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是小奶包,改命?打钱!》 第1章 巨额遗产 2024年11月9日,晚17:05分。 苏在在蹲在一座坟前,直接徒手暴力掰开了一个密码箱。 “师父啊师父,你说这是留给我的所有遗产,可你倒是告诉我密码啊!” 幸好她天生神力。 可是…… “欠条?” “借据?” “抵押证明?” “贷款合同!” 她的声音一道比一道高。 还带着点儿不可置信的奶音。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汉服,两条大辫子在转身的时候甩了起来,葡萄般的眸子瞪着那座坟。 “这就是你说的巨额遗产?” “这些债务加起来都得过亿了!” “怪不得你那么高兴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原来是哄骗我去还债!” “连小孩子都骗,师父你不知羞!” 她随手把密码箱丢进空间里,一边走一边嘟囔着。 “还债就还债,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我光耀门楣,一定收好多好多的徒弟,然后告诉他们每一个人,你压榨一个六岁半的小孩子去赚钱还债!” 说着说着,眼圈忍不住泛了红。 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呢。 下山的路很长,蜿蜒陡峭,苏在在却如履平地,三个小时的脚程,她居然眨眼间就到了。 秋水般的眸子快速闪过一抹绛红色的光,闪瞬即逝,小脸儿粉扑扑的,笑的时候露出一对儿可爱的梨涡。 她用仅剩的200块买了火车票。 绿皮车。 硬座。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 “腿收一下啊。” 售货员推着车挤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火车终于到了帝都。 下车后,苏在在去了车站最近的公园,在捡来的纸壳上写了几个大字。 测字寻物,神算化劫。 就这样开启了她的摆摊生涯。 很快,旁边来了个大胡子老爷爷,也支了个算卦看相的摊子。 “小丫头,别什么圈子都进,去,上一边儿玩儿过家家去。”老爷爷没好气地撵人。 苏在在小脸儿绷得紧紧的,语气很认真:“爷爷,你眉心赤红,怕是有血光之灾,需要我帮你避开吗?只要100块。” 老爷爷一听,胡子都要气的竖起来了。 “你个小娃娃,赚钱赚到老头子我身上了,我可是这片儿有名的神算子,天选之人,哪儿来的血光之灾?再唬人,我叫大马猴来把你抓走吃了!” 苏在在不反驳,玄学最注重命数,她已经提醒过了,相不相信在于对方,凡事莫强求,师父说的。 咕噜噜…… 好饿。 苏在在把手伸进衣袋里,从空间里拿出来个肉包子。 薄皮大馅儿十八个褶,咬一口,香味儿瞬间溢了出去,勾的人食欲大动。 大胡子老头偷偷吞咽口水,刚要说什么,一群人围了过来,一人踢飞摊子,另一人薅着老头的胡子就把人拎了起来。 他们的样子很凶,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老不死的,骗钱骗到老子头上来了。” 嘭! 那人一拳挥过来,老头的鼻梁差点儿塌了,鲜血直流,正好应了苏在在所说的血光之灾。 不远处晨练的大爷大妈们都被吓到了,拎着音箱直接散场。 只有苏在在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守着她的‘摊子’,等待第一个有缘人。 打人的男人把烟叼着,打量了苏在在一会儿:“呦,这特么还有个小神棍,你们不会是一伙儿的吧?” 身后的几个人过来把苏在在也围住了。 “我不是神棍,不灵不要钱。”苏在在泰然自若,仿佛没看到这些壮汉脸上的凶相。 她看着叼着烟的男人,声音又软又奶:“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大叔你今天主财,但也是今年的最后一次财运,过了今日就要适可而止。” 李大壮把手里的烟头用力丢到地上:“草!你们果然是一伙儿的,不然怎么知道老子的事儿?还想装神弄鬼忽悠我,别以为你是小孩儿我就不揍你!” 他一拳挥过去。 拳头又大又黑,且皮肤粗糙。 却被一只小小的嫩手给挡住了。 轻飘飘的,毫不费力就让李大壮没法再往前半分。 苏在在提醒他:“大叔,随地扔垃圾不好哦,你还是捡起来扔垃圾桶吧,不然会影响今天财运,到手的鸭子会飞哦。” 李大壮才不信,可苏在在力气大的惊人,他连把手收回来都做不到。 “好好好,我捡,我捡!” 李大壮刚把烟头捡起来丢进垃圾桶,还没来得及骂人,手机就响了。 “喂?什么?涨了?涨了多少?好好好!” 挂了电话,李大壮快步走到苏在在面前,一反刚才的态度,笑呵呵地帮她把地上写着字的纸壳摆好。 “小妹妹,你真的会算卦?不是小神棍?” 苏在在很认真地点点头。 李大壮原本就是个迷信的人,不然也不会经常被神棍骗,他直接盘膝坐在苏在在对面。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财运是怎么回事儿?能不能延长?我最近在买股票,刚才接电话涨了,我想等它多涨几天再卖,你看怎么样?” 苏在在伸手:“问卜一百块一次,请先付卦金。” 李大壮拿出手机:“我给你扫码。” “我没有手机。”苏在在知道手机怎么使用,但是却从未拥有。 毕竟那玩意儿在山里毫无用处,因为没信号。 李大壮从手下兜里掏出二百块,递给了苏在在。 苏在在收了钱,说道:“今晚0点是你今年财运最后期限,至于股票你卖不卖,自己决定吧。” 李大壮犹豫再三,咬咬牙:“好!我就听你的,但你要是说的不准,这帝都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一定找到你,把你卖到国外噶腰子去!” 第2章 警察蜀黍,我想报警 李大壮带人走了,倒地的老头也不叫唤了,坐起来顺便用衣袖抹掉鼻子上的血,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苏在在。 “小丫头,你运气不错,演技也好,连李大头那种人都被你忽悠过去了,还赚了两百块,这样,你拜我为师吧,以后跟着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个收废品的老奶奶走过来,肩上扛着一些废纸壳和饮料瓶,手里拿着泡好的方便面。 “给,昨天的卦金,都说这个味道好,又香又辣的,快吃吧。” 说完老奶奶就走了,边走边嘟囔着:“连我这可怜老婆子都骗,算了,都是土埋半截儿的人了,不跟你计较。” 老头子也饿了,把香辣方便面吃了个精光。 苏在在想换个位置摆摊儿,谁知道刚站起身,就又有一群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跟刚刚李大壮那伙人不同,这批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气质极好。 尤其为首的那人,戴着眼镜,像个有学问的商人。 老头儿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忙提醒苏在在:“小丫头,你惹的人来头更大,快跑,不然真得被拉走噶腰子了。” 苏在在甚至都不知道噶腰子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等反应过来,那群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在在!你是在在吗?”戴眼镜的男人很激动,眼眶有些湿润。 经过他一番细说,苏在在才知道,原来这是她爸爸。 “都怪医院的人当时太糊涂,把孩子弄混了,不然咱们父女也不至于到现在才见到面。”苏远征摘了眼镜,抹掉眼角的泪。 苏在在只好奇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才刚到帝都,突然就冒出来个亲爹,这也太诡异了。 于是,她又很认真地强调了一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你说实话。” 苏远征没想到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么高的警惕性,顿觉欣慰。 “在在放心,爸爸不是坏人,爸爸其实一年前就发现孩子抱错了,一直在找你,刚查到凤翎山那儿,就听人说你走了,我好不容易查到你上了哪一趟火车,没想到你这孩子居然自己回帝都了,咱们家就在这儿啊,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苏在在问:“那我妈妈呢?” 苏远征解释:“我跟你妈妈分开很多年了,一直没有联系,不过你爷爷奶奶一直都在盼着你回去。” “我听说可以做亲子鉴定。”苏在在的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师父说过,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走。 “好,我们现在就去做。”苏远征想抱她,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 苏在在:“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可以自己走。” 他们去了一家私立医院,抽血时苏在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被护士给夸了。 “小妹妹真乖,喏,姐姐奖励你一颗糖。” 是大白兔奶糖。 以前每次师父下山都会买给她。 “谢谢姐姐。”苏在在仔细观摩着护士的面相,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姐姐担心的事情今日之内就会迎刃而解,切勿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徒增烦恼。” 得人恩惠,就要懂得回报。 师父说的。 护士微怔。 这个小姑娘怎么知道她有烦心事? 检验结果不会这么快出来,所以苏在在拒绝了苏远征带她回家的提议。 “等结果出来,证明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再回去也不迟,今天太晚了,我要先走了,叔叔再见。” 苏在在微微俯身,转头就走。 苏远征迈步想要去追,却怎么都追不上。 很快,就连苏在在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电话响了,是家里人在问:“远征,接到在在了吗?现在到哪儿了?还有多久到家啊?我和你爸爸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就按着咱们敲定好的说辞来,保证让在在相信我们是真的欢迎她回家。” 苏远征松了松领带,长叹一声:“妈,别准备了,我跟在在刚做完亲子鉴定,她说要等结果出来了才愿意跟我回去。” “什么?哎呀,你怎么就把人放走了呢,万一……” 苏远征打断了她:“妈!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而且在在看着挺稳重早熟的,咱们表现的太急切说不定还会被她发现破绽,就这样吧,行了,我回去再跟你们详细说。” 挂了电话,他看着苏在在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 苏在在今天摆摊赚了200块,她找了一家很便宜的民宿,199四天三晚。 加上之前买车票剩下的,她现在还有33块钱。 坐在民宿房间内,她手腕翻转,掌心多了个肉包子。 她锁骨处有一块红色蝴蝶形状的胎记,也是一个随身空间。 这些年她只要有好东西就都收在里边,吃的喝的更是攒了不少,所以不愁会饿肚子。 这件事除了她就只有师父知道,现在师父也不在了…… 忍住鼻中的酸涩,苏在在一边吃包子一边想着今天的事。 “师父说当年是在人贩子手里把我救下来的,等了很久也没人找我,这才把我带上山,可那个苏先生却说我是跟人抱错的,如果这样他们该找的是跟我抱错的孩子的父母,为什么会找到我身上?” 这个说法明显有瑕疵。 她又咬了一大口包子,肉香十足。 吃饱了,她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警察蜀黍,我想报警。” 奶声奶气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这里所有人的注意。 更何况苏在在长得好看,白白嫩嫩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谁看了都会喜欢。 一个叫杨柳的女警走过去,蹲着身子问:“小妹妹,你要报警?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这种情况,一般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被虐待。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有了后爹就有后妈,这年头被后爹后妈害死的孩子可是不少,所以他们不得不重视。 苏在在摇头:“我是从外地来的,刚下火车没多久,就有一个姓苏的叔叔找到我,说是我爸爸,要带我回家。” 这是人贩子啊! 所有警察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凑了过来。 事情严重,他们立刻上报市局。 不到二十分钟,市局刑侦队的人就到了。 第3章 叫哥 “郝队,就是这个小姑娘报的警。”杨柳对着进门的人说道。 郝秋白,市局刑侦队队长,从前是缉毒的,立过大功,后来调去刑侦队也同样破获了不少大案,以及陈年旧案,使市局的破案率始终在全国名列前茅,是上头眼里的宝贝疙瘩,而且家世还好,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 苏在在双腿并拢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其他警员买来的零食,不过她都没有动。 郝秋白这人,天生就带着一股子野劲儿,他走过去,直接坐在桌子上,垂眸看着苏在在。 “小丫头,谁欺负你了?跟哥说。” 其他人嘴角忍不住一抽。 哥? 叫伯伯都显年轻呢。 哪儿来的脸? 不过这话没人敢真的说出口。 苏在在仰头看着郝秋白,剑眉星目,眉心萦着淡淡的紫气。 是贵人之相。 人很正直。 是个好人。 “叔叔……” 郝秋白:“叫哥。” 苏在在:“……” 好吧。 “哥哥。”她改了口。 郝秋白满意了,接着就听苏在在又讲了一遍她的故事。 不光是他,就连他带来的那几个刑侦队的人脸色也沉了下来。 “郝队,这人贩子也太猖狂了,居然敢在咱们地界儿干这事儿,必须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妈的,抓起来非得先揍一顿不可。” 郝秋白回头:“注意点儿,这还有孩子呢。” 他转身把苏在在领着,带回了刑侦队。 刚到队里,苏在在就成了宝儿,谁都想抱一下。 “差不多点儿得了啊你们,别再把人家孩子吓着,去,赶紧干活儿!”郝秋白把人给撵走了。 随后带着苏在在去模拟嫌疑人画像,并投放在大荧幕上。 “唉?这不是苏氏集团总裁苏远征吗?” “对,是他!” “苏家破产了?开始干起人口拐卖了?” 不管是不是破产,既然有人证,那就得把嫌疑人带回来审。 晚上八点,苏远征被带回市局。 苏在在刚吃完郝秋白让人在肯德基买的儿童巨无霸套餐,肚子很撑,脸好像都圆了。 “在在?” 苏远征想过去,被郝秋白挡在了中间。 “苏先生,现在有人举报你企图拐卖儿童,请你配合调查。” 苏远征都懵了,怎么也没想到苏在在会去报警。 “我没拐卖儿童,她真的是我女儿,我们已经做了亲子鉴定了,但结果得明天才能出来。”苏远征说道。 他想把郝秋白叫到旁边说话:“秋白啊,你是知道我的,我……” “苏先生,在警局请叫我郝队长。”郝秋白继续隔在苏在在和苏远征的中间,“既然你说亲子鉴定结果明天才能出,那很抱歉,今天晚上你必须留在这儿。” 把苏远征交给其他人处理,郝秋白则是亲自送苏在在回了民宿,并仔细检查了民宿的安全程度,确保万无一失。 “苏在在,我就在旁边房间,有事叫我。”郝秋白离开时说道。 他可不放心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自己住民宿,所以干脆在这儿也开了个房间。 “知道了,谢谢叔叔。” “嗯?”郝秋白故作凶相。 苏在在却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改了口:“谢谢哥哥。” 郝秋白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真乖。” 翌日,由于苏家的施压,亲子鉴定结果提前几个小时出来了。 苏在在和苏远征的亲权概率为99.%。 系亲生父女关系。 拐卖案不存在,但苏在在跟苏远征回家时,郝秋白偷偷塞了一张名片到她手里。 “苏在在,记住下次见面要就叫哥。” “嗯,再见哥哥。” 苏在在借着衣袖的遮挡,把名片丢进了空间中。 苏家的别墅在半山腰,面积很大,富丽堂皇,就是大门有点小。 比凤翎门的大门小。 “在在,爷爷奶奶都在等你。”苏远征下车后,朝着苏在在伸手。 苏在在看了他一眼,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终于牵到了女儿的手,苏远征内心是喜悦的。 院子很长,有玻璃花房还有一栋小别墅。 苏在在环视一圈,就这么跟着苏远征进了屋。 别墅里的装修很豪华,苏在在一眼就认出了墙上和柜子上的那些古董。 “在在!你就是在在吧?我是奶奶啊。”老妇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旁边的苏老爷子笑的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在,我是你的爷爷,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有亲子鉴定在,苏在在不能否认这些亲人。 她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爷爷奶奶好。” 真是出乎意外的乖巧。 “乖。” 两老把苏在在拉过来,让她坐在中间。 “在在,这些年让你在外边受苦了。”苏老妇人摸到了苏在在手上的一层薄茧。 居然就长茧子了。 可想而知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苏老爷子也心疼啊,对苏远征说:“跟王医生预约一下,明天给在在做个全身检查,咱们家的孩子可得养的精细些。” 苏远征紧接着就开始给王医生打电话预约时间。 外边传来停车的声音。 佣人小跑着进来,嘴角挂着笑:“老爷,老夫人,先生,小姐回来了。” 苏在在注意到,苏家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既高兴,又有点抗拒,很矛盾。 很快,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红色的骑马装,短发,很帅气,也很好看,左眼眼角有一颗泪痣,看人的时候微微抬着下巴,带着几分傲。 她打量着苏在在,目光在苏在在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苏远征走过去:“阿辞,你安然无恙爸爸就放心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任性离家出走了,你看爷爷奶奶多担心你啊。” 原来是离家出走。 苏在在听说过,很多离家出走的孩子最后都被人贩子拐跑了。 这个孩子胆子真大,不过还好被找回来了。 苏辞也在看苏在在:“人接回来了?那我收拾东西走人。” 语气沉稳,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小孩子。 苏老夫人第一个站起来:“不行!” 随即好像才察觉自己反应过激,想改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远征接了这个话茬儿,说道:“阿辞,你也是我的女儿,就算在在回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一点,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这么小,离开家能去哪儿?” 苏辞看苏远征的眼神不像是女儿看父亲,甚至那目光带着几分讥讽。 第4章 这个小孩儿真奇怪 苏辞是苏家被抱错的假千金,故事就是这么的狗血。 可她没有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那么自卑。 “要我留下也行,她走。”苏辞指着苏在在。 苏在在:“?” 被针对了呢。 苏远征犯了难,好声好气地跟苏辞解释:“在在的师父过世了,她在这世界上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亲人,她还那么小,离开了能去哪儿?阿辞,你一向很听话的,对吗?” 他蹲下来,与苏辞平视。 四目相对,两人似乎在交换着旁人不懂的无声语言。 最后两个孩子都留了下来。 “在在,院子里那个小别墅你记住千万不要过去哦,那是阿辞的住处,她不太喜欢别人进去。”苏远征反复叮嘱。 苏在在点头:“嗯,知道了爸爸。” 这声‘爸爸’直接让苏远征心里软了一大片。 真好啊。 他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晚饭的时候,苏在在再次看到了苏辞。 他们面对面坐着,苏辞看她的眼神不善,甚至充满了恶意。 “这个猪肝是我爱吃的。”苏辞把那个盘子勾过来,警告的眼神瞪着苏在在:“你不许吃。” 苏在在不懂苏辞对她的敌意来自哪里。 她只能耐心解释:“我不会跟你抢的。” 她空间里好吃的多得很。 苏辞‘哼’了一声:“怂包。” 苏在在:“?” 苏远征给两个孩子每人夹了一块肉。 “阿辞,不可以欺负在在哦,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要学会照顾她,你向来很乖的。”苏远征看着苏辞说道。 苏辞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吃饭。 只是苏远征夹给他的那块肉,始终没动过。 而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从始至终安安静静吃饭,没有说过任何话。 这个家的气氛好怪异。 吃完饭,苏在在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二楼最里边,不大,进门对着窗,左边是床和书桌,右边是书架和衣帽间,衣帽间再往里是卫生间。 而书架的另一端还有一扇门。 咔哒! 那扇门的门把手突然转动。 苏在在没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斜照进来。 门开了,竟然是苏远征。 他的脸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黑暗中。 “爸爸?” 苏远征笑着走进来:“在在怎么不开灯?” 他把灯打开,屋子里亮了,那种诡异的气氛也被驱散了。 “够不到。”苏在在说。 那个开关太高了。 她如果跳起来去开的话,万一把墙拍出一个洞,那就没法解释了。 苏远征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是爸爸考虑不周了,明天让人来改一下。” 苏在在其实并不在意这个开关,她比较关心的是…… “爸爸怎么会从那扇门进来?” 一个房间有两道门,不是很奇怪吗? 苏远征脸上永远挂着笑,解释道:“那边是爸爸的房间,这扇门是通的,方便爸爸晚上过来照顾在在啊,在爸爸心里,在在是最重要的。” 苏在在没在外边生活过,不知道其他家庭会不会也把父母和孩子的房间打通,不过目前来看,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嗯。”她应了一声。 等苏远征走后,苏在在直接捏了个诀拍在那扇门上。 防人之心不可无,师父说哒! 黑夜宁寂,后半夜,苏在在猛然睁眼,看向窗外。 窗帘遮住了月光,却挡不住那股阴森的煞气。 白天她刚进苏家就觉得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苏在在下床走到窗边,掀开窗帘观察了一会儿。 浓黑的煞气笼罩在那栋小别墅的上方。 她打开窗户,随手将床头柜上的符吸过来,在半空中又画了几道,符纸自燃,被她直接丢向小别墅的方向。 嘭! 是两股力量相撞的声音。 一声哀嚎,煞气散去,小别墅二楼一个房间的灯亮了,紧接着又灭了,又亮了,又灭了…… 反反复复了五次,最后停留在黑暗中。 真奇怪。 苏在在又等了一会儿,没再发现什么情况,便拉上窗帘,重新躺在了床上。 可是她失眠了。 脑子里想的都是苏家的事儿。 她干脆拿了一张符纸,叠成人形,立在床上,用手轻轻一弹,纸人就仿佛有了灵性,自己在床上溜达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像个故作深沉的小老头儿。 苏在在盘膝而坐,双手托着腮,不解地看着来回溜达的小纸人儿。 “师父,你指引我来北方,是早就知道我的家人会来找我吗?可是他们都好奇怪啊,爷爷奶奶明明是阳寿已尽之人,却还好好地活着,爸爸表现的很喜欢我,可他眼底的恶意我都看到了,还有那个苏辞,他眉心是紫色的,品行不坏,可却处处找我茬儿。” 小人儿转悠回来了,跳上了苏在在的头,伸手拍了拍。 是无声的安慰。 就像从前她有疑惑时,师父安慰她时一样。 苏在在笑了,梨涡深陷,又想起了另一件难事。 “师父,你留给我那么多欠条,我要还到什么时候去?早知道就不把那些古董给你陪葬了,卖掉的话还能换些钱来还债。” 语顿,她想到了个好主意。 “师父,你介意挪坟吗?要不我回去给你重新下葬吧,这样就能把古董都……” 小人儿气的直接照着苏在在的头拍了一下,指着她好像在骂。 但可惜,纸人儿发不出任何声音。 “师父真坏。” 苏在在直接把纸人儿捏住,弹了下,纸人儿就不动了。 ……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苏在在再次被苏辞针对了。 “这个位置是我的,以后不许你坐。” “我不喝牛奶,拿走。” 在爷爷奶奶和爸爸离开的时候,苏辞低声威胁苏在在:“这个家有我没你,识相的你就自己离开,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很凶。 很凶很凶。 可是苏在在没有在他眼里看到任何的恶意。 这个小孩儿真奇怪。 “那你打算怎么让我不好过呢?”苏在在很认真地问。 苏辞毫不犹豫拿起桌上的热牛奶泼在手上。 他自己的手上。 牛奶很烫,他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甚至还有几个水泡。 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眉头都没蹙一下。 第5章 块钱的首付 “啊!”苏辞大叫。 引来了几个佣人。 “小姐,你怎么样?” “天啊,都烫伤了,快,先去冲冷水。” 佣人连忙扶着苏辞去卫生间。 苏辞回头看了苏在在一眼,唇角微勾,样子很得意。 下一秒他又换上了痛苦的表情。 因为苏远征和苏老爷子苏老夫人都闻声过来了。 “怎么回事?”苏远征的表情很严肃。 这是苏在在第一次在他脸上没有看到笑容。 那种诡异的假笑。 一个佣人解释:“在在小姐用热牛奶烫伤了小姐。” 苏在在还没来得及解释,苏远征便弯腰扶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在在,即便阿辞留在家里也不会影响到你,你们都是爸爸的女儿,更不会厚此薄彼,你不需要对他有敌意的。” “我没有。”苏在在很认真地辩解。 苏远征终于又笑了:“好,爸爸知道你是好孩子,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这种敷衍连三岁小孩子都瞒不过。 他转身去卫生间看苏辞了。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把苏在在带到客厅。 “在在做的对,你才是真正的苏家千金,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是不是阿辞欺负你了,你才还手的?如果是,你一定要告诉奶奶,奶奶帮你出气。” 他们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苏辞的伤,完全站在苏在在这边。 可他们眉心的黑气代表着内心的恶意。 他们根本不是真心疼她。 苏家人真怪。 原定的今天带苏在在去检查身体,因为苏辞的手烫伤了,不能上学,所以也一起去了。 苏远征亲自开车,苏在在和苏辞坐在后座,两人隔得很远,中间甚至足够再坐一个人。 他们去的是一家私立医院,苏远征在院长办公室和院长说话的时候,苏在在和苏辞被留在外面。 苏辞恶狠狠地瞪着苏在在:“苏家只可以有我一个孩子,我不会让你留下来的。” 苏在在也很无奈,师父过世前给她卜了一卦,已经算出她会遇到家人,还让她顺势而为。 她要想破劫,就必须留在苏家。 “你为什么讨厌我?”苏在在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过去:“我给你糖吃,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苏辞怔住了,似是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随后一把将她的手拍开:“谁要你的破糖!” 但苏辞的手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很黑,全部蹭到了苏在在的手上。 又黑又黏,看着很恶心。 刚好一个护士路过。 苏在在仰着头问:“护士姐姐,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护士看到了她的手:“哦,你要洗手是吧?卫生间往前边走到头左拐就是了,需要我陪你过去吗?” “不用了,谢谢护士姐姐。” 苏在在自己去了卫生间。 那些黑色的东西像是油彩,很难洗掉,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其他声音,等到苏在在把手洗干净,才发现卫生间的门竟然被人从外边给别住了。 院长办公室,苏远征终于发现苏在在不见了。 他问苏辞:“在在呢?” 苏辞面不改色:“跑了。” 苏远征眸色阴沉:“你跟她说什么了?” 苏辞不说话。 苏远征俯身,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直视:“阿辞,你一向很乖的,告诉爸爸,在在呢?” 苏辞疼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还是闭口不言。 “不听话的孩子会受到惩罚的。” 苏远征的这句话让苏辞身上下意识一抖。 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院长,我女儿走丢了,可以看看你们的监控录像吗?”苏远征又找了院长。 院长却很抱歉地说:“我这一层的监控刚好坏掉了,不过你可以看其他地方的。” 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发现。 苏远征沉着脸带苏辞回家,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自己进去。” 里边很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苏辞很怕,却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关上门,四周尽是黑暗。 苏辞蹲坐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腿,全身忍不住颤抖…… 医院里卫生间,苏在在确定外边没人后,轻轻一拉,外边别着门的拖把就这么从中间断掉了。 声音很清脆。 打开门后,苏在在迅速毁尸灭迹,把断掉的两截儿拖把扔到了最远的垃圾桶里。 离开医院,苏在在先去找了债主1号。 是个在影视城里跑龙套的群演。 四十多岁的大众脸,中等身材,扔到人堆儿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伯伯,我师父过世了,但是你放心,人走债还在,我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苏在在很诚恳:“但是我没有手机,你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 张鹏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这笔债没收,又看对方是个小姑娘,便摆摆手,说道:“算了,那钱我不要了。” 话音刚落,张鹏涛接了个电话。 家里破产了,他这个不好好演戏就得回家继承家产的大龄富二代直接变成负二代。 “额,那个小姑娘!”张鹏涛把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苏在在又叫了回来,“你刚刚说欠我多少钱来着?” 苏在在:“一百万。” 张鹏涛把电话号码写到她手上:“可以分期付款,有钱了就先还我点儿。”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苏在在的表情,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前一秒还说不用还了,下一秒就逼着人家还钱。 可他能怎么办呢? 破产了都,怎么活着都成了问题。 还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苏在在拿出兜里的33块钱:“我现在只有这么多,可以当首付吗?” 张鹏涛:“!”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零钱! 他终于直视苏在在了,挺好看个小姑娘,眼睛水灵灵的。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张鹏涛问。 兜里就剩这点钱了,说不定饿了多久呢。 苏在在很诚实:“早上也没吃。” 因为苏辞的一番操作,所以全家都忘了吃早饭的事儿。 张鹏涛更心软了,谁家这么缺德,忍心饿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我这儿有盒饭,你凑合吃点儿吧,吃饱了才能去赚钱还我。”因为怕苏在在有心理负担,他还自动给她找了个理由。 第6章 阿辞最乖了 苏在在再次确认了,这个伯伯是好人。 吃饱喝足,张鹏涛还亲自把苏在在送回了家。 看着面前的大别墅,张鹏涛更是对苏在在的身份好奇。 这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上怎么可能只有33块钱? 而且还饿着肚子! “天啊,在在小姐,您回来了?” 院子里的佣人看到后,连忙往屋里跑。 苏远征穿着拖鞋出来,牵住苏在在的手,戒备的目光盯着张鹏涛。 张鹏涛也认出他来了:“苏总?” 苏远征点头:“多谢你送我女儿回来。” 张鹏涛其实做梦都想有个女儿,可惜啊,人到中年,连个媳妇儿都没捞着,更何况是女儿? “真要心疼女儿就看仔细点儿,那么小个孩子居然让她饿肚子,也不知道你怎么当人爹的。”吐槽完张鹏涛就走了。 苏远征带着苏在在回了屋,脸上的笑依旧是和善的,好像完全不在意张鹏涛刚刚的话。 “在在。” 他坐在苏在在身边,语气也是温和的:“告诉爸爸,是不是阿辞欺负你了,所以你才跑的?” 苏在在看着苏远征眉宇间愈发浓郁的黑气,奶声奶气地说道:“我没有跑,我只是去找了师父让我去找的人。” “就是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苏远征眉头微微蹙起:“在在,这个世界很复杂,你这样的小孩子一个人在外边是很危险的,下次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也不要上他们的车,知道吗?” 这些话听起来既正常又奇怪。 苏在在问:“爸爸,阿辞呢?” 苏远征揉了揉她的头:“阿辞做错了事,在闭门思过呢,在在不要去打扰他。” 苏在在回来了,苏家的‘危机’解决了。 苏远征去了公司。 苏家二老去参加慈善活动。 家里边除了佣人,只剩下了苏在在和苏辞。 咚咚咚。 苏在在敲响了小别墅的房门。 她的手里拿着从空间里找到的,是她以前买的,空间里可以保鲜,所以她就存了很多食物,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吃。 在外边混要和别人搞好关系,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师父说的。 “阿辞,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人应。 “我给你带来了,我放下就走,保证不打扰到你,可以吗?”苏在在问。 里边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不对! 有哭声! 苏在在随手捏了个诀拍在门上,瞬间,里边的一切响动传到她耳边。 “呜呜呜……” 是苏辞在哭! 苏在在直接推开了被反锁上的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来到了地下室。 一门之隔,苏辞的哭声更加清晰,还夹杂着一些胡话。 “别过来!” “我再也不敢了……” “走开!” 哽咽的哭声中透着绝望。 苏在在轻轻一踹,真的只是轻轻的。 锁着的门就开了。 光线透进去,映在墙角那个蜷缩的小人儿身上。 苏辞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只看到苏在在站在光中,一步步朝他走来。 “阿辞。” 苏在在蹲在他面前,见他没反应,便用空着的手握住他的手。 “不怕不怕,乖。” 她学着小时候师父哄她的口吻。 随后把递过去。 “吃一口吧,吃糖糖会变得很开心哦。” 苏在在的眼睛炯亮炯亮的,蕴着苏辞从没见过的光芒。 “吃吧,可甜可甜了呢。”苏在在笑着把递到苏辞嘴边。 为什么要朝他笑呢? 明明他对她那么坏。 是兔子形状的,甜腻的奶香味儿和这个潮湿发霉的地下室显得格格不入。 却又诱惑着苏辞张口舔了一口。 真的很甜。 苏在在笑的更甜:“对吧?是不是很好吃?” 她把直接塞到苏辞手里,然后牵住他另一只手。 “走吧,我带你出去。” 苏辞身体下意识一抖,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糟糕! 苏在在一脸紧张:“是不是弄痛你了?对不起,我力气比较大。” 苏辞只是摇头,明明向往着那扇开着的门,却又好像在惧怕着什么。 “我不能出去,你走吧。” 他的声音沙哑着,好像在干枯的沙漠里渴了很久,急需水源来滋润。 苏在在转身快速跑了出去。 苏辞眼中的希冀也随着远去的脚步声而逐渐消失。 走吧。 逃吧。 等他坚持不住了,也许就解脱了。 门没有关,那束光仍然在。 苏辞忍不住想要挪过去,却又看到苏在在跑了回来。 她的手里多了一瓶水。 “喏,慢慢喝,不要急。” 她一边喂苏辞,一边说道。 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儿是那么的好闻。 苏辞一口气把一瓶水都喝光了。 苏在在没有走,却挡住了门口的光。 苏辞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眼逐渐失去焦距,可又死死地握着不撒手。 苏在在侧身,把光露出来,苏辞的情况就稍微好转一些。 “你怕黑?” 苏在在不解:“那他们为什么还把你关在这儿?” 苏辞不说话,只是盯着发呆。 “我带你逃出去吧。”苏在在说:“我可以帮你报警,他们这是虐待,要受到惩罚的。” 苏辞缓缓转头,漆黑的眸子盯着苏在在。 迷茫、疑惑、不解。 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你会后悔的。” 他突然好像发疯一样:“滚!要你在这儿假好心!以为用个就能离间我和爸爸的关系吗?你做梦!苏家只可以有我一个孩子,你最好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滚啊!” 他用力去推苏在在,直到把她推出门。 然后…… 闭上眼,绝望地亲手把门关上。 也等于抹去了他心里最后一点光。 他又开始抖了。 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让他根本没法在这种环境下好好待着。 时间越久,心里的恐惧就会愈发被放大。 “走!” “走啊!” “走的远远的……” 他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 几分钟后,门再次被打开,脚步声沉稳,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让背对着门的苏辞下意识颤抖。 苏远征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阿辞,谁来过?” 苏辞咬着下唇不吭声。 苏远征也不急:“阿辞最乖了,从不会骗爸爸,对吗?” 第7章 是仙女 苏辞没抬头,声音闷闷的:“没有人来过。” 可他嘴里甜腻的奶香味儿骗不了人。 “阿辞,你吃东西了?”苏远征轻声问。 苏辞再次沉默了。 因为他的答案根本不重要。 结果都是一样的。 “阿辞,你一向都很听话的。”苏远征像极了教科书般的慈父:“爸爸告诉过你,做错事一定要接受惩罚,对不对?” 苏辞身子一抖,把嘴里最后一口咽了下去,然后捡起地上那根竹签用力刺向苏远征。 死啊! 你怎么不去死啊! 但小孩子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上大人? 苏远征没事。 很快,警察来了。 是苏在在报的警。 可当警方强势地冲进小别墅的时候,苏辞正躺在房间里睡觉。 被打扰了‘睡眠’的他起床气很重,愤怒地把枕头丢向门口。 “走开!” 苏远征略带愧意地跟警察解释:“不好意思,我女儿是刚刚接回家里,不太清楚家里的状况,阿辞他有很严重的……” 他略微停顿了下,难以言说的表情也让两个警察瞬间懂了。 现在的小孩子很多都有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 发起狂来直接拿刀子捅人的都有。 “行了,有病就抓紧给孩子治,别耽误了。”警察也是好心,多嘱咐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苏远征笑着把他们送到了外边。 苏在在则是站在苏辞房间门口,看着床上刚刚还像愤怒的猎豹,现在却显得毫无生机的苏辞。 “你为什么说谎?”苏在在很不理解。 苏辞瞬间又变成了攻击性十足的豹子,朝着苏在在怒吼:“谁要你多管闲事?你为什么还不滚啊!” 皮鞋踩踏的脚步声传来,苏辞瞬间又安静了。 他在怕。 他盯着苏在在,想怒吼,又顾忌着什么。 走啊! 为什么还不走呢? 苏在在随手捏了个隐身诀,没入自己的眉心。 下一秒,苏在在不见了。 苏辞睁大了双眼,惊诧地环顾四周。 皮鞋的脚步声临近,走了进来,苏远征动作缓慢地关上了门。 “阿辞,你刚刚表现的很好。”苏远征走到床边。 他伸手想要去摸苏辞的头,苏辞下意识偏头躲开了。 苏远征的手不动,还保持着这个姿势,笑看着苏辞。 过了几秒,苏辞慢慢凑过去,主动把头放在苏远征的掌心。 苏远征露出满意的神色,在苏辞的头上揉了揉:“真乖。” 隐身的苏在在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很奇怪。 苏远征走后,苏在在在苏辞床边现身,吓了苏辞一跳。 “你……是仙女?” 他只看过一次动画片,那里边的仙女美丽又善良,会法术,会帮助有需要的人。 仙女也来帮助他了吗? 苏在在摇头:“我不是,但我很厉害。” 她怕苏辞不信,抬手,五指收拢,桌上的杯子就被她吸了过来。 苏辞相信了,苏在在是仙女。 “你会带我走吗?”苏辞诺诺地问。 是仙女的话,应该会拯救他吧。 他死寂了许久的心再次萌生了希望。 苏在在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曾经跟着师父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人。 “那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被虐待了是吗?” 这是她猜的。 她曾经跟师父去过m国,那里有一家人就喜欢精神控制自己的孩子,连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顺着父母的意思,不然就会受到惩罚。 和苏辞现在特别像。 苏辞对‘仙女’卸下了防备,像只收了刺的刺猬,软软糯糯的,眼神中透着无措与迷茫。 “什么是虐待?”他像个求知欲很强的小宝宝。 苏在在觉得他像极了在山上时捡过的一只狐狸,就是他没有狐狸那么聪明。 “你怕黑,爸爸却把你关在黑黑的地下室里,这就是虐待。”苏在在说道。 苏辞开始回忆他黯淡的六年:“我不可以哭,会被关起来,要吃爸爸让吃的东西,不然会被关起来,不可以跟外人多说话,不然会被关起来,那个地下室里一共有322块地砖,我数过很多次……” 苏在在抱住了他:“以后我来保护你。” 就像保护那只小狐狸一样。 这是苏辞有记忆以来第一个温暖的拥抱。 “对不起。”他连说了三句,声音有些哽咽。 苏在在放开他,不解地问:“为什么跟我道歉?” 仙女真好看。 苏辞的脸有些红,是臊的:“之前我对你那么凶,还冤枉你,故意把你关在医院的卫生间里。” 苏在在‘哦’了一声:“原来是你啊。” 她把头一歪,很不解:“你为什么凶我?是我不够可爱吗?” 之前每次跟师父出去,别人都夸她漂亮可爱。 只有苏辞对她最凶。 苏辞突然收了眼泪,又急又认真:“他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后,就会经常带你去抽血,抽很多的血,很疼很疼,然后每顿饭就要按着他要求的来吃,吃的最多的就是猪肝。” 抽血? 苏在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苏远征认她回来,恐怕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亲情。 好失落啊。 原来她并没有爱她的爸爸。 “谢谢你,阿辞。”苏在在对他笑了,梨涡深陷,“你放心吧,我不会被抽血的,也不会再让他抽你的血。” 两人突然变成了好‘姐妹’,这是苏远征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晚饭时还特意夸了他们。 “你们都是爸爸的女儿,就应该这样好好相处,来,这是爸爸今天特意买回来的,多吃点。” 苏远征指着那盘猪肝说道。 苏在在:“我不喜欢吃猪肝。” 苏辞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紧张地看向苏远征,多年的威慑让他下意识心生畏惧,但还是想要保护苏在在。 他刚要去夹猪肝来吃,就被苏在在按住了手。 “爸爸,我想吃麦当劳,可以带阿辞一起去吗?”苏在在晃荡着双脚,笑的天真烂漫:“爸爸那么疼在在,一定会带在在去的,对吗?” 苏远征并不想给刚找回来的女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笑着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啊。” 苏辞愣住了。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不用吃猪肝。 第8章 这种人就该被枪毙 苏远征带苏在在和苏辞去了麦当劳。 苏远征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坐了好半晌都没等来服务生,这才明白要自己去收银台下单结账。 “在在,阿辞,爸爸先去给你们点餐,你们乖乖坐在这里等我,不能乱跑哦。”他的目光是落在苏辞身上的。 那种隐晦的警告也只有经历过几次逃跑的苏辞才能懂。 苏在在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奶娃,晃荡着小脚丫,笑出了梨涡:“嗯,知道了,爸爸。” 等苏远征去柜台前排队,苏在在立马对邻桌的一个带娃娃的宝妈说道:“姨姨你好,我和姐姐遇到了人贩子,可以借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人贩子! 当妈妈的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儿了。 她连忙把手机解锁并递给苏在在,还关切地问:“人贩子在哪儿呢?” 苏辞也跟着配合,指着柜台方向:“他去点餐了,不许我们离开,不然要被惩罚的。” 宝妈连忙一脸戒备地先抱住自己的娃。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苏在在已经拨通了郝秋白的电话。 声音奶甜奶甜的。 “哥哥……” 郝秋白正在队里看卷宗,和队员研究一桩陈年旧案的线索。 手机响了。 他也没看,直接就接了。 “说话。” 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奶甜奶甜的声音叫他哥哥。 郝秋白的记忆力特别强:“苏在在?” “哥哥可以来接我们吗?有人要抽我的血,还虐待小姐姐。” 郝秋白的脸色瞬间变了:“会发定位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其他人招手,带人直接往外走。 苏远征的好脾气被麦当劳的点餐机制给磨没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前边的小孩子为什么那么啰嗦? 竟然只有两个店员在工作,这家店的老板是怎么管理的? 可等他好不容易付完款,居然还要等餐!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 终于,在他耐心告罄之前,餐好了,他这种从未做过家务活儿的人很费力地端着托盘往回走,却发现坐在那里的并不是苏在在和苏辞,而是郝秋白。 苏远征眸色一沉,走过去,把托盘放下。 问:“我女儿呢?” 郝秋白倒是自来熟,拿起薯条就吃了起来:“苏总问的哪个?” 苏远征沉声道:“两个。” 郝秋白还沾了下番茄酱:“被我同事带走了。” 说完,他拿出手铐,用一根手指晃了晃:“苏总是要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这家麦当劳里人不少,很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甚至还有人在拍视频。 苏远征是真的动了气了,“秋白,你可得想好这么胡闹的下场。” 郝秋白舌尖舔了下嘴角的番茄酱,笑的不是一般的野。 “苏总觉得我怕你这威胁?” 说完也不管苏远征什么反应,直接把银手镯给他铐上。 咔嚓咔嚓! 不少人在拍照。 很快这一幕就成了朋友圈和微博上的热门话题。 外边警车里,苏在在空手变出个超级牛肉堡,巨多牛肉的那种,看着就很有食欲。 她递给苏辞:“快吃吧。” 苏辞再次确定苏在在就是仙女。 只有仙女才会空手变东西。 仙女正在解救他。 “你吃。”他把汉堡喂到苏在在的嘴边。 虽然他也很想吃,但此刻在他心中,苏在在比自己重要。 苏在在笑的很甜:“我吃过,这个是给你的,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苏辞鼻子一酸,眼睛湿润润的,低着头吃到了平生第一个汉堡。 真好吃。 比猪肝好吃多了。 突然,车门开了,郝秋白坐到驾驶座,回头看向后座的两个孩子。 “呦!吃着呢?行,没被吓着就行,其他的等到了警局再说。” 苏辞的胃口很小,汉堡包吃了一半,另一半包起来,小心翼翼地拿着,留着下顿再吃。 他不确定这样的自由能维持多久。 但他很珍惜。 到了警局,苏在在和苏辞被安排在郝秋白的办公室,全程都没再看到苏远征。 郝秋白给他们点了宴遇的外卖。 宴遇是市局附近最近的比较高档的餐厅了。 肉末海参捞饭、美极鲜草鸡、蛋黄焗南瓜、虾滑豆腐、还有两杯温牛奶。 “吃吧。”郝秋白把转椅随便扯过来,坐下,翘着二郎腿:“牛奶得都喝光哈,那玩意儿补钙还长个儿。” 语气和温柔丝毫不沾边儿,但关心的事儿是一样没少做。 “谢谢哥哥。”苏在在朝他笑了笑。 这笑直接甜到了郝秋白心里,这么软的小姑娘,怎么就有人舍得伤害呢? “嗯,你乖。” 郝秋白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等两个孩子都吃完了,他才开始正式问询。 还是在这间办公室里,只不过多了几个听众。 毕竟做笔录什么的也得有人啊,郝秋白可没耐心写那玩意儿。 “说说吧,抽血的事儿。”郝秋白有点儿犯烟瘾了,但看着面前俩孩子,要掏烟的手就顿住了,忍着没抽。 苏辞在苏在在的鼓励下,将他有记忆以来的所有经历都讲了一遍。 窗外的光渐渐暗了,却不及这孩子多年来遭遇的黑。 郝秋白舌尖抵着上牙膛,正努力压着眼底的怒。 旁边几个属下可是压不住火了。 “妈的,这特么还是个人?” “装的像个人似的,没想到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门开了,是郝秋白派去医院调查的人,手里拿着一份病历。 他接着刚才那人的话茬儿道:“说苏远征是禽兽都是抬举他了,郝队,我查了,那家伙特么的有很严重的肾病,正等着换肾呢,每月透析都需要输血,关键他还是熊猫血,医院血源不足,所以就干脆自己养了个,但苏辞到底不是他亲生的,肾源配型不成功,所以他就想办法把亲生女儿找回来了。” 这一刻,郝秋白等人宰了苏远征的心都有。 “畜生!老子现在就去揍他一顿!” “我也去!” 郝秋白还是刚刚那翘着二郎腿的姿势,轻飘飘的一句:“站住。” 叫停了暴怒中的两个属下。 那两人回头,问:“郝队,这种人就该被枪毙!” 第9章 他们不一样 郝秋白骂了他们一句:“还特么有孩子在这儿呢,喊打喊杀的干什么?再把他们吓着。” 面无表情的苏在在和苏辞:“……” 郝秋白看了一眼:“看吧,都把他们吓傻了。” 说完他起身,看着苏在在和苏辞,问:“你们还有其他亲人没?能暂时照顾你们的?” 苏在在摇头:“没有。” 苏辞看了苏在在一眼,没说话。 那意思仿佛就是说,苏在在就是他的亲人。 而刑侦队唯一一个女警刚生了三胎不久,家里本身就三个孩子了,再添两个肯定也没法好好照顾。 “得,你们先跟我走吧。”郝秋白一手牵着一个,开车直接带他们回了自己家。 郝家家大业大的,光是院子就是苏家的几倍大,更别提那好几栋别墅,一看就是个大家族。 但实际上,这么大的房子,真正住在这儿的只有郝老爷子和一些佣人。 郝家其他人都是有空了才回来看看。 当郝秋白带着俩孩子出现的时候,正在吃晚饭的郝老爷子直接愣住了。 “好你个臭小子,在外边偷偷生了孩子,这么大了才带回来给老子看?”郝老爷子是个暴脾气,瞬间饭也不吃了,酒也不香了。 起身就奔向了郝秋白……身边的两个孩子。 “哎呦呦,这可比你小时候漂亮多了,孩子妈肯定好看,唉?我儿媳妇儿人呢?” 郝老爷子直往郝秋白身后瞅,甚至嫌他碍事儿给他扒拉到一边儿去。 可是哪儿有人啊? 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爷爷好。”苏在在主动打招呼,声音甜的嘞,让人瞬间就能忘掉一切。 郝老爷子笑眯眯的,自打退休就从未觉得这么开心过。 “你好你好,哎呀,这孩子是真乖。” 苏辞紧紧攥着苏在在的手,也道了一声‘爷爷好’,只是声音有些生硬。 郝老爷子是个喜欢孩子的,不管什么样儿的都喜欢,连忙把他们招呼进屋。 “都没吃饭吧?爷爷让人再给你们做点儿。” 苏在在说道:“谢谢爷爷,我们吃过了,是哥哥给我们买的。” 郝老爷子终于意识到了‘称呼’:“哥哥?” 这很明显是两个‘女’娃,那唯一的哥哥就是…… 郝老爷子终于肯看自己那败家儿子一眼了:“不是你生的?” 郝秋白随手拿起茶几上一个苹果,也不洗,在那几千块的衬衫上随便蹭了蹭,就啃了起来。 “我倒是想生,你也没给我那个功能啊。” 郝老爷子气的直想踹他一脚。 真是白高兴一场。 可听了郝秋白讲述了这俩孩子的事情,郝老爷子又瞬间心疼上了。 一边给两个孩子剥橘子一边怒骂:“姓苏的眼高手低的老子早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做生意也没少耍手段,玩儿阴的不是一回两回了,钻法律空子以为没人知道,早晚有人收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郝秋白很快把一个苹果啃完了,起身:“行了,我还得回局里审那畜生玩意儿,爸,他们俩就麻烦你照顾了,别随便喂他们东西吃,小孩子的胃金贵着呢,还有啊,阿辞不吃肝脏类的,睡前让人给他们热点儿牛奶喝。” 走时候还对苏在在说了句:“有事儿给哥打电话。” 郝秋白走后,郝老爷子连忙打电话让人去买小孩子的睡衣和日用品之类的,就连零食都要进口的,全部都要最好的。 苏在在不想欠人因果,就给郝老爷子看起了面相。 “爷爷,奶奶的房子漏水了。” 突然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郝老爷子也没听懂。 苏在在又说了一句:“奶奶的房子漏水了,得修修了,不然她很可怜的。” 郝老爷子很有耐心,问:“在在啊,爷爷家没有奶奶哦。” 他老伴儿都走了好几年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想要儿媳妇儿和孙子孙女,实在是孤独的很。 苏在在解释道:“奶奶的阴宅漏水了,爷爷,我出身凤翎门,是第99代掌门,才刚刚下山没多久。” 郝老爷子的神色瞬间认真起来。 他退休前的位置足以接触到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例如凤翎门,那可是玄门之首,只不过不知为何隐世多年,没想到现在又入世了。 他立马给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打了电话,至于老四郝秋白,还得审苏远征那个畜生玩意儿呢,不能打扰。 “你怎么给你老妈修的坟,漏水了都!还不赶快给老子飞回来!” “你多长时间没去看你妈妈了?媳妇儿媳妇儿找不到,连老妈也不管了?赶紧回来!” “你在s市?你就是在天涯海角天亮之前也得给老子滚回来!” 把三个儿子统统骂了个遍,老爷子总算是气顺了。 然后耐心地,温柔地带着苏在在和苏辞去了楼上。 给他们准备的是两间挨着的房间,可是苏辞却始终紧抓着苏在在的手不放,对陌生环境的恐惧让他实在放不开这唯一的救赎。 “爷爷,我能和姐姐一起睡吗?”苏在在问的很有礼貌。 “当然可以了。”郝老爷子把两人的日用品全部放到一个房间里,然后还不放心,问了一句:“要不要爷爷给你们讲睡前故事啊?” 他经常听老李说给孙子讲故事哄睡觉,不知道有多眼红,真的很想尝试一次。 苏在在和苏辞同时摇头。 “谢谢爷爷。” “爷爷晚安。” 唉,俩孩子都这么乖,还这么好看,咋就不是他们家的呢? 郝老爷子万分遗憾,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知道苏辞怕黑,洗澡的时候,苏在在原本是想陪他的,可却被拒绝了。 苏辞一个劲儿摇头:“我可以自己洗。” 如果被仙女发现他们是不同的,仙女会不会嫌弃他? 会不会就不要他了? 这样一想,苏辞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自己可以洗。” 然后抓着睡衣跑进了浴室。 灯没有关,甚至门还留了一条缝,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苏在在的存在,感受到安全感。 第10章 那我们拉钩 两个娃都洗完澡,身上溢着同款沐浴露的香味儿,躺在一个被窝里。 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 是很新奇的体验。 “阿辞,你想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吗?”苏在在问。 他们没有关灯,面对面侧躺着,睁眼就可以看到对方。 苏辞摇头:“不知道,如果我是被抱错的,那你应该和他们在一起才对。” 可事实上没有。 苏在在是在凤翎门长大的。 “师父说捡到我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张纸,写着‘苏’,剩下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也不清楚我是被人偷走的,还是被遗弃的。” 苏在在突然坐起来。 “阿辞,不如我为你卜一卦吧,这样就能知道你亲生父母大概的信息了,放心,我卜卦很准的。” 仙女还会卜卦。 仙女好厉害。 可苏辞却是摇了摇头:“我有你就够了。” 父母、家人,这些对他而言早在过去的几年间演变成了贬义词。 是最恐怖的存在。 苏辞不放心,稚嫩的脸上紧绷绷的,泛着点儿淡蓝色的眸子紧盯着苏在在,掩藏不住忐忑与不安。 “你会丢下我吗?” 苏在在也不想一个人。 “不会。”她摇头。 “那我们拉钩。” 两根小手指就这样勾在一起,直到睡着了都没有分开。 …… 市局刑侦队,1号审讯室。 郝秋白半边屁股坐在桌子上,牙齿咬着烟屁股,下巴微抬,眼睛只嵌开一条缝,就这么眯着眼瞧着坐在那儿的苏远征。 苏远征还在努力狡辩:“为人父母在教育过程中用些特殊手段让孩子听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秋白,你没孩子你不知道,小孩子有时候很淘气很调皮的,必须帮他们把三观树立正确,否则长大了不得了的。” 郝秋白继续抽着烟,一副‘我就等你继续编’的架势。 苏远征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在我的律师到达之前,我不会再说任何话。”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员笑了:“那你慢慢等吧,市局大门坏掉了,关上就打不开了,明天又是周六,维修师傅得周一上班了才能来修。” 苏远征:“……” 这借口谁信? 骗傻子呢? 郝秋白一支烟抽完了,用力按在烟灰缸里,另一只手拎着椅子,轻松转了个方向,然后面对苏远征坐下,双腿交叠。 问:“你平时都在哪家医院透析?” 公立医院不可能允许他用小孩子给输血什么的,所以肯定是私立医院,还是苏家控股,甚至是苏远征为自己准备的医院。 可他让人查了本市所有医院,目前没有结果。 苏远征不说话。 郝秋白点点头:“行,保持沉默是吧?现在我只要带苏辞那孩子去做个心理评估,就能直接定了你虐待儿童的罪名,苏远征,你想从这儿出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戴着手铐奔赴法庭或者看守所。” 说完郝秋白就示意小警员一起走了。 “把灯关了。”郝秋白说道。 小警员关完了才问为什么。 审讯室没窗户,关了灯那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郝秋白又拿出一支烟用牙咬着:“让他也体验体验身处黑暗,不见光明的感觉。” 小警员叫卜聪,长得憨憨的,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是很聪明的感觉。 “郝队,那咱们呢?”卜聪跟在郝秋白屁股后边问。 郝秋白一脚踹过去,没用力:“回家,怎么,你想留下来加班?” “不想不想。”卜聪连连摇头。 整个刑侦队都关灯下班了,一辆辆车子从大门离开。 只有苏远征还在1号审讯室里关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翌日。 苏在在和苏辞起床后自己梳洗换衣服,两个孩子都懂事的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郝老爷子看着这叫一个心疼。 餐桌上,他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郝秋白说道:“那个姓苏的你必须好好查查,最好让他把牢底坐穿。” 苏在在和苏辞默默吃饭,不参与这种话题。 郝秋白嫌他们吃的太少,又给他们一人夹了一个虾饺。 “不许挑食,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反抗?” 郝老爷子瞪向他:“你不会跟孩子好好说话?再吓着他们。” 郝秋白之前倒是没留意,他说话向来这样,倒是忘了这是俩刚经历过恐惧的孩子。 可再看上去,苏在在和苏辞都淡定地把虾饺吃了,脸上哪有一丁点儿害怕的样子? 吃完饭,郝秋白把俩孩子带走了。 根据程序,得给他们做个专业的心理评估。 市局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卜钧。 喝过洋墨水的心理学博士。 卜聪的哥哥。 卜钧已经事先了解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所以特意开了办公室的窗户,所有灯全部打开,一进来就是炯亮炯亮的,半点暗处都找不到。 这让苏辞心里的紧张稍微降低了一些。 苏在在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同时做心理评估倒是少见。 可苏辞离不开苏在在。 看不见苏在在的时候,他总是会整个人竖起防备,像刺猬亮出所有的刺,眼神冰冷凶狠,带着不确定的攻击性。 没办法,卜钧就让两个孩子都留下了。 “阿辞,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卜钧的声音很温柔,和他的长相很符合。 像学校里的老师,总是很有耐心。 苏辞点点头:“可以。” 卜钧发现了,只要苏在在在,苏辞都是有问必答的。 “我没病。”苏辞对这个似乎特别坚持。 卜钧的笑也是温柔的:“阿辞,没人说你有病,我们只是正常的聊聊天,虽然你的过去并不快乐,但适当地发泄出来会对你的未来有好处,不要憋着,就当我是个倾听者,是个树洞,你知道树洞吗?” 苏辞摇了摇头,他知道的事情很少。 苏远征禁锢着他,他大部分认知都是从学校听来的,所以他很喜欢上学,因为那样才显得他是个正常人。 卜钧给他们讲了树洞的故事。 最后说道:“所以后来很多孤独的人就会习惯去找个树洞,把想说的话说给树洞听。” 第11章 无师自通的奶爸 苏辞同意把卜钧当树洞,但出奇的是,他却主动提出想让苏在在出去等。 这就让人很意外了。 苏在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着苏辞笑了笑:“阿辞,加油。” 她到了外边,看到了正在抽烟的郝秋白。 郝秋白也看到了她,忙不迭把烟掐了,连连伸手扇掉附近的烟味儿,生怕熏着苏在在。 “怎么出来了?”郝秋白随便起了个话题。 苏在在盯着郝秋白眉心的一点点红丝说道:“哥哥今日有血光之灾,但会遇到贵人,化险为夷,虽然如此,但你也一定要小心啊。” 说着,她拿出一张符,熟稔地折成了三角形,递过去。 “送给哥哥,可以保佑哥哥平安哦。” 郝秋白从来不信这玩意儿,但小丫头给的,就算是地雷他也得接着。 “行。”郝秋白笑着把符揣兜里,然后揉了揉苏在在的头。 真软啊。 他要是有这么个女儿,拿命宠! 手机响了,是出外勤的属下打来的。 “郝队,老鹰冒头儿了,好像要跑路,我们在追。” 老鹰是他们之前在办的一个连环杀人案的主要嫌犯,盯了这么久,总算是把人给等着了。 郝秋白:“给我发定位共享,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吩咐旁边的两个女警:“好好照顾孩子,他们想吃什么要什么尽管买,算我的。” 说完还给了她们一张卡:“没密码。” 然后人就走了。 苏在在踮起脚趴在栏杆上,对着一步几个台阶的郝秋白说道:“哥哥小心。” 郝秋白很急,却还是回头对她笑了笑。 他根据属下发来的定位很快飞车追了过去,然而老鹰曾经是赛车手出身,车技不说出神入化,也是一般人难以追上的。 郝秋白就开始玩儿起了心理战。 他故意打开了扬声器,黏在车顶。 “那个什么乌鸦,你现在已经是插翅难逃了,我劝你最好还是弃车投降,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了,当然,死刑你肯定是逃不过去了,区别只在于是掉到海里喂鱼还是留个全尸……” 人家绰号叫老鹰,他非叫人家乌鸦,可是把老鹰气了个不行,直接放慢车速,朝着郝秋白那辆凯迪拉克上猛撞。 郝秋白也不心疼车,就跟他这么互相撞着玩儿。 嘴里也不闲着。 “啧啧,拼了几条命就混这么个破车,估计这些日子也是吃不好穿不暖吧?我这儿有老汤酸菜坛肉面,还有红烧牛肉面,白请你的,你要哪个?什么?你还不知足?那我最多再给你来一杯咖啡,速溶的那种,毕竟就你这身份也就配得上这些……” 老鹰加大马力,拼着同归于尽要把郝秋白连人带车撞进海里。 车身在海边栏杆上疯狂摩擦,甚至崩出了火星子。 此时这辆凯迪拉克已经被撞的不成样子了。 郝秋白不在乎,趁着两辆车并排的功夫,他迅速从车窗爬出,跳上了老鹰的车顶。 卜聪等人追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听见一声枪响。 然后老鹰的车子连同上边的郝秋白一起坠进了海里。 “郝队!” “通知蛙人!” “叫救援!” 整个刑侦队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卜聪二话不说直接就跳进了海里,一边哭一边找人。 “郝队!” “呜呜呜……” 这画面就很…… 成功淡化了那种悲伤的气氛。 下一秒,旁边水面钻出一个人,用手撸了一下脸上的水,随后在卜聪的后脑用力拍了一下。 “老子还没死呢,叫个屁的魂儿!赶紧的,搭把手!”郝秋白另一只手薅着老鹰的头发,拽出了水面。 他可不能让犯人就这么容易死了。 卜聪愣了一下,连忙跟郝秋白一起把已经晕过去的老鹰拖上了岸。 其他人也懵了。 “郝队,我们刚才明明听到枪声了,怎么你?” 郝秋白从兜里拿出了那个符,上面明显有个洞,洞的边缘呈烧焦了的状态。 是这玩意儿帮他挡了一枪? 这特么也太玄幻了。 然而现在还有个问题。 老鹰呛水晕过去了,谁来做这个人工呼吸? 郝秋白先把手铐给老鹰铐上,然后就随便找了辆车开走了。 走之前还下了个命令:“人必须救活。” 最后是卜聪给老鹰做的人工呼吸,回到市局后他连着刷了好几次牙,总觉得有种大葱混大蒜蘸了臭豆腐的味儿。 苏辞做完心理评估出来的时候,郝秋白也回来了,还换了身衣服,只是头发还是湿的。 “完事儿了?走,哥带你们干饭去。” 他也不问卜钧结果如何,就这么把俩孩子给带走了。 苏在在牵着苏辞的手,觉得他的手很凉,还拿到嘴边来吹出一些热气,给他暖手。 “阿辞,你的手比我的大。”苏在在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苏辞的手没她那么肉嘟嘟,手指也比她的长一些。 有些不像女孩子的手。 苏辞握住苏在在的手:“大一些,刚好,以后我可以保护在在。” “嗯。”苏在在笑的很甜,就这么跟他手拉着手跟在郝秋白身边。 郝秋白带他们去了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子最贵的菜,盯着俩人每一种菜都吃一口。 “女孩子就得娇养着,营养必须跟得上,别光吃菜哈,牛奶也要喝光才行。” 他就像个无师自通的奶爸,什么都要管一下。 “这波士顿龙虾都是今早刚空运过来的,新鲜的很,爱吃的话以后我多带你们来。”郝秋白自动承担了剥虾的工作。 整顿饭他几乎没吃几口,一直负责投喂,生怕两个小家伙挑食。 苏在在是不挑食的,苏辞也很好养活,只要不是肝脏,其他的他都吃。 看两个孩子吃的差不多了,郝秋白才对苏辞说道:“你亲生父母那边暂时还没找到,你们俩就继续在我家老头子那儿住着,等什么时候找到了再说。” 苏辞抿着唇,对于找亲生父母的事儿并不上心。 甚至有些抵触。 吃完饭三个人走出饭店,迎面就遇上了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 不得不说这俩人心是真大,儿子还在里边关着呢,他们居然还有闲心来下馆子。 第12章 哥哥好厉害对不对? “阿辞!” “在在!”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热情地想要过来拉两个孩子。 郝秋白直接把他们护在身后,开口语气就带着几分野劲儿:“你们谁啊?人贩子都敢当着老子的面儿抢孩子了?” 苏老爷子挺了挺身板,拿出了长辈的姿态:“是秋白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谢谢你带我两个孙女儿来吃饭哈。” 郝秋白:“你家孙女儿?阿辞这孩子可是确定了被虐待的,既然你们承认是他爷爷奶奶,那怎么也得算个从犯啊。” 说完郝秋白就打电话让卜聪他们过来把这两人给抓回去了。 “哥哥真棒!”苏在在朝郝秋白竖起大拇指。 随后问苏辞:“阿辞,哥哥好厉害对不对?坏人都被他抓走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苏辞原本对郝秋白是有戒心的,但现在却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谢谢哥哥。”语气还是有些别扭。 但好歹也愿意跟郝秋白说话了。 郝秋白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然后有些嫌弃:“没在在的软,他们家是不是连洗发水都克扣你?以后都用最好的,把头发养的黑亮黑亮的。” 还真的是,什么都要管一下。 接着又载着他们去了游乐场。 “来,今天不把所有项目都玩个遍不准回家。”郝秋白大手一挥,直接买了vip联票,三张。 他全程陪着,也算是体会了一下迟来的童年时刻。 “哇呜!阿辞这个好刺激啊,我们再玩一次吧。”苏在在刚从云霄飞车上下来,脸上的激动显而易见。 vip联票是不限次数的,可以反复去玩儿。 两次下来,苏辞和郝秋白的脸都白了。 可苏在在却笑得开心,就差把‘再玩一次’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先生,您的孩子太小,不适合玩儿这个项目。”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人家就提醒过了,可苏在在非常想玩儿,再加上是vip联票的客人,工作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没想到他们还玩儿起来没完了。 无奈,工作人员又过来提醒一遍。 苏在在却问苏辞:“阿辞,你还想玩儿吗?” 苏辞的脸更白了,紧抓着郝秋白的衣服,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 苏在在很遗憾:“好吧,那我们去玩儿下一个。” 鬼屋? 这个不行。 阿辞怕黑。 苏在在拉着苏辞直奔水上乐园。 “阿辞,我们去划船吧。”她在山里长大,仅有的几次出门也是跟着师父去办正事儿,还真的从未玩过这些东西。 苏辞脸色还是白的,看着苏在在脸上兴奋的表情,拒绝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 他是怎么上的船自己都不记得了,坐在船上整个人紧绷绷的,可双腿却是发软地不断打颤。 船需要不断脚蹬来加速,这个任务自然是腿长的无处安放的郝秋白来做。 湖水占地面积很广,岸边有垂钓的钓鱼佬,水里有浮潜的业余爱好者,偶尔还有野鸭子浮出水面嬉戏。 “哇呜!好美啊。”苏在在的目光中带着惊艳。 她甚至想…… “呕!” 苏辞突然间吐了。 以为只是晕船,郝秋白连忙把准备好的晕船药喂他吃了,可还是不管用,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连忙把船开回岸边,一手抱着苏辞,一手牵着苏在在上了岸。 “都让一下!” 苏辞的脸色越来越差,郝秋白不敢耽搁,大步朝着大门口跑去。 可却又担心苏在在。 刚要回头,苏在在已经跑到他前边了。 “哥哥不用担心我,我跟得上的。” 她甚至先一步到了停车场,在车子旁边等着。 苏辞被送去了医院,一通检查下来,他脸色已经好多了,但是医生给了建议。 “带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于是,苏辞又到了卜钧这里。 郝秋白和苏在在在外边等着。 苏在在很自责:“如果我不提议去划船就好了。” 郝秋白纠正她:“在在,这不是你的责任,早点发现阿辞的问题,就能早点解决,总比一直硬挺着要强。” 苏在在心里还是过不去,干脆蹲在地上,拿出五个铜钱开始给苏辞卜卦。 紫微东来。 苏辞还是未来可期的,以后会有大作为。 看到这卦象,苏在在总算放心了许多。 郝秋白也蹲在旁边看着,虽然看不懂,但他认识那几个铜钱。 五帝钱。 放在拍卖会上绝对会被抢疯了的程度。 “苏在在,你之前给我的符变成这样了。”郝秋白拿出那个被子弹烧了一个洞的符。 还依稀能看出是个三角形。 他问:“为什么纸做的符能挡住子弹?” 这简直不科学。 苏在在笑的时候,梨涡总是一隐一现的,眸子黑亮黑亮,好看又精致,像个洋娃娃。 说话虽然奶声奶气的,却很有自信:“我的符都是很灵的,我还特意加了一个强力诀,关键时刻可以救哥哥一命。” 郝秋白向来都是唯物主义,从不信这些。 可现在,他的信仰正在逐渐崩塌中。 这也太特么玄幻了。 “你真的在山上修道的?”他问。 之前他知道苏在在是在山上长大,以为只是普通的大山里的孩子。 现在看来,好像完全是他误会了。 苏在在点点头:“嗯,心中有道,万物归一,哥哥,你要加入我们凤翎门吗?可以免费获得小礼物的哦。” 这是她在刚刚游乐场门口那个扫码得礼物的摊子那儿学来的词儿。 咔哒! 身后的门开了,打断了郝秋白即将说出口的话。 他和苏在在同时站起来。 “阿辞!” 苏在在过去,牵住他的手,觉得有些冰,就用两只小手把他的手都包裹住,还不停地用嘴吹些热气。 卜钧把郝秋白叫到了一边。 “阿辞不是晕船,是对水恐惧,尤其是大面积的水,暂时还没找到原因,我觉得他自己封闭了一段记忆,下次我尝试一下给他催眠。” 郝秋白回头看着终于被苏在在逗笑了的苏辞,打心底心疼这个孩子。 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苏远征这个畜生!” 第13章 他这辈子就没遭过这样的罪! 单身汪刑侦队长郝秋白带娃上班的事儿很快就在市局传开了。 不少人特意来看热闹,想要打趣一下。 可听说了苏在在和苏辞的遭遇,都心疼的不得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面前就多了各种零食和玩具。 尤其是局里那些已经结了婚有娃的女警,更是母爱泛滥,全程陪着他们,让郝秋白能有时间去办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呢? 当然是至今还在审讯室里的苏远征了。 灯亮起的那一瞬间,苏远征的双眼差点儿被晃瞎了。 这一夜是他人生最漫长的一夜,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过,因为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是一样的。 漆黑一片。 仿佛预兆了他以后的人生。 郝秋白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坐下来,双脚搭在桌上,给自己点了颗烟。 “怎么样?想清楚没有?都是怎么虐待人家孩子的,赶紧都交代清楚了,不然今晚你还得在这儿给我们看家,黑咕隆咚的,何必呢?” 说的好像是留苏远征在这小黑屋里耗着,是迫于无奈似的。 苏远征气的想骂街。 咕噜噜…… 他肚子响了。 嗓子也是干的快要冒烟。 又饿又渴,他这辈子就没遭过这样的罪! 郝秋白咬着烟:“呦!苏总饿了?不聪明,还不赶紧给苏总拿点儿吃的来?饿着了嫌犯到时候想挨投诉?” 卜聪嘟嘟囔囔:“郝队,你怎么又叫我外号……” 结果郝秋白一个斜眼过去,卜聪就不敢言语了,连忙出去。 很快又回来了。 端了一盘子的……猪肝。 苏远征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更气了,直接掀翻了,站起来朝着郝秋白怒吼:“你耍我?” 郝秋白给卜聪使了个眼色,卜聪站到门口看着。 心里腹诽着:郝队又要用非常手段了,到时候局长肯定又得骂人,关键那么多字的检查还得他来帮着写。 那边郝秋白脸色也撂下来了,咬着烟,歪着头,那身痞劲儿就不像个警察。 “捡起来。”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苏远征才不肯承认被他震慑住了,还强挺着:“我要见律师!” 郝秋白把烟掐了,随手一弹就进了垃圾桶。 “我说,捡起来。” 苏远征重新坐下,还是那句话:“我要见律师。” 郝秋白站起来了:“看来跟苏总说话得换个方式。” 卜聪都没敢回头,只听着一阵子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 然后就是苏远征乖乖端着盘子吃猪肝的画面了。 郝秋白坐回原位,依旧翘着二郎腿,随便抽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又点了一颗烟,用牙咬着。 曾经有人问他为什么喜欢这样,他怎么说的来着? 哦。 为了装b啊。 苏远征把一整盘猪肝都吃了,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可卜聪又端进来一盘。 郝秋白说道:“苏总应该不用我再用刚刚的方式请你吃了吧?饿这么久,一盘子肯定不够,尽管吃,外边还有很多。” 很多? 苏远征听到这话就下意识反胃。 接下来就是午餐,晚餐,反正是每一餐都是猪肝。 现在他打嗝都是一股猪肝味儿。 看到猪肝就想吐。 刑侦队有个小姑娘,叫刘若诗,刚调过来没多久,特别的嫉恶如仇。 那些猪肝就是她奉了郝秋白的命令去买的。 “这就受不了了?苏辞那孩子可是吃了好几年,这才哪儿到哪儿?诅咒他这辈子只能吃到猪肝,下辈子投生成一头猪!” 卜聪等人忍不住笑。 因为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苏在在和苏辞并不知道这些,他们正在郝秋白的办公室里玩游戏。 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接触电脑,一下子就入了迷。 “阿辞,这里!” “阿辞,你看!” “阿辞……” 大多数时间都是苏在在在说,苏辞听着。 他听的很认真,绝不会错过苏在在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反应。 “哇,这个舞台好漂亮。”苏在在看着电脑上一个男团的演唱会live,发出惊叹。 “你喜欢?”苏辞问。 苏在在点点头:“他们都很好看。” 苏辞记住了,又仔细看了视频里的那些人,心里已经做下了可以影响一生的决定。 到下班时间,郝秋白才来接他们。 “走了,回家吃饭。” 他说的很自然。 仿佛郝家就真的是他们家一样。 只是这次进了郝家大院儿,院子里多了好几台车,屋子里也热闹了不少,多了很多人。 苏在在担心苏辞会不自在,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对他笑了笑。 苏辞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郝秋白一边换鞋一边吐槽:“你们怎么回来了?” 说完顺便给苏在在和苏辞介绍:“那边是我大哥,这是二哥和三哥,你们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随便。” 苏在在很有礼貌,微微弯腰,声音甜甜的:“伯伯们好。” 苏辞则是完全跟随苏在在:“伯伯们好。” 郝秋白:“……” 叫他哥哥,叫他们伯伯,岂不是他矮了一辈儿? 三兄弟也懵了。 老大郝凌川问:“你的?” 二哥郝修杰:“什么时候生的?还怪好看的。” 老三郝彦博:“这下咱们仨可轻松了,老头子再也不用逼着咱们赶紧娶妻生子了。” 郝老爷子正好这个时候从书房出来,走过去在三个儿子头上各拍了一下。 不偏不倚。 连力道都是一样的。 “胡说什么呢?那是苏家的孩子!老四帮着照顾几天。” 苏家的事儿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更何况这事儿还上了热搜,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草!这么好看可爱的孩子,姓苏的怎么舍得的?”老三郝彦博直接爆了粗口。 郝秋白很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三哥,你注意点儿,别带坏小孩子。” 说完就带着苏在在和苏辞去卫生间洗手去了。 这顿饭可是热闹,苏在在和苏辞都是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还挺新奇的。 尤其是每个人都想给他们夹菜。 热情的不得了。 只有郝秋白固执地给他们每人面前放了一杯温牛奶。 “要都喝光,不然不长个儿。” 第14章 失去初吻 二哥郝修杰看着郝秋白一个劲儿投喂,监督两个孩子是否挑食,自己却没吃多少,忍不住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这还是咱家老四吗?不是给人掉包了吧?” 老三郝彦博也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郝秋白,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只有大哥郝凌川还算沉稳,并且深感欣慰:“他小时候咱们不也是这么伺候他的?现在轮到他把别人当祖宗供着了,不是挺好的?” 这么一说,二哥和老三的心里瞬间平衡了。 郝秋白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盯着两个小家伙吃饭。 苏辞的饭量很小,吃一点儿就不吃了,郝秋白却偏不让。 “跟猫似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那么一点儿哪儿够?”郝秋白又给他夹了两块排骨,还把牛排切好了放到他面前。 当然,郝秋白也没有厚此薄彼,也帮苏在在切了一盘牛排。 盘子很小,所以量真的不多。 苏在在笑的时候不但梨涡深陷,就连眼眸都弯成了月牙:“谢谢哥哥。” 郝老爷子忍不住提醒:“差辈儿了,在在,你得叫他叔叔。” 苏在在是个很诚实的孩子:“哥哥不让。” 郝家人集体朝郝秋白投去一个‘你真不要脸’的眼神。 好在,郝秋白脸皮厚,完全不care。 晚上,苏在在和苏辞还是住在一起。 两人洗漱后躺在床上。 苏在在问:“阿辞,你喜欢这里吗?” 她指的自然是郝家。 苏辞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这里像家。” 是郝家人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苏在在把身子挪了挪,挨着苏辞更近了,她总是觉得苏辞身上有种很奇特的味道,特别好闻。 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 不过得忍住。 “我也喜欢。”苏在在勾着苏辞的手,两人身上穿着同款同颜色的睡衣,长得又都那么好看。 唯一的区别就是苏在在的头发很长,苏辞的发刚刚过耳。 苏辞很喜欢苏在在的头发,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 很轻,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弄疼了似的。 再不像初见面时候那样浑身都是刺的刺猬模样。 这种小心翼翼让苏在在心疼。 “阿辞,以后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苏辞当然愿意,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 “好!” 他们又拉了钩,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第二天,郝秋白又带两人去了海洋公园。 这里不仅有海底世界,还有海豚和海狮表演,而且临近海边,有沙滩,沙滩上成群的海鸥飞来飞去。 新晋奶爸郝秋白又开始唠叨了:“喂海鸥的时候要小心,这样用签字插着香肠,不然要被海啄伤手的。” “嗯,知道了,哥哥。”苏在在眯着眼睛看着那群海鸥。 没人注意她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苏辞是第一次看见大海。 海鸥对他来说更是一种很新奇的物种。 他脸上扬起了久违的笑容,张开手,仰着头,想去触摸不断飞舞的海鸥。 咔嚓! 郝秋白开启了抓拍模式。 两个孩子都没有错过。 苏辞灿烂的笑容在他的手机中定格,这么美好的孩子,苏家那群畜生是怎么忍心的? 怀着对苏辞和苏在在的心疼,郝秋白带他们在海洋公园玩儿了个遍。 唯一失算的就是看白鲸表演的时候,坐了观众席第一排。 然后被调皮的白鲸吐了一身的水。 “哈哈哈哈……” 苏在在和苏辞全部笑出了声。 郝秋白低头看着上万块刚穿了一次的衬衫,无奈地在白鲸的头上拍了拍。 白鲸不干,甚至还摇了摇头,依旧看着郝秋白。 主持人温馨提示:“要亲亲才管用哦。” 郝秋白:“……” 闭着眼睛在白鲸的嘴上亲了一下。 白鲸满意了,又朝他身上吐了口水,转身游走了。 “哈哈哈哈……” 全场都被逗笑了。 没人在乎已经失去初吻的郝秋白的感受。 表演结束后,苏在在和苏辞还获得了跟白鲸合照的机会。 两个小人儿分站在白鲸两边,一只手牵着,另一只手去抚摸白鲸。 画面美极了。 郝秋白瞬间忘了已经被毁掉的高定衬衫,决定回去就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挂墙上。 要放大再放大,超级大那种。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在出了海洋公园后,他们遇到了无良狗仔。 镜头和麦克风直怼苏辞。 “苏辞,你觉得你养父为什么虐待你呢?” “他除了关你小黑屋还有没有对你做过别的事情?” “你有没有去医院验伤啊?” “你为什么不跑呢?” 一个个尖锐的话题强势揭开了苏辞好不容易稍微愈合一些的伤疤。 鲜血淋漓,他的脑中再次浮现被黑暗笼罩的日子,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阿辞。”苏在在握着他的手,见不管用,就把人紧紧抱住,小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没事了,阿辞,都过去了。” 郝秋白本来就不是个能压得住火气的人,这会儿腾的一下怒了。 随便扯下了一个记者的工作证:“爆爆传媒是吧?我记住了。” 说完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又都是哪儿的?别让我亲自去查,浪费大家时间,世界这么大,八卦那么多,干嘛总盯着一个小孩子?说吧,收了苏家多少钱?就那么想看着一个祖国的花骨朵在你们眼前崩溃是吧?” “我、我们没有。” “你凭什么调查我们?警察也不是万能的。” “我们只是要还大众一个真相,再说这件事曝光度越高,说不定就能快速找到苏辞的亲生父母,我们这也是在帮他。” 郝秋白直接‘呸’了他们一脸:“少特么在我这儿又当又立的,我郝秋白是什么人你们也该清楚,做好得罪郝家的准备了?” 一提郝家,所有人都沉默了。 对于他们这种混在社会底层,靠挖掘八卦生存的人来说,郝家就如同攀天大树,是他们绝对惹不起的存在。 “郝队,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的确是苏家出了钱让我们来的。” “对,他们好像还雇佣了私家侦探,想要翻案。” 第15章 睡了五天 迫于郝秋白的‘淫威’,狗仔们交代了个彻彻底底。 连带着苏家给他们的转账记录截图都统统上交了。 这些人走之前,郝秋白还特意威胁警告了一番:“再敢来烦苏辞,就等着把牢底坐穿。” 谁也不想去坐牢,一个个赔笑着离开了。 可伤害已经造成,苏辞的脸色很白,双手紧攥着苏在在的裙子,捏住了褶皱,指甲也抠进了自己的肉里。 好像不知道疼一样。 郝秋白注意到了,强势地掰开他的手,可这激发了苏辞的攻击性。 小小的身板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直接把郝秋白给推倒了,表情也是凶狠的。 远处的私家侦探正好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谁也没有注意,苏在在继续抱着苏辞:“阿辞,没事了,我还在,危险解除了,哥哥把坏人都赶走了,哥哥好棒对不对?” 郝秋白干脆坐在地上安慰苏辞:“来吧,尽情发泄出来也是好事儿。” 他丝毫不介意大街上被小孩子打这件事。 而苏辞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跑到郝秋白面前一顿拳打脚踢。 打着打着,踢着踢着,力道越来越小。 最后趴在郝秋白的怀里放声大哭,好像要一次性将所有的委屈都吐干净。 郝秋白也是真没啥哄孩子的经验,只能不停拍着他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都好了。” 同时心里又把苏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了个遍。 苏辞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直接在郝秋白的怀里睡着了。 苏在在有些担心:“哥哥,阿辞没事儿吧?” 郝秋白说:“没事儿,睡着了而已,看来今天的大餐吃不成了,走,先回家。” 然而,苏辞这么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其中没醒过,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 苏在在一直守在床边,甚至还给苏辞卜了卦。 卦象大吉。 她这才放心。 “爷爷,为什么阿辞还不醒?医生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苏在在问走进来的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端着一碗鸡汤进来,是给苏在在的。 “放心吧,医生说阿辞只是突然发泄后,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睡够了就会醒,倒是你,整日这么陪着,身子骨不想要了?快,爷爷让人给你煲了汤,你多喝点儿。” 他试了试温度,确定可以喝,才打算喂苏在在。 苏在在却是伸手:“爷爷,我自己可以喝的。” 苏老爷子很遗憾。 投喂孙女的机会就这么在眼前落空了。 唉! 小小的孩子要这么懂事做什么。 就应该淘气! 就应该胡闹! 惹祸了都不要紧,他还能摆不平? 苏在在喝完鸡汤,继续守在窗边,一边打坐,一边时而看一眼苏辞。 等苏辞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什么?我居然睡了五天?”他自己也是没想到。 而且比起之前,他的确是更爱说话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不少。 苏在在直接抱住他:“阿辞,你终于醒了,你如果再不醒,我可就要咬你了。” 苏辞没听懂:“啊?” 然后他把手递过去:“你咬吧,我打了哥哥,还睡了这么久让你担心,的确应该惩罚。” 在他的观念里,做错事要惩罚这一点已经根深蒂固了。 苏在在看着白嫩嫩的肌肤,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然后帮苏辞把袖子放下来。 “算了,你醒了就好。” 苏辞醒的也的确很是时候,刚好是苏远征虐童案开庭。 作为受害者,苏辞是需要出庭的,还要做证人。 对方律师是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男,五十多岁了,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以前苏辞就见过他,因为他的手总是不老实,在他身上乱摸。 而苏远征却好像看不见似的,甚至还很期待。 所以苏辞一看到这个叫胡良信的律师就下意识心生抵触,甚至眼底涌动着一股子恨。 胡良信问他:“你觉得你爸爸虐待了你,具体是指什么?” 他要让苏辞自己来说出一切。 苏辞心里是忐忑的,他的目光忍不住投向观众席的苏在在和郝秋白。 两人同时给他投了一个加油的眼神。 苏辞深吸一口气,把当初在警局交代这些年在苏家的遭遇全都又说了一遍。 在场所有人都深觉气愤。 胡良信却当场放了一段视频,正是苏辞当街暴打郝秋白的画面。 甚至画面还做了处理,给他愤怒狰狞的脸做了特写。 胡良信要阐述的观点就是,苏辞非常淘气,甚至情绪十分不稳定,苏远征关他禁闭也只是小小的惩罚,是正常的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不存在虐待行为。 这个视频的确是铁证。 胡良信语气也严厉了许多:“苏辞,你从小就不受管教,你爸爸对你也是望女成凤,希望你不要长歪,相信大多数家长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难道只是因为孩子淘气,对孩子做出一些惩罚,就要被冠上虐待的帽子,接受法律的制裁?那这样以后谁还敢生孩子?没人管教的孩子长大了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有人看苏辞的眼神变了。 原来是个过分淘气的小孩儿。 家长管教严厉些还要告家长虐待,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哦。 被告席上的苏远征勾唇淡笑,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 休庭时,苏辞不见了。 苏在在在洗手间里找到了他。 “阿辞,你怎么了?” 他们隔着一道门。 苏辞在里边,苏在在在外边。 苏辞语气低落:“我是不是让你们很失望?那个律师说的话我一句都反驳不出来。” 苏在在的手贴着门,不敢用力。 稍稍用力,这道门就得碎成渣渣。 “阿辞,你好像很怕那个律师。”苏在在留意到了这一点。 苏辞在里边缓缓蹲下,抱着双腿,说了胡良信对他做过的事情。 “在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苏在在蹙眉:“他好坏,我要去惩罚他。” 说完人就走了。 等苏辞反应过来开门,外边已经没人了。 他想着苏在在刚刚的话,连忙跑出去找郝秋白。 胡良信是出了名的没良心的律师,只要钱到位,什么案子他都接,而且一张巧嘴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 此时他正在走廊的尽头抽着烟打着电话,炫耀他刚刚在法庭上的丰功伟绩。 “放心吧,这案子咱们赢定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拉住了他,把他直接丢向了另一边。 这条走廊很长很长。 他就这么像是坐滑梯似的一路滑到了另一端的尽头,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墙上,直接晕了过去。 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拉的他。 第16章 这么大了还被踢屁股的郝秋白…… 胡良信受伤晕倒,不得不缺席了接下来的庭审,只能由他的助手代替。 然而他助手才刚拿到律师资格证不久,很明显是个新人,轻松就被人拿捏了。 尤其是当苏在在作为证人出席的时候,对方原本的优势瞬间变为了劣势。 “我亲眼看到阿辞被关在地下室里,他很害怕,浑身都在抖,我报过警,但警方来的时候,爸爸就会让阿辞回到房间,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阿辞害怕,所以不敢说实话,他是个好孩子,在我回到苏家后宁愿装凶来吓我,让我离开,因为他不想我也变得和他一样。” 苏在在长得好,看着就乖巧,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人下意识就选择相信。 当这段庭审视频放到网上的时候,原本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苏辞是白眼狼的人,大部分都选择了倒戈。 【自己有病就去治,治不好就找个好地儿把自己埋了,居然在孩子身上动歪脑筋,他们才那么小,苏远征你真是畜生!】 【苏在在本以为找到了家人,没想到却是进了狼窝,人家想要的是她的血,她的肾,可她没有沉浸在悲伤中,而是勇敢站出来,保护了苏辞。】 【这两个孩子是好样的,祈祷他们以后无灾无病,平平安安,永远遇不到像苏远征这样的败类。】 【突然想到苏远征既然有绝症,那岂不是哪怕判处了他重刑,他也只能在医院里度过,甚至连牢都不用坐?】 【天啊,这世界还有天理?】 苏家的公司一夜间倒台,只能宣告破产。 苏远征有拯救的办法,可因为郝秋白从中阻挠,所有消息都传不到外边去。 甚至还加速了苏家财产拍卖的速度。 郝秋白在处理苏家财产的时候,苏在在正在天桥下摆摊。 带着苏辞。 这次苏在在做了个条幅。 上边写着:不灵不要钱。 “在在,真的会有人来找你卜卦吗?”苏辞问道。 他们已经在这儿蹲了三个小时了,还没有一个客人。 苏在在倒是丝毫不慌:“一定会有的。” 她出门前卜过卦,今天会有生意上门。 很快,真的有人来了。 是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女人,到了跟前仔细端详着苏在在和苏辞,然后激动地朝着身后招手。 “是他们,我就说肯定没看错。” 又有几个同龄女人小跑着过来。 “天啊,还真是!” “不灵不要钱?这是在摆摊赚钱吗?” “可怜的娃啊,说不定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四个人每人留下二百块钱。 最先过来的那个女人还去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苏辞。 “吃吧,还热乎着,夜风凉,别着了凉气,会肚子疼的。”女人说道。 这是苏辞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谢谢。” 他把包子给了苏在在,然后站起来就开始脱衣服。 今晚风不小,脱掉外套后,一股凉意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然而他的动作没有停,甚至还要继续脱。 “天啊,苏辞,你在干什么?快穿上,这多冷啊。”女人连忙帮他把衣服穿好,并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虽然颜色过于娇艳了,但好歹能挡些风。 苏在在也是不解地看向苏辞:“阿辞,你为什么脱衣服?” 苏辞神色迷茫:“给吃的就要脱衣服的。” 苏在在和另外几个女人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天啊,该死的苏远征到底都对这孩子做了什么!” “不行,我要拍下来发微博,让更多的人知道苏家人就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没错!就算不判死刑,也得让他们一辈子都在牢里出不来!” 几个母爱泛滥的女人把这件事发到了朋友圈和微博,还有各大视频app,很快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但她们给了钱,就是一份因果。 苏在在不想欠人因果,所以就送了她们每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 “漂亮姨姨们,这个符可以保佑你们心想事成,一定要随身携带哦,不过记住千万不能沾水,沾了水就不灵了。”苏在在说道。 几人压根不信,却也没拒绝,全都收着了。 好歹是人家孩子的一番心意,就当留个纪念好了。 殊不知现在她们的善举为她们的将来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回去的路上,苏在在和苏辞把包子都吃了。 到了郝家,已经是九点多了。 郝秋白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旁边是刚熄火的车。 “去哪儿了?”郝秋白的脸色很臭:“这么晚正是人贩子抓小孩儿的时候知不知道?出去了为什么不跟家里说一声?我的手机是摆设?” 郝老爷子上去就朝他屁股给了一脚。 “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这么大了还被踢屁股的郝秋白:“……” 苏在在也知道错了,从前她无论去哪儿都是一个人,师父对她大多时候是放养,所以没有跟人交代行踪的习惯。 “对不起,哥哥,我和阿辞下次不敢了。” 她走过去,把折的整整齐齐的八百块递过去。 “这是我和阿辞今天晚上赚来的钱,都给哥哥,哥哥去买个新的钱包吧,你的钱包都破掉了。” 郝秋白的钱包的确很旧,很破,用了很多年都舍不得换。 因为那是某人送他的。 小丫头倒是挺细心的,连这都发现了。 郝秋白什么气都没了,揉着苏在在的头,把钱推了回去。 “你们辛辛苦苦赚来的,就留着当零花钱吧,哥有钱。” 也许,他的钱包确实该换了。 该放下的总该放下。 郝老爷子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走走走,进屋,外头冷,爷爷啊特意让人给你们准备了甜汤,刚好暖暖身子。” 郝秋白看着这一老二小的背影,唇角忍不住扬起。 还没等笑出声,手机响了,卜聪打来的。 “郝队,你快看微博啊,我……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想爆粗口,我艹他妈的苏远征,他连个畜生都不如!” 骂完卜聪就后悔了。 脸红了一大片。 他居然骂人了。 还是在给郝队打电话的时候骂的。 第17章 群演 郝秋白挺意外的。 卜聪这人不咋聪明,憨头憨脑的,标准的社会主义好接班人,这样骂人还真是第一次。 “苏远征又做什么了?”郝秋白拿出一根烟咬着。 卜聪这会儿的声音就很小了,没了刚才的气愤和胆量:“郝队你没看微博吧,还有那些app,随便打开一个就能刷到。” 郝秋白挂了电话,随便点开个app,直接就弹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爽朗少妇在对着镜头激情开麦。 “就苏辞苏在在那俩孩子摆摊赚钱这个事儿,就有粉丝问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两个六岁半的孩子,在经历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情之后,没有颓废,没有抱怨,积极向上地努力生活,这难道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点吗?还有脱衣服的这个事儿,也不知道是故意没曝光啊,还是警方没查到,给吃的就脱衣服,这得是什么环境下,经过多少次才能形成的条件反射?就这么说吧,苏远征这个人要是放古代,五马分尸都不够解恨的……” 郝秋白蹙着眉头退出了app,把烟随手扔了,快步进了屋。 两个孩子正坐在餐桌上喝汤。 很安静,很乖。 可就是太乖了。 才六岁半,就承担了许多大人都忍受不了的苦难。 他该怎么开口去质问苏辞为什么没说脱衣服的事儿? 怎么问为什么要脱衣服? 郝秋白从警多年,第一次对当事人问不出口。 似乎感受到了他进来了,两个孩子同时转头。 “哥哥。”苏在在笑的灿烂。 苏辞虽然没说话,但是却去给郝秋白盛了一碗汤。 郝秋白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两个孩子头上都揉了揉。 然后对苏辞说了句谢谢。 苏辞似乎很意外,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郝秋白问。 苏辞很不解:“为什么哥哥要跟我说谢谢?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郝秋白知道苏辞的观念已经在这么多年间根深蒂固,一时间很难转变。 他轻叹一声,对苏辞说道:“阿辞,你还是孩子,你应该去做的是去玩儿,去享受童年,交朋友,哪怕是闯祸也是你童年记忆的一部分,值得你长大后或者老了以后去怀念,盛汤这种事交给佣人,或者我自己去做就好了,但是你帮我做了,我当然就得说谢谢啊,这是礼貌。” 天知道,没什么耐性的郝秋白还真是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苏辞想了想,问:“我不做,也可以?” “当然了。”郝秋白舀了一口汤,“嗯,我们阿辞盛的汤就是甜。” 苏在在把头伸过去:“那我也要喝一口。” 郝秋白用另一个勺子喂了她。 苏在在很认真地点头:“嗯,阿辞盛的汤确实好甜好甜,是幸福的味道!” 他们的反应给了苏辞勇气。 苏辞追问:“不做不会被关起来吗?” 即便离开了苏家,他最怕的仍旧是这个。 苏在在握住他的手:“当然不会了,哥哥才不会这么做,爷爷也不会,而且将来如果有人再欺负阿辞,我就揍他!” 她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是真的小。 白白嫩嫩的,像馒头。 郝秋白也承诺:“谁敢关你,老子踹折他的腿!” 苏辞感受到了他们的关心,眼中的忐忑和不安终于淡了,坐下来,继续喝甜汤。 真的很甜呢。 真希望以后的生活一直这样。 郝秋白到底也没问苏辞脱衣服的事儿,甚至还以要保护眼睛为理由,暂时限制了苏在在和苏辞上网。 两个孩子都很乖,尤其是苏在在,答应的时候甚至还笑出了梨涡。 他们本来就没有网瘾,更何况苏在在可是很忙的。 忙着赚钱还债。 翌日,她在跟郝老爷子打完招呼后,带着苏辞去找了债主1号张鹏涛。 张鹏涛自从破产之后,唯一的收入就是影视城里群演这份活儿,所以做的更加卖力了,几乎不分白天黑夜的都在这儿。 找他还挺容易的,因为他一个人串了好几个剧组的群演,这儿的人几乎都认识他。 “伯伯,这是六百块,是还给你的第一期欠款。”苏在在把钱递过去。 张鹏涛刚才扮演僵尸来着,这会儿还穿着僵尸服,脸上擦了很厚的粉,眼圈是黑的,看着挺滑稽的。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他也是个网络达人,偶尔还直播一下赚点儿礼物,自然知道苏家的事儿。 苏在在却很坚持:“师父说了,欠了债就是担了因果,这是我作为凤翎门第99代掌门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伯伯放心,我现在吃得好,穿得暖,有很多人帮助我,我会更努力赚钱,争取早日把债还清。” 他把六百块塞到张鹏涛手里。 张鹏涛却觉得有些烫手。 全网都知道这俩孩子有多难,他还要她辛苦赚来的钱,是人吗? 就算别人不知道,他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不行!” 张鹏涛又把钱塞了回去。 苏在在委屈巴巴地都要哭了:“伯伯不要我还债,我背了这份业债,肯定也没法道行大成,看来我注定要辜负师父的遗愿了……” 张鹏涛最怕女人哭了,尤其还是个六岁的小姑娘哭。 “好好好,我收,我收还不行吗?” 苏在在立马破涕为笑:“谢谢伯伯。” 群演头头来喊人了:“老张,你磨蹭什么呢?到你的镜头了……唉?这俩孩子哪儿来的?看着挺眼熟的。” 张鹏涛就把苏在在和苏辞的身份说了下。 副导演也是个好心的:“这样吧,我这里刚好缺两个小孩儿当群演,你们愿不愿意干?200块一天,管饭。” 苏在在连忙问:“伯伯,演戏的地方黑不黑?需不需要坐船?有没有很多水?” 这些都是苏辞害怕的东西。 副导演连忙摆手:“没有,放心吧。” 于是,苏在在和苏辞得到了他们平生第一份工作。 群演。 演两个小僵尸。 全程举着手蹦蹦跳跳就好。 不需要表情。 也没有台词。 就还……挺好玩儿的。 中午,他们跟张鹏涛一起吃着剧组发的盒饭。 苏辞把肉都挑给了苏在在,然后把苏在在不爱吃的胡萝卜夹到自己这边。 第18章 在在小宝 张鹏涛看着俩孩子的互动,心里顿时又是百感交集。 如果他也有孩子,也这么乖,多好! 和他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 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出的消息,剧组的人听说两个演小僵尸的小群演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苏家的孩子,瞬间爱心泛滥了。 这个给买蛋挞。 那个给买奶茶。 这个送零食。 那个送玩具。 就连导演都舍不得催他们,甚至还给加了戏。 虽然还是没台词的。 但多了好几个镜头。 众人看着两个可可爱爱的小僵尸,非但不觉得恐怖,反而有种反差的萌感。 因为加了戏,最后他们的工钱也从每人200涨到了400块。 “来,在在,阿辞,拍个照,留着宣传用。”副导演让两个孩子站在一起,拍了好几张。 去卸妆的时候,化妆师也是非常的温柔。 “群演这个活儿挺轻松的,没什么危险,下次还有小孩子群演的话,我就让人叫你们。”化妆师能帮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苏在在坐在那儿,双脚够不着地,偶尔晃荡两下,可爱极了。 “谢谢漂亮姐姐。” 小奶音把化妆师的心都要萌化了。 苏辞话少,但也很有礼貌,问化妆师:“姐姐,像这样的群演工作多吗?” 他想多赚钱,这样就可以给在在买很多东西。 化妆师犯了难:“哎呀,这个可不好说,你们留一下那个副导演的联系方式,还有负责那个群演头子,他叫老赵,整个影视城所有剧组的群演都是他联系的,问他准没错。” 苏辞记住了,卸好妆换好衣服,就跟苏在在去找了老赵。 成功拿到了联系方式。 这下他心里就有底了。 离开影视城之前,苏在在给剧组每个人都送了一道折成三角形的符。 “会保佑你们平安的哦,谢谢你们的照顾。” 转身,她牵着苏辞的手走了。 三天后,a股大涨。 微博热搜上几乎都是关于股票的事儿。 出墙的红杏就得坎v:“之前我不迷信,但有时候这东西不信还真不行,自从遇到了苏在在,她送给我一道符,从此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孩子也不闯祸了,现在连股票都大涨,赚了几十万,天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苏在在三个字仿佛自带流量。 这条普普通通的微博瞬间被送上热门。 浏览量飙升。 【天啊,我也是得了在在小宝的符之后,去复查的时候发现脑子里的瘤子都变小了,真好,又能多活好几年呢。】 【听说在在小宝是从山上下来的,自小修道,该不会真的会点儿本事吧?】 【肯定有本事,在在小宝长得就是一副灵气样儿。】 【哈哈哈哈,我儿子考公上岸了!天啊,我终于心想事成了,虽然也和我儿子的努力脱不了关系,但是肯定也是在在小宝那道符的功劳!】 一时间,#在在小宝#四个字被冲上了热搜。 理所当然的,苏家的事情又被人拎出来复盘了一下。 越复盘越气,微博上不停有人diss苏远征,如果口水真的能淹没人的话,苏远征早就被淹死了。 回去的路上,苏辞要给苏在在买好看的裙子,可却被苏在在拒绝了。 “阿辞,咱们还是给爷爷买礼物吧,上次给哥哥买了,爷爷的都落下了,万一他吃醋怎么办?都说老年人就跟小孩子一样,可会闹脾气了。” 她这话逗的旁边专柜的柜姐忍不住笑出声。 两个小奶包一本正经地说爷爷像小孩子,怎么听怎么觉得好笑。 他们今天一共才赚了八百块,买不了太高档的东西,挑了半天,选了一条羊绒秋裤。 回去后,苏在在很认真地对郝老爷子说:“天凉了,秋裤少不得,你岁数也大了,更得注意保暖,以后要天天穿。” 郝老爷子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廉价’的礼物,但却觉得无比的暖心。 “好,爷爷以后天天穿,谢谢在在,谢谢阿辞,真是爷爷的乖孙儿。” 当晚郝老爷子就把几个儿子全部叫回来吃饭。 本以为是什么大日子,四个人都马不停蹄回来了。 结果郝老爷子只是为了炫耀他身上的羊绒秋裤。 “看到没?纯羊绒的,不便宜呢。” “这种牌子你们怕是连听都没听过,土老帽。” “哎呀,还是孙女儿贴心啊,知道提醒我这个老人家穿秋裤,儿子什么的果然都是没用的。” 郝秋白等人:“……” 就很无语。 不仅如此,郝老爷子还在他们老干部发挥余热群里发了他穿着这条秋裤的自拍。 语气特骄傲地说了一句:【孙女儿给买哒!】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她们自己赚钱给我买哒!】 这一晚,不少退休老干部的家中都鸡飞狗跳的,因为嫌弃自己的儿女孙子孙女没给买秋裤。 郝秋白趁着俩孩子没睡的时候,过去告诉他们:“明儿苏家别墅就要进入最后拍卖阶段了,阿辞你有没有什么想拿走的东西?” 苏辞对那栋别墅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光是想到就觉得恶心,摇摇头:“没有。” 等郝秋白离开后,苏辞悄悄对苏在在说:“其实我知道苏远征还有一个隐秘的小公馆,里边藏了很多东西,你说我要不要提醒哥哥?” 苏在在说道:“提醒也没用,这种地方如果不是登记在苏远征名下的话,是根本没法合法查封的。” 想了想,苏在在问:“阿辞,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吗?” 苏辞知道:“他带我去过。” “那好办,明天咱们自己去。” 苏辞不明白他们去能干嘛,但苏在在的决定,他不会反驳。 于是第二天两个孩子打了招呼后,再次出门,直奔江南小筑里44号别墅。 密码锁对苏在在完全没用,她都不用费力就轻松把门给拉开了。 入眼就是金碧辉煌的感觉,到处透着奢华。 “阿辞,你先去把监控关了。” 苏辞很听话,让干嘛就干嘛。 可等他关了监控回来,发现原本金碧辉煌的客厅已经变得空荡荡。 第19章 要当群演头头! 苏辞:“!” 让他的脸上出现这种惊讶的生动表情,还真的不容易。 这一刻,他真的确定苏在在就是仙女! 苏在在笑了:“阿辞,这是我们的秘密哦,不可以告诉别人。” 苏辞郑重点头:“拉钩。” 他真的很相信拉钩这种东西。 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终其一生,苏辞都遵守着这个承诺,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关于苏在在的所有秘密。 苏在在又去了楼上,挥手间,所有东西都被收入到空间中。 再去书房,如法炮制。 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整个别墅就被她收空了。 就连保险柜都没留下。 两人离开的时候,门口保安刚好在摸鱼打盹儿,他们就这么笑着手拉着手走了。 苏辞提议:“在在,你把这些东西卖掉,不就可以还清债务了吗?” 他以为苏在在只欠了张鹏涛一个人的钱。 苏在在却很认真地摇头说道:“不可以哦,这些都是不义之财,我如果用在自己身上,就担了因果,而且因为我们现在是苏家的合法继承人,所以才能拿这些东西,不然就是偷盗,更不能做哦。” 苏辞不懂这些,只问:“那怎么办?” 他不想在在每天辛苦摆摊赚钱去还债。 苏在在雇佣了一辆箱货,瞒着司机把所有东西都装里边,然后开去了黑市。 在这里,一切东西都可以贩卖。 没人会去过问出处。 苏在在把所有东西都卖了,换到的钱除了付给箱货司机,剩下的都捐给了白血病基金会。 还是匿名的。 “这样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啦,我不但不会担因果,还会因此获得功德,两全其美,多好。”苏在在很开心。 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呢。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的罪名不重,很快就被放出来了。 家产虽然查封了,但是他们丝毫不慌,直接打个车去了江南小筑。 结果打开门就傻眼了。 “那些名画呢?” “那些古董呢?” “我的沉香木家具呢!” “我的首饰也都不见了!” 苏老夫人拿出手机就要报警,被苏老爷子给拦下了。 “蠢货!你忘了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了?你是想再被关进去是不是?” 没错,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从正路来的。 所以才一直藏在这里。 没想到还是被人偷走了。 最憋屈的是还不能报警。 当他们去看守所探视苏远征,把这件事说了的时候,苏远征直接被气到晕厥,紧急送医了。 最终诊断结果。 急性脑梗。 幸亏救治及时。 但留下了后遗症,半身不遂,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 请不起护工,一切就得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两人轮班来照顾。 可每天面对着屎尿,就算再浓厚的亲情也会逐渐淡漠。 他们对苏远征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差,甚至还有扇嘴巴子的时候。 苏远征却只能斜着眼睛瞪他们,想说话却口吐不清,急的不行,再次犯了病。 这次更严重,另一边身子也不好使了。 然而却没人照顾他了。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竟然连夜打包了唯一剩下的东西跑路了。 这件事被发到了网上,网友纷纷叫好。 【这就叫报应啊!】 【报应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祝他长命百岁,永远受着这份苦。】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就是例子,看以后谁还敢虐待小孩子!】 【求别判他死刑,这个时候死对他就是一种解脱,反而便宜了他。】 苏辞在听说这些的时候,面无表情。 “以后我都不想再知道他的事情了。”他想开始新生活。 和在在、哥哥、爷爷一起。 郝秋白给他们每人配了一部手机,还不准拒绝:“你们要是想出门,就必须得收着,不然我和你们爷爷找不到人多担心?最重要的是如果遇到危险,还可以报警或者给我打电话。” “谢谢哥哥。”苏在在收了,随后又给了郝秋白一道符。 还是折成三角形的。 “哥哥一定要随身携带哦。” 有了上次的经验,郝秋白可是不敢小瞧这个符,点点头:“好。” 苏在在和苏辞又出门了。 去了影视城。 老赵见他们有手机了,就直接加了他们微信,还把他们拉到了大群中。 告诉他们:“我一般派活儿都会在群里喊一声,你们要是有意愿呢,就可以群里接龙报名,注意点儿看规则和条件……” 老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俩孩子才六岁半。 “你们认字吧?” 苏在在点点头:“都认得,赵伯伯放心。” 今天两人的角色是太上老君身边的金童玉女,负责看守炼丹炉的。 甚至还有了一句台词。 “不好了,牛跑了!” 两人的表现很出色,关键是颜值真是高,尤其是苏辞,扮起男装来一点儿都不违和。 尤其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吧。 俩人今天每人得了五百。 剩余时间,他们也没走,挨个剧组看着,学习别人的演技。 中午放饭的时候,他们还是跟张鹏涛一起吃的。 “如果你们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除了长得好,还得有门路,有热度,有靠山,不然想出头,难啊。” 张鹏涛就是个例子。 以前是不屑用家里的关系。 现在是想用没得用。 只能每天吃最便宜的盒饭,做着最没用的群演。 苏在在很有志气:“将来我要做群演头头,到时候伯伯你想演什么龙套,我就给你安排什么。” 张鹏涛:“……” 苏辞没说话,但是在心中已经确定了未来要努力的目标。 下午,苏在在带着苏辞去摆摊了。 还是在天桥下,附近卖手抓饼和糖炒栗子的叔叔阿姨都认识他们了。 “哎呦,不然你们找个别的买卖干,进点儿东西卖,总比这糊弄人算命强,对不?”卖手抓饼的大姨说一半儿就去给客人烙饼了。 卖烤红薯的是个老爷爷,挺迷信的,用刚转来的五十块跟苏在在求了一卦。 “看看我老伴儿还能活多久?” 他老伴儿是心衰,一直住院呢,他白天卖烤红薯,晚上还要去医院照顾,忙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苏在在拿出五帝钱算完卦,把五十块退了回去。 “就当帛金吧,爷爷,你现在去医院的话,还能来得及见奶奶最后一面。” 第20章 不好好演戏就要乖乖回实验室做科研 换成旁人,听了这么不吉利的话肯定要发火的。 可是老大爷顾不得这么多,扔下摊子就跑了。 无奈,苏在在继续守着算卦摊,苏辞则帮着去卖红薯。 再加上卖红薯的是个小正太,还真吸引来不少人。 “唉?你是苏辞吧?”认得这俩孩子的还是真多。 “天啊,苏辞出来卖烤红薯了!”认出人来的大姨立马在各个群中发布了消息。 很快就有一群人过来,把红薯都买光了。 “在在居然在摆摊算卦,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给我也算一卦吧。”张慧芳是真的心善,平时遇到乞丐无论对方是不是骗子,她都要给点儿钱。 万一对方是真的呢? 那她的那点钱就足以救命。 如果是假的,不过是一点点钱,她又不会因为这个穷死。 “在在小宝,帮我算一卦吧。”张慧芳蹲下来,声音温柔,表情慈爱,怎么看苏在在怎么好看。 苏在在跟她要了生辰八字,五帝钱随手一丢。 “漂亮姨姨,你是问哪方面?” 张慧芳嘴角都要合不拢了,在在小宝真是又好看又有礼貌,关键嘴巴还甜。 她报了生辰八字,说道:“我问姻缘。” 苏在在低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难,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张慧芳却是个豁达的人:“没事儿,小宝,你有什么说什么,姨姨不是会迁怒的人。” 苏在在很认真地说道:“你的老公已经包了三年的小三,私生子已经一岁了,未来,你会被设计离婚,一无所有。” 再大度的人此时也笑不出来了。 张慧芳还有个高三的女儿要养,一无所有可不行。 她脸上的笑意敛了,血色瞬间抽离。 苏在在于心不忍,现写了一张符,折成三角形递给了张慧芳:“漂亮姨姨,不要灰心,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你现在知道了,就可以早做打算,这张符你拿着,关键时候可以帮你的。” 张慧芳怎么走的都忘了,走了一段距离,又返回来,给了苏在在五百块。 “这太多了。”苏在在说道。 张慧芳却是勉强挤出一抹笑:“不多,在在小宝,你救了姨姨和姨姨女儿的命。” 说完她就走了。 另外几个被她叫来卖红薯的看苏在在算卦还挺灵的,也都排着队要算。 没一会儿的功夫,苏在在就赚了几千块。 他们没走,一直等着卖红薯的大爷回来。 直到天黑,郝秋白打电话来找人。 “这么野?几点了还不回家?” 明明是训人的语气,对没家的苏在在和苏辞来说,却是最动听的话。 苏在在解释了红薯摊的事儿,最后还是郝秋白亲自出马,在医院找到了守着老伴儿遗体的老头儿,把红薯摊还给他。 他是悲伤过度,完全忘记了这码事儿。 苏辞把一沓钱递过去:“爷爷,这是今天卖红薯的钱。” 老头儿颤抖着手接过来,眼中都是泪。 可这些钱想要安葬老伴儿还远远不够啊。 “我……” “我能把红薯摊卖给你们吗?给点钱就卖,不多要。” 苏在在问:“可是如果你卖掉摊子,以后要靠什么生活啊?” 老头这才说明,他在这卖红薯纯粹是为了陪老伴儿治病,现在老伴儿没了,他也打算回老家继续种地了。 “我买了。”郝秋白直接给了老头儿五千块。 把老头儿都给吓傻了。 “这,这太多了。” 郝秋白睁眼睛说瞎话:“现在行情涨了,都是这个价,你那摊子有执照,价就是高点儿,剩下的就当是帛金了,好好给阿姨安葬了吧。” 说完直接带着苏在在和苏辞走了。 太平间这种地方还是不应该让小孩子多待。 太冷。 到家后,郝秋白直接让佣人去熬了姜汤,逼着他们都喝光这才放心。 老三郝彦博今儿难得回家,染了一头红发,穿着粉嫩嫩的西服,骚气的不得了。 他进门就开始唠叨:“院子里怎么会有红薯摊子?你们谁想不开要去卖红薯了?” 郝秋白很鄙视郝彦博这一身穿着:“真骚包。” 郝老爷子难得赞同小儿子的话,不满地瞪着郝彦博:“穿的流里流气的,在孩子们面前留下什么印象?一点儿做长辈的自觉都没有,还不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头发洗了!” 郝彦博看向两个孩子:“不好看吗?” 苏在在举起一根手指放在苏辞的头上,说道:“好看。” 郝秋白不解地问:“在在,你干嘛把手放阿辞头上?” 苏在在回答的很认真:“这是避雷针,说谎话是要遭雷劈的!” 郝彦博:“……” 一家子哈哈大笑,只有郝彦博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好在郝彦博的头发颜色是喷上去的,洗一洗就掉了,再下楼,又是一个清爽小生的模样。 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在在,阿辞,我听说你们去影视城当群演了?怎么不跟我说?好歹我也能给你们安排个好点儿的角色,多赚点儿镜头。” 郝彦博:娱乐圈里唯一一个不好好营业演戏就要乖乖回实验室做科研的知名爱豆。 苏在在摇头:“我们要凭着自己的努力来赚钱,而且我都想好了,将来我要当人脉最广的群演头头!” 除了苏辞以外的其他人:“……” 郝老爷子最先鼓掌:“看咱们在在多有志向,该奖励,今晚晚饭加个鸡腿。” 郝秋白强忍住阴阳怪气:“嗯,不错的理想,祝你成功。” 只有郝彦博最配合:“那到时候等我进组了群演只用你手里的。” 苏在在很开心:“好!谢谢三伯伯。” 年纪并不大的郝彦博不服了,指着郝秋白:“在在,你叫他什么?” “哥哥。” “那咱们到我这儿就成伯伯了?” 苏在在回答的一本正经:“你也没让我叫你哥哥啊。” 郝彦博:“……” 郝秋白舌尖舔着唇,他的笑总是带着几分不守规矩的野,起身,在苏在在和苏辞的头上都揉了一下。 “去洗手,不洗干净不准吃饭。” 在整个郝家,也只有郝秋白对他们最‘凶’。 第21章 也不怕放屁崩出屎来(这是一条有味道的标题) 瘫痪的苏远征依旧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再加上他的肾衰竭愈发严重。 很快,他就要死了。 苏辞不甘心:“凭什么他做了坏事就能很快死掉去投胎呢?” 小小年纪的他根本不懂这些。 只是觉得不公平。 好像心里边一股火憋在那里,发不出去,堵得慌,很想……想做很多事情。 很多不好的事。 苏在在把电视调了台,不再看刚刚的新闻,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可到了晚上,苏辞睡着之后,苏在在突然下床,帮苏辞盖好被子,然后原地消失了。 她来到了医院,闪现进了苏远征的病房。 苏远征现在难受到压根睡不好觉,要靠镇定剂才能睡的深沉。 苏在在依旧是很乖很乖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梨涡浅现。 “阿辞不想让你死哦。” 她的声音变得空灵,似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充溢着这间病房。 随后她单手捏了个诀,丢在苏远征身上,又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入苏远征的嘴中。 “好好活着吧,活着遭受你该承受的罪孽。” 下一秒,她原地消失,瞬间回了郝家的卧室。 见苏辞还是刚刚的姿势,连被子都没移动过,抖了抖身上的凉气,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嘴角勾起,开心地睡了。 翌日,《城市新闻》曝光了一个误诊事件。 主人公正是今日沸沸扬扬家喻户晓的苏远征。 经检查,他的双肾功能完好,除了还是瘫痪,其他地方都是健康的,就是能活上百年也不一定。 对这件事打击最大的就是苏远征了! “你是说我要这样瘫在床上,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直到七老八十,甚至更久?” 医生很愧疚:“抱歉,苏先生,之前可能是误诊,但你的双肾现在的确是完好健康的,如果你想要医院方面的赔偿,也会有专门的人来和您谈这件事。” “滚!” “都滚出去!” 他都这样了,还要钱干什么? 早知道这样…… 他何苦找回苏在在! 他神色痛苦,甚至流出了眼泪,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在门外的苏在在和苏辞看到了。 离开医院后,苏在在问苏辞:“现在你解气了吗?” 苏辞摇摇头:“没有什么气不气的,他这样是他活该。” 这就是已经想通了。 苏在在笑道:“那走吧,该去工作赚钱了。” 苏辞看着一旁的红薯摊子:“……” 算了,就当是陪在在好了。 两人又去了天桥。 因为知名度的原因,已经有不少网红和路人在等着了。 “来了!” “真的是他们!” “哎呦可怜的孩子,那么小还要推那么大的红薯摊。” 众人都在用手机拍视频,完事儿发朋友圈和微博。 真正搭把手的没几个。 接下来就是各种盘问。 “你们为什么要出来摆摊赚钱啊?” “是不是现在的那家人家苛待你们?” “没事儿,你放心跟奶奶说,奶奶是社区委员会的,肯定能帮到你。” “不买东西的就让开。”一个大叔挤进来,扔给苏辞一百块:“给我来十个烤地瓜。” 旁边被挤开的大妈撇撇嘴,“买那么多,吃的完吗?也不怕放屁崩出屎来!” 其他人纷纷憋着笑。 大叔直接回怼:“看人家孩子有点儿热度就过来蹭,挡着人家摊子他们还怎么做生意?我看你是故意不想让他们赚钱!良心被狗吃了你!” 大妈被怼的哑口无言。 大叔则又跟苏在在算了一卦。 苏在在问他算什么。 “随便吧。”他这人老光棍一个,无牵无挂,又刚做完体检,实在没啥想问的。 苏在在只看了他一眼,道:“大叔,你红鸾星动,近期会有好事,到时候我可以去吃喜糖吗?” 大叔没信,他都单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会结婚? 不过他还是给了苏在在一百块。 “这玩意儿这么好赚?”那个大妈蹲下来,开始跟苏在在套近乎:“丫头啊,你就跟我闺女小时候一样,让我见了就觉得亲近,想着你遇到那些事,就心疼……” 苏在在打断了她:“奶奶,我没受什么罪,你认错人了。” 真正受罪的是苏辞。 突然被叫奶奶的李女士:“……” 她还努力维持着笑:“哎呦,你叫我姐姐就好,其实我也大不了你多少岁。” 苏在在外头看着她,好半晌才做了个总结:“哦,那您长得怪着急的。” 李女士:“!” 这回就连苏辞都被逗笑了。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这副天真烂漫的表情,谁忍心说她错? 李女士自认倒霉,起身拉着几个伙伴儿去跳广场舞了。 “阿辞,我们明天去看日出吧。”苏在在突然说道:“但是看日出要早起哦。” 她见过无数次的日出,但苏辞没有。 他从前的世界里大多都是黑暗的。 日出=希望。 苏辞点点头:“好啊。” 中午,郝家的佣人来给他们送午饭。 餐盒打开的那一瞬间,附近的几个随便垫补几口的摊贩就闻着香味儿了。 有鱼有虾,有荤有素。 甚至还有汤。 佣人提醒:“四少爷特意打电话吩咐我看着你们吃光才行。” 郝秋白真的是,什么都要管一下。 市局里,他接了佣人的电话:“嗯,他们都吃了就行,你再盯着他们多喝点水,不然他们肯定他不记得,嗯,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卜聪他们几个嘀咕着:“看队长这紧张的操心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俩孩子是他私生子呢。” 话音刚落,卜聪的脑袋就被文件夹砸了。 “这就是你写的结案报告?用脚在键盘上打的字吗?语句不通就算了,还有错别字,拿回去重写!” 十分钟后,局长打电话来要结案报告,郝秋白把责任都推到了卜聪的身上:“他做事确实不够认真,这方面我一定多督促,局长放心,再见。” 挂了电话,他又在看这案子的卷宗,脸色阴沉。 一个警员看出了问题:“郝队,你是觉得这案子有疑点?所以才让卜聪拖时间?” 第22章 祝你发财(看到这篇的宝子统统发财!!!) 对这个案子,郝秋白的确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例如:苏远征是怎么找到苏在在的? 再比如:苏家老两口是怎么避开重重监控跑路的? 还有就是:苏远征的误诊……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 郝秋白把烟用牙咬着,催促道:“行了,心里明白就赶紧去查,老子还就不信了,抱错这么多年,人家孩子刚下山,他就遇到了?又不是写小说,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 除了要改资料的卜聪,所有人都出去跑外勤调查了。 卜聪一边碎碎念,一边改着,突然,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把卜聪吓得全身一僵,迟迟不敢回头。 “郝队,别,别闹。” 他声音都在打颤。 “卜聪哥哥,你怎么了?”小奶音打消了卜聪所有的恐惧。 转过头,果然是苏在在。 卜聪松了口气:“在在啊,你怎么过来了?” 再看她身后,果然苏辞也在。 这俩孩子就跟连体婴似的,总也不分开。 苏在在来只为了问一件事:“卜聪哥哥,如果我和阿辞是抱错的,那阿辞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呀?”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苏辞答应找亲生父母。 人类还是需要亲人的。 这样才不会太孤独。 她希望苏辞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卜聪是真心疼这俩孩子。 弄的现在连个真正心疼他们的亲人都没有。 “我们也在找,但是当时医院发生了特殊事件,所有档案都混乱了,所以才会发生抱错孩子的事情。” 话落,他看向苏辞:“放心吧,只要一找到你的亲生父母,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苏辞却还是最开始那种论调:“如果是抱错的,那在在应该是他们的孩子,可事实上在在却在山上长大,这说明他们根本不需要孩子,所以找不着他们我都无所谓的,免得给人家添麻烦。” 卜聪:“……” 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苏辞又道:“如果在在是被他们遗弃的,那他们就犯了遗弃罪,也要接受惩罚的,对吗,卜聪哥哥?” 卜聪开始幻想小小的可爱的苏在在被人丢在荒郊野地的画面,瞬间心疼的不行,正义感爆发。 “当然了!必须抓回来判刑,你们放心吧,警察蜀黍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苏辞放心了,拉着苏在在离开了。 “卜聪哥哥再见。”苏在在回头笑着摆手。 甜出一对儿梨涡,让人看着心里就稀罕。 离开警局,苏在在又变出一包。 软软糯糯独立包装的那种。 “阿辞,这个好好吃的,都给你。” 她总是喜欢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拿来给苏辞吃。 苏辞的确没吃过,尝了一颗。 太甜了。 可没有在在甜。 “我吃一个就够了,剩下的都给你。”苏辞早就学会了不贪心。 苏在在强行把一包都塞进了苏辞的口袋里。 “都是给你的,我还有很多,你忘了我是仙女吗?想变出什么就有什么。”苏在在在开玩笑。 可苏辞却是当真的。 他的仙女真好。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街上,体验了公交车,又体验了地铁,有轨电车,还扫码了共享单车,结果因为不会骑,差点儿摔了跟头。 旁边的环卫工人急忙提醒:“你们俩这么小怎么能骑车上马路呢,这太危险了,你们家大人呢,也不知道管管,快下来,会不会锁车?不锁上的话会持续扣钱的。” 环卫工人是个好人,走的时候,苏在在送给他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 “大叔,你人真好,祝你发财。” 那是一张发财符,前提是大叔心存善念,不然也是不灵的。 苏在在和苏辞打了一辆车去了海边。 “听说在这里看日出特别美呢,太阳会照在海面上,是双重的美。”苏在在说的很兴奋,丝毫没注意到出租车司机眼中露出的邪恶。 大晚上的这里也没有人,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 而且这两个孩子长得都这么好看,滋味儿肯定更好。 司机拿出了一块抹布,很脏,上面喷了点儿药,甚至都没有避着这俩孩子,仿佛吃定了他们跑不远,跑不掉。 苏辞把苏在在护在身后,拧着眉头质问:“你要干什么?” 司机笑的猥琐,他最喜欢这样的小女生了。 体验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儿。 苏辞心里有点儿慌,如果是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还有在在。 而在他身后,苏在在的眸子突然变成了酒红色,很艳丽,看着那个司机缓缓勾起了唇角。 司机的意识逐渐涣散,把那掺了药的抹布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开车走了。 苏辞:“?” 什么情况? 他回头的时候,苏在在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个人好奇怪。” 苏在在告诉他:“也许他就是心理变态,喜欢吓唬小孩子,没关系的,如果有危险,咱们就给哥哥打电话,哥哥一定会把这些坏人全部抓起来的。” 两人走到海边,这里的沙滩分为两个部分,离着海边稍远一些的地方是各种石头,再往前就是细沙,很细腻,光脚走在上面的感觉非常的好。 苏在在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个帐篷,和苏辞一起安插在碎石处,又拿出来很多吃的喝的,两人坐在帐篷里,看着夜幕一点点降临。 夕阳很美,可是他们不喜欢。 那代表着落幕,代表着结束。 七点多,郝秋白打来了电话。 “越来越野了是吧,晚上都不回来吃饭了?”郝秋白现在就是个操心的奶爸,就连执行任务的时候,脑子里都总是会想着这俩孩子。 苏在在声音奶奶的,又甜又糯的福团的味道仿佛能从手机传到郝秋白那边。 “哥哥,我和阿辞想看日出,你放心吧,我们没事的,我们支了帐篷,睡一觉,醒来就可以看日出了。” 这郝秋白哪儿能放心? “定位发我。” 苏在在乖乖发了。 不出二十分钟,郝秋白就驱车赶到,帮着他们把帐篷收起来,然后直接开车到山顶,包了山顶的民宿。 这里有一间房是观赏日出的最佳地点,也是许多网红打卡地。 “哇!好美啊。” 因为是在山顶,所以能看到的风景更多了。 还能看到半个城市的夜景。 霓虹灯五颜六色,华灯初上,象征着这个城市的纸醉金迷。 苏在在拉着苏辞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 小孩子的精力仿佛总是有用不完的一天。 第23章 看日出 郝秋白催促着他们吃晚饭。 因为是海边,所以是丰盛的海鲜大餐。 什么贵点什么,生怕两个孩子吃不好。 彻底体现了一个壕字。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强行植入各种小插曲。 例如现在。 “什么叫没有了?我特意来你们家探店,你却跟我说澳龙没有了,那我还怎么直播,怎么给粉丝展示?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们家打差评,让网友全都避雷?” 在跟老板娘叫嚣的是一个穿着清凉的女网红,打扮的很清纯,说出来的话却刻薄无比。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样两幅面孔,也跟着瞪着老板娘。 “那边那桌不是有吗?都还没有动,把他们的给我。”女网红指着郝秋白他们这桌说道。 下一秒,苏在在就徒手掰断澳龙,轻松将肉拽了出来,分给苏辞和郝秋白。 自己也吃了一些。 女网红怒气冲冲走过来:“你们故意的是不是?信不信我曝光你们?” 郝秋白直接亮出警官证,轻飘飘地问:“你猜虐待儿童判几年?” 女网红不怕,让助理开播,对着镜头就是一顿哭诉。 “探店千千万,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警察了不起吗?警察就可以抢别人的食物吗?居然还威胁我,算了,看在他一个人带俩孩子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种卖惨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每次网友都很买账,不但涨粉刷礼物,甚至还帮着她一起网曝别人。 可这次,她踢到了铁板。 【天啊,是在在小宝和辞辞!】 【啊啊啊啊啊!主播立即报坐标,我现在打飞的过去!】 【郝队真的是很疼这俩孩子呢,这桌海鲜不便宜吧,怕是要花光他一个月薪水。】 【说这话的怕不是不知道郝家的实力,别说一顿海鲜大餐了,就是把这整个山头买下来,郝家也是没问题的。】 【这主播好茶啊,以前刷到过几次,还没觉得这么茶,跟小孩子抢吃的,你也好意思?】 【取关了取关了,我绝不容忍任何人欺负我的在在小宝和辞辞小宝。】 女网红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不但没涨粉,还挨了一堆骂,掉粉不说,还被diss到了微博上。 她倒是也是能屈能伸的,立马走过去弯腰赔礼道歉。 “对不起,之前没认出来是你们,郝队,你每天都带着这俩孩子吗?会不会觉得辛苦啊?对了,我是coco,既然这么有缘分,不如我们拼个桌如何?我直播间人气还可以的,刚好能给俩孩子做宣传,说不定他们的亲人就找上来了,你也好减轻负担。” 她穿的很清凉,不该露的也露了大半,还不断往郝秋白身上贴。 刚刚在弹幕里她已经了解了郝家的家世,这可是钻石级别的王老五啊,要是钓上了,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郝秋白挪了一下,拉开两人距离,冷着脸问:“直播行业不是挺赚钱的吗?怎么你连多几块布料的衣服都买不起?还有,我家孩子不需要做什么宣传,我也不觉得带他们很辛苦,收起你假模假意的好心,我听着恶心。” 女网红:“……” 自从整容开始直播,还从没有男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呢。 见她还不起开。 郝秋白直接给卜聪打了电话:“带几个人过来,我怀疑这边有贩卖小孩子的,趁机拿下你就立功了。” 卜聪做梦都想立功,连忙带人就来了。 可人还没到,就又接到郝秋白的电话,说是一切都是误会,人已经走了。 卜聪:“……” 冷水淋了一身,所有的激情都被浇灭了。 得,打道回府吧。 女网红是被郝秋白给吓跑的,走的时候恨天高崴了脚,别提多狼狈了。 苏在在和苏辞都忍不住笑。 “哥哥真棒!”苏在在朝他竖起大拇指。 郝秋白揉了揉她的头,然后看向苏辞,等着他的反应。 最后苏辞也学着苏在在的动作,只是语气没那么雀跃,硬邦邦的:“哥哥真棒。” 郝秋白也在他头上揉了揉。 头发丝真硬。 还是在在的柔软舒服。 吃完饭,他带着两个孩子在外边转了转,就当消食儿了,顺便讲了讲关于这座山的历史与传说。 “这座山到现在都没名字,好多人习惯了叫它无名山,但老一辈的人喜欢叫这里血山。”郝秋白缓缓道来。 “雪山?”苏在在根本没看到一点雪在这里。 郝秋白笑了:“是身体里流淌的那个血,据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吸血鬼在这里和人族一见钟情,相知相爱,后来却遭遇背叛,被永埋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讲的或许太深奥了。 “你们知道吸血鬼吗?” 苏在在没说话,苏辞倒是点了点头:“知道,苏远征就是附在我身上的吸血鬼。” 他这是形容词,不是真正的种族名称。 “吸血鬼是一个古老的群族,很神秘,至今还有很多科学家在研究,可已经有几百年没人见过真正的吸血鬼了。” 郝秋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 “你们就当个童话故事听吧,毕竟这年头哪儿有什么吸血鬼?” 反正他是不信。 苏辞似乎很感兴趣:“吸血鬼真的会吸人的血吗?” 郝秋白想了想:“也许吧,不然他们为什么叫吸血鬼?” 太晚了,他带着俩孩子回了民宿,洗漱后睡觉。 俩孩子一个房间,他自己一个房间。 后半夜,苏在在的眸子陡然睁开,泛着酒红色的光。 唇角微勾。 似是沉睡千年的女王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三点,郝秋白来叫他们起床。 看日出就是这样,睡不了懒觉。 还要早早地等着。 所幸他们的阳台就能看到一切。 根本不用出房间。 苏在在很精神,跟苏辞说:“日出一定很漂亮。” 苏辞反问:“你也没见过日出吗?” 苏在在看着东方:“很久没见过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郝秋白给他们弄来了温牛奶什么的。 天蒙蒙擦亮,外边已经有人在走动,手里拿着相机,找准最好的机位,就为了继续这最美好的一切。 五点左右,东方红日冉冉升起,一点点染红天际,在海面上映出一片火红的颜色,是最美的风景。 第24章 这特么是个傻白甜啊 “哇呜!是太阳!” 苏在在高兴地原地跳起来。 她拉着苏辞的手。 “阿辞你看,太阳升起来了呢!” 苏辞也是第一次看日出。 那一片暖光竟是让他的心里萌生了希望。 也许,他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此刻握着他手的仙女真的是他的救赎。 他们在日出时拍了各种照片。 有三人的合照。 还有苏在在和苏辞的双人照。 两人手牵着手,苏在在笑出了梨涡,双眼月牙弯弯。 就连苏辞的嘴角也在偷偷上扬,心情极好。 郝秋白还很嘚瑟地把他们三人的合照发到了家族群里。 郝老爷子第一个跳脚。 “看日出居然不带我去!你又偷偷把我龟孙拐跑。” 至于其他三人,这个时候要么是还没起,要么是还没睡,根本不会看群消息。 下山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爬山摔倒的年轻人。 苏在在离着很远就看到了那年轻人头顶萦绕着的黑气。 这种淡淡的黑气代表了霉运。 原来是个倒霉蛋儿。 “你没事吧?”郝秋白去把人扶起来,发现他脚扭了。 而很奇怪的是,他居然自己硬生生把扭了的脚踝给掰正了。 动作熟稔到好像每天都在做这种事一样。 郝秋白:“……” 从警这么多年,他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 年轻人看他们惊诧的表情,讪笑:“我习惯了,几乎每天都会摔一下,崴一下什么的。” 苏辞紧绷的小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估计是也没见过这么倒霉的人吧。 郝秋白还在跟年轻人开玩笑:“你这都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吧?” 年轻人:“想去申请来着,去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已经是几天后,超时了。” 郝秋白:“……” 苏在在走过去,抬手:“叔叔抱抱。” 这反应让人意外。 年轻人更是吓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每次抱小孩子都会摔倒,不然小孩子就会生病,无一幸免,你这么好看这么可爱,还是健健康康的吧,不要离我太近。” 苏在在笑着道:“我不怕,叔叔抱抱嘛,我叫苏在在,叔叔不喜欢在在吗?” 太可爱了。 萌出一脸血。 这谁能拒绝得了? 年轻人实在没忍住,把苏在在抱起来。 意外的,没摔倒。 甚至苏在在看起来也很精神,不像是会生病的样子。 年轻人有些意外,更喜欢苏在在了,抱着就不撒手了。 郝秋白和苏辞看着着急。 “你行了啊,抱一会儿得了,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去。”郝秋白没好气地把苏在在给抢了回来,放在苏辞身边。 苏辞趁机握住苏在在的手,把人拉住。 年轻人叹了口气:“我结过三次婚,每次老婆怀孕了,孩子都不是我的,第一个是隔壁老王的,第二个是她单位领导的,第三个是个在校体育生……” 郝秋白想笑。 但基于人道主义,最终还是忍住了。 苏在在却说:“你被人改了命格,夺了气运,所以一生注定事事倒霉,幸好你足够有钱,目前过的还不错,但很快你也要破产了,到时候你就会生活的非常潦倒。” 年轻人点点头:“前些日子遇到一个道士也是这么说的,他要了我一百万,说能给我挡煞,结果……” 结果不用说了。 谁都知道他是被骗了。 苏在在用小奶音说道:“我不是骗子哦,是真的可以帮哥哥你改命。” 年轻人立马答应了:“好,你要多少钱?” 郝秋白嘴角一抽。 这特么是个傻白甜啊。 怪不得会被骗。 苏在在却说:“我得先到哥哥家里去看看,还有你工作的地方,另外,还有你们家的祖坟。” 年轻人诧异:“还要看这些啊?不是给了钱就可以吗?” 郝秋白和苏辞再次无语。 这得是多少级的傻白甜才能干出这事儿来? 苏在在转头看向郝秋白:“哥哥,你要去上班,就我和阿辞去这个哥哥家里去吧。” 郝秋白哪儿能放心? “没事儿,我跟你们一起。” 说完还跟年轻人亮了警官证:“看到没?你要是敢对我家孩子做出点儿什么来,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年轻人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疯狂摇头。 最后他上了郝秋白的车。 路上,众人知道他叫吴蕴。 “……” 吴蕴。 无运。 还真是从起名字开始就没了运气。 “吴蕴,这么远的地方,你干嘛不自己开车?”郝秋白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吴蕴再次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开车出车祸的几率为百分之百,所以,我基本都坐公共交通工具。” “为什么不打车?”苏辞问。 吴蕴还是那副我最倒霉的可怜相儿:“因为打车的话,会连累司机一起出车祸。” 好吧。 还真是世界级别的倒霉蛋儿。 到了吴蕴家,他们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栋明清时期留下来的四合院。 四进四开,亭台楼阁,别提多阔气了。 按照现在的市价,怎么着也得几个亿。 苏在在从下车就感觉到了这栋房子的不对劲,怨气丛生,黑气环绕,住在这里的人不倒霉才怪。 但也不至于被夺了气运啊? 苏在在怀着疑惑迈入门槛,突然迎面而来的煞气被她轻轻一挥手给扫了回去。 转身,苏在在双手捏了两个诀,拍在郝秋白和苏辞的身上。 至于吴蕴,每天住在这里,身体早被侵蚀了,不差这一会儿。 他们顺着长廊向里走。 两边的荷花池里已经快干涸了。 甚至能看到锦鲤的尸体。 还有耗子在啃食。 郝秋白就像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你这么有钱干嘛不把这些填满水,撒上莲花种子?” 吴蕴:“一个星期前我刚做过,而且是每个星期都做。” 说完叫来了佣人,把池子里的锦鲤尸体收拾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吴蕴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刷新他们对‘倒霉’这个词的认知。 穿过长廊,前面是凉亭。 蜘蛛网横行的凉亭。 吴蕴还特意贴心地解释了一下:“它们算是我家里唯一能好好生存下来的宠物了,所以我实在不舍得毁坏它们的家。” 苏在在回头深深看了那些蜘蛛网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跟着吴蕴走。 第25章 改命?打钱! 凉亭之后,是一道拱门,拱门外是一看就曾经非常美丽的竹画长廊,但是现在竹子已经蔫儿了,就连地上铺着的鹅卵石都时不时凸起一块,很容易把人绊倒。 “你就不能把这块地好好铺一铺,修整一下吗?”郝秋白小心翼翼的,生怕苏在在和苏辞被摔到。 吴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每天都有人在铺路,可是……” 郝秋白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一个两个是巧合。 巧合多了十有八九是人为。 “吴先生,你平时得罪过什么人吗?”郝秋白问。 吴蕴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郝警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曾经我妈妈也报过警,但没什么用,什么都没发现。后来我爸妈过世了,我也报过警,还不止一次,每次警方来了都把我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佣人也盘问一遍,没有任何用,最后就都不了了之了。” 尽管如此,郝秋白还是觉得有问题。 苏在在轻轻扯了扯郝秋白的手。 郝秋白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 苏在在轻声说:“哥哥,是有人换了他的命格,在夺他气运,不过这些鹅卵石什么的的确应该是人为,你可以好好查查。” 等把整栋房子都走了个遍,苏在在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成算。 坐在客厅里,苏在在看着佣人端上来的茶,说道:“这里有泻药。” 因为说了太多话而口渴,刚喝了一大口的吴蕴:“!” 紧接着就是一键三连地厕所重游。 等吴蕴好不容易解决完了坏肚子的问题,郝秋白已经把所有佣人都盘问了一遍。 “这两个人,你可以开除了。”郝秋白轻轻松松搞定了下\/药的人。 吴蕴不敢置信:“郝警官,你弄错了吧?他们都是我从小就在家里干活儿的,怎么可能?” 可能也是做的时间久了,多少有点感情,两个佣人最终也承认了。 “少爷,其实是你二叔雇佣我们每天在你的茶水里放药,鹅卵石那边的路,还有池塘里的鱼也是我们做的,就是要你相信你真的很倒霉。” 吴蕴不可置信地呆坐在椅子上。 “二叔?” “为什么呀?” 郝秋白恨不得在这傻白甜的脑袋上拍一下,就像拍卜聪那样。 “还能为了啥?家产呗。” 郝秋白也有点渴,但是这里的东西他是一口都不敢喝了。 不想连续跑厕所。 菊花要紧。 “你除了这栋房子,应该还有不少值钱玩意儿吧?” 吴蕴想了想:“有两栋在收租的楼,算吗?” 郝秋白继续问:“还有呢?” 吴蕴:“还有两条街的铺面在出租,算吗?” 郝秋白忍不住笑骂:“你特么凡尔赛大学毕业的吧?” 吴蕴抓着头发嘿嘿一笑,“我爸妈比较能省钱,省下来的就都给我了。” 得,这下犯罪动机都有了。 郝秋白立马把卜聪他们找了过来,把那两个佣人给铐走了。 谁知这个吴蕴不但傻白甜,还特么圣母。 “郝队长,他们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了,而且也没做什么太大的事儿,你看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就别定他们的罪了。” 郝秋白是真手痒,直接照着吴蕴头上来了一下。 “他们谋划着要你命呢,车子刹车线都给你剪了,你特么还帮人说话呢,嫌命长是不是?” 吴蕴摸着被拍的头:“可是我不开车啊,所以没事儿。” 郝秋白气的咬牙切齿。 苏在在走过去,对着吴蕴招招手。 吴蕴弯腰问:“怎么了?” 苏在在问:“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改命,把被夺走的气运全部赚回来,以后你会交到很多真心的朋友,还会谈恋爱,结婚生子,到老了会有儿孙承欢膝下,你愿意吗?” 这个大饼画的真圆。 傻白甜立即点头:“我愿意!” 苏在在伸手:“打钱!” 要改命,就得打钱。 对待傻白甜,就得用傻白甜的方式。 吴蕴立马拿出手机:“多少钱?我现在就个给你转。” 苏在在顺利赚了一百万。 “今晚我要在你这儿开坛作法,你要做的就是去你二叔家跟他聊天什么的,总之是拖住他,不要让他出门,另外,你还要给我你二叔的生辰八字。” 这些都是小意思,吴蕴很快就给她写了下来。 见郝秋白他们疑惑地望过来。 他才解释:“我妈妈曾经怀疑过二叔,找人调查过,所以有他的生辰八字,不过找的那人最终也没帮上什么忙。” 苏在在安慰他:“放心吧,遇到我算是你的福气,我会把你失去的全部帮你夺回来!” 下山后第一次营业,她必须帮凤翎门打响第一炮! 下午,苏在在去准备了一些道具,苏辞全程成了拎包的。 当然,他也有很多疑惑。 “在在,那个吴蕴的命格真的能改吗?” 苏在在点头:“当然了,我都收了钱的,如果改不了,岂不是成骗子了。” 晚上,苏在在用指尖血在吴蕴家门口写了一个巨大的符印,抬手放大,最后形成一道符印的网,罩在宅子上空。 确保所有怨鬼和厉鬼都跑不出去。 “阿辞,你来帮我打下手吧。”苏在在不放心让苏辞一个人待着。 万一被那些厉鬼利用,就不好办了。 苏辞没说话,却紧紧跟在苏在在身边。 “把这七盏灯摆在我画了标记的地方。”苏在在说道。 苏辞照办。 甚至都不问缘由。 七星灯摆好,苏在在指尖血挥出去,灯光乍起,光芒向上形成一个淡淡的黄色光线形成的北斗七星。 随后苏在在将一碗黑狗血向天空撒去。 瞬间像下雨一样,均匀地淋在了各处。 “吼!” “啊!” 怨鬼、厉鬼,统统现身。 他们用最恐怖的样子来企图吓走苏在在。 却不知苏在在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两道符同时飞出,瞬间定住了两只鬼。 苏在在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一样在两只鬼身边转了两圈。 然后就是一手一只鬼,暴力输出。 噼里啪啦往地上砸。 “让你们不投胎跑出来害人!” “害人就算了,居然还帮着夺人气运!” “等把你们送冥界就让你们尝尝被油锅炸的滋味儿!” 第26章 在在一定是小仙女 郝秋白他们看不到鬼,但却能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声。 怪瘆人的。 郝秋白想去捂住苏辞的耳朵,却发现这孩子淡定的过分,眼中没有丝毫惧怕。 苏在在还在打。 “说!谁养的你们?” “不说是吧?打的你们魂飞魄散!” “不对,魂飞魄散都便宜你们了,应该把你们丢进忘川河,被无数怨灵啃咬。” 这下还有谁不怕? 再厉的鬼也经不住这个啊。 “我们说!我们说啊!” “哎呦!别摔了,我的头都摔掉了。” 苏在在停了。 那个掉了头的鬼赶紧去把自己的脑袋捡回来,重新安上。 心急之下,居然按反了。 只能求助苏在在。 “大佬,帮个忙呗。” 苏在在直接跳起来,把他的头硬生生拧了个方向,转回原位。 “现在老实交代吧,不老实的话,我就……” “我们交代!是吴蕴他二叔雇了个道士把我们弄来的,用血养着我们,让我们时刻跟随吴蕴,让他倒霉,最后死于意外。” 苏在在又跳起来对着两人的头上狠狠砸了一下。 好好的一米八几大个的鬼硬生生被她给砸成了侏儒。 吴蕴那边陪着他二叔拖时间,可这孩子太实诚,压根说不了假话,很快就漏出了破绽。 等吴奇匆匆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只浑身是伤的侏儒鬼。 苏在在怕弄错了,问吴蕴:“这就是你二叔了?” 吴蕴本来还想人人真真给介绍一遍,结果下一秒,苏在在手中的符咒就甩向了吴奇。 吴奇下意识想跑,可符的速度太快,直接将他定住。 苏在在回到法坛处,将两个小人儿各滴了一滴指尖血,然后默念着什么,手中捏了个诀,拍在两个娃娃上面。 无数的气运不断从吴奇的身上流向吴蕴。 觉得身体通畅的吴蕴有点儿一脸懵。 吴奇则是害怕的大喊:“不要!你不能这么做!这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的咆哮无济于事。 改命不是这么简单的。 苏在在又拿出了罗盘,食指将吴蕴和吴奇的生辰八字写了进去。 罗盘疯狂转动,一切都在这个时候发生转变。 最终,罗盘停了下来。 两个立着的小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吴奇能动了,跑过去想要去阻止,刚跑两步,就摔了个狗吃屎。 他的倒霉日子才刚刚开始。 吴蕴弯腰去扶他:“二叔,你没事吧?” 吴奇现在最烦的就是吴蕴,直接一手把他推开:“滚!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下你满意了,等着,我会找到更厉害的道士,到时候咱们看看究竟是谁倒霉!” 他说完就要走,没两步又摔了一下。 这下更狠,门牙都被摔下来了。 等他走了,苏在在让吴蕴去把那颗牙捡起来。 血淋淋的,吴蕴有些下不去手,最后还是乖乖听话把牙捡起来拿给了苏在在。 苏在在也嫌脏,“放在台上。” 吴蕴照做。 苏在在用一个蛊把牙封了起来,交给了吴蕴。 “喏,有了这个,你二叔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吴蕴有点儿不忍心:“其实让二叔把气运还给我就好,让他倒霉的话,他的老婆孩子也会跟着受苦。” 苏在在问:“他的老婆孩子平时对你好吗?” 吴蕴摇头:“不好。” 众人再次无语。 网络圣父见多了。 现实中的还真是头一份。 苏在在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时间刚刚好,带我们去你们家祖坟去一趟吧。” 吴蕴胆子小。 特别小。 声音都跟着打颤了:“一定要这么晚过去吗?” 苏在在却转身对郝秋白问道:“哥哥,东西准备好了吗?” 郝秋白:“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到了吴家祖坟,郝秋白把各种应急灯放在车上,全部打开,通亮通亮的,完全不像是个晚上,周围半点儿黑都看不到。 吴蕴还以为是为他准备的,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结果苏在在转头抱住了苏辞:“阿辞不怕,这里一点都不黑,而且就算有鬼也打不过我,有我在,不要怕。” 苏辞也抱住了她。 在在身体真软。 而且好香。 在在一定是小仙女。 安慰完了苏辞,苏在在还随手给他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吃糖糖就不会怕了哦。” 苏辞把糖放进嘴里。 很甜。 却没有苏在在此时的笑容甜。 真的不怕了呢。 安慰完苏辞,苏在在这才转身去看吴家祖坟。 看了一圈,态度特别随意地指了两个坟墓:“挪坟。” 吴蕴嘴巴张大,好半晌才说道:“这是我父母的坟。” “怪不得。”苏在在问他:“你介意我开棺吗?” 吴蕴摇头:“我爸妈不介意的话,我就不介意,我听他们的。” 其他人:“……” 多么励志的妈宝男啊,即便人死了还这么听话。 “可是没有工具啊,怎么开棺……” 吴蕴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在在一手捏着一个石碑,轻松拿起,放到一边,然后双掌向下运力,也不知道是写了个什么诀。 大喊了一声:“起!” 两个棺材突然破土而出。 吓得吴蕴直接摔倒在地。 郝秋白拉着苏辞向后。 苏在在用双手轻松接住两口棺材,然后放在地上。 一掌拍开棺盖,腐蚀的味道冲天而出,只见里边的尸体已然成了干尸,只要再稍加炼化,就能成为僵尸。 苏在在再打开另一个,情况是一样的。 吴蕴跑过来看了一眼,吓得双腿发软。 “怎么会这样呢?” 苏在在对这个傻白甜真的是无语了:“当然是你二叔动了手脚,想要把他们炼化成僵尸,为他所用啊,笨蛋。” 奶呼呼的声音说着‘笨蛋’,就很可爱。 最起码苏辞是这么认为的。 吴蕴整个人都慌了:“那,那怎么办啊?” 他不想父母变成僵尸。 电影里的僵尸最终都没有好下场的。 他看向苏在在:“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帮帮我爸妈。” 苏在在伸手:“打钱!” 她可不是义务劳动。 要努力赚钱还债的。 吴蕴二话不说直接又转了一百万。 苏在在直接用指尖血滴入吴蕴父母的口中,然后封住他们的唇,用两根头发塞入他们的鼻孔,顿时一股黑气从鼻孔顺着头发吸出,很快,两具尸体化为了枯骨。 吴蕴有些心酸,跪在地上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爸妈,都是我不小心才让你们死了都不得安宁。” 第27章 有本事你自己生两个 吴家的事情看似解决完了,郝秋白带着俩孩子回了家,强迫他们补觉。 “小孩子睡眠可是大事儿,不睡够八小时不准起来。” 说着又给他们每人一杯温牛奶。 “必须喝光,不然打屁股。” 他是真的凶。 但也真的是真心为俩孩子操心。 苏在在乖乖喝完牛奶,说话都带着奶味儿,走到郝秋白身前,举起双手:“哥哥抱抱。” 郝秋白以为她有什么事儿,弯腰把人抱起来。 啵! 苏在在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嘴里都是奶味儿:“哥哥,晚安。” 郝秋白的心都跟着化了。 妈的将来他结婚要是不生个闺女就必须一直生! 郝秋白走后,苏辞眼睛炯亮地盯着苏在在。 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苏在在走过去,两人个头差不多,刚好够她亲到苏辞的脸蛋儿。 啵! 好响。 “阿辞晚安。”奶声奶气的,笑出了梨涡。 黝黑的眸子月牙弯弯,比窗外的月亮要好看千倍。 苏辞觉得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一口气喝光了牛奶,然后跟着苏在在一起爬上床,盖着同一张被子,面对面,拉着手,很快进入了梦乡。 中途郝秋白进来过一次,忍不住拿手机拍下这美好的画面,又给俩孩子拉了拉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郝秋白把吴蕴的事情跟郝老爷子说了。 郝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以为是温家气数将尽,家道中落,没想到是那个吴奇从中作梗,这人啊,亏心事做太多肯定是要遭到报应的,吴蕴倒霉了这么多年,可能就是为了积攒唯一的幸运,来遇见在在。” 郝秋白打了个哈欠:“我还得去队里,爸,你别去打扰他们,让他们多睡会儿。” 张嘴闭嘴都是那俩孩子。 郝老爷子忍不住吐槽:“有本事你自己生两个。” 郝秋白撇撇嘴:“我倒是想生,也没那功能啊。” 说完就笑着走了。 苏远征的案子还在查。 他到底是怎么找到刚下山来帝都的苏在在的,始终是个谜。 不解开这个谜,郝秋白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监狱病房里,郝秋白看着瘫在床上的苏远征,问:“抽烟吗?” 苏远征现在就好像被逼疯的疯子,但是却没有发泄的途径,看到人就好像刺猬长出了刺,攻击力极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以为是拯救了苏辞吗?哈哈哈哈……他原本就不正常,哈哈哈哈,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最后是护士给苏远征打了一针镇静剂,他才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郝秋白离开病房,反复琢磨着苏远征的话。 脑子里想象着苏辞乖巧的样子,哪儿有问题了? “妈的,疯子!” 差点儿把他带沟里去。 “郝队!”卜聪气喘吁吁跑过来,手中拿着两张a4纸:“当年跟苏远征老婆一起生孩子的人员名单得到了,这些都是。” 郝秋白看着那两张纸,脸都黑了。 “这么多人一起生孩子,你确定?” 卜聪点头:“您还记得当年大停电事件吗?就是那次,所有医院把待产的孕妇都转移到同一处,统一发电,所以,就有这么多。” 郝秋白无奈扶额。 卜聪问:“郝队,还查吗?” 郝秋白用那两张纸在卜聪脑子上拍了下:“当然查了,有困难就退缩怎么行?马上调配人手,把这上面所有家庭都给我摸个底,然后集中查有问题的。” “是。” 卜聪又跑了。 两张纸总共一百多个家庭,查起来确实不容易,足足两天,才将范围缩小。 “郝队,这五个家庭比较可疑。” 卜聪把资料递过去。 “其中一个姓温的就是那个隐形富豪温家,他们家六年半之前明明该有个孩子出生,可空窗了一段时间,随后才有个差不多同龄的孩子出现。” “温家?”郝家的实力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和温家相比还差了一截儿。 因为温家有国外皇室血统。 而且还是那种有继承人资格的。 郝秋白想着苏辞那张脸,以及那双带着几分淡蓝色的眸子,手指点了点资料上温家的位置。 “重点先查这家。” 卜聪犯了难:“郝队,那可是温家啊,凭我们小警员的身份,怕是连人家大门都进不去。” 郝秋白一想,倒也是。 起身带着人出发了。 凯迪拉克停在温家大门口,按了门铃后,有佣人出来,结果却是温家一家子都出国旅游去了,说是给孩子选学校,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 郝秋白:“……” 真踏马的巧。 “郝队,现在怎么办啊?”卜聪憨憨地问。 得到的依旧是意料之中的拍脑门。 “继续查别家呗,怎么着,干点儿活儿这么费劲呢?” 卜聪捂着脑门,好像这样才满足了,笑着转身去开车。 “郝队,让我开呗,我还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呢。” 郝秋白想都没想,直接把车钥匙丢过去。 然而,十分钟后他就后悔了。 因为卜聪把车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 大树稳如泰山。 车前杠撞出了一个凹痕。 卜聪下来看了一眼,双手捂着自己的头,欲哭无泪:“郝队,对不起,修车多少钱,我赔。” 郝秋白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你赔?把你工资都扣光了也不够,过来,让我拍一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还有这种好事儿? 卜聪连忙把自己脑袋凑过去。 “郝队,你使劲儿拍,想拍哪儿拍哪儿。” 郝秋白觉得卜聪的洗发露有点儿好闻,哪儿买的? 啪! 因为分神了,他拍的并不重。 卜聪高兴地嘴角向上咧开,“谢谢郝队!” 谁说郝队脾气不好的? 这明明很好嘛。 回到市局,卜聪就把那些传郝秋白脾气臭的人全部给反驳了一遍。 “郝队最好了,你们再说他,我跟你们玩命!” 其他人:“?” 这是中了什么邪? 一个队员从外边跑进来:“郝队,有命案!” 所有人集体出动。 结果死的还是个熟人。 第28章 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吴奇死了。 死在自家浴缸里。 报警的是家里的佣人。 佣人说了一口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方言,偏偏郝秋白还听得懂,俩人一唱一和,沟通无障碍。 其他人都看懵了。 做记录的卜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默默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到时候资料就让郝队自己来写吧。 毕竟这玩意儿他全能。 最后经过各种排查,吴奇的死因无可疑。 就是洗澡的时候自己摔了一跤,然后……然后就把头浸在浴缸的水里,给自己淹死了。 结案报告是郝秋白口述,卜聪写的。 越写越觉得奇怪。 “郝队,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倒霉成那样,洗个澡都能把自己淹死?” 郝秋白却是知道真相的:“他活该,坏事儿做多了,自然就倒霉了,所以你记住了,千万别做亏心事儿,不然说不定是怎么个死法呢。” 吴奇没有儿女,也没有妻子。 所以他所有财产都将由吴蕴继承。 吴蕴来认尸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眼睛都肿了。 “郝队长,我是不是做错了?”他很无助,找到郝秋白,问:“如果我不让在在帮我改命,是不是二叔就不会死了?” 郝秋白很无语:“呦!圣父啊,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既往不咎呢?” 吴蕴抿了抿唇,说道:“可是我也只是倒霉一些,没有生命危险啊,二叔却是直接没了命,这……这难道不是我的错吗?” 郝秋白这人最烦别人这样磨磨唧唧了,拿了颗烟用牙咬着,问:“那行,一命换一命,你死吧,让他活,你同意不?” 吴蕴:“……” 郝秋白‘切’了一声,转身走了。 吴蕴又去找了苏在在。 苏在在正跟苏辞在摆摊,位置还是郝秋白告诉的。 “吴蕴哥哥?”苏在在仰着头,问:“你要算卦还是测字?今天是双十二特惠哦,买一送一,入股不亏。” 短短两天时间,苏在在已经学会了附近所有摆摊的摊主用来招揽顾客的话。 吴蕴不太好意思,“那就,测个字吧。” 苏在在拿出一个平板,这是郝秋白给她买的,说是用来测字时候比较方便。 所以她就接受了。 吴蕴在ipad上写了一个‘错’字。 苏在在看了一眼,问吴蕴:“你为什么这么愧疚?愧疚是最没用的情绪了,因为即便你的愧疚到了极点,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都不能改变,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做一些更有用的事情,来挽救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吴蕴豁然开朗,嘴角的笑也勾了起来。 “在在,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苏在在很认真地说道:“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她都六岁半了。 苏在在又把签筒递过去:“买一送一,现在吴蕴哥哥你还可以求一支签。” 吴蕴很虔诚,跪在地上,闭着眼睛摇了摇签筒,很快,一支签掉了出来。 苏在在捡起来一看:“是上上签唉,吴蕴哥哥你真的转运了。” 吴蕴给了不少卦金,转身走了。 旁边看了很久的一个老头也走了过来。 “小丫头,你算卦真的准,真的不灵不要钱?” 苏辞帮她回答:“我家在在才不会骗人,她可厉害了。” 老头儿蹲下来,身上有股味儿,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 “我找儿子,我儿子被人拐跑一个星期了,警方到现在还没找到人,我等的心焦,跟你这儿试试,不过先说好,我没多少钱了。” 老头儿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递了过去。 旁边卖手抓饼的大姨这会儿正闲着,忍不住问:“你找儿子?你儿子多大?看你这岁数儿子不也得二十好几了?” 老头儿:“两岁,响应号召,要的三胎,这可是我家唯一的男娃,丢了那还得了?” 苏在在看到了老头衣服上的血点,用肩膀碰了碰苏辞。 苏辞也看到了。 拿出手机,给郝秋白发了条微信。 苏在在继续拖延时间。 “爷爷,你是要卜卦呢,还是测字呢?” 老头儿问:“哪个最准?” 苏在在:“都准。” 老头儿随便说了一句,“那就卜卦吧。” 苏在在拿出五帝钱在地上散开。 有一枚铜钱转了好久好久才倒下。 大凶之兆。 苏在在抬头问:“大叔,你的外衣是哪儿来的?” 老头说:“这是我家大姑娘的啊,我见她要扔,怪可惜的,就捡起来穿了。” 郝秋白接到短信就飞车赶来了。 下了车直接把老头拎起来,差点儿没朝他挥拳头。 “就是你特么欺负我家孩子了?”看郝秋白那样,怕是真要跟人拼命。 苏在在站起来:“哥哥,他没有,他是我的客人。” 郝秋白还不松手,牢牢攥着那老头的衣领。 “那阿辞发的微信是咋回事?” 苏在在解释:“他来算卦找儿子,可是他外套上有血,我们觉得不对劲,就想让你过来看看。” 卜聪下车慢,走过来一看:“这不老李吗?郝队,就是那个儿子失踪整天蹲市局外边,要找儿子那个。” 郝秋白也的确看到了他外套上的血渍。 黑衣服看不明显,得非常细心才能发现。 不得不说这俩孩子的眼睛真毒。 “衣服脱下来。”郝秋白直接给扒了,然后递给卜聪。 老李还懵呢:“这我大姑娘的衣服,你们别给弄坏了。” “你大姑娘的?”郝秋白问。 老李点点头:“我见她要扔,怪可惜的,就捡来穿了。” 郝秋白给卜聪递了个眼神。 卜聪会意,把外套装进证物袋,交给一旁的人,然后开着另一辆车火速去找老李的大姑娘去了。 晚上回家,苏在在和苏辞在饭桌上还问起了这个事儿。 郝老爷子也挺意外的,“呦!我们家在在和阿辞就是聪明,这么点儿蛛丝马迹都能发现,来,一人奖励一个鸡腿。” 郝秋白点点头:“凶手暂定是老李的大女儿,那个孩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被扔在一个工地的水泥槽子里了。” 啪啦! 苏辞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吓得脸都白了。 郝老爷子连忙过去把人抱住,捂住他的耳朵:“不怕哈,爷爷在呢,以后谁都伤害不了你。” 苏在在也握住苏辞的手,紧紧握住。 郝老爷子朝着郝秋白白了一眼:“好好的你说这么吓人的事儿干什么?阿辞要是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29章 你以为你是土匪啊? 郝秋白凭白挨了一顿训,连最爱吃的大肘子都被撤下了桌,不给他吃。 郝秋白:“……” “爸,你这也算虐待你知不知道?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郝老爷子忍不住笑了:“快一米九的宝宝?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吃完饭,郝老爷子不放心,一直陪着苏在在和苏辞,直到睡觉。 “在在,阿辞,那些案子什么的你们就不要去想,喝了牛奶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忘了,嗯?”郝老爷子其实最不放心的就是苏辞。 于是突发奇想:“要不你今晚跟爷爷睡吧?爷爷来保护你。” 苏辞一个劲儿摇头,拉着苏在在的手直接爬上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爷爷晚安。”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被拒绝了的郝老爷子默默退出了房间。 轻轻关上门。 刚转身,就看到双臂环胸,斜靠在墙上的郝秋白。 郝秋白还咬着一颗烟,流里流气的,是郝老爷子最看不上的样子。 “以后家里禁烟,在外边只要当着俩孩子的面也不准抽烟。”郝老爷子又开始下命令了。 郝秋白撇嘴,问:“他们睡了?” 郝老爷子点点头,又警告了一遍:“以后案子的事儿少拿到家里来说,看把俩孩子吓的。” 郝秋白也觉得今天自己是有点儿冒失了:“对了,爸,你人脉广,查查温家的事儿。” “温家?” 郝老爷子跟郝秋白一起走向书房。 关上门,俩人的表情都很凝肃。 “你要查温家?”郝老爷子问:“是关于什么的?” 郝秋白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我怀疑阿辞是温家的孩子。” 郝老爷子身子坐直:“能确定吗?” 郝秋白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我去温家找过,可他们一家子都出国了,说是给孩子选什么学校。” “嗯,当年他们家丢了孩子,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据说是被人偷走的,后来温夫人经受不住打击,差点儿没命,有相士让他们领养一个女孩儿,别说,从那之后温夫人的病还真就好了,他们一家都很宠那个孩子,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吧。” 郝老爷子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你这么一说,阿辞的样貌倒是和曾经的温家老爷子真有几分相像,不过光凭着这些可没法说服温家。” 郝秋白一脸的不服劲儿:“有什么说得通说不通的,温家要,就领回去好好养着,温家不要,那阿辞以后就是咱家的了,没毛病。” 郝老爷子笑骂:“你以为你是土匪啊?” 可却没有反驳郝秋白的话。 翌日,苏在在和苏辞照旧去天桥摆摊。 却离老远就看到好多人围在那儿。 有的还扛着摄像机。 “他们来了!” “快!” 所有人跑过来。 迅速将苏在在和苏辞给包围了。 苏辞护着苏在在,把她挡在身后。 “你们干什么?”苏辞冷着声音问。 殊不知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是萌了其他人一脸血。 “天啊,他好萌!” “这么帅的女孩子长大肯定要迷晕一群女孩子。” “辞辞小宝,我们是来采访在在小宝的,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确定这些人没有攻击力,苏辞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攥着苏在在的手没有松开。 话筒转向苏在在:“在在小宝,你真的会卜卦吗?是从小就开始学的吗?” “卜卦都需要什么呀?真的不灵不要钱吗?” “你们害不害怕有人说你们宣传封建迷信啊?” 苏在在却反问:“在宣传的不是你们吗?我什么也没说啊。” 问话的记者:“……” 居然无法反驳。 “听说你通过卜卦帮助警方破获了一起儿童虐杀案,请问是真的吗?能说说具体细节吗?” 苏辞的脸白了几分。 苏在在紧握住他的手:“阿辞没事,有我在。” “天啊,辞辞小宝是被吓到了吧?” “哎呀,都跟你说这种新闻不要找小孩子来采访了。” “他们可都是小网红,惹毛了那群粉丝怕是没咱们好果子吃。” 几人吓坏了,也怕担责任,竟是直接走了。 但偏偏有人不在乎这些。 为了流量,为了博眼球,不择手段。 “在在小宝,辞辞小宝,叔叔是专门揭露那些虐待儿童案件的记者,你们能说说关于这次破案的关键吗?我也好警惕观众和网友,让他们对孩子提高警惕,不要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个看起来一身正气的男人。 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说话时慷慨激昂,能看出他对这样的事情是深恶痛绝的。 苏辞一下子就跟他达成了共鸣。 “好啊。” 他答应了下来,然后把苏在在卜卦,再到他们发现血渍报警等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甚至直接闹上了热搜。 #破案竟靠算卦# #小孩子一眼看到的线索,警方却视而不见# #刑侦队今年破案率直线下降# 【呵呵呵,纳税人的钱就是这么被浪费掉的。】 【平时去办个业务把脸拉的老长,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态度差到不行,你这么牛掰,怎么不把破案率搞上去?】 【也别这么说,其实他们公职人员也很辛苦的,破案也讲究缘分吧,刚好刑侦队认识在在小宝和辞辞小宝,刚好这俩孩子发现了线索,这不就一切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网上吵的热火朝天,所有压力都给到了刑侦队。 局长特意前来给所有人的心里敲了个警钟。 “下个季度破案率必须提高3个百分点,不然你们全都给我穿上制服搞文职去!” 郝秋白最烦的就是文职那些工作,磨磨唧唧的,不如出去破案来的刺激。 所以立马拿出陈年档案,开始分配接下来的任务。 苏在在和苏辞已经成了天桥这边的名人,每天都有人来找他们拍照打卡,也会照顾苏在在的生意,甚至有人彩票中了奖,直接发微博感谢苏在在小仙女。 嘀嘀嘀! 是微信群在响。 群演头头老赵说有一对儿男女主的童年角色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价钱比平时的高。 苏在在果断回复:【演!】 第30章 本色出演 男女主的童年是当真金童玉女的存在。 两家感情很好,甚至连别墅都是挨着的。 中间修建了一道拱门,方便出入。 两个孩子甚至从出生开始就定了娃娃亲。 导演正在给苏在在和苏辞讲戏。 “辞辞小宝,这段戏你需要扮演男生,没有问题吧?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伯伯也可以给你找个别的角色,你放心,绝对不让你白来一趟。” 导演也是深知流量密码的,这两个孩子现在就是互联网之宝。 谁挨上谁上热搜。 当然,是好是坏就不一定了。 苏辞摇摇头:“没关系的,我可以演男孩子。” 反正他本来就是。 只要不让他穿裙子,留长发,怎么样都行。 导演这叫一个感动啊。 这么小就开始懂得敬业了,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化妆师,带他们去化妆,其他部门都准备,小演员都是第一次演戏,一会儿大家仔细着点儿,别吓着他们。” 吓着? 谁敢啊? 那可是要上热搜的! 化妆间里,化妆师看着两人的脸,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天啊,你们俩真的是天生丽质,这小脸蛋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了,这完全可以裸妆嘛。” 化妆师出去跟导演说了一下。 导演过来瞅了瞅,觉得非常可以。 “来,我再给你们讲讲戏。” 苏在在摇头:“伯伯,我和阿辞已经看过剧本了,不用再讲了。” 导演怀疑:“真的?” 于是就试了一条。 两个孩子在家里边玩儿,还有各种日常,甚至送了定情信物,还在同一棵树的树洞下许下了自己对将来的承诺,埋了时间瓶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半点儿演戏的痕迹都没找到。 “cut!” 导演很激动啊。 “太棒了!” “这就是我要的感觉!” “你们就是天生的演员啊!” “快告诉伯伯,你们是怎么想到这么演的?” 他得汲取经验,下次教给别的小演员。 苏在在有些迷茫:“没有演啊,我跟阿辞平时就是这样啊。” 导演:“……” 原来是本色出演。 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太有爱了! 随后又补了一些特写,他们的戏份就算杀青了。 别人杀青导演都是送花。 而他们两个杀青,导演送了一堆好吃的好喝的,还有海洋馆的双人门票。 没办法,两个小孩子没办法自己去,必须带两个大人。 “谢谢伯伯,伯伯你真是个大好人。”苏在在又开始折符了,折成了心形。 送给了导演:“导演伯伯,你眉眼泛桃花,这个能帮你躲开桃花劫哦,一定要随身携带,不要沾水。” 说完就跟着苏辞一起离开了。 导演拿着符,心里也泛起了低估。 他结婚多年,一直都老老实实,从不敢背叛家庭,跟女演员也都保持距离,哪儿来的桃花劫? 副导演走过来劝道:“导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网上把在在小宝传的是神乎其神的,你就当买个心安呗,反正揣兜里,又不影响什么。” 这倒也是。 导演直接把符塞进了兜里。 当晚这导演就上了热搜。 因为和同组女演员进入同一家酒店,疑似潜规则。 这种塌房可真是要不得,如果一旦正式,整个剧组都得歇菜,所有付出付之东流。 【这个圈子就这样,女演员不付出点儿什么,哪儿来的那么好的角色,那么多戏份?】 【天啊,我还很期待这部戏的,现在岂不是药丸?】 网友刚吵起来,导演妻子就实名发声,并po出了那天他们两个在酒店的照片。 原来,竟是人家两口子在过结婚周年纪念日。 那个女演员看导演时候,导演妻子去了卫生间,所以过来蹭热度而已。 一时间‘好男人’、‘新世纪老公典范’等称呼都冠在了导演的头上。 “老公,你说真的是这个符帮的你?”导演妻子也忍不住好奇了。 导演现在也是一阵后怕:“可如果不是,这也太巧了,今儿这事儿如果不是你刚好拍了照片,咱们就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到时候整部戏凉了不说,还得赔那些赞助商的钱,咱们俩所有积蓄搭里边都不够。” 导演妻子劝他:“不管是不是人家孩子帮了你,这个情咱们都领了,不是听说那孩子有很多债务没还吗?以后你有好角色多想着点儿她,还有辞辞小宝。” 家有贤妻,如有一宝。 导演很珍惜他们的家庭,拉着她的手一起跳了一支舞,算是把这个惊险的结婚纪念日给过完了。 苏在在现在有了钱,把张鹏涛的债务算是还清了。 可这钱,张鹏涛总觉得拿着挺烫手的。 “张伯伯,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我有能力赚钱,哥哥和爷爷也对我和阿辞特别好,你就放心吧。”苏在在说道。 张鹏涛闻言,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收了钱,他打算去做点儿小买卖。 群演的活儿,到底只是他年轻时候的梦想。 家里有钱可以挥霍的时候,他坚持坚持玩儿玩儿还行,现在家里破产了,一家子等着他养活呢,人啊,还是得学会实际些。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温家人也刚好看到了网上关于苏辞的事情。 “老公,你看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挺像我的?”温夫人随口问了句,越看这孩子越觉得合眼缘。 温友诚偏头看了一眼:“我老婆可比她漂亮多了。” 对于父母这样无时无刻地秀恩爱,温向烛早就习惯了,他也看到了那个视频,却觉得只是哗众取宠。 “爸、妈,现在这样的剧本段子特别多,都是为了博流量,等粉丝多了,就要开始直播带货赚钱了,都是同样的套路。” 温友诚和安向暖平时很少刷这些小视频,更不看直播,此时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 “原来如此,唉,不过如果是剧本也好,最起码这孩子没有真的受过那些苦,不然真是太可怜了。”安向暖总是这样心善,这也是温友诚最爱她的地方。 可身为他们的儿子,温向烛却对此表示不屑。 人善被人欺,他绝不做那样的人。 第31章 爸爸! 今天郝家开了个家庭会议。 全体人员不能无故缺席。 大哥二哥三哥全部都被叫了回来。 郝秋白人还在案发现场呢,都被喊了回来。 “到底什么事儿啊?我那儿还有一堆碎尸要找呢。”郝秋白从进门就开始嘟囔。 郝老爷子双眼一瞪:“孩子们还在呢,什么碎尸不碎尸的,呸呸呸,不吉利,你出去,跺跺脚,重新进。” 郝秋白:“……” 他能说啥? 他有资格说啥? 只能乖乖照做。 等他再回来,还是刚刚那个问题:“爸,我很忙的,又叫我回来干嘛?” 说着在三哥郝彦博身边挤了个位置坐下。 郝彦博烦他:“在在和阿辞那边那么大地方你不坐,干嘛偏要跟我挤?” 郝秋白说的一本正经的:“我刚从现场回来,一身尸臭味儿,别熏着他们。” 郝彦博:“?” 合着熏着他就行了呗? 郝老爷子轻咳一声:“今天的会议主要问题是,在在和阿辞的领养问题。” 郝秋白原本还不耐烦的,这会儿也认真起来了。 郝老爷子继续说道:“他们总得去上学,上学就需要户口落户的问题,我想把他们落在咱们家,你们意下如何?” 语顿,他继续道:“都没意见是吧?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所有人:“……” “不是,老爸,你让我们回来却没给我们发言的机会,只是听你下了决定,然后就要赶我们走了?” 郝老爷子眼珠子一瞪:“怎么着?不行?” “行行行!你是老子,当然行!” 就这样苏在在和苏辞的户口问题解决了。 两人都落在了郝家,但是名字不变。 而且是落在老四郝秋白的名下。 这下好了。 哥哥变爸爸。 二哥郝修杰问:“为什么呀?我们仨差在哪儿了?” 郝老爷子说道:“你们将来早晚会结婚有自己的孩子。” “那老四不也会……”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二哥闭嘴了。 老大和老三也不再问了。 郝秋白心知老爷子这样做的意图,也没什么意见。 反正凭白多了俩闺女,他高兴都来不及。 “走,乖女儿们,跟爸回家。”郝秋白得意极了。 他在外边是有自己的房子的,只是偶尔回老宅这边住一下。 郝老爷子嘱咐了一句:“去认认门可以,晚上得给我送回来哈,你这动不动三更半夜出外勤,把俩孩子就那么扔家里可不行。” 这倒是真的。 郝秋白点点头:“知道了。” 郝秋白住在一栋……凶宅! 没错。 一整栋楼都是大凶之兆的凶宅! 苏在在走到这儿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好香啊。 “哥哥……” “嗯?”郝秋白一根手指抵住她的脑门:“叫爸。” 苏在在被苏辞护着后退一步。 “爸爸。” 郝秋白又看向苏辞:“你呢?妹妹都叫了,你当姐姐的是不是也得改口?” 苏辞嘴唇动了半天,都没把那俩字叫出口。 在他的印象里,‘爸爸’代表着危险、寓意着痛苦。 郝秋白好像明白了,叹口气,把人抱起来,“好,不叫就不叫,你喜欢的话直接叫我大名都行,反正就是个称呼。” 苏辞很少这样被人抱着,瞬间脸红了一片,整个身体都是僵的。 郝秋白感受到了,却也没把人放开。 这孩子总得习惯这些。 慢慢脱敏总比将来憋出心理疾病要强。 “爸爸,这里是凶宅哦。”苏在在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 郝秋白现在对苏在在的能力已经丝毫不怀疑了,郝家老宅的风水被她微微改动后,老爷子跟人下棋都没输过,整个人精神气爽,连偶尔的高血压都少了。 “有多凶?”郝秋白问。 苏在在直接捏了个诀,给郝秋白开了天眼。 只见高耸的大楼被浓浓的黑雾笼罩,越往下越浓。 他从警多年,变态抓得多了,见鬼还真是第一次,不由得心头一颤。 苏在在说道:“这栋楼的底下封印了不少于一百个怨灵,他们的怨气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会冲破封印,到时候跑出来,整栋楼的人都将无一幸免。” “这么严重?”郝秋白不能不管。 可是该怎么管? 总不能跟上边说这里闹鬼,需要人来支援? 不把他当精神病抓起来就不错了。 苏在在倒是不怕:“没事儿,我去问问。” 话音落,她人已经在那栋楼的地下停车场了。 郝秋白连忙抱着苏辞追过去。 等到的时候,苏在在已经完美饱餐了一顿,连嘴都擦干净了。 “在在,问到了吗?怎么回事?”郝秋白问。 苏在在回头,好像整个人更水灵了一些,那双眼睛炯亮炯亮的,特别的吸引人。 “他们都是工地施工时候出意外惨死的人,工头和承包商怕担责任,把他们都埋在了这里,甚至有的人埋的时候还有呼吸,不仅如此,还找了道士封印了他们,不让他们出来作乱。”苏在在越说越气。 “这个开发商坏死了。” 郝秋白眸色深沉,如果真是这样,这么多条人命,他必须得查。 “走,先带你们上去认认门,然后就送你们回老头子那儿,我再带人查查这里。”郝秋白说着就按下了电梯。 巧了,电梯就在这层,直接开门。 一路也没停过,直奔顶楼他的住处。 “今儿倒是运气好,中途都没人按电梯。” 他这是顶楼的大平层,大到可以在里边玩儿滑板。 “我平时都是一个人住的,所以家里东西不多,一会儿咱们去超市买点儿东西添置一下,主要是你们俩的,再让家里佣人过来收拾收拾。” 郝秋白一边说着一边去卧室换衣服。 换了身运动装,带着俩人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指了指他们的房间,然后才出门。 和上来时候一样。 电梯也是刚好停在这一层。 而且一路到一楼,从没有停过。 郝秋白:“怪了,难道今天的人都不出门?连个按电梯的人都没有。” 殊不知楼里其他人也是纳闷,明明按了电梯啊,怎么就不停呢? 第32章 爸爸,有人欺负在在 这小区附近的配套倒是齐全。 门口有幼儿园,十字路口就有个大型商超。 一大两小刚进门就迎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这孩子真漂亮。” “两个都是女孩子,真是有福。” 郝秋白下巴一抬,贼神气:“我家哒!” 他一手牵着一个,在商场楼上楼下逛了个遍。 给两个孩子买了不少衣服。 但他发现苏辞很抗拒裙子。 算了,孩子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不爱穿裙子就不穿,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郝秋白没多想,就给苏辞挑了一些比较中性的运动装。 衣服、床品、生活用品,真是每一样都不能少。 幸好离得近,不然还真是不好拿。 回家时电梯依旧是刚刚的状态,一路到顶层都没有停过。 郝秋白还在笑呢:“今天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苏在在淡笑不语。 晚上,一家三口在家一边看综艺一边吃火锅。 每次看到搞笑的地方,他们都是哈哈大笑,什么餐桌礼仪,都是狗屁! 一开始苏辞还有点儿不习惯。 从前他在苏家的时候,这些都是不被允许的。 若是敢在吃饭的时候这样放肆,肯定是要被关小黑屋的。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原来吃饭的时候也可以说话,也可以大笑,甚至还可以看电视。 “这个综艺真好看,将来等阿辞红了,我也要带阿辞去参加这个综艺。”苏在在笑着把虾滑喂到了苏辞的嘴边。 苏辞张嘴,苏在在成功投喂。 开心! “宝贝儿们,要不今晚你们就在这儿睡吧,不用什么都听你们爷爷的,他说话就当……” 郝秋白话刚说了一半儿,手机就响了。 有案子! 喵了个咪的! “看来这回想走也走不了了,案发现场就在咱们小区,所有人都不能离开。”郝秋白说道。 他把俩孩子留在了房间,可人刚走,苏在在就拉着苏辞出门了。 “阿辞,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们头上戴着在商场买的头灯,所以哪怕是黑夜,走到哪里都是亮的,这大大的减缓了苏辞对黑暗的恐惧。 两人去了地下停车场的最阴之地——卫生间。 “糟了!有人把封印给破了!”苏在在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里边地下空荡荡的只有她能看到的深坑,叹了口气。 苏辞虽然看不到,但他很听苏在在的话。 在在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那怎么办?”苏辞问。 苏在在:“抓呗,走,咱们去找爸爸。” 刑侦队最近新来了个警花儿,人美,性子就傲,第一天就看上郝秋白了,正在开启猛烈攻势。 “郝队!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点了外卖……”何昭月拎着好几个食盒,穿的也精致,高跟鞋的鞋跟细的都能当武器了。 郝秋白绷着脸,怒斥:“谁准你把这些玩意儿带到案发现场的?穿恨天高来办案,你是生怕歹徒跑的太慢,被你追上是不是?还有你这一身穿的什么玩意儿?警队的工资就这么不够你花,穿个衣服还得偷工减料的?” 何昭月直接被骂哭了。 郝秋白脸上怒意不减:“要耍大小姐脾气就回你自己家去,这儿是案发现场,干不了活儿还添乱,真当我刑侦队缺你一个花瓶?” 何昭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没人敢来哄。 大家都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取证、划线、验尸…… 生怕下一个被郝秋白骂的就是自己。 郝秋白正在跟小区物业经理说道:“让我的人代替保安,守好每一道门,从现在开始,只许进,不许出。” 物业经理也是害怕啊,连忙把死者情况说了一下:“她叫林琳,就住在您那栋的404,是个小网红,每天晚上直播赚钱,今儿还没播呢,人就没了。” “爸爸!” 苏在在牵着苏辞的手跑了过来。 所有人都惊住了。 爸爸? 郝队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苏在在吗? 只见郝秋白脸上的阴云瞬间化为了晴空万里,嘴角上扬,笑的那叫一个甜。 “怎么了,宝贝儿,在家里害怕了?” 郝秋白拿出手机:“等着哈,我这就让爷爷派人来接你们。” 苏在在摇头,踮起脚拉住郝秋白的手,让他俯下头,轻声说道:“地下怨灵的封印被人破了,这儿现在到处都是厉鬼,很危险的,那个姐姐应该就是被厉鬼害死的。” 郝秋白是相信苏在在的,可目前的问题是怎么合理地把破案过渡成抓鬼? “在在,你能看到他们现在都在哪儿吗?”郝秋白问。 苏在在指着他身后:“那个正在哭的姐姐身边就有一个。” “何昭月!”郝秋白大声喊道。 哭的梨花带雨的何昭月连忙过来:“到。” 声音还是哽咽的。 那个原本想掐死何昭月的厉鬼扑了个空。 怨怼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郝秋白的身上。 厉鬼飘过来,却不敢靠郝秋白太近。 郝秋白从警多年,身上正气太重,这些邪祟都害怕这个。 可何昭月就不一样了。 披着那身皮,坏事儿没少干,正是厉鬼喜欢的食物。 何昭月以为郝秋白叫她有什么事儿呢,结果却是让她在旁边站着,哪儿也不要去。 “郝队,我也是咱们队的一份子,这案子我为什么不能参与调查?你这跟小学生罚站有什么区别?” 何昭月不服。 郝秋白不让她走动,她偏要四处走,到处帮忙。 殊不知,帮的都是倒忙。 而且还有一只厉鬼时时刻刻跟着她,只等时机到了就下手。 苏在在娇呵一声:“姐姐不要动!” 她快速跑过去,同时手中捏了个诀,跳起来,直接拍在何昭月的眉间。 厉鬼嘶嚎,很快化为了青烟,灰飞烟灭了。 “啊!” 何昭月大喊一声,痛的摸着自己的额头,不耐烦的眼神瞪着苏在在。 “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又粗鲁,幸亏你现在还小,再大一点我就可以告你袭警了你知不知道!” 她的样子很凶,恨不得把苏在在吃了一样。 苏辞上前把苏在在护在自己身边,转头,一本正经开始告状:“爸爸,有人欺负在在。” 第33章 新鲜的狗屎 郝秋白工作的时候一般是没人敢打扰的。 他也很少会因为任何事情分神。 可这会儿却是突然转身,怒气冲冲走过去。 “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欺负老子闺女?” 何昭月都懵了。 这俩孩子,是郝队的闺女? 她不敢相信,可看其他人震惊自若的态度,很明显,这就是事实。 “郝队,你,你结婚了?”不能啊,她的情报向来不会出错啊。 卜聪在一旁轻声提醒她:“郝队是单身,在在小宝和辞辞小宝都是领养的。” 何昭月来刑侦队比较晚,但网上的事儿她也多少知道一些。 原来这就是那个闹的沸沸扬扬的苏家的那俩孩子? 她连忙擦掉脸上的泪,对郝秋白说道:“郝队,你先去忙吧,我来照顾两个宝贝儿,保准不让他们有事儿。” 郝秋白这边也是真忙,反正这个花瓶也没别的用处,干脆就让她看孩子正好。 “嗯。” 他转身带着卜聪继续去勘察现场遗留的线索。 何昭月则是带着苏在在和苏辞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又是阴天,没有月亮,星星也是偶尔能见到一两颗,路灯的亮度还不如两个孩子头上的头灯亮呢。 “你叫在在?你叫辞辞?”何昭月看着他们说话时,头灯有些晃眼。 便伸手要帮他们摘下来。 “小孩子不要什么东西都玩儿,要听话一些,以后等我和郝队结婚了,就是你们妈妈了,你们现在要学会听我的话,不然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苏在在拦着:“头灯不能摘。” 何昭月突然觉得这孩子不乖了。 刚刚就是她拍了她脑门,到现在还疼呢。 “在在,你才这么小就不听大人的话,去那边面壁思过去!” 她指着旁边的墙壁说道。 而此时那面墙上正有两只怨灵在飘着,被关了太久,一时间还不知道要去哪儿。 苏在在笑着朝他们勾勾手指,画了个符,然后捻成一条线,连在怨灵和何昭月之间。 “我才不去罚站呢,略略略!”苏在在朝她吐舌头,然后拉着苏辞的手就走。 还贴心地帮他把头灯的位置调整好。 何昭月真的是被气着了,这一晚上就没有一件事儿是顺心的,现在连两个小孩子都敢跟她叫板了。 “站住!” 何昭月走的自然是比他们快的,几步就追上了。 “你们爸爸把你们交给我了,现在我就是你们的临时监护人,你们必须听我的话,现在,我要你们立刻把头灯摘下来,马上!” “就不!”苏在在拉着苏辞就跑。 何昭月刚要去追,怨灵扯了下那条绳子,何昭月摔了个狗吃屎。 关键是,她的嘴边还真的有一坨狗屎。 新鲜的,狗主人还没来得及清理的。 “哈哈哈……”苏在在不想吓着苏辞,所以没给他天眼,只是告诉他:“我把两个怨灵和她拴在一起了。” 苏辞知道苏在在会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他。 “怨灵会吃人吗?”苏辞问。 苏在在摇头:“这两个不会,他们不敢。” 不然也不会见到她之后就吓得躲的高高的,生怕被看到。 只见何昭月刚爬起来,却自己左脚绊到右脚,再次摔倒。 这次没有狗吃屎,这次是走光了。 谁让她穿的这么清凉呢? 卜聪听到声音赶过来问情况,刚好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何昭月连忙捂住身体,朝着卜聪大喊:“你看什么看!再看我告你非礼!” 卜聪觉得这人有点儿无语。 本来还想帮忙把她扶起来,这会儿也没兴趣了,转身回去继续干活儿。 翌日,林琳的尸体在警局发生了意外。 没错。 就是尸体,发生了意外。 郝秋白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卜聪开的玩笑,结果真的到了法医室,表情才彻底凝重起来。 原本好好的尸体一夜之间腐蚀只剩下了白骨。 现在别说是验尸了,就连死亡时间也只能是预估个大概,没法给出具体时间。 法医林牧时说道:“我检查了法医室监控,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尸体的肉身在一点点减少,直到只剩下骨架。” 郝秋白没招了,只能把苏在在找来,她只看了眼那具尸体,便说道:“不是厉鬼做的,厉鬼只吃魂魄,不吃肉的。” 所以,是人为。 郝秋白立马召集技术部开始检查监控系统。 苏在在向上伸手:“爸爸抱抱。” 这么娇,这么软,谁抵得住? 郝秋白直接把人抱起来,问:“怎么了,宝贝儿?” 苏在在凑在他耳边说道:“爸爸,那个法医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儿。” 郝秋白不觉得意外:“他是法医,有味道也正常。” 苏在在却是摇头:“不是哦,是沾过厉鬼的血腥味儿,我怀疑那些肉是他弄掉的。” 郝秋白眸色一眯,转身看了眼还在低头认真工作的法医。 “走吧,宝贝儿,爸爸抱你回办公室。”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出了法医室就让人把这里给包围了。 林牧时起初还有些意外,随即很快笑了出来。 “不愧是神探啊,郝队是怎么发现是我的?”林牧时笑的有恃无恐:“可别说是这个小孩子告诉你的,那些神神叨叨的妖魔鬼怪的事情可是没法到法庭上做证据的,光凭这些,你抓不了我。” 苏在在突然扬手一个诀甩过去,白骨精林琳站起来,愤怒地去掐林牧时的脖子。 甚至还发出了恐怖的声音:“我是你亲妹妹,你居然在我死后要我的器官,你还是人吗?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所有人都吓傻了。 胆子小的甚至连枪都拿不稳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五毛钱特效? 郝秋白示意苏在在停止。 苏在在立马做了个手势,白骨精重新躺下。 而大家也都明白了林牧时的犯罪动机。 作为法医居然贩\/卖器\/官。 这条罪名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在在真棒!”郝秋白揉着苏在在的头,“阿辞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到苏辞正在认真地看书。 明明是很枯燥的刑法书,可他看的却是津津有味儿的。 第34章 爸爸真棒 “宝贝儿,你们俩在这儿乖乖听话,想玩儿电脑玩儿电脑,想干什么干什么,就算把爸爸这办公室拆了都行,爸爸忙完正事儿就来接你们哈啊。” 郝秋白把人放下后就这么走了。 苏在在个子不够高,只能站在椅子上。 “阿辞,你在看什么?” “《刑法》” 苏在在对这个没兴趣。 “还有别的书看吗?” 苏辞又拿过来一本,“《婚姻法》” 苏在在疯狂摇头:“我还是画符吧。” 她随手从空间里拿出来一沓符纸,画符的速度越来越快。 很快就把郝秋白的办公室贴了个满满当当。 这算是最安全的安保系统了。 连最厉害的厉鬼都闯不进来。 更别提这里边还有桃花符、好运符、过目不忘符…… 等到郝秋白回来的时候,直接看傻眼了。 “宝贝儿。”他把苏在在从桌子上抱了下来,“你这是给爸爸办公室重新装修了呀,那以后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用怕了?” 苏在在重重点头:“对啊,等回家我也会给家里重新装修,以后爸爸就是最强的警察,永远安全!” 郝秋白心里顿时涌进一股暖流。 小孩子不懂得说太华丽的辞藻来博取人心,但却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她的喜欢和祝福。 再看苏辞,手里还拿着那本《刑法》。 已经看了十几页了。 郝秋白问:“不枯燥吗?” 苏辞摇头:“我觉得这些都很有用,如果当初我懂得这些,或许会努力找到机会报警,我也希望更多的遇到我这种情况的小朋友能够学会自救。” 郝秋白还是觉得这个孩子太懂事儿了。 懂事儿的不像一个孩子。 他放下苏在在,蹲着身子与苏辞平视。 “辞辞,你说的那些事情爸爸会去做,也会抓到更多更多的坏人,你要做的就是做个快乐的孩子,好好享受你的童年,难道你不想拥有和在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吗?” 苏辞看了苏在在一眼,点头:“想。” 郝秋白揉了揉他的头:“嗯,那就尽情地玩儿吧,那些沉重的大事,就等你长大了再去做。” 忙完了法医林牧时的案子,郝秋白带着俩孩子到附近的饭店去吃饭。 巧了。 刚好碰到何昭月。 “郝队!” 何昭月对郝秋白是真执着啊,那天晚上丢了那么大人之后,居然还能泰然自若地过来搭讪。 “你带孩子过来吃饭啊?刚好我订到了包间,是最后一间哦,要不然咱们拼个桌,你放心,我绝对不是要趁机贿赂你,你请客也可以的。” 何昭月智商好像充费了一样,聪明了不少。 郝秋白又实在不想带俩孩子在散桌,便答应了下来。 包间里,几个人点了一桌子菜。 何昭月热情地帮苏在在和苏辞夹菜。 “女孩子一定要吃的够营养,这些营养搭配的事情复杂着呢,平日一日三餐都要注意,家里边没个人悉心照顾可是不行。” 郝秋白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何昭月瞬间眼前一亮,刚要毛遂自荐,就听郝秋白说:“以后家里给你们专门雇个营养师,这方面确实要注意。” 何昭月:“……” 她觉得还可以再努力一下。 “郝队,请的外人哪有自己家人上心啊,听说有的人还会虐待小孩子,投毒什么的,听着就可怕,在在和辞辞这么可爱,若是被人害了,多可惜啊。” 郝秋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何昭月!” 条件反射一般,何昭月立马站起来,“到!” 郝秋白很不满地看着她:“如果你再用这样的方法来吓唬我的孩子们,我就会让你在市局永远混不下去。” 何昭月的脸都吓白了。 既害怕,又觉得委屈。 她哪儿吓唬了? 她只是想要当这俩孩子的妈妈! “郝队,我……” 郝秋白直接起身带着苏在在和苏辞离开了。 换了个饭店,用餐环境都变好了,食欲都跟着增长了。 三个人都吃撑了,只能一点点走路回去,顺便消食。 郝秋白专挑那种路灯明亮的路来走,苏在在也时刻紧握着苏辞的手,生怕他被黑暗吓着。 走着走着,前边居然有两个男人在拖着喝醉的女孩子,贼眉鼠眼的,看样子是想把人带走干坏事儿。 “在在,辞辞,你们呆在这儿别动,千万别动,知道吗?” 郝秋白把他们留在路灯下最明显的地方,然后匆匆跑去了马路对面,先是检查身份证,随后又进行了一番盘问。 谁知就在郝秋白弯腰检查那个女孩子情况的时候,其中一个青年居然拿出了刀子,朝着郝秋白就刺了过去。 “爸爸!” 苏在在大喊。 苏辞也吓得瞳孔一缩。 苏在在正想过去帮忙,就见郝秋白单手握住那人的手腕,一下就把刀卸了下来,再来个擒拿手,直接把人铐住。 附近刚好有警车巡逻,看到情况,过来帮忙。 郝秋白把事情交给他们处理,便跑回到了苏在在和苏辞身边。 蹲下身子,笑着捏了捏他们的脸。 “放心,爸爸没事。” 回家后,苏在在和苏辞同时抱住郝秋白。 “爸爸,你真棒。”苏在在说道。 苏辞则说:“爸爸,你要一直好好的。” 郝秋白在他们的脸上都亲了一下:“嗯,爸爸答应你们,晚安。” 他没有关灯,甚至房门还留着一条缝,一切细节都在照顾苏辞的情绪。 苏辞和苏在在躺在两张床上,却侧身面对着对方。 “阿辞,群里又发活儿了,明天要去演两只小吸血鬼,你去吗?”苏在在问。 苏辞很少理会微信里那些,所以基本上都是苏在在看到后告诉他。 苏辞问:“你去吗?” “去!我要赚钱。” 她空间里可还放着一堆欠条和贷款合同呢。 天知道那些加起来是多么恐怖的天文数字! 苏辞点点头:“嗯,那我也去,不过,吸血鬼长什么样儿?” 他有些好奇。 他很少对一些东西好奇的。 苏在在的小胖手指头指了指自己:“就长我这样。” 苏辞笑了:“原来吸血鬼都这么好看。” 第35章 三年级a班 影视城里,苏在在和苏辞刚刚化好了妆。 烟熏妆配上烈焰红唇,还戴了假发。 假发很长,几乎拖着地。 听说这是编剧的灵感。 “吸血鬼不是这样的。”苏在在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苏辞穿着中世纪仿古的衣裳,还带着披风,像极了吸血鬼中的伯爵。 “嗯,我也觉得这样的吸血鬼没有在在好看。” 这就是个苏在在吹,反正不管咋样,都是苏在在最好。 当两个小演员走出化妆间,所有人都惊艳到了。 “哦买噶!这就是我心中吸血鬼的样子啊!这个气质简直绝了!”编剧不停地夸赞,甚至心中已经想到该如何给他们加戏了。 导演把苏在在和苏辞叫来。 “今天的戏份需要吊威亚,吊威亚你们知道吗?就是用机器和绳子把你们吊的很高,然后飞来飞去。” 怕两个小孩子害怕,导演还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有危险。 “好吧。” 苏在在同意了,就代表苏辞也同意了。 武术指导特意过来教了两人各种动作,生怕他们记不住,还特意多演示了几遍,却没想到真正开拍的时候,两人动作非常标准。 尤其是苏在在,简直是青出于蓝,还自发设计了很多其他动作,更加凸显了吸血鬼强大的神秘力量。 “perfect!” 导演都舍不得喊cut了。 他再一次对群演头头老赵说道:“这俩孩子都给我留着,将来必成大器。” 这一天苏在在和苏辞每人赚了两千块。 可把其他群演羡慕的不行。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没流量,不招人喜欢呢? “在在,阿辞,明儿也有活儿,戏份还不少呢,演两个小乞丐,来不来?待遇跟今天一样。”老赵说道。 这是另一个剧组的戏,不过那部戏的导演也很喜欢苏在在和苏辞身上的灵气劲儿。 苏在在和苏辞同意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剧组阿姨们送给他们的各种零食。 苏在在也不白拿,每人送了他们一张符。 晚上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公园时,听到了里边可疑的哀嚎声。 苏在在想到了那些跑出来作乱的怨灵和厉鬼,顿觉不妙。 “阿辞,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从空间里取出头灯,给苏辞戴上,不让他置身在黑暗当中。 苏辞不放心,虽然一句话没说,可照样跟着她一起过去了。 厉鬼没看到,倒是看到一对儿人体鸳鸯,正在进行深层次的生命探讨,正在关键时刻呢,被苏辞头上的头灯照到,吓了一跳不说,还让一旁守了很久的狗仔拍了个正着。 原来这两人间的男的正是最近正火的一个男团成员,靠着屡次卖腐得到了不少流量,名气还算可以。 狗仔蹲了这么久都没蹲到劲爆的消息,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大的。 拜苏辞的头灯所赐,照片拍的非常清楚,甚至需要打码的程度。 #卖腐男团喜欢野战#爆。 这个词条刚出现一个小时,就被这个男团的公关团队花钱给撤了。 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网友们也不是傻子,谁都看得清那个被打码重要部位的男人是谁。 #廖一一塌房#爆。 靠着擦边卖腐硬闯娱乐圈的廖一一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职业的巅峰时刻居然就是现在。 #掉粉# #小僵尸快来给姨姨奶一口# 咦? 热搜飘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原来是那天苏在在和苏辞当小僵尸群演的戏发布了一分钟的预告片。 预告片里俩人也出现了两秒钟。 就这两秒钟却成功出圈。 可可爱爱又呆萌的小僵尸,实在让人无法升起恐惧之心,只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的rua。 甚至还有不少网友做了各种动图和表情包。 两个小僵尸跳来跳去,真的是可爱到爆! #在在小宝和辞辞小宝# 【天!我没看错吧?真的是在在和辞辞!】 【我就说看着眼熟,天啊,怪不得这么萌,原来是我的互联网女鹅们!】 【冲!就冲女鹅在,这部戏我不n刷都对不起他们!】 【话说两宝谁大谁小啊?】 【一般大吧,不是抱错的孩子吗?应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苏在在和苏辞小火了一把,影视城外甚至已经有蹲他们的粉丝了。 可惜,粉丝注定跟他们无缘。 因为他们要去学校上学了。 这事儿是郝老爷子亲自安排的,是一家贵族学校,重点是离家近,而且吃的也好。 这是郝老爷子反复对比之后才做的选择。 到学校报道第一天,苏在在和苏辞就迎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学生们则是因为他们俩好看。 老师们则是因为看过微博,实在是觉得他们太萌。 经过考试,俩人成功入驻三年级a班。 这消息传出去,学生们都好奇了。 “不是吧?那么小两个小豆丁,居然上三年级?还是a班?” 这所学校是根据成绩来排名的。 a班就是学年组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组成的班级。 “都考试了,应该是没问题吧。” “估计是家里的私教比较好,所以教的多吧,我们家那个私教就跟个木头一样,我要学什么,他就教什么,自己完全没主见,把我当少爷似的供着,这样我怎么可能有进步?” “我家的也是一样,每个月就发工资那天最开心,平时不是拉这个脸,就是各种微信鸡汤,最近好像还失恋了,连作业都不帮我批了。” 学生们正讨论的时候,唐磊老师带着苏在在和苏辞走进了三年级a班的教室。 原本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足可见这些学生的素质。 他们都很好奇地看着苏在在和苏辞。 尤其是苏在在。 太好看了。 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女孩子! “大家好,我是苏在在,以后就是你们的同学了,希望我们能做好朋友!”苏在在很开心,她终于也能上学了。 苏辞的自我介绍就比较简洁了,“你们好,我叫苏辞。” 这就没了? 好吧,的确是没了。 因为郝老爷子特殊关照过,唐磊老师直接让人添了桌椅,让苏在在和苏辞做同桌。 第36章 爸爸你不要整天只想着玩儿 课堂上,苏在在和苏辞都非常认真地听讲。 即便总是有人回头来看他们,也无法让他们分神。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这些东西他们都会。 下课后,许多同学围了过来。 “苏在在,你真的演了小僵尸吗?做演员好不好玩?” “在在,你的书包好漂亮啊,在哪儿买的?有链接吗?” “苏辞,你居然看《刑法》,这么深奥的东西,你能看懂吗?” 小孩子总是会自动化身为问题宝宝,好像十万个为什么附体了一样。 苏在在还现场给他们演示了一下小僵尸蹦蹦跳跳的样子。 “哇,在在好可爱。” “苏在在,你去厕所吗?我们一起去吧。” 于是,苏在在得到了第一个可以一起上厕所的好朋友,叫宋圆圆。 “苏辞,我们也一起上厕所吧。”一个叫米范范的女生向苏辞发出邀请。 苏辞拒绝了:“我不想去。” 他根本没法去女厕所。 米范范很伤心,一整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放学的时候,苏在在和苏辞手牵着手一起走。 米范范想再争取一下。 “苏在在,苏辞,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 她伸出手,想去牵苏辞。 被苏辞躲了过去。 “我们家司机在等我们了。”苏辞面无表情,依旧是拒绝。 米范范直接被气哭了,一直哭到她妈妈来接她,怎么哄也哄不好之后,数了三个数,哭声骤停,两母女一起回家。 当晚,苏在在和苏辞又出摊了。 但可能因为下雨,没什么生意。 苏在在讨厌无功而返。 “阿辞,咱们去抓鬼吧。”上次跑了的那些怨灵和厉鬼还都在外游荡呢,也不知道特调处的人怎么回事,居然都不管。 苏辞自然是什么都听苏在在的。 很快,他们就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外看到了一只怨灵。 他正在找替身。 苏在在一个符甩了过去,怨灵身上的怨气被打散,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鬼。 “阿辞,把之前我给你的那个粉色瓶子给我。” 苏辞从书包里拿了出来,拧开瓶盖递过去。 苏在在直接把鬼收了进去,在画了个符做封印,随后拧上盖子。 她转头问苏辞:“阿辞,你想玩儿吗?” 意思是要把这装了鬼的瓶子送给他当玩具? 苏辞想了想,第一次拒绝了苏在在。 苏在在:“好吧。” 这一晚上,她还抓了三个怨灵,怨气全部被她偷偷吸收,两个小鬼面对苏在在吓得战战兢兢。 只有一个是例外。 他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书呆子,没什么表情,好像也不懂得怎么利用鬼的身份去吓唬人。 他问了苏在在一个问题:“你可以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吗?” 苏在在伸手:“打钱。” 书呆子表情懵懵的:“我可以把我生前的银行卡账号和密码告诉你,里边有几十万,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几十万啊。 这可不是小数目。 这活儿可以接。 “好吧。”苏在在问:“你有什么心愿?” 书呆子开始讲述他和女朋友是如何青梅竹马,如何相知相恋,如何一起扶持,如何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奋斗。 好长的故事哦,听得苏在在都有些困了,脑袋靠在苏辞的肩上。 阿辞的肩好舒服,很好靠。 书呆子的故事终于讲到尾声了:“我在工地上出事,阿玉一个人肯定很伤心,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如果是为我殉情了,那我必去冥界找她,如果她过的不好,我希望天师你能帮我开解她,帮她开启新生活,不要再惦念我了。” 嗯,是个大活儿。 苏在在要了阿玉的姓名和住址,然后就把书呆子也装在瓶子里了。 回家后,两个孩子趴在床上开始研究工作计划。 阿玉大名陈玉,农村出身,考上了帝都的一所大学,住在xx路92号。 他们现在知道的情况只有这么多。 翌日,周六。 学校不上学。 郝秋白难得有了个假期。 “走吧,宝贝儿们,爸爸今天带你们逍遥快活去!” 他可是提前做好了攻略,保准俩孩子玩儿的开心。 苏在在却一本正经地拒绝了他:“爸爸,休息日也要认真工作,你不要心里总想着玩儿,我和阿辞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郝秋白:“……” “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这俩孩子怎么一天天比他还忙? 苏在在刚喝完牛奶,说话带着几分奶气:“我抓了几只鬼,但是其中一只有遗愿未了,我要去帮忙解决。” 又是鬼的事儿? 郝秋白不放心:“那爸爸跟着你们一起,两个小孩子整天自己在外边走是很危险的。” 事实证明,跟郝秋白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 他们才刚出门,就遇到了有人拦路抢劫,郝秋白直接飙车去追,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团伙,他把人家堵在了死胡同。 四个人知道跑不掉了,纷纷亮出了刀子。 郝秋白叮嘱两个孩子:“乖乖在车上等爸爸。” 然后他通知了卜聪带人过来,就下了车。 对方见只有郝秋白一人,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儿。 不屑地冷哼一声:“大叔,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你和你车上那俩奶娃娃,全都得没命。” 郝秋白面色一沉,直接走过去,就跟给他们打了起来。 一对四,原本是能够搞定的,可惜对方有刀子,还不止一把。 苏在在看着着急:“阿辞,我去帮忙,你在车里乖乖待着,不要动哦。” 说完就下了车,快速跑过去,抓着一个歹徒的手直接抡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让你去抢劫!” 接着是下一个。 也是抡起来一顿摔。 “让你欺负我爸爸!” 剩下的两个瑟瑟发抖,直接把刀子一丢,投降了。 等卜聪他们来了,还对着郝秋白一顿吹:“厉害啊,郝队,一对四,全部摆平了,不过这俩是咋了,脸怎么这么平?跟加菲猫似的。” 苏在在一脸无辜站在苏辞身后。 郝秋白踹了卜聪一脚:“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干活儿,对了,那个被抢的失主应该就在附近,你找找。” 卜聪这时候已经打开了那个包,里边有身份证:“不用找了,她叫陈玉。” 第37章 远离姓温的 陈玉正好也追了过来。 “谢谢你们。” 然后就发现钱包被打开过,眼珠一转,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 “我这里边的钱怎么不见了?” 唯一碰过钱包的卜聪举起双手,无辜脸:“我可什么都没拿啊。” 郝秋白则是让其他人去搜那四个人的身上,都没有钱。 这年头,出门都电子支付了,拿现金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陈玉却坚持她的包里有两万块钱。 这下说不清了。 苏在在想知道这个陈玉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个。 干脆随手捏了个真话诀,甩了过去。 陈玉身上一震,立刻面无表情说道:“其实我包里没有钱,说有钱就是想讹你们一笔。” 卜聪瞬间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气恼:“好啊,敢讹诈警察,你跑不了了,我今天非得把你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 陈玉表情突然一变,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我,我不是……你们听我解释,我就是开个玩笑……” 然而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尤其面对的人是警察。 陈玉被带回了警局,苏在在和苏辞也跟了过去。 老规矩,郝秋白让他们在办公室里等着。 他办公室里上次被苏在在贴的那些符还在呢。 可个别的已经失效了,苏在在又给重新换上了新的。 苏在在想知道这个陈玉的身份,便撺掇苏辞:“阿辞,你想不想去看爸爸怎么办案?” 苏辞点头:“好。” 他的确对这些很感兴趣。 两人轻手轻脚走向审讯室,遇到人就立正站好,一副我什么都没想做的无辜样,把整个刑侦队的人萌的不行。 大家都知道他们要干嘛,可谁也没拦着。 两个小孩子而已,只要不跑出去,跑丢了,那就万事大吉。 卜聪刚好路过,看他们站着,就问了一句:“在在,辞辞,你们在罚站?” 谁有这个胆子给郝队的两个宝贝疙瘩罚站? 苏在在上前,伸手:“卜聪哥哥抱抱。” 好甜! 好奶! 这谁抵得住? 卜聪直接把人抱起来。 真软啊。 将来他结了婚也要生个闺女。 “卜聪哥哥,我们想看看爸爸是怎么办案的,可不可以让我们看看呀,好不好嘛。” 哎呀呀,原来小姑娘撒娇是这么让人难以抗拒! “好,卜聪哥哥这就带你们去。” 他用另一只手牵着苏辞,直接去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 这里正面墙都是单反玻璃,可以清楚看到和听到审讯室里的情况。 陈玉坐在那里,表情忐忑。 郝秋白嘴里咬着烟,手敲了敲桌子:“问你呢,除了讹诈还做过什么事儿?别想瞒,这点儿事儿我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 旁边的警员突然说道:“郝队,这身份证不是她的,她真名叫王青,老家h省,杀夫后逃案至今,是通缉网上悬赏五千块的罪犯。” 嘭! 郝秋白猛拍了下桌子:“是打算自己交代啊,还是用我的手段啊?我猜想你应该不会想体验我的手段。” 假陈玉,真王青见事情瞒不住了,这才把一切都交代了。 郝秋白又问:“陈玉的身份证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王青说:“黑市买的,十块钱,这种没人要的证件在那边多着呢,买多了还有优惠,买十送一。” 苏在在和苏辞也不看了,出去后刚好碰到从审讯室出来的郝秋白。 郝秋白一手按住一个小脑瓜。 “不是让你们在办公室等吗?怎么出来了?” 苏辞下意识先开口:“是我想看看爸爸是怎么办案的,所以就带在在一起过来了。” 郝秋白知道苏辞是护着苏在在,也没揭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说道:“好了,现在爸爸没事情做了,咱们继续之前的事?嗯?” 苏在在报了个地址,郝秋白开车过去,发现是大学城里的一栋学生公寓。 很多不愿意在宿舍住,或者是谈恋爱的,就会在外边租房,而这种公寓设施齐全,拎包入住,是他们的首选。 他们按着地址找到了1806号,敲了敲门。 里边男女生嬉闹的声音停止。 很快,光着上半身的男青年过来开门,语气挺冲:“找谁啊?” 苏辞第一时间捂住了苏在在的眼睛。 郝秋白也把俩孩子护在身后。 “我找陈玉,以前她住在这儿。” “陈玉?”女声从里边传出,紧接着是穿衣服的声音。 过了几秒,穿着睡衣的女生走过来,靠在光着上身的男生的怀里,提起‘陈玉’满脸都是不屑。 “陈玉都傍上大款了,又怎么会还住在这种地方?” “傍大款?” 女生打量的视线在郝秋白身上扫过:“对,就是你这样的大款。” 看来这还是个识货的,知道郝秋白从上到下都是名牌。 郝秋白问:“知道那大款叫什么吗?” 女生想了想:“好像叫温宝瑞,对,就是这个名字,一个地中海老头子,其实陈玉以前有个长得还可以的男朋友。” 男生接话:“那就是个大傻帽,陈玉要钱他就给,陈玉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整个经管院谁不知道陈玉就是个每晚泡夜店的交际花啊,也就那个傻小子还以为陈玉每天晚上出去是去做家教赚他们未来结婚的买房钱。” 故事听完了,郝秋白带着俩孩子回了车里。 装鬼的粉色瓶子被苏在在扔到空间里了,不然被听到这些,那书呆子非得黑化不可。 “走吧,咱们现在去会会这个温宝瑞。”郝秋白启动车子。 苏在在身子前倾,问:“爸爸,你认识他?” 郝秋白:“听过一些传闻,都是少儿不宜的,你们就别打听了,总之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以后见了这姓温的就离远点儿,知道了吗?” 苏在在和苏辞很认真地点头。 温宝瑞是温家的分支,靠着祖上那点儿底蕴经营着一家小公司,日子过的倒是还不错,就是没事儿喜欢包个大学生玩儿玩儿,玩腻了就甩。 可这次他遇到了个难缠的,陈玉以为温宝瑞离婚了会娶她,没想到他压根不提这茬儿。 郝秋白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街上吵。 第38章 书呆子鬼emo了 陈玉撕扯着温向烛的衣服:“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温宝瑞一把将她推开,首先整理自己的衣服,拂了拂上面的褶皱,这才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陈玉。 “我好不容易从一个坟墓逃离,为什么要进入另一个坟墓?你要是乖乖听话,咱们就这么维持着,也挺好,你要是不愿意,有大把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愿意。” 陈玉崩溃大哭,上去就给了温宝瑞一个耳光,刚做完的美甲镶了钻,在温宝瑞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红的伤痕。 温宝瑞这下也怒了:“我们玩完了,今天之内你赶紧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你的卡我也会停掉!” 说完温宝瑞就走了,他得去医院处理伤口。 陈玉直接傻眼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郝秋白带着俩孩子走过去。 “你是陈玉吧?” 陈玉过了一会儿才转头,首先看到的就是郝秋白那一身的名牌,随后看到他领着俩孩子,又露出一抹嫌弃。 “你们找错人了,我叫楚语茉,不叫陈玉。” 她脸上毫不掩饰对‘陈玉’这两个字的嫌弃。 苏在在仰着头看着她:“你就是陈玉,你的男朋友托我来找你了,你要见见他吗?” 说着也不管陈玉是否同意,直接拿出粉瓶子,放出了书呆子鬼。 陈玉什么都看不到,以为苏在在这孩子太淘气,脸上升起不耐烦:“你们有完没完?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可无论她怎么往前走,都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在挡着她的去路。 几次之后,她也有点儿慌了。 心虚让她下意识去相信苏在在的话,恐惧的目光四处查看,整张脸吓得煞白。 苏在在手指一弹,陈玉立即被开了天眼,看到了站在她面前愤怒至极的谢清。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谢清不理解。 他认识的陈玉是那么的积极向上,朴实无华,纯真美好,才不是现在这个画着浓妆在街上和男人厮打的小三。 陈玉害怕了:“你别过来!你的死又不是我害的,你来找我干什么?” 谢清很伤心:“你居然怕我,我只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即便这种情况都没有黑化,而是就这么把事情放下,彻底没有了执念,可以去投胎了。 谢清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对苏在在说了自己账号和密码:“我所有的存款都是你的了,谢谢你帮我。” 然而听到这话的陈玉却是心虚地双眸一闪,甚至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郝秋白看到了她的反应,瞬间联想到了某些情况,说道:“还是一手交钱,现场点清的好,也省的日后麻烦。” 谢清觉得这是应该的,便跟着他们去了银行。 结果却显示卡里余额只有0.5毛钱。 谢清也看到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真的没说谎,小天师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苏在在也没想到是白干了一场,最终陈玉以盗窃他人财物被郝秋白铐走了。 谢清也跟了过去,可警局里阳气太重,又是最充满正义的地方,他不敢进,最后还是苏在在推了他一把。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胆小,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可怕的?” 谢清纠正她:“小天师,我是鬼,没有影子了。” 苏在在不理他了,牵着苏辞的手就往里走,还奶声奶气吐槽一句:“书呆子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审讯室里,陈玉交代了改变身份,傍大款,做小三,欺诈钱财,盗窃财物被学校开除等一系列事情。 听的谢清是目瞪口呆。 “这不是阿玉。” “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阿玉。” 他受不住打击,躲进瓶子里emo去了,任苏在在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卜聪都成了郝队吹了,逢人就说:“看我们郝队多厉害,放假休息也能顺便抓个诈骗犯回来。” “唉?你知道吗?我们队长放假还抓了个诈骗犯回来。” “呦,小李子,你才来啊,那你肯定不知道,我们队长……” 不到半小时,整个市局都知道了这件事。 苏在在给卜聪起了个外号:大喇叭。 苏辞听到后忍不住笑了。 两人的手始终牵在一起,苏辞虽然话少,但却会始终都陪在苏在在身边。 下午,他们去了影视城。 上次的小乞丐戏份延迟到了今天,两人正在上妆,一旁的郝秋白作为家长第一次过来监督,总是给出各种意见。 “我闺女这么白,你怎么给涂的这么黑?” “我宝贝儿长得这么可爱,就给穿这种破烂衣服?” “这衣服质地太差,划伤了我家宝贝儿的皮肤怎么办?” “也不知道这种料子会不会过敏,你们的服装是从哪儿进的?我现在查一查他们的合格资质。” 化妆师无语了。 服装师也无语了。 导演更无语。 “郝队,这俩宝贝疙瘩是你女儿?”导演是知道郝秋白郝家的身份的,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郝秋白压根想不起来这位是谁,反正不管咋样,应付一声,以后对俩孩子也有好处。 “嗯,没错,我家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有成就感。 导演更加确定了这俩小演员日后肯定错不了,不能得罪,还得好好利用,说不定就捧出两个大明星来。 今天拍的是一场冬天的戏份,两个穿着单薄的小乞丐依偎在酒馆的房檐下,勉强能躲过一些雪,可脚还是被雪盖了一层,湿哒哒的,很冰。 “小翠,我们真的被抛弃了吗?娘亲和哥哥他们真的不会回来找我们了吗?” 小翠苏辞把苏在在的身体搂住,互相取暖:“没事,你还有我。” “cut!” 导演非常满意:“又是一条过,这俩孩子简直就是为了拍戏而生啊。” 话音未落,只见郝秋白紧张兮兮跑过去,一手抱着一个,把苏在在和苏辞都抱起来,紧张询问:“脚冷不冷?冷的话先伸到爸爸怀里,乖,一会儿咱们找个地方泡脚,管保所有寒气都没了。” 导演:“……” 第39章 见过宠孩子的,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 郝秋白还真带着苏在在和苏辞去泡脚了。 原本人家会所是不招待这么小的孩子的,可奈何郝秋白有钱啊,直接包场。 整个会所都包了,我们爱怎么泡怎么泡,你管得着? 对此经理是表示无语的。 见过宠孩子的。 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 给苏在在和苏辞脱了鞋,发现两人的脚丫都是冰凉,给郝秋白心疼坏了。 “在在,辞辞,爸爸不是要干涉你们,但是以后咱们接戏不要接这么可怜的,看看把脚冻的,那导演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还往上泼水,当时我就想冲上去了。” 郝秋白坐在地上,苏在在和苏辞的脚丫都被他的大手包住,暖洋洋的。 这对两个孩子来说都是第一次,很新奇又很暖心的体验。 等服务生端了泡脚盆上来,郝秋白先试了温度,确定可以后,才把两个孩子的脚分别放里。 然后还是不放心地追问:“烫不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座椅是不是太靠后了?” 他各种贴心服务,让一旁的服务生看了都直呼内行,忍不住想要取经。 郝秋白直接告诉他:“很简单,生俩闺女就好了。” 服务生:“……” 他一个单身狗上哪儿生闺女去? 会所里除了泡脚,还有很多其他的娱乐项目,郝秋白挑了小孩子能玩儿的,让苏在在和苏辞体验了一下。 苏在在喜欢射箭,居然每次都能射中把心。 “在在真棒。”郝秋白毫不吝啬夸奖。 小孩子是需要被肯定的。 而苏辞却是对枪械更感兴趣。 好在这个会所里有那种微型的适合小孩子的枪支。 郝秋白先教苏辞拆枪组枪,然后手把手教他如何射击。 “后腿向后,对,身子微微侧身,你的视线和枪和把心要保持同一直线。” 苏辞很快学会了,虽然不是百发百中,但最起码也能中把。 这让郝秋白觉得很骄傲。 哎呀,不愧是他家闺女们,一个个的就是聪明。 会所里还有餐厅。 当然,同样的现在也是只有他们三个客人。 厨师以为这回省事儿了,只用做三个人的菜就好,却没想到郝秋白这叫一个吹毛求疵。 他把服务生叫来,说道:“我也不是什么苛刻的客人,你不要害怕,我的要求不高,菜品必须保持荤素搭配,营养还要均衡,最好由营养师来配合厨师一起做,还有汤必须要上等的花胶汤,龙虾必须今天新运来的,素菜摆盘必须精美,小孩子的视觉感受非常重要,这能很好地培养他们的审美,还有啊……” 服务生:“……” 他为什么就没有选择在今天休假呢? 下一秒,他就摒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郝秋白给了他一千块小费。 “好的,客人,我会将您所有要求转达给后厨,请耐心等候。”服务生美滋滋地出去了。 苏在在撇撇嘴:“爸爸你好浪费,小费都赶上我和阿辞一天的群演劳务费了。” 郝秋白却教她:“可这能很好地满足服务生的情绪价值,他开心了,为我们服务就会更加尽心,在在,你记住,这个世界上一切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苏辞听的很认真,甚至还很认同地点点头,把这句话牢记心中。 语顿,郝秋白继续道:“另外,你们不用担心爸爸会把钱败光,爸爸已经给你们两个分别开了户头,每个月都会存一百万进去,但是这笔钱直到你们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才能用,在那之前你们要是想买什么,零花钱不够了,可以跟爸爸说。” 苏辞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团热火,烘的身体暖洋洋的。 也许他前几年所受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积攒足够的运气,遇到在在,遇到爸爸。 “来,辞辞,这个鲍鱼汤泡饭是最好吃的,你多吃点儿,之前你就是太瘦了……”郝秋白又开始唠叨了。 可苏辞却非常喜欢听。 “谢谢爸爸。” 他现在叫爸爸也是越来越顺口了。 日子好像真的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一直能够这样该多好啊? 苏辞一边吃一边想着。 吃完饭,苏在在把苏辞给拉走了。 “爸爸,你自己回家吧,我们要去工作了,你在会影响我们的业绩。” 被女儿嫌弃了的郝秋白再三保证,绝对不干扰他们,这才允许跟着。 天桥下,苏在在和苏辞已经把摊子支上了。 不灵不要钱。 旁边手抓饼大姨笑呵呵瞥了旁边的郝秋白一眼:“大兄弟,你是这俩娃的家长?” 郝秋白又是熟悉的骄傲嘴脸:“嗯!我是他们爸爸!” 谁知手抓饼大姨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挺大个男人不求上进,居然让俩孩子出来赚钱养你,你也好意思哦,这世道不公平哦,这种男人居然还有女儿。” 郝秋白:“?” 苏辞的烤红薯摊子一直在这儿摆着呢,想出兑,也没人要,只能任命地去对面市场买了点儿红薯回来,开始了他的副业。 “宝贝儿,这种脏活儿怎么能你来呢?万一烫着怎么办?爸爸帮你。”郝秋白心疼啊。 苏辞却问:“爸爸,你会?” 郝秋白:“……”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有啥难的?你去那边坐着,我来。” 半小时后。 苏辞一脸无辜:“爸爸,红薯糊了。” 全糊了。 一个不剩。 苏在在最近学了个新词儿,说道:“团灭!” 好在她这边不是毫无收获,有个女孩子来求签,求姻缘。 她的双眼通红,像是哭了很久。 苏在在把签筒递给她。 女孩子摇啊摇,掉出来一根下下签。 她给了苏在在一百块。 “再来。” 她又摇啊摇,还是下下签。 她又给了苏在在一百块。 “再来!” 就这么反反复复了十八次,女孩子终于花光了兜里所有的钱,也丢掉了所有的勇气,蹲在那儿大哭。 苏在在觉得赚了人家一千八百块,就得拿出相应的服务态度。 于是,小手伸过去,掌心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姐姐,吃糖糖会变开心哦。” 女孩子抬头看了苏在在一眼,接过了糖,问:“小妹妹,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第40章 爱情哪有事业香? 苏在在笑的眉眼弯弯,梨涡深陷,面露不解:“为什么要只喜欢一个人啊?” 女孩子怔住了:“?” 苏在在伸出手,开始数手指头:“我喜欢师父、喜欢爷爷、喜欢爸爸、还喜欢阿辞!还有剧组里的好多人也都对我很好,还有啊……” 女孩子又哭了,这回哭的更伤心了。 “我为什么会问你这种问题?你这么小怎么会懂得什么是爱情?” 她起身要走,朝着湖边的方向。 苏在在却突然叫住她:“小姐姐,自杀是大罪哦,会在冥界受刑,被油锅炸,被冻成冰棍,被……” 女孩子吓坏了,又跑了回来。 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自杀?” 苏在在道:“我还知道你对现在的生活非常不满,你心中有很大的怨气,你很羡慕一个人,甚至想过如果能过上她那样的日子就好了。” 女孩子惊住了,本来就是无聊来求签的,没想到遇到了真天师! “求天师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达成心愿,让赵黎书爱上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女孩子自报家门,她叫江羽菲,是江氏集团的继承人。 可她的未婚夫赵黎书爱上了一个叫丁娇娇的普通女孩子。 甚至不惜跟她解除婚约。 她做尽了一切能用的手段,结果只是让他们的爱情更加坚不可摧。 “如果我是丁娇娇就好了,我就得到赵黎书全部的爱。”江羽菲说道。 苏在在问:“那你的爸爸妈妈呢?你的朋友呢?你不要他们了吗?” 江羽菲却是冷笑:“我爸妈貌合神离,每天只顾着生意,除了给我钱,完全跟我没有交流,他们根本不爱我!我的那些朋友跟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让我买单,我不是傻子,我都懂,我只是太寂寞了,所以才装作不知道。” 听上去也的确挺惨的。 苏在在最后问她一遍:“你确定要改命吗?因此而产生的所有因果罪业都将由你一个人承担哦。” 闻言,江羽菲哭红的眸子亮了,“我愿意!” 苏在在伸出小胖手:“打钱!” 江羽菲一股脑把自己名下所有能动用的资金都给了苏在在。 反正她马上就要变成丁娇娇了,也用不着这些了。 苏在在赚了钱,笑的美滋滋,告诉江羽菲:“今晚0点,你就会变成丁娇娇,但由此产生的一系列变化,都得由你自己来承担,祝你余生快乐。” “谢谢天师!”江羽菲跑了,跑去了丁娇娇家门口等着,期待0点的到来。 手抓饼大姨摇摇头:“这年头的傻子真是越来越年轻了哦。” 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另一个人嘛? 她忍不住对还在鼓捣烤地瓜的郝秋白说教:“你闺女这样骗人是不对的,赚钱也应该有底线,小时候不管,长大了还得了?” 郝秋白还没等说话,苏辞便认真且严肃地反驳手抓饼大姨:“在在不会骗人。” “大姨,来个手抓饼。”来客人了。 手抓饼大姨也不费唇舌,去赚她的干净钱了。 苏在在和苏辞也开始收摊。 今天赚的足够还一张欠条了,就是债主她还没找到,回去后得卜个卦,看看这人在哪儿? 两人收好摊子,去看郝秋白,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爸爸你成黑爸爸了。” 就连苏辞都跟着笑出了声。 郝秋白活这么大也没这么狼狈过,过万的衬衫蹭的一块一块的黑,看样子是没法要了。 “等着,爸爸一定学会烤红薯,下次陪你们一起来出摊。” 上车后,郝秋白又说起了刚刚江羽菲的事儿:“江氏集团资金链出现问题,濒临破产,她爸妈没空陪她估计也都是在想办法挽救公司,这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脑子里想的只有她的爱情。” 代入一下以后苏在在长大了,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还连他这个爸爸都不要了,郝秋白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了。 十字路口停下车,他连忙回头对苏在在说道:“在在,爱情都是骗人的玩意儿,是男人用来哄骗女人的手段,哪有搞钱重要?你要切记,女孩子搞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去碰爱情。” 苏在在是个听话的孩子,很认真地点了头:“嗯,放心吧,爸爸,我不搞爱情,我还要修炼,还要努力赚钱,还有好多事情做呢。” 一旁的苏辞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嘴唇紧抿着,正要说什么,郝秋白又把目光转到了他身上。 “辞辞,你也是,搞爱情哪有事业香?记住了没?” 苏辞没点头,问了个问题:“不可以同时拥有吗?” 糟糕! 这个‘闺女’可能会变恋爱脑。 郝秋白着急想解释,后车已经在催了,原来已经是绿灯了。 回到家后,苏在在就催一身黑的郝秋白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两个孩子已经自己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睡了。 郝秋白进门看了一眼,给他们分别盖了盖被子,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0点。 苏在在猛地睁眼,绛红色的光在她眼中闪过。 唇角勾起,那张脸看的更乖了。 江羽菲,准备好迎接你的新生了吗? 同一时间,在丁娇娇家门口等着的江羽菲换了个芯子,而江羽菲成功变成了她羡慕已久的丁娇娇。 周一开学,苏在在和苏辞被郝秋白送去了学校。 这家学校是小初高一体的,而一墙之隔就是同名大学,巧合的是江羽菲和丁娇娇就在那儿就读。 江羽菲考的是家里的实力,丁娇娇则是唯一一个满分状元,四年大学学费全免,而且还有奖学金的那种超级学霸。 下课时,苏在在拉着苏辞去了大学部。 “我也是第一次给人这样改命,得时不时看着点儿,了解情况,吸取不足,下次才能改正。”苏在在本来还以为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人,没想到刚过去没多久,就看到了拉拉扯扯的江羽菲,和一个女孩子。 那个应该就是丁娇娇了吧? 但实际上现在芯子应该是江羽菲才对。 “江羽菲,我们这是不对的,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换过来。”顶着江羽菲壳子的丁娇娇语气急切。 好不容易才变成丁娇娇的江羽菲自然不会同意:“记住,从现在开始,赵黎书是我的,你要是胆敢来纠缠,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不要脸的小三!” 第41章 用江家的钱还了江家的债 赵黎书走过来了,满脸怒意把顶着江羽菲壳子的丁娇娇推开。 然后一把将‘丁娇娇’护在怀里。 他警告:“江羽菲,我都说了要解除婚约的是我,你再来纠缠欺负娇娇,我就要你好看!” ‘江羽菲’傻了,流着泪说道:“黎书,我是娇娇啊,她才是江羽菲,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的身体互换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丁娇娇!” 这种事儿谁会信? 赵黎书搂着‘丁娇娇’走了。 ‘丁娇娇’很得意,甚至还朝着‘江羽菲’投去挑衅的眼神。 ‘江羽菲’很绝望,幸好有几个好朋友过来扶起她。 “菲菲,你别伤心了,我们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江羽菲’拥有两份记忆,记得课程表:“不行,一会儿还有课呢。” 她爬起来,去附近的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然后便去了教室。 对于三天两头就逃课的‘江羽菲’突然出现在教室,别说是学生了,就连老师都觉得有些意外。 更何况她还很认真,甚至能对题目提出不同的见解,积极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中午放学,苏在在和苏辞去了江氏集团。 “你好,漂亮姐姐,我想找江帆。”她身高还没有柜台高,要踮着脚去努力看。 前台小姐姐一看到这么漂亮的两个小姑娘,瞬间被萌到了。 刚好总裁江帆出了电梯,准备出去。 小姐姐提醒他们:“那个就是我们江总。” 苏在在和苏辞跑过去。 “江帆伯伯!” 苏在在拦在江帆面前,“江帆伯伯你好,我是凤翎门第99代掌门人,这张是我们门派的欠条复印件,我是来还你钱的。” 江帆也是曾经机缘巧合下给凤翎门投了钱,当时的掌门人还预言说有难时,必有贵人相助。 “你来还钱?你能还多少啊?”江帆还是不信一个小孩子会有多少钱。 看来凤翎门也是落寞了,居然要一个小孩子来做掌门了。 苏在在指着欠条上的数字,说道:“两千二百五十八万三千四百二十六元整,上面声明了不要利息,但拖欠了你这么久,不给利息也实在不好意思,这里是两千五百万,你拿着。” 一张卡递过去,江帆差点儿都以为自己要幻听了。 两千五百万,虽然不够解决公司的难题,但也足够让他们得以缓和,腾出时间另想办法。 难道当年老掌门说的贵人就是这个新掌门? 这时,‘江羽菲’也跑了过来。 江帆看着这个女儿就头疼,浪费家里资源不好好读书,还恋爱脑。 “菲菲,这次找爸爸又是什么事?没钱了?”江帆问。 毕竟女儿每次找他为的都是这个。 ‘江羽菲’想告诉他自己是丁娇娇,可嘴巴好像被粘住了一样,怎么都说不出口。 试了几次,最后她不得不放弃了。 算了,做江羽菲就江羽菲吧。 “没事的,爸爸,我不缺零花钱,我是来找你一起吃饭的。”她上前挽住江帆的手:“我们就去小时候常去的那家小店吧?” 江帆对女儿的变化很诧异,但是也很欣慰,笑着跟着她走了。 苏在在看向苏辞,也很意外:“江羽菲居然是江帆的女儿。” 苏辞考虑的则是:“所以你用江家的钱还了江家的债。” 好像的确是这样。 苏在在笑了,牵住苏辞的手:“这个世界好小啊。” 居然这样都能遇上。 两人笑着往外走,因为都看着彼此,没注意前边,不小心和人撞到了一起。 “在在,你有没有怎么样?”苏辞第一个关心的自然是苏在在。 苏在在摇头:“我没事。” 温友诚也及时扶住了安向暖,因为她现在怀了孕,孕早期最容易流产了,一切都得注意。 “小朋友,走路要看着点儿哦,摔了就不好了。” 安向暖是个良善的性子,从不会用恶毒的想法揣测这个社会,以及社会上的人。 温友诚却是盯着温辞看了好一阵,直到苏在在和苏辞离开,目光才略显不舍地收了回来。 “怎么了老公?”安向暖问。 温友诚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女孩子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安向暖突然想起来:“哎呀,这不是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两个被抱错的苏家的孩子吗?儿子说他们是搞噱头博流量,为了赚钱出名设计的剧本。” 她自然是相信儿子的话。 “唉!可惜了,看着挺好的两个孩子,居然做这种事情。” 温友诚宠溺地搂住她的肩膀:“你啊,就少操心点儿别人的事儿吧,现在是咱家小公主最要紧。” 他含笑摸着安向暖的肚子。 安向暖问:“你怎么知道是小公主?万一还是儿子呢?” 两夫妻都很期盼能有个女儿,又软又萌的那种,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一定很可爱。 温友诚:“我说是小公主就一定是小公主。” 两人有说有笑进了大楼。 而苏辞也在走了一会儿后突然转身,刚好看到他们夫妻的背影。 “阿辞,你在看什么呀?”苏在在问。 苏辞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对夫妻挺恩爱的。” 苏在在的思维跳跃的很快,突然问:“阿辞,你是不是也觉得咱们应该有个妈妈?” 苏辞:“啊?” 苏在在一个人继续嘟囔着:“我也觉得,别人家都是有爸爸妈妈的,爸爸却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咱们得给他帮帮忙,让他早日能给咱们找个妈妈回来。” 苏辞对这种事情倒是不强求,他只要苏在在一直在,爸爸和爷爷都好好的,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人不可以太贪心的。 下午回到学校,有一场小测验。 监考老师一个不留意,就有小纸团满天飞,刚好有一个落在了苏在在的桌上。 又刚好,被监考老师看到了。 “苏在在,考试作弊就是道德败坏,你才这么小,怎么就学会这些了?”监考老师是别的班级的班主任,很严厉。 苏在在解释:“老师,那纸团不是我的。” 老师反问:“不是你的,难不成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第42章 这都是什么天才儿童! 苏在在很认真地点头:“对呀,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监考老师很不喜欢这种既作弊又撒谎的学生,“你不用考了,出去站着,一会儿我会把这件事情如实地告诉你的班主任。” 苏在在人生第一次被罚站。 就感觉还挺新鲜的。 很快,苏辞也出来了。 “嗯?你也被空降小抄罚出来了?” 苏辞就站在苏在在身边,这样才能安心:“不是,我是自己出来的。” 苏在在朝他笑出梨涡,“可我觉得这样好委屈,这个老师都没有查清真相就把罪名怪在我身上,好不公平。” 苏辞问:“那在在打算怎么办?” 苏在在给郝秋白打了电话,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爸爸,我没作弊,我不想罚站,我想考试,呜呜呜……” 一句话,比什么都好使。 不到十五分钟,郝秋白就杀到了学校。 当他找到两个宝贝女儿的时候,他们正在站着被一个中年女人训斥。 该死的,他平时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这个女人凭什么? “你不是我女儿的老师吧?用这么严厉的语言苛责他们,万一对他们的心理造成什么阴影,是不是你来负责?” 白飞飞平时见惯了这样护犊子的家长,把鼻梁上的眼镜一推:“你是他们的爸爸?你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不能只顾着工作,忽略了孩子的教育,他们考试作弊,还不承认,拒不认错,态度极为不好,我准备上报教务处,给他们一个处罚,让其他学生引以为戒。” 苏在在泪眼婆娑,眼圈都红了,鼻子也红了,望过来的时候,看的郝秋白整颗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爸爸,我没有作弊。” 郝秋白心疼的不行,摸了摸苏在在的头,然后问白飞飞:“考场有监控吧?我要求调监控。” 白飞飞给的理由是坏掉了。 “呵呵。” 郝秋白点点头:“那就去校长室好好把这件事掰扯清楚。” 白飞飞是懵的,直到了校长室,看着校长殷切地跟郝秋白握手,甚至态度带着几分谦卑和讨好。 这个时候白飞飞就后悔了。 可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后悔药? “校长,我女儿绝对不会作弊,那些三年级的课程她早就会了,不信你可以现在拿出一份难度更大的卷子让她当场来做。” 校长拿了,苏在在和苏辞都做了,用了不到半小时,校长亲自批改,竟全是满分! 然而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刚才竟是紧张之下拿错了,拿成了六年级小升初的卷子。 天啊! 这都是什么天才儿童! “白老师!你自己看看,你不能总用这样的方法立威,在孩子们心中,老师的暖心和关心远比威信更加重要!” 校长严厉批评。 白飞飞此时更懵了。 她自然看得出这卷子的难易程度。 可这俩孩子居然都能做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还需要作弊吗? 郝秋白沉着脸看向白飞飞:“这位老师,请你给我的孩子们道歉。” “道歉?我是老师,他们是学生,弄错了就大不了让他们回去重新考试,我怎么能给他们道歉呢?” 郝秋白直接看向校长:“这件事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结果自然就是白飞飞被辞退了。 苏在在和苏辞也直接跳级到了六年级,等待小升初。 郝秋白紧张极了,每天都在看时间,计算着小升初考试的倒计时时间。 “爸爸,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不要太紧张啦。”苏在在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大人一样安慰。 事实上郝秋白也没多少时间焦虑,因为很快又有案子了,局里叫他回去。 “爸爸去工作了,你们在家乖乖的,如果要出门,记得微信里告诉我一声,好吗?” “嗯,爸爸拜拜。” 苏在在把郝秋白送出了门口,回头看了苏辞一眼,两人都是无奈又无语的表情,总算松了口气。 六年级今天要进行教室消杀,所以休息一天,两人倒是没什么事儿干。 苏在在提议:“阿辞,咱们去大学部吧。” 苏辞知道她是想去看江羽菲和丁娇娇:“嗯,走吧。” 嘿嘿,阿辞真好。 她说什么他都听。 如果能一直在她身边就好了。 苏在在笑着拉住苏辞的手,“阿辞,你的手比我的大。” 男性骨骼发育本来就和女孩子不同,但苏辞没法跟她解释,便说:“我长得快,不挑食。” 苏在在:“……” 她讨厌青椒,讨厌胡萝卜,讨厌生姜,讨厌生蒜,讨厌……好多。 苏辞揉了揉她的头。 真软。 “没事的,在在就算挑食也会长得很快的。” 俩人打车去了大学部,据说为了迎接冬季运动会,全校今天都在加练,几乎所有人不是在操场上,就是在体育馆里。 很快有人发现了他们。 “小妹妹,你们来找谁啊?这里是大学部,小学部在那边哦。”这个大姐姐眉宇间泛着黄色的光,是带着上辈子的功德轮回,这辈子一定会大富大贵,功成名就的。 苏在在很喜欢这样的人,因为如果这种人黑化,灵魂一定非常美味。 “大姐姐,我们找江羽菲姐姐。” “江羽菲啊,哦,在那儿呢。”女孩子的态度冷淡了不少,看来跟江羽菲关系不好。 苏在在和苏辞找到‘江羽菲’的时候,她正在树下用手机看最新版的习题集,已经下单了好几款。 “丁娇娇小姐姐,你好,我叫苏在在,他叫苏辞。” ‘江羽菲’惊住了,终于有人再叫她的本名,她连忙问:“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丁娇娇?” 苏在在把头一歪:“因为我是天师啊,是江羽菲来找我改命,和你置换了人生。” 果然是这样。 其实丁娇娇也猜到了。 “那小天师,你能帮我变回去吗?我妈有哮喘,还总是忘了吃药,我不放心。” 苏在在摇头:“不可以哦,改命都是一次性的,你现在这样不好吗?有钱有权有更多进修的机会,你爸妈身体不好,你可以拿钱给他们治啊。” ‘江羽菲’醍醐灌顶。 对啊。 她现在千金小姐的身份可以多做很多事情。 都是她从前想做但是没有能力去做的。 现在却轻而易举就可以完成。 第43章 你是我姐姐啊 想到这儿,‘江羽菲’豁然开朗,整个人仿佛都没了压力,放松了许多。 “我一直对航天感兴趣,但是我的家庭情况你们应该也清楚吧,所以只能选个师范类,早点工作,拿个铁饭碗,好好照顾爸妈。可是现在,我好像可以为我的梦想努努力了。” 她讲这些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苏在在又问:“那你男朋友呢?你不要赵黎书了吗?” ‘江羽菲’的眼睛淡了一些:“如果他足够爱我,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再重新爱上我,如果他爱的只是我那身皮囊,那这样的爱情要来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刷几套题呢。” 江羽菲的长相的确是不如丁娇娇,而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现在的‘江羽菲’很显然并不在意这个,她更关心还有哪套习题集没有买到。 苏在在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她:“小姐姐,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嗯,谢谢你,小天师!” ‘江羽菲’又是那副眼睛炯亮的样子,仿佛时刻充满动力,阳光满满。 苏在在和苏辞又在学校里转了一会儿,很快就看到了‘丁娇娇’。 她正在跟赵黎书吵架。 “我说我脚疼,你就该蹲下来背我啊,这点儿情商都没有。”她依旧是大小姐脾气。 赵黎书蹙眉:“首先,你脚疼是因为穿了不合脚的鞋子,其次,我已经给你买了新鞋子来换,可你因为颜色不喜欢,所以不穿,最后,现在是全校排练,我没法背着你走。” 赵黎书虽然也是富二代,但却是个有野心有抱负对人生做好了规划的青年,所以才会和曾经的丁娇娇一拍即合,日久生情。 而现在,他发现在这个女朋友的性子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 “娇娇,今天是学校大排练,你不要闹,还有,周末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出去一趟吧。” 他们的关系看来应该好好谈谈了。 ‘丁娇娇’却以为这是约会。 赵黎书终于约她了! 丁娇娇,你现在一定在角落里痛哭流涕吧? 苏在在看着‘丁娇娇’眉宇间聚攒的黑气,缓缓勾唇。 闻到美食的味道了呢。 “阿辞,我饿了,咱们去吃汉堡包吧?我在某音直播上抢到了优惠券。”苏在在拉着苏辞就走。 她总是想方设法让苏辞体验各种不同的生活状态,弥补他过去六年里失去的时光。 “怎么样?这个牛肉堡是不是特别好吃?”苏在在把自己的汉堡递到苏辞的嘴边。 苏辞咬了一口,笑了:“嗯,很香。” 这种分享之后得到肯定的满足感谁懂! 苏在在吃不完汉堡,塞进了苏辞的嘴。 薯条也剩了,塞进了苏辞的手。 鸡翅啃了一半不想吃了,直接给了苏辞。 苏辞肚子都撑圆了。 可苏在在又去买冰淇淋了。 天啊,那个冰淇淋好大! 苏辞实在憋不住了,“在在,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苏在在抱着冰淇淋跟着:“我也要去!” 苏辞:“……” “在在乖,你拿着冰淇淋怎么去卫生间,对不对?”苏辞企图劝退她。 苏在在很坚持:“我拿着冰淇淋在外边等你,你出来后我再进去不就好了?放心啦,冰淇淋不会变臭臭的。” 苏辞现在是进退两难,最后在苏在在炯亮的眼神下进了……女厕。 他低着头迅速进入了最里边的隔间,等解决完了才发现没带纸! 好在现在每个隔间里都有个扫码领湿厕纸的机器。 但是!他的手机刚刚被苏在在拿去玩儿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冰淇淋都化了。 苏在在把冰淇淋扔了,直接扭开卫生间的门。 力道没控制好,整个门把手都被掰了下来。 “阿辞?” “阿辞你在吗?” “阿辞你是不是害怕了?没关系,我来陪你。” 六岁半的苏辞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社死。 “在在,把我的手从门下边递给我。”苏辞说道。 还好这个隔间的门下边都是露着一块的,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辞的脸从卫生间红到了门外。 因为冰淇淋化掉了,所以苏在在又买了一个。 真的是超大。 苏辞只看一眼,就觉得肚子好像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苏在在咬了一大口,满脸都是幸福,然后递给苏辞:“阿辞,你还有什么没吃过的吗?我都可以带你去买,我赚钱了,以后我养你。” 苏辞问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让他觉得他也可以拥有幸运? 苏在在又舔了一口冰淇淋,眼睛笑成了月牙:“你是我姐姐呀!” 苏辞:“……” 冰淇淋又喂过来了:“阿辞,快吃,不然一会儿又化掉了。” 苏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觉得幸运,因为遇到了在在。 又觉得不幸,因为他的身份…… 商场里有书店,苏在在和苏辞进去逛了一圈,这里的种类很多,也很齐全,还有免费看书的区域。 整体氛围很安静,大家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好像生怕吵到人家。 苏在在拿了一本写吸血鬼的小说,封面还挺精美的。 苏辞则在法律类的书架转,很快,他看到一本书,刚拿到的同时,书架另一边也有个男孩在拿这本书。 温向烛今天是来帮舅舅找书的,没想到还真发现了,结果遇到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跟他抢。 “放手!”温向烛开口就是命令式的口吻。 苏辞很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总能让他想起那黑暗的六年。 “不放。” 他的声音还很嫩,再加上过耳的头发,温向烛哼了一声:“臭丫头!赶紧松开,不然我要你好看!” 苏辞坚持:“不放。” 温向烛霸道惯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忤逆他的话。 他直接一脚踹向书架。 书架朝着苏辞那边倒去。 “阿辞!” 苏在在跑了过去。 用最快速度把苏辞拽出来,可还是因为苏辞坚持拿着那本书,手背被其他东西划破了一块,鲜血流了出来。 苏在在看着那片鲜红,下意识喉结滚动。 好甜啊。 第44章 我没有打人呀【有个宝给影帝那本书打赏了15000所以加更】 真的好甜啊。 一定很美味。 苏在在紧盯着那片红,脑子里有两种声音在打架。 喝掉吧,喝了就可以彻底觉醒,拥有无上的力量,获得永生! 不能喝,要做乖乖的小天师,替天行道,照样可以修得大成! 见她一直不说话,苏辞以为她吓着了,连忙用衣服把血蹭掉。 “在在不怕,这是小伤,没事的。” 他还没哄完呢,温向烛又过来了。 “两个死丫头,今天不打哭你们我就不姓温!”温向烛挥着拳头就要砸下来。 苏在在眸色一凛,转身轻飘飘捏住了温向烛的手。 “疼!” “疼疼疼!” “死丫头你快松开我!不然我给你告诉我妈!” 书店的工作人员全都跑了过来。 “小朋友们不要打架哈。” “小妹妹,快放开这个哥哥。” “小妹妹,打架是不对的哦。” 苏在在用另一只手指着温向烛:“可是他踹倒了书架,弄伤了我姐姐。” 工作人员刚才并没有看到是怎么回事,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弱者’先动的手。 “小妹妹,这个哥哥先动手是不对,但是你也不能打人哦。”店员都急疯了,这仨孩子随便一个出事儿,她们几个都逃脱不了责任。 现在的家长怎么回事? 就放任这么小的孩子自己来逛商场。 苏在在一脸呆萌地说道:“我没有打人呀,只是在阻止他打我。” 虽然情况的确是这样。 但是不停喊疼的却是那个男孩子。 苏在在看向温向烛:“道歉。” 温向烛也是倔:“臭丫头,本少爷才不会向你们这些低贱的穷人道歉!” 苏在在手微微用力。 真的只是很轻很轻地动了一下。 就听‘咔嚓’一声,紧接着便是温向烛狼嚎一样的痛苦声音。 他疼的满地打滚,可这些和苏在在有什么关系? 她拉着苏辞走了,离开商场,去最近的诊所包扎了一下。 尽管苏辞反复说不需要,一点小伤很快就好。 可苏在在就是不放心。 晚上回到家,郝秋白也是紧张的不得了,非要带苏辞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然后才回家。 折腾一圈,大家都饿了,干脆点了外卖。 没想到来送外卖的居然是‘江羽菲’。 “娇娇姐姐?”苏在在很意外,“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打工送外卖啊?” ‘江羽菲’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笑着叫了声:“小天师,原来你住这里啊,我晚上反正也没什么事儿,而且用江家的钱给我爸妈治病,我心里总觉得别扭,好在医药费也不多,我自己能赚出来,就当社会实践了,以后毕业了找工作还多了个阅历丰富的强项呢,多好。” 说完她就急急忙忙走了,因为还有好几单要送,不能超时。 饭桌上,苏在在还在说着这次改命的事儿。 “丁娇娇即便成了江羽菲也没有忘了他父母,而且依旧刻苦学习,这个姐姐真棒!” 说完还转头问苏辞:“阿辞,对不对?” 苏辞:“嗯,对。” 在在说的都对。 郝秋白看到了那本苏辞买回来的关于法律的书,问道:“阿辞以后想走法律这条路?” “嗯。”这是苏辞第一次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愿,而且非常坚定:“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受到不公待遇的孩子们。” 郝秋白虽然是第一次当爹,但也是开明的,点点头:“你自己想好了就好,我书房里有很多书,你没事儿可以自己去找来看。” “嗯,谢谢爸爸。”苏辞给郝秋白夹了一块排骨,然后略带羞赧地低头继续吃饭。 郝秋白满足地把这最好吃的排骨吃掉,还没咽下去呢,手机就响了。 “请问你家孩子今天是在尚明商场二楼的书店里和人打架了吗?”对方居然是警察。 郝秋白把嘴里的菜咽下去,脸色一沉:“我家孩子没有打架,是被欺负了。” 电话那边的警员语气很凶:“不管怎样,现在人家孩子骨折住院了,他们家长要追究责任,你现在马上到第一医院来吧。” 苏在在和苏辞也要去,郝秋白正好也不放心他们自己在家,就带着了。 医院病房里,温向烛躺在床上,手腕处打着石膏。 温友诚和安向暖心疼地守在一旁。 当郝秋白带着俩孩子进去的时候,温友诚和安向暖也是一怔。 同样是勋贵之家,郝家和温家虽然联系不多,但最起码见面还是会点头问好的。 “郝队?” “温总?” 这事儿还就巧了。 温友诚原本是想追究对方家长责任,斥责对方不看好孩子的,结果现在竟然是郝秋白家孩子。 唉? “郝队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不是还单身吗? 郝秋白两只手分别搭在苏在在和苏辞的肩上:“领养的。” 安向暖这时候也认出了苏在在和苏辞:“这不是网上在传的那个苏家抱错的孩子?” 郝秋白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们。” 安向暖之前还听了儿子的话,以为是剧本,对这俩孩子感到可惜,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母爱泛滥又极喜欢女孩子的她瞬间觉得这次打架可能就是个误会。 温向烛却是看到他们就一肚子火:“爸!就是他们打的我!” “妈!你快找关系让他们的学校把他们开除!让他们没有学校读!” 温友诚和安向暖还没等说话,郝秋白问温向烛:“我女儿怎么打的你?” 这事儿撒不了谎,因为书店有监控,一查就知道了。 温向烛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捏的。” 郝秋白看向温友诚和安向暖:“温总和温夫人也相信我女儿会随便一捏就把人骨头捏碎了吗?” 他们看向苏在在。 小小的,萌萌的,精致的跟洋娃娃似的,尤其那双眼睛,水灵灵的,漂亮的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这时警员也把书店的监控带过来了,见到郝秋白,即刻立正行礼:“对不起,郝队,我之前不知道是您家孩子……” 郝秋白也不是会在这种事儿上计较的人,摆摆手:“监控给我看看。” 第45章 这是唱哪出啊? 一看监控,真相立现。 温向烛凶狠地一脚踹倒书架,企图把苏辞压在下面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温友诚和安向暖都不是会惯孩子的人。 啪! 温友诚直接给了温向烛一个耳光,愤怒地命令道:“给人家孩子道歉!” 温向烛平时也就在父母面前装乖,在外边嚣张的很,原本就不是会轻易服软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道歉? “我不!” “谁让他跟我抢那本书了?就该给他点儿教训!” 安向暖的眉头也蹙起来:“向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明明是你有错在先,证据确凿,作为男孩子还对女孩子那么凶,你的绅士风度呢?你的品德呢?做错事难道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吗?” 最后在温友诚和安向暖双重施压下,温向烛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但是看着苏辞的眼神却很是不善。 苏在在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哼! 想欺负阿辞,把你另一边胳膊也捏断! 离开医院,郝秋白生怕苏辞会留下阴影,先带他们去买了骑马装,然后直接去了马场,找了两匹乖顺的小马驹,带着他们纵马奔腾。 一开始苏辞还有些拘谨,但很快他就彻底放开了,学着郝秋白的样子,高声呼喊。 “哈哈哈哈……” 爷仨玩儿的贼开心。 马场还提供拍照和录像服务,走的时候郝秋白填了家庭地址,就等着他们把装裱好的照片和修剪好的录像邮过去。 “爸爸,我想爷爷了,晚上我们可以去爷爷家吃饭吗?”苏在在仰着头问。 郝秋白平日忙,所以很少回去,倒是忽略了俩孩子也许更需要家庭和亲人的温暖。 “好啊,我打电话跟爷爷说一声。” 郝秋白打电话的时候,苏在在在看小马驹。 好想要啊。 就这么扔空间里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可这好像算偷盗吧? 不行,有损道心。 可是还是很想要啊。 苏辞牵住苏在在的手,说道:“等我赚钱了就给你买。” 苏在在眼睛一亮:“阿辞真好!” 这一刻苏辞面前的苏在在笑的那样灿烂,深深地记在他的心底。 晚上他们买了东西回郝家老宅,还没进门,在院子里就听到了里边的争吵。 进门一看,竟是二伯郝修杰在跟郝老爷子争执。 老大老三也在,都沉默着。 郝秋白把东西放下,身上那股子痞劲儿又上来了。 “呦呵!这是唱哪出啊?大哥三哥你们也不劝劝?” 老大老三抬头:“劝的嗓子都冒烟了,没用。” 苏在在和苏辞不知情况,乖乖坐在沙发上。 老大和老三也好久没见这俩侄女儿了,反正也没事儿干,就过来哄孩子。 “在在辞辞上学了感觉怎么样?” “功课跟得上吗?” “有没有人欺负你们啊?” 苏在在最会告状了,气鼓鼓地把温向烛欺负苏辞的事儿说了一遍。 她用手比划着,样子可爱极了。 “那个书架好大好重,还有好多书,阿辞差点儿就被砸在里边了!” 老大老三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温家也是书香门第,怎么会养出这么个狂纵的孩子?” “辞辞别怕,这事儿交给你爸爸处理,实在不行还有大伯和你三叔呢,还有你爷爷呢,总之不会让你凭白被欺负了去的。” 苏辞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温暖,笑着:“嗯”了一声。 那边郝修杰和郝老爷子还没吵完。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她舒瑛洛就别想进我郝家大门!”郝老爷子怒吼道。 郝修杰就是不理解:“爸!咱们和舒家的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而且瑛洛也说了,她婚后不会再和舒家来往,难道这还不够吗?” 郝秋白算是听明白了,慢条斯理脱下外套,问郝修杰:“你要和舒瑛洛结婚?” 郝修杰:“嗯。” 嘭! 郝秋白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直接把屋子里的人包括佣人都给打懵了。 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帝都小霸王,动不动就撸起袖子开干。 郝秋白打人可真是六亲不认的,拎起郝修杰的衣襟,照着他的脸又是一拳。 “舒振宇肇事逃逸撞死咱妈,现在还躲在国外哪个犄角旮旯没有伏法,你现在却舔着脸说要娶他妹妹,郝修杰,我看你真是饿了!” 郝修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却还在辩解:“舒振宇是舒振宇,舒瑛洛是舒瑛洛,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而且瑛洛也说了,只要她有舒振宇的消息就会立刻告诉咱们。” 郝老爷子被气的捂着心口坐了下来。 老大连忙去取心脏药。 苏在在和苏辞站在郝老爷子面前。 “爷爷不气,我师父曾经说过,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不值当的行为。”苏在在用手帮他顺气。 很奇妙。 郝老爷子感觉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不再憋闷。 整个人通畅了许多。 苏在在笑:“爷爷吉星高照,是贵人相,会万事大吉的。” 人老了,无论是否迷信,都爱听这种吉祥话。 尤其还是乖孙女儿说的。 他一只手揉着苏在在的头,另一只手摸着苏辞的头。 “你们可算来了,想死爷爷了。” 苏在在胳膊伏在郝老爷子的身上,没有用力压:“那以后我和阿辞经常来,爷爷可别嫌烦。” “爷爷高兴都来不及呢,那咱们可说定了。”郝老爷子的怒火就这么被两个孩子哄好了。 这才有功夫管儿子。 “行了,老四,真想把你二哥打死啊?” 郝秋白停手了,一把将郝修杰推到了一边。 郝老爷子最后问郝修杰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娶舒瑛洛?” 郝修杰语气坚定:“是。” 尽管心中已经有答案,可亲耳听到,郝老爷子心头还是痛了一下。 他从不干涉孩子们的事情,可唯独这件事,让他无法接受。 想了想,郝老爷子叹了口气,终于点头:“可以,但你得签个婚前协议,从此你是你,郝家是郝家,无论任何情况,你都不准再动用郝家的人脉,户口方面,你也单迁出去吧,自立门户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挑战,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好。” 第46章 ‘丁娇娇\’后悔了 都以为郝修杰会犹豫,没想到他竟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并且立马收拾东西搬出了郝家。 今天的晚餐吃的并不愉快,气氛总是有些沉闷。 回家后,苏辞一直没说话,郝秋白便问他怎么了。 苏辞面露不解:“爸爸,难道不是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吗?为什么二伯伯会选择放弃家人呢?” 他太珍惜现在得之不易的家人和温暖了,所以完全理解不了郝修杰的做法。 苏在在小大人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辞,这叫恋爱脑。” “恋爱脑?” 郝秋白摸了摸他的头:“对,辞辞以后可要记住,千万不能当恋爱脑。” 苏辞吓得连连摇头:“我不要恋爱脑,我要家人。”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才不要傻兮兮的放弃。 郝秋白放心了,俩孩子绝不可能被外边的野狼崽子叼走。 又到了上学的日子,课间操的时候,教导主任宣布了大学部‘江羽菲’同学论文获奖的事情,鼓励同学们都向这位学姐学习。 “虽然以前是学渣,但挡不住逆袭啊,事实证明,只要肯努力,任何时候都不晚!”主任说的慷慨激昂。 苏在在转头对着身后的苏辞笑了笑,用口型说:娇娇姐姐真棒! 中午午餐时间,‘江羽菲’来找他们了。 “小天师,我请你们吃饭吧?” 苏在在很喜欢‘江羽菲’身上那种永不气馁的顽强劲儿,好像蒲公英的种子,即便被吹散了,也会在下一年从别的地方继续生长。 “娇娇姐姐叫我在在就好了,他叫辞辞。” ‘江羽菲’伸手跟他们握手:“你们好,我是全新的江羽菲。” 看来她已经接受这个新身份了。 江氏集团最近势头有了回升,在江羽菲的几次建议下,江帆也改变了经营策略,发现这个女儿居然很有经商的才能。 这让他非常开心。 女儿长大了,懂事儿了,还知道帮他分忧了。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儿吗? ‘江羽菲’也更加自信了,进入饭店对着经理的热情相迎不卑不亢,带着苏在在和苏辞去了包间。 “喏,想吃什么,你们两个自己点吧。” 苏在在把这个活儿交给苏辞了。 反正她爱吃什么,想吃什么,苏辞总是能知道。 ‘江羽菲’说道:“我论文获奖了,得到了去y国做交换生的资格,要离开一年,我总觉得离开前,应该再见你们一面。” 说是‘你们’,其实她想见的只有苏在在而已。 “在在,有件事托付给别人我不放心,我留给你一笔钱,当我爸妈,我是说我从前的爸妈他们需要钱的时候,你帮我交给他们,若是实在严重,你就联系我,我会立马回来。” ‘江羽菲’把一张卡递给了苏在在。 苏在在问:“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我只是个小孩子。” ‘江羽菲’想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但我直觉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我害怕那个江羽菲对我爸妈不好,我爸妈的身体都不能生气的,所以我不放心。” 苏在在把卡收了:“好吧,我帮你。” “谢谢。” ‘江羽菲’走了,赵黎书追到了机场,却追了个空。 ‘丁娇娇’也来了,质问赵黎书:“你什么意思?你后悔了和她退婚了是吗?你又爱上她了是吗?” 赵黎书没说话,只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然后就转身走了。 ‘丁娇娇’在天桥下守了一个星期,终于等到了苏在在。 她急不可待地去抓苏在在的手,被苏辞手疾眼快给挡住了。 ‘丁娇娇’左右晃着身体去看被挡住的苏在在:“小天师,我后悔了,我不要做丁娇娇了,我要做回江羽菲,你快把我变回去。” 苏在在把摊子支上:“当初你要改命时,我就说了,机会只有一次,不能后悔,所以现在我也爱莫能助。” ‘丁娇娇’不信,指着她大吼:“你算什么天师!我是千金小姐,你却把我变成了穷丫头!那个家破烂的无处落脚,两个老家伙一身老人味儿,那根本不是我家!你快点儿把我变回去,不然我就要把你的事情公开,让人网曝你!” 苏辞面色冰冷:“你应该成年了吧?在这里欺负两个小孩子,羞不羞?” 手抓饼大姨也来帮忙了,手里还拿着烙饼的铲子:“你敢欺负他们一个试试!” 路过的行人也纷纷朝着‘丁娇娇’投去鄙夷的目光。 “什么人啊,竟然去难为两个小孩子。” “害!生活不如意,别人又不敢欺负,只能找小孩子来撒气了,真是不要脸。” “还什么变来变去的,胡言乱语,别是精神病吧?” 有人报了警,‘丁娇娇’被警方带走了。 苏在在和苏辞继续摆摊营业。 算卦,不灵不要钱。 至于烤红薯的摊子,已经还给那个大爷了,苏辞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旁边的马路上,一辆路虎经过,坐在后座的人往窗外瞥了一眼,连忙让司机停车。 然后三个人,一个在前,两个在后,气势挺足地走向了苏在在的摊子。 大晚上还戴着墨镜,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就在手抓饼大姨和烤红薯大爷以为是有人来闹事儿的时候,为首的男人一摘墨镜,对着苏在在一顿笑嘻嘻。 “嘿!小丫头,我总算找着你了!那天你告诉我我的财运就到0点,我果断收手,赚了个盆满钵满,那些够贪的却赔的倾家荡产,小丫头,你真是我的贵人啊!” 苏在在想起来了,这是刚来帝都那天在公园遇到的喜欢打人的李大壮。 看他现在穿金戴银的,应该是过得不错了。 “那伯伯今天是来测字还是算卦啊?”苏在在问。 李大壮也是个实诚人:“我现在钱有了,还缺个媳妇儿,你帮我算算姻缘吧?最好是那种一结婚就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的。” 苏在在给苏辞使了个眼色,苏辞直接把一个可以转动的类似水晶球似的水晶四方体放在桌上,每一面都是一个二维码。 “算命可以,打钱!”苏在在说道。 第47章 大力少女苏在在 李大壮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连忙扫码。 “大师,天师,你快给我看看,我啥时候能有儿子?”他都急的不行了。 苏在在要了他的生辰八字,用五帝钱仔细推演,随后眉头一拧。 “怎么了?天师?是不是有什么坎儿啊?多少钱能破你说话。”李大壮又要扫码。 苏辞用手挡住了。 在在说过了,不该收的钱绝不收。 李大壮着急啊,看着苏在在,问:“天师,到底是什么情况,您倒是说啊。” 苏在在告诉了他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答案:“你有儿子,应该六岁了。” 李大壮:“!” “这……这咋可能呢?我有儿子我自己咋不知道?” 身后的小弟提醒他:“大哥,你忘了七年前你包的那个女的不是说怀孕了,后来又说骗你的,没怀孕,会不会是她真的给你生了个儿子?” 李大壮想起来了,猛地一拍脑门:“她叫啥来着?” “快!找!一定要把那女的给老子找出来!” 苏在在又提醒他:“按卦象看,你的儿子现在生活的很好,你确定要去打扰吗?” 李大壮身板一挺:“那怎么能叫打扰呢?老子的儿子就得跟老子过,谢啦,天师。” 一行人就这么走了。 苏在在每天只算一卦,今天任务完成,开始收摊,走到没人的地方,她就把东西都收进空间里。 在苏辞的眼里,苏在在就是仙女,是万能的,所以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阿辞,我看到鬼车了,快!”苏在在看着一辆出租车经过,一只厉鬼用双手捂着司机的眼睛。 这是在找替身。 厉鬼只有找替身才能进入轮回。 此时正是晚高峰,路上车水马龙的,前边又是十字路口,若是撞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苏辞跑得慢,只见苏在在一个闪身来到了那辆出租车前,双手阻停了车子,只差一点点啊,就差那么一丢丢就撞上了。 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随即就是被苏在在徒手拦车的壮举震撼到了。 这是什么科幻片的拍摄现场吗? 摄影机在哪儿? 厉鬼见苏在在破坏了他的好事儿,直接飘过来就要吃了苏在在。 结果刚一出手,就见苏在在瞳色突然变成绛红,抬手,轻轻一吸,厉鬼便不由自主飞了过去,被苏在在团来团去团成了一个球,像巧克力豆,直接扔嘴里,吃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其他人并不明白苏在在刚刚是在做什么。 #大力少女徒手拦车化解车祸# #大力少女竟是苏在在# #在在小宝你吃了菠菜吗?#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以让苏在在火出圈。 微博,各大app,报纸杂志头条,所有人都在报道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 郝秋白送孩子上学,到门口居然被拦住了,交通大堵塞,车子动不了一点。 “在在小宝,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那么大力气的啊?” “在挽救这场车祸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这位先生你是在在小宝的家长吗?我们想对她进行一个独家采访……” 郝秋白决定给俩孩子请假,今天这学是没法上了。 放下驾驶座车窗,他半个身子伸出去,手拿着警官证,大喊:“警察!让开!” 然而,并没用。 “天啊,有警察专门护送在在小宝呢。” “警官,请问您和在在小宝是什么关系?” “车上另一个孩子是苏辞吗?苏家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现在各方面适应了吗?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苏辞的身体瞬间紧绷。 苏在在贴过去,握住他的手,狠狠瞪着车外的人。 郝秋白也怒了,“你哪家媒体的?明儿我会通知经侦队和工商部门去你们那儿好好查查。” 随后关上车窗,郝秋白回头看了眼苏辞,孩子的脸色已经没了血色,但基本还算正常。 但他还是不放心,给交通大队打了电话,那边派了人过来,这才清出一条路,让郝秋白他们走了。 郝秋白直接开车去了卜钧的心理诊所,让卜钧跟苏辞聊了一会儿。 他跟苏在在在外边等着。 “是爸爸没保护好你们。”郝秋白内心是有愧疚的。 苏在在的小手捧着郝秋白的脸:“爸爸,我和阿辞都是大孩子了,我们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这次是我太高调了,下次我会小心,不让别人发现。” 郝秋白也是才知道女儿的力气这么大。 一问之下才知道竟是天生的。 “当时在凤翎门,师父被我折腾的够呛,因为我太小,控制不住力道,经常是拿个杯子,杯子碎了,开个门,门掉了,想拉师傅的手,却把他甩出了十几米,后来我慢慢练习着控制力道,才慢慢的生活能够自理。” 咔哒! 门开了。 卜钧和苏辞走了出来。 “阿辞!” 苏在在赶紧过去拉住苏辞的手,然后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他嘴里。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问:“甜不甜?” 苏辞满嘴都是奶香味儿:“甜。” 苏在在开心地笑了,甚至还原地跳了两下。 这是她情绪表达的小习惯,苏辞早就发现了。 卜钧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也跟着笑了:“怪不得阿辞经历了那么多却没生出半点怨念,在在治愈了他。” 听他这么一说,郝秋白放心了。 晚饭是不敢在外边吃了,他们干脆回了郝家老宅。 郝修杰的事儿似乎还有余温,整个家里气氛很怪异。 “怎么回事儿?”郝秋白一边换鞋一边问佣人。 佣人也不敢多说主人家的事情,只说了一句:“二少爷带着一个女人来了,现在跟老爷在书房呢。” “妈的,王八羔子!”郝秋白自从当爹后已经很少爆粗口了,这次是真的忍不住。 “在在,辞辞,你们自己去客厅看电视,爸爸去找爷爷。” 说完,郝秋白直奔书房。 他连门都没敲,直接用脚踢开了。 书房里,郝修杰和舒瑛洛正跪在地上,郝老爷子无奈地坐在前边,桌上还放着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 第48章 二嫂?她也配! 郝秋白走过去,把两个本本拿起来看了一眼。 下一秒,拿出火机,果断地全给烧了。 “老四!”郝修杰想要阻止却一脚被郝秋白给踹一边儿去了。 舒瑛洛哭的更伤心了。 等两个红本本彻底化为灰烬,郝秋白靠着桌子,双手环胸,讥讽的眼神俯视着他们。 “没了结婚证,你们想离婚都难,我这是帮你们啊。” 随后看向舒瑛洛:“还有你,哭丧似的给谁看?我家上上下下身体健全着呢,老爷子能活过100,你特么咒谁呢?” 郝修杰揽着舒瑛洛的肩膀,不满地瞪着郝秋白:“放尊重点儿,她是你二嫂!” “二嫂?她也配!上户口了吗?入族谱了吗?糊弄谁呢?”郝秋白才不管对方的面子,自己怼痛快了才算完事儿。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郝老爷子,转头问了一句:“老头子,用降压药不?” 郝老爷子也觉得挺解气的:“死不了。” 郝秋白放心了,再看郝修杰和舒瑛洛:“行了,我们家该到饭点儿了,就不留你们了,自己请便吧,不会还想让我撵吧?呦!那传出去丢的可是你们俩的脸。” 郝修杰怒气冲冲拉着舒瑛洛就这么走了。 奶爸郝秋白催着两个小宝贝儿去洗手吃饭。 苏在在扯了扯郝秋白的衣服:“爸爸,那个姨姨的面相不好,会有牢狱之灾。” 郝秋白现在毫不怀疑自家闺女的能力,摸了摸她的头:“恶人自有恶人磨,进去了那也是她自己活该,这种事儿小孩子不要多管,快去洗手吃饭。” 话虽这么说,但转过头郝秋白还是把苏在在的话告诉了郝老爷子。 打断骨头连着筋。 他知道老头子虽然生气,把郝修杰赶出了家门,但还是不想这个儿子出事儿的。 郝老爷子顿了一瞬,到底还是开了口:“你帮着盯着点儿。” 郝秋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点点头:“行。” 这件事儿就算翻篇儿了,饭桌上又是其乐融融,苏在在不停鼓动苏辞帮爸爸和爷爷夹菜。 “你要是不夹,我的手就不给你牵了。”奶音威胁,最为致命。 苏辞红着脸给郝老爷子和郝秋白都夹了菜。 “爷爷吃菜。” “爸爸吃菜。” 而且很细心地夹的都是他们喜欢吃的。 苏在在对着苏辞笑,在桌底下用手勾住了苏辞的手。 晚上,郝老爷子舍不得俩孩子,让他们留下来睡了,郝秋白倒是也想,可有案子,临时被叫走了。 “爷爷,你在下棋吗?”苏在在看着围棋盘。 郝老爷子‘哈哈’一笑:“那是爷爷自娱自乐,左手跟右手玩儿的,打发打发时间。” 退休老人的孤寂,只有到了这个岁数的人才能体会。 苏在在拿起白子,在包围圈处落子,瞬间,败局扭转。 郝老爷子眼前一亮:“在在会下棋?” 苏在在道:“我师父总缠着我让我陪他下,可他总悔棋,不是君子。” 郝老爷子总算找到乐趣了:“爷爷是君子,爷爷不悔棋,来来来,咱爷俩杀一盘。” 苏辞做裁判,坐在旁边裁开柚子,把瓤喂到苏在在的唇畔。 第一局,苏在在赢。 郝老爷子:“再来。” 第二局,苏在在赢。 郝老爷子上头了:“再来。” 第三局,郝老爷子终于赢了。 因为苏在在放水了。 “爷爷,我和阿辞该睡觉了,你也要早点休息,早睡早起身体好。” 郝老爷子也是很久没被人叮嘱过这些了,嘴角合不拢,笑看着俩孩子回了房间,一脸餍足。 温家,温向烛虽然出院了,可手臂上的石膏还没拆,本来就生活不能自理的他彻底成了处处要人伺候的主儿。 “我要喝果汁!” “我要鲜榨的果汁!” “我又不想喝果汁了,我想吃车厘子,要新鲜的,你们快去买。” 等佣人买回来了,温向烛又想吃火龙果了,结果佣人又得出去折腾一圈。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等温友诚和安向暖回来,温向烛又变成了可怜巴巴重伤未愈的可怜宝宝。 “爸、妈,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都想你们了。” 安向暖最受不住孩子跟她撒娇了,连忙坐过去,把温向烛抱住:“爸爸妈妈是去给妹妹做检查啊,妹妹现在在妈妈的肚子里很健康,向烛开心吗?” 温向烛垂着头,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抬起头笑着说道:“开心。” 温友诚扶着安向暖起来:“医生都告诉让你多卧床休息,听话,你先回房间,想要什么跟我说,我来伺候你。” 温向烛看着爸妈现在满心只想着肚子里还没生出的宝宝,完全忽略了他,气的眼睛鼓鼓的,回到房间,他把丙烯颜料全部洒在地板上,然后把佣人叫进来。 “赶紧擦干净!” “跪下来,用抹布一点点擦,擦不干净今晚谁也别睡觉!” 他躺在床上,放着劲爆的音乐,看着佣人们撅在地上干活儿,全程嘴角咧着笑。 佣人们也不服气,可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找份工作这么难,更何况温先生和温太太对他们还是不错的。 关于#大力少女#这个话题的热度依旧居高不下,人们对未知的好奇心永远是可以无限延长的。 苏在在和苏辞请了一周的假以后,决定去面对。 校门口,媒体和吃瓜路人依旧聚集着,只是数量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苏在在,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力气很大的?” 苏在在认真回答:“懂事开始。” “在在小宝,那你的力气可以大到什么程度?” 苏在在小脸儿冷萌冷萌的:“可以把你拍回你的工作地点。” 这个记者:“……” 又一个记者来问了:“你有没有想过利用你这项特长为社会做什么贡献?” 苏在在反问:“去工地搬水泥和砖头吗?” 有个记者开了直播,网友被苏在在一本正经的回答笑的不行,各种礼物刷刷刷。 【在在小宝,会说你就多说点儿!】 【既然她力气这么大,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把辞辞宝贝救走?】 【对啊,白白让辞辞宝贝挨了那么多罪!】 第49章 右转、右转、右转、再右转,好了,到了 苏在在被网曝了。 就连群演圈子里都暂时‘封杀’了她,不敢用了。 既然有那么大本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苏辞救走? 这句话成为了大众声讨苏在在的源头。 直到晚上,一段自拍视频被发到了网上。 那是苏辞自己录的。 甚至都没有跟苏在在和郝秋白他们说。 刚开始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录制,开始就是个怼脸画面,随后他终于研究明白了,在镜头面前乖乖坐好。 笔直笔直的,双膝并拢,很乖巧。 “大家好,我是苏辞,也就是你们一直在讨论的苏家案子里的那个孩子,虐待我的是苏家,带给我无尽黑暗的是苏家,你们永远无法想象,当有一天地下室那扇门打开,不是可怕的苏远征,而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拿着,紧靠着我,给我温暖,那时候的我有多么的幸福,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歪曲事实,恶意攻击她,但对我来说,苏在在就是我的救赎。” 视频结束,全网沉默了。 是他们的无知再次揭开了这个孩子已经愈合的伤疤,他录这段视频的时候该多难受? #苏在在对不起# #苏辞你是最棒的# 两条热搜代表了网友此时的心情。 还有个别键盘侠想要独树一帜,哗众取宠,很快就被其他网友给骂的熄了火。 群演圈子里又来活儿了,很多剧组都点名要苏在在和苏辞来做跑龙套。 剧组里,两个人成了团宠,谁逮着都要摸摸捏捏抱抱。 苏辞一开始很不适应,被人抱住时候全身僵硬,像个木头。 后来渐渐也放开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在在,辞辞,来,接下来拍你们俩了!”一向暴躁的导演声音都跟着温柔了许多。 白天拍完戏,晚上两人继续去摆摊,照旧是算一卦就收摊,钱倒是赚了不少,就是债主2号至今还没下落。 “要不还是算一卦吧。”苏在在拿了五帝钱原地开卦。 卦象显示西方。 城中的西方。 于是两人坐地铁来到了城西。 好大! 好破! 大部分房子上都画了个红色的圈,写了个拆字。 一身精致名牌的两个粉嫩嫩小孩子站在这里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违和的很。 挂着‘四方小卖店’牌子的屋子外坐了个老大爷,盯着这俩孩子半天了。 然后问:“小娃娃,谁领你们来的?你们家大人呢?” 苏在在走过去问:“爷爷,您认识朱大头吗?” 这就是那张欠条上的名字。 不然苏在在也不会找人找的这么费劲。 “朱大头?”老爷爷摇头:“不认得。” 又问:“你们是找人的?那去那边的麻将馆看看,那儿人多。” 苏在在和苏辞手牵着手往麻将馆走。 根本没有牌子,就是个小屋,里边摆了四个麻将桌,烟雾缭绕的,苏辞连忙捂住了苏在在的鼻子和嘴,让她退了出来。 然后自己进去问:“请问有人认识朱大头吗?” 一开始没人应,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牌上。 苏辞又大声喊了一句:“有人认识朱大头吗?” “朱大头?娘希匹的欠了老子两千块,他还敢露面?”一个男的骂了一句。 苏辞忙问:“朱大头住哪儿?” 男的见苏辞长得还算挺可爱的,脾气也收敛了点儿:“武昌街44号。” 苏辞连忙出去,大呼吸,缓和那股被烟呛着的憋闷感。 苏在在的小手在他后背拍了拍:“问着了吗?” 苏辞点点头:“武昌街22号。” 两人拿出手机准备用打车软件直接打个车过去,结果等了10分钟,都没人接单。 这地儿,太偏,什么车都不愿意往这儿跑。 “算了,还是走过去吧。”苏在在趁人不备,从空间里拿出一把伞,两人撑着伞,挡着阳光,就这么按着地图导航的指示。 右转、右转、右转、再右转,就到了。 还是那个小卖店。 还是那个麻将馆。 苏在在问老爷爷:“这里是武昌街吗?” 老爷爷点头:“对头。” 苏在在和苏辞:“……” 论立路牌的好处。 终于,又花了10分钟,俩人找到了22号。 22号是一栋二层小楼,挺破的,两边各有楼梯上去,一楼二楼都有很多房间,院子里还晒了不少的衣服和被子。 苏在在和苏辞还没等进去,几辆警车开了过来,正好就停在这儿。 郝秋白迅速下车。 “在在,辞辞,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苏在在指了指里边:“我们师门有个债主叫朱大头,住在这儿,我是来还钱的。” 卜聪咧嘴笑了:“这还真是巧了,我们要抓的也是朱大头。” 刚好一个穿着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格子衬衫,正在低头点烟的男人下楼。 卜聪大喊一声:“朱大头!” 朱大头猛地回头,见是警察撒腿就跑。 苏在在捏了个诀就丢了过去。 朱大头双脚好像被绑住了一样,整个身体朝下倒,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卜聪他们几个连忙上去把人铐住。 苏在在和苏辞就这么被郝秋白拉回了警局,一路上没少教育。 “爸爸不是妨碍你们出行自由,但是去哪儿得有个分寸,城西又旧又乱的,万一你们两个出事儿了,让爸爸怎么办?” 两人乖乖受训,一句都不敢反驳。 到了警局,朱大头直接被推进了审讯室。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 苏在在连忙上前:“你好,我是凤翎门第99代掌门,这是我师父欠你的500元钱,你拿好。” 郝秋白还以为要还多少债呢,结果居然只有500块。 卜聪笑着抱起苏在在:“在在小宝,500块的债也值当你跑那么远去找人啊?” 苏在在回的认真:“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哪怕只有一分一厘,也应该归还,否则这因果业债就断不了。” 卜聪不懂得这些,另一只手伸向苏辞:“走吧,你们爸爸接下来要忙一阵儿呢,卜聪哥哥带你们吃饭去。” 三人刚要往外走,就见又有警察押着人进来,女人的手上戴着手铐,而那张脸,苏在在和苏辞都很熟悉。 舒瑛洛。 二伯的妻子。 第50章 最喜欢阿辞了 舒瑛洛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苏在在和苏辞。 羞愧地低下了头,甚至还快走了两步。 苏在在拉住苏辞:“再等一会儿。” 卜聪正纳闷呢,就见又有个男人追了进来。 “警官,你们肯定抓错了,这些事儿不是我老婆做的啊。”是郝修杰。 苏在在和苏辞异口同声:“二伯伯好。” 卜聪目瞪口呆。 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郝秋白在审朱大头,外边郝修杰就非要找他。 “郝先生,我们郝队真的在审嫌疑人。” “嫌疑人重要还是家人重要?你去跟他说,是他二哥二嫂的事儿。” 卜聪自告奋勇,这等热闹的事儿可少不了他。 他小跑着去了审讯室,打开门,咧着笑:“郝队,你二哥二嫂在外边呢。” 郝秋白正在点烟,烟雾徐徐向上,模糊了他眸子里的视线。 “小偷小摸就拘留,杀人放火就地击毙,责任算我的,滚吧。” 卜聪:“好嘞!” 熟练地撤退关门。 外边郝修杰见卜聪自己出来,质问:“我弟弟人呢?你没告诉他我和他嫂子在吗?” 卜聪原话转达,然后对其他人说道:“都瞅什么啊?都按规矩办呗。” 苏在在和苏辞在旁边听了一会儿。 原来是舒瑛洛涉嫌走私,证据确凿,郝修杰拒不承认,认为是有人栽赃。 卜聪叮嘱其他人一定要公事公办,这才放心地带俩孩子出去吃饭去了。 吃饭时候,苏在在问卜聪:“走私是多大的罪啊?” 卜聪给俩孩子夹菜,说道:“这得看他们走私的是啥,反正罪名轻不了,你们那个二伯伯要是非要帮忙啊,说不定自己也得搭里。” 吃完饭回警局,才知道他们摊上大事儿了,舒瑛洛走私的不是电子产品,不是汽车,不是名包,是古董! 郝修杰终于看到郝秋白了,把他拉到一边:“你想想办法啊,你二嫂还年轻,不能进监狱啊。” 啪! 郝秋白直接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特么谈个恋爱把人谈傻了是不是?她现在是走私古董!不挨枪子儿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想办法,您可真高看我了,我实话告诉你,这案子我连碰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很快就有专门的部门过来把卷宗和舒瑛洛全部带走了。 郝修杰没办法,只能回家求郝老爷子,被郝老爷子用拐杖给打了出去。 “以后他来了谁也不准放进来!我郝家没有这个人!” 郝秋白冷眼路过,带着俩孩子进了门。 “记住,你们长大了干什么都行,就是犯法乱纪的事儿不能干,知道了吗?” 苏在在和苏辞认真点头。 郝老爷子被气的吃不下饭,后来觉得不解气,打电话到舒家,把舒家的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足足骂了十分钟,没有一句话是重样儿的,这才算解了气,单方面挂了电话。 苏在在和苏辞都看呆了。 苏在在勾住苏辞的手指:“阿辞,学到了吗?” 苏辞点点头:“学到了。” 郝秋白连忙捂住他们耳朵,可也来不及了。 “爸,你骂人也换个地方啊。”郝秋白忍不住吐槽。 郝老爷子讪笑,看着苏在在和苏辞:“你们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以理服人,绝对不能跟爷爷学,知道了吗?” “为什么?”苏辞问:“爷爷刚刚不是很解气吗?” 郝老爷子摸着他的头说道:“一个成功的男人对付敌人有千百种方法,当面对峙像泼妇吵架这种是最无能的,爷爷这么做是因为爷爷已经老了,而且也到了这个层次,没人会说我什么,懂了吗?” 苏辞似懂非懂,苏在在勾着苏辞的手说道:“没关系,要是有人欺负阿辞,我就揍他!” 她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奶凶奶凶的。 小升初考试,郝秋白顶着烈日在外边等着,郝老爷子坐在车里,不停叫他:“你到车里等,还得一会儿呢。” 郝秋白不怕晒,“没事儿,我这儿等他们出来我能第一眼看到。” 考场里,苏在在和苏辞是最小的,也是最显眼的,总是引得监考老师的目光。 等老师看到他们的卷子上答的题后,皆露出震惊的表情。 苏在在和苏辞是一起交卷的,离开考场时,小跑着到了郝秋白面前。 “爸爸,那些题好简单哦。” “嗯,题目我和在在之前都做过。” 郝秋白一听他们就是信心十足,直接每人亲了一下,“走,上车,爸爸带你们吃大餐去。” 这顿大餐可是真的豪华。 郝秋白居然包了一艘游轮,配了四个厨师,十个服务生,专门为他们服务。 苏在在上卫生间的时候,一个服务生也在里边,她的手指不小心划到了,流了很多血。 苏在在的脚步顿住了。 鼻子动了动,目光不自主锁定在那些鲜血上。 牙好痒。 好饿啊。 “在在小姐,您是要用卫生间吗?我这就出去。” 苏在在拉住了服务生,力气很大。 服务生回头问:“在在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鲜血的味道不断刺激着苏在在,她情不自禁滚动喉咙。 “在在?”门外传来苏辞的声音。 把苏在在从罪恶的边缘直接拉了回来。 苏在在松开服务生:“没事。” 然后歪着头看向门外的苏辞:“阿辞。” “嗯?” “你真好。” 说完关上了门。 苏辞就在门外守着,等苏在在出来,用纸巾帮她一点点把手指擦干。 “刚刚为什么说我真好?”苏辞问。 在他看来,苏在在才是真的好。 苏在在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你就是很好,最喜欢阿辞了!” 她直接抱住苏辞的脸,亲了一下。 啵! 好响。 苏辞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红成了樱桃。 苏在在勾着他的手指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到了船舱里,跟爸爸和爷爷一起享受海风与美食。 “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苏在在站在甲板上,手上捏了个诀,朝着大海一甩。 瞬间海面窜起十几米高,鱼儿各种乱蹦,最后又落回到海里。 “好玩儿吗?” 苏在在回头。 只见苏辞,郝秋白和郝老爷子都成了落汤鸡。 尤其是郝秋白,头上还趴着一只螃蟹。 第51章 我爸爸反对 苏在在:“……” 她快速把手背到身后,一脸无辜地走过去,帮郝秋白把头上的螃蟹拿了下来。 “爸爸,螃蟹你喜欢清蒸还是烧烤?” 苏辞把螃蟹接过来,害怕夹了苏在在的手:“可是只有一只螃蟹。” 苏在在眼前一亮:“那好办。” 其他人躲都来不及。 海面各种巨浪翻滚,伴随着苏在在‘哈哈哈哈’的欢笑声,不到十分钟,甲板上全是各种海鲜。 活蹦乱跳的。 苏辞拿了盆子过来要捡海鲜,郝秋白忙催他去洗澡:“海水在身上时间长了不舒服,去冲一下,这些爸爸来弄。” 苏在在蹲在同样浑身湿透的郝秋白身边,“爸爸,在在厉不厉害?” “厉害。” 苏在在好久没玩儿的这么开心了:“那下次爸爸想吃海鲜了再告诉在在,在在帮你。” 郝秋白:“……” 他突然觉得海鲜这种玩意儿还是不能多吃。 郝老爷子拿起鱼竿:“海鲜这种东西啊,还是得自己钓。” 他坐在甲板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郝秋白走过来,问:“爸,欣赏夕阳呢?” 一条没钓上来的郝老爷子急忙摆手赶人:“我这马上就要钓上来了,结果你一来就给吓跑了。” 郝秋白忍不住笑:“我从小到大你钓上来过一条鱼吗?” 话音刚落,鱼线真的动了! 郝老爷子十分谨慎:“你躲开,别影响了我人生的第一次。” 结果收杆一甩。 甲板上多了一件旗袍。 质地和做工都非常精良,大红色的,像喜服。 “哈哈哈哈……”郝秋白笑的前仰后合:“爸,恭喜你的第一次。” 郝老爷子直接白了他一眼,开始研究这旗袍。 “爷爷别碰!” 苏在在从另一边走过来,身后跟着小跟屁虫苏辞。 她单手捏了个诀,压在旗袍上,然后双手掐腰,气鼓鼓威胁道:“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家人,我让你连水鬼都做不成!” 水……鬼? 郝秋白连忙护着郝老爷子和苏辞站在苏在在身后。 很快,旗袍竟是立了起来,转了个圈,成了个古典盘发大美人儿。 “你是天师?”大美人儿问。 苏在在问:“你死多少年了?” 大美人儿摇头:“不知道,今年是几几年?” 苏在在:“2024年12月12日,双十二大促,卜卦超渡买一送一,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所有人:“……” 大美人儿面露急切:“怎么会这样呢?我是2025年12月12日被我丈夫推下海的,怎么会变成2024年了呢?” 呦! 这事儿就奇了。 苏在在也是第一次遇到:“也许是你在海底世界触发了什么逆转时空的隧道吧,那这么说,现在的你还活着。” 不好玩儿。 活人就赚不到钱了。 美人儿直接对着苏在在弯腰鞠躬:“小天师,求求你帮帮我,化解我一年后的死劫。” 苏在在有些为难:“这可是个大活儿,要忙活一年呢。” 美人儿起身道:“我叫玉梦岚,你们可以百度我的名字,或者这位郝老爷子也应该听说过玉家,如今的玉家是我一人全权做主,这一年我不会让你白忙活,我会分你玉氏珠宝10%的股份,以及滇南的确一个玉矿。” 这大方程度哪怕是郝老爷子都忍不住啧舌。 “怪不得看你有些眼熟,原来是玉家的。” 玉梦岚是个规矩礼节都面面俱到的人,她对着郝老爷子微微俯身:“抱歉,老爷子,刚才吓着您了。” “没事儿。” 随后郝老爷子又想起一件事儿:“今儿不是你大婚的日子吗?贺礼我都派人送去了。” 因为玉家老一辈都不在了,所以郝老爷子也只是让人送了礼物,没有亲自到场。 玉梦岚再次看向苏在在:“请求小天师答应我,并想办法阻止今天的婚礼,绝对不能让我嫁给宋梓昂,因为一年后就是他联合我的闺蜜夺了我的家产,并把我推下了大海。” 苏在在抬头看向郝秋白。 郝秋白却指了指太阳:“玉小姐,太阳都快下山了,婚礼也应该完成了,就算我们现在赶过去应该也来不及了。” 玉梦岚摇头:“我们玉家的规矩,婚礼吉时都在晚上,行了大礼后我会签署婚后所有财产共有的协议书,你们一定要阻止我。” 郝秋白连忙开船往回赶。 苏辞坐在苏在在身边,小声嘀咕着:“她的故事和那些小说里的情节好像啊,都是被丈夫和闺蜜陷害惨死,然后重生复仇。” 苏在在没看过:“什么小说?晚上借我看看。” “好。” 一船人,就没人在意多出来的这只鬼,甚至连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玉梦岚很佩服他们的定力,不愧是郝家。 也幸好,她遇上的是郝家人。 上了岸,几人驱车赶往悦华酒店。 今儿这里被玉家包场了,就是为了玉家掌门人和良婿宋梓昂的婚礼。 谁都知道宋梓昂这都算是入赘了。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玉家可就玉梦岚一个人了,把她拿捏住了,以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苏在在给玉梦岚身上贴了道符,让她白天也能行走。 酒店外,几人被拦住。 郝老爷子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我姓郝,礼物已经先送来了,人耽误了一会儿,过来晚了,怎么,不行吗?” 门口负责接待的都是宋梓昂的好朋友,哪儿见过什么大人物? 不耐烦地摆摆手:“什么姓郝姓坏的,没请帖就是不能进!” 苏在在转头给玉梦岚使了个眼色。 玉梦岚:“?” 苏在在:“上啊。鬼遮眼,打后脑勺,怎么着都行。” 玉梦岚即便双脚离地,可站姿依旧是端庄的,“我,我不会啊。” 苏在在:“……” 她直接走过去,轻轻捏住那迎宾的西装袖子。 那人低头:“小妹妹,干嘛?” 苏在在轻轻一甩,那人被丢出去十几米,直接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如法炮制,第二个人也被她给丢了出去。 很轻的。 完全没用力气。 “走吧,这回可以进去了。”苏在在拍拍自己的小手,在前边带路。 婚礼是西式的,牧师正在问:“还有谁反对他们结为夫妻吗?” 苏在在跳起来:“我爸爸反对!” 说完就把郝秋白给推了出去。 第52章 婚礼取消 所有宾客看着郝秋白。 其中不乏有认识他的。 “这不郝家那个吗?” “我就说今儿怎么没看着郝家人,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郝队这么多年钻石王老五的生涯感情都是为了玉家大小姐啊,这年头很流行暗恋和抢婚吗?” 苏在在和苏辞握紧小拳头:“爸爸,加油!”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郝秋白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玉小姐,我钟情你许久,希望今天你可以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说完就上前看似是拥抱,实则迅速在玉梦岚耳边说:“你未婚夫有问题,想保住玉家婚礼不能继续。” 宋梓昂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都放到嘴边了,居然还能有家人来横叉一杠子。 “你谁啊?” “公然当三,你要不要脸?” 郝秋白这人出了名的脸皮厚,这会儿也不觉得尴尬了,双手插兜,挑剔的眼神把宋梓昂从上扫到下。 “没当过,想试试,怎么了?再说我这么好看的脸,干嘛不要?” 穿着婚纱的玉梦岚此时还在考虑刚刚郝秋白的话,她不是个恋爱脑,能一个人将家族维持这么久可见其本事。 所以做事也非常理智。 “郝队,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得问清楚了,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做选择。 宋梓昂连忙要阻止:“梦岚,你不会真的相信他吧?他就是来捣乱的,你这样,让宾客怎么看我们,婚礼吉时就快过了。” 玉梦岚只回了一句:“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她的好闺蜜孔莎莎也过来劝:“是啊,梦岚,你们还有协议没签的,这人突然出现阻止,说不定是有什么阴谋,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郝秋白把头歪过去,轻声道:“他俩一伙儿的。” 玉梦岚狐疑的目光在孔莎莎和宋梓昂身上扫过,最后语气强势地说道:“婚礼暂停,我和郝队有话要说。” 休息室内,玉梦岚穿着婚纱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面无表情。 “郝队,今天对我玉家来说是大日子,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我们两家的梁子怕是结定了。” 接下来就是苏在在showtime了。 她走过去,打了个响指,一身红色旗袍的水鬼玉梦岚突然现身,吓的婚纱玉梦岚脸色都白了。 但不愧是能一己之力稳住家族产业的女人,玉梦岚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你是谁?”她问旗袍水鬼。 水鬼说:“我是一年后的你,一年后的今天,宋梓昂会借着举办结婚周年的名义在游轮上举行party,但他和孔莎莎在卫生间里衣不蔽体被我发现,为了家产,也为了名声,他们把我也就是你,推下了海。” 婚纱玉梦岚心头一颤。 她不会游泳。 掉下去必死无疑。 “所以你是?” 苏在在伸手在水鬼身上穿过:“她是鬼,被我爷爷钓鱼不小心钓上来的。” 事情太过诡异,婚纱玉梦岚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 很快,她就做出了决定,走回了婚礼场地,拿着话筒宣布:“不好意思,诸位,今天的婚礼取消,稍后我会准备伴手礼送给大家,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我深表歉意。” 场下一片哗然。 宋梓昂和孔莎莎都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明明只差一步,那个财产共有的协议就可以签了。 “梦岚,是不是这个人跟你说什么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取消婚礼不是小事儿。”宋梓昂有些歇斯底里了。 孔莎莎也拉着玉梦岚的胳膊质问:“梦岚,你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过喜欢宋梓昂,愿意跟他相伴一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你这样让圈子里的人怎么看你,怎么看玉家?” 玉梦岚现在知道了闺蜜的真面目,那层闺蜜滤镜也碎了,看人也愈发准了。 “我嫁给谁,别人又是怎么看待我,看待玉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孔莎莎愣住了:“梦岚,你,你说什么呢?我这是为了你好啊。” “是吗?” 玉梦岚只用了两个字,就轻易让孔莎莎变了脸色。 眼中的心虚和算计那么明显,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玉梦岚换下婚纱,准备跟郝秋白他们离开,却被宋梓昂给拦住了。 “梦岚,今天的事情你不觉得应该要给我个说法吗?” 好多媒体都在,宋梓昂现在就是个临门一脚被甩的可怜原配。 郝秋白就是那个抢婚成功的霸气小三。 玉梦岚很平静地说道:“我没有要和你分手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觉得婚前还是多做一些防范比较好,明天开始我会开始查账,总公司分公司全部都查,还有你手中的几个项目也尽快把报表交上来,如果全部没有问题,再去跟我签一份婚前财产公证,那么,婚礼就可以继续了。” 宋梓昂:“!” 婚前财产公证? 那他岂不是什么都捞不着了? “梦岚,你不相信我?”他准备打感情牌。 玉梦岚:“我更相信财务报表。” 当晚,热搜所有词条加起来可以脑补n本狗血小说。 #玉梦岚大婚# #郝秋白抢婚成功# #玉梦岚宣布婚礼取消# #玉梦岚决定查账# #玉梦岚要签婚前财产公证# #宋梓昂嫁入豪门失败# #郝秋白带俩娃入玉家# 玉家佣人上了茶之后就都退了出去。 会客室内只剩下了他们。 苏在在盯着玉梦岚看了好一会儿,按照正常的社交礼仪,这样的眼神多少有些冒昧。 玉梦岚放下茶杯,轻声问:“小妹妹,怎么了?” 苏在在说道:“有人在窃取你的气运。” 两个玉梦岚都不懂了。 苏在在解释道:“就是说你原本紫薇冲天,事业爱情双丰收,一世安稳,儿孙绕膝,但有人通过秘术窃取了你的气运,这需要一个过程,大概一年,我想这就是一年后你会被害死的原因,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是个倒霉鬼了。” 两个玉梦岚:“!” 苏辞怕苏在在说多了口渴,把茶杯端起来吹了吹,等温度可以了,才喂到苏在在嘴边。 苏在在也不客气,就着这个姿势把茶喝了。 第53章 供奉了个假骨灰 喝完,苏辞又用纸巾轻轻擦拭苏在在的嘴角,总之是照顾的很贴心。 让生来就是独生女的玉梦岚很羡慕。 “小时候我就特别希望能有一个这样的姐姐或者妹妹。” 苏在在拿出五帝钱刚要卜卦,突然,五颗铜钱飞了起来,落在了家里五个方位。 这跟拍科幻片差不多了,着实让玉梦岚吓了一跳。 “阿辞,爸爸,去铜钱落地的地方找东西。”苏在在已经朝着楼上跑去了,因为那枚铜钱还在飞。 “玉小姐,不好意思,可能要进你房间一下。” 话音落,苏在在已经进去了。 很正常的女士闺房,只是偏古风一些,铜钱落在了佛龛前。 两个玉梦岚都赶了上来。 “是佛龛有问题吗?”水鬼玉梦岚问。 她做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这些东西多少有些感应。 苏在在先捡起铜钱收起来,然后对着佛龛上下打量。 转头问:“这个骨灰坛里供奉的是谁?” 玉梦岚说道:“是家父,家父死于意外,算是横死,那时候有个道士建议我在卧室设立佛龛,供奉家父的骨灰坛,日日上香,让他得以安息,这样他就能早日步入轮回重新做人了。” 苏在在听闻却是脸色一沉,正好郝秋白从铜钱落地的地方捡回了一个折好的符纸。 “爸爸,抱我。” 郝秋白过去把她抱起来。 苏在在这才够得到那个骨灰坛,轻轻一捏,骨灰坛就碎掉了。 两个玉梦岚都是一惊,想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更让她们震惊的是,骨灰坛里哪有什么骨灰? 而是一个写着人生辰八字和姓名的小人儿。 “孔莎莎?” 小人儿上面写的正是这个名字。 也正是玉梦岚的闺蜜。 苏在在示意郝秋白把她放下。 她把苏辞和郝秋白他们找到的符纸全部集中在手掌中,突然燃起一团火,将符纸烧成了灰烬。 苏在在看向玉梦岚:“你每日上香叩拜的都是孔莎莎,再加上你家里布置的阵法,会将你的气运一点点转移到孔莎莎的身上,这个人应该是从你父亲死亡时就在计划这个了,因为即便你父亲是横死的,也不需要在你的卧室供奉,是可以找高僧或者道士来超渡的。” 玉梦岚拿着那个写着孔莎莎名字的小人儿,只觉得自己多年来被耍的团团转。 愤怒之余,却也没有失了理智。 她看向苏在在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重。 “小天师,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几人回到楼下客厅。 苏在在和苏辞坐在一起,对面是两个玉梦岚。 郝秋白和郝老爷子坐在另一边。 苏在在问:“那就看玉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了?如果你是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就到此为止,那现在我们就可以走了,如果你是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我也有办法让孔莎莎自食恶果。” 玉梦岚独自一人撑着家业这么多年,可从来不是什么单纯的良善之辈,冤家宜解不宜结这种话在她的字典里早就被撕掉了。 “欺负了我玉梦岚,觊觎我玉家,我自然是要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两个玉梦岚都是同样的想法。 苏在在也喜欢这种。 她伸手:“玉姐姐,你把小人儿给我。” 玉梦岚递过去。 苏在在让苏辞拿着,又问:“玉姐姐,你家里有针吗?” “有!” 取来了针,苏在在在小人儿身上几处大穴刺了进去。 “玉姐姐,我还需要你的一滴血。”苏在在说道。 玉梦岚走过去,苏在在扎破她的手指,将血滴在了小人儿上,然后就把小人儿交给了玉梦岚。 “好了,玉姐姐,现在开始你想让孔莎莎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玉梦岚好奇地试了一下,抬起小人儿的右手扇了一下。 同一时间,刚到家的孔莎莎突然给了宋梓昂一个耳光。 两个人都懵了。 “孔莎莎,你是不是有病!”宋梓昂今天丢人丢大了,这会儿正好缺个出气筒。 孔莎莎也难以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我不是故意的,梓昂,你相信我。” 话音刚落。 啪! 孔莎莎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打的很用力,嘴角都流血了。 宋梓昂这会儿可没工夫去哄人,白了她一眼:“有病!” 孔莎莎也觉得奇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接下来又没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也就没把这些当回事儿。 回家的路上,苏辞一直很好奇那个小人儿。 “在在,真的可以完全控制另一个人吗?” 苏在在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你想什么呢?单方面肯定是做不到的,可谁让那个小人儿是孔莎莎自己做的呢,她早就加了心头血,还做了法,所以现在我反其道行之,才会有用。” “哦。”苏辞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 到家后郝老爷子也忍不住感叹:“唉!原本是出海散散心,没想到遇到这么多事儿,玉家也是多灾多难,玉梦岚一个女子撑着那么大家业也是不容易。” 苏在在攥起小拳头:“嗯,我也要向玉姐姐学习,将来一人撑起我们凤翎门,把门派发扬光大!” 玉家婚礼的事儿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就连郝秋白上班的时候,都受到了不少调侃。 “可以啊,郝队,没看出来,你还有抢婚的潜质。” “霸气!直接把人家婚礼都搅和黄了,不愧是我们郝队!” “郝队,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你和玉梦岚的婚礼了?” “是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郝秋白无语了:“有时间好好看看案子!手里头几个案子没破了?都很闲是不是?” 随后一个人进了办公室,把门一摔。 几人吓了一跳。 小声蛐蛐着:“该不会玉大小姐不答应嫁给郝队吧?” “不能,抢婚都成功了啊。” “那就是前任的事儿还没弄清楚,还在纠缠,我看那个宋梓昂就不像个好东西,嫂子以前眼光太差劲。” “没错。” 咔哒! 门开了。 郝秋白冷脸看着外边蛐蛐的几个人,“过来,开会!” 几人:“……” 完了,不会被穿小鞋吧? 第54章 让玉姐姐做妈妈 话音刚落,外边有个小警员进来:“郝队,有人找。” 郝秋白直接怼回去:“没看到我要开会?” 小警员也是5g冲浪选手,就是声音有点儿怂了:“她说她叫玉梦岚。” 会议暂停,玉梦岚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被请进了郝秋白的办公室。 刑侦队所有人趴在门上偷听,可却半点儿动静都听不到。 办公室里,郝秋白给玉梦岚倒了杯水。 “抱歉,我这儿只有这个。” 玉梦岚笑着摇头:“没关系,谢谢。” 郝秋白坐到她的对面,问:“玉小姐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玉梦岚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郝队,你也知道我身边还跟着个未来的我,她告诉我三天后玉家举办的展览会会发生意外,所有展品被掉包成赝品,这件事也会让玉氏珠宝在业内名誉大跌,所以我想请警队帮忙保护这批展品,因为这其中有一块玉玺是打算赠送给国家的。” 牵扯到了国家利益,事情自然就要认真对待了。 市局立马成立了专案组,由郝秋白带队对这次所有展品进行全方位保护。 但保护之前,要先确定所有展品都是真的,还没有被掉包。 为此,上边派了十几个专家,确定都是真品后,一切就都交给郝秋白了。 郝秋白回家后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苏在在眼前一亮,给玉梦岚打了电话:“玉姐姐,你可以让另一个玉姐姐帮忙啊,别人看不到她,她是最好的监工。” 对哦,他们这儿还有一只水鬼呢。 三天后,所有展品出发前去展厅。 郝秋白派了车队前后左右防备。 路过一个隧道时,突然有一辆跟押送玉器珠宝一模一样的车子出现,一阵闪光弹之后,所有人下车,发现车子还在,但里边他们特意做的记号已经没了。 说明已经被掉包。 郝秋白不急不慌:“卜聪,汇报跟踪器位置。” 卜聪始终看着电脑,“郝队,他们朝南阳路去了,那边有很多废车场,估计是想换车。” 他猜的的确不错,对方的确迅速把货物换了车,然后重新出发直奔城外。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此时他们的车后座上多了一只穿着红色旗袍的水鬼。 玉梦岚猛地拍前座两人的头。 “你打我干嘛?” “神经病啊?我才要问你打我干嘛?” 过了一会儿,玉梦岚再次拍了他们一下。 然后又捂住司机的眼睛。 “糟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另一个联想到刚刚的事情,害怕了:“听说这批玉器里边有古董,不会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吧?” 两人吓得不行,直接停车,跑路了。 当宋梓昂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气死了。 “你们就这么把我的货扔那儿了?” “宋总,有鬼,真有鬼啊。” 宋梓昂才不信这些,决定自己过去。 然而他到了以后开走的那车货已经是郝秋白他们再次换回来的,也就是赝品。 展览会如期举行,玉家大放异彩,突然有记者质疑玉器真伪。 这就是宋梓昂安排的钩子了。 玉梦岚特意请了国宝级鉴宝师:“那就请廖先生亲自来鉴别一下吧?” 据水鬼说,当时她也是请的廖先生来鉴定,结果全是假货。 这回,玉梦岚依旧请的廖先生,只因为他在业内绝对是权威的存在。 经过一番鉴定,廖先生宣布:“这些玉器以及那些古董都是真的。” 那记者懵了:“真的?廖先生你有没有鉴定清楚?” 廖先生脸色一沉:“我从业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质疑我的人。” 孔莎莎也傻眼了。 怎么会都是真的呢? 那梓昂拉走的那些不就是…… 她起身要去打电话,玉梦岚却接住了小人儿的脚,孔莎莎突然就走不动了。 然而电话已经接通。 玉梦岚又操控小人儿按了免提。 宋梓昂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展会那边已经都鉴定是赝品了吧?哈哈哈哈,这回玉氏的名誉一定会一落千丈,我看玉梦岚还怎么狂,怎么傲!好了,不跟你i说了,我还得赶紧把这些真货拉给买主那儿,争取卖个好价钱。” 因为玉梦岚按住了小人儿的嘴,所以孔珊珊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一个认罪现场直播。 证据确凿,郝秋白立即带人去抓人。 就连孔莎莎也逃脱不了责任。 这回她也回过味儿来了。 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她看着玉梦岚:“是你对不对?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玉梦岚淡然一笑:“就算你们弄丢我父亲骨灰的代价吧。” 孔莎莎瞳孔一震,知道一切都露馅儿了。 这个小插曲之后,玉梦岚代表玉家将那些古董和玉玺都捐给了国家。 这一举动也成功让玉家在业内上升了一个层次。 事后,玉梦岚专门设立了答谢宴,谢谢苏在在,谢谢郝家。 苏在在却提醒玉梦岚:“帮助孔莎莎的那个术士还不知道是谁,所以你的危机还没解除,这个符你拿着,有危险我会知道的。” 苏辞盯着那个符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给苏在在夹菜。 回家后,苏在在又重新画了一张符,折成心形,交给了苏辞。 “喏,这回你也有了。” 苏辞的脸臊的通红:“我,我没想要。” 苏在在故意逗他:“真不要?那我可拿回来喽?” 苏辞连忙把符捏住,像保护宝贝似的,攥的牢牢的。 苏在在笑的开心,突然想到:“阿辞,你觉得玉姐姐做我们妈妈怎么样?” 苏辞对妈妈没什么概念,问:“在在很喜欢她吗?” 苏在在鬼点子多,“我觉得可以撮合一下,现在玉姐姐是单身,爸爸也还未娶,多般配。” 她拉着苏辞下楼匆匆去找了郝老爷子,把这个事儿跟他也说了一下。 “爷爷觉得玉姐姐做你的儿媳妇怎么样?” 郝老爷子是一百个满意,但是…… “唉!在在,辞辞,这种话千万不要到你们爸爸面前去说,知道吗?你们还小,不懂,他受过伤,心里不会再轻易接受另一个人。” 第55章 碰瓷儿的 别人的小升初暑假要么是各种补习,要么是各种旅游,要么是在家cos咸鱼,而苏在在和苏辞则是整天摆摊。 天桥下已经有了他们固定的摊位,甚至还有了回头客。 李大壮拿着五个女人的照片过来。 “小天师,这些都是我年轻时候跟过我的女人,你帮我算算到底是哪个给我生了儿子?嘿嘿,最好再能算出他们现在在哪儿就最好了。” 苏在在伸手,“打钱!” 苏辞拿出水晶旋转球,让李大壮扫码。 “别说,这东西做的还挺别致的,赶明儿我新店开业,我也弄一个。”李大壮现在知道了苏在在的厉害,可个劲儿地讨好。 苏在在从空间里拿出五帝钱,问:“知道那女人的生辰八字吗?” 李大壮摇头,一问三不知。 甚至讪笑一声:“老实讲,这几个女人叫啥我都快忘了。” “渣男。”这是苏在在在网上学的新词儿。 苏辞也跟着附和:“嗯,大渣男。” 李大壮除了笑没别的,只要能帮他找到儿子,骂他什么他都认了。 苏在在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从面相上看,只有这个女人有子嗣缘分,应该是她,而且她现在人就在本市,其他的就得你自己去查了。” 李大壮高兴的不得了,人就在本市,这就是缘分啊! 他们走后,苏在在问苏辞:“阿辞,你想找你的父母家人吗?我也可以帮你。” 苏辞却突然紧紧抓住了苏在在的手:“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在在是不想要我了吗?” “当然不是了,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定好的命数,人是反抗不了的,哎呀,这些和你说了估计你也不懂,不过如果你父母找来,我会帮你把关的。”苏在在说着就开始收摊子。 每天只算一卦,她向来如此。 她可是很忙的,还得找债主3号呢。 想起空间里那一沓欠条和贷款合同她就犯愁。 师父可真会给人出难题。 “哎哎哎?别急着收摊儿啊,我还想算一卦呢。”一个老头儿过来阻止。 别看一头银发,但精神矍铄,脚步利落,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苏在在一眼就看穿了他:“砸场子也挑那些个子大的,欺负我这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这话一出,苏辞立即戒备地看着老头儿,紧握着折叠椅时刻准备当武器。 老头儿被揭穿了也不尴尬,抬手捋了捋下巴那点儿稀疏的花白胡子,说道:“小丫头,你师出何门啊?要知道咱们这行可是有规矩的,你靠这个吃饭,就得报个名号,登个记,每个月给协会上交份子钱。” 苏在在:“哦,原来是来打秋风的,下次穿乞丐装吧,那样更容易点儿。” 被说成是乞讨的,老头儿瞬间来了脾气,伸手把桌子压住,就不让苏在在收摊儿。 “今儿这卦你算也得给我算,不算也得给我算!” 谁知苏在在只是轻轻的,真的只是轻轻的这么一抬,老头儿就整个人被掀翻在地,摔的四脚朝天,像翻了个的王八。 苏辞则连忙挡在苏在在身前,“你这人怎么还碰瓷儿。” 手抓饼大姨和烤红薯爷爷也跟着抱不平。 “对啊,人家小姑娘碰都没碰着你,你摔给谁看呢?” “再说你这碰瓷儿碰的也太夸张了,说出大天来,人家小孩子也不可能把你打那么远啊。” 苏在在和苏辞继续收摊,笑着跟手抓饼大姨和烤红薯爷爷说拜拜。 路上,有人跟踪,苏在在把苏辞带到路灯下,最亮的地方。 “阿辞,在这儿等我。” 转身苏在在就把跟着她的人两脚踹飞。 是真的飞起来。 落地时砸的骨头都跟着喀嚓作响。 苏在在小脸奶凶奶凶的,说道:“想动我,就让你们协会最厉害的人过来,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我已经六岁了!” 吐了吐舌头,她转身去找苏辞,拉着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 上车后她还一个劲儿地问:“阿辞,刚刚有没有害怕?” 苏辞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每次都是苏在在的累赘。 他很不开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家后,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继续看《刑法》,每当看这本书的时候,他的心里都特别的平静。 咚咚咚! 苏在在裹着小浴巾就进来了。 头发上还有好多沫沫。 “阿辞,我房间的浴室坏掉了,我来你这边洗澡。” 说完就进卫生间了。 苏在在就是个问题宝宝,很快声音就传出来:“阿辞,你的内裤为什么都是四角的?” “阿辞,你的沐浴露好香啊,以后我也要用你这个。” “阿辞,你洗澡了吗?要不然我们一起洗吧。” 苏辞第一次对苏在在说了谎:“我,我洗过了。” 苏在在安静了一会儿,卫生间里只有水声哗啦啦响个不停。 “阿辞!”苏在在又在喊了:“你来给搓搓背,我够不到。” 奶声奶气地撒娇,让人怎么拒绝? “我……在看书。” “一会儿再看不就好了,快点来帮我搓背,这个地方好痒。” 苏辞没有借口再拒绝,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开始闭着眼睛,快速帮苏在在把后背洗了一遍,然后转身跑出了浴室。 他们还小,应该没事。 对,他们都是小孩子。 苏在在洗完澡就困了,直接爬上了床,对着苏辞的方向:“阿辞晚安。” 他们依旧睡在一个房间,只是浴室分了两个,他们的房间也从来没有关过灯,苏辞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苏在在。 翌日,吃早餐的时候,郝秋白速度很快。 郝老爷子问:“你很急吗?” 郝秋白:“嗯,今天有个重要任务。” 多了他就不能多说了,这是规定,郝老爷子也明白。 苏在在连忙折了个符放在郝秋白的兜里:“爸爸,今天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在心中大喊我的名字,一定一定,记住了吗?” 郝秋白只当她是太担心他了,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吧,爸爸会安全回来的。” 然而事实并没有那么顺利,他们在追嫌犯的时候,遇到了重火力反抗,郝秋白整辆车被撞进了海里。 因为压力,他打不开车门,也踹不开车窗,完全没法自救。 关键时刻,他在心里大喊:“在在!苏在在!” 第56章 阿辞不见了 本来是死马当活马医,但当郝秋白在心里喊完,突然发现车外出现了苏在在的身影。 苏在在一拳把车窗干碎,抓着喝了不少水的郝秋白不断向上游,以一己之力把他拖上了岸。 然后又按压郝秋白的心口,把灌进去的海水吐出来,让他清醒。 苏在在笑了:“爸爸,这是我们的秘密哦,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你自己爬出来的。” 说完,苏在在捏了个诀,消失在原地。 家里,郝老爷子就在院子里浇了会儿花,回来就见客厅里的苏在在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上好像还沾了海草之类的东西。 “咦?在在,你这是怎么了?” 苏在在:“哦,没事儿,爷爷,我先去洗澡哈。” 她蹬蹬上楼回了房间,把海水洗干净,又换了衣服。 苏辞不放心,一直在门口等着。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便问:“在在,我看到你刚刚突然不见了。” 苏在在倒是没什么可对家人隐瞒的:“爸爸刚刚有危险,我去救爸爸了。” 晚上郝秋白回家的时候,抱着苏在在原地转圈。 “宝贝儿,我可真是捡回来个宝贝啊,今天要不是你,爸爸这条命算是交代在那儿了。” “谢谢在在。” 他揉着苏在在的头很认真地说道。 郝老爷子忙问是怎么回事。 郝秋白就把事情说了一下。 “怪不得,当时这孩子突然就全身湿透了,别着凉了,一会儿让厨房给你们俩都煮点儿姜汤,喝了去去寒。”郝老爷子说道。 吃完饭,苏在在和苏辞照常去摆摊儿。 有人跟踪找茬儿的事儿他们没跟家里说,以为只是一次偶然事件。 没想到今天摊子刚支上,那个碰瓷儿的老头儿就又来了。 老头儿这次态度很好:“我算卦。” 苏在在伸手,“打钱!” 扫码之后,苏在在拿出了五帝钱,那一瞬间,老头儿眼睛都亮了,目光紧盯着那五颗铜钱,好像看到了什么绝世的宝贝。 苏辞始终留意着他,见他这样,心中戒备加重,手机已经调到郝秋白的界面,随时都可以一键拨通。 苏在在问:“你算什么?” 老头儿:“寿命。” 苏在在在老头儿不舍的目光下收起五帝钱,说道:“你已经借了一年寿命了,而且快到期了,其实生死有命,又何必强求呢?说不定你下辈子投胎会过的更好。” 老头儿直接掀了摊子:“毛儿都没长齐就出来骗钱,江湖混子都算对你夸奖了,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赶紧出来管教管教,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儿摆摊骗人,别怪我不客气!” 苏在在等他发完疯才静静地说道:“捡起来。” 老头儿‘哼’了一声。 苏在在:“我说,捡起来。” 老头儿转身要走,苏在在一个箭步冲过去,拎着老头儿就跟拎小鸡一样,啪啪啪往地上摔了好几下。 “捡不捡?”苏在在问。 老头儿怂了,“捡捡捡!” 连忙把桌子重新支好,东西放好,和最初的时候一样。 苏在在凶巴巴:“再不走还揍你!” 老头儿走了。 手抓饼大姨和烤红薯爷爷对苏在在竖起大拇指。 “天哦,在在你怎么有辣么大的力气?” “是哦,把人拎起来打。” 苏在在说道:“我们修道都是靠术法的,他学艺不精,比不过我,自然只有挨打的份儿。” 天生神力这种事情她没有说,师父说了,容易被人抓去实验室做切片。 翌日,两人又去了影视城。 今儿有群演的活儿,听说还有台词呢。 苏在在化好妆就去找苏辞,却哪儿哪儿都找不见。 “赵叔,你看见阿辞了吗?” “李阿姨,你看见阿辞了吗?” “阿辞!” 苏在在四处找。 此时的苏辞被温向烛和几个小孩子一起塞到了一个空油桶里,盖上盖子,推到斜坡处,一脚踹了下去。 今儿是古装戏,附近都是山林,铁桶被这样颠颠簸簸往下滚,时而撞到树上,时而撞到石头上。 “哈哈哈哈……” 温向烛几人笑的开心,年纪太小的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温向烛‘哼’了一声:“敢跟我爸告状,让我爸罚我,这次的教训都算是轻的!” 几人转头坐车走了,去了常去的电玩城,把这事儿彻底忘在了脑后。 “阿辞!” “苏辞!” 苏在在实在找不到人,用手指初步算了一下,大凶。 她立马拿出五帝钱,咬破手指,用指尖血画符,配合五帝钱形成一个箭头,带着她去找人。 当她冲下山坡,找到油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想到这里边漆黑一片,苏辞在里边待了那么久,苏在在的心就揪了起来。 她先从空间里拿出头灯戴上,然后打开桶盖,里边的苏辞已经奄奄一息。 “阿辞。” 苏在在的眼睛都红了。 她朝他伸手:“阿辞,我来了。” 把苏辞从桶里拉出来,苏在在才发现手机在这里是没有信号的,她干脆背起苏辞一点点向上爬,终于爬到了有信号的地方,直接给郝秋白打了电话。 “爸爸,你快来,阿辞快死掉了,呜呜呜呜……”她哭的崩溃。 …… 第一医院,急救室门口,郝秋白、郝老爷子和苏在在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除此之外还有剧组的导演和群演的头头。 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儿。 “这阿辞也是,好好的跑桶里去玩儿干什么?差点儿把命玩儿没了。”副导演嘟囔了一句。 苏在在上前,义正言辞地说道:“阿辞绝对不会自己进入那个桶,他很怕黑,更畏惧那么小的空间,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儿乱说话企图逃避责任!” 她的眼睛都哭红了,如果阿辞有什么事,她绝对会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郝秋白揽着她的肩膀,轻抚着她的后背,沉着脸看向剧组的几个人,道:“如果你们留在这里只是担心时候会担责任的话,那现在可以离开了。” 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 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走出来。 苏在在第一个冲上去,“医生伯伯,阿辞怎么样?” 医生表情严重:“这孩子全身上下不同程度的骨折,而且还有被踢打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他很多外伤都是自己咬的,我想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第57章 身份被揭穿 病房里,苏辞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包着纱布。 那些所谓的被他自己咬伤的伤口在换药的时候,郝秋白他们都看到了,第一反应就是心疼。 这孩子当时在桶里该多害怕才会想到用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心理医生并没有用,苏辞从醒来一个字都没说过。 直到看到苏在在。 “在在。” 他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这两个字,这个人。 苏在在轻轻抱着他:“放心吧,你安全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医生在旁边看着,也挺感动的:“这兄妹俩感情真好。” 郝秋白他们都怔住了:“兄妹俩?” “医生你搞错了吧?我们家这是俩女娃娃。”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怎么能搞错呢,苏辞在急救室里衣服全都脱了,男孩儿女孩儿我还能不知道吗?” 苏在在亮晶晶的眸子盯着苏辞:“阿辞,原来你是男孩子啊?原来男孩子这么可爱的啊。” 苏辞很紧张,怕他们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问题好像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郝秋白想了想笑了:“得,一儿一女,正好凑个好字,这下什么都不缺了。” 郝老爷子也是哈哈哈地笑着:“我老头子也有孙子了啊。” 就是户口还得改一改。 不过不着急,先把眼前的事儿搞清楚。 “阿辞,你怎么会在那个油桶里?”郝秋白问。 苏辞紧握着苏在在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温向烛和其他几个孩子把我塞进去的。” 又是温向烛! 郝秋白直接给温友诚打了个电话。 当温友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不信。 “郝队,你弄错了吧?我们家孩子虽然有时候调皮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郝秋白冷哼一声:“会不会做得出来,你自己来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温友诚来了,苏辞他也看了,病历也看了,甚至连剧组提供的拍到的温向烛几人的监控录像也看到了。 证据确凿,他想不承认都不行。 “对不起,苏辞,我替我儿子郑重向你道歉。”温友诚弯了腰,态度真诚。 苏辞紧张的不说话,只是抓着苏在在不松手。 温友诚也是个行动力强的,回家后就直接打包将温向烛送出了国,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过早出国就等于成了弃子。 温向烛不懂:“我不就是跟那个苏辞开个玩笑,爸,你至于吗?是不是他们要钱啊?那就给他啊。” 安向暖原本还想劝说的,但听到儿子的三观,也怔住了。 也许出国对孩子会更好。 见父母都下定决心了,温向烛也没办法,不哭不闹,似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晚上,安向暖下楼喝水,后边突然多出一双手,将她就这么推了下去。 安向暖被紧急送往医院,人没事儿,肚子里的孩子却保不住了。 “妈妈,你还有哪里难受?你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儿陪你。” 失去宝宝,安向暖是最难受的,她拍了拍温向烛的头:“妈妈不用你陪,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上飞机呢。” 温向烛就不懂了:“即便你都这样了,也还是要让我出国吗?” 安向暖语气异常坚定:“是,你必须出国。” 温向烛出国了,苏辞也出院了,原本因为他是男生,郝秋白想给他和苏在在分开房间,但这次出事后苏辞格外黏苏在在。 没办法,就还是按着之前那么住,反正他们也还小。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在在和苏辞对视着对方。 “阿辞,你还想去群演那里吗?如果你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苏在在问。 苏辞说:“我知道你想去。” 苏在在的确觉得演戏挺好玩儿的,但是现在要以苏辞的安全为主。 “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来赚钱,摆摊就挺好啊,就像玉姐姐那样的大主顾,不就能让我们赚好多。” 殊不知现在玉家正乱着。 玉梦岚的二叔玉启贤带着一个道士闯进来。 “梦岚,我知道你之所以取消婚礼都是因为鬼魂作祟,放心,这个道长非常厉害,任何厉鬼都逃不掉他的法眼,你放心,二叔不会让任何邪魔外道伤害你!” 水鬼玉梦岚被逼的四处逃窜,然而房子四周已经被贴了符咒,她逃无可逃,眼看着就要被打的烟消云散了。 玉梦岚拦住玉启贤:“二叔,这个鬼是好的,她不会伤害我。” “傻丫头,鬼怎么可能会有好的呢?一定是她迷惑了你,才让你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情来!” “二叔!这里是我家,我现在命令你和你的人全部退出去!”玉梦岚一边说话一边给苏在在打电话。 道长拿着长鞭狠狠抽向水鬼,下一秒,一只小手出现,陡然抓住那根鞭子轻轻一扔,连鞭子带人一起都扔到楼下去了。 水鬼被伤的不轻,苏在在捏了个诀没入她的眉心。 “去你自己肉体身边待着,在那里你的神魂是最稳定的。”苏在在说道。 水鬼飘到了玉梦岚身后,被玉梦岚紧紧护着。 那道长从地上爬起来,微眯着眸子盯着苏在在,质问:“你是何门何派?居然来抢别人的业绩,这坏了规矩吧?” 苏在在就这么虚浮着从楼上飘了下来,光是这样的功底就不是这道长能达到的。 “我管你什么规矩不规矩,玉家现在是我在罩着的,那只鬼也是我管的,你再敢来打扰他们,我废了你的道心!” 将人赶走,苏在在又将房屋外边所有符咒全部烧了,捏了个诀,用她自己的指尖血画了个符,笼在房子上。 “好了,以后他们没法再来捣乱了。”苏在在说道。 玉梦岚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谢:“在在,你……” 苏在在很急:“玉姐姐,有话以后再说,我现在着急回家,拜拜。” 等她赶回家的时候,果然苏辞已经醒了,静静地坐在床上,在等她。 苏在在走过去,抱住苏辞。 “玉姐姐那里出了点事,我去帮忙,已经尽快回来了,放心,我不走,我一直在。” 苏辞紧绷的身体这才松了下来,慢慢倒下,重新睡了过去。 第58章 第一次分开 翌日,玉梦岚邀请郝家,主要是苏在在吃饭。 “郝队没来吗?” 苏在在:“哦,爸爸有案子,说不过来了,一会儿吃完饭了他来接我和阿辞。” 能来接人,却不能来吃饭。 这个男人在用一种很尊重的方式告诉她,他们没有可能。 “来,郝老爷子,您尝尝这个鱼,是这家店的招牌菜,味道不错的。”玉梦岚主动承担照顾这个老人的任务。 至于两个孩子,貌似很会互相照顾。 尤其是苏辞,对苏在在简直是事无巨细,稳重的不像个这么大的孩子。 “阿辞的手……”玉梦岚看到了苏辞手上未痊愈的伤口。 郝老爷子叹了口气,低声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玉梦岚道:“我倒是认识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也许可以介绍给你们,看看对阿辞这种情况有没有帮助?” “这倒是好。”郝老爷子当场应下了,反正多条路走总是好的。 他也知道玉梦岚这么细心对他们家是为了什么,只是感情这回事,他这个老的说的可不算。 吃完饭,郝秋白开车来接他们爷仨了。 玉梦岚站在饭店门口,歪着头跟驾驶座的郝秋白打招呼:“郝队真忙啊。” 郝秋白一脸痞劲儿:“嗯,瞎忙。” 说完开车就走了。 路上,郝老爷子跟郝秋白说了玉梦岚介绍心理医生的事儿。 “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早点儿说清楚,也省的耽误人家时间,弄的大家尴尬。”郝老爷子提醒他。 郝秋白只说了一句:“我心里有数。” 后座,苏在在突然想起来,“爸爸,上次我在你办公室里贴的那些符里,可是有姻缘符的,说不定真的是你的姻缘到了。” 郝老爷子笑着点头:“嗯,贴的好。” 苏在在拉着苏辞的手坐好:“回去后我要给爸爸的卧室也摆上桃花阵。” 郝老爷子第一个点头同意。 郝秋白完全没有表达意见的机会。 因为他刚到家就接到电话去队里了,而苏在在则拉着苏辞开始给郝秋白的卧室大改造。 枕头下放一条编好的红结,摆上桃花,再贴几个姻缘符,就连卫生间都没放过。 等大半夜郝秋白回到家看到变了样的卧室,真是无奈又想笑。 他的生活好像自从捡了那俩孩子开始,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他还挺喜欢这种变化的。 第二天,苏辞第一次见心理医生。 郝秋白特意请了假,郝老爷子也跟着。 他们先见的是卜钧。 毕竟他对苏辞的情况比较了解。 “阿辞,我们今天什么都不做,就发泄出来,把你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想干嘛干嘛,砸东西,大喊,哭,想怎样都行,放心,我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外边是听不到的。”卜钧说完坐在了角落。 给足了苏辞空间。 可苏辞却只是回头问了他一个问题。 “为什么温向烛不用负法律责任呢?” 卜钧只能告诉他:“因为他太小了。” 才六岁的孩子,却干出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却无人能够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只因为他太小了。 “年纪小就可以任意妄为吗?”苏辞问。 卜钧给不出答案了。 法律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有的时候真的是等于让那些天生坏种的孩子钻了法律空子。 “谢谢卜叔叔,我没有问题了。”苏辞微微弯腰,然后就自己出去了,直奔苏在在身边。 卜钧把郝秋白叫了进去。 “怎么样?”郝秋白急着问。 卜钧耸了耸肩膀:“他把自己陷入一个怪圈里,走不出来了,他不需要发泄,我甚至建议你去带他测一下智商,他的智商一定非常高。” 果然。 如卜钧所言。 苏辞的智商高达170。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看得懂《刑法》。 这样的天才却差点儿被那些无知的孩子给毁了! 回家后,苏辞第一次向郝秋白提出了要求。 “爸爸,我想学格斗,我想变强,不仅仅是智商,还有身体上,我想在发生事情的时候能够保护在在,保护你们。” 郝秋白告诉他:“你可要想好了,学格斗很辛苦,而且学习的时候你是见不到在在的。” “我知道。”苏辞说道:“我想进部队。” 郝秋白怔住了。 郝家倒是有这个关系能把人扔进去训练,事实上世家子弟也有打小就被扔进去的,可是苏辞…… 郝秋白和郝老爷子商量了一晚上,最终同意了苏辞的提议。 苏辞动身之前,苏在在给他塞了一堆符。 “记住,关键时候就用,不用客气,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郝秋白被他们这离别的伤感弄破防了:“就去一个月,开学就回来了,走吧。” 这是苏在在和苏辞第一次分开。 夜里,苏在在出现在部队宿舍外,看着小小的苏辞睁着眼睛看着那些符。 “睡吧。” 床上的苏辞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他居然听到在在说‘睡吧’。 把符放在枕头底下,他很快睡着了。 苏在在这才离开。 翌日,白天苏在在去影视城,她现在已经不是群演了,能接一些主角配角小时候的角色,台词也比以前多了。 晚上她就继续去摆摊。 李大壮又来了:“小天师,我真是用尽办法了,都没找到人,你再想想办法,给个提示啥的。” 苏在在又给他算了个卦:“咦?” “怎么了?” 苏在在看着他:“你儿子不在本市了。” 李大壮急的猛拍大腿,“这就错过了!” “小天师,你再算算他去哪儿了?” 苏在在:“具体的不知道,但挺远的。” 李大壮失望而回,从此每天都来算一卦,算算他儿子回来了没。 因为水鬼玉梦岚多活了一年,知道很多事情,所以玉家的生意也在她的帮助下更上一层楼。 这日,玉家举办慈善晚宴,广邀各界大佬。 而且她这慈善晚宴的宗旨也挺有意思的,是给警方捐款盖楼买设备换警车之类的。 这不禁又让人想起郝秋白抢婚事件。 局长笑着拍了拍郝秋白的肩膀:“好样儿的!” 第59章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欺负我郝家的孙女儿! 郝秋白:“……” 不仅是局长误会了,就连那些小警员也过来打趣。 “郝队,还是你牛啊,随便抢个婚,就给咱局抢来这么多好东西,以后我再也不用开那辆破车突突突地满大街跑了。” “郝队,这东西人家都捐了,你们的好事儿是不是也该定了?” “就是就是,人家女方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你看,这连嫁妆都先送来了。” 郝秋白在他们每人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胆儿肥了一个个的,敢拿老子开玩笑了?赶紧的都该干嘛干嘛去!” 他正烦着呢。 可偏偏玉梦岚这时候走过来了。 人家刚捐了这么多东西,他也不好给人家摆脸色不是? “玉女士,谢谢你今日的慷慨解囊。”很官方的问候。 玉梦岚却是笑了:“那郝队看在慷慨解囊的份上,肯不肯赏脸陪我跳支舞呢?” 人家女士都开口了,他怎么拒绝? 况且从局长到小警员,一个个的都在给他使眼色。 郝秋白到底是世家出身,这些基本礼仪自然是会的,不仅会,而且跳的非常好,两人配合的也出奇的默契,一舞结束,迎来满场的掌声。 玉梦岚看着郝秋白的眼睛炯亮炯亮的:“郝队跳舞带着一股子野劲儿。” 郝秋白随手在旁边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这人就这样儿,没规矩惯了,用林局的话讲就是野性难驯,不像玉女士这般循规蹈矩。” 玉梦岚不理会这委婉的拒绝,笑着道:“循规蹈矩的久了,就会心生叛逆,郝队的野劲儿刚好是我欣赏的。” 这已经算是打直球了。 郝秋白拒绝的也很明白:“咱们不合适。” 玉梦岚也不失望,“我不强求,但总可以相处着看看,不成情人,也可以成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这话说的倒是让郝秋白无力反驳了。 苏在在穿着公主裙走过来,这是玉梦岚帮她挑的,非常合身,也很符合她的气质。 “玉姐姐,这个送你。”她把手机递过去了。 玉梦岚正纳闷呢,就看到上面正是她刚刚跟郝秋白跳舞的视频。 录制的非常清晰。 而且各个角度都有。 玉梦岚直接传到自己手机上,然后才把手机还给苏在在,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谢谢在在,在在真棒。” 玉启贤家也有个小姑娘,七岁,开始爱美爱攀比了,平时家里人惯坏了,是实实在在地以为自己是公主。 趁着苏在在去自助餐区拿吃的时候,玉娇娇便走了过去。 命令道:“把你的裙子脱下来给我穿。” 苏在在问她为什么? 玉娇娇有些生气:“什么为什么?我喜欢,你就应该脱下来给我!” 苏在在才不跟这样的幼稚鬼计较,继续拿爸爸爱吃的虾仁。 啪! 玉娇娇直接把所有虾仁都推倒在地。 “呜呜呜呜……”委屈地哭了起来。 苏在在一脸莫名地站在旁边,左手还拿着仅剩的一盘虾仁。 玉启贤是老来得女,宝贝的不行,和他老婆连忙跑过去把玉娇娇抱起来。 “乖娇娇,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帮你出气。” 话里话外都在说是苏在在欺负了玉娇娇。 郝秋白和玉梦岚闻声也走了过来。 “宝贝儿,怎么了?”郝秋白蹲下来看着苏在在。 苏在在道:“她让我把裙子脱下来给她,我不给,她就把东西推倒,然后自己哭了。” 就这么点儿事儿。 玉启贤夫妻直接瞪过来。 “果然是你欺负了我们娇娇。” “我们娇娇看上你的裙子里,你为什么不脱下来给她?害她这么伤心?” 今儿的来宾不少,大家三观都没怎么歪过,所以听到玉启贤夫妻这话时,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 郝秋白冷哼一声,谁还不是个护犊子的? 他冷冷地看着玉启贤:“你们家孩子说要我闺女的裙子,我闺女就得给,改天你们家孩子要说看上市局大楼了,我们是不是也得给你们让地方?或者她要是看上了哪个国家的王座了,是不是你们两口子也去跟人家说,你们退位吧,我女儿想当女王?” 就连玉梦岚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玉启贤两口子被怼的脸色通红,却还在狡辩:“我们现在说的只是一件裙子,你扯那么远做什么?” 郝秋白脸色一沉:“裙子也是我闺女的,穿在我闺女身上,凭什么你们家孩子说要就得给,怎么着,郝家低调惯了,就真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了?” 郝老爷子今儿是来跟几个老伙计叙旧来了,一直在边儿上喝茶聊天,没参与这些,听到这话也是沉着脸把茶杯放下。 “在在,过来。”他伸手。 苏在在走过去,站在郝老爷子怀里。 郝老爷子把话撂这儿:“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欺负我郝家的孙女儿!” 谁敢? 反正在场的除了玉启贤两口子没人敢。 哦,就连玉启贤两口子现在也不敢了,抱着孩子就去别的地方哄去了。 玉梦岚立即让人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然后郑重向郝秋白道歉。 “对不起,说到底还是我玉家人让在在受委屈了。” 玉启贤再不济,也是她二叔。 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郝秋白也不是会因为这点儿事儿斤斤计较的人,闹剧看上去就这样结束了。 可实际上,在苏在在经过泳池边的时候,突然被人给推下了水。 罪魁祸首没有跑,还站在水池边得意地朝着水池里的苏在在吐舌头。 “略略略,让你不给我裙子,活该!” 是玉娇娇,她的样子很得意。 苏在在还在水中翻腾,她不会水。 郝秋白直接跳进水里,把人救上来,把呛了的水压出去后,和郝老爷子一起送孩子去医院了。 玉梦岚转身看向玉启贤:“二叔,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你们一家就不用过来了。” 说完,她向其他宾客致歉,安排好一切,这才去医院探望苏在在。 好在苏在在没事儿,但郝秋白还是想让她住院观察一晚。 第60章 拐卖儿童 玉梦岚心里觉得愧疚极了。 “真的很抱歉,今天的事情我有责任。”她对郝秋白说道。 病床上的苏在在摇摇头:“和玉姐姐无关,而且他们一家很快就要倒大霉了,玉姐姐还是尽早跟他们把关系断干净,免得受牵连。” 玉梦岚觉得苏在在这孩子真善良,明明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在帮她。 “在在,你可真是个宝。” 苏在在在玉梦岚耳边轻声说:“玉姐姐,你要是成了我妈妈,我就也是你的宝。” 玉梦岚微怔,随即笑了,轻轻蹭了下苏在在的鼻子:“你个小机灵鬼。” 郝秋白不知道她们俩说了什么,只知道苏在在很喜欢玉梦岚。 等玉梦岚走后,郝秋白对苏在在说道:“爸爸这辈子不会娶妻,你就别跟你爷爷一起乱点鸳鸯谱了。” 郝老爷子进门就听到这句话:“怎么叫乱点鸳鸯谱呢?人家玉丫头多好啊,有实力,有能力,有颜值,有身材,知进退,这样的媳妇儿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话落,郝老爷子又拍了拍郝秋白的肩膀:“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人啊,总得向前看,初恋再美好,那也只是个回忆。” 哇,有故事。 苏在在亮晶晶的眸子望过来:“爸爸,你有个初恋啊?你现在还忘不了她吗?” 郝秋白本不想说这些,可郝老爷子直接把他给卖了。 “爷爷跟你说哈。”郝老爷子直接坐到床边,开始讲故事了。 “那时候你爸爸贼叛逆,也不好好学习,整天跟着一群小子在外边装酷耍帅,然后就遇上个什么都好的姑娘,为了展现他们的爱情情比金坚,你爸爸还装穷。” 苏在在听的挺入迷:“然后呢?” 郝老爷子:“然后人家姑娘傍了个大款出国了,再也没回来过。” 苏在在:“……” 当晚苏在在就把这件事通过微信发给了苏辞。 苏辞在部队,每五天能用一次手机,所以苏在在每遇到什么事儿,就都会给苏辞留言,到时候苏辞就都能看到。 第二天,苏在在出院,玉梦岚也来了。 还带着很多礼品。 有老人的,有小孩子的,就是没有郝秋白的。 玉梦岚说道:“我可不是为了你。” 郝老爷子点点头:“对对对,玉丫头是来看我的,走,玉丫头,今儿在我们家吃饭,尝尝我家厨师的手艺。” “好啊。” 玉梦岚就这样进了郝家大门。 并且所有人都没有问过郝秋白的意见。 吃完饭,苏在在和郝老爷子特意出门遛弯去了,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郝秋白和玉梦岚。 郝秋白再次重申:“我们不合适。” 两人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气氛倒是很好,可惜被郝秋白给破坏了。 玉梦岚也说了实话:“其实,我反复接近你,只是因为一年后的我说,当我被宋梓昂和孔莎莎推下海的时候,你是第一个发现并跳下去救我的。” 郝秋白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那很抱歉,没把你救上来。” 不然就不会成为水鬼了。 “其实,我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循规蹈矩的。”玉梦岚也有自己的故事,只是从来没人耐心听过:“十九岁的时候,我的叛逆期延迟到来,喜欢上了一个赛车手,我放弃了白色的裙装,每天都是各种皮衣朋克风,画着烟熏妆,还学会了抽烟,后来我发现他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和别人打了一个赌,赌注是一款赛车,他赢了。” 郝秋白仔细打量着玉梦岚,想象不出她画烟熏妆的样子。 “看来我们都有个失败的初恋,倒是值得敬一杯。”郝秋白回去拿酒了,显然是避开初恋这个话题。 玉梦岚也识相地没有去追问,只是站在阳台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像个朋友一样。 又过了两日,苏在在收摊后被两个小道士拦住了。 “你,跟我们走一趟。” 苏在在直接报了警:“你好,这里有人拐卖小朋友,他们非让我跟他们走。” 拐卖儿童? 那还了得! 附近的警察连忙就赶了过来,把两个道士给逮了起来。 他们上警车的时候还在喊:“我们是奉命行事!” “我们是道家协会的,你们得罪了我们是会有报应的!” “进去吧!”警察一脚把他们踹上了车。 另一个女警在悉心安抚苏在在。 “小妹妹,别怕哈,告诉阿姨你家长的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苏在在直接用女警的手机拨了郝秋白的电话。 女警一愣,这不是郝队电话吗? “喂,怎么了?让你们去巡个街就这么大成见吗?”感情还是郝队长在给人穿小鞋。 女警小心翼翼地说道:“郝队,是这样,我们在临安路附近接到了拐卖儿童的举报,现在人抓走了,差点儿被拐的小姑娘在我身边,是她打了你的电话。” 郝秋白瞬间紧张起来:“定位发我,站着别动。” 他来的很快,十分钟就到了。 然后一把抱起苏在在,仔细检查:“宝贝儿,人贩子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苏在在搂着郝秋白的脖子,摇头:“没有,警察叔叔把他们都抓走了。” 女警也是刚调来不久,才知道原来这是郝队的闺女。 郝队都有闺女了? 郝秋白直接带苏在在回了市局,亲自审讯那两个道士。 “说!为什么拐卖儿童?谁指使你们的?你们团伙还有多少人?”郝秋白一连气儿地质问,吓得小道士差点儿哭了。 “我们,我们就是道家协会的会员,副会长说最近有人坏了我们这行的规矩,得带回去好好敲打敲打,我们就去了,真不是拐卖儿童。” 嘭! 郝秋白猛地一拍桌子:“都要把人带走了,还说不是拐卖儿童!” “你们协会地址在哪儿?一共多少人?平时主要都做什么?”郝秋白把纸笔往那儿一扔:“统统给我写下来!” 小道士吓得不行,把知道的都写了。 当晚,郝秋白就带着人把这个道家协会的老巢给掀了,所有人都带回了市局。 第61章 你们的协会还不配让我加入 整个刑侦队瞬间乱了套。 “无量天尊,无耻小儿,竟敢亵渎……”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进去!” “你眉心泛红,我观你有血光之灾……” “看清楚,老道士,这点儿红是记号笔不小心蹭上的!” 也有真本事的,画符布阵,让整个刑侦队的人全都原地转圈,找不到出口。 还有人捏了诀让他们自己铐自己。 总之是混乱到不行。 郝秋白直接派出女儿:“宝贝儿,交给你了。” 苏在在腾空而起,虚空画符,随着身体下落,直接拍在整个刑侦队上,瞬间,之前所有的符啊,阵啊,都失灵了。 卜聪一脸嘚瑟地把那个朝他扔符的道士铐上手铐:“以为就你会画符?我们在在比你厉害多了。” 刑侦队忙了一晚上,给所有道士录了口供,最后也只能追究他们一个无资质组织的问题。 但也震慑了他们。 郝秋白对着那个所谓的会长老头儿冷哼了一声:“别以为你们就真能超脱世俗之外,犯了法,老子一样抓你,还有,再敢打我女儿主意,我不抓你,先毙了你!” 天亮了,所有道士集体被放走了,同时走出来的还有睡饱了精神抖擞的苏在在。 “你就是那个破坏规矩的人?” “只要你入我协会,按时上交会费,我们会保护你,在道家圈子里从此无人敢欺负你。” 苏在在只抬手一扫,众道士便被一道风吹的倒退三步。 这样的功力,是他们都做不到的。 会长还端着架子,道:“小娃娃,你师出何门?报上名来。” 苏在在也不怕这个,她的目的本来就是把师门发扬光大。 “凤翎门,第99代掌门,苏在在。” 听到‘凤翎门’三个字,年轻的道士不以为意,会长以及几个年纪大的瞬间变了脸色。 凤翎门居然出世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要去打工了。”苏在在歪着头问,一脸的无辜相。 随后又说道:“对了,下次不用再跟我提入会的事情了,我师父曾经说过,道家以凤翎门为首,你们的协会还不配让我加入。” 转身,苏在在打了个车,直奔影视城。 她今天有个脚替的活儿,轻松自在,全程只拍脚在水里玩水,工资却比平时还多,所以她可舍不得失去这个机会。 到了现场,她换上戏服,把两条裤腿挽起来,坐在岸边,就开始玩儿了起来。 她玩儿的尽兴,甚至还捏了个诀让水柱窜起,然后用脚踩下去。 好玩儿极了。 导演却惊呆了,这效果,绝了! “加钱加钱!给在在小宝加钱!” 加了钱的苏在在很开心,但别的群演却不高兴了。 “切!凭什么有好活儿都紧着她来?” “没办法,人家有热度啊,一个被抱错的可怜虫罢了,靠卖惨赚热度,早晚凉凉。” “老赵和导演也都偏心,给她的钱也比咱们高。” “要不咱们整整她?” “好啊。” 几人的话就这么一字不落地传入了苏在在的耳中。 她全当没听见,就继续一边看着微信余额一边往前走,等到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她直接蹲下来。 那些人扑了个空,直接一个个扑通扑通进了水。 说实在的,这水是真凉,一进去就打冷颤的那种。 最后这几个群演不但冻感冒了,还被群演头头和导演一顿教训。 苏在在笑嘻嘻把这件事发微信告诉了苏辞。 顺便还有昨晚的事儿。 满屏都是她的倾诉,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回复。 她也不急,她无限的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隔壁大楼有人从天台坠下来。 苏在在某种红光闪过,时间静止,她飞身接住那人,又把他放回到了天台上。 时间继续,男人有些懵了。 他明明都跳下去了,怎么还在这儿呢? 苏在在拍了拍他。 把他吓了一跳。 “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在在告诉他:“你之所以想跳楼,是因为有怨鬼找了你,如果我把他抓了,你还想跳楼吗?” 男人摇头:“什么鬼不鬼的啊,小妹妹,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苏在在直接伸手,五指一扣,将想要逃走的怨鬼抓住,并开了男人的天眼,让他看的清清楚楚。 怨鬼因为怨气太多,所以容貌多半是丑陋的,吓得男人差点儿再次掉下去。 苏在在一把将他拉回,然后当着男人的面把怨鬼团吧团吧成一个汤圆大小,塞嘴里吃掉了。 男人:“!” “妈呀!我不跳楼了!我要回家!我要活着!” 男人被吓跑了。 苏在在还在舔嘴巴,怨鬼的味道都有些酸,她喜欢甜的,例如那种厉鬼,越厉害的厉鬼越甜,滋味儿越好。 可惜,想碰到一个很难。 苏在在顺便在附近的海底捞饱餐了一顿。 海底捞的服务真好,见她一个人来,还给她一个大大的玩偶做吃饭搭子。 苏在在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苏辞。 “苏在在!” 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竟然是同班同学。 “苏在在,你为什么一个人吃海底捞啊?” “苏在在,你的寄养家庭不要你了吗?” “我妈妈说,寄人篱下是要会看人脸色的,否则很容易被人嫌弃。” “对了,你的寄养家庭每个月给你多少零花钱啊?听说你还要自己打工赚钱,好辛苦的吧?” 苏在在原本是想跟她打个招呼的,现在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请问你是谁啊?” 谁知那孩子直接哭了:“我是你同学啊,你居然故意装着不认识我,我又没有嘲笑你一个人来吃海底捞,我只是提醒你在寄养家庭要懂规矩而已。” 她哭的很委屈,把她父母都引过来了,直接指责苏在在。 “你怎么欺负我们家孩子呢?” 海底捞的服务真的是一流的,旁边的服务生完美地叙述了刚刚那个女孩子说过的话。 其他桌吃饭的人也是打抱不平:“人家过的好不好关你们什么事嘞?而且一个人来吃海底捞犯法吗?我就是一个人来的啊。” “就是,听说郝家对苏在在特别好,哪有什么寄养家庭立规矩一说,简直是胡说八道。”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嚼舌根,长大了还得了?” 一家三口被攻击的没法吃了,直接结账走人。 第62章 块钱的生意 今天摆摊的时候,来了个小孩子,看样子也就比苏在在大个一两岁,但是却噘着嘴很不开心。 “小哥哥,你要算卦还是测字?”苏在在主动问他。 男孩儿拿出两百块:“我只有这些钱,能做什么?” “一百块算卦,一百块测字,两样都可以。”苏在在想把两份钱都赚了,这样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男孩儿说:“我算卦,我想知道我妈妈在哪里?” 苏在在拿出五帝钱,结果却是个大凶之卦。 “小哥哥,你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要见她最后一面吗?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就这样,苏在在成功把两百块钱都赚到手,然后带着小男孩儿去了偏僻一点的公园。 抬手就开了阴阳之门,把手伸进去,把男孩儿的妈妈抓了出来。 “妈妈!” “小旭,别过来!妈妈现在不是人,人鬼殊途,沾在你身上会给你带来霉运的。” 小旭大哭:“我不要,我就要妈妈!爸爸说妈妈是不要我们,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就知道肯定不是,妈妈肯定不会丢下我的。” 苏在在看着这个女人头上满是鲜血的头,意识到她的死亡可能有问题。 “阿姨,你是怎么死的?” 女人看了眼儿子,不想多说。 苏在在看着还在哭啼啼的小男孩儿:“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有权利知道自己妈妈的死因。” “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到。”苏在在掌中聚拢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让女人畏惧。 她伤心:“可是如果我说了,小旭以后就连爸爸都没有了,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怎么长大啊?” 苏在在:“还会有很多好心人帮他的。” 最后,女人还是说了。 原来,她是被丈夫和小三联手从楼上推下去的。 最后他们清理了现场,把她埋了起来,对外就说她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小男孩儿哭的更凶了。 苏在在被哭烦了,走过去,敲了下他的头:“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妈妈被人害死了,你作为儿子难道不应该为她讨回公道吗?她到现在都不能投胎就是因为尸体没有被妥善安葬,你希望她一辈子都做孤魂野鬼吗?” 小男孩儿不哭了,关键是苏在在有点凶,他不敢哭了。 苏在在直接给郝秋白打了电话,说了这个案子。 小男孩儿家还挺有钱的,住在别墅区,靠水产发家,是他老婆陪着他一路打拼吃苦受累到现在,结果有钱了就开始学坏了,甚至还谋杀了发妻。 郝秋白在苏在在的提示下,在郊区山上挖到了女人的骸骨。 经dna检测,确定是小男孩儿的妈妈。 小男孩儿的爸爸和小三儿都被带回了队里,分开审讯。 一开始两人都拒不承认。 后来在大量证据的情况下,又开始狗咬狗,都说是对方动的手。 最后虽然查清了是男人动的手,是主谋,但小三儿也有个孩子,私生子同样享有继承权。 所以小旭应得的部分被瓜分了一半儿。 而他也被姨妈带去了国外。 走之前,小旭找到苏在在,承认了一件事:“其实我观察很久了,我知道你很厉害,所以才故意去找你的,我早就猜到了是他们害死了我妈妈,我报过警,没有人相信我,所以才利用了你,对不起。” 苏在在倒是不在意:“没关系,你懂得帮妈妈找回公道,就是个好孩子。” 从机场送完小旭出来,苏在在被人跟踪了。 她瞥了眼身后,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走,直到一处废弃的火葬场。 苏在在才停下。 跟踪她的一男一女也现身,单膝下跪:“殿下!” 苏在在转身,瞳色变成了绛红色,脸色比之前更白,整个人阴气十足。 “我这次重生,有多少人知道?”苏在在问。 “暂时只有我们。” 苏在在点点头:“莫声张,我的实力还没有彻底恢复,平日你们也不要离我太近,免得被人发现,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说完,她一个闪身,消失在两人面前。 从机场回来,苏在在去了黑市。 黑市的门童看她一个小姑娘,有些狗眼看人低。 “这儿不是过家家的地方,去一边儿玩儿去。” 苏在在直接抬手一挥,门童就被掀翻了个跟头。 这才知道是冲撞了大佬,连忙赔笑,看了眼苏在在手中的令牌,恭恭敬敬放她进去了。 黑市很黑,进去后要坐电梯到地下室,完全没有一点阳光照射,全靠供电。 苏在在直接去了寻人区:“你好,我找这个人。” 她递上去一张照片。 照片是很久之前的了,估计现在肯定变了模样。 那人看苏在在是个小孩儿,也没多要:“十万块。” 苏在在直接愣住了:“多少?” “十万块!” “你抢钱啊!”她跳起来把那张照片拿走,转身就要离开。 十万块找个人,她欠这个债主3号总共才五万块,里外里赔了好多。 卦象区有人想拉生意,把苏在在喊过去:“小姑娘,找人是吧?我这儿便宜,算一卦,就知道对方在哪儿了。” 苏在在提出质疑:“没有对方的生辰八字,你怎么算得出他的具体位置?” 这人也没想到苏在在是个懂行的,顿时面露尴尬。 苏在在鼓着脸颊:“骗子!” 她起身就走:“什么黑市,简直就是抢钱,再也不来了。” 她在等电梯,旁边一个男人也在等,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像极了动画片里的怪盗基德。 “小姑娘,如果我能帮你把人找到,你能支付我多少?”男人甚至都没低头,就这么看着前方。 苏在在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50。” 男人:“……” 这辈子都还没做过50块钱的生意。 “好,成交。”男人答应的很果断。 这回后悔的变成苏在在了。 完了。 给高了。 应该说三十的。 男人:“照片给我,三天后来收结果。” 苏在在也不怕他是骗子,直接把照片给了他,进了电梯。 转过头时,她才看到男人的双眸无神,竟是个瞎子。 第63章 你现在欠我15862块。 三天后,苏在在再次来到黑市。 门童已经不敢再拦了,恭恭敬敬给请了进去。 随后便有人来引领苏在在去乘坐另一部电梯,下到地下十八层。 阴森、恐怖、神秘、诱惑。 这里似乎都具备了。 那个男人依旧穿着一身纯白西装,三七分的发型还挺时尚,虽然双目失明,但似乎并不影响他的生活。 他能准确探知到苏在在的位置,然后‘看’过来。 “小丫头很准时啊。”他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同样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随即他轻笑一声:“或许我不该叫你小丫头,说不定你的年岁要比我还大,对吗?” 身份被踹穿,苏在在也不装了,直接摊牌:“我也没想到堂堂冥王居然喜欢穿白色,动画片里明明都不是这么演的。” 喻言笑着让苏在在入座。 “动画片都是骗人的。” 苏在在反问:“你看过动画片吗?” 喻言没看过。 苏在在撇撇嘴:“你都没看过,凭什么说都是骗人的?还冥王呢,连动画片都没看过,说出去好丢人。” 喻言:“……” 真是好多年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还挺怀念的。 他把桌上一份档案袋递过去:“喏,你要的那个人的全部资料。” “谢谢伯伯。” 苏在在拿着东西就要走。 喻言一下闪身到她面前,拦住了她。 “你,叫我什么?伯伯?我有那么老吗?” 这还是个挺在乎外表的冥王。 苏在在仰头:“你不老,可我是小孩子啊,尊老爱幼是传统,我爸爸告诉我遇到比他老的都要叫伯伯。” “你爸爸?”喻言有些凌乱了:“这世上还有除了你之外的别的吸血鬼?” 六界资料上只剩这一个了啊。 苏在在瞳孔微红,模样更加乖巧:“一定要吸血鬼才能做我爸爸吗?我爸爸对我非常好,会抱着我,会叫我宝贝,会给我买好吃的,还会给我盖被子,算了,说太多也无济于事,冥王肯定没享受过这些,免得你心生嫉妒。” 走之前,苏在在留给了他50块钱。 是调查资料的费用。 喻言把判官叫来,拿着这50块钱问:“这在阳间能买多少东西?” 他们对阴阳两界的汇率还真的不太了解,判官特意查了资料,说道:“冥王大人,这50块能喝两杯奶茶,最好的那种。” 喻言觉得自己太out了,居然被小吸血鬼嘲笑。 “我去阳间渡个假,有事儿没事儿的别打扰我。”话音落,他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喻言到了阳间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买奶茶。 而且指明要最贵的。 结果花了47。 他还剩下三块钱。 听说能坐一次地铁。 “哈哈哈哈……”看到全程的苏在在忍不住笑,“你真的要来这里生活?” 喻言昂首挺胸:“本王这是要了解民情。” 苏在在点点头,虚心求问:“那你住哪里啊?有钱吗?找到工作了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有身份证吗?” 喻言:“……” “唉!”苏在在拉着他的手:“看在你我都是异类的情况下,我就帮你一把吧。” 苏在在帮喻言租了房子,押一付一那种短租房。 还给他买了休闲风的换洗衣服。 又给他买了手机,并教他怎么使用。 最后去黑市给他买了张身份证。 所有事情办完,天已经黑了。 苏在在看着手机上的计算器说道:“你现在欠我块,明天我带你去找工作,发了工作你要尽快还给我。” 唯独这件事,苏在在没有在微信告诉苏辞。 苏辞只是个普通人类,告诉他这些玩意吓着他怎么办? 已经五天了,苏辞终于有了使用手机的机会,连忙给苏在在打电话。 “在在!”他的声音有些哑,好像被暴晒很久,又没喝过水一样。 苏在在有些担心:“那边很苦吗?” 其实很苦。 空将来的苏辞在这边还被欺负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 “挺好的啊,很能锻炼人,以后放假时候我都要过来。” 苏在在放心了,开始噼里啪啦跟他讲家里这边发生的事情。 “阿辞,我买了一个卡皮巴拉放在你的床上,这样就好像你依旧每天陪我睡一样。” 苏辞不知道卡皮巴拉是什么,但肯定很可爱,在在喜欢的东西都是很可爱的。 时间到了,苏辞又该去训练了,他只来得及说一句:“五天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然后就被叫去继续训练了。 挂了电话,苏在在又去天桥下摆摊了。 还没等等来客人,就先等到了城管。 手抓饼大姨大喊:“快跑!” 烤红薯爷爷这会儿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推着车子跑的飞快。 苏在在趁着没人,把东西都收到空间里,就乖乖在这儿坐着。 单纯又乖巧的小姑娘,没有人会舍得对她说重话。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你家人呢?是不是走散了?”城管刚要报警。 苏在在摇头说:“我只是走累了,坐这儿休息一会儿,我爸爸是刑侦队队长,我不会有危险的。” 尽管这样,城管还是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联系到刑侦队的卜聪,确定了苏在在真的是他们队长闺女,这才放心。 等城管走后,苏在在又把东西从空间拿出来,继续摆摊。 一只穿着大红裙子,披着头发的女鬼飘了过来。 她声音怯怯的,“小天师,我有一心事未了,无法入冥界渡轮回,你可以帮我吗?” 苏在在一视同仁,伸手:“打钱。” 女鬼哪有钱啊,她连冥币都没有,因为没有人给她烧过。 “我有一处房子,如果你帮我完成心愿,我就把房子送给你,这样可以吗?” 一栋房子怎么也能卖几十万。 这笔买卖可以做。 苏在在点头:“你说吧。” 女鬼飘来飘去,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看的苏在在脖子疼。 她的故事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恋爱脑被骗财骗色,所以想报复。 苏在在说道:“伤人犯法的事儿我不干。” 她现在可是刑侦队长的女儿,得以身作则。 第64章 让冥王演死尸 “不犯法。”女鬼摇头摆手:“我就是想到他现在还受人喜爱,粉丝成群,名利双收,就觉得怨气丛生,我想在大众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让他一无所有。” “好吧,你先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好帮你确定他的行程。” 女鬼说:“他叫周扬。” 周扬? 这个苏在在熟啊。 她明天群演的剧组里,周扬是男一。 “哇,他现在很当红啊,组合出道,单飞后就他混的最好,前几天演唱会都卖爆了,几乎天天在热搜上,还积极做慈善,据说采访时候说过至今没有恋爱过,希望未来能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苏在在把在影视城听来的八卦都说了一遍。 女鬼气到头发飞起。 “才不是这样,他这人嫉妒心最强,单飞也是他提出的,因为不想别人蹭他热度,至于演唱会都是假唱,他实际上五音不全的,做慈善也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根本没打款,恋爱经历更是一箩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劈腿了好几个,他还跟当红小花付雪同居过。” 苏在在吃瓜吃的正激动,拿出一瓶ad钙奶喝了起来。 女鬼喝不了,只闻了闻味道,蹲在地上开始吐槽起来。 “他还不爱洗澡,袜子好几天不换,还有脚气,对了,他还特喜欢抠鼻子,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 苏在在突然被恶心到了。 女鬼继续吐槽:“他百度百科上说是书香门第,其实就是大西北一个屯子里的,大学没考上出来打工机缘巧合才成团出道的。” 苏在在惊呆了:“果然网上说的不能全信,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明天我带你去影视城找他。” 问题来了,那今晚女鬼怎么安置? 苏在在想到了。 她把女鬼送到了喻言那里。 “她无处可去,明天正好跟咱们一道,就先在你这儿凑合一夜吧,反正她飘来飘去的也不占地方。” 说完苏在在就走了。 完全没看到女鬼看到喻言后被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的样子。 冥王啊这可是。 为什么小天师会和冥王认识? 冥王为什么会在阳间? 喻言只说了句:“别吵我。” 然后就回卧室了。 他还在研究手机的功能。 觉得这东西真是强大,应该给冥界也发展一下。 苏在在回家的时候,郝秋白也刚刚到家。 “小丫头,回来这么晚,遇到大单了?” 苏在在高兴地点头:“嗯,明天我就要去伸张正义了。” 郝秋白知道她的能耐,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揉了揉她的脑袋:“行,有事儿给爸爸打电话。” “嗯,爸爸晚安。” 说完她就飞快地上楼了。 她还得把这些事情分享给苏辞。 一夜好眠,早上起来,苏在在还跟苏辞床上的卡皮巴拉说了声“早安”,然后才洗漱下楼。 “爸爸早,爷爷早。” 两人看到她都是笑眯眯的。 刚好电视上在播放周扬的广告。 苏在在愤慨万分:“爷爷,爸爸,就是这个人,他凹假人设,还骗财骗色,害死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没法去轮回,好可怜。” 郝老爷子看了一眼,“嗯,长得就不那么正气,娱乐圈就是乱,在在你平时也要小心点儿哈。” “嗯。” 苏在在吃完早饭,便打车出门了。 先去接喻言,结果却发现红鬼头发炸毛,整个鬼贴着墙,害怕的不行。 苏在在问喻言:“你吓唬他了?” 喻言:“孤魂小鬼,本王才不在意。” 女鬼说话磕磕绊绊:“是我自己害怕。” 有哪只鬼不害怕冥王啊? 影视城太远。 所以苏在在选择坐地铁。 这对喻言来说是第一次。 看起来就像个刚进城的土老帽儿。 偏偏长得人模狗样的,所以就有女孩子上赶着来帮忙。 苏在在站在他身边:“堂堂冥王,以色侍人,居然用美男计,羞羞羞。” 喻言很气:“是她们自己过来服侍本王的!” 苏在在跳起来在他头上打了一下:“在阳间没有服侍不服侍一说,人人平等,你都没跟人说谢谢,不礼貌。” 又被教育了一顿的喻言:“……” 终于到了影视城,苏在在先去找了老赵报道,顺嘴问了一句:“赵伯伯,今天有周扬的戏吗?” 这些老赵都门儿清:“有,还要吊威亚呢,这不是闹着要替身,要不然就不拍了。” “赵伯伯,我今天又带来了一个群演,你看看有什么演尸体或者跑堂的角色给他试试?”苏在在把喻言推了过去。 老赵一眼就被喻言的颜值给惊艳到了,下一秒注意到他居然是个瞎子。 唉,可惜了。 原本说不定能成巨星呢。 现在只能沦落到跑龙套了。 “行,在在介绍的,我一定给安排点儿好活儿。” 说着就把喻言给带走了。 苏在在自己去换了戏服,然后带着女鬼来到周扬身边。 看到周扬,女鬼恨不得撕了他。 苏在在提醒他:“杀了他,你就是厉鬼了,更没法轮回了。” 周扬觉得背后阴凉阴凉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怎么这么冷?把毯子给我!” 助理拿的慢了,又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苏在在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女鬼,让她把周扬现场耍大牌的样子录下来,注册个小号,发到网上。 #周扬剧组耍大牌# 瞬间上了热搜。 经纪人一边让人控评,一边来提醒周扬。 “不知道谁拍下来了,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儿。” 周扬四下看了看,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苏在在在女鬼耳边说了一些话,“记住了,别太过火,好了,我去上工了。” 结果就是周扬一会儿摔倒,一会儿喝水习惯插\/到鼻子里,一会儿伸手去摸女演员的脸…… 女鬼玩儿的不亦乐乎。 原来还可以这么报复! 苏在在今天演一个小丫鬟,是整个被灭门的家族唯一的活口,而喻言就是众多尸体之一。 他对身上的衣服,以及脸上不明液体十分不满,但抗拒无效。 苏在在提醒他:“你还欠我钱呢,不赚钱怎么还我?” 于是,堂堂冥王乖乖躺在地上装死尸。 第65章 人类的脑回路果真奇葩 周扬在剧组倒霉了一天,把垫高的鼻子给摔歪了,成了整个影视城当日最大笑料。 #周扬鼻子歪了# #周扬微do# #周扬曾否认整容# 这些都不关苏在在的事儿,她现在正在搜刮喻言装了一天死尸赚来的200块。 “那我吃什么?”喻言问。 苏在在很认真地询问:“原来冥王也要吃东西吗?” “阳间就没有赚钱多的工作吗?”喻言无语。 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债务? 他堂堂冥王欠人钱,像什么话? 苏在在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有,不过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但是不能违法乱纪,不然我会让我爸爸去抓你。” 她说的可认真了,让喻言突然觉得从一个吸血鬼嘴里听到这种话就特别的好笑。 尤其这位还不是一般的吸血鬼。 丢下喻言自己去找工作,苏在在带着红衣女鬼走了。 红衣女鬼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宋依依。 “依依姐姐,你有没有和周扬在一起的证据之类的,我们得掌握这些才能实锤他,揭露他真正的面目。” 宋依依作为一个顶级恋爱脑,这些自然是有的。 她带苏在在去了她的家,就是之前说的那栋唯一剩下的房子。 里边灰尘遍布,还有蜘蛛网,门上贴着各种催水费电费燃气费的单子。 这居然是个四室两厅的复式,轻奢风的装修,可以看得出原本应该很漂亮,只是现在都成了细菌的老巢。 宋依依飘到楼上,打开一个房间,让苏在在瞬间对恋爱脑有了最直观的感受。 四面墙上都贴满了周扬或者他们的合照,有的还很亲密,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 桌上还工工整整放着几个文件夹,打开来都是各种票据。 “这些是我给他转账的单据。” “这些是我把别墅赠予他的合同。” “这些是他从追求我开始我们俩所有的微信聊天记录,都被我打印出来了。” 苏在在疑惑了:“依依姐姐,你打印这些做什么?” “作纪念啊,多有意义,当我们纪念日或者是老了以后,头发都白了,却还牵着彼此的手,再看这些情话,多幸福啊。” 苏在在:“……” 她又指了指第一个文件夹:“那你给他转账为什么还要留着票据?” 一般都是心存戒备才会做这种事的啊。 宋依依用心爱抚:“这些都是我爱他的证明啊,当然要保留。” 好吧。 人类的脑回路果真奇葩。 苏在在大手一挥,这些东西和满墙的照片全部收进了空间。 宋依依对苏在在更崇拜了,在她眼里要很厉害的天师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抬头,苏在在又看见一个被裱起来的心形u盘,像是艺术品被高高挂在墙上,等着人去膜拜。 “这个是?” 宋依依此时身上怨气不再,满满的都是对曾经美好爱情的回忆。 “这里是我们在一起的一些视频,当然,有些少儿不宜,所以不能给你看。” 也是证明。 苏在在手一挥,也收进空间了。 “还有什么,你最好一次性都说清楚,不能给周扬反击的机会。”苏在在说道。 宋依依犹豫了一会儿,才带着苏在在去了另一个房间,打开保险柜,从里边拿出了几个档案袋。 打开来,里边都是周扬跟各种女孩子亲密的照片,还有酒店开房记录。 “你怎么会有这些?”苏在在不解,但是也同样都收起来了。 宋依依说:“女孩子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男人出轨,女人总是会感觉到的,所以我就雇了私家侦探查他,但是每次他都说是逢场作戏,说最爱的还是我,每次都是这样……” 苏在在觉得这种欺骗,一次就够抹他脖子的了,宋依依居然能原谅那么多次,原来这就叫恋爱脑。 她想她这辈子是跟恋爱脑无缘了。 “走吧,该到了你反击的时候了。” 苏在在在影视城混了这么久,也认识了一些狗仔,她把这些资料都卖了出去,至于怎么操作,那都是那些狗仔的事儿了。 很快,#周扬塌房#在热搜上挂了三天,成为了他演艺圈之路的热度巅峰。 周扬面临雪藏、解约、巨额赔偿等一系列问题,还有大批量的粉丝回踩,让他成了过街的老鼠,最后就连住处都没了,只能租住在30块一夜的小旅馆,一点都不隔音,晚上各种吵闹的那种。 他心里烦,找别人理论,对方也不客气,直接把他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还从楼梯滚下去,脸上扎了玻璃瓶的碎片,送到医院缝合了,但人也毁容,彻底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苏在在带着宋依依在医院的走廊看着因为交不出医药费被赶走的周扬,问她:“现在你的心愿可了了?” 宋依依点头:“突然觉得其实他也没那么优秀,配不上我的爱。” 苏在在挥挥手:“既然想通了,那就去下边领号排队投胎吧,听说最近冥界业务忙,人挺多的,去晚了你估计得等很久。” 宋依依走的时候长发被吹起,露出那张青涩单纯的脸,一看就很好骗。 苏在在白得一栋房子,她捏了个诀,房子就变得干净清爽,一尘不染。 “嗯,这里可以作为凤翎门分舵,以后收了徒弟就让他们先住在这儿。”她还没忘了把师门发扬光大的事儿。 忙了好几天,终于又接到了苏辞的电话。 虽然苏辞没说,但是苏在在还是能听出他的疲累。 “阿辞,很辛苦吗?” 苏辞想了想:“辛苦,但值得。” 他要摒弃那个懦弱的自己,就必须经历这些。 “在在,你发的微信我都看了,你一个人出去摆摊时候千万要小心。”苏辞总是不放心,即便苏在在再厉害,是个仙女,他也觉得她应该被保护。 苏在在趴在床上笑的开心,两只脚翘着,来回摆动。 “放心吧,他们打不过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苏辞接住她的话,两人异口同声:“已经六岁了。” 随即同时笑了出来,无忧无虑无烦恼,彼此都在期待着重逢。 第66章 年寿命随个礼 周日,也是家庭日。 郝凌川,郝彦博,郝秋白全部都得回来吃晚饭。 这是规矩。 苏在在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正在看债主3号的资料,突然发现门口有人在徘徊。 她走过去。 “二伯伯?” 原来是郝修杰。 自从被赶出家门,他还是第一次回来。 郝修杰干笑一声,把手里的礼品递过去。 “我知道你爷爷还生我的气呢,在在帮二伯伯把这些给你爷爷拿过去好吗?顺便告诉他,你二伯母已经怀孕了,他就快有孙子了。” “在在,是谁啊?”郝秋白的声音传过来。 别看郝修杰比郝秋白大,但他很怵这个弟弟,所以转身赶紧上车就走了。 郝秋白把苏在在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谁送来的?” “二伯伯。” 果然,听苏在在这么一说,郝秋白想都没想,直接把东西全扔进了垃圾桶。 “以后别给这种人开门。” 郝秋白牵着苏在在的手进屋了。 苏在在觉得还是得跟郝老爷子说一下,“爷爷,二伯母怀孕了,你快有孙子了。” 原本乐呵呵的郝老爷子瞬间收敛了笑容。 “他已经和咱们家没关系了,就是生一个足球队,也跟我没关系,你和阿辞才是爷爷的宝贝。” 郝老爷子把苏在在拉过来,坐在身边,看着她精致乖巧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很满足。 忘掉这个不开心的小插曲,郝家人一起开开心心吃了顿饭。 郝凌川和郝彦博今儿也住家里,所以苏在在也没出去摆摊,陪着大家在一块儿聊天说八卦,总算有点儿人气儿。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当天夜里郝老爷子突发心脏病,幸好被发现的及时,送去了医院。 抢救室外,所有人都紧张又担心。 可最后医生却说:“老爷子已经出现了心衰的症状,具体能坚持多久,我们也不好说。” 苏在在想着不久前还抱着她笑着讲当年战场上英武事迹的爷爷,鼻子忍不住泛了酸。 她转身跑出去找到了喻言。 “救我爷爷的命,什么条件?” 喻言随手召来判官,查了一下,“他就剩七天阳寿了。” 喻言表示爱莫能助。 苏在在才不管那些:“那就改,改成70年!” 喻言蹙眉:“不可能。” 苏在在气鼓鼓地鼓着脸颊,胸膛起伏,突然消失在原地。 喻言和判官还纳闷呢,突然察觉到冥界有事。 等他们回去,苏在在已经把冥界该砸的都砸差不多了。 她天生神力,哪怕是冥王的座椅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掰断筷子那么简单。 喻言看不见,判官却是心疼的不行。 “别砸了,小祖宗,这还得花好多钱买呢。”判官愁啊。 转身对喻言说:“大人,不过就是几十年寿命,您就当随个礼了,人家也带你在阳间玩儿了不是?” 喻言不说话,苏在在又跑去了忘川,把里边的怨灵一个个往嘴里塞,像是怎么也吃不饱似的。 判官连忙催喻言:“冥王大人,您就随了这份礼吧,不然忘川河要被她吃光了。” 喻言憋了一肚子气:“好,70年就70年!” 就在喻言说这句话的同时,在icu里的郝老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 苏在在瞬间跑了回去,在玻璃窗外看到他,冲他笑出了梨涡。 郝老爷子恢复的很快,这种速度震惊了整个医院,甚至整个医学界。 明明之前心衰严重都该下病危通知了,怎么就一转眼好了呢? 苏在在萌萌哒声音说道:“那是因为我爷爷好事做得多,好人有好报,福星高照。” 转到普通病房后,苏在在坐在病床边给郝老爷子剥橘子,然后喂到他嘴里。 这无微不至的照顾,不比亲生孙女儿还亲? “在在。”郝老爷子轻轻拍了拍苏在在的头:“爷爷知道,是你救了我,谢谢。”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道理突然间就好转,连医生都不相信这样的奇迹。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孙女儿了。 苏在在食指立在唇边:“嘘!爷爷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放心,你还能活好久好久的。” 她笑着把又一瓣橘子喂进郝老爷子的嘴里。 两爷孙相视一笑。 郝修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说不心酸是假的。 “爸,听说你病了。”他拿着东西放在桌上,“大哥他们也是,怎么不通知我,我听医生说前几天你情况很严重,我真的很担心。” 可能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郝老爷子对这个二儿子也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了。 “听说,你媳妇儿怀孕了?” 郝修杰点点头:“嗯,爸,您很快就要有大孙子了。” 郝老爷子:“我大孙子现在在部队里训练呢。” 在他心里,苏辞才是大孙子,苏在在才是大孙女。 郝修杰面露尴尬,随即换了个话题:“瑛洛其实也很担心你的,明天我带她一起过来……” “不用了,孕妇来回走动也不方便,让她好好养胎吧。” 苏在在看了眼时间,提醒郝修杰:“二伯伯,一会儿爸爸就会来给爷爷送饭了。” 郝修杰瞬间面色一变,他可不想再挨打了。 “爸,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着就走了,没再回过头。 “唉!”郝老爷子叹了口气:“娶妻娶贤,真的是不无道理,你二伯伯变了很多。” 苏在在不懂这些,反正他们别来烦爷爷,伤害爷爷就好。 郝秋白来了后,看到桌上多了的东西,问了是谁送的。 苏在在直接说:“二伯伯。” 果然,东西又被郝秋白给扔了。 可便宜了保洁阿姨,白得了不少好东西。 郝秋白把餐桌推过来,打开食盒,香味儿四溢,还有家里佣人特意煲的汤。 他给郝老爷子盛了一碗,亲手喂他。 “爸,你是不是想原谅他了?”郝秋白人精似的,什么看不明白? 郝老爷子叹了口气:“经历过生死,那些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好歹是你二哥,你下次见着时候别那么针尖对麦芒的,少动手,多给他留点儿脸面。” 现在一家子都围着郝老爷子转,可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郝秋白不情不愿地说了句:“知道了。” 第67章 这胎生不下来 郝老爷子出院当天,郝修杰把舒瑛洛也给带来了。 所有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但念在舒瑛洛是孕妇的情况下,郝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默认了他们的存在。 回到郝家,舒瑛洛倒是殷勤,又是给郝老爷子倒茶,又是给他削水果的。 郝老爷子道:“行了,你是孕妇,就别忙活了,坐吧。” 这个‘坐’就等于间接允许了她的存在。 郝修杰和舒瑛洛心里都高兴极了,连忙坐下。 “谢谢爸。”舒瑛洛说道。 郝老爷子没应声。 可也没反驳。 郝秋白看着不舒坦,借口局里有事儿就先走了,一个好脸色都没给郝修杰和舒瑛洛。 苏在在坐在郝老爷子身边,乖巧的就像一般的小姑娘一样。 舒瑛洛想找话题刷存在感,就只能拿小孩子来说事儿。 “在在长得真好看,听说每天还出去打工,多辛苦啊,再说一个女孩子家在外边也太危险了。”开口就想教育上了。 郝老爷子直接说道:“我郝家的孩子自有那份担当,能揽那瓷器活儿,自然就有那金刚钻。” 郝修杰怕媳妇儿下不来台,给解释:“在在自小在山里长大,厉害着呢,你可别小瞧了她。” 说到这儿,他突发奇想看向苏在在:“在在,给二伯伯看看,你二伯母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苏在在抬头看了郝老爷子一眼,郝老爷子给她个放心说的眼神。 苏在在这才看向舒瑛洛的肚子,说道:“这胎生不下来。” 郝修杰和舒瑛洛瞬间激动了起来。 “怎么可能生不出来呢?我们一直去做产检都好好的啊。”舒瑛洛抓紧郝修杰的手。 郝修杰安慰她:“没关系,在在年纪小,兴许本事没学到家,算的不灵,咱们别当回事。” 苏在在不说话了。 结果如何她已经告诉他们了,是他们自己不信的。 因为被苏在在的话吓着了,舒瑛洛总觉得不放心,于是连忙叫上郝修杰一起去医院,要再做一次检查才肯放心。 苏在在告诉郝老爷子:“他们是强求的孽缘,是注定不会有孩子的,而且也不会幸福到老,这都是因果业债,是要还的。” 郝老爷子叹了口气,点点头,表示明白。 晚上,苏在在又去摆摊了。 因为几天没来,手抓饼大姨和烤红薯爷爷还怪想她的。 “之前还有人来找过你,穿着西装,凶巴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手抓饼大姨一边做着手抓饼,一边唠叨着。 烤红薯爷爷刚要说话,余光看到一人走过来,“喏,就是他!” 苏在在看向那人,一身黑色西装,三十岁左右,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确是带着几分凶相。 但绝非大奸大恶之人。 桑书宇走到苏在在的摊子前,看到苏在在只是个孩子,眉头微蹙,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问。 “在这儿摆摊算命的人是你?” 苏在在点头:“嗯,不灵不要钱。” 桑书宇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又问道:“风水懂吗?抓鬼会吗?” 苏在在还是比较谦虚的:“都学过。” 桑书宇说:“那你跟我走一趟吧,我家里需要你帮忙。” “好。” 苏在在这就开始收拾摊子。 手抓饼大姨担心啊,拦着苏在在:“你可要小心啊,谁知道他是不是人贩子?尤其是你这样长得好看又有灵气的小姑娘最容易被人惦记了。” 烤红薯爷爷也是站了起来,像是随时都要跟桑书宇打架一样。 苏在在知道他们是真的关心她,很开心。 “大姨,爷爷,你们放心,我会跟我爸爸交代一声我去哪里,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她给郝秋白发了条微信。 下一秒,郝秋白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宝贝儿,你把镜头对着那人的脸,让爸爸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苏在在很听话,那边郝秋白也截了图,然后才叮嘱她:“办完事情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去接你。” “嗯,知道了,爸爸。” 挂了电话,苏在在嘴角上扬,对着桑书宇说:“走吧。” 桑书宇心里还是有点儿没底,只是听说这儿有个算命很准的天师,他便找来了,之前天师没出摊,他就天天来,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居然是个小娃娃。 看样子最多六七岁。 车子一路开到一栋别墅前。 还没下车,苏在在便看到了萦绕在别墅上方的怨气。 “你们应该不止找过我一个人来看吧?”苏在在问。 桑书宇下了车,带着她进院子:“嗯,前后找了十几个了,都不管用,家里每年死一个人,哪怕我们搬出去住也不管用。” 别说人了,就连这院子里的绿植和花草都蔫儿的快死掉了。 苏在在跟着桑书宇进了别墅,迎面而来便是一团煞气。 她徒手接住,融于掌心,变成了她自己的力量。 客厅里还有几个人,其中两个穿着道士服,而且还是苏在在的老熟人,之前在警局里见过。 孟千沉着脸质问:“桑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找了我们,又带来这么个小孩子,她也就是在公园里给人测测字骗点儿零花钱,连我们协会都没资格进的人,你觉得她能解决好你们家的事情?” 孟千是桑书宇的父亲桑耀华请来的,两人也没商量,这就刚好碰到了一起,也是怪尴尬的。 桑耀华看了眼苏在在,埋怨桑书宇:“你带个小孩子回来有什么用?这家里还不够乱的吗?” 孟千‘哼’了一声,“还自称凤翎门掌门,简直是大话连篇,堂堂凤翎门掌门怎么可能是个奶娃娃?” 苏在在原本觉得这单生意可做可不做。 可是现在孟千提及了她师门,那就必须得做了。 她不能让人看不起凤翎门。 她直接抬手,对着沙发处桑耀华身后,五指一勾,一只怨鬼被她吸了过来,就捏在掌心,另一只手捏了个诀,给这屋子里所有人开了天眼。 当桑耀华和桑书宇看到苏在在手中捏着的鬼时,都吓得脸色惨白,不停地倒退。 就连孟千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第68章 苏掌门 真的有鬼! 而且就在他们周围。 他们刚刚居然都没发现! 孟千强装镇定:“我们刚刚就知道那只鬼在那儿了,是想等时机成熟才收了他,没想到被你抢了先。” 苏在在一听:“哦,你也收了他,那给你吧。” 她直接把怨鬼像丢垃圾一样丢了过去。 正好砸在孟千的身上。 一人一鬼都发出了一声哀嚎。 “师父,你没事吧?”小道士连忙去扶孟千。 孟千不想丢脸,直接拿出符咒,念着咒语,准备收服这只怨鬼。 可怨鬼怨气太大,孟千的符丢过来就化成灰了,完全不起作用。 这脸可丢大了。 桑耀华和桑书宇也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师,连忙向苏在在求救。 “小天师,你快收了他吧,或者他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们都可以帮着完成。”桑书宇说道。 苏在在走过去,经过怨鬼身边的时候,奶凶奶凶地警告他:“不许乱动!” 怨鬼就真的不动了。 这更等于是巴掌打在孟千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里子面子一起丢了个干净。 孟千指责她:“你既然能收这鬼,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非要等他再作恶?你们该不会是一伙的吧?一个出来作恶,一个过来收鬼,玩儿道家仙人跳,你这可是乱了规矩的!” 小道士也跟着附和:“对,要不然为什么那只鬼那么听你的话?” 苏在在告诉他:“我要是把你打服了,你也会听我的话的,你要试试吗?” 小道士也不知道怎么着,突然就很害怕这个小孩子,下意识后退一步。 苏在在收回鄙视的目光,让桑耀华和桑书宇坐下,把怨鬼也叫过来。 “好了,现在你们谈判吧,要怎么才能达成和解?” 怨鬼面目狰狞,整个魂体都被怨气笼罩着,甚至看不清五官:“我要他们死!我要桑家的人全都死绝了!” 啪! 苏在在跳起来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下。 “好好说话!” 怨鬼被打疼了,五官更加狰狞。 啪! 苏在在又跳起来打了他一下。 “不服就吃了你!” 这句话没让其他人听到。 但怨鬼却是吓得一抖,再也不敢乱动了。 苏在在像个裁判一样,站在中间:“好了,现在说说你们有什么恩怨吧,如果能化解,那你就能去投胎,如果化解不了,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怨鬼问:“什么办法。” 苏在在看着他笑,明明什么都没说,怨鬼却被吓得不敢再问了。 “他们家人撞死我老婆孩子,让我没了家人,我也要让他们也尝尝没有家人的痛苦!”怨鬼朝着桑耀华吼道。 桑耀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老婆开车出了车祸,当场身亡,据说当时也有其他伤者,但当时他正经历丧妻之痛,所以并没有多加关注。 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桑书宇还是比较冷静的:“当时是一辆厢货车醉酒驾驶,才造成了惨案,你怎么能把责任都归于我们家呢?” 怨鬼才不管这些:“可是是你老婆的车转弯才撞着我老婆孩子的,这笔账就得你们桑家来赔!” 桑书宇说道:“我可以请最好的天师,给你老婆孩子超渡,让他们下辈子能够安枕无忧。” 怨鬼不同意:“不行,你们家必须死绝了。” 苏在在拎着怨鬼在地上一顿摔打,然后才问:“还想害人吗?” 怨鬼不说话。 苏在在继续摔,继续打,速度极快,看的桑书宇他们都傻眼了。 再停下,苏在在又问:“还想害人吗?” 怨鬼被打的魂体剧痛,连连摇头:“不害了不害了。” 苏在在:“行。” 她抬手一收,怨鬼身上的怨气就倾数不见了,变成了普通的白鬼,连模样都显现出来了。 看着也没那么凶了。 孟千这会儿又开始显摆上了,直接用符把鬼定住。 转身对桑耀华说道:“桑老爷子,这鬼我们已经帮你抓到了。” 真的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桑耀华起身,对着苏在在躬身拱手:“谢谢天师救我桑家。” 孟千连忙说道:“桑老爷子,鬼是贫道抓到的,我现在就把他收了,回去把他练了,让他灰飞烟灭。” 他刚要动手,苏在在像捏小鸡一样把他要用来收鬼的法器就这么给捏碎了。 捏!碎!了! “什么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也敢拿来当法器了,人家好好的鬼,明明可以去转世投胎,你凭什么要他灰飞烟灭?” 苏在在直接当场打开冥界之门,一脚把鬼踹了进去,还叮嘱他:“记得拿号排队。” 随后又把冥界之门关上了。 孟千和小道士都傻了。 他们修炼了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冥界之门。 苏在在不理会这两个土鳖,看向桑书宇:“他害死你们家的人,也背了业果,下辈子会如数还给你们的,这就是因果报应,从现在开始你们也要多做善事,多积功德,这样才会子嗣繁多。” 桑书宇点点头:“好,一切都听天师的。” 他现在再也不把苏在在当普通小孩子看了,眼神中充满着欣赏和尊重。 苏在在时刻不忘发扬自己的门派:“我是凤翎门第99代掌门。” 桑书宇换了称呼:“苏掌门。”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苏在在觉得好听极了。 “额,关于这次捉鬼的费用?”桑书宇话音还没说完。 苏在在已经亮出了二维码,笑着等他转账。 “银货两讫,下次你们再有需要还可以去找我。” 苏在在转身就要走了。 桑耀华觉得这样的能人应该多交流交流,“苏掌门,留下喝杯茶吧。” 苏在在摇头:“不用了,我爸爸来接我了。” 之前看到怨鬼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儿很好解决,于是就给郝秋白发了定位。 果然,出去之后,郝秋白的车刚好到了。 桑书宇有些意外:“秋白?” 桑耀华也纳闷呢:“秋白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郝秋白下车,话语间透着熟稔:“我还有个儿子呢,扔部队训练去了,事儿解决了?” 说完弯腰把苏在在抱了起来。 苏在在点头:“嗯,一点小事情而已。” 郝秋白看向桑书宇:“行,那我先带女儿走了,改天再约。” 第69章 打假不灵不要钱的小天师 回家的路上苏在在才从郝秋白口中得知,郝家和桑家也算是世交,只是这两年桑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霉气加身,投资什么赔什么,家底儿都快赔的差不多了。 而且也很少出去和人交际了,因为他们找谁,谁就会跟着一起倒霉。 渐渐地,圈子里的人也都特意地避开桑家。 桑家就这样被孤立了。 苏在在说道:“以后他们家只要多做善事,多积功德,运气就会一点点好起来,虽然不一定实现在他们这一代,但是可以为后代积福音。” 郝秋白把车子停进车库,抱着宝贝女儿往屋里走。 “还是咱们家在在厉害,一出手就都解决了。” 人老了觉就少,郝老爷子还在客厅等着他们,听到父女俩有说有笑的,就打听了一下。 “唉,原来是怨鬼缠身,怪不得桑家会变成这样,不过以前他们也找了不少道士,但是都没起作用。” 这事儿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苏在在说了孟千的事儿:“他是有点本事,但不多,对付普通的白鬼还可以,像这样的怨鬼厉鬼甚至是鬼王什么的,他就不行了,他们那个什么道家协会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起的,都是二把刀。” 爷仨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苏在在把今天的事儿在微信上跟苏辞都说了一遍。 就好像每天有个发牢骚的树洞,可以倾听她很多话。 第二天,二把刀协会就找来了。 把苏在在堵在了天桥前边的小路。 “小丫头,听说你是凤翎门的?”说话的人比孟千岁数大一些,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眼睛里除了算计,还有未擦干的眼屎。 苏在在认认真真自报家门:“凤翎门第99代掌门苏在在。” 丁宏做样子似的一甩手中的拂尘:“凤翎门也是日落西山了,居然要你这奶娃娃小姑娘来当掌门,这样吧,看在你师门曾经也算是颇有名气的份上,我勉为其难让你进我们协会,以后你每接一单都要跟协会汇报,还要给协会百分之五十的会费,协会有任何难处,你也要毫不犹豫地出手帮忙。” 苏在在吃了个子矮的亏,得仰视着丁宏,但她又觉得这样气势上差太多,所以干脆腾空而起,虚浮在丁宏面前,与他平视。 光是这技能就让这些道士目瞪口呆,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到底今天来堵这小姑娘到底对不对? 苏在在二话不说,戴上凤翎门掌门指环,单手画了个符,然后将指环指向天际。 瞬间,天上出现了一个独属于凤翎门标志的图腾。 这也意味着昭告天下,凤翎门出世了。 苏在在问:“你们又是何门何派?先报上名来。” 他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名堂。 苏在在撇撇嘴:“一群二把刀成立的协会居然也敢在我凤翎门面前拿乔,还让我给你们百分之五十的会费,就算我敢给,你敢接吗?你们协会的人连个小小怨鬼都抓不住,吓得差点儿尿裤子,怎么着,是指着让我进你们协会之后,养着你们这一大群人吗?” 丁宏被折了面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小丫头,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苏在在朝他吐了吐舌头:“电视剧都不敢用这么土的台词了,老爷爷,你out了。” 丁宏压根听不懂out啥意思,反正肯定不是啥好话。 这小丫头片子坏的很,居然用外语骂人,看他怎么收拾她? 拂尘一甩,丁宏口中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拂尘就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突然变大,朝着苏在在挥了过去。 气势很足。 看着挺吓人。 但下一秒。 苏在在就轻轻把拂尘捏住,像甩玩具似的在手中甩了几个圈。 丁宏就这么一个像样的法器,还是偶然机缘得到的,就指着它撑门面呢,要是弄坏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他紧盯着苏在在的手:“小丫头,快放手。” “你听话啊,爷爷给你买糖吃。” “这个不是玩具,你把它还给爷爷,爷爷给你买更好玩儿的。” 协会的道士们还从来没见过他们会长这样卑躬屈膝,可现在问题是,会长的法器都被人家收了,他们要怎么找回这个场子? 苏在在笑的乖巧,下一秒,一只手轻轻一捏,那拂尘就断成了两截儿。 别说法器了,刷锅都没人要。 苏在在接着道:“你们协会太low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背后应该也有人撑着吧,下次换个人来,不然我玩儿的不尽兴。” 说完右手向前一扫,所有道士被一阵飓风撂倒,摔了个四仰八叉,浑身都疼。 “哼!” 苏在在缓缓落地,转身一走一跳地去天桥底下了。 “大姨好,爷爷好。”她笑着跟手抓饼大姨和烤红薯爷爷打招呼。 两人也喜欢这个见谁都笑眯眯,长得又乖巧的小姑娘,一边跟她聊天,一边帮她把摊子支起来。 “在在啊,你是打小就学的这个?”手抓饼大姨问。 苏在在点头:“师父捡了我,把我养大,教给我本事,还把门派交到我手上,所以我必须认认真真地发展事业,将门派壮大。” “哎呀,可怜的孩子,你师父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是该如此。”烤红薯爷爷这一辈人最重视的就是这些,瞬间对苏在在的观感更好了些。 又聊了一会儿,有两个年轻人走过来。 一男一女。 女的手里拿着手机,镜头对着苏在在,好像是在直播。 男的则是蹲下来对苏在在说:“我来算卦。” 苏在在直接把二维码亮出来:“打钱。” 男的哼了一声,颇有些不屑,还转头跟后边的女孩儿递了个眼色,然后才不紧不慢拿出手机,转了账。 “好了吧?现在可以算了吧?” 苏在在问:“你算姻缘还是事业?” 男人顺口说了句:“算姻缘。” 反正也是来蹭热度博流量的,算什么都一样。 女孩子换了个位置,让直播间的画面能够更清晰。 他们今天直播间的标题就是:打假不灵不要钱的小天师。 第70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苏在在也不管那个女孩儿的动作,全当没看见。 认认真真用五帝钱给男人算了一卦。 “你的婚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再不细心维护,迟早会离婚的。” 话音刚落,女孩儿‘哈哈哈哈’地笑了出来:“家人们,看到了没有,这个小天师就是个骗子,利用之前苏家的事儿有了些热度,就搞这一套封建迷信来骗钱,我男朋友和我还没领证呢,怎么可能婚姻要破裂了?” 然而男人的额头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在在可不管这些,继续说道:“你养的外室给你戴了绿帽子,孩子不是你的,前些日子刚交的女朋友其实只是想骗你的钱,你应该注意。” 这下女孩儿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发现男人居然没有反驳苏在在。 她上前扯住男人的耳朵:“怎么回事儿?她说的不会都是真的吧?你真的结婚了?还有别的女朋友?而且连孩子都有了?” 男人恼羞成怒,抬脚就想踢翻苏在在的摊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就是骗人的,是骗子,亲爱的,这种荒谬的话你怎么也信啊?” 然而他的脚踢过来,却好像踢到了一块钢板,痛的他捂着脚原地跳了几下,最后坐在了地上。 脱了鞋子袜子,一看脚面都青肿了,有没有骨折还不知道。 他立马让女孩儿把镜头对着他的脚:“家人们,你们看看,这就是证据,那小姑娘打伤我的证据,这么小小年纪就心肠狠毒,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手抓饼大姨看不下去了,用手拨弄苏在在的摊子:“你可看清楚,这就是个简易的支架,风大点儿都得给吹跑了,谁知道你那脚是在哪儿弄伤了跑来碰瓷儿来了,挺大个男人欺负小孩子,你丢不丢人?” 女孩儿也不听那些了,抓着男人的头发就逼问:“你到底结婚没有?有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你说啊!” 吵着吵着,俩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手机倒在地上,镜头正好对着他们。 打假变成了打架,最后俩人都被警察蜀黍给带走了。 苏在在又出名了。 #天桥小天师# #不灵不要钱# 她刚收好摊子,就有人跑过来找她算卦了。 苏在在道:“每天只算一卦,明日请早。” 然后就走了。 她的速度很快,好像眨眼间就到了马路对面,让这些人想追都没追上。 “唉!” “出名也有烦恼啊。” 苏在在把东西都收进空间,打个车回家。 司机大哥也正在跟其他司机聊这事儿呢。 “听说算的可灵了,真的假的?” “好像还会抓鬼呢。” “扯淡吧,这世上哪儿来的鬼?” 苏在在转头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女鬼,确实有点儿挤得慌,于是挪动了一下,给她让点儿位置。 女鬼对着苏在在笑了笑。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天师。” 好吧,果然人怕出名猪怕壮,不但人找她,鬼也找她。 到了地方,苏在在下车后,女鬼也飘了下来。 “你不是鬼。”苏在在一眼就看出来了。 女鬼无奈:“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就是在家里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结果就变成游魂野鬼了,我的肉体在医院里,他们说是植物人,可我想回去却怎么也回不去。” 女鬼叫岑凝雪,才18岁。 她可怜巴巴拉住苏在在的衣服:“小天师,你就帮帮忙,让我回到我的肉身吧?我出事,爸爸肯定会担心的,我不想他伤心。” 苏在在最吃软不吃硬了,“好吧,不过我要跟我爸爸和爷爷说一声。” 她转身回了家,再出来时,身后多了个郝秋白。 苏在在给郝秋白开了天眼,他可以看到岑凝雪。 郝秋白瞬间觉得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哦对,前几天接的案子,出事儿的小姑娘就长这样。 “你爸爸叫岑天伟?” 岑凝雪笑着点头:“对呀对呀,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郝秋白叹了口气,这也太巧了:“你爸爸觉得你坠楼事有蹊跷,所以报警了,这案子我负责。” 岑凝雪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好像的确是有人在后边推了我一下,但是我没看到是谁。” “走吧,咱们先去医院。”苏在在拉着岑凝雪一起上了郝秋白的车。 讲真,郝秋白还真是第一次拉一只鬼。 虽然也算不上是鬼。 到了医院,因为郝秋白的关系,即便过了探视时间,护士也允许了他们的进入。 病床上,岑凝雪的肉体头上包扎着纱布,就那样静静地躺着。 岑凝雪用力往上蹦,往上跳,甚至趴在上面努力向下压,可无论怎么样都回不去肉体。 “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了?”她才十八岁,讲真,还挺怕死的。 “不会。” 苏在在走过去,刚要掀开岑凝雪身上的被子,就被人给阻止了。 “你们是谁?想对我女儿做什么?”是一个中年女人,一身名牌,打扮的很妖娆。 岑凝雪在苏在在身边说道:“她不是我亲妈,是我爸爸再娶的,她还带来了一个妹妹,之前几次提起想改姓岑,但是都被爸爸拒绝了。” 李斐斐护着床上的人,重点是被子,绝不让他们掀开。 很快,又有一个男人赶了过来。 李斐斐就好像见到了救星:“陈天师,你快来啊,这些人想伤害雪儿的肉体,让她死无全尸,无法进入轮回,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陈天师看着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如炬的目光直接就定格在了苏在在的身上。 眉头微蹙,问道:“你就是那个网传的不灵不要钱的小天师?” 苏在在点头:“是我。” 陈天师面露不屑,“小娃娃,网红能骗到点钱,但遇到贫道这样的能人,你就会露馅儿了,我劝你还是趁早走人,省的丢了吃饭的家伙。” 郝秋白双手叉腰,露着腰上的手铐等东西:“这案子我负责的,我倒是要看看谁能把我从这儿撵走?” 李斐斐连忙对他说道:“郝队长,雪儿已经被判定植物人了,我们决定放弃治疗,让她安安心心地走,你们就不要再折腾她了。” 第71章 人间蒸发 “不可能!我爸爸不会轻易对我放弃治疗的!” 岑凝雪抓着苏在在,恳求:“小天师,真的,我爸爸绝对不可能对我放弃治疗,这个女人只是我的后妈,她没有权利决定这件事!” 苏在在问:“你们是什么人?岑凝雪的父亲呢?” 郝秋白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斐斐:“是否放弃治疗这件事情只有岑凝雪的父亲来决定,他人呢?或许你们是有授权书?” 李斐斐犹豫了。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 “我老公出差了,他说过这件事情由我全权做主。”李斐斐还在强词夺理。 郝秋白冷哼一声:“口头的话无凭无据的,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你要谋杀这位岑凝雪小姐,你是选择让开,还是跟我回局里?” 李斐斐没了主意,只能看向陈天师,陈天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李斐斐这才后退,任由苏在在掀开岑凝雪的被子。 她的小手在四周搜了搜,果然在身下的位置找到了一张符。 “这是我们为雪儿求的平安符,给她报平安的。”李斐斐解释道。 苏在在手指微动,那张符就燃成了灰烬。 陈天师眸光如炬,此时才真正正视这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姑娘。 “你是玄门中人?” 苏在在:“凤翎门第99代掌门。” 陈天师眸色一凛,想起了那个传说中很厉害的小姑娘,也想起了之前天上赫然升起的凤翎门图腾。 隐世多年的凤翎门竟然出世了。 这对于他们玄门来说,可不一定是个好消息。 话音落,苏在在随手一指,将岑凝雪的魂体吸过来直接塞进了她的肉体中。 陈天师直到此时才发觉岑凝雪的魂体居然一直都在。 而他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是这个小姑娘搞的鬼吧? 凤翎门真的这么厉害? 植物人岑凝雪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爸爸,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李斐斐给的理由是:“你爸爸出差去了,或许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 岑凝雪却坚信:“不可能!我爸爸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我的!” 她转头看向郝秋白:“叔叔,我爸爸一定出事了,求你帮我找到我爸爸。” 因为她刚醒,医护人员都赶了过来,给她做各种检查,无关人员自然是要出去的。 郝秋白再次问李斐斐:“你丈夫就究竟去哪儿了?” “出差。” “去什么地方出差?” “我也不清楚,他走的时候没说。” 疑点重重,加上陈天师那不怀好意的眼色,郝秋白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连忙给卜聪打电话,让他查找岑天伟车子的定位在哪里。 苏在在还在与陈天师对视:“身为天师,用歪门邪道驱逐凡人三魂七魄,你这跟杀人有什么分别?” 陈天师却不在乎:“有什么证据吗?刚刚那符纸已经被你烧了,现在岑凝雪也好好地活过来了,凭什么说我杀人?” 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苏在在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陈天师的:“我会盯着你的,如果你再做坏事,我会让你好看。” 小姑娘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最多就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威胁。 陈天师压根不当回事儿,拂尘一甩,转身走了。 可他却不知道,苏在在手指一弹,轻轻将一缕神识放在了他的身上。 苏在在得意地笑了,让你做坏事!到时候就抓你个现行! 苏在在留在医院陪着岑凝雪。 郝秋白去调查岑天伟的踪迹。 就奇怪了。 好好的一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出入境记录。 车子也好好停在自家车库里。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岑凝雪每天都处在恐惧中,“小天师,我爸爸会不会已经死掉了?” 她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 苏在在不太会安慰人,“要不我帮你爸爸算一卦吧。” 岑凝雪眼前一亮,“谢谢小天师。” 苏在在在病房开坛,五帝钱在半空中飞旋,却迟迟不肯落地。 最后苏在在把它们收了。 “大凶之兆。” 岑凝雪把头捂在被子里哭的很伤心。 苏在在推了推她,等岑凝雪抬头,一个小纸人在被子上走来走去,好像很心疼她一样,跳到她的脸上,给她擦眼泪。 这种感觉,就像是爸爸一样。 “爸爸!” 下一秒,小纸人裂成了好几瓣,坠落岑凝雪的手上。 岑凝雪着急:“小天师,这是什么意思啊?纸人儿怎么破了?” 苏在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中有个猜想,却不知道怎么告诉岑凝雪。 她出了病房,给郝秋白打了个电话:“喂,爸爸,岑天伟可能已经遇害了,而且应该是被分尸了。” 郝秋白攥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不用说,凶手肯定就是李斐斐了。 只要岑家父女都死了,这些财产就都是李斐斐母女的了。 在李斐斐还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时候,郝秋白已经带人开始寻找尸体的下落了。 但是在他们家院子里用生命探测仪试了个遍,也没找到。 “郝队,城市这么大,万一他们把尸体转移到什么山上或者别的地方,我们要怎么找?没有尸体,就没法给她定罪啊。” 正说着呢,苏在在的电话又来了。 “爸爸,我发现线索了,我给你发实时定位,你快过来!” 苏在在的神识一直在陈天师的身上,他突然去郊外的山上去开坛作法,这就很奇怪。 苏在在给自己贴了个隐身符,将他的酒精灯扔到地上。 陈天师连忙捡起来,重新点燃。 刚点燃,就被苏在在给吹灭了。 他再点燃,又被苏在在吹灭了。 到底是有经验的天师了,这个时候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或其他东西在作祟。 他拿起拂尘,警惕地看向四周。 “什么东西?速速出来受死!” 苏在在跳起来,揪住他的头发。 她的力气很大,所以这么随便一揪就是一大把。 陈天师瞬间成了地中海,沙和尚。 他感觉到头上凉飕飕的,愤怒的挥舞拂尘,捏了几个诀甩向四周。 苏在在的隐身符被破了,现身的时候,刚好在他眼前,吓了他一跳。 第72章 专业还挺对口 郝秋白按照苏在在共享的定位赶来的时候,苏在在正跟陈天师在打斗。 苏在在一会儿转身飞起,抓住陈天师的胡子,薅下来。 一会儿又转到他身后,照他的屁股给他一脚。 重重在地上砸了个坑的陈天师算是体会到了苏在在的力大无穷。 他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说道:“既然都是玄门之人,就该用道家所学来比试,这样用蛮力,胜之不武。” 苏在在对着下车的郝秋白喊道:“爸爸,尸体应该就在这一片,你们先挖,我对付这个老不修。” 说完,她腾空而起,双手捏诀,形成一个巨大的符咒,像网一样就这样把陈天师给罩在了里边。 落地后,苏在在轻轻拂了拂手,摇头:“唉,好好的比拳脚多好,你非要自取其辱。” 陈天师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从那个符网中挣脱开。 直到卜聪把手铐铐在他手上。 陈天师还想跑,却发现有什么东西牵扯住了他的法术,让他无法逃脱。 苏在在笑着捋着自己的那缕神识一点点收回来。 “道家有你这样的败类简直是耻辱。” 说完她原地作法,直接废了陈天师所有术法。 “不!” 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抽离的那一刻,陈天师才是真的怕了。 他给苏在在跪下了:“小天师,求你了,我修炼多年才有今天的成果,一旦毁了,就全完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炼,再不起歪念,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苏在在小脸紧绷绷的:“放虎归山的事情我才不会做,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啊那么好忽悠。” 陈天师被苏在在废掉了,而随着挖出来的尸体的dna鉴定,证实是岑天伟的,李斐斐也被抓了起来。 岑凝雪恨恨地看着被铐起来的李斐斐:“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杀人,为什么还要分尸!你们好歹夫妻一场,我爸爸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事到如今,李斐斐也不当什么贤妻良母了,冷哼一声:“对我好?对我好就是遗嘱上只留给我一套房子,剩下所有东西都给你?那我陪他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审讯李斐斐作案细节的时候,郝秋白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说你16号白天去找的陈天师,晚上动的手?” 李斐斐已经全都交代了,没有一丝隐瞒:“是。” 郝秋白起身出了审讯室。 卜聪不解:“怎么了郝队?” 郝秋白:“岑凝雪是哪天坠楼的?” 卜聪想了下:“16号啊。” 随后瞬间明白了。 16号李斐斐根本不在家,那推岑凝雪下楼的就是别人。 而这个人选不做他想,就是李斐斐的女儿。 案件告破,岑凝雪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为父亲准备了葬礼,哭着求殡仪馆的人把她爸爸缝的结实一点儿。 苏在在也来了,趁人不备,在岑天伟的墓碑上画了一张符印在上面。 这种符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郝秋白看到了她的动作,低头问:“怎么了?” 苏在在说道:“这种横死的人最容易形成厉鬼,希望我的符咒能压住他。” “他不会去投胎吗?”郝秋白对这些东西不懂。 苏在在解释:“如果他心无怨念,愿意放弃阳间的一切,就可以去投胎,反之,他会停留在岑凝雪身边,渐渐的形成厉鬼。” 葬礼结束,岑凝雪说她想出国留学了,离开这个伤心地。 苏在在第一个赞成。 走吧。 离岑天伟的墓碑越远越好。 苏辞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在晚上。 “阿辞,你训练的辛苦吗?” “不辛苦。” 骗人。 苏在在就飘在部队上方,看着苏辞坐在树下给她打电话。 他瘦了。 也黑了。 但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第一次见他这样梳着寸头的模样,苏在在还觉得有些可爱。 “阿辞,你们平时都训练些什么呀?”苏在在问。 苏辞细数了一下:“军姿、野外拉练、仰卧起坐、俯卧撑、格斗,什么都练。” “哇,那你下次还要来吗?” 苏辞的回答很坚定:“来。” 他不想永远做那个被在在守护在身后的人。 他也想保护她,为她撑起一片天。 苏在在伸手,接住毛毛细雨,提醒苏辞:“下雨了,你别在外边了,回宿舍吧。” 苏辞一个猛子站起来,四处查看:“在在,你在是吗?” 他最了解苏在在的能耐,想要悄悄来到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告诉你。”苏在在笑的开心:“我等你回家。” 回家。 真是个美好的词汇。 “嗯,好,等我回家。” 从部队回来,苏在在也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到了家门口,却看到了一身白西装的喻言。 苏在在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一个冥王这么喜欢穿白色? “找我有事?” 苏在在走过去。 喻言转过身,“你封印的碎尸并没有入冥界。” 也就是说岑天伟到底还是朝着厉鬼的方向发展了。 “你是冥王,去把他收了不就得了。”苏在在觉得这个冥王整天游手好闲的。 喻言却说:“我最近找了份工作,很忙。” “什么工作?”居然会有人愿意请一个瞎子? 喻言面无表情:“殡仪馆看尸体和搬尸体,每天晚上1500。” 苏在在:“……” 专业还挺对口。 “那白天呢?” 喻言:“白天我要打扫墓园。” “……” 好吧。 苏在在无奈:“明天我会去岑天伟墓地看看的。” 喻言来也只是为了说这件事,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郝老爷子从里边走出来:“在在,你在跟谁说话?” 苏在在怕说冥王吓着他:“哦,一个朋友,已经走了。” 进到院子里才发现多了一辆车。 是郝修杰的。 “二伯伯来了?” 郝老爷子叹了口气:“嗯,跟那个女人一起来的,已经待了好一会儿了,怎么也不肯走,我看八成啊,是来找你的。” 郝老爷子还真猜对了。 苏在在一进门,郝修杰就连忙站起身:“在在,今天我跟你二伯母去医院检查,居然听不到胎心了,你快帮她瞧瞧,看看怎么能保住这个孩子?” 第73章 一百万?你瞧不起谁呢? 不是苏在在不想帮忙,实在是这次她也有心无力。 “二伯伯,上次我就说过了,你们这胎生不下来。” 舒瑛洛都急哭了:“怎么会生不下来呢?明明之前每次产检都好好的,在在,二伯母求你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救救我这个孩子吧好不好?他也是你弟弟啊。” 苏在在轻叹:“因果循环,舒家和郝家是有因果业债的,不可能留下孩子,这都是当初种的因,现在就必须要承担这个果,你们这一生会怀孕五次,但每一次都生不下来,除非你们分开,否则想为人父母是不可能的,哪怕是领养,那个孩子也活不久。” 郝修杰和舒瑛洛都愣住了。 他们一辈子都做不了父母? 舒瑛洛紧紧抓着郝修杰的手,哭着哭着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苏在在叫了救护车,郝修杰手忙脚乱地随着人去了医院。 家里,郝老爷子长叹一声:“孽缘啊。” 苏在在怕他伤心,故意多陪了他一会儿,直到郝修杰打电话来说舒瑛洛没事儿,但是孩子得打掉。 挂了电话,郝老爷子又问苏在在:“这事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一生怀孕五次,却都留不住。 这对任何一对夫妻而言都是打击。 尤其是在提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更是难以接受。 苏在在摇头:“这是他们硬要结合注定要承担的业果,是天道的规则,谁也更改不了,如果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郝老爷子听出了玄机:“在在,你是说可以改命?” “嗯,但是代价很大,尤其是他们之间又不是一般的业债,要承担的代价就更大了。” “什么样的代价?”郝老爷子问。 说到底,郝修杰也是他儿子,要做到一点儿都不关心是不可能的。 苏在在表情沉重:“生命。” 郝老爷子心头一惊,不敢再问下去了。 这一夜郝秋白没有回来,说是监狱有人越狱,他们连夜去抓捕了。 苏在在睡醒时,人在天花板上飘着。 她缓缓落在床上,捏了个诀,拿了个符纸,撕成小人儿,弹了一下,小人儿仿佛瞬间有了生命一样。 “师父,您说我该不该帮二伯伯他们呢?” 小人儿跳到她头上,手点着她的头,好像在教训她一样。 苏在在把小人儿拿下来,放在床上。 “师父,您正经点儿,我是很认真在问的。” 小人儿做了个托手的动作,耸了耸肩膀,然后就溜了。 符纸瞬间没了生气,平落在床上,如废纸一般。 “小气吧啦的师父,每次都让我自己拿主意,坏透了。” 苏在在把符纸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洗漱后换了一身英伦公主风的小裙子,白色的荷叶花边衬衫配棕色格子,可爱极了。 “爷爷早安。”苏在在下楼看到餐桌上只有郝老爷子一个人,“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郝老爷子摇头:“你爸爸忙公事经常几天几夜都不回来,常事儿,不用管他。” 浓密的山林里,逃犯已经跑了一夜,腰酸背痛腿抽筋,又饿又渴,嘴唇干裂,看东西都快重影了。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抓回去,看身后没人,便想在这林子里先找点儿吃的喝的垫补垫补。 巧了,苏辞他们今天有任务,就是在这片林子里找任务袋。 “苏辞,前边好像有水声,咱们先喝点水再继续吧,渴死我了。”苏辞的同伴叫张栩,也是被家里丢进来历练的。 张栩喝水时,苏辞小心留意着四周,因为他们是竞赛制,所以要谨防其他小组的偷袭。 等张栩喝完,换他警戒,苏辞喝水,两人配合的倒是挺默契。 “有人!” 苏辞的听力很敏锐,这都是拜那几年地下室生涯所赐。 他猛地抬头,看向从林子里窜出来的人。 四目相对,苏辞和张栩都把那人当成了来抢夺任务袋的对家。 同样的,他们也可以抢对方的任务袋。 张栩‘嘿嘿’一笑,“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苏辞,包抄!” 两人铆劲儿就追了过去。 逃犯怎么也没想到这大山里会有俩孩子,更没想到那俩孩子眼睛跟狼似的,看到他就追上来了。 他跑,他们追,他插翅难飞。 苏辞最先拦住了那个逃犯,近距离接触,他才注意到这人的不同。 穿的衣服也不对劲,而且慌里慌张,岁数也太大了点儿。 可万一是队里特意给的障眼法呢? 苏辞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直接冲上去虚晃一下,来了个扫堂腿。 这个逃犯也不是啥狠茬子,当初完全是经济犯罪进的监狱,简单来说就是个书呆子,毫无战斗能力。 就这么被苏辞撂倒了,但他智商高,善于利用地形跟苏辞斗智斗勇,两人周旋了一会儿,张栩也赶过来了。 两个围一个。 那人突然开口了:“小朋友,你们放我走,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万。” 张栩‘呵呵’一声:“一百万?你瞧不起谁呢?” 都是被家里丢进来历练的,家世能差到哪儿去? 一百万在他眼中只是个数字。 金钱行不通,这逃犯也来了狠劲儿,趁着苏辞和张栩扑过来的时候,抱住他们一直向山下滚。 中途遇着什么石头啊,树木啊,都有俩孩子做垫背,他倒是没那么容易受伤。 苏辞的头磕到了石头上,血流了出来,他才觉得不对劲。 “不对,他不是队里的人。” 张栩在家里就是小霸王,到部队里整天被训的跟孙子似的,正窝着一肚子气,这会儿被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傻大个儿给制服了,说出去还不丢死人了? “苏辞,弄他!” 俩人一个用手肘去撞逃犯的头,一个用膝盖去顶他的小腹。 苏辞甚至用牙咬住了那人的耳朵,死死不肯松手。 就这样,他们一直滚到了下边的公路边,三人身上都是不同程度的伤。 苏辞和张栩俩人凭着最后的力气把人死死按在身下,正想着该怎么通知队里,几辆警车便追了过来。 第一个下车的就是郝秋白。 “爸爸!” 第74章 想要个妹妹 郝秋白快速跑过去一把将苏辞抱了起来。 “怎么样?伤哪儿了?” 苏辞脸上又黑又瘦的,身上都是泥泞,也多亏郝秋白能一眼把他认出来。 “爸爸,我没事,那个人……” “他是逃犯,我们正抓他呢。”郝秋白揉了揉苏辞的头:“你小子,立功了!” 张栩一听是逃犯,站起来给了那人一脚,回头跟郝秋白说:“叔叔,他肯定还有赃款,刚才还想用钱收买我们呢。” 卜聪把人铐起来,没好气地在他头上拍了下:“作死啊你,居然逃狱,这下好了,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你!” 苏辞和张栩因为受伤都被送去了医院。 尤其是苏辞,头上的伤缝了几针。 “爸爸,别告诉在在好吗?” 苏辞拉着郝秋白的袖子说道。 紧接着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着我!” 苏在在直接爬上苏辞的病床,“低头,我看看你的伤。” 血腥气勾动了苏在在的天性。 她吞咽了下口水,然后轻轻扶着苏辞:“快躺下,脑子受伤可大可小的,还有哪儿受伤了吗?” 说着她就要开始检查。 旁边床上的张栩都看愣了:“好漂亮的妹妹啊,苏辞你小子可以啊,小妹妹,我叫张栩,跟你哥哥是好哥们儿,你叫什么呀?几岁了?” 苏辞立马又坐起来了,把苏在在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张栩:“你要干嘛?” 郝秋白见他们三个小孩子玩儿的挺好的,转身去找医生了,这伤了脑子可大可小,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苏在在双手攀着苏辞的胳膊,小脸儿白嫩嫩的,跟他们两个黑煤球似的形成了天然的对比。 “你好,我叫苏在在,我知道你是因为打破了家里几百万的花瓶才被丢进部队的。” 张栩脸上的笑瞬间敛了回去,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他连苏辞都没告诉。 苏辞一脸骄傲地说:“在在是玄门中人,是天师,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苏在在用手指戳着苏辞的脸,奶凶奶凶地威胁他:“所以啊,以后你别想隐瞒我任何事。” 苏辞变得可乖了:“嗯,好。” 好久没看到在在了,他怎么看都看不够,眼睛就跟黏在苏在在身上似的,一秒钟都舍不得移开。 “你一个人来的吗?” “爷爷知不知道我受伤了?” “你好像长高了。” 苏辞也难得变得话多了。 这一切都让张栩觉得惊奇。 “天啊,这还是苏辞吗?平时在队里他跟个闷葫芦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问一句答一句,跟挤牙膏似的,哪儿像现在啊,整个一话痨。” 苏在在坐在苏辞身边乖乖回答他的话,把张栩给无视了个彻底。 很快,队里的人来了。 两人刚要起身,被队长按住了。 “别,你们受伤了就好好躺着休息,这次你们很勇敢,抓住了逃犯,立了大功,回去后给你们加餐。” 张栩直接点菜:“我要吃大肘子!” 他想这口想的做梦都是肘子。 队长直接答应了:“行,肘子管够!” 苏在在看着这个队长,打量了一会儿,说道:“你印堂发黑,今日有血光之灾,血光在西北,你出门切记要向南走,无论去哪里都选择南边。” 队长有些懵:“呵呵,这小姑娘是电视剧看多了?背台词儿呢?” 苏辞很认真地说道:“队长,在在是玄门天师,卜卦很灵的,你还是听她的,不要往北走了。” 队长云里雾里的,离开医院的时候下意识没有走北边,绕路从南边回了部队。 刚下车就听人说:“队长你们没事就好,听说延庆路那边连环车祸,死伤不少,我还真担心你们从那边回来呢。” 队长心头一惊。 因为如果他们从近路走北边,就正好走延庆路。 这小姑娘是帮他化了一劫啊。 等第二天再去看苏辞的时候,队长特意问了下情况。 “苏辞,你妹妹算的还真的灵,我得谢谢她。” 提起苏在在,苏辞一脸的骄傲:“一会儿她会来的,队长还能看到她。” 话音刚落,苏在在就拎着各种好吃的来了。 “阿辞,这是爷爷让家里给你煲的汤,这是大伯伯让我给你带的补品,这是三伯伯买的水果,还有这个是我重新给你画的符,记得一定要随身携带。” 张栩这叫一个羡慕啊。 “苏辞,你那个汤,能分我点儿不?” 苏在在拿出了两个碗:“带了你的份了。” 张栩瞬间笑嘻嘻:“还是小妹妹贴心。” 队长认真感谢了苏在在。 苏在在摆摆手:“没关系的,你是阿辞的队长,你要是出事,阿辞肯定会伤心的。” 说完又开始去弄温毛巾,过来帮苏辞擦脸,擦手,一切妥当之后,才把温度适宜的汤端给他。 “快喝吧,爷爷说熬了好几个钟头呢。” 苏辞喝着汤,心里边暖洋洋的:“回去帮我谢谢爷爷。” “嗯。” 张栩又开始羡慕了:“等回家我得催我爸妈赶快给我添个妹妹,这有妹妹是真幸福啊。” 这话刚好让进门的张栩父母听到了。 “好啊你个臭小子,又在外边胡咧咧什么呢?” “看你伤的还是太轻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张栩一边喝着汤,一边振振有词:“我就是想要个妹妹,又不是天上的月亮,怎么就不能满足了?你们俩努努力不就好了。” 张栩妈妈脸上一红,恨不得给这臭小子一巴掌,但一想到他身上有伤,又舍不得。 “你这汤是哪儿来的?” 张栩笑着说:“妹妹给的。” 苏在在长得乖巧又精致,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幅画,夺人眼球,让人很难不喜爱。 “张栩爸爸妈妈你们好,我是苏在在。” 这一瞬间,俩人突然觉得再要个女儿好像也不是不行。 瞧瞧这,多萌啊。 病房里热热闹闹,吵的隔壁对面妇科病房里的病人头疼。 没办法,儿科和妇科的走廊是对门,近的很。 舒瑛洛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吵死了!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不知道管管吗?” 第75章 涨价,每卦1000 郝修杰一心护着老婆,也气愤地跑到儿科这边来嚷嚷。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苏在在和两个不认识的孩子,病房里边还有大人。 “在在?你怎么会在这儿?”郝修杰的火稍微压制了一些。 苏在在坐在苏辞的床上,两条腿悬空晃荡着,坐姿倒是乖巧。 “阿辞受伤了,爷爷让人煲了汤,我送了过来。” 阿辞? 郝修杰的注意力这才放在病床上那个又黑又瘦的寸头男孩儿身上。 这是苏辞? 不怪他认不出来,他总共也没见过苏辞几次,而且那时候苏辞头发长,白白嫩嫩的,眼神也很怯懦。 跟现在完全判若两人。 “哦,是阿辞啊,怎么受伤了?”他还不知道苏辞去部队历练的事儿。 或者说对于这个家里,他知道的事情非常少,自从跟舒瑛洛搬出去之后,他的心思就都在老婆身上。 苏辞倒是有礼貌,微微点头:“二伯伯好。” 郝修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尴尬,毕竟其他家长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他刚想走,舒瑛洛因为等不及,捂着小腹追了过来。 “老公你磨蹭什么呢?是不是他们的家长不讲理啊?你不会说你是郝家的?让他们有点儿分寸,再这么吵,就把他们赶出医院。” 舒瑛洛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完全没注意到郝修杰递给她的眼神。 等到走到郝修杰身边,才发现病房里居然是苏在在。 苏在在很认真地问好:“二伯母好。” 苏辞也是一样:“二伯母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舒瑛洛现在再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只能讪讪地问:“是在在啊,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在在又把刚刚电话重复了一遍。 舒瑛洛也问了跟郝修杰同样的问题:“阿辞怎么会受伤啊?” 苏在在解释道:“阿辞去部队历练,跟那边的张栩哥哥一起抓住了越狱的逃犯,立了大功,但是也受了伤,所以在这儿养伤。” 人家是立了功的功臣,小英雄,而且本身就是郝家人,舒瑛洛刚刚说的那些把这些人赶出医院的话就好像是一种笑话,让她的脸现在火辣辣的烫。 她突然捂着肚子:“老公,我肚子有点儿疼。” 郝修杰连忙扶住她:“我抱你回病房休息,都跟你说了不要随便下地。” 他把人打横抱起,当真是满心满眼都是舒瑛洛。 张栩父母也不好意思问人家的家事儿,但是再说话却不敢那么大声了。 就连张栩也不敢像刚刚那么闹腾了。 在医院待了一天,苏在在听说了不少事儿。 例如舒瑛洛很不喜欢其他病房的孕妇在走廊来回走,总说人家打扰到了她。 例如舒瑛洛急着问医生她还能不能怀孕,最快什么时候能怀孕。 例如所有人都夸郝修杰是个24孝好丈夫,万事亲力亲为,当真是疼媳妇儿。 苏在在不开心了:“爷爷前阶段住院也没见他去照顾一点儿。” 哼! 这种人活该受到因果报应。 苏辞握住苏在在的手,轻声哄着她:“在在不生气,等我回家了给你买糖吃。” 苏在在瞬间就把郝修杰两口子的事儿抛在脑后了,伸出手指跟苏辞拉钩钩。 “那说定了,我等你回家。” 我等你回家。 苏辞觉得这是世间最美的句子。 代表着希望。 晚上,离开医院的苏在在直接去天桥摆摊了。 她穿的像个公主,长得又单纯好骗的样子,很快就被一个女人盯上了。 女人装作过来算卦。 “小姑娘,算个卦多少钱?” 苏在在现在已经涨价了,每卦1000元。 女人心想真贵啊。 跟她做成一单生意拿的提成差不多了。 “能不能便宜点儿?”女人问。 苏在在摇头:“不能。” 女人咬咬牙,扫码支付了一千块。 随后女人又说:“其实不是我要算卦,是我家男人,他最近总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特别倒霉,不过他在家呢,小天师你跟我去家里给他算算呗。” 手抓饼大姨和烤红薯爷爷都觉得这女人看着不像好人。 “宝,让她男人自己过来,咱不跟她走。” “对,最近丢孩子的可多嘞,你可要当心。” 女人心里暗骂这俩人多管闲事,面上堆着笑,说道:“哎呦,我哪儿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嘞,我家男人是残废,瘫痪在床好些年了,实在是过不来,小天师就过去给算算吧。” 苏在在已经盯着这女人的面相好一会儿了,点点头:“好吧。” 她直接把摊子收了起来,今天做完这单就算收工了。 “小姑娘,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说明咱们有缘啊,我的车就在那边。” 哼,等上了车可就没你好果子吃喽。 得意洋洋的女人甚至都没注意到苏在在手中的折叠小桌子不见了。 到了车上,她笑着帮忙打开后车门:“小天师,你上车吧。” 苏在在假装没看到后边的两个男人,就这么上去了。 随后就被人用手帕捂住嘴巴。 上面有好浓的药味儿。 很刺鼻。 她晕过去的时候,女人刚好坐上驾驶座。 回头时,一副得意嘴脸。 “这个长得好,说不定能卖个好价,真是的,刚才还让我搭进去一千,等带回去得让她把钱都给老娘吐出来。” 后头两个男人也挺高兴。 “平姐,这回咱们发了啊,看这小丫头穿的就不错,说不定家里挺有钱呢,要不咱们先讹点儿?” 女人没好气地朝后边白了一眼:“家里有钱她能去摆摊?动动你的脑子哦,咱们就赶紧把她带到别的地方高价卖掉,趁早出手免得麻烦。” 苏在在听了一路,也知道这是专门拐卖孩子的团伙了。 而且还是惯犯。 她偷偷用手机给郝秋白发去了实时定位,然后就继续躺在那儿装晕。 就是这个姿势真的很不舒服,脖子好难受。 郝秋白原本已经要下班了,刚要离开办公室,就收到了苏在在发来的实时定位。 一句话没有,只有这个。 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 “卜聪!” 已经走出门的卜聪又跑了回来:“郝队,咋啦?” 郝秋白:“开车跟我走。” 第76章 我很厉害的 车子一路颠簸,来到了城乡结合部。 这里都是一排排的平房,四通八达,若是有人来抓,逃跑和藏身特别容易。 七人座的车子穿过一趟趟房子,七拐八拐地停在了一处红色大铁门前。 一个男人拎起苏在在抱着,还忍不住咂咂嘴:“小姑娘身子倒是挺软乎。” 旁边的男人踹了他一脚:“少当点儿畜生多当当人吧,老大可说了,你再霍霍咱们的货,就把你扔海里喂鲨鱼。” 苏在在被扔在一张并不软和的床上,硌得后背疼。 四周充斥着发霉的味道。 她偷偷嵌开眼皮,还能看见角落里拴着不少小孩子。 甚至旁边的床上还放着好几个婴儿。 也不知道是给婴儿喂了啥,他们都不哭的。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苏在在‘醒’了过来,故作惊诧害怕的模样。 “你们是谁?” “这是哪里?” 之前对她客客气气的那个女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走过来,腰身一扭一扭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呸!”她吐了口瓜子皮,说道:“之前我扫码给你的钱赶紧还我,还有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赶紧交出来,不然一会儿那个叔叔就让你尝尝皮鞭沾辣椒水的滋味儿。” 苏在在也不怕了,就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原来你说有人要算卦都是骗我的。” “不然呢?”女人大笑:“你还真以为我会花一千块钱找你算卦啊?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好骗。” 其他人也跟着笑。 苏在在却很认真地告诉她:“可是我观你们面相不虞,恐会有牢狱之灾。” “呸!”平姐又吐了口瓜子皮,瞪着苏在在:“死丫头少胡说八道,赶紧的给我把钱退回来。” 说着她就要去抢苏在在的手机。 啪! 苏在在拍开她的手。 “啊!” 明明看着小孩子没用力,可平姐却疼的嗷嗷叫,整个手骨头都好像变形了一样。 她很气,指挥另外两个男人:“你们把她给我按住,今天老娘非要让她尝尝苦头不可!” 两个男人刚过去,每人挨了苏在在一拳。 刚好打在他们腮帮子上,大牙都掉了好几个,满嘴的血。 “妈的,这丫头太邪门儿了,她劲儿怎么这么大?” 男人有点儿害怕了,后退几步。 平姐给了他一脚:“怂货!爬寡妇床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没种!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难对付的,把电棍拿来,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他们取来了电棍,每人手里拿一个,再次朝着苏在在走过去。 可还没等碰到苏在在,就见苏在在竟是原地腾空而起。 就像是仙女一样。 那些原本麻木了的孩子也终于露出诧异的表情。 两个男人吓得后退:“鬼啊!有鬼啊!” 尤其是当苏在在露出猩红的眼眸,尖锐的牙齿,他们更怕了。 平姐更是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神啊,大仙儿啊,我们可都是好人啊,你要吃吃那些小孩子,他们的肉嫩,我们都皮糙肉厚的,不好吃啊。” 郝秋白一路都在催卜聪加快速度,终于按着定位找到了那个红色大门。 踹开门的一瞬间,卜聪打开手电,郝秋白举枪。 见到的却是苏在在在教训两男一女的画面。 “再敢欺负小孩子,把你们剩下的牙也都打掉!” 郝秋白揪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在在!” 苏在在回头,乖巧的就如同正常的小女孩儿一样。 “爸爸!” 她跑过去,指着跪着的那三人说道:“他们拐卖儿童,那些孩子都被拴在那儿,还有好多婴儿,不知道为什么都不哭的,但是还活着。” 郝秋白和卜聪也被这儿的情况震撼到了,连忙联系局里加派人手。 又叫了救护车。 那些婴儿必须得全面检查。 整个城乡结合部热闹了一晚上,不少人来看热闹,谁也想不到住在一起的邻居居然是拐卖孩子的,而且还藏了这么多孩子。 一辆辆的车把孩子们接走,那两个男人和平姐也戴上手铐被推进了警车。 苏在在坐到郝秋白的车里,一路给他讲过程,吓得郝秋白心里七上八下的。 “宝贝儿,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提前通知爸爸,不要自己擅自行动,万一对方比你强呢?你怎么办?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人。” 苏在在却很自信:“放心吧,爸爸,我没事的,我很厉害的,真的。” 她晃着自己的小拳头,这满脸正义的模样还真的让郝秋白无法忍心去打击。 到了警局,苏在在熟门熟路去了郝秋白办公室等着。 路上还不停跟其他叔叔阿姨问好。 “呦,在在来了?” “在在长高了嘛。” “在在,姐姐那儿有零食,一会儿给你拿。” 大家都很喜欢队长的这个女儿。 苏在在坐在郝秋白办公室观察周围那些符,失效了的就换上新的。 姻缘符,贴十张! 好运符,贴十张! 避劫符,贴十张! 她站在郝秋白的办公桌上,看着自己的杰作,笑的心满意足。 审讯室内,郝秋白冷声呵斥:“说吧,把你们的犯罪事实全部交代清楚,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别逼我用手段。” 平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有经验的很。 “警官,我也不知道那些孩子是哪儿来的,我就是碰巧进了那里,那些孩子和我无关的,而且那个女孩子啊,是个小骗子,骗了我1000块钱,警官你得帮我要回来啊。” 嘭! 郝秋白拍了下桌子,吓了平姐一跳。 “少胡搅蛮缠,那套对我没用,喜欢玩儿电棍是吧,卜聪,去拿几个来跟她玩儿玩儿。” 平姐没想到他们真的敢,被电的各种哀嚎。 “我要告你们刑讯逼供!” 郝秋白告诉卜聪:“嫌疑人对所持武器不明作用,我方帮助其了解作用。” 卜聪照着这话认真记录。 谁说他们是刑讯逼供了? 他们就是帮平姐试试那些东西,告诉告诉她那是干什么用的。 郝秋白点了颗烟,用牙咬着:“说吧,你的上线是谁,怎么联系,别跟我耍心眼儿,就凭昨晚那些证据,你这辈子想从牢里出去是不可能了,但区别在于,你是在艰苦的牢房里跟杀人犯关在一起,还是在条件好一些的地方跟更温柔的人同住。” 第77章 你不乖哦 平姐的嘴很严,但那两个男人却是在一顿连吓唬带忽悠之后,交代了个彻底。 “平姐每个星期都会去一家洗澡堂子洗澡,那儿男士不让进。” “每次她泡了澡回来,就会送走几个孩子,心情也可好,还给我们买熟食吃。” 经调查,那是一家专为女性服务的私汤会所,叫易云。 郝秋白立即安排了两个女警进去探了路,得到的结果是和一般的会所没什么区别。 “爸爸,让我去吧。”苏在在毛遂自荐。 郝秋白可舍不得让她去犯险:“在在,这是在办案,不是过家家,你先回办公室玩儿哈。” 苏在在早就玩腻了:“爸爸,你只要找个女警阿姨假装是我妈妈,带我进去不就好了?只要我进去了,看过里边的风水布局,我就可以卜卦算出问题所在。” 这听起来有点儿搞笑,堂堂刑侦队办案居然要一个小姑娘进去帮忙,还要卜卦。 卜聪在旁边说了一句:“郝队,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早点查出问题,我们就能救出更多的孩子。” 郝秋白终于答应了。 苏在在高兴地原地起跳。 笑呵呵地牵着女警的手叫了声“妈妈”。 给人家女警都叫的不好意思了。 到了会所里,女警和苏在在先淋浴,然后又换上了泳衣,将室内室外所有的汤池都泡了一遍。 苏在在还去了自助餐区域,儿童淘气堡。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将折好的符纸丢在看不见的角落。 回到刑侦队,苏在在开始认真起卦。 五帝钱落了地,指引着西北的方向。 “爸爸,那家会所西北角有问题。” 这一次,女警们穿着警服公开检查,着重在西北角区域。 发现那里是游泳池后边的一个死角,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却很干净,连角落里都没有灰尘。 老板陈桂莲笑着走过来:“警官们,我们这儿可都是合法经营,你们今天来检查的原因是什么啊?如果没有搜查证,还吓坏了我的客人,影响我的生意,我可是要投诉你们的。” 郝秋白在通话器里下令:“砸!” 这些女警倒是听话,还真的把人家墙砸了个窟窿。 窟窿那边别有天地,竟是一个放满了小孩子玩具和奶粉的房间,而房间的另一端还有一道门。 女警觉察,连忙通知郝秋白:“郝队!有后门!” 郝秋白本就带着人开车在这附近转悠,刚好算准了西北角方向,所有车子开过去,将抱着孩子准备逃跑的人堵了个正着。 是个女人,看着很老实朴实,怀里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郝秋白质问:“孩子哪儿来的?” 女人说:“我自己生的。” 郝秋白点点头:“行啊,跟我回去做个dna鉴定,我看看你是怎么生出来的?” 女人害怕了,回头喊:“陈姐!陈姐!” 老板陈桂莲这会儿也被铐了起来,哪儿能顾得上她? 这个案子有点儿大,陈桂莲的上面居然还有上线。 而且她下边还有除了平姐之外的很多下线,专门给她提供孩子。 市局特意成立了专案组,还有市民热线,帮忙提供线索为这些孩子找回他们真正的家。 郝秋白忙的脚打后脑勺,连着好多天都没回家。 苏在在也没闲着,利用所学之术尽量帮那些大一些的孩子卜卦,已经帮助好几个孩子找到了父母。 “在在真棒!” “来,在在,这是阿姨请你吃的。” 苏在在成了刑侦队里的香饽饽,谁都想抱一下亲一下。 刑侦队门口站了个女孩儿,左右徘徊,面露纠结,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岁的样子,却显得很憔悴。 郝秋白他们注意了很久了,觉得那个女孩儿可能有事儿,便让一个女警过去问问。 很快,女警把人带了进来。 “郝队,她是来找孩子的。” 找孩子很正常,干嘛那么犹犹豫豫很为难的样子? 郝秋白让人给她准备了茶水和吃的,坐在旁边问:“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孩子几岁?什么时候丢的?” “我叫徐慧芳,23岁,孩子……” 她犹豫了,两只手放在腿上揪在一起。 有个生产过的女警越看越觉得有问题,突然走过来问:“你是不是还没出月子?” 徐慧芳猛地抬头,那讶异的表情足以说明了一切。 众人震惊。 几个女警连忙给徐慧芳的椅子加上厚点儿的垫子,又给她拿来毯子盖在腿上,生怕她着凉。 这样的热情和贴心,让徐慧芳的鼻子一酸,没忍住,就这么哭了出来。 “我的孩子才出生15天,就被我婆婆带走卖掉了,就因为我生的是个女孩儿……” 她哭的很伤心,毕竟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女警为她准备了月子餐。 其他人则去她家里将她婆婆给带了回来。 她婆婆倒是对卖孩子的事情供认不讳,还振振有词地说:“我卖我自己家孩子咋了?犯啥法了?又不是别人家孩子,是我自己家的,我不想要了,把她卖了换点钱花不是很正常?” 一番说辞让整个刑侦队的人大为震撼。 刷新了三观。 后来仔细询问,原来她就是这么被家里卖掉的,所以认为卖自己家孩子很正常,不算犯法。 “我想要个孙子,儿媳妇儿却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那我卖了换点儿钱又怎么了?你们抓我干什么?” 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她还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很快,徐慧芳出差的丈夫闻讯赶了过来,到了警局第一件事儿就是先给了徐慧芳一个耳光。 “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好,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居然还报警抓她?” 郝秋白直接一个擒拿手,把这男的也给抓了扔进滞留室了。 夜里,警局里静悄悄的。 在滞留室躺着的许平突然觉得有点儿冷,是那种阴森森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刚坐起来,上边就有一个头追了下来,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脸,吓得他大叫了一声。 “你打女人,很不乖哦。” 啪! 啪啪啪啪! 等值班警员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许平在自己打自己耳光,脸都要打肿了。 第78章 十万块 刚从警局回来的苏在在心情极好。 渣男就得受到教训。 手机响了,是苏辞打来的视频通话。 她接起来的时候笑出了梨涡,眼睛弯弯的,特别的乖巧。 “阿辞,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苏辞摸着自己的头:“放心吧,已经都好了,等我做完下一次的练习就可以回家了。” “嗯。”苏在在看着苏辞床上的卡皮巴拉:“我买的玩偶特别可爱,你肯定喜欢。” 苏辞说:“你买什么我都喜欢。” 张栩突然出现在镜头里:“哈喽,你好啊,在在妹妹。” 苏辞很小气,把张栩推开:“你不是要给你爸妈打电话吗?快去吧。” 张栩无奈:“管家说他们都在飞机上,接不了电话。” 他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扔在这儿就真的没人管了。 苏在在笑着看苏辞和张栩互动,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苏辞拒绝别人,但却又难掩那种亲近。 他们肯定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阿辞,你有新朋友了,还会需要我吗?”苏在在问。 苏辞瞬间紧张了,“当然需要了,在在永远是最重要的。” 苏在在笑的开心,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拐卖儿童案件的事儿,就连张栩听了都特别气愤。 “这些人是法盲吗?而且孩子离开了秦圣父母多可怜,他们怎么这么坏?”张栩虽然经常嘴上数落父母管的太严,但苏辞知道他其实非常黏着父母。 苏在在说道:“我会尽量帮那些孩子找到他们的家的。” 第二天一早,苏在在又跟着郝秋白到了刑侦队。 这些日子她都快成固定成员了,每天都少不了她奶声奶气的声音。 卜聪刚从滞留室那边过来,又是咂嘴又是摇头的:“这许平是真狠啊,硬是把自己脸都给打肿了,看得出来他是真后悔打老婆的事儿了,倒也是个爷们儿。” 苏在在抿着唇不说话。 哼! 只是打肿脸算便宜他了。 “在在,你今天跟我们去徐慧芳家里,看看能不能卜卦算出她孩子在什么地方?”郝秋白也是着急啊,还没满月的孩子在外边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可等他们到了徐慧芳家里,三观再次被刷新。 紧闭的窗帘,乱堆的杂物,不知道剩了几顿的小米粥,和一堆煮了不知道多久的鸡蛋。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吃的。 甚至冰箱上还上了锁。 徐慧芳正在吃鸡蛋,很凉,但也能填饱肚子。 郝秋白看不下去了,让人去给徐慧芳到附近饭店买点坐月子女人吃的饭菜,打包回来。 “不用不用,我吃这个就行的。”徐慧芳连连摆手。 女警反问她:“就这么坐月子,留下病根了你老了怎么办?” 郝秋白问:“家里就没别的吃的了吗?” 徐慧芳指着冰箱:“都被我婆婆锁着了,钥匙在她那儿。” 郝秋白才不管那么多,找了半天找到一个扳手,直接把锁头给砸开了。 “嚯哦!”卜聪算是开了眼了:“牛肉,排骨,猪蹄,鸡肉,啧啧啧,还真挺全乎,就是一样都舍不得给坐月子的儿媳妇吃。” “你父母呢?娘家是哪儿的?”郝秋白问。 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把徐慧芳一个人留在家了,得有人照顾她。 徐慧芳支支吾吾的,好半晌才说是私奔出来的,家里在z省。 郝秋白让卜聪联系她家里,对方听到徐慧芳的声音后,泣不成声,问了地址后,说立马买飞机票过来。 苏在在走过去,歪着头看着还在哭泣的徐慧芳。 “姨姨,你想要找回你的孩子吗?” 徐慧芳连连点头。 苏在在说:“那把孩子的出生八字告诉我。” 随后,她现场起卦,除了五帝钱,这次她还加上了两只用符叠成的纸鹤。 然后将徐慧芳的指尖血滴在上边。 纸鹤瞬间好像有了灵气,真的飞了起来。 “爸爸,跟着它们就能找到那个孩子!” 郝秋白连忙带着卜聪出去开着一路狂追。 这一去就是三天三夜。 等两只纸鹤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个荒凉的大山里,这里只有一个村子,看着就不怎么富裕。 郝秋白联系了当地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时,已经是十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儿离得远,过来的慢。” 郝秋白和卜聪现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只想赶紧找到孩子带回去。 村子不大,谁家新添了孩子一打听就知道了。 可那家人不讲理,说什么也不肯把孩子交出来。 “我真金白银买的,凭啥你们要就要?我宁可掐死她也不给你们。” 郝秋白上去就是一脚,随后接住婴儿。 卜聪则把那家人也给铐上了。 买孩子同样犯法。 徐慧芳的孩子找回来了,她父母也来了,都是知识分子,见了面也没数落孩子,愿意把孩子接回去抚养。 可许平回来却不愿意了。 “她是我媳妇儿,孩子也是我的,你们凭什么带走?带走可以,给我拿十万块钱。” 气的徐慧芳父母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在郝秋白的干预下,他们先把徐慧芳和孩子带去了酒店。 许平一个人在家,越想越气。 可到了半夜,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又来了。 他吓得连忙从床上起来,跑到客厅。 刚转身,那个长头发脑袋又垂了下来。 “你不乖哦。” 许平已经有了应激反应了,连忙捂住自己的脸。 现在还疼着呢。 “你,你是人是鬼?我,我什么亏心事儿都没干,你去找别人吧。” 啪! 苏在在照着许平头上就来了一下。 “放你老婆孩子离开,不然就吃了你!” 许平也挺聪明:“哦,你是警察装的,来骗我的吧?没门儿,那娘们儿想带孩子回娘家,就得给我十万块!少一分都不行!” 话音刚落,他就被苏在在拎起来倒挂在天花板上。 从他的角度,看着下方的地板好像裂开个洞,很深很深,就像是通往地狱。 他害怕极了:“我放她们走!我不要钱了!” 第79章 阿辞回来了 苏在在飘起来,轻轻拍打许平的头。 “这才乖嘛。” 可她天生神力。 轻轻的也足以让许平脑震荡了。 警方赶来的时候,许平已经晕了。 在医院醒来后就不停地说胡话:“有鬼啊!真的有鬼啊!” “我乖!” “我不要钱了!我一分钱都不要了!” 卜聪一猜就是苏在在又助人为乐了。 悄悄对苏在在竖起大拇指:“在在真棒。” 苏在在也回了他一个大拇指:“卜聪叔叔真聪明。” 本以为徐慧芳要走的话,得先办理离婚手续,还得等三十天冷静期,谁知道她和许平压根就没登记。 这下好了,直接上飞机走人,从此远离人渣,过上幸福生活。 解决了一个,还有若干个没有找到家的孩子。 这是一项大工程。 苏在在每天混在那些孩子堆儿里,俨然成了孩子王。 这天郝秋白来接她的时候,发现她居然拿着手机在直播。 “谢谢姨姨的打赏,我这边关掉了打赏功能,这个直播只是为了帮助这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找到他们的家。” 苏在在把镜头对着那些孩子们。 他们都被安排在一家福利院里,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熟悉干净,和曾经在那个破院子里被拴着时候判若两人。 这个方法不错,来认领孩子的越来越多了。 虽然很多都是失望而归,但总是希望大于失望。 老赵找苏在在去演个天界小公主,说只有她身上有那种灵性。 “卜聪叔叔,你快把那些孩子的照片都打印成宣传单,我要拿去影视城。”苏在在找到卜聪。 卜聪笑着揉她的头:“你这小脑瓜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聪明呢?那儿都是大腕儿,粉丝也多,借着他们的力量说不定真的能更快把这些孩子的父母找到。” 苏在在就这么带着一沓寻亲启事去了影视城,她首先给的是老赵。 老赵是群演的头,几乎这里所有的剧组的群演都是他给联系的。 “行,这么着,你把这些都给我,我去帮你发。”老赵把所有寻亲启事都拿了过去,“你先去化妆吧,这个角色戏份有三天,钱也比以前的多。” “谢谢赵伯伯。”苏在在送给他一个折好的符纸:“你会有好运的哦。” 老赵这段时间收了苏在在三个符纸了,细想想,好像真的自从收了她的符之后,事业上顺利多了,越来越多的剧组找他,家里边的糟心事儿也都解决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难道这符真这么灵? 宁可信其有。 他认真把符揣在兜里,然后就去其他剧组发寻亲启事了。 当天,很多明星大腕都发了同款微博,图片是经过处理更加清晰的寻亲启事。 明星效应不是说着玩儿的。 粉丝纷纷转发,粉丝的粉丝再转发,影响力越来越大。 刑侦队接到的寻亲电话也就越来越多了。 很快,那些婴儿的父母全都找到了。 每一个喜极而泣的家庭都对刑侦队的人鞠躬又感谢的。 苏在在坐在椅子上,双腿悬空,晃来晃去,看着最后一对儿抱走婴儿的家庭,笑出了梨涡。 真好呢。 手机响了,是苏辞打来的。 “在在,我回来了。” 苏在在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匆匆向外跑。 “卜聪叔叔,告诉我爸爸,我去找阿辞了。” 卜聪想拦都没拦住,人就这么一溜烟没影儿了。 “这孩子跑的真快。” 苏在在打了车到汽车站,再次看到了又瘦了一些的苏辞。 “你怎么又瘦了,是在那儿吃不好吗?” 苏在在要帮他拿东西,苏辞没让。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么羸弱,背这点儿东西完全不是问题。 “没有,吃的挺好的。” 苏在在牵住他的手,惊讶:“你的手都比我的大了。” 以前明明都一样的。 苏辞笑的开心,从刚刚开始视线就没从苏在在身上离开过。 “我说,还有人记得这儿还有个人吗?”张栩无语地看着面前两人的背影。 苏在在回头,诧异:“张栩哥哥?你也在啊。” 张栩:“……” 敢情他这么大个人在这儿,居然没看到他? 苏辞解释:“张栩家也在帝都,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哦。”苏在在说:“那就先送张栩哥哥,然后咱们再回家。” 张栩知足了,总算没把他自己扔这儿。 出租车开往一片别墅区,到了张栩家门口,立马有佣人帮他拿东西。 “我爸妈呢?”张栩问。 他也很期待有亲人等待的感觉。 佣人说:“先生和太太出差了。” 张栩期待的眸子淡了,挥手跟苏在在和苏辞说了声‘拜拜’,就垂头进了院子。 苏在在和苏辞回家时,郝秋白和郝老爷子正等在门口。 “爷爷,爸爸!”苏在在牵着苏辞的手走过去。 苏辞也比之前开朗了许多,“爷爷,爸爸,我回来了。” 郝老爷子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这孩子,黑了也瘦了,部队还是太遭罪,他这么小你急着把他往那儿送干什么?” 竟是一下子把责任都推到郝秋白身上了。 郝秋白:“?” “爸,这是我儿子,我也心疼的。” “你心疼个屁,整天使唤在在,把她当免费劳工,你以为我不知道?” 郝老爷子一手牵着一个,把郝秋白丢在了后边。 开饭前,郝凌川和郝彦博也回来了,都给苏辞和苏在在带了礼物。 郝修杰和舒瑛洛是后进门的,两手空空。 不过倒是也没人挑理。 饭桌上,众人听着苏辞讲部队里的事情,知道这孩子是光挑着好的说,辛苦和困难是半点儿都不讲。 还是太懂事儿了。 都不像这么大的孩子。 舒瑛洛吃着吃着突然忍不住哭了,起身跑去了卫生间。 “二伯母怎么了?”苏辞问。 郝修杰也没法说舒瑛洛是看着孩子就忍不住伤心,起身去了卫生间安慰她。 舒瑛洛靠在郝修杰怀里:“我就想当个妈妈,就这么点儿要求过分吗?怎么就不行呢?” 郝修杰也是无力啊,都说是因果业债,必须要偿还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第80章 一千万 本来挺高兴的气氛,突然被舒瑛洛弄的很扫兴。 舒瑛洛和郝修杰出来后给大伙儿道了歉,但到底也是被败了兴的,不像刚刚那样畅所欲言的热络了。 实在憋不住,舒瑛洛终于说出了今天回来的目的。 “在在,我听人说命格是可以改的,你帮我和你二伯伯改个命,最起码让我们有个孩子啊。” 所有人目露诧异。 尤其是不经常回家的郝凌川和郝彦博,对于苏在在的能力了解的并不多。 苏在在放下筷子:“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你们真的承受的了吗?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一旦改了就没有退路了。” 郝修杰还在犹豫,舒瑛洛却急着应下:“不管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承受,只要能有一个我们俩的孩子。” 郝修杰倒是问了一句:“在在,这个代价是什么?” 苏在在摇头:“不一定,有可能是生命。” 舒瑛洛一听,也犹豫了,看了郝修杰一眼,两人十指紧握,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了。 晚上,郝修杰和舒瑛洛回他们自己家去了,剩下的其他人围在客厅看电视。 新闻里正说着大部分明星都在转发寻亲启事的事情。 那些孩子一个个水灵灵的,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光,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拥有自己的家。 郝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些拐卖儿童的就该重判,简直没有人性。” 苏在在在吃苏辞给她剥的橘子,闻言,也说了一句:“对,那些人都应该受到惩罚。” 如果被她遇到,绝不手软。 担心苏辞太累,郝老爷子就让他们先回房休息了。 看着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这一家子大人看着也高兴。 郝凌川突然说道:“阿辞毕竟是男孩子,现在年龄小,跟在在住在一个房间倒是可以,再大一些还是不要了吧。” 郝彦博也点点头:“对,再亲的兄妹俩也不能一直睡一个房间啊。” 郝秋白“嗯”了一声:“等他们再大点儿,就让他们分开睡。” 房间里,苏在在和苏辞都洗漱完了,趴在床上。 苏在在小手一挥,地上就多了好多吃的,各种零食和小玩具。 “这些都是我这段时间吃过的,看过的,我都给你留了一份。”她的空间只有苏辞知道。 算是两人的秘密。 苏辞当然不会扫兴,每样都尝了尝。 “嗯,这个好吃。” “这个是在哪里买的,下次咱们一起去。” 苏辞吃着,苏在在说着。 “我最近已经不是群众演员喽,我演一个天界的小公主,戏份有三天呢,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吧。” 苏辞已经吃撑了,苏在在便又把这些东西收回到空间里。 可不能让人发现。 郝秋白睡前都会过来看看,开了门就闻到一股小吃烧烤摊的味儿。 “你们偷吃什么了?” 苏在在一脸乖巧:“我们又没出去,哪有东西吃?” 这倒也是。 但郝秋白确定他是真的闻到了那种味道。 难道是他自己馋了? “早点儿睡吧,有话明天再说,阿辞刚回来,肯定累了。”郝秋白帮两人都盖好了被子:“晚安。” 走的时候直接关上了门,灯还是开着的。 即便苏辞离开家这么久,也没人忘了这个小习惯,绝不让他置身黑暗当中。 苏辞觉得家里真好。 有在在在身边更好。 第二天,苏在在带着苏辞去了影视城。 老赵硬是没认出来那是苏辞,还以为是苏在在带来的其他小伙伴儿。 苏辞看着苏在在换上戏服,化着漂亮的妆容,觉得真的好像仙女下凡了一般。 他偷着拍了几张,等到开拍了就认真地看。 无论是文戏还是武戏,苏在在都能一条过。 导演也是觉得捡到宝了。 “这丫头,将来绝对不一般。” 把天界小公主的戏份都演完,苏在在收了钱,美滋滋的,晚上又带苏辞去摆摊了。 手抓饼大姨和烤红薯爷爷看着苏辞,同样的不敢置信。 “天啊,这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这样好,像个小伙子,从前那样跟小姑娘似的,太秀气了。” 摊子支好,李大壮又来了。 “小天师,我儿子回来没?” 苏在在摇头:“还没有。” 李大壮又失望地走了。 手抓饼大姨也叹了口气:“这人每天都来问一遍,心也够虔诚的,希望他能早点儿跟儿子团聚吧。” 还没等来第一个客人,却接到了舒瑛洛的电话。 “在在啊,我跟你二伯伯已经做好决定了,不论是什么代价我们都能接受,你就帮我们改命吧。” 苏在在挂了电话,无奈地收了摊,去了郝修杰和舒瑛洛的家。 是个高级公寓,私密性挺好的,苏在在和苏辞到的时候,舒瑛洛正在房门前来回踱步,看到苏在在连忙迎上去。 “在在,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你就帮我们改命吧,我们能不能为人父母就看你了。” 苏在在又重申了一遍:“不管会承受什么样的代价,你们都不会后悔吗?” 舒瑛洛连连点头:“绝不后悔。” 苏在在又看向郝修杰,他虽然稍有犹豫,但最后也是点点头,说道:“绝不后悔。” 这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苏在在无奈,伸手:“打钱。” 两人都愣了。 苏辞可配合了,已经把二维码给亮出来了。 苏在在解释道:“这种事情必须是你们自己花钱来完成,不然又会欠我一份因果,长此以往,无穷无尽,你们是还不完的,但如果是银货两讫就不一样了,不牵扯因果,对你们有好处。” 两人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 “那要多少钱?”舒瑛洛问。 苏在在:“一千万。” “什么!” 两人都惊住了。 郝修杰更是打起了亲情牌:“在在,好歹我是你二伯伯,那是你二伯母,将来我们的孩子也是你的弟弟妹妹,你就给个亲情价吧,别要太高,伤感情。” 苏在在一脸无辜:“高吗?可是我师父曾经给人改命都是以亿起步的。” 这么贵! 舒瑛洛和郝修杰对视一眼,咬咬牙:“好,一千万就一千万!” 第81章 发烧 改命不同于一般的卜卦,要准备很多东西。 苏在在在空间里翻找了半天,才把东西凑齐。 对外就说是买的。 反正别人也不懂这些。 夜里子时,七星灯点亮,郝修杰和舒瑛洛盘腿坐在中间,心中想着最期待的事情。 苏在在双手捏诀,腾空而起,吸月之精华,点指尖血,快速画符,与符一起缓缓下落。 符咒没于郝修杰和舒瑛洛的眉间,苏在在的脸色有点差。 改命有违天道,她必会受些反噬,幸好她的另一层身份可以躲过这一点,只是稍稍有些疲累。 “二伯伯,二伯母,你们的命格已经转换,从此没有后悔的可能,以后无论要承担什么样的代价,你们也不能有任何怨言。”苏在在很认真地说道。 舒瑛洛睁眼,笑的合不拢嘴,“放心吧,在在,只要能有个孩子,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能承受。” 郝修杰也在一旁点头,但没有说话。 苏在在转身走了。 下边,苏辞一直在等着她。 “怎么脸色这么白?”苏辞紧张地握住苏在在的手,发现有点烫,又贴了贴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苏在在歪着头:“发烧?不可能。” 她是吸血鬼,天生体寒,怎么可能发烧? 苏辞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把人背起来就往外走,到了小区外边,打了个车,把苏在在送去医院了。 同时又给郝秋白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郝秋白赶过来的时候,苏在在已经在病房输液了,苏辞在一旁陪着。 他走过去,摸了摸苏在在的额头,烫的惊人。 “今晚做什么去了?怎么会突然发烧?”郝秋白问。 苏在在烧的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懂郝秋白说什么。 郝秋白看向苏辞。 苏辞只能实话实说:“在在去给二伯伯和二伯母改命了,她下来的时候我觉得她脸色不太对,一摸才知道发烧了。” 郝秋白听了就是一肚子气。 他把声音放轻,“你在这儿陪着在在,爸爸出去给你们买点儿吃的。” 苏辞说了声好。 他紧握着苏在在另一只手,生怕松手了,这救赎他的仙女就不见了。 郝秋白出了住院部大楼就给郝修杰打了电话。 对方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郝秋白就是一顿输出。 “我闺女给你们改命,累的发烧了你们居然连个送她回家的人都没有?光顾着开心呢吧?如果她今天要是把脑袋烧坏了,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别说你们改什么命,生出孩子我也给你掐死,还舔着脸让我闺女叫你们二伯伯二伯母,要不要点儿脸?我告诉你,改命这事儿我起初就不同意,如果是对在在身体有什么反噬或者伤害,我跟你们两口子没完!” 骂完他就挂了电话,连忙去医院对面的超市给两个孩子买了吃的喝的用的。 往回走的时候,还给家里打电话,让佣人煲点儿汤早上时候送过来。 郝老爷子被电话吵醒,出来问佣人:“什么事儿啊?” 佣人说:“小小姐发烧了,在医院呢,四少爷让煲点儿汤明早上送过去。” 郝老爷子瞬间就没了困意,给郝秋白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怎么会突然发烧?有没有检查一下是不是身体其他地方发炎导致的?”郝老爷子问。 郝秋白直接把改命的事儿说了:“爸,在在还不到七岁!这么小的身体承担那么大的事情,没有反噬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阿辞一直跟着,发现问题及时送到医院,在在还指不定晕倒在哪儿呢。” 郝老爷子听出了问题的关键:“你二哥二嫂没送在在?” 郝秋白冷哼一声:“他们那种自私的人会有这种觉悟?” 挂了电话后,郝老爷子也给郝修杰打去了电话:“命也改了,以后你们也能有孩子了,再承担什么代价也和我们无关了,以后没什么事儿就不要回来了,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去吧。” 一朝回到解放前,郝修杰再次被郝家放弃了。 而且这次郝老爷子的语气更加的失望,显然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郝修杰有点儿伤心,为了一个孩子到底值不值? 舒瑛洛却不在意这些,挽着他的手说道:“老公,你爸只是气头上那么一说,上次不让你回家,后来不也回了?小孩子发烧什么的很平常的,也许就是凑巧,是老四太大惊小怪了,如果会有反噬,那在在怎么不提前说?” 郝修杰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是家人说的对,还是老婆说的对,心中一团乱麻,完全不像是舒瑛洛,完全沉浸在改命成功的喜悦中。 第二天一早,郝老爷子亲自拎着煲好的汤去了医院。 苏在在已经输完液了,烧也退的差不多了,正跟苏辞坐在床上讲笑话。 “爷爷!” 苏在在的声音有些哑,应该是烧的,听的郝老爷子一阵心疼。 “唉!” “爷爷带了汤,你们两个都喝点儿,好好补补。” 他还带了两副碗筷和羹匙,帮他们都盛好。 苏在在喝汤的时候,郝老爷子坐在一旁说道:“在在,以后你二伯伯那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这次也怪爷爷,没有阻止你,你老实告诉爷爷,改命到底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反噬?” “不会的,爷爷,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如果会对我自己有伤害,我不会答应二伯伯二伯母的,昨晚应该只是凑巧了吧,其实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发烧过,这感觉还挺新鲜的。”她笑的有些憨。 郝老爷子听了心里却不是滋味儿。 这俩孩子啊,都是太懂事儿了。 完全都不像这么大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郝秋白等到医生上班,带着苏在在做了一系列检查,确定不是因为其他炎症引起的发烧,这才放心的让苏在在出院。 出院时,郝修杰和舒瑛洛来了,拎着点儿水果和补品。 郝秋白阴阳怪气道:“呦!你们怎么不等着医院黄摊子了再来呢?后知后觉地来装什么好人?那些东西也省了,我闺女我养得起,需要什么我会自己给她买。” 第82章 在在在不在 郝秋白带着两个孩子上车了,把郝修杰和舒瑛洛扔在了那儿。 舒瑛洛有些不满:“你四弟是不是对我有成见啊?每次见面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摆脸子给谁看?不就是孩子发个烧吗?咱们又不是没来看,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郝修杰无奈:“你快住嘴吧,老四为什么看你不顺眼,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妈死的时候老四年纪最小,正是最需要母爱的时候,所以那件事对他的打击也最大,你懂不懂?” 舒瑛洛不懂:“都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了,他还能记一辈子啊?我看你爸之所以不让你回家,说不定就是你四弟撺掇的。” 郝修杰没再说什么,带着舒瑛洛回家了。 晚上,郝秋白没让苏在在出去摆摊。 “休息几天,又不是指着你赚这点钱养家呢,那么积极干啥?阿辞你看着在在,必须在家休息满一周才可以再去摆摊。” 苏辞很认真地点头。 对于苏在在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在意。 苏在在无聊啊:“阿辞,要不然咱们偷偷出去吧?” 苏辞很坚持:“不行,爸爸说了,你要在家休息一周。” “可是一周后就开学了。” “嗯,正好咱们一起去学校报到。” 苏辞很喜欢这种感觉,无论做什么都跟苏在在一起。 永不孤单。 没办法,苏在在出不去,就只能闲着没事儿在家里摆阵。 以主宅为阵眼,在整个院子开始布局。 大多时候都是她指挥,苏辞动手。 两天时间,一个超大的聚灵阵就布好了。 每天吸收着天地灵气,住在这里的人身体都会更加健康,运气也不会差的。 郝老爷子早起练太极的时候,觉得精神气爽,整个人都通畅了,平常那一点点腰酸腿疼的毛病如今也没了。 苏在在又闲下来了。 可还有五天时间! 她灵机一动,又开始鼓捣视频app,开始拍摄家里的素材,苏辞蹲马步的样子,爷爷打太极的样子,还有爸爸一进门就开始叨叨叨的样子。 晚上她就剪辑成视频,发了出去。 她的id叫做‘在在在不在’。 苏辞也去注册了个账号,第一个关注她。 五天的时间,‘在在在不在’这个id涨粉了一千多。 主要是视频里虽然看不到苏在在的样子,但是总能听到她轻灵的笑声,顿时让人有一种云养娃,羡慕这家有这样一个小棉袄的感觉。 开学第一天报到,郝家特别重视,除了郝修杰,其他人全部出动,送两个孩子到学校。 苏在在和苏辞都很无奈,明明还是同样的学校,为什么这么大阵仗来送他们呢?搞得好高调。 结果到了学校门口才知道,原来所有家长都是这种心态。 校门口挤满了各种车子和跟孩子依依不舍分别的父母。 那应该是住宿的学生。 苏在在和苏辞是跳级生,年纪还太小,学校允许他们走读。 初一一班。 两人还是同桌。 走进屋的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甚至比学生们还紧张。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路瑶,你们可以叫我路老师,现在大家也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可是听说咱们班有两个跳级的学霸哦,还是兄妹俩。” 苏在在和苏辞被迫成了第一个自我介绍,而且还是两人一起上台的。 “你们好,我叫苏在在,道门出身,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给你们打八折哦。” 路老师:“?” 这孩子怎么上来就开始拉生意了? “额,苏在在同学,我们要相信科学,拒绝封建迷信哦。” 苏在在不跟她争辩。 这位老师的面相属阴,很容易招惹脏东西,不久之后就有一劫,到时候她就会相信这世上也有非科学能解释的东西了。 轮到苏辞,他的自我介绍很简单:“我叫苏辞。” 两人回去坐好,其他同学纷纷上台,有的很害羞,不敢说话,有的则是侃侃而谈,要不是老师开始催,甚至能讲到下课。 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报到和领书,之后就放学了。 苏辞主动把两个书包都背着,苏在在则像放飞的小鸟儿一样,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呀!在在妹妹!”是熟悉的声音。 苏在在抬头:“张栩哥哥?你也在初一啊,你为什么那么大了还在初一啊?” 苏辞走过来也看着张栩,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张栩嘴角一抽:“因为我是学渣。” 要不是考试考的太差,也不至于被家里罚的扔到部队里一个暑假。 “正好遇上了,门口麻辣香锅,我请。”张栩拉着两人就走。 结果张栩压根吃不了太辣的,被麻辣香锅辣出了各种表情包,全被苏在在给录了下来。 张栩嘟囔着:“我同学都说这玩意儿好吃,谁知道这么辣啊。” 敢情他也是第一次吃。 最后三人换了地方去吃海鲜,总算是能吃饱了。 苏在在今天下午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甩开了张栩,只带着苏辞,打车去了监狱。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门开了,有个寸头中年男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眼外边的天,被阳光晃了眼,抬手遮了一下。 他手里只有一个文件袋,那是要拿到管片儿派出所报到用的资料。 除此之外,连个接他的人都没有……? “伯伯你好,我是凤翎门第99代掌门苏在在,关于你和我们门派的债务问题现在已经转移到我的身上,你把银行卡号码给我,我给你打钱。” 苏在在拦住了那人。 那人看着面前两个小娃娃,笑了。 在里边待了十年,怎么也没想到出来以后接他的会是两个孩子。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万一找错了,还错了钱咋办?”到底是孩子,办事儿就是不严谨。 谁知下一秒,苏在在便开口道:“你叫张胜利,男,35岁,离异,孩子归女方所有,父母双亡,没车没房,你……” “行了行了。”张胜利连忙打断她,“我刚出来,还没有银行卡,你们跟着我去办一个吧。” 第83章 买一送一 张胜利见这俩孩子当真跟着他走了,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 “我可是刚从里边儿放出来的,你们俩就不怕我把你们带走给卖了?” 现在这孩子啊,防范意识太低。 苏辞戒备地盯着张胜利,那双眼睛像狼,像豹,就是还有点儿嫩。 苏在在一脸单纯地仰着头,说道:“你去办卡,我会还给你一千万,但如果你把我们卖了,就算是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花这么多钱来买两个小孩子,那你岂不是就亏了?” 张胜利这才明白,不是现在的孩子防范意识太低,是这俩孩子太聪明了。 怪不得敢不带大人就跑到这种地方来。 刚出狱的张胜利身无分文,就连打车的钱都得苏在在来付,顿时觉得有点儿臊得慌。 车子停在了银行门口。 “伯伯,你快去办卡吧,办完了我就可以还你钱了。”苏在在催他。 张胜利办卡并不顺利,银行经理不停地问他办卡做什么,各种询问,直到把他问烦了,这才同意给办一张。 出来后,苏在在第一时间把一千万给他转了过去。 张胜利手握银行卡,鼻子忍不住有点儿酸。 他身无分文地离开监狱,外边的世界已经跟十年前不一样,若没有这笔钱,他怕是都得饿死。 “谢谢了,小姑娘。”债主还得朝欠债人道谢。 不过张胜利却是真心的。 这笔钱对他来说就是雪中送炭。 苏在在:“伯伯为人心软,再就业可要当心些了,狐朋狗友并不一定是真心,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愿伯伯从此没有回头路,永远不再去那个地方了。” 张胜利一怔。 这小丫头倒是把他的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 若非狐朋狗友,他又怎会含冤入狱十年? “你倒是比你师父……” 张胜利抬头要说什么,可苏在在和苏辞已经手牵着手离开了。 “果然名师出高徒啊,凤翎门那种地方就出不来孬种。” 苏在在今天很高兴:“终于就解决了债主3号,接下来该是债主4号了。” 她从空间里拿出债主4号的借据,瞬间嘴巴张得大大的。 好长的一串0啊。 “阿辞,你看这串0像不像鱼蛋?”苏在在还在自娱自乐。 苏辞问她:“你师父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多债?” 苏在在叹了口气:“师父尘缘牵扯太多,又是个热心肠,那些年带着我东奔西跑,钱是一分没赚到,债反而越来越多了,后来师父不带我了,他都是自己出去,我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反正最后留给我的就只有这些债。” 她把借据又收回空间:“走吧,去摆摊,早点把钱赚够了,就可以早点儿还给人家了。” 因为之前帮孩子找家庭的事情,苏在在又小火了一把,所以她这摊子总是有网红或者媒体来拍摄采访。 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意。 直到五点,才来了一个人,捂得很严实,口罩眼镜帽子一应俱全,说话也是压低着声音,生怕人听出来似的。 “小天师,我想知道我身边是不是有那种东西跟着我?”他的声音有点儿雌雄难辨,倒是挺好听。 苏在在问:“哪种东西?” “就是……”那人左右看了看,“就是鬼啊。” “哦。”苏在在看了眼他身后,面无表情:“有,不过她应该跟着你很久了,没有伤害你的行为。” 那只鬼似乎很怕苏在在,特意向后躲了躲。 苏在在没理她。 连一点儿怨气和煞气都没有的白鬼,她连吃的欲望都没有。 苏在在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人:“你要我帮你收了她吗?” 后边的鬼有点儿害怕,可还是舍不得走。 这位捂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推了推墨镜:“如果她对我没恶意的话,就算了。” 他给扫码付了钱,起身要走。 苏在在又叫住了他:“快跨年了,现在有活动,买一送一,你还可以测个字或者算一卦。” “?” 现在连算卦都有节日优惠了? “那就随便算个卦吧。”神秘人蹲着,总是左顾右盼的,真的是生怕被人认出来。 苏在在要了他的八字,用五帝钱起了一卦:“小人挡道,你事业上最近不太顺遂,是有人在找你麻烦,而且是很亲近的人,你要小心哦。” 神秘人听了好像一点儿都不意外似的,“谢谢你了小天师。” 他走的很快,上了车子疾驰离去。 那只鬼也紧紧跟着,飘在车后头就好像个风筝。 手抓饼大姨挺八卦的,说:“现在打扮成那样的都是名人,不是网红就是明星,这种人身边是非多着呢,有麻烦上身也不奇怪。” 烤红薯爷爷今天没来,不知道什么原因。 算完这一卦,苏在在和苏辞就准备收摊走人了。 李大壮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 “小天师,你可算出摊了,你帮我看看,我儿子回来了没有?” 这位是真的虔诚,几乎每天都来问一遍。 苏在在只看他的面相就能看出来:“你跟你儿子父子缘不多,所以见面的机会很少,你就不要这么执着了。” 李大壮嘿嘿的傻笑:“你这小孩子不懂,当父母的知道自己有孩子,哪有不想见的道理?他就是去天涯海角了,老子也在这儿等他。” 郝家。 晚饭时候,苏在在把李大壮的事情说了。 “他真的很虔诚,每天都来问,其实一开始我给他算卦的时候,他儿子还在帝都的,后来再算,人就离开了,而且去向很远,太远了,我也无法准确算出具体是哪里。” 郝老爷子点点头:“嗯,为人父母的心情的确是这样的。” 正说着,郝凌川回来了。 他自己经营着公司,平时都很忙,有自己的住处,回来的次数不多。 “大伯伯好。” “大伯伯。” 苏在在和苏辞齐声打招呼。 郝凌川倒是不偏不向,拎着两份礼物给了他们:“喏,都是给你们的。” “谢谢大伯伯。” 佣人给加了碗筷,郝凌川洗了手后坐下了。 郝老爷子问:“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第84章 她欺负你了吗? 郝凌川这才说起正事儿:“爸,我交了个女朋友,处了有一段时间了,是个老师,人品还不错,挺单纯的。” 这是已经做好决定,想要带回来看看了。 郝老爷子上了年纪,最想看到的就是几个儿子都成家立业。 “好啊,改天你们约个时间,都有空的时候带回家来吃个饭。”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郝凌川是个对人生规划很严谨的人,对待任何事情都非常认真:“到时候如果爸你看着也还行,我就准备正式到她家下聘了。” 郝老爷子对这个大儿子还是很放心的。 “好。” 快九点的时候,郝秋白回来了,一身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又是在外边执行任务了。 “爸爸,大伯伯谈恋爱了,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呢。”苏在在围着郝秋白分享家里的事儿。 郝老爷子也没睡呢,笑着点点头:“嗯,你大哥既然跟我说了,应该就是对对方很满意了,到时候你无论如何抽出时间回来一趟,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也算对人家的尊重。” 郝秋白把剩菜用微波炉热了一下,随便吃了几口。 大口大口的,看起来饿狠了。 苏辞连忙去给他倒了杯温水:“爸爸,喝点水。” 郝秋白揉了揉他脑袋,接过杯子一口都干了。 看那样子就好像好久没喝过水了一样。 “嗯,我在街上看到过几次大哥带着个女的,不过他没跟家里说,我也就没戳穿,那女的看着还行,挺文静的。” 郝老爷子埋怨他:“你早看到了不跟我说,不然说不定能早点儿让你大哥把人带回来了。” 郝秋白又盛了一碗饭:“得了吧,我可没那么八卦,再说大哥那个人做事儿有自己的打算,时候未到,他也不可能把人带回来。” 这倒是。 郝老爷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劝:“你慢点儿吃,别再噎着,这又是忙了一天没吃饭了?” 郝秋白竖起手指头:“一天一宿。”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在在给郝秋白送去一杯温牛奶:“爸爸,听说喝牛奶睡得好,你工作辛苦,好好睡一觉吧。” 郝秋白一把将闺女抱起来,美的什么似的。 “你大伯有女朋友算什么,老子儿女双全,羡慕死他们。” 第二天早上,郝秋白又起了个大早,先把苏在在和苏辞送到了学校,然后才去市局。 “路老师好。” 苏在在和苏辞走进教室。 路瑶笑着迎过去:“今天新排了座位,不过你们年纪小,还是在第一排,老师讲课时候如果有什么你们听不懂的,就只管问,不要害怕或者害羞,知道吗?” “嗯。”苏在在和苏辞点点头。 而事实上是,路瑶多虑了,这俩孩子的智商都超高,基本上书上的内容他们看一遍就会了。 下课时候,张栩跑过来串门,胳膊搭在苏辞肩膀上。 “苏辞,学校要组织篮球队,走啊,报名去。” 苏辞还是不习惯跟人距离太近,他把张栩的手拿下去:“我不会打篮球。” 张栩又把胳膊搭上去:“不会可以学啊,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走路的。” 苏辞下意识看向苏在在。 “在在想让我去吗?” 苏在在:“你想去就去啊,到时候我去给你当啦啦队,加油助威。” 苏辞跟着张栩去报名了,苏在在一个人在座位上把下节课的书本拿出来,提前预习。 看着这些小孩子的书本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苏在在,你好厉害,这些都还没学呢,你就会了?”有个女生看到苏在在的书后惊讶了。 周围其他人也望过来。 “哇,不愧是跳级生啊,就是学霸。” 那个女生坐到苏辞的位置上,笑着对苏在在说:“你好,我叫程橙,我早就想有个你这样的妹妹了,你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吗?” 她像个奇怪的老阿姨,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苏在在吃了似的。 还没等苏在在同意呢,程橙的手就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脸。 “天啊,你的皮肤好滑,手感真好。” 苏在在也不是个习惯和人太亲密的人,她稍微向后躲了一下:“你好。” 事实上她和苏辞跟整个班级的同学都没什么共同语言,因为年龄跨度太大。 他们俩才六岁半。 可其他人有的最小的十一岁,有的甚至已经十三岁了。 程橙就是十三岁。 “小在在,不要躲吗?以后我来当你姐姐,有什么人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 说着,她的手又伸了过来。 苏辞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你好,能让一下吗,这是我的座位。” 他晒黑的脸还没彻底白回来,再加上在部队里练出的一点儿钢铁硬气,气质属实和其他男孩儿有些不同。 程橙对他喜欢不起来,觉得挺扫兴的,起来回了自己座位。 苏辞坐下后,问苏在在:“她欺负你了吗?” 苏在在想,那也不叫欺负吧。 “没有。” 苏辞这才放心。 而程橙回了座位就跟前后左右的同学开始分享:“我摸到了,她的脸真的好好rua,q弹q弹的,手感可好了,等体育课的时候咱们就跟她站在一起,到时候还能再摸。” 其他人也很好奇,都是一群没有妹妹的人。 英语课时,老师点名让苏在在读课文,本以为得纠正她单词,却没想到听到的是一口流利的伦敦腔。 全班同学都傻眼了。 老师更是诧异:“苏在在同学是在国外待过吗?” 苏在在点点头:“去过。” 那些同学更喜欢苏在在了,终于等到了体育课,她们都抢着去挨着苏在在站队,一时间有些混乱。 体育老师脸色一沉:“违反纪律的绕操场跑五圈。” 程橙她们这才停下。 这操场这么大,跑五圈会没命的。 体育课很简单,就是学一些基本的体操,然后就分组自由活动了。 苏辞跟人打篮球,苏在在就在不远处看着。 程橙她们趁机又跑了过来。 “哈哈哈,你们摸摸,是不是像我说的,跟鸡蛋似的?” 第85章 人类真好骗 七八只手伸向苏在在的脸。 苏在在的眸底有淡淡的绛红色幽光渐渐涌起。 是王被挑衅了的愤怒。 目光对视,程橙几人突然就停下了。 苏在在的声音空灵又悠远,像是在命令:“去做操吧,做到上课为止。” 程橙几人转身走了,到太阳最晒的地方,站成一排,开始做刚刚老师教的体操,动作比机器人都标准。 体育老师在远处看着这几个女生,满意地点点头。 都是有上进心的孩子啊。 苏在在笑了,眸底的幽光散去,继续看着苏辞的方向。 苏辞进了一球。 “阿辞好棒!” 苏辞回头与苏在在对视一笑。 其他人羡慕了。 “同样在打球,凭什么就苏辞有啦啦队,我们没有?” 张栩的嘴比较欠,擦了一把汗说道:“你应该说同样是人,为什么人家苏辞就有妹妹,我们没有?” 他都说了多少次想要个妹妹了,每次都被老爸老妈男女混合双打。 说着,他们注意到了那边程橙几个人。 看了一会儿。 “她们干嘛呢?这么认真?” “不是吧?体育课也这么卷啊?” 直到下节课上课,程橙几个人才停下来。 第一反应就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我们怎么了?” “我身上好疼啊。” “我也是,腿好酸啊。” “啊!我脸都晒红了,皮肤都要伤了!” 都是爱美的小女生,赶紧跑回教室,远离阳光。 苏辞知道是苏在在搞的鬼,轻声问:“她们欺负你了?”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在在。 苏在在摇头:“她们想摸我的脸,我不喜欢。” 苏辞也不喜欢。 “嗯,下次她们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苏辞还是不放心。 所以中午午饭,趁着苏在在去卫生间的时候,苏辞来到了程橙她们面前。 程橙都十三了,高了苏辞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苏辞得仰着头:“同学好,我妹妹胆子小,认生,希望以后你们能和她适当地保持距离,可以吗?” 他问的很有礼貌,客客气气的。 程橙不当回事儿:“哎呀,一回生二回熟,再说咱们都是同学了。” 苏辞继续认真跟她讲道理:“可我妹妹真的胆子很小,她不像你们,已经十二三岁,她才只有六岁半。” 一句话说到了重点。 程橙几个女孩子这才恍然想起,人家苏在在不过是个七岁都没到的小孩子。 她们之前那么做,好像在欺负小孩子的怪巫婆啊。 等苏在在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程橙几个女孩子又在堵她。 还是不长教训吗? 她垂着的手刚要动。 程橙先开了口:“对不起,苏在在同学,我们忘了你还那么小,之前没吓着你吧?” “是啊,都怪我们,一时间忘了你才六岁半,对不起啊。” “以后我们就是你姐姐,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我们帮你。” 苏在在有些莫名其妙。 苏辞过来找她了,牵着她的手:“走吧,我们去吃饭。” “嗯。”苏在在就这么跟着苏辞走了。 程橙她们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间羡慕了。 “她好乖哦。” “为什么我没有一个这么乖的妹妹!” “我也好想要一个。” 学校里有南北两个食堂。 苏在在和苏辞一直喜欢去南边的那个,因为那边靠近大学部,小孩子少一些,麻烦也就少一些。 可他们忘记了,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烦恼。 坐在他们隔壁桌的男女突然吵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呗?”女生突然怒了。 男生禁着眉头,面上同样带着怒意:“如果你不心虚,为什么要把和他的聊天记录都删了?我说过多少次,让你离他们远一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女生更生气:“王磊,我就算是和你在一起,但也该有我自己的社交圈吧?我爸妈都没说这么处处管着我,你凭什么对我的朋友指手画脚的?” 王磊抓住女生的手:“我这是为你好!你知道那些个富二代平时在外边都是什么嘴脸吗?他们都是在玩儿你,想耍你,我这是在保护你!” 女生挣扎了几下:“王磊!你弄疼我了!” 等王磊松手,女生拿着包起身:“我看我们还是不合适,分手吧。” 见女生真的走了,王磊气的攥着拳头,最后也起身离开了。 整个南食堂的人都免费欣赏了一场吃瓜好戏。 “王磊可是学生会长,校园男神,陈茜真要跟他分手?” “哎呀,任何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在秀恩爱,等过几天肯定就和好了。” 苏在在看的津津有味儿,都忘了吃饭了,一直是苏辞在喂她。 “那个男生身上戾气好重啊。”别人看不出来,苏在在可是看的真真的。 苏辞对这些不是很关心,还在认真给苏在在夹菜:“来,再吃一口肉。” 苏在在张口,也不看他喂过来的是什么,就这么直接吃了。 那边吃瓜的人看到了。 “你看看人家小盆友,多有爱。”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下午第一节课是生物课,生物老师带他们去大学部的生物实验室里参观,初步了解生物的基础。 已经确定实验室里没有危险物品后,生物老师才带他们进入。 “同学们,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一个成年人人体结构的骨架模型……” 苏在在被挤在后边看不见,侧头刚好看到走廊上一男一女走过。 是中午吵架分手的那俩。 “宝宝,乖,我真的都是为你好,因为在乎你才吃醋的,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王磊揽着陈茜的肩膀在哄。 陈茜就这么被哄好了,俩人黏黏糊糊地走过去。 苏在在撇撇嘴:“人类真好骗。” 苏辞没听清,走过来一些,问:“在在你说什么?” 苏在在刚要说话,生物老师突然想起班级里有两个小豆丁。 “苏在在,苏辞,你们两个站到前边来,不然看不到,哪里不懂的就问老师。” 这个话题就被揭过了。 晚上放学,两人在学校写完了作业,便直接去摆摊了。 却没想到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学生会会长,王磊。 第86章 等我们上了大学也会这样吵架吗? 王磊没认出他们来,只认识在电视上曝光过的苏在在。 他文质彬彬的,说话很客气。 “你好,小天师,我想算姻缘。” 苏在在:“打钱。” 苏辞递过去二维码。 动作是相当熟练了。 五帝钱起卦,苏在在的手在虚空转了个圈,五帝钱也跟着一起转动,这种非科学能解释的现象让王磊更加坚信这个小天师肯定有两下子。 五帝钱落地,苏在在依据卦象告诉王磊:“你无姻缘线在身,终生未娶。” 王磊不信:“怎么可能?我和我现在的女朋友感情很好,也很稳定,我计划好了等毕业我们就结婚的。” 苏在在指着摊子上的字:“不灵不要钱,我起的卦就没有失手过。”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王磊不可置信地离开。 手抓饼大姨嘴倒是快:“那有啥不可能的,肯定是你们分手了呗。” 王磊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凶,冷冷地瞪着手抓饼大姨:“我们不会分手的,永远不会。” 说完转身走了。 手抓饼大姨被吓得够呛,不停拍着自己心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抢我手抓饼呢。” 每日一卦结束,苏在在和苏辞收拾收拾就要回家了。 马路口,舒瑛洛开车在等他们。 “在在,阿辞,你们收摊了?正好今天二伯母路过,送你们回家吧。” 苏在在果断摇头:“二伯母,坐你的车我爸爸会不高兴的,我不想他不高兴。” 苏辞在旁边附和了一声:“嗯。” 舒瑛洛脸上的表情僵住,这俩孩子也太不懂尊重长辈了,嘴上叫着她二伯母,却连她的车都不肯上。 没办法,她只能在这儿说了。 “在在,你能不能帮二伯母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怀孕?不是都改了命吗?应该很快的吧?” 这才是她特意来这儿等着的目的。 苏在在认真说道:“孩子来得快,代价也就来得快,至于什么时候来,就得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拉着苏辞的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了。 自此,舒瑛洛跟着了魔似的,每天计算着排卵期,把郝修杰扣在家里造小人儿。 第二天中午吃饭,苏在在和苏辞还是去的南食堂。 巧了。 又碰上了王磊和陈茜。 只不过这回俩人还没进去呢,是在门口。 陈茜一脸不耐烦:“王磊你疯了?我们现在还没毕业呢,结什么婚?” 王磊双手扶着她的肩头,给她解释:“咱们现在领了证,可以加学分啊,而且也省了毕业之后的很多时间,到时候可以专心搞事业,你忘了你说还要去巴黎进修的?到时候哪有时间准备结婚的事儿?” 陈茜犹豫了:“哎呀,我考虑考虑吧。” 她拂开王磊的手,转身走了。 王磊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坚定。 吃完瓜的苏在在拉着苏辞赶紧进了食堂吃饭。 “来这边吃饭真有意思,每天都有好戏看。” 苏在在话音刚落,那边又有一对儿情侣吵起来了。 “什么兄弟啊,这种汉子婊我见多了,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我把位置让出来,你们在一起得了,分手!”女生很果断,还一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拉着闺蜜就走了。 女汉子摇摇头:“这些女生就是矫情,咱俩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要有事儿早有事儿了,还轮得到她?” 男生被这句话洗脑了:“就是,不知道她在矫情什么,先不管了,咱们先吃,过两天我再买个礼物去哄哄就好了。” 苏在在看戏看的贼认真,苏辞又自动承担起了投喂的任务。 突然,苏在在问:“阿辞,等咱们上了大学,也会这样吵架吗?” 苏辞语气坚定的很:“不会。” 在他的世界里,在在就是对的,在在永远是排第一位的,在在就是最重要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跟苏在在吵架。 苏在在笑出一对儿梨涡:“我觉得也不会。” 等他们吃完饭走了,旁边桌的两个女生才对视一眼。 “为什么我从两个小孩儿那儿闻到了狗粮的味道?” “我不仅闻到了,还被塞了一嘴。” 回到教室,张栩正坐在苏辞桌子上等他们呢。 “我说你们都去哪儿吃的饭?怎么我天天看不着你俩?”张栩堵了两天没堵着,决定亲自来问。 苏在在说:“南食堂啊。” 苏辞嫌弃地瞥了张栩一眼:“下去。” 张栩知道这人毛病多,赶紧从桌子上下来,然后趴在上面,兴奋地说道:“南食堂啊,你们干嘛去那么远,行吧,远就远点儿,明天中午咱们一起去,我请客。”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路瑶走进来站在讲台上。 说话温温柔柔的:“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上课要迟到了哦。” 张栩的班主任是个快退休的刻板女人,嗓门大,脾气凶,他听习惯了,突然间被一个老师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脸上还觉得挺臊得慌的。 “对不起老师,我这就回去。” 他赶紧走了,到门口还回头用口型对苏辞和苏在在说:等我。 路瑶是教语文的,读起课文来也是温温柔柔的语气,语速稍慢,但吐字清晰,生怕学生听不清。 “同学们,这篇课文是要求全篇背诵的,明天早自习我来考,回家别忘了复习哦。” 苏在在和苏辞下课时候多看了几遍,就这么记住了。 晚上放学,依旧是去摆摊。 王磊又来了。 “小天师,我听说你们道家是可以为人绑定姻缘的,我想请你为我和我女朋友绑定姻缘,让我们今生今世都不分离。” 这学生会长知道的还挺多。 苏在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大哥哥,绑定姻缘相当于改命,很贵的哦。” 王磊问:“多少钱?” 苏在在竖起一根手指。 王磊:“一万?”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苏在在摇头:“一个亿。” 王磊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了:“多少?” “一个亿。”苏在在认真地给他解释:“改命是违反天道,很复杂的,当然会贵一点。” 第87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工薪家庭出身,靠着奖学金才能撑起一身傲骨的王磊这辈子也没想过拥有一个亿。 他失落地转身走了。 苏在在‘哼’了一声:“他一个人就想擅自更改两个人的命格,谁给他的脸替别人做决定?” 苏辞支持她:“嗯,这种人好自私。” 手抓饼大姨还是那么八卦:“别看那小子老实,这有时候越是老实人越能干出骇人听闻的大事儿,你们俩小娃娃可要当心些,离这种人远点儿。” 苏在在和苏辞都点了点头。 烤红薯爷爷今天还是没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抓饼大姨今天收摊早,因为他儿子儿媳回来了,她急着回去看孙子。 天桥下只剩下了苏在在和苏辞。 突然,周遭气流一阵波动。 苏在在猛地抬眸,快速捏了个诀向前一扫,将那波气刃挡了回去,并同时把苏辞拉到自己身后。 却不想苏辞又站出来了,“在在,我也能保护你的。” “哈哈哈哈……”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老头儿,银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穿着一身道袍,倒是有那么点儿仙风道骨的味儿,只是那双眼睛太浑浊了,装了太多利益谋算,注定成不了大道。 “无知小儿,你们两个今天一个都跑不了,还妄想保护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老头儿出口就很狂妄。 苏在在歪着头,一脸乖巧地问:“你又是谁?恬不知耻欺负小孩子的老头?” 玄安被气的胡子都在颤:“伶牙俐齿,之前你毁我徒儿的道家协会,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苏在在“哦”了一声:“原来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她弯腰收拾摊子,从容不迫:“好吧,你要打我就陪你。” 苏辞拉着苏在在,一脸担心:“在在,我觉得他比之前那些道士要厉害的多,你要小心。” 苏在在:“很厉害吗?没瞧出来。” 玄安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干脆直接出手,双手捏诀,一道束灵符罩在苏在在的头顶,迅速落下。 “在在!” 苏辞很着急。 苏在在回头对他笑了笑:“放心。” 随后转过头,直接向前走去,那道束灵符完全束了个寂寞。 玄安蹙眉:“怎么可能?我这束灵符可以困住六界之中任何物种,难道你已经是超脱六界之外的存在?” 苏在在不屑地撇撇嘴:“雕虫小技。” 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玄安的身后,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抓起他如抡大锤甩鞭子一样,嘭嘭嘭嘭各种往地上砸。 小小的人儿抡起一个成年人竟是毫不费力,就像是在玩儿玩具,时不时还能听到‘咯咯咯’的笑声。 “让你欺负小孩子!” “不要脸!” “为老不尊!” “你再叫啊!” “你再凶我们啊!” 苏在在拎着他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像扔铅球一样,就这么把玄安给丢了出去。 随后她还跳了几下,想看看扔到哪儿去了。 “还挺远,算了,先不管他了。”苏在在拍拍自己的手整理下衣服,“阿辞,估计今天也没生意了,咱们回家吧。” “好。” 俩人就这么走了。 远处,城西一栋废弃工厂的墙上,好端端凹进去一个人形,玄安如镶嵌在里边一样,至今还未苏醒。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 苏在在早忘了昨天的事儿,高高兴兴跟苏辞吃完了早餐,就一起上学去了。 玄安在医院醒来,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两旁站着几个道士。 “师父,您没事吧?” 玄安宁可他们这会儿不在。 如今算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他不让那个小丫头片子付出代价,他就不是玄安! “为师没事。” 玄安把一直舍不得吃的丹药拿出来吃了一颗。 丹药入口即化,见效极快,很快身上那些酸痛感就全都不见了。 早班护士推着药车进来了:“家属只留一个,其他人出去,袖子挽起来,该抽血了。” 玄安说:“我要出院。” 这护士挺凶:“出什么院?医生批准了吗?你还有一堆检查没做呢,这个温度计夹好,不许动,袖子挽起来!” 玄安就这么被一个普通凡人抽了好几管子血。 走之前护士还留下两个小盒。 “一会儿晨尿和晨便都留样,自己送到护士站。” 做完这些护士就推着车走了,她还得赶去下一间病房。 玄安直接开窗跃出,小小医院怎地困的了他? “师父!”几个徒弟连忙坐电梯下去找人。 玄安来到了郝家。 绕着郝家走了一圈,便察觉出了问题。 “哼!小丫头片子奶都还没戒呢就学人家摆阵了,我看今天谁能护得住你家人!” 玄安腾空而起,双手画符,推向郝家上空。 嘭! 他的符被阵法弹了回来,力量全部反噬在了玄安的身上。 他不服,接连用了各种办法,可就是破不开这阵法,反而被反噬了一身的伤。 无奈,他又吃了一颗丹药。 这都是他这么多年积攒的,就这么几颗,一直舍不得吃,如今一天之内就吃了俩了。 外边玄安累得够呛,屋里边郝老爷子却全然不知,还在潜心练书法,佣人也在认真干活儿,丝毫不受打扰。 玄安现在只剩下了最后的办法。 走到大门前,按门铃。 佣人很快出来了,隔着门问:“请问找哪位?” 玄安鼻青脸肿的,好不狼狈,但他自己不知道,语气挺横:“我找苏在在的家人!” 佣人见情况不对,也没敢开门,连忙回去找郝老爷子了。 郝老爷子穿着一身日常的唐装,虽无道行,气势上却丝毫不逊于玄安。 “敢问这位也是天师吗?找我孙女何事?”郝老爷子也是隔着门问的。 玄安可没将郝老爷子放在眼里:“你孙女破坏行规,废我徒儿修为,又暗算我,我自然是得找你们这些做家长的说道说道!” 郝老爷子依旧是那副面善的表情:“这样啊,天师稍等,我打个电话。” 十分钟不到,一队警卫兵背着武器齐步跑着过来。 恭敬地对着郝老爷子敬礼:“首长好!” 郝老爷子沉声道:“此人言语威胁我,并诬陷我孙女,你们看着处理吧。” “是!” 玄安还没等反应过来呢,就被押走了。 第88章 要不要脸? 郝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欺负我孙女,还敢找到家里来,我岂能饶你?” 随后他给三个儿子分别打了电话,中心思想就是:“你们轮流去接在在和阿辞上下学,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苏在在和苏辞现在正在上音乐课。 音乐老师为了培养他们的音乐素养,正在弹奏一曲中世纪的乐曲。 “老师。”苏在在举手:“你有两个节拍弹错了。” 音乐老师觉得这孩子在瞎胡闹:“这位同学,这可是中世纪少数流传下来的乐曲,老师也是难得才会这么一首,认真练习了很多遍,怎么会错呢?” 好吧,你是老师你说的都对,我不跟你犟。 但是听着自己写的曲子被人反复弹错,真的是很挑战苏在在的耐性。 等到下课,其他人都离开了音乐教室,苏在在拉着苏辞走到钢琴前。 “阿辞,我为你弹奏一遍刚刚那首曲子,好不好?” 苏辞当然说好了。 苏在在的小手在钢琴上跳舞一般地弹奏,既有中世纪历史的沉重感,又带着一丝作曲人的狡黠和恶作剧。 尤其是被音乐老师弹错的节拍被纠正过来后,显得更加连贯富有激情。 最后一个音阶结束,苏辞为她鼓掌:“在在真棒。” 苏在在起身,行了个中世纪的古老又传统的礼:“谢谢。” 校长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了,赞赏地看着苏在在,走进去:“苏在在同学,你愿意代表学校去参加世界青少年钢琴大赛吗?” 苏在在和苏辞先说了句:“校长好。” 然后才说道:“可是其实我钢琴弹的并不怎么样,只是刚巧刚才那首曲子我会而已。” 这玩意儿她是真没细心学过,当年也只是无聊了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 校长却觉得她是在谦虚。 嗯,现在这样低调又沉稳的孩子是越来越少了。 “没关系,重在参与。”校长就这样给做了决定了。 可在会上宣布这件事儿的时候,音乐老师却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校长,那个孩子上课时候还挑刺说我弹错了,她根本不懂音乐,就算会弹钢琴,可如果弹不出曲子的灵魂也是没用的。” 音乐老师推荐的是初二二班的侯以彤。 也是她的亲侄女。 校长想了想:“那这样吧,让两个孩子比试一下,所有教职人员做评委投票,谁的票数多,谁就代表学校去参赛。” 音乐老师也不能总反驳校长的话,那样以后上下级还怎么相处?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当苏在在听路瑶告诉她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苏在在!加油!我们支持你!” “对!你可是代表我们初一一班出战,这是团体荣誉!” “长江后浪推前浪,初一把初二拍在沙滩上!” 苏在在就这么赶鸭子上架似的多了一场比试,时间就在下午自习课。 中午吃饭时,张栩也跟着他们去了南食堂,三人一张桌子。 “比啊!这事儿可不能含糊!在在妹妹,你代表的可是咱整个初一年级,这是团体荣誉,上!张栩哥哥支持你!” 苏辞很嫌弃他:“食不言,说话会影响在在消化。” 张栩:“?” 苏在在晃荡着小脚还是在吃瓜。 陈茜甩开王磊的手:“我说分手,你听不懂吗?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王磊追着她两人出了食堂。 苏辞很认真投喂苏在在,荤素搭配着,每次吃到菜苏在在都会噘嘴。 “不要吐,青菜有营养。”苏辞预判了苏在在的反应。 苏在在嘟着嘴把难吃的青菜咽了下去。 张栩也想喂,可每次刚把筷子伸过去,就被苏在在嫌弃地躲开了。 回教室的时候,他们在教学楼门口遇到了几个高个子女生,穿着的也是初中部的校服,一个个都脸色不善。 “你就是苏在在?”说话的女生眼神带着几丝嫌恶。 苏在在还没等说话,苏辞和张栩就站到了她前边。 “呦!年纪不大,护花使者倒是不少。”另一个女生翻了个白眼拈酸地说道。 苏在在扯了扯苏辞的衣服:“阿辞,咱们走吧,和不认识的陌生人浪费时间是最没有意义的。” “嗯。” 苏辞牵着苏在在的手往里走。 “站住!”侯以彤终于说话了,甚至拦住了苏在在:“下午的比试我是不会让着你的,你要是识相就趁早认输,别弄的到时候脸上不好看,毕竟你也算是半个网红了。” 看来侯以彤是做了功课来的,知道苏在在的往事。 苏在在:“我是半个网红,你是脸挺红,是不是自己也觉得说这种话臊得慌了?那就回去好好反省吧,我不跟你计较。” 被一个低年级的给挑衅了,而且对方还是跳级上来的小屁孩儿,这让侯以彤更生气了。 旁边的女生安慰她:“哎呀,彤彤你那么在意她干嘛啊?她那么小就算会弹钢琴能有你弹钢琴的年头多啊?肯定是比不过你的,到时候丢脸的也是她。” 其实侯以彤就是不甘心。 本来姑姑都说了让她去参加了,结果又突然冒出个苏在在要跟她公平竞争,凭什么? 张栩回头瞪了她们一眼:“输不起就别比啊,赛前跑来吓唬人家小孩子,要不要脸?” 张栩长得不错,听说家境也很好,人缘又好,在初中部很吃得开,很多女孩子都对他有好感。 侯以彤也是其中之一。 可现在却被张栩这样当面讥讽,让她更恨苏在在了。 自习课,苏在在去了音乐教室,所有教职人员已经到了,音乐老师和侯以彤站在一起,表明了她的立场。 不仅如此,教导主任还将音乐教室的扩音器连接到了每个班级,让所有学生也能听到她们的琴声。 侯以彤不屑地看了眼苏在在:“学妹年纪小,就先来吧,别说我欺负你。” 苏在在也不客气,对着所有教职人员行了个中世纪的福身礼,然后才坐到钢琴前。 她弹奏的是另一首中世界流传下来的曲子,很欢快,这种喜悦甚至能感染到其他人,让人下意识就心情开朗,嘴角忍不住上扬。 只有音乐老师和侯以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89章 班宠苏在在 内行听门道。 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出苏在在的钢琴造诣有多高。 这怎么可能? 一个六岁半的小孩子,就算从出生开始学钢琴,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啊? 除非她是天才。 艺术这东西,真的很讲究天赋的。 苏在在以玩乐的心态弹奏完一曲,甚至觉得她的道术也有冲破壁垒的迹象。 果然劳逸结合是对的。 她起身,再次对校长们行礼,然后就退到一旁。 “学姐,请吧。”奶声奶气的声音,还透着几分笑意。 很普通的笑,但听在侯以彤耳中,就像是在嘲笑她,讥讽她,暗示她不如苏在在! 音乐老师轻轻拍了拍侯以彤的肩膀:“去吧,你可以的,拿出你平时的水平就行。” 虽然她也知道胜率不大,但总得争取一下不是? 侯以彤回过神,直接走向钢琴,坐下来,深吸一口气,大脑一片空白。 “!”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要弹奏什么? 曲子呢? 乐感呢? 大脑越是空白,她越是着急,越是着急,手在琴键上就越是出错,最终弹出来的曲调简直难以入耳。 校长他们纷纷无奈摇头,很是失望。 音乐老师不甘心,上前解释:“她应该是太紧张了,校长,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校长很公允:“侯老师,说好的一比一比试,输了就是输了,回去再好好练习就好,侯以彤同学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看啊,她对待比赛的心态不太行,还是不够成熟,这次就让苏在在同学代表学校去吧。” 这些声音也同样通过扩音器传到了各个教室。 初一学年全体欢呼。 尤其是初一一班,呐喊声几乎响彻整个教学楼。 连操场上上体育课的那些人都听到了。 等苏在在回来,就被初一一班一群学生给抬了起来,一边欢呼着一边向上抛。 “苏在在牛批!” “苏在在你太棒了!” “从此苏在在就是咱们班班宠!” 苏辞在旁边一个劲儿担心,生怕苏在在掉下来。 但也忍不住被这种快乐传染,嘴角上扬。 路瑶进来后,才把苏在在‘解救’下来。 她笑着对苏在在说了声恭喜:“到时候比赛细则老师会发给你的,加油哦。” “嗯!”苏在在从前没觉得这有什么,这次也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团体荣誉的感觉。 自习课结束就放学了,苏辞依旧是背着两个书包,手牵着苏在在。 经过初一其他班级的时候,所有人都笑着朝苏在在竖起大拇指。 “小妹妹厉害,把初二的拍在了沙滩上!” “在在妹妹,你也太牛了,快说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张栩凑过来,想牵苏在在另一只手,被拒绝了。 苏在在很认真地对他说:“我暂时不会揍你。” 张栩:“……” “别这样嘛,在在妹妹,苏辞是你哥,我也是你哥啊,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哥罩着你!” 苏辞换到另一边,把苏在在和张栩隔开:“你别教坏我家在在。” 张栩嘴角一抽,他说什么了就教坏了? 出了教学楼,遇到不少初二的,看向苏在在的眼神有的好奇、有的惊叹、有的冷漠。 侯以彤抱着书包哭着向外跑,撞了张栩一下。 张栩开口就嚷:“这么急,去投胎啊?” 侯以彤下意识回头,第一眼就看到了苏在在。 怨恨的眼神瞪着她:“本来已经定好了由我去参加比赛,你凭什么突然插一脚,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名额?这么小就这么有心机,那些夸你的人眼睛都瞎了,我诅咒你到时候第一轮就被刷下来!” 本来侯以彤对苏在在说些狠话,没人在意,可这最后一句却犯了众怒了。 到时候苏在在可就是代表学校去比赛的,侯以彤诅咒她失败,那不就是不顾学校的集体荣誉? “侯以彤,好歹你比人家苏在在大那么多,心胸能不能宽广点儿?而且她去比赛也是代表学校,你这么说是希望我们学校输喽?” “你自己不行,输给了人家,现在又跑来撒泼,输不起啊你?” “就是,平时还自诩什么钢琴天才少女,结果弹出来的那是什么呀,我家狗子放键盘上弹出来的都比你的好听。” 侯以彤的打击更大了,大吼着:“我恨你们!” 然后就跑了。 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有点儿担心了。 “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这可和咱们没关系啊,咱们就是说了点儿实话。” 到了学校门口,郝彦博的车停在那儿,他本人靠着车门,帅气多金的气质让过往的女老师和其他行人纷纷侧目。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不是明星啊?” “不是,但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 苏在在也瞧见了,笑着摆手:“三伯伯!” 然后小跑了过去,被郝彦博直接抱起。 “真乖!” 张栩见人家家长来了,就自动闪人了。 苏辞走过去,嘴角也挂着笑:“三伯伯好。” 苏在在搂着郝彦博的脖子:“三伯伯,你是特意来接我们的吗?” “是啊,你们爷爷下了死命令,让我和你们大伯还有你们爸爸轮流来接你们,巧了,今天他俩都没时间,所以就我来了。” 说着他就打开后车门,让俩孩子进去,自己回到驾驶座。 苏辞好奇:“好好的,为什么爷爷突然让你们来接我们啊?”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不可能突然间这样。 其实具体的郝彦博也不了解:“好像是一个什么道士还是江湖骗子跑到咱们家门口去叫嚣,然后被你们爷爷叫警卫兵过来把人押走了,这会儿估计还在哪儿关着呢。” 对于这些退下来的领导,上层都是实行特殊保护机制的,谁敢来找茬儿,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还去摆摊吗?”郝彦博问他们。 苏在在摇头:“今天不去了吧,我想回去看看爷爷。” 苏辞也是这个意思,总得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儿。 郝彦博发动车子:“行,正好一会儿路过聚味轩买两个菜回去,我想吃那儿的菜想吃好久了。” 第90章 其实打你们五分钟都不需要 回到家,苏在在和苏辞直奔郝老爷子。 “爷爷,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对啊,爷爷,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让伯伯们去接我们?” 两人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性子,郝老爷子没办法,就把玄安的事情说了下。 “白头发白胡子的老道?”苏在在想起来了:“岂有此理,那老头儿打不过我居然还跑到家里来恐吓我爷爷?” 郝老爷子和郝彦博一听,可不得了。 “你说那老头儿打你了?” “打你哪儿了?受伤了没?” 俩人都是选择性听力,完全忽视了苏在在说的‘打不过我’,生怕苏在在在外边受了气,受了伤,回来又不肯说。 毕竟这俩孩子都太懂事儿了,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苏在在扬着下巴,一脸骄傲:“那老头儿才打不过我呢,受伤的是他,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好了,还敢来家里找茬儿。”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爷爷,三伯伯,我和阿辞先回房间了。” 苏在在拉着苏辞就上了楼。 回到房间关上门。 “阿辞,你帮我守着,别让别人进来。”苏在在开始在空间找东西。 翻了半天才找到个还算能用的法器。 那是一个像紧箍咒似的东西,苏在在也忘了是哪个年代从哪儿得来的了。 活的太久,这种小事记不清也正常。 苏在在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抬手在那圆箍中间画符,然后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圆箍就像个飞行器,自动飞翔,去它该去的地方了。 随后又带着苏辞出去,把院子里的阵法加固了一下。 “臭老头,果然攻击过我的阵法。” “不自量力,被反噬也活该!” 吃饭的时候,郝秋白和郝凌川都回来了,因为心里惦记着家里的事儿,想回来问个来龙去脉。 苏在在一再保证:“爷爷,爸爸,大伯伯,三伯伯,你们就放心吧,那个老头儿真的打不过我,弱爆了,而且道术也不咋地,道心不稳,贪念太多,迟早是会受到因果反噬的。” 另一边,玄安正被关在小黑屋里,突然一个圆箍穿墙而入,不管他怎么躲都没躲过,最终还是套在了他的头上。 他努力想把圆箍摘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撼动不了分毫。 突然,耳边响起苏在在的声音。 “臭老头,敢恐吓我爷爷,让你先尝尝头痛的滋味儿!” 话音落,玄安便头痛欲裂,捂着头满地打滚儿。 关他的人一开始以为玄安是在装,后来见他确实很难受,立即联系了上边,把人送去了医院。 毕竟他们还是很讲究人权的。 医生也没招。 各种检查都做了,玄安的身体除了皮外伤没别的毛病。 至于那个圆箍,他们也采用了各种办法,都摘不掉。 玄安要求打电话。 警卫兵允许了,并给了他一部手机。 竟是那种老年机,只能打电话,不能上网的那种。 连拍照功能都没有! 玄安憋气啊,忍着剧痛拨通了记忆中的号码。 “我在医院,有警卫兵看着我,你快想办法把他们撤走。”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得出来,对方对他很是敬畏。 很快,郝老爷子接到了路家家主的电话。 “郝老哥,这事儿完全就是个误会,你就卖我个面子,让你的人撤了吧,道长乃是得道高人,帮过我很多,我真的没法坐视不理。” 郝老爷子这才知道,那个白胡子老道居然倚仗的是路家。 在问过苏在在,确定那老头儿被放了也没事儿后,郝老爷子答应了路家主的要求。 但慎重表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路家主连连说好,随后才挂断电话。 路家,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都是十几岁的年纪。 “爷爷,郝家答应了?” “嗯。”路家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样一来,他就等于欠了郝家一个人情。 这就是他们身处高位的人经常用钱解决事情的原因,因为人情债往往最难还。 路君浩拧着眉头:“玄安道长修为不低,难道还不是那个苏在在的对手?” 很显然,他们都是知道苏在在的存在的。 路月瑶有点儿不敢相信:“爷爷,要不要请我们师父出山?” 路家主坚定地摇头:“你们两个就认真跟你们师父学本事,其余的事情不要管,玄安道长暂时还能护着家里边儿。” 路君浩和路月瑶表面上都答应了下来。 可等路家主离开,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甘。 他们是龙凤胎,很容易理解对方的想法。 “哥,那个苏在在太猖狂了,打了玄安道长就等于是在打咱们路家的脸。”路月瑶说道。 路君浩也是这个想法:“明天咱们悄悄去会会她,先试探一下虚实,看看她有多少本事再说。” 第二天晚上苏在在摆摊的时候,路月瑶就装作情窦初开的少女要卜卦。 她打量着苏在在,苏在在也打量着她。 “修道之人也会早恋吗?”苏在在直接问。 路月瑶表情僵住。 怎么也没想到刚见面就被对方看了出来。 她反问:“难道不行吗?” 苏在在把五帝钱收起来:“可你明明就是特意来找我的,却装作卜卦,这么大个人还说谎,羞不羞?修道之人,想比个高低直接划出道来,咱们正经比划比划就是,何必弄这些虚的?” 站在远处的路君浩走了过来,和路月瑶站在一起,俩人的五官相似程度有七八分,一看就是兄妹或者姐俩。 “我们只是闻名天桥小天师的名声已久,所以想来请教请教。”路君浩没说玄安的事儿。 反正修道之人比试也是正常的,不牵扯家族。 苏在在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摊:“想打架就直说,绕那么大个圈子干嘛?” “阿辞,你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 路君浩和路月瑶都不禁冷笑一声。 这小孩子的确太狂妄了。 广场上那边还有不少大妈在跳舞。 音乐挺有节奏感。 苏在在站在两人面前,“来吧,其实打你们,五分钟都不需要。” 第91章 npc太蠢 路君浩和路月瑶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猖狂的人。 而且还是个小孩子。 居然说打他们连五分钟都不需要? 真是笑死。 两兄妹开始念咒,双手缓缓画符,等一切终了,却发现苏在在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并用手轻易就将他们画好的符反弹到他们自己身上。 瞬间两人被困住,动弹不得。 苏在在无辜脸:“看吧,我都说了,打你们不需要五分钟。” 这是打吗? 这都还没动手呢,他们就输了! 路君浩和路月瑶还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瞬间恼怒起来。 可他们自己画的符自己知道,不到时间根本解不开。 也就是说,他们俩得在这儿一直站到天亮。 苏在在:“阿辞,咱们走吧,这两个哥哥姐姐可能是喜欢欣赏这里的风景,咱们不要打扰他们了。” 苏辞忍住笑,牵住苏在在的手,经过路君浩和路月瑶身边的时候,仔细记住他们的长相。 俩人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经过夜市的时候,苏在在禁不住诱惑。 “阿辞,咱们就去吃一点,就一点点,然后再回家也不耽误吃晚饭。”苏在在用手指比划着那一点点的大小。 娇憨的样子让苏辞忍不住嘴角上扬,哪儿舍得拒绝她? “走吧。”两个字满含着宠溺。 这边的夜市很大,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剧本杀和角色扮演,让人进来就舍不得走了。 “阿辞,这个好吃。” “这个味道也不错。” “这个多买点儿。” “你尝尝这个。” 苏在在说的‘一点点’原来是每个摊位都买‘一点点’。 到了角色扮演的地方,竟是阴曹地府在审冤案。 苏在在怎么看那个冥王怎么眼熟。 她走过去,掀开冥王的假胡子。 “喻言!” 还真是没看错。 “你怎么在这儿?” 喻言面无表情地把被掀开的假胡子重新粘上:“扮演冥王。” 苏在在:“……” “本色出演?” 喻言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影响我工作了。” 好吧好吧。 看来冥王在人间确实混的如鱼得水,并且能屈能伸,什么样的工作都接。 苏在在连忙拉着苏辞就走:“这个不好玩儿,npc太蠢,咱们去玩儿别的。” 前边有气枪打气球,奖品很丰富。 苏在在看着那个巨大的黑色猫皇,觉得贼漂亮。 “想要那个?”苏辞问。 苏在在点头:“嗯。” 苏辞把书包放下,扫码付了钱,得到二十颗子弹。 他端枪的手势很专业,表情是难得的认真。 砰砰砰! 他丝毫没有停顿,一枪接着一枪,弹无虚发。 二十颗子弹全中,老板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 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什么都会,烦死了! 他不情不愿地把那个特等奖,最大的黑色猫皇递了过去。 苏在在双手甚至抱不住。 站在猫皇旁边的她都显得特别娇小。 到没人的地方,苏辞给她遮挡着,苏在在直接把猫皇和剩下的那些零食全部收入了空间。 可等再经过那个气枪摊子的时候,发现老板居然又拿出一个猫皇放在那儿。 苏在在走不动路了。 眼睛紧盯着那个猫皇。 苏辞又过去扫码了,快到老板想伸手拦着都没拦住。 没办法,他又给了苏辞二十发子弹。 砰砰砰砰。 再次例无虚发,全中。 老板把那个猫皇递过去的时候,差点儿要哭。 “谢谢老板。”苏在在笑的贼开心,拎着大猫皇又去了刚刚那个偏僻地方,把这个猫皇也收入了空间。 结果出去的时候,看到那个老板又双叒拿出了一个猫皇! 苏在在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明明什么都没说呢,老板这回是真的要哭了。 “前边有个扔飞镖的摊子,他那儿奖品也挺多的,要不你们去那儿看看呢?” 其实苏在在有两个猫皇就够了,她和阿辞一人一个。 “好吧。”苏在在牵着苏辞的手朝着扔飞镖的摊子去了。 气枪摊子的老板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在夜市玩嗨了,回家也就晚了。 像两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家门口认错。 “对不起,爷爷,我们贪玩回来晚了。”苏在在的声音软糯糯的,听起来反倒像是撒娇。 苏辞急着揽责任:“都是我的错,是我贪玩才忘了早点回家的。” 郝老爷子被这俩孩子弄笑了:“进来吧,弄的爷爷多凶似的,又没打算骂你们,但是下次晚回来一定要先给家里打电话,知道吗?” “嗯,知道了,爷爷。” 家里还给他们留着饭,苏在在吃的认真,大口大口的,看着就很香。 苏辞确实实在吃不下了。 在夜市的时候,苏在在每一种小吃都只尝了一口,剩下的都进了他的肚子,现在还觉得撑得慌呢。 郝秋白今天难得早回家,大手按在苏辞头上,把他的脸转过来。 “让我看看,在外边没少偷吃吧?” 苏辞有些不好意思了。 郝秋白放开他:“行了,下不为例,以后外边的那些小摊上的东西少吃点儿,不卫生还不健康。” “嗯,知道了,爸爸。”苏辞认错态度倒是好。 等回到房间,苏在在把那两个大猫皇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在她和苏辞的床边一边一个。 “看,多气派。”苏在在就喜欢这种大的。 她甚至养过一群藏獒。 “啊,对了,忘了跟爷爷和爸爸说正事儿了。” 苏在在干脆在微信家族群里发消息。 【我即将代表学校去参加世界青少年钢琴大赛,@爷爷@爸爸@大伯伯@三伯伯】 接下来就是各种红包砸下来。 【在在真棒。】 【不愧是我们家孩子!】 【闺女好样儿的!】 红包雨结束,干脆就是各种转账了。 几个人就像是在攀比似的,非要比别人的金额大才甘心。 苏在在和苏辞都被他们逗笑了。 这些大人有时候也好幼稚啊。 翌日,早饭时,郝老爷子看到了一篇青少年站在天桥下玩儿行为艺术,站了一整夜的新闻。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什么花样儿都有,我真是不服老不行喽。” 郝秋白也看了一眼:“爸,你觉不觉得那俩孩子挺眼熟的?” 第92章 大伯伯的女朋友 还没等郝老爷子看清电视上那俩孩子是谁,电话就响了。 佣人接过之后,说道:“首长,路家找您。” 又是路家? 郝秋白也想到了:“这不就是路家的那对儿龙凤胎吗?” 路家的龙凤胎在圈子里可是很出名的,学霸、天才、还拜师学道、修炼古武,在一众放飞自我摆烂闯祸的富二代官二代里,属实是佼佼者。 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郝老爷子接了电话:“喂?” 对面是路家主,语气难掩气愤:“郝老哥,孩子间开开玩笑,打打闹闹很正常,可你家孙女下手也太狠了,让我孙子孙女在外边站了一宿,都成了新闻素材上了热搜了,以后他们还怎么在同辈中挺起胸膛做人?” 郝老爷子直接一句‘呵呵’:“我孙女是绝对不会随便主动招惹别人的,不如你问问你家那俩孩子自己做过些什么呢?有时候啊,也不能光听孩子的一面之词,对孩子太过溺爱实则是害了他们。” 路家主很是不服:“郝老哥,你这不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认为你孙女没错吗?” “因为我孙女的品性放在那儿呢,她就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啊,当然,如果别人上赶着过来,那我孙女也绝对不怂。” 这通电话的结果就是路家主被气的差点儿心脏病发。 “你们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惹着那个苏在在了?”路家主再次问道。 路月瑶还在想着狡辩,路君浩却已经想到了。 “爷爷,我们只是听说她道行很高,想去请教请教,是正常的比试,谁知道她玩儿阴的,就这么把我和月瑶定在天桥一晚上。” 路家主选择相信自己的孙子孙女。 他微眯着双眼:“郝家着实欺人太甚了!那老头子还以为是他还在职的时候吗?都退下来了还摆脸子给谁看?”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路家主想了想,让人广发请帖,来参加他路君浩和路月瑶的成人礼。 原本这件事儿是打算悄悄低调地办了就得了。 现在路家主改主意了。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把这口气出了! 请帖发到郝家的时候,郝家也正忙着招待客人。 郝凌川打了电话,今晚会带女朋友回来吃饭。 苏在在和苏辞今晚也不出去摆摊了,留在家里准备见见这个未来的大伯母。 “在在啊,一会儿你大伯伯的女朋友来,你观察观察她的面相什么的,看看她和你大伯伯是否真的有缘,能不能走到一起?”郝老爷子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哦,好的。”苏在在去换了一身新衣裳,苏辞给她重新扎了辫子,两人这才下楼。 五点,郝凌川的车子开进了院子。 他牵着女朋友的手,拎着一些礼品就这么进屋了。 “爸,这是我女朋友,路瑶。” “伯父好。” 苏在在和苏辞怔住了。 “路老师!” 路瑶也是没想到这么巧:“苏在在,苏辞?” 一番交流才知道,路瑶居然是苏在在和苏辞的班主任。 郝老爷子笑了:“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缘分,来,小路,坐坐坐,不要拘束,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郝彦博和郝秋白今天也奉命在家。 郝凌川也向路瑶做了介绍。 “你们好。”路瑶说话总是轻声轻语的,像是把温柔刻在了骨子里。 这一点郝老爷子还是很满意的。 大儿子是个雷厉风行的强势性子,如果再找个同样强势的,那日子没法过,像路瑶这样的就刚好互补。 “小路啊,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既然是奔着结婚去的,那这些肯定是要了解的。 路瑶倒是不卑不亢的:“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是跟着外婆和舅舅们长大的,至于我爸爸……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郝老爷子安慰她:“你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如此优秀,可见你是个很坚强的人,很棒。” “谢谢伯父夸奖。”路瑶其实是很紧张的。 来见男朋友家人,结果发现是自己学生的家,还能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而且……她的眼睛总是忍不住朝郝彦博那边瞥。 见到自己粉的爱豆了! 好激动啊怎么办? 郝秋白观察入微,问道:“路小姐认识我三哥?” “啊?”被揭穿了的路瑶脸有点儿红,本就轻声轻语的她声音更小了,“我是他的粉丝。” 郝彦博瞬间坐直,偶像包袱背的贼快。 “大嫂好眼光啊,我素颜你也认出来了?” 他平时有活动或者演出都是浓妆,而且头发各种颜色,所以素颜的时候,落差很大,走在街上也很少有人会认出。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一句大嫂,把路瑶叫的脸更红了。 “我从你出道就开始粉你了,所以记得你素颜的样子。” 还是个铁粉! 郝彦博对着郝凌川竖起大拇指:“大哥,好眼光,我的粉丝绝对不会错的。” 这个爱豆很主动。 “大嫂,要签名吗?要合照吗?我的限量周边要不要来一套?”像极了极力推销的小贩。 路瑶下意识转头去看郝凌川。 郝凌川蹙眉看向郝彦博:“老三,别瞎说话,稳重点儿。” 郝彦博小声对路瑶说:“大嫂,我待会儿偷偷拿给你哈。” 路瑶忍不住笑,那种刚进门的紧张局促感也在这个时候放松了许多。 看来凌川的家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吃饭的时候,路瑶再次紧张了起来。 听说豪门大院儿用餐礼仪最复杂了,她万一出了洋相岂不是丢死人了? 可等坐下来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什么食不言,都是谣言。 尤其是坐在她对面的苏在在和苏辞。 苏辞时不时投喂苏在在,小大人儿一样叮嘱:“青菜也要吃,得营养均衡。” 苏在在像是吃了什么毒药一样,表情怪异地把嘴里的青菜咽了。 郝凌川则是给她夹了肉和剥好的虾:“你太瘦了,多吃点儿。” 路瑶笑看着他:“谢谢。” 虽然这个男朋友有时候很大男子主义,很强势,但却从来不会吝啬做这些细节上的事情,已经很难得了。 第93章 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赎 第一次见家长算是圆满成功,郝老爷子对路瑶非常满意,走的时候还给她了一个很厚的红包。 路瑶推拒,却还是被塞进了包里。 “是我爸的一点心意,拿着吧。”郝凌川牵着路瑶的手,“爸,那我先送小瑶回去。” 他们走了之后,郝老爷子连忙问苏在在。 “乖孙女儿,你大伯伯这个女朋友的面相如何?两人是不是天定的缘分啊?” 郝彦博和郝秋白也挺想知道的,一家人把苏在在围在了客厅。 苏在在说道:“路老师的品性端庄,是非分明,是个好人,但是她不久后会遇到一些波折,而且她和大伯伯的姻缘路也会有些坎坷。” 她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回到房间,苏辞问她:“路老师真的能成为咱们的大伯母吗?” 苏在在点头:“会,但是她和大伯伯婚后会有几年坎坷,之后什么样儿就得看他们面临坎坷时候如何选择了。” 按照苏在在的交代郝家一家子都没把这些告诉郝凌川。 毕竟是当事人,早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儿。 夜里,苏辞做了噩梦,额头都是汗,不停地摇头,眉头紧蹙,很是害怕的样子。 苏在在在旁边哄了好一会儿,也还是不管用。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呢?” 苏在在捏了个诀,在自己眉心点了一下,随后指向苏辞的眉心。 瞬间,她就进入到了苏辞的梦境。 这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苏在在抬手一挥,照出一片光亮。 角落里,苏辞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嘴里不停低喃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阿辞?” “阿辞!”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苏在在连忙跑过去,抱住苏辞,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背。 “阿辞,好了,没事了,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她不停地安抚,怀中的人的颤抖逐渐减弱。 “阿辞,不要怕。”苏在在的声音还在继续。 苏辞的意识终于清醒:“在在?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快走啊。” 苏辞用力推着苏在在:“你快走,你不能留在这里,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走啊!” 苏在在很奇怪,难道是苏远征的报应不够惨,所以阿辞心中还有心结? 她伸出手:“阿辞,来,我带你一起走,你看,这里不黑的,这里很亮。” 苏辞摇头:“我走不了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你走啊,快走,一会儿他们来了发现你就什么都晚了!” “他们是谁?”苏在在问。 难道除了苏远征,还有其他人伤害过阿辞? 苏辞很害怕:“求你,走,别回头……” 周围有很多黑影,盈着满满的恶意朝着苏辞而去。 苏在在瞳孔由浅变深,凝成了绛红色,转身的同时掌心凝聚着绛红色的光,手臂一挥,轻松将所有黑影击碎。 瞬间,苏辞的梦境整个亮了起来。 她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笑着过去牵住苏辞的手:“走,阿辞,我带你回家。” 从苏辞的梦境中退出,苏辞也醒了过来。 关于刚刚的事情,他还记得。 “在在,谢谢你又救了我。”苏辞眼中的光此时真的只能盛住她一个人的身影。 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赎,叫他下意识紧握苏在在的手,不肯放开。 苏在在干脆上了他的床,一床被子两人盖:“不怕,我陪你睡。” 苏辞身子向后退,退到床边,把大部分地方留给苏在在。 “阿辞,能告诉我梦里边你在怕谁吗?”苏在在很肯定,那些黑影肯定不是苏远征。 苏辞沉默了。 有些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开口讲的。 太危险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有在在,他不想任何人出事。 居然不说? 苏在在靠过去一些:“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知道的,我可以搜寻你的记忆,这样就会知道你曾遭受过的一切。” 当然,她是不会这么做的,那样阿辞就变成小傻子了。 不过诓一诓他还是可以的。 果然,苏辞上当了。 “真的?” 他不想让在在知道他全部的记忆。 那些太脏了,会污了在在的眼睛和耳朵。 苏在在就这么看着他,她知道阿辞会说的。 她也不催他,等他做好心理准备。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苏辞才终于想好了措辞,也鼓足了勇气。 “其实,苏远征关着我也不仅仅是因为要用我的血,还因为,他认识一些道家的人,那些人需要吸食别人的气运来增长修为,于是,苏远征为了获得他们的助力,就经常把我带给他们,让我装成女孩子,也是因为女孩子在那个地方更受欢迎。” 苏辞垂眸讲述着,甚至不敢去看苏在在。 他已经将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揭开了,他害怕看到在在厌恶的目光。 苏在在问:“什么地方?” 苏辞摇头:“我每次都是被蒙着眼睛送过去的,但是那个地方很大,有很多人,我跟很多小孩子被关在巨大的八角笼里,那些人看着我们打斗,我们打的越凶,他们笑声越大,越开心。” 越是回忆,苏辞的体温越凉,那种恐怖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苏在在抱住他:“好了,我们不想了,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 她的手在苏辞的后脑轻抚着,很快,苏辞就陷入了沉睡。 淮安路一个老旧小区的一户人家,两室一厅的格局,被重新布置过,黑白分明,阳台上生长着只有在奈何桥和忘川河才能看到的彼岸花。 卧室里,正平躺在床上睡觉的喻言猛地睁眼,就看到站在他床边的苏在在。 “擅闯别人房间很没礼貌,你们吸血鬼界没有人教你吗?”喻言语气是不满的,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已经起床了,开门向客厅走。 苏在在跟在他身后:“你觉得有谁配教我?” 好吧。 喻言转身:“找本座何事?” 苏在在问:“这儿有没有一个地方,聚集着很多道家人,他们会买卖奴隶,以奴隶角逐为乐,还会吸食奴隶的气运来增长修为?” 喻言依旧是那个表情:“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第94章 作妖的熊孩子 喻言提醒苏在在:“人界有人界的规矩,任何存在都有它的意义,你已经干涉了太多。” 苏在在理直气壮:“我受人类教养六年半,这是恩,我们这个种族恩怨分明,所以我师父留下的遗愿我必须完成,而且我也是在帮人类,少几个冤魂到冥界,也省的你那边鬼满为患。” “那本座也不能告诉你。”喻言油盐不进。 苏在在气的双手叉腰:“你这是包庇!” 喻言:“那都是人界的事,不归本座管。” “好,你不管是吧?那你就继续在这儿搬尸体看骨灰盒吧cos你自己吧,我去你冥界逛一逛。”苏在在说去那是真去啊。 随手划开一道时空之门,就闪了进去。 喻言想拉都没拉住。 等他赶回去,苏在在已经把忘川河里的怨灵吃了一半儿了。 这些怨灵存在于忘川河那可都是有用处的,眨眼就被吃了一半儿,他又得费心思去搜罗怨灵扔里边。 嗖! 苏在在又不见了。 喻言眉心一跳,总觉得没啥好事儿。 果然,等他赶回他的冥王殿,这里已经被苏在在砸了一半儿了。 就连判官都被她像拎小鸡似的拎在手里晃来晃去,好像随时都会如垃圾一般丢出去。 判官很怂:“冥王大人,救命啊。” 这吸血鬼的力气大的出奇,他根本反抗不了。 苏在在此时就像是作妖的熊孩子,闯了祸还不肯悔改,瞪着喻言:“你帮不帮?” 喻言倒是也想帮忙,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打不过苏在在。 反复沉睡,最长一次沉睡了近万年的初代吸血鬼女王,六界之中怕是没人能撼动的了她。 “帮。”喻言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苏在在撇嘴:“早答应不就好了,弄的这么麻烦。” 她随手一丢,判官就平稳的落在奈何桥上,还是脸着地,吓坏了一群排队等着喝汤的新鬼。 孟婆很嫌弃他,盛了碗汤,问:“要不然给你也一勺?” 判官连连摆手:“我汤量不好,喝不得喝不得,你留给他们吧。” 爬起来扶着扭了的大胯姿势怪异地离开了。 苏在在和喻言再回到人界,落脚之地刚好是在一个灯火辉煌的会所门口。 “这里进去,便是另外一副天地,是百年前道家一位高人割裂出的结界,算是他们修道之人自己的地盘,在这里修为越高,话语权越大。”喻言说道。 苏在在懂了:“就是看谁的拳头硬呗。” 她晃了晃手腕,就打算冲进去。 喻言身形一闪,拦在了她的前面。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存在至今,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法不责众,你若是真的端了这里,便会成为整个道家的敌人,到时候你自己是可以自保,可是郝家人呢?那些都是普通人,随便来个修士下个诅咒,郝家的后辈就没好下场,你可想清楚了。” 苏在在反问:“那就任由他们祸害普通人,吸食人的气运来修炼?这不是正道,时间长了,他们都会入魔。” 喻言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死样子:“魔界的事情不归本座管。” “你不管我管。” 苏在在随手从空间里拿出一面镜子似的法器,画上符,丢置天空。 法器就这样在会所上方照着,映出了里边所有的腌臜。 随后苏在在又设了个结界,将这里所有人都关在了里头,许进不许出。 “这块地不会再有半点灵气进入,他们再怎么修炼也无济于事,先关他们一段时间吧,我想想怎么处理再来教训他们。” 苏在在说完,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天快亮了,阿辞快行了,她得回家。 喻言还站在那儿,感受着那道结界的威力之大。 不愧是初代吸血鬼女王,这还是她没有彻底觉醒的力量,如果等她哪天想不开吸了人血,彻底恢复力量,这些作死的修道之人在她面前连蚂蚁都不如。 算了,反正是他们自己作死,人界的事与他何干? 喻言转身走了。 到点儿了,他得去殡仪馆接班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洒进来,暖光铺在被子上,暖洋洋的,让人总想忍不住犯懒,在里边多躺一会儿。 苏辞一睁眼,就与苏在在四目相对。 “阿辞,早安。”苏在在笑的眉眼弯弯的,用手戳着苏辞的嘴角:“你睡觉都流口水了,肯定梦到好吃的了。” 苏辞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脸有些红,连忙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好像忘了点儿什么。 是什么呢? 等到洗漱结束他也没想起来。 算了,也许只是他的错觉吧。 苏在在也不提昨晚他梦魇的事儿,换好衣服就牵着他的手一起下楼吃饭了。 “爷爷早,大伯伯早,三伯伯早,爸爸早。”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家中有两个这样可爱的孩子,心情自然好。 “早早早,来,快过来吃饭。” 趁着这个所有人都在的时间,郝老爷子正好说了路家的事儿。 “他们要给那对儿龙凤胎办成年礼,也邀请了咱们家,你们谁有时间做个代表去露个面?” 郝秋白大口大口喝着粥:“我没时间,队里最近好几个案子没破呢。” 郝彦博:“我最近通告很多,去不了。” 郝老爷子把目光落在郝凌川身上。 郝凌川刚好也吃完了:“我去吧,反正咱们和路家也没有太深的交情,露个面送份薄礼就够了。” 郝老爷子点点头:“你把在在和阿辞也带去吧,让他们也见见世面,多认识认识圈子里的小辈儿,多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嘛。” 突然被点名的苏在在和苏辞抬头。 “爷爷刚才说去干啥?” “不知道,我没听。” 俩人还一头雾水呢,郝凌川笑看着他们:“行,周末你们跟我走。” 苏在在:“?” 她还想周末去收拾那个会所呢。 算了,改个时间,再关他们几天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郝凌川却接到了路瑶的电话。 她出车祸了! 第95章 她是我的未婚妻 医院,抢救室外,郝凌川正焦急地等着。 “凌川?”路瑶手缠着纱布从另一端的处置室里出来了。 郝凌川连忙走上前:“你没事吧?” 路瑶还挺乐观派,晃了晃被包着的手:“我没事儿,就是手有点儿擦伤。” 郝凌川松了口气:“走吧,送你回家。”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周末到路家参加宴会的时候,路瑶作为郝凌川的女伴,刚进去就被人迎面打了个巴掌。 打人的是路家的二少夫人余静兰。 她狠狠地瞪着路瑶:“就是你害的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还有脸来我路家!” 她还想再打,扬起的手却被郝凌川紧紧抓住了。 “我不打女人,但是如果有人一而再欺负我的未婚妻,我的原则也可以打破。”郝凌川看着余静兰的目光凌厉万分。 苏在在和苏辞在旁边给郝凌川手动点赞。 大伯伯威武。 “路老师,你的脸怎么样?” “我这儿有药膏,路老师蹲下来我帮你抹一抹吧。”苏在在的空间里真的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路瑶挤出一丝笑容对苏在在摇了摇头:“老师没事。” 这种重要场合她若是太矫情肯定会给凌川丢脸的吧。 郝凌川松开余静兰,揽住了路瑶的肩膀。 余静兰还是不甘心:“郝总,我儿子开车要不是为了躲这个女人,就不会发生车祸,现在更不会人在icu里昏迷不醒,这种女人就是丧门星,你怎么能找她做未婚妻呢?” 郝凌川脸色沉了下来:“我和谁在一起,什么时候还需要路家的人来认可了?而且事发地监控我已经看了,我未婚妻是正常过马路,是你儿子超速驾驶,而且据我所知,你儿子还未成年吧,无证驾驶,等他醒来也得吃官司,你还是留着力气给他找个好点儿的律师吧。” 门口的喧闹很快引来了里边人的注意,路家的大少爷也就是路氏集团的路总走了过来。 “原来是郝总来了,快,里边请,我父亲可是念叨你们好久了。” 说完瞪了余静兰一眼:“别忘了今天是什么场合,大吵大闹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路总在家里话语权不小,余静兰不敢再说什么了。 郝凌川揽着路瑶,旁边是打扮的可可爱爱的好像双胞胎一样的苏在在和苏辞。 “阿辞,一会儿你要小心,这一家子戾气都很重,而且还背了人命,不是什么好东西。”苏在在在苏辞耳边说道。 苏辞点头,把苏在在的手握紧,这种情况下更不能放开她的手了。 “路叔叔,好久不见。”郝凌川自然是要到路老爷子面前露个脸的。 路老爷子刚要说什么,目光却落在了路瑶的脸上,眉头一蹙,紧接着便是一惊。 “你是何人?” 这样的问话很唐突,也很没有礼貌,但是路老爷子已经下意识问出来了,就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路瑶也是不卑不亢,微微点头:“您好,路老先生,我叫路瑶。” 郝凌川又补了一句:“她是我的未婚妻。” “路瑶?”路老爷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甚至连带着看郝凌川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狐疑。 这种眼神变化都被郝凌川看在了眼里。 怎么回事? 路家老爷子看到小瑶怎么这么大反应? 旁边有人轻声议论着:“路瑶?也姓路,该不会是路家的哪个亲戚吧?” “难道郝家要和路家联姻了?” “不会,如果是路家人,刚刚在门口,路二少夫人怎么会不认得?” 苏在在的目光在路老爷子和路瑶身上徘徊,掐指算了算,又悄悄捏了个诀分别弹向路瑶和路老爷子。 两人之间很快连成了一条无形的金线,只有苏在在看得到。 苏在在表情讶异,悄悄在苏辞耳边说:“这个路老爷子是路老师的爸爸!” 苏辞脸上也出现了同款讶异的表情。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路老爷子还要应付其他人,郝凌川带着他们去了旁边。 苏在在伸手:“大伯伯抱。” 软糯糯的小姑娘主动求抱,这谁能拒绝得了? 郝凌川弯腰把她抱起来,“怎么了,小鬼灵精,又想干什么呀?” 苏在在趴在郝凌川的耳边说道:“大伯伯,那个路老爷子是路老师的爸爸!” 郝凌川也很意外,想到了刚刚路老爷子反常的反应,很明显,是认出了小瑶。 “在在,你确定?”郝凌川也把声音压低。 苏在在用力点头:“百分百确定。” 郝凌川把苏在在放了下来,之后全程牵着路瑶的手,时刻呈保护的状态。 嘉宾来的差不多了,路老爷子起身,笑眯眯地说道:“今天是我路家长孙和孙女的成人礼,多谢诸位百忙之中能来参加,现在就请他们下来吧。” 路君浩和路月瑶今天都是盛装打扮,一个像儒雅的王子,一个像尊贵的公主。 当他们缓缓走下楼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 就在这时,有一人悄悄从路瑶身后走过,带走了她一根头发。 然后直接从后门离开,急着去做检验了。 宾客们一边鼓掌,一边夸赞。 “路家这对儿双胞胎那可真不愧是人中龙凤,不但是学霸,而且还拜了名师,研究道术,小小年纪就成就非凡,说不定将来路家能出两个道家大师,甚至成仙得道也不一定。” “是啊,这么一比,我家那孩子实在是太不成器,每天就知道逃学飙车,要气死我了。” “唉?听说他们的师父很看重他们的,怎么今天成人礼,没见到人啊?” 路君浩和路月瑶也正诧异呢。 “哥,师父怎么还没到?” 路君浩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苏在在两根手指对对碰,笑的狡黠。 想找你们师父? 他估计被困在会所里边出不来喽。 她还屏蔽了信号,电话也打不进去哦。 路君浩放下手机:“师父的电话打不通,以前从来没这样过的。” 路老爷子也是等着今天这机会再见见那位大师的,结果等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儿。 “君浩,你师父会不会在闭关,或者除魔卫道,所以没法接电话?” 第96章 在在气人 路月瑶说道:“不会啊,师父现在很少自己亲自出手的,而且他也没说过要闭关啊。” 路君浩也说:“对,而且之前告诉师父的时候,师父也说过今天一定会来。” “哦,是这样啊,那就再等等吧,兴许你师父是在路上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路老爷子也对其他宾客笑道:“不好意思啊,诸位,君浩和月瑶的师父还没到,劳烦大家再等一会儿。” 这年头谁敢得罪道家天师啊,尤其还是大师级别的,而且大家也都想见见那半人半仙的大师,所以也都没什么意见。 苏在在的手被苏辞牵着,“他不会来了。” 她下的禁制,就连冥王都解不开,更何况这些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旁边的人听到了:“你这小孩子瞎说什么?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吗?别好好的给你们家大人招灾惹祸。” “对呀,人家大师可是已经到了半人半仙的程度,不是咱们凡人能比的,旁人连提他的名讳都要焚香沐浴,三拜九叩呢,你一个小孩子竟敢口出狂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苏在在撇撇嘴:“半人半仙?我看半人半魔还差不多。” 用邪术修炼,算什么正道? 这辈子也别想突破那道门槛,飞升成仙。 路君浩和路月瑶看到了苏在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是你?” “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能是因为在自家的原因,这对儿双胞胎底气十足,全然忘了之前苏在在是怎么让他们丢脸的了。 苏辞下意识挡在苏在在前边。 原本坐着的郝凌川和路瑶也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望了过来。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那不是苏在在吗?” “就是那个天桥小天师?” “听说卜卦挺灵的,但是每天就算一卦。” “这是道家对上道家了,同行是冤家,怪不得火药味儿十足。” 路月瑶比较冲动,走上前质问:“苏在在,你凭什么说我师父今天来不了?” 苏在在很真诚地回答:“因为他是真的来不了啊。” 路月瑶反驳:“师父不知道多疼我和哥哥,早就答应会带重礼来参加我们的成人礼,他向来说到做到,现在只是路上耽搁了,晚来一会儿,那天的事情还不算完,等我师父来了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尊卑的晚辈!” 苏在在:“你说再多你师父今天也来不了。” “不可能!师父一定会来!”路月瑶直接到门口去等。 路君浩不停地打电话。 可一个是看不见人,一个是永远打不通电话。 两个小时过去了。 宾客们饿的肚子咕咕叫,这光喝饮料喝酒也填不饱肚子啊,难不成还一直等下去? 天都黑了,人还没来。 路家人也不由得有些慌。 “路老爷子,我看就别等了,大师说不定不来了。” “是啊,要来的话,早该到了。” “听说他们那种半人半仙的要去哪儿一个瞬移就到了,等到现在都不见人,估计是真的不来了吧。” 路老爷子今天特意邀请郝家,就是想让大师帮他们路家出口气,结果现在却一直不见人。 他沉着脸把路君浩和路月瑶叫过来。 “你们师父到底怎么说的?” 路月瑶:“师父说了肯定过来,还会给我哥哥一个惊喜呢。” 路君浩也点头:“是啊,说是重礼。” 路老爷子咬咬牙:“好,那就再等一会儿。” 宾客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时候等别人等过这么久? 苏在在的小奶音又响起了:“我都说了他来不了。” “你闭嘴!”路月瑶随手一道符丢过去。 苏在在轻飘飘吹了口气,那道符就散了,落在地上,成了灰烬。 在场的人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虽然不懂道术吧,但是很明显好像天桥小天师的本事高于路家的小小姐呢。 苏在在:“你恼羞成怒你师父也来不了。” 听在路家人耳朵里就特别的气人。 “你们等到明天早上,他也是来不了。”苏在在的表情真的很真诚。 加上长得好看,乖乖巧巧的样子,让人很难去怀疑她的话。 “路老爷子,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儿急事儿要处理,我先走了。” “路家主,我家里也有事,改日再聚。” “路老爷子,我们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快来不及了,多谢今日款待。” 苏在在最爱说实话了:“款待什么了?连肚子都是空的。” 一句话轻松打了路家人的脸。 让所有路家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们都是大人,不能跟小孩子计较,所以怒气就迁到了郝凌川的身上。 “郝总,你们郝家就是这样惯着孩子的吗?不分场合乱说话,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郝凌川甚至直接承认了:“没错,我们家孩子我们不惯着,难道还去惯别人家孩子?至于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怎么现在说实话也犯法了吗?我侄女儿是说脏话了,还是不敬长辈了,又或者是侮辱你们其中哪一位了?” 路月瑶很愤怒:“她说我师父不会来!” 苏在在把头从郝凌川身后探出:“就是没来啊。” 不少还没走的宾客忍不住笑。 这天桥小天师的能耐如何他们是不知道,不过这性子倒是挺可爱的。 郝凌川也不准备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看向路老爷子:“孩子们都饿了,我就不陪着您老等了。” 这话也没啥毛病啊,人家带着那么小的俩孩子,苦等了好几个小时,啥也没吃着,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谁家孩子谁心疼。 陆陆续续的,其他宾客也走光了。 路家精心准备的成人礼就这么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路月瑶气的在房间里砸东西。 “都怪那个苏在在!”她哭着吼道。 路君浩还在坚持给他师父打电话,可始终都是无法接通。 “君浩,你们师父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路老爷子问。 路君浩坚定摇头:“不可能,师父那么厉害,整个玄学界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出事?” 第97章 一群渣渣 郝凌川带着路瑶和两个孩子在外边饱餐了一顿。 “大伯伯,你去送路老师回家吧,我和阿辞自己回去就行。”苏在在紧着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行,我带你们出来的,若不亲自把你们送回去,你们爷爷还不得吃了我。”郝凌川可没那个胆子。 苏在在推着郝凌川上车:“哎呀,大伯伯,我和阿辞平时不也是自己回家吗?放心吧,我这么厉害,在外边能有什么事儿?你快送路老师回家,或者看个电影什么的,拜拜。” 说完她拉着苏辞的手就跑了。 “在在!”郝凌川喊了一声,结果两个孩子跑的更快了,“这丫头!” 郝凌川没有带路瑶去看电影,而是把车子停在她家楼下,认真地告诉了她一件事。 “什么?你说那个路老爷子可能是我爸爸?”路瑶很惊讶。 随后摇摇头:“我妈在世的时候说我爸爸已经死了,外公外婆也从来没提过我爸爸的事情,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路家老爷子吧,我们小门小户的哪儿能接触到那样的人物,况且他跟我妈妈的年龄差距也……” 郝凌川握住她的手:“你先别紧张,我告诉你,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其他的我会再去调查,但如果在我调查完之前,路家的人来接触你,你绝对不能跟他们走,知道吗?” 路瑶的思绪还是懵的,点点头,她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今晚需要我陪你吗?”郝凌川问。 路瑶微微红着脸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应该可以。” 虽然恋爱了这么久,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清清白白,最亲密的事情就是浅尝即止的亲吻。 郝凌川点点头:“有什么事立即打我电话。” “好。” 路瑶独自一人上楼了。 郝凌川看着她家的灯开了,这才驱车离开。 苏在在拉着苏辞在马路上奔跑了一会儿,看郝凌川没跟过来,这才停下。 “哼,路家人还等着那什么大师呢,做梦!”苏在在的脸蛋儿肉肉的,微微鼓起来的时候,总是勾着人想要去戳两下。 苏辞戳了戳,心里满足极了。 苏在在开始在空间里翻找,找到一个马甲让苏辞穿在衣服里边。 “这是做什么用的?”苏辞穿上之后才问。 苏在在笑着道:“这能让你不受任何道术的约束,那些人也无法攻击你。” 苏辞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在在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苏在在不想他知道,摇了摇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在这儿得罪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你还太弱,多一层保护这样我比较放心。” 苏辞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 他的确是太弱了,什么都要在在来保护。 “走吧,我们回家。” 夜半三更,等苏辞睡熟了,苏在在又在他身上加了一道沉睡符,这才跃出窗户,直接在空中飞起,直奔那个会所。 喻言还站在那儿,仍旧穿着一身白西装。 “你怎么还在这儿?”苏在在问:“你不用去殡仪馆打工了吗?” 喻言再次提醒她:“你若真动了这里,对于整个玄学界来说都是一场大动荡。” 苏在在却说:“不破不立,一群打着道家名义的人聚在一起修魔道,我若是不管,岂不是愧对我凤翎门第99代掌门的身份?” 喻言劝也劝过了,反正到时候出了事儿和他冥界无关。 “那你随便吧,我上班去了。”喻言一个闪身就没影儿了。 苏在在撇撇嘴:“怪不得特意来这儿等着,敢情是来甩锅的。” 她蹦蹦跳跳地过了马路,走进那间会所。 里边果然混乱一片。 “李道兄,你不是最擅长五行八卦和布阵吗?快把这阵法破开啊。” “王道兄,咱们这么多人合力试试,就不信还能一直在这儿关着!” “呦!还白费力气呢?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啊,加油,我看好你们哦。”苏在在调皮地对着所有人做个‘加油’的手势。 所有人望过去。 “你谁啊?哪儿冒出来的?” “这怎么突然多出个孩子?” “是下边的炉鼎跑出来了?” “不可能,笼子锁着呢,一个也出不来。” 苏在在健步如影,飞快地在这几人的脸上扇了几个耳光,眨眼间又回了原位。 一脸无辜地站在那儿,好像从来没动过一样。 那些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在在。 这孩子的速度怎么能那么快? “黄毛小儿,居然敢跟我们动手,今天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的命,我要了!”一个眼窝塌陷,一看就纵欲过度的道士甩了下拂尘,放出了狠话。 苏在在站着不动:“我的命就放这儿了,有本事你来拿啊。” 那人一手甩拂尘,一手画符,直接就是夺命锁丢了过来。 苏在在轻飘飘抬手一挥,夺命锁转了方向,落在了他本人身上,符咒发挥效力,顷刻间他就断了气,成了一堆渣渣,魂飞魄散。 周围的几人下意识吸食这股力量。 苏在在讥讽地看着他们的举动,“我时间有限,你们要不一起上吧。” “好狂妄的丫头,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各位道友,我看她灵气十足,肯定大补,先别弄死,等咱们享受完了再处理。” “好,就听张道友的。” 苏在在被恶心到了,抬起一只手五指收紧。 罩在会所上方的法器快速转动,结界开始慢慢缩紧,有的人已经被挤成了纸片人。 发现问题的连忙往会所中间位置跑。 苏在在继续收紧五指。 一直沉默的一个微壮些的道士始终看着苏在在的手,突然眼睛一亮:“是这丫头搞的鬼!抓住她,咱们就能从这儿出去了!” 所有人一起围了过来,各种术法、符箓、法器纷纷丢向苏在在。 苏在在垂眸,瞳色渐深,嘴角缓缓勾起。 “一群渣渣。” 她突然将五指攥拳,结界如一道空间利刃,将所有攻过来的人直接挤压在了地上,一瞬间就全都不见了。 等苏在在五指再松开,里边握着的是很多人的三魂七魄。 这种脏玩意儿她可不愿意吃。 恶心死了。 到时候给喻言让他丢忘川河里好好洗洗。 几十个人,竟然顷刻间只剩下了一人。 这人叫秦风,正是路家所仰仗的大师,路君浩和路月瑶的师父。 第98章 生死状 秦风此时才开始对苏在在心生忌惮。 “你就是那个天桥小天师,苏在在?” 苏在在的身影四处变换,让秦风完全找不到,声音却是在四周环绕。 “就是我,有何指教啊,小魔修?” 秦风怒斥:“贫道修的乃是正道!总有一日会飞升成仙,你竟敢污蔑我为魔道,今天若不教训教训那你,你还真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秦风话音刚落,苏在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我给你一条活命的机会如何?”苏在在说道:“让路家召集帝都所有权贵和同道中人,你我公平地比试一场,签下生死状,敢吗?” 秦风不知道苏在在想做什么,但他当前目的是要出去。 “有何不敢!” 苏在在抬手一挥,撤了所有结界:“滚吧,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明晚在路家前边那片空地上,不见不散,哦对了,别想着逃,因为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揪出来。” 秦风开始还不信,直到他离开会所,发现上方始终有一面镜子法器在跟随着他,无论他怎样攻击都打不碎,碰不着,最后只能作罢。 苏在在去了地下室,看到了一个个的八角笼,里边关着的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 她立马给郝秋白打了电话:“爸爸,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快带人来,这里好多小孩子。” 郝秋白他们来的很快,到了以后看到这场面,心头一惊。 “呸!还什么修道之人呢,我看是邪门歪道还差不多!”卜聪一边骂着,一边帮助护送这些孩子往外走。 他们大多数已经没力气了,浑身都是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眼神无光,透着绝望。 郝秋白命人查封了这家会所,逮捕了法人。 医院里连病床都不够了,还得分一些给其他医院,这么多的孩子,医生看了那些伤都心惊。 最让人寒心的是,有好几个愿意开口的孩子说,他们是被自己父母亲自送到这里来的。 “草!这种人还配生孩子?就应该断子绝孙!扔监狱里待一辈子!”卜聪又忍不住开骂了。 实在是太心疼这些孩子。 “在在,你怎么找到他们的?”郝秋白问。 苏在在就把抓那些道士的事情说了:“他们修的都不是正道,我身为凤翎门第99代掌门有义务清理门户。” 眼看着天快亮了,苏在在跟郝秋白摆摆手:“爸爸,我先回家了,一会儿阿辞该醒了。” 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郝秋白这会儿也忙的顾不上送她,好在这个闺女本事大,自立的很。 #道家大师与天桥小天师立生死状#这个新闻不胫而走。 不到俩小时就成了满帝都的热门话题。 郝秋白就算再忙,也得抽空回家一趟。 “苏在在!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女儿居然偷偷在外边跟别人立生死状!万一真有个好歹怎么办? “爸爸,我保证,我肯定不会输的。”苏在在说道。 苏辞这会儿也才知道这事儿,着急地握住苏在在的手:“在在,别去。” 郝老爷子也跟着劝:“是啊,在在,这立生死状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你虽然本事大,但架不住对方耍阴招啊,你还小,太单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郝凌川和郝彦博也回家了,全家人劝了苏在在一天。 但苏在在的脾气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爷爷,爸爸,大伯伯,三伯伯,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会输,我之所以留着秦风,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修的不是正道,并以此告诫那些散修,不要贪图歪门邪道,一定要保持道心。”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拗过苏在在,不得不答应了。 其实他们就算不答应,苏在在也能悄无声息出去应战,会这样在意他们的想法,也是真的把他们当作了家人。 傍晚,聚集在路家的人越来越多。 不少媒体都来采访了,还有网红直播蹭流量,事情闹的很大,就连上头都派了人悄悄隐匿在人群中,观察着这场比试。 苏在在换上了凤翎门的道袍,扎着丸子头,由郝秋白领着来到了属于她的战场。 路月瑶看到她就有气,喊道:“苏在在,我师父乃是玄学界第一人,你是打不过他的,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们还可以保你个全尸,如果一会儿真动起手来,你被我师父打的魂飞魄散,那可是连再入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苏在在看向她:“你好吵。” 下一秒,路月瑶就发不出声音了。 她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路君浩企图帮她解开这禁言咒,但用遍所有方法都无济于事。 “师父,您先帮瑶瑶解开吧。”路君浩只能求助秦风。 秦风的头上还顶着那面镜子呢,这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还哪有心思顾及路月瑶? “等我料理了那个丫头,再来帮她解开。” 秦风一步步走向苏在在。 苏在在伸手,秦风头顶的镜子便回到了她手里。 转手间却又消失不见了。 这可是让所有人都开了眼界。 他们还没见过哪个道士能做到这样呢。 苏在在来的时候嘴里吃了块奶糖,现在一开口都是奶味儿。 “来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今天我就要向所有证明,你,所谓的玄学界第一人,道家大师,其实早已入魔,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道!” 秦风二话不说,双手一边画符一边朝着苏在在攻去。 嘭! 苏在在一脚将他踢飞。 落地时还差点儿砸到了别人。 路君浩喊道:“这不公平!比试的是道术,又不是蛮力,你说我师父修炼的不是正道,那你又怎么证明你的就是正道?” 这话也有道理。 苏在在点点头:“好,从现在开始,我不用蛮力。” 秦风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已经在地上画了一道必杀符,正快速蔓延至苏在在脚下。 苏在在双手捏诀,手臂上下挥动转了个圈,风越来越大了,她在必杀符到来之前,双手前推。 无数个肉眼可见的金色太极符号形成一张巨网,从天而降,把秦风包裹在其中。 “啊!” 秦风痛苦哀叫。 不少散修和路君浩和路月瑶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有不懂的,连忙问这是咋了。 一个散修解释道:“小天师用的是正统的道家太极结印,这种结印落在道家人身上,会帮助快速增长修为,休养身体,但若是落在魔道身上,便会如现在秦风这般,浑身剧痛。” 第99章 别以为你岁数小我们就会一直让着你 众人错愕地看着还在哀嚎的秦风。 “所以,秦大师真的是修魔的?” “呸!什么大师啊,根本就是邪门歪道!” “亏路家还以有他做靠山而骄傲呢,自诩家族地位高人一等,现在居然证明了是个魔修,啧啧啧,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路月瑶和路君浩是最不能相信这件事的。 “不可能!我师父怎么可能是魔修呢?” “没错!我师父是玄学界第一人,半人半仙,已经有飞升之势,怎么可能是个魔修呢?” 路月瑶怒指苏在在:“肯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暗算我师父!” 源源不断的太极结印从苏在在身上涌出,将秦风裹的一圈又一圈。 苏在在看向路君浩和路月瑶:“就算你们被魔修教导,但道家入门总是会的吧?难道连太极结印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路君浩和路月瑶:“……” 这个道理他们当然是懂的。 只是事到如今还不敢相信罢了。 他们的师父居然是魔修。 他们居然一直在跟魔修修炼。 还没等他们多想,苏在在将其中一只手的太极结印击向了他们俩。 被太极结印困住后,俩人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痛楚,从那狰狞的五官就能看出。 旁边的人连忙散开。 “天啊,路家这俩龙凤胎也是魔修!” “快离他们远点儿,这种邪魔外道发起疯来说不定还会杀人呢。” “说不定路家一家子都不是好人,咱们以后还是少跟他们来往了。” 秦风愤怒至极,他用尽各种方法想把身上的束缚挣脱,可却都没有用。 这怎么可能呢? 只是简单的太极结印而已,他怎么可能对付不了? 黑色的雾气突然自秦风身上涌出,他的瞳色肉眼可见地改变,连五官都变了样子,从和善的天师变成了冷戾的嗜杀者,黑色的花纹布满了他的全身,尤其是那张脸,恐怖至极。 “贱丫头!你毁了我的一切,今天我就要吸掉你全部功力,让你魂飞魄散!”秦风叫嚣着。 郝家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哎呀,这……这怎么办?他是魔修啊,在在会不会有危险?”郝老爷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苏在在居然还能抽空回头安抚他们一句:“放心吧,他打不过我。” 把头转过去,苏在在伸手,将那些魔气倾数吸了个干干净净。 秦风身上的黑色花纹也渐渐消失了。 “想当着我的面入魔,真以为我凤翎门都是酒囊饭袋了?” 苏在在再次画符,身形一闪,泛着红光的符箓就这么拍在了秦风的身上。 噗! 秦风吐了一口黑血。 倒在地上,感受着他身上的力量一点点消失。 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怕了。 “不!不要!不要废了我的功力。” 苏在在:“晚了!咱们立的是生死状,我只是毁掉你的修为,废了你的道根,对你已经是仁慈了,你若是真心向道,以后可以重新修炼,但是我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你若还想修炼那些歪门邪道,必会受到反噬。” 话音落,苏在在再次戴上了凤翎门的掌门指环,用手在上边抚过,随后指向天空。 凤翎门的图腾再次出现在天空中,久久不曾散去。 “居然真的是凤翎门的标志!” “这个小天师真的是凤翎门的掌门!” “凤翎门曾经是公认的道家第一门派,只是后来隐世了,还以为是灭门了,原来居然还在。” 那些散修虔诚地跪在地上,臣服于凤翎门的图腾,更钦佩苏在在今日除魔卫道的精神。 苏在在趁此机会宣布:“我凤翎门会公开招徒,有想拜入凤翎门下的,都可到这个地址来报名。” 她抬手一挥,一个地址出现在半空中,也是久久不散。 这一战,苏在在彻底成名了。 想拜入凤翎门下的人数不胜数,她在早先准备好的那个复式房子里面试了几百人,最终却只留下了十几个。 没办法,不是每个人都有道根的。 “啊,好累啊。”天黑了,苏在在累瘫在苏辞的身上,“阿辞,我累了,你背我回家吧。” “好。”苏辞就这样把她背起来,一点点朝着家走。 苏在在趴在他后背上,虽然累了,但是嘴却没停过。 “阿辞,我重不重?” “阿辞,你累不累?” “阿辞,以后我累了你都这样背着我好不好?” 苏辞笑着说:“好。” 后来苏在在想出了一个更便捷的面试方式。 她在城外的山上布了个天梯阵法,谁能安然无恙爬到最上边,就是被录取了。 从那之后,那座山堪比网红打卡地,每天都有数百人排着队往上爬。 苏在在和苏辞则是正常上学。 就是在学校里也会遇到一些困扰。 “苏在在,你看我能学道吗?” “苏在在,你收我为徒吧,好不好?我帮你值日。” “苏在在,大家都是同学,你也不好拒绝我们吧?” 说了没两句,就开始同学情绑架了。 苏在在的回答一律都是:“你们想报名就自己去爬天梯吧,只要能坚持到最上面,自然就能入我凤翎门下。” 同学们不乐意了。 “什么嘛,我们可是你同学,大家都是朋友,你居然还让我们去爬那个天梯?” “就是啊,那个天梯那么高,我们怎么可能爬的上去?” “你就通融通融呗,给我们开个后门,反正也没人知道。” 苏辞站起来,挡在苏在在前边:“连天梯都没信心能爬上去,你们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有毅力修道?还是说你们只是想要一个道家的名分,来维持你们的脸面?” 十几岁的小孩儿被戳穿了心思自然就会恼羞成怒。 “切!我们还不稀罕去了呢。” “就是,都提倡科学,你们这就是在搞封建迷信。” “整天就知道出风头,也不知道学习成绩什么样,别到时候考试抱回去两个大鸭蛋吧?” 苏辞还想说什么,被苏在在拉住了。 苏在在:“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能自己咬回去不成?” “苏在在!你骂谁是狗呢?” “别以为你岁数小我们就会一直让着你!” “到时候考试成绩你们要是拖班级后腿,拉低我们平均分,我们就跟学校提议,把你们赶出我们班!” 第100章 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路瑶在走廊里就听到班级里吵吵嚷嚷,连忙加快了步伐。 “怎么了?”她的声音永远是那样轻声细语:“同学之间要相互团结,之前你们不是做的很好吗?今天是有什么误会吗?” “老师,我举报,苏在在带头宣传封建迷信!” “对,这实在败坏了学校的风气。” “而且他们不认真学习,到时候考试肯定会拉低咱们班的平均分。” 路瑶自然不会相信一面之词,她看向苏在在和苏辞,问:“是这样吗?” 苏辞站起来解释:“路老师,是他们非要让在在允许他们拜入凤翎门下,给他们一个道家学徒的身份,在在让他们自己去城外爬天梯,他们就恼了,责怪在在不顾同学情。” 路瑶是不信这些的,但是看了之前那场生死状比试后,她的三观正在逐步被刷新。 “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拿到学校来说了,在学校里,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哪怕你们是想修道,也要有能读懂那些道学书籍的能力,对不对?” 自这天起,全校学生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支持苏在在的,因为他们的家族都有人在凤翎门下了,需要仰仗着苏在在。 还有一派是孤立苏在在的,上纲上线地认为她就是邪教,应该抓起来好好审问。 放学路上,苏在在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无语道:“这些人类真奇怪,明明想学道的是他们,却又不肯付出辛苦,总想着不劳而获,这种人就算入了道门,将来也会成长成秦风那样的人。” 突然,一辆警车停在他们面前。 是卜聪开的。 “在在,快上车,江湖救急,其他的路上说。” 苏在在和苏辞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卜聪推上了车。 然后迅速开走。 苏在在的奶茶都差点儿洒了。 “卜聪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辞却是担心:“是我爸爸出了什么事吗?” 卜聪连忙摇头解释:“不是不是,郝队好好的呢,你们放心,是有个案子特别的奇怪,我们都查了好久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就想让在在你过去帮着看一看。” “哦。” 苏在在和苏辞都不急了,身体靠后,一杯奶茶,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见了底。 到了刑侦队,卜聪直接带着俩孩子去了会议室。 郝秋白还在看案发现场的物证和其他调查资料。 “爸爸!” 两个孩子就这么到了眼前。 郝秋白抬头瞪了卜聪一眼:“不是跟你说别使唤我闺女吗?” 卜聪这次的确是自作主张,所以说话的底气不是很足:“我这不也是看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怕凶手逃到咱们找不到的地方,耽误了最佳破案时间嘛。” 苏在在最知道怎么让郝秋白消气了。 她直接爬上郝秋白的腿上坐着:“爸爸,卜聪叔叔说的没错,我起个卦的事儿,又不累,这样你们也能尽快抓到坏人,为好人伸冤,多好啊。” 郝秋白果然是拿女儿没辙。 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把桌上的这些证据全部平摊开来。 “这个案子的死者是个上班族,女,25岁,单身,被发现死在了她租住的公寓里,门窗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而且她住的是25楼,根本不可能有人从窗户进入,门锁中也没有发现新钥匙开锁的痕迹。” 说着,郝秋白把死者的身份证拿了过来。 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苏在在从郝秋白的腿上下来,看了所有证据后,闭上眼睛认真起卦,五帝钱落地的瞬间,她脑中闪过凶手离开案发现场的画面。 “凶手是个男的,穿着高定皮鞋和西装,出了公寓的时候,从手上撕下来一整片像人皮的东西,大概一米八身高,长得还可以,戴着眼镜。” 郝秋白看向卜聪,卜聪连忙带人去翻垃圾桶了。 希望那栋公寓的保洁不要太勤快,还能找到物证。 苏在在则是被郝秋白带去了技术组,做画像临摹,尽快找到凶手的样子。 “对了,爸爸,他的皮带跟你的是同款。”苏在在又突然想起来。 郝秋白直接抽出自己的皮带,拿给另一个警员:“这牌子只接待会员,而且这款存量不多,你去店里要会员名单和购买记录。” “是,郝队。” 卜聪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郝队,咱们真是太幸运了,这两块皮估计是太薄了,贴在垃圾桶的塑料袋上,保洁倒垃圾的时候给忽略了。” 经过技术组检验,那两块皮上都是死者的指纹和掌纹。 “怪不得咱们在现场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这个凶手真狡猾。” “郝队,这是会员名单和购买记录,其中发现了曲洁儿公司老板的名字。” 苏在在的画像模拟也出来了,与那个公司老板的长相有八成相似。 郝秋白说道:“你们先去把人扣住,我去开逮捕证。” 苏在在和苏辞就待在郝秋白的办公室等着。 “这些符怎么这么快就失效了,爸爸经常遇到这么多危险吗?”、 苏在在又站在桌子上,开始把那些失效的符全部换成新的,又加了很多关键时刻用来救命的符箓。 “阿辞,你长大了想做什么?”苏在在坐在桌子上问。 苏辞早就想好了:“先去当兵,然后考警校,做一名像爸爸这样为民除害的好警察。” 苏在在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阿辞真棒。” 外边突然吵吵嚷嚷的,苏在在和苏辞开门看了一眼,原来是把那个凶手抓回来了。 但是他还在叫嚣着自己是无辜的。 “曲洁儿就只是我公司一名普通员工,跟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她?而且她出事那天我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你们抓错人了知道吗?这对我公司以及我个人造成了极大的名誉损失,我会告你们的!” 郝秋白一脚就把他踹进了审讯室:“喊什么喊?没证据的情况下你当老子抓你来玩儿的?” 郝秋白和卜聪进去审讯,其他人都一副终于解脱了的轻松感。 “阿姨,你们都不怕那个坏人还有别的花招吗?”苏在在好奇地问。 女警员笑着说道:“多少花招在郝队面前都没用,就没有在他撬不开的嘴。” 第101章 专业对口 “哇!爸爸好厉害!”苏在在崇拜眼。 苏辞则是更加坚定了长大后要做一个爸爸那样的好警察。 不到一个小时,审讯室的门开了。 那人招供了,原来是曲洁儿知道他们公司造假和偷税漏税的事情,准备上告,所以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曲洁儿的父母听了这个结果,老泪纵横。 “我就知道我女儿肯定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乱搞男女关系才被害的。” “我女儿是好样的,她是为了正义,才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孩儿。” 郝秋白也知道,在没破案之前,曲洁儿的那些邻居还有同事杜撰了各种版本,站在道德制高点尽最大的恶意揣测曲洁儿的死亡,让老两口受了不少委屈。 “你们放心,调查结果我们警方会出一个公告,还曲洁儿一个清白。”郝秋白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苏在在也想帮点儿忙:“我可以帮曲姐姐超渡,让她早入轮回,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老一辈还是比较迷信的,但是看苏在在只是一个小孩子,还是有些犹豫。 苏辞上前语气骄傲地说:“在在就是现在外边传的凤翎门小天师,城外的天梯就是她设立的,她本事很大的,真的可以帮到你们的女儿。” 曲洁儿父母放心了。 苏在在跟着他们回了家,果然,曲洁儿的魂魄被困在家中,看着她的父母一脸哀伤。 “爷爷奶奶,你们还想见曲姐姐最后一面吗?”苏在在问。 两老怔愣了一瞬,有些激动。 “真的可以吗?” “我们还能再见到洁儿?” 苏在在直接给他们开了天眼,一家三口瞬间抱在了一起,又哭又笑的,场面很感人。 苏辞牵着苏在在的手,俩人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他们。 直到深夜。 苏在在看了下天色,说道:“爷爷奶奶,曲姐姐该走了,不然错过了吉时,奈何桥上都没有好位置了。” “那快去吧,妈妈能再见你这一面已经知足了。” “去吧孩子,爸爸以你为骄傲。” 曲洁儿恋恋不舍地拉着父母的手,最后慢慢走向苏在在。 “小天师,我可以用我来生的寿命换取我父母今生健康长寿吗?”这句话曲洁儿父母是听不见的。 苏在在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曲姐姐,你不后悔吗?” 曲洁儿笑着摇摇头:“只要爸妈今生健康顺遂,我来生哪怕少活几年,遭点儿罪,也是值得的。” 苏在在:“好吧,那你跟我来。” 她带着曲洁儿去了殡仪馆,看到一个正在守着尸体的打工青年。 最奇怪的是这个长相不错,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工作,而且还穿着一身纯白的西装,在这个地方就显得很突兀。 苏在在走进去:“大叔,我给你送业绩来了。” 喻言对这个称呼很不满:“以你的年龄叫我大叔,你好意思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我还不到七岁!不叫你大叔,难道叫你爷爷?” 说着把曲洁儿的魂体推了过去。 “曲姐姐,你把你的要求跟他说一遍,他就是负责这个事儿的。” 喻言蹙眉:“你自己就能超渡,丢给我作甚?” 苏在在是个诚实的孩子:“我这是避免中间商赚差价,直接送给你,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了,不用谢,拜拜。” 说完就拉着苏辞的手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殡仪馆。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郝老爷子戴着老花镜一边刷ipad,一边等他们。 “爷爷!” 苏在在和苏辞走过去。 “爷爷,下次你先休息,不用刻意等我们的。”苏辞说道。 苏在在拿走了ipad:“是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很晚了,你快去睡觉。” 两人送郝老爷子回了卧室,这才上楼。 “在在,刚刚那个大叔是谁啊?”苏辞都好奇了一路了,到家了才问。 苏在在趴在他的耳边轻声告诉他。 苏辞眼睛瞬间睁大,有些不可置信。 “那他为什么在殡仪馆打工?”这太奇怪了。 苏在在拿着睡衣往浴室走:“冥王搬尸体,专业多对口啊。” 苏辞:“……” 第二天两人去上学,又在操场被人围住了。 “苏在在,收了我们吧。” “对呀,姐姐给你买糖吃。” “我们肯定潜心修炼,绝对不给你丢脸。” 一群人七嘴八舌,真的好吵。 苏辞张开双臂护着,不让那些人碰到苏在在。 苏在在还是那句话:“哥哥姐姐,你们想入凤翎门,就早点去城外爬天梯吧,其实也不难,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就一定能爬到最上面。” 众人撇撇嘴,没好气地散开了,嘴里说着一些拈酸又不太好听的话。 “在在,你别理他们。”苏辞害怕苏在在听了那些话会难过,还特意用手把苏在在的耳朵捂住了。 苏在在就这么笑看着苏辞,虽然这耳朵捂了个寂寞,但她很喜欢苏辞这样时刻为她着想的样子。 今天路瑶没来上班,是另一个男老师代课。 “你们路老师有事没来,今天班里有任何事情都来找我就行。”代课老师说道。 这个男老师耐心不太好,面对下课就来班里找苏在在的那些学生,厉斥赶走,并严肃批评了苏在在。 “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学校的风气都给带坏了!” 这还是苏在在上学以来第一次被老师批评,不过她暂时不想跟他计较。 放学后,她拉着苏辞快速向外走。 一边走一边给郝凌川打电话。 “喂?大伯伯,路老师今天没来上班,是生病了吗?” 郝凌川也很意外:“她没上班?” 想了想,又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一会儿大伯伯去找她,在在你和阿辞先回家吧。” 苏在在没有回家,她去找债主4号了。 机场外,她拦住了一个打扮光鲜亮丽但眼角有伤的女人。 “姨姨好,我是凤翎门第99代掌门,这是凤翎门欠您的钱,一共五十万,请收好。” 第102章 双倍代价 池菲絮怔愣着接过银行卡,这才想起父亲生前好像的确说过有这么一笔钱。 而这笔钱,现在刚好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谢谢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着苏在在的眼神透着哀伤,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还活着,怕是也有这么高了。 “我叫苏在在,这是我哥哥苏辞。” 池菲絮记住了:“在在,阿辞,你们住哪儿,姨姨送你们回家吧。” “不用了姨姨,你身上的伤挺严重的,还是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苏在在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浑身都是伤。 池菲絮抬手摸了摸眼角,笑容有些苦涩:“姨姨没关系的,自己去就好,谢谢你们,这笔钱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她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第一医院,谢谢。” “在在,这个阿姨好奇怪。”连苏辞都看出来了。 苏在在告诉他:“姨姨身上好多伤,肋骨不久前断裂过,还没完全康复。” 俩人也打了一辆车。 “要告诉爸爸吗?”苏辞问。 肋骨都伤了,肯定不是小事,说不定是遇到了坏人。 苏在在想了想:“咱们先跟着姨姨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债务也是因果,虽然还了钱,但借钱时候也是担了人情的,如果能帮忙,苏在在自然责无旁贷。 第一医院,苏在在和苏辞悄悄跟在池菲絮身后。 看到她去验伤,并让医生从她的胳膊上取出了一块芯片。 “池菲絮女士,如果你是遇到了恶势力霸凌,我们可以帮你报警。”医生很严肃地说道。 池菲絮:“谢谢医生,不过我自己去就好,这个芯片麻烦你帮我处理了吧。” 那是个定位芯片,离开了它,她就能暂时获得一段时间的自由。 拿着伤情鉴定结果,池菲絮离开医院,直奔了警局。 “看来姨姨自己也是想报警的,那咱们就不用跟爸爸说了,走吧。”苏在在和苏辞就离开了。 时隔多日,天桥小天师再次摆摊。 来卜卦的人排起了长队,甚至还有网红来直播。 苏在在歪着头对后面说道:“日算一卦,明日请早。” 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愿意离开。 都想看看这个如今的玄学界第一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排在第一位的是个大学生,苏在在并不陌生,就是那个总在南食堂跟男朋友吵架的陈茜。 “小天师,我前男友总是对我纠缠不休,还非要拉着我去领证结婚,我想知道我们是否真的有缘?” 苏在在拿出五帝钱,在半空中凝成一个虚幻的太极轮廓,随后等待五帝钱落地。 “小姐姐,你的姻缘不是你的前男友,但却在你身边多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陈茜脑中闪过一个身影。 居然是他? 苏在在又叮嘱她一句:“你前男友如果再骚扰你,你是可以报警的,万一他为人极端,对你造成伤害就不好了。” “知道了,谢谢小天师。” 陈茜走了,想了一路,最后给小竹马打去了电话。 苏在在和苏辞开始收摊了。 “每日一卦,各位明日请早,拜拜。” “小天师,我们来都来了,你就帮我们算一卦呗。” “是啊,也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我出三倍。” 苏在在很无奈:“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的规矩,每天我只算一卦。” 苏辞快速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上去后让司机赶紧开车,这才摆脱了那些人。 “呼!”苏在在叹了口气,“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得把摊子上的字改了,把每日一卦标明,省的每天还得解释。” 苏辞:“嗯,我帮你写。” 到了家,两人意外地发现院子里多了辆车。 进门后,发现是郝修杰和舒瑛洛来了。 “爷爷,我们回来了。” “二伯伯,二伯母好。” 两人打了招呼就想上楼的,舒瑛洛连忙拦住他们。 “在在!二伯母今天就是来找你的,二伯母终于怀孕了!你快帮二伯母看看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苏在在看了眼她的肚子:“双胞胎。” “真的?”郝修杰也一脸兴奋。 原本只是盼着能有一个孩子就知足了,没想到居然一下子来了俩。 苏在在却是表情凝重:“二伯伯,二伯母,双胞胎也就意味着你们改命要付出的代价变成了双倍。” 舒瑛洛现在完全不担心那些。 这么久了,也没见什么代价,说不定是在在吓唬他们的。 “爸,你听到了吗?是双胞胎,你就快有两个孙子或者孙女了。”舒瑛洛摸着自己的肚子,郝修杰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郝老爷子却是有些担忧。 他知道在在说的代价是真的。 两人没有留下吃饭,说是要回家好好养胎。 苏在在走到郝老爷子身边,抱住他:“爷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坚强,他们的孩子来了,那代价也就该来了。” 郝老爷子心情很沉重。 他隐约能猜出那代价是什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苏在在的后背:“嗯,爷爷挺得住。” 两天后,一个家暴案登上了热搜,成为全网关注的热点。 池姓女士晒出了结婚五年来所有的验伤报告,以及从身体里取出定位芯片的视频。 关键是,她本来还有个女儿的,却因为保护妈妈被不小心推下楼梯死掉了。 这才激起了一个母亲的勇气,决定反抗,可越是反抗,挨打的次数越多,直到最近她老公去国外出差,她才有机会跑出来。 【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 【什么时候能将家暴入刑啊,说好的保护女性权益呢?】 【结婚五年,被家暴五年,这是从结婚开始就在挨打啊。】 【池女士很勇敢,但是如果能更早地勇敢,也许她的女儿不会死。】 【这男的真是个人渣,亲生女儿死掉了居然还继续家暴。】 【真好,每天一个恐婚小技巧。】 郝秋白就负责这个案子,他们给池菲絮安排了安全屋暂住,并全城布控,等待着她的丈夫自投罗网。 因为芯片定位在帝都,池菲絮非常肯定她丈夫肯定会来。 第103章 给我砸 网上每天都有网红直播城外爬天梯的盛景。 甚至还有网红尝试着一边直播一边爬,最终都没有成功。 而所有成功登顶的人都会自动传送到苏在在设立的凤翎门分部。 也就是那栋两层的复式。 今天就是传道受业第一课。 苏在在穿着道服,一本正经地盘坐在前方。 其他人也跟随着她的动作。 “修炼之路漫漫,要持之以恒,切忌浮躁,未学会走就想会跑,寻求捷径,这些都是不可以的,一旦发现,我会立即将他逐出凤翎门,你们听懂了吗?” “听懂了。”这些人此时还热情满满,对待道家一知半解,并没有真正领略到修炼的艰苦。 所以苏在在并没有收徒,只是把他们当做普通弟子,开始教他们如何打坐。 “以后无论你们在哪里,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打坐上早课,我不会检查,因为你们是否有付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带领着这些学生打坐了一小时,今天的课就结束了。 “掌门,我们什么时候能学画符什么的啊?” “还有那个瞬移,大概什么时候能学啊?” “我对布阵挺感兴趣的,好想快点儿学啊。” 几个学生围着苏在在说道。 苏在在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告诫他们:“你们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修炼要循序渐进,切忌急躁和走捷径,你们才打坐了一次,就妄想着更高的道术,如此道心不稳,我对你们是否能坚持下去感到怀疑。” 闻言,几人连忙认错。 “掌门,是我们说错话了,你别介意。” “对啊,你就当我们什么也别说。” “我们这就回家打坐去。” 所有人都离开,苏在在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离开。 回家的路上,总感觉后边有人跟着。 她侧头向后看了一眼,一道人影快速隐藏在了树后。 苏在在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了那人面前。 抬起手,甚至不需要碰到那人,就捏住了他的咽喉,将人高高举起。 “路家派你来的?”苏在在问。 那人嘴倒是挺硬。 苏在在直接把人一甩,隔着大半个城,就这么把人丢到了路家的门口。 但没要他的命,只断了他的一条腿。 路家人听到声音连忙出来查看。 “路灿,他怎么会被丢在这儿?” 路老爷子沉着脸:“把人先带进来再说。” 客厅里,路瑶还坐在那里,只是暂时不能动。 路老爷子重新坐到路瑶的对面。 看着路瑶:“你是我路家人,就该认祖归宗,至于婚事也必须由我做主。” 路瑶只是不能动,但还可以说话,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想认回我只是想利用我来挟制凌川,对付郝家,扪心自问,你真的有一点点因为我是你的女儿而想认我吗?” 路家大少爷现如今也是路氏集团的总裁。 自从秦风落败后,路家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所有人都当他们家是洪水猛兽,是魔修,敬而远之。 别说寻求新的合作了,就连曾经的合作伙伴也纷纷致电取消了所有合作。 可以说,路氏现在是岌岌可危。 各种债务上门,银行也不停地在催贷款,他们家离破产已经不远了。 “妹妹,你身体里既然流着我路家的血,就理应为路家做出贡献,只要你答应让郝凌川拿他公司20%的股份做聘礼,再将东郊的项目让给我,我和爸会高高兴兴送你出嫁的。” 路瑶一个字都不信他们的:“你们真可悲,我宁愿一生不嫁,也绝对不会成为你们敛财的筹码。” 话音刚落,郝凌川就带着一群人从外打了进来。 路大少猛地站起:“郝凌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绑架了我未婚妻,还问我是什么意思?真当我只是个生意人,就那么好欺负了?”郝凌川快速来到路瑶身边。 “没事吧?” 路瑶不能动,只能用余光瞥向他:“凌川,我被他们定住了,动不了。” “没事,我这就带你回去。”郝凌川弯腰想将路瑶抱起来。 路老爷子猛地将拐杖重重落地:“郝凌川!你也太不把我路家当回事儿了!我的女儿,你想带到哪儿去?” 郝凌川抱着路瑶:“自然是带她回家。” 路老爷子说道:“她姓路,亲子鉴定书就在这里,她是我的女儿,这里就是她的家。” 郝凌川冷哼一声:“如果小瑶不是我的未婚妻,你会这么急着把她认回来?” 路老爷子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你想娶我女儿也可以,得看你有没有诚意。” “路家所谓的诚意是什么?” “你公司20%的股份,还有东郊项目书。”路大少说道。 本以为还要用各种说辞劝说威胁,没想到郝凌川却直接答应了。 “好,我给。”郝凌川看着他们父子:“但不是给你们,是给小瑶的,我会在股权转让书上标明,这些股份只能由小瑶和她的孩子来掌管,其他人无效。” 说完,他抱着路瑶往外走,并命令其他人:“给我砸。” 嘭! 啪啦! 这些保镖拿着棒球棍,将路家的客厅砸了个稀巴烂,最后若不是路君浩和路月瑶还残存点儿道术,阻止了他们,怕是整个路家都要被毁了。 郝凌川把路瑶放进车里,尽快开车回郝家。 “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他一边开车,一边握着路瑶的手说道。 路瑶并不怪他:“我没事,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就是让我一直不能动而已。” 到了郝家,郝凌川抱着路瑶急忙进屋。 “爸,在在在家吗?” 郝老爷子一惊:“小瑶这是怎么了?” 苏在在和苏辞从楼上下来。 “大伯伯。” 郝凌川把路瑶放在沙发上:“路家人绑架了她,还在她身上下了什么东西,让她无法动弹,在在,你能解开吗?” 苏在在笑着说:“小意思。” 她只是打了个响指,路瑶身上的束缚便瞬间消失了。 终于能动的她直接瘫软在郝凌川怀里。 郝老爷子看出了问题:“这是饿的吧,怎么这么虚弱?张妈,快给小瑶做点儿吃的,要快。” 第104章 聘礼 路瑶还真的是饿的。 不仅饿,还渴。 连喝了两大杯温水,才缓过劲儿来。 郝老爷子震怒:“岂有此理,绑架小瑶,还不给吃喝,就这样的人还舔着脸说是小瑶的父亲?”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路家绑架我儿媳妇儿,人已经救出来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当晚,路家老爷子就被几个持械的警卫兵给带走了。 对于路家来说,这个打击是巨大的,主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分支开始蠢蠢欲动。 毕竟谁也不想一直被压在下边,都想往上爬,翻身做主。 苏在在提议:“大伯伯可以找一个路家分支合作,他们肯定非常愿意配合的。” 说完,她将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给了路瑶。 “路老师,以后你把这个随身携带,它会保佑你的,如果你遇到危险,握着它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听到。” 从前路瑶并不信这些,现在却完全改变了想法。 她接过来:“谢谢你,在在。” 郝凌川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股权转让书给了路瑶。 “你签个字,这个就开始生效了,算是我给你的第一份聘礼,之后还有。” 路瑶昨晚是在郝家客房睡的,现在人还在郝家。 “这太多了,我不能要。”她喜欢郝凌川,从来不是因为他的家世和他的钱。 郝凌川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直接把文件塞到了路瑶的手里。 “我娶你回家可不是为了空手套白狼的,别的新娘有聘礼,你也要有,人有旦夕祸福,万一我有意外,这些最起码能确保你的生活。” 郝凌川是个很实际的商人,就连给聘礼也都是从完全的角度去考虑。 郝老爷子也劝她:“小瑶,凌川给你,你就拿着。” 说着,他又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里是二十亿,是我郝家给你的聘礼,也算你以后的零花钱,女人要活的精致点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心疼钱,凌川他能挣。” 路瑶双眼睁大。 二十亿! 她这辈子还没用‘亿’这个单位来形容零花钱。 “不不不,这个太多了,我不能要。”她吓得连忙推拒。 路老爷子重新递过来:“老人给的不能拒绝,除非你不想做我郝家的儿媳妇?” 路瑶自然是想的,从爱上郝凌川的那天起,她就等着做他的新娘。 郝凌川把卡拿过来,放在她手里:“拿着吧,我们郝家的每个儿媳妇儿爸都会给聘礼。” 路瑶不停地感谢,手握着股权转让书和二十亿的银行卡,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 池菲絮的案子今天开庭。 苏在在拉着苏辞去看热闹。 也终于看到了被告席上的男人,也就是池菲絮的丈夫。 长得还挺一表人才的,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还是医学院的教授,没想到居然是个斯文败类。 而且他请的律师也很狡猾,居然拿出了池菲絮出轨的照片作证据,当庭指责池菲絮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场官司也只是为了多分些家产,甚至指控他们的女儿也是因为池菲絮照料不当才摔死的。 “你胡说!”池菲絮很激动:“潘正良!那些都是你故意陷害我!你不是人!” “肃静!原告,请你冷静一些。”法官警告。 池菲絮哭着重新坐下。 最后因为警方要求重新调查那些照片的真实性,案子暂时休庭,择日再审。 法庭外,媒体将潘正良围住。 “听说你是个教授,可却在家里家暴妻子,你自认还配为人师表吗?” “你在法庭上提交的证据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要给你妻子的身体植入定位芯片?” 潘正良摘下眼镜,抹了下莫须有的眼泪,重新戴上后才叹了口气:“其实我妻子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常常在家里发脾气,夫妻间难免有磕磕绊绊,我也是实在没辙太激动了才动的手,你们是不知道,她发起疯来真的是不管不顾,而我又怕她出去闯祸,所以就给她植入了芯片。” 在潘正良的一番描述下,池菲絮成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害死了自己女儿还推卸责任。 “不是这样的,是他诬陷我,那些照片也是他迷晕了我找别的男人跟我拍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池菲絮在刑侦队里哭着控诉。 郝秋白点了颗烟:“我们现在必须要找到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些话,你还记得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还有照片上那几个男人你认识吗?” 池菲絮摇头:“我不认识,结婚这几年我都被他控制着,几乎都在家里来,根本没有任何社交。” 郝秋白把照片交给卜聪:“想尽一切办法,所有能用得上的人都用上,务必把这几个人找到。” “另外,找刘法医过来,给池女士做活体取证,我要知道她是否被注射或者服用过特殊药物。” 苏在在和苏辞就在旁边的桌子上写作业,看着郝秋白不慌不忙地指挥,都觉得爸爸帅呆了。 苏在在有点儿手痒,偷偷走过去,把桌上那几张照片拿过来,快速拿出五帝钱起卦。 等到郝秋白听到声音,已经来不及了。 “在在!” 苏在在走过去抱着他的手撒娇:“爸爸,我就是想帮帮忙,而且我这样比你们大海捞针去找更快啊,快点找到人也好帮助这个姨姨。” 郝秋白拿这个女儿真是没辙:“那你算到他们在哪儿了?” 苏在在把三张照片拿过来:“这个人和这个人在南边,应该是z城附近,这个人就在本市。” 范围缩小,要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郝秋白手里的线人不少,很快就将在本市的那个男人找了出来。 审讯室里,他全部交代了:“是潘教授当初让我那么做的,我妹妹是他学生,他说我要是不答应,就不让我妹妹毕业。” 卜聪忍不住爆粗口:“草!这个人渣!往自己老婆头上泼这种脏水。” 另外两个男人也很快从z城带了回来,都是家里有人是潘正良的学生,拿成绩来要挟他们拍这个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