他勉强支撑着往前走。 路过一个小桥,他觉得内急,他把腿抵在桥栏杆上,伸手解开腰带,水流滴落下去,融入了静静的河水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回过头去还没看明白是什么样的人,突然就晕了过去,然后感到头顶遭到重击,接着就觉得从山崖上跌落到无底深渊,随后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一个瘦高瘦高的身影,站在桥边静静的看着幽暗的小河,扑通一声之后,河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没有呼喊,没有挣扎,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人整理一下浑身黑色的衣服,悄悄的走开了,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第二天,公安局接到报警,小河边桥下死了一个人。他们迅速出动,一行人来到小河的堤岸上。 拍照,勘测,然后把尸体从河里打捞出来,大伙看到尸体都大吃一惊。 陈天平,自己的同事,一个警察,死在小河里,而且死相非常不雅,裤子是解开的,不该露出来的男人特有的东西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尸体移动的时候,还有一股子酒味,所以初步判断是酒醉后,从桥上跌落到河里淹死。 头部有钝器撞击过的伤痕,不知道是有人击打过,还是从桥上跌落时撞到河底的什么东西。上嘴唇是肿起来的,有淤青。死亡时间在十个小时左右。 小河岸上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大家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年轻人脸上神色有点异常,略微露出惊讶和恐惧的表情。 他的异常表现引起一个警察的注意,那警察走到年轻人身边,想问一下他为什么会感到害怕。还没等警察开口,这年轻人先说话了:“警察同志,这个人被人袭击过。”一句话让警察愣住了。 警察急忙拦着年轻人,不让他说话,对他说:“你先不要说,一会跟我们回公安局再说,这里人太多了,说出来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到,怕对案件不利。” 年轻人被带到警车里,让他等着和他们一起回公安局。 经过漫长而严谨的侦破程序后,现场终于恢复了平静。此时,一辆白色的救护车缓缓驶入人们的视野,它那闪烁着警示灯的车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医护人员迅速行动起来,将陈天平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抬上车厢。随着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救护车鸣笛启动,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道路尽头。 然而,这并不是案件的终结。为了获取更多关于陈天平死亡的线索和证据,他的尸体还需要被送往专业的医疗机构进行更进一步的解剖分析。这个过程将会由经验丰富的法医专家们亲自操刀,他们会运用各种先进的技术手段,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所有人员都上了警车,然后警车开回公安局,那个年轻人也跟着去了公安局。 他们把年轻人带到办公室,因为他不是罪犯,所以不能把他带到审讯室。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我认得他!这个人不就是刺伤晓燕那个犯罪团伙里的其中一员嘛!而且还是我们一直暗中监视着的那家伙呢!” 陈钟见状,立刻走上前去,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道:“听他们说,关于陈天平的死,你有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看法?是这样吗?”年轻人听到这话,点点头,随后说出来的话让大家都大吃一惊。 第9章 询问青年人 只见那位青年人眉头微皱,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吗?之前咱们的那两个人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我曾经亲自前去探望过他们。当时,我看到他们的嘴唇都被打得高高肿起,那种惨状实在令人触目惊心!而今天这个人所受的伤居然与他们如此相似,这不得不让我心生疑虑啊……”说到这里,青年人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要说起这件事,那就得提到上次刺伤晓燕的那个案子了。当初明明是那两人故意伤人在先,而且还致使晓燕身负重伤,按照常理来说,这样恶劣的行径最起码也应该被判个刑才对。然而,谁能想到呢,最后竟然是靠着陈天平的关系,轻轻松松地就将那两个家伙从局子里捞了出来。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出,所以现在当他看到这个伤者时,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起来——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报复陈天平,所以才先对那两个人下了手,然后又制造出陈天平的意外死亡事件来掩人耳目呢?毕竟,这其中的关联实在是太微妙、太值得推敲了! 陈钟他们听了这青年人的分析都有点吃惊,因为他们忽略了这样一个细节,就是相同部位的相同的伤痕。按照他的分析,陈天平头上的伤痕看来也不是跌落河底以后撞伤的,而是掉下去以前就用钝器击打过。 陈钟说:“是不是这一死两伤都是一个人所为呢?真的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跟刺伤江雨亭老婆的案子扯上关系呢?” 郭树槐说:“如果按这个思路,这个人应该跟陈天平很熟悉,至少对他的行踪很了解。按那两个人的描述 这人是一个瘦高个,这也符合陈天平头上的伤痕特征,钝器是居高临下打下来,所以会在头顶部位留下伤痕。这个人大概率和江雨亭老婆存在着某种关系,因为死的和伤的人都是跟那次她被刺伤的相关人员。现场没有留下痕迹,说明是一个老手,也是一个高手,一击就将人打晕,说明他懂得某种搏击技术。不知道我分析的是不是准确呢?”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特别是说这是一个老手,一个高手,大家认为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当时大家都没有看到是凶杀的痕迹,现在经过这青年人提醒才明白过来,足以证明这个人作案手段之高明,也实在是令人佩服,让人意想不到。 郭树槐说:“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看法,那就开始查吧,就从江雨亭老婆那里找突破口吧!”大家点头同意。 于是他们开始分组行动,有的人去月仙的饭店找晓燕了解情况,有的人则把那个青年人送回家里。 前往月仙饭店的这一群人,他们很专业、细致入微地展开调查工作。只见他们先是将目光投向了厨房内忙碌不停的厨师们,然后又逐一走到每个服务员面前,认真而严肃地向他们询问着相关情况。然而,令人感到失望的是,经过一轮详细盘问之后,无论是厨师还是服务员,竟然都没有一个人的体貌特征与那个青年人所描述的相符合。尤其是在身材方面,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个身形瘦高之人。 说起这些厨师,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以及长期从事烹饪工作的缘故,似乎拥有一种先天就容易长胖的“优势”。或许是因为每天与各种美食打交道,又或者是长时间站立劳作导致运动量相对较少,总之大部分厨师的体型都偏向于肥胖,所以胖子居多。即便有瘦的但是身高又不符合那些特征。 最后结果是无功而返,大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然而,对于陈钟他们来说,这个新的一天却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昨天遇到的那个神秘青年竟然也住进了医院! 当这个消息传来时,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原本以为那只是一起偶发事件,但如今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大家不禁感到既意外又愤怒,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拳头紧紧握起。 的确,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凶手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接二连三地出手伤人,显然其目的绝非仅仅是为了一时的泄愤而已。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公安部门权威的公然挑衅!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事情,恐怕都会气得火冒三丈吧。 郭树槐等人赶到医院,那个年轻人躺在病床上,脸上仍然留着恐惧和不安的表情。 看到郭树槐他们进来,他挣扎着坐起来。郭树槐急忙拦住青年人,说:“你不要动,好好躺着。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青年人顺从的点点头,然后躺了下去。 郭树槐说:“你能描述一下那个人的体貌特征和你受伤的经过吗?” 只见那青年人微微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昨天晚上出去喝酒了。”说完,还轻轻地挠了挠后脑勺。 听到这话,郭树槐先是一愣,随后迅速与身旁的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显然,他们对于这个青年人如此放纵自己、缺乏自律性感到十分不屑。然而,出于职业素养以及基本的礼貌,他们并没有将这种鄙夷之情表现在脸上。 郭树槐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关切,问道:“哦,这样啊……那后来呢?”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青年人身上,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回答窥视到更多背后的故事。 青年人继续说:“我本来不想去的,因为那两个弟兄的教训我还没忘呢!只是让我去喝酒的人,我是惹不起的大哥,没办法就去了。因为我也怕再遇到伤害我那两个弟兄的人,所以喝了一会,就要回家了。当我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拍我肩膀,当时我就吓坏了, 下意识就想到那个人。” 他眼里流露出恐惧的表情,继续说道:“他拍我肩膀,我回头看过去,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个头很高,看样子应该没有两米也有一米九几。当我想看清楚他的模样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晕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的手跟我那两个弟兄一样了。” 说着他晃了晃缠着纱布的右手。 郭树槐对青年人说:“他是击打了你的下颌,打在下颌人就容易晕倒的。 至于上嘴唇肿起来,可能是击打的准确度不够,伤到了上唇。也有可能是对上唇进行了第二次击打。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郭树槐继续说:“我们本意是要保护你,所以派人监视着你的家,谁知道你自己偷偷跑出去,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因为我们想到这个人可能会伤害到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晚上会出去喝酒,才会出这样的事。陈天平也是因为喝酒的原因才这样的。看来酒还是少喝一点为好。是真耽误事,有时候可能就要了命。” 只见那青年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从知晓那两位兄弟不幸的遭遇之后,我便时时刻刻将此事放在心头,行事也比以往更加谨慎小心了些。然而,即便如此,在外闯荡漂泊,终究还是会遇到许多无可奈何之事。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又不得不去为之呀!”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着头,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苦涩之情。仿佛这世间的种种规则和压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束缚住了他,让他难以挣脱。 郭树槐说:“还好后果不是太严重,至少你还能说话。相比陈天平你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那青年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充满着恐惧和后怕。 郭树槐他们见不能了解更多的东西,就对青年人说:“你好好养着吧,我觉得这个事情也就到这个程度了,也许那凶手只是想吓唬你一下,给你一点教训。” 说完他们就离开了医院。 心娴又去找丑男人,丑男人问心娴:“回来以后都忙什么呢?” 心娴说:“写作业,有时候会出去玩一阵。” 丑男人说:“我听说陈天平死了,还有三个年轻人被人砍下了手指头。你知道吗?” 心娴说:“我知道。” 丑男人说:“这个事情的目的性太强了,太明显了。” 心娴没有说话。 丑男人说:“这三个人就是去你干妈的饭店闹事的人吧?也是刺伤了你妈的人。” 心娴点点头说:“是的。” 丑男人说:“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事,是不能留下一点破绽,不然会死的很惨。这是公然挑衅,是在激起他们心里的怒气。” 心娴说:“如果小心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丑男人说:“他们都不是傻子,如果他们是傻子,你爸爸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丧了命的。” 心娴说:“无缘无故是什么意思?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哪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啊?” 丑男人叹口气,说:“你说的对,确实是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假如你爸爸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假如他对这件事情又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如别人知道了你爸爸的想法,假如你爸爸的想法触及到别人的利益呢?那么这样的话就不是无缘无故了。” 心娴说:“你到底是谁呢?怎么会知道我爸爸的事,怎么会知道你说的这些事呢?” 丑男人说:“我眼不瞎,心更不瞎,所以我会看,我会想。想想就知道了。” 心娴说:“按你的说法,我爸爸死的确实非常冤了?” 丑男人说:“的确如此,那些遭遇横死、死于非命之人,哪一个不是含冤而终?他们或许本有着美好的未来和梦想,但命运却无情地将其扼杀。然而,令人叹息的是,不仅仅是这些逝去的生命充满了冤屈,就连许多仍然在世的人们,也背负着种种不白之冤。面对这一切,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般无奈。即便你已经洞悉了事情的真相,可那又如何呢?你依然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不断上演。这种无力感就如同深陷泥潭,越是挣扎,反而越陷越深。 若是早知结局如此,倒不如一开始便不去探寻真相。至少那样,心中还能留存一丝幻想与希望,不至于被残酷的现实折磨得痛不欲生。毕竟,无知有时也是一种幸福,可以让人暂时忘却世间的苦难与不公。但可惜的是,人生没有回头路,一旦知晓了真相,那份痛苦便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心娴微微皱起眉头,一脸认真地说道:“要我说,只有知晓了真相,才有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存在呀!很多时候呢,就算我们了解到真相后,感觉自己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但这归根结底不过是个人能力方面有所欠缺罢了。所以完全可以去积极地探寻解决事情的各种途径以及有效方法。然而,如果一个人就连真相都被蒙在鼓里,对其全然不知晓,那岂不是更为可悲可叹么?就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一般,根本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又何谈解决问题呢?” 丑男人沉思了一会,说:“你慢慢就会知道真相的。” 心娴说:“你说的是什么真相?关于我爸爸的死的真相吗?” 丑男人点点头,说:“我是指所有的真相,包括你爸爸的死因,你慢慢都会知道的。” 丑男人又说:“你还是在家好好写作业吧,不要到处乱跑。” 心娴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眼看就要开学了,我要先把作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