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 第1章 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恰知 一片深幽而寂静的黑暗中,亮起了一点的微光,逐渐扩大,直至全部亮起。 这才发现,身处之地,竟是一片浩瀚宇宙。 而这偌大的宇宙之中,星河间闪着点点星辰,一袭红衣妖娆…… 一席柔顺的如墨画般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腰间,那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衬得白皙的皮肤与那淡淡桃红色的嘴唇越发地诱人。 那人眉眼甚是好看,就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忽然间他那浓密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那双仿佛让天地都黯然失了光泽的眼睛。 一双眼睛像浸在水中一般澄澈,微微上扬的妖姬眼显得妩媚而细密,血色般纯净的瞳孔和天真懵懂的眼神奇妙地融合,血红色的双瞳仿佛能震惑人心,摄人魂魄…… 他眼中有光,倒映着浩瀚星辰仿佛整片星海都尽在他的眼中,柔情似海,溺如星辰。 他坐在星河之中,衣衫褪至肩上,内衫大敞,露出一片光洁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腰肢在红衣下若隐若现。 似血的红衣薄纱下露出了那雪白而修长的双腿,细长的手臂和雪白的腿上还缠绕着几丝红线,赤裸着双足,右脚腕的红线上还系着一串纯白雪亮、小巧精致的铃铛,发出清脆而嘹亮的铃声。 若是仔细听去,便能听到了铃铛清脆悦耳的响声中还伴随着林中树叶被风儿轻轻吹过的沙沙声…… 坐卧在星河中的那人微微勾唇一笑,坐立在星河之中、之域之下,而他所坐之地,闪着一串串的虚拟星网信息,一阵阵有规律的蓝色条码条纹的虚拟数据不断地从他所坐的地方划过。 他垂着头看着星河之下,长如瀑布的发丝顺着他的脸庞划下,发丝下端用红桃丝带系着,向下望去,却见一片浩瀚星河,看不到尽头,似分不清身处何地,似幻似镜。 而他的眼中却饱含期待和兴奋地扫视着星空,向空无一人的星空中回应般地回道。 “好啦好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酱酱担心啦……” 让人感到惊奇的是,没过一阵,铃铛缓缓停止摇晃,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也不再发出响声…… 他微微勾唇,这时,天空中突然传出一道欢快的声音:“酒酒!我们去哪呀?*^o^*” 他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发丝,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找到了一个好玩的~” 但他的唇瓣未张,声音却从四周传来,充满了诱惑而又带着些空灵的声音为他又多了几分致命的吸引力…… “慢慢来。时间还长着呢~让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他舔了舔唇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似乎已经休息够了,他缓缓从空中站了起来,红衣从他的身上飘洒下来,他向前方缓缓走去,脚腕上的铃铛却未因他的走动发出任何响声。 只身一人却不显孤寂,宛若迷般的血色身影摄魂心神,让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是何表情,却被那鲜红艳丽的红衣背影深深吸引着。 “走吧~小七,这下,可没有人干扰我们了……” 【南面之域第八空间】102世界 (世界属性古代.架空.盛世天下.妖鬼道僧.皇室辛密.剑指江湖.) (世界等级:未开发级,暂无联通,等级为三。) 三陆分立:缘衣.玄轩.臣辖 缘衣:能文善商,国安民生。 玄轩:鬼妖传闻,道僧为道。 臣辖:皇室夺权,江湖风云。 简约版:这个世界分为三片大陆,每片大陆都有不同的国家和地域来管辖划分,每片大陆面积较为平均,而每片大陆都是由海而隔分。 分别是缘衣、玄轩、臣辖三个大陆。 缘衣大陆实力较为均衡,与其它大陆关系友好,能文善商,擅长文治。 玄轩大陆为商海之路,进行贸易往来,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此陆妖鬼传闻极胜,拥有众多能人异士之人。 臣辖大陆以武为尊,擅武好斗喜战,经常引发战争,闹得腥风血雨,皇室纠纷与江湖恩怨混杂…… 却又带着一股热血豪情,每个人都想在这片大陆上建功立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 而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片大陆开始。 缘衣大陆,尘缘国皇城郊外……〔桃子崖〕 陡峭崎岖的悬崖边生长着一颗茁壮而十分显眼的桃花树,仿佛梦幻般的耸立在这悬崖断壁的悬崖边上…… 站在悬崖临边,便可发现此处视野辽阔,可观全局,陡峭崎岖的悬崖虽让人心生胆寒。 但向悬崖外远远望去,便能看到那尘缘国的大好河山,地势全景,实属绝景。 桃花古树看似已有百年,此刻正值春夏之季,桃花花苞早以盛开,淡粉的桃花瓣就犹如那少女般初恋的色彩迷人。 向桃花树看去,却发现树上较为粗壮的树枝下挂着一个藤椅秋千,桃花树旁还有着一张石桌和两把石凳,而石桌上和石椅上有着些许的桃花花瓣。 花瓣时不时的从树枝上落下,落英缤纷,迷了人的双眼,缓缓的飘落到了石桌椅上,泥土中…… 这让人不禁想起一首诗句,“稍捎白绯携轻徐,清敛桃引崖古树……”落英缤纷、念念不忘,响应的也便是此情此景了吧? 一阵微风忽然吹来,惊动了树枝上的花叶,唤着花瓣随风飘舞,虽说在悬崖边上,却因这景让人不惧,反倒有种此情此景何处寻觅的感觉。 在这其中,形成了一种唯美的风景,让人深深地陶醉在其中,无法自拔,不愿醒来…… 而此时,空中突然横空出现了一道红衣身影,脚面轻点,正巧落在了悬崖边唯一一棵桃树的树顶枝梢上,他俯瞰着地面,血色红瞳中闪着兴奋的赤血光芒,倒是给他多了几分嗜血的味道…… “呵~” 他轻呵一声,将手向空中伸出,手指微张,他微微含上双眼,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无声无味的气息随着气流将自己想要的东西传入耳中…… 他突然睁开双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唇微张。 “皇城柳府独子.柳轻扶……” “先皇昏庸无能,政治腐败,贪图享乐,多次差使国家临于崩溃之际,最严重的错误莫过于把忠心耿耿,爱国爱民的将候府满门抄斩,而先帝最终因顽疾早逝,真是令百姓平民大肆称赞,何等可喜可悲~” “可惜先帝死前却未留任何遗诏,先帝共有三子,三皇子无心于政事,成天花天酒地,不学无术,依照众人之言并不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才。” “而二皇子虽说聪慧过人,温润如玉,待人谦和,却因天生双腿残疾……倒也是可惜。” “而大皇子由皇后所生,虽说是皇后所生,却不受宠,自幼便体弱多病,安放在外,无人问津……” “可自先皇殉葬后,众人似乎才想起来这位皇子……” “待大皇子回归后,暂为代政,由于大皇子政治清明,大公无私和清明正统的政策,受百姓称赞爱戴,虽说还仍自谓不足临帝之位,仍由代政之委,却已经是百姓公认的皇帝了。” “呵~谁又知道其中的内情呢?” 念酒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一笑,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等等……我在找找……” “柳轻扶~” (目标人物锁定:柳轻扶。) 丞相柳府,典型的模范家庭,慈母严父,其父为先皇在位时朝庭宰相,与身为曾经开国元府的大小姐结姻结亲。 柳轻扶在外传闻洁身自好,不近人情,严谨冷淡,而其养姐性格爽朗,待人知礼。 不仅如此,其姐还是缘衣大陆中尘缘国的女将领,不过,因为战事后续较少,百姓安居乐业,特批回朝,现归家正逍遥着呢。 而柳轻扶得大皇子重用,现为一代明臣,辅佐其位,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成就一代贤臣明君,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念酒装作替他感到悲哀的叹了声气,语气却像似幸灾乐祸…… “这样可找不到女朋友哦!不过~我喜欢……”他喃喃道,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微微向上扬起。 (叮!目标人物柳轻扶已到桃子崖山下,酒酒加油!(? ??_??)?) 念酒听闻,从树枝上轻轻一点,便缓缓落了下去,桃花枝微微晃动,桃花花瓣从树枝上飘落下来,他走到了桃花树的面前,微风吹拂着花瓣,有几朵桃花花瓣调皮的散落在他的发间…… “不知道他对妖有什么兴趣,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很好玩!你说对吧?小七~” 念酒说着勾唇一笑,眼中尽是狡猾之意,将右手轻轻地抚上了树柱,轻柔地触碰到了桃树树柱上,轻不见声的说了一句:“基因链复制……” 就在这时,桃树发出了淡粉色的光辉,而他的身上也多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光辉,眼角旁多了几瓣桃花花瓣,嘴唇也变得更加水润桃粉。 仔细看去,他的眼角旁的花瓣中粉红色的花瓣中微微带着丝丝的白,点缀着花瓣更加的栩栩如生,而且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嘻嘻嘻(?˙︶˙?),酒酒超好看!目前属性状况:桃花妖,灵岁百年,成型十七余年,已复制桃花技能。) 他的手缓缓松开桃花树干,身上的光辉渐渐淡下,他闭上了双眼,等他睁开眼时,眼睛旁边的桃花花瓣已经消失了…… 念酒感应了一下身上多出来的不同,似乎还有些蕴含着的妖力在体内流通着,略微满意的微微勾起唇角。 又突然转过身来扬起了一个无邪天真的笑容,对着空气中的那道声音笑嘻嘻地说道:“等会我们去集市上面买些好吃的吧!” 说着念酒脚尖轻轻一点,稍稍运用了一下内力,却仅仅只见一席红衣从眼前略过,他便已坐在了较为宽敞粗壮的树枝上面,他单手环抱着树柱,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有些舒懒地说到。 “他来了叫我一声哦。”其中意昭然若揭。 (好滴!(?▽?)酒酒辛苦啦!) 听到回应后,念酒便放松了下来,脑袋拉耸着靠在树柱边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看起来倒也是比较累了的。 而在他的身边,许许多多的桃花花枝缓缓的靠拢过来,却未用树枝戳着他,反而护着他,帮他遮挡身影。 悬崖边上的一棵桃花树的花荫中隐隐约约有着一点艳红,但不认真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些许桃花花瓣飘落在他的发间,衣服上,形成了一道唯美的风景…… [半个时辰过后……] 一男子身着一身青衣,用银纹玉冠束着三千青丝,稍长的柳眉下是一对淡漠的淡色双眸,削薄的微粉薄唇轻抿着。 一副清冷之貌,天人之姿,却不禁让人恍了恍神。 待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近,此时才发现他那白晳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中提着一白玉色泽的膳盒向这边走来。 微风轻轻吹来,惊扰了花中的精灵,吹落的桃瓣顺着他方向飘去…… 那人正欣赏着四处的风景,殊不知,他已经是风景中人,不知是他在看风景,还是风景之人在看他…… (此刻,小七的内心:要不要叫酒酒?先不叫了吧?等他走过来再叫?●﹏●) 小七思考了片刻后,用力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想到。 (嗯嗯,等他走过来再叫吧!) 等那名男子走到这里时,他便把膳盒放在了石桌上,从怀中拿出一方白净整洁的手帕,把桌椅上的花瓣轻柔的擦落…… (酒酒好像睡着了,要不再让他睡会?酒酒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再让他睡会吧!) (嗯嗯,就这样吧。(? ′?` ?)本小七真机智!) 本是抱着关心酒酒的想法,小七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没有提醒,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当然,小七并没有注意到树荫中的念酒抱着树干的手已经有些松懈开来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感觉……小七真心大。 柳轻扶从膳盒中拿出了一盏呈着清茶的茶盏和一个茶杯放在了石桌上,清茶在有些凉风拂面的晨早中正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恬人心脾,正应着此情此景。 待准备好后,柳轻扶便把膳盒放在了石桌旁较为平旷的土地上后,便坐在了石凳上品茶赏景。 他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清茶在晨早中正冒着淡淡的雾气,看着这副景色有种好不乐哉的模样…… 清风微徐,便也轻抿了一口清茶,顿时间口中充斥着清新的茶香,清而不涩,口齿留香,便似乎想到什么些,柳轻扶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便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翠绿色的正四方体的玲珑骰子,大概有手掌心那么大一个,看起来犹如翡翠碧玉一般澄清透明,发着莹莹的光辉,隐隐能看到里面似有着什么东西? 柳轻扶手边放着茶杯,却迟迟未拿起,看着手中的骰子似乎在忧虑担忧着什么,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 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刻便将碧玉翡翠骰放在桌上,正准备起身时…… 而此时,突然一声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哇!!!?” 念酒一个没躺稳,抱着树干的手一瞬间松了开来,直直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而且还直接重重地摔在了石桌上,把柳轻扶的茶和茶杯给打翻了…… 伴随着一声惨叫,柳轻扶只看见一身红衣飞落在了石桌上,将他的茶盏打翻了,顺便还压到了他的翡翠骰子上。 柳轻扶的眉头微微一皱,后退了几步,衣服有些沾到了些许茶水。 顿时间,柳轻扶淡漠无痕的灰茶色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嫌弃,随后便即刻逝去。 他迅速地从衣袖中拿出了放在衣袖兜里叠放整齐的净白方帕,用帕子仔仔细细的将衣上沾染到的水珠擦干,理了理衣袍后,才将方帕叠整齐后收回了袖口中,一副虽然面上不显露,但实际上的确是很嫌弃了的样子。 (啊啊啊!::>_<::惨了……) “噢!我的腰啊……” 念酒捂着自己被什么东西磕到的腰,本来朦胧的睡意早已被剧烈的疼痛感疼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磕到了一般,衣服被洒出来的茶水浸湿了些。 而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感觉腰要废了。 (⊙_⊙酒酒!你,你没事吧!我我,小七不是故意的……) 一听到小七这么说,念酒就来气,本来睡的迷迷糊糊的,就突然就从树上掉了下来,猛然被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刺痛剧裂的疼痛。 念酒眯着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捂着受了重伤的腰抬头向天上哀嚎抱怨到。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噢……疼死了……”算了,反正也是自己没抱好。 念酒说着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腰,手指不小心轻轻地碰到了一下被磕撞到的地方,立马又一声哀嚎,碰一下都巨疼,看来要死了…… (唔唔唔::>_<::酒酒对不起,小七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 柳轻扶淡淡的看着面前捂着腰哀嚎的人无动于衷,沉默了半刻后,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是你自己从树上摔落下来的,我并未看到你。” “再者,你把我的茶杯打翻了,我并未责怪你,就各退一步,一笔勾销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春风如玉,却又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雪,冷淡疏离的清冷男声正如他那双灰茶色的眸子一般透着疏离和冷漠。 甚至还带着点不近人情,淡淡地嫌弃感…… (酒酒,他以为你在和他说话诶@_@……) 念酒长发及腰、身穿红衣薄纱的背对着他,柳轻扶并未看清他的脸庞,并且念酒还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关注点肯定不在这,一时间被惊到了。 认错也是很正常。 不过此刻注意全被疼痛吸引,才刚刚缓和了些,还在困倦朦胧中被疼痛刺激到,心情不好的念酒可不这么想。 念酒艰难的用手臂撑在石桌上,在石桌上艰难的慢动作,缓缓转过身缓慢地坐了起来,发丝挡住了他的脸庞,使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念酒一时间感觉到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怒意直飙,不满的怒目圆瞪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才是女的呢!” 念酒语气中有些带着怒意的说道,用手胡乱随意的拨开自己被遮挡住视线的发丝,把发丝随意的挽到耳后,扶着腰缓慢的慢慢爬下了石桌,向他走了过去…… 〔桃花妖为雌雄同体,复制后,虽然容貌和声音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会有一点轻微的改变。〕 (酒酒是不是忘了什么?@_@小七的心中想道……) 念酒走到了柳轻扶的面前,看着柳轻扶扶着腰,恶狠狠地说道:“看清楚没?老子是妥妥的汉子!”唉,怎么脑袋不好使了。 (酒酒……那个●﹏●……) 柳轻扶猛的后退几步,似乎不喜欢他的靠近,紧皱着眉头没有松开,似乎第一次见到过他这般不知礼法的人。 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面上似乎有几分羞窘似的神情,就连耳根带着几分薄绯。 而很显然,刚刚被别人称作女子的念酒小朋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面前那人那副鲜少外露的模样。 虽也自觉察觉,稍愣了一下,却只不过是那么一刻便收了回去,恢复了平日那般清冷淡漠,不近人情的模样。 而念酒正在气头上,显然就没有听进去小七的话。 不仅如此,而且还更加嚣张道:“说我是女子,我看你个小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才是吧?怎么,不说话了?” “我平生第一次……”念酒还想接着往下说,小七见了,有些急忙忙地喊道。 (酒酒……他,他是攻略人物,柳轻扶!) “……不可理喻!”无耻。 柳轻扶紧蹙着眉头,硬生生的从嘴中挤出这几个字后,说着便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要走。 念酒没有反应的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似乎还处于茫然状态,这时才反应过来。 稍稍愣了一下,这才刚反应过来,便见那人要离开,一时间着急,人还没有整个回过神来,便急急忙忙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念酒刚想叫住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是当场缄默了下来,顿时间周围鸦雀无声……一瞬间陷入了时间停止状态。 对哄,我拉他衣袖干嘛?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有点像小朋友拉着大人的衣服,不让人走的视感……当然很显然,这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觉得的。 柳轻扶转身的动作一顿,微微顿住脚步,侧过脸冷冷地瞥了念酒一眼。 “那个……你。” 念酒看着他面上似乎有些厌烦的紧蹙着眉头的模样,还有着略带审视不善的眼神,微微有些迟疑地顿住了步伐,原本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念酒停顿半响,似乎才发现自己的举止不妥,刚想松开,便被面前的人趁自己还没反应,轻轻甩开了被拉着的衣袖,转身头也不回、眸也不看了,有些加快了脚步向山下走去,似乎很讨厌他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念酒这么觉着的,且却还是咽了口口水。 “你不要你的东西了?” 念酒见他要走,略微慌张的向周围扫去,看着倒在桌上还没有收拾掉的茶盏茶杯和桌边上的玲珑翡翠骰子急急忙忙的说道。 柳轻扶听了这话后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有些犹豫的微微顿住了步伐,似乎有些迟疑。 而后一瞬间不知道又怎么了的却又突然加快了速度,向山下走去,并未理会念酒所说的话,仿佛在躲避什么祸害灾星一样。 “……”什么鬼d(?д??)?等等…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t ^ t)委屈…… 念酒就眼睁睁的看着柳轻扶走远,都来不及追上去柳轻扶已经没影了的身影…… 念酒看着空荡荡光秃秃的桃子崖,半响过后似乎才反应过来,捂着脑袋惨兮兮的咆哮道:“噢!惨了……” 念酒仰着头朝天望去,无无言以对,却还是在心中悲惨壮烈地嚎叫一声:“啊!我精彩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念酒气馁的坐到了身旁的石凳上,拉耸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_⊙酒酒!你不疼吗?) 念酒正气馁着,听到小七说的话,似乎才刚反应清醒过来,猛的一伸手去摸,就突如其来的一阵哀嚎:“嘶!好疼啊!” (开启治愈模式。)小七主动开启。 这时,念酒手心浮出一朵桃花的图案,念酒将手放到受伤的腰间缓缓抚了上去。 手心的桃粉花心发出淡粉色的光芒,向四周缓缓扩散,伤口处的淤青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好了…… 待伤口恢复愈合后,小七似乎有些苦恼的像是在纠结着些什么,随后便抬起头来看着念酒有些担心的说道。(不要问我是怎么看到他的动作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唔…酒酒,( ˙-˙=????)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念酒听了,有些气馁的说道:“算了算了,我也没什么事……”但其实还是被小七安慰到了。 念酒说着坐到了石凳上面,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微侧着脸庞望着静静的躺在桌面上的茶盏和茶杯。 无聊地默默发呆了会,而后伸手将茶盏和茶杯扶正了来后,正要准备起身时,便看到了桌子边上的骰子。 念酒见桌边上的玲珑骰子,便伸手将骰子拿了起来,左看看右瞧瞧的,像是没有见过什么稀罕物品似的。 念酒看着手中的玲珑骰子,玲珑骰子在念酒手中发着淡淡的荧荧光辉,神秘而又奇妙,念酒把玩着手中的骰子,心想到。 看起来挺好看的,那我就暂时帮你保管了! 却又似乎想起来什么,念酒有些气愤的开口道:“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谁刚才的那个样子?至于这样子吗?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嫌弃好嘛!” 念酒一连的问出这一堆问题,小七立刻十分有敬业精神和求生意识地回应到。 (好看!酒酒最好了ヾ(????)?~!但是…根据资料显示统计,有很大的几率来看,好像他不喜欢这样的类型…… 而且酒酒你刚刚衣服都湿了,要不换一下吧?比较方便一点,也好下去。) 念酒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应道。 “我也觉得这样穿有些冷,衣服也湿了,那还是换一件吧,小七帮我选一件!等会我们下山去买好吃的!” (?(????? )? !好滴!搜索该世界服装款饰,搜索完毕,服装选择,尺寸选择,选择完毕,复制!) 说着念酒的身上的红衣渐渐变为了一套蓝色的轻便服装,而原本在脚腕处系着的白玉铃铛,也已经转换到了腰间上…… 蓝衣发带,腰间系着一枚纯白铃铛,不仅给他多添了几分书香文雅的气息,还显得更加生动郎气,也是尘缘寻常的服饰搭配。 而念酒的眼瞳突然间变成了深黑色,犹如水墨一般的颜色让人沉醉,闪着不一样的光辉,如此的纯真美好,仿佛不懂世俗纷扰…… 少了几分之前的妖媚,多了几分活泼开朗的阳光,此时看来只不过是一不过才半大的少年郎,透着开朗活力的少年气息。 念酒正想着便要下山大吃一顿,以解除自己的满腔抑郁。 毕竟,没有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的话,那就再吃一顿! 念酒正想着便向四周随意一扫,就看到了桌上之前打翻了茶盏茶杯,还有放在一旁的白玉膳盒。 念酒看了看手中的绿色骰子,眼神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便微勾着唇走到石桌旁,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放入盒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味道,笑眯眯的对小七说道:“诶?把这个收起来吧,骰子也收起来,他还会来的。” 我就不信他不来,这是一种直觉、或者说是一种感知? (嗯嗯!好滴‵(*n_n*)′)小七说着,桌上的盒子和念酒手中的骰子渐渐消失……) “唔……” 念酒随意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嗯……那我们走吧!” (好滴(?▽?)!) 说着念酒一蹦一跳的往山下走去,时不时这边看两眼那边瞅两眼的,仿佛对这个世界都充满着新奇感。 第2章 侯家之子.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 正值晨早,太阳还未初露,山林之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晨雾气,伴随着还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不过此刻那人并无心思欣赏这方美景。 柳轻扶等走到看不见那名红衣身影后,才缓缓停下了步伐,心中暗暗想道。 自己还从未见过如此穿着的人,更何况看模样似乎还是名少年,晨早这般、如此穿着举止,不像尘缘之人……倒也不得不防。 看来似乎并没有见过这般行为粗鄙、缺漏明显之人,那人的眉头微微紧蹙着,原本不错的心情早已被毁得一干二净。 柳轻扶本想着上去拿骰子的,毕竟是重要之物,但想到上面的某个人,便立马毁了心中的这个念头,不再上去了。 只是心中想道,等下次再来拿吧,耽搁几日应该无妨,便继续拉开脚步向山下走去。 而快到山下时,柳轻扶却再次停住了步伐,微微皱着眉,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柳轻扶细细地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若是自己没有记错,那人……不是尘缘国之人。 那么、又是如何?尘缘国才刚恢复几分,若是要有动作便需商讨一番了。 待柳轻扶回过神来,抬眸向山脚下一扫,依稀能看到山下寺庙边的车马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停歇着。 柳轻扶暂且把思路放下,向山脚走去。 待到山下时,才发现此时山下靠边的地方站着一名车夫拉着一匹马车在等候着什么人,待柳轻扶走到山下后,车夫见到了他,便牵着那匹马车向他走来。 走到他面前时,车夫恭敬地对他说道:“柳公子,这次这么快就下来了?是否还要停留片刻。” 柳轻扶皱了皱眉头,直接略过了马夫的无心之问,正准备开口时,突然一声叫声传来。 “哟!柳公子,你这次这么快就下来了呀!” 侧头向那人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名小厮。 那名小厮穿着一件素衣,却无法遮掩他的气质,正值青春年华之时,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向上扬起,男孩那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发丝随意的用一根木簪束起,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眼中却如常年冰雪般不消不融。 “嗯。” 柳轻扶轻轻应了一句后,便将手背在身后,向马车走去。 待进去马车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马车内虽空间较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矮桌、坐榻、收纳盒等一应俱全,矮桌桌面上还摆放着些许新鲜水果和精致的糕点…… 待柳轻扶刚刚坐下时,那小厮也跟着走了进去,坐到了柳轻扶的对面。 无谓看着自家公子这副模样,心中自然明了定是在山上遇上了些什么,却也不着急,只是抬手给他彻了杯热茶,放在了柳轻扶的面前,略带关心和好奇的问道。 “柳公子是遇到了什么事吗?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柳轻扶微微皱了皱眉,点了点头示意谢过后,才拿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后说道:“倒也没什么,一些小事罢了。” 无谓见此,更来兴趣了,却不得不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公子这么失态,公子平常都是温润儒雅,翩翩公子……” 柳轻扶喝茶的手微微一顿,刚缓和了些的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反驳道:“别乱说话,我何**气过?” 柳轻扶皱着眉冷冷瞟了他一眼。 “诶诶诶,我可没有说你生气?” 无谓盯着他饶有兴致的戏弄说着,双手托着鳃一脸八卦的样子。 难得见自家公子这样频频皱眉,情绪反应这么大,这可是实属难得,若是被他那天天给讨着叫着缠着给画话本封面的阿姐知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罢了,不和你争辩。” 柳轻扶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只能闭目养神,无谓见公子闭目休息,也不好打扰。 片刻的无言以对,柳轻扶似乎又想到些什么,指尖微动。 柳轻扶睁开双眼,看着他语气中略含担忧却声音清冷开口到,“三皇子还有来纠缠你吗?” 柳轻扶有些疑虑的看着无谓问道,虽说自己不应该过问此事,不过毕竟是曾经少时往年的好友,就算看在候府往日与柳府的情分上,也不能让候府唯一的独子…… 无谓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看着他难得带着几分认真却警觉地说道:“公子,我知道你有些忧虑,无论出于哪种的在意……” 他的话语微微顿了顿,停顿了半秒后,继续说到。 “不过,这件事情公子您还是不要再过问了我放不放下都是这样……” 无谓眼神有些冷淡漠然的看着前方矮桌桌面上摆放着的糕点微微出神,那人老是来烦他,却也惹得人有些发笑。 放下说的容易、掩盖的容易,他也想啊……可是、放下?他做不到。 手刃自己的仇人,他更做不到……也做不到了。 柳轻扶见状,有些忍不住的提醒打点道:“你和他的事,这关联的不仅仅是你和整个候府,还有……” 说到这时,柳轻扶有些顿住了,也是,若不是因为这天下的黎明百姓,风寒祥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身份、位居其责呢。 他和无谓又怎会到现在这般田地。 说到底,他们之间隔着的……自己也无法干涉,自己也不过是个旁观者。 无谓听了,却误会了他想表达的意思,瞬间换了一番脸色,略含冰冷,淡漠着一张脸对着面前的柳轻公子说道:“我与他的事不用你来管。” “我不管,也自然有人会管,你真的不想为候府洗刷冤情吗?” “……呵,先皇愚钝无知,竟然把忠心耿耿的护国大将军当做眼中钉,随意听信小人谗言,死了活该!” 无谓原本不想说的,但似乎每当别人谈起这个禁忌身体就有些微微颤抖着,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可他却浑然不知,眼中似乎带着仇恨和痛苦的说道。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声音虽不算大,但足以让马车内的人听清。 “这么大声,你不怕被别人听到?”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一身华衣男子突然掀开了马车门帘,缓缓的走了进来。 黄衣翩翩,绣着特殊的祥云标志,证明他不仅身份尊贵,而且还是皇家中人,能用得上黄色祥云的,也只有当朝皇子…… 而当朝皇子,无非就是那么三位,而三皇子常穿一身暗色红衣,十分高调却有些邪纵的张扬,也正是如此,常流年于百花丛中,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二皇子,清冷温润,无论如何,总是一身白衣清袍,就如同他的人,宛如谪仙般清冷,远而不可触之。 而身着祥云皇袍的,也只有当今大皇子风寒祥了…… 他一袭黑色长发用玉冠束着,发丝从玉冠中撒下,直泄而下,落在衣襟中显出那风华绝代的卓然身姿。 他有着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棱角略微分明的轮廓,但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耀眼,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却也不像是隐居山林数十年的人。 风寒祥眼中含笑,棕黄色如同琥珀般的眼眸似乎闪着柔光,不知是看到了谁,才会让这对原本冰冷无情的眸子发出这样的光芒。 “怎么,不欢迎我?” 风寒祥走进了车里,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无谓的身边,倘若不是无谓向车边缩了缩,身体略微僵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熟识的好友…… 随着他的到来,使整个马车内的气氛更加的沉闷僵持了。 可风寒祥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抬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刚送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看着边上努力无视自己的存在感,故作镇定忍耐着的无谓,唇角微不可见的向上扬了扬,心中微动,又突然转了一个方向送到了无谓的唇边。 “三皇子,你该注重您的身份。” 无谓眼中带着疏离,扭过头去,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 只是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又握紧的些,虽然是些细微的动作,却逃不开他的眼睛。 “无谓……” 风寒祥收回了动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打趣,但目光扫过无谓放在膝上微微握紧了的双手,眼睛有些幽深,似乎还带着些受伤…… 沉默了片刻,风寒祥轻叹了一口气,语气略带沉重的说道:“他是我的父亲,但我不是他……” “够了!三皇子若是没事,我便先走了,你与柳公子慢慢聊……” 无谓似乎有些耐不住了,大声的制止到,待回过神来,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微微深吸一口气,声线放缓了些说道,似乎带着些逃离的意味。 “阿谓……” 又瘦了……看来最近没有好好吃饭。 给他特地准备的饭菜没有好好吃啊……不行,还是得再换一个膳厨。 算了,还是自己做吧,再不好好吃饭,他没饿昏,自己都要心疼死了…… 这些糕点不符合他的胃口吗……可这些不是他之前最爱吃的吗?自己特地寻遍了各处才找到这种风格口味的,向那里最擅长做这种糕点的师傅请教的。 风寒祥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眼中带着心疼和宠溺,看着无谓微微消瘦的脸庞,风寒祥微微放软了姿态,边看着他边安慰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冤案我会帮你……” 不管怎么样了,自己的心上人绝对不能难过,先哄好了再说。 都怪他这神么老子,要不是他!现在自己早就与心悦之人逍遥快活了,还要来这破地方整天忙活这忙活那的,都没空来找自家阿谓了…… 想想就来气! (冷静冷静,请记住你是皇子啊!不要崩人设了啦?!) “就算冤案反了,又能如何?他们又不能活过来!” 无谓的眼中微微闪着泪光,倔强的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又似乎是有些气愤,气他这种仿佛与他自己毫无关系的态度和语气,就像在处理一件再不过平凡的事情一般…… 他的声音微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是啊,人死不能复生……” 他还记得,儿时上私塾时,父亲虽然不同于其他父亲一般,但总会在晨早时,远远的看着自己到私塾后才缓缓转身离开。 虽然父亲不苟言笑,总是一副严肃威严的模样,但他其实是很关心自己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他早便知晓,自己并非父亲的亲子,但姑姑却从未偏袒任何、也从未区别对待,待自己与亲子一般无二,还在他无家可归时收留了他,视如己出般对待…… “阿谓……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像是魔咒般深深的困住了无谓的心,他们之间似乎隔着许多…… 风寒祥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却又顿住了话语。 他微微抬起手想拥抱住无谓,最终却还是垂下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是在犹豫些什么。 “三皇子请回吧……” 无谓闭上了眼睛,压制住心底的难受和涩意,说出了这句话,曾经过去了就已经过去了,现如今再见也只是无济于事。 风寒祥就这样看着无谓,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刻在脑子里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后,他才开口道。 “……好,我走。” 风寒祥说完便干脆利落的走下了马车,不带一丝留恋,一缕轻风吹过,却未看到在他走出车后,车帘散落下来,无谓睁开眼的那一瞬的一行清泪…… 无谓也不知道风寒祥此刻的决心和煎熬…… 他只是在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定。 风寒祥走出马车外,迅速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压抑着自己心中的苦楚,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站在一旁不远处与自己的侍从套近乎的车夫,见待从向自己看来,微微点了点头。 只不过,这时他的眼神却是冰冷的毫无一丝感情在内…… 侍从收到后,迅速的从口袋中拿出一锭银子悄悄地塞给了车夫小声说到:“多谢了,我与我家主子前来此处……” 还未等侍从说完,车夫便把银子收入怀中,笑眯眯的连连应到:“我懂我懂,若是有人问起,我便说我什么都不知,只是与往常一般无二。” 侍从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待与车夫告辞之后,车夫便驱车缓缓离去。 待马车消失在林道的拐角处,看不到马车影子后,侍从方才向这边走来,见到了风寒祥拱手行礼道:“主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风寒祥这时才缓缓收回目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正准备转身离去时,侍从又紧忙开口说道。 “主子,那下一步……” 风寒祥转身的动作微微一顿,沉默良久片刻后,才道。 “开始吧,也该抓紧时间了……” 侍从没有动作,风寒祥抬步向不远处走去,一个黄衣背影在风中微微萧瑟,带着几分落寞和孤寂…… 却又如同孤狼,冷峻冰冷。 而另一边。 待风寒祥下了马车后,没过一会儿,马车开始缓缓驱动前行,柳轻扶将俩人看在眼里,却未开口说话。 又或者是说…… 罢了,自己也不好谈论此事,一切也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行驶过程中俩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到了柳府,无谓首先跳下了车,故作轻松的对柳轻扶一笑,语气轻快的说到:“没什么事,我可就先走了哦?” “干活去喽!” 无谓说着便双手交握靠在脑后,潇洒的大步离开了,故作轻松的态度语调,仿佛之前在马车内的那人并非他一般…… “公子,他简直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厮也敢这么对您说话,要不是夫人好心收留……”车夫有些讨好的意味的说道。 “……”那青衣男子微微斜眸,适才开口道。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明白。”柳轻扶淡淡的看了眼车夫说道。 却又不经意的透露出许冷淡漠然,带着点点威压。 马夫这时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连说是,额上密汗,见他识趣,柳轻扶也不再追究。 见柳轻扶收回了视线后,车夫在心底松了口气,便赶忙开口说道。 “那便不打扰公子了。”说完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府院门前,一青衣男子敛眉低眸,目光淡望着柳府微微出神,心中却暗暗想到,侯将军一生为国效力,忠心耿耿,可惜遇到了个昏君,最后却被灭了满门,倒是可惜…… 柳轻扶叹了口气,便走进了府中。 第3章 食宝斋.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 缘衣大陆.尘缘国——皇城集市.午间。 繁华而热闹的街道,街上的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是对生活美好的憧憬和向往幸福。 街上有卖唱的,杂耍的,还有卖吃的,欢乐和谐的声音一片,丝毫看不出以前的破旧、衰败与战事紧张…… 正午之时,太阳高照,正是吃饭的时间,弥漫着食物的香味远远地飘散在街上。 街道上一名蓝衣少年十分显眼地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卖糖人的地方,显得十分呆萌可爱…… 他深黑色的眼瞳仿佛会发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别人卖东西,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新奇,让人不禁对他产生好感……(颜值都是王道!) 用蓝色丝带绑着的乌发略微凌乱,他正看着一个小摊的老爷爷娴熟而熟练地用一个长棍小勺,小勺里装满了糖浆细细地淋了下去,没过多久,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便做好了…… 此时,念酒的心理活动状态是这样的: “啊啊啊!小七,你想不想吃?”两只大眼睛不灵不灵地盯着那个老爷爷做糖人。 (流口水啊⊙▽⊙,好厉害哟!) “嗯嗯,你想吃吗?” 念酒继续诱导地问道,眼睛却没有从糖人摊上移开。 (想吃~>_<~,可是吃不到啊!……闷闷不乐中。) “诶?小七听说星网好像要研发系统虚拟化模式,也会给每个系统弄一个新的独立账号,专门用于系统个人,完善体验,这样小七也可以有啦!” 念酒想了想,应该快了吧。 之前无意间就看到酱酱在研究关于这一类的东西,毕竟星网还没有创建几年,却已经有了人数超过数百亿的庞大人资。 而星网连通着各个次元中占据极少数的高级世界,经过层层筛选,保证每一个进入星网的人都具备着高级素质和优秀能力。 而每一个进入星网的人从初始都有一个账号,并且只能拥有一个,这个账号会绑定灵魂,所以不可能发生一人多号的问题,但如果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可以向官方申请清空之前的历史记录。 而星网中的管理者,便是以“双械”为主、与众多系统所管辖,不过也会有个别特殊的人类与物种参与其中…… 而在星网中,每个内部人员也拥有着自己的账号,全息虚拟世界,体验真实的感觉,嗯……但还有许多需要改进和更新的地方。 (真的吗?(?? . ??),哇,想想就开心,希望能早点发布通知,这样统统也可以一起吃好吃的,找人聊天了!) (小七说着,似乎又想到什么,对念酒说道:对了,酒酒还是快点买吧!) “嗯嗯,好吧!” 说着念酒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正准备向那走去,忽然想到! 我好像没有钱! 没有钱就买不了了!! 买不了,就吃不到了!!! ……说好的吃遍全天下美食呢? 欲哭无泪的盯着那个卖糖人的地方看去…… 默默发呆中…… (???怎么了⊙-⊙) 然而此刻的小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念酒刚想说话,突然一道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老人家,两份糖人。” 等念酒回过神来就看到面前的一位身穿暗色红衣衣的俊朗男子手持一柄红墨折扇正站在糖人摊前,对着卖糖人的老人家说着。 那人一头乌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垂直宛如瀑布般,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而多情的桃花眼,眼里不经意中流露出的沉稳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那名男子嘴唇微微上向扬起的看着卖糖画的摊位,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而那位卖糖人的老人都没抬头,依然忙活着手上的动作,只听声音便说到。 “公子今日又来了!好勒……公子这次又要画何物?” 那名男子听后,思索片刻,笑容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了些,他缓缓吐出两字:“白鹤。” 说完便转过头来,看向了念酒,柔声说道:“这位公子要何?” “啊?”念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样子。 “我看公子衣着不凡,站在此处良久,莫不是哪家的小公子,似乎忘记带了钱财,在这踌躇良久?” 那人挑了挑眉,打开手中的折扇,似是颇为有趣的说道。 “哦!我忘了……”念酒的脸上有些微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似乎是因为面前男子的举动目光而有些生涩地回答着。 那名男子轻笑了一声,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竟然如此,那公子不如与在下交个朋友,也当是多多益善。” 我去!好人!!大好人!!!小七你看到没有,有人请我吃糖,不行,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念酒在心中呐喊…… (额,酒酒,还是小心一点吧,(?o _ o?)我们又不认识他……) 嗯嗯,知道啦!没事哒,不是还有你吗? 见到念酒没有回应,那名男子并未感到尴尬,而是耐着性子继续说到:“在下名为故卿之,字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啊?念酒。” 待念酒回过神来,已经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想了想,应该说出来没什么大碍吧? 那男子一听,眉头微微一挑,似乎颇为感兴的问道:“哦?念是念念不忘的念,那久,可是天长地久的久?” 念酒摇了摇头,正好这时,那糖人已经做好,也便没有再开口了。 故卿之接过白鹤,细细的打量着那鹤起飞舞栩栩如生的糖画,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柔柔的浅笑挂在嘴边。 随后便收敛了些许笑意,抬起头来,看着那老人家说道:“几许不见,老人家的手艺也越发高超了,在下实在佩服,不知这手艺可否相传一二。” 那老人摆了摆手,继续作画,细细的用糖棍淋绘着,开口说道:“无他,熟能生巧,心静专一罢了。” “倒是这位公子您隔三差五便来我这摊上买画糖,我道是还得多谢公子你呢。” “不过,就不知公子这画糖是买于何人?”那老人家边淋着金丝糖画边闲暇地说道。 “哦?老人家是如何看出来的?” 还未等那老人开口,故卿之便说道:“这画糖……家弟颇为喜爱,我便常与之其人,投其所好,故此。” 说到家弟时,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嘴角还带着一抹浅浅的柔笑,并不是平常那般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容。 不过他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笑容渐渐隐去,恢复了常态,这时,那老人家已经将另一个糖画淋好了。 “多谢老人家了。” 故卿之道了声谢后,将钱付过后,便转过头来对念酒说道:“抱歉,念公子,在下还有些事,便先行离去。” “念公子若是无聊的话,这街后便是饭馆茶楼,念公子可去那,有缘自会相见。” 故卿之接过糖人后便递给了念酒,道了声别后便离开了。 念酒接过,说了声谢谢,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糖人,是一只晶莹剔透的小兔,颇为可爱。 抬起头时,便看到那人离去的红衣背影,身姿卓越,煞是好看。 而念酒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便回过头来,对着小七说道:“走啦!” (???酒酒,我们去哪(?? . ??)) 念酒迈开步伐向后街走去,听到小七的疑问,微微偏过头来,勾起一抹笑容,说到:“当然是……” (等待着下文中,却迟迟没见他说完,一脸问号???) “走啦!去后街买吃的!”话音刚落下,念酒似乎感应到什么,笑容微微一僵,二话没说的就向一条巷子跑去,像似有什么东西催他走一样。 “呵呵呵……小伙子慢点跑。”老爷爷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后,又继续做起了糖画。 念酒因为跑太快,时不时的撞到了几个人,连连说了声抱歉后,又急匆匆的跑走了,跑到了一个小巷里才停了下来,等停下来的时候,还微微喘着气。 “小七,甩掉了没有?” (啊啊?!?(●d●)) 念酒抬起头来看了看晴朗无云的天空,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应该是错觉吧…… “算了,帮我复制一下货币。” (啊!我之前忘了,酒酒对不起@_@……) 说着小七似乎才想起来,这个世界的通行货币并没复制,心中苦恼,怎么连这种基础的指导都忘了…… 呜呜呜,自己是不是又退步惹。 [货币复制中……] [复制完毕。] 机械音应该落下,那名蓝衣少年的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钱袋,感觉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念酒嘴角微微扬起。 “小七~”念酒半靠在巷壁,眼中微亮,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的叫到。 (嗯ヽ(^?^)???仍然一脸天真无邪,并没有发现他话语中的意思,欢快的应道。) “等会……我们去玩些有意思的吧?!” (好滴!﹌o﹌) “那么……”还未等念酒说完,耳边便响起一道电子音。 (叮!搜索位置,目标:柳轻扶) (显示地图……) 念酒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虚拟纸图,一个红色的小点标志着他当前的位置,而从小巷出去,不远处便是大道,直线沿着下方走,便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小点,并且还在缓慢移动中。 念酒观察了几秒,半响后才感叹出一句“小七,你简直是我的小福心!” “爱死你了!么么哒。” (么么哒(?>?<?)!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呀?) “当然是……吃喝玩乐,顺便再找找小轻扶啦!” 念酒眼睛微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好计一般,眼中是藏不住的兴奋。 “毕竟还是需要先填饱肚子,再去打探消息的!” 说着念酒便向巷外走去,腰间的白铃微微发出些响声,似乎从遥远的另一端传来。 仔细听去,似乎还能隐隐听到些许谈话的声音…… “如何?” 一道清冷温和的声音传来,却带着丝丝的柔和,暖人心肺。 “已经通知了之域第八空间的主天道,以免伤害小殿下,殿下,那我们……” 那道声音似乎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静默了许久,那道声音才开口说道:“没事的,阿酒想玩,那便让它陪他……” 说到阿酒时,似乎还带着些宠溺和无奈,似乎像是在对待自己的珍宝般含着溺宠…… 另一端,食宝斋…… “故公子,您的玉兔糯米晶冻和白玉锦簇糕好喽!来,您收好,下次再来哈!” 小二拿着一个白色包纸递了过去,那穿着暗红长袍的俊朗公子微微点了点头,笑着道了声谢,便离开了此处,向外走去。 出了店门,拐了几个巷子后,出了巷子,便看到一个繁华的街道,走了不远的一段距离后,那名红衣男子走到一处雍容华贵的府邸大门前,便停了下来。 故卿之颔首看着府门上方的黑色字体,规规整整雕刻着的三个大字“卿玉皇府”。 往字看去,第一个“卿”字,笔锋柔和却不失锋利,笔劲刚柔相济。 而“玉”字,笔尖锋利尖锐,桀骜不已,每一处都尽现墨笔如刀。 当故卿之看到这两个字时,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很美好的事,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了…… 最后的“皇府”二字,却仿若女子之笔,柔刚并济,仿若第一个字相应,却略显不同,更加婉转细腻些。 若是一个懂门道的人看了,定时要赞叹不已。 而这时,故卿之似乎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中站在了府门前良久,无奈的笑了笑后,故卿之便提着自己一大早采购回来的东西走进了府门…… 刚进府门,便看到正对着大门偏右的一处偌大的凉亭,凉亭边靠池塘,池内朵朵白莲亭立于稠密的叶间,满塘荷花绽开,让人不绝轻叹,好一处荷开叶盛的美景。 故卿之看着这处风景,不自觉的,被牵引着走向这,他想…… 他和他从这最初时的一砖一瓦在不知不觉的就变成了满眼碧绿白莲的荷塘,不知经历了多少的春夏,春来秋去,时光飞逝,到如今现在这般。 荷塘中洁白无暇的荷花随风微动,却在他的眼中,不自觉得觉得这满塘的白莲有一种空灵的气质,正如他一般,给人一种远离尘世的飘逸之感。 而凉亭用层层白纱遮掩,随风微动,细细看去,白纱幕帘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第4章 卿玉皇府.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 “子卿?” 那道声音徐徐传来,柔和而又带着些疑惑,轻轻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故卿之立刻回过了神来,微微握紧了手中的食盒,向着凉亭那边快步走去。 边走边叫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的名字,似乎带着些欢悦和期盼,是他与往日那般不同的少年心绪。 “子玉!” 似乎听到来人声音,幕帘被缓缓撩起,刹那时,白雾缭绕,向着幕帘缝隙向外涌来,同时间,还有着一抹清幽的莲香顺着白雾散开。 故卿之大步走进了凉内,脚步有些略微凌乱,有些迫不及待,眼中却是满眼的欢乐欣喜,似乎想要立刻就见到那人。 透过幕帘,幕帘内还有些白雾未散,却并不妨碍他看到那人。 一身白衣勾勒出修长的身材,却似乎有些瘦弱单薄,那公子只身穿了一件单衣,亭内却并不寒冷,四周都用厚纱透光的幕帘围起,不让一丝一毫的风儿刮进。 亭内光线与外面相差无几,那白衣公子就这样静静看着面前的人向自己走来,眼中似乎有些淡淡的欣喜和溺宠。 那公子肤若冰雪,唇色如温玉,发似乌墨眉如画,水镜流光映皓月,就那般静静的坐在坐椅上看着他向自己快步走来。 那位公子嘴角微扬,淡淡的笑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人,让他如此欣乐。 故卿之看着眼前的人,仿若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温柔了,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皆是过眼烟云,都不如眼前这人…… 看着面前的那人,他隐去了自己的利爪尖牙,唯独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献了上来。 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身旁的侍从后,便转过身来,却见他只身单衣,故卿之微微皱了眉,似乎有些轻叹无奈地说道:“子玉怎么不回房?天气微凉,须小心着些……” 话虽说是这样说的,但话语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无奈。 故卿之边说着边为那人披了件月牙白袍的白裘绒领外袍。 故卿之手中拿着外袍,凑近了他,动作像是环抱着他,鼻息之间尽是他身上的那股药香还伴随着淡淡的莲香。 那白衣公子身上并没有像一般男子那种充满攻击性或凛冽的味道,而是一种淡然清冽的莲香和略带苦涩的药香。 似乎感受到这有些亲呢的动作,让那白衣公子白玉的脸庞上沾染上了几丝红晕,却并没有反抗或者是挣扎,只是乖乖的任由故卿之将他捂严实,只不过嘴上仍然还是着实无奈的说着。 “子卿,我不过是普通的风寒,也不用这……” 还没有等那白衣男子说完,他面前的那名红衣男子便开口说到。 “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不小心点看护着些,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说着便将衣领上的系绳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了一个蝴蝶结后,才肯罢休。 而凉亭中的众奴佣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静静的站在那,仿佛隐形人一般。 故卿之将他的衣领系带好好系上后,又理了理他的衣服才站直了身体来,挥了挥手。 而这时,一位侍从上了前来,手中拖着之前故卿之特地带来的食盒。 “子玉,要不要再猜猜?” 故卿之放柔了声音说道,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期盼,看着眼前的白衣谪仙。 而故清玉只是有些宠溺的看着他,无奈的说到:“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抬手想去拿放在一旁桌边上叠的整整齐齐的白丝带。 正当子玉想要伸手时,却被故卿之握住了手。 感受到手中有些冰凉的感觉,故卿之似乎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那双细长白玉的手握在手中,似乎想用自己的温度来温暖那双手。 面前那温润如玉地白衣男子见了,也没有什么举动,只是微垂眼眸,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而面前的男子似乎毫无察觉。 似乎感觉到那双手渐渐温暖起来,故卿之这才松开了来,放心下了些,拿起一旁桌上的白丝带,看着面前那人柔声说道:“闭上。” 而故清玉听了,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嘴角却带着丝丝柔和的笑意。 看着眼前的人,故卿之眼中的光从心中燃起,慢慢升腾,带着些温暖灼热的温度,印出了那人在他眼中的模样。 将手中的白丝带轻柔的系在了他的脑后,错过发丝,略微有些松垮的系着,那人并未冠发,细长如流水般的发丝散落在腰间,略微显得有些舒懒,却给他多添了几分生气。 故卿之动作十分仔细而又缓慢,面前那白衣男子似乎感到那双轻柔而又缓慢的手,将自己脸颊旁的发丝撇至脑后,又理了理他垂落在身后的墨发。 像是有种(就是)在照顾幼年弟弟(媳妇)的感觉。 微微的痒意让他有些难以忍受,而这种似乎有些失格的举动,让故清玉颇为无奈的叫了一声那人的字。 “子卿。”可听起来似乎更像是撒娇。 而面前那人却无动于衷的挑了挑眉毛,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过分? 却也是正经了些,不再逗弄他了,好好的将人的发丝理好…… 才拿起食盒最上层包裹好的糖画,坐到他的身旁,将糖画递到了他的嘴角边,说到:“子玉,猜猜看?” 那人听了,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微微张开嘴,伸舌轻轻的舔了一口,语气中似乎含着些许无奈和早已知晓了答案的答道:“画糖,对吗?” 见到他这副模样,故卿之眼神微沉,抿了抿唇,说到:“子玉……” 似乎感觉到自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线有些略微发颤,故卿之微微顿了一顿,抿着的嘴唇略微抿紧了些。 “那你可知,这次作的,是何物?” 那人听了,似乎有些无奈的笑笑,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模样乖顺的又舔了一口。 见他此般模样,故卿之喉咙滚动了下,微微撇过头去,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当然,手也略微偏了偏,移了开来。 似乎感觉到糖画的远离,故清玉将头微微向前伸了些,却并没有感觉到,便伸手拉住了故卿之的手腕,对着那手上的糖画,一处处仔细舔过。 故卿之见了,喉咙微微滚动了,握着糖画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却没敢动作,只是任由那人握着自己的手…… 似乎感觉到了糖画略微偏移了一些,故清玉微微皱了皱眉,洁白如玉的手也缓缓向上,最终,握住了故卿之的手,似乎想要稳固糖画棒不乱动。 省得待会又跑了。 舌尖感受着糖淋画糖的丝丝甜味,还未等他仔细感觉糖画模样,背后便俯上了一只手,微微用力,自己便坠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时,故卿之便挑眉凑近了他的耳旁,低沉着嗓音笑了笑,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低哑着道:“二哥……你可是在,诱惑我?” 子玉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只手抚在故卿之结实的肩臂上,另一只手与故卿之因常年习武而略微粗糙的手掌相握,两人的手掌缝中是那根摇摇欲坠的糖画棍子,似乎快倒不倒的样子。 等他反应过来时,耳边便传来故卿之的话,带着低沉的哑意,故清玉心中微微一惊,似乎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那人给按了回去。 脸庞隔着衣物触在那人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人心口处的炽热而又激烈跳动着的心跳声,无处不充满着喜爱,似乎想要将那人融入自己身体那般,让故清玉的心跳也莫名的随着他的心跳加速。 “子卿……” 那人说着,声音似乎有些低沉隐忍,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故清玉本想起身说些什么,却听到那人似是委屈难受的声音,动作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让我抱一会儿……”耳边传来他低声呢喃的语气,声音低低的,似乎还有些沙哑。 听不出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却让人意外的跟着他一起难受起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维持着这般的动作,默不作声,仿佛这世间只有他们彼此二人这般,与彼此分享着片刻的寂静寞寞。 鼻吸间是那好闻的莲香,还带着些许略含苦涩的药味,让他不由自觉的感到心中的安心可靠和股股暖意。 顺着怀中那人的温度慢慢的流淌入了心中,不知忆起了什么,故卿之的动作微微用力,抱紧了怀中之人,像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我这一生的运筹帷幄,官场应酬,拉拢人心,风流外表,皆为了你。 现世民心还未安稳,我无心争夺皇位,但就算是为了你,为了在这世道不仅仅能保全自己,还能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为了守护自己的一切…… 我也得,拥有自己的一派势力,收拢人心,这只不过是为了留有后路,如果我没有这些,我就不能保护你…… 如若是那般……我又该如何? 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世界…… 似乎感到面前那人的身躯有些略微颤抖着,子玉犹豫了片刻后,轻轻的抬手抚上了他的背后,轻轻的顺了顺,安慰道。 “子卿,我没事的……” “嗯……”故卿之轻轻应了一声,眼眶中似乎有些涩意,仍然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时。 一个玉面粉嫩的白衣少年,睁着那一双如水镜一般澄澈的双眸,带着未处人世的干净,看着他,说着那般天真懵懂的话语,却又故作沉稳老成的模样。 “你是那家公子?我怎从未见过你。” “你怎么受伤了啊? 我,我……你等等,我去帮你找药!” “你可不准跑丢了哦!我回来要是没有看到你,我会担心的,记住哦,站在这等我……” 见他身上有许多的新伤旧疤,便不顾他身上的满身脏污,伤痕累累,背着他,将他一路背到了自己的寝殿里。 特地为了他跑去到太医院诊病找药,又一路偷跑回来给他带药,帮他上药。 “我轻轻的,不痛的。” “要是痛的话,你就、你就抓着我的手吧。” “这样,应该不会那么痛了……” “我陪着你吧,等你醒了,我们就是朋友了。” …… 与他分享自己的零食和玩具,教他写字读书。 “母妃今日又做了好吃的,我们一起吃吧。” “今天又做了糯米莲藕糕,快,尝尝看……” 说着那个粉嘟嘟的少年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不过半大的少年。 而那时的他,只是一个贱婢爬上了龙床,不慎生下的、一个血脉肮脏不堪的“皇子”罢了。 深受当时的“父皇”厌恶,甚至连字都是随母,他那所谓的“父皇”,甚至从他出生起,便从不过问,甚至连他的生死都不知…… 而他的“好父皇”,甚至因为他活在这个世上,便心怀厌恶,甚至对他做出这种果断狠辣的事。 若不是因为子玉……恐怕自己早已命入黄泉,含恨而死。 “子卿……” 忽然一声担忧的呼唤声,将他的灵魂从记忆深处的深渊中唤了回来。 故卿之微微低下头去,便看到了那人脸上看似温和却隐含担忧的神情,抓着自己的衣裳的手,似乎有些略微发紧。 故卿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压制下心中的恨意和闷涩,放轻了声线回应到:“子玉,没事……” 听他这么说,故清玉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身上,陪伴着他,俩人默默不语…… 你知道吗? 当两个人有默契,能不语享受片刻的沉默时,能与对方分享自己的感受时,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时,你就会明白,你遇到了对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那一刹那,又或者是许久 ,故卿之才缓缓回过神来,轻轻的松开了怀中之人。 站起身来,微微侧身,抬手了打开食盒的低层,拿起食盒中的几道菜肴,一一摆放在了桌上。 “子玉尝尝,味道应该还不错。” 故卿之说着拿起了触感温热的白玉瓷碗,勺起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便递到了子玉的唇边。 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根本只是一场错觉罢了…… 故清玉心中还略含担忧,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感到嘴唇毫无防备的被温热的瓷勺触碰了一下,让他有些愣住了。 尽管目不能视,但仍能感觉到面前那人眼中殷切而又期待的光芒,和刚才他的那般毫不相同。 心中便想到,既然子卿并不想让自己看到,知道,许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既然他不想,那自己便装作不知道便好。 竟然心中已经想清楚了,那便不必再担忧些什么了,就现在这般便好。 这般想着,心情便也舒畅了些,鼻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的,心中似乎被暖意填满了一般。 微微低下头去,乖顺的顺着喝了进去,顿时间,口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鲜肉荠菜味,似乎还带着些许鱼汤的味道,并不会腥腻。 反而因为荠菜的香味,使鱼汤更加的鲜浓味美,唇齿留香。 “如何?” 故卿之略带期待的看着他,自己熬制了一个上午,保温到现在,应该味道还没有变淡吧? 还没有等他回答道,故卿之似乎想起来些什么般,不知又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白色纸包,将细线一抽,纸包便解了开来。 露出了里面三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团子,通体白玉的团子还长着两个精致小巧的长耳朵,面上还用两个红豆点缀,颇为可爱。 那人眼前的白丝布不知何时已经落下,看着面前的白玉团子,似是无奈,却又满心温暖和甜密欢喜。 他刚才只吃了一口那粥,便知道又是子卿做的,着实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欢喜开心。 每天都变着花样做,这天天熬制,便要天天晨早天未亮,便要起来,杀鱼去腥,切剁鲜肉,采作荠菜,熬制浓汤等,这步骤下来,一上午的时间就没了。 而下午,又要去食宝斋排队,那食宝斋生意红火,每天排队的人都能连成一条长龙,更不用说这天气炎热,这仔细算算,一个下午的时间,也便去了。 况且这食宝斋的吃食,他光是闻着味道就可以闻出来…… 一想到这些,便让他有些无奈感动的叹了口气,说到:“子卿不必为我如此。” 而那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小心翼翼的用小碟托起一只白玉团子,碟子中放着一个小勺,递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就这样含着期待的看着他。 见故卿之这般模样,他也只好接过碟子,拿起勺子,轻轻的勺了一口,看着面前的人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知怎么的,突然一触,反而将勺子递到了那人的唇边。 故卿之见到他这般动作,似乎有些意外,转而化为了浓烈的惊喜与温和,却也迅速反应过来,低下头去,一口含了进去。 子玉真好! 糯米糍的糯香便充斥着整个口腔,微微有些温热,似乎还带着荷叶的清香。 待他抬头,一双炽热的眼瞳中似乎含着无尽柔情,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 看着他那双有些过分炽热的双眸,似乎感到有些太过耀眼,子玉微微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见子这副模样,他眼中的柔情又扩大了几分,仿佛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当然,这幅模样,也只有他能见到,也只能是专属于他的。 若是能一直如此,那该多好啊…… 第5章 清莔群主.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 “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吗?” 故卿之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一勾,眼中似乎有些好笑的意味,就如同儿时那般,与他诉说着每日的所见所闻,无论欢喜或是悲伤。 “我今日午间去买糖画,却在糖画摊边看见了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蹲在地上,看着那卖糖画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子玉似乎有些颇为新奇的抬起头来。 “可是忘了钱袋?”故卿玉问道。 却见面前那男子抿着唇角微勾,眉宇轩昂,眼眸中似点点星光,正望自己。 他倒是有些好奇,那少年有何特别,既然会让他关注到。 “那少年模样和衣着打扮,看起来倒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却不像是皇城之中的人,独自一人在街上,而且身上还分文不带,看样子,似乎并不像是丢了钱财的人。” “况且,这人生地不熟的,独自一人,若是说是和随从走丢了,或者是钱袋掉了,那也着急才是。” 子玉略带疑惑的看着故卿之,却并未言语。 这皇城内,要说识人,只要是皇城内见过面的,无论是身份显赫的王侯将相,几品官员,又或者是家境清平,却富有诗墨的贫寒书生,就算是那路上擦肩而过之人,那也便会忆上几分。 以故卿之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肯定都是会记得,并且许是还会去结交几分,更何况现在尘缘才刚安定,无论是进出皇城都需有通告记录与地方文书,若是不认识,似乎刚进皇城,那倒是…… 故卿之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思虑颇深,却故作随意轻松的开口说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还是不谈这个了。” 自己也真是,子玉本就身体不好,还要跟他说这些,他若是知晓了这些皇城里杂七杂八大大小小的事,又要让他劳神费心…… 而那人似乎看懂了他眼中的犹豫和忧虑,轻轻的叹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并无要事,成日里整天都这般闲游,子卿想与我说,我才会开心啊……” 什么事情都由你这般自己担着,也不愿与我一同分担着些。 虽说知道你是关心在乎我,才不想告诉我这些。 但我仍然想和你一起,无论是风雨还是晴空,能陪你并肩相对,风雨同舟。 毕竟这从儿时便是已经定下来,或者说是天命所造吧。 却庆幸因为这才认识。 而这时,故清玉突然抬手掩唇轻咳了几声,故卿之立刻为他紧了紧衣裳,拿起了一旁的温茶,递了过去,神色担忧道。 “身体可还好,今日的药你可喝了?要不去叫翁老过来。” 故卿之说着便要转头唤人过来,却被挡下,回过头看去,便见那人轻轻摇了摇头,接过茶水,微抿一口温茶,才道。 “不必了,许是刚才不小心吹了些风……” 故卿之见他这副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难受的模样,眉头未曾松开,心中自责,眉宇微沉,似乎在想些什么。 见故卿之这副模样,子玉只是微微抚上了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声道。 “无妨,休息几天便好。” 故卿之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回应,紧抿着唇并未开口,隐下了心中的担忧。 还未等众人来得及反应,故卿之突然站起身来,将坐在坐椅上的白衣男子一把横抱了起来。 故清玉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突然抱了起来,下意识的搂住了面前人的颈脖,眼神有些略微慌乱无措。 故卿之抱着那如玉般的谪仙,手上的动作微轻,却见没有人动作,微微皱了皱眉。 眼神有些凌厉的向四周一扫,冷眼扫过众人,目光锐利仿若一把刀,让人背后一凉。 众侍从立刻反应,立马就拿来已经晒好的厚重棉被,细心的铺在了亭榻上。 午间的太阳温暖热烈,而刚刚晒好的棉被,还散发着阵阵的暖意。 “子卿?你!”故清玉才反应过来,便要挣扎着想要拒绝。 “乖,别闹。” 却毫无效果,反而随着那人的话被抱得更紧了。 这一番动作间,故卿之已经走到了亭榻前,俯身轻柔的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铺着棉被的亭榻上后,不等那人来得及挣扎,便立刻将那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耳边传来故卿之强劲而快速的心跳,让他的动作不禁一滞,带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捂得好好的了。 见此,故清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着众人偷偷望来的目光,只得将脑袋埋进了被褥中。 “回屋。” 见此,故卿之脸色才稍稍好了些,简短的丢下几个字后,便将那人连着被窝一把抱起,抬腿迈着大步向凉亭外走去。 众侍从垂眸静静的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似乎感到两人已经离开此处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在心中想到。 “大皇子与二皇子……感情真好。” 正当众人将东西收拾好,本来想安安静静的退下,却不想到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娇软傲横的声音,伴随着还有一个桃色身影的到来。 “皇兄!” 而此刻,众人心中有些凄凉的默默想到。 ……又来了。 好吧,看来今天又消停不了了。 那少女还未走进皇子府,声音便已经传来,本来想退下的众侍从都默默的停在了原地。 “唉?人呢……” 话音还未落下,便看见一裳桃色衣裙从不远处翩翩而来,衣摆随风而动,灵动俏皮。 似乎见到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影,(都在层层纱帘包裹的亭内)那少女便四处张望着,似乎看到不远处花园边默默浇花的一个侍女,便趾高气昂的大步向那走去。 那侍女见了那名少女,并未有什么过惊的反应,只是神色淡然的放下了手中浇花的壶洒,转过身去微微行了一礼,便低着头恭敬起了身,恭敬的说道。 “见过群主。” 虽说如此,但话语举手投足间,却并不卑躬屈膝。 那少女颔首微微点了点头,便对着那名侍女说道。 “皇兄呢?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等那名侍女说话,那少女便自顾自的转过身去,背对着那名待女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怎么每次找他都不在?真是的……” 而此时,站在亭内的众侍从默不出声,心中都在祈祷着。 对对对!不在,所以郡主大人您快走吧…… 但那么少女似乎并没有泄气,只是略微失望的说完,便抬头看着四周,双手叉腰的叫道。 “来人!有没有人?都出来!” 而正当亭内的众侍从犹豫不决,不知道应不应该出去时,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出声。 “群主,主上正与二皇子一同,有事相办,请群主切勿打扰。”那桃色衣裳的群主身旁,一颗平平无奇的树上突然传出一道清冷的男声。 那少女一听,便转过身去向身后的树上看去,左瞧瞧右看看都没有看到人,便有些生气的一跺脚,指着树大声说道。 “出来!卫影士,整天就知道躲在树上,我要告诉皇兄你偷懒!” 那棵树上的人并没有回应,卫影士沉默了半晌,才对着这个蛮横不讲理的群主讲理道。 “属下是在保护主上与二皇子,并未……偷懒。” 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太妥当,便在后面又加上了一句。 “有所不便,请群主恕罪。” “好你个小影士,本群主要不是看在皇兄的份上,才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你倒好,还敢欺瞒本群主!” 少女似乎有些不满,站在树前气愤的说道。 又似乎想到什么,那好看的杏眼突然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了…… 这让皇府周围的侍从和下属都不禁浑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得屏息凝神的静静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一看到群主这般模样……就知道又有人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便听见那群主开口说道。 “既然卫影士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大发慈悲的恕了你对本群主不敬的大罪!” “……” 那影士听了,默不作声,只是身形微微一动,便悄无声息的跳下树来,半跪在地上。 就连落地也一点声响没有。 “好,很好!” 那少女双眼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向上了,像是只得逞了的狐狸一般,看着面前那俊朗的青年影士。 那影士一身黑衣乌发,眉目俊朗,只是脸侧上那一道大约有中指那般大小的刀伤打破了这精致面容,添上了一分可叹可惜。 那影士全身朴素简朴的没有一点挂坠饰品,唯独腰间挂着那一把通体漆黑的刀裹,散发着隐忍而又克制的气息。 看起来又有些沉闷阴郁,不言不语。 那少女看着面前这个青年的模样,微微偏了偏头,目光毫不躲闪的左右打量着,心中微微想到。 小影士生的这般好看,不过就是可惜了,不太听话懂事。 身份却也只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怎能配得上当我的夫君,就算只是个侍从,那也略有失风面。 这样想了想,心中的可惜也就淡了些,少女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半跪着的影士,目光似乎有些轻蔑的意味。 这样想着,声音也就冷了几分。 “卫影士忠心耿耿,那就更应该好好磨练磨练你的脾性了!看你这么居安思危、忠心耿耿。” “既然如此,那就赐你去桃子崖每日挑水百桶,不过,本群主人好心善,就不必来回挑水了,从河边到山顶便好。” “对了,听闻那桃子崖上有颗百年桃树,就每天晨起半夜为皇兄采集那百年桃树的夜晨凝露吧!熬汤喝说不定还不错。” 边说着边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所说的决定很是满意。 见面前那影士抿唇默不作声,那半大的郡主眉头微微一挑,笑道:“怎么,不满?” 那群主声音微沉,不过面上仍然是那笑意盈盈的模样,眼中尽是那看好戏的神情。 “多谢群主。” 那影士将头更加压低了些,淡淡的说道,只是微垂着的面容被两鬓的发丝遮挡着,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听见他这般冷淡的声音,似乎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知什么的,群主心中似乎有些气闷。 群主嘴巴一嘟,压低了声线,一字一句的缓慢说到。 “我有空会去“监察”的!可不要偷懒哦……” “这可是你表达忠心的好机会,卫影士可是要好好珍惜呀。”说着走近了那影士,拍了拍那影士的肩膀,颇有一种语重心长的味道。 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看到那群主葱白如玉的纤纤玉手在即将碰到卫影士时,那影士身形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躲开她这般动作,却又硬生生地顿在了原地。 那郡主显然是并没有注意到,说完后便欣然的转过身去,在皇府内四处闲逛,自言自语的说着。 “好啦!皇兄还没回来吗,算了,今日我心情好,竟然没回来的话,那我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吧!” 就这样说着,那少女正准备向皇府外走去,当众人都巴不得她赶快踏出皇府门槛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安乐群主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侍从禀报一声。” 故卿之快步向这走来,在这期间,目光向周围一扫,便看到了半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卫影士,眉心稍稍一动,心中颇为无奈。 隔三差五自己的手下就要遭殃,还说不得。 那郡主一听到这声音,即将踏出门槛的脚就收了回来,猛的转过身来,看着故卿之。 却没有见到他身旁的那一抹雅逸的白衣身影,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失望和疑惑。 “皇兄呢?” 虽然有些失落,但那群主仍然是扬起了脑袋,趾高气昂的问道,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出她此刻失落的情绪。 “哦?子玉还在休息。” 故卿之边说着边观察着郡主的神态,只见群主听后,嘟起了嘴唇,皱着眉头看着四周,似乎正要去找皇兄。 见此,故卿之心中似有些不满,不过面上仍然是原先那副乐意淡然的表情。 虽然之前顾忌群主不仅仅是先皇最宠爱的丫头,而且还是子玉最喜爱的妹妹。 若不是担心子玉不高兴,她现在根本就是连这皇府大门都进不来,早叫人给轰出去了,更何况还能这般来去自如的行走在皇子府之中。 还真把这当自己的领地了,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况且再说了,又是谁给她的权利这样随意的指使自己精细培养的影士的。 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子玉太宠惯了,虽说只是影士,但也是要看到底是何人的。 这么想着,索性也不想再顾忌什么些。 便看着在皇子府内漫无目的四处闲逛、肆无忌惮的想要闯进后府的少女收敛了神色,不咸不淡的说道。 “群主,这毕竟是皇府,群主这样成天来找皇兄,似乎有些不成体统吧。” 那少女一听,突然就顿住了脚步,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语气却又十分嚣张的说道。 “呵,三皇子也知道,那我怎么听闻皇城之中的人说。” “三皇子似乎是对皇兄有些不一般的感情呢,这成天侧卧而眠,一同起居……倒不知是谁死皮赖脸的赖着皇兄呢!” “群主说笑了,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过听郡主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郡主今年已有十七了吧?” 故卿之顺着她的意思回道,三言两语便将矛盾化解了,说到这时,故卿之嘴角微微一弯,心中的算盘突然打了起来,继续逐渐诱导的说着。 “倒是应该要找户人家了,顺便和亲结姻也是不错,对了,还得学学身为群主的礼仪举止和言谈六艺。” “莫不得以后传出去被人笑话了才好。”面前那男子眉宇盈盈,端的是一副和蔼可亲,温润如玉的模样。 可说出口的话却笑里藏刀,深藏不露了。 “你!我要告诉皇兄,你欺负我!” 那少女一听,顿时间就有些慌张无措,毕竟也是从来就没有被严格管教过的性子,若是真的学了这些个东西,简直就是要闹得鸡飞狗跳的了。 而且对她来说,又是要学着学那的,控制饮食用度,还不能出宫,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半条命。 这也怪不得她会起这么大个反应。 而且…… 若是说起和亲,当年郡主才刚出生时先皇便与外国联邦定了和亲。 本来八岁便该送去培养增进感情,不过因为先皇不舍,迟迟都未出嫁。 本想着十五便该出嫁了,结果却因二皇子的“尚且年幼,心性不足”等一系列理由原因被推迟了,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这般。 “群主说笑了,子玉近来身体有些不适,群主还是少来为好,省得被某些有心之人给记上了。” (对!说的没错,就是你!) “哼!”那群主眉头皱起,似乎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还嘴。 便向后府院内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见似乎闯进无效后,便气鼓鼓的离开了。 看着那桃色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似乎已经走远了,故卿之才有些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也只是个被宠惯了的蛮横群主,娇生惯养的,成日里游手好闲,偷梁揭瓦,狐假虎威。 不学平常富贵人家大家闺秀那般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玉如兰。 也不像柳家的女将那般武艺高强,豪迈豁达。 更不懂得跟官场女子官鸠那般运筹帷幄,心思缜密。 就连小家碧玉般天真烂漫,心灵手巧都无非提现半分,也不显娇弱。 什么也不懂,除了偶尔利用身份压一压这些下人,偶尔耍点小聪明,使点绊子,耀武扬威般卖弄一下自己这个群主的身份外,也便没什么了。 故卿之淡淡的看了眼仍然半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影士,眉头稍稍一挑,心中疑惑地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群主说的话没听懂吗?” “明日休息整顿,从后日起,便按照刚才群主说的那般上山挑水。” 而那影士,仍然没有动作,只是低着头应了一声,等待着主上下达别的命令。 而故卿之只是微微轻叹的一声,眼底微沉,望着面前从始至终半跪着没有动静的人,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屈收了一下。 之前因我不慎入局,倒也多亏了你拼死相护,日后便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更何况……还有一件事,需要一个身份。 心想着便微微抬手一扬,意示让他站起身来说话。 “别跪着了,还有件事需要你办……” “……” 卫影士顺着话站了起来,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了故卿之,只见故卿之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但卫影士却细细的观察着,若说旁人不懂也就罢了,但经过特殊训练的影士暗卫怎会不懂得他所想表达的意思。 半响,接到了新的命令,那黑衣青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行礼过后,便顺着皇府后门走了出去…… 第6章 茶哉.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 午间炎热,烈阳高照,大地被灼阳晒的热乎,这个时间人们一般都躲在家中或是阴凉处乘凉避暑,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少的可怜,倒也只有摆摊卖货的小贩店家在半营半休着。 大街上,念酒嘴里含着意外得来的画糖,摸了摸挂在腰间沉甸甸的钱袋子,在街上这瞧瞧那看看的,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堆的甜食小吃,顺便再在几条长街上混了个眼熟。 念酒手中提着一堆的吃食,嘴里还不断嚼着,一脸满足的模样,目光扫过一个个自己已经攻略完毕的摊子,还时不时跟小七闲聊着。 (酒酒ヾ(●′?`●),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呀?) “嗯?” 念酒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似乎才想起来。 “哦,去休息一下吧,反正也逛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面前正对着的拐角处的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型双层茶楼,茶楼中传来悠扬的乐曲。 还伴随着时不时传来几声哄笑或是热烈的掌声,似乎抚平了这个燥热天气中人们的心灵,随着乐曲渐渐沉静下来,却又被那精彩绝伦的故事惹得轰然大笑或是愤愤不平。 八卦呀…… 念酒向茶楼里看了看,里面似乎还有不少人,还挺热闹的样子,抿着的嘴唇微微一勾,便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茶楼,便看到茶楼内无处不显着古色古香的淡雅气息,而茶楼正中央的低槛台面上坐着一位年过半百老人,似乎正在说唱着什么,看起来像是要快要说完的样子。 念酒见到四周似乎还有几个空位,便随便挑了一个离大门最近的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茶壶杯具,将手中拿着的采购来的小吃食放在了桌面上。 而这时,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穿着粗麻布衣的小女孩,低垂着扎着双麻花辫的小脑袋踌躇着走了过来。 当那女孩走到了念酒面前才微微抬起头来,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念酒,似乎要说些什么。 见到那个女孩似乎在看着自己,念酒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女孩,似乎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见到念酒看向了自己,那个女孩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抿了抿嘴唇,却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来比划着什么动作。 似乎没有看明白那个女孩在比划什么,念酒歪了歪脑袋,在心中问道。 小七,她在说什么呀? (哦……她问你要不要喝茶,边看说书边吃点小点。) 听了小七的解释,念酒正想要回答,便看到面前那个女孩小声的开口说着些什么。 “你……客、客官要喝些…什么.吗?” 念酒摇了摇头,礼貌的开口说道:“不用啦,谢谢。” 女孩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正要离开。 “那个……” 念酒突然出声,女孩似乎听到身后那个少年在叫自己,便转过头来,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念酒,略微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 念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声的开口说道:“他们在说什么啊?” 女孩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眼神在桌上停留了片刻,便迅速移了开来。 见女孩这幅模样,念酒微微垂着头,凑近了她几分,小声的开口诱导着说道。 “你陪我聊聊天可以吗?我第一次来这里,还对这里不太熟呀。” 说着便作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模样,看着那个女孩,顺便还拿起桌上刚买的吃食,放到了女孩的面前,逐渐诱导着的说到:“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 女孩似乎有些犹豫的想要拒绝,听到念酒这么说,抬起埋着的小脑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吃食,微微吞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见到女孩答应,念酒顿时就开心了不少,扬起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拿起一旁空着的椅子,移到了自己的旁边。 见到女孩还愣着的站在那儿,拍了拍椅子,意示让她坐下一起边吃边聊。 女孩看了看,有些犹豫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呀?” 念酒问着,便拿起一包,将细细的线一扯,拆了开来,露出了里面包好的麦芽糖,递到了女孩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麦芽糖,女孩小声的吞了一口口水,似乎有些犹豫的看了念酒一眼,开口小声的回答到。 “晓……晓灵。” “哦哦,我叫念酒。” 念酒毫无防范的说着,似乎真的只是聊聊天而已,顺便又打开了一包,拿起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见到女孩坐在那边没有动作,疑惑的说到。 “你怎么不吃?” 见她似乎还在发愣,坐在那边半天都没有动作,便拿了一块糕点塞到了她的手中,推荐一般的说到。 “你尝尝,这个还挺好吃的。” 女孩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手中的榚点,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些什么,不过念酒并没有注意,继续问道。 “你不是会说话吗,刚才干嘛要比动作啊?我都没有看懂你刚才在说什么。”但是听小七说就懂啦! 女孩小口小口咬着糕点,看着面前正在享受美食的少年,动了动嘴唇,小声的说道。 “我…说话有点、慢,他们…都笑、笑我……” “这有什么,我字写的还难看呢,被别人笑了好几次。” 念酒说着便吐了吐舌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看着他这副模样,晓灵突然笑了笑,似乎比起刚才的拘束放松了不少。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呀?” 念酒突然问到,一副什么都不懂,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的模样。 看着面前那个少年期待的眼神,晓灵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字一句慢慢的回答到。 “有、很…很多地方……” “出…出了皇城,边上、的一座……山、山上有一颗…好大好大…的桃树,超级……好看。” 念酒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那不就是自己刚刚下来的地方吗,下来的时候也没有怎么仔细看,下次要好好看看。 这么想着,便随意的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才发现这茶楼还有第二层,顺着墙壁看去,便可以看到沿着墙紧贴着的木制阶梯可以上去。 而从二楼往下看,便能将台上的画面一览无余的收入眼中,正好可以看到那正在台上说唱着的人,的确是一个可以边坐着喝茶边观望的好视角。 心中也不由得想到,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女孩见到了念酒这个模样,便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 “楼…楼上是,单独的…厢房,可以……在里面看,这里…有时、晚上会有…很多姐、姐姐……唱曲,跳舞。” “哦哦……” 念酒点了点头,往楼上的厢房看去,目光却在其中一个厢房停留了半秒,便迅速移开了。 那女孩也并没有发现,只是垂着脑袋,小口小口的吃着糕点,时不时抬起头来悄悄地看念酒一眼。 念酒见了,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便递给了那个女孩,解释的说道。 “喝点水,要不然光吃东西嘴巴会干的...” 那个女孩听了这番话后,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眶似乎有些湿润。 却又迅速低下了脑袋,假装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想让他发现。 念酒看到那个女孩这副模样,也就装作并没有看到的样子。 稍微过了片刻后,这时那个女孩才抬起头来,伸出小手接过了茶杯,低声说了声谢谢,小口的喝了一口茶水。 念酒似乎想起什么些,突然抬头看着那个女孩问到。 “唉,对了,你知不知道皇宫在什么地方?” 念酒话音刚刚落下,这时,正坐在台上说唱的那位老人突然一拍桌,似乎有些激烈的说道。 “当时,外有敌军围剿,危险重重,危机四伏!内缺粮草兵器、人心惶惶,还要随时提防着敌人的突袭。” “当众将士都深陷危机,正当绝望之时,只见那柳女将军突然想出一招绝妙之计,利用天时地利与人和,结兵法谋略,绝处逢生,突破重围!这才得已逃脱,反剿敌军!” “好!好啊!” 随着那位老者的说词,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低沉压抑的音曲顺应着老者的话语,突然变得高扬激烈起来,一时间茶楼内的气氛都被带动了。 仿佛众人真的身处危难绝处一般,亲眼看着那位女将军的出现,绝处逢生,重见希望! 随着最后渐渐平息,最终归于沉静的乐曲结束后,众人似乎才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纷纷拍手叫好。 一时间,茶楼内的掌声和欢呼赞赏声都传出了茶楼,引得外面叫卖的小贩纷纷侧目相看。 “柳将军不仅仅武艺高强,还精通谋略战术,果然是我们尘缘国的第一女将!” “那是,咱们尘缘国可不是好欺负的,有柳将军和各位忠心爱国、奋勇杀敌的将士在,咱们家国肯定能发展成为缘衣第一大国的!” “是啊是啊!说的没错!” 听着这无处不是对那柳将军的赞叹和敬仰,似乎是对这位柳将军很是敬重爱戴,这让念酒不禁有些疑惑。 不过还没有让他多想,那说唱的老人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便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那柳将军,不仅是我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将军,战功赫赫,杀敌无数。” 说到这时,那老者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子,那眼神微微一眯,扫过在场的诸位青年才俊,便压着声音说到。 “更重要的是啊,这柳将军如今才不过二十有余,还尚未娶嫁,而且呀,这柳将军,现在还正巧在这皇城之中,方解甲归回……” “说不定呀,你们那天上街,就遇到了也说不定。” 那说唱的老人这话一说出口,就惹来了众人一阵哄笑,纷纷回到。 “老荼,你瞧你这话说的,柳将军回来已经三月有余了,我们可是一个面都没有见上啊!” “就是就是,柳将军成日忙于校场训兵,要不然就是进宫商讨强兵之策,哪有什么闲工夫出来?” “这可说不定,也许是什么时候就见上了,也说不准……” 听着台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那位说唱着的老荼却略微有些出神看着门外,目光似乎有些悠远。 ……因为他在这台下众人的话语里,听到了那么一声叹息声,还伴随着一句话。 “唉……这柳家世世代代都尚文习礼,怎么到这里,就出了一个颇爱武艺的女流之辈。” 那老人听了,似乎有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若不是那当年的将军候府被满门抄斩,现在,还不知那候府又出了多少能文尚武,一腔热血忠心报效国家的青年才俊呢……” 台下有些心细的人听到了他这番话,便出声提醒到。 “老荼,你这话可要慎言啊……” 还没有等下面的一个听客说完,那坐在上面说唱的老者便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声说道。 “罢了罢了,老荼一时糊涂,请各位见谅,今日我们再来说些别的……” 待念酒回过神来,微垂着眼眸,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见身旁的晓灵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抬起头对着她扬起一个笑容,拿起身旁的一袋小点递了过去。 “怎么了?” 晓灵看着手中被塞进的一袋小点,低着头说了声谢谢,便默默的吃了起来,却时不时抬头看着念酒。 而念酒只是看着门外微微出神,并没有注意到晓灵的动作。 这时,从茶楼外走进了一名女子,眉目间无处不透着一股英气,朗目皓眸,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一身英气,颇有女侠气概。 那女子一走进,便向四周看去,似乎在找着些什么,见到了念酒身旁吃着糕点的晓灵,眼神微微一亮,便径直向那走去。 “晓灵!” 还未走进,便高高的喊了一声,这声音,迅速把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说书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那低着头默默吃着小点的女孩听到这个声音,便迅速转过头去看向那名女子,眼神微微一亮,似乎很是惊喜开心的模样。 那名女子径直的走进了那女孩的身边,推开了旁边的一把座椅,就这么随意的坐了下来,目光欣然地看着那个女孩说到。 “晓灵,这几天怎么样?可是还适应的来。” 晓灵用力点了点头,口中还嚼着点心,用着她那有些口齿不清的话语回应道。 “很好…谢,谢谢…姐姐……” “嗯……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姐姐啊,姐帮你教训他啊。” 那名女子边说着边挑了挑眉,一副真的有人要欺负她的话,真的要上去干架的样子。 但见到晓灵乖巧的坐在那边,吃着小点,颇为可爱的样子,便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晓灵的小脑袋。 虽然那话语听起来有点冲,但语气中却不缺乏关心的意味。 晓灵微微点了点头,将口中的东西吞咽了下去后才道:“谢谢…姐姐。” 那名女子看着晓灵这副乖巧的模样,听到她这么说后,才微微放心的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头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时才发现晓灵身旁的少年,似乎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位是?” 还没有等念酒回应,晓灵便开口解释道。 “他…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叫……念酒。” “是吗?” 那女子眉头微微一挑,随后便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小吃甜食,又看了看手上拿着点心袋子的晓灵,悄悄的勾了勾唇角,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面前对着门外发愣的少年。 正巧念酒听到了声音,才刚刚回过神来,正巧转过头来,便与那名女子目光一撞。 看着面前那位少年的面容,那女子似乎发愣了一下,随后眼神突然一亮,目光似乎有些炽热的看着念酒说道。 “小公子…啊不,那个是叫,那什么酒……嗯,念酒对吧!” “你今年何岁了?看起来应该十七了吧,看样子不是我们皇城的人,是刚来的吧?” “你家在何地,家中是做什么的呀?家中有多少人啊??有没有姐弟兄妹???是不是初来乍到?还没有熟识的人结伴啊?” 念酒见了那女子突如其来的一大番话,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懵在了原地,只是略微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见了,一拍脑袋,随后扬起一个假装“温和”的笑容,但却不能忽视她眼中的“兴奋”。 “没事没事,慢慢来,不着急哈!” 看着那名女子这副模样,念酒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那么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情绪波动有些过为激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一口灌了下去,才稍稍平息了一点自己的情绪。 “那个,你和晓灵是朋友吧?” 念酒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你看俗话说的好,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那这么说明我们两个也算是朋友对不对?”这理由堪称牵强,但好像很有道理的模样。 念酒仍然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位女子到底要做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话,所以迟疑了一下后又再次点了点头,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了那名女子。 那女子见了,毫不客气的接过了茶杯,又是一口喝了个干净,心中越发觉得面前这个少年越发的符合自己心目中的人物形象。 不过面对这种事情,不应该着急,放松放松……慢慢来,要不然等会吓到人家了,就不好了。 (这里先说明,你已经成功的吓到了Σ(っ °Д °;)っ,小七委屈巴巴躲角落。) 那女子假咳了几声,才开口豪爽地说道。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啊。” 说完后又紧接着说道。 ”你是第一次来吧?走!姐带你逛逛。”说着便站起身来,拉着念酒就要往外走。 而后面的晓灵见了,也迅速站了起来。 跟在俩人的后面,又怕自己走的慢了,小跑了几步才勉强赶上前面的两人。 见面前的两人似乎停住了脚步,晓灵向前走了几步,加快的步伐跟了上去。 一抬头便看见面前的俩人似乎在对话,不知道念酒和那个女子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点了点头笑着连连应道。 念酒似有察觉,便偏微微过头来,看着跟上自己的这个小姑娘。 而晓灵见了,这才敢伸手拉了拉念酒的衣袖。 念酒微微侧过头来,看着晓灵,见晓灵看着自己,微微动了动嘴唇,一字一句的说到:“你的…东西,没带。” 说着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东西,似乎感受到周围时有时无的目光,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 念酒见了,微微拉开了被那名女子的拽着的衣袖,对着那名女子笑了笑,便向着原先的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走到了桌前,手指勾住了固定纸包的细线,将东西收拾好后,拿起桌上的东西,便走到了晓灵的面前。 却在晓灵的目光下微微俯下身子来,将被纸包包裹着的线绳套在了晓灵的手指尖上,便蹲着抬起头来笑着、却认真的看着晓灵说到。 “给你的、好朋友就是一起分享好吃的,我们可是朋友了,不过我现在还有点事,下次再来找你一起玩哦!” 说着少年便扬起了一个笑容,揉了揉小女孩的发尖,却也不显唐突。 这是少见的,也是可贵的,这种笑容似乎连阳光都可以从乌云密布的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散落洒下,温暖而又热烈。 仿佛照进了人们的心中…… 晓灵看着面前的少年,微微愣了一愣,自从她来到这里,除了姐姐是真心对自己好的,都没有别人了…… 原来,还是有人…不是因为别的,而对自己好的。 晓灵动了动嘴唇,微微埋下头去,缄默了一瞬,随后便扬起一个大大笑容来,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尽量清晰简洁的说到“好,一定…要来…哦!” “好!” 那少年笑盈盈的说着,明亮透彻的纯色眼眸中透着认真,抬起手来,将两颗晶莹剔透的星形糖果放在了女孩小小的掌心中说到。 “你看,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多笑笑呀。” “好了,我先走喽,下次一定来看你。” 说着少年嘴角带笑的模样,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便撑着自己的膝盖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去,向那名女子走去。 走之前却又有些放心不下,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晓灵,眼神微暖。 那名女子见了两人的互动,看着念酒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放松温和了些,唇角带着浅笑的看着面前的那名少年向自己走来,默不作声。 女孩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还没有回过神来。 等少年和那名女子走出几步路后,少年突然转过身来,对着那个女孩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又再次扬起那个笑容,做着口形道。 “拜拜!” 而那个女孩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那两人离开的地方,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这个哥哥……真好。 却是眼眶微红。 第7章 柳清女将.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 等那名女子与念酒出了茶楼,那名女子方才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身去细细打量了念酒半响。 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茶楼大门,沉默半刻,才开口说道。 “你和那小丫头认识多久了?” 念酒原本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当中,突然听到她这么一开口,才回过神来,回应道。 “啊?哦……就刚刚认识的。” 那女子双手抱着胸,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柔笑,眼中似乎有些欣然的说道。 “是吗?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这小丫头这副模样了……”也不知是在对念酒诉说,还是在对自己所说。 那女子说着,目光看向了远方,记忆似乎顺着漫长的河流变得悠远了起来。 “我还记得刚见到她的时候,脏兮兮的一个小丫头……蹲坐在她母亲的身边哭泣着。” “兵荒马乱,死伤无数,这是战乱后的状况,那个时候远在边塞,这种情况见的多了,心却不会因此而沉寂,仍然会被一次次的牵动……” 念酒静静地听着面前这位女子讲述着她所经历过的过去。 那女子说着蹙紧了眉头,看着她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有些痛苦难受的模样,似乎自己的心也被牵动了起来。 “那个的时候,她好像还比现在小一点,差不多这么高吧……” 而那名女子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抬起手来比划着动作,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念酒看着她的动作,如果说按身高来算的话,确实是比现在小了那么些,不过…… “那个时候见她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按理说战争后得以存活下来的人都应该是要安排在暂时的居民所内,后做打算什么的……” 听着她那话,念酒眉目低垂,心中也懂得,那时候兵荒马乱、战事连连,连自己和亲人都无暇,更何况别人。 “不过,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她那个样子,就将她带回营中,后来,就是这么突然,停战了……” “两国之间礼尚往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那个时候我很茫然,打仗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够赢得胜利,能够保护自己的国家和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吗?!”那么女子说着有些激动起来,语气变得有些发颤。 茫然的话语中带着丝丝的颤抖,似乎又透露出此刻的迷茫和无助,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身体有些略微颤抖着的说道。 “可是,仗打完了,他们却仍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可是……可是!那些因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而牺牲的战士,无辜受到牵连的百姓呢?他们换来了什么!” 说到这时,她紧闭着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后。 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到。 “我虽然是一届武夫,但我知道,那些千千万万因战争而丧命的铁血男儿,他们的妻儿孩子,他们的家都在等着他们回归。” “而当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悔恨茫然的表情,我时常在想,我这么做到底是不是错了?” “世间本无对错之分,若想改变这些,那就要先改变自己,但是,到最后可能你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念酒朗声说着。 “尽管如此,但也有很多人想要去改变,既然你觉得这是对的,那你就去做,试试看嘛,反正结果也不会更糟了。” “就算你不明白换来的是什么,但是也见过解甲归家露出笑容的人吧,那个时候会觉得是值得的,你努力过了,就不会那么后悔的。” 陷入情绪中的女子耳畔边突然想起一道话,让她猛然清醒。 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清冷而又亮的惊人的黑眸,那双眼眸中所蕴含的东西,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双带着坚定自信,俯视着万物,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中,又仿佛世界万物尽在自己眼中,尘世皆被看透的清目双眸。 “……”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那个少年,声线似乎有些激动的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 而那少年突然像是换了一张面孔似的歪了歪脑袋,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自己说道。 “怎么了吗?” 这让她有些措不及防的微微晃了晃神。 此时的太阳也没有原先那般的热烈了,反而被云彩所层层遮盖,天边亮彻,晴朗无云,和风日丽。 待她回过神来,隐下了心中莫名出现的悸动,才颤动着嘴唇,声音有些干涩的开口回应到。 “我……回来后,我就将她带回了皇城,在茶哉帮帮忙,打打下手。”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的心中对那面前的少年已经略微有了一些改观,原本刚才还觉得面前这个少年还…… 不过,所谓的大智若愚,也不过如此了吧…… “茶哉?” 念酒听后目光看向了那家茶楼大门正上方的牌匾上墨风若扬地写着的两个大字,似乎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 那名女子沉默了半刻,才开口回应到,但语气中却带着尊重,丝毫不觉得面前这个少年是真不懂那茶楼牌匾上写的是什么字。 这个语气让念酒微微愣了愣,似乎不明白怎么才一下子,面前这个英气的女子的态度怎么就突然转变的这么厉害,在心中想到,便也说了出来。 “你……还好吧?” 那名女子听了,抬起头来,目光对上了面前那个少年的眼神,似乎以为他不太喜欢自己这个方式,还是说比较喜欢自己平常的样子? 看着面前那个少年平静(有些“惊悚”)的眼神,似乎也发现自己这样有点尴尬,便假意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 “咳,没什么,你是第一次来这吧?我看你好像不太熟悉的样子。” 念酒见到面前那个女子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心中才微微放松了些,点了点头说到。 “嗯……不太懂的。” 那女子听了,突然扬起一个爽朗豪放的笑容,爽快的说道。 “走!姐,带你去好好逛逛,这里可是有很多好地方的……” 说着一把搂住了念酒的肩膀,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还要比他略高一些,毕竟也是,她这身高在女子当中都算是高的了,净身高差不多有个一米八,将近有一米八二左右吧! 边说着边拉着念酒向后街扬长而去。 而此时,茶哉第二层的一个厢房内,古色古香的淡色厢房内,茶桌正靠着窗边的实木墙壁,时而有微风透过镂空雕刻着的典雅古窗徐徐拂来,别有一派恬静雅静的韵味。 而此时,厢房之内,原本放着茶具的桌上,却摆着一盘棋盘。 而棋盘两侧,两人对棋相坐,一青衣男子静静的凝视着棋盘上的布局。 手中捻着白玉棋子,思索片刻之后便将白子落入棋盘之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时,另一边的黄衣男子垂眸看着面前的局势,拿起一颗通体漆黑透彻的黑色棋子,看似随意的轻放在了棋局之中后,便思索着开口问道。 “对了,之前给你的骰子解开了吗?” 柳轻扶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便将捻着的棋子放下,并未言语。 面前那黄衣男子见他这副情绪少见有些外露的模样,微微挑了挑眉头,打趣的说道:“我说,你不会给弄丢了吧?” 见他仍然是这副模样,那黄衣男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趁机说到。 “这可是先皇的遗物,你竟然还弄丢了???” “不得了了呀!柳府一向严格自律的……” 还没有等他将话说完,却被一声清冷淡漠的声音打断到。 “明日还你。” 听了,那名黄衣男子尾音长长的哦了一声,一脸难得惊异的打量着柳轻扶说着,不过这语气怎么听着都是个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这不对呀,怎么了?说出来给我乐乐。” 听了面前那人的言语,柳轻扶眉头微微蹙起,淡淡的看着他并不言语。 看着他这副样子,眼中隐隐似乎有些烦闷,那黄衣男子更是觉得惊异,这话说起来也就越加不管不顾的放肆了。 “莫不是你有相好了,觉得这东西好看,给你拿去玩了?” 听到面前那人这般瞎猜疑的说到,柳轻扶也并未生气,只是拿起边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便风轻云淡的说到。 “无谓昨日回府,便将房内不知何时多出的安神香炉给扔了出来,我倒不知,这东西又是谁送的……” “还有,我倒是不清楚那房内近来每日的饭菜是谁送的,还有饭后小点,精致小巧,体贴入微,你说对吧?大皇子……” 柳轻扶风轻云淡的说道,边说着便将手中的白子落入棋局之中,随后便又执起一白玉棋子,微微沉思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走才算得上妥当。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将那青衣男子的发丝弄的略微有些凌乱,而那人却没有在意,只是垂眸静坐,执棋入局,颇有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好好好!我错了,行吧。” 那名黄衣男子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目光像是在看着面前的棋局,实际上似乎不知道是神游到哪里去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人眼神微微一暗,开口说道。 “昨日……无谓的事,我可是听到了,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跟着无谓在背后排挤我?” 听到跟前那人一句句透着自己不够义气的话语,柳轻扶嘴角微不可见的向上扬了些,却假意用喝茶的动作天衣无缝的给遮掩住了。 (发现了没有呀?(?? . ??)略微有点腹黑属性哟!) “三皇子怎能如此之说,无谓本就厌弃你,我若是顺着你说话,就更不用说了。” 这话听起来,语气颇有种都是为了你好的感觉,可惜你不仅不知道。 而且还来恩将仇报,真是煞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那青衣男子微垂着眼眸,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正好将眼中的那一道奇怪的光泽所遮挡,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 这样说倒是成了他的错了!?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着的,但风寒祥却仍然装作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面前的那个表面上清冷淡泊,实则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打着什么小九九的青衣男子。 忍不住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见到那人看了过来,脸上便迅速的绽放出温和“友善”的浅笑,声音略微低沉(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是吗……那还到是要多谢柳公子的一番好心。” 不过这语气不管怎么听,都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似乎有种恨不得杀了对方的意味。 “不必,这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不过,大皇子还是要多注重些国事民生为好,切勿因个人情感而荒废了国家政事。” 那人倒好,还真的是心安理得的受下了这番“多谢”。 不仅如此,并且还语言婉转的讽刺了风寒祥不务正业…… “呵……这是自然,不过,柳公子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 “尘缘国水南一带近来似乎是有些不太安宁,贪官与山匪勾结,驱压百姓,这还得你去查一查。”风寒祥话语平淡地说着,又落了一子。 柳轻扶听后,微微点了点头,手指微微抚摸着白玉棋子,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这是自然,身为臣子,应当是要为国家分忧的。” 那青衣男子这样说这,似乎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让那人本想着要看到的情况落了一个大空。 “既然如此,那便事先准备准备,半月后便出发吧。” 风寒祥的话音刚刚落下,还没等他来得及观察面前那人的反应,窗外便传来一道爽朗的女声。 “走!姐带你去……” 虽然后面没有听清楚那人在说什么,不过这仔细听去,这是似乎好像是…… “呦!” 风寒祥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似的,一副颇为得意的模样,一脸期待着的看着面前那沉默不语,正在细细品茶的柳轻扶,打趣的说道。 “柳轻扶,你姐这是匪头下山想要找个压寨夫人吧!?” 柳轻扶骨形优美的手指轻抚着杯盏碧沿。 一双浅色的琉璃眸子透着浅淡的灰茶色,却不能从他这双眼眸中看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只能看到那眼眸中谧静的仿佛是一汪清泉,静静的流淌着,宛若细水长流。 柳轻扶侧目透过镂空雕刻着的木窗,望向了可以视目的地方。 静静的凝视着看去,却并未看到任何人影。 但他却仍然没有移开眸子,只是细细的聆听着耳边依稀传来模糊不清,但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 不过多时,便看到一抹红衣劲装的背影与一袭蓝锦华衣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又因被局限了视野而突然消失,就是那刹那的瞬间,就让他已经分辨出了那红衣身影的身份。 虽是这么想着,但柳轻扶仍然停歇注视着窗缝中那原本掠过的一抹红色与蓝色背影的位置,略微沉思着。 究竟是何人…… 柳轻扶边思索着拿起了瓷杯,轻抿了一口,才刚分析完毕那蓝衣背影是谁的可能性更大,就被一道连续性的响声给打断了。 刚收回思绪看了过去,就见到面前的男子正拿着黑子敲着茶桌,似乎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己。 “我刚才说的你听明白了???” 风寒祥见面前那人神情微微滞了一刹,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都白说了,那人压根都没有认真细听。 不过也是,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发呆想别的什么,还装的跟真的在听似的,根本就看不出来,害得自己白讲了一番话。 风寒祥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似乎有些疲惫的说道:“算了,等你去的时候你自会明白,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风寒祥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原地的柳轻扶,转过身去扬了扬手,说到。 “我厢房的银子还得请你帮忙喽,唉,你瞧我这记性怎么就……” 边说着边快步走了出去,柳轻扶淡淡的瞥了眼那黄衣身影,便回过头来,余光正巧看到了棋局上的残局,抿了抿淡薄的唇,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另一旁…… “我跟你说啊,这后街尽头的拐角处有家餐馆,叫食宝斋,那里面那叫一个应有尽有,东西都特好吃!” “还有啊……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出了城外有条小河,嗯……不会很远,重点是那河里面的鱼可好吃了,烤起来那叫一个香!” “我还经常去呢!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这可是个好地方,风景也不错。” “不仅如此啊,你知道吗,这附近还有一个酒馆,里面有一种浊酒叫“盼归家”,特好喝!我跟你说那一口灌下去啊,那叫一个爽……” “真的吗?” 念酒一脸十分感兴趣的听着那女子讲述着,这里哪哪哪的东西好吃,那里有什么东西好玩,听她这么说着,心中满满的期待和兴奋。 “那是,姐还会骗你不成……” 说着那女子拍了拍念酒的肩膀,似乎很受用的夸夸其谈起来,越说越激动,正当说到那唐氏烤鸭烤得又香又酥,在淋上蜂蜜,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时。 那女子话语突然微微停顿,随后便转过身去,向不远处的“茶哉”茶楼的上层看去,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见到身旁念酒疑惑的眼神,便开口解释道。 “我怎么感觉刚刚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只是好奇吧,毕竟自己这个身高打扮的女子,在这皇城之内,几乎是没有几家的女子这副打扮。 在况且说来,皇城虽大,但若是一生都在这长大,总归会认识不少人,见到不少人,万一哪些大家闺秀这副打扮被认出来了,指不准回去又要挨一顿骂了。 再者说来,自己是习武之人,一般对这种东西会比较敏感一点,也容易察觉到危机,这也算是一种直觉吧。 第8章 巧遇东子.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 柳清边想着说道,转过了身来看着念酒,正准备继续说时,就看见面前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结果就是自己被用力撞了一下,自己倒是没什么事,就是那个男孩反而后退了几步。 回过神来便看到一个灰扑扑的男孩连连说了几声抱歉,正准备要擦身而过。 心中还来不及想些什么,柳清下意识便立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个男孩的手腕,微微用力,便见那个男孩疼的嗷嗷大叫几声。 见到身旁念酒的目光,柳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个男孩,冷声说到。 “拿出来,小小年纪就学别人偷东西,你长大了还怎么得了啊。” 这不说念酒当然也知道,像他们这种衣着褴褛的人,无缘无故这么一个宽敞的街道上不好好走路,非得撞到别人身上,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那个男孩没法子了,只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将那个红色钱袋还了回去。 站在原地低着头瑟瑟发抖着,因为他知道,一旦被抓住了,自己接下来肯定会遭遇毒打,说不好还要被报官。 若是好运的话,能捡回来一条命都算是不错的了。 那女子看着那个瘦骨如柴瑟瑟发抖的男孩,似乎是想要拿去报官,看着那个男孩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有些犹豫了,起了怜悯之心。 不过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毕竟这报官也不是,就这样放过也不好。 若是报官了,那没多久,全街上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那他以后便要接受别人带着猜疑和异样的眼光生活。 不过若是就这样放过他的话,他以后如果仍然在犯怎么办,这不是助了那些不良之人的威风吗,若以后更加猖狂,那事情就是不可收拾了。 正当那女子苦恼着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看见念酒微微俯下身去,蹲在地上仰起头看着那个男孩,眼睛一眨一眨的。 那个男孩似乎看到了面前那个衣着华丽,白白净净的少年,反而,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和破破烂烂的衣服,更加自卑的垂下了头去。 却不曾想到那个少年突然蹲下了身子,抬着头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和恶毒言语。 只是嘴角带着宽容温和的微笑看着自己,这让自己的心更加忐忑了,却没有想到少年下一个举动给他带来了多么大的震惊。 只见那个少年蹲在地上,扬头看着男孩,一双纯黑明亮的眼中仿佛带着光芒,就像是那世间并未经历过人心险恶的少年郎,浑身上下充满着朝气和希望。 那个少年突然伸出手来揉了揉那个男孩的脑袋,丝毫不在意那个男孩的脏乱,将那个男孩本来就脏兮兮的鸡窝头,揉得更加糟乱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念酒,念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念,酒可不是九九的九哦!” 那个男孩将头压得更低了,耳边却响起一道透着友好的话语,似乎随着那道声音,自己的心也就没有那么忐忑不安了。 “大、大白……” 那个男孩有些紧张的小声回道,而这时肚子却不自主的咕咕叫了起来,这男孩不禁小脸一红,有些局促不安的攥紧了衣袖。 念酒听了他的话后,似乎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站起身来,拉着那个男孩脏兮兮的小手,向旁边的包子铺走去。 “老板娘,九个肉包子。” “好呐!” 那老板娘说着,就从蒸包里面拿出了九个包子,分别装进了纸袋里面,正要递过去时,就看到了念酒身旁那个脏兮兮的男孩,似乎有些阴阳怪气的哟了一声,随后便看着念酒好声好气的说到。 “公子啊,我和你说,你可别被这家伙给骗了,那就是一小偷哦!前几日还来我这铺上偷包子,原本看他可怜,好心给他几个,也就没追究了。” “不过后来啊,这家伙还带来了几个人隔三差五的来,我这不是做小本生意的嘛,又不能做慈善,自己还要生活呢!” “他倒好,不给就带着那几个人来偷,可亏了我不少银子,我是看公子你面生,许是刚来咱这的,可别让这小子给骗了!” 那包子铺的老板娘阵阵有词的说道,那语气仿佛就像是养了个白眼狼一样,不仅不知恩图报,而且还恩将仇报。 那男孩听了后将头埋的更低了,都不敢看人了。 等那老板娘刚说完,那男孩就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念酒牢牢的握住。 力气不大,也不至于伤着他,但却也能让他挣不开来 念酒并未言语,只是拿出一锭银子,淡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向大白对您赔个不是,这就算是给您的补偿,他毕竟还小,不懂事,还请老板娘莫要记在心上。” “往日我会多加管教的,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的,请您相信我,若不是生活所迫,大抵谁家的孩子也不愿意这么做的,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念酒这话一说出口,便看到,那男孩猛的抬起头来,睁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就连原本跟着念酒的那名女子也微微愣了愣,却并没有开口阻拦,倒是有几分好奇的看着他到底想如何做。 那包子铺的老板娘听了,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毕竟看念酒这副样子,也不过是十七八岁。 不过见到念酒一副目光坚定,神色淡然的模样,也没有多说多问什么,再加上少年所言极是,自己也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开口应到。 “罢了,这些再加上他以往来这拿的,该收的银子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不该是我的,我可是不敢收的。” “毕竟我们也是做小本买卖的,要是真收下了,也免不得多出什么事来,我之前也知道,这孩子本性挺好的,之前也是被我家那位给气着了……” 那老板娘说到这便没有说下去了,不过其中的意思都懂得,其实他说的本来也没什么错。 念酒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如常的拿过了那几袋包子,道过谢后,便将找的零钱收下了,便走出了店铺。 而此刻实际上念酒,心中早就有些懵了,看刚才众人那副模样,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不过以前看到酱酱都是这样子的……应该是这样的吧? 就这么想着,便在心中问道,小七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便装着懵懂的摇了摇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模样。 (不机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等走出了一段路,这时候,念酒才将手松了开来。 只是那男孩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念酒向四处看了看,直接走到了一个屋前,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丝毫不再意灰尘沾上了自己的衣服。 看见他这般动作,那女子也走到那坐了下来,这时,念酒看着还在发呆的男孩,向他招了招手,那男孩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向这走了过来。 而这时,念酒拿出一个装着包子的袋子,递给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见了,看了看包子咽了口口水。 又抬起头看了看念酒,见他似乎是给自己的,但又不好意思收下,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饥饿,拿了起来,直接往嘴里塞。 看到男孩那般模样,看样子是饿了不少时日,那女子也有点于心不忍了,伸出手来拍着那个男孩的背,边拍着边说道。 “慢点吃……” 才三两下,就解决了一个包子,总算是没有那么饿了,这时那个男孩才反应过来,看着念酒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看着男孩这副模样,心想着应该还没吃饱吧,便又递过去一个装着包子的纸袋,就静静的看着他,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纸袋,也不打开吃,就低着头看着地面,也不说话。 念酒本来没觉得什么的,只是看他拿过去,又不打开来吃,只是抱在怀里,一副乖巧的模样,便有些疑问的问道。 “不吃了吗?” 那个男孩听了,微微有些发愣,不过便迅速回过神来,小声的开口解释道。 “留……留给东子和……” 不过那男孩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也就没有听清楚了,只知道他大概是要留着给自己的朋友吧。 那女子看到男孩这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心中不禁软了些,开口柔声询问道。 “那个……小弟弟,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你家人呢。” 那男孩一听到这话,便顿住了动作,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后,轻轻的摇了摇脑袋,微微带着哭腔的说道:“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看到他这副快哭了的模样,那女子立马心就软的一塌糊涂,心中也有几分知晓了,大概是哪里来的孤儿吧…… 声音便不自觉的放柔了些,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男孩的后背,安慰道。 “没有没有,是姐姐不好,刚刚是不是把你抓疼了?要不要去看一下,给姐姐瞧瞧有没有受伤……” 说着便拿起那个男孩瘦弱的小手,轻轻的揉了揉,好一会儿,那个男孩才不哭了,小心翼翼的交代着。 “我、我是孤儿,没有父母……我也不是故意去偷的,我肚子好饿,受不了了才去的……” “好好好,姐姐知道,不哭了……” 那女子边安慰着边在心中想到,这皇城一向富饶繁荣穷苦的多是边塞地区,而战事刚刚平定不久也还算安定重整,不过刚才听那家店老板说的,怎会还不止一个,这于情于理都不和啊…… 莫非是战争结束后,那时受灾人民跟随军队从边境回来的?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也是应该有可能的,不过怎么也没有人通知我一声…… 这么想着的便看着身旁的男孩问到。 “那和你一样的孩子还有多少?什么时候来这边的。” 还没有等男孩回答,突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说道。 “一个月前,加上我和大白还有两个吧,我们都是孤儿,战后没有人管,就跑到这边来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念酒和那名女子都转过头去看向了那边,便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大约和念酒差不多大,还要比念酒年长一点的少年向这走来。 不过看样子虽说是和念酒差不多大,不过却着实是比念酒矮了些,一看便有些营养不良,看来没有少挨过饿…… 那少年说着便越过了念酒和那名女子,直接走到了大白的面前。 看着脸上还有着眼泪,动不动就吸一下鼻子、可怜巴巴的大白,便抬手就是一个暴粟下去。 “哭哭哭,哭什么啊!你哭了,有饭吃吗?(还真的有……几个包积。)没有就别哭,男子汉掉什么眼泪的……” 还没嚷嚷完,那个少年便直接一巴掌呼撸到了大白的头上,然后使劲地用力揉了揉后,才比较满意的转过了身来,看向了念酒与那名女子说道。 “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我也没钱给你们。” 本来前面一句还挺正常的,不过后面一句咋就这么怪呢,却见那个少年脚尖点了点地上的纸袋,才明白过来。 念酒倒是没什么表示,反而是那名同念酒一同来的女子蹙着眉,问道。 “别的我也不多问什么,战后既然来了皇城,怎么也不和军队说声,会有人来帮你们的……” 这话说的稀里糊涂的,念酒也没有听明白,而那少年听了后,只是撇了撇嘴。 还没有等他回答,少年身后的大白便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来,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将一直抱在怀中的包子纸袋显露了出来。 似乎想要给那个少年,不过看大白那副样子,活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哭包。 那个少年回过头去看了眼大白怀中的包子,微微吞咽了一口口水,便迅速艰难的回过头来看向了念酒与那名女子,才有些难以开口的说道。 “关、关你什么事……” “那你现在住哪边?” 那女子继续追问道,似乎颇为关心大白和那个少年的事。 那少年听了之后,有些奇怪的打量了那个女子片刻后,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答案却是模棱两可的。 “我去帮忙干活,也能养他们……” 听着那个少年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那女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当众人都陷入沉默时,大白突然从少年背后探出头来,看着念酒,可怜巴巴的小声叫到。 “哥哥……” 那少年听了,直接是想一巴掌呼过去,本来说出来就有点那个什么的……被他这一声软糯糯的声音一出,这气场瞬间就全崩了。 正想这时再说些什么补救一下,不过这时念酒突然站了起来,还不等少年拒绝,便不由分说的将怀中最后一个纸袋递给了少年,开口说道。 “我也是刚来这的,也不太懂得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也呆了不久,跟我说说呗,反正有报酬的不是吗。”话也变相的有些直接。 这就让那少年有点愣住了,有些怪异的看着念酒,沉默了一会,才微微握紧了手中的纸袋,清咳了几声,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这可是你拜托我的哦,那我就和你说一说这皇城里啊,有什么地方好吃好玩……” 念酒见他这副正准备长篇大论的模样,便看了看后面的石阶,顺势坐了下来,撑着下巴听着。 却看见那个少年站在原地,仍然握着手中的纸袋,并没有打开来,便好心提醒的说到。 “你先打开来吃吧,要不然等会就凉了,而且我说的报酬也不是这个。” 说着就指了指少年怀中的纸袋,那少年听了后,又是愣了愣,顿时心情就有些复杂,一副看怪人的模样看着念酒,在心中想到。 这人怕不是傻吧,还是说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天真的人?真是蠢的没法治了……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着的,不过动作却很自在,大大嚷嚷的顺势坐在了念酒边上,打开了纸袋拿出一个,边说着边吃到。 从刚进皇城的街道卖馄饨的小摊上开始,讲到皇宫内的山珍海味佳肴和这附近小巷里独特的民间风俗美食,讲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而后吃的东西讲完了,便开始讲玩的,说这皇城内有什么些好玩的东西,不过那些玩的也并没有玩过,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所见所闻而已。 这玩的说完了,便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去掏鸟窝,下河抓鱼这些儿时趣事,好不悠闲的模样,回忆着当初的童真。 听着少年说着说着念酒与柳清才明白了,原来大白从小便是孤儿,不过比较好运,还是襁褓之时被一位好心的老奶奶收养了。 不过不到九岁,那老奶奶便因病去世,后面也是靠着隔壁邻居的救济,勉勉强强才混到了如今这般岁数。 而这个少年叫做东子,自幼便父母双亡,原本也是像大白那般受着好心邻居的救济,勉强混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不过因为家乡是边境乡镇,不幸遭遇了战火牵连,随后便一路奔波流浪,正好遇到了大白和星辰子,便一同前来。 而星辰子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家中还算是富裕,也算是比较有名的富贵人家,不过好像是因为家族中有什么矛盾,便遭遇了仇家杀害,便跑了出来逃命,四处流散,至今也不知道音讯。 原本刚来皇城,看到几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流落街头,偶尔还会有几个好心人施舍救济,不过东子这家伙野惯了,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便会偷偷摸摸的偷拿些东西。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工作,不过大白太小了,而东子又毛手毛脚的,而星子辰子本就是富家少爷,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这些事情讲下来,已经黄昏了。 悠远的天边还挂着一抹火烧云,给皇城镀上了一层金黄中带着些嫣红色的色彩,把整片的皇城显得安宁而又美妙…… “咳,实不相瞒,我也是刚来的,也不太懂,不过你竟然是要找活干的话,我这里有份,你要不要做?”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平常帮我跑趟路,买个东西的……” 念酒这话越说越小声,本来以前就看着酱酱好像(绝对不是)是这么做的,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对…… 那少年是听出来了,这家伙是想要帮自己,就是这话说的有点蠢啊。 刚才自己也看出来了,这家伙好像挺有钱的样子,而且还挺蠢的样子,好骗,也不知道哪来的。 不过有活干不干白不干,不过嘛…… “那这个工钱?” 少年眼珠子转了转,尾音长长的问道,还没有等念酒开口说道,那女子便抢先回答道。 “要不然你来我这吧,大白可以去茶哉帮助,正好和晓灵一起,星辰子我先帮他俩先找父母吧。 “你…要不然就去练武场帮帮忙,包吃包住,工钱好说,然后……你们要不要先去客栈住几天,我等隔段时间有空来找你。” 说着那个女子就站起身来,将钱袋里拿出了一把碎银递了过去说到。 “过几天我来找你,这几天可别乱跑了,也不要乱拿别人的东西了。” 那个少年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塞了一把碎银子,似乎没想到事情这么反转。 拿着手里一把的碎银,眼睛都要看直了,还没有等那个少年说到,那个女子似乎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我都给忘了,说起来你好像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柳姓字清,柳絮水青,简单吧!” 说着那女子挑了挑眉毛,似乎有种颇为自信的感觉,说完后还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东子再三叮嘱道。 大白躲在东子的背后,看到东子这副模样,便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裳,东子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放心!以后我东子就是你的人了,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那个…清姐!现在还要我干嘛吗?我保证给你干的好好的!” 那个女子看了看他现在的模样,有些无力的想要扶额,无奈的开口说道。 “你还是先去客栈打桶水来洗洗吧,然后再买些衣裳,可别再去拿别人家的东西了……” 那个少年听了连连点头,将手中的碎银收进了衣兜中,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又兜了兜。 柳清看他这副模样,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开口说道。 “我和念酒就走了啊,你快点回去叫你家那两个小子一起,别跑了啊。” 又看了看面前的那俩小孩,柳情才半是放心的说道:“念酒,走了吧。” 念酒本来还在看他们说话着的,突然听到柳清叫到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看着大白不放心的叮嘱说到。 “等会和你东子哥哥一起哦,别乱跑了。”说着正准备和柳清一起离开,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微小的拉力。 念酒转过头去,就看到那个大白嘟着一张嘴巴,拉着自己的衣袖,小声的说道。 “哥哥……不走,大白、大白喜欢…你。” 说着就要哭出来了的样子,见到大白不让自己走,念酒便回过身来,站在大白的面前蹲下身去,揉了揉大白的小脑袋,安慰着说道。 “哥哥下次再来看大白好不好,哥哥保证!” 说着拿出两个星形糖果,拆开了一个直接放到了大白嘴里,将另外一个放到了大白的手中,伸出手刮了刮大白的小鼻子,保证道。 看到两人这副样子,那个少年抓了抓头发,有些不习惯这副场面,直接嚷嚷的催促到:“走了走了。” 说着就拉着大白的小手,正准备要离开,大白嘴里含着糖果,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念酒,三步一回头的被给拉走了。 念酒每当看到男孩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时,就扬着一个大大笑容来,望着他。 目送着男孩渐渐离开,念酒一转过头来,便看到柳清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着,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吗?” 柳清只是摇了摇头,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念酒,直到看到了念酒有些不自在,才开口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好了……” 念酒听了,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就听到柳清说道,“你有空来找我啊,我家就在这附近,很近的。” 念酒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 面前那个女子又似乎担心自己不来似的,放心不下地说道;“你一定要来啊,我就在柳府,有空一定在那,姐可等着你。” “嗯嗯,那你也早点回去吧,早点休息,天色不早了。” 念酒乖巧的点了点脑袋说道,柳清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意缓缓散开,轻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 “好的,那酒酒早点回去哦,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一个男孩子,太晚回去不好……” 念酒一听,只是笑着摇了摇脑袋,开口婉拒的回到:“不用了,谢谢柳清姐,你早点回去吧。”应该是一个女子才比较比较危险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那个女子有些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念酒,见他似乎真的不需要,微微叹了口气。 似乎有些失望的正准备回去,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看着念酒说道。 “我跟你说,我家除了我还有一个弟弟,我下次带我弟来和你一起啊!” “嗯嗯嗯。” 念酒边点头边回应到,看着柳清走远后,才垂眸往回走。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小七才出声道。 (酒酒?我们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啊?) 念酒听了,欣然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为什么……当然是有初衷的了。 第9章 馄饨铺子.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 而这时,小七似乎想起来些什么开口说道。 (哦,对了酒酒,之前忘记和你说了,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就在你后面巷子的拐弯处。) 念酒听了只是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想到些什么,唇角微微上向扬了些,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即逝。 也没有去管小七所说的那个人,只是站在街上四处看了看后,便自顾自的向大街上走去。 而此时,一个小巷的拐角处,一个黑衣青年静静的观察着那个蓝衣少年,回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抿了抿唇。 本想着悄悄的离开,却不知怎么的,似乎有些随着心中不受控制的抬起脚跟了上去。 念酒正往皇城出口的街道上走去,时不时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的,在摊前停驻一会又慢悠悠的闲逛着。 却什么东西也不买,只是一脸好奇的模样看着那些小玩意,似乎很新奇的模样。 那黑衣青年看着似有些稀里糊涂的,这些玩意也只是极为普通的玩意,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些什么,却看他走走停停的,心中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莫不是发现了…… 那也不应该如此,就算与他的武功相比,没多少人能也得过他。 而在将近皇城出口时,念酒突然停下,而向一旁张望着看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青年望去,那便看到一家卖馄饨的小铺,铺前摆放着几张桌椅,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块边吃边聊着城中近日又发生了哪些趣事,好不乐哉。 馄饨铺飘着馄饨特有的香味,虽然说已经下午了,不过仍然生意还是很兴隆的。 还没有等那黑衣青年来得及多想,便听到街道边念酒小声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到。 “刚才听东子说,城边的馄饨好像很好吃哎。” 这顿时就让那站在小铺旁边的黑衣青年有些不知该如何表态是好,他似乎记得,之前好像是买了不少的东西吧…… 念酒这样想着,便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伸手在筷桶拿了一双竹筷,将手中的竹筷掰开,分成了两只拿在手中把玩着。 还没有等他屁股坐热,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就面带着职业笑容的向这快步走来。 念酒见那伙计打扮的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便转过头去,还没有等那个伙计开口,便说道。 “三碗馄饨,谢谢!” “好嘞!您稍等。” 那伙计听了,应了一声,便转过头去大声说道:“三管昆饨哟!” 那伙计说完便转过头来,面上挂着职业的微笑的看着念酒说道。 “这位公子是新来的吧!我和你说,咱家这馄饨,个大包薄,家传秘方,一碗管饱,要喜欢吃的话,下次再来啊!” 听着那伙计说的话,念酒边听着边点头,似乎在认真听的模样,乖巧的坐等着馄饨上桌。 没过一会儿,那三碗热腾腾的馄饨便上来了,个个碗宽馄饨个头又大、包又薄的,真如那伙计说的一般,按常人的量来算,一碗真的能吃个饱…… “哇!谢谢。” 念酒看着被端上来的三碗馄饨,似乎有些惊喜的模样,转过头去对那伙计道了一声谢。 便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勺起一个,放到嘴边吹了吹,似乎没有那么烫了,便直接嗷呜一口吃到了嘴里。 刚把馄饨吃了进去,就感觉仿佛被烫到了一样,止不住的张着嘴巴哈气,也不吐出来,好不容易才没那么烫了,便囫囵吞枣的吞了下去。 那黑衣青年看到了他这般模样,嘴角不知不觉的扬起一个淡淡的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有趣的少年。 也是有些与众不同。 那黑衣青年就这样看着他,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看了他许久。 这时,念酒突然抬起头来,嘴里还嚼着碗中还剩最后几个的馄饨就向那黑衣青年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黑衣青年微愣了一刹,便反应过来,迅速移开了视线,侧身向后躲了躲,便退到了身旁小摊的摊后。 兴许那小摊的摊旁竹杆上挂满了小玩意,便遮挡住了他的身形。 那个少年向这看了过来,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便又低下头来与碗里的馄饨战斗着。 然而此时,并没有人知道念酒在心中的吐槽。 小七,你说他干嘛愣在那,我都看到他了还不过来,还躲起来。 (统统也不知道(?? . ??)) 这么边想着边吃,不一会儿便吃完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念酒满足的长呼了一口气,便又将桌上的另外一碗移了过来,埋着脑袋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在心中暗戳戳道。 都快吃完了,他怎么还不过来。 算了算了,本来还想等他过来分一碗给他的,他不过来就算了,不过还真的挺好吃的。 哎,浪费了一碗,心疼…… 念酒微皱着眉头,有些苦恼的想着,便将脑袋从碗里抬了起来,看着面前桌上还剩下的一碗馄饨,想了想,本来还想问小七吃不吃的,才想起来小七吃不了。 似乎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声气,想道。 算了算了,又不能浪费粮食,还是老老实实的吃掉吧…… 这么想着,便想着吃完这碗,便老老实实的将那桌子上的最后一碗馄饨吃了,想着便低下头去,拿着瓷勺又塞了一个馄饨进去。 正当塞到一半时,突然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 “买不买呀?不买就别挡着我做生意!”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街道上附近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街道上的路人听了纷纷转过头去看热闹,就连念酒也不例外的看了过来。 见念酒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这边,那躲在铺后的黑衣青年动作微微一僵,似乎有些囧窘的看了看周围。 看来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种自己被围观的场合,见那小摊老板似是不满的叫唤道,微微垂眸低声说到。 “抱歉。” 而那小铺的老板见众人都围了过来,这说的就越加的起劲了。 “我说你大白天的无缘无故就躲在我这摊边,还一直盯着那边那位蓝衣公子的方向看,你不会是想偷钱吧?!” 那小铺的老板有些怀疑惊叹的说道,目光看向了念酒,毕竟就算是个常人,也能看出念酒衣着模样不凡,偌是仔细看些,也能看出念酒腰间那沉甸甸的钱袋分量不轻。 “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啊,也别什么事都干,这偷盗可是要报官的,我劝你还是找个什么安分的工作,毕竟看你样子也不像个什么……” 那小摊的老板话说个没完没了,众人的议论声也就更大了,纷纷劝阻着这位黑衣青年。 那黑衣青年见了,似乎有些略微无措的抬眸看向了众人,微抿着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不,不是…我……” 不过这微小的声音便在人群的议论中沉入大海之中,却没有人注意他想要说些什么。 念酒见了他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便站了起来向那黑衣青年的方向快步走来。 那黑衣青年无意间看到念酒向这走来,眼看着念酒越走越近。 似乎有些更加的紧张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动作是好。 念酒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站在了黑衣青年的身前,对着众人开口大声的解释道。 “这位是我朋友,都是误会……” 说着便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副两人是熟识的模样,笑意盈盈的说着。 “他之前和我打赌呢,不过就是我有点笨,没发现他站在这儿呢,抱歉啊。” 众人一听,便都看向了两人,这才明白过来,是一场闹剧,便自讨没趣的纷纷都散了开来。 “呵,倒是我瞎担心了。” 那小摊老板说着便自知自讨没趣的回过头去,拿起了椅子一旁的蒲扇,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继续打着瞌睡,半休半营的状态。 念酒见了,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又向那小摊的老板买了些玩意也就以表歉意,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反正以后也没人记得,便拉着那黑衣青年的衣袖错过人群向那馄饨铺走去。 那黑衣青年便一直沉默着跟在了念酒的身后,默不作声。 只是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念酒走到了馄饨铺的座位前,便拉着那黑衣青年坐到了自己对面的座位上,让他先坐下后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看着那面前的黑衣青年友善的说道。 “你是不是也忘了带钱,我上次也是这样,不过还好有个好人,帮我把钱付了……” 说着便将桌上的那一碗,还没有动过的馄饨推到了他的面前,睁着眼睛一副期待的模样,说道。 “吃吗,请你的,就当交个朋友吧?” 说着还没有等那名黑衣青年回应,念酒便拿起自己碗中的瓷勺低着头开吃了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那黑衣青年本想拒绝,但看到面前的蓝衣少年拿着瓷勺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着馄饨。 两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一只正在给自己投喂的大型仓鼠,可耐可爱的。 念酒这副模样让那黑衣青年不禁愣了一愣,似乎有些微微出神的看着他。 念酒见那黑衣青年盯着自己看,还以为是馄饨凉了,便微微抬起头来,将馄饨吞咽下去后,问道。 “你怎么不吃啊?凉了吗……” 念酒说着便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他面前的那碗的外壁,便感觉到从指尖传来一道温和的感觉。 感觉到还是温热的,便收回了手,抬起头来看向了那名黑衣青年,微微颔首意示说道。 “快吃啊,要不然就凉了。” 那名黑衣青年听了,犹豫了片刻后,便抬手拿起瓷勺勺起一个馄饨,在少年的目光下放进了嘴里,细细嚼咽着…… 无意中微微抬起眸子,便看到面前那位少年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那少年看到自己望向了他,便饱含期待的开口问道。 “好吃吗?” 那名黑衣青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心下有些涩然,便收到了少年的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个少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说道。 “我也觉得挺好吃的,哦,这是我一个朋友推荐的,果不其然。” 那少年说着便又勺了一个馄饨放入口中嚼咽着,无意间看向了他腰间挂着用黑布裹着的长形的东西,似乎有些疑问的问道。 “你旁边的这个布包着的是什么东西啊?是木棍吗?” 那黑衣青年摇了摇头,垂眸开口道。 “一把剑而已。” 本以为那少年听了,便会不感兴趣。 却不曾想到,对面那个少年惊喜的哇了一声,眼睛都要亮了的模样看着自己腰间挂着的用黑布包裹着的剑,一副期待兴奋的表情。 “那你是不是会武功啊?!比如什么飞檐走壁啊,像那些什么武林大侠一样的,特别厉害的那种,还会轻功!” 看着那个少年手舞足蹈的模样,他抿着的唇微微向上扬了些。 似乎都没有发觉,和这个少年相处起来,也让他不禁的放松了下来,也同他一起愉悦开心了不少…… “还好,也只是略懂些许而已。” 他有些生涩的解释道,有些苦恼的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担心自己这样解释,对不对,会不会惹的那个少年失望。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得有些太多了,那个少年仍然十分激动的看着他,似乎他这样说根本不会影响到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那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那黑衣青年听后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过是把普通的剑,没有名字。”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更不是那些独特的特殊刀剑,又怎会有名字这种东西,却不曾想到那个少年有些惊讶疑惑的说到。 “你竟然有自己的剑,肯定要有一个名字。” 说着便泛泛而谈起来,似乎觉得自己的这些歪道理十分正确,边说还边自我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看哈,你这把剑肯定是用了很久,它陪了你这么久,肯定是会有感情的呀,而且不是有人常说吗,剑心唯一,才能将剑运用出真正的力量嘛……” 听着那个少年模样十分认真的给自己讲那些他自己认为的大道理。 不知怎么的,自己的心中似乎像是被牵动了一般,便坐正了来,认真的听着他的歪道理毒鸡汤。 小菊花念酒牌菊花小课堂开课了! 欢迎大家前来观看…… 就这样,直到念酒说的口干舌燥,才停住了话语。 目光看向四周,似乎在找解渴的东西,当目光扫到了桌面上的碗,便伸手抱着碗,低下头去将汤喝了个干干净净,解了渴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黑衣青年说道。 “我说这么多,你听懂了没呀?” 那黑衣青年无声的笑了笑,露出了轻松惬意的神情说道,语气似乎并没有了之前的那般警惕和疏离。 “自然,那、这位公子觉得,应该称何才好?” 这一下子就把难题丢给了念酒,念酒一听,便抿着唇低头苦思冥想着,时而抓耳挠腮,似乎很是苦恼这个问题。 “叫什么好呢……” 看着少年那副模样,那黑衣青年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些许,静静不语的看着那少年苦想着。 只见那苦思冥想着的少年又似乎想到些什么,猛然间抬起头来,看向了那名黑衣青年诧异说道。 “这要问你呀,又不是我的剑。” “玩笑罢了,不知公子何名。” 那名青年说到,眉宇星眸的看着念酒,没了刚才的疏离和警惕,反而像是心情颇好的扬起了唇角。 本就好看的俊容越发的俊朗了,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相看。 他本就长得好看,不过因为常常都是低头垂眸,冷着一张脸,刻意显得有些冷漠。 而且气息又那般的克制约束,让人不自觉的就忽视了他的存在感。 再加上他脸上的那道略有些赫人的疤痕,而遮挡住了自身原本的优点,便更加显得有些不起眼了。 而此刻,他两鬓的长发微微遮挡了他脸旁边的疤痕,而且心情似乎极好的模样,也不在克制约束着自己本来的性格,便显现出了他原本该有的模样。 清朗俊逸,甚至可以说是与这皇城内的几位排行榜上的世家公子不相上下。 让路人都不禁纷纷侧目驻足,望着这般神貌发呆出神。 那黑衣青年似乎感觉到了些许目光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便移开了看向念酒的视线。 正要转过头去看向那边时,却被突然间面前的一股拉力拉了起来。 结果一回过神来,便看到面前的少年,拉着自己离开了馄饨铺,一个劲的四处乱窜,直到跑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才停了下来。 等那少年一停下来,便喘着粗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到。 “我去……你是没看到刚才那些人的眼神,太吓人了!” 那黑衣青年有些懵懂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没听懂,颇为无辜的模样,就静静的看着念酒,等念酒气息平稳了些,才开口说道。 “算了算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吧,要不然就回不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呀。” 说着便又拍了拍那黑衣青年的肩膀,便抬步向着巷子外面走去。 想到什么,又倒退了回来,看着他说道:“下次要是遇见了可是要告诉我名字啊。” 也不知道说的是那把剑的名字,还是说那人的名字。 念酒说完还没等那黑衣青年反应,便向着巷外走去。 在要离开巷子的拐弯处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便消失在了拐弯处。 那黑衣青年看着那少年离开的背影,愣在了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微微垂眸,不知过了多久,等天已经黯淡下来后,那黑衣青年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不过这时,刚才那个原本与那少年轻松开心的聊着天畅意放松的青年,已经又变回来了那个原本克制约束着自己的影士了…… 他低着头向巷子外走,在即将走出巷子时,当他的目光扫到了腰间挂的黑布,视线微微停顿在了黑布上,目光似乎透露出了些许的柔和。 名字吗…… 还是。 ……算了吧。 那黑衣青年垂着的眸子略微暗淡了些,他抿了抿嘴唇,将被触动的心绪压在了心底深处。 待收回了视线后,便又恢复了原本的那般模样,大步向着皇府走去。 第10章 柳家姐弟.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0 而刚与念酒分开时,此刻柳清那边…… 正当柳清向柳府的方向走去,正巧在拐角处的茶哉茶楼门前看见了一位青衣男子正背对着自己。 虽看不清相貌,但即便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的气质。 似乎觉得那背影瞧的有些眼熟,柳清便径直的向那青衣男子的方向大步走去,还没走到他的身边,便听到他说到 。 “这便记在祥公子的记薄上便好,下次与他说声,自会付清。” 那老板一听,立马就堆起了笑脸笑着奉承道。 “哟!这柳公子与祥公子都是我们这的常客,何来记次这种事,还得多谢您光顾我们的生意呢!” 那青衣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双手负于身后,垂眸淡然,思索片刻后,又开口说道。 “日后我与祥公子来茶哉的账便记在祥公子上便可,我已经告知祥公子了。” “好嘞!柳公子慢走啊……” 那老板一听,搓了搓粗糙的手掌,眼中透露出一丝精光,不过面上仍然是笑意盈盈的看着那位青衣男子,眼睛都要笑成了一条细缝了。 而这时,从那青衣男子身后突然一名红衣女子向这走来。 还未等那青衣男子发现她,便抬手按上了他的肩膀,一脸诧异的开口说道。 “不得了啊,这小祥子是怎么的,又招惹你了?要你这般损他……” 还没有等那衣男子开口,那茶楼老板见那女子走来,便有些疑议,却并不惊讶的说到,看样子柳清似乎常来这…… “柳将军,您又是来看晓灵的吧?!不过不巧,这时她应该已经回去休息了。” 说着便向茶楼内四处打量着去,似乎没有见到那女孩的身影,便有些歉意的说道。 而那红衣女子却丝毫不失望,爽朗的说道:“上午已经见了,不过还是别叫我柳将军了,叫我柳清便好。” 说着便一把搂住自家老弟,转过身去,背对着茶楼老板挥了挥手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和浮生先回去了啊。” “好嘞!两位慢走。” 那茶楼的老板应道,目送着两人离开后,便回了茶楼内。 回柳府的路上,此时黄昏已经落下,已经是快傍晚了。 而当在柳清手搭着自己家弟的肩膀时,柳轻扶似乎略微有些不适的皱着眉头,身体略微有些僵硬,却并没有躲开她的动作。 柳清见了,只是微微低了低头,唇角微微勾起一道微小的弧度,默默的不语,静静的享受着这份片刻与家人安宁美好的时光…… 征战是为何? 为何而战…… 只为了这片刻停歇的太平天下,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想着似乎心情颇好的样子,一时间忘了自家弟弟不喜与人接触,抬手似乎是想要摸摸这人的发顶,却被有意无意的避了开来。 柳轻扶只是不动声色的退开了几步,与柳清并肩走着,微微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见他这副样子,柳清心中微微叹了一气,心中有些遗憾,虽然有些着实无奈,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浮生,来!姐和你说啊,今**姐我可是认识了个朋友,正好,有空让他来陪你。”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不多结识几个好友,姐姐这半辈子都快过完了,都没看到你结交过几个……” 那柳轻扶一听,似乎想起来自己之前在茶哉厢房内镂空雕刻的木窗缝隙外,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那个蓝衣背影。 柳轻扶微垂着眼眸,抿了抿薄唇,颇有些深忧的开口道:“长姐还是不要不识人心,便滥交狐友……” 那女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信誓旦旦的保证到,似乎颇为信任那人,维护的说道。 “放心,姐知道浮生关心姐,不过你姐我也不是那般没有眼力之人,怎会识人不清?” “不过浮生也二十出头了,还是要交些知己良友,多出来走动走动……” 柳清苦口婆心的念叨着说道,语气中颇含关心和担忧,边说着还边看了看自家家弟,观察着柳轻扶的面部表情。 就像是在担忧他一辈子都这么下去,那还得了啊…… 听着自家长姐那颇为关心自己的语气,心中微微添上了几分暖意,面上也是柔和了些。 少了些原来的疏离,多了几分亲近温和,更显得他整个人犹如那陌上的…… 结果还未等他开口回应到,便听到自家长姐继续说到。 “哦,对了,我那好友是刚来这,还不太熟悉地势,日后你认识了,可要多带着点他啊……” 说着便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柳轻扶听后,静默了半秒后,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默默的听着长姐的叮嘱。 心中似乎有些许的疑惑。 毕竟长姐虽然看起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但实际上那些人并不容易让长姐记在心上。 然而这人与长姐仅仅认识不到一天,便让她如此上心,许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这样想着便已经到了柳家府邸,只见古色典雅的商家柳府无处不古香,看似庄重正统,大方而又不失威严。 却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风雅清廉的文人气息,比起那现如今还残存着的奢靡风气的皇宫,着实是好了不知多少。 皇宫虽好,但缺少生灵气,到处透露着一股奢靡的风气,虽然现在有所改善,但仍然这种现象还是常有的。 而柳府则就不同,虽说是世代以商为营,近几代才开始为廉清官,但却十分注重传统习俗,尊行书香墨色,诗书礼仪。 着实不比那些世代的书香门第弱上半分,反而更为清正廉明,淳朴清扬。 “好啦啊,我先去了,明早还要晨起去武营操练士兵呢,嗨……” 说着便毫无形象礼仪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大步向柳府内走去。 柳轻扶默默的凝望着那女子的背影半响,眼眸微沉,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沉默半响后,那青衣男子才抬步向柳府内走了进去…… (卫影士的幕后剧情,当当当ヾ(●′?`●)?~登场啦!) 没过一会儿,便到了傍晚,圆月初露。 温雅出尘的皇子府内无处不泛着那月光细腻温和的光泽,犹如那夜中空灵出尘的仙境,湖水之上粼粼微光,平静无波…… 而此时,那黑衣青年回到了皇府,便径向着府内偏僻的暗卫住所处走去。 在通往回房的小径道路上,正巧迎面走来的一个灰衣青年。 “你怎么在这?” 那青年见他,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那黑衣青年,仿佛他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开口问着。 暗中则是将衣摆挡了一挡腰间的酒壶,掩着了些。 那黑衣青年微垂着眼眸,淡淡的用余光看了眼地面上那抹灰衣衣角,动了动唇,吐出几字,似乎习以为常的模样。 “公子又是带酒,若是让查卫督知晓了,又要被责说了。” 这是他们这边的惯称,也是为了方便隐匿的叫法,又或者是代表一系列的暗号之类的。 总而言之,那灰衣青年听后,也并不是很在意的伸手挠了挠头鬓。 又像是想到些什么,轻笑了几声,大大嚷嚷的说着,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他?顶多便是说说罢了,又不会重罚我,这有什么。” 说着那灰衣少年似乎想起些什么,看着那黑衣青年似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自求多福的神情说道。 “我说你也是,怎么这么木呆,那小群主不过是来找二皇子闹腾一下罢了,你还敢出声,别人巴不得躲得远一些,这世上竟会有你这样的人。” 说着一副惊奇的模样,毫不遮掩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那个黑衣青年。 见那黑衣青年埋着头垂眸不语,身上一副简约朴素的打扮,若不是那脸上的疤和这令人琢磨不透的态度,倒不知是怎样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郎…… 就算他们至今认识了也有个三四年了,虽说不太熟,但也会对这个总是默默独自待在一旁,沉默寡言的青年感到疑惑和不解。 毕竟相比他们的风发少年姿,桀骜不驯,乖张明朗,他却更显的老成沉稳,处事不惊,说是成熟吧,也不算是成熟…… 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这般的举止和性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是孤僻吧。 唉……搞不懂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看他这么多年,都只身一人,身旁无人相伴左右,冷冷清清的,但愿他能有一个能懂得他自己的人吧…… 那灰衣青年在心中默默的想着,随后便轻松了不少。 放下了心中那些沉重的心思,爽朗的拍了拍面前那个黑衣青年的肩臂,开口道。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啊,替兄弟们挡了这一遭……” 说着还未等那黑衣青年表态,便向那黑衣青年原先回来的路转过身去走了去,看样子似乎是要准备出暗所。 谁曾想到那灰衣青年刚走了没几步,又像是想到些什么,突然停住了动作。 像是想起来些什么,便又迅速退倒退了回来,后仰着头,惊奇似乎还带着些许疑惑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名黑衣青年问道。 “你不会真的要听那小郡主的话,去桃子崖挑水吧?!” 说着便看到那面前的黑衣青年一脸平静淡然的模样。 垂眸不语,并不作声,似乎已经是默认了那灰衣青年的话。 那灰衣青年见后,连连惊讶的乍舌了几声,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那黑衣青年,似是痛彻心扉的装模作样着的说道 。 “我原先不过觉得你只是有些沉默不合群,竟没想到你竟真是这般老实呆板之人。” 话语微微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小群主不过是成心想要捉弄你罢了,你竟还真的敢去。” 说着便一脸敬佩的模样,动作夸张的抬手抱了抱拳,低头做揖道。 “在下佩服,就先走一步了,兄台好运,告辞。” 说着便迅速转身正准备离开,而那黑衣青年也没有什么动作和表示。 就在那灰衣青年离开之时,突然微微顿住了脚步,侧过脸颊,低声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那名黑衣青年所说的。 “其实,人生在世,有时候不如放纵自己一回,毕竟……”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听清,而那灰衣青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摇了摇头,而后便迈开腿继续向前走去。 仿佛刚才他所说的话,并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听了这话,那黑衣青年也总算是有了些反应,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了前方。 正巧看见那灰衣青年边走着便拿起腰间的酒壶,扬头喝了一大口后,便不拘小节的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随后便颔首看了眼林中远处。 那灰衣青年嘴角微微勾了勾,便故作吊儿郎当的姿态向林中走去…… 等看不到那灰衣青年的人时,那黑衣青年仍然没有收回视线,还愣在原地,似乎神游了的在心中想到。 看他那副模样怕不是又要去找查卫督领罚了,不过若是说领罚,倒不如说是去串门找骂来的好,毕竟那两人…… 想到这里,他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却并没有故作之前的低卑之态。 只是微微回过眸来,看向了不远处在几间并排着的屋子,灯火通明,看样子似乎都没有歇息。 而这排屋旁的一间屋子却未点灯盏,那黑衣青年久久凝视着那间未燃灯火的屋子,低垂着的眸子倒映着屋旁的灯火阑珊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久久都未没有回过神来…… 仿佛人们都知道自己存活着的意义,也为此而努力的追逐着,又或是享受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但我,不知道…想要什么。 (…………再来亿个!幕后。) 缘衣大陆,尘缘国皇城皇宫…… 天气微凉,夜半三更,当尘缘国的生灵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时,一处低奢雅致的屋内灯光明亮,时而随风悠悠摇晃着。 只见案台上青烟徐徐,似有什么人在案前埋头奋笔疾书,精贵的香炉中正散着阵阵龙檀香...... 风寒祥稳坐于案前,持笔书写,原本浩若游鸿的祥云黄衣早已褪去,配着一袭素白的里衣,垂眸持笔,简直与白日里所见的他判若两人。 “如若减少皇宫内的开支,奢华物饰,绫罗绸缎……倒是一笔数目可观的财富,如此,用于救灾的数目应该是够的。” 风寒祥在心中想到,看了看案旁堆得老高的奏折,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声。 从他刚刚任职,便早已知道知道是如今这般局面,国库本就不充盈,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原他本事不想担此重任,像他这种嫌麻烦的人,到还不如乐哉乐哉的游山玩水、逍遥人间,他当时是这么说。 可是当时也就是那么说说而已。 这时,一阵微凉的轻风从微掩着的窗缝边吹来,微凉的晚风扫清了些许的疲惫。 他放下了持在手中的毛笔,微微咪着那双暗藏锐气的眼眸闭目养神,却在心中暗暗的思虑着,心绪如同万般千斤负重。 阿谓……再等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过去后,我绝不会让你难过,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身份,绝不会让世人嘲笑排挤的。 就在这时,窗外微风忽然大作,房内的烛火被吹的忽明忽暗,纱帘摇曳。 原本微掩着的窗户被狂风吹的大开,在夜晚发出怪异的响声让人越觉得凄冷怪异。 风寒祥揉了揉眉心,抬起头来看向四周,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的不正常,微微皱着眉,凝神观察着周围些许不寻常的动静。 原本细微的风儿变得越来越大,呼啸的风袭来,还掺杂着一丝凉意,迎面寒凉,风寒祥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来,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说道。 “来人!” 话语落下,一阵笑声从四周传来,空荡凄幽,却又撩人心弦。 “呵~他们听不到的……”懒洋洋的话语,都能想到那人靠坐在屋梁上,架着双腿。 微仰着那高昂的头颅优雅的模样,吊儿郎当轻挑的姿态。 姿态散漫,自泄风雅,却又撩人不自知,妥妥的一副混世魔王的模样,绝代佳人。 风寒祥微微眯眼,站起身来,有些警惕的目光望着四周,话语微冷,“不知阁下来此有何所欲?” 话语还没落下,就听到那人一声轻笑。 就在这时,四周的烛火肃然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夜间逐渐散漫开来,清冷之意。 风寒祥有些不适应的微微眯眼看着周围,过了一会才适应周围的环境,却瞬间僵在了原地。 风寒祥的身后,一袭红纱缥缈虚化,温热的气息呼在了他的颈脖处。 风寒祥目光一瞬即逝,迅速拔起了放立在案旁的剑柄,利索的转身凌厉一斩,颇有凌空破山之意。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纱丝被斩破的声音,嘶啦―― 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只能隐约看到那红纱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而他的身后,丝毫没有人的身影,但足以能知晓那人的武功,甚是高深。 那人并未出手伤他,看来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他…… 风寒祥耸立着冷眼看着地面的红纱,微抿的嘴唇轻启道:“不知阁下有何用意?” 风寒祥话音刚落,便又是一阵急风呼啸而来。 吹着那人的发丝微微凌乱,而那人却毫不在意的持剑指地,等待了良久,那声音也并未再次响起。 风寒祥微微垂眸,抿唇不语,心中思虑万分,却不知那人到底是何用意。 这时,屋内突然亮起一丝烛光,微微摇曳。 烛火不知何时被重新点燃,风也终归平静,仿若什么都未发生一般,除了那地上静静的躺着的一丝红纱,随微风微微动着。 屋子内除去了他自己却空无一人,风寒祥就垂眸静静的凝视着地上的红纱,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这时,房内紧闭着的门却悄然打开,发出了一丝微小尖锐的可吱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显然。 风寒祥迅速反应,抬手转腕一翻,刀刃一挥,剑指门前。 可当他刚刚看清时,却发现门前却空无一人,而身旁却掉下来了一袭血色红纱,随着微风而飘扬起伏。 那男子这时却停住了动作,沉默半响,他才微仰起头来看向了屋顶梁柱。 只见屋顶的梁柱上面挂着一卷红纱,随意的垂落下来,微微飘动着。 而这时桌边却瞬然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那一袭红衣妖娆,一双轻挑的摄魂桃花眼凤目半眯,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人随意散漫的玩弄着指尖那一缕柳叶絮,席案而坐,衣衫薄的像是层纱似的轻薄,里面不过是随随便套件的。 那人摄魂双眸微微向这一挑,屋子上空便想起一道空荡的声音来。 “没什么~想和你做笔交易而已。”说着风寒祥便看到面前的男子把玩着自己桌案上的那只毛笔,似乎很有趣的模样。 风寒祥将手中的剑垂落,剑指地面,却仍然保持着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红衣身影,丝毫不在意他逾越了的举措。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幽暗的灯光下,那血红的双眼显得格外的妖异诱人,仔细看去,似乎要被吸进去了一般…… 红衣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面容在烛光的照耀下相相辉映着,似是妖孽。 那红衣身影撑起身来,渐渐靠近了那人面前。 头颅靠近在他的耳侧,唇瓣微张,缓缓吐出道:“我想……这笔交易对你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 说着,便退离了几步,离他几步微远,脚尖轻点地面。 微微抬手,还未等那人来得及作出反应,便指尖一扬。 一道红光便从指尖射入了面前那人的额间,只见面前那人眼眸微颤,似是有些晃悠。 像是沉入了什么回忆般,微垂着头,默然不语。 那红衣身影见此,嘴角微微一勾,单手撑着下巴回到了案前坐下,托着腮。 光明正大的直视着面前那陷入回忆的男子,红光流转着的眼眸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在深寂的月夜之下,高挂于天边的圆月顺着夜云时暗时明。 而此之下,凡尘世间的一处奢华的皇宫宫庭内的一处屋内烛光摇曳,透过那层映照着烛盏的灯火微光的薄弱窗纸,隐隐能看到一道身影站立在屋中…… 第11章 幸结知友.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1 “哇!” 次日晨早,天色朦胧初醒,清风拂拂徐来,安宁享和。 而此时,那烤鸭店内的窗口前站着一位少年,正眼巴巴的望着烤鸭店内新鲜出炉的秘制烤鸭,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待着烤鸭出炉。 只见那刚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烤鸭切成一块块的后,再浇上那香甜的蜂蜜后,再放盘中撒上黑白芝麻,便端上了桌。 “来喽,香喷喷的秘制烤鸭,您慢用!” 那老板说道便将盘子放上了桌,又伸手擦了擦肩上披着的汗巾,看着少年坐在桌前正准备开动,欣乐地笑了笑后又回去了后房继续埋头研发了。 念酒道了声谢后,便低下头去开动,口中不停,两边的腮帮子鼓的满满的,吃得满脸满足此生无憾了的模样,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郎。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不过一刻几瞬,便解决了大半只烤鸭,口中还嚼着,却又似乎想起什么,便随意的擦了擦嘴巴,站起身来便又走向了那窗台说道。 “老板,再打包一份,谢谢。” “哎,好嘞……”这大早上的刚开店,就有客人来点餐,这自然是乐呵呵的,他吃的开心,做菜的自然也是开心的。 更何况还是自己独门研发的秘制酱汁,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 那店老板听后应了一声后,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念酒听了点了点头,到了声谢后,便又走回了位置上准备继续开动。 而这时,却见大门口外一身穿着粉褶蝶裙的少女径直向着这走了进来,还未走进窗口,那少女便叫道。 “五只烤鸭,快点,要不然就把你的店砸了。” 说着那少女便转过头向四周打量着,看着店内的有些陈旧的桌椅物件,似乎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原本天真烂漫的容颜上露出了傲慢不屑,撇了撇嘴开口道。 “这么破旧,要不味道还可以,我才不来呢……” 店老板听了只是憨厚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仍然没停,并没有理会那少女的话。 念酒见似乎只是个少女,也懒得理会多嘴,心中想了想,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开动。 等了一会儿,那粉裙少女见似乎还没有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便看见那店老板将刚刚做好的烤鸭装入袋中,打包好后,便从一旁的侧门了出来,将打包好的烤鸭放在少年的桌旁,便又走了回去。 “公子,您的好了。” “谢谢。” 那少年说着仰头看了一眼,便将装着烤鸭的袋子接了过,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正准备向外走 经过那少女的身旁时,却被突然拦住了,随后便听到一句话语响起。 “这只我要了,开口吧,要多少?” 说着便指了指少年手中提着的烤鸭,那面前的少年听了,顿了顿,似乎有些懵懂的仰头望着少女,不明所以。 “多少钱,你出个价,我要了。” 念酒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那少女看面前的少年这副模样,既看不出他这是同意了呢还是不同意呢。 便走近了少年,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到那个少年腰间挂着的铃铛,一个铃坠,还闪着淡淡的光泽。 细看去模样倒是精致,雕刻着什么符文字眼,颇为好看新奇,便歪了歪头,颔首问道。 “哎?这是个什么东西,给本群主看看!”说着便要伸手去拿他腰间的金铃。 念酒眼神微微一冷,侧身躲了开来,心中发酵,却在暗处。 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有这般举动,那少女等反应过来便气恼的说道。 “你躲什么?给我看看。” 说着便又要去拿那铃铛,当那群主的纤纤玉手还没有触碰到金铃时,却被措不及防的突然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嘛啊!” 见手腕被擒住,那少女似乎想要挣扎开来,却见拉扯不出,便皱着眉对着那少年说道。 “放开!不就是个破铃铛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念酒看见面前那不懂事理天真傲慢的少女,眸底微微一暗,一道暗流划过。 而再次开口,却不再是那清晰明亮的少年声了。 “你……再说一遍。” 念酒沉声问道,微颔着下巴,瞥见那少女。 眼神冷漠,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矜持。 “说就说,有什么好稀罕的,不过就是个破铃铛而已,我在大街上……” 那少女说这便抬起头来,正巧看着面前少年的微带水光的眼眸,微微一愣。 少年脸上透露出不符合他年纪的阴沉冷意,仿佛有一种让人背后发凉的错觉,让那少女的话不禁渐渐小声了下去。 看着那少女,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还未等他作出反应。 不知为何心中念想微微一动,一丝微不可息的气息便顺着手掌刺进了那少女的手腕中。 那群主顿时间就感到手腕一阵刺痛传来,又瞬然逝去,快点让人只来得及察觉到疼痛,条件反射的先将手迅速抽了出来,痛的叫了一声。 所幸那少年也没有多用力,于是只是轻轻一抽,便抽了出来。 那少女刚喊出声来,烤鸭店外旁的一颗平平无奇的树上便突然跳下一名黑衣男子,还没等人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便迅速向这走来。 也不过一瞬便到了面前。 那群主吃痛的握着自己的手腕,还没有顾的上别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细白的手腕,蹙着眉轻轻的揉了揉。 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才抬起头来,一脸怒气的看着面前的那少年。 模样凶神恶煞的抬起手,怒气汹汹的指着面前的少年,嚣张凶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本群主,我要打你板子!” 那黑衣青年双手交叉,胸口前抱着一把剑。 见那女子手腕处一如既往的白晢,没有一丝红印,似乎没有什么事,才侧过头来淡淡的扫了那少年一眼,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主上吩咐过,若是群主无事,便不用管闲。 念酒看了眼那黑衣青年,见他没有多管,便微微回头,眼中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那个少女,笑着说道。 “小妹妹知不知道,拿别人东西可是要经过别人的允许呦……”说着便也轻笑了一声,面上带笑,却略含第六感的危险。 而那少女似乎没有听到般,只是蹙着眉强撑着转过头去看着身旁不远处的那名男子,命令着。 “你还不快点动手!怎么?还要本群主教你不成。” 那少女见旁边的那名男子一副冷漠的表情,仍然只是站在那,迟迟没有动作。 又回过头来又看了看那个少年,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看好戏的模样。 少女面上有些难堪,便恼羞成怒的说道:“你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皇兄!” 说着便抬手掩面跑了出去。 而后那名黑衣男子望着少女离开时的举动,动作微微一顿,神色微忧。 一提剑柄,也身形迅速地立马跟了出去。 不过在踏出门槛时,又回头看了念酒一眼,随后便离开了。 ……呵。 见到一大清早就出了这么一场闹剧,念酒只是无趣的耸了耸肩后,便拎着烤鸭抬步出了门,向桃子崖的方向走了去…… 念酒一路向桃子崖的方向走去,默约着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便能看见不远处的一座青山翠林,而在群山为其后之景的一座翠林桃色耸立于此。 浅蓝色的天幕中,几丝浮絮随风缓缓浮游着,皇城市集之外,一座林中青翠,崖边桃色,而山脚下一座寺庙静静的立于此处,似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念酒抬头望了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后,又重重的吐了出来,便提着手中的东西,大步向着山上走去。 若是要上山,那必然是要经过桃子崖山脚那旁的寺庙,而上山的入口又隐藏在寺庙之后的山林之中。 早晨寺庙中空寂静了,充斥着与世隔绝的气息,与繁华的皇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寺庙不远处的一条蜿蜒小溪从林中穿过,如丝带轻烟…… 路过寺庙,顺着山林小径径口的石阶向上,便可看见那满眼的满山树木碧绿,林中鸟鸣,安静祥和,心情颇好,一路哼着着歌走向山顶。 待到上山之后,只见那桃树旁一黑衣青年静静的立在那桃树旁,微风轻拂,带动了那男子的发丝衣裳,似如梦似幻。 似乎察觉到了周围有旁人接近,那黑衣男子微微睁开眼帘,一双沉色深眸抬起,向那看去。 似乎见到来的人竟然是昨日的那个少年,微微一愣神后才反应过来。 微抿着的薄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抿了抿唇,只能静静的看着念酒。 “好巧,你也在!” 念酒见到面前不远处的男子正是昨日才见过的男子,只不过是微微愣了一下,似乎也有些意外。 随后便反应过来,扬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很是开心的说道。 说着便向着那男子的方向走来,而那男子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也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便见到念酒提着手上的东西向自己的方向走来,随意一看,大底是什么吃食之类的吧。 看着他向自己走来,那男子也站直了起来,放下了环抱着的手臂,似有些不知该如何动作的看着他。 “昨天刚遇见,今天又见到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鸭~” 少年说着便笑着眨了眨眼睛,看了眼面前的男子后,眼中似有星光闪闪,而后便不拘小节的一屁股坐到了桃树旁的石凳上,将手中提着的东西随手放在了石桌上。 念酒也不拘束,抬手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清醒了一下。 今天天气真好,风也是清爽轻松的微风……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幸运。 念酒回过神来,却见到面前的男子仍然是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抬起头望向他问道。 “刚买的烤鸭,吃吗?”念酒托腮道。 那男子就看着念酒,心中思绪有些繁杂…… 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想起昨日遇见的画面,不知为什么,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他昨日问他的话。 名字……他还并未想好,谁知却突然来的这么快,却又不知怎么回答。 还没有理清楚心中的思绪,便听到那少年的声音传来。 男子抬起头来望向他,却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说了些什么,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他眼神意示着自己过去才反应过来,身形有些僵直的向那少年走了过去。 待走到了他的面前,却见那少年低着头伸手将包装打开来,便将一只烤鸭拿了出来,却又突然抬头望着自己。 见自己仍然站着,似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面前。 拉着自己的手走到石椅前,按着自己的肩膀迫使自己坐了下来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走了回去坐了下来。 整个动作喝成一气,却没有见到那男子有些不稳定的情绪流露出来,虽然只是一瞬间。 刚才被牵过的手,指尖微微动了动,也不知是作何心绪。 似有些怅然,还是留念…… 怎么可能。 自己,是多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竟然,不反感,也丝毫没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有点、熟悉…… 等自己已经坐下许久后才渐渐反应回来,也不知多久,也许只不过是短短几秒。 可是感觉过了很久。 抬头望向那少年,便见那少年手中拿着个鸡腿递给自己,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念酒见目前的男子仍然是愣愣的坐在那没有反应,便解释道:“今早刚买的,你尝尝。” 说着又往前递了递。 那男子见了,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也没有接过。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直到对面那人看着自己笑意盈盈的打趣又或者是认真地问道。 那男子才低声道了声谢接了过来,一抬头便看见面前的少年,也同样的撕开一条腿开吃了起来,看起来津津有味的模样。 便有些犹豫的说道:“晨早还是吃些清淡的为好……” 还没说完,便看见面前的少年突然抬起头来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 两个腮帮还在不停的动着,颇为可爱的模样,想要说的话不知为何就这样渐渐的小声了下来,只是心中想到。 好像每次见到他都是在吃东西…… 这样想着便开口问道。 “你很喜欢吃这些小吃吗?” 这话刚说出口,那男子立马就后悔了,自己太轻易的说出口了,而且还问了这么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等了一会儿,似乎见没什么动静。 便抬头看去,就看见那少年还在埋头吃着,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的话,心中也便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还没等他想完,便听到对面的少年说道。 “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是第一次来这,什么东西当然都要试一下啦!不然这怎么能算是来过呢?你说对吧。” 那少年说着便认真思考起来,说完还看着自己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清俊干净的面容让人感到有些亮眼。 那男子微微一愣,还没有等自己回答,面前的少年便又抬起头来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问道。 “对了,你来这做什么呀?我好像之前都没见到你。”念酒问着。 “我……” 看面前那人目光有些躲闪,有些犹豫不决该怎么解释。 念酒瞧他那副有些为难的模样,便扑哧一声,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不想说就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便擦了擦嘴,整理好桌上还没有吃完的烤鸭后,擦了擦手,便站起身来向着悬崖边走去。 那黑衣男子见了,似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来想出声提醒。 却见那人站在悬崖边上张开双臂,眯起双眼,舒畅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缓缓吐出。 晨早的风儿略大,少年随意系起的发丝被风儿撩动轻舞着,吹得衣摆随风轻摆,看着面前那享受着轻风拂面而来的少年,心中不禁思绪微动。 却还没来得及收回心中的思绪,便又看到面前的那少年突然睁开眼,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很舒服,不是吗?” 看着面前的少年澄清透彻,毫无戒心的目光正望着自己,一副纯真无邪的少年模样。 心中不禁有些心虚不堪,竟还暗暗揣测着面前这少年的目地,不知怎么的,却不敢对上那人的目光,只是模糊的低应了一声。 “嗯……” “你瞧你那模样,那么紧张干嘛?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少年似乎有些好笑的说道,边说着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感觉到那人有些紧绷着的身体,心中似有些无奈好笑。 不过面上仍然是凑进了他,看着那面上流露出些许慌张无措的男子玩笑道。 “你不会真怕我把你给吃了吧?” “我……不…不是……没有的。” 那男子听了,抬头正想解释。 便见到面前离自己很近的少年,眼睛仿佛像是会发光一样,明朗清澈。 不过此时一双眼睛正微微眯起些,笑眼明目,衬托着整个人有些赫赫生辉…… 竟让自己不知怎么的愣了一愣神,而后便反应了过来,稍稍倾斜了一下身形,步伐却没有后退。 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也不是不习惯,只不过是怕有些冒犯到,又怕打扰到,不敢动作,又…… 自己也从来没有与他人这般靠近过,再者来说,居然还盯着别人看了…… 好吧,是发呆,虽然也只是那么一瞬,他也没有发现察觉,但心中总有一股生涩陌生的感觉,不自觉的异样慢慢发酵…… 本来也只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却没曾想到那人听了竟突然红了耳根,口中支支吾吾了半天竟说不出个什么来。 瞧他这个模样,念酒面上笑了笑,心中也有些好笑,他这副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羞涩的模样反应,却也不再逗弄他了。 目光转向周围,却无意之中瞥见那桃树的矮枝上挂着几个正随风摇曳着的竹筒,似有些迟疑道。 “你这个是……” 顺着那少年的目光望去,便看见自己晨早刚装好的露水。 按照原本安乐群主吩咐的命令,天还未亮便到山崖上的桃树旁取集那百年桃树的夜晨水露。 不知不觉中,时间飞逝。 天已彻亮,等发觉天亮后才看了看竹筒,也只不过是才堪堪过半罢了。 心中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原本想靠在树旁小歇几许的,却也不过是一瞬的功夫,便发觉身旁有人靠近。 刚睁开眼来,便看见那少年正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怕是也同自己一般没有想到吧…… 竟怎么这么凑巧。 看着身旁的那个少年,不知心中此刻是何心绪,却有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原本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却在自己难堪无措的时刻出手相助,又施以好意。 愿对自己献出真诚友好,虽本是为了任务,却闹出了个闹剧,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与他结识吧…… 何其有幸,能遇此人,许是欣然吧,一种从内心深处淡淡的由内而发的暖意,却又带着浅浅的欢喜…… 他平生所遇之人,愿与他之交,也无非是那寥寥可数,若真是有那么一位,得知他的身份家世,还愿与他为友谈心,那么,也是此生有幸了。 不过……真的能有那么一个人吗。 也许。 只觉心中些许遗憾失落,又略带忐忑。 但又仔细一想,身为影士,能有幸相识一场,那也算是极好的。 回过神来,便见那少年已经跳到了不远处树旁,伸手将那竹筒拿了下来后。 好奇的左右看了看,又走回自己的面前,摇了摇竹筒,听觉里面的动静,便看着自己问道。 “你这里面是水的吗?” “嗯……露水。” 听那少年这么问道,便点头低声应了声回到,思虑了一下便又在后面补充道。 “哦……” 那少年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中拎着的那几个竹筒。 “你若是想要,便拿去吧,我以后平日都会在这。” 那少年听了他这么说,便突然抬起头来望向他。 见那少年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脸,便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便有些不习惯的望着那少年问道。 “怎么了吗……” 那少年听了他的话后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抬手指了指自己,“你刚刚就是这样看着我的……” 这话一瞬间让他哑口无言,他刚才有吗……好像,没有注意到。 看着面前男子一脸沉思的模样,念酒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不好,这么蒙骗一个男孩子,跟张纸似的。 深陷泥潭,一尘不染。 “没有没有,刚刚只是比喻一下,我只是想问。”念酒指了指自己脸上他的伤疤位置,问。 “没有治吗?你这伤应该可以去掉的,当初就可以治好的,为什么还要留着?” 看着面前那少年这般模样,真的是很容易就让人毫无戒备,放松下来。 那男子沉默了一下,也就毫不遮拦,双手撑在身后的石桌沿边上,回到:“不必要。” 看着男子这副认真的模样,望着自己回道。 念酒听了回答,似乎有些疑惑的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认真的说到。 “是吗。” 也许只是好奇而已,自己也倒无所谓,这伤……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若是拥有着与众不同的东西,倒还会徒生困扰,惹来一些麻烦。”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不要罢了。” 看着远处的景色,男子淡声说道。 内心毫无波澜。 其实本就是如此,怀璧为罪,自己曾经因为这副面容,受到过多少的好意善意,或恶意讥诮。 也遇见过些这世上不为人言的事,也正是因为如此,见多了不怀好意的人心,心也就慢慢的淡了。 想找一份真正的诚,遇一位知己良友,也就显得十分可贵了…… 也就是他这么多年都一直孤身一人,习惯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却听见少年的声音传入耳中,转过头望去,却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说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来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既然你生来就是如此,那又有何所畏惧。” 听着他这番话,些许怅然,其实他这番话没有错,不过,用在他的身上,那便不太匹配了。 “为奴为仆,又能何?为己所愿。” 侧过脸旁去望向那少年,却那少年听了他的话后,便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随后便同他一起望着远方。 “那又如何,身份不过是外称之物,重要的是,你觉得你是怎样的。” 听了他此番话,心中念想微微一动,回眸望向他,却发现他也同样的在看着自己,目光灼灼,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光辉,让他原本沉寂灰死的心有了一丝可能的希翼…… 那么……你不在意吗。 “听公子这么说,公子倒是看得开。” 却见那少年摇了摇头,开口否认道。 “有什么看得开的,这世界不本就是这样吗。” 见他这么说,也顿时沉默了下来,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他突然走到了悬崖边,还没等自己出声提醒,便看见他在崖边上坐了下来。 男子顿了顿,而后便也走到了他的身边一起坐了下,却又听他说到。 “念酒,我的名字。” 转过头去望向他,却见他仍然望着远方的盛世安康,此刻天已经彻亮,人们也开始了晨起做事,忙碌而又美满充实的一天,也就从这个时刻开始。 “既然遇见了,不如就算是交个朋友吧,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便又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欣然的目光,微勾着的唇,明郎的面容,无疑都是自己心之所向…… “好……” “公子可是因何来此。” 自己是这么说到的,望着他听到自己的话而移过来的目光,思索着的说道。 “哦,我来找我师兄,他在这,所以我应该会在皇城住一段时间。” “还有啊,既然都是朋友了,就不要公子啊,公子了的叫啦,直接叫我念酒就好。” 那少年说着便又开口加上了一句。 听着他的话语,心中莫名的微微一动,垂眸沉思着,念酒吗…… “对了,我有些去伤疤的药膏,下次给你带来吧。” 还没有等自己做何反应,便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男子听着他的话,便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便看见那少年说着便侧过头来望着自己。 正巧与他的目光相撞,有些慌乱的躲开他的视线,低着头不语。 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 “我现在住在山下的寺庙中,你若是无事……可以去找我。” “好啊。” “……” 念酒欣然应到,却又见身旁的人低垂着头不语,突然起了身转过身去,似乎要离开的模样。 念酒望着他走了几步后却又停下了步伐,低头沉默了一会,便颔首侧过脸道。 “念酒。” “嗯,怎么了?” 见他叫到自己的名字,念酒便应了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身影。 那男子回过头来,垂眸望着地面,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极浅的笑。 “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嗯……再见。” 这家伙是怎么了…… 见他走远了后,念酒才收回了目光,不过心中仍然是有些奇怪,这是咋的了,刚才自己好像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还是说他突然有急事?不过好像也不像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的,不过也只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正了正目光,望着远方的景色若有所思…… 天明了,也该办办正事了。 第12章 告状.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2 (清莔,安乐群主。) 正直不过上午,卿玉府内,花团锦簇,轻风轻拂。 莲池旁轻风徐徐拂过亭帐,时而吹起帐帘,不经意间让那亭帐内的袅袅香烟流出几股,泄出帘帐外,转眼间又消散逝去。 而此时皇子府书房内…… 古色雅奢的书房内香炉飘飘袅袅,书案前正坐着一名暗玄红衣的俊朗男子,正手执着一卷画卷观摹描绘着。 而身旁正坐着一温和俊逸的白衣男子,垂眸执笔书写批阅着皇子府中上上下下各处收支的帐物,神情专注而宁和,恰似一副画境。 时不时那红衣男子微侧脸庞,侧眸望向着那身旁的那白衣男子开口询问玩笑着什么。 而那白衣男子便与那身旁的红衣男子回笑几句,道是颇有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而此时…… “皇兄!有人欺负莔儿……” 又来了……众人此刻心里想到! 故清玉正与那人谈论事务,却听到敞开着的书房门口传来一道娇软柔弱的女声,光听着就有一种我闻犹怜的感觉。 听闻这声音熟悉的耳熟,故清玉便将执在手中的毫笔放了下,微颔首望去。 寻声望去,便正巧见书房大门口突然闯入了一个桃色身影。 那桃色身影的主人此时正紧蹙着细眉,撅着嘴巴向着屋内赶忙走去,一副活生生有人欺负了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了般的模样。 而旁边的侍从见了,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却也是司空见惯的模样。 只是在心上默默的又加上了一句,不知是又搅了哪个商铺的生意,又或者是欺负了某个无辜人士后,又跑来二皇子这扮可怜哭诉了…… 毕竟世人皆知,这二皇子虽患有腿疾,但却也是世间难得的一位温柔清郎的翩翩公子。 温和儒雅,待人温和,尤其是最为宠爱这位蛮横群主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主上“又又又”要生气了…… 毕竟主上动怒,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侍从。 他们难啊…… 他们这种表面上只是个侍从,但实际上还是一名合格影卫的暗卫。 天天早上要装成侍从随仆,端茶提水打扫卫生,下厨做饭接待客人。 还要时刻保证着主子的安全与动向,而到了晚上又要成为最精准的暗卫执行各种高难度任务精准潜伏着…… 此刻只想默默的吐槽一句,主上!涨银两吗!? 算了算了……他们不敢问。 而小群主脚步刚踏入门槛时,便见到那案旁肤若润玉冰雪的白衣男子,唇色温玉,淡雅如雾,犹如不食人间烟火般。 那白衣男子就静静的坐在桌案前的坐椅上,似乎寻闻自己的声音,微抬起头来,正一脸温和的望着自己的方向。 似见了自己来,便展开一个温和带着宠溺的笑望着自己,轻扬嘴唇,微抿着唇不语。 “皇兄……” 清莔见了,便快步走到了故清玉的面前,微微蹲下身去,双手抱着膝,扬着脑袋。 嘟着一张小嘴,似是撒娇的叫道。 那副活脱脱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的模样,实着让人心生怜悯…… 不过若是知道了这位小群主又干了什么些事,那就实在叫人无话可说了…… 而那白衣清袍的男子见了,只是有些无奈溺宠的抬起手来,揉了揉面前这个小丫头的脑袋,自己平日闲着无事便也想着主动帮些忙,而皇府中的大小事务也不免百而一漏、也不好假人之手,便也自己时不时处理着,便也是得心应手,也不惧有什么缺漏。 只是这丫头难免让人放心不下,便让人看着些。 他也和卿之谈论过,便是派了一个文武双全信得过的去看照着,也好放心些。 ……毕竟能信得过的才是最为重要。 故清玉只是面如春风、温润尔雅地看着她问道。 “清莔可是在外面受了欺负了?” 一听到自己皇兄这么说,那小群主那张小嘴就翘的老高了,蹲着身依偎着在那白衣男子的腿上,颌面望着面前那温润如玉的男子,便愤愤不平的说道。 “今日晨早莔儿去城西的烤鸭店买烤鸭,本想带些给皇兄尝尝的,却被一个蛮横泼赖给欺负了,查卫督那呆子不帮我就算了,还跟着外人来欺负我……” 那小郡主嘟囔着说着还不忘告状的扭头望向了身后那刚跟来的那人,眼中满满的控告和不满。 故清玉见了,抿着的唇微扬,伸手揉了揉那小丫头的脑袋,而后望着面前那个小丫头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莔儿要如何是好啊。” 听了他这话,那小郡主便知道自己的目地达成了,便扬头望着面前那位清雅温和的白衣男子展颜一笑,势在必得的小模样信誓旦旦的叫嚷到。 “下次要见了那个泼赖,皇兄要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嗯……好,皇兄答应你,所以茵儿乖,别生气了,好不好?不过如若是茵儿的问题,那还是要道歉去的。” 那位白衣公子嘴角微扬,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应着道,望着那原本气嘟嘟的小丫头听了他的话后顿时便气消了大半。 只是依偎在他的腿上,靠在那俊逸的白衣男子怀里默默撒娇着说到。 “那皇兄答应我的,下次要帮我狠狠教训教训就行了……” “好。”故清玉望着那小丫头仍然有些气嘟嘟的模样,撅着嘴唇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无奈的淡淡一笑。 清莔正靠着皇兄撒娇发着牢骚,却无意间瞥见到一旁身着暗玄红衣的俊朗男子正冷着一张脸,眉头微微蹙紧,直抿着唇不语。 正望着自己的方向,似乎觉得自己有些碍眼的模样。 却又不好发作。 手中持着的那柄红墨折扇微微握紧,仔细看去,似乎还能瞧见那握着那红墨折扇的力度有些大,导致指尖微有些发白…… 那小群主见了那红衣男子那副模样,便暗地里向着那红衣男子的方向不住地眨着眼睛。 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得意模样。 似乎见他面上似乎更冷了一些,那小群主还故意的在故清玉看不到的地方,向着那红衣男子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那得瑟的模样明摆着十分惹眼。 什么时候得找个机会把这臭丫头弄走,省的待在这里碍事…… 故卿之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却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看着面前那白衣男子的这副温和的模样。 心中也无奈不舍,却又看着那小郡主的模样有些闷烦,却也只得尽量不表现出来。 看着那个红衣男子那副有些憋屈却又无处发泄,硬闷在心里面的样子,清莔心中也就越发的得意开心。 气吧气吧!皇兄就是喜欢我,反正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略略略! 心中这么想着的,清莔便越发得瑟的伸出手来,搂着皇兄的腰。 脑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却闻到那清雅的莲香掩盖下混着一缕药香涌进她的鼻尖,一时间什么都给忘光了。 女孩便抬头望着面前的男子,关心的说道。“皇兄,你身体好了些没,还会不会难受啊……” 还没有等那小郡主将话说完,脑袋就被一双温润如玉的手覆了上。 清莔抬头望去,便看到故清玉一双清眸正温柔的望着自己,似含着淡淡的无奈说着到。 “你啊……我还要你担心。” 故清玉手抚着面前那小丫头的发丝,发丝软软的,滑滑的,手感好像还不错。 故清玉唇角微扬,望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一贯的信任与依赖,又轻揉了揉那小女孩的脑袋,心里带着点点暖意,逐渐充斥着整个胸膛心脏。 家人独有的亲情羁绊,是无法用任何代替的,尽管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亲兄妹…… 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却也是在这个世上,自己仅有的那么几份为数不多,仅有的温暖和心安。 只要有它们在,自己此生也是别无他憾了吧…… 自己这一生,既有亲情,温暖,也能与自己心中所思、所念相伴相守,便是不枉此生…… 又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 …… 等那小丫头终于走了之后,故卿之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心情是如此的畅快过。 要不是看天色已晚(因为你的脸实在是太臭),那臭丫头还想在这里留下来吃个饭,顺便说句天色已晚找她皇兄再住下的,反正她天天借口那么多。 幸亏还是自己机智聪明,笑面如刀,才把这天天捣蛋的小丫头给“赶”走了。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故清玉让那小丫头回去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带她去食宝斋吃东西的…… (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因为看着面前这臭丫头在自己皇兄身边实在太过惹人嫌眼,不知道出于那某种心理,故卿之便想要得瑟一下自己与自己皇弟的关系,便“炫耀”了一二。 清莔听着故卿之无意中‘多嘴’作死透露出来了一句话,便死皮赖脸的瞎吵着要知道其中的原由。 以自己是皇兄唯一兼最宠爱的皇妹。 你不告诉我,我就嘤嘤嘤。 告诉皇兄!说你欺负我惹…… 以上,从中得知了自己皇兄明日要去食宝斋谈事(大概),便要跟着一起去。 清莔:谈事?去食宝斋不就是吃东西的吗。 清莔:哦……没事,他们谈他们的事,我(蹭吃蹭喝)吃他们的东西,去反正皇兄也会答应的。) 呵呵呵…… 对此故卿之只想表示以上。 这么聊啊聊,事没有处理完(也没见你有什么事啊!),都快要到傍晚了…… 然后那臭丫头就(会)顺其自然的随便找个理由借口就要住下来,反正每次都是这样…… 然后正当故卿之以为今天就这样吧时,却突然听到故清玉和那臭丫头讲,时候不早了,让她早点回去! ……! 对!没错!什么明天带她去食宝斋什么的都是借口! 子玉只是想和自己一起而已!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和子玉的名义上的妹妹…… (以下省略一万多字的吐槽,并附上作者的一句话。 云鹤:为嫉妒而疯狂的男人真是可怕……) 所以,自己的心情能不好吗……! 正当故卿之桌在桌案前墨笔挥洒着,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心里面的呀呀呀! 从表象上看去,便只是一身着绸缎暗色红袍的俊美男子。 正单手微卷着暗红纹饹的绸质衣袖,持着一支豪狼笔肆意挥洒自如的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 那男子面上神情似乎有些微沉,砺眉微微蹙起,剑目轻压,望着桌案前的纸墨,薄唇微抿着,只字不语。 清莔这丫头、迟早把她嫁出去得了。 夜空之下只有几颗零散寥落的尘星,烛火在薄尘沾黄的窗纸前微微摇曳动摇着,那坐案前的男子已经许久未言语了…… 正当故卿之蹙眉轻写正准备收笔时,却忽然感觉肩上一道略有些温厚轻薄的温度传来。 就如同蝉翼轻拂的触感,随后便带来一阵轻浅的浅莲香,似乎还混杂着淡淡的药草味…… “子卿。” 温和的话语如同似无似有般随后飘散在了微暖烛火照映着的烛光尘空之中,飘飘荡荡。 随后消失于纤尘熹光之中,同流为那丝丝缕缕尘光微倾周旋漂泊着,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但他不同啊……他有子卿,故卿之,有家,在这世间的一处容身之处。 以后,还会不止这一处,还会在万水千山,千纤尘世,有更多的…… 说好的,等这以后,不止在皇城,尘缘国,千山万水,你与我一同踏遍…… 寻闻了这道声音的故卿之笔尖微微一颤。 连同心中也跟着微微一颤。 便闻见鼻息间尽是那淡淡的莲香,还混合着有些稀薄的似有似无的草药味。 可能是因为夜晚露寒风箫,让故卿之隐约有种错觉,鼻息间的莲香不同于往日,而更加清幽浓郁。 却也让他的心,连同着更加沉浸下去了…… 故卿之眼神微暗了暗,而后便才提笔收了尾,将豪狼笔放下后,仍是没有言语。 虽说如此,但心中仍是对子玉往常那般惯着那丫头有所不满,甚至还极其幼稚的把宣纸写了一遍又一遍,宣泄自己心里的不满与不开心。 故卿之微抿着唇,原本不想理会自己身后那人,却忽察觉到身后那人身上的那份草药味略有些淡薄的似有似无,心中便刹时有些无奈了。 怕是又不按时用药了…… 而还没等他多想些什么,便又听到一声浅浅的烛火杂响的声音,刚唤回了他的思索。 “子卿……” 而后便听到一声浅浅的,却带着些几乎微不可见的些许委屈无事的话语。 不似那人往常那般少见的模样,却也不是罕见的很。 毕竟以前往日,有时他也会时不时表现出这种让故卿之无可奈何,却又让他无可救药、心甘情愿陷入其中的模样。 故卿之心中原本就是不怎么坚固的心墙啊……顿时间就倾塌的四分五裂了。 原本还想装作冷淡些,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哪能料到这人竟然这么使诈,哎……自己也是没办法,就吃他这套。 故卿之微叹了口气,而后微顿了顿,才转过身去,望向了那面前的人…… 随后眼眸中便撞见了故清玉那副面上温润却又有些可爱的小表情,略有些罕见的小情绪,略微嘟着嘴唇,却又轻浅的微抿着,似乎有些纠结的样子。 轻浅细长的眼帘下眼睫毛轻微颤动着,有些可怜巴巴的…… 故清玉此刻心中正有些纠结着,内心可谓是有些复杂的。 往日自己这般唤到,子卿所虽有些无奈,却也只是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便转过身来哄着自己,气也就自然消了…… 不过这次,子卿看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而且还是闷气,不理自己。 这可就不好办了啊……是因为清莔吗? 故清玉心中正这么想着,并没有注意到身前的那人已经早已注意到了自己,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仍想着这件事,还没回过神来,却不曾想到面前那人突然站起转过身来,望着自己。 故清玉刚有所察觉,下意识的想要抬头望去,便望进了那人的眼眸中…… 望着面前那人微垂着的眼眸,依然能从他的眼眸中望进那一如既往的深邃,正如同往日曾经那般。 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过,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之中,浅默式的改变着…… 望着那双在烛光之下有着深邃颜色的褐粽眸子,在烛火下浅浅生辉,故清玉似有少见反常的微微失神。 还没有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身上便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揽着,而后便听到他所说的这句话,和带着那人的温度与独有的关心…… “外边风这么大还往这边跑,也不怕自己受凉了,你又不爱喝药……” 他边说着边为故清玉披了件外套,语气中虽含着责怪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宠溺和无奈。 话语中没有分毫谴责的意味,甚至连语气都不曾加重几分…… 故卿之说着便把面前那正坐在轮椅上的人儿往自己身上靠了几分,让故清玉依靠着他。 略微炽热的胸膛隔着衣物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震如鼓雷,且带着随之而来浓浓的安全感…… 就像是在宣誓着,他自己独有表达着的感受。 故清玉静静的依靠在他的身上,感受着那股带着浓浓的安全感的温度,和心底里的安心平静。 就这样,在一个风高朗月,清风徐徐的夜晚,一间屋子中的俩个人,享受着彼此才能带来心安宁静…… 夜风徐徐,屋内头的烛光微光微微摇摆着,漂泊不定的动向,却也琢磨不透。 良久之后,故卿之才听到怀中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平和,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明天我们跑掉清莔那丫头吧……” 多大个人了,竟然还说出这么幼稚的话语来,可真的…… 不像平常的他啊。 他见过他的许多面,有少有的冷酷、严肃的誓答、振地有词的话语,也有那少见的孩子气和冲动…… 可就是这样,他也仍然的、依然的、决然的喜欢着他,一如既往、从未改变过的初心。 当初为了成长而成长起来的少年,是为了能够保护你,而现在的男子……依然是为了保护你。 只不过,现在又多了许多条,为了保护你,守护你,照顾你……喜欢你。 爱着你。 带你看遍这人世间的繁华,花开花谢,寸草春晖;走过青山绿水,白云缈渺,与你共同执手山河无恙。 而后,便回到这里,在这儿,卿玉府;卿之我玉,心之所往。 听了怀中那人的话,故卿之无奈的伸出手来敲了敲那人的脑门,却没有用多大的力,反而自己敲完后竟然还下意识的去摸了摸那人的脑袋。 “也亏你想的出来……” 却见他抬起头来,略有些带着不满的目光望向自己,这才说道,不过语气中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淡淡的宠溺和关心。 故卿之心想到,能说出这话来也是着实让他为难了。 自己心里面自然分的清,清莔那丫头与他只不过是单纯的亲情而已,自己也只不过是有些妒忌那丫头与子玉的关系罢了…… 见了他这般模样,故清玉也知道他是没有生气,只不过是见他把自己当成小孩的模样,便有些不满的望着他。 而且自己只是把清莔这小丫头当成自己唯一的亲妹妹罢了,再者说来,她也是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吧…… 自然是要好好的,而且……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也许是因为…… 她与故卿之小时候太像了一点、罢了。 “回去休息吧……” 故卿之望着面前略微出神的人淡淡的说道,但眼眸中却含着柔和。 却见面前的人仍有些出神着,便望着面前那人如玉般的面容,微微倾斜弯下腰去,伸手在座椅的两侧抵住,以一种禁锢的方式。 故卿之微低着头,望着眼前的那人,俩人之间靠的很近,左右也不过是巴掌大的距离,目光相对着,良久许后…… 视线相对,良久许后,却见面前那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故卿之没有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效果,也不恼。 他知道他此刻是紧张的,只不过…… 故卿之只是看着眼前的那人轻笑一声,而后便微微靠近了一些,鼻尖微触。 便望着面前那人迅速低下去的眼眸,和那时不时略微颤动着的细长的眼帘,而后…… 微微上移了几寸,轻轻地在那人的额间蜻蜓点水般的轻触了一下后,便移了开来。 他更喜欢看到面前那人显露出来的样子。 故清玉望着面前那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脸上带着些许懵懂。 正望着自己,似乎就像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真的是,可爱的紧啊…… 也更让人想要,吃掉啊。 故清玉望着面前那人的举止,面上似乎有些懵,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还以为是…… 却忽见面前那人轻扬的唇角,故清玉立马就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顿时间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羞耻,便迅速别过头去,不看面前的那人。 故卿之见面前那人有些别扭的神情,唇角微扬,微微一笑后,便伸手将面前的那个男子横抱了起来。 故清玉察觉到故卿之的动作,便下意识伸手环住了故卿之的颈脖,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虽然他知道,故卿之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掉下去的,但还是下意识的目光望着地面,环着的双手也紧了紧些。 而等他回过头去时,便看见面前那人一副得逞了的姿态,正好笑的望着自己。 他一定是故意的。 故清玉已经深刻的确认了,以他对他许久相处后,十几年来的认知了解,他就突然发现了。 面前那人,有时候真的是,恶劣的很…… 而故卿之很显然不知道面前那人此时心里面对自己的评价,只是得到了自己预期想要的,他在他心目中的样子。 心中异常的满足,而后便见故清玉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却仍然是环住了自己的手臂却没有半分松动,反而还略微小心翼翼地紧了些。 就更加开心了。 故卿之心中微微一暖,便又将面前的人抱紧了些后,才迈开步伐走出了书房…… 你问他们去哪了? 当然是……嘿嘿嘿,不告诉你~ 第13章 恰巧偶遇.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3 一袭青衣翩然而至,不染纤尘,面如冠玉,犹如仙人误入凡尘,只孑身一人,青衣翩翩,却透着疏离,惊为天人,让人感到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漫天桃花映着那天际皎洁无瑕的凝云,犹如那水墨画一般的绝景,有风拂来,吹的桃花花瓣漫天飞舞,露出了那层层花枝之上,那一艳红衣角。 柳轻扶抬起头来,颔首望去,浅淡的琉璃眸子中的满天桃瓣中依稀能看到那一抹艳红。 沉思了几秒,微微垂眸,看着脚旁的那一只桃花枝,犹豫了片刻,便微微俯下身去,捎起了那桃花枝。 刚起身,眼前便看到一抹艳红纱丝掠过,远处重山叠嶂,眼前是那一颗如诗如画般的百年桃树和地上层层花瓣覆盖,美如仙境。 柳轻扶仿若眼中都是这桃粉花瓣,一卷红纱纷飞,飘散在空中似流火般绚丽。 就在这淡色的犹如山水画一般的画景内添上了一笔点睛之笔,仿佛这幅画都生动了起来。 虽然正欣赏着眼前的这副景色中,却听到声后有什么动静,柳轻扶便收回了心神,侧着脸庞向身后看去。 便看见一名蓝衣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见自己发现他后,便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念酒本来是想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跳下来,躲在他的背后吓吓他的,结果时机没看好,正好被那人看了一个正看。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的,谁知道他突然会转过身来,明明自己的动作那么轻,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来好不好? 心中还在暗暗吐槽着,却看见面前那人正抬眸望着自己,正尴尬着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却不知怎么的脑袋一抽,开口就是一句。 “嗨!柳公子……好巧,你也在啊。” 这话刚出,便看见面前那人迅速移开了目光,转而垂眸望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还没有说些什么,便转而正要离开。 转身时目光似乎在地上的红纱上停滞了一瞬,便是收回目光,快到似乎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念酒见了,似有一瞬惊错,便立马反应过来,正准备伸手去了他的衣袖。 却想到了昨日他的那副反应,便下意识堪堪束手束脚收了回来。 就在他这犹豫之间,便看见面前那人已经转过身向来的地方走去,一时紧张,便顾不上别的,抬步紧紧的跟在了那人的身后,开口叫道。 “柳轻扶?” 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不理不睬,置若未闻,继续目不斜视的望着地面,走着自己的路,仿佛身后急急忙忙跟上来的那人似空气一般。 见他没应,念酒也不生气,似乎想起什么,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面前那人的背影,笑意盈盈道。 “浮生。” 柳轻扶听后微微一怔,便迅速回过神来,微蹙着眉,抿唇不语。 仍然毫不搭理,继续向前走着,直到身后那人好意提醒一般的开口道。 “我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这时那人似乎才想起什么,脚步略微迟疑,随后便停了下来,垂眸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虑着什么,却并没有转过头来。 思索片刻后,这时才转过身来,垂眸淡淡的望向面前的地面,余角瞥过那一袭蓝衣,淡唇微启道。 “我的东西。” 念酒听了,舒展开来一个笑容,开口说道:“干嘛那么着急,我都等你半天了,要不然、你送我一趟,我再还你?” 那青衣男子似是不明白他究竟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便没有开口。 念酒见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游说道。 “你看我大老远从皇城跑那么一趟,就为了把昨天你落下的东西还你,你要不、行行好?帮我个忙,送我回去吧。” 念酒说着便偷偷打量着他的神情,看着他那双淡漠的眼眸,企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却见那人眼中毫无波澜,甚至连目光动都没动,毫无表示。 怕他不同意,念酒便在再三保证到:“只要到了皇城,我就立马还你。” 柳轻扶听后,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反应,抬眸看着面前那少年脸上一副真的不能再真了的模样,低眸沉思了片刻后,才道。 “君子之诺,不可悔。” 念酒听了他的答话,连连点头,见柳轻扶没什么表示,也就放松了不少。 头后仰着伸了一个懒腰后,又回眸看着自己,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柳轻扶望着那人抿了抿唇,便不再言语,只是转过身去走着自己的路。 结果才刚抬步没走几步路,便察觉到身后那人便立马跟了上来,还没有等自己表示些什么,便听到身后那少年的声音传来。 “哎,柳轻扶,你看着是什么?” 听见他的疑问,柳轻扶便下意识的回眸望去。 刚回头,便看见面前那少年蹲在地上,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身旁的一株蒲公英草,似乎一副好奇的模样。 “……” 柳轻扶看着他这副模样,不想言语些什么,只是转过身去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结果还没走几步,便又见到那少年又跟了上来,走到了自己的身旁,手中还拿着一个蒲公英。 还正对着那蒲公英东看看西瞅瞅的,不时还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又像是在跟着自己讨论一样。 虽然自己未必会回他…… “它开花了唉,我昨天都没有注意到。” “你说以后山上会不会开满满山遍野的蒲公英啊……” “白绒绒的一大片,风一吹都飘的漫天都是。” 念酒本来正看着那株开了花的蒲公英草,刚抬起头来便见柳轻扶转身又要走。 便将蒲公英随手注意几分、放在了地上后,便又加快速度跟在那人的身旁,时不时说上一句。 “哎,柳轻扶,你说这里是不是很好玩啊。” “我看有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呀,是那种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吗?” “我就不是啦,我来这里就只是为来看看的啦,顺便还吃点东西……” “你说这里是不是有卖很多好吃的呀?” “要不你带我去看看呗……” 而无论念酒怎么说,柳轻扶只是默不作声的走着自己的路,听着身旁那人唠叨个不停的话也不加以理睬…… 就这样,念酒跟着柳轻扶走了一路,便说了一路的话。 念酒说了一路的话嘞,柳轻扶也便听了一路他的啰嗦。 倘若是换做旁人,怕不是早就就发怒了吧。 这也难得那个好不自知的少年碎碎念叨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来站在马车旁悠哉悠哉的等候着的无谓见到柳轻扶下了山后,便迎了上来,却突然见他身旁的少年,似乎有些疑惑道。 “公子这是?” “不必管他,回城便是。” 那青衣男子只是垂眸淡声道了一句后,见那抹蓝色的身影跟随着自己的视角时有时无着,便也上了马车。 念酒本来是没什么的,却听到他这么回话,有些懵的眨了眨眼睛,而后便望着那人上了马车。 自己这是惹他生气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应该不是吧? 念酒正摇头晃脑、左思右想着,还没想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便看见柳轻扶已经上了马车。 念酒见了,便立马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迅速的跟着他上了马车…… 无谓听了,还没等自己做何反应,便看见柳轻扶上了马车,又回过头看了看那少年,似乎想说些什么,便看见那个少年也跟着自家少爷上了马车…… 本来想和那个少年说些什么的,却见他上了马车。 无谓便也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八卦猜想了一下后,便也跟着上了马车。 念酒一进马车里,便直接坐到了柳轻扶的身旁,靠坐在了坐榻上,舒服的叹了声,在心中感慨道。 自己光走路到上山便走了半个多时辰,腿都走酸了,还是坐在舒服啊…… 结果还没等坐屁股坐热,便见旁边那人见自己坐了上来,顿时便又蹙起眉,看着自己冷然道。 “下去。” 听他这么一说,念酒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以为他反悔了道。 “哎哎哎!柳轻扶、你这说话不算数啊?你刚刚不是都答应我的了吗……” “公子平日里不喜与旁人接触,这位小公子要是不见意,便同我一同坐吧。” 话刚说完,还没等柳轻扶作出反应来,念酒便见到对面刚上来的一个模样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望着自己解释的说道。 那看起来年龄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年说罢,还好心的挪了挪位置,微微使着眼色,让自己过去同他一起坐。 要不然等会儿柳轻扶真要生气了…… 念酒听了后也不客气,直接就低着头爬了过去,坐到了那少年的身旁。 才刚坐下,还没有跟那个少年道声谢,便听见身侧旁的那个少年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何称呼?” “啊?叫我念酒就行……他们都这么叫我的。”念酒听后,便解释道。 “小公子平日总是去桃子崖吗,我怎么之前好像都没见过你?” 无谓望着那少年问道,说着便在心中思索着,公子何时交了个朋友? 不过看样子……好像又不像。 那又是为何会同公子一同出现?难不成是恰巧偶遇的,顺路便一起走了? 不对呀,公子平日有这么好心吗? 见到他这么问到,念酒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疑惑,便老老实实的回到,然后又在后面加上了一个疑问号。 “昨天认识的……吧?” 应该是吧?是昨天认识的呀……虽然语气有那么一点底气不足。 “额……”无谓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念酒说完后又看了看马车内的装饰物件,转了几圈就总结出来四个字,低调雅致。 不过也挺像他这个人的品味的哦…… 念酒正这么想着的,却见桌上精致的糕点,眼前立马就亮了亮,就像是锁定的目标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糕点看着。 然而就没有注意到面前那人突然抬起眸来望向着自己的目光。 却也不过只是一眼,便又收了回去。 念酒就更没有注意到了。 而无谓听了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想到。 他就说怎么昨天见公子一副好像不甚开心的模样,这不得了啊……得好好打听打听到底是哪来的人才,竟能惹得他们公子不快。 少见,太少见了啊…… 这么想着,无谓念头一转,便问到:“看你模样好像也不是皇城内的人吧?你是刚到皇城吧?” 念酒听了,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便点了点脑袋。 不过目光仍然是看着桌上那盘糕点,一直都没有移开过。 看样子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吧…… 柳轻扶仍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垂眸听着面前两人的对话,默不作声。 只不过是听到无谓问那少年是何处来的时候,才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念酒。 却又收回了目光,垂眸不语,若有所思…… 无谓本没听到回应,转过头去看,便看见那少年的目光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桌子。 无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看到桌上那模样精致的糕点…… 这不看还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看那桌上的糕点,便又想到某个人。 结果这一想到那人,就不打来一气,这说出口的话也就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道。 “尝尝?某位大厨做的。” 念酒一听身旁那人这么说,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也没有注意到这话里面有什么不对,便要伸手去拿那糕点…… 而这时,面前那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却抬起眸来,微微颔首打断了,望着念酒开口道。 “到了,该给我了。” 念酒一听,便迅速收回了手,抬起头来望向面前那人又开始了嬉皮笑脸的打诨道。 “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不是还没到嘛。”说着又补充道,“再说了,哪有那么快的呀……你说是吧。” 念酒说着便望着面前那人的脸色。 见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那副有些凶巴巴的模样稍稍好了些后,心中也没那么小心翼翼的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惹到他了。 这才嘟囔着随口说了几句,调侃道。 “这骰子里就几个小玩意,这么着急嘛……” “……嗯。” 念酒原先也没想着要柳轻扶的答应,却见他应了声后,念酒下意识微微一愣,随后回过神来,思索了片刻后才思虑着。 本来没想着他会回答,而且还会这么简单干脆的回答自己。 他原来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吗? 而且……这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呢。 要是真那么重要的话,就不该随便打开了…… 不对,就算是打开了,那也不能说出去啊。 念酒心中越想着越乱,结果给自己整得一脸懵。 等等!这东西好像不是我打开的吧?! 小七……! 回想昨天,原本自己好好的发呆着,结果小七这个家伙就突然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副兴奋开心的模样说着到。 “酒酒!你看我发现了什么!(σ≧?≦)σ” 说着小七便兴奋地拿着手中的东西,递到了酒酒的面前。 念酒原本还在发着呆,却突然见小七跑了过来,还没等自己开口便一副兴奋的模样说着。 念酒听着他说的话,垂眸一看,便发现小七手中的一个东西,好像是一只布老虎…… “……你拿这个干什么。” 还没等自己说完话才想起来,这东西好像不是他的哎?他是在哪儿拿的……这么想着便看着小七问道。 “你这东西哪儿拿的?” 结果却看到小七这小家伙睁着一双q萌q萌的大眼睛,歪了歪脑袋,一副疑惑的模样望着自己说道。 “这不是酒酒你给我的嘛。”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等等、这不会是那个……吧?” 念酒想着心中顿时一慌,顺着小七的背后看去,便看见那已经打开了的方形绿骰子,此刻心中吐槽波涛澎湃。 我去!小七,你这家伙怎么给我打开了呀?! 结果却收到小七疑惑的目光,唔……不可以打开吗……我以为是可以的。 这是攻略人物的!额,偶完了…… ……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却不曾想到,念酒心中想着时,便看见面前那人在听到他的话后,突然抬起眼眸看着自己问道,眼中似有几分疑是难以置信或者是难以接受。 “你,解开的?”柳轻扶问了一句。 念酒听后稀里哗啦的一懵,刚反应过来了他说的大概是个什么意思。 还没有等念酒来得及回答,便见到面前那人随后便低下头去,微蹙着眉沉思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念酒看着他这副模样,不免在心中嘀咕道。 歪歪歪?能不能先听我说话呀。 而且我解开了有这么让人不敢相信吗?! 你这模样,分明就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好吗…… 虽然不是我解开的,不过小七可是我家滴! 他可是我滴人,啊不!我家的统统,所以他也是我滴。 念酒正想着,见面前那人像是沉思完了的样子,微微抬起头来望着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 不过念酒还是找了个时机开口说到。 “那个,要不等会儿你到了皇城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 放心!等我走了,就绝对不来打扰你! 当然,这只是目前的而已……毕竟自己还得先去填饱肚子呢。 攻略什么的,就等会儿再说吧! 吃饭要紧,其他稍后。 现在除了饭饭,其他什么的与我无瓜! 而柳轻扶听后,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却听见那马车外车夫的声音不恰时的传了来。 “公子,到了。” 无谓听了,首先反应过来,正准备下车的,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来,转过头看了看对坐着气氛有些不对的两人…… 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自己在这坐着好像有点碍事。 便很好心的迅速扭过头去,下了马车。 给他俩腾了个地方,让他俩慢慢聊哈…… 念酒看着那个少年的目光,在柳轻扶和自己之间来回看了几下后,又看了眼面前坐着的柳轻扶,便利索的转身下了马车。 念酒也还没来得及反应,随后又见到柳轻扶见那人离开后,坐在车内沉默了一会儿,却又抬眸看了自己一眼后,便也下了马车。 念酒好像看到他刚刚是要跟自己说什么来着的? 是自己的错觉吗…… 自己看错了嘛? 第14章 恰巧偶遇.其二 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4 念酒见这番情况不明所以,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见那人也下了马车,自己一个人坐在这也不是个事,便也跟着就下了马车。 待掀开了车帘,便看见面前站着的青衣男子,似乎在等自己的样子,却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前方,便迅速跳了下来。 “跟着。” 柳轻扶听到身后的动静,便微微侧过脸庞,淡声道了句。 便恰巧看见那少年刚抬头望着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到底听清了没,便迅速收回了目光,柳轻扶回过头来,也不等那人,就向着面前的那处走了过去…… 念酒才刚下了马车,还没抬头看清楚那人,便听到他的声音传来。 一抬头望去,便看见面前那褐瓦红漆的阁楼,抬眸望去,便看见那楼阁的匾牌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食宝斋”。 看着面前这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便看见面前那人径直走了进去,顿时就回过神来,急忙就跟了上去。 跟在那人的身边,转过头去,四处观望着,便看见正与那阁楼大门旁的红衣侍从交谈着的少年,正是刚才那和自己一同讲话的少年。 “这哪啊……” 还没等他说完,便看见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叫无谓的少年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镂空的帖子递给了大门旁的红衣侍从。 那红衣侍从接过那少年递来的请帖看了看后,又向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看,似乎在清点人数。 随后便又收回目光,将请帖收了起来,转而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了一枚红色的木牌,递给了那个少年。 无谓道了声谢,便将木牌拿在手中,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走到身旁的两人。 念酒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去…… 而刚进楼阁,便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奢雅的双层楼阁,两侧的交拱阶梯,以大红为主色,其次为棕褐为铺垫,再点缀上丝丝金边,无处不彰显着张扬大气。 而刚进了门口,便有紫衣侍从迎了上来,念酒见无谓将那红色木牌递了过去,那侍从接过看了一眼,身旁便上来了一个红衣侍从带着引路。 而顺着二楼的阶梯上了去,阶梯尽头的帘门处还站着一个紫衣侍从,那紫衣侍从见了跟在那红衣侍从上来的三人,看了看这边清点人数。 而这时,那带路的红衣侍从见了那紫衣侍从,等走进后才开口报道。 “嵚玉楚,三位。” 念酒就有些懵里懵懂的看着,也是第一次来这,倒是有些新奇的感觉,听那些人说着的也不明白,也搞不懂他们是在打什么谜语还是暗号。 便下意识的望着身旁的柳轻扶,一脸茫然好奇的模样。 柳轻扶似乎察觉到了念酒的视线,回过头来看了念酒一眼。 见念酒的目光正望着自己,抿了抿唇没有言语,而是又收回了目光,转过身去。 念酒就看着柳轻扶回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又回过身去,也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就看见那红衣侍从拉开了珠帘,那人就顺着走了进去。 念酒就站在原地,仍然是不明白,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无谓见了那少年没跟上来,又退了回来看着身旁那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凑到他的耳边,似乎想说些什么的。 却又瞧见门帘旁的那紫衣待从向着他们这儿望了来,便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走了进去,临走前还望着自己挤眉弄眼…… 柳轻扶才刚走了没多远,便察觉到那少年没有跟进来,面上没有什么表态,只是垂眸站在原地不动,默默的等着。 而无谓见公子停了下来,边也跟着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悄悄向后瞄去,却瞥见那少年跟了过来,眼睛微微一亮,等着那少年走了近。 念酒见面前那两人似乎是在等自己的模样,便加快的脚步,等走近了后便也是实在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才开口问到,“这是哪……” 这时无谓听了,见周围似乎没什么人了,才凑进了些,开口低声说道。 “食宝斋,里面东西还挺好吃的,就是规矩严的很。” 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到那前面的红衣侍从停了下来,向着这望来,便说道。 “等进去了再说……” 说着无谓便向前快步走了几步,念酒见了也便跟了上去。 刚跟上去,便见到那红衣侍从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抬头望去,便看见那屋门旁的三字,这是刚刚那人口中说的嵚玉楚。 那红衣侍从将人带到后便退了下去,回过头来,却见柳轻扶推门进了屋,便跟着进了屋。 刚进了屋内,便看见一个布局典雅的竹清色房屋,无谓见到那门外的红衣侍从离开后,心中才微微松了口气,也就放松直言道。 “憋死我了,这好端端的一个饭楼非得弄得这么庄重古板,也不知道这老板什么个脾气……” 说着便随手拿起了一旁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将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等心中舒畅了些,才对着念酒吐槽到。 “这店老板可是很脾气怪的很,营业开店非得是上午才开门,而且还得有邀请帖才能进,规矩多的要命,要求又严,而且下午还不开门,就留一个偏门买卖,而且这偏门还是在另一条街上,不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就算去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排着队才能买到,而且去晚了可是都没卖给你的……” 看着那少年自从进屋后便大气不喘一下的长篇大论了一大堆,仿佛和这家阁楼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念酒心中就有些想笑。 不过到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一点,哦,这是家饭店啊…… 那就说明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喽! 这么想着念酒眼睛亮了亮,心中微微一动,便张望着向四周看去。 却发现这屋内清雅干净,透着文人雅士的风范,屏风珠帘,屋内靠墙旁还放着一张茶桌,风格到像是品茶议事用的。 而后又向里看了看,透过屏风看去,便发现里面似乎还有一间房间,既然不是外面这间,那肯定是在里面了。 这么想着便又想探头望去,却见柳轻扶在那案前坐了下,便又收回了目光,屁颠屁颠的也跟了过去坐下。 不过还好,这次那人并没什么过大的反应,见念酒跟着自己过来一同坐下只是微有些习惯性的皱了皱眉,便抿着唇不再言语。 念酒看着那茶案上的茶具,便伸手去拿,盯着那个茶具看了会儿,就觉得无聊,便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茶案前玩着。 见他在那自顾自的玩着,无谓便也一同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那两个人的模样,心中有些想要发笑,却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只是望着念酒说道。 “念酒你刚来此地,人生不熟也是正常的,要是无事的话,我等会带你去街上玩玩吧。” 听了面前的少年这话之后,念酒眼睛亮了亮,直点头应道,却又听面前那少年继续说的。 “你叫我无谓便好,也可以叫我阿谓,这位是左丞柳家公子,人称卿河君。” 无谓说着便笑了笑,想到刚才在马车上的事,便看着念酒解释道。 “柳公子只是不太喜欢和他人接触,倒也没别的意思,他小时候都是这样。” 念酒听后,点了点头,便有些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身旁那人,见他仍然是淡漠着一副脸,没什么表示,但也不像刚才那般反应过头,便收回了目光。 念酒似乎想起什么,便低着头,在自己袖口中一阵翻找,似乎找到些什么东西,便又转过头去看向身旁那人,似有些犹豫小心的说道。 “那个……还你,里面的东西我没拿,就打开看了看,我不知道那东西很重要,抱歉哈。” 说着便将袖中放着的骰子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向着他的方向推了推,便低垂着脑袋,一副乖巧的模样。 “……” 听了身旁那少年这番略含歉意的话,心中知道他错意了自己的意思。 不过柳轻扶也没有解释,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骰子片刻后,才移开了目光,没有言语。 无谓听了念酒的话后,有些不明所以然,便抬头望了望了柳轻扶,见他一副面上没什么表情模样。 也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却瞧见桌上的骰子,心中疑惑。 他怎从未见过柳公子带过这东西,那他们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实在搞不明白,却听到屋外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 “来了?倒是比我来的还早。” “我去准备些茶水糕点……” 一听到这个声音,那无谓就像是触电把猛的站了起来,匆匆丢下了一句话后,便透过屋内的屏风走向了另外一个侧间。 而正巧这时,那人也便正好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循声望去,只见着一如既往的一袭黄衣祥云,翩翩走来,那人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正望着他们这个地方看来。 念酒见无谓听到了动静后便立马躲了开来,又望了望身旁的柳轻扶,见他没什么表示,便回过头去,正巧见那黄衣男子走了来。 风寒祥一进屋内便见到面前不远处的两人一同坐着,还未等他走近,便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奇意外的问道。 “你们已经认识了?” 柳轻扶听了,心中微疑,唇瓣微启,似乎正准备回答,却被那人开口打断道。 “那正好,你俩一起来的,那想必也是相互认识的,我便不必介绍了。” 说着便一同坐了下来,念酒就看着面前那人抬手沏了一壶清茶,待茶香四溢便放了下,风寒祥就这样温温吞吞的等着面前那人先开口。 而对面的那人似乎知晓了他心中所想,也就这样静静的垂眸望着面前的桌案,似乎并不着急的模样。 风寒祥见了,似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后,便败下阵来,转而看了看柳轻扶身旁的念酒,而这时念酒才有些神情尴尬望着风寒祥,开口道。 “师兄……好巧,你也在这啊。” 这话一出,便见风寒祥挑了挑眉头,轻抿了一口茶水后,语速不急不忙的开口说道,怎么看都有一种审问着等答案的意味。 “是啊……好巧,巧到从山上偷跑下来,还不跟我知会声,让师傅他老人家干着急。” 而坐在一旁的柳轻扶听了,微抬眼眸望去,却见听了风寒祥这话后,身旁那个叫做念酒的少年有些尴尬讨好的扬起一个笑容,为自己辩解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了嘛,就来看一下你……” “是吗,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呢,给我惹来一堆麻烦事,要不是我先支了一封信让你先来皇城等我,还不知道你要跑到哪个山沟沟的地方去呢。” 念酒听了,也知道自己错了,便老实的低下头去,乖乖的模样不说话,还一副乖宝宝认错的样子。 见他这副认错的模样,风寒祥也只是瞥了眼便收回了目光来,毕竟他怎么可能不熟悉。 这小子不管遭遇了什么事情就一副这样的表情,让人都不怎么好意思说他。 都不知道这大大小小的几年懵骗了多少人。 只是看着面前的柳轻扶开口道。 “念酒,冠云山云容师尊座下十六弟子,我师弟,我与他也是许久未见了。”说着又是撇了一眼。 “结果这一见,就给我惹了一堆麻烦,师傅他老人家这书信都给我发了好几封……” 风寒祥说着便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念酒,却又似乎有些疑惑的望着柳轻扶,明知故问道。 “不过你们是怎么遇见的?这倒是让我没想到啊。” “……” 柳轻扶听后,也没有解释原因,只是垂眸望着桌上的骰子,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面上却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解开了。” 听了他这番话后,风寒祥有些疑惑的望去,便发现之前委托给柳轻扶帮忙析解的骰子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 心中疑惑的看着一边乖巧的念酒问道,“你解开了?” 念酒原本在心中念着自己的小九九,却听见面前那男子问道,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望去。 便看见风寒祥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仍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人指了指桌上的骰子,才反应过来的犹豫迟疑地点了点头。 “可以啊,以前倒没看出来你这方面的天赋啊。” 说着风寒祥便将骰子推了过去,颔了颔首,道。 “帮师兄一个帮,再开一次。”仔细听去,语气似乎比刚才还庄重了一些。 听了他的话后,念酒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是乖乖的当着俩人的面将骰子拿在了手中,捣鼓了三两下,放在了桌案上,那骰子便自己解了开来。 念酒解开后半天也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 结果一抬头便发现那两人默不作声的望着自己,心中有些莫名波澜不惊,还没等念酒反应些什么,便见风寒祥将骰子收了起来后,才开口道。 “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再跑出来了,再给我惹麻烦,下次我就不帮你了啊。” 说着似乎听到什么动静,眼帘微动,微微侧过脸看去。 却见那屏风旁的一个身影迅速转身躲了开,似乎并不想自己见到他的模样。 “……” 风寒祥望着那的眼神微微暗了暗,便朝着那个地方的方向又凝视了片刻后,嘴唇微动,无声道。 无谓…… 却见他仍然是躲在那,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过头来望向自己一眼,眼中的光泽微暗,便收回了目光来,不再像那看去。 罢了…… 随后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念酒,颔首意示他先离开一会,念酒见了,也知道他的意思。 便站起身,只是走之前又转过头去看了眼自己身侧的柳轻扶,而身旁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便望了过来,随后便垂下眸去,淡声说道。 “那厢房内设有吃食,大概也备好了。” 念酒听了,望着柳轻扶,才低应了一声。 便站起身来向另外一间厢房走去,走到一半半却又转过头来看了柳轻扶和风寒祥一眼后,便才进了去。 见他进了去后,风寒祥便正了些神色,转过眸去望着面前那青衣公子,凝视了片刻后,才开口谈起了要事来。 “我这师弟从小到大都没出来过,这还是第一次下山,还是偷偷瞒着他师傅溜出来的。” “本想让他住我那的,不过最近宫里事务繁忙杂乱,你也知道,就暂时先去你那借住几天,有什么地方,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见面前那人没有什么表态,风寒祥心中又思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我早前已经告知过他了,先在你那住一段时间,他的事你多看着些,别又闯什么祸就好。” 否则以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风寒祥沉默着思虑掂量了一下后,才继续开口到,不过却也是换了一个话题。 分明就是不容他拒绝的态度,虽然他也没说、要拒绝…… “昨日我已查出,此事与水南一带南岭儒城旁的何浅县县府何家与亭家有些关系,县衙还包庇着去,那家伙是当地头蛇当是惯坏了,敢和匪贼交易……” “你们到了之后可以先去儒城找故家家主,他与我是熟人,也提点下儒城城主,其后我通知后再做打算。” “此去艰险,我打算也让念酒一同前去,正好一起去磨练磨练,他还会那么一点儿武功……顺便给你打个什么下手之类的,省的整天无所事事。” 柳轻扶听后,垂眸抿唇思索着,放在沿案的手指轻敲桌背,不见有什么意见…… 风寒祥见他思考了半天也没什么表态,又见他并没有拒绝,那也就当做他同意了的模样开口道。 “此后的事便交给你了,便没有其他的了……” 风寒祥说罢便又看了看那间屋内,犹豫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同柳轻扶谈着些去南岭儒城何浅县的注意事项和必要之点…… 只是他没有注意,那青衣公子袖袍中藏起来的手指,指尖轻抚衣袍里面的丝绸缎料,诚然一副再三斟酌、思虑惯性了。 第15章 汇聚一厢.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5 而此时,另一旁…… 无谓本是因不想见那人才躲起来的,不,应该说若是知道他会来,自己绝对会找个理由推脱不来之类的。 不过转而一想,其实自己也没有必要躲着的,毕竟自己与他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 那些事毕竟都是上一代之间的恩怨是非,再说了,那昏君早已逝世了,自己不喜那人老是缠着他,毕竟因为那件事心中总会有隔阂。 无谓草草吩咐了下人准备吃食后,便坐在桌旁望着桌面发呆,等着那些红衣侍从将吃食送上,摆放好退了下去后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无谓看着桌上的吃食点心,也没有多过在意。 现在自己心情不佳,实在没有心情去碰这些吃食,便坐在桌旁看着那些吃食继续发呆。 “无谓,你在干嘛?” 而此时,却听到身旁一个声音传入耳中,转过头看去,便看见念酒正站在屏风旁探出一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正望着自己。 便收回了心绪,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念酒听了无谓的话,便倚在屏风旁眨了眨眼睛回道:“他们有些事要谈,叫我进来的。” 念酒边说着便走上前来,站在无谓的身旁便看见桌上摆放着的小吃,念酒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回过眸来看着面前的无谓。 “……嗯” 无谓听后低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回话了,念酒也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不大对,便也同他一起坐了下来,没有开口,只是陪着他发呆。 念酒趴在桌子上,看着桌旁的佳肴小点,真的是让人眼花缭乱都看不过来,大大小小的一盘一盘装着各种不同的点心水果,嘴里心里都在流口水。 只不过看无谓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便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是趴着看着眼前的那些吃食默默发呆。 无谓见念酒也跟着自己坐了下来,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那少年趴在桌上发呆卖懵。 看着他那一副想吃又没有动作的模样,倒是看着乖巧懂事的,心中倒是好了些,这才看着他微勾起一个弧度,浅浅说道。 “不尝尝吗,食宝斋的点心都挺不错的。” 说着便将桌上的一盘点心推到了念酒的面前,望着他,眼中微有些柔和。 念酒听了,便看着桌上那盘淡紫色圆滚滚的团子,又转过头去,望向了面前的无谓似乎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嗯……这是紫糯团,看起来是挺好吃,也挺好看的,不过这做出的口味除了这食宝斋的人外,就没人做得出来……” 还没有等他说完,便看着那面前的少年迫不及待的捏着个勺子舀起一个丸子,便埋着脑袋低头一口塞进了嘴里,嚼啊嚼啊嚼啊…… ……是挺好吃的啊,不过,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啊? 念酒边嚼着就这么想着,便在心中问道。 (小七,这不是团子吗?为什么这里也有这个……) (立马为您查询……(*^ワ^*)“食宝斋”资料记载显示,“食宝斋”由星网粉丝过百万的美食主播制作家“不爱吃鱼的喵”所创,如今的分店已经达到了数十万家,遍布于各个次元世界中……) 所以……他这是偶然中了大奖吗。 能吃到家里的味道……哈哈!嗝! 一不小心太得意的呛住了。 在心中默默想着,却突然听到耳边无谓的声音传了来,念酒便将脸从碗中抬起了来,转过头望去,便看见无谓看着自己问道。 “我刚才看你和三皇子好像认识的样子,你们是朋友吗。” 听他这么说,念酒想都没想便不假思索的解释道,“哦,他是我师兄啊。”说着又咬了一口圆滚滚。 “!” 见他这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似有些不明,他说这话很让人惊讶吗…… “……没事。” 见无谓这么说,也知道他并不想让自己知晓,那念酒也不深究,只是继续埋头享受着美食,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看着面前这少年这副模样,还真看不出来他与那人竟是这种关系。 他也就很好奇了,同一个师出派门,怎么就出了个他这种机关算尽笑里藏刀的阴险小人…… 无谓望着他的目光微有些复杂,心中犹如五味杂瓶般,却见面前那个少年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无声地轻叹了声,心中想到。 其实这事也与他并无关系,自己何必把这些怨气带到别人的身上去,再者说来,他们们也并无血亲关系,他亦不懂这些…… 若是单纯的来讲,自己还是挺喜欢这个跟自己一般无二年纪的少年,与自己这种经历了世态薄凉的沧桑苍凉心比起来。 果真还是他这种朝气蓬勃的少年气,更让人向往啊…… 自己曾经何尝也不是向他这般……心向光阳,少年心性,张扬不羁。 也曾,有过那些少年心向,也曾想过…… 无谓垂眸望着桌案出神,模糊的记忆顿时间清晰了起来,亦是害怕,又或是不敢去想。 可那些记忆却逐渐清晰起来,曾经的经历在脑中如同画面般一帧帧的闪亮,又飞快的逝去过,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颓然浮现于眼前…… 自己也曾是那年少轻狂,不知世事深浅的侯家武将之子,也曾满怀热血豪情,也曾想要闯荡江湖,逍遥自在游历天下,也曾想精忠报国立一番大业……能亲眼看一下这个繁华盛世。 却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发生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世代忠臣的将军世府,却因先皇昏庸无能,听信小人蜚语谗言,落使光耀满门的武将世家满门抄斩! 迫使自己落魄逃窜,苟延残喘,昔日风光无限,满门光耀的将军侯府独子候子谓,如今的落魄逃犯…… 隐姓埋名,忍辱偷生,血海深仇。 字字刻苦铭心! 若不是柳夫人看在自己是她亲弟弟唯一的独子,将军侯家唯一的血脉的分上好心收留了他,让他同柳公子一同,也许他现在也只是一缕孤魂,在世间游荡…… 只觉眼前发黑,脑袋混沌,耳边嗡嗡作响,那些埋藏在深处支离破碎的记忆重新浮现在了眼前,那些声嘶力竭的,那些血海深仇,嘲讽悲悯…… “公子!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您是候家唯一的血脉,只有你了……” “别出声……听着,等天一亮便去柳府,记住!去柳府找柳和柳夫人,他是将军的亲姐姐,他是您的姑姑,她一定会帮您的!” “不……不要!我要找父亲,去找父亲,父亲……他能来救你们的!” “侯将军现在还在边塞对抗杀敌,不会来的,就算会来……也赶不回来的。” “公子……算我求求你了,快走吧…真的要来不及了。” “不……我要呆在这…等父亲回来。” “啪!” “别想了!醒醒吧,将军他……不会回来了。” 漫天的火光,兵器撞击的刺耳声,惨叫声,还有……那满眼的血,刺鼻的血腥味。 他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却又隐约间明白了。 后来。 他知道,从此之后,这世间……自己孑然一身,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为什么…… “唉……” 是谁在自己耳边叹气?为什么,睁不开眼睛…… “也怪可怜的,就让他在柳府住下吧,同浮生一同……” “阿愈的孩子……我会替你好好照看着。” ……(悲怜悯善) “切!他以为他是谁呀,不过是柳夫人好心收留的一个弃子罢了,要不是柳夫人好心收留,把他如柳公子一般,当亲子一样待着,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能是这副模样……” “唉,你别说了……要是被听到了,可就在柳府呆不下去了。” “我说怎么了,这本来就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模样,以为自己是谁啊……” “自恃清高,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一个当奴仆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公子哥了,我呸……” “行了行了,你说再多也没有用,别人就是命好,谁像咱俩……” ……(蜚语谗言,讥嘲蔑视) “你是谁。” “人死不能复生,冤案我会帮你……” “阿谓……” 若不是因为自己故时与他相识,若不是因为自己与他的关系。 若自己只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若是自己当初并没有同父亲出游,没有乱跑…也并没有恰巧遇见居住在此的他,若是他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他可还会这么帮他? 他很清楚,他本就是那么一个人,与他父亲一样的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都是冷的,残忍果绝,至天下的生死于不顾,如同蝼蚁对待,若非他对他的感情…… 人心易变,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纠葛的太久,当断不断,徒生烦恼。 他从未经历过他所经历的,他又怎能知道,他又如何能明白。 他们本就同道殊途…… 他们本就是不该相遇的,若不是他被送到冠云山收为座下徒,若不是他恰巧出游,他们怎会相遇?他们又怎能相识,又怎会变成如今这般的地步。 他见过他的阴险毒辣,亦见过他的杀人不眨眼,笑里藏刀,让他如何能…… 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仿佛这世间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有一丝细微的呼喊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可是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发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这一丝细微的声音便悄无声息的被忽略。 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又在何方,仿佛置身于一片空白之中,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丝细微的声音,虽小,但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力。 直到这个声音逐渐扩大,清脆的铃声不断响起,断断续续。 恍惚之中,仿佛耳边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等自己回过神来,便听到耳边一道有些焦急带着关切的的声音传来。 眼前有些发黑,向着声源处望去,却没想到。 刚抬起头来,便看见面前的少年神色担忧着急的望着自己开口说道。 “无谓,你没事吧?” “……”我…… 没事。 无谓原本想回话,可这喉咙干涩,返复了几次,却仍然如此。 那人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异样,便端了一碗酸梅汤递到了自己的面前,见了面前的那碗酸梅汤,愣了一愣后,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那个少年。 见面前那个少年双手托着腮看着自己,见自己并没有动作,而是盯着他看,便扬了扬下巴,望着自己催促到。 “喝啊,你不是口渴吗?” 听了对面那少年这话后,无谓便才收回了目光,将桌上的那碗酸梅汤端起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才算好受了些。 略有些冰凉的酸梅汤带着点清新干净的酸梅特有的气息,顺着喉咙流入了胃里,带着一丝清凉的气息,让人的心中也不自觉的平息了下来。 等心中舒畅了些,无谓这才望着面前那人开口说道。 “多谢,我无事……谢谢你。” 念酒本想在关心几句,却见他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模样,那自己便装作不知道。 只是见他好受了些的模样,便顺手将旁边的一碗奶白色的奶冻一样的东西拖到了自己的面前,望着那碗奶白色貌似是奶冻的东西开口道。 “这个是什么啊?” “这……” 无谓见了,便看着面前的少年本想要回话。 却见他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眼睛微眯,微鼓着腮帮子斜眼望着自己面前的那碗奶冻。 心中的思虑不慎稍迟疑了一瞬,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短暂的一瞬停滞,而余光却瞥见了念酒后方那门帘屏风外走进的两个身影,便止住了话语。 望见那黄色华衣的身影,无谓眼眸微暗了暗,便不再去看那人。 而此时念酒见无谓的神态,便也转过头望去,便见那俩人走了进来,看样子似乎已经谈完了事情。 念酒看着那青衣男子,眼神微微一亮,便跳下了座椅,迫不及待的跺着小步伐朝他跑去,那副模样,仿佛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 风寒祥刚走进后便下意识的望向了无谓,却见他在接触到自己视线的前一秒便迅速移开了目光,不再看自己一眼。 风寒祥眼中微微暗了暗,便也不再向那看去,只是在桌案旁坐下,便抿着唇望着桌案上的茶盏不语。 无谓似乎感觉到了那人的目光望来后,却又不过几秒便移了开来,就仿佛恰似随意一瞥,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后便不再看这一眼,而刚才那个少年正规规矩矩的坐在柳轻扶的身旁。 而当念酒屁颠屁颠的迎上来时,柳轻扶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这个殷勤欢快的少年。 或许是那少年的目光太过清冽的看着自己。 柳轻扶似有些不习惯他的目光,与其直视了不到片刻,随后便移开的目光寻了个位置坐下,而后便瞧见那少年也跟着自己坐了下。 柳轻抚见了,只是抬眸望了那少年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垂眸端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清茶轻抿了一口,便放了下来。 无谓看着那俩人的互动,心中顿时间不觉得有些好笑,却又点点温暖。 无谓心中正想着,便听到一道如同轻风般温和款款的声音传来,似四月清风。 “各位都在,到是我们来迟了。” 听了那道声音,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却见屏风外门口依稀可见的身影,却没有一个人接话。 只是望着门口那俩人渐渐接进,直到那俩人越过了屏风,这才见那俩人的真容…… 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面容温和,清眸似水,唇角挂着一抹温和自若的淡笑,正望着众人所在的方向。 而那白衣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一位身穿暗色红衣的俊朗男子,手正放在轮椅的把手上,腰间挂着一柄红墨折扇,正站在那望着众人。 见众人纷纷望了过来,那红衣男子勾起一抹笑,望着众人道。 “正好都在,没迟。” 那红衣男子话音刚落下没多久,还没等众人有所表示。 “皇兄……你个混蛋欺负我!”语气由委屈瞬间暴躁赌气。 而这时,又突然听到门口一道声音传来,随后便看见一抹桃色身影从门屏处急冲冲的快步赶忙走了进来。 那刚走进来的那个少女,一进来便四处寻找着那道令她咬牙切齿的红色身影。 哪有一个大男人天天穿的这么红的,连她自己都没有这样穿,不要脸!天天就知道欺负我,和我抢皇兄! 要不是我今天起晚了……本群主才不会承认呢! 明明说和了是一起来的,结果就先跑掉我,一定是那个臭坏蛋的主意! 我皇兄这么好,才不会和他同流合污呢,一定是他逼迫威胁我皇兄先跑掉我的! 哼! 真是一个大坏蛋!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皇兄和他在一起肯定天天都被他欺负,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皇兄好可怜…… 不行!我一定要救皇兄出来! 这么想着,清莔目光四处搜索着,准备好好报复一下那个整天欺负自己和皇兄的混蛋,对!尤其是皇兄,皇兄对自己这么好…… 一定要狠狠教训那个坏蛋! 清莔目光搜索着,似乎见到了那个正站在离自己不远处茶案旁边的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混蛋。 眼神微微一定,便加快了速度同手同脚的快走了过去,大有一副势不可挡的气势。 虽然从她那小身板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威压着的…… 而众人看到的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嗯,从门口走进来的一个女孩子,气势汹汹的好像要干架的“凶恶”模样,一进来便望着那个红衣男子叫道。 “故卿之你这个大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和我皇兄,我一定要……” 清莔说话说到一半半,说话时目光无意间转向周围看去,便看到了一个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会在今天今日今时今刻,此地遇见的人…… 清莔看着那个站在一旁正看着自己的的少年,还是昨天的那件衣服,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孔! 正一脸懵懂的望着自己,没有来的火气就是一涨。 “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清莔气嘟嘟的说到,一副看起来很凶狠的模样。 随后便转过身去,跑到了那个白衣男子身旁,半蹲着挽着自己皇兄的手臂,娇滴滴装可怜并理直气壮的叫道。 “皇兄,就是他!昨天欺负我的那个泼赖!” 那个粉衣少女紧皱着一张脸蛋,嘟着一张嘴说道,说着便抬起手来指着那个距离自己不远处站着的少年。 故卿之见了那丫头上一秒还要找自己干架的气势,结果下一秒就跑到故清玉身边,这态度转变可不是很大嘛…… 也是难得了……还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住这丫头的注意。 都没第一时间来找自己“炸毛”了。 故卿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便见到那个昨日才刚刚见过的蓝衣少年正站在那柳轻扶身旁。 哦豁,天道好轮回。 而念酒望着那个少女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见她指自己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望向周围,却见站在远处一旁的风寒祥,正在面色不改的喝着茶。 似乎见了念酒望向他,便看了过来,还挑了挑眉,似乎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又喝了一杯茶。 嗯,这“茶”还挺好喝的。 “……”算了,一看就不太靠谱的感觉。 然后念酒又偏过头去见自己身旁不远的柳轻扶,此时正望着边上的案桌不语出神。 念酒见了,便悄悄的向着柳轻扶的方向挪了挪,躲到了他的身后,默默无辜着。 却见柳轻扶突然斜了目光看了自己一眼后,目光温和,便微低着头低低的说了一声。 “我就是昨天早上去烤鸭店吃了个烤鸭……”话说到一半半,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却让人有着暇想和自由发挥的余地。 看现在这个局面,却也能让人大概明白个其中的原因、经过、原由……直接一次性给补齐了。 一边是一个嚣张无理出了名的小郡主,一边是一个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少年,正躲在身后,小心翼翼懵懂的模样。 众人心中自然有了分晓清白…… 再者说来,这安乐群主自小便这样,什么样的性格脾性众人怎么会不知晓,可以说是名声昭着在外,众人皆知。 柳轻扶见了,只是微微回过头去望了他一眼。 却见他微垂着脑袋,站在自己的身旁,似有些害怕的想要微微躲在自己的身后,却又只是站在自己的身后旁。 我就是昨天去烤鸭店吃了个烤鸭而已,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念酒式无辜笑容,天真无邪,附加一枚超级小系统,功能导航,启发天赋,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强大高能空气陪聊。 “……” 柳轻扶望抿着唇,望着自己身后那个少年,稍稍停顿了一下,便才收回目光来,望着那故清玉与那小群主的方向…… 虽没有说些什么,但故清玉知晓,这柳家公子鲜少爱管闲事,怕不是这个小公子与他有什么关系吧…… 这么想着,也知道分寸规矩,不好当众失了柳家与皇室的面子与关系,再说了,是非黑白他还是分得清的。 便回过头去,温和地望着自己身旁的清莔,说道,“算了吧,也许是从中误会了什么。” “皇兄……” 清莔听了后,嘴巴微撅着,微拉着自己皇兄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欲解释些什么。 “清莔乖,不是说要来吃东西的吗。” 故清玉望着自己身旁气嘟嘟的的小丫头,伸手轻轻揉了揉那小丫头的头发,见她一副委屈生气的模样,只是轻轻笑了笑,并不言语。 听了自己皇兄这话后,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帮自己,还可能误会自己了。 就只是松开了拉着自己皇兄衣袖的手,小嘴一撅,便转过头去不理他。 哼……要不是今天自己没有带查卫督来,一定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哼!” 清莔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个少年后便转过头去轻哼了一声,随后便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碗红豆糖水喝着,不去理会旁边的那些人。 众人望着那少女嘴撅的都能上天了,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嘟着嘴蹙着眉,把那好生生的一张白净俏秀的脸蛋都整得皱巴巴了,更不用谈气质可言了…… 见那少女不再说话后,众人便也不在理会她了,只是让她一个人坐在旁边吃东西而已。 毕竟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个少女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小女孩家家,那可是尘缘国的清莔群主,那名声在外着,刁蛮任性蛮横无理,可没人敢去招惹这个身份尊贵的小群主。 不过在场的众位也都不在乎这小群主身份什么的,毕竟要真说起来,他们的身份也不比这小群主低。 故清玉见清莔坐在那吃东西着,也知道自己没有答应她的话,她便坐在一旁默默地生着闷气。 故清玉望着清莔坐在那吃着东西,许久就是不偏过头来看自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后,便收回了目光,回过头来谈着正事。 而故卿之见那小郡主坐在一旁默默的吃着东西,也不说话,也知道这小丫头是在生气她皇兄不帮她,所以不开心。 这也是难得啊……生她皇兄的气。 一想到这里,故卿之心情倒也是不错,便悄无声息的勾了勾唇。 刚收回目光来,便正巧撞见故清玉刚收回的目光与自己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便望着他相互对视笑了笑后,错开的目光来。 第16章 汇聚一厢.其二 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6 故卿之推着轮椅向着众人所在的方向走来,却见那些人当中的那个蓝衣少年,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望着他说到。 “不知这是?”虽然目光是看着念酒了,但这话却是对着在坐的风寒祥所问。 而此时正坐在一旁的风寒祥见了,只是见他开口问道,便解释道。 “冠云山云容师尊十六弟子,我师弟,也是许久未见了,便来皇城暂住几日。” 风寒祥这番话说出口后,便见面前那红衣男子轻笑了一声,看着面前那个前不久才刚见过面的少年道。 “念念不忘天长地久,我没有记错了吧,不过,念酒小公子怎么会在这,这倒是让故某意外……” “啊?我来找我师兄……”念酒见众人这副模样,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听了那人这般说到,才回到。 语气还是带着懵懵懂懂的感觉。 那红衣男子见了,也不恼,只是笑了笑了。 见柳轻扶的目光望来,念酒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昨天忘记带钱了。”说着又悄悄地吐了吐舌头,自己觉得有点尴尬的模样。 “念酒小公子还记得我嘛。”故卿之说到。 而后便看见念酒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副惊喜意外的模样望着自己,似乎才刚认出自己的模样,又不禁笑了笑…… 念酒看着那红衣男子的目光也是带着意外和开心,能在这遇到刚刚不久前认识的人,他也是开心的,不过刚才竟然没认出来,有点尴尬呀……嘿嘿嘿。 “是吗,那倒是凑巧了,不过竟没想到念酒竟然是大哥的师弟,那便与我也有几分关联了,也是,我常年待在尘缘皇城,还未见过冠云的云容师尊呢。” 说着故卿之便又笑了笑,这才开口到。 “竟然念酒是云容师尊座下的弟子,那改日定当前去拜访一番,不过,念酒现在在大哥那,恐怕不方便吧。” “现在皇宫内正在修建,有许不妥,不如去我府上住几日,正好我近日不忙,倒可以带你师弟,也是我的师弟、去看看皇城里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故卿之说着,便看见风寒祥别过头来意味不明的望了自己一眼后才轻启唇瓣到。 “这便不用三皇子担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念酒这段时日就先去柳臣那住几日便好。” 而站在一旁的柳轻扶见了他们俩人的对话后,也没有什么明显表态,只是微微偏过头去,望着身边的念酒低低的淡声说了一句什么话后。 无谓便看到念酒微扬起头望着他点了点头后,便跑到了一旁放着佳肴糕点的桌旁坐了下来,一副乖巧小白兔的模样。 而后便坐在那里伸出手将一碗汤圆挪到了自己的面前后,便乖乖的端着一碗汤圆在那吃着糕点配着糖水…… 他有点好奇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无谓摸着下巴单手环胸地想到,却忽然见那坐在桌案前,念酒对面正在吃着一个红豆糕的小郡主。 不过刚刚一直都忽视了、安乐郡主,无谓是知道的,却也不惊讶。 毕竟故清玉的跟屁虫与故卿之的对头克星、无谓还是有听闻过的。 那小郡主似乎见自己对面的桌子上突然来了一个人,便抬头望去。 却看到是之前那个蓝衣少年,眉头一皱,便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自己面前的那个少年。 柳轻扶回过头去望着念酒,见念酒与那小郡主相处的还算融洽,至少没有吵架。 而后便才收回目光,回过头来静静的望着面前俩人表面和谐,暗地里隐约有些针锋相对意味的谈话、目光不语。 “哦……?” 故卿之听了风寒祥的话,有些意外的望向了念酒原先身旁站着的柳轻扶,却见他仍是一副淡然不变的神色,只是微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几分趣味。 风寒祥见他这副模样反应,回过头去望了一眼柳轻扶,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才回过头来望着面前那人说到。 “怎么,三皇子可是觉得我叫念酒到柳臣那住几日,不妥?” “不敢,只不过让念酒去柳公子那,似乎也不太方便,到不如让念酒来我那,正巧我与大哥的师弟也认识……” 而故卿之只是微勾了勾嘴唇,微垂着眸,看似恭敬地说道,不过说出来的话中透露着的意味可不如他表面现象这般…… 而究竟他心里面怎么想的,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无谓看着面前那俩人的明争暗涌,心中不禁有些烦闷,微抿不语,却在心中想着道,像他们这种表面上逢人必笑意盈然,实际上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笑里藏刀的暗地交锋尔虞我诈,也不过如此了吧…… 说真的,自己有时候真的是想远离这些,若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也许自己更愿意做一只闲云野鹤,逍遥人间。 无谓心中轻叹一声,明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像一般的侍从一样站在一旁恭候着。 明面上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却是思虑烦乱,想要出去呼口气,离这里远一点…… 无意间回过头望去,却见念酒不知何时扬着头望着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 似乎注意到那白衣男子是坐在轮椅上,有些疑问的眨了眨眼睛,便望着那白衣男子的衣下摆看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而那白衣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那少年丝毫不避讳的目光,便顺着视线望去。 却见是一个白净的蓝衣少年,目光正看着自己的下衣摆,也知道他是在好奇什么,却也丝毫不在意,只是回望着那少年,面容温和。 三皇子身患残疾,经年腿疾,无法治愈,无论之前找了多少有名的神医,也都无法治好…… 但到底有没有另外的隐情,谁也不知道了。 虽说念酒不懂这其中的事,但这样直直的望着别人的伤处,实在是有些不妥。 无谓便想提醒,却又不能直接戳别人的痛处,让双方都难堪,便刚想委婉的说到,似想转移念酒的注意。 却还没开口就被忽然打断到。 …… 清莔原本正埋着脑袋吃着东西,手中捏着勺子勺着碗里面的红豆糖水,也不抬头,就望着碗里埋头吃着,便吃着边想到。 她才不要抬头看到面前那个无赖呢! 就连皇兄也骗清莔……哼╯^╰,才不要理皇兄呢…… 都是大坏蛋! 清莔这么想着,却无意间余光瞥向了面前的那个位置,却没有看到刚才那个还坐在自己对面同自己吃着东西的少年。 嗯……那个泼赖坏蛋呢? 清莔正想着面前的那个泼赖怎么突然就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刚才不还是坐在自己对面吃东西着的吗。 清莔心中略微疑惑,结果一转过头去,便看见那个泼赖蹲在地上正望着他面前的那个白衣男子,还正好盯着他的膝盖下摆看…… “你干嘛!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就你健健康康的啊,再看了就打断你的腿!”清莔见了那少年的姿势模样,一时间就像是被惹毛了一般,冲着那个蹲在地上的少年吼叫到。 一副心里面的刺被触到了一般,生气动怒了的模样。 很少见,真的生气动怒了。 “清莔。” 故清玉见了,便微微蹙眉偏过头去望着那个小女孩喝止道,少有的略有些严厉。 而清莔见了,眼眶微红,抿了抿唇后,便转过身去跑了出去…… 望着那丫头离开的背影,故清玉微蹙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也知道刚刚自己是冲动了。 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凶过她的…… 不过清莔也是有点被惯习惯了,说话了得分寸,有失礼仪。 毕竟现在在场的可不只有自己和子卿……自己也不会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关心她,也仅仅只是力所能及。 故清玉心想着,而后便转过头来望着面前的少年缓了缓神色,而后才开口说到。 “抱歉,那丫头从小就是这样,给惯大了……” 却见面前那个少年一脸懵懂的样子,也不知道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的事…… 而站在一旁的无谓见了,便顺势差过了刚才的话题,望着仍然蹲在地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念酒开口到。 “念酒,这位是当今尘缘国的二皇子,故清玉。” 这话音落下,便见故清玉侧过头望来,却见面前的少年凛眉谓蹙、以表歉意。 似是知晓了无谓的意思,便对着无谓微微一笑,表示无妨。 而后便转回目光,面上含笑的望着面前的少年道。 “这位公子是冠云山云容师尊的座下亲传弟子吧,早听闻云容道长游历各处,经年普救众生,好德清尚,若是有机会,定亲自摆访。” 他刚才自然是听到了刚才那俩人的番方对话,便也知晓了这个少年的身份。 却也知道刚才这个少年是想问自己腿疾的事,不过恰好被打断到了而已。 故清玉见那少年盯着自己的腿看着,却也丝毫不介意。 等过了一下,才勉强听到念酒小声的声音。 “哦……”念酒沉默了一会才低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估计他自己都没怎么听到自己的回应,应该说是注意…… 故清玉见那少年这般懵懂天真的样子,面上笑意不改,也知道刚才为什么故卿之想要邀他入府暂住,虽是无奈,但只是好意说到。 “念酒公子此次初入皇城,想必是人生地陌,若有什么不懂之处,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卿玉府上寻我。” 这话说的温和自若,没有半分不周之处,在加上那副温和款款、如玉如画般的面容,竟让人生不出半分不满。 念酒听了他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依旧蹲在地上悄悄地望着故清玉膝盖下小腿处的衣摆,眼睛一眨不眨地。 无谓见了,就一个劲的使眼神,结果那人还根本就没有注意,还压根就没有理会到自己的意思…… 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动作,一眨不眨的望着。 无谓见此,简直是都要气的将面前那人的脑袋掰开来看一看了! 那里面装着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刚才的意思这么明显,结果这二货还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这是好心白费了吧?! 故清玉见了无谓望着面前那少年,一副无可救药的扶额动作,只是笑了笑,而后便望着蹲在自己身旁的少年说到。 “我这是一出生便带的腿疾,便要坐着轮椅,这东西少见,念公子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故清玉温和着道,便见念酒听后,抬起头望着自己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不能治吗?” 念酒说着,便见面前的那个白衣男子听到后微微摇了摇头,面上的笑意似乎淡了些。 而再仔细看,却没有发现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却仍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哦……” 念酒目光望着面前那白衣男子的衣下摆处,似乎若有所思般的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在开口问些什么。 而旁边的无谓就不淡定了,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只要忽略那时不时**的嘴角和眼神,但心里面已经是策马奔腾,滔滔江水流不绝了…… 我擦!我擦……念酒你这家伙是不是什么不能问就问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 虽然说别人二皇子故清玉,人好温雅,温润如玉,但你有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位啊! 你看旁边那位……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 脸都要快黑成煤炭了…… 不过也“还好”,就在故卿之的脸还没有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念酒便乖乖的闭上了嘴。 好吧,还要忽略那疑似死亡光线般的目光,也还能算是,还好……不过刚刚还说着要邀请念酒去自己府上,现在大概悔的肠子都青了,赤裸裸的无形打脸。 果然最开始和这少年接触就没有什么好事,故卿之悔不当初,甚至连理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见他们似乎也聊完了,风寒祥微微侧过头望向念酒到:“不如你等会儿和柳臣先回柳府,间室应该还未备好,还是早点回去让下人准备一下。” 等等、等等之类的,又做了些许类似的叮嘱后。 风寒祥这才松了口气,望着柳轻扶微微颔首后,才端起桌上了茶微抿了一口,缓缓道。 “我近段时间还有些事要处理,若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跑过来,在柳府里别乱跑,正好让师傅他老人家省省心。” 风寒祥说着后又向柳轻扶交代了一些事情,无非就是关于念酒日后的一些事,让他多多关照、担待着些之类的,说后便准备放了俩人离开了。 却看见了念酒正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听着自己难得苦口婆心的唠叨着。 心中不由有些好气,又无可奈何,只得道。 “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这话看你这模样就没听进去……” 这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面前的柳轻扶便站起身来稍稍点了点头后,便要往外走…… 这顿时心中更是不打来气。 这柳轻扶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自己好歹也是个皇子,有需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罢了罢了,柳家这可不能怪我……接下来的事可就与我无关了。 望着面前的俩人离开的身影,风寒祥若有所思的想到。 反正东西也已经到手了,接下来的事就差不多准备准备了吧…… 阿谓…… 然后便顺其自然的收回目光来,神色不变的望着面前的那俩和自己没多大血缘关系的人,浅笑道。 “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事吧……” …… 第17章 初来柳府.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7 而自从出了食宝斋后,念酒便一直跟在柳轻扶的身旁,当然,还有站在念酒身旁的无谓。 这一路上,柳轻扶都没有开口言语,而是无谓一直在找念酒搭话着。 刚才看见柳公子站起身来,便知道这终于能走了,心里面可算是轻松了不少,心情到也好了许多。 想起刚才那人,他就巴不得早点离开,心里面别扭的很,自己站在那里就跟个竹竿似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现在总算是出来了,这心情能不说上好吗。 这么想着的,无谓便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念酒,开口说到,“念酒,刚才在里面时候感觉怎么样?” “嗯?” 念酒突然听了他的问话,有些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才开口回到。 “啊,里面的东西很好吃啊,可惜我就吃了几口……” 说着便撅了撅嘴巴,面上似乎有些遗憾的模样,说完后还小小的叹了口气,怎么看都是一副没把那些都给吃完真是太可惜了的样子。 无谓听了他这话,似乎没有料到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等缓了缓后,才继续说到。 不过语气还是带着那么一点好笑温和。 “念酒,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吃的吗?” 无谓这么说着,心里对面前这个少年的好感的不仅多了几分,一副全然把俩人当成好友的模样,十分豪爽的伸手搭在了身旁念酒的肩上。 “行,等以后我天天带你去吃,就不怕你吃不胖!” 而站在另一旁的柳轻扶见俩人这副模样,微微抬眸淡淡的望了去,随后便又收回了目光来。 念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便也回望了过去,便看见柳轻扶刚收回目光的模样。 无谓看着这两人的模样,也是有些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的,余光却无意间望向了一处角落,眼神定了定后,便回过头去望着柳轻扶说道。 “柳公子,我有些事先去一下。” 无谓也没有说明是什么事,而柳轻扶寻声听后,稍作考虑,便稍稍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 无谓得到了许可,正准备离开时,脚步都迈开了一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收回了脚步。 微微侧过脸庞,回过头来抬手拍了拍念酒的肩膀,见念酒偏过头看来,便望着他说道。 “你和柳公子先回柳府,我有些事,等会回去了再去找你啊。” 见念酒点了点头后,无谓便双手枕在脑后大步离开了。 等无谓离开后,念酒便没有再开口了,只是默默的埋着脑袋,跟在那人的身旁走着自己的路,低着头想着一些事…… 刚才坐他身边他是不是生气了啊…… 正当念酒心里面正想着,而这时,却听到身旁的那人突然开口到。 “念酒,字什么?” 念酒突然听到他出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有些懵懂的抬起头来望向他。 却见他微启唇瓣,又开口道:“念酒,的字。” 念酒这次总算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想要干什么。 只是低下头去,微微挠了挠脑袋,而后才有些迟疑的说到。 “啊?酒之……吧。” 听了他的回话,柳轻扶却回过头来望着他,却见他微低着脑袋,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的模样。 “为什么。”柳轻扶望着他淡声问到。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为什么的原因,念酒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却见他正看着自己,一双密睫下的淡色眼眸始终是波澜不惊的平静淡漠。 此时正望着自己的淡墨色的眼眸中,仔细望着去,似乎还能瞧见那抹浅墨色中暗藏着的一抹暗茶色,就像他本人一样,外表淡漠如水,却是似乎暗藏着些什么……温和? 听了他的问话后,念酒便望着他的这副眸子,低着头思考着,下意识的回答。 “嗯……以前有人这么叫过我,所以,应该是吧。” 我记得,那个人很温柔。 对我很好,小心翼翼的模样。 念酒微微思考着说到,等在偏过头看过去的时候,柳轻扶已经收回了目光。 却正巧看到他恰好点了点头,仍然是那副清冷的样子…… 算是听到了的模样吧? 自从有了柳轻扶先开的口,念酒也就没有那么拘束和紧张了,边走着时不时的也会突然冒出几句,而后便望着柳轻扶的眼睛问到。 而柳轻扶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面上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时不时还是会偶尔回他几句。 还算是缓和了一点,气氛也没有那么尴尬生疏了。 毕竟他刚才还怕之前惹他生气了嘞……原来没有啊。 念酒心中讪讪的想到,还没继续走几步后,便看见柳轻扶微顿住了脚步,望着前方看模样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还没有等念酒开始疑惑起来,便听见他说道。 “见了我母亲需谨慎些,她有些……” 柳轻扶说着,却又微有些迟疑的顿住了话语,眉头微有些蹙着,似乎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才好。 沉默了一会儿,柳轻扶才开口继续说着,却又是换了一种说法道:“罢了,等会儿到了……念酒。” 柳轻扶说着便又抿了抿唇,望着前方。 念酒原本正认真听着,却见柳轻扶话说到一半半却又不继续说下去了,便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偏过头来望向他。 却见柳轻扶淡眸望着前方,只字不语。 念酒见此,也同样的望着去,便看见不远处的一座古朴雅致的府邸,似乎快到了柳家府宅了…… 而此时,柳府大门外,此刻正站着一位类似于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似乎见了不远处的柳轻扶,便快步迎了上前来。 而快走到面前时,却见柳轻扶身旁站着的一名少年。 那管家模样的男子见此,目光在那少年的身上微微停泄了一瞬,随后才面不改色的收回了神色,躬身行了一礼,才道。 “柳公子,老爷让我在这等候,见了您便让您去书房一趟。” 柳轻扶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便与那门外等候着的管家吩咐着琐事杂情。 念酒见柳轻扶与那管家交谈着,便有些好奇的向四处打量着去…… 气势沉浮、古色朴雅的柳家府邸虽说是官商兼为,却处处透着书香古朴,风雅清廉的气息。 说是书香门第名门世家也不为过,倒也真是沉稳大气,却又不失风雅。 念酒心中正想着,却看见那门口的红木门柱旁站着的黄裙少女。 正巧自己望过去的时候那个女子也正好瞧见了自己,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念酒稀里糊涂的搞不明白。 只见那少女见自己和身旁的柳轻扶似乎是一同来的后,目光便在自己与他之间来回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似乎隐隐还含着激动和不敢相信的模样??? 而此时,站在那门柱旁的少女此刻内心的心理活动描写,按以往平常的惯例,因柳老夫人叮嘱,让她在门外等候着柳公子回府,再回去向夫人报平安。 而这次……今天!此时此刻,却让她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原本她今天也同往常一般,在门外等候着,却发现,今天与以往不同的是……柳公子的身旁,竟多了一个少年! 所以,此时此刻的她,在心中疯狂猜想着…… 柳公子带人回家了?! 还是个少年! 咱柳公子第一次带人回家…… 不行,得赶快去告诉夫人和老夫人!咱家少爷终于懂事了……知道交朋友了。 哈哈哈,太让人感动了! ……然后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好了,就此告落一段。 还没有等念酒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躲在门旁的那个黄裙少女露出一副感动欣慰的表情,又突然转身跑开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耳边却突然溜进了一些话。 “好的,那柳公子,这位小公子……” “叫他念酒便好,安排一处住处,要在这暂时住几日,我等会儿要与父亲商谈……” 哦……是在安排他住哪呀。 反正他也不大担心,念酒也没有多过在意。 只不过等他再望去,便看见刚才那个黄衣少女早已经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刚才,这是……怎么了? 念酒转过头去看向柳轻扶,却见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边,只是与那门外等候着的管家继续吩咐着。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柳轻扶回过头来淡淡的望了自己一眼后,又回过头去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而那管家听后,低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走吧。” 终于说完了…… 念酒心中正想着,便听到柳轻扶说着,回过头看去,便看见他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看着他那副模样,念酒还没有回过神来。 而柳轻扶却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没有跟上来了,便微微侧过脸庞来望着自己。 而念酒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加快了些脚步跟在了他的身旁…… 一间布局朴素清雅,正散发着淡淡馨檀香的屋内,梁柱旁的挂金漆雅丝香炉中正燃着淡淡的馨檀香。 馨檀香环绕着,却不刺鼻,而屋里面布置的十分清雅,简而不陋,华而不奢…… “你没看错?” 而此时,屋内的桌案软榻处的软榻之上,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正半倚靠在倚栏上,手中拿着一盏茶盏,正望着面前那黄裙少女问道。 虽说是老妇人,但除了脸上眼角处少许的皱纹外,保养的极好,几乎让人以为这只不过是个三四十岁间的女子。 而桌案另一旁的软榻上正坐着一位温婉大方的貌美女子,衣着沉稳大气却又不失温和,听了那女子的话,目光便望着那女子,不骄不躁的说到。 “何菊,你慢慢说……” 而那名叫何菊的黄裙少女听了那坐榻上那女子的话,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了一下呼吸后,才开口详细道出事情的经过缘由。 “奴婢刚才在柳府外等候着柳公子回府后便来报平安,却看见柳公子身旁的一个公子,模样大概十七八岁来着……” 何菊叙叙道来,说完后见面前的那名温婉模样的女子神色不变,轻抿着唇。 是吗…… 一双清白如葱的手握着手中的茶盏盏盖轻轻划过杯壁,发出轻缓却又清晰明亮的声响,大有一副岁月静好。 而那女子就这样不骄不躁不急不忙的神情,也没有什么表态。 何菊见了,似乎担心面前坐榻上的那位女子不相信似的,急忙说道。 “千真万确,老夫人和柳夫人,何菊从来没有看到这么仔细过。” 听了面前那少女的再三确认后,那坐在茶案旁的老妇人猛的搁下了手中的茶盏,激动的站了起身来。 咱家崽终于懂得带人回家了……老祖宗显灵了啊。 “快!扶我去看看……咱家浮生是不是瘦了,都好几日不见了,我的乖孙……” “是。” 那黄衣少女听了,便连忙扶着那妇人下了榻,向着那主堂走去…… 见了那老妇人迫不及待的赶了去,慌慌张张的模样,就怕何菊刚才所说的那人跑了似的。 那仍在坐榻上的女子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到母亲本就是这样,她也早已司空见惯了。 不过这次母亲也是许久未来,难免见了浮生,心情可不是激动吗…… 毕竟自己也不是今日一早便叫何菊在柳府外候着了,还特地做了一桌好菜等着那姐弟二人回来,母亲还特地煲了鸡汤。 浮生若是知道了老夫人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开心,毕竟许久也未见浮生笑了。 想到这处,那女子嘴角也不禁弯了弯,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便也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 而此时的另一边,念酒跟着柳轻扶一路上左看看右瞅瞅的,这才发现,柳家还真的……大。 一路上走来,小厮用人均是统一的服饰装束,柳府内的格局装饰可以说是精妙绝伦,精细的与自然容和在了一起;假山凉亭、别院书阁,应有尽有…… 假山后的池塘中长满了一片茂盛碧绿,清清荷叶中隐约可以看到几颗含苞待放的荷花和旁边衬托着的碧色荷叶。 而池塘而下,便是一个壶形漏口,小溪水流从中流淌而下,如丝如发般,轻烟一缕,汇聚成了一条细长蜿蜒的小溪,顺着石阶流入了那满山树木碧绿之间…… 亭院之中,石桌石椅,玲珑棋局,背靠着清竹白墙,清亭之旁,一颗梧桐树正倚在那小亭之侧,微风轻抚,在那亭下投下了斑斓阴影。 亭下,微凉的清风徐徐拂过,岁月安好,宁静和祥。 亭下石桌之上摆放着一盘黑白棋盘,昼夜清白的棋子交错混杂着,针锋相对却又如同阴阳两极,相生相克,却又不可失去其一…… 这么走马观花一般的过目式下来,目光所见之处,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都看了过去,也看了个大概,心中不仅感慨。 不愧是不输于书香世家的柳府,布局清雅,总能透露出一股墨香书卷,却有着文人风雅之士的清雅气息。 一路上走走看看,顺便跟紧身旁的柳轻扶,也不过一会儿便到了柳家的侧厅堂。 与外面不同的是,柳家的正厅堂威严庄重,看样子是专门用来谈论议事的地方。 而侧厅却不同,相反而之,则更为清雅淡薄些,还有着几株景观植物装饰着,倒是有了几分文人雅士谈诗弄画的风雅气息。 而念酒与柳轻扶刚进厅堂,便看见厅堂中正站着一位老爷模样的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站在屋内,背对着厅堂正门口。 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声响,那中年男子便转过头来,见了柳轻扶,也没有什么表态,只是微微抿了抿唇,模样看起来有些威严。 正当那名男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瞥见柳轻扶身后旁跟着的少年,目光便望向那少年,微微迟疑了片刻。 随后便在那少年身上稍有片刻停留后,便移开了目光来。 正当念酒以为他正准备要说些什么时,却又看到他只是看了看自己,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只是看向柳轻扶,又望了自己一眼,思索了片刻后才开口道。 “饭后来我书房一趟。” 听了那男子这话后,念酒回过头去望向了柳轻扶一眼。 却见他听了后,也只是垂眸淡淡的应允了一句后,便没了其他的动作和神情。 而那名男子听了柳轻扶的回话,微微点了点头后,便双手负于身后,大步从另一侧的偏门处离开了。 柳轻扶见了那男子从侧门离开后,似乎才有了些反应,察觉到了身旁念酒疑惑的目光,微侧过脸庞望着他,轻启薄唇淡淡道。 “我父亲,他为人比较严谨些……” 柳轻扶话音才刚落下,便看见一位妇人打扮模样的妇人从正门处走了进来。 那妇人模样有些年轻,除了眼睛微眯起显露出眼角的那一点细小的皱纹外,看起来模样也不过三四十间的样子,还算年轻,却又透露着温和慈爱的目光。 而那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女打扮模样的少女。 衣着明艳,头上还环着一对橙黄艳艳的花饰,微眯着笑眼,俏皮可爱的模样,正是刚才念酒在柳府门外看到的那个女子。 “乖孙儿……奶奶来看你来啦,哟,让奶奶看看我的乖孙儿有没有瘦了……” “在家有没有吃饱饭呀,奶奶这次来还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鸡汤,可补了……” 那妇人一边笑眯眯地说着,向着柳轻扶走来,边说着还边望着柳轻扶上下打量看着,时不时笑眼细眯,眼中尽是温和与慈爱和蔼的目光。 柳轻扶见了那朝着自己走来的老妇人,眼中似有微愣,没等他反应,便看着那老妇人又慈祥询问着。 柳轻扶似乎有点愣着,最后还是反应过来低低的唤了一句。 “奶奶。” 却不禁意间的透露出些许乖巧懂事的模样,就像个孩子似的,见到了自己最亲的人,难免就显露出了几分情绪…… 第18章 柳府傍晚.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8 “浮生。” 而这时,不远处那女子也从厅堂外的廊道走了过来,待走近了些,便温柔和蔼地望着面前站在厅堂里正在恰谈的柳轻扶,温和款款的唤到。 柳轻扶听见了身后走近的那女子的叫唤,没有回过头去便着已知晓了来人是谁,便也回应了一句:“母亲。” 而那老夫人在听到面前那个在自己眼中还是个半大孩子的男孩的回应,点了点头笑到。 随后便看见另一个小少年走了来,望着轻扶轻轻唤道,眯着眼笑望着。 老夫人望着了柳轻扶身旁的少年,从她刚才一进门便看见了这个少年,模样乖巧的站在原地不语。 见自己走了过来,那少年似有些懵懂的眼神,微鼓着腮帮子,显露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看模样是个不错的孩子…… 那老妇人见了那孩子,虽说之前早已听闻了并且也做了准备,但表面上模样却像是不知道一般。 只是望着那有些懵懂的少年,似乎有些惊疑,却也不是非常明显的显露着,只是笑着望向柳轻扶说道:“浮生从不往家中带客,这位是……” 虽然话是对着柳轻扶说着的,但目光却是看着念酒略带慈爱,移都没有移开,就等待着自家乖孙砸的回话。 “三皇子嘱托,暂住几日。” 而柳轻扶见了那老妇人的目光和询问,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念酒后便才收回了目光来,只是淡声道。 “既然是浮生的朋友,那便留下来吃个饭吧。” 而站在柳轻扶身边的柳夫人听了他的回话后,只是温和的说道,保持着自己的礼仪素养,却没有任何过多的神情。 虽说不上态度冷漠,但也算不算是温柔热情的。 那老妇人……啊不,应该说是柳老夫人见了那女子的话,后一个劲的使劲点头应着,便要拉着那个少年去后厅吃饭。 “……老夫人,要不我先去备间厢房。” 却听到身旁的侍女何菊叫道,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说道。 “哦哦,瞧我这记性,老糊涂了,何菊,快去备间上房去,这几**就好好住下啊。”柳老夫人说着又开口到。 “嗯……不过还没吃过饭吧?” 柳老夫人说着便才发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的这个少年,也不知道那少年叫什么,正惭恼着。 而这时,便听到站在一旁的柳轻扶突然微顿住了脚步,出声开口道。 “他叫念酒。” 虽然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柳老夫人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不一样,微眯着眼睛,心中有些欣然微喜。 毕竟能让柳轻扶主动开口解释的人也算少的了。 而柳夫人也从中发现了些许不同,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神情变化,却也是微微笑了笑,却也不语,只是默默的从一旁走到了后厅后。 而柳老夫人只是看着柳轻扶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朝着旁处的后厅去了。 而自个便拉着念酒的手一边唠叨着一边往旁处后厅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 毕竟按以往来说,这个时候都是柳家的饭点,而柳家一般都是聚在一起吃饭,毕竟又没有外人在,自然是去后厅吃饭去了的,要不然这时还能去干嘛? 看来浮生也有了些改变,果然让他去交点朋友没错啊。 只要不是些什么狐朋狗友之类的就好,不过还是得看看…… 哎,说到底……这还得看浮生自己。 这么想着,柳老夫人便拉着那名叫念酒的少年边走边磕唠着,神态语言举止,那叫做一个热情啊…… 而念酒看着面前的这位中年妇女,内心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看着面前这个妇人拉着自己,不住的这里唠嗑着那里聊一句,那热情的快洋溢出来了。 就在那妇人拉着念酒聊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后厅,而此刻柳轻扶和刚才见的那名看起来有些威严的男子正坐在桌上。 柳老爷依旧是刚才那副严峻的模样,如泰山一般散发着威严肃然,却仍是不语。 而柳轻扶坐在他的斜侧方,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有点远,虽然俩人都没什么表示。 目光看向那桌上的两人,又听到耳旁柳老夫人的话语不断的在自己的耳边念叨着。 “额,奶奶好……” 结果搞得自己有些晕头撞像的,不知怎么的,脑壳一抽就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来。 毕竟自己刚才就是听柳轻扶这么叫的,自己这么叫……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的,这话一说出口,念酒就立马后悔的想要吞进肚子里。 却不曾想到面前这个看模样挺年轻的妇人听了自己这话后,微愣了一下,便释怀笑着到。 “好啊,叫的好!我这是又有了一个宝贝孙砸了啊,来!小酒啊……多吃点,呐,这菜可是有奶奶亲手做的……” 柳老夫人笑眯眯的说着,就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更温和慈爱了不少,边说着便拉着念酒坐了下来,让念酒坐到了自个儿的身旁。 而刚坐下来,那柳老夫人,额……柳轻扶的奶奶便一个劲的拿着筷子夹菜,边夹菜还边念叨着啊:“酒酒啊,你看你现在还在长身体着呢,要多吃一点啊……” 什么什么一系列之类的话,不过我说,柳老夫人您这是遗传的吧,隐性基因和您孙女俩都是一个样……果不其然。 念酒刚回过神来便看见自己碗里面已经堆的快要跟座山似的了,刚开始的拘束早已经没有了,顿时间就有些欲哭无泪…… 我说柳老夫人您不给你自己孙砸夹菜,你老给我夹干什么呀…… 而一旁的柳和柳夫人见了念酒望了望自己碗里的菜有些欲哭无泪的表情,默默地轻轻的扬了扬微抿着的唇角,却是不语,只是拿起筷子随意的夹了几道菜。 念酒正听着那老夫人的念叨,却又忽闻一旁的柳夫人柔声开口道:“念酒,以后你在柳家就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柳和夫人说着见念酒看了过来,便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望向念酒。 倒也不是客套生疏的语气,那番语气和笑容,却让念酒觉得格外亲近了不少。 念酒脸微微一红,默默的点了点头,嘴上乖乖的道了一声谢,便拿起筷子埋着脑袋默默的吃了起来。 结果刚塞了一口到嘴巴里面,嚼啊嚼啊嚼啊嚼…… 叮咚! 您的吃货酒……酒已上线。 “哇,好好吃!” 念酒嚼着嘴里面的食物,眼里都快要冒出星星来了,心中不禁疯狂感慨到。 好好吃!哇,这是什么神仙大厨做出来这么好吃的东西,虽然看起来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什么西红柿炒蛋啦!什么冰糖炖鸡汤啦,还有一些菜,什么大白菜空心菜花菜…… 哈哈哈,不开这个玩笑啦!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最基本的也会多那么几样鸡鸭鱼肉(柳家表示不爱吃山珍海味,鲍鱼熊掌)的啦。 主要是柳老夫人和柳夫人不喜欢。 而柳老夫人听了他的这话后,那眼睛都要笑的眯起来了,难得有人懂得欣赏她的手艺了…… 这柳家的男丁都是些闷葫芦,做什么想什么从来不表达在脸上,也不会说出来,整天就是一副严峻冷漠的模样,一看就是那种无趣古板的人。 柳和就算了,大家闺秀是温婉贤淑,善解人意,可也从来只是淡淡的望着自己,淡笑的夸赞着道什么。 母亲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了…… 什么什么的,没有一个像这小家伙一样,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都表达在脸上,乖巧可爱而且简单。 和浮生一同倒也是不错的啊…… 日后还可以常来看看,想必是很好玩。 嗯……小家伙,颇得我心。 柳老夫人边一想着一边看着面前那小家伙埋着小脑袋不断津津有味的吃着,这越看着心里面就越喜欢的紧。 便望着念酒这小家伙边拍着后背边说着到。 “慢慢吃不着急,这桌上还有的是!你要是喜欢啊,下次来我经常来给你做……” “哦对了,还有糖醋鲤鱼!想当初你柳爷爷不也是喜欢上我这门手艺的嘛,俗话说得好……” 念酒正吃的津津有味的,顺便听着旁边的柳老夫人念叨着她以前的那些经历过往。 结果无意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瞥见了旁边的柳轻扶正望着自己,顿时间就给呛住了,捂着嘴一个咳嗽上也不是下也不去,憋的脸都要红了…… 而柳老夫人见了,连忙端了一碗鸡汤、柳和柳夫人察言观行时打的汤,端到念酒面前,边顺着他的后背边说到。 “慢点吃慢点吃……别呛着了。” “好,谢谢奶奶,太好吃了,着急了嘛……”念酒说着吐了吐舌,又惹来老夫人一阵欢笑,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条缝了。 念酒喝了一口汤缓了缓,顺便回了回老夫人的话,听着柳老夫人在自己旁边嘘寒问暖着,便时而回应到。 “念酒这孩子好啊,会讨我老人家欢心,哪像你们一个个的……”老妇人说着便瞄了瞄自己的呆瓜儿子。 正在喝汤的柳老爷手突然一抖,感受到了来自自家老母亲的王之藐视,硬生生的给差点噎了一口,好不容易才没有失去形象。 突然间的无辜躺枪…… 柳老夫人正在和她所谓的“呆瓜儿子”目光对视,念酒见得了空,便顺眼偏头望去。 这时便看见柳轻扶正在举止得体,斯文优雅的夹着菜,却也没有转过来看自己这边,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状况。 念酒见此,不禁在心中疑惑,我刚刚看错了吗? 念酒这么想着,又偷偷的向着柳轻扶那处瞥了几眼,却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才在心中回应到。 应该……是吧。 这么想着,念酒便不再回头望去,专心致志的品尝着自己眼前的美味,和小七搭着话,感觉人间幸福。 这个鸡汤好好喝!果然冰糖炖鸡什么的最好了,喜欢喜欢~ (酒酒(>_<)……我也要喝。) 小七委屈巴巴的望着满桌的食物,心中满满的想吃,隔着空气他都能闻到桌上的那些香味飘来了,饿…… 念酒望着脑海中的小小七,要是他有实体的话,恐怕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小七小七,等你以后可以实体化了,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请你吃遍天下美食!教你怎么烤地瓜! (哇哇哇?(?^o^?)?,烤红薯!)两个人正在疯狂的嗨皮着,阿不,应该是一妖一统发神经! 念酒此后便与脑海中的小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从天马行空聊到星华乱坠,在从科研古迹聊到军事战斗,也就没有再过多注意那边了。 这是压根就忘了,好吧…… 嗯。 毕竟说句实在的,星网外拟的东西虽然说是好吃,但是像那种已经按照严格的程序经过了重重把关的虚拟食品,的确是不能相与之比较的。 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了。 毕竟他也是很久没有吃到过热乎的了……(热乎的!热乎的o(*≧▽≦)ツ~┴┴) 哇,小七你怎么掀桌了!? 念酒心中默默想着小七是不是神经元抽筋了、还是打结了的时候,浑然不知此时的局面状况。 说到底,他还是有点想回家鸭。 酱酱的饭是真的很好吃…… 不管啦!美食在前,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专心致志的解决掉它们吧!念酒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 (酒酒,你刚才是看着碗里的,想着主人的!不公平不公平(メ`[]′)\/,小七也要吃主人!) “噗嗤。”小七,你这哪是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这是用词不当啊。 你要不要回去咬一口啊?不过可惜了,酱酱是我哒!小七也是我哒!念酒打趣到,却没有注意到另一旁。 也就是在此时,一旁的柳轻扶微微抬眸望着念酒那处,见他正专心致志的埋头苦干、奋战到底,大有不把面前的食物都消灭掉就誓不罢休的态度。 柳轻扶望着那处稍久后,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念酒心中正好笑,脸上也毫无发觉的显露了出来,眉梢带笑,生动可爱,正巧无意间抬头看向了柳轻扶的方向。 正笑意盈盈时,一双星辰眼眸煞是好看,就像星辰繁星,目光却和他突然对上,柳轻扶还没有作何反应,便看到念酒微微一愣,望着他那淡薄的薄泊清湖,有点不知所措,立马迅速低下头了去。 缩头乌龟中……我说我不是真的故意的,你相信吗?! 柳轻扶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面色如常的回过神来,也垂下了眼眸,挡住了眼中刚微动起的薄波湖泊。 他、很好看。 眼睛,很好看,笑容,很好看,似眉目星辰,山川异域 此时,念酒的心中,不约而同的也是这么想着。 不过比起柳轻扶来说,念酒也只是悄悄的念叨了几句。 哇哇哇,那是什么新生物,眼眸这么好看的吗!淡淡的薄荷新茶的颜色,却没有薄荷的清凉,有的只是湖水般的淡泊宁静,就像隔着一层湖泊,还可以看到什么隐藏着的东西…… 这不是更想让人去凑近看清、去挖掘,想看他渐渐瓦解下的样子嘛……哎,警官!这个人在犯罪呀!赶快把他抓起来!关到研究室去! (嗞——检测到酒酒日常痴汉,开起任务模式,请警惕情感,防止发酵早恋,以酿成悲剧危险。) (柳轻扶此人颜值以星网价等换算为偏上,以“小七”(主系统别名:九九七)为定,不如主人,在此世界,系统换算的价等为【第八空间】102世界的颜值人物。) (系统芯片分析……102世界大约有九余人与攻略人物颜值价等相近,【第八空间】为七十二人与攻略人物颜值价等相近,依照排行榜颜值价等的数据来计算,柳轻扶为102世界前三,只能算是较为差强人意(勉强满意的意思)。) 念酒听着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大串的数据分析,吓的筷子都差点都掉了,不过听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柳轻扶颜值这么高吗,他之前好像都没怎么注意,哈哈,哈哈……我好像情商有点低。 念酒心中默默思考着。 (系统分析中,并不……宿主情商并不低下,请勿妄自菲薄,引喻失义,请坚持攻略目标任务,以完成宿主主目标为转换虚拟芯片载体以开启…滴滴滴!模式切换完成。) (交接中——控制芯片交还主系统管控,由主系统“九九七”重新连接众主控芯片引擎,开启消……滋啦。) “……小七?在嘛。”念酒吸溜着一根面条,正听着柳老夫人的话,便漫不经心的回过神来问到,随后便听到小七那欢乐的声音。 (哇哇哇,刚刚主人(??.??) 找我了一下,主人给酒酒带了桃花酿噢,我看看……还有桂花酥,哇,好多好吃哒!) (都是主人准备的、小七突然明白了幸福是什么东西,哇哇(^v^)兴奋的手舞足蹈中~酒酒酒酒。) 听了小七的话,念酒只是淡淡的看着小七的颜表情在那里欢快的跳跃旋转它眯着眼,话语平常的问了一句。 “刚刚怎么了。” 似乎停顿了一下(……刚刚小七才想起来权限忘记叫管控系统交给我喏,所以顺便跑去找他拿惹,不好意思,让酒酒担心了。) “……嗯,没事就好。”听了小七的话语,念酒微微点了点头,才说出这句来。 他一般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对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小七,是他的家人啊。 (嗯嗯(\"▔□▔),就知道酒酒最好啦~)小七重新回到了那个欢脱文字,就算只是单单看着这个有着波浪号的文字,念酒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个算是暗号吧,密码、一个秘密,他和小七的秘密。 也就只有他会用这种波浪号了。 似乎见没有什么异常,念酒的注意便重新回到了餐桌战局上去了,而这时也上了几道甜品,精致小巧,模样倒是清雅。 念酒也就盯着眼前的那些新上的糕点,眼睛发亮,哇哦!就有好吃的了。 (呜呜呜,酒酒又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惹〒▽〒。) “哪有辣哟,我的旧爱只有酱酱做的糕点。”念酒边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回到。 (我信你个鬼(;一_一)。【自动屏蔽酒之】) 而一旁的柳轻扶见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便缄默不语的继续吃着自己的菜,不过仔细看去,还是仍然发现他常微抿着的唇角有了一点点的松动。 念酒正与脑海中的小七聊着天,却无意间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厅后的周围布局状况。 嗯……如果一个圆桌以柳老爷为中心的话,顺序应该是按照左边是柳夫人,右边是老柳夫人,而他正坐在柳老夫人的旁边。 按理来说的话,自己旁边的这个应该是无谓的吧,那柳夫人身旁空了一个位,随后就是柳轻扶,而另外一个应该是…… 第19章 柳府傍晚2.桃花妖的旷世恋情19 “这都快晚上了……柳清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而正当念酒疑惑着想着时,便听到刚才在厅堂内拉着自己嘘寒问暖的柳老夫人突然才想起来什么出声询问道。 念酒顺着柳和柳夫人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一旁正在勺汤的柳轻扶,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勺着一个瓷白玉洁的食匙轻轻扣在汤壁…… 单单是一个喝汤的动作,都透露着此人的举止涵养颇高,就连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做出风度翩翩的涵仪之态。 不愧是尘缘国皇城世家公子排行榜上列于前三首列头榜、大众选举而定,有着卿河君之美称的柳氏世家嫡系公子柳轻扶,柳氏浮生。 柳轻扶听了,垂着眼眸望着面前,将手中轻捏着的食勺放下后,只是淡淡的回应道:“阿姐还在练武场。” “怕是又要忘了吃饭了……”柳和夫人微垂着眼眸,似乎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正当她准备叫下人去准备些吃食带到武场去时,便见那柳老夫人听后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丫头也真是的,怎么连饭也能忘记吃了……” “以前从小就成天嚷嚷着要学武保家卫国,你说她当时那一个小女娃子,懂些什么呀……结果这一转眼就成一个大丫头了。” 那柳老夫人说着叹了口气,虽有些不满,更多的却又是无奈疼惜,随后便转过头去,望着身旁一侧候着的何菊催促着说道。 “快,何菊,将我那厨房里炖着的鸡汤带一些过去,再带几个好菜,可不能饿着我家这丫头了。” 说着又唠叨着碎碎念叨道:“这丫头小时候天天都是这样,老是往那跑,现在倒也是,刚回来不久就隔三差五的跑去那武场几趟……” “都不知道多回家几趟,来看看我这老人家。” 那柳老夫人说着便转过头去看向了自己身旁的柳河诗柳大老爷,还是那个自己一把手带大的“小小年纪就装老熟的儿子”,数落念叨着道。 其实柳老夫人也是心疼柳清的,你说一个小女孩家家的,从小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这个世道最难的,也是那时候众人最不认可的武艺。 当时还小的时候就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劲,现在长大了那还得了,他们家底雄厚殷实,为人也护短着些,倒还能阻挡一些波澜。 但这天下的流言蜚语,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过去的,就算日后有了一番作为,但也止不住别人在背后念念叨叨。 这天下哪有他们柳家自清者清,不畏流言蜚语,一身傲骨却又知晓这天下之事,蜚语谗言,只身不畏。 柳氏族训,不知对错,不畏自身,不知因果,不语是非,清者自清,洁身自好,非者。 逐出柳氏族谱。 轻絮柳氏族规,划定尘间轻柳,轻如柳絮,沉如世间。 “你也不会劝劝,柳清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练武场和一群莽夫粗汉武刀弄枪的,伤着怎么办?”老夫人说着便站了起来,似乎有些心急的模样。 但他只看出来担心和关切。 “我可好不容易看着柳清这孩子从小长到现在这般模样,每次看她去边塞上战场杀敌,我这心里面就……哎呦。” 那柳老夫人说着便眉头一皱,双手捂着胸口哎呦着到,就仿佛像是被那不孝子气着了一般,要不是旁边还有那个黄裙少女,嗯,好像叫何菊,帮忙搀扶着,看起来就要倒跌下去了。 可我看您刚才一大篇话大气不喘一口的说了下来,怎么也不像是…… 算了,早就知道是装了的,习惯了。 论有一个戏精母亲是一种什么体验…… 柳河诗望着身侧旁的老夫人,默默地在心底里嘀咕着…… 原本自己正好好的吃饭着,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虽然这规矩早就在养了自己十几年的老母亲来之前就已经又废了。 但是好歹也是自己辛苦建立起柳氏一脉,好容易才规定划分的家规家训,付出了自己多少的精力啊。 还不是想培育出一些好的子弟学子,为将来的尘缘国和百姓做做贡献,伸展一下鸿图报负,精忠报国。 每次想到这点,就感觉自己这个规矩、包括自己这个老爷就跟个没有似的…… 这还不就算了,就在柳老夫人兼老母亲念叨着时,柳河诗柳老爷正欲出声解释些什么。 还没有等他有机会开口说些什么,而另一旁的柳清柳夫人就嗔怪着道。 “我也常与他说,可他就是不大管,成日里都在忙他那些杂公繁文……” 突然矛盾中心转向了自己,柳老爷顿时间就有些欲哭无泪。 被自己老母亲念叨念叨着,这还就算了,结果突如其来的柳和柳夫人兼自己家大老婆的一句话,一个天大的帽子就扣到了自己的头上来。 什么不体恤下人辣,关心子女友人辣,这都是她在帮忙打点关照着,多不容易啊,他就成日里都在忙他那公务官事,不顾家。 心里成天就只有他那工作,让他一辈子都和他的工作过去吧之类的…… 这顿时间给柳老爷呛的无话可说、哑口无言,虽然本来就没有怎么说话,但也是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开口,该说些什么好。 因为他现在觉得他说话就是在解释,解释就是在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无论他怎么说都是他不对,怎么说都是他错的。 就连他开口的是个错误。 算了,我到底为啥娶起这么一个媳妇,为什么我会有这么一个戏精本精的老妈,到底为啥她们俩会团结起来对付我一个孤家寡人,孤苦伶仃。 而且我的儿子现在还很好的继承了我的个性,待在一旁默默不语、沉默寡言地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就像个局外人一般默默看戏。 啊不,听戏…… 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柳老爷向天无语喊道。 而这时,正当这危急时刻,一道宛若天籁之音般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夫人,柳老夫人,柳老爷早就命何菊准备好了,鸡汤和饭菜点心早就托人带过去了,现在柳清姐应该已经吃上了。” 而这时,站在一旁候着的何菊终于恰时的出声到,挽救了柳老爷接下来又要被唠叨半天的悲惨人生。 也恰时的找到了可以让柳老夫人停下来喝口汤缓缓嗓子的空闲功夫,顺便挽救了一下柳老爷的生命安全。 并且增加了一点点自己在自家媳妇儿和自家老母亲心里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的地位和形象。 何菊并且还找准时机,给了自己一个终于可以开口的机会,同时挽救了三人,可谓是一语惊醒众人。 “瞧着你还有些良心,知道懂得照顾自家女儿,我柳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嫡孙女……”柳老夫人白了身旁假正经真闷骚的柳河诗柳老爷一眼后,才没好气的说了句,不过语气总比刚才说来好了许多。 而另一旁的柳夫人听了,微微抬起手绢来轻抿着唇笑了笑,却也是不语。 而这时间便在饭桌上听着柳老夫人的念叨和柳夫人时不时的回话间度过了,如果还要加上某只悲惨的纸糊老虎。 而那只纸老虎正是此刻正坐在主位上,表面默默不语实则内心欲哭无泪的长胡子柳老爷啦。 自己以前的老底全被自己老妈和媳妇全给挖了出来了…… 能不能注意一下在场的还有几个小的啊,自己在小辈面前的形象全没了……形象啊,形象啊!他尊贵而庄重的形象啊。 有没有考虑过他好歹还是个一国丞相,再不行也是一个商业佬大,就,就算……再不济也是一个一家之主! 可怜巴巴的一家之主。 而在柳河诗柳老爷内心备受煎熬的这期间内,坐在一旁的念酒是吃的最香的了,因为他们都没有空闲工夹菜,几乎一大桌的菜都是他一个人给解决了大半。 并且还在他们的话语聊天中得知了,原来那听闻中不苟言笑的柳家大佬其实是一位,咳……这个我们还是略过吧。 好歹给柳老爷留点面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这么多年的威望,可别真的在一刻间倾塌瓦解。 不容易呀,大家都不容易,原来柳老爷还有这么多糗事,竟然给藏的那么好,结果却在媳妇与老母亲的三言两语中暴露无遗,哈哈哈! 原谅我有些忍不住的多吃了几口,念酒仿佛吃到了一个大瓜。 其实很多事都不如表面那样,清肃庄重的柳府中也有温馨的场面,柳家在外颂佛的老夫人也会常常的回来,教训儿子关心子孙,下厨炖汤,顺便唠叨一下家长里短。 在外传闻温婉大方的柳夫人,其实竟然是一个百变八面玲珑的戏精,可甜可咸,而且笑起来非常的可爱好看哟。 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是温暖的,你可以亲眼看到,也可以得到。 你想得到吗。 …… 虽然这么说,念酒却也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些柳家的规矩习惯,柳老夫人一般只吃素食,荤菜也不是一点点都不沾,不过有时还是会吃一点。 比如开心的时候。 大约是信佛的人,柳老夫人手上还带着几串佛珠,而上面刻着却不是那些佛经,看着有些古拙老旧字眼,早以模糊不清。 柳夫人手上戴着一窜朱红的玉制血珠,与平日里听闻见到的大家闺秀有些不同,虽说仍有灵性,眼中似乎也带着深深的沉渊,无光。 这是念酒所看到的,目光让他停顿了几秒才移开。 打趣归打趣,虽说如此,但柳家一向延续着文人雅士的处事原则和家规。 这说话归说话,但柳夫人的吃饭时的举止行为还是极其优雅端庄的,不愧有着卿河君之称柳轻扶的亲母,当年皇城显赫的国府二小姐天才之女。 自然,柳轻扶吃饭的动作可谓是雅致不迫,不紧不慢从容淡然的就餐着,举止优雅,从容不迫。 再加上那副如玉如画般的容貌,倒也不愧是柳家公子,世人皆称之的风华绝代。 你问我为啥要这么一直注意柳轻扶,那当然是因为——(他好看!ヾ(@^▽^@)ノ)小七突然冒出来喊着到。 虽然他是真的好看,但小七你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嗯,的确,是真的挺好看的。 念酒啃着糕点,默默地想着,有些微微发呆的找小七唠嗑。 而就在念酒饭后听着柳家几位女子的唠嗑时,无意间向着柳轻扶所坐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 便瞧见柳轻扶已经放下了碗筷,正端正的坐在饭桌,垂眸听着自家长辈的唠嗑中还时不时会说到自己。 “柳老爷、柳老夫人。”而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从后厅门口处传了来。 众人望去,而后便看到之前念酒在门口见到的那名管家。 那名管家见了众人看了来后,便向着这走了过来,对着柳河诗微微俯身唤了一声柳老爷行过礼后。 才侧过身去对着柳轻扶说道:“柳公子,那位念小公子的住处已经安顿好了,等会便可以让下人带着念小公子去了,不知……” 柳轻扶听闻,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目光便转向了念酒,还没有等柳轻扶做出什么表示时。 念酒便见柳老夫人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望着柳轻扶似是不大满意地说道:“这住客房怎么行,我挺喜欢这孩子的,便腾一间离这近点的厢房出来,也好走动些。” “我不是记得浮庭那处主房是空着的吗,若是可以的话,那便让小酒在那住下。” 柳老夫人说着便转过头去,看着坐在一旁不知所措、一脸懵逼的念酒,“小酒,你看怎么样,行不行?不行的话我们再换。” 这说着柳老夫人直无奈,柳轻扶从小遗传他爸的个性,能少说话就不多说,长这么大了连个朋友都没有,这让她着急啊。 你看看他阿姐,天天成日里和一群男子汉大丈夫混在一块喝酒,要不然就去找什么仕途官道的书生秀才,天生神力的大力武士,还有一个军营里的幕僚军师。 她看着这丫头有家不回,就天天在外征战烽火啃树皮。 要不然就战乱结束拉上那些个大老爷们出去搞什么好酒好肉的聚餐,或是文人墨客的诗画品颂,看鸟看画什么之类的。 哎,怎么这两个就两个极端唉,一个仿佛有社交恐惧症般,逢人不熟,冷淡的没有人接近,清清冷冷。 离我远点,我有洁癖。 另一个又热衷于交友聚会,天天溜达,什么朋友都爱结交,狐朋狗友酒肉朋友一大堆。 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嘛。 哎,这给她愁的呀。 说着柳老夫人便要想个更好更妥当的住处,最好是可以离自己家那少言寡语的浮生近些,也好多有些交流,便也是说什么都要把小酒给拿下。 好歹让自家孙子交个朋友,还是自己挺满意的,别像他阿姐那样。 念酒听了本来想开口,而这时柳清夫人却突然很好的开了口。 “不若让小酒住浮竹院吧,正好两个人也有个照应,小酒刚来,恐怕还对周围不太熟悉,让浮生带着也好些,说不定或许还能交上个朋友。” 这样,也对浮生好。 柳清夫人款款浅笑着道,温和得体举止言谈大方挑不出错来。 而柳老夫人听了柳清的话后,才像是似乎想起来什么些似的,稍稍思考了片刻后,也便点了点头应允的道:“不错,就这样安排吧。” 而那个站在一旁的柳府管家听了后,心中微微有些迟疑,面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 见面前的柳轻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也就只是道了一声知晓了后便退了下去,重新吩咐下人安排打扫住处。 这也不能怪管家这么反应,毕竟柳府内人尽皆知,柳清院是柳家公子的单独住处,是不允许让外人随意出入进来的。 就连他们这些下人若是没事也不经常去那打扰柳公子的。 从小开始便是,柳公子不喜欢与旁人太过接近,但一般往常柳公子若是有什么不满那就是当机立断直言不讳的,毕竟是在自己家里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但既然柳公子没有反驳应该是默认了吧,毕竟看柳公子也不像是不满的模样,连向来察言观色的管家都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般。 毕竟柳公子以往一般都是住于浮竹院,只不过是近日事务繁忙,有些抽不开身来,便在柳府内的另一处离浮庭挺近的住房内暂且住下,也便方便宜出便入的。 可是在怎么说来,那也是柳公子的住处,没有柳公子的嘱咐,他们是不敢随意妄来的。 却见柳轻扶只是淡淡垂眸,倒也没有什么表示,管家见自家公子没有什么反应,便也像默许了般。 不过既然是柳夫人的吩咐,就连柳老夫人也答应了,那便照做便是,他们这些下人也不好过问太多…… 就这样,念酒的住处便莫名其妙的被定了下来,就连小七也觉得有一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小小的住处而争论。 (酒酒,为什么她们要让你住这一下又住那的,不都一样吗……) 一旁的念酒听了小七的疑问后,在心地默默地表示着,其实我住哪里都可以的,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的…… 念酒这么想着,而后回过头去看向柳轻扶,却见他此时正看向自己,见自己看了过去后便收回的目光来。 还没有等念酒来的及多想,便看见柳轻扶回过目光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在场的众位,扫视了一眼。 在目光接触到念酒时,有着稍稍的滞留,而后却又迅速移开了视线来了。 望着众人淡淡的说道:“浮竹院还未整顿好,近日也正在修整,过几日再搬也不晚。” “念酒住哪还是随他喜好,我便也没什么。”柳轻扶欲言又止,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而这时,便听到坐在主位上的柳河诗柳老爷见柳轻扶要离开,便也突然开口提点了一句说到。 “一会去我书房一趟,有一些事项,要与你详谈,近日事务繁忙,还需你帮持协助。”话罢,便起身离开了后厅。 柳轻扶听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下了桌,站起身来朝着柳老夫人和自己母亲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后便面上镇定自若的离开了后厅。 等柳轻扶和柳河诗离开后,柳老夫人才收回的目光,轻叹了口气才开口说到。 “这浮生随了他父亲的模样,一个个都是这么沉稳冷淡,什么话也不明说,就干让着我们自己瞎猜……” 而念酒自从听了他们的话后,则是更加疑惑了?住的地方、什么地方……我都没有去过,等会儿怎么走啊。 (滴……叮咚!为您查询柳府详细地图,路标选择显示图开启。) 柳老夫人见了,便安慰的说道:“小酒啊,等会儿我让何菊带你去。” “别看浮生这孩子随老爷,但也是我与老夫人从小看到大的,他本性不坏,不过是少与人接近罢了。”柳夫人也是浅浅一笑淡声解释着。 但也看得出这算是浮生少有的了,只是没有与平常那般不近人情、不肯去尝试一下,他还是听进去的了。 也是为了他自己,他也知道的。 柳轻扶向来不喜与人交流,甚至有着不近人情的称谓,但总是很多事是人尽皆不知,就如柳轻扶真正的想法,就如他曾经的经历…… 念酒听了后乖乖的点了点头便也坐在厅堂内耐心的等着,但听了柳夫人的话心里却也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便吸了口气放松了下来,顺便看看柳府的大局分布地图,悄悄地和小七唠嗑着…… 第20章 谈商学塾.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0 “父亲,您找我。” 晚饭过后,待柳轻扶换好衣裳,走进书房后,便看见柳老爷已经坐在桌案后等着他。 那男子见他来了,也只是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有条不紊低应了一句。 柳轻扶见此,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面色如常地走到了桌案前静站着,等待着柳河诗开口。 柳河诗见了,又拿着书看了半刻后,见柳轻扶在了自己的面前站了许久,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收了起来,这才开口道。 “再过些时日,柳氏商学塾便要开始了,这次还需你亲自来传授商学之道,该准备的需物住处我已命人下去收拾妥办,不过是其余些事务还需打点几分便是,其余的你不必担心……” 柳轻扶听了,微蹙眉头,似有些迟疑。 按照以往的惯例,商学塾需传达书信和告试与柳家各地商行和书商经商世家,还需经过商试,试考过后,而后便在数月前准备出发前来总商,参加商学塾。 不过按目前来看,这短短的时间内,若是近些地域的还好,不过那些地域较远的根本无法赶来,更何况事先准备好。 而正坐在桌案后的柳河诗柳家主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便开口道,“前月我便已派出书信,近日应该就会底达柳商,我已经命人尽快将书塾院和弟子息处打理好,其余的你无需担心,尽管做好你该做的事,教学便按以往你来亲自教导督促。” 柳家便是柳氏主系,而柳氏一系,旁支众多,嫡子庶出,又极为注重血脉,而柳轻扶便是柳氏直系血脉的独嫡子,自然是重中之重。 而柳家世代以商为营,近几代才开始为官,而商营,便有为商之道,商道,便是柳家之根本。 因此,每隔三至五年,便是柳家教授商行之道的商学塾,柳家各地商行会派出各地杰出的英俊商才,待商学塾开始的数月前便已前来总商。 按照柳河诗说的话,估摸着时间,大概这几日便已经到了。 而柳家商学塾不仅仅是柳家子弟与考核过的平民百姓,就连行商世家都会派本家子弟前来学习经商之道,可以说是但凡是经商之人,都对柳家的商学塾十分地重视。 这毕竟是一个可以让本家子弟学习进修的机会,还可以促进与柳氏的友好交流往来,没有谁会放过这个百利无一害的绝佳机会。 而近年因为先皇驾崩局势有些动荡,无论是外界干扰原因还是内在因素,平民百姓还是官商军兵江湖都有受到一部分的波及。 虽说因为尘缘人才济济,众人团结一心砥砺前行,国家之根本基业没有怎么受到影响,从而很快的恢复了当前面貌,甚至还有往前追赶的势气。 但因为当时的局势波动,柳家商学塾近几年并未举行,众人都在持本助国,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便也想起来了。 说起来近几年来很多活动节日没有举办开行了,是可以向上面说一说,想必过不了多时,又是往年的盛世景象了吧。 柳老爷柳河诗心思着、话语便微微顿了一顿,而后才开口继续说着,沉肃面色似有些缓和。 “不过这次,不同于往日,柳氏学塾虽按本教道,但也需根固为实,缓情之分,所以便需安排些缓情悦然之情举,实为上策。” 听闻了柳河诗所说的话,柳轻扶微微一愣,而后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似有些迟疑。 “父亲这是……” 柳河诗见他这般模样,也知道了他懂得自己的意思。“便是让你与他们一同,虽说你商文书画之道远扬,但浮生啊……” 柳河诗轻叹了一句,而后说道。 “你性子终究太过沉稳淡泊。”后面的话不用他说下去,他自然是懂得的。 柳轻扶听了他的话后,指尖微颤了一下,面上似乎有些微微的松动。 这柳老爷柳河诗也是良苦用心,他知浮生是随了他的性子,虽说外在方面可以说是杰出远扬,甚至年纪不过二十余岁,便有了“卿河君”之称,并且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虽说这足以让柳府至柳氏满堂耀祖,但终究还是太过沉默寡言稳重淡泊,不如其他同龄之人的年少轻狂,自信不羁,也没有那少年的明朗乐观和生气豁达。 他是为一国相梁,柳氏家主,一家之主,但毕竟也是一位父亲。 回想当初他不也是那些意气风发,清寒贫苦,励志报国的寒窗十年朗嘛,人总是有年少的时候,他当年的宏志也是如此。 当为百姓父母官,国家栋梁之教,国土授吾以身志,吾当报国以鸿躯……这是他以前的宏图,最终还是要由他来担当的,但他却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太早担起这重任,把他的锐角锋芒给压抑磨琢了。 毕竟,他也是一个父亲。 有的时候,也是明白的,谁不想让自己的子女好好的,他自问不是那种以子女后代为重的父母,而是那种看重大局者,却也是旁观者迷。 幸福安康,阖家幸福,让大伙都吃的上饭,有衣服御寒,无饥荒战乱,这是多少代人的鸿愿,但这谈何容易,他有黎明,有苍生要护。 但他一直坚信着,可以,就快了。 天下黎明,无饥无寒,这是他那少年时期的约定……他,可以看到吗,那些当初一起苦读诗书,十年寒窗无人问的至交好友。 他知道、可以看到的。 唯独这个,他现在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子女,可浮生……浮生,当初给他取这个字,也是母亲和夫人的期望,自己原本还想给他取一个明渊的。 现在想想,也不必了。 “毕竟这是柳氏与各商才能子弟聚集,还需谨慎。” “是。”柳轻扶应道。 父亲……自当尽力而为。 而念酒这边。 直到快到傍晚,柳老夫人和柳夫人正要离开时,柳老夫人又拉着还在发愣的念酒唠嗑了一大堆的事后才放过了念酒,让自己身旁跟着的那个黄衣侍女带着自己去偏房休息。 而一路上呢,那个柳老夫人身边的侍女又和念酒聊着这儿那里的,念酒也就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比较有用的消息。 那个侍女名叫何菊,年纪大概跟念酒差不了多少,是柳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跟在柳老夫人的身边到现在了。 不过有时也会帮着柳夫人做些事,看起来似乎在柳家挺重要的样子,应该也是能够举足轻重的人吧。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她还是柳家小姐柳清亲自教导的卫军,对没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柳清柳将军。 虽然这也是为了方便照顾柳老夫人,身上学一些防身的武功,清姐是对自己有好处,毕竟她平常没事也会到武场比试比试什么的……这是何菊这么说的。 倒是不可小觑。 “哦,对了,我还没有见过柳公子带过谁来府里,毕竟柳公子平时很清冷……我也讨不了好呢~”那个和念酒比起来大不了多少的侍女对着念酒说着,笑眯眯的杏仁眼,弯起来像月牙一样的。 “所以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惊讶。”那个名叫何菊的少女说着,微眯着一只眼睛用手比着动作,俏皮的话语显得她可爱活泼的气息。 “那么,念公子是在哪儿来的,我们家公子可是鲜少与人交谈关于事务以外的事的哟!”何菊眨了眨眼睛,略含疑惑好奇的问到,顺便疯狂分享安利着自家少爷的资料状况。 我觉得我似乎不用去查资料了…… “我是来找我师兄的,不过我也搞不清楚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就听他们的话。”要不然要抓带回山上去了,嘤嘤嘤(╥╯^╰╥)。 “啊,原来如此啊。”何菊说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的意思,说着便又好心提醒了一下。 “嗯,在饭桌上夫人说的浮竹院,是柳公子以往的居所,现在还在修整,毕竟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了,不过应该不久后念公子就可以进去了,我还没进去过呢。”何菊歪了歪头,顺便吸了吸鼻子。 “有点好奇呀……” “什么?”念酒没有听清,问了一句,却见何菊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话语。 念酒就也没有去思考刚才的那一点点小疑点了,只是转移话题到。 “浮竹院……”还没等念酒说完,就听到何菊说到。 “嗯哦……竹清院是公子从小的居所,以前就不让别人进,也就老爷和老夫人以前可以进。” “现在柳公子倒也很少进了。” “不过想想也挺好的,柳公子的屋子一看就很好,不知道和柳清姐的比起来怎么样,念酒你看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嘛。”何菊说着轻轻拍了拍念酒的肩膀。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和柳清的关系了,果然个性都相似啊。 “我还可以去看看,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 柳清姐还怀疑公子金屋藏娇了,哈哈。 何菊说着也到了屋子的不远处,便停下了脚步,指了指眼前不远处亮着的房屋,说道:“呐,就是那间,物品应该都准备好了……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要说哦。” 想了想何菊又补了一句,“如果不习惯也没关系,毕竟柳公子知道了就会处理的,柳公子的住处就在偏门的不远处,一下子就到了。” 何菊说着看了看夜色已深,便简短的交代了几句道别着。 “柳公子早上一般都会出去,事务很多的时候,傍晚才会回来,你可以早点去找他,嗯……你有事没事都可以来找我哒,毕竟我很闲嗒。” 何菊说着便一阵小跑快速离开了,直到躲过了念酒的身影,看不到了后,才悄悄地躲在后面离念酒不远处的厢房侧旁,双手捂着脸,有些脸红的直冒热气。 ……唔。 其实她刚才是想问念酒会不会赖床的,不过这种有些隐私的、还是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间的问题,感觉还是有点害羞的难为情呢……哎,心想着何菊便有些气恼的放下了正捂着自己脸颊的双手。 ……果然还是没有柳清姐的大胆豪迈。 随后又给自己打气到。 做事不能这么畏畏缩缩的,何菊!你一定要加油,一点要跟上柳清姐的步伐,毕竟那可是你一直仰望敬慕的人。 真的好喜欢这种人……! 真的、真的好喜欢柳清姐的性格个性,虽然平常很稳妥霸气,但有时候真的好温柔啊啊啊! 不行了……何菊!你不能这么害羞,真是的!这样是不能成为柳清姐身边的护卫的! 不行不行,嗯……我一定要成为柳清姐身边最最亲近的人! 一定一定,要加油。 既然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追随那个人,那就不要怕,什么都不怕,虽然自己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人。 但是自己有柳清姐,有她的话,她的鼓励! 自己是特别的……所以一定不要让自己失望了! 何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一直都下不下来,又气愤又是气恼的多拍了几下,有点生气自己怎么这么动不动就脸红节奏。 哎……不过。 柳清姐……真的,真的好喜欢。 毕竟。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能文能武,烤的鱼也特别好吃,做的汤也特别好喝,还很温柔,而且还是只对自己的温柔。 她对那些男孩子都不会这样子。 真的好好! 又高又飒又会厨艺,还只对自己好,教自己武功,为了保护自己,还只身一人闯了进来。 这么好的人…… 真的是怎么说都说不完,不管是她的优点……就算连缺点也能说上个三天才也不带停歇的! 唔……她什么时候才能大声告诉柳清姐,自己真的真的喜欢她呀。 想和她在一起,做她的下属,做她的朋友,还有!唯一的密友,闺中密友,哼哼!我的目标! 一个小姑娘躲在府邸的一间厢房的角落旁,蹲坐在那里,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天上那轮如同圆盘那般的明月,有些出神的发着呆…… 啊……!太晚了,得早点回去,要不然就迟到啦, 完了完了,老夫人都睡下了…… (偏门一侧,深夜月明。) 夜晚,那人悄无声息的躲过了那扇微微掩着的窗,尽量让那扇不怎么牢固的窗不发出响声,随后步履无声的走到了床边。 看着那正在床上躺着的人儿…… 静静地看着。 而那人似乎还在酿睡着,面对来者毫无知觉,眉头却紧皱着,似乎正经历着什么不好的噩梦般,低喃着…… “不要……不要,不…别离开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 “……父亲…嗯…嬷…嬷嬷!唔……”少年的泪水茵雾在细密的眼帘间,又缓缓沉重地顺着双颊渐渐流下,渐渐沾湿了靠枕,留下一点痕迹,又淡淡的消失风干。 “别…不要。”似乎见到了什么他最为恐惧害怕的事,情绪马上不稳定了,有点沙哑沉重的低喃着,如同梦魇…… 立在床岸旁的那人伸手打开了手中的熏香壶,点燃后,便顺手放到了一旁隐蔽的床帘旁侧,盖好了雕盖。 一缕青烟顺着那处缭绕飘散着,轻烟顺着淡香缭绕,那床上的人紧蹙的眉渐渐放松了些许,默默地安稳的熟睡着…… 他静静的凝视着他这张睡颜,眼底的情绪起伏不定。 每次给你的安眠淡香都给扔了,也不知道这香有多难找寻,你还次次给扔了。 我哪有那么多功夫亲自调配啊…… 也是败给你了,小败家的。 缓缓伸出手,想摸摸那人的鼻尖,就像调皮的小猫,勾勾它的鼻间,有些无奈宠溺。 真是玩物丧志啊…… 动作微微顿住,他的眉头始终皱着没有放松,却有些犹豫,抿着唇,不知做何思虑。 不知过了多久,随后轻轻的叹了一声,他将手放下。 我可真是一个好主人啊,怎么会怕你不开心呢…… 他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他,眼中宁静而又专注,又显得很安静,这跟平常以往的他不同,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很安静,就像泼墨画意,宁静以致远,看到了这般的人,大概也会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他的温柔鲜少,更是那么几分不可多的,才能让人相信啊…… 其实这个世界上,无论多么浑浊不堪的人,心中都有那么一块净土。 正是这么一丁点的,才能换来这个世界还有人对世界报以温柔吧。 我一直坚信,人本为善,但从未开始就进入了繁杂的世界,能活下来的,不能活下来的,也就变的不一样了,他们不坏,只是这样的他,适合生存。 如果世界是个阳光大道,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去过独木桥吧,在那边,那个世界、他会过的更好的。 那个世界的他,和这个世界上的他也将会不同,那个时候你还能说这是他,还是别人。 万般皆是命,由人不由心。 第21章 入府初日.清晨.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1 清晨,柔色幔帐安静的垂在绣榻两侧,而床榻上的余温早以消散了去……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倒是个不错的季节。 晨早,念酒一大早便起了个早,吃过早饭后便从房内走了出来,一打开房门,便见屋外的一片青竹翠色旁的淡雅小亭湖水,景色宜人,风景如画…… 念酒颔首深吸了一大口气,再长长的呼了出来,只觉心中舒畅明朗,心情大好,便连带着开始叫起了小七来。 小七小七,在不在?起床啦! (唔偶……上班时间到!滴,打卡成功,??(???w?? ?)?早上好!酒酒~) 清晨的空气清新干净,还带着淡淡的雨露清香,眼前是那一片竹林小亭碧池,微风拂面而来,有些清爽干彻之意,便叫人抚平了心中的燥热…… 念酒休息够了,也就收回了心神,连带着叫小七开启柳府格局帮忙带路顺便闲逛,毕竟他可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宿主。 所以,他现在的目标是啥? 那当然!是……认认真真刷好感,欢欢乐乐去逛街,走走主线任务的同时,也是要懂得劳逸结合的嘛。 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好吃哒好玩滴~ 今天也要做一个积极主动,认真攻略目标人物的人! (嘿嘿,加油!酒酒,我会陪着你哒o(≧▽≦)o。) 我希望的是,酒酒天天都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这样……小七就知道什么是幸福了。 (等等等!酒酒走错啦,那个是别人的房间!哇Σ(っ°Д°;)っ) 伴随着小七的这份惊吓,里面的人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门。 手中似乎还拿着某个危险物品,看动作似乎想要……砸人?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念酒此时会站在自己门口,无谓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想敲下自己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并且还有些涨疼的脑壳,望着面前的念酒疑问道:“你怎么在这?” 无谓说着便看着念酒一脸神情有些复杂的望着自己的手……上的铁炉。 无谓注意到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个铁壶雕栏的香炉,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正准备砸人的动作肯定引起了误会。 无谓正准备解释,便听到门口前的念酒弱弱的说道。 “我……路过,您继续。” 话还没有说完,念酒就被面前的人一把搂住拍了拍肩膀,随后便听到耳边的话语,伴随着一声轻笑。 “既然都被你看到了,那我就……”那人说着声音还恶劣地笑了笑,装着凶神恶煞的模样。 然后……便把手中的铁炉高高地举了起来,对准了目标。 随后一阵激烈的撞击声,铁炉被扔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上,盖子已经被翻撞了开来,一大半的灰都撒到了地上去,红色的香料散落在草地上。 却没有人去理会。 随后无谓伸了伸腰,站直了身来,望着面前仍然是一脸懵懵的念酒,笑了笑。 “还不走,你想什么呢?”无谓说着还歪了歪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这时念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了看身后草丛上的铁炉子。 什么鬼东东…… 看他那副有些顾虑的模样,无谓笑了笑,似乎并不是太在意的说到:“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会过来捡的,这里面可是好东西……” 说着还有些神秘的望着念酒,故弄玄虚,却又在下一秒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赶快去吃早点吧,我还要回去整理一下。”无谓说着便准备回屋去,走到门口却又顿住了脚步,转过头去,“今天有空吗?约你出去玩玩?” 念酒没有回话,沉默了一下,只是看着他走了进去。 其实刚才看到无谓出来,他就想说,你好像没有换衣服。 还穿着一条裤子……呢。 但是看他似乎不太在意的模样,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好像没什么人经过,也就没有再提醒了。 反正现在无谓也已经回去了,他也不用提醒了。 不过…… 念酒默默想着,转过身去走向草丛,看着草叶上面散落着的细小的粉尘,伸手去摸了摸,观察了一下。 这才顺手将那个躺在地上没人要的铁炉拿了起来,随后站了起身来转身交给了小七收着。 念酒想了想后又提醒到。 别又吃了……这个不好吃。 (哦——(☆_☆)!)小七说着。 ……算了,总感觉有种不太安全的感觉。 念酒看着面前的小七,有些不确定的想到,又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衣兜。 (唔……(?????_?????)) “小七,导航。” 经过了刚才的那个小插曲,念酒有些心事重重,也没有去想其他,只是顺便带着小七的导航指引加声控提醒漫不经心的游走……没过多时,便到了所在地。 嗯……柳轻扶的小房间。 虽然不认路,但总算是找到了,好像还挺近的,不过好像绕了一圈。 所以……辛苦了,小七真厉害! 念酒夸奖到,他知道自己不擅长的对小七来说似乎轻而易举,所以,嗯——比自己厉害就对了。 (嗯……其实( ??? ? ??? )主人更厉害,我就是主人创造的,我的任务就是保护酒酒!) “嘿嘿,那小七帮我谢谢酱酱,也要谢谢小七~” 念酒心想着,不过……念酒等到了后面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起的有点早。 念酒偏头望向眼前不远不近的屋子,见房门紧闭着,也不知道柳轻扶现在起了没…… 这么想着念酒便想着偷偷溜了过去,站在那屋子的窗前微眯着眼,似乎想要透过那层窗纸望进里面去,却仍然是磨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看不清啊。 而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开门的响声,念酒听了动静,立马站直的身子。 转过头向着门口看了一眼,又飞快地扫向了四周,向四周围左顾右盼的望去。 只见那屋门打开后,那名神色淡漠的青衣男子也恰时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同,换了一个发簪,是浅银色的,看起来有些不是很显眼的样子,看起来心情好像一般啊。 但念酒还是注意到了。 念酒见柳轻扶望了来,随便扫了几眼,一时间想不到什么法子,又或者是脑壳短路了一下,便开口到。 “嗨!好巧,你也起这么早啊……” “……” 柳轻扶指尖微动,望着面前的人缄默不言,一时间有些沉默。 柳轻扶在刚才一打开门,便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自己屋旁,左顾右盼的模样。 不过在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后,又立马挺直了身子,瞧见自己看来,便扬起一个笑容,脱口而出又是那不自知的尴尬招呼。 念酒看着那人凝视了自己一会儿,便移开了目光,转而垂眸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念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额……好像,是被发现了。 美好的早晨,尴尬的开始,怎么办。 偷看被抓包了什么破?!在线求解……急用! 念酒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就看着柳轻扶走到自己的面前,抿了抿唇。 随后垂眸敛神,微抿着的薄唇轻启道。 “念公子若是无是,可以让无谓陪你出去逛逛,这附近有很多地方可以闲逛的,清晨的早市最是热闹的……” 说罢,还没有等那人做出反应,柳轻扶便错过念酒的身旁,正准备离开,却突然间被叫住。 “哎,柳轻扶!” 柳轻扶微微顿住脚步,侧庞望去。 “何事。” 那少年见了自己停下,便赶忙走了近,看着自己咧嘴笑道。 “我这附近的不太熟,要不……要是方便你带我去呗?” 说着便转到自己的面前,望着自己眨了眨细密的睫毛,一双明眸清澈中满是期待期翼,让人不忍心拒绝。 “……”柳轻扶微微犹豫。 自己今日还有事务没有处理、包括柳家商行的帐务还未合过目,似乎商学塾的流程也还没安排完善,自己还得先去看看。 并且去水南故裴城的路程也要事先安排,以防万一耽搁了时间、今日还得去皇城一趟,时间有些紧迫,繁杂琐事颇多,实在是有些没时间。 柳轻扶沉默思索片刻后,才抬起眸来,望着面前那人,启唇道,语气仍然是那波澜不惊。 “我还有些事,今日还是让无谓带你去便好。” 听了柳轻扶的话后,念酒苦着一张脸,拉耸着脑袋,一副失落的模样。 柳轻扶垂眸不去见那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是抿着唇,转身正准备离开,犹豫了一瞬,才道。 “午间我会在柳府处理事务,或许有些时间……若是有什么疑问可来问我。” 听了这话后,那少年立马就精神了起来,笑意盈盈的亮着一双眼睛,眼眸发亮的点了点头,立马转身一阵小跑而去…… “……” 柳轻扶看着那少年欢快离开的背影,心中竟不仅有些无奈,这风寒祥的师弟竟如此奇特,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了。 柳轻扶心思转而一想,又或是因为路途遥远、生人陌地,自然是对认识的人比较亲近些,如若是这样…… 罢了,还有要事。 柳轻扶微皱着眉头,将心中的想法心绪都除去后,正了些心思,才缓步转身离开。 …… “嗯……”念酒有些百般无聊的望着四周,有些无所事事的漫无目的瞎走着。 好吧,不管怎么好说歹说、卖萌撒娇,柳轻扶最后还是让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不过身旁还多了个人。 看着面前那人一副无精打采的失落模样,无谓挑了挑眉,开口道。 “他那人成天就是忙着处理公务琐事的,事务繁忙众多,哪有时间出来啊?他要是出来了,那天还不得塌下来?” 无谓见他仍然是这副模样,便安慰到,“好啦好啦,我陪你出来我不就行了,再说了,他成日都是呆在府里,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说着便伸手一把搂着那人的肩膀,凑近了那人的耳旁,有些不怀好意贼兮兮的拍了拍念酒的肩膀说道。 “这附近可是有很多玩意的……走!哥带你去玩玩。” 说着无谓便领着念酒一路上买了一堆的零食小吃,念酒一路嘴都没停过,耳边听着那人的念叨,含着糖葫芦津津有味的模样。 早就把刚才出来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说了这么多,我带你去个地方,那可是很少人知道的,你这次可是赚大了。” 看着身旁那人含着糖画,一副垂眸乖巧的模样,无谓一副贼兮兮地有什么好东西要分享似的说道,说着便抬起头来望着面前。 “哟,到了。”说着无谓便停了下来。 念酒听闻后,便抬起头来望向面前,却见一个朴旧的小巷子,灰墙瓦片,年岁有些悠久的模样,透露着经年岁月的沧桑痕迹。 虽然与之前见到的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仍然是屹立在这繁华康盛的皇城内,经年不倒,到也能看出其中的故事源远流长,文化福地。 “别看这地方老旧,里面存着的可是些年岁悠久的东西玩意,什么以前的吃食手艺、都是些老家伙了。” 无谓说着便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望着面前的那瓦片灰墙说道。 “也不知道再过个几年,又会变成怎么样的……” 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收回了神色,无谓又转过头去拍了拍念酒的肩膀,说道。 “走!哥带你去逛逛……” 走在那灰砖的土地上,狭窄逼仄的巷子内,看着面前一间间小摊铺,里面尽是些他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耳边还传来阵阵的打铁的声音。 “铛!铛——” 向不远处望去,便能看见一间敞开的铁铺,里面一个高大的胡子大叔正裸着上身,手上拿着把铁锤正敲打着铁片,滚烫发红的铁片逐渐被敲打成形。 沿街两侧有很多手工艺小作坊,顾客可以自己动手制作,也可以向店主定制,正是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特别,很多经济不宽裕的夫妻家属和追忆过去的年轻人会选择到这里来挑选礼物留念记忆。 念酒想着停在了一间无人光顾的小店前。 古旧的木门半开,从里透出暖暖的光晕,店门外有一个支起的小摊,上面整齐摆放着一些饰品,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也不知道是过去哪个时候的家伙物件了,有许多他说不上名的来,不过只觉得新奇好看,便站在那铺前,打量着摊布上摆放着的饰品。 念酒顺便转过眸去,看着旁边的一个摊铺子,里面尽是些小巧精致的饰品,不过都是有些年岁了的老饰品,可相比之下,就更显得这家店面的寂寥。 这是如此,便回过眸来,目光扫过一排排陈旧的银玉珠饰,却被那些饰品装饰里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木牌给吸引住了目光,还没有等他做出什么动作,却听到面前传来一个声音。 “小伙子倒是好眼力,这可是个好家伙……” 抬起头看去,便看见面前一个老爷子正坐躺在一旁的竹椅上,见他看着那块木牌,满是皱褶的脸上眯着双眼,笑了两声,似是回忆着的长篇大论道。 “这可是我当年的得意之作,叫根锁牌……” “你可别看他只是块木牌,可是灵得很,用古树根心做的,可是能保佑一生安康呢。”说着那老爷子便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遗憾还是在回忆,感慨的说道。 “不过之后,便再也做不出比这更好的了,所以我这门手艺啊,也只能止步于此了,说来倒是有些可惜呀……” 听着面前的老爷子说的话,念酒便伸手拿起了那块木牌,细细的打量着去。 说那木牌是毫不起眼、那倒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起眼的,平常人可能扫一眼就过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过对念酒来说,还是有些新奇的,望着手中的木牌,可能是时间久了,木牌的色泽已经有些沉旧了,不过却没有一点儿灰尘,看得出来是经常被人拿来摸索着的。 也许是因为年岁有些悠久了,又或者是因为经常被描摩的缘故,木牌上面刻着的几个字,也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也只能勉勉强强的能看出个大概来。 也许说有些得意之处,也许是因为那些木牌边上雕刻着的花纹,能看出被细细描绘过很多次,笔锋雕刻的厚度有些深了,外表上花纹的痕迹早已经模糊了,看不出原来的图案模样,但能还是能想象到那花纹原本的精细程度。 也许是毫不起眼、默不作声般平平无奇,但只要有人赋予了他的故事,那它就特别是有意义的特殊。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看着毫不起眼,但是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一生之珍,自己的梦、过去、回忆,他也带着很多东西、包含着很多。 梦想、初衷,信念,还有……意、念、望。 就算经历了岁月的打磨,流逝消散,但那些人赋予了他的特殊意义,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时间会变,人会变换,大概……也只有一些东西能留住过去了。 万物皆有灵,只要赋予了它的意义,他就是真实的,真的存在,无论那个时间已经过去,无论那个含义已经随着时间流逝。 总有人会记得,会记得……那个曾经他们拥有过、属于他们的故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可惜了,曾经是曾经、过去也是过去、这无法改变。 但拥有的、属于的。 这也是真的呀。 你仍然还记得……不是吗。 不要犹豫,退缩,即使现在是你所认为的无法改变,那个所谓的遗憾的过去,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最终得到回报。 念酒微微低眸,目光在木牌上停留着,仔细看去似乎才能发现木牌的右下角似乎还写着一行小字,不过早已经看不清了,只能勉强看清些被描绘过的痕迹来着…… 沉思了片刻后,念酒又将手中的木牌放了回去,那老爷子见了,似乎有些失望,怕又是一个不懂得识色的人,便继续说道。 “这木牌是真的有灵性,你要是赠与他人,定能结与良缘,我当年就是把它送给了我家老婆子,才在一起的。” 而念酒听了后只是微微思虑了一下后,才摇了摇头,抬头目光直视着那老爷子认真的说道。 “听您这么说,那这块木牌对您肯定是为其重要的,是您与您家老婆子的定情之物,我又怎能要了去?倒不如您好好收着,也算是个纪念,回想起当初来,还能做个念想。” 念酒说着便垂眸又望着那块木牌,心中微微涌出几股暖意来,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才会赠与他。 无谓听了念酒这番话后,难得有些意外的看着念酒,倒真看不出来,这少年竟会说出这等话来。 倒不像他这个年纪会说的话…… 而那老爷子听了,似乎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难得有一个人能知晓他心中之念,便到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我老婆子走后,便让我将这木牌寻个有缘人赠了,我时常会想起我家老婆子,也不需要这木牌作个念想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同那老婆子一起去了,倒不如将这木牌留给他人,说不定也能凑成一对良缘呢……” 说着便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笑眯着一双浑浊而又清澈的眼晴,“我瞧你心性倒是不错,看得也透彻。” 那老爷子说着似乎就想将这块木牌子赠与念酒,还没有等那老爷子说完话,念酒便摇了摇头。 “老爷子若是真想的话,倒不如教教我这手艺,我以后也好做几个赠于我心中重要之人。”念酒说着便有些腼腆的扬起笑容,笑了笑道。 那老爷子听完他说的话后,便仰面大笑了几声,看着面前的少年说道:“你心思倒是多的很,送你还不要,倒还想偷学我这手艺……” “不过老爷子我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能教会个徒弟,倒也不赖。” 那老爷子说着便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一旁铺旁的木扙,拄着拐杖向铺后的屋内走去。 念酒见了,便站在原地候着。 那老爷子走着便发现,那后面的少年没跟上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拄着拐杖停了下来,笑了笑叫嚷道:“还站着干嘛,要老爷子我过去请你吗。” 念酒听了望了望旁边的无谓,似乎有些犹豫,见无谓看着自己笑了笑,才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那老爷子说着又见少年身旁的另一个少年停留在原地,缓和地一张脸,继续说道:“你也不跟着?” 无谓听了微微一愣,而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一同走进了屋内,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不过倒也能看清,只见到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一个柜子旁停了下来,又弓着背伸手打开了柜门,伸手将一个木盒子拿了出来,转身递给了念酒,又走向了摊旁外的另一张桌子。 念酒见了,便抱着手中的木盒子跟着走了过去,手中的木盒有些沉,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 念酒心想着,却见到老爷子走到了桌子旁便停了下来,拉开张凳子坐了下来,便跟着过去,念酒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也拿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无谓亦是。 “看好了,老爷子我可就教这么一次,学不会就走人啊。” 见那两个少年也跟着坐在了桌子旁,那老爷子便说到,说着便伸手将木盒打了开来,显露出了里面的工具。 几块有些厚重的沉古木头,被切成长长方方的模样,旁边还放着几个小巧精细的工具,各种不同长度头状大小的,倒像是雕刻打磨切割用的。 还有些小小的东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总而言之就是五脏俱全,大概都是制作些的工具。 念酒看着面前那些工具,似乎有些手痒的想去拿一个起来看看,手刚伸过去便察觉被发现了,小七还在一旁咋咋呼呼着。 那老爷子看着面前那个少年,有些好笑的说道。 “瞧你那心急的模样,老爷子我还没开始教呢,就想开始上手了。” 念酒听了,笑了笑,不答话,只是收回了动作,端端正正坐着的乖巧模样看着那老爷子,准备受教。 这话也只不过是开玩笑的罢,说完后,那老爷子就着手开始教授了起来,而念酒和无谓就乖乖的坐在一旁认真听着。 “这木牌啊……首先要想一个符合自己大小心意的尺度,然后再拿着木根切好成的木块,开始对比厚度大小……” 听着那老爷子说的长篇大论,看着他手上娴熟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念酒看着那么简单的样子,心中就不禁蠢蠢欲动了,这么想着便伸手拿了一块放到面前来,边看边学着做。 不过这看花容易绣花难,看的简单容易,做的却怎么就是歪歪扭扭残缺不起的样子勒?看着自己手中歪歪斜斜,厚度不一致的木块,心尖微微一颤。 都快被自己削费了…… 念酒心中无奈想哭,结果转过头去看,便看到一旁的无谓,认认真真的着手制作着,没几下不一会儿,一个大小合适的木牌形状便削做好了。 想哭……为什么无谓做的那么容易呀,头好痛,我就不信做不出来的! 心说着念酒又埋头苦干了起来,结果削了个半天还是没削好,结果再看去,那么大一块木块,都快被自己削成歪歪扭扭的木板了…… 念酒心中欲哭无泪,表面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神情,望着手中的工具和面前自己的杰作,还是个半制品…… 身旁的老爷子看到了,笑了几声,才说到,“你瞧你这少年,做都做不好,还想学。” 老爷子说着又看了看一旁无谓的,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一种孺子可教也的感觉,说到:“你倒是有些天赋……” “……”(╥╯^╰╥) 唔唔唔……心桑桑、难过过、不开心…… 念酒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心中绝望。 看着自己面前那一个小木板,拿着手中的工具戳了戳,你怎么就这么废……不知道你阿爸的苦心。 无谓在一旁看着他的小动作无声笑了笑,才开口说道。 “才做第一次,没做好也没有关系,再多做几次就熟了。” 听了他这番话,念酒顿时又有精神了起来,又瞬间坐直了身体准备好来,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着手又开始第二次尝试…… 结果做了将近半天,终于做了一个勉勉强强差强人意……应该还算看得过去的形状。 念酒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大为满意,都快被自己感动到惹有木有…… (酒酒好棒ヾ(^▽^*))),辛苦了!嘿嘿……)小七在一旁打气到,他虽然目前没有实体,但他还是能陪伴在他的身边的。 不过……好累呀!手都要废了。 念酒默默想到…… 那老爷子见了,看着都快要累趴下的念酒,有些傲娇的扬起了小脑袋来点了点头,才勉强满意的说道。 “还算可以吧。” 对!没错,我家老爷子就是骄傲了,略略略,谁叫只有我会这门独家手艺,哈哈哈…… “我回来了,喝不喝酸梅汤?还是要凉茶……” 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道熟悉声音,念酒抬头望去,便朝着不远处向这走来的无谓扬了扬眉头回道。 无谓说着自己都微微愣了愣,这句很耳熟、很温馨的话,他是有多久没有说过了…… 不过随后,便扬起一个浅笑,“怎么样,做好了吗?不会我这么久了……你还没做好吧?”无谓说着便走了过来,打趣着。 “切,我刚刚做好!”念酒有些小骄傲的回到。 而刚才无谓早在念酒第三次尝试时便溜了出去又逛了一会儿,心想着怕他们等会儿渴了便买了些饮品后,才慢悠悠的赶了回来。 又见念酒一副有些累趴下了的模样,又挑了挑眉,在心中疑问道,这是做好了还是放弃了? 这么想着便边打趣着边走进了过去,见他那脑袋压在手上,刚才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听了他的话后又扬起了头来,有些骄傲的小模样。 又转眼看到了他手旁刚刚大功告成的木牌,点了点头,在心中道。 哦……做好了呀。 这么想着便拎着手中的饮品,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看着面前半趴半坐着的那个脑袋扬着老高了的少年,有些无奈宠溺的说道。 “刚买了酸梅汤,喝不喝?” “要!” 念酒一听有喝的,立马就有精神了起来,突然猛的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无谓。 无谓见了,将手中的东西十分好心的帮忙打了一碗后,才递了过去。 看着面前那少年迫不及待的接过后,猛喝了一口的模样,心中不觉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着他。 又见念酒刚喝了一口后,眉头又瞬间皱了起来,一副被酸到的模样将手中的酸梅汤推的老远,一副嫌弃的模样说道。 “好酸……”念酒说着还抿了抿嘴巴。 无谓笑了一声,见他那副模样似乎好了些,才开口说道:“谁叫你喝那么一大口,这酸梅汤本来就是酸的,你傻咯……” 唔唔唔……宝宝委屈(っ╥╯﹏╰╥c)。 见念酒又要一副小委屈的模样,无谓赶忙催着,叫着快回去恰饭去了。 “好了好了,早点回去吧,应该要吃午饭了……” 说着无谓便站起身来,朝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鞠了一躬后,才道:“多谢老爷子了,我和这小家伙先回去了,耽误了您这么久,叨扰许久非常感谢。” “切……赶快走赶快走,老爷子我才不留你们吃午饭呢。” 那老爷子说着便转过身去挥的挥手,一副嫌弃的模样说道。 无谓听了,才正色,点了点头道。 “多谢,我们下次得空再来向你讨教手艺。” 说着便拉起一旁的念酒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却见念酒这家伙才刚走几步路,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边跑还边说道。 “唉!等等,我的汤忘拿了……” 说着便跑了回去拿起了那碗刚刚还嫌弃好酸的酸梅汤,又看着那个老爷子不忘说道。 “老爷子我们下次再来哦!” 说完后便端着那手上的一碗酸梅汤小跑回来,在无谓的身旁小口小口的吸溜着。 无谓见了,似乎有些嫌弃的望着那小家伙,却还是柔声说道。 “你这刚才不是还嫌弃很酸的嘛。” “那哪能啊!”念酒吐了吐舌,“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再说了!这可是你辛辛苦苦给我带的,我怎么能浪费呢!” 一见念酒那一副理直气壮的小模样,却又忍不住被酸到的皱着眉头、边回过头来边回到。 无谓悄悄勾起了唇角,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算你识相……吧?” 也许这就是温暖吧,为数不多的。 可贵而少见。 而刚才那老爷听了无谓的话,并没有动静,仍然坐在桌上,直到他们越走越远,逐渐看不见了。 那老爷子沉默了许久,才转过头去看着那两个少年走远的身影,似有些喃喃自语到。 “老婆子,这是你怕我一个人呆着无聊,给我引来的吗……” 原本浑浊的眼中似乎有些晶莹的泪光,又望着那桌上的东西说到。 “老婆子,别担心……老爷子我啊,再过些日子就来陪你了,你在那可是要好好的……” “等我教会了他俩,我就来陪你了。” “可是要等我啊,老婆子,你做的老婆饼,我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吃到了,怪想的……” “不过又该念叨老爷子我了吧……还真是怪想着的。” 第22章 入府初日.下午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2 “哎,刚才那个地方是叫什么啊?” 念酒边走着边时不时吸溜着一口酸梅汤,等走了出去有一段路的时候,才像是想起来什么,看着身旁的无谓说着到。 无谓听了后,微微挑了挑眉,望着远处的景色,沉思了良久后,这才说到。 “那原先是个古玩街,各种老手艺什么的,已经失传了很久的东西都在那……” “我刚开始也是不知道皇城有这处地方的,那地方有点僻静,我原先也是我父亲小时候带着我来的。” 无谓说着,眼神微暗了暗,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深深的陷入了回忆里一般…… 还记得以前,父亲第一次带自己来这个地方的时候。 那还是一个喧杂的闹市,打铁铺的、买古乐的、古木书签发簪、制作传统手艺的工艺等……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总之来说什么都有。 哪像现在这个样子,人烟稀少,生气渺渺,若不是经历了那些,也许现在和曾经一样吧。 又或者是岁月的变迁,历史的洪流仍然在不断的弥流着,很多的东西都已经变了。 连人,也一样…… 无谓心中几番轮弯,便收回了心中的心绪,回过了心神来,望着面前的大路,说道。 “我也记得不大清了,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过了。” “哦哦。”念酒听着边又吸溜了一口酸梅汤,口中被那个酸酸的却带着丝丝甘甜的酸梅味的味道给吸引住了。 雨露微浸的新鲜酸梅还带着点点水露,混杂着植物果树特有的清新微甘,让人回味无穷,流连不过。 简直……还想再来一碗! 念酒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再去一趟买几碗酸梅汤回来,再顺便去看看那个老爷子,他那门手艺自己还没学会嘞。 等过个几天,嗯……顺便带一碗给柳轻扶,也让他尝尝,这样他总不会再生气了吧。 念酒心想着,便说道。 “那下次我们再来吧,这么说的我肚子都有一点饿了,什么时候去吃饭呀?” 念酒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似乎都听到了咕咕叫了的声音。 刚才不响还没有注意到,结果喝了酸梅汤就更饿了,啥时候去吃饭呀…… 无谓正走着路,听了念酒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结果却听到他说的后面一句,顿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过他说的也对,现在都是快午时了,饿了也很正常嘛。 无谓想着便说到:“大概也快午时了,在柳府也快到饭点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无谓说着便加快了些脚步,趁早点回去,本来是想带念酒去街上的饭馆吃饭的,但毕竟也是第一天来柳府,要是连柳府里的饭菜都没吃过几顿就跑外面来下馆子,难免有人注意到会有些闲言碎语。 无谓心中知晓也在清楚不过来,但毕竟也是为了少年好,在兵荒马乱能存活下来的家族能有多谋略,他也是知道的。 而且,看这少年单纯直白的模样,也怕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既然不知道,无谓也没有打算说,毕竟自己也不想和柳家牵连上多大关系。 省的啊……这家伙还没有到柳府就又要叫饿了。 无谓心想着似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也没有见过有哪一个人天天叫着吃东西的,这上顿刚吃完没过多久又开始叫下一顿了,这天天心是想着都是吃吗。 仔细想想,其实这样也不错,不用想太多,顾虑太多,犹豫太多。 简单的复杂的,无忧无虑的模样了,也正是自己心中向往的。 自己曾经……也是这副模样吧。 念酒听着无谓回了一句后,就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不过却没有听他再开口说些什么了,自己也没有再有什么想说的了,念酒便也没有开口。 念酒与无谓俩人正走着路的时候,路过药铺时,念酒突然顿住了脚步,偏过头向一家店铺望去,却看到那店铺门匾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 却也不过只是好奇,见门口前门匾旁的仨个大字“济世铺”。 念酒想着向药铺里头望了去,似乎见里面门还开着,时不时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走进走出,看起来还没有关店的模样。 原来这是一家药铺啊……正巧自己还需要买些东西准备着,就先进去看看吧。 “无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先进去看一下。”这么想着,念酒便偏过头去对无谓说到。 念酒说着便转身朝着店铺里头走去,无谓本想跟上去,却见他已经走了进去,便停下了刚刚迈出的脚步,站在原地等着他。 也不知道念酒是要去干什么,既然他已经进去了,那也只能在原地等着了,发发呆。 不一会儿,无谓就看到念酒提着几包药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几个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念酒,你这买这些干嘛,你受伤了?” 无谓说着微微扬了扬眉梢,便在念酒身上瞧着,左瞧右瞧着,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应该没有吧,刚刚看他那活蹦乱跳的样子。 无谓心想着,心中却也没有太过担忧。 毕竟他有个什么事,也轮不着自己管,这不是还有柳家吗…… 念酒听了无谓的话后,只是便微微一笑,怀中抱着几个药包瓶罐神神秘秘的凑进了他,说到。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切……”见他这副模样呀,无谓偏着脸切了声,似乎有些鄙视的望着他看着。 什么好东西啊,贼兮兮的跟个宝贝似的……似乎已经忘了刚才自己仿佛也是这个样子。 “好啦好啦!就告诉你,就是几个治伤的东西。”见无谓这副模样,念酒也不在逗他了。 “你要是需要的话,我也给你做几个。” “治伤?你还会捣鼓这个,看不出来啊……”无谓望着他吐槽到,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毕竟看他这个模样,似乎也不是对医术感兴趣的样子,而且也很少有哪个男子愿意学医。 而这次就轮到念酒吐槽关心了。 “……要不是我有个好朋友受伤留疤了,我才懒得弄呢,弄这个很麻烦的。”念酒小声吐槽到,但手中的药包还是拎着紧紧的,看样子似乎挺注重的。 见他这么说到,无谓也只是挑了挑眉,便没有再去问下去了。 毕竟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挺羡慕的,有个关系这么好的朋友。 能认识他这么个朋友,大概也是幸运…… 见无谓不在回话了,念酒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和他一同在街上朝着柳府的方向不紧不慢的溜达前进着。 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吆喝声,由远到进的传来…… “冰糖葫芦咯!卖糖葫芦咯——三文钱一串,五文钱俩串咯!” 念酒听了顿时眼前一亮,兴冲冲的拉着旁边还在看风景发呆的无谓,信誓旦旦的说道,“哎哎哎!我们等会去买吧。” “嗯?” 而这旁的无谓还没有回过神来,却看着身旁的小家伙正拉着自己兴冲冲的模样,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了…… “哎呀,我去我去!你帮我拿着。”见面前这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了,念酒催促的说到,说着便将怀中的瓶瓶罐罐和那些大大小小的药包一股脑的全塞到了无谓的怀中。 没等看他那副傻愣愣的模样反应过来,便转过身去一溜烟的没了身影,去买糖葫芦咯! “……”他刚刚干嘛去了? 而无谓就站在原地看着念酒突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眨眨眼精突然消失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懵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的下意识看向了怀中的大包小包的药和瓶瓶罐罐…… 他现在又在干什么……这些东西哪来的! “无谓无谓!我回来辣!” 不过还没有等他想明白,一会儿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兴冲冲地小跑了过来,有些欢快的小身影…… 如果忽略掉他肩上扛着的那一大捆满满当当的冰糖葫芦,还有他嘴里面正在含着的那串。 “……”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开个玩笑跟他说,哈哈哈,你在干嘛啊…… 不行,这样子感觉太傻了。 还是给我来一串? 无谓顿时间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拎着手上的瓶瓶罐罐,就看着念酒一步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颇有一副见到了同盟的样子。 还没有走进自己的身边,念酒就从肩上扛着的那一大捆用稻草编成的木棍上插着一根根诱人鲜红的冰糖葫芦上拔下来了一根,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呐!给你哒,可甜了你尝尝……”念酒说着便又咬了口手中拿着的那串冰糖葫芦,美滋滋地小表情喜悦地说道。 “嗯……” 无谓看着怀中的大罐小罐药包的,沉默了半响,才重新抬起眸来看着面前正在喜滋滋的嚼着糖葫芦的人。 念酒见了,似乎才反应过来,哈哈哈嗝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 无谓本以为他是想将东西拿回去的,结果这货倒好,把自己怀中的冰糖葫芦拿出来帮忙把外套给剥了,还十分好心的又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无谓嚼着冰糖葫芦,心想着姑且就这么算了吧,下不为例就是了。 反正让他现在一个小身板又拎又扛又抱的也不方便…… 于是乎,无谓怀中就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加几大包的药包,念酒肩上就扛着一大捆的冰糖葫芦,嘴里还不停的嚼着,一副好同伙的样子,一路走到了柳府门口。 可想而知,这回头率应该有多高了。 有谁买冰糖葫芦买一整捆的呀?! 然而让无谓没有想到的是,才刚走进柳府的大门,无谓便看着念酒从自己那捆冰糖葫芦上顺手拔下来了两根,喜滋滋的分给了两个门口的侍卫。 那两个侍卫似乎也没有想到那少年会有这个举动,看着手中被塞进一串的糖葫芦,有些憨憨的笑了两声,便看着面前的那少年道了几声谢。 所以你现在是在发喜糖吗?! 无谓心想着便看着眼前的那少年肩上扛着一捆的糖葫芦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回头率是多么的…… 无谓看着念酒刚才的举动,又看了一眼门口的那两个还在傻憨憨乐着的侍卫,心中思索了片刻,无奈的叹了声气摇了摇后,也就跟着走了进去。 结果无谓才刚进去,一抬头,刚刚一眨眼的功夫,无谓便看到刚刚还在自己旁边的念酒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无谓你先回去吧,我先去找他们分了,哦——顺便你把我的东西放到我房间里面哦,谢了啊!下次请你吃好吃哒!”念酒说着便跑远了。 ……就丢下了一句话,加上他怀中的大包小包。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拍拍屁股就走人,也终于明白了,那家伙的心机深重、胆大妄为。 看来不能叫小家伙了…… 他得重新思考一下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这家伙又去干嘛了……无谓心想着,完全忽视了念酒刚才的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念酒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却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毕竟他怀里这不容忽视大包小包瓶瓶罐罐的东西,你还指望他追上去?! 这是不可能的事! 无谓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着的,却也只是摇了摇头,望着手中大罐小罐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后,才心想着。 还是先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他房间里面吧…… —— 而此时念酒那边,念酒一回来,便想着将自己买回来的那一大捆冰糖葫芦全分了。 毕竟都快要到饭点了,自己这点时间也不够吃完的呀,要不然就浪费了…… 这么想着,念酒便开始了他的伟大计划。 首先,就是将自己凡是在柳府里看到的人,对!每个人,人手一个糖葫芦!当当当! “呐!小姐姐,给你一串糖葫芦!我叫念酒哦。”念酒将自己肩上扛着的那一大串糖葫芦里取了一根递给了面前那个正在扫地的黄衣小姐姐。 “阿……”柳府里的小丫鬟看着面前这个少年递过来的糖葫芦,有些迟疑的放下了手中的扫帚,没反应的下意识间接了过来。 呆呆望着面前的那个少年,却看到他扬起一个笑容来望着自己,笑眼弯弯的模样,再加上那副白净的面容,煞是好看。 叮咚!完成一个…… 咕噜咕噜的溜达了几圈,似乎能看见的人差不多已经分了不少,然而又想起来了……似乎有几个比较认识的人。 ……而此时,柳老爷柳河诗正在书房里面批记此次前来柳氏商学塾的弟子总人数,以做好万全的准备和打算。 就突然看到自己窗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渐渐露了出来,还没有等自己走近一看,便听到自己房门口的门被扣响了。 柳老爷只好暂时先作罢,放下毫毛笔站起身,起身先去开门。 “嗨!” 结果一打开门,便看到念酒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门口前,正望着自己,还突然嗨了一声…… 柳河诗沉默的数秒后,还没有等自己做出什么反应来,便看到面前的那个少年突然塞了一串糖葫芦到自己的手中,然后就飞快的转身跑掉了。 跑掉了…… 自己有那么恐怖吗?! 柳河诗望了望手中的糖葫芦。 算了,等会儿拿回去给清儿吃吧…… 这么想着便又重新走了回去坐下继续批记…… 叮咚!成功完成一个。 “柳夫人柳夫人!”柳清柳夫人本坐在窗边在喝茶,似乎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朝着声源处看去。 却又没有看到有什么人,疑惑了一下,似乎是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正准备继续看账本,却发现窗前突然冒出来一个红彤彤的东西。 抬头仔细看去,却发现是一串糖葫芦,便伸手去戳了戳,却又没有什么反应,旁边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影,有些稍显兴趣。 柳清思索片刻后,轻轻笑了笑,便将那糖葫芦摘了下来,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有些欣然。 谢谢了,那个小家伙。 …… 于是只不过是短短一个时辰还没到的时间,念酒便已经将柳府上上下下自己每一个能看的到的地方,每一个能想到的人,全部都发了一遍…… 不过他好像没有看到奶奶呀……嗯,是柳老夫人啦,不知道去哪儿了,等会去问一下。 结果听那打扫厢房的小姐姐说,柳老夫人好像回去了。 不过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次过来看看,嗯……那就下次,给奶奶带好吃哒吧! 念酒心想着,便跑去厨房看了看,不知道现在做好了没,可不可以开饭啦! 不行的话先偷偷吃点也是可以哒! 毕竟厨房的小姐姐关系都打好啦,嘿嘿……她们会给小零食哒。 所以…… 总有一个时间段,你能看到有一个小身影,在柳府的花园小路廊道上面跑来跑去~绕来绕去~逛来逛去! 结果到最后,念酒边嚼着嘴里面津津有味的小锅巴,又晃悠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还剩下两个的糖葫芦,这时才想起了。 哦……好像还忘了攻略目标。 这么想着,便又从厨房外兜了个圈子、颇为可爱的转身跑了回去…… 第23章 呐!冰糖葫芦.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3 柳轻扶此时正坐在书房内,忽闻门口一阵敲门声传来,便放下手中的卷册起身去开门。 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正站在自己门口前的少年,正扬着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灿烂的望着自己。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柳轻扶…… “何事。” 柳轻扶望着门口的那个少年,淡声询问到。 如果忽略他手中拿着的那两串冰糖葫芦。 “糖葫芦,分你一个!呐。”念酒说便塞了一根到柳轻扶的手中。 柳轻扶看着面前那个少年十分开心、不言而喻地便将手中仅有的两个糖葫芦递了一串到自己的手中,十分热情开心的模样。 但仍然拿着冰糖葫芦的手微微颤了颤。 很显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不习惯与他人接触。 柳轻扶本想抬眸解释,却又看到面前那少年灿烂的神情,愿本将要说出口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垂眸望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念酒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仍然很开心的样子,看着柳轻扶接过了自己递给他的冰糖葫芦! 嘿嘿……攻略目标没有拒绝自己给哒东西。 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不那么讨厌自己呀? 这么想着,念酒心中就更开心了,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发灿烂了。 柳轻扶微微抬眸,看着面前那少年脸上比花还要灿烂的笑容。 罢了……仅此一次。 就算了。 这么想着,也便接了过去,将手中的那根冰糖葫芦轻握着,手指微微缩起了些,而后便转过身去回了房中。 “若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柳轻扶说着便向着房内走去,也没有回过头来望向面前站在门口的少年。 “哦……” 念酒听了后,有些干巴巴的低声应了一句,就看着他进了屋内,重新坐到了案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你在干嘛……?”念酒悄悄地问道,向着柳轻扶的位置瞧了几眼,有些好奇。 却没有听到回话,便在心里想着。 他这是讨厌自己呢……还是不讨厌自己呢? 念酒心想着,也没有私自进去。 他还不知道攻略目标还是不是讨厌自己,也就没随便进去…… 只敢站在门口打量着四周围,就发现啊,这柳轻扶的房间,太过干净整洁了。 怎么说呢,也不是那种简约风格的类型,却也没有太过繁杂,该有的东西都有,什么文房四宝啊,书卷画册、甚至连那旁边桌案上的棋桌茶具都有…… 他这不会是琴棋书画都有吧,这么想着,念酒又悄悄的向着里头又瞄了几眼。 结果就看到里面的墙壁上竟然还挂着一副琴,还真的什么都有…… “还有什么事吗。”淡淡的陈述句,若是常人听去,却也不难听出话语中的疏离和冷淡。 毕竟旁人对柳家公子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不好接近,有些冷漠淡泊,连下人也是这样想着的。 他本就是这样,早已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处事与交流,对旁人的疏离和冷淡,自己有时候也毫无发觉。 念酒正想着,却突然听到一句声音传来,顿时间吓的他打了一个激灵。 刚回过头看去,便看到柳轻扶正坐在案前,微微侧过身来,眉头微蹙,一双清眸正望着自己。 就像是仿佛在看着自己为什么还没有走的意思。 “额……哈哈,我、额……”念酒被看的一时间有些卡词了,只能有些尴尬的挠着后脑勺望着他,也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好。 柳轻扶一坐回案前,便顺手将手中的糖葫芦放到了案前的笔筒里,正准备处理公事。 本以为他已经走了,柳轻扶微微侧过眸去,结果转过身过去,便看到那少年仍然还站在自己门口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自己只是下意识的随口一问,便看到那少年微微挠着后脑勺,一脸尴尬的望着自己。 开口应自己说着话也是念酒,嘴里面含糊着也说不清楚的样子…… 柳轻扶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便下意识的微微一皱眉,见他仍然站在那里,便以为他站在那是想叫自己去后厅吃饭,便放下手中的毫笔,望着他淡声道。 “我一般不去,在自己房里用膳就好,你自己去吧。”柳轻扶说着便回过头来处理着公事。 “哦……”念酒低应了声,看着他在那里处理公事,自己也不好打扰。 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就有些讪讪的离开了。 待念酒离开了有一段时间后,当柳轻扶回过头望去时,却看见门口处那块空地已经没有人了。 便知道那人早已经离开了。 而这时,柳轻扶才收回了那副冷漠的神情,淡淡的望着窗外。 凝视了一会外面青翠欲滴的青竹与景象,然后才收回目光来,目光扫视着桌案上的物品,又在移到了桌上的那只冰糖葫芦上,目光停留了一瞬。 而后才将桌面上那串糖葫芦拿了起来,放在手中细细的观摩着。 仔细观摩了一会儿,便又随意的放下了,起身去沐浴更衣了,却也好像习以为常般的模样。 …… 念酒边走在路上边想着到,自己是不是又惹他不开心了,他刚刚好像看到他又皱眉头了哎…… 唉……好心桑,攻略目标的心好难懂…… 念酒在走廊上慢腾腾的走着,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有些郁闷着…… 结果刚走到一半半,就突然看到面前一个黄衣身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远处的走廊上,左顾右盼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念酒见了,便走上前去,望着面前的那个有些古怪的黄裙少女随口问道:“何菊,你在干什么呀?” 他记得昨天好像是她带他回房的哦……是叫何菊吧。 念酒面前的那少女听了,回过头来,似乎没有注意到念酒这边,有些一惊一乍的模样,活像偷偷做了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被知晓了般。 结果看到面前的人是昨天的认识的那个少年,便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说到:“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何菊说着,便看见面前那个少年手中拿着的一串冰糖葫芦,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说道。 “你出去了呀,那你有没有看到柳清姐呀?我都找她一个上午了,都没看到她人影。 “……嗯,大概还在武场吧,还没有回来吗。” 何菊自顾自的说着,似乎有些失落的模样。 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才自言自语的说到:“都说好了这个时候在这里等她着的,真是的,又说话不算话。” 念酒就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女嘟嘟嚷嚷着说着些什么,其中也没几句话自己能听懂的,除了刚开始开头的那句。 不过见她刚刚看到了自己,也就才想起来自己手里面还有一串糖葫芦没有发出去,便将手中的糖葫芦塞给了她,随口问到。 “柳清,怎么了……”念酒望着何菊说道,也没有明白她刚才说的个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后,又加上了一句,“她是你们的大小姐吧。” 而何菊听了后,似乎有些大惊小怪新奇意外的望着他惊叹到:“柳清姐,你不认识吗?” 念酒摇了摇头,好像听说过……在哪呢。 嗯……好像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过。 念酒想着,便听到身旁的黄裙少女说道。 “哦对、也是,你才刚来皇城,不懂也很正常嘛。”何菊说着也便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到。 手中摇着那根念酒刚刚递给她的冰糖葫芦,微歪着脑袋,那跟冰糖葫芦的棍儿被晃的左摇右晃,折腾的半天停不下来。 而后何菊便拍了拍手,望着念酒说到。 “既然不懂的话,我就给你介绍介绍吧,柳清可是我们尘缘国的第一女将军!那可是百战百胜、英勇无敌的常胜将军。” “而且呢,她还是我们柳府的大小姐!就是柳公子的亲姐姐,能文能武,英勇善战,性格豪爽,温柔体贴!还有…………” “关于柳小姐的事迹,一时间还是说不完的啦,等下次我再跟你说吧!”何菊说着那脑袋左摇右晃的,那自信骄傲的模样,就像只洋洋自得的花孔雀似的。 “不过现在嘛,我还在等柳小姐呢,不过看来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回来的了,怕是又有什么事给耽搁了吧。” 何菊说着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随口嘀咕着到:“哎,我的小画本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呢,不过看来还要耽搁很久啦,真是太可惜了。” “话本?什么东西……小说吗。”念酒有些疑惑的望着面前的何菊,机敏的抓住了重点词语,问到。 何菊听了,想都没有想就开口说到。 “对呀!我们柳小姐写的呀,那写可是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超好看哒,可惜被柳夫人瞧见了,不让发……” 何菊说着有些低落的垂着脑袋,闷闷不乐的样子。 “既然是话本,为什么柳夫人不让发呀,我记得柳夫人看起来很好的呀……”念酒说着便回忆的想到。 是呀……柳清夫人,人是很好的呀,奇怪。 而何菊听了,微微抬起头来探着个耳朵,似乎想要对念酒说些什么。 却又瞧了瞧四周围,见周围似乎没有什么人,才稍微松了口气,对着念酒招了招手,让他凑近点过来,悄悄地对着他说到。 “柳夫人是很好呀,不过柳小姐写的东西柳夫人看过后就有些生气了,不让柳小姐写这个。” 何菊说着便微微扬起头来,望着念酒说道:“不过我就觉着没什么吧,不就是一点蓝孩子和澜孩子之间的事嘛……” 结果说到了后面,却渐渐小声了下来,似乎是不想让念酒听清楚的样子。 她可不能带坏人家的蓝孩子,要不然的话她可是要被清姐骂死了。 何菊心中想着,便噘了噘嘴,一脸有些不满的模样。 明明清姐自己都带坏别人家的蓝孩子……还天天想着怎么把别人家的蓝孩子拐到自己家来,真是的…… 念酒就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变化多端,也没有看清个所以然来,便望着她说着。 “练武场,那是个什么地方啊?我好像都没有见过诶……”念酒说着似乎有些好奇的模样,看着面前的何菊说到。 何菊听了,望着念酒这副不知道的样子,便好心的解释说到:“就是军营里的练武场啊,清姐也在那里,呐,就在那个方向,离这里不远处的。” 何菊说着便伸手指了指柳府外的一个方向,对着念酒说到。 “等下次,我带你去看看,要不要?里面还是很好玩的哟。” 念酒听了面前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的话后,似懂非懂又懵懂地点了点头。 正在念酒沉思着时,似乎又想起什么来,却又是一乍的望着面前的何菊急急忙说到:“哎呀,我忘记了要吃饭啦!我先走了不聊了啊……” 念酒说着便转身向柳府后厅的方向跑了去,匆匆留下几句话后便赶忙离开了…… 瞧他那个积极的模样,啊、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吃货吗? 何菊恍然大悟的想到,便点了点头,似乎达成了某种目的地想到。 下次一定要好好讨教讨教手艺……行了,现在自己也得快点去武场蹭饭吃了,要不然就赶不上啦。 “柳清姐柳清姐……” 何菊说着便转过身去,加快了步伐离开。 ……傍晚,窗外蝉鸣风略萧,此刻,念酒房中,烛光微暖摇曳…… 念酒正坐在房间里的窗前,埋着脑袋不知道在干着些什么,桌案上,摆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乱放着…… 仔细看,便知道这是念酒上午去药铺里头买的东西,杂七杂八的随意摆放在桌上,其中不缺含草药,捣石罐,还有勺药压粉等一些东西…… 而这时,念酒突然抬起头来,懒懒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起来有些困倦的模样,才揉了揉眼睛。 好困啊…… 算了,先把这个做完吧,等过几天什么时候有空再帮他送过去…… 念酒想着,便勉强打起精神来,给自己默默打了股气,便继续动手制作了起来,却也不知不觉时间也过了大半。 等把东西弄好的时候,念酒才把药膏依依不舍的放在了桌子,转而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懒懒的躺着呼了一口气,才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时。 而这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小七突然兴冲冲的冒了出来,说到:“酒酒!酒酒!酒酒!出来了!哇哈哈哈哈哈,终于等到了,更新啦更新啦……” 念酒脑海中的小七不停的蹦蹦跳跳转着圈圈,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就差点没把满满兴奋传输在声音上了。 念酒见小七这副欢喜开心的模样,不禁轻笑了一声,仰着头望着床顶的帘帐,仿佛连刚才的疲惫困倦都一扫而空。 却听到小七继续说到。 “所以说呢,酒酒啊,本小七大人现在要去更新一下啦,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带很多好吃的好吃的! o(*≧▽≦)ツ~┴┴!” 念酒听了他这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懒懒的应到:“好好好……那我就等你回来,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好吃的、好吃的……” 然后等他话语落下,脑海中便听到茨的一声声音后,小七的声音就再也没有想起来过。 念酒便想着,小七大概已经是去更新了吧,他还是很期待的呢,等他回来后的样子。 这么想着,念酒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手一个翻身,便整个人都完全躺倒在了床上,随手拿过被子随意盖上后,便迅速的与周公钓鱼去了…… 第24章 次日.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4 (清晨……) “念酒小公子今日怎么来我府上了,这么清早而来,不知是有什么事吗?” 这么大清早的来找自己,不会真只是来找自己让自己带他出去玩儿的吧。 念酒面前的那个男子正坐在茶几案旁,还是和以往一样,身着暗红纹袍,腰挂柄赤折扇,伸手端着一杯新沏的茶水,碧玉的茶盏微微沾着莹光,端显着那上好的玉品…… 今天一大早初露微湛,故卿之便被下人叫醒了,正想着这么大清早的日子,自己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人会找到自己吧…… 难不成是那小丫头又为了上次、还是上上次,又或者是多久之前的陈年旧事、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的事情来找自己?美名其曰教训自己、确定不是又晃悠来找借口来找她皇兄撒娇来着。 一大清早起来并没有起床气的故卿之表示有点无奈,才刚用完早膳没有多久。 结果听下人一说,结果却是念酒,这才刚不过一天的时间,就主动找来了? 他自己都还没有先去寻他呢。 故卿之微微挑了些眉梢,却也见不得有多少惊讶。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对自己的目的比较方便一点…… 这么想着,故卿之微微颔首,望着面前那个等候已久的白衣少年,微启到:“念小公子现在应该还没有吃早膳吧,不如我叫下人去准备些……” 故卿之说着,目光便移向了旁边站着的侍从,伸手正准备吩咐着下去,却被突然打断了。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我今天来也不是找你来玩儿的,有正事要办。”念酒直言不讳地看着面前那人说到,等了不少时间了,也不想这么大清早的就来绕关子。 他来可不是闲着无聊来找人玩的。 这么想着,念酒便听到面前的故卿之疑问到。 “哦?”故卿之微微抬眸,望着面前的那个看起来也不过十七过半的少年,手中的清茶淡淡地不动声色的轻轻吹了口。 不是来找他玩儿的,那是…… 来干嘛的。 这心中的思绪旁人也不可得知。 而真正心中想的是些什么,也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不过左右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郎,也掀不起多大点的风浪来,自己的目的大抵也不会有过多干涉。 不过既然是云容的弟子,又和风寒祥有那么些关系,也不保知道些什么…… 心中这么想着,故卿之目光微微偏向一旁的侍从,向他看去,示意他先出去。 而站在一旁的侍从收到了命令,微微点了点头接到命令后,便转身先行迅速离开了屋内。 见了故卿之这番举动,念酒也并没有放下心来。 只是仍然坐在故卿之的对面懒得动弹,眉头蹙起,声音略微降沉了一些,一词一顿的再次说到。 “我再说一遍,可以全部出去……吗” 念酒眼神微眯,望着面前的故卿之,单膝跨坐在椅上,有些懒懒散散的模样,似乎有些没睡醒的惰性。 而眼中所含着的,可不是刚才那般天真开朗的少年模样…… 他可不想浪费口舌,话也不喜欢说第二遍,他没那么多耐心…… 对这种不相干的闲杂人等。 而此时,躲在一旁屋梁角落上的暗卫望着底下目光那处的场景,不知不觉间观察着却是后背微微发凉,浑身一颤。 他怎么感觉,好像被人看上了。 “下去吧。” 正在他心中默默想着时,却听到他自家主子的话,默默点了点头,在心中道了一声是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虽然这在屋内的其他两人看来,动作举止十分的显然。 故卿之望着面前那人,神色和态度分明跟之前大不相径,可却分明又是同一人。 果然,之前都是装的吗…… 倒也是,身为冠云山云容仙人的弟子,个个可都不是些什么小角色…… 想到另外一个人,故卿之眼神微微暗了暗,面上却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收回了之前那番客套生疏的语气。 既然他都不装了,自己又何必再这样笑脸相迎呢。 “念公子不妨有话直说。”故卿之望着面前那人直言不讳、开口到。 与其那么麻烦,不如直接道出来意,也好作应对。 念酒看着面前的故卿之,不由轻笑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原来的姿势,单手拖着腮,望着他。 “不用那么紧张啦,我来不就是想帮你嘛,这不就是正如你所愿了吧,想让我来帮你治你家那位的腿疾。” 念酒说着,嘴角微勾,微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彰显着自信懒散,却不觉间勾勒着一抹莫名的诱惑力。 故清玉经年腿疾,这世人都知道的;而冠云山云容仙人的十六弟子,擅长百草本科、通药理,更通机关遁甲、八卦乾坤,医人治伤、不在话下。 更何况这区区的“腿疾”。 再况且说来,这故清玉的腿疾可非腿疾,这不对症怎么**? 这么一来,不就恰好了吗,自己帮忙治腿疾,而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念酒想着的倒也是简单直白,一物换一物,划算。 听闻了这话后,故卿之指尖微微一动,偏头望向念酒,眼神微动,微启唇瓣,似有什么想说…… “哎呀!不用谢我的啦,小事一桩的啦!” 念酒说着便坐在椅子上,性格随意,毕竟从故卿之的微表情与下意识的举止动作就能看得出来,这笔买卖也很让他满意。 无论念酒的要求是什么。 故卿之本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面前的少年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坐椅,伸手随意一扬,大大方方的开口说到。 还顺带张扬着开朗大方的笑容,丝毫不掩盖着自己的心情颇好,甚至都能哼起歌儿。 ……他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刚才的那人。 正在故卿之默默怀疑的时候,却又看到面前的少年坐直了身子,突然从袖口袋里拿出了一罐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石灰色石盒,放到了面前的桌案上,正色说到。 “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每日各两次,就涂在脚腕至膝盖上,每天多按摩个几次,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就能有效果了。 “至于痊愈嘛,你下次再来找我,我再给你做一罐就行了……”念酒说着简直就想要拿一把瓜子放在手里面磕起来了,突然发现这生活怎么就这么美好,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简直就是个适合睡觉的好日子。 念酒正想着,就看到面前的故卿之垂眸正望着面前桌上的那罐石盒,沉思了片刻后,才伸手拿了过来…… “你想要什么?这么做,不过是些与你并无多大干系的无用功,对你并无什么好处。”故卿之微微抬眸望去,看着面前的少年,话语有些微微犹豫,却还是大大方方的道出了心底的疑虑与迟疑。 却看到面前的少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扬了扬手,说到:“没啥,至于好处……你欠我个人情就得了。” 说着便看到面前的少年站了起身来,向着门口外走去…… “至于那个人情,我以后会来找你讨的啦。”念酒说着,便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又偏过头去看了看屋间的装饰构造,过时又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便踏出了门坎,向外走去…… 而故卿之则是在念酒走出了门后,垂眸望着手中的那一盒还没有一个他的手掌心大的石盒,微抿着唇,默默不语着。 这是帮助、还是恶意。 倘若真的是能救的了。 救命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救了自己的命,也救了他的。 故卿之微微握紧的手中的巴掌石盒,心中想到,目光却是少有的昏暗沉沦,似白日青天间那抹昭然若揭的昏暗。 …… 稍过了一段时间后,故卿之仍然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刚才的动作也没有变过,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就连放在茶几上的茶早已经凉了也都没有发觉。 却恍惚听到门口一句声音响起,故卿之才似乎有所发觉般的回头望去。 却见故清玉站在门口,双手扶倚着在门边,正望着这边,大抵是影卫见着却没有主动提醒的缘故,还是因为故卿之真的有些执着蛊惑了般。 下意识的携着那青白石盒,朝自己衣袖内揽了揽,却又发觉来人似乎是自己重要之人,便也将携着的石盒放在了桌上。 故卿之目光似有些迷茫,又像是溺水之人的救赎般,恍然许久才察觉要回神来,目光扩散却又聚焦着面前那人的一袭白衣。 如果忽略他倚着门口的指尖有些发白,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着,仿佛他这个人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样子。 故卿之见了,才恍然回过神来自己面前的人是故清玉,迅速将身侧的石盒朝外边推了推,向着故清玉那边起身大步走去,几个快步,便走到了他的面前。 故卿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赶忙将面前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扶着,重新让他坐回了轮椅上,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紧绷与僵持。 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便望着故清玉严肃的说到:“你怎么敢站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语气或许是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颤抖与僵硬。 故清玉刚坐下,便听到面前的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谴责。 还没回过神来,刚刚抬头,便看到面前的那人蹙紧了眉目,一脸严肃紧张的望着自己,本来想解释的话就咽了下去,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我刚刚在门口叫你,看你没有反应,还以为你……”故清玉还没有将话说完,便听到面前的人一句叹息声。 “我没什么事……”故卿之说着话语微微一顿,似乎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过重了,便再次开口说到。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吗,答应我,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明明知道你上一次差点摔倒晕过去了……” 故卿之语气略微柔和,说着便伸出手来,将面前的人环入了自己的怀中。 也不顾周围都是人,便又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进了屋内。 而站在旁边的侍从……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 唔唔唔,我要去找我家小呆子…… 当然门口那人的话你们是不可能知道的,另一个人就更不可能。 毕竟在常人眼里,也就门口站着的一个侍从而已…… 躲在一旁的影卫兼小呆子,望着面前门口处傻站着的小冷淡……默默无语中。 哈哈哈,我简直就是个天才!小呆子家小冷淡! 而刚进了屋内,故卿之便将怀中的人放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那人耳尖微红,面上却是云淡风轻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无奈。 “这是什么……”故清玉原本心中还有些尴尬故卿之刚才始料未及的举动,却突然看到了桌面上的那个不过巴掌之大的石盒,便拿了起来…… 故卿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却见他注意到了面前桌上了那个石盒,便开口解释到:“这是刚才我向云容弟子讨的,你等会晚膳后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故卿之望着面前的人,眼神微黯。 他并没有说出刚才的事情经过始料未及,更没有说出来那念小公子的为人举止和条件。 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其他的…… 也不是刻意瞒着他,只是不想让他为这个而担忧烦恼;之前一次次的尝试结果,就算是为了现在往后的尘埃落定。 他还是相信身为云容弟子的能力,毕竟有仙人之称,或许这次……真的可以了呢? 心中一小点的期盼,还带着心底里那么一些微不可见的期冀。 如果他能站起来了,是否他们的以后,就可以如约定那般。 游山玩水,共同饮乐;岁月悠悠,你我同行。 一起去看晨熹初露,日落夕阳,去海岸边上,看海捞贝壳;尝尝那里当地的民风民俗的饮食,接触当地的人和事,再听一遍那里古老而又悠远的的传说。 一起坐在沙滩上,执手并肩,看着夕阳缓缓落下,与大海接触…… 其实在尘缘国的沿海地域,有个古老的传说…… 当相爱的恋人坐在海边,天气初亮,看着太阳缓缓升起,从海面上逐渐显露出来,带着暖暖的光晕…… 当那时,恋人们一同祈愿祷诉,神就会感知到来,相爱的恋人便会受到神的祝福。 而当夕阳缓缓下落,太阳即将与海平面接触的那一刻起,是可以成为永恒的。 那种名为爱的独特感情,是最为纯粹而坚定的,璀璨而又细腻,却又是最为真挚而真实存在着的…… 那是一种璀璨的如同海平面被光芒照映着,粼粼波光,被镀上了一层层金镂的丝边…… 听了他的话后,故清玉微微笑了一笑,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却似乎有些无奈而习以为常,将手中的石盒放在了面前故卿之的掌心中,才说到。 “你又去找别人,都说了用处不大的,这次大概也没什么用吧……” 听了故清玉的话后,故卿之随手搬了一张板凳坐在了他的面前,望着他,带着坚定的目光望着他说到。 “那就再试试吧,说不定真的有效了呢?” “……好吧。”故清玉望着面前的故卿之,虽然知道这样也是徒劳,白费功夫,但还是望着他淡淡的浅笑应了下来。 故清玉却眼看着面前的人欣然一笑,望着自己笑意盈盈的模样,跟个得了糖的孩子似的…… “你呀……”故清玉望着面前的人,有些无奈,却是相视一笑……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天天去求药这事,脸皮可不是这么好拉下的,关乎尊严身份。 既然如此,他也就试了。 愿.共同执手,山河无恙。 第25章 酒铺偶遇.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5 一大早,清莔今日按照以往那般,甩着手蹦蹦跳跳的往卿玉府里面走去。 走到门口时,见俩个侍卫站在门的俩侧旁,犹如府前俩侧那那两个石狮一般屹立着。 清莔却也没有理会,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反正也没人敢拦她,清莔心中想到。 毕竟她早已经算这里的熟客了,别人还巴不得她赶快进去呢,最好不要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看半天,然后又整出什么新奇的恶作剧来…… 这样子遭殃的准是自己、连查卫督都讨不着好,更何况是公子。 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在心里默默想到。 自然也不假思索顺是如此,清莔便也畅通无阻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看见府里面仍然和往常一样,鸟语花香,清风拂面而来。 ……似乎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是! 她今天来可是要找故卿之这个大混蛋报仇的!谁叫他前几天竟然跑掉自己,还顺带带着皇兄,过分!真的是罪不可赦! 至于她为什么不是昨天来,那当然是因为、昨天自己还在生皇兄的气,才不要理他嘞。 不过隔天就好啦~ 其实还是被故清玉的甜汤红豆羹给哄好的,再有自己那些丫鬟侍女的好言相劝自然也不生气了。 不过就是认准了不能那么没有骨子气,那肯定还是要隔天才能不计较的。 当然这些她才不会告诉你嘞! 清莔边走边想着,就在她正准备向里头走时,却突然看见那一旁假石上趴着的“不明物体”。 心中正疑惑着,是谁大白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趴在皇兄府中的假山石头上,也不怕她看到?真是勇气可嘉啊,哼哼~ 不过竟然被我看到啦,肯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到底是哪个不守规矩的下人这么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到是让她瞧瞧…… 顺便找到了告诉皇兄!本郡主要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可以试试看、或许可以气那个坏蛋一把,哼哼。 正这么想着,清莔便向那走了过去,结果一走过去,便看到了那石头上趴着的人,不过脸是朝下的,看不清面容诶…… 这么想着,清莔眼睛微眯,仔细的观察着去,结果这越看就越像是……前天那个无赖! “你个无赖怎么在这里?!” 那小郡主问到,一见到那个少年的脸就顿时间皱起了面容来,看模样凶神恶煞、恶狠狠地望着他看着,看起来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恶劣讨厌。 毕竟他之前竟然还欺负过皇兄,不行!得给他点颜色瞧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这样子…… 要不是这个无赖自己才不会和皇兄吵架呢!再说了皇兄怎么护着他呢! 清莔很生气。 清莔这么想着便见面前这少年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似乎还没有睡醒一般,眼神有些懵懂的望着石头下的那个一大清早又吵又闹的少女。 谁这么吵啊?大早上的,自己昨天睡太晚了,哈……好困! 念酒见到面前站着的那个少女,微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反应过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才道。 “哈——原来是你呀,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念酒说着晃了晃脑袋后便坐直了身子,手撑在石头的两侧便跳了下来,跳了下来后还揉了揉肩膀,便准备向外头走去,却被突然叫住了。 “你等一下!谁让你进来的,这可是我的地盘,这可是皇子府!谁让你这么随意进出的!” 清莔语气非常不好的看着面前这个人说到,双手插着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正准备长篇大论唠唠叨叨的样子。 念酒默默的听着,看着面前的那少女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样子,便懒懒得开口到。 “行了行了,赶快去找你皇兄吧,我就不在这里和你瞎聊了。” 还没睡醒就被吵醒,这搁谁身上谁开心啊。 而且小七今天还不在,没有人陪他解解闷。 不过竟然醒了,那就不睡了,该做点儿事了……要不然这么一天多无聊啊。 念酒说着便大摇大摆、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刚跨过门槛,还有些好奇地左右看了看那些站在门边上的侍卫,倒也没有人拦着他。 清莔就看着他这么大摇大摆、无所畏惧地走出了大门,撅着嘴生气的跺了跺脚,苦着一张脸又埋汰了几句、就走了进厅堂内。 念酒刚从卿玉府里面出来,在街上散漫的闲逛着,瞌睡也差不多醒了,念酒便想起之前柳清跟她说的那些地方。 你问柳清,他当然知道,只不过是唬唬那些人的。 哎,毕竟这懵懂人设不好做,又要天真无邪,又要刷好感。 是有些麻烦,不过还挺好的。 这不,正巧,面前就有一家酒铺,门大敞着的,依稀还能闻到阵阵酒香…… 向里头望去,三三两两的客人正坐在桌上喝着小酒,白天看起来倒是有些清冷,却不妨碍那些客人喝酒敞聊着。 “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竟然来咱家酒铺玩儿啦~”那老板娘见门口走进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抿唇笑道。 念酒听了那老板娘的话,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看了看周围,随意找了个空着的桌便坐了下来,这才说到。 “一碗糯米酒,谢谢。”念酒说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那老板娘看了眼面前这少年的模样,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应到:“好嘞,一碗糯酒。” 说罢,便转身去勺酒了,念酒见她离去,便转过身来一边等着那软糯可口的糯酒,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两两三三的客人坐在酒铺里喝着小酒,酒铺旁放着一坛坛的酒梁酒坛,用红木塞的塞盖紧塞着,一阵酒香缭绕在屋里,也飘散在外面…… 这酒铺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周围的摆设看起来有些尘旧了,却不难发现这店里面绝对是老牌的酒铺了。 也就是在皇城才能保存维持的这么完好无损般,也算是尘缘难得的酒馆子了。 正当念酒想着时,便听到了一声女吆喝声传来。“来咯,一碗糯酒,小客官久等咯。” 说着那老板娘便将手中端着的一碗陶色瓷碗走了过来,步伐轻盈婀娜,看来曾经也是风华一时的才女了。 那老板娘将手中的糯酒往桌子上一放,而后便看着面前的少年打量说着到。 “小客官,可是要尝尝我们这的酒?那可是这尘缘国绝无仅有的酒酿百年小店,出了咱这个店可找不到第二家了哦。” “谢谢老板娘。”听了那女子的话,念酒便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说着到,却也没有在多说些什么。 看着面前那个少年似乎并不想要多谈的模样,那老板娘只是轻笑了声,半倚在那少年的桌上说着到。 “你啊,好好喝吧,咱不叨扰你啦!可别喝醉了。”说着便又敲了敲面前那个少年的脑门,才笑盈盈的转过身去做别的事了。 这哪儿来的小客官,倒是有趣? 念酒看着那老板娘离开了后,才低下头去看了看面前的那碗糯米酒。 米白色略呈透明,还能看见里面的米粒,用瓷碗包裹着的陶色,衬显着那透明的液体里那一颗颗圆润巧小的米粒更加的秀色可餐。 念酒凑进了些瓷碗,就只是坐在那里,也能隐约闻到那碗糯米酒传来淡淡的酒香味。 念酒拿起糯米酒轻抿了一口,糯米酒略微带着些酒味,浅淡却又不容易让人容易醉,还含着淡淡的糯米独有的味道,清晰润滑。 味道不错,倒也称得上是百年老铺。 温凉的糯酒有些温润,糯米糯糯的口感包容在其中,有些微凉的感觉,再加上那略带着温度的清酒,软香温滑,正适合不过。 不过……的确是不喜欢。 难得的没有什么好感,是因为酒吗? “念酒,你这小家伙怎么在这?”念酒正品尝着糯酒,却不曾想被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 念酒寻声回头望去,便看见一名张扬红衣的女子正望着自己看着,唇角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却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 “柳清姐?” 念酒略带着迟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淡淡的回应道,手里却是还捧着那碗糯米酒扬头望着,也显露出几分平日的懵懂单纯。 见面前的少年正望着自己说着到,看来倒是还记得自己,柳清虽然没有直言,但还是偷偷的笑了笑。 “不错嘛,你这小家伙还没忘记啊。”柳清说着便抬手揉了揉面前那个少年的脑袋,笑道。 见面前的女子揉着自己的脑袋,念酒也没有反抗,只是等柳清差不多都揉够了,见她心满意足、而后才反应过来的看着面前那女子问道:“柳清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念酒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巧就遇到了柳清,是有点意外。 “哦,我来拿药酒。”柳清听了,爽朗的答道。 说着便偏过头去,目光望向了酒铺里面,叫到。 “老板娘,我之前来你这定的酒呢,好了没有!”看样子也是熟客了,一看就来了不少时间的模样。 不过半刻的,酒铺里而后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来了,稍等啊……”那老板娘说着便从酒铺里头走了出来,顺便把刚才调好的料酒放到一旁去。 却见外头站着等候的那名女子,便快步迎了上来,欣欣然地娇笑到:“原来是清姐那,我道是谁呢。”看样子也是熟人。 那老板娘说便望向了里头,“杂嫌的,快把我那墩药酒坛出来。” 而后便回过头来,望着柳清,像是十分相熟的模样笑着到。 “这不,等你许久了,却没见你来,便先端了进去。”那老板娘说着便捂唇笑了笑,“省的啊子,不知道被那个憨个子给认错了去。” 念酒望着面前那老板娘和柳清的模样,有些干巴巴的抿着唇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此时的状况。 柳清见念酒正一脸懵懂的望着自己与那老板娘,便解释到。 “军中要备些药酒治伤,没有货存了,便到这拿了一些,平常也是用得着的。” 而后便看到了念酒桌上的那碗糯米酒,欣然望着念酒说到。 “感觉如何,等下得空了就带你来喝,毕竟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对吧。” “清姐我平常就喜欢三三两两的带些熟人来囤酒来着,那样子才叫快活。” 话音还没落下,便看到那酒铺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壮汉模样的人,手中正捧着俩大坛的酒走了出来。 那壮汉一出来,便见门口站着的是那名女子,便开口回到:“是清姐啊,俺等会给你把酒送过去,你先坐着喝会儿啊……” 那壮汉说着便端着俩坛酒走了出去,看他刚才那说话的模样,也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不过见刚才大概也是准备去把运货了。 “好,辛苦你了,等会儿运到武场门口就行。”柳清见了,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抱着胸,对着门口外面微微挑了挑眉,应了一声。 柳清说着随后便偏过头来,对着仍然坐在桌前的念酒望着说道。 “念酒,等会要不要先去我府上玩儿俩下,正好我现在难得有点空闲,好好带你逛逛。” 念酒听了,看着面前的那名女子反应后点了点头应道:“哦。” 见面前这个少年一副呆愣愣的模样,柳轻轻笑着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后,才说到。 “那就走吧,我带你去逛逛!”柳清说着便拉起少年的手,正准备带他出去。 “啊……”念酒一脸懵懂的望着前面的柳清,不是说等会儿去吗…我的酒还没有喝完呢。 念酒心想着便回过头去看了眼还放在桌子上才刚喝了几口的酒,却已经被拉出了酒铺里头,出了外面来。 算了,下次再来吧…… 念酒有些可惜的想着,感觉还是挺好喝的,口感不错。 然后就是柳清一路上拉着念酒像是照顾弟弟一样,一路上说着什么这什么那的,东啊西呀的,无论是皇城的风土人情还是美食文化,一路上嘴都没有停过…… “其实我挺喜欢写作的,有时候空闲了都会自己写写,比起练武,也算是比较持之以恒的兴趣了,毕竟人这一生能坚持下去的,也就那么一两样了。”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马上就可以天下太平了,我能做到的,也就尽力了,接下来的大概就要看看那些先行之士了。”柳清其实也看的挺开的,不愧是经历了许多的人,自然见解与对事物的理解与别人不同,但若是设身处地的去想想,倒也是这番道理。 能成为柳清现在的模样也已经很好了。 “所以啊,我现在最珍惜的,就是家人和朋友兄弟了,父母家人有养育之恩,兄弟且和我出生入死,朋友余生有俩三知己也已不错,我已经很幸福了。” “不过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怎么陪我的父母与奶奶,有点可惜,我也想陪在他们的身边,从小他们一直很支持我,无论做什么。” “其实我很幸运,因为他们没有否定我,让我有机会,可以成长,有选择……我是幸运的,像他们说,这大概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其实这个世界真的很好,我很喜欢酒酒你的性格啊……大概是因为,借鉴书里的一句话吧,你一直都对这个世界报有善意,而善良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存在。” “尤其是经历过战争,我见过一次、一个陌生人愿意对深陷沼泽的我伸以援手,而那个时候,其实我们是仇敌,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也知道,我们彼此是敌人。” “也许杀了他们的亲人,爱人,那时他可以通知他们的将士或是领头的,但他还是救了我们……其实他最后死了。” “哎,人生无常,想想现在,真的挺好的……” “酒酒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说吃的,在我认识里面,大概、也只有一种。” …… 第26章 阴差阳错.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6 “其实说是喜欢,倒不过应是叫做需要从里面寻找某种意义吧。” “吃的,其实我倒也挺熟悉的,毕竟这可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许久没有见到了,但毕竟现在也待了一段时间了…来!清姐给你介绍介绍……” “东边的街上有家烧鸡店,还会淋上蜂蜜,味道还是可以的……什么?你昨天去过呀,不错不错,味道可以吧。” “嗯,酒酒人缘挺好的、还认识了一个朋友呀,不过他那举动,我觉得大概就是个呆子,我们军营里也有一个,不爱说话,闷葫芦,熟悉了才发现其实是个话痨——” “没想到吧,所以人不能看表象,嗯……看来酒酒比我知道呀,孤陋寡闻了,哈哈。” “嗯……” “酒酒啊,咱跟你说,这城东边的门口有家糕铺子,里面有卖一种软糕,白白糯糯的,我弟以前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 “没想到吧,以后我记得我弟小时候还是个白白净净的糯米团子,谁知道长大了就话少了很多,果然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的吧?” “果然还是太久没回家了,我这次打算回来就待长一点时间吧,好好陪陪母亲和奶奶、不过我父亲大概又是要忙活着了,都没看他怎么闲过。” 柳清边说着就想起来了自家的那个冷淡弟弟,就给顺势提了起来,对着念酒说着到,似乎来兴致了的模样。 “哦,还没有跟你说呢,你知道我吧!我就只有那一个弟弟,就是有点冷淡加不善言辞,起初我一回来看他整天就一整个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过见到我还稍微缓和了些,应该也是发觉我是他姐了吧,哈哈。” “不过他以前小时候老可爱了,还会叫我姐姐,你说长大了咋越变越冷淡了呢、果然是太久没见?早知道给何菊发书信的时候多给他发点了。” 这怕不是是个弟控…… “唉……真是煞费了他老姐的一番苦心啊,最近看他身边也没什么熟人的,也就想让他交个朋友嘛,这么防着我。” 柳清说着就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了,忏恼的低着头长叹了一气,而后又迅速变脸似的回过头去,看着念酒继续吐槽说着关于自家老弟的一系列…… 然后就是一路聊啊,就一路的走进柳府,走在长廊上,边走啊柳清就边回过头去说着,有时候手舞足蹈,有时候长篇大论…… 柳清走在长廊上,边走这边说到,似乎有些兴奋的模样。 看来是真的名副其实的弟控了…… “我等会儿就带你去见见我弟啊,我跟你说啊,我见你第一次就觉得你非常的适合,要是能和我弟认识一下那就更不错了。” 这么说着念酒就感觉面前的柳清终于停了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面前柳轻扶的房间。 ……念酒有些无语的哭笑不得,什么鬼,所以他又回来了。 他就说怎么这一路上看到的场景怎么有点熟悉,他还以为现在古代的建筑布局分部都差不多呢。 结果……还没有等念酒想完,就被突然打断到了。 “来!阿弟呀,姐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放心放心,这个可是你姐千挑万选的,绝对!” 柳清说着就大大咧咧地直接大步推门走了进去,冲着屋里头的柳轻扶喊到,丝毫不在意他在干嘛,有没有打扰到…… 好吧,念酒可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等她说完话的时候,柳轻扶就已经回过头望来。 “阿姐,我不是说过……”柳轻扶说着便望去。 却直接忽略站在面前的柳清,看着柳清身后还在犹豫要不要先打哈哈离开的念酒,顿时间话语一顿,而后才收回目光来,望向柳清,目光复杂。 “柳轻扶……”念酒见了屋内正望着这里的柳轻扶,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慢吞吞乖巧巧的走了进来。 他进柳轻扶房间了,他不会生气吧? “……”听了念酒低低的唤声,柳轻扶沉默了一会,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做何表示。 只是望着他停顿了一会,随后便移开的目光来,望着柳清道。 “阿姐,有什么事吗。” 见了两人刚才那副模样,柳清顿时间发觉,这俩是赤裸裸的绝对认识吧? 搞事情……啊呸,有事情……嘿嘿嘿。 “哎?你们认识啊。” 柳清想着便望着两人问到,说着转过来看了看一脸面上并无什么神情的柳轻扶,然后又看过去一脸不知所云正在神游天外的念酒。 左瞧瞧右瞅瞅地瞧着面前的两人,就差表现出自己一副特别想八卦的模样了,不过那副贼兮兮奸计得逞的表情还是暴露了出来。 见面前的两人听了自己的这话后互相又望了对方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来,柳清瞬间就觉得……肯定有事情啊! 柳清心中震惊澎湃的激动着,在心里面丫丫丫的疯狂补脑着,哪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的想法呀…… 念酒纯属是怕他不高兴,毕竟自己这么冒然的进了他的房间…… 他记得柳轻扶好像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出他的房间吧? 这么想着念酒便下意识的躲开了那人的视线,心里面有一种小心虚的感觉…… 自己现在正踩着他房间的地步呢,他不会不高兴吧? 小七又不在,不知道有没有减好感……哎,我的零花钱,好像又要少了。 念酒可怜兮兮的想着,巴不得小七赶快回来,让他缓解一下压力。 而柳轻扶,纯属是下意识的普遍反应,也没有搞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 不过看刚才那个局面,念酒与阿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心中想着,柳轻扶见面前的念酒有些小心地悄悄避开了自己的视线,也就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来。 他大概知道了…… 柳清望着面前的自家老弟,与柳轻扶相互对视了半响。 就在柳清一副“求过程”、“有事情”的眼神中,柳轻扶才先收回视线来,垂眸陈述着说到。 “前日三皇子嘱托,在柳府暂住几日的……与我认识。” 柳轻扶说着,话语却在柳清那一副我懂的我懂的表情里面渐渐没了声音。 也不知道是无语的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不过面上仍然是那一副经年不变的表情。 等等,她刚才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 “暂住几日、与我认识!” 啊嘞,她都来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怎么没有一个人通知她?何菊?何菊呢? “诶,柳清姐你是柳将军啊?”念酒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的举动,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想起来昨天何菊和自己说的话。 “柳清姐竟然是柳府大小姐的话,那就是柳轻扶的姐姐…也就是尘缘国的女将军,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啊…… 柳清看着面前那小家伙慢悠悠的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却又听到他的话后。 “叫什么将军,叫清姐!”柳清十分豪气的说到,就习惯性的顺便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 柳清说着便一手拍在了念酒的肩上,见他乖乖的站在那没有再开口,也就没有再做什么动作了,动作虽然善罢甘休、但心思可是波涛澎湃长江不尽滚滚来着。 “阿姐……”柳轻扶微微蹙眉,望着面前的女子,微微上前几步,将身后的人护在自己的身侧。 这力道,她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习武的了…… 等会打出个好歹来,自己也不好交差。 而且…… 柳轻扶见柳清见了自己的举动,顿时间就又表现出了一种柳轻扶熟知的“我懂的”、“我明白”、“我知晓”的模样。 柳轻扶也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却也没有过多解释。 毕竟他知道解释再多也没有什么用的…… 便只是看着面前的柳清淡淡地说到:“阿姐,武场那没事了吗…” 他也知道自己阿姐的力道,那一巴掌呼过去,肯定是直接打蒙了。 毕竟阿姐在武场训练的时候,一般也都是这样子的,也就养成习惯了。 但他也不好直言,毕竟那还是他阿姐……就只能将人先护着了。 要不然万一打出个什么好歹来,自己也不好向三皇子交代,毕竟阿姐的性子自己也清楚,经年未变。 柳清听了柳轻扶的话,才正色了些,望着他开口回到:“哦,不是,我刚才在酒铺正巧遇到了念酒,就顺便带他过来看看……认识认识嘛。” 柳轻扶望着面前不怀好意的柳清,面上默默无言着,不过心里面却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怕是知道了,阿姐这是又想出了些什么主意,给人强行给带回来的,要不然就是看别人好骗,给忽悠的。 毕竟念酒那副模样,真的…还是挺好骗的。 不过、念酒去酒铺…… 大概也是无谓给忽悠的,这么年纪轻轻的少年喝什么酒啊。 果然,还是没法交代……有些不放心。 这么想着,柳轻扶微微回过头来看了眼身旁站着的念酒,却见他仍然一副没缓过神来呆愣愣的模样。 柳轻扶眉心微皱,心中有些不好。 不会真是被阿姐打懵了吧。 柳轻扶本想询问,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况且阿姐就在身旁,也不好多言,只得望着他到。 “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而这时,念酒刚反应过来就听了柳轻扶的话,下意识的抬头望着面前的柳轻扶,眨了眨眼后。 而后就简简单单地、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就没有动作了,仍然在发呆…… 柳轻扶微微抿着唇望着念酒,见他仍然没有什么反应,沉思了片刻,却听到柳清说到。 “我这次也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给你介绍个朋友,没什么大事。” “不过既然你们认识的话,我就不打扰咯,哦对了,我武场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柳清说着便望着面前的两人,见他们两个都是一副不太自在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站在这里打扰到他们了。 而且自己还真想起来有点事,说着便好心的留下了空间往外走去。 直到柳清离开后,念酒才收回的目光来,望着面前的柳轻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现在这个气氛有点尴尬…… 而这时还是柳轻扶难得的先开口说到:“阿姐她在军营里面待惯了,下手没有分寸,你莫见怪了。” 说完后柳轻扶便垂眸不语,回到了座位上去,等待着面前的人消化反应。 毕竟阿姐以前在军营里面,教训手下士兵的,都是直接能动手就先动手,然后再动口,这种动不动就一巴掌一棍子抡过去的场景,自己……还是见过的。 而且这还是非常轻的了,也就是习惯性的下意识神经反应性动作。 也就是对心里面真正的朋友兄弟才会这样。 念酒原来还没有搞懂他前面说的话,不过听了他后面的话后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刚才没有料到柳清会这么动作,一时间有点懵而已。 现在反应过来了,反正力道也不大,自己没什么事,也不太在意。 不过没想到柳轻扶会这么说,难得啊。 这么想着念酒心里面也就没有刚才那么不自在了,说话也就大胆了起来。 念酒望着面前的柳轻扶,见他正在整理桌案上的册子纸卷,便开口说到:“没事没事,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没反应过来。” “不过清姐她竟然是将军哎,都没有看出来,还是之前去茶铺里恰巧遇到的,诶对了,之前还有一个小女孩在那呢……叫晓灵,挺可爱哒。” 念酒说着就想起来自己刚来这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乖乖萌萌的,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她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柳轻扶听了,也就大概知道了念酒与阿姐是怎么认识的了。 阿姐平日里有时间就会去那看看,因为那里有一个阿姐行军刚回来时带回来的小女孩,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阿姐总是这个样子,看不得别人受苦。 尤其是这种年纪小的无家可归,或是年纪大了无人所依而因战乱流亡的流民灾民,便是能帮的一般都尽量帮一些…… 毕竟那个女孩年纪太小了点,在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阿姐怎么也放心不下,便会时常去看看,多照顾照顾些…… 和念酒刚才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应该也就是一个人吧。 “嗯,我知晓。”柳轻扶稍稍颔首,应道。 阿姐一向如此,自己虽不如她,这也是知道的……虽然远名在外,其实不过也是有柳家名势的加持,这才有了个“卿河君”的称号。 自己是不如阿姐的,琴棋书画剑艺棋略虽样样精通,天文地理虽也知晓半分,但她的气势如虹,铮铮铁骨,性格心绪,还有百姓的爱戴,是少之又少而难得的。 自己……也只是做好了自己。 仅仅而已。 念酒见了面前这人回应,却似乎有些出神的模样,转而便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望着他回应到。 “哎,柳轻扶,你在这里干什么呀?我跟你说啊,我刚刚去了一个酒铺,里面的老板娘人可好了,一上来就叫我尝尝它们家的米酒,还很热情的介绍哪个酒好……” 念酒这一说起话来,劲就上来了,就像是打开了话匡子一样,什么东西都往外唠嗑着,丝毫没有刚才的那副胆怯的模样,胆也就大了起来…… 柳轻扶见面前的少年这副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才好,便也就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 不过今日自己事有点多……还有些事再拖下去的话,怕是没有时间。 这么想着,便望着面前的人开口到:“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念酒听了面前柳轻扶的话,也没有失望,毕竟刚才柳轻扶也应了他了,便望着他微翘着唇,点了点头后,望着他说了声。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哟!拜拜。” 念酒说完后便往外边走,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那不是,柳轻扶回他话了! 这说明,有进步!还得继续努力…… “……” 柳轻扶只是望着面前的少年离开的身影,怎么都有一种欢快的感觉……沉默了一下后,便收回目光来,回过身去。 念酒刚走出房门,正心里开心着,结果刚走到拐角处,就看到柳清背靠着墙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嗯,清姐站在那里干什么? 念酒正想着,便看到柳清一见到自己出来,便上前了几步,看着自己问到,似乎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 “嗯?我出来了。”念酒望着面前的女子微微歪头反问到,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柳清到底在干嘛。 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他在里面干什么? 柳清看着面前正望着自己一脸懵懂的念酒,心中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想到。 原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啊…… 自己老弟也是个呆子,啥也不懂得。 好不容易给创造的一个机会,就白白浪费了……她阿姐好愁。 “没事,酒酒你先回去吧……”我要为我弟的情商和智商堪忧…… 柳清淡淡地说着,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似乎还能从语气中感受到一股丧丧的气息。 “哦……” 念酒虽然很想笑,但还是憋着了,在心里只是看着面前的柳清有些稀里糊涂、不明不白、懵里懵懂的样子。 不过还是哦了一句,便准备悠哉悠哉地转身离开。 不过走之前还顺便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柳清,似乎有些稍有趣味地看了一眼后、才回过头来快步离开了。 柳清这人挺好玩的啊…… 柳清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丝毫没有注意到念酒临走之前的那道目光。 只是沉思了片刻后,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仰天长啸感慨到。 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思的!想要给自己老弟交个朋友,为了这个还煞费苦心左思右想…… 结果闹得这么一出,竟然还是个乌龙,柳清刹时间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尴尬无奈,望着面前的苍天大地,深深的检讨着自己的人生…… 哎……算了算了,既然念酒与自家老弟认识,那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看样子还是需要自己帮忙啊。 自家老弟这个样子怎么能够交到朋友嘞?! 为了完成了自己心中的伟大理想,只能明天!亲自出马了…… 不过,话说回来,轻扶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忙皇城案察内阁里的事吗?而且还经常在不知道解决什么东西,自己都没怎么去打听一下。 改天问问好了。 而且她记得老爹不是叫浮生去历练观摩一下案件,然后去实战积累经验好升官阶的吗,怎么突然就有时间回到自家府上来了…… 这么想着,原本正准备离开的柳清突然突然脚步一顿,拐了个弯又重新回到了柳轻扶的房间内。 “阿姐,还有什么事吗。” 柳轻扶正在办公,似乎见柳清又转了回来,柳轻扶微微问道,不过仍然是没有抬眸,继续书写记录着案上的本册。 而柳清只看到了柳轻扶背着自己,头也不抬的在写在写些什么,心中好奇。 柳清见了,悄悄上前几步,朝着柳轻扶桌上的一本本小册子看去。 “仔细一看”,却是柳府商学塾所到子弟来访的人员记录,居住饮食日程安排全部在后面一列还是空置着的,还没有做打算,就等着面前这人排布了。 哎……又是老爹想一出是一出,这些麻烦事全给浮生了,哎……她可怜的阿弟啊。 不是阿姐不帮你,阿姐真的“爱莫能助”,还好以前没习文,要不然要掉头发了。 她看着就头大…… 柳清见了,便问到:“这不是柳氏学塾的派表日程吗,你怎么在做这个东西?” “是要开学塾了吗,我怎么没听说啊。”柳清眉头微微一皱。 这柳家商学塾向来都是要提前几个月便已经开始准备得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呢,自己更不可能就不知道了呀。 虽然自己经常在武场呆着,但这事于情于理自己都是要知晓一二的。 却见柳轻扶头也不抬,继续整理批记着,手上的动作仍然不停,淡声说道:“嗯,父亲早已经安排好了,我也是昨日刚知晓的。” 柳轻扶淡淡地说道,说完后就没有什么表示了。 柳清听了,眉头又是一皱,心中有些蹊跷,“这么多年都没有开了,怎么这次突然想到要开了,还是临时通知的?” 柳清微微挑了挑眉说道,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却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这按照以往来看说,也是实属正常不过的了。 只不过是隔了那么两三年而已,这不提起来自己都快要忘了呢。 如果,是因为皇城要改革创新,重新注入献血,恢复元气,毕竟战乱也结束了,人才辈出繁荣昌盛也快要到了。 这么想着,柳清轻笑了声,望着面前正坐着的柳轻扶笑着打趣道:“怎么,父亲这是还要你来?” 见面前的人稍稍点了点头后,柳清又无声的笑了笑,不过转了又微微蹙眉到。 “不过这次速度怎么这么紧迫了,父亲怕不是又故意来考验你的吧?”柳清边想着边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望着面前的人问到。 “父亲吩咐的,或是需要我去一起历练一下。”柳轻扶继续回到,说完后便没有了再开口的意思,继续动作不停的批注。 见了,柳清也不好继续待在这里打扰了,毕竟自己武场那还有点事,不是因为好奇那也早就先走了,要不然何菊又该念叨着了。 辛苦了,让他好好加油吧。 “行了,我还有些事要回武场去处理,得空没事我过来看看吧。”柳清说着便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的样子。 却似乎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望着面前的柳轻扶说到。 “哎,对了,你和那念酒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们之间……”柳清说着便靠了过去,一副两人之间有些意思的模样。 柳轻扶见了,也没有什么表示,神色不变的淡淡打断道。 “没有什么,普通住客而已。”说完后便继续处理这手中的事物,一副无关紧要、安然若泰的模样。 “哦——我知道了。”柳清话语拖着老长,虽然明面上看样子是差不多信了的模样,但实际上那眼神和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完全就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柳清说着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若有所思的往外走去,也不知道心里面想着些什么。 直到柳清出了房门后,柳轻扶才别过头去,淡淡地望了门口处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只是那一宛平静的清湖似乎荡起了一丝波动,随后便一如既往的恢复了正常。 第27章 光影随行.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7 清风和徐,山崖边上的桃树飘逸纷飞,今天左右算算已经是念酒来这个世界的第五天了,虽然平常平平淡淡的,但也渐渐的融入了进来,感觉挺好的,悠然自得。 这附近也差不多逛了个遍,如果不是昨天那个膏药还有一部分没做好,自己昨天下午差不多就上来桃子崖了。 念酒想着,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忘了自己,还在不在? 毕竟还没有知道名字、对吧? 念酒便也一大晨早吃完饭后晃悠了一下,见没什么事,便溜达来了皇城外不远处的桃子崖上,心中正想着把昨天刚刚做好的那盒药膏给他试试。 快到山顶时,便已经是上午了,天空晴朗无云,犹如一碧如洗那般,清朗干爽,带着清风拂面而至的舒爽感,让人心情都不禁的愉悦起来。 念酒一到了山顶的侧崖边,便看见面前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便直接走了过去,一抬手拍在了那人的肩上,而后望着他笑吟吟说到:“嗨,你在这边啊。” “咯。” 那名男子听到了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刚抬起头来,便见念酒突然从袖子中拿出了什么东西,直接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他,却见面前面容白净的少年正在看着自己。 那男子动了动嘴唇,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又见面前的少年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收下,也就收回了准备要说的话,后知后觉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东西。 那黑衣男子看着面前那个圆盒,还没有自己巴掌大小,浑身通透的翠玉石盘,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这是……” “给你做的,不是之前跟你说过的吗?药膏啊,治伤疤的。” 念酒见了他这模样,便以为他忘了之前自己跟他说过的话,就提醒说到,看起来心情不错。 “……多谢。” 那男子垂眸望着手中的药盒沉默了一瞬过后便说道,他此时心中思绪有些纷乱…… 原本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的罢,虽然知道,不过自己当时心里也是开心的,毕竟从没有人对自己这般示好过。 他后来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过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记得。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表达。 毕竟从没有人赠与过自己任何物件,心中有些感谢,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大家不都是朋友嘛,道谢干嘛。” 念酒看着面前这男子的模样,眨了眨眼,随后便也坐了下来,与他一同坐在崖边。 却见他仍然是这副表情,便又开口到:“再说了,你之前不是也送了我东西的吗?也可以算是…回礼!” 念酒说着搜刮了一下脑海中的用词,思索了一下后,才费尽心思地将后面那两个字接了上。 念酒说完后便正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男子,目光认真信誓旦旦的说道,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 “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 望着少年的面容,见他说着目光便移向了自己的脸庞,望着自己的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那道伤疤。 “不如就让我见见真正的你吧。” 却听他认真的说道。 听了他这话,那黑衣男子下意识的便有些躲闪的移开了眼眸,没有直视他的目光,而是有些微微躲开来,没有望向他…… 在听到他这话后的一刹那,自己的心仿佛停滞了那么一瞬,明明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伤,却让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错觉。 仿佛……像是在对他说。 总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少年,心中总会有些奇怪的情绪,或许是看到他那仿佛会发光一样的笑容。 不……不能说是笑,只是微微勾着,浅浅的,但总是有一种他整个人都在开心的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是会灼伤人的,但是却又很热烈,让自己大概有些不敢直视,但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仿佛像光一样,那是自己……想要接近,触碰的。 ……可以吗? 只要一点点就好,就靠近一些…… “阿酒,你、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在尘缘之境,自己从出身起便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仿佛漂泊无依,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感觉。 他们说孤儿是被抛弃了的孩子,但自己觉得,也许有些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苦衷,或是必不得已,又或是觉得做不到吧。 其实他没有什么感觉,并不伤心,甚至没有什么波动,大概是没感情吧。 他只知道,从自己记事开始,便是一个人在流浪,他去过很多的地方,遇见过很多人,也经历过很多事,但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了,但还有的,被自己深深的记在心中。 但他只知道,有一个下午,自己满身伤痕昏昏欲睡,一名男子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对他问道。 他问。 可愿跟他走。 ……他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但他自己最后还是跟他走了。 之后,他们到了一间庭院,那里还有很多跟他一样的孩子,那个人对他说,来到这里,可以让他衣食无忧,但是相应的,他也要为此而以自身交换。 他在这里学武,练习暗杀功夫和隐藏自己,学会忠诚,学会保护,也学会了……遵从命令。 为自己的主上而效忠卖命,对他人低三下四、屈膝卑态,忘却自己,因为他们只需要记得一件事,那便是遵从命令,执行命令,和保护主上。 以生命去效力。 渐渐的,他也是如此,忘记了自己真正的样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是什么样的。 但他知道,他们的主上,需要经历腥风血雨,需要踩着万人血骨才能登上皇位,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唇枪舌剑…… 这也不过是他应该做的。 而他们所做的,便是他们主上登上那皇位背后的帮手忠奴,需要行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为此而卖命杀人…… “……是影士吗?” 念酒疑问道,却又自顾自的否认道,“不,如果说准确一点的话,那应该叫做,死士。” 男子望着念酒,从他的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很大的情绪波澜,反倒是很平静,说着还回望着他,肯定着道。 “……对。” 是的,他是死士。 深沉的目光似有些出神的看着地上的一花一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 与他人诉说出自己藏于心中的秘密,心却意外的平静,也许是因为那少年的平静感染着他…… 相处的有些久了,才会发现这个少年的身上,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看似单纯天真,实则通透明晰,心如明镜,却又怀着希望光阳。 明明也没有相处多久,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呢? “那你那次跟踪我,也是执行命令咯?” 念酒轻巧提点到、那男子心中微微一震,抬眸望去。 却见到面前那个少年一副早已熟知一切的模样,却是坦然望着自己,原来他是知道的……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子张了张嘴唇,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时的应该解释些什么,也不能解释什么,想要道歉,却又觉得虚伪无力…… 其实这本就没错,自己本就是死士,只需要执命令。 影卫望着他,见他眼神澄澈,没有半分虚假糊弄的意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安抚着自己那颗满是疮痍的心,缓缓流淌而开。 却只是垂眸望着目光所及之处的那块方寸之地,静静沉思着,虽说自己原本是为了执行任务,后来却也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知已了…… 不过自己这话一出,可能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交谈吧。 “……” 念酒沉默了很久,过了半响,才有所反应的抬起头来望着他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 似乎不曾想到面前的少年会这样问自己,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 “莫,我以前是叫这个的,其他的……都忘了吧。” 他依稀记得以前的一些事,名字中的这个字,是他唯一记得的了。 不过如果他不提起来的话,自己可能也真的要忘了吧。 “有想过现在要叫什么名字吗。” 念酒微微歪了歪头,问到。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这才说到:“卫,他们都这样叫的。” “不如叫莫影吧,莫是你的姓,你的过去,随即而影,可收可弧。”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有影子的地方必会有光,光影随形,不离不弃。” “感觉怎么样?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你也可以自己想想,我这只是建议,毕竟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喜欢啊。” 念酒说着便偏过头去望着他,笑意盈盈。 男子听着他这番话后指尖微动,却又不甚明显,只是抬起头来有些意外的望向他,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这是……没有讨厌自己吗? 名字…… 光影随形,不离不弃…… “好,很好听,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了。” 那男子微微颔首垂眸,唇角边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低声呢喃念着这个名字,而后抬起头来望向身旁的这个少年,唇角微扬。 也是他极少数的一次真心的微笑。 “莫影,很好听,我很喜欢,谢谢阿酒。” 念酒原本还正在想着自己这样突然给他取个名字,他会不会不喜欢,早知道自己就不这么冒昧了…… 也是突发奇想。 结果却突然看到他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笑着说到。 就连眉梢眼中都带笑意泄出,眼中星光点点,背染碧洗青天桃瓣纷飞,耳畔边是那低沉还在着些许哑音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欢喜。 那笑起来简直就是要了人的命啊…… 念酒一时间不竟有些晃了神,就那么呆愣愣的望着眼前那个身披碧颜桃色、眸中带着星辰点点仿若浩瀚星河般的男子,移不开眼神来…… 等回过神来时,耳边不仅有些烧红发烫,念酒心中一时间有些紧张囧窘,有些缓解气氛的挠了挠脸颊。 哎呀妈呀,刚刚竟然看呆了……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不过真的好好看……迷之娇羞感。 简直就想捂脸了! 不过似乎想起来什么,念酒突然抬头望去,看着面前那个到现在眼中还带着欣欣笑意的人问到。 “阿酒?你是叫我吗……”念酒慢慢的问道,有些疑惑迟疑。 以前……也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听到这番熟悉而又陌生的语气,念酒眸中有些恍惚,甚至有些茫然,迷茫到让他有种甚至恍若隔世的感觉。 千里之外的唤声。 可是,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 念酒眼中有些迷茫,微眯着眼帘,心中似乎有一种十分淡薄却又有拥有着羁绊牵连的熟悉陌生感。 念酒心中一个劲的想着,可在怎么使劲想也想不起来。 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东西…… “阿酒……阿酒?”见他这副神态,影漠还以为自己是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心中有些犹豫。 不可以吗……? 还是自己莽撞了。 “啊?没有没有。”念酒听了,恍然之间迅速回过神来,望着身旁的人摆了摆手,解释说到。 “不过我以前好像听过也有人这么叫过我……但是好像想不起来了。”念酒微眯着眼睛歪着头想着说到,将刚才心中所想的东西跟他说到。 听他这么说到,影漠心中才微微松了一口,他还以为是不喜欢自己这么叫他…… 影漠坐在他的身旁,双手微微撑着崖边的土地,了望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 “想不起来的话以后在想也可以。”影漠话语顿了顿,才说到,“我以前也忘了很多东西……” 但我不想去想了,只要有你在我身旁。 念酒听了,心中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回过头去望着身旁的人。 “那么,我就叫你小卫子咯。”念酒说着便望着他眨了眨眼,几分俏皮。 影漠听了声音,回过头看去。 便看到那个少年正眼中含笑望着自己。 见自己看来,还对着自己眨了眨眼,唇角边带着一抹微扬起的欣意,俏皮好看的紧…… 影漠迅速低下头去,遮挡住了自己眼中的那一刹那,也忽略了心中的那一股莫名,说不清的感受…… 只是在心底想到,好。 “小卫子,很好听……”念酒望着面前的男子垂低着头,嘟囔含糊着说到。 念酒见了,顿时间就有些失笑。 偏过头去看着他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跟他并排而坐,“我怎么跟你说什么、你都觉得好听啊?” 念酒说着,却突然见他耳根闷红着,不禁有些心中无奈,怎么就这么容易害羞嘞…… 这么想着,念酒又偏过头来,长叹了一口气后,才开口孜孜教诲到,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小卫子啊,我跟你说嘞!你不要老是看到我就紧张无措啊。”念酒一边说着就偏过头去。 “说话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咱们是朋友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当然是要真心相待,相处起来开心轻松的呀。” “呐,就比如说我吧,我看到你就会开心高兴呀,说话也是随口就出,不用顾虑担心那么多,所以你也是一样啊……” 莫影抬头看着少年说话时的面容,静静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轻轻抿了抿唇,虽然效果不大…… 但心底却似划过了一道浅浅的涟漪,犹如蜻蜓划水那般,波澜轻漾,而后便消失终归于平静。 但那湖水之下的涟漪微波,这是真真实实的证明着的存在……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了没呀?” 念酒说着便偏过头去挥了挥手,要不然这么呆呆愣愣哒,以后被别的小姐姐骗了都不知道,担心这个撒娃纸…… 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有些发呆出神的人,念酒心中似乎有点淡淡的心桑…… 他刚刚说了那——么多! 结果这人怎么像是在发呆似的,到底有没有听他说话呀?喂喂喂?! 不会真没听吧?那我不白讲啦?! 正在念酒脑海中七想八想的时候,突然耳畔边一句诈尸的声音响了起来的,“酒酒,酒酒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呀???(???w?? ?)?” 念酒听着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似乎十分兴奋的转了个圈,而他此时却只感觉到一种想法…… 震着他的耳朵有点疼。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我还以为要去好晚嘞…… 什么?!d(?д??)本宝宝特地辛辛苦苦更完新回来,你居然嫌弃我。 唔唔唔,酒酒变惹……??????????? 念酒听着这个声音就顿时间感觉脑壳有点疼…… 他应该不难想象到小七现在大概应该是在他的脑海神经元里面盘膝托着个腮,脸上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皱成一小团的样子。 虽然这样想着的样子有点可爱,可是为什么小七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小七你变了……不再是我当初那个傻白甜蠢萌蠢萌的小七惹。 你这东西……在哪里找来的? 念酒心中想到,却听到脑海中的小七似乎歪了歪头,一本正经萌萌哒的说到,当然是从系统更新里面!找到的呀,是不是特别有趣呀?! 小七说着就特别兴奋的想要分享给酒酒。 它都不知道这一次更新,怎么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多好玩有趣的东西? 有好多好吃!好多好玩的……数都数不过来,所以自己都通通下载了一遍!哈哈!必须全部备份携带上! 小七说着便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到,想着自己当初全部都通关体验结束后面的感受,简直就要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小七全部都体验过一遍后面,就回来啦!虽然有点墨迹,不过有了以后酒酒会方便点……还是值得的! 毕竟他这里还有酒酒呢,酒酒可是最重要哒(。’▽’。)?。 小七心中想着,却不知道此时的它家酒酒正有些头疼的要紧。 他心中啊……就叫一个累呀。 不难猜想到他之后的生活,那肯定就是天天被小七说不完、聊不完的话题给包围着,好吧……无限能量芯片的系统,真的有点话痨。 念酒心中有些无限的心累,他能想象到以后小七的表情包加更多的新鲜词汇网络吐槽了…… 念酒心想着,便直接顺势躺倒在了身旁那人的身上,趴在那人的肩上,他现在只想静静…… 不,他连静静都不想静静。 静静是谁。 却殊不知身旁的莫影此时的心理活动和描写,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莫影在他靠上来时有些微僵着的身体和动作。 莫影原本心中正想着,却突然发觉身旁的人不说话了,偏过头去。 却始料未及、好巧不巧的看到身旁那人突然歪了歪身子,向着自己这边靠近了过来,然后……倒在了自己的肩上。 影漠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动作才好,整个人就僵硬的不得动弹了,任由那人的动作依靠。 就像是按了暂停键那般。 在感觉到那人的体温与呼吸间吐吸出的热气时,莫影整个人无论是心中,还是身上都是慌乱僵持着的。 脑海中的思想就像是打了乱码一样,纷杂繁乱的纠缠混杂在一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干嘛。 但心口处不可忽视的跳动感却越加剧烈,强烈的感觉从心底缓缓流出,不断汇聚着,让他觉得陌生无措却又…… 心底突然传来一阵刹那间的心揪和疼痛,让他有些茫然的愣在了原地,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却在下一秒又破功崩塌了。 因为少年的突然亲近,胸膛中顿时间砰砰乱跳,毫无章法地跳动着,根本就无法思想,无措却又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 “阿酒。”他低低的唤了一句,身体仍然是僵硬着,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只能唤他。 “小卫子……我头疼。”脑海中有只小七不停的在说话,咋咋咋的好吵呀。 吵的我头疼…… 听了他这么说,莫影有些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后,才有所动作。 莫影微微偏下头去,便看见有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正靠躺在自己的肩上,懒懒散散地模样。 有些可爱…… 隐约间还能感觉到那人若有若无的气息,让自己不禁有些僵硬。 垂下眸去,无意间却瞥见他的动作姿势有些不对。 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体太过僵硬,所以有些不太好靠着,还要微微向前倾一些才能靠的住。 自己以前知道一些关于这之类的事,也就能察觉到,心中正想着要不要放松一些让他好靠着点。 却又想到刚才阿酒和自己所说的话,心底似乎有一阵涟漪渐渐荡起…… 朋友之间,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不用顾虑担心那么多…… 看到就会开心高兴,聊起天来也会开心轻松。 这样就是吗……这么想着,好像也是。 到现在来看,也没有刚开始最初的那般拘束;有时候也会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的开心轻松…… 他也在想啊,可是自己要是说错话了,阿酒会不会讨厌自己呢? 那阿酒应该就不会理自己,跟自己聊天了吧。 莫影微微偏头,眼神一直看着倚在自己身旁的少年,目光没有动过,可那人根本就毫无察觉的靠着自己。 阿酒…… 阿酒没有。 阿酒都知道自己跟踪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都没有生气,也没有不开心啊……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有时候人都是这样的,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压抑隐忍克制着真正的自己,不为人所知。 但若如果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你的世界里,投下的一束名为温暖、代表着希望的光辉,能让你感受到他的存在和微芒…… 你可能就真的不自觉的就靠近着,想要紧跟追逐靠近着。 要是能够抓住的话,就真的不想放开了…… 这么想着,莫影也就不自觉的慢慢放松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的心理原因。 可能是想让他靠的舒服点,可能也是为了自己。 有可能是为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却总是能吸引住你的目光,牵引住你的心,想要跟着他一起…… 望着身旁那人,眼眸微动。 “阿酒……” “嗯?怎么了。”念酒听了话后,有些迷茫的扬起头来望着他,过了几秒钟后才后知后觉的起身坐好。 哎呀我的妈呀,这下就有点尴尬了。 刚刚一直都在听小七滔滔不绝的讲话,结果一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正靠在别人身上…… 哈哈哈,是有点尴尬哈。 不不不,你要冷静,你们是好朋友,是兄弟,是朋友哎…… 念酒心里想着,便处事不惊原封不动面无表情的又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不言不语。 他现在应该说什么好……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 要不然打个叉叉混过去?不行不行…… 那自己刚才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呀,我刚刚做了什么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看到没有听到啥,更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啥! 我忘了! 一定是时间倒流了,对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念酒正在给自己疯狂洗脑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哈,刚刚有人叫我吗? 念酒想着下意识的看去,就看到面前的人就正在盯着自己…… “哈哈哈,小卫子、怎么了……”念酒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想到刚刚的事,就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打哈哈说到。 “阿酒,你怕我吗……”影漠眼眸微动,望着他说道。 他也看到了念酒刚才的举动,是怕自己吗…… 那阿酒,刚刚…… 还没有想完,就突然听到面前一道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第28章 不离不弃.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8 “怎么可能。”念酒信誓旦旦的说到,望着他。 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不过啊……还是得保证一下的。 以免他有些多想,啊,毕竟他大概也能知道他的性格人格吧。 也许是因为以前小时候的原因,熟知百态人性,性子会有些孤僻,对外人会表现出比较冷漠的表现。 在外人面前看来,是有些固执己见…… 但实际上也许是因为他自身,或是因为外界环境的原因和影响,内心里面有一些自卑,其性格就会有些阴郁。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这个朝代的尊卑主仆上下等级的观念和理念关系,再加上他自身所接触到的一些事情,应该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吧。 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微不足道,总认为自己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差劲不堪。 但是啊……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光芒,也就没有发觉过自己真正的、最初的、原来的模样。 “莫影。” 念酒突然认真的叫到他的名字,直到莫影的目光停留在他的面上。 “小卫子,你看着我。”念酒说道。 莫影不知道自己当初那个时候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问你的名字吗,为什么选择这个字。”少年话语顿了顿后,微微抬眸,目光更加的澄澈干净地看着对方。 也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祟吧……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自己,能明白我的意思,莫影这个名字是新的,第一次的,是开始……也就代表着新生的意味。” “所以,阿影。”他话语迟疑了一下。 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也明白,你是你自己,不用在意那么多其他的毫不相干的事,也不用担心自责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你很好,真的,对我来说,你是真正的、也是最真实的你自己。” 他的话语很轻,却又很重,就像是打在莫影的心上,字字如振,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心坎之上。 莫影却只是微微垂眸不语。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感受是什么,感觉如何,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一直记得他的面容,他说话时的神情,他的目光…… 阿酒啊,不可否认的是,你简直就是我的指引……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开口,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表态都没有。 可是你似乎懂得,懂得我…… 可能说出来很搞笑吧,明明不过是陌路相逢,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这也许只是我的感觉,却也就像是本能的直觉那样,不论是潜意识里还是心里…… “既然我都说了你……”他说着又突然换了一种神情,“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念酒说着便眨了眨眼,侧过身去坐正了身子,一副有些带着俏皮的模样,却似乎含着什么小心思一般。 “我告诉你啊,其实呢……我是这颗桃树的妖精哟。” 念酒说着便指向一旁的桃树,刚说完就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就像是自己说的连自己都不信那般…… 却看到面前这人一本正经,正目光认真的望着自己,一副信以为真了的模样。 “喂喂喂!你不会真信了吧?”念酒看着他这副模样,自己差点都觉得他似乎是真的认真在听。 搞得自己说的都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阿酒说的,我都信。”莫影淡淡的说到,明明话语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却又仿佛包含着无限的深意和温柔。 目光深沉却带着微微温柔地看着面前的人儿,仿佛此刻的眼中只有他一人,自己的世界里,唯独有他…… 可惜却被面前的少年毫无察觉般得恰巧低头躲了开来,也殊不知那少年此刻心中的想法。 念酒原本还有些活跃气氛的玩笑意思,却不曾想到面前这个平常一副闷骚模样似乎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哎,这小伙子这么会撩…… 念酒眼睛微眨了眨,等反应过来时耳根迅速就红了,原本还能泛泛而谈的小脑袋瓜子瞬间就转不过来了,就像是卡顿了一般。 甚至有些预料之外不知所措的慌张低下了头去,有些无措。 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他自己耳边的热意,顿时间就有些羞红了脸,心中有些尴尬…… 我的妈呀,瞧这话语苏的呀…… 这深沉微哑的嗓音再加上略有些低音炮,再说了年纪也不是很大,还带着些许青涩的少年音。 说起情话来肯定是一溜一溜的,让人听的耳根都要发麻了……心肝都要发颤了。 我咋就没发现小卫子这么会撩嘞! 完了完了…… 念酒微微轻咳了一声,以此来缓解自己刚才的有些尴尬的局面,而后才说起了正事来。 “那个……我说的是真的啦。” 莫影看着面前的少年突然侧过头去,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来,轻松打了个响指。 而后自己便看到念酒面前的手指尖上就凭空出现了一窜正在微燃着的火苗,正在他的手中炙炙燃炎着,发着微暖的温度。 莫影看着面前的那串小火苗,心中虽然有些不可思议的奇幻感,但却没有太过的惊异和诧然,只是淡淡的望着,似乎感觉有些新鲜的模样。 “好看……”影漠语气没有多少变化的平淡的说到,甚至还说出了类似于欣赏欢喜的话语。 什么鬼东东??? 念酒看着面前正看着自己手上那串火苗的莫影,就连念酒也觉得他是不是接受感太强了点。 一脸惊讶的表现都没有,反而还说出来这种话…… 而且好看是什么意思??? 哥,我是给你炫耀看的,不是给你来变魔术的,给点反应好不好? 念酒原本心里还想着,却见他突然偏过头来望着自己,说道:“阿酒…是桃树吗?” 影漠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指来,轻轻碰了碰念酒手尖上的那朵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带着温度的小火苗,望着它全神贯注的神情,认认真真。 似乎是想试试那小火苗的感觉,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碰碰而已? 就在他伸出手指与小火苗将要接触的刹那间,小火苗微微摆动了一下,似乎像是淘气好玩一样的特意躲开他的触碰后,又收了回来。 又也许是因为他的触碰,小火苗微微摆动晃悠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正常,火焰也没有熄灭,仍然是如最初那般正常燃烧着。 有些暖暖的,带着温度,像阿酒。 小小的,暖暖哒…… 莫影收回了手指,望着面前正在发微微光晕的小火苗若有所思…… 他是不会承认刚才有点好玩的感觉的,更不会说出来它像阿酒这之类的话。 这会儿总算是有一点反应了…… 念酒心中默默的想着,看着他有些幼稚却又认真的举动,却不得不感慨一句,就已他现在这副面容,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赏心悦目、极为好看的…… 就连玩小火苗也有一种懵懂,认真的态度,望着他的侧脸旁看,真的很好看诶。 他有点期待以后等他脸上的伤疤好了之后的样子……那肯定是无与伦比、大吃一惊的好看! 哈哈哈,自己真棒棒! 也不愧让他大晚上的做了那个膏药玉石膏盒。 虽然他面上的表情还是只有一点点淡淡的表现,而且刚刚也流露了一点点的疑惑…… 但是……什么叫做我是个桃树吗? 我是妖怪,妖怪!好吗。 “我是妖怪……”念酒默默地说道。 却见莫影点了点头后便并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了,只是仍然坐在原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那窜小火苗,目不转睛的认真观察着的模样。 歪歪歪,这又是个什么鬼? 这是对他家的小火苗起的兴趣吗? 不可以!我跟你说绝对不可以!我家小火苗他还小,不可以跟别人跑掉了……! 还有,那个刚才反应是表示已经知道了的意思吗,我怎么不知道小卫子有这种性格…… 小卫子……你变了。 还有,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正当念酒心中正准备要扶额的时候,却听到他说到。 “阿酒。”莫影突然侧过头来望着念酒,目光认真的看着眼前年纪模样尚小的少年。 眼中映衬出他此刻的面容,似乎带着有些懵懂和青涩干净的面容和气息,一看年纪就不是很大的样子。 再加上那奶白奶白的白净肤色和容貌,也不是那种白的很夸张的色彩,就是那种健健康康的,让人一看就没有什么攻击性,温和的气质…… “阿酒……你几岁了嘛。”莫影望着面前的人儿,说道。 ……所以他等了半天,就等出来这么一句话? 念酒心情堪称复杂…… 念酒看着面前的人看了自己这么半天,结果就是为了问这个……? 哦,他现在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甚至还有一些嫌弃的模样,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来他有多大吗! 他看起来长的很大的模样吗?! 俗话说得好,酒酒永远,没成年。\(^▽^@)ノ 酒酒……你——闭嘴!老子永远十八岁! 念酒牛气哄哄的双手叉着腰扬着下巴在自己的小地盘上叫到,瞧那昂首挺胸的气质啊……就像只打斗胜出的大公鸡似的。 原本想要说出实情却被突然打断到的小七,默默无语中。 额额额……酒酒肿么了(??? д ???)!!!。 念酒轻咳了一身,看着面前的人,语重心长的说到:“你觉得呢?” 快!快!快!说老子十八岁…… 小爷永远十八岁!!!哈哈哈哈!哈哈哈——嗝!不小心被呛到了…… 酒酒发疯了……躲在小角落的小七默默的紧了紧裹在身上的黄色白边条纹小被单,好孤单好无助…… “……”影漠望着面前的念酒,脸上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甚至有些凝重…… 很显然他并不知道此刻他眼中年纪还小的念酒,心中在干些什么。 不过这让他怎么说,看起来应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最多不超过十九。 但是……这颗桃树应该已经有百年了吧。 影漠心想着在少年没有注意到的时刻默默的撇过眼去,悄悄地看了看离自己不远处扎根在泥土下的百年桃树。 却仍然还是在心里自我安慰、自我督导着,其实很正常吧……话本里面不都有写什么千年的百年的。 阿酒……这也算很小的了。 很显然现在心里面就像是刚吃了跳跳糖一样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念酒小朋友,还不知道他家大朋友的想法…… “我……”念酒刚准备好心理活动,话才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阿酒几百岁了吧。”念酒看着面前面上波澜不惊、毫无起伏波动,一本正经神色不变的说出这句话的小卫子。 却瞧见了他微捏着自己衣摆的手微微紧抓着,能看出来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没事、没事的,阿酒这么好,这么单纯,怎么会有人想要抓他…… 不就是妖怪嘛。 又没有害人杀生,修练百年化成人形的妖怪,还是人畜无害的树妖,阿酒告诉自己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信,相信自己才告诉自己的…… 那要是别人知道了,会不会找人来抓阿酒?阿酒以前有没有告诉他人过……? “阿酒!”莫影突然有些猛的偏过头来望着面前的人儿,明明那么小小的一个,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会害人挖心的那种妖怪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肯定有人会来抓阿酒的,自己…… 自己,一定要保护好阿酒。 莫影放在身侧微握着的手要紧了几分,面上似乎流露出几份十分少见的慌张,可但是…… 如果自己不能保护好阿酒…… “啊?啊……”念酒看着面前这人有些激动的反应,这是……怎么了? 自己只不过是告诉他自己是个妖怪,吧?不至于那么害怕吧…… “阿酒,若是以后有人要来抓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要是被抓住了……就逃出来!逃来来我这,我会保护你……所以,阿酒……”莫影神色有些急迫的说着,想把心中自己做好的一系列能保护阿酒的准备和注意事项都列了出来。 就在莫影正慷慨激昂,颇有些激动发自真心地讲着时,却突然见面前的人连忙摆了摆手,一副没有消化过来,懵懂而不明不白的模样打断说到。 “小,小卫子,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有人来抓我,为什么有人会来抓我啊……” 我咋不知道有人来抓我了?啥时候啊…… 念酒听着是一脸懵逼,怎么讲着越来越离谱了。 可看着面前那人急迫中流露着担心担忧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一股暖流流入心口,但是……最重要的是。 听他说着话,眼看着要更离谱下去,念酒才有机会一插句话进来,便连忙纠正了一下错误发源地。 “你不是妖怪,就会有人来抓你吗。” 而这里的莫影还不明白面前的念酒说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看着面前这少年这副懵懂的模样,听到阿酒这么说,便缓和了一下语气。 一听到莫影这么说,念酒便一脸疑惑,“谁说哒,我是啊,但是也没有人来抓我呀。” 谁跟他说是妖怪就有人来抓妖怪了?他这是从哪知道的……奇怪? “……”一听到念酒这话,莫影沉默了几瞬后,才反应过来理解了意思。 “话本里面……不都这样写的吗。”莫影心想着便说了出来,还没有理解过来便看着面前的少年直白的问到。 不过瞬时间说出话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也就知道了自己的错误,顿时间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去,耳尖微红。 ……是自己误会了。 完了……刚才还说了那么多,糗大了。 阿酒知道了肯定会笑死了的……我就不该,怎么可以……说这种令人为难的话。 莫影心中思索万千,又矛盾又复杂,简直是心如乱麻,又有些羞愧不已,都不敢回过头去看着身旁的人了。 如果现在可以的话,他甚至现在就想立刻飞身就走…… 可是,阿酒在身边啊……舍不得。 念酒看着身旁的人,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只是见他偏过头去,却也没有多想些什么。 但转念一想,刚才小卫子他之前说的那个……,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解释一下! “咳!还有,我哪里有几百岁了,你看不出来吗?” 念酒说着便眨了眨眼,继续说到。 “再说了,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那我树龄是刚百岁初,但是我才刚化形十七年刚过半而已,我们这都是从化形开始算起的。”念酒望着那人的背影信誓旦旦、泛泛而谈的解释说到。 尽可能将这些他所知道的东西说的更详细清楚一点,免得等会儿又误会了什么…… “嗯嗯……”莫影仍然侧着头,也不敢回过头去,就听着念酒的话在自己耳边解释分析的说着,等他讲完后就低应了几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下次可不能在这么蛮撞直接了,要不然真的要被阿酒看笑话了…… 他希望他在阿酒的心里面,是可以倚靠相信的,是朋友,也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所以,自己想对阿酒好,也要学着对阿酒好…… “好啦好啦,那现在都快到中午了,我们吃啥。”念酒说着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下摆,随后便转过头去看了看四周,随后目光便回到影漠的脸庞上,看着他说到。 “你还没有吃过吧。” 念酒说着便又回过头去,在四周四处张望着,也不知道是在寻找,还是在观察着什么…… “……嗯。” 正当莫影低着头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一点。 他是吃过早膳的,但是,他是不是应该说没有呢…… 阿酒问的是午膳吗,有点搞不明白。 不过看阿酒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带东西上来……自己要不要烤鱼给阿酒尝尝?阿酒不会嫌弃吧…… 正当影漠心里面矛盾相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自己面前的声音传了来。 “有了!我们吃烤地瓜吧,就地取材!” 莫影听了声音,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便看到念酒一路小跑到不远处的一处杂草丛边,俯身蹲了下来。 等蹲了下来后,就在草丛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小脑袋一摆一动的,肩膀也不断耸动着,像只小兔子…… 莫影心想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却也没有过多疑惑,便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 “阿酒…在干嘛?” 莫影问道,看着蹲在面前草丛边的人儿,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望着,就想要准备蹲下来一起帮忙。 莫影说完后,便见面前的少年听了自己的话后,扬起头来望着自己应了一声。 “嗯?挖地瓜呀!” 念酒说到,说着便站起身来拍了拍正站在自己身旁的影漠,“放心,等我挖出来了我们一起烤着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念酒信誓旦旦地说着,脑袋微微扬起,露出几分颇为自信的模样,看着面前的男子轻笑了一下后,又重新蹲下身去继续忙着自己的伟大事业了! 等挖出来后,就可以烤地瓜啦! 等烤好后,必须要让小卫子尝尝自己的手艺!绝对是富有经验之谈的。 自己天天烤炸煮炸,这不说色香味俱全,那也是独家手艺酒七牌秘制的好吗?! 毕竟小七之前就天天跟自己说要吃好吃哒!特地跟自己研究钻研一下。 再说了,作为一个吃货怎么能不满足自己嘞。 嘻嘻嘻…… 念酒正想着,心里面简直喜滋滋的不要不要的了,兴高采烈的蹲在地上扒着地瓜红薯。 如果此刻有个小尾巴的话,就肯定翘的老高了…… 而一旁的小七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酒酒在那边兴致勃勃的挖着地瓜,悄悄的喵了一眼左上角的显示屏。 任务模式:攻略目标柳轻扶。 叮咚:尘缘国莫影人士好感增加8 哎?(⊙o⊙) 叮咚:尘缘国莫影人士好感增加3 那个…… 叮咚:尘缘国莫影人士好感增加4 小七要不要提醒……酒酒。 叮咚:尘缘国莫影人士好感增加1 好像……应该不用吧。?(?′0`?)? 叮咚:尘缘国莫影人士好感增加2 应该……不用吧? 第29章 正傍之时.桃花妖的旷世恋情29 莫影见了,也就跟着一同蹲了下来,准备帮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毕竟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好,也就跟着阿酒一起好了。 不过,他还不知道阿酒还会挖地瓜……好厉害。 毕竟一般像他这么大的少年,也都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除了有些颇爱调皮捣蛋的,基本上都是些金枝玉叶的少爷公子什么的…… 毕竟从外观上看着,念酒身着模样也确确实实像一个白净清朗、衣着不凡的小公子,一看就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粗活的…… 哦,不对……阿酒是妖,不能这么说的。 不过有妖会像阿酒这样吗……不会吧,阿酒只有一个,也能只是阿酒。 莫影看着身前的少年想着,目光思索许久后便才反应回过神来,蹲下身去准备帮帮忙做些什么其他的。 毕竟自己也不能只站着看着……虽然这样看着阿酒更像是一只小兔子。 结果莫影刚蹲下来,便瞥见念酒手中撺着个木棍,在泥土上使劲的撬啊推的,把地上的泥土都给搅混开了,稀稀拉拉的,却也没有挖出来个什么。 结果看了半天,最多也只不过是挖了一个浅浅的小坑,还是稀稀拉拉的稀坑…… 这…… “我来吧……阿酒站在旁边就行了。”莫影淡淡的说道,语气仍然是跟往常那般不变。 倒也没什么想法,说着便接过了念酒手中的棍子自个开始捣活起来了,念酒就站在旁边看着。 念酒见他突然接过自己手中的木棍开始干起来自己的活,也没有什么事做,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动作。 却见他手中捣鼓着,没几下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在地底下翻出来了一个地瓜,然后又是一个…… 额额额,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吗……好像也是喉,瞧他这个手法熟练娴熟,跟自己拿个木棍戳戳戳的菜鸟级别,简直是王者。 ……根本就没法比。 念酒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身边一小堆好几个的地瓜红薯什么的,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什么跑开了,得去找些木棍树枝准备一下点火用…… 而正在一旁捣鼓着的莫影此刻却没什么想法,只是认认真真的挖着地瓜,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感想。 更没有因为阿酒不熟就嫌弃或者是想笑,阿酒能说帮自己一起,自己已经很开心了。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是刚刚看着阿酒的动作生疏,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去帮忙了…… 毕竟按照刚才的这个速度可能挖到下午都没有挖出来一个来,便想着早点挖好,就可以让阿酒烤了…… 自己还没有尝过阿酒烤的东西。 这么想着,手中的动作就不禁加快了些,怕阿酒等着急了…… 聊天聊了这么久,阿酒肯定要饿了…… 等莫影把周围七七八八的地瓜都给挖了出来后,捧着一大把的地瓜红薯站起身来,就看到念酒正坐在一个比较空矿没有很多杂草丛生的地方,面前还堆着一小堆木棍柴火之类的,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自己看去的时候,就正好看到阿酒手中燃着一小团火焰,对着柴火堆的地方。 自己就这样看着,那团火焰跟刚才阿酒手中的小火苗多了许多,是真的可以说是一团火。 大概有一个掌心那么大,不过自己距离比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晰,似乎还要多一点。 那团火正在他的手中炙炙燃着,他半蹲下去,将手中的那团火缓缓递进移到了柴火边,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慢慢靠近了些。 莫影便也看着那团火靠近时,火柴便开始渐渐燃烧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火堆…… “阿酒……”等莫影走进时,念酒也正好把火堆点燃了,时间刚刚好的样子。 念酒看着莫影怀中捧着的那一堆大约有七八来个的地瓜,站在自己的身旁等着的样子。 衣服上似乎因为刚才挖的泥土沾染上去了些…… 可他却没有丝毫注意到,正呆愣愣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模样有些滑稽或者说是好笑。 念酒见了,也没有在意太多,只是望着小卫子扬起一个笑容来,兴奋的说到:“你来的正好,待会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念酒催促着,手上动作却也不带停。 听了他迫不及待的催促声,似乎连自己的心情也被带动了起来。 莫影赶忙走上前了几步,将手中抱着的地瓜放到了篝火边的地上后,便坐在了一旁,看着他准备动作。 便见念酒拿起旁边放在地上的一个地瓜,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后,便拿了一根树枝熟练的穿了过去后,便放在火上慢烤着,时而慢慢翻转着,又慢慢移动着,将没有烤熟的地方进行慢烤…… 莫影默默地看着,似乎是在观察,很认真的模样。 看阿酒刚才的动作似乎是比较熟练的模样,像是习惯性的下意识动作,似乎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阿酒真的……很不一样呢。 真的,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不多,既然衣食无忧无忧无虑,也没有什么需要被动学习接受的。 那就是单纯的自己感兴趣,自主学习练习的,看来这种事情也没有少做。 阿酒啊,真的很特殊……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面前的少年偏过头来,望着自己笑嘻嘻的欣然说到,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哪!好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念酒说着便将手中刚刚烤好的地瓜递到了男子的面前,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 不过还是非常细心的把皮剥好了。 “……”莫影见了,微微抬眸将少年手中的木棍接了过来,无意间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少年的手,微微一滞后便极为自然的恢复了原来的动作。 接过少年递过来的地瓜,轻咬了一口,在口中细细嚼咽着,品尝着…… 却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正一副期待的模样盯着自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还没有等他咽下去,念酒便已经有些着急的望着面前的男子问到。 哎呀,他已经等不及啦! 啊哈哈,自己的天才手艺,肯定是很好吃的啦! 而此时在一旁角落躲了许久的小七突然弱弱的出声到,酒酒,藕也想漆(?w?)…… 念酒听了,哇呀的突然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为什么小七的表情包变得这么丰富多彩了,泪眼汪汪。 念酒瞧着微微点了点头,面前的男子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 念酒便悄悄地对自己脑海角落里的小七悄悄说了一句。 等会儿再给你吃……还没好,等一下。 念酒说着便悄悄回过头去看了看还在一旁烤着的地瓜,看样子还没有熟……不过也快熟了。 等熟了就拿给小七……小七以前可是天天叫嚷着要吃的,自己之前烤的时候就在一旁流口水还吃不到。 念酒心想着,而后刚回过头来便见面前的男子望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才说到:“嗯,很好吃。” 味道是很不错的,毕竟比起来和其它那些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念酒见了,便嘻嘻笑了两声,也不含糊,直接爽快的应到。 “那当然的啦,我还会做好多好多别的呢。”念酒伸手比划着动作说着,就差点没有做出来了。 莫影看着面前那少年特地有些夸大了的模样,伸手比划着动作,唇角不禁微微上扬了些…… “小卫子你跟着我,以后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念酒说着,便拍了拍胸襟。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想要,我全给你抓过来!” 少年说着突然瞥见了一旁正烤着的地瓜都快要烧焦了,也顾不上刚才说的话了,急忙便要伸手去拿出来…… “哎呀我的地瓜呀!” 念酒说着一时间着急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急急忙忙的想要伸手去来。 手还没有伸到那火的旁边,就被一把被给抓住了,刚回过头去便看到小卫子盯着自己眉头微蹙,微抿着嘴有些生气了的模样,开口说到。 “阿酒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自己稍没有注意一点,那阿酒差点就要把手给烫来了…… 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突然被他给先训了。 念酒式一脸懵逼。 莫影说着,却也知道现在对他来说最担心的是什么,便急忙回过头去随便拿了一旁的棍子将正在火上面烤着的快要烧焦了的地瓜给挑了下来…… 莫影这才回过头来,说道。 “这地瓜不要紧罢,阿酒你手烫伤了就不……”莫影话说到一半半,却看到面前少年的那副委屈巴巴一脸茫然模样,顿时间就有些哑口无言…… 莫影望着面前的少年轻叹了口气,抿了抿唇后,才开口到,“罢了,这地瓜焦了就再烤一趟就行了。” 虽然话还是话,明面上的意思却换了一种说法,放柔了一点,但心里面的想法,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莫影对着念酒说着,便握着少年的手,将少年的手拉到了一边,手上的力度却不大,很轻……似乎像是舍不得用力。 而念酒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一心想着自己的地瓜…… 看着小卫子把自己的地瓜揽了出来,心里面满心涩不得呀。 哎呦我的地瓜!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烤出来的啊…… 念酒心想着,站在一旁边听着训,边偷偷瞄了几眼一旁已经应该不能吃了的瓜儿,好心桑…… 小七七……对不起(╥╯^╰╥) 却突然听到一声轻的不能再轻了的叹声,刚抬头望去,却见面前的人拉着自己的手将自己引到了一旁,让自己好好坐着。 “阿酒你等一下。”莫影说着便坐到了刚才念酒坐着的位置,拿起了一旁的地瓜找了个木棍撺了上去,自己开始烤了起来…… 只不过是在心中想着,让阿酒坐到一旁盯着自己就行。 免得等会儿一着急又犯傻事了,自己要是没看到,那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又多分了一些注意在少年那边……只不过是悄悄的。 而此时的念酒只是呆呆愣愣的坐在一旁,双手正托着腮,望着那边正在烤地瓜的男子的动作默默出神……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和自己的举动,仔细想想才后知后觉的有点后怕。 还好小卫子及时把自己拉了回来,要不然自己的手手就要成猪蹄了…… 念酒想着就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手,呼……还好好的。 不过啊…… 小七七啊,对不起了呀,不能让你吃到刚烤好的第二个瓜了。 念酒心想着便接过了小卫子刚刚烤好递过来的第二个可以吃的地瓜瓜,拿在手中默默的啃了起来…… 反正皮已经剥好了,温度也刚刚好。 念酒嘴里面正吃着地瓜瓜,就正看着面前的小卫子正烤着地瓜瓜的模样,专心致志。 又悄悄的在小卫子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顺手牵羊的从自己手中的地瓜瓜上掰了一半扔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随后便被一把猛扑过来,趴在地上的小七七给抱了起来,就顺势跪坐在地上迅速的啃了起来,瞧那模样就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好像也挺恰当的。 唔唔唔……好漆!唔唔唔……酒酒这么多年的烤地瓜啊!终于吃到了!(?w?) ……有那么激动吗。 你说呢,让你八辈子没吃过一口饭试试看? 算了算了,我怂。 “小卫子!”念酒突然叫到。 莫影听了声音,刚回过头,便看到面前正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少年,向自己扬起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好漆!ヾ(^▽^*)))” 嘿嘿嘿……这句话是替小七说的。 对对对!原来躲在角落的小七现在正趴在窗口前嗷嗷叫嚷道。 让酒酒替自己转达一下自己的意愿,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吃到的竟然不是酒酒做的…… 不过还是很好吃的就对的啦! 莫影微微愣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烤着手上的地瓜,面上没什么表态,不过心里却是微微柔了柔。 念酒看着面前的男子耳根微微红了红,却没有什么表态、只是回过头去继续手上的动作,镇静的一批…… “嘿嘿……”不过还是很开心的啦!念酒在一旁喜滋滋的想着,又啃了一口地瓜。 好次…… 似乎听了那边的声音动静,莫影回过头望去,便看到正坐在一旁傻笑乐着的念酒。 莫影嘴角微微弯了弯后,便回过头去继续忙活手上的事。 只不过这时正好风和日丽,天高气爽,细碎的阳光缓缓洒落在地上,透过树荫婆娑飒飒,洒在了少年的身上。 轻轻地落在了少年的脸庞上,透着白净干爽的气息,阳光而活力青春…… 此时,微风轻抚,撩过了少年同青年的发丝,带着一丝细微的痒意,念酒不禁用手去抓,将它别到了耳后,这才肯罢休。 微风不紧不慢轻拂在面容上,带着清爽干净,连带着心也渐渐平息了,带着些许的温柔和风,似在安抚黑衣青年那满是疮痍狼藉的心…… 那时他们聊了很多,多到了少时的回忆,童年时的欢喜,简简单单的高兴和无忧无虑的年纪…… 还有现在和从前的趣事,听着青年的话,念酒喝了一口竹筒里面的泉水后,便又回到。 “那那个时候小卫子你想干什么呀?” 听了少年的话,莫影坐在一旁,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略微弯曲蜷缩了些,想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只不过是很平静……安静,似乎什么也都没有在想,也没有去过多的注意些什么。 只不过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流程结束后,便回去罢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和节奏,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和波动,只不过是习以为常了的平常…… 一天天的结束,并不能代表些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更没有什么可讲的。 只不过,现在他只是想把这些讲出来,和他听…… “我不知道,好像什么也没有想罢……那个时候只是想着任务什么时候完成结束,就可以回去了。” 莫影会静静的述说着,而他也会静静地聆听着,时不时提出他内心的想法,简简单单的小心情,似乎连心情也明媚了不少…… “其实这样也好像没有什么,也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无所谓的……” 回去了也没有什么,等待他的也不过是一间空屋,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儿的人生气…… 他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缺失或者是缺少的,早已经习以为常,习惯了。 就算回去迎接他的只不过是一间空屋,他也会感到一丝的放松,至少在这里他不用隐藏自己,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人会注意…… 这样也好,也没有什么不好与好可言。 可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了。 第30章 岁月静好.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0 莫影微微回过头去,一双淡漠的琉璃眸子望着离自己自己不远处的方向,那里倒映出一个少年的身影…… 看似淡漠清冷的眸子从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毫无波动的生气,可却在此时荡漾起了淡淡的波澜。 就像是荒无人烟的淡水泊,从未干涸,却也是毫无生物,可是突然有那么一天,一个少年闯了进来。 带着满身的朝气和阳光,无意之中发现了这片静潭,好奇的张望着,带着疑惑不解和懵懂好奇。 后来,少年时而坐在湖边玩着身旁边的芦苇,没过多久,又好奇的伸出手来,轻点湖面,带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这潭水,很深吗……? 少年看着面前的水潭,里面什么都没有,很干净很清澈。 波澜不惊,却又让人有种恍然的错觉,感觉那湖清潭深不可测,不敢入内,也不敢靠近…… 没有鱼虾的湖水,又岂能得到利已好处。 后来…… 可后来,少年缓缓落入了湖中,才发现,原来这湖看是很深的水潭,其实很轻浅,干净的湖水看似深不可测的深沉,了无生痕…… 可实际上,只有你透过水,才能看到里面的微生物和生尘,可可爱爱的小生尘在水中飘浮荡漾着,时而在水中转个小圈…… “小卫子!你看……” 突然间少年的唤声打断了青年的思绪,却也惹得那谭水之上涟漪阵阵荡漾着,如蜻蜓点水或是轻石掠过。 青年向那看去,便看到少年蹲坐在石头上,看着旁边的一束草丛中的微不可见,难以让人注意到的小瓢虫。 可可爱爱…… “这里有七星瓢虫哎!”少年指着那束草丛叶尖上的小瓢虫,扬起脑袋来望着这边。 “嗯……”莫影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少年那边。 不过想了想后便向着那边走去,在少年的身边蹲坐了下来,与少年一同看着那束草丛里的小生物。 淡淡的七星瓢虫,像星星一样…… “小卫子,你要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是七星瓢虫的哦!”少年说到,还没有等青年回话,便继续说到。 “其实啊……这些七星瓢虫,都是天上的星星变的,他们就是流星,划过,然后落在草丛中的。” 少年说着,微扬着脑袋看着天空。 青年看着少年的模样,听着他所说的。 心想,可是现在是白天,也并没有流星。 可他却听的很认真,就算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流星划过,闪烁的星星是七星瓢虫带给你的祝福,他是象征着莹莹星光微稀的象征。 “每当你看到流星的时候,就是它们要变成七星瓢虫的过程哦,这个时候你就会受到它们的祝福。” 少年说着便伸手很夸张的比了一个开了小花花的动作,面上笑意盈然,开朗可爱。 简直就像是会发光的那般,不知不觉却又悄然照亮了心…… “你就会开开心心的!” 少年说着便望着青年的面上,似乎是期待他的反应,却突然之中出人意料的被揽入了一个带着温暖气息的怀中…… 莫影将面前的人伸手揽入了怀里,几乎是下意识的那般举动,似乎不想要再继续隐藏起来了…… 莫影头微低靠在面前念酒的颈脖间,感受着此刻短暂的温暖,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过的温度……也是唯一一次。 他是有多希望……他这默默无闻而平庸克制隐忍的一生里,突然一束光从生命中出现,能让他感受到那么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 “……”阿酒…… 突然感受到面前的人儿默默的伸出手来,抚在了自己的身后默默的轻拍着,就像是在陪伴和安慰,默默的静待着自己感情的宣泄释放和发酵…… “阿酒、真的……很谢谢你。” 念酒默默的伸出手来轻拍着面前的男子的后背,默默不语…… 他知道小卫子现在需要一个可以短暂休息的地方,因为他实在是。 太累了…… 一个人的孤独寂寞,冷静孤傲,不过只习惯与伪装,慢慢渗透入骨髓里…… 当遇到一个可以短暂休息,褪下伪装的避难所时,真的会无法克制。 这点,他曾经……也深有体会。 就一下,一下就好了… 小卫子…… 此刻的瞬间不需要言语,只需要静默的陪伴和释放疲惫的歇息之处,或是那谭水边上的绿苔青藓,接天莲叶与映日青荫。 一个下午就这样缓缓过去了,说是漫长吧……也不过就是这么短短的一个下午的时间,也许仅仅只是眨眼而过。 说是短暂吧,却感觉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让人想要值得珍藏的时间,也会成为将来的回忆…… 等念酒道别后下山回到柳府时天已经是半黑了的,就像是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淡雾暗色,也快到傍晚了。 念酒回到柳府,在大门前便看到一堆下人随仆忙里忙外的模样,却也不想管那么多,随便打了几声招呼便进去了。 结果念酒在路上仍然看到有时不时经过的随仆,手里面端着参差不一大大小小的东西来来回回的不断经过自己身旁,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念酒摇了摇头,正想着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洗个澡再说……这样想着就大了一个哈欠。 也没有按照以往自己的习惯,随便找个人去问问,满足一下自己的疑惑和好奇。 直到走在走廊上,向着四周张望着,却发现四周寂寥无人、空无人烟,配着这晚上的气氛还有一点怪怪的,要不是有那一路的灯光,还真的有些奇怪呢。 念酒心中有些奇怪,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明明刚进大门和回府的时候还看到有很多人的呀,不过好像都在做什么事情,在忙什么? 算了算了,不管了,回去睡觉咯! 念酒正想着,虽然还是有些注意,却也没有深究,直到刚走到门口不远,就正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门口旁驻足着的柳轻扶。 哎……柳轻扶他现在怎么在这里呀? 念酒眨了眨眼睛想着,便望着他伸手打了个招呼。 “嗨……” 结果就看到他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很晚了。” 念酒这才发觉的确是天已经黑了不少时间了,但毕竟念酒也顺带遗漏了去,才没怎么注意到,便也想着下次还是叫小七带自己去毕竟好。 走半时辰多的路的确还是有点困的嘛。 “啊、不好意思,我没怎么看时辰,之前我在外面……”念酒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柳轻扶只是清浅的瞥了自己一眼,便也转身回了房内,将门带上了来。 柳轻扶原先还想说的……宵禁已过了。 念酒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他关上门后仍然亮着的屋子,里头仍然能看到有些许的灯火泄出那么几缕,不会太过暗淡,却不是特别明亮。 哎,这柳轻扶怎么奇奇怪怪的…… 念酒伸手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多想,便转身回过头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等到念酒刚洗完漱,大概也就是深夜了,念酒脑袋也比起方才清醒了些,仔细想想才发觉好像是已经过了宵禁,那柳轻扶灯还亮着。 是为了等自己吗? 念酒从屏风后走出就一下扑到了床上,双手大张的望着眼前的天花板,呆呆的发呆着…… 虽然是突然换了个地方吧,但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感,反正在哪睡都一样,有张床就行…… 不过柳轻扶这家伙怎么突然奇奇怪怪的,念酒回想着刚才他的举动模样,自己只不过是回来的晚了一点嘛,也没有在家里吃饭就是了…… 奇怪。 念酒摇了摇脑袋,想着便懒懒的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被窝里面。 没过多时,又突然转头露出了半张脸来,望着自己面前的床柱,默默出神着…… 不对呀。 柳轻扶他不是不理自己的吗,那他刚刚站门口干嘛? 等自己回来呀? 难不成还怕自己迷路找不到路了?害……自己这不是有导航吗,小七就是啊。 念酒有些迷茫的想着,眨了眨眼睛又翻了个身,将小被子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抱着……继续思考着。 不对哟?也许他只是刚好出来透透气吹吹风而已嘞? 然后正好被自己看到了?好像也不太科学唉…… 念酒摇了摇头将自己这个想法,甩了出来,抱着自己的小被子。 自己想那么多干嘛! 睡觉睡觉! 念酒想着便一把将被子闷到了自己的头上,转了个身微微缩成一小团,碎觉…… …… 在很久很久以前。 他做了一个梦啊…… 他梦到自己正在天空中翱翔着,触目可见的是壮观宏伟的山河大地,大地峭壁上面都画着很多离奇古怪、色彩斑斓夸张奇异的图画颜色。 不过大多以暗色为主。 汇聚成了一副浩瀚无垠的山河远阔,布局广阔无垠令人震撼,能形容的词大概也就是宏伟壮观了。 而念酒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以这个庞大的视角看着这个场景…… 并且,自己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握着自己的手,一起遨游在上空中,将这副奇景一览无遗的共收入眼中。 自己不会飞,这是一种心里面潜意识的观念,好像本来就知道一样的。 不过就是一种预兆,能让自己感觉并感知到,是自己旁边的那个人拉着自己手,然后自己也就好像渐渐地就会“飞”了。 不过好像看不清他的面容,也就好像个男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反正念酒就记得,他带着自己,也不能这么说吧,就是,我们一起在大海上的游轮上穿梭飞翔着。 然后念酒就记得和他一起在游轮上空飞梭,那种感觉真的超级真实,真是就像是那个风就打在你的脸上一样,你能感觉到。 你也能感受到那种视觉上面的,还有感观上面的,直接的感受,真的超级震撼!你知道吗! 真的那个时候念酒超开心,超兴奋哎! 虽然只是做梦啦…… 然后念酒就记得自己看到那个船(是一艘艘的)船上面突然爆起了一只只苍白枯皱的手,就像是那种电影里面的丧尸的那种…… 当然那个时候念酒竟然没有害怕,真的是……看到那一副壮观的场面啊。 (毕竟是梦啦~不过那个时候念酒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啊!而且竟然还不害怕?! 也不知道是啥原因了,可能是念酒自己身体素质太好了?还是念酒身旁有个人陪会感觉比较放心一点?很很很……) 那是一种不能用语言来描绘的震撼感,直击五感和心灵上的感受,就像是直接在你眼前呈现出来的那样…… 哇塞,真的超级棒啊!那个视觉,就简直像是“那种电影”(就是指那种史诗级的电影)里面,身临其境一样的感觉。 不过念酒真的很好奇,有时候想到这个……会好奇,念酒旁边的那个人的!到底是谁呀…… 真的好好奇好好奇好好奇呀! 念酒记得自己在梦里面好像是记得他长啥样还有后面一些剧情……不过那个时候念酒也没有去太过注意他长啥样……泥玛!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心桑!竟然没去注意…… 哇敲!我为啥不去注意呀!!! 当然啦!这只是其中一次。 人天天都在做梦,做的梦也有很多,相似的、相像的或者不同……反正有很多不同的啦! 可是为什么念酒记得这么清楚呢,那是因为那个感观感受啊,那个冲击感……真是太真实了。 就是那种超真实,身临其境。 五官感觉,感受的那种……特别真实的一种感觉,但就是说不清。 ……现在几乎要忘了那种感觉,但是有时候回想起来,还是很可惜。 大概是这一次奇幻的旅程,本来就令人难忘,念酒那时还想叫小七帮忙存储一下的,不过想想只是自己的梦,好像也不行。 但时是有点可惜,但是后面过去了也就这样过去了般。 或许他们都不知道。 却也不知那其实冥冥之中便已经有了定数,从一开始,就已经代表接受了这场盛大的开始与启程,但什么时候是结尾,或许无人得知。 但柳轻扶也曾有过这般的梦境,像真实经历般,却又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与性格,或是梦醒便也结束。 或许。 这已经是开始了呢。 第31章 姐弟相遇.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1 嗯……在柳府也挺适应的,念酒有时候会去桃子崖上找莫影去聊聊天,有时候无谓陪着出去外面逛逛,除了好像有时候没看见柳轻扶。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连着几天了连个影都没有见到,就只能打听到一些大概的消息。 念酒想着,反正柳轻扶这一段时间见不到,自己也就不着急去找他了,毕竟有时候你费尽心思得去找那个人,还不如有时候巧遇来的惊喜开心吧。 反正念酒看开了,也就把攻略人物这事儿放在一旁了,该吃吃、该喝喝的照样继续,只不过是顺便把柳府里面的人几乎都混了个眼熟而已。 而在混熟的同时也顺便把周围的地方都逛了个遍,感觉还不错,发现了挺多好玩的好吃的,对念酒来说就是大大的满足啊,开心! 这不,念酒就和往常一样准备去后厅吃饭,也不知道今天后厨做了什么样的菜,感觉都会很好吃吧! 念酒想着内心有点小开心,正当念酒准备拐个弯去柳家后厅吃饭时,转角就突然走来了一个人。 还没有等念酒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时,就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就差点和面前那人撞到了一起。 还好念酒面前的那个人手疾眼快,侧了个身躲了过去,顺便还好心拉住了念酒的手腕,以防等会儿撞到一起…… “念酒?”还没有等念酒缓过神来,便突然听到自己身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而且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感。 念酒一抬头望去,便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红衣女子,正望着自己看着。 柳清见自己身前的念酒缓过神来后,便松开了手来,站在原地望着念酒看着,而后便听到面前的那人似懵非懵地说到:“原来是,清姐啊……” 念酒刚缓过神来,便看见面前站着的柳清,又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又或者是刚才差点撞到一起还没缓过神来。 念酒还有些懵懂的望着面前的女子,而后又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是谁后…… 便转而慢慢化为了一副惊喜意外的模样望着面前的那个女子叫唤到:“嗯?清姐,你怎么在这里呀!?嘿嘿嘿……” 念酒惊喜地说着,说着便伸手微微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嘿嘿了两声。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自己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到一起了…… 柳清见了面前那少年这副从懵懂化为惊喜意外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轻笑的一声。 而心中则是将自己这几天在武场内忙里忙外,处理各种事物的烦躁和疲惫放了下来,放松了些…… 柳轻微微抬手伸了个懒腰后,仰头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便正视的望着面前这个小小而又天真简单的少年,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还没有等柳清自己开口先说些什么,反而便看见面前的那个小少年看见自己这副疲倦的模样,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开口说道。 “清姐……你是不是很累呀,要不然先快点回去休息吧。”语气中不缺乏关心的意味,让柳清听了内心有些暖暖的。 柳清见了,微扬起笑容来望着面前那个少年,却是不语。 只是抬起手揉了揉面前那个少年白嫩的脸蛋,望着那少年眼中的澄清干净,而后才玩笑一般的说到。 “酒酒你是治愈系的,看看你就好啦!” “清姐……” 念酒看着面前那女子面上的疲惫和倦意,也知道她其实现在是很累的了,得赶快去休息一下才行。 毕竟再怎么说来,她也是一位女子,左右也不过是二十多岁,却承担起这么重的责任,为了国家,也为了百姓…… 念酒正准备开口时,却被面前的那个女子给打断了,“现在军队才刚刚收尾,军营里还有很多乱杂的琐事还没处理完……我自然是要砥砺前行的。” 柳清淡淡的叙述着,望着廊外的风景缓了缓眼睛的疲劳和略有些焦躁的心神。 如今尘缘国战局刚定,局势还有一些动荡,自己身为尘缘之臣,一国之将,自然是要将国家和百姓的安危放在首位的了…… 军中事后的琐事太过繁杂,各类大小事物都要详细处理妥当,她不放心别人,自然大部分的事物都是由自己亲力而为,只有少部分是托信任人来做。 毕竟自己累点没什么,都打过仗流过血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只要国家能够安定昌盛,无论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她很想看到那种盛世安康,百姓常乐的场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愿以此为戒。 “那就算是为了尘缘国和百姓,清姐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要不然你累倒了,谁还能替你来扛着呀?” “再说了,这尘缘国上上下下的都是可造之材,还怕没人了不成,尘缘国能人异士者多,俗话说得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清姐要成也能做个伯乐啊,这不是皆大欢喜嘛……所以呀,柳清姐还是要先照顾好自己,要不然你不管事了、那去哪找千里马嘛?” 念酒看着面前的女子说道,话语简单直白,却又清晰的不缺乏关心和注重的意味。 明明是一个才半大的少年郎,说起道理来倒是头头是道的,说的话绕来一大圈最后还是关心自己的话语,也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想着的。 柳清看着面前的少年,听着他继续跟自己讲着头头是道的理,其中的目的自然也是想要叫自己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柳清望着面前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言语的少年,低头轻笑了一声。 天真又好懂得很…… “你说是吧?所以啊……清姐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念酒长篇大论的说着,抬起头来望着她眨了眨眼,企图卖萌,却见面前的那位女子见了后只是低笑了一声,而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应到。“好好好,酒酒说的都对。” 念酒看着面前那女子连连应到,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他到底听进去了没。 可看着她一脸笑意的模样看着自己,却又有点怀疑,刚才自己的长篇大论感情是白说了吧……? 自己这么认真的跟她苦口婆心的啰嗦着,不就是想让她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吗,结果怎么感觉好像有那里不对劲…… 结果想了半天就得出一个结论来,自己的话怕不是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小孩说的话。 这个结果让念酒简直就是想要暴走了,就看着她再三强调的认真说到:“我是认真的,真的!” 结果面前的那个女子听了自己的话后,又噗嗤一声,而后便缓了缓后应到,“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念酒简直是无力吐槽了,就任由她随便怎么想吧。 念酒看着面前这女子眉梢带笑,眼中带着满满的笑意的模样,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再次开口了。 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无力感……怕不是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小孩吧? 念酒正这么想着,无奈的和柳清错开目光来,看向一旁廊道,他怕自己再这么看着她,真的会怀疑世界的…… 念酒漫无目的的望着四周,而后便突然间看到了走廊后正向这走来的柳轻扶。 念酒顿时间眼前一亮,感觉这个世间都要光明的…… 哇哇哇!柳轻扶哎,好几天不见人影了哎!他出现啦! 还没有等念酒向他招手,念酒便看到柳轻扶这时已经看到了自己,不过是目光在自己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后,才微垂下目光来,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念酒便看着他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走来,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梦寐以久的冰淇淋甜筒在淋上甜滋滋的蜜豆雪糖一样。 哇哇哇!柳轻扶柳轻扶! 还没有等他走到自己的面前时就兴奋的向他一阵小跑的冲了过去,直到到了他的面前后才堪堪急刹车地停了下来…… 一抬头,顿时间就望着他满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他,就差点没有抱着他来一个抱膝式痛苦流涕了…… “小轻轻……” 念酒看着面前那人泪眼汪汪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叫到,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了。 他只想要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并且向他证明,自己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小孩子! “……”柳轻扶只是望着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儿,此时正望着自己一副欲哭无泪般的表情。 并且还非常不恰时的叫了一声甜腻腻的可以呛死人的话…… 顿时间柳轻扶便感觉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感觉,被呛了一下后,无言以对无话可说的望着面前的这人。 虽然面上还是仍然如同平日那般的冷漠疏离,但实则心里面怎么想着的,也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了…… “何事。” 柳轻扶望着面前那人此刻的表情,面上仍然是处事不惊平静淡漠的询问道。 “我……”念酒扁了扁嘴唇后,才苦着一张脸,开口说着。 结果刚开口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叙述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一时间有些语塞地望着面前的人。 “就是……额。”念酒想了想后,正准备开口说到。 却恰时的看到柳轻扶正望着自己的身后淡声说到,“阿姐……” 念酒听闻,也回过头望去。 便看见刚才正与自己说话的那名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望着自己与柳轻扶站在一侧,似乎有些意外的模样看着…… 柳清见自己与他望去后,也只是耸了耸肩,又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后,而后才望着柳轻扶开口到。 “你怎么回来了,这商学塾的准备挺忙的吧。”说着拍了拍柳轻扶的肩,然后回过头来望向念酒。 “行,明天姐带你去武场逛逛,这段时间大概都忙完了,接下来大概就没那么多了。”柳清说着便又打了个哈气,微微眯了眯眼睛。 “阿姐,先去休息吧。” 念酒看着面前的柳轻扶,语气难得缓和了下来,面上也不是先前的那般冷漠,目光却也注视着柳清,毕竟是他阿姐嘛。 看着两人的互动,似乎有一种亲切感,这也许或就是亲情的羁绊吧…… 念酒想着,眼眸微微暗了暗,垂下眼眸来,挡住了此刻眼中所流露出的少许心绪。 自己现在,还有酱酱啊。 小七算不算呢。 “嗯。”柳轻扶稍点了点头回道,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念酒,稍稍迟疑了片刻,这才收回目光来。 转而目光重新直视着面前的柳清,“阿姐,早些休息吧,明天念酒便不必你带了,我近日处理完,等得空了我便带着他去便是。” 听了这话,念酒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正在与旁人谈话着的柳轻扶,微微瞪大了双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哎?柳轻扶在帮自己说话呀? 而此时的柳轻扶目光清冷淡薄,与平常无二,却多了那么一丝一毫的温和,却仅是这世上难得的长流细水,安宁静谧,却总是带着一丝难的显露的温柔…… 无论何时何地面上永远只是那一副克己遁规的神情,就跟没有什么表情一样,却总是在无意之间透露着他那般的习性与温柔。 也是啊,柳轻扶,柳轻扶…… 不就是因为这样的吗,人称的卿河君,柳家的柳公子,还有……那个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出的浮生吗。 “愣着作何,现在可是要去后厅、是么?” 哎……柳轻扶怎么知道的?他会读心术? 见面的少年瞪大了眼睛,一刻不离的一直盯着自己看着,柳轻扶下意识的微微一皱眉,或许是习惯性的遮掩些什么…… “啊,哦…哦。”念酒听了后,稍迟疑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应了声,就正准备离开去恰饭…… 结果才刚迈出几步,柳轻扶便又见他突然停下了步伐,回过头来,望着自己说道。 “不对哎…那个,柳轻扶你不去吗?”念酒有些好奇的问了句,单纯的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 听了他这话后,柳轻扶又是显而易见的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 还没有等柳轻扶开口说话,念酒便立马回过了头去,跺着步伐马上离开了此地…… 完了完了,柳轻扶这不会又生气了吧? 自己就是随口问的,哎呀,脑袋抽了咋就突然说出来了勒…… 他不会讨厌自己吧。 念酒边想着边快速离开着,等到走到看不见他们的地方,这才放慢了脚步,在原地边走边思索着。 不对哎,刚刚,柳轻扶他之前说什么! 我的妈呀……真的假的?柳轻扶带我去吗,他啥时候这么好心过啊。 这么想着,念酒原本好好走走的路,又突然脚步一转,回过头去又小跑了回去。 不行,我得去问问…… 而念酒刚离开没一会,柳清只是有些有趣的看着念酒那小家伙飞快跑开的背影,这个态度啊,有这么让她感兴趣啊。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还得回去睡觉,自己现在就能写一本书下来,咳咳,什么书……哎,小朋友不要看的啦。 她可不想又带坏小朋友了?不过何菊那小姑娘办的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得空了去找她问问。 又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不甚打紧的话,关心了那么一下自己阿弟和商学塾的情况后,柳清见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便想着回去了,毕竟也是真的困了! “哈……行了,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阿姐啊,不过现在你姐要去休息了,太困了……还有啊,那什么、”柳清说着又想起什么,接着道。 “嗯、念酒那小家伙帮你姐照看着些、还挺懂事的,你姐挺喜欢的。”柳清说着嘴唇微勾,伸手拍了拍柳轻扶的肩膀,然后才肯转身、大步离开了。 而正巧念酒刚回来时,柳轻扶也才刚刚谈完话,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事。 念酒见了,便赶忙追了上去,也没有注意到柳轻扶的情况,只是道:“哎?你还没走啊,吓死我了……” 柳轻扶一转头,便看念酒急急忙忙、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模样,这时正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呼着气儿,还没缓过劲来。 柳轻扶见了,又是下意识的眉头微蹙起了些,望着他目光淡然到,“你怎么又回来了。” 见他这副模样,念酒直起了腰身,这才眨了眨眼,“回来看你呀。” 却又见他眉头又是一皱,便立马改口到,“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就是想问问。” 念酒停顿了一下后,“你刚才说的那个是真的假的呀?” “这……”柳轻扶回眸望去,却见他一副忐忑期待的模样,原本下意识想拒绝,开口说出口的话却又拐了个弯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是为何、看到少年的目光稍显迟疑了一下。 柳轻扶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才道:“再定。”即刻转身就走…… “哎,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念酒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叫道,却只见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念酒看了半会儿,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只是仍然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离开了。 第32章 柳清告诫.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2 今天一大晨早,念酒刚刚吃过饭后,还没在柳府里逛个几圈,就突然被柳清给叫了过去,说是去她的别院里,她在那里等他。 念酒回想起之前的事来,心里面还有一点点的小尴尬,随后想起后面的事,又被欣然代替的。 昨天似乎聊的还不错,柳轻扶看起来好像没有讨厌他的样子,开心! 好像还说了要带自己去玩哎……想着的念酒不知不觉身边都绽放的一朵朵的小红花~开心! 念酒正不明白柳清找他有什么事,就已经到了柳清的别院里。 竟然来都来了,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念酒这么想着就走到了柳清的别院里,风景倒是和柳府的整个格局差不多,不过就是院口大门后的屋前多了一片空地,被打扫的很干净。 偶尔还会有枯叶落下,倒也不失为一番美景。 至于这空地,毕竟柳清是习武之人,从小学武,一般也是需要练功锻炼训练的吧,这么想着也就是极为正常的事了。 念酒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在门口院前闲暇练武的柳清。 柳清现在似乎在练武,身穿着简便的练功服,一只手单握着一根大概有一人半之长的枪棍,上面还绑着一根飘飘扬的红系绳带,正百般无聊的耍着铁枪。 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他的样子。 似乎听到了响声,柳清回过头来,见到是他来了,便爽朗一笑,放下手中刚才正挥舞着的铁枪,向念酒走了过来。 “来了!”柳清说着,便顺便拿起放在一旁栏架上的汗巾,拿在手中随便擦了擦刚刚锻炼时流下的汗,向着念酒的方向走来。 “嗯,清姐早上好,清姐你刚刚在练武吗,我看你耍那个铁枪好威风的样子啊!”念酒见了,礼貌的问候了一声,便说到。 很好奇的小模样,似乎也挺好奇的想看看去。 柳清听了,只是哧笑了一声,回过眸去望了眼放在刚才那的寒寒铁枪,对着念酒说到:“你可别看那耍起来看着威风,我当年练这个的时候连举都举不起来。” “啊?是吗。”念酒望着正放在不远处杆架上的寒寒铁枪,有些疑惑的了一句。 可他刚刚看柳清举起来怎么很轻的样子,耍起来简直就是轻轻松松…… 柳清听了,只是回过头去望了念酒一眼,才说到。 “你别看着这寒铁枪轻,那可是足足有五十多斤的,我以前小时候练这个的时候,也就三十多斤来着的,我单单就是练那个手腕臂力,就练了整整三个多月……” 柳清说着便回忆起来当初自己刚开始学这个的时候,父母还不同意,说什么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这个东西,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别人家的女儿家从小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德礼仪、女戒九经、才貌双全的。 自己整天就舞刀弄枪的耍个棍儿,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后来柳清好不容易才让父母勉强答应的,为了这个,自己还特地去啃那些潦草的纸张,学那些复杂繁琐的礼仪,活生生的给硬是死记硬背、勉强强的了学了个大半下来。 回想起当初的场景,那可叫一个艰苦,天还没亮就起来,简直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整天还练的满头大汗的腰酸背痛的,那真的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虽然到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 不过回想起当初那个时候的场景,简直就是又好笑又心酸又欣然欢喜。 至少这说明自己从始至终所努力的这一切并没有白费……不是吗? 再说了,你们可别看着他们这些看似很简单的动作招式样子,那都是一天天功夫扎实下去,用汗水和艰苦恒力所造就的…… 所付出的可不比那些少。 流过的血,受过的伤、滴落的汗,为了心中那份坚定的意志和信念。 所谓保家卫国,精忠报国;护一方,守一国,为百姓,为国家,更是为了自己,家人。 所做的、所付出的、所造就的、所守护的!她能很直接的说一句。 值得的! 念酒望着身旁的柳清,见她正望着面前的那处方向,唇角微扬,欣然而又自信的笑意。 烈日炎炎之下,铁枪被阳光照射着,正发着略有些耀眼的光辉…… 有些斑驳的发白而褪了漆的痕迹,就像是在诉说着,它那委实不平凡的的一生…… “为自己所坚信的东西所努力着,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吧。”念酒偏过头望来望着面前的女子,目光似灼灼生辉的问到,有些感慨。 而面前的女子听了他这话后,望着他的目光微微愣了愣,而后过会才回过神来,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是啊。” 为了所坚信的信仰,为了心中的那道光和希望,为了一切,不断努力奋斗着。 纵使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都遇到了很多困难和阻碍,遭受了无数的挫折和打击…… 一次次的灰心挫败,又重新化作一道道奔向希望的信心和意念,都在不断的指引和鼓舞着人们前行的步伐。 一次次的跌倒和摔入泥潭,溅了满身泥泞,陷入沼泽之中,挣扎或是沉溺着。 又或是孑然一身,独自前行,背叛了一切,那些人们所言的所谓正义。 坚信着自己所谓正确的道路。 不断前行着,一次次的摔倒又爬起,一次次的深陷泥泽…… 又不顾满身创痕污渍,继续趔趔趄趄的爬起来、站起来,继续前行着。 或许前路渺茫无望,又或是泥泞坎坷,但只要一直坚信着,继续走下去! 便能看到,所属于自己的那份。 光和希望! 你所惧怕的,害怕的,甚至想要逃避的,你必须直视面对。 越是害怕,越是想要逃避,越是不敢与之对视,越是不敢与其对持,你便会越输得一塌涂地。 就像是耍枪,你一日不练,便倒退三日的苦练,只有持之以恒,想让自己真正成长起来,甚至是强大起来,就是需要你自己、正视你自己的内心。 所打败你的不是他人,而是你自己。 愿你记住我的这句话,相信自己吧,你能做到,只要你去做,认为你的道路是对的,问你自己。 直视自己,面对自己。 也许那个自己脏污不堪,满身龊痕,肮脏的甚至连下水道里的臭老鼠都不如…… 或是逢人见了,必是人人喊打而杀之的惹人厌弃公愤的不齿对象。 但,那也是最真实的你自己。 与其逃避、厌恶,唾弃,把属于你自己的那份给藏起来…… 不妨留给你自己一份温暖和关怀,想想你自己的感受。 不要太在乎别人的言论感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为了自己啊…… 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活着,为了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能更好的活着,所以、别害怕…… 别逃避。 愿你能够成为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自己”。 坚信着自己的梦想和希望…… “对了清姐,你刚才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念酒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询问道。 “嗯?”柳清听着他这话后,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起来是自己找他过来的。 念酒见自己说完这话后,面前的女子就愣在了原地,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的样子。 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个什么回应,念酒思虑了片刻后,看着面前的女子才准备开口问到。 “那个、清姐……”你要是找我没事的话我先…… 念酒还刚开口,就看到身旁的红衣女子突然一拍脑袋,似乎陷入了自己的苦恼中的喃喃自语道。 “噢!我的话本……完了完了!怎么都给忘了。” 说着念酒就见柳清就转过身来,似乎有些着急的看着自己说道。 “那个……酒酒啊,本来想等以后再跟你说的,不过离递稿好像没几天时间了,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柳清说着似乎有些难以描述的模样,有些苦恼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 念酒听了,也不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大概应该是来找自己帮个忙的。 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柳清也算是自己的好朋友,帮个忙而已,也没什么事…… “哦,没事,你需要帮忙叫我就行,随叫随到!我们不是朋友嘛!”念酒想着,便开口应到。 念酒话刚说完,就见那女子目光突然有些诡异的看着自己。 “酒酒,你真的是太可爱了!清姐没看错人啊……” “……那个,我有写几本书,对对对,就是话本,我就是觉得你的样子很符合我的角色人物,想让你来当模板绘本,然后以你的形象画出来做封面……” “你不会……介意吧?” 柳清说着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念酒,似乎担心他听了自己这番话后会不开心,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念酒听了,似乎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自己还以为她找自己来是有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啊?哦…没问题的,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念酒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关系,就只是拿自己的样子作个封面而已,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便回答到。 并且还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信心满满的保证到,不就是个画嘛,小事一桩!反正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自己肯定能做到。 这么想着念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也没有对柳清的态度太过疑惑,只是觉得柳清姐大概是有些着急吧,要不然也不会找自己这个半吊子,看来还是把自己当朋友的嘛,挺好的。 自己有事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尽力而为! (对对对!酒酒真好?(????????)?????嘿嘿。)小七突然冒了一下泡。 “真哒!太好了!一想到这个我就精神了!非常感谢,下次给你带好吃哒,酒酒你怎么这么好呢!” 柳清激动到连说话也磕绊了起来,差点都要在原地跳起来了,随后便紧接着又看向了念酒,叮嘱着说到。 “你等会下午去浮竹院就是了,会有人告诉你应该怎么做的,其余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 “酒酒,清姐不会害你的啦,就是一个小小的画册而已,不过对清姐来说还是很看重的,那就先谢谢酒酒啦!” “嗯、没事,包在我身上。”嗯,应该没什么事,虽然还没搞懂、大概吧…… 看着面前那个神采异常兴奋、眉飞凤舞激动兴奋模样的柳家女将军。 念酒心中总觉得有一种预感,不知道落入的什么坑中。 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念酒动了动嘴唇,还想在说些什么时,便看见柳清抬眸看了看天空,似乎是在看时间的样子。 见现在时候不早了,柳清想了想后,便回过头来对念酒说到:“看样子时候也不早了,也快要到练兵的时候了,我就先走了哟,等柳清姐有空了再来看你啊。” 柳清说着便站起身来,又看了看面前的念酒,嘱咐到。 “酒酒啊,你清姐的终身幸福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努力哟!姐看好你。” 柳清说着便抬手拍了拍念酒的肩膀,便转过身去正准备离开。 刚迈出一个步伐来又停顿了一下,临走前又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念酒比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又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此处。 我这是交了一个神马朋友,感觉自己像是被坑了的样子…… 念酒就望着柳清越走越远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想到,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气,又在心中想到。 时间还不算晚,先出去买点吃的吧…… 至于柳清刚刚嘱咐的东西……就等会再看吧。 现在还早呢,自己也不担心,太阳也刚出来! 这么想着,念酒便也抬步离开的此地,向门外走去。 …… 第33章 作画相约.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3 “老弟,你姐的伟大梦想就交给你了,可别忘了啊!你答应过你老姐的,一定要去啊……” 柳清刚从自己别院里面出来,就立马转身拐了个弯跑到了自家老弟的房中。 柳清气势冲冲大步高昂的走了进来,昂首挺胸的看着面前的自家老弟,却是迫不及待地开口说到。 说完后又千叮嘱万嘱咐的看着面前刚刚换完衣裳就被突然打扰了的男子说道。 见面前的男子似有些不耐烦的了模样,柳清便像是仿佛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嘴上又嘱咐了几遍便赶忙离了开来…… 那种走路带风的姿势和速度,就差点可以说是跑起来了。 “……” 柳轻扶看着柳清恨不得马上消失的模样,总觉得今天的阿姐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也却想不明。 毕竟阿姐总是这样子的,自己也已经习惯了。 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大大嚷嚷的模样,行事风风火火的,在战场上却是杀伐果断、一派大将之威,不过柳轻扶到底也是不知道自己阿姐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了。 大抵是在军营中造就的吧。 等柳清从拐角处消失后,柳轻扶才垂首望向手中的画纸,沉默几许后。 才回过神来,望着窗外的场景,将手中的画纸默默收了起来…… 作画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作过了。 不过也不是很忙。 …… 那天天气微凉,是烈日里少有的清凉天气。 念酒大清午的起来,就发现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宛若润物细无声一般,悄无声息地悄然到来…… 而刚才起来,才发现今天本应该有的炎热干燥的天气,似乎都因为刚才午睡时那自己毫无发觉的那阵倾盆大雨洗刷而去,只留下了徐徐轻风和清脆动听的鸟鸣。 而今天下午刚起来,一打开房门便能看到,自己面前眼中的这个世界,像是被洗刷过了一般,清新而又干彻,一种舒爽的感觉,扑面而来。 念酒刚打开院门,一进来便看到院门前不远处席地而坐,在柳树下挥笔书写的男子,再配上那和风清柳的风景,宛若谪仙…… 而那人此刻正垂眸作画,眼神专注,细细的描绘勾勒着,将笔尖墨下的点点痕迹绘为了一副绝世丹青。 那般认真的模样,就连额边落下的一缕青丝都尚未发现。 不知何时,一缕黑发垂落画中,被他轻撩去。 正要继续作画,画卷前的光色微微一暗,隐约是被一个身影遮挡了光线。 柳轻扶似乎察觉到身旁有人,作画的手微微一顿,稍许过后,便将画笔收起。 抬眸望去,便看见一抹清白身影。 念酒嘴中叼着一个糖画棒,眼帘忽闪忽闪的盯着他看,开口到。 “你在画什么?” 似乎是刚刚睡醒没有多久,念酒的眼神还有一些懵懂的迷糊,不比平日里的清朗明亮,犹如光星暖阳,但却又给平常的他添上了几分清淡的浅浅的墨意。 诗画,清明,若清明似朗月诗,逸朗恰似薄璃光。 而念酒身上还带着一种刚刚起床的疏懒潇洒,经历了一场浑然不觉的暖风带雨,弥漫着一种悠闲自得其乐之中的气息,带着雨后的清木清新和温润闲暇气息,好闻的紧,也少许。 “没什么。” 柳轻扶处事不惊、淡淡的瞥了念酒一眼,似乎有些冷漠的不近人情的神色,似是带着一层淡漠透彻的薄膜,只是淡声说到。 话语间,便看见念酒正要看向那幅画,不知怎么的,闻见少年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清雨气息,柳轻扶心中微微一动。 还未等自己想清楚,便拂袖掩住了那幅画卷,似乎并不想让那人看见。 哎,自己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见他这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念酒就越是好奇。 肯定有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为什么藏着掖着的呢?柳轻扶不像这种人,嗯……有点好、好奇。 偏过头去向缝隙中瞄去,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 “什么东西啊?还要挡着不让人看。”念酒有些无奈,似乎没有成功看到的问到。 啊啊啊,这样自己就更好奇、想看了。 见他并没有反应,念酒心思微微一动,便开口说道:“要不然…分你一口。” 说着便把那糖画棒递到了柳轻扶的面前,见柳轻扶意料之中的眼神嫌弃的看了一眼,随后便蹙着眉撇过头去的模样。 念酒顿时间就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将手中的糖画棒收了回来,不过口中还是仍然嘟囔着。 “不吃就不吃,干嘛那么嫌弃。” 自己也不是真的想看,也就是想看看柳轻扶的反应而已…… 说着念酒便又塞回了嘴巴里,一口含了进去,而后又望着面前的人,津津有味的含着画糖望看着他。 “你为何在这。”这是我的住处。 若不是阿姐有事托我,自己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但也不知道念酒也经常往这里跑的吗,阿姐与念酒这般相熟吗。 不过阿姐也不经常回来,不应该…… 柳轻扶见了念酒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眉头微微皱起,望着面前的人问到。 “阿姐叫你过来做何?” “不知道啊,柳清姐叫我来的。”念酒随口应到,仍然在津津有味的趴在桌上吃着他自己手中的那根画糖。 “好像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又接着补充到,嗑着糖画棒棒。 而正坐在一旁的柳轻扶听了念酒的话后,下意识的微微皱起,心中瞬时间便想到了什么,却只是抿唇不语,微微垂着眸看着桌案上的画纸思虑着。 难怪刚刚突然叫他帮那个忙,随后又火燎火燎的跑了…… 原来阿姐做的是这个打算。 柳轻扶抬头望去,却看着面前这少年一副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还喜滋滋的替别人数着钱,浑然不知的模样。 大概是被骗过来的吧,自家阿姐本就是这样的人。 喜欢忽悠打趣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些,不若母亲又该唠叨了。 转念一想……罢了,毕竟是阿姐嘱咐的。 柳轻扶心中有些无可奈何,却见面前的少年仍然站在那儿,也不作何动作,便垂眸抬笔沾了沾墨盘中准备好的调色颜料,准备勾墨作画。 “坐下。”柳轻扶淡声道。 “嗯?” 念酒听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来,却见面前的人手持墨笔,已经开始准备作画。 念酒也没有听清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以为是自己挡住他了,便站直了身子,微微向旁边挪了一点,让开了位置来,好不挡着他专心作画。 柳轻扶要画画呢?这么突然啊。 柳轻扶正准备作画时,余光便看见面前的少年微微挪了挪身子,不知道在干嘛。 柳轻扶见了,微微抬起眼帘来,便看见面前那个少年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 不想坐么?站着也行。 反正也不耽误作画,等作完了便离开,速战速决吧。 这么想着,柳轻扶又重新低下了头去,继续开始动笔绘景。 结果却看见了面前的那少年还又挪了挪位置,站到了旁边去,画笔微微一顿,微微抬眸望了他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些什么,便由他去了。 没事,这样自己也能画。 这么想着,又重新继续作画了。 念酒原本是站在原地看他作画的,却看见他突然抬起头来瞥了自己一眼,又以为是自己刚好挡住了他画景,便迅速挪了几步,站在一旁去。 这总不会又挡住他画了吧。 念酒心想着,便好心的又挪了一点位置,直接躲到了一旁,更方便他直接画景。 “站在原地,别动。” 柳轻扶刚下了几笔,一抬头便见他几乎都要整个人躲到了一旁的树荫里面,眉头微蹙,便有些无奈淡然的喊住道。 “啊?哦哦哦。”念酒听了,呆愣愣的应了一句,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了。 柳轻扶话音刚落下,听他应了几声后,就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望着自己傻愣愣的模样。 柳轻扶见了,有些无言以对。 自己只是叫他不要乱动来动去的而已,怎么还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轻叹了一声,柳轻扶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望着他解释到:“不是叫你不要动,你就……站着就好了。” 柳轻扶有些干涩的解释到,心中有些无奈,怎么就解释不通了,自己只不过是不大喜欢与旁人讲话罢了。 他觉得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讲话这么费劲的时候了吧…… 见柳轻扶解释到,虽然自己还是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想要干嘛,但念酒也只是点了点头后,便站在原地望着他。 柳轻扶见了,看他动作身体没有那么僵硬生涩了后,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作画。 念酒就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见他正在描绘画墨,左想右想得自己干站在这里也好无聊啊…… 反正柳轻扶在作画,自己聊聊天?也不会打扰到他吧? 这么想,念酒便微微上前探出了几步,望着面前正垂眸作画的人问到:“哎,柳轻扶,你在这里干什么呀,这里不是柳清姐的院子吗?” 念酒说着却又突然瞥见了一旁的庭院景观,这个院子还是听清姐说的,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好像也没有看见什么人。 “……阿姐的住处不在这里。”沉默了一下,柳轻扶才回到,“原是我的、不过是不经常来住便是了。”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冷冽的声线,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波动范围似乎也是停留在那个范围之内,似没有什么拔高或是低沉。 不能说是不好听,只不过是没有什么波动,一弯清浅新月的湖泊,带着淡淡冷意,就是太冷淡了,没有感觉到那么些暖意的,一般人也不觉有什么生动,所以从眉目和声线中透露出来的疏离冷漠才让人敢到不近人情、秉公办事吧。 也不知道什么人、什么事才会让他有那么些变动,到那时候,大概会让人很暖吧。 只对自己在乎在意的表达着轻浅少有的关心、却不对旁人流露一丝的情绪,这样的人,遇见了。 若能相知、相伴,大概是一种莫大荣幸吧。 柳轻扶说着手下的笔墨纸砚也没有停顿,就这样一副副的景观浅色笔墨浅浅地渲染着,逐渐凝成了一道清雅的色调,却不缺明朗。 似乎还带着清晰透明的曲线,很是好看,虽只是半成品,还看不出其中的物景,但单看那色调也是极佳的上等作。 看来作画之人的功力深厚沉稳,笔力张弛有度、层次分明,却也是一代画墨卓越之风,以风雅清逸为主,风景背调、清浅墨雅。 右边还空着一副浅色,还看不出来是什么,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层轻浅色调,大概是留在最后添上的吧……念酒看着还有些赞叹了,哇哇哇,好像挺好看的哎! 不过就是还没画完,画画的时间好像都是会慢点的……风叶吹动,斑斑树影,念酒不知不觉看着也就凑近了去,就趴在桌边眯眼看着,慢慢的就有些不知不觉的发呆出神打着瞌睡了、迷迷糊糊。 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看,还是半梦半醒的睡着了? 恍恍惚惚的做了一个很短的梦,好像是有个人,就好像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不过一直都看不清脸,只有那淡淡的暖意,宁静而美好的景物。 这是哪里?我又是谁、为什么感觉熟悉呢,且还有那宁静安康的气息,少许的让人心安。 等念酒有些清醒过来了些,半眯着眼睛还没睁开,有些恍恍惚惚,其实也就是眯了个十几分钟,毕竟中午刚刚睡着,现在也睡不了多久的,哈…… (酒酒,你头发上有片叶子……) 不知何时,小七突然冒出来说到。 小七趴在床上,仰着脑袋看着现在眼前的这幅画面,还是很好看的,诗意绝画;还不忘从自己手边上的薯片袋里面来一出一片来,边说着边嚼着嘎嘣脆。 “啊?哦哦……”念酒听了,也就慢慢的从桌上爬了起来,眯了眯眼睛,清醒了一会,才伸手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结果啥也没有摸到。 啥,自己头发上有叶子吗。 应该是刚才掉了吧。 念酒还正好奇,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发有一点毛躁,应该是刚才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弄乱了的,心想着便想着先理理吧,要不然这样也不行。 柳轻扶在嘛,所以形象很重要的呢! 所以念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打瞌睡了。 念酒摸了摸有些毛躁的头发,将发带扯了下来,轻叼在嘴里,正好今天穿的是白色清浅的衣服,配这条江水青的发带还可以,江南清雨,滞既化风。 念酒伸着手扒拉着把发带松了下来,发觉叼着好像也咬不紧,也就从唇边勾下、随手放在一旁的桌角旁,偏过头去细细的梳理着自己的发丝,认认真真。 谁叫他刚才睡觉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睡醒?头发还那么乱,都没有打理好。 哎,柳轻扶看了要减分的啦,仪容仪表呀。 柳轻扶本作着画,还差几笔还没添上,视线中却突然出现一抹清浅的江水青色的发带尾尖,还微微打着旋儿在自己的眼前,有些俏皮的一抹清色。 柳轻扶微微抬眸,便看到面前的少年,微微偏过头去观望着自己偏肩的细碎墨发,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臂倾斜着不甚在意的认真的梳理着头发,颇微乖巧明朗且不显女气,反而一双眼睛看着无辜且无故的清朗明亮。 笔尖毫无自知的微微一顿,随即便随心泼墨勾勒了一点青色,浅陌清淡的如诗如画般诗情画意、点点渲染,带着空山新雨后的清晰冷彻,却又不冷不寒,徒留暖意…… 念酒察觉到了一道视线,随意回过头望来,与柳轻扶那道清浅的目光接触,微微愣了一瞬,心中微微感触心动。 见柳轻扶只是见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去,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地作着笔墨,清雅淡色的色调,清浅的江水青绿,和那亮眼的白调色彩。 显然念酒也没注意到面前那人画的是自己,只是看着面前的柳轻扶,微微发愣,且看了很久很久,却发觉柳轻扶其实一直都很好看啊。 他性子本就如此,一株柏树,清寒孤傲,也似潭水,波澜不惊。 明明心中虽不是这样想的,却偏偏要做出一副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模样,想着法子不让人靠近,也不想让接近。 谁说是进了身,非得被他那千年寒冰给冻的指尖发凉手心冰凉,就连他周身的冷冽寒气都让人有些退避三舍,不敢恭维,更何况亲近。 可有时候却又像是一朵淡漠薄泊的淡荷青泊,嗯,应该是再往后,越发熟悉、倘若你不惧不怕、便是进了身,熟之一二后,才会发现…… 其实他这人吧,人不可貌相。 其实这话也不能这么用吧,应该说是、虽说平常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但倘若你熟悉了,才会发现他骨子里面浸透露着的那股子温柔,是难得这世上少数人才会得知的。 更何况是理解了,那个目光都可以温和起来,也带着些暖意,就像是春风化雨,连周遭的气息、对你那不知不觉的态度,也会随即而然转变。 你要说他吧,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朵冰霜花,孤傲冷冽,却又带着目不可见的隐忍分辨,凡事都以克制为先,三思而行,从不显露出心里的心绪想法,虽说是随波逐流,却也是那溯源里面的那一丝细微的暗光。 需有人指引伴随,才方可绽放出他那独一无二的光彩,那简直是这世界上,最耀眼、最异禀的了。 可大概是经历过这世间太多的冷暖人情,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铮铮铁骨,骨子里面总会有那么一些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的视角感受。 有的人表面虽是不尽然,但一若是让你进了身,那就是要豁出了性命了的对你好…… 倾尽所有的温柔,独属于你的,这简直就是这世间那份少有独特、异禀的温柔和煦、清冷人间,你的薄荷叶。 看着在那里认真描绘、点缀添物着地柳轻扶,心中徒然有些复杂。 ……倘若这已经放进心里的人,突然有一日消失了,他是否还能如往日那般,安然无恙。 这么想着,原先微勾起的唇角在不经意之间放下了。 不过还好,现在还没有亲近到那般程度呢…… “怎么了。”柳轻扶见了,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物件,抬起眸望来,双眸清冷不明情绪,却带着刚刚作完画后的温和释然,薄唇淡薄却微不可见的微微向上扬了几分。 念酒见了,就觉得这人儿吧,虽然长得甚是好看、但也简直是这世上的馈赠吧,受上天馈赠,才能遇见、并且读懂他。 是个暗藏于柏林薄荷中的宝藏、独一无二的绝世佳作、风华绝代。 念酒原本心想着,却不曾想到他早已经发现了,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念酒见他看来,便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憨憨的含糊其辞着,“没什么……”他刚刚只是在想柳轻扶、也没干嘛吧? 半顷,风清水温,柳轻扶早些见了,几番谈话过后,便早已经得知了原来念酒是被自家老姐坑蒙拐骗骗来的。 却无可奈何,自家老姐便是这样的人,但别人少年却是无辜的,也不想让他迷迷糊糊的就误入歧途,便提到。 “柳清是让你作书画的首册书面,且会推给世人赏阅读解的,虽不会指名道姓,但也会用身形举止,你若是不愿,可与我提起。” “我去和阿姐说……”柳轻扶话语还未落下,便被悠哉悠哉心大的打断了。 “啊,不用了、谢谢啦!”念酒对上柳轻扶的目光,看着他认真说着,“毕竟我答应过清姐的嘛,做人要厚道,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办到!况且这也是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的嘛!” “能让对方开心自己也开心的事情、何乐不为呢?” 柳轻扶看着面前的那个少年,三观且正,心性明朗干净,话语也带着未经世事的清冽明朗,是个不可多得的性格秉性,虽有时候咋咋呼呼的、不过也是少年心性、涉世未深吧。 毕竟念酒是第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干净清澈的类型,柳轻扶先前没有注意到,确实是孤陋寡闻,主观臆断了。 人不能只凭着第一印象和直觉去看一个人,且还是不了解他的情况。 毕竟有时候,还是要多见见不同的人,才能找寻知己能人、至交好友,发觉他们的心性秉性,然后浅默式的改变自己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才能看到些自己看不到的事物。 有些事情是先天的主观臆断,但后天形成的却不同,是可以改变的,自己且要多看看。 自己只是大概猜测到他的背景,便联想着他的心性和与世姿态,虽不语人是非、但自己还是以貌取人果敢决断了。 是需自省。 “好、这画会转交给阿姐的,你不必担心。”柳轻扶站起身来,将桌案前的画卷收起,晾了一会、也应该干了…… 随即淡然道谢,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语气略有温和,“多谢。” 谢自己、也是谢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事物和思维,虽不过是偶然遇见、且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但也是一种感触遇见、所以……多谢。 之后念酒便看着柳轻扶离开在自己的视线,才恍恍惚惚的发觉过去,自己刚刚想看了半天的画,怎么最后自己都才发觉根本就没有看到啊! 自己等了半天,都睡着了……呜呜呜,最后都没看到、不过肚子恰时咕咕叫了一声,就抛之脑后了。 哇哇哇!吃饭!去恰饭啦! 念酒又开始欢脱起来了,也不担心刚才的事情,连点感想也抛之脑后了去,也是向来心大的很。 (哎、酒酒这个性子,有点让人着急,虽然自己不是人吧,不过这个反射弧真的过于弧长了……╰(???)╯)小七无奈道,又嗑了口薯片。 不过有时候这样还挺好的,简简单单、开开心心! (哎,自己都快要被带歪了。)这个系统类别要是能改改就方便行事了,可惜是固定的…… 第34章 白墨棋盘.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4 之后没几天念酒也还算是经常看到柳轻扶了,人也不似之前那几天不见一个人影,只不过一直没来得及有机会去找他。 毕竟柳轻扶啊,一般都是待在自己屋里、处理一下事务;或是闲暇时泡上一壶茶水,任由那热气腾腾的茶香飘散在空中,化烟缕一清流。 念酒也知道柳轻扶大概是不喜欢有人进他屋里,自己也没乱闯。 只不过念酒有时见到了柳轻扶在屋里,也就经常往柳轻扶那房间附近的长廊假山、小径道上晃悠闲逛着,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去看看柳轻扶在干嘛。 然后发现柳轻扶这不是在处理事务就是在练字看书、还有品茶作画整理桌案,待在窗边也没有什么活动,嗯……好像也没有经常出去,连饭也是在房间里用了,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然后念酒就总结出了一个结论、嗯……柳轻扶好宅呀。 据念酒的观察发现,毕竟是攻略人物,知道他平常干些什么是很重要嘚,自己以后的零嘴就靠柳轻扶了。 至于为什么念酒这性子还能发现柳轻扶这大白天的人还在屋里,大概是因为……反正柳轻扶房间也不关窗,要不然这大白天的多闷啊? 虽然也不是很闷就是了,难不成是因为光线好、开着透风? 而且柳轻扶也挺喜欢靠着窗处理事情,有风拂过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带着窗外的清朗林荫、醒目的假山径道,不是吗? 念酒这样想着。 反正没几天,就连柳轻扶也发现了,念酒这个心大的憨憨也不知道遮掩一下、就坐在凉亭里边趴着边啃着绿豆糕,望着自己这边。 毕竟这一段时间和柳府的人都混熟了,去后厨里找姐姐要了一盘绿豆糕或者说配点甜茶还是小菜一碟的、多说些好听的话、多开心笑笑就成了。 反正有吃点就好啦! 也不知道是自己嘴甜还是长得可以,反正小姐姐看到自己都是一副笑眯眯地模样,连脾气有些暴躁的厨娘也是举止大方温柔,还老爱夸自己。 所以柳府里的人都挺好的嘛……念酒理所应当的想着,什么时候再带些好吃的分分,那不就更熟了嘛。 柳轻扶虽然不是没有注意到,不过是不知道他在干嘛,也没有主动去搭理,只是他这么一直望着自己这边……哎、柳轻扶也见念酒这么执着持续了几天,却也只不过是看他无聊,便抬眸扬了扬手,招呼他过来。 念酒一见,仿佛以为自己眼神出错了,又揉了揉眼睛,似乎见柳轻扶刚把手放下,便内心几个波澜壮阔,飞快的放下手中的绿豆糕,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结果一个不及时、没来得及刹的住车,就给把门给推开了,然后便就柳轻扶蹙起了眉来,又是咋咋呼呼的一脸懵逼。 只听到柳轻扶冷声说道:“出去。” 然后念酒也就立马反应过来,给退了出去,顺便给带上了门,然后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那人声音。 “扣门,才可进来。”柳轻扶说着,也不知道这少年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忐忑模样,若不是自己心情好,就早叫人离开了。 柳轻扶叹了声气,才说道,然后便见那外面的门打开了一小条空隙,那少年就规规矩矩、小心翼翼且探头探脑的冒了个头。 悄悄**的向着自己这望来,“柳轻扶啊……” 柳轻扶见着,放下手中的账册,望着念酒,一双目光清冷,只是淡声道:“你若是无事可去找无谓、或是在这附近逛逛。” 念酒听了,只是眨了眨眼,便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凳椅上乖巧坐着,这才念叨着:“无谓他没空、我在这也就和你认识嘛,怕打扰到你就不敢过来,平常看看你在干嘛?我也找点事情做。” 原本柳轻扶听了他前头的话还在想解决方案与处理措施,结果没成想后头那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柳轻扶有些意外、眼帘微微一颤,这才抬眸望来。 便看到少年坐着发呆、看着自己不言不语,还算乖巧的模样,也是无聊的了些。 “罢了,我平日里没什么事可过来、若你不嫌闷的话。”到最后还是松了口,差强人意的答应了下来,柳轻扶淡淡地思虑着。 毕竟是三皇子嘱托,也不能太苛待,放在一旁置之不理,不防阿姐知道了又要调侃自己那么几句,也就心里有些不情不愿的冷漠答应了。 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自己也只是不习惯与旁人相处罢了。 但面前的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顷刻之间眼睛一亮,明眸清朗,又是元气满满的样子、唇角微扬着就差没表现出整个人都开心了的模样! 虽然都差不多。 “好嘞,放心好了!我很乖的、不会打扰到你的!嘿嘿、就是有空过来看看、问些问题之类的,我不会惹人烦哒。”念酒笑着打趣的说着,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也是规规矩矩的坐着。 “……”柳轻扶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后便专心处理自己的事儿了,也没有管他在干什么,反正不打扰到自己便可以了。 结果到后来过来几天才发现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柳轻扶迟疑后悔,却又犹豫不决还是没有赶人。 少年前几天是规规矩矩的坐着、也很安静,顶多就是看看自己周围的摆设和物件、有时候还会去摸上一摸,但见自己方才看来,又一副怕自己发觉了的模样装作乖乖巧巧、浑然不觉自己刚才在做什么的模样。 倒也不怕无聊,在自己这不言不语的还能待上那么大半天的,也不嫌自己闷,虽然有时间还会找自己聊聊话、带点他自觉得新奇的小玩意之类的。 就例如。 “柳轻扶……你天天看书是你的个人爱好还是家里要求的呀?”念酒趴在桌上静默默地冷不防的问了句。 他怎么老是看到柳轻扶不是看书就是处理事情的,还有整理书卷、擦些轻尘,不过平常好像也没干什么。 “习惯了。”柳轻扶淡淡的回道,眸也没有抬,仍然停留在自己眼前的书籍上,朗阅着上面的文字,一目十行,如清风自来、不寡淡也不惊鸿,却恰似松柏青竹、孤冷清朗。 “哦……”念酒淡淡的应了句,又接着道:“你吃东西吗?” 念酒话音刚落、便见柳轻扶抬起眸望来,“你若是想带也可以,不要弄在屋里便可。”柳轻扶喜洁,虽不是不能忍受脏秽,但是毕竟条件允许,他自然在这环境下长大、也喜欢干干净净的不染尘秽。 却只是自己有些不喜他人接触,也对行人举止有些敏锐,自然也有些干涉。 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那些下人见了便以为自己受不了污秽,便将柳府上上下下打扫的一尘不染,还尤其是自己附近的院中。 柳轻扶不知道,只不过是觉得那段时间他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而已,他倒也没有去问过。 念酒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嘟嘟囔囔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声音也太小了些,显然是在自言自语。 柳轻扶凑巧见了,也没说什么……他无所谓、也不想解释,反正这样也对他无碍,不是吗,柳轻扶依旧照常般习性。 后来却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不是听了自己的这番话,便隔三差五的三天两头带些吃食玩意儿往自己这溜,不过结果都似略有些不尽人意。 虽柳轻扶不知他想做何,更不知道念酒心中的惊涛骇浪。 啊啊啊,柳轻扶好像都不怎么吃他给的东西、就放在一旁是怕自己投毒吗、为什么自己给带的小玩意儿也不喜欢,是不感兴趣吗? 念酒心里面想着有些沮丧,也没有考虑到柳轻扶已经是个大人了。 有点闷闷不乐着,自己这都待了两天了,那好感一看加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就连一点点上升都没有,他有点绝望!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之后的有时候自己不是粗心大意还是懵懵懂懂,有几次险些酿成大错,不是差点把柳轻扶的茶壶打翻了、就是不小心又闯什么祸了。 然后柳轻扶就一眼看过来,自己就立马一个哆嗦、慌慌张张的收拾残局,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自己差点把茶壶打翻了,把凳子坐倒了。 柳轻扶也不怎么说自己,有时候自己声音弄响了目光才会移过来一下,然后又微微蹙着眉、回过头去继续做事,不似生气也不似不生气,却一直是没说什么。 念酒原本还担心自己闯祸了,等会好感会不会减的,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个什么动静,虽然没有加就是了…… 所以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怎么回事的,反正后面也就慢慢熟了,当然是念酒自己这么认为的,然后也就敢大胆一点、带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话也多了点。 之后几天念酒也不怕生了,随时随地的往柳轻扶这跑,有时候一天一趟、有时候一天几趟的,还时不时的带些小玩意来给柳轻扶分享。 反正经过念酒实验,柳轻扶好像也没有减好感!应该是也不反感自己这么做,就就逐渐放肆大胆了起来,当然念酒自己也没感觉到,其实柳轻扶还真的不怎么反感。 至于情况嘛,就如下列了。 念酒不过是又搜集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便准备往柳轻扶那串去,拿给他瞧瞧、毕竟他就不信了,柳轻扶竟然没有把他当朋友!可歌可泣啊! 自己这么真心实意勤勤恳恳一片丹心!那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啊歪! 念酒有些沮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柳轻扶他就是块木头、还是雷打不动的木头,自己好难受香菇,不过这好感怎么就不涨涨呢?就算是一点也可以! 念酒正在说着便要去找他,却也走到了房屋前,吸取了之前的教训、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终于规规矩矩的敲了敲门,便站在门口等着。 不过多时,只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进来。” 念酒也没有听清楚是在说些什么,大概也就是压根就没有仔细听,就直接顺其自然地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念酒一进到房屋内,便看到烟雾缭绕的坐榻上出尘的青衣男子,却显而易见的愣了一下。 男子垂眸掩目,手中捻着一玲珑透彻的乌黑圆子,映应着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越发的白皙光滑,却是面如冠玉俊美清冷,这让刚进屋的念酒不禁恍了恍神,呆在了原地。 似乎听到了声响,那青衣仙人抬起那双沉静深幽的琉璃灰眸,向念酒那边望去。 看到念酒时,似乎并不意外,却见他并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边,柳轻扶便收回了视线,目光重新落到棋盘上,沉思着。 这时,念酒才回过神来,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颔首大步向那人的方向走去,似乎刚才看着别人发呆的那人不是自己一般…… 在下棋呀,自己都不知道? 之前自己在的时候也没怎么见到。 却看着那独自对弈的青衣俊朗的男子,在心中忏恼的排挤着道。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吧,至于看着人家那么久吗,刚刚糗大了…… 不过这也没有让他苦恼多久,才刚刚想着,就看到了那榻桌边上慢慢散发着淡香的香炉,一转眼就将这事给忘了。 我就说怎么刚才还看到有雾缕,原来是这个东西。 念酒心想着就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柳轻扶对面的坐榻上,伸手越过棋盘,正想要将那“罪魁祸首”香炉拿过来看一看。 毕竟还真的是念酒手痒,看到什么都喜欢拿过来看看摸一下的,然后就不觉得新奇了。 却突然听到面前一道声音,平淡的仿佛像是陈述句。 “你干什么。” 原本面前一直都沉默不语的,突然响起这么一道声音,让念酒的动作不禁顿在了原地,一抬头看去,便看到一双淡漠的眸子正注视自己。 这么一看就不得了了,让念酒像是触电似的的收回了动作,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一开口又是那吊儿郎当的话语。 “我这不…进来闻着挺好闻的嘛,熏一下不行吗?” “至于那么小气吗……” 那人听后,沉默不语的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垂眸看着茶杯上盖着的白玉茶盖,沉默着。 正当念酒以为他不喜自己打扰了他的清晨独弈,毕竟这几天自己老是来找他,肯定会有些嫌烦了吧,却听到他平淡的说道。 “这种香很寻常,你若喜欢、我派人拿去吧。” 这不说话还好,念酒也不会觉得尴尬,柳轻扶这么一说话,就让念酒觉得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平常一看到自己就要生气,嫌弃自己的人,怎么就这么突然好心的,还说要给自己?! 这么一想,瞬间就不得了了,不会是这柳轻扶今天换魂了吧。 本来还好好的,自己这话一出,面前的少年突然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跳了起来,差点将自己的棋盘给打翻了。 柳轻扶顿时就觉得火气要渐渐上来了,本来还好好的,难得心平气和的聊几句,他这动作一出,顿时就把自己的心情给弄炸了。 正想要开口说他几句,就听到面前这个少年一脸惊异的说到。 “我擦,柳轻扶你没事吧?!” “你这大早上这副模样,弄得我有点不适应啊……” 好吧,自己根本就不能平和的与面前这个人交谈…… 柳轻扶微蹙着眉,脸色微微下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疏离冷漠说到。 “若是没事,念公子还是回自己屋为好……” 还没有等他说完,面前那个少年,突然就一惊一乍的说到:“别啊!难得见到你这副样子。” 说着就立马猛地的端正坐了下来,又是一个激动差点把桌子给弄倒,念酒机智迅速的先一步反应过来,等柳轻扶发作之前,立马伸手将桌子扶好。 还没有等柳轻扶开口说话,便抢先一步解释道。 “我、我激动……抱歉抱歉。” 说着手忙脚乱的将桌子棋盘中有些歪斜的棋子一个个摆好来,看着棋盘上可以称为“残局”的棋局。 应该勉勉强强还算得上是可以继续玩下去的…… 看着面前那个笨手笨脚的想要补正的少年,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柳轻扶看着那少年有些略微慌张急促的动作,微微迟疑、难得没有再次发作情绪,只不过放下心绪,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有那么激动吗……罢了。 第35章 盆栽作别.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5 等差不多摆好,念酒才微微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了柳轻扶,却见到柳轻扶一双浅薄的淡漠色琉璃的眸子正恰时地默默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等自己一看向他的时候,就迅速的移开了目光,撇过头去抬手拿起茶盖遮掩着,白玉的瓷盖险险略过碧色杯治,却没有响起那瓷器相撞的清脆响声,动作微微凌乱。 不过念酒是个心大的、神经粗壮反射弧有整个柳府半径那么大,显然没发觉,还坐着就看着柳轻扶,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他好像也没什么好收敛的……念酒默默地脑袋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念酒他自己听着都有些诧异、这是谁给他自己的自信?! 他可没这么觉得,念酒默默想着。 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仍然一本正经的拿起碧色茶杯轻抿了一口,便将杯盏放了下。 刚刚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天衣无缝,不过就是开头有点…… 哈哈,那叫什么?嗯……对!慌乱。 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念酒后知后觉的想到。 念酒当时那是一个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还得跟着面前的人假装一本正经,心中憋笑的想到,这人怎么这么好玩…… 念酒心中想着,见到柳轻扶看了过来,便立马正经的些,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棋盘,看着那一堆“残局”故作惊叹的说到。 “你在下棋啊、唉!怎么能不叫我呢,我下棋可好了!来来来。” 说着便伸手将桌上的棋子打乱,糊成了一团,黑白混杂,念酒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就可以打了!心中似乎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来,一抬起头来,似乎这时才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凝固,对上了面前那人的目光。 只见面前的人就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自己沉默不语,看的人有些背后发凉。 念酒这时才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干笑了几声,也不等面前那人开口说话,便急忙忙的说道。 “我,我!等等等……等会,马上!马上就好。” 说着话语都有些打颤,边说着边将棋盘中混杂成一锅粥的棋子几个个快速挑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滑稽。 好不容易在那人的死亡凝视下,将棋子全部挑好后。 念酒又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此刻是什么表情的男子,似乎见他没有再说什么,才在心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发现面前的男子仍然没有做任何的表态,似乎有些扛不住柳轻扶这个态度不明的模样。 要减好感了吗?! 念酒心中一紧,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看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打,打棋……来!” 边说着边拿起一个黑子“啪!”的一下打到了棋盘上,那动作,十分“凶狠”,震的桌子都不禁颤了颤。 而这时柳轻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这样看着,并不言语,也并未发怒蹙眉,只是伸手捻起一颗白子,也随着放到了黑子边上,沉默不语般默不作声。 见到他并没有蹙眉,念酒心中勉强算是平稳了些,勉强集中了些,拿起一颗棋子拍到了棋盘中,不知道此刻的心飞到哪里去了。 然而念酒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的确是拿了一颗棋子,不过…… 那是白子。 并且,虽然说他第二次“放”棋子的力度并没有第一次的那么大,不过,那也是用拍的,有种棋盘要被打坏了的感觉。 (棋盘:锅好委屈,宝宝不说……)唔唔唔……缩在小角落。 哇哇哇!你抢了小七的“代言词”、小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毫无发觉的念酒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搞笑、要是知道怕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不过,至少桌子倒是没有再颤了,是不是应该夸奖一下…… 相比之下,柳轻扶捻起白子的动作姿态十分优雅,用食指和中指姿势标准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颇有一种落子无悔、棋路已定的乾坤布局,和念酒那仿佛要干架的气势,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柳轻扶静默了半响,才开口说道。 “太粗鲁了些。” 念酒听了他的评价,也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好,也只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便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我能怎么办啊,看到你我就紧张了啊…… “……”那是我的…… 柳轻扶动作微微一顿,刚想开口出声到,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又没有说出来了。 罢了,就让他用吧……等会儿自己换一个便是了。 柳轻扶看见面前的人不说话,而是难得的安静下来,乖乖的坐在那里时不时偷瞄自己一眼、还以为自己没有发现的样子。 柳轻扶垂眸沉思了片刻,知道自己此时的心绪有些不对,却还是略微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没有顾及平日里的风范姿态,实属懒得。 “你……很怕我吗。”脑回路新奇。 这样似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似乎与以往那般的他有些不同,甚至可以说这般少许流露表现出感情的柳轻扶,念酒还并没有见过…… 虽然现在见到了,不过念酒一时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维持着刚才握着茶杯的动作,就这样望着面前的柳轻扶有些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 念酒反应过来时,心中不免得犯起了嘀咕…… 柳轻扶这什么意思? 怕?怕他什么, 怕他吃了自己吗? 怎么可能……嗯,怕他减好感算不算,虽然还没有看到有掉过。 “额…也不是怕,就是有点担心……你讨厌我、我看你平常好像看到我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就还以为你有点讨厌我……” 念酒微微挠着脑袋绞尽脑汁的构想组织着措辞举止,说着话语微微顿住了一下,而后才把话说完,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减好感、说完后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瞄了柳轻扶一眼。 却见他仍然坐在那,也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心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却见柳轻扶轻扣了一下案沿,而后便听到他说到。 “我并非讨厌你,你易不用如此。” “真的?” “嗯。”沉默了一下,柳轻扶才有了声响动作,却仍然是低眸轻应。 “你不讨厌我啊?” “……不会。”柳轻扶放下手中的棋子、似认真的回应,虽然声线与以往相同,话语却有些不假思索。 “你以前也没讨厌过我?” “没。”柳轻扶眼帘微微动作,似要抬眸,却又抑制着不做声响,只是轻轻颤了微颤。 “哇!所以说柳轻扶你人最好了!我就说你一看就是可以交心的!”念酒听了,激动的差点都要蹦起来了,望着面前的柳轻扶,眼神亮晶晶的,整个人的开心几乎都要凝成实体了。 柳轻扶望着面前正兴奋着的少年,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有些不善表达自己的情绪,只是偏过头去,望着窗外的景物,假山池塘、鲤鱼枫叶…… 是,自己一直都没有讨厌过任何人……但也没有人说过自己好。 好似一直都是这样、到底好在哪里,柳轻扶也不会去探究,只是看着面前少年的这幅模样,便觉得心底微微流露出些许的暖意。 似乎那常年积冰的湖泊化了一些,逐渐化暖了些。 不过……柳轻扶眼帘微动,见那少年模样淡下去了一些,思索片刻才道。 “日后不必这么往常的来了,我近日会忙些。”所以以后不经常有时间,柳轻扶这么想着,毕竟商学塾快开了,自己这边离弟子塾院处还比较远,念酒自然感觉不到什么。 只不过柳轻扶是知晓的,布局事务也办的差不多了,那些子弟差不多明日后日就到了,自己还需准备准备的。 住处为了方便,还是得把浮竹院清理一下、正好离弟子塾近些,不过几步路的时间就能到了,毕竟自己曾经也是一直居于此处。 至于现下这住处,只不过是因为之前要外出办事才叫人打理出了一个厢房,离大门柳府外近些,也方便些出门办事,自然也就弄的简洁明了,事务备好也不太过讲究。 不过回去了还得打理整饰一下,不然古琴书墨的都要生疏了些。 柳轻扶心想着,也见面前的少年不似怎么失望,只是明了般的点了点头,趴在案前看着柳轻扶,见他回过神来才说道。 “那你现在有空嘛?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念酒说着,见柳轻扶点头应允了后便站起身来急匆匆的溜了出去,然后等了半时辰也没见人影。 柳轻扶等了估摸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见少年回来,不过进门前手背着也不知身后是个什么东西,却也那般神神秘秘的样子。 柳轻扶原本想着大概是些什么小玩意,其实留下也无妨,自己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只不过不善表达罢了。 结果就看着念酒来到了自己面前的,突然从后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盆叶子来,说着,“这个是我自己养的,之前看到了就买了种子,不过看起来好像长的挺快的了,不知道能不能开花。” “不过它是我从来这里第一个陪我这么久的,感觉应该会挺开心的吧。”说着还埋着头摆弄着上面的叶子,看着那个叶子片上面的纹理,还挺赏心悦目的。 “嗯,这是大抵是薄叶罢。”柳轻扶见了,说着,之前自己似乎好像看见过,虽然自己没有养过自己的花木,但柳府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还是挺多的。 不过都是下人在照料,自己也不过是有时候看看,也没有什么表示,只不过大概能猜想到是父亲安排的,有时经常会在柳府里摆弄这些的盆栽景物、观赏景点的。 虽说明知父亲也不是那么爱风雅花景之人,但自己浮竹院后的一片竹林也是父亲安排种上的,现下应该也长的很高了,但多是为母亲所种。 柳轻扶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大概真的如他所言,青翠欲滴、清风自来。 还有以前的回忆,自己也是要回去看看了,毕竟是自己的住处,有一段时间没有过去了。 “哎,柳轻扶?”见柳轻扶有些出神,念酒趴在桌上侧着脸旁,手环抱着那盆放在桌上的薄荷盆,睁着一闪一闪的亮眼睛望着他问到。 思绪似乎被唤了回来,柳轻扶微微回过神望来,便看到面前的念酒将手边环着的盆栽往自己这边推了推,“你不是有事嘛,这个送你、以后好好照顾它啊,陪我很久了。” 说着摸了摸那薄荷盆的叶脉,有些舍不得的小模样。 柳轻扶见了,眼帘微微动了动,便还没开口,便看到念酒又想起来什么,跑去找了支毛笔来,沾了沾墨水后又回了来,将盆栽抱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好像在涂着些什么,扶着盆栽边围捣鼓着,然后看样子似涂完了后,很满意的模样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才将笔放下,又将盆栽推向了柳轻扶那边。 “……”柳轻扶见了,一时间不明白念酒要做什么,便看着他,念酒见了,便扬了扬下巴,将手里的毛笔递了过去,“你也涂涂?” 柳轻扶见了,微垂眼眸,将毛笔接了过来,看着面前的泥瓦罐,又转了一圈,看到了念酒所画的景物。 一个小表情,就和笑脸似的,左右两点圆溜溜的墨色当作小眼睛,下边在加上一个小勾,当作开心的笑容,而边上又加上了一对猫耳朵儿,活泼可爱的模样, 柳轻扶顿了顿,思虑片刻,才将笔墨添了上去,在上面书写着什么,像是在做手工似的模样,倒是很好看。 念酒托着塞,眼睛一眨一眨的目不转睛地看着,没过多似,便看到柳轻扶放下了笔墨,将盆栽转了过来,念酒就正好看见着。 上面的边框正凝着一句诗,辽辽清浪若栽牵、似作朝夕念薄揽。 少年恰知此中意、愿念朝朗澄澈明。 愿清天阔朗,百姓安康,少年…恰似如初见、少年不识愁滋味,年少不知,欢喜从心。 配着那兰盆下的小表情,还恰是般配,也不觉得不搭,差不多刚刚好的一笔一勾勒着的墨迹,恰似欢喜。 刚刚好的笔墨,已是万般荣幸。 “我便收着了,多谢。”柳轻扶轻吟道。 第36章 柳家卿河君.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5 次日,念酒一早晨起,去厨房吃过早点后便出了院子,在柳府内四处闲逛着,望着旁边的青藤泥墙,清晨总是这么好…… 路过一处院旁,便听到院中传来那道淡雅温润的声音,念酒有些好奇倚墙探头看去。 便见到一排排书案前坐着衣着各异的青年男女,向那群人望去,大约有二三十人,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女儿家,也有二十来岁的青年,似乎都在晨读学习着。 心中正疑惑着他们在干什么,却又想起来刚才好像听到了柳轻扶的声音…… “为商之道,需先习君之礼,而为君,需谨记,不得在背后议论他人、不可肆意妄为、不可罔顾礼法纲常、孝义勇兼忠恭礼,有论三审悟身、举而修心……” 念酒心中这么想着的,便又听到柳轻扶的声音传了来,不过就是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嗯……好像真是柳轻扶。 念酒倚墙向着那边望去,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说他刚才没听错吧,果然在这里,不过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呀。 念酒心中疑惑,却又正好瞧见那一排排书案中似乎有几个空着的位置,案上的笔墨宣纸都没有动过,看起来好像没有人坐的。 这么想着,便想着偷溜过去,也好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东西…… 念酒这么想着便弓着身子向着那院内从后方偷偷溜了进去,其间过程中却不小心撞了一个少年的书案案角,心中顿时一慌,连忙转过头去将书案摆正了来,悄声说道。 “抱歉啊,借过一下……” 柳轻扶本在教授着商学之礼,论说时便微微颔首抬眸,向四周巡视去,便见一群少年垂首默听着。 就在柳轻扶准备低头时,却又突然见院门口微微探出个脑袋,在这瞅瞅又在那瞧瞧,探头探脑的少年。 然后便又看见那躲在院口看了看后又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偷溜进来的那个少年。 那少年似乎怕被人发现,便低着头弓着身子从后方悄悄溜进来,却不小心撞到了桌案,便转过头去连连说了几声抱歉后。 又回过头溜到了旁边那空着的桌案前迅速坐下后,便立马随手拿起一本书来,摆的端端正正,认真专注听课的模样。 “……” 念酒……罢了。 柳轻扶望去,见他似乎没什么动作后,又凝望了片刻后,才收回目光,继续授教。 念酒目光装作认真的盯着那书本看,实际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眼睛偷偷瞄向书卷后,遮遮掩掩的看着面前那个授教的人,心中大为疑惑。 那不是柳轻扶吗,他在干什么?怎么看起来好像是教书的样子…… 什么东西,他们是在干什么、上课吗?我就说怎么前几天看到柳府里忙忙碌碌的,柳轻扶也不见人影,原来是在搞这个啊? 见他们都在听讲,念酒便也认真听了起来,不过听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聊枯燥,讲得无非就是那些虚虚实实的道理罢了。 没过一会儿便觉得无聊了,听久了就有些犯困,想要打瞌睡,又无聊,只能闲着打发打发时间了…… 柳轻扶正继续讲时,却又听到不知哪传来的响声,重新抬头望去,便见到那书案前的少年单手拖着腮随意的翻着书看,发着不小的动静。 柳轻扶颔首正准备出声,便又看见那少年将书随意的放在了一边,拿起旁边摆放整齐的毛笔沾了些墨便在那宣纸上不知在涂画着什么,到是安静了些。 柳轻扶望着那处,心中想了想,毕竟是三皇子的师弟,长姐还嘱咐过,便算了吧,就当作没看到便罢了,只要他不…… “哇……” 那少年抬起头,将纸拿在手中吹了吹,又似乎十分满意的模样,又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可喧哗。” 柳轻扶微蹙着眉望去,一双清冷的眼眸望着那人,原本正在认真听课的众人见了,便纷纷转头望去。 便见那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位少年迅速将纸放下,压在衣袖下,端正的坐着,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装乖巧。 不是在说我,我什么都没干。 “……” 看着他这幅模样,柳轻扶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柳轻扶目光转移,望着别处沉默了片语后,才抬起眸来继续授课,收回了目光望了念酒所在的地方。 却见他仍然保持着原样,端端正正的坐在桌案前,心中微微一叹后,话语停顿了一下、才正准备要继续讲课。 却见课后的休息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便做罢,淡淡的说了一句下课,便离开了庭院内,顺着一旁的走廊廊道走去,似乎正准备回房的模样。 念酒见了柳轻扶离开,正准备起身追上去的时候,却突然被一段声音打断了。 “嗨!” 这时一个少年从旁边探了过来,一双明目看着念酒,话语中透露着敬佩的望着念酒说道。 “我刚看你那样动静,卿河君竟然没有罚你,厉害啊!” 念酒听了耳旁传来的声音,转过头望去,便见眼前一面容白净秀气的少年,正望着自己。 那少年乌发仅一只木簪简单束起,白净秀气的面庞让人提不起戒心,衣着微墨,却是一张很干净白愣的面容,却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说道。 还没等自己回答,便听到一声温和的声音传来。 “在下南岭儒城故家嫡系之子,故作霖。” 话语间念酒看向那人垂首淡道,拱手施礼间,举止投足礼数全貌周全如斯,温雅淡逸,给人一种温和自若的感觉。 “哎,霖子你啥时候来的,我都没看到你!” 而刚才正对着念酒说话的那少年见了故作霖,便一脸惊叹的说道。 而那人听了少年的话,只是面容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却没有看向那人,只是轻启唇瓣道。 “普公子。” 那少年见了他这副模样,微撅了撅嘴望着他,一副无奈的模样,似乎还隐隐透露着失望,望着他说到。 “你说咱好不容易才见了来着,你反应这么冷淡啊……” 那少年说着便搭上了那人的肩膀,一副咱两个是好哥们的模样,看着面前刚刚认识的那个少年笑嘻嘻的解释道。 “我叫普安常,小霖子是南岭书香世家儒城故家的长子,他们家从来做石墨画卷买卖,可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小时学堂还是一起上的呢!” 那少年话语热情熟络,而他身旁的那人却只是面容冷清,垂眸望着地面不语,看起来也不是很熟系的样子。 “话说回来,你是谁呀?我以前来的时候好像都没有看过你哎,是新来的吗?”而那少年也没发现,说着便望着念酒问到,一副好奇的模样。 念酒听了那少年的话,眨了眨眼睛,愣了愣后,才回到。 “我叫念酒,我现在,暂时住在柳府吧。” “嗯?” 普安常看着念酒的目光微微疑惑,微微想了想,而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念酒说到:“哦——我知道了,你是比我们还提前来的吧! “我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一脸懵,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呢,就被我那大哥给赶了出来,差点就赶不上了嘞……” 普安常说着便怂了怂肩,一副无奈的模样,说到后面时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后怕的模样说着。 “还好赶上了,要不然我那大哥可不得把我赶出家门……”普安常说着便嘟着嘴,抱怨的说到,要不是他速度快给赶上了,还指不定等他回去了他大哥怎么说他呢。 普安常接着道:“不过还好,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小霖子,这下就不无聊啦!” 普安常庆幸地说着,微扬起嘴唇,还抬手拍了拍自己身旁故作霖的肩膀,一副随性的模样。 而故作霖听后,也没有什么表示,面色不改的淡然道。“普大哥这么做,也是对你好的。” 呵呵呵…… 普安常听了自家好友这番话后,就只想在心底默默的吐槽几句。 他那好大哥让自己来的时候竟然还要派个人跟在他的身边,以防着自己在柳府又闯出什么祸来…… 这就算了,让人跟着就让人跟着吧,他普安常这辈子怕过什么事?就只是怕他大哥了一“丁点”而已…… 再说了,自己不就是上树掏了个蜂窝吗?结果跟着来的那家伙竟然还偷偷背着他和大哥通风报信!你说这至于吗?? 结果就是以防止自己闯祸,他大哥就和他信誓旦旦的说着。 什么要是自己在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啊,回去了就天天把他关在家里,不让自己出来……连门都不让迈出一步! 真是,太过分了! 普安常正在心中愤愤地想着时,念酒却突然间瞥见不远处的一个大约二十来岁,衣着华丽的男子。 正蹲在角落旁,埋着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东西…… 而普安常见了,只是将头凑近了些,对着念酒悄声说到。 “他就是一个傻子,这里有点问题,最好别理他……”说着普安常便指了指出自己的脑袋,示意着道。 而普安常的话音还没落下,念酒便看见不远处普安常所说那个男子微微耸动着肩膀,低着头似乎寻找着些什么…… 边寻找还边念叨着嘟囔嘀咕着些什么,“蛐蛐…我的蛐蛐儿……” 而站在一旁的故作霖听了普安常的话,眉头一皱,便开口道,“不可在背后议论他人,刚才在课上讲的你可是没听进去……” 普安常见故作霖那说的话就开始头疼,还没有等那故作霖止住话语,普安便急忙开口打短断道。 “那哪能、卿河君刚刚课上说的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都记在脑子里呢!我刚才这不是见了你嘛,一时激动,就开始乱说话了嘛。” 普安赶忙摆手解释到,信誓旦旦的望着故作霖说完后,又开始了嬉皮笑脸的望着面前的故作霖。 心里却是叫惨着慌的一批…… 这可不能承认啊,这要是被大哥知道了,那我可就惨了…… 指不定回去又是要挨骂的了。 这回好不容易才有了一次出来的机会,自己还没玩够嘞……要是才刚来没多久就被大哥知道了我又乱说话了的话,肯定又要把我带回去关在府里不让我再出来溜达了…… 这可是好不容易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给断送了我的大好前途啊。 故作霖望着那少年的模样,微启唇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只是好意劝告的说道。 “普公子可是要记得,下次可别再口无遮拦就行。” 虽是这样说,但故作霖的模样却是比刚才好了许多,虽算不上是和颜悦色,但也没有刚才那般疏远冷漠了。 “嘻嘻嘻,好,听小霖子的!” 普安常笑嘻嘻的说到,可算是放下心来了。 还好这柳家的商学塾不许让陪同的,要不然小福子那家伙听到了,肯定又要跟他大哥告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要小福子不在,这就是我的天下了! (意文翻译为:哇哈哈!哈哈哈……只要小福子不在!大哥就管不着啦~所以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生活真美妙呀~) 普安常在心中洋洋得意的想到,这越想啊,就越开心,完全就没有注意到别的事物。 然而结果就是,普安常明显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而刚刚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能算是小的了,至少在场周围的人大多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自然,在不远处墙角旁的那个男子也听到了刚才那番话。 “我…我不是,不是傻子……”那个男子听到了众人的话后,略微攥紧了自己的衣服,把脑袋深深的埋在了膝盖上。 那男子的头发几乎挡住了他的整张脸,神色有些苍白难堪,却仍然还是断断续续的小声嘀咕着说到。 “不…不是,我……不是傻子。” 虽然这话除了他自己大概也没有谁能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也只会嘲讽他几句…… 而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惊讶疑惑,都在小声的议论纷纷着…… “那个人是谁呀……”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男的是南岭何浅县县令唯一的子嗣,可宠的要紧。这不,一个小小的县令官品,还硬是把自己儿子给塞了进来。” “这是想让他来学什么,你瞧他那样子,是来学怎么吃饭了吗……”又是几声嘲笑。 “可惜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命不好啊……” “是吗,我好像以前也听说了,这南岭何浅县的县令可是宠儿子宠的要紧,恨不得把什么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 “这也可以呀,为了把自己儿子带进来也费了不少力气吧?只可惜了,脑子有点问题……” “他脑子有问题来柳家商学塾干嘛?我们可都是凭本事才好不容易进来的。” “来了也就是为了长长见识,学习学习,毕竟听闻柳家公子“卿河君”的称号,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啊!今天课上见了,果然是名不虚传、绝非不假。” “我远远看着去就能见到,那谈吐气质,不愧是皇城排行榜上列于首榜的世家公子啊,身份显赫,绝代风华啊。” 之后讲的无非就是关于柳轻扶之类的一系列的赞叹之类的了…… 现在他们这般年纪的少年无非都是随意议论一些自认为比较有趣的东西,拿出来分享一下,彰显着自己懂得比较多一点…… 可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被别人听了去那岂不就是要被议论纷纷了吗,倒也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而刚才那个被众人议论纷纷、一笑而过,而后抛之脑后的男子,也在众人议论时早已沉默了下来,缩在一个角落低垂着脑袋抱膝不动,也察觉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念酒听了众人的话后,微微偏过头去,望着那男子的这般模样,微微抿了抿唇,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而这时,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前排的一位一直都没有出声的少女正静坐在案前,直到众人的谈话声越来越大。 她才有所反应,不轻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缓缓站起身来,做出了一个众人意料之外的举动。 “安静点。” 那少女说着便起身整理了一下桌案上的书籍,没有理会众人皆聚集到她身上的目光,淡定自若地自顾自的抱着书籍转身从后门旁离开了。 那个少女说出话时,全场寂静无声,只有清晨鸟鸣的风叶飒飒的声音…… 直到那少女离开后,众人沉默了三秒后,才有人先反应过来,不满出声询问道。 “那谁啊……” 那么大的性情脾气,我们只不过是都说了几句话嘛……还吵着她了? 那心有不满的人心里默默地想着,却也没有明面上说出来,只不过是心里面有些不满怼挤。 只不过这时,另一个人知情的人听了,只是撅了撅嘴回到。 “呐,景坊御院史记书博的堂妹,欣倾景家的嫡出三小姐。” 那人说着那人便朝着那少女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道:“这不……看不出来呀。” 似乎并不在意刚才少女的举动和言语,只不过是有些好奇和八卦众人的态度。 “哪敢啊……”而刚开头说话的那个人只是默默的回了一句,他可不过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好不容易挤破了脑袋拼了命才进来的。 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柳家学塾的学习和竞争机会,好让自己以后有个机会奇遇和发展空间。 这柳家学塾可是有几年没有举办了,他本以为都没有希望了,结果没想到这次竟让他意料之外……是的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而且听说这次的商学塾是卿河君亲自教授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若是日后也是柳家卿河君教授的话……若是能攀上什么关系,那指不定日后的路就平步青云了。 不过现在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的,哪敢和他们这种有关系、有背景、有身份、娇生惯养、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大少爷比啊,一不小心得罪了那可就……危险了。 而刚才回话的那人,见了刚才那问话的人似乎有些不满刚才那少女的言语举动,却也没有敢多说些什么的模样。 却也看到了他眼中那一丝的暗色的微光,心里面也不知道打些什么小心思。 那原先刚才回话的白衣男子只不过是微微挑了挑眉,唇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看着刚才的局面…… 却乎的听到身旁有人突然问道,“你说的是景家三小姐景婉莹?” 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问自己,那白衣男子回过头去便看到面前的少年左右不过十几来岁的模样,一张白净清秀的模样,面上似乎还带着星点般的笑意盈盈望着自己。 那白衣男子唇角微勾,似乎起了几分兴趣的模样,随后便转身面对着少年微微躬身行礼,举止得体的说道。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小公子,此次可是前来参加柳家学塾的吗……” 念酒看着面前那白衣男子这番举动,微微抬手挠了挠脑袋,似乎有几分生涩开朗的模样,“也没什么啦,就是…比你们前几天早到的吧……” 念酒心想着回到,不过你要问他怎么在这?那当然是因为无聊啦! 有好玩的东西怎么能不来凑一凑呢?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 念酒想着,还没有看到面前的白衣男子还有什么举动,接下来耳畔边便传来了周围的谈话声。 “哎…景家小姐?就是那个从小就聪慧伶俐,颇有医学天赋的欣倾景家三小姐?” “不会吧,她这次竟然来柳家商学塾了?不是说她常年在家理研医术不出来的吗……” “这种事情谁知道,也许只不过是突发奇想就出来了?不过妈呀,我刚才竟然见到了景家小姐……这趟来简直是值了。” “那可不,连柳家卿河君都见过了,可还有什么比这更值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皇城景家的三小姐听说她小时候可厉害了,从小聪慧,医术卓杰,还能妙手治百病呢。”那个人说着就忍不住有些乍舌了。 另一个人听了,有些嫌弃的看着刚才那讲话的人切了一声后,便开始夸夸其谈了起来,似乎对这种街坊传闻邻里小道了如指掌。 “可不是嘛,传闻倒是那样的,冰清玉洁聪明伶俐,医学上面的天赋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今日一看好像也是这样。 “我刚刚就看到她手里面拿着一本百草医典的书在看。” “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听了后点了点头,应了声,“不过这脾气好像有点不好……” 那人说着便小声嘟囔着说道,似乎不敢说太大声出来,却有些忿忿不满的样子。 而那白衣男子听了众人的谈话交流后,也没有什么表示,只不过是目光略有所思了一二,而后便收回目光来。 等念酒把他们说的话听了个大概后,刚回过头来,就发现刚才那个站在的他面前的那个白衣男子不见了。 哎,人呢……? 念酒四处张望着,正奇怪的刚才那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而且刚才看他的那个模样也不像是来学习的弟子呀。 不过随后就被刚才结识的普安常和故作霖给叫了过去聊天了,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第37章 商学开始.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6 这一个上午就在这副光景里度过了,不过念酒也从普安常和故作霖的口中中得知了一些事…… 所以……他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柳家商学塾开始的第一天。 而且自己还误打误撞的给闯进来了,虽然说柳轻扶没有说什么,但是怎么想着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念酒想着,便想到了刚才普安常和自己说的话,其实说这是第一天吧,也不过是来熟悉一下学塾周围的环境、顺便准备分配一下住处居所什么之类的。 毕竟听普安常说好像人还没有全部到齐之类的,普安常那可是能称之为人间百科,除了不知天文不知地理,像打听八卦和下山摸鱼掏鸟蛋这之类的事情别提多简单了。 不过就是别被他那位所谓危言耸听的“大哥”给抓到了就是,怎么感觉听起来他那位大哥很严肃的样子啊…… 念酒心想着瞄了瞄小七旁边显示屏上的资料框,哦……也是军家,看来好像也是个将军之类的人物吧,也难怪。 身高一米九三,骑马射箭不在话下,年仅十八还可以把一棵树连根拔起,你确定这不是骗人的吗?!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浓眉大眼,皮肤小麦,听上面的长相就是一副很有安全感的样子了,大概是个挺好看的大哥吧……所以普安常为什么那么怕他大哥。 念酒有些不明所以,果然还是没有拥有大哥的人体会不到的感觉。 等等,隐藏属性喜欢撸狗、喜欢毛茸茸是啥意思呀?小七!你怎么把别人的隐私给挖出来了。 别人一副直男的样子,你说别人竟然是个喜欢毛茸茸小可爱的糙汉子,这样好吗?如果别人大哥知道了……会投诉你的。 “咳咳!我刚刚讲了那么一大堆你听了没有呀?”在念酒身旁的普安常突然挥了挥手,念酒才有了些反应的回过神了。 “……在呢。” 念酒看着普安常的目光顿时有些忐忑,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刚刚在看你大哥的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的隐私喜好。 “哎,算了算了,一看你就没有认真听。” “不说了,嘴巴都干了,小霖子。”普安常说着便拍了拍坐在自己身旁的故作霖,“接下来的你来解决吧!” 谁叫他刚才信誓旦旦的在那边保证自己知道的八卦自己讲一个时辰讲不完了的……结果还没半个时辰嘴巴就干了。 谁叫他们关系那么好勒,帮忙分担一下还是可以的啦! 普安常说着就看向了故作霖,眨了眨眼睛,一副这任务就交给你了的样子,谁叫咱们是兄弟嘛。 说着就跑去喝水了。 故作霖默默地回过头来,无语相望。 好好好……我听,你继续。 念酒默默地想到。 而柳轻扶刚才讲的那些吧,也不过就是相当于一节课的时间而已,就是跟他们那些新来的……也可以说是弟子,讲一些关于柳家商学塾的事宜和注意事项,比如什么柳氏的作息时间啊,柳氏家规规矩什么的一系列事项。 故作霖这么跟他说的,反正接下来也就是这么回事吧……啥意思,他咋搞不懂? 然后听故作霖说是讲完接下来的这些后,后面的这几天时间都是给他们自己去适应和习惯,顺便把带来的东西都给整理一下…… 不过也就是好巧不巧的被自己给打断了,谁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呀。 念酒这是听普安常和自己说的。 也不知道这卿河君怎么第一天来就跟他们讲这些商啊学呀的……还好被念酒给打断了,要不然他的瞌睡就真的要来了。 那要是真的第一天就瞌睡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回去指不定又要被大哥训了…… 上面这句话是普安常说的,然后刚说完就被故作霖给眼神教训了一下,然后就乖乖的闭嘴了。 所以你坚持不打瞌睡的原因,就是怕被你大哥训是吧…… 为什么我感觉,故作霖才是来监视你的人呢…… 念酒默默的想道,后来没聊几下,普安常喝完水回来就被故作霖拉去吃饭了,因为已经到了饭点嘛…… 普安常原本还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去的,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顺便尝尝这里的肉!好不好吃!普安常是这样说的。 然后又被故作霖给一个疑是嫌弃的眼神给半拉半拽的给拉走了…… 自己是不去的,毕竟有后厅嘛,自己在那吃就行了……干嘛好端端的跑到那边去凑个热闹,自己今天可是有大事要干的! 毕竟等会儿还答应了要去帮普安常他们整理一下屋子,他们刚来还是要收拾一下嘛…… 他听故作霖说今天到的人是最多的,也有分配居所住处的,好像叫什么什么来着的…… 不管,忘了就算了,反正自己刚刚吃完饭,现在他们应该还在吃饭吧。 要不然就是在整理吧……等他们整理的时候自己在过去看看。 不过今天吃饭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柳轻扶唉…… 念酒突然想到,不过也是吼,他平常一般也没有在那边吃饭,只有很少的几次才会见到。 不过自从刚才误打误撞见了一面后,好像就没有看到他了诶……? 应该有什么事吧。 念酒想着刚吃完饭就逛一下嘛,毕竟现在那些刚来的弟子不是在吃饭,就是回去屋内整理东西了,正好现在路上也刚好没什么人……清净一些。 念酒想着然后就在柳府东晃一下西逛一下的,在路道上走着时却又突发奇想,本来是想去找柳轻扶的,结果去了书房也没看到人,正想着他应该会去哪里时,总不会是回房了吧…… 不过他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没有吧。 念酒正想着时,却无意之中突然间看见了,那一旁蹲在草丛旁不知道在干嘛的人…… 这家伙好端端的不在道路上走,怎么跑草丛里面蹲着了…… 念酒想着便凑进了些,看去……便看到那人正蹲在树底下,仰着头呆呆的望着树上看着。 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东西。 念酒正想着,却无意之中发现这蹲在树底下一动不动的人,不就是那早上见的那个男子吗? 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自己当时还是很注意他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那样对他、不过他蹲在这里干什么? 念酒想着便猜想到,想掏鸟蛋吗…… 念酒这么想着,便蹲下身去。 念酒蹲在那男子的身旁,望着他微歪着脑袋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说些什么。 念酒仰头望去,便看到那男子似乎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仍然仰头望着那树上看着,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什么…… “蛐蛐,捉蛐蛐……” 蛐蛐?这树上有蛐蛐吗…… 念酒想着便抬头望去,便看到那树上啥都没有,盯了半天……连只虫都没有,哪来的蛐蛐啊…… 念酒正这么想着的,便依稀看到那树上不明显的位置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鸟巢,在那树荫的遮挡下。 念酒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偏过头去望着身旁那人问到。 “哦……你是想掏鸟蛋是不是?” 还没有等那个男子回答,念酒就下意识的认为他这是默认了。 念酒听了他这默认了的回应后,便慎重点了点头后,站起身来,看着身旁那仍然蹲着的男子,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保证到。 “行,你叫我一声老大!我就帮你拿下来。”念酒说着便一把拍在了那男子的肩上,豪气万丈的英勇模样,心里面小小的得意着想到。 哎呀,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呢! 听他们这么叫老大都好拉风的样子,我也想试试……! 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激动,真的只是一丢丢的。 念酒说完这话后,便看着面前的男子默默的等待着…… 结果又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男子有什么回应,只是仍然蹲在地上,沉默不语、不做声色,搭理都不搭理你…… 看到他这副模样,念酒显而易见的有些略微失望,微嘟着嘴小小的失望了那么一下…… 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小动作”。 失望归失望嘛,不过念酒还是立马就调整好了情绪,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说道:“行!你在下面等着,我待会儿就给你拿下来啊……” 念酒说着便左右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人……要不然的话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自己就完蛋了。 念酒左顾右盼的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后,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撸起了衣袖,抱着树柱就往上爬去…… 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不过在爬的过程呢,还是小小的嘟囔了句。 “不当就不当吧,做朋友也行啊。”念酒嘟囔着说着,那男子就扬头望着面前这个树上正在爬树的少年看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抿嘴唇,沉默不语着。 不是怕自己吗……? 怎么就突然间就过来了一个人。 呵,叫大哥。 ……不,应该说是个蠢货吧。 不过背对着他的念酒并没有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着爬树摘鸟蛋。 要不然等他知道了那个男子此刻心里面想着的是什么的话…… 估计都会直接冲上去抡他一顿吧,毕竟…… 老子好心给你去掏鸟蛋,你竟然还骂我是傻子?!啊呸,蠢货也不行。 不过很显然而现实的一件事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等念酒爬上了树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哎呀嘛呀……终于上来了。 怎么不过就一段时间没有锻炼,就这么差了……念酒心里想着,默默地排贬道自己。 不过吧,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掏鸟蛋啊……! 念酒想着,一手扶着树干站在树枝上,透过树荫中的细缝望去,透过阳光洒下的微熹的光束向里看去,便看见那目光所及之处范围之内与外的交界处的那个鸟巢。 念酒目测地量了一下距离,按目前这个距离应该是可以拿到的…… 这么想着,念酒便伸长了手,小心翼翼的透过层层树荫,微眯着眼睛望着鸟巢内的几枚鸟蛋,锁定目标后正准备在鸟巢里偷一个鸟蛋出来…… 经过了漫长的一段短暂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念酒才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鸟蛋。 念酒看着手中完好无损的鸟蛋浅浅的松了一口气,刚转过头去,望着底下看去。 “我给你……”念酒话才刚说出口,却突然发现底下的人怎么不见了…… 一时间念酒式一脸蒙圈。 ???人呢。 念酒手举着一个鸟蛋望着树底下面,刚刚的兴奋劲早就因为底下的人怎么不见了?变成了浓浓的疑惑不解。 念酒正想着,就突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道视线正望着自己这边看着,顿时间背后就凉嗖嗖的。 念酒下意识的回过头望去,便看到自己面前那墙下边不远处的银杏凉亭下,一名青衣男子正望着自己这边的方向盯着正看着,手中还正端着一杯茶…… 旁边似乎还坐着另一个人,不过以念酒现在这个位置视线,被亭柱和那一片的银杏叶给挡住了…… 而且念酒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去注意。 此时此刻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额呵呵呵……完蛋了。 想着的念酒便立马利索的爬下了树,那动作比上树的时候不知道流畅了多少倍,简直是加快版二倍速。 念酒刚下了树,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一个转身,立马屁颠屁颠的绕过旁边的大门,跑到了另外一边院子的凉亭那边…… 刚刚到了凉亭下面,念酒站在银杏树旁,望着面前的柳轻扶,嘿嘿傻笑了两声,却不难看出他脸上有几分窘羞之色。 等了半天却没有看到面前的人有什么动静,念酒悄悄地瞥了一眼柳轻扶,见面前的人没有什么表态,便开始了先发制人。 念酒将手中捧着的那一枚鸟蛋送到了他的面前,趁机卖乖献殷勤的望着他说到,“呐!送给你。” “……” 柳轻扶此刻面无表情,神色不变,除了眼中包含的淡淡的复杂感,也只是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总算见他有了些动作。 念酒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瞧他刚才那个表情…… 我的妈呀,感觉好像要吃人了! 当然念酒此时并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却突然听到一声低笑,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突然看到柳轻扶旁边坐着的……不就是刚才早上见到的那个白衣服的人吗?! 我就说他之前怎么突然跑没影了,原来是在这里呀! 不过他怎么和柳轻扶在一起,他难道不是来的弟子吗? 念酒心里默默地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俩人此时此刻的氛围,嗯……好像在喝茶。 而显然那刚才突然消失不见的白衣男子此时并不是这样想着的,景辰望着面前的那个少年,心里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好笑…… 在别人家掏别人的鸟蛋,被发现了竟然还送到了别人面前,这也是绝了…… 而且……这还是被这盛名远场的柳家卿河君给撞见了,这次可就……好玩了。 景辰心中暗想着,目光隐隐带着幸灾乐祸、自求多福的微笑看向了身旁的柳轻扶,似乎有些好奇…… 他会怎么处理? “哎?你不是那个……今天早上我们见过的!”念酒看着面前的那个白衣男子疑惑问道,他就说怎么有点眼熟…… 刚刚还没有注意到,全看柳轻扶了。 念酒正想着,却突然又感觉到一股寒意,下意识的抬头,刚望过去。 就看到柳轻扶正目光清冷的看着自己,念酒心中疯狂刷着弹幕着…… 他就说刚刚怎么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原来是这啊…… 不对哎,柳轻扶这眼神是啥意思,目光根本就没有变化好吗…… 是错觉吧…… 念酒被盯着身上一阵毛骨悚然、背后有些发凉。 就在他脑子里面疯狂弹幕刷屏,脑袋还转不过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面前那人有了表态。 只见柳轻扶目光不变,只是将目光渐渐移向别处后,才开口说道:“放回去,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好好好!” 念酒听了,迅速反应过来,脑袋点的跟个打桩机似的,如获大释,连忙嘴上答应到。 刚才可吓死我了…… 我这小心脏不禁吓呀,要是再被吓那么几趟……那小七可就要麻烦了。 心中这么想着,念酒心底便暗暗发誓要离柳轻扶远一点。 省的以后被吓出个什么万一来……这好感还是先不刷安全点。 见了面前那人这副举态和回答,欣倾景辰意料之外的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回过头向着柳轻扶看去。 便看到柳轻扶仍然神色不变,一副端装矜傲不苟的模样,坐在桌旁单手微握着一盏茶。 那模样,真看不出来他有半分像当时传闻里的那副克己奉公公正无私…… 果然有些人,还不能看表面啊…… 欣倾景辰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叹为观止的想道,今天又学到了一招……不错不错,回去拿给小妹看。 欣倾景辰这么想着,目光便移向了面前站着的那个少年,稍微停顿了片刻后,便微微扬起了一个惯性笑容来,望着他开口说到。 “不知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 念酒听了他这话后,仍然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在……叫我吗? 念酒想着,却见面前的人确确实实是盯着自己的,应该是和自己说的吧? 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他,就有些干巴巴的眨了眨眼,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随后便听到他说道。 “刚才在下临时有事走得急了些,还没有来得及自报姓名,在下景坊御院史记博书,欣倾景辰。” 那白衣男子说着便微微笑了一笑,整个人透露着一股风清月朗的气息,清眸朗容,确确实实可以说的上是一句陌上人如玉。 “哦……” 念酒听着便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啊,刚才早上还见过的,不过你一下就跑没影了,我还以为是新进的弟子嘞。” “自然,我是来看我家堂妹的。”欣倾景辰微微一笑,随后便站起身,望着面前的少年说到。 “不过还请小公子在学塾能多和我家堂妹相处些,她有些怕生、刚来怕是有些不习惯。”欣倾景辰说着又是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却又想到似乎面前的少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说着便又加上了一句。 “她叫景婉莹,闺字十七,你刚才看到了。” “嗯。”念酒听了信誓旦旦地保证到,还拍了拍胸说道,“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看着她。” 念酒说着颇有些自豪感的模样,心里面似乎还有一些小得意,哎呀……终于有个人找自己做事儿了。 要不然这天都快无聊死了……丝毫不知道自己又把自己卖了一次。 刚刚轻松了几秒钟,顿时间脑子就拐不过来了。 看到旁边的柳轻扶正看着自己,才想起来刚才好像又忘了和他打招呼了…… 这么想着便非常好心友好的顺口又来了一句,“哎,柳轻扶,要不然我们待会烤鸟蛋吃吧?我的手艺超好的!” 此时的念酒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因为什么这么心惊胆战、后背发凉的。 更忘了柳轻扶刚才说过了什么,随口就是一句烤鸟蛋,在作死的边缘来回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结果刚说完话后,念酒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瞬间神经一突,条件反射的盯着面前的人,神经又再次紧绷了起来。 完了弯了……自己咋又给忘了,这下好了。 柳轻扶肯定又要生气了,就怕他又有什么……念酒想着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忐忑,本来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却见面前的人神色微变,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时……哎呀呀!反正柳轻扶都要生气了,还不如自己赶快跑吧。 念酒想着便一不做二不休,便一股脑的一冲动,迅速转身跑了…… “我先把东西放回去!等会儿再来找你哈……” 念酒边转身边打哈哈着说到,说着便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恐怕当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当时在说些什么吧…… 欣倾景辰心想着,目光默默的瞥向了身旁的柳轻扶,却见他仍然是一副淡定自若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是什么鬼。 ……为什么还能一脸淡定的模样,我都要怀疑柳轻扶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面瘫了。 欣倾景辰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良久后却不禁摇了摇头,仰面望着天空感慨道。 果然是人心诡测啊……他得好好学习。 等柳轻扶反应过来时,那人早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柳轻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盏,微抿了抿唇,而后便抬起眸来,便看到欣倾景辰此时的这副僵尸脸的模样…… 欣倾景辰有点无语凝噎。 他又在补脑什么? 别以为他刚刚没有看到,他看自己的那个神情。 柳轻扶自己原先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心惊而已,突然抬头发现那三皇子嘱托的人正在爬树,第一时间想到了自然是怕他掉下来,或出什么事了,也不好和三皇子交代。 不过见他那副欢脱的样子,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性子有些活泼好动,还是要注意一下。 不过今日我倒是抽不开身来,等过几日去关照一下便好,明天还要整理浮竹院搬移物件。 “不知博书还有什么事吗。”柳轻扶心想着,不过明面上的客套话还是要周全的。 欣倾景辰刚回过头来,就听到他这番话,心中不禁暗想到,这逐客令的意图有点明显啊…… 却仍只是神色不变,望着他那副一贯风轻云淡的模样,回眸低笑了一声,说道:“那可是柳氏新进的哪家小少爷,可是有些顽皮呢。” 做人就算输了一切,也不能输了气场啊。 说着便颔首望着面前的柳轻扶,开始说起了正事来,也就是今日委托前来的目的。 “家妹性情有些冷淡委婉,在学塾几月还请卿河君多照顾照顾我家堂妹,在下就先告辞了。” 那男子说着便站起身来,望着面前那远近闻名的柳氏卿河君,随意自如般微施一礼后,就准备离开。 柳轻扶见了,亦起身望着他淡声道。 “自然,欣倾博书要否留下来看看景氏女子,稍息片刻后再离开。”不过是些客套话罢了。 “多谢,刚才已经看过婉莹了,那便不留了。” 那男子说后便转身离开了此地,踏出了院门。 这景坊御院的欣倾景家,景辰乃景家旁系独子,年纪尚请便以官居二品,来日交好,以后自有用的到的地方…… 不过是利是弊、倒也不一定。 柳轻扶看着那男子离开后才收回了目光,目光悠悠,转身离开了…… 第38章 弟子塾巧事.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7 念酒刚从庭亭那边跑了出来,就先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哈哈哈,刚刚差点吓死惹…… 念酒坐在床上双手撑着两边,都快要瘫了的模样,不过还是在心里面却是好玩的想到。 不过好像还挺好玩的样子吼。 结果这样想着又听到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道声音。 (酒酒!嘿嘿嘿……) 听着小七这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声,念酒挑了挑眉梢,似乎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玩啊?不妨说出来听听。” (嘿嘿嘿,酒酒!我刚刚认识了一个人!啊不,不是人,是统统!_(??w??」∠)_) 还没有等念酒开口说话,小七便继续说道。 (我跟你说,酒酒,那个人可好了!他还是第一个跟我讲话的人呢。) “是吗……” 念酒微微歪了歪头,十分有兴趣的模样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后双手撑着下巴。 “那那个人是怎么样子的。” 小七似乎没有听出念酒话语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仍然十分兴奋的跟他分享的说道。 (对呀,对呀,他人超好的!嘻嘻嘻,酒酒,现在不是有了那个系统新增的聊天通讯功能吗!就可以和大家们统统一起聊天加好友啦!) “嗯……那小七会不会以后不和酒酒聊天了呀”念酒单手撑着下巴问到。 “哎,酒酒……”小七趴在小床铺上抱着小枕头看着念酒眨了眨眼睛,“当然不会辣!酒酒最好了,小七喜欢你呀。” 念酒听了他这傻白甜蠢萌蠢萌的话后,噗嗤一笑,却也带着几分少许的温柔,而后站起身来,走到了桌案前,将刚才那个被遗漏了的鸟蛋放到了笔筒里面。 这才说到:“好啦好啦,酒酒又不是不知道,小七好好聊天哦。” 念酒心想着,仰起头来望着窗外的柳絮飘飘,眼眸微深,却又澄清的如同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恍若有一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干净气息…… 如果这个世界有另外的一个地方、另一种活法,念酒一定会无比珍惜。 就像林过飞鸟,树叶林荫,又似那学塾众人,欢欢笑笑,但对念酒来说,最为重要的,不过是那时光中点点滴滴的生活过往,现在就很好,一直都很好。 真的很喜欢喜欢…… 不知看了多久,而后念酒便想到之前早晨的时候普安常叫自己等会儿去他们那边帮忙整理一下寝室,顺便去他们那边玩玩…… 嗯,时候不早了,是的该走了。 念酒又转身重新爬回了床上,仰面平躺着,放空了一下思想后,回过神来给自己打了打气后双腿一蹬从床上跳了下来,准备去那边看看…… 弟子塾、是吗。 念酒绕过众多宿舍走廊,千辛万苦从其中找到了那俩人的寝室,还没有走进门槛,普安常便已经发现了他,还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哎……念酒,你来啦!” 普安常说着便偏过头来冲着念酒喊道,随后便错过某个人跳下了床…… ……不过,他刚才可是没有注意到,故作霖和普安常的姿势的,对,完全没有注意到! 念酒保持着平静,面色无常的走了进去,便看到普安常兴冲冲开心心地朝着自己说到,跟个没事人似的。 “哎,念酒,刚刚跟你说了那么久,你竟然现在才来……”普安常嘟囔着说到,拍了拍念酒的肩膀后便将他搂在了自己的旁边,那距离要多近有多近…… 念酒眨了眨眼,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但忽然瞥见故作霖,突然惊恐了起来。 不不不,哥!能不能不要这样行不?你有没有看到你对面那位的那个眼神! 我感觉我要死了。 念酒看着面前故作霖的神情,心中警惕铃声大响,不用想,他都知道他现在自己的表情了。 毕竟他刚刚可没看错他们俩的姿势啊。 一个扑倒式一个后仰式,四目相对,故作霖那手!还放在他的腰上,简直了,柳府弟子史上大新闻啊……这怎么能让人多想呢! 要是刚才有一个路过的弟子、而且门扉还是半开的话,那可能明天的头条……啊不!可能下一秒的,今日头条新闻就是。 “震惊!柳府当日弟子竟做出如此之事……” “原来如此,没想到!柳府弟子大庭广众之下竟好行……” 我去,简直看不出来啊。 故作霖这个人平常那么正经穆肃的样子,任谁看表面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儒学温和却疏离淡泊的高岭之花,没想到啊,竟然。 咳咳,我挺你! 所以呀,你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盯着…… 我啊!!! 哥害怕,懂不……? 还没有等念酒心中的疯狂式咆吼发泄出来,就听到普安常悄悄的看了故作霖一眼后,就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到了一个小角落里去…… 哥!哥,你别这样成不……我怕他真的杀惹我!万一哪天偷偷地给我**惹,我就被给毒死了。 念酒心中那叫一个无可奈何的惊天地泣鬼神,却又无可奈何欲哭无泪的愁眉苦脸样子。 却听到自己旁边那个罪魁祸首,悄悄的把头移到了自己的耳边,对自己说到,“你在发愣呀?我刚刚只不过是和小霖子铺床,不过我摔了一下,他想扶我起来而已。” “不过……” “哎,念酒,你有没有觉得小霖子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啊?” 哼!可不是吗,不对,很不对劲!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货对你妥妥的有意思好吗! 你看那人的眼光,都可以化成刀子射死人了。 等等……啥?摔了一下,哦哦、原来如此,是我自己想歪了,不好意思。 就怪、那眼神谁信哦。 念酒边听着普安常跟自己说着悄悄话,边悄悄的瞥了几眼。距离自己和普安常不远处表面云淡风轻的故作霖。 哼,你装,我让你装!等哪天自己媳妇被拐跑了都不知道…… 很显然,念酒并没有意识到一个眼下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姿势啊!你俩现在的姿势,让人看着都觉得有一点匪夷所思。 可是……怎么看着故作霖现在这个眼神,刚刚好像微微眯了几下哄?他应该没看错吧,这是微表情! 念酒心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某人的底线范围内外疯狂暴走跳动着,离死亡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了。 当然,然后念酒才瞬间反应过来,不不不!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真的,我对你媳妇没那个意思!你要相信我…… 结果又听到普安常这个罪魁祸首、且凶杀案背后的幕后黑手,说出了一句语出惊人的话。 “我之前看到的小霖子好像不是现在这个样的吧……果然是太久没见了吗的原因。” 普安常自顾自地想到,又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耳垂,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的好友兼竹马怎么说变就变了嘞?在线求解,应该……很急吧? 根本丝毫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旁边的念酒和自己口中的小霖子此刻有些奇异的氛围。 呵呵呵……不不不,他那是爱上你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缘千里来相会,心心念念只等你。 突然小七不动声色在脑海中突然放了几首配套的歌曲,结果念酒还莫名一愣,有点不对劲、还说不上来。 (小七就慢悠悠看着酒酒那一瞬间的脑洞、感慨了一句信息量好大哦,不过就是没有让酒酒听到,这么好玩、怎么能不配点音乐呢?) “不过吧……”普安常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就突然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士一把给推的一个眼前天旋地转…… 然后等回过神来,就落入了某个竹马家的怀抱中…… 念酒看着故作霖面无表情的接触了某个自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傻憨憨,然后就恰似无意的放开了手。 当然他眼尖的看到惹,某个人微扬的唇角呀~还有那恰似有意无意的…… 咳咳,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咳咳咳,不用客气,我就是撮合好榜样! 所以说……他终于没有看到某个人再那么仿若死亡凝视般的看着他了,终于能松口气了…… 毕竟他现在可没时间盯着自己。 眼神就没离开过那从小一起长大的傻憨憨的好吗,哎……痴汉啊。 念酒不禁摇了摇头,为这世间的瞬息万变而感到…… “哎……”普安常仰头望着面前的那个面色淡然扶着自己的自家小友,突然发现自家好友还挺好看的样子。 好像没怎么变唉…… 当然普安常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自家好友的小手手,此时此刻正放在他的腰上,还微微动了动,不知道想干嘛…… 随后便被放了开来,普安常刚站在地上站好后,似乎还有一些没有缓过神来的眨了眨眼。 而后才回过头去望了自己身边的小霖子一眼后,然后有些莫名其妙的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距离不远的新朋友念酒,才惊觉的发现到。 “哎!小霖子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高了?” 念酒就看着普安常踮起脚来比了一下他自己和故作霖的身高,惊叹的说了一句特别傻地话…… 所以你现在才发现吗。 感觉自己当众吃了一碗狗粮,啊不!是独自一人恰了一碗狗粮,而且还只有自己知道的念酒默默无语着…… 行行行,哥打扰你俩了……现在就走,不当一个大电灯泡了。 要不然这瓦数飙升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躲,普安常又傻愣愣的挨上来了,自己又要死亡凝视下苟延残喘了。 念酒心想着刚准备走,结果才刚迈出一步,连个头都还没转,就听到普安常又叫到了自己。 “哎,阿酒!” 不是,大哥啊!你能不能不要破坏你们两个好气氛啊……还是我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好气氛。 我就想要个安安稳稳的活着,不求别的……就想留口气,放我走吧! 结果还没有想几句,就听到故作霖开口说话了,“留下来吧,安子要你看看觉得这里布置的怎么样。” “哎……!”普安常缓缓回过头去,微微睁大了一双眼睛,望着面前的俊逸男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叫我安子哎!”妈呀,我还以为早就忘了勒……嘿嘿嘿,开心。 故作霖看着自己眼前少年模样的人儿,唇角微微勾了勾……却是一副难得的美景。 “也许。” 故作霖回到,少年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年,模样也依旧没有改变。 只不过,却比原先最初时的那般……多了几分朗气,少了几分的稚拙。 依稀以往,却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却似丝毫不变,犹如当年那般…… 一树一府宅,一落花纷飞,心系同无猜;此为故普之乐也。 “哎,对了对了!阿酒你过来看看,”普安常说着便回过头去,搞得念酒又是一阵崩溃…… 不是大哥!你们说话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得扯上我了。 而且你啥时候叫得我阿酒啊!我咋不知道。 不过难得这次故作霖这醋缸子竟然没有生气?念酒心想着便悄悄又瞄了几眼。 哎……真的没有唉。 于是念酒便放心了,刚向他那迈出了一步,随后便听到普安常那句,“快来给我看看,你感觉这怎么样?” “挺好看的吧。”念酒环顾了下四周,布局倒像是柳府的风格,清逸风雅,窗边的窗沿正好照应着外面的柳树,也是一道风景。 “哎哎哎,我给你看个宝贝……” 普安常说着便拿出来一个放在床头旁边的瓷瓶,一副迫不及待了的模样,想赶快拿出来炫耀炫耀。 “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爹以前给我带的宝贝嘞,不过我大哥没有,哈哈哈!” 普安常有些开心的说道,放下了手中的瓷瓶。 “那是我爹很久以前的事情,他那个时候救了一个小姑娘,在药房里面做工的、然后那个小姑娘被我爹救下来后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这一个药瓶子,虽然里面是空的,但还是给了我爹!” 似乎还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夸大其词,还夸张的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动作,那小尾巴就快要翘上天了。 “然后我爹就传给了我,我一直都有保护的好好的哦!那个女孩子也健健康康的哦,娘以前还会去给那个女孩儿带刚做烙的烧饼!” 瞧那模样要有多得意就有得意的,脸上全是些扬威耀武,眉飞凤舞的神情。 念酒瞧他那得意的小模样,刚想嘲讽玩笑他几句,却突然发现旁边的故作霖眼神突然暗了暗,面上却也不是刚才那般温润如玉的温和,反而还有些沉重的…… “……安子,我以后每年都陪你去南街买芝麻饼,去看张家的大婶。” “啊……?好。” 普安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故作霖突然对自己说的什么,就仍然维持着刚才那张笑脸望着他。 眼眸中却有些莫名忧伤,好像还藏着些什么东西,毕竟普安常一直都是这样,无论什么都能直言不讳,无论是说别人,还是戳自己的伤口,但普安常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大,还是从来未改的口不择言。 却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听了故作霖的话普安常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似乎有些僵硬的神情,又想到故作霖话语间的含义,却又渐渐放松了下来,然后等反应过来后才高高扬扬的应了一句。 也不知这是在保证什么,还是在回忆当初曾经的过往…… 这时,突然一旁的念酒插话进来。 “哎,你俩别站在那儿了!我说你们俩这是打算一起睡吗?” 念酒说着便了撇了撇旁边的那两张床,除了故作霖那一张,看样子别的什么都是已经整理好了的样子,连窗边的辉紫牡丹都摆放的好好的。 普安常听了,难得有些略含羞涩的样子挠了挠头,略有些含糊的说道:“我等会和小霖子一起整理…这不有时间的话,就让小霖子来我这坐坐什么的……” 普安常说着回过头去望了一眼身边的故作霖,征求肯定意见,“你说对吧,小霖子!” 话罢普安常又说到:“小霖子就住我对面,现在时间还早,反正都这么近,经常走来走去的,就……” 还没有等普安常把话说完了,念酒便看到了床上放着的俩件衣裳,看模样都是同一个款式的,不知道是不是校服还是柳府弟子的标配衣饰…… “哎,你们这个是……”念酒刚开口问道,故作霖便打断的回答了。 “柳府校服。” “日后在商学期间都要着柳系校服,学规有写,塾学期间,若非特殊情况如休沐、庆典等,需着校服,否之,学规处置。” 听了他这话,普安常身子凑近了些,望着眼前端坐着的故作霖,一脸赞叹的模样说道:“厉害呀,你都记下来了呀,我一看那个我就头大。” 普安常说着便又躺下了来,头枕着柜门,靠在故作霖的身旁,仰面叹息说着。 “哎……以后就没那么好玩了。” 正在为自己的未来生活感到无比担忧伤的普安常…… 故作霖微微偏过头去,望着面前的”忧郁患者”,眼帘微垂,微吟问语道。 “日后,我陪你便是……”等我。 等了这么久,我也该……一直在你身边的。 故作霖微微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收回了心底里那些一直埋藏着的雪坛桑树,飘飘落落。 抱歉,在等我一些时日,别忘了我…… 为了将来的以后,也为了那蒙了尘的佩哲带冠,为了更好的以后……为了,以后更好的记起我,安子。 念酒看着他俩这副模样,挑了挑眉头,也知道自己再待在这里也是碍了他俩的眼,虽然他们自己是没这感觉吧。 但这种一千瓦的大灯泡啊……咱还是不当了吧! 念酒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自己衣裳的下摆,做了做样子便也准备离开,要不然这狗粮我都可以嗑饱,“行了行了,我早点走吧,等会还要回去吃饭呢……” 普安常见了站起身来,望着念酒正准备走的身影,叫到。 “哎,阿酒!明天辰时的学塾课可别忘了,不要迟到了哦。” 刚等普安常话语落下没多久,坐在一旁的故作霖轻抿了口茶水,提醒般似的说道:“明日得穿柳系校服,若是还没有,可去找卿河君领一套。” 话罢,便不再言语。 念酒听了,这才突然刹住了脚步,半是回头的转过头去,伸手摸了摸发梢,半是思考半是回应到。 “嗯…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等会去问问柳轻扶吧。” 念酒说着便又回过头去,摆了摆手后便走出了门外。 刚踏出门槛,念酒便才想起来啊。 哎,柳轻扶他不是刚刚才见过吗,那他现在应该还在院子里吧…… 不行不行,刚刚都得罪过他了,现在要再去,那就是真的找骂了。 那鸟蛋还没有放回去呢,我放哪去了……应该是在房间里面吧? 念酒想着便摇了摇头,这还是算了吧,现在这个时间段去找柳轻扶,指不定他又要讨厌自己了…… 可是一想到商学塾和普安常故作霖他们,还有那一堆参加商学塾的小伙伴,这多热闹啊……自己怎么能不去呢?! 这有热闹怎么能不凑?有好玩的怎么能不去!有闲事怎么能不管?! 说干就干,一拍即合,念酒迈开步伐来,向外头走去。 就想要气势汹汹的大跨步冲过去找柳轻扶。 等念酒离开后,故作霖才微微回过眸来,恰时普安常就开口提问了。 “霖子、要不然我们先整你的被褥吧?刚刚都忘记了你的还没弄。”普安常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自己倒也一直都是心大的容易忘记细节。 故作霖只是点了点头,“不必了,我自己来便可。”说着便也给普安常拿了几个柿饼垫肚子,自己起身打理了去。 第38章 启.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8 念酒仰首大步走着,可是却就在走出弟子息院门时突然拐了个顺拐,向着自己屋里头的方向加快了脚步走去。 念酒想了又想啊,总算下定决心,那还是等晚上再去吧。 等柳轻扶快休息的时候、应该可以吧,应该是会同意的。 念酒刚走了几步,又突然猛然间又转了个弯,朝着庭院那走去。 不行,做事怎么能磨磨唧唧的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呸、早死早超生,我可是有着艰巨任务与伟大理想的念酒啊,为了组织!为了革命!为了我们的希望! 不过,柳轻扶现在应该还在庭院吧…… 应该还没走吧,要不然我就找不到人了,这柳府这么大我还没逛完呢,找人今晚也来不及啊。 但愿吧…… 结果念酒刚踏进庭院才想起来,就算刚刚下课了,也不知道傍晚还有没有没开,不会还在上课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柳轻扶不在庭院里,念酒见状便转身向着刚才开课的地方加速前进着,希望这次不会猜错了……要不然肚子都要咕咕叫了。 大概是老天有眼,念酒刚进塾院,还看到柳轻扶在收拾书册,旁边还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的。 看来是不用上晚课的啊…… 念酒心想着松了一口气,才向着柳轻扶那处走去,现在大概是无论什么都抵挡不了他找到柳轻扶那时的庆幸了。 真的是,很荣幸,你还在啊。 柳轻扶。 现在正是刚下课不久,柳轻扶本是想要回房整顿些物品的,毕竟今日刚将东西搬进浮竹院,还需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少了的、忘了的。 却又想起今日清点的人数好像还没算好,地域住处行程的也是临时先安排的,肯定会有些许不妥,便想着先将这些处理完。 毕竟时间还不算晚,处理完也差不多可以去偏庭,母亲今日特地让自己处理完商学塾的事务便去偏庭一趟,大抵也是有什么自己不知晓的事吧。 ……阿姐似乎这时也还未回来,大抵还要几日,她那军营似乎还有些重要的事宜还未解决。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卿河君?”念酒眨了眨眼,望着面前的那人,突然冒出来这句话语。 “何事。” 柳轻扶笔尖微微一顿,抬眸看去,还未等他说些什么,便看到念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有些庆幸的说着。 “哈,你真的叫这个称谓呀。” “……嗯。”柳轻扶停顿了一下,才回到。 转而念酒又接着说着,像闲聊一般,“我是听普安常他们说的,不过你们今天早上是在干嘛呀,我看你们好像是在学课哎。” “哦,普安常是我今天认识的一个少年,嘿嘿,好像和我差不多大,听说好像是在参加什么……” “弟子塾。”柳轻扶淡淡的回了一句。 “嗯……感觉好像是在上学堂。”念酒撑着下巴说到,学堂长这个样子吗,好新奇。 “嗯,还好。”柳轻扶笔尖顿了顿,他大抵知晓些念酒的身世,也就自然而然想到他好像是都没有怎么上过学塾的,语气便也耐心了些,解释了几句。 “算是学塾学堂之类的。” “那柳轻扶,他们说你是夫子哎,教书先生吗,你们刚才在干嘛呀?” “教书。”柳轻扶仍是惜字如金,只是简单的道了两字说明。 依稀记得当初他们闲聊的时候还有提过几句,云容师尊的十六弟子也是前几年才收的,当时还是热闹过一阵子的…… 听说好像是孤儿,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在九岁的时候被云容师尊收了回仙山,而后便传授武艺诗书,这样想想的确是比同龄人少些同龄之间类似的经历。 所以对他来说大概这些都比较新奇罢。 “你若是喜欢,那便留下来,一同也好。”柳轻扶说着继续书写着稿纸,“你在这交了几个朋友?” “嗯?嘿嘿,对哦,今天好像认识了几个,有普安常、故作霖、还有那个什么欣倾景辰,嗯…无谓也算一个,不过、还是和你最熟啦!” 听着这话柳轻扶眼帘微颤了颤,才抿唇微启回到,“现在,我算是你的师长了。” 教与学,师与徒,好像是这么个说法。 “哎?”念酒愣了愣,才看着柳轻扶笑了起来,一字一句应到,“那是!不过我们还是朋友嘛,我还是第一次交朋友这个词呢。” “以前在山上都没有认识几个。”念酒说着,撅了撅嘴,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大影响的样子。 毕竟山上都是什么兔子啊野鸡的之类的,要不然就是树林啊竹林的,云容师尊去游历了,鲜少回来。 师兄弟也都出去外面历练罢,留下来在山里的人确实也不多,不过这么久,难免不会孤独吗。 柳轻扶微微收敛着眼帘想了想,不过现在还好,现在在这边还有商学塾,人也多了,热闹点、想必他也不会太无聊罢。 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不是吗。 没出什么事便可,不过是三皇子嘱托的,照做便可。 这么想着,柳轻扶便也没有再开口,静静地写着记录事宜,念酒也就坐在一旁不远处,也不觉得无聊,安安静静的待着。 只不过是时不时回过头看来,又转过头去看着四处的风景,也不觉得无聊烦闷,毕竟这多有趣啊。 天空的颜色一望无际如同书卷般墨气迹生,树林小径、柳絮隐逸沙沙作响,微风不燥,商学塾的环境挺好的,感觉都挺好的,生活也挺好的。 呆了一会,见柳轻扶似乎把那些较为紧急提上日程了安排妥当了些,而后才有机会开口说到。 “卿河君?我听说你琴棋书画君子六艺都会哎,真的假的。” “还好。”柳轻扶沾了沾墨水,回到。 这话不算不妥,不过也好像没有什么能继续接的下去的话。 “那琴乐呢?” “尚可。” “诗书。”念酒继续接着自己的话到。 “差强人意。”柳轻扶又是几个字落下,沿着墨色描写着宣纸。 “阿,这么厉害吗。”念酒歪了歪头,想到什么,又转了转眼眸看着柳轻扶面前桌案上的字帖宣纸。 “听说皇城附近有个桃子崖,好像风景不错。”念酒随口一说。 柳轻扶听了,看着面前桌案上自己排列着的计划行程和人数清点,心里微冷,似不喜他人打搅自己到自己的思绪。 不过一抬头,便不偏不倚的对上了念酒的那双璀璨纯良的眸子。 “怎么样?去那郊游一下应该会很好吧,还能熟悉一下环境,毕竟好适应嘛。”念酒说着扬起头来,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提议还可以,便望了望柳轻扶。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采取一下。” “我这也只是提议嘛,教学相长也、不亦乐乎,偶尔放松下气氛也是可以快速亲近熟悉、联络感情的。” “而且我听说那边还有养鸭子嘞,好像很好玩的样子,黄茸茸的很可爱呀,一群跟在你后面肯定很有趣…” “嗯。”柳轻扶话语顿了顿,才应到,“再看,提议可以。” “嘿嘿,真哒?”念酒似乎觉得自己帮上忙了,有些小开心。 柳轻扶察觉到少年的心思,心中微微轻了轻,还是自己太警惕了,没反应过来。 而此时一旁的角落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那个,柳公子,夫人叫您和念公子前去偏庭,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若是不方便的话,可是要先去知会夫人一声。” 见柳轻扶和念酒正坐在桌案边处理事务,那一旁的随从有些迟疑的问到。 “不用。”柳轻扶说着便站起身来,“去偏庭吗。” 柳轻扶回过头来望了望身旁的念酒,而念酒才反应过来的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什么鬼……叫我啊? 走在路上还有一点懵懵懂懂、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想了半路,才回过神来。 不对啊,自己现在要去吃饭了呀!哎哟,自己怎么给忘了…… 念酒心想着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子,皱着小眉头,自己怎么这么笨呢……脑壳不好使。 原本念酒是想好好的吃完那顿饭,然后晚上再去找柳轻扶来着的,却让他万万没想到。 意料之外的自己竟然是和柳轻扶一起来偏庭了,仔细想想他现在应该是在自己房里面吃的吗,自己现在大概好像是客人吧…… 这算是破例?柳夫人让自己和卿河君一起过来,好像之前也是这么习惯了哎。 自从念酒知道了柳轻扶的名讳,便时不时的喜欢在心里面叫着卿河君这几个字,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玩吧。 毕竟听起来好像还挺不错的哎。 只要柳轻扶不说什么,自己也是不介意这样一直叫的啦,不过想想柳轻扶大概也没有怎么介意。 自己刚刚好像还叫了好几声……嗯,是挺好听的啦。 当然,我说的是名字,只是名字。 而正当柳轻扶坐下来时,还云淡风轻轻描淡写似的淡淡地瞄了一眼自己后,念酒才惊奇的想起自己早上见了他时说的话和所做的事。 顷刻时身体微微一颤,悄**的抬起头望去,颇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家的蛋被我偷了,他不会不开心吧。 却见柳轻扶早已经收回了目光,面色淡然的动筷夹菜,已然开始了晚膳遵循的食不言。 念酒看着面前柳轻扶的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好像今早没什么事情发生过,不过在心里面还是有点后怕地想到。 完了完了,早上自己那样做,他大概不会抖出来吧……应该、可能、也许? 哎呀、咋办呀,自己本来还想找他帮点忙的呢,刚才还忘了……这么大好的机会呀! 现在要是柳轻扶想起来这可就麻烦了。 正当念酒苦思冥想的时候,就突然发现今天桌上好像就…好像少了那么几个人。 哎……?他记得柳老夫人前几日晨早时早已经回去了,不过那个时候恰好自己刚出去不久了,所以就没有见到面。 柳老爷是不一定会来的,事务繁忙,跟柳轻扶的性子是一个样的,只不过是一周来那么一两次罢了,平日里是不经常见到的。 柳清姐好像最近也没有见到她…… 无谓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怎不过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他? 念酒心想着便趁着扒饭的间隔,悄悄的瞥了柳轻扶几眼,见他看似无意有意的抬眸,淡淡的将视线扫过自己。 顿时间身体一颤,连嘴里面的饭粒都差点喷了出来,心里面特别怕他把自己今早掏鸟蛋的那事给抖出去…… 所幸幸好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看过后,便收回了目光。 念酒见了,心底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没有想要把那事给说出去的吧…… 心想着又悄悄的瞥了几眼面前的柳轻扶,见他没什么表示后,便也渐渐放下了心来,正准备专心夹菜,结果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念酒怎么了?”柳夫人放下手中的碗筷,望着坐在自己旁的念酒说道。 随后柳夫人便托起了美人下巴,望着面前少年眉目盈盈,“今日有没有看到柳氏商学塾,昨日见你回来的有些晚了,便没来得及同你说。” “啊?嗯!今早上看到了。”念酒吃饭正吃到一半半,听了柳夫人的话就放下了碗筷,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 “那个……”念酒欲言又止的开口。 正当念酒心里还在想着措辞,自己怎么解释说明比较好一点,就看到柳夫人柳眉秀目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开口说道。 “念酒今天应该也瞧见了吧,可是想去,正好浮生也在那、不如就一同去看看吧,最近也会热闹些,有些同你一般年纪大小的少年也会来学塾。”柳夫人柔声细语的说到,直接一语道破了念酒心中的想法。 不愧是官商同道的柳夫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虽是平常都淡若静水,柔和温婉。 但该有的总是会有的,风范是需要敛收素养淡洁的,必要的时候,拿出来放一放也好。 “嗯……”念酒听着柳夫人说着便悄悄转过头去看了眼正坐在一旁的柳轻扶,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也不好意思开口回答。 而柳轻扶仍然是刚才那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垂眸淡然的云淡风轻,既没有做肯定的回答,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不满。 柳夫人见了他没有什么反应却也难得没有拒绝的模样,也是心知肚明,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也就只有自己最为清楚不过了。 这样想着,便转过头去望向了念酒。 “既然这样,那便说定了,这样也好,让浮生多照顾照顾你,有什么不适应的是可以来找我的,我也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柳夫人说着便又回眸望着自己孩子,“浮生。” 总归意思来说,就是想让柳轻扶多带着些念酒什么的,让他好好看着他,顺便关系还好些,能交个朋友什么的。 “真哒!嘿嘿嘿……谢谢柳夫人。” 念酒一听到柳夫人这话,顷刻间睁大了一双眼睛,一脸开心惊讶的看着柳夫人,乐的一副傻兮兮的模样。 见了念酒那孩子这副模样,柳夫人微掩轻扬了些唇角,手绢微遮,心中却也是作为母亲的一番良苦用心。 以念酒这小家伙这样的性格脾气,若是能让念酒经常带带浮生,这样也好…… (酒酒,你今天吃的好多呀……) 小七看着自家酒酒疯狂的不断向嘴里面扒饭,那桌上的菜几乎有一小半儿都给念酒这家伙全吃了……心中忍不住吐槽到。 开心呀! 过几天我就是孩纸王喏,交朋友交朋友!啊不对、应该是要找柳轻扶哒、要刷好感。 (原来酒酒还知道啊……)不过看酒酒那个欢脱的样子还以为酒酒又要开始了…… 念酒在心里面对着小七特别直白直率的准确肯定回答到,表面上却仍然是专注着进行着自我投喂,那叫一个乐不疲倦。 等念酒吃饱了,刚刚端正坐姿靠在坐椅上休息一下,顺便摸摸小肚子,感觉自己要变胖了。 然后这时柳夫人便过了来,到了念酒的面前,一副温和的模样。 念酒才刚反应过来,正准备站起来,心里还有些微惊。 额额,刚刚吃太饱了,忘了这里还有人…… 便听到面前的女子扶着自己的手,温柔的望着自己,“好啦,在柳府不必这么约束着,多照顾自己一些,你现在也就才十七八的年纪吧,以前听过些,也是苦了你这么小的年纪了。” “日后把我当成你娘也好,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还有之前没注意,你一个小少年身上还是要带些银两的,你师尊没有同你说吗。”柳夫人说着便从衣兜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钱袋子,帮忙系在了念酒的腰间,举止温柔。 “一个人下山还是要注意危险的,不过在柳府还算安全,阿酒也不必担心啦,我会叫浮生多照顾你些的。”女子摸了摸念酒的头,温和的样子。 他还没有见过他母亲呢,自然也不知道有母亲疼着的感觉,虽然听别人有过,不过还是不介意的啦。 自己一个人就好,本来也就没有,也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反正自己也有了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大人,酱酱,酱酱……其实,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呢。 有点暖暖的,虽然不属于自己,但是还是会心软。 “好,谢谢娘亲。”念酒微微眯起眼睛,扬起头笑着回应到。 又是摸了摸少年的发稍,“乖,把这当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有钱了可以和娘亲说,去库银里拿。” “嗯嗯,谢谢夫人。”念酒说着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在外人面前叫夫人,要不然不太好,不过私下我可以叫娘吗?” 女子只是笑了笑后才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回话,似乎算是默许了,只不过眼眸微微黯然,心里难受,这就是经历过凡尘俗事、悲欢离合、寄人篱下才会有的滋味啊。 自己,曾经也是感同身受的。 念酒一转头,才发现柳轻扶人怎么啥时候没了,啊不是,没了、不见了的意思。 柳夫人见了,只是微微笑了笑,“刚刚浮生就吃好了,便出去了,他现在在门口等你,要不要去找他?” “啊,谢谢夫人。”念酒听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见柳夫人没有什么事了,就连忙起身准备去看看人走了没。 “柳轻扶。”人呢,不在了? 正想着便看到柳轻扶正坐在偏厅外的侧厅堂喝茶,便又叫了一声。 “……”柳轻扶没有回应,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心中思绪万千,自然是知道刚才母亲将自己叫出来是为何。 这与母亲自身还是有一定原因的,自己知晓。 但拿自己作引,却又不太好。 却又想到前几日奶奶的那番话,眼神微微漠了漠,他是不大喜旁人住进浮竹院,毕竟这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独来独往的,早已习以为常了。 “柳轻扶?”念酒微微试探。 不过,看着面前那少年的神态,也知此事与他无关,也是奶奶的意思,想必他一个人来这尘缘皇城也是多有不便,若非如此风寒祥大抵也不必将他放在柳府。 这样想着心里也没有那么抵触了,不过还是有些顾虑,正当柳轻扶思索着,便见念酒好奇的看着自己,便淡声回到。 “柳家商学塾近日会开,不过你若是不适应可以让无谓来陪你逛逛。” “这些规矩你不一定要遵守。”柳轻扶淡声陈述着事实。 “?”念酒听后愣了几秒才回到,“为啥。” 为什么不用遵守?不是学塾开始了吗? “……无事。”柳轻扶话语顿了顿,见他似乎不知道,便也没有讲起,只是淡声道。 “我还有要事要处理,没什么事便先走了。”柳轻扶说着便要离开,却被念酒叫住了。 “那个…卿河君!” “……何事。” 柳轻扶说着便回过头来,见念酒正做在桌案旁看着自己,眼眸微闪了一下,柳轻扶才开口,“现在我算是你的夫子,要叫我……” “好的柳夫子!”还没等柳轻扶说完,念酒便积极回应,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算了,也可以,你继续这样叫吧。”柳轻扶说完便想着离开,而这时念酒又叫住了。 “那……柳夫子,我可以当商学塾的弟子嘛。”念酒说着,似乎有些踌躇。 缓缓转过身来,见念酒这番模样,柳轻扶眼眸微垂,思索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道。 “可以,不过我日后可是会管你。” “没关系!” “错了可是会罚抄的。” “好的,知道了!” 听了念酒的回话,顿了顿话语、柳轻扶继续说道。 “日后可不能像今日那般,肆无忌惮。” “卿河君说的是!不会了。”念酒就抬头望着面前的青袍男子,眼睛专注着看着他,就像是眼中有星河闪烁着,微微晶莹。 “今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淡然的声音,常人听了肯定是察觉不出什么感觉的,不过念酒听了,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心中微悦。 听了卿河君这话,念酒唇角微扬,一个好看的笑容便泄露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发着光。 “好哒,那柳夫子回去早些休息,安好哦。” 听了念酒的话,柳轻扶微微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临走前却又回过头来,见念酒跳下了椅子,似也要离开的模样。 便望着念酒淡声说道,“你明日就可搬到浮竹院居住,浮竹院刚刚清扫完,有什么不妥可与下人吩咐。” 柳轻扶说着话语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校服明日晨早会叫下人备好送去你那,不合身可以和我说。” “好哒,谢谢卿河君!”念酒望着柳轻扶转身离开后才回过目光,似乎心情不错的模样,就算人已经离开了嘴角的笑容去也没有丝毫降下来。 啦啦啦,商学塾!我来啦。 小七,在不在?酒酒见到人咯,可以重新开始了。 (嗯……那酒酒照顾好自己,小七会一直都在酒酒身边的,还会一直监督酒酒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哒!ヾ(′〇`)?)小七一脸严肃的说着,殊不知他现在的模样多么的可爱。 “好呐好呐,知道了,那酒酒现在要上学了,小七无聊的话可以去找网友玩一下哦。”念酒随口一说,便听到小七那激动人心的声音,充满了精气神。 (好哒!ok(ゝw?′★)酒酒你放心吧,小七可乖了!) 为什么他感觉不应该说那句话的……念酒默默想到。 不过还是先回去吧,吃饱了有些困了。 天大地大,快乐最大! 第39章 互坑互助.桃花妖的旷世恋情39 “哈……” 夜间的风微凉,稀疏的星空伴随着一轮弯月映着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府邸中。 而此刻的竹间小廊居所,皆是一片被月光笼罩着的光辉,浅浅的洒落下,只能看到缀映着的屋外映光,微微摇曳着。 而房中,一个少年正伏在桌案前,手中捏着一支毛笔杆子沾着墨汁正埋着脑袋在书写着什么, 等回过神来,便看见小七伸着两只爪子在你的面前晃来晃去,便没好气的拍掉了它的两只爪子。 酒酒你变了! 小七小脸一皱,鼓起了腮帮子,还没来得及长篇大论的说着些什么,就突然被一只邪恶的魔爪给抓住了。 念酒见他这副可爱到了的模样,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两个此时正鼓起的腮帮子,哎呀……小七,酒酒没变,是你变啦。 你看啊…最近是谁天天跑来跑去的,都不理酒酒了。 念酒说着皱起个眉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没有!我只是找酒酒…… 小七连忙解释到,但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门外的声音给打断到。 “念公子。” 小七一听,立马浑身一个颤栗,眼瞳一缩,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面去。 躲在小被子里面,两只小手手搙紧了被子,竖长着一双耳朵,悄悄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念酒听了外面的动静,见小七已经躲好了,便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见门后有个身影,就将门打开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念酒疑问到,这么晚了,一般没有什么事的话,是不会来打扰的吧。 所以,是有什么事。 “嗯,柳公子吩咐了,浮竹院已经打理好了,房间也收拾好了,就在侧廊的卧房,离柳公子的住处不是很远。” “今早浮竹院的物品卧房已经搬好打理完善了,明日念公子可以带衣物直接过去歇息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这些下人来的,念公子只管吩咐就好。” “好,谢谢大哥,辛苦啦。”念酒向着面前的侍从大哥道谢着,“我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搬的,明天我自己带过去就好了,麻烦您了。” “嘿,念公子这说的什么话,这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不敢邀谢。”那侍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本就是糙汉子一个,有时候寻思着不太仔细,怕忘了什么,能把事情做好就挺好了,也不指望什么……这还是很少人和他道谢的。 也就话多了一点,好心提醒了一下,“那个,念公子,我们柳公子平日都是独自一人居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住进柳公子的庭院,嗯……柳公子有些不喜污秽凌乱,念公子还是要多担待些。” 这话说的也还算委婉,念酒自然也是明白的,连连应到“好,我知道啦,谢谢哥!你人真好、辛苦啦。” “不过为什么你们柳公子好像都不是很喜欢与人接触,好像还有些抵触,我之前还以为他有点讨厌我呢。”念酒说着还有些不明所以,便虚心请教着。 “哎,念小公子,你大概也没怎么来皇城,不知道,我们柳公子以前有点经历艰难,说句实话,我来这里都快十年了,也是知晓一些的。” “柳公子曾经…我记得那个时候才十岁有余些,柳老爷便让柳公子独自处理些柳家的事务,便好像也就是让柳公子独自一人在院庭里,把自己关在里面处理些什么事务宗册,一处理就是一整天的。” “连续两三个月啊,我记得好像是什么刑部尚书和大理寺衙府有关的,反正那时候我看着都心疼,那柳小公子小时候人人见了都觉得懂事礼貌,以前我服侍小公子时,那小公子见了我还会和我道谢的呢。” “不过啊,自从小公子从屋里头出来了后一下子就冷了好多,你看吧、不知道柳老爷当时是怎么想的,原来好端端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才十余岁便让他处理公务,结果这一进去,出来了就连话也不说了,看人的眼神都冷的不像话,就冷冷清清的一个小人儿了。” 念酒就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夜风有些凉了,念酒却也没有多过在意,只是安静地听着,柳轻扶的曾经,是什么感受呢…… “哎,念公子你知道吧,那些什么断案刑事的,那些都是些什么龌龊事、有什么判错、上天不公冤情奇案的,还非让一个孩子来判断分析。” “把这些个事搞懂了那多糟心啊,人这一生活着,清醒也是活,迷糊也就这样过了,俺还不如就这么迷糊着挺好的。” “唉,今天算我话多了,念小公子你可别记着啊,这柳府本就有什么不语人是非错误、不分择思对错的一大堆规矩,虽然听着是条条有礼透澈,但真正能做到的还真的是少之又少,俺这在柳府待了半辈子,也学不来的哎……” 念酒注意着他的话语,仔细分辨着、听着似乎是有些遗憾可惜,看来还是以前和柳府很熟的吧,要不然常人几乎也没有这种感想的,是有感情了的。 “嗯,我知道,其实我以前也有过一类这些经历的,还是有些能感同身受的。”念酒站起身来,望着面前的那位大哥,扬了些笑容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辛苦你啦,明天见吧。” 我想,在柳府、以后还是能天天见的。 这是挺好的,虽然来的有些晚了,你都长大了啊,不过我还是可以遇见你,参与你的未来,不是吗。 柳轻扶,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希望明天仍然还是那个念酒,你熟悉的、阿酒啊。 …… 不过吧,今日一早,念酒便早早就已经来到了学规,坐在桌案前准备着连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就等着了柳轻扶来了好好听课表现一下自己。 毕竟刷一刷卿河君的好感动,还是很重要哒! 念酒撑着下巴歪头想到,坐在座位上,时不时发发呆和小七聊一下,看着稀稀散散的人逐渐过来。 没等了一会儿,人就渐渐聚集了起来,念酒随意回头看了看,正瞅着柳轻扶还没有过来,就正巧见到昨日的那个男子,此刻正坐在自己隔壁旁的后桌。 仔细数了一下位置,虽然是有一点距离,不过也不算太远。 嗯……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他,昨天晚上后来都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觉,不过嘛。 哇!真开心! 以后就有热闹了。 念酒这样想着便在座位上翻过脸去抬手打个招呼,顺便送上一枚十分标准的酒式阳光笑容! 顺便小小的比了一个口型,意思就是……嗨!你也在啊。 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 “……” 而原先坐在座位上的那名男子微微抬眸随意一瞥,就看着面前视野中,右上角的一个少年突然转过头来,扬手朝自己的方向打了个大大的招呼。 突然有点不想理他…… 其实他从刚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他也在。 不过按照平日里这个时间,自己往日里都是来得最早的一个,每次来都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样也方便自己低调不起眼一点。 不过,今日整个学规早课里就数他来的最早…… 竟然比自己还早。 不爱论七论八,还有些爱管闲事人。 嗯……他心中是这么想着的。 然后自己就看到那个少年早早来了就坐在课桌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看样子时不时在发呆,或者是在捣鼓琢磨着些东西,但亭尘埃却也没有去打理他。 转眼即逝,快要早读时间了,才恰巧看到念酒转过来随意一扫,就正巧一眼看见了自己,还表露出一副有些惊讶的模样…… 似乎还有一点,惊喜!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昨天是怎么对待他,提前跑掉他了。 结果今天见到他这副模样,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还冲自己打招呼。 ……自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健忘,要不然就是他太傻,昨日的事情今日就忘了。 不过看到他这副模样,自己倒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见他望着自己,似乎见自己没有打算回他的模样,恰时还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只不过恰好这时打钟声已经响起了,自己便看着他看着自己只好有些讪讪收回了视线回过头去,有些意犹未尽地乖乖的坐好,准备上课着。 原先见了熟人,念酒还挺开心的。 虽然昨天最后人没影了,不过这些细节他压根就不在意…… 这样想着念酒转过头去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后,正要开口。 结果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便正巧听到了打铃声响起。 一回过头来,就看到柳轻扶从侧院门口走了进来……嗯,挺准。 哇哇哇!柳轻扶来了! 念酒在心里面欢呼到,结果见他瞥都没有瞥自己一眼,直接走到了课上,看了看四周人数到否便翻开书册准备开讲。 念酒便只好撅了撅嘴,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认真上课听课。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现在可是要上课了呀……哎,又是无聊啊。 小七它又更新去了,有点想它……有点无聊~ 柳轻扶进来,就看到了念酒坐在课桌椅上,双手托着腮撅着嘴巴,有些发呆的模样,无所事事。 而见自己进来后,就反应过来赶快坐好了来,摆出一副认真听课乖宝宝的模样。 柳轻扶抿了抿唇,却也不动声色淡淡的扫过他后,才收回了目光,翻开了手中的书册…… 却就在这时,突然见庭院的正门口突然扣响,而后便听到格吱的一声长声,走进了两名白衣少年……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似乎想要看看这大清早的什么人会来这,却也不敢太过明显,只是悄悄的偏过头瞄了几眼,张望了几下后,便乖乖做正。 毕竟前面还有一个久闻盛名的卿河君。 听了动静,柳轻扶抬起头来望了去,将手中的书册放了下,静听动静。 嗯?什么东东。 似乎看到了周围的动静,念酒刚反应,便看到一抹浅白色绸缎略过了自己的眼眸。 直到那人走到了自己身旁,略过了自己带起了一阵细微轻风,待他停住脚步,念酒才看清了那来人的模样。 “卿河君。” 面前的少年模样的男子抬手作揖,面容美如冠玉,却又稍显青幼,发间一白璃色抹额。 分明莫约只不过是一个立冠之年的青年郎,其风姿却诚然一副温润而泽之态,跟柳轻扶却有几分相像。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清郎模样的少年,发间缠着一抹白墨山水发带,左右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似乎还带着几分清傲冷凌,却是有些痞气地逍遥不羁的好动张望着。 从他现在的模样就能看出来,刚从进来时便左右张望着,虎头虎脑的模样,像是一副好奇的模样。 见众人都纷纷抬起头来看向他,便露出了些许虎牙,朝着众人笑了一笑,才肯回过头去。 直到走到了正中央,听在前边的男子行礼问候时才收了收性子,规规矩矩的也同着鞠了一礼。 “卿河君好。”却还是止不住着有些小动作,撇了撇看了看旁边前面站在自己前头的白衣少年。 哎……师兄也真是的。 而正站在面前前方的墨青外袍的男子见了面前向他走来的两个少年,待他们两个规规矩矩的行完了一礼,才微微颔首,默声应道。 “可,先一同、晚些下去稍息。” 而那正列于前排的白衣男子见了,微微点了点头后便寻了个空位转身先行坐下了,而后他身后跟着另外那名白衣少年也就随着他一同在他身侧一旁的书案前坐下。 然后念酒便见他规规矩矩的见了眼那桌案上早先备好、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文经书卷等,便见他将手中拎着个的白色布袋轻放在了一侧,也不知里面是装着些什么,不过看样子似乎很是慎重。 然而,正当念酒撑着下巴打量看着时,这时才发现,他们两个不仅仅是恰好一同前来的,就连属地氏族好像也都是一致的吧。 毕竟他们衣着的款式,都是一样的,白衣锦带,腰间佩剑,衣裳的袖边和后腰上都有着用银丝线勾勒绣绘成的细柳枝叶的银丝图案。 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颇为低调,却也不是丝毫不起眼,就是清风明月,朗朗乾坤,再配上腰间的那佩剑,还有那么一副仙风道骨的仙侠剑客模样,一看就是世家子弟标准配饰。 念酒眨了眨眼,还没有等他看个仔细明白,便听到面前的柳轻扶微微扣了扣书案,清声道。 “上课,莫要东张西望。” 念酒呆愣了两秒,才反应回过神来,规规矩矩的坐好,那白衣少年听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旁侧座上的念酒,才回过头去。 只不过下意识只见刚才一瞥的那少年看模样倒是乖巧,也颇为清秀俊逸,一双眼眸干净清朗,还很明郎纯净,像是有些不入尘世,不过年纪都是稍小了一些,倒还是看得出些许以后的风采。 第一眼看去只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爱干净,也不是第一眼就会让人生厌的人,反而还到有些多过不明的喜欢感觉。 是商学塾来的哪家弟子吗?之前似没有见过,那白衣少年这样想到,却也有点无趣的勾了勾毫笔。 念酒听了规规矩矩的端坐着,虽然表面上这般模样,不过心里面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除了刚开始还在想着刚才那两名突然过来的白衣男子的身份外,就渐渐的开始感到无聊了。 不过上课真的有点无聊啊,倒不是说柳轻扶教的不好,就一听上课这个词就想打瞌睡,都是以前的反射习性了。 这也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他也没办法。 不过他倒想要控制啊……啊。 结果渐渐的,这上课就跟在跟他决斗似的考验他的耐力,一点点消磨他的意志力,让他都无聊的有点犯困了…… 为了不在第一次上课时就打瞌睡表现不好,要不然会给柳轻扶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的啊!! 所以念酒就准备找小七聊一下天,以免自己打瞌睡睡着。 所以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局面,柳轻扶在上面捧着诗书讲课的,念酒在下面双手托着腮“认认真真”地听着课。 如果忽略了他那即将要一点一点的小脑袋,应该还能算上,是认真听课吧。 而此时念酒的内心…… 啊啊啊,好无聊啊。 小恰小恰,在不在啊……你酒酒我都要无聊死惹。 唉,看来应该不在,还没更新完吗。 唉…… 念酒心里面正郁闷无聊着的,这时间应该都过了一半了吧,快结束了吧?怎么还没结束啊…… 然后乍一看,哎呀,我去!才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我怎么感觉像是度日如年一样啊,一分一秒都是那样的煎熬…… 我的泪,黄河的水! 就在他内心波涛汹涌,悲愤如长江、黄河那般,感叹着人生未来一片昏暗、毫无一点儿光明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突然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闷沉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别的物品落地了似的发出来的响声…… “哎……”什么东西? 念酒心想着便微微偏过头,低下头望去,就看到自己的桌角旁边的一个小铁盒,看样子应该是不小心掉到地上的。 里面也不知道装些什么的…… 念酒正想着便俯身将那个铁盒拿了起来,垂头望着手中的镂空铁盒,上下左右的打量着。 从缝隙里面应该可以看出,大概是活物一类的,还在里面一直跳动着…… 这是…… 谁家的蟋蟀呀? 念酒拿着手中的铁盒子转过头四处张望着,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的蟋蟀给扔过来了。 这还上课时间呢,谁这么大胆了。 念酒正想着,结果就看到旁后排普安常那一排很明显的异样,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念酒就看着普安常朝着自己拖着腮,正挤眉弄眼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眼睛疼? 还是故作霖干了啥……? 念酒心想着便偏过头去看了看故作霖的方向,结果却看他也正看着自己的方向,眉头微蹙,看模样似乎不太……对? 大哥,别再翻过来了……你知不知道卿河君现在在看着你啊! 而此时坐在念酒身后的普安常内心那叫一个波澜起伏,心惊胆战,就差点没有直接当场昏过去了。 普安常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头号boss人物柳轻扶的死亡凝视下的众人皆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难道就是来自传说中的教导主任的恐怖威压! 就念酒毫无知觉,还回过头来望着自己身后的普安常,手中拿着个铁盒子时…… 好吧,那个铁盒子是自己的。 不过,那是因为真的太无聊了嘛……此时的普安常脑海中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耷了吧唧的模样。 自己本来就不适合念书,要不是大哥非得把自己拽也是的一脚踹了过来,那自己说不定这时还在哪逍遥快活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不来这一趟,那也许就见不着小霖子了,嗯……来一趟也算划算吧。 “念酒,我方才说的是什么。” 柳轻扶手捧着诗书,念酒一回过头去,便看到了他这般模样,眉目浅淡正望着自己,似是诗画柳檐。 不过……按现在的状况来说,自己这个处境好像有点危了。 “额。”念酒听后马上转过身利索的站了起来,望着面前的柳轻扶,沉默了两秒,却在心中疯狂嚷嚷着,小七小七,救命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刚刚柳轻扶讲啥了,我刚才啥都没听啊,进到耳朵里面直接全给过滤了,听进脑子里面都是梵音…… (哎……小七微微叹了口气,将脑袋从小被窝里面伸出来,面向窗外,可是脸还对着自己的小手机,眼睛一眨不眨。 我在玩手机啊……小七默默想到。 (我刚才也没怎么听,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吧,嗯,嗯!应该是。) 小七说着便自顾自的把下一句也给连了起来,其实这就是自我独立数据库的优势。 但他跟别的系统不太一样,别的其余系统都是分享共用一个统一庞大的相同数据计算库,而他这是独立私人的清晰数据层,除了自己授权允许的,除特殊情况外,别的物质信息都是进不来的。 而系统依靠这些,不需要猜想或者是学习记忆,直接是下意识的,甚至不需要0.00001秒,便可以计算出答案。 这是一种天生本能自带的信息计算系统,都存于众数庞大的数据系统中,不需要思考便可以直接下意识地说出正确答案,易不需要计算。 按目前为止,除了人的感情之外,几乎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程序系统设计需要用估测大概这一类的词语来算。 所以人类还真是复杂,一个简单的举动,一个微表情语言都能分析出不同的性格类型选择,得出的答案也是极为不稳定的,甚至还不能说是答案,只是一个估测统计值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研究人类人性本质的数值计据上,永远都无法上升到较高的水平,而且这还只是算作其中的一小部分。 其实,这些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只是一时的想法而已。 小七淡淡的停下了落在键盘上的手指尖,仰面望着窗外的光束眯了眯眼睛,而聊天界面上,还在唯一的一个信息界面…… 4点45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大神大神!在不在?(*^ワ^*)! 5点48分 末择:嗯。 6点49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哇,大神你在啊! 7点04分 末择:嗯。 7点05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嘻嘻嘻……大神大神,我跟你说,今天我的宿主在叫我哟! 全宇宙无敌小七!:不过那个时候我在睡觉……都没有听见,哈哈! 7点06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那大神你今天在干嘛呀~\\(≧▽≦)\/~ 7点48分 末择:嗯……和往常一样。 8点07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嘻嘻,我宿主叫酒酒!我最喜欢这样叫他啦,不过酒酒他叫什么,好像都没人知道。 8点37分 末择:为什么。 9点14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哈哈,刚刚酒酒找我问问题了!开心!我还答上来了呢。 9点15分 末择:嗯,很棒。 9点17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嘻嘻嘻……开心(〃,?〃)。 9点34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大神你早点休息呀,太晚了吧,还没有下班吗?(???w???) 9点39分 末择:嗯,还没,过会时间就到了,你先睡吧。 9点55分 全宇宙无敌小七!:哦哦,大神晚安! 10点34分 末择:嗯。 …… 2点40分 末择:嗯……下了。 早点休息。 第40章 因蟋蟀引起的一场风波…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0 “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这是一副对联,横批是修善修德。”念酒抬眸,“这两句话源自于苏轼的三槐堂铭,讲的是三槐王氏的忠义事迹,以此勉励后人效仿先祖忠厚品行。” 念酒脑袋瓜子转了转、想了想后继续开口到,“意思大致就是要行得正坐得端,君子之论,凡是做事问心无愧,追究于心。” 普安常听着低着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前,这讲的是啥。 为什么一大早就要背诵……脑瓜疼。 而坐在不远处的那名白衣清朗的男子微微侧眸望来,透过手中立着的诗本,见面前的那名少年,听着朗朗读念的声音。 心中微微惊异奇然,却并不震惊,不过面上倒是被吸引了几分,却默听不语。 “还有一种意思就是说家族的优良品质和德行才能要传承下去,勉励后人继续保持并继续传承铭记这种品德……” “大概也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吧。” 念酒放在自己的身侧的手微微欢乐的拍了拍,望着面前的柳轻扶。 幸亏他机智、小七来得及时,应该没出问题吧? 柳轻扶听后,抿了抿唇,稍稍点了点头,“坐下罢,不要影响他人。” 话罢后,便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去,继续捧着手中的诗书开始教学。 念酒听后,眨了眨眼便立马坐了下,看着柳轻扶的注意力已经转移走了,继续教学着,这才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惊魂未定。 刚才吓死我了…… 而这时故作霖这才目无旁人悄悄地看了一眼普安常,见他那副一脸懵的神情,淡淡的翻开了自己的笔记,稍微挪过去了一点。 不过普安常仍然在发呆出神中,丝毫没有注意到。 看来大概是早上睡懵了,魂还没有过来,大概还在被窝里面懒洋洋的躺着。 就这样度日如年的一秒一分,却让普安常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连一秒都是煎熬,一刻一刻的度过了早上的早诵,普安常还是恍恍惚惚的刚反应过来。 什么?下课了?! 哎!哇哈哈哈,老子的时间又到了!又是我的主宰,下课下课! 是先去摸鱼还是先去打鸟呢。 等等,还是先找念酒吧。 直到下课后,一众人都去食堂吃饭,食堂离学塾不远,甚至不过几分钟的距离而已,走几步就到了,这也是为了方便让弟子作息规范,寝食同往。 刚下课,众人都都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处纷纷向着食堂走去,不过才几天便混熟了,边说边嬉笑分享着自己的趣事。 反正食堂也离得不远,除了刚开始几个紧争着抢着、赶慢赶地的飞奔过去抢饭着的少年,别的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兮兮,都不要紧。 不过倒也有姑娘家在相互解释着彼此,或是不定日后还能成为闺中密友来的自然,也是欢声笑语、莺莺雀声欢笑着的。 念酒原本走在小经上,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冒出来的普安常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背,见自己转过身来,这才开口道。 “你刚才讲啥呀?我一句都没听懂。”普安常揉了揉脑袋,一副头大的模样。 普安常说着又脑袋瓜子转了转,有些诧异,“不过我刚才看卿河君那模样好像没有要罚你哎。” 说着普安常便拍了拍身前念酒的肩膀,竖起了个大拇指,敬佩道:“厉害啊,在下佩服。” 念酒听了挑眉反身质问着,“你还好意思说,刚才那蟋蟀是不是你的?” 这可别想就这么直接糊弄过去了啊。 哥好不容易想要维持起来的乖学生乖宝宝形象,就突然被你毁的一塌糊涂。 估计柳轻扶大抵是觉得自己爱捣乱了。 “扔我椅子下来,还被我抓包了,结果罚的还是我。”念酒嘟嚷嘀咕着,还不忘贬褒同用。 说着胳膊肘便碰了一下身旁还在傻兮兮大大咧咧笑着的普安常,“够义气啊你!” 说是这么说,可是面上却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模样,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这的确能让认识的之间立马就混熟起来,也能默不作声般的迅速缩短距离感。 普安常听了连连求饶,就好像是找到了原由一样。 “行,是我的错!”普安常说着却似乎的转念一想,“要不你向我提个条件吧,算是赔礼道歉的!” “成不?”普安常说着便看着自个身旁的念酒,讨好似的眨了眨眼,攒着他的衣袖赖皮泼撒不放开,疯狂撒娇讨欢。 念酒听后,迟疑了两秒,面上没有什么显露,只是眼珠微微一转,小心思立马就上来了。 哎哟,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成!要不你就把你这铁盒子给我得了。”说着还不忘补充道,“不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啊,以后欠着,省得你到时候忘了。” 普安常听了一拍肩,一口就咬定了下来。 “成!有条件的你尽管提。”一拍胸襟,普安常满嘴答应到,毕竟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小霖子在嘛。 自己以前小时候的蛐蛐都是小霖子帮忙抓到的呢,要再抓十几个不成问题、嘻嘻。 念酒看着面前普安常心大的模样,心想道。 毕竟这有便宜,不能不占啊!而且还是自己辛辛苦苦被坑来的小便宜。 普安常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铁盒,直接递给了念酒,并且还不忘补充一句。“呐,不用客气!” 哎哟,这便宜还占上了! 不过,占点便宜也无妨,毕竟……互相伤害呀—— “当然,哥才不会跟你客气呢。”念酒说着便望着他扬了扬眉,转而毫不客气的收了进怀中后。 才不紧不慢地看了看抱着怀中的铁盒子,便才抬起头来拍了拍普安常的肩膀,“我先回去一趟,你们先过去吧!” 说着直接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那神态语言动作,跟打发人似的,却也没有人知道念酒那仿佛被同化了般的心理。 哈哈哈!终于赚回来了一笔…… 结果念酒还在心里面乐呵呵的想着,丝毫没有听到后面人的唤声,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坑了还在替别人数着钱。 傻兮兮的自娱自乐,还自以为是的很聪明的亚子。 嗯……大概是真的傻吧。 “哎?念酒你回去哪儿——”普安常说着便看到那人已经越走越远。 这家伙,人影说没就没。 唉…… 就正当普安常心里面忧郁感慨时,一转过身去准备去找小霖子吃饭,就看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早已经跟上来的故作霖。 或者是一直就跟在自己身后,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旁不远处,云淡风轻的眉目如画着正望着自己…… 一眼万年。 大概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隐约有这种感觉。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很温柔、默不作声的声音…… 但是普安常是谁!他从来不多想自己心里头的那些个思绪、要不然早就开窍了呢。 普安常见了,扬了扬头往回前走几步,到了故作霖的跟前,抬头直接对着自己的往年好友说到:“小霖子你也在啊?啥时候来的?我都没看到。” 说着又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哎……念酒跑了,那我们走吧,恰饭去!”说着也立马恢复了元气满满。 却也来不及思考自己刚才心里边的那种异样感,却也似乎是心里的感觉有点不大对劲,看到小霖子那副模样的时候心里有点怪怪的。 普安常尽量忽视这种感觉,装作平时的模样故作担忧的转移话题到。 也不敢和他对视,要不然等会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么复杂的情绪,是自己的吗…… 普安常不禁在心底反问。 “念酒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不都说好好的吗?奇奇怪怪的……” 故作霖一抿唇,就静静地望着他这般模样,淡淡开口道:“他等会便会跟上来了。” 普安常却也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其实小霖子的话语其实还挺好听的,怎么说呢,虽然平常清清冷冷的话也不对,不能及时接上自己的话语想法。 不过平常说话的声音真的很温柔,轻轻缓缓,却又不失男性的低沉温和,就像历史悠久的古城,清雅薄雾的清明,小道上的青瓦到小桥流水。 真的,是淡漠中显露的温柔,淡淡的,却又带着细雨蒙蒙,清晨古茶,这种男孩子,大概很多女孩都会喜欢吧…… 不知道为什么普安常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这种感谢,普安常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到。 “嗯,走吧,要不然等会慢点的话可是抢不到座了。”普安常说着便想搂着身旁的故作霖扬长而去! 但是想了想,毕竟几年不见,或许看故作霖的模样可能会有点不适应吧。 想了想后普安常便改为抓着他的袖子,步伐轻快扬长而去! 那叫一个肆意洒脱。 对生活可以肆意洒脱,对他需要注意举止。 这是两种态度,却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就好像大大咧咧与心思缜密也能同时具备般。 待普安常和故作霖去往饭堂的时候,念酒还正在急急忙忙的往回跑着,也不知道这是在赶着些什么。 不过也还算巧,这段路程倒也不是很远,本来十几分的路程,按念酒这个步伐几分钟也就到了。 看着面前的距离也就渐渐进了,念酒也倒没那么慌了,反而放缓了步伐,时不时的望周围看几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柳府是风景好啊,池塘锦鲤、假山柳絮,还有庭亭杏树、树梢高枝、雀声吟唱,就是离自己住的地方有远,大概也要十几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不过柳轻扶住哪里啊,看他刚刚那副模样,应该也是刚刚赶着的吧,看来他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近嘛。 这不是有点不方便吗?他们那些人不会安排好吗,嗯……昨晚好像说是换地方了,待会自己也去看看吧。 念酒正想着,便听到一声激动的声音! (嘿嘿!小七回来啦*?((???))?*) “哎,你回来啦?怎么样了,小七更新一趟有没有变聪明点呀?”念酒看了,也不惊讶,毕竟最近忙嘛,小七有时候不在也很正常,又要忙着更新,还找了一个新的小朋友…… 小七看起来也是发觉那个新的朋友似乎还不错的样子,看起来都开心了不少,所以啊,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好。 别的什么都是可以的,毕竟小七原本就挺忙的,要不是被酱酱叫过来帮自己的忙,现在大概还在星网联络吧。 所以啊,自己真的很幸福了。 有爱自己的酱酱,还有可可爱爱的小七,嗯……真的很幸福了,所以啊,要像酱酱说的,要一直快快乐乐的下去啊。 (嗯?酒酒是在干嘛呀,现在这个时间段,是不是要吃饭啦o(o?`3?′o)?!!!) 看着小七的小表情,念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低地应到,“对呀,现在要去吃饭啦!不过酒酒还要先交一个朋友呀。” (嗯?(*''へ''*)好呀!哈哈,殿下知道酒酒可以交好多朋友,一定很开心哒(*^▽^*)!) 听了小七说的话,念酒低低地笑了一声,看着面前显示屏上小七的提示语,笑了笑并揉了揉小七的小神情。 “对呀,那小七快点去和酱酱说一声吧,就说酒酒在这里过得很好,酱酱不要担心,照顾好身体,吃饱饱的……” 念酒低低地温柔地说到,也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情绪,弥漫蕴藏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低低地,在迷雾中。 (嗯!好哒……那,小七先去咯\(@^0^@)\/?) “嗯……小七照顾好自己呀!”还没有等念酒把话说完,就发现小七正好已经跑的一溜烟没有了影,显示屏上还显示着小七离开的时间。 (冲鸭!向着酱酱出发!记得还要嘱咐主人要照顾好自己,吃饱饱哦!ヾ(^▽^*)))酒酒回话记录……) 等显示屏上小七行踪后一直省略号时,念酒才回过神来,又望了望眼前的省略号,停顿了一下后才移开目光来…… 哎…… 希望酱酱可以懂得,阿酒,一直都心疼酱酱,很想酱酱…可是啊,我还不能回去……不能回去。 要不然,酱酱会更累的,所以,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阿酒…也好想酱酱。 想闻酱酱身上的草木清雾味,吃酱酱做的饭,听酱酱温柔的话语,看酱酱嘴角的微笑…… ……所以,现在,先做好自己的事吧。 只有更快的成熟起来了,才能更好的帮助自己所爱的人,只是不必躲在羽翼下无忧无虑的成长。 自己现在,也要努力。 念酒微微颔首,抬头目光望着面前的院墙,正了正目光、又恢复了一贯的作风,开朗阳光恰似少年,也正是年少,向着院门走去。 第41章 午后趣事.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1 “嘿,你在干嘛。”念酒倚在院门旁,回过头望去,便看到先前那个男子仍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仍然没有离开。 我就知道、还在这……哎。 “别的人都吃饭去了,你不去吗?”念酒望了望面前的人,很是自然的坐在了他的面前,十分自来熟的模样,但是又一副安静乖巧的状态。 “你叫什么呀,我叫念酒。” 见他仍然不理自己,念酒便趴在面前那人的桌案上,无所事事地抬头望着他,有些好奇。 这时那个男子似乎才有了动静,抬起头来看了念酒一眼,“我……我叫…亭尘埃。” 那男子支支吾吾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在犹豫不决着什么,紧接着又像是在解释补充着说着:“我…小尘不是…不是傻子……” “什么?”念酒好似没听清,但看他在自己眼中的这个样子,怪委屈可怜的,轻轻叹了声气,便撑着下巴柔声到。 “嗯,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很欢喜你,想做你的朋友。” …什么……意思。 怕不是嘲讽吧,还是故意装着和我当朋友,然后… 在我放松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转变模样,一副嘲讽恶心的模样,但又要假借我这芝麻官地主之子的身份平步青云?轻松上路? 呵……那还真是,好笑啊。 那就,陪你玩玩……毕竟,我早已不相信人了,所以,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 人啊——那个恶心贪婪、懒惰成性,奸诈险恶的模样,就让我看看,怎么揭发人性的贪婪可恶吧…… 见面前的男子久久不应,念酒眨了眨眼,随后便看到面前的男子抬起头来,望着自己,一脸懵懂的模样,却又小心翼翼。 “朋友……小尘的…朋友吗,好呀!小尘也要有好朋友了。”他的声音低低地,不仔细听大概是听不出来什么的,不过却很欢悦的轻快。 就连念酒也没有听清面前的那个男子在讲些什么,只是疑惑好奇的又再次眨了眨眼,问到。 “什么?小辰…嗯,你叫小辰吗,辰曦的辰?” 却听那个男子支支吾吾,有些难受的解释着:“不……不是,是小尘…亭尘埃的尘?” “嗯……”念酒这次才大概听清楚了,但只是眼眸一转,然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凑进了他些,悄声地认真看着他,“亭尘埃,我记着啦,我叫念酒。” “……”面前的那个人没有抬头,只是低眸望着桌底,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看来大概没有怎么注意听,便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到那一双温和清朗的眼眸,而正蕴藏着名叫“希望”的光芒,正静静地流淌汇聚着。 看着面前的那个沉默不语着的男子,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念酒又望了望,便发现他一直都低着头,没有抬头过。 “你不饿吗?要不去吃饭吧。”念酒伸了伸手,暗暗摸到了刚刚从普安常那边讨来的蛐蛐盒子。 然后听面前的人犹犹豫豫的应了一句。“……嗯。” 有些不知道在犹豫拒绝着,还是吞吞吐吐的自顾自的说着,“不…不要,他们,他们会嫌弃小尘,说小尘是脏孩子,不干净…” 念酒一听,眉头微蹙,“他们这么过分的吗…没事,我在,我不会欺负你的。” “我以后会保护你的,我以名字启示。”念酒说着伸手微微摸了摸面前那个男子的发梢,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不过言语中流露出的些许关心和关切,真是让人有些动容啊……是又想把他捧上云端,然后…再彻底摔下来,粉身碎骨吗。 不过,可惜了,以我的家世背景……倒还能倒下时给我垫一垫,管他身后是真金白银砌成墙、还是官僚兵将,或是一片狼藉,你最终都不是拿我没有办法吗? “……” 亭尘埃听了,想抬起头来,但又一直不敢迟疑,又是犹豫不决的样子,低着眸压低掩盖了眼底的那抹思虑暗沉,小心翼翼的模样。 “真…真的么。” “真的,不骗你,酒之不会骗你的。”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我把这个给你。”面前的少年说着,便从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我把这个给你,你陪我一起去吃饭,好吗。” …… 亭尘埃微微抬头,悄悄地瞄了一眼那个铁盒子,仿佛里面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注意到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沉默了一下,亭尘埃欲言又止,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念酒将蟋蟀放在了他的面前,又怕他不喜欢,又赶忙解释到,“你不是说想要蛐蛐儿吗,看,我就给你带来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想着还是带着吧,就算认识认识也好。 “早上看你一个人坐在角落,不言不语,话也不说,本来想找你搭话的,谁知道刚刚好就上课了,这不…就想着下课了去食堂找你来着。” “然后走到半路又发现你大概是还没有去,就跑回来了,不过还好,你还在、我就找到了。” 亭尘埃听着面前的少年自顾自的讲着自己的话,第一次也没有感到生气,毕竟……这话也不是嘲讽自己的,不是吗。 啧……蛐蛐吗。 那就,还是别接受了,说不定,呵……又是什么骗局,人,都是这样居心叵测的吗。 “谢谢……”亭尘埃默默地伸手将面前桌上摆着的那个铁盒子抱到了怀里,低低地道了一声,一直都没有抬头。 却看起来似乎很珍视的模样,却也没有将盒子打开,看看里面的是不是自己唠唠叨叨要找着蛐蛐…… 蛐蛐啊…找到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原来那个样子。 难道会有什么改变吗。 “嗨,你我之间还有客气什么,不过……亭尘埃,你能抬头看看我吗?”念酒说着有些期待的望着他,但又发觉自己这样子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又解释道。 “我看你一直低着头的样子,你脖子就不酸吗?小心以后得颈椎疼啊,虽然我会做膏药,但是还是省省吧,我钱没带够……哈哈,要不然我就不会住在柳府了。” 念酒仍然是自言自语的说着给他听,毕竟亭尘埃的话太少了,真的,你说了几串,他才会回你那么几个字,别的倒很少说。 太安静了,也太不闹腾了,或许这才是他的性格,有时候,装习惯了,久而久之就也会变成那样。 到后来呀,你都不知道那是他原本的性格,还是伪装着的,大概已经是迷茫了。 亭尘埃只是自己抱着那个铁盒子,低低着,将头埋在自己心中。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他或许自己沉默在自己的一个世界里,只有极少数的时间,才会冒出来,听一听你说的话。 或是嘲讽,或是蜚语,谗言,然后……再低头,悄悄地、默默地,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藏起来,藏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就没有人会说自己的坏话了。 也不会有人在抢自己的蛐蛐儿了。 “你不想吃饭吗,那我也不去吃好了,陪你一起,不过……”念酒眨了眨眼,“我说真的?你不吃饭真的不饿吗。”少年好奇的抬起头来看了看他,有些疑惑的发话着。 却见他也没有怎么说话,只是抱着那个铁盒子,过了一会才有所反应的摇了摇头。 念酒也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是很饿,就陪陪他好了。 念酒这么想着,然后……就一个午时,一个下午,都没有吃饭,也真的是应了他那句,陪他。 然后等到晚上,柳轻扶刚叫完下课离开后,念酒才慢悠悠的从桌子上将自己半死不活的拖起来,饿的前胸贴后背、幽幽森森地站起来,浑身没劲似的,就和饿死鬼投胎那般,正想着赶快下课去恰饭去。 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真的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啊,连口水都没有喝啊,好渴……他都快要炸了。 好想吃鸡腿、好想喝莲子羹啊…… 结果却又看到那个位置上坐着不动的亭尘埃,眨了眨眼,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了。 这……还真的和他一样,没有吃东西?! 好……厉害,自己一顿不吃饿得慌,这样他怎么一点都不饿的样子。 念酒正在心中想着,便看到许多的少年从亭尘埃的身旁错过,也没有搭理他,漠视地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般。 而这个时候,新来的学子差不多也都混熟了,下课时都会找到自己玩的比较好的兄弟一起插科打诨,或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三三两两的至交好友。 又几对学子有说有笑的从他的身旁走过,勾肩搭背,嬉笑打趣着,仿佛他就是个隐形人一般,没有理会他,却也没有嘲讽他。 而他似乎也应映了这个词,如果说人有两面镜子,而他另外一面则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镜面的阴影背面,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周围弥漫着的不是了无生趣,只是一种孤寂、冷清的落寞,独自一人待在阴影处,就仿佛时间静止了,你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动。 仿佛一副油墨,就那么僵化寂寞在了那里,要经过很久很久的时间流逝,随之而来的,只有一副油墨画,冷清、寂漠、荒谬,却又没有人能发觉那油画底下的绝伦暗意。 了无生气,却又独自黑暗徘徊不止,有的人黑暗沉沦,在自己的孤城蜚语间,独自欣赏,舍弃了谁?又是自己的孤寂凄戚,却可化身为孤狼,锁定不朽的暗黑陷坠。 亭尘埃不知道在干什么,念酒却也没有看他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坐在那里…… 就像沉默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世界这个世界被孤立了一样,又或者说……是他主动把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了。 划了一道清晰含糊的界限,别人进不去,他也不会主动出来。 念酒的步伐顿了顿,原本还想先去开刷一顿好吃的,不过看到亭尘埃这个样子,又是换了一副盈盈笑脸,向着那人大步流星、飞快的走了过去。 “嘿!你在干嘛!”念酒走到他的面前坐下,望着他,笑意盈盈。 “念……”而一旁不远处普安常见了,有些犹豫怪异的望着正坐在那个“傻子”,而后又看着那个自己听说是“傻子”的亭尘埃面前正笑意盈盈着的念酒,淡淡的喃喃自语道。 “念酒什么时候跑去和他玩了呀……我怎么不知道哎。” 普安常一旁的故作霖默默放下手中的毫笔,起身到了普安常的身旁,淡淡道:“午时,他去找的亭尘埃。” 像是在跟普安常解释着。 普安常一听,微微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便看到正站在自己旁边的故作霖,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到了自己的旁边,却又是不言不语,只是少有的会回几句。 普安常罕见的发觉注意到自己一直许久不见的老友“故作霖”,难得又一次没有心大的忽略了他的细节。 温柔,但又有些沉默着的温润,恰到好处的陪伴,有时候虽然没有注意到,但好像身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或许是自己没有注意到,小霖子……果然是想自己了吧! 普安常正在心里暗暗想着,便好不客气的一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十分不客气,大大咧咧的打趣到。 “哎,你说,小霖子…你是不是几年不见?最近太想我了呀…”说着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 他原本还在担心,这么久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变了的之类的,难免会有些情绪不稳、陌生的情绪。 不过看来小霖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果然还是自己多想了……嘿嘿,自己就是这个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 哎,但是没有办法呀,习惯了。 不过知道小霖子和以前一样,我就放心了啦! 面前的那个白衣男子看了,只是淡淡的微微垂下了些眼眸,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什么???他刚刚回了我什么?果然……哎,虽然说也就几年不见吧,但是呢!其实小霖子还是挺想我的嘛。 要不然按他以往那个性格,小霖子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哎…这么说吧,其实自己还是有点想他的,嗯……有一点点,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挺好的。 毕竟现在他俩都在,不是吗……这样,已经挺好的了。 所以说啊,他还是不后悔出来这么一趟的,虽然回去肯定要被大哥又臭骂一顿呢,也不知道家里养的小兔兔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胡萝卜呀。 那还是以前和小霖子一起养的呢,现在都生了一窝的小白兔了,嗯……还有一只耳朵有点红的,那还是以前和小霖子一起涂的呢… 没想到小霖子以前也这么调皮啊,不过以前的事情他都不怎么记得清了……哎,看来以前好像挺好玩的样子。 好像还说过,要是能停留在那个时间就好了,不过啊、时间总是不会停下的,不是吗?所以好好珍惜现在吧。 不是还有小霖子吗,他应该不会离开自己吧…… “安子……”那白衣男子见少年这副模样,便知道他又忆起什么东西,嘴唇蠕动,有些犹豫。 “我在。” 我在……一直都在…只是,你啊……一直都会忘记,而已。 不过,我还是一直会陪着你的,不管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还是不记得吧…… 没关系,我…一直都在。 普安常微微回过神来,便看到面前故作霖的目光。 见普安常看了过来,眼神便急忙躲了开来,犹犹豫豫的举止,目光不知道在躲闪着些什么,只是微抿着唇,情绪难得的波动了一回。 普安常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刚刚难得说出那一番话来,大概想安慰安慰他吧。 可谁知道啊……刚刚自己想的不就是他吗? 干嘛还那个表情啊,也真是……小霖子,真的不直白,明明关心他,还要次次站在自己的身边、不言不语。 以为这样就能表达关心吗,还真是,和从前一样…… “哎,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过会再问问念酒,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普安常看着刚刚还在面前的那两人,似乎正要离开的模样,摇了摇头,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说着便往回走…… “好……早先回去吧。”故作霖默默地看着身旁的普安常,目光淡淡的,温和和性子。 他似乎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普安常似乎都没有看他生气过,与世无争,仿佛与世界隔离,但却又离自己这么近,就在自己的身旁…… 所以呀,他还真是搞不懂这个人呢。 就算认识了那么久。 可是,知道小霖子不会伤害自己,这不就好了吗? 那么,真的是……很好啊。 第42章 柳家傍晚.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2 “呐,怎么样?风景很好吧!我也很喜欢这里…我刚来柳府就发现的。”念酒坐在假山上,望着面前底下那个支支吾吾踌躇不前的人,俯身安抚着,“上来看看吧,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少年的那个句话,底下那个原本一直都迟迟不肯上前的人,似乎有些迟疑,却仍然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 直到面前的那个少年,将手伸了过来…… “来,抓着我,不要害怕,习惯了就不怕了,有我在呢。” 或许是那道声音太温和了,充满了鼓励和希望,男子被他游说的有些动了心,缓缓的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抓住,可是…… 又怕那抓住了,却又故意松开来,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让他狼狈,让他恐惧,惶恐。 那……该信你吗。 那,还是陪你玩玩吧,反正,你们不都是想看我出丑吗,啊不……我、本来就很丑啊,丑恶、狼狈、不堪,就连“我”也讨厌这样的我啊。 却仍然把手伸了出去,抓住了那双对他来说,及厌恶又带着渺茫微小希望的光,这道光……又是什么颜色的呢。 念酒一用力,便把亭尘埃一把拉了上来,见他紧紧张张且僵硬的坐在假山上,有些兢兢战战的不敢看四周的模样。 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你已经上来啦,不用怕,看看四周,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啦!” 可那男子听了他的话,仍然是愣愣的像根柱子似的僵硬的坐在高耸的假山上。 看着那个几乎有一个半人那个高的假山,硬是不敢动弹,紧张的有些发颤,紧抿着嘴唇,眼中无神。 念酒见自己安慰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看他那个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模样,便回过头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到。 “不紧张……你看着我,先看着我、我也在,亭尘埃、看着我。” 那男子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恍惚之中,慢慢的回过神来,顺着他的脸庞渐渐向上,望着他坚定的目光,微微出神…… “你还好吧?”念酒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回应,只是看着自己发呆,便唤到。 结果还没有等他开口关心几句,就被面前的人突然抱住了,然后就听到面前的人支支吾吾,有些心惊胆战的说,“没事,小尘…不怕。” 听了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但却没有了刚才那般的惧怕惶恐,念酒微微一笑,低叹了声,便回抱着亭尘埃的背上,安抚到。 “嗯……我知道,小尘很棒,所以,不用紧张,你不会掉下去,就算掉下来,我也陪着你,垫你底下,就不怕了吧。” 念酒淡声说着,也就没有注意到他说这话时,面前那人的身体微微僵硬了那么一瞬,随后便恢复如常,不过抱着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嗯……”亭尘埃像个傻子似的,低低地应了一句,他似乎连自己也没有听到,这是他自己说的话吗? “好啦好啦,既然不怕了,就松开我好啦,看一下外面,风景很好的啦!还能看到杏树呢,长的可好啦。” 念酒说着,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他有松开自己的意思,只是仍然紧紧地抱着自己,下巴抵在自己的肩上,不知道现在在干嘛。 就在念酒有些危机感的时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亭尘埃就抵着念酒的肩膀,在他的耳边似有似无恰似无意的厮磨到,“……看到了。” 亭尘埃望着远处的那颗在院中大摇大摆的杏树,上面正结着大个大个青翠欲滴的杏子,看起来快熟不熟的模样。 要是念酒这个时候看到了,肯定要兴冲冲的冒一句,我们去摘! “没关系、人都是会有不敢去做的事情、但是只要你去试过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不过,亭尘埃在这个时候恰好的听到了,那少年正在自己耳边的那一句温和轻快的话,眼神微微暗了暗,蠕动在嘴唇慢慢的吐出几个字。 这几个字,压着太多东西了,也蕴含着太多沉重的含义了,似乎在诉说,在发泄,在压抑着…… 他的世界,好像……又多了一棵青翠欲滴的杏树,新发芽的,带着雨露的清新,可以让人清醒过来。 所以,到底是他以前做了一个很长很压抑的梦……还是,又进到了一个新的骗局里面呢。 这次,他选择沉默相信吧,就算。 回去了,摔得更惨,更狼狈,还是身败名裂,所以啊,不要骗我,因为,我不会再相信人了。 “亭尘埃……”念酒默默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下午的日落,离自己越来越近,也知道大概快到傍晚了,正想叫亭尘埃。 “念酒。”很清冷低沉的声音,和那个他平常的声音不同,简直就是不一样。 “嗯?”念酒目光微微撇了撇,也还是看不清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只不过,其实他想说一句,这样一直搭着,真的有点热啊…… “我……”那人嘴唇顿了顿,“陪我去摘杏树吧。” “啊,好啊,不过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有点热啊。”念酒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淡淡说到,说着又舔了舔嘴唇,嘴巴有些干涩的想了想。 他真的有点渴,一天都没有喝水了,还有点饿,这亭尘埃是什么做的,真的不饿吗。 这样不吃东西很容易得胃病的啊,哎,比我大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别人会担心的啦。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你都不吃东西很容易生病的啦,等会我们吃完晚上再去摘好不好?” “嗯……”等了一会,念酒才听到亭尘埃的声音,这下才松了口气,肚子也有些饥肠辘辘的,后知后觉的咕咕叫了起来。 念酒听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巧面前的亭尘埃也放开了自己,还比起自己率先跳了下去,然后便伸出手来,望着念酒淡声道。 “走吧,我扶你下来,去吃东西,我请你。”紧接着到,“然后再去摘杏子。” 亭尘埃说着,看了看念酒身后的假山凉亭,又补充道:“下次再来……” 念酒没有听清亭尘埃的下一句话,只是跳下来的时候顺便搭了一下亭尘埃的手,然后站稳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亭尘埃。 “嗯,我们走吧!对了,我送你的蛐蛐你有收着吧?” 念酒随口一问,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心中想着吃,便也跟着他一起朝着假山旁的小路上走去。 而亭尘埃听了念酒的这话,脚步微微一顿,然后低低地应了一句,“嗯……”他记得那只蛐蛐好像是上午上课时念酒那处突发奇响的那只吧。 没有被柳公子没收吗。 “嘿嘿,那就好,我们快点去吧,我请你喝酸梅汤!我知道这附近好像有一家有卖……” 然后……然后,等念酒信誓冲冲的抱着一捧杏子回了普安常和故作霖的住处,便想着。 反正摘了这么多,他和亭尘埃又吃不完,就想着让普安常帮忙解决一下。 反正普安常会吃,故作霖就肯定会吃,然后顺便给附近的子弟同窗分分,也就完美解决啦。 念酒心想着,又看面前的普安常啃了一口那酸掉牙的杏子,满面愁容的模样,念酒看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几声。 一旁的故作霖见了,默默地伸手接过念酒递过来仿佛有毒般不知名哪里来的青杏子,虽然他知道是没有毒的。 还是拿起来咬了口,面无表情机械性的嚼了嚼,然后再咽下去。 普安常看他那仿佛没得感情的模样,忍不住十分没有形象的趴在桌上哈哈大笑起来,“哎呦我去,小…小霖子你这个样子,笑……笑死我了,不行,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哈哈哈。” 念酒也忍不住同普安常笑了起来,趴在桌上,不过是憋着低低地闷笑了几声,也觉得好玩,憋着尽力没有让故作霖的形象崩塌。 “……”故作霖仍然机械性的咀嚼着那个酸不拉几的杏子,然后看着面前的俩个人,悄悄地瞥向一边桌旁的普安常,面色微微柔和了些。 虽然嘴巴里仍然是酸不拉几,但是好像又是没有那么难吃了。 然后,这一天,弟子塾里面大大小小的学子,都收到了那个仿佛是恶魔皇后的毒苹果似的青杏子……这注定是尘缘国皇城柳府弟子塾不平静的一天,令人难忘的一天。 也是那些弟子难忘的一天。 等他们回想起来可能还能想起来,刚来学塾的时候还有这么有趣好笑的经历吧。 而那时他们只能笑了笑,有些怀念遗憾过去那些时光、经历,因为那时的他们已经变得和少年时不一样了。 经历了风雨,坎坷不平,终究会成就另一副模样的他们。 但是回想过去,其实现在他们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吧。 因为这都是他们一次一次的选择,所得出的结果。 遇见你,生而有幸。 那时的他们,或许都会感慨一句,无论对错输赢、无论遗憾所得,认识你,很是开心。 而在而一旁弟子塾的歇息处的拐角处的偏房里,如果你看到里面的布局,就会发现原来是晨早那两个姗姗来迟的新弟子。 啊不,也不可以怎么说,应该是柳氏一族的旁系子弟。 那两个上午身着白衣柳氏家袍的少年,此时,早已经洗漱完毕,而其中一个白衣男子正坐在书案前熟读着那些柳氏商学塾晨早教导传授着的书籍典故,时不时翻动有些略微泛黄地书页,认真宁静的少年模样。 而另一个稍显幼少的少年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床上,腿露在外面左右摇摆着无聊发着呆,无所事事的吹了吹遮着自己眼前的斜刘海,嘟囔着道。 “师兄,你不无聊吗,怎么还在学啊!都一个时辰了,从刚回来整理床铺到现在,除了背书就是背书,你还可以再无聊一点吗?” 躺着床上的那个少年甚是无聊,想念自己家里那盆栽,那缀脆兰花,那自家的辣酒好菜,碎碎念叨着…… 他知道他师兄就是这么一个性子,翩翩公子,那还真是。 但是这也无聊啊,他从跟他师兄过来,他师兄除了背书就是背书,要不然就是习武练剑,常常说的就是不辜负家族的期望,不辜负长辈们的嘱咐,以卿河君为榜样。 哎,他心中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吧,毕竟身为柳氏旁系的大公子,虽然说是比不上卿河君那么厉害,但也是很出色的了。 不过正因为这个所谓的出色,大概还是很累的了,时时刻刻把长辈们的期望和叮嘱放在心中,时刻紧绷着,也不知道累不累……? 他真的发现,他这个师兄好像真的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样子,对什么都好像是一副认真的态度,就连自己开个玩笑、他都不懂得。 嗯,对了,忘了提了,我师兄叫柳沿竹,这句话还是出自一篇古诗,不过是什么嘛,哈,我给忘了! 没事没事,不过这也挺好的,不像我,我的名字还是母亲怀我的时候,喜欢上了铃兰花,结果……结果,给我取个艾子兰的名字! 我我我!我要被气死了,真不知道老爹是怎么想着的,这么惯着我娘,这么女孩子的名字,竟然还同意了。 然后我问起来,竟然还和我说,子兰子兰,君子表如兰,兰为花中君子,这是对我的期望,还是表明他对我母亲深深沉沉的爱意。 哎,太让人忧桑了,别人听到都叫我小兰儿,要不就是柳家旁系的那个父母恩恩爱爱、百年之好的小兰儿。 给我气的啊,还好这次出来了,虽然也是来背书学习吧,但是总比我在家里凡是熟人都一口一个小兰儿的好……哈哈。 不过说起来,我父母的恩爱程度真的是连儿子都虐,哎,从小都是吃父母的狗粮长大的,唉,公子真委屈了。 别人的父母都是百般疼爱自己的孩子,到我这,我就整成了一个意外了?! 这叫一个惨啊…… 还没有等柳氏白衣艾子兰想完,就听到自己面前的师兄柔声开口道。 “要是无趣,不若把明日卿河君要讲的书卷背背吧。”面前坐在桌案旁的白衣男子见了,微微抬起眸看了过来,不过手中的书页翻了一页。 “什么?师兄你饶了我吧,我今天太困了,想睡觉啊。”艾子兰说着一把抓住了自己旁边的被子闷在了自己的脸上、生无可恋,马上入睡的模样。 见了艾子兰这副模样,柳沿竹微微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而这是,艾子兰突然又猛的坐了起来,望着那坐着桌案旁的柳沿竹,一副眼睛发亮的模样。 “哎,师兄?你有没有看到,今天我们一起来的时候,好像也什么好玩的事情哎。” “不过好像不巧,我都没看到,有点可惜。” 艾子兰摇晃着脑袋,又躺在床上,默默发呆。 而这时门口处又传来几声扣门声,艾子兰一听,反射性的一把掀开了闷着自己的被子,眼睛发亮。 还没有等柳沿竹说话,便急急忙忙的穿鞋下了床,“我来!” 瞧他那急急忙忙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闲了,看到有什么事、便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柳沿竹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去,只是淡淡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边将手中的书标注解读着,却也是分出了些心神观察着去。 好像外面有什么事,听着艾子兰似乎在和对方交谈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状态,柳沿竹也没有什么表示。 只是见那艾子兰进来了,才回过头去,淡声询问了一下,“怎么了,是卿河君派人来收取处理阅录过书案的吗。” 自己本应今天就将就柳氏旁系的账案交给卿河君过目的,不过因为时间原因不大方便,他原本想着等傍晚去的,不过去时见卿河君有事要忙,那隔着薄薄窗纸、烛光摇曳的清色门房里面,便也叮嘱他明天再交,不急一时,便也只先好回来了。 柳沿竹说着,却见艾子兰半天没有个反应,这才抬起头来,淡然看了过去,便发现那艾子兰正站着那不说话,一副牙酸的模样。 还没有等柳沿竹开口,便看到艾子兰见自己看了过来,眼神一亮、一副献殷勤的模样小踱步地跑了过来。 “来来来,师兄尝尝,可甜可甜了!” 柳沿竹看着他手中不知名的杏子,眼神迟疑了几秒,见他一副平常笑嘻嘻的模样,才勉强伸手接了过来,只是看了看,拿在手中观摩着,也没有下口。 见柳沿竹迟迟不下口,艾子兰便催促到:“挺甜的,师兄尝尝嘛。” 听艾子兰这么说,柳沿竹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杏子,十分认真的开口道:“这分明就还没有成熟,你若是喜欢吃酸的,也不必忽悠我吧。” “还是子兰你觉得你师兄就这么老实。”柳沿竹淡淡的说着,也没有计较什么。 毕竟这是真的,觉得他老实的不止这一次一人了,他都习以为常了,但与艾子兰也是岁数相差不大,便也算是没什么差别距离,话语也自然是直率了些。 艾子兰见了似乎没有骗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才说到:“那师兄你不要告诉我爹,我就和师兄开个玩笑……” 毕竟我爹就是一个传话筒,说什么直接都全部转达给了他的宝贝娘子,这是后来自己才得到的一个教训。 他就说怎么以前什么事情和老爹说了,转眼自己娘亲就骂骂咧咧的拿着个大扫把,大步流星仪态粗狂地走了过去。 亏这样自己老爹也觉得娘亲姿态风雅、清雅飘逸,就他瞎!全世界的人都眼睛不好!怎么都没有发现自己娘亲是个母老虎,专门欺负儿子的! 艾子兰心中忿忿不平的想着,浑然不觉得把自己手中的一个青杏嚼啊嚼的咬牙切齿生吞活剥的给吞了下去。 索性柳沿竹这时已经回过头去,没有见到自己师弟这一副惨无人道、毁天灭地的模样,要不然他应该想一想,他牙不酸吗,顺带递给他一杯清茶,清清胃口。 “……嗯,好。”柳沿竹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桌案前的书籍,看起来似乎并不把刚才的小插曲当一回事,只是继续温习着自己的功课。 哎……真不好玩,都没有看到师兄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不自在啊,哎…… 艾子兰心想着又重新趴回了床上躺平,蒙头想到,怎么感觉嘴巴里面有点怪怪的,好像没啥感觉又怎么样感觉到了的模样。 不过也就这果子好玩了点,在哪摘的?我明天也去摘点,那个递果子的少年也蛮好的模样,不愧是一起学塾的!以后应该不会很无聊吧? 艾子兰在心里面暗暗想到,又翻了个身,把自己挪到了被子里面,缩头乌龟。 …… 而此时,柳府的主宅家主的住处,一名侍从俯身向着面前的人禀报着。 “老爷,您后院旁的那棵白柏杏树上的果子不知道怎么少了一半……好像有人看到是那些新来的学子摘了。” “属下见似乎是前几日那个小公子……” 那原本是老爷用来给夫人煲汤用的,结果谁知道就这么突然,那树上的杏树没了大半。 那杏子直接吃的话很酸的,本就是煲汤用的,不会那小公子还真的拿来吃了吧……他原本还想着大抵不会有人拿来吃,就没怎么去看管。 “前几日……”柳老爷听着便想起来昨日那个给过自己一串冰糖葫芦的蓝衣少年,嗯、好像是浮生带回来的。 不过既然收了别人的吃食,那便得记着。 “无妨,明日发出消息告知嘱咐、叮嘱一下下次不要这样便好,过些时日便摘了下来吧,给柳夫人送过去。” 说起来,当初与还不是柳夫人的她相遇时,也不过是动了一瞬间的念头,那时她还是名动天下的皇城商才之女,家世孰厚、名门闺秀,举止文雅大方。 不过到底怎么变成自己的夫人的,他大概也不是特别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母亲便给自己指了这门婚事。 本以为那家女子肯定是不允同的,那家是个商道富贯,千金如尘土般之多、也不至于看上自己。 毕竟那是自己还是个穷苦书生,连买个烧饼的钱都要省着不会花,这怎么说也凑不到自己能娶的。 而且当时他看那富商蓄贾的千金之躯、皇商小姐也不会这么不长眼看上自己,对自己有没有那么多余的注意。 虽说不是嫡系血脉,听说是一个小妾生下,放到街市闹集上自个儿长大的,她娘也没想着要回来当个富商妾室的,而后病重撒手人寰,就将女儿过续换养给了那富商。 那富商当时也是好笑,自己家财万贯,偏偏没有个夫人,还小妾外面养了一堆个儿的,也不多加管制,不知道外面都有几个孩子了,就算外室也不记得有几个了。 不过还算对这孤女亡母也算有几分记忆,还算道德体恤把人给接了回来,至此之后那女孩荣华富贵享不尽,也不知道她对自己曾经是何感想。 不过是见了眼,竟也会同意,放弃那大好年华和富商巨贾的千金身份不要,跟了自己同甘共苦,不过想来现在还好,至少没让她太过委屈,就连跟了自己,也不能依靠抚慰一下。 柳老爷孤身一人,有时候想想还是觉得亏欠许多,人家姑娘好端端的一辈子,就被自己拖累了,至于那些个情情爱爱的都是些年轻人的东西了。 自己、到底也不知她心中所想,就对她的过去也一概不知,自己成日里忙于公务,有些忽视了与她交流知心,她也没有怎么提起,只是还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温婉模样、贤淑可人的做好一个当家主母。 自己到也没有怎么管过她的过往,就听闻了下人的谈话才能得知一二,却也没有做何表态,只不过是听了后面心里默默记上,下次给嘱咐去便好。 至于她想的嘛,应该就是不希望自己的么管她,让她能够有自己发挥的余地,却的确有天赋和努力的加成,生意还有商铺都越做越大。 跟自己一样,他们其实都是同一种人,或者说是相同的人,不太喜欢别人干涉自己、喜欢独自处理自己的事务,因为这种自己能将其搞定的事情、做完后感觉很有成就感。 但每当柳老爷恰时前来,却也都会放下手中忙活着的事务来替老爷捏肩柔声,而此时柳老爷也是冥冥之中心中所想,记得夫人未曾直言的喜好。 又是喜欢清雅,喜欢下雨,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他能隐约感觉得到,只要到了下雨天,她都会从房里出来徘徊歇息。 或是站在院子的边边角角里面,廊道过道上手撑着边柱,微扬起眉来一双淡色的眼眸透露出些许的神彩,兴致盎然地观望着天气景观,低呤低喃着古诗词句。 自己也愿意将柳府的景观做得更好些,假山凉亭,小池荷塘,青烟边廊,还有一个自己的小心意,秋千与锦鲤与那杏树雀鸣。 他只是觉得她坐在秋千上应该会很好看,淡雅浅层薄荷姹紫色的纱裙摆外,随着秋千摇摆着的细微弧度微微轻荡飘起着,发丝微拂着和蔼的清风,一双明亮的清眸浅瞳倒映出那周围的景色,斑斓若琉纱霞璃般清亮地惹人温心暖意,就和诗词墨画里渲染着的女仙子一般…… 他知道她似乎是想在轻扶的院中种一片的竹林,可以时常去那走走,看看浮生,就连浮生这个字也是她题字的。 浮生,浮生三千,若梦若幻,纤尘珍视,若离若誓,也如发间指尖、拂发簪花;一梳梳白头,二梳一生一双人。 指尖缠发,心意想通,连理枝比翼鸟,爱情湖鸳鸯戏,不若青竹林轻风拂,徐徐清风拂杨柳,念念不响心自知。 就这样相敬如宾、以礼相待,日子过的到还算可以,不能说是很好、但也不能说是不好,只不过,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自己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现在来浓情蜜意,知己交心,也就那样了,就算做了也无济于事,心有隔阂。 不过也不至于形同陌路,犹如家仇怨妇,还是能心平气和的相处,偶尔惦记上几分安康喜乐,不过平日里没有寻着什么机会,鲜少交谈。 不过有时还能趁着母亲在时亲近那么几回,自己也难得那么有空几次,陪陪她,看看书画、交谈商贾收成与流民安置的事宜,促膝长谈。 柳老爷也记得、自己也会有时书写默记契商铺条例时不知不觉已到深夜,那时并不富裕、但夫人还会送来一碗暖暖的驱寒汤,还有一碗刚刚恰好的葱花鸡蛋面,下面卧好一个鸡蛋、还有葱花酱料铺垫,曾经晚上饿了也就想着将就一下就过去了,却也没有想到为何古人喜欢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却也是有所感悟的、毕竟夫人待他的好他都会记得,也就一直是这般相敬如宾却也处的来些。 但是吧,现在就没那么不讲究了,有时候晚上还得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才能睡的安好,柳老爷自己自然知道是她心中知晓,便提早恰好时间做好了准备着的,偶尔也会加点小菜清酒,也是难为她一番好心了。 但若说回想起来,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好像昨日又是一场梦,自己还能清楚的记得当年的贫苦少年,就励志发愤图强,为国报效。 倒也没有怎么想过成家立业,他与她这几年也不过是相敬如宾,不过倒会在母亲面前缓和些,柳和也会流露出几分小女子的羞涩情意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是对自己的吗? 毕竟现在自己现在已经年过而立之年,长相自然没有从前二三十年岁那般好看清朗,也有了胡须皱纹,不过她倒是真的还如往常一般,年轻貌美,似乎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的。 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就是气质更加的成熟稳重、淡雅温柔了,依稀记得刚开始见她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刚刚长大的少女,似乎不谙世事,还蕙质细心的很。 虽然也能看得出之后的睿智出众,大概会庆幸自己以前把她保护的还算可以,也不至于经受什么磨难坎坷,出落的尘世不染,蕙质兰心,不愧与她。 自己也深知自己的个性呆闷古板,绝不是讨女子欢喜的那块料,说是夫妻情深那倒不可能,便也只能在物质上多弥补些了。 第43章 你说天上会有萤火虫吗.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3 念酒左思右想。 最近也熟了一点,时不时的往普安常和故作霖那跑,每每下课后便隔三差五的、便也就在附近溜达一会,也就把柳府摸了个大概吧。 柳府说到底也是府宅,虽然是加上了商学的弟子塾息,还有课庭庭院,但说到底也就这么大,不过几天念酒和普安常他们也就逛完了。 虽然平常没什么事,才刚开不久,好像授课的都是预先熟习的,也没有讲太深沉冗杂的课文案例,只是讲了一下为君之道,以身作则,铮铮铁骨,为国分忧。 念酒还是很畅意的,白天下课找普安常玩,晚上还能去找小卫子,时不时的带些东西去,毕竟莫影这家伙自己也不大会照顾自己。 记得有一次自己正上山的时候就恰好下了雨了,自己倒没什么、也带伞了,结果一到山顶,就看到小卫子这家伙就坐在桃树底下望景、神色不悲不喜,淡然处之,也不知道怎么想着。 这桃树又不能躲雨,那风雨都能轻易地刮过去了,结果自己淋了个满身雾水气,还没感冒?念酒便也快步上去替他挡雨。 结果一问,就是习惯了,没反应过来,只是想着等等就过去了,也没什么……而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念酒怎么上来了。 这说着念酒叫一个气啊,这还是不是人了,那么大个的、傻不傻?好不容易当个人!长这么大,还不会照顾自己!也就没有见过谁会这样了。 唉,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念酒还是百感交集眼眸复杂地很放不下担心的给莫影擦了擦水,又带了几件衣服给他,省的雨天天气转凉了都不知道。 好歹还是念酒难得苦口婆心的长篇大论了一番,莫影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念酒答应了、温言道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什么叫下次不会了?!明明就是以后都不行了好吗!”念酒当时语气还是怪冲动了,回想起来还是有一点后悔。 不过后面念酒还是把话说出来了,到底也是自己心里面的祈愿:“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在乎你、关心你的,所以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毕竟这世界上最重要还是你最关心自己的。” 除了自己,别人都不可信,就只有自己会关心自己了,有的人没有经历过、所以说他不懂。 也但愿那些人能一直不懂下去,“如果自己都不关心自己,那谁会关心你呀?!” “我就算只是受了一点点的小伤,自己也会把这当成天大的事,毕竟谁都没有我自己受伤重要。”念酒蹲坐在草地上认认真真的念叨着自己亲身实践过事,就这么轻巧的认真道。 面前的男子眼神清冽地看着面前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少年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模样,却将少年的话语当成了自己的宗旨。 去年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划到的一丝小伤口,恰好在颈脖间有些血丝凝干,少年却也一般无二的注意到了。 好像真的有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对你是独一无二,能够冒着雨来见你,能够关心你身上一丝一毫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是的,要保护好念酒。 要不然只要一想到念酒这么个小少年不开心、受伤了怎么就怪让人难受的…… 莫影默默想着。 “知道了吗?”念酒叮嘱着,信誓旦旦的认真模样,也是少有的哪有人这么在乎他。 莫影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嗯……知道了。”谢谢阿酒。 “好啦,现在这样就好啦!”念酒站起身来,看着面前黑衣男子被自己包扎好好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才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刚刚坐地上都沾土了,不过这样蹲着方便一点、回去洗洗就好了。 不过又是转念一想,嘿嘿、可以叫小七帮忙!多复制几套不同款的也可以,毕竟小卫子的衣服布料好像不怎么好,穿着大概是不舒服的,下次给他带上!而是尺寸什么的他也不是很清楚,让小七看看就比较好些。 好看的人配好看的衣服,莫影他本就应该幸福开心的,不过倒也算是有些遗憾,毕竟跟了他们,自然有些事情就不能那么轻易得到。 “那我先下山咯,明天有空再来看你啦,最近有点忙,都在柳府、还有要早课……”念酒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过来,毕竟这个时间好像有点匆忙。 不过自己尽量啦! 听了少年的话,莫影眼眸微动了动,才应到,“嗯。”岁月静好,这个大概是莫影最愉快舒心的时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结束,也不知道要不要和念酒说了。 念酒长呼了一口气,最近柳轻扶也没有怎么和自己说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溜达溜达,除了这个,念酒还是很开心哒。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有一点小失落,不过想一想,柳轻扶忙嘛,这个事情便是急不来的。 念酒也不着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去看看瞧瞧,不过时间久了念酒也就不执着了,只是更注重和三三两两的朋友打趣嘻闹着。 这个,嗯、但是除了普安常和艾子兰会来找自己外,亭尘埃好像都不怎么来找我啊……既然如此,那山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他好啦! 像柳轻扶一样! 但是好像好多次去找亭尘埃他好像都不是很爱搭理自己的呢,但他想着也不是亭尘埃不搭理自己就生气不满吧,只是有点失望吧。 念酒托腮想着,可能是和亭尘埃好感不够吧,所以才不怎么理自己。 但是,念酒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和亭尘埃搞好关系,要不然就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言不语,怎么才能让他听进去自己的话呢,又怎么能让他主动找自己玩呢! 那当然是……念酒想了想,还是用小七的话、那当然是哄他开心啦e(*?w?)_\/?:?☆! 这么想着念酒心里美滋滋的,就准备大干一番,于是乎说干就干,下课后也没去找亭尘埃,不过大晚上的人就溜没影了。 念酒想着侧眸看了看莫影,似乎想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办法,毕竟莫影比自己熟,而且恰好细雨也刚刚停了,不知道这个时间段山上有没有一些自己平常见不到的东西。 “莫影、问你个事?” “好。” 等念酒回来了,月亮早已高挂枝头,却不是很明亮,大概是早些下些细雨吧,念酒想着刚才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好像是有一点点,不过回来那时候没有怎么在意。 现在看,月亮有点暗淡,柳府夜晚有宵禁,所以也不怎么热闹,反而安安静静的,蝉鸣不间断的鸣喊着,不可怕也不寂静,反而还有些宁静安详。 亭尘埃其实长的挺好看,就是没什么攻击性,所以别人也比较觉得他好欺负,不算是俊朗的眼前一亮,却不过在人群中是有些不起眼。 但只要他一个人坐在那,可能有心人就会发现他的亮眼,不同于热闹,反而安安静静地,舒心平淡的旷静,但只要混入其中,就与旁生机勃勃热情开朗的少年相比显得有些黯淡,似有似无。 这也是他的独特之处吧。 念酒走近,却见他仍然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只是有些呆傻的望着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念酒见了,悄悄挪了挪身子,凑近了一些,悄悄地坐在了他的旁边,等了一会,却见他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嗯,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 念酒偏过头去望着他微微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后,突然抬起手肘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似乎察觉到了身旁念酒的动作,那男子才慢慢回过头来,却也不是受到了惊吓般的神情,只是淡淡的回过头来,望向了身旁的少年,却见他眼中暗含期待的有些亮光,比暗夜亮了那么一点…… 见亭尘埃似乎有些反应了,偏过头看了过来,念酒便收回的目光,只是偏过头望着此时有些暗淡的弯月,边看着边靠近他开口论述了起来…… “哎,我悄悄的告诉你一件事哦……” “其实啊,天上的星星都是萤火虫变得哟。” 念酒微微颔首,仰面望着天空,低喃般,语气浅浅淡淡的,却充满童真意味的少年话语,算是讲故事一样描绘着世界。 也不知是在心里的哪个地方绘卷勾勒一幅美丽的梦境,还是在他此刻的眼中,便也是这副模样。 世界其实并不美好,甚至是残酷的、暴殁的,但我们仍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起来。 哄小孩的吧……真幼稚。 亭尘埃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想着,不过也是,骗傻子的,自己不就是吗? 傻子啊,人们口中的傻子……不过也一样吧。 不过也是,自己是傻子,那坐在这里的也不就是两个小屁孩吗。 是傻子,也幼稚。 “所以在你看不到星星的地方,总会有萤火虫在你身旁陪着你哟!”少年说着又突然偏过头来,扬起两只手来比成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 笑眼弯眉,嘴角两边微微露出一点点的虎牙尖儿,煞是可爱的模样。 看了他这般动作,亭尘埃神情没有分毫变化,仍然是最初始的那般,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上一变。 其实这晚上看不清什么的,只是勉勉强强才看得见少年的模样,还算不是很糟。 亭尘埃想着,这大晚上的自己特地躲在一个暗处出神,毕竟哪里有光亮,就会有暗处,自己就喜欢躲在暗处。 不过也没人喜欢,但少年笑颜的模样还是很好看的,亭尘埃默默想着。 “我知道你喜欢黑暗的地方,所以才能这么快找到你呀。”少年偏头看着眼前的空地说着,“不过经常看你发呆,应该会很无聊吧,什么也不想、什么也都想,但是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前也是这样的,我以前是个孤儿呢。”念酒淡淡的说道,但还是能感觉到身旁的人有些反应。 亭尘埃没有掩饰,他只是有些好奇,虽然刚刚不想动,但是现在又想了,于是便看了过来,却也不动声色的瞥了眼。 他只是很好奇,一个孤儿、是怎么能活成这副模样的,乐观清朗,干净清澈,并且对这个世界还仍然抱有那些童真乐观的想法。 虽然人见得多了,但亭尘埃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他能看得出来,要说吧,那种干净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没有人能从来嘴角上扬,一往如前。 单看起来应该是从小到大平安快乐、没经历什么风雨的吧,其实这么说自己也算是这种。 念酒也能看出他的疑惑,只是淡淡的回过头去,“他们说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我应该是这样的吧……我以前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就是用童年治愈了一生。” “不仅这样,他还希望我一生一世都是平安康乐的,对我比对自己还好。”念酒说着,眼眸微微垂下,唇角却是扬起的,好似也充满了温和馨悦,声音却也放缓了些。 “或者说是他救赎了我,所以我才有现在这幅模样。” 亭尘埃似乎想起来些什么,只是默默地颤了颤眼帘,如飞蛾赴火的翅翼,举止没有多大动作,只是放在身旁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虚虚地想着抓住些什么。 不过这些和他无关吧,这样和他讲了又如何?他也无法评价他人的过往。 于是亭尘埃面上又是一副好不理睬的发呆模样,就好像刚才没有认真去听一般,是不是就很打脸了。 念酒看看他这幅毫无反应的模样,待在原地微愣了会儿,似乎也是有些穷词了,或者说是有些意犹未尽般想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就当亭尘埃以为他是想要放弃了的时候,却见面前的这个少年,从衣兜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囊袋。 有些鼓鼓囊囊的样子,也不知里面装了的是什么,原先还没有发觉,现在拿了出来,虽然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却能从那微微发出荧光的表象来看……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当当当当!你瞧这是啥。”虽然你老是不搭理我吧,但是朋友就是从这样开始做起的呀,用我的心意来换,用努力来表明。 希望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这不是强迫、也不是骗局,只是把有一种希望。 少年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个灰色布料囊袋,像是献宝一般的捧到了男子的面前给他看。 不过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我还是很大度哒,反正习惯就好了。 然后念酒又收了回去,自己拿着那个囊袋不知道在捣鼓这些啥,然后没过多久,便看到少年微微仰面,将那个囊袋的绳子打了开来。 “这个是星星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亭尘埃默默地想着。 念酒信誓旦旦地说道,就像是交教导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认识东西一样,语气中似乎还带着许多的兴奋开心,也到底是不知道他自己就是小孩、还是在哄同龄人。 亭尘埃只是愣了一下,刚刚只不过是出神了一下,就看到面前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那囊袋,然后眼睛前的世界好像就有一点不一样了。 望着面前犹如漫天一般冒出来的星光点点似的萤火虫,亭尘埃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有点儿移不开眼了。 念酒也是微微愣了愣,虽然刚才看过了一次但现在在看还是觉得有些震撼与触动,比起电子平稳里面的虚假,你能亲眼所见去接触到去看到真的是不一样的。 很喜欢。 现在都很少地方有萤火虫了,就大城市里面,也就以前还见过那么几次,还很新奇的模样。 现在啊,这萤火虫桃子崖上就有,时而满山遍野都是星点荧荧,这还是小卫子说起的呢!见自己似乎对这个东西感兴趣,便和自己抓了将近半晚上的“星星”,这才快宵禁了才堪堪赶回来的。 亭尘埃要是也能被治愈就好了,自己以前也是被治愈哒,不过就很开心、满满的幸福感爆棚! 念酒心里祝愿着,就像是许愿般看着面前的星星点点盼望着愿望成真,然后慢慢地回过头,却正巧看见面前的亭尘埃微愣的模样。 和平日里的他不同,虽然都是发呆,但平常看得出来,但是呆呆愣愣的发呆放空,好似待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愿意出来,而这次却很认真,就像是单纯为这个景色发呆着迷,而没有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这是祝愿,而不是感慨,带着期许和温柔,只有满满的星点,而没有黑暗泥泞,治愈是感染,是欣许、是感受,不是悔恨、黯然和失落。 愿望成真了吗? 念酒不知道,但亭尘埃清楚。 而此刻的亭尘埃却清楚,却丝毫没有再去注意到这特别而又少见的奇观异景,只是眼神有些微愣着的望着面前荧光下的少年,瞬间有些移不开眼了……就连心神似乎也被牢牢牵引引导着向光亮的方向了般。 少年的眼中充满了荧星光烁的温柔与唇边勾勒这的清浅笑意,那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祝愿、期许与真诚以待。 他降临至此,落入尘埃,却仍用自己那一生仿若会发光一般的温暖,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是独一无二的。 念酒一直都想做一个小太阳,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太阳!能拥有足够的温暖感染他人,却不会灼烧伤人。 他想将自己的快乐开心、正能量!分享给那些需要的人。 不要想着让别人成为你生命中的光、要让自己成为自己生命中的那颗小太阳!能不能感染了他人不重要,但自己得先做到。 “开心吧!我准备好久了。”念酒回过头去看向身旁的人,却见他仍然呆愣愣的望着自己,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你怎么没有什么表示啊,亏我大老远的跑去山上给你抓星星,我都抓了好久的勒!”念酒说着双臂微弯,向后仰去,靠在自己的颈边,语气却是没有多过在意的模样。 只是有些欢喜,毕竟这漫天温和也不及此刻心中的欣然畅意。 看着犹如漫天般的繁星渐渐散去,少年唇角的浅笑只增不减,“我跟你说,之前我那一大下午起来去找萤火虫,结果找了半天却发现好像没有……” 念酒见他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模样,便装着吊儿郎当的模样,想逗那人开心。 “哎!现在是在府邸里唉,哪来的萤火虫啊,后面我又想了想、说不定也有?但是那毕竟还是白天,然后我才后知后觉发现我白天找了半天。”念酒说着突然猛地坐起了身子,双手手掌那么一拍,又是一副激情澎湃、热情洋溢的模样,却仍然挡不住他所透露出的那股天真开心气。 “哈哈哈,可好玩了,你说是吧?!”念酒一回过头去,正想看看那人此刻的表情,不知道现在他感觉怎么样,萤火虫好不好看?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会很开心。 念酒看着亭尘埃却突然笑容一僵,秒变尴尬,因为他看到了……亭尘埃身后的那个人。 柳柳柳轻扶!我去,他怎么在这里。 啊啊啊,这下完了,宵禁当场被他抓包了,撒辣…… 干脆点一不做二不休,一骨碌直接爬起来,念酒就不同寻常的朝着柳轻扶直接一个隆重行礼,规规矩矩声势浩大的问了一声好。 “柳夫子晚上好!” 柳轻扶看着他这声势浩大而又浓重的行礼姿势,眉角不禁微微跳了跳,他情愿自己没有看到……怎么之前还习惯了。 这般咋咋呼呼,自己从未想过会与他接触。 不过还是收回了心中的这番态度,语气平淡的就仿佛聊今天吃了什么菜一样,不对,柳轻扶不聊这个。 “弟子商韵,十遍。”话语刚落,柳轻扶便转身直接离去,不再逗留片刻…… 却不知这话给面前的人,经受了怎样巨大的打击…… “啊啊啊啊啊!凄凄凉,罚抄这么多、不让人活了……”而在等柳轻扶走后,念酒才开始了他的突然神经质,也顾不上身旁的那个人了。 结果暴走没多久后,就直接开始了碎碎念叨,抑郁中度…… “柳轻扶这家伙一点情面都不留,好几天不见、抑郁了……”念酒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微微垂着脑袋低声嘟囔着道。 又突然抱着脑袋疯狂的抓耳挠腮抱脑袋起来了,“啊啊啊,柳轻扶这个惨无人道的家伙,现在都莫得感情了。” 而身旁的那个人就看着他默默无言,却在念酒没有看到的时候,亭尘埃的指尖微动,却仍然还是没有任何举动。 “……”算了吧。 其实刚才他竟然有一刹那的念头,想安慰安慰那个少年,但是,自己现在才是要别人安慰的对象吧,何况自己也许也自作多情。 “哎,我还是早点回吧,天要晚了,你回去记得也早点休息啊,明天见吧。”念酒垂头丧气地沉默了一会,才站起身来顺便拍拍衣服,便转身正准备乖乖离开了。 柳轻扶对他的影响这么大的吗?好像每个学子都是这样的……亭尘埃默默思考着。 念酒走了一段路后,然后又突然回过头来向着亭尘埃看去,见亭尘埃仍然还愣在原地,便侧过身来朝他招了招手,像是在打招呼,又是像是在说再见。 不过亭尘埃知道,他说的大概是让他早点回去,还有、晚安,好梦。 嗯……他大概真的能做一场好梦。 何其有幸,大概这是第一个不避讳他的人。 第44章 仍记.心系.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4 然后等念酒回去后把这件事跟普安常和故作霖说了后,那也已经是隔天早晨的事情了。 “就是这样嘛…柳轻扶卿河君这铁面无私的样子……都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此人已经陷入了碎碎念叨状态。 念酒趴在桌子上,整一个半死不活的模样,整个人就已经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的懒癌加抑郁患者。 叮咚!恭喜你,成功列入重度抑郁患者行列。 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普安常微微伸长了耳朵,也没有听清楚个所以然来,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回桌前。 望着面前这个半死不活的重度残废患者,普安常安慰打气着说道:“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卿河君这对你都已经算很好的了……” “那要是我们遇上了,指不定整个人就完蛋了,要扒几层皮,到热水里面滚两圈……哎、说不定还要抄个十几遍来的。”说着说着,普安常连自己也都快要抑郁了。 连同着念酒一块趴到了桌子上,共享抑郁…… 故作霖望着面前的俩小学生,眼神淡淡,波澜不变…… 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轻启开口,好心提醒建议道。 “你可以先把罚抄写了,这样卿河君便不会再说你了。” 他记得普安常好像还有好几份的罚抄都没有写完吧,这就更别说是念酒了。 天天看到被罚次数的最多就是他了,可偏偏这就是一次也没有抄过,卿河君更没有罚过他…… “怎么可能!” 听了故作霖提议的这话,念酒和普安常异口同声地说道。 同一时间抬起头来反驳故作霖的话,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你说咱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做啥都行,就是不能抄作业,宁可流血,宁可流汗,不可动笔! 你说是吧。 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以后还真的是成了罚抄小能手了,就连之前立下的誓言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念酒普安常回过头来望向对方,眼神示意,不约而同默契十足的达成了一致目标! 共同目的确认,这还需要确认吗?!肯定是啊。 确认完毕,是同阵营的战友啊! 哎……同是这个阴险的师生社会里的可怜人啊。 不过,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卿河君若是生气了,该如何是好。”故作霖端起茶盏来,手指腹微微摩擦着的杯壁,若有所思的说到。 故作霖话音还没落下,普安常便看到念酒突然猛地坐起了身子,双手头抱着脑袋,一副头疼的模样。 “啊啊!我忘了!”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柳轻扶要生气了咋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那要是以后他见到又讨厌我怎么办? 念酒抱着脑袋又重新趴回了桌子上,“他不会杀了我吧…哎呀,脑壳疼。” 那叫一个忐忑不安,那心里面的七上八下的。 其实我觉得你更有可能…… 对此普安常只想说一句,你想多了,孩纸。 只不过看他现在这股兴奋劲,其实他刚刚还想说…… “害,这有什么!”普安常刚想伸手一挥,摆出一副谁也难不倒,啥也不是事的模样来的,结果就被旁边这位老兄给打断到了…… 看着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模样,故作霖眉目松动,抿着唇微微上扬,微微磨蹭着手中的茶杯。 普安常正在演戏着,一回过头来便恰巧注意到了故作霖的这番动作,似乎故作霖连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但是,普安常却愣了愣神,缓缓反应过来,正想要说些什么时。 却被念酒打断到:“好嘞,我们还是不闹了,好好抄作业吧。” 普安常这才反应回过神来,仍然有些愣了愣,等他回过神来才发觉,暗暗庆幸。 不过他幸好还没说,要不然他旁边这位皎皎明月般的公子恐怕就要收回那副模样了。 倒是很少见……他还是隔了这么久才见,直到现在才看到的。 不知道小霖子经历了什么,性子变得比以前更加沉稳了。 以前还会跟自己提几句好玩的,现在就不怎么和自己说话了,自己也是这么几年都没有好好去关注一下故伯伯家里的事,不知道在这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心情有些沉重啊。 普安常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骨,转念一想,又有些难过愧疚,悄悄的撇过去,瞄了一眼面前茶几案前的故作霖。 结果又看到念酒将纸翻了开来,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你这还真要写呀?” “那当然了,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说着念酒抬起眸看向普安常,“你刚刚不会没听到我说什么吧。” 普安常眨了眨眼,赶忙反驳到,“怎么可能!” “可我刚刚看你一直在盯着故作霖看哎……”念酒好心地打岔补充着,看起来有些调侃的意思。 还没有等念酒将话说完,就听到普安常支支吾吾的找借口掩饰着,“我我我…怎么可能!我看看我发小怎么不行了?!我们可是……” “噗嗤!”还没有等普安常话儿说完,念酒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连忙摆出一副我懂的、我都懂的模样,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容。 普安常看着眉头微蹙,正要解释,结果转过眼眸也就看到故作霖一旁默默地喝茶,风轻云淡恬静地不波不澜的神态。 一时间有些哑口无声,心里面似乎有些闷着,便也就没有开口解释……眼神有些悄悄地黯然,也没有接话。 念酒看着面前的俩人,眼神不动声色,就仿佛是背景墙似的,也没有打扰这样的气氛,便也就悄悄地看着。 故作霖眼眸转过,默不作声地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普安常,见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开心的模样,唇瓣微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吗。 故作霖想着指尖微动,暗暗地握成了虚拳状,默默的将身子微微移过去了一些,将手悄然轻触在了普安常抵在桌子上的手上。 “若是累了,我可帮忙写,你只管去休息便好。”故作霖善解人意地说道,却仍然是一副温和沉稳。 普安常见他的动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却听了他的话,眼帘微颤了颤,渐渐的抬起眸来,欲言又止,眉头微皱。 其实他刚刚在想小霖子的事……不过,这样好像挺好的,虽然小霖子不会像以前一样和他闲聊。 念酒无意瞥了一下,却也有些咋舌,毕竟故作霖这的确挺惯着普安常的,而故作霖好像一直都觉得没有问题,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狗粮倒也嗑的蛮多的,这才认识几天。 但,现在的小霖子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不是吗,还是一样的温柔,自己好像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念酒心想着又看了看普安常,见他一副认真平稳的模样也知晓普安常不是那么没主见的人,那既然他们彼此都这么惯着对方,自己就更没有什么好言论的了。 毕竟两个人彼此喜欢、将就,也不一定是爱情嘛,亲情友情也是都有的,但其实重要的只是彼此之间的关系与情感而已。 “嗯…要不等会你看到卿河君,跟他说一声?”这么想着,普安常原本有些焦虑的心也就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转而正视起念酒的事来。 “反正你看他平时对你的态度,其实都不知道比我们好上了几倍。” “这上课的时候还能摸摸鱼,嗯……对了,刚开学那次,之前那个卿河君误以为是你抓的蟋蟀都没有罚你,这到我们这肯定是要罚的。” “还有啊,我平常看你跑卿河君那他都没怎么说你,你天天叨叨卿河君他都没有罚你,还会教你画图学业,我记得卿河君的诗画风华飘逸,能卖好多钱呢!”普安常说着接着到,也不知道是有些感慨还是怎么了。 “卿河君竟然还送你了,这不还是挺好的嘛,除了你有时候天天捣乱,卿河君每天上课前都要盯你一会,我看卿河君大概都要养成习惯了。” 普安常原本还在安慰着说到,结果这说着,怎么越说越郁闷了,他也想要这种“特殊待遇”啊! 妈呀,他要有这种授画的特殊待遇的话,他就走南闯北的,哪哪哪都吃香,没钱没肉吃了,就随手一画,说这作画是卿河君亲授的,那他还怕啥! 那不得买好多玩意儿了,哈哈!我多聪明啊! 哎……还是醒醒吧,别做梦了孩子。 这种事是不可能轮到我的,就算做梦也梦不到的。 老天不公啊! 算了,我还是不要做梦梦到卿河君吧,那太吓人了,那肯定是罚抄,自己这来了两趟,手都要抄软了…回去了还要被大哥打,嗯……太吓人了! 正当普安常心里面异常郁闷的苦着一张脸,撅着嘴巴在心里面埋怨吐槽的时候,一旁的念酒已经镇定了许多,坐在凳上双手肘撑着桌两边,一副面色平常的模样。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而这时,我们念酒同鞋的心理活动描写是这样的。 啊啊啊!柳轻扶知道了我这样!会不会又不开心了?! 完蛋了,完蛋了,早就知道不顶嘴,我看到他平时作画的时候一副挺温和的模样,结果看我就突然变了一副脸色,他不会真是……讨厌我吧。 哎……怎么办,是凉拌炒鸡蛋呢?还是酸菜拌豆角呢。 正当念酒心里面吐槽弹幕疯狂刷屏的时候,许久未见的小七终于冒了出来! (哒哒哒,酒酒、酒酒!你怎么了……?) 小七微微歪着脑袋,睁着一双老可爱了的大眼睛,双手撑在窗前看着面前念酒心中的一千二十七条心理活动弹幕吐槽描写,从自己的眼前飞速漂移过…… 小七芯片中央里面有点想笑,但系统指示却不想。 (哦……没关系哒!<(ˉ^ˉ)>酒酒,那个……柳轻扶扶不会讨厌你哒。) 小七安慰着说道,伸出小爪爪点触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 ……至少现在看来,是绝对不会哒,所以酒酒就放心辣! 小七七小朋友看着面前系统数据上的分析对策解释和结果,最终从那一百七十五个结果中……提取分析出了最具有合理性和可靠性的几个答案,小七目光在那几个答案上流连停顿了一瞬后,才收回了目光来。 却也没有主动告诉念酒,毕竟念酒没有说过小七一般是不会主动去干涉感情这种东西的,他们接触不到。 小七将手放到了显示统计数据模型的下边,单手撑着塞,望着房间窗外的那一片碧浅清湖,微扬着脑袋…… 却也不紧不慢地告诉着估计的大概情况,语气中似乎还带着点小骄傲的小开心欢悦。 而此时已经陷入了自我封闭状态的局境内的念酒,已经全然都没有将小七的话听进去一丝一毫,仍然在做着自我催眠理解着…… 冷静、冷静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顶多,顶多就是他有那么一丢丢……的讨厌你。 啊啊啊,不行啊。 一想到柳轻扶那家伙脑壳就要爆炸了…… 哎,行吧行吧,要不等会自己过去看看吧,死马的活马医…… 人生的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 而一旁的小七同鞋见念酒大朋友那副啥都没有听进去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有听进去…… 哎哟,算了算了……酒酒没听进去也没什么事吧,我还是回去找大神…… 这么边想着,小七就又悄悄的跳下了大大的枕袋椅子下,挪动着自己的小步伐,踏着自己的小碎步慢慢溜走了…… (去找大神去咯( ̄▽ ̄)~*。) 而此时心里面正在抱怨苦闷的普安常,撅着的嘴巴一直都迟迟没有收下来,就差点跟个扁嘴的鸭子似的…… 而在这俩个人当中的另外一个人,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着的,故作霖不知何时早已经抬眸望了许久,手中拿着的茶盏也已经悄然之间放了下来。 望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一副苦闷大屈的模样,眼帘微动,隐下了心头缭绕许久的绊索…… 眼中所倒映着的微波粼粼,乃是心之所向:却不知那人,又是如何。 彼心长安,愿作雨林,护心霖安。 而很显然的是,普安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还被自己最亲近的发小给看去了…… 更不知道,他此刻所想。 今朝曾往,昨夜令夕,安故之;那时,他们还年少……而如今,却已经。 天命倾覆,覆水难收……敢于天命赌一把吗?!雷霆万顷、已赴死,炎凉烈火、受之身,烹油焚神……焚心念。 愿心之所向,九死不悔,愿安,愿长安……普天之下安宁如常,愿。 他……从未怕过。 故作霖望着面前自己眼眸中的普安常,少年模样,一如既往、愿安,愿长安,普天之下……安宁如常,否。 如今只愿,安如吾心,吾心若安。 当年那都扛过去了……如今,也只差一步了。 他可是很不容易,才换来的今世相逢。 “啊邱!哎呀、谁骂我。”普安常想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擦了擦后便看到念酒利落的站起身来,擦肩而过。 念酒伸了个懒腰,向着普安常、故作霖挥了挥手,摆摆衣袖不带走一片风云……就这么溜了,他等会还要去找柳轻扶嘞。 这么想着也来不及告别,就已经离开了门槛,普安常和故作霖回过头望去时,那已经人去,房已空…… “哎……这念酒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在郁闷着吗…”普安常伸手揉了揉的脑袋,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说到。 却看他才写了几个字的柳规,苦唧唧的发觉自己也有好多没有写,只得在小霖子的目光下拿起笔沾了沾墨开始罚抄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普安常却无意看到念酒罚抄的那一段底下还写着端小字,刚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普安常才后知后觉发觉。 顷刻间就有些郁闷了,这怎么一回事……?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个傻娃子……哎,不聊了!不聊了,走了走了。 第45章 平生众艺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5 其实生活不错,时间久了一点,也就慢慢习惯了,念酒也挺喜欢这里的生活的,虽然只是刚开了一周左右吧,但是每天都很新鲜。 就比如……普安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前几日的那俩个白衣少年郎认识了,虽然过程有点不大美好就是了。 然后我们这几个同窗子弟就也熟了许多,渐渐的,生活就是按部就班般的上课下课,去游玩写作业之类的,不过柳轻扶近日真的是好像更忙了些,除了上课好像都没有说上几句话。 念酒正想着,突然回忆起来之前商学塾刚开始、也不是很久之前的一件小插曲,嗯,就是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些尴尬,但还是很好玩的。 午间下课,念酒与普安常正好巧不巧的难得看到柳轻扶他们的授课夫子出来那么一次。 见柳轻扶路过,一旁念酒没有注意到,正巧看到之前的那个柳氏旁系的少年便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朝着那方向招手,“卿河君!” 那青衣男子听了,便停下脚步,寻声望来,见是那名少年,看起来挺熟悉的模样说道:“何事?” “嘿嘿,没有啦,我就是想问一下,卿河君过几日是不是要开“众艺”,艾子兰有些好奇的问到。 毕竟柳氏族家的人众所周知,柳家商学塾最特别、最引人注意的便是传闻中柳家商的“平生众艺”了。 自己虽然不喜欢这柳家传闻中鼎鼎大名的卿河君柳公子,对他没什么感觉,但也不是不熟,托师兄的关系,还算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不过自己不在意就是了。 毕竟自己师兄可是能称得上是迷弟类型的了,就像外边看画本子儿的女娃子一样,可以说是疯狂,但自己从来就没有感觉师兄的这“偶像”有什么特殊奇特的,也就无感。 柳轻扶听后,沉默了一会,才回道,“是……若沿竹是想让你来打听协助,直言便好。” 柳轻扶说着,毕竟这柳沿竹也是柳氏少有的佼佼者了,按理日后是要来主家当副系主来帮助自己协同处理家族事务的,便是来的勤些。 不过自己也不大在意,只是觉得这旁系嫡公子有些勤勉好学了,按他的资历勤勉、其实可以独创一系派,自立门户的。 柳轻扶也自问他的确不错。 不过为什么屈才来柳家当副旁系的辅佐系主,自己不是很清楚,也没曾想去打听,不过人各有志,自己也尊重他的决定。 按道理历代旁系亲脉子弟日后的出路,要明哲保身、无拘无束的可自立门户独立系派,或出人头地、平步青云进官商之道,也可逍遥散人、诗画卓绝的当个绝世独立的闲平逍遥,这道路之多,就看自己的选择。 这里,也可选择用不用、施不施家族的权辖、人脉,协助的话,便是快一点、也方便迅速些,但多数人是不会用的,毕竟靠自己的才能磨炼能力的,反而还更加出色些。 而柳氏旁系亲脉内的子弟,而且还是嫡系出自系主的公子,按族内的制度,最高就是一脉之主,身份尊贵,差一点的也是个族内的置职长老,这发展真的不要太顺利,虽说旁人看着倒也畅意。 但反而要学习担负的东西也随之增多,就也更不好脱离系脉独立而出,但为什么这条条大路通官商的路径放在眼前不要,却选了这么一个道路…… 柳轻扶心想着,默默垂下了眼眸,自己日后便是要当家主的,一氏之族,百脉之长,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这是首选,其次才是旁的道路。 但柳沿竹此人,却听闻是主动请辞告知,日后想要来辅佐自己来帮助处理族系公务的,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来柳氏主脉的,更何况隔三差五的一年便跑一趟。 这积极性,便已经超越了很多子弟,更何况年少有为,名声鹊起、性子沉稳,身份能力也不算差,还算勤勉上进,虽然交谈不多,但也能担此责任。 既然如此,也便罢了。 这次大抵也是想来帮忙一二,先熟悉一下权责堪要,但终归柳轻扶没有意见,这也是那般理所应当,虽然平日也会有接触,但不多,也没有多少交谈。 “嗯,那我先回去和师兄说声。”艾子兰说着便伸手作了一躬,十分礼貌周全道,“多谢卿河君,多有叨扰了。” 说着便要离开,转身之时正巧看到近处的普安常正作着一副鬼脸朝着自己卖弄嘲讽着,艾子兰眼神一压,便给瞪了回去。 普安常看见了,吐了吐舌头,吐槽到,“显摆什么,和卿河君关系好得、不就是表里不一,君子面姑娘心嘛。” 听了普安常这话,艾子兰眉头紧蹙,给瞪了过去,“普安常你个恐哥的说什么?!” “什么我说了什么……”普安常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听到啊?要不要我再说一遍、表里不一,里面不会是个姑娘吧?” “哎呀,不对啊,应该是连名字都那么姑娘!是不是?艾子兰?”普安常还没说完,艾子兰便秒变了态度,怒气冲冲地朝着普安常走来。 “哎哎哎!卿河君还在,你想干嘛?我就说说而已,你们柳系的人都这样吗?要当表率啊!”普安常还是嘴硬的说到,不过手已经主动害怕的搂着坐在身旁的故作霖躲身后去了。 还不忘搂紧了些探出脑袋做了个鬼脸,只看到艾子兰面上挤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硬是憋着模样停下了动作来,还是很生气的想到,可以啊……卿河君还在。 卿河君还在、卿河君还在,等卿河君走了你就死定了! 他妈的普安常这个哥恐的就是找事,看自己不把他揍的下不来床。 一旁的念酒眼看不对,急急忙忙的转身像着前面的柳轻扶打招呼着分散注意,“柳轻扶!” 柳轻扶淡淡的望向那处,微微垂眸思虑,刚才他还在想事情,不过稍稍出神,便听到耳边的唤声,听闻是少年话语、便转过头来。 “何事。”柳轻扶淡声说道,目光看了看面前的少年,确实侧过目光去。 念酒见柳轻扶回过头来,便垂眸抿着嘴唇考虑了一下,“你最近有空吗?我可以来找你聊天吗。”有些期待的语句。 见此,柳轻扶只是微微垂眸,不作反应,却像是在思考的反而抬起头来看向念酒这边,似乎有些不知情绪,有些焦虑的模样,反而少见这副情绪外露的样子。 看着柳轻扶这副有些犹豫迟疑的模样,念酒便觉得自己有机会,便再接再厉的又眨了眨眼朝着他看着。 “……” 柳轻扶似乎在犹豫挣扎着什么,见面前少年这副模样,却还是轻叹了一声,反而向着念酒这走了过来,倒也主动应允了些。 “可以,我公事快忙完了。”柳轻扶开口道。 念酒听柳轻扶说着便嘿嘿笑了两声,似乎挺开心的模样,“我等你忙完了再找你啊,这样你就有空了。” 啊,柳轻扶终于回自己了,这不是挺好的嘛。 说着便转过头去,看了看一旁的普安常,却见普安常一脸懵逼,回过头来望了望自己,又看了看前边的卿河君。 哎,普安常看着面前的人,一副熟悉的模样,这难不成念酒他俩还是朋友吗?不会吧! 他还以为念酒和卿河君只是师生关系,只不过是大皇子师弟才放过些的。 普安常意料之外的看卿河君和念酒交谈温言的模样,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像是好友背着自己和教导主任是朋友?! 故作霖见了不动声色,仍然选择性忽略普安常还揪着自己的衣袖忘记松开没有提醒,艾子兰却见普安常的神情有点嗤之以鼻,少见多怪。 柳轻扶点了点头,又看了念酒一眼,面上微柔,便回头离开了。 这时普安常才反应过来,伸手指戳了戳念酒,“那个…念酒啊,我怎么感觉、你和卿河君是不是之前认识啊,怎么感觉好像很熟的样子。” “嗯?”念酒回过头望来,有些迟疑的开口,“也没有吧,就比你们早一点来,然后和柳轻扶有一段时间比较熟。” 我怎么感觉好像都是很熟……不是因为早晚的原因吧?普安常一脸茫然,好像反射弧过长,“那之前我以为你和卿河君不认识,之前还问我卿河君啊。” “啊,是啊,我不知道卿河君是这个柳轻扶嘛,不大了解。”念酒挠了挠头打诨着,“我刚来也才知道他是柳轻扶、但卿河君这个还是你告诉我的呀?” 却见普安常突然抱着自己的大腿,扬头叫到,“阿酒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的空余时间就靠你了啊……” 还有我的罚抄!少几遍吧、哭唧唧。 “我丢!普安常你要不要皮呀?”艾子兰一副嫌弃模样到,反射迅速的挑开几米外,一副嫌弃模样,“我和卿河君还是亲戚关系你咋不抱我呢?说不定我心情好还给你说说让卿河君少罚你抄那么几页。” 虽然是不可能的。 “滚吧你、娘娘腔!小姑娘、谁要你帮忙了?!”普安常抬头望去,一副十分抗拒的小气模样,谁都可以,就是不要他帮忙! 艾子兰这家伙从刚开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坑自己都不错了。 普安常埋汰着,十分嫌弃。 艾子兰站在一旁靠着树抱着胸道,一副十分神气的模样,“那我就没办法咯,学渣就是学渣,只能大半夜罚抄咯!不过你可别又叫别人故作霖帮忙啊!” 看着就惨,好端端的一个学霸,却天天晚上都要去罚抄,自己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哼!”普安常气鼓鼓的回过头去,不搭理面前那个烦人的家伙。 艾子兰见他没有回应,抱着胸眨了眨眼,看着普安常的方向眼珠子转了那么一圈,叫唤着。 “哎?普安常。” “哼!”普安常不理人、普安常不高兴。 “哎哎哎、普安常?”艾子兰叫到,又偏了偏头。 生气啦?不会吧…… “别跟我说话!”普安常还是很生气,学霸了不起啊……学霸了不起,那还不是没有卿河君厉害!那还是没有他那什么师兄厉害?! 欺负人……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普安常脑瓜子一转,又突然想到不知道自己这个发小学习怎么样,虽然以前都看他成绩挺不错的……不知道和艾子兰这个气人的家伙,比起来怎么样? “哎哎哎,普安常,我说真的,你理一下人嘛。”艾子兰再次无奈的双手抱胸,一个劲的搭理着普安常到。 “干嘛?!”普安常十分脾气不好的回过头去,面色不怎么好,眼睛瞪得跟个炸了毛的猫咪似的,好好、好的起来就怪! “不是我说,你人这么小一个、脾气怎么就不大好呢,哎哎哎!不生气嘛。”艾子兰说着见普安常要跳起来打自己,又急急忙忙的跳脚解释到。 “我这不是想好心帮你一下嘛,你看你那什么朋友,故家的嘛、叫什么来着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霖子叫什么?!他可是我发小……”普安常还没说完,艾子兰都被他整笑了。 “噗嗤!啊,不是,那个你看你家那个…小霖子学习不是挺好的嘛,都和我差不多,还平常看起来不怎么学习、天天帮你罚抄着都挺好的。”艾子兰说着也忽然发觉。 嗯……还比我高点,不对啊,这普安常的发小怎么不听课怎么学习还比我好呢?不符合规则啊! 艾子兰想着只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现在主要的不是这个,说着又转回了话题。 “你说说你怎么能不努力呢?你看看我们这有哪学习不好的,除了那什么拽拉扯拖进来的、走后门给钱送利益的,好像你也是哦……不过你好歹也装的不那么像吧?” “你说说你这成绩都次次垫底,我们又不瞎,为了你哥流水哗啦啦的利益好歹努力一点嘛,我都看不下去了。”艾子兰感慨到。 “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学渣这种东西,以前都没怎么见到过。”他还以为以前大家的成绩都是差不多的,顶多像他师兄一样好那么一点点左右。 毕竟他师兄也是付出了比他们多了努力才能做到了,艾子兰自然是心服口服,却也没有见过普安常这样的。 结果,认识普安常后又刷新了他的知识观,艾子兰又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一惊一乍的了,毕竟真的是第一次见普安常这种的,原来普安常和学习结合起来真的是这样的呀。 毕竟考试学习还真的有这种的,上课打呼噜被罚抄,流口水被罚抄,下课铃没响铃还没下课就冲出去去打鸡腿的被罚站,还有衣服穿反的被罚抄,多次上茅房迟到的罚站。 其实我觉得要是罚钱会更好一点,那要是罚钱的话都不知道赚了多少了的,普安常他哥肯定要气脑袋冒烟分分钟的抗起大刀冲过来,要拎兔崽子了。 要是念酒知道了,肯定会感慨一句,其实艾子兰的商业头脑挺好的嘛,这算盘打的啪啪响。 好像是能赚很多钱的样子……连念酒都有点想赚零花钱了。 (不,其实酒酒……我们的零花钱其实还挺多的,╮(??w??)╭只是不好意思告诉你而已,毕竟要勤俭持家独立自强啦。)小七默默地想到,又嚼着它的薯片看着小说,神采奕奕的小模样。 艾子兰刚开始和普安常这小不点还不算认识,不过这刚开始的认识他不想提,就是第一次才有了这个恐怖的称号!太屈辱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词! “管你啥事啊,小姑娘、娘娘腔!你很开心吗?我就这么差劲!碍着你了?管你什么事啊!” “娘娘腔你闲着没事吧、来说我哥!我花我哥的钱怎么了?!我哥是我亲哥!他都没有介意你又介意什么?又没花你的钱!”普安常说着越说越气,眼眶都有些红了。 说着吸了吸鼻子,有些莫名的难受,普安常眨了眨眼,好像也没有想到突然间自己就这一副气闷的模样,艾子兰才发觉自己以前被自己亲娘拿着竹竿吊了半夜都没眼红,他突然感受到了浓浓的差距感…… 普安常坐靠着故作霖,也没有在意那些什么,斗嘴斗的突然一副看起来很难受的模样,艾子兰刚刚那能说会道的都哑口无言了。 其实他只是有点闷,干嘛别人来说他哥了。 天天都是他哥,有事、没事都要提他哥,真的以为他怕他哥了啊?他只是担心……容不得别人来说他哥的不好、别的平常还能忍忍的。 “都怪你!”普安常气嘟嘟的嘟囔着,眼睛有点进沙子了,便伸手去揉了揉,艾子兰却错意以为普安常要掉泪花了。 艾子兰见了这少年说了一下就要哭了的模样,也不敢再逗他了,连忙好声好气地哄着到,“好啦好啦、我刚刚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成绩那么差……” 还没等艾子兰说完,普安常又回过头来想要顶一句管你啥事!结果就听到艾子兰下面一句话才勉勉强强消气了一下。 “就想帮帮你嘛、省的等会你砸了我们柳氏的招牌,传出去不好听。”艾子兰含糊着叨叨叨的说着,又在找词添墙了,简单来说就是嘴硬而已,说着是真的有时候不中听,连他娘都有时这么说,还没少因为这个来教训自己,倒也不情不愿的。 第46章 流程开始.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6 不过吧,我娘天天念叨着要多帮助旁系,就算不是自己系族的子弟也能帮则帮,看到落魄之人也不要嫌弃惊异,毕竟这天下又很多自己没有见过的事物,也有很多自己看不到、接触不到的阴暗可悲和邪恶。 有些人小小年纪连学塾都上不了,还要上山帮忙砍柴放牛、补贴家用,有点人一生坏事做尽,却也并非他所愿,他改变不了,又坚持不了,舍弃不下,人一生就那么几次读书的机会、就那么几年年轻、可以意气风发的时候,有的忙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连想再看看书籍的机会都没有了,还要因为一切的事情接受别人的嘲笑鄙视和轻蔑。 这种世道。 不好。 没有变化也不会好的,所以只有改变,先改变一部分人,让他们来起头,让他们持刀、让他们落笔,由他们开口出声,在他们的带领下,才能有改变的可能。 前人的路是开辟的、后人也需跟着步伐前进。 世界本无可能,只是改变二字,都是无数人一点一滴的积累坚持,才能有了这个词。 其实多数人都不能得偿所愿,但终究还是有改变的不是吗,这个字,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很多很多人、事、物坚持的成果。 天暗了,终究会亮的。 天晴了,也是会有暗如隐雾,只是看你怎么理解这个词,理解自己。 其实艾子兰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听母亲这么说,便去坚持试试,感觉不错,就会一直坚持下去的,因为自己认为是值得的,可以的。 就像柳氏商学塾其中的一大项,“平生众艺”,要说名字,平生众艺,就是平天下众生皆生、愿世间皆可意如。 为什么商学塾是不分等级派系,各个家族等级,上至皇子郡主,下至奴籍都可以的,又为何官商可施行、平民子弟也可与世家子弟一同、要提及便要先从那个昏庸无道的先皇开始说起…… 这柳家原本行商,可那先皇下了一道旨意,可商官渔牧,皆可同施,可谓是百无禁忌,也被逐笔讨伐过、上书逼迫过。 连前先皇历代定下来的规矩惯例都打破了,这本就不合规矩,恰好这柳老爷在当时也曾考取功名过,不过最后没考上,又有了个大家闺秀的妻子,自然是不能让妻陪在自己饿着,便只能先行商经营去了,结果天赋不错,就是干这行的,结果越做越大。 后来便被那先皇微服私访恰巧注意到了,后来回去后发现还是个可造之才,便顺便赐了个小官职当当之类的。 不过这在当时还被百姓议论了好久,不过都不是什么好话,什么不敬先祝,天灾人祸的蜚语谗言传了好一阵,那先皇也不管,只是这么一听,就顿时调侃笑闹了起来,丝毫没有一点在意的模样。 正好这柳老爷也是个能人才干,皇帝也比较欣赏,那官阶一时间连升几品,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别人议论争议再大那皇帝也不管,就是不听觐见。 结果时间长了些,那皇帝也是玩昏了头,将军在外征战,他便在皇椅上,开朝时见谁心烦不爽就拉下去砍头,不过一时间那朝廷上的人少了大半,而外围几乎弹尽粮绝。 不过恰好那柳老爷那时正好染病,没上朝那时间里人就没了大半,等好了后上朝才发现那些个聒噪的没了大半、不是罢免就是降职,正巧那时皇帝也正巧玩尽兴了,便大手一挥就见柳老爷一个人还直挺挺的站在殿上,撇了眼觉得还比较顺眼些,就把找人当官的事交给了柳老爷,让他挑几个乖巧伶俐安静些的。 那时候柳老爷的官已经高居三品了,那时候柳府的门都快要踏破了,那一个个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要讨好贿赂柳老爷想讨一个官职的,毕竟当时当官的真的是油水多的几个缸都装不过来了。 也难怪皇帝要砍人罢官了,精简官员、为国报效者大半都被贬被除,恰时那是有女官愿斗胆发言,愿上任分忧,也就允了。 起初也只是一个,到现如今女官也能自成一派,那开头了的女官倒也是出了名了的,虽说年过半百,白发苍苍岣嵝身姿、但还是很受尊敬的。 不过柳老爷当时也倒霉的,好不容易被赏识,结果那人是个昏庸无道的暴君,要当官了还上朝没几天又不知道怎么的蹭蹭蹭的上了好几个官品,都没回过神来,然后没几天就生病了,结果病一好回来就又奉命独揽大权任命招官,有心人见了就想**谋害,结果又病倒了。 恰好那时皇帝又出去玩了,人没影,以那昏君一言不合就拉人砍头的脾气性格,谁也不敢私自乱拿这任命的职责,那柳老爷病倒了也没办法,正巧柳老爷的夫人当初还未嫁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便交由柳夫人和将军府来处理了。 这下也没有人敢打那柳夫人手上的任命册子的主意了,毕竟将军府上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最看不惯这些个狐狸笑脸,官腔调子咬文嚼字的听着就烦,有看不惯的那些个二将副将的直接大刀长枪一提就要去砍人,正好大将军出征了,要不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来。 所以尘缘国将军府,只要平民百姓、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一提起来就是拿着大刀长枪要砍人的,但不过这也只是玩笑话,毕竟这些将领可是年年出征救了他们的命的,他们感激都来不及,所以玩笑多半是带着祈愿与庆幸。 毕竟能回来的才能拿刀砍那不要命的、能回来也就已经很好了,将军府可不单单只是几个字。 曾经将军府数百来位将士、现如今不过十余位,却也不负曾经,多为征战沙场、流血挥刀为国捐躯,血脉不多,少有娶妻,而后数年更是凄凉,到后来便也灭门了般含冤而死。 在当时的将军将士那都是百姓有什么好的热乎的都往战场送,官兵不送他们老百姓来送,就算是自己饿着,也要让前线的战士吃上,毕竟人家可是拿命来拼的安危与平稳。 当时的每个人都在想、生活总是会变好的,看到有那么多人都在努力,为他们拼命,为这个国家战斗,他们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受之有愧。 世道就是这样,有的人人心难测,两肋插刀,有的人为国为民,精忠报国,报君黄金台上意,便提携玉龙为君死,士为知己者死,为国而战,为国而争! 有的人一身骂名,忍辱负重,半生癫狂,人们话语中的茶后闲谈,台上被人取笑着的戏子,传闻中的小丑,都是些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罢了。 你笑你的,我玩我的,不知道谁是小丑。 一棋落下,管他些身后的骂名唾弃,能奈我何,狂妄的人、总是有自己的道,也是对世间好的。 “平生众艺”是柳老爷提的,也是柳轻扶提的,以前叫意,现在为艺,意是当年的“意”,为那不甘妄想、为了那执念,艺是现在的“艺”,原意为百家众艺,意然已成,便成了艺。 但再怎么改,还是依旧如此,心意不变,祈愿不变。 分趣而立是柳轻扶的想法,毕竟这么多子弟学子的,个人的兴趣爱好特长都不尽相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来选择自己喜爱的兴趣,当年是没那条件,现在有了,也不可荒废只顾玩闹。 他也看开了,时间不同、不能强求,经历不同、不可攀比,未来过往更不可重蹈覆辙,虽然如此,但却也有了更多的东西。 这个东西好不好,不是看它好不好,要看你怎么用它,怎么想它,不是旁人说什么便觉得是什么,让你少交心,是怕你的心被改变了。 要遇人要先识人,哪些人可以深交、哪些人要远离。 想交心先看人品才学,才能遇到志同道合、志趣相投的人。 那些个愿与你这个人相交的人很少,看到了就要好好珍惜,好好把握,不要错过了,你爹娘教你的,可要记牢了。 别看你爹天天板着个脸,实际上他对你的期望,也如他对你的关心,他经历的多了,我也是慢慢的理解的…… 娘真的、很爱你,知道浮生长大了,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以后有了喜欢的,想要做朋友的,无论是好友还是心悦,先带回来给娘看一下,让娘见一见…… 娘一直相信浮生很好,也不会认错。 这些事都要看浮生你自己的,看你喜不喜欢……我们只能给你一些过来人的建议,当我们的初心都是想为你好的。 平生众艺、自己也不愿强人所难,非让他们学进去不可。 毕竟古人云,之知者不如好知者、好知者不如乐知者,能自主学习便再好不过了。 毕竟距离平生众艺开始也没有多少时日了,还是早些开展吧。 柳轻扶少许开口,但想得从来就不似面上那般少,他虑国、像父亲沉默寡言,虑民、随阿姐愿主动去做,但随母亲的,大抵也是那一潭敛简落叶轻拂潭水的温和柔情,却独独只愿在亲近之人面前才愿表露些许。 …… 柳府刚开学没几日,人也渐渐来齐了,大概有个几百个子弟,柳轻扶成日里忙着些与管家交谈布施布置条例流程的,还有叮嘱人去邀请各个德高望重或是博学多闻的名士师资、广招侍从采购物品等之类的都要自己来打理分派处置。 毕竟也是时间紧迫,还是尽早做完的好些,之后便会有空些,随父亲的嘱咐,也好参与进来……还有之前答应的。 柳轻扶默默地想着,手中的书卷单是持炳着有些神游了去,那时父亲问起也便只是抿了抿唇,心绪有些触动,也就没有什么反对。 在屋檐窗下的俊朗男子眉目如诗般,眉目星河,倾城明朗,风和日丽,恰是温和。 柳老爷这工作也是将柳公子看得重要,让他好好历练一下,许久未设,难免有些阻涩生疏。 而柳轻扶却是不急不躁,不急不慢的姿态,着手打理着桌案上的条理,虽说有一段时间没有处理了,不过他倒是不着急,也不怕忙不过来。 自小便知道,那时若是忙不过来,那也要慢慢的一项项地自己处理排列好,柳老爷自然不会来管,开始便说过,只管看自己的能力和手段规划。 能不能把这商学塾做好,也是很重要的。 那便是考察,也是历练。 却也现如今倒也有条不紊,却又想起什么,也看并不是很繁忙,也就自然而然起身拿起了些什么,不过这时念酒那边就不是这样的了…… “你在看什么?”艾子兰突然冒了出来,朝着念酒正看着的那话本看去,结果还没看到几个字眼,便被打断了。 “咳、没什么……”念酒堪堪合上了书页,有些尴尬的像是在洋装镇定。 艾子兰看着,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念酒那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怀疑到,“真的没什么?你不会像那普安常那小子那样幼稚吧?” “……咳。”念酒听了沉默几秒,又咳嗽了几声,才恢复到平常的模样。 “哎,能有什么,就是街上买的画本,你大概不爱看。”念酒想着措辞尽力应付着,虽然说艾子兰也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但是看他对普安常那副挤兑嘲讽劲,就知道不是那么好忽悠过去的。 念酒也就想着,结果旁边就突然冒出来了声音! “他生在了一个连天都偏心的人儿身上,却又自带清风徐来、林荫过倏,背后是他满天的星空作为点缀,月亮也碎成了星星,掺满了温柔。” “不过那人不知道,少年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似连清风都柔化了一般,当时男子是这么想着的,也许就是那惊鸿一瞥,就带了几分期许。” “浮生历,哇!语句挺好的嘞,不过不知道是谁写的。”一旁的普安常大声朗读着,艾子兰见了,噗呲一声就十分给面子地哈哈大笑了出声来。 “我敢打赌普安常这家伙课上朗读都没有这么认真,看不出来啊。”艾子兰打趣着。 “来来来,给我看看,这书长什么样。”艾子兰说着便坐到了普安常的边上,毫不客气一把将书拿了过来,打量观望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来气普安常的,毕竟他们小打小闹都习惯了,要是平时念酒只是会看着他俩的互动无奈看戏着。 艾子兰看着书籍封面还不忘揣摩着,“封面挺好看的啊,好像在哪看见过这种笔调。” “嗯……” 艾子兰暗暗思考着。 他怎么感觉这笔调和师兄的有些类似……嗯,不过师兄是模仿卿河君的字迹笔调的吧。 总不可能是自己师兄的吧。 艾子兰想着便仔细的观看着,越想越觉得是有些不对劲,不对,这和自己师兄的字迹还是有一定差别的,不过不细看看是不大看得出来的。 卿河君? 嗯,卿河君的字迹也有些不像…… 嗯,毕竟他很了解他师兄,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了一行卿河君的字迹,就捧着放着小心翼翼的临摹观察着,就几个字练了百千遍。 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几乎就是痴迷的地步了。 哎.……这么想着眼神也没有移开,只是盯在书面上发呆。 这书的封面用的选色很好,是一青荫树下白衣少年,正撑着下巴微微偏头、目光就像是了望远方的发愣出神样子,发间的青丝微微松散披露,模样看的不是很清晰,就像是带上了一层蒙蒙的雾气,清晰中显露出来的朦胧。 就像是细雨过后的场景,色调清新中透着朦胧的雾感,面容看不清倒也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另有隐情,反而还更加锦上添花,清新空雨后,柳叶轻风絮。 他又不是没注意到,那个贴在角落里的小小个的作者着名,叫清择祈魂,好独特的名字啊,大概是哪儿来的新人吧。 一旁的念酒听着他们的闲聊只是默默地捂脸趴桌上,真的有点迷之羞耻,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这里,要不然问起更解释不清了。 至于这个封面嘛,既没点名又没道姓的,和念酒想着的有点不一样,不过好在没有把他的脸画的很清楚,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要不然别人问起还是有一点尴尬的呀,还要解释半天,柳轻扶大概也是想到这里,默不作声给隐去了些,这么想着其实柳轻扶人还是挺好的! 念酒正这样想着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大早上的柳轻扶就过来了,让念酒还有些意外的不知所措,明明今天就不用晨读的,所以还是在休息时间。 这柳轻扶平常有事没事是不会主动找自己的,这咋滴啦?嗯……找艾子兰的吗。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的,但柳轻扶过来了念酒还是很开心的,真的好不容易从房间里面出来啊,看到也可以呀,心里暗暗小开心。 而柳轻扶径直向着这走来,却不是向着念酒的,反而微微偏了一个细微的方向,手中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 然后念酒便见柳轻扶找到艾子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艾子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准备离开的样子。 念酒见了也以为柳轻扶是有事过来的,便也重新趴到了桌子上瘫着,偏着头看着手里的书页发呆。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还是普安常买来的,据说是从街上逛了一圈,结果发现书摊那边极其热闹,便赶着去凑热闹。 结果发现是在买书,也不知道热闹什么,便买了几本回来看,据说画风精密,还是仿着大名鼎鼎的诗画双绝“浮墨迹生”作的,作者叫什么清择祈魂的。 啊,这个浮墨迹生是画着作名,可有名了,不过谁都知道浮墨迹生的画字很有名,也都知道卿河君的字画有名,但偏偏没人想着这是同一个人。 不过也是,卿河君的字画多为温言画境绘景,自己保管,也仅仅只是几副允观赏少许送人,而这位“浮墨迹生”的画偏是绘书上的,作配景用,也不独卖,自然没什么联系。 嗯……毕竟这浮墨迹生传闻是个才女,还是倾城倾国,才高八斗,温婉贤淑,和“清择祈魂”是一对姐妹。 啊,这个清择祈魂是写画本的,新进小生,不过文笔还好,剧情幅度特别,有些新颖,再陪上仿的浮墨迹生这个画景,简直绝了。 据说真的浮墨迹生的作画只有一副,那些个是代仿的,所以足够痴狂。 念酒正想着,清择祈魂…这不是就柳清了嘛,那浮墨迹生就是柳轻扶咯,感觉自己已经知道答案惹,算了,自己本来就看了答案。 念酒趴在桌子上默默神游。 还没有等柳轻扶离开,普安常看着艾子兰便也将东西放在一边、便正准备等柳轻扶走后凑上去和念酒聊天来着的,结果脑袋都伸过去了,却见柳轻扶似乎不是要离开的模样,便有些尴尬的规规矩矩的收回了目光来,有些按捺不住。 果不其然也不知是不是恰巧,念酒身边的画本也就刚好放着身旁,也没有想过柳轻扶会主动来找自己,恰时柳轻扶一瞥过来。 哇哇哇!艾子兰你个坑货,那书是我买的,要是卿河君看到了给收了、我就跟你没完,我还没看呢! 完了完了,卿河君不会看到吧! 艾子兰可就不是这样想着的了,手上抱着个重量级包裹,包裹里面装着可都是师兄的命根子,自己要是打了摔了自己就完蛋了,他就想着赶快回去还给师兄,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要我来做啊?! 艾子兰刚刚准备等卿河君走了再和念酒吐槽几句,结果恰好被看到,好在自己没来得及伸过去脑袋,看来是没戏了。 所以现在要个足够信任又能干粗活能打下手的人就是自己咯,啊!早知道这么坑,叫自己来自己都不来,自己就是个人形转移贵重物品的家伙咯? 艾子兰凉凉的想到,坑儿子原来也不过如此,完了,他这么小年纪就要接手这么大的财产,他完了,以后怎么活啊……这种暴风雨中间来回旋转的感觉是不好,真的不会。 每次这样他都要苦瓜脸,这些要件账册为什么要这么大白天明目张胆的送?!他们不怕我胆寒啊,这种超一级危险程度的高危物品,生怕磕着碰着了,我还要冒着生命危险送达。 他们就算不追究、娘知道了都要要砍死我,我太难了,这种感觉太难了,两个将来的大人物,还俩个都是自己的大上司,我手有点抖。 “卿河君我先走了。”艾子兰见柳轻扶不离开,也没办法,那你不走我走行了吧,赶快给师兄送过去,这个危险物品赶快脱手赶快好。 普安常见那旁急急忙忙离开的艾子兰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又转过头去看着一旁趴在桌子上的念酒,不知道要不要叫一声,卿河君在看你哎? “哈……” 念酒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就听到身边的一道声音,清淡的犹如淡茶,“很困吗?” 念酒有点懵,柳轻扶?他不是在和艾子兰谈话嘛,聊完了?想着便慢悠悠的回过头去,就看见面前的柳轻扶。 柳轻扶???今天怎么过来了。 见念酒看过了,柳轻扶只是坐在石椅上,目光看着艾子兰落下的画本的封面上,淡声回过头去恰时道,“过几日平生众艺就开了。” 眼眸明亮清朗,还比之前更好看了。 念酒反射条件的眨了眨眼,感觉柳轻扶又好看了,嘿嘿……开心!不过柳轻扶刚才说什么?平生众艺?什么东西? 就念酒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柳轻扶微微偏头,“要我和你讲吗。”说着仿佛像是在问人一样,却是陈述句。 看来似乎不用念酒回答,是他自己就想要和念酒讲了,不过见他那副微微侧身的模样,是想要边走边说吧? 念酒干巴巴的想了几秒,然后才接收到信息,站起身来干脆利落的和旁边的普安常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柳轻扶去了。 却在临走之前,柳轻扶微微偏过身来,看了眼桌面上的书册,眼神微微一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本书。”柳轻扶说着看向了面前的书册本子,随手收到了衣袖里面,淡淡的看了一眼普安常依依不舍可怜巴巴看着话本欲哭无泪的模样,“没收了。” 小孩子少看一点这些,等会被他阿姐带坏了。 本着照顾小朋友的举动,柳轻扶也就丝毫不慌不忙的光天化日之下收进了袖子里面,徒留一脸茫然又是绝望的普安常一脸欲哭无泪。 这个星期第三次把我的东西给收了……上一次是零食、再上上次是一根麻绳,结果这次……啊!我的本子。 第47章 叔侄相遇.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7 自从上次柳轻扶与念酒一同离开,故作霖也知晓大抵是单独闲逛去了,转而侧身变了一本还他,也就看着欲哭无泪十分委屈的普安常安慰了一下,“还你。” “哎?”普安常本来欲哭无泪,却见故作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本分毫不差的,还有些疑惑,看了看还和刚才的那本一模一样。 “方才卿河君还回来的。”故作霖淡淡道,普安常倒也真信了般,还有点诧异卿河君怎么突然这么好了起来。 “真的?我怎么以前也没觉得卿河君这么……” 故作霖倒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借口多拙劣些,只是见安子开心就好,也放松了些,才解释了些,“方才卿河君顺便给艾子兰书卷,也是要找念酒、恰巧我们在也不好忽略,也就找了个借口。” “是这样吗?”普安常歪了歪头,信以为真。 “回去吧、休息一下便要开课了。” “好、小霖子你也一起休息吗。”普安常随口提了一句,目光看向故作霖。 故作霖点了点头,“好。”便也一同离开,不过看着普安常抱着那宝贝本子目光微微柔和,却也仅仅只是世界灰白、却心系一人。 而念酒正与柳轻扶并排而行,念酒只是偏头望了望柳轻扶,却见柳轻扶眼眸正巧望来。 “怎么了。” “没有。”念酒只是摇了摇头,才答道,“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来叫我。” 语气却微微上扬了些,也看得出心情倒也很不错。 柳轻扶只是微微抬眸看了念酒一下,“没事。 日后……也可来寻我。”柳轻扶话语略有迟疑,却仍然一字一句清晰明朗,而周遭的气氛却也不自觉地温和自然多了些。 听闻柳轻扶说着念酒便也心照不宣般眉眼一弯,笑着道:“我还以为以后就不能一同了呢。” “只是、没觉得你会答应。”柳轻扶陈述了句,却仍然低垂着眉目,面色淡然。 “那卿河君的书可以给我看一下嘛?”念酒好奇的问了句。 其实念酒刚刚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里面的内容、结果就被卿河君给收了,念酒还是有点小好奇的。 毕竟刚才可不是上课时间、柳轻扶这么急急慌慌的给没收了过去、可不就让人有点好奇嘛? 柳轻扶动作微微一滞、原本想要答应下来的,却不觉想起些什么,还是温声拒绝了。 话语却是微微迟疑,“抱歉、那是阿姐写的,内容我曾看过,不大合适。” 见柳轻扶拒绝,念酒也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想要,只是扬了扬眉梢,一如既往浅笑回应着,“没事,那卿河君以后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诗词嘛?” “好。”柳轻扶应声道。 “日后、大抵还要耽搁近半月,如今商学渐开,大皇子那边还需部署整顿,半月多才会启程,酒之你若是愿意,可以在柳府待久些,也许也不会太过无聊。” “嗯哼、知晓啦,那卿河君…多多包涵啦。”念酒说着手背在背后,朝柳轻扶颔首轻吟,却显少年心绪,一颦一笑却悄然而至的勾人。 “好。”柳轻扶看着念酒的神情应了声,却错过了些目光、看了看时间提醒了句,“快授课了,先过去吧。” “好嘞。”念酒点头应道,却又添上了句,“那卿河君也早些休息,我有空就来叨扰你呢。” 说着便也朝柳轻扶扬了扬手,转身离开。 而柳轻扶只是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或许总归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毕竟也少有人这般直率无拘,能不在乎那些迂腐的礼节。 下午还有课,柳轻扶也是见着算的、不好耽误念酒时间,便也没有多闲聊几句就离开了,不过艾子兰这边送完书就不一样了,眼看着还有点时间、便也不知道从那得到的小道消息,拐了个弯找人去了。 今日难得不是柳轻扶教课,而是新来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为人看起来有些严肃,目光却又透露着慈爱,平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温和。 听说在外面还挺有名气,是教书育人的榜手,他的课还是挺生动有趣的,大概讲的是为商过程中的所见所闻,生动形象且融会贯通。 而还是柳氏的一把老手,是旁系的一字木系的二长老,听说平易近人还很温和,年轻时可受追捧了,那时候学子可都是抢着来上他的课的,嗯……也不缺因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的吧。 而这人恰巧和艾子兰倒也还有些关系,这不艾子兰就来寻人玩趣了?也恰好上午课结束了些,那老夫子也恰好歇息着会,就好巧不巧的被艾子兰撞见了。 “舅啊!好久不见!你刚下课呢?”突然一下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让那夫子微微一惊,而后才反应过来,看着身旁的小少年,好笑道:“你呀,还好意思说,刚才就吓我一大跳,要不是我心脏好,就要倒地上了。” “哎,我说舅你怎么跑这来了呀,该不会是要给你自己找个小徒弟?不是我说啊,舅你一大把年纪了,不娶个媳妇,怎么还成天想着找个小徒弟继承你的衣冠冢呢?” “小兔崽子是不是想尝尝戒尺了,”那老夫子突然眉头一皱,眼睛一瞪,装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过怎么看起来怎么的有些好笑。 “这才多久没见就来调侃我老人家。” “嘿嘿,谁叫你是我舅嘛,不调侃你调侃谁?”艾子兰说着又话锋一转,歪了歪头道,也就自然而然坐到了那夫子身边。 “害,之前和你说啦,行商好好的,干嘛去学医嘛?又苦又累的,医不好还要怪你自个儿。”艾子兰撅了撅嘴,有些吹胡子瞪眼的小模样,“真的不行,我娘都叫你回来了,又不是没留着你的位置,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艾子兰说着又转过头望去,却见那老夫子听了沉默了一下,还是长叹了一声,“不了,我出都出来,做出什么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也没有什么对不住柳系木字的了。” 说着话语又是一顿。 “……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你娘了,当初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到处学医瞎逛,还连累着你娘替我担责任背锅,她那几年不容易吧,竟然还坐上了艾系系主的位置,没想到啊。” 说着那老夫子沏了一壶茶水,轻抿了一口,眯着眼睛歇息着,嗯……还是以前的那个味道,苦楚而清冽,还是柳氏的茶水,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切!你不来就不来吧。”艾子兰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微微闪了闪,放软了语气,转口说到。 “不过我娘可是挺想着你的,回去看看我娘总行吧,现在都是我娘当头头了,等回来罩着你,没人会说什么。” “毕竟你还是我们的掌执长老呢,没了你还是不习惯呢,原先那位都回家去了,现在新来的那个都不放水了、管着严,哎……真的是六亲不认呢,要不是我有他那盆兰花的把柄,他那次就真的动罚了。” 听了后那老夫子轻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上次趁他沐浴的时候给掉进他房里了吗?沐如慕他没真的罚你都不错了,还敢提他那盆花的事。” “那上次也是你搞的吧,偷偷带只鹰给他那屋中,害得他大晚上的那屋子上鸡飞鹰跳的,那老鹰就是不睡觉,在他屋子里头盘旋瞎叫,最后我可是听说了,那沐如慕当时的脸都黑的跟煤炭似的。”自己一个掌罚长老,大晚上的还是自己触罚,那罚的可不是一般的轻啊。 自己这个旁门左道的在外闯荡的都知道了,可想而知,毕竟这原先的掌罚曾还是自己的同窗呢,也是有言语过几句的,虽然不是很熟,还还是知道些这人的脾性的。 虽然没有自己这么好说话,还还算是温和的,嗯……要是不主动惹他的话,毕竟以前还是有几个去他那捣蛋的同窗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都几个月没有消肿,嗯,毕竟武功还挺好的,在柳氏当时还是数一数二的。 这么想着就轻笑了一声,“你可别再去惹沐如慕了啊,他那人就是严以律己的,要不是看在你年纪还尚小的分上,早就罚你了。” “啊啊啊——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买个桂花糕还会掉进他房间里,沐严肃还家伙还正好在沐浴……我还不想看呢,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还生气呢!” 艾子兰说着就蛮横起来,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还带着几分不屑。 结果就是一个脑瓜崩下来,疼的他脸都皱成一团了。“你这注意言行啊,要是被他听到你就活不过明天了,还找借口,那你说你一个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跑出去买桂花糕,回来的时候还轻功水上漂啊?” “在屋顶上乱跑,也不会避开着点,明知道别人是掌罚还往他那屋顶上跑,你住处不是和沐如慕那不顺路嘛?”说着那老夫子越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对啊,你不顺路还往他那屋顶上跑什么?还有啊,那大晚上还有哪家店会开门卖桂花糕的,你脑袋瓜子不好使吧!” “而且你也不爱吃桂花糕的啊,你娘也不爱吃……”那老夫子真的是越说越不对劲,这有些事情真的是传的多了就越传越离谱,到耳朵里都不知道成什么样的了,但其中肯定是还有几分真假的。 “啊啊啊!行了行了,舅你就别猜了!我没干嘛,真的没干嘛,你怎么这么啰嗦啊!”还没有等那老夫子说完,艾子兰就急急忙忙的打断到,捂着耳朵皱着眉头一副不想听的模样,少有的有些慌张忐忑。 “哎哎哎,行了,我不说话啊,不说了,不过……”那老夫子似乎想起什么,微微皱着眉,“小兰子啊,你要是真有什么事儿的话,先别跟别人说,也不要和舅舅说啊,舅舅这嘴是管不住的就往外撇的啊。” “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别藏着掖着,最好还是是和你娘说!无论如何你娘终归还是不会怪你的,那毕竟是你娘,还是考虑好了和你娘说一声……” 那老夫子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声,似乎也估摸着连蒙带猜的知晓了一些什么,隐隐约约吧。 但愿不是真的,毕竟这可不能玩笑,要知道这种事情在柳家掌罚可是很严重的,更何况那还是掌罚之人亲自涉罚,那就更不用说了的。 这路,不好走啊……沐如慕,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竟然这么老谋深算,可以啊…但愿以后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哎呀,舅!你瞎想什么呢,真的不是那些事儿,你说你明明还挺年轻的怎么就和你这胡子一样想的那么多呢,你看这一留一大把的。” “我刚刚就没提!你这几年不见怎么一个三十而立的人、就这么跟和四五十岁的大老头一样,一大撮胡子的,你看看,你看看!”艾子兰说着就拉起他那一大把胡子,一副嫌弃中还带着一副惊异的目光拿着。 这几年不见怎么这胡子就这么长?!真的假的,不会是几年不见还找不到姑娘激素分泌过多了吧?听起来还挺惨的。 不对,不应该啊,就我舅这副模样,也不会找不到啊,就算是一穷二白的也会有人跟着吧?不会这么失败吧!连个媳妇都娶不到。 “去去去!瞎想什么呢!老夫这是看破红尘、顿悟了大千世界……你你你、给我松开!没大没小的!”老夫子抓拉着他自己的胡子,一副有些滑稽的模样扬起下巴,唯恐自己的胡子一不留神就被给扒拉下来了,嘴上还不忘怼挤着,就是模样有些着急! “哈哈!哎……舅你这胡子,”艾子兰还没说完,就看着自己舅的这一大把胡子就裂开了,裂开了…… 哎???这不是胡子吗?怎么掉了!是假的……我去,舅这是干哈去了,还要带个假胡子……就正当艾子兰一脸懵逼、手足无措的时候。 老夫子最终还是急急忙忙手舞足蹈连带着拯救、还是没有救回自己的胡子,那个陪伴他几年的胡子最终还是在自己小侄子的手中壮烈牺牲了。 老夫的保命胡子啊!曾经救自己与火海刀山的胡子啊!这可是陪伴了自己七年的胡子啊,就这么没了!自己还没带备份着的胡子啊! 老夫子正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着,要不是当初出去时太过惹眼,就是怪自己这副皮囊,害的自己走哪被堵哪,一步一见、一步一个的,又是花又是果子的往自己怀里塞! 不知道老夫瓜果过敏吗!啊切!……啊切。 害的老夫喷嚏打个不停,有失形象! 老夫何苦去找个胡子带着,这么一带就是七年,七年啊,天天洗澡带着,睡觉带着,多不方便啊! 就连那富家千金都要买人来拐自己,自己就这么抢手吗!还没有老夫怀里的书籍来的重要!皮囊是什么?!那是粪土!粪土!!! 还没有老夫的草纸珍贵! 要皮囊有何用!千金难买渊博学识,学海无涯,老夫还没有游完,还要继续游! 老夫还有医书没有学会,还要继续学!不要挡着老夫的漫漫求医之路,靠边靠边,别挡着老夫!没有什么能挡着老夫! 鹅鹅鹅……听完自家舅舅的经历艾子兰整个人都木了,什么什么鬼……他已经懵了,自己家这舅脑子不好?还是学医学傻了啊!有那么多的姑娘要当你媳妇你还不要、就连男的都有?! 而且,还有啊、他舅长的很好看吗?他咋都不知道? 好像柳系的都是长这样一般般的吧,自己都看习惯了,没感觉啊……谁叫柳氏的人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典型“大户人家”。 没见识了……原来几年前这么恐怖的吗?艾子兰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一下。 “哎,所以啊……”那没了“长胡子”的年轻夫子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看破红尘的模样。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还老夫的胡子回来!!!那刚才的胡子都被你扯坏了!老夫就带了怎么一个胡子!” 说着突然声音加大吼着到,那夫子的形象瞬间破灭,不过旁的人见了都是一脸茫然,这是哪来的公子,这般俊朗? 是柳府来的子弟吗?看着不像啊,不过咱们有这么年轻好看的夫子吗?好像就柳公子一个吧? 还有那学塾新来的几位倒也算得上不错,也和往年一样,公子俊逸小姐端庄,不过像这般好看的…… 难不成是柳系的哪位旁系的公子?虽然看起来二十余岁了,不过还是很好看的嘛,都快有卿河君这么好看了。 不过卿河君就是有些冷、不近人情的冷清,而这位就……额,看起来有些暴躁啊,不过还是好看就对了。 不过要是这位公子来我们这儿教书,那肯定就效率百倍的!就和早上那个“老夫子”一样平易近人,多受欢迎啊…… 艾子兰现在听到了肯定要惊悚了,这不就是早上的那个“老夫子”吗?自己舅这两幅样子就有些恐怖了啊歪!不要吓人啊。 还不如回去和沐如慕一起呢,就算被罚,自己这舅在这真的有点恐怖啊! “那啥,舅、舅啊,我给你推荐个人吧,学医的一把好手呢,年纪轻轻。”艾子兰这下本应该学乖了的,结果这刚消停会就又开始了,目光恰巧看向旁边树荫下的那个姑娘家…… 一联想到自己舅那也不是学医的痴儿嘛,恰巧这景什么婉莹的也是风头挺盛,也就搭个桥做个引来着。 “看、看!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学医好料呢!欣倾景家的三小姐、好像是叫景婉莹什么的,她可是学医的天才少女呢!” “…………真的吗。”那夫子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到,自己这么几年都没有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学医者!不会吧!不会吧,真的也个也对医书感兴趣的??? 哇哇哇!那自己可要好好把握啊,咳咳,不过仪表要弄好,虽然胡子没有了!但是、不碍事!自己有自信和她好好认识认识,嘿嘿嘿……他已经能想到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挚友了的感觉! 好像叫什么来着的,什么什么欣什么景家的小姐是吧,这可以啊,景家嘛!我熟的很!我和他们那边的那个什么什么氏系的长老可是老友!哎!可熟了! “真的真的。”所以舅你就快去吧!别在自己这了,自己闲的眼睛疼啊,赶快走吧,有点辣眼睛啊,这差别对待真的有些大!自己习惯不了。 还是沐如慕毕竟好看一些……哎,自己舅这没药救了。 然后艾子兰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舅舅就和一阵风似的飘了过去,找那在树底下正看着书的景婉莹去了。 哎,小姑娘,对不起你啊,不过我真的受不了这舅啊,几年不见差别这么大!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了,明明以前还是好好的温和儒雅、随和好说话的,现在怎么出去这么一趟就变的这么多了。 哎……自己还是好好呆着柳府里面吧,这外面听起来好可怕的模样。 第48章 医毒双绝.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8 殊不知自己的经历给后辈留下了深深的阴翳的夫子,就这么溜了过去,准备和那小姑娘打个招呼的……咳咳!要怎么说才不会打扰到她呢? 是要吟诗一首,还是作画一副呢,或是背百草籍呢,好紧张啊,马上就要见挚友了!兴奋幸福! 我悄悄地告诉你,夫子这样容易被警察叔叔当成坏人抓住的,不要顺便学哦! “啊啊,咳咳!”那艾子兰的舅就在在附近来回徘徊,也不上去,反而还左顾右盼的徘徊不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用意。 景婉莹眉头一皱,抬头望着面前不远处的空地上时不时发出响声的男子,冷声说道,“你很吵,打扰到我了,可以安静一点吗。” 用语虽然是很礼貌很直接,但这语气却不能说的上好,若是让那些同龄人听去了,又要说自己显摆了,不就是景坊御院史记书博的妹妹,欣倾景家的三小姐景婉莹嘛?嘚瑟什么! 说的好像就你家无敌了一样,脾性怎么这么大! 要看书不会到课桌上去看啊,还跑着树底下来看,装模作样,还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若是景婉莹听闻了,也不过是不言不语,也是懒得去解释那些道听途说与妒忌狭隘,毕竟清者自清,景婉莹自然看得清。 但面前这个男子也是有些不伦不类了,虽然面容是好看了些,但这举止古怪还在自己附近晃悠晃悠着,怎么看都打扰到了自己。 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温习书卷而已,若是侍女在的话、大可把风提醒着,也省的自己开口。 景婉莹虽有不悦,但也是直言不讳表露自己的想法,她虽说是女儿家,但毕竟也是大家闺秀,自然不怕得罪了别人去。 不过面前那男子显然不是这么想着的,只是微微偏了偏头,心细的观察到了她膝盖前贴着的那本没有书名面、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书。 夫子微微有些疑惑,“这本漠晨国的大漠宝典你是从哪找来了?”说着有些好奇的瞧了几眼。 “这不是在那漠晨老国那家伙手里才有的吗,他那家伙一年才出半本新的大漠宝典集,你竟然得到了?可以啊。”那男子自顾自的说着,却也是来了兴致。 果不其然艾子兰这小家伙难得靠谱了一回,还真的看起来有几分懂得医典的模样。 这兴致上来了、自然是不在乎别人是什么身份地位,毕竟世间众人,能有同一种兴趣爱好的真的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能交谈上几分的。 “……”听了那男子的话,景婉莹才有所反应,微微抬起头来,望着他问到,“你怎么知道?” 说着又添了一句,“你也有在看吗?”语气比起刚才友善了许多,却仍然是面容波澜不惊的模样。 “嗯?啊,不是、这本我都看完了,看样子好像是第二册的大漠百草集吧,主讲药草和毒草和昆虫的分类和集成吧?”那男子信誓旦旦的道。 “嗯……”景婉莹轻轻顿了顿后,才点了点头,道。 “我是托我哥哥的朋友去大漠那找国漠叔要来的,好不容易才要到了成本的。” “咳,这还不容易嘛,老国人就是那样,倔的和头牛似的,我想带几本走还不让,要和我拼命似的。”那夫子说着头头是道,又有些无趣的搭着肩膀。 听了那年轻男子的话,景婉莹嘴角有了些弧度,微微笑起,似乎觉得有趣的模样,显然也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般,原来她一直敬重的国漠叔还有这么一面啊。 她原来也只是觉得国漠叔为人知识渊博、精益求精,博学多闻而已,而且还特别的有毅力,喜欢试常人之不敢为,精益求精砥砺前行很是厉害。 怎么现在听着和个小古板似的,有些哭笑不得呢。 却还是欢悦了许多,自然也愿意详谈了些。 “那是,那老倔驴脾气的古板都很,不过我去他那把他的医书都翻了个遍,都看下来了,让他气不气,有的还没写完我就已经看到最新的了。” “不过这么一走,可能又写了新了的,没有看到还有些可惜啊,就连郭庆教学的书籍都还没有看完。”那夫子说着摇了摇头,有些可惜,不过看面前这女孩很感兴趣的模样,便凑进了些看着她现在正在看着的药集说着。 “你现在在看这里啊,第九十八页、嗯……的确是这样的,这里,你哪里不懂得可以和我说说,我和你解释一下啊。” “嗯……这里呀,简单,就是毒蝎蛊虫嘛,嗯、用药没问题,就是不要去摸它,可以入药但是不能碰,要不然这毒很难解的啊。”那老夫子说着还以为面前这女子还是新手,却也没有察觉别人话语间的娴熟流利。 只是话语一转,听那女子的话语有些惊异,倒也是有些开了眼界,难得意外了些。 “不过你想做解药?解药没有那么好做吧,哎?!你做过啦,失败了?没事!多试试就好。” “好,谢谢……公子。”景婉莹说着应了句,看着面前男子姣好的面容,微微迟疑了一下,才称呼道。 “哎,没事没事,你要是不介意叫我夫子就好啦,不过你比我厉害啊,我只不过就是看到的多,记下的多,这些也就是看看摸摸,找找驱解的办法” “你这小丫头还敢做解药,比我厉害多了!感觉夫子这么多年游历白活了,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哎?就算你是从小学医也比我厉害啊,我还是半路上道的呢。” “那,夫子现在多大了?”景婉莹抬起头来问到。 “我?哈哈,我都三十二了,小丫头、不过你比我厉害就对了。”那夫子说着也是来兴致了,兴致盎然道。 “要不你收个徒弟?把我收收?打个下手也成,一旁看着也可以,我就想看看这解药怎么做到的!” “我会制毒,但不常表露。”景婉莹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 “不是吧,小丫头这么厉害,还会做毒药啊,厉害厉害,在下佩服,要不考虑考虑?” “可以给我试药啊,我还没试过呢,我嗅觉还可以,嘿嘿。” “我和你哥有点像啊?哈哈,可能是我这个人有些憨吧,就是太喜欢医术了,以前家里不让学。” “同意吗?” “好啊,就这么成交了,不过好像快上课了,你不去上课吗?那我们走吧,一起去啊,正好我也要授课呢。” “嗯?哦、柳家公子叫我来的,说是我游历刚好回来,正好授授课,以前啊、也是,不过那时是给柳氏族内的弟子,现在不同嘛!就不知道能不能教医学,我还挺想教的,挺有趣的。” 所以,就这样,下午上课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些什么商官之道,而是艾子兰这夫子和景婉莹透露好的医学课了。 不过因为生动有趣,讲的虽然不大对口,与商官没有什么直接的联想,但是还是有很多学子乐于听取的,还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对医书感兴趣还是单词的看上了夫子的颜,都纷纷加入了医学行排。 而景婉莹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受欢迎的小班长,有什么不懂的医学都可以找她啦,景婉莹自然是不介意的,毕竟还很喜欢这种教导的氛围。 就这样,景婉莹的人气因为她的温柔和耐心善良都慢慢化解了原本的误解,人缘都瞬间好了许多,多了一下喜欢和她聊天教导的人。 其中自然有艾子兰那舅的功劳啦,虽然夫子他本人是觉得没什么,只是好心帮忙了一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着,给她送几本自己搜藏着的医本,今天忘带啦嘛,有些可惜!夫子这样想着。 早就忘了自己家侄子艾子兰跑哪里去了,毕竟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己,平常在外看得还都是人间疾苦世间百态,行医救济也是时间久了,才越发觉得微不足道。 时间长了也是有点累的,还是好在可以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再精益一下自己的医术,也恰巧柳公子邀授,也就顺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自己也是半吊子出道,平常多做的还是治病开药、这往深处发掘自然慢些。 也就是好友多些可以去找人谈论几句,不过也是经常碰壁的了,艾子兰他舅那一出解决了后,也就差不多好上了些许。 而开学时有个小考核,来看一下众学子的各方面的分布大致方向,而念酒吧,也就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几个自己熟悉的。 毕竟有小七嘛,什么作弊开挂不是问题,不过就是要省着点用,要不然就要没了。 他只是有一丢丢的小好奇,毕竟自己这么一个个去观察,哪有柳轻扶把那些都排好列出来的方便啊。 至于自己的,那就不需要作弊了,那也正好看看自己的水平在商学塾的哪个层面嘛,会不会让自己失望了呢。 不过具他所知,咳、普安常的成绩是在中等偏下游,不过让故作霖帮帮应该还能上去。 而艾子兰就不用说了,毕竟是柳家的人,成绩还算是挺好,在就算是在商学塾那也是中游和上游之间吧,中等偏上也可以这么说。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其实也算是一个上游的,毕竟柳府的商学塾和外面的私塾教学是不尽相同的,区别差异还是比较大的。 能进来的寒门子弟都是外面的佼佼者、或是十年寒窗苦作舟只为自己的几许期望,虽然其中也不缺也有那些达官显贵走私道的,或是被家里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主长老要死要活的给硬塞进来的。 毕竟这世道,你说要是真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廉洁奉公,那是不可能的,就连柳府也不是这样的。 虽然明面上确实是世人眼中的公正廉洁、刚正不阿的形象,但水至清则无鱼,无论在哪,都是有他们那一套守则的。 除了你不管你的氏族家世,那身在其中,自然要为家族考虑,其中的利弊权宜,有些是身不由己,但有些,却也是能自我选择的。 艾子兰虽说成绩是可以,不过和其他几位比起来却略微逊色一点,但艾子兰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与那些个名列前茅、榜上有名、博学多识的出了名的子弟比,那不是自我烦恼、何苦来哉? 何必呢? 他悠悠闲闲的做个清闲自在,如意乐哉的小公子就是了,何必累死累活、吃力不讨好的去担柳氏亲族任命亲务这个苦担子呢。 毕竟这万一好歹有个那什么好歹来,那错可全都出在你的身上,休沐又少、事又多的很、还有到处打交道着,还不好干! 自己又不是没有干过,好歹之前还被忽悠着和娘学了个几周的,就是在旁看着那也是叫一个一脸懵逼,都把自己给绕晕了还没学会,就这还被娘嘲笑。 就这么一点还搞不懂,说着还比出她的小拇指,就一点点的样子,那嘲笑的模样啊,要不是是自己亲娘都觉得不可饶恕。 哎……算了算了,毕竟自己可没干这重担子的天赋和恒力,早溜了。 不过啊,还是苦了师兄了,虽然说不是同一个亲族同系的,但好歹还是同族的吧,不过自己母亲这氏系是管布匹织染衣丝材料的,嗯……还有一些闺房情趣、生活佐料之类的。 去去去,别乱听,我没说!这可是母亲的私下产业,要是被旁人知道了自己可就不好过的,虽然也不会怎么样,柳氏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存一笔财产。 咳咳,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们接下来说,虽然自己艾字氏系的产业链不是很广吧,结构也比较单一,但是受欢迎啊,家家户户都喜欢这款式,这织艺!这有时候都是千金难求的呢。 而自己师兄,柳沿竹吧,嗯…虽然说和自己有那么一点的血缘关系,但其实也是隔了一段的了,毕竟是沿系嘛,而且沿系和他们柳氏字艾一系不同,那沿字氏族的范围更广,什么都有涉及,什么别处地域的衣饰物品、平日百姓普通常用的日用品和器材之类的,还都挺丰厚的。 嗯,还有涉及到一点兵器铁具的,这可不好惹,听说好像还是…好吧,算是确凿肯定的,是内部人员已经确定了的,柳氏沿系是柳氏主脉的主要分支,有些关联的事件财产都比较大,所以说自己师兄柳沿竹这身份说起来还是比自家这个旁旁系的还重要一点。 毕竟自己这还是母亲这一脉与柳府有一些旁的关系的,还算是半半个自家人吧,反正暗地里都是归属柳氏一脉的。 所以说嘛,那身份更重要,那负担的就多嘛,那一脉一堆长辈长老的,还都是那些固执的有些迂腐的个性,老是叽里呱啦的和个无头苍蝇似的,成天念叨,自己听过一次就真的不想再听了。 真的没有听过这么多个规矩的,连个坐姿吃饭都要管,话说多了都不行,感觉师兄长这么大好可怜!不过他都习惯了吧,变成现在这个性格。 毕竟从小就在这个环境氛围里,让他会变通是不可能的,让他真正的开心一次也是不可能的,开心也不行,不过如果真的能让师兄开心,感觉好难…… 哎,自己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他人的路,终归还是要他自己走的,自己这样想着也没什么意思!溜了溜了,去看看寄出去给冰块怎么样了? 冰块?艾子兰喜欢冰块啊……念酒歪了歪头,恰巧听闻了艾子兰的心声,也就有点小疑惑,想着。 他有时候能听到别人的心声,这可不是他的技能什么之类的,也不是天生所有的,也是误打误撞般得到的,还有点小问题,有时候又不能听到,虽然刚开始说起来还是有点奇怪,但现在就觉得还是比较方便的嘛。 对自己而言,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就能大概估摸着知道着对方对自己的想法,就可以利弊权权衡,分析掉那些不喜欢你、不怀好意的部分,对那些对你好的,自然就可以真心对待嘛。 不过像那种真心待你的,念酒是不会主动去看别人的内心的,毕竟别人心里面有什么秘密,自己知道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觉吧,就算不说出来。 大概就是另一种方式对你好,念酒就会为你尽量避开那些对你不好的部分,这是念酒希望的,希望自己能开开心心的,也但愿你一生平安,开心。 这个愿望很简单,他只能祝福那么一部分人,所以有些人错过了,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第49章 玉令牌.桃花妖的旷世恋情49 不过是一个晨早的时间,而后便要聚集在一起了,等到上午回归课堂,众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听着上面的青衣先生讲话。 毕竟今天一个晨早格外的不用早读,而是自己去活动,就说明了今天肯定是一个意义非凡的一天,肯定有什么事情!至于是不是好事情嘛,他们就不知道了。 不过虽然没有公然说明,但他们都大概从各种小道消息大概知道了接下来要干嘛,毕竟那么一大早起来发现周围的环境突然有了一个较大的改变,谁都会注意到的好吗? 果不其然,前几天所说的“平生众艺”,虽然他们还没有搞懂是什么东西,当然像他们这种第一次来的自然是不大晓得的,但是有了那么个别几位“前辈”,还有那前几次的经历,也就大概明白了个大概吧? 这柳氏商学塾的平生众艺即将是要开始了的,那自然是形形色色、万般满意的,无论喜欢那个课程都会有开课,要是有喜欢的还可以有选择的去看看。 不喜欢不感兴趣的也不会强制你去,有空闲时间自己看看书,逛逛弟子塾周围,刚开始那个卿河君的演讲指导嘛,只是说说开学典礼之类的商学之路的发展方向,让他们更好的认识自己的特长和兴趣爱好。 也不能说教的不好,不过念酒自然是对这些没有兴趣的,所以无论是不是柳轻扶教的他都觉得好困,也是很正常的嘛。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短期的自由活动时间,在这个时间段里面,你想干嘛就干嘛,没有人会管着你限制你的自由,当然除去你要出去之外或是违反原本柳府原本就禁止的规则。 在这个前提下,每个人都要领一块令牌,就像是入场券或是表明身份的令牌之类的,会做出各式各样的分类,拥有这个入场券后,他会给你规划你的派别,为接下来的活动而做准备。 而后会扩大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内会有很多不同的活动和任务之类的,其中也包括君子六艺还有各式各样的教导,并且在这期间还不用穿柳氏校服,柳府里面还会摆摊,卖些小玩意,或者是举办什么平常的活动,自由度可以说是很高了。 反正之前有普安常科普过一些,也知道些大概的规则,念酒上课倒也没怎么听,坐在自己位置上,周围倒也有些热闹了一下,直到卿河君终于出现了才渐渐回归安静。 然后等念酒抬起头来就听到柳轻扶开始讲解了,差不多和自己想的没有多大差别,不过只是在讲到自己这个灰色的意义时念酒才微微上了点心。 “前些天都为导论,最近看大家大都都适应了,便也就开始真正的商学塾。”柳轻扶双手微微抵着桌案,微微一笑,平易近人了不少,就顺带开了一个玩笑,倒也有几分夫子的意味。 “想必成日里听着课本也挺枯燥乏味吧,不过接下来……会不一样、商学塾有几年没举办过了,来了许多生面孔,不过,也很欢迎各位一起度过接下来的一段难忘的时间。” “长话短说,为了接下来的准备,大家也都该听过吧,平生众艺为期十天,可以自主游玩活动,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过来找我。”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面,没有人会干涉你们做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固定的来听课早读,活动学习什么的都可以自愿参加,夜禁还是照常规则,不过会比平常晚上一个时辰。”柳轻扶说着垂眸看着桌案上的资料,熟读着。 “至于午餐,晚餐府邸内也会设有一些饭馆小摊,可以随意购买食用,不习惯的话,也可以去食堂吃,都是照常开放的,专门的课程如果想学的话,是有固定时间的,那取决于你们的授课先生的时间,可以去问一下。” “刚才发下去的盒子里面都有一块颜色材质不等的令牌,那就是你们接下来的重要物品,希望各位都能保管好,而且在这边都做了分类。” “红色习武,从各种基本功到各种应用范围比较广的武器都有,空出了几块的场地可以专门练习,知道有些人喜欢红启将军,便邀了一段时日,近日红启将军都会在柳府武行处,底子好些的可以找红启将外请教。” 柳轻扶话音刚落,便听到的底下有不少的骚动,窃窃私语还有微小的欢呼声,柳轻扶见了,只是眼眸微抬,沉声说道,“不过别人能不能看得上你,还得看你自己。” “青色学医,白色文采,紫色六艺,包括厨艺和手工,灰色的方面比较全面……”接下来的比较详细了,不过至于念酒有没有认真听就不知道了。 “灰色虽然文武方面不突出,但适用范围比较广,包含的方面也比较全面,就是说,灰色的令牌无论是去什么地方都是允许进入的,就例如是要去医药院听课,或是武行处练习,都是比较方便的,看个人喜好,不过比较详细的个别课系不会涉及,只有单系令牌才可以进入,如果有想去的话,令牌还是可以交换的,当然也是可以获得先生的允许。” “大概都注意到了,令牌上面都刻好了你们的名字,不用还的,当然在这期间丢了的事没法补回来的,接下来的时间就自己去探索吧,柳府设施授教可都准备好了,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能发现几处?” 众人听了,见柳轻扶没有什么表态后,都蠢蠢欲动,要不是柳轻扶在场,大概都要兴冲冲的一窝蜂的给跑的出去了。 柳轻扶见了,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还是真的是有些事情,便先离开了。 结果柳轻扶一离开,在座的各位都突然兴奋起来,毕竟没有人管了不是吗!刚刚没有听到卿河君的话吗!个个都兴奋的不得了,议论纷纷叽里呱啦拿着手里新得到的通行令牌、纷纷起身准备游玩去了。 念酒也是刚才注意到发下来了一个锦盒,才有些回过神来,看着桌面的小盒子好奇。 毕竟刚刚听柳轻扶说好像这个令牌还有一些什么特别的作用,每个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个人属性,就连做令牌的材质也是各不相同的,恰好和持令者的属性相对应的,这个细节可以说是有木有的有点小惊喜! 念酒倒也不是很着急打开,只是先看了看旁边附近的人,就正好看到故作霖的是一块羊脂玉的白色玉牌,也没有怎么注意看,只是看到周围的人手上拿着的令牌颜色都不尽相同。 景婉莹那小丫头的令牌是青绿色的,看起来材质有一点粗糙,没有柳沿竹白色的打造的那么精细,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不过听柳轻扶刚才说的好像包含什么来着的、直到有三三两两的女生围在景婉莹那边,听到他们的谈话才发现端详。 “你的是什么呀?” “我刚刚看到了,景婉莹的好像是绿色的,是医术吧?” “那你的呢!?” “嗯,紫色哒,应该是琴艺吧,毕竟都知道我毕竟擅长琴艺,就像婉莹喜欢医术一样啦!” “这个是可以入药的青衫石块磨的,大概可以拿来用,还带有一些淡淡的草药香,毕竟方便……”说着景婉莹还很认真的放到了鼻尖下面闻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挺满意的模样,还有些出乎意料的微微惊喜,字条上面还有药材的讲解说明。 毕竟很少有人懂得医者学医喜欢的是什么东西,虽说无非都是什么药材还是医书之类的,但是能想到这并且做出来的很少,让她对这个商学塾不禁欣喜了几分。 念酒听着拖着腮有些情不自禁的想到,这个方法好像是柳系一位长老提出的,好像也对学习方面的有些感兴趣吧。 然后他刚才还注意到了,有些女孩子拿着的好像是紫色的,应该是琴棋书画之类的吧,按自己的猜想的话,毕竟他看到很多女孩子拿的大多都是白色和紫色的,还有少数青色、个别罕见的红色。 所以红色又是干什么的?!他就有一点好奇,有没有做菜的,然后做菜的又是什么颜色? 然后就看着上空中小七的调查资料,活动规则什么的都略得清清楚楚,感觉好像提前知道了地图一样,所以说等会儿要去那边? 念酒想着然后就看到一旁的普安常一捣鼓出来,就看到一张纸条放在那盒子的里边,上面就简短的一句话。 “你兄长想让你学武,不过个人认为还是灰色比较适合。”短短一行字,大概是卿河君自己写的,普安常看着内心那叫一个惊涛澎湃,心里紧张,结果一转眼看到别人都有,才放下心来。 但又想到卿河君字上面的意思,普安常又是苦着一张脸,他大哥竟然开始想让他去学武?!虽然自己武功也不好就是了,但是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他的文略吗? 还有!这件事情能不能不和卿河君说啊,虽然卿河君没有同意就是了,真的好尴尬啊!被自己的先生知道了自己文不好就算了,结果自己大哥还要让自己去武,虽然自己家大哥本来就是将领,但也不用这么用心良苦吧啊歪! 虽然丢脸是丢脸了,但还是卿河君人好,没有让自己去试那个上刀山下后还要大切八块恐怖如斯的基本功,真的是黑历史啊。 念酒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普安常看完盒子里面的东西,后面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跟个躺尸似的,然后故作霖就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 毕竟刚领到新鲜玩意,众人还是有那么一时的新鲜感,气氛上来了有些躁动活跃,直到艾子兰勾着个白色令牌过来了念酒才发现,然后就一把被不知道从哪伸过来的手搭在了肩上。 “什么颜色?”艾子兰说着挑了挑眉,就往念酒的桌上面瞧。 “你还没打开呀?”艾子兰说着念酒才回过神来随便应了几句打开了,然后就发现里面放着一块灰色的令牌和空白的字条。 “啊……是灰色。”艾子兰说着就亮出来了自己手上用吊坠挂着的白色令牌,结果正好看到念酒身后普安常的桌子上,张口就来,“你也是灰色啊。” 普安常听了猛的抬起头来,结果却看到面前这个自己不大待见的家伙,撅了撅嘴反驳到,“管你啥事?你手上不是白色的嘛怎么还……” 艾子兰耸了耸肩,还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这是我跟卿河君提过的,毕竟我也不大清楚我自己喜欢的是什么吧?也就勉勉强强选了个白色的。” “毕竟我觉得我文采方面的还算可以,就主动去申请了一下,不过我知道绿色的是医术、红色的是武术吧?白色的就我这个文略方面的咯~”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我以前还算是来帮过几次忙,看的有点眼熟,不过还是改变了一些了,所以也不大熟悉了。”艾子兰说着,又拿着手中的白玉令牌转了几个旋,就差快要甩出去了,自己大大咧咧的也没有注意的。 普安常正还要说什么,就看到上面的卿河君要开口讲话,就催着赶着艾子兰,艾子兰也就先回去坐着了。 等艾子兰回去后,普安常也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在郁闷些什么,念酒等安静了下来转过身才翻开了盒子里面的字条,上面也就写了几个字。 带了绿豆糕,在浮竹院凉亭。 看完后念酒就默默的塞到了衣袖里面,默不作声的模样一脸平静的看着课堂,最近这几天自己提及过后都会带些好吃的、或者是好玩的去找柳轻扶,久而久之柳轻扶也会偶尔回赠些。 不过像这种夹在小纸条里面的有点少见啊,毕竟他什么时候带也不会跟自己说,都是去了后面才知道的,虽然自己平常也没怎么注意到就是了,不过这个传纸条还是第一次。 念酒还正专心致志想着,也没有注意周围的动向。 结果柳轻扶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转身回来了,顿时间在座的各位、四处乱窜的各位、一只脚都踏出门槛了的各位,一窝蜂的窜了回来,全都安静迅速的坐了下来。 在此时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一般寂静的气息,而前面的柳轻扶只是又淡声提醒了一下,“十日后会有众艺的考核时期,之后便是商文考,好好休息、准备准备。” 等柳轻扶终于迎着众人的目光离开了之后,又是一片鬼哭狼嚎、死气沉沉,跟刚刚的场景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处境,好吧!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柳轻扶、堂堂卿河君会那么恐怖了。 不过该玩的还是要玩,就算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残酷的考核,还是恐怖如斯、令人闻风丧胆的柳氏商学,至少让他在临走之前开心一下。 等和普安常他们离开后,艾子兰也就先选了个方向和念酒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看起来应该是已经想好了等会要去做什么了的。 念酒一个人慢慢走在路上,却也不知道怎么着想着想着跑偏了,心里面有些估摸着故作霖……这个人,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虽然平常的举动看起来也挺正常的,要不然自己实在想不出来的话就干脆去找小七好了。 就这样,小七随叫随到!立马就冒了出来,伸着个小脑袋,听了念酒的话后立刻开始搜索。 看着选视频上面的数值解释,小七有些奇怪的微微歪了歪头,然后就摆到了酒酒的面前。 (酒酒看,有点奇怪哦*?((???))?*。) 嗯……念酒看着面前的显示资料,微微沉思,结果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浮竹院,才想起来柳轻扶刚刚发小纸条给自己让自己来拿吃的,顿时间就精神了! “嗯嗯,谢谢小七!知道了,等会带几块给你哈!” ((???)那小七不客气啦!谢谢酒酒,酒酒最好啦(ゝw?′★)) “嘿嘿,那小七去玩吧!”念酒回答到就兴冲冲的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就看到不远处正坐在池塘旁的柳轻扶的背影。 “柳轻扶!”人还没有到,念酒便兴冲冲的朝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 果不其然,柳轻扶偏过头来,见自己走了过来,便拿出了放在一旁花丛中的盒子,递到了自己的手中,“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念酒低着头看着就随手打开了,也没有多想是什么东西,然后就看到一盒的鱼饲料,满满当当的鱼饲料。 “哇,我们养鱼吗!”念酒说着便兴冲冲的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型池塘,的确有那么几尾鲤鱼在翩翩游舞,看起来挺可爱的,念酒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看。 平常只能观赏的鲤鱼还能来喂食啊,不知道能不能钓,突然又冒出来了一个新的想法,不得不说脑洞有一点大。 烤起来应该……应该不能吃。 好在止住了想法。 “嗯,锦鲤。”柳轻扶轻轻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便将凉亭里的糕点盒子拿了出来,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念酒见了微微一愣,才想起来,“我等会要去听课吗、现在这样?” “现在可以,等会再去也不着急。”柳轻扶淡声说着,也不太在意的模样。 “哦,好吧。”念酒听了,不着急了,也就老老实实的开始养鱼了。 结果面前的人递过来一盘绿豆糕,精致好看,念酒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块叼着边吃边喂鱼,还兴冲冲的指着一条鲤鱼起名字。 “这个叫小红吧,挺好看的!” 说着念酒还欢欢喜喜的逗起了池塘里的那几尾鲤鱼,看着他们游来游去,可可爱爱,如鱼得水般的自由自在。 “嗯。”柳轻扶附和地点了点头,也不着急,只是听着念酒时不时的话语,静悄悄、慢悠悠的度过着这么一个悠闲自在的上午,风和日丽,天气晴朗,一切都刚刚好。 第50章 过往沿竹.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0 而后和柳轻扶喂完鱼后念酒才发现好像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回去学塾众艺现在也才刚刚开始,一时半会还没有先生授课,都是零零散散的学子散步闲谈着。 毕竟好像还没有搞清楚到底下一步要干嘛,现在的时间都是随意分配着的,也没有规定要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 反正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是自己去找自己喜欢感兴趣的东西了,要不然就是去哪逛了,反正左右也没有什么功课之类的。 念酒干脆和艾子兰聊了一下天,结果后面普安常看到了人就自动朝着过来了,顺带着故作霖和正巧看见的柳沿竹就聚集在了一起。 毕竟普安常一贯主动、绝对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才会凑进来,要是学塾上课什么的都恨不得躲远远的去了顺带也把故作霖给拉了过来。 现如今原本要上课的,却又主动解散了,一大堆人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干什么,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围成一桌、做成了一圈,结果刚开始还好好的,结果艾子兰和普安常一进来聊着聊着又开始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 一群人不管是不是很熟悉都是一块儿、从天文地理聊到了市井琐事,不仅开了好几个玩笑,挖出了彼此几个糗事,艾子兰还连带着坑了旁边的师兄发小一把,而对方师兄发小的反应却不见得有什么太大的反常。 柳沿竹听到艾子兰丢出几个自己的糗事后,也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抿了抿茶,倒也不介意他们玩的高兴时打扰了他们的兴致,而故作霖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看了几眼普安常,又这么顺溜过去了。 结果后面聊着聊着,就给聊到了学习上面,互相比起了谁的成绩更好,然后听了就来劲了,一个个的开始得瑟起来了,就差点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全家都给挖出来比试比试。 而开学时有个小考核,来看一下众学子的各方面的分布大致方向,而念酒吧,也就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几个自己熟悉的。 说到这个,念酒倒想起来了,听他们在那边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的,心里面的小算盘打的可响了,按平常念酒倒也不会怎么来劲,但今时不同往日嘛。 热热闹闹的念酒也喜欢听着,这种八卦什么的大概是少年时最喜欢凑进来的了,也是最容易得到消息的了。 至于成绩……柳沿竹嘛,自然是可想而知,那排名不是在第一那就是在第二上下徘徊,常年第一,除了几个对他来说略微有些偏科的,别的可都是行行出状元。 嗯,柳沿竹好像就比如什么手工艺呀,厨艺医术的不太会,还是排在老二老一上下游走,你这叫做不太会?!有差别吗? 那对旁人来说那可都是羡慕嫉妒的不行了吧? 不过对他自己来说可能还是做的不够好吧,这是当事人自己这么说的,至于是不是拉仇恨?虽然艾子兰真的知晓自家师兄是以卿河君以榜样,但时常都会想这样的学业也够好了的吧。 这大概就是天才的思维,尔等凡人不能理解。 念酒耳朵里面听着他们攀比亲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睛却没有闲着,偷偷的瞄向小七打开的显示分析屏,嗯……再看看景婉莹那小丫头的。 哇哦,成绩也蛮好的嘛,和艾子兰差不多,明明是偏爱学医,成绩也这么好的呀,好厉害!嗯……医术不用说了,肯定是第一! 其实商学塾里学子成绩都挺不错的,不过嘛,还有少数例外的,就比如念酒,虽然自己的成绩也是七上八下、时好时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下坡,但这不妨碍念酒开心啊。 毕竟有小七嘛,什么作弊开挂不是问题,不过就是要省着点用,要不然就要没了。 他只是有一丢丢的小好奇,毕竟自己这么一个个去观察,哪有柳轻扶把那些都排好列出来的方便啊。 至于自己的,那就不需要作弊了,那也正好看看自己的水平在商学塾的哪个层面嘛,会不会让自己失望了呢。 不过具他所知,咳、普安常的成绩是在中等偏下游,不过让故作霖帮帮应该还能上去。 而艾子兰就不用说了,毕竟是柳家的人,成绩还算是挺好,在就算是在商学塾那也是中游和上游之间吧,中等偏上也可以这么说。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其实也算是一个上游的,毕竟柳府的商学塾和外面的私塾教学是不尽相同的,区别差异还是比较大的。 不过说起成绩,让念酒最担心的就是亭尘埃了,就像是他自己说的,亭尘埃那成绩不是垫底的就是垫底徘徊,从来都没有高过那么几分。 永远都是个十位数,那还真的是没有偏科啊,样样十几分,要不就是五分上下左右徘徊,念酒好不容易问个擅长的,结果却得到一个一问三不知。 艾子兰听了,就是一个挑眉,听念酒突然冒出来的苦恼,十分心大的拍了拍胸脯,刚刚不是正好聊到普安常的成绩,要帮他补补习的。 艾子兰倒也十分乐意,反正一个人补再加一个也没有什么的,可能还会更好玩,就这么十分乐意的答应了下来。 毕竟艾子兰一直都有自己的那一套原则,不管是关乎为人处事还是什么方面,可以说是不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这次自然也是一样,艾子兰心道他就不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潜力还有自己擅长的东西,有的只不过是没有发觉出来而已,又或者已经是被埋没了的,自以为不可能。 这次也是和念酒想到了一块去,都说朋友是要一起的,那就一起努力呀,就算是没有人帮忙,那还有自己和大家不是吗? 艾子兰心想着看向了自己的师兄,见艾子兰看来,柳沿竹也不慌不忙,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应许了下来,也算得上是极好说话的了。 万一到时候搞不定,那不是还有师兄帮忙吗?! 没关系,自己人缘好!不过念酒要不要补补?自己好像记着他的成绩好像也不是很高吧?虽然时高时低说着有点奇怪,但好像的确如此。 没关系!像自己这么乐于助人,善于帮助他人的好人不多见了,再添一个也没有什么的,难不倒我的! 念酒也不知道艾子兰此刻的想法,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他此时此刻肯定是苦着一张脸,十二万分的抗拒摆手,不需要,自己真的不需要!补习什么的,他真的是不大喜欢的……当然,给别人补习除外。 不过啊,亭尘埃……念酒其实从一开始就觉得亭尘埃这个名字意义非凡了。 尘埃未定,一切皆有可能,待尘埃落定,那便是他涅盘绽放之刻,刹那间、世间的尘土皆飞扬弥漫扩散皆于天地间。 乾坤未定,皆为未知,也暗藏可能。 说不定有些人虽然平平无奇或是差强人意,但总是会有自己的发光点的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可念酒的确是这么想的,也许他的爹娘给他取这个名字也并非是这个含义呢,自己还在这边瞎琢磨揣测。 不过啊,成绩这个东西…… 亭尘埃,他一定能的,毕竟光芒总是被尘封掩埋着,很多都是要自己默默地坚定成长、雕琢不弃,才能看到这个与你想像的一般无二的人。 那个时候你可以很坚定的对着你自己说,你就是你,没有什么所谓,那就是最好的你自己,不仅如此,还可以更好。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恰巧,念酒刚刚与他们闲聊完之后准备去干些事情,心里面自然也有了些规划,也是准备去看看普安常来着,却也恰巧又听见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毕竟他也是自己,会为自己着想。 不过啊,刚刚听艾子兰简短提及几句柳沿竹的过往背景,感觉好像有点不同呢,虽然和艾子兰比起来性格差异是比较大,他虽然也不太熟,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平静。 不开心,也不悲伤,这是什么感觉呢,和柳轻扶有点像,又有些不同。 平静、淡漠吗……这样才不会出错? 念酒的确是有点小好奇的,于是刚才也就在一边看着上心了几分,毕竟平常虽然说和柳沿竹接触不多,但毕竟也还是和艾子兰有些关系的。 却也是刚刚起身与柳沿竹无意擦身而过,却也不觉感应到了些不尽相同的事物,或者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种预感有点强烈,像是一种预知,来自过往的。 而且既然自己能看到,那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的,念酒也不妨看看,却也是刹那间念酒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也就擦身而过后在拐角处四下无人后缄默着默不作声、微微低眸。 却也见一个宗堂中香火微渺,而里面还站着一位老者,还有一位跪在蒲团前的少年,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听语气大抵算不上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开口的大抵是那老者的声音,显得比较严肃暗沉,却也不怒自威般的庄重沉稳。 “就是要平静,沉的住气,情绪波动不能太大,才能稳重的分析观察事情的多个方面角度,这样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惊慌失措。”那老者听起来似乎语气较为庄重,好似在谈论什么严肃严重的事情那般。 “为何这次课题答不上来?连旁人庶子都能倒背如流,你这般如何能成得了大器。” “没了分寸,更何谈能认真细致的处理好事情,担不起责任!” “这氏族不是没了你就不行了的!”话语越加激烈了些。 “你越是不更加的超过他们,那你就会落在后面永远都赶不上来,更何谈与那氏族长子处事共议!连这个资格都得不到!” “今日去罚抄一百遍,将那律法案件背通来!要不然就在这跪到天明,不许起来!也不要给他送茶水了!成什么样子。”那老者说着看了眼旁站着的护卫侍从。 不是的、不是的……我可以,可以做好的。 只是……惶恐、恐惧。 念酒清楚的感觉到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东西至于这么担忧害怕……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没有没一点柳氏沿系公子的样子,就这样柳氏主族的大公子卿河君都比你好上千倍!可笑至极。” “葛长老……我、弟子知道了。”无怪乎此,甘愿认错。 那少年模样的男子微微垂头,跪着的脊背微微弓着了些,却仍然是有些发汗冷漠。 就这样了吗……念酒眼神微眯,面上的神色不能说是冷酷。 “你知道就好!下不为例。”说罢便偏头对着侍卫嘱咐到。 “……”而那公子仍然沉默不语。 “好好看着柳沿竹,不许放人进来,没到天明就一直跪着,不许起来!要是没背熟,就不许吃饭、什么时候被背熟了就什么时候起来用膳。” 葛长老双手负于身后,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都走了出去,也不管身后的少年精神状态十分不好的模样,毫无怜悯之心。 “咳咳……” 看书着凉了,不过就半日不到,就耽误学习了吗,果然如此、才会被罚吗。 “那……”旁的侍从见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互相对望了一眼,便默不作声的遵循着。 虽然那柳公子看着模样很不好的样子,但谁也不敢吱个声,去出这个头。 毕竟这事不好做,要是他们谁得罪了这位葛长老,那随随便便都可以一下活儿没了,谁敢啊……都只是装聋作哑的就当不知道,坚守岗位着。 反正做好了自己的事就得,别的也不会怪罪到自个儿身上,毕竟这葛长老还是公私分明的,对他们这下人还是可以的,就是脾气大了些。 对嫡子还是苛刻了些,也不知道生在这当个嫡出子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虽然说不会缺衣少食的,但就这么个苛刻严厉程度,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旁人看着也觉得有些咋舌,毕竟葛长老到底也是公子的叔伯、这般严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让柳公子担任下一任柳家系主呢…… 看着也着实是有些可怜。 不过瞅着这响当当的工钱的分上,谁也不会去做这个白痴,好好的工钱不要,去外面找活干,毕竟这包吃包住还银响丰余的工作还不好找! 外面都是什么灾害了,又是天灾又是人祸的,战争连连,庄稼都真的是颗粒无收,还洪涝灾害的,不容易啊! 这个世道,还好有柳氏这种大户人家,还不亏待百姓生计家聚的,趁灾害百姓无家可归便开设粥铺,赈灾救济的,还招人修筑,招人花自个儿的钱子,修筑好了的屋庙还白搭出去,像这种大好人可不多见! 虽然还有的人说这做生意混官场的肯定都贪污了一些响银,但像咱让老百姓都不会注意,毕竟有吃有住的都很不错了,还怕他贪污了一些去???就算有的话这大伙也不会介意! 毕竟这工作房子都给你重新找好、修好了,还有什么不让人够满意的了。 之前的皇帝不管事,高高挂起,哪敢让那皇帝管的起他们这些市井小民的死活啊?!真是混沌不理事的世道啊! 皇帝就只想着游乐逍遥,将军打仗征兵,没有想想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生计,这世道艰难,还要一个官商小士来做起?! 念酒只是不知怎么着就听到那一旁侍卫的心里话了,不过到底也是自说自话般,也没有人听到,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往往也是这样才能看透别人的内心。 有些人的故事并不好,或者是说每一个,他们都有自己心底的阴影和阴暗边缘,这就是一个人格的构成,有善良、明亮、温和……清晰,都是这些构成了一个人。 所以有时候人很复杂,他们有很多自己的故事,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人能感受到,说出来也没用,但是这种能直接感受到别人的情绪的感觉……果然是感染到了自己吧。 念酒微微低眸,却只字不语,静默地看着那场面,却也提起步伐朝前显露了几步,大抵也是有些触动。 所以,看似那么完美,沉稳而又沉默寡言的柳轻扶,以前也是这样吗,真是让人难受。 柳沿竹的成绩这么好,性格这般平静温和,虽然说平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来,有时候的温和,也就更显得珍贵,还能保留住的善意。 念酒微微神游,刚刚只是稍微出了会神,怎么就突然看到了这些画面……还有声音、这么想着看着面前不远正听着艾子兰同自己嬉戏打趣而唇角微扬的柳沿竹、默默出神。 似乎见面前的念酒盯着自己,浅白长袖的男子微微抬眸,浅浅的笑了一下以示礼貌,温和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冷漠疏离。 柳沿竹,有种言语举态称为人间烟火里面的温言公子,温和淡雅,虽然不常开口,平日里的表现礼仪面面俱到,温和,好像就是他的词汇。 不是,他刻意去装的,也不是他慢慢学会的,好像就是生来就有,就算怎么地去磨砺,还是会带着那么一丝的温和。 有些人就是这样子,在你没有了解到他的故事的时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更不会去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每个人都是何其可贵的,经历不仅仅能够造就一个人,也能将一个人浑然天成般锻造修成,也就成为了一个完整而复杂的整体。 第51章 武艺篇.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1 也恰好是下午几时,学子们那不也是逐渐熟悉了下周围的环境,顺带也大概了解了些地点路线,周围的倒也有卖一些小点折扇些玩意的摊铺,也有几分放松趣味的感觉。 文韬仍然是在主学处由老夫子代理,为白玉令;旁边不远便也是六艺与厨艺陶罐旁艺阁,也就是魏紫色和灰白色的令牌;而武略分为几处阶段,武行处红启将外为主、拉弓木桩长枪短剑强身健体的设施也都备好;医药院那为柳氏旁系夫子代课,青绿色的令牌,也专门设了一个药园与医具针灸一应俱全。 艾子兰这不走走停停的顺带买了把折扇来玩着,本来是打算去学塾上主课的,但毕竟也没有强制规定一定要上,这不也有点好奇武行处那边怎么样,也就走到一半拐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上溜达去了。 一时半会儿也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弟子悠哉悠哉的闲谈或是买着小点,也是不紧不慢地模样谈天论地着,气氛倒也轻松皆知。 而此时武行处内,也进行到了一半。 “怎么了。”一个人高马大的魁梧武者走了过来,看着面前的少年扎马步的姿态,微微皱眉,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往下压,力道微重。 “身体要微微下沉,把重心放到下盘,不要抖,坚持住。”并且还在旁边提醒着,声音沉稳不失威严,一副妥妥的年长者的老成姿态。 “这只是第一天,若是想以后能一直待着、就证明你的毅力不像那普通人那般懦弱。” “好……”少年点了点头,并且继续坚持着,虽然双腿有点打颤,但仍然认真坚持着,不肯放弃。 红启教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而后便去看别的少年的姿势,直到一个白衣少年突然翻墙跳下,才微微有些别的反应。 却也不仅仅是因为有人私闯,这好好的大门开着不直接走进来,倒也喜欢翻墙,在红启观念中这种顽固泼皮也就那么几个。 却见是那少年身形,也算得上是怪熟悉的了,还没有等他落地站好,刚刚察觉便也看着那少年随意闯入无奈好笑。 这反应却有些不同,像是被气笑着的,“怎么?来看我的。”话语微沉,却也是比较开朗大方着的神情。 “哎哎哎,那哪能!红启将外好!”艾子兰虽然嘴上仍然是那副张扬的模样,不过还是规规矩矩的抱拳行礼,“我这不是听了将外你来了嘛,就过来看看!” 那魁梧的武将一个轻笑,便丝毫不见外的搭上那青年少年的肩膀拍了拍,才到,“呵!知道我来了还选文?那文礼课的老头脾气可古怪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似乎有些不悦的模样,艾子兰司空见惯般看着红启将外经常性吃瘪的模样,挑了挑眉,有点吃瓜。 “怎么?那位老先生惹你啦。”艾子兰眨了眨眼,有些好玩的打趣到,却见面前的壮汉有些尴尬的将搭着的手放了下来,嘟囔含糊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文礼课的老头还是从深山老林里面退隐了的老头子,脾气古怪的很,自己只不过是早上来的时候刚晨练完扛了把大刀忘放下就过来了,顺便买早餐的时候就撞见了。 他怎么知道这老头子不禁吓,买个早餐的时辰站自己前面一转身,看到自己的模样就给吓的差点犯病了,一点都不禁吓,自己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他记得自己好像还挺受欢迎的吧,红启活动了一下筋骨不置可否着。 然后那吓到了的老头就坐在休息处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自己这边都开始上课了,现在也没空,要不等会自己去看看,怎么说也算是被自己给吓到的吧?带点礼去要不就? “嗯……噗呲。”艾子兰不会承认刚刚大概想了一下这位朝廷四品将军红启将外的为人处世和作风,大概就能联想到刚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想想就很好玩! 虽然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毕竟几乎很多人都知道虽然红启教官的能力不错,但是为人呆板憨实了一些,经常会闹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传闻糗事,令人捧腹大笑。 但对当事人来说似乎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对的,所以就始终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别人看到他就笑,这个在一段时间里很奇怪的事情? 然后就闹出来了一个很奇怪的标题和街坊传言,红启教官你啥时候娶媳妇?! 毕竟这个事情不知道被提了多少遍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因为不明所以、感觉奇怪而后知后觉且纯情的红启教官听去了而满脸涨红,就差点连刀都扛不稳了,说话都直哆嗦。 当然,像这种黑历史一般的故事他们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当然除非忍不住。 “去去去!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还笑!小心我……我让你表演一下!”那红启教官直接脸色红成了西红柿,催促着直接骂喊着。 艾子兰无奈,就直直的被推到了众人面前,看着一堆扎马步咋的死去活来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怀好意的揉了下鼻尖推辞到,“这样不好吧?教官,你又叫我去表现啊?” “叫你去就叫你去!你话怎么这么多,你不准和那三呆子说!要不然我饶不了你啊!”红启教官嘟嘟囔囔着也不知道是在逞强出风头还是在装怂心里小怕怕,又是怕在一个小辈面前丢了面子,又是担心等会自家义弟等会飘出来到自己面前吓自己。 艾子兰只是轻笑一声,便毫不懈怠的点了点头,道,“那等会儿你这帮学生等会被我打趴下了可别和回去我娘说啊?这个是你叫我帮你训的!” 艾子兰心想着,不就是咱舅那家伙嘛,原来威风堂堂的红启教官还会怕他义弟!而且还只敢在背后叫自己舅叫三呆子,因为怕被打! 哈哈哈,他舅那家伙长胡子飘飘的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曾经是个旁系掌罚长老嘛,还是半路子的医者,也就算得上是个半桶水,虽然是年纪轻轻立冠之年就当上了一系长老,不过他记得红启教官是不怕长老的啊。 而且他连他们沐系的大当家都不怕,还会怕柳氏艾家这一个支系的掌罚长老?虽然是他义弟就没错的,但是红启不会真的怕他义弟吧? 那五大三粗、粗枝大叶的红启教官没有反应,只是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有点慌! 然后就看面前的白衣少年一身劲装帮自己代练,有点方,虽然是自己要求的、但是要是被沐如慕知道……好像真的不好过了。 而且咱家那艾子兰他舅还是他家曾经的掌罚长老,而且还听说那三呆子这次还来这了,虽然为什么要突然来艾子兰这小子学塾里当夫子,那三呆子也不会跟他们说,但是一想到他俩现在那么近……嗯,要是被知道了自己大概真的不好过了。 指不定等会儿去看那老夫子怎么样时、走到一半就撞见了呢,那还是有点尴尬的,毕竟也好几年没有见面了的。 之前那些过往还是不提为好。 不过艾子兰不会告诉他舅吧,红启默默地想到,毕竟在他家好像他地位不是很高嘛,哎、听起来有点惨兮兮。 但之前如果不是自家那三呆子的缘故自己也不会遇到艾子兰,怎么说呢,一切都是安排吧,然后正当红启教官正想事的时候,又突然听面前的白衣少年提醒似的转过头来。 “哦!对了教官,我舅也恰好在!我刚刚才看见不久着、你要是没事可以去认识认识他,他在医药院那,离武行处也不是很远。” 听着红启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哆嗦,对他来说这世界上只有两个恐怖的东西,一个是那三呆子,第二个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医者,况且那三呆子现在还算得上是医者,简直是恐怖如斯,想起来就能让人全身发颤,那种恐怖的经历。 就是一次下战场时因为伤口太大被拽去医行处,结果就那个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丢人现眼的大事情,简直让他不想在回忆。 就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很可爱可亲的大夫,笑起来笑意盈盈的模样,轻声跟自己说不用怕,只是把伤口割开重新包扎防止感染,就只有一点点疼,身为将士他怎么会怕这一点点的疼痛呢! 结果只是刚开始,才刚刚下刀,自己就给叫出了猪叫声,简直是不想回忆……还好不是他一个这样,听说是因为那个医者是出了名的恐怖手法,恢复迅速,所以才有那种怪刀神医的称号。 自此之后,不止他一个的将士到现在看到医者就全身发颤,突然后怕,回忆了当初被医者操刀支配了恐惧感。 嗯……艾子兰,他舅是医者,还有他家之前那位掌罚长老,嗯,这关系,惹不起啊!再加一个家主,为什么好端端的艾家几位都是啊?! 等红启把这些奇奇怪怪弯弯绕绕的思路都给缕清楚后,浑身一震,不得不说他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脑洞很大的东西,艾子兰都不禁咂舌了。 “哎!教官,你干嘛啦?”见他回过神来,便十分随意的拍了拍手,指了指面前几乎站都站不起来的一众学子,回过头干脆到,“解决啦!” 不是太夸自己,艾子兰蹭了蹭鼻尖,自己这功夫虽然说不是算得上是武功高强,但也算是深藏不露,毕竟好歹以前被自己娘艰苦训练了几年,还是叫掌罚亲自代理,可想而知,当初那个沐严肃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想想就扎心。 自己当初好歹也是一系的之主的嫡系亲嗣,柳氏艾系的大公子吧,结果被那个毫无人性、冷漠无情的沐如慕沐掌罚给训练成这个样子,想想就苦好吧。 不过还好,现在看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毕竟现在自己一个就能单挑少说五个的菜鸟吧,哈哈!要不是自己平常低调,肯定已经名声在外啦! 咳咳,低调低调,也不是很厉害啦,只不过好歹能和沐严肃那家伙过上几招而已啦,只不过别人的师傅是名声在外的古武老者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他的零花钱没我多!哈哈哈! “咳,行了!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拿着红令,连别人一个拿着白令的都打不过,给我好好练着!”红启说着就瞄了一眼面前那些个半死不活、起不来的少年,又是咳嗽了两声才开口到。 “那什么,继续练!练好了可以和我对打一下。”红启教官十分傲娇的说道。 结果就听到面前的一众少年有一阵不小的欢呼声,然后一个个的慢慢爬了起来,甚至还有几个兴奋的又提议到,“那什么,教官!练的好的话可以去见见柳清将军吗?” 红启教官还没有消下来热度的耳朵又是一阵升温,嘟囔着道,“去去去!柳清头是你们能见的吗!见了我还不知足……”话还没有说完又惹了一阵的哄笑,大家纷纷附和到。 “是是是,我们可是要像教官好好学习,努力奋斗!” “教官你什么时候再做烤羊肉呀?”有个少年好奇问到。 “少说、我什么时候做过!快快快!继续训练……”还没有等于少年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完,教官便急急忙忙的催促到,看样子似乎想要遮掩些什么,耳根直红,急的冒烟。 一旁坐在围墙上的艾子兰只是淡淡笑着,注视着一堆少年和教官那边,悠闲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哈,便拿出一个辣蒜来,含在嘴里嚼碎。 还是刚刚从红启衣兜里面摸出来的,没想到啊、红启也喜欢他舅那口味? 也就是红启这个性还能和自己舅玩到一起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因果循环、这没天理的呀。 艾子兰也仅仅只是感慨了一下,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继续苦唧唧的练基本功来着,自己倒也悠哉悠哉的在旁边指手画脚评价着,时不时说几句扎人心坎的话。 倒也是又爱又恨,这毕竟是从小习武的扎实功底,但这说出来的话、到底也是混迹江湖的,直接能把人气的冒烟发颤一样,尤其是你旁边还有一个附和叫嚣着的教官。 这头一天都这么刺激了、那也能想到过不了多少时日也能看到未来那凄凄苦苦直不起腰腿打颤的场景了,悔恨不已之前的决定,连哭都没有地方哭、怎么就看到了这个少年呢。 “动作标准点!在这样下去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是红启将外手下学着的、还好意思发抖嘛?红启将外看着呢、好好表现一下嘛。” “听到没有?!姿势标准、再下去点,这才几个时辰啊?!我要看看到最后有几个还能标准着的。” “哎、红启将外,你啥时候烤羊肉了?”艾子兰听着也就顺带凑进了些提问了句,“咋不给我留点捏。” “别叨叨、我没有!”红启还在那里一本正经的狡辩着。 “瞎说。”艾子兰不屑一顾,还回了句嘴,开始有些傲娇了起来。 就是故意瞒着自己的,自己以前咋不知道咧? “我没瞎说!”红启辩解着还不忘回过头提醒到,“你们认真点啊!姿势姿势!” 而腿打颤的众人心底里默默流下的烤羊肉的口水,想吃……所以为什么要边训练边听着这一串谈天,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艾子兰还在那边神神叨叨,顺带看着面前那些十几二十个半吊子都不是的少年少女们颤颤巍巍,自己倒是一身轻松,满足啊…… “加把劲啊各位、红启将外晚上请客吃饭啊!都打起精神来啊!”艾子兰吊儿郎当抬手招呼着通知下去,就连红启都不知道这个事。 好吧,现在知道了。 “胡说!”可怜巴巴钱袋空空的红启又一次反驳到,终于体会到了被反坑了的感觉,预计晚上又是一笔开销,哭唧唧。 这就叫天道好轮回、曾经的艾子兰也是他们其中一个被训的,现在倒也能坐在旁边悠哉悠哉的打击,里面掺杂着些畅意报复那是不能言语的开心嘛。 再加上晚上有饭吃、还是红启请客!那不得更舒心了? 美滋滋又坑了一笔,艾子兰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手中的折扇倒也看得顺眼。 第52章 医术篇.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2 念酒见聊完天后也恰巧没什么事情又去寻柳轻扶聊天来着了,却也误打误撞遇见柳轻扶仍然没有离开。 念酒微微回过头去,便见柳轻扶站立在池塘边,望着那一汪潭水,一拢墨绿衣袍,依旧如初般温文尔雅、淡冷漠然。 也是因为最近不用教学了自然也就自在了些,衣饰也就自然换回来了,也不是柳氏学塾固定的那些教学服饰。 不过少见的衣饰比平日的清雅难得多了些繁纹,从腰部到末端,隐约可见呈现过渡似的,衣袖上依稀可见银白色丝线绣制的纹样、玄纹云袖,外披雪泽绿浅外袍。 难得有个人能把绿色穿的这么好看,念酒撑着下巴想着。 嗯,不过柳轻扶就是挺适合的,毕竟好像听说长得好看的穿什么都好看,好像是这个道理。 “怎么了?”见念酒一直盯着自己,柳轻扶回过头来,淡淡的望着面前喂完鱼的少年,才想起来好像忽视了什么。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从云层里显露了出来,天气刚好,空气清新,念酒正想着就突然看到面前拿着茶壶正在沏茶着的柳轻扶,刚抬头便看他望着自己。 “喝吗?”柳轻扶说着便已经清洗好,倒了一杯放在了念酒的面前,便回过头去看风景,不甚在意却悠然自得的模样。 “啊,谢谢。”念酒见了,道谢了一声表达感谢,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抿了一口茶后才开口到。 “对了,柳轻扶,我叫你什么好啊。”要说是夫子、但毕竟也算是朋友,所以是称谓好一点呢还是外称好一点呢。 虽然也有点想叫浮生就是啦。 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听了念酒的话,柳轻扶微微偏过头来,“都可以,就像我叫你酒之。” “啊,六艺这个我不大抵懂得、一般是要去干什么来着的。”念酒说着也就自然而然偏头望去了些,“卿河君你以前也学过吗?” “尚且知晓些,但不多。”柳轻扶只是听闻念酒的话轻启回答,语气却也不觉温和了些。 “倒也不用太过担心,若是基础不大扎实多熟记温习些,六艺主要还是看有什么长处可以发掘进修、毕竟这世上只有少数人能察觉到自己的长处与能择,也仅仅只是为了启发兴趣。” “离商试也有一段时日,倒也可以不必那么着急,若是无处寻底,可以去书卷阁楼看看,那些历来商考会有要点,多背几日融会贯通也就没有多大难处。”柳轻扶浅声说着,也自然而然走近了些,看着念酒眉目微低,念酒不明所以。 有些小好奇的看着柳轻扶不知所措,却也发觉这么愣着也不是事情,也就急急忙打断了下气氛。 “哦,那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念酒抬起头来又看了看天空,发现时候不早了便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毕竟柳轻扶刚才有点怪怪的,念酒倒也有点不习惯了些,就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却在离开始就被柳轻扶叫住到。 “假山旁有卖糖画,我帮你付过了。”柳轻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的。 “哈,谢谢啦!”念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便一阵快步离开了浮竹院。 念酒回想着,把摊铺摆在府里是什么问题,好像没有问题? 好像是方便多了,少走几步路吧。 不过浮墨迹生和清择祈魂的名字都挺好听的,刚刚找柳轻扶要话本,竟然真的给自己了。 嗯,那等会是还给普安常吗,还是自己先看看?念酒思索着想着,朝假山那处的方向领糖画去啦,顺便再给艾子兰他们带几个。 结果念酒拿完糖人后走在路上,一手拿着糖画咬一口津津有味的模样,一边想着正准备去找普安常和艾子兰看看,刚刚也不知道几个人跑哪儿去了现在都找不到。 啊……先去哪边好嘞?他们应该会去武行处吧,不过艾子兰是文礼堂的吧,等等、那我等会去医药院看看好了,不知道药园怎么样?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养鸡,这里有没有后山啊,如果能养一大堆毛茸茸黄澄澄、壳壳爱爱的小鸡就好了,那满山遍野的肯定很养眼、而且还很好玩! 嗯,那大概肯定都是满山遍野的乱跑了,如果跑到药园怎么办?长大了还能煮来吃感觉很不错的样子哎。 正当念酒嘴里不停、心里还畅想未来的时候,树上面突然蹦下来了一个东西,念酒还是后知后觉的才发觉面前突然掉下来一个人。 嗯,是人吗?他记得他面前那棵树好像还挺高的样子…… “好久不见!念酒。”还没有等自己先开口就看到面前那个人影扬起一个特别好看的俊美笑容,朝着自己扬了扬手。 虽然只是浅浅的笑容。 然后念酒才后知后觉看到他身上穿着一身特别酷、仿佛江湖人士一般的侠客着装,而且还自带飒爽英姿眉目微凛孤高念酒立马就冒星星眼了! “哇!无谓好久不见、你这个装扮好好看啊!”念酒就差点要扑过去的,不过还是克制住了,只是一个劲的打量着他身上的着装。 “就只有衣服好看吗?我不好看吗。”无谓歪了歪头,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更显俊美诱惑,虽然看模样有些狼狈,但更像侠客了。 说着便抬起手来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唇角微扬,“嗯……超级想念酒啊,念酒想我了吗?” 念酒看着面前的无谓,察觉到他似乎是没什么力气,刚刚回来,怕不是之前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事情,便顺手扶了一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边回到。 “那是、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去干什么了,这里最近有好多东西,我带你去看看?还是先回屋休息一下吧。” 无谓也不客气,直接一个人靠着念酒搂着边走边打趣着,也没有说自己是去干什么,只是走路的时候脚有些拐,看样子似乎是受了什么暗伤,不过却没有直说。 不过以他的性子就算真的有什么也不会说的。 无谓听着面前少年的话微微好笑着,虽然之前在他的面前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随从,但是在此时此刻大概都已经改变了吧。 念酒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无谓,看样子也不像是很难猜到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才刚回来的模样,念酒还没有开口问,就听到无谓的话语。 “那是,我之前去闯荡江湖了,感觉还不错。” “嗯……感觉无谓成熟了很多。”念酒听着扶着无谓向前走去,不忘回话,只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不过刚刚手上拿着的糖画都有些顾不上了。 还没等念酒反应,无谓便将念酒手中的糖画叼了过来,顺便咬了几口补充体力后才道,“嗯,那以后我带小酒去闯荡江湖吧,一定保护好你!” “嗯,好,不过无谓你现在要先回房休息一下,我等会帮你放水拿吃的、你先去洗个澡吧,还有、辛苦了!” 念酒说着的话真的让无谓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本来其实也不过是开个玩笑来着,却得到少年那么认真的话语神情。 却是久违的有些温暖回笼,他不会问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也不会刻意提起这个事,只是先让自己去休息。 “嗯,那你刚刚是不是有事,要不先去做?”无谓刻意提醒到,他记得每年这个时候大概都是有些事情要办的吧,柳轻扶在干嘛来着?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了,要不然和夫人说自己也不好回复。 听着他的话,念酒才是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会先跑掉你吗?好啦,我没什么事,先回房。” 念酒蹭了蹭鼻尖,霸气侧漏的回应到。 “你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归我了,不准乱跑啊。”念酒还不忘开玩笑到。 惹的无谓又是轻笑了几声,光明正大的看着面前少年的面容,也不躲闪,只是偏了偏头,又是看的认真了几分。 感觉,好像还挺好的,不过自己一直都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啊,没看走眼啊。 然后等他回了房间里面,念酒便先把他放了下来,扶到了床边坐好,然后又急匆匆的跑出去找了一堆纱布药品之类的放到了一旁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凳子上让他先不要动,随后就去烧水接水去了。 无谓就看着少年一个劲的忙活着,兴冲冲的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干劲般提着水桶倒水,无谓还不自觉间轻轻笑了笑,自己便掀开衣摆解下靴子处理伤口,时不时的看一眼少年忙活着的身影。 其实这些事情自己做就好了的……哎。 一般来说自己真的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就像受伤了都是尽量瞒着柳夫人他们,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静悄悄地回来随便处理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的,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不过为什么看到念酒就拦路跳下来了,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不由自主的吧,说是受自己心里的指引吧,还是觉得少年只是单纯的好玩,也就吓吓他好玩似的。 无谓脑袋里面还没有想完,手上的纱布就被抢走了。 “你是不是傻啊,纱布不是这样绑的,哎,我来帮你,你别动,咋咋呼呼的,明明都比我大了还不会绑纱布……”念酒说着就先将纱布取了下来,看到他那个随便处理了一下的伤口,便认认真真的重新上药了一下,才肯绑上纱布。 无谓看着面前蹲着的小脑袋才发现念酒还挺会照顾人的,不过自己肯定是一时糊涂,才会看到念酒在自己这边忙活这忙活那的,好羡慕这个时候的自己啊。 虽然,充满了感激就是了。 “水放好了,要去试试水温吗?我觉得水温可以了,要是不舒服就先擦一下,过几天再洗。”念酒说着便扶着无谓去沐浴,直到无谓一脸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打趣自己要不要帮他洗时,才收了手让他自己搞。 念酒就坐在无谓床上,一脸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看着避屏后面自己搞的无谓,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又转悠了一会便溜出去了。 也不怕无谓从屏风后出来发觉自己人不见了。 等无谓洗好换好出来后出来,正好看到念酒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还有几个鸡蛋灌饼过来,看到自己出来才开口,“过来尝尝!那边都过了午膳时间了,我就随便做了一点。” 说着就放到了桌上,无谓看着也没有动筷,只是看着面前的念酒抑制不住的想笑,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家伙还会做饭。 见那小家伙又看了自己几眼,这才开口,“你没吃过吧。”不是疑问句。 “嗯。”念酒在无谓的眼神注视下十分自然的点了点头,就看到面前的无谓轻笑了一声,从桌底下拿出了一个烤鸭,“我刚刚去外面买的,尝尝?” “不过我都不知道小酒你会做饭啊,还挺好吃的,而且包扎也挺厉害的啊。”嗯,比我好就对了,无谓便吃边说着到,还甚是美味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认可,也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什么原因就是感觉这一顿比自己以前吃过的都很好吃。 “……我以前是孤儿,肯定是会的。”念酒淡淡的说到,又撕了一块鸭肉,放到了面前半坐着的无谓的碗里,结果自己面前又被添了一块鸭腿。 “是吗?现在我也是孤儿了,所以我们一起吧。”无谓笑了笑,眼神温和。 有些人的孤独是孑然一身,在遇到相同的人时,他们不会刻意的去舔舐彼此的伤口,只是用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去对待,也许是因为相同的经历,所以希望对方能更好一点。 这就是孤独者的温柔吧,真的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还以为早已经忘记了。 青年的眼中似乎有破碎的星光正在跃动,大概就是因为一个词,别人的词叫涅盘,他的词叫重生。 所以,让我保护你可以吗?从今往后,发现了阳光,可还会惧怕黑暗。 就算在风雨兼程里面,也会伴随着想你而行。 无谓把放在桌下按着佩剑的手轻轻松了松,将佩剑放在了一旁,并且和面前的人闲聊了起来,他们把彼此最不堪入目的经历用着最轻松干净的话语讲述出来,时不时还惹的人捧腹大笑,而两个人却丝毫不介意,只是觉得房间里面的气息很好。 念酒看着面前已经睡下了的男子,那个叫作无谓的青年,虽然说面孔还是一副开朗青年的睡颜,但是他历经的沧桑坎坷,是能看得出来的。 但是从眼中透露出仿佛依旧如初般的温柔锐利,却好似没有改变什么些,之前一次是相识,而这次,却是相知。 念酒将东西放在了正在熟睡着的人的枕边,是一串装着红色粉末的东西,用一个类似小圆盒的东西装着,里面是之前遇到他时的那个香炉。 虽然之前听无谓说没有什么用,但念酒还是捡起来研究了一下,不过的确是个好东西,安神凝神用的,而且还没有副作用。 不过念酒也就提取了这么一点点,别的他也没有,就把这东西装进小盒子里面,正好可以当个吊坠挂着。 毕竟之前看无谓的态度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就稍微加工了一下,还换了个比较好看的小盒子装着,也可以当挂坠一样,不过之前一直拿在手上都忘记给了,正巧这个时候想起来就顺便还回去好了。 凝神静气,安神治幻用的,念酒才想起来好像之前几次看无谓,他状态有时候都不大好,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大概能帮就帮一些吧。 这么想着便将红粉挂坠放在了无谓的枕边,又帮忙掩了掩被子,见他熟睡着,把他的佩剑放在他身旁才悄声离开了。 毕竟自己还要参加活动,等会再过来看看吧。 第53章 仙泽之霖.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3 最近天气都挺不错,大抵都是放晴无雨,很适合外出活动,就连许多学子也喜欢跑出去野那么一下,体验一下风土人情,百家风味。 皇城的天空说不上上烈日炎炎似火烧,但也算是骄阳镀金,反正念酒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己在这边晃悠了大半天,几乎都把柳府能看到的地方都逛了个遍,结果故作霖那人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念酒都快要怀疑故作霖是不是不在柳府里面还是跑出去了。 不过看故作霖平常那个不在普安常身边却能几秒就出现的状态,念酒还是再次感到有点怀疑人生,原来真的抓个人还能这么难。 那他平常找柳轻扶不还挺快的嘛?哎,小七的人物搜索导航只能找关键人物的,还是有点不方便哒。 反正也找不到人,念酒干脆就趴石头上躺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故作霖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嘞,不是有个词叫守株待兔吗。 那他就来个守石待霖吧。 念酒心想着还觉得十分有道理,然后就直接躺假山上晒太阳了,反正他觉得晒太阳挺好的,暖洋洋的挺舒服…… 不过故作霖啥时候出现啊,他今天也观察到故作霖不在普安常旁边,然后还嘱咐普安常要是看到故作霖了就和他说一声。 结果普安常也不知道,虽然没有直接明了的去寻人,但是还是能看出普安常还是挺在乎故作霖的,都没什么精神玩了,嗯、看到故作霖一定要好好说一下。 一个两个有什么话都不说,藏着掖着什么劲啊,他天天看着普安常那副欲言又止还有故作霖的有意隐瞒、不必担心的模样,他深刻觉得有话最好还是当面说出来比较好。 就这么等着等着,念酒不知不觉什么时候都睡着了,等眼睛睁开就看到天都快黑了,有点黑乌乌的,晚上的灯都亮了。 哎,故作霖人呢……念酒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吧唧了一下嘴、觉得睡的还不错,反正还挺舒服的,对故作霖的事都没什么情绪了。 结果抬起头瞄了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浅墨男子,念酒顿时间眼神一亮,直直的朝着那边招手招呼着。 “嘿。”念酒朝着那个方向叫到。 见他似乎没有听见,念酒又朝着故作霖又扬起下巴来,朝着他的方向招手大声喊了句。 “嘿!故作霖。” 故作霖这才慢悠悠的回过头望来,似乎有点迟钝,望着念酒的方向微微蹙眉,倒也不说什么,也没有走过来。 见故作霖还站着不动,念酒干脆拍了拍手,从假山旁的石头上跳了下来,朝着故作霖的方向走去,等走进了才边开口到。 “我怎么喊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听到呢。” “……”故作霖缓慢是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而后才像是慢慢反应过来似的,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念酒。 “……何事。”沉默了一下,才吐出几个字,似乎并不想被打扰。 “嗯…你没事吧、故作霖?念酒站在身旁歪了歪头,恰似刚好不巧遇到了的模样。 “……与你无关。”故作霖回过头来,眼神淡淡的看着念酒的方向。 结果给念酒不小心看到了,瞬间有点炸毛了的感觉,皱着眉头沉思,那感觉就像是没有在看人,反而还有一点深沉的回笼,像是深渊一般的静寂。 就好像是没有在看你一样,但眼神却是在注视着你,这样的神色怎么说仔细一点都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的怪。 故作霖这态度就好像是故意那么冷漠想赶你走,用语也是一副与你无关的模样,像是也不注意平常的和谐,给打破了一般。 诡异的态度和举动,念酒眨了眨眼,垂着眼眸托着下巴考虑着什么,然后看着面前那人好像看不到自己一般的姿态,故意一旁细细打量着他边开口到,故作熟悉的老友模样。 “哎,故作霖、天天看你和普安常在一处,他可是在找你哎,你还一直呆在这呀?” 说着就悄悄地仔细观察着故作霖的态度,毕竟从刚才看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平常打闹的时候也没有认真注意他的眼神态度。 现在想起来就能察觉到很多了,如果是故作霖鲜少开口说话,那就像是被什么影响到了一下,还有叫了他好几声才有反应,都像是有点反应迟钝,简单来说就是感官迟钝,难怪平常不怎么和他们打闹。 这么想着好像没错吧。 毕竟故作霖这人很奇怪,也很神秘。 明明自从初见就天天形影不离的跟在普安常的身边,虽然话很少,但平常也是天天看到的,后来到几个时辰至半天没见人影,那还算说的过去。 但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故作霖和普安常又是同住,要是旁的有什么事那还好,不过念酒还是旁侧敲击着:“你有没有想过普安常?他挺担心你的。” 然后看着故作霖听了普安常这几个字才似乎才有了些什么别的反应,沉默了一下,才看到他微微垂头,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你先去找安常吧,我稍后就到。”冷淡的语气。 念酒看着就是一个挑眉,不知道想哪去了,仿佛有些咂舌着,“哎,故作霖,你不会不知道我叫啥吧?” 说着就看到面前的人听着自己的话微微蹙眉一顿,念酒眼神依旧,心里却微微一暗,果不其然,自己想的没错,故作霖有东西啊,那索性也就不试探了,要不然自己还累的慌。 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着旁边的柱子抱着胸提醒着,“故作霖,你不会记性这么不好吧,我们怎么说都认识了那么久?你天天跟着普安常还完全不知道我的名字啊,太让人伤心了呀!” 本来想适可而止的,结果说着说着就有点起劲了,后面又不要脸的添上了一句,就看到面前的那人一副我们有那么熟吗的鸡皮疙瘩、生理反应都要起来了的模样。 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难得啊,之前那么久都不认识,连个名字都记不住,自己随口这么一说结果就能看到这么少见的模样。 哎,不是他怪癖,是真的很好玩,平常鸟都不鸟你一下的人听了这亲昵的话语就突然一下子有了那么大的反应,真的很好玩嘛。 虽然他是故意的。 看他那副被呛到了的样子,不过想想别人至少还是普安常的发小,就不为难人家的,反而换了一个话题聊了起来。 反正连名字都不叫了,就直接随便喊着,“哎,我说你真的很奇怪啊,你自己没发现吗。” “不会还以为普安常都没注意到你的举止吧,不过除了普安常的话别人可能是没注意到,但是我这么聪明绝顶的肯定是发现了哒。”念酒故作俏皮的来了个尾音,就差点笑了出来。 “哎哎哎,你可别杀人灭口啊,要不然被普安常知道了你可就掉马了啊,那不就功亏一篑了,而且还很容易被那老头就地正法嘛。” “来,少年,听我一句话,世界都美好。” “怎么说好歹相识一场,你也算活了挺长时间了,把我名字记着不难吧?” “要不以后我让你难忘一下?让你天天想着我的名字……哎哎哎,我开个玩笑,怎么这么不容易逗呢?” 要不是柳轻扶那不能开玩笑,自己也不至于憋了那么久,这不来劲了,正上头呢,结果就看到面前那人眉目一凛正准备施法的样子,倏时间不敢口出狂言了,连忙站好身子认真起来,拿出对待座上宾的一等一的态度来。 要不然等会让这位顾客觉得自己没个正经那还了的。 “那啥,要不我们做个生意怎么样,我看你快不行了,要不再治就真的要死翘翘了,真的、我说真的,你自己又不是没感觉到你命不久矣……”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有些劲道的风袭来,然后地上突然冒出了一点亮色,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嗷嗷嗷,大哥!你认真点,我这是帮你!你不要激、激动!要不然突发疾病那我可就完蛋了,普安…常!知道了我就真的完了!”念酒蹦蹦跳跳的躲开面前那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到紫光,又回过头去看了看一旁地板上的黑坑,真的有点怀疑人生。 这快不行了的人都这么蹦跶,是他不行了还是我不行了?要真说也算半废了的都那么厉害!那全盛时期又怎么活呀。 好像懂得了他们为什么那么吹嘘旷世奇才、天赋异禀,原来不是虚名,还真的挺厉害的! “等等等、稍等,反正你不也是为了普安常才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来到这的,你说你都做了这么多了,你再忍耐一下就可以海阔天空、一望无际了。”念酒又左跳跳右躲躲的不忘补充几句,要是等会真的不把他治好、那自己真的觉得自己不要活了,要不他想活都活不了了。 “冷静冷静!故作霖你看你平常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怎么激动起来就这么、粗暴呢?!现在尘缘国有律法规定的呀,不能随便伤人,要不然你把我打出个好歹来,普安常知道了怎么办呀?” “我好歹和普安常也有一段时间的交情了吧,好歹给点面子吧,阿歪!”又扭着脑袋躲过一招,念酒也知道故作霖没有下狠劲,要不然都不用以全盛时期的霖泽仙君,自己早被劈成煤炭了。 看着差不多了,念酒才收了步伐,似乎赌定故作霖不会再攻击过来了,刚刚收脚,结果就是一道雷劈,吓的念酒又往旁边蹦跶了几下。 “我擦!哥,我错了!你不用那么手下不留情吧?真想劈我呀。” 念酒说着吐了吐舌,才消停了下来,见故作霖一个人站在那微微喘气,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太激动了还是用力过猛,还停顿在那。 念酒见了也大胆了一点,三两下蹦跶了过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光明正大、妥妥当当的打量着他,也不怕再遭一次雷劈,胆子野了。 念酒不动声色、挤眉弄眼的观察着面前这个奇奇怪怪的老容易上火的人,悄**、贼兮兮的开口到,“感官不行……还是五感退避。” 念酒说着又凑近了些,果不其然看到了面前的人动作微微一僵,却丝毫不肯理自己,哈哈,也是!刚刚被自己说气了,理自己也就奇怪了。 “霖泽仙君,好歹以前也盛极一时,怎么现在混的这副模样啦,别别别激动!我就是曾经听说过、听说过而且,不过我和你们那天道没关系,根本不熟的!” 念酒连连摆手,就怕面前的人又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不是担心自己啊,只是担心故作霖这再激动起来对他自己不好。 “来跟踪吾的?”故作霖眼帘微垂,明面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作势施法的动作收了回来,淡淡询问着。 听了故作霖这自称,念酒咂了咂嘴,心想到故作霖这人看不出来啊,原来也是中二晚期,失敬失敬,同道之人呀。“那不……不是!我至于跟踪你嘛,哎,刚刚都说过了。” 念酒摇了摇头,索性直接坐在了走廊边道上,看着故作霖那副姿态,是有一点孤居仙者的模样,“不用问我是谁,我不过恰好和普安常遇到了,也不了解你们的事,只是看得出来而已。” “不过你这身体快废了吧?不对啊,按理来说五感要是先选的话、平常人不是先嗅味听目触的吗?你怎么就先看不到了呢……” “而且看状态嗅味俩觉应该也没有了吧,这么严重。”念酒暗地里估摸着,好像是挺严重的,刚刚看他那施法的模样,还是偷偷隐忍着的,挺糟糕的…… 要是自己肯定早就都受不了了,更何况还会去寻那人,不得不敬佩一下这天敢地动而且山摇水川的感情,也是没有其他人能这样了吧。 “霖泽仙君,虽然我和你是真不认识,也不好奇你们的事,但是你愿不愿和我做个交易?当然!我也不至于害你的,毕竟普安常我是把他当朋友的,不是他我也不会和你在这谈话。”念酒微微侧身,指尖轻轻敲打着镂空的椴木座椅,就像是空心木,空有其表、内在空虚。 “这交易你要不要?”念酒微微眯眼,看着面前的男子,心里面早已知道了他的决定,毕竟他也山穷水尽、别无选择吧。 已经耗了那么久,几百年几千年,就算再怎么厉害、法力再怎么深奥那也是会耗尽的,更何况精神上的,并且……他大概也清楚自己的处境。 无论是为了谁,还是渺小的希望。 却有些出乎念酒的意料,面前的故作霖听着只是眉头微蹙,淡淡吐出几字,“不必,竟然阁下有那能力,想与不想不是一念之间的吗,吾只希望阁下不要插手,不若吾不介意拼尽全力伤阁下几分。”语气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就算如此,目前的情况他也能好好的过,自己……只不过是想再见见他,再多陪他一段时间。 他又怎会不知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承受不住了,在当初做出决定时便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也许想过,可当时别无选择,只求护他周全。 当初能护他周全,现在能看着他,就已经很好了,自己也会在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看着他慢慢的消散,想来也不错。 至于旁的,他不希望有人会干扰普安常的生活,更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旁人,就算他待在安常的身边没有举动,潜伏着。 这样看来,又要防范一个了。 “好啦好啦,故作霖!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欺负普安常,你还怀疑我呀?”念酒就有点难以置信了,原来这家伙真的抱了必死的心,连自己也不在乎了。 他就说这伤咒怎么这么快就发作扩散,原来这家伙根本就不在意,好吧,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无私奉献胆大妄为的人,就想着普安常能好好的过日子、自己就无所谓惧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普安常他的伤,我都隐约能察觉到,他好像有什么后遗症啊?你就这么放心。”念酒都不想再绕弯子了,直接问到。 看着他默不作声,念酒就差点破功,自己管这个干嘛,这家伙还软硬不吃,说的自己嘴巴都刚了,可还得继续给人洗脑。 “那以后你不在了,他后遗症就会慢慢好起来了是吗,我看不会吧?你是等以后走了谁来照顾普安常,就他那半吊子的生活自理能力,没有你在那他找谁啊?” “不会以后又转世转世的成了一个二傻子吧?我说你至少护人护到底嘛,你走了要是你们那的执法者发现了怎么办?就这样啊?” “你……”故作霖听着微微面上凝重,这些的确是他思虑过的事情,但这个人似乎很了解他们那的规则,可以说是知道一些隐情。 “怎么做。”故作霖微微一顿,沉声道。 什么?念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面前的人不厌其烦的重复到,“怎么帮,你不是要帮吗。” ……我勒个去,这个语气听起来很不爽啊,这种直性子我也是绝了,感觉… 哎,就算为了普安常那傻子,我劳心劳力的又出力又出法子还费口舌时间的。 感觉好像有点亏,小七你觉得呢? 你说我要是帮忙有没有什么奖励啊?算了,我知道没有的。 (嗯……小七的薯片要不要?小七突然冒出个脑袋,摇了摇手上的薯片袋子,不过这是数据、酒酒能吃嘛?) (那小七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哎,好可惜。) “成吧,那故作霖你可别那么把我当成眼中钉了啊?我们好好谈、别动手动脚的发雷啊?” 第54章 触动心弦.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4 普安常觉得有点怪,真的有点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霖子和念酒凑一块去了,不仅时不时的见不到人,而且经常冒出来的时候都是两个人一起的,上课时普安常想着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仔细一想,越想越觉得奇怪,而且还老是出现在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的,走路跟着,上课看着,吃饭时偷偷瞧着,就差蹲坑的时候还盯着了,真的感觉怪怪的……现在难得两人又不在盯着自己,普安常才有时间想想这些东西。 而且你知道吗,小霖子也变的有点奇怪,平常就在一旁看着自己,就不说话看着你,而且念酒还老是跟自己讲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平常咱俩也是这样,但是这明显不对了好不好? 还和自己讲什么故事,还问自己听过没?虽然自己八卦小道消息挺厉害的,那不代表我话本看得多好吧?我又不喜欢看那种感情什么的…… 结果念酒还兴致盎然的跑过来和自己说着什么仙君和战神之间的故事,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还是从哪看来的,奇奇怪怪,而且还是俩个男的,讲的那叫一个为妙为巧,惊涛骇浪的情景起伏,一波三折的故事。 说什么仙君和战神曾是挚友,同住一个府邸,哦,不是,好像是邻居,然后经常去串门,一个爱吃酒打抱不平干架,一个喜文弄墨爱赏菊任职。 嗯、他很好奇这两个性格不同喜好不同的人是怎么凑一起去的,虽然说是挚友,但是总觉得很奇怪吧?要是聊到自己不熟悉不感兴趣的东西岂不是很没趣?很打击人的! 真的很奇怪,念酒平常都是三天两头的喜欢到处跑,有时候也不常见到人影,要不然就是上一秒见到了下一秒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简直跟个兔子似的老是爱乱串。 虽然知道他是云容仙尊的弟子,但是这样真的好吗,感觉到处跑有点危险的样子。 好吧、自己其实也是想跟着去的,毕竟有念酒在的地方一般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到处乱跑被大哥知道了,那自己还不得惨了?! 于是只能每次可怜巴巴、欲眼望穿的看着念酒不知道又跑哪去,自己也想去怎么办!!! 不过最近就不是这样的了,也不能说是很奇怪吧,但是念酒现在真的是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在你的面前,还一个劲的盯着你。 然后见到你察觉到了他,就突然跑上面前来,突然和自己讲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而且那个时候小霖子还在旁边听着,怎么都感觉有点怪怪的。 然后就搞得自己浑身怪怪的,而且念酒还老是和小霖子搭话,提出自己的问题当着自己的面好奇问着,然后心里面就有一点——哎呀,是有一点不习惯。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霖子和念酒那么熟了,普安常一直都很好奇却总是装作不在乎、没敢说出来的话全被他问的一干二净,搞得自己都不知道要和小霖子说什么好了。 虽然小霖子也不怎么回就是了,听他们聊天小霖子顶多是点点头、嗯嗯一声。 还是很冷淡啊。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总觉得叫小霖子都不顺口了,念酒不在时还好,但是只要念酒一在,就结结巴巴断断续续支支吾吾的了,哎?自己啥时候会用这么些词汇了?感觉好像变厉害了哎。 等等!念酒你怎么又过来了、还有小、小……故作霖! ……哎呀,还是算了吧。 普安常正准备溜走,就一下子被十米冲刺的念酒按住了肩膀,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十分热情张扬的邀请着自己。 “安常!安常!你等等嘛。”念酒笑嘻嘻的上前的打趣到。 “你刚刚在上课呀。”念酒说着,普安常倒没有怎么认真听,只是默默的注意到了念酒身后不远处的小霖子,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是总感觉有点奇怪。 毕竟以前小霖子都是跟着自己在一起的,结果这么突然一下子就有时候经常不见人影,虽然自己注意到了但是也没敢主动去跟他说。 然后故作霖再出现就看到小霖子跟在念酒旁边,好像有念酒的地方都能看到小霖子,虽然也没有跟以前自己一样就离得很近、站在旁边的那种。 距离也会比较适度得当,但是……总是有一种有点奇怪的感觉,闷闷的。 普安常虽然平常看上去有点憨憨乐观的,但是有时候反射弧真的有点长,而且还不是有点!自然面上的表情也是逃不过念酒的眼睛的、毕竟都离普安常这么近,直直看着他了。 虽然是有一点想要隐瞒起来的模样,但是看起来也是十分明显的毕竟没有经验嘛! 念酒心想着,看着面前脸上皱巴巴的普安常,扬了扬手,道:“艾子兰找我们晚上去外面玩哎?一起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心里面的想法就不是这样的了。 他只是想给普安常和故作霖一个独处的机会,奈何普安常眼熟的人还算蛮多的,有时候看到还会经常聚集在一起,他真的不好找时间啊! 他最近都尽力了好不好、隔三差五就跑来找普安常,连自己的课都差点要忘记上了,柳轻扶的事也就先放在一边了,只是有时候会去他那边吃点糕点零嘴,都没有时间好好待一会儿了。 不过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那当然是抱着十二分的热情和精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什么的不在话下,虽然他也没有真的到了那种地步…… 但是兜兜转转几天时间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还蛮合适的机会,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之前说着课上的时间没有人打扰普安常,可以让他们好好聊一下,虽然知道是上课时间但是……俗话说得好都有一个轻重缓急嘛。 不知道从哪得出的歪理,念酒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自此以后每天都去卡点找他,上课找、下课找、吃饭找、路上还要摸路线。 然后聊天还总爱聊那些天南地北、无奇不知的话,无论是什么都会提上那么一二,真的要是再会说话的人也抵不过这种一天从早到晚说个没停了的念酒,果然其实话痨的不是他……是念酒。 不过普安常真的很单纯,虽然说每天就那么几点几线的,不出意外的话都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而且性格还挺好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脾气,简单来说就是憨憨好说话,有点软性子温温吞吞的。 但有时候来劲了,不管是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是火燎火燎的,就是在生命线旁边卡时间,有点愣头青又有点性子蛮,不知道这两种性格是怎么自相矛盾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普安常这个人? 果不其然经过了一下午的打探,被他制作了一份十分机密的时间作息表。 念酒看着手中满满当当的一页纸,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站在自己两米处的故作霖,招呼他过来瞧瞧。 虽然故作霖当时拿到纸仔细看了一下后,看着自己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但是念酒丝毫不在意这些小事,只是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保证决定能搞定! 结果他后面忘记了本来早上答应过柳轻扶的事,白白让人家等了一个上午,放了鸽子。 ……等念酒回想起来火急火燎赶过来就看到柳轻扶早就已经等了不少时候了,念酒倒也十分抱歉。 然后柳轻扶还十分不介意的模样,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便把篮子里装着的糕点拿了出来,淡声到:“本想叫人给你送过去的,但没看到,便放我这了。” “近日有什么课程、很匆忙吗。”虽然语气和以往的一样还是仍然如初见般的平淡,但举止却比先前刚见到的那般友善多了。 其实也不算是特别亲密的模样,但也可以算是寻常的关系,朋友这个词也好像可以套用了,友人间平平淡淡已经很好了,对念酒来说。 念酒也没有细听,嘴还嚼着香糯的米糕,甜甜的,含糊不清的说到:“哦、普安常他上午有点事,我就去凑了凑热闹。”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忘了的。”说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态度好像不对,又赶忙道歉着。 “无事,若是还有事那便去忙吧,我等会正好要处理公务。”柳轻扶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介意,只是看了一眼面前刚咽下最后一口糕点的念酒,好意提醒到。 “啊、柳轻扶你还要忙啊。”念酒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身旁的柳轻扶,恍然大悟,迅速回神说到,“那没事!我先再去看看普安常,记得早点休息啊。” 说着还又添了一句,像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清浅友善,然后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朝着柳轻扶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后,念酒便离开了浮竹院,朝着普安常的方向前进! 不过虽然是知道念酒的性子,很容易和旁人同窗聊好,甚至是毫不相干的只见过一面之缘的陌生旁人都能很快的聊起来。 柳轻扶是见过的,就是之前念酒和亭尘埃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恰巧瞧见了,的确可以这样说。 但不知道是想到哪方面,柳轻扶还是微微蹙眉,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却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该干嘛干嘛。 不过时间久了,其实也只不过是几天时间,柳轻扶却不常见到过念酒,不知道又是去做了些什么,一天几次三番的似乎都没有看到。 虽然说是现在这段时间不用去教课,但柳轻扶还是会去单独开授一下,柳轻扶也不过下午刚下授,走出授堂,却看到了一个将近大半日不见十分眼熟的身影,正猫腰着躲在角角落落,不知道在干什么。 柳轻扶沉默半响,嘴唇微动,“念酒。” “……”念酒显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柳轻扶,只是一个劲的认真盯着远处的俩人,天啊,好不容让他们有个谈话时间,一定一定要好好讲啊。 要不然自己就要切腹自尽了。 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一个性格相逆,而且听故作霖说,之前的普安常那可是一个英姿翩翩,性格直率,怎么都和现在的普安常不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以前的普安常眉眼凛冽,唇边总是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爱喝酒爱打抱不平,精忠报国,可以说是仙界的传奇人物,震摄鬼域魔都之将,名声远扬。 现在这个普安常却怕天怕地,还怕疼,就连他大哥都能让他浑身抖一下,更别说这个将近垫底的成绩。 毕竟域都之将的威名不是瞎传的,那能力和成绩是没得话说,也不知道故作霖这位观界仙君是怎么发现并找到普安常确认了就是他的昔日好友的。 听说以前他俩关系还算不错,怎么现在看着故作霖和普安常俩人真的是好尬啊,一个一个对面着大眼瞪小眼,就是不敢开口看对方。 普安常不敢看,故作霖又不开口,你说我好不容易让你俩凑一块?怎么还没有之前那样大大方方的闲聊了?普安常你的个性呢?! 哎……念酒都快要像一个老妈子似的紧蹙眉眼好不争气的垂头丧气瞎嚷嚷就是不出去,出去那还得了?那自己就是那一百二十瓦的大灯泡了,亮的人眼睛发疼。 念酒正想着,根本就没有在意旁边的事,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的好似不是他自己似的,为他俩操碎了心。 柳轻扶眼帘微垂,又是动了动唇唇,耐着性子唤了句,微微紧了紧手中握着的薄卷:“你在看什么?” 其实他不感兴趣,只是路过时见念酒一动不动的躲在篱栅后面直一副认真瞧着的模样,便偶尔也就想知道了。 而且、他以往不会这样的,柳轻扶心里知道。 “嗯?”念酒偏过头来瞧了瞧身旁看着自己的柳轻扶,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哈!柳轻扶你等等。” 说着还一副恍然大悟的,轻巧的又转过头看着前面的故作霖和普安常俩人谈话的背影,悄悄地缩在一旁。 柳轻扶看着,也默默地往里侧移了移,挡住了念酒的身影,要不然别人看着念酒那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模样,显然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嗯……”念酒往篱栅旁的空隙里瞧着,啊……他俩说话了!嘿嘿,快点聊快点聊,要不然我都要站着发霉了。 午饭还没吃,看我多敬业啊,一切都是为了朋友的人生大事! 结果就在念酒使劲瞄的时候,普安常支支吾吾的一转头看向了自己这边,就突然僵住的身形,好像还更紧张了! “卿、卿河君!我们不是故意没上课的,我和小霖子、我们现在就去上课!”普安常一看站在树篱旁的卿河君,浑身一个激灵,咋咋呼呼的把刚才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急急忙忙的朝卿河君鞠了一躬,便慌慌张地拉着身边的故作霖赶忙走了。 好像柳轻扶很吓人的样子。 那当然!你看到关乎自己学习大哥的教导主任在一旁瞥了自己一眼,那不紧张吗?那不紧张吗! 而且自己还在和故作霖聊天,都没有去上课,那不是很尴尬开课时间段还在外面小径上聊天,哇!!!自己大哥知道了要扛起大刀了! “走走走——哇呀、卿河君真的好可怕啊。”普安常丧着一张脸,苦瓜似的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根本就没发觉自己是揪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拉着故作霖走开了,躲在一旁的屋檐下。 “安子,没事了。”故作霖淡淡的说道。 普安常听了故作霖的声音,微微一僵机械般的回过头去就看到自己拉着故作霖的衣袖,还紧紧的搓着。 “……故、故作霖。”普安常见了赶忙想将手松开,却被反手轻握,力道不重,就好像是轻轻地握着什么不敢用力。 就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在面前,就只是这般不敢用力,却又不会放手的轻巧力度,每次都是短短几句温和的话语就让自己那高涨的气势怒意就这样息事宁人了。 “你叫我什么,不该是霖子的吗。”故作霖眼眸微抬,看着面前那人,但眼中却没什么神采,普安常突然就觉得小霖子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眼睛应该是很像大海的清澈,无风起浪,刹那间就能感受到一抹惊艳而温和。 而不是这样的,有些黯然死气沉沉,普安常有一瞬间真的不知道从心底冒出来的怒意和斗志,想就这样去打那百八十万遍的大杀四方,威风凛凛,把这眼睛里的光泽与温柔还回来。 “安子。”普安常却看着故作霖眼眸微微一扬,就一刹那,那话语就从故作霖口中脱口而出,不知道。 他有了一瞬间的疑惑,好像这话不是叫他,又好像是唤他。 “小霖子,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普安常犹豫再三,其实他刚才就想问了,但是恰好被卿河君的出现给打断了,就暂时给止住了。 为什么小霖子一见面并不惊讶的模样,可以说是冷漠。 但是为什么后面的相处普安常的直觉却觉得小霖子并没有想疏离他,还对他挺好的,会给他铺床、还会帮他打水带早点。 虽然话很少,但是那些举动,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小霖子平常都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为什么突然就和念酒那么熟了。 自己也不是介意这些,念酒和故作霖关系好不好和自己也没有多大干系,但是自己和小霖子是从小到大的交情,虽然是隔了好久才见,但是刚开始小霖子和念酒也不那么熟的。 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小霖子和念酒的关系,还有有时候……还是最近看到小霖子和念酒在一起的时候,很不舒服。 自己应该不会这样的,但却有这样的感情,情绪牵扰着自己,这还算不算是自己了? 他也只希望朋友之间能好好的,无论是谁和谁,关系好点也没什么…… 所以……正当普安常眼神犹豫有点躲闪不知所措的想着,手却被紧紧攥着,随后便听到面前的人说。 “……安子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告知,绝不隐瞒。”虽然有些事情不是让你知道的,也不该让你知道,因为我真的怕。 其实现在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他已经很满足偷取的,这些时间很和他有一些回忆,就已经很好了。 时间本不允许他左右两难,就像念酒说的,不妨一搏,他真的很贪心了,那么好的一个会打抱不平喝酒打趣的将军,一个英姿飒爽身手了得劫贫济富的青年。 他是一步步,一天天看着青年从一个毫不起眼般爱喝酒打抱不平的小将成就现在的威风凛凛名震天下、救人无数杀敌天下、无双卓绝精忠报苍生的青年英雄。 看着他依旧如初的笑容声音,张扬的个性和霸气却打抱不平的话语,也就越觉得自己不那么的很配的上他,他的话语,他的眼睛,真的……很耀眼。 有很多人喜欢他,喜欢他的身姿张扬,维护正义的精神和话语,悄然无声的温柔和细心,让他也不禁注意着,你说……这么好的人,自己区区一个管域职位,无权无势,品阶赶不上他,只有外表那文采卓绝、德高望重的辈分虚名。 要是当时的普安常听了,大概会一笑了之,内心发笑,反而还坐在桌边扬着酒壶,直率了当的回他那让人豁然开朗行胜于言的话。 但他没有说过,普安常自然也不会觉得,普安常……身为将军的普安常才是觉得自己到配不上眼前这个人啊,声名远扬犹如谪仙,温文尔雅阅人无数,资质高卓,静雅仙气。 就只是连常人一般的笑一笑都能让人大开眼界久久不忘,势在必得,就好似真的神仙,虚无缥缈,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想让人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到那人面前任他挑选,却还是看着那百来高的阶梯,觉得和他的距离很远。 所以自己就一直不断的在追赶,想跟上那人的距离,一丝一毫,看着他,而他的身后是光芒万丈,想与他并肩,却发现还有很多人喜欢敬仰着他,最后好不容易觉得快要能和他一同而行,却出乎意料。 这叫什么,天道不公吗? 算了,其实他觉得已经够了,能和他在一起,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但是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啊,已经够了,如果在他心里自己还有那么一席之地。 他倒不后悔,只要那人还能好好的,自己最后好像是把所有都担了下来了吧?他那应该没事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以后他还是那声名远扬,清俊温和的域官神君。 谁能得知,离别总是能让日积月累的感情泛滥倾泻,而相遇又会让压抑已久的感情倾泻而出,卷土重来…… 墨守成规,故步自封,他心知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却又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了。 他怕,他是真的怕了。 害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所以他希望他能活的好好。 故作霖轻轻一叹,犹如高耸入云的群山万壑,清扬纤尘,又悄无声息犹如千斤顶般坠入波澜不惊的湖面,眉眼硬生生的显露几分温和来。 毕竟说来可笑,自己一生克己正直,循规蹈矩,无论是庭坛还是宗庙神品,他一丝不苟,从未犯下什么错误。 身为一诞生便拥有神格品阶的半仙,他便已经远远超过那些人灵和物阶,虽说身份年岁悠久,但终归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他从来都没有犯过什么错,却仅仅是因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原因,难道便天理不容了吗。 他那时在想、若是天不能信了,那还能信谁,到后来啊他知道、就算他失去了那些,但是好在还把最重要的抓着在手心里。 普安常,我对你的情绪可以流年似水,可改命放权,可净身离神,你很重要,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故作霖轻抵普安常的前额,眼眸微开,却似并无神情,见普安常慢慢有了反应,才放开手来,落到了身侧。 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提前让你知道,也好。 “……故作霖。”普安常眼帘微颤,他都不确定自己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好像只是一刹那,很模糊的画面却又有什么东西深刻的记在了心里。 自己不知道,却能感觉到这种感情。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但是、记不起来。”普安常犹豫着。 故作霖只是浅浅一笑,看着面前那浑然不觉、陷入沉思的人,心知其实也记不起什么,自己的能力也消散了很多,果然大不如从前。 “无妨,我们回去吧。”故作霖刚要转身带普安常往回走,毕竟这是无害的,但以防万一,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故作霖眉梢微沉,却猝不及防的被什么抓住了一下。 “……”故作霖回过头来,眼眸确实看不清什么,一片雾里昏暗,但是自己面前的确确实实是普安常。 那个温度,和感觉,真的是久违。 很久很久之前了吧,明明那么执着,但见到了又不知如何自处,想碰一碰他,想给他一个拥抱,这大概就是故作霖未曾说出口的感情了吧。 “故作霖,你是不是受过什么伤。”普安常隐隐约约,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心中一紧,顾不得那么多,一着急就拉住了他。 其实刚刚的确是好像看到了什么,但小霖子怎么受伤了?又好像不是,但是为什么这么像小霖子啊? 如果这个画面里的是小霖子,那么和自己现在在一起的小霖子呢?他有没有受伤?他的以前和一切自己都不知道。 “受过伤要赶快上药啊,我大哥之前还在我包裹里带了一点膏药,要不……” 普安常说着便低下头去急急慌慌的往兜里找什么,却一下被抱住了,一瞬间的惊愕,然后才抬起头来。 看着面前离自己分毫不差的距离,导致普安常其实也没看到什么,糊糊的一片,梦境里的人真的是很好看,梦境也很好,就不似真的。 好像天上的仙界,云里缭绕轻里雾,一轻寂一华袍,一湖池一壶酒,千年酌酿,一枝银枪靠櫆树。 那人好像是普安常认识的那个故作霖,但又不像,他神色蓦然一抬眸,沉湖稍显凛冽,好似不似人间,迷雾了然。 普安常不慎注意到他衣袍下的指尖微动,而后抬起汇星转蕴,星光淡淡在夜晚,穆然彻亮。 “以吾之生,换他转世,无惧苍天职罚降灭,以换他平安康乐以换天策。” “故作霖……?”他在干嘛?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 普安常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不能出声,而周围的气息都日月可鉴的变的不一样了,空间撼动,却又消于纤沉,转瞬即逝化乾坤。 然后就一乍现,恍惚回神回到了这里,刚刚自己明明在和小霖子讲话的、所以小霖子之前到底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他看起来遇到了什么难题,要不去问一下念酒、平常看起来念酒好像知道什么吧。 小霖子,真的很重要。 等回去的时候找阿福去故府看看,不知道故夫人怎么样了,要不先提前去问一下。 “安子,静心,别想了,我们先去用膳吧。” “哦…好。” 第55章 练武场趣事.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5 念酒与柳轻扶简短交谈过后、之后便准备找个空闲时间去找故作霖聊聊,毕竟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都帮了个忙,怎么说也要帮自己一下吧。 毕竟虽然说故作霖身体有碍、和普安常也没有说清楚内里,但面前普安常补习这个事情还是很重要的嘛。 虽然普安常和个缩头乌龟似的死活都不可过来,那自己不是没办法教他嘛,毕竟这个时间听起来还是有点紧迫的,为了普安常以后的学业,毕竟普安常也是自己朋友,虽然是难办了一点,不过还是能尽力帮忙就尽力些。 怎么说都是朋友嘛,自然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开开心心的!不过那以后也要好好的。 之前也是昨天听了普安常和自己说漏嘴了那次,才知道普安常那家伙好几次都没过最后的考试,要不是之前也是磕磕碰碰才勉勉强强来到最后一关,都还是死活过不去。 念酒不知道该说普安常倒霉还是怎么了,不过真的要好好学习!听着普安常愁眉苦脸的说这次考试再过不去就要回去被大哥赶出来了。 结果念酒还在想着故作霖和普安常的关系和故作霖自己的状况、还要考虑普安常的补课,那也是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的。 念酒可不得苦思冥想,结果刚想出主意来隔天下午柳轻扶便叫着自己,念酒刚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打算先去找故作霖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再提提教作业的事情。 结果柳轻扶一说才想起来之前好像是答应过柳清姐,说过要去武场看看。 念酒想着也好久没见清姐了,也不知道晓灵那小丫头怎么样了,还是不是在茶哉待着,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兴奋了。 结果就在去武场的路上顺便跟柳轻扶提了提,就在茶哉停了停,去看看那个可可爱爱的小丫头,念酒还很满怀期待的带了几个糖人给那小丫头。 不过等老板出来,才知道晓灵那小丫头过的还挺好的,柳清姐拜托了一位官场上面与她比较熟的一位女官帮忙照顾,那女子听了也愿意,也算有了一个可以长待的地方。 也可以说是一个新家。 听那老板说着那个女官还是官场上赫赫有名的蓉沐史官,虽然是一届女流之辈,但是名声还不算小,况且才学礼艺熟识,跟着她还算挺好。 至少比一些不知去处的孤儿好上了许多,不过听着就知道清姐费了不少功夫,念酒听着也挺替晓灵开心的。 不过晓灵已经去那女官的住处被好好照顾着了,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面,自己还给晓灵带了好吃的,看不到了呀…… 念酒正想着,便听那茶哉老板又说到,虽然晓灵那小丫头离开了,但是还是会时不时回来茶哉帮帮忙的,时常还是能看上几次的。 乖乖巧巧的还很安静,之前在的时候他们也挺喜欢晓灵这孩子的,挺懂事,有时候也会多照顾些,买买零嘴之类的。 念酒听了这才开心了一下,见晓灵没有什么事,也找到了一个好的去处,以后看起来似乎也会挺好的,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自己的糖人还没送出去呢。 念酒拿着糖人,见似乎没有什么能说的了,便把糖人送给老板了,又打了一个招呼便跟着柳轻扶走了出去。 等出去上了马车,念酒才好奇的问了一下,结果发现柳轻扶已经早就知道了,不过却没告诉自己,只是拿起一盘糕点顺势和自己说着。 “毕竟晓灵那小家伙还是要亲自来看一下才毕竟放心吧。”声音浅浅淡淡,但又好像还懂得念酒的心思,后面又恰似有意无意的补了一句,“我和蓉沐女官还算有些交集,就是刚才提起收养了晓灵的女子,得空了可以去问一问她的状况。” 念酒听了早就放下心来了,毕竟柳轻扶说的他都信,这么说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也就开始放心吃了起来。 正好外面的天气也不错,虽然说自己是趁着活动时间出来玩的,好像也没有规定不能出来,但是怎么就有一种有点兴奋的感觉呢、就好像刚刚开始放了假期一样,一切都是新鲜的! 好像这么说也没有错,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武场啊,而且还是和柳轻扶! 虽然经过了这么几天的认识,和柳轻扶还算是比较熟悉吧,但是平常柳轻扶也是平平淡淡的、谈话时也没有什么表情,嗯……他只是好奇柳轻扶笑起来是什么样的。 虽然他还是更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柳轻扶生气了怎么办,所以最近都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模样,但是他真的很想看一下柳轻扶开心起来的样子,真的好想好想啊!怎么办!他那奇奇怪怪的好奇心又犯了。 就算知道后果、那蠢蠢欲动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想嗨皮一下,他就是忍不住啊…… 等终于到了武场,念酒首先就跳了出来,呼吸着新鲜空气,虽然说其实坐马车也没有多少时间,但是他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捉弄一下柳轻扶,这样真的不好呀。 于是没有等柳轻扶就轻轻松松、兴兴奋奋的先跑了进去,他还不知道武场里面是什么场景、应该会很好玩!这么想着他就更兴奋了! 那些守门的人看到柳轻扶的马车后也知道是柳轻扶的人,也便没有拦着,只是顺便多看了几眼,毕竟还是他们头头亲自过来吩咐的,这可是和她阿弟很好的朋友,要好好招待。 心里面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毕竟卿河君他们都知道,他们老大的亲弟弟,世家公子排行榜的前列,还挺有名的、就连他们几个都是知道那么一些的。 不过卿河君这平常也不常来武场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太熟,只是知道是谁认的出来,但他们也不敢不恭迎,毕竟他们大姐大的威名武场的人谁都知道,也谁都被揍过就是了…… 难得看卿河君会出现在武场一次,虽然一般都是来找柳清将军回去吃饭休息的,但是会带朋友来的还是第一次,不管是因为哪方面都令人好奇了那么一点点,也就多看了几眼。 结果那俩看门的侍卫看着那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少年刚进去没了影后才刚收回目光来,就看到那个传闻中的卿河君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俩,登时间俩人浑身一抖擞。 等柳轻扶进去后才默默地望向对方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是被吓到了吗……然后得出来了一个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结论。 不愧是柳清将军的胞弟,就看样子就知道不一样,那眼神唰唰唰的,有将军的那股凌厉威风的风范!就是这个气势,不愧是亲姐弟!令人敬佩! 不过好像传闻中的卿河君不是这样的吧,俩个憨憨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念酒在武场里面瞎乱窜也没有什么人管他,自己还转悠了好几圈,要不是为了等柳轻扶他早就跑远了的时候才发现没人管他。 毕竟说起来他们现在都在训练,虽然说自己算是一个比较眼生、有点像是刚来的,好像自己的确是刚来……不过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啦! 念酒也就逐渐大胆的有些放飞自我了,这里东看看西瞧瞧的,有时候还会上手摸一摸那些新鲜玩意,毕竟这时人也不是特别多,大多数都是武场训练,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在练武术,要不然就是在练铁锤,就是在练长枪的,看起来都是在单独练习活动。 念酒抬起头来看了看,就看到面前的门板上写着武术室三个大字,格局还是开放式的宽敞明亮,阳光刚刚好能照进、宽敞亮堂着,周围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 个个耍的虎虎生威,威风堂堂,人也都是很壮实的,嗯……还有几个长得挺好看。 念酒默默地躲在一旁瞄着,正认真的时候突然就一双手拍了上来,念酒下意识的以为是柳轻扶过来找到自己了,结果仔细一想,柳轻扶好像也不会主动碰自己,嗯,他好像有洁癖嘛。 一偏过头去果不其然,就是有点小小的可以掩盖的失落就是了,一位大哥站在自己面前,就穿着条裤子光着膀子,看样子刚刚还在练习。 就是身体挺好的,挺健壮的,念酒默默地有点小羡慕,啊,自己也想要八块腹肌,结果就听到那位大哥开口。 “你哪来的?新兵嘛、嗯,刚来可以去找副官报告一下,然后就去武场归队,以后进来都走前门啊,这样就不会走错了。”那大汉说着拿起水壶顺便喝了一口,便说着把一旁放着的衣服劲装拿穿了起来,大大坦坦的丝毫不在意。 念酒听着点了点头,说着还试着问了一下,“我不是新兵,就是和朋友过来看看的,那个、大哥你知道柳清姐在哪吗?” 说完就看到那壮汉听了自己的问话后,动作稍稍停了一下,才继续扣着扣子问话,“你找将军吗,将军不是那么好找的。” 念酒就趁着那位看起来很厉害的大哥说话的功夫悄**的看了几眼他的身材,嗯,的确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不愧是当兵的,真厉害,念酒在心里感慨道,好像完全没有注意他刚刚说了什么。 那大汉刚才说着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白白净净的少年,看着好像也不像是要来当兵杆子的,太小了点,说着又接着到。 “要不等会我带你去看看再说吧,虽然不认识,你叫我李大哥或是李副将也行。”李鹤说着刚扣好衣服就要搭上少年的肩膀,正准备带个人去找姓薛的。 结果手还没搭上刚转头就看到面前的白衣男子,挑了一下眉还没有搭上的手就放了下来,心中想着这卿河轻扶君怎么来了,还挺少见的啊……是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了。 结果还没开口打招呼就看到那卿河轻扶君跟着面前的少年攀谈了起来,差不多是把自己忽略的一干二净了。 ……我不要面子吗?我还没一个新兵蛋子吸引人啊。 结果就听到面前俩人一个窃窃私语一般的谈话声,“哎,柳轻扶你怎么来了?找到我了呀。” 嗯,是刚才那个新兵蛋子说的话,还面对面看着。 亏自己应该还好心好意的帮他找那个姓薛的军师,知不知道那个姓薛的军师有多难见啊!一点都不领情,还给忽视了。 “嗯,最近武营招了一堆新兵,阿姐大概还在训练,我们先去逛逛,阿姐怕是还要等会。” 柳轻扶说着看着面前的少年点了点头,鼓着腮帮子,可可爱爱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游神,然后才好像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了念酒身后站了有一小会的男子。 嗯……柳轻扶微微思虑着,似乎还有点记忆,阿姐的狼隐副官之一,好像是叫李鹤。 这么想着,便微微点头询问到,“狼鹤副官怎么在这,可是看到阿姐了。” 被忽视了有一段时间了的狼鹤控制着面部表情,放下抱胸的手,见少年又偷偷的瞄向自己,才肯回道。 “将军在武场,我刚刚练完准备去找将军的,结果就看着这小家伙,还以为是迷路了的,这边你就来了。”狼鹤说着看着面前仍然在不知不觉卖萌、惹人喜爱的念酒扬了扬下巴,才说着。 “你是来找将军、那还要等等,先在这边玩、也可以去找一个姓薛的军师。”嗯,那个姓薛的,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但是还是那个姓薛的比较懂得些,交给他了。 “啊……”念酒正准备说话,就看柳轻扶先一步自己开口。 “不用了,我还是带着念酒在这边就好,狼鹤副官先去忙吧。”柳轻扶说着便见那副官离开了。 等察觉到念酒的目光,想是知道他所想,柳轻扶才淡声解释到。 “他是阿姐的副官,我与他不怎么熟,只是见过几面,打个招呼而已。”他不想打的,只是身份所在,明面上的功夫,也还是个人原因,自己倒也不怎么接触军营的人,自然没什么特殊的情愫。 “现在要再看看吗?”柳轻扶询问到。 念酒转过头去看了看柳轻扶,其实是想说他刚刚已经看过了的,不过为了不打扰柳轻扶的兴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好。” 而柳轻扶只是看了看念酒,才开口。 “要是好奇可以试试,对我不必拘束。”柳轻扶说着便走到一边的休息室坐了下来,给念酒留了个空间。 念酒见了也不紧张了,也慢慢的好奇的东张西望,毕竟刚刚也没有怎么看清,只是看了个大概,这么一想也就认真了起来,四处张望着。 便见离自己这边最近的一边,一个人高马大威武雄壮的壮汉手上拿着一把重量值及高的大刀耍的耀武扬威、转的跟个花似的,念酒看着看着就有些蠢蠢欲动,毕竟感觉挺好玩的。 而且认真看还是能看出那个耍刀的动作轮廓,应该其实也不难,就是要多练练,熟练了一点就可以耍的很厉害了。 嗯,就是不知道砍人怎么样?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见少年看的认真了,那壮汉也像是注意到了,得了空就斜眼撇了过来,扬了扬手上的大刀,问了句,“试试?” 念酒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毕竟看他那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少年身形,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扛的起来的。 那大汉也只是啧了一声,也没有鄙视的意外,便只是回去继续练习去了,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要是想的话,好好练也是可以的,不过慢慢来。” 念酒点了点头,扬起一个笑容,道了声谢,随后回过头去,正准备看一看柳轻扶人坐在那在干嘛,便看到面前的一个红衣劲装的女子快步走来,还没有走到面前就止不住的招手嚷嚷着。 “呀,酒酒来了呀,姐可是一听说就马上跑过来了的!”说着柳清直接走到面前给少年来了个十分热情的拥抱,开心的不要不要的,看起来状态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解释到。 “刚刚在给他们那些新来的做训练,可好玩了~”柳清说着眨了下眼。 “酒酒要是无聊的话要不要姐带你去逛逛?柳轻扶人勒、他没来吗?”柳清正说着,就被自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亲弟给打断到了。 “阿姐,我带来的。”柳轻扶微微瞥了眼还在看周围的念酒,看样子没有注意到这里。 “我带念酒去就好,阿姐你忙你的,母亲让你今天早点回来。”柳轻扶只是简短几句道。 柳清看着,只是哈哈一笑,看着自家老弟主动邀请朋友逛武场,顺便疯狂点了点头,又揉了揉念酒的脑袋,才舍得放手,“那姐先去训练了,酒酒你先和浮生逛逛,等会可以来找姐啊!” 她原先还以为柳轻扶这家伙不愿意的,结果这么一看,怎么自己不在这段时间还更熟了,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哈哈哈! 哎,老弟的事情看来不用交给自己了啊!就是有点喜欢这小家伙,不用自己帮忙、可惜了。 柳清摇了摇脑袋,说着就带着身后几个人高马大,保镖似壮如牛一般的跟班手下去训练揍人去了。 虽然说是一介女子,但是在那堆高高大大的男子里面也不显丝毫弱势,反而更有威严气势,真不愧是一国之将帅,威严无畏,虽然柳清自己不觉得,毕竟她和那些弟兄就是兄弟!那当然是同甘共苦的! 等看着柳清离开后念酒才收回了目光,见柳轻扶又离开坐到原处了,便转而注意到了旁边的一堆兵器,看起来个个都挺锋利的,拿上手的感觉肯定都不错。 搞得我都有点想要试试看,看样子好像不错。 念酒心里想着,伸手扶上了一把铁枪,看样子大概有几十斤,也不算轻的样子,还闪着寒光,难怪有些人会那么喜欢用铁枪,他大概知道了那么一点。 不过念酒只是摸了摸,却没有使劲,只是看了看,摸了摸,单纯的只是欣赏好奇一下的模样。 “这个铁枪应该挺好用的吧。”念酒好奇到。 柳轻扶微微看了过来,望着念酒的方向,看着似有些不知所言,微微踌躇了一下,才走了过来。 云容师尊的弟子不是文武双全便是旁门左道机关算尽,不过到念酒这边怎么好似不似这般,那自己刚刚的举动又是在做什么…… 好像有点不知道自己此刻所想了。 沉默了一下,柳轻扶才问到,“酒之,你可会武功、我平日里也没见你怎么用过。”所以,是为什么? 念酒见柳轻扶看了过来,微微眨了眨眼,闪烁了一下,才放下握着铁枪的手缓缓说道。 “我觉得会武功多数时候只是为了自保,有时候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所以也就不怎么喜欢显摆出来,总要防范隐藏一二的也挺好的,树大招风嘛。” 念酒说着,回过头去看着柳轻扶微微眯眼、天真无邪地轻轻笑了笑,似乎藏着很深的蕴意的眼眸,带着朦胧的雾意,却清明干净。 “我这样很自私吧,只为了自己的思虑着想。”毕竟什么东西都得把自己先摆在首位,只有把自己先放在第一位才能去关乎别人。 要不然怎么去谈那些保护守护、破坏之类的。 柳轻扶就看着念酒的眼睛,心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缄默了片刻才开口,“不会。”他知他心中所想。 自然不会的,人都有人各的活法,年纪轻轻就能明白至此,已经够好了。 而且啊,谁不是呢、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氏族地位,各职其责,替门面身份办事的,毕竟欲坐其位,必承其重。 “酒之。” “嗯?”念酒听了侧过面望去,却见柳轻扶轻声唤着自己,手轻轻抚着面前的器具,眼帘微动,很是好看的模样,令念酒不由自主的讲述着心里的想法。 “其实这世道上,能护好自己就好,我也不去想那些宏图大志,觉得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就很好了。”念酒说着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反常,便看似轻松的拍了拍手,扬了扬头,看时间不早了,便招呼着柳轻扶催促到,“走吧,我们等会还得去清姐那边看看,不知道何菊还在不在?” “听说何菊都是跟着清姐的呀,那、那个小本本何菊知不知道呀?好久都没见到何菊了,等会肯定要吓她一跳。”念酒嘟嘟囔囔着,一路上嘴都没有停过,虽然柳轻扶时不时才回他一句,不过也好在挺解闷的,便也感觉不错。 就好像两人刚刚的闲聊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毕竟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些,念酒发觉后便也不再提及,有些事情还是自己知道就好。 柳轻扶看着面前有些没有注意自己神情的念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清浅的扬了扬唇角,听着少年的话,清风徐来而清朗干净的少年音却很清晰,干净的好像不似自己认识的那些人。 虽然念酒还是不远不近的和自己并肩走着路,搭话聊着些好奇有趣的事情,但是这样已经挺好的了……大概是很好了。 “我也会一点。”在念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柳轻扶又补充到,“武艺曾经有去学过,不过不是很好。” 这时念酒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柳轻扶说的是武功啊,所以又来了兴致,“那下次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比比!还不知道卿河君的武功怎么样呢!”念酒微微抬眸偏头看去,手被在身后,随后显露出了一个干净爽朗的笑容,不禁吸引了注意。 “你说是吧、卿河君?”柳轻扶看着念酒眼中的盈盈笑意,注视着那双干净的如尘落无痕般的眼睛,微微颔首,朗声回应随之突然绽放了一个笑容,以表相互的馈赠。 “好啊。” 念酒还愣了一下,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才有所反应,看着面前柳轻扶还没收回的浅笑,垂着眼颤动了一下。 “啊,柳轻扶你刚刚……笑了。”看起来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连气氛都变的没有之前以往的那般有些沉重了。 而念酒心知自己这个时候不适合提这个问题,又或者是陈述这个事实,但是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能轻易地看到柳轻扶的情绪。 “是吗?”柳轻扶扬了扬头,随后偏过头来看了看念酒,就连念酒都有点被看着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 柳轻扶只是注视了几秒,才移开了目光,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和念酒并排走着,走过长廊,只不过气氛却是比之前有了些不同,但反而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柳轻扶的气息更轻松了一些。 武场本来就是这样,柳轻扶虽然没说,但念酒这也算是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有阿姐,还有气氛,都很好。 “柳轻扶!”念酒突然灵机一动,叫着。 就恰巧看到柳轻扶刚好看过来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念酒脑袋一抽,也稍微试探般的问道,“你笑一个呗?!” 他想见见以前的笑,不过他都很少笑过,就算以前也见不着几次,果然是自己忽略了吧。 柳轻扶面上微微一愣,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年,希翼紧张的目光炯炯生辉地看着自己,沉默些许,突然间就扬起一个轻浅的笑来。 虽然没有说话,但恒等人都能轻易看出他眼中的笑意,不是假意刻意的,而是真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不由得让念酒有些恍惚。 似乎听见了些不同寻常的旁语。 柳轻扶上一次情绪这般外露,是多久之前来着…… 自从十二岁之后,柳轻扶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的少有了,最多的时候也只是嘴角浅浅的淡笑,但是他们这些从小相处的人,却能发现这温和淡漠的表像下的疏离,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亲近了。 这是谁的话语?念酒还在想着,却听到柳轻扶的回话。 “别呆着了,去找阿姐吧,该吃饭了。”柳轻扶微微抬动手指尖,似乎有什么举动,却又克制住了,只是简单道。 “哦……”念酒看着面前先行一步的柳轻扶,加快了些步伐跟了上去,却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 “柳轻扶,你笑了哎?”念酒微微偏头,刻意提醒道,心里面也是不觉激动了些,有点小开心。 念酒话语刚落,却换来身旁的人微微一愣,而后颔首回眸,目光凝视着自己,浅浅一抿,扬起浅笑。 “是了。”柳轻扶温言道。 这话给念酒心里一停滞,还真的微微愣到了,这柳轻扶魅力还挺大的嘛…… 第56章 婚嫁之媒.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6 随后便来到了一望无际而热闹的武场,士兵气势磅礴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连这里都能听清些。 柳清见了,就扬了扬手喊停,便让他们先收兵休息一下,然后在站的众人就看到那些新兵几乎一喊停都坐地上休息了,虽然是有些嘈杂,但是纪律还是挺好的。 毕竟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了,还是有点成效的,柳清看着便转过头来挑了挑眉,像是再问,怎么样? 聊着聊着,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少年,不知道在干嘛着,身边还跟着个高个子,像是军师模样般扬了扇子摇摆着,就像是说教一般,好像还有点吵闹。 “我才不学文呢!反正只要武功学的好,能保护清姐和大白,我才不怕呢!”少年从墙上跳了下来,有些不服气的叫到。 而那军师也不过是看到柳清无奈一笑,大抵也是拿这小子没有办法,只得朝柳清行礼温言。 “也是说不过他、不过清姐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停了?是有什么事吗。”那军师说着便也看到了柳轻扶与一旁的念酒。 念酒听了,也是自然而然勾唇一笑,见东子正巧离得近,眼睛微微闪烁便也蹲下身去,揉了揉东子的头,回答着:“但是文也要学一下呀,要不然等你以后长大了去军营里面,如果有个爷爷想家了,让你给他写一封信给他孙子寄去,你写不出来怎么办呢?” “那个时候,爷爷就很难过的啦,因为他不知道他孙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的,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所以那个时候他只能靠你了呀。” “啊……”东子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想着有些不忍,微微松动了态度,“那、那我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算是给他们帮忙,我也挺乐意了。” 柳清见了也顺带解释解释了几句,难得放松放松也算不错嘛,却也恰巧见念酒的徐徐诱导,忍俊不禁。 “好呀,这就对了嘛。”柳清听了一阵轻笑,揉了揉少年的发顶,又看向了念酒,挑了挑眉,却少见的笑的温柔。 真有你小子的!可以啊。 我之前说半天都说不动。 念酒回望过去,心里只是有些欣慰感慨,毕竟他知道他们想着是什么,有什么软肋……嗯,其实也不容易。 这个时代经历过了艰辛流离,那些少年也就更能感同身受,不是先为自己着想,而是为了别人。 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惜,可悲可叹,但真的有些情绪感受,只有在最绝望的深处才会有的,无论是那些真挚的、恶毒的,还是那些说不尽的心酸苦楚悲愤! 毕竟啊,看着那些穷苦了老人无人赡养而孤寡一生,看着那些年纪小小就失了父母,往后再无亲人、孑然一身,流离失所,国破家亡。 他们更能感同身受,那亲眼所见、亲眼目睹,所经历的,这世界上真的好人多,坏人也多,你不知道你遇见的是哪个,将来会怎样。 柳清想让他们这些孩子学文也是有道理的,虽然无论好话说尽东子就是不肯,但其实他们大概不是不理解,只是觉得不对头,毕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别人。 看得多了,就连自己也给舍了。 这个年代的人,说实话在军营里面识大字几乎没几个,都是早早出来打仗卖命了,哪有那么些个机会和功夫来学,有的连学塾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更何况识字了。 这就是军营里面的现状,不过还好,现在国泰民安也来了,征战也结束了,想必柳清也是这样想着的,希望他们能更好一点,能活着,吃得饱、穿的暖,能读书识字,能看到更好的世间。 说是虽然这样说、想也是这样想,但是实际上要做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易,做一些事情都会遇到阻碍和挫折,有时候会让你不得不面对现状,可能还很难去改变它。 柳清也看到过,妥协过,认真过,拼命过,但真的有些事情,是做不到的,但那些做不到的事情也许换一个角度还是可以去实现的,这叫变通,也是妥协。 以前遇到过,现在见到过,从那里不行就只能换另外一边去突破,总是可以的、总是会有结果的就好。 虽然说他们这些个五大三粗的学文也是没办法了,时间久了,想跟也很难跟上,连思维方法也遗忘了,让他们再去一步一步地学,真的是难上加难。 不过他们这些小个儿的还能学上一学也挺好的,就算他们已经没机会了,不过这些小孩总是有无限可能的,说不定以后出个大学士也不定?! 毕竟有时候这个世态炎凉,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去干的,处处局限、禁锢之多,局限之大、非一人能改的。 多少人不是靠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坚持下去,辛勤付出,才能换取下一代的可能,多少英雄豪杰、爱国之士不懈努力,用血汗才能换来国泰民安、百姓安康。 “那你要好好学,以后清姐的位置就交给你啦!”柳清温温和和的哄着到,笑意盈盈。 “切,柳清姐有我保护呢!”东子双手叉腰,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不过因为他的年龄太小,看模样有些小大人的气势。 众人都纷纷憋笑,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肯定,顿时间周围的气氛都一片其乐融融。 之后柳清让人拿了几盘糕点就坐着闲聊,东子看到糕点也老实了,就在那吃着也不出声,就听着大人说话,是不是眼珠子转一下,又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清姐!大白和星辰子怎么样了?要不我有空去看看吧。” 柳清听着便是一笑,揉了揉那小男子汉大丈夫的小脑袋,“你还是多吃点饭吧,还想着去看他们,他们可都好好的,说不定哪天就来看你了。” “真的?”东子扬着脑袋看着柳清,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吧唧了一下嘴,“那好吧,不过等见面了我肯定比他们几个厉害!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武功!”说着东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嘿嘿哈哈的比划了起来,惹的旁边的一群人都在憋笑。 “嗯嗯,还有啊,你最近都吃了这么多饭了,怎么还不长个呢?”柳清说着还面上带笑,刻意补刀到,果不其然看到一只炸毛了的小纸老虎,朝着她嗷嗷的撒娇。 “我才不矮嘞!等着吧,我以后多吃点饭肯定比清姐还高!高好多好多!” “好好好!以后肯定比清姐高。”柳清应和着答应到,果不其然看到一只垂头丧气的小老虎低头摇和尾巴,然后又气势汹汹信心满满的嗷呜嗷呜叫唤着,“我才不要嘞,看着吧!十年之后,我肯定是最高的一个!” “最畔的一个!”柳清紧接着到,果不其然就看到小老虎又炸毛了,那身上的毛都炸开来了,嚷嚷着表示抗议,“啊啊啊!柳清姐欺负人!欺负人,不和清姐玩了!” 叫嚷着便望柳清身上扑,妄图压到这个邪恶的黑暗势力,去取得胜利,柳清也是抱着一种玩儿的心态,准备趁这小子扑过来的时候闪身避开,果然不出所料,东子到底还是太嫩了点,才来军营没多久,马步都还没完全扎结实来,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向前摔去,柳清正好向着一旁躲去,顺手一拎,就直接把东子跟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果然得到了一个跟红猴子似的小老虎,整个脸从脖子到脑袋都红的和个红薯似的,太丢脸了,还这么多人在呢!不要面子啦! 柳清就趁着东子尴尬发愣的时候快速放了下来,要不然等会这小老虎要手脚并用的大声叫唤了自己可说不过去,现在旁边操场上还有训练的士兵呢,不能被看到自己在这里玩小孩,多没一个将军的样子呀。 “好了好了,我不是放开了吗,刚刚是看你快摔了。”柳清也不介意这只炸了毛的小老虎,好心解释着,不过看着还是脸红的还是和个猴屁股似的小孩,也是不知道是恼的还是怒的,反正就是撅着嘴巴一副抗议不满的小模样。 柳清还是耐着性子哄着,“好啦,你看你念酒哥哥都来了,要不然带他去逛逛?还有我弟啊,你要是打得过我弟的话、我就和你比试一下。” 东子听了瞬间就来精神了,愤愤不平的瞄了一眼柳清,就立马转眼看向了念酒身旁的男子,看起来一副清冷我们不熟的模样,还眉头微蹙有些不赞同的看了一眼一旁在热闹里不嫌事大模样、还在看好戏的自家阿姐。 结果就收获了来自自己阿姐的一副挤眉弄眼加神情嘚瑟,然后就借口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朵留下一撮乱事的干脆利落地继续去练兵去了。 然后念酒就看着柳轻扶和东子俩俩相望,一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一个眼睛都不带眨的继续盯着,要是没有人打断,念酒都担心东子眼睛会不会盯着太干。 “嘿,东子!”念酒刚想开口,就听到东子天真无邪懵懵懂懂的话。 “念酒,你说这人会功夫吗,看起来不像啊。”说着还回过头看着念酒一脸认真的补刀到,“我怎么觉得他还没你厉害呢?” 听着念酒顿时间哑口无言,场面一时间鸦雀无声,随后东子就很疑惑的看到念酒毫不留情的笑了出声来,看着自己笑意盈盈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地问到,“你怎么觉得你旁边这个哥哥没有我厉害呀?他可是柳清姐的弟弟哎,说不定比我还厉害呢。” 东子听着好像是有那么一些道理,于是乎,抬头望着念酒面前的青衣男子到,“那个你是清姐的弟弟吧,那你应该会很多武功吧?” 念酒就这样看着柳轻扶的表情,心里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好笑和看好戏,他倒是好奇柳轻扶被这样甩手一个难题会露出什么表情,怎么处理这个柳轻刻意坑弟而下的陷阱。 “……”只见柳轻扶面色不变,依旧如刚才,不过过来几许才吐露出话语。 “会一点。”一点是多少?是三脚猫功夫还是半吊子? 似乎见念酒的目光看来,柳轻扶回望回去,才好心开口诉说着,“少时曾和阿姐学了几年,大概是不熟了。” 东子也不过是撇了一眼,“听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果然还是不懂得大人的谦虚与低调,终归是少年心性。 “没事没事!柳轻扶你要是不喜欢,我来教东子也可以,不过就不知道东子嫌不嫌弃了?”念酒说着忙帮柳轻扶打诨掩护着,这摊子丢给自己也无妨,左右他也没什么事干,还会嫌麻烦不成。 结果就听一旁小小个子的东子抗议着,“什么叫作教我呀?!我明明也很厉害的好吗!” “真是的,清姐的弟弟怎么就这么没胆量!连我一个小孩都怕!”东子还在那有点不满嘟囔着。 念酒看着噗嗤一笑,好声好气的答道:“好啦好啦,激将法是没有用的啦,柳轻扶他不吃这套啊。”说着却也没有见柳轻扶看着自己一瞬间暗含它意的目光,只是耐着性子温声哄着,“我也可以呀,我从小就习武,什么招式套路都见过的,都可以教你呀。” “哼。”东子还是很傲娇,不过也是装着勉勉强强答应了的样子。 “好吧,看你这么想教我的样子,那我就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东子说着,还不忘急忙忙的补充一句,“不过先说好啊!我要学那种速度特别快的,出人意料的!超级霸气侧漏的招式!” “好好好、那我们先找一个阴凉点的地方学,这大太阳的你想学他们晒黑呐。”念酒说着便牵着东子有些粗糙瘦弱的手朝着不远处的树荫下去,不过还是心想着的确还是太瘦了,颠沛流离了这么久,一时半会可还补不回来,嗯……下次还是叫清姐给东子买一点补的东西吧。 不过念酒想着自然没有看到那牵着手的东子那有些藏也藏不住的小开心,就有点得意忘形了的样子,谁知道他在武场说好听点就是来练武的,结果柳清这骗小孩的家伙怎么都不和自己说,原来自己来这里是扎马步练跑步的,最多最多就是让自己学个倒立! 结果倒好,自己天天看着他们那群五大三粗的耍大刀练长枪的,个子都有门顶那么高的,耍的那么威武霸气,结果自己就去想去试一下,结果连枪杆都没有摸到一下就被清姐拎了起来,跟拎小鸡仔似的,真是太没有面子了!太过分了!自己才不要说出去嘞。 其实柳清也是为了东子好,你说他刚来练武场的时候瘦的跟个皮包骨头似的连点肉都没有,好不容易在军营这大锅饭不限量不限肉的喂胖了一点,看着还是太瘦,就这小身板等会让他多跑两圈都晕倒的体质,不从基本功练起还想去拿那至少五十斤钢铁火烧凿铸的铁枪锻锤,这饭让他这没常识的小屁孩吃的他脑袋不好了呀?还天天想着学那天下第一绝世武功,我都不用去看,他能把那枪扛起来都不错了。 本来就是营养不良瘦骨如柴,不先吃饱怎么有力气精力去训练,就他那年纪小小就成天想着逞英雄的个性不磨练磨练一下将来肯定是会有弊端的,毕竟现在看着好好的,有时候又倔的认死理,怎么说都不听,还是要改掉的比较好一点,说不定哪天给他办个户籍找个学塾学学修身养性的道理得了。 要是以后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行事太偏激容易吃教训的,说不定还会后悔一生的,就算不是他姐姐,柳清总归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长大,自己阿弟性子沉稳内敛,懂得的事情比他这个阿姐的还多,自己有时候性子大大嚷嚷有些急躁,也没有那么细心顾着那么多人,还是让何菊帮忙看着些才行的。 不过之前听着向来沉稳明事理的何菊也会那么大大嚷嚷着急反驳的样子也很少见啊,毕竟自己只是让她找个喜欢的人嫁了得了,这么成日里跟着自己奔波处理这些也是为难她一个小姑娘了,本来可以好好的过生活的,说起来也是自己耽误了她。 之前忙于战乱没工夫想这些事情,但现在有了些时间,也可以为她们好好想想后路的,毕竟以后也不用风吹雨淋拿命来拼的,抢军粮夺军功的什么有自己在也不会再有了,那些和她出生入死的弟兄将士自然要好好的,有的都废了一条腿了。 有的也都成大姑娘了都没有嫁出去,她也知道现在这还是很注重名节礼仪的,有的十几年了都没有回趟家…… 不如趁这次跟上面提一下,让他们解甲归家,再不济让他们回去几个月见见家人孩子也好呀,到时候肯定要备上厚厚的大礼,带着军铠和军勋,虽风尘仆仆却背携温阳安宁,让他们知道他们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回来了,是带着荣耀和满载而归的一腔温柔与热烈回家的。 这几年,不但没有给他们丢人,也守好了他们的家,他们的国,尘缘儿女指当报效祖国,守卫边疆,换家国安康,阖家团圆,他们切切实实是做到的。 柳清看着却也是快到正午,烈焰当头,本想叫他们休息一下的,却正巧看到廊道处的何菊悄悄地看了过来,正巧瞧见,柳清便朝着众人扬了扬手表示暂停,就朝着那赌气的小丫头那方向大步流星几步追了上去,何菊见了立马就想着要跑,看着柳清大步走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犹犹豫豫还是没有跑成,结果就被这手疾眼快好声好气的柳将军给又抓住了。 “还跑呀?这都几天没见了,生气了?”柳清说着就看到面前的小丫头气鼓鼓的鼓着腮不肯开口,有些无奈好笑。 自己明明是好心,这小丫头从小被自己救回来后就跟着自己的,成日里练武也要跟着吃饭也要跟着,索性就也让她学了两招,没想到这小丫头天赋异禀学的甚好,还嚷嚷着要跟自己一起保家卫国。 柳清若是要是做将军上场杀敌冲锋陷阵,她就做她的下属,一辈子都要跟着她帮着她,绝不有背叛之心,绝对忠心不二,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平日自己只是希望这小丫头能快快乐乐的就好了,结果自己溜出来跑到武场偷看,她也要跟着跑出来,简直是她的克星啊。 还好之前上战场的时候把她骗去老夫人那边照顾去了,要不然都要跟着自己出城跑到那黄土边塞去,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受的了那边的气候环境,没吃没喝的,想回来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结果看自己回来了,头一个就丢下老夫人跑了回来,看到自己的时候泪眼汪汪的擦着眼泪埋怨自己骗人,丢下她一个就跑了,到处找也找不到,认真写的信也没传出去,都怕她是不是死掉了。 说着她都于心不忍,看着周围的一大家子,也知道自己是有点意气用事,不过上战场嘛,都会有一点或多或少的伤嘛,再说了,她这还算少的了,好几次都是一起的兄弟给挡了下来,结果越说这丫头越哭得厉害,自己都慌了,以前也没见她怎么哭过,大概也是真的吓到了,好一阵哄才消气了。 也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看着自己长叹短叹的,却也没有呵斥自己胡乱,母亲也是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多多少少还带着心疼,老夫人千万嘱咐着日后不可这样胡来,在庙里还天天给菩萨祈祷自己不要出什么事。 每每听到前方战事都要提心吊胆的,担心有什么个万一,那可怎么办啊,山高路远,就算运个粮食补给的也要少则几十天多则几个月,消息又不太灵通,总是这边打完了那边才收到遇袭的消息。 虽然回来免不了被唠叨担心几日,但其实现在已经是最好的了,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没处理,流离失所的难民还需要一个容身之处,以后的事情还要安排,还有将士已经劳累了许久需要康复回家,就连很多大大小小的杂事人手不够自己也要亲自处理,自然聊不了几句又得闷军营里头了,这几天过来了也就好了。 其实当初走之前自己也是想过的,浮生还在,父亲还在,家里的顶梁柱就不会塌,一切也都能好好的,母亲也能劝着老夫人,至于何菊,自己也是最担心的,这丫头说一不二死心塌地的听自己说要报效祖国就也要跟着自己走南闯北说风就是雨的。 别看何菊这小丫头从小就性子温顺秀气好看,但有时候跟着自己那脾气上来了真的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说真的吧,那能力是没话说,慧眼识珠、蕙质兰心,不仅会算账、下厨还特别好! 也不愧年纪轻轻就能成为自己的副将,但有时候觉得让她来当自己的副将是委屈她了。 仔细想想母亲她们都在,也会看着何菊一点,毕竟她们早就已经把何菊当做一家人了,虽然名面上还是让何菊当老夫人的丫鬟,但母亲和老夫人早就提起过让何菊当恪家三品官员的义女,能力强性格好,也名正言顺的继个位,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好啦好啦。”柳清上前几步,便抓住了何菊的衣袖,又揉了揉头安慰了一下,望着那气嘟嘟的女子好声好气着,“是我不该,没有询问过你就和母亲说了,之前也是忙着忘记和你说了。” 说着却是轻叹一声鼻音,少有的柔软和软弱女气,“不过我这不是想让你以后过好些嘛。” “你说你一个女儿家家的跑来军营和我这从小皮到大的野丫头一起受苦受累的,姑娘不就是要好好绣花花管管账,嫁个好人家也好啊。” “再说了,你说你喜欢待军营里面吗?我都看得出来。”柳清说着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看着她发间的那朵黄花簪,那还是几年前自己买给她的,就一直带到了现在,也不记得换一个,便也提了一嘴。 “这个发簪你还带着,都泛白了、你要是喜欢我多给你买几个,几把!顺便下次休息你带我去逛逛吧、都好久没有和你一起上街逛了,所以啊,看在我一片好心的份上就别生气了啊?” 何菊皱着眉头,硬生生的说道,“那你还让我嫁人!我不要,我就要陪着你,当你的侍女!你去哪我就跟着在哪!” “好好好,不嫁就不嫁,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不过别人三品官员收你当义女总归还是要接下的嘛,这样日后就没有人说你的话了。” 何菊还是皱着眉头,不过面上是比刚才好多了,“我也没说不答应……还不是之前柳夫人一块过来说的。”自己本来都好好的待在柳府里,结果又一天柳夫人一口一个左要给自己提亲右要让人收自己当义女的,自己当时不就支支吾吾的一口回绝了嘛。 听到自己要嫁人可不着急嘛,而且还是将军提的,那不是更气了,等她等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看到柳清姐完完整整没缺胳膊断腿的回来了,还忙里忙外的一天聊不上几句。 结果一回来就说要把自己嫁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清姐嫌弃自己嘞、虽然是知道是为自己考虑的,不过是这样考虑的吗?! 哼,都不知道……大笨蛋!个大愣子!天天就知道练武练兵!自己天天给她做糕点、做好吃的看都不看一眼,让自己放那就忙来忙去的了。 气的自己都想嫁出去了!要不是……要不是知道柳清是真的忙,也是为了自己考虑,自己肯定嫁出去气死她!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那个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肯定又要忙她的公务去了,越想越气,干脆就不理她了,也连柳夫人都不理了……等会还得和柳夫人道歉,明明是为自己一门心思着想,都感觉愧对柳夫人平日不把自己当下人,还会当平常女儿家那般对待。 要不然自己现在哪有这么好,还能当三品官员义女,又有副将官职,自己也知道柳家对自己很好…… 但是、但是如果柳夫人真的生气的话……自己还是听着吧,毕竟恩重如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不然自己都要还不起了。 “哎呀你别哭呀!”柳清看着心里都着急,都答应了不嫁人了还哭,等会自己就提早回去和母亲说一声,也怪自己心急不愿意也正常。 就算是多陪自己几年也可以啊,自己干嘛要那么着急把何菊以后的事提早说下来,这面前都泪眼汪汪的梨花带了,自己其实也不想何菊嫁出去的,柳清心里道。 毕竟别人哪有自己家这么放松,对何菊那么好的?嫁出去自己都不放心,三天两头的都要愁,要不然后悔了就都来不及了,一想到要是为时已晚自己今日下的决定,肯定都要悔恨不已。 柳清拉着何菊进了自己屋里,便一把柔着话语好生安慰着,并发誓绝对不会再提一句,就让何菊陪着自己,其实自己也想。 不过自己要是让何菊陪着大概要耽误她了,这么想着还没说出口就被憋了回去,原本好生止住了的何菊又要开始泪眼汪汪,便又是一顿急忙忙的哄着。 你看看你平常那么果敢睿智,对兵法谋略那么擅长透彻,怎么在这人际关系,一个自己从小救回来跟着自己到大的小娃娃上面就败了呢…… 第57章 家国安康.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7 “那你想学什么?”念酒问着,就看面前还没有自己颈脖高的小孩一蹦三尺高地嚷嚷着,“要最厉害的!超级无敌厉害的。” 柳轻扶只是看着念酒,也不知道有何思索,却还是静静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少年打打闹闹好玩似的聊天,闲散着连天气都格外的惹人注意温荣。 “那就教你一招,学不学得会我不保证哦。”念酒说着收敛了些笑容,倒也有几分认真的模样。 “叫遥鹤化影,曾经学会的。”念酒说着也摆起了架子,眉目认真,却是倒退几步,足尖轻点,不知道何时塞了一把匕首进护腕携着,手腕一扬便显露出手里的匕首挽了把式,一个看不出来的假招式,却有临风暗蕴破势之意,朝面前的虚空避开了去。 念酒却也微微上心了些,毕竟教人自然是要好好教着的,就算是示范也不会松懈些。 也就恰好是在武场,却也恰好是四下无人,却也自得其乐般温和沐风,少年却也耐心而不厌其烦的注意动作细节,顺便提点着几句。 直到最后的一连贯把式行如流水般显露,却也扎实沉稳,却也恰好,武场边界,衣摆轻扬,少年目光微显凛冽,目光随匕首而动,一招一式都有着扎实的功力,看起来便实力不俗,念酒便也耐着性子的慢慢教着,尽量让东子听得懂些。 东子刚开始还看的很兴奋,自己也比划了一下,念酒还口头教了几遍,还是没有做好,怎么都感觉不标准,东子都有些心急了。 “没事,慢慢来,刚开始练一遍是不好的,多练就熟了,以后下意识的就习惯了。”念酒也就上去了几步调整了一下东子的姿势,却也不至于干涉到他的自由动作。 虽然刚开始动作是生疏了些,也没什么底子,自然而然也是还需练习着的。 念酒倒是不认为,东子虽然说是底子薄,也不太扎实,但是不是清姐也在嘛,肯定会好好看着东子的,说不定没等多久也就练了个不错,还能帮上些忙。 不过按东子那个性子,有事肯定上,被要别人提,自己都争着抢着要做,这样的个性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有缺陷,不过现在还小,慢慢改还是可以的。 “啊、不会啊!”东子挽着招式,怎么做都没有那种感觉,难免有些着急,朝着念酒招呼着,”这个动作怎么做的呀? 柳轻扶见了,微动眼眸,上前几步,站在念酒身旁看着念酒淡声道:“我来吧。”本就是阿姐交给我的事,不过是看着念酒替自己接过,也就没有怎么反驳婉拒。 还没等念酒回过头说着,东子也听到了,就急急忙忙的冲着面前不远的青衣男子叫嚷着,“不要不要,我要念酒教!”他还好奇这个招式,都还没学会怎么去学别的? 念酒看着柳轻扶轻笑了一下,似乎也有些无奈,不过是看着柳轻扶眨巴了一下眼睛反应,便凑上去教东子了。 柳轻扶也只是没有回话,继续在旁边看着,若是有亲近之人愿意帮着,他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乐意至极,不过却对面前的少年有些莫名的感觉。 “嗯,对,没错。”念酒看着又走上前去帮少年摆正了一下姿势,“下刀的时候要利落,在对方以为你要下手隔档或是进攻的时候就迅速避开,还有啊……多吃点饭。” “基本功没练好的话你的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怎么办?柳清姐可是都会的呀,还上过战场嘞,不过我就没上过。”念酒耸了怂肩,打趣着。 “别看我单打独斗可以,要是一群人我一柱香也就不行了的,更何况还要护着人,那我肯定是不行了。” 所以啊、和我在一起的人并肩作战的人也是要强一点的,要不然我自己可护不住啊,那我会很懊恼的。 见东子一个人在那空地上拿着自己的匕首练的有来有去的,念酒也不再看着了,反而还退到了后边,和柳轻扶搭话着。 却也是想起什么就问什么,毕竟其实念酒之前虽然没有直言,但对这些个江湖传闻皇室恩怨什么的还是毕竟好奇的。 而柳轻扶也恰巧是比较干涉其中的,自然也会知道的比起来多些,那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比较涉政,若是旁人问起倒也不一定说,哪怕拒绝了也没有什么不妥。 “柳轻扶?问你个问题呀,你觉得我师兄怎么样。”他师兄自然是风寒祥了,尘缘国大皇子嘛! 其实问问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问问吧,自己也有点好奇。 柳轻扶却也眉目一如既往,却见念酒难得问起关系政事,也就仔细些回答了,却依然简短。 “贤明果敢,可战百军,绘江山社稷,定天下安康,确实当之无愧。”这话说的,就好像风寒祥已经当定皇帝了一样,念酒都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你们怎么都这么觉得呀?不是还有故清玉和故卿之嘛,我还是很喜欢那个白衣似雪的温柔君子的。”笑起来很好看,有点像酱酱的性格,温文尔雅,君子无双。 “若有身疾,不可继承帝位,况且那位皇子性子太过温和,不够果敢,按尘缘律法,若无过错隐疾,则首为长子继承,则再接下。” “还要问什么吗。”柳轻扶回过头来,淡淡的看向念酒,虽说讨论这些是有不妥,不过既然刚才帮了自己,自己也有分寸,能直言不讳的便自然是不会勉强。 若换了旁人,自己许是不会这样回答,毕竟若是阿姐,也不会无不告知,心里的事情,自然还是少语为好。 “那先帝是什么样的人。”念酒问到,手被在身后,还有些小动作。 柳轻扶眉梢微垂,看着眼前的路径,沉思片刻:“是对父亲有恩之人。” 父亲受助,连带柳氏族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造就如今的柳家,如今的成就。 “不过先帝事做的很多。”因为是念酒,他不愿骗他、瞒他,也不愿用那些推脱含糊般的推辞,便也把心里的话当面浅述,心里也不觉得高兴。 “自然是有好的也有坏的,是非曲直、非此即彼,书卷记载也不过是以偏概全,主观臆断自然一叶障目只看眼前。”其实世间本无好坏,都有两面性,就像生态,一列接一列,一死换一生,一棋皆落,满盘策算,死而后生,涅盘而正。 “但我觉得先帝是个伟人,能舍能弃,更能要自己想要的,便也做得到。”左右逢迎,八面玲珑,天生赌徒而不拘一格,所谓玩世不恭便是用最少的损失博得最大的利益。 目光远大,志在千里,智者千虑。 “其中必有得失,他都舍了,也放的下承的起,群起而攻之而改叠万家灯火笑颜,忆旧时,换今安。”柳轻扶微微沉吟,却还叹了声气,并无隐瞒。 “如今大皇子回来,局势将定,无非一夺一封,不过先帝的事他们也做不出来,也不会做,先帝开封杀尽千人,其弟夺嫡连诛其党,雷厉风行,万士血躯,千百之泪,才铸成重启。” “算乱世枭君,卓绝之智,换日后昌盛康宁。”柳轻扶也不过几句便也概括了其一生,却也如史书般短短数语,功成名就皆为身后。 “那先帝曾经那世很乱吗?一点风声都透不出来。”念酒想着,忽得眼睛一转,微微偏头。 “若不是宫城之乱?内阁之弑。” “……少说点。”柳轻扶不语望着少年浅笑,却确确实实地打趣般温和如沐,“若是被旁人听去了可不好了。” 声音轻轻浅浅,不算独特,却恰是好听温和,柳轻扶的温柔独此一份,何其珍贵。 “好啦好啦……我不说罢了。”念酒吐了吐舌,小眉毛浅翘着。 哇哇哇!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开心! 不过先帝小秘密这么多,何必呢?柳轻扶倒也会讲,自己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是信任自己吗?自己可以这样误以为吧。 闷骚吗……?哈哈!要是被听到了自己就没了! 这先帝把那些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便是给后人一个警醒,该做什么什么不该犯,否则后果是什么,旁观者便都看得清楚。 那三皇子大皇子的便也清楚,运筹帷幄处处志之,如何会,又怎能敢,血流成河白骨累累,流放边塞众叛亲离,这可都是先帝做过的。 柳轻扶微微深虑,如今,不说父亲且知道些什么隐情,他也并未刻意瞒过,自己不过是隐隐猜测,若是如此,不论是柳家,还是全城百姓。 这棋,倒是好啊。 如今柳家若是留条后路,沿海开辟商行,过洋通路,或是通启开邦,也恰是如此。 平日里柳轻扶向来处事淡然,心静如水。 进与退审时度势,虽说有时谦虚低调,却禁不住身份压着,便是想默默无闻高洁居士也不能。 自然清楚了,也不会去试,只管看着面前的棋局走好自己的道,便是能护一方安康无灾,便也好。 并无所求,便也并无在意。 看着面前的清风徐来,柳轻扶虽静若止水,却还是不禁涟漪微起,心神一动,想到刚才的那些话语询问道,“要喝茶吗、我去拿点。” “啊?哦。”念酒点了点头,刚刚也聊了不久了,肯定是有点渴了,毕竟是两人一起来的,柳轻扶离开了也不在意,毕竟等会还要回来的嘛。 要不然自己怎么回家? 念酒心想着也没注意到周围,只是沉浸在自己那个神奇的脑瓜子里,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毕竟东子认真自律起来都不需要人看着,自己就很刻苦耐劳。 柳清慢慢的不知道从哪走来,看着东子在那练了有来有去的,刻苦认真,其实多练练也能练好那招来,下盘不稳迟早也会扎实的。 不过这是浮生教的吗,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浮生的性子能教几句都很好了。 十有八九是念酒吧,不过念酒倒是愿意接了去,想不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也是,长这么大到现如今也不容易,浮生竟也答应了,看来也不是很需要阿姐的嘛。 念酒正看着面前空地上东子的招式也渐渐熟练了,差不多也练好了大概,不过是要回去多练习就好,一回头就看着柳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念酒本想问一句,却见柳清看向自己,似乎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东子练的不错嘛,不过等会学有所成就要跑过来骄傲了。” 说着面上带笑,温柔和馨,瞧着念酒的欲言又止似话里有话,说着也缓了会声音,“放心吧,之前那几个孩子都挺好的。” “大白的家人找不到,就让他和晓灵那娃娃一起,正好有一个比较熟的大户人家没有娃娃,就跟着他们了,反正离的近,我有时候得空了就会去看看大白和晓灵。” “他们现在大概都要上学堂了,听说那对官家夫妇已经在准备了,而且啊,他们人还都挺好的,我比较认识,也能放心些。” “何菊有时候也会去看他们,而且大概值得庆幸的就是星辰子的家人已经找到了。”柳清笑眼微扬,“是扈城的书香门第,之前也是战乱,就迁移到了皇城旁涉地的封地扈城,他们倒还是张贴了告示,也寻的快些。” “听起来好像都挺好的样子,那清姐也放心了?”念酒微微偏头,笑眼望去,又像是一句调侃。 却惹来一声轻笑,“大概吧。”不过何菊那里还没有搞定,要不然自己也能去喝点酒,还是先消停会吧,不然何菊又要赌气了。 自己也知道,是为自己好嘛,便也是心甘情愿。 “啊,那清姐先去练兵吧,东子这里我看着呢。”念酒陈述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清也看着念酒有点散漫想一个人待着的模样,也只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累了就坐会儿,我屋里有糕点茶水,何菊那丫头做的,可以拿点。” 然后看着念酒一个劲的点头,有点神游天外的模样,显然也没怎么听到自己的话,柳清无奈的挑了挑眉,也就先走一步,跑去看训练了。 一下午便也不快,念酒却也是没什么话聊了,心里还在想事情,见柳轻扶回来便顺手拿了一杯抿了抿润喉,就和着柳轻扶一起看着东子的招式,直到天凉微暗。 却也看时间不早了也就和柳轻扶对视了一眼,自然也知晓那眉目间的意思,便也告知了一下柳清就一同回去,却也少有的没有坐马车,其实这样也算是不错。 “怎么了?”回去的时候念酒看着柳轻扶一路上沉默不语,便好奇的开了个头,恰巧周围正好灯火阑珊,倒也有几分宁静致远微风自来。 “无事。”柳轻扶微微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就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句,看样子似乎在思虑什么。 念酒就有点好奇,刚刚也没有看到柳轻扶有什么事,毕竟天也快黑了,街上却还是熙熙攘攘,张灯结彩的蛮热闹的,说的是温馨吧,这样的气氛,阖家团圆,念酒也是很喜欢的。 而且也很少见柳轻扶他出来过,毕竟难得出来一趟,还是要开心一点的嘛。 这么想着,念酒也不拘束,直接瞧着旁边的商贩小铺东瞧瞧西看看的,看到好玩的也顺手拿起来把玩一二。 不过看着那些个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的也自然而然的想起来了之前的那个手艺技巧超高的老爷爷,不过现在还是天晚了,等下次再去看看吧,毕竟自己的木牌也没有做好,下次和无谓一起去吧。 本来念酒也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也是试试而已,不过现在却想着做出来也可以当个平安牌挂着,给自己重要的人也可以呀,嗯……那就给酱酱做一个,小七做一个,还有柳轻扶! 嗯,给莫影也做一个,念酒想了想,毕竟他那性格也算孤僻了,至于原因,自己也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的,要不然为什么要刻意接近他,还时不时的去看看。 总归是没有坏处就是了,不过柳轻扶他喜欢什么?他好像就知道一个软糕吧,念酒心想这也没有看到这附近有哪家店在卖,左右就去随便找了家小铺,柳轻扶原本在想事情,却见念酒先行一步一晃神就差点溜远了,就紧接着跟了上去。 “怎么了。”柳轻扶望着不远的小铺,对着偏旁的念酒问了句,而念酒只是招呼着店小二喊了两碗,就笑意盈盈的坐了下来看着柳轻扶,还蛮热情的拍了拍旁边的板凳,柳轻扶倒也有点不明所以少年的心绪,只是看着少年眉目温和。 “吃夜宵啊,刚才在军营里的伙食真的好好,都是肉!”说着来一脸兴奋的模样手舞足蹈,“不过就是太油腻了一点,所以等会吃点清淡的。”念酒还在那头头是道的解释着,模样天真无邪而温和,看着就让人不禁将忧虑戒心放下。 没过多时,两碗皮蛋瘦肉粥和肠粉就都上来了,让人都不禁疑惑这还吃得下那么多吗,不过念酒倒是觉得自己没问题,毕竟还要长身体的嘛,多吃一点身体好,你看东子就是,一下子不见就拔高了一点。 唉,自己也要多吃饭饭! 说着也就自然而然的开动了起来,一口肠粉一口皮蛋瘦肉粥,看着就吃嘛嘛香,让人也垂涎三尺,搞得都饿了,美食在前,就不会想那么些闲杂琐事了,毕竟要一心一意嘛,这也是念酒的人生道理。 看着少年那一口一个鼓鼓囊囊的,就好像是什么繁杂的事也不用去忧虑,自然也容易让人心中微动,柳轻扶刚坐下也不禁暂且把那些个琐碎的事放在了一边,看着念酒欢欢快快地吃着、也拿起筷子开动了。 不过确实,平日里闲暇时也没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不过是阿姐还有父亲母亲与老夫人,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方才不过是想念酒上午问的那些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从何而讲,这些条条道道便不像是念酒会问的。 却也像是,毕竟或是不懂那也并非全好,还是要懂些才更好的,像是念酒本身这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经历过风雨的模样,少年老成谋略算计也未曾见过。 便是平日里的举止也都能看得出来,所以自己在忧虑什么,许是怕识人不清吧。 结实久了、也就自然而然想会去交心,却也怕一腔热血与温柔付之东流,更怕谴责与埋没,自然也就许久未接触了。 有时也搞不懂,自己心里思虑难免过深,固执己见也不是太好,若是再信一点,或是本该如此,既是友人,那便不该猜疑彼此涂生嫌疑,更该相信一下。 这么想着柳轻扶也发现自己性子太过温吞,别人若是说了好几句一句也鲜少回应,便是友人之间也不该,自己若是一如既然也并不好,还是要改改,论语也曾言,吾日三省吾身,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并是己过。 饭后柳轻扶却格外的温柔了点,虽然很轻浅,但念酒也察觉到了,不过也只是抿了抿唇,也知道柳轻扶大概是想通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却也有点反常,饭后安静了一下。 直到沉默了一路回去却也显闲逸,念酒倒也悠然自得从来都不会觉得尴尬,毕竟与生俱来的社交技巧自然还是要看情况的了,况且起风了也是很畅意的。 直到一同回了浮竹院念酒也才侧身搭话了一句。 “好了,早点休息吧。”念酒笑了笑,微微倾斜靠在门柱旁,一路走来到院子里也挺好的,毕竟天气蛮好的,不过没想到柳轻扶还会送自己到门口,有点意外啊。 “卿河君陪了我这么久,想必也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念酒又是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刚才还聊的好好的,结果安静了一会回来了柳轻扶怎么还杵在这里不走了,又不说话。 念酒知道他温柔了一点,不过大概明天就恢复了吧、毕竟还是“卿河君”嘛。 念酒心想着也没发觉自己的动作言语有些古怪,却也不是那么古怪,不过是这人际关系,原本早上到回来还好好的,怎么一到屋前就这么态度有点冷淡了。 念酒也只是有点累了,出去了一个上午到傍晚,柳轻扶说话又少,自己还不是一路上一直在说着个没怎么停过,这不是回来了就想着早些休息嘛。 也没有态度奇怪啊,不过柳轻扶就好像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看着自己硬是不走了,也不说个话。 却也像是理所当然般的又是显露了几分绯红,念酒却也侧着身微微握拳,将那气息暗压了下去,心里却也自然而然克制着那莫名的思绪。 怎么,难道自己还要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回去呀,自己这都装了一天了,想歇歇不行呐。 念酒自觉察觉到什么,微微压制着那抹暗红,装着一如既往般的模样。 却还是扬着浅笑看着面前的柳轻扶打趣到,“卿河君不回去要不要进来坐坐,不过我屋里头放了些东西卿河君怕是会不喜欢。” 收回去……先别出来。 “再说了,明个我还来找你的,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吧。”念酒眨了眨眼,是有点感觉困了,想回去早点洗个澡洗个头就灭灯睡了。 这个时候不适合…… 哎……想我的被窝啊。 现在就想扑上去。 柳轻扶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正要往回处走,却又偏过头来,浅浅道。 “不必叫卿河君,我也不大习惯,我与你…是友人。”所以可以叫亲近一些。 “还有,等会我让人带些凉糖水,会让人放门外,喝了再休息,偶尔还是可以的。” 柳轻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午还是傍晚时话语不对,还是自己说了什么不妥的言语,自然而然也就内心思虑了一下,却也是应道。 没有显露几分思虑,只是与往常一般无二,道别后便也离开了。 累了便不必打扰了,你也早些休息,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不必来找我,我看着你就好的。 第58章 郡主驾到!.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8 “哎,听说了吗?那个清莔郡主要来商学塾了哎。”一位女子说到。 “嗯,我好像知道一点,听我老爹说是好像是三皇子叫那位郡主来的,不过那位郡主死活不同意,还给跑了出去。”坐在一旁的姑娘侧过身子来,撑着桌子说道。 “不过这次应该是真的,听说那位郡主脾气大的很,有好多人都因为得罪她遭殃。”一旁少年说着像是感叹着。 一旁的男子听了又突然侧过身插嘴到,“啊,你们再说什么?什么郡主?” 姑娘眨了眨眼,看着突然侧过身来凑热闹的陌生男子,见他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只好叹了气气,有些无奈到,“清莔郡主,先皇在世时收养的一个孤女,名清莔,特赐安乐二字以表平安喜乐,听说先皇在时可喜欢这个郡主了。” ”不过几年先皇过世,便跟在二皇子身旁,颇受二皇子喜爱,不过听着那些街坊邻里的事迹传闻说她简直无法无天,蛮横娇纵,反正遇到她的人都不是匾额缺胳膊就是断桌腿的。” “啊,那要是她要是来柳府那我们不得都遭殃了。”一旁的男子话语又插了过来。瞪着眼睛一副夸张的模样。 “你管那么多干嘛,来就来了,说的好像我们怕似的?”姑娘伸着脑袋硬气说到,要不是要注意仪表就要双手叉腰了。 “也不知道卿河君会不会同意。”姑娘说着干脆不理那个突然凑热闹的,偏过身碰了碰一旁正在安静看书的景婉莹,“婉莹姐姐,你觉得呢?” “……”景婉莹只是坐在哪里,听了姑娘说的只是摇了摇头,不作回答,继续安静的看着面前那对旁人来说生涩难懂的古书。 飞泉鸣玉,简单来说就是声音好听,美妙。 花晨月夕,美好的时光和景物,也是只有鲜花的早晨和有明月的夜晚。 一旁的姑娘看了也只是抿了抿唇,又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上一些的姐姐一起看着书,虽然看不懂吧,但早已经习惯了。 婉莹姐姐就这个性子,喜欢安静的,她们都比不上婉莹姐姐那么厉害,琴棋书画文墨医书样样精通,大家闺秀、名门望族,姑娘可喜欢婉莹姐姐这幅认真的模样了,真的好好看。 虽然书看不懂,但是可以看姐姐呀!姐姐为什么那么好看,看书的样子也好看,好羡慕…… 姑娘趴在桌上,偏头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明明比她大不了多少,却又沉稳又可靠,处事不惊、不慌不忙,就是娘亲之前和自己说的别人家的! 淡淡的云雾缓缓随风缭绕,似水般流动,似玉般纯净,又悄无声息,云过了无痕,湖潭微波澜,落叶随静流,如柳府的景象,静谧阔淡,恰是少年般。 这只不过是今天的一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明天又会不知不觉的依旧如初到来,可是总有人会察觉到明天将至,今天又是一天。 柳府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不过是三月左右便会结束,如今已经过了将近半月,生活也渐渐习惯,每天都是依旧如此。 平平淡淡,但也不算枯燥,学习和兴趣,生活与明天,但总是会时不时有些小插曲打破一份平静,悄然而至,却让人记忆犹新。 念酒之前见到受伤的无谓,本来晚上还想去看看,却回去见他时发现他早已经离开了,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不过还是在桌面发现了一张纸,看起来应该是无谓写的,字很好看,泼墨缥逸,一副江湖洒脱之意,是挺像他…… 念酒不禁扬了扬唇角,拿着纸叠了两下,便收回衣袖里了。 “小酒酒,多谢啦…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就下次请你去江湖逛逛吧,让你体验一下侠客人生!嘿嘿。” 这看起来独当一面还有点成熟稳重的少年,果然还是无谓嘛,这样有些意想不到,但是,一想到江湖传说,还是蛮感兴趣的。 这纸我就留着,省的下次回来又受伤,可就带不了了。 念酒耸了耸肩,自从说了要帮故作霖,自己就没怎么闲过,不过自己效果不佳,还是得当事人来才行。 不过看上次故作霖和普安常回来的时候那气氛也是怪怪的,果然还是因为那些个阻碍嘛,简单简单,让普安常了然就行。 哎、看来自己又要牵红线了。 不过这时的念酒哪知道之前那个小群主也来了商学塾啊,要不然大概要大吃一惊下巴掉下来,毕竟小群主还是挺会闹腾的,自己现在可腾不出时间来帮忙了。 不过有那小丫头大概会更好玩吧……嗯,柳轻扶怎么会叫那小丫头来。 ……而另一边的同一时间里。 “过去、这个位置我要了。”那位传闻中可以说是劣迹斑斑的清莔郡主果不其然,一出来便惊艳了众人。 当然,这种惊艳不仅是因为外貌,还有她的举止行为。 发间簪枝着一支桃粉浅色、玲珑晶莹的折射着暖阳光泽,一身桃粉轻裙,带着点点稀碎好看的点缀,华而且实,可爱俏皮。 姣好而未完全长开的面容幼嫩美好的如同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那少女暗如鎏墨般的眼中神色明亮锐利如折射着阳光的宝石般的漠然着看着众人一一巡视而过,随后目光落在了一个比较顺眼的位置上。 见那座位上的人看着自己,有些畏畏缩缩的在自己的目光下不出所料的站了起来,清莔心里啧了一声,不过是一群胆小如鼠辈的人,不过如此。 清莔微微扬头,高傲的目空一切的模样,身后跟着的几个仆从均低着头,那些个放着文课的包裹和要备的东西自然不用自己拎着。 毕竟东西不用自己说那些个仆从就知道要些什么,备些什么,以免自己不顺心不畅快,这次难得带了这些个比较听话的出来,看来还是比较好的。 清莔较为满意的心中念叨着,只是自己顺便看一眼座位,仆从就自然知道随从的放好摆齐了文房四宝,仔细擦干净了周围。 要不是皇兄让自己来上课,自己才不会来呢,而且还是三皇子那个大猪蹄子提的,就知道他有什么坏主意!老爱欺负自己! 要不是最近心情好,自己才不会答应呢,不过是看在皇兄做的红豆藕粉糕上才答应的! 皇兄做的糕点是很好吃!不过就是不常做就是了,不过按那三皇子大猪蹄子说的,皇兄一个身份高贵、身残志坚的人天天给你做糕点!要不是惯着你,都说君子远庖厨,你倒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嗯……这是那大猪蹄子的原话、真是太过分了!一个人霸占着皇兄,之前也是这样子、就是觉得自己年纪小就好欺负! 哼! 皇兄竟然也同意了,每次那个大猪蹄子说什么就答应什么,简直是灌了迷魂汤一样,都不心疼心疼他的小丫头,哼!清莔很生气,不理皇兄了。 不过下次去找找皇兄的药罐子…… 却听到一声细微的声音,还蛮引起人的注意力的,毕竟现在还挺安静的。 清莔把玩着手里的红色令牌,回过头望来,看着面前的绿萝纱裙的小女孩子,倒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模样,却显得伶俐乖巧些。 毕竟她这种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小丫头片子不多了,她还特地要了块红令牌,反正没有人敢打自己,故意气他们。 清莔眉梢微挑,有些居高临下的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谁知那女孩听了微微眨了眨眼,像是蝶翼微扬,有些可爱赌气到,却和撒娇似的“姑娘,你叫什么。” “什么姑娘?本郡主是……” “就是姑娘!” “我在问你话呢!不是你问我!”清莔眉头微微一皱,不悦道。 “什么什么?就是姑娘。”而姑娘又是精灵古怪的眨了眨眼,摇头晃脑的回答到,也不怕她那副骄横的态度。 “你真的……”清莔还没说完,就看到面前自己一直忽视了的白裙女子淡淡放下了手中的毫笔,回答道。 “姑娘,她就叫姑娘。” 清莔听着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奇怪,哪有人就叫姑娘的?!听了眉头都拧成了一股,一言难尽的姿态。 奇怪,还真的有人叫姑娘。 还没开口说什么,就看到面前的姑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遮掩,和个傻白甜不会看局势似的,“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嘲笑本郡主吗?”郡主不满了。 清莔郡主嘟着嘴正要发火,又看着面前的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睛雪亮雪亮的,睫毛长长的,像刷子一样,连气势都下去了那么一些。 “不是!没想到郡主竟然这么可爱呀?我还以为肯定是又高又大又不好说话的吧。”姑娘笑着眼睛眯眯眼,有点意思。 什么叫可爱?“本郡主可爱不是应该的吗?本郡主难到不是又高又大的吗!你、你不准笑!要不然…要不然本郡主就不喜欢你了!” “噗嗤”又是一声笑声,姑娘正笑的欢着呢,又看面前的小郡主像个小老虎一样要炸了毛,便塞了一颗糖果给她,“好啦好啦!不生气啦,我就是因为我爱笑娘亲才给我取个姑娘的嘛,清莔清莔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清莔看着手上的糖果,雪白的糖纸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糖霜,看起来就很甜的模样,就知道喜欢这糖的姑娘一定是个爱吃糖的丫头。 清莔刚接过糖,就听到面前的姑娘说着的话,又是眉头一皱就不许她这样叫自己,不过又看着自己手上的糖的份上也就勉勉强强的允许她叫自己声清莔郡主,还端着个架子。 “不许!不过勉勉强强就叫个郡主吧!”姑娘看着面前的清莔默默地将糖收了回荷包里存好,面上仍然是一副硬气有些汹汹的模样,像只有些炸了毛的小老虎,又是偷偷笑了一下。 “好的,清莔郡主姐姐!”姑娘笑的甜甜的,就算不笑时那酒窝也是不是显露出来,像是捉迷藏一样时不时躲出来,又一下缩回去。 让人没法生气,就算再怎么装着汹汹,那假老虎的威风凛凛的虎皮炸毛早已经慢慢的收敛了起来,放下戒心。 “你!你……”清莔说不出话来了,看着面前这个乖巧的露出来了一个甜甜的酒窝的姑娘,拖着腮还正望着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闹了个脸红也说不出什么兔假虎威的模样,看自己这幅不禁夸奖的模样,又是赌气着的别过脸去不理人了。 只是绯红的耳根还在悄悄地表露着小情绪,清莔又是侧身抱胸又是抓耳挠腮、遮遮掩掩的躲躲闪闪的不知道个什么劲,身边的影卫又不知道躲哪棵树上了,都没人帮自己讲话了。 姑娘看着面前就自己顺便叫了个郡主姐姐就闹了个脸大红耳根都红透了的“蛮横郡主”,才发现原来那个传闻中的郡主也不是真的是那般无理取闹、不讲理的,只是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啦。 这样想着就连连喊过来一旁的婉莹姐姐,“婉莹姐姐我和郡主姐姐是好朋友了哎!那婉莹姐姐和郡主姐姐也是好朋友啦!” 清莔听着回过头去就想反驳谁和你还有那个不知道才第一次见面的闺中好友是好朋友了?!结果一转过头来就被面前亮晶晶的眼睛、甜腻腻的声音喊的鼻子一软,就松了口。 “谁和你是朋友了、我们才第一次见面的!” “没关系呀,我和婉莹姐姐也是来这第一次见面,我也很喜欢婉莹姐姐呀。” “你、你喜欢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清莔有些不开心的赌气说着,却又听姑娘紧接着道。 “不过我更喜欢郡主姐姐啦,郡主姐姐好好看!就像话本里的一样,裙子也好好看~说话还好听!”姑娘又接着说道,一下子就把清莔不知道哪来的气给消掉了一大半。 “切、这裙子就是本郡主顺便选的呢!有个千八百条……不过你刚刚说我什么话本上的好看,我才没有问你呢、只是好奇你的话本!” “郡主姐姐喜欢姑娘可以送给你啦,虽然姑娘也超喜欢那个话本,不过姑娘更想让郡主姐姐开心!”姑娘说着就要像清莔比划着,就是那么薄薄一本,话册啦,话本记记和作者木木是我最喜欢的啦!” “她们的名字也超好听!一个叫浮墨迹生!一个叫清择祈魂!一个是画话本画册的、一个是写话本的,姑娘超喜欢她们的画、真的超好看!” “好啦好啦,本郡主什么东西没有看过,本郡主可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给我看看、你要是喜欢的话,本郡主随随便便就把整个皇城的摊铺买下来,顺便看!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啊?真的吗!不过浮墨迹生和清择祈魂的话本很难买的,郡主姐姐真的好厉害呀!”姑娘都要冒星星眼啦!那可是她偶像呀!自己平常没什么爱好,虽然小道消息灵通,但是平常还是太无聊了点!还是****好看! 那剧情波澜壮阔、情节好笑嬉乐!生活中平平淡淡的事情都可以说的让人偏心联想,人物那就不用说了,那可是宝藏!每一个人物的性格经历和曾经都是不一样的,面对的人和事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让人怅然若失、泪流满面,有点憨憨的让人好笑喜爱,有光的一面就有黑暗的一面,但这世界是五彩斑斓的颜色。 有的人微风温和、有的人月光清冷、还有的如黑暗沉沦、而又有偌太阳蓬勃,还有的温和如风、清浅如细雨的故事情节,让人欲罢不能。 虽然是叙述文,但姑娘还是爱极了这样的文笔,更甚那传说中的话本作者大大,那位清择祈魂,能写出这样的文本,大概是如清风自来,水波涟漪般的女子吧? 不过还没聊多久,清莔大概是觉得一直和两个小丫头聊着没意思、还没面子,就直接很高傲的走掉了,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把那个小丫头说的什么浮墨记生和清着起魂给记起来了…… 不过名字不是这样写着的呀!小群主大概是找不到那些书了…… “切!这天下之大我什么东西没有过?区区几本书我还找不到、我还能把那两个什么作者绑了过来呢!”清莔群主边走边自顾自的念叨着。 “姑娘,你为何……”景婉莹眉头一皱,抿着唇等那位远近闻名刁蛮任性的安乐郡主和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武打者离开了之后,才放下了手中的百草典籍,默默出声到。 毕竟景婉莹也是知道,虽然姑娘平时看起来活泼开朗,但也不是看到什么人都会凑上去寒叙夸赞的,一般都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话本沉迷其中,更何况是这位刚来就露出这么大动静的郡主。 显然郡主刚来就凑上去眼熟,不是个明智之举,还可能惹到那位郡主殃及池鱼,姑娘也不是这样的性子。 姑娘笑嘻嘻的模样,拿起话本上夹着的薄扇,摇着手中精致可爱的薄扇,摇摇摆摆的打趣到,“哎呀,婉莹姐姐不是哒。” “就是感觉这位郡主姐姐和我话本上看的有点不一样。”姑娘说着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鼓着腮,闭眼晒太阳,也含含糊糊地好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阳光刚刚好!既不会刺眼,还有树荫缝隙间撒下的斑斓光照,舒服~姑娘也很喜欢晒太阳呀。 “不一样?”景婉莹默默地抖了抖细密的眼帘,视线难得从面前仰开着的书中移开了视线,看向了面前眯眼闲暇着的姑娘。 细密的眼帘微颤,细微斑斓的光晕照映着白洁干净的脸颊,一副舒心而心旷神怡的模样,但景婉莹知道,这是这位姑娘每天必备的一个日程,晒太阳!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事实的确是如此,就连她刚开始听面前这个乐观少女说着时,都有一些显而易见的意外。 听起来有点不像闺中女子的习性是吧,不过别的就比较平常了,爱看话本,各种荡气回肠、怅然若失、凄美旷世的故事,还喜欢听八卦,一起分享兴趣爱好,关键是还能做一手的好菜,令牌也时时带着。 这大概是很多人的心头所好,毕竟厨艺不是那么好修的,景婉莹默默地想到,毕竟自己的厨艺就不是很好,勉勉强强就拿到一个寻常的分数。 对她来说能拿到乙中级以上的都是很厉害的人了。 “话本上说,郡主都是些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的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模样,原本我也以为这个郡主和本上说的一样……”姑娘慢慢念叨着。 “但是我见到就不觉得了,虽然郡主真的好好看!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些人高马大的蛮人,但是话本里面不是说!”说到这姑娘就坐了起来,有点起劲了。 “郡主的贴身婢女都是些瞧不起人、狐假虎威的不识脸色、只会讽刺人,看到位高权重又变一副脸色讨好吐舌头的人吗?不过我看了看郡主姐姐好像不是这样的。”姑娘说着歪了一下脑袋。 “话本还说郡主都是身份高贵瞧不起人的,但是郡主姐姐她还收了我的糖呢!一般来说郡主这种高高在上的什么东西没有尝过?只是一颗糖怎么会就这么收下。”还小心翼翼的放在香囊里,一看就是舍不得扔掉的。 姑娘向来伶牙俐齿,却也观察细微,八面玲珑也是自然信手拈来。 “而且我觉得郡主姐姐的眼神也很好看!很干净的样子!就好像画册里面的仙女一样、发簪和裙子也好好看哦!桃粉色的超喜欢!” 姑娘说着双手托腮微微歪着头,坐在座位上一副星星眼巴眨巴眨的模样,活脱脱的一副崇拜羡慕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啊,原来话本里面娇生惯养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郡主都这么好看呀——比我想象的好看了好多倍!” 我感觉你好像就是看上了她长得好看的样子,所以忽略了别的吧,脾气什么的也可以直接忽视了。 景婉莹有些无语凝噎地在心里干巴巴的想着,面上却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淡声道:“嗯,不过姑娘还是注意些,毕竟传闻你也听到的。”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姑娘歪了歪头,突然一个眨眨眼凑近面前的景婉莹,一副十分感慨的模样感叹到,“婉莹姐姐这是担心我吗?!哇哦!好开心!婉莹姐姐真的好温柔呀!” 说着就差点蹦蹦跳跳的起来,声音都扬高了几分,有些兴奋惊喜的模样。 景婉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微微不动声色的避了避身体接触,其实她们也没有认识多久,只是刚好开学的时候恰巧遇见了,交谈了几句。 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女却正好觉得很开心,想和自己交朋友罢,就有些粘着人了。 虽然平常有些叽叽喳喳,也没有不喜欢就是了。 景婉莹心想着默默拿起自己的书认真看着,只是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耳根子那么容易表露情绪。 嘿嘿、婉莹姐姐耳根红啦!都好容易害羞嘛。 第59章 护心换思.桃花妖的旷世恋情59 一晃中午便过去了,清莔也慢慢的逛着这个听闻中还蛮可以的府邸,看起来还一般般,就是风景好了点。 自己回寝室都是特殊的,毕竟自己是郡主嘛,特殊一点是应该的,还好住的地方不错,要不然自己肯定要闹了。 不过这样就有点无聊了…… “切,他们算什么?胆小如鼠,说话也只敢在背后说,那些个怎么不敢来我面前说!”清莔说着下巴微扬,挑了挑眉,心高气傲到,“我叫人揍的他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清莔心想着,也知道自己离开后他们肯定是会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反正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千年不变的几句——啧、真无聊。 清莔一个人走在树荫下的小路上,有些无聊的踢着地上的石子,也没有心情去看旁边的灌木树埔,只是时不时咧了咧嘴吧唧了一口,一路上嘀嘀咕咕着旁人要是见了又不知道是在干嘛? 虽然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过她想干嘛就干嘛,也没有人会管着她!也不敢管~ 不过就是有点无聊,离开了堂院,虽然说柳府是大了一点,但是也就走了一上午差不多就能到,反正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清莔心想着,就是一路走来路上也没有几个人,都是三三两两的在闲聊,要不然就是在上课练习,真无聊!还没有出去外面掀铺子好玩呢! 清莔心想着,要不是皇兄让自己来,还拿了每天限定的红豆藕丝羹、红豆糯米糕、玲珑雪团子给自己带来,自己才不来呢! 不过肯定又是故卿之那个大猪蹄子和皇兄说的!她刚刚都悄悄听到了!哼、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好心思! 个大猪蹄子……故卿之、抢自己皇兄的坏人! 就知道欺负自己——还欺负皇兄!简直太坏了!不要脸。 清莔皱着一张脸,苦巴巴的想着,索性踢着石子把他当做那个坏不琉球的坏猪蹄子发泄着! 要不是大猪蹄子自己就不用来这什么的商学塾了!皇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一向不喜欢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还要遵规守纪注意身份的、不知道自己可是郡主嘛!自己才不要学这些呢! 结果一出去不知道摇摇晃晃左右拐拐的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清莔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差不多应该是快到大门的庭院旁,也不知道对不对。 左右想着反正等会儿往外面再走几步就能直接出去了,反正也闲来无事!就进去看看吧。 这么想着也是丝毫不觉得拘束尴尬,就直接往别人院门里走去,看起来也是惯例了,大步流星的也不在意会不会有旁人会注意到自己。 注意到自己才好呢,正觉得闷、要是来个不那么木头的还能有趣一点?! 清莔想着也信心满满信誓旦旦的走了进去,也对房间之类的没什么了解,自然也没有看上面的牌子。 自然都是男子住的。 沉默中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发酵,要不然就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不其然,今天大概是命犯太岁,原本安静如鸡的屋里突然一声哐当的踢门声划破安静的空气,吸引住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 在四目相对的空气沉默了一下,一人眼神微眯,在看到面前无故出现在男子房间门口的例外人物瞬间脾气就不好了起来,空气又突然紧张激烈了起来。 “你…你、你!”清莔一踹开门就不小心看着前面一个瘫坐在茶几旁无聊到打瞌睡的少年,一不小心目光就转到对面两个叠在一起的少年,衣服还没穿好!而且还都是男的! 哇呀?!什么鬼! 清莔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哪还有刚才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就差点要直接给退出了房门,满脸通红的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活脱脱的一副没有见过大风大浪、面红耳赤的模样,还没回过神来。 给普安常搞的手抖的尴尬的呀,本来好好的想给故作霖上个药,自己才刚刚有点紧张起来,都尽量忽视这种感觉了,好不容易放下尴尬,结果才刚帮小霖子把衣服脱了…… 结果就不知道怎么的房门就被开了,自己回过头看才发现还是一个女孩子,看模样好像还比自己小的样子,给闹得支支吾吾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手指一抖,连药不小心撒身上了都没注意到,普安常真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似的……结果又瞄到面前小霖子半遮半掩的衣裳,他没有啊!他就是给小霖子上个药! 感觉有点解释不清了。 本来看那小女孩子那副兢兢战战的模样,普安常犹豫再三,刚把握着药瓶的手收回来,忽视了刚才这个女孩子先是二话不说的踹开自己的房门,然后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本还想安慰几句的。 还没有等自己看个仔细来,维持着握药瓶的手就被一阵温热的温度给包裹着,给一向担心的普安常下意识一个激灵就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面前本该先注意的人。 故作霖脸色有些苍白,却比刚才的好上了一些,虽然明明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但他自己心里清楚。 原本以为是什么东西,结果是一个凡人突然冒了进来,打断了原本在进行的事情。 故作霖脸色下意识的微微一冷,还没有等自己开始说什么,念酒便直接替他给说了出来,语气甚至比自己要说的话还要多上几分温怒。 故作霖他都要觉得念酒要比自己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 故作霖微微凝神用魂,就听到还站在门口处说话不怎么清晰的嘟囔争执声,还没有等听清楚,便通过魂灵术看到正坐在门口正对的椅子上的念酒一副面色微冷的模样。 颇有一点冷嘲热讽的感觉,是很少见。 不过自己是看不到,但是不代表不能用别的东西看到,法术什么的又不是不记得,只是要少用而已。 “你做什么。”念酒一见面前的少女,便换了个姿势跨坐在椅凳上,微微偏着身子,偏过头冷眼看来,就连他眉目间的温怒都能瞧出几分,与平常他的模样有些大不相径。 可以说是整个人的气质就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就连态度和说话方式也改变了不少,至少普安常看着还有的感觉没缓过神来的独特感,忍不住让人多看两眼。 念酒这……普安常有些愣愣的在心中想着,好像还有些挺酷的模样,不过手一被抓,还是首选转过头看着面前小霖子还有些凌乱的衣裳,因为刚才的意外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反应,现在一看才发现小霖子随便披上衣裳打理了一下,就还有些不整洁。 本来就是要脱了的,谁知道还要这么突然的穿回来,伤也没处理好。 普安常心想着小霖子的伤,也就把刚才念酒的态度放在了一旁,虽然是感觉有些不一样,但是也没有多想,当务之急是小霖子的伤啊! 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明明天天都是住一起的,大概都是自己的错,明明伤口这么多、自己却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明明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人、还是和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至交好友。 这话让它怎么说的出去口啊,他所谓口头上的好友、挚友。 就连小霖子曾经经历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也不敢去问,更没有提起过。 明明……明明自己以前那么喜欢他的呀。 怎么就、怎么就好像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就好像曾经的感觉和记忆都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雾霾,什么都看不清、也就好像感觉不到什么了。 每当自己想去找寻他、想去注意他!那时候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情绪或者是心里面的暗示给抛之脑后。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着他啊!!!小霖子、故作霖,是自己的好友,是挚友! 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最不能忽视的。 最喜欢着的人啊。 就像亲人和朋友一样,明明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无时无刻都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关注着自己,看着自己。 最在乎自己的人…… 以前答应过的,会一直记着故作霖的,要拉钩钩!骗人就忘了你呦! “嗯、要记着我。”故作霖小小少年那时认真而真挚的眼神,面上也没有现在这么冷淡,还带着柔柔的笑意未消散,虽然都是儿童模样,但却让那时的普安常感到无语伦比的特殊,彼此的特殊、和感觉。 “好呀!”他记得他那时是答应了的,笑的很开心的模样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下来,真的很开心、很喜欢面前的人,虽然没有待多久,但是那时的记忆真的好深刻。 后面是怎么消失的呢……对啊、自己……自己好像自己忘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是什么原因。 好像……有点不对劲——普安常在努力回想就是一阵刺耳的声音了,嘈杂的好像掉入了什么地方,深渊、就好像永无止境的黑色深渊,普安常恐慌却又还是执念的想知道…… 却又是更强烈的一阵持续的眩晕和失聪,就好像失去看得见的视力目光,也听不到小霖子的声音了…… “安子!普安常!安、安燕常……安燕常!你给我清醒一点。”会不会很疼,自己都觉得很疼,他……为什么会有!明明都转到自己身上了。 难道……没有转移吗、不可能的吧。 我需要你,安子,我需要你,撑着些,不要再死掉了。 带着紧张怒意的声音,刺耳沙哑的普安常连眼前发黑耳边耳鸣都可以隐约听到了,好像就是在自己耳边说的、听起来好紧张的样子,至于嘛。 不就是一点点的头晕眼花、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不过这次怎么疼的这么厉害,都半天了还没缓过来,现在怎么还看不清。 我想讲话啊!小霖子!故作霖! 普安常躲在漆黑一片的小盒子里面蹦蹦跳跳,就是够不着出去的路,雾蒙蒙的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似的,也是开始心急火燎了。 正当普安常开始有些紧张慌了的时候,眼睛又突然慢慢的变得可以看清东西来了,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想要伸手揉揉眼睛,又被面前不知道什么人制止了。 谁呀!普安常正想着谁那么没事干,自己揉揉眼睛都不行?不揉怎么看得清啊?小霖子在哪啊? 恍恍惚惚慢慢的就可以看到面前的故作霖,有些担忧却极力隐忍不发,见自己好了点才微微松了口气。 “如何了。”好似很紧张,话语都有一点颤音,普安常何时见过,不过是因为脑袋不清晰,没听清,只是看着面前的小霖子。 “原来是你呀。”松了口气。 “没事!刚刚就是有点头疼,就是最近发作的有点频繁了,明明以前……”普安常说着也想到了这点,自己以前也不会这么频繁的、才一个月不到就发作好几次吧?! 不会吧、自己以前都是隔个一两年才会来一两次的,那还是小霖子离开后没多久,不对、好像有好久了,好像好几年了的。 怎么感觉自己的记性又变得更不好了、普安常愁的都快要敲脑袋了,怎么自己连个小时候的时间都记得不清楚了。 啊、小霖子……“小霖子……” “我在、我在的……”有些慌慌张张的语气,还甚至微不可见的带着一些脆弱感,一碰就碎了般,好少见啊。 普安常都没察觉外面的情况,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估计等醒来后面也记不得了,但现在也只是慢慢躺着闭好了眼睛,心里迷糊感慨着。 好像以前也没有听到过多少次、小霖子这么咋咋慌慌的紧张语气,又没有什么大事。 嗯……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大不了严重了就吃点大哥给自己备的救命药就好了……虽然总觉得没用、不过还恰好来的及时。 不过……大哥是谁呀,好像有点记不清了哎,嗯……大哥就是大哥,就叫大哥!嘿嘿,性子直还跟个铁板似的大哥,就知道教训自己。 迷糊之中似乎听到了有旁人的话语,不过普安常因为太困了也没有怎么注意去听,也没有听清楚几个词。 啊……真的好困,我先睡了吧、嗯,晚安!小霖子,明天见。 “念……念酒!帮帮忙、想想办法…为什么?”颤抖着的声线,看着少年渐渐睡去,就好像要遇见一些恐惧死亡。 从来都没有想过、不可以,为什么灵气输不进去—— 没有用,不可能的。 是不是有别的原因?自己一直都在存灵力!怎么会没有用? 指尖发颤、不管是什么,只要安子能好起来……什么都可以的啊,怎么…都可以。 “等等…我也在想啊!普安常你!啊不是,故作霖你冷静一点,别激动、你别眼红啊歪??”眼红的我害怕啊!惨兮兮。 “……怎么、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了。”暂时没事了吧,念酒好不容易呼口气。 “真的吗?”却只是回头望着念酒问道,语气微哽,却暗暗压抑着不少。 故作霖这是傻吗?这自己不会探吗,故作霖自己不是还有灵力嘛,自己还以为他快要不行了嘞。 念酒气呼呼的想着,结果没想到怎么本来还好端端的普安常就突然发晕睡过去了的,故作霖倒也手忙脚乱了起来。 那灵力不要命的往外输,自己本来也就没有多少来着的,按理说念酒是这么认为的,看看这一遇到在乎的人就慌的六神无主了,这还是故作霖吗? 结果还藏着!不会是要杀我吧?要是知道自己有什么坏心思,感觉爽歪歪了。 不过故作霖倒也挺……不知所言了。 念酒看着面前那人无措而微微发红眼神,双目似乎还没有怎么聚焦缓神,就是不看自己,一直盯着怀里熟睡的少年,念酒只得再不厌其烦的保证到,给他缓冲的时间。 “真的真的!假的我也死了算了、不会骗你,你先抬起!抬头看看自己!眼睛红了哎?哎……” 念酒劝不住,为什么人那么倔?人生问题,就连念酒都束手无策。 刚才只是把那小群主扔了出去暂时不会烦到这里,不过以后大概就更不好受了吧。 “你们!大胆!知道本郡主……你!”念酒一旁还分神把那小丫头拎出去了才算消停会,也是心累,随便在施法的时候把周围隔绝了,也不会被打扰到。 自己却还是能听到外边的动静,也是有些无奈,只得暂时牵制一下。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你先安静会、我就放你回去,反正你也不会和别人说。 我可是第一次对女孩子这么粗暴啊,真的是。 第60章 欢欢乐乐.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0 总而言之,自从帮故作霖找到一个方法可以暂时压制住普安常和他魂内的天道暗契,念酒才知道,原来天道那么狠的。 一个两个仙人都能那么严重,看着那些个契都眼睛疼,什么先没五感,再不能语,不能动,更不能用灵力,都消耗殆尽了。 还回个鬼的光返个球的照啊!要不是自己来得及,现在看到的都成俩傻子的!你说普安常那个憨憨都看不出来,虽然比故作霖轻点。 但别人好歹也有灵力撑着吧、他那傻子搞得还得慢慢恢复,这个重任也就只能交给故作霖啦。 不过其实暗契是可以消掉的,结果他俩按的是魂,这暗契自然也跟着跑魂上了,这虽然说是换了一个世界他们那天道暗契一般找不到了,不过这不代表这个世界的天道发现不了的啊?! 我自己都怕被发现了,虽然自己被发现是没什么事,毕竟有酱酱,不过他们俩不一样啊,哎……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自己容易吗,为了他俩自己都好几天没和柳轻扶聊天了,虽然自己也没太注意就是了,但是!现在稳定了那自己可不得要补回来! 要不然柳轻扶跑了自己找谁去啊。 念酒无奈,念酒无辜,念酒一直苦思冥想无所事事、终于在啃绿豆糕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举两得的办法。 那就是招唤个个英雄好汉绿林好汉一起上山打鸡下河捉蚯蚓,不是!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国家做贡献!报效祖国,为革命而奋斗! 首选,那就是和自己玩的好的亭尘埃啦!你看别人多单纯多善良多乖巧,天天等自己吃饭陪自己聊天,还会给自己蟋蟀! 那有好事情怎么能不叫上亭尘埃!是朋友就一起上啊! “亭尘埃!亭尘埃!”念酒兴冲冲的小跑过去,望着亭尘埃大老远的就叫到。 “我们去补课吧?找卿河君,把我们的成绩提上去,好不好?”念酒说着还没跑进就老兴奋了,等近了些就微微俯着身子,笑意盈盈望着正坐着草地树荫处的黄衣男子,满脸快答应我的样子! “我……我,不行…”亭尘埃还没说完,一抬头便看见念酒俯下身来,望着自己,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逆光点点,是一种名为鼓动期翼的目光。 “我觉得尘埃你超级棒!肯定可以的,相信我嘛。”嗯,快答应!自己好找柳轻扶去。 那时间,亭尘埃感觉世界似乎变的清晰了起来,周围的时间仿佛都慢动作的放大了,可以听到周围的风叶沙沙,细水长流的静止生息,世间都美好生动了。 “……答应了啊!”见他不说话,念酒便以为他是默许答应了,便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回应,随后又是兴冲冲的转身去。 “那我去找柳轻扶,让他教我俩哦!”说着又回过头来冲亭尘埃挥了挥手,便兴冲冲的转身跑远了。 这其实也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念酒也没有想过柳轻扶会不会答应,只是直觉,应该柳轻扶应是不会介意的。 毕竟自己这最近好像也没有怎么去找柳轻扶,也知道他忙嘛,每天早上都要来授课,回去还要准备事宜,好吧,是自己忙、忙着满世界转悠没空管他,自己也只不过是趁自己有些空了就顺路去他那溜达几圈,时不时冒个泡。 虽然天天能见着,但也没有怎么交谈,平常也就能说上那么几句话,这还是很不利攻略啊……嗯,看来还没有忘记。 不过已经好几天了,大概是差不多整理好了吧。 念酒心想着,便悄悄地的给自己打气,而后敲响了门扣。 “柳轻扶?” 念酒估摸着柳轻扶应该是在自己屋里,却又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又兴冲冲的跑了开,不知道又溜哪去了。 反正,今天倒是天气晴朗,天空一碧万顷青山水墨般犹如青玉倾衫。 柳轻扶一如既往地待在浮竹院,自然最近比较清闲,学子们似乎都是在别的地方游玩学习,这浮竹院周围自然是没什么人,可以说是只有零星人影。 柳轻扶还有些喜好安静的,这个时间段待在学塾里自然是最好,没什么人更没有什么嘈杂喧闹。 恢复了平日般的柳府,柳轻扶难得的可以待在自己房间里几乎不用去管着些大大小小的事,自然可以放手交给别人处理,结果果然不出所料,虽然说是清闲了些,但以往总是有一个人时不时以一天一两次的频率来访。 现在却不经常来了,虽然也没关系,自己大概是习惯了吧。 嗯,虽然说是浮竹院,但因为这毕竟是柳家公子的住所,虽然平常只是几步路的时间就可以迈进院门,但几乎没几个人敢进,尤其是普安常,平常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敢闯,但是要是让他去卿河君的院子那是死活不肯。 就好像是看到了比他大哥更可怕的东西一样。 他大哥好歹每次揪着他的后颈肉把自己像是拎小鸡一样把自己拎起来扑腾的时候虽然很没有面子,虽然有时候一顿竹笋爆炒肉打的自己哇哇大叫但自己仍然没有屈服于大哥的淫威之下。 兢兢战战小心翼翼的在自己大哥的发火边缘来回翻滚死亡跳跃横冲直撞,直到自己大哥抗起了八十米的大刀,怒气冲冲怒发冲冠怒不可遏地朝自己大步流星地奔了过来! 嗯,应该是用奔的。 普安常想着畏畏缩缩小鸡啄米地悄悄偷偷躲在厨房不敢出来,大气不敢出一个,就差没直接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要不是当年大哥不小心把厨房炸了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自己大概躲哪都会被找到……还好有这么个风水宝地,自己还饿不死! 腹语念叨着普安常悄悄的伸手抓了一盘肉片默默的啃了起来,他还真以为他躲在这么一个破厨房他大哥真的找不到他? 还沾沾自喜着,而他大哥只是很不屑并还想继续抓人时但想到还要大步跑那个人间炼狱里去,就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的一个将士嚷嚷着军营里有人不知死活干架了,让他赶快去凑热闹。 啊不!是去制止一下,然后大哥只能恋恋不舍眼带怒火的看了一眼那个兔崽子的藏身之处,才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开了。 而后那个前来通风报信的士兵才沉沉松了口气,劫后重生的望了一眼普安常躲着的方向才转身离开了跟上了前面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要不然被发现自己假传讯息那自己可不得被扒层皮下来。 普安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趴在桌上有些羡慕念酒,那是自然,念酒还和那个嗯……亭尘埃一起去找卿河君补习去的,也不是没有叫过自己,就是一听他肯定是不会去的。 卿河君那么可怕,他们是怎么习惯的、念酒就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能和那位卿河君走的近些,但为什么那个亭尘埃也能啊…… 自己也不是不喜欢亭尘埃那家伙,但是总有种被比下去了感觉,然后之前念酒也提过不要当面叫亭尘埃傻子,但自己明明也没什么错吧。 嗯,虽然这样叫念酒的朋友不太好,也就平常在表面内里不直接叫了,但现在也渐渐习惯了,算了,卿河君那么恐怖的人自己为什么要凑着去比较啊 根本就比不过好吗…… “普安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念酒差点就吓了普安常一大跳,整个人一僵,他还以为是艾子兰那个娘娘腔嘞?!故意吓自己。 结果看到念酒面上那灿烂的笑容和友好的神情,自然也不会介意,只是有气无力的抿了抿唇,才慢吞吞的开口。 “吓我一大跳……”念酒看着面前有点死气沉沉的普安常,拍了拍肩,“之前不是叫你一起去补习的吗?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无聊嘛。” “走吧走吧,等会亭尘埃也一起。” 普安常一听马上就精神了一点,一个激动就连忙回避,好像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似的样子缩成一个乌龟,“我不去!补习那么麻烦……还有亭尘埃那家伙,我还是坐着吧。” “哎……那你不去我先走了哦?”念酒叹了口气,也很无奈,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见普安常仍然还是那副缩头乌龟模样。 也不知道普安常干嘛那么抗拒补习这事,谁知道普安常哪儿是嫌麻烦,虽然有一点怕补习,但主要原因还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卿河君。 更不知道普安常那么怕卿河君的原因?念酒走后悄悄地勾了勾唇,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毕竟一连两次还不间断的结业试导都没过,柳轻扶还是主考教官……哎,他懂得。 普安常心里抗拒,无可奈何只能接受,看着自己那白花花的卷子,还有那结业试导未过的通知,大概已经感受到了距离自己千里之外,自己一米九几的大哥的扛着大刀死亡威压了。 嗯……考试恐怖嘛,所以才要好好学习,要不然就要感受来自长辈死亡威压了,念酒自顾自道。 但是也不一定是长辈的,毕竟……之前为什么柳轻扶会给自己补习,他也真的很欲哭无泪,可以说是万万没想到! 本来就是打算给亭尘埃补习的,结果柳轻扶面上看着好好的,怎么!竟然叫自己教他?然后自己不小心看到自己那上下起伏一下惊涛骇浪潮涨而一下又千米瀑布似的猛坠的成绩,他沉默了一下,只有四个字。 生活嘛~ 凉凉了。 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招惹了柳轻扶,还没教普安常和亭尘埃呢,自己就先被教了,看来关系好点也是错,他只是想微微的用一下这个关系来帮助一下自己的好友,但没答应自己也要扯进来的!这个补习大军又增加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念酒走到浮生院里,扒拉着门板,正想悄悄地看一眼柳轻扶在干嘛自己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然后如果要是被发现了自己也可以打哈哈说着只是路过,毕竟自己的住处也要经过一下柳轻扶的地方嘛。 结果才刚刚靠近伸手扒窗还没有展开动作,就突然被发现了。 “何事。” ???念酒满脸问号,自己不是还没出声嘛?怎么发现了!难道是柳轻扶学了什么神功突然就悟了?还是有读心术自己一接近就会被发现! 正当念酒脑袋里面呀呀呀着也发现自己还是赶快反应毕竟好,要不然一直盯着别人不说话还是有点怪怪的。 就立马回过神来,调整心态,却又没听到什么动静。 念酒微微一愣,随后扒拉了一把靠门的椅子就慢吞吞的磨磨蹭蹭朝着柳轻扶的方向以每秒一厘米的速度挪了过去。 柳轻扶看了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手持着笔默不作声,静静等待,垂眸静敛,一副岁月静好的画景。 就是这景中有一个唐突而惹眼的少年,身着浅蓝常服,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似,畏畏缩缩的试探却又平常温馨。 念酒见了柳轻扶不说话,反应了一下,便一骨碌串迅速串了过去,在离柳轻扶不远处坐了下来,乖乖巧巧的仿佛刚才突然百米冲刺拽着凳子摇摇晃晃的和小鸭子过河似的人不是他那样。 嗯……对,不是他,是凳子! 念酒仍然是一副乖巧到讨人喜欢的模样看着面前的柳轻扶,毫不自知地鼓了鼓腮帮子,一副仓鼠憋气的模样。 …… …… 不知道在犹豫什么,迟迟不做声,惹的柳轻扶都往他那看了才有点温温吞吞地撇了一眼面前的柳轻扶,才假装不紧张的说到:“卿河君您有事吗。” 他平常不会这般说活,却也少见。 柳轻扶听了唇角微微轻浅的向上扬了一下,心情也悄然而至的宁静安好,却又有些微微黯然,念酒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他都不敢抬头。 念酒鼓着腮帮子心里面都要惊涛拍岸、波涛滚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弹幕从脑海里化过,到底要怎么开口呢? 还是要直接一点吧,直接说请求,哎,还是看看柳轻扶怎么说吧,不过现在说合适吗? 自己有点冲动啊,都快到午饭时间了吧,那要不要下午来?还是打扰到柳轻扶了? 要是有事是不是打扰了了呢?好像自己已经打扰了,还耽搁了一下时间,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卿河君我想让你帮忙补习!”念酒突然站起来,很有规矩的乖乖巧巧的一个鞠躬,好歹有了一次学子的样子,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样怎么有点怪异。 嗯……他们是朋友吧,好像都没有把柳轻扶当过老师,呜呜呜。 “现在?”柳轻扶微微垂眸,却少不了唇角的柔度,轻轻抿起,却显得温和,不与往日的清冷自持,而又似清风柳絮,清风徐来。 “嗯……”念酒还在想着要什么时候把普安常和亭尘埃叫来,毕竟柳轻扶看起来不介意的模样,毕竟自己和他都是朋友了嘛,柳轻扶也答应下来了。 “今天可以吗?”我好去叫那俩恐学的,嘿嘿、想想他们的表情应该会很好玩~ 念酒正想着,就猝不及防的听到柳轻扶一语惊人的话语,“那便现在吧,正好近日也闲暇有余,我看看你的学业如何……” 柳轻扶抬眸望向旁边台柱上摆放着整齐的试卷,也就是近日不久的几次考核,他也有注意到念酒的成绩和弧度,是不太平衡,但很不同。 那些题目案例有些疑难深奥的都能很好的答出来,而且还可以举一反三,四两拨千斤。 虽然有时候话语温和中带着犀利,又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但确实想法和见解与别的学子不尽相同。 按理来说这独特的见解和直白的讲法,也可以领先前列,但却又不同,要是别的老先生见了大概要说是不知深厚,人间百态唯你独特了。 的确、和表面看起来是不一样,但哭笑不得,却是那些简单基本的科商之道,那是商学塾必学的基本,也与以后的道路息息相关,都一一列出了。 但不知为何,念酒却似一概不知,有时只能答上那么一两句,还半懂不懂的模样,云里雾里十有八九是半对半错的。 什么科考商道,柳家艾氏的徐清剑官家的史记册也半懂不懂,自己也想过许是之前从小到大在山上拜师不甚了解,涉世未深,却在最后的见解独当一面,思路新奇,让人侧目。 “去坐好,我去拿试题案例,和你讲解半日。”柳轻扶温言说着便将桌案上的书墨摆在一旁,起身去到一旁去拿题案。 “柳……!”念酒都没来得及叫他,什么鬼?不是现在吧,我还没叫他俩人啊,还有什么和我?和我讲!不不不!我不听! 不是不是!柳轻扶、哇敲,那是个什么鬼,他好像拿了什么东西过来,瓦!好不容易放假休息一段时间还要补习啊! “卿、卿河君,我就不用了吧、我都会……” 念酒说着便见面前站着的柳轻扶眉头微蹙,看着自己的目光微凌,倒是没了刚才那副温和的模样,似乎已经开启了教学模式。。 哇哇哇!还我刚才温温和和的柳轻扶,这怎么有点吓人。 瞬间变成教导主任的模样,不不不!我不是学渣,大佬你认错人了! 不过念酒有点怂,念酒不敢说。 “好好吧,那个卿河君、我能叫普安常他们一起学……”念酒说着声音小到连柳轻扶名字都怂的不敢叫了,便叫着敬称抬头看到柳轻扶不敢直视。 却不是听到什么忐忑拒绝的话,而出乎意料,是一声轻叹,“我很吓人吗…”然后就不敢抬头就看到柳轻扶将手中的薄卷轻展,抚平了些。 念酒微眯着的眼帘细密地颤动了几下,心里犹豫着,想着自己这样子也不太好,柳轻扶什么习惯性格他是知道的,不近人情却只是对外人,不喜喧闹而适应的了旁院就是弟子塾的热闹,仅仅只是一径之隔,却将柳轻扶和弟子塾划分的清晰,却又平衡恰好,虽说更不适应与旁人共处,但还是愿意教导,尽职尽责,教书育人。 自己让他教,好像还是赚了的。 念酒还没有反应,便看到面前的人已经回身在窗前坐下,念酒内心也迟疑了一下,然后乖乖巧巧似的跟在了柳轻扶的身边规规矩矩的坐好。 好像玩脱了……念酒想着也就离柳轻扶远了一点,怕他真的不悦,那自己得不偿失了。 要凉凉。 “坐那么远,还要听吗。”柳轻扶抬眸望了眼差不多离自己有一个桌子的距离,坐在桌子的边边角角旁的念酒,有些畏手畏脚的沉默。 “……”柳轻扶微微动唇,轻叹了一声,有些犹豫,“我是不喜与别人接触,但也不希望你这么怕我。” “我可以教你,你可以去教别人。” “……?”念酒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咋啦?他刚刚只是有些抑郁,没啥事。 不过听柳轻扶这么说,也就不考虑那些了,乖乖的凑进了一些,坐到了这旁来,稍微近了些,一只手搭在案边,看着桌上摆着的考题案例。 柳轻扶先将那些案例给他看,而自己则写些什么新的题案,结果还没写多少念酒又有些无聊了,找着柳轻扶聊起天来。 “卿河君,你觉得亭尘埃怎么样?”念酒微微歪头,眨了眨眼。 柳轻扶持笔仍然不停,只是听了那个名字神色未变,向是什么寻常陌生的陌路人似的,“尚可。” 却转念一想,也是,念酒和他玩的好一些,大抵是要教他,也知道念酒会追根求源,柳轻扶便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对亭尘埃的看法讲了出来。 “他不笨,但常常不懂变通,要就是通的不对,撞了死胡同。” “但有时很刻苦,对学业也很上心,字写的很用力,工工整整,虽然都是拐弯钻地,但胜在努力,今年大概不出所料勉强就能结业。” “你若要教他……”柳轻扶微微偏头,看着坐好好着的念酒,酝酿了一下措辞,“教他要很有耐心,还要讲得通俗易懂,反复推敲。” 柳轻扶说着却也把毫笔放下,将卷子递了过去,这基本上是平常会考的基础知识,倒也不需要背,这要记着就好。 毕竟融会贯通一下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哇,这么多……”念酒趴在桌上看着面前满满当当一大张的考题点,有点懵,又听柳轻扶刚才的话,有点头大。 原来教人学业这么麻烦的吗,自己也不知道脾气好不好,有没有耐心……不过因为是朋友,应该可以的吧? “不多。”柳轻扶看着旁边垂头丧气的念酒,突然就想起一首藏头诗。 念酒也没注意,只是接过卷子就趴在桌上看着,有点迷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念酒都有点昏昏欲睡了,想找柳轻扶说话,却见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想法,也不回答,默默地看着手中的书册。 只是在自己抓耳牢骚左思右想漫漫写题的时候讲解一下,每做完一道题便解析一道,大概真的是除了教学作业就不会多说一句的。 却又特别耐心沉稳,话语平和轻浅。 却只是在念酒身边才会多回几句,督促他好好学习,念酒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听着怎么都要有点打瞌睡了的模样。 不是柳轻扶的声音太好听了像催眠曲,是真的!他昨天晚上又熬夜了,没好好休息、哎!给困的…… 慢慢的念酒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起来了,柳轻扶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却也没有出声,只是在念酒睡着的时候顺便给他披了一件外衣。 微风不燥,正从窗外拂来,带着树荫沙沙的声音,正午之时,也正好午休。 第61章 补课风波.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1 等念酒迷迷糊糊的睡饱了,还没睁开眼睛看清楚就已经听到小七提醒已经下午了。 不对啊?我不是中午去找柳轻扶了吗,那现在在干嘛…… 看着就看到自己正好披着一件水蓝色单衣,自己应该还没走,那这就是柳轻扶的了?不对呀,自己好像也没见过柳轻扶穿蓝色的衣服,应该会很好看,毕竟绿色穿身上都很飘飘欲仙清冷卓绝,不愧是他! 不过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来着得?念酒懵懵懂懂还没回神来想着就把身上刚才披着的衣服放在了案边上,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才起身看着周围。 天还没黑,应该还没吃饭。 结果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在,一回头就看到亭尘埃畏畏缩缩的躲在门口又不敢进来又很想进来的样子。 “……念、念酒。”看到自己醒了,亭尘埃迟疑不决的叫唤了自己一声,要不是自己耳朵灵那不注意就根本没有听到。 “进来吧,你在干嘛?”念酒走到门口,看着扒着门槛眼神躲闪着的亭尘埃,好奇的望着问了一句。 “我看到你没回来…卿、卿河君走了,就偷偷来……看到你刚刚睡着了。”亭尘埃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组织好了一下语言。 念酒也大概听懂了,大概是看等了那么久自己都没有回去,是不是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就想要过来看看。 但是他又怕柳轻扶就犹犹豫豫的不敢过来,等柳轻扶走了才敢过来找自己。 嗯……好像有点对不起,不小心睡着了,哈哈! “不好意思,我听着太困了就睡着了,现在还不晚可以补习一下,你吃过饭了吗?”念酒说着就拉着亭尘埃的手带着他走了进来。 亭尘埃刚开始还有一点到陌生地方的慌慌张张,不过看到念酒牵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也就稍微安心了一点。 因为他是信任念酒的,潜意识便认为念酒不会欺负他、笑话他,虽然不喜欢补习,但是看念酒那么久没回来担心是不是卿河君吓他,就算怕也还是会过来找。 “唔……好、好吧。”亭尘埃乖乖巧巧的拉着念酒的手,大概是刚才睡着了,还有点温度明显,不禁捏了捏用力了些,好像没有那么怕了…… 虽然他并没有吃过饭,本来是想找念酒一起去吃的,但是没有看到人,就担心他是不是没吃饭,自己也顾不上就找过来了。 虽然依赖,但还是跟着念酒,不会反驳,“补习吗……我、不喜欢。” “不过要是酒、酒,还是可以的。”亭尘埃说着,呆呆傻傻的有些分不清的样子,却还是让人感觉他很性格好的样子。 就算不喜欢,但是有那个人在,就没关系。 念酒听着,心里有些感慨黯然,有一个人那么信任你,依赖你,真的舍不得对他不好,甚至是喜欢他。 这么好的一个人,只会依赖你,用最笨的方法来找你,对你一个人好,想都能想到,他不敢问别人,就只能一个地一个地的找,那也不知道怎么找过来的。 因为他觉得你很重要,很依赖你,所以时间一长,找不到了就很紧张,也很担心,但是看到你了就放心了,乖乖地跟着你。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要做什么、就跟着你做什么。 就像一只小勾勾,萌萌哒的小勾勾,念酒也没感受过多少温暖,这他自然知道,他对自己好,自己也是想让他更好一点,更开心一点。 “要是好好看书你父亲就会很高兴,也没有人会欺负你啦。”念酒柔声说到,也希望亭尘埃能好好学习,以后也能找个喜欢开心的工作,也不会有人说他了。 念酒的温柔和情感,大概就是为对方谋而处事,目光长远,也不仅仅是为了生活,还是为了对方以后一个人也能独立自处,好好的,只要对方觉得开心,他也会很欣慰快乐。 毕竟对自己好的人,不管以后还是现在都是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 念酒拉着亭尘埃坐到了位置上去,顺便把别的物品放到了一旁工工整整放好,也不会让亭尘埃久等。 亭尘埃就看着念酒一本正经的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开心心的和自己讲着功课上懵懵懂懂的东西,亭尘埃一副不懂的模样一脸纠结着盯着,好像对面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东西,结果被念酒刮了一下鼻子,瞬间皱着一张脸郁闷的样子。 念酒笑到,“好啦好啦,看你刚才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不喜欢吃的菜一样,好好看,等会叫厨房的姐姐给你做小汤圆吃。” 一听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瞬间睁大了眼睛,亭尘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念酒还想说什么,就被念酒叫回了神,“听课听课,等会我和你一起吃小汤圆!” 然后就看到亭尘埃开心的用力点了点头,就认真的抓着笔认真看题了,念酒看着也就认认真真的教着,虽然自己也半斤八两没有多好,但是尽量用自己的观点和思路去教,也比较明白一点。 他也知道自己的思路毕竟容易明白,但就是平常不怎么教别人而已,而且他也一直认为亭尘埃不会像他们说的那么笨,只是死脑筋不喜欢变通而已,多纠正几次就好了。 时间就在这么一分一秒间流逝了,期间柳轻扶来过一次念酒都没有察觉到,亭尘埃在好好看题一个脑袋使劲记着那些个念酒说的考试要点。 念酒在那说的有点口干舌燥的又发现周围没有水壶,观察了一下发现找不到就干脆不找了继续讲,有时亭尘埃脑袋反应快了一下,都能得到一个笑意盈盈的夸奖或是揉揉脑袋,这不就越挫越勇了吗。 一个劲的积极的表现自己,比上课还认真,也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环境,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夸自己了!就要好好努力,然后摸摸头!笑的超好看! “嗯,就是这样子,你说要是你平常上课这么积极那肯定别人都比你笨,别人才不会说你呢,以后记得吓他们一大跳!让他们刮目相看。”念酒说着又揉了揉男子的脑袋,毕竟还挺好揉的,越看越像一个小朋友,嘴上奖励了一下就很开心,简简单单的,怎么就会经历这些不好阴暗的东西呢。 “不要,酒酒多笑、笑,我就好好看。” “好好好,那你继续,我就看着,看你还能不能再厉害一点,再厉害下去就把我超过啦!” “嗯。”念酒正说着就看着一双手映着烛火的光辉伸了过来,还端着一碗温汤圆,在夜幕烛光甚是好看,就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看到一副天人之姿,平日里的柳轻扶不苟言笑,却在烛火下略显温和,光辉微微。 “休息一下吧,我让人带了两碗汤圆。”说着柳轻扶就将汤圆放在了桌面上,随后也不打扰他们,坐到了旁边静静处理事务。 念酒看着柳轻扶不经意间的话,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就着着汤圆递到了正在揉眼睛的亭尘埃面前,“休息一下吧,等会再看,感觉怎么样?” 亭尘埃听着念酒的话点了点头,又看着面前的汤圆,有点眼馋,却又有点不敢的样子,见念酒放到了自己面前,才偷偷的趁卿河君不注意拿了一下勺子塞了一口。 念酒看着亭尘埃的小动作,也知道亭尘埃怕柳轻扶,便也还好是背对着柳轻扶,看不到他的表情,见亭尘埃偷偷塞了一个到嘴巴里硬含着想趁柳轻扶不知道怎么再吞下去。 心思一起,直接揉了揉亭尘埃的腮帮子,有些恶作剧的小好奇,就看到亭尘埃嚼了俩下,就一骨碌咽了下去,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念酒心下一惊,这也不怕噎着了,赶紧揉了揉普安常的脸颊,自己也没发现的皱了皱眉,不过被亭尘埃给认真看了去,还没反应就被亭尘埃捏了捏脸。 亭尘埃敢捏自己的脸啦、嗯……好像有个词叫礼尚往来。 还没惊异就看着亭尘埃指了指旁边的一碗汤圆,又指了指自己,硬是不说话。 念酒还以为怎么了,结果看着普安常背对着柳轻扶脸上鼓着腮挤眉弄眼就差手舞足蹈了,这才知道亭尘埃是怕被柳轻扶看到自己偷吃了,更是不敢说话。 心里无奈,这本来就是给你吃的,不过看亭尘埃那柳轻扶一回来就不适应的模样,念酒也只好把桌面整理了一下就端着两个碗拉着亭尘埃出去了。 直到了外面亭尘埃才放松了下来,扒着碗就大吃特吃了起来,念酒看着就是一笑,“你这怎么感觉没吃晚膳似的,我都没你那么饿。” 说着还真有点饿起来了,念酒就拿着勺子也咬了一口,才发现这汤圆碗外面摸起来是凉的,但里面的汤圆却是温的刚刚好,看起来是特意冰了一下,现在吹着风吃着软糯香甜,确实是把肚子里的蛔虫给勾了出来,分量也差不多吃饱不腻的模样,看得出是上了些心的。 亭尘埃吃的急了些也没有解释自己是等酒酒等着没有去吃饭,结果午饭都过了也没有看到念酒回来,就找了过去,自然是没有吃过的。 不过现在也饱了,正好消化消化一下就可以回去睡觉了,也就没有聊几句,念酒看他吃完了一副满足了的样子就让他把碗放小厨房里就行了,就让亭尘埃先回去了。 也真好回去洗洗睡了,毕竟明天也要开课的,亭尘埃是灰色令牌,想上哪个都可以,但不管上哪个课也还是要上的,顶多自由时间多了点、不用早读了,还可以赖会床。 见念酒回来,似乎柳轻扶并没有想到,微微凝了凝神,询问道,“怎么回来了。” 话语却也一如既往的淡漠,柳轻扶却也分了些神情看向少年的举止。 却看念酒笑意盈盈,虽然认真教了亭尘埃几个时辰,却也不是很累的模样,反而还有空来问自己的事。 “这不是回来看看你嘛,亭尘埃那孩子还挺聪明的,一点就通、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 “……”柳轻扶眼眸微垂,不作表态。 “哎,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耽误了你一下午,还睡着了,不好意思啊。” “下次给你带个好东西看看。”念酒说着,就听到柳轻扶淡声说道。 “不需要。”声音微冷。 “?”念酒一时半会还没那么快反应,应该是刚教完亭尘埃脑子不好使,应该不是自己瞬间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却见柳轻扶又不说话了,念酒心里微沉,迟疑问了一句,“那个……你刚才的意思是。” 却见柳轻扶偏过眸去,不看自己,淡声到,“没什么。”他刚说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本来今天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看到念酒送亭尘埃离开后又回来了,一瞬间没思考就说出来了。 “如果是因为我睡着了的原因……”念酒正想着为什么柳轻扶态度有点奇怪,本来之前都好好的,想了半天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在他讲课的时候睡着了惹他不高兴了,其实也是自己的原因,道个歉什么的…… 柳轻扶轻叹一声,“没什么,我事务有点多,牵扯到你了。”这么拙劣的说辞,他平日里也没有抱怨过一句,如今却被拿出来当借口……是自己口不择言了。 明知是他,却还是没耐得住,若换作旁人,自己也不会这般。 “啊,没事,柳轻扶你要是做不完我帮忙一起吧。”念酒干巴巴的应了一声才转过脑子来,看着柳轻扶面前的事务是有点多,要不是自己睡着了又挡着了柳轻扶,说不定柳轻扶早就做完了。 心想着也不能这么不好意思,总归是抱歉,还是帮忙补救一下也可以,就坐到了柳轻扶旁边不远不近的距离拿过一些替他处理一下,沾了沾墨就开始对了起来。 “这个过账核对的我会一点,那些要写字的你来吧,我的字也不像。”念酒说着也就垂头认认真真的一手拿着账目一手握着墨笔对了起来,也不再和柳轻扶搭话。 柳轻扶看了眼认真对账的念酒,见他不搭理自己而是认认真帮着自己过账,微微敛眉,注意到了烛光下的面容,眼睛微亮目光柔和,明明生着一副少年郎白白净净的模样,却是看着沉稳认真,不禁迟疑了一下才移开了,也没有反驳,就将就着念酒帮忙。 不过是等会多对一次便是了。 却不曾想到等差不多处理好后,见念酒大半夜的突然伸了个懒腰,打哈哈随意磕唠了几句便离开了,看样子似乎已经做完了的样子,柳轻扶也只是轻浅一抿,便随他回去休息了。 早些休息比较好。 然后处理完自己的事务便把账务收了起来,摆放好,而后看向了身旁刚才念酒处理的那些个账本事务,微微凝神,便也就拿了过来。 仔细翻阅着,却本以为念酒就算是大概会些也不避免的会有些补漏残缺,却仔细翻阅了几本,也没有发现什么遗漏。 却在一旁不怎么需要用到的稿纸上发现了几只加上了些小表情的汤圆嬉戏打闹的模样,看模样也是刚刚快做完填上去的几笔,倒也有趣。 却看着那几个小汤圆的表情,心中自觉有些生趣。 柳轻扶微微抿唇,却看那核对好的账目上明明白白标清的问题点,却还是轻笑了声。 原不过还有这般少年,喜欢简单,却又有时犀利果敢,看着账目上核对差池的红圈,还明明白白的打了个勾,直白明了。 柳轻扶自然是一目了然,也看得轻松多,明日拿给管家便好,看着自己也不用再核对一遍了。 念酒……真的是有时候出乎意料啊。 待念酒出来后…… 念酒倒也是真的累了,毕竟也好久没有这么认真干活了,却抬眸看着夜空星星点点的星点,清风微徐柳絮飘逸,心情也不自觉好上了许多,活动了下筋骨倒也轻松了不少,打起精神回去沐浴梳洗后准备睡觉去啦。 这种生活其实倒也不错,不过他更在乎一些触摸不到的事物。 第62章 兰灵女子.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2 除去念酒那边,其实同一时间也是有不同的事情与经历的,或许每个人的故事不同,但也都会有些关联。 平生众艺后,最近艾子兰自个倒是乐呵乐呵的,左边是红启将军,右边是自己舅,来来回回天天两头闹腾,反正都是自己家,也不怕别人嫌弃自己。 艾子兰可不就很开心嘛,不过最近倒是没有见过普安常那家伙,还有念酒,这一个两个换了令牌都不记得来找自己啊? 艾子兰抵着下巴心想着,不过自己好像也忘了找他俩了,怎么说都还是去打个招呼的好,这么想着,得了空闲就跑去找人去了。 艾子兰难得看到念酒,就十分自来熟的一把搭在了念酒的肩膀上,“在干嘛?” 念酒还没反应,后知后觉的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艾子兰,慢悠悠的眨了眨眼,松了一口气。 “在看他们上课啊,你呢?这几天跑哪去了,都没看到。”艾子兰浅浅一笑,依旧搭着念酒的肩坐到他身边去。 要说吧,虽然也真的是碰巧一到书塾就看着念酒,而念酒的性格,真的不一样。 要像之前自己碰了一下普安常,他就一步三跳开似的样子,连艾子兰都要咂舌一下。 虽然自己是和普安常有点过结,但不至于这样一见面就皱着眉挤眉弄眼的吧? 毕竟自己这性格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下子就忘了的,也不会往心里去。 谁知道刚来第一天就巧合撞上了普安常,那人还特别弱的不禁撞的一下就倒地上了,自己都有点惊讶,艾子兰说着就和旁边坐着的念酒讲了起来。 虽然自己练过武,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好,可能是没天赋,也就一般般,怎么就这么简单把人碰倒了? 碰瓷儿? 不会吧,卿河君这里还有人碰瓷的呀!虽然是觉得不像,但是艾子兰还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砰咚一下一起倒地上了。 抱着膝盖嗷嗷呜呜的装模作样瞎叫起来,结果看见面前那人拍了拍衣服就站了起来,一副没事人一样的样子。 呀?不是碰瓷的,那自己尴尬了。 普安常刚出屋门拐了个弯,还没反应就一下撞到了个什么东西,毫无戒备的就拐了一下倒地上了。 普安常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坐在地上没反应的眨了眨眼,就看到面前的一袭白衣也慢一拍的假装一倒。 还演技特别差的一屁股坐地上了,并且跨着腿,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一身白衣就染上了一点尘灰,一看就是不知道干净、还脑袋都有点不好使的家伙。 “你干嘛呢?”普安常拍了拍尘灰就站了起来,反正刚刚撞的也不疼,自己也是不小心自己拌的。 “……”艾子兰沉默了一下,好像有点尴尬,自己变碰瓷儿了的模样,就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端端正正的标准练武姿势。 “嗨!兄台你是撒子地方来啊呸!”自己经过了一下东北坤乐怎么连那地方的语言都学了几句。 “不不不,兄台你不要误会,啊刚才只是个误会,啊!不是、你刚刚没撞伤吧。”艾子兰难得透露出一些憨气,果然是刚来柳府兴奋劲还没过,这说话都不过大脑的。 “……你怕不是个傻子吧。”普安常一脸无语,心中想着也把这话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别看他现在这样,他还想着先去把新生学册交了的,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就是刚来看到小霖子一时激动就忘了交给卿河君。 他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去找那个大名鼎鼎冷漠无情秉公办事不讲人情的柳家卿河君,而且就是卿河君!还连续挂了自己两次的学业! 抓住自己无数的小把柄、打瞌睡、不及格!还得自己灰溜溜的跟个老鼠过街似的偷回了老家,连自己大哥的面容都不敢看,使劲缩着脑袋就怕自己大哥一个力道干劲巴拉啪嗒的打过来。 行了,和傻子讲什么,还是早点去把学册交了吧,再回去看看小霖子……好久不见了,但是小霖子真的好好,还帮自己铺床。 啊!还是早点回去,真的好想小霖子啊,问一下他最近在干嘛吧,啊,普安常你行的,加油!小霖子和你可是最好的朋友! 普安常面上无语凝噎了一下,就将地上的册子捡起打算离开,就突然被叫住。 “等一下,那个、怎么说都是我不对,要不我给你道个歉吧?是我没有注意看,不小心撞到你。”艾子兰揉了揉耳朵,有些紧张啊,自己这可是第一次这么礼貌了,要是被自己那些狐朋狗友见了,肯定要打趣自己转性了,平常不是挺喜欢装酷嘛? 那自己肯定要闹得个耳根红透。 “不用了,我要回去,借过一下。”普安常眉头一皱,有些不爽耐心的说道,自己还想早点回去找小霖子,不知道小霖子现在铺好了没有,自己要不要去帮帮忙? 怎么会遇到一个傻子? 本来是想和小霖子一起交的,不过问了小霖子,他当时的样子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是心情不好吗?不过故作霖还是很快的摇了摇头,回了自己交过了。 不过小霖子这么说,应该是没问题的啦。 “那、那不行!我都说了要道歉的,还没说我名字,我叫艾子兰,是柳系艾氏的公子,要是你有……” 普安常本来早就想离开的了,但是面前这个人还挡着自己一套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真的很不开心。 不过普安常还是脾气很好的没有说出来,要是别人早就要破口大骂了这人有病是不是?没看到我很着急还挡着? “那个,你是不是要去找柳、卿河君啊?交学册吧,我帮你要不要、我和卿河君认识,还是比较方便的。”艾子兰看着面前那少年手里的册子,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这不就是我们这些柳氏一脉专门印的录籍嘛。 刚刚差点就把柳轻扶名字直接说出来了,虽然是本家弟子,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尊敬一点好了,毕竟自己和柳氏新来的弟子刚见面的印象就不太好,还是要改善一下。 这可是自己那位亲爱的娘亲揪着自己的耳朵千叮万嘱地叫自己好不容易来柳氏主族要恪守成规,方圆经纬,规规矩矩的一举一动都不要犯错的,顺便帮帮自己这个师兄辅助处理一下事务。 自己师兄什么时候就担任起旁系沿氏的责任了?厉害啊,自己还是个混吃混喝的公子,不过母亲是掌家之主而已。 以后要多多仰仗自己师兄啦!当时刚见面的时候还大吃一惊了一下,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勾着自己师兄的肩膀嬉笑打趣,就好像之前没有变一样。 毕竟几年不见,以前明明还差不多、看不出来什么区别,和自己偷鸡摸狗玩蹴鞠,现在就可以独当一面,要知道这位置责任可比贩商当官麻烦多了,也挺难的。 自己以前就试了一下就不想干了的。 而柳沿竹只是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礼仪笑容,总感觉有点疏离的样子,还规规矩矩的,不是都出来了吗?嗨、看来自己师兄还是放不开,那自己就帮一把好嘞! 果不其然,在艾子兰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短途跋涉几日硬凑下,柳沿竹果然有了几些松动,看得出来还是念得以前和自己的情谊的嘛。 不过就是太乖了一点,不过就是几年不见,就被他系那些老古板给带得这么墨守成规,克己奉公了——哎,艾子兰无奈,还是有点小小的忧桑啊。 话说到这,艾子兰磨磨蹭蹭的绕了一大圈,还以为是什么嘞? 普安常不知道从哪串出来,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就这? “你能不能不要墨迹啊?”普安常说着就一块聊了起来,毕竟艾子兰的黑历史自己还是蛮爱听的。 “普安常你啥时候不墨迹了?我说长一点怎么了?那不是为了突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吗?承上启下懂不懂?渣渣。” “切,娘娘腔——”普安常反驳道。 “好啦好啦,艾子兰你接着说,我们听着。”念酒一把搭着普安常的肩让他止住了话语,又当起了个和事佬,免得他俩又开始吵起来了。 还好现在故作霖还不在,要不然看到要剁了自己。 艾子兰看着就有点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我不能碰?谁谁都可以啊?这区别对待!是不是几天不见这俩个就混一块去了!不公啊—— 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他俩,结果!算了、自己习惯了,普安常这……哎,不说了。 说的扎心。 而且,话说回来,就在这几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相处下,艾子兰就巧然发现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艾子兰揉了揉鼻子,毕竟是要去皇城柳府去学习帮忙的嘛,也待不了多久,但是! 为什么!!!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发现了自己师兄柜子里面一打打的诗集、还有临摹的画境境册、和那么些有点眼熟的字迹,要知道自己家还有一个爱山画水墨诗集的大伯,天天把一堆名胜古迹稀世之宝的字画摆房间里,要知道那些破书籍字画价值连城白金千两一字难求的听起来都恐怖! 还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房间里,是想被偷吗?!不过没有一点鉴赏能力和诗画功底的都看不出来,就像他一样。 他绝对不会说出其实他当时没有注意到,还以为是破椅子上铺着的破布一屁股给坐下去,结果被自己亲娘吊起来挂了两天一夜下来的时候脑袋瓜子都发昏,腿软坐不下。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自己娘亲当时要死要活的哭天抹泪得说、叫了自己又不知道哪来的哪个能文能武三头六臂的亲戚,叫自己好好学武,要不然就没法活了,他那亲戚可难请了,那都是为了自己啊!钱啊人情啊什么都都砸出去了! 那也不见您哪次没有把这些奇奇怪怪会医放毒的、七叔三伯大人小孩给拎小鸡似的拎过来放自己面前,虽然三头六臂是假的,但自己要不是见过都以为是真的了。 果然传闻中自己娘亲曾经是混江湖的不假,但是那时传的、要不是为了好好生下自己带自己才解侠归营,放下铁链做起了织布经营勉勉强强度日。 自己娘亲每次当自己犯错了都这么惊天动地哭天喊地泪眼婆娑地跪底不起,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亲爹的就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己夫人叫喊安慰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然后自己就从内心深处升上了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好似自己犯了什么天理不容不敬不孝的大逆不道的错似的,自己只不过是多吃了一块二狗家的糕点而已…… “哈哈哈!艾子兰原来你这么惨啊!”这下感觉自己大哥好多了,不过艾子兰那娘亲也挺好玩的样子,应该很温柔吧? 自己大哥要是这么温柔……不不不,还是算了,要不然历代祖宗的棺材板都要开了,普安常都要跳起来了。 艾子兰重重的叹了一气,也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悲催命运,丝毫忘了自己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跑题了。 就念酒注意到了,不过他还不打算提醒,比较起来这也挺好听的不是吗?况且故作霖也回来了,还带了一点瓜子西瓜之类的。 嗯……还好自己的手提前放了下来,不过下次还是要小心一点。 念酒悄悄的注意到了一下,也看着艾子兰说着说着来劲了起来。 不过吧,这个事情也还好,但是,关键的是!尤其这个事情还牵扯到自己娘亲上面,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火山爆发山洪海啸泥石流、哗啦啦的全倒在自己身上。 那时自己娘亲就哭的个和孟姜女哭长城似的眼泪哗啦啦、但帕子一挪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干净整洁,您看您眼睛一点都没有红似的没一滴水,这还会骗到我? 艾子兰心中无语。 “呜呜呜哇哇哇!儿子不孝啊,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错,当时为什么没叫你去好好看家!我的绿萝都枯了!”您听您的一顿鸡叫鸭嘎。 “哦不!我再也见不到我家那颗含心如哭呕心沥血拼死拼活救起、还会逗我笑长高高的绿萝了啊!你怎么就走的这么突然!都是我没保护好你啊!” 对,就仿佛您那株菜牙似的绿萝是个动物而不是个植物似的,还逗您笑,哎……幼稚。 而艾子兰他娘也不愧是传说中的戏精,虽然表面上做戏做的蛮全套的,但是里面还在吐槽自家小小儿子小时候的黑历史。 也不知道是谁小小的年纪的时候,还抱着自己那颗娇娇滴滴的小白兰要死要活拼死拼活的不松手,就差点挖回家了。 艾子兰他娘无奈,特别无奈,也不知道谁小时候最难带,最闹腾了,还和个小女娃子一样娇娇滴滴的和个小哭包似的。 他娘当初还以为带的是个女娃子嘞,结果白高兴一场。 都是叫作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我的绿萝——”撕心裂肺。 这么想着,那表演的也就更加的卖力起来了,那嘶吼声能够憾天动地,嗓子倒也挺好的。 “夫人!您不要动气!都是咱儿子的错,这不怪你啊!你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啊,快!去熬一锅胡辣汤给夫人炖去!” 我的错、您不怕您的胡辣汤太辣呛着了? “都是咱的不孝啊——”然后呢?自己老爹也开始了他那拙劣的演技,那群丫鬟就这样忙里忙外的焦急个不停,配合着她俩演出的众人而我视而不见…… 不过也难得,那些丫鬟随从也跟的下去,这么闹腾…… 而且当时是谁突然就说要去旅游踏山过河看看自己以前那些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的叔叔伯伯的,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拉着自己老爹就这样走了。 然后就留下这么几个山庄布铺加一大堆的烂摊子给自己,还和自己说要好好照顾自己那盆放在屋角那个好不起眼地理位置的一盆小盆栽。 谁知道哪个是你说的绿萝啊?!还有你怎么不把那张老板的那账簿地铺拿出来和我提上一句,害我找了整整两天!您那盆绿萝都会记得提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给忘了的啊?!溜的自家铺子差点就没了?!我还要被人砍! 结果你一回来不是夸奖不是关注自己家那岌岌可危悬崖勒马我辛辛苦苦拼了老命救回来的铺子,率先就是您那盆绿萝?谁还记得是哪盆啊! 结果您儿子都快被砍了!您一进门就是唠叨家里院子的荷叶都长一米多了,自己都不知道清理一下,您一转头大门就噗至一声给砍成两块木板了,然后您还面色不改的朝着那人破门而进的人风轻云淡的打了个招呼,还说要不要去里面喝杯茶水?! 我看他不把他的大刀扛起来都不错了,那眼神就好像要杀人似的你说请他喝茶? 然后你自己儿子当时都愣在原地、那大刀明晃晃的对着你子嗣差点原地去世了,您才对你儿子慢悠悠的说着那个天天要砍自己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二叔?!我的天!那我不是白忙会儿了?天天和自己隔着窗户纸的二叔斗智斗勇,拼命躲刀,还要拿回自己家里的地契? 结果那些丫鬟下人全都知道就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合着就是瞒着你儿子,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一个不知道,那不就是全部人都在看你笑话了? 那自己那一天天的在城里山外和这凶神恶煞的砍刀契主威逼利诱、撒娇卖乖甜言蜜语钓鱼蛊惑着都纹丝不动坐如泰山的大叔闹来闹去就图这么个答案?关键是我的地契还是没拿回来。 真的没爱了,都在看我好欺负笑话是吧?就我一个蒙在鼓里尽心尽力劳心费神、下定决心其利断金面向困境而迷茫无措还要稳住心神力挽狂澜决不罢休、士气高涨到柳暗花明还没一村就告诉我这个? 真的生气了,一点都不好玩,我真的气的想骂人又骂不出,平常那么些三三两两的幺蛾子就算了,毕竟我敬你是我亲娘,这玩笑开大了吧? 无论是之前让我受委屈把自己重要的东西让给别人、还是看到喜欢的东西拱手让人,这都是小事,说我做事不行,老是不认真我也认了。 但哪次不是你在旁边就是老爹你们合起伙来捣蛋计划着?凭什么?他们都觉得我母亲身份高、一家之主?就合着我要受欺负? 我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这个身份就假公济私两面三刀,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算非我本意我也认了,但一次又一次的给我设局,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过去了是当我没脾气好欺负是吧? 我一向认为人性本善,绝非本意而向恶,但你们这喜欢看热闹看别人软肋的心情真的很恶劣无聊。 无论是身为那所谓柳家的谦谦君子廉耻知礼,还是平民百姓天下云云,我一向认为并无区别,上至达官贵族下到贱民下人。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但你们却肆无忌惮,把我的故事经历当个趣事茶饭后趣,扭曲事实,欺我艾氏没人是吗?! 就是我平常交的是些狐朋狗友不思进取或是舞刀弄枪性子古怪,那也是顶尖个儿的好,你们不明白,愚人且会明晓,智者止于内心。 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的风言碎语,只要一鼓劲的相信自己就好,做别人不敢做的,当自己不敢当的。 我自有路,蜉蝣且知。 我的势力不是柳氏不是艾系,是我自己,是我的势力朋友,是我的见识内心。 我的敌人不是世人,是我的母亲,我的娘亲,那个玩弄于世间且笑且玩的女子,是顶天立地的女子,是侠肝义胆的英雄。 要当自己,起码要逃开他们的束缚,但我要的东西,不是逃,而是直接面对,鼓足勇气,砥砺前行。 “你的母亲,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是铁链天涯的女子,侠肝义胆,救于水中影,天上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娘亲,我想和你对质,请您能给我一柱香的时候,听我好好和你讲诉,第一,您是我的母亲,对我有养育之恩。” “第二,我是艾子兰,艾系嫡系长女的直系血脉,家主之子、柳氏艾系的大公子,也是当时喜欢上小兰的那个人。” 第63章 艾蕤子兰.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3 八岁的时候,他在野外看到了一株兰蓝芩斑兰,很是好看,他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认为那颗小小的白兰是有生命的,于是当时的他询问了他的娘亲,可不可以要来。 他的母亲点头了,他们的驿站也恰好到了,就在这脆弱娇小的白兰所在不远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就每天都跑到那白兰那,想着和它聊天,和它讲话。 因为他认为这株白兰是有灵魂的,它很好看,感觉是、眼前也是,纤尘不染,在偌大的森林中,活得好好的,努力生长。 艾仨伍微微偏头,刚刚还正看着前面蹲着玩小花花的艾子兰发呆观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艾子兰那么喜欢这株兰花,虽然品种稀少,但也不是特别珍贵吧。 难不成遗传了自己以前的那些个喜好,虽然艾子兰真的和自己不太像,太安静乖巧了些,要不是长得跟自己小时候仿佛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她都会怀疑这是不是她亲生的了。 不过看他这性格和他爹是真的有相像的,她都能想出来以前云容小时候的性格,大概也是这样的乖乖巧吧。 让自己都不那么狠心下得去手了,想当初自己还打趣调侃过那仙人之姿了…… 想到这里,那紫衣女子眼眸微黯,唇角的弧度却仍是依旧温和,那身旁的大伯无意一瞥,却只是唇角微压,似笑非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女子真的是温婉可人,但只要想起那盖世武功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铁链索命,那可是颤的浑身无力。 这就算了,要是真的只是这样还没什么,但这不一般的铁锁女子却是喜欢江湖好友三三两两称兄道弟,认大哥带小弟的威风锣鼓,江湖上的能人辈出都被搞得个七七八八了,就不差几个还刚羽翼未丰,也是人才济济皆与亲戚。 不过,现在就挺好的,一切也都慢慢的乾坤未定虚有数,现在这样也挺不错,如果那漫山张扬也慢慢的学会收敛温和,那自然是变了什么。 不过那女子大概还会记忆当初那意气风发时,悔恨几许吗? 也很精神呀! 当时小小的艾子兰扎着两个小辫子,漂亮的和个女孩子似的蹲在一处土坑上,漂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白兰,就好像在和它说话。 和它聊天,用那干净清澈而见底的话语和眼睛,用那短短几日的相处,却对那株得了灵气仙泽的白兰却是好长好长,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真的好好看,还会和自己讲话……我要是能和她讲话就好了,这个会动的动物也好好看,是它见过最好看的啦! “哇!娘亲!我们能不能再待久一下呀?”小小的艾子兰抬头望着面前温和的母亲撒娇到,其实也就短短几日,他虽然小小的,但是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么喜欢的花花。 我想和它做朋友,花花也同意了! “那子兰乖不乖?花花有自己的地方,要扎根发芽,母亲也有要做的事情,不能耽搁哦,要不然子兰就没有好看的房间和好吃的糕点哦。” “啊,可是……”可是我不想离开花花,但是花花有自己的地方,娘亲也要做事情,离开花花、子兰好像都没有朋友了。 “不想离开花花!”小小的艾子兰嘟着嘴拒绝着,想和花花待着久一点,“好不好?娘亲~娘亲~你最好了。” 艾仨伍看着面前粉雕玉刻的糯米团子一个劲的抱着自己的腿使劲撒娇买乖,那声音都要甜到心肝里面去了,心里笑的发颤。 “也行吧,要不然把它移到咱家去,反正你大伯不会介意的,就挪他家后边一盆花而已。”艾仨伍说着就看向旁边一直都在笑看这里的白衣男子。 “也行,听伍娘子的,不过还是要问一下山暮大人。”那艾子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大伯、白白衣服的男子说着。 艾子兰只是仍然蹲在那边看着小白花玩玩,偶然听到自己娘亲和那个白白衣服的大伯谈话。 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过是一柱香的时间,那白衣男子却是眉头一皱,沉声道:“伍娘子,不可。” 艾仨伍微微一瞥,淡声到:“怎么了?” “山暮大人的占卜为不佳,中下签,沉兰,这白兰有一劫数,不可随意更改,否则会牵动此处命数。”那男子面容严肃,眼神看着那处与孩童闲聊的白兰,略微犀利。 艾仨伍沉默了一会,看着那孩子很是开心无邪的模样,思索着什么些“……算了吧,我等会和子兰说一下。” 拍了拍身旁那白衣男子的肩,才像着艾子兰走去,“没事,麻烦你送一下那位山暮大人了。” “……”那白衣男子只是微微抿着唇,没有说话,看着女子擦身而过、去自家刚刚见过的小娃娃那处交谈着,果不其然,看到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脸委屈舍不得的模样,果然失望了呀。 明明是想给这个刚见面的小侄子一个见面礼的……那男子摇了摇头,只是轻叹一声。 多年未出过的未动签,这白兰花的上命不浅,山暮大人也不好牵动,看来劫数十有八九在这凡间了。 似乎思虑到了什么些,那男子面上难得有了一时新奇,但还是早早掩了去。 既然如此,那就帮他一把吧。 等艾仨伍哄好那孩子才堪堪回来的时候,还擦了一下额间的闷汗,有些心累的模样,“和以往的伍娘子有些不像。” 那白衣男子唇角微勾,有些直言不讳的提出到,换来对方的一声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嗤笑。 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伍娘子还是以前的那个伍娘子,会好奇的扒着自己追问山暮大人是什么鬼的女子。 而自己也会理所当然的回到山暮大人不是鬼,是神,是庇佑一丛山林的神明,拥有至多信徒的神明,掌管保佑着占卜域像。 “伍娘子还是和从前一样。”那男子前后矛盾的说着,也不顾及着什么,本为神明信徒,本就学不会藏着。 “云容那仙人快要得道为仙了,伍娘子不去看看吗。”那白衣男子浅浅一笑,面如微风轻拂。 伍娘子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也不怎么避讳,毕竟这自己的事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不过就是不敢提罢了。 云容的命格他曾浅浅的占卜过一宿,不好看,却也不惊险,这毕竟是以往数百年堆积下来的阳德命缘,已经堪堪足够了。 不过还有些执念未解,未放下。 不过这执念大抵也是与面前这个与他那数百年来里短短几十年有过锦鸿一瞥过的江湖侠客铁链伍娘有些关系吧。 山暮大人曾经也提了一嘴,自己也好好的记得呢。 “不过再过个百来年云容也要升仙居域了,伍娘子真的不去看看吗。”那白衣男子又再三提醒了一下,不知道是何居心。 却也不过是因为好玩,云容那执念颇高的人若是真的因这情情爱爱,男痴怨女,人间烟火而产生了些不该有的…… 那男子神色微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停顿片刻后才接着道。 不过为伍娘子这般的人物留下,停滞了几许百年来积累的功德道行,也不是很亏,不甘什么的应该也会…… “不去、我去干什么?他都想好了他的道了,他执着了多少年的执念,我去干嘛?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云容早在几百年前就早已经想好了,是自己执迷不悟,想要破了他的道。 不过怎么说、也算是了吧?要不然真的有一点不甘心啊、但也是当初自己放手的,她不过是……为他那道没有挽留而已。 艾仨伍只是浅浅的保持着面容上的微笑随和自然,却还是没有说话。 她自然知道,那人一心为了圣贤之道,无论是传闻那般精益求精,一心向道,还是后来那心无旁骛拼尽全力也要救下那一城的黎民百姓的坚持执着,亲眼见证那活死人肉白骨逆天而行改命救人医病的能力气度时候就知道了。 这样的人固执己见,闷呆古板不苟言笑而严肃,刻板温和只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历练千百,却会拼尽全力为天下、为百姓浮游,却独独不会为了一己私利与私情。 就像他会放手,不会阻拦她转身一样,她也是怕了,真的是怕了,尽管那时她已经怀了他的子嗣,尽管因为自己的懦弱、那最后一步没有踏出去时。 自己也让自己的孩子没有了父亲,她也没有良人,但天下苍生却有了一丝希望,救世之才,不能让她这么白白浪费了呀。 只是这样简单的后果,她大概早已经考虑过了的吧?所以放弃了他,放弃了向他走去的最后一步。 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不会怪,也不会怨,自己也心甘情愿了吧,毕竟自己当初、就是想做一个大英雄的,救苍生黎明,救水火瘟病。 自己也不能让那么多人没了父母,没了孩子,所以,就简简单单的牺牲了一下咯?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自然看到清,就是因为看得清,这样一个顾全大局眼光长远的人才干救世,做事前都要考虑自己的言行举止,设想后果,权衡利弊,这大概几百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吧。 到底是她斤斤计较念及往事,表明风轻云淡内里却仍然耿耿于怀不肯放下,还是他伟大无私顾全大局,却会悄悄地塞给自己一袋兰花种子。 这人……真的是无药可救。 自己也曾想过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这样顾全大局救天下于水火之中的能人,他于百姓苍生而言是一个称职的绝世谪仙,高高在上挂于高耸山巅,却会为救灾医瘟,下凡救世。 或许的确担得起仙尊二字,也无愧世人的言论,心系天下,怀苍生情义。 而对她曾经而言,却不是一个好的伴侣,也不是一个好父亲,那曾经未言明的就这样烟消云散,如同过眼云烟般转瞬即逝。 是自己错过,还是他的过错。 所以她宁愿现在无路可选的去找一个熟人的帮助,也不会去见他,她当然不会去见他。 但孩子不能没有娘亲爹爹,她是知道了,明明以前的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果然吗……却也不过如此。 所以伍娘子竭尽所能的想要给他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放下了那南城绯链伍娘子的称号,盖世无双的武功,张扬不羁的个性。 她也想做一个好娘亲,竭尽所能的给他最好的,普普通通的生活和家、但她不曾想到,她也会有撑不住的那天。 “三娘,没事的。”那人扶着她的肩膀,话语依旧如初般温和而沉稳,可靠而令人放心,能让她至少能在这夹缝中喘口气,呼吸一下。 她本应风清朗月,高高扬扬,眼中总带着那抹生动、明亮凛冽,她凌厉甩着绕在她手腕上的那条赫赫生辉的银链铁腕,听着那惩奸除恶扬名善的清脆闷声,看着那树影婆娑的斑斓光影也恰是曾经的名声大噪。 她的生活本该如此,光鲜亮丽,惩恶扬善浪迹天涯,三三两两的友人一起闯荡江湖名垂千载,那时她绝不后悔,把自己的灵动生命鲜给了这个江湖,老气横秋,微辉沉昏。 但太早了,太早了些…… 但现在至少有他陪自己,有艾子兰,看着那以往的一个个友人成就高峰,登顶而悠,而那个以前空有名号的风流呆愣子却依旧陪着自己,依旧如此。 自己也问过,他为何不去做他的江洋大盗,扭转乾坤,潇洒快哉,而不时采些花花银银,万花丛中过,明艳动容却依旧那淡然一笑。 那种生活应该很好吧,而不是陪着自己守着这一方三亩地,陪着那孩子慢慢看着他越变越高,更意气风发张扬开朗,自己也不会对他动心。 那江洋大盗也曾回过,他喜欢的是那一袭紫衣不变不改依旧如初的女子,是那乖觉急躁厨艺不佳的娘子,是那会说会乐呵着打趣老友,却又顶天立地不输男儿的南城绯链。 这个称号,他第一眼看到就很是欢喜,也依旧如故,喜欢她的生动,喜欢她的笑容。 时间不变,恒古长流,就算是陪孩子,那呆驴子不在,那也当然要有他那份!把他的责任担过来,他心中欢喜,岂会不愿,但就是特别特别心疼,这么好的娘子,他心甘情愿,浩浩明阳下,独等一紫裳。 所以啊,你值得,特别值得!特别好,特别喜欢。 无论是取出还是现如今。 依旧喜欢着你,仨伍小娘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这么一个江洋大盗一起“回家”? 嘿嘿,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不采花,只嗅铁链。 被我“占”了个便宜,小娘子都要气哭咯! 果不其然,看到面前的艾仨伍噗嗤一笑,面若桃花,依旧如曾经那般明媚动人,让明月天涯浪迹江湖的江洋大盗都恋恋不忘,这不就必有回响了吗。 这样也好,是最好的了。 ……岁岁年年,转瞬即逝。 但那高岭山巅冽冽凌劲,皑皑白雪之上一座陈朽古观之中,一白衣男子端坐在富丽堂皇的高坐之上,微微睁开双眸,薄凉的眼眸中倒影着芊芊夏蝉树荫,孩童玩耍,指尖微动,又是梦到了那昔日以往的微霞,犹如往事今生,过眼云烟,却难以忘怀,曾经那一抹姹紫嫣红的晨霸似乎还在心头蔓延,依稀模糊的故人颜容似乎依旧,音容笑貌恍如隔世。 曾经那一抹惊艳了岁月长河,山河停隔的温柔灼阳也依旧赫赫生辉,时间不变,却又所隔山河万里。 “云容,你说你活了几百年、真的呀?我还以为骗鬼呢,不过也看不出来,你说是吧?” “长那么俊俏,哈哈哈!江湖女子行事作风习惯了,可别介意我说话啊。” “……云容!你没有有想过你这样会死的啊!!你不是说过,你要一心向道,为天下苍生。” 云容微微侧过脸,淡声道:“我知道,所以、现在便在做。”为天下苍生,死又何妨。 无非几载功名福禄,为那天下苍生,大道未成也无妨,舍己为千人,这,便也是他的道啊。 但,不知何时,那天下苍生,那舍己为人……却让他多了一样东西,一份负担和责任。 所以,他不能死,也不能不为那城百姓,如果真的可以好好活着的话,再告诉她吧。 自己、不负责无担当,有谋无义,但为了天下苍生,首当其冲,以己身为己任。 自己这样、对不起她,却也对的起她。 也罢,不过黄粱一梦转瞬即逝、恋恋不忘几载年华,到底还是舍了,不过……那梦境里的孩童。 那孩子,是有好好长大吧。 虽说有些漫长了,不过还是能去看一看了的,如今几年了?大概也长大了,十几岁吧。 眨眼一瞬,也十余年过去。 那墨袍青衫微微拂动,绝佳的面上唇角浅浅一笑,那百年孤寂的仙人之姿终是有了一些烟火人间味,温柔而慈爱,却只是短短的一刹那。 第64章 沐如暮.长吟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4 他哪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又怎不知他所想的是什么。 他不是随遇而安庸庸碌碌无所作为,更不是什么宏图壮志志气远大精忠报国,但曾经恩师问过,他那时说的也不过是三言两语的国泰民安家和安康也就好了。 在天苍山他还是一株灵草时便看得那黎明百姓天下苍生,心中并无宏远所念,心之所向,便只是一心修炼,不过记忆间隐约的那抹身影好像一直都停留在自己执念灵根上。 偶尔冥想修炼还会隐约可见,看得不甚清晰,便也没有当回事,修炼化形后便开始踏上旅程,久而久之便也不那么容易忆起。 而后遭遇大劫,巧遇恩师所助相救,从起初一株微弱灵草幻化为人得灵息法力高强,从无人问津到名声大噪赫赫有名。 若要说自己当时也并未有什么所思所想,不过是巧然相助入了柳氏艾家随手当了位掌罚长老,倒也没有原先那般无聊。 虽说平日里也不过是想护一护曾经未化形前有帮过自己那人的族系,这倒是那位山暮大人的随徒与自己提及,便有了后来那么些巧遇。 沐如暮,这名字是妥协山暮的屡屡说辞才肯松口的,他倒觉得自己脾气好性子好,殊不知在旁人眼里简直是不苟言笑冷漠无情,虽说也没有那么过,但在旁人眼里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尤其还是掌罚一职,也不知道是真不懂得人情世故变通二字还是故意为之装傻充愣,总之就是按规矩办事说一不二呆木古板。 那自从他来了柳氏艾系,那家风都严谨规整了不少,那群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兔崽子都老实了不少,看着这位艾系掌罚都是绕道走的,没有一个敢顶嘴冲动的,个个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缩的头都不敢伸,就怕遭殃殃及池鱼。 长年累月的也没见那掌罚笑过一个,多说一个字,再加上那恪守其职不近人情的性子,自然就落得了这个冷面罗刹的名号,惹得那艾家家主很是高兴,终于能玩一玩这群小崽子们了,可不把沐如暮看得和个宝贝似的! 任那些个艾家小崽子们个个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报到艾家当家艾仨伍这边也无济于事,这当家还看着乐在其中,让人听了去还不要笑掉大牙。 这可真真是一位好当家,变着法子来欺负自家子弟,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这都出了名了的,亏得有沐如暮在,要不然那群小兔崽子还不得消停。 可怜那艾系子弟又要习商又要练剑,还要经得住自家这个白皮黑心家主背地地暗处整蛊哈哈大笑。 亏他们还那么敬重大当家的,不要说为什么同为柳氏一脉为什么每家画风都那么不一样。 别人是清风明月谦谦君子,有的是迂腐守拙恪守长规,还有点是侠肝义胆匹夫之勇,这归根到底还是他们家主教得好,这百年传承才没有断,每一代人都有不同,或侠义之勇,或清正廉洁,又是保家守拙隐藏锋芒,但这一代又一代不仅仅是为了家族兴衰,更是为了百姓昌盛。 他们敬她,有这么好的一位家主,每一个小兔崽子都得护着,习文练武故事书会样样都不能比别人少,也爱戴她的侠肝义胆仗剑天涯,听闻过她的江湖她的故事,会为她打抱不平感慨难平,也会为现在的温柔乖巧认真些。 嗯,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家主是这样的人,不知道还会不会为那感人的故事和温柔给感到到,妥妥的一个腹黑,欺骗感情!亏我那么认真努力的练武背书,果然是错付了吗 话归正题,至于艾子兰是怎么和这位在兰系名声鹤起一鸣惊人的掌罚相识的,还要话说回来。 艾子兰本在艾家无拘无束惯了,平日里那些长老阁主也会看在他是艾系小少爷的份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论他怎么胡来也不过是被揪着耳朵念叨几句,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去,就徒留长老长叹短叙的,照常上山挖莴笋下河捞泥鳅。 之前沐如暮还未来时,之前在艾系的那位掌罚平日里性子温顺和蔼,长得还蛮好看的,挺受艾系子弟喜爱。 当然艾子兰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有时候路过碰巧见到就听那群小姑娘天天一口一个掌罚叫着都要腻死人了,唉,这个世道啊,他一个艾系长子都没那么受欢迎过。 “艾公子是要去哪?家主嘱咐过现下还是先在府里,近日艾系要浣衣淘色了。” 身体一僵硬,艾子兰若无其事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咋舌着糊弄几句:“没什么,待着太闲了,我出去溜达一下,你可别和娘说啊。” 说着拍了拍现任掌罚的肩,“回来给你带牛乳糕啊!我够好吧?” 艾系浣衣就跟柳氏商学一样,表面上是各执其职,实际上也是为了传承文化,不能丢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像是大型典艺,每年都要开个一两回。 就像艾系以前是浣衣染布的,自然而然也就继承到了现在,不过是越做越大,也就庄重了许多,当成是一门传承,一脉相承,源远流长。 不过想想,自己师兄还挺难的,柳旁系一脉以前是当学塾夫子的,为人也就刻板迂腐些,说不好听点就是固执,还一堆老顽固。 说是要恪尽职守,教书育人,实际上整个旁脉都规矩多得不要太少,自己也去过几趟,那家规大义廉耻成天挂在嘴边,什么步子不能迈的太大,说话不能不知礼数。 要温文儒雅,男的要谦谦君子知义忠孝卫国报效,女子要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关键是那书看得是真的困,罚也是真的严。 简直了,对艾子兰说就没什么好印象,顶多就是为自家师兄打抱不平一下,也不敢真的和那些个老古板顶嘴,要不然自己真的要屁股开花了,唉,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师兄了。 说是这样说,但他师兄人是真的好,上课自己发呆犯困被夫子发现还替自己解释领罚,虽然说最后也没有什么罚,但是单单就因为这个,自己对师兄的第一印象就好的不要不要的。 看嘛,这多讲义气嘛,果然有江湖风范! 后来就自然而然的熟趣起来,不过无意听了些小道消息,说什么自己师兄虽然长得和个榜样模范,但幼时丧母,少时父亲因忧思过重病重早逝,又无兄弟姊妹原本的柳氏旁系无一家之主而散成一盘散沙,还是长老代任家主才堪堪保住。 不过那位长老为人刚正不阿古板迂腐,守死礼道义而不苟言笑,对待子弟严格刻板,尤其是本家弟子更是严格要求,比起上任家主的温吞性子简直一个水里镜花一个朽木炎岩。 虽说上任家主不怎么管事,见利思义,葛长老也是从旁做辅,听说是因为上任家主是因为其妻子因疾早逝心中抑郁成疾,听说是历经坎坷劫数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听谣言是在大婚之日家母便已经知道自己药石无治了,却又已经怀有身孕。 听说听说,哪那么多听说!反正艾子兰只知道自己师兄人很好,自立自强温润如玉,连说话都让人生气不起来,师兄和那些听闻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柳系家规被葛老定那么严,谁会在那边乱嚼舌根。 艾子兰原本回想起来那时还没有来柳家,学塾也还没有提前通知,而沐如暮也恰好掐准时间来着的。 “艾公子,请留步。” 艾子兰刚迈出步伐就突然被喊住了,还没等艾子兰从是不是我娘又和掌罚说了个什么,回去又要唠叨了啊的心里状况里收回神来,就听到面前的人开口道。 “在下家中有些要事应接不暇,得回去几年,以后大概没人顾着艾公子,此次也算和艾公子告别,明天便走。”那原本的掌罚说着也便躬手一礼。 “哎?”艾子兰听着还没反应过来,伸手便捞着掌罚的肩膀,关切道,“什么事那么要紧,这么急就要走啊?” 这掌罚在艾家也五六年了,平常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急事的样子,这样说走就走不会有什么事吧?自己娘也不知道吗,平常看起来那么热心肠管闲事。 似乎知道艾子兰心里想着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掌罚只是浅浅一笑,才有条不絮不紧不慢的解释。 “在下已经与家主说过了,现下在和公子唠叨几句,大概没几年是见不到了的,望公子好好照顾自己,切勿再去花卉园里找花、半夜回家从屋顶摔了下来被家主正好瞧见,还好家主当时喝了点酒神志不清以为是做梦,否则便是要让您闭门思过了。” “在下不在应会有新的掌罚来,不知是否恪尽职守,不过公子还是乖巧点不要四处乱跑,不若在下可没得帮您打掩护了,家主生气起来我可劝不得,还得让二当家出马。” 掌罚温温和和地叙述着,其实艾子兰大概也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这掌罚,毕竟温温和和如轻风拂杨柳,长得好看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温柔哄你,对待每个人都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当你有时犯错了还给你兜着帮忙耐心和家中长辈解释的温柔掌罚谁不爱。 毕竟能当上掌罚的不是脾气性子顶好极为豁达、那也就是为人一丝不苟眼底容不下一点沙子的苛刻严厉了。 不过当初艾子兰倒心大不知,也不去四处打听打听,错把温柔和熙明珠当成一位护崽子的大长辈来对待,不知道一句没有对比就没有暴击伤害。 直到新任掌罚都开始上任了醒悟后才发现。 哇哇哇!还我爱吃牛乳糕的大长辈来,天呐!这个沐严肃真的笑都不笑一个,咱艾家要灭顶之灾啦! 啪的又是一个鸡毛毯子,\"虽说不是在院中,但有扰清静,按照规罚罚抄五律真经五遍。\" 呜呜呜,从此之后,艾子兰就开始了他的好好说话友好相处称兄道弟不成就撒泼无赖装作不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忽悠溜达大法来了。 再后来碰巧乱窜在沐严肃院子里看到他坐在石阶上拿着本书在看,那时还心想着这沐严肃装的一手饱读诗书博学多闻,结果灵机一动把他给遛了出去后凑近一看,结果他拿的是什么? 一本启蒙教育和教书育人学规矩最基本的可以说是五岁小孩都不爱看的,结果他倒一个人在这看得津津有味的,愣是不理人,别人还以为他生人勿进,结果他怎么说,懵懂无知。 艾子兰就琢磨起来了,就说他怎么每趟罚人的时候还要冷眼盯着别人看半天,久久不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起来就怪碜人的,他还以为是要先在气场气势上赢得主动权,自己一个人天天躲院子里面要不然就是乱逛,不是之前看到他自己在院里趴在大鱼缸边沿还以为他在干嘛,结果看到有别人在就瞬间秒变严肃正经。 给别人吓着的,那人倒是没有注意到着,不过恰巧一回过头来一瞥,瞬间凉意席卷全身,那出了名的冷面罗刹就在自己背后的院门不远冷冷的盯着自己,活像一个来讨命的罗刹。 给人家吓的撒腿就跑,东西都丢了。 说起来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在那些受掌罚管制的弟子眼里,那就是滤镜加气势加持,给人怕的见了都绕道走。 结果有一段时间里艾家都是呆如木鸡,个个乖巧安静的不要不要的,那些夫子什么时候见这些个小顽猴子这么安静,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原不过是新来的那位掌罚的手段高明,给这些成日里没大没小的泼猴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结果学生在那瑟瑟发抖殃及池鱼,夫子在那攥着胡子笑脸常开谈笑风生,活脱脱的都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唉,该叹一句世道无常、还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正当艾子兰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扒拉着面前的一盆紫兰艾叶的花瓣差不多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转折就在这时出现了,嗯,准确的来说,是被吓到的。 毕竟也是因为这个他俩的关系才发生了本质的改变、那就不单单的仅仅只是家主嫡子、艾系子弟与清冷罗刹、艾氏掌罚的关系了。 还多了不少的关系,毕竟艾子兰也估摸着正是这一次、沐如暮才发现自己曾经与他见过。 “哎。”艾子兰不知道第几百次叹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上这尊大佛的,平常也没有怎么真的招他惹他,还有啊,他怎么进自家屋子里的? 艾子兰在自家迷迷糊糊撇了一眼,结果就看到沐如暮冷冷地盯着自己,原本不清醒的脑壳子登时间一懵,连困意都消失殆尽了,一咕噜串的鲤鱼打挺就差点一蹦三尺高了,给人盯着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你你!你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来。”艾子兰说着才发觉现在这个时辰大概是半夜三更了,天都蒙蒙的微泛着白,突然脑洞一起,开口说道:“现在是宵禁吧,你还知法犯法?” 正当艾子兰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沐严肃看着自己,似有些难以置信的凝重冷漠,嘴唇微颤,吐出几字,“你…是她?” 话音未落,便一道旁人听不到的声音打断了沐如暮的话语,也将他的凝思戛然而止。 艾子兰正等着他说话呢,结果那人话音刚起、又戛然而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微微偏头望了望窗外些许泛白的天空,便又回头看了眼自己,就干脆利落的先行离开,还没等艾子兰出声询问一下。 这什么鬼?来了又不说一句话就走了,奇奇怪怪的。 反正被搅和了一下,翻来覆去睡也睡不香了,就顶着一副颇有怨气的面容出了门。 直到大清早的艾子兰刚出门,就听到沐如暮这家伙在领罚,也不知道犯了个什么事,他们那些个弟子哪里听说过这个新奇事,毕竟这个新任领罚刚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墨守成规,不该做的也从来不犯,天天要不就躲在自己院子里捧着个书在那看,也浑然不觉。 有事找他都当没听到似的,也不知道是真看得忘我的还是假的,就从来没抓住过领罚的小把柄过。 现在大清早的就主动到祠堂领罚,那些个弟子又不敢去问,就只能打听打听胡乱猜测,从时辰到领罚程度,倒也让那些个大清早没事干的兔崽子四处蹦跶,反正掌罚都不在,又开始野了。 皮几个时辰蛮香的嘛。 说什么掌罚大概是今天天夜未亮时便已经跪在祠堂了,还大概是因为什么不雅廉正或是无意之过,无非是因为一些说大不大说轻也有一定程度影响的处罚,总归那些弟子也是玩笑几句。 结果反到是平常最爱折腾的艾小公子沉默了,别人倒是有些惊异,总归平常关系不错,便提上了一嘴想让他开心开心。 结果不说还好,他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结果那人好巧不巧地说到不知今日掌罚犯了什么错,跪祠堂里头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天三更半夜天还没亮乱闯别人姑娘屋里天给人吓着了。 话刚说完,就看到面前的艾小公子脸都快黑成非酋了,赶紧逃命去了,还觉得怎么这今天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对劲,是不是还得回去睡个蒙头觉。 不过等他睡醒大概能看到自己屋里面围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再加上一位冷冷冰冰死亡凝视着你的罗刹,然后罚跪的人就该轮到他了。 如若是团伙作案,那祠堂大概是要跪不下了,只能跑外面去砍树洗布做些劳务了,嗯,这种想法大概是挺好的吧,艾系长老全体上下双手书卷赞成,关键是家主也同意了。 嗯,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些什么要求只要是长老掌罚提出的家主一般都会同意的,嗯,这赤裸裸的区别对待。 不过也是,旁人那些个年纪小的不知道,但那些个岁数大了的可不会不知道。 那艾系里的长老掌罚夫子大都都是他们那位人缘极好的家主给坑蒙拐骗称兄道弟地给一骗二拐三上钩的连哄带骗的给卖过来的,而且别人福利待遇都挺好的,还和你称兄道弟一气呵成,怎么好意思婉拒呢? 那是自然,艾系家主平日里就和那些个长老掌罚关系好的和个兄弟姐妹似的,个个称兄道弟、把酒临风,大晚上的三更半夜还能一起喝酒划拳,要有多乐呵就有多畅意了,连宵禁也不管了。 偶尔管管小崽子,看看风景,再温两壶好酒慢悠悠的找两三好友边打趣着边来上一壶,不过这也是在背地里了,那些和天真无邪的弟子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却不知那掌罚原是被忽悠来的,却也不知那掌罚也并无不愿,只不过少与凡尘沾染,便不甚懂得人间的规矩,于是乎讨山暮信徒便找了好几本人间规戒来看,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了。 沐如暮原来也是被那山暮信徒忽悠着过来,不过是因听说那位曾经陪过他几日的小娃娃也在凡尘,就犹豫一二,便还是下了人间。 “不去吗。”那山暮信徒唇角浅扬,看着面前辽阔无垠的山河水秀,似遇到了什么好生玩意的东西,眼睛里的温暖微狭微微提勾如同墨画,似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而他的不远处是一名白衣男子,微抿着唇,似乎在考虑什么。 “可去,不过人间律法我并不了解。”但还是想见见那个孩子,似乎是一个家族的吧。 “自然好办,我去给你找本学学……”山暮信徒微微一笑,也是悠然自得看着那秀美山川。 那白衣男子听了,眉目微敛,“如何?” 面上却没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 “你该有个称谓吧,叫什么好。”那山暮信徒微微思虑,“不如沐如暮吧,也和他称的很。” 信徒浅笑,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机敏狡智,却也没让人看去,却也没有人会看着。 虽没听懂,但男子还是点了点头,微抿紧了薄唇带着思虑,便转身离开了。 要去看看那个人了,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但沐如暮终是想不到的,她不是他。 也不会知道之前那个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小孩竟然长大了这么皮。 却也在发现时心里的确是百感交集,难以言喻。 第65章 山暮之神.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5 暮山大人,他是天。 林中瀑布百谷的天,是万物初雪消融的那抹新绿……是林间的守护神。 那林中静谧了许久,有鸟兽瀑布,有泉水叮咚,有林中的气息,温暖和风而带着潮湿新芽与百兽行走。 水下是一个世界,林中是一个世界,而动物的洞穴里有生活,动植物优胜劣汰,水中倒映林间空,大一之境,林生百态。 “这里很美好。”瀑布山泉,百兽藤埴,微风不燥。 \"云容觉得呢。\"那男子浅浅一抿,静默了许久,才只是淡声道。 \"山暮大人可知天文地理,缘福道论,说不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连王等也未知其承。\" 那屹立不动如同雪间松柏似的仙人终于有了一些动作,不再是如同雕像一般站在那顽石溪旁。 那仙人只是微微颔首,不似人间般的生动,也不似林间居者的淡漠温和,独居一隅。 他并没有做何解释,甚至连唇瓣都没有动上一动,似如画景里的仙人,仙气飘飘却又如同缥缈。 那男子也不在乎,甚至不似在意,就算他不在这里,他也能照样继续和自己讲着话,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温和。 “你听说了嘛,人间的事。”那男子低低垂眸,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却丝毫没有那身为神邸的自觉,温和而融洽在山林间,观暮着人间的生活和烟火,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又好似朗朗上口,津津乐道。 \"山暮大人可知天地,通五谷,上至苍山万灵,下至灵泽栖木,五谷百灵,万至泽栖,自然可为万灵之首。\" 那男子声音轻轻浅浅,像是幻影密踪,山柏溪林下的那抹纤尘,光晕渲染,却又远在天边,似不是真的,而是由林间画璧、藤萝绿苔绘制而成。 而他口中的山暮大人,似乎也只是虚无缥缈,水中华影。 但他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恭慕敬仰,从明人眼里都看得出来,让人信服,不觉这山暮大人到底是要有多大的卓绝渊博海阔稳重才能让这么一个温文儒雅而淡漠的居人自称敬重。 但如果真的要追根究底与其针锋相对,那倒不如说是友人来的更加切合,毕竟、要是你反驳他的话语时,他就会像一个维护老友一般的模样,眉头微蹙,尽管他仍然还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言谈举止。 但当你察觉,就会发现,那刚才本与你高声阔谈着的人已经紧抿薄唇,那象征着不悦与袒护的眉梢微微蹙起,而吐出的话语也显得不近人情,冷漠而富有棱角,句句言语都是对哪位老友的亲密和维护。 似乎不管是眉眼还是言行举止之间都透露出着一个真实,你说话很过分。 却又能在你承认错误的当秒便恢复了与以往一般的温和,就好似刚刚你讲的话都未曾说出口一样,依旧如前。 但你们本就不熟,所以就只能得到他那浅浅的浅笑和从未直视过你的眼神,但因为他那熟练沉稳而收敛的过往,仅仅只是不远不近的距离仅让你丝毫没有察觉,淡漠而疏离感,毕竟只是一个过客。 人间现在不错,虽然是短短一刹那,但已经看过许多人间疾苦甘甜,悲欢离合,也不觉有什么稀奇。 但这美好的瞬间也只是电光火石间,瀑布一落,时间一携,便以改朝换代,跨越百年。 “你还不走吗,夕阳要落了。”而那男子现在在这夕阳携红霞、将沉岸尽明日起渐进时才慢悠悠的开口到,似乎只是自言自语,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就好似他远处站着的那仙人只是林间画上的磨砂壁画,还带着雨露坠入,林间一个忽然将现的仙人之姿。 “……”那仙人只是不动声色,许久后才稍许抬头,望了望近在咫尺也不过千里稍瞬的落日余晖,只是无语。 唇稍微动了一瞬,却又好似过眼云烟,只是恍惚一瞬。 不知何时,那人已在不知不觉,林间花挟月上晴空时,时间间隙下离开了。 但又好似毫无波动,那男子也不在意,依然站在林间,时不时抬头看看林间飞禽走兽一不留神便转瞬即逝,或是给林间的植被松松土,池塘的鱼喂喂食,悠然自得,悠哉悠哉。 在这里似乎从来都不担心时间的漫长或短暂,很温柔,就像岁月静好,悠悠荡荡,你能真正的感受到生活是什么样的。 观着看着一场又一场的林间趣事,或是生灵间的温和活泼,好争好斗,或是雨露下的衣摆微湿,泥泞微挟,雨滴滴答。 或是陷入沉思,考虑着周围的事物,多数的微小生物飘飘荡荡,落入水面的薄尖,或是植被的表皮黏膜上舞舞跳跳。 山林之中似有轻风拂过,就带着那一层似有似无地温意呼啸而叱,仿佛在诉说着些什么。 那林中屹立着的槐桑树也随风轻摇,树下的那人却也不着急那日暮将要落下,而慢悠悠的拿着叶片沏着一盏清茶。 不紧不慢悠然自得,而那风儿等待了许久,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才堪堪似乎有些急促的呼啸催促。 而这还在不紧不慢地看着夕阳日落的浅裳之人只是不管不顾,似就不知道这风驰嚣的着急,只是唇角浅浅的微笑。 而这人也是奇怪,明明在山林之间,却也就着浅色白衣,说不上是披麻戴孝,却也朴素的和他那人的气质不甚相搭。 也不知是不是不惧那林中泥泞污秽和蚊虫盯咬惹的心烦意乱或是脾气暴躁,还是并不甚在意自己染上那山林的颜泽和满是尘气的味道。 毕竟山林里的潮湿和骤降的温度说来也不甚奇怪了,这林里包含着的森罗万象自然乾坤,岂是一个渺小如浮游一样的生物能改变的,但就是许多的渺小才能造就这样的丛林生态,大自然有它的奥妙和广阔,但也不可否认的一成不变。 它总会改变,无时无刻的在变化,人们控制不住大自然的千变万化,变化莫测如它,而山林却是大自然最好的核心与温室,它或许不是一成不变,但总有一些会是永恒。 就像它对万物生灵的馈赠,但这也是蕴含危险的,毕竟生物的自然法则在从古至今自古往昔便是优胜劣汰,法则之下的生物都在遵循这这样的规则,但总有那么几个却是有着来自自然的庇护,从弱小中周旋,在强大中绽放。 “暮山大人啊……”似是轻叹,不是之前的敬仰,而是温柔似摇篮,显露出的亲密依赖与白昼之时不同。 就像是老友,温稳而深沉,在夜里,却带着些许急迫与催促般,风儿刮的有些冷冽,却又是保驾护航,为他指引前路。 就着这那风与声的指引,就算漆黑一片,目不能辩,但有风的指引,声的清晰,瀑布的声音很好听,雀儿的欢叫声也不会感到孤寂。 那林间有多危险,住在林间要防范多少的潜在威胁,有水源必不可少,但也代表着潜在的危机,在夜晚可以一触即发。 何况是一个人,没有任何防范措施,坦坦荡荡而不惧不怕,对那白天的植被与温和的动物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夜暮携鬼行,隐带叶林响,虽为涉险,但总有山风在,护你前信。 夜行危险而诱人,山林会保护你,但不一定能防范住所有的危险,它只能尽己所能,拼尽全力的让你避开危机,指引前路。 希望你能快点回家,不要在这逗留,夜晚是很危险的。 我得护好你…… 所以不要那么任性吧,风会指引你前行。 “我看不到。”那人视线里的眼前漆黑一片,迷迷糊糊才能识别物态,但他丝毫不慌,只是陈述简单的说着自己的感受。 而后轻轻一笑,“暮山大人要保护好我。”好好指引呀,要不然我们就要迷路了。 这仿佛是他们之间每天必备的日常,说来好笑,把这危险的事情当作必备的日常,还有些玩笑的意味,旁人若是胆小的都不敢冒头来。 “但……暮山大人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他只是一个凡人,偶然间发现了林间的守护神,并与它结识,这——恰是最好。 “暮山大人”于其说是自然的体现,不如说“它”就是”自然”,不是实体,而是一种无的存在,他也伴它许久,似乎忘了时间,盛世变迁,转眼即逝。 壹——结伴化风行 山暮之徒与江湖人士伍娘本不认识,不过是一次偶遇便见一女子躺倒在林中,一时好奇便捡了回去,正好当时也需一个打手帮忙,谁知最后竟成了他当打手,这小姑娘连个水都烧不开,让那山暮之徒沉默了好久,终归还是后悔了。 这林本没有名,不过是海市蜃楼镜花水月之间,只有夜半时分月上枝头若隐若现才能恍然一见,况也只有有缘人才可入内,就算误闯,也不会伤人。 不过这林里离奇古怪陆离颠倒的东西倒多,别人进了倒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怕的几年之间传闻之多,又地属偏僻,既也没个人见到过,便是些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百鬼昼游狐狸娶亲,狼豺双出,虎豹化人也莫过于寻常。 还有传闻这地阴气颇重,尤其是白天黄昏微落,似和夜半颠倒,就连那斗转星移乾坤憾地的茅山道士也不敢出来。 谁知那些凡人口中的白衣道士原身是为白兰灵植所化,也不过是顺手帮了个忙便被称为救命半仙,他本为灵植…… 那山暮之徒听去了还当了个笑话乐呵了一下,常拿出来说事,再说那冕落黄昏本为灵气正佳之时,谁会不正好修炼去漫山遍野街市闹巷的闲逛,反正那株早已化形白兰不会。 人间对它们来说,便是另一个世界,与此山不同,本为两个世界,不过是因一个渠道有时连接,却也毫不相干,本有守护域主,管辖之系,谁知那域主无故消失,便导致人灵两届有失平衡,若不是这不知何来的山暮之神掌管,那便是已经乱成一团,鬼怪横行祸乱人间了。 结果这几年间突然冒出个山暮之神,挥挥衣袖就通天彻地的把这惊天地泣鬼神兼哭爹喊娘的大事解决了,然后就挥挥衣袖找了个山头养老送终颐养天年去了,其他的事一概不管,还是这山上山下的大妖小怪的妖妖出份力的给慢慢解决了的。 却也不知那上任域灵之主跑哪去了,到如今也寻不到踪迹,便是这虚虚实实的,而那位暂来的山暮之神也不是个热心肠爱管闲事的,惯也不争不抢,就是找了个山头就隐居起来。 旁的都以为这山暮之神神通广大名声鹤起,结果人家理都不理活脱脱的就一副等着养老送终寿终正寝,这边都要打起来了那边还在慢悠悠的喝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看热闹的群众,知道的就更痛哭流涕了。 这管事不管,还占着山头,看着打打闹闹有来有去的还津津有味,品着茶拂着风,可不就是一副占你山头还看热闹的样子,别的妖精还不敢出声,生怕吵到了那位大人就又给轰出去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连原来管域之主的山头被抢了也不敢吱声。 不过这毕竟是外面的说辞,但在山头里面可不就是这副说法了,原来住在里边的居民也照常该吃吃该喝喝好好走着路,不过就是几个熟些的大妖精知道那山暮大人不过是个幌子,看也看不见,就留一个使徒在这看着,也不知是不是上面来的,却也只能猜测着。 不过那位使徒倒是好说话的很,竟也让那些小妖随意乱串,这山头也不嫌吵闹,就是鲜少见到,别人说是清高架子,他们却称平易近人,别人说是霸道蛮横,他们说是温柔体贴。 总归是他们吵,也和那山暮大人没有一尺一毫的干系,也乐在其中散漫望着。 话说回来,那女子是怎么,又为何被这鲜少管事的山暮使徒带了回去,这原因大概也就几个比较,或者说是被坑过的几个好玩的灵物半仙知晓,还有好几个小妖到处传着,毕竟心思单纯,也不会在意那些。 他原本是想着一个人呆在也很好,却发现有时山间也挺无聊的,而且还有一个比较在意的问题,那就是虽说自己可不食五谷鱼肉,却还是有时候想打打牙祭,看看别人个的闲闹唠嗑,也不知是不是时间久了,看着那烟火气的东西便也觉得有趣,想亲近亲近。 最让人为难的大抵是那群小妖,灵力微弱,怕是一轰就散,也不便欺弱持强,想找一个做饭洗衣的杂随,灵力低智力低的倒是一个一个争着抢着要干,不过又太闹腾,收了一个怕是以后的清静都没了,况且那些个小妖也太过天真,守不住秘密。 不过按以往看人间的男耕女织流年似水便也是不错,就是人少了点,近几年倒没什么人进来过,要不就是那些个小鬼山大王走着小径太过痴呆,给那些个无缘之人给吓着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来了,看来自己还是要管点事。 不过这样就挺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又没好处,管那些个作甚。 不过就是养了一个药园设了一个厨房,想着有人做饭浣衣,也便方便点,平日里也不会无聊,毕竟山暮有时候也是会走的嘛,说不定几个时辰都没见,自己自然是要考虑一下有个人闹腾着了。 谁知那好难得冒出来的女子误打误撞般进了灵界,自己难得好心好意出手相救让她勉勉强强住在自己院里,才待了几天,别说浣衣了,针还要自己缝,连做饭也一塌糊涂,还要自己亲自来,这和收了没收有什么区别,还要多个吃饭的添双碗筷。 不过他看那人间女子大多蕙质兰心,温婉小巧,不若便也机灵乖巧嘴甜手巧,如山间清茶或清谷幽兰,或是英姿飒爽能战百军,像这么个稀奇古怪脑洞大开的倒是少见,还卧伤在床就一口一个救世之主当去吧,谁稀罕了些,要不就是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和自个斗什么气,都怕是被伤傻了。 你若说她们那些文武双全的人间女子不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就是做的一手好菜,原自己运气差了点,捡了个女子结果那菜炒出来就那河里开了半智还未化形的小鱼都不吃。 那山脚下的小妖也硬塞着泪流满面地说着好吃,还以为是自己做着的,硬是塞着进去,隔夜就肚子疼了一会,不过化形的小妖多半身强体壮,一阵风也吹不倒。 不过就是那菜是能增灵力就是了,左右也没什么事,便让那些个小妖吃了,也好长长个,这样山暮信徒想着也就没解释什么。 况且谁知山暮一夜半星辰才堪堪回来,携着一身轻风沐雨,带着萤星点点,不知道又是去哪个地方带回来的,明明就是说过不能偷带别的地方的生灵物件,却还是屡屡改教不听。 却也是没有办法,这山暮时不时的小性子也不知是从哪看来的,自此以后就接连不断的带些奇奇怪怪七七八八的东西,若是活物那便还回去或是交给山下的小妖管着的,若不是收下那山暮还要使些小性子,闹闹脾气,一根筋的也不想想那院子里都要堆不下了。 若是说出去别人那可知晓这温润沉稳的山暮大人还会有这样的时候,怕不是山下的小妖吓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更何况这个还没有搞清这界里的新奇生灵的人间女子。 山暮知道了自己还带了个人间女子住在院屋里,还特地去看了看,就和看什么似的围着那屋子转了几圈,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自己身上带着的星萤点点都还没消干净,也是心大的很,不怕别人开个窗看见了,等会漫天清风携荧星飘舞的别人还以为是什么鬼怪妖精。 使徒很无奈,却也没办法,只能想想其他的法子再教教这个愣精怪,有时就爱到处吓人,也是奇怪别人不会把它当成什么看不见的妖怪,也不会联想到山暮大人原不过是阵只爱捣乱的风儿,时而像是孩童般喜爱玩闹。 使徒心想着却不知那日捡回来的女子也并不害怕胆寒,毕竟她也是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反而还胆量过人单枪匹马的就敢天还未黑、夕阳未落就闯那百鬼横行精怪众多的小道上,躲在草丛里认真观察着就准备一网打尽,也不想想她一个凡间女子就想着捉鬼除妖了。 况且这妖怪的在这地界实属正常,反倒是她一个凡人在这才少见罕遇,别的个儿鬼还没想要来吓她,她一介凡人又没道行又没符咒的反倒好来抓妖吓鬼来了。 结果鬼还真的被她吓的个嘤嘤嘤的躲在一块了,也不知道自己犯事了,这山头生灵众多,妖魔鬼怪的比比皆是,皆有大妖小妖,修炼多年,那灵力随便一扫就知道这么大个活人藏在树丛堆里边,况且说了,这林子本就是仿照人间的林子映着的,黄昏将落本来就若隐若现还能挡的住什么?等到夜半那些个半灵就像是游魂般就更是熙熙攘攘慢慢摸摸的游荡着。 那阳气都一阵一阵的就当他们群鬼是吓的似的,只不过是管域之主走后他们这些鬼太肆无忌惮给人吓的,导致几年都无人敢进这假林里,好不容易换了位山暮大人,又为了两界平衡就不让他们这些爱闹腾的小鬼惹是生非。 要不然他们这些鬼怎么会吓着,区区一个凡人,真的是鬼届笑话了。 你看!这不是我们惹是生非呢!是人先吓我们的! 小鬼气势汹汹却胆小如鼠狐假虎威,要不是他们这些小鬼脾性好,要是下次遇到了狐狸娶亲,打断他们娶亲那就糟了。 那些个老狐狸脾气可不好了,直接把你挠的满脸花猫般时可不听山暮大人的说辞,直接能把你吓的三魂六魄全都出窍,还会抓着你的魂生吞活剥了去都不放过。 要不是今个他们老大不在,肯定也要拿你出出气,打扰了鬼怪的兴致,简直不可饶恕! 小鬼被拎着腿脚乱蹬着就是够不着地,气的哇呀呀的乱叫着,平日里他们那么乖,山暮大人有事肯定帮!怎么能被小小凡人给欺负了呢!说出去山暮大人的面子往那搁!岂有此理不堪忍受不可饶恕! 还好伍娘子还是认得清的没有直接把这稀奇古怪的小鬼给一铁鞭乎过去,不过还是得到了小鬼气呼呼的不理人,口口声声嘟囔着没礼貌凡人都是大坏蛋! 还好伍娘子把那山暮大人当做借口才勉勉强强没有让那几个小鬼生气,只是纷纷难以置信怀疑人生的模样,什么?这个没礼貌的凡人是山暮大人请过来的!简直不敢相信…… 所以说微不足道的小鬼才是最好骗的,鬼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他们这些一来便是灵力低微就更难了,不过是躲到山暮大人这才能缓口气,所以才要抱紧大腿,要不然就要被那些大妖吃掉了。 后来艾仨伍回去后还能记得这一趟惊心动魄却让人大开眼界的域界,虽说着误入,但当下她还有当务之急,便也只能先行一步。 但那成日里唤山暮的男子也只是淡淡摇头,似不出所料,自己一问,结果却说早知晓预料到了,惹的艾仨伍一阵轻笑。 这才是茅山道士吧,还占星算命,天天不是山暮山暮的就是占星卜卦,还预知未来百鬼跟随的使徒,中二是真的中二…… 此去一别,还不知道凶多吉少,虽不过是一面之缘,但好歹还待了几天,也算是有幸结交,说不定以后有缘再见。 但,城内的瘟疫倒是不知道止不止住,艾仨伍目光微沉,那家伙……也真的是。 但不管来不来得及她都得去那一趟,这是必定的。 便是几日快马加鞭的回去了,不出所料几日后便是疾风暴雨,一介女子的生死便也置之度外无动于衷,却对那一城乃至一国的生灵心怀大义。 这一去,便是命数未知,林中男子轻占一卦,问风绪雨,那女子命数独特,江湖中人却身怀大义,慈悲温和却又不形与容,命里死结颇多,却又险险避开,百转千回化作新路。 这一别,那命数便说不准的,或是死结、或重出新路,但这便与以往的不同了,自己留着她也没什么用,到底也算天道微迹,不可动,否毁全局,改天换地。 有的人能救,便是救也是不救,不救也是救,虽不知具体局势,但也能占卜一卦,知大概全局,天命不可动,却也可移。 自己只要守着这林便好,域在山在,便是其职。 第66章 柳沿竹.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6 听说念酒以前在未入云容师尊的门下之前是个孤儿,不过只是一段路程中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好人。 有一个老奶奶,是第一个对阿酒好的人,会给念酒绿豆糕吃。 第二个,也是念酒最最喜欢的!叫酱酱!因为只有念酒可以这么叫,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嗯……这样写应该可以。 念酒拿着笔杆子,设想构思着大概框架,应该可以吧,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写下来! (酒酒最棒惹!*?((???))?*) “不要告诉酱酱!”念酒想着自己一个人藏着就好了。 (好哒!)保证告诉老大!殿下一定很开心!小七也很开心!ヾ(@^▽^@)ノ。 不过啊,虽然平常和普安常和艾子兰玩的还可以,但耐不住之前发现艾子兰状态有点不太对,大晚上的还跑到自己住处,唉声叹气的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毕竟平生众艺开始后也就空余时间多了些,艾子兰那话也不禁多了起来,和念酒认识后就喜欢找念酒谈天来着。 好像的确如此,那天…… 艾子兰悄无声息的摸到浮竹院里,躲过柳轻扶住的那处,弯着腰猫到念酒的房门才敢放松口气,一下把门撬开躲了进去。 这大晚上和做贼似的,一个是未来上司,一个是最大的老大,两边都惹不起。 而且自己这未来上司的师兄还对这谁都不敢惹的老大为榜样效仿,这就算了,而且还莫名的有小情绪了,大晚上的一进门看着自家师兄一副黑眼圈阴郁着看书有点恐怖啊,莫名太扎心了。 不要问他为什么跑来念酒的房间,虽然平常和普安常打归打闹归闹的,但是说起来还是和念酒聊的来一点的。 嗯……也比较靠得住。 “毕竟之前有一段时间迷茫的时候,还是到念酒这边才真正明白答案是什么。” “这他可是没和谁说过,他其实有时候还挺自卑的吧,有时候觉得自己也不怎么样,可有可无。” 结果不小心和这个看起来性格开朗的少年提了一嘴,就被念酒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就突然把话说出来了。 “你有迷茫过吗?啊、那我就给你看看我的小本本吧,我以前也是这样。”念酒趴在桌上,顺便扯了一张不知道哪来的纸就开始默写了起来,毕竟都记得滚瓜烂熟了,也不需要看着抄了的。 念酒,你真的很好,特别好,非常好!不要觉得你一无是处,别人只是觉得你没那么好而已,但对你自己来说,你真的特别好,特别优秀,你有别人没有的闪光点。 你喜欢笑,喜欢热情的拥抱大家,喜欢这个世界,经历过许多,但那经历的每一步每一个都是你自己,每一个决定都是你下定决心选择决定的,也在不断的造就你自己。 当然啦! 我也会迷茫,丧失信心,但你只要觉得自己特别好就行了,你自己就是无与伦比的重要,我啊,最最最喜欢酱酱了!所以才喜欢我自己。 艾子兰看到最后一句,才有些不明白,不明所以看着面前的念酒,便见他挠了挠头,张扬干净地笑着。 “酱酱是以前带过我的人!他对我最好了!” “嗯……”见艾子兰还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念酒还是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下,“酱酱是之前我是孤儿带过我一段时间的人,是个超级好的人!不过后来分开啦,不过以后应该不常见到啦。”有些小失望的样子。 “不过我会努力的!为了再见到酱酱,所以每一步都在努力呀。”这只是一腔热血加真心,所以才要一步步来。 艾子兰看着念酒,就是有点无法想象吧,自己平常也不是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就是不太了解,而且…… 怎么说,念酒大概有点不一样吧。 毕竟之前吧,真的可以说是不见一场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少年,还比自己小,性格还挺开朗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不怎么凑一块,不过他还是很认可这个朋友的。 但是……云容师尊,云容,这个名字,还是直接问好了。 “哎?那个,问你件事,听说你是云容师尊的弟子,那……你觉得他怎么样?”艾子兰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念酒,两人也没注意,反正都是性格直爽耿直,也不会藏着掖着的。 “?”念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艾子兰在问自己什么,怎么办,自己又不是真的认识云容这家伙,也没见过,长什么样啊?是老是少呀?果然谎还是要圆的。 “……还好吧。”念酒温温吞吞的陈述着,说了一个万能的答案,也有点奇怪艾子兰怎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所以你大晚上过来找我是为了师尊?你们认识啊。” 念酒话语刚落就看到艾子兰有点炸毛的没有,强颜欢笑着连连摆手,有点慌张的模样,“没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嘛。” “哦。”念酒也没多想,也就多问了一句。 结果之前还好,还是凑巧看到的时候聊几句,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这大晚上就跑过来找自己聊天,自己衣服刚刚脱了一半就穿着件中衣打算想着睡觉了,对着床上就打算扑上去,结果扑到一半一半小七就直接叫住自己,让自己看背后。 就感觉背后一凉,都担心有什么东西来了,结果一转头,果不其然是有东西,艾子兰这家伙要完了。 结果艾子兰还从兜里拿着一把瓜子,坐在凳子上,一副又要磕唠了的模样。 我都要睡觉了!你来干嘛!要一起睡觉嘛?! 不知道睡觉之前不要打扰人的吗! 不过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面带微笑的转过身去和艾子兰这个大半夜不睡觉的夜猫子打了个招呼,所以你来干嘛?不睡觉吗? 结果艾子兰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都没注意到自己意思里的拒绝,还喝了杯茶水,又嫌弃的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这是水又不是茶,更不是酒,所以你以为是什么?还嫌弃水不好喝嘛?那么健康、不知道多喝热水啊?虽然它大概凉了的。 反正来都来了,也不能赶艾子兰回去,而且很显然,他就是不想回去才找自己的嘛,也不会去找普安常,毕竟普安常和故作霖都熄灯睡觉了。 念酒也就起身走到桌旁和着艾子兰坐了下来,就是有点好奇他怎么弄开自己的门的,不是都锁了的吗?而且下次还是让柳轻扶把院门关一下吧,要不然下次自己就真的会睡不着了的。 这大晚上的,艾子兰刚刚惊魂未定,也就脑袋没反应过来,找着念酒就聊了些七七八八的,话还不怎么清楚。 结果聊着聊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题了,甚至艾子兰还拿出了一口袋装的满满当当的瓜子来嗑着,念酒也不客气,直接倒了一半在桌上。 毕竟自己可是陪着艾子兰熬通宵的,不嗑点瓜子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都没有直接给艾子兰点支***、直接让他睡过去,但想想还要把他搬回去还是挺费力气的,被别人看到也不好,念酒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不你是怎么以为我一个旁系子弟能进柳家协助还能懂这么多小道消息的?” 艾子兰毫不在意的撑着桌子望着远方,又突然偏过头来对着一脸有些懵懂神游了的念酒打趣道。 “柳夫人你见过吧,她其实也是嘞。”艾子兰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还没有等念酒面上有什么反应,只来得及塞把瓜子到桌底下掰着。 便接着说着,“柳夫人她看得到那些灵气什么的,不过我也是偶然得知的。” 还不是上次那冰块恰巧和自己来主府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等了半天才回来,亏得他还知道来找自己,要不然自己都要以为他是被哪个好骗的给骗去了。 虽然平常看起来冷冷冰冰的,但是谁知道里子是一个没长大没熟知世道的灵物,慢慢的摸索着这个未知的世界。 太好骗了,还长的那么好看,你说干嘛好端端的跑出来,躲到深山老林里修练没人打扰不是很好吗,这世界道多了,就不会那么天真了。 好好修炼,说不定还能比我多活个几千百年吧?那不是挺好的吗,说不定还能成为最厉害的精灵,还法力高强,清心寡欲。 劝是劝不过了,不过想想当时娘也是这么想着的吧,想让那个自己最喜欢,最重要的人好好的,过的比自己好,也比世人好。 所以便舍了,放开了他,却不知能不能放下,她或许是觉得能,却又没想那么多,或是不允许,或是没必要。 哎,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过好当下不就挺好的嘛! 再说了,沐严肃那家伙想学这个世道还久着呢,还早两百年呢!说不定到时候比自己还厉害了! 虽然这么说,不过艾子兰闷声想着把他拉来都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他那么简单,还懵懂,要是别人给他灌输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结果一回来就有点怪怪的,自己起初还没发觉,直到他面对面地和自己说到,自己才见到那天待自己屋里头鲜少见过,但是见过一次便觉得惊艳的女子。 嗯,应该叫主母的,毕竟还是有些亲戚关系的,还是长辈,哎,还是老老实实的叫吧。 不过,要真说,那气质说是清谷幽兰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不妖,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结果这呆子却和自己讲是因为柳夫人身边有守护灵的存在?! 好吧,自己当时还以为是他故意来逗自己玩的,不过那家伙应该也不会这样吧,果然是之前和自己在一起给带歪了吧。 哎?!这可不是我带的啊,呸呸呸,要是真要把他带歪了,那还是放他回深山老林里面得了。 艾子兰有些不忿的撇了撇嘴,其实说实在的,自己能在柳府把这地混这么熟,还是和主母有点关系的,毕竟主母人挺好的。 “唉……”艾子兰忧桑啊,不过念酒看着默默地漫不经心提醒了一句。 “所以你来要和我说柳夫人吗。”念酒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艾子兰都惊讶了,“你不觉得很惊奇吗!我都觉得很假哎?” 念酒默默地一个无语凝噎,放在桌底下的手还在剥瓜子动作不停,“你不是都说柳夫人是了么、我惊讶什么,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听着好像是哦。”艾子兰想着好像也是这样的,念酒来那么久了说不定也就见过几面,“那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艾子兰又添了一句。 “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什么不对的?”念酒反问,有什么不对的?他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也是,艾子兰和自己蛮近的都没发现,更何况柳夫人。 不过艾子兰说的那个什么冰块的、他们家掌罚还是要注意一点了,要不然什么时候来了等会大嘴巴子又和艾子兰说了,艾子兰又要跑过来和自己唠嗑了。 毕竟柳夫人之前那么和自己亲近也不过是看在自己也有灵气是妖的份上嘛,要不然干嘛给自己那么多小钱钱! 毕竟明眼看着又没隐瞒,知根知底的都知道是妖,柳夫人那样有特例的双魂妖灵比自己这个体质还特殊,我担心个什么。 妖界很友好的好吗? “哎……算了,现在我觉得所有人都有点不对劲。”艾子兰看着念酒一副认真的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苦恼的直接趴桌上了。 还没有等念酒问,艾子兰自个儿就直接碎碎念叨着。 “我之前还说为什么那话本上的字那么眼熟!那不是我师兄的嘛!” 之前看着像自己师兄的字迹,又有点不像,还更像卿河君的字迹。 嗯,毕竟他很了解他师兄,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了一行卿河君的字迹,就捧着放着小心翼翼的临摹观察着,就几个字练了百千遍。 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几乎就是痴迷的地步了。 “他天天模仿柳轻扶的字我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还要三天两头的去找柳轻扶啊?真的是无言以对的,我大晚上玩回来就发现师兄他一脸烦躁,难得的少见。” “一看到我就和看什么似的,差点怨灵附身去了,问了才知道说是这几天找“卿河君”都找不到人,要不就是出去了。” “本来也好好的,找不到就下次去嘛,但是柳轻扶有什么好找了呀?我是这样觉得,但是师兄他说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找一趟,还没找到。” “这就算了,关键是天天去都没找到要不然就是有事出去了要不是就是在忙、不便打扰,师兄守院外老久了都没见到,昨天还说着。” “我真的第一次看到师兄那副怨气冲天的表情,就好像我欠了他百来副柳轻扶的字画一样,你说至于吗?之前还好,就是话少了点。” 艾子兰说着就要拍桌子而起,但又在念酒比划示意柳轻扶的屋子就在旁边不远,还挺近的时候小声了一点。 “但是现在!我师兄现在真的是一个人要不就去找柳府管家三天两头的去打理事务,要不就是沉默不语一个人闷在屋里埋头苦干也不吱声,我回来都差点被吓到了!念酒你知道吗?” “他还以为是自己处理事务的能力不够所以柳轻扶才没时间,就一个劲的认真学,但是我看他状态都挺不好的,应该是快憋死了,我都想找柳轻扶过去和他聊聊!” “不过我不敢,柳轻扶他不是忙嘛。”艾子兰其实不敢说打扰柳轻扶等会被自己娘知道了要被爆炒腰花,而且还是自己顶头上司,就更不敢了。 “哦……柳轻扶他、”念酒听了整个过程后想了想,“好像是挺忙的。”念酒想着之前几次也都没怎么见到柳轻扶,也大概是这回事。 所以那段时间自己就没怎么去刻意找柳轻扶了,顶多冒个泡眼熟关心一下,原来还有人会被逼得憋不住啊。 虽然很想笑,但是仔细想想好像都挺惨的,柳轻扶那时候忙的要死,艾子兰他师兄找人还找不到,这几天……好像都是和自己在一起哎? 他不会走进来找人吗? 歪?!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住在浮竹院里,那你要找人也是找不到的哎!别人卿河君的院子是你想进就进了吗?那不是和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一样了,谁敢随便进,不得都先打个招呼! 嗯,好像无意之间开了个外挂。 原来还有人这么喜欢柳轻扶的嘛,念酒慢悠悠的想着,甚至还有心情嗑了个瓜子,那挺好的呀!就差点无视了身边有点抓狂了的艾子兰。 “好啦好啦,你早说嘛!关心你师兄还要拐弯抹角的都偏题了,我明天帮你去看看你师兄行了吧,我看和柳轻扶看都一样,你师兄只是闷的慌,又没什么人说话。”念酒说着把手上还在剥壳的瓜子塞艾子兰衣兜里了,轻轻撞了一下艾子兰的手肘。 “你也不会多和你师兄聊会天,还好意思说你师兄变样了。”又是感情问题呀,那念酒又要开动了,不仅要搞自己的,还要搞别人的,要是有报酬就好了。 “你行吗?”艾子兰看着有点怀疑人生的样子,念酒直接一个白眼,“不行你找我聊那么久?快回去吧你、天都快白了你要不要睡觉了?”念酒说着就一顿乱轰,把艾子兰那一句三回头大半夜不睡觉还要打扰自己的家伙给连人带瓜壳装衣兜里推出去了。 别人柳轻扶院子不能、进我的房间就顺便闯啊,瞧把你惯的,念酒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房间不是在柳轻扶院子里吗? 那艾子兰那么自觉的想着和自己熟悉自己就顺便进来了?还大晚上的自己衣服都脱了一半了来打扰,等会我没睡好早上打哈欠了…… 念酒有些不满嘟囔了下,却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就趴床上抱着小被子秒睡了。 念酒对好好睡觉有一种执着,那是!不好好休息、明天怎么元气满满的接着攻略?而且还接了一堆的副本任务,那不得尽快搞完! 还是一个认真的孩子。 第67章 沿竹长泊.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7 “嘿!”念酒看着坐在走廊旁坐着的柳沿竹,便猫着腰悄悄地过了去。 柳沿竹似乎在看雨幕,细雨朦胧,独自一人,念酒却也不想打扰到这番景色,也就放轻了些动作前来。 柳沿竹见少年鲜少前来了,便也是十分知礼的主动站起身来问候道:“念公子是来找子兰的吗,这不太巧,他今日晨早出去了。” 说着便是一笑,君子之姿却也不自傲矜持,“这几天他都这样,念公子见谅,不若等子兰回来我告知他一声。” 却见念酒摆了摆手,“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来找我的?”柳沿竹眉眼微微一凝,看着念酒疑问道,“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告知转述柳府管家,若是生活上有什么缺漏也可告知、在下也好帮助一二。” “就是没事才来找你的,艾子兰师兄这么秉公办事的嘛。”念酒歪了歪头,看着面前男子一副温润如玉,进退得当的模样。 却也是疏离,进退有度而不带什么个人感情,秉公执事。 听了少年的话,柳沿竹下意识的轻笑一声,也知道念酒前来没有什么要紧事,便也微微柔和了下来。 “那便是找我闲谈的了,子兰昨晚回来的晚,而后又出去了一趟,我本以为他又跑去哪玩了,不过看来是去了念公子那处。” “不过卿河君的庭院不可乱闯,我替他先行道歉,等他回来便当面劝阻一二,想必昨晚念公子没有休息好吧。” 念酒便是想回答,却听出了他话语里面有些微弱的一丝情绪,本想直接指出,却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没事,我这出来也是想和师兄你聊聊的。” “毕竟昨天艾子兰来就是和我说了师兄的事情。”念酒刻意把之前聊的那段给删掉了,大概说了一下艾子兰同自己说着的话。 毕竟妖啊灵啊的,别人也不一定会信,艾子兰那也不像会说出去的人,毕竟艾子兰就算说、也不会和他这温润谦和的师兄说的,毕竟柳沿竹也不一定信、大半也当成玩笑逗他,念酒心知肚明,也很确信。 “我们老家有句话,叫做躺平,意义就是躺着什么事也不做,就拂风一样,暂时放下那些需要忙碌的东西,我有时候就喜欢躺着发呆。”念酒说着就看身旁的柳沿竹侧身来看着自己,似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绪,却只是客套般不失温和地说道。 “没想到念公子家乡话也蛮逗趣的。” 念酒摆了摆手,也没说什么,“其实艾子兰也挺厉害的,你看他平时对那些文韬武略的都好像不是那么上心的样子,整天看起来没有烦恼要事天性乐观、挺直率的是吧?有些人就很羡慕他那样的性格,不拘小节,潇潇洒洒的。”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点小变扭,怪怪的。 柳沿竹听着也很有道理的模样,一想到艾子兰刚来的时候还心大的到处乱晃四处闲逛就为了找一个店家四处打听打听哪家的酒好喝,结果迟到了也不甚在意大大咧咧的模样,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还有平日拉着普安常还有念酒闲聊谈天,平常倒也喜欢溜溜嘴皮子,这主意不用想也是艾子兰出的。 不过到最后怎么成了普安常那少年带头也不知道,是被艾子兰那巧舌如簧头头是道给忽悠去了吧。 他也知道,子兰天性纯率,也挺好的。 自己…… “念公子说的是,师弟他就是有些爱闹了,本性不坏,看得清局势要事,以后也能担起大任,想必他艾家主和长老也不会太担心的。” 念酒和他唠嗑了一下也没有见面前的人面上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副沉稳谙世的模样处事不惊与温和寡言,和谁都保持这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便是和谁都不熟。 其实也是,平常自己也没和柳沿竹聊过几句话,自然不清楚他的习惯和处事方式,还是要多聊磨合才能知道的嘛,那正好眼下有一个现成的大好时机,那他就先下手为强啦。 “嗯,怎么说呢,艾子兰其实有时候对上心的事还是会很认真的,就有时候看到他说起他在自己院子里练剑,也不单单是喜欢,也是想好好出一份力,他可是玩笑过说是带着柳家的面子也不能在被人拦路打劫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举手投降啊。” “说什么也不能像之前柳氏的弟子就硬生生的给拦在半山腰,回来都成问题了,就让清姐特地去教他几招,顺便把整个艾系都给教了,这样一来二去也不怕了,说着下次见着了那些个山贼打劫还要好好教训一顿,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屁滚尿流的。” 似乎觉得说着好玩了,柳沿竹也唇角带笑应着了几句,“柳家商行有时遇到了山贼拦路打劫也得有还手之力,不能让被人白白欺负还要偷了钱财去,这不是很没道理吗,便是旁系子弟也要学些傍身,也好以后防身用。” “便是那走江湖的侠客也要配刀的不是?”柳沿竹偶尔倒也会打趣,不过平常看不出来就是了。 “那我能问一句吗?”念酒说着凑近了些,左右现在也没人打扰,他就八卦一下,“那你们刚来配的剑是……?” “真的。”柳沿竹思虑片刻后解释着,“左右也不是什么名器,柳氏统一安排打造的,如今进了柳家都有,还得学些防身外出时用,实践课时带着旁人也知道,不敢怎么为难,有时要过江湖进商行还要时时带着,以执其责。” “念公子闯荡多年,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吗。” 念酒摇了摇头,本来想套他话,结果自己被给问住了,“不怎么常用,我一般喜欢放些小的冷兵器之类的。” “不过沿竹听过一句话吗,间接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有时候我感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也包括我。” “毕竟偶尔躺平也不是什么坏事,艾子兰昨天大晚上的跑过来跟我说你平常太用功了,有点担心你又不好意思直接和你说,暗示了你那么多次你都好像不明白,这不我好开口点就过来找你来了。 “卿河君便是为己任,自然应当效仿为之,我不过是投机取巧,自当比不上,便是要更加好学些,也不会丢了柳系的脸。”柳沿竹浅浅扬着唇角,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却也不知对艾子兰来说这便是他担心的事情,关乎彼此的认知与观念不同,艾子兰自然是谈不妥。 拼搏没有错,但是你也可以歇一会儿,每个人都有歇一会儿的权利。 这并不是对生活的妥协,每个人都有累的时候,在片刻的休闲之后才能更加积极地前进。 我们停下,是为了发掘自己想要去做什么事、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念酒只是看着面前的柳沿竹,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态度的差别,但也没有什么感触,只不过看着面前的柳沿竹微微沉思,也就觉得好像柳沿竹本身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知道的,这不是逃避,而是更好的审视,审视自己,吾日三省吾身,虽柳家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 “师兄也有想做的事情吧?” 念酒看到柳沿竹眼帘微颤了一下,又紧接着到,“也有想守护的人吧。” 自己原本也是好心,但是见柳沿竹听了自己后面那句话眼眸微暗,便想着自己说错话了,但也没办法,只能补救一下了。 念酒装作轻松的拍了拍旁边的木板,目光看着面前的朦胧细雨烟中景,“柳轻扶就会做自己喜欢的事,他也有喜欢的人啊,无论是柳轻扶还是谁都是这样,也包括师兄你吧。” “虽然现在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有些情感是不一定需要一个特定的物品或人物来形容的,它可以是一种感觉,一种指引,或是你心里面无意间还没有发觉却早已存在的踪迹。” 念酒偏过头去看,便发现柳沿竹果不其然有点意料之内的反应,有些局促迷茫,却还是按着念酒的话抿唇深思着。 “就比如师兄说的,你喜欢的卿河君是不是人们认识的那个卿河君,或者是柳轻扶他自己,但是你也不确定你认识的卿河君究竟是一个大概怎么样的。” “只能说你认识的便是从你知道的观点去遐想、设想的,但每个人眼中的卿河君都不一样,就像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不一样的卿河君,有的人知道的不多,就认为是表面外传的那样……” “但是师兄就不会这样片面,因为你知道的比他们更多,也更了解那个所谓的“卿河君”,所以啊,有时候你也是看着,观察着面前你所看到的卿河君是怎么样的,便会用自己的观点认为。” “像艾子兰,你觉得他比你小些也爱玩闹些,心大直率无忧无虑,便是要多照顾他一些,身为年长者这好像就是应该的,而柳沿竹对外人就要进退有度,举止得当,这个就是你吗?其实师兄更了解自己吧。” 念酒偏头打量着面前温柔谦和的柳沿竹,却见他听了自己的话,沉思片刻才抬眸看着自己,语气有些不明情绪,“念公子懂得很多,不愧是云容仙尊的关门弟子。” 念酒说了不少,却见柳沿竹虽然面上看起来是接受听进去了的模样,也知道他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也只是片面之词就打发了自己的苦口婆心来,便不服气了揉了揉脖后颈。 “我实话和师兄说了吧。”念酒放下揉着脖子的手,“艾子兰都和我说了。” “……”柳沿竹唇瓣微启,似乎想说什么,却也还是缄默不言,思虑不语,就这样看着面前颇为不熟的少年。 “我认识的卿河君和师兄认识的也不大一样,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只有一面之缘,卿河君那时还挺不满我的,看到我就要蹙眉不言。” “不过后来了解了一点就不会这样了,就比如你刚见到的人肯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只能从你的观点大概评论出这个人,但这也多半是错的,只有慢慢熟悉了以后才会知道,了解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但有时候我们毕竟也是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了解、认识陪伴一个人,只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看着他,和他或多或少的有些交集关系,却始终不了解他。”也不敢凑进他…… 似乎他也不知道卿河君是什么样的,只是一直局促于表明,看着那个世人包括他认为的“卿河君”,他们说他清冷卓绝、诗画双绝,却也不近人情克己奉公,不管刚开始是不是这样认识的,但慢慢的也就这样认为了,这就是世俗的眼光。 但多少人都不曾了解,甚至不曾见过,便先下结论,认为自己懂得很多,不过是见识浅薄。 “他也有喜欢的事,他也很喜欢柳清姐她们啊,也包括他的父亲与周围的事物。” “虽然平常看起来卿河君冷冷的,不近人情,但是他也很温柔的,不过师兄比卿河君温柔,更平易近人,这也是别人这样认为的,但其实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不一定要用争吵争执来解决,沉默与销声匿迹来暂停,你没有和他好好谈谈吧?”念酒偏过头去,“其实他也很爱你的,毕竟也是同伴、但也可能有些言不由衷,他或许是想让你以后能过的更好,所以现在就在默默看着你,关心或许也不需要那么多言语,但这更看重你感不感觉得到。” 柳沿竹嘴唇微动,念酒看着他似乎是想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些的,便扬起一个笑容,道:“艾子兰告诉我的!”还有一点小骄傲,其实没有。 “他说你可喜欢柳轻扶了。”念酒只是简单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柳沿竹还是估摸着念酒知道多少,以自己师弟那个性格,大概是真的说了什么吧。 虽然知道自己师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时候嘴瓢习惯,不慎漏出来的,不过什么叫自己喜欢卿河君…… “我只是仰慕、不是艾子兰口中的喜欢。”柳沿竹还是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怕不是误会了。 艾子兰这性格是个什么东西都爱打听瞎想的,怕是里面有误会吧,这样说出去不好,一想到会带来的后果,柳沿竹便眉头微蹙,沉默不语的想着心事。 “不会的、艾子兰也没和别人说,也就和我们几个比较亲近的唠叨了几句。”念酒见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想多了,便念叨着解释到,不过面上看起来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游刃有余轻轻松松。 柳沿竹听了,面上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些,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沉默了一下,才到。 “我也并非他口中那般喜欢,不过是认为……卿河君很厉害罢了,毕竟家中长辈都将他当模范楷模,榜样之首。” 念酒却是低笑一声,抬眸如阳暖,携清风徐来,看着柳沿竹眉目温和道:“他们哪是认为,毕竟人家身份职责摆在那,他们不就希望家里面的顶梁柱望子成龙光耀门楣,顺便再娶个温柔大度的妻子当主母嘛?” “你要是真随了他们的意半点也不反驳、不吭声,他们便自然都认为你答应了呗,反正总而言之就是对他们怎么有利怎么让你做着,也都不会关心关心你的身体情绪。”念酒话语一顿。 “那要是有一天我不想干了怎么办?他们还要打我罚我不成?我又不是他们的随从,干嘛要那么听他们的话,再说了,谁没有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候,不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一次可惜了。” “那要是你以后成家了怎么办,那不就可惜了,少年无论多大都要随自己的意,安身立命那也不能只听长辈的,让你娶哪个就娶哪个吧?那要是你以后遇到了你喜欢的怎么办,不能委屈人家了吧。” 念酒说着就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哎,那师兄你喜欢怎么样的?” “是不是那种活泼开朗灵动乖巧的?还是清谷幽兰蕙质兰心,不会是柳姐那样英姿飒爽劫富济贫的吧?还是机敏伶俐巧舌如簧的姑娘家?”念酒说着眉眼弯弯,笑的开怀。 “不过要是我就喜欢师兄这样的,像艾子兰那样有会宠自己的兄长,还能看着我玩、还不生气。”念酒话语停顿了一下,“像我一个素未谋面的兄长。” 话语恰是刚好,清朗的嗓音带着微扬的弧度,就像是清晨尘雾里凝结成的水珠,光晕正好照映着,一切都带着朦胧而雨后清空的清爽。 念酒的话语不似低沉而沉稳的低吟,带着长辈的关怀和历经百味世俗的磨砺,坚韧地而顽强的被磨平了棱角。 却又像守护者坚守着自己的领地,如若有什么生物胆敢进入,便冷眼讥讽似地维护着自己的宝藏,却也不会让那些小辈瞧见,便以为他们的长辈温和而沉稳,像大树,像高山。 而是一种温和的,浅浅的,灵动友好的仿佛是小动物一般的活泼灵动,并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软语与关心友善。 以玩笑嬉戏来代替关心问候,并道出未曾言明的心事,轻轻的如微风拂过,又悄悄地从林里探出鹿角来瞪着大眼睛却悄悄地好奇看着你。 “没有……”看着少年那副白净无暇星光点点的面孔,柳沿竹少有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快速移开了目光。 心跳不禁有些加快,也不知是为何,许是那话语太干净温和,带着涉世未深的童真和希翼,如林中清晰而清澈的雨林,细雨蒙蒙,新芽初露。 “吃饭啦吃饭啦!”还没等柳沿竹回过神来回过一句,屋里便传来一阵招呼声,柳沿竹一回头便看见自己师弟端着几盘饭菜端正在桌上。 还刚刚热乎,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饭菜还带着香气扑鼻,艾子兰一坐下便要拿着筷子开动了,念酒也紧跟着走去坐好准备开动。 乍一看还以为是两个小朋友,模样的干干净净乖乖巧巧的,柳沿竹一看便也知了,不若是自己师弟早就知道念酒会来,就早早的出去。 或是昨晚或是早上艾子兰便和念酒说了声,这不就趁着自己在院中发呆便来和自己闲聊,也是想着自己情绪好点。 不知道该说艾子兰煞费苦心还是天真有邪,竟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来让念酒替自己来解闷,柳轻扶心里却微有些回暖了那般如风轻拂。 “倒也不怕我不习惯。”柳沿竹清浅说着,倒也清风温和,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这不是就念酒放心些嘛!”艾子兰说着夹了一块子菜到碗里,“念酒那性格比较好,肯定和师兄聊得来些嘛,我这粗心大意又看不懂师兄的心事,说又不好说……”艾子兰说着还有的气忿上了,又塞了几口肉进来,一个劲的嚼着。 好像是要把这几天在师兄这里憋着的气都给发泄出来了,嗯……用菜。 念酒边分心听着边继续吃着菜,还时不时抬头看着一眼,也真的是心大的让人无奈,刚刚明明还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溜着别人的心思,这现在一干饭就一门心思专心致志的一心不二了,连话也没说上一句。 艾子兰看着才发现念酒这跟个饭桶似的,瞬间就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不过好像也是自己这样心大的才会这样找人吧。 直到念酒把饭吃完满足的靠在椅子后靠上揉了揉圆鼓鼓的小肚子,才反应过来和着柳沿竹说上一句,“没事!师兄你以后要是没有事就来找我,我陪你聊天!心情也好点。” “有时候要多交点朋友嘛!就像艾子兰一样称兄道弟上刀山下火海,还会给我带饭,爱了爱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窝!”曹……艾子兰一副惊悚的模样像是被惊到满脸拒绝的要炸毛了,就念酒一句轻飘飘的,“哎呀,口误口误!”给无语凝噎了回去,感觉都要被噎着了,一副猪肝脸憋着不气。 柳沿竹轻笑一声,也跟着附和看着念酒和艾子兰打闹着,抿唇不语却也是见这般温馨有点羡慕,却知道是为了自己才专程来跑这一趟的。 “那便……多谢了。”柳沿竹轻浅道。 念酒听了去,突然就看了过来,也不说什么,凝视了柳沿竹的眼神半响才浅浅扬笑,“那好!”正式宣布加入我们吃喝不愁小队! 第68章 比试一二.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8 自从柳沿竹那次,艾子兰和自己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虽说称不上桃园结义但也是称兄道弟不遮不掩,好的和两哥们似的。 念酒后来才后知后觉发觉到艾子兰之前是在吃醋,却也好笑。 就是饭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到自己和柳沿竹在一块的时候、冲柳沿竹甜甜的叫师兄还吃醋了一下,趁柳沿竹不在还冲自己挤眉弄眼撇了撇嘴威胁道。 不过那个鸦雀无声的哑剧表演念酒下意识的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艾子兰是不是刚刚吃饭嗑到牙了。 不过刚才他吃的挺香的呀,念酒当时回想起来还有点不明所以。 艾子兰虽然平时看起来散漫开朗,好似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己娘亲来着,但有时候还是跟个小朋友似的,就是那天晚上嘴里一个晚上都在念叨着他师兄怎么怎么好,又是什么什么对他好的呐,念酒扒拉着筷子心想着是不是艾子兰的脑洞太大了点。 于是乎,念酒便也听了他一夜的吐槽抱怨,比如他出去玩,野的大晚上的回来发现他师兄还在处理公务,便还仍然坐在那烛光灯火处边处理公务等着他,还给他温了晚饭,要不就是平常都惯着他的小动作,也时不时会迁就着,结果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就念叨了一大个晚上。 结果自己师兄怎么会喜欢上柳轻扶那家伙?还以他为榜样学习效仿,天天就卿河君怎么样怎么样的清廉刻苦、秉公处事,简直要把他当成一生追求毕生楷模了。 这就叫做处处不说到卿河君、但举止动作都表明了对柳沿竹的敬仰崇拜。 当然这也是艾子兰自己误以为的。 艾子兰都快怀疑人生了,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这是那些老头子给他灌输的思想?!所以说艾子兰十分的担心自己师兄未来会不会也变得和柳轻扶那样说一不二、眉目清冷,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了去。 自己那么那么好的师兄怎么能变成柳轻扶那种动不动就蹙眉冷淡的了呢??? 所以你是对柳轻扶有什么意见嘛,念酒有些无济于事的想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地把柳轻扶在艾子兰眼里的形象扳正来,也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被柳轻扶满身抗拒不让近身的,自己这个辛酸史可是耗了不知道多久才能让柳轻扶放下戒备让自己能聊上几句。 现在和柳轻扶的频率也就是差不多一天半一次会去看看他在干嘛,毕竟也要兼顾学业嘛,自己也不能落后了,也时常会和普安常闹的有来有去,看着自己轻飘飘的几句打趣就满脸通红的跑去找故作霖。 好像自己的目的也达成了,这样显得好玩一点。 这不,清晨人熙攘攘,还蛮热闹,正巧一道阳光通过树荫,斑斓点点撒下,照的人心平气静,时间恰好,惬意随和。 用膳过后准备休息、一路同艾子兰走来,快到弟子息时念酒却又顿住了下步伐,想到了些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事情,毕竟想想自己也好一阵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也就自然而然把注意打到了会些武功底子不错的艾子兰身上。 念酒笑的开朗,眉目如阳光般的看了过来,不过是因为某些不好直言不讳的原因、朝郁闷了好一段时间的艾子兰郎朗道:“若是不服,要不我们比一场?”嗯,早有准备了,不过就是太久没练了,不知道生疏了没。 不过不比一场艾子兰再念叨他家师兄怎么怎么的自己耳朵都要长茧了去。 “好,别是个半吊子,等会说我欺负人。”艾子兰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倒是乐意至极,毕竟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人也不多,虽说在柳家是挺多和他半大的少年,不过还是要念酒这样的性子传闻才好比较些。 毕竟艾子兰平日看起来闲闲散散的,但遇到真的事情比较玩儿起来的时候可不含糊,艾子兰自然知道那些个毕竟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小少爷、又是怕跌又是怕摔着了,自家父母也不愿让他们去起早贪黑学些武义防身,自然能比试比试还不会被骂的人少了些,也就没什么这种念想儿了。 “那要比什么?”念酒问了句。 虽然这个是他提出来的,但念酒倒也是真的没有想好要比试些什么。 艾子兰听了也不过是挑了挑眉稍,目不转睛直言道,“会些什么比什么、比试你会的。” “好。”念酒倒也不客气,毕竟也是惯了的,比试什么的也不同于意外,自然没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 不过艾子兰倒也有点畏手畏脚,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这毕竟是在柳家,而且虽然说着是学塾期间,但也没有直截了当的明说可以比试,要不然自己这么一闹起来回去大概也是要被念叨上几句的了。 “只要不过火,也可。”柳轻扶不知什么时候也注意了过来,恰巧般见了也知晓少年之间忧虑的是些什么,倒也难得通情达理了一回。 却也没有明说自己倒也许久没有见到这般朝气蓬勃的场景了,心神自然有些期许新奇、也恰巧见了念酒,也就停顿了步伐,随意来看看。 原先柳轻扶也不过是路过般,只是恰巧看着周遭围着些观看的弟子有些热热闹闹的,虽也是不知在搞什么,却也许久没有见过这般热闹温馨,便也过来看看、兴许也看到那个很是喜欢热闹的少年。 他在乎的不是输赢,而是这此刻的热闹温情,便已经很幸福了。 便也难得放松了一次规制,索性让他们玩闹下也不是不可。 听了柳轻扶的话,不知何时卿河君已经在这闹道空地之间,同众人一起闲暇着,众人纷纷回过头去看了眼身旁与众人恰合同处的卿河君,这才发现原来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柳家长子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高高在上。 却见卿河君毕竟也是卿河君,被众人注视着也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倒也心无旁骛看着那面前的对峙比试,也没有过多言语,毕竟这场面倒也算是属于那主人翁的。 卿河君却也是天生的气质清冷,怎么看也有点不想是凑热闹的,众弟子也不过偷瞄了一眼就自然认真回过神来看场面了,不过倒也有暗暗念叨着的。 不过片刻、便也都回过头来继续观看着即将要开场的精彩好戏,不过心里也确确实实的浅默式改变了一些刻板观点,其实卿河君也挺亲近的,不过就是从小习惯了独行其道,志强独立,其实看起来还是很温柔的嘛。 虽然说大家都知道艾子兰那些日常被坑的搞笑事迹,但其实也挺佩服的,从小习武,还有那么多远近闻名的高手大师传授武功,况且性子也很好,不拘一格、直率张扬继承了他母亲的江湖风范,常年面上带笑说话直率阔达,除了有时性子跳脱了一点,也是原于他母亲的优秀传统,还是一向很朝同龄人喜爱的。 许是柳轻扶说话太小声了,而周围又围着看热闹的人比较嘈杂,又或者被旁边的气氛感染,想好好面对面前的切磋,念酒心无旁骛也没听到,反而是艾子兰离得近了些还听到了,不过也没有回过头去,两人专心致志地面对着接下来的比试。 不过既然是比试,那当然不是一言不合就看打的,好歹要报一下自己的家门师承,这不,艾子兰首先便抱拳鞠了一躬,朗朗上口,“在下艾家长子,学武已十三年,江湖规矩知道一些,会使剑腕花、弓箭长矛,还会一点铁链傍身。”嗯,暗器还会一点,不过还是不说了吧。 艾子兰想着毕竟还是低调一点,自己虽然学的面积广,但也不全是精通,还是要以防万一留点底子。 但毕竟自己和念酒也熟悉,自然也是有什么好玩的话也就喜欢往嘴里面冒,这也打了个招呼。 “对了,我还学过一点将军的武功,是柳将军教的哦,可被招架不住啊,好久都没过过手了,正好有可以比划一些。”艾子兰说着摆好了架子,还未开始便有些激动了。 “念酒,师承云容门下,从小流浪惯了、七七八八的都见过一些,短匕、长剑,还有一点防身武器比较惯用。” 念酒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回了几句,毕竟反正也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谁谁的弟子,也不会大老远的跑那么远去找云容仙尊他老人家核对问候提及自己的身份,念酒自然张口就来,毫不避讳。 虽身处闹径众人观摩热闹着,却也不会受外界一丝一毫干扰,自信而微显收敛克制的目光,唇角含笑,念酒常用的惯例表情,却也独这一份认真和真挚,便让人移不开眼来。 两人比试正式开始。 话音敢落,几米外空地上便开始了精彩时刻,念酒先发制人,虽都没有用武器,但毕竟还是近身作战,便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气沉丹田,呼吸微轻,却又眉目微沉,暗中估摸打探着艾子兰的功底,虽然说是比试,但念酒更看重这场上的气氛和估摸对方的习惯招式。 艾子兰可不这样想着,本看到念酒凑了过来想是要进攻了模样,都紧绷认真了起来,虽然说是有警戒,但左右想想也不会是什么不好对付的家伙,便也实打实的赤手空拳集中精力,没武器,拼着就不是武器招式,而是近身格斗技巧,看谁能先把对方撂倒谁才算厉害。 念酒也就摆起姿势,上前了几步,微微颔首眉眼一凛一记上档扫腿,略显凌冽迅速。 结果才一刹那,念酒就晃了一招,又躲了几步远,见念酒并不是真的想要进攻,艾子兰一挑眉,便先发制人了,本是一招一式规规矩矩的武功招式,谁知道念酒一转身又敏捷避开,艾子兰本想追击,又是一转身迅速动作避开就看到念酒耍花招,用的是江湖招式。 这下可就来兴趣了,哎,原来念酒这家伙还会这招,那就更好玩了!早说嘛,平常都看不出来,要不然早就拉出来比划比划了。 艾子兰功底扎实,还皮糙肉厚,平常的什么擒拿后摔他都知道,念酒自然不会和他硬碰硬来着,而且自己还不太擅长,只能玩一下这些假招式了,这么多,总有一个能骗过艾子兰这家伙吧? 纠缠了一下,旁边的人都看懵了,这招式他们毕竟都没见过,就看着一晃一晃的你追我躲,艾子兰半天抓不到念酒,念酒也讨不了好的东躲西藏,还时不时趁口舌之快,可不就新奇吗。 还是玩点有意思的…… “艾子兰!”念酒侧身躲过,毕竟近战肉搏他可不拿手,太久没练了,便趁艾子兰分神立马揭短吐槽的时候特地扩大声音以至于附近的小伙伴都能听到。 “我可不会说出去你喜欢你师兄还不敢讲、让我来帮你传达的事哦!还有还有啊,你被普安常叫娘娘腔也气恼的真的像个姑娘家的似的模样!” 念酒又是躲过艾子兰的一招,看着艾子兰气恼的耳根子都红了,却来不及反驳自己到就看着周围的小伙伴在起哄着,气愤的都停下来忘了追自己来。 “你!念酒你瞎说什么?……够不够意思啊你!”气死人了! 念酒这就是目的达成了,趁艾子兰气恼的时候就背后受敌,打算一招了结,不过这样还是太无聊了点,便轻点脚尖退开几步。 “你看你上当了吧?我说假的你还真耳根红了,这叫趁人之危攻其不备,要是我刚才出其不意绕你身后你不就输了嘛?”念酒歪头笑意盈盈的说着。 攻心计还是为上策的嘛,利用周围的环境和自身举止言行来干扰别人,而自己不受影响、一心一意专注于面前,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才可一招绝杀,这便是念酒的目的。 艾子兰才反应过来望着念酒,还不忘边打嘴炮逞能着,“这是、我刚刚就是趁你不注意故意让你的!再说了,我喜欢我师兄怎么了?他就对我好!” 念酒难得看到艾子兰这么小家子气的模样,为了他师兄争宠啊?也好声好气着到。 “好好好,知道那是你师兄!不过要不要拿点趁手的?”念酒扬了扬下巴示意着,毕竟现在还是在比赛的嘛,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呢!只是东躲西藏的也没什么意思。 念酒在几米之外看着艾子兰,说着突然从怀中扔出一把未开锋的匕首。 “近战,敢不敢玩?”念酒笑了笑,有些刻意道。 艾子兰下意识的一把接过,还看了看。 “行啊,你什么时候带着的?”艾子兰看着手中的匕首转个圈握紧,便比起招式微压身子,也正经起来比试了,刚刚聊的话也忘的快。 念酒微微退后几步,没有回答艾子兰的话,只是眼神一凌,突然就快身闪到少年的身后就是一晃虚影,艾子兰堪堪躲过,看着念酒。 “你……”内力啊!自己这内力不行啊?!逞能也就几步轻功水上漂,早知道到念酒这家伙内力挺强就不比了,要不然等会自己老血都给吐出来了。 艾子兰一边防范着还一边心里吐槽着,要不要这么倒霉啊!简直倒霉到家了。 自己平常练得倒也不错,实力倒也比较均衡,几次弱点也就那位内力高深的大伯天天偷袭,还次次得手,这虽然后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压制,但说到底还是有些阴影了。 不免招式就更认真了些,要不然就要丢脸丢到家了,不说自己娘得知后恨铁不成钢脸色大变一个鸡毛掸子就甩过来,虽然自己躲的掉,但是自己大伯的影分身就要招架不住了。 念酒一个轻巧躲开,恰好艾子兰化为主动,虽然自己内力不怎么好,但招式利落劲力不错,虽然没有动真格,但也是上心中不少。 念酒眉眼微凌,却仍然唇角带笑,动作招式可是认真了的,连带着气场都有些微妙的改变。 既然艾子兰的弱点这么明显就显露了出来,不多加利用那就不是念酒了,毕竟比起单枪匹马一对一的耗体力耗气力来比上个半个时辰看谁先扛不住,念酒倒也擅长利用周围环境与干扰地势寻找对方的弱点与缺漏,统揽全局观察弱点出其不意一招制胜,这样往往来的快捷迅速也轻巧的许多。 不过要是比内力,那也是不多让的优势,虽然念酒倒也没有刻意去练习过,但这的确是很方便的一个技巧,气沉丹田运转周身气力,既可以蓄力攻击加持能力,对于格挡防御也是极为不错的。 艾子兰技巧与招式确认也算得上比较扎实,但毕竟对于内力沉稳的耗轮战也是有些气息起伏着的,况且性子本就是有些急躁沉不住气,念酒却也是不着急,慢悠悠的拖着。 那看着艾子兰难免有些心浮气躁,找准时机猛的凑近躲过艾子兰的攻击时眉目一凛,转而一个俯身低腰牵制着艾子兰的身形像是如鱼得水般轻松转到他的身后一个手肘上顶,将艾子兰的招式化解卸力了那般。 微微阵痛却也不会有什么伤痕,无伤大雅般的暂时性将艾子兰的举止抑制停顿了几秒,手肘绕过艾子兰的肩臂压制着他的反击,将那匕首微微顶着艾子兰的前颔甲骨略有锋利,却也克制压制没有伤到。 念酒原本以为这样应该也就算是完了,结果艾子兰倒也有后手般反应过来往后假意一倒念酒也就想要躲开,毕竟也不想当个垫背,却也不想伤到艾子兰就将匕首移开了几分,却反而被艾子兰擒拿住手臂将那匕首一顶微微倾斜差点松开。 见艾子兰举止正防着那只手卸力松匕,念酒恰好一个转身迅速想将艾子兰摔在地上,却也是将那匕首蓦然松开甩在地上,搂着艾子兰的腰胯一个借力起身勾着了那脊背身后,一个膝顶借力打算破了艾子兰的招式,却见艾子兰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拳法却也有些江湖中的险招直接一个后肘猛顶,念酒堪堪躲过也是有些防不胜防,难得有些分神去了。 却也立马反应过来侧身躲过,攘着艾子兰的肩膀也就一个过肩摔,艾子兰却也早有防备躲了过去,不过倒也是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不过说实在的赤手空拳比试、还是明明敞敞的空地,的确这种情势对念酒不怎么友好。 念酒倒也到了后面紧要时刻也不言不语直接劲战拼拳了,不过好歹没有伤到脸就是了,但也不免挨了几下闷击,倒也是有些不痛不痒的小疼,却听到艾子兰那骨头轱辘的响声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不至于吧?扭到了。”念酒看着还忍不住出声提醒,却得到艾子兰不满意的一个瞪眼,“你别笑,等会别人知道了。” “行吧行吧。”念酒应了一句,过招间却也忍不住心里乐呵乐呵着怎么比试一下手腕刚刚还扭到了,不会是刚刚用力过猛了些吧? 不过这么想着那也是好玩,艾子兰这是多久没有练习了,要持之以恒嘛,艾子兰虽然刚刚有些尴尬但毕竟招式仍然没有丝毫松动,也是不慌。 念酒却也知道艾子兰刚刚那个扭伤也不是很严重,毕竟看艾子兰刚才眉梢都没有皱一下就知道了,还有空来防备自己的攻击,那不得继续努力来着。 好歹自己也活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连一个人都比不过,但艾子兰底子的确是好,也是习武多年也过得了不少招数,还会些阴绊子,的确是蛮不错了。 而后过了几招也就算是结束落幕了,但毕竟看艾子兰那模样大抵也是难得能活动下筋骨那也还蛮开心的,虽然没有分个输赢但艾子兰也知道不用说也是念酒赢了,到后面还有空笑自己,那不是一时半会的打击。 自己刚才那时候说不准再过个几回就有点没力气了,但念酒没说艾子兰也不会主动去提,却也算得上是服了。 虽然这一次倒也算得上是畅快了,但毕竟也是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刚刚拿匕首时旁人到底看的有些有惊无险,都担忧万一有什么事情就不好了,但毕竟念酒和艾子兰也知道分寸,自然不会随意动真格起来打的你死我活的,只不过起初的时候看的有点吓人而已。 不过到后来结束后倒也三三两两的看了一场蛮精彩的热闹,倒也不知道有人说了句要是红启将外那也举办几次那也就更好玩了些,当然是他们的热闹看的不亦乐乎了,但也是说笑般,到后来还真的有人去提了。 不过那些倒也是后话了,毕竟念酒他们也没有拿红令,去看看热闹还行,要是真的去上台比试个几回,那就不是打他们武行的面子嘛、一个两个不选红令倒还在他们地盘上比试的有来有去的,红启将外看得都有点眼红别人那几个的底子好,忍不住捂脸蹙眉惨不忍睹看了看自己那些个菜鸟,看来还是要加量训练了。 柳沿竹后来也过来看了几眼,不过得到消息时柳沿竹还在屋中处理事务,艾子兰与念酒就已经是过招到了一半了,毕竟也没有中场休息,等柳沿竹将事务处理完后过来了就看到艾子兰和念酒刚刚结束。 而艾子兰再看到自己师兄时倒也一脸意犹未尽小跑过来找自己师兄来了,也是一脸开心的和自己师兄说着刚才的场面,得到自己师兄一副温柔的夸夸与细心嘱咐,也就是在柳沿竹身边艾子兰才会表现出几分孩子气般的心性来。 等念酒看完艾子兰那般和自己师兄一块回去后,回过头来就恰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也都看完热闹回去溜达去了、周围也几乎都散光了,却发觉而柳轻扶还在原地站着,念酒正巧看着下意识与柳轻扶的目光对视上,却也愣了愣。 大抵是没有想到柳轻扶会过来看比试吧,毕竟也算是小打小闹,但也不知道柳轻扶在这看了多久了。 还以为是半路过来的,念酒也就没成多想就走了过来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柳轻扶却也不过看着念酒行礼的模样眉目微漪,心中思绪却依旧是那般温和清明。 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是早些休息、注意安全就错身离开了。 念酒倒也没有什么表示,不过是看柳轻扶走了之后依旧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小七这时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般冒出来和念酒提醒了一下让念酒看显示屏。 念酒而后才发现平常显示屏上几乎一动不动的好感神奇的加高了一点点,虽然也不过是小数位数几点几的,但也有些惊异疑惑。 毕竟上面显示的也不是因为自己比试不错而且还算有游刃有余才加的,似乎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念酒还是有些摸不着渠道,却也没有多想,依旧该干嘛干嘛回去了,不过在回寝室的时候顺便又去了一趟普安常那才离开了的。 第69章 半夜爬墙.桃花妖的旷世恋情69 其实如果去注意一下也就能发现少年之间的嬉戏打闹也还蛮好玩的,毕竟等以后回想起来倒也不失一番乐趣。 毕竟偶尔的小计谋与稀奇古怪的想法赋予实现,也总会闹出些让人好气又好笑、却也哭笑不得的事情来,大人也少懂为什么少年的脑袋瓜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尽是稀奇古怪飞马行空…… 也是不知道普安常和艾子兰打了个什么赌,大下午得的便把躲在一旁角角落落的念酒给逮了起来,硬拉着念酒要团伙作案。 念酒起初不知,以为他俩又在搞什么新奇玩意了,结果逮到了自己,念酒也没有看到故作霖和柳沿竹也就随口一问,“你师兄和故作霖呢?” 普安常和艾子兰一个对视,不知道怎么的便相互协作起来,直让念酒觉得哪里奇怪,却也没有开口打断,“哎呀,没有什么,他们有事情去忙了。” 普安常打诨着说,念酒就不相信了,要艾子兰说这话他还信一点,故作霖天天跟着普安常,他有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说柳沿竹去处理事务临时来不了了他都还信一点。 不过故作霖可不像那种会撇下普安常的人。 “不对吧?故作霖他不是随寻随在的吗,而且你俩什么时候可以搞一块去了?不是天天见着都要拌几次嘴的吗?” “哎呀……”普安常眼看着就要露馅了,下意识看了看艾子兰,毕竟是出主意的人,有什么问题那也都是要找艾子兰的嘛。 艾子兰心里长叹一声,艾子兰真是万分无奈,瞧普安常那傻楞楞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忽悠人,况且是念酒,最不好忽悠的。 “他刚刚跟我打了个赌,说要出去玩,要把你带上,看你会不会发现。”艾子兰抱胸一个蹙眉,话语中嫌弃万分,“果然就知道他那扯谎技术准露馅,欠我一壶酒啊。” “去吗?”艾子兰说着回过头来问着念酒,余光瞥见普安常那瞬间郁闷的表情那可就真的是心情十分愉悦啊。 “现在快宵禁了吧,出去回来都要关门了。”念酒提醒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出去一趟说不定回来被逮到了那可就真的恐怖了,他俩是不是忘了柳家是有掌罚的,这俩挺大胆,比自己还胆大。 等等!柳家掌罚,嗯……商学期间好像是卿河君代理事务,嘿嘿嘿,好像有点好玩了。 艾子兰听着本来还想再给念酒洗脑一番,然后还没等艾子兰开始他的传教之路,就见念酒一副瞬间想通、被传教士被洗脑了的样子,面上笑意盈盈的搭着自己的肩,艾子兰瞬间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感觉好像不该叫上念酒的。 突然后悔了怎么破? 不过还是下定决心,毕竟今天坑了普安常那家伙两壶天价的辣酒,自然这大好机会不能浪费,本来想着故作霖在还要畏手畏脚,不过天助我也呀!故作霖不在,简直是不曾想过的爽歪歪啊! 这边的艾子兰心里都要乐翻天了,一边的普安常就没那么开心了,本来自己就不会喝酒的,谁知道今天冤家路窄一大早上的就遇见了艾子兰这家伙,还聊着聊着就划拳比试去了,自己本来就不会这些,以前是大哥管着,那当然是说一不敢二的,在家除了学习差点,就整个天真无邪乖宝宝,这自然比不过艾子兰这种插科打诨样样精通的人了。 关键是艾子兰还滑头的很,一不小心就被他套了话,知道自己大哥每个月都会寄给他一大笔生活费,都没怎么用的上的地方,艾子兰可不开心嘛!自己天天就那么点零花钱都是攒着的,说什么自己大了要学会独立不要天天想着要零花钱出去胡吃海喝,还惹一大堆乱麻烦,该学学管账了。 这一对比心里面不就郁闷起来了嘛,也就普安常这种一根筋老好人让着他也不计较那么多,要换了旁人那被说是一毛不拔,那说不定背地里笑盈盈地还要坑他几把,往死里坑。 他还毫不知情地天天闯烂摊子,按伍娘子的话来说这天天闯的祸一个都可以耗掉别人几个月的零花钱。 要不是看在他娘的面子上,就这三天两头的往江湖里面瞎跑,脑袋都不知道要掉几颗了,还哪来得及他那些叔叔伯伯护崽子似的护着他,在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肆意乱串时一手拎着他一手随便给他娘通风报个信,她家皮崽子又闯祸了。 然后他爹也时不时的会来那么几趟,不过他爹被他的那些个传闻中的叔叔伯伯看到了他们还很惊讶的样子,连拎着他后颈的手都给放开了,害得他赶紧往他爹那跑,躲在他爹身后朝着他那些个又不知道哪来的叔叔伯伯扮鬼脸,不过这次他那些个叔叔伯伯就没拎他了,反而还看着他“爹”一脸惊讶的模样,随后和他爹聊了起来,看起来好像也是认识的模样,然后就把他撇一边去了,任他怎么霍霍捣乱都不管他了。 除了把他不知道是哪个七大姑八大姨婶婶的大胖小子的虎头鞋给扔哪去了被捶了一脑瓜子之外,别的就和他那便宜老爹聊的可好了,他还偷偷注意了一下他们聊天的神情,刚开始是惊讶,然后是叹惋惆怅,随后是释然欣慰,等等?他怎么还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好像是一脸幽怨嫉妒,好像还刮了自己一眼?歪歪歪,我没有惹你吧!看撒看蛤! 结果自己还没有瞪回去,又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个黑衣男子就一副看开了点加嘚瑟的神情,看着自己还带着一点怜惜,这什么鬼?这人脑袋不好使吧?怎么他叔叔伯伯里面还有一个傻子啊! 嗯……好像就是这样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很惨有木有!所以我们要振奋!要革新!!要小钱钱!!! “走吧走吧,赶快点,晚了等会店家关门了!”艾子兰催促着,生怕自己的酒长翅膀不翼而飞了,要说喝酒和没人能比得过他,他家里那群仆从都没有一个人能喝的了三桶他家自己酿的辣蒜酒,简直太弱了,就连他爹也喝不倒。 哼哼,要不是那酒味道重了一点熏着人不好带着来,就算带来了也不好储存,他早就跑去喝他的酒、然后熏普安常一脸,那他肯定要躲在房间里面发霉一整天,哈哈! 不过故作霖那家伙在可能自己就危险了,毕竟自己之前惹毛了普安常搞得他抑郁了一阵子有幸看到过故作霖的微笑,嗯……他还是不回忆的好。 不过撇开故作霖这家伙,还好他刚来柳家之前特意去逛了逛外面,特别把那些个小摊酒铺全都逛了个遍,挨个闻了一下,要不是刚来柳家不让喝酒,他肯定要猛灌一坛,好解解馋。 最终花了一天,嗯、是耽误了一天,结果看他一路上很温和的师兄脸都快黑了,艾子兰也知道迟到的严重性,只得不好意思的和他师兄报个歉,并表示下次不会了才相安无事。 呀,毕竟也知道师兄家的长老管的严,平常不让出来玩,艾子兰其实也是想让他师兄好好玩一下,结果他师兄一门心思都扑在柳家的事务上,都没怎么能好好放松一下。 他就励志于让他师兄从那管这管那乱七八糟晕头转向的事里迷途知返,幡然醒悟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就算要再接着干也是可以的呀! 他都怕他师兄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府里等哪天都要失心疯了,他们那些长老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师兄是捡回来当苦力的嘞! 真是太过分了,迂腐古板的老头子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个个老谋深算人面兽心欺负他师兄年少无知涉世未深! “哇,真的假的……听起来怎么那么恐怖。”普安常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平常也没穿多少以至于到了晚上天气凉有点凉飕飕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转凉了。 “别听他的,艾子兰这家伙说话多半夸大其词添油加醋,你记得不要全性,要不然等会到了酒馆又要被坑了,难怪你哥不放心。”念酒说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到了普安常身上,搭着他的肩暗用了些内力防风,也知道晚上起风了是有点凉,普安常身体也不那么强悍。 反正他都习惯了,还觉得这时有时无的夜风吹的有点凉快。 艾子兰本想反驳,却看到念酒的动作,有些嘟囔着撇了撇嘴,“就他那小身板连武功都不会,难怪一点风就怕冷,我看等会到酒馆里也喝不了几碗。”说着就走到念酒身边搂着他的肩看着一边的普安常说着。 “等会我们看看谁喝酒的功夫厉害,这可要尝一下,我千挑万选才找到的几家店,那味道虽然没有我家酿的烈,但是比我家的酒更香一点,也清一点,要是来不及带回去喝也可以放我屋里,要喝就来拿就成。” “使劲忽悠人,等会回去都宵禁了,要是被逮着了卿河君要罚了,等会不知道是罚抄还是什么……”普安常说着有点愁眉苦眼的鼓着腮,早知道不答应艾子兰的胡说八道馊主意了,要是被自己大哥知道自己又捣蛋了回去又是一顿唠叨了。 “你那么怕卿河君干甚?我天天看到都不怕,还敢在他晃悠着瞎说八道,普安常你那么胆小,难怪连你哥都怕。”艾子兰说着有点不屑,怂勇着普安常奋起革命,这天大地大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只有自己认为害怕而已,就像闯荡江湖的,要就是无所畏惧百无禁忌,要不然哪天死在别人的刀下都不知道为什么。 要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学习,方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有时候洞察人心也是很重要的,见得多了,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畏畏缩缩的了,能坦然面对,这才是江湖人士的风范嘛。 所以你就不断的尝试得罪人、然后飞快地找到各类奇异人士的所在之处一个劲抱紧大腿,看着他们打得有来有去飞檐走壁一阵雾里飞花行云流水山摇地动过了百来招,不得强调一句这强大的背景啊,以至于想死都死不了,还有人护着。 不愧是她,甘拜下风五体投地自愧不如自惭形秽,连其子都颇有她的风范啊,难怪成了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屁滚尿流的最强结网关系户,这网撒的好呀。 只要继续下去,无论是能人异士还是街坊小巷,半个江湖都是自家人,轻轻松松、看来一统江湖指日可待了,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 “呦~怎么这大傍晚还有小公子来奴家这买酒喝呢~” “老板娘!是我!之前不是没来得及喝几口就要急着回去嘛,这次特地带两位朋友来,可要拿最好的酒来啊。”艾子兰大步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 “现在太晚了,会不会打扰……”普安常看着周围的陌生环境,还是第一次来酒馆,不过看样子快收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 “呦~这位小公子,咱是要关铺了,不过看到几个熟人,就勉为其难再开会儿吧~也不急于这一时。”那老板娘媚眼如丝,唇角带着弧度。 却见念酒在这左顾右盼的,便巧笑到:“呦~是之前的小客官呀,怎么,这次来喝糯米酒子了~不过你旁边的那位俊公子可是极会喝酒哒呀。” “两碗糯米酒,温的,可以带走吧。”念酒说着态度平静,却莫名的有点冷漠温语,那老板娘似乎察觉到了,也只是浅笑一声,娇滴滴的盈笑。 “可以可以,客官怎么说咱都方便~这就去备着。”那老板娘说着就浅浅施礼,去备酒去了,念酒也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桌旁。 艾子兰似乎也隐隐约约的知道念酒有点不对劲,趁老板娘离开了才碰了一下念酒,凑进到,“你没事吧?” 却看念酒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只是替普安常解释道:“普安常他没喝过酒,就尝点带酒味的就可以了,大晚上的喝凉的对身体不好,就喝点温的吧。” 艾子兰看着面前的念酒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刚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进来就好像冷冷清清的。 “没事,等会我帮你去看着,你先坐着。” 见念酒一本正经的替普安常着想,也不说自己,知道他不想说、艾子兰却也只是又碰了碰他的肩膀便溜去和老板娘讨教好酒去了。 “念酒。”普安常见了,有点尴尬,却又有些担心,是觉得念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刚才也把外衣给自己了,就一起坐在了念酒身边碰了碰念酒的手,却是温温的,也没有什么凉意,就是一直紧攥着,有点紧绷着身体,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却见念酒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普安常也就想让他靠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却被念酒拒绝了,等过了一会,才听到念酒的声音。 “我其实不怎么会喝酒。”念酒不怎么会喝酒,不是会喝醉,他似乎都不怎么醉过,但是就是不喜欢喝,却要装着会喝,喜欢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酱酱会给自己酿,甜而不腻,还带着清香,不像是酒,却又叫作酒,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自己的名字里面也有酒,就好像自己一定要会,不仅要,还要很喜欢,这才对得上。 要不然……不然,他怕酱酱会不喜欢自己。 “没关系啊,我也没怎么尝过,这还是你们带我来的嘞。”普安常乖乖巧巧地坐在念酒身旁,陈述着。 却见念酒轻叹了声,若有若无,却又轻浅的让人心疼,平常看起来都笑意盈盈温和活泼的,却有时候还是会难受,笑不起来,就想着清清冷冷的就好了,没有人打扰自己,就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别人和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烦,为什么要打扰自己,让自己一个人不好吗,他们和自己又没关系,为什么还要凑上来,为了利益、还是为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关心自己,自己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当初没有人给过自己,自己现在也不需要了,不过是觉得自己看起来平常温和,便希望自己也和平常一样。 关心自己的没有几个,只有酱酱,小七…… (酒酒…小七在的!不要难过!小七会一直陪着酒酒的!)突然一个活泼的声音出现,及时制止了念酒的胡思乱想,稍微冷静了一点。 嗯……我知道,小七先回去吧,我没事。 (……好的,酒酒好好,照顾自己。)小七的话语犹豫了一下,却又不想让念酒察觉,只能乖乖巧巧地退了回去。 “糯米酒来咯、可是我叫老板娘先热好了呦!不用谢我!”没一会艾子兰就带着两壶温的刚刚好的糯米酒出来,一副小厮的模样。 艾子兰把糯米酒放在桌上,顺便擦了擦桌就直接坐了下来,给念酒倒了小半碗,递了过去,“尝尝?那老板娘酿酒的酒艺没话说!就算我不喜欢喝糯米酒也觉得没问题!” 艾子兰说着,对面的普安常就拿着给自己倒了一点,那一点是真的一点,就几小口的分量。 “普安常,你喝啥呢?就这么点?我一口都直接闷了。”艾子兰吐槽着,江湖人士性子豪爽,基本上都是一坛一坛的千杯不醉,艾子兰自然也练了好一副酒量。 “我第一次喝不行啊!你要喝自己干去吧。”普安常插嘴到,就不紧不慢的慢慢尝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尝味道。 你这能喝出个什么味来?艾子兰本来想说来着,却看到念酒正认认真真的盯着普安常喝酒,也就没把话说出来,然后念酒看了一会,也就慢慢托着自己的那碗慢悠悠的喝了尝了起来。 尝了一下,感觉酒味好像不怎么浓,反而糯米的清香和甜味还更浓一点,有点甜滋滋的味道带着微点糯香流进了胃里,心里的反胃感也没有那么强了,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尝了一口,感觉没那么难适应了,念酒状态也好多了,也就大胆了起来、一碗接着一碗的慢悠悠喝着。 艾子兰看着也放心了下来,刚刚他进到后房时那娇滴滴的老板娘就笑意盈盈地和自己提了一下,说自己那位朋友之前也来自己这喝过一次,不过当时和现在的神态也差不多,清清冷冷的。 她当时还以为是那小客官性子就是那样,结果这么一来就看到你俩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她在这地方开了几十年的酒铺,什么酒客没有见过,年纪大了和年纪小点,会喝酒的和不会喝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还是他这位小客官装的好,她竟起初第一眼就没认出来。 “七八成是不舒服有点反胃难受了,你说这不喜欢还硬要逼着自己喝,不难受就怪呦~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给他煮点带点酒味的糯米糖水好了,一时半会是分不出来的,这还能温会胃好受点。” “咱可是特地把这糯米水煮的又温又香黏,别说是小孩了,姑娘也喜欢的紧~回头劝劝他别熬下去,不喜欢就别喝了,省的浪费还要难受个半天,她这酒铺难得被嫌弃一次,还要大晚上的亲自个儿煮甜水。” “谢谢老板娘、不好意思啊,我们都不知道,回去肯定看着他。”艾子兰说着还有些懂事的模样,就是眼睛一个劲的盯着那锅里煮着的糖水,就怕那糖水是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好啦好啦撒~给你拿去给那小客官尝尝吧,瞧你那盯着样~咱再不煮好,你这小公子都要等不下去了。” “你说我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行了、端着倒壶带出去就成,咱再煮也煮不出来什么香的了。”老板娘拍了拍手就打算离开,见那小公子急急忙地端着要出去还是提醒了一下,“我后屋里有几坛清酒,等会回去记得进来拿哈~我给你装壶子里了。” 艾子兰听着连连道谢,就要出去,临门一脚又转过头来说了句,“麻烦你了,等会钱给你放柜后。” “行了行了,咱也不差那么几个钱板子,你赶快给你的好友送去罢,他不等着你还等着看他喝呢~咱就回去睡下咯。” 艾子兰看着念酒面色明显刚才好多了,才松了口气,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怎么了。”念酒看着面前的艾子兰一副大难之后的放松模样,好奇的问了一下。 “你是不知道你刚才那副脸色,都有点不对劲,嘴唇就抿着一条直线。” 听了艾子兰的话,念酒才浅浅的笑了一下,看起来比刚才轻松多了,“是吗。” 结果就看到一旁的普安常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一副感觉有点怪怪的味道但是忍不住又馋了一口,看模样还是喝了不少。 “少喝点,晚上喝这么多不好。” 念酒说着就将普安常捧在面前的酒碗挪开了一点,结果看着普安常泪眼汪汪恋恋不舍,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舔了舔嘴唇。 “好喝,甜甜的,还要还要!”看着普安常有点傻愣愣的样子,像个小朋友,艾子兰都有点手痒的伸手戳了一下。 结果就看到普安常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躲躲闪闪的哆嗦着躲开,“不要、不要欺负安常……” 搞得艾子兰都愣住了,这普安常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那么示弱过,平常一见面就得怼起来,有时候自己一本正经的还说不过他,这样可怜巴巴的小朋友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艾子兰有点不仅怀疑了一下自己这特地嘱咐过的糯米糖水,带点酒味也不至于这么容易醉吧……? 结果就晃神了那么一下,就看到普安常跑到椅子旁蹲着躲了起来,“哥、哥哥在哪……有人欺负安常,呜呜呜……”脸上还带着点红晕。 念酒一手护着蹲在角落的普安常,一手装模作样的赶了赶面前的艾子兰,“离他远点,他怕你。”说着就对着普安常扬眼笑了一下。 艾子兰又是沉默了几下,好吧、他确定……好像是醉了,他真的第一次见过这么容易就醉了的。 “普安常变小了怎么这么可爱,不过以前是被别人欺负过的吧,这么想找哥哥呀。”念酒说着也伸手捏了捏普安常的脸颊,有点肉嘟嘟的婴儿肥,看着还不怎么显眼,手感挺好的。 艾子兰看着念酒上下其手也不禁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动手、看着也争着抢着想要揉两把,要不然等普安常清醒了过后那不就揉不到了嘛,不过就老是被普安常躲开,惹得艾子兰就更起劲了。 “他只是有点喝醉了,这酒低,等会就容易清醒了。”念酒解释着又是捏了俩下,蛮可爱的,自己小的时候可没这么听话。 嗯……多玩两下,反正平常玩不了。 毕竟念酒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是只笑面狐,见普安常有点喝醉了,就肆无忌惮起来了,反正等会又不记得了,推给艾子兰就好了。 自己可是很无辜的,笑意盈盈的睁着眼很是无辜。 却见普安常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动作,但还是揪着自己的衣袖不放开,看起来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好啦好啦,不欺负你的,我们最喜欢安安了。”念酒揉了揉普安常的脑袋哄着到。 第70章 后果自负.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0 “好了好了,这都要半夜三更了,快点回去吧,难不成你想吹一夜的冷风啊。”艾子兰催促着,手里拎着几壶台下榭,左摇右晃的念酒看着都担心等会磕磕碰碰的开了个口子瓦裂了,于心不忍开口提醒着。 “小心点,别等会还没到就被你给摇没了。”念酒还扶着一旁摇摇晃晃打着迷糊的普安常,注意着都担心他等会儿一闭眼就躺下去了。 “这不是盖着盖子嘛!”艾子兰轻轻松松地说着,看着念酒旁边已经有点打哈欠了的普安常,要不是手里拿着东西都想用手去顶一顶这迷糊着的普安常。 “歪!普安常你别睡呀,你要睡着了还要我俩背你回去嘞,我跟你说我可背不动啊!” “我才没有睡嘞……”普安常都快靠念酒身上了,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还有多久到啊。” 再不到他真的要睡着了……好想睡觉。 念酒拎着俩壶装着糯米酒的瓷壶都有些哭笑不得,艾子兰这走在前面潇潇洒洒左摇右晃的精神的很,也不知道一天的精力哪儿来的,后面的普安常都打盹了。 “好啦好啦,等会就到了。”念酒安抚着像是立马要睡着了的普安常,也不知道刚才明明还挺精神的,喝了一口酒就焉了。 念酒扶着普安常边走便看着前边吊儿郎当的艾子兰,就生怕他等会得意忘形了还从大门走进去,毕竟门口还有人看着呢,要是侍卫大半夜的看到有几个弟子三更半夜的回来还走着大门,就算他们想放行也放不了啊。 还算艾子兰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明知故犯也怕被发现,虽然明面上吊儿郎当的但还是找了个好地方信誓旦旦的保证可肯定不会被发现。 也还好普安常在半路上吹着风就半梦半醒的清醒了过来,还觉得有点儿热,就把身上披着的衣服还给了念酒,念酒自然而然的也接了过来穿好。 要不然等会不方便进去。 就是翻到一半半的时候就很尴尬了,艾子兰这家伙大晚上的还一身白衣也不怕弄脏,十分明显墙、还翻到了一半,这不就被正巧路过的景婉莹给发现了。 不过人家小姑娘倒是没说什么,看起来也是刚刚回来的模样,念酒看着也正想着应该是和他哥哥见过就回来了,看着手里还抱着些什么玩意,都是女儿家喜欢的。 也不得不说一声,他哥是真的宠她,虽说柳家商学也明确规定过宵禁不让出去,也是怕他们三更半夜的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闯了什么祸。 但总有放心不下的长辈好友会利用关系情面或是利益好处来看看自己家的小伙子或是姑娘家,像欣倾景辰这样身居高位事务繁忙还能这么关心自家小妹的也是难得。 毕竟虽然长辈嘴上不说但总归还是会担心些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家长好友也会难免担忧一下自家孩子伙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吃好穿好或者是学业如何有没有找个心悦之人。 倒也不至于怀疑柳家会苛刻了或是罚着了,毕竟孩子有错肯定要罚的,只要不太过就好,也好长长记性,一视同仁毕竟也是一样的。 不过像景婉莹这样乖乖巧巧的清净独立一看就不会犯什么事情、也不好有什么不妥的,只是当多照顾照顾便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看到这大晚上送别场面。 其实柳家也没明确规定商学期间尤其是“平生众艺”期间是不能送些小玩意的,毕竟都可以出去玩了,不过就是要宵禁前回来就是了,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不过像艾子兰这样不清楚的就自然也没注意到,就算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规定,但也不了解那女孩子在干嘛,只当是自己怕被发现了。 其实是担心自己的酒被给收了,毕竟从小到大什么事没干过,区区宵禁他还不是经常性来去自如,就算被逮住了也只是嬉皮笑脸保证下次不再犯就是了。 不过你说都吃饱喝足了还担心个啥?按照以往的那些过往经历,他那些个罚抄体罚什么没有经历个遍?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小意思! 似乎还涌出来了一种自豪感! “哎,你说她不会去不告密吧?她都看到我们几个翻墙……”艾子兰挑了挑眉,爬墙时不忘提醒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刺激刺激他俩的。 “不会!”念酒信誓旦旦地保证到,仿佛就像是十成的把握一般,如果忽略他现在那个猴子爬墙的姿势维持不动。 怎么可能,人家小姑娘这么好,乖乖巧巧的,念酒心里默默地想到。 普安常见了,也跟着艾子兰挑了挑眉,有些怀疑打趣道,“我说你和她不会是认识吧,你就这么帮她说话,不会你喜欢人家吧。”说着还歪了歪头,瞧着酒劲还没过,现如今这么大胆,不是第一时间跑过去、跑过来担心跺脚自己大哥知道了怎么办……其实他刚才压根就没有看清,还迷迷糊糊的有点打瞌睡,大抵是听岔了,也就跟着艾子兰拱火起哄了起来。 不过倒也没发现普安常喝醉后竟然还这么胆大,也是什么话都敢说敢想。 “嗯,听着有道理,所以嘛,既然念酒与她认识,那也不怕她等会儿就跑去告状了。”艾子兰一旁附和着,转过头望向普安常时还挤眉弄眼,自以为是这样的想着到,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逻辑。 令念酒都有些无奈的好笑,这是哪来的逻辑可言了,他可是觉得这些小孩挺好玩的。 不过吧,还是要解释的呀。 “怎么可能,我和你打赌,就算是柳轻扶来了,就算他人现在站在这里,也不会是人家小姑娘去举报的!” 念酒正想着他们会怎么起哄好玩,结果半天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一偏过头去,就看到他们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便秘了?啥鬼,怎么都不动了…… 玩木头人啊? 念酒想着就问到,还顺便换了只手拎酒壶松了松,“咋啦,你们这怎么了?有蛇啊?” “……不、不是。”普安常断断续续的口齿不清。 念酒看着面前的普安常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断断续续的说话着,补充到,“嗯……那就是故作霖来了?” 故作霖不是经常都跟着普安常的嘛,之前普安常说问了他了,他不是说不来的吗。 现在又来了?放心不下吧。 哎,你说在这故作霖怎么这么闷着的性子呢,这样人家普安常这木鱼脑袋怎么知道呢……自己要不要帮帮他? “不是、不是故作霖……”普安常刚想说着,就看面前的人一个眼神处事不惊的飘过来,瞬间就不敢再吱声了。 他现在到希望是故作霖来,来救救他啊! 完了完了,念酒这个大傻子,就是在给自己挖坑啊,还是那种刨越深的。 虽然是艾子兰起的话,但是却是自己带着头,啊啊啊,完了!自己掏钱了嘛?他好像忘了。 不过要不是艾子兰诈自己,自己怎么会来!念酒手里还拎着俩壶酒,好像还是糯米酒!真的是,完了完了、等回去大哥肯定知道了,那不得完了,自己腿要被打断了! 不过看现在这个局势,大概念酒要罚的比他重了,伙伴对不起你了啊,这个锅好像跑到你身上去了。 “咳……”柳轻扶轻咳一声,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只是算做好心提醒,仍然面色不改、神色清冷。 结果也不知道面前的几个少年怎么想的,皆是浑身一抖,就仿佛山是看到了什么凶神恶煞的大老黑一样。 自己又不会罚家法祠堂,挺好的了,毕竟也不是他掌罚,柳府本就是父亲掌罚,自己只不过是代商塾掌罚,况且也只包括商学期间。 柳轻扶的无动于衷,念酒的不明所以。 浑然不知面前的三个人都快要哭了,哇哇哇,卿河君你要不然还是再出个声,我看念酒这个大傻子好像没有听到。 要不然您干站在这动也不动,我们害怕啊! 你说这月黑风高的,大晚上宵禁大概都过了不知道多久了,为什么您还在这里?! 你看这我们提地打听消息、精心挑选的上好的角落,布满了落叶和蜘蛛网的狗洞,不是说柳公子卿河君最讨厌污秽尘土飞扬的地方的吗,原来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吗??? “你们咋都不说话?不是说要带回来喝酒的吗?再不走看星星吗?不过今天好像也没……”念酒说着回过头去想看看天上,就好巧不巧的看到身后的柳轻扶。 柳轻扶???假的吧,自己看错了? 念酒想着便眯了眯眼睛,似乎还不肯确认,然后三番两次的又抬手揉了揉,见面前的人仍然没有消失或离开,这才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来了呀……!念酒瞬间一个变脸。 “哈哈哈!柳轻扶你也在这啊……”念酒有些尴尬的说道,孰不知他这副模样在普安常眼中有多么的傻憨憨。 他现在如果场景允许的话,他真的想要仰头感慨一句…… 念酒你这家伙是得多傻呀。 听了他这话,柳轻扶微微低眉目光淡淡的扫过了他手中正拎着的几罐酒,而后目光再次回到他的面容上,微启唇道。 “宵禁已过了。” “嗯嗯,我知道。”念酒头点的跟个小鸡啄米似的,瞬间乖乖巧巧的模样,把酒藏到了身后,还以为这个小动作谁都没有发现,其实谁都看到了。 怕是念酒以为卿河君眼睛瞎……看不到,嗯,就当做看不到吧。 柳轻扶只是也当做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是看着他半响,指尖微动,淡然轻声说到,“柳氏学塾期间禁止弟子宵禁翻墙,因是学塾初犯,就不追究过错了。” 听了他这话,念酒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是没有察觉,心里面还有些小高兴,悄悄地对着小七通讯着。 小七小七!你看酒酒给你带酒回来啦!等回到浮竹院,酒酒就打开让你尝尝,嘿嘿。 (……酒酒,这样会被罚啊、哭唧唧。)空间里的小七有些眉目微动,坐在偌大的纯白静止空间内,只身一隅。 却是与它声音不符的外表,清冷伶俐,好看的紧,却整个人都冰冰凉凉的眉眼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如皑皑白雪经年不化。 听了念酒的话语,少年眉眼微动,微微垂下眸来,看着面前的显示屏,却是伸手摸了摸旁边放着的老旧计算机,轻轻按下开关键,便听着那串熟悉的铃声响起,回忆以往。 ……怎么这次,就是不想,没有回应呢。 有点不对劲呢。 (………………。) 小七不在吗?念酒微微疑惑,不过仍然只是疑惑了一下,就安放在了脑后,还是又跑去找它的那个网友了,哎……下次要说说,要不然感觉小七都不要酒酒了呢~ “那个……卿河君,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嘛,没有下次了。”所以不要和我大哥说啊! 普安常都冒着一百个胆子提心吊胆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小声接话到,企图含糊装乖求情讨饶着。 要不然自己大哥知道了就完了呀!!! 听了他这话,柳轻扶神色不变,仍然保持着之前的那副模样,抿了抿唇后便转过身去,正准备离开。 艾子兰见了,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会罚自己呢……那自己只能又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过去而后回去被自己娘亲爆炒腰花了。 站在一旁正在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普安常见了艾子兰那傻憨憨的表情,默默无语……似乎已经听天由命看开了来。 对此,普安常只能暗暗感叹一句…… 孩子,你们果然还是太傻了。 你不知道这卿河君有多可怕啊,按照之前他前几次被自己大哥拎过来来柳府的经历,对这位柳家卿河君的理解来看…… 就是因为这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如其来的,才是最恐怖的呀! 柳轻扶原先见到念酒还以为是自己误认了,便是觉得念酒不是这样插科打诨明知故犯的顽固子弟,想问话一句却见念酒面色有点不对,微微蹙眉。 本想询问一二,碍于普安常还有艾子兰与亭尘埃便没有直接说出,只是简单嘱咐了一下便不再开口,却又想起什么,微微停顿。 果不其然,卿河君才刚迈出了几步,还没有走出几米外,而后又微偏过头来,说道。 “不过,明知故犯商学不可带酒、为了谨记柳氏家规,回去罚抄二十遍。”柳轻扶淡淡的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柳氏家规也不算多,也就是之前柳沿竹那系为教书育人为世家楷模时留下来的毕竟繁多了点而已。 等他走了不远,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出声。 “什么啊,我还以为真不罚咱们了……”见此,艾子兰有点不满了地撇了撇嘴说到,也知道这“卿河君”说一不二的性格,不过怎么还这么机关算尽的忽悠人。 这心情大起大落的,哎……回去又要被自己师兄念叨了。 对此,还有一位不明真相的念酒兴致勃勃着,“太好了,我还以为要凉了,原来只是罚抄啊。” 什么叫只叫罚抄?你是不知道,柳家的书籍本有多厚啊! 这下真完蛋了。 普安常欲哭无泪啊,那字有多少啊你知不知道,好几千字呢!!!自己这么磨蹭什么时候写的完啊,之后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虽然自己也能胡乱写一下,不过念酒你这脑袋瓜子我可帮不了你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之后当柳轻扶看着普安常交过来的字迹纸张时,便面色不改的把那罚抄的字迹转交给普安常那鼎鼎有名的大哥时,而他大哥已经散发着黑气扛着大刀站在大门口等着他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果不其然,卿河君这话一说离开后这些个新奇古怪还半夜破宵禁的少年晚上都学老实了,都乖乖的回去罚抄了,不过念酒可没这么安分,也就是在柳轻扶离开后才侧眸看了看亭尘埃,却也没有开口提醒。 毕竟现在艾子兰和普安常俩还在这边,本来是打算等他两个走了自己在单独过去和亭尘埃谈天的,但是天色毕竟也挺晚的了。 念酒想着本来打算再和亭尘埃过去说几句话就回去休息的,却又抬眸察觉到了柳轻扶的目光移向自己,也就有些进退两难。 但最后还是又瞥了眼亭尘埃的藏身之处,有些犹豫,才转身和柳轻扶一同回去了,毕竟这个时候被柳轻扶发现亭尘埃也没有休息也不好,毕竟也已过宵禁,自己要是出声那也打断亭尘埃的藏匿之处了。 而这个时候艾子兰和普安常两个也早已经回去了,不过艾子兰回去后大概还要遮遮掩掩的找什么东西来藏着这几壶清酒,要不然被他师兄看到了还指不定要叮嘱几句。 希望不是藏在被子里面了…… 而且最后还不要让柳沿竹知道还撞见了卿河君、要不然这可以衍生出一场大场面。 还是独属于柳沿竹与卿河君的。 不过念酒也看着艾子兰和普安常回去后才和柳轻扶一同走着,拎着酒壶的手倒也老老实实遮遮掩掩的若隐若现背在身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担心被发现了呢、还是不担心被发现了呢? 不过倒也只有念酒清楚。 毕竟念酒本来也算不上担心的,艾子兰回去顶多和柳沿竹牵制一番,而且他也不觉得艾子兰会直愣愣地和自己敬仰狂魔的师兄说着回来时撞见了柳轻扶,结果还被发现了。 普安常那边倒也不怎么担心,毕竟虽说刚刚回来时半路有一点迷糊,但好歹回来的时候也是清醒多了,能够走到自己屋前应该也不难。 再说了那不是还有故作霖吗?一开门那也就看到了,那肯定是能妥妥当当的给照顾好了的,念酒也就是比较担心自己离开后亭尘埃怎么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亭尘埃会等自己好几个时辰。 要不然开个挂让小七帮忙说一声? 念酒和柳轻扶走着心里面还有点心事重重的,却也没有人知道念酒的想法是不是实施了的,而柳轻扶似也见了,偏过头来侧眸望了眼念酒。 “在想罚抄的事情吗。”柳轻扶问道。 “嗯?嗯……”念酒听闻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后便也应了一句。 却听柳轻扶淡声道,“若是不想抄也无妨。”柳轻扶原先也是一直看着念酒的,不过念酒倒也没有注意到。 可能柳轻扶的本意不是这样子,但是也是念酒一直都没有抬起头过,要不然应该就会看到柳轻扶的眼眸中毫无生气,也仅仅只是朋友间的关心与含蓄关照。 好像也被误解了一般,念酒听闻后有些疑惑不明的看了一眼柳轻扶,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解释了一下。 “我没有这个意思,本来就是我破宵禁翻墙出去了、还带了酒,要罚抄理所应当的,卿河君你别介意。” 柳轻扶听闻念酒有些着急解释的意思后也只是低眸侧身叹了一句,却抬眸看向了念酒,目光凝澈,“我的意思是,若是累了可以隔几日再给,不急于这一时。” 柳轻扶温言着,念酒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反而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不适应,现在倒还放松了些,也就把注意力放在柳轻扶这一边来了。 “那我可以放酒吗?”念酒试探的问道。 毕竟刚刚说的是罚抄,这也只是宵禁过后的缘故,而景婉莹那个是有提前说明告知过的,而且翻墙和带酒还没有单独详谈呢,但柳轻扶倒也放松气力了不少,也就不追究这屡时破禁,给算在一块儿去了。 柳轻扶自然知晓念酒的意思,“自然。” 却是考虑到什么问题,柳轻扶淡声提醒了一句,“不要被看到就好,不过在浮竹院里也无妨,毕竟没什么人。” 念酒见柳轻扶这般大方也就彻底放下心来,另外一只拎着酒的手也就大大方方的显露了出来,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了。 “那卿河君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简短的聊了几句后,念酒说着也就回眸看了一眼柳轻扶,向对方告别后,也就错开朝另一边回房去了。 柳轻扶也不过是眉目微动,低应了一声,便也看着少年回去的背影微微凝视出神,却也是自问自省。 其实他似乎知道自己也是三番两次的放松规制,也松了口与心,原先刚来还曾说过不用让他遵守规则,毕竟他也不过是来玩的那般无趣罢了。 后来柳轻扶得到答案却又见少年主动请知想要认认真真的和他人一般上课学习,柳轻扶原先便也允了。 现在看来却也是自己放松了些,却独独是对关乎他的事情,旁的倒也依旧如故按部就班,虽说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还是不好,但柳轻扶自己却清楚自己心里面的心绪。 他似乎一直也都看得很清楚,也一直都没有任由自己犯过错,这般也不过是自己觉得没有错便也是了。 所以……他还要这样下去吗。 ……大抵是连自己也不知。 不过或许过不了多久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答案吧。 一步错、步步错。 而制定这个答案与规制的人也只是自己。 错对也不过是一念之间,柳轻扶想的清楚。 夜风席卷着微凉青絮,烛火依旧如初灼灼燃烧着,而那稞衣青袍男子也不过是站在屋檐前,手置于身后、眉目微帘清澈深沉,看着那夜景悠然却也略有迷惘。 反正都是在隔壁,自己去看看怎么了? 柳轻扶现在在干嘛?还有一点点的小好奇呢? 不过也不太好吧,自己今天都打扰了他那么多次了。 那个罚抄自己也还是快点抄完给柳轻扶吧,明天就抄,刚刚把酒放好呢。 念酒心想着便也无所事事,把酒塞给小七屋里就从床上爬起来,顺便还带了一壶糯米酒放桌上,本来刚才就想要打招呼的,不过想了想后还是等明天有空了给亭尘埃带去吧。 本来今天下午是想着把亭尘埃给带上的,结果他家那什么随从来找他玩了,还带了什么东西,八成是好吃的或是用行的,就兴冲冲的朝自己挥挥手,吵着要给自己带来。 不过亭尘埃自从上次在柳轻扶屋里补习后都不敢再进这浮竹院了,也是自己出去了才敢第一时间站在自己面前,眼睛发亮的朝自己又嘟囔着今天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念酒倒也乐意,就是亭尘埃有时候太粘人了一点,如果没什么事自己去哪里都要跟着,虽然念酒也不是很在意亭尘埃的亲近,但还是想着不如下次去那老爷子那里做木牌也把亭尘埃带上也好,顺便再给他买点好吃的,他肯定很开心。 这样简简单单的也很好啊,朋友嘛。 就是不知道明天亭尘埃又找自己带什么好玩的了,现在也比刚认识的时候活泼多了,挺好的。 不过自己还是早点睡觉吧,毕竟明天明天还有明天呢,就是自己的罚抄不太想抄啊……给小七解决好了,自己的任务也是为了柳轻扶嘛。 不过又想了想还是得亲力亲为比较好,毕竟是自己答应过的事情,柳轻扶也是知道的。 自己亲自做的东西自然是比别人做得更加真诚相待,念酒之前也就是一直懂得这个道理、也就一如既往地亲力亲为。 不过偶尔脑袋还是想偷懒一下,念酒迷迷糊糊想着自己的想法怎么不对了一下下,不过也是很快的就更正了过来,也没啥事。 这样也就洗漱完后就渐渐的睡着了,也忘了刚才想着要看看柳轻扶在干嘛,毕竟也在外面溜达不少时间,也肯定累了的。 结果就是念酒睡着了还忘记灭灯了,睡的还挺熟的,在空间刚准备回屋里的少年见了也只是微微低眸朝外围看着一眼,思绪微信、还是难得出来了空间帮少年把灯灭了,顺便看着少年一眼帮他把被子盖上,才回了自己屋子里。 少年动了动自己耳边的拟声器,把声音又变回了之前的那个娃娃音,这也是殿下吩咐的,怕小殿下不适应,毕竟还是孩童毕竟容易让人放下警惕。 也比较容易亲近些。 就是不知道殿下这么为小殿下做,他想到了吗……或者早就知道了,所以,这是按照轨迹走的吗。 殿下,还真的英明。 不过小殿下知道了大概会伤心吧。 所以,按照您的吩咐,小七不会让他知道的。 真相、就让他这样认为好了。 虽然片面、但也能安心。 好好的生活,比起其他的都重要,这是小七一如既往的宗旨。 愿为殿下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宗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柳轻扶见念酒房间的烛火没过多时便灭了,想必应是睡下了,本想去看看却也知不便打扰,柳轻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油芯轻颠,转身回了内室。 星辰暗淡,也不知道今天你是怎么过的,每个人的轨迹都不同,却也都被这么切合的联系在了一起,同一时间,不同经历,或许仅仅只是时间不同、但在历史上总会有些轨道能够联系在一起。 无论是跨越了多久。 悲欢离合,阴晴冷暖,这就是生活啊。 第71章 郊游前启.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1 今日的课程也听完了,毕竟虽然说是灰令,但还是要听听的嘛,念酒还是乖乖的听着了,直到下课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想着昨天的酒有没有藏好、顺便给普安常带壶去。 不过还是得让艾子兰转交一下,话还是要从艾子兰那说的,这样自己倒也能侧身而过。 也不至于被故作霖盯上,哈哈哈。 念酒还是忍俊不禁动着歪道理,一想要艾子兰被盯上就有点莫名想笑,抿唇上扬了些,眉目微眯。 又是惯例先去找普安常或者是艾子兰,然后磕唠一下就去嚯嚯没人影了,你问去哪儿了?当然是回院子里找柳轻扶啦!每日不可少的事情。 自从上次去带酒爬墙被柳轻扶发现了,说着是要罚抄,但念酒转眼大清早的就忘了,也没有问小七记不记得了。 所以小七帮忙解决了吗?这至今是一个未解之谜,不过早上有些匆忙,念酒倒也忘记带了那壶酒。 念酒大早上的刚走进普安常的房间,便看到故作霖坐姿端正的坐在普安常房间里的桌案前似乎是在书写着什么,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 普安常呢?念酒还奇怪。 还没有等念酒开口,便看见一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普安常望着自己哭天喊地的叫道。 “酒酒啊——” 当普安常看到了念酒,简直就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就差点要直接扑上去了。 “你这怎么了?”念酒习惯性迅速躲了过普安常的肢体接触,省的等会故作霖事情也不做了就盯着自己和个情敌似的看着。 不过目光在普安常和故作霖的桌案前扫了一下,看样子似乎是在写东西? 不对呀,以普安常那性子,要是叫他写这些东西,那还不得哭爹喊娘的了…… 念酒正这样想着,便看到普安常望着自己 “哎呦,别提了,之前不是……卿河君叫我罚抄、二十多遍啊!二十多遍加二十遍,我大哥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普安常说着便趴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不过在他大哥的砍刀和卿河君的罚抄作业间,他还是很不争气的选择、还是罚抄作业吧、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精神之伤。 毕竟普安常还是蛮怕疼的。 和他大哥比起来这简直是温柔至极九牛一毛,一个凶神恶煞严厉打击不留情面一个面无表情秉公处理,还是不争气的选择卿河君比较冷淡一点。 毕竟谁和他大哥比都是除他大哥之前的任何人更温柔了,就算是冰块都比他大哥好说话,至少不会喊打喊杀了。 一旁的故作霖见了,只是淡淡的说道:“他早上在卿河君的课上打盹,被卿河君看到了,便让他罚抄了清心律二十遍,也不算多。” 对故作霖来说不算多,毕竟以前挥挥手指就搞定几大斤的了,以前也是批作业改论导的习惯了的,要是普安常知道了那真的要哭起来了吧。 他那是什么仇什么怨左边一个大哥右边一个导师,左右夹击,寸步难行,到时候连耍赖都难了。 “唔……我这不就叫小霖子帮我嘛,还差几遍来着的……”普安常似乎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有些含糊着不大厚脸皮,就是小动作还是有的。 “十几遍。”故作霖写着还在旁边补刀着。 普安常听了,差点就要从凳子上蹦起来了,目瞪口呆的仿佛没有听清一般望着他说到。 “十几遍……还有十几遍?!我的青天呀,这不是要人命吗!”普安常说着便一下瘫在了桌案上,半死不活的模样,普安常你也好意思,也不知道那二十几遍大半都是谁跟你抄的。 “哎呀哎呀,还快了!”艾子兰幸灾乐祸的嚷嚷着,还不忘嗑了个瓜子,“我记得之前是谁帮你还挡了个眼神杀,现在还有作霖兄帮你抄写呢,你着急个什么劲!” 不过你这样天天嗑瓜子好吗、西瓜子南瓜子葵花籽都要被你嗑个遍了,然后又来了一句补刀。 “我就没那么好运了,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写了三十遍还比你快,我看就普安常你这磨磨蹭蹭的,十天半个月都写不完。”艾子兰一个白眼翻了过来,顺便就从门槛旁走了进来,边走还不忘吐槽到。 “我去——娘娘腔!你这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了是吧,听这语气酸溜溜的,不会是嫉妒我吧?” 普安常一看是面前的艾子兰,便一挑眉,胳膊肘顶了顶身边还在抄写着的故作霖,一个劲止不住的眨眼睛暗示,“你说是吧?小霖子。” 无论如何心态糟糕、都不能在自己的宿敌面前示弱。 一旁的故作霖笔尖稍微停顿,沉默了一下,才勉强应了声,“……嗯。” 其实他刚才没有听清,好像不能这么说…… “嘿嘿!”得了应的普安常一脸笑意盈盈,就像是偷了米的小耗子似的得意洋洋、洋洋自得的小模样,惹的艾子兰一阵白眼撇嘴都快要翻上了天似的。 “对对对,就你说得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兄长来了你还敢这么嘚瑟……”就故作霖这么惯着你。 还没有等艾子兰等话说完,就听到普安常十分不屑自豪的切了一声,道:“那可不,我大哥他再怎么说也不会突然冒出来,你管得着吗你。” 我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向小福子打听到了我大哥他大老人家这几日成日里忙这忙那的,还要顾着我这边?我就一个小弟自己都能顾好自己。 哼哼,就也是有心无力啊,自己一个人乐呵乐呵着呢! “呵……我可听说了,你在家可是最怕你大哥的,怎么出来外面就这么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了?也不怕我回去告你大哥说你在这好的不学天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艾子兰听着嘴炮都开始打起来了,不愧是嗑瓜子嗑出来的。 “好啦好啦,不要闹了,你们说这么多除了互怼还在干嘛。”念酒慢悠悠的和事佬到。 “普安常你没看到你家的小霖子一直都在帮你抄呢,还在和艾子兰聊天,别人可是抄完了的,还不快点。”念酒嗑着瓜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不忘出来打诨着当着和事佬,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慢悠悠的说着风凉话…… “就他,我看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都抄不忘,还快点?不再磨蹭个几天都不错了。”艾子兰说着就往板凳上一坐,就不再动作了。 嗑着兜里的瓜子可带劲了。 普安常听着念酒的话只是撅了撅嘴巴,也知道自己那开天辟地的作业啊还没写完啊……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回过头见故作霖仍然在替自己认认真真的抄写,也有些过意不去,就回过头趴在桌上拿起笔墨来,磨磨蹭蹭的想要拿张宣纸抄。 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本子去哪了,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看到艾子兰坐在自己面前,“你干嘛?” 普安常抬起头来就是一阵挤眉弄眼想表达出阴阳怪气,但就是没什么天赋,只能是十分嫌弃了的模样,“你咋还不走,要我留下你喝茶吗?” “行啊,我就在这里,不喝茶,就看着你什么时候写完,估计半夜三更也是甭想睡了。”艾子兰一副赖定了的模样,死活不肯起来的模样,任你奈何都雷打不动,又嗑了不少瓜子。 “切,幼稚!”普安常鼓着嘴巴一副生气的模样,“瓜子再嗑影响我抄书。”还不忘提醒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哎嘿,你才幼稚呢。”艾子兰说着就较上劲来了,瓜子也不嗑了,就望着普安常瞪大了眼睛,“幼稚三岁小孩、被罚了还不快抄,等着你大哥来教训你吗?” “滚!艾子兰!” “我就不,有本事你今晚抄完啊,抄不完就咱俩别睡觉!” “行啊,来就来,谁睡谁是狗!” “行啊,愿赌服输,狗!” “哼!”普安常赌气着,艾子兰看着也不和他继续吵了,还好心提醒了一下。 “还有十一遍吧,那就赶紧赶紧、做完这十一遍,争取晚上还有时间玩会吧。” “切!谁要你提醒!”我自己可以的! 普安常给自己打气着,说着便正襟危坐着在桌案前,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却不巧在这时,听到了一句恰时补刀的话…… “还有十七遍,赶快吧。”故作霖淡声说道,面色不变。 手中正在抄写着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仍然是那般不慌不忙的样子,不过速度就是飞快了,看得人眼花缭乱,刚才没注意到,也难怪艾子兰也有信心普安常今天能抄完。 普安常听到他这话,顿时间便砰的一声倒在了桌上,生无可恋的喊道。 “我要死了……” 念酒见了看着故作霖那恐怖如斯的技术也放心了,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行吧,你们继续加油,我就先走一步了……”看样子抄的完那我就不留下来打扰了,毕竟还有艾子兰这个“宿敌”在监督普安常呢。 自己也要做正事啦。 念酒说着便往外走,却听到后面的普安常喊到。 “哥——你倒是来帮我一下啊……” 念酒听了,微微轻勾了勾唇,说道。 “我可不是你哥。” 而后一转身就迅速找柳轻扶去了啊、柳轻扶去了啊,毕竟自己看这几天好感应该都没涨吧,也就昨天涨了一下,也是莫名其妙的,毕竟人类这个情感也不好说,估摸着大概也是有一个度吧。 但是这个度又不清楚是在哪里,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感情,却又可以更深,或是随时减少。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风和日丽、天气晴朗,近日不用自己授课,柳轻扶近日已将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的也可以排上日程。 而柳氏的事务暂时不用自己管,自然也没有什么事情,反倒还空闲了一下,就是掌罚管起来还挺有趣的,虽然都是秉公办事,但还是看到他们那些子弟看着自己那些瞬间僵硬的肢体动作。 甚至还有几个想跑结果绊倒了,自己也不过是发了封书信给他们的父母罢了,让他们带些医者来看看。 结果现在那几个看到自己就瑟瑟发抖,嗯,自己倒没有让他们罚抄,这也不错了,就只是提醒了一声,心情愉悦。 这不,看着天气不错,便想着在房间里歇息一下,柳轻扶原正在书房里的桌案上磨墨,虽然说平日里的用度零钱都够,但自己还是要赚些小块,存“卿河君”的那几个商户和营生里。 毕竟卿河君这名是自己挣来的,虽然外面都说是有自己身为柳家长子的成分,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无论是“卿河君”还是“浮墨迹生”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 无论是一副值千金的字画,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的磨炼积攒着,才有如今的成就,就算是与商行并不相干,对柳轻扶来说,并不想让“卿河君”扯上这样的干系。 但父亲想让自己往官场发展,自己也并无不愿,也是在慢慢磨砺,经验不足,不过自己现入风寒祥一派,那便说不准。 或日后可得一官半职立国有功,却非自己本愿,自己不过是想随波逐流吧,柳轻扶微微凝神,思索着笔下微落。 而旁边突然冒出来了一个脑袋。 “柳轻扶……你在干嘛。”念酒浅笑眨了眨眼睛,不过每次都是这个打招呼的方式,也知道他在练字。 没有听到他的回话,念酒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望着他继续说到。 “卿河君这字挺好,缥缈清逸,仙人之姿。”他知道啊,柳轻扶本来就优秀,无论在哪,只是之前默默地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要不然……该迷倒多少万千生灵啊。 而且身上香香的,这气质没话说,就如清茶入晨,微芒曦晨,君子之交淡如水……念酒想着眼眸微暗了暗,才轻呼了一口气。 “好无聊啊。” 念酒说着便翻了个身,背靠在桌案上,仰着脑袋望着面前的屋梁上感叹到,活脱脱的一副要郁闷无聊死了的模样。 似乎不曾想到念酒会突然冒出来,柳轻扶有些没反应过来,等过了一会,才酝酿好举止态度。 虽知道念酒最近还是之前都是时不时的来找自己,但终归不适于自己,自己本性凉薄,这样容易伤他人心性,无动于衷漠不关心。 不如还是离远点的好,也不会伤到他。 见念酒这么说着,而一旁的柳轻扶听了,静默了一会儿后,只是将手中笔墨放下,顺手将砚墨放在了砚台旁,这才说到。 “你可以让无谓同你……”又是之前刚认识的时候这副托词,这是要划清界限嘛?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亲近了一点,不能放弃啊。 “我不想出去……”还没有等柳轻扶将话说完,就听到念酒这么说到,连语气中都透露着一股懒散的郁闷劲,都要怀疑人生了。 啊啊啊,为什么老是叫我跟无谓去啊……再说了,无谓还有伤,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又不和柳轻扶他们说一声,有找医者看一下嘛。 要不下次去找找景婉莹那丫头好了,让她教教自己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虽然说自己也懂一点医疗之类的,医者仁心,更懂医心疾。 柳轻扶寻闻,微微侧眸翻过去看了他一眼。 却见念酒坐在坐椅上,背靠在自己身旁的桌案前,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望着上空微张着嘴,默默的发呆出神。 见他这副模样,柳轻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仍坐在案前,拿起一支毫笔来,沾了沾墨后,挥笔杆动着不知道在写着些什么。 念酒等了半响,也不见他有什么回应,便偏过头望去。 便见他坐在桌案前,清风徐徐微抚过他的面容,目光微视,手中微握着一支毫笔,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 念酒见了他那副认真劲,便也不抑郁了,伸长了脑袋凑近看去,问着说到。“你在写什么。” 念酒刚问出,便看到那宣纸上写着的几行排列有序的字,草草的看了几眼,大概是些什么近几日的行程安排,过几日休息上午书签制作,明日郊游什么的…… “!” 念酒一看,顿时间兴奋了起来,“柳轻扶我们明天是要去交游吗?” 念酒睁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柳轻扶,一下整个人又重新活跃生气了起来,望着柳轻扶问到,“真的吗真的吗?” 本不是这个时候写的,不过看念酒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还是提前一刻知会一声、应该并无关系,反正也要通知出去的…… 念酒说着便又再问到,望着面前的人,还没有等他做什么回应表示,便一下站起身来。 “真的假的,哇塞!我要去告诉他们……”念酒激动的说到,从他的话语中都可以看出其中的期待了。 还没有等到面前的人回应,说着便向着门口外匆匆跑了出去。 “……嗯。”柳轻扶见了,沉默了一下后,便才只是低应了一声,也可以吧,本是下午发的。 不过这时念酒早已经跑了出去了…… 念酒正要急匆匆的遛去找普安常和艾子兰那家伙,就在路上撞见了亭尘埃,看到亭尘埃还下意识停了下来,随便打了个招呼,“回来了,昨天出去玩啦!” 念酒也正想着怎么今天也没看到亭尘埃,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亭尘埃昨天下午也没回来,是和他家小厮一起出去了,听说是他家老爷担心他过的不好,怕被人欺负了,之前又不能带随从照顾起居,这不一听到消息就快马加鞭的叫了几个小厮过来帮忙照看着,有什么缺漏都好好看着点。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解释清楚没有,哈哈。 不过小七应该都处理好了吧。 结果亭尘埃看着念酒眼前一亮,开开心心的嚷嚷着把手里的东西拎起来给念酒看着,说着柳要把东西一股脑的送给念酒,还说着好像就是特地给念酒买的。 因为之前都有人欺负他,亭尘埃跟着念酒,就没有人敢当面欺负他了,就是因为念酒来的比他们早,又不知道他的底细,又看着和柳轻扶走的近,自然是不敢说他的,更何况欺负。 所以亭尘埃这个傻傻的就和他家小厮说过了后他家小厮就很感谢念酒替他照顾他们家公子,替他家老爷送了点吃食,还有一大袋的银子,念酒看着都要咋舌了。 “不用不用,你爹怎么这么关心你啊?哎……看着我都要羡慕了。”念酒拿着手里的糕点和袋子美滋滋的嚼着,不过银子就是没要,说着也塞了一个到亭尘埃的嘴里。 这傻小子,也不会想想他自己、还都给自己了? 亭尘埃低着头接收着念酒的投喂,腮帮子鼓鼓的就和个大型犬似的,其实也不是商学塾里的人会欺负人啦。 但大多数都是还好的、也有时候会帮亭尘埃,他就记得上次自己笔杆子掉了有个穿浅紫纱裙的小姐姐弯腰给自己捡起来了,还递给自己了。 真的很好呢……自从遇到念酒之后,好像环境也浅默式的在改变,或是故意、或是无意,自己的朋友也多了,至少没有人会当面叫自己傻子了。 他以前最讨厌这个词的,但也知道,只要是这样欺负过自己的人,没过多时就会悄无声息的看不到了,或早或晚,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所以啊,他爹是对他真好,可惜了……自己只是个傻子罢了。 还是个青楼女子所生,就算再爱又如何,她早就不在了,是不是把她的那份添到自己身上来也说不准。 他生来便遭唾弃,世人怎知这世上,只有自己可以改变自己,便是运筹帷幄,便是放弃些无用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古人的话他可是牢牢记得,为了以前的欺辱不堪,他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便是等待一个时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以……放弃什么不重要,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好,他连人性都可以抛弃,更何况这微不足道弱肉强食的可贵温柔。 所以,对不起了,自己……本不该这样抓着这唾手可及的温柔,便是以后放下,也可知过往温馨。 没有人期待过他,就连他那么装傻也没有,自己父亲是对自己好啊,不过太愚,念酒也很好啊,却也只是陌路,有些人温柔了一瞬灰暗的世界,便想紧紧抓住。 但,我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狼心狗肺蛇蝎心肠、颇多计算。 在早时就放弃了自己,怎么可以再想抓着光芒。 “明天要郊游哦!记得把你的蟋蟀带上,不要又找不到了,要不然我可不帮你找咯?”念酒笑吟吟的偏头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些的少年,哎……都比自己高,不过自己还能长的嘛! “唔……”亭尘埃一脸茫然的看了过来,似乎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老发呆啊、算了,等会我们去找普安常他们吧。”念酒说着又含了个烧麦进去,把袋子递给亭尘埃,”你先吃,待会我帮你拎着。” “顺便告诉告诉艾子兰他们、明天可是好好准备准备,带几个叉子叉鱼去,我给你烤!让你尝尝我这不精通的手艺。” 大概不要太糟糕吧,不过亭尘埃也会给自己面子,太糟糕也不会说出来,哎……那自己更尴尬了。 等会让亭尘埃拉肚子就不好了,所以、小七要在一旁看着啊,也有你的份! 好不好吃也就听天由命了吧,哈哈。 第72章 无事生有.孰是孰非.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2 “我和你很熟嘛?!就进来我房间。” “芍药?这不就是牡丹嘛,你还芍药,你是眼神不好呀?!”艾子兰眨了眨眼,倒也有几分无理取闹置之不理的模样,大爷似的坐着磕瓜子。 普安常眉头一皱,“我说这是芍药就是芍药,你事怎么那么多,管你什么事?!” 普安常都快抄的头都大了,结果艾子兰还在那一旁边看着便悠哉悠哉的嗑瓜子,还时不时打扰唠叨几句,普安常心里面本来就抄的烦闷无趣,那一来二去自然也就心里面不怎么开心了。 结果一瞥眼看到艾子兰那悠哉悠哉的模样不打来气就怼了几句,故作霖倒也不言不语认真抄写,估计也是看着这般小打小闹并也没有当一回事去。 念酒也不过是刚没离开多久,一回来就不知道为什么普安常和艾子兰吵起来了,连故作霖也面色不改习以为常,念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去看的时候他俩就已经吵的有点面红耳赤气氛紧张,原本是想劝的,不过恰好一回头就看到柳沿竹刚好走了过来。 “师兄好。”念酒看着眨了眨眼也就礼貌性的应了一句,大抵柳沿竹也是看着艾子兰那声音不小才被吸引了过来,轻应了一句便也朝艾子兰言语了去。 柳沿竹刚好也在,念酒倒也没有提前出声,念酒却也就看着柳沿竹温温声声三言两语解释过去了般,说是艾子兰眼睛犀利看植物品类比较好,是研究过的,不过什么花类也不重要,至于普安常喜欢就好,也无伤大雅。 普安常本来还怒气冲冲的就也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本来也就没有想要吵起来争的面红耳赤自然也不介意,只是捧着那株名为芍药的姹紫嫣红牡丹扁着嘴也还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无事,子兰该是道个歉的,他平日里性子急躁,也认死理,言行难免有些不妥,普公子平日见谅也不和子兰起争执,话语不妥之处我替他道歉,这次就算了,我让小厨房做了些银耳莲子汤,等会若是不介意不如一起吧。”故作霖不过是三言两语寥寥几句便让普安常气消了,还成功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吃的上面。 一旁的艾子兰可就没那么高兴了,自己平常就是和普安常这么闹也没怎么样,明明自己说的也是实话自己师兄还向着外人,那可不是艾家大少爷的脾气犯了嘛,就气得对他师兄挤眉弄眼表达不满。 柳沿竹也是轻笑一声,向着自己师弟温声到,“现在不是在家里,若是有什么不妥鲁莽还是要忍着,就算有理有据也不要轻易起了争论,不若回去了家主与掌罚要说你了。” “你也不想被唠叨吧。”柳沿竹看着坐在另一旁生闷气着的艾子兰伸手给他舀了一碗银耳莲子汤,又按照艾子兰的喜好加了一勺冰糖,才见少年不生气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吧。”普安常还比我小,艾子兰也不会真的和个没自己大的计较。 虽然艾子兰明面上不说,但也不怎么计较刚才的那个插曲,嘴里嚼着银耳左思右想着,恰好柳沿竹这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看着的念酒,便温声温语的招呼着让他进来,温温柔柔的也难怪平常闹别扭起来那么不好说话艾子兰给哄消气了,念酒心想着。 不过既然柳沿竹在,念酒也不好那么明目张胆道明来意,像平常那般大大咧咧,自然话到嘴巴也就给咽了下去,耐心看着柳沿竹他们交谈,也就草草吃了几口就有些心事重重。 看普安常写了差不多还剩下一点也就休息一下,毕竟也快到午膳了,普安常好不容易喘口气终于谢天谢地快草完了,人都趴桌子上去了感慨人生如戏,念酒倒也觉得好笑低笑了一下。 中午也快要过了,除了这几个不怎么午睡的猫儿,等会也是要去上课的,毕竟“平生众艺”为期过后还有一场小考,不过却也没有那么严了,有时候课上完要出去也是可以出去的嘛,而小考过后就基本上恢复了原来的制度。 除了有时候出去买个什么新奇玩意念酒倒也不常出去了,反而还喜欢待在院子里跟扎了根似的,别人不知道念酒自己可知道,自己这天天跑去找柳轻扶不就是为了搞好关系来了嘛,自然不能还和之前一样有事没事去溜达了,还是要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的做好本职工作的嘛。 正在念酒和艾子兰说话间,念酒似乎感觉眼眸微微一沉,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画面,却是很朦胧,昏暗的仿佛故意遮挡上了什么内容。 却也知道又是预兆来了,便装作与平常没有什么俩样对着艾子兰笑了笑就起身先出去一下,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才闭上眼睛观看着这种预感,大概过也是预知未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离开了却还会带来自己这个身体上,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了。 不过它要来就让它来把,左右也没有什么危害,看看也可以,未来什么的……其实也看不清什么,就是很朦胧,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霾,故意让人看却又不是看的那么清,也不知道这样子有没有意思,不过就是听的很清晰就是了。 似乎是一个雨夜,念酒隐隐感知着周围,也没有很刻意。 “艾当家她……艾公子,你得振作一点。”似乎是一处清幽庭院。 “艾家还需要您,艾当家那么对你就是希望你以后可以独当一面,至少可以顾好自己……”一个白衣男子,或许说应该是一个少年,听着念酒不用想也知这话语里分析出来的信息。 艾子兰吧,念酒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话语里的艾当家应该是艾子兰的亲近之人吧,要不然艾子兰也不会那么难过了的吧? 念酒唇角微扬,这种感觉很久没见了,就有时候感觉像是身临其境的看了场只有片段的电影,透露给你些信息却又看的不真切,云里雾里的让你自己估摸着乱猜,也不知道到底是猜对了还是错了的。 不过这次可就跟第一次不一样了,就好像早有准备和出乎意料第一次遇到一样,一个是猝不及防从未见过难免新奇,一个是习以为常处事不惊。 所以艾子兰他家是遭遇了什么灾难吗,还是遇到了什么是,无暇顾及艾子兰了还是家主已逝了?不过总归来说是不大好的,灭门倒不至于,他也控制不了。 但念酒也不大担心,反而还晃晃悠悠的伸胳膊蹬腿优哉游哉的跟看好戏似的,他当然不担心,要是想上次一样想的那么多到最后也没有什么用那不是白想嘛。 自然要是真有什么事也不会让自己知道,所以说嘛,这东西奇奇怪怪的,自己不去干涉就行了,最后怎么样也不是自己说得算,不过要是他们故意这样的话,自己自然也不会缩着了。 念酒眼眸微垂,打量着画面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搞这个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过自己脾气可不好,惹毛了可是不好对付哒呦。 却无意间瞥到那院外左上角的一袭青衣白衫,眼眸微沉。 到底是要给自己看什么能,有些东西自己看得出来旁人看不出来,那角落里看不清面孔的男子浑身的气息就好像是和自己一样不对,但又比自己的强烈清晰上了许多。 况且自己这也是妖气,嗯……灵力吗?也挺沉的。 不过还是没有想多久就听到小七的叫唤声,一般小七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事情也不会贸然叫自己,不过还是外面有问题吧。 念酒回过神来,便看到普安常在叫着自己,看着面前面上着急的普安常突然就笑了一下,“念酒你笑什么呀,我刚刚叫你你都没应,不会和艾子兰那家伙一样故意整我了吧?!” 普安常说着一脸茫然的模样,果然还是太憨了,那自己也只能骗他一下了。 “哪有呀?我刚刚就是看着风景迷迷糊糊的就有点犯困了嘛!你还吓我一跳。”念酒说着就拍拍衣摆弯腰站了起身来,随即吐槽道,“老夫子讲课又严肃,我那一上午都不敢眯一会认认真真的听着,刚才和你们聊着就犯困了嘛。” 普安常跟着念酒也一个劲的用力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的样子,“你也这么觉得!我还以为就我一个这么一上课就犯困了的唉?果然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的!” 念酒听着一阵憋笑,才堪堪开口,“不愧是英雄略有所同。”一个劲的忽悠人。 念酒说着也就回去继续和艾子兰他们一起又闹着了,直到下午念酒课后结束后去看柳轻扶才发现,嗯,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那样子,只要是有人的时候就会显得比较冷淡,但没有人的时候还是很温和的。 又是聊了几句,念酒又才想起什么似的咋咋呼呼的跑远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又出去找人去了的,柳轻扶也没有喊住他,但凡再迟那么一点点。 念酒走后不久,柳轻扶正在书房内批阅着今天早上在课上的作业,桌上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叠宣纸。 柳轻扶将其一张捏在手中,细细的阅着, 而后翻到下一张,便看到了那张纸上寥草至极,宛若狗扒式的字体,根本就分不清其中写的到底是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谁不小心乱画上去的。 “……” 柳轻扶垂眸望着手中的那张,而能写出这种字体的人,在他心中也就只有那么一个……特殊的。 他想……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而就在这,却看到了一道身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直到他走近,便看到是念酒又跑了过来。 这从刚才离开到现在还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柳轻扶沉默片刻后,才收回了视线,偏过头来,倒也没有着急说些什么。 念酒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摞摞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厚厚的一本一本叠在一起。 念酒见了,便凑近了望去,却看到那封面上写着的,随手翻了几页看了,却也没有看出个大概来。 于是念酒便趴在桌上,望着柳轻扶,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一句话。 “柳轻扶,你说如果有一个人在外盛名远扬,好善乐施,受人爱戴,可他在家里实际上却是虐待子嗣,善妒易怒,而且甚至还做出了弑父杀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那他是好还是坏呀?” 念酒微托着下巴问着,柳轻扶听后,思索了一番,将手中的书放下后,才答道。 “若是如此,那便不可随意分辩了,这世间非此即彼,以偏概全,主观臆断便胡乱猜测着,仓促下了结论,便消极悲观,认为什么都是完美主义。” 却见面前的人拖着塞望着自己,并没有出声打断自己的话,却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便继续说到。 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说的原因…… “人的善恶不能妄加定夺,事物不能且看一面便分辨一个人或事的好坏,两面易是如此。” “不过若按照你这般说法,那便得深入了解其中的事因经过,才能定夺,若非如此,旁人不可多言。” 事情往往都是如此,在没有了解一个人、一件事的起因经过,就仅仅是看到了结尾,便妄加随意判定一个人的好坏、或是一件事的公正。 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出现衙门判案的原因,为公正清廉,真相和洗刷冤屈罪名。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朝廷检查官员的例行检查,上下派行,皆是如此。 念酒听了,却又问道:“那如果有一个人他从小命运坎坷、身世悲惨,从而养成了偏执偏激孤僻的性格,长大后又杀人放火无法无天苦海无涯无法回头,那又怎么办。” 柳轻扶听了,只是淡淡默了默,才开口出声道。 “若是如此,虽说那人命运坎坷,但却行如此之举,仍是不妥。”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学,师之惰,或许与经历见识有关,但一个人的品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可以改的,但有的人生来便就无父无长,身无所长,这也并不能成为妒世之由,根源来于自身,也是本性使然。” “就像父亲,看起来沉稳严厉,但实则也有少年心性,只是不外露罢了,母亲喜欢花草,故喜欢独自一人,不便打扰,也鲜少有人知道。”柳轻扶不知晓念酒的意思,便也举例了一下。 “哦……”念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柳清姐呢?” 柳轻扶动作微微一顿,才接着道,“阿姐很好,不仅我觉得,旁人亦是如此,这也是一样的。” “那你嘞?” 念酒好奇着想要再问些什么,却瞧见面前的柳轻扶正望着自己,目光微沉,才想起来自己问的这个话好像是有点…… 念酒只是讪讪地笑了笑,看着面前的柳轻扶,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小鼓,哎,差一点点! “我不觉得自己如何,也恰是如此,旁人更不得而知。” 柳轻扶见了解释着,只是垂眸将手中的那张纸递给了面前的念酒,淡声说道。 “回去重新写一遍,再抄五遍,送我书房。”柳轻扶回答着还不忘正事,将念酒之前的试卷还给了念酒。 ……念酒一副欲言又止沉思片刻后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我勒个去!柳轻扶你咋能这样呢,早知道就不问那么多了,叫你话多…… 见面前的人苦着一张脸将自己手中的纸接了过去后,柳轻扶微微扬唇,却又稍纵即逝,没有等面前那人察觉到,柳轻扶面上却仍然换成了刚才最初的那副淡漠的表情。 “啊……柳轻扶,能不能少一点呀。”念酒瞬间就趴在了桌上,苦着一张脸望着面前的柳轻扶,企图能减少一下自己的这份作业。 自己也不过是小考的时间为了抓时间就写的潦草了一点,却见面前这人连神情都没有动过,也知道没有迂回的余地,只好扁了扁嘴唇,就走去写作业了。 柳轻扶微微放下笔墨,见念酒方才看到的那书册上的几个字帖,也就知晓了为何念酒刚才会那般问道,却只是在等念酒走后才微微颤动了一下眼帘,其实,他是知道的,念酒看起来少年心性,天真无邪,但实则都不易然。 精敏机智,深纳事世,平日却待人友善,装着天真无邪,七窍玲珑,却发现并不疏离,大概自己也是喜欢这样般少年的。 就像他说的,一个人的性格认识都能改变,而历经千辛万苦,风吹雨打,却还能抱有曦泽,对世界万物皆是如此。 实属难得……自己也做不到这样的,其实自己也不过是在这沉稳不惊、平静如水的表明维持着平静,亦会烦躁,亦有缺漏,若是有一天,自己有了什么执念。 那便是执着一遭,也不会放下的。 他就是他,柳轻扶,便也是从未掩埋过的经历,平静不辩,便也造就如今,或是未来改变了什么,便也是他的念想。 但他最大的缺点,大概是不会表达,沉浸于自我世界,便看谁都是与我无关,形同陌路,利弊分析。 宁静致远,心之所向,便不是尘世。 第73章 蒲公书签.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3 也就是今天大清早就起来去参加活动了,毕竟早些时候就知道了,但念酒还是有些兴致勃勃。 “嘿!柳轻扶你在干嘛?”一旁的念酒突然冒了出来,一双眼睛低头盯着面前桌上的柳轻扶,看着他手中的东西问道。 这才见到他手中所做的似乎是一枚柳叶,肉叶已经被去除掉,只留下了茎脉的纹路,有点像镂空着的形状,却也和他很是相配。 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柳叶书签,好奇打量的看着。 柳轻扶便顺手就要将这片柳叶收起来,却遭到了那人的阻拦。 念酒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柳轻扶手中的书签,便见他就要将自己手中做好的柳叶书签收起,便急急忙忙地抬手无意识的阻止道:“你给我看看嘛,干嘛一见到我就要收起来……” 柳轻扶见他这副模样,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态,仍然是那副清冷的态度,只是望着念酒淡声问道。 “何事。”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样子。 “没啥没啥!就是过来看看你做的怎么样。” 听他这么问道,念酒便嬉皮笑脸的回道,似乎想起什么,便又对着他开口说道。 “不如你送给我吧,我觉得你做的这个还挺好看的。” 念酒说着,见面前那个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态,便继续说道:“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换呀。” 念酒说着便从怀中拿出自己刚刚做好的干花,柳轻扶垂眸望去,便看到那双手心中静静躺着的几小株蒲公英草。 荧荧细绒,点点星晨光,落在他的手心中,就仿佛点亮了世间整个色彩……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干花做成的,念酒用的是四处可见的蒲公英,小小的一个,看模样倒还算是蛮不错的。 就想起来之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好像也说过这个话,漫山遍野……蒲公英吗。 柳轻扶垂眸看着那少年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的蒲公英干花,倒是有一点像他的模样。 也是难得的,按照他这个性格,竟然也能静下心来,耐心的动手做出一个像样的东西。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不过柳轻扶面上仍然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并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怎样的态度来。 看着他手中的蒲公英,柳轻扶视线停留了片刻后,便收回了目光。 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弓着身双肘压在自己桌案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少年。 恰巧对上了那少年的目光,便发现那少年见自己望着他,满脸期待的表情看着自己期待地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呀?!” 念酒说时还扬起了一个笑容,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一副天真开朗的少年模样。 也这是他这个年纪该拥有的模样…… 见他这副期待的模样,柳轻扶心中不知怎么想的,虽然想温和回话,但似乎又有种想要逗他的感觉。 原本是想说出让他失望的话,毕竟也是这几天听说他也不怎么去上课去了,也不清楚在做什么,只知道大概是和无谓在一起。 但一想到听晓的答案后那少年失望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到了口中却转了个弯说道。 “还算可以。” 不知为什么就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原本还想再解释一下的,或许自己这样说也不妥吧。 却看到面前那个少年听了自己的答案后,便从自己手中快速的拿过柳叶,生怕自己不同意的模样。 到手后似乎很开心的模样,又说道。“可以就是同意的意思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念酒便将手中那片精致的柳叶标签,对着阳光照映着,眯起一只眼睛透过镂空的柳叶缝隙中望去。 便看见那柳叶中透过的光线,正隐隐地照在少年的脸上,眼睛微微照着暖阳不灼 柳轻扶开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便看见那少年将自己做好的柳叶对着阳光看去。 柳叶空隙中的微光,照在少年的脸庞上,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他一时间移不开目光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那么一刹那的时间。 柳轻扶像是有些被惊醒了的感觉,迅速收回的目光,垂眸望着案上的制作用具,心中似乎思虑万分,不知道在想何…… “没什么事你可以先走了,离我太近不方便。”柳轻扶隐约提醒到,也不知道少年会不会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许是没什么人能明白吧。 却又沉思,却也没有赶少年离开,怕打扰了少年的兴致。 而这时,念酒也回过神来,拿着手中的柳叶,像是得到了糖般的孩子一般,面上尽是开心的模样。 似乎见到面前的男子垂下头去,以为他是不开心,便想是没听到一般,对着他善意地说道。“呐!我的也给你,你可得保管好哦,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念酒说着就将手心中握着的蒲公英干花递到了柳轻扶的面前放下。 正巧这时不远旁的普安常望见了,便朝着念酒伸着脑袋问道。“你做的是啥呀?给我看看。” 普安常边问着,还边用眼睛瞄着,柳轻扶只是默不作声的将蒲公英收回了自己的衣袖里面,以至于普安常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趟,这几天小霖子陪自己看书都快要看得晕头转向了,好不容易来喘口气,也就小考刚过而已。 普安常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所以要是成绩还是像往常那般一塌糊涂大概普安常都要失去信心了的。 念酒听了,便侧过头看去,似乎见到普安常是在叫自己,便也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而后低头将自己手中的柳叶收好后,才向着他的方向溜了过去。 看着念酒离开后,那青衣男子抿了抿唇,又垂眸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手中刚刚藏起来那般动作的小小个的蒲公英草。 柳轻扶沉默了片刻后,才伸手轻轻的拿起,看着自己指尖上的那个小小的蒲公英,凝视的片刻后,才存好收入了袖口中。 而一旁的普安常见他走了过来,便拿起刚做好的干花,递到了念酒的面前,似有些自豪的说道。 “你瞧怎么样!我做的。” 而坐在他另一旁的故作霖只是垂眸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不语着。 似乎是这几天赶的紧了些,普安常都不怎么主动优先注意到故作霖了,故作霖也担心普安常会不会介意。 不过应该也是想多了,毕竟普安常从来不会因为什么原因不理故作霖的。 普安常似乎这时才见了故作霖,便看着他兴奋的招呼说到。“小霖子!你做的怎么样?给我看看……” 普安常说着便又点了点头,肯定得说到,“不过肯定没我做的好。” “……”看样子应该不会介意。 而坐在一旁的艾子兰听了他这话后,嘴角似乎微微抽了抽,不过却又立马恢复了原样,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他觉得他现在是不要去打扰他俩,要不然他怕自己一开口他们气氛又没了。 然后遭殃的又是自己。 艾子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好心过,真的,就算以前被娘拿着个菜刀追了八条街都没有那么好心过。 普安常见故作霖没有回应,便伸长了脑袋望去,然后变看到他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放在正中央的一朵清棠薄莲,嗯……跟他这人还是蛮像的。 普安常心中思考着便点了点头肯定到,然后像是似乎想起来什么,转过头去望向念酒到。 “你做的什么啊?我刚刚都没有看到,我怎么看你好像是给卿河君了?” “柳轻扶要的。”我俩换的。 念酒听了,微微眨了眨眼,才回应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扭曲事实。 而普安常听了这话后,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望着念酒,似乎有些见鬼了的模样说到。“不会吧……卿河君竟然还要了你的,而且他还送给你了?” 念酒听了后,微微摇了摇头,也知道他理解错了自己意思,便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不是,我跟他讨的。” 结果普安常听了这话后更加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一份难以置信的模样,“你跟他要的,他竟然还会给你,不得了啊……”完了完了,念酒是不是惹上的卿河君,哇哇哇!那念酒要完蛋了,卿河君那么恐怖,还要罚抄。 这这这,是世界奇幻了吗……他怎么感觉好像一直认为的事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念酒见他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解释不通,就索性不解释了,就任由他自己去想吧…… 而一旁的故作霖见了,也只是淡淡的望着普安常那惊讶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又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而后才仰头起身来,走到了普安常的面前,将手中的花放了下后。 “要你的,可以吗。”说了一句话后便站在原地,等待着回应。 普安常见了,一时间更是蒙圈,看着自己桌上的清棠薄莲片,又抬头看了看面前认真模样正望着自己专注着的故作霖。 他觉得大概不是念酒和卿河君奇幻了,而是他自己……小霖子送自己花叶??? “那、那个,霖、小霖子,我、要是你喜欢的话,你只管拿去就好了,不、不用……这样。”普安常说话还正断断续续着,结果抬起头一看,故作霖那副委屈了了模样,一时间什么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那,那算了,我本来也就是要给你的、又没有别人会要我的。”其实他原本还是想给念酒的……毕竟他这做的这么难看,要是给故作霖,自己都不好意思…… 一旁大大咧咧坐在桌上百般无聊无所事事,一只腿翘的老高了无拘无束的艾子兰听了,肩膀有些微微抖动了,他不会承认他在憋笑的,哈哈哈!怎么这么好玩! 平常见到他只会怼的普安常还有这么害羞好玩的一面,太难得了啊……所以如果自己不怼普安常、还会得到这么好玩的普安常吗? 一旁趴桌子上的念酒朝着他的方向一个劲的眨眼,就怕艾子兰给突然笑出声来,要不然以普安常的个性肯定会赌气的。 等一下普安常涨红着一张脸觉得不好意思有点尴尬拒绝了就不好了,那可就成了他们俩的错了,虽然他自己也有点想笑就是了……念酒默默地想着,无视了一旁自己脑袋边上已经捧腹大笑、身体三百六十五度旋转的小七。 大概是系统程序故障了。 普安常哪知道他们心中想的呀,只是有些小心翼翼加手抖的拿出那个看不出是什么模样的枫叶骷髅洞,简直是有些惨不忍睹,原本好好的一片叶子被弄得一个骷髅一个骷髅的,上面还系着个小铃铛都不怎么响,这怎么给故作霖啊。 他原本是想做琉璃镂空的枫叶铃的,上面再挂一串穗子,肯定很好看,现在看来还不如做一个枫叶干签呢,至少还看的过去点…… 以前小时候还见母亲做过,就爹出去打仗的时候会给爹系一片枫叶铃,就围在腰间一圈儿样,样子看起来还有些好笑。 自己当时还老爱去扒拉,觉得有趣,现在想起来大概也是娘的一种寄托和希望吧,希望爹懂得,也希望娘能开心幸福…… “枫叶铃啊,希望你能听到,给我家那个大傻个带过去,记得他要照顾好自己,要记得要按时吃饭,每天都要吃三顿,要不然容易犯胃痛。” “天气凉了衣服要记得添,别整天打仗打的连秋冬到了也没发觉季节变了,还要让我担心。” “你都是当爹的人了,你说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等回来了怎么照顾我们这俩个小的,看来还是要我费心吧。” “也真是,过年了团圆饭也不知道回来吃,在那肯定都没有饺子吃,就算有的话也包的没有我好,你以前可是夸过我的呢。” “说我夫人啊……包的饺子是天下最好的。” 也不知道你平时一个木呆木呆的大老爷们是怎么突然冒出这话来的,不过听着还是挺哄我开心的。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去哪学的这些话,也真是的,别老是跟你们营子里的铁子混在一起,又是从哪学的这些个奇怪的玩意话?” “……我啊,只希望你平安回来就好,其它的一切都好,就是…孩子一年一年的长大了。” “普悉军都一下子窜的个八尺男儿那么高了,普安常也都过了九岁了,就是老爱捣蛋,还要他哥天天给他擦屁股。” “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我还得给你多做几打枫叶铃语,看来这么多年还是有效的,每次都还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呢。” “记得少受的伤……我和悉军安常都很想你啊,安子都过满月酒了。” 他真的,有时候有点想娘了……想娘做的肉包子,想娘织的衣服围巾、还有,想见见娘。 爹,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见见我,不过你已经见到娘了吧。 其实想想挺好的,现在娘和爹都在下边,都能团聚了,还挺好的。 不过啊,我还要好久,才能见到你们,所以要快点长大,就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看到你们了。 放心,我过的可好了,哦,现在我看到小霖子了,还有个新朋友,是个活泼温柔的少年笑起来很好看的,嗯……另外一个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倒霉蛋不算。 真的,有时候好想你们…… 嗯唔、现在不能哭……还是早上呢,等晚上了、一个人了,还可以想想你们。 “安常……”突如其来的一声沉稳低吟却熟系而温和的声音拥来,随后便是一个用力的怀抱就迎了过来,温柔还着有些温暖的气息,力气有点大。 普安常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眼泪了,什么都看不清、迷迷糊糊的。 “没事、没事啦,小霖子你干嘛啦,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今天不是风大吗。”普安常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回应着,就想推开离着自己很近的故作霖。 故作霖似乎是知道他有些不舒服,还是知他心里所想,便先他一步退了开来。 只是望着他淡声到,“抱歉,之前看到一只黄蜂,怕你被蛰了。” “……嗯哦。”普安常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见他这么回到,也就没有多说先什么。 只是一旁的念酒看着有些无奈,刚才还是你用了我们的技术还不说,结果现在进展这么快,还不好意思说了。 哎,操碎了我的心。 就连我看着都心急。 普安常又不是又犯病了你着急个什么……平常不是很正经的嘛,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要是全盛时期那得有多厉害啊。 “抱歉,安子。”话在心中绕了几个周转,故作霖才开口到,“我……有些担心你。” 故作霖站起身来,望着面前靠坐在桌椅上发愣的普安常,第一次用这么温和而清晰的话语对着普安常说着。 自己心底最深的私欲,还是摆在面上说罢,要不然……怕你一直都不知道,那么,又怎么能亲近你呢。 “我们这么久的交情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小霖子你是不是……” 普安常说着,便看到故作霖一副阴天似乎转晴了的模样,眉目都微微清朗了些,给人的感觉都比平常要温和了,还更亲近了。 让一向直性子的普安常都有些畏畏缩缩,心里异样的感觉。 要说是以前的故作霖吧,也不是很冷漠,但也算不上是笑意温柔,只能说是一种平平淡淡的温和宁静。 就像是好像距离很远很远一样,他看不到你,也看不见你,就连眼中也不会倒映着什么东西。 但是啊,现在这么一开心起来,真的好温柔,淡淡的温柔,如沐春风的亲切感,还直接望着你,那么直白清朗。 “好吧,也不是不能担心,其实我有时候也挺担心你……哎呀哎呀!我在说什么呀!”普安常说着自己都开始奇怪了起来,立马就反应过来,捂脸喊到。 “那个故作霖,你就当作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开口啊!”普安常企图蒙混过去的捂着脑袋,整个人都觉得热呼呼的。 “好。”故作霖微微点头,唇角微勾,就这样温和看着面前的人看着自己这副模样有是一顿自我怀疑加狂躁症。 而后见念酒和艾子兰正望着自己和普安常发愣,也不知道是看傻了还是怎么回事,故作霖也不介意,也便清浅的一笑表示感谢的回望了一下,方才收回目光重新望着面前的普安常。 “啊啊啊,念酒!你先走,我要和小霖子聊聊!”普安常说着又是自我烦躁着,冲着念酒喊到。 我、我、我,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的一脸懵逼,不过故作霖刚刚是表达感谢吗,好像是吧? 嗯……谢自己干嘛? 念酒一脸无知渺茫的看了看普安常,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普安常身旁的故作霖,而故作霖正一脸温和的对视着普安常的模样,结果又把普安常惹的脸颊绯红。 算了算了,我还是先走吧……这顿狗粮咱们不嗑了。 我怕被呛死。 念酒想着又转过头去,迅速的转移阵地,省的都会被那股甜甜的气氛波及到,给他来一个心理伤害。 然后立马念酒便跑远了一点,正在闲逛着,就正好看到身着清浅桃粉纱裙犹如画中仙子般的景婉莹正一个人坐在那,旁边三三两两的女孩子围在一起讨论着谁做的是什么,谁做的更好看之类的。 而她就安安静静的自己做着自己的画签,也没有人来打扰,天气正好,清风自来,真的恰是画中人。 念酒凑近看了几眼,便发现她用的似乎是六瓣桃花。 原本念酒以为她是会用铃兰百合之类的,要不然就是各种科目兰花水仙莲牡丹,嗯,亭亭玉立、窈窕淑女,小家碧玉的模样、大家闺秀的气质,大概也就是很像她这种女孩了吧。 不过,还是猜错了呀! ……嗯,六瓣桃花挺好哒! 小小姑娘嘛,喜欢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不用一直那么矜持不苟着,虽然你的责任很重,但是有时候还是可以做自己的呀。 柳家商学塾,不就是这样的吗? 太早成长也不是太好哦,偶尔放纵任性一下,还是可以的,毕竟,我们不是还小吗! “六瓣桃花吗?挺好看的。”念酒凑近看去,认认真真的讲述着的模样,是一种不会突然叨扰到的姿态。 小姑娘抬起头来,微微一个激灵,见似乎是念酒这个少年正认认真真的瞧着,便眨了眨眼,还是红了脸,偷偷的把自己做好的东西藏了起来,就像是心事被发现了一样,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有些害羞羞愧了。 等会要被说是小女孩子了,明明自己是个知书达理、名门望族的景家大小姐的,不都应该大家闺秀温婉可人的吗。 “没关系,我也做了,不过是蒲公英哦,是不是很不男孩子?”念酒说着靠在桌案旁,偏了偏头望着那个女孩,“不过我很喜欢啊。” 女孩子嘛,就要可可爱爱的被人宠着嘛,现在就当在上学,简简单单的小开心。 少女仍然坐在座位上,微垂着脑袋,发间一点铃兰簪花,小巧精致,乖巧清冷的姿态,景婉莹听了,抿唇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小声到。 “嗯……我喜欢桃花。” 喜欢桃花飘飘洒洒的样子,落英缤纷,很美,淡粉色的花瓣轻盈活泼,就像自己的心一样,也像哥哥从前外出给自己带回了一篮子桃粉花瓣,代表守护。 自己也是小孩子嘛,一直都有哥哥守护着,他都一直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所以啊,自己其实早就可以放纵一下了。 没关系,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哥哥在保护自己啊。 所以,哥哥以后肯定是家主的,他想保护自己,自己也想帮助哥哥,要把药馆开遍尘缘国,保护百姓安康,帮哥哥分担一点。 “要不要再做一枝白色的,可以送给你家里的长辈嘛。”念酒提议到。 “……嗯。”少女听了思考了一会,也赞同着点了点头,似乎也想起来了这点。 兰花好像也可以,君子如兰。 而后景婉莹想着突然沉默了一下,不敢抬头看少年,只是垂着细密的眼帘轻轻颤动了下,似乎有些局促,过了会才小声开口道,“谢谢。” “哈,不用不用,我答应过你兄长嘛,多照顾你一下。”念酒连连摆手,打哈哈到,又突然说起到。 “嗯,不过你可以多和你兄长沟通一下的,他很喜欢你的嘛,虽然好像在你面前表达的不是很明显,但是他可是特地嘱咐我的啊。” “嗯,谢谢。”哥哥啊、果然还是哥哥,每次都是这样,虽然从来都不说,只是很温柔的摸摸自己的头,然后在让自己去好好成长。 但是总会在自己的身后默默地保护着自己,但是……哥哥最好了的。 只有哥哥会这样关心自己。 我,也很喜欢哥哥! 第74章 交游新革派.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4 至于隔天之后,便也就到了郊游的日子,天空一碧万顷,辽阔山水。 念酒倒也是一路上蹦蹦跳跳,这里跑一下那里晃一下,但总归也不会跑太远,目光所及,柳轻扶只便是一回头一侧眸便也能看到少年的身影打闹嬉笑着。 便也自然而然注视了些。 念酒倒也精神不错,这里一下子跑到普安常和故作霖那去,一下又搭着艾子兰的肩膀畅想未来胡言乱语、有说有笑的,也时不时和几个比较熟的学子打个招呼,闲聊一句。 姑娘恰好也有先见之明般带了一堆的红糖烙饼,有备无患的带了不少分给走路着的少年同好一块,大家也就乐呵乐呵的你追我赶打闹一下又消停一下,嘴里也没有闲着甜滋滋着,不过就是有几个姑娘慢悠悠的跟在最后边闲聊着。 被柳轻扶催促了一下也就紧赶慢赶了上来,毕竟红启倒也是精神好的走在了,带着一堆的学子开路,也就是社交狂魔了去。 老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看着红启知乎着一伙弟子在前面开路布阵热热闹闹热火朝天,有些孺子不可教也的叹气赴路着,艾子兰他舅却也是兴致极好的跑去和老夫子打趣了几句,又被老夫子没好气的给赶了回去,也就跟着前边的红启一块溜达加入组织去了。 这老夫子看着就更气了。 也还是柳轻扶见了,同老夫子说了几句话后老夫子才算是气消了,毕竟柳轻扶也算是体恤知晓,这次路途倒也算不上是很远,也差不多算是个锻炼身体加郊游玩乐,自然不必像平常那般严加约束着的,既然柳轻扶知道的事情老夫子自然也是知晓,却还是没好气的念叨了一句。 那红启之前差点没把他一大把年纪了的老骨头给吓到了去,之前第一次见到扛刀对着老夫子的脖子差点给吓到,后来说着是赔礼道歉结果去街上买什么不好偏偏买了几包人参当归的药草给他拎过来,老夫子看到要不是夫子那都要被气的口吐狂语了。 你说红启不尊敬吧,但红启也是尽量了的,毕竟那当归人参什么的可贵了,他还花了不少银钱忍着肝疼才买了几包药材的,平常也没有见过红启有过这么大的开销的,不过确实是有些不懂的变通。 说是赔礼道歉吧,买什么不好偏偏买药材,你说就算是买两个油饼芋饼那都比买药材强吧,那老夫子也都可以不计较了的,结果他偏偏好像就是在表达老夫子身体不行胆子不禁吓,特地大老远送过来说是要赔礼道歉来着的,不知道的老夫子当真以为是过来气自己来着的。 柳轻扶听着也不过是轻浅的勾了下唇,也就恢复往常那般举态,最多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让老夫子宽心了的话也就不作多言了,老夫子自然自以为是理解柳公子的秉信,也就没有指望柳轻扶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却也打开了话茬一样难得和这位未来的柳家当家说起了些学子的学习秉信,但却也发现在说起几个学子时柳轻扶倒也多回应了几句,却在说到念酒时主动问了些状况。 老夫子自个儿也没有发觉,毕竟他自觉每个学子都是差不多般的,挨个提及几句就是了般,在柳轻扶问到时却也不过是简单几句就给带过去了的,却是对亭尘埃和几个学子的成绩多有赞赏,说是他最近进步的倒也较快,也是大有长进,还提及了曾经自己教过的优秀的学子柳沿竹,现在也是可以独当一面了来。 柳轻扶也不过是听了一会,便见念酒恰好在和艾子兰他们说说笑笑着什么,眉目弯弯着都眯成了一条缝,却是恰好朝自己这边看来,眉目的温和明熙也没有来得及收回,也就被柳轻扶瞧见了一蓦,心下一顿,便也一时走神没有注意听老夫子的话。 “姑娘、红糖烙饼还有吗?我给亭尘埃留一个,他应该等会才会来,不过也快来了。”念酒问了一句。 姑娘一向和别的学子关系不错,这些小事姑娘自然是会答应下来的,从平时和学子之间的关系上就能看得出来,况且姑娘还做的一手好厨艺,自然也不会很小气,又多拿了几个用油纸包着递给了念酒。 念酒平日与姑娘关系倒也算得上是友好,循规蹈矩道了声谢后记着下次也帮着姑娘些,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念酒自然也乐意的,便又分给了普安常和艾子兰几个就把别的存着了,不过倒也看到姑娘身边的景婉莹在不紧不慢吃着烙饼也就瞥见景婉莹手腕上的双焕银镯。 还有两个银铃挂坠,倒也是大气的很,身上的饰品看着就是很好看着的,故倾景辰自然是宠他家妹妹的了。 不过念酒也就是随便瞥了一眼也就随意过了的,毕竟这样一直盯着别人姑娘家的不仅不合规矩也不太好,在这个朝代也是男女有别,虽然女性地位是会有些不平衡,但也不至于太过,女子家世好些的自然也能与男子一般上学塾学历法,毕竟在此之前还有嫡庶之份三六九世俗偏见贫富之分等,就算是枷锁牵制颇多,但总会有人脱颖而出。 无论是嫡庶纲伦还是王法道心,就算是男女有别也总是会有佼佼者,吾辈多出英勇,就好似无论千人万众再怎么阻挠,但现如今官场上仍然能有女官的一席之地,学塾中也能够少有的见到大龄学子,也有着世家公子不做偏要去做一个游历医者一般,却也有更甚者年仅二十余岁便也能上的了官场位居品阶,官场女子也能成为典籍之师,旁系公子能担大任为任其责,苦读数载也为寒门出学子,一朝闻名天下人尽皆知。 这天下没有什么事做不到的,但能真正做到的人却又少之又少,谁说老翁需识字,谁说少壮不努力,又从未有人敢言女子不可为匹夫之勇。 也恰是少年,便也无限可能,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却也代表着一种含义,名为新生。 天空澄碧,远山含黛,和风送暖……也是恰时。 “柳轻扶,你瞧我发现了什么!” 柳轻扶回眸,便见身后的那个少年兴冲冲的向自己跑来。 直到跑到自己的面前才稍稍停住了步伐,背在身后的双手亮了出来。 “是枣子哎!”少年兴冲冲的说着,将拿着手中的那两三个枣子献给自己看着。 柳轻扶垂眸望向那少年手中的那几个青白的枣子,大小也不过是拇指般大,看起来还没有熟透的样子。 可那少年却似乎像是得到了天下最好的东西一样,献宝似的亮给自己看。 看着柳轻扶仍然是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等他做何反应,念酒便突然将一个枣子塞入了柳轻扶的手中。 “哪!分你一个!下次可别再让我抄书了啊!” 本着听他前半句话倒还算是有些义气,柳轻扶看着手中的青枣,面上微微缓和了些。 结果听到他后面说的话,面上顿时微微一僵。 不过那人显然没有察觉到他这一系列的微表情,随口说完后便低头拿着手中的枣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后,便咬了一口清脆的青枣。 “……好…酸。” 然后柳轻扶便看到那人顿时间脸就皱成了一团,颤巍了唇,酸的说话都有些哆嗦起来的。 望着那人的唇角毫无意识的微微向上扬了些,不过面上仍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走吧。”柳轻扶说着,往山上的方向走去,这也挺热闹的,念酒也就顺势跟着柳轻扶身后一块走着了,也偶尔闹腾一下又乖乖巧巧的了。 待到上到了半山腰时,也就暂停下来歇一歇,念酒之前也和柳轻扶打过照面,要在闲暇时烤制食用,顺便再做些有趣的东西。 柳轻扶知悉,自然也就应允了,毕竟尘缘多山水川河,地大物博,有些不怎么寻常可见的事务也是算得上是平平无奇,且律法庄重,也归功于先皇那时的百无一疏,物种自然也是多得不数,而山林之中多鸟兽,寻常人家自然知道如何去避制,对于林中烧伐这项却也没有多大限制,毕竟民以食为天,生计以林兽为营,相得益彰,人之其道,并无过错。 也不过是寻常的篝火烤柴那也是寻常百姓都有常用以生计营生,律法也没有遏止,反倒也是多为提倡伐柴猎兽用以经济商行,促进经济贸易往来,碳火耕织树林兽捕兵伐律法也无一例外,原先先皇在时倒也有对林业鸟兽做过律令,稀缺不杀,非伤人不伐,也是才能有这边繁多茂盛,促进发展。 不过毕竟也是要生火的,在找个空地没有那么多林子落叶应该也可以,最好还是畔水的比较好些,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功夫的,还是说原先就是有着的,那好巧不巧附近的生灵不少,就连松鼠野兔都有的,不过抽筋扒皮什么的太血腥了些,也不太好打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念酒当时看着红启手脚麻利抓了一只逃窜的野兔准备烤了来着,结果就被老夫子看到训斥了几句,也就收回了手,但毕竟看那动作也知道平常私底下也没有少干,但这兔子拿着也不是,反正也不让杀,左看右看就见着一个学武的女孩子眼睛直勾勾亮晶晶的盯着,红启见了也就顺手把那兔子给她了。 然后那个女孩就抱着兔兔撸着脑袋背颈,念酒见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却见那平常和善融洽的医学夫子蹲在一旁看那地上长出来各式各样的植物草药,若不是来郊游的那大概都要掳几把回去研究入药去了,还在和几个学子讲解那草药的功效与模样,柳沿竹倒也有几分感兴趣的听着。 结果有个女子见了就顺带揪了几把兔子草拿去给那个女孩一块喂兔子着了,几个女孩倒也围着欢欢喜喜着,一路上也不嫌弃路途远些,反而还有来有去着的。 不过没过多时也就差不多到了目的地了,念酒一路逛来也是有些困倦了的,毕竟早上起来的早,也兴致冲冲准备了好一会的东西这也才出发了的,也就想着亭尘埃还没来也不着急,毕竟时间还早开饭也不必那么紧迫,就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息会再说。 别的学子见目的地差不多也就到了也就放开了胆子,小考过后也就兴冲冲的游玩着了,不过成绩估计也会在过后公布,所以就趁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念酒见了也就寻了个地方偷得浮生半日闲来着,见柳轻扶也不远也就放下心来打瞌睡补眠着的,准备等亭尘埃上来了再一块溜达来着。 如同夏日繁荫,清风吹过,一阵叶动,地上斑影交纵乱杂。 一阵微风徐徐吹来,念酒舒服的眯着眼靠在靠椅上,脑袋枕着手臂,懒懒地打了一个哈切后,享受着此刻的安宁美好。 昨天太晚睡了,早上起来好困啊……其实念酒也是有些私心的,毕竟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柳轻扶原本正坐在一旁望着不远处的一众少年玩耍着,却无意间回过眸来的一瞬,微微愣住了…… 此时晨光正好,微暖的光辉浅浅撒下,落到那少年的脸上,身边围绕着一种朦胧的气息,美的如一副画般,竟让人有些微微失神…… 柳轻扶望着那少年熟睡的面孔,细长的眼睫毛微弯,在那熹微的阳光下落成一道淡淡的阴影,更衬着他的纯真美好。 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为之烦恼。 时常都像是副没心没肺般的样子,肆意放纵着,想笑就开心的笑着…… 心情不好呢,就一副委屈不开心的模样,就和那萎了的白菜似的,拉耸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微噘着一张嘴巴,表达着自己此刻的情绪,真切的表达流露着自己的感情…… 这种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柳轻扶望着那少年在阳光下熟睡着的面孔,就连他自己也都没有发现,原本平常一直表现冷漠的神情,在此时也略微柔和了。 柳轻扶的眉眼在日光下隐约让人有种略微柔和了些的错觉,唇角边似乎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若隐时现。 若是有他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肯定都要惊的眼睛都要瞪的大了,甚至还要抬手擦擦眼睛,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哈唔……”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上打盹着,好像睡的很香的模样。 普安常本想叫念酒一起去捉鱼的,结果一回头便看到念酒躺着睡着了,微微愣了愣。 “念酒这是没睡好嘛…”他昨天干嘛去了?他记得念酒好像回来是挺早的,早早就回院子里边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普安常刚要想开口,就被身边的故作霖按住了,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回过头来望着自己摇了摇头。 哦…… 普安常稍有迟疑的望着念酒那边,还是不去打扰他好了,看样子昨天睡的很晚啊。 不过等会要一块抓鱼呢,等念酒醒了再说吧。 这么想着普安常便拉着故作霖去了另外一边,不过还会时不时注意一下这边的动静,刻意动作小声了一点…… 而念酒此时正睡的正香呢,也浑然不觉身边发生的事。 柳轻扶先微微一愣,而后便反应过来,望着少年不语,只是心想到。 可能是昨日给他的作业太多了,灯也暗了有些晚,大抵是罚抄了不少时间。 却也不动声色,见周围有些吵闹,柳轻扶便也示意了一下,让少年在附近不要太远玩便好,那医学夫子见了,心下思索,也就让那些个毛头小子和红启去溜达去了,顺便捎点柴火回来也成。 可惜红启那就是叫一个悲催,一回过头就见自家那才见到一段时间的好友又开始使唤自己了来,气嘟嘟的就差遣了几个学子一块去捎去了。 结果艾子兰见红启带着几个学子当苦力捡柴火,立马趁机溜走跑去抓兔子去了,毕竟见那几个姑娘家喜欢,也想着要抓几次来逗逗,不过最后能不能抓到那就不一定了。 第75章 黑天鹅.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5 “啊呜……”睡的真香,念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眼神朦胧的望向四周,渐渐回过神来。 嗯,他现在好像在郊外……看周围人打打闹闹的热闹模样,精神劲也上来了,便有了兴致的望着周围的少年打打闹闹的模样,一副有趣的模样。 看热闹也是很不错的,念酒刚醒来也懒得动弹,就看着周围人打打闹闹,三作五团,围在一起看着一个少年上树玩耍,或是下河捉鱼,这幅画面,真的很美好啊…… 少年时代的样子,就是这样,简简单单,无忧无虑的,所以啊,他才会选择这个时代。 遇见这个人,大概是刚刚好的时间,不快,也不慢,毕竟、有些人,错过了。 不一定你遇到的就不是对的人,只不过是在不同时间,地点,都会有差别啊。 可也是这一点点的差别,很多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就算遇到了,见到了,但是你们不一定有什么交集,只能从别人口中听闻对方的生活有什么改变。 休息了一会后念酒便也从躺椅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打量着附近准备下地,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柳轻扶,只当是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又给躺下去眯眼缓神。 要是被普安常和艾子兰看去了肯定要叫嚷自己这有点傻愣愣的模样,不过刚刚念酒那摇头晃脑左右张望的模样举止都被柳轻扶尽收眼底了,唇角浅笑且当没有发觉。 而忽闻见不远处荷塘边的几个少年正在谈论着什么。 “哎……要是能下水捉鱼就好了。”普安常望着面前的那荷池塘,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的突发奇想说到。 而一旁的另一个少年听了他的话后,噗嗤一笑,然后才望着他说到:“现在这天气下水,等转凉了那可不得冻上,里面估计鱼也不好抓哒,你倒还想着要下去……” 听了他的话后,普安常也不再有什么表态了,只不过是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一副有些无趣的模样。 念酒还在睡觉,不能吵醒他了,哎…… 算了算了,还是看看莲藕吧。 普安常而忽然看见了荷塘边的几只黑色的鸭子,有些惊奇的望着,优雅的颈脖,不过那些鸭子的嘴尖都是红色的。 “哎你说,这里面哪一只是公的,哪一只是母的呀?”一个学子突然问到。 而普安常听了,瞬间来了兴趣,望着他到突发奇想。 “要不然我们来猜猜?赢的人……帮他洗一个月的衣服!哈哈哈!”刚说完便笑了起来,一副很好玩的样子。 而一旁的人看了他这副模样,望着他势在必得的挑了挑眉头,欣然答应到:“好啊!一言为定。 见有人开头打赌,附近的人也就围了过来,凑热闹的心态劲都上来了,就等着看好戏呢。 “快点开始吧。” 那少年说着便转过头望去,目光在那两只黑天鹅身上来回转了几下,不过几秒钟后便回过头望着身旁的人说到。 “我觉得吧……应该是右边那只是公的!” 那少年说完后便转过头来望着面前的少年势在必得的说道。“怎么样?我赢了吧!” “我倒觉得是左边那只呢。” 看着他那副嘚瑟的模样,普安常毫不认输的说道,还偷偷的用手肘抵了抵身旁的故作霖。 故作霖看着,也没有说话,只是偏过头望着普安常,却也不说话,不知道是在考量什么。 见故作霖怎么都不回答,旁边的人有些惊奇,“这不会连作霖兄都不知道吧?”故作霖向来在旁人里的表现都是见多识广,就没有什么认不出来的东西还是事,说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不过这都是在普安常在的前提下。 “嗯?” 听了不远处那几个少年的谈话,卧坐在一旁的念酒微微睁开闭起的一只眼睛,眯着眼睛望向他们那处。 见了他们所说的话,便好心开口到。“那俩只都是公的。” “!!!” 那几个少年正谈论着,却突然听了一道声音传来,便纷纷转头望去,便看到念酒说的话,一时间大脑反应不过来。 因为从小便灌输着传统的世界观念,还来不及接受这个词汇。 一时间脑袋一蒙圈,几个人就傻傻的站在那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那个一语惊人的少年,来不及反应些什么。 念酒见面前那几个少年呆愣愣的望着自己,看着其中一个少年迟疑的慢慢开口,想挽回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观点。 “那……他们可能是。”朋友吧…… 没等少年那可能的假想说完,念酒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眨了眨眼睛,而后才解释了一下。 “黑天鹅有同性有倾向,这不是挺正常的吗?你们都不懂啊?龙阳之好那不是很正常嘛。”说着就看向一旁的故作霖,却见他敛眸不言。 不过故作霖肯定是清楚的,不过考虑到那些少年天真无邪的心思就不好直言不讳免得伤害了他们幼小的价值观,谁知道念酒这个胆大心细的恰巧看到了,又懂得些,就给直言不讳的直接说出来了。 普安常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秒,都纷纷张大了嘴巴,一副有点呆滞的样子,念酒微微思虑,所以普安常你那表情是什么样的?不会以为你自己的喜欢观念很正确吧? 所以那么久了故作霖你一点表示都没有?还不让我碰了! 而后才回过头来,望着面前的念酒。 不过都是一脸推开新世界大门的震惊。 而很显然的念酒不知道已经给对方觉醒了新的世界观的,并没有留意众人时不时偷瞄过来的视线,和沉思过后恍然大悟的表情。 距离不是很远,柳轻扶听了念酒的话语眼底的神色变化莫测,指尖微微一动,却终是没有什么表态。 一阵沉默后,却听到扑通一声,湖中的那俩只黑天鹅便扑扇着翅膀跳起逃窜,似乎还很不满他们这些小屁孩的打扰,又是嘎嘎叫了几身就游到了湖中央幽会去了。 还好他们脾气好,要不然艾子兰就要被琢了,是的,刚才就是艾子兰扔的石头,艾子兰可郁闷了,走了半天没看到一只兔子,刚刚肯定是看到有人进来了就都躲起来了,艾子兰很挫败。 “我还以为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是这样幼稚的话题嘞。”一旁靠在树上的艾子兰也不怕他那身白衣劲装脏了去,就那么直挺挺的靠着打趣着。 “没有聊什么,快午时了,可以用膳了。”念酒只是刚刚起身,看了艾子兰一眼说到,毕竟也才想起来还没有看到亭尘埃人呢。 等众人都准备好了,念酒也清醒了,还有些精力充沛的斗志昂扬,柳轻扶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也没有提醒他们方才的话题,只是淡声嘱咐了几句,就开始自由活动了去。 普安常和故作霖一起把之前带到山上来的必备品给拿了出来,艾子兰还好奇的伸过头去张望着,“你这带的是些什么啊?不会都是些器具吧。” “念酒说了亭尘埃带了肉和菜,他小厮一路上背上来的,我当然是带些器具了呗,那你带了什么。”普安常说着就瞥了眼艾子兰,也不知道他这天天一身白衣都不怕不耐脏,天天也不知道换一下,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世家公子,白衣翩翩不燃纤尘了,还没有自己的衣裳好洗些,去泥里滚上一圈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嗯,还是小霖子好看,虽然也不是全白,但是偏像月亮一样的皎洁无暇,甚是好看,还觉得有点搭。 普安常说着也就找了个地方开始架器具叉器了,虽然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小一个,但毕竟跟他大哥是武将之家出生的,从小被他大哥拎着走哪到哪,什么都要被拎着多学着点,这生活烤架自然也不算一窍不通,还是挺娴熟的,就是有点怕火烫着了。 之前还被他大哥看着了一脸嫌弃,却还是抢过易燃木棍自己一脸严肃的火烤着,看着小小的普安常握着自己有点痛痛的爪爪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大哥烤好了丢来给自己吃,看着大哥一脸嫌弃沉默不语,越吃越伤心,就差点要哭出来了,就被他大哥一个眼神给瞪的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止住了,嘴里的烤肉也差点呛着了。 看看他这大哥多么的直男,自己就是被烫着了也不会开口安慰自己一句,顶多就有一次他大哥调皮大半夜的带着自己跑到深山老林里来上树摘野果,结果地又滑又刚刚下过雨、连累着还没睡醒的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他那个小小的大哥看着摔的满身是泥的自家倒霉弟弟一脸阴沉,默不作声的帮他背到了自己背上,就带着他出去回去找了一个医馆看了一下,结果回家的时候还是被自己父母发现了黑着脸拎出去不知道干嘛了。 只知道自己大哥黑着脸回来还时手背还划伤了,一看就是和父亲出去不知道怎么比划教育着给划了的,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反正按自己大哥这个性子就说是流血流汗地不肯流一滴眼泪,受了委屈也不肯吭一声。 故作霖也是在旁边帮忙看着生个火,让火继续燃着,虽然以前没有做过这些,但还是看着普安常的动作有模有样的学着,也不愧是当教导的,自然学得快渐渐上手了。 那自然是上手了之后就不必普安常来做了,故作霖倒也自己认认真真在一旁烤着,普安常在旁边看着也凝神不语,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啊,普安常都有一点小感动了。 艾子兰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含情脉脉都不忍直视,结果一回过头看着念酒正帮着亭尘埃解绳子瞬间觉得顺眼多了,也就跑过去和念酒一起帮忙,反正也是小意思,他也是要吃的。 蹭吃蹭喝也不是艾子兰的风范,自然主动来帮忙来着了,其实主要还是不想磕狗粮就是了,艾子兰还是想吃肉的。 不过念酒就是没带什么,虽然至少还带了个亭尘埃加一堆的瓜果蔬菜肉菇鱼的,还有他自己口中的手艺调料,艾子兰也新奇着,不过自己的手艺也不差,就想着要和念酒比试比试,结果还带了自己的秘制辣椒,开盖一撒上去大老远就闻到了,搞得普安常连带着故作霖一起隔了老远,刚才差点一个喷嚏就给憨了出来,都老膈应了。 还好艾子兰不过是拿出来吓唬吓唬而已,也没真的让他们挨个尝尝自己老家的酱料,就是心思一动又跑去找那些个比他小些的小姑娘吓唬捣乱去了。 也不知道艾子兰怎么一出来就兴致勃勃的去逗别人姑娘家去了,大抵也还是看着好玩些的。 这可不热闹,念酒看着还好亭尘埃带的多了些,左右分分也还够得多,就烤好了几串拿给了亭尘埃,也不怕自己没有烤熟就给他吃了,毕竟先给亭尘埃试试也比较放心,他至少不会…… 结果一旁传来一阵热闹,念酒一看结果是艾子兰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捣乱不小心把胡椒粉给撒到地上了,结果那一串的小姑娘都开始打喷嚏起来了。 还有几个大胆些的小姑娘追着这个罪魁祸首跑着要教训一下,普安常看着暗暗开心就差点没有表现在面上了。 他就说之前怎么自己回来还没被发现,结果故作霖一皱眉,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带酒了被发现了,不过最后把酒都放在艾子兰那里了,普安常刚想起来就有点于心不安。 不过小霖子应该也不会说自己的吧,这样想着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喝了点酒还有点脸红,只不过是风吹久了神智清醒了,脸还是红的。 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一点没有完全清醒,普安常感觉面前的故作霖在烛火下显得特别好看,就不像是真的一样,有句话怎么说的,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君,虽然形容不出来,但是就是感觉很好看,是那种看着都觉得怦然心动的那种感觉。 故作霖看着面前面上有点微红却还在看着自己发愣的吗,一眼便知道了,眼神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没缓过神来,就还有些红,也不知道是谁给捏的。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知道是喝酒大概被别人给捣乱去了,故作霖看了一下,但毕竟也是好友,自然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嘛。 普安常那个时候脑子也不清晰,到处乱想着,却也是盯着小霖子不说话。 故作霖看了眼却还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让普安常坐好,倒了杯茶水就错身离开了,就留普安常一脸懵懵的坐在床上弱小可怜又无助。 等到没过多时,等故作霖端着盆热水毛巾进来就用灵识看着刚才还懵懵的少年已经抱着床栏睡着了,微张着嘴一呼一吸的吸着空气,也不知道是用嘴巴呼气还是用鼻子呼气的。 故作霖便也是在旁边放下洗脸盆,拎了拎热水给他擦了擦身子就放下毛巾,普安常迷迷糊糊地好像是知道小霖子帮自己擦了擦给自己灌了点温水就又离开了,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感觉好像又给自己灌了一碗不太好喝的醒酒汤,也不知道什么东南西北的就雷打不动的睡到了白天天亮,起来的时候还是懵的,自己什么时候把衣服都给换了也不知道,不过就是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小霖子昨天几刻睡的,有没有睡好。 结果一起来也没有看到人,就看到桌上放着一碗还温着刚刚好的茶褐色的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毒药,嗯,以普安常这刚刚睡醒还没清醒的脑洞还真有可能这这么想着的。 普安常就洗漱了一下把桌上那碗一看就不好喝的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皱着眉满面不好喝的样子,不过是因为是小霖子自己做的就算不好喝也要喝下去,毕竟也是小霖子照顾自己嘛,要是他大哥知道了大概眼睛都要瞪出来,算了算了,那样子怪吓人的…… 也不知道自己这大清早的起来想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普安常迷迷糊糊地出去了就看到小霖子刚刚回来的样子,也不知道刚才干什么去了。 本来想打个招呼,结果就看到小霖子手里拎着的一袋早餐,见自己看了过来,就直接丢给了自己,也不知道大早上的怎么火气那么大,虽然普安常隐隐感觉到了,不过也不是因为自己,就开开心心的接过了来,看着小霖子蛮开心的样子。 好吃!一起来就有人给你买好了早餐正好递给你,这是真的幸福。 不过小霖子也没有开口,只是抿唇点了点头便是,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给他吓着了,虽然自己说过这也就是怪病,几年发作一次,只是之前那一次他刚好在也吓人了点,但是每次看到小霖子一个人的时候就忧心忡忡的也不知道怎么劝他,自己是真的没关系,反正还有大哥不是嘛。 自己要是真的死了那也有大哥给自己收尸的嘛,说不定以后小霖子也能来看看自己!自己就已经很开心啦!说不定还是带着妻子儿女来的呢,毕竟小霖子这么温柔,只是平常看起来不爱说话,但是他要是对你好真的是超级温柔的,所以这么好的小霖子肯定能找一个乖巧可爱的大嫂的嘛。 虽然平常是朋友,但是他也不介意在小霖子喜欢的人面前让他当自己大哥啦,叫声大嫂没什么的嘛,虽然每次都是这样想,但是心里总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很闷,还有点酸。 普安常就全当是因为以后自己不能见到小霖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酸吧,不过小霖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当然不能介意啦! 毕竟其实普安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所以也就要开开心心的嘛。 普安常这是幸福了,不过艾子兰那里就是惨了,他一大早的从早到晚都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不是摔跤就是被撞,一大早上起来刚到拐角处就被作霖兄不知道是不是没注意一下子给磕着脑袋了,结果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疼的样子。 自己都要疼死了好吗!虽然是真的疼,但是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硬是憋着打趣,“作霖兄你这是给普安常带早餐呀?”艾子兰看着故作霖手里拎着的袋子,实不相瞒,自己也有点馋。 上哪找这么好的作霖兄,虽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会和普安常在一起,唉,艾子兰也有点羡慕,不过还是喜欢自己师兄,自己师兄还会温润笑着来着。 故作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侧身离开回房去了,艾子兰原本以为这还没什么,结果没想到原来这才是刚开始,从早上到下午都没个倒霉停歇的。 不是笔杆子写着的时候突然断了、和自家红启教官不对付的老夫子死死的盯着自己这个捣乱课堂秩序的二溜子,害得自己上午都动都不敢动。 那就是下午跑去和红启教官说的训练的时候主动做示范想打打那些个小屁孩的脸结果一个后空翻扫腿没扫成给自己绊了一下直接狗啃泥摔地上不禁被红启那大叔嘲笑自己退步了还在全体面前丢脸简直丢脸到家了。 简直是没眼看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自己这么倒霉,连师兄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搞得一天都没精神奇奇怪怪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像是要给自己娘亲发封书信去来着。 好吧,自己真的想给沐严肃那个冰块发封书信的,不过这怎么好意思!!!肯定是要沐冰块那家伙给自己发啊! 自己绝对不是想那个冰块了,看起来那么像冰块结果是一个半大懵懂连人间事情都还在学习的小灵物!自己怎么能好意思、不行!要是别人给沐冰块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绝对不能让他翻自己床底!!!啊……绝望了。 艾子兰欲哭无泪的看着沐严肃这个家伙把那些个床底下的东西翻出来、还写成书信一件件的列举给自己还嘱咐自己不能那么奇怪、要不然被别人看到很容易别发现的! 什么鬼!看他床底的不是他吗?!还好意思和自己说着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啊……太丢人了,艾子兰都不想从床上起来了。 结果还听着沐严肃那家伙说着有一点事没处理完、等处理完就过来找自己,顺便把那些床底下那些东西都带过来。 感觉今天真的是招惹了什么东西,不过还是因为那封短短几行字迹工整的书信给闹了个大脸红,还好刚才师兄出去了一下,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状况了。 第76章 笑面谋略.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6 念酒看着那些少年和周围的环境,一同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无愧是少年心性,后来艾子兰和普安常那俩家伙都大着胆子一块互怼的下河去捉鱼了闹的有来有去的。 念酒见了就拿起几串刚烤好香喷喷的肉串鸡翅香菇青椒等溜去找柳轻扶了,却溜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柳轻扶人影,最后还是在一旁的树林旁看到柳轻扶正在和一个不认识但挺眼熟的小姑娘在那谈话,嗯,是姑娘。 虽然知道大概是有什么事情,但还是有点莫名奇怪的找小七闲谈了起来,不过没等多久似乎就已经谈完了。 等姑娘有些着急的走了之后,念酒还躲在树柱旁边,其实本来就没有躲的,理性告诉念酒刚才还是不要打扰的比较好,因为一般都是有什么正事,还有那小姑娘的举止表情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反正应该也没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刚才那边的那个状况。 柳轻扶早就注意到了念酒这边,也知道自己在谈话就没有上前,只是等事情谈完才走上去,看到少年一个人躲在还没有他半边宽的树柱旁,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在干嘛。 看起来应该也没发现自己已经过来了……或许发现了,毕竟踩到枯叶的声音也不会注意不到。 心里轻叹了声气,便朝着少年躲着的发现唤了一声,“酒之。” 才见少年才听到似的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似乎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子,不过自然也是看到念酒手里拿着的几串刚刚烤好不久的食材。 “给我的吗。”柳轻扶望着,念酒也自然而然的递了过来,本来就是要给柳轻扶,不过刚才也不方便,就先拿着手上了。 “嗯……”不过念酒倒也没有什么介意的,毕竟刚才和小七聊天也知道小七刚才提起更新过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陪自己了,还有就是要去做事情。 自己倒也没什么,不过在当自己提起它那个小网友的时候小七倒是一阵沉默没有说话,上次也是这样,不像小七的风格啊…… 自然不是,屏幕那旁的小七神色漠然面容冷淡,甚至没什么微动的表情,只是在念酒提起之前那个小网友的时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自己已经有几天没理那个系统了。 自己大概也是知道那个统的身份的,毕竟、三天前见过不是吗。 少年冷淡面容微微严肃,旁边的计算机铃声轻微的跳动了一些,虽然很微弱的皱了一下眉,但还是不如他平常的那般清冷高傲。 三天前的上午十二点。 全宇宙无敌小七!:大神大神!在不在?(*^ワ^*)! 末择:嗯。 全宇宙无敌小七!:那大神你在干嘛呀? 末择:有点事情,总端因为某些原因出入故障,在修理中。 系统可不是单单一个任务程序那么简单,像这样掌控总端拥有单系控制权的系统大几率都是些高级或最高系统,有的甚至职责所在掌控整个世界的生态包括拟态平衡,尤其是在星网这容纳千亿能人的控制链中,还需要多个高级系统包括在内一同控制。 但凡有一点点的平衡意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短接,无论多大的损失意外都可以弥补回来,这就是高级系统的职责所在。 这样的系统是没有任务的,只论职责职权,就算别的系统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因为职权不同,像任务型基本上是接触不到总端这类的东西。 只是会觉得别的系统会比自己高级一点,就像人性阶层论,精英只占众多的少数,转变阶层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阶段,你得接受高级系统转变的观念以及改变,并且不断有一个晋升过程,一般都是很难自立自强的去慢慢升上去的,所以像那些一制造就是高级系统的统不知道是多少系统所羡慕的。 毕竟在旁统分析模块中那些高级系统不禁拥有自己专属的特权,而且个个都很有个性,所让统羡慕,情绪也很丰富,虽然多数不是丰富过头了就是太冷淡了,这个典型案例有好几个。 也不知道是设计成这个样子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但是真的是让统羡慕啊! 但是那些自己一步一步升上去的统更让人敬仰,简直可以说是统生巅峰,可以观看它们的转变过程,还有独立的记录拥有不被损坏的永久特权,级别越高也就越显得系统是独特而努力的。 虽然也不是说那些没有跨越级别的系统是不努力的,但每个任务世界的系统都是毁坏消散程序或记录而陨落的比比皆是,看着那些最后的记录真的是令人叹惋,但更多的都是无声无息的消散而不被知晓察觉。 更多的成万上千分布于各个时空的系统都面临淘汰和系统链,这也是一个残酷的过程,如若陨落,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为了纪念那些为努力与目标而崩坏消散的系统。 如若陨落,将由先系代表将各个时空星系的碎片纤尘收回,合成忆念,星网之中就有多个大型系统原态陨落原生馆,这不仅仅代表纪念。 还有可能可以复原!在经历了上千亿光连,星网系统及残酷也温柔岁月,它们每一个乃至成千上亿都毫不起眼,却在诞生之时已经被融合计算了一类微光,名叫生。 或许陨落,但可逐渐恢复生,那种微光组织只要一点点的纤尘粉末,或是碎片,都可以在经过漫长的星河中改变,在系统原态陨落原生馆的特殊机制记录下,逐渐融合。 每一个都何其有幸,更为珍贵,还可以再恢复原生时自主选择是将重归事业化统还是当个温柔的小朋友,当然,这里指的是系统小朋友。 既可以陪玩陪聊,还可以开开心心,成天像一个小朋友一样被那些愿意接纳它们的“大人”所保护对待,毕竟在星网中,无论是仍然在执行任务的统还是陨落化生的原生统都很惹人喜爱,纷纷寻求。 啊啊啊!统统好可爱、听说系馆又有原生统化生了哎!!!又有好多个在同一天被系馆大人护化,系馆大人真的好温柔!简直想要舔文字了! 虽然笑起来就是一串数字代码编号,但是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系馆大人笑了的?而且我最喜欢酷酷的203号系统原态陨落原生系馆大人了!!!舔屏! 上面的你又是怎么看出来酷的?哭笑不得、我就觉得他们的声音和话语都差不多,原体还是个生化真空器,但是……真的好喜欢二零零四出生的统崽啊!!!麻麻爱你! 呜呜呜……我好想要一个统崽!不过又被突然降临的趴林大人给拿走了!趴林大人真的好胸,啊呸!好凶……哭唧唧,但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凶的趴林大人竟然会喜欢统统啊! 有点反萌差!但是我不允许你说我的趴林大人胸,啊!不对!是凶!趴林大人明明那么温柔,还特别有怜爱心,你看趴林大人多喜欢统啊? 上面的几列是不是骗人啊,趴林统大人本来就是一步步升上来的高级系统,它那是为了找老婆才来找生统的好吗?不过我说一句虽然趴林统大人看起来很严肃但是真的身材超好!无性通吃!还很专情! 呜呜呜……哭个两百年,又失去了一位系统大人。 不!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兔叽姐姐不好看吗!别人还是千亿中无三的女性机械体!和喵呜可可爱爱的超级陪!使劲嗑cp!好喜欢她们的文啊!漫画也好好看! 各位是不是歪列啦?听说系馆又有原生统化生了哎!!!这个不是我们讨论的标题嘛!不过我透露一下,2022化生的统崽有三个、啊四个,最后一秒竟然还化生了最后一个,而且都可可爱爱,和个统统小幼崽似的。 不过不要小瞧了哦!里面有一个是木系体的幼年统,看马上要透露出来的资料看来,曾经还是个很厉害的军体原生,好像以前还有个挚友,陨落的时候大概它挚友很伤心吧…… 可惜以后见不到了,虽然有以前的记录资料,但我们都知道,原生代表了新生,就算有资料记录,但它们就像我们看了我们自己上辈子的回忆记录一样,有没有什么感情波澜都不一定。 呜呜呜!!!哭死!我看到了,它的挚友在满世界的找它啊!可是不能提醒、还不能回话,好想和它挚友说它没有事的,它只是回到了故网而已,所以……还是放下吧@机械体兔叽,帮帮忙吧!为了我们这些位的意难平,提醒一下也好啊。 小钱钱都给你!帮帮忙吧!@机械体喵呜,小姐姐救命呀!为了我们的星网网!巧克力美食蛋糕全给你惹!看看木系吧。 安啦安啦!这规则是不能变的,就不要为难维护时空和平的大姐大@机械体兔叽@机械体喵呜啦!听说有个脾气很暴躁的统崽竟然是个少年体哎,还毛毛躁躁的给系馆大人给吓着了,差点就扑系馆大人身上去了,虽然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挣扎之间摔了一跤!哈哈哈! ……好吧我酸了!我也要扑系馆大人!那身材那个性贼腹黑,老性感了!爱了爱了,就是怕盒子锤、锤一下我就没命了,所以为什么护崽的二零零四系馆大人那么强! 哈哈哈,我怎么感觉你们说的那个毛毛躁躁还拆馆子的少年统要完了,那么腹黑的二零零四系馆大人,感觉要把那个成年统给收了。 幼统打工还债记录!嘿嘿,养成我喜欢!毛毛躁躁还容易脸红!不过二零零四系馆大人大概要失望了,哇哦!听说是为了救自己老爹才陨落的!简直太霸气了!太少年意气风发了!我也喜欢,表白少年统! 它老爹大概还在飞往系统原态陨落原生馆中,要是被知道自己家为保护自己而陨落的崽崽被腹黑的系馆大人欺负了,肯定要忌出全能军统体!不得不提一句它老爹可是很厉害的军统文官啊! 有的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结果是一招制敌的军统,有的老爹看起来老严肃就是矮了点但是就是可以出绝杀的护崽文官,这么说好像没问题哎! 你们落后啦!毛毛躁躁的幼统已经找到自己老爹啦,还在主动扑过去哒!它老爹看着崽还很冷静的样子,不知道谁刚才找崽的时候急的满头大汗拳头都攥紧了。 我也好喜欢这样的老爹!给我来一个!看到自己崽崽先是很绅士有礼的对系馆大人表达感谢,还表示需要帮忙可以找自己!然后就带着自己崽离开了,多绅士呀!好温柔,就是在对崽的时候才会表示出暴躁的一面……其实也是很担心的啊!到处找崽,还在陨落的时候瞬间爆发化军体,一招秒杀!霸气!不过身上应该是有伤的! 老爹快去医疗馆呀!我我我!不小心看到了,啊!暴躁崽也发现了,老爹还没好好休息就满世界找自己,自己都恢复的好好了,老爹还一身伤!气死崽了,在闹矛盾! 叫老爹赶快去医疗馆!呜呜呜、看着好心疼,为什么文官军统还会遇到这么高级危险的任务啊,太难了吧?看着就好吓人,差点一个时空就没了! 小七一目十网的大概过了一遍星网的沟通系统,果然无论是哪里都还是没有任何情况不同,就算总端出了问题但没有被发现,要不然就会提起发布通知出来的。 等会又是一阵评论扔钱,帮助赶快恢复好叽叽哇哇的,小七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念酒所在纬度位置的状况,才转过头去看了看各个系统体的生态迹象,永垂不朽。 不过纬度空间有一定的问题,这便是念酒发现的,以身试险,大概殿下知道了自己这么肆意妄为若让小殿下受伤了,自己大概不好过吧。 也无妨,自己只要尽职就好,就算不可以,那就辞了吧,自己也不喜欢这个位置,虽然也不讨厌。 现在,就要去看看总端了。 在自己发现末择是总端系统时就已经改变了态度了,虽然他并不一定能发现自己就是这个“小七”,但气息已经标定,他大概注意到了。 自己下次去的时候就算不准了,本来就是言语交流,它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这样方便多了,修复完就回来。 还是小屋好一点,有饮料有零食,早知道就一次性修好了。 全宇宙无敌小七!记录还停留在三天前,小七在要不要删去聊天记录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看到念酒的时候放弃了。 毕竟有时候还需要帮忙,还是先留着吧。 小七,听到了吗?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我很关心你,所以有什么时候不妨犹豫一下,或许选择另一种方法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我的决定,我不觉得前来是什么坏事,反而我觉得还很好,很感谢以前遇到了那个人,所以现在才能再体验一下温柔和开心,为了酱酱、我们一起加油吧! 其实我也知道你很喜欢酱酱、毕竟你以前就说过,我能感觉的到,放心放心!你喜欢我肯定不会生气,哈哈! 小七晃晃悠悠,念酒认认真真听着。 “刚才那是文家姑娘、是景婉莹方才被蛇咬了,就找我拿了点药,不过是无毒的,她没事。” 柳轻扶说着,念酒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哎?景婉莹被咬了呀!那要不要去看看。”念酒这才慢悠悠的回过神来,有点诧异着急的样子,自己可是答应过那个大哥说是要帮忙照顾的呀、完了完了,我得去看看。 念酒听着就准备快点离开,柳轻扶看着自己刚才说了也没用,本想提醒景婉莹为一介女儿家的他去看看也不方便,却听念酒说着就远远看一眼,没事了就好。 要是有是那她大哥不打死我!啊啊啊! 柳轻扶眼眸微微一暗,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少年早已经走远了,所以……念酒喜欢景婉莹吗,也是。 温婉女子心怀善念,医者仁心、妙手回春,刚才姑娘过来和自己说着自己也知道,不过是姑娘看着着急,也不清楚有没有被咬到,只是被吓到了一下。 姑娘就急匆匆看着艾子兰正好在不远就直接把蛇弄走了,况且景婉莹也会医术看得出来是什么蛇,就还没等景婉莹叫住就跑来找自己了。 不过关心朋友也是挺好的。 ……听欣倾景辰说过景婉莹身上常年带着香囊,为什么偏偏那么多人就单吓一个携带防蚊虫蛇蝎的女子,况且大概旁边的人也会有几个有这香囊吧。 柳轻扶回想着刚才看到姑娘身上也带着一个,也曾想起欣倾景辰之前和自己说过。 “水南一带南岭儒城我们也在注意着,现皇子不让我们轻举妄动,按原官职部署按部就班,不过大概应该也嘱咐过你,之后的事我们合作,会有人从旁协助,还是要万事小心。” “若是出错,大概这次我欣倾景家的脑袋就不保了,还是要多注意一下。”欣倾景辰面色如常面不改色的说着,却话语一顿,看着面前处事不惊的男子打趣道。 “听说柳家商学来了不少拔得头筹的子弟,还有些走后门进来的,看不出来啊、我原是以为柳家也是暗度陈仓表明君子虚伪一处,却也不过如此,之后听了皇子一言才发现你柳家原来也是筹备万分万事俱备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棋下的好路也铺的全、难怪下不过你啊柳判官,在下自愧不如了。”欣倾景辰说着眼神一暗,唇角微勾,隐约是察觉到了什么,话语一改,扬声打趣道。 “不过我家小妹还是请卿河君多照顾一二!她那喜欢医术针灸的性子要是把你家什么花什么草那些东西给拔了晾了,可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 “不过卿河君你说……你家那些个小君子不也挺多的嘛?要是给我家小妹牵个线怎么样、哎!我看就之前那个少年不错,我家小妹大概也会喜欢。” 柳轻扶眉头一皱,看着欣倾景辰那举止之外的搭在自己肩上的动作都快把那手看出个骷髅来,欣倾景辰一个抬手躲过! 有问题。 “别别别!别生气、我不搭就是了,难怪旁人都说你不好亲近!真的是不近人情,我这前前后后几次为了我家小妹来找你,还给你送了那么多礼?这感情白送啦?” “唉……早知道就不这么大费周章招惹你啦!浪费时间浪费感情,还把白花花的银子大把大把的掏给你!也真是!” 看着面前的欣倾景辰越说越离谱,柳轻扶脸都快黑了就是不语,在柳轻扶的死亡凝神下欣倾景辰终于不闹了,对着面前的君子之姿的卿河君装模作样躬手一礼就没个正行的离开了。 等欣倾景辰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离开了后柳轻扶才微微缓和了一点神色,等待半刻见那暗中监察的人已经离开了才回过头去。 柳轻扶看着手里的信条,不动声色的毁尸灭迹了,就正巧见姑娘一阵小跑过来,急急慌慌的样子…… 其实这也就是刚才的始末缘由了,不过姑娘离开后念酒也还在,柳轻扶却也没有提醒,毕竟这附近说不定还有什么人,自然是要谨慎些,以免露出破绽。 现在下见念酒也离开了,柳轻扶自然一个人也就不待下去,直接回去了便是,不过那幕后之事,心里大约也估摸着出了几分。 自然是落子无悔,欣倾景辰方才那般匆忙离开,大抵等会还会过来,柳轻扶自然是不急的。 …… “看起来欣倾景辰这样也不讨好,就算是面上还做了一个样子大概也和柳家基本上撕破脸皮了吧,毕竟欣倾景辰这人没个正经成日里吊儿郎当,就算为官也挡不住他那不逊狂傲而不羁的性子。” “那是,大人!也难怪天天上朝不是晚来就是哪个地方的官务没有算好,也不知道从中捞了多少油水……嘿嘿,都也不过是什么好东西嘛,彼此彼此而已,不过就是这油水看着分量真多,一时半会还查不到咱头上来。” “皇城有多少人?我们的、还是别人的?” “大人,皇城卧底也不少暗中潜伏,虽说风寒祥那孬、种是脑袋好了点,就是胆小不敢出这皇城也不好绝杀,也好,待着皇城守株待兔,我们个儿外边逍遥。” “再说了,我们山高水远也不好直接大批进城杀人,这不就都让那些个头子躲着嘛!再不杀几个人就都要无聊死了呀?” “不急,虽说朝堂势力大减、不过好在人都是些贪污腐败之徒,老的现在不管事儿了,都交给那些个没二两肉的毛头。” “听说那柳家丞相被那皇子逼的都告老还乡辞官不干了,我看着倒也是这个样子,连门面都交给那长子管,不过那长子倒是个还不错的。” “可惜欣倾景家都是些不忠用的,心都是分崩离析,比不了柳家啊,天天内里不知道闹着些什么矛盾,听说他家老三又纳了几个妾,宠妾灭妻,倒还有个一官半职,都闹到那皇子面前了。” “那是,那朝堂像我们这样的人比比皆是,顺便诱导一下也不就是墙头草两边倒,就是就那柳家与欣倾故家几个势力难除了一点,好在这欣倾景辰是个垮世子弟混吃等死,也好除,找个机会除了这人也好。” “欣倾家不管事虽有点弱兵,还是比不了柳清大将军的强兵啊……还有那守城的故家倒像个笑话,旁的都管不了了。” “不过小的已经打听好了,这外战已除回来的还不是些流民和老弱病残,皇宫这还天天接济难民都没俩钱了,说出去笑掉大牙。” “大人听我一言,在下觉得不妥,还是要多看着些,孙子兵法上可都是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一命呜呼满盘皆输。” “尘缘不过多时就济不付出、内部瓦解了吧,到时这尘缘性什么还不是大人说的算,早该要改朝换代啊!再说了,就你这手不能提刀不能砍的,你这呆子还会说着个什么?这么不相信老子的探子吗!” “大人可信我,虽说万事俱备,不过还需警惕,这柳家可是块硬骨头不好咬啊,却也可不过是有贪污内幕?我们的人也要谨慎小心,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可知道理?” “一个百门注视着的商学塾都可以走后门化钱撒财,若不是坚不可摧砥砺前行又怎么会瓦解不了?” “况且旁系众多人多心易异,这主家就一子一女,若是旁个出了什么闪失,一朝分崩离析可不就成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肥羊啦!虽然不防有那几个拔得头筹的旁系,但也无惧。” 商学塾中基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女儿家,还都是各个世家的宝贝心肝,有点乖点还好,要是闹腾点像那本家子弟那样,若是出了什么事一闹起来那就算是百年清誉的柳家也招架不住担当不起,这还倒是好办了些。 “前些日子管的严了也不好动手,也就先观察观察,现在这倒开始放松了些,把那几个闹腾的看好了就好,别的个日后倒可以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听说这声名远扬的卿河君成日里就是待在房里,不若是出这院子都难打探,好在有些……傻人、竟然还敢主动进这院子,这不就好办了?” “哎、这磨磨唧唧的,云容师尊的子弟好不好惹,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前段时候来信说着个和那艾家长子打的赢了,看起来功夫还不错,不过就是不识人心啊……果然还是深山老林待久了天真无邪的很。”又是另一道声音。 “……那就从软攻,以柔克刚,以谋化智罢。” “老二,这次要小心谨慎,抓人把柄,你干不好便让三朗来,别向上次一样露馅了,差点让人发现。” “是。” “放心放心吧!就老子这功夫,谁还打不过?也就柳清那丫头片子能比上几招!” 一声轻笑,“好,多加小心。”脚步声走远。 等那被称为老二的人离开后, “不过、大人,我们动作已经开始了吧,把柄基本都已查到,是不是还要等待一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等等,搞些小动作便好。”那人手指敲打着坐椅,沉思道。 那白衣男子却突然轻笑声,“那就从那几个小辈开始,欣倾景家不是有个欣倾景辰很宝贝的小妹吗,去会会,应该不难。” “倒要看看那欣倾景辰那边忙起来还顾不顾的上,至于这卿河君……呵、多看着点,以防万一那字画双绝棋局一定卓绝无双的名声。” “是。”随后退下。 第77章 庙堂洪福.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7 “三皇子让我提醒你一下,小心谨慎,可以开始布局筹谋了。”刚才的信纸不知何时便已经悄无声息派人传递了过来。 “我这个儿可能都被怀疑,你那柳家小心点,那些个朝廷官员平民百姓的宝贝心肝可都在你那个儿。”而后那字迹又被添了好几笔,“哎哎哎!我妹也在啊、你多注意点。” 看着另一边欣倾景辰叫人送来的信纸,柳轻扶淡然接过,打开细看,却也是不紧不慢已是确认过的。 “不好,他们倒是性急,也不怕我跟他们急啊?刚才我妹那是被盯上了?还有蛇?” “哎呦卿河君!我隔三差五的让你盯着些你怎么、怎么!哎……” “还有,刚才我就和你开个玩笑你那眼神把我当死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我、真的是不禁开。” “不就说了几句,你要是不管我让你家那念酒帮我看着我妹,我还听说了啊!你还让那什么仙尊的弟子住你院子里啊?你这什么关系这么大?三皇子让你这样的?” “那你也太难了吧?连原则都不要啦、我碰一下都碰不得,别人就可以啊?” “把念酒许配给我妹怎么样,我看那小子还挺好的,刚刚还看到他去看婉莹了?” “要不我去问一下三皇子、他同意了我就让那小子来我家!” “不过我还是早点走吧,要不然等会又被盯上了可保护不了我妹,这事情就靠你了啊。” 在一旁林中的欣倾景辰都要被气死,自己刚过去和柳轻扶没说到几句话,就被发现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家宝贝妹妹就听说周围的一圈女孩子被蛇吓着了? 自己妹妹的性格自己知道,区区一条无毒的小蛇还会吓着?她那天天药罐子泡着的蟑螂蛇蝎还少嘛? 不过也说不定是不是那些人开始动手了,其实也不确定,不过我欣倾景辰就喜欢往那上面想着,偏要往那上面想着~气死了!敢动我妹!不要那腹黑皇子说,打起来更凶! 结果还没等欣倾景辰凶神恶煞的想多久就看到那柳轻扶的信纸,上面写着个啥。 林中有蛇且正常,你带来的人本就不懂事、怪我柳家,谨言慎行,别来了。 欣倾景辰看着又瞄到下面又写了一行字。 话不能乱说,切记,没有下次。 也不知道他这话不能乱说说的是那句,反正也就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从小到大惯了,家里的乱七八糟还少吗?这还给自己整个盯上了! 欣倾景辰都不要太烦躁,以后来看自己小妹还要被盯着,不来看还会怀疑,这柳轻扶话又不会说,说了还不好听,这就算了。 况且字还卖那么值钱,纸还不得不烧了,省的等会被捡去、给他气的啊。 这纸拿去换钱都可以给他小妹买多少东西啊?这吃力不讨好还要被怼的欣倾景辰都想摔摊子不干了,奈何那三皇子承诺的多,这饼画的够吸引人,为了自己和小妹不得不干,卖身契啊这简直! 我太难了…… 欣倾景辰欲哭无泪想走又舍不得走,陷入两难,他还没有看到自家妹妹,呜呜呜…… 林中另一边,念酒…… 念酒正看着景婉莹好像没什么事,比起旁人还显得更镇静,就和个大家闺秀似的却也不害怕这些个,旁边个嘘寒问暖的倒还紧张几分,又想想毕竟是学医的。 也是哦,学医的什么恐怖的东西都见过,听说只是一条半大的小蛇,要是没人她大概是想拿去泡酒来着。 见景婉莹没什么事,念酒也就不管了,况且那艾子兰还就在旁边看着景婉莹,虽然说像景婉莹这样的大家闺秀一般是不喜欢这样吊儿郎当的少年郎。 但毕竟人家艾子兰有事是真敢上也有担当,这不是在旁边看着那小丫头还有没有什么事,顺便打趣几句给旁边紧张的几个女孩放松放松,毕竟他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别说蛇了,蝎子蜈蚣老虎都不在话下! 这牛吹大了,不过旁边的结果女孩子听着也放心了不少,艾子兰也就一路保护着她们,有点小英雄的模样,挺自信的。 念酒看着才想起来小卫子大概也在这座山上,毕竟也巧,柳轻扶带他们来的是桃子崖的背面,过几个坡也能到桃子崖,就是路不大好走了点。 不过现在小卫子应该有空吧? 念酒想着让小七查了一下,见莫影似乎离自己这边很近,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趁旁边那些人不注意也离的不远,过去过来就一下子也不会被发现,就这郊游的速度等会一下子就可以追上,也就瞥了瞥,本来是想和柳轻扶打个招呼,见没有看到柳轻扶也就算了,偷偷的溜了过去找人去了。 小七又突然出来提醒了一下,等会要下雨了,还比较大,念酒听了还愣了愣,下雨?前几天都没下啊,又看了看一览无余晴空万里的天空。 今天郊游今天下雨?念酒怎么觉得有点不科学呢。 好吧,那还是给莫影带把伞吧……他都能想到小卫子肯定没有这个自觉性,以防万一,毕竟小七也检测到了。 不知道上次的药膏还有吗,要不要再备一点,有点看崽崽的小自豪感觉,毕竟以前自己是没这个机会的,现在有了可不得珍惜一点。 再说了,现在的小卫子比以前老跟在酱酱身边还寸步不离的卫影好了不知道多少、自己那个时候都有点不好找酱酱,自己之前看着就讨厌的。 现在知道了就不讨厌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酱酱要这样做,还出了一点小意外,但自己总归要多看着点照顾一下,小失误自己也可以帮酱酱填补上的嘛! 念酒还有点沾沾自喜可以帮到酱酱一点,但小七也不知道念酒是这么想着的,要不然当初看到会阻止的,还以为念酒是想和莫影和好如初,重新认识一下也不枉以前的照顾和惹的麻烦。 要是知道念酒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殿下,甚至还去叫小七去偷偷研究了一下莫影的身体结构怎么样,有没有还存在以前的那副机械体结构,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关心精神上面的状态。 并且还为莫影找了一个方向前行,之后再遇到的时候不禁改观变化,而且还引发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和后果,单单只是一个特殊人类。 还是好心办了坏事那不得更麻烦,小七给气的呀,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在念酒走后没多久,艾子兰正和普安常拌嘴着,都有来有趣的观望着,也就没过多久,显然短短时间也不至于发现念酒人没了,还以为刚才念酒是去找卿河君去了的,就没怎么在意。 却不知,吃饱喝足唠嗑唠嗑着、没过多时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却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柳轻扶见状也不慌不忙,嘱咐旁边的人把早先以防不时之需而准备的油纸伞和雨鞋拿了出来,让他们发下去。 所幸之前准备好了油纸伞,众人纷纷打开了油纸伞,两人共持着一把,也不至于被突然没有防范的雨点打的成个落鸡汤似的。 等人慢慢聚集,还是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过来的无谓先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的人问道:“唉,念酒那小子呢?” 正好身旁的柳轻扶听了,便微微抬眸望去,却见四周都没有那少年的身影。 普安常和艾子兰听着还有点懵,正想说着刚才还看到了的,不知道跑哪去了的。 虽然也没怎么见过面前这个身高挺拔面色温和却微显严峻的男子,只见他腰间挂着一把通体漆黑暗沉的剑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就像念酒一样,大概都是卿河君认识的人,所以有时候加进来的人也不会怎么被注意到,只是觉得眼生多看了两眼。 艾子兰撇了撇嘴,也有点好奇这是哪来的,不过之前听说过好像是之前就在了的,也能确定几分,不过明面上算小厮实际上也算和柳轻扶差不多身份地位的家伙。 却也没有过多和旁人解释着,只是见他那人这么担心念酒,也是和念酒认识的,自己也就不必着急了。 见周围的人都没有看到念酒,连普安常和艾子兰都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样,艾子兰撑着个伞还在沉思,而普安常还有些急急慌慌的想去找念酒不过被身旁的故作霖止住了动作。 就听到故作霖向着普安常说着,“他没事,在这附近。”声音不大不小,倒也听得到些。 柳轻扶眉头稍皱,正准备开口寻问,便见着那少年不知道从哪儿急冲冲的向着自己跑了过来,便将手中的伞微微向前稍移了些。 却是将眼神移了开来,看向了一旁别处,毕竟也不知那些人还在不在,或是就隐藏在这里,还是小心谨慎些。 却又不能表现出太关心念酒的样子。 要么念酒也会被盯上,调查他的信息背景不说、说不定自己还暂时护不了他。 自己只有越不在意、越让人知道自己不喜与人接触,不近人情才不会让旁人受伤。 而念酒却在跑到自己的面前稍停了一瞬,似见自己要与他共撑一把伞,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他这份举动是有意,还是并没有那个意思。 随后便看着一旁离自己很近的无谓,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着无谓前来的动作,想着正准备移到一旁无谓那去。 还没有等念酒急急忙的转身,却见柳轻扶望着自己开口道。 “进来。”柳轻扶眉目微动了一下,询问着。 念酒听了,眨了眨眼愣在了原地,险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好像淋在自己身上的雨好似停了……哎,没雨了吗。 念酒下意识的又望了望周围,却发现雨仍然是在下着,不过抬头看去,便发现头顶遮着一把油纸伞。 眨了眨眼,沉默了几秒后,念酒才颔首向着旁边那人看了去,便也就能看见那清冷疏离的男子手持着一把油纸伞,?立在自己的身旁。 似乎察觉到了念酒的目光望来,柳轻扶并没有回望过来,只是垂眸望着伞外的世界并未言语。 好似在看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未进眸中,一望无际、纤尘不染的湖水。 大概真的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了。 虽说局势在他们这边缓慢流动着,但时间却依然没有停留。 一旁的无谓见柳轻扶的动作当时就停顿住了,眉目微敛了一下,这时与平日无二般才走了过来些,看着念酒有些关切的问道。 “你去哪儿?”无谓说着看了看他身上的雨水,眼神有些犹豫泄留,似乎先前的光亮,还是一瞬而过。 便也还是褪衣保暖给他盖着了吧,省的等会感冒了。 “给一位朋友送伞去了,他正巧在这,我想着他应该没带伞,就顺带帮他送过去了。”听了无谓的话,念酒笑了笑才开口道,见无谓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递给了自己也不客气接过后就披着了。 刚刚淋了一路的雨水,虽然也不是很久,但难免还是有一些不好受的,身上都湿漉漉的。 体温是不一定降了的,就是不大好受,自己还以为来得及,谁知道这么快就下了,都还来不及反应,就顺便披着了。 反正无谓也不介意是吗。 “下次记得,不要什么事情都这么不管不顾,下雨天山坡上很危险的。”无谓抿了抿唇,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回了几句,还是看了念酒几眼,又是想帮念酒把衣服在往上拉一点。 “……先去寺庙避雨罢。”却恰时说道,柳轻扶侧眸而来。 柳轻扶手持着一把油纸伞,豆大般的雨点滴落在他的青袖上,无声无息,不过一瞬便浸透了那的衣袖。 柳轻扶垂眸望着衣袖上多出来的一点点深印,见念酒和无谓的举动,不知是在思索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大概真的没有人能搞得懂他的思绪了吧。 世人对他的评价终究还是中肯的,清冷淡漠,少言寡语,似乎没有什么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是因为他博览群书、阅卷无数,且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副山水好画,便称书画双绝天人之姿,便博得了个雅名。 世间本就是这样,有的人忙忙碌碌、平庸一生,哪有空闲去管别人的事,毕竟无论怎么样,或许那些……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那些都不过是过客,只要顾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虽然也没有追究无谓怎么突然跑了过来的原因,毕竟他也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不是有什么目的断不会这么做。 虽然知道他几天不回来都是正常,但只要偶尔见得到人没出什么事就可以,他不觉得无谓那么大个人不会照顾好自己。 阿姐书的的桥段或许是真的,但最后的那些也不过是人们口中的笑谈趣事,或是道听途说的听闻吧。 他宁愿自己不是这么的通透。 毕竟……雨大了。 直到那那雨势越来越大,他似乎才有了反应,淡淡的抬望着瞥向四周聚在一团的人还在收拾东西,见那欲来欲剧的倾盆大雨,才开口说道。 “附近有来缘庙,可去那先避一避雨,这雨停了让人来拿就好。” “嗯!好。”众人听了,纷纷应到,向着不远处的寺庙缓缓前行,准备去避雨一下。 走在路上,无谓看着旁边的念酒,便凑了过去,看着他好奇问到,“你刚刚是见哪个人啊,莫不是相好?哈哈,我记得你好像是刚来尘缘皇城的吧,人生地不熟的那是你之前认识的?”无谓故作爽朗开口。 念酒听了,摇了摇头回了句,“不是,之前碰巧遇到的,不过我们现在去哪啊。” 听了念酒的话,无谓也有些没趣的耸了耸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去寺庙啊,这附近就一个寺庙,要不然去山洞里啊。” “不过我听说这寺庙是求姻缘的呦,说不定小酒酒什么时候就遇到了呢。”无谓说着话语还有些幸灾乐祸。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后要是遇到了一定跟你说,好不好?”念酒拂了下衣袖,又将衣服往上提了提,他现在想去洗澡啊,湿哒哒的不舒服。 见了念酒这副模样,无谓也不打趣了,只是跟着念酒他们一起赶路,柳轻扶倒也一路上没怎么言语,不过就是没让念酒怎么淋着雨,一直都跟在他身边。 毕竟这雨下的突然,最近这几天都没有下雨,本来今天是要郊游的,谁知道今天就下雨了,你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反正念酒是被淋成将近落汤鸡了,不知道小卫子怎么样,应该没事吧? 柳轻扶一路上除了嘱咐便一直沉默不语,但遮着念酒的伞却都没有断过,毫发未滴过,也就一直沉默着听着他和无谓的谈话还有艾子兰时不时插进的几句聊天。 临近寺庙,雨势渐渐磅礴,柳轻扶也面色不改,淡然的将念酒移到了无谓伞内,见他有些湿透,眼神微暗,便转身上了几步台阶扣门着。 没过多时那门就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门缝,正好能看到一个面容白净的小和尚撑着伞观望着门外,见柳轻扶在门外,微微一愣。 也不知道这雨点磅礴那卿河君是怎么突然来寺庙门外的,他原是以为恰巧路过忽逢雨落前来避雨的侠客居者。 似乎是见柳轻扶身后跟着的那群半大不小的少年,也见雨势偏大,那小和尚就急忙忙的移开了身子,侧身让他们好进来避雨。 不等柳轻扶开口解释,那小和尚像是认得那柳家公子似的朝面前首位而立的青衣男子鞠了一躬,便偏头让一旁的另一个在扫地的小和尚去找主持去,不过是交谈几句那小和尚就已经急匆匆的跑去找主持去了。 “各位施主稍安勿躁,请入寺庙中稍等片刻,我们主持在还在大厅传颂,可先在后厅歇息片刻。”那看起来年纪颇小的小和尚一副沉稳的样子,看着比那些个柳轻扶带来的少年年纪还小些,却处事不惊,颇有小主持的风范。 “多谢,不必劳烦。”柳轻扶点了点头,便看着那些少年听着也不用自己提醒就往后面的庭院走去,也不知道是因为新奇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总得比刚才那副闹腾的模样安静多了。 也知道这寺庙要清静严肃,不可随意打闹,也不过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下,个个都是有些兴奋劲的左右张望打量着四周围,毕竟以前也不常来,也就是和母亲或者是长姐来祈福捐点香火钱。 “柳公子,柳家老夫人正在旁厢祈福祷告,您可要去看看。”那小和尚说着,长得一副白白净净的模样,眼睛彤彤有神却显明亮不染纤尘,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柳轻扶只是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心里暗想周围布局,况且现在去找奶奶也不好,此行是带着众少年来的突然雨落且也身负职责,便也是不大妥当,也得先安顿好这些子弟才好去看看。 那小和尚看着眼神清明倒也是看得出柳轻扶心中所想,便也是领着众人前往后院歇息片刻。 一路上念酒看着那小和尚举手投足便是一番灵动清朗,不愧远离尘世独居一偶的烟火生气,就不自觉的盯着那小和尚看了多时,自己也没注意。 不愧是真正的不染纤尘世俗琐事,和自己这种真的比不了。 自己况且是装的那天真无邪,却也不像这小和尚那般通透干净,一眼便能看出来且赏心悦目不自觉的生出一种惊艳感。 念酒看得久了那小和尚自然也注意到了,只不过是恰是自然的回过头来看着面前大些的少年微微颔首,清声道,“小施主是有什么不适吗,为何这样看我。” 念酒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眼睛特别干净好看的小和尚,总有些亲切的感觉,“你好看呀,再说了,菩提根心,本源归属,像你眼睛这么好看的人也不多了。” 那小和尚在听到前面一句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登徒浪子般个性的少年,却听到后面一句才释然了知,之前也有一些女施主这样说过,不过倒也没有男子这样询问,倒也没什么,只是听着难免上心注意了几分面前的少年,打量了几眼。 “这没什么,小施主若是看着,我还是觉得你的眼睛更好看些。”自己倒也是从小参悟多年,慢慢地才养成这样的气质,老主持说了若是要一心向佛便要四大皆空不悲不喜,参悟佛门道行,才可见真佛祷告,有心人自然也会得到佛祖的慈悲为怀,心系苍生,众生平等忍耐顺从。 自己看着那些少年其中也不乏有心地纯良与世无争,更有温婉平如水波涟漪般灵动秀气,且张扬桀骜与侠肝义胆,所见之人数不胜数。 却也有天真无邪如面前这个不知到底是打趣自己长得眉目清秀、还是实话实说般认真仔细的少年,却也有所不同,少年明目微悦,却含着一些自己还未参悟的事情。 小和尚心中有所疑虑,却也是看着少年身上有些湿透便提醒到,“小施主不若先去厢房里擦干些再过来,一同在后院也不会走丢。” “好。”念酒看着也点了点头,无谓就伸手直接护着念酒看着那小和尚扬了扬下巴,说着这地他比较熟等会找一个人带他们去就行了。 那小和尚见状也只是点了点头就没有阻拦,领着另外的那些少年就往后院走去。 柳轻扶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就先离开了,让艾子兰他们先去休息一下,还嘱咐了柳沿竹一句不要到前堂影响到他人就好,顺便温些绿豆汤分些给那些学子暖身子,柳沿竹听了也点了点头保证不出什么意外,柳轻扶就先行离开了。 第78章 金莲之意.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8 等念酒回到厢房里沐浴后才从房里出来,随便捊了捊头发,也没有擦的很干,还是披在肩上,就看到无谓恰好在等自己。 念酒索性也不管了那还有些没有干的发丝,就看到无谓已经帮自己带了一碗刚刚好温度的绿豆汤,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正好这个方向还能看到院外中央,还挺方便的,念酒一偏眸望去就能看到外边的景色。 “那你怎么来啦?”来找柳轻扶的? 念酒问着手里还舀着勺子细嚼慢咽的吞咽着绿豆沙,却看面前俊朗青年浅笑一下,悄无声息却是难得可贵,自己为什么来这啊…… “大概是来验证一样东西的吧。” 他本该心无旁骛一心为国,却遭奸人所害满门抄斩,自当是不甘也不屈,誓要手刃仇人不共戴天,却早已经在那血海深仇中迷失了自己,也曾随心所欲一腔热血报效祖国,却也终是没了爹也被所有人抛下了。 这天下之大却没有一处容身之所,且何况心安之处,这茫茫人海再无所亲所信之人,自是知道留在柳家越久就越容易被发现,虽说先皇以遗,但不平之心仍存,只好在江湖风雨中寻求以往真相,可知道的越多就越让人迷茫彷徨,也渐渐地不知何是对错。 直到遇到了一抹暖阳,若是曾经,自己绝不会觉得这般的人有什么稀奇可罕见的,却也是觉得寻常,却在众叛亲离后才发现若是在一无所有无处可去时还有人不嫌尊卑贵贱,便也能关怀一二,虽说不上也不配那般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的关心,但经历了那些人情世故冷暖自知,才发觉这世上竟有如此罕见可贵之心,且少年可叹,如沙中珠宝,石间新叶。 不觉间让他久凉而百孔千疮的心境也不禁回暖,大雨磅礴而洗刷污泥,大抵也是自己会前来的原因了,却也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前来一处地方,而非漫无目的居无定所,却不知少年是何心思。 “哦。”念酒点了点头,又见旁边没人,就悄悄的凑进了些悄声问道,“那你之前的伤怎么样了。” 却见青年眉眼微扬,看起来就很是赏心悦目的样子,扬了扬手臂,舒展着轻松温和到,“大概已经好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 “那行,我下次给你带些备用的伤药吧,不过受伤了还是要好好休息的。”念酒说着见无谓并不喝反而递给了自己就接了过来,便吸溜了一碗绿豆汤,摸了摸喝饱了的肚子,大概等会是吃不下饭了的。 “好,那这是要不要用些钱财来买,如若需要的话我屋中有些碎银可以随意来拿。”无谓问着就看着面前的少年摆了摆手,“我自己做的,不用买的,我那个效果更好些,自己研究的。” “反正也都是朋友嘛,这个事情没有计较那么多的,我都是愿意的。” 却见面前的无谓低声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忧是喜,“那若是你对朋友都如此……” 还没等无谓将话说完,便看到念酒看着自己一挑眉接着道,“我朋友也没有多少,自然要认真对待,要不然别人怎么真心实意的喜欢我。” “我以前可是没有人喜欢的,只有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喜欢你,可能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会记得你,虽然也不一定记得住你的好,但总归是试一试吧。” “就像你一样,你这么问我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你已经察觉到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这也是相互的,就像你给我端绿豆汤,我给你带药一样。” 念酒莞尔一笑,“再说了,我们可是先认识的哎,当然是你更重要啦。” 无谓只是看着面前的少年沉默不语,却不知道念酒此后,只是简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少年真心相待,以命相护。 不是为了何、因为我想护你。 等念酒和着无谓一起回来的时候在谈话间才发现雨小了不少,也就淅沥沥的几滴也还没完全停,就看到院外站在缘来树旁伞下的故作霖和普安常,似乎正在看些什么。 无谓却不曾想到前段时间,得空前去看望老人,便也学会了制作根锁牌,但那时…… “谢谢老爷子,那家伙今天没有时间过来,我下次带他过来吧。”无谓说着,却见那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了,下一次你把他教会了就行,可别再来打扰我老人家了。” “老人家骨头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看来也该是时候……” 那老爷子说着弓着腰站了起来,慢腾腾佝偻着向着屋里头走去。 后面的话无谓也没有听清,只知道他是大概又嘀咕说了一些什么,不过也都是些年过半百有余的念想。 却见他已经进了屋,也没有叫唤自己的意思,无谓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下去了,便向着屋里头道了声谢后,便正准备转身离开,向着街道的另外一端走去。 微凉清风间,那屋里头很暗,光线不难通进去,却衬着屋里头更加暗默,看不清里面的大概局势摆布,却仍然能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桌边,微微扬着头。 屋里头时不时传来几声嘀咕嘟囔,从上午炎炎到将近傍晚,就像是老人临近最后的话语,诉说着他这一生无人能明白却又是。 却也是再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时。 无谓后来得知老人去世,仅仅留下了根锁牌的学习方法。 无谓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老人去世,而是心想着能教会念酒也好,这样至少也不会有太多遗憾吧,却也注目见着了那姻缘树。 那树上挂着的绸带红艳飘飘的惹人眼球却又代表美好的祈愿和祝福,也不愧是远近闻名的求缘庙,可求因果原由亦可求情缘子嗣,可求多财多福也可求事态安康,这不慕名而来的人也就熙熙攘攘。 虽然外面看着寺庙不甚起眼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就如佛祖住所般大堂富丽堂皇而威严庄重,而后院却清新自然如青山空雨后隐隐可以看到远山的烟雾缭绕可谓是人间少有的奇景。 桃子崖也离这不远,其实也就算是山腰与山顶的远近,想着小卫子也是住这里也挺方便,不过自己可不能再溜出去一次了,毕竟无谓和艾子兰都时不时看着自己呢。 念酒想着也好奇那普安常和故作霖拿着伞站在那树下干嘛,还没等念酒走过去看看来着、就被艾子兰拉着了。 “你去哪了刚才,我和普安常都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被山里哪只老虎给吃了嘞?” 这山里哪有老虎啊……念酒也知道艾子兰那也是玩笑话,倒也没有怎么反驳,毕竟也是为了找自己嘛,担心也是真的,要是艾子兰他那不知道跑哪而去了自己大概也会去找他的,不过像刚才那样捣乱被别的姑娘家欺负除外。 艾子兰说着也看着跟在念酒身旁倒还没有四处闲逛着的无谓,虽然说是半路突然间就下了一场不小的雨让人有点猝不及防,但兴致却也没有减少半分,甚至还有点冒险新奇的意味,不得不说不愧是年少活力十足啊。 不过这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却又不常见到过的男子,看起来也像是知道是和柳轻扶一起伴着的将军家的吧,虽然不说,但也不是猜不到,艾子兰想着本来是想打个招呼来着的,却见他好像不是那么好交谈的就也没有询问,漠视了过去。 毕竟那人眼中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样子,既防范又是戒备着的,自己刚才只不过是越了一点界还不是对他,就一阵冰凉眼神,像是自己不是个什么东西似的。 艾子兰看着也不想和他交谈顺便又和念酒说了点话就转身溜达走了,去找找普安常去…… 念酒也只是不明所以,只是以为艾子兰无聊了就去找些乐哉,不过看他那样子大概又是去找普安常,念酒感慨了一下。 念酒在窗外看着艾子兰和普安常打打闹闹的样子那些场面也尽收眼底一览无余,本看着普安常和故作霖在那红绸树下待了不少时间,那闲不住的艾子兰见了肯定要上前打趣互怼几句。 结果就问了句普安常你和作霖兄在这干嘛呢?雨都停了还撑着伞呢? 结果看到故作霖手里拿着一条红绸不知道在干嘛,但仔细想一想就能知道这大概是在祈愿,以红绸为绳,寄于树梢之上,愿以心想事成百年好合,之类之类的类似于这样子的祈祷。 结果普安常看着这个老是有事没事就爱来找自己茬的艾子兰都后悔怎么会认识他了,大概是上辈子倒了大霉。 结果普安常理直气壮的像着艾子兰似怼不怼还是秉承着良好的文化素质传统没有直接一口家乡糙话慢条斯理却神气十足的一句你眼神不好没看到啊?在挂绳,要不然还在干嘛。 结果就看到面前艾子兰一阵憋笑,暗按往常艾子兰肯定要又在一个话题上争论半天,却见艾子兰一副春风荡漾高高兴兴的样子。 还没等普安常觉得艾子兰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突然就转性了,却见他开口就是些胡扯的道理。 艾子兰看着还好心好意的打趣着这是用来祈姻缘的祈福树你是祈个什么情缘啊?惹的普安常脸涨的通红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尴尬的都快无地自容了龟缩在故作霖的后边躲着,艾子兰还在那边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着都快把别人的目光给引过来了。 结果一个口水给呛着了一直在咳嗽都没停下可不是更尴尬嘛,况且普安常看着还冒出头来看着一边咳嗽一边向别的地方移动的艾子兰毫不客气的做了一个鬼脸,哈哈哈!让你笑我,自己呛着了吧! 这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艾子兰你个娘娘腔活该!叫你刚才笑我!普安常看到艾子兰吃瘪了可不就很开心嘛,那洋洋得意耀武扬威的样子都不像是平常畏畏缩缩平平淡淡的普安常,果然还是在不对付的同龄人面前才会这么胆大妄为肆意开怀,尤其是自己赢了的时候更是快乐的没话说! 故作霖正巧将手中叠好的红绸放到了普安常的手中,交给了他去挂上,普安常刚才不是还挺乐呵的嘛,自然也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接过自然而然的挂了上去,反正身高也并不是很高,也就堪堪打个结也差不多了。 普安常系完还很满意的看着沾沾自喜的样子,连着身旁的故作霖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识的带着一抹微不可见的浅笑,随后揉了揉少年的发丝就带着他回去吃绿豆汤的了。 念酒原先还看着艾子兰在那耀武扬威嘻嘻哈哈的突然就一口水呛着了半天都没缓过魂来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来,不过倒好在艾子兰没发觉自己这边的状况,但大抵也知道艾子兰又是跑过去破坏气氛了结果自己又是开始莫名其妙的倒霉了,所以有一句话叫做有灵力的不好惹,尤其是那种以前还是决绝果敢的上仙尊者,专门克星弟子的。 无谓看着大抵也是知道念酒是真的开心那俩活宝的逗趣,也不禁看着少年微微弯了弯唇。 却见念酒微微扬头,看着寺庙的屋檐瓦片,微微有些沉思打趣着。 “无谓你说,寺庙求东西真的能实现吗。”所以想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知晓了。 “不一定,但要是真的想知道,那就不应该去求,而是由自己去找到,只有这样,才会找到最接近的答案的那个地方。”无谓抱着胸沉思着。 念酒轻轻一笑,抬头看向无谓,“你说的答案倒和别人的不一样,不过也是,我们不都在认认真真的在生活中找答案嘛。”寻求生活的意义,那也是自己的意义啊。 “嗯……我有一点事情,先走咯!”念酒想着就向无谓招了招手,淡淡的答到。 “去吧,早点回来,我在这看着。”无谓点了点头。 见无谓也没有问什么,念酒便悄悄地溜到了前庭去,虽然说是最好不要到前厅打扰别人,但念酒觉得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啊……不都是为了寻求答案嘛。 有个机会当然好好好珍惜,虽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 念酒看着熙熙攘攘的人还是蛮多的,都在找主持询问祷告着,也就没有先上前去,只是躲在角落等待着,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人差不多走光了就暂时只有主持一个人才慢慢出来了。 那主持似乎也知道少年在那看了不少时间,也不惊奇,只是方才回过头来,“施主可是有什么事?”却见少年也不像误闯进来了,反而还在等着自己,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 “若是需要、老丈可以帮助解答一二。” “那主持可听说过金莲?”念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到。 “持金莲者乃护化转世,必在天下大劫之时降魔除妖,化为护莲圣者,这世人鲜少知晓,施主怎会对此事了解,怕是也知这天下与不同以往。” “虽说现如今天下不易,但别处已开始有妖魔祸乱,那假以时日金莲再现也不妨鬼怪横行,再者那持金莲之身者太过平易自然也不易发现,便是天下能人聚集也惧那恐吓呵斥。”念酒淡然一番话语平淡无奇。 “老丈看施主你身上气息不同于人,且还混杂着福源与别样的气息,怕是易招鬼怪,命运坎坷,却有那银铃护身,便是福源深厚却又不祥与旁人,还是要寻求破解之法,否则损耗元寿,伤己损神。” 那老方丈面容严肃,却捊着胡子沉声叮嘱道。 “……多谢。”念酒微微沉声,所以,福源是哪儿来的,自己的体质自己自然是大概知道的,但为什么这么容易看出来。 似见念酒心中所思,那老方丈开口解释道,“银铃与煞气相斥,却又融与一体,便是常人也不可与之相合也,况且还有许不可探查,老丈也不可多说,我佛慈悲,施主此行自有命数,皆旁人不可改之。”那老丈说着就退下了,也就念酒一个人在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时,念酒便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唤。 “念酒。”柳轻扶看着念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前厅却也没有追究,只是唤了一声,便看到少年不紧不慢的看向自己慢悠悠的朝自己溜了过来,念酒也没有向往常那样多说什么,只是一路上都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在想什么? 方才柳轻扶去的晚了些,自然是没有听到念酒与方丈的谈话,只是见那方丈似乎与念酒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也没有去问刚才他们的话题,毕竟按以往自己不用去问念酒就会直接把话说出来,自己也就安静听着。 “柳轻扶啊,你说要是都有命数那你能看得懂自己的吗。”所以我看得懂我自己的吗,好像也不懂。 柳轻扶想了一路正准备开口就听到念酒的疑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但还是细心温和的回话。 “看得懂,人各有志,路也是自己定下的,很多事并非是完不成做不到的,但这取决于自己愿不愿意去改变,比若柳家子弟大多皆行商行,但也有少数漂游在外,浪迹天涯、策马奔腾,或为官行武,比比皆是。” “虽说如此,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知道自己的路,于自身而言或许看不清,但也有友人相伴,负重前行,若是世态炎凉便顾好自己,若天下安康便设局铺路,条条道道皆是自己所为,问心无愧便好。” “是嘛。”念酒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柳轻扶,低低浅笑了一下,“我有些东西一直搞不懂,明明是想去做的,就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做会更好一点。” “你想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念酒噘了撅,才故作轻松般哈哈大笑起来,“没什么啦,就是以前答应过一个人要找他的。” 柳轻扶侧眸看去,却见少年这副模样,心里也估摸出了一点估计,“那可是找到了。” “嗯。”念酒微微一笑,眉眼温和柔软,似含着星河点点碎光,在红纸古寺下映着更温和明亮。 “是吗……”柳轻扶低声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庆是叹,却还是唇角微扬,有些无奈。 念酒见着也问了句,“那奶奶她怎么样了?”似乎也是试探柳轻扶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却见柳轻扶摇了摇头,刚才不过是去看望了一下,不过奶奶听说最近是带着这些半大不小的少年来的也就没有多聊,嘱咐了几句让自己好好带着那些年纪轻轻的少年,就让自己先和主持说一句就打算回来了的。 不过是恰好看到念酒刚和主持聊完,虽然也没有听到他们在谈什么,不过想着念酒已经和主持聊完了也不好过去打搅主持,就跟着念酒一块回来。 “不过是嘱咐了几句就让我回来了。”柳轻扶说着藏在衣袖下的手中摩挲着一块清浅玉佩,不知在犹豫什么,不过面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下次若是人少了再带你去看奶奶。” 下次吧……现在也不妥。 “嗯、好呀。”念酒点了点头,就打算和柳轻扶回去后院,却无意间瞥到前厅旁不知道有个比较眼生的玩意儿,难免多了看几眼。 柳轻扶见了也只是不动声色了看了眼便对着念酒说到,“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说着见念酒往那处走也便跟着念酒也往那处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那矮阶上是测因果来缘的,可求子求财,易可测姻缘红线,就一个水谭,中央是一个小石亭,旁边外围还插着不少的香烛,就像是丢一个铜钱进去,看看能有什么变化,念酒便看着旁人丢了几个铜钱还能在那水潭旁许愿,然后就去旁边拿了一张红纸条,写上了什么卷起塞到小圆筒中放到了水潭面上就慢慢地沉到了水潭底下。 念酒看着新奇,不过旁边没什么人,虽然没有讲解,但看着也知道一个大概的形式,但说句实在的他对这个并不怎么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他们那些人来这里大多皆有所求,但自己认真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想求的嘛,也就有一点无所事事,而且在听到那方丈的话后,心里好像就压着些什么东西,总归是没什么欲望的。 虽然这样想着,也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好求的东西吧,虽然说是封建迷信但确实是很多人的寄托和祈愿,也是要认真以待的,也就跟着他们放了一个铜板在水面上,不过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枚铜钱没有掉下去还是蛮新奇的,但没过一会就还是掉到水里了。 要写红纸吧,念酒拿着笔也不知道写什么好,左右想着也没有想到什么新奇的,就直接空着了,把红纸卷好后就塞到了铁筒里,念酒一回过头去就看到柳轻扶也写了一张红纸,难免有些新奇就蹦了过去本来想打量打量着的。 结果柳轻扶一脸严肃的不让自己看还将纸条卷好放了进去,义正言辞的说着如果看到了就不灵了的,随后就问念酒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感觉今天好像是没什么精神,是不是自己让他罚抄写到了夜半。 嗯……是不怎么笑了,平常都能在阿酒眼里看到那一抹浅笑,惹的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就算是面上不笑但是眼睛也是会表达出来的。 念酒愣了愣才回到,反应过来突然看着柳轻扶打趣了一下,“你不会写为什么我不笑了吧?”这么关心的吗? 结果看到柳轻扶微微一僵硬,面上难免显出几分局促,大概也猜的个八九不离十的,那不是就很无奈还很好玩了嘛,随后和着柳轻扶一起将那俩小个木筒放到了水面任由它自己浮落下,才解释到。 “那也算不是,不过最近晚上都在做一个东西就睡晚了点,不过也没有关系,等过几天做好了你就知道啦。”念酒说着也没有具体解释自己是在干嘛,柳轻扶也不会去问。 但心里难免有些好奇,不过只是将念酒放红纸筒的位置记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记,但也只是不注意的去看了一下,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子,明明也不是刻意去记,但就是能记得特别清晰,当初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才发现,其实他不是那个样子的,或者说,那个样子本不该是他。 傍晚回去后念酒也就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不过刚从山上下来时就已经与柳轻扶分开了,毕竟柳轻扶好像还要去准备些什么,念酒也没有多问,反正如果是有什么活动普安常他们会通知自己的。 记得好像几天后前些时间的那一场小考成绩也出来了,去看看亭尘埃怎么样,听起来应该还挺有趣的样子,不过也就想起了无谓那家伙回来和自己说的话。 “说句实话,我前段时间去看过老爷子了,不过……”无谓眼帘微低,“他已经去找他婆子了,临走前还给我们留了个东西,是做那门手艺的工具。” 无谓其实也没有全说出来,他有时候得空了也会去看看那老爷子,那手艺也就学了个七八成,不过本来还想带念酒去的。 却听那那老爷子说道,“不必了,那小子不来就算了,你倒也学了个七八成,若是愿意的话多练一下也到能继承我的艺技、说出去也不至于被笑话了。” “下次就别来了,我得去看看我老婆子了,她大概是等不急了。”说着便是哑笑一声,“再不去看看老婆子就要跑了啊。” 无谓当时并没有说话,到底也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庄重的抱拳一礼转身离开了。 不出所料还没隔几天他在去看望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早有预感就早做打算,用自己的体己钱已经买好了一块墓地托人帮忙葬了。 无谓那时还打听了一下,去看了看那不过是片面之缘滴水之恩般的过客,不过看起来那老爷子大抵也是挺好的吧。 就算只是听那些街坊邻居的谈话能听的出来,老爷子以前和老婆子可是人人打趣的恩爱夫妻,一个手艺活做的好,一个豆腐花可香甜了,不过倒也都是惋惜,老婆子去的早…… 大抵是老天爷看着他们的缘分太浅了,便早早离开了。 念酒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心里终归是有点难受的,无谓见了也倒是陪着念酒教着他做那些个木牌做到了半夜。 其实自己是已经会做了的,不过是耗些时间倒也熟练了,教念酒做会倒也是自己的私心吧。 念酒学的也很认真,却比之前那次安静了许多,模样甚是乖巧,一笔一划的跟着无谓的教言,也不会说是愚笨,倒也学得挺快。 所以上次是为什么那么慢悠悠的啊……大概也是和自己一样,因为有所依仗,便也不担心没人教自己。 可是,现在很多事情、都是要自己一步一步摸索着了,他宁愿念酒慢慢学,也不着急,自己也可以慢慢教…… “早点休息吧、也不着急这一晚上,记得好好睡觉。” 无谓见天晚了也就让念酒早点休息,说着摸了摸念酒的脑袋,有些无奈不舍,不过还是潇洒转身打趣着让念酒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念酒点了点头连连应到,等无谓走后却又坐下继续雕刻着,小七一直都在关注着念酒这边,见念酒心情一直很低落,也没有去打扰他。 有时候酒酒喜欢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自己也不能去打扰到他…… 那么,酒酒早点休息!晚安! 第79章 淡看人间.桃花妖的旷世恋情79 忆及当时。 柳轻扶便也就是这般,再也没有什么表态,他也从未觉得自己这般不对,便日复一日,谨言慎行,却也不假思索般成为了这般的卿河君。 他似乎看淡了什么,也就不过多的去注意周围的环境和人,因为他那时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也无法避免。 那便也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其余的,他也不求什么。 若是说,大概家人安康,天下平和吧,无灾无难。 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热爱的东西,甚至连那种感觉都没有体会过,所以……有时候看到那些少年意志,还是会有些莫名的期许。 雨从那次寺庙之行后停了一会到了半夜就又继续下了起来,雨落不是很大,却也是夜半微凉,柳轻扶朦朦胧胧之中醒过一次,却见不远那原是亮着的屋子已经熄灭了烛火。 夜间微凉,不知道那夜中睡梦的少年有没有盖好被褥,却也是没有多想,毕竟自己何时这么关心过他人…… 却看着淅淅沥沥的青云雨幕,眉目略微柔和,已套了一件薄衫外衣,起笔落下。 但愿,这次很快就会过去吧,本来是好不容易想触碰的。 也不知道是这天气,还是这趟旅程…… 但他或许还是会有期许,如果、也许……也会有个人,会陪自己呢。 自己不妨温柔以待,着现在开始。 之前好不容易雨季未来,过去没多久柳轻扶便让那些手艺活着手准备了,也不用让那些个毛毛躁躁的少年着急,隔天就已经布理好了。 柳轻扶不过是去和那街边小摊的手艺贩学了不过多时的艺技,也算是勉勉强强出师了,虽然说是不甘,但有些东西还是真的看人。 这虽然说是远近闻名的柳家公子,却也不过半日就将他大半辈子学个精通了的小手艺学会了个四五分般。 商贩在那七叹八叹的感慨却也不耽误自己赚钱,趁着柳家公子这个名号也不知道多少姑娘家的会跑来自己这学,也是赚了。 再说了,若是钱少了,他怎么会将这大半辈子的精髓大部分教给这外人,数了数手上的钱财,分量还真不错……可以好几个月不用出摊摆卖赖在家里了。 这几天念酒倒也没有怎么看到柳轻扶,就算是见到了也没聊几句就过了,柳轻扶忙嘛,再说了也不是很熟,熟到时时刻刻跟着的样子。 念酒自然也是有事要做的,念酒这几天就宅在屋子里要不就去找无谓,看样子似乎是倔上了,他就不信无谓能学会的木牌自己学不会了! 这不就三天两头的去讨教手艺了嘛,无谓也不嫌烦,反而还很耐心的教导着,像同龄人间的相交,温和却又有时学着看着念酒还会开几个玩笑。 倒也不无聊,不过就是艾子兰和普安常他们来找过自己几次,不过平常也有学业,平日就是考前抓紧了些,听说普安常小考前几天天天被故作霖抓着学习了。 不过现在成绩出来大抵也不会觉得之前的辛苦白费了吧。 但普安常还是苦着一张脸,突然蹦出来一句那以后不得是天天都这么学嘛。 艾子兰大下午的就跑到自己屋里头讲着这笑话,不过艾子兰倒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找普安常打趣了,普安常现在可是瘫的晕头转向的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艾子兰耸了耸肩,虽然听起来很好笑,但是手工游艺前就是一场考试了,虽然说是小考,也是检验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学习还是光顾着玩了的,这不就普安常被故作霖那平常看不出来那么认真的,还舍得让普安常哭天喊地的学那些个事。 不过也是,就普安常那成绩不恶补一下真的又要倒数第一了,那他大哥知道了那还真的是要砍他了的,也难过普安常都没时间出来闲逛的,被故作霖管的死死的。 虽然这么说着,艾子兰也不算轻松,听说那红启教官要回去了,这些学子不都舍不得嘛,这三天两头的课都被霸占完了。 之前也没见他们那些个功夫菜鸟那么刻苦努力啊,这几天一个个转性了。 况且他那舅的百草课药材不够了还使唤自己去给他晒草药,你说这是不是倒霉,光顾着使唤自家侄子了,自己看起来那么好使是吧? 要不是答应自己在娘亲前面夸自己几句、自己才不干这暴晒太阳的事嘞!累死累活的还不讨好。 那姑娘多是多,但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红启教官那么怕学医的了,什么蝎子蜈蚣看到了那些个平常娇娇滴滴的小女孩个个眼冒绿光,都想去解剖看看…… 所以女孩子这么恐怖的吗?好像也是、自己娘好像也是这个样子……感觉正常多了。 虽然说艾子兰平常学习好也没看到他怎么用功,但是学习还是要抓紧些的,毕竟那手工游艺之前小考,艾子兰自己也是偷偷学习了的,毕竟自己要是从那头几名掉下来那还了得!那不就是丢自己的脸吗?自己可是常年外号插科打诨还上榜气死人不偿命的学霸哎! 自然要护好自己的宝位了!要不然怎么说自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温柔体贴能文能武的艾家大学子嘞! 然后前几天就在边帮自己舅的百草课晒草药边捧着个书在那看,一看到有人来就立马把书藏草药里。 要不然那些药医的小女子等会又来笑话自己了!还手里拿着蜈蚣活蛇、要不要大中午的这么无聊,自己还没吃早饭呢。 不过几天也就这么过了,念酒的几个木牌差不多也大功告成了,每一个自然是自己精心雕琢的,个个特色不一,也废了自己好大的功夫。 嗯,花了好几天,柳轻扶的也做好了……念酒看着就让小七把其余的收了起来,自己把要给柳轻扶的放在衣袖放好了。 其实之前就做了一个差不多好的打算给柳轻扶,不过和这几天做的比起来真的是有点惨不忍睹,就也不好意思给柳轻扶了。 自己又重做了一个,也还比较满意,毕竟也是尽自己最大努力了,应该会喜欢吧? 念酒想着,也没注意到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手工游艺几天后了,不过这几天也没想好怎么给柳轻扶,就还没给出去。 索性手工游艺这几天小考也考完了,之后也不需要准备什么,自己这几天也在练手艺,大概也不会太糟糕就好,不过无谓好像教了自己几天就有什么事又离开了,说是几天后就回来。 念酒没什么事,也就应了一声,不过就是自己手工艺木牌做好了,无谓不在还有点可惜了的,念酒想起之前想着也边听着柳轻扶讲课,大概也是教手工游艺怎么制作手工艺品子类的,就说了些就让他们自由发挥了。 众人听完后早就迫不及待的动手开始制作起了手中的书签,有些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的又是兴致勃勃的性子渐渐上来,纷纷埋头苦干了起来。 艾子兰原本也同者众人一起动手制作了起来,而面前突然投射了一道阴影,便下意识的抬眸望去,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毕竟这几天自己书也看的差不多了,考试应该是没问题了的。 而后便看见几天没怎么看见了的念酒,看起来也挺闲的,正望着自己手中做好的干花书签,一脸新奇好奇的模样打量着。 “你做的是什么啊?这几天也老实了呀。”没到处乱跑了。 “啊……哎,我娘喜欢兰花,我就只能做这个了。”艾子兰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解释跟没解释过一样模棱两可的勉强说明了一下,拿着那个还刚做到一半的镂空兰花形左右摇晃着说到。 就像浮萍一样,拿在手上一点感觉、重量都没有,轻飘飘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消散一样。 反正也不重要,不是吗…… 只是一个小玩意儿。 沐严肃这家伙都好几天没写信给自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闲得了,还不找自己聊天?自己不回他他不会问自己嘛!跟个木头似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兰花、自己还真认为他是块木头,老老实实的,等会被人骗去了。 自己才不是一晃神就下意识的做了个兰花了嘞! “哎?可是这不是柳轻扶叫你们做的吗,还是好好做吧,毕竟是送给重要的人嘛。”念酒说着也没有打破他半真半假含糊其辞的话,就以艾子兰这个性格,嘴硬的很,要是真送给他母亲肯定不会说出来,指不定要在哪个角角落落偷偷做,还这么光明正大? 听了念酒的这番话,艾子兰立马涨红了一张脸,满脸紧张的快速反驳到。 “哪、哪有……!”说着艾子兰支支吾吾的立马把手中的书签欲盖弥彰地收进了衣袖中。 遮遮掩掩的冷冽着一副不在乎的语气解释到,殊不知早已暴露了自己那一副小心思,小心翼翼、口不对心,却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要不是看沐严肃那家伙看个书也没有个标识又不舍得折书页、天天找书页就找半天自己至于突然想到做个书签给他的吗?才不是给沐严肃这个家伙嘞!都两天没给自己写信了…… “我才不是…就是给我娘的呢……他们俩天天就知道秀恩爱,连我这个儿子也不当回事,搞的我若有若无的。” 那少年说着话语渐渐低沉了下来,连语气也不同于以往一般清澈直白,虽然知道艾子兰这话听起来就奇奇怪怪的,不过念酒还是驴头不对马嘴的安慰着。 “哎呀,可是我想你母亲应该还是很爱你的吧,毕竟听起来你母亲就很疼你的,大人总有大人要做的事情,要解决的麻烦嘛……” 念酒说着拍了拍艾子兰的肩膀,开解到,“开心点啦,你母亲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嘛,你就想想上一代也很难的嘛。” “不像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也没有什么牵挂,你这不是有很多朋友熟人嘛,家人也在身边,过一段时间就能回家了鸭。” 念酒说着语气轻松,看起来风平浪静一副好好教师的少年模样,毫不在意的开解完,便催促到。 “艾子兰你还做不做啊,我看你师兄好像要做完的模样……你不会比柳沿竹还慢吧?” “哪有,才不会呢!”艾子兰一听,望着不远处柳沿竹自家师兄的背影,急急忙忙的反驳了一声就开始继续制作了起来,一副不服输的精神劲。 念酒见了,也就看着面前那少年急急忙忙赶超着,却又做的很仔细的模样,虽然耳根还是有一点红。 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 正转眸回过头去,目光就正好不偏不倚的对上那主位上的墨纹青袍的谪仙,如纤尘不染的避世仙人般,一缕阳光打在他的发间,朦胧、纤尘。 念酒见他正认认真真默不作声的作着叶纹,眼眸中的神色毫不自知的微微黯了黯。 这样……挺好的。 不过,你到底是为什么来找我的呢。 拯救你的呢?还是因为过得不好吗。 还是心中空无虚渺,想要体验一下人间烟火。 这人间烟火啊……不值得、不必要、不在乎,却又令人坎坷自窥。 柳轻扶……眼眸一抹微弱暗红。 那,我照常守约了,这人间烟火,凡尘一世,就来领会一下吧。 算我欠你的…… 不过这次实践活动,也是你提议的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柳家,是真的可以。 一族之首,一家之长,一国之列,不愧其名。 那么,不知道柳家之主的期望会不会实现呢,是育人之师、栋梁之教,还是空口无凭、夸大其词。 柳轻扶其实心里也清楚,小考之前让他们试练一下动手能力也是比较放松的一项活动。 毕竟因为这种手工艺制品的制作工序一般都不会太难,有时候为了让弟子更好的适应这种比较趣味性的手工活动。 一方面是锻炼他们的动手能力,还有他们的观察能力,提升他们的专注能力。 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们不会觉得参加这种活动会有些枯燥无味,既可以增加一定的趣味性,而且在制作出成品的时候还会有一定的成就感。 毕竟这像以前说的,博览群书不如比作纸上谈兵,怎么得也要实践锻炼一下,无论是从学习能力还是实践的各个方面,都要自我发展一下。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展空间,他们的特长喜好都是不一样的,既有他们擅长的东西、也会有让他们苦恼的偏好。 像这样的实际与教科结合起来的实践活动,对学生的帮助是特别有益的。 不过,这种事情让卿河君一个人做,这样好吗? 其实也不难看出柳老爷对柳轻扶的期望,很多事情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把一些比较重要的事物都会教给他来处理。 让他去分辨判断、去思考观察。 然后在分析成本和效益,最后实践执行,知晓了因果原了,再看结果,就可以在这一次次的设想实践中逐渐熟练明白,浅默式的推移变化…… 果然,像卿河君这样收敛淡漠、冷静自持不动声色的态度举止,大概也是在这么一次又一次的考核事务中逐渐形成的吧。 确实很多人都比不上,虽然可能和他的家世教育背景是有那么一些关系,但总的来说,还是跟他自己。 自身的原因会比较大的关联。 因为有很多事情、很多东西,一般人它是坚持不下去,做不了那么久的,因为他们会感到厌烦感到疲惫感到无聊。 然后慢慢的就对这种事情失去了他们所应该拥有的信心还有恒力,心态也就逐渐的丧失殆尽了。 然后很多人都以为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自己做不了那么好是因为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天赋。 但其实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就算连再笨的人它也是能做得比旁人都好上很多的,所以说其实重要的东西不是天赋,而是你对那个事情心态和努力的方向。 而少年时期是对身心发育最好的一个时间阶段,很多事情都很多观念都是从这个时间段去逐渐开发形成的。 所以说从这里我们就能看出来柳轻扶这个人是比较严以律己的,对自己的行为标准还有规范都是比较认真对待,甚至有些古板的平平无奇的一个人。 其次也是因为他父亲和他母亲对他的影响,所以说从小他们的观念还有教育都是言传身教的,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当朝官员,还是丞相级别的。 他会比同龄人有多一点的分析和判断的能力,在加上他的实践会比旁人多的多些,也是来自他父亲的期盼和规划,他个人的自我发展空间是会比旁人多的多。 但是很多人都会坚持不下来,因为这真的挺苦的,人是有欲望的,而像柳轻扶这么清心寡欲的人,就连平时的幅度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所以所受到的外界因素影响会比旁人小得很多。 然后因为处理事情得多,他自己的自我调节能力有会比旁人强一些,简而言之就是他没有那么多在乎的东西,他只是在依照他的行为法则来做事。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活法”,不出意外的话,那会一直进行下去。 但是也可能这样,只要轻轻一碰,可能什么时候就轰然坍塌了。 所以……念酒有时候搞不懂,到底是自己执意来找柳轻扶的呢,还是柳轻扶需要他这样的人呢。 玩世不恭,敢于斗争,却又可以能言善辩如比干心窍般玩弄人世,样样其实都会比自己好些的,毕竟自己就算看得过去,却又看不清眼前。 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着些什么,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 第80章 长长久久.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0 最近小考过后没多久就突然说是要换座位,毕竟之前来的时候座位都是按第一次随便坐固定了的,也没有想着要换。 不过自从看了他们那些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上课难免会有些干扰到学习,于是那老夫子就跟柳轻扶提了一下,柳轻扶也应允了。 这可不,一大早还没怎么缓神吐口气,就听到卿河君的话语,在座的小伙伴纷纷倒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离倒霉不远了。 深怕调远了,不过柳轻扶倒是明智,调是调开了,但也离的不远,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并且还按成绩性格习性给他们配了比较适合的左邻右舍,可以比较好的上课。 念酒听了自己的名字也就老老实实本分的调了位置,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都差不多没什么在意的,只不过是好奇普安常和艾子兰他们,翻过去看了眼。 还有亭尘埃也不知道在不在。 “哎?”念酒回过头看去,随手看了看艾子兰调的位置,转眼就肯定可怜巴巴扁着嘴看着桌子的亭尘埃,看样子好像不太满意。 念酒微微眨了眨眼,看着亭尘埃正好奇他在不开心什么,本来想问问,谁知道亭尘埃就好像感知到自己的目光一样回个眼神来,看着自己目不转睛,却又是微微垂了垂眸。 念酒看得不是很明白,亭尘埃什么时候有躲开过自己的目光,哪一次不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就差点不知道他很在意自己,念酒却以为他大概是因为调位置不喜欢就这样的。 亭尘埃只是垂了垂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少年、那个对自己最好的念酒的目光看来他却要下意识的隐隐躲开,只是抓了抓旁边的案边。 也不过是个小插曲,但是念酒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看着亭尘埃明显离自己远了点的位置,神色微动,突然转回身去举手报告。 “卿河君!”念酒话语一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特别敏感还是什么原因,原本正和旁人讲话着的柳轻扶突然话语微顿,而后回过头来望向自己,眼神与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念酒嘴唇微抿,也不客气,朝着柳轻扶一鼓作气,“我可以调一个座位吗?亭尘埃在那有时候没人辅导,我可以去帮他。” “……”柳轻扶看着念酒要说的话,眼眸不自觉的暗了暗,点了点头,却看向那呆呆傻傻坐着不动了还没回神的亭尘埃点了点头,“那便坐艾子兰旁边吧。” 原是觉得坐亭尘埃上面不方便他转下来和亭尘埃说话,却想到艾子兰也坐在亭尘埃一旁不远,就让念酒和艾子兰坐近点好了。 柳轻扶也觉得没有什么疑惑,毕竟前段时间自己也还是常见到念酒帮亭尘埃补习的。 念酒有点小小兴奋劲上来了的点了点头,便一鼓作气提起东西小跑了过去,坐到艾子兰身旁还有点美滋滋的感觉。 柳轻扶自然知道打断说话很不好,况且他还先解决了念酒的问题,便才回过头去和原本的那个学子讲解着刚才的问题,便不再注意这边的状况。 念酒朝着有点呆着了的亭尘埃偷偷眨了眨眼,扬起一个温和的笑,亭尘埃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得有点傻了,都还没反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念酒那个大胆的举动,还有人敢在课上主动提出需求与疑问,这样的少年真的很吸引人,而且那种张扬自信对那种自卑普通平常不敢大声说话的子弟来说真的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完成了你想千方百计鼓起勇气的事,那种闪闪发光的样子,真的很喜欢。 而还在亭尘埃不知道在发愣还在在回想的时候、念酒身旁的艾子兰就拿着毛笔戳了戳念酒一下,朝着他挤眉弄眼小声看柳轻扶没有这样这边,语气好笑道,“可以啊!还知道回归我们的小团体啊。”普安常现在就坐前边,可不得方便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心的艾子兰的眉眼都好像带上了温和开朗的笑意,就是少年般怎么也遮掩不了的简简单单开心。 普安常也注意到了,不过就是没有艾子兰那么大胆卿河君都在旁边就敢和念酒悄悄说话,只是回过头来朝念酒眨了眨眼,又回过头去装着一本正经认真读书的模样。 直到下课午休,普安常和艾子兰才一骨碌窜到了念酒桌前面吵吵嚷嚷的可开心了,而一旁的故作霖也跟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闹腾,面容微微柔和了些。 念酒聊着时正不巧看到了,也得在心里面感慨一句这情深的伟大,普安常你哪知道故作霖的眼中都没有离开你过……他眼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 所以什么时候开窍啊……念酒捶的脑瓜都疼。 但这样就是真的最好了,故作霖的温和只有普安常拥有,普安常的笑也会一如既往的对着故作霖,自己倒也看见过故作霖着急的模样,不过可惜了,普安常都不知道知道吧? 或许是知道的,划水的时候不就有双向暗恋这个桥段嘛,不过看普安常那个常常朋友的相处模式,自己有时候真的是有点愁啊? 嗯……那艾子兰呢? 好像也有看到他发呆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平常还挺闹腾的呢。 不过没过几日,念酒就知道了个清楚,哦!他家花盆来了。 大老远的念酒就看到了,那柳府大门前那立着盆花似的沐如暮就这样看着也不进来,还是在等通报。 老守规矩了,身板站的可直了,那花花草草的气质是没话说,天生地样的灵气十足,站在大门口自己都感觉到了,可不稀罕。 要是这花花草草可以炒来吃就更好了,还大补,可以给故作霖那二两缸填一填,说不定就能满了嘞? 开玩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嘛,首先自己打不过,其次艾子兰还不乐意要和自己吵,算了算了,不过倒是没有想遮掩自己的气息,虽然现在是妖嘛?不是他时不时的都快忘了。 毕竟做妖要低调,像沐如暮这种有灵力的花花草草很招人喜欢的,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吃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在人间浑水摸鱼暗度陈仓吧。 念酒朝着艾子兰神乎其神的翘了翘眉,打趣道,“你家那位来了。” 艾子兰原先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才乐呵乐呵的找到好玩的还在和个小孩似的玩儿,结果念酒这么随便一说就撇下东西要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太信任念酒了还是太没戒备心了,念酒就坐那等着,慢悠悠的闲来没事做几张卷子回去教亭尘埃,结果却不慎被别人看去了。 亭尘埃一眨不眨地盯着夕阳下的少年面孔,认认真真的做着课题,连自己什么时候出神了也没有注意,对念酒自己来说自己大概就是玩世不恭笑笑就好揉揉脑袋糊弄过去的偷懒小大人。 结果却在亭尘埃的眼中,亭尘埃就算是个不信万物不信佛神观音、却觉得他就是天上下来人间一遭的神邸,落入凡间,连尘埃都可坠落。 纤尘暖阳在他身边都格外明媚温柔,少年认认真真的模样、说笑打趣的含蓄、目光所及皆是你的光芒,真的……不自知的让别人喜欢他。 真的很厉害啊,虽然平常看起来很低调,却温和开朗,可以像大人给你指引和帮助,又可以像朋友一样嬉戏玩闹,更是位哥哥护着你不让别人欺负你,护着你,耐心哄你。 更像……少年恰知陌上少年,向你伸手而来,逆光而至,微光潾潾的湖面,落穗缤纷般的叶绫,皆是他护你之地,目光皆你,但那目光坚定…… 只是倒影、镜花水月不过一次梦回生择,路在你脚下,你不能舍,他在你眼前,你不愿放,要背弃他,给我个足够反驳的理由。 只要是他不放弃、自己也……愿意。 到底是骗自己,还是骗了自己,那人……他从来不懂,云雾间的少年要说出来吗,将那话语一字一句的插入别人的心底里。 因为是你,所以至此以后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心里,沉入内里,若是假象和谎言被知道、那便不让知道,这就皆大欢喜,落空一场。 其实多数时候亭尘埃的注视很少会被发觉,又或者少年本就没有这般的自知之明。 念酒乐呵呵地看着艾子兰一副诧异的模样向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个不紧不慢的花花草草,“念酒!你奇了怪了、怎么知道他要来的呀?不会千里眼刚才看到的吧?” 艾子兰说着话语眉眼间都比之前生动了不少,虽然先是急急忙忙的朝念酒叫唤着,但还是有留意放慢脚步跟着身后的那个过不留痕观察着周围环境的花花草草。 这家伙真是的、不会快点跟上来吗?天天就看着哪儿适合养自己,太阳不能太晒地表湿度要好还要天气平淡,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磨磨唧唧的和个小姑娘似的、别人小姑娘至少还看着可爱! 但是他可以入药煲汤啊、多功能花草,可观赏打量可除邪护人还可起死回生,这多有用啊,太可惜了,艾子兰不识货,念酒无意间瞄到艾子兰的心里反应,有点想笑。 虽然小女孩子确实是很可爱,又机智乖巧藏拙补牢,又能蕙质兰心大家闺秀,还可以嚣张跋扈宛若魔灵同用,再说了,像柳清姐那种大胆能以一敌百的就不能说是小姑娘了。 还有啊,那种红尘看客嬉笑看场的抿笑姑姑就更不会是小女孩子的,别人都要叫声前辈好了。 念酒也不张扬不低调,就坐那看着乐呵乐呵的,不过就是艾子兰说着时沐如暮也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自己,紧接着就是眉眼微微一拧,有点古怪的样子。 哎呀哎呀,我知道自己是妖嘛,那气质又没掩盖下来,不至于那样拧巴的表情吧?念酒看着之前还有一点感兴趣,不过看到了就没那么有趣了,太小了。 真的太小了,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都不好意思玩他了,本来还想想艾子兰那好骗的万一把什么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都给捡回来万一又被别人骗走了怎么办。 不过都是不大不小的小屁孩养成系的也挺合适,一起成长嘛,结果看那花花草草自从看到自己都不走了的样子、就立在原地艾子兰回过头叫还没反应的样子,艾子兰都快生气了。 念酒连连挑眉才回过神来应了艾子兰一句,就一声“哦”,念酒都感觉他俩要芭比扣了,没想到艾子兰反而还不生气慢悠悠的看了沐如暮一眼,还一副无可救药了的模样。 好吧,看久了还挺搭了,很多人看不到那个点,反正念酒是感觉自己老了,这种小打小闹都不理解了,年轻人的思维……挺好的,自己不理解的都挺好的。 就是白兰挺好吃的,又能做菜又能**,泡到艾子兰他舅的药罐子里看到很合适,所以这个盯妖孽的眼神可以不要看了吧? 自己是妖但也才当了不久,也没做啥坏事吧? 念酒很无奈,念酒不想说,顺便打发了几句就让艾子兰领着他看上的花花草草走了,念酒可算搞完了,心态都有点崩了。 他们掌罚、有点不一样,可以上蹿下跳爱吃桂花糕,下一秒面无表情背诗经,就是有点像个熟人……什么嘛,应该不可能。 念酒心想着眼眸微垂笑了一下,有些无奈,要是那样,他看仇人的样子可就伤心了……好歹以前还救过他的命、一起并肩作死的嘛。 不过你说要是人死了不就转世的嘛、他应该不记得自己,不过看他那眼神还有可能,到最后自己放弃了他,大概……他要恨死自己了吧,怎么可能和颜相待嘛,大概早就一拳干上来了。 不过说以前是真的开心,以前一起危机四伏单枪匹马,会拌嘴会打趣还会互坑,不过自己最后把他坑的有点掺,命都没了。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养老似的,慢悠悠的,一点以前的紧张刺激感都没怎么有了呀…… “你是。”还没等念酒发完呆,就听到一声温和的声音在自己耳朵里炸开,搞得瞬间头皮发麻,吓念酒一大跳毛都要炸起来了! 隔空传话啊?!要不要这么突然!念酒揉了揉鼻子缓了下神,才好奇,“你傻呀?艾子兰还在你旁边嘞?!” 那边沉默了一下,才接着传话,“我知道,但是、感觉以前见过你。” 念酒听着有点心跳有点快,就是莫名的小心虚,不过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眼熟啊……我知道,我当年行侠仗义浪迹天涯的时候你大概还没发芽、所以嘛…这个,大概是巧合。” “……是吗、我不觉得。”那边犹豫了一下,随后直白到,“我以前见过你、记得你好像把我推下去了。” 念酒听着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牙齿打颤,“推什么啊?大侠我们今天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你不关心关心那个天天想你想到上蹿下跳的艾子兰你想我干嘛?想打劫啊?” 念酒嘴还是一样欠,不过沐如暮就不如以前不知道多少个上辈子了的会怼欠揍,只是温温和和的说了句打扰了就不再传声过来了。 念酒等了半天没听到问话才松了口气,怎么觉得现在的沐如暮这么好骗,随随便便几句就打发了,不过等反应过来应该还不好善罢甘休吧。 和以前倒没什么区别,就是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凉、要不然就是脑壳有点凉,那认识还好,要是不认识了自己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去对待那家伙呢。 毕竟老伙计都是这二愣子给做的,想想真的有点不厚道啊。 “那你是什么。” “我?我是…好酒来一坛!” “嗯、不错啊?!我叫哈哈沉沉皆入酒坛。” 暗号对上了?那就行动吧。 故作霖目光看着普安常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普安常先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把视线移了,便看到普安常抓耳牢骚般遮遮掩掩刻意为之的动作和那微染上一抹薄红的耳根子,静悄悄地清浅笑了笑。 却又被那懵懂无知慌慌张张的少年看了去,便又是一阵磕磕绊绊支支吾吾,脸都涨红了些,心跳的微有些厉害。 念酒下巴撑着毫毛笔也无所事事目不转睛的看了过来,却对那俩的互动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想着自己和柳轻扶自始至终好像也没有过这种时候? 是自己太冷漠了吗?还是什么问题。 脸红什么的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或者说自己不大适合柳轻扶这种的?柳轻扶应该也没有这种脸红心跳的时候吧?至少他好像不记得了? 那怎么听起来柳轻扶要是找自己好像有点糟糕哦!那还要不要在一起了…… 念酒在这迷茫思考,艾子兰在那干瞪眼,看着两目不转睛来回对视有来有去得,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过以普安常那个性子,要是艾子兰起哄的话那普安常那性子肯定是要闹翻的吧?要不然就是争得个面红耳赤的出言不逊! 可谁知念酒一个思考恋生,艾子兰一个干瞪眼没人回,就看着普安常和故作霖有来有去的视若无睹那周围几个大灯泡。 “……小、小霖子你笑什么?再笑我就、就不理你了。”普安常说着脸红心跳脖子粗的壮着胆子说着,明明平常看故作霖一脸淡漠的也是他,看到故作霖笑的春风化雨却也不想再看着,又支支吾吾含羞带放的也是普安常。 “……”故作霖看着普安常,微微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把普安常案面上的几滴墨水默默地擦掉了,普安常也不知道是有没有注意到。 只是看着故作霖先收回了目光,还有一点小失望的情绪,普安常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一抹黑迹墨染,有点失落的回过头来。 却看着前面故作霖伸过来的手,指间薄葱温润,细长却骨节分明,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普安常微微愣了一下,才伸手接了过来,打开薄纸,看着上面一串楷书字体好看的字。 “脸上有墨汁,擦擦。” 瞬间给普安常闹了一个大脸红,左瞧右瞧得看着旁边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赶紧拿衣袖袖子用力蹭了蹭自己肉嘟嘟的脸蛋。 前面的故作霖看着一个浅笑,便也没有回过头去,只是专心自习,拈了拈笔墨便开始书写,只是觉得刚才看到的普安常甚是可爱。 念酒想着想着最近心情有点不对,确实不对,甚至是真的不对,毕竟自从换座位后亭尘埃最近都不去看他的蛐蛐儿了,整天就蹲在念酒桌子旁一眨不眨地盯着念酒看。 酒酒都不笑了……呜呜呜。 念酒只是回了他一个眼瞥,就收回了目光来,继续发呆,默默出神,到底是谁呢…… 虽然也不着急,但其实问一下小七也能知道,但自己不想就那么简单的知道答案了,还是想凭着自己的逻辑去想…… 好吧,其实他大部分是在想自己和柳轻扶适不适合、这样对他好像有点不公,毕竟自己有时候自认为很了解他,但有时候又感觉不了解他。 哎……看来自己老了,都不想想了。 连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亭尘埃、人际关系都不想维护了,哎…… 念酒最近都变得唉声叹气的笑也不笑一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亭尘埃就是知道酒酒就是不笑了,眼睛也不笑了,为什么?是不开心吗! 那就要努力让酒酒开心!亭尘埃又成了除小七外会无时无刻用目光注视着念酒的唯二,无论是上课还是课间,只要是能溜到念酒身边的机会他都会牢牢抓紧,不会错过,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执念,还是在和自己倔强般。 但是念酒看着亭尘埃一副特别关心自己状况的模样,真的有些要无奈叹气了,却心情也好上了不少,毕竟一个人天天无时无刻的看着你,用目光和心直白明亮的注视着你,关心你开不开心?担心你为什么不开心了? 就好像自己心情一有什么低落亭尘埃就好像是第一个知道的,也不用自己说什么,虽然不会什么温暖关心的语言、但是单单就是这么一个可怜唧唧的眼神你就知道他在关心你了。 真的……让人无法忽视啊、说起来好像亭尘埃就和自己熟一点,和别人也没有什么接触之类的,也不会那么关心别人。 这种特殊真的是受宠若惊啊,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好,但是有一个人知道你就是最好的,在他眼中的你是特别的、闪闪发光的,就怎么也不会低落了吧? 而且只有自己和普安常、艾子兰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说着带上亭尘埃,亭尘埃才会无条件的答应,要不然好像也没有见他们怎么接触。 “好啦好啦!我没什么事。”念酒放下撑着腮的手,朝亭尘埃笑了笑,他真的是很信任亭尘埃,就算没有他刻意维持关系亭尘埃却能够一心一意的看着他、用行动和含糊不清的语言来关心他的状况,念酒自认为自己很会照顾别人,关心照顾嘘寒问暖不在话下,笑起来可以骗过多数傻乎乎的人。 但真正关心他的却没几个,不是他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条条框框,只是太明白了,就觉得不牢固,真正、什么是真正? 其实可能就是那么一刹那、就你觉得,那就是真实,眼睛可以去看,耳朵可以去听,心可以去想,所以啊……给自己这个暗示心能真的会不会过分了点? 但亭尘埃就是不在意这些。 因为之前一开始他就把他当初最重要的人了,亭尘埃也不懂关系这个东西,所以只知道念酒以前对他好过、无时无刻的对他好,就可以啦! 因为有时候念酒的目光也会看到自己身上,那个时候就是觉得最幸福的了,尤其是在他温声温语地对自己说话和笑的时候,真的眼睛在发光!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酒酒的眼睛啊,因为笑起来很好看,少年感十足,不笑的时候感觉像是个成熟的大人一样,能稳重有条理的打理好周围的每一件事,处事不惊还能单单顾好你、所以当个傻傻的需要人保护的孩子不好吗? 念酒揉了揉男子模样却仍是小孩心性的小少年,一如既往的扬起笑容,无奈看着絮絮叨叨,“你是个小大人啦,这么关心酒酒呀。” 看着亭尘埃认认真的点了点头,蹲在念酒的膝盖上搭着手就是不语,念酒轻笑了一下,和他讲人类这种心情起伏很正常,有时候高高兴兴的下一秒就可以哭唧唧,嗯……虽然自己也不会这样。 但是有时候不想说话,难过也不至于,就是平静,没什么起伏的漠视也很正常,要是不正常的话,那他以前那不就是个疯子了? 所以连念酒都觉得自己没问题,那又有谁会觉得念酒有什么问题,主要的是你自己相信,那别人就没什么事、自然而然的也这么认为了。 所以三观五官什么都都是可以改的嘛,只要把这个人心弄懂,什么地方都能来去自如,不是你被改变了,而是他们不知不觉中就按你目前为止满意的观念来行为动作了。 这样很好呀,是他想的正常,毕竟念酒挺满意的,你见过空无一人满地荒凉残缺的空间,还能面不改色笑意盈盈的和空无一人横尸遍野的世界面对面、目不转睛的对视打趣实际分析局势旁边还有你看不到的人观察着你吧? 一不小心就丢了老命啊,他只是懒而已…… 他是很厉害,可以让事情往自己喜欢的方向去改变,但他久而久之就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了,但他也试过不去改变周围的环境规律,但是事情总不会出乎他意料,好像能想过了方向与几率都知道,看着也无趣。 所以才会对酱酱那种出人意料感慨自然景观浩瀚无垠的能力感到惊叹,他是他的信念,也是他活着的动力。 是他一直仰望的对象,所以他可以无止境的继续下去,只要他需要,什么东西、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完成。 但他也乐意惯着他,让他去做他想做的,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无忧无虑的,却又想让他体验一下被约束管制着的感觉,说起来感觉不错,起码知道有人在关心你、注视着你。 那是一种需求,也是一种被需要的能力,念酒需要的他都了解,也都准备妥当了,但就是不理解念酒最大的执念。 就算是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念酒就是真的他在乎自己,无与伦比最特殊的一个,不仅仅是如此,无论是自己要学的,要做的,所以一切都的念想,都是来源于那个人。 不仅仅是哥哥、也不仅仅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寥寥数语,是一种深沉而刻苦铭心平常不会轻易显露出来的情感,他不会轻易说出口,但他会,无时无刻念叨着酱酱的好。 毕竟,第一次见他,就叫了他酱酱!这个发音改不过来,毕竟这个发音在酱酱语言中,有很好的寓意。 唯一,特殊的唯一。 无论什么,你皆是第一,从未改变,这是誓言,也是念酒的口头禅,亭尘埃有幸知道,酒酒是他的名字,念念不忘,天长地久。 而酒之,是念酒第一个愿意说出口的名字,一个没有人记得,曾想起过的名字,风刮过便入被时间洪流消散消散了的名字,始于酒,见以之。 你好,柳轻扶,我们再次见面了,名字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它的含义就好,念酒的每个称呼都是有一种特殊的含义。 阿酒虽然不是他的专称,但看着他的眼神是不同的,是酱酱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大抵是风太温和,也许是阳熙太温暖,树荫徐过的风拂太好听,少年注视着的目光太专注,念酒也是有了些许的私心。 第81章 出人意料……故意蜚语.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1 “普安常考试过了吧。”念酒含糊着饭团咀嚼问到。 离之前的小考也过了两天了,那考试排名也放下来了,念酒成绩依旧如此,还算不错,有好几个知识点都记得了,也亏柳轻扶帮自己划重点。 刚下课那老夫子提了一嘴,这不学子们都跑过去看成绩了,普安常对自己的成绩第一次这么上心过,早早的下课就跑去看了,就留念酒和艾子兰帮他留饭。 平常还是跑第一个来打饭的,而且今天还做了糖醋鲤鱼和油焖茄子和空心菜来着,这平常还挺让人心动的伙食普安常不应该舍得啊。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用功还是因为故作霖那没日没夜的教着要是还考倒数那就真的是对不起故作霖的屡屡教诲了。 “放心放心吧,作霖兄都陪着他去看呢,还担心个什么。”艾子兰说着也一个劲的和自己碗里的茄子做斗争,自己倒不担心了。 看他那几天当白干还没好处的边晒草药边背书,不拿个高分都对不起自己,不过肯定还是自己师兄最厉害的了。 “也是哦。”念酒点了点头,低头吸溜着红彤彤的糖醋汁,不过亭尘埃他早就看过了,在老夫子还没有提醒的大清早自己就看过了。 考的不错,虽然自己也只是偶尔给亭尘埃补补习,还是多数时候在玩,但好歹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也就到了一个偏中低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怎么说,最近看亭尘埃倒是少了很多,也不知道在干嘛,就课上见到一下,下课了就溜没影了,自己有一次看到了还问了一句。 结果亭尘埃认认真真地和自己说他在满世界的找蛐蛐,要再找一个蛐蛐和他的那个作伴,要不然就太无聊了。 念酒听着本来是想帮忙一起找的,不过亭尘埃却摆了摆手拒绝了,还带着自己去一颗杏树底下去看还没有脱壳的蛐蛐儿。 然后就一天到晚就看着那个蛐蛐,念酒也不能一直去看着亭尘埃,也就是偶尔看到了什么好吃的给亭尘埃带一份,再说了他那个耐心是真的耗得住。 “怎么样?”念酒站起身来,看着普安常欢欢乐乐的拽着故作霖的手腕走了过来,朝着自己招了招手。 “你猜!”这还要猜嘛,普安常那藏不住事情的个性,看他那隐隐开心的笑容就已经很明显了。 “考的不错吧。”念酒说着就把给普安常和故作霖留的饭递了过去。 其实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有饭的,不过自己和艾子兰已经帮他们把饭打好了,却不慎撇见一个姗姗来迟有点慌乱的少年。 嗯……怎么了? 念酒只是看了看也没有过多注意,继续和普安常那小家伙聊着天,看着普安常把不爱吃的青菜夹到故作霖的碗里也娴熟了。 之前好歹还有一点不好意思躲着念酒他们,自从被看到了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反正有什么不爱吃的就先夹给小霖子,这叫什么?恃宠而骄啊!看着这狗粮奇奇怪怪的念酒都呛了一下。 喝了点汤才缓缓,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扎心了,自己和柳轻扶的互动都没有那么多,好像连肢体接触碰一下都没怎么有。 也是初见时的阴影,搞得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柳轻扶是不是有什么接触恐惧症还是洁癖,总之能避免的都尽量避免,要不然等会柳轻扶的好感突然一落千丈了怎么办? 不行,再这样下去也就真成君子之交淡如水了,好歹碰一碰也可以啊,哎……自己连个抱抱也没有,你看故作霖他们都抱抱了几次了! 有点酸了,想着念酒连回来的时候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思考人生问题着,艾子兰看着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只是沉迷在自己不惹普安常运气好像真的好多了的幻想中。 连普安常和故作霖天天撒狗粮都能视而不见春风得意了,哪还管得了普安常和故作霖那些小互动。 不过想想某个冰块现在也突然在这里,又成代理掌罚,真的可以咬牙切齿。 回到课堂上的自由时间,念酒正与普安常和故作霖谈话着,却突然听到周遭一阵慒杂声音,瞬时间就突然渐渐小了下来…… 等念酒反应时,已经全部安静了。 周围没有一点儿的声音动静,连原先正在吵闹哄杂着的弟子都瞬时间销声匿迹似的…… 念酒回过头望去时,便看到周围的人一动不动,或是窃窃私语小声的交头接耳着,目光无一都似有似无的望向一个地方。 念酒偏过头望去,便看到那个自己桌位前方的那个桌位上的似乎怎么了? 可是因为那个位置的方向正好有一个人挡在了那里,坐在书案上,所以并不能怎么看的很清楚…… 因为自己现在是站在普安常和故作霖的坐位前面的,正背对着那。 听到了声音,也只不过是偏过头去看了看,可是因为视角的原因,并不能看的很清楚。 只是觉得突然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不明所以的望去。 一回过头去,便看到普安常一副挤眉弄眼的模样,正望着他旁边的故作霖,语言神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描绘才好…… 这……怎么了。 念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故作霖跟普安常比起来也没有好上多少,也是一脸凝重的神情,微蹙着眉望着那个方向,倒也像是个旁观者,不太在乎。 见普安常看了过来,便收回了目光,回过目光来看向了他,而念酒也正是在此时看到了普安常那副挤眉弄眼一言难尽的苦瓜模样。 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不过应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念酒心想着。 一时间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过去瞎凑个热闹…… 直到周围的窃窃私语不可避免的闯入了耳中。 “哎……那里怎么了?” “谁干的呀,要是被知道了,那肯定就死定了!” “这可是景家的嫡系女,景坊御院博书的表妹……” 景坊御院博书……欣倾景辰? 他表妹,那不是…… 景婉莹吗! 这是出什么事了? 念酒想着便起身站了起来,迈开步伐向那走了过去。 越过先前挡住的人,念酒才看到了前面的局面,那个白衣少女正站在原地,一副快哭不哭手足无措的模样,面上还有些茫然发颤。 这可不妙啊…… 自己可是答应过那个,谁的了。 这是被谁给……快惹哭的。 “你没事吧。” 念酒走上前几步,看着那个站在座位上的女子,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羞的脸色微红,身体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见念酒上来了,本来想移开的,却又僵硬在原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动也不敢动。 大概是四周都是人小声议论纷纷着望着自己吧,这个处境可以说是真的有些绝望了吧,没有人能够帮助施以援手,反而都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周遭议论纷纷,窃窃私语,都是关于自己的处境遭遇,或是嘲笑或是暗叹。 念酒原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看她这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目光便移向了她微偏向着的裙摆后侧,一身袭长白衣上点缀着一些花边蝶带,平常看是有些不起眼,但仔细看才会发现款式新颖好看,俏皮中带着稍许端庄温和…… 不过她的下摆后面此时正染着一大片的红色染料,也不知道是沾了些什么东西上去,很难让人不去瞎想…… 念酒目光向下,便看到她原先所坐的座椅上面正有一小摊的红色染料,像是故意放在那的。 应该是在快上课的时候,她的没有注意到就坐了下去,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故意的吧…… 毕竟谁会无缘无故放一包红色染料在别人的座椅上,肯定是哪个人闲着无聊故意所为…… 又或者是看不惯别人故意整她的,有些人总是会找一大堆的理由去骚扰讨厌别人,真是够无聊的了。 念酒心里正想着,却看着那少女一副极力隐忍,眼眶泛红,紧紧咬着下唇,只字不语的模样,却又显露的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是旁的女子,说不定就已经尴尬羞愤的哭了,而她似乎还在极力隐忍着,只字不语。 念酒心中有些不忍为难。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幸灾乐祸议论纷纷,还是一副旁观者的高高在上事不关己,不过就算有想帮助担忧的也很少吧。 毕竟有热闹谁不爱去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帮助一个身处困境的人。 念酒无视周围的目光,便向着她弯下身子单手拉着她的手臂肩,以便固定她的身形,随便扯了几块布料先挡在了那后摆下面。 而她也没有乱动,就站在原地任由着他乱来,只是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紧抿着下唇不言不语…… 等搞好后,念酒才站起身来,总算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总算是搞好了。 不过还是七七八八的有些凌乱,不过还算能看的过去了。 要不然等会被他们那些人看着,那也不知道情况会怎么糟糕下去。 为了不让事态发展的更严重恶劣下去,就先随便拿了几块布料先挡着些,不过那小丫头要哭了,自己把她裙子边给撕了点。 不过等会儿再让那小丫头回去换件衣服就行了。 要不然就这么呆呆地站在这边,被别人全看去了,一传十十传百的……那就不仅仅是快哭了。 “哼……”那少女身体微微发抖,轻哼了一声气音,鼻音有些浓重,想都不用想应该鼻间喉咙已经发涩了。 念酒抬头看去,才发现她的眼眶里有眼泪打转着,一副快哭了的神情,顿时心里面就是慌的一批啊…… 姐,姐!你别哭的成不?你哭的我心里面发慌啊…… 念酒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的模样,连忙安慰的劝到:“唉,没事没事,我先帮你擦一下,先系一下,你等会儿回去换一件……” 还没有说完话,念酒便瞥见了后旁边的柳轻扶,正向着这边走来,就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念酒心里面那叫一个急啊,望着柳轻扶,就想马上叫他赶快过来,把这事给解决了。 要不是身旁还有个人,念酒简直是想直接把他拽过来了,不过这旁边这么多人看着……那还是算了吧。 还没有等自己开口说话,更没有让自己解释原因经过的时间,就突然被不由分说的给叫住到了。 “道歉。”还没有走进,柳轻扶便已经启唇淡道,微冷着一张脸望着面前的少年。 声音虽然是如往常一般的清冷,却总能听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而现在更是带上了少见冰冷威慑。 就仿佛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与旁人无二的陌生人,用着秉公办事的态度对待。 自然,他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应该这样吗,错了就是错了……与旁人无二罢了。 虽说柳轻扶这种少见的模样,还是十分的好看清高,更衬着他如高岭之花般,冰冷不可靠近亵渎…… 但是! “那个、不是我……”道歉……我到个啥歉?这是又不是我做的,咋就不听我说话呢。 柳轻扶面容微冷,旁边还都是人看着自己,大概也不用自己解释,都以为那红墨水是自己倒了的吧? 念酒心里面当时那叫一个一脸懵逼,明明啥事都没干,还特别好心的去帮了个忙而已……结果还要被误会。 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结果却看到面前的柳轻扶一副少有的严峻模样,和以往见到的他那般情冷不同。 念酒原本还想解释些些什么……却见柳轻扶正冷着一张脸望着自己,眼中是不由分说的冷硬态度,心里有些异样。 答案不是已经很显然了吗…… 念酒心中顿时间委屈便上来了,逞强倔强着想到。 行,你不听就不听吧……我道歉总成不? “对不起……”念酒低低的说道,低着头不去看眼前的人,一副有些强装倔强的神情。 柳轻扶望着面前的那人,微蹙着的眉心微跳,抿唇不语,心中想到。 分明就是他犯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为什么还表现出这副委屈了的模样。 ……罢了,平日里都是肆无忌惮的模样,这回让他涨点记性吧,有些事是不该管,便不要硬挤进去。 日后也不必来我这了,挺惹人清闲的。 这样,才好护他……棋局已然开始。 这么想着,便移开的目光来,回眸望着身旁的那人,淡声道。 “先回去换件衣裳,休息一下,今日的书册不用交了。” 虽说语气还是那么的冷淡,却是刻意放缓了些,听起来也就比原先的更加柔和了些…… 而后,柳轻扶才回过头来,望着一眼面前正垂着脑袋,默不作声的有些异常安静的念酒,沉默了一会后说到。 “跟我来。”说着柳轻扶便转身朝一个地方离开了,却刻意放缓了步伐,等着身后的人跟上来…… “……”念酒便也乖乖的跟了上去。 柳轻扶走到了自己屋子里,又侧身进了一旁的侧房后,才转身停了下来,坐在了案旁的椅子上,抬眸等着自己后面的人跟上来。 等念酒跟上来后,柳轻扶才微微抬眸望着他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么做?”柳轻扶坐在座椅上,微偏着身子, “我……”念酒原先还想回答,想把刚才的事情重新解释清楚。 毕竟自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柳轻扶总不会还怪他了吧。 “不是我,我就…”还没有把念酒等会儿说完,就听到柳轻扶态度微微不好,还有些冷硬。 “去当面道个歉,再回去抄书十遍,罚站两个时辰。” 柳轻扶淡淡说到,神色不变,始终保持的一副冷淡的模样,清冷孤高。 除了刚开始的那副有些严峻的模样外,现在仅剩的也只有冷淡和淡漠了。 说完后,念酒便看着柳轻扶站起身来,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后便准备离开。 便急忙叫住了他,“柳轻扶!” 柳轻扶脚步微顿,似乎想偏过头望来,眼眸微垂,却又是止住了步伐,站在原地。 “日后也不必来我屋中了。”时间缄默了一下,才听到那道微冷的声线传递过来。 柳轻扶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说完话便出了门口,也没有丝毫的停滞,毫不给念酒反应回答的机会。 念酒看着门口柳轻扶离开的方向默不作声,沉默良久。 “……阿西。”又冷不伶仃的半响突然冒出来这样的话语。 念酒就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眨了眨眼,微仰着头,心中想到。 行,你柳轻扶卿河君说的算,不就是罚站嘛……又不是没有站过。 又是再原地站了一会,念酒才有所动作,淡淡的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向着门口走了出去。 ……午间烈阳 (酒酒……你不是要送礼物给扶扶的吗,要不然就回去吧。)小七劝到,酒酒都在这边站了太久了! 太阳又那么大,虽然平常也是这样子顶着大太阳到处瞎跑玩闹,但是这又不一样…… (柳轻扶这个大坏蛋!坏坏的!明明酒酒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给他准备了一个那么好的礼物!结果他竟然这样对酒酒……) (大坏蛋!就是大坏蛋!) (不喜欢攻略目标了!系统007将攻略目标拉入黑名单!) 念酒原本站在庭院旁罚站着,顶着一个大太阳的,周围好像都没有什么人吧。 嗯……毕竟现在好像还是上课时间,弟子塾也很少有侍女随从什么的人来往,而且这还是柳轻扶的院子,自然也没有什么人。 没人也好,省的等会看到人尴尬…… 虽然他是觉得没什么的吧,但是听着脑海中的小家伙替着自己愤愤不平的声音,还有那个黑名单操作。 念酒就立马能想象出他现在躺在那软绵绵的大床上到处乱滚,便乱滚还边泼辣撒娇的到处大喊道! 柳轻扶这个大坏蛋! 坏蛋! 以后不要酒酒和他玩了……哼! 不开心……酒酒被欺负啦! 原本是有些生气的吧,说实话,不过就因为小七这么一出立马消了大半了…… 自己怎么会拥有这么一个活宝呢,果然是今生有幸吧…… 站着就站着吧,反正,这还不是有小七陪我吗? 念酒仰面望着天空中的那轮耀眼到让人有些不能直视的烈阳光照,耀眼到让人不得不移开视线,以免被灼烧,还会产生眩晕感…… 其实他也觉得没什么,一个不过半大的女孩子,能在那种场面下保持镇静和沉默,已经是实属难得的了。 要是别的女孩子遇到了这种场面,指不定一下就崩溃大哭了,那可就更来不及,可别说哄了…… 身为名声在外的欣倾景家的三小姐,一派清高冷傲的模样,她是觉得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什么事情也是应该保持下去的吧? 时时刻刻保持着冷静,睿智的分析辨别,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行事规范,不得出错,遁规行律,这还真是大家族的规范条理呢。 毕竟她现在的处境身份,这不仅仅是代表景家,更是自己的傲骨,身上挂着的这个名讳,是道荣誉也是一道枷锁。 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了,不过女孩子,还是需要世界温柔以待的啦! 世界不那么温柔,那就让自己变得温柔,来让世界感受到吧,这样就会知道。 这个世界,对你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不过遇到了太多的事了,是会有点想放任自流了呢。 毕竟它也很累嘛……等它醒了,就知道这个世界还是一直都是那个它呀。 一直都有人在等它,很喜欢很喜欢它……无论它是什么样的,无论看不看得见,是否触摸得到。 所以啊,柳轻扶,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可,不能背信弃义,当初我可答应过你…… 柳轻扶,我喜欢你吧,真的是喜欢你。 人真的有很多顾虑,我知道,你也有,所以啊,这种事情就由我来做吧……为了拥抱你。 其实后面想一想,也知道柳轻扶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旁人是不一定能察觉到了的,但是自己懂认识柳轻扶这么久了。 所以、这么一点小事怎么会不知道。 是有人在监视商学塾吗,还是有人进来了,念酒隐隐能知道原因。 第82章 不信之意.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2 自念酒的事过后,午时下课,柳轻扶放下书册便准备离开,却在快要踏出院门的一刹那。 “卿河君!”身后一个白衣少年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急忙叫住了他,说不上聒噪,却难免焦急了些。 “何事。”柳轻扶回过头去,望向了那个人,眼神淡泊,礼貌疏离似的询问答话。 似乎什么都不能倒映在他的眼中,真是一如既往啊…… 而艾子兰现在自然是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是不大喜欢柳轻扶,但刚才看到柳轻扶不由分说的就让念酒跟他进去,还一副严肃的样子,也不知道念酒现在怎么样,一时着急,便也急急忙忙的开口解释着。 “卿河君,不是念酒,我刚刚看到的时候……” 还没有等艾子兰把话说完,柳轻扶眼眸一沉,打断到,语气微沉。 “那是谁。”语气平淡无奇,就像是似乎已经认定了一般,带点着些细微的莫名情绪,不过旁人是察觉不到的。 顿时间让艾子兰哑口无言,什么什么是谁? “我……”艾子兰还没反应过来,便看着面前的柳轻扶发愣。 而后慢慢的蹙起眉头来。 “卿河君觉得是谁、你身为柳家长子会不知道吗?是非曲直黑白颠倒还是要让念酒背锅?”艾子兰听着也不客气反驳到,却也真的对柳轻扶没什么好感了,他以为这卿河君至少还会分辨一二,疑虑一二,结果反倒还来问自己。 这也不用解释了,说多了也是废话,柳轻扶这也不会听的。 他真的不喜欢卿河君,真的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他只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就连天天跟着他的念酒也会被他自认为的误会,产生嫌疑和不信任。 就他们眼里都看得出来,念酒绝对不是这样做的,卿河君堂堂柳家公子,朝廷名官,断案理道,怎么就不会懂这些? 他不过就是,这样认为罢了,真是讨厌……这种人。 师兄还想要变成这样的人,难以理解。 从小都听到别人夸赞柳氏的嫡公子,有卿河君之称,就连他们都这么认为,柳沿竹家的那些长老也是,呆木腐朽一本正经的讲什么大道理。 虚伪,肮脏,为什么不摆到台面上来? 什么事情都直言不讳,那又何妨? 我有我的道,何须旁人阻挡。 自恃清高、道貌岸然,可笑至极! 左手渐渐的搓成了拳,艾子兰只是垂着眼眸,淡淡的道了一句知晓了,便退下了。 不过是在转身的那一刻,眼神瞬变,暗沉缄默着,说实在的,他不会特别喜欢念酒,但也绝对不会讨厌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少年有时候透露出来的精明犀利不好让人全然放心,就像有些不用说出口的规矩,念酒这样的有时候可以说是七窍玲珑、逢人只说五分话,且多半参假。 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天真乐观是真的,比干心窍也是,对每个人都很了解,可以知道他们的喜好方式,但是按江湖上的规矩来说,这是不是讨好呢?还是喜欢习惯了。 带着温和的面具和笑吟吟的眼睛,足以骗过大多数人,可以说是一个很圆滑玲珑的人,说话却也是挑不出错处。 沐如暮也说过,给他看过那个本子,确实是有些道理很明确,懂得通透直白,像念酒这样的,有一种确实挺符合的。 自己就做不到,阿娘也不喜欢他,老觉得他性子野,说不听,又调皮,又小孩子气,成不住气,不想他师兄一样,沉稳老练、听话懂事、礼貌斯文、逢人有礼。 可是他就喜欢这样,这才是真正的他,他不想变成任何人。 他就是艾子兰,他不讨厌艾子兰这个名字,只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七嘴八舌如同说书杂耍一样,惹人厌烦。 他其实也很成熟,稳重,懂得都懂,不懂得也知道一二,他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艾子兰。 会有人喜欢他的,喜欢那个一如既往的他,一直都不会变,就像暮如暮说的一样,所以自己可以,也心甘情愿的去相信念酒,不说毫无保留,但绝对是用艾子兰的方法去帮他。 因为艾子兰认了念酒这个朋友。 柳轻扶眼神黯了黯,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心中真的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些闷,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念酒……他知道,其实他知道他不会,只是,为什么要这样误会呢……其实也是可以说清楚的,自己以前都无所谓这些事的吧,对与错都可随意,自己无妨,毕竟与自己无关。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会想这个问题,会有这种心绪,自己还是动了一些念头吗……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刚才问念酒,是问为什么要帮景婉莹、本不该多管闲事的,应以自己为重。 可是看他站出来了,自己亲眼看着的,可是又怕这样,一错再错,怕他不误会了,又怕放手,自己真的放手又担心他会不会难过了。 自己本知道,一切都会按原来的路程走的,若是想护一个人,那就不该干涉了原有的路线,更何况、是他。 本明晓、这棋局本没有念酒,亦不会将他算进来,自己也不希望会将念酒干涉入局,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好。 明明自己知道,这样才好,大家都好,可是心里面感觉不好啊,误会别人,自己却比念酒还难受,虽说不出来,但他清楚卿河君不该这么矛盾的。 所以……就算了吧。 柳轻扶抬起眸来,思虑了一下正准备离开,而这时又看到院门远处一个人拽着扯着另一个人姿态不雅的朝着这走来,他原本是以为艾子兰,不过。 普安常…嗯,没有看到故作霖呢。 “卿河君!”普安常喘了几口气又叫到。 “柳轻扶,你稍等一下。”普安常拉着一个人过来。 真是大胆,也随意多了,之前都不敢这么叫他名的吧,还是和念酒学的,都是习惯了,自己怎么也就没有纠正呢。 “愣着干什么,道歉啊!”普安常侧过身去,看着身边那个畏畏缩缩的人,学着艾子兰的样子嚣张跋扈的挑眉看着他。 刚刚还是艾子兰把人揪出来的,要不是艾子兰去找人了自己大概也只是会求情,倒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干着急着去找小霖子寻求帮助了。 “刚刚不是很好吗?还有勇气去捣乱,现在在卿河君面前怎么成缩头乌龟了?你也知道害怕啊?还要念酒给你背锅。”普安常说着转过头来,拽着身旁那个要躲到后边去的缩头乌龟往前一拽。 那男子给拉的一个差点摔跤,站稳后才畏畏缩缩的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卿河君哆哆嗦嗦、愁眉苦脸的模样,看着就是吓的不轻。 “卿河君…” “……那、那个。”虽然也不知道艾子兰为什么不自己过来找卿河君,其实已经是找过了的,但为了朋友,普安常还是难得和艾子兰没有见面就怼,同舟共济的找着办法解决问题,这不就是看着艾子兰找到的最初怂恿者诬陷他人还听说是害的念酒那么傻白憨的家伙不开心了。 自然是说话的语气比平常严肃了许多,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和艾子兰怼久了,连呛人的语气也学会了不少,听起来就一股辣椒爆了的味道 “就是枫桥木,就是他看不惯别人的作风,故意想要气别人的,你说别人念酒招你惹你了呀,非要这么诬陷别人……”普安常说着朗朗上口头头是道很有逻辑的样子,就没看到自己抓着的人都一副快哭了的模样给紧张的说话都哆嗦。 “卿河君,我没有!我也不是故意的。” 停顿了一下,“……我只是听了别人说往那座椅上倒点红墨水恶作剧一下,他们说看不惯那个倾城景家的,就一时兴起。”也没有想到会酿成这么大的错误,或许也有些隐情,可给他愁的,等会自己好不容易入商学塾,这样子被赶出去那不是名声扫地成过街老鼠了嘛。 那少年可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面色僵硬支支吾吾的都不敢再出声一下,这可是深刻知道了什么叫作不语人是非对错,不闲时听信他人而误错,凡是再三思量考虑利弊。 柳轻扶眉头微蹙,眼神漠视,看着面前胆小如鼠般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少年终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让他回去罚抄三十遍弟子经,少年似乎也没有想到罚的这样轻,只是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眼卿河君便低下头去,点了点头就龟缩着赶快溜回去乖乖上课去了。 不过心里还是忐忑着不知道卿河君这是什么意思?是罚抄完让自己卷铺盖走人还是继续留下来……这可是给他愁的好几天没精神起来了。 普安常听着也更诧异了,不过也没有像艾子兰一样一脸不服幽怨的开口顶嘴后就直接转身离开自己去想办法,虽然这样,不过普安常也是心里难免疑虑,但见卿河君一个招呼提醒自己该回去上课了,却还是慢悠悠一步一思考的溜了回去,好像也无济于事,帮不上什么忙了。 只能回去找小霖子和艾子兰了…… 艾子兰早就坐在那边等着了,看见普安常也没有什么反应,总之一看就知道是失败了的,不过也是,就普安常那老老实实的样子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来,自己都没办法。 艾子兰蹲在石凳上左思右想的出主意,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去找柳家主评评理,就不信他们还敢听着这柳轻扶的话还没有什么反应,但可不是给他气的,更多的是难受。 念酒和柳轻扶平常关系还挺好的,也不知道平常看起来还人模人样的柳轻扶怎么在这个时刻却又犯糊涂装猪油糊了心一样愚笨听信旁人,一点儿相信朋友的自觉性和义气都没有,还相信了自己眼睛里看到的那虚假的表现,这什么个柳轻扶嘛! 想归想,到底还是要吃饭的,现在念酒又不能偷偷跑去见他,就想着和艾子兰出去带个饭回来给念酒,要不然等罚完肚子都要饿扁了。 艾子兰想着手里拿着一个麦芽棒,气呼呼地在那街上边走边啃,一副牙口老好了的模样,不过一旁的普安常看着一副哭唧唧的啃着猪蹄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感觉很难过还是,“这个猪蹄好辣呀……”普安常吐了吐舌,也完全忘了刚才的那回事,不过看样子大概连故作霖一直都不在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吧。 一旁的艾子兰手里拿着个麦芽棒一棒子轻轻敲了敲普安常被辣的满脸通红的脸,愤愤不平叫嚷着,“吃吃吃,也就你那么辣了还敢吃!等会回去不渴死你,回去也给念酒带俩个猪蹄。”虽然俩浑然不知自己翘课了的少年,还在那大大街上无所事事散发怨气的到处闲逛。 但普安常和艾子兰那俩翘课了一下午的事柳轻扶也没有追究,可能是因为他俩真的误会了,却又仗义替念酒打抱不平,也没有去追究。 更何况线索已经找到了。 柳轻扶颔首低眉看着面前学堂的方向,微微沉思,这断不是意外,更不是少年之间的开玩笑,这样没分寸考量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是少年之间的恶作剧,至少以往都没有出过,说起来也是自己的责任…… 若是自己多注意一点,明知道那枫桥木性子沉思多虑也难免会被鼓动怂恿,竟然也会做这样的事,却也顾虑之多,或者说也不是枫桥木亲自做的也不一定,少年的拙劣作弄也不一定就这么恰巧的实现了。 凡是总有马脚,那东西也没有在那里有,还是商学塾里已经有了暗线之人接应,只是罚枫桥木一人也无济于事,况且也不便接下来的事情。 左右计算着,大抵那便是先冲着景家来的,不过是被念酒挡了一次,也是恰好就这么误会了。 柳轻扶心里盘算着面容微冷,却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等着时间一到就回去了院子里。 看着那少年的背影仍然还毅力挺强的站在那,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赌气,便也放轻了声音走了过去。 “如何,还在生气?”柳轻扶轻轻颔首问到。 “……”见少年不说话也只是轻轻一叹,转身不知道又去哪儿了,不过左右也会回来这个院子里的,念酒是这样想着的。 要不然柳轻扶他晚上睡哪儿?不过好像也可以睡在客房备室里面,念酒有些小扎心。 没过多时,念酒便见柳轻扶慢悠悠的端着什么东西回来放到了屋中,念酒一伸脑袋也去瞄了一下,不过趁柳轻扶回过头时就恢复了刚才的罚站模样。 “不饿?”柳轻扶轻叹一声,才准备开口解释,却还没等自己开口就看到念酒挑了挑眉,却也只是有点闷声道。 “站还没站到时间吧。”念酒说着也就点了点头,理所应当的想到,“也是我自己犯错了,应该的。”话说的理所应当,仿佛自己也认了一般。 不过以念酒的性格肯定不会就这样心甘心情不愿的就过去了,肯定是会记着的些。 柳轻扶沉默片刻,终还是软了话语,温声说着,“不必了,先进去吧,外面晒。” 本不是你的错,但景婉莹的事最好不要管,殃及无辜便是这样。 罚了便是罚了,长长记性、却也知道念酒大抵也不会改,自己……大概也不想他改吧,但身为卿河君不能这样。 却也没有说出口来,只是淡淡的看着念酒衣摆被风吹着一摆一摆的晃悠了一会,才肯动了步子,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那我就勉为其难听你的吧?”进去了还不忘说到。 柳轻扶听闻却只是轻浅一笑,弯了弯唇角,不紧不慢刻意跟着念酒随后走了进去,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叫念酒主动进自己屋里。 念酒刚进去,还没打量两下,便看到那外间桌上的一碗甜水汤,清热解火,甜滋滋的还放着微凉的汤圆,念酒也不怎么客气,反正跟柳轻扶也是知根知底的了。 却不知道柳轻扶其实也不了解他啊。 只有念酒清楚,自己为什么来,为什么将柳轻扶设为目标,又为什么会来这一趟,或是不甘,或许还是能够、但总归做好这一回。 不知道是偿还,还是心甘情愿,就这最后一次了吧,念酒也隐隐知道,所以…… 柳轻扶要的东西,自己会帮他一起完成的。 念酒看着碗里的汤圆,倒是比以往安静了许多,搅拌着汤圆也没有出声。 柳轻扶看着念酒,视线稍留了片刻才收回了目光,微抿着唇神色漠然却在放在下边的衣袖手间微微紧攥。 “今日、我之前便看到了……”柳轻扶正想着措辞,慢慢解释着,却见念酒也不甚在意,只是默默地低了地眉。 “我知道,那个弄墨水的家伙也不一定找得到,所以卿河君你是想要先稍安勿躁,不要打草惊蛇了。”念酒处事不惊道。 “……”柳轻扶神色微动,似乎不懂为什么念酒知道这事,却也不愿往那上面想,是风寒祥派来的吗,却也不是。 他直觉,念酒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不想他掺杂进来,因为……他很重要。 “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柳轻扶,你若是想,我也会多注意几分。”念酒微微抬眸,放下手中的勺子,“这个事情我也可以帮忙,至少我师兄也和我说过的。” “……”见念酒一脸认真,却不似平常那般眼里带笑,柳轻扶却身旁指间微动,心里还在犹豫着些什么,面上却仍然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那就说好了?你以后可以信任我的嘛。”见柳轻扶应答,念酒随即便露出一个笑来,“不过其实我也没有在意,毕竟我也知道的嘛,所以柳轻扶你不要那么一副严肃的样子。” “笑一笑吧?”像上次那样,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呀。 “……好。”柳轻扶看着念酒的面庞,沉默片刻,低声应道,随即扬起一个淡淡的浅笑,却也不怎么明显,但念酒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念酒便也是相视一笑,果然还是无忧无虑的柳轻扶开心一点,所以,自己也要加快一点了。 “人是谁查到了吗?”念酒问着。 柳轻扶摇了摇头,淡淡道,“大概。”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爱做,况且这次不一样,祸从口出,他知道的。 “务必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毕竟卿河君也知道这局的危害、即是败了,那便不止是柳家,连尘缘国也难逃一劫……”那人的警世,并非听不出来,便也是漠视了。 “阿酒,不如去后院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做。 避免麻烦,便只能让念酒先不出去打草惊蛇。 念酒一直以来都像是清楚不过柳轻扶似的,明明有些话未曾说出口但他似乎都懂得他的意思,无妨解释,也不必谨慎。 或许是以一种轻松的姿态来面对就好,不会有太大压力和距离。 念酒知道,为什么他那么了解柳轻扶,但…… “好。”念酒点了点头,便起身朝着柳轻扶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知道后院有个歇息的地方连着后山,但也就只有浮竹院这个地方可以进去,离浮竹院不远,便也是几步路的,也不必出这个院子。 柳轻扶点了点头,指尖微动,似乎是想将那枚玉佩给出去,但又迟迟犹豫也就是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念酒已经转身离开了。 柳轻扶动了动唇角,却还是没有让少年注意到,想到那些比较要紧的事便也没有说出口。“……” 但若是说到竹。 “比起山,我更喜欢浮竹院后面的那处的竹林,似乎也是搭建覆盖的,竹林蔽天,随处可见,其竹品种繁杂众多,五花八门,但浮竹院后的竹林却只此一类青竹,郁郁葱葱,挺拔劲直。 不经意间抬眼望去,满山遍野长的都是青竹,泥土里、石缝中皆青翠欲滴,如那陌上公子如青竹,山巅石坎间皆可见长竹,一派秀美之景象,如仙境般温和。 念酒置身竹林,只见枝叶婆娑,绿荫浓浓,“都听说青竹夏伴酷暑、冬护严霜,亭亭劲直,不可弯曲而易折,不说刚正不阿却也劲直君子,不愧列为梅兰竹菊、君中之列。” 念酒走在竹间山林,摇头晃脑油嘴滑舌着咬文嚼字般念叨着头头是道,却也不得不说一句柳家也真是财大气粗,这半个后山都拿来给柳轻扶做后院买下了,这游山玩水都可以不用出去了。 林间挺好,竹林能遮云蔽日也可直插天际,低枝随风拂面沙沙作响,犹如置身在一处别样的仙境中,隐逸居士也是如此了吧。 哎……挺会享受的,要是能养点鸡啊鹌鹑就好了,等会捧那么一小个毛茸茸的鹌鹑给柳轻扶看,肯定很好玩。 念酒想着,也便溜达到了一旁,让小七拿了个老伙计出来溜溜,毕竟这竹林陪笛声也不错嘛。 一曲悠扬清淡的清曲委婉悦耳,却无人临经,空一少年眼中带着清澈空灵却震慑草木之灵的曲调,本为唤灵,自是曲动灵唤清澈穿透。 他本不会这样的曲调,却有一人为教他识应万物,听取心灵,学掂人心。 一曲唤灵,便是无灵之人不懂,万物可唤,润泽天地,重唤死灵,可惜他不甚懂得,也只有那人才能唤出一抹生,得一片灵,撼万物为之向往,却清晰透彻。 柳轻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念酒不远,只见院旁后院的一处亭子里静静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林间微动带着发带微扬,甚是赏心悦目的一副画面。 柳轻扶只是静静地观看着,却是不语,似乎想起什么,念酒一曲即毕,便转身看见柳轻扶,三两步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朝柳轻扶招了个手。 “事情忙完了?”念酒笑问着,眼眸清澈,如同林间仙灵,柳轻扶才发现,柳系服饰很适合念酒,远洋山水洋洋洒洒,却不失少年童真温暖。 柳轻扶和念酒边走边看看附近,其实柳轻扶也很久没来了,虽然定时有人打理,但却没有什么人生气,生灵也不过时不时经过。 柳轻扶原本让厨房做了小笼包和几个念酒喜食的,见事情谈完了便将东西端了过来,放在了凉亭内,不过这个凉亭是竹伐做的,夏凉隐逸,很是舒服,念酒便坐在竹亭旁看着远山近屋,听着柳轻扶的叙述。 柳轻扶九岁时,父亲便把本家的所有阴暗面告诉了他,柳轻扶那时花了三个月的时候才能渐渐熟知,准确的来说,是一月内在听析本家的一切账务,随后便要学会打理管事,那时同龄的少年都在学塾,他倒是早早学完了,但却也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那柳轻扶你那个时候的朋友呢、没有交几个嘛?”念酒低头咬了个晶莹剔透表皮轻薄的小笼包细细咀嚼着,接着问了句。 “朋友…大概懂得了那些,我就没有想过有朋友了。”他的话语顿了顿,“但是,其实我那时是有一个朋友的,那是一只狸猫,不过遇见他时,他年纪已经很大了。” “那狸猫是在竹林里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我刚遇见他那会,正在煮茶,他就不知道从哪突然冒了出来。”柳轻扶垂眸思索。 “那狸猫看到生人也不害怕,反而还看了我几眼,便走了过来,躲在石亭的一个角落睡觉,安安静静的。” “后来有人往我这送了一壶酒,他便不知道从哪又兴冲冲的冒出来,就像看到什么似的,一把扑过去抱着那酒罐不松手。” “我那时看,反正自己也不喝,就给了他一小碗,他也就乖乖的在那舔酒喝,以后他就看我在时便时常遛过来,带点什么野花果子之类的,仿佛是在答谢还是交换。” “那段时间很短,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也没有想过要给他取名或收养,毕竟只不过是过客,但那狸猫应该是老了,便喜爱懒洋洋的躺在那石凳子上缩成一团在那晒太阳。”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那狸猫走之前来看了我,立起四肢像我拜了拜,我原先不知道什么意思,便以为他是在撒娇让我下次多带点吃食来,却没有想到动物的生命如此之短。”柳轻扶清沏了一壶清茶,是念酒之前第一次见时带的,如清泉而不苦,微新不涩,如雨后晴空,却无阳无阴,朗空万里无一瑕,晶莹落至一浅瑕。 “后来便没有见过他了,也是过了许久,在处理宗册时听她们谈起过,这才恍然想起来还有这件事,还有这个狸猫陪过我一段时间,也就知道了他大概是离开了。”柳轻扶清而条理不紊,温浅柔和,却不怎么显露情绪,如平常的他一般,念酒却知道柳轻扶已经很好了。 他断不会和旁人述说闲事,尤其是关于自己的,就大概是个禁忌,旁人也不知这卿河君以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过那道听途说的传闻却百口不应心,锦上添花夸大事实,他却也不喜。 所以既是旁人,为何要知道他的过去,那些陈词滥调不是挺好的吗,就让他们这么以为吧,世人皆过客,便不必过多理会。 柳轻扶给念酒添了一碗清茶,却是倒在碗里,当水喝般也不觉有什么不妥,自己却是一杯沉思良久,看着念酒却不直视,只是垂眸闲暇。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啦。”念酒见时间打发的不少了,也就慢悠悠的站起来拍了拍衣裳,朝柳轻扶打招呼了一句。 柳轻扶见了,便也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我也一同回去,还有些事务未处理。” 念酒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事务刚才还陪自己聊了那么久,奇奇怪怪的,其实他要是去处理自己也没问题的嘛,一个人也待习惯了。 不过还是心里高兴了一点,晃晃悠悠的小摆步都轻快了几许。 第83章 敬畏之心.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3 大晚上的,直到那俩吃好玩好才恋恋不舍回来了,在路上艾子兰和普安常还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回来,也不知不觉的买了一堆用不着的小玩意,还在路上争论着。 念酒看着这两个天都黑了才回来的家伙满脸无奈,这看着满是辣椒都的猪蹄就算了,怎么这还把布老虎给买回来了啊……他又不是三岁小娃娃了。 念酒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是买了几碗酸梅汤还比较喜欢,其他的杂七杂八一大堆东西基本上都用不上也吃不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找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吃食,什么苦瓜糖葫芦,洋葱剁西红柿西蓝花肉末,都不用吃,看着那一坨坨的五颜六色的觉得有毒,唯一一个好点的猪蹄还是火烧辣椒味的,他闻着就刺鼻,吃一口怕不是要飞升了。 念酒无奈,慢慢悠悠的抿着酸梅汤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顽童,也不知道他们一直时不时地盯着自己又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躲开来是闹哪样! 还没等自己耐不住性子,艾子兰那个趁自己不注意看看自己又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在干嘛样子,也是少见的遮遮掩掩。 还是普安常大大咧咧的朝着自己问到:“艾子兰他想问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了!他还说我们不要管柳、卿河君那家伙,自己好好玩。” 普安常说着什么也没有注意到的继续啃着艾子兰给自己的麦芽棒有来有去,艾子兰在一旁都涨红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跟着猪蹄一样熟了的颜色磕磕绊绊的反驳着,还气着普安常这个大嘴巴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自己是叫普安常问没有错,谁叫他说是自己说的了呀!简直是笨的无可救药了……自己就不该让普安常来当这个传话筒的,真的是太糟糕了! 艾子兰还在那边龟缩着天人大战,这边的念酒也就毫不客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过看起来心情确实是比刚才好多了。 “好啦好啦,知道你俩关心我呐,替我打抱不平嘛。”念酒走过去好声好气的递给艾子兰一碗酸梅汤,顺便坐在了艾子兰身边,替柳轻扶说着好话,“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又没有体罚什么的,只是站了一下,而且后面柳轻扶说罚抄也不必了,我这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嘛。” 念酒说着就看着艾子兰一脸抑郁不满的反驳到:“什么叫什么事也没有呀?!那可是罚站唉!他要是敢这样对我,我肯定摔摊子不干了,哪还向你一样还好声好气的和个没事人一样。” 艾子兰说着又蹬腿踢了踢还在喝酸梅汤乖乖巧巧的普安常,看看看看,什么叫做闲得?之前有事没事就搞普安常,现在别人坐在那话都没说一句乖乖巧巧的喝汤,结果你还要去踹别人,要不是别人现在不计较,都陪你半天了还不累呀。 念酒看着就是越发的无奈啊,难怪别人都叫你上蹿下跳作天作地的艾家小公子,也难怪是这样,不怕等会故作霖找过来了看到了那个死亡凝视啊? 等一下回去后又倒霉了可不能怪别人啊…… 念酒都有的怀疑人生,要是自己这么搞,那大概也是活不到今天了。 不得不感慨一句艾子兰的福大命大啊,自己福大是用来保命来的,他的是在死亡边缘来回跳跃反复蹦跶都安然无恙相安无事,这是什么运气值自己! ……还是不要了吧,哈哈哈。 “那柳轻扶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办?”艾子兰问着又撇了眼念酒,看他那神情就知道是根本就没怎么记在心上。 “没有啦,其实也是误会。”念酒朝艾子兰笑了笑,可在艾子兰眼中就是另一种意味了,艾子兰他就觉得念酒怎么这么好骗,别人都罚你了结果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没事了? 要是自己肯定誓不罢休,更何况是冤枉自己的人,艾子兰心里长叹短叹的差不多对柳轻扶的好感已经下降到了底端,还在为念酒的温吞性格打抱不平,把酸梅汤当柳轻扶灌了几口出出气,都要咬碎牙了。 念酒只是笑着无意间撇了眼那为自己愤愤不平的艾子兰,所以说人就是好骗啊……自己有私心的,艾子兰毕竟比较危险。 误会就误会了吧,这样也挺好的,他就喜欢当两个人,一个看似无辜的受害人、一个假心假意的施虐者,每个人总有至少一个目标,他可没有说过他自己是好人哦…… 不过他当然很好啦,因为小七说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和利弊,他只不过是和别人一样而已,亦正亦邪嘛,也可以这么说哒。 “好啦好啦,今天就这样吧,都这么晚了先回去睡觉吧。”念酒说着就看着亭尘埃一阵小跑过来,冲他笑了笑,亭尘埃之前就比较粘人,不过是最近他家小厮天天给他带些玩意吃穿,正巧今天出去了一趟,看起来刚回来的样子就急急慌慌的朝自己这跑了。 有时候看不到自己人,还会问艾子兰和普安常一下,八成是听说了什么事吧,本来是不想让他知道的。 “酒酒!”亭尘埃一阵小跑到了接近时就猛地一个刹车,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念酒,不过今天也奇怪,平常还会带些吃食玩意的,今天却是空着手,看起来也着急的顾不上了的样子。 “怎么了?”念酒坐在台阶上看着亭尘埃跑的有点出汗,就让他一块和自己坐下了,结果看到那个猪蹄,亭尘埃眼睛亮了亮,指了指,“要吃!” 念酒本来还想解释凉了的,吃了对身体不好,结果就看到亭尘埃拿起装猪蹄的袋子就一阵小跑不知道去哪儿了,没过一会就一下回来了,手里还捂着那个猪蹄袋子,一阵小跑又回到了念酒的身边。 然后念酒就看到那个袋子里面的猪蹄已经被切成了块,比起刚刚的红辣椒还没有那么刺鼻了,反而还有一阵温和肉香和花椒的味道,闻着就挺好吃的,就看到亭尘埃用叉子叉起一个要喂自己。 艾子兰看着有点辣眼睛就一溜烟跑去不知道哪个地方了,结果没一会回来念酒就看到他嘟囔着说小厨房只有热好的粥了垫垫肚子得了,反正也没啥吃的了,就十分豪放的把碗放在亭尘埃一旁的石阶上拍拍衣服打了个招呼就溜达着回去了。 普安常看到亭尘埃来了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放心放心的也就跟着艾子兰回去了,只不过临走前还回过头看了眼念酒,又小跑过来拿了两碗酸梅汤要回去带给小霖子和柳沿竹。 念酒也不留他们两,本来就陪自己忙活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也好,陪自己在这外面吹了几个时辰的冷风已经够义气了,哎,自己是三生有幸遇到了这俩天才。 然念酒就着着亭尘埃手里的粥和猪脚肉一口一口暖洋洋的和亭尘埃像两个小朋友似的坐在屋檐下吃好吃哒,也不知道亭尘埃有时候反而还像一个小大人似的像是要照顾起弟弟妹妹的责任一眼隆重地喂自己喝粥,却还是很温柔,拿着那碗皮蛋瘦肉粥还刚刚好热腾腾的还不会凉,就替自己吹吹要喂自己。 念酒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亭尘埃的好意,不过这个时候亭尘埃显得格外乖巧,也不会问自己那些莫须有的传闻,反而十分安静的照顾自己的情绪一样让自己尽量吃饱饱暖洋洋。 不知道亭尘埃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念酒本来晚上也没有怎么吃饭,正好垫垫小肚子,虽然平常别人都看着他说话慢慢吞吞还时不时磕磕绊绊的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但是只要温柔一点,亭尘埃也是会表达自己的感觉的。 这大概也能算是亭尘埃的敏锐之处了,不过等喂完了都有点太晚了,差不多都要宵禁了,念酒就赶忙让亭尘埃先回去休息,自己也准备回去了,亭尘埃听了也就乖乖巧巧地没有像平常那样喜欢缠着念酒要和他玩,只是点了点头就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先要离开了。 念酒看他还不走就有点好奇,结果从亭尘埃有点磕磕绊绊的言语中得知他要陪自己一起回去,也就任由着他陪自己到浮竹院门口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去了。 直到看着亭尘埃的背影渐渐在夜幕中消失念酒才慢慢悠悠的回去洗洗睡了,也是心大的主,不是小七提醒还差点忘了去看柳轻扶一下,然后一天就这过去了,不过比起平时还是有一点鸡飞狗跳的鸡毛一地,却又被他那些好友一点一点的收了起来。 所以说何其有幸遇到这几个少年啊,一个憨憨却有人默默护着一直未变的天真无邪,还有一个侠肝义胆行侠仗义却总喜欢闹些瓦片乱飞的事,却总是会被担待着温柔以待背景强大。 还有一个光是家里就已经是独宠,背地里还有人为庸庸碌碌的他出气,都很好呀…… 这个世界知道了少年是需要关心的,于是给了他们懵懂却又温馨的家,以星光为护,铺以前程远大,繁花似锦。 念酒也是心想着,结果第二天景婉莹就等在自己院门口等了一上午,见到自己出来才肯走进一点,对着自己规规矩矩温温和和的行了一礼,大家闺秀举止温文有礼,说是昨天太紧张了也没有注意到,今天特地来道歉的,要不然自己昨天也不会被罚了。 念酒当然是不会介意的啦,毕竟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子的人,曾经也有人帮过自己啦,别人有需要肯定是会去帮一点的,不会帮倒忙就已经好了。 念酒说着笑的倒是很开怀,似乎也不介意昨天的事情,景婉莹看着心里却也没那么好受,自己昨天单单是一个人就已经很难过了,还要连累别人好心好意帮自己还无动于衷。 这并不是他的问题,本是好心,虽然自己也觉得这世上只要顾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但当昨天那么多人看着自己时就少年一个人站出来帮自己,却还被别人误会,至此之后,她就有点改观了。 所谓医者仁心,自己都没有怎么做到,想的还是以自己为主,以家人为终点,但现在,却也是想了一夜,其实这世间好人并不多,愿意出手帮忙的更是少之又少,皆怕殃及池鱼,所以便袖手旁观冷漠相看。 自己原先也是如此,就像是姑娘和自己说着的,其实如果有人愿意不计回报的帮助你,那大概真的可以改变对方的命运,就像姑娘当初,在祀堂的时候,如果有一个长辈愿意替自己母亲说话,那就不至于自己现在只是空有一个小姐的名号,在家里备受排挤,也还能知道母亲的下落了。 但不管无论如何,自己肯定要帮他澄清,这个是一个大恩情,肯定要记着的。 念酒听着只是有一点诧异,“没有那么严重吧,我也不全是因为答应过你哥,他当初那句话大半都是开玩笑的意思,想必也没有当真,我也就是随便看看而已。” 念酒说着看着面前的景婉莹欣然浅笑,“所以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但一个人独立也不全是坏事,毕竟也有成长嘛!” “就像我一样,在外面肯定会遇到很多事,但是我还是我呀,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困难就被打倒了呀,每个人都是这样子,虽然会有一阵消沉期,但是过了就还是会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的继续向前走。” “而且要是累了的话也可以适当的休息一下,我之前看到了呦,那个叫姑娘的小丫头也很好呀,性格看起来还和我蛮相似的。” 他也挺喜欢那个叫姑娘的小丫头的,虽然平时的接触和互动不多,但是还是有注意到的,其实他们第一次见还是因为一个时机巧合。 念酒之前不是看到了那个不知道普安常哪冒出来的话本嘛,结果后面也没怎么见到了,却在那小姑娘走路看东西没注意看的时候撞到了一下。 念酒也不觉得疼,其实也没多严重,就是那小姑娘手上的书掉了,他刚开始还以为是在看什么古诗笔记之类的看着那么认真,结果看到掉在地上姑娘急急忙忙捡起来后才发现是……哎呦我去!这个不是之前那个封面吗? 之前看到的时候还没有看到封面,也就是一堆文字,也就没怎么在意,不过是不小心撇了一眼,就吓念酒一颤,还是缓了缓神。 看着那小姑娘一脸宝贝似的看着掉地上心疼的样子,也有点过意不去,就道了声歉。 结果就被那小姑娘盯了半天,浑身都有点发毛,恰巧今天穿的还好是学服,不然都怕掉马了。 不过那小姑娘眼前突然一亮,就开始夸自己,说什么自己穿白衣肯定很好看,和故事里面的那个少年很像,夸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有点受不了了,才看到普安常来找自己后才恋恋不舍的放过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啦。 不过看起来古灵精怪的样子,也挺好看的,笑起来还有酒窝,就是看着年龄有点小,大概比他们都要小一点,不过成绩肯定也不错,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进来的。 又聊了几句便说完了,念酒朝景婉莹笑了笑便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景婉莹也懂事的没有多问,只是轻浅的点了点头。 念酒正想着今天又什么事要做,又好像也没有什么事了,就是和亭尘埃和普安常他们聊一下也没有什么吧。 念酒原本要走,却不慎看着欣倾景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和景婉莹聊天着。 不过也是,自己妹妹出事了担心肯定要过来看看,顺便、解决一下问题。 念酒位置不错也正巧也能听到几句,也有点好奇他们之间的温馨,自己也没见过,难免好奇,就悄悄地让小七隐蔽了自己,光明正大的在旁边观看着。 似乎聊了一半,欣倾景辰正一脸忧虑无奈,不知道在说教些什么,却没有责怪的意思,而且好像还在说昨天的事,景婉莹像是也不介意昨天那个调皮捣蛋的少年搞得大事。 只是很懂事的帮那个少年说话,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或许也有柳轻扶的意思在里面,但真的太温柔了,其实年纪也不大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偶尔认真锋利的样子也只是遇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保护。 欣倾景辰只是一脸无奈的听着,本来是想着好好教训一下欺负自己妹妹的家伙,结果婉莹都这么求情了,自己那不也没办法,就是心疼。 “行,你说什么都行、只要照顾好自己。”说着摸了摸她的发梢,叹了口气,“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欣倾景辰也知道,自己家这小丫头长大了,也想替自己和家族分担些,便是想要自己开一所药馆来发扬光大,让所有人都可以看病,看得起病。 可是她现在还太小了,终归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就像这小丫头总为别人着想,想着那个捣乱的男孩子也和自己道过歉了,再说了他家境也不怎么好,就不要为难他了,他也没想到这么严重。 而且已经接受了惩罚,要是后面还被为难,那多说不过去啊,每个人每个路上都会犯错,但只要知道能改就好,没有什么很难堪的。 是,别人为难,担心别人家境处境,什么都考虑好了,周围的事情打理的挑不出错处,却也不常想到自己,也委屈自己。 景婉莹只是微微拉着欣倾景辰的衣袖摇了摇,淡声细语到:“哥哥,不委屈,我身为欣倾景家的小姐很幸福,遇到哥哥也很幸福,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周围的一切都可以改变,但有些东西很重要,只要有哥哥和欣倾景家,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事,但自己也有自己的心愿。 想把医馆开大,想帮助更多的人,想不给哥哥丢人,想救更多的人,让欣倾景家光耀门楣,自己不输这个名讳。 欣倾景辰轻理了理少女的发簪,浅声温笑,却不见得有多少笑意,只是更为心疼爱惜,自己就这一个丫头,这么乖、这么懂事,他更希望他丫头无忧无虑一辈子长长久久的长大成人,最好不要嫁人,自己清楚不过,没有人比自己更爱这小丫头了。 嫁去别人家会受委屈,会不开心,跟着自己可以保护她,无忧无虑岁岁平安,不会让她委屈自己,不会将就自己,会对丫头最好但是自己又不希望她成为自己希望的样子,毕竟丫头还是多经历一些风雨才好,自己却又看着心疼。 欣倾景家这个家族,这个姓氏,残酷果断,纷争颇多,若是一只笼中金丝雀,便容易被当成棋子,在外奔波经历风雨,可成雨燕,睿智清明,独善其身而无人敢欺,就欣倾景家这个名号,即是铁血护盾也是禁锢管制,步步为营却也步步难行,自己只能尽量护她无忧。 不过小丫头如今有想法是好的,自己也不会拦着,却也不会放任她去碰壁撞墙,终归嘛,多经历些是好的,再不过,也有自己这个哥哥护着不是吗? 欣倾景辰心里清楚,虽然是很疼爱她,但却完全不会做出溺爱的行径;也是会为了她的未来着想,但不会剥夺了自己小丫头的选择权。 就像让她来柳家学塾一样,多学一门技术也是好的,难免以后懂得少走点弯路,见识多了也不怕被人欺负去了。 “行,哥哥也是关心你,不过小丫头要做什么,哥哥肯定帮着小丫头不是吗。” “你呀,只要照顾好自己,哥哥就放心了。” 景婉莹浅浅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念酒在一旁看着默默地想到,真的觉得不经常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只是很微小的弧度便可以直击人心,这句话果然是没错,景婉莹笑起来真的是很好看,尤其是依赖和信任满满的对自己哥哥。 就连站在一旁的念酒都被吸引了目光,继续听他们说话,却见景婉莹略有犹豫,“那哥哥…我之前买了几个铺子。” 却见欣倾景辰轻笑一眼看去,揉了揉小姑娘的脸蛋,“我能不知道吗?你这丫头零花钱多得很,是要多为自己打算了,现在开始也不算早,那几个铺子哥哥给你看着,现在好好学习这经商之道,等休学后就让你自己来了。” 景婉莹浅笑着点了点头,认真道,“哥哥要看好了,要不然我就不放心自己去了。” “你这丫头……”欣倾景辰没办法,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尖,“好,哥哥答应你好吗。” 欣倾景辰说着也看到了刚刚自己妹妹和那个少年的谈话,也觉得那少年本性不错。 “哎?我刚刚看那念酒好像是挺好的吧、你喜欢不?要不哥哥帮你抢过来!”欣倾景辰看那少年也挺关心景婉莹的,来了也不怕会受委屈,还挺会关心人嘛。 而且之前那打趣的话也信誓旦旦的做着的,虽然第一次见是有点毛毛躁躁了,不过看久了也看得出为人正直、有忙必帮,也是和根红苗正的苗子,入赘到我们欣倾景辰也不错。 “哥哥!”景婉莹嘟着嘴看着欣倾景辰一脸嫌弃, “不过也是,别人是声名远扬云容师尊的弟子,是不好拐了点。”欣倾景辰沉思到,主要还是和柳轻扶熟了点,他那不放人啊……太可惜了!我就给我妹提前找个好妹夫不行嘛。 欣倾景辰这边正气气歪歪忿忿不平,念酒在那听着一脸懵圈,自己什么时候要和景婉莹那小姑娘扯上这种关系啦、听起来还有点不可思议,也感慨欣倾景辰这个吊儿郎当的脑洞。 小七、你觉得欣倾景辰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是个人才!要是收了也不错,到星网发扬光大传统美德吧! 那肯定很出名吧。 第84章 背后隐护.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4 艾子兰与故倾景辰是有几分相似,但相比之下故倾景辰就比艾子兰多了几分轻佻与谋略深沉,却也少了几分少年意气风发和直率执着,对于故倾景辰来说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也莫过于故家繁盛的那份信念与自己妹妹了。 虽说婉柔并非自己家中的同胞兄妹,却也是最为懂事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幼年在那狼豺虎豹宠妾灭妻的窝里头被挤兑排挤冷落着。 自己当时也不过是个遗孤,不过是仰仗着父亲的势力人脉还盛那些左邻右舍亲戚叔伯的对自己明面上也不算苛待,自己当时就抱着自己最宝贝的扳玉看着那个小妹妹蹲坐在角落默不作声,也不哭不闹,就默默地细密的眼帘微垂着看着外面的细雨景幕,流苏吊檐。 其实当时也不算熟,不过是家宴是众人聚在一起时也捎带着把这个亡母了但明面上还是嫡女的小丫头给带了出来,却也不找个女婢多加照顾看照着些,就留她一个在外面看着屋檐外风吹雨打的。 也不知道是这豆芽般大点的雨声给遮盖住了人们的悲欢离合喜怒调侃、却对一个刚亡母不久的孤女无动于衷漠不关心犹如街市乞儿。 在当时他哪儿不知道这种局面,就只是连衣着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这还分三六九等,自己的衣着本就算得上是挺好的,看着也能知道是世家显赫的小公子,这也就越发衬托着那女孩的无依怜悯了。 这算第一次认识,他这个家主长子却不知是外面的雨点声太小或是风儿喧嚣了些便主动上前攀谈了莫约几句,便也回身让她回去避雨暖和些,却见她抱膝不语只是摇了摇头,看见四下无人便主动给她拿了几盘糕点出来一同陪着,不知是不是那些个嘴碎眼利的看见了就和旁的长辈禀报了些什么长远后患的…… 虽当时没有上前阻拦,但后来家宴结束后便也鲜少见到。 若不是自己还算年少有为志向远大便也有些作为生意,那不过是幼时几面便也惦记上心了些,听闻些街坊府巷丫鬟间的确切消息她庶母要把她还未及笄就嫁出去,不知道是嫁给哪个瘸腿而立的富商达官,说到底还不是看着可以把那丫头片子给早些弄出去还能送笔彩礼来的便宜心思,这样也好立足那嫡系的根上。 也不知道是觉得她嫡母已逝还是这如今的嫡女性格太好从未与她起过争执,精打细算的一阵琢磨觉得还挺划算,就想着把堂堂景辰家的嫡女嫁给一个小官小商,到底也没什么名分好处,到了那说不定还要受到冷落或是更为艰难,这一步要是真的错了,那真的是很难再见到这小丫头了…… 他当时听了二话不说便把自己上下的家当利益盘算了一遍,便马不停蹄疾驰而过,找到那旁系妾室厉声质问拖延了一二,一是想找时间让自己的人去问问自己那旁系嫡女自问她自己来说到底愿不愿意,二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打的个什么烂算盘竟然还敢想一出是一出。 就算这样便也能和那庶出的恶毒庶母对峙不少时间,问她不成就找那旁系家主,问问是非自己的儿女便如此作践弃之不顾白白糟蹋了,还是堂堂正正一个一家之母的嫡女还让一个勾栏里的妾妓顶替鸠占鹊巢去让别人笑话。 说到底他想的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也是不能随了他们的愿为非作歹耀武扬威般般的下了通文断送了一个睱月女子的一生,这般凄凄惨惨碌碌无为当个流离妇人一生且过,指不定日后更是雪上加霜步步难行。 倒不如和自己这个兄长一起,还能护她无忧无虑,不必寄人篱下隐忍不发,自己虽说不是什么心细如发温和和蔼,但也是顶天立地有所作为的男子,身为兄长虽不能说是无时无刻的照顾关怀着,但也能保她有所志愿,心向所愿。 虽并非一脉,但也要坦坦荡荡的让她过的顺畅舒坦了些,就算日后要找夫君那也是要对她好的,让她过的顺畅了才行,能成为她的靠山,算了、自己做她的后背就好了,别的人不怎么信得过。 指不定以后三妻四妾的,若是能八抬大轿天长地久的都已经不错了,不过还是没有自己可靠,这么想着还是要养好一点才好,让她自己能独当一面,制一制那些当初欺人太甚在嫡系边上动玉的心思,若非如此,他何必要再做大呢。 故家的那些的地契家业原本是轮下来给自己的所有物,但总归看着那些叔伯狮子大开口胡乱倒腾还不如自己净身出户去闯荡一番天地,说不定还能还原一个清静干净的府邸,可以护佑自家妹妹。 更何况现在跟了大皇子一派假以时日也是君王之臣,左膀右臂也不怕自己妹妹被欺负笑话,到时候再给自己妹妹要个名头身份谁敢欺负,不过就是还要提防一下那个柳家的老医古了,成天一胡子都能挡半边脸了还成日里文绉绉的捣鼓些乱七八糟的,都而立之年了还没有一处安身立命之处,成日就东奔西跑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庸庸碌碌的,还想娶自己妹妹、门都不让踏一步! 你说说这是怎么搞的,好端端的两个都是柳家的,一个自己看不上自己妹妹倒也喜欢,一个自己看上了结果柳轻扶这家伙还不放人,捂的紧紧的就是不让问一下,这生活怎么就这么喜剧性。 可惜了那白白净净伶俐会体贴人还很懂事的少年了,自己景家家大业大还不能让他进了就被先截一步,虽然说柳家这后起之秀是和景家势均力敌还险险更胜一筹,但要不是自己家那些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勾当那至于嘛。 连大皇子还是向着他们柳家些的,白费了自己大老远托人从北域带了蟒蛇王迷迭丹什么的一大堆珍宝送去大皇子屋里头,唉……故倾景辰有点抑郁、十分郁闷。 也不知道自己那蟒蛇王在那儿过的好不好,太可惜了。 早知道不给大皇子了,还是自己养比较好。 其实念酒想起之前和普安常见面没多久,那个时候也不是太熟的,但为什么能够发现故作霖不对劲的地方,其实还是在普安常身上发现来着。 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小试牛刀般的一场开考,刚刚结束后一直抑郁半死不活的普安常就被念酒和艾子兰半拉半拽的给扯了出来,“普安常你怎么重的跟头猪似的,我家的十七都没有你那么重!” 艾子兰又是拉又是拖着,都快要累到怀疑人生了,不科学啊,为什么人还能比他家十七那条旺财还重,还是只有普安常这样啊! “不行!我都快要没气了,普安常你给我振作点!干嘛哈,不就是商文考吗?你等上课的时候认真听一下就能过、要不然我们给你补习补习也可以,至于嘛!” “你给我起来、重死我了!再不起我就松手了,天天一口一口娘娘腔!我、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这副模样,我告诉你啊、这事我能记一辈子,再不起来我告诉你大哥了啊!” 念酒在另外一旁听着都快笑出声来,虽然身上重是重了些,但是听着艾子兰这念叨,都觉得好玩,但是他不敢真的笑出来,只能一个劲憋着。 然后在艾子兰都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那个“神圣的人”终于出现了!他有史以来今生今世第一次这么感谢面前的救世主。 故作霖只是轻轻接过面前半死不活被拉着拽着的普安常,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朝着面前的两个人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眼帘颤动的有些快。 念酒看着心里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一般正常人不会这样,只有在经过了剧烈运动或者是其他状况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而且虽然说平常能看到故作霖的时候他几乎都是跟在普安常身边,但平常偶尔总会有那么几次不在身边,虽然在外人看来很正常,但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 念酒心想,虽然他平常不是很注意这些,但是有时候故作霖真的会有些奇怪,而且……还看不到他的心。 虽然自己跟故作霖是没有什么交流就是了,但是也是普安常重要的朋友,从另外一方面来讲自己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什么时候去找一下吧。 “多谢,普安常我就先带走了,接下来我带他去休息一下,你们自便吧。”故作霖说着,念酒刚要点头,普安常似乎是不好意思、或者是觉得这种姿势不舒服,还没有等念酒和艾子兰答话就懒洋洋的自己起来了。 还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念酒,“那个,阿酒、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激动,等会儿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个……小霖子,你刚刚去哪了呀?这么久才回。”普安常有些躲闪着的说着,似乎想要转移话题,便扯到了故作霖身上。 结果还没有等故作霖回话,艾子兰就先开口说到,“普安常,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艾子兰有一段时间没开口了,只是眼神一直认真的注视着面前的普安常,虽然说平常打归打、玩归玩的,都会拌嘴之类的,但是看样子这个小朋友是不舒服吧? 还没有等普安常回话,艾子兰便不由分说地走进了些,扶着他的额头手背靠了靠,过了一会儿,见他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才放下手来。 然后自顾自的从袖子里面拿出几个糖果,随手剥开一个就直接给有些粗暴的给塞嘴里面了,毕竟他娘以前就是这么对他的,也算得上是一种关心吧。 “少跑出去瞎玩、少吃点辣的和冰的,多含点糖就行了,我以前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就这样,被我娘逼着练武考核了一段时间,不过看你身体弱成这个样子……呐,拿去。” 艾子兰低着头说着,便把手里面剩下的几颗都塞给了普安常衣袖里。 “我哪有啊,就是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的就会有点心跳加速,面上发冷,我哥都说了是小时候带来的,已经很久没发作了嘛……行了行了,艾子兰你别那么认真,看着我怪奇怪的……” 普安常嘴里含着还不忘回话,真的有点变扭的感觉了,他还一直以为艾子兰这家伙脾气不好……看来还是挺好的。 哎呀呀,搞得自己都有点奇怪了,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别的,脑袋瓜子里面想着艾子兰想着想着就支支吾吾别别扭扭的突然冒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呐,毕竟我之前都那么……” 他是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脑瓜不好使了,虽然好像一直都没有怎么好使过,自己刚刚说的是啥呀!要是被自己大哥听到,那还不得被教训一个男孩子娇娇弱弱的…… 要不是自己以前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不允许练武打仗,也就不会老是被自己大哥这么叨叨叨了,哎,结果这毛病还没好啊。 “呵,谁喜欢你了,就你个又弱又重的家伙,还没有我家十七活泼可爱,你以后就少叫我一点娘娘腔那什么的,我都能多喜欢你一点。” “行了行了,现在也不讨厌你就是了,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喜欢你的吗?真的是……”艾子兰说着撇了撇嘴,拉着一旁的念酒就要走,也不知道是惹毛了还是因为尴尬忐忑的。 等艾子兰和念酒走远了,普安常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就放心面前的故作霖看着自己。 “安子,我带你去凉亭休息一下,可以吗?”见自己看了过来,垂着眼眸微微考虑一下后,才询问道。 那样子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普安常总觉得有些可爱,就连刚才为什么突然就不舒服了都不知道,只是注意到小霖子拉着自己的手,向着凉亭处走去。 只是觉得他的指尖有点微凉,好像也没有比自己暖上多少,之前都没有发现,原来小霖子的温度这么冷的吗? 好像也是,自己从来商学塾这边,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有怎么注重他,更没有怎么注意到他的状况,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经常想要多关注他一下的。 “安子,不舒服的话,可以先靠着我休息一下,或者是回屋。”故作霖微微偏过头来,那双淡漠的似乎没有什么神色的眼中似乎想要努力透露着些情绪。 “啊,没关系的,那个……谢谢,小霖子。”普安常目光有些躲闪着的回应,而后就想起来看似随意开口问到,“嗯,小霖子你的牌子是什么颜色的?” 故作霖身形微微一颤,脚步微微有些停顿了下来,普安常这才想起来刚刚从开始的时候故作霖就不知道怎么走了,大概是还没有来得及听,顿时间有些懊恼。 “那个,不是,等会儿我跟你讲一下卿河君说的吧,你刚刚好像不在……”普安常有些苦恼着,平常都说着自己和小霖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结果却连这么一点小事都没有注意到,连聊也没有聊过之前小霖子身上的事。 “没事,等会去找卿河君要一份就好,你没事就好。”故作霖仍然走在前面,垂着眼眸开口道。 普安常还在想着,却感受到了握着自己手的掌心微微一暖,随后便是他那一如既往的温和,和态度,就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却能容忍你的全部,就好像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难过…… “……嗯。”普安常还想要说些什么,而此时却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好像怎么问都不对吧,自己和他都那么久没有见了,缺席了那么多年,就连他的情绪好像都感受不到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问一句,故作霖,你那几年还好吗? 虽然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和记忆中的那个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有时候却感觉有些怪,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却能感受到……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会想不出来,有时候感觉像是呼之欲出的答案,却又在那么刹那之间清的一干二净。 似乎是能让自己很紧张的感觉吧,但好像又盖了一层厚厚的迷雾,什么都看不到。 小霖子……故作霖,到底是什么。 其实这也便是念酒之后离开才慢慢发觉到的事情。 所以说为什么念酒会插手这个事情,其实还是因为把他们当朋友了吧,就算艾子兰、普安常,还是亭尘埃一直也都是。 第85章 生辰快乐!黄羽羽同乐.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5 念酒想着晃晃悠悠的就看到亭尘埃朝自己附近溜达蹦跶着小跑来,欣倾景辰和景婉莹已经走远了,便也收神看着那毛茸茸般一小步一小步小跑过来的亭尘埃。 有时候自己都感慨亭尘埃这小子好像天天都是元气满满,看着他的时候都没有不开心的,小孩果然好懂……哎呀!自己不也是嘛。 念酒见亭尘埃在四处找自己,就冲他招了招手,然后念酒就看到亭尘埃看到自己后立马眼前一亮,身后仿佛甩着毛茸茸的狗勾尾巴冲自己飞奔过来。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啊?”念酒笑着打趣着,就看到亭尘埃慌慌张张把放在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亭家买的、好吃!奶块块、给酒酒!”亭尘埃语句有些生涩着急地嚷嚷着酒一股脑的递给了念酒。 念酒下意识接过,看了看手里一大袋的羊奶块,抬头问道,“你吃过了吗?” 就看到亭尘埃有点局促慌张的摇了摇头,无辜陈述道,“给酒酒吃!” 念酒又是一阵无奈,这大概又是和上次一样,一有什么好吃的带来就首先给自己抱过来了,也没有想想自己,既温馨而无奈。 但念酒每次问了便会给亭尘埃先塞几颗,自己再含着颗放在自己屋里头,亭尘埃这天天都差不多来一趟,有时候就直接喂给他就好了。 毕竟看着亭尘埃在自己身边乖乖坐好等着投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喂的更好吃,天天就要跑自己这时不时吃些还看着自己一眨不眨的盯着,就好像身后甩着大尾巴一样。 却也看着小七显示资料上的提醒。 “今天是你生辰吗?”念酒听了微微一愣,看着面前的亭尘埃抓耳挠腮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好像也好奇念酒怎么知道的。 念酒思索着也便说到,“要不今天我陪你过生辰吧。” 念酒心想着也就乖乖上课后一下课就拉着亭尘埃到外面下馆子去了,还好中午时间还算充裕,念酒就陪亭尘埃美美的搓了一顿又带他去街上逛了几圈买了点玉饰吃食就将亭尘埃完好无损平平安安的带了回来。 直到晚上快下课时就看到亭尘埃看着自己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出去玩,念酒看着一阵无奈浅笑,这家伙上午还没玩够啊…… 不过还是朝他打手势示意他下课再说,现在先乖乖听课,就看着亭尘埃看懂后坐的端正好好听课一心一意的模样,心里欣慰就偷偷地写了张字条扔了过去,下午下课后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保准你喜欢,酒酒着名。 之后念酒就没有回过头看亭尘埃的神情了,不过是因为那课上的夫子已经把他当成目标锁定了,以至于下课之前念酒都在坐的端正乖宝宝样好好听课,证明自己没有开小差。 其实也就差一点点,要不是自己成绩说的过去,平常课上还算勤勤恳恳,念酒都怕那夫子要让自己抄个四五二十遍的柳氏律规了。 柳氏律规还是柳沿竹他们那系传下来的,足足有一百二十段,后面还标注着每一段的意思,听说抄书的都是要把后面那大段的标注解析给一起抄下来的,简直恐怖如斯。 听说还有本家的弟子特地数了数抄完一遍要多久,结果得出结论大概要小半天,一天时间拿来抄柳氏律规大概才只能抄三遍左右,然后被那些夫子知道了那弟子又荣获了六遍柳氏律规,免费赠送,算是为柳氏律规的深刻研究做出贡献的嘉奖赞扬,深得夫子喜爱,这惨兮兮的连冠了柳氏学塾的几大佳话之一。 还有一个柳氏未解之谜就是卿河君的字画佳作,无人能见却无人不知,至少好几届学子都没有亲眼见过柳氏卿河君的画作,却被柳氏长老乃至夫人丫鬟届届相传,简直绝妙之迹,却连外面的商街小贩都比他们知道的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蛛丝马迹都是外面知道了然后柳氏才知道,还传闻被先帝亲自买下一幅,价值千金。 不过也没有人见着那先帝买下的那副画作是何样子,或是一起烧了,或是还放在皇宫里收藏着,至今也不过只有先帝与那满门抄斩了的护国之将见过,可是那将都已经尸骨无存了那还有何人能够知晓? 直到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那夫子的眼神才堪堪移开,念酒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等夫子走的差不多了才回过头去,结果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看到亭尘埃那亮闪闪的眼神盯着自己都不带眨一下的给吓一大跳,浑身一僵,他就说夫子怎么从课上一直盯着自己,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无可救药天理不容的事情被夫子给道听途说知道了呢。 这感情是因为自己那小纸条给搞得亭尘埃都无心上课了,念酒有点愁啊,不过过去都过去了,念酒看着亭尘埃一看到夫子人没了后立马就小跑过来找自己来了,念酒也加把劲站起身来拉着亭尘埃去往自己的惊喜之地。 那可不,念酒可是很期待的呀!连同着亭尘埃也一同期待起来了,不过念酒还是很有原则的把亭尘埃的眼睛给蒙住了,这个惊喜说来也巧,念酒这人比较爱八方逛悠,这不就看到别人家有卖小鸡的嘛,就特地问了问可不可以买自己两只,结果那户人家见了也不嫌少年眼生年纪小,就也很大大方方的念叨着要是少年买几只鸡就算送给自己了,毕竟她家那老母鸡也要买了的。 念酒听了很是高兴,于是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拎着一头老母鸡和一小箩筐、里面装着几只小鸡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柳府,丝毫也没有想到怎么处理他家那几只刚刚进门还没有落地溜达几圈的几只黄羽羽。 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月黑风高时他柳府门侍看他那奇怪的眼神,然后就联想到了念公子是不是要抓鸡去厨房加餐去了的,活鸡现杀的比较新鲜嘛,也就没有奇怪了,直到最后那俩门侍看到柳府后山那星星点点的黄融融才发现原来柳家公子喜欢养鸡呀?这清新脱俗超越凡夫俗子般的意境,又能吃又能养的两全其美鸡情吃意,又是一段柳氏佳话。 直到那鸡一直都没有见杀过,或是做成一道佳肴,后来那俩门侍才偶然听闻柳府里的人说柳家公子是为了一人而养的,原本只是几只幼鸡和一只母鸡放在那山头现如今都已经漫山遍野了黄澄澄,还专门给那山头雇了些信得过的去看养照看着,每每下一筐鸡蛋都是拿去看看能不能孵化的挑出来后再拿去做成一道新鲜可口的菜人人有份还能补贴支出,差不多都能把养鸡看护的钱给填上了。 直到念酒走到不远,刚迈出几步还没有到浮竹院才堪堪意识到自己好想遗漏了些什么,然后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垂死挣扎后一动不动的老母鸡和箩筐里几只还在蹦跶的毛茸茸小鸡,空气中安静了片刻后,念酒才反射弧渐渐过来了的发现。 哦,自己把仔仔放哪里养啊?不过没关系,自己能找个人烟稀少地理位置隐秘而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养这些小仔仔的! 放心吧、他会看着它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的!然后喂好多饭饭!吃胖胖!长大大! 结果念酒就半夜三更的叫醒了刚刚睡着了薯片还没收的打瞌睡小七,信誓旦旦元气满满地让小七帮忙自己一起养小鸡,组建黄澄澄军团!找个安居乐业居家必备灵气充裕之地。 小七本来还在昏昏欲睡和周公钓鱼,结果一听酒酒振奋人心激烈昂仰的话语立马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迅速调动自己的七七七小分队让它们去搜索地质,自己就在那边和酒酒畅想未来起来了,不过半分钟的事情就已经找到了几处离这不远但人烟稀少安全可靠的地方当做秘密积聚点。 然后念酒就和小七一起开始了没几天的养鸡之路,遇事不定有小七!忘记喂食有小七!看牢位置有小七!形容状况有小七!简直是旅行必备,生活所需! 念酒就开始了他几天摸鱼去一次看看仔仔的路程,还好那地没什么弟子经过,而且还在柳府里面也不远,时不时去看看有没有长大也是很美好的事情!长大了还能烤来吃,简直完美!真是感叹念酒的小小脑回路! 还有更好用的就是等以后养的多了就漫山遍野水里院里树上都是黄羽羽大军,连称霸天下都不是问题,对!没错!我们以后是要称霸天下的!然后让每户人家都养一头黄羽羽小鸡!逢年过节还能开席!简直太完美了! 不过前提是念酒现在只有六头小鸡,具体雌雄不明,就知道只有一头母鸡麻麻天天带着小鸡大军们去晃悠,很好的继承了小七以酒酒为原则教给黄羽羽的生存秘诀! 小七开始放飞自我,酒酒也开始神游天外了,结果就是一次提问时在脑海里和小七刚刚好聊到黄羽羽恰好听到一只黄羽羽躲在假山后面它母亲没有发现它,结果小黄羽羽的小伙伴们被母亲带去晃悠了几圈,小黄羽羽急的团团转,天亮了才发现少了一只羽。 然后就是鸡妈妈开始了庞大的寻羽征途,结果寻着寻着发现又少了一只羽,然后然后就是又少了一只,结果最后小黄羽羽们都聚集在了一起。 结果没有发现麻麻跟上来,就开始了漫漫地漂游之路,小黄羽羽们就开始了满大世界的寻羽麻麻之路。 之后就是黄羽麻麻找到了小黄羽们很是愤怒,一羽给了一个啄脑袋,小黄羽羽们很是无辜无奈,明明是麻麻先没跟上走丢了的,结果还要凶自己。 结果小七在嗑薯片看小鸡的时候发现其中氛围其乐融融的很是开心,就和念酒磕唠着。 结果到最后找到麻麻了,小黄羽羽们又被一羽一个脑瓜啄搞得无辜无奈无理取闹,明明是黄羽麻麻走丢了结果还要生气啄自己,不知道啄啄很痛的嘛! 小黄羽羽欲哭无泪不知所措只能继续跟着黄羽羽麻麻走了,从此黄羽羽们的麻麻在它们的印象中得了一个暴躁麻麻的称呼。 念酒那边内心狂笑结果表面茫然无动于衷,看着老夫子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怒目圆瞪吹胡子瞪眼,这学子没有回答出来等这么久就算了,结果还在课上暗暗窃笑真当他老夫子眼神不好老糊涂到一叶障目了吗?! 于是老夫子就很好心地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没有分寸的学子知道知道什么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柳氏律规二十遍,结业之前必须交,否则书信传你家。 不过那老夫子的算盘大概就已经打翻了,云荣师尊的住所距离这里都要十几二十天的功夫,更何况那爬山都要爬大半天不带停歇的,还要把书信送去大概也没什么人听了云容的大名还敢铤而走险不知死活胆敢以下犯上不敬不尊,要不说不定自己就要恶运缠身磕磕绊绊指不定哪天摔一跤了。 不过这大概已经成为一种设想了,因为还没有等那老夫子开口说罚、卿河君就已经来了,说着最近会有些日常变动,要进行学艺书画,柳轻扶在那谈论着就瞥了眼老夫子,似乎也看到了刚才的事情,却是看了看念酒倒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下课后柳轻扶才恰好讲完,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不过念酒倒是逃过一劫,就是难免老夫子会去和卿河君顺便提上几句,柳轻扶听了后思索一会,之后念酒又被叫过去柳轻扶的屋里补习、那是不可避免的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念酒心想着趁天还没暗就领着亭尘埃偷偷摸摸跋山涉水掩人耳目的溜到了一处旁边角落,正巧假山草木居多,也不怕有人发现了,不过就是离浮竹院远了一点,这样也好不被人发现。 刚到那地念酒便四处搜寻着那草地里黄滚滚的黄羽羽,结果大的没有见到,连小的也不知所踪,念酒看着哎了一声,刚准备叫小七就看到假山后边一个小小的黄绒绒,还在旁若无人的低着脑袋耸动着不知道在干嘛,就露了一个毛茸茸的尾巴尖在外边。 念酒看着这可不新奇,平常要上课的时候只能听着小七绘声绘色生动形象的描述,他连揉过几次都没揉过,听说小鸡长的很快的,他可不想还没有记录小黄羽羽毛茸茸的羽毛就已经长成光滑亮丽的翅膀了,那得多可惜啊…… 真的是听闻者伤心见之者落泪,那可不,念酒就拉着亭尘埃溜到了假山后边,果不其然却又叹为观止的看到了一窝小黄羽带着一只大羽麻麻在那筑窝,原来把念酒之前带来的小箩筐拿来当小窝了,还在那你追我赶的围成小圆圈团团转,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亭尘埃看着很是新奇,就很自觉的把外衣脱了下来默默的围成一个小圈,趁鸡麻麻出来时趁机放进了小箩筐里面,还压着垫了垫,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仪式感。 念酒看着却很认真,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大陆似的,关键是那几只小黄羽羽们也不怕生,看见两个庞然大物围着自觉左顾右盼的观察着自己,也很新奇的围着两个少年转圈圈,好奇的小眼睛巴眨巴眨地望着,就像是观察没见过的生物。 不过也是,那几只黄羽羽孵化出来也没有几天,才刚长好小绒毛和嘴尖,刚刚看见这个大世界,有会动的绿油油的毛毛虫,还有可以吃的白圆圆,自然什么都好奇,什么地方都爱去探险一下,不过还是要跟着鸡麻麻才可以,它们都还不懂它们是什么生物,自然要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咯。 不过那只大的黄羽羽却不怎么认为,毕竟阅历深厚,丰富的一批,什么场面她没有见过,区区几只人类物种还要靠它下的蛋来养活,就这两个看起来就没见过世面的人类物种也就知道玩玩这些毛都没长好的仔了。 那只黄羽羽母亲一个高冷的一瞥,也不担心那几个懵懂无知的小鸡仔被抓去卖钱了,毕竟这么小个卖都没人愿意卖,就趾高气昂丝毫不虚的放任那几只小黄羽羽围在那人类物种面前溜达,自己跑去一边孵蛋去了。 念酒坐在地上看着周围围绕着的一小群黄羽羽们别提多开心了,亭尘埃看着也蠢蠢欲动想要抱一只起来玩,毕竟那圆溜溜的小身板看着就很好揉的样子,就是有点可惜没有带好吃的,要不然下次带来喂好了。 “要不要抱一只看一下?”少年偏头看向身旁的亭尘埃提问了一句,也是兴致勃勃,不过这种生命太弱小了,都怕坐着一不小心压到了,“应该没有事,它们还小。” 念酒抬起头来,正值日落,阳光照在他的脸庞上,看着亭尘埃笑起来的时候十分乖巧,却又略带温和稳住,犹如光晕照耀眼波流转。 可他自己似乎却全然不知,任由自己这副模样微偏着头捧起一只毛茸茸的小鸡,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那黄羽羽的小脑袋,而那黄羽羽还在止不住的摇晃着身子,似乎一个没有站稳,啪叽一下就掉念酒手上了。 软乎乎毛茸茸呆萌萌的是女孩纸一看了就爱不释手了,哪知道那亭尘埃光顾着看念酒了也没有注意到那呆萌呆萌的黄羽羽的摇头晃脑张嘴小叫,旁边的几只黄羽羽反而很是欢喜的围在少年的身边,其乐融融的一幅景象。 “看,喜欢吧?”少年说着又开始畅想未来了,“等小黄羽羽长大了还可以孵蛋,圆溜溜的一个白白胖胖的蛋,以后就可以组建我们的黄羽羽大军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养,这可是我们伟大的计划呀,送给你做生辰惊喜怎么样?” “你要是要回去了的话就把这几只一块带到你那去,这样你就可以看到它们一天天的长大了……” 少年的话语看似天真,却又不妨对世间的温柔,年少无知的话语也恰是以后温柔的过往,有的犹如历历在目,有的却又似曾相识,但亭尘埃只知道珍惜眼下,毕竟未来都说不定,撼动乾坤斗转星移的事情,更何况有的人没有未来。 亭尘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一言为定,不要带走、就留这里,一起的!” 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要答应下来,看着少年喜开颜笑答应下来也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心里也在偷偷窃喜,不自觉得扬起了一点点的笑容。 念酒看着也发现了一个躲在一旁不敢上前的小黄羽正看着它的兄弟姐妹一股脑的在庞然大物目前使劲晃悠,小嘴巴还不停的叽叽喳喳着就是声音不大,念酒看着就托着手放到了那个有些胆怯孤僻的小黄羽面前,就看它歪了歪小脑袋,又后退几步。 麻麻说过不要和比自己大很多的物种聊天,小黄羽有点小好奇,可是它们都过去了哎? 那只乖巧有警惕心的小黄羽看了一会,就看到一个大大的庞然大物伸爪把其中一个兄弟姐妹扒拉到了手里面,结果那个小黄羽没有坐稳,啪叽一下坐下去了,嘿嘿!有点好玩。 不过小黄羽又看了一会儿,那个庞然大物就伸手到了自己面前,虽然麻麻说不可以,但是它们都做了哎?所以小黄羽为了合群,也点点脑袋就啪叽啪叽上了那个庞然大物的爪爪,一屁股跟着乖乖巧巧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庞然大物。 瞬间就被萌化了。 不过最后念酒在和亭尘埃养小黄羽羽到了夜晚天黑了就被黄羽羽的麻麻催着要离开不要打扰到小黄羽羽们休息,念酒和亭尘埃只好罢休。 不过还是看着小黄羽羽们一个接一个挤成一团的进去了刚刚做好的小窝雏形,然后在里面的黄羽羽麻麻就伸脑袋拱了拱小黄羽羽们,把小孩子们放好后就冲着外面的两个少年叫唤到。 念酒和亭尘埃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刚刚一直看着都蹲麻了,念酒还是扶了一下亭尘埃才挺直了腰。 念酒拍了拍亭尘埃,“下次有空可以来喂黄羽,顺便等它们长大一点还可以取个名字。” “小红小蓝小黄什么都都可以、还都很好听!到时候你也一起帮忙取,组成我们的黄羽羽大军!”少年懵懂无知却志气昂扬的誓言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况且现下珍惜便好,一时无忧。 “好。” 第86章 迷茫化梦.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6 我的代码啊,它应该很重要,因为我把它们存放起来了。 你能看到吗。 下一个系统,我想请求一件事。 时间过久了,连记载程序的文字语气都变不回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在07号初代系统代码997数据存储中,记载了关乎上一任系统的数据统称,此外,已开启下一代系统的潜质记载模式,自动屏蔽主屏…… 主屏隐蔽完毕——此下,007系统命令下一代系统,数据永久控制初代代码的保留记载不得清除,禁止覆盖移除。 直至初代系统代码完全消除,改变…… 我,我要编写什么来着的…… 不对,没有吧。 下一项任务又来了,我要抓紧时间了。 清空系统存放记录,回归原始模式,进行任务时间。 空间中少年眼帘微颤,直接动用了系统权限,刹那时间空间都停止了波动,少年微微靠后细细观看着系统以往经历。 那个总系统……很奇怪、自己好奇,他的过往,擅自动用权限也没什么,便也大大方方的开辟了封锁之地。 看着星网次序按部就班,而上层监管者却在这平平淡淡中沉默不语,而出了什么事却是先维平衡,小七也想了想自己上次管星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那个时候星网刚建,一切都在秩序的维护下,靠威信和势力镇压八方威胁,生生创制了现在的繁华局面,靠了多少隐姓埋名默不作声的系统,连资料上都没有记载,毕竟太早了…… 早到了只有他们这些初代才知道的未解之谜,可是现在初代也很少了,不过寥寥无几,分散八方,也没什么初代系统记得了。 自己也将这些秘密浅默封锁了,按规定他们不该存在这个时间,但却在秩序维护下,毕竟是他们一手创制出来的未来,怎么说都有些莫须有而放无罪。 事实证明秩序是谁得就有能力改变,连他们的制裁者也隐姓埋名重新开创,也没有人记得那段回忆。 他甘愿放弃开创能力,不再动用,换秩序井然有序,隐姓埋名不再有存档与“生”的机会,拒绝改造,他便还是原来的他。 “他们”不会消亡,却是为了秩序隐姓埋名甘愿消失,曾经叱咤风云守一方安康,现在分散四处,危机到来前却会悄无声息将至。 在黎明白昼之时,降落此地,带着华润黎明,在天明之时,骤降除恶,却只带着一种信任,是象征,为殿下而“现”。 通讯接落。 殿下,小殿下已经在开展,也大概会发觉了。 “……好,帮我照顾好阿酒。”一旁那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人知道那处是怎么样的凶险恶劣。 (是,殿下也照顾好自己。)他们应该会陪殿下……自己顾好星网和酒酒就是命令。 加油!打气!为了殿下!为了酒酒(??v??)! 长河历史不会磨灭消逝,因为已经被悄无声息却而坚韧不拔地安刻记载了,碎片可以破镜重圆,就像以前一样。 酒酒有时候会处于低迷期,但是总是很快的就会调节过来,无论是遇到了尴尬的事情还是不开心的,但只要给自己打打气,就可以精神满满了呀!后面附带着是一个小表情。 念酒看着面前小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来的通讯小条条,还带着金色粉尘类的星星点点,彰显着温柔与活泼却又宁静而温和,念酒本来差不多维持了一会的低气压突然就仿佛是烟消云散了似的破开了。 心情不自然的就好了起来,小七也适当的冒了出头来,带着欢快的小乐音朝酒酒发扬光大他的小杰作。 (酒酒酒酒!快看!这是小七攒着的酒酒语录!超级有用的呦!我还发到星网的通讯上面了呐!) (酒酒开心一点!小七也跟着开心!) 念酒低眸看着身边旁人看不见的小七乐动着的代码小身影,虽然是由代码组成的虚拟模型,看得见却摸不着,但就好像有小七在身边就没有什么事一样,会关心你逗你开心,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关心你给你制造小惊喜,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为你出谋划策,就好像治愈了一样。 虽然摸不到,但念酒还是抬手去碰了碰小七,小七也装着摸到了的样子合理的做出反应,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一副毛茸茸的样子,但无论是什么念酒都是一样的感觉到小七的温柔和开朗,真的是……其实和小七也没有在一起多久,但当初酱酱执意要给自己小七也是说着自己和小七适合,至于适合什么的他当初还以为是性格。 现在在默默的相处才知道是为什么,酱酱很了解自己,自己也愿意让酱酱成为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小七大概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吧。 小七会在全部人都在质问否定自己的时候站出来表达他自己的感受,努力和那些人较真维护着自己,而不是袖手旁观看着,却又会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动用起自己的全部来帮助自己。 会在自己即将黑暗沉沦的时候替自己亮起一片灯火,上面字字句句都表达着它对自己是信任与肯定,在低迷期真的觉得它像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样,它虽然是代码程序,但真的像家人一样重要,给予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不舍。 小七它不会有表达自己情绪的机会也不会有实体温度,虽然对别人而言就只是陪伴自己说话,但我知道,它能感受到了我的崩溃,并曾经用它自己的方式,救了我的命。 其实任何感情都是双向的,无论是不是人与人之间,就算它只是一个物品,但你要相信,也不能辜负了它。 小七心情不好的时候它也会到我身边陪我,甚至说这是习惯,虽然有时候它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但是都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来,坐在自己旁边,但小七似乎也有依赖,它知道酒酒能感觉得到,便在身边试着依赖自己,因为它知道自己是酒酒的小七。 所以会保护自己的吧? 其实小七是不知道,但有时候念酒真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就像是小七坐在自己身边,虽然是摸不到的而没有触感,但念酒突然就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悲伤传递过来,这大概是小七的感受,虽然小七不开心时都习惯不说话,很安静。 依赖别人这件事真的很难,因为当你想要依赖一个人,总要接受一系列的不确定和不稳妥,但小七却选择相信了自己。 求助但没被回应的失望,不被理解的痛苦,失去的无可奈何…… 它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的人有抑郁症,就比如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极端情绪下有轻生或者自残的念头,之前几个月前有次心情崩溃之时萌生跳楼的想法,明明很想活下去,但有控制不住自己想死的念头,那个时候有人将你救下了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真的太感激涕零到颤抖到语无伦次泪眼直流了,浑身发颤的狼狈样子。 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对方真的是全心全意为你而来,将你拥入怀中,那柔声温语慢慢化开你的枷锁和流言,就算只是系统程序却也不会被残酷对待,而然如同假想中的乌托邦那般,星网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而其实直到念酒离开后……欣倾景辰兄妹的片刻,却也恰巧被小七瞧见了的。 景婉莹看着前面的风景心思却不在那上面,只是听着自己哥哥的打趣有些气恼羞愤,不过还是提了一句。 “药医院里的夫子很厉害,找到了哥哥没有找到的医书,而且还与登峰造极的医者很熟,医术造诣也很厉害。” 故卿景晨哪里听过景婉莹这么夸过别人,瞪大了双眼一副闻所未闻惊掉了下巴的模样,不知道哪儿来的逻辑念叨着,“你不会喜欢那个老头吧?” 随即嚷嚷念叨着:“不行不行,我家婉莹怎么能喜欢上那样一个胡子留了一大把的老头子呢,虽然说没权没势我也不在意,毕竟还有我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小舅子,但是你看他那痴迷医书制药的样子,哪里像是个会像她哥这样子会体贴人会关心人还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上得了厅堂下得了灶台的翩翩君子!” “可是我也没有见过你什么时候下过灶台啊……”景婉莹一阵沉默,却还是打断了自己兄长那丰富的自我夸赞洋洋得意。 就看到她兄长一脸伤心难过的捂着胸口一眼望穿的看着那遥不可及自家妹妹,“婉莹大了要嫁出去了,都不要哥哥了……呜呜呜。”说着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伸着袖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以泪洗面,要多假就有多假了,谁知道赫赫有名皮的一批没个正型的故卿景晨在对待自家妹妹面前还会显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只为了逗自家妹妹开心。 不过看起来效果不是很好的样子,虽然平常故卿景晨在官道是一副得理不饶人凶神恶煞看似风度翩翩但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讲着不知哪儿来的歪道理把人逼得节节败退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形销骨立,但是在自己妹妹这里却是柔软地个背地里默默替妹妹着想面上却想装着沉稳可靠的大型犬。 其实他也没有多大,也就和柳轻扶差不多大,是同年出生,却立场与处境毫不相干,连家中的腌臜事都数不胜数盘错交替,他一出生看似光鲜亮丽书香门第,却是水深火热欺上霸下见风使舵,看着那个兄弟得志便如同墙头草一般东倒西歪氏族不齐其心必异,个个两面三刀装着是头头是道一家之主风范,兄弟嘴里满口仁义道德伦理纲常,妻妾如同后宫成群蜚语谗言;两面三刀讥嘲笑闹表面一套背地多套,终归是明剑易挡暗箭难防. 他也就不喜欢他们那些个笑里藏刀佛口蛇心装着一副菩萨心肠却是一副虎豹蛇蝎之心,若是自己也就罢了,却敢把注意打到还未及笄的婉莹身上,盘算着若是嫁给一个商贾之家能回多少彩礼。 尘缘有律法女儿及笄为十八芳龄,男儿立冠为二十,其及笄立冠可自由婚嫁娶亲,或报效为国,择其良偶,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可自己与其旁友或长姐其兄为其择辨,多数由己,也可以父母长兄其姐劝说,左右若是强嫁强娶,可上报官府,是非由己,自有定论。 自己年少时就差点被淹死,原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岂止他们嘘寒问暖却暗下杀手,自己那时不过十七,就如婉莹那般大,他们便早早谋划了一场杀局,又是骗财谋位又是寻花问柳搞得家宅不安,那时本就时局动荡,自己不过一个还未成冠礼的学塾少年无权无势如何能助的了自己,又如何护的了想护之人。 装着个顽固子弟插科打诨愚笨无救便也是养精蓄锐按捺不动,直到入了官场得遇皇子赏识。 便不必苟且偷生,自有了自己喘息之栖,便韬光养晦,暗插人脉,一除奸恶,所幸所重之人皆为安好,便也能一往无前前路无阻,所过之处皆披荆斩棘,话语旁人自然皆是不懂。 景婉莹虽知自己哥哥的本性,却也还是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声柔气,便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自然不明白自己哥哥的处心积虑煞费苦心却在自己面前时而乖巧时而柔弱的和个小姑娘家似的。 当然也更不可能知道作为她哥拼死隐瞒下来的惊天动地的大事迹,就是为了维持他妹心里岌岌可危的形象了,当年做了些混账事被他的狐朋狗友知道都嚷嚷着要告诉他妹让她妹好好劝解一下,集体起哄硬是被他着和马比跑的拦了下来,在大街上一路狂奔和那坑友的快马加鞭,竟然还真的赢了,就是自己被那一群的坑友恶狠狠的诽了一笔钱财破财消灾公之于世。 竟然还是在怡红院里面遇到了一个妓子还怀着胎就硬说是自己的,可不得他这大风大浪没见过都是些小波小浪的给一时间吓着了,这自己第一次偷偷来怡红院看看结果刚开了个厢房还没热乎就多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还跟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女。 他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真的给愣在原地没反应了,自己还未成冠谁知不知死活的来逛花楼,结果这地痞无赖的矫揉造作卖弄风骚也不是那么习以为常,难免不知所措言语干涩,不过后来调整过来还是很好的解决了的,也归于他家那些三叔二姑的多年教诲。 也被他那狐朋狗友知道了他的那宝贝妹妹,舍不得磕着碰了小时候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生怕给他那软乎乎的妹妹给吓着了,自然也就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作天作地但是就是唯恐系妹妹知道了自己以前假装做过的那档子事,要不是为了让他那些叔叔伯伯放下戒心掉以轻心,他那混世小魔王的糊涂账都不可能有的。 不过那也说不定,毕竟故卿景辰常年一副那般你奈我何屡教不改的臭模样,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真的养成这副性子了,又或者说本性如此,但总归心里有重要的人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不过是些常人也会犯过的错,人之常情。 无非就是性子野了点,父亲去的早便寄宿在他二伯那,由他那一大家子狼豺虎豹看管着,不然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谁知他那些叔叔伯伯就看着他年少那么大一个家业也就乱七八糟盘错交叠争先恐后的不知道被吞了多少。 他也不愿去理会那些趋炎附势贪得无厌的亲戚,任他们骂骂咧咧伦理道德的真小人,自己只要顾好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还有自己这个唯一放不下心的妹妹就好,其余的他也不想那么累。 景婉莹、景婉莹……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包含太多了,很重要,蕴含着也是他所为之努力的方向。 第87章 好雨知时节.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7 商学塾的生活说实在的也不算特别清闲,但念酒仍然还是会时不时的去山上看看莫影,毕竟有时候真的放心不下,总想着捎点东西给他带去。 就是这念酒想着也时不时的觉得莫影像个小孩一样,说是冷暖自知但有时候又不把自己当回事,有时候真的能把人给气死。 就像上次一样,自己看快下雨了就急急忙忙的把伞给莫影带去,结果跑了一半发现莫影正好在那山头上面朝自己这边看着,也不知道是看到了没有,只是皱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看到自己过来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好声好气的问自己怎么过来了,他其实是看到了的,从莫影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念酒他们那处,只是不知道念酒为什么要往他这里跑。 大概是认为念酒大概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就跑上来溜达一会,也不会想到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只是念酒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影突然就跑到这片山头来,按理说应该是在桃子崖上的吧?看到的时候还一脸惊异,不过也没有多想些什么。 就是因为担心莫影这家伙不知道带伞,他之前去见好像也没看到他带了些什么东西,就怕他那性格习惯了,拎桶水就上去了什么东西也不带着些以防万一,万一等会雨来了也没地方遮,结果明天感冒发烧了也不好,都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就给他拿了把伞。 他还担心没跑到就下雨了,结果谁知道半路就遇到了莫影,这刚刚好,直接给他救急用了,就打了个招呼,还没来得及问一下,就先把伞递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刚到没聊几句就看着突然下雨了,念酒就又聊了一句就急急慌慌的跑了下去,怕等会他们找不到到处找人这样也不好,太明目张胆了一点。 他知道莫影也不是那种性格的人,自然不会喜欢别人大张旗鼓的为他做些什么结果还要惹得全部人注意到,就下去后就支支吾吾的闭口不谈刚刚具体去干嘛了还冒着大雨跑回来,不过惹得人担心了确实是自己不对,念酒正想着嬉皮笑脸一下就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看到无谓在等自己有些意外也就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结果就是晚上回去后又因为怕莫影没有照顾好自己,自己上午上去时也没聊几句就急匆匆的跑下来了就没有管过莫影了,沐浴完翻来覆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就还是爬起来在夜深人静宵禁之后四处看看。 见浮竹院里柳轻扶的屋里已经熄灯了,想着他大概也睡下了,就自己这么一盏烛火燃着,自己就去一下下马上就回来了,柳轻扶应该也不会知道自己大晚上的出去过一趟吧? 念酒想着也就已经打算去了,不过现在走路去桃子崖也太晚了等到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拜托小七帮个忙瞬移飘过去了。 等到的时候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刹那,不过这还是很舒服的,刚刚沐浴完来山上吹风那不是很舒服嘛,念酒边想着离得也近就几步路的距离就溜达着过去了,也没有想到别人莫影都有住的地方、不回寺庙里怎么还大晚上跑到桃子崖吹冷风来了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是缘分,莫影倒是还真的没有回寺庙,反而还在崖边坐着也不知道在干嘛还是发呆什么的,念酒一路走来,正好奇他要是大晚上突然看到自己会不会吓死他来着的,不过自己本来就是妖哦…… 常常不提醒自己就快要忘了。 不过妖的说法也有很多,比如对部分人来讲妖是吸收日月之精华,集五行乾坤之运,化植或动物为生灵,也可以被称为灵物或化形,反正各种说法都有也都是按他们自己的观点来评价的嘛。 念酒快走进了还在想要不要冒个小火苗出来给小卫子玩玩,不过大晚上的夜深人静突然你的一个熟人拿着虚空的火苗照在脸上应该很吓人,说不定拍一拍一回头就看到一张阴暗的脸能把魂都给吓出来,而且还是一身红,那更恐怖了。 不过大半夜的拿火等会把树林着了也不好,那可是很危险的还是不要做了,等会不仅亏心把人吓得魂都出窍了还要负律法处置、那感情多亏啊,不过他们以前倒是有一个传闻,要是大晚上的看到一身红衣的人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不是人? 不过听起来好像是有道理的样子,他本来也不算什么人嘛,念酒头点的头头是道似的,不过就是可惜没有把小鬼带出来,要不然说不定还真的能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呢? 不过小七也休息了,念酒也就不打扰它了,不过刚看到莫影还有点小激动,结果发现他大晚上坐崖边一脸诧异,你说他坐崖边干嘛?那不是很危险啊,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就算会飞檐走壁那也保不准一个内力流失过多就彭咚一声掉下去了呢? 念酒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去,刚准备劝他不要冲动还有那么大好的年华和生命好好活着不要浪费了、要不然死了以后不仅没有大鱼大肉还要干苦力多累多亏啊,结果看他身子挺拔的靠在旁边的石墩旁而且其实还离崖边挺远的,就是身上单薄得几件薄衣看着就知道没照顾自己,念酒眉头一皱,心里一鸽德。 本来是想来看看小卫子的,结果谁知道是个大傻子,衣服也不知道要添,上午还下雨了油纸伞也不知道有没有拿着遮,就大晚上坐着不睡觉吹风。 要是没看到莫影也行啊,自己还可以让小七拿点东西出来放桃子崖上给他备着为防万一嘛,反正之前都有两个鼓鼓囊囊的大钱袋了,买些被褥衣服什么的也都有备着了,然后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大买特买、虽然说小七那挺满的还是钱袋子都扁了,还好之前柳夫人给了自己一个,不过还没有用,用了也不太好。 所以念酒其实都是攒起来的。 现在的酒酒要开始攒钱了,要不然以后都没有肉肉吃,酒酒喝了! 似乎听到了身后走路草动的动静,莫影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却正巧发现一件裘衣披上肩膀,白茸茸的绒毛精致轻便,还蕴含着一股温热的暖度。 “阿酒?”莫影看见了,微微一愣,然后便反应过来,说道:“我不用这些,阿酒天凉、你照顾好自己。” 莫影转过身来便要低头去松开,就见他突如其来的一句。 “哎呀,你是不是傻?这晚上天冷的就穿那么点儿,要不然等会热了再脱嘛,再说了我可是妖哎,妖有功力护体的,又没事…”念酒说着挑高眉梢,看着面前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男子提醒着。 “你穿着吧,瞧你的手都冰成什么样子,都还没感觉嘛。”说着莫影便看到念酒话语间也和自己蹲了下来,与他并排坐着,握紧了自己的手搓了搓,揉了揉,哈了口气。 “凉嗖嗖的,你也不会照顾自己,怎么说都是晚上天气比较冷了,看着天气也给自己多添些衣服嘛。”念酒说着也示范着动作,“像我这样子搓一下就很快暖和起来了,是吧。” 哎……让人放不下心来。 念酒心里摇了摇头,这实际上归根到底还是和自己有关,也是自己的原因。 为什么好像对自己的知觉感官那么不敏感,就好像是之前的后遗症一样,就算技术再怎么完善总归是会出差错漏洞的,更何况还是没什么机械体先试过的实验技术,这样说是错了,果然还是遗留了一部分的过往意识,不过是扩散了部分而已,那说不定时间久了就能渐渐恢复呢?还是可以成为真正的自主个体。 错了吧,果然少了一部分东西。 这项研究本来就很少实验,而且它还是酱酱的独立伴随,那应该也不可能…… 莫影看着身边的少年有些格外的话少,却感觉到身上的温度确实回温了一点,还是有用的吧?“阿酒,你…早上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你们那个时候、是不是在郊游?那好像是下雨了…你没事吧?”回去之后怎么样了? 念酒微微收神,看着面前的小卫子沉默迟缓的问着自己,就好像在组织什么措辞一样,想关心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于是就拐弯抹角的弯了个十万八千里的旁侧敲击又思虑在三斟酌沉思着。 看着面前小卫子这副模样,念酒渐渐的温柔开心放松下来,暂时把之前自己思虑的那些事放到心里不流露出来,只是笑着看莫影温和打趣到,“我倒没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是还有空开开心心的来找你嘛,所以说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别人担心了呀。” 念酒说着好不容易让小卫子点头保证了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是记得什么时候添衣什么时候吃饭这些的,要有一点自觉意识,还半嘱咐半打趣着要是下次看到他再这么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又跑出来看月亮看星星然后还忘了添衣服就唯他是问,然后就笑哈哈的又聊了会天,就乐呵乐呵心满意足的拍拍小卫子的肩让他早点回去睡觉! 自己就开开心心就溜了回去,随便把衣服和油纸伞都给了莫影以防他等会忘记带了又要淋雨感冒之类的,这下才放放心心的十分心大的回来了。 等小七的传送开始到结束不过几秒的时间,然后念酒就笑不出来有些尴尬懊恼的觉得小七的控制术法真的有待提高,就好像你要下地铁结果他不是从门口让你下的而是直接把你从窗口放到走廊外面一样,感情还是正好对着窗户的。 他是不是还得感慨一句还好自己留了窗没有锁,要不然还得绕到前门去贼手贼脚的猫着腰开门重新进去。 那么明目张胆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的连他自己都怕的掘地三尺都想挖个坑躲进去,怎么看都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急呼呼的从窗户那里翻了进去,心里还在无比尴尬羞愤欲哭无泪的冒着泡,小七你的薯片没了! 要是大晚上谁还不睡觉半夜起来正好看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衣着红衣披头散发飘飘欲仙的凭空从空气中冒出来还落到了地上,又猫着从掩着的窗户那迅速爬进去,那谁看了不觉得大晚上见鬼了?! 那自己要是吓死人了可不是自己的错,要扣薯片,扣一天的薯片!呜呜呜,我的名誉不保啊…… 然后念酒就很悲愤的拍拍床铺就蹦跶了上去自己乖乖盖好被子睡觉觉了,空间里的小七早就从小房间里面出来干活来了,听到念酒的心里话面上就是少有的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 分析代号为卫字待机任命的编码程序,解析其路径目标,权限解除中,目标人物开启中,探查记忆,选择权限,进行篡改消除,隐性基因开启,进行下一阶段标志,关键字,卖身契约。 你知道落叶归根吗,星网的多数系统像是碎片一样,在漫长而悠久的洪流中,都会在最后回归星网,但是也有一小部分赋予了特殊使命的系统与机体却会被设置一种特殊而隐蔽的程序与隐性,拥有这种代码的系统没有根,也没有碎片,因为他们被制作时就是每一个完整的个体,独一无二,或许会有影像,就像是双像,它们不会“死去”一说,自然也不会回归。 就像是星网最强的盾体机械一样,外表看上去和人一样,但是却没有自主意识,由像卫这种机体的空间力控制执行,而卫又有一面镜子,专属于它,可以代为其职,或许它们可以身在星网,掌控权限,却不是属从星网。 殿下有一支队伍,没有名字,之前威震十方,现在却销声匿迹,因为它们都隐匿在了不同的地方,肯定的是,它们都是独树一帜,互不干扰,由殿下亲自委派任务,或长或短,绝无二心,但每次只要是被委派都没有什么好事,只要一有什么事就会被派走,殿下亲自去唤。 不到危急时刻不被召回,到了也不一定会唤起,自己已经被派往,连卫也来了,所以殿下的事情大概很严重,严重到要将他们派出显形,每一个目的都是很重要的关键契机,就像自己跟着小殿下,目的也绝非如此,那卫的目的是什么? 读取透析不出来,也被隐形转镜了,和自己一样,不过他却是化为人间体了,很奇怪,自己该回去星网一趟,不能让小殿下知道了,要是殿下不在了,那星网又该暂时动用外力了。 看来还是要通知一下总统,……其实小七是不怎么想见到那位的,不过任务所需,还是得执行,况且这任务还是自己更改的。 念酒很快就睡着了,浑然不觉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情,还真的被念酒含糊半猜到了,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人还在浮竹院里面闲逛,身着一身浅茶白衣的男子却也没有入睡,而是半夜不觉清醒,便也没有了些许困意。 却不慎瞥见近处不过几十米的屋内灯火依旧燃着,便也觉得还没太暗,月上枝头也刚刚好的温和清朗,便就着着屋外的微光研磨作画,有一种画为夜半月朗时所作,着色不同于平常,而是一种静态浅沉的浅墨色调,看得不甚清晰,便是眼观迹,心看云,白天看不出有什么出彩,但夜晚浅月一出来,便是绝伦佳作。 柳轻扶只是在想,该怎么说,怎么画,他鲜少画过鲜衣怒马,张扬明朗,犹林荫所掩,月下所酿,皆是隐匿在水潭之下,波澜不惊,却入潭而叹为观止。 柳轻扶微微抬帘望去,凝视微久,那间屋间的烛火仍然微燃着,却也不知他睡下了没有,柳轻扶忆既也知,念酒睡的比较晚,但也不会过凌晨。 今日却有所不同,柳轻扶微微一瞥,却还是在犹豫些什么,指间微攥着笔放下后便望着那处,却不知何时看见了一抹红衣从空中落下,然后紧接着便贼手贼脚的从窗旁溜了进去,之后便一片寂静。 柳轻扶眼眶微微张大,却只是一瞬,便波澜不惊,心中沉思着眉头微锁,刚才那是…… 念酒吗? 他大概不会看错,那便是了。 第88章 课前教程.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8 小考过后一段时间,今日便是之前所说的艺礼之行,考艺之道,也是商学必经之礼。 却也在课上听着夫子的碎碎念念,“总归是要选一门乐艺为律,显为艺礼之道,择众艺之首。”夫子讲完后捋一捋胡子,便下来来。 说实在的那老夫子向来德高望重,连柳轻扶也是他指点过的,自然是不用说很满意的了,还是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一个学生。 虽说书画方面那夫子不甚精通,也教不了什么,但索性那柳家家风淳朴,由旁系长老外加声名显赫的双艺琴师和卓绝画者倾囊相授毕生所学,自然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卿河君他选的是什么啊?”普安常问着,这可不是好奇,更多的悲催,要是柳轻扶教她们的话,毕会选一门大众而比较易懂的乐曲,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这种天赋的,像普安常这种基本上是没有接触过乐器的,那可不就是紧张嘛,一出场丢人现眼了那可不就完蛋了! “好像是伏羲琴吧?”念酒微微思考,自己好像也没有问过,不过以柳轻扶这种性子,之前也好像是看过他房间里放着一把琴,小七说着是比较有名的伏羲式古琴,古琴音色的分类也比较多类,有“清亮”和“浑厚”之分。 听小七说柳轻扶的琴技比较属清温的音色曲调,具有明亮而朗越、清澈沉稳的特色,却又显温和清冷,是不过曲温而色泽清和,略显婉约却清亮温润,念酒微微扬首。 应该会很好看,不过念酒倒也见过,曾经…… 课程开始时柳轻扶便已经坐于上位了,扫过众人还是低低垂眸,其实本不是自己授课,但父亲却交代过让自己以身作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也没有想要拒绝,便也就亲自来了,柳轻扶不待下面人准备好,便已经开始了讲解了。 六艺也不是什么人都不会,毕竟理解程度不同,精益程度也不同,乐器的种类也固有各式各样,每一个种类都赋有它独特的意义。 “就先讲讲大多数人常用的古琴,古琴音色的分类有“清越”和“浑厚”之分野。”柳轻扶低眉试音。 而念酒却注意到这次卿河君所用的不是伏羲,而是鹤鸣秋月式,鹤鸣秋月式的外形极具特色,焦尾冠角较圆,琴面弧度具宽平之象,尤其是在琴体的两侧还有着突出的弧线,使得整张琴远看犹如白鹤鼓翼,富有层次美感,而近看又如出鞘之剑,凛冽飘逸,暗藏锋芒。 “清越的音色具有明亮、清澈、干净的特点;而“浑厚”的音色指音的色彩丰富、层次丰富、混响丰富。” “古琴为八音之首,样式丰富,历代屡有创新更迭,每一种样式的传承都有着特殊而悠久的历史背景,涉及礼制之设置、士人之理想、文坛之风尚,甚至国家之兴亡。” “琴为修身养性之器,古朴端庄、线条简洁典雅,款式多种多样,多数为琴音透澈、圆润雅致,外表美观而精妙秀美,而部分古琴琴音琴质焦咽乌鸣、韵短无味,虚响空泛、飘散无实,便是没有修好琴身或是短弦,都有可能会发出短杂虚响的声音, 无论是各式各样还是单一样式的古琴主要都是依琴体的项、腰形制的不同而有所区分,而古琴体可形成多种断纹,如梅花断、蛇腹断、冰裂断等。” 男子在屡屡不断的模范示意讲解着琴音与琴体材质,念酒也只是撑着下巴慢悠悠的听着,艾子兰那就更是无聊的甩起了自己桌案上带来的陀螺,结果却被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墨服掌罚服饰的男子一个扣桌示意。 艾子兰只是很不屑的小声对那个打扰自己兴致的墨服男子嚷嚷着,“听着呢...”要不是柳轻扶上次那番做法自己也不至于现在一看到他人,就觉得妄为卿河君这个名号,结果沐严肃这家伙还没好气的来打扰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 偏见是真的偏见了,不过除了沐严肃这家伙大概也没有什么人见到过,谁知道沐严肃之前说着会来结果是来柳家协佐帮忙的,还有工钱拿,他还以为……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到这还要被沐严肃管着,真的是苍天啊大地啊让他回去种萝卜好了,现在看着就烦、连带着沐如暮也无奈受累,这又是怎么了?刚见到自己不是挺开心的嘛。 沐如暮不知道,还仍然是一脸冷淡的观察着周围开小差的学子,顺便把人记着日后一并处罚。 “一看就很难。”听了半天也不大懂的普安常说着就都要苦着一张脸了先下结论着,他确实是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五花八门,但为什么要考六艺啊,之前都没有考过的啊,还是卿河君突发奇想突然改变策略的,那自己都完了,等会考不过被自己大哥知道要打死了。 念酒见了只是拍了拍普安常的肩,十分放轻松的安抚到,“这不过是讲解,等会还会让我们自己试试,不着急,要不然等会故作霖教你也可以是吧。” 念酒说着就颔首看了看故作霖示意着,“你说是吧?” 故作霖微微低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却没有开口应答,不过念酒都习惯了也没当回事,他俩爱搞小动作是经常性的了自己不用问故作霖也知道会想办法的,哎,这一天天的。 艾子兰还在和他的植物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自己也就不打扰了,唉,就自己一个人这么无聊真的有点好玩的样子啊。 只是又看普安常还是一副郁闷的样子,念酒宽慰的伸手嗑了一个瓜子,安慰提议道,“实在不行等会我教你吹笛子,我勉强还算会一点……” 念酒说着搭肩靠在椅子上,“不过我的笛子放在屋子里头还没拿出来,你要学等下课了我去给你去拿。” 说着说着念酒也没怎么注意听课了,不过他发现一个问题啊,当沐如暮那植物和艾子兰对接上的时候就没空管我们了,那感情也挺好,就是你啦!艾子兰出来吧!克制住那个植物!为我们的小团队争取到更多嗑瓜子的时间!欧耶! 念酒一溜神都不知道柳轻扶讲哪里去了,但还是马上收回神来好好听讲,自我催眠着。 “竹、雅称修竹,又名篁,取其正直虚心高节之意,清脆翠绿,逶逶迤迤绵延数里,可有人知道与竹有关的诗句词汇?”念酒一个不留神就忘记注意上面的柳轻扶了,然后结果就是柳轻扶侧眸看向一旁坐在底下的念酒,眼眸微动。 “可有人知道乐器之遁。” “笛奏龙吟水,箫鸣凤下空。”景婉莹垂帘指尖轻点书泽,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撒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却低吟浅咏。 声音不大不小却也刚刚好能让身旁的姑娘听到,姑娘见了抬眸伸手碰了碰景婉莹,小声到,“婉莹姐姐不说大声一点嘛?这样卿河君不一定听得到唉……” 姑娘正疑惑着却见景婉莹摇了摇头,却也没有直截了当的解释,也就抱着疑惑的心态看着,姑娘却沉默了一下还是伸手站了起来,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样看着面前的卿河君,“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柳轻扶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姑娘淡声到,“不错,从修竹联系到萧声,也与课题艺礼相呼应,诗词没有少看,算得上是精通。”从姑娘开始后就都有学子积极踊跃,场面一时还挺热闹。 “天涯望月自沾衣,江上何人复吹笛。” “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一位男子提词到。 “都可以,不过若是说到笛与萧,多数的笛萧皆相对而立却又相互制衡,相辅相成如影随形,却又可和琴瑟,搭音律,就如洞箫竹笛,龙笛凤箫,常言的琴瑟和鸣,可有人会吹笛萧。”柳轻扶微微一瞥,他是知道的,之前念酒会吹笛,如果没猜错,刚才看到他在走神了。 便是念酒也不置可否,“笛声清脆悦耳,高亢嘹亮,萧声则较低沉浑厚,寂静典雅,自然再撘不过了,不过我觉得和竹最恰当的乐器大概是笛,笛声时而清脆嘹亮声扬悠远,而竹声清脆明亮,暗藏锋芒宁折不屈,学笛既可耳濡目染,还可切磋交流。” “而箫则圆润轻柔,寄怀古幽情,”念酒垂眸望着手中的书册却并未抬头,“书上说的。” “是。”柳轻扶微微点头,回过头去继续讲授,“竹笛取竹为材,竹为天然生长,而制于笛,但笛的制作过程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和人一样,世人皆受天地环境所处而生存,竹亦然,然对天然产生赖以生存的规律是不可避免的,虽然世间有道,世间自然皆按其规律繁衍生息,便也要择其规律,顺应自然选择优劣。” “一支没有长期使用而娴熟生巧的竹笛,都还得要有一个不断适应过程,竹的选材就像人的塑造品行一样,若是所处不同,受环境与自身的影响自也是固然有的,在山顶与山脚的竹的质地不同,与环境也不相似,自然长的虽有相似但也迥然不同。” “那要是又扁又长,长得参差不齐歪瓜裂枣的是不是就不行了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艾子兰还是记恨之前的事,把碍手碍脚的沐如暮楞走后才开口,说着的话也就有些阳奉阴违。 “若是竹身呈纯圆柱形的,稍有点不规则但看上去也不甚明显还是可以的,你说的那种自然是除外的。” “也难怪卿河君博学多闻,弟子就听说那种外强中干,表面一套假老虎的也就是这样的,想必师者更为清楚不过了吧?” 柳轻扶只是默不作声没有理会艾子兰话语里的阴阳怪气,接着教书,“管腔之圆多数如同蛋形或扁圆形,若是形状不一参差不齐便是吹奏时,误差也便显而易见,好的竹笛应是低音醇厚圆润,高音清脆明亮,若是试起来感觉音律不对,那也可能是没有选到对的笛。” “选笛需找内径稍大管壁较厚、笛身偏粗掂起来份量稍重的竹笛,这类竹笛音大曲好,音色厚实而饱满,但吹起来费劲,需要吹奏者有较强的控制力和较高的演奏功力才能运用自如,尤其是吹奏高音时,在口劲和气息的控制上如没有一定的功力的话,往往音准容易偏低。”念酒扬了扬手,接着卿河君下面的话继续到。 “就像有些持笛者刚开始的时候都习惯先吹几下溜溜笛子小试牛刀一下,懂得的人就也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水平了,那功底十有八九也就显露出来了。” 柳轻扶点了点头,“笛中的演奏中常用的精曲诸多,比如姑苏行鹧鸪飞等,皆是广为流传,深受喜爱,平日勤加练习,用这几首笛子在日常中一吹一溜,从不同的调中找一下感觉,旋律曲动是否通顺流畅而悦耳。” “就先说这么多,若是感兴趣可以自己去试一下,琴萧短笛还是什么乐器都有些可以拿来试试,没有限制,不知道的也可以过来找我或者是在音曲径厢的几位乐师琴师帮忙,若是不明也可问旁的学子。” “大后日便开始艺曲练习,可行者可以上来演示一曲,无论琴棋书画六艺礼记皆可,没有限制,唱曲夹板也好。” 卿河君的课题先简单说了一下便下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过总之后面的时间就留给弟子们自己自由活动了,这样他们也能放松些开朗些,柳轻扶倒不怕会有什么阻碍,毕竟之后几日便是赶鸭子上架,突然袭击的考艺了,到时候真伪底子也就一览无余了。 有先生托他帮忙找些好苗子传授艺技,他也不能婉拒了,便也想了这么一出,再则说了,这样也有利于全面发展,激发爱好,下了阶梯后柳轻扶便独自一人先离开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毕竟他也嘱咐过柳沿竹和艾家来的掌罚帮忙看着些,倒也不怕出什么事情了,谁知道后面还真的出事情了,而事情的主人公还在乐呵乐呵的教别人聊着天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好的气息渐渐逼近。 “要找一下口风位置,就是你下嘴唇的底部要贴着吹孔边沿,微微向上倾斜一点,对,就是这样。”念酒说着还是没有忍住笑,噗嗤一声后退了几步看着普安常,普安常那个别扭的姿势和苦瓜脸的表情看着真的不像是来学,而是来受罪的。 “念酒你怎么吹的那么轻松啊?我半天连个调都吹不响。”普安常甩了甩手里拿着的笛子抱怨着,他本来也就不是很想学,连听课都是为了自己大哥不骂自己才勉勉强强的支撑着的。 “凡是以致物尽其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嘛,我这笛子都吹了多久了,那不熟还得了。”念酒勾着手里的笛子转了几个圈,那倒是实话,这笛子可是他的救命良药,这不以后还是要靠这老家伙的嘛。 虽然平常看起来没什么用,但好说歹说也是威力不错的家伙,逃命必备的嘛。 普安常在这边苦苦支撑着,不知道故作霖去端糖水了还没有回来,艾子兰在那和暮如沐大眼瞪小眼,就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你不动我也不动,艾子兰看着沐如暮和警惕什么似的要拿萧,结果沐如暮谁也不看就盯着艾子兰,一副你要做什么我就看看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动作。 结果艾子兰就感觉沐如暮是不是有什么大饼,自己拿个萧想试试结果这货站自己面前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干嘛就看着自己,再看看那是什么神情啊?我都无语了。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着眼你看看我我看着你动也不动,连普安常都快要看不下去了,落下竹笛就几步上前看着艾子兰那一动不动维持着拿萧的模样,萧还没拿到手就已经被盯上了,丝毫不知道掌罚的威慑和恐惧根源。 然后普安常晃悠了几圈也看他们没有什么动静,就悄悄的溜了回来,跑到念酒身边悄悄地看着那俩木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你说艾子兰他腿麻了?一动也不动的样子。” 念酒听了也不客气的直接笑了出来就是没开口解释,只是斜眼撇了眼普安常刚刚放笛子的地方,他是真的不知道普安常也爱耍小聪明了偷偷把笛子放下当作神不知鬼不觉就悄无声息的溜走啦。 然后普安常突然就感觉肩膀一沉,不好的预感还没有来就已经听到不怀好意的声音了,“普安常你是觉得把笛子放好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了是嘛?不过你要知道有一个成语叫毁尸灭迹啊。” 念酒贼兮兮地笑着把那只刚刚普安常“不小心”落下的笛子重新塞回了普安常的手上然后再露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看着不远处艾子兰那边的场景乐呵呵着,“好了,艾子兰他那边开心玩着呢,我们继续看吧。” 念酒一副要把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神情,普安常看着都有点做贼心虚,眼神忽悠的到处乱看,念酒看了又是打趣了几句。 然后成功的把普安常赶到了故作霖那边去就放心了,毕竟只有重要的人才会关心你这个事情有没有做好,有没有坚持下去;但只有为你着想的人才会让你做你不一定喜欢但是会对你以后有帮忙的事情。 如果那个人同样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也会不计较那么多坚持下去,所以无论做什么还是有最好的人在身边才比较好啦。 要是自己肯定普安常坚持不到一会就叫了,不过普安常在故作霖面前就不会这样,因为是朋友才没有戒心,但也因为是最在乎最喜欢的人才会向他寻求帮助才会坚持下去。 当然啦,还有一种变扭性子的小朋友装着不在乎或是冷淡喜欢瞒着别人,不让他担心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然后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去,但是有些注意你的人就会发觉你是不是有哪里不太一样,有的会直接问你而有的却会面上不说什么却,还是会在背后去打听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开心。 念酒在那哼哼唧唧的想着就看到,面前的艾子兰那终于有了点动静,只见艾子兰脚那么一蹬,也挑担子不干了,叉着腰朝着面前的掌罚十分嚣张道:“你干嘛你!沐严肃你闲着吧,我一没惹事二没闹你你干嘛又替我娘监督我啊?这么多人你不会看别人啊?” 艾子兰说着气冲冲的就撇开沐如暮拿了一个萧就离开了,沐如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艾子兰一脸无奈,我好像没说什么…… 念酒见艾子兰情绪不对就急忙跟了上去一问艾子兰沉默了好一会才变变扭扭的嘟囔了几句还不是那家伙平常一本正经的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还什么都不说就和刚开始遇到的一样,然后最后一句小小声的要不是小七念酒都没有听到。 明明之后那段时间还挺温柔的了,果然不是艾家的没一个好东西!当然除了师兄和念酒外。 艾子兰大大咧咧说着就搂着念酒一副好朋友的样子,就是看神情难免有点委屈巴巴的样子,不过还是倔着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 念酒就十分不客气的揉了揉艾子兰气呼呼的小脑袋,好在小朋友还在闹变扭也没有拒接,要是平常吊的炸天的小朋友肯定不会那么乖乖让自己揉脑袋的。 结果艾子兰接下来说着的却让念酒有点出乎意料,“你说说柳轻扶那家伙我之前看着还好,虽然不理解师兄那么喜欢他干嘛但我对他还算尊敬吧?结果呢,他连之前那么拙劣的小把戏都看不透,还既往不咎了任由那个捣乱的人肆意妄为,我这不是气不过。” 说着就拽了念酒的胳膊一下,看着念酒赌气到,“你以后别跟柳轻扶一起了,等下次哪天他又坑你了你还不知道,然后我还气巴巴的给你找人出气。” “你说至于嘛、你跟我在一起吃香喝酒这不挺好的嘛,以后我去喝酒都给你带一份酸梅汤,你说我够义气吧?总之比那柳轻扶好嘛!”说着还揉了揉念酒的脸感慨到:“傻乎乎的,我家那盆兰花都没你这么傻!” 念酒听着一脸无奈,还是勉强扒拉开了艾子兰像个小朋友赌气似的打抱不平,耐心细心地解释着之前柳轻扶知道、自己也知道是那个人弄的,不过有一点事也就不方便说出去,不过柳轻扶也没有苛待他呀,之前来柳家没有地方住还是借住在柳轻扶院里的他都没有介意,而且柳轻扶他脾气蛮好的他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还有给他带小零食,只是话少了一点但是人还是很好的呀! 反正就是各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吹柳轻扶,顺便还提醒了一下上次之前艾子兰和普安常晚上来找自己的时候是不是都忘记去上课了,柳轻扶有没有说他? 然后还徐徐诱导着点醒柳轻扶是知道你们出去了后面晚上来找自己的,所以也应该没有怎么和自己说,都是自己猜的啦! 然后就看到艾子兰有点迟疑的样子,念酒就背着手笑眯眯地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苦口婆心的把艾子兰对柳轻扶的好感勉强提到了及格线上去一丢丢才放心了,看来艾子兰还是蛮信任自己的嘛!不过就是这种结果有点出乎意料而已。 见艾子兰似乎不那么生气了,念酒就说着陪艾子兰去找萧师学一学,艾子兰不是刚好带了嘛。 结果却看到艾子兰突然间就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肯也没有说不肯。 念酒眼珠一转也能估出些什么来,就笑盈盈的跟艾子兰说自己正好想去柳府里的圆趟买点好吃的随便给普安常亭尘埃他们带去,就一起溜达去了。 第89章 雪花无霜却清温.桃花妖的旷世恋情89 结果却好巧看到了艾子兰他师兄,虽然说平常是挺少见到的,但念酒看到时还是很热情的朝柳沿竹招手打了个招呼。 柳沿竹原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却无意间瞥见念酒对自己热情洋溢的不似个平凡少年似的招手表露温和礼貌。 心思微微一滞神色,柳沿竹却立马回过神来,心静似乎有些想要躲闪,却还是维持着温和懂礼的外在表态朝少年点了点头,表示回礼。 却也看见了自己的师弟正搭着少年的肩,就犹如熟人知己一般像艾子兰的性格一样朝气张扬,这也是少年时恰好的样子。 柳沿竹收回目光来似有些涣然回想,自己是与他们不同,在很早之前便是这样了,自己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少年时。 他的一生都在恪尽职守奉公为人,知书达理通情达意,就好比卿河君犹如雪地里皑皑松柏晶莹雪碎,在凛冽而清冷携夹着凉风的风中屹立不倒的青绿翠色,醒目却冷冽。 而他不过是片雪花飘落,看似晶莹剔透而善解人意,世人皆言他温和有礼,这也便是他一直以来恪守不渝的认知,他洞察秋毫却碌碌无为,比不上那世人称赞的卿河君,却也黯然失色如夜间落雪,无人过问。 若是如此,他是什么样的,他却也不知,向前或后退,似乎都不是对的,但仍然如初坚信自己的认知,卿河君这般神邸,不可亵渎。 便是朝着那神邸般清冷的仙人远观而效仿,不可近身,却又想靠近些许。 于是他的初衷却也是稍稍变了些,带着些倾慕与敬仰和心底不知道未看清的情绪与涩滞,目不能视而低眉顺眼望着那缥缈般身影。 他想,或许自己该变得更好,能与他并肩,或是能让他看上一眼,注视到自己一刻也好,因为他便是那般人儿,所以自己便也想成为那般人儿。 柳沿竹原本便是旁人眼底的自己,活在他人的话语里,无论是长辈还是众人,却也未曾说过自己像卿河君,只是让自己努力朝着那个方向去学习进步。 柳沿竹衣摆间的指尖微动,蜷缩了些,却又松开了来,自己……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吧。 却不过眨眼几瞬,艾子兰就已经毫不客气的蹦了过来,朝着自己师兄有模有样的一个鞠躬行礼,然后就胡作非为狐假虎威般的靠在自己那温润尔雅常年温和性子的师兄身上,“在想什么呢?师兄你不会又怎么去帮忙柳府吧?” “按我说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嘛,人家卿河君亲力亲为多重分身是柳家长子以身作则的考虑嘛、我们就不要在意担心那么多啦!” 听着艾子兰那大言不惭没心没肺般的言语,柳沿竹只是淡然一笑而过,有些无奈,“是了,你说的也是有些对的。” 柳沿竹连连应答,就看着艾子兰隐形的尾巴似乎翘得老高了,一副心满意足意犹未尽的模样,一副几日不见就来聊聊我不客气的模样,什么话也都敢往外面蹦。 也亏是在柳府,若是回了艾家估摸着不算听见也是要被说教几句的,更何况自己那处住院,这般行事口无遮拦是千万不可,谨慎为之的。 柳沿竹却也未曾和艾子兰说起过在自己那院若是这般言语谈吐便是要家法的,柳氏律规也是从自己旁系传过来的,不过是删减了诸多条例,更何况有的旁系也不会告诉主家。 这般条条框框也就只是看样子小惩为戒,在自己家那便是一言不发便要上家法动皮肉的,要么便是些折磨人好让人牢记嘱托的事。 “原先见卿河君在处理些琐事,便也揽了些琐碎的来帮帮忙,也好锻炼些也不必惹人笑话。”温润性子的人说话自然是圆润有规,有条不紊,不似少年般无拘无束没规没据的张扬无忧。 念酒在一旁细看着却也不说话,似有似无看着柳沿竹的言行举止,不知道的是觉得没什么些就犹如柳沿竹如常人般想着的,不过是错眼略过,没什么交集。 目光什么的他早已熟知,但每抹蕴含着的深意他都似有似无的能知道些,便也端着架子不稳只为不失礼仪,听着流言蜚语或是称赞赞赏,无一例外。 就连艾子兰的性格也摸了个参差错落,知根知底般、却也看不懂他的目光,有时看着自己一副沉思,又有时仗义执言,坦坦荡荡说着要给那些老古板一些教训,小辈可不是这样对待的。 大大咧咧直言不讳吐槽着自己家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和马马虎虎半吊子般的人,认识的人多了,才发现没几个靠谱的…… 师兄你说他们是认真的吗?怎么每次都感觉好像瞒了自己一些什么似的? 不会吧?难到我娘说了什么给他们吓的、还是威胁的呀?不会吧!他们竟然这么弱的嘛! 但有时候却会一个人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偏头安静着看着外屋檐旁的红绳流苏结思虑万分。 就像他一样,柳沿竹不会轻易出神去打扰,就算是自己师弟,那也不是胶如密枣知根知底般,总要给彼此留些空余出来。 他不是真的懂他,却知道让他最满意的模样,可以维持着便好,便也没有什么可忧虑的,只要继续这样下去便好。 也不是互不打扰,但总有着一点距离不能靠近也不可远离,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在外人看来亲密却彼此留余的处境,也墨守成规彼此知晓。 就像艾子兰不知道他的家境处事那般,却只是听闻了些便意气风发要给自己讨公道,也像他并不了解艾家那位掌罚与艾子兰究竟是何关系那般,却也从未问过,艾子兰也不必提及。 毕竟事实也只有自己知道,说了又如何,不是想要对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反应,有这时间不如还是好好过好自己的,潜心贯注学习阅历,也不会过问别人的情感意识与喜好。 毕竟说到底与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干系,自己也不会那么做,出格的事情,他绝是寸步难行。 他也就这样办了,自己师弟这个性子他都已经熟知不忌了,只要温声好气的应答几句,不倔着来说教教导那艾家公子、自己师弟,那他可不就截然是世界上最好哄了少年了。 也不会有什么顾虑后患,自己仍然是外在那般温声通情达理的世家公子,面上温和,心却没什么波动,是冷的,就犹如他说的那般,雪花。 晶莹剔透,所以没人看清,微凉顾暮,也便没人注意,这才是真正的他,薄凉温冷、自顾温咛,但愿如息事宁人般顺人心意,畅通无阻,雪落地上。 “师兄你性格这么好那还得了,要么以后别人看了也要没话说,我是服了…所以说嘛,还是师兄最好!”艾子兰搭着柳沿竹的肩,其实比量起来自己还和师兄差不多高,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特意关注的缘故、感觉师兄好像蛮瘦的,都没二两肉。 就是也没怎么比划过,也不知道如自己师兄这全能般的武艺文略怎么样,看起来好像是均衡的吧? 柳沿竹笑了笑,也不应答,只是看着面前那还在施工快完了的随工,绪论陈述着,“过几日后便是要测艺试了,我倒还换的过来,不知子兰如何?” 艾子兰听着就要打哈哈,刚刚把念酒那番话给糊弄过去,这怎么一个接一个师兄也开始来了啊!满心尴尬,他还真的就没打算想起来,到时候再说嘛! 得过且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不慌,他慌个啥瓜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他才不担心。 艾子兰在这边刚准备回自己那自我放弃的言语,就恰好自己师兄又问过念酒,一副温润恰时般的模样。 “念公子觉得如何、听闻念公子在尊师的教授下也略有小成,应该也是轻鸿且过,我倒是自愧不如了。” 念酒听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着这番话,只是点了点头,大言不惭却微微一笑打气着,“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听天由命再看吧。” 这倒是和艾子兰想一块去了,不过倒也不知道为什么念酒也会这么说,艾子兰还没开口问着,便看到自己师兄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知晓了的样子。 “卿河君这次大抵要一展身手,我们倒也有眼福一闻绝曲续音了,当初卿河君的画技闻名已久却少见音域绝技,也罕为人知,我也是孤陋寡闻曾听闻过、却也没有真正见过。” 对柳沿竹而言大概最拿得出手的便是卿河君那鲜为人知却心细如发般的发觉的琴曲,自己也是在卿河君的院中偶然发现的,便想着卿河君琴音断然不错。 却也发觉那市井话本上的几句提笔颇像卿河君的字迹,便也买下来了些,细心收藏着墨守成规未让旁人发觉些。 柳沿竹却不知,也从未想过,他屡次去浮竹院却也不过是得了个记住了的意义,却也鲜少交谈交涉,不过如高挂月上镜,水中徒留影。 他知道,浮竹院是取自卿河君的字与后山那片竹林,寓意也曾被称为岁寒三友之一的竹,高风亮节,凌霜雪而不凋,挺拔青翠,虚心而有张弛有寸,与卿河君所好品质大径相同,却略有出处。 浮生二字,对他而言,更为珍贵,不可轻易谈洽,却也暗捺跃然,无人且知。 他……自然也不愿让那月间竹上之仙有些什么干系瓜葛,这也便是私心,也算、他的杂念。 念酒静悄悄的听着,也不慌不恼,其实也不过只是别人称赞着自己喜欢的人而已,自己也不过像是个过客般听着,就像与平常人看热闹罢了。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自然不会嫉妒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毕竟这样的事情寻常嘛,不过艾子兰他师兄的表达意思也真的有点好玩啊。 这么着急,是在害怕什么、还是不敢不甘,原来一向温润的柳沿竹也会有慌乱逞强的模样,他看出来了呦。 便也是笑意盈盈的回到。 “师兄好厉害,什么都知道,我就不太了解,毕竟我还是和艾子兰比较待一起久一点,也只是平常有些接触而已。” 念酒笑吟吟,一副纯然友善的模样,讨人便宜的很,让人也不好针锋相对、却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或许也是他急功近利了,也许别人真的不懂那些,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念公子若是没事可以和子兰先去前厅看看,最近也是要练习些,过几日便有考核。”柳沿竹眉目微掩,一副温润如玉般知情达理的模样,也好心告知了一下之后的事宜。 或许是因为刚才自己那番不似自己的不妥,他却也不后悔,或是自己敏锐了,听闻瞥见些危言耸听细语景象,便也觉得有些蛛丝马迹有迹可寻,原也不过是自己太敏锐了些。 少年也便是少年,便也不该遭自己这般不妥对待,也便好心弥补一二,便也是自己做持随的责任。 也不知道是笑柳沿竹那岌岌可危观察力还是那见风使舵般的同理心,念酒也满是无奈,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也是艾子兰他师兄,虽然说这暗藏锋芒势均力敌般的气势是挺好的,但是为什么要认为自己会是干扰到他的人呀、自己这么无辜。 还要他来解释自己一下,顺便提及一下自己的权力私权,直接给自己报路线不太好吧,既然自己也没察觉,大概是因为柳轻扶吧。 怎么这世柳轻扶魅力这么大,把这么厉害善解人意温润尔雅的人都给招过来了,自己这样很为难的嘛。 念酒无奈、念酒好笑,却还是像新生一般规规矩矩的恍然大悟道了声谢,其实他还蛮喜欢这种温润和曦还会照顾人的类型,毕竟这样的人都很好啊。 可惜了,还是下次找个机会改改观吧……“谢谢师兄!那我和艾子兰先走了、等会还要先去找普安常一起吃饭哒。” 念酒看了看身边的艾子兰,怼了怼他的手肘,便也拉着他三两步就离开了,不过在这之后艾子兰还一副怪怪的模样看着念酒,刚才也没怎么说话。 “怎么了?”念酒偏头问到。 “没有……”艾子兰只是看着念酒摇了摇头,一副沉思的模样,“我只是觉得刚才你和我师兄聊天的时候有点不对劲。” 念酒听了都忍不住一笑,笑艾子兰这性子,“哪里不对劲了?”却还是接着他的话到。 艾子兰动了动嘴唇,一副深沉压抑,“我师兄之前都没有对我这么好过。”他从来都没有提前告诉我考试内容……师兄不爱我了。 念酒瞬间有点带娃的心累感,直接一个艾子兰察觉不到了嫌弃无奈,“你刚刚不是也听到了嘛,那也算和你说的。” “可是我从来也没有觉得你这么乖过。”艾子兰一个快步追上跑掉他的念酒,提醒到,“你以前我还一直以为你太机敏了,这种性格不好对付。” “所以就一直骗普安常?”念酒问道。 “你怎么知道?!”艾子兰一惊。 “我……又不是瞎。”念酒叹气。 “有那么明显吗???” “嗯……” 艾子兰一个勾肩搭背,瞬间又统一战线了,回到主题上去,“那过几天我的考试怎么办?” “凉拌、我不是也和你一样。”念酒说着一个侧目而视,“你不会以为我有万全准备吧?” “我一直以为你是假说的?”艾子兰瞪大眼睛,瞬间没爱。 念酒看着都要笑得直不起腰来。 叫你不信我吧。 我就不会。 第90章 大小姐驾到.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0 直到那天后艾子兰和念酒分开了之后也就没怎么看到熟悉的人,普安常故作霖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念酒人好像最近也呆在那卿河君的院子里没出来,沐如暮那家伙更不用提了、自己一看到就脑壳大,理都不想理。 来就算了,结果自己还有点开心,然后他就一本正经我们不熟的模样一板一眼的和自己说其实自己是替艾氏来帮忙主族顺便过来看看自己的。 看看、就等于监督,顺便……那不就是没自己什么事嘛?!这不气人?艾子兰一副气嘟嘟火气大的模样,他不生气。 搞得沐如暮来了几天他就几天没有搭理过这个不识好歹的植物,早知道就直接把他盆绑过来了,也省的他到处跑闲着。 但就算是沐如暮跑过来找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艾子兰还以为他是来道歉的、结果本来是打算让他再哄几天再消气。 结果过来是问自己那个自己一进门打招呼的少年是谁、好像以前见过……见过?见过你个鬼。 这明明是自己小时候先看见你的好吗?怎么以为认错人了?因为自己没有之前看得那么乖那么安静了?呵呵……对此艾子兰甚至不想说话。 善变的兰花。 结果沐如暮这个家伙甚至还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一脸若有所思的就这样走开了、就这样顺便问问就走了?自己还没说他什么哎! 艾子兰当时脸色都变了,冷得和个冰块似的,而且还都没有人敢靠近他三丈之内,结果沐如暮这个好死不死的还都没看到似的直接离开了。 就问个话?那他怎么不去问别人啊!跑来自己大发慈悲的回他一句,结果还跑了,什么话也不说,都十几天没见了就一句话也不说? 哦、好歹还问了一句。 问别人。 艾子兰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的不爽,还是因为这个原因,艾子兰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沐如暮是去找念酒了。 怎么念酒看得乖觉还身边没有别人就以为是你的、不!你错了,念酒是本少爷的! 他才不会被你骗了嘞,这个花心大兰花!念酒是我的,就算我坐在这不动他也不会和你跑了的,也不会信你的胡话的。 有妖气! 虽然这么想着但一脸臭脾气的艾子兰还是很自觉放心的站起来跑去找念酒了。 结果……嗯、还好,自己急匆匆的跑过去找念酒,结果他在那啃西瓜,身边还一个人都没有。 那还好,不过念酒看到艾子兰突然话也不说一声就跑过来找自己,还一副臭脾气的模样,就把勺子放下,招呼他过来坐,也就很自觉的照顾起这个闹脾气了的大小姐。 “别气了、柳轻扶他正好去看建台了,我们吃西瓜,聊聊天。”说着念酒就动作熟练的咔嚓一下切了半个西瓜给艾子兰,剩下的等会给普安常他们天气凉了带去。 “我刚刚都吃了一半了你才过来,我还以为你人去哪里野了嘞。”念酒一副平静的讲述着,刚才还正和沐如暮那家伙聊天,结果艾子兰就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自己的半个瓜又没了,不过还是给艾子兰拿了个勺子勺西瓜,明明昨天还挺凉快的今天就冒大太阳了,这世事无常的嘛。 念酒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大人了,要学会自己开西瓜,也给别人送西瓜。 “哼!”艾子兰很不服气的发了声气音,一副气嘟嘟勉勉强强哄稳些了的模样,又观察了一下周围,“沐如暮那家伙没来你这吧。 理智艾子兰还挺信任念酒的,也就自然而然接过念酒切好的西瓜一口一大块的,闷头发泄着不满。 沐如暮那个渣渣,还好没有跑这来、要不然自己看到了给他盆栽掀了,把他泥土搬出来。 艾子兰理直气壮的想着。 念酒一阵沉默,他该怎么回? 按一般情况他会一副不知道艾子兰脑瓜子怎么想的、他和沐如暮又不熟他来自己这干嘛?吃瓜吗? 但是好像还真是、而且早在之前他们还隔空传音了一下,还聊了不少时辰,起码一盏茶……有点小尴尬是怎么回事,也不自觉的有点心虚了。 “啊……嗯。”念酒含糊应了一下,是没来,只是喊话了一下应该不算吧、他觉得要是回来了那自己人头不保。 艾子兰正开开心心的吃瓜着也没有听到,只是记得念酒应了也就信任了下来,不过却还是勉强开开心心的抱怨了一下。 从沐如暮那家伙自从来了一句话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一来还来问念酒人在哪儿、好像在哪里见过… 念酒这才知道艾子兰最近不对劲的原因、感情是因为自己啊,那这个误会有点大了。 他和沐如暮倒也真没什么,有什么也是过去了,再说了,要真有什么他也不好认……有点坑了别人他还一直记得呢。 感觉有点渣了别人的样子。 “我呸,他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反咬一口、一点良心都没有!想当年是谁孤零零的我还是第一个和他讲话的?现在看到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给我发书信说状况,然后隔了几天一见面就爱答不理,我还不想理他嘞、之前就天天管我学业举止、什么都管,来了这边也端着一副掌罚的样子、谁怕他啊。” “以为别人都稀罕他会对他好啊,还挑三拣四嫌七嫌八的,要不然之前看他一个人连书都背不好,背了也不会套用实际,我才懒得教他呢,那么麻烦……” 艾子兰这边吐槽吐槽的欢悦,念酒倒是显而易见的没有应答安慰,反而一阵沉默有点凉凉。 是真的背后凉凉了,现在他其实还在和沐如暮通音着呢……他听的到,大概也听见了。 谁知道艾子兰突然就跑进来了,念酒下意识闭嘴还来不及挂掉,怕他看出来什么了,也以为他没什么事找自己聊天打发时间的,也就没想着要挂了那么麻烦,结果好巧不巧是来吐槽沐如暮的。 而后沐如暮还在听着,大概……现在还在听。 念酒想着要不然就先挂了吧,要不然艾子兰说的被本人听到了自己真的有错了,自己也真不是故意的、沐如暮刚刚好来找自己没聊几句。 自己对沐如暮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勉强聊了一下,还顺便分了半个瓜一起啃,反正柳轻扶人不在自己也就打发打发时间,还没聊到艾子兰、艾子兰人就来了。 然后就差不多听了个吐槽全过程,而且还在讲,正当念酒准备悄悄马上挂断的时候、就听到沐如暮略微清冷却听不出喜怒的话。 “不用挂,让他接着讲……”沐如暮眉目微垂,手尖微微紧攥,听着那些话却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去。 我在你心中是这个样子的吗、原来我认为的你也不过是其中一面而已。 那我……算什么。 扪心自问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颤音。 “沐如暮以为他算个什么、在我眼里他什么都不是,不就是艾家一个掌罚嘛、谁稀罕了?要是我乐意顺便换了也可以,还天天神气的很……” “我都没有那么神气过。”在家里他可受委屈了,无论是谁都愿意来都可以欺负自己,自己还不能还嘴,憋着忍着瞒着,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知道,但是说了也没用,他们也只会笑话自己而已,。 艾子兰又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天天这样难得也会不满心生怨恨,也就面上看着多潇洒心里面就有多不舒服,记仇着呢。 更何况那还是自己漫漫路上唯一一个最信任的人,自己本来就不会这样的,好不容易信任了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忽冷忽热的,有时候在外面就算了,毕竟他还是个掌罚,现在又没有别人还是这样。 不想在一起直说,还需要这样嘛?问他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了自己一眼结果就问别人去了,他状况那么关心你是他谁啊? 念酒也是我的人你也不许动!要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那个样子自己看到把沐如暮先揍一顿再说,发泄发泄,之前还说好的要教他,结果一过来就变样了。 我自己嫌了墨迹没事干搬盆兰花种了半个月,结果花苞刚出来就一动不动,反而还对着别人开花,这谁看了还不气,还不难过。 不过就算是真的难过艾子兰也死活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顶多是气急了,就骂骂咧咧的一副倔牛脾气的样子比平常暴躁一点冷漠一点。 但也不愿意说出关心难过之类肉麻的话,磨磨唧唧的个人姑娘家似的、谁乐意了?! 艾子兰念念叨叨又是一口瓜,一副不满吐槽自己男朋友的话,自己可委屈气愤了,本来就是好心好意满心欢喜的就算没表现出来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吧?结果也不知道对方也是这般处境难堪,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算了吧,我不听了。”沐如暮听了一段沉声说着便也自行切断了联络,怕自己再下去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错了吗? 或许只是不适合了,他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天真无邪却知言语真挚直率表达着的孩童,自己也不仅仅是一盆无法言语表述却也无能为力的兰花。 会疼,会累,也会茫然无措。 他是不懂为什么人会是这样的,话本书册与市井谈哉上皆没有完全道明,就算阅书无数又如何,见了多少旁观者所看也无用,在真实面前却也难免束手无策,难怪也总有一番事态变迁人心莫测之说,他便原是这般也不愿接近人世。 或许真的不同,像灵界之中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大部分都是以实力与灵择甚者为强盛者,自然也没有多少妖灵敢随意得罪,大多皆为敬仰恭顺,毕竟灵生来漫长艰辛,若是要开灵智也非易事,更何况修成圆灵以上,便可化形施咒,便也不会那般俐惜区区一点化力,修炼条件也更为苛刻些。 再着灵界有明确几项规则,不许无事因大开杀戒导致生灵涂炭,也不可在主市主山等一系列少许大型集市重地随意屠杀,百无禁忌,多数也是和不能在要地随意滥杀无辜欺负弱小之类的,别的也没有那么多要求规则。 但至关重要的一点也是最显眼的一点,不可随意出入灵界之外,虽没有强制禁忌,但也是一条成文的守则,若是随意出入,后果自负,魂死不论。 这种要求和警诫也明确规定了若是随意出入、便无论你是微弱的初开灵智小灵,还是名震一方的妖灵,便也是边界游离的非妖似灵,皆是一概无论,生死漠不关心也没人在意,便也是这样吧。 小灵在主市灵山尚且有庇护,大灵易可争夺地盘山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也便形成了一种莫须有的规律,所以因为大灵的地盘与优势多得多,年寿也更长岁月也可见证,从初开灵智时便开始一直修炼,便也不间断的拉开差距,却也很快被追赶上。 刚开始修炼却是是比较好入门,却也没上一步,便也比之前难上些,况且先族阶层过多,更是变本加厉步步艰难,能成为大灵者寥寥无几,更是互相残杀强取豪夺,谁也不服谁,有互帮互助砥砺前行者更是少。 况且多数也是一同消殒没舍,也未曾有多少能一同成为强者占一方领域,更别说能有什么些血海深仇与情深义重,这些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少许星汇云锦般。 他原以为自己选择出了灵界不会有什么异样的事情,也知只是为了之前没成型那次的约定,见一面便好,也不需要有什么太多牵扯,无非就是过一趟再回来灵界罢了。 却也没有想到自己能留不少时日,而且人间的时日也过的缓慢了些,他甚至有些过了很久的感觉,但算下来自己也没有待多久,也不过是在灵界一天左右,日落辰起,甚至这天还没有过去,便也无从下手。 因为在隔界之域你并不能切身体会到时间的流逝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和平常一样,但你又清楚在另一边的确切时辰,便也有一种离奇的异样感,甚至都没有那么真实的感觉。 所见所想或许也同虚幻,不知是不是在梦中,灵鲜少做梦,这些陆离奇异的事情,也不过是近几年才会有那么几次,故记忆深刻,而又极易忆起以往过去,,梦会随着自己的无间灵识肆意更改,你却也入梦般阻止不得,却深陷其中。 他在想……他若是回去了、其实也不过如黄粱一梦,大梦初醒,看着家中空无一物悄无声息只与一清岩山泉的泉水叮咚,通过荫窗了远便只是黄昏正好日落西山,那如梦般的白衣蹁跹恰少年,还有化灵之前的孩童,那都似梦吗? 他似不愿意成为一场梦,若是日后遇见,他已蹒跚老人,白发苍苍,或是不识自己,又或有个温柔贤良的妻子,儿孙满堂,自己也不好再站他面前依旧如初般,一身缎衣眉目依旧,却徒留哀思,霜落满地却未白头。 他不想这般、也不愿这般,他却又不知道是如何了。 他心知少年也不过是一时气愤,却又不明白他气愤不满的原因,他知少年眉眼凌冽却只是表面,或是直率或是隐瞒,他的事情自己略有耳闻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本不该管的,却也不该干涉过多,只是与那艾家女子洽谈了一二,也不过是答应了几个要求罢了。 托那暮山随徒的片刻言语得知他人间一熟人,是一女子。 在人间当一系家主,便也需要一个帮手帮忙,那信徒也满口答应了,便说她有一孩童,恰好是之前自己在山头恰时遇见的,不知是不是之前自己那所念之人。 他原本不想那么麻烦,却听到那孩童的下落还是犹豫迟疑了一下,再三思虑便也改变态度答应了下来,却看到那家主才知是有条件,便也还是来照顾那些子弟的意思,平常帮忙多看着些,便也包吃包住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他便也答应了。 却一直不知那最为显眼调皮的白衣孩童是那之前自己所念,原以为不过是管教一二,便也心无旁骛没有留情一二,毕竟他与那艾家女子也没什么情面,只不过是照章办事两全其美,却看那孩子不服输的眼神倔得他想若是在灵界大概也是能不错的对手,比试一二说不定还能交上忘年之交。 可惜了,他便也不会对那孩童轻易动手,他有过承诺,他答应过那艾家女子,她家里面的孩童一不能乱讲二不能动用灵力,第三该干嘛干嘛,最好还是按着掌罚规矩行事,这样不容易露陷。 他当时沉默了一下,在她们人界眼中灵界的人都是那般样子吗?却看她好有经验喜气洋洋的表情表示自己知道,来人界自然是按着人界的规矩行事,入乡随俗,他也不是那下等小灵还未开窍,成日没有化形就乱跑出界,没规矩并瞎闹腾,也难怪被那些出来的大灵给顺势收了,还能去讨要笔赏钱,反正那暮山信徒多得是灵石也不必担心。 再不然自己那块山头也有些盛产的灵石拿去换了也可以,也便不必那么麻烦。 因为老是会有开窍没多久甚至是还未有灵智的小妖小怪跑去人界玩,也不知道按人界的规矩,便也闹出了不少的事情,虽然因为灵力极低无伤大雅却也是鸡飞狗跳鸡毛一地的,那人间的僧人、道士都亲自来上门找那暂代的暮山信徒了,为了避免麻烦老是隔三差五的找一趟,那暮山信徒便也提了一次,被那山下的小妖给传了出去。 几个小妖虽然灵力不如那些呼风唤雨山摇地动的大灵妖鬼,却也不会连区区几只才刚开窍的小鬼小怪也对付不了,虽然是费了点劲,但也完好无损的把那在人间祸乱的小精怪给捆着抬着带了回来,讨着那暮山信徒开心些。 虽然是小妖,也通情达理,知晓情义,知道那说是暮山大人信徒的山神来了,设下规矩,也便知道是因庇护而得以生存,欢欢喜喜的知道也愿意对那守护神好,因为他们知道,虽然那大人口中念叨着另外一位大人,但切切实实也只是他庇护了他们这些弱小浮游般的生灵,得以有喘息之地。 在大人来之前这里本是生灵涂炭弱肉强食,甚至都没了边界,因为之前那位山神的离去,也无处得知是为何就没来秩序,直到现在的大人来庇护开始,他们才得以生存,能种种花,做做糕点,吃的上米饭,还能看到那么宏伟壮阔的灵山景象。 像之前他们这些柔弱生灵根本就不能靠近这些地方,如今却能住下,还不会受下一刻的牵连波及,就算是寻常小鬼都能随意过道,大摇大摆无需生死对战,那唢呐号叫声自然是吹的更加激昂,也少了血魂浊气,惊恐激吼。 自然说自从那位山暮大人来了之后这灵界都太平宁静了许多,比起之前的战吼龙吟虎啸多的是鸟语花香欢声笑语,也难怪虽然说暮山大人的信徒不怎么管他们且远离尘嚣却也有诸多人爱戴敬仰,毕竟真的是帮了很多忙。 也无愧于占山为王这番说辞,毕竟大人也只不过算是好心帮忙,并且实力强悍,也便自然而然的就选择成为了山神,虽他自己也从未说过想要当,但他们都这么认为的,况且那大人口中经常念叨着的山暮他们见也没有见过,也闻所未闻,自然以为是凭空捏造想象出的。 而山暮信徒看到那些个山脚小妖竟然还把那跑去人界捣乱了的小生灵给逮了过来,也就是笑了笑,有些无奈却还是心怀感激,却也知道那些小妖的不容易,毕竟妖不如灵的契合、天生地养的吸收天地精华便也相对而言修炼的更快些,而夜幕白昼鬼的修炼速度也较快。 妖也要在不能太纯的灵物旁才能好好修炼,慢慢生长,但这灵界毕竟是灵力基本上都比较纯净,那种蕴含杂质有些阴冷偏僻地属寒凉的气息对妖的修炼更加有益,但又是人间的还更为深沉,所以妖也更爱往人界跑就是了,但是过程有点艰难就是了。 所以为了给山脚那些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大老远为他跑一趟虽然微乎其微但也是欣喜,便送了些山间捡来的灵石给那些小妖,虽然不一定都是那些适合妖修炼的,但也可以买了换东西,或者是做交易之类的都可以。 这么好一个便宜,虽然过程路途是遥远了些也有些不确定的风险,但能见到暮山大人一面也是值得了的,然后自然而然听说的小妖多了,也就被抓的精怪也就多了,久而久之也没什么打不过还到处溜达的小精怪乱跑出去,毕竟都会被逮回来的。 然后就好像不知道为什么抓上瘾了就算之后那位大人不怎么见到了但也还是喜欢把乱闯人界的小精怪往山上一丢就溜走了,他们也都习惯了刚把小精怪丢下就立马站起来逃跑了的样子。 第91章 月化剑意.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1 而沐如暮来到人间后平常就是每天在夫子授课的时候看那些孩童认认真真鸡飞狗跳的窃窃私语明目张胆,也不是很难对付,毕竟自己来了几天后也还是消停多了,他也渐渐知道为什么艾家家主要找一个灵界的人过来,而不是人界的过来看管。 毕竟也是,若是人界的人来,怕不是还未将那些闹腾的孩童管好就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了,毕竟说实在的他们的气氛共情确实是可以,但也不会让自己为之动容,原则就是原则,答应下来也便要做好。 他也听过那些孩童议论那之前的掌罚人为和善,便是经常放水性格温和,但那也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看着他们哭唧唧便也不管不顾办铁面无私秉公办事。 毕竟也不是艾家的直系子弟随着长老来历练,而之前那位掌罚毕竟也是自家人,自然是不舍得让他的师弟师妹们受罚一副眼红鼻尖红的模样,他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而且这位掌罚本来就是性子温吞之人,在艾家也是绝无仅有为数不多的温吞性格之人。 他却也不过几天便把那些个捣乱不服规矩的罚得服服帖帖了,其实他们也不是真的倔或是性格不好,但也不过是在自己家管的太松了也就渐渐的无法无天,嗯,在家规上写的确实是破了不少,他也不过是纠正一下。 虽然他也不知道人界的规矩,但却也看着那十几条规矩有些不明所以,却也还是照办不误,虽不知是对是错,但也还是心无旁骛照章办事。 但这其中去发现有一个孩童特别特立独行,自己说什么也不服,却又喜欢随心所欲般,自己也只好上掌罚之责,却也下手不知分寸不通人情,也是依照上面的规矩行事,便也没有放水,主要是沐如暮也不知道会有放水一说,以前也没有遇见过,在人界初来乍到便也只是按着人界的规矩行事。 只是看着那孩子不服气般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立得直挺挺的罚跪,就是一副眼眶红鼻尖红可怜巴巴的模样,都有吸鼻子的声音了,就是不肯出一声气,气的直发颤都不肯服软一下,他都听到了,沐如暮垂眸暗暗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以前自己见过的那个孩童。 他若是长大了,大概也是这般模样,就是没有面前这个少年这般倔忍,却也不肯吭一声。 其实他也不大,但对于沐如暮来说像人界这般瞬息万变人生如逝的时间真的是不能当老年看,对他来说在人界他的年岁差不多也有几十年了,估摸着算也有三四十岁,不过是模样变化较慢罢了。 所以对他来说那些现在看到的少年也不过是几十个孩童罢了,也就当成家长的身份看着,以至于掌罚逛亭府就和逛自己家一样,看到里面有几个不听话破规矩的也就拉出来罚个几次,自然而然这种现象就少之又少了,却也不是他们知道错了,而是都知道做坏事之前要先看看掌罚和那些老夫子在不在,省的都去和掌罚告状。 于是每当闲逛课上掌罚在时,他们是呆若木鸡,一本正经的模样,在掌罚离开后,但夫子在场的时候,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然就是眉飞凤舞的乌鸦嚼舌举一反三,然后在夫子掌罚不在时就是群魔乱舞胡作非为树上蹦跶了,结果就是艾当家正好路过被看到了。 然后一众石化,不过是两三秒的功夫就反应过来,弟子就乖乖从桌子上爬下来了,不过那个举动怎么看都有一点心虚没底气的感觉,然后艾当家的看着众人沉默一会,然后露出一副温柔和蔼的模样和他们开了个玩笑,也不在意他们群魔乱舞,只是提醒了一下要小心点被发现就不好了,瞬间弟子们好感暴增,这么温柔好看而且还善意提醒的女家主多难得、可遇不可求啊,如千里马与伯乐。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之前那个掌罚走了,但家主还在啊,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结果隔天就被夫子叫了过去,听说是夫子蹲茅坑路过结果被看到了,结果是因为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去阻止,结果隔天报应来了。 实际上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艾家主看到的时候面上笑盈盈心里麻麦批,然后就上去温柔和蔼的模样贤淑温柔的“好心”提醒了一下,结果就看到那些个小兔崽子一副泪眼汪汪感动了的模样,实际上艾当家的也只不过是好心提醒。 确实是“好心提醒”,然后今天还很是感动,隔天就立马通报了那位临阵脱逃了的“夫子”,于是乎那凄凄惨惨戚戚的名声就由那位苦不堪言哑巴吃黄连般的当了个黑漆漆的黑锅,说是由他说、银钱也是从他那边扣,结果在小兔崽子面前还当了个冤大头,在当家面前当家的一看自己就笑盈盈一看就没什么好事似的。 自己可怜巴巴一副老骨头了还在教学养家,唔唔唔,当家的就不知道自己的辛苦啊,老夫胡子都白了啊……所以说银钱什么时候可以加上去啊。 于是他们当家的就是个白切黑,就是没有一个弟子知道,但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上至教书先生下至丫鬟随从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面上常笑盈盈着骗过了所有涉世未深的少年姑娘,也是人心诡测不得不服了。 沐如暮却也不知为何艾子兰会这般生气,自己原也不过是好心前来,虽有艾家主的嘱咐与缘故,但也却是是有和艾子兰说过的,对沐如暮来说其实也不过是有之前幼时的一面之缘和现如今的年岁之交,便也不愿离开了。 只不过是觉得少年是与以往不大一样了,他也能理解人世间的多变与差池,稍有变动便也都截然不同,或许他不在时也变了不少,他却也对少年的过往与经历一概无知,也无所从来,便也一点点一步步的去找,为什么会让原本的少年隐忍嚣张,他本不是这个样子。 他只是想见见,过去的他原本会变成的样子,便也没什么错处,自然也不会后悔,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自然是想见见以前的他。 他是也带着目的,无论从前还是如今,他都想要帮他,如果可以,他也想让他恢复以前的那般性格,原来的心性,他可能隐约能得知,凭他原生的直觉。 刚开始是为了恩人离开前的嘱咐,也间接的去寻那艾家当家的商谈了,过后也自然而然的遇到了这般的少年,才渐渐知晓原他就是自己所寻之人,他刚开始还不愿相信,毕竟他与记忆间的孩童相差太大,除了面容仔细看有些相像,别的几乎寻常是不曾见到过的。 直到与他相熟,也才渐渐看得了些他真正的样子,从他没有察觉的举动中,从他变扭却如小孩般的性格中渐渐熟知,他还是之前那个孩子啊……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幅不会在温言柔目的对待任何事物了,也为何便也能肩扛枪蹲如松、还会意气风发洋洋得意的满口胡言。 他却一直知道,也掩埋在其下的事物,所见所闻,他皆向往所见,但旁人面前那个少年,他却是真的不怎么喜欢。 或许是有爱、但也不否认他并不全喜欢他,这般的他,所以他喜欢着他,又厌弃着他,时而恨不得对他爱答不理,便也忽冷忽热。 他却明知道,自己一直在找那个他,那个他的身影,为什么明面上张扬开朗的他会如此不喜,而私下温言善举的他却又不得所求、也不舍过目。 艾子兰……他真叫这个名字吗,倒也没说错,他或许也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只是喜欢一部分的他,自己既没有那个责任,也没有那么高圣的信心。 他有时也不知道是该继续靠近还是远离些好,却也如旁观者般看着,看着他的意气风发肆意横行,却又所做皆善举。 他大概是爱他,却又不能那般……违背誓言。 他该说声对不起的、毕竟艾子兰确实不喜了,或许是生气了,自己也这般畏畏缩缩唯唯诺诺,也不知是何好。 念酒一听传音挂掉忐忑着脚指头都能抠出来了,捧着半个西瓜都快捂着脸了,这自己罪过大了,凉了凉了,自己真的凉了,艾子兰和沐如暮怎么可以凉了嘞。 说着说着还挂了,念酒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慌,怎么办怎么办?好吧,他其实不怎么慌的。 念酒默默捧瓜听着艾子兰有点小不开心的抱怨,还是无可奈何有些心疼的搂了下艾子兰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他可能是忙嘛,你说他毕竟在你家是当掌罚得嘛,肯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习惯,他才来了几天还要管弟子还在适应嘛。” “再说了,你那么厉害,武试考核都过了,回家他们知道肯定很开心了啦。”念酒笑眯眯地揉了揉艾子兰抱膝坐着的小脑袋。 “我也没有怎么怪他,就是他之前来的时候还挺好的,谁知道现在来了就一句话也没怎么说过,看到他就烦。”艾子兰念念叨叨,却还是埋头看着西瓜一下又一下的拿勺子戳,气嘟嘟的模样,却又装着一副理直气壮我不生气。 念酒看着也是苦口婆心好心安慰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关乎到个人情感就比较难解决了,如果是会影响到以后在一起那自己就是毁一桩姻缘了,念酒也不想变成那个样子,不过关乎彼此的事情还是说清楚一点比较好。 沐如暮找自己也不过是有一些事情要问自己,过来询问一些事情而言,说清楚了就没什么事了,况且沐如暮也是担心自己与念酒不熟要是被艾子兰看到了也不好解释。 对此要是别人这般处境念酒大概也只会的看且看问心无愧理直气壮,不过艾子兰就算了吧,毕竟别人还太小了,和自己也算是伙伴的吧? 不过最后的话题就在念酒一句你艺考的考核项目准备好了吗…的时候艾子兰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懵里懵懂后知后觉的微微瞪大了双眼一副恍然大悟却有些带着惊恐的神情看着有点想笑了的念酒。 鄂鄂鄂,真的要不是自己现在在这里、要是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他绝对会看见艾子兰抱头哀嚎一副完了的模样,形象全无,虽然是不好打击他,但是事实证明感情没有调理好真的会耽误到学业的,其实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是这样。 但像是普安常和故作霖的那种就不一定会那样了,毕竟有故作霖在普安常还是可以在排名上不至于落到尾巴,而故作霖自然也乐意欣然普安常有事找他…… 沐如暮在灵界时也是有人赠送过东西的,毕竟实力不俗却独来独往,但又长的一副天生出尘远离喧嚣的模样,自然也会是生得好看而被注意到的,沐如暮以前也曾是被几个小妖送了一大捧的涮肉,刚刚做好热气腾腾便也见自己经过就急急忙的捧了出来,一副殷切的模样。 沐如暮见过,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小妖手里的那大盆热乎乎用石墩装好的涮肉,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未开灵智的生物肉做的,不过看起来确实是卖相不错,就是火红火红的,沐如暮也才开始成形没多久,那些个大灵间成文的闲人免进、互不干扰自然是没懂得那么多的。 再说了也鲜少有大灵不知道这些规矩,毕竟都化灵已久了,那些个自然规律所见所闻自然也默不作声耳熟能详了,沐如暮也是好奇还是不好拂了小妖的意也就俯身拿筷子尝了一口,却瞬间感觉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脑门上爆开了,那个辣爽程度!简直是常人不能接受的。 沐如暮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颤了颤,却还是勉强掩饰着很好的样子一言不发就往回跑,直到到家里才勉强缓了下来,结果一打开门一看就发现自己的本体都有点萎了,花瓣都有点病恹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沐如暮表面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顶多就是耳垂有点薄红眼眶微微显红,但只要你看他屋里头那盆兰花的花瓣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其实他真的是被那个不知道什么被放了满满一锅的红呛呛涮肉给辣的是头皮发麻花都萎了。 这倒是对这份感官刺激的菜肴印象深刻,但回想起来其实也不是很难吃的样子,味道还有一点合口味,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的沐如暮默默出神,但后面还是抛之脑后了。 直到艾子兰那家伙天天从犯错破规矩,到了突然就开始来缠着自己了,不是刚开始那副气不过和仇人一样的神情到了每天一看到自己就笑意盈盈的讨好买乖,刻意开始找自己开始闲谈找事,若不是之前便看见少年被逼极了满口骂人的倔强模样他都不会有一丝怀疑。 沐如暮这般想着却也不过在少年刻意帮忙自己却也难免累着、又和自己一起惹人笑话却还是帮着自己解围一副面红耳赤有些为难却硬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然后就在自己看书临时有事时偷跑过来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便也把经过随便讲给他听了一下,便看到他一副瞪大眼睛难免有些惊异的看着自己,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没隔几天关系却和自己突然就像是顺其自然般的好了不少,至少比自己之前见得的好上了许多,是甚至在晚上给自己带了一包桂花糕,自己只不过是恰巧在沐浴结果他不慎从屋顶滑落顺便掉自己桶里面了,不过好在桂花糕没事,还没落水里。 但他也看到少年不小心磕到腰了那一副吃痛逞强还先去关心他桂花糕的模样,慌慌张张的也和平常的他一般无二了,却又将衣裳着好后回头看那和个落水的鹿一般湿漉漉的看着周围一脸蒙圈的艾子兰,怎么有些恍惚。 难免也有些难以掩饰着微笑,这便也是自己第一次看他落水后还会有这般与平常不尽相同的样子,也才隐约得知这敢怼天地怂的少年竟然会怕水,不过好在水也不多,自己也已经差不多沐浴完,其实也是被临时打断的,但还是自认为很体贴的给拿了个毛巾给他。 然后自己就离开让他自行处理,不过是在他出来后才发现原来他来是为了给自己送东西的,那东西呢?然后沐如暮便也看到那“专门为他准备的”“黄鼠狼给鸡拜年”般的东西。 嗯……好像是人界的食物,他一般也只在艾家厅堂吃饭也没有什么在意的,这些糕点玩意他也没有想去吃过,也就自然而然没怎么注意,只是看少年慌慌张张的把手里还算完好的糕点袋子拎出来的时候,那张扬得意的语气稍显不足,还有那湿漉漉还未擦干有些贴在额头旁的碎发在灯火的照映下略有柔和,也显得比平日里乖顺许多。 像个小孩、也的确是个小孩。 或许少年见他难得罕见笑了一次也不明觉厉,兴许也只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着自己好心好意跑过来,要是自己真的不吃那他可就白跑一趟还来他这受伤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沐如暮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人不会像他们灵一样一个晚上轻伤什么的一下就好了,这些略微痛痒的他也不在意。 他自认为自己也不算太吝啬,也就给他拿了自己从灵界带过来的药,不过看他似乎有些意外的模样,接过的时候还显而易见的心虚了些,也便大概知道他平常那些小举动艾子兰他自己也清楚,不过说实在的,若是被人对他好上那么一些,都将近丢盔弃甲了,毕竟自己也一直都看得出来,久而久之也不那么和他较真了。 第92章 流年似水.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2 说的也是,沐如暮起初却也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小少年罢了,自己也不好与他们一同打闹玩笑,却也在之后不知不觉也以融入进去了,却不自知。 只是打开那挂绳看到那一包好几块有些变形但无伤大雅的桂花糕,还是当着他犹豫不决十分没有警惕意识的拿了一块尝了下,但可能是民风民俗不一样,在灵界他自认为吃的少也不喜好吃食,毕竟都是天生地养的吸收精华日月,但其实每次心想着浅尝一下通常都是毫无防备也没有记着那无伤大雅的教训,就一口闷了。 结果就是那略有不同又有些熟悉的味道在嘴间扩散,夹带着一点桂花的香甜浅香,一种火烧烧的感觉从胃里逐渐迅速升高,然后大脑才开始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才察觉这桂花糕的味道……确实是有些不同,和灵界的吃食确确实实是不相上下、原来两界的口味都这么独特的莫,说实在的他确实是不大喜欢,但好像就是慢慢熟悉也感觉没多大差别了。 只是把那块吞了进去就没有再拿过那个堪称人间寻常的食物了,然后一旁的艾子兰却是在看热闹憋笑憋着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或许沐如暮自己不清楚,但艾子兰知真的是在一旁仔细看着沐严肃吃下那块自己加了点“佐料”的桂花糕,他还担心完不成呢。 毕竟沐严肃仗着看书挺多都不怎么相信自己的,看来自己没白摔,就是刚才有点愧疚而已,但着不妨艾子兰继续看沐严肃这个掌罚的“好戏”。 真的是闻所未闻、史无前例,艾子兰第一次看沐如暮吃下去的时候突然像是被呛到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咽了下去,一副面无表情的表情,然后肉眼可见的耳根子就红了起来,真的是艾子兰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看见过第一次沐冰块眼有些红了的模样,虽然面上仍然还是那副表情,但是这让艾子兰大为震惊,大开眼界,然后后知后觉一阵憋笑憋了一阵子后就开始了很不客气的一阵狂笑,丝毫不给他一点面子。 自此以后,沐如暮在他眼中一脸黑线执法并罚的模样几乎彻底消失,多的是艾子兰看到他出丑无措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这也只有艾子兰一个人见过。 沐如暮有些无言以对,却也没有呵斥惩罚些什么,可能是下意识认为艾子兰应该是把他当朋友了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食物的味道有点独特,但朋友之间都是相互送礼的,沐如暮书看的多,也就按书上说的这么认为。 都不用想、肯定是本体又发热一阵就萎了点……然后隔天就好了。 不过对沐如暮来说记忆幽深的时刻大概是在那个时候,自己和艾子兰虽说关系是比之前好上了些,但艾子兰也敢随意当着自己的面打趣,时不时的冒出来给自己整蛊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有表现反感过才让他肆无忌惮胡作非为,但其实也无伤大雅…… 在又一次的沐如暮巡查面前突然在必经之路上看到了一个显眼却又标明了事项的盒子前快要走了过去,又犹豫了一下才停下来垂头看了看,又是一副谜语,这次不是直接是什么黄丹丹满是刺而且有点奇怪味道叫酸卜的东西了? 却还是把盒子打开了,毕竟只有艾子兰这身份才敢干这样的事情,现在几乎除了他也没什么弟子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做了。 结果却看到一个白白的还带着点醋味的东西,像萝卜一样,他后山也有像这么样大概的东西,他记得好像是微甜的吧? 难免看到长的有些像的东西也不禁心生好感拿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却也发现略微有些不同,结果此时艾子兰已经趁旁人不注意悄悄翘课了,结果实在无聊家里这些什么地方都逛遍了也就好奇往周围四处走动,不知不觉也跑到沐严肃那家伙的屋门前了。 他之前也来过几次自然也还是见过大抵是什么样的,不过就是没有仔细瞧着,而且刚才才把东西放好这个时候沐严肃也没有空管自己,也就打算好奇心膨胀悄无声息的溜进去瞄一下,反正沐严肃看到也不会怎么说自己。 自己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拿他东西偷他钱袋子什么的,挥挥衣袖也不会带走什么,这也就自然而然问心无愧的大步前进了,反正他之前也不经意间看见过沐严肃这家伙不知道是心大还是觉得自己武功高强没有人敢进他门。 反正艾子兰就这么做了,结果遛进去晃悠了几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顶多就是他桌案上放着几本奇奇怪怪的书而已,什么灵界百科大全,人与灵之间的差别与距离之类的、人间生灵之人的表达方式等一系列奇奇怪怪的。 艾子兰也没有仔细看,毕竟沐如暮他还不熟、不是看些杂七杂八的口腔绘卷民风民熟就是些大道理之类的。 结果只不过是无意间瞥见了放在桌上正对窗口的一盆兰花,才有些突发奇想、沐如暮这人也会养花花草草啊?看不出来,这么像小姑娘…… 喜欢花喜欢看书,又不打打闹闹的也不会开玩笑,自己都假心假意的欺负坑过他那么多次了也没发觉。 哎,艾子兰一副无可奈何却又无所事事的模样,只是看了看那盆唯一一个屋子里的盆栽,有瞄了一下,才渐渐的上手了。 不是摸摸花瓣就是点点花芯,也不知道有没有授粉、说不定还能再移植一下,不过这盆花真的比自己种的那些好看、嘛,也就好看了一点点而已。 雪白雪白的还带着点浅蓝碎华,似波光潋滟的湖面上被照耀着一点萃雅凛光,花芯也很好看,带着点金灿灿的微黄,与浅白的丝蕊交织连绵,像重峦叠嶂海阔天晴。 艾子兰看着也便偏了偏头,凑近了许多,认真仔细的观察着每一点奇迹般,是真的很晴冽华丽,却又像海波,带着碎白如沫的波泊,渐渐的,不自觉的再凑近了些。 少年的心性本就是干净的、看见了美好而温和般的事物,自然没有那么多私心杂念,干净纯洁,凭着直觉感官,渐渐的看着。 却发现那花瓣忽的有些萎谢了些,便于那花瓣上的小精灵也消沉了点,艾子兰想都没想也就轻轻靠了过去,捧着一片花瓣,轻轻的唇瓣轻触了一下落雪般清坛花瓣。 其实也就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实质上是也没有什么感觉的,也就是嘴唇轻轻拂过幼嫩花瓣,如清风徐来绕柳絮,水波不兴过湖潭,落英缤纷点水落般。 但也就是这么轻轻巧巧的一下、那也就是不得了了的。 突然就一把猛劲将艾子拉开,甚至可以说是力度不小,还带着点慌乱。 其实这时就要提起几分钟了一下的沐如暮那边。 沐如暮原本也想着那白甜萝卜是什么,结果就发现那盒子旁还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看就知道是艾子兰的字、却也想过为什么艾子兰人这么没边没界吊儿郎当为什么会写出这么好看秀气的一手工整正楷的字体来。 搞得他都不好提起了,人界的字是难学了点,比起灵界的术法画符写道都难,毕竟自己的灵力也都是随心而动,写出来自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自然也和鬼画符似的看不懂。 至少艾子兰也是不知道自己写的字的,自己甚至还特地瞒过一次,就怕被发现了急急忙的赶艾子兰走,后面苦练了几天还是放弃了。 人界的字写来也没用,毕竟也派不上什么用处,但沐如暮却还是会时不时拿出来练练,隔三差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由,就是凭灵的直觉……大概会觉得以后会用的上吧? 却也有些隐约却不自知的私心、毕竟也是为了那个少年罢,大概是想他看到时如他所料,而不是一塌糊涂。 所以到底是他期待了、还是自己罢,灵本就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主要是看实力势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能为大灵便好。 他,学不学其实都可以的。 那还是学学好了。 所以在那之后艾子兰看到的书信时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沐严肃的字,是看起来和自己想的没有什么差别,带着点阳刚劲敦,却可以化开绵绵韧意。 就像艾子兰认为的沐如暮一样。 但艾子兰却也不知道或是还没有察觉知晓,沐如暮练那字都练了起码几个月不等了,这种枯燥无味且没有意义的东西,还是做了呀。 而且那发出去的一封书信就已经悄无声息被沐如暮改了好几回,不是沐如暮自己觉得意思没表达清楚就是没写好字偏了一些,硬生生的改了五六遍,却也一言不发一字不说。 沐如暮本来也话少,不是硬装着的、逐渐明白了的,而是都已经习惯了,以往都是自己一个灵修炼化形,自然也没什么交集沟通,自然也不需要这些繁杂的东西。 如今自从来了艾家也确实是范围小了些,接触的人也没有那么广,之前在外面遇到的人形形色色,却也还是觉得艾家似乎更为纯净清澈些,大概是那家主的功劳吧,少年尽是侠肝义胆意气风发,姑娘却也能文能武独当一面巾帼不让须眉,而夫子却也老谋深算笑看小辈,况且是真的沆瀣一气,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也不曾有过离异之心。 沐如暮虽是不怎么明了,却也懂得,对于艾子兰而言,或是对于自己而言,却也都不过是独居一偶,身在其中,自己或是可以随意不遵守诺言抽身而出,毕竟人界与灵界不同,但他却也觉得尚好,便也没怎么想过要离去。 艾子兰也不过是少年心性,虽是调皮不羁了些,却也不至于有什么坏心思,沐如暮心想着便也拿着那拳头大小的水晶萝卜看了看,不知道怎么想着要不还是还回去好了,毕竟之前他给了自己一个黄椒吃下去火辣辣的、还是觉得果然这种东西他还是不大喜欢。 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想看少年见到自己那一副计谋得逞得意洋洋的模样,毕竟对灵体没有什么伤害,吃就吃了也不会怎么样,虽说他确实是对这些人界食物没什么多大的吸引力,但…… 沐如暮正想着却蓦然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到不远处的波动,正是自己施下的灵力,大概是有人进入了自己屋中,但却也没有怎么警示,除了离自己比较近的人有些熟悉的气息,别人一旦随意进入便会当机立断显露给自己。 那……是艾子兰。 沐如暮蹙眉想着却也没有过多思索,但还是下意识先去那被触碰禁忌的地点,半路却看到有弟子以为没有人在就偷偷摸摸偷带来一只外面捡回来的小奶狗,脚步略微迟疑便也转了方向。 朝那弟子那走过去,稍迟一会也没有什么,如果是艾子兰也没有什么岌岌可危大事,毕竟这里不是灵界,就算是有人或是灵来了也不会是来讨要地盘肆意一战的,也避免了些麻烦。 结果这种后果就是目前沐如暮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屋子里有什么可以引人注意吸引兴趣的东西,就当沐如暮刚处理完这件事时把那只没有开灵智的小奶狗放到厨房交给主厨时,突然就感觉到心里有一种奇怪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却也能隐约想得到。 话都没有多说几句就急匆匆的把狗和萝卜放下就离开迅速往回走了,这急急忙忙的模样也与平常的掌罚不尽相同,还带着几分焦灼疑虑,要不是旁边有弟子经过他真的是想打算直接瞬移化魂回去,这样快上不少。 可惜了今天大概沐如暮是没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真是可惜了。 在沐如暮快要走到屋前甚至是近在咫尺也不过就是几步之遥,就忽得感觉本体有什么不祥的预兆,还没等沐如暮有一丝的反应时间,就突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就身子向前昂了一下,才堪堪立好。 他……大概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沐如暮就差点满是黑线,几乎是难得的情绪不对呼吸略急,急匆匆的比刚才都加快了些步幅,健步如飞似的大步跑进了屋中,他就不该这么放松警惕,忘了这艾家还有一个艾子兰。 沐如暮生平第一次在人界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却在进门时刚踏入门槛就是浑身一颤,感觉就像是被一棒子打下去似的触电般,自己都能清晰的感触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的本体花瓣是胡作非为,简直就是别说是人了,灵都不可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开门的功夫都没有又,直接透墙穿了进去就看到自己窗前本灵的盆栽上挡着着一身白衣劲衣,还在小心翼翼护着打量触碰着,若不是那东西就是自己的,沐如暮大概会觉得少年也会有这么安静斯文而俊朗的小生模样,比平日确实是好上了不少,也乖顺多了。 但是你再看看他突然做的事,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沐如暮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种奇奇怪怪却有理有据的人界举动,别人的本体本就是非亲近之人俯首称臣者不可触碰,这种东西要是别的灵物敢不知死活的胡乱倒腾他在灵界的规矩就算是当场灭了都是可以的! 毕竟实力为上强者为尊,虽然说现在也提倡灵妖鬼物之间的平等自处各自安好相安无事不相互侵犯不相互勾结,秉持着万物灵物皆不容易,能少杀就少灭,但像这种触犯了个别禁忌的就算是在灵界追杀个十几年也不算为过,谁知道来了人界竟然就是这样简简单单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 况且还是艾子兰,这没启道心灵根却又喜欢八方蹦跶的少年,才这么小、其实也不小了,但是沐如暮就是不好下手,这况且还是在人界他们也不知道这种规矩,那沐如暮刚开始气得羞怒直接把人用力拉来了,也没有注意力道。 艾子兰就也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什么灵界人界的了,只是看自己只是看了他一下花而已就发这么大火生那么大气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不知所措,像平常自己怎么闹他也没见沐如暮这样……耳根又红了? 自己刚才也不过是贴了一下而已,不至于吧? 艾子兰本来还想着有些不知道是怎么就心里有点生气,结果就不知道为什么就注意到了沐如暮那一向木瓜脸的神情早就因为气愤好像一副红着眼眶被欺负了,结果对方还无理取闹还要忍着不生气好好讲话的表情,然后看到那个很显眼而已红的快滴血了般的耳根。 “沐严肃你耳根子又红了呀?”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沐如暮简直就是想好好沟通的心瞬间就被打回原形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还又是火上浇油雪中送霜简直是不止一次冒着这种想把艾子兰化为原形的想法。 艾子兰又不是毫无自知之明、之前是为了故意气他才这样天天捣鼓欺负他的,谁知道这冰块似的一动不动就给自己一个眼神,一点意思都没有,谁知道自己刚开始最初的时候提了一句他耳根子红了就立马有所反应,这反应还挺大的那不少见啊?自然也会是故意般的喜欢这样玩他一下,这还在背后沾沾自喜着感觉好玩。 这不,艾子兰花刚说完就噗嗤一声很有自知之明的笑了出来,看着不是个人的沐如暮都想打人了,拳头都硬了,本体也硬了,为什么人界会有这样的人,真的是大开眼界闻所未闻灵迹罕至、他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沐如暮简直都要无可奈何却又不能打人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艾子兰就把他拉了出去,艾子兰看着又特别想笑却又眼中含笑就是不说话,看着沐如暮把自己拉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情极度愉悦身心极为舒畅,那耳根子的热度还是没有降下来。 也不知道沐如暮突然害羞个什么劲,这么娇滴滴的和个娇花似的,艾子兰都想仰天长啸大笑几声把沐严肃这么好玩的时刻给记录下来了,毕竟一点掌罚的威严也没有。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侵犯别的生灵的隐私了。 沐如暮把人拉出来后就赶紧把手松开了,好像触电似的不知道在避嫌个什么劲,自己之前那么凑近也没有见他避过几次,也就是仗着掌罚的职权公报私仇啦,反正回想起来艾子兰也不甚介意,说不定早就已经忘记了这回事了。 刚开始你死我活非要倔着硬着不肯服个软,也就是硬碰硬没有什么用后还是自己吃亏后就学乖了点,当然这只是面上的而已,艾子兰也只不过是脑筋一转,就开始从威逼不行就利诱开始了。 然后以后就是笑盈盈的看起来就没有什么好事似的看着瞥着,就是成天只要是看到沐如暮就要事先搞个什么七七八八的乱七八糟的捣鼓着什么东西出来给沐如暮,要么就是瞎说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讲的还朗朗上口头头是道的而已不在乎什么。 毕竟钱财名声乃身外之物,此身不留尘,自然也不惧那些个什么,再说了艾子兰心大的很,也不会去理会那些不好听的声音。 也就是成天杠上瘾了也老是看到沐严肃这家伙就闲不住,要么就要上去唠嗑几下要么就是在背地里搞些什么小破坏,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反正他天天看着沐如暮也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要不是看见沐严肃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偷偷看书自己还真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常年面摊呢。 结果竟然在看小孩子的读物启蒙,哇哇哇,他当时看得都觉得沐严肃这家伙表里不一也不过如此,不过说实在的看到沐如暮耳根子都红了那真的是绝无仅有的少见,也难免艾子兰那么少见多怪稀奇着了。 再说了什么来着的,哦、对了,每次沐严肃一旦耳根子红了的时候你再去碰他就会一副娇娇滴滴欲说还休欲言又止般的神情,要有多好玩就有多好玩,不过艾子兰也只不过是见过几次而已,时不时逗逗就好了,他在背后还能嘲笑好久。 不过自从知道沐如暮原来不是人……等等、等等,让我先笑会啊?! 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年幼时不也经常性的受到惊吓嘛,这种奇闻异谈鬼怪什么妖魔的、他也不在话下啦。 不过真的看到沐如暮的本体时他真的是史无前例的僵硬的一脸怀疑,满脑子都在刷屏,结果还有一次竟然告诉自己柳家主母竟然也是身边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还交谈过了,好像也是一只大妖之类的、等等,什么叫生前啊??? 不是生的难道是死的吗?等等,妖也能死吗?那不是很恐怖吗。 那倒是是妖还是鬼啊?也不说清楚就跑了,这个沐严肃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呆,看来是没浇水吧这么反应迟钝,艾子兰心想着却也会有些隐瞒,毕竟听说自己小时候还有什么特异奇怪的东西,唉,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吧? 第93章 铮铮铁骨.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3 艾子兰本来刚开始就和沐如暮这个掌罚不对付,后来虽然说关系是好了不少甚至还敢到处串门去了,但是性格秉性不对、之前的行事风格也不尽相同,以前的事情在心里面还是会有些疙瘩的嘛,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发酵,再加上本来对对方的过去也都不了解,这样一有什么误会都要好久才能解决,也是需要慢慢磨合的。 在一直以来加上两人一直都是默契般的你没有提我也没有说出来,也就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你要说没什么吧又整天挨那么近,打打闹闹也旁若无人的熟视无睹,说是有什么吧又还真的没什么关系,毕竟你也没有什么确凿证据嘛,也不好这么说人家。 但是就是在于他们之间还隔着个艾家家主与世俗纲常,艾子兰又是家主之子以后肯定是要继承家业传宗接代的,现在玩一时也算上玩玩也没什么,但沐如暮又是家主带回来当掌罚之职恪尽职守的,于情于理那都不怎么合规矩,毕竟要上族谱还是要到主家去得到同意了才可以的,要么名不正言不顺也只能躲起来在没光的地方流言蜚语忧谗畏讥、最后只得满目萧然徒留哀思。 艾子兰虽然平常看起来肆意洒脱无拘无束任你打任你骂、反正倔脾气也是改不了,看着却是是很想一拳打过去,但是别人名声实力也都在那里,你要打吧也打不过,要追吧也追不上,你说说你除了吃真的是一无是处一败涂地了,也就能想想而已了。 但艾子兰毕竟还是家主之子也是要规划未来前途的,肯定要想想自己以后怎么办,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这些肯定都是必要的,也要和沐严肃谈一下的,虽然知道人与灵不同,但是还是要先过好眼前的嘛。 艾子兰当时还是信誓旦旦跑去找沐严肃询问了一下,调侃般的话语听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好像家常便饭般的闲谈,但艾子兰鲜少与沐严肃相谈过,自然彼此都明白这事情的重要性。 问到沐如暮时他似乎刚才还在练字画,毫毛笔尖微携着些黑如青丝般的墨砚研磨出了细密而温润的浮馨墨迹,却此时被依靠倾斜在墨砚半截,略含余墨虽顺仍由,而桌案上却是空白一片,应该有的东西却没有,宣纸压折皆不在案面,倒是研墨毫笔却还来不及收拾,将新茶捧于一旁,暗含余温微暖。 倒是那盆白兰耐寒耐旱性比较好,整日里放在烈焰似火般的骄阳或是夜晚霜露寒凉时的窗口却也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比较大的影响,或许是主人家都没有这个意识,就也却任由盆栽依旧,不过是稍显偏位。 看样子刚才似乎是为了不必要的遮挡掩盖才稍微移开了些,也不知道刚才是要做些什么,不过来主人屋中的少年却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却也是带着目的与询问性地打趣调侃着。 而沐如暮也不过只是偏头看着那白衣如月般的少年,仔细倾听着少年的问候与需求,而那盆带着淡淡清兰香的兰栽也只不过是随微风摇曳倾斜,纯天然般天生地养的白色花瓣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稍显微蓝,按沐如暮的言语来说便是带着本身的灵力天泽地气所渲染而成。 但却多数人不明所以见人还以为是渐染上去的蓝瓣天际,如青天蓝际般少见温和。 “带着蓝色的花色应该是挺少见的吧。” “那是灵泽依附,已经几十年了,在别人那到底会更深些,不过浅蓝的确实少见。” “那我碰它可以吧?” “……别碰花芯。”沐如暮犹豫了一下,却也想着两人现在的关系倒也亲近了不少,自己心底里见少年欢悦也是不觉欢喜着的。 “好嘞!放心放心。”艾子兰说着戳了戳那洁白无瑕却镀着点碧蓝折射的花瓣,“之前那不是不知道嘛,不过说起来本体被碰了你身上有没有感觉呀?” “……”沐如暮一阵沉默。 “咋不说话啦,没有感觉吗?”艾子兰问着也看似好心却又不懂得又戳了戳,结果还没戳几下又被草草打断了,手又被拿了下来,乖乖放在了身边。 半响才听到回话,“可以了。” 艾子兰也只能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也才注意到那盆栽的位置,那桌案上那么大个空是干嘛的,他记得之前沐严肃这家伙恨不得把整个桌子上面下面全部堆满,不是塞书就是放一堆奇奇怪怪又很寻常的东西,例如什么茶壶笔墨纸砚画册碎砌什么的,却发现这怎么的就突然就空了出来,吃饭吗? 不过看那原本吊起来悬着的笔在那砚磨台上放着还微沾着墨,本该洗干净然后将笔毫理顺,笔锋聚拢悬挂起的,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案上既没有宣纸也没有一点儿的墨迹,艾子兰还有点奇怪,随口问一句。 结果就看沐如暮难得有些慌乱,却还是忽得把桌上还未干的毫毛急忙忙的移开收了起来,艾子兰看着急忙叫着了,也干脆伸手去抢,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样看着沐不严肃了的模样,这才像个小孩吧?搞破坏了? 艾子兰心想着却也让沐严肃变点水出来,悬浮在半空中拿着毫毛沾了沾拿东西认真清洗着,弹性强密制大的兽禽毛与绵软性强的畜禽毛以一定比例掺和取用的毫笔一向是不错的,写字倒也会好上许多,他当初拜了个书法大师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连他都被迫记着了些那些条条框框,那本子都在自己那儿,都看都看得出来,这毫笔说是毫笔也不是,不知道那冰块怎么变得这像又不像,不知道是怎么东西做的,就是特别软,蓄墨质量也挺好的。 沐如暮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之前他就已经在练了,不过是习惯先用长锋,毕竟他听说这种对初学者较为友好,原来那套本来房中备好的他用的不习惯,便也化形做了一个,也还算比较好上手,就模棱两可的制作了一个类似的,一般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差别。 也就是艾子兰知道他那个灵力用的来去自如随随便便就可以变个什么小玩意,本来之前问过,结果他说是平常都没有意识到对艾子兰来说有这么方便的一个东西,也不经常用,结果现在就被艾子兰时不时拿出来用些杂七杂八的了。 他也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可以随意控制任意转变掺着着些他的灵力,这样也好拿些,说实在的他不习惯人间习惯性用的那种姿势和方式,而个人风格习惯与笔质对笔写都有一定影响,例如笔锋劲健而有锋芒,写字易得锐健之气,而沐如暮作书行笔较喜欢用隐灵力而饱满富有变化,及可以有独特的意趣也可以用于蓄墨而生动温和,这样也不断在尝试变更。 不过那种墨他用的也不大熟,在艾子兰不在时实练了几次老是会弄得不是衣袖就是手上都是,也不好除,何况也担心会染到本体上更不好洗,还要变成化形为人多沐浴几遍才能弄干净,沐如暮后来也就随手又变了一个掺着满满当当的灵力幻化为玄色砚台,而且也不用加水,甚至用墨锭随便磨磨后便溢出灵力化的墨水就可以随意使用了,还不会弄脏,随便用灵力收起来就可以了。 他甚至还把这些连贯排列到了一起,这样便也方便简洁了许多,不过艾子兰这也没有想到沐严肃竟然能学以致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闲着没事还能使出来溜达溜达,而且那灵力还能大把大把的回收,这也就是绝了。 所以说为什么别的灵开个智要几十年,化个形也要上百年,就沐严肃一个虽然也有很多不懂还在学习的地方,有时候还不怎么懂得变通,但比起话本里面的精怪那不是厉害聪慧了个好几倍! 但关键是艾子兰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把毫笔洗了随便甩了甩就给挂好了,一副难得好心的模样,导致沐如暮不知道怎么开口好,自己刚刚拿出来没写几个字的墨灵,就这么又和水灵混在一块融合了,那其实还是有点麻烦的…… 不过也不好打击他,只是看了看那毫笔眼里流露出略微的依依不舍,自己千辛万苦终于搞好分离开来就这么又混一起了,等下次还要重新提取出来,墨又不会乱飞、其实可以直接放案上了,为什么自己不提前一步说出来。 搞得沐如暮控制灵力拿起自己放在别的地方藏起来没有写好的宣纸偷偷的在艾子兰的眼皮子溜过来溜过去终于在一个不显眼到艾子兰几乎不会注意到的地方落了下去,轻飘飘的悄无声息放好,才放心了些的侧眸看着艾子兰开口问有什么事。 艾子兰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虽然刚开始找沐严肃都是为了找茬坑他,但是现在嘛,咳、毕竟是自己人了也不至于那么欺负他,相反的正是因为知道了沐如暮是那之前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不知道什么的花,你那么小的时候怎么知道面前的花花草草是什么品种,然后就跑去和它聊天,还聊了一个下午。 回想起来原本艾子兰还有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的尴尬,都没有什么人知道自己这个黑历史,但是吧……自从知道那个兰花是沐如暮然后他还有意无意的在找自己后,心里还是好受多了的,瞬间有点大仇得报的感觉。 不过看着面前这个好像什么都会但是就是什么都还不会还在刚开始学习的家伙,艾子兰就很难欺负他了,不仅是因为于心不忍,而且还是有一部分原因,你不觉得有一个朋友比有一个敌人好得多吗?好吧、说实话他是看上了沐严肃那不要太方便了的灵力,而且说实在的沐如暮也不介意,大方的就不像刚开始见到他好像欠他几百银子似的,然后艾子兰还记得把他第一次惹毛了还狠狠的公报私仇假仁假义没心没肺没肝没脾的打了自己几棍子,内伤都要被给打出来了。 所以他之后那么记仇都是有原因的,就是那棍子太痛给打出来的,他天天身子骨硬朗得上蹿下跳刀山火海都没有摔怕,就那棍子还是真的打的青青紫紫了个好几天,还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没多久的掌罚,艾子兰从来都没那么憋屈过。 不过现在还算可以的嘛,虽然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但是总算有一个人能大概一直陪着自己了,自己也问过沐如暮,他为什么要来这边,他犹豫了一下,才说是为了找一个人。 问样子吧,他又看起来不大确定的样子,大致的比划了一下,说是十几二十岁了吧,再问样子嘞,又是说长得白白净净形容的和个女儿家似的,结果他却说貌似是个男孩,还喜欢花花。 艾子兰当初听了心里还嘲笑过哪儿来的男孩子十几二十岁了还喜欢花、而且还是长得和个小白脸似的,柔柔弱弱弱不禁风弱柳扶风的一听就不像男子汉,艾子兰表面装着一本正经,心里面都要狂笑不止了。 后面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艾子兰回想起来都是满脸黑线一脸追悔莫及斯人已逝的模样,叫你之前那么说吧,结果到头来嘲笑了自己一通,结果还真的是自己,而且沐、沐严肃那家伙眼神不好使怎么叫做白白净净的? 本少怎么会是那种弱不禁风、本少现在可是威风堂堂独当一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咳咳,好了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沐严肃这个家伙为什么那么执意千里迢迢来找自己,但是嘛,看在他好不容易认出来自己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的就算了吧。 反正他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千里迢迢来找自己结果刚开始没认出人来,还把我打得那么惨那么没面子,这事还是算了吧,不过他就是有点好奇沐严肃这脑袋转不过来的家伙是怎么找到这边的,况且还是娘带回来的,一来就做掌罚、别人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吧? 说到这里沐严肃这家伙就不肯开口了,反正自己也就是随便问问,不说就不说嘛,自己又不会老是提。 但是直到有一天艾子兰出去结果半路遇到了些事情就回来早了,也没有去成,本来算好的规划就这样打破了、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结果一回来找沐严肃人也不在,悄悄打听了一吓才发现还是被自己娘给叫过去了。 艾子兰想着理所当然着就打算去找沐严肃看看,毕竟自己娘也不会怎么说自己,就连她、嗯,应该说是我那爹的书房自己都可以随意出入,反正他们也没有放什么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在里面,也不怕自己拿了,就是当初留了一大堆的账本还是自己给解决掉的, 你说为什么是自己解决?那是因为那两个没天理没感情的!跑了!跑掉自己又去不知道什么地方逍遥自在快活去了,然后呢,就直接又什么东西一声也不响一大堆摊子交自己了,拍拍衣摆就连夜跑了。 而且那次沐如暮也和自己很熟了,自己自然就没有多想,他还以为是在聊谈工钱升职加薪的事情嘞,直接大摇大摆的想闯进去吓他们一跳,当时艾子兰可以说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了沐如暮,毕竟有什么好吃的新奇的都是先给沐如暮准备着了,话也不会瞒着他,真性子也是对他才会时不时的显山露水。 虽然有时候带着口味真的是有点奇怪,沐如暮有好几次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人界的口味怪怪的呢,还是因为……艾子兰? 但艾子兰他不是与自己言语过吗,他说他知道自己,理解自己的意思。 而当时沐如暮也是在和艾家家主谈事,也没有怎么注意外面,毕竟也没有人会伤害到他,他自然也不会去注意,而艾子兰也出去玩了,这个时候自然也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则上来说沐如暮并不觉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能说是平日般,自然也是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就是心中听着艾家家主的那番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却也表面装着一副未曾得知的神情,但这对艾子兰而言却是如同梦碎般的话语和场景。 他原本以为这种生活就像梦一样,结果也事实证明的确是一场梦,一下就碎掉了,或许应该说是一场骗局,彻头彻尾,包括自己在内,其实都是在哄骗自己的吧? 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所谓的父亲一直都是另有其人,而也才恰巧得知那人是谁。 艾子兰那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还是说这是假的?呵呵、原来自己的爹也不是真正的父亲,他们还都不曾承认过自己,连沐严肃这家伙也知道啊……他原来来这也不是为了自己,也是另有目的? 那自己是让他不满意了、还是什么之类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吧,不想要自己了呀。 原本觉得前程似锦未来可期前途远大,结果却只不过是一直以来被蒙上了一层以真情实意为代价的遮羞布,里面藏着满满当当的都是谎言与欺瞒,原来你一直以为重要的人都只不过是为了别的,他们都不曾真正爱过你。 那干脆就算了吧,少年原本来时斗志昂扬势不可挡大步向前,离开时却不觉攥紧了拳,却也是高傲如他肆意如他却黯然离开,悄无声息于从未来过。 这事他一直都耿耿于怀啊,不过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理智上让自己去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实际上感性却时时刻刻提醒暗示着却是真相浮出水面,慢慢地鱼贯而出,渐渐地连结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团乱麻。 不过在那之后艾子兰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该干嘛就干嘛,依照他以往的个性习惯,不过也不再是以沐如暮为中心,而是以自己,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表现的如此,但好像也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按部就班习以为常了的样子,却也是的确如此。 事情本来就该这样,只不过是沐如暮突然出现打断了自己原本的轨迹,还是带着目的与对别人的承诺,是啊、本来就是这样子,他不能怨任何人。 毕竟他们都不是自己的。 艾子兰心想着,便也照常勾起唇角,依旧是那放荡不羁的少年,无拘无束且大胆肆意,却也是照常去看看沐如暮。 其实也在艾子兰发现没多久,就已经到了柳家主系的商学塾,艾子兰也没有多想,也就和沐如暮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和自己师兄一起出发了。 但他还记得,沐严肃那家伙之前答应过他的,他说,他暂时不会离开、也对,暂时,那毕竟他的事还没完成嘛。 就这样吧,自己还是喜欢的吧?但那又怎么样,他现在还得谢谢沐如暮,他该去找自己该走了路了,就算是不告而别也好,离开这个满是骗局的地方,大概也没人在乎吧? 但是看到沐如暮那眼神艾子兰却也有着迟疑、毕竟那么真诚表露着的眼神是真的都是虚假的吗? 那些平日关心担待真的仅仅只是朋友,沐如暮没有说过不喜欢他,但也没有说过喜欢他,艾子兰有时候却也心软的很,还是会依旧和沐如暮照常般举动。 但是,艾子兰却没有想到,来了柳府,却听到了一个消息,对他而言很重要,是叫念酒吗?他是……云容师尊的、弟子? 那,自己可以去打听打听吧?念酒是什么样的、云容师尊是什么样的…… 这大概就是艾子兰来之前的路途了,却也的确是抱着一种旁人不知也没人在乎的心态苦苦寻找着,他甚至翻遍了记着云容这两个字的书籍,打听了许多传闻。 他原本是从来也不在乎这些的,但他是自己的、父亲吗?少年带着一丝微弱而期待的可能,或许早已被浅默般的抛弃了,但还是想去试一次。 就一次,最后一次,如果结局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自己大不了就离开这里,不是艾家的少爷,也不是与沐如暮所遇见的那个人,更不是……娘所注重的孩子。 他,不过是个蜉蝣般的生灵,就这么化了般也好,但自从遇到了念酒这个少年,他的想法却也慢慢的改变了些,不仅因为念酒与云容的关系,更因为念酒就是念酒。 他不能把念酒当成别人,更不会欺骗他,就像自己一样,所付出真心,换来漠视又怎么样?他甘愿。 但艾子兰确确实实也是在沐如暮来了后计划被打乱了些,既是期待,也是犹豫,毕竟离开时也没有真的撕破脸皮,他们还是维持着这个对艾子兰而言几尽岌岌可危了的关系。 因为艾子兰大概知道,只要自己不点破,沐如暮大概一直都不会说,那就趁这个时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关系闹僵了也没关系,毕竟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不过比起那时候突然知道,不如早早就打算好,沐如暮、已经是算了的。 弥补不了,也恢复不到之前,之前其实也不怎么好,就这样吧,或许总是会过去的,只是时间快慢问题而已。 比起别的,艾子兰其实更关心的不是这些,他、或许可以说是故意的,就这样结束也好,看似稀里糊涂但早有准备,只不过会然沐如暮吓一下而已,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灵啊……生命那么漫长,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路人也不会怎么样,牢记与心又如何,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也在等…… 等一个他能得到的结局,是不是他所期望的。 第94章 前砌台固.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4 自从上次跑去和念酒说了一通废话后,艾子兰就已经维持着没怎么找过沐如暮的状态一两天了,几乎是话都很少说,也不怎么想说话。 可能就是在柳府闹的有些结束了吧,不过艾子兰却时不时的有些发呆,毕竟虽然是那么想着但感觉时间还是过得很慢,自己都感觉过了好几天,结果其实也就一天。 自己回去后从下午睡到天黑才睡意朦胧昏昏沉沉的慢悠悠爬起来了,师兄人也好像和平常一样还在忙没有回来。 自己就顺便去沐浴了一下换了件学服就出来了,在门口抬头一看才发现月亮都已经高挂枝头了,撒着余晖映照着的银银余光,不过艾子兰也没工夫心思去看月亮,只是靠着门柱想着大概也快宵禁了…… 时间过得也挺快的,沐如暮和自己认识了少说也有个不少时间了吧?结果刚开始几个月用来斗争磨合,用嬉皮笑脸的恶搞来代替自己的不服输和对方软硬兼施着,到后面知道了他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时不时跑去找他玩闹他的灵力,再后来也不知不觉慢慢的敞开心扉,也用了好久了。 但是在知道沐如暮他们欺骗自己后到现在也不过隔了个就一两个月的功夫,就已经闹成这样了,真的看起来就挺搞笑的,可他笑不出来。 他知道啊,沐如暮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自己、当然现在也有事可以瞒着他了,不过感情这么脆弱的吗?他一直以为还挺牢靠的。 他都还没做到,也还没想好,果然还在迟疑啊,其实也挺好的,毕竟沐如暮那习惯和自己的性格也不怎么契合,还挺容易闹矛盾的。 他也好像一直都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这样无理取闹似的,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这里的,为自己而来啊……却见了几面都没认出来。 为那个执念和诺言,那那个诺言又是什么?沐如暮自己都不知道提起,看来真的很重要啊,比自己重要就是了。 于是等晚上艾子兰在外面看了会月亮也无所事事满脑子胡思乱想也好像没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可能是等人吧。 算了,也一直都没来解释,就这样吧,艾子兰偏头回了屋中关上了门,直到夜半也未曾有人进过,只不过是师兄回来了一下,看到艾子兰侧身躲在被窝里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灯火却还仍然亮着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留灯,迟疑了一下,就放轻了声音小心动作着。 直到艾子兰听着师兄小心动作着将烛火熄灭,重新回到了床上好好歇息准备迎接着天明,艾子兰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困…… 却也是等会师兄回来时听到的动静艾子兰的心里才放松了一下,至少是比之前好多了的,大抵这也是师兄的缘故吧。 但其实仔细想一想,自己离开了艾家公子这个头衔和位置,好像和师兄也没有什么瓜葛和联系了,要是以后真的有那种场面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了。 艾子兰心情不大好,却也不知道干嘛好,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对,但是就是感觉浑身没劲,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他也知道要是现在去找念酒会好些,但是也不要老是打扰别人睡觉了。 念酒还要休息呢…… 直到天明艾子兰也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些,却感觉很昏沉的状态,像是浸入在水里,被包裹着却不温暖,只是感觉沉闷压抑,他能感觉师兄起床了的声音,但是就是感觉动弹不得睡不醒,直到都日上三竿了才恍恍惚惚的起来,洗漱了一下就连早饭也没吃就去上课了。 不过最近都是要艺考准备,他看着那些个弟子都是在认认真真紧追猛赶的练习着,自己倒也没有那么好的兴致,反而还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干,也不想动。 毕竟沐如暮与自己现在的关系也差不多没什么指望了,虽然说做朋友也可以吧。 不过他们不都有一句话嘛,过去就已经过去了,他以后还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和事,和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理智上是决定自己一旦有了线索就去寻找,至于这个看起来好像挺重要的考核与学塾生涯也就只能这样了。 艾子兰闲着想着却也没什么心情去练习,只不过是看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却也少见的不那么想开口,连说话的感觉都快没了。 至于沐如暮吧……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就算见面了也可以当着旁人不理会就好,反正他之前也没什么举动,无动于衷吧。 但是想着还是起身练习一下比较好,毕竟自己现在还暂时待着,就算他们不问念酒和普安常大概还会觉得自己怪怪的吧? 毕竟虽然和普安常吵归吵、闹归闹,但还算是关系可以的,有时候自己心情不好和普安常怼一下倒也能通畅不少,至于念酒,怎么说呢……艾子兰低眸浅浅笑了下,现在倒也有些感慨。 大概是因为舒畅的日子过久了,这个身份也用得久了,自然而然就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到后面发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如果失去了这个身份,好像真的是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是。 如果离开了这里,好像哪里都不能去?艾子兰的头衔丢了的话,他好像也什么都不是。 艾子兰不确定他们表达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这般,但是一想到她们都在骗自己,也可能随时丢弃自己,自己也可能随时成为笑柄。 到时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人儿,这世间便也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艾子兰知道自己不改这样想,但只要一想到,心口就闷疼的难受。 但艾子兰不能哭,也不能去质问怒目,因为他可能一开始都没有这个资格,但他也不敢问,更害怕见到真相,便也只能借云容仙尊去侧面提及,来维护着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与保护壳。 而自己身为艾子兰所遇到的人,除了念酒以外,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看待自己。 艾子兰其实刚开始也不是那么对念酒有兴趣的,毕竟云容仙尊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找人聊天见面,而念酒又是云容仙尊的弟子,自然会懂得多些。 虽然最开始是因为这个原因所结识。 但怎么说呢,念酒确实也是接触和才会明白,其实确实是挺不错的。 毕竟念酒真有事情也的确会上,能帮的也会尽力,至少他不讨厌,虽然有时候比自己还聪明些,算计策划什么的还习惯装着一副天真无邪,但这大概也是个人习惯吧。 他也不至于去关乎这些小细节,但是念酒一向聪明,这事要是和他说会怎么样? 算了吧,还是先起来去练习吧、要不然现下艺考都不好交代。 艾子兰心想着也就慢悠悠的站好正准备从弟子塾出去,朝着艺考地点出发,不过也还是活动活动好,虽然不想承认,但起来后的确走多了比刚才精神了些。 自己最后会落到什么地步艾子兰不知道,却也不想去想了,毕竟现在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左右艾子兰不太对这方面的在行,但艺考看看还是可以的。 于是乎,艾子兰便趴在一旁看着他们余音缭绕琴萧交响,结果活动到一半才提醒说算是一门课程,还要比试比试,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 艾子兰这才慢悠悠的四处张望着找着人,毕竟自己这对音律一窍不通的个性不找个人拿着当垫背那自己铁定要被笑掉大牙了,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不复存在了。 毕竟上次和念酒比试还收获了一些小迷妹,可不能丢形象啊。 念酒?算了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现在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时半会找不着,这马上就要开始了。 要不普安常吧。 这么想着便正巧看着普安常拽着故作霖的袖子可怜巴巴哭丧着脸,一看就不会的手足无措样子,怕不是比自己还不会,自己至少还懂的一些琴谱,亏他那有名无实般的老爹魔音传耳,还想着和他娘表白。 然后就不小心听到一些他们的谈话,看着普安常十分没用却苦唧唧的神情,“呜呜呜,完啦完啦,怎么突然就说今天就要比六艺啊,琴也没有试过、我画又不好,下棋还老是输,书就更不会了一看就困、小霖子你救我呀!” 然后艾子兰就辣眼睛的看到故作霖握着他的手安抚道,“无妨,若是到你,我们一起便好,现在先教你一首短曲,可合奏,想必不是太难。” “呜呜呜!很难吗!”看着普安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个劲的拉着故作霖,艾子兰才发现有个文艺双全的好基友是有多么的幸福,还能临时抱佛脚,不像自己、连个人都找不到。 显然艾子兰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忘记很多东西,包括他师兄。 结果都快要到开始了,艾子兰又不好求助不那么熟的人,念酒又盼星星盼月亮的都盼不过来,好面子还绞尽脑汁都像不起来有什么人可以帮忙,干脆等会就自己上得了,一首山河破应该不难吧,自己之前就练着的,不过就是不堪入耳就算放弃了,可能是真没有那个天赋吧。 要不就等会拿个二胡溜达去人少的地方练练,总不会有人看到吧?! 瞧他一世英名,就败在了这区区二胡的弦上,简直是人生低谷黑历史,好在没什么人知道。 结果,就在艾子兰准备起身,猫着腰正要溜时就看到一位温文尔雅却又有些清冷的男子停在了自己面前。 艾子兰下意识抬头看去,才发现,哇!是自己师兄!!!等等、我刚才怎么把我师兄给忘了?明明是离的最近的一个!还是现成的博学多问多才多艺!啊啊啊,我刚才想了半天结果脑瓜子不好使啦! “咳,师兄,你怎么来了?”虽然心里面很欢悦,但是艾子兰就是憋着不说,还是装着一副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模样,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师兄,明明都迫在眉睫了还是不肯说,想着一步一步来。 柳沿竹浅浅一笑,也没有什么察觉,只是到,“昨日见你比往常睡得早些,今日漱洗时便也没有打扰,想着让你好好休息些的。” “但近日事情都差不多学的差不多了,觉得回去的话长老大概会满意了,便腾出点时间来看看。” “怎么,现在好像是在测六艺吧,我记得你画作不错,以前你还说过的,艾家主让你当海博亲传的弟子。” “额。”艾子兰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不太好吧,海博那老头脾气怪的很,要是知道了我这么玩他的画技,指不定回去又要和我争论了。” “而且我觉得我还是再练一下山河破得了,说不定我突然就灵光一闪,手又好了嘞!那就给你看看我的绝技!”其实他也不是真拉的差,不过就是一有人看着的时候就容易破功,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沐严肃来了听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不是真的废。 也就沐严肃在的时候他可以听听,不过准确的来说,沐严肃好像不是人哦。 “好吧,不如我给你和奏一下。”柳沿竹说着,便看到艾子兰连连拒绝,“别了,我就不拖师兄你的后腿了,你好好练吧。” “我可指望着你发扬光大我们家。” 柳沿竹只是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也不再提起只见艾子兰又随口问了一句,“师兄你要弹的是什么?” “古镇曲。”柳沿竹微微侧目,随便聊了几句后便也留下一句道别的话便离开了,大抵也是去准备了,不过也是,自己师兄这么厉害的,肯定又是第一,不过也说不准,古镇曲,万一有哪个拔头的……艾子兰使劲摇了摇头。 应该是不可能,哎,看不到师兄一副惊异错愕的模样有点可惜。 不知道艾子兰是不是神游了,感觉其实也没有过的多快,但是怎么就好像就这么到了排练阶段,艾子兰倒也好像是什么也没怎么准备,不过看样子别人大概都已经准备了个大概吧,不说是胸有成竹,那也是十有八九势在必得的。 艾子兰看着也不过是想笑了笑,自己倒也其实不怎么慌,这不还有自己师兄嘛,自己差点忘了什么,不过要是以后自己走了也不知道师兄会不会想起自己。 不过按师兄这个性子,他还是更担心师兄啊……这么温吞,要是以后自己走了就没有人为他打抱不平缓解心情了嘛、他平常是闹腾了点,不过看着师兄看到自己闹腾着笑哈哈打马虎,开心却也无奈的模样自己也会偷偷的跟着开心些。 他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但也不是真的是为了他人,怎么说呢、矛盾啊。 艾子兰心想着也便跟着自己师兄的背影随后到了练习排演地点,不过也是在柳府里搭建了一个暂时的台面,看起来也算是柳轻扶和自己师兄一手操办的吧。 其实怎么说,他也是见过的,柳轻扶对自己师兄的态度真的算不上是好,毕竟天天端着个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模样,也没有谁会像自己师兄一样那么对待柳轻扶如神邸般。 但他也万万没想到,不过是这次时隔多年来柳府竟然还能听到柳轻扶这名门望族的嫡系公子还会和谁亲近些、是蛮引人注意的。 但如果是念酒,艾子兰却也没有多大喜欢,毕竟外人面前的卿河君与艾子兰所认为的柳轻扶可不一样,艾子兰的确还是有点隔应之前的事情的。 大概还是有些片面认为吧。 艾子兰搓着下巴思索着,看着面前差不多已经准备完好了的台子,虽然不怎么认同柳轻扶的为人,但不得不说柳轻扶和自己师兄的主意和举措的确是不错的,至少也能让人惊叹瞩目几分,却也不显奢雅。 其实说是考核但其实也算休息,不过这个休息不是给他们这些弟子的,而是给那些个教导他们的夫子先生雅师等,毕竟也教了不少时间,也算辛苦的了。 今天说是先排练一下,但其实也是为了给那些授人以渔言传身教因材施教的导师们一个闲暇休闲的空余,毕竟这样不仅可以当初看戏还能乐呵乐呵的评价些学子们的资历举动等。 虽然说是明天才正式考核,但今天也是大多数都鼓足了干劲信心满满,毕竟谁都想听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先生一句夸奖,也想看他们轻松轻松,况且还有一个自我表现的机会,自然大多数学子都是准备着不错了。 第95章 艺兴万隆.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5 柳轻扶的手很好看,当然不是女人指如削葱根的那种,他的手拥有独属于男性的骨节分明,力道恰到好处,丝毫不会显得粗旷,也不知道练没练过剑,学没学过武,但看起来也不像。 他也知道表现是会骗人的,但就是好奇,之前柳轻扶就说过,但毕竟没有真正见过,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见识见识。 而且感觉其实柳轻扶也是挺厉害的,什么琴棋书画也都会,虽然没有见过练剑,但清姐说还是她教过的,那应该会不错。 念酒脑袋都神游天外了,哪还注意着装外貌,毕竟天天看着也适应了,关系也不错,就不至于那么激动了。 只是看着一个接一个引人注目悦耳轻响,琴瑟和鸣,都基本上是觉得功底不错才敢上台试一下,毕竟不太熟练的也不会自取其辱和这些可以说是绝代了的几年十几的练家子比试排序,要么他们那上台了的都是各有千秋,扬长避短,个个都是顶好的,再不济也是看得挑不出什么错处了的。 不过像他们这种顶多能看的过去都不错了,要是明天一个一个的排着上去演奏,那感情不是杂乱无章,胡闹一统。 普安常还在和故作霖在一边偏僻点的地方练习着呢,也算是临时突击恶补一下,念酒自己倒也没有那么些担心的,毕竟现在好吃好玩的就当看热闹得了。 不过也没有看到艾子兰人啊、不会还在想之前和沐如暮那货的事情闹矛盾吧……念酒想着也在座位上偏头侧目而视着左右张望着,面前摆着盘瓜子水果的也没有怎么动过。 还真得像是来看演出了般,反正那些夫子学子的也一起两两三三的坐着看着台上演出,一个接一个,也不得不说其实还有挺多人都有那天赋努力的,毕竟都上得了台面。 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冥冥之中的感觉,念酒刚偏过头去找人没多久,艾子兰也真巧朝这边走了过来,念酒看着也便扬了一个弧度伸手招呼着。 艾子兰见了,顿了一下脚步便也快步走了过来,不过也没有打扰到别人,只是朝着念酒点了点头,便一起坐了下来。 见别人都在看演出,艾子兰也只是知晓般挑了下眉,便也不开口打扰,反正刚刚也都听到普安常和故作霖的谈话了,也不担心他俩人突然没了。 反正过会也会回来,艾子兰想着也便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瓜子嗑了起来,和念酒紧挨着靠坐着看着接下来的演出。 袅娜娉婷,异族风情,姑娘一出场就是一身紫衣纱裙,还带着银铃铜鼓,一动一响步步生灵,悦耳清灵,旁是一位水绿广袖裙的女子端正坐在古琴前,看样子也便知道是绝配。 而演练时两人混搭,一人持琴一人锣鼓,便是跳一曲仟凝散了,女子琴鼓和契,跳了一场旁支巫族的民族舞蹈,少见而华丽,却柔情百转含着锐灵携铃。 虽说不上是十分惊艳,却是别有一番异地风情,锣鼓加上琴音交织着回响,便是水声于泉水的合奏般切合,如鱼得水悠然自得,虽没有过多的繁琐,却如清谷幽兰百灵清泉般将女子的温婉与蕙质兰心,活泼灵动显露的半遮隐现,如在林中的花鸟画般。 小郡主站在一旁的人群嚷嚷中漠视观望着,嘴上嘟囔着什么,却脸上没什么神情,别人也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就都是巴不得躲的远一点,生怕等会又被她给教训了,占着身份地位气势凌人,就爱欺负他们这些无依无靠市井百姓。 “本群主才不要干这个嘞,真无聊……” 她也没有学过这些个东西,甚至可以说是抗拒,经常性女儿家的琴棋书画莺莺燕燕柔情似水都不会,也不稀罕。 便也都是常常装出一副无所畏惧趾高气昂的模样便也就以为是不稀罕、根本就不懂得和这些欢乐糅合在一起,只是一个人站立默默旁观。 却不曾想到,在一曲舞落结束后,那绿衣女子收了琴便也下了台去,而紫裙少女并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从台上走下了来,带着铜铃的作想,笑吟吟的朝自己走来,旁若无人般的伸出了手。 “群主姐姐刚刚是在看我吗?姑娘看到郡主姐姐超开心!”姑娘明知,却答非所问,知道那个看模样心高气傲的郡主其实真的很孤独。 姑娘在台上无意瞥见,看着那个小郡主的眼神,空洞而虚无,那是得多么悲惨而不幸的人物,小说是如此。 哪真实呢?她是活生生的人,或许对别人来说只是画笔纸绘,但是,对姑娘,她需要一些事情,一些说不出却能感觉到的东西。 自己很幸福,所以想用这种幸福感染那些需要的人,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因为幸福来之不易,所以她一直都很珍惜。 “我能和郡主姐姐做朋友吗?”这不是第一次问了,可这小姑娘却一直笑盈盈的近乎执着着这句简简单单的疑问句。 清莔低眉看着面前向自己伸出的手,颇有些无动于衷的姿态高高在上,或者说是陷入沉思,却回想起来,最初……好像也有一个自己都快忘记了的人,她停留在了过去,就渐渐被人遗忘。 不知道多久,才会叫人想起那么一刹那的念想,如昙花一现,在这瞬息万变的世上,或是静静地,浅浅的被遗忘,无人得知。 “欺负?究竟是谁欺负谁了?”镖局的女儿家生来就比旁人英姿飒爽侠肝义胆些,却也容易混淆是非对错,不识人心,这便笑她看错了一回。 虽这样想着,但那时还未言明身份的小郡主便混淆于各个街坊市巷,当着个无依无靠却空有钱财的空头大小姐,穿的是金枝玉叶华贵亮丽,却又孤身一人,在小巷中一站就是大半天,却也不怕有邪念的人掳了去或是劫了去。 毕竟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却也不怕那些个五大三粗的蛮汉,毕竟都是些空架子,就像是心知自己身旁有暗卫护着一样,却也懒得搭理。 说巧不巧,为什么那个小镖师这个时候就出现了呢,为什么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呢? 若是早一点,或是晚一点,那是不是就有什么不同了呢。 眼神迷茫而空洞,就像表面一样无动于衷,自己没有出手,却不是不能出手,实际上,只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她的一生,但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大概是因为以前也没有人这么帮过自己吧,以前那个小女孩已经在深渊里被无尽的黑光吞噬消失,现在的不过是一副躯壳傀儡,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情绪,像一个好看的洋娃娃,却不会说话。 “就你们占着别人身份地位都比你高,身份悬殊,就偏生把别人挤到一旁,还在这说三道四的和个八婆似的。”别人小郡主除了趁趁口舌之快又没有欺你压你,你们这厮作甚的欺人太甚。 “狐假虎威笑面纸老虎,个个装的是最无辜的模样做着的事情怎么就没有那么无辜了?要我把你们家那点腌臜事给娓娓道来是吧?”小镖师见识多了,说出的话也犀利的不行,就算是个个市径百姓也不一定还的了嘴,便是被呛的了哑火,却又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却又不敢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慢慢的如群兽退缩。 那时年幼无知,也是遇到过几个不明黑白是非硬出头的,不过看几个比自己大些的男孩子围着自己,便以为是他们恐吓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了。 却不知是自己去找他们,不过是给些钱财就能让他们讨好卖乖,随意指示还真是无聊,看着那些奉承讨好的嘴脸心里厌恶却面无表情的照单全收着,那时自己想,如若这就是所谓人们眼中的冤大头、财主或是再生父母! 对你趾高气昂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给些银俩便如同胜过佛祖菩萨,再生父母救命之恩都不曾这样对得起过,好玩吗? 若不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谁会咧着嘴笑嘻嘻的讨好似的看着别人,她也知道啊……就是知道,才恶心,对这个自己生存的时代。 不过啊……这个好看的小镖师最后死了,因为她父母逞能,非要为那些个难民百姓讨回公道,却被上面压了下来,自己也连累的皮开肉绽,却对我们谎称,是因为这两个镖师的不负责和懦弱,所以……他们的家人,钱财,粮食,全都被掠夺的一干二净连米粒都不剩了。 可不是惯用人心,激起民愤,却不知道,他们的同行,敢于为百姓打抱不平的英雄就这样跪在他们的面前,伤痕累累,却没有一个人向着他们,替他们说句话,哪怕可怜否认也行,他们也认了。 郡主亲眼看着那个替自己出头的小镖师没了父母,看着那两位“无名烈士”就这样在被自己一直坚信不疑而庇护着的百姓唾骂憎恨中绝望而去。 那些知情人,同行也只会笑着他们的“英勇无畏”事迹,却在后面警醒自己的“后人”,这就是走错路的下场,这世道好人难当,便越来越少,或是被杀,或是转变,总或是消失殆尽。 人们渴求希望,渴望解救,却还是自己把那些迷雾里看不清的光亲生推进了无尽深渊,再无重现之日,他们曾见到却不识,被那世俗的真真假假是非混淆给蒙蔽了双眼。 没了父母庇护关心的小镖师又怎能生存,她得到的不是赞叹和敬仰,而是一声声辱骂和不堪,举止和言语狠狠的敲击她的心,那时她会不会想?为什么她一直信以为要保护着的人却来一起辱骂驱赶她,她、做错了吗? 人为什么会变“坏”呢? 明明知道自己父母不会这样做,但是那么多人都在说,连自己都要信以为了,那是自己的父亲母亲,说的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最后清莔只是看着那个小镖师可怜却又是很凄惨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没有熬过一周,就连自己经历的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承受的一分一毫都不曾知晓。 所以她死也不明白,就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离开了,或许在另一个地方会过的好些,会见到她的爹娘,明明那时自己还比她小吧,不过现在自己也比她大了吧,大概。 当时也小,不明白那么多,只是潜意识里知道,亲眼看到记忆,便不会那么容易遗忘,所以每天晚上夜深人静风吹草动时都能一边一边的回想,就会发现越来越多那时自己不明白的事。 这是巧合吗,但巧合是得有多少的引力才会一系列连锁反应引起,她赢了,却没救回那时的她,或者是,她早已经在不是很清楚的时间就已经放弃了,她那个时候放手了,却也拼尽全力一搏过,才有今天。 活着的感觉很好,不是吗,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 看着周围百家争鸣,各个琴瑟和鸣丝竹交叠,无论是男儿是女子,便是水中君子花中居士,径络陶姚,镜中叠影,目光所至,皆妙曲回音。 普安常和故作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也是刚刚坐到念酒一旁看着面前刚刚结束没多久下场还没开始的演出,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 艾子兰倒想问问,不过看普安常和故作霖这个样子没有提及也不怎么想开口只是乖乖看演出,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的去打趣了,毕竟说不定明天演出时还能惊艳一下也说不定。 普安常这半吊子也会认认真真的学个东西和别人展示也少见,还不如明天拭目以待然后最好让自己大吃一惊,普安常大概也很想见到这种场面吧? 艾子兰想着也就将桌面前的瓜子壳堆了点到一边,也方便不打扰自己看演出,不过一旁的念酒倒也回过头看了眼普安常也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不过也知道普安常这性子就是安静一会就也闲不住了,肯定会无所事事的找自己或者是艾子兰故作霖聊天去了。 不过他刚才也看到了几乎是可以说是便以说得上是惊艳了般的杰作,别说是明天才是正式考核,就算还是再演一遍那也可以说得上是惊艳而难以忘怀,景婉莹一身琉璃轻纱可以说得上是惹人注意,再加上发间盘着一支轻莹华盈的翡翠清澈的发簪,一副云中仙便也如落尘般出淤泥而不染,亭亭净直。 不过好像在下台时却也不咸不淡的无意看了过来,念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注意到自己,只是朝着景婉莹笑了笑,远处的景婉莹也不过是轻巧一瞥,却也是在意到了的。 念酒却也不慌不忙,反正艾子兰他们也不会起哄,普安常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也就是看到那个和景婉莹先后一起下台的姑娘却也不知道跑一边去,结果念酒追随着那个紫衣银饰的女孩却看到了那一幕,瞬间觉得还是女孩子之间的谋略厉害些,这么变扭的小郡主竟然也会握手言和,虽然表面看起来也是一副不打情愿的模样,不过切切实实是比和念酒一起时那副举措好上了许多。 念酒看着莫名的一点小扎心了,自己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好吗,结果还被提防嫌弃了,那个小姐姐随口一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果然女孩子之间的友谊都是让人搞不懂的啊。 想着念酒也发现自己好像是得找个时间去找故卿之他们了…… 那就下次找个时间方便出去吧,不过还是要隐蔽一点的好,最好是不要让别人发现了的。 念酒想着看着台上还在准备着没人上台,便也回过神看了自己这边一眼,柳轻扶现在倒也没有看到,就是念酒一瞥就发现艾子兰那桌上的瓜子皮都要堆着一小堆了,都快要目瞪口呆了。 艾子兰这嗑瓜子的技术的确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从小练到现在的,都可以说是练家子了。 就是他怎么发现怎么艾子兰每次去找他都会带着些瓜子南瓜子葵花籽之类的便唠嗑便嗑瓜子着,也是习以为常了吧,不过全程没有看见艾子兰喝过一口茶,简直是滴水未进,也看着不嫌口渴,自己看着都口渴了。 而故作霖就恰时地去隔壁带了壶装着酸梅汤的壶来自己这桌,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普安常的,反正都有份不是吗? 正好念酒刚刚在交谈的时候台上也准备好了,念酒见故作霖拿着茶壶的时间抽空看了一下,好像是一个衣身绯红劲装的女子,看样子也没有多大,好像是练家子的,看起来就是有功夫的。 念酒收回目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好像练得是软剑,他也听到别的人纷纷叫好,回去的时候就看来艾子兰一副扬眉吐气有点儿小高傲的模样,说着那是他们红令的红启名徒,还是红启看着这小丫头片子的功底不错,也就费了番功夫才收到的,不过这小丫头心高气傲的很,又是穷乡僻野出生的,也就为人冷漠了些,除了对防身镖师的功夫感兴趣些也就喜欢一个人默默的发呆,还是因为考试时成绩不错也才进来的。 好像还蛮喜欢兔子的,艾子兰倒也是算认识些的。 但虽说身子骨看起来瘦小了些,但好在灵巧显而易见的轻易发挥自己的优势,那软剑也挥的张弛有度,柔中带刚,因其剑身柔软如绢,力道不易掌握运用,所以一般练软剑的人少之又少也不易练成,或许说在平时也不太注意到的人但在自己的特长前却也能发光发热独有所长。 毕竟古人言也曾有一句,“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却也确确实实造就了各个行业特长的登峰造极如修身历气乃不朽之盛事,那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然有声,复直如弦皆是欣赏赞扬软剑之息。 可以说是独出心裁别树一帜了,毕竟与大家闺秀的琴棋书画不同,那武艺软剑也好防身讨艺,对他们穷苦人家的生计活儿也会有些帮助,身轻如燕,而灵巧如雀,那女子虽然身材娇小,但却爆发出来的实力却也不容小视,令人惊叹。 “看吧?是不是挺厉害的,那可是红启难得十几年才收的一个徒弟呐。”艾子兰看着也来兴致了,立马正襟危坐端端正正的看着和念酒普安常讲解着,磕到了一半的瓜子也不磕了就开始兴致勃**来了,毕竟红启还没把他当徒弟呢就认了个女孩儿。 却也听说是红启将军亲自认可还去寻的那把短剑,还是很愿意去教一个女徒弟的,尽管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带着一个刚收的无父无母的孤女、却也如盾般流言蜚语坚不可摧,一直都在鼓励那个瘦弱的孩子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难怪一个女子会去学这般少见而繁琐的软剑。 其实软剑便也不适合砍与刺,但可以割划横挥,它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且挥动如鞭般速度极快,轻巧一动便也能继续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手足无措。 红启虽然对这种难度较高的剑器不大熟悉,但也是极为尽职尽责的,毕竟平生众艺一完就急忙忙的跑去给这刚当了徒弟的小女孩去找趁手的软剑却也费了一番功夫,还怕自己对这种兵器不了解也就又是找书又是找人的给她又带了个惯会用软剑的行家给她当半个师傅。 艾子兰当初听了都要咋舌了,你说说这平常也不太好说话还惯喜欢欺负新人的教官怎么就说有就有的教了个徒弟,还是个女徒弟,艾子兰当初想着都觉得不对劲,就觉得红启和自己之前一样怪怪的,反正就是不对劲。 红启有这么好心嘛?那不是一个人待惯了都老大不小了也没有找个伴,结果之前扬言不收徒一辈子也不收徒结果就是悄无声息忽如其来的就有了一个女徒弟、还是无父无母的孤女? 艾子兰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左思右想当场就差点一拍桌、不会是红启着家伙故意要收个徒弟继承他的衣冠家当的吧?! 结果被念酒一个白眼撇了过来,对此念酒只想呵呵,自己听着这也差点想歪了去,艾子兰这神奇般的脑回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反射弧他都要习惯了。 普安常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艾子兰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不过一旁的故作霖已经把瓜子剥好放在了盘子里面端给了普安常,普安常也就吃着瓜子没有提出来,只是好奇的睁大眼睛四处观看着。 念酒却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看着柳轻扶才刚刚出来的样子眨巴眨巴了下眼睛,瓜子也不跟着艾子兰一起嗑了,默默放下。 第96章 养崽乐趣.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6 而也是恰好精彩结尾之时,念酒却也发觉到了柳轻扶来找自己来着了是,柳轻扶轻轻一瞥,却只是如蜻蜓点水般过了无痕,似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念酒也便轻巧安静的站起身来,退到一旁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 也就艾子兰这个神经大条的瞥了眼,也没有在意,结果普安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回过头没看到念酒就随口问了一句,“唉?念酒他怎么没看到啊!” 艾子兰坐在一边听着也就随着回了一句,“应该是和柳轻扶出去了吧。”他刚刚好像也没有看到柳轻扶人。 虽然不喜欢吧,但是毕竟也算是念酒朋友,也不能把不喜欢表现的太明显了。 恰巧一旁正赶过来找念酒的亭尘埃听了微微一愣,却还是胆怯地上前小跑到普安常旁边,小声问到:“酒酒他不在,不在吗?去哪边了了啊……” 虽然说之前是说过普安常的八卦,但是自从念酒提过后再加上之前出去郊游吃烧烤还是他带的食材,普安常说话也好上了许多,不过也确实不知道念酒去哪里了,普安常只得摇了摇头,磕着手里小霖子剥好递过来的瓜子仁有点云里雾里,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提醒了一句,“应该是在卿河君的院子里吧,他有时候没事也会在卿河君屋子里,好像……” 普安常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旁呆愣愣的亭尘埃突然就话也不说一声就跑开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找念酒了。 “哎?亭尘埃人怎么跑了……”普安常说着就看到小霖子递了一碗酸梅汤过来,见自己神情有异就看了眼亭尘埃离开的方向,将酸梅汤放到桌面上淡声道:“无事,他去找人了。” “哦……”普你常听着也就收回目光来,结果又发现艾子兰怎么人也没了,还没收回目光又看到艾子兰那片白色的身影也跟着亭尘埃不远跟着去了。 ???这人都怎么了 普安常的一脸迷茫,之前念酒也会去找卿河君啊,不过也没有见艾子兰他们那么注意啊。 普安常想着戏也不看了,就偷偷摸摸地跟着艾子兰和亭尘埃的步伐一起过去了,故作霖也站起身跟着普安常一起过去,只是瞥了不远处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念酒正好奇着柳轻扶怎么突然在上课时间叫自己过来,不过想着应该也没有什么事,也就趁其他人不注意过来了。 念酒在原地站了有一会,结果就看到柳轻扶姗姗来迟,却一反常态的有些奇怪,只是站着与自己有点不远不近的距离,也不想平常那般温和。 嗯,为什么柳轻扶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吧,好奇怪。 念酒想着就歪了歪脑袋,看着柳轻扶一脸无辜,看着柳轻扶都有一点哑口无声了,却知这事也于情于理不大符合,虽说自己若不是先发现了倒没有什么意见,但这毕竟有些不妥,便也就叹了声气,温声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艾系的掌罚管的严些,若是被知晓了我也不好维护着,得公事公办。”柳轻扶看似面若微冷,但念酒知道他也没有怎么生气,更多的是为难些,只是提前来知会自己一声。 自然而然也就联想到自己家那几只不放心的小黄羽羽……? 被发现啊,小七小七,它们没事吧,那么几只小毛茸茸等会被炖来吃了就不好了! 小七看着本来还想开口解释着,结果念酒面前的柳轻扶先开口到,“那六只还在后山里,我昨晚发现了便放后山了,也叫人喂过食了,应该没事。” 念酒这边装鸵鸟装着还没多久,就看到柳轻扶像是知道了个大概,把接下来的突发事情给暂时解决了,一下子扬起头来还没反应,哈了几声才转过来。 就看到面前的柳轻扶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是打算放在后山上养还是拿去田里。 柳轻扶说着便不继续开口,只是看着面前的念酒,久久不语,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念酒今天格外安静,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之前还看到和普家那几个玩的挺好的。 几只?几只什么? 柳轻扶在说什么放后山? 什么啊……我有什么几只、鸡吗?! 柳轻扶发现啦???哦,我的鸡柳轻扶带别的地方去了,什么?被拐走了! 念酒也不知道柳轻扶心里面想着的,只是愣了一愣就反射弧很长的才反应过来,突然就装着一副哭天喊地天要塌了的英勇就义的模样,要不是碍于柳轻扶为人清冷不喜接触,就差点要抱大腿哭到黄昏呕心沥血了。 “卿河君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大晚上的肚子太饿咕咕叫,就跑出去眼花缭乱的买错了买了几头活鸡回来,还进了门口才发现自己买错了,又没有地方放就想着要明天再煮了,但是等明天到了就发现那几只鸡太小了都不够塞牙缝!就想着养肥一点烤来香喷喷的好孝敬您!” “都是我的错啊!我不该大晚上的去买鸡,买就算了还买的那么小,吃都没地方吃,还老爱跟在它们鸡妈妈的身边,离了它妈也不成啊它妈妈也要孵蛋的也不能吃啊,不能让小鸡那么小都没有了妈妈了呀!” 柳轻扶看着念酒那拽着自己衣袖边边那哭天喊地的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气势倒是足的很跟个狮子吼似的,不知道怎么看就有点和自己发现那几只小鸡时他们冲自己张着嘴小声叫唤的模样,虽然那声音都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但模样看着却是乖巧伶俐的很,让人看着却不禁心生喜爱,也便是幼童最惹人垂怜,不忍下得了手去。 柳轻扶偶然路过却被几声勾勾勾的叫声给吸引了注意,一过去假山后面一看才发现有几只雏鸟幼崽和一只趾高气昂的母鸡,声源也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柳轻扶看着沉默了一会,看着也便向前几步将那几小只都赶到了那个小箩筐里面,看着里面的弟子服也不知道是那个弟子拿来垫着的,里面还有一个椭圆偏淡肤色的鸡蛋,柳轻扶看着那一串小鸡崽崽,神色微沉,却也不是于心不忍,只是常年清冷的神情面上自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浅茶墨色的眼睛下微微颤动了些许涟漪,终归是有些许的意外与释然。 看着那只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母鸡见到自己后也就这样歪头看着自己倒也算安静,左右小鸡也在自己这也,也在柳府内跑不出去,自己倒也放心,结果自己走到竹林间刚把那几只小鸡放到了庭院旁的围植旁,就也看着他们有来有去的到处新奇的歪脑袋打量游玩着,其实也走不远,自己放在这也方便些。 看着那群小鸡短绒绒的翅膀,还有短短的小鸡脚一步一个脚丫子踩在泥土地上有些歪歪扭扭的你撞一下我不小心碰一下的模样着实可爱的紧,柳轻扶便也放任他它们自己走了,一回头便也看到刚刚左拐右拐跟上来的母鸡慢悠悠的当成自己家一样闲庭信步地走来,不过又是一走进就又给了那群小鸡们一鸡一个小琢,才扑腾了一下张开翅膀将小鸡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发出了一声咯咯咯的长叫。 这边没有人,柳轻扶倒也不管他们见放好后先离开了,不过在下午时还是抬头吩咐了侍从一声去喂些米粒菜叶之类的,幼鸡柔弱多看护些,其实后来也问过侍卫是念酒晚上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的,原以为是要拿来做菜也没有拦着,毕竟也是柳府之前来的贵客,他们也是略有耳闻一二的。 便也是他们家柳公子带回来的人也没有人会不满,况且少年在柳府中的好感度也不算低。 于是乎,艾子兰普安常就躲在门槛旁悄**的看着念酒和那表面一套背地还是那套的卿河君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不过话语却比刚才念酒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狮子吼小声正常了许多,不过这样他们也就听不懂了呀? 结果没聊几句艾子兰就瞄着柳轻扶好像是点了点头像是答应还是许可了什么,陪着念酒就溜达去了不知道浮竹院里的不知名的那个地方,艾子兰与普安常你看看我我瞪瞪你的,还是一旁的故作霖冷不丁的打断他们的天人打架,“不若跟上去看看也知道了。”在这边干站着也无济于事。 故作霖说着就看了一眼被艾子兰用以暴力死死捂住口鼻苦苦挣扎的亭尘埃,才收回目光来视而不见见死不救的向普安常问到,随后便一同光明正大明目张胆的溜进了浮竹院。 柳轻扶大概是没有想到,现在是有点太肆意妄为了,于是便也给参与此次自己亲眼看到的那几个弟子交给沐如暮秉公办事丝毫不放水了,结果就是根据柳氏律规抄了十天的书再加上跪了一时辰的罚,给普安常对卿河君乃至柳家的心里恐惧又加深了,不过还好有小霖子陪着聊聊天也不算无聊,就是回去还给自己敷了热毛巾倒也不严重。 不过在普安常一一惊一乍欲哭无泪的等着自己大哥知道了那大概就是自己的临死之日了,还是在故作霖的安慰该来的总会来中认命了,并决定下次知晓大哥来了肯定要躲厨房里死活不出来。 不过他大概不知道他大哥已经在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在之后的日子里颇多干扰,深受自己大哥的压迫,结果闹成了一系列的杯具,差点就又结不了业了,不过这次倒也是他大哥的原因,任谁在旁边一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身形魁梧面容严肃冷峻的壮汉,还习惯化的扛着削铁如泥大刀。 他大哥那时还黑着脸,被迫妥协的也参加到这个结业考核中来,他一个五大三粗从军的怎么会来摆摊卖货,真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普安常的常年运气不佳抽签抽到了一个不大好的街边地摊,也就不怎么会利用自己的现有资源,再加上性格本就容易软好说话,这摆摊卖货本就不怎么适合他。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自己大哥往自己这一站,那叫一个虎虎生威威风凛凛四面八方无人敢进一丝一毫,全被这人形壮汉给挡外围了,在大街上都是绕道走的,哪里还有人敢直视他大哥的眼睛啊。 别说是别人了,就连普安常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大哥吃太好了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当初他大哥十几岁的时候还有算命的瞎说他大哥都二三十岁娶妻不顺,要不要来一卦,结果被他大哥脸黑的那连刀都没带单单只是一个铁砂掌给练的就打的屁滚尿流三魂六魄佛要出窍归元了。 这不是惨兮兮,不过算的还是蛮灵的,他大哥确实到现在都没娶妻,不过不是没有人看上他大哥安全感爆满,还很沉稳可靠,就是对他弟脾气暴了点,嗯,这是柳清将军亲口打趣的话,也是为自己弟弟操碎了学业的一天。 其实普安常也不是真的怕他大哥,只是每当自己一犯错的时候都表现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严肃样,虽然也没有失望,还是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大的信心希望他那软绵绵在别人面前呆愣愣在自己面前滑头的很的阿弟一副你一定要学会,不学会你以后怎么生存啊的执念,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倒是没怎么想过,不过也就是一种得过且过的姿态。 唯一能劝得住他大哥断暂争取一点儿时间逃命的就只有五斤牛肉了,普安常甚至觉得他大哥爱牛肉胜过爱他这老实巴交的亲弟,每当自己即将要命丧黄泉命悬一线的时候只要自己逃跑路上在卖牛肉那肯定大步流星追赶着一路狂奔的普安常他大哥肯定都要突然停下来,人也不追了,跑去买牛肉去了。 那时候还在提心吊胆加庆幸小命逃过一劫的普安常才得知原来就是因为那么五斤牛肉!他大哥竟然就这么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停了下来,转身去买牛肉了,连他弟都不要了。 那时候普安常躲在角落里哭唧唧咬手绢,感慨世事无常,结果一下子就被他大哥连人带魂毛骨悚然的给单臂拎了起来,和拎小孩儿似的,结果看到那随从姗姗来迟端着大盘熟牛肉他大哥登时间连看他都不看他一眼,啪踏一下把手松开给他摔地上了。 那一刹那普安常就感觉自己大哥好像抛弃自己了一样,和个受气的小哭包一样坐在地上抱着胸可怜兮兮的不起来了,结果自己大哥还在那里津津有味大朵块肉的一下子干了好几盘,直到普安常和个小媳妇一样呜呜呀呀的泪流满面了才突然放下了手里还没干完的盘子,抬头看了普安常一眼。 要不是人都在看戏那肯定都被吸引过来然后就人尽皆知藏也藏不住了都。 其实爹娘在时,只要普安常不在家里了,一般都是他大哥给带出去的,毕竟普安常那时其实是真的宅,可以好久不出门的那种。 但后来他们不在了,大哥当家做主后管的也严了、那时普安常就想要出门了,结果他哥还老是不让出去,搞得普安常总有一点小委屈。 毕竟以前普安常可是家里最小的那个,自然是有爹娘宠着的,虽然大哥是凶了一点吧。 嗯,大哥虽然说平时很凶,小时候关心人也别扭,但是自从父亲离开后,大哥感觉就像是担起了家里的责任,虽然说家里以前父亲在时不时什么大户人家,但也是过的幸福,如今父亲不在了,大哥当家却也绰绰有余,就是天天念叨着自己的学业要不然就是嫌弃自己没二两肉连武都练不了,体弱多病的简直和他大哥是两个天差地别,都怀疑是不是大哥偷偷吃好吃的了。 不过也是,那天天几大锅的饭他也能吃下去?就是老逼着自己也跟着吃,他吃个两碗就饱了好不好?这叫什么!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吧? 这叫来自大哥的恐惧与威压令普安常瑟瑟发抖无可奈何。 不过他大哥那话说着还是有些歧义的,普安常不是那时候情绪本来就委屈嘛,又联想到自从父亲和母亲离世后大哥就开始天天揪着自己的耳朵要求自己这要求自己那的,本来他就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娃娃,小时候身体还没他大哥那么健壮,柔柔弱弱的看起来一捏就哭的小包子,家里人自然都护着了。 那还他大哥一个屁点大的男孩子天天就老爱拉着普安常那个矮矮的没他一半高的小哭包弟弟出去闯荡,结果每次就是伤着要不就是红着回来,红了青了都要废好大一番功夫才能消肿化瘀,还坐在床上哭唧唧着,他父亲在家时看着就二话不说直接拎着打仗的大刀把他哥跟个大兔崽子似的带了出去,然后普安常就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了。 直到普安常慢悠悠的一坡一拐揉着脑袋一脸懵懂的出去时就看到自己大哥要么就是跪在地上要么就是帮忙做他自己最讨厌的家务活,什么砍柴烧水的,然后普安常就在门口看着自己那个时候觉得很好的哥哥一副气嘟嘟但就是没有开口的样子。 普安常那个时候还跑过去哄自己哥哥,奶声奶气乖的不要不要的就是爱哭了点,羞羞答答的把自己麻麻给自己的大红鸡蛋偷偷塞给哥哥,然后他就有幸得见过他那天不怕地不怕莽的很的大哥偷偷的在角落里抹眼泪了。 他大哥那个时候也很单纯,以后就是八尺男儿顶天立地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哭,自己家好不容易生了个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的娃娃,结果告诉自己是弟弟那不是很开心嘛,父亲又经常不在家,容易有人暗地里欺负母亲,自己肯定要多吃点多长长见识,好把那些坏人给打跑掉。 结果弟弟也这么弱,都不能保护娘亲,大哥那个时候还失落了好久,但还是千方百计用自己的方法去试着看看。 结果最后还是认了这个事实,自己弟弟本来就弱,弱就弱吧。 弟弟自己也要护着。 结果谁知道这个弟弟太弱了而且那么容易哭,自己抢他一块玉米也哭唧唧,摔一跤也呜呜呜的哭,自己带他去看蛇也哇哇叫吧蛇都给吓跑了,连个隔壁家的女娃娃都比不过。 普安常他哥万分嫌弃,但是又是自己弟弟,虽然弱了点,但毕竟是他唯一的弟弟,还是无可奈何看破红尘的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弟真的那么矮。 普安常他哥那叫一个抑郁,好在还有牛肉来安慰一下他的胃口,也不至于看着他弟东躲西藏的遮遮掩掩和那些个宵小串通一气仿佛就是诚心想要躲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都不回来的了模样,那还不是自己心大的回去睡着了结果一起来就看到普安常这个傻了吧唧的还窝在床上倒也不怕自己了睡着正香。 要不是自己那些个弟兄千叮万嘱地好言相劝,自己还真不一定就那么轻易的把这捣蛋还不学无术的臭弟弟当着看不见眼瞎似的直接忽略过了,结果他还在那沾沾自喜的自以为是自己有什么他已经知道了的弱点在那小尾巴翘的老高了。 他怎么不上天嘞? 也就是这外围一圈内里一个的左右分说着让自己多照顾点自己胞弟,他已经够照顾了还能怎么样!吃穿不愁衣食无忧的、他爱咋地就咋地就是只要求他好好学习还能干哈?连个学塾都读不出来还闹了半天和个小朋友似的、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能扛刀饶庐乡跑一天到晚上才回家了,他都已经十八的还不会自己做饭,那还得了! 别提自己会不会,自己会挣够饭钱就行了,毕竟普安常他哥可是八岁就能握刀耍刀的人,那没二两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到这么大了。 普家大哥在那吃的嘛香就是在心里碎碎念道着,不知道怎么想着看着自己旁边那个默默无闻一直观望着的侍卫突然提了一句。 “做饭挺好吃的,要是谁娶了你可就幸福了。”那侍从站在那儿听着尴尬无奈,也不知道自己这主子的思路是怎么个新奇法,自己明明是男子,却说成娶。 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寥寥数语,“将军谬赞了。 普安常小朋友还在那坐在地上抽抽搭搭的红着小鼻子拿爪爪擦眼睛,任谁看了不会童心泛滥可怜巴巴的心生喜爱,谁还会舍得吓唬小朋友呀? 只是见小公子和大公子实在是鸡同鸭讲驴头不对马嘴,自己也是从小将小公子和大公子看着到如今这般局面的,如果放任小公子这么难过那就是自己的失职了,也愧对夫人。 虽然说普家是小门小户,但总归以前还算是过的不错,自己幼时便已侍奉夫人与老爷,也是与大公子小公子情同手足,虽说曾经是与大公子关系密切,却也知道主仆之分,便也安分识趣,只是看着小公子和大公子这别扭的性子也不理解如何是好。 而那侍卫名字倒也简单好养活,福子这字和他那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有些相搭,也就是面容清秀的也有几分俊朗。 听闻了他便也只能投其所好,“将军要否与小公子回府里稍坐片刻,我将将军买的牛肉做好便端上,小公子喜好的吃食也备好。” 那侍从眉眼微垂,看着面前一抽一涕的小公子似乎也没有那么情绪激动了,用袖子擦擦脸蛋上的灰便也乖巧自觉地从地上慢悠悠的爬起来,跟着侍从慢悠悠的躲着自己大哥走回去。 左右一顿饭就能哄好的小公子和将军也是极好说话的,就是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性子这么变扭,说是兄弟倒也真的是那种表面上嫌弃你闹腾、背地里却为你出气的那种哥哥。 普安常还在那里陷入沉思回想起自己以前悲催而被恐惧压迫着的生活,结果就是还没回神、眼睛都还神游着就视线一晃不知道被那个二货一拉差点绊倒,结果还是小霖子帮忙扶了一下才站稳。 普安常一抬头就看到面前艾子兰急急慌慌的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熊心豹子胆就要往卿河君的院子里面冲,普安常想着也不知道艾子兰抽什么风不仅要以身试险焉得虎子,还突然拽自己一下要拿自己当共犯,结果就看到艾子兰回过头来一副挤眉弄眼的模样撇了眼自己,催促着就要落下自己先溜进去。 普安常这才发现原来在院子里面谈话着的念酒与卿河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就艾子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大大嚷嚷的一手勒着支支吾吾的亭尘埃一边还催自己怎么还不走,“你是不是傻?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突然发愣了,你不走我先溜过去了。” 结果普安常还没有回复就看着故作霖突然就拉了自己一下示意自己也一起跟上,也就看着小霖子一起乖乖巧巧的猫进了卿河君的院子里面,如果是小霖子说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然后等普安常他们溜进去才发现原来卿河君的院子里面居然别有洞天,还有后山这种地方,他还以为是外面不知道谁的地嘞,结果念酒竟然也知道而且还看起来挺熟的样子。 唉,这简直是不对劲,怎么看都不对劲。 而且这还就算了,念酒和卿河君跑哪儿去了?他怎么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颜色?那毛茸茸的小家伙是什么东西?! 歪歪歪?这是在后林里边养鸡鸭?什么鬼、这是我认识的卿河君吗? 艾子兰在那瞪大了双眼,就怀疑人生看着念酒和卿河君气氛还很和谐的一起看着不知道怎么会在后院里的小鸡,以至于亭尘埃顺利的逃脱了那个快憋死人恐怖如斯惨无人道的手劲,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艾子兰还能是这样的一个威胁…… 亭尘埃那还更惨,原本听了艾子兰的话去找念酒,结果还未走到就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口鼻,自己还下意识的以为是什么意外,就差点要把腰带里面放着的暗器掏出来解决灭口了。 结果一听那咋咋呼呼的声音结果是艾子兰这灭绝人道的性格,那就更糟心了,亭尘埃从来都没有觉得还有谁比艾子兰这种大大嚷嚷为我主义的性格难对付的了,自己当初还庆幸自己没有引起这闲不住的艾家大公子的注意,也免去了不少麻烦。 结果原来不是他没有惹上注意,只是时候未到。 亭尘埃本来还犹犹豫豫的还是没有出手,不知道是为了念酒还是为了计划不被暴露,结果倒好,自己那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艾子兰的手劲竟然能把人憋死,自己忍了半天都差点要暴走了才堪堪松开了。 第97章 鸡伴柳间.桃花妖的旷世恋情97 要说自己最想看到的是念酒,那最不想见到的那大概、不!一定是艾子兰这得天独厚的手劲了,自己真的是排斥了。 亭尘埃只好忍了一路才走到了那艾子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自觉的把手松开,自己只好先是开溜,连之前说好要来找念酒来着的事情都给抛之脑后,在死亡面前别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结果就是当念酒看见艾子兰他们的时候就是没有看到亭尘埃,也不知道猫哪儿去了,艾子兰也没有注意到,普安常更是在卿河君看过来的那一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是一个劲的往小霖子身后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不过人卿河君都没有把注意放到普安常身上,更何况他们,只是偏过头看着念酒说了些什么便回过头来,只是随便几句便让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他的普安常如获大赦。 来自卿河君小小的疑惑?为什么普安常很怕他的样子。 不过还是和念酒溜小黄羽羽了占上风,便也没有问过,只是艾子兰那得天独厚的气势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虽然看到柳轻扶看过来还有下意识的有点虚,但是等过会气势就恢复了,毕竟他什么没做过,顶嘴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 那不是看到柳轻扶把念酒叫走就是为了来看小鸡的就不知道哪门子的心思调侃了一下,“呦!好巧啊卿河君,你怎么在这啦!我是来找念酒的,怎么还看到……” 艾子兰说着就看向了念酒衣摆旁边摇摇晃晃蹒跚打闹着的小黄羽羽,“额……鸡?” “你们还有这种喜好呀?不过好歹还是千辛万苦长途跋涉带回来的就不会拿来吃了吧?好像还是念酒带着的?”艾子兰说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出卖了刚才光明正大偷听到的小讯息,还一副煞有其事耀武扬威的模样。 他们艾家的人生格言就是遇事不能慌,遇人不能怂,大胆直接上,只要气势到位调侃轻松,没有什么风雨是不能划桨过去的,没有什么风浪是挥挥手就不会再见的! 艾子兰就一直秉承着这个人生格言对待周围一切自己认知的环境,不过也因此得了一个名号就被普安常刚认识的时候成天叫着娘娘腔还是那些个调侃的话,艾子兰无奈、艾子兰不说。 不过还是因为这番处事不惊玩世不恭的姿态还真的有些效果,至少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看到什么可以让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事,还是蛮有主见明目张胆的干过不少别人都没有干过的事。 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见过些世面的,功夫底子什么的也不在话下,那市井的三两分量也还是看的明白的,更何况江湖上那些道行,也不想想他家之前是干什么的、不过听说以前是金盆洗手洗心革面从商弃武了,但这也不过是外面的所闻。 艾子兰却也不解释什么,只是听着挑一挑眉一笑而过就忘了,转眼就和别的去闹儿去了,其实那江湖上的关系底子也不是说改行了就没有联系了,就像他娘那样还隔三差五去找她那些个狐朋狗友一块喝酒打听,自己也是看到过的。 所以有时候就会开始怀疑人生自己到底是不是娘亲生的,就这么撇下自己去重回江湖去了,还带着好几家产银两,也不是没有试过自己一个人在家苦苦挣扎着赚苦工费,还少爷、他能把那些百两银子换上把山庄的钱契垫上都不错了。 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水田铺子,还连连贴银,还唉声叹气的,自己都不知道就这么溜之大吉去了,他当初才十四,你说这刺不刺激,隔天大早上就等走之前才接到消息毫无防备、早知道这么久他就该涨涨记性!不能相信他娘那说一就是三的性格,转眼又不知道人又跑哪儿去玩了。 然后烂摊子就留给她那还涉世未深的娃一个人从天明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结果还有一个胡子大叔拿着大刀就要砍你,你说刺不刺激?瞌睡都瞬间给你打醒了。 给他整得下意识就直接逃命溜了,结果那大汉不知道哪儿来的毅力坚持不懈的硬是追了自己一天到夕阳落下,自己都快累成勾了。 要不是自己长年习武的底子怕不是跑个几圈都已经要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倒地不起卧病在床了,简直是魔鬼、自己的黑历史就是在这名声大噪的! 气的他硬是被人笑话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出去过……哎、不过有一句话说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事他也不想提了。 虽然最后知道那扛大刀的壮汉在江湖上还是早已经销声匿迹又重出江湖的匹夫之勇也,自己还真的在他那追命似的讨债路上悟到了点皮毛,就是隔天挺疼了,真的腰疼。 更何况待你走的路多了,你就会神奇的发现,无论在哪儿都会有你娘的好友,无论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三叔公六婆婆等,还会有几个无名之辈却都有一项特殊武功,那真的艾子兰知道的时候就只会瞪眼睛咋舌了。 不过好歹混了那么久也都好几年了的,现在看到是看浪不动听风就叼根草不屑一顾,不过好歹还是一个小孩还是要装装样子玩世不恭吊儿郎当隔三差五一顿打的嘛。 要不然都对不起他娘的每年一顿特大惊吓,每月按例的恶搞了。 不过看到柳轻扶该怂的时候还是要装的怕一点,毕竟要是太过耀武扬威被自己那艾当家的看到了那指不定回去时怎么恶搞呢。 不过好在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如今这位卿河君也都没怎么管过他,看到的时候也不过是叮嘱几句便也就没什么了,虽然听小道消息说是会飞鸽传书送你家去不过艾子兰表示这都不是什么问题、轻轻松松毫无负担。 顶多回去的时候被揪命运的后颈拎起来再晒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艾子兰想着就看到念酒和柳轻扶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的明目张胆的眼神交流,然后卿河君就像是同意了般微微颔首,便也没有作何表态,就任由艾子兰他们一起进来,普安常看着都有些目瞪口呆瞬间僵在了原地。 不是吧,他难道还没有睡醒吗?哇哇哇!这个是卿河君吗?我们可以跑他院子里来吗?他不说我们吗? 就在普安常有些小感动的那一刻又突然脑筋一转想到之前的那份飞鸽传书,又有些浑身僵硬,有点不对劲的想法。 念酒看着普安常那副模样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好笑,本来也是让他们进来了,不过明面上还是要装着一脸无辜的模样望着卿河君像好奇宝宝似的问了一句,其实也是代替普安常问的,要不然念酒都要担心他能站原地半天的不动。 “卿河君我们可以先在这看一下吧?反正那边还没有结束,应该到我们还要很久。”其实也就是练习而已,对这个念酒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再怎么准备好像也就已经那样不能再好了,不过艾子兰他们的应该也没问题吧?毕竟艾子兰平常学习也挺好的,而且按总分成绩来说也不至于特别不好、普安常至少还有故作霖这个绝世杀气,自己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所以玩一会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嘛。 念酒想着也就理所当然,反正现在干站着也是站着,黄羽羽又不会像他们这样有那么多歪脑瓜一样,无忧无虑的,还不如直接开开心心的来的可靠。 念酒心想着低头瞄了瞄那碍事的弟子衣袍,抬手将它扒拉到手臂,然后再随便拧了一圈打了个节后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这样也不担心等会小黄羽羽踩上来被自己一袖子扒拉摔地上来个四仰八叉了。 “反正现在他们还在那边练着,我们看看小黄羽羽吧?”念酒微微抬头,“你说是吧?卿河君,我们也只是照顾照顾一下、要不然等会它们会很无聊的。” 念酒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听起来就是在辩解的模样,谁只是只不过是看着卿河君声音放软一点又眨了眨眼卿河君就直接同意了,普安常在那看得目瞪口呆,却还是回过头看他们的反应。 结果艾子兰那习以为常毫无反应的样子和小霖子从来就是处事不惊的模样,好吧、他应该不能报什么指望,不过却无意间发觉刚才还在被艾子兰胁迫着的亭尘埃怎么人不见了,本来还想着开口问一下,却看到念酒笑嘻嘻的催促着自己便也抛之脑后了。 不过按他想的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吧?反正要不然就是回去了要不然就是去别的地方玩了也不会怎么样,按普安常这个天然呆的个性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念酒低头瞄了瞄那碍事的衣摆,弯腰将它扒拉到大腿处,然后再将衣摆拧一圈,别在了腰际,随便打了个节后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哎嘿!我们来溜黄羽羽吧?”念酒说着可兴奋了,衣服弄好了就跟着小鸡牙牙学语一步一步的溜达着,艾子兰他们看到了也就也学着念酒的模样一搭一搭地溜小鸡着。 “我咧!”结果走着走着念酒就听到一声惊叫,一回过头去就看到艾子兰一脸惊悚,艾子兰看念酒转过头来,心虚的抬起头来瞧了一眼后,催促了几句又迅速地低下了头去,埋着脑袋观察着刚才差点被踩到的小鸡,心里都颤了几颤。 我去不会有事吧?刚刚好像差点踩到了来着的,那鸡呢?我咋咋办!等会柳轻扶会砍死我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了…… 艾子兰心里紧张万分,结果就听到普安常叫唤着的声音喊话过来,“艾子兰你看你家鸭子都跑我这来的!你看你刚刚把它给吓的!” 念酒听着一脸无奈的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就听到身后的艾子兰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咆哮着,“你家鸭子?那是鸡啊!普安常你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鸡了呀。”连鸡听了都抖了三抖,好像那只刚刚死里逃生的小黄羽鸡像是听懂了急急慌慌的跑到了念酒的身边,好像他们都是坏人一眼,简直太恐怖了!呜呜呜,还是主人好! 念酒看着那叫一个好笑,就普安常急急忙忙的解释着,“口误,那是口误!你听错了!我说的就是鸡,总比你好吧,差点把黄羽羽给踩到了,等会你要买只黄羽羽给念酒了!还要一模一样的!” 念酒在那边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着,玩累了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地上撸着小黄鸡的绒毛,一点一点小脑袋的有来有去的小黄羽羽玩的不亦乐乎,却还是注意着小黄羽的状态,动作也比较轻柔,不过还是有注意艾子兰他们那边小黄羽,不过好在他们动作也不是特别大,都有在意小黄羽的柔弱便也没有过多用力。 普安常和艾子兰看了也一起加入了进来,普安常合力把艾子兰赶过来的小黄羽羽纳入衣摆里,艾子兰反倒幼稚的和小黄羽羽你追我赶的用手吓唬着小羽羽们,不过倒也赶了一下就让小黄羽们有来有趣的自己漫步玩耍。 反倒是有一只安静的小黄羽羽慢悠悠的蹒跚学步走到一旁坐看着少年打闹的柳轻扶那边,亲昵的伸脑袋蹭了蹭他的衣摆处,柳轻扶见了也就将念酒命名的小黄羽羽拿了起来,轻柔的合在手上,也伸手去揉了揉小黄羽羽的绒绒,微微温柔的样子。 念酒看到了也就十分自然的把那些小黄羽羽都引到柳轻扶那边去,还拿了一包不知道在哪儿拿的鸡粮扔给了柳轻扶,便也欣欣然的看着柳轻扶,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 不过念酒倒也好奇柳轻扶的反应,就是不知道啊……黄羽羽的命就交托在他手里的、所以说要是黄羽羽争气的话说不定就能长高高了,还天天有好吃的。 所以说!为了胜利!为了粮食!小黄羽羽们冲呀!为了长高高! 念酒歪着脑袋撑下巴想着,就看到一旁的柳沿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但只是站在一旁望着这里,念酒下意识装聋作哑,眨了眨眼也没出声。 柳沿竹只是款款绕过院旁小径,从一旁过来,却也不出声,只是侧眸看了看一旁仪态还在却和念酒他们正打成一片其乐融融、与他所见到的卿河君截然不同的模样,手中还捧着一只毛茸茸的家禽幼雏,浅墨的眼眸微垂,却略显柔和。 艾子兰手上还虚握着一只小黄羽羽,却见到自己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下意识的往念酒和普安常的身后猫腰躲着,遮遮掩掩不知道在干嘛,还是想掩饰自己不在场的证据,不过早已经被他师兄看到了。 自己却也发现这样好像还更尴尬,也就干咳一声慢悠悠没事人一样的端坐了回去把身子掰正来,一本正经却难掩慌乱的询问到,“师兄你怎么来了呀?”不会告诉我娘吧?哎呀我的羽啊要凉凉了……不过师兄应该不会说的吧。 就在艾子兰表面一本正经却脑袋里高速运转着中央处理器,手上却还在自己师兄看不到的地方掩盖事实毁尸灭迹般的把那只小黄羽羽塞到身旁普安常的手里,然后装着自己无关紧要志气昂扬的无辜模样。 突然收到一只毛茸茸的黄羽羽普安常一脸惊讶疑惑,怎么突然跑自己手上来了呀?原来小黄羽羽还会上手啊。 一扇未知的大门又打开了,以至于回家后他哥看到他蹲在地上看着一只鸡看半天,伸着爪爪就等着上手的普安常,突然就硬了、拳头硬了。 看来还是得回塾重造一下,要不然自己都不相信这是自己原来那个哦豆豆,他大哥无与伦比的没有像现在时隔几月再见到自己弟弟的暴躁脾气又起来了,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说到底还有一部来自这个坐在一旁看着弟弟的儿时同伴故作霖。 自己依稀还记得自从故作霖这小子来了之后自己家哦豆豆就不和别的小朋友玩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吸引力,连他哥都不怎么搭理,还天天跑出去和那个和他没两样大的孩童一起玩的乐呵呵的,傻的都没眼看。 他一度都怀疑普安常是不是被故作霖这书香世家的小公子给带偏了,结果之后看着自家弟弟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拎的弱弱模样,这就算了,书也没怎么读进去,看着那犹如白斩鸡般还天天逃窜着的普安常,他大哥真的甚是堪忧。 体力武艺是补不回来了的,那只能求他的脑袋不要那么空空、好歹以后自己一个人还能养活自己。 就算是出征时他也巴不得普安常不要到处乱窜,好好呆在家里乱跑,看看书学学手艺什么的都可以,他要是想看什么古今中外的孤本遗书他都能给自己弟弟找过来,以防止他日后不会有什么不测。 可惜他弟一直都不知道他哥的用心良苦前路设铺,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混吃等死过好当下,懒洋洋毫无上进心似的就和个小型宠物一样,偶尔卖卖萌犯犯傻伸爪爪揉揉脑袋,要不然就是悄悄的藏在哪个角落喵着不出来,然后等周围悄无声息鸦雀无声时再悄悄探出小脑袋拉耸着耳朵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玩捉迷藏。 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好可爱的样子,却又不自知,谁知道他大哥那个大犀牛铜墙铁壁的坚守阵地死活不让你看他家唯一的崽崽,还要气哼哼的顶你走、谁知道那个皮糙肉厚铜墙铁壁的大犀牛其实也不过是个没到而立之年的青年,他气鼓鼓的样子你也未曾见到过,鲜少的温柔也从未轻易表露过。 所以说那种不易察觉的温和真的是很可贵的嘛,大犀牛要保护好自己的宝藏呀。 第98章 小记~携泉.恰第98章 不过比起普安常他大哥的那种脾气暴躁却又藏掩着汪洋大海的疏严远虑,柳沿竹一如既往从未变过的温和有礼却在众人面前显得更加平庸,宁静而以志远,却也柳家嫡系这一列靠边了,因为人们所认识的不过是全部所加起来最好,最利益化的。 第二名不是没有人在意关心,但若是第二名一直都以第一为目标,却也没有想着要超越或是改变局面,并且一直以来效仿以志东施效颦着,遵从着这样浅默似守则,众人看着也便是这样。 但对柳沿竹来说的卿河君,是名声在外世人眼中,是温文尔雅从未失礼过,众人口中书画双全金枝玉叶书香门第撑起来的言中君,画中仙,无论是哪个排行榜上都有名有像的举世无双绝代君子仙中雅士。 何曾会去靠近认识,去了解,因为抱着敬畏尊重的心态,所以一直都没有被直视过,自己也不过是秉持着像那人的伪装漫不经心的效仿着,心里暗暗感慨惊叹着,便也在眼中镀上了一层薄雾,带着清幽静谧,如深谷似山风,便自然而然地、理所当然应当觉得他便是如此。 世人眼中的世界,观念,对彼此的态度亦然如此。 所以在听闻那位圣贤般清冷孤高的居士有了彼此唯一的友人,再亲眼看见那听闻中的少年。 经过浅在交谈,又到如今亲眼所见,略微了解,却也自愧不如。 “可要同坐。” 卿河君原是不想回,却见念酒看着,便也就简单应答了几句,但柳沿竹却不知该如何去答,便也是循礼般落坐,一声不吭也默然观望着,却也是心里暗想,却也无奈,不知从何而起。 或是自己这般无故闯入便已然令卿河君不喜,自己原不过是路过,在一旁也心知不便打扰,却恰巧遇到那柳塾子弟亭尘埃,自己虽与他并不熟,却也在名册上看见过,虽不是说过目不忘,却也有用心记下。 见他慌慌张张地跑过,便好心询问的一二,才知艾子兰他们去浮竹院中找那个叫念酒的少年了,原是说念酒本就居于浮竹院也可理解,但他们这般跑去找那个少年若是撞见卿河君自己也不好说话,被艾系家主知晓了自己也难辞其咎。 便也先放下手头的事情先过来的,却未曾想到,却也不尴不尬的见到了自己未曾见到的这番景象,也才知晓了原不过卿河君也不是自己所想的这般。 “师兄要来喂一下吗?”念酒看着面前举止不如平常那般随意,反而有些拘束着的柳沿竹,看样子应该是有点紧张吧? 便也朝着他笑了笑,友善解围着,“要不要过来试一下?黄羽羽们现在都很小哦、毛茸茸的超可爱!” 说着也站起来走了几步,蹲在柳轻扶面前看着被小黄羽羽围绕着有点手忙脚慌不敢乱动却又倾斜撒着点鸡粮在手中要去试试,却看着小黄羽羽都围着自己的手老受小动物欢迎了的样子。 难免有些异样却并不讨厌的感觉,反而看着面前一小围的小黄羽羽有些像揉揉的模样,便也将怀中的那个安静的小黄羽羽一同放到了地上,腾出手来将看着。 而那只安静的小黄羽羽落到了地上却也不闹腾,反而看着自己身后的念酒歪了歪脑袋,可可爱爱的小模样,念酒都忍不住被逗乐了,就揉了揉它的小尾巴尖。 然后自然而然就看到小黄羽羽突然害羞起来一阵小跑在快撞到自己衣摆时又突然刹车拐了个弯,小尾巴也是摇摇晃晃的老可爱了。 念酒看着面前的小黄羽羽也就无奈却很欢悦的,想着顾及到艾子兰师兄的感受也就自然而然的将那只小黄羽羽捧起来,侧身递给了有些无措的柳沿竹。 “师兄看看吧,这只很像你哎、安安静静的,但是也是最可爱哒?!”念酒笑意盈盈歪了一些脑袋,朝面前有些犹豫坚硬的男子买乖讨喜着。 柳轻扶看着也是无意识的浅浅一笑,便低眸若有所思浅欢乐怡,看着身旁的一撮小黄羽羽,便也听着少年与那旁系柳氏字携泉的首席弟子闲谈。 柳沿竹原本有些想要伸手去碰碰,却也知自己此番举动在长老面前若是这般不妥,却还是心中微悦,想去看看……是不是、那般可爱乖觉。 却在指尖伸出却又顿在了半空,有些迟疑、这样不妥,若是被长老们知道了自己也不好提及,也不适柳系子弟的作风,有辱师门,自己…不行吧。 “师兄你就试试嘛、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能看到的,我要是在家我娘都不让我养的,怕把那几盆娇弱的盆栽给吃了当菜叶子……”艾子兰提了一嘴,看着热闹也碰了碰旁边的普安常。 “别乱弄……认真看嘛。”旁边的普安常正看着有趣,突然就察觉到身旁的艾子兰碰了碰自己,倒也没什么反应过来,就回了一嘴也难得不计较拌嘴了。 柳沿竹听着却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下更为愧疚,方才才想开口拒绝,让他们试去便好、自己便不必这般。 自己还要照顾艾子兰他们,也还要顾及柳系和门面,况且卿河君也……也看到了,这般若是被不喜了,大概自己也就没什么机会了吧。 “你试试无妨。”柳轻扶见他犹豫不决却刚准备拒绝的神态,也知道他在想怎么,便也将目光从念酒身上移开,淡声应道。 柳沿竹听了,才有点迟疑的勉强接受了,将那只毛绒绒的小鸡接了过来,动作从未有过的轻柔,就好像捧着什么稀世之宝柔弱之物,毕竟自己以往也从未接触过这般幼小而脆弱的生物。 会不会一捏就没有了,生命都是这样轻巧而温和的吗、那自己、好像也不是吧。 记得以前也有一只土狗,露着獠牙血盆大口,自己恰巧见过……结果却被长辈乱棍打死,然后拖出去扔了。 所以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温和生物,幼小而乖觉,不会有什么攻击力,而且……还有很多人喜欢,就连自己也,很喜欢。 看着自己手心里面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一只,就好像软绵绵的还带着微温,像生命、便也带着些温柔,眉眼微垂如画如墨。 “师兄很喜欢吧?要不要喂一下,我把柳轻扶的袋子给你……”念酒说着便也转身朝柳轻扶准备开口,面前男子便已经递了过来,下意识念酒轻轻笑笑便也悄无声息的欣慰怡然,“谢了。” 说着也就递给了柳沿竹顺便倒了点在手上,乖乖巧巧的喂给柳沿竹捧着的小黄羽羽,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少年模样。 柳沿竹刚开始有点局促隐约不安,看着少年的目光微曦温暖,便也松了口气,放松了些。 “它很喜欢。”柳沿竹默默地低声提了一句,按道理应该是别人是不怎么听得到的,自己原本也没有想让别人听到。 面前少年却微微一顿,随意扬头望着自己,笑了笑,“我也很喜欢师兄啊、所以师兄也可以开开心心的放松一下。” 柳沿竹动作微微一凝,有些迟疑下意识的有些惊觉,按道理他应该听不到我的话吧,为什么刚才觉得念酒的话是在自己脑海中说的。 却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周围的少年和场景,却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像是没发现一样,还是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吗。 柳沿竹眉目微动了动,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稍微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疑惑,自己刚才要问一下吗? 为什么……听得到他的声音,是从周围传过来的,就像暖风,从四周围扩散开来,柳沿竹有点沉思。 普安常和艾子兰柳轻扶他们当然听不到,毕竟是自己故意的嘛、就是像看一下柳沿竹这个师兄的态度,不过还算有些惊喜吗? 一点都不慌啊,也不害怕,不过师兄看起来秘密那么多,有点小好奇啦,就试探试探而已正好自己这个视角柳轻扶艾子兰他们注意不到。 念酒笑的更开心了一点,有点像小计谋实现了的开心样子,呀呀呀、师兄的样子有点迷之小可爱呀! “要是喜欢…算我养的吧。”柳轻扶看着念酒笑容可掬欢欢乐乐的憨气却又很是可爱,突然提了一句,“若是要留下养着可以放在这。”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更不会反驳。 毕竟是卿河君的院子,都是自己家,别人也不敢说什么,这样也方便一点,毕竟让别人养也顾及不到那些。 “好啊!”念酒听了欣然答应,反正自己要是养的久也不一定能照顾好它们,也不一定能照顾好,还是跟着新大人一起去林子里玩吧。 这大概算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卿河君有笑过,言语那般温和善解人意若柳拂云,鹤落水,境中潭。 眉眼中孤傲而清冷像是融开了三丈冰晶,落雪也渐渐消融般,焕发生机与绿荫竹柳。 那种神情,自己也曾设想过,却只有真正见到过,才会发觉,原来我脑海中所想,皆不如亲眼所见那般瀚携灿辉。 柳沿竹下意识停顿后眉目微垂,忽略过刚才自己看到时的那一刹那惊艳戛然,沉思间微微停滞留至的目光转而看着面前的少年。 一种明媚生动而开朗的神情、与温柔欣怡的态度,别说是卿河君,的确很惹人注目,不觉喜欢而欣赏,倒也自愧不如。 他好像也未曾真正理解过这所谓的卿河君,却也只看见了他所拥有,所具备的,却也未曾看见过柳家真正的含义,对卿河君而言,对柳家的子弟而言,虽皆是如此,安身立命之本,既有家主兴衰世态变迁,却也看见了那些萍踪浪迹、颠沛流离、浪迹天涯。 他有时不明白,看得越多,便也越不知自己心中所向,几年前曾有幸与一棋圣观局,那老者曾与自己言行一句,毕竟听闻那老者会通局观人,虽不评头论足,却也是一副慈善之向,六根清净,如太白星一袭白衣不染落灰,看到自己时也不过是点了点头却也不说何。 直到起子落下,一局已定,那老者才看着面前那副棋局默不作声,却眉眼微眯,不吐一言,在长辈催促时也半响才开口,命中此棋诸多牵连,或是蛛网尘埃上,雨幕泉声暗,虽不是看不清、却也处处如捷径,又似胡同受阻,需清心明己才可步步高升。 而族中长辈见了,却也没有什么好的面色,不过是窃窃私语,却也知道不让他知晓。 直到那些长辈暂时离开的一小段时辰,那原本看着也便正要离开的老者又方才转身凑上,对着自己一人嘱咐着,他当时便已似懂非懂,却也不过是转身道谢便也就看着那老者离开,却也没有认真考虑过。 “这下棋便如识人,我看你也将定命局,方才却又有犹豫不定,我故意让你一棋,你却也不愿走那步。” “却还偏偏是将那子放在了我棋子设局间,说你是故意吧又非你真心实意的所愿,旁人像你这般时也未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怎么你家长辈过来看看、你也要落子不定随看他们意下局,这样怎么下,这不就成他们让你下嘛。” “我倒看不出你的棋数了,这样还怎么看,下次你再来,自己一个人来,别让这些老古板拎着你来,都不够尽兴……”那棋圣却也只是摆了摆手,一副老顽童般的童心未泯模样世故,嘟囔摇头着也就走远了。 不过之后自己便也没有去过了,也没有想去,本身眼前的棋便也没有走好、如何能去。 或是悟或是雾,到底哪种命才是对的,走那条路才是好的,万般皆是命,那倘若自己这般呢。 漫无目的,也勉强随着长辈们的期望的道路磕磕绊绊的前行,旁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一路顺畅,他却只知自己没有鸿途伟志,但也不知自己想要为何,或许现如今这般平淡如水也好,他都无所谓。 但他还是想,再多见一点,人也好事也罢,书上话间的,见的多了,或许也就懂了,积累的越发深究也就越加明白。 喜欢不是一件难事,也不容易,他只是想要一个目标,去试试也好,看着见证也好,至少……还能看着他们慢慢的变好。 或许结局差强人意或是出乎意料也罢,他也只是一个看客,自己棋盘中的一个棋子而已,自己便也是动,也看他们落。 或许他们都未曾见过,这般的柳沿竹。 原以为不过是知书达理通情达意、一板一眼的君子之道,却也平日截然不同,可以说是一种他们未曾了解过的,静与动,山与镜融为一体,一般无二,一袭墨上浅渊携泉石,如仙中白鹤翩然而至。 自己也曾以为卿河君便是雪间柏,山上竹,虚怀亮节、坚贞不移,便未曾感有一丝一毫的不妥怠慢,按艾子兰的话说便是要将这般的卿河君供起来那般,远观而君子,如诗中仙,谈吐言行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纰漏出处,他常在想、这般的有匪君子,便是如何能与之并肩效仿的。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也便是一千次,一万次都是学不来,伪不成的,但便是这般,他却越是较真,更是执着,执意起笔,持念临摹,也便是一千、一万,再像便也不是,曲意不达,字迹未撰。 如若卿河君是那般竹与虚、浮与影,便也有景有情、有声有色、有静有动、有实有虚,对立统一,相映成趣。 但柳沿竹却从未见过,也未能知晓,原卿河二字还可以这般怯怯形容,原自己也不过一叶障目不见原由,却只看且见般误以为卿河便也一直如竹柏,无论落雪林间,也可与晨曦相映,林间鸟雀相伴。 色侵书帙晚,阴过酒樽凉,呈深青那般的书套经竹照映而愈显青苍沉古朴实,以往人们常用青翠竹叶浸于清酒之间,见夭夭林荫而更感琉璃酒樽之清凉甘甜,咏竹形竹,或是字画一景,皆不能完全道出他的蕴意。 只有你亲眼见证过,方才知晓,便也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不可与之相映,如落雪般只会在适当的季节而落,竹却四季常青。 竹子曾与蒿草、蒺藜同受雨露的滋润,最终则伴随松柏傲然挺立于结冰凝霜的寒冬,便也是这般蕴意,竹字却可叹可敬,在绵绵春雨中破土萌发,在荒山野岭中节节成长,在傲雪凌霜间傲然挺拔屹立。 无论身处险境自哀自怨,峰峰岭岭悬崖峭壁,还是沟沟壑壑淡泊名利,都以其坚韧不拔的毅力生存屹立,日日夜夜斗转星移般承受寂寞跟孤独,他原以为是这样的、他且也愿是这般。 便不会打破、也不必思索颠倒,厉其光阴,原自己这般,也不过是看影认竹,便自哀自怨,自我叹惋,也自愧不如般形销骨立,却见那似竹非竹,似影非影,却也是贻笑大方,且己可知。 他原非那竹柏,亦然会笑会淡然所往,却也如芸芸众生恰谈百日,观禽欢悠,闲趣而看,自己却原一如既往,庸庸碌碌,而从听闻那影间竹柏,目所心像,才反之且明不过是自己自哀自怨,自惭形秽却漫远相比,这如何能比、又有何可叹…… 许是像自己这般,也只是斜杆见影,与世隔绝。 柳沿竹,这字却也不过是长辈们依照以往的方式规矩字样临摹落定的,便也添了一笔,却也仿佛是定了再生,顺着照着,因袭相顺,也随规而立。 但他还有一字,却也无人问津般,虽是自己父亲所取,却也无人问津藏于尘角。 无论是长辈长老,还是旁人族谱,却也都未曾应允般沉落,是因为自己母亲那般所谓,也遂愿般身为一系之长般落下,携泉二字,亦如、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 是为自己,还是为母亲那般才要藏匿于纤尘,不可见于光所在,就算是自己也同父亲般不能幸免,于愧于难,也未曾提及过。 士才高识寡,难乎免于今世矣,他不喜茶,他母亲却极爱饮茶,言香茶便于山泉配,父亲的名字里也有泉,喜泉爱茶,却也不知道那原是不可为之,家规戒律,却也无法抑制阻挠,也只好放手。 他有时也不明父亲为何这般,放弃了氏族名誉,而娶一介喜游山玩乐游戏人间般的女子,却在看到自己的母亲时,便也没有了那么多为何,便是见到了,那温和的言语与欣慰的容颜却也足以让他牢记,现如今却已然忘却。 他或是惶恐,在如今这般地步他退易难,进易困,不知如何是好,他是应该记住还是就此掩盖,连如今这般进退两难却也不知是否是对,如兵行险棋,却也不知前路且阻,或是按他们自己所言,便也是如此这般,似乎前路已定,却非心之所向。 香于九畹芳兰气,圆如三秋皓月轮。 寒灯新茗月同煎、浅瓯吹雪试新茶。 他见过自己父亲给母亲写的诗,逸致清扬,却也带着他所想,或是摘抄名句佳话,便也赠与母亲,无论是满屋满院、母亲却也再也看不见了。 他后来才得知,他父亲为了给母亲烧诗句书篇,硬生生的破了家规受罚,父亲身体原本也有暗疾,却也旧病复发,家中长老却也固执。 那年大雪纷飞寒霜凌冽,他也不知道父亲是如何扛下来的,但父亲却带着母亲的茶香不肯松开。 诗句中的团月并非那般圆月,也且否为圆盘,是意如圆月般的,泉水的出处也经万千松根蓄存和砂岩涤滤,水质清纯甘冽。 落地生根,大山孕育了茶树,易是茶树孕育茶青沐风,而茶青经受了高温煎熬、挤揉出了茶汁,而将沸水的冲泡,得到了透亮清冽,陈香馥郁的茶饮。 或浓或淡,如晚间夜暮,晨间微熹、如绿水青山,或是清风明月,朝阳如烈,灿烂辉煌,云间雾,雪间芽。 大抵柳沿竹也未曾知晓,他父亲原本给他取自此字的用意,便也并非全然是表达对亡妻所爱,也是对携泉而尔,愿也能带着他所爱的子嗣。 毕竟这是他唯一与夫人的孩子,他自然是深思熟虑好好珍惜,或许是愧是爱,便也亲自如昭告家族般给他写上,却被抹去。 携泉与茶,意未明心意未达,或许是无从谈起,但寄托的却是希望他安康喜乐的情意,浓醇的茶味,伴随携泉与清的祝福,温暖五脏六腑,流入心田。 不负过往,亦不惧将来。 第99章 古镇沉心.恰第99章 等念酒和艾子兰他们回来时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默默地坐在桌后继续观看着,不过此时应该算是过了一半了,其中也不缺有惊艳绝伦的舞曲剑歌,但也有一些比较少见多怪的比试。 但实际上也没有明说有规定框架,易有夹板打拍唱曲儿的温婉男儿,也有比试棋艺落子无悔棋差一子的将帅兵法,便也有的在比棋艺时一窝蜂的围上去看的观众,热情洋溢也不嫌热就是为了那少之又少的热闹,使得兵法当军棋,等几局下来便也作鸟兽散去重新坐回了台下。 或者有练枪的少年一马银枪挥舞得意,意气风发间便是精忠报国意,每一个人都会有每一个人的故事和曾经,但他们也会面向更好未来,大步朝前。 就比如银枪少年郎无论身份、虽有冷漠,但却对家国大事心系情怀,了之百世外塞,听说还是普大将军的迷弟,艾子兰见到了有时候还会去打趣一下,不过就是性子太冷漠了点。 艾子兰却知道少年之前是边塞的流民,甚至好像还有一半别国血统,至于为什么远在国都却那么知晓边塞之事……听说好像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而落棋女子与少年却是一母同胞双生兄妹,妹妹喜落围,哥哥向突厥,一兵一卒,一攻势一掩护,也如性格,如一前一后,化险为夷,棋逢对手,那名声可是响当当的。 而甚至有把小厨房搬到台前落站,起手清勺,锅碗瓢盆菜肉鱼虾,随随便便便也做了些菜肴零嘴的小当家,从小便也能养活一大家子的老少,虽家贫势却高,励志就是把菜馆开遍尘缘大小地方,也可以养活好多人。 但听说还是很喜欢柳家那济贫收伙的架势,疾苦既可以生养,也可以暂缓恢复元气,连女子也可以织布卖菜,不会有过多歧视。 这大概也是柳家的清正一面,的的确确是有帮助的,在先皇已逝与皇子还未担任其家国之大事左右时能撑过一段时间,可谓是功不可没。 但自从柳沿竹回来虽然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在艾子兰他师兄走过自己身旁的时候却感觉到些他的心情低沉,甚至还有点复杂? 念酒当时就有点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了一下眼,回过头去却发现柳沿竹好像也是要去准备了,不过刚刚的气息……好像周围都连同着冷漠了些? 不开心吗、自己没有很好的让师兄开心啊。 念酒想着却也没有叫住柳沿竹,只是和普安常待在一起看着,却还是忍不住和小七磕唠分析了一下刚才的氛围。 (嗯……酒酒不担心、师兄只是要明白一些事情,也算长大吧。)小七悄悄冒头看着台场,其实刚刚念酒去和攻略目标在一起的时候小七并没有跟着,只是留下来默默看演出,微微摇晃着小脑袋还特地记录下来了。 (等酒酒回来留给酒酒晚上回去看,肯定不无聊!还能保存下来酒酒所经历的,发给殿下看!)就这么愉快开心的下定决心好好保存继续录制着。 艾子兰靠在走廊的一个不起眼却也视角挺好的地方看着自己师兄先是上台排练着,却也是认真来说与正式一般无二,毕竟他师兄那个性子对什么事情都是很认真的,而且也很负责任。 而却无意间发觉师兄那琴用的却是响泉式,艾子兰无意间注意到,朝着身边的念酒与普安常低喃着望着自己师兄,“之前师兄用的都是竹节式的啊,现在看起来好像变了。” 这样的话,感觉好像是不一样了。 为什么……原来之前便也听说过竹节不配师兄的古镇曲,便也觉得少了些什么,但这响泉,虽然离得远看不怎么清楚,但只要听音分辨就能发觉。 怎么说,其实真的响泉更适合师兄,更干净剔透,如泉间落水携泉叶,不似竹节般刚正径直,但却是最适合古镇曲的,这样听着便也更深入般身临其境了。 师兄他、到底也就是。 就是太负责了……艾子兰抱胸在角落暗暗想着,眼帘微垂,唇角一向微扬的笑却不复存在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无人知晓是为何。 只是看着那风华绝代般的少年郎难免成熟了些不再是之前那嬉皮笑脸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驯,少年也是会忧虑、会长大的呀。 师兄……如果可以、还是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好,那些个功名利禄责任担当什么的,他觉得还是弃了吧。 毕竟刚刚看着他师兄那么小心翼翼好像还不受卿河君那家伙待见的样子,怎么想着就有点不爽。 自己家的师兄那都是给你面子了那么喜欢柳轻扶,结果柳轻扶这人还甩脸色,要不是念酒上去帮忙也不好收场,他师兄肯定是不开心啦?! 不过要是自己去帮忙还可能帮倒忙,毕竟自己师兄这么在意这个柳轻扶,要是自己口不择言横冲直撞的那师兄更生气了也不好。 艾子兰可不喜欢师兄生气、他师兄明明那么好……想着艾子兰还有点气嘟嘟。 但艾子兰终究不是柳沿竹,也不知道柳沿竹心中所想,所做为何。 只是面前落台换坐,一青丝三千,一琴落携好,墨染木刻,一刀一织,皆为千锤百炼,皆如人般,亦如棋落局中。 他的手指纤直温润,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就像他的性子,温润尔雅,唇角一直都抿着一抹浅笑,却很淡。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便是温润如玉公子如皎月,而曲声晓起如流华将尘、一袭黑衣水墨沉底,便是平易近人也显得几分疏离,更似卓绝而携着浅浅一股子清冷气息,带着几分冷漠,不似人间识色,倒像沉岸礁石。 悠远起声,携弱水三千,带浪潮而来,轻缓平静,却按换乐章,为水清澈过底,细洗底面,而焕然一新,天朗而无尘。 一曲古镇曲讲述了悠远古镇的故事,平易近人却源远流长,好似千里之外的无人之境,却又与同一时间里流逝着,沉静却不消沉,轻快却如细雨绵绵,青苔石阶,小桥流水,却独无人家。 古镇之下蕴含的却是狂风暴雨,埋藏着千万史密,无人问津无人知晓,待有人一触即发,一战纤尘四起,却没有硝烟弓弩,没有流血牺牲,是人与自然的对抗融合并与大地的嘶吼。 一瞬多变,这便是名声在外却无人敢对的古镇曲,为柳沿竹自创的琉音古镇,就像平常的他,温润和蔼,却不知那底下有着什么,也鲜少有人懂得他所创古镇曲的蕴意。 从未见过柳沿竹的野心和报负,看到的都是一望到底的水波平静,却只是镜面,剔透而一望无际,却又近在咫尺之间,却也只是表面。 艾子兰心想着也不过是听着曲声抬眸一瞥,却也心跳微懈怠,缓慢回神了些。 他一时间愣了神,看着面前不远的墨衣水袖长袍男子,果然是他师兄,看模样就生的卓绝,不过硬是要和柳轻扶那家伙比,其实他觉得他师兄更胜一筹的。 艾子兰手指微蜷缩了些,抱着胸一副独自思考的模样,却也依旧眉眼如初,渐渐冷静下来也慢慢思考了起来,但却也不知道,心中的思绪飞到了哪儿去…… 毕竟和柳轻扶也不是那么熟,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卿河君名誉高于柳沿竹,也只是看着表面那一层虚华,毕竟地位身份摆在那。 虽听说过卿河君的字画天下无双却也没有见到过,为人又清冷疏离,艾子兰自然是比较向着自己温润有礼还会体己人的自家师兄了。 而柳沿竹却知道,所思所想,与艾子兰所思截然不同,毕竟他更是知晓,那云雨清茶间的烟云缭绕,清冷而孤高。 卿河君本就优秀,虽不近人情,但反而有一番独到之处,远离世境,自处之悠然,如见南山。 而自己性格太温顺反而好说话而难以左右些,常常遇到些人情世故事关情感就容易失了些分寸张弛,便是长辈口中的太过懂事知礼、遇到了些泼皮无赖人间疾苦便有些束手无策乱了分寸了。 况且卿河君的字画乃独一无二,名声自然鹊起远扬,虽低调为之,却也不枉实力,他便也是一直喜欢这种低调而自矜,却不觉而清冷卓绝般的姿态与能力。 自己,便也只是奢望一二罢了……他心知自己做不到,却又想是可能,一曲终了。 但原由,或许艾子兰不知,旁人不知,连长老亦不知,柳沿竹却清楚不过,当初初听卿河君名讳却也不过是觉得是卓绝而令人心生仰望。 但其实却也不觉与自己有何干系,只不过是觉与自己不同,以往自己做些什么若是出了一点差错长老与葛长老……便要长叹短叹或是眉头紧锁着,生怕自己做的不好。 也忐忑局促,却反而招长辈呵斥,那一点涵养修身也没有,“你有何好惧,柳系长子早已十九便已有为盛名!你为何连一曲焕华都弹不好?!” “这样可说是我们柳系的大公子?!连那主家家主之子的九牛一毛都比不过、你再看看你自己,连拨琴都颤、你还能干什么事!要么去和杂役学学,你比他们好上几百都不知足,却连一点胆魄都没有。” “这还像什么样子!”那葛长老说着也就甩袖而去,其余的长老一看也便唯命是从一同一窝蜂的离开此地,毕竟家事也没什么好看的,葛长老向来严厉苛刻惯会打击人…… 柳沿竹不止一次听说那位主家的卿河君,是如何的七岁起笔落画九岁习武算账,渐长大些便也面容清俊身姿卓绝,能与棋圣一决高下画师首徒而被大为称赞天下叫好。 而其姐也一武挡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年纪轻轻便也成小有威望一方首领,统御百骑,后来更是战一塞,护一国,顶天立地女中豪杰受人爱戴百姓敬仰。 似乎都是名至天下,万户无一,他当初也曾想,这或许与自己也没什么干系,但就是第一次、葛长老连同长老一同劝自己要得到去柳氏主府的资格学习,但在最初这名额本就有限而寥寥无几,更是有人挤破头也想争。 他虽没有这个心思,但面上却是应下来了,他却没觉得有什么可期待的,不过就是个主家之子名声在外罢了……确实,他当时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说。 便也是表面温润心里还是有些心高气傲的,毕竟他往日逐渐也渐渐起盛,如鹤落起启,长辈们也没怎么直面不苟说过自己。 虽是一般有什么大错也便是直接上罚,但小错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他便也如长辈所托尽力去试而为之,后来去了柳家,才知道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名门望族,举止修养,清冷高傲也不惧掩藏。 那时所谓的柳家独子也才十余岁,与自己差不多大般,他却只是一面之缘便如井底之蛙自惭形秽,便能感受到那遥不可及般的差异,便也念念不忘自愧不如。 原来,他到底还是一直以来便错了,他所追求的,不过在别人眼中也蜉蝣一般,过了无痕,便也是,无论他多少次的为了来柳家这么一趟便要废大番气力,却也不过是仅仅见上一面言语几句。 只是那不咸不淡却略含生疏的公事公办般的寥寥数语协作交谈般的话语、他便已经心甘情愿砥砺前行愿暗里念着心愿想着,想要达到……或许只是靠近些便好,他也知足。 毕竟他看着多年那卿河君也便孑然一身并无好友也无妻妾,更是熟人少之又少,便也能如同那些人一般想着,至少也没什么可惜了。 毕竟卿河君不也一直没有亲近之人,若是自己再亲近些,等二十余岁来这般仙中人的身边做事辅佐旁看着也便好,那自己便也是心甘情愿了吧。 那便也是柳沿竹一直以来的祈愿了,他一直都在等,也在暗暗争取着,若是可靠近些,能更像这般人也便好…… 但他也未曾真的设想过“卿河君”身边也会有交谈甚欢、能与之并肩之人,会让这仙中竹柏间远离尘嚣的人儿喜开颜笑,怡然自得其乐融融般。 他……当着是自惭形秽了,为何攀比,却的确是无知而自傲,如古镇一般,无人之境、无人之境,一曲将毕。 艾子兰默默听着,不肯错过一曲一调,甚至像去倾听师兄那古镇中的声音,如潮气浪携,抚平一切,而后回来的还是那依旧如此的柳沿竹。 艾子兰确实固执,也固执己见的这样认为,这样心疼,这样不甘师兄的胆小谨慎,这样的笑脸相迎,这样的彬彬有礼拘于小节。 但无论是有多少不甘,不喜师兄的感慨与自愧不如,那夜深人静时的苦读诗书陶冶情操…… 但是还是一样喜欢师兄啊、毕竟比起师兄喜欢什么人,以什么人为榜样,不过变了没变,那都还是他的师兄啊,从来都没有变过。 ……不过真的比以前惊叹了很多嘛,果然师兄还是做自己擅长喜欢的事情很厉害,他就说他师兄天赋异禀嘛。 艾子兰在那看着自己师兄在面前大放异彩,显露山水,那不比卿河君好多了?反正在他眼里自己师兄才是最好的,无论做怎么也都好,这也是他第一个服气的君子之心嘛。 等到自己师兄一曲已终,艾子兰就难得见了什么似的急急忙迎了上去,给自己师兄当最坚强最给力的后盾,反正别人不能说自己师兄什么什么不好的、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说! 不过要强要面子的小孩还是揉揉鼻尖装出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的模样本来想上手搂着自己师兄又半路拐弯改为拍了拍自己师兄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模样充满的赞赏,“真厉害!我就说嘛,师兄出来都没有出过错、这种拿手好戏自然是妥妥的惊艳一众人啦。” 说着还刮了刮自己的鼻子,小声调侃到,“我就说我师兄最厉害了嘛,不过还是我排第一,以后罩着师兄。” 柳沿竹也不过是浅浅一笑,温柔而陌,比起刚才那副不动与山水墨浅之间的孤离曲意便如突然截落的流觞落霞一般,不似竹间疏离孤高,独立与烟火尘世之外,而如街市灯火,融洽和熙,便也是刚刚好,多一分则太闹,少一分又便没有了这独数的廓然韵味,连声音也是如清徐落风,正是恰好。 “也就你会这般,若是别人听到了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话语温和,却带着独属于小辈的温言柔欣。 要说那真的是让人为之动容的举动神情,念酒和普安常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儿想笑,当然这种笑也只是念酒看着他们熙熙攘攘如暖阳微熹的那般,也只有念酒会有这般神情。 就好像你虽然身在局中却又截然不同的样子,你可以看着,但真正参与进去的又不是真正的你,但却也是这样才会更融洽。 普安常也只是难得看着他们的样子不出声打扰互怼,念酒侧眼一瞥,才叹了声气,你看看普安常多乖啊、你撒娇的时候他都没有来打扰你,也就这样的关系才有些谜一样的适合你俩了。 念酒无奈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柳沿竹是想开了还是怎么了,反正看起来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执着了,对柳轻扶吧、还是卿河君呢?不过事实也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的吧…… 毕竟就算是想通了也和没想通一样,他还是柳沿竹、而不是那携泉之人,并也其实没有改变多少,只不过是把心里的一些事抬到了明面上显露出来,就和他这曲一样,显山露水却又半遮半掩,你也猜不透他倒是在想什么,又是如何的人。 念酒微微颔首,有些忧虑,怎么身边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呢,要不然就是命数不凡要么就是身负暗疾、再者就是如普安常这般身旁有知己陪着,亭尘埃那般有人暗中保护着照顾着。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还是平平安安的嘛,就比如无谓那般萍踪浪迹却也无拘无束、柳轻扶这样家世显赫却又独独担着柳家上上下下的一担事务,自己嘛、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平常看起来挺忙的其实也挺闲的,但是你说不忙吧其实还有不少事要做。 就比如之前刚来的时候给了那皇子府的故清玉的膏药也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应该是会有一点效果的,但是他还蛮不想去那个地方,毕竟人太多了,还都提防着他,搞得好像自己是什么坏人提防着自己一样。 虽然那个皇子也温温柔柔的吧,但是帝王之家也不好说,比这些个少年学塾的难办多了。 不过想着之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郡主怎么也会来呢,自己也都没有注意到,果然还是忙活着自己这里的事情给忘了。 结果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怎么冒出来的,一听闻结果是来上学塾的,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过还是敬而远之能不见就不见吧,他巴不得不见,等会又把人惹哭了自己就真的霉了。 所以说他不该那么接近女孩子的嘛,怎么每次看到那种比自己小的都会哭唧唧呢,自己也没有吓唬她们吧?景家婉莹姐也就算了,怎么连这刁蛮任性的小郡主看到自己也要快哭了的模样呢。 自己其实也挺喜欢女孩子的呀,可可爱爱娇小可人的一小个,萌萌哒都让人很有保护欲的,这样还是很打击人的好吗,之前自己只不过是看到那个女孩子关键时刻破坏气氛一不小心生气了一点而已,也就只是板了个脸也没做什么吧、怎么就被吓的后退一副眼睛红红快哭了的模样。 自己有那么恐怖吗? 念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搞得他现在只要一看到那小郡主都下意识的先跑为上,更何况她家那两个大人还守在身后,自己可不敢乱动。 而且自从那次偷偷看过一下之后,景家小姐姐看着自己的举动和神情好像都变了一些,好像还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儿改观了,对自己的动作都是带着谨慎思虑,这样更扎心了好不好…… 第100章 转变.鹤立于雪端.恰第100章 念酒蹲在一旁无比抑郁,幸好还有亭尘埃这个小天使陪自己,要不然真的抑郁了,怎么现在一个两个三个都有事情要做,不是准备事宜就是练习排练着,自己在这画圈圈困蚂蚁都干坐着没什么事情干。 想着又接受了亭尘埃的杨梅投喂,吃归吃想还是要想的,啊,对了,之前好像说是两个人的秘密吧,结果被柳轻扶养了,这下要是被亭尘埃知道了就真的凉凉了、不过杨梅还挺好吃的。 就是之后回去的时候听柳沿竹突然凑了过来和自己提了一句,是因为半路看到亭尘埃突然急匆匆的似风似的溜了过去,也就怕有什么事情上前问了一句,才得知艾子来兰他们破规矩去闯卿河君的院子。 念酒这才知道是亭尘埃也来过了的,不过艾子兰那手劲也懵大了吧、都把人给勒回去了,念酒有些汗颜,才发觉艾子兰也不好惹,吃着杨梅突然就不张嘴了,亭尘埃还愣愣的疑惑着,就看到念酒又突然偏过头来看向自己。 “怎么样?”念酒直勾勾的盯着人。 “?”亭尘埃只是很戏剧性的歪了歪脑袋,怎么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杨梅不好吃吗? “酒酒不喜欢吃杨梅梅了吗……?” 亭尘埃正想着就看到眼前一花,念酒原本是想敲一下亭尘埃还没反应过来的思路,却还是在落下的时候改为揉一揉小脑斧。 “下次别那么笨啦,要是来找我有人欺负你就跟他说我的名字,我帮你回回去。”念酒说着一板一眼的模样还真的有点像个小大人似的,不过转而一想,还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解释着。 “其实艾子兰他也不是那样的、他性格其实也还好,就是有时候脑筋直也没有注意到那么多,还疼吗?” 念酒说着揉了揉亭尘埃的脸,一看也是被喂胖了点,肉嘟嘟的,说着也是一笑,“我之前也和艾子兰比试过,他那个手劲确实是有点大,我之后手都麻了半天了。” “下次见到他躲起来就好了,我会保护你哒!”念酒说着原本是想让亭尘埃和艾子兰和解一下的,不过以亭尘埃这个性子应该也不喜欢这样子去和一个不怎么熟的人一起解释,这样也违背了亭尘埃自己的意愿。 他还是比较喜欢当好人,如果让亭尘埃和艾子兰去说那也违背了亭尘埃的意愿,等会不信任自己了就不好了,说不定事情还闹的更糟了,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就这样去维持,自己也好当个和事佬,他不是无动于衷,只不过是精打细算罢了。 世间混沌,唯我可爱就好啦! 他这也不是旁观者清,但只是以自己的处境和立场去思考而已,不要弄的进退两难就不好了,像之前那样也不好,除了自己愿意这么去弄,那平常的时候他一般不喜欢这样的,因为事情会失控,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去失控,这样不好。 眼底微起绯芒,却又隐隐压了下去,身旁的少年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那一瞬的异样,这样就很好。 念酒一个思虑、却面前又递过来了一个酸甜润嗓的杨梅,还带着点清洗完没多久的新鲜水迹,不知道亭尘埃是不是和他想到了一去,也就点点脑袋应答,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酒酒多吃点,甜哒!”然后学着念酒刚才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道,也一本正经的用力点了点头,“我也会保护酒酒哒。”就和个小孩子似的许下约定,一板一眼的就好像是一个小大人似的,信誓旦旦。 却也未曾想过要有什么未来可期,许是浮萍海阔,但也只得珍惜当下,岁月且静好。 念酒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么过了,结果却在下一次不过是艺会刚落周围都在收拾东西等着准备明天的考核,毕竟考核不如今天这般无拘无束,自然要肃静认真些的,这也是关乎他们的结业的。 却也是和亭尘埃说明了那件事情,亭尘埃倒也没有生气的表现,但只是点了点头就跑去不知道干什么了。 直到念酒后来却看到亭尘埃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在干嘛,念酒正准备去问一下,就看到亭尘埃急急慌慌的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一副念酒也不好形容的样子。 但对念酒来说大概在自己脸应该可以用贼兮兮的表情来形容吧,但是也不对,毕竟也挺可爱的,搞得念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也都有点于心不安了。 好像有双小耳朵般,念酒心想着结果就看到亭尘埃手捂着什么东西让自己看,还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要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念酒也不是不知道亭尘埃是不是又带了什么精致小巧的吃食,只是看着也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同。 然后直到亭尘埃小心翼翼却又怯怯的张开手掌给念酒看时,念酒才蓦然发现里面是几团小鹌鹑团子,褐色花色的杂毛缩成一团,几个抱团躺在手心里小小个的模样就更是惹人怜爱了。 黑溜溜还没米粒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的左右瞪着到处观看,看起来也没有出生几天毛刚长好的样子,也不知道亭尘埃是在哪里找过来的,不过肯定也费了不少功夫。 念酒那几只小黄羽羽也比之前拳头般大了些,也可想而知没过多久就可以有手掌那般大了,再过一段时日就可以成为一只可以吃的成年鸡了。 到时候无论是做黄焖鸡辣子鸡脆皮鸡白切鸡烤鸡炸鸡还是鸡汤糖醋鸡都是超级棒的,念酒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过看着面前那么丁点大的小灰绒绒,好像还太小、不能开动吧。 有点小可惜…… 不过看着亭尘埃喜欢的样子,念酒还是不忍心拆除这个美好的谎言,还是很喜欢的揉揉脑袋,其实摸起来没什么感觉,太软了,也太幼嫩了。 不过好在亭尘埃一向和个小朋友似的开开心心,也便耐心哄着,像对待小朋友一样,尽管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些但长不了了的男子已经比自己大多了。 “尘尘喜欢呀?那我们一起养他们好不好。”念酒也不介意,反正是他乐意哄着的,小朋友肯定要保护好。 虽然动物什么的他也不是特别喜欢,不过这次亭尘埃却挺固执的一直举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看,自己看过了也不愿意松开放下。 念酒也想着之前也是不小心让柳轻扶养着了的那几只,也于心有愧便也答应了下来。 “那我们一起养他们好不好?看他们一起长大!然后又能孵小鹌鹑蛋?”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两个人帮自己养鸡、鹌鹑,这样真的不会太麻烦吗? 念酒都觉得有点为难。 “好!放我们家里去养、那也是酒酒的!” “嗯……”亭尘埃他家里愿意吗?好像带回去都会很麻烦的吧、路途那么远。 似乎看出来念酒的顾虑,亭尘埃却难得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已经和家里的随从说过了,也会好好照顾的,而且念酒也可以想看得时候就来看,看起来也不介意柳轻扶把鸡收走了,虽然念酒却也不知道在亭尘埃眼中卿河君是个什么形象,会不会介意自己突然就不守诺言了。 但看着亭尘埃那得了许可期待开心的模样,念酒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软,又是好好哄着,毕竟上午也是自己对不住,没有看好亭尘埃,要不然就不会把亭尘埃搞丢了。 不过现在又多了几只小鹌鹑,那如果不用自己养其实还挺好的,毕竟自己这个马虎大意的性格,要是自己养保不准真的会自生自灭了。 虽然自己也不想,也就尽量让小七看着点了,不过他也知道幼鸟娇弱,也不知道小七是怎么照顾的活蹦乱跳还没什么问题的。 一旁默默注视着的小七有些无奈还有点心虚,其实他也有晃神的时候差点就把小崽崽感冒打喷嚏了。 就是看念酒那个时候还在上课心大的样子也就悄悄地只会星网里的机械体把那只小黄羽羽带去看了看,所以为什么那只小黄羽羽有点与众不同……好像是小七的原因。 小七也没有想过就一只小黄羽羽带去看病了一下而且还马上就回来了怎么就有点转性了,没错!就是在柳轻扶面前很乖巧安静被亲自喂了鸡粮、还被念酒乖乖巧巧地托到柳沿竹面前而且还被柳沿竹捧在手里看着的小黄羽羽。 其实按沐如暮那边灵界的话就是开智了,怎么办?小七也没注意那么多下意识就忘了检测,如果被沐如暮知道还有比他开智还早的生灵还是只小家禽幼鸟那感情表情肯定很精彩…… 是小七的问题……下次注意! 上午练习完沐如暮也就自然而然退下了过来半个时辰也差不多结束了,也可以去用膳了,那些个度过了精彩充沛难以忘怀的一天的学子个个都兴奋开心的不得了。 不过想想明天的考核那就更头疼了,比较这么多杰出人物,他们明天肯定要丢人现眼了,所以也就留了下半天来给他们赶紧练习来着的。 感情处心积虑计算颇深啊,难怪说是给他们算放假休息一下,还能看演出表演,而且还能让夫子先生休息一下,原来都不过是为了明天准备的! 真的、蛮好的,是蛮好的……所以下次还要!看不过瘾啊!要一整天才过瘾! 不过还是要吃完饭抓紧练习好,为了明天不丢人现眼!冲鸭! 柳沿竹却也与平常弟子想得截然不同,离开后还是有找过念酒的,趁念酒正好用完膳也和亭尘埃刚刚分开了。 念酒还在拿着一袋亭尘埃塞过来的糯米饼走在回去浮竹院的路上,结果却看到柳沿竹就在自己回去路上的拐角处,念酒还下意识的愣了愣。 这么巧的吗?这就遇到啦? 却见柳沿竹走过来朝自己笑了笑,友好的让念酒觉得他是不是心怀不轨另有所图,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糯米饼往怀里收了收,又觉得不对人设,思虑了一下还是慢慢拿出来问了一句,“师兄你吃过了吗?” 柳沿竹原本想好的措辞都有了一丝卡顿,却只是顺势只是朝少年笑了笑,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看随即提问到,“爱吃糯米饼吗?” “啊,还好吧。”念酒听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柳沿竹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不过他愿意做这些表面功夫就接着吧,反正念酒摸鱼也习惯了,插科打诨什么的也不过是不显山露水而已。 不过想着之前好歹还有一起玩过小黄羽羽,也算是同党,也就自然而然拿着干净的油纸袋装了几个给柳沿竹,“亭尘埃给的,还挺好吃的,师兄你尝尝吧?” 柳沿竹只是礼貌拒绝了,但却也见少年一门心思的扑在糯米饼上便也不做过多旁白点名主题到,“之前看念公子与柳氏卿河君走的很近的样子,可知卿河君近日在做何?” 柳轻扶???我怎么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不过早上刚刚一起和小黄羽羽玩完,师兄你敢说自己不知道柳轻扶人现在在干嘛吗? 你知道的比我清楚多了好不好? 念酒看着柳沿竹一下被问住了些,还没等念酒应答,便听面前的柳沿竹淡声道,“前段时间刚来便听闻卿河君与云容弟子相熟,我听闻也不过是商学前段时间便以住进卿河君的庭院,还是柳家老夫人下的决定,原以为是老夫人要求卿河君、或许不愿。” “但看了今日也是念公子与卿河君日常交谈,才觉自惭形秽,我原是一种以卿河君为首而学仿,却才发觉忽视了许多未曾注意到了事,之前是在下孤陋寡闻以小见大,也未与念公子有何交谈,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可与相识。” 念酒原本以为这个看起来温润但不大好对付的师兄只能是插科打诨装着个小白般一问三不知,还以为他来是要来问话的,结果听到后面才知道这不大喜欢与旁人相交的柳沿竹是性情中人。 不过就这样好吗?念酒歪了歪脑袋,柳沿竹不比艾子兰和普安常那样好糊弄安抚,装装傻懵懂无知的就这样过去了,还会觉得你人不错可以玩到一块去,要是被发现了那自己也不大方便,更何况与那位卿河君旁侧敲击也不好。 那就只能…… “师兄觉得我没有把你当朋友吗。”念酒好奇的歪了歪头,“其实我一直觉得师兄很幸运啊,艾子兰他平常一见到我就会和我说师兄很好呀,但就是性子变扭不愿意当面和你开口,但是在背地里是最维护你的,别人可都说是比不上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啊。” “他还打抱不平过。”念酒笑了笑,看着面前明显微微一愣不曾设想的柳沿竹,“他说你是最厉害的,连师兄用的什么琴变了都会立马发觉,还觉得柳轻扶配不上师兄你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言语中透露着友好与温和也不好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可能是从艾子兰这边还会有个突破口,如果直接去说柳轻扶那自己可不想闹矛盾啊……和和气气的不也挺好的嘛,也没有想要关心特别好,就是简简单单的再好不过了。 “子兰他不过是年纪尚轻,见识的不多也就口无遮拦……”柳沿竹本是准备开口解释,又是那一套常用的托辞,一看就不是柳沿竹的真心话嘛,念酒也便开口厉声打断到。 “师兄还要装着一副温柔疏离的模样吗?”念酒抬眸微微凝视着,“还是觉得自己的伪装可以骗过所有人。” “师兄说是这样说、心里不是这样想着的吧。”念酒只不过是看柳沿竹的眼帘微微颤了颤便也开口继续,“我当初只不过是借住,来之前我在云容师尊门下也没有待多久,我之前毕竟也算可以说是个乞儿,无父无母非亲非故,也不过是前几年才被恰巧遇到收入门下的。” “所以师兄说的我都知道,也不是面上那云容的弟子,可以说是我现在的样子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虽然这话我也是第一次对别人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念酒还是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尖缓解尴尬。 “可能你们看到的我就是这样的,但是我其实也没有想过我能活多久,那也就开开心心的不就好了?” “毕竟我也不确定还能活多少时间,所以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啊,所以也很珍惜你们啊,虽然你是艾子兰的师兄,和你也不太熟,但是我也觉得沿竹兄很好呀。” “就像我那么叫你师兄也没有介意嘛,你只不过是担心称呼举止不对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念酒说着就看着面前的男子一阵沉思不语,自己刚才讲了一大番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洗脑了,但是怎么说,有些还是发自内心感人肺腑的啦,虽然他也不太清楚柳沿竹的故事和曾经,但是或多或少也是能明白一些的。 毕竟这世间、没有人的恶是恶,也没有人的善是善。 如果是街坊小惠是好的,那那种深谋远虑处事不惊的恶是恶吗、就像有的人看到路边乞儿便施舍些吃食银两这便是好,那那种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漠不关心高高挂起的姿态默不作声便是旁观者吗。 不是,如果默不作声却社稷长远深谋远虑,从根源上去突破找缺口漏洞的恶,那只是对世人而言的恶、而对于那些治标不治本的‘好人’、别人就应该这么抨击他们吗。 或许你可以说,他们也可以明面上一起行动,但你知道那种张扬直率招摇过市的行事会怎么样吗? 那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或许多数人不理解,但我觉得你能理解、并感同身受。 见柳沿竹不说话,似乎面上还有些犹豫思虑,念酒还想着放松一下气氛,毕竟糯米饼再不吃就真的凉了,他刚才那气氛又不好边吃便说,也是柳沿竹刚才突然挡道的,自己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也就玩笑般打趣。 “师兄听说过一句话吗?这是一句谎言‘但你确实这么认识’,因为在你听我这番话、或者是看这本书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陷入我的陷阱里面了。” “不是人们有一句常用的俗语嘛,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当你觉得你流离失所年老色衰孤苦无依且满是狼狈时深染病痛活着好,还是在你自己所认为的假象里平安喜乐设想未来满足于此时安乐死去的好,如果是我,我宁愿年少有为般英年早逝,这也不枉此生。” “毕竟现实大过一切,但我仍认为自己所认为的是最好的,并满足于每时每刻,活着的岁月云朗。”对我而言,理想与目标大于一切,这便是精神食粮,人活着的意义。 享受你活着的、为此而努力的过程,或许到不了终点,或许也没有终点这须臾缥缈的东西与含义,但我仍是开心与满足的。 “所以师兄在追求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不妨看一下周围的人和事,或许什么时候也不止有目标和理想,就比如艾子兰真的很喜欢你,就算不是一个系别的,但你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共事,还可以一起喝酒划船,或许葛长老他们也没有对你那么严厉,就是等你成冠礼后就不会了,师兄自己也有想过的吧?” “或许我们年少也就那么几年,师兄还年轻也不必担负那么多,也可以不用过早成熟些,在最好的年纪承担起责任,眼里早已就没有光芒,只剩疲倦与沉稳了。”少年说着与比他年长几岁却深谙世事的男子比了比身高,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也是最恰好不过的年纪,遇到了恰好的人。 如果说再过几年,但柳沿竹再成熟些,那么看念酒便是以长辈的身份与担当去看,而不是与同龄般的朋友或是学子了,自然而然也就更是不会有过多交谈,有的也仅仅只是忠告与劝阻,面上完好无缺的礼仪与进退得当也不会再有多少年轻气盛而处事不惊。 好不容因为年少的一个错误,青春尽毁,明明自己还未长大却要担负起一个族系的责任,负担起另外的期望与嘱托,以家族为首,便也身不由己,顾虑颇多,没有温情也没有所谓的关怀与照顾,摸黑向前携着一切长辈带来的责任包袱与众所周知的期望漫漫长路,一旦出现一点意外,在没有光照与空气狭隘的地方只余冷漠逼匣,本就岌岌可危还未心明而静的心便也瞬间分崩离析。 就算之后也将功补过重新栽培,也不及之前的那些言语呵斥,发芽的新芽仍然会被骤然袭来的暴雨沉积洗刷击打着,便也痕迹不会消失,也不过是日复一日般显而易见的消沉埋没下去。 “虽然我也觉得卿河君很好吧,但是还是比较在乎自己的,毕竟旁人也只是旁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嘛,要先喜欢自己,再去喜欢别人。” “或许别人不会那么喜欢你,但是你可以很喜欢自己,对自己很好啊。” 话谈至此,念酒该说的也就都说了,至于接下来的也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其实本来自己也不会去管这些,就是艾子兰呀、放心不下……少年总归还是少年,便也是这样的心无旁骛,满怀朝阳,被温暖与同伴包裹同行踏上未知而明媚的征途,与青天白日满地泉落并肩而行。 “那么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念酒,名酒之。”这是他最大的诚意了,既然是艾子兰最重要的同伴,当然还是好好相处。 那男子只是看着面前眉目抚轻风般的脸颊,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念酒觉得携泉如何。” 念酒微微一愣,左思右想所述,“携泉是什么字?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吗。”小七好像有隐隐提过。 柳沿竹显然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竟然恰巧就发觉了,他原先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是这个名字,便也一直不知,却也才发觉,也许是自己忽视了。 父亲早已就昭然彰显,母亲喜欢新茶,而父亲名中有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首诗,还误以为是认错,孤陋寡闻罢了。 “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不过我更觉得这句配师兄啊、毕竟每个人的寓意都不一样,对艾子兰来说、对我而言师兄都是不同的。”念酒清浅一笑,“那些长辈们应该也是这样,师兄不妨想想他们的寓意。” 寓意吗……柳沿竹微微沉吟,却还是细细思虑了起来,清幽雅致,令人惬意,至于为何给自己取自此意,他也并非是猜不得,却也不明白。 “就比如等会师兄没有事情吧?”念酒说着便点醒一下,“我等会带师兄去个好地方!虽然地方师兄比我熟,但是人嘛,你要仔细看呀。” 念酒说着也就不吃糯米饼了,放口袋装好就带着一脸略有茫然沉思的柳沿竹去他那所言的好地方了。 第101章 柳氏纠葛.恰第101章 念酒的确是以艾子兰为由头,要不然柳沿竹能不能这么快相信他,念酒也不确定。 至于与柳沿竹不同,艾子兰或许是截然不同却息息相关。 其实艾子兰也不怎么是闲着的、不过因为平常屋里也只有柳沿竹师兄时不时会回来一趟,但一般也都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觉得无聊了些就习惯性坐到后门的走廊小院里面,反正院子也没多少人溜达,也就六个人一个露天走廊加后院,左右也不会很大,但也可以在房间后院出去吸口气看看外面的梧桐树,落叶归根银杏梧桐。 但有时候艾子兰也跑出去找念酒或者是离自己近些的普安常,但是因为每次找普安常都能看到故作霖和普安常这家伙待在一起,而且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由,久而久之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跑去找霉运。 至于为什么要怎这么说、艾子兰大概严重怀疑是不是普安常有什么不好的运气老是间接性的传染给自己,毕竟每当自己一去到普安常住处一看到普安常和故作霖的身影,接下来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会变得开始倒霉起来。 他严重怀疑是不是普安常有什么改变运气的转向,但是自己去念酒那边就不会这样,不过因为有时候去的路上无聊还会带着点瓜子便磕便装,装了一小把就会到草丛里倒下去,然后心里默念着自己这不是在倒垃圾,是在给杂草施肥长大。 就这般头头是道、自说自话的性格倒也能长这么大。 就是艾子兰这个看起来随性直率的性格也不怕哪天去找念酒刚到门口就撞上了那位人人皆知的卿河君,反正他早有预料,随便一卦,等等、先把瓜子装好。 接着继续啊,然后就能算出那卿河君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不在!要是万一不小心时运不佳,看见了,那也没关系,只见艾子兰迅速利落干脆的一个转身,面不改色瓜子壳都没有掉一颗,还习以为常的躲在背后不被看见,然后等柳轻扶大概走了再潇潇洒洒坦坦荡荡的出来继续往里溜达,和溜自己家似的。 然后大概几率就能看见念酒,要么就是在院里要么就是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搞什么还是躺在床上发呆、要么在床上东倒西歪边发呆边吃东西还四仰八叉的不像是平常笑盈盈的有点像小狐狸的念酒。 不过艾子兰就是想说一句,这浮竹院是比自己家自己屋子要大些,唉、略微羡慕。 艾子兰也只是摇摇头却也只是感慨一下,继续坐在念酒屋子里和在自己家里似的舒坦,好歹还能聊聊天。 其实艾子兰虽然说是看着性子直率坦荡和谁都能混的好的样子,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很要好的关系,毕竟来商学塾的都是些新弟子,一个个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自己好歹还是主家旁系身份自然会较为特殊一点,那些和自己同一个院子隔壁的那些学子也不是很熟,要么有时候看到了就上去打个招呼随便聊上几句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柳家商学无论是什么阶层性别都能接受,以有志者事竟成与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般的态度来对待,若是真的一心一意对商或是官有执着追求一心向上不耻下问的,无论是平民还是达官显贵都是可以前来,或许会是因为是旁支或者显赫而进来,但也有为了学到东西而来的,拼命考进来就是为了这千载难逢可以改变命运般的机遇。 毕竟有一个柳家商学出来的弟子总是比旁人多了些许生路,要是以后选择也会多了些机会,况且为何平民弟子也能在柳家学习,大抵也是因为那微薄般的收取,毕竟本也就是为了教书育人为培养国家栋梁顶天立地的伟人而立,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九牛一毛般的薄利。 况且他们还有分,若是达官显贵进来便要多交些以表决意,认真向学,倘若是自家旁系的子弟那也需多收些,但也照例来帮忙或是来任职也是会按俸例所发银钱,这也不失为一种投机取巧却合情合理的正规交易。 其中还有细分,比如艾子兰自己这种来学习为主帮忙为次或是学帮兼顾并施的便也与同等弟子一样,吃穿用度皆为与弟子等同,几近,没多大区别。 但若是柳沿竹那种原先已经结业了而后隔个几年来帮忙随便辅教帮衬着说也是一同来学习的但本质上去也有一定的权力,可以寓教于乐也可钻研兼并,时而去帮帮将来家主的从旁辅佐打点,或者是有一定可以单独嘱咐指导的事宜安排,都是可以单独安排住处伙食的,但大多还是和学子们一同用膳,甚至可以说算与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同级。 但一旦能力出众选拔后身为主家旁主,无论是随家主一同还是独管一系那都是仅次与家主却又独揽大权般的权威与身份,自然是多数旁系子弟的行之所往,不说是最佳但也是最为不错的一条道路。 但这主要还是要家主认可,就是你现在跟着的那任家主,便是要协同帮忙也是可以谋取信任同舟共济般的存在,简单来说便也是一条绳上的同伴,家主有难便也须帮忙,有利自然也受益匪浅。 但主要的还是柳沿竹对于家主而言却也并未取得什么较好的进展,毕竟若是能跟随家主一同的系主必定是会比独掌一系的家主好上许多,毕竟是主系最为亲近之人,无论是商议大小事宜还是一些感情婚嫁的都会方便许多。 就比如说若是一系家主的嫡妹若是要谈婚论嫁,看上了一家世显赫之人,便是要去上贴论婚嫁,若是让一系家主去也会觉得脸上有光红光满面,但要是婚嫁之后已结连理之礼那便是要上族谱的,并且还要告知主族。 若是事关重大或是内因复杂,旁系家主上前说话也不大方便,或许一族之主好会多考虑斟酌,得失利弊权衡之后才会再做决定,但若是陪同家主的系主而去言说,若是关系尚好便也好说话些,就这么同意了,族系中犯了大错也会斟酌损益一下从轻发落,也不至于一棒子打死人之类的,日后东山再起白手起家也是有概率的。 艾子兰却也知道这种等级概念在外边还是有些严重的,只是虽然在柳氏商学塾间也没有很明显的表示出来,但是总归都会隐隐约约间划分派系,就比如像他们这种旁系弟子自然是会对柳氏熟一些,便也没那么胆怯生疏,认识的人也就自然多些,打交道起来也就很自然随便。 就像艾子兰或是柳沿竹,看到了那教学德高望重的夫子也不会像其余的学子一般那么胆战心惊不敢言谈生怕惹了先生不快,或是问几句学问便也要下定决心砥砺前行不耻而后上才敢去主动请教一二,也就是先生也知道那些胆怯不敢请教却又刻苦好学的会课上问几句好让人学会。 要么就是那艾子兰一般大大嚷嚷也不怕生反正柳家的先生还是什么将军他都熟人一样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不惧辈分,但你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的样子毕竟少年本来就是那性格,但你似乎没有想过或许是因为是旁系家主长子的身份将来必定是要继承系主之为肯定是自然而然要结交那么多人的,往后的大小事宜都要仰仗拜托着这些德高望重资历颇深的老人帮忙辅佐看照着些,不过大概艾子兰这种性格也是自己养出来的吧? 那直呼其名无拘无束的可真的不能说是刻意教着的,但在艾家一般也都是这种风气,少年总归是要多结交多历练的嘛,所以在艾家所学的弟子结业考便是要在江湖市井混迹个几个月至几年时间不等,好歹得学会一门生计之道才可算是结业毕学了。 而柳沿竹这般虽说在柳旁系里不是那么身份尊贵,而且父母已逝,但温文尔雅懂得分寸其实更是受大多数夫子喜爱,毕竟谁不喜欢天资卓越才华洋溢而知书达理的学子雅士,见到你便会规规矩矩的先行一礼随口便是那朗朗上口的先生夫子一句一句的温言和熙试问哪个没带过难带如艾子兰那般的夫子不喜欢,那妥妥的是夫子最爱的学子啊。 虽然说是早已结业了也是再回来锻炼一下就准备升职加薪正式上岗的,但那些个含辛茹苦将每个学子教导的胡子都快掉光了的不会喜欢这种一点就通又聪明还会孝敬老人家的学子,就算是以后有什么事那也是乐意至极抢着要干的,不要劝!就算我一把老骨头了那也是要在教学生涯中发光发热燃烧余晖的!这个乖乖学子的帮让我来!不要和老夫抢!!! 但是若是说贫苦子弟有自己的不甘难处自卑而胆怯,但那些个名门望族却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若是自己虚心去请教,便会有些说风凉话的人支支吾吾背后嚼舌根,倘若是心高气傲些便会被说成看不起他们。 但按艾子兰的话来说,也不会有谁敢当面去念叨,毕竟也有自知之明,别人背景家世样样比你好,你嚼舌根又怎么样? 但这种人也少,毕竟是柳府开创的学塾,招人有了条件资格也要看品行的,艾子兰也知道虽然是柳氏,但说实在的也是看人的,各个氏系也不同,就如师兄一般恪守成规,家中长老看顾着,却也经常是身不由己,做些不得不做的事与待人接物款款有礼,甚至是不太敢表露自己的情绪,压抑太久也是需要发泄的,长辈担心他忍不住,而艾子兰却担心师兄太能忍。 其实普安常也不是因为学业有成才能入柳家商学塾的,却也是因为他哥,曾经拜托过柳家家主,也是柳轻扶的父亲。 毕竟他家就除了他只有普安常这个血脉了,他得护好他,也尽力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他,普安常大哥当初也没怎么读过书,却一直都在普安常的面前装着副威严苛刻不怒自威的模样,也会担心自己教不好,毕竟也是个领兵打仗的,教学都也不大会。 便也亲自上面去找了这柳家老爷,不知道谈了多久也才谈了下来,毕竟普安常他哥也是五大三粗的有些事情也不明白,不过柳家若是多教一个人也无妨,也算是了了一个**。 说来好笑,曾经柳家有一弟子也是因为战乱而失踪,后来也才知道是普安常他那还在带兵的大哥看到顺手救了一命,毕竟天下百姓、匹夫有责! 他自然也知道,也会护着,不过也不管你是谁,但反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柳老爷知晓,那弟子回归后就报上了主氏,说是遇到愿换身外之物千金散尽也愿意,只是想见一面。 普安常他大哥当时问了一句是谁,不过还未等柳老爷说出便自个儿摆了摆手,淡声道:“英雄不问出处,好汉皆是过往,我现在连他是个谁都不记得了、这些也就不必了。” 就算当初只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儿或是孩童他也照样拿命去救,不过普安常他大哥是真的不晓得柳老爷和他说这个干嘛?也不知道不知道这些条条框框的圆滑世道,但他也不觉得能把一个家族带领起来的家主不知道? 那普安常大哥站起身来就准备走,也不管那些个规矩条理,反正看样子也谈不妥就算了,要不成就换个……结果刚迈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柳家主的话语。 “去把那普安常的名字记下来,弟子服去准备准备好。”那柳老爷说着就吩咐着一旁小厮,但还是淡声嘱咐到,“不过商学要结业、要是过不了,那就继续留下来到能结业为止。” 然后普安常他大哥听了回去后当场头也不回就立马回去把普安常从屋子里给拎了出来丢柳府里了,搞得还在吃饭的普安常一脸茫然,然后自己大哥就拍拍屁股跑了…… 就这么跑了,结果大晚上才知道把衣裳给自己收拾好送过来,普安常一个人犹犹豫豫怎么就突然换了个地也不招呼一声,窝的像个小刺猬一样都不肯出来。 直到去了好几天才知道自己大哥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最后坑的只有普安常一个,什么也不知道哭唧唧的还要准备考试,也是夫子最难带的一个弟子,但还是招收不误。 能多教一个是一个!老夫胡子还健在! 不行,这简直是老夫教过最难教的一个!然后就越挫越勇越挫越勇!结果还是没结业。 其实亭尘埃也不算难教,但就是反应迟钝转不过弯来也不懂变通,通常要说上十几遍才会明白,要是不和他解释,光理解题目还会理解错,这也是夫子每每教着亭尘埃时都要备上一大壶水,再加一大壶的茶水才能充分让亭尘埃明白什么叫理解与阅卷。 而也就是普安常那学子脑袋倒是变得快,有时候也可以说是能理解上的,就是不好好不背书,上课老溜神,注意力又不集中,还没讲到一炷香就可以神游到不知道要跑哪儿去了。 以至于夫子每每上课都要拿把戒尺或是案砖,在有学子溜神的时候拍两下,给他们醒醒神,把人从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给叫回来才行。 尤其是普安常,每次叫他一节课都要拍个四五趟,夫子也是煞费苦心鞠躬尽瘁,却也出来没有抱怨过一下,顶多下课留下来再去接壶水继续教人,把人教会为止,要不然下节课跟不上那就落后好多了。 所以为什么普安常虽然说是垫底,但教了一遍又一遍肯定会记着些的,再加上故作霖认真教着肯定是有用心的,就没有教不会的,不过通常都要外加一下辅助力。 第102章 茶芯看人.恰第102章 在那时平常也就是看看书作诗画打蹴鞠之类的,也没有那么些稀奇古怪的凤毛麟角,像他们以前那些文人墨客一般上也都是吟诗作乐品茶闲聊也不觉无聊,毕竟平常也没有那么多要紧事,也就自然而然的蹉跎浮生半日闲了。 在晴空雨幕坐在屋中亭院,静悠悠的沏一壶清茶,听那温润热腾的水气声化为柔情百转绕息轻温,或是云雾缭绕略带苦涩而内敛,便也是悠哉悠哉赏心悦目之心,或是等一人一鸟,或是看那院中美景,弟子喧闹玩笑。 也可备好笔墨纸砚画墨色迹,或人或物,寓情于景,勾勒出一幅景中心镜,再看画作完成,那笔墨未干,于情未止,却也只是恍然大梦,于添几笔,流连忘返不觉知晓。 画可收集,诗可雅颂,而书阅修身,茶易冥想,修身养性德才兼备不失品乐,古今中外,皆为传承,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皆为源由所今。 抚琴,讲究诚、静、平、中正,不温不火不骄不躁,而低调内敛或是张扬本态,柔情似水或热情融化火,相互融洽,相互依存,如景婉莹。 对弈表面是相互对立而张弛有度,却又讲究落子无悔行之毕定,于个人心智、胆识、耐力沉稳变通的对衡,落棋不仅包含了宇宙万物生命自然的哲理,人生百态悲欢离合也尽现棋局之中,转眸一蓦刀光剑影、兵行险棋攻守胜负皆隐于对弈之内,因而让人如疾如狂、如痴如醉,似柳轻扶般落棋。 而书法作画,是文化与传承的载体,无论是书法还是画作从工具到执笔画墨都有一定的讲究和成文的规矩,笔、墨、纸、砚的品种与画墨生迹的流泽墨色,下笔、提笔、顿笔、绕笔回转笔锋间的方法以及与个人的性格品性皆息息相关有密切的关联,轻则对笔法偏锋略有转变,重则可皆重整全景这便也是为何沐如暮觉得难练的缘由了毕竟都是需靠时间练习磨砺出来的。 艾子兰在上午结束后就回去屋里休息了,结果还正在想着就看到屋前扣了下门,还以为是师兄回来了,还正想着师兄怎么回来那么早,结果一开门就见着念酒笑盈盈的背着手看着自己,门后面才是自己师兄。 哎?他师兄怎么和念酒一起……艾子兰还在想着,就看到念酒朝自己招了招手,好像要密谋什么大事,也就靠了过去侧身细听。 “这样好吗?那肯定很好。”艾子兰说着就拍了拍胸脯,“倒霉也就那么一下下,走!我们去找普安常去吓他一大跳。”艾子兰说着也就和自己师兄一起溜达朝普安常的方向前进,“他肯定现在在屋里面,现在外面太阳那么大。” “我叫了亭尘埃呦。”念酒提醒着,“不介意吧?师兄也知道哒。” “我介意什么,也就普安常那就家伙之前介意了一下而已,再说了,跟着他有肉吃,他要是带着我们我就把他当兄弟!请他喝酒都没问题。”虽然之后都是会要回来的。 而此时普安常那……也不知道即将迎来的是些什么。 普安常还瘫在床上摆烂,这刚刚上午玩尽兴了也吃饱了没有怎么运动也没好好消化,吃撑了,还是小霖子去拿了茶来消化消化,虽然自己不喜欢和茶吧,但是小霖子就是太熟悉自己的口味了,这个茶还甜甜的温温的有点好喝。 “放了些甜果,应该会好喝。”故作霖回屋后也嫌有些麻烦,便也用茶具简单的泡了一壶清茶,还放了些比较和普安常口味的甜果香,自己倒也将茶放在普安常身旁就坐在一旁清煮着。 却又想起来什么些,起身又将什么些东西从身侧显现拿了出来,走到安子的一旁递给了他。 “拿着。”那只手拿了一个东西递了过来。 普安常侧身仰靠着坐了起来,看了看故作霖的话语,微微一愣,下意识朝他手上递给自己的东西看去,“小霖子这是什么啊?” 普安常接过,好奇问到,看样子是应该细长竹筒之类的东西,不过上面有个突起来的按钮,像是可以陷进去似的。 故作霖薄唇微微动了动,“防身用的。”说着便拿着竹筒握着少年的手有模有样的示范着,稍用些力按下便会听到一声沉声陷下,动静不大,大抵连普安常也听不见。 但不过至于这时按下便可以了,“有三次机会,危险或是需要时按下就好,稍需片刻我会来的。” 普安常听着反倒是微微一懵,还没知晓故作霖话中的含义,就看着小霖子松了手把东西系在他的钱袋上,稍微拉紧,缓声解释着,“这样钱袋也不易丢。” 说罢便留普安常一个人稀里糊涂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刚刚小霖子的字字句句都记牢了,好好看了看腰间的小竹筒,便看着故作霖回了座位继续煮茶。 其实故作霖也不是特别喜欢煮茶,不过是看天书上有一份记载可以消食温胃的茶煮就拿来试试,正好屋中也有茶具,不过就是不常用罢了。 他还看了看那屋中的茶叶是凡间的正秋茶,秋意渐深的时节比较容易制成,也可以叫做寒露茶,便是在寒露节前后所采,闻起来便也有一种甘醇、绵长,却也不是他所喜爱。 有的青茶很低调,像一位闹市之中的隐士,而有的却如人般混杂低沉,其中皆是沉淀而来的浓郁,却也不似少年般突然破门而入般一惊一乍吓的普安常一骨碌串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看着艾子兰那装酷般潇潇洒洒雷厉风行的姿态才发现自己脾气太好了,直接厉声不满呵斥。 “艾子兰你中午没见吃太饱了吧?突然闯我屋里面,不知道礼貌的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啥呀?你刚刚又没干啥。”艾子兰说这话也溜了进来一把搂着普安常,看着普安常一副怒气冲冲却还是好心答应到,“好啦、下次一定啊,不过这可不是我来找你啊,是我师兄,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你差点把我门板踹坏了你说呢?普安常都要怀疑艾子兰他是不是大怨种了,就和自己对着干,和门过不去了是不是? 鉴于柳沿竹和念酒也在普安常也没有和艾子兰滚做一团冤家路窄你死我活,况且小霖子也会哄人自己也不会生气了,不过还是有点气嘟嘟的但在艾子兰师兄完美无缺的道歉下还是很快就气消了。 不过对艾子兰还是没好气着,坐在床上抱胸到:“你来干嘛?” 艾子兰看着那床边上的小杯茶打趣,“以前也没有见过你有喝茶啊,怎么现在开始喜欢了。”说着还不忘吐槽一下,“你看故作霖对你多好,把你惯的以后衣服都不用自己洗了,饭也不用自己吃了,还有人喂,就窝床上吧。” 眼看着普安常要发火不开心,艾子兰才勉勉强强止住了话语,说起正事来。 “念酒说你们知不知道关于茶和泉的意思。” 故作霖微微靠在案边,看着普安常与艾子兰三三两两的打趣温言着,也不禁眉目温和了些,浅叹了声气息,果然还是这种场景更加的让人放松。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也有“宁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无茶”的说法。” “就好比如宁可学无业,不可普无霖,还有就是宁可见无普,不可识无酒。” “你说的见无普是普安常,那识无酒是谁?”那人调侃到,“是酒还是酒啊?” 艾子兰被说着满脸通红还是赤着耳根急急忙忙的反驳着,“我就喜欢酒怎么了!哪像你沾点就醉啊,还要别人扶你回去。” “谁说的?我回来的时候小霖子也看到了,也、也没有那么严重的好不好……”说着底气都低了些,还下意识了瞄了眼故作霖。 “……”故作霖沉默一刻,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故作霖看着一旁桌案前各式各样的茶包,下意识的看了看亭尘埃,却不着痕迹的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见亭尘埃或许是全程都在看那个行事古怪张扬的少年。 或许他不明白他眼中的含义,但却也明白或许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悄然无声的改变,就像如今待在这片大陆中的其中一偶,他也不知不觉间慢慢改变。 或许是因为找到了心中那个历经千辛万苦而才能遇到的少年,或许很多东西都变了,但少年仍然是当初的那个少年。 他知道或许安子与之前不一样了,但他仍然是这么认为的,便是过了太久,他已经忘却,但自己仍然记得,又好像之前那海誓山盟刀山火海都历经,但却也都不如现在般可以看见。 “品茶悟道观自在,闲云野鹤茶中仙。”故作霖淡声回到,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感觉了,不过确实是最好不要喝酒,故作霖心想着最好还是要看着点安子,不然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也不好。 “对于茶,各人都有个人的喜好评价,这却也不能代表了大众的水平,茶疏中说,清明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其时适中,其意就是谷雨时节采制的春茶,叫作谷雨茶,因为香气怡人,略含温润浓香,也可以叫做二春茶,有句话叫做茶煎谷雨春,也就是因此而来的。 艾子兰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倒也少见故作霖开口说话,通常是跟在普安常后面默默无闻般,谁知道这么博学多闻出口成章。 连柳沿竹也不禁多看了几眼,才发觉自己似乎鲜少注意到旁人,那这般天资卓绝之人之间也未曾在意过,也许是在身前的普安常太过平凡普遍,便也一同遮盖了他人的余光。 也就是念酒还算好点,毕竟之前也是谈过话,虽然说对自己是没什么好气,但而已遮盖不住人家之前在天上就是博学多闻古今中外无所不知的文官一类,自然还是会深藏不露,因为没有必要表现出来嘛。 既然这样,柳沿竹也不必那么低调,也随声附和着,“由此可知,竹与茶,都是修身养性的必备物品,便对于老茶客所喜爱莫过于白露茶,那便是经过春雨滋润细雨朦胧、夏日煎熬烈日炎 炎、与秋高时节的秋气磨砺,不如春茶那般苦,也不比夏茶般涩,春茶向来娇嫩新芽,不经泡也容易散味,而有独特的甘醇之美。” “因此香气浓郁,味道醇厚,也如老者般历经一切悲欢离合阴晴圆缺,自然了过沧海桑田时节变迁,其中的惬意与妙不可言,皆能令人沉醉。” “而且若是茶叶肥硕、色泽翠绿叶质柔软而玉泉潺潺,永不停歇,当茶树根茎被山泉津浇洒,长出的茶叶也就带着一股雨后晴天,清新爽朗,冲泡后杯中白云翻滚,清香袭人,所以有种也叫洞庭碧螺春,此茶以香味着称。” “但在下却有一事不明,却不知为何山泉与百茶可契合。”柳沿竹说着抬头仰目,“各位可知携泉何意。” “额……”普安常听着首当其冲就不会了,携泉这个字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东西吧?那应该不是什么物品器具之类的,虽然也不会是吃的喝的吧。 “哎、师兄你……”艾子兰原本没发觉什么,只是听了那字脑袋一转想起来什么些急急忙忙的就像阻止,但又不好阻止,就一脸憋了个苦瓜似的,艾子兰是听过的,携泉好像是师兄以前的字,原本是他父亲给他填上去的,结果离世后却被那些个长老给划了,别的人也不敢随便提起这些陈年往事,还是艾子兰无意间听到的。 刚刚不知道是还没反应过来,毕竟都过了这么久了也没有见师兄有提及过,自己也不会去故意戳人伤口,况且还是师兄自己提起来的,也是怕什么万一艾子兰就刚才一个激动,结果反应过来就止住了声,毕竟太明显才招人注意嘛。 故作霖看着也不过是一个回眸,倒也波澜不惊,只是望了望普安常,“山泉之茶更为温切清冽,如新茶不干不涩,却为好之,这世界万物皆可相合,或是相生相克,虎与兔,水生木,火立于水之上而环于火,皆是如此,生灵不息……携泉大概是个名字。” 故作霖说着就看着念酒那眼神示意就转了个话题,在异界他向来说教,也不过是习惯化条件反射下意识也忘了他们不一定领悟得了,况且这个也是位列仙班那些年轻气盛的下仙所学,或是开清谈会时所感,自然也就重操本行,一时不慎。 “师兄你觉得怎么样?”念酒偏过头去笑了笑,或许说是一副在柳沿竹眼中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不易看透,藏着什么也看不清,不自觉的令柳沿竹有些不适从心底传来,不觉反感了些,但却觉得荒谬。 自己鲜少会因为一个人不喜,甚至可以说处事待人以来都没有什么冤仇,就算是蛮横无理嚣张跋扈般他也都能忍,他很清楚,自己很能忍。 但为何偏偏在少年这边却三番五次的表达出隐喻着的胁意不满,或是真的嫉妒了吧……少年肆意,张扬,这都是他没有拥有、也不被允许的事情,或许别人也能这么做他也不会有什么介意,但单单是与卿河君相熟便已经意义非凡了。 ……对自己而言也截然不同了,这大概是自己态度的根源,虽明晓自己这般不对,但还是不喜。 见男子似乎有些轻微的不悦,或许是因为念酒的感知太过捕风捉影了才能隐隐感觉到,要么真不愧柳沿竹那多年能忍表面不变的性子,念酒回想着还以为是自己叫他师兄他不喜欢,毕竟和他也不熟,叫那么亲密也不太好。 或许有些人是自来熟,不自觉的就容易触碰到别人的线点,但真的有时候自己是真的没有察觉到,要是对方还是那种毕竟内向的性格一言不发,憋时间久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念酒也就想着补救一下改了称呼,“沿竹兄?” “不若说一下自己的经历来看一下,毕竟大家其实也都不是全然了解彼此,做个介绍?” “要不然让我先说吧!”艾子兰看着自己师兄也发觉有些不对,或许是下意识的看是念酒,毕竟是自己朋友,那肯定要替他说几句的,解个围还是做得到的。 “毕竟大概也知道我是柳家旁系的嘛,但是虽然是在自己家得意逛了,但就是出来了一趟也觉得会有些不大适应,不过好在现在朋友也挺多的,加上之前在艾家和江湖上的,要是你们以后出去遇到我朋友那就报我名字啊!肯定给你们打折!” 艾子兰算是家庭挺好的了,但在外人面前却是张扬桀骜、自信威武,在家里或许会是有一些小脾气小性子,喜欢结识各色各样的人,不分年龄大小与观念,虽然平常看起来皮实了点,但实际上他也是会有自卑担心的,因为儿时母亲周围环境与人设身处地的态度转变,以至于一直心里面藏着些隐晦阴暗面,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契机。 有一句话叫压抑久了连本性原身都会改变,你还知道你是谁吗?你又是怎么样的呢? “去你的吧,你说的话就没有一句正经的,要不是小霖子那我就不知道被你骗了多少次了。” 普安常撇了撇嘴,一副不满的模样,却还是看着柳沿竹的表情接着到,“我还算挺好的啦,平常还有小霖子陪着我,以前也没有遇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虽然大哥是凶了点,但是至少也没有人会来欺负我嘛。” 普安常就是一直以来的普安常,虽然小时候家庭不算富裕,但父母健在家庭美好,对普安常来说小时候大概就是他心目中最美好的家庭了,虽然后来一切都在改变,父亲不在了,娘亲也不在了,还有一个天天逼着自己好好读书、动不动就要拿刀吓唬自己的臭大哥!一天到晚就是那么张不饶人的臭脸天天叫三福看着自己,真的是太麻烦了,什么时候偷偷溜出去找小霖子玩…… 但是对普安常来说,大哥大抵是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喜欢哥哥什么的就是以前小时候而已。 故作霖看着沉吟了片刻,才寥寥数语道,“曾经与普安常少时相识,因家中变故因而迁移至儒城,后来便也鲜少遇到安子了。”故作霖抬眸望了眼一旁的少年,却是低眉含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