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假死后，皇上要退位》 第1章 册封皇贵妃 “圣旨到，昌和王嫡长女楚云小姐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昌和王嫡女楚云才德兼备，端庄淑睿，聪慧敏捷，朕心悦之，着即册封为皇贵妃，赐居熙华宫，于六月十二日进宫完礼，钦此” 楚云听到“皇贵妃”三字时怔了一下，抬头正对上哥哥楚清疑惑又带一丝怒气的眼神，她明白哥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举起双手“楚云接旨”。 楚清难掩怒气，瞪了楚云一眼“跟我来！” 楚云对王公公笑着说“有劳王公公了，失陪了，抱歉”说完便被楚清拉走了。 王公公当然也明白楚清是什么意思随即对老王爷陪笑道:“皇上跟小姐自幼青梅竹马，小姐也堪合太后心意，昌和王忠心耿耿国之脊梁，虽说这次小姐只是皇贵妃，但日后楚小姐诞下皇嗣，皇后之位必是囊中之物，眼下未大选，后宫只小姐一人”王公公作势打下嘴“看奴才这嘴，后宫只皇贵妃娘娘一个，凤印必由皇贵妃娘娘掌” “做臣子的一切服从皇上安排”老王爷淡淡地说。 “老王爷如此国之幸也”王公公对老王爷拱手道“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皇上，这就告退了” “即如此，就不留公公了，楚方送一下王公公”老王爷安排管家去送王公公。 老王爷带着老王妃往偏殿走，老王妃叹了一口气：“唉！皇贵妃”老王爷却一言不发，冥思苦想着什么。 片刻之后才说：“六月十二，比原先的婚期提早了八个月，唉……” 老王妃边走边说：“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还没进屋，就听见楚清不满的声音：“你就不应该接旨，皇贵妃！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个妾！” “我就不信我做皇贵妃，他还能让别人做皇后”楚云顶嘴。 “那他为什么不让你做皇后，我看他分明就是想过河拆桥！” “放肆！”老王爷一进屋就听到了这句话。 楚清仍旧愤愤不平“我说的是事实”。 “吉祥如意去准备午膳吧，石头到门口守着，谁也不许进来。”老王爷对着楚云的丫鬟和楚清的跟班说。 “是”三人都遵从地退了出去。 石头把门关好，门神一样地站在门口，屋里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好歹你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他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老王爷坐下来喝了口茶水继续说“身为帝王，有帝王的考虑，我们楚家本就功高盖主，再出一个皇后，我估计他是怕将来外戚干政，搅乱朝堂，所以才封个皇贵妃，让我们弄清自己的地位！” “我们楚家忠心耿耿，身正不怕影子歪，他怕我干政？将来我要真撂挑子不干了，他还得求我回来呢！”提起帝王，楚清一脸的轻蔑。 “会不会他有意中人呢，皇后之位是留给他意中人的呢？”老王妃毕竟掌家多年，从后院的角度考虑。 “不可能！”楚云一下跳了起来“他到草原的时候才七岁，这十二年来我们朝夕相处，除了我，他哪来的什么意中人啊？”楚云没想到的是七岁之后只有她一人，七岁之前却还有一个人，这个她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的人，最后却让她心灰意冷以最狼狈的方式离开皇宫，离开那个她恋了十二年的人。 “离六月十二还有一个多月，按皇贵妃的身份准备吧！”老王爷一时也想不出其它原因“做好臣子本分，静观其变吧！” “难道就这么算了，皇贵妃你也认了？”楚清仍不服气。 “还能怎么样？难道抗旨不成？” “抗旨就抗旨，我们也不是没有抗旨的本事，还能怕了他不成！”楚清对楚家的实力信心满满。 “放肆！做臣子要有做臣子的本分，再功高盖主也是臣，如果这时抗旨，他会怎么看楚家，全朝廷，全天下人会怎么样看楚家，会说我们侍功而骄，逼帝王封后，即使最终云儿做了皇后也不会好过的！”老王爷气得七窍冒烟。 “大不了不嫁给他就是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宁做平民妻，不做君王妾，楚家又不图他什么”楚清仍旧不死心的说。 “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我也没想过要嫁给别人，皇贵妃就皇贵妃吧”楚云对他依然一往情深。 “唉！我真是引狼入室，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他带回家，把你都拐跑了，以后被欺负哭鼻子了可别找我”楚清无奈地说。 “他才不会欺负我呢！”楚云一脸得意，谁能想到以后可不是哭鼻子这么简单了。 老王爷沉思片刻对楚清说：“给你父亲去一封信，告之他这里的情况，我们等云儿完婚后就回青云关。” “啊！你们这么快就走啊，都不管我了”楚云很不舍。 老王妃过去抓住楚云的手说：“毕竟在青云关生活了大半辈子了，闻不到青草香都不舒服，而且在京城也不习惯，早晚是要回去的。”老王妃是土生土长的青云关人，一辈子没有离开过青云关几次，这次是因为心尖的孙女要成亲才跟着一起来到京城的。 “那哥哥呢？” “我当然要护送祖父祖母一起回去了，留下也来气，还不如回去和爹一起镇守青云关呢！”楚清的气还没有消。 “云儿不必难过，我们虽然走了，但你外祖一家都在京城，你舅舅是守城将军，宫里太后跟你母亲相识，她也会照拂于你，谁也不敢委屈你的。”老王爷急忙安慰楚云道。 楚清也觉得刚才的话有点重了，有点歉意地说：“好了，别难过了，他不会对你不好的，以后每个月的火凌丹我亲自给你送。” 提前火凌丹，老王爷思虑了片刻说：“关于火凌丹，还有一个秘密，临出发时你姑父告诉我的。” “什么秘密？”楚清楚云异口同声地问。 “过来”兄妹俩靠近老王爷，听老王爷说完，两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老王爷接着说: “记住十二个时辰，这是最后期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冒险，记住了吗？” “记住了”兄妹俩点点头。 “只希望他能对你好”楚清说完便转身去写书信了.走到门口，看了石头一眼 “这个秘密，不许告诉他。” 这个“他”是谁，石头当然清楚，想当初亲如兄弟的三个人，唉！此一时彼一时 石头一脸冤枉地说：“公子，我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鬼，我是你的跟班，不是他的。” 楚清一直是把石头当兄弟的，虽然石头跟他的关系也很好，但石头对楚家是绝对忠诚的。 “谁让你做跟班了，我相信你，不会告诉他的”楚清拍拍石头的肩膀说。 第2章 皇后的唯一人选 而此时，楚清口中的“他”大安国国君——秦晟，在听王公公汇报：“楚云小姐接旨了，楚公子似乎有些不服。” “只是有些不服吗？应该是相当不服吧，阿清一根筋的脾气我还能不知道吗？”秦晟面带微笑地说。 “好在老王爷识大体.说服从皇上的一切安排，楚公子毕竟年轻气盛，还是老王爷说了算的。”王公公对楚老王爷印象不错，继续为楚家说好话， “朕心里明白，你下去吧”秦晟摆摆手说。 “太后驾到！”不等王公公退下，外面就响起小太监的声音。话音刚落便见方嬷嬷扶着太后进来了。 “儿臣拜视母后”秦晟向太后行礼，并扶太后坐下. “你感觉楚云姑娘长相如何？”太后也不虚伪，直奔主题。 “倾国倾城、如仙女下凡”秦晟面露喜色。 “文采性情如何？”太后继续问. “文采出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得昌和王真传，习得一身武艺，可谓文武双全。”秦晟一脸骄傲继续说：“性情端庄稳重，直爽大气，真将门虎女。” “家世如何？” “昌和王嫡女.守城将军外甥女，天之骄女，自然尊贵无比。” “那你们可两心相悦？”太后继续追问道。 “儿臣自幼在青云关长大， 七岁起便同上学堂同上武场，相互扶持一同长大、自然两心相悦.母后您到底想说什么？\" “哀家也觉得楚云姑娘品貌非凡，既然与你两心相悦，你为什么只愿封皇贵妃呢？”太后盯着秦晟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 秦晟不敢直视太后.低头不语。 “可是觉得昌和王功高盖主，怕将来有异心才借机打压吗？”太后猜测道。 “老昌和王跟随先帝东征西讨，同生共死，数次救先帝于危难，先帝念其忠心才封其为我大安国唯一异姓王，只是现在年事已高，现昌和王接过重担继续镇守青云关保家卫国，忠心可嘉.世子楚清与儿臣称兄道弟，性情直爽，忠心是刻在楚家骨子里的，儿臣绝不会怀疑在楚家的忠心”秦晟一副自豪的样子。 “既如此，那为何不封楚云为皇后呢？”太后拿起茶盏，抿一口茶继续问。 “儿臣……儿臣……”秦晟目光闪烁，完全没有刚才自豪的样子 “说！”太后也一改往常的慈母样，厉声说。 秦晟缓缓抬起头，似乎在考虑怎么说.许久才轻叶一口气：“儿臣心里有位故人叫柔儿，觉得亏欠于她才……才……”说了一句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故人？难道在青云关除了楚云姑娘，你还心悦其他人？” “不是青云关，是京城.”秦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哦？哪家姑娘？品貌如何？”太后又抿了一口茶继续问。 “儿臣不知” “姓什么？” “儿臣不知” “放肆！”太后重重的拍下茶盏，“为一个不知是谁，不知家世的人就敢负楚云姑娘！”太后真生气了. “母后息怒，母后息怒，”秦晟急忙过来给太后顺顺心“儿臣已经十年没见过她了，真没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十年未见，难道你找到她.还能让她做皇后不成！”太后生气的站起来继续说：“不管她是谁，你休想让她做皇后.楚云是皇后的唯一人选！”说完便 怒气冲冲地走了. 把太后气走后秦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自己是真心喜欢楚云的，想跟她共度一生白头到老的，但又不忍心负了柔儿，毕竟她是自己最灰暗人生中的一束光…… 太后回春晖宫的路上边走边想，什么故人？晟儿自幼在自己膝下长大，宫里他能接触到的都是嫔妃公主，他没出过宫也接触不到大臣家的女儿，能有什么故人？ 到春晖官后太后问方嬷嬷“这件事，你怎么看？”。 方嬷嬷是太后的心腹，在尚书府做小姐时就是贴身丫鬟，太后出身尚书府，是尚书府嫡女，后被先帝纳入宫中封为贤妃，诞下五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秦晟。 方嬷嬷沉思了片刻说：“皇上在太后膝下长到六岁，这六年时间里肯定没有问题，六岁那年便是十二宫变……”提起十二宫变，太后的脸色阴了一下，宫变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秦晟。直到十二年后.秦晟被作为新君迎入宫中.母子才得以团聚。 方嬷嬷接着说：“宫变之后，皇上在冷宫呆了一年.又被逐出京城.流放青云关。按皇上的说法不是青云关，那就可能是在冷宫或离京的路上……”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太后脸色还是阴沉沉的。 “路上的可能性不大，只有十多天的时间.而且是以废皇子身份流放的，不仅有众多将土看守.还是和众皇子一起的，接触外人的机会根本没有，那就只能是在冷宫……” 提到冷宫，太后缓缓抬起头，她也在冷宫中度过了一年.“冷宫中能有什么人？” “宫女” “晟儿刚入冷宫那年才六岁，就算是宫女，也都比他大很大，而且他当时的身份是废皇子，不属嫡，不属长，而且我父族势力也不算强盛，以当时的情况来看，皇位怎么也落不到晟儿头上啊，就算是有宫女想一飞冲天，也不会在他身上下功夫啊”太后冷静地说。 方嬷嬷回答：“皇子们都是众星捧月，锦衣玉食长大的，一夜之间全打入冷宫.又和母妃分离，必然是崩溃的，在那种情况下，不需要下多大功夫随便施以小恩小惠，可能会铭记一生的。” 太后接着说：“不太可能，晟儿当时才六岁，懂什么？而且宫女一般都是十六岁，就算是施以小恩小惠也不足以让晟儿空悬后位啊？” “这倒也是，要不奴婢去查查，目前还没听说皇上大张旗鼓地找人，要是早于皇上找到她，弄清原由，才能找到解决办法。\" “好，你去查查吧，不可大张旗鼓，我几个可靠之人暗中打探一番即可”太后吩咐道。 “奴婢明白”方嬷嬷说完便退去了。 第3章 十二宫变 太后独自一人坐在床榻上.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方嬷嬷的话，十二宫变、十二宫变…… 三十年前新罗国来战，先帝安和帝亲征，楚国公和镇国公打先锋，经过漫长的征战岁月，临近胜利，不料在最后一次歼敌战争中，镇国公及世子为掩护安和帝而丢了性命，镇国公女儿韩君执意亲上战场为父兄报仇，最后，敌退了，国保了，韩君却成了孤女…… 回京后论功行赏，楚国公被封为昌和王，镇国公被追封为安庆王.以国号为王，可见安和帝之痛，又封安庆王孤女韩君为皇后，是为孝和皇后。 之后国泰民安，孝和皇后也安心母仪天下，一年后便诞下嫡长子，先帝寄望甚深，取名秦昊，意欲以后托附江山社稷。 就算之后后宫嫔妃越来越多，皇子公主也越来越多，孝和皇后和秦昊的地位也毫不得动摇。 秦昊七岁时便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文治武略令太傅都称赞不已，于是秦昊七岁这年安和帝便立其为太子，那一年皇五子秦晟才一岁。 当时外无敌，内无忧，全国上下一片祥和。 直到秦昊十二岁这年，这份宁静被打破了。 突然有一日，太子与二皇子三皇子一起落水，皆染风寒，太子的风寒药中被下了毒药，喝下立即发作，不等太医救治便薨了。 而那碗风寒药出自李太医之手，李太医是文贵妃的表哥，文贵妃是丞相嫡女，膝下有二皇子秦星，事发前一天，文贵妃刚与皇后发生了争执…… 处处都指向文贵妃，安和帝当即打了文贵妃一巴掌，并要处死文贵妃及李太医。 本以为赐死文贵妃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孝和皇后却凭着鹰一样的眼睛发现文贵妃是被嫁祸的，并以雷霆手段查出真凶——三皇子秦昱生母梅妃，一个以宫女之身，凭着出众的相貌和机灵的头脑一步步爬到妃位的人。 之后孝和皇后手刃杀子仇人，安和帝却因经丧子之痛而引起旧伤复发一夜之间瘫痪了，孝和皇后趁机把持朝政.将所有嫔妃皇子公主都打入冷宫。 因为这一年太子秦昊十二岁，便把这场宫变称为“十二宫变”。 一年后安和帝病逝，孝和皇后立太子秦昊为新皇，将秦昊牌位放在龙椅。封为少帝，孝和皇后自居为孝和太后，与安和帝胞弟定亲王共同摄政。因安庆王及孝和太后威信极高，此举虽无先例，倒也得到多数朝臣支持，只有御史周正以未有先例为由反对，反对无效后撞死在大殿上，其家人男丁流放，女眷入宫为奴。 这一年，所有皇子废除皇子身份，流放青云关，所有嫔妃出冷宫，回到自己原来居住的宫殿长期禁足。 表面上太傅与丞相对这一结果颇为不满，心灰意冷之下告老还乡。 定亲王与孝和太后共同治理国家，倒也国泰民安。 直到十二年后，孝和太后从龙椅上拿下少帝秦昊的牌位，下旨立众废皇子中最优秀的五皇子秦晟为新皇。 秦昊薨的时候十二岁，孝和太后就让他的牌位做了十二年的皇帝，这是一个皇后母亲给自己的太子儿子最大的补偿了。 众皇子终于在十二年后回京，母子团聚，新君登基。之后孝和太后便不知所踪。 想到这里，太后眼神又坚定了几分，秦晟新登基根基尚浅，需昌和王支持，楚云又知书达理顾大体识大局，颇有孝和太后的将门虎女风范，担得起皇后重担，还有就是楚云的母亲———昌和王妃李娴是自己年轻时的手帕交，互相知根知底，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助楚云坐上皇后之位。 秦晟送走太后之后也思考着太后的话，回想起跟楚云在青云关的点点滴滴，当时自己弟兄几个被废了皇子身份，以为成了弃子再也回不了京了。年龄最小的九皇子秦旻甚至哭了一路，都以为到了青云关之后他们就成了罪人，个个都心情沉重。 没想到的是，迎接他们的是草原广阔的蓝天和昌和王温暖的怀抱。 此时老昌和王已经年迈无法承担教育皇子的重任，便让四子中唯一幸存的儿子楚嵘接了王位，也就是楚清楚云的父亲。 虽没有皇子的待遇，却也和昌和王及众将士的孩子同吃同住，不久后太傅和丞相也到了青云关，昌和王负责教武，太傅和丞相负责教文。这十二年他们和守城将士共保国；和平民百姓共耕种；和草原孩子一起骑马射箭。 得知秦晟是手帕交之子，李娴也把秦晟当成亲儿子一样照顾，甚至在楚清的院子里专门给秦晟留了一个房间，其他皇子都住军营，秦晟可以和楚清一起住昌和王府。秦晟和楚清同龄，又性情相投，所以两人关系格外要好，穿同一条裤子也是常事。 楚云从小就粘哥哥，秦晟来了以后跟楚清形影不离，楚云自然也就跟秦晟走得近，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逐渐心生爱慕之情。街头巷尾到处留下两人的足迹，两人一起逛街遛弯，一起救弱扶贫，遇到不平事也会拔刀相助。 这时的秦晟完全就是一个宠云狂魔，只要楚云想要的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偶尔楚云也会耍些小性子，闹些小脾气，秦晟也不气不恼，还会换着花样逗楚云开心。 昌和王也看好秦晟，一表人材，玉树临风，儒雅稳重，才华兼备，文武双全。在众废皇子中不属嫡，不属长，不属贤，母族也不强盛，即使知道会从众皇子选出新帝，论年长，二皇子秦星最年长，文采也出众，母妃出身前丞相府，门生众多；论英勇，四皇子秦晏最出头，颇有先帝气概，母妃出身太傅府，在朝堂上也是举足轻重的，新帝应该会在这两人之间选出，所以怎么选也选不到秦晟的。看两人情投意合，便在楚云十七岁那年订下婚约，次年二月十二完婚。是七个皇子中唯一一个在青云关订下婚约的皇子。 当时秦晟满心想的都是和楚云共度一生.和昌和王及众弟兄们一起镇守青云关，守着青云关的恒山、凌河、草原过一生，稳定后还可以仗剑天涯，四海为家。 不料没等到完婚.却等来了要众皇子回京，秦晟登基为帝的圣旨。 第4章 深渊里的一缕阳光 此时离秦晟楚云的婚期还有十个月。 众皇子有人欢喜有人愁。 昌和王思虑良久决定解除秦晟楚云的婚约，楚云不能离开青云关，草原长大的孩子也不适合皇宫，而他们也不能自私地把秦晟留在草原。 得知消息楚云哭红了眼，秦晟当即表示不回京，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重新选一个就行，太傅丞相立即表示反对，让秦晟不能抗旨。 秦晟表示楚云不跟他回京，他就不回京。 太傅丞相又去劝昌和王。 昌和王看着楚云哭红的双眼，看着秦晟不回京的决心，想着两人的感情也不忍心让他们分离，便找自己的妹妹妹夫商量许久才同意楚云跟秦晟一起回京。 到了京城才知道，当时把众皇子流放青云关并不是要真的放弃七个皇子了，而是要让这些皇子在青云关先学会做人，再做皇帝；先学会做兄弟，再做君臣。如果任由他们继续在皇宫里长大，迟早有一天他们会为了皇位而手足相残。 经过十二宫变，孝和太后不想再看到这一幕，便和当时还有一丝理智的安和帝商量把皇子们送到青云关，当成寻常百姓家的兄弟一样，再派丞相和太傅过去教导治国之策。 安和帝和定亲王都同意了，约定十二年后由丞相，太傅和先安庆王的心腹冯副将考察几位皇子的能力品行，从中择优而立。 果然七个皇子没有辜负众人的期盼，十二年后不仅个个文武双全，而且都富有一腔热血，兄友弟恭，完全不像寻常皇子那样手足相残。 最后孝和太后选取最宽厚仁义、爱惜百姓又充满智慧的五皇子秦晟为新君。 孝和太后把手中的权力、身边的暗卫以及服侍自己二十多年的王公公全都交给了秦晟，之后新君登基，定亲王辅佐。 秦晟回想起这一幕幕，如果没有那个梦，下面就该封后大典了，原来打算是立楚云为后的.却在下旨前夕梦到了那个笑盈盈分一半馒头给他的女孩。 梦醒之后，秦晟的思绪又回到冷宫中.那个没人伺候，没人说话，饭都吃不饱的冷宫中…… 那个看样子只有五六岁女孩总会在中午过来.笑盈盈地喊他晟哥哥，然后把自己的馒头分一半给他.陪他说说话…… 就像一缕阳光照进无尽的深渊，如果没这缕阳光的话，他不一定能坚持到去青云关。 现在自己苦尽甘来了，她还活着吗？她还好吗？她还记着自己吗？ 秦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柔儿，是冷宫嬷嬷的女儿。 要去找她吗？ 找到了她，楚云怎么办？ 想到楚云，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习惯楚云在身边，就像自己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柔儿，就像握不住的阳光，却也实实在在地照亮过他…… 思来想去，肯定不能让一个宫女做皇后，拂了太后的面子，寒了昌和王和楚云的心啊。 也罢，不找了，一切顺其自然吧，等楚云诞下子嗣就封后。 第二天，老昌和王带着楚清楚云进宫谢恩，御书房内楚云看到秦晟依然像以前一样一蹦一跳地过去，抓着秦晟的胳膊：“五哥，有没有想我啊？” 还没等秦晟回答，老昌和王呵斥一声：“没规矩，像什么话，还不过来拜见皇上” “无妨，无妨都是自己人.”秦晟赶紧打圆场。 “这没规矩的毛病是得改改，要不怎么担得起皇……”楚清没说下去，计较下去也没意义，赶紧换个话题：“小五，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秦晟跟楚清同年.但楚清长他两月.一直以兄长自称，跟秦晟几个兄长一样管秦晟叫小五，还想让秦晟叫他哥，但秦晟始终没叫过，一直叫他阿清，直到跟楚云订亲后才松口说等正式成亲以后才叫哥。 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正式成亲，秦晟变成皇帝了，‘估计这辈子都听不到他这一声哥了’，楚清心里想。 “你更没规矩，叫皇上！”老昌和王一下拍在楚清头上。 “老王爷不必如此，快请坐.快请坐.”秦晟忙拉老王爷坐下。 “我们不必太生分了，还跟以前一样就行”秦晟继续安慰老王爷，他用的是我们，没有称朕。 交待完公务，老王爷要告退。 “五……皇上，我要到去看看太后。”楚云又到秦晟面前撒娇。 “好，我陪你去。”秦晟牵起楚云的手说。 楚清急忙跟上去，一把分开他们“我跟你们一起去”。 又暗自回头瞪秦晟一眼，仿佛在说：‘别占她便宜’。 秦晟也没说什么，绕过他继续跟楚云眉来眼去，楚清左遮右挡，怎么也挡不住双方的情意绵绵。 三人就这样来到春晖官，太后早已等候多时.方嬷嬷一看到他们过来赶紧迎入宫中。 “参见太后（母后）”三人给太后行礼。 “云儿，快过来”太后朝楚云招招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清儿也坐下吧” 眼看楚清也坐下了，唯独秦晟孤伶伶地站着，太后看都没看一眼。 秦晟苦笑了一下.太后气还没消呢！ “云儿累不累啊？快来吃块点心，刚出锅的”太后看到楚云比亲闺女还亲。 “不累不累，今天进宫谢恩，正好过来看看您”楚云回答道。 “老王爷老王妃身体还好吧？” “都挺好的，谢谢太后关心。” “看到你就跟看到你母亲一样，我们也是二十多年没见了。”太后跟楚云的母亲是手帕交，楚云父母成亲后便去了青云关一直没回过京。 “母亲也时常念叨太后呢！” “本以为这次你母亲能一起回京，哎！可守国是大事，这些年你父母受苦了，等两国彻底交好和平了，你父母也能回京来看看了。” “嗯，会的会的，肯定会有那一天的。” 寒暄了一阵.太后拔下头上牡丹簪插在楚云头上。 “太后使不得”楚云作势要往下拔。 太后抓住他的手：“这是孝和太后封后时头上戴的，出宫时交给了我，我一把年纪了，这支牡丹簪适合你这样花一样的年龄戴。”边说边又瞟了一眼秦晟，意思很明显：我只认楚云做皇后！ 第5章 你早晚都是我的 秦晟无奈地转过头，其实这会已经后悔没立楚云做皇后了.但总不能刚下旨就更改，只等楚云入宫诞下子嗣再封后也不迟。 “好了，天气正好.你们到御花园走走吧！”太后很乐意为他们创造条件。 “好的，谢太后，我正想去御花园走走呢”楚云欢快地说。 “那儿臣就告退了”秦晟行礼后.带着楚清楚云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中，楚云像只蝴蝶一样留恋在花间。 楚清望着楚云快乐的身影，转过头看向秦晟：“小五，我最后叫你一声小五了，以后对她好点” “我会的，我们永远是兄弟.”秦晟举起手，楚清很默契地击了一掌。 “皇兄”一声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传来。 秦晟和楚清回头一看，为首的是婉晴公主，后面跟着佳晴郡主和悦晴县主。 “拜见皇上”佳晴郡主和悦晴县主行礼道。 “平身” 婉晴公主眼往秦晟身后看去：“这位就是楚将军吧” “哦，对，这位正是昌和王世子楚清” “这是我皇妹婉晴公主.”秦晟又指向婉晴公主身后的粉衣少女“这是宁王嫡长女佳晴郡主，后面这位是南燕长公主之女悦晴县主\" “公主好，郡主好，县主好”楚清行礼道。 “难得楚世子过来御花园.一起逛逛吧”婉晴公主邀请道。 “不了不了，家中还有事，我不能出来太久，望公主见谅.”楚清边说边往后退。 “皇上，属下告退，等云儿玩够了，派人送她回去就行” 不等秦晟回答便跑远了。 “他怎么跑了？”佳晴郡主抱怨一声。 “被你们吓跑了”秦晟面带微笑地说，这位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玉树临风，器宇轩昂，身份尊贵，能迷倒这三个妹妹也不足为奇。 “那我们我云姐姐玩”婉晴公主呶呶嘴说。 “好了，改天找云姐姐玩吧，我累了，我们一起回乐心殿吧！皇兄，我们先告退了” 佳晴郡主一手拉一个往回走。 “可…”悦晴县主还没说完，就被佳晴郡主打断了“有点眼色吧.你没看皇兄眼睛都粘云姐姐身上了.我们三个过去凑什么热闹啊 。”佳晴郡主小声跟她俩嘀咕。 秦晟听着佳晴郡主的小声嘀咕，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继续落在远处的少女身上 今天楚云穿一身天蓝色云锦裙，就像一只蝴蝶在花间飞舞，灵动又充满生机。 转眼间，蝴蝶就飞到了秦晟面前。 “发什么呆呢？” 秦晟目不转晴地盯着楚云看：“你真美”。 楚云长得确实美.一双桃花眼仿佛会勾魂摄魄让人看了挪不开眼。 “喜欢这里吗？”秦晟边问边帮楚云整理了飘落在额头的碎发。 “喜欢，以前在草原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 “这里的花都花匠精心培育的，岂是草原上的野花可比的，你喜欢的话正好，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秦晟忍不住在楚云额头亲了一下。 “当心被人看到”虽然楚云早已习惯这样的小动作，但毕竟是在花园，还难免会害羞。 “怕什么，你早晚都是我的”秦晟不以为然地又亲了一下。 “讨厌”楚云佯怒地跑开了，又突然回头问“我哥呢？” “被吓跑了”。 “还有什么能吓到他？”楚云不信。 “那你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我派人送你回去，秦晟边说边拉着楚云往前走又小声说道：“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吃掉。” 楚云的脸刷一下红了“你现在怎么这么坏呢，不理你了。”便先一步跑了出去，秦晟追了上去，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互相嬉戏地离开了御花园。 树后一双尖锐的眼睛死盯着秦晟跑走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楚云被一路派送着回到昌和王府，见到楚清就问：“怎么一声不响就把我扔下回来了？” “你在宫里也没有危险，我留下就被烤熟了！”楚清岔岔地说。 “烤熟？谁敢烤你啊？”楚云很不解。 “还能有谁，一位公主，一位郡主，一位县主”楚清一副生无可怜的样子。 楚云瞬间明白了：“哟！千年铁木终于要开花了，那你看上谁了？” 楚清瞪了楚云一眼：“别瞎说，我这辈子就不想搭理姓秦的。” “姓秦的怎么了？哦，我知道了，姓秦的把我拐走了，那你再拐来一位姓秦的不就扯平了吗？” “哼！我跟姓秦的势不两立！”竟打着跟他做兄弟的旗号把他妹妹拐走了！ “不是还有一个不姓秦吗？”楚云反问道。 “那也跟姓秦的有关系……”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石头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石头，今天又去哪里逛了？” “也没去哪，就在附近转转，开始觉得挺新鲜，逛这几天感觉也就那样，还不如在草原自在呢” “那以后你也要回去吗？”楚云问。 石头看了楚清一眼“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楚清瞪他一眼“腿长在你身上，你要想留下，我也不能把你拖走啊！” “我是你的跟班啊，当然得跟着公子了”石头委屈地说。 “那你也是小五的跟班，怎么不去跟他了？”楚清反问道。 “公子慎言，五公子现在可是皇上了，我也跟不起啊？”石头更委屈了。 “对了，我今天在街上碰见六公子了，让我转告你明天去福满楼一聚，几位公子和宁王世子及李将军公子也会去。”石头口中的几位公子当然就是去青云关的几位皇子了，跟楚清石头之间很熟悉。 “好，明天你也一起去，不许说不”楚清早已把石头当成兄弟了。 石头无奈地说声“好——” 这边楚清石头打趣的时候，另一边的秦晟正在回想着与楚云的点点滴滴…… 刚到草原那晚是个月圆之夜，望着远处的荷花池，怎么也睡不着就出来溜达，看着月下荷花，听着潺潺的水流声音，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兄弟们被召集起来，昌和王跟大家说了一下生活在草原的基本常识和注意事项，然后就让楚清跟石头带大家校场训练…… 刚开始训练就看到一个头梳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哭着跑过来：“哥哥，哥哥……” 楚清无奈地跑过去，拍拍她的头 “你的手还没好.等好了才能带你出来玩.”“找哥哥，找哥哥……”楚云依然哭。 楚清没办法只好说：“那你坐这乖乖的，不许乱跑，等哥哥训练完了跟你玩好不好？” 楚云终于破涕为笑，乖乖地坐好，楚清检查了一下她的手，确定要伤口没裂开才继续回去训练。 第6章 秦家七兄弟 此后的几天里，楚云每天都哭着跑来找楚清，因此众皇子都叫她“哭包”。 等“哭包”手上的伤口彻底愈合了，竟也跟着他们一起训练，还能像模像样的打几拳。 逐渐大家都熟悉了，众皇子也都把楚云当成了妹妹，随着年龄的增长，只有秦晟对楚云兄妹之情逐渐变了味，两人互生情愫…… 思虑中，秦晟动身来到了春晖宫。 “拜见母后”秦晟对太后行礼道。 太后没理他，秦晟见太后没出声，便给太后端一杯茶，说“母后别生气了，儿臣知错了。” 太后眼角一斜，瞟了他一眼“错在哪了” “昌和王对儿臣有再造之恩，儿臣应该封云儿为后的”秦晟低下头说。 太后终于坐了起来“不想你的故人了？” 秦晟沉默许久才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不在了还不知道，就算在，也不一定适合儿臣，当时只念她的恩情，头脑一热便写了皇贵妃。” “恩情？”太后一怔“什么恩情？ 秦晟又思考片刻“那是儿臣一生中最黑暗的一段岁月，好在已经过去了，儿臣不会沉溺那段岁月了，母后不要再问了。” “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太后也知道冷宫那一年对几个皇子的打击有多大，片刻之后接过秦晟递过来的茶又说“下面打算怎么办？” 秦晟舒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就下旨改成皇后，新婚之日就是封后大典” “不可” 秦晟不解地看看太后。 太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既已下旨册封皇贵妃，未免朝令夕改失去威信，还是就按皇贵妃之礼迎入宫中，待日后怀上皇嗣再封后也不迟。” 秦晟低头不语。 太后接着说：“你现在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君无戏言，一言九鼎，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止是秦晟，不止是楚云的五哥，还是大安国的皇帝，当一个皇帝最重要的是什么？” “治理国家，护臣民安居乐业”秦晟抬起头说，眼里都是雄心壮志。 “对，护臣民安居乐业是首位，但一个朝令夕改的皇帝拿什么取信于民呢？”太后意味深长地说。 “母后一席话让儿臣醍醐灌顶，儿臣明白了，先委屈云儿做一阵子的皇贵妃，只要她一怀孕就立刻封后，皇后之位肯定是给她留着的。”秦晟茅塞顿开。 太后欣慰地说“你能如此想最好不过了，既保全了皇家颜面，又不至于寒昌和王的心，只是你得努力啊！” 秦晟脸刷一下红了点头道“儿臣会的。” “好了，你也忙一天了，回天宁宫歇着去吧！”太后对秦晟摆摆手道。 “那儿臣就告退了。”秦晟对太后行礼后退了出来。 “五哥、五哥……”秦晟还没到天宁宫就听见身后传来九皇子秦旻的声音。 九皇子秦旻，才十五岁，虽然到出宫封王的年龄.但生母梦太妃怜他年幼出宫，母子分离太久，不舍他早早出宫建府，便留在宫中。 秦晟回过头来见秦旻正向他跑来，问“你跑什么呀？多大了还冒冒失失的” “我明日要出宫”秦旻急冲冲地说，一起在草原长大，几个哥哥待他都挺好，即使五哥做了皇上，他也没意识到见到五哥要行礼。 身后随行的小太监忙轻声提醒他：“行礼.” “啊？”秦旻还没反应过来，秦晟忙说：“无妨无妨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些繁琐之礼”秦晟也不习惯弟弟给自己行礼。 “可梦太妃反复交待奴才，一定要提醒九皇子见皇上行礼。”小太监也很委屈。 “梦太妃还说什么？”秦晟颇有兴趣地问。 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秦旻，老老实实地回答：“太妃娘娘总说让九皇子殿下注意自己的言行，宫中不比草原，尤其是见到陛下要行礼.” “母妃总提醒我，可我……”秦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 说话间就到了天宁宫。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秦晟摆摆手，示意门口小太监们出去。 小太监们明显松了口气，行礼后出去。 “过来坐下”秦晟招手示意秦旻坐在他身边。 “嗯，还是五哥对我好”秦旻笑眯眯地说。 “我也觉得你叫我五哥更顺耳些，私下没外人的时候不用计较什么规矩，明日出宫可有什么事？” “六哥派人过来告诉我，明日他要在福满楼让弟兄们聚一聚.然后……\" 不等他说完.秦晟就把他打断了：\"都有谁去？” “有二哥、三哥、四哥、七哥，还有宁王叔家的哥哥和李将军长子”秦旻掰着手指头数。 想了想又说：“还有清哥和石头.” “怎么没叫我呢？”秦晟问。 秦旻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能随便出宫吗？六哥应该是打算聚会后单独向你辞行的。” “辞行？”秦晟不解地问：“他要去哪？” “六哥那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唯一的兴趣就是游山玩水，这次应该是去江南。” 六皇子秦景比秦晟小半岁，回京后被封为悠王出宫分府居住。 “好，明天去吧，我多派点侍卫跟着你。”秦晟点点头说。 “嗯，谢五哥.我去跟母妃说下”秦旻说完便跑了出去。 秦晟对这个几兄弟的兴趣了如指掌. 二皇兄秦星风清月明，性情高冷，犹如高山寒松，虽长相温润如玉却给人一种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觉，平时就爱一些诗词歌赋 三皇兄秦昱因生母梅妃的原因，性情寡淡，总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四皇兄秦晏是个武痴，平时就知道练武，就爱钻研一些别人不会的，是兄弟几个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六皇弟秦景是唯一对游玩感兴趣，在草原的时候就闲不住，对每个犄角旮旯都了如指掌，每个山洞里有几块石头都一清二楚，回京以后更闲不住，才没多久就对京城的大街小巷清清楚楚，京城玩腻了，又把目光转向江南了。 七皇弟秦晨是个医痴，拜昌和王妹夫永康侯为师，永康侯萧闽是医毒圣手，曾在二十多年前的瘟疫和战争中治病救人立了大功，先帝安和帝封其为永康侯，秦晨和永康侯的一双儿女一样善医善毒。 八皇子秦昙出生时便夭折，如昙花一现，安和帝心疼这个儿子便起名为秦昙。 九皇弟秦旻是大家的吉祥物，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唯一的爱好是美食。 显然是京城已经待腻了，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秦景又要外出也不奇怪。 第7章 我妹妹迟早是皇后 第二日，福满楼。 秦景包下了福满楼最豪华的一间雅间.就等众人前来了。 楚清和石头先到，进门就问：“又想去哪呀？” “不告诉你，想知道跟我一起去！”秦景卖个关子。 “我才不去呢！我接下来一个月会很忙，你可别去远的地方啊.要一个月内能回来的.”楚清喝口茶说。 “为什么？一个月后怎么了？”秦景不解地问。 “前天下了圣旨，云儿六月十二入宫，册封皇贵妃”提起这事楚清仍是火气满满。 正逢秦景喝了一口茶没来及下咽，听到‘皇贵妃’三字一下子没忍住喷了出来，楚清见势不妙赶紧后跳一步才没被波及。 “你说什么？皇贵妃了，是不是弄错了”秦景一脸难以置信。 楚清瞪了一眼：“圣旨都下了还能有错？” “你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下的旨.”秦景很无奈。 “你们都是一伙的！” “老王爷和云妹妹什么看法？”秦景感到很无辜。 “祖父当然是领旨谢恩了，云儿更是脑子进水了，妾也嫁！”楚清越说火气越大，但立即控制好情绪“不说这事了，越说越气，他们怎么还没来？” 秦景也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事，但显然楚清不想说了，也是，当事人都默认了，他还能说什么。 石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来了，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来了。 说话间，二皇子秦星、二皇子秦昱和四皇子秦晏就来到了门口，刚进门，茶都还没喝一口，就听见门外乱轰轰的吵嚷声。 突然，门从外面被大力踢开，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传来.“识相的都滚出去，今天这雅间小爷包了！” 摔倒在一旁的店小二忙起身跑到秦景面前“六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换个雅间吧，这刘大公子……” 不等店小二说完.秦景就打断他：“明明是我先订的凭什么让给他呢？” “唉哟呵！你知道我是谁吗？趁小爷还没生气麻溜点滚出去，要不然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刘大公子的口气极其轻蔑。 “哦，那说说看你到底是谁？\"秦晨也不甘落后，几位皇子回京不久，行踪又极其低调，见过真容的人少之又少，眼前的这位刘大公子不认识也正常。 “坐稳了，说出来吓死你，我是堂堂宣远侯嫡子，我爹一品宣远侯，我更是未来的国舅爷，还不快滚！”刘大公子更嚣张了。 楚清本来理都不想理他，听到‘国舅爷’三字时抬起头来问：“陛下尚未立后，何来国舅爷？” “我妹妹花容月貌，又有与陛下年幼相识青梅竹马，我妹妹迟早是皇后！” 一听这话楚清腾的一下站起来，要真这样，就是把楚云敲晕了也得带回草原去。 眼看着楚清握紧了拳头，身旁的秦景拉他坐下：“冷静，冷静” “呦！不服气是吧，都给我上，把他们打到救饶为止”刘大公子继续火上浇油。 门外的家丁小厮一窝蜂地冲进来见人就打，屋里的几位岂是吃素的，在草原上当将军训练了十二年，个个身手不凡，这个家丁小厮岂是对手，三两下就全打趴下了。 看着满地“唉哟唉呦”的小厮，刘大公子仗着有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亲自冲了进去，当即被楚清一拳打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只看为首之人一身锦袍.手拿折扇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信郡王，您来得正好，这有几个无赖把我打了，您可得给我做主啊？”刘大公子像见到救星一样，冲到信郡王身前。 “无赖.到底谁是无赖，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信郡王摇了下扇子.赶苍蝇似的扇了扇。 说的刘大公子目瞪口呆。 “还是我来为你介绍下吧”信郡王走到秦星面前伸了伸手“这位是当今皇上二兄长——贤王” 走到楚清面前伸了伸手“这位是昌和王世子。” 走到石头面前伸了伸手……算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介绍，下一位吧！ “这位是皇上三兄长……”秦昱拒绝封王了，这么说他们也能清楚身份，就这样说了，下一位！ “这位是皇上四兄长端王，这位是皇上六弟悠王”，信郡王挨个介绍了一下。 刘大公子脸色越来越白，今天怎么得罪了这等大人物啊！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家丁小厮跪了一地。 “各位王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边说边打自己巴掌。 看着楚清发青的脸色，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秦星对着门口的一群人说：“滚！” 刘大公子一群人终于得到特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秦星拍了拍楚清的肩膀说：“这种人说话当不得真。” 这几人中秦星最年长，平时就是大哥级人物，楚清还是比较听他的话的，无奈地点点头。 信郡王秦晃把扇子一合，走到楚清面前问：“他刚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楚清还没来得开口，秦景就替他说了：“他说他妹妹是未来的皇后，他是未来的国舅爷，晃哥，这人什么来历啊？” “他呀，京城有名的纨绔，早先祖父有点功劳被先皇封宣远候，老宣远候过也后.长子世袭，但资历平庸.没什么作为.挂个闲职，这刘大公子刘力就是刚才这位，平时不务正业，整日招猫溜狗，平时都叫他二流子。\" “他真有个妹妹？”楚清终于忍不住出口。 “嗯，是有个妹妹”秦晃说完这句脸色就不自然了。 “他妹妹怎么了？”秦景问。 “还是我来说吧”李将军长子李信开口“他妹妹名叫刘菲，别看自己长得不怎样，却总自以为是。仗着自己是宣远侯嫡女欺软怕硬，整天跟在佳晴郡主后面像只哈巴狗一样，就为了……” 李信望了秦晃一眼，见他没阻止自己。便接着说下去“就为了勾引信郡王，还美名曰只有信郡王这样身份高贵又才貌双全的男子，才配得上她这样貌若天仙的女子。” 秦景笑一声对秦晃说“哟，你魅力还挺大的啊.” “那是，你们没回来之前.信郡王可是京城头名贵公子。”李信笑着说。 是啊，皇子们都离京了.宁王是先皇胞弟，嫡长子信郡王当然是京城最尊贵的公子了。 第8章 我不是老大，我是小五 信郡王接着说“哎呀，我真是不胜其烦，父王在私底下也敲打过宣远侯，也收效见微，不过这两日她倒是消停了。” 秦景笑了一声“因为人家现在看不上你了，人实现在盯上皇后之位了.” “就凭她，还皇后，皇后不是云妹妹吗？她还没云妹妹身边的两个丫鬟漂亮呢？”李信很不以为然。 片刻寂静之后楚清开口了：“云儿只封了皇责妃” “什么？”众人拍案而起，一向理智冷静的秦星也皱起了眉。 “说什么也没用了，圣旨都下了，祖父和云儿也接受了，六月十二日入宫”楚清已经认命了。 “小五怎么能这样呢？”四皇子秦晏说：“我还从没见过比云妹妹更漂亮的姑娘，怎么只封个皇贵妃呢？” “我们也是各种猜测，但也找不出原因，不会就因为这个刘菲吧.”楚清说。 “肯定不可能.”秦晃和李信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没见过那刘菲，那长相，扔人堆里都找不到，见一面，下次就认不出了。用相貌平平表示都是高看她了”秦晃十分肯定地说。 李信继续说：“没相貌、没才华、脾气还大、身份又不高贵，皇上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立这样一个陌生人为皇后呢？” 楚清说：“可刚才那个二流子说她妹妹跟皇上幼年相识、青梅竹马。” “不可能，不可能”秦晏开口道“没去草原之前我跟小五小六在宫里形影不离，我都不记得这号人，小五怎么能认识.你说是吧，小六”秦晏面向秦景问道。 秦景忙回答“是啊是啊，我都不知道这个人，五哥不可能知道的。” 众人沉默了…… “我来了.我来了……”只听噔噔噔的脚步声，九皇子秦旻探出头来“我没来晚吧？” “就差你跟小七了，小七呢？”秦景问。 “在后面，在后面……还有一个人也来了，你们绝对想不到”秦旻气喘吁吁地坐下说。 “谁呀？别再卖关子了”秦景追问道。 秦旻调皮地眨了下眼：“马上就知道了。” 众人向门口望去，只见秦晟和七皇子秦晨不慌不忙地走进来，没错，就是当朝皇上秦晟。 秦景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五哥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既然来了…… “既然来了就等着接受审判吧！”秦景一下子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急忙捂住了嘴。 “审判谁啊？”秦晟背着双手不急不慢地说。 秦景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皇上还是五哥”秦旻像看傻子一样看秦景。 秦旻走到秦景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傻话呢？皇上和五哥有区别吗？”在秦旻眼里皇上永远是那个亲切的五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秦晟依旧不急不慢地问。 楚清抬起头来盯着秦晟“你是不是打算立刘菲为皇后？” “刘菲是谁？”秦晟一脸懵圈。 “我就说吧，五哥不可能认识那号人”秦景得意地说“事情是这样的……”秦景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秦晟静静地听完后大笑起来：“立谁当皇后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二流子说了算了。你们就在为这事苦恼啊？” 众人都没有接话，秦晟心里明白他们想问什么，但苦于身份的区别不便质问。于是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有我的考虑，现在楚家本就树大招风，当然我是绝对相信楚家的，这时再立云儿为后，不是更把她推到风尖浪口吗？” 秦晟随即找了个比较说得过去的借口，毕竟立楚云为后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 秦晟接着说：“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越过云儿的.我跟母后商量好了，等过段时间云儿怀上子嗣，我就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肯定会封云儿为后的。” “可云儿还得……”楚清没再说下去，反正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没事，一切有我呢，我肯定不会让云儿受委屈的，皇后之位肯定是留给她的，肯定不会让别人超越她的.”秦晟继续安慰楚清。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秦星眼神暗了暗，他只说不会让别人超越楚云，没说只有楚云一人，难道把青云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宗旨忘了吗？ “哎呀，我就说吧，五哥还是五哥，来坐我这边”秦景说着便把秦晟拉到自己刚坐的椅子上，让秦晟坐到了楚清的旁边。 秦景接着说：“你俩平时好到穿一条裤子，这点小事还怕五哥办不好吗？”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楚清明白，皇帝有皇帝的难处.随即向秦晟伸出了手. 秦晟笑着握住了楚清的手：“我不是老大，我是小五，来！咱们跟以前在草原一样，都是兄弟！” 众人会心一笑。 “六哥.菜好了没有啊？我早就饿了.这里的招牌多来几道啊”只爱美食的秦旻适时地活跃了气氛。 “早就准备好了，去吩咐小二传菜”秦景对手下人说。 “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众人开始把酒言欢。 “六哥真去江南吗？”秦旻边吃边问。 “不去了，去江南的话一个月肯定回不来”秦景望了一眼秦晟继续说“我还得喝喜酒呢！” “那你去哪里呢” “还没想好，就在附近转转吧！” “不管你去哪，都得给我带礼物啊”秦旻抓着秦景的胳膊说。 “就不给你带，就不给你带”秦景点了点秦旻的鼻子说。 “好，不给我带，你也别想去，从明天开始一直下……”秦旻没说完就被秦景捂住了嘴。 “好，给你带给你带，千万别说下去了，怕了你了”秦景无奈地说。 秦旻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秦晃不解地问秦景“为什么不让他说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怕他说出来啊？ “嘿，可别乱说啊，我可是好人，没做什么坏事，哪来的把柄，不让他说是因为他的嘴啊，好的不灵坏的灵。”秦景反驳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秦晃仍旧不明白。 第9章 我得罪大人物了 “我来说吧”秦晏恶狠狠地瞪了秦旻一眼接着说“比如说明天有武学考核，他不想考，说会说一句‘要是明天下雨就好了’结果第二天还真的下一天雨，他不想考，连累我们大家都不能考。” “凑巧了吧”李信插一句嘴。 “一次两次是凑巧，可每次都这样就不是凑巧了吧”秦景也很不服气地说。 “后来呀，只要庄稼干旱，我爹怕收成不好，就会安排一场考核，然后第二天就下雨了”楚清也跟着说。 秦旻嘻嘻笑一声“我这个‘吉祥物’可不是白当的，这几年青云关可没有因为干旱欠收吧” “那岂不是每次都不能考核了”秦晃深表遗憾地说。 秦晏哈哈大笑起来“昌和王还治不了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有昌和王希望下雨的时候才会大张旗鼓地说出来，不想下雨的时候就会瞒着他，早上起来直接拎校场上比武，想说都没机会，哈哈哈……” 大家都笑个不停。 只有秦旻撇撇嘴：“你们都欺负我……” “好了，好了，你还伤心上了，你说出的话多数都会灵验，我们想要这本事还没有呢”一旁的秦景安慰他。 “六哥，这次要给你准备多少瓶金疮药啊”秦晨问秦景。 “五十瓶吧”秦景很轻松地说。 “出门在外，难免磕磕碰碰的，正常随身带一两瓶就足够了，难道你要出去卖啊？”李信身为武将之子知道金疮药的重要性。 “他才不是卖呢，是扔”秦晏说。 “那怎么叫扔呢”秦景反驳道。 “那不叫扔叫什么，不光扔药，还扔火折子和水壶。”秦晏继续争辩。 “那是你没有体会过那种恐惧，你要是体会过就不会觉得我是扔了。” “既然恐惧还总是出去乱跑” “那怎么能叫乱跑呢，真是白读那么多年书了，不知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你都没体会到大自然的美好”秦景继续跟秦晏理论。 “别吵，别吵，到底怎么回事啊？”秦晃忙问。 “说来话长，那年我才十岁，训练完之后偷跑出去玩，青云关的山很大，山洞也很多，我连着逛了几个山洞就迷路了，天也黑了，腿也磕破了，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时我就在想，要是能有火折子，金疮药和水就好了，可是什么也没有，我到现在还记着那种恐惧感”秦景说着便颤抖了一下。 楚清拍了一下他的头“你还好意思说呢，自己一声不吭地偷跑了，把我爹吓够呛，整个青云关的将士们整夜都没睡，漫山遍野地找你。” 秦景不好意思地说“幸亏昌和王及时找到了我，经过这件事之后呢，我再也不会莽撞出游了，提前带足物品，火折子，金疮药和水壶是必备。” “那也不用准备那么多吧”李信问。 “只要我去过的山洞，里面都会留一份，万一有人遇到跟我当时一样的困境不正好能用上吗”秦景据理力争。 “得亏你是个王爷，普通人可放不起。”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秦晃又问“带那么多不累吗？到了地方再买不一样吗，金疮药什么地方都有卖的啊，多带点银票就行了呗！” “这你就不懂了吧，此金疮药非彼金疮药，我这个金疮药可是师傅的独门秘方，可解百毒，肉白骨，岂是外面那些俗物可比的，我这次多做些，送你们两瓶。”秦晨一脸自豪地说。 李信和秦晃异口同声地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与福满楼的欢声笑语相反的是，刘大公子刘力鼻青脸肿出跑回家，刘夫人一看心疼地上前“这是怎么了？谁打的？”又看向后面的家丁“你们都是废物吗？看着让人把少爷打成什么样子了？”一众家丁都低着头都不说话。 “娘，我完了，我得罪大人物了。”刘力边哭边说。 一听到大物，刘夫人也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物.什…什么…大人物…?” “信郡王说他们是皇上的兄长，一个贤王一个端王，还有个什么王和什么世子.” “哎呀，这可怎么办是好啊？”刘夫人也慌了神，“快…快去请侯爷过来。” “你说你，什么人不惹，偏惹这样的大人物”刘夫人边拍打刘力。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想去福满楼的最大的雅间，可掌柜说被别人包了，我一问姓名叫秦小六，我也没听过这个名字啊，这名字怎么听都不像大人物啊，然后我就进去了.再然后……”这个刘力又接着开始哭了。 “他们刚回京，穿得又那么普通，我也不认识他们啊…” “怎么了？怎么了！”一道饱经沧桑的声音传来。 “爹啊.你可得救我啊”刘力又扑到宣远候怀里。 “别哭、别哭.先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宣远侯还算冷静。 等刘力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宣远便也瘫坐在椅上。 “什么，你得罪贤王了.那我还怎么做皇后啊？”一道尖锐的女声气势汹汹传来，来人衣着华贵、饰品精美.衬得一张脸越发…不忍直视。 “皇上去没去？你有没有见到皇上？”刘菲上前抓住刘力的胳膊问。 刘力疼得龇牙咧嘴“疼，别碰，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皇上啊。” “那都有谁？”宣远便定了定心问 刘力回忆了一下“有信郡王、李将军大公子、贤王、端王还有一个什么皇子、一个什么王世子、一个什么王我都没记住” 宣远侯思索了一番问“可有没介绍的人？” 刘力愣一下说“我想想，我想想……” 仔细回想着当时信郡王一一介绍的情景，突然想到石头那张阳光英气的脸…… “是有一个没介绍，但那人始终那没说话……”刘力垂头丧气地说。 “八成那就是皇上了，皇上今天确实去了福满楼，你可得牢牢记住他的长相，下次可别再冲撞了。”宣远侯气愤地说。 还不等刘力回答，刘菲摇着宣远侯的胳膊说：“那我怎么办啊，爹你想想办法啊，我要当皇后的啊！” 第10章 守皇陵一直是我的心愿 宣远侯先对刘力说：“你这几日在府里不要出去，等我去找贤王说说情.这几天的接触下来，贤王对一切都很大度。” 又拍拍刘菲的手说：“冷静.冷静谁当皇后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刘菲面色一怔 “不嘛，不嘛，我就要当皇后。爹——，您跟贤王好好说说，就说我哥只是一时糊涂，可千万不能影响我做皇后啊，我一定要做皇后” “好好好.让你爹想办法，你先回是吧.”刘夫人把她哄了出去。 “你也下去上点药吧”宣远候把刘力也打发下去了。 “都怪你，之前以菲儿的身份还能进得了宁王府，即使做不了信郡王正妃.做个侧妃也行，可你非给她提皇后，这下怎么办？”宣远侯埋怨刘夫人道。 “别生气、别生气嘛”刘夫人给宣远侯顺顺气接着说：“我也是想光耀门楣嘛，办法总是想出来的，以菲儿的身份参加宫宴不难到时多见皇上几次，到时……事不就成了嘛！” 宣远便叹了口气便低头不语。 次日下朝后，宣远侯备了厚礼前往贤王府，侍卫通报后管家出来说：“侯爷好，我家王爷没在府中，昨日之事王爷没放在心上.说让侯爷严加管教即可。” “既如此，老夫就回去，多谢王爷宽恕”宣远侯便忐忑地走了。 此时此刻.秦星正在御书房中，听着三皇子秦昱向秦晟请求守皇陵之事。 “三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之前拒绝封王也是这个原因吗？”秦晟问. “是的，之前在草原没机会，守皇陵一直是我的心愿，如果不是因为我……”秦昱停顿一下继续说：“不是因为我的话.十二宫变就不会发生，你们也不用流放到草原。” 提起十二宫变，秦星仍记得当时李贵妃被冤枉后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以至于现在李贵太妃对秦星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活着，权力富贵全不重要。 秦星拍了拍秦昱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秦昱红了眼：“我恨我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叫太子哥哥和二哥去游湖，我当时为什么不拒绝.” 提起往事，秦星也不禁颤抖了一下，仿佛现在还处在冰冷的湖水中。 “每每想起这事，我现在好像还在湖水里，冰冷的湖水淹得我透不气来”秦昱双手抱住了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可我确实是这一切的祸根，所以我想去赎罪，去向父皇母后赎罪，向太子哥哥赎罪……” 秦昱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也替她赎罪……” 这个‘她’是谁，秦星和秦晟都知道，是秦昱的生母梅妃。 “我不是一时冲动，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秦昱说完便跪在秦星秦晟脚下。 “三哥快起来”秦晟忙把他扶起来，又望了一眼秦星，两人对视了一眼。 “好吧，既然三哥想去就去吧，等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秦晟无奈只能答应了。 “谢谢皇上，那臣就先退了。”秦昱行个礼后便告退了。 留下秦星和秦晟在御书房面面相觑，良久秦晟叫了声“二哥……” 秦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不仅要治国安邦，还要平衡后宫，任重道远，切莫让‘十二宫变’再次发生。” 秦晟重重点下头“二哥放心，我会的” 春晖宫中太后正在休息，方嬷嬷进来说：“奴婢查到一些线索，当时负责众皇子起居的是冷宫大世管事白嬷嬷，她为人严厉，奴婢旁敲侧击地多打听了几人，都说没人能靠进皇子们居住的冷宫，暂时就查到这些，奴婢下面会接着查的。” “不必查了，晟儿已经长大了，我想他肯定会以国事为先，他已经答应我只要楚云怀上就立刻封后，而且后宫会源源不断进新人…”太后仿佛看到当年先帝后宫中一批一批新人进宫。 “只要楚云守好皇后之位就行。” 昌和王府中 “祖母，明天是我外祖父寿辰，您看我带这件礼物可好?”楚云说着递上一个成色绝佳的血如意。 “挺好.大气又不失贵重，找个漂亮礼盒装起来，再上街买几套漂亮衣裙，置办些首饰，从草原没带多少，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老王妃亲切地说。 “嗯，我去找佳晴郡主一起去，她对京城比较熟。” “去吧，去吧，多带些银票，让清儿跟一起去吧”老王妃冲楚清招招手。 “我…我还有事，让石头跟着去吧”楚清说完就跑开了。 “这是怎么了？”老王妃很不解。 扑哧一声.楚云笑出声来：“他是被佳晴郡主吓得”接着便把上次在宫里的事跟老王妃说了。 “这铁树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啊？”老王妃发愁地说 石头跟着楚云出了门，宁王府离昌和王府不远.一刻钟就到了,发现悦晴县主也在，得到宁王的允许后，三人便带着几个侍卫有说有笑地结伴上街去了，石头忠实地跟在后面。 四人进了最大的一家绣衣坊，侍卫不方便进去，就守在门外，石头在一旁看着她们边挑拣边比划。 这时一道轻浮的男声传来：“悦晴姐姐，佳晴姐姐原来你们在这啊.” 三人回过头，佳晴郡主生气地说：“谁是你姐姐，少乱说！” “哟，别生气嘛，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嘛”说着便要动手揽佳晴郡主的肩。 佳晴郡主后退一步，躲过他的手：“你太过分了” “别理他，我们走！”悦晴县主把佳晴郡主护在身后。 “嗯嗯，别走啊，我在醉香楼定了个雅间.咱们一起喝两杯啊。”轻浮男不死心继续说。 “真不要脸”楚云忍不住出口了，“识相的快滚，别影响我们.” “呦.这小美人性子烈，我喜欢”说着就要去摸楚云的脸。还没等他近楚云的身，身后的石头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拉，轻浮男随即摔倒在地，被石头一下踩到胸口。 “小姐，你们接着挑，他就交给我了”石头说着便把轻浮男拉起来，拖到门口。 “你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石头理都不理他，把他拖到一个胡同里，只听里面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一盏茶的功夫，石头就拍拍手从胡同里出来了。 第11章 他是我堂弟 楚云三人还没走，“你没把他打死吧？” “小姐放心，我有分寸，他身上现在一点外伤没有，但至少半个月下不来床”石头十分自豪地说：“敢当街调戏郡主和小姐就得给他点教训”。 “这人是谁啊？”楚云问佳晴郡主。 佳晴郡主没吱声，反倒是悦晴县主眼红了“他是我堂弟” “啊？”楚云难以置信。 “找个地方说吧”悦晴县主说。 三人来到一个茶楼，我了个僻静的包间，石头守在门外。 悦晴县主就对楚云说起了她家里的糟心事…… 悦晴县主的祖父是文国公，当年也跟先帝一起上过战场，一个副将替他挡箭而死，这个副将只留下一个女儿，叫何青。当时文国公便打定主意让何青嫁进国公府。战乱平定后.何青便住进了国公府，文国公有两儿子，老大周健，老二周康，两人年龄差一岁，都与何青一起长大。 当年殿试周健高中探花，先帝看着才貌双全的年轻人，得知他并未定亲，便把自己的妹妹﹣﹣南燕长公主赐婚给了周健。 老国公的想法是尚公主是光宗耀祖的事，肯定不能推辞。把何青嫁给次子周康也算是报恩，这样光宗耀祖和报恩两不误，便应允了先帝的赐婚。 等赐婚圣旨到达国公府后，周健也接旨了。何青却闹翻了天，原来她一直心悦周健，只是碍于女孩的矜持才没说出来，但赐婚圣旨已下，文国公不敢抗旨，周健也无意抗旨，何青即使再闹也没办法改变。 就这样南燕公主嫁进国公府，和周健相敬如宾。次年何青也嫁给了周康。 两对夫妻看似相无事地过了一年多，直到悦晴县主出生后，周健却非要搬离国公府，宁可族谱除名、不要国公爵位，也要离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国公没办法，只能看着一家三口住进了公主府。从此周健放弃了周家的一切，安心做个闲散驸马。整日陪着南燕公主写诗作画。 等悦晴县主大点的时候，周健便带着妻女天南海北的游山玩水，一年在京城也呆不上一个月。 “就这两年，我娘亲身体不好，玩不动了，我爹才老老实实地呆在京城整天陪在我娘身边，我才有机会陪你们逛街。刚才那位就是我二叔家的长子周领，被我二叔二婶惯坏了，说来也怪，我二叔通房妾室不少，却没一个生下孩子的，就把周领惯得无法无天，仗着自己是国公府嫡长孙整天狗人势，不务正业，还敢肖想佳晴，也不知我爹当时为什么要放弃周家的爵位，要不能有周领的份？” 悦晴越说越气愤：“等回去告诉定王舅舅，让舅舅找人收拾他.” 佳晴郡主说：“我还不至于把这种人当回事。” “你娘好幸福啊！有这么个全心全意的人陪在身边”楚云一脸羡慕地说。 “是啊.我爹一切以我娘为先，哪怕我娘无子我爹也从没说过什么，以前在外面游山玩水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名医，看看我娘长途跋涉有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症状，名医确认无碍以后，才开始游玩。”悦晴县主一脸自豪地说。 “可我爹就惨了，各种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说我爹是吃软饭的、说我爹贪图附马之位，还说我爹不敬祖宗，无子就是报应。可我爹对这些流言理都不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我娘笑。我爹为我娘真是放弃太多了。每当我娘愧疚的时候，我爹只说夫妻一体。我要是能找到一个我爹这样的人就好了。”悦晴县主期待地说。 “就你，还是算了吧，皇姑姑是金枝玉叶，礼仪端庄.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再看看你，那几年都玩野了，皮猴子一样，上树下河哪一样少得了你”，佳晴郡主点了一下悦晴县主的额头。 “我爹说了，女孩子就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们不知道之前出去玩我有多开心，要不是现在我娘身体不好，我们还得出去玩呢。”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接着逛吧” 三人又逛了一天满载而归。 周领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家丁忙搀扶进屋“爹啊娘啊我疼啊，我被人打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快去我大夫”世子夫人何青忙跑过来问。自周健离家后，周康就被立为世子，何青就成了世子夫人。 何青将周领上下打量一番.浑身上下除了沾上点灰尘外，不像挨打的样子啊。 “慢慢坐下，怎么了？”何青小心翼翼地扶周领坐下。 “谁那么大胆子？敢在之文国公头上动土” “我也不认识.跟悦晴佳晴两个贱人在一起的”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家丁传告。 “先让大夫看看吧。” 大夫把脉之后问：“敢问公子，伤在何处？” “前胸后背都疼” “宽衣一看” 等周领脱下上衣后，只见没有一点伤痕.连淤青都没有。 “老夫才学疏学浅，令郎身体并无大碍，好生休养几天吧。”管家领着大夫下去了。 “是宁王府的人干的？”何青问 适逢老国公带着周康回来了，看到周领这副模样问：“又惹什么祸了？” “没…没…这次不怪我……” “国公爷，宁王府来人了.”管家上门禀报。 “带到正堂吧”老国公回头望一眼周领\"一会回来再说你的事。“ 只见宁王府管家等在正堂 “见过老国公“管家行了一礼。 “奴才今日是奉宁王爷命令来的，宁王爷让贵府管好大公子，如果贵府管不好，宁王爷不介意送到大理寺，由宁王爷亲自管教。” “敢问管家，可是小儿冲撞了宁王爷？”老国公不知为何。 “您还是问下大公子吧！奴才话已带到，就先告辞了。” 送走宁王管家，老国公怒气冲冲地来到周领身边“说！怎么得罪宁王府了！” “没有没有.就是看见悦晴姐姐和佳晴妹妹了，打了声枯呼而已”周领气软了下来。 老国公看着这个烂泥扶不墙的孙子，又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次子。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越发想念长子周健，如果周健不离家。国公府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周健一根筋地非离家不可.唉…… 第12章 我一定要当皇后 “好好看着他，这个月不许出门！”老国公临出门前怒气冲冲地说一句，一拂袖子，走了。 “儿啊，这几天在家避避风头.等过这几天娘给你想办法，一定把佳晴那小贱人给弄到手，等把佳晴弄到手了，婉晴就不远了，哼！公主了不起啊.我儿子也够尚公主！”何青显然还对当年之事愤愤不平。 “娘，我今天又发现了一个小美人，是以前没见过的，比佳晴那贱人可漂亮多了，我得先把她弄到手”周领喜滋滋地说。 “好，这两天你安心在家歇着，娘给打听打听她是哪家姑娘。” 何青出门前瞪了周康一眼，要不是这男人什么作为也没有，至于让自己劳心费力地替儿子挣前程吗？ 周康在儿子门前待了一会，转身去了老国公的书房。一番诉说之后，老国公生气的拍了下桌子，这何青还想敢肖想婉晴公主，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起何青这十多年的所作所为，摇了摇头，失望都写在脸上了，随即吩咐管家不许他母子二人出门。 次日.李老夫人寿宴上.嫡子李信和庶子李修迎在门外，上门来的都是达官贵人。 楚云和楚清被热情地迎入李老夫人屋中 “外祖母，我们来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快来外祖母跟前来”李老夫人热情地拉过楚云的手。 “表姐、表姐…”一阵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穿粉衣的少女跑了进来，来人是李将军的嫡女李思。 “思思，这边这边”楚云忙招呼她。 “这么大的姑娘了.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李夫人手指点了一下李思的头。 “我想表姐了嘛！”李思说。 “见过表姐”又一少女过来，声音轻轻柔柔的。 “倩倩也来了，来咱们坐一起吧。”楚云一手拉着李思一手拉着李秀坐到了一起。 宴会正式开始了，来的基本上都是朝中大臣及家眷。男眷一厅，女眷一厅。 宁王家派了信郡王秦晃和佳晴郡主过来。 秦晟不方便亲自出面，派了贤王秦星和康王秦晨过来。 秦星和素景一来便和秦晃楚清坐一起.喝得热火朝天。 女眷这边就也很热闹，佳晴郡主找到了楚云坐一起，楚云刚来不久，认识的人少，李思一一介绍。众千金贵女都很热情的回应，只是到丞相千金柳珍的时，柳珍只点了下头表示下，楚云并未在意，李思却从柳珍眼里读出了另一种意思…… 寿宴热热闹闹地过去了。送完宾客，李夫人把李思叫到房中，拉过李思的手说：“思思啊，你这性子得改改了，多大了还总是冒冒失失的，姑娘得有个姑娘的样子，你看看李秀的表现, 再看看你.” 李思很不认同李夫人的说法：“她是装的，昨晚我亲耳听到二姨娘告诉她,今天一定要给表姐留个好印象,说不定表姐一高兴就直接带她进宫当妃子呢！” “什么？她还想进宫！”李夫人一脸诧异。 “二姨娘是这么说的.她也同意了，说会努力的” “一个庶女而已，真是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李夫人一脸生气。转过头又继续对李思说：“你可千万别有这想法啊，你跟你表姐不一样。” “娘，您放心，我才不会和表姐争男人呢，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不会去的”李思肯定地说。 “娘不希望你飞上枝头当凤凰，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就行.”李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我不想去，但还有人想去” “除了李秀还有谁？” “柳珍” “丞相嫡女？”李夫人一时也不太肯定。 “对，就是她，我看她今天看表姐的眼神不太友好，如果她眼神能杀人的话，表姐今天肯定就活不了了。” “你表姐初来乍到她怎么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表姐抢了她想要的位置呗，之前皇上刚登基那会，柳珍可是对后位志在必得的，可皇上一下子冒出了来个青梅竹马，她当然不甘心了。”李思分析地很到位。 “一入皇家深似海.她还真当皇宫是什么好地方呢！”李夫人叹了一口气说。 “皇宫真不是个好地方，那表姐会不会有危险啊？毕竟她还不是皇后，只是个皇贵妃”李思很担心楚云的处境。 “不用担心你表姐，十年情谊不是说散就散的，再说你表姐背后还有楚家和我们李家，太后也很喜欢她，皇上不会委屈地的。”李夫人对楚云的处境很放心。 “那李秀怎么办？任由她进宫吗？” “进宫也不是谁想进谁就能进的，皇上看不上她，她也进不去，在你表姐进宫之前，皇上不会安排人的。”李夫人母女两个畅心交谈一番后各自安歇。 此时，皇宫内一处偏殿。 “娘！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那个贱人都快要入宫了！”一个小姑娘尖锐的声音传出。 “小声点，小声点，你想让整个宫里人都知道我们吗？皇上为什么只封了她皇贵妃，还不是因为你吗？”老嬷嬷说。 “那是当然了，皇后之位当然是给我留的了”小姑娘说。 “所以，你现在必须要沉住气，现在你出现他面前，为了楚家面子他什么分位也给不了你的.” “可我上次看到他们在御花园亲亲我我的样子就来气”小姑娘很不服气。 “且让她得意一段时间，等你出现后定能压她一头，到时想怎么收拾她还不是你说了算吗？”老嬷嬷继续安慰小姑娘。 “我忍.我忍.我忍……” 丞相府内。 “爹，我到底什么能进宫啊？”柳珍问丞相。 “六月十二皇贵妃入宫以后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她之后，她只不过是一个乡巴佬”柳珍很气愤。 “想活下去就闭嘴，她背后的楚家和李家是我们能比的吗？就是以后真进了宫.你的分位也不可能超过她的.”丞相很清醒，对这个非要入宫的嫡女无可奈何。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是改不了她的主意，丞相很生气。 “她是皇贵妃.皇后之位肯定是给我留的！”柳珍对自己很有信心。 “死了这条心吧，皇上封皇贵妃肯定有皇上的道理，但肯定不是因为你，这段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我一定要进宫，我一定要做皇后，我就不信我赢不了她。” “哼！”丞相一拂袖子生气地走了。 楚云此时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出嫁，对潜在的威胁毫不知情…… 第13章 皇贵妃的喜服就是玫红色的 六月初六清晨，宫里内务府做的皇贵妃喜服金冠做好后先送到天宁宫，秦晟看着金丝银线绣成鸾凤喜服，心里想象着穿在楚云身上会是什么样子的。 “皇上，让奴才送到昌和王府去让楚小姐试穿一下吧，万一不合适，还有时间改动。”王公公说。 “不必送了，你去昌和王府把她接过来吧，朕想看看她穿上是什么样子的.”对楚云穿喜服的样子，秦晟很期待。 “可是皇上，按照规矩，新人婚前是不能见面的，”王公公是有点守旧。 “无妨，就一会，不要紧”秦晟对这个规矩很不以为然。 “奴才遵旨”王公公心想：皇上就是规矩。 昌和王府离皇宫不远，半个时辰，楚云就来到了天宁宫，楚清还是不敢来，是石头陪她来的。 “五…皇上，我来了.”楚云欢快地说，看见绣着鸾凤的喜服忍不住拎了起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这就是我的喜服吗？这上面凤凰好漂亮啊！还有珍珠和宝石?，这还是用金线绣成的呀！” 王公公心里嘀咕一声：‘傻姑娘，这是鸾凤，不是凤凰，皇贵她是没有资格绣凤凰的。’但他可不敢说出来。 “快，进去试一下，我现在就想看看你穿喜服的样子”秦晟迫不及待地说。\"“好，你等一会”楚云说着便抱着喜服向后殿跑去。 喜服很繁琐，在宫女的帮助下，楚云终于换好了量身定制的喜服。 “怎么样？漂亮吗？”楚云一脸兴奋地说道。 “漂亮.真漂亮”秦晟快要看呆了。 楚云本就倾国倾城，这下喜服加身更如仙女临凡。 “嗯…不对啊”楚云发现了不对劲。“成亲不是应该穿正红色吗？怎么这套是玫红色啊？” “这……，王来，是不是内务府弄错了？”秦晟对颜色也没有太多了解。 “回皇上，内务府没有弄错”王公公思考了下怎样才能委婉地说出原因“皇贵妃喜服就是玫红色，而且楚姑娘穿玫红色更好看”他不敢说出皇贵妃没有资格穿正红色。 “什么颜色无所谓，好看就行”秦晟已经悟出原因了，他自己那么爱云儿，怎么连穿大红色喜服的机会都不给她呢？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加倍对她好。 “好，皇上说好看就行。”楚云没想那么多。 “还有这钗好漂亮啊.哇，这么多尾巴.一、二、三、四、五、六、七，哇它有七条尾巴?！\"看到七尾凤钗，楚云乐得就把玫红色抛一边了。 王公公都忍不住扶额了：傻姑娘.皇后九尾凤钗比这个更漂亮。 “你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 秦晟一把抱住了穿喜服的楚云：“终于要把你娶进门了”。 楚云的脸一下子红了，“羞不羞”随即挣脱他，跑去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后楚云说：“既然已经进宫了，我先陪太后说说话，再去找婉宁玩会”。 “去吧，我还有些奏折要批，一会去找你”秦晟说着又伸手摸了摸楚云的细腻白皙的脸蛋，冰冰凉凉的，像块无瑕的美玉。 “讨厌，不理你了”楚云说着便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王公公望着楚云欢快的背影，心想：真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只在皇宫这座大染缸里，这份天真又能保持到何时呢？ 到春晖宫和太后说了会话，便往乐心殿去找婉晴了。 还没到乐心殿时，就看见九皇子秦旻急匆匆地跑来了。 “云姐姐，可算找到你了”秦旻气喘吁吁地说。 “小九，怎么了？”楚云依然如在草原上一样叫他小九，马上又反应过来“现在该叫你九皇子了”。 “我们之间还讲究这些啊，以前怎么叫了还好怎么叫。”秦旻满不在乎地说。 “你这么急匆匆地什么事啊？” “婉晴皇姐让我来找你的，听说你进宫了，皇姐就让我来找你，我先去天宁宫，皇兄说你来找母后了，我又跑到春晖宫，杜嬷嬷说你去我皇姐了，好不容易让我追上了。”秦旻喘口气接着说“皇姐和佳晴姐姐在湖心岛凉亭呢，我带你们过去吧”。 “好啊，快走”楚云边说边走。 突然楚云被一座巍峨的宫殿吸引住了，抬头一看“梧桐宫”三字刚中带柔，英气又不失温柔。 秦旻看到楚云停下了脚步，问：“云姐姐，怎么了？” “这是谁住的宫殿啊，‘梧桐宫’这名字这么奇怪呢？”楚云不解地问。 秦旻一拍胸脯“这个我知道，这是历代皇后住的宫殿，梧桐树上落凤凰嘛” 楚云沉思着，没有说话。 秦旻看着楚云的神情不太对，忙安慰她“熙华宫也挺大挺豪华的，而且用不了多久，云姐姐就要搬到梧桐宫了。” 楚云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我就随便看看。咱们快走吧，别让她们等久了。” 秦旻又对身后的石头说“石头哥，一会我带你好好逛逛御花园。” 石头一脸难为情地说：“我一个外男能进宫就不错了，怎么还敢逛御花园呢？” “哎呀，我说行就行，当成自己家就行” 秦旻说着便拉着石头的胳膊往前走。 “九公子就会开玩笑，这可是皇宫啊！我怎么敢当成自己家呢？”石头边走边说。 “那可不一定啊，说不一定以后真有座皇宫是你家呢！”秦旻微笑地说。 “九公子慎言、慎言这可是要诛九族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石头说着便捂住了秦旻的嘴 “嘻嘻…”秦旻挣脱了石头的手跑开了，两人的说笑声暂时把楚云从梧桐宫的不悦中拉了回来，三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湖心岛凉亭。 “皇姐，皇姐”秦旻朝婉晴公主跑去，“云姐姐我带来了，你们慢慢聊，我跟石头哥四处逛逛” “好，去吧”婉晴冲秦旻摆摆手说“云姐姐快坐我这里”接着把楚云拉到身旁的座位上。 “这个石头到底是什么人啊？上次就想问你了，九皇子跟他挺亲密的。”佳宁郡主开口问。 “他是我哥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跟几个皇子关系都挺好的。” “兄弟？那不就是你哥哥了”佳晴不解地问。 “其实，也不是了，他是我爹捡的孤儿，当时才两岁左右，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瘟疫，你们都听说过吧。” 第14章 仗剑天涯，四海为家 佳晴和婉晴都点点头.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瘟疫席卷了新罗国，青云关也被波及，伤亡不计其数。 “石头就是那场瘟疫的幸存者，当时我爹收养了好多孤儿，因为他的胸口有个‘石’字疤痕，所以就给他起名叫石头，希望他的命像石头一样硬.” “一开始，我爹把他送到我姑姑姑父那里学让他学医，但他对学医没兴趣， 经常偷偷溜走，溜到武场找我哥一起练武，哎！别说，他还真是块练武料，师傅一点就透，一学就会，比我哥天赋都好。时间长了我爹也就放弃让他学医了。让他和我哥一起练武，后来几个皇子到青云关后就一起练武了。” “那他还挺幸运的.”佳晴郡主嘀咕一声。 “其实吧，他这人多少有点自卑心理，虽然我爹把他当儿子看，衣食住行都跟我哥一个标准，我哥也把他当兄弟，可他呢，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甘心给我哥当跟班跑腿，他始终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我哥多次跟他说把昌王府当成自己家，他还那样，没办法只好让他跟着来京城了，希望换这个环境，对他这种心理有好处” “那他有改变吗？”佳晴郡主追着问。 “刚来这几天还行吧，正对京城新鲜呢！整天东游西逛的，看着是挺开心的。”楚云回过头来看着一言不发的婉晴公主。 “婉晴怎么了？怎么看着闷闷不乐的？”楚云抓过婉晴的手问。 婉晴终于抬起头说“云姐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嗯,你跟我皇兄是一见钟情吗？” ‘扑哧’楚云笑了一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七岁，我五岁，懂什么呀？” “那你们最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啊” “我从小就粘我哥，五哥跟我哥还有石头关系非常好，经常跟他们一起住王府，久而久之我跟他五哥也越来越熟，后来他们把我带到了男孩子圈，跟他们一起练武，骑马。发现我学得还行，我爹就允许草原上的女孩子也学武了。” “那你是怎么看上皇兄的？难道你知道他要当皇上吗？” “我哪有那本事啊！当时别说他了，所有的皇子都不知道还有回京的时候，都以为要在草原上过一生呢” “哎呀.说重点嘛，你不知道皇兄要当皇上，他当时就是一个废皇子，那你还怎么看上他了呢？”婉晴公主摇着楚云的胳膊不耐烦地说。 楚云眼里闪着光芒，一脸幸福地说：“当时就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情啊爱啊，只感觉他的眼里有星星，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正所谓日久生情吧，后来长大后一切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好像我俩就是注定一样，定亲后我们还约定边关稳定以后一起仗剑天涯四海为家，他还要带我去看杏花烟雨江南，去看大山小路十八弯，去看金黄无垠大漠，去看波涛汹涌海洋……哎！看来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仗剑天涯.四海为家”佳晴郡主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若有所思。 “哎！光说我了，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啊？跟谁一见钟情啊？”楚云问婉晴公主。 婉晴羞红了脸，低下头。 “还害羞了，那我猜一猜啊”楚云低头忽然脑海中浮现楚清的话“我都快被烤熟了”恍然大悟。 “你不会看上我哥了吧？” 婉晴红着脸点点头。 “唉！”楚云叹了口气，“不是我打击你啊，我哥他就块木头脑子里全是刀枪剑铁，对女孩子没兴趣，之前我爹娘也给他张罗过亲事都被他拒绝了，我爹都气得拿鞭子抽他了，甚至还有流言说……” “说什么啊？”婉晴追问。 “说他跟石头是断袖，一个木头，一个石头。”楚去笑了一声接着说：“还有说六哥和阿凌是断袖的。” “阿凌是谁？”婉晴问。 “阿凌是我姑母的儿子，六哥跟着我姑父学医，他俩整天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就让别人误会了。”楚云很无奈地说，又马上纠正“那只是流言，他们几个只是非常好的兄弟，才不是断袖呢，但我哥的心思确实不在亲事上。” 婉晴追问：“那他为什么啊？” “可能是缘份未到吧，我娘说夫妻之间的缘份都是前世注定好的，强求不得，既然他不想找，也不勉强他了。” “那……有没有可能……我是他的有缘人呢？”婉晴吱吱唔唔地说。 “我真希望你是他的有缘人”楚云笑着说。 “你既然喜欢楚将军，就让皇上给你们赐婚啊！你是公主，他是将军，也算是门当户对”佳晴郡主插嘴说。 婉晴脸又红了，低声说：“可以吗？” 楚云笑了笑：“以我对他们两人解，还是别走这条路了，他们两人本就如亲兄弟一般，你跟我哥虽然门当户对，但彼此之间什上都不了解，草原上的人比较豪放，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最主要的是你情我愿，不像京城这般盲婚哑嫁。万一走错一步，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五哥不会不考虑这一点的，肯定不会冒然赐婚的。” 婉晴低下头叹了口气“我就一点希望没有吗？” “也不一定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次我哥会在京城多留些日子，有机会多了解了解。” “嗯，我会加油的”婉晴给自己打了下气。 “先提醒你一句啊，撞了南墙也不要紧，记着回头就行。” “哈哈哈…”三人笑成一片。 佳晴想了想刚才的对话问楚云：“云姐姐，你父亲是昌和王，虽然不是亲王，但按规矩也该叫父王母妃的，你怎么叫爹娘呢？” 楚云笑着说：“因为草原上的孩子都这么叫啊，这个问题太傅也问过，当时我爹好像是说怕其他孩子自卑，为了让我们和其他孩子一样不受特殊待遇就也跟着叫爹娘了。” “也是啊，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叫父王母妃，我就只能叫爹娘，个别人心里肯定不好受，你爹真伟大！” “那是，在青云关，我爹的威望可高了”楚云骄傲地说。 第15章 只有正妻才能穿大红 三人聊完后，楚云便跟石头回去了。 街上还是挺热闹的。 “吉时到！新人下轿” 楚云听到这声，连忙掀开马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正巧看见新郎牵着新娘进门，小门小户的人家，衣着都不是很华贵，但新娘的喜服是大红色的。 楚云的眼睛粘在那件大红喜服上。 “停车”楚云招呼一声。 石头勒紧马绳回头问：“小姐怎么了？” “我想下去逛逛，你先回去吧！” 石头四周望了望，我了个空地把马车拴好，便跟着楚云逛街了。保护小姐是第一大事，怎么能让小姐自己逛呢？ 新娘已经被新郎迎进门了，楚云脑子里还是那大件红喜服，漫无目地的街上走着，石头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一个又一个店铺被甩在身后，突然楚云脚步钉住了，片刻之后一头扎进了一个店铺，石头跟着进去了。 店铺里各种喜服成套成套地摆着，虽然大家闺秀们喜欢都是自己绣或是请绣娘订制，但因各种原因来不及自己绣的也会买现成的，所以现成的喜服卖得也不少。 楚云看着各色各样的喜服，觉得眼花缭乱：大红的、玫红的、粉红的；并蒂莲的、鸳鸯戏水的、喜鹊登梅的…… “姑娘是想选喜服吗？”女店主热情的招呼。 “嗯，是的。我想问一下，这喜服的颜色怎么还不一样呢？”楚云不解地问。 女店主上下打量了一下楚云“姑娘是外地来吧？” “是的,我的家乡只有红喜服。” 女店主介绍道：”是这样的，只有正妻才能穿大红，玫红桃红一般都是贵妾良妾穿，粉红就是小妾穿。” “啊？穿个喜服还有规矩啊？正妻和妾不都差不多吗？” 女店主笑着说：“正妻和妾的区别大着呢，正妻是当家主母，小妾说白了就是暖床的，跟奴婢差不多，稍不如正事的意，就会被立规矩、打板子，发卖都可能。” “暖床？大男人也需要暖床啊？”楚云疑惑地问。 女店主在楚云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楚云的脸一下就红了。 “而且呀，小妾生的孩子也不能管自己叫娘亲.”女店主接着说。 楚云不解地问：“自己生的孩子不能叫自己娘亲，那叫什么啊？” “小妾生的孩子只能算庶子庶女，叫小妾姨娘，叫正妻母亲。正妻的孩子是嫡子嫡女，嫡子嫡女永远压庶子庶女一头”店主耐心解释。 “哦，这么大的区别啊！”楚云的眼光落在一套玫红色喜服上“贵妾也是妾，也不能和正妻一样吗？” “那是当然了，正妻只有一个，什么贵妾良妾都是妾。” 楚云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又继续浏览起各色的喜服。 片刻之后楚云拎着一个并蒂莲的红色小箱子出来了，跟着石头上了马车回昌和王府了。 回昌和王府后楚云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关到房间里试穿起了新喜服。 望着镜子中火红的喜服，愈加显得楚云典雅高贵。看着看着楚云的眼睛红了。 “明明是红色好看，为什么要让我穿玫红色……”楚云又想起女店主的话，泪水止不住地流难道五哥只让她做妾吗？难道她的孩子只能做庶子庶女吗？ 楚云轻轻脱下红喜服，小心翼翼地抚摸上面的并蒂莲。叹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叠好放入箱子中，把箱子放在别人看不到地方。 楚云就一直静静坐着，这还是她的五哥吗？还是那个为了她连皇位都不要的五哥吗？ “小姐，该用午膳了”外面响起了丫环的声音。 楚云仿佛没听见般一动不动。 “小姐怎么了？”吉祥走到屋里看着发呆的楚云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没胃口让祖父祖母别等我了。”楚云面无表情地说。 吉祥如意对视了一眼，吉祥留在屋里陪着楚云，如意出去了。 片刻之后，老王妃过来了，拉过楚云的手说：“发生什么事了？” 楚云眼睛红红的，看着老王妃问：“我现在还能反悔吗？” 老王妃知道她今天进宫试喜服了，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随即拍拍楚云的手说：“今天好好考虑一下，听从内心的选择，不管你怎么选祖母都支持你。” 楚云扑到老王妃怀里边哭边说：“祖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王妃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吃饭要紧，吃饱了才有心思想啊.” 说话间如意已经将饭菜端了过来。 楚云擦了下眼泪：“祖母，别担心，我会好好考虑的。”说着便故作坚强的端起了碗。 老王妃陪楚云用完了午膳，对楚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现在前可进，后可退，楚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听从你内心的选择，别委屈自己就行。” 楚云点了下头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老王妃招呼吉祥如意出来，留下楚云自己好好考虑。 楚云还是坐着一动不动，‘要放弃和五哥十年的感情吗？’‘要去做妾吗’这两种想法不停地打来打去。 感觉又有泪水流了下来，楚去伸手擦了下眼泪，胳膊上的玉镯碰了一下脸，目光一下子落在了玉镯上。 这是一只黄绿色的暖玉镯，并不是很名贵，甚至里面还有些许白色的石纹，看着这个玉镯，楚云的思路一下子又回到了及笄那年…… “云儿，你自己选礼物，五哥给你买。” “好啊，好啊！” 当时多么快乐啊，跟着五哥满街转，却没买到自己喜欢的鞭子，铁柄的太凉，木柄的鞭身又太硬，都不适合女孩子用，转了一天也没买的合适的，失望而归。 本以为第二天五哥还会找她去买，可五哥直接递给她一个盒子。 “云儿，看看喜不喜欢？” “哇，好漂亮啊！”木制的鞭柄，柔软的鞭身，比正常的鞭子要短一些，轻一些，女孩子用正好。 “五哥，你从哪买的？” “你再好好看看，还是昨天我们看过的啊！” “哦，你把两个都给拆了，重装的啊，那你岂不是把两个都买了？” 第16章 皇上和五哥都是你的 “鱼和熊掌可兼得，给云儿当然要最好的了，来，再给你加个鸡腿！”说着便把一个玉镯戴到了楚云胳膊上“这个是暖玉的，先凉后温，你的手总是凉的，戴着它会舒服些。” “哇！我好喜欢啊，这玉镯里还有白云?！” “那是当然了，我特意挑选的这个，里面有五朵白云，云儿永远是五哥的！” “五哥你真是太好了，那我们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好啊，这个玉镯里有五朵白云，那我们就叫它五云镯吧，至于这条鞭子，你甩两下我看看。” 楚云轻轻松松地甩了几下。 “看你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那我们就叫它水云鞭吧” “好” “一般男孩子打的鞭法过于刚烈，不适合女孩子，为了你能更容易上手打，我为你量身订创了一套鞭法，来我教你，你的鞭子叫水云鞭，那这套鞭法就叫水云鞭法吧，我自创的哟，只教你一个人啊” 楚云抚摸着胳膊上五云镯，又拿出水云鞭，久久地注视着这两样东西。 “云姐姐，我们今天继续去玩啊！”外面响起了悦晴县主的声音，把楚云的思绪拉了回来。 吉祥估计楚云这时不想出去，便对悦晴说道：“县主好，我们小姐今天病了，怕是去不了了。” 悦晴眼珠转了一下说：“哦，那我就不打扰云姐姐了，让云姐姐好好休息吧。”说着便快速地跑了出去。 楚云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没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半个时辰以后。 “云儿，云儿你怎么样了？”外面响起了秦晟急切的声音。 老王爷听出秦晟的声音急忙出来了迎接，正要行礼，被秦晟一把拦住了“老王爷不必多礼，我听悦晴说云儿病了，带太医过来看看云儿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可能是天热，有点中暑吧”老王爷边说边把秦晟往楚云的院子里领。 说话间就到了楚云的房间，秦晟一把抓住楚云的手“云儿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楚云没有说话，眼圈还是红红的。 太医把过脉之后说“楚小姐没有大碍，天气热有些胸闷很正常，多透透气，放松放松就好了。” “好，朕知道了，退下吧！”秦晟吩咐道。 太医和老王爷都退了出来，让楚云和秦晟单独谈谈。 “云儿，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秦晟把楚云抱在怀里问。 楚云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五哥……” “五哥在，五哥在，放心，有五哥在，谁也不能欺负云儿。”秦晟继续安慰楚云。 “那……那你会……会立我……为……”楚云吱吱唔唔地也没说出来最后一个字。 秦晟却听明白了斩钉截铁地说“会的！我跟母后商量好了，只要你一有喜，马上封你为后。” “真的吗？你会不会是骗我……”楚云心想只有半年时间了，自己可以等半年的。 “五哥什么时候骗过云儿？五哥永远不会骗云儿的。”秦晟拍拍楚云的背说。 “那你以后还会对我像以前一样好吗？” “当然会了” “可你现在是皇上啊，以后就不能是我一个人的五哥了。” “哈哈哈，你忘了五哥之前说的话了‘鱼和熊掌可兼得’皇上和五哥都是你的”秦晟得意地说。 听到秦晟这样说，楚云高兴得一下子跳起来，所有的担忧全没了，五哥是要封自己为后的，自己是要做五哥正妻的，太好了。 看到楚云的心结解开了，秦晟也开心地笑了。 “外公外婆表哥表姐，我来了！”外面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姑娘，等下，等下，等我去禀报一下”管家拦都不拦不住。 楚清已经先一步出来了“灵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过几天才到吗？”又对管家说：“这是姑姑的女儿萧灵” “表小姐好，那奴才就先退下了”管家说着边退了出去。 “过几天就看不到表姐成亲了，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萧灵笑嘻嘻地说。 楚清拍了一下她的头：“胆子可真不小啊！” 老王爷和老王妃也出来了看见萧灵忙说：“不是过几天和你哥一起来吗？” “我哥现在应该还没出发吧，他得等火……哎，五哥也在这里啊”萧灵说了一半就看见秦晟牵着楚云的手出来啊。 萧灵脑筋一动随即行个大礼“民女参见皇上”不等秦晟回答，就哈哈大笑地起来“我以后是不是应该这样啊？” 大家都被她这一举动逗笑了“还是这么调皮”。 “都是自己人，不必这样”秦晟看着面前活泼的小妹妹接着问：“阿凌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他还有事，得过几天才能到。”萧灵回答。 “哦？什么事这么重要，连云儿的册封仪式都不参加”秦晟不解地问。 萧灵拍拍脑袋“反正是很重要的事啊”接着又故作玄虚地说“人命关天的大事哟！” “哦，这样啊”秦晟一想也是，萧凌医术高明，救人无数，也许正好遇上了重症病耽误了。 老王妃怕秦晟再接着问下去，忙说“站半天了，快进屋歇会吧，这一路累坏了吧？” “可不是嘛，这一路给我累的啊，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昌和王府，快让我喝口水”说着便跑回了屋，边跑边想‘五哥也太好忽悠了，有爹娘在，哪轮得上哥哥那个半吊子治病救人了，哥哥就是个跑腿的’。 老王妃摇摇头：“哎！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灵儿来了你们就好好陪陪她吧，我到街上去看看。”秦晟对大家说，又转过头对楚云说：“好好休息休息，别想太多，一切有我。” 楚云乖巧地点下头。 秦晟接着又对老王爷老王妃说“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皇上”大家把秦晟送到门口。 秦晟看了眼楚清和石头说：“跟我一起去吧，咱们三人好久没有一起转转了” “好，陪你体察一下民情，走！” 楚清和石头跟在秦晟的身后，京城和草原的集市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三人边走边聊。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三人丝毫没有觉察出两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 第17章 我知道你是皇上 “就是他，错不了，上次信郡王就没有介绍他。”说话的正是前段时间福满楼挨打的二流子刘力。 “好英俊啊，不愧是皇上，粗衣布履都盖不住他的威仪，真是真正的凤子龙孙啊！”一旁的刘菲一脸花痴样，口水都流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刘力说。 “你傻呀，过去打招呼不把你抓起来才怪呢，看我的！”刘菲一脸自信地说。 前面三人还是慢悠悠地边走边看，冷不防地一个妙龄少女走到跟前脚一下软了，朝着石头倒去…… 没错，就是石头。 石头虽然没有防备，但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一下闪到了一边，刘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石头伸手挡在秦晟和楚清的前面，看是一个姑娘摔倒在地上，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没事吧？” “小哥哥，我腿摔断了，能抱我回家吗？”刘菲一脸娇羞，含情脉脉地看着石头说。 “姑娘说笑了，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摔一下不会把腿摔断的，要真摔断了，姑娘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石头说话比较直，平时没少看萧凌接断腿，自然一眼就看眼前的女子就装的。 “小哥哥，就帮帮我吧，我真的站不起来了”刘菲又冲石头抛个媚眼。 石头打个冷颤说：“姑娘不要再装了，在下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便跑了。 刚才还摔断腿的刘菲，一下子跳了起来：“小哥哥，别跑，等等我” 石头故意把她引到一个没人的胡同，他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是冲他来的还是冲秦晟来的。这段时间在京城转来转去，对京城已经非常熟悉了。 等石头进入胡同以后一下子跳上了房顶，这下更把刘菲看呆了，心想：‘皇上不仅长得好，功夫也好’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刘菲进入胡同以后，秦晟和楚清也知道的石头的意思，跟着刘菲追到了胡同口。 石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刘菲问：“姑娘为何一直要跟着我啊？” 刘菲气喘吁吁地说：“我也不装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是皇上，我要进宫当皇后！” 石头吓得差点从房顶上掉下来，秦晟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一定吓坏了，忍不住地低头笑了，楚清也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姑娘，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说这话是要诛九族的。”石头看了看正在低头笑的秦晟，知道秦晟没有怪罪的意思继续说道：“姑娘一定弄错了，这话以后千万不能乱说啊！” “皇上，您就别骗我了，我既然敢说，就知道您肯定是皇上，我的长相，入宫肯定没问题的。”刘菲特别自信地说。 石头望着眼前盲目自信的女子，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无奈地说：“姑娘，你见过我这样子的皇上吗？我要真是皇上，出门不得带个百八十个护卫啊，还能让你给逼到房顶上啊？” 刘菲重新打量了一下石头，长得确实龙姿丰润，可身上穿得是普普通通的布衣，连个玉佩都没挂，确实没有一点贵气可言，还没有同行的两个公子穿得好呢！可是，他明明长了一张皇帝脸啊？还是有点不太甘心地问：“你要不是皇上，你那天怎么会去福满楼啊？” “哪天啊？”石头想起来了，他只去过一次福满楼，接着说：“我想起来，那天信郡王也去了”说别人可能都不认识，信郡王是京城有名的贵公子，肯定都知道。 果不其然，刘菲听到信郡王点了点头说：“就是那天，那天皇上也去了” 石头又看了一眼秦晟，发现他还是一脸看戏的样子，便继续说：“皇上去没去，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皇上，我是跟着我家少爷一起去的。” “你家少爷，你竟然是个……”刘菲终于相信了，皇上是不会叫别人少爷的。 “对，我就是个跟班，少爷去哪我就去哪，少爷见谁我也管不着啊！” “哼！”刘菲懒得再跟石头说一句话，气冲冲地往外走。 看到挡在胡同口的秦晟和楚清，气势汹汹地说：“让开” 秦晟和楚清连忙让开，生怕碰到自己。 刘菲走出胡同，好像还不解气，又冲石头使劲喊道“哼！真是可惜这张英俊的脸了”。 看着她走远了，石头才从房顶上下来，小心翼翼地对秦晟说：“五公子，她是个疯子，您不会相信她的吧？”说完迅速低下头，不敢看秦晟。 楚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这么可怕的吗？” 秦晟故作严肃地看向石头，石头一脸无辜地说：“五公子，我不想死……我还没报答王爷的大恩呢！” 秦晟再也装不下去了，哈哈大笑起来，连楚清也跟着大笑。 “你怎么知道我出门带了百八十个护卫呢？”秦晟依然哈哈大笑。 石头这时终于知道秦晟是在逗他，摸摸后脑勺说：“我随口说的，五公子总不能是真的只身一人出来的吧？还有一个问题，这姑娘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误会？” “她可能就是刘菲，我刚才看见二流子刘力了。”楚清说。 “去宁王府，找晃弟问一下吧，他可能会知道。”秦晟说。 很快便到了宁王府，秦晃亲自出来迎接，问明来由，秦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石头都不好意思了说：“你们聊，我到门口守着”说完便匆忙退了出来。 等秦晃笑够了，秦晟开口问：“说说吧，当时你也在场，这误会是怎么产生的。”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秦晃说着又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再笑出来。 “当时我先介绍了星哥，接着又介绍了你，”秦晃对楚清说。 “石头坐在你的身边，我没介绍，直接介绍了昱哥、晏哥……哦，可能因为我没介绍，才……才……”秦晃恍然大悟，接着说：“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总不能说是昌和王世子的跟班吧？产生这样的误会是他们太笨了，可不能怪我啊！” “是，是他们太笨了，这下你放心了吧？”秦晟对楚清说：“我脑子又没进水，眼睛也没瞎怎么会让这种又笨，又丑，又趋炎附势还不知礼数，我能让这种人进宫吗？” “希望你脑子永远别进水，眼睛永远别瞎。”楚清静静地回答道。 一旁的秦晃默默地吞了口口水，对楚清伸个大拇指：“你厉害，敢对皇上这样说话。” “哈哈哈”里面三人笑成一团，外面的石头听着里面的笑声心想‘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吧’ 第18章 真是块木头 正想着就看见佳晴郡主走了过来。 “参见郡主”石头对佳晴行礼道。 佳晴默默地打量着石头，又想起楚云说的石头经历，心中难免有些波动，这么好的小伙子，还好遇到了昌和王。 “听悦晴说云姐姐病了，现在怎么样了？”佳晴找了个话题问石头。 “回郡主，皇上带太医看过了，没有大碍，现在正陪着表小姐呢”石头回答得中规中矩。 “表小姐？” “是我家姑奶奶的女儿，今天刚从草原过来，过来参加小姐的册封仪式。” 佳晴目露喜悦：“那我现在可以找她们玩吗？” “这……”石头不好意思地指指屋里：“还是问问皇上吧！” 说话间，门打开了：“怎么了”秦晃问。 “郡主想去找我家小姐和表小姐玩。”石头回答。 不等别人回答，秦晟抢先说：“云儿今天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灵儿大老远的偷跑过来必定也累得不行了，今天先让她们好好休息，明日再找她们也不迟。” 佳晴一想也是，说：“还是皇兄想得周到，那我明日再去找她们。” 说话间，又一位妙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水纱裙迎风飘动，显得身材玲珑有致。 “大哥，我来给你送茶了。”少女开口道，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看着众人。 “哟，皇兄也来了，参见皇兄，这两位是？” 秦晃望着刻意打扮的妹妹，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给我送茶，其心思了然若揭，不想跟她说太多话，便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你跟佳晴去玩吧，我们还有事。” “大哥，等一下”少女又看向两人长得都气宇轩昂，但看着两人站的位置，又打量了下两人的衣着，少女就猜出了个大概，对上面的楚清道：“这位就是楚公子吧，第一次来我们宁王府吧，我带你四处转转吧，哦，我是宁王嫡次女秦荷。” 秦荷故意把这个“嫡”字加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秦晃气不打一处来，这妹妹也太不知羞耻了。黑下脸道：“佳晴带她回去”又转过身来对秦晟三人道：“皇兄，我们走吧！” 秦荷却看都没看佳晴一眼，一下子跑到楚清后面：“楚公子救命，我哥凶我！”说着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并抛了一个媚眼。 楚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跳开了，对秦晟说声：“皇上我先走一步了”说着便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石头捂着嘴，憋着笑，秦晟碍于身份把笑忍住了对秦晃说：“我们快走吧！” 三人去追楚清去了，连个眼角也没分给秦荷。 秦荷在后面气得直跺脚，真是块木头，这么楚楚动人的美人看不到吗？真是个瞎子，母妃交待过了，一定要把他拿下的，他比李博的地位要高，现在京城除了姓秦的，就是姓楚的最尊贵了，自己作为宁王府的郡主嫁不了姓秦的，做不了皇后贵妃亲王妃，只能嫁给唯一的异姓王暂时作个世子妃，将来做昌和王妃了。 佳晴也觉得这妹妹挺不知羞的，作为姐姐还是要提醒她一下，便对她说：“你好歹也是宁王府的郡主，用得着这样吗？” 秦荷瞪了佳晴一眼：“关你什么事，你不就是仗着十六岁，比我多个封号吗？我告诉你啊，昌和王世子妃的位置我坐定了，你抢不过我的，哼！”说完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仿佛刚才丢人的不是她。 走到门外，石头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对秦晟说：“五公子也有被冷落的时候啊，而且对方还知道你的身份。” 秦晟瞪了石头一眼，说：“如果她要不是姓秦，你以为她会看阿清一眼吗？” “那倒是，她要是不姓秦，就肯定冲你了。” 听着两人的话，秦晃脸上火辣辣的，对秦晟说：“五哥恕罪，我父王一向不管后院事，她母妃被扶正后就觉得翻身作主可以为所欲为了，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了，我得去提醒一下清哥，下次见到她离得远远的。” “这还用你提醒吗？你没看见刚才公子的表现吗？除了小姐任何女子都近不了他的身。”石头得意洋洋地说。 “小姐，哪个小姐？他有心上人啊？”秦晃问。 “不是，就是我家小姐，是……”石头冷不丁对上秦晟喷火的目光，糟了，闯祸了，忘了这位也在了…… “我去找公子了”石头直接脚尖一点飞走了。 “嗯……，怎么这样呢，不说完就跑了，五哥，你知道他说的是谁吗？”秦晃问。 秦晟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秦晃摸摸脑袋：“他家小姐，哦，不就是……，哦……我也得回去了，别让她跟佳晴打起来了。”说完也飞也似的逃回去了。 秦晟笑了下自己回宫去了。 第二天，佳晴和悦晴一起去昌和王府，昌和王府这时已经开始做楚云入宫的准备了，内务府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宫里也派了嬷嬷来教楚云册封仪式上的规矩。 佳晴和悦晴想把萧灵带出来玩，悦晴发现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竟然跟她一样是个皮孩子，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 悦晴激动地抱住萧灵：“总算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了”。 “灵儿，灵儿”门外传来了秦晨的声音。 “七哥，你怎么来了？”萧灵惊喜地问。 “听说你先来了，我来看看你。”秦晨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 “现在得叫康王殿下了。”佳晴提醒萧灵。 “哦，这个我会，民女参见康王殿下！”萧灵说着便像模像样的行个礼。 “好了，好了，别取笑我了，我们都是自己人。”秦晨脸都红了。 “哈哈哈，我怎么敢取笑你啊，不是本来就该这样吗？”萧灵笑得更厉害了。 秦晨囧得说不话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康王殿下。”萧灵说着便伸手摇摇秦晨的胳膊。 秦晨佯怒道：“叫七哥！” “哦，七哥，七哥，好七哥，你是我亲哥行了吧？”萧灵嬉皮笑脸地说。 “谁是你亲哥？哼！”秦晨一甩袖子走了。 “七哥，七哥”萧灵喊两声，秦晨也不回头。 第19章 亲王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侍妾 “墨草子还要不要了？”萧灵又冲秦晨背影喊了一声。秦晨正懊悔呢，怎么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呢，听见萧灵又说话了连忙回头跑回来“要，要，要” “那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拿墨草子的？”萧灵问。 “当然是来看你的，墨草子是我跟阿凌要的，我也不知道你会带来啊，”秦晨忙说，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墨草子了？阿凌告诉你的吗？” “嘿嘿嘿！我偷看你给我哥写的信了，哼！光知道给我哥写，也不知道给我写！不给了！”萧灵说着便生气了。 “光写信有什么用，又见不到你，我给你哥写信是因为我想让他给我弄墨草子，他皮糙肉厚的，这种事当然得交给他来干了，我也舍不得你来干啊”秦晨接着给萧灵说好话：“反正你也要来，比我想像中要快，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侠女啊，怎么会遇到危险呢？”萧灵理直气壮地说。 正好这句话被刚进门的秦晏听到，立即反驳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侠女，这次能顺利进京，是你运气好，下次可不许这么任性了！” 萧灵马上往秦晨背后一躲“七哥，四哥他欺负我。” “哎，我什么时候欺负你，我是实话实说。”秦晏说着就要去抓萧灵。 “好了，好了，四哥，灵儿她还小，别把她吓到了。”秦晨忙把萧灵护在身后。 “对对对，我还小，我还小，四哥别吓我”萧灵有点怕秦晏。 “你还知道你小啊，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萧灵忙摇摇头。 秦晨赶紧转移话题：“四哥怎么来了，找清哥吗？” “不是，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也是，那咱们去找老王爷吧！”秦晨说着便拉着秦晏胳膊往里走，顺手把萧灵往外推一下，让佳晴悦晴赶紧带她走，三人悄悄遛了出去。 直到跑出府外，坐上马车，萧灵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好像很怕端王啊？”佳晴问。 “端王？四哥被封端王啊，倒是跟他性格挺相符的，做什么都是端端正正的。” “他也不凶啊，你怎么那么怕他呢？” 萧灵拍拍胸口说：“没，没什么，就是偷懒被他抓到过。” “偷懒，为什么要偷懒啊？”悦晴很不解地问。 “其实也不算偷懒吧，是他要求太高了，他蹲一个时辰马步，就得要我们都跟着他蹲，他能做到，我们做不到啊，七哥就悄悄带着我和小九遛出去了。被他抓到了就是一顿罚，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女孩子”提起这事，萧灵仍旧心有余悸。 “不心疼女孩子，那他这辈子岂不是要打光棍了。”悦晴笑着说。 “怎么可能啊，他可是端王殿下啊，身边怎么可能缺人呢，亲王可是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侍妾呢！”佳晴说。 “啊，他一个人就占七个媳妇啊？”萧灵对这种情况也很不解。 “不是七个媳妇，正儿八经的媳妇就是正妃一个，其它都是小妾，算上通房会更多。”佳晴耐心地解释。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因为……”佳晴停顿一下接着说“因为我父王就是亲王啊，后院一堆人，整天叽叽喳喳的。” “哦，你是郡主，那你母亲肯定是正妃了。” 佳晴低下了头：“是的”便不再作声音了。 萧灵看她状态不对，忙说：“怎么了？可是我说错话了，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京城的规矩……”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母妃已经不在了，我父王把其中一个侧妃扶正了。”佳晴红着眼说。 “哦，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的，你继母对你不好吗？” “她自己有儿有女，肯定是一心扑在亲生子女身上了，你们都不知道，那一堆女人有多烦。” “哎！这可怎么办啊？”萧灵叹了口气。 “我家事多人多，你叹什么气啊？”佳晴推了一下萧灵。 “不是我，是兰姐姐，兰姐姐要知道四哥以后会有这么多女人，肯定就不要他了。” “兰姐姐？什么情况？快说说。”佳晴和悦晴一脸兴奋地问。 “兰姐姐也是跟我们一起练武的，女孩子里她练得最好，也经常跟四哥一起切磋，他俩现在就差捅破窗户纸了，但兰姐姐个性很强，要知道四哥的情况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刚才不是还说端王不知道心疼女孩子吗？怎么会跟这个兰姐姐有瓜葛呢？”佳晴接着问。 萧灵回答：“兰姐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练起武来比男孩子还男孩子，比六哥七哥都厉害，那身子简直跟铁打的一样，仿佛永远不知道累，校场上呆得时间最长的就是她跟四哥了。但是两人的脑子好像也铁做的，都到这程度了谁都没表明心意。一点都不像表姐和五哥，快刀斩乱麻，三下两下就确定关系直接定亲了。” “那你刚才说的那层窗户纸也是铁做的了？”悦晴笑嘻嘻地问。 “真是这么回事，我该怎么办啊，要不要告诉兰姐姐？”萧灵很苦恼。 “你发什么愁啊，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就行了，你要说了肯定就完了，距离产生美，如果两人有心的话，这次分开说不定还让事情更明朗呢！”佳晴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萧灵茅塞顿开忙不停地点头：“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你怎么对感情了解这么透彻呢？” 佳晴点了一下萧灵的头说：“亲王后院三天一小戏五天一大戏，这点要是看不明白，我能活到现在吗？”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昌和王府的秦晏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喷嚏，抬头看看天气：“也没感觉冷啊！肯定是灵儿又骂我了。” “那可不一定，有可能是兰姐姐想你了”秦晨说完就跑。 秦晏追了上去拍了他一下“别胡说”。 顿时昌和王府里就开始了一幅你追我赶的场面。 第20章 六位亲王迎亲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十二，经过一个月紧锣密鼓的安排，熙华宫和昌和王府都收拾妥当了，之前礼部该走的流程也走完了。 楚云身着玫红色的宫装在嬷嬷的装扮下愈发高贵，如翱翔九天的凤。 大安国册封皇贵妃的仪式比较简单，皇帝不用亲自迎亲，一般由一位亲王代接。为了这次接亲，外出游玩的悠王秦景回来了，之前没封王的二皇子秦昱被封为明王，九皇子秦旻被封为福王，六位亲王都来迎亲,以示秦晟对楚云的重视。 午时，身着蟒袍的六位亲王和宫里的銮仪卫到达昌和王府。 “好气派啊，六位亲王来迎亲，以前从没有过的。” “上次亲王迎亲还是二十多年前，只有定亲王一人，这楚家姑娘真是大造化啊！” “那是，咱们现在的和平安稳的生活全是昌和王一家镇守边关换来的，六位亲王接亲，楚家姑娘值得！” “是啊！是啊！咱们现在好日子全是昌和王给的，楚家姑娘和皇上是天作之合！” 更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说：“老昌和王四子仅存一子，我们现在的安定生活都是昌和王一家血肉换回来的啊，皇上英明！皇上万岁！”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 民众们跪倒一地，老王爷老王妃听到当年的事，眼前出现三子战死沙场的情景，又想起自己那尸骨未存的小孙子，一时忍不住落下泪来…… 有几个贵女却暗暗地把手中的帕子绞紧，目光中全是羡慕嫉妒恨。 “吉时到，请新人出阁。” 楚清背着楚云，走过长长的红毯，目光落在六位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的亲王身上，昔日的好兄弟现在变成云儿的婆家人了。为首的贤王秦星轻轻地对楚清点了点头，楚清在六位亲王的殷切期盼中，在老王爷老王妃的注目下轻轻把楚云放入銮驾，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声“你一定要幸福”。 “我会的”楚云又望了一眼昌和王府门口的血亲，老王爷一脸的不舍，老王妃轻轻地转过头，萧灵瞪大了双眼一脸的兴奋，舅母和李思搀着外祖母眼中全是祝福。 “起驾” 舅舅身着红色铠甲带着一队军队护送，楚清和李博骑马跟在后面。 楚云就这么跟着銮仪卫走了，这时脑海里却浮现了那日在街上看到别人成亲的那一幕，新郎高头大马开路，后面八抬大轿紧跟。远没有今天的排场大，但那日新郎挽新娘下轿格外温馨，尤其是新娘的大红盖头和大红喜服是那么的鲜艳。 楚云抬头看看前面，高头大马上的六位亲王远比那日的新郎更英俊，更高贵，可自己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因为没有她的五哥，五哥现在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激动？ 銮驾从皇宫西门一直抬到天宁宫。 天宁宫，皇帝居住的宫殿，楚云要在这里对皇帝行六肃三跪三拜礼，然后从皇帝手中接过皇贵妃金册，才能正式称为皇贵妃。 銮驾落下来后，两位教引嬷嬷搀扶楚云下来向皇帝走去，虽然这几天一直练习，接下来的流程动作也了如指掌，但此时楚云仍旧特别紧张。 大殿中，太后端坐正位，秦晟座位稍偏下，六位亲王排列两侧。 正常情况下太后是不用来的，皇贵妃没有资格在册封这天拜见太后，等第二天才能拜见。但今天太后也来了，证明是特别在意楚云的，也给足了楚家面子。 走到离皇帝九尺远的时候，教引嬷嬷停了下来。 “臣女楚云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上。”接着开始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平身”太后伸下手“赐玉如意”。 “赐皇贵妃金册” 秦晟道。 按礼制，只有皇后才能赐玉如意，但太后却赐给了楚云，心意一目了然。 “谢太后娘娘，谢皇上。”楚云起身接过皇贵妃金册和玉如意。 “请皇贵妃娘娘移步熙华宫。”内监引领楚云重新上銮驾往熙华宫抬去。 天宁宫离熙华宫不远，中间就隔了梧桐宫，路过梧桐宫时，楚云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 婉晴佳晴悦晴早已等在熙华宫了，吉祥如意搀扶着楚云走进正殿，门外守着两个大宫女：“皇贵妃娘娘吉祥” “云姐姐终于来了”悦晴迫不及待地说。 “现在改叫皇嫂了”佳晴赶紧纠正她。 “皇嫂快坐下。” “春花秋月快上茶，皇嫂一定渴了。这春花秋月可是母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全派到熙华宫了，”婉晴热情地说。 “皇贵妃请用茶。”春花秋月把茶端上。 “好”楚云接过茶打量了一下两个大宫女，一副直爽利索的样子，一看就是伺候人的好手。 婉晴继续介绍：“还有小金子、小元子、小宝子都过来” “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三个小太监行礼道。 “好好伺候皇贵妃，皇贵妃不会亏待你们的。”婉晴吩咐道。 “奴才们一定会好好伺候皇贵妃的。”三个小太监道。 “好，都起来吧。”楚云冲他们伸伸手。 “谢皇贵妃娘娘”三个小太监站到一旁候着。 楚云坐下后问“你们怎么来了？嬷嬷教的流程里没说你们都能来啊？” “按照规矩是不能的，但皇兄心疼你啊” “一早就嘱咐我们过来陪你，皇兄到晚上才能过来” “先吃点糕点，就我们几个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婉晴佳晴悦晴叽叽喳喳地说不停。 “别光顾着你们说，我现在可以出来了吗？”萧灵调皮地从屏风后露个头。 “灵儿，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能来吧？”楚云大吃一惊。 “嘻嘻，我跟悦晴一起混进来的，我没捣乱啊，五哥同意我来的。”萧灵说。 佳晴急忙捂住她的嘴：“慎言慎言，叫皇上。” “哦哦哦”萧灵急忙点点头，佳晴才松开，萧灵四周望望拍拍胸口：“没别人听见吧？” “下次一定要注意啊，宫里不比宫外。”婉晴也提醒她。 “哦，一定会注意的。”萧灵心有余悸地说。 “皇上驾到！”门外响起了王公公的声音。 第21章 宫里的规矩还多着呢 室内的人纷纷起来行礼：“参见皇上。” “平身”秦晟伸了下手把楚云扶起来“累一天了，快好好坐下歇一歇” “一定会注意什么啊？”秦晟看向萧灵问。 “呵呵……”萧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说什么来。 佳晴上前拉了她一把：“跟我学” 只见佳晴对着秦晟行了一礼说：“回皇上的话，臣女刚才说以后一定要注意对皇上的称呼，以示对皇上的敬意。” 说着推了一把萧灵：“该你了，就这样说。” 萧灵忍着笑学着佳晴行了一礼“回皇上的话，臣女刚才说以后一定要注意对皇上的称呼，以示对皇上的敬意，哈哈哈……”萧灵实在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这皮猴子还能学规矩？”秦晟自然知道萧灵平时的言行举止。 “五……皇上不是要到晚上才能来吗？这会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楚云看着秦晟问。 “过来看看你，要是嫌她们闹，就让她们出去玩，你睡一会。” 婉晴上前一步：“皇兄，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吧？” “好了好了，让她们在这里陪陪我挺好的，要不一个人怪闷的。”楚云连忙说。 秦晟拍了拍楚云的手：“好，你今天不能出熙华宫，那就让她们在这里陪陪你吧，我忙完就过来陪你。” “好，皇上先去忙吧。”楚云说。 秦晟对众人说：“都好好听云儿的话，谁也不许捣乱，想吃什么让御膳房送，知道吗？” “皇兄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让皇嫂饿着的。”婉晴说。 “好，那我先去忙了。” “恭送皇上！” 等秦晟走远了，萧灵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宫里这么多规矩啊，让不让人活了，表姐你以后会很累的” “这就算难了，宫里的规矩还多着呢，来我跟你说说……”婉晴开始给萧灵讲起了宫里的规矩。 丞相府内。 柳珍气得摔了三个茶杯了“凭什么会有六位亲王去接她，简简单单一顶小轿抬宫里不就得了吗？” 丞相走进屋里时正好听到这句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闺女，听爹一句劝吧，今天的排场你也看到了，皇后的排场也不过如此，皇上现在是看重楚家的，你进宫落不到好的。” “我不甘心，我的出身和相貌不比她差，凭什么她可以而我不可以？”柳珍气得又摔了一个茶杯。 丞相接着劝：“我也是为你好，今天六位亲王你也都看见了，个个相貌都不差，你看上哪个了，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能给你争个正妃之位，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亲王妃有什么好的，我要的是皇后，我要的是母仪天下，将来我还要当太后，爹！下任皇帝是我生的，有柳家血脉不好吗？”柳珍简直快疯了。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你以为太后那么好当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丞相生气了。 “爹，你帮帮我，柳家出一个皇帝外孙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光宗耀祖？你就不怕掉脑袋吗？你想让柳家诛九族吗？既如此，从今天开始，你哪里不能去，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六位亲王也别想了，我另给你找一门亲事，下次出门之时就是出嫁之日。”丞相拂袖而起。 “爹，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 “看好小姐不准出这个房门，谁私自放小姐出门，就地杖毙！” “遵命” 丞相走到前厅，夫人正急匆匆地走过来：“老爷，珍儿又怎么了？听下人说发脾气了？” “唉！当时就不应该带她入宫，自从见了皇上就一心想入宫” “她既然想入宫就让她入呗，咱身份在这呢，入宫份位也不能低了，至少得是个贵妃，咱们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是好事啊”丞相夫人细声柔语地说。 “她要是真能安心当个贵妃就好了，坏就坏在她一心想当皇后太后，野心太大，真要让她入宫，十二宫变迟早得重演，当时梅妃孤身一人，身死罪消，这事要是落在我们头上，不得诛九族啊？” “啊，这……”丞相夫人无语了。 “你这几日就给她相看，找三品官员以下的，品行端正即可。” “这有些不妥吧，不入宫就不入宫吧，今日瞧见六位亲王都是人中龙凤，不当贵妃当个亲王妃也没问题吧？”丞相夫人不甘心女儿低嫁。 “我原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她非皇后不做，若真做了亲王妃，那还不得怂恿亲王造反啊，我们照样得诛九族。” “这不能吧？” “我知道你心疼她，她也是我女儿，我也希望她过得好，但过得好的前提是保住命，得活着，她野心太大，让她离权力越远越好，就从三品之下找，越快越好，最好这几天就定下来。”丞相下定决心要把柳珍嫁出去。 “那好吧，我去安排一下”丞相夫人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宣远侯府。 刘菲也摔了一地碎片：“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宣远侯夫人急忙过来安慰她说：“别急别急，过段时间宫里举办宴会的时候带你去，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可今天六位亲王迎亲，都赶上皇后的排场了。她除了比我长得好点，身份高贵点，比我有点才情，顶多再和皇上有点情，还有哪比得上我啊？”刘菲仍旧气愤不已地说。 “六位亲王迎亲她是也个妾，我们菲儿可是要做皇后的，事成之后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就得封你做皇后，到时候你想收拾个皇贵妃还不是轻而易举吗？”宣远侯夫人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 “那我现在就准备宫宴的衣服首饰，都要最好的。”刘菲破涕为笑。 “那是当然，娘现在就给你准备，你就准备好封后就行了。来先吃块点心，光顾着怄气东西也不吃了” “嗯！有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刘菲终于放心地大吃大喝起来，边吃边说：“那个人真的不是皇上，今天我看见他了。” “哪个人啊？”宣远侯夫人不解地问。 “就是上次那个，我哥说是皇上的人，害得我认错人出了丑，他就是一个下人，在昌和王府招待客人，不过长得是真好看，当个下人真是可惜那张脸了……” 第22章 云儿，你终于属于我了 尚书府。 郑圆一脸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郑夫人过来问：“怎么了，出门前还兴高采烈的，现在怎么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娘，你说姑母会让我进宫吗？”刑部尚书是太后的兄长，郑圆是太后的亲侄女。 郑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前段时间进宫探了探你姑母的口风，你姑母虽没明说，但我觉得悬，现在你姑母和表哥都挺看中楚小姐的。” “要是表哥没离京就好了，我们就能一起长大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走一步算一步吧，待日后我再进宫问问，你姑母终归是郑家的姑娘。”郑夫人安慰郑圆道。 郑圆抓住郑夫人的手说：“娘，您跟姑母好好说说，我不求皇后贵妃，只求能伴在表哥身边。” 郑夫人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女孩子是矜持的。” “嗯，我知道的。”郑圆的目光仍是呆呆的。 看着女儿这副样子，郑夫人怕女儿越陷越深，开导她说：“我们的家世在这呢，就算不入宫，也定能让你入高门大户，今天看六位亲王长相都不错，其实不一定非一棵树上吊死，当个亲王妃也不错的。” “您知道的，我自幼就心仪表哥，要是表哥不是皇上就好了。” “这话不可能乱说，要掉脑袋的，只怕你姑母也保不住你，娘知道你的心意，也会尽力去帮你，但你要做好失败的准备，也要知道除了入宫还有好多选择，放宽心，别想那么多了。” “我知道的，您别担心，我有分寸。” 郑夫人知道女儿一向懂事，不会胡来的，又叮嘱了几句便出门了。 皇宫一处偏殿内。 “娘，她都入宫了，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一个少女抱怨着。 “快了快了，再多等几天，娘都安排好了，时机一到，梧桐宫马上就是你的天地了。”老嬷嬷欢天喜地地说。 “我不喜欢梧桐宫这个名字，我要住里面，我就给换上凤宁宫，天宁宫跟凤宁宫才搭配的。” “随你，随你，不就是一个牌子吗，凭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别说一块牌子，就是拆了重建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是，到时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少女对自己的未来很有信心。 文国公府。 周领一副生无可恋地样子躺在床上：“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呢？” 何青赶紧过来问道：“儿啊，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呢？” “娘，我找到她了。” “她？谁啊？” “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个小美人，我今天看到她了” “哦，谁家姑娘，跟娘说，娘帮你纳入府中。”何青一脸兴奋地说。 “纳不了了，纳不了了，她今天成亲了……她成亲了我怎么活啊……”周领边哭边说。 “儿啊，别哭别哭，她到底是哪家姑娘啊，只要你喜欢，成亲了也能抢回来。” “抢不了，抢不了，今天六位亲王迎她入宫……”周领彻底绝望了。 “啊，楚家姑娘，皇……皇贵妃……”何青顿时目瞪口呆。 “是啊，她今天就是皇贵妃了……” 何青气愤地说：“皇贵妃又怎么样？过了今天就是一残花败柳，她配不上你，当务之急是先把佳晴弄到手，佳晴跟婉晴最得太后看重，尽早当上驸马才是正事。” “佳晴跟婉晴都没她漂亮……” “等你当了驸马，进宫次数就多了，还愁没机会吗？”何青不安好心地说。 “对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周领终于振奋起来了。 “所以，现在婉晴还有点够不着，先把佳晴弄到手，她俩关系好，懂了吗？” “懂了懂了，这段时间我就找机会，嘿嘿……” 天色渐晚，熙华宫内。 婉晴佳晴悦晴和萧灵陪楚云用完膳之后秦晟才来，她们四人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吃过了吗？”秦晟坐下一把拉楚云的手，依旧如玉般凉滑。 “吃过了，皇上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还是喜欢你叫五哥，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还叫五哥吧。” “嗯，我也想叫五哥，又怕你说我没规矩。”楚云抬头看了秦晟一眼，还是那个眼中有星星的五哥。 “吃过了就该办正事了。”秦晟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 “办正事？你晚上还要忙吗？”楚云不解地问。 秦晟又近了一分，附耳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楚云怔住了，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看出她的紧张，秦晟又道：“别紧张。” “嗯，五哥在，我不紧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疑惑不已‘这么直接吗？是不是漏了什么，别人不都是先揭盖头再喝合卺酒吗？好像还有什么结发环节吧，怎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呢？’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根本没有红盖头。 秦晟看着楚云入神的样子，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这时候还能走神？” “没，没什么”看着秦晟一副心急的模样，楚云也没法计较合卺酒了，想来是皇贵妃没有这一环节吧，如果有是肯定不能被忽略的。 不知不觉间衣衫一件件地滑落。 “五哥，我想先去洗洗。” 秦晟抚摸着楚云如丝如玉的肩膀“不急，事后还得洗”说完便对着楚云的锁骨深深地吻了下去。 室外夏风吹过心旷神怡，室内龙凤双烛下春意盎然，绵情翻滚……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云都累瘫了，秦晟望着怀里的人和身下元帕上绽开的红梅，嘴角轻轻上扬又使劲抱紧了几分，在楚云的耳边小声说道：“云儿，你终于属于我了。” 听到叫水的声音，春花秋月连忙给浴桶加上热水。又换上新的被褥，小心翼翼地把元帕收好，明天要上呈太后的。 楚云迷迷糊糊中感觉被抱入浴桶中，懒洋洋地睁开了眼，被热水一熏，小脸蛋像一只熟透了的桃子，眼神迷离地望着跟自己同在一个浴桶中坦诚相见的秦晟，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双手抱着胸口：“五哥，你……” 秦晟轻轻地把楚云拉入怀中，即使是在热水中，楚云的身体也如玉一样凉滑：“云儿害羞了？” “五哥好坏” “那你喜不喜欢？” 楚云的脸更红了，小声说道“喜欢” 第23章 要哭就一次哭个够 “我也喜欢”秦晟望着怀中乖巧的楚云，锁骨上的红梅愈发清晰诱人，忍不住又欺身上去…… “还来啊……我没力气了……” “乖，我来就好……”霎时间，耳室内热浪翻滚。 第二天，六月十三，元帕一路高调地送到春晖宫，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赏，春花秋月去吩咐御膳房做些补品给皇贵妃送去，皇贵妃定是累坏了，今日就不必来请安了，让皇贵妃好好休养。” “奴婢遵旨”春花秋月行礼后退下了。 太阳高照，楚云才慢慢地睁开眼睛，身上的骨头仿佛都碎了一般。 “醒了？” 楚云听到秦晟的声音一下子清醒过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不到午时呢！要是累就再躺一会再起，我先喂你吃点东西。” “啊，午时了！不行不行，我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楚云说着便呼地一下子坐起来了，又突然想起昨天身上未着寸缕，又下意识地拉起被子盖住身体。 秦晟被她这一举动逗笑了：“别盖了，热不热，我都给你穿好了，不用害羞了。” 这时楚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穿了薄薄的寝衣，脸一下子就红了：“你给我穿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知道你害羞，我上早朝前给你穿的，好好歇着吧，母后知道你昨晚累坏了，特意免了你今天的请安，躺一天都可以。”秦晟说完又暧昧地小声说：“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楚云往后退了退：“五哥好坏……” 秦晟又一把把她拉到怀里：“你不是很喜欢吗？到底记不记得了？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又开始动手动脚。 “不要……”楚云眼瞅见外面春花端着餐盘进来忙说：“我饿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秦晟也不再逗她了，接过春花手中的碗说：“来，我喂你。” “还是我自己来吧！”楚云不好意思让秦晟喂饭。 秦晟一挑眉，“你确定自己能吃？” 楚云哆哆嗦嗦地抬起手，秦晟没有把勺子给她：“乖，张嘴。” 楚云只能张嘴吃了下去“为什么你还这么有力气？” “吃完告诉你” 秦晟含情脉脉地看着楚云一口一口地把一碗燕窝吃完，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饱含深情的自己…… 吃完后，楚云没有着急起床，秦晟就这么静静抱着她，两人说着悄悄话…… 这一日，婉晴佳晴悦晴和萧灵都很识相的没有来。 六月十四，皇贵妃回门。楚云特意选了一件束领宫装，来遮盖锁骨上还未消散的红梅…… 一大早，楚清和石头一起来到熙华宫接楚云，楚云身着皇贵妃华服先给太后请安后，带着丰厚的礼品坐上銮驾出宫，按规矩秦晟没有作陪。 昌和王府，老王爷老王妃等在门口，翘首以待。 “皇贵妃驾到”小金子喊道。 “皇贵妃请进”老王爷和老王妃都没有行礼，早在先帝在世时就特赐老王爷老王妃见王不拜，见后不参。 吉祥如意挽着楚云进了昌和王府。 “累死我了，这一路给我累的，吉祥快把钗给我都摘了，如意去拿我以前的衣服，祖父祖母等我一会啊”楚云说着就往以前的闺房走去。 片刻之后。 “还是自己家里舒服”楚云伸了伸腰说。 “都皇贵妃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呢！”老王妃点了点楚云的头。 楚云撒娇道：“在祖母面前，我永远是孩子。” “他对你好吗？”楚清问道。 “啊？”楚云没反应过来。 “你的五哥，皇上！对你好不好？”这一刻楚清觉得这个妹妹实在是笨。 楚云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轻声说：“好，对我挺好的。” 老王妃一看楚云这娇羞的模样和高领云锦裙都遮不住的红痕，就知道这两人正如胶似漆呢。 “最晚明日，阿凌就该到了，信鹰传信说初十出发的，这一路快马加鞭，快则今夜，最晚明日早上就到了，正好晚上不耽误你用火凌丹。”老王爷说。 “那可辛苦他了，还有姑母姑父每次做火凌丹都费不少事。”楚云不好意思地说。 “只要你好好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好在也不剩几颗了吧？”老王爷问道。 “算上这颗是七颗。”老王妃提示道。 老王爷感慨道“时间真快啊，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转眼间就要摆脱火凌丹了。” 老王妃怜爱地看了下楚云：“是啊，小丫头嫁人了，成皇贵妃了。” “祖母，别说了，说得我都想哭了。”楚云眼圈红红地说。 “好好好，不说了，先回房休息会吧，祖母去看下午膳。”老王妃心里也不舒服。 “等一下，要哭就哭个够吧，话都说清楚，别一会刚缓过来再接着哭。”楚清硬下心肠说。 楚云一听这话眼泪真流出来了“还有什么事？” “祖父打算十七回程，我和祖母都一起回去，留下石头、阿凌和灵儿陪你。” 楚云没有说话。 楚清接着说:“阿凌和灵儿的医术好，你要有什么突发症状，他们也能应付得过来，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们，正常情况下信鹰两天就能到。” 楚云仍旧没有说话。 “好了，就这件事，要哭就一次哭个够，哭够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旁的小金子心里直冒汗，这哥哥可真——直。 “哇……”楚云真的大声哭起来了。 “现在好意思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劝你留在草原你不留，这一天早晚都得来，现在哭有什么用？”楚清越说越气愤。 “好了，别说了，没看小姐都哭了吗，你不赶紧灭火还火上加油呢？”石头赶紧过来把楚清拉了出去。 “怎么啦怎么啦？”萧灵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好的日子怎么还哭了呢？” 楚云越哭越厉害，老王爷老王妃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哭，主子都不说话，奴才们就更不能出声了，只听见楚云的哭声…… 门外的楚清甩开石头说：“哭包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哭够了自然就好了。” “那你也不能凶小姐啊！”石头说。 第24章 青云关风气好 楚清说“你心疼了？你心疼怎么不早点下手呢？当时我爹还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石头一下跳起来捂住楚清的嘴：“公子，少爷，别乱说，我可从来没这么想，我一直想把她当妹妹呢！” “想把她当妹妹？那我爹想认你做义子，你怎么不同意呢？” “我……无功不受?，我在楚家一没功劳，二没苦劳，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一吃白饭的，怎么敢答应王爷呢？”石头委屈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立了大功才能答应我爹了。” 石头挺起胸膛说：“是，立了功，做了贡献，我才能问心无愧地做楚家人。”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屋内，楚云的哭声渐渐小了，老王妃过去拍拍她的背：“好了，哭够了就去洗把脸，歇一会，调整下情绪，该用午膳了。” “嗯”楚云点了点头，吉祥如意赶紧打水伺候楚云洗脸梳妆。 面对一桌自己喜欢的菜，楚云顿时胃口大开，跟大家有说有笑地用了午膳，仿佛刚才哭的不是她…… 下午老王妃跟楚云说了些贴心话，又陪着逛了会花园，便都去午休了。直到傍晚楚云才醒过来，跟大家告别后便进宫了。 晚上，秦晟过来陪楚云用晚膳 “今天哭了？”秦晟问。 楚云低下头：“就一会，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秦晟笑了一下：“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你哭没哭我看不出来吗？哭的时间还不短，阿清又欺负你了吗？” “没有，没有”楚云连忙摆摆手：“是因为……因为过两天祖父祖母就要回草原去了。” 秦晟过去抱住她：“没关系，还有我呢，今天哭够了吗？” “够了”楚云低下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秦晟又抱紧了些：“有我在，你不用怕。” 楚云抬起头，望着秦晟英俊的脸：“我哥也要回去，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嗯，我会保护你的。”秦晟说着便吻了上去…… “五哥……我……”楚云呢喃不清地哼了两声。 “别怕，我就亲亲，不会胡来的，你刚承宠，得好好休养两天。” “那你……” “为了你好，我忍忍就可以了”秦晟停顿了一下又在楚云的耳边说：“我舍不得你疼。” 楚云抱紧了秦晟，一下子释怀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都烟消云散了…… 六月十五。 楚云早早起来去给太后请安，婉晴也在。太后待她依然很热情，还把她留在春晖宫用午膳。 “启禀太后，佳晴郡主和悦晴县主带萧姑娘入宫想找皇贵妃”外面太监来报。 “让她们过来哀家这里吧，哀家就喜欢和年轻姑娘说说话。”又转过头问楚云：“萧姑娘是谁啊？” “回太后，萧灵是我姑母家女儿，自幼跟臣妾亲近。”楚云恭敬地回答。 “云儿，既已入宫，就应跟晟儿一样叫母后。”太后道。 “可是嬷嬷说只有皇后才能叫母后，臣妾应该叫太后。” 太后拉过楚云的手说：“在哀家眼里你就是皇后，哀家喜欢听你叫母后，也别自称臣妾，跟晟儿一样自称儿臣。” “儿臣遵旨。”楚云乖巧地说。 外面，萧灵有点退缩：“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那可是太后啊，像我这种皮猴子别把太后惹恼了，迁怒表姐就完了。” 佳晴推了她一把：“别怕，太后可慈祥了，悦晴也是皮猴子，太后也挺喜欢啊！” “是啊，最啊，太后还可喜欢我爬树的样子了，别紧张，记住佳晴刚说的规矩就行”悦晴也给萧灵加油。 说话间就进了春晖宫。 “佳晴郡主到，悦晴县主到，萧姑娘到。” “臣女佳晴（悦晴）（萧灵）给太后请安”三人边说边行礼。 “快快平身”太后抬抬手，看着面前的三位少女，目光在萧灵身上停住了：“一看就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的，臣女今年十六岁。”萧灵按照佳晴教的规矩回答。 “十六岁，你也十六岁，真好，真好”太后喃喃自语。 一旁的方嬷嬷一看太后状态不对忙说：“太后，几位姑娘走一路累了，可要赐座？” “哦，赐座，灵儿过来”太后冲萧灵招招手。 萧灵战战兢兢地走到太后面前，太后细细地打量着萧灵问：“你母亲可是昌和王的妹妹金花郡主？” “回太后的话，家母正是金花郡主。” “真好，确有几分金花郡主年轻时的模样。” “太后认识家母？臣女好像不记得母亲来过京城。”萧灵好奇地问，此时已没有刚进门的紧张感了。 “哀家跟你舅母是手帕交，当年你舅舅还是昌和王世子，昌和王世子迎娶守城将军嫡女可是轰动京城的，那时哀家还没入宫，当送嫁姑娘送亲的。”提起当年的喜事，太后眼前仿佛又看见了当时的十里红妆。 “那时金花郡主也就你这么大吧，那双眼睛特别有灵性，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特别像，一样有灵性。转眼间近二十年过去了，光阴似箭啊。”太后特别怀念以前的日子。 “我母亲也时常提起母后，说当时待字闺中时你们两人感情最为深厚。”楚云道。 太后继续说：“你母亲是个好命的，遇上了你父亲，两人和和美美，多好” 楚云明白了太后说的是哪方面，解释道：“是青云关的风气好。” “是啊，青云关风气好，没有妾室通房，没有庶子庶女，哎！可惜啊，哀家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去那个山明水秀空气清新的地方去看看了。”太后感慨道。 “我也好想去啊，好想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家”佳晴也无奈地说。 “小小年纪怎么就有这样的想法呢，好好的定王府怎么就乌烟瘴气了？”太后问。 “哎！一言难尽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你是郡主谁敢欺负你，要受委屈了就来找哀家，哀家给你作主。”太后很硬气地说。 “那我就先谢谢太后了，真到了那一天，太后可不许嫌我烦啊”佳晴撒娇道。 “说哪里话呢，哀家还怕你们不来呢，只要你们来哀家就高兴，悦晴还有灵儿有空也进宫来多陪陪哀家啊”太后又对悦晴和灵儿说，又转过身来对方嬷嬷说：“给灵儿一块春晖宫的腰牌，想什么入宫都可以。” 萧灵面色一惊，随即跪下来：“谢太后。” “快起来，快起来，以后在哀家面前不用动不动就跪，坐着说话就好 第25章 凌公子进宫了 几人又陪着太后聊一会，看太后疲乏了，便都退了出来，往御花园走。 “太后对我太好了”萧灵高兴地说。 楚云想了一会问：“太后听到灵儿十六岁的时候为什么有点激动又有点悲伤呢？” “因为……因为太后亲生女儿早夭，如果现在还在的话，也是十六岁。”婉晴说。 “啊？你不就是……？”楚云一直以为婉晴是太后的亲女儿。 婉晴低下了头，轻声说：“其实……明王才是我亲哥” “明王？你是说三哥，那……”楚云知道十二宫变，也知道三皇子秦昱的生母是罪魁祸首。 “当年，太后与我生母先后生下两个公主，但太后的女儿早产没保住……，直到那件事发生，三皇兄记在了文贵妃名下，太后也顺理成章地把我要了去，五皇兄去了草原以后，太后便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我……”婉晴断断续续地说。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楚云很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没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打算瞒着皇嫂。我名叫秦婉，佳晴叫秦佳，悦晴叫周悦，因为太后的女儿是在一个雨天不在的，所以太后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都是晴天，所以给我们的名字后面加上一个‘晴’字做封号了”婉晴说。 “对呀，因为都是同龄人，我跟悦晴也跟着沾了不少光，那么多郡主县主，太后就给了我们两个封号，太后对十六岁的女孩都很亲切。”佳晴得意地说。 “你们都沾了十六岁的光了。” “是啊是啊，太后都给了我腰牌呢，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萧灵拿起了腰牌显摆显摆。 五人到御花园亭里坐下有说有笑。 吉祥过来禀报说：“皇贵妃娘娘，公子带着凌公子进宫了，这会正在拜见皇上，可能一会就要过来找您呢！” 楚云还没出声，萧灵一下子跳了起来“啊，我哥来了，我得先躲一下，可不能让她找到我，公主郡主县主失陪了啊，我得先跑了，吉祥快带我躲起来。” “那是你哥，有什么好怕的啊？”悦晴不解地问。 “我哥长得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他会打我的”萧灵边跑边说，楚云吩咐吉祥先带她回熙华宫。 悦晴接着问“有那么可怕的人吗？” “见了你就知道了。”楚云卖了个关子。 “不会真的是因为丑才害怕的吧？” “他们俩呀，整天打打闹闹，没一刻消停的，这次本来说好两人一起来的，结果灵儿自己先跑过来了，他哥逮到机会肯定得好好教训她一下啊。”楚云解释道。 “萧灵，灵公子，他们俩的名字一样吗？”佳晴想起吉祥的话，问道。 “一样，也不一样，哥哥叫萧凌，妹妹叫萧灵”楚云说着便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来。 “怎么还有这样取名字的，怎么区别两人啊？” “他们俩是双生胎，哥哥的名字我姑父起，妹妹的名字我姑母取，两人分别写在纸上，打开一看‘萧凌’‘萧灵’都不愿意改，后来为了区分两兄妹，就喊哥哥叫‘阿凌’，喊妹妹叫‘灵儿’这两兄妹从小打到大。”楚云正说着正好一阵风吹过接着听见“叽叽叽”的叫声，回头一看，一只小幼鸟从窝里掉了下来，正在草丛里可怜兮兮地叫着。 四人围了上去，悦晴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小鸟，“得把它送回去”说着便用手帕把小鸟包起来捆在手背上蹭蹭蹭地爬上了树，又轻轻地把小鸟解下来放回窝里，得意看着小鸟。 “皇上驾到！” 树上的悦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怒吼：“以为躲树上我就找不到你了。”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脖子后面的衣服被人拎起，猛然回头“啊！你是谁呀？”树上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下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见两人齐齐掉下树来。 关键时刻萧凌反应快一点，护住悦晴，自己垫底，让悦晴砸在了他的身上。 “哎哟”“哎哟” 两声过后，婉晴佳晴急忙过去把悦晴扶起来，楚清也过去把萧凌拉起来。 “怎么回事啊？你方才急急忙忙地飞过来就是为了把悦晴从树上拉下来？”秦晟笑着问。 萧凌揉了揉摔疼的腰说：“我还以为是灵儿那野丫头呢，没想到宫里还有会爬树的姑娘。” “这是悦晴县主”楚云介绍道。 “宫里的公主县主不都应该柔柔弱弱的吗?怎么还上树呢？” 悦晴一下子急了“谁说县主不能上树了？太后皇上都没说不让我爬树，我爹我娘也没说不让我爬树，你是谁啊，你凭什么不让我爬树啊，我又没爬你家的树。” 看着气势汹汹地悦晴，萧凌不由得后退几步“这小县主的脾气还挺火爆啊，你这种身份不该温柔点吗？” “你把我从树上拉下来，我凭什么对你温柔啊？我爹我娘都没嫌我脾气火爆，要你管我啊？”一听到温柔，悦晴更火了。 萧凌除了萧灵以后还没见过脾气这么火爆的姑娘，一时手足无措向楚清投去求救的目光，楚清悠悠地抬起头看着天空当做没看见。 萧凌又看看秦晟，秦晟双手一摊，意思很明显，自己闯得祸自己处理。 萧凌无奈地上前两步对悦晴拱手作揖“那个小县主啊……对不起啊，我是认错人了，我以为是灵儿，一气之下才上树的。” “哦，你就是灵儿说的那个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哥哥啊，今天没看清楚就这样，那平时没少欺负灵儿吧！”悦晴仍旧咄咄逼人，还不忘抬头看一眼萧凌明明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到了萧灵口中就变成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了呢？ “什么什么，她竟然说我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她在哪呢？萧灵出来，别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刚说到十五，萧凌愣住了，光顾着生气了，正事没办呢…… 第26章 阿凌才是幌子 “那个……那个……，表姐啊，灵儿是不是躲到你宫里了，带我去找她吧，我保证不打他”萧凌边说边对楚云使眼色。 楚清也急忙说：“云儿就带他去吧，我看着他，保证不让他动手。” 还没等楚云出声，秦晟就说：“一起去吧，都也不是外人。” 婉晴一看就知道他们有事要说，拉着佳晴悦晴说：“出来半天，我也累了，佳晴悦晴去我殿里休息一会吧，就不去熙华宫凑热闹了啊。” “那你们回去吧，咱们走。”秦晟说着便拉着楚云的手往熙华宫走去，楚清和萧凌跟在后面。 “先说好啊，不许打闹。别把我宫殿给拆了”楚云对萧凌说。 “在皇上面前我哪敢动手啊，再怎么急，我也得等把灵儿拎出宫了再打啊！”萧凌看着秦晟一脸恭敬地说。 “出了宫也不许打，这是圣旨，都多大了还总是打打闹闹的”秦晟拍了下萧凌的头说。 一会工夫就到了熙华宫，只见熙华宫雕梁画柱金碧辉煌“真豪华啊，说是天宫也不为过啊”萧凌看得眼花缭乱。 进了熙华宫正殿，楚云喊：“灵儿出来吧，皇上在这，你哥不敢打你。” 听到楚云的声音，萧灵才慢吞吞地走出来坐到楚云的身边“说好了不许打我啊” “为什么要打你心里没点数吗？你才多大点啊，就敢自己从青云关跑到京城，也不怕别人把你给卖了，你是我妹我才要教训你，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理你呢？”萧凌边说边朝萧灵走去，走到楚云身边的时候悄悄塞给她一个小瓶子，秦晟看见了也没出声。 “康王殿下到！”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参见皇兄”秦晨先给秦晟行了一个礼。 “你怎么舍得进宫来了，坐下说吧”秦晟对秦晨伸伸手说。 “我来找阿凌的，听说他进京了，我先去昌和王府找，老王爷说他进宫了，我也跟着来了，阿凌，等下跟我回康王府吧……”秦晨说。 楚清连忙打断秦晨的话：“打住，打住，得了吧，在青云关让别人误会得还不够深吗？到了京城还不知道保持距离。” 秦晨手拍拍胸口一脸委屈地说：“清哥，太伤心了，别人误会也就算了，连你也这么说，总之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纯属是探讨医术，互相提升嘛，这样吧，为了避嫌，灵儿一起去！” 楚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大男人为了避嫌，把一个小女子拉进去，好意思吗？” “既然叫你们去，肯定是有事呗，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墨草子加人参碾成粉，有什么功效吗？我这两天就研究这个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秦晨眉飞色舞地说。 “要去，要去，我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试过?！”萧灵兴奋地跳了起来。 “你们的医术已经够高了，还有不知道的东西吗？”秦晟问。 “五哥……皇上，学无止境，我们三个现在学得，连我爹的皮毛都没学会呢，好多药材我们都没见过呢！” “对呀，师傅说过的天绒草，飞花子，红山果还有好多我们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师傅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药材的？阿凌你知道吗？”秦晨问萧凌。 萧凌摇摇头：“我也没见过，我爹说是从孤本上看到的，现在可能已经灭绝了，但我爹又能把药性用量说得很具体，也不知道我爹是从哪里见过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药材。” “哎呀，我们快走吧，我现在都等不及要看到效果了。”萧灵说着便往跑。 “皇兄告辞了！”秦晨道。 萧凌对秦晟行了一礼道：“皇上那我就跟他们去了。”心想‘反正任务完成了’ “好，去吧去吧”秦晟对他们摆摆手说。 看着秦晟楚云，楚清不想尴尬地夹在两人中间忙说：“我去看着他们，肯定不会让他们乱来坏了小七……，坏了康王的名声的，今天我就是拎也把他们拎回昌和王府，告辞”说完行了一礼也退下去了。 “有那么紧张吗？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拉着灵儿当幌子。”楚云很不解地问。 “你没看出来吗？”秦晟点了下楚云的鼻尖问。 “看出来什么啊？”楚云仍不明白。 秦晟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笨啊，没看出来吗？阿凌才是幌子，小七真正想叫的人是灵儿。” “啊？”楚云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晟又对上楚云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话。 “你……你……怎么知道的？”楚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在草原我就看出来了，小七就是打着阿凌的幌子光明正大的接近灵儿。” “可灵儿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哎，我们都不知道啊，连我哥和阿凌也不知道啊？”楚云道。 秦晟拍了一下楚云的头说：“你哥是块木头你又不是不知道，灵儿没心没肺，阿凌整天嘻嘻哈哈，都还没开窍呢！” “哎，我真的是好笨啊！” 秦晟一把把楚云拉到怀里小声说：“我就喜欢你笨笨的样子，这样你才能离不开我啊！” “五哥好坏啊，就会笑话我。那咱你要不要帮帮他们？”楚云撒娇地说。 “这种事怎么帮？还是顺其自然吧，等他们脑子开窍就好了。”秦晟颇有经验地说。 “开窍？” “是啊，就像四哥和冯兰，我们都看出来了，就他俩无动于衷，我们着急有什么用，让他们自己琢磨吧！”秦晟说。 “看你经验好足啊！” “那是，我是过来人了。”秦晟得意地说。 “过来人，你……”楚云羞得红了脸。 “我不快点下手，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呢？” 秦晟又抱紧了一些：“这两天可养好了？” “啊？”楚云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脸一下红了“这可是白天”说着便一下子挣脱了出来。 秦晟又往前逼进了一步：“那就等晚上，你知道我这两天熬得有多辛苦吗？” “五哥……，皇上……你下午应该还有其它事很忙吧，那我就不打扰了啊！”楚云说着便往外走。 秦晟一把拉住楚云：“这是熙华宫，你往哪里走啊，下午乖乖地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等我过来，知道吗？” “嗯，知道知道”楚云忙点点头说。 “那我先去御书房了。” “恭送皇上” 楚云握紧了手里的瓶子，六颗，再来六颗就够了…… 第27章 原来那个人是五哥 楚云一觉睡到了晚上，秦晟陪她用了晚膳，拉着她的手到了寝室，一个掌风把灯吹灭了。 “五哥……” 不等楚云把话说完，秦晟从怀里掏出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霎时间寝室内光亮如昼。 “好漂亮啊！”楚云接过夜明珠细细的观赏着“哪里来的？” “下午我去私库看看有没有什么你喜欢的，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夜明珠，我想你肯定喜欢，就给你拿来了。” “谢谢五哥” “跟五哥还客气啊！白天看还不觉得亮，这时看才正好，你觉得这夜明珠像不像那个虫，什么什么虫来着，哦！寒凌虫？”秦晟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楚云愣了一下“你见过寒凌虫？” 秦晟回忆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是我刚到草原的第一个晚上，月亮特别亮” 秦晟说着便向窗外看了一眼接着说：“就像今天的月亮一样，又大又圆，我睡不着，便到外面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荷花池，记得当时好像是月亮被云遮住了，一下子就变伸手不见五指，只见荷花池里发出绿莹莹的光，就跟这个夜明珠的光一样，我就鬼使神差地伸手捞了起来，拿在手里的感觉像玉一样凉凉滑滑的，可转眼间就不见了，要不是还站在荷花池边，我都感觉是一场梦。” 楚云呆住了，原来那个人是五哥…… 秦晟见楚云不说话接着说：“第二天，楚王叔就告诉我们凌河里有种寒凌虫晚上发绿光，千万不能摸，一摸必死无疑。现在想起来，我看到的应该不是寒凌虫，你看啊，楚王叔没说寒凌虫会突然消失，但我遇上的那个会突然消失，然后就是楚王叔说寒凌虫是生活凌河里的，可我是在昌和王府的荷花池里看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楚王叔说寒凌虫一碰必死无疑，但我确实是摸了，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楚云低着头思索了一下说：“你肯定是做梦了，荷花池里哪有会发光的东西啊，而且你知道寒凌虫在什么情况下才发光吗？” “不知道，楚王叔也没细说，只说别碰发光的就行。” “传说寒凌虫是凌河的河神，平时的寒凌虫躲在河底的淤泥里根本就找不到，只有在产卵的时候才会跑到河面上来并发光，但为母则刚，为了不让人打扰它产卵，发光的时候身体也会长出带毒的尖刺，碰到毒液……” 楚云抬头看了看又大又圆的月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碰到毒液，必死无疑。但寒凌虫产卵百年难遇，所以即使有毒，也很难让人遇上，也就不当回事了，你看到的肯定不是寒凌虫。” “我就说吗，突然一下子就不见了，不可能是寒凌虫。” 楚云拿出萧凌送来的瓶子使劲握紧了说：“不管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啊？”秦晟反问道。 楚云故作轻松地说：“肯定是你的幻觉啊，你想啊，你第一天到草原来，是因为不适应才出来走的，既然不适应，产生幻觉也很正常啊！” “有可能”秦晟说着便拉起了楚云的手，发现她手里握着一个瓶子问道：“这是阿凌今天送过来的瓶子吗？里面装的什么啊？” 楚云又抬头看了看月亮，现在是最明亮的时候，思考了一会便打开瓶子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漂亮吗？” “云儿天生就漂亮” “不是了，是靠姑母给我做的养颜丸，每月一颗，月圆之夜服下，能让我越来越漂亮。”楚云心虚地低下头。 “真的吗？”秦晟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姑母还能害我吗？”楚云说。 “姑母肯定不会害你的，那你想吃，就吃吧！” 看着楚云把药丸放进了嘴里，秦晟忙给她端了一杯茶送药。楚云没有接，但眉头紧皱起来，直到药丸融化，楚云才张开紧闭着的嘴说：“这药丸不能用水送服，得让它在嘴里自然融化。” 秦晟双手捧着楚云的脸，指尖划过她的眉心，说：“这药丸很苦吗？看你刚才皱眉了。” 岂止是苦啊，简直是…… 楚云面上平静地说：“还行吧，我都习惯了。” “如果要有一个月没吃上，会怎么样？”秦晟问。 “没吃上的话，会……，会变丑，我要变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楚云赶紧转移了话题。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秦晟抱起楚云就往床上放…… 直到阳光照进熙华宫时楚云才慢悠悠地醒过来，浑身像散架子了一样，低头一看，身上一丝不挂，锁骨上重新盛开了鲜艳的红梅…… 这时门开了，楚云不敢出声，只得用被子紧紧盖住…… “醒得比我预料的要早一刻钟”秦晟说着便进来了。 “别……别进来……我没……”楚云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晟仍旧迈着大长腿往里走：“我知道，所以我不让她们进来”说话间就到了床边就要伸手去掀楚云的被子。 “五哥，不要……” “别怕，我就看看。”秦晟也没有太过分，看到锁骨上的红梅就停下了。 楚云羞得低下头，急忙用手捂住锁骨，小声地问：“五哥为什么总喜欢这里啊？” “因为……这里对我有致命的诱惑”说着便轻轻拉开楚云的手又吻了上去，直到又盛开一朵新的红梅才松口…… 楚云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要不要起床？”秦晟问道。 楚云忙点点头“起，起，起” “来，我帮你穿”秦晟很自然地拿起了楚云的寝衣寝裤。 楚云往后退了退。 秦晟轻轻地把她拉回来：“别躲了，赶紧穿上衣服洗漱一下，吃点东西，等你休息好了下午我陪你到库房给楚王叔楚王婶还有永康侯他们选些礼物，然后回昌和王府，好好陪陪老王爷和老王妃。” 楚王叔？楚王婶？老王爷？老王妃？ 以前在草原秦家兄弟都是这么叫的，但现在自己已经嫁给五哥了，五哥还这么叫合适吗？ 对了，五哥现在是皇上了，皇上总不能叫别人爹娘祖父祖母吧！ 想到这里，楚云也不再躲了乖乖地让秦晟给她穿衣服“五哥真好” 第28章 我们想回青云关看看 等选好礼物，已经未时了。 秦晟楚云一身便服坐着一辆普通的马车来到了昌和王府，小金子驾着另一辆马车直接来到了后院，随行的小元子和小宝子从马车上大包小包往下拿。 老王爷和老王妃把秦晟楚云迎入屋中。 老王爷道：“皇上能来已经让老臣感激不尽了，怎么还带这么多贵重礼物呢？” 秦晟道：“一点心意而已，老王爷不必客气。”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说话间，管家来报：“李老夫人和李大小姐来了。” “哦，外祖母来了，我去迎一下。”楚云说着便跑了出去。 “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皇上勿怪。”老王妃说。 “云儿天性如此，她怎么高兴就怎么来，我不会给她立那些规矩的。”秦晟说。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那云儿就拜托皇上照顾了。” “照顾云儿是我应该做的，还要感谢老王爷老王妃肯把云儿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让您二老失望的。”秦晟很坚定地说。 等秦晟表完态门外就传来了楚云的声音：“外祖母慢些啊，这个门槛有点高。” 老王爷老王妃还有秦晟纷纷起身迎接，按规矩秦晟是不用起身的，但李老夫人毕竟是楚云的外祖母，他还是起来了。 “参见皇上”李老夫人说着便要行礼。 “老夫人不必多礼，这里都是自己人”秦晟说着便把李老夫人搀扶起来。 “大家都坐下说吧，我去外面看看阿清收拾得怎么样了。”秦晟怕自己在这里大家会感到拘束便找个理由出来了。 “亲家准备何时起程啊？”李老夫人先开口问。 老王妃回答：“计划是明日一早，又劳烦亲家跑一趟了。” “咱们老姐妹难得见一次面，路途遥远，下次见面就不知何年何月了。”李夫人说着眼圈便红了。 “外祖母，以后我陪着您。”楚云连忙安慰李老夫人。 “我今天还给你母亲带了点家里的干货，她以前最喜欢吃了，亲家一块给捎过去吧。” “阿娴就念叨着家里这口呢，哎，说起来，阿娴自成亲后去往青云关就一次都没回来过”老王妃说起来也是挺伤感的。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保家卫国是大事，都怪那新罗国宇文家好战，好在这次云儿留下了，也能宽慰我心啊！”李老夫人拉过楚云的手说。 “云儿，我们走了以后，有什么不明白或疑惑的地方多多问问你外祖母，你外祖母是过来人，后宅比你懂得多，要多听你外祖母的话，知道吗？”老王爷叮嘱楚云道。 “好的，祖父，我记下了。”楚云点点头道。 “这次灵儿会留下来，要是平时不想进宫的话，就去找思思玩，你们都差不多大小，能玩到一块来。”老王妃对萧灵说。 萧灵点点头：“嗯，我们能玩到一块的。” 李思也不像一般的贵女一样娇滴滴的，两人确实合得来。 大家又互相叮嘱一番，李老夫人便带着李思回去了。 秦晟和楚云用完晚膳才回宫。 寝室内，楚云洗漱完吞吞吐吐地对秦晟说：“今晚……可不可以……不要……” 秦晟看着小脸红红的楚云，忍不住摸了一下“不要什么？” “不要……，明天我想去送祖父祖母……，我怕……起不来。”说完楚云就用被子蒙住了头。 秦晟看着驼鸟一样的楚云，伸手把被子往下拉一拉：“你不热吗？” 楚云瞪着一双像只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大眼睛，秦晟看着这样的眼神，吞了下口水，思考片刻说：“今天可以放过你。” 楚云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秦晟小声在她耳边说：“明天加倍，新账旧账一起算。” “啊？唔……”楚云还没说话，就被秦晟吻住了，一路下滑，直到锁骨上又绽开一朵红梅才停下来“我先收点利息，安心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秦晟上完早朝后，楚云已经用完早膳，穿戴整齐地准备出宫了。 秦晟走过来：“等我换下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嗯” “皇嫂，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婉晴走过来问？ “你……”楚云想到了，她是想再看看楚清。 这时秦晟换上常服走了出来问：“你去干什么啊？” “我去送送老王爷老王妃不行吗？”婉晴反问道。 秦晟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说：“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皇兄，您就别打趣我吧，就送一下不过分吧？”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陷得太深了，当心撞得头破血流。” 婉晴很不服气：“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成功呢？” “哎呀！婉晴想去就一起去吧，整天在宫里闷着也无聊，就当出去透透气了。”楚云拉了拉秦晟的胳膊说。 “还是皇嫂对我好”婉晴笑着说。 “还有我，还有我，等等我，我也去”秦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好，都一起去吧”秦晟说。 四人便一起出了宫。 到达昌和王府时，老王爷老王妃已经整装待发，只见秦星，秦昱，秦晏，秦景，秦晨都到齐了，李思，李信，秦晃，佳晴，悦晴也来了，昌和王府门前这场面可真壮观。 这些年，老王爷可没白疼这七兄弟。 “你们都是来送行的？”秦晟问。 “我不是”秦景说。 “我也不是”秦晏说。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秦旻问。 “我们想回青云关看看，把老王爷送到后，我们再回来”秦景回答说。 楚清走出来看了他们一眼说：“到底是想送我们呢？还是别的事呢？”不等他俩回答又接着说：“要是送我们就不必了，国内安定，又有护卫护送，用不上两位亲王亲自出马。” 被拆穿后，秦景也不脸红说：“送你们回去后，怎么也得休息几天再回来吧，休息的时候办点私事，也可以啊！” 众人哈哈大笑。 婉晴看着楚清出来，忙把头低下，怕楚清看到，又怕楚清看不到。直到楚清上马，也没敢跟楚清说一句话。 一行人把老王爷老王妃送到城门口，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往回走。 第29章 一年之后我就好好当明王 进入城内，秦晨先拉住萧凌：“走，跟我去康王府，上次那个没成功，今天接着试，为了避嫌，灵儿也一起去。”说着便要去拉灵儿。 悦晴一下子跳出来，挡在萧灵前面：“不行，不行，我们跟灵儿约好了今天去游湖的，再说，你们两个大男人避什么嫌啊？” “灵儿一定得去”秦晨仍坚持自己想法。 “不行！”这次连佳晴也站出来了。 秦晨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个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秦晟：“五哥，你看看她俩……” 秦晟看着对峙的两方，“去哪？不该由灵儿决定吗？”又转过头来看着萧灵：“灵儿，你想去哪？” 萧灵看了看秦晨，又看了看佳晴悦晴，说：“我还是想和佳晴悦晴去游湖。” “那就快走啊！”悦晴说着就拉萧灵跑，生怕秦晨来抢人似的。 “等等我”佳晴也跟了上去。 “还有我”婉晴对秦晟说：“五哥，我难得出来一次，就跟她们一起玩玩啊！” “去吧！” 四人欢天喜地地跑走了。 秦晟转过头来问楚云：“你想不想去” 楚云摇摇头：“不想” 秦晟又问楚云：“想去哪？我陪你。” 楚云想了想说：“我想去陪陪外祖母，你不用陪我了，你要去了，怕她们会拘谨。” “皇……公子放心，我会保护好表妹的。”李信说。 “那好，你们去吧，我晚点来接你。” “好”楚云说完便跟着李信李思一起走了。 看着萧灵跟着佳晴悦晴走了，秦晨无奈，只好拉着石头：“那就你吧，还能帮着打打下手” 石头一脸茫然地说“确定要我去打下手吗？” 看着眼前这个学了五年医却连药材都分不清的石头，秦晨拍拍额头：“你在一边看总行了吧，看着我们是在做药就行。” “我也去，我也去，我也想看你们做药”秦旻高兴地说。 “还有我，我也想看看你上次说的那个神奇的药是怎么做出来的？”秦晃也一脸兴奋地说。 于是，秦晨、萧凌、石头、秦晃还有秦旻一起往康王府走了。 路上，石头问秦晃：“今天二小姐怎么没来呢，我还怕他粘上公子非要往青云关走呢？” 想起那天秦荷的举动，这事她真做的出来。 秦晃说：“在家里丢人就算了，还能让她丢人丢到大街上啊，我跟父王说了，父王把她关起来了。” “哦，原来如此。” 听得秦晨秦旻萧凌一头雾水，秦晨忙问：“什么情况？” 秦晃避重就轻地把当天的情况说了下。 “这事不稀奇，在青云关想倒贴表哥的姑娘多了”萧凌得意洋洋地说。 秦晃问：“那他怎么一直没成亲呢，他应该和皇……和五哥一样大吧？” 秦晨说：“嗯，同岁，他比五哥还大两个月呢！要说呀，还是五哥厉害，遇到喜欢的人快刀斩乱麻，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至于清哥吗？脑子里可能没有这根弦……” 现在只有秦晟秦星和秦昱了。 “那我也先回去了”秦昱先开口了。 “三哥，难得我们有这机会一起逛逛，你就陪我们一起逛逛吧，自从回了京城，我们兄弟三个还没有一起出来转转呢！就当是体察民情了”秦晟说。 “是啊，三弟，也不能总在皇陵里闷着，也要适时出来透透气的。”秦星拍了下秦昱的肩膀。 “二哥在前面走吧，今天咱们只是兄弟。”秦晟说。 秦星看了眼秦晟：“好，那就还跟以前一样”秦晟和秦昱自觉地站到秦星两旁，三人一起往前走。 “三哥，明王府快收拾好了，等收拾好了你就搬进去吧。”秦晟说。 秦昱低头不语，思虑片刻说：“我现在挺好的，心安。” “三哥，给你封号明王的意思是让你往明天看，往前看，不要总纠结过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谁也改变不了。”秦晟接着劝。 秦昱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秦晟说：“我知道你的一片苦心，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秦星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出类拔萃的少年，转过头来看着秦昱说：“大哥待人宽容，他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大哥对我最好了，就当是我陪陪他，这样吧，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就好好当明王。”秦昱下定决心说。 秦星秦晟对视了一眼，秦晟没有说话，秦星说：“那好吧，那你自己也要注意，适当出来走走。” “好，我会的。” 三人又上另一条街上继续体察民情了。 李府中 楚云被热情的迎入室内，陪李老夫人说了一会话后便到了午膳时间，用完午膳，李老夫人去休息了。 楚云跟着李思来到了李夫人的院子，李夫人找了个借口把李思打发出去了。让丫鬟在外面守着。 “舅母，可是有话要对我说？”楚云问。 “云儿，舅母也不把你当外人了，思思也大了，到了说亲的年龄了。”李夫人叹了一口气。 “舅母，思思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出身也好，不愁找个好人家啊，您叹什么气啊？”楚云问。 “话是这么说，但是呢，这京城里有点身份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不想让思思跟我一样，困于后院中，面对一堆小妾庶子庶女操不完的心，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你母亲，一夫一妻多好，连你外祖母每次提起你母亲都是一脸笑容，知道你母亲过得很好。” “所以，舅母是想……”楚云似乎猜到了李夫人的意思。 “是，我想问问你，你哥有心上人吗？” 楚云吓一跳“我哥？” 李夫人点点头：“对，你哥，咱们知根知底，亲上加亲。” “可是……，他们是表兄妹啊？”楚云不明白怎么能把这两人联系到一起呢？ “表兄妹可以成亲啊，京城里表兄妹成亲，亲上加亲，姑血回流的挺多的。” 楚云连忙摆摆手：“不可以，不可以！” “怎么了？可是你哥有心上人？”李夫人不明所以地问。 楚云站起来，转来转去走了两圈“该怎么说呢，跟我哥有没有心上人没关系。” “那为什么呀？” 楚云终于停下来了说：“我姑父永康侯您知道吧?” 李夫人点点头“听你舅舅说过，他是一个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神医。” 第30章 我不会让李秀入宫的 楚云也连忙点点头：“对，我姑父医术高明，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说表兄妹和堂兄妹一样都属于近亲，成亲的话生的孩子不易成活，即使侥幸存活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总之表兄妹不能成亲。” “表兄妹不能成亲，孩子不易成活……”李夫人已经惊呆了，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浮现…… 楚云看出李夫人不对劲了：“舅母怎么了，来喝杯茶。”楚云说着便给李夫人倒了杯茶。 李夫人喝完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当年我和庶妹都看上了表哥，表哥本是心仪我的，姑母也看好我嫡出的身份，可庶妹仗着姨娘的得宠，和姨娘一起算计了表哥，他们两人生米煮成熟饭暗结珠胎，表哥不得不把庶妹娶回家，可孩子却接二连三的滑胎，后来郎中干脆住到了府上终于保住了一胎，却是个痴儿……” 李夫人调整了一下接着说：“姑母没办法，只好给表哥抬了几房小妾，小妾们生的孩子都健健康康聪明伶俐，人们都说庶妹是算计来的婚事，遭报应了……” 楚云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听李夫人讲。 “难道说，这不是报应，是表兄表妹成亲的原因？”李夫人抬起头来问楚云。 楚云点点头：“是的，姑父说虽然不是每对表兄妹都如此，但隐患是很大的，一旦摊上了，对双方都不好。所以，现在青云关没有表兄妹成亲的现象了。” 李夫人也点点头说：“是啊，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可惜呀，你叔伯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也没留下子嗣，你要有堂兄弟跟思思这样的关系可以吧。” “可以，没有血缘关系就行，我虽然没有堂兄弟，但青云关很多武将家的孩子都很优秀，只是……”楚云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青云关讲究两情相悦，如果两人没有感情基础，哪怕门当户对也不行，如果想让思思找个青云关男儿，就得先把她送到青云关，先培养培养感情才行。” “这……”李夫人也犹豫了“等我跟你舅舅商量一下再说吧。” 楚云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外却响起了丫鬟的声音：“二姨娘二小姐，你们不能进，夫人在休息呢” “皇贵妃不是在里面吗？我们只是想拜见一下皇贵妃”二姨娘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丫鬟拦了一下：“夫人说了，谁也不能进去。” “让开，我是主子，你们只是奴才！”二姨娘眼看就要进门了，李夫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夫人，听说皇贵妃来了，我带秀儿过来拜见一下。”二姨娘说得理直气壮。 李夫人不紧不慢地说：“皇贵妃在里面不假，但今天老王爷老王妃回青云关了，皇贵妃心情不好，惊扰了皇贵妃你担得起吗？” “这……那我们改天有机会再拜见吧！”二姨娘说着便领着李秀灰溜溜地走了。 李夫人回屋后接着跟楚云说：“这就是我不想让思思留在京城的原因，要跟好几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而且小妾们都颇有手段……” 楚云对李夫人说：“我理解舅母” “刚才我没让她们母女二人进来，因为她们动机不纯，二姨娘一直想让李秀入宫。” “入宫？”楚云还没明白李夫人说的入宫是什么意思。 “没错，让李秀入宫，跟你抢一个男人。”李夫人看着楚云一脸懵圈的样子，直接跟她挑明了。 楚云彻底蒙了，跟她抢一个男人，有人要跟她抢五哥…… “云儿，舅母就跟你直说了吧，皇上那个位置，不可能身边只有一个女人的，他身边迟早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 楚云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但面色仍保持平静：“谢谢舅母” 李夫人看出楚云心里难过了，继续安慰她说：“舅母只是先给你提个醒，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万一真到了那一天，你受不了。现在也不要让皇上承诺你什么，没有用的。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心里明白就行。” 楚云点点头，没有说话。 “但我不会让李秀入宫的，我作为一个当家主母，这点权利还是有的。”李夫人很坚定地说。 “其实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思思，今天就索性给你讲明白吧，第一，为了你，你已经入宫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没有谁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不想让她入宫，是不想让她给你添堵。” “第二，为了思思，一旦李秀入了宫，皇上看在你和李家的面子上不会给她很低的份位，李秀要有了高份位，二姨娘势必会耀武扬威，李秀也会踩在思思头上，思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第三，为了楚家和李家，如果李秀没有入宫，李家会和楚家一样会无条件支持你，将来支持你的孩子，可李秀要是入了宫，有了子嗣，二姨娘再吹吹枕边风，难保李家不会支持李秀的孩子，到时候楚李两家针锋相对，对谁都不好。” “所以，为了将来大家都不为难，我是不会让李秀入宫的，万一她要是捅到你面前，你直接拒绝就行，不要给她留一丝希望，二姨娘的狐媚手段，李秀学了七成了，不给她施展的机会就行了。” 李夫人仿佛要把多年憋屈都说出来：“二姨娘是你祖母身边贴身嬷嬷的女儿，这嬷嬷当年是你祖母的陪嫁丫鬟，所以你祖母非常信任她，还在府里找了可靠的小管事嫁了，成亲后依然留在你祖母身边伺候，二姨娘是他们的独女，我进门之前已经被你舅舅收为通房了，后来跟我前后脚怀孕，我生下李信后，她也生了李修，直接被抬为姨娘了，后来三姨娘四姨娘入府争宠也没争过她，好在我娘家实力过硬，我又行事谨慎，她才越不得我。” “这些年我作为将军府主母，看似风光，实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实难安心，我受过争风吃醋的苦，所以我不会我想让思思的后半辈子也活在勾心斗角中，让她去青云关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作为二姨娘接班人的李秀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一点也不像老实忠厚的李修，简直不像一个娘生的，你现在还斗不过她，以后离她远一点，坚决把她的入宫路给堵死了” “但是，舅母能阻止李秀进宫，却阻止不了别人，这京城中不少贵女都和李秀一样有手段，也有入宫的心思，所以以后还得靠你自己。” 楚云听了这么多，已经明白了：“还是舅母考虑的长远，我记下了” “好，那你下午就在这里歇息歇息，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招舅母入宫，舅母这些年没干别的，就跟这些小妾斗智斗勇了，或许能帮上你的。” “好的，谢谢舅母。” 城门外，官道上，楚清，秦晏，秦景骑在马上天南海北地聊着。 “哎，小六，我知道四哥是为什么回去，你为什么会回去啊？”楚清问秦景。 一旁的秦晏被人窥到了秘密，假咳几声。 “我呀，当然是去找那片神秘的地方的了，以前没机会，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自由了，当然要去找找了。”秦景一脸兴奋地说。 “哦？什么神秘的地方，我怎么不知道？”楚清一头雾水。 第31章 传说中的迷雾森林 “还记得我刚到草原那年走丢的那一次吗？” “怎么能忘啊，上次聚会不是还提了吗？这件事值得铭记一生的。” “对，就是那次，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在森林里迷了路，也不知道转了多长时间就到了一片全是雾的地方，全是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到了那个楚王叔发现我的山洞。”秦景提起这事仍心惊胆颤的。 楚清一脸疑惑地问：“你是说，不是你自己走到那个山洞里的？” 秦景点点头：“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我肯定是在那片有雾的地方晕倒的，肯定不是那个山洞。” 听到这个话题，秦晏也过来凑热闹：“那你是怎么到那个山洞的？” 秦景想了想说：“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是有人背我出去的，也不知是那个身上的药味还是雾里的药味，反正我是闻到药味了，之后怎么到的山洞，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会是因为太害怕产生幻觉了吧？” “肯定不是幻觉。”秦景斩钉截铁地说。 “有雾的森林？”楚清想了一会猛地出声：“不会是传说的中迷雾森林吧？” “迷雾森林？”秦晏和秦景异口同声地说。 “小时候听祖姥爷讲故事，说在青云关附近有一片迷雾森林，里面有一个神秘的国家，那个国家的人都吃人，尤其爱吃不听话的小孩……”楚清说着就做出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 秦晏和秦景哆嗦了一下“真的假的?” “真的！”楚清很肯定地说。 “不会吧，要真是这个地方，那我岂不是早就被吃掉了，怎么还会有人背我出来呢？”秦景心有余悸地问。 秦晏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哎，我想起来了，当时楚王叔为了找小六，都发悬赏通告了，要真的有人发现他的话，早就带他去领赏了啊，怎么能给扔山洞里呢？” “前面有个茶馆，让祖父祖母下来歇息歇息吃点东西吧，正好咱们问问祖母迷雾森林的事。” “好” 很快，老王爷和老王妃就被搀扶下来坐到了座位上。 三人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迷雾森林？只是在故事里才有的，现实中哪有这个地方，那时候家里孩子多，大人管不过来，又怕孩子乱跑，才编了这么个故事骗小孩呢！”老王妃说。 “可我们就想知道迷雾森林是不是真的存在啊？”秦景着急地问。 老王妃说：“其实呀，我也是听着迷雾森林的故事长大的，故事里我高祖父小时候那个年代，会有从迷雾森林出来的人到处抓人，只要被抓住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后来就抓得人越来越少，等我高祖父成年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年代久远了，也不清楚当时确实有这回事，还是人们编出来的，不过谁也没有到过迷雾森林，都是在故事里听过，谁也没见过那个地方，也不一定是真的，而且你那时候那么小，说不定就是吓晕了做了个梦呢！” “有可能，有可能，我们在青云关这么多年，哪座山你没去过啊，哪有什么迷雾森林啊？肯定是你做了个梦。”楚清说道。 “真的是个梦吗？”秦景还是不相信。 “那还有其它可能吗？” “也是啊，这么多年青云关的每个犄角旮旯我都去过，怎么就再也没发现这个迷雾森林呢，可能真是我做了梦吧！”秦景也不再纠结了。 楚清拍了一下秦景的肩膀说：“都弄清楚了，那你还回去吗？” “我都出来了，当然要回去了，正好我也想青云关了。”秦景说。 “好了，时候不早了，继续赶路吧”老王爷说。 一行人又踏上了归途。 傍晚，太阳落山后没那么热了，秦晟派人接回了楚云和婉晴。 楚云的心里仍旧沉甸甸的，秦晟只当是老王爷老王妃回草原了，她心情不好。 “不开心了，就抱着我，一切都有我呢！”两人躺在床上，秦晟安慰楚云。 “实在不行，你再哭一场也行，哭过了心里就好受些。没事，我把他们都打发出去了，不会有人看见的，你哭吧，我给你擦。”秦晟说着已经把手帕准备好了。 秦晟这么说，楚云反而哭不出来了，好想问问五哥将来会不会有别的女人，又想起舅母的叮嘱，如果问了，岂不是让五哥为难吗？ 算了，不问了，走一步算一步，顺其自然吧。 楚云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秦晟，见她都这么主动了，秦晟当然不会客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云锁骨上的红梅开了一茬又一茬，始终没落过，楚云只好又让内务府新做了几套束领衣裙把红梅遮起来。 一个微风习习的下午，楚云带着吉祥如意去御书房给秦晟送汤，新熬的银耳莲子汤再放上些冰糖解热去暑正好。 “皇贵妃娘娘吉祥” 秦晟听到门外的声音急忙起身迎接。 “大热的天，你怎么亲自跑来了，等批完这些，我会过去找你的。”秦晟拉过楚云的手，凉凉润润的，摸起来真舒服，一下子驱散了心头的热气。 “今天也不怎么热，我闲着也没事，刚熬了些银耳莲子汤给你去去暑，现在温度正好，快喝吧。”楚云说着便从吉祥手中接过汤碗。 秦晟看着窗外轻轻飞舞的柳枝，又看着楚云的额头没有一丝出汗的样子，外面应该是不热吧，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吉祥如意额头上的汗珠 吉祥如意和王公公都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秦晟拉着楚云坐到他的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掀开汤碗的盖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白瓷小勺，在汤里轻轻搅动几下。 “来，你也吃”秦晟先把勺放到了楚云的嘴边。 “我是来给你送汤解暑的，怎么还让我吃呢？” “只要抱着你，什么暑热全没了，乖，张嘴。”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把一碗汤吃完了。 秦晟说：“你要累了，先在床上休息一会，等我批完了，天也没这么热了，我陪你去御花园逛逛。” 第32章 我陪你一起 楚云歪头看了看屏风后的龙床，幔布被褥枕头全是绣着五爪金龙的明黄色，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那可是你的龙床耶” “什么龙床不龙床的，还不是让人睡的吗？累了就去躺一会，我在这里，没事的。” “真的不用，我不累，我还是坐在这里看你批吧，喜欢看你认真的样子”楚云一脸着迷的看着秦晟说。 秦晟收紧了手上的力度，紧紧搂着楚云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那我不认真的样子呢？” 楚云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急忙挣脱出来，逃也似的坐到了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脸上一副讨好的笑容：“五哥还是先批奏折吧，国事为先，国事为先……” 看着楚云这副娇羞的面孔，秦晟顿时心花意乱，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这青天白日确实有点不太适合…… 也不敢再挑逗她了，只好坐下来安心的批奏折。 楚云双手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秦晟…… 秦晟感觉到楚云炽热的目光：“我脸上有花吗？” “脸上没花，但眼睛里有星星。” 秦晟站起来，朝楚云走去。“你这样盯着我，我能好好批吗？你还是去睡一会吧！” “不用，不用，我……我转过去总行吧”楚云说着便要转过去。 秦晟一把拉住她：“你在这里，迟早把我给烧着了”又看了看桌子上说：“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差这一会，咱们先去御花园吧！” “好，听五哥的”楚云乖巧地点下头说。 秦晟拉起楚云的手往御花园走去，微风吹起两人的衣衫交织在一起，后面的吉祥如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嘴角上扬…… 御花园中，园丁正在打理花枝。 “好好的花枝，为什么要剪了啊？”楚云不解地问。 “回娘娘的话，剪掉多余的花枝，是为了让它们开出更美丽的花。”园丁毕恭毕敬地回答。 楚云看向秦晟：“草原上的花也没人这样打理过啊！” “是啊，所以这里的花比草原上更漂亮啊” “是啊，草原上可没有这么漂亮的花。”楚云也被这些漂亮的花吸引了。 两人就这样漫步在花丛中，宫中处处都洋溢着两人甜蜜的气息。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双喷火的眼睛：“哼！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六月二十八，太后寿辰。 群臣带着家眷进宫给太后贺寿。 郑夫人带着郑圆进宫，打算跟太后提一下那件事。 刘夫人也带着身着盛装的刘菲进了宫。 “机会难得，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知道吗？”刘夫人叮嘱刘菲。 “娘，放心吧，一切包在女儿身上，我就不信，他不会被我迷住。”刘菲又看了下身上的这套云锦流苏裙，相当满意。 柳珍没有来，被丞相锁在府里了，对外称病。 李夫人也带着李思来了，李秀也想来，被李夫人以庶出不能参加宫宴为由拒绝了。 宫宴开始了，太后坐在上首，秦晟和身着玫红色宫装的楚云坐在太后旁边，几位亲王依次往下排，等大家都献上了礼物，接着就是大家闺秀们表演才艺了。 皇上年轻帅气，大家闺秀们看门本事都使出来了，都盼着得到皇上的青睐，从而跃上枝头当凤凰，所以都铆足了劲的表演。可上面的皇上好像都没看一眼，眼珠都粘到皇贵妃身上了。 文国公府的少夫人何青自然也出席了，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楚云，这小模样就是好看，难怪让儿子一直念念不舍呢，边想边看了儿子一眼，只见周领一脸花痴地对着楚云流口水呢，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计划要赶紧实施才行。 等所有大家闺秀们都表演完了，秦晟都没说一句话，只有太后看得乐呵呵地，也赏了几位表演好的，但没有要留下人的意思，贵女们都泄气了，白表演了。 接着戏班子开始唱戏了，咿咿呀呀的，众人都兴致缺缺，但又不得不装出兴奋的样子，只有太后看得津津有味。 戏班子里的戏子也是第一次入宫，有暂时不用上台的，连戏服都没有换，便悄悄溜了出去，难得进一次宫，当然得好好看看了。 萧灵陪着佳晴悦晴坐在下面，李思没上台表演，也过去找她们，几个人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好热闹，对面的郑圆看着有说有笑的几个人，也想过去，但她不认识萧灵，又怕贸然过去失礼，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秦晟也在跟楚云说着悄悄话，突然，楚云眉头皱了一下，便小声对秦晟说：“我去换下衣服，一会回来。” 秦晟看着衣着整洁的楚云，问：“好好的，换什么衣服啊？” 楚云的脸羞红了，跟他说那么多也没用，只说了句：“我就要换”便起身向太后走去。 太后看着满脸通红的楚云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就对她说：“身上不爽，就回去好好歇着吧，不用操心这边了，有婉晴在呢！” “谢谢母后” 秦晟也看出楚云不对劲了，跟了上去：“我陪你一起。”说着便拉着楚云坐上了銮驾。 下面那些人只看见皇上带着皇贵妃离开了，贵女们彻底失望了，个个垂头丧气的。 刘夫人却高兴坏了，机会来了，忙向刘菲使了使眼色。 刘菲也看到皇上离开了，她的座位比较远，只看到一身明黄龙袍的人搀着玫红色衣服的人离开了，又看见母亲对自己使了使眼色，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对母亲点了下头，悄悄地离开了。 秦晟和楚云坐着銮驾一路来到了熙华宫，秦晟附耳对楚云说：“我知道了，今天二十八了。” 楚云的脸更红了：“我不理你了”说着就去收拾了。 等楚云收拾好，换上一套舒服的衣服，秦晟一把把她抱到床上：“母后说了，你不用去了，就在这里好好歇着。” 吉祥端来了红糖姜水，秦晟接住喂楚云喝。 “啊，我没看见啊，我没看见”萧灵刚跑进来，就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忙捂着眼睛退了出去，却和后面赶来的悦晴撞到了一起。 “哎哟！”“哎哟！”两声过后，两人都倒了。 秦晟和楚云在里面不厚道地笑了。 春花秋月忙过来把她们两个搀起来，萧灵也顾不上自己疼，抓住春花就问：“皇贵妃怎么了，刚才看见皇上跟皇贵妃匆匆忙忙地回来了？” 第33章 除了皇上，谁敢穿龙袍 “娘娘没事，就是……小日子来了”春花小声对萧灵和悦晴说。 萧灵终于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我一大跳。” “奴婢带郡主和萧姑娘去梳洗一下吧。”春花看着两个发髻松散的姑娘说。 “好，去吧，现在他们这样，我们可不敢去打扰。”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萧灵仍旧心有余悸，赶紧溜吧。 梳洗好之后两人赶紧跑回春晖宫，拉着佳晴婉晴李思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屋里听到她们走远的声音，楚云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进来，太羞了。 一杯红糖姜水已经喝完了，秦晟抓着楚云的手心疼地说：“云儿受苦了” “没事，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啊，我都习惯了。” “别人我管不着，我就是看不得你受苦”秦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犯嘀咕，也没见其她女人一到这几天就下不来床的啊，尤其是冯兰，从没有休过一天，还有蓉姐姐和灵儿也没有整天卧床不起，想来想去，小日子这几天卧床不起的只有云儿一个人，下面让太医给好好调理下身体。 “不苦，不苦。”楚云心虚地低下头，嘴上说着不苦，其实这几天像刀割一样的疼，接着又对秦晟说“五哥陪在我身边，别说这点小事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的。” 秦晟把楚云抱在怀里：“我怎么舍得你上刀山下火海呢，一会多吃点补补，别瘦了。” 楚云伸出了胳膊：“这进宫才几天，看我这胳膊都胖一圈了，镯子刚才都差点摘不下来了” 秦晟看着楚云胳膊上的五云镯，伸手抚摸了一下温热光洁，指尖碰到了楚云的胳膊还是像以前一样凉凉滑滑的。 “你的身体为什么总是这么凉呢？”秦晟早就想问了，终于问了出来。 楚云心里咯噔了一下，“女人都这样啊，你没听姑父说过吗，男人体热，女人体凉。” “真的吗？”秦晟有点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别的女人不是吗？”楚云反问道。 “我又没摸过别的女人，我怎么知道别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我只是担心你。”秦晟理直气壮地说。 楚云往秦晟怀里钻了钻：“我知道五哥是为我好，但我真的没有事，姑父医术那么高明，灵儿对女子又格外精通，我要有事，他们还能不给我治吗？再说了，太医不是每天都请平安脉吗？要真有事，太医能不告诉你吗？” “也是啊，姑父的医术肯定比太医要高明的，那你也得多补补，再长点肉。” “我现在已经够胖了，为什么还要再长肉啊？”楚云反驳说。 秦晟凑近她耳朵小声说：“多点肉，才好吃。” 楚云的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躲开：“这几天不可以” “我知道，我就抱抱。” “母后还在宴会上呢，你还得回去看看啊！”楚云还担心着宴会。 秦晟拍了拍她光洁的小脸蛋说：“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去，不差这一会。” “好”，楚云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刘菲一路跟着銮驾出了春晖宫，可刚转个弯就跟丢了，刘菲只知道皇上出了春晖宫，也不知道皇上要去哪里，这下可怎么办呢？ 刘菲如没头苍蝇一样在宫里也乱转，既回不了春晖宫，也找不到皇上，也不知道转了多久，只能凭着记忆中的路往春晖宫走，终于看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龙袍！这回准错不了了，除了皇上，谁敢穿龙袍。 看着皇上的身影越来越近，刘菲也越来越激动，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宴会上离的远，没看清楚皇上长什么样，现在可看清了，一张白净无瑕的脸，比她还要白嫩；一双狐狸眼勾人摄魄，让人挪不开眼；那俊俏的模样真是……雌雄莫辨。 刘菲口水都流出来了，眼看皇上已经走过去了，忽然想起正事还没办，赶紧擦一下口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把里面的香水全倒在了自己身上…… 已经走过去的明黄色的身影，忽然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刘菲…… 此时坐在宴会上刘夫人正悠闲地喝着茶，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向太后走去。 “臣妇参见太后。”刘夫人对太后行礼道。 太后正美滋滋的看戏呢，听到刘夫人的声音，眼神落在刘夫人身上：“哦，是刘夫人啊，今天可开心啊？” “开心，开心”刘夫人的嘴快咧到眉毛上了，接着说：“能陪着太后当然开心了。” “那就陪哀家看会戏吧，一会儿会很精彩。” 一会儿是会很精彩的，刘夫人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还是面露难色地说：“臣妇当然想好好陪太后看戏，只是小女刚刚出去好一会儿了还不见回来，臣妇有些担心。” “哦，刘小姐去哪里了？”太后问道。 “年轻人都不怎么爱看戏，她说想转转，臣妇想想也是，难得入一次宫，就让她四周转转，别走远了，可好一会儿了她还没回来，臣妇对宫里也不熟，所以想请太后……” 这种事，当然是太后做见证最好了。 “哦，许是年轻人贪玩，看到好看的景致，一时忘返了呢！再等等吧，宫里不会有危险的”太后安慰道。 再等下去，可别都结束了，希望皇上能坚持时间长一点…… “可臣妇实在是担心，小女……”刘夫人实在是不想等了。 太后往四周看了一圈，向婉晴招了下手。 “婉晴过来。” “是，母后。”婉晴说着便动身走向太后。 等婉晴走近后，太后吩咐道：“刘小姐出去转转一直没回来，可能是迷了路，你带刘夫人去找找吧。” “好的，母后，我一定会把刘小姐找到的。”婉晴说着便带着两个宫女去找了。 “我们也去！”佳晴悦晴萧灵还是李思也觉得好戏不好玩，四人嘀咕了一下，还不如跟着婉晴一起去找呢，便一起跟着去了。 刘夫人正失望太后没亲自去，但一看人不少，而且都是身份高贵的大家闺秀，有这么多人做见证，也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御花园方向走去。 刘夫人越来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刘菲头戴凤冠的样子…… 路过一个偏殿时，萧灵停了下来，鼻子在空中使劲闻了几下，怎么宫里会有这种味道…… “灵儿，怎么了？”悦晴推了一下发呆的萧灵。 萧灵回过神来：“你们没闻到什么味吗？” 第34章 四爪龙袍 大家都使劲闻了一下，“没有啊！哪有什么味啊？” 刘夫人心惊了一下，不可能啊，那东西用完之后味道立刻消失，怎么还能有味道，心想着也使劲闻了一下，什么味道也没有，才放心下来。 “确实有，你们闻不到吗？”萧灵反问道。 “真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可能是自己精通医术的原因吧，萧灵心中想。 闻着空中的味道，萧灵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顺着越来越浓的味道，把大家引到了一处偏殿。 还没等靠近门口，就从里面传来了暧昧的声音…… 几位贵女虽然都还没出阁，但如此胆大的声音，也能猜到里面在发生什么事。 刘夫人听到是女儿的声音，心中一喜，成了！ “这……”婉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实在没有勇气去开门。 这方面佳晴比婉晴经历的多，主动开口问刘夫人：“夫人，您看怎么办才好？” 刘夫人装作一副悲切的模样开口道：“可怜我女儿才十七岁啊，还没出阁，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还装模装样地用帕子擦了下‘眼泪’。 “让老奴去开门，如何？”婉晴身边的一个嬷嬷说。 婉晴看向刘夫人，刘夫人装作很无奈地点点头。 嬷嬷轻轻地推开门，后面的贵女们都退得远远的，脸皮薄的都用手捂住了脸。 嬷嬷看了一眼后立刻把门关上，轻轻对婉晴说了几句话。 婉晴听到“龙袍”两个字时，心中一惊，皇兄不是这种人啊。 但龙袍不是普通衣物，嬷嬷不可能看错的，事关皇家尊严，不可马虎，于是婉晴壮着胆子轻轻推开了门…… 映入婉晴眼帘的是一扇屏风，屏风下散落着一地的衣物：粉色的长裙，红色的肚兜……最上面，一件明黄色的龙袍格外显眼…… 屏风后的人好像丝毫没发觉外面的门开了，男子沉重的呼吸声，女子娇羞的喘息声不断地传出来…… 婉晴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办？ 佳晴主意多，找佳晴商量，婉晴心里想着便退了出来，慢慢把门关上，又回忆了下刚才的细节，想组织下语言，怎么跟佳晴说，重点就是龙袍…… 龙袍？…… 不对…… 一颗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了，不行，得再确认一下 于是婉晴又轻轻推开门，直接忽略耳边的越来越大的暧昧声，目光落在地上明黄色的龙袍上…… 确定好之后，婉晴又轻轻把门关上，招手叫来佳晴，悦晴和萧灵也围了上来，当听到婉晴说到“四爪龙袍”的时候，佳晴秒懂，点点头，朝春晖宫跑去。 萧灵只听到“龙袍”两个字，便向熙华宫跑去。 这五哥也太不厚道了，表姐身上刚不爽利，就开始找别的女人了，不行，得找表姐来镇场子！ 萧灵就是这种嫉恶如仇的性子，风风火火的一路跑向熙华宫，悦晴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表姐，表姐，出事了，出事了！”萧灵人还没到，声音就先飘了进来。 吉祥如意听到声音忙跑到外面“嘘！表小姐，小声点，皇上跟娘娘在休息还没醒呢！” 看到她们两个出来，萧灵气喘吁吁地说：“谁？谁在休息啊？” “皇上跟皇贵妃娘娘啊！”吉祥回答道。 悦晴也跑了过来，听到这句话问：“皇上确实在熙华宫吗？” 吉祥如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点点头：“皇上送娘娘进去后就没出来，我们就一直守在门口，确定皇上在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别人能穿龙袍吗？”萧灵问悦晴。 悦晴摇摇头。 两人正纳闷呢，寝室门开了。 “你们吵什么呢？小点声，别把云儿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秦晟走了出来。 “真的是皇上！皇上您怎么在这里啊？”萧灵激动得跳了起来。 秦晟看着古灵精怪的萧灵，说：“朕哄云儿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朕也睡着了……” 看着她们的表情都不太对，秦晟接着问“朕在这里很奇怪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灵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悦晴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下，最后问道：“那在宫里还有谁能穿龙袍啊？” 秦晟思考片刻问：“婉晴亲眼看见是龙袍，应该不会有错，她有没有说那件龙袍有几个爪？” “四个爪，我听清楚了，婉晴对佳晴说是四爪龙袍。”萧灵非常肯定地说。 “哦，那就对了。”秦晟已经弄清楚了。 “什么对了啊，那人到底是谁啊？”萧灵还是不明白。 “过来，我告诉你们，他是……。”秦晟对萧灵和悦晴说了句悄悄话。 萧灵和悦晴听到后，都哈哈大笑起来，连一旁的吉祥如意也忍不住捂嘴笑了。 “那她岂不是偷鸡不成……不是偷鸡，是偷龙，偷龙不成蚀把米，哈哈哈……”萧灵越笑越开心。 悦晴问：“那皇上现在要过去自证清白吗？” “清白？”秦晟笑着说：“真相总会大白的，朕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她就是因为不认识朕，才会接连认错的，朕现在若过去，岂不是让她认清了吗？” “接连认错？难道她之前就认错过？”萧灵不解地问。 “嗯，之前在街上，当着朕的面，管石头叫皇上。”回想起当时把石头逼上房顶的那一幕，秦晟笑了出来。 听到秦晟这样说，萧灵和悦晴放肆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皇上就留在这里陪表姐吧……我们……我们先去看好戏了，哈哈哈……”萧灵边笑边说着拉起悦晴就跑。 看着她们两个跑去身影，秦晟苦笑一声，云儿刚入宫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爬龙床了…… 相信母后会处理好的，秦晟想着，回头看到吉祥如意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们也想去看戏？” 吉祥如意点点头，这两个丫头自小跟着楚云，跟秦晟也很熟悉，自然也没那么怕他。 “去吧，看仔细了，回头讲给云儿听。” “谢皇上！”吉祥如意行礼后，便跑着去追萧灵了。 另一边，佳晴到春晖宫把事情经过跟太后说了一遍，太后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参与宫斗，这点小把戏自然一眼就看穿了。 第35章 侯府嫡女怎能做妾 走吧，哀家亲自去给她主持公道。”太后说着便带着一众女眷来到了那处偏殿。 刘夫人一看太后来了，眼睛一亮，一下跪倒在太后脚下：“太后请为小女作主啊！” 太后看了一眼刘夫人，问：“刘夫人觉得此事如何处理才好啊？” 刘夫人假装抹了下眼泪：“回太后的话，小女今年才十七岁，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这下可怎么嫁人啊？” “刘夫人的意思是？可是要里面的人负责？”太后问。 刘夫人一听，正好，正想让皇上负责呢，得把皇后之位定下来，可不能随便封个妃就打发了，于是顺着太后的话说：“自然是让里面的人负责，小女怎么说也侯府嫡女，又花容月貌知书达理，必不能做妾的，肯定得做正妻。” “正妻？”太后心想，野心倒不小，还是冲着皇后之位来的。 刘夫人点点头：“对，侯府嫡女怎能做妾？” 太后不再理会刘夫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小小的侯府嫡女也敢肖想皇后之位。 萧灵和悦晴也跑过来了，悄悄站在后面捂着嘴笑，可不能露馅了。 “开门”太后命令道。 “咣当”一声，两个嬷嬷使劲把门推开。 这动静，里面的人想不知道都难。 “啊！”刘菲装作吃惊的样子大叫一声，抓起被子盖住身体。 “都穿好衣服出来，别污了太后的眼睛”方嬷嬷对里面喊道。 “闺女，别怕，娘在外面呢，你要相信太后一定会为你作主的。”刘夫人冲里面喊一声，好让刘菲安心。 “娘，我害怕……”刘菲假模假样地带着哭调说着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此时他的眼神还是有些迷离。 刘菲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说道：“皇上该更衣了”。 身边的男人没动，刘菲叹了一口气，自己动手把地上的龙袍拣起来，披在他身上…… 随后刘菲领着一脸懵圈的男人出来，一下子跪倒在太后脚下：“太后娘娘，请给小女子做主啊，小女子迷路了，路过此处时却被皇上拉进殿中，小女子躲闪不过，才……”刘菲按照之前刘夫人教的那样边哭边说。 太后看了一眼刘菲领出来的男子，问：“你是谁？为什么穿龙袍？” 听到这话，刘夫人和刘菲傻眼了，太后不认识这个人，难道这个人不是皇上，不会的，不会的，除了皇上还有谁敢穿龙袍？ 穿龙袍的男人没有说话，眼神空洞地盯着前面。 “我知道，他……”萧灵说着就往前走，佳晴听见萧灵的声音忙用眼神制止他，并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 悦晴瞬间明白了，抓着萧灵的胳膊，小声对她说：“别出声” 只听佳晴对太后说：“太后娘娘，这个人一看就不正常，还是找个太医过来瞧瞧吧” “好，宣太医。” 萧灵小声对悦晴嘀咕道：“明明我就能解决，还得叫太医，多麻烦啊！” “定王府的水很深，佳晴比我们见过的风浪多，听她的没错。”悦晴安慰萧灵。 片刻之后太医就来了，看清男子的状况后对太后说：“回太后娘娘，此人中了惑心药。” “可有解法？”太后问。 “有解，一碗清水即可”太医回答道。 “快取水来。” 腿脚利索的宫女很快取来一碗清水，太医接过后迎面泼到了男子的脸上…… 男子打了个哆嗦，四周看了看，怎么这么多人，这是怎么了？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见到太后娘娘娘还不下跪！” 男子又哆嗦了一下冲着太后跪到地上：“草民参见太后娘娘” 草民？他自称草民，刘夫人和刘菲彻底傻眼了。 “起来回话。”太后道。 “谢太后”男子说完后站起来。 太后接着问：“你是谁？为什么穿着龙袍？” 这男子也算见过世面的，清醒之后不亢不卑地回答：“回太后娘娘，草民是随戏班一起进宫给太后娘娘祝寿的，今日演的是皇帝，所以身着龙袍。” 戏子？怎么会这样？刘夫人和刘菲已经崩溃了。 “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回太后娘娘，下半场才有草民的戏，难得进一次宫，得到总管的允许后，草民便四处看看，因这套戏服繁琐，所以就没换下来，正准备往春晖宫走时，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味道，然后草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清醒过来时就已经到这里了。”戏子答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穿的是龙袍，你明明就是皇上，怎么能不承认呢？”刘菲已经快疯了。 “这位姑娘冷静一下，草民穿的只是戏服龙袍，你没看上面的龙只有四爪吗？”戏子边说边用手指了一下龙袍的四爪。 刘菲目瞪口呆，没弄明白什么几爪的，不都是龙袍吗？ 戏子接着解释道：“真正皇上穿的龙袍是五爪龙袍，普通人可不敢穿的，戏服都是四爪龙袍。” 太后又问道：“你可曾娶妻？” “回太后娘娘，草民不曾娶妻。”戏子回答道。 “那你看身边这位姑娘如何？你可愿娶她为妻？”太后问道。 听到这话，一旁的刘夫人忙制止道：“太后娘娘不可以，不可以啊！” 戏子脸色也是一惊：“回太后娘娘，草民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何来娶妻之说呢？” 方嬷嬷把戏子拉到一边对他耳语几句，戏子的脸色一下吓白了。 明白刚才的遭遇后，戏子急忙跪到太后面前：“草民无辜被歹人陷害失了清白，请太后娘娘为草民做主。”说着便重重的磕了个头。 “你强占了我，还说我是歹人！”刘菲说着就上去扑打戏子。 “刚才嬷嬷说的很清楚，是你给我下药了，太医也可以做证，怎么能说是我强占你呢，是你……，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想爬龙床，又不认识真正的皇上，才会只凭一件龙袍就下手。”戏子说着又转过头来对太后说：“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请太后娘娘为草民做主。”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刘夫人也拉着刘菲跪下来：“请太后娘娘为小女做主” 第36章 个个都是千年狐狸 一旁的贵女们小声嘀咕着：“自己做出这等事还有脸请太后娘做主。” “是啊，不光眼瞎，脑子还进水了，竟把主意打到太后娘娘的寿宴上。” “这下子看她怎么收场，就这模样，还好意思爬龙床。” 太后看着面前跪下的三个人说：“刚才刘夫人说了，侯府嫡女不能为妾，得为正妻，这年轻人长相不错，也不辱没了刘小姐，哀家为他们赐婚，以后就没人敢说闲话了，刘夫人意下如何？” “太后，万万不可啊，侯府嫡女不能为妾，但也不能配个戏子啊？”刘夫人哭喊道。 “那刘夫人刚才说让里面的人负责，还得为正妻，难道真如这年轻人所说是打算陷害皇上，准备爬龙床，还得当皇后不成！”太后生气道。 刘夫人吓得瘫坐到地上连连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要承认可就完了。 “既如此，那让里面的人负责便行，刘夫人还想怎么办？” 刘菲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刘夫人只得硬着头皮说：“但凭太后娘娘做主。” 太后转过头来对戏子说：“年轻人，这女子是宣远侯府嫡女，身份配你绰绰有余，你二人即已成好事，哀家为你二人赐婚，你可愿意？” “草民不敢违抗太后娘娘旨意，但凭太后娘娘做主。”戏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我敢说不愿意吗？只要说个不字，脑袋就得搬家’ “刘菲，你这行为可是要沉塘的，哀家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给你们赐婚，今后可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知道了吗？” 刘菲也知大势已去，再也无法更改，只得点头说：“民女知道了” “好，你们回去该准备聘礼的准备聘礼，该准备嫁妆的准备嫁妆，尽早完婚吧” “谢太后”三人磕头道。 众人散去 太后被护送回春晖宫休息了。 吉祥如意跑回熙华宫报信了。 各官员女眷都也出宫了。 萧灵又去找佳晴：“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啊？” 佳晴手指点了一下萧灵的头说：“真想去青云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你这样的傻白甜来？” “什么是傻白甜？”萧灵问。 佳晴拍了下额头“你怎么比悦晴还笨啊？” “我偶尔还会回京城的，这些门门道道还是知道一些的，连太后都说青云关风气好，没有妾，灵儿没有那些心思也很正常啊！”悦晴说。 几人说着来到御花园，坐到凉亭的椅子上，宫女上了茶水和点心。 “京城的水很深，尤其是高门大户，个个都是千年狐狸，随便使些小手段，让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在这些人面前要低调，要保存实力。像今天这个情况，又不是非你不可，太医是干什么的？你一个小女子，别人又不知道你医术多高，就是你站出来，别人也不会信你，而太医不一样，身份在那呢，说话有信服力，别人无可反驳，明白了吗？”佳晴问。 萧灵连忙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所以现在不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不要暴露你的医术，万一哪天有人想算计你，在知道你会医术和不知道你会医术的情况下，用的方法是不一样的，隐藏自己的长处有利于迷惑敌人，保护自己，懂不懂？” 萧灵又连忙点点头“懂了，懂了，懂了” 佳晴接着说：“还有今天最重要一点，你的脾气，不要总是冒冒失失的，像今天这个情况，你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去找皇贵妃，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里面真的是皇上，皇贵妃来了该怎么办？” 萧灵一脸蒙圈：“我不知道” “咱们来假设一下，第一种可能，皇贵妃不同意刘小姐入宫，在场的所有人会怎么看待皇贵妃？”佳晴说着看向萧灵。 萧灵不敢说话了，摇摇头。 “会说皇贵妃善妒，包括太后在内，都会认为皇贵妃没教养，不管到什么时候皇贵妃都会顶着善妒的帽子。另一种可能，皇贵妃同意刘小姐入宫，别人又会说这种事都能容忍，看来皇贵妃也不过如此。所以皇贵妃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萧灵已经目瞪口呆了：“有……有这么严重吗？” “有，后果非常严重！”佳晴厉声道。 悦晴推了佳晴一把：“好了，别吓她了，别给吓傻了。” “都这样了还能更傻吗？” 悦晴说：“我不跟上去了吗？就是怕她把皇贵妃叫过去的，我倒没想这么多，我就是想，万一让皇贵妃看见这一幕多恶心啊，所以我一定要阻止皇贵妃过去。” 萧灵一直没说话，突然红着眼一下子抱住了佳晴。 佳晴吓一跳：“我说你傻呢，你抱我干什么？快放开！” 萧灵边哭边说：“你是不是受过很多苦，吃过很多亏，才会想到这么多的？” 佳晴一听，眼睛也红了，忙转过头去任由她抱着：“才没有呢，我是郡主，谁敢让我吃亏？” 萧灵接着说：“京城太可怕了，跟我去青云关吧，那里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没有这么多陷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考虑别人的看法，怎么开心就怎么过。” “青云关真有这么好吗？”佳晴心动了。 萧灵点点头：“真的，要不我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怎么能长这么大呢？” “哈哈哈……”几人笑成一片。 吉祥如意回到熙华宫后，楚云已经醒了，就边笑边把太后处理的结果告诉了楚云和秦晟。 秦晟很满意这个结果，侯府嫡女爬龙床不成，嫁个戏子，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楚云却沉默了。 “云儿，怎么了？”秦晟把楚云抱在怀里问。 虽然知道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但楚云的心里还是很难受。 终于鼓起勇气问：“以后还会有很多人来……来爬你的床吗？” 秦晟抱得更紧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得逞的。” 楚云没有说话，秦晟接着说：“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以后不管……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永远是我心里最喜欢的一个，云儿，你要相信我。”其实他刚想说的是以后不管后宫有多少人。 楚云在他怀里点点头，其实从她决定跟秦晟回京城的那一刻起，这一天注定是要来到的…… 看着怀里的美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秦晟又忍不住想逗逗她：“云儿，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时候吗？” 第37章 我爹身上有好多秘密 “我这副模样，我现在很丑吗？”楚云没想起是什么时候，反而对现在的模样很纠结。 秦晟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不是丑，是有些害怕，有些委屈，还有些害羞，让我想起了你第一次来的样子。” “第一次？”楚云一时没明白什么第一次。 秦晟没有再卖关子，接着说：“那时你好像才十岁吧，当时我们两个在恒山那棵最大的松树下玩，突然我看见你裙子上有血，以为是碰到了，但血越来越多，你吓坏了，我也吓坏了。” 听到这里，楚云的脸一下子红了：“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秦晟又回忆起来。 “当时，我确实吓得不轻，我明明把你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伤啊，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反应过来之后，我背起你就往山下跑，路过昌和王府我也没停，直接把你背到了永康侯府，那时灵儿才七八岁吧，看到你我都是一身血的样子，直接就吓哭了，后来，姑母出来看到我们这副模样，好像说了一句‘怎么这么早’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反正当时的想法是，只要把你带到永康侯府，你就肯定不会有事了。” “原来你当时是这么想的啊？”楚云问。 秦晟怜惜地看着楚云道：“是啊，当时真的怕极了，真的害怕你出事，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不过这些年你确实受苦了，要在床上躺好几天。” 楚云低下了头：“其实还行吧，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姑母说等十八岁以后就没这么疼了。” “嗯，那就好，那你这几天就好好躺着，母后那边我去说，这几天先不用去请安了。好好躺着，别动，我还有些奏折没批，你再睡会。” “好，那五哥去忙吧。” 秦晟又怜爱地看了下楚云，依依不舍得往御书房走了。 萧灵跟佳晴悦晴分开后没有立即出宫，她要验证一个问题。 她急匆匆地找来萧凌和秦晨。 听了佳晴的话，她知道了低调，隐藏自己的长处，便没有大声嚷嚷，小声对他俩人说：“跟我来一下”。 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萧灵便把他们带到了她第一次闻到惑心味道的地方，离发现刘菲的偏殿还有些距离。 “闻一下，有什么味道？”萧灵说，此时味道已经比刚才淡一点了，但是她还能闻到。 秦晨使劲闻了闻，摇摇头说：“哪有什么味啊，什么味也没有啊？” 萧凌不可思议地看了秦晨一眼，说：“你医术也不差啊，这么明显的惑心味道，你闻不出来吗？” 秦晨又使劲闻了闻：“真没有” 萧灵和萧凌对视了一眼，萧灵把秦晨往前拉了几步：“有没有闻到” “没有” 再往前走几步。 “没有” 直到那处偏殿门口了，秦晨才说：“闻到了，一点点惑心的味道。” 萧凌和萧灵像看傻子一样看他：“都快撒你身上了，才闻到啊？” “以后别说是我爹的徒弟啊？” “这跟师父有什么关系啊，再说师父也没教那么远的距离闻东西啊？”秦晨反驳道。 “我以为是因为我会医术，对药物敏感才能闻的到的，我们三人水平都差不多啊，为什么我们两人能闻到，你却闻不到呢？”萧灵问秦晨。 秦晨不解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师父真的没教这个，难道是师父……？” “我们一天十二个时辰呆在一起，你竟然怀疑我爹，真是个白眼狼，我爹白教你了。”萧凌生气地说着就要走。 秦晨忙拉住他：“阿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只有一个解释，你们两个人嗅觉灵敏，是遗传了师傅，难道你们没发现吗？师父的嗅觉也很灵敏。” “我知道爹的嗅觉很厉害啊，我也是从小就能闻到很远地方的味道，我以为你们都和我一样呢！”萧凌说。 萧灵接着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师父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啊！”秦晨感慨道。 “我也觉得我爹身上有好多秘密，哎呀！不管什么秘密不秘密的，总之我爹不会害我们就是了，还有，今天我跟佳晴学了要低调，要隐藏自己的长处，我们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啊。”萧灵嘱咐秦晨说。 “放心吧，我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三人边说边聊走了。 晚上，秦晟在御书房批完奏折后，正要回熙华宫，王公公急忙阻止他说：“皇上，按照规矩，您今天不能回熙华宫了。” “哦，还有这规矩，为什么呀？”秦晟不解地问。 “因为……因为皇贵妃娘娘身子不爽利，您现在过去……不吉利”王公公吞吞吐吐地说完了。 “还有这规矩” “确实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以前先帝的时候，哪个妃子身子不爽利，就把绿头牌撤下来，等过这几天才能恢复，现在只有皇贵妃娘娘一人，所以就没设绿头牌，皇上今晚还是歇在天宁宫吧。” 秦晟沉思片刻，只能看不能吃，应该也挺难受，索性就让云儿好好歇几天吧，便对王公公说：“那好吧，朕今晚就歇在天宁宫了，你亲自过去跟皇贵妃说一下情况，让她别等朕了。” “奴才遵旨” 等王公公回来，说楚云已知情并睡下后，秦晟才躺下。 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怎么这么热呢？ 王公公听到秦晟的动静，问：“皇上，可是热，那奴才再加两块冰吧。” “好，加两块吧！”秦晟吩咐道。 很快，冰送上来，王公公还给秦晟在一旁打扇。 可秦晟却越躺越热，平时在熙华宫没加冰也没打扇也不感觉到热啊？ 秦晟终于忍不了了，起身往外走，原来他已经习惯了楚云凉凉滑滑的身体…… “皇上，您去哪啊？”王公公在后面跟着问。 “去熙华宫” “可……” “朕把龙袍留在天宁宫了，悄悄去，祖宗不会怪罪的”秦晟边走边说。 第38章 你真的是晟哥哥 秦晟出手制止她们：“别把云儿吵醒了” 其实楚云白天睡得时间太长了，现在躺在床上也没睡着，正在想以后的生活，突然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 楚云吓一跳，正要挣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云儿，别动，是我” “五哥不是说今天不来了吗？” “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为什么，以前……以前你不都是自己睡吗？” “想听实话吗？” “当然是听实话了” “热得睡不着，以前没有感受过你身上这种凉凉的感觉，既然已经尝到了，就肯定离不开了”秦晟说着又抱紧了几分。 楚云抬起头看了看秦晟：“那冬天怎么办，冬天我身上也是凉的，你是不是就……” 没等楚云说完秦晟就抢着说：“正好，冬天你凉，我热，我给你暖，你就把我当暖炉就行。” “那我太幸运了，竟然能让皇上给我当暖炉。” “当然了，我只给你一个人当暖炉” 接连三天，楚云都在床上躺着，秦晟都半夜悄悄从天宁宫到熙华宫陪楚云睡。 皇宫冷宫附近的一处偏殿中。 “时候差不多了，该你出场了，皇上接连三天都歇在天宁宫，现在正是饥渴难耐的时候，你该去救急了。”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七月初二，楚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秦晟陪她用完午膳后说：“吃饱了就赶紧上床上躺着，今天奏折少，晚上可以早点过来陪你，等我。” 楚云乖巧地点点头：“好的。” 秦晟离开熙华宫往御书房走去。 路过御花园时，秦晟正想着楚云还有两天就结束了，这几天可忍得真辛苦，到时…… 一个没注意，就和一个宫女撞到了一起…… “大胆，还不跪下！”王公公大喝一声，宫女连忙跪下。 “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啊！晟哥哥……”地上的宫女慌慌张张地说。 秦晟还没从楚云的事上回过神来，一下子听到“晟哥哥”这三个字，仿佛一道闪电照进心里…… “大胆，皇上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来人，拿下！”王公公说着就招来侍卫抓住宫女。 “都住手！”秦晟命令道。 “你真的是晟哥哥……”宫女揉了下发红的眼睛。 顺着声音往地上看去，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双泪眼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秦晟看着地上的人：她的脸庞虽然不能说美，但透着一种朴实的亲切感：“你是，柔儿……” “晟哥哥还记得我，我太高兴了，我就是柔儿啊！我这些年一直在等着晟哥哥回来找我……”宫女擦了一下眼泪，委屈地说。 “柔儿，快起来，快把柔儿扶起来！”秦晟说着朝王公公看了下。 王公公急忙把地上的宫女扶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朕来吧！”秦晟说着就往天宁宫的方向走去。 宫女紧跟在后，路过梧桐宫时，嘴角轻轻上扬。 到了天宁宫。秦晟坐在正椅上，对宫女说：“柔儿坐吧” “奴婢不敢”宫女假意推让了一下。 “朕让你坐，就坐，没事” “谢谢晟哥哥，哦，谢谢皇上”宫女说完就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 秦晟看着下面的少女，和记忆中的一样，还是那么……可爱。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秦晟先开口问。 宫女没有说话，先擦了下眼泪，再哽咽地说：“我还好，就是……每天都在担心晟哥哥……到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晟哥哥送馒头吃。晟哥哥这些年是不是很苦？” 听到这话，秦晟的心里很不好受，原来她一直还惦记着他。 “朕这些年过得挺好。” “晟哥哥能吃饱吗？”宫女又问。 秦晟笑了，柔儿太单纯了，以为什么地方都跟冷宫一样吃不饱呢，在青云关怎么可能吃不饱呢，不但吃得饱，而且还吃得好。 “朕能吃饱，昌和王对我们都挺好的。” “晟哥哥能吃饱，真是太好了，晟哥哥能吃饱，我真是太高兴了。”宫女兴奋地抹了下眼泪说。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秦晟问。 “我……我很好，不用晟哥哥操心”宫女假装心虚地低下了头。 秦晟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这些年一定不好过：“跟朕还不说实话吗？” “真的……真的很好。”宫女说着就把手往背后藏。 秦晟看到她这一举动说：“把手伸出来，给朕看看。” “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手没事……”宫女吞吞吐吐地说。 秦晟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拿出来，给朕看看。” 宫女颤颤巍巍地把手拿出来，秦晟看着这双有些青紫又长满老茧的手，怎么还会有女孩子的手是这样的，女孩子的手不都应该像云儿一样光滑细腻，白皙柔软吗？ 秦晟伸出手想去触碰一下这双手，但这他双手像是排斥一样眼前这双粗糙的手一样，迟迟不肯触碰，秦晟第一次感觉到手不听心的话了，面对眼前这双手，他的手下不下手。 无奈秦晟只得把手缩回来，背在身后。 宫女一愣，不该这样啊，皇上不是应该紧紧地握住这双手放在心口吗？ “不好意思，吓到皇上了。”宫女又抹了下眼泪。 “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吧，朕还有事。”秦晟说完又对王公公说：“给她收拾一间房间。” “可，这是天宁宫，不合规矩。”王公公急忙阻止秦晟。 “无妨，照做就是。”秦晟说完这句话，没有回头走了。 王公公看了下眼前这名其貌不扬又充满心机的宫女，又一个想爬龙床的，当年的梅妃好歹有些相貌，就长成你这样，还想……算了吧，反正有先皇和孝和太后的遗诏，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都会落空的。 “跟我来吧”王公公冷冷地对宫女说。 宫女一路低着头，不停地忍着可不能笑出声了，跟着王公公来到了天宁宫的一处偏殿。 “姑娘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吧。”说完王公公就走了，留了两个小太监守门。 宫女关上门，激动地打量着这个金碧辉煌的房间，不知道比她现在住的要好多少倍，成功了，成功了，第一天就成功地留在天宁宫，她已经想到以后要如何安排梧桐宫了…… 第39章 只愿伴皇上左右 秦晟来到御书房，一点批奏折的心思都没有，柔儿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可她还记得自己，还惦记着自己能不能吃饱，还在等着自己，可自己回来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找她，反而故意忽略她，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秦晟越想越觉得自己无情，觉得自己对不起柔儿…… 过去的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只能以后好好弥补了。 怎么弥补呢？当然是给她最好的了，想到当时立楚云为皇贵妃的原因，秦晟又发愁了，就这相貌，这身份，立后难以服众，别说昌和王了，就是太后也不会答应的，还有云儿…… 已经有了云儿，现在也已经离不开云儿了，也封云儿做了皇贵妃，该怎么跟云儿解释呢？ 皇贵妃！云儿是皇贵妃，自己是皇帝！ 想到这里秦晟豁然开朗了，云儿是皇贵妃，自己是皇上，皇上是可以有很多女人的，鱼和熊掌可兼得。在对云儿好的同时，也可以弥补柔儿，只要把后位留给云儿，至于其她人，昌和王是不会管的。 但现在除了云儿，自己还没有接受其她女人的想法，单是碰一下她的手，自己的手都下不下手，要是真的和她……，自己的身体能接受得了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锦衣玉食养她一辈子。 都计划好以后，秦晟才安下心来批奏折，这些日子的奏折大多是给前御史周正平反的，无一例外都是周正为朝廷忠心耿耿，当时为阻止孝和太后以秦昊牌位登基，只是出于对御史一职的职责，并非有异心。而孝和太后也深知这一点，在周正触柱后并没有对他的家人赶尽杀绝，只是迫于形势，想尽快把秦昊的皇位确定下来，才将他的家人流放的。 当时秦晟年幼，对这件事不知情，便召来定亲王了解当时的情况。 定亲王详细的说明了周正的为人和当时的情况，如果身为御史都不阻的话确实是失职，但如果让孝和太后放手也确实说不过去，而且登基的是秦昊，不是孝和太后，不是韩家人，是秦家人，孝和太后也只是为儿子争一个本应属于他的地位。 经过一番商讨之后，秦晟决定用周正平反，让流放在外的家人回京。 商讨完已经到晚上了，秦晟留定亲王在御书房用晚膳。 楚云得知秦晟留定亲王留在御书房用膳，知道他这几日忙，便自己用膳了。 定亲王出宫后，秦晟一心想着以后怎么弥补柔儿，就直接来到了天宁宫。 宫女又被带到了秦晟面前。 “柔儿，朕回来了，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你有没有想要的？”秦晟问。 我想当皇后，这话当然不敢说出来。 宫女又擦了一下眼睛说：“柔儿不敢奢求，只求能留在晟哥哥身边伺候晟哥哥。” 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这下应该能听出来吧。 “哦，柔儿还是像以前一样单纯，朕怎么可能让你继续当宫女呢？你今晚就歇在这里，好好想想，想好了跟朕说。” 说她单纯，其实秦晟更单纯，她说伺候，秦晟就真的以为她想当伺候人的宫女。 一旁的王公公心里乐开了花，这草原上长大的皇上和宫里长大的皇上就是不一样，真是和皇贵妃一样单纯，一点都不懂得暗示。 宫女愣了一下，怎么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难道皇上这些年过傻了，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 又不甘心地说了一句：“只愿伴皇上左右，柔儿就心满意足了。” 王公公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就这长相…… 这次秦晟听出来了，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说：“今晚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倒不是嫌她长得普通，而是在青云关已经接受一夫一妻的思想了，既然有了云儿，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别的女人。 又对王公公说：“送柔儿下去歇息吧。” “可……”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姑娘请吧，皇上也要歇息了，莫要打扰到皇上。”王公公毫不客气的赶人。 宫女只要握紧拳头出了门，怎么会这样，娘不是说皇上已经三天没开荤了，早已饥渴难忍了吗？怎么还会让她到偏殿歇息，按照计划，今晚该侍寝的呀！问题出在哪里呢？ 虽然想不明白，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进了偏殿。 王公公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心里想：皇上就是再饥渴难忍，也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吃惯了山珍海味，白馒头还能入口？ 看着她进了偏殿，王公公对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说：“看好门，不能让她出房间半步。”这两个小太监会点功夫，王公公很放心。 同时自己也得打起精神，守好天宁宫正殿，一只苍蝇都不能进去。 秦晟躺在床上，想着宫女说的话“只愿伴皇上左右”他很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在御书房已经决定成全她，但只到了这一步，还是感到很为难，那该怎么弥补柔儿呢？ 一晚上秦晟都在想这个问题，也不感觉热了，丝毫没有想起楚云，更没有想起中午跟楚云说过早点回来陪她的话。 此时，熙华宫里的楚云正翘首以待，五哥说今天会早点回来的，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过来，难道还没有忙完吗？ “小金子，去探听一下，定亲王还没走吗？”楚云吩咐道。 “这……奴才早就探听过了……定亲王用完晚膳就……出宫了。”小金子吞吞吐吐地说。 “那皇上现在在何处” 小金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说呀，皇贵妃娘娘不希望别人欺骗她。”吉祥推了一下小金子。 小金子马上跪了下来“娘娘恕罪，不是奴才不说，只是这件事……娘娘对奴才们好，奴才们不忍娘娘伤心啊？” 楚云颤抖了一下。 “春花，秋月，小元子，小宝子都进来。” 四人进到室内看见跪着的小金子，立马都跪了下来。 “都起来，我跟你们说过，不要随便下跪。” 五人立马站了起来。 “春花秋月金元宝，你们虽然不是跟我从草原一起来的，但我也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奴才。” 第40章 朕就不心疼吗 “娘娘待奴婢们好，不让奴婢们下跪，还给奴婢们赏赐，更不会打骂奴婢，娘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了。”春花热泪盈眶地说。 “你们可以把熙华宫当成你们的家，我们现在是一个大家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白吗？” “奴婢明白”“奴才明白“春花秋月金元宝说。 “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我，真有什么大事，我早知道也能早应对，一味让我蒙在鼓里，反而会错失先机，明白吗？”楚云说着又看向了小金子。 小金子早已激动得浑身发抖了，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德才遇到这么好的主子，这下也不隐瞒了，把知道得全都说了出来。 “启禀娘娘，皇上下午带了一个宫女回天宁宫，随后去御书房，一个时辰之后才召定亲王过来，定亲王直到用完晚膳后离宫，之后皇上就回了天宁宫，再也没有出来，那个宫女……也留在天宁宫没有出来”小金子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这一天这么早就来了……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今晚吉祥如意守夜就行”楚去很平静地说。 “娘娘，您心里不好受就说出来了，哪怕哭两声也行，让奴婢们陪着娘娘吧”春花说。 “那里看出我不好受了，他是皇上，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我只是一个皇贵妃，别说皇贵妃，就是皇后也无权干涉，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几人互相看了下，行礼道：“奴婢告退”“奴才告退” 但谁也没有远走，更没有去睡，而是不约而同地守在了熙华宫门外。 一会吉祥如意出来了，守在了门口，两人都知道楚云的脾气，认准了的事情谁劝也没有用。 就这样，两人守在内殿门口，五人守在外殿门口。 屋里只有楚云一人，彻底冷静下来。 难道五哥真的忘记了她还在等他吗？ 五哥常年习武，体力好，需求旺盛，难道才三天就控制不住了吗？ 楚云抹了下眼下的泪水，又想起在草原时娘说的话： “不要跟他走，帝王无情，天子薄幸，到时候你跟一堆女人抢他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我不在乎，我就要跟他一起” “你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宠幸别的女人？” “只要他的心是我的就行” 想到这里，楚云心里总算得到些许安慰，对呀，五哥的心还是自己的，身体脏了又有什么关系？ 可一想到他会对别人做对自己做过的事，心里就一阵恶心。 干呕声惊来了吉祥。 “娘娘，夜深了，歇息吧！” “我没事，下去吧，让他们都下去吧。” 楚云就这么一直坐着等…… 小金子又去天宁宫打探了一番，得知秦晟已经歇息了。又回来禀告。 “我知道了，你们都去歇息吧，让我自己静一静就行。” “奴才告退”小金子退了出来，但他没有去歇息，直接又去天宁宫守着了。 直到卯时，天宁宫的大门才打开，皇上去上早朝了。 王公公看着守在门口的小金子，赶快把他拉到一边，问明情况就让他回去了。早朝不能耽误。 小金子返回熙华宫后，跟吉祥交待了一下。 吉祥进到室内：“娘娘，皇上已经去上早朝了，您这两天身子弱，赶快歇息吧，可千万不能把自己弄垮了啊！” 楚云呆呆地抬起头：“早朝？对呀，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他是皇上了……” “娘娘，我扶您上床吧” 楚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吉祥扶着上床，等了一夜，确实累了，困了，也死心了…… 早朝上，顺利为周正平反了，又差人去找他的家属。 散朝后，秦晟还在想着如何安置柔儿…… “皇上，您先去熙华宫看看吧，小金子在天宁宫门口守了一夜，说皇贵妃娘娘一直等您到深夜……”王公公说。 秦晟愣了一下，云儿……一直在等他，好像自己是说过让她等着他的…… “快！去熙华宫” 秦晟火急火燎地来到了熙华宫。 春花秋月金元宝个个都眼下乌青，一看就是整晚没睡。 “皇贵妃呢？” “回皇上，皇贵妃娘娘睡下了。”春花回答道。 秦晟大步走进殿内，吉祥如意守在寝室门口，同样也是一脸疲倦。 看见秦晟过来，吉祥如意堵住了门口：“皇上还是晚些再过来吧，娘娘卯时才入睡，让娘娘多睡一会吧！” “她一夜没睡，你们怎么也不劝劝她？” “娘娘的脾气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认准了的事情，谁能劝得动。”吉祥说，想到昨夜的事，肯定不能给秦晟好脸色。 秦晟还没来得及说话，如意又说：“希望皇上以后不要轻易许诺娘娘什么，皇上知道，娘娘最单纯了，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皇贵妃受了伤，奴婢们心疼” “你们心疼，朕就不心疼吗？”秦晟被两个丫鬟指责心里有气，但这两个丫鬟对楚云忠心耿耿，情急之下说出这种话来，他也不会怪罪。 “让开，朕进去看看” “皇上还是等娘娘醒了再来吧”吉祥如意还是没动。 眼看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沉，春花秋月赶紧过来把她们两个拉到一边：“皇上莫要怪她们，她们也是为娘娘好，皇上进去看一眼吧，不要把娘娘弄醒就行。” 春花秋月把吉祥如意拉到了熙华宫外。 “你们不要命了，敢这样跟皇上说话。” 吉祥如意对视了一眼，想起刚才秦晟的脸色也觉得后怕。 “他现在已经不是五公子了，他是皇上了”吉祥说着就抱着如意哭了起来， 春花秋月看着她们哭赶紧安慰道：“别哭了，以后跟皇上说话注意些，说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吉祥如意哭的更厉害了，在草原的时候可以跟五公子肆无忌惮地开玩笑，现在说错话就要掉脑袋的。 吉祥擦了下眼泪：“如意，以后我们要注意，可不能掉脑袋，我们要是死了，娘娘受了委屈，谁来给少爷报信啊？“ “对，我们都要好好活着，等少爷来了告诉少爷。”如意说。 第41章 先帝遗诏 “要是少爷不来，还可以告诉表少爷表小姐，他们都在京城。” “嗯，还有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五……，六公子，七公子，对了，九公子就在宫里呢，以后娘娘受了委屈，咱们直接去找九公子。” “对，我们肯定不能让娘娘受委屈的。” 春花秋月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三公子四公子的？这件事还得让太后做主才是，春花秋月对视了一眼，春花往春晖宫走去。 秦晟在寝室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轻轻推门进去，慢慢地走到床前，楚云蜷缩着身子面向内，背向外的躺在床上，秦晟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云，一夜没睡，她的双眼都肿起来，双手捂着肚子，这都第五天了，她的肚子还疼吗？ 看着楚云紧皱的眉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水，像清晨花蕊上的露珠，秦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心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别碰她，她还没睡够，让她好好睡…… 可是手，又听不到心的召唤了，仍不管不顾地往下走，直到碰到了楚云白皙滑嫩的脸蛋…… 好在，手还有分寸，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就退了回来。 楚云没有醒，她太累太困了。 秦晟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没有出声，走时又轻轻地把门关上。 对门口的小金子说：“等皇贵妃醒了去告诉朕。” “奴才遵旨” 秦晟没回天宁宫，向御书房走去，一路上一直在想怎么跟楚云说这件事。 昨夜一个宫女留宿天宁宫的事一早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什么？一个宫女？留宿天宁宫？”太后生气地说。 方嬷嬷说：“千真万确，那个宫女的来历奴婢已经查清楚了。” “什么来历？”太后问。 “太后可还记得当时皇上提到的一个故人叫柔儿？” 太后想起来了，当时问秦晟为什么不封楚云做皇后的时候，秦晟提到这柔儿这个名字。 “难道是她？” “是她，奴婢查清楚了，她是冷宫白嬷嬷收养的女儿，叫白柔。从小跟随白嬷嬷在冷宫中长大，而当时几位皇子在冷宫就是白嬷嬷负责照料的……” “她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从那时候就开始打算了，把主意都打到晟儿头上来了！”太后气愤地说，接着又对方嬷嬷耳语几句，方嬷嬷点点头便退下了。 太后又问身边的宫女：“昨夜的事皇贵妃肯定也知情了，皇贵妃怎么说？” “回太后，今早春花过来禀告说皇贵妃昨夜一夜没睡，今早皇上上朝之后才睡下，现在还没醒。” “一夜没睡？为什么？” “因为，昨天皇上陪皇贵妃用午膳的时候说晚上早点过来陪皇贵妃，让皇贵妃等他，结果……皇贵妃当真等了一夜，皇上也没去熙华宫。” 太后叹了口气，“阿娴特地写信告诉哀家，她小日子这几天虚弱得厉害，不能下床，让哀家担待着点，可她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宫女解释道：“皇贵妃是心里有皇上才会如此在乎皇上的。” “真是个傻孩子，你去告诉春花，等皇贵妃醒了，过来告诉哀家。” “奴婢遵旨” 太后又对身边一个太监吩咐道：“去把皇上叫来” “奴才遵旨” 秦晟正坐在御书房中批奏折，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脑子里一会是云儿，一会是柔儿…… “皇上，太后让您过去一下。”王公公进来禀告说。 “好，朕这就过去。”秦晟知道这事早晚得面对太后，干脆今天就全说清了。 但到底要怎么解决，他还没有想好。 想了一路，也没想到解决办法。 进了春晖宫，秦晟给太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起来吧”太后不冷不热地说。 “说吧！” 秦晟愣住了，太后这么直接吗？ 见秦晟没有回答，太后又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的？” 秦晟想了一会说：“她对儿臣有恩，儿臣现在只想弥补她。” “有恩？”太后疑惑地问。 “对，有恩，如果没有她的话，儿臣不一定能撑到去青云关，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秦晟回答道。 太后问：“你就是因为她才不肯封楚云的为后的吗？” 秦晟回答：“是因为她，但是儿臣现在已经不想立她为后了，皇后之位只能是云儿的。” “那你想怎么弥补她？” “如果她想出宫，儿臣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富足地过后半生，但昨天儿臣问过了，她不想出宫，她想……”秦晟没有说下去。 太后追问：“她想干什么？” 秦晟抬起头，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她说她想伴儿臣左右” “所以你就让她侍寝了？”太后一拍桌子生气地说。 秦晟吓一大跳，急忙摆手说：“没有让她侍寝，她昨晚是住偏殿的。” “偏殿也不行啊，你知道天宁宫是什么地方吗？别说哀家了，就连孝和太后当初都没有住过天宁宫！”太后越说越生气了。 秦晟赶紧过去给太后顺顺气：“儿臣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看到她的手上全是老茧，又青又紫，只觉得她这些年过得不好，才临时让她住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太后又问。 “如果她实在不想出宫的话，儿臣就随便给她的份位，锦衣玉食地养她一生。” “给她份位？不行，不行……”太后直接拒绝道。 “虽然儿臣对她没兴趣，但也不想亏待她，给她个份位能让她好过一点。” 太后不再理秦晟，直接对王公公说：“王公公，去拿先帝遗诏来。” 王公公是孝和太后身边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份遗诏的。 一刻钟后，王公公就取来了先帝遗诏，递给了秦晟。只见上面写着： “大安国安和帝以下历代皇帝接旨： 十二宫变皆由宫女为妃造成，为防宫变，特下此旨，宫女不可为妃，如有违者，废而立新。 后辈子孙当以十二宫变之血泪为训，切记切记” 秦晟拿着遗诏久久没有说话。 太后开口道：“这是先帝回光返照之时亲手所写，孝和太后，定亲王和王公公都在场。” 第42章 皇上无需跟臣妾解释 王公公当即给太后作证：“确是奴才亲眼所见，先帝写这份遗诏时还十分懊悔地说，如果当初没有册封梅妃该多好啊，皇上这都是血的教训啊，您一定要三思啊！” “你是想退位呢还是想继续当皇帝？”太后问。 秦晟又想起当初在青云关的话“云儿不跟我一起回京，我就不回去当皇帝”当时是真的，为了楚云是真的可以连皇位也可舍去，但现在为了柔儿舍去皇位值吗？ 最终在白柔和皇位之间，秦晟还是选择了皇位。“既然父皇留下遗诏，儿臣自当遵旨。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外面有个小太监急匆匆过来禀告：“启禀太后，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醒了” “那儿臣先过去安抚一下云儿，晚些过来告诉母后处理结果”秦晟对太后说。 太后摆摆手：“好，那你先去吧！” “儿臣告退”秦晟行礼后便出了春晖宫，往熙华宫走去。 一路上，秦晟一直在想如何安抚楚云，按照她的脾气，肯定得大闹一场，以前闹的时候就爱甩鞭子，故意把鞭子甩飞，然后秦晟去把鞭子捡回来，交给她，让她接着甩飞，然后再去捡，反复多次，有时甚至能甩半天，直到把她哄开心为止。 自己现在是皇帝，还能像以前一样哄她，为她捡鞭子吗？ 直到走进熙华宫，秦晟也没想好，本以为里面肯定闹翻天了，却没想到，出奇地安静，难道又睡过去了？ 看到门外的小元子和小宝子，秦晟问：“皇贵妃在干什么？” 小元子：“回皇上，娘娘在用早膳。” 小宝子：“回皇上，娘娘在用午膳。”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这时辰说早膳太晚，说午膳又太早…… “甭管早膳还是午膳，只要娘娘吃饱了就是好膳。”还是小金子机灵，赶紧给两人打圆场。 秦晟深呼吸了一口，自己是皇帝，自己是皇帝……反复在心里强调几遍，调整好心态便推门进去…… 楚云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秦晟正向她走来。 “云儿，朕来了。” 朕？这个字如最锋利的箭一样狠狠地射在了楚云的心头，楚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对呀，他现在是皇帝…… 楚云马上端正好自己的态度，急忙放下筷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宫礼：“臣妾参见皇上” 秦晟的脚步停了下来，愣住了…… 这是云儿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楚云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皇上，皇上”王公公在秦晟身后小声地提醒，这时候发什么呆啊，赶紧把娘娘扶起来，直接抱在怀里也行啊！ 秦晟仿佛还没清醒过来“平……平身。” “谢皇上！”楚云起身后转身往餐桌走去。 看着楚云远去的背影，秦晟如遭雷击一般打了个寒颤，立刻清醒过来，一把拉住楚云的胳膊带进怀里。 见此情况，王公公急忙使眼色把春花秋月吉祥如意都赶了出去，自己也退了出来，悄悄把门关上。 屋里的楚云没有动，任由秦晟从背后抱着。 秦晟把头埋进楚云的脖子里，嘴唇蹭了蹭楚云的脖子，开口道：“云儿，听朕解释。” 朕？如果说刚才那句是无心之举，那这句就是说明他以后真的要做皇上了。 楚云眼皮往上翻了翻，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心里默念着：他是皇上，五哥是皇上…… 楚云深呼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皇上无需跟臣妾解释。” 秦晟把楚云转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云儿不要这样” 楚云没说话，秦晟看着餐桌上用了一半不是早膳也不是午膳的膳，说：“云儿接着用膳吧，等你吃饱了，朕给你好好解释。” 朕？楚云听到这个字已经麻木了…… “谢皇上”楚云任由秦晟拉着向餐桌走去。 秦晟端起一碗粥，碗还是热的，亲自拿起勺喂楚云吃，楚云没吃，只说了句：“皇上，还是臣妾自己来吧，臣妾手没事。” 秦晟依然拿着勺子放在楚云嘴角：“云儿听话，张嘴。” “臣妾遵旨。”楚云认命地张开嘴让秦晟喂着吃。 等楚云吃饱后，秦晟直接把楚云抱到床上：“你这两天还是不舒服，就在床上好好休息，外面的事不用操心……” “臣妾没有什么可操心的。” “云儿，朕知道你在怪朕。” 楚云面无表情地说：“臣妾没有，皇上是皇上，有权力做任何事。” 秦晟拉过楚云的手，凉凉嫩嫩的，多年习武甩鞭子，在永康侯萧闽药水的保养下，和萧灵一样，竟没长一个茧子，只看这双光洁细嫩的手，绝对看不出她武艺高强。 秦晟握着楚云的手，思虑了片刻，开口道：“昨天，朕遇到了一个宫女，她是朕的恩人，她现在过得很不好，所以……” 秦晟低头看了下楚云的反应，只见楚云依然面无表情。只好继续说：“朕只是想弥补她一下，让她过得好一点，所以就先把她带回了天宁宫……” “她昨晚是住在偏殿的……” “朕昨晚不是故意不来的，朕只是再想怎么弥补她，她不想出宫……” “今天母后跟朕说过了，先帝留有遗诏，宫女不能为妃的，至于怎么安置她，朕会跟母后商量的……” “云儿，你在听吗？” 楚云懒懒得回了一句：“臣妾听着呢” 先帝遗诏宫女不能为妃，那如果没有这份遗诏，你是不是就要封她为妃了，这句话楚云没有说出来。 “云儿，你要相信朕，朕现在只有你一个……” 现在只有我一个，那以后呢？楚云不敢问以后 “这件事，朕会给你交待的，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等着就行……” “你再睡一觉吧，朕在这里陪你……” 秦晟一直在陪着楚云，楚云又睡着了他也没有出来。 门外，婉晴佳晴悦晴萧灵都在跟王公公说好话：“王公公，您就让我们进去陪陪皇贵妃吧！” “公主郡主县主萧姑娘，不是奴才不让你们进去，现在这时间还是留给皇上，让皇上多陪陪皇贵妃吧，奴才知道皇贵妃受委屈了，你们都担心，但怎么也得给皇上机会让皇上安慰安慰皇贵妃吧！” 第43章 哀家可不是吃素的 佳晴上前一步说：“那就有劳公公在这里看着了，我们先去婉晴的乐心殿了，等皇上离开了，让小金子去告诉我们一声就行。” “嗯，郡主放心，皇上离开了肯定第一时间告诉郡主”王公公笑眯眯地说。 四人随即离开了熙华宫，在路上边走边聊。 萧灵首先开口道：“表姐真可怜！” “可怜？她现在可是皇贵妃啊，多人少想爬都爬不到的位置啊！”婉晴道。 “我不是说位置的高低，他们当初订亲的时候也不知道皇上要当皇上啊，只是觉得表姐以后要跟别的女人来分享皇上，就觉得表姐很可怜，虽然我也觉得皇上有三宫六院很正常，但是几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真的很别扭，也很……恶心”萧灵说着便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 “那你以后怎么办，不许夫君纳妾吗？”悦晴问。 “那是必须的，再说，我以后是要回青云关的，青云关本来就没有纳妾这个说法的，青云关主张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婉晴佳晴悦晴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是啊，前几天听李思说李夫人打算把她送到青云关说亲呢！”萧灵说。 “为什么呀，京城不好吗？” “不是不好，听李思的意思是李夫人受够了那些小妾姨娘们，李夫人现在最羡慕的人就是我舅母了，哦，我舅母就是昌和王妃，皇贵妃的娘，李思的亲姑姑，李夫人说宁可母女分离，也不愿让李思受这份委屈。” “也是啊，没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但你不让夫君纳妾，别人就说你善妒，唉！我也好想去啊？”佳晴感叹道，她没说出口的是，如果母妃要是在青云关的话，就不会那么早…… “嗯，你刚才说以后你要回青云关，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悦晴问，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玩伴，不想那么快就分离。 萧灵想了想说：“还有半年时间，半年以后任务完……半年以后玩够了，就回去。”还好没说漏嘴。 “好羡慕你啊，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 四人继续嘻嘻哈哈地往前走。 春晖宫。 方嬷嬷手里拿着一叠纸向太后禀告：“奴婢找到证据了，白柔并不是白嬷嬷收养的女儿，而是她无媒苟合的私生女，还有这些是她公饱私囊的证据……” “好，去把她传唤过来。”太后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太后稍等片刻。”方嬷嬷说完就下去了。 太后随口问道：“皇上现在在哪里” 下面小太监回答：“回太后，皇上现在还在熙华宫。” “白柔呢？” “回太后，她现在还在天宁宫偏殿，皇上上早朝后一直没回去，也没人去理会她。” “好，把她先看好了”太后继续吩咐道。 “奴才遵命。” 小太监说完便退下了，太后静静地等白嬷嬷。 半个时辰后，方嬷嬷领着眼神精明的白嬷嬷进了春晖宫，一路上白嬷嬷昂首挺胸，颇有一种见亲家的气势…… 亲家归亲家，见到太后还是得行礼的。 “奴婢参见太后”白嬷嬷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太后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嬷嬷，并没有让她起身。 “知道今天哀家为什么让你来吗？”太后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奴婢不知，请太后明示”白嬷嬷莫名的心慌，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不知？那哀家问你，你女儿白柔哪里去了？” “奴婢只知昨天被皇上带走了……” 太后紧追不舍，接着追问道：“被皇上带走干什么了？” “奴婢不知” “不知，你以为哀家是傻子吗？既然你不说，那你听听哀家说得对不对。” “首先，利用冷宫主管的优势，让年幼的白柔接近五皇子。” “皇上登基后，为给昌和王面子，不可能在皇贵妃入宫前先册封别人，所以你说隐忍下来，等待时机，让白柔出现在皇上面前。” “这个时机就是皇贵妃身子不爽利的时候，皇上年轻气盛，又食髓知味，肯定会饥不择食，而且白柔也算是皇上的故人，这时候正好填补空缺……” 白嬷嬷越听越心惊胆颤…… “所以，你们就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哀家说得对不对啊？” 白嬷嬷已经冷汗直流了：“奴婢……奴婢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懒懒得看了她一眼：“哀家可不是吃素的，当初和文贵太妃也斗了几年，什么花样没玩过，就你这小把戏，能瞒得了哀家，行了，哀家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太后说着便朝方嬷嬷使了个眼色，方嬷嬷把收集到的证据摆到白嬷嬷的面前。 霎时，白嬷嬷脸色苍白…… “太后娘娘饶命，奴婢只是一只糊涂……” 太后冷冷地看她一眼：“就这些事，赐死你都算轻的了。” “太后娘娘饶命……”白嬷嬷仍在不停地磕头。 “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不可能成功，先帝留有遗诏，宫女不能为妃，违者——废！” “你觉得皇上会为了你女儿放弃皇位吗？” “太后娘娘饶命，奴婢愚昧，请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定带着女儿出宫，离京城远远的，永不回京……” “那你女儿若执迷不悟呢？” “奴婢会管教好她的，请太后娘娘饶过我母女二人……” 太后见目的已达到，直接说：“好，那哀家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劝好你女儿了你们两个一起离京，劝不好，你们两个一块死，麻雀永远变不了凤凰，明白吗？”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白嬷嬷忙说，生怕太后反悔了。 “好，那你回去吧，把手里的事给交接一下，晚上收拾一下，明早出宫。” “谢太后娘娘，谢太后娘娘！”白嬷嬷又磕了几个头便退出去了。 等白嬷嬷走了，太后又吩咐小太监把白柔送回去，此时，秦晟正抱着楚云睡觉，对此事一无所知。 白柔回去后看白嬷嬷脸色不太好问道：“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嬷嬷关紧门窗，小声说道：“闺女啊，之前是娘异想天开了，以为有点恩情就能让你当皇后，可咱们这点小伎俩一下子就被太后识破了。” 第44章 臣妾是皇贵妃 白柔也紧张了起来：“那……那怎么办……，我怎么……样才能当……皇后？” “闺女，别想着皇后的事了，太后不杀我们都是好的了，太后手里有我的把柄，我们明天就离京，永远不要回来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白嬷嬷已经认清现实了。 白柔晃着白嬷嬷的胳膊说：“娘，不要，我们部署了十几年，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怎么能放弃呢？娘您办法多，再想想办法好不好？我要当皇后的啊！” “没办法了，先帝留有遗诏，宫女不能为妃，我们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之前是娘不好，不该给你灌输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观念，现在离京已经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了” 白柔边哭边说：“不要，我不要离京，我要当皇后……” 白嬷嬷继续安慰她：“想开点吧” 白柔一下子跳起来，冲白嬷嬷大喊：“都怪你没用，当年昌和王也进过宫，你要是勾上她，我就是昌和王的女儿，就能名正言顺地当皇后，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吗？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白嬷嬷的脸一下子白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呢……娘从你小时候就开始为你谋划啊……” “为我谋划？为我谋划你现在让我出宫，我不管我一定要当皇后……”白柔说完便跑了出去。 一直睡到未时，楚云才醒过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秦晟英俊阳刚的睡颜，只是他睡着了怎么还皱着眉头呢？还在为这件事伤神吗？ 楚云心里想‘五哥，我不忍心你为难，但我真的很难过’却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想抚平他的眉头。 秦晟感受到楚云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心，如羽毛轻轻扫过，如微风缓缓吹过，舒服极了，舒服得他都不想睁开眼睛…… “咕咕……”正在温柔乡里享受的秦晟尴尬地睁开眼睛。 “云儿，你饿不饿？朕饿了……” ‘哗……’一个‘朕’字，把楚云刚燃起的情意浇了个透心凉…… “云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朕会解决好这件事的，朕绝对没有背叛你，你原谅朕好不好？……”秦晟带着一丝讨好的口气说。 看着这样卑微的秦晟，楚云‘扑哧’一声笑出来：“臣妾没有生气” 秦晟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这样才对吗？云儿笑起来最迷人……”说着低下头吻住了楚云的嘴唇…… “唔……唔……”楚云挣扎了一下“不可以……” “吃不到肉，先喝点汤也行啊”秦晟说完便起来，怕一会把持不住…… “云儿也起来吧，再吃点东西补补，前几天刚养上来的肉又没了，唉！”边说边拉着楚云的胳膊叹了一口气。 听着秦晟的话，楚云也感觉到饿了，随即也起来了，秦晟立刻传膳，还好御膳房知道两位主子都没用膳，全都做好了温着，时刻待命。 “来，云儿，先喝点鸡汤……”秦晟一个劲儿地给楚云夹菜，一旁的王公公看着想，能让皇上这么亲自伺候的也只有皇贵妃了…… “臣妾……”不等楚云说完，秦晟又往她嘴里放一口。 “先别说话，吃饱了再说。”说完接着喂。 旁边的吉祥如意对视一眼，五公子似乎又回来了…… 等他们都吃饱后，王公公和吉祥如意很有眼色地出去并把门关好。 “云儿现在不生气了吧？”秦晟又拉过楚云的胳膊，捏着楚云的手问。 楚云盯着秦晟，四目相对，片刻之后说道：“不生气了，这里是京城，是皇宫，五哥是皇上，我……臣妾是皇贵妃。” “云儿，你能理解朕太好了，你要相信朕。”秦晟说着便把楚云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楚云听着秦晟的心跳声，心逐渐平静下来，吐出一口浊气道：“那我以后还可以叫……五哥吗？” 秦晟的心揪了一下，云儿现在这么胆小吗？ “当然可以了，朕永远是你的五哥。” “五哥……”楚云抱住秦晟的脖子哭了起来。 秦晟拍了拍楚云的后背说：“云儿乖，五哥在呢，五哥会永远对你好的。” “太后驾到！”外面响起了王公公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秦晟赶紧给楚云擦了下眼泪。 “参见母后”两人行礼道。 “快起来，快起来，这里没外人。”方嬷嬷搀扶太后坐下。 太后看到楚云的眼圈红红的，开口道：“云儿不必难过了，这件事母后已经解决好了。” 两人一愣，已经解决好了？ 秦晟先开口问：“母后是怎么解决的？” “哀家找到了白柔的母亲，给她一笔钱，让她带着白柔出宫，她答应了。” 白柔？秦晟这才知道原来她叫白柔。 “她们能答应出宫自然最好，毕竟她对儿臣而言，是有恩的。”秦晟道。 太后点点头说：“哀家知道，你毕竟是昌和王教导出来的，懂得知恩图报的，放心吧，哀家保证她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如此最好，还是母后办法多。”秦晟道。 太后看了看秦晟，又看了看门口，秦晟懂太后的意思，对楚云真是比亲生儿子还亲。 “儿臣还有些事要办，母后在这里好好陪陪云儿吧，云儿这两天也不能出门……” “好了，好了，知道了，快去忙你的吧”太后已经不耐烦地开始赶人了。 “儿臣告退”秦晟说完便出门了。 等秦晟走远了，太后才开口道：“云儿放心，有母后在，谁也欺负不了你的。” “谢母后” “云儿，名誉、身份、地位、财富这些全都是虚的，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知道吗？” 听到太后这样说，楚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母后，儿臣知错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没什么事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了，为了一些不顺心的事，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值得。当听到你一夜没睡时，母后心疼啊！” “母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母后知道你心里难过，在青云关长大的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事也很正常，母后理解你，但晟儿是帝王，你明白母后的意思吗？” “明白，儿臣已经想明白了。” “好，明白就好，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哀家都会护着你的，在你诞下嫡子之前，后宫不会添新人的，到时候母以子贵，子以母贵，中宫储君都安定下来了就好了。” 第45章 晟哥哥让我留下来吧 “母后真好，为儿臣考虑这么多。就是亲娘，也不过如此了。”楚云说完便撒娇地靠在了太后的肩头。 “好，想明白了就好，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太后刚说完，吉祥从门外走了进来，给太后行礼道：“启禀太后，婉晴公主、佳晴郡主、悦晴县主和萧姑娘在外求见。” “让她们都进来热闹热闹吧。”太后道。 “参见太后”几人进来给太后行礼道。 “都起来吧，这里也没外人。” “表姐……娘娘，你没事吧？”萧灵首先开口道。 楚云说：“我没事了，已经想明白了，你们都不用担心。” “你们都放心吧，哀家已经都给解决好了，白嬷嬷已经答应带着白柔出宫了。” “白馍馍？还有叫这种名字的啊！哈哈哈……她怎么不叫白花卷呢？”萧灵边说边大笑。 “灵儿，注意场合”佳晴在后面拉拉了她的衣服，小声地说道。 “没事，没事，哀家就喜欢这样活泼的姑娘，说说笑笑热闹点才好啊！”太后看着萧灵笑，也觉得很开心。 方嬷嬷开口道：“萧姑娘，白嬷嬷并不是您想像的白馍馍，她姓白，在宫里上了年纪的人都叫嬷嬷，所以就叫她白嬷嬷，就像奴婢姓方，都管奴婢叫方嬷嬷一样。” “哦，明白了，明白了……我还以为是她白馍馍蒸得好……所以才叫她白馍馍的”萧灵仍止不住笑。 几人在熙华宫里有说不笑，楚云也把昨晚的事忘在脑后了。 另一边的秦晟刚走到御花园，就看到跌跌撞撞的白柔跑了过来，王公公急忙把她拦下。 白柔一下跪倒在秦晟脚下：“晟哥哥，我不想出宫，我只想在你身边守着你。”哭得真是一个……喇叭花带雨。 “柔儿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秦晟说着就要去扶她，但他的手还是不听话，伸到一半就不肯再动了。 秦晟只好对王公公说：“把她扶起来” 这次秦晟不敢把人往天宁宫带了，四周看了看，看到湖心岛的小亭子“到那边说吧” 秦晟率先往前走，王公公和白柔跟在后面。 到了小亭子，秦晟坐在椅子上指着另一把椅子对白柔说：“坐下说吧” 白柔没有坐，还是一下子跪了下来“晟哥哥让我留下来吧。” 秦晟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宫里不适合你，还是出宫自由，放心朕会给你一笔钱，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白柔抬起头，揉了下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是不是皇贵妃嫉妒皇上对我的感情容不下我？” 王公公冷眼看了一下，再揉就没眼了，你拿什么跟皇贵妃娘娘比？ 秦晟心里惊了一下，对她的感情，对她有感情吗？对她的好像只有感激之情吧！ 但秦晟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不是，皇贵妃不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出宫也为了你好，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何必要困在这宫里呢？” 白柔摇摇头：“我不喜欢自由自在，我就喜欢困在宫里，我就喜欢皇上” 喜欢皇上？王公公转过头去，就凭这张像喇叭花的脸…… 秦晟苦恼地揉揉太阳穴：“先帝留有遗诏……宫女不能为妃……” 白柔抬着头看着秦晟：“宫女不能为妃……” “是的”秦晟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不能为妃……”白柔眼睛亮了起来：“遗诏只说不能为妃，没说不能为后啊……，皇上可以封我为……” 后？皇后？ 不光秦晟连王公公都惊呆了，这小宫女可真敢说啊，你知道皇后的含义吗？ “柔儿，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听话跟你母亲一起出宫去吧，多给你些银两，你母亲会照顾好你的……” 秦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再待下去，她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王公公站了出来说：“来人，送白姑娘回去，皇上下午还有事忙呢！让白嬷嬷看好了” 白柔呆坐在地上，怎么办？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留在宫里…… “白姑娘，请吧！”两个小太监上前对白柔说。 白柔面上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个小太监回去，心里却在想如何留在宫里，要是能换个身份，不做宫女就好了…… 秦晟呆坐在御书房内，被白柔这么一搅和，批奏折的心情都没了，又想到楚云，好不容易才哄好的，要是再有下次，她再整夜不睡…… 不行，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太监宫女进出天宁宫和御书房难免有限制，只有…… 秦晟想到了，拍了三下手掌…… “参见皇上”一个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秦晟面前。 孝和太后留给秦晟的十八名暗卫，只忠于皇帝一人，个个武艺高强忠心耿耿，出来的是暗卫首领铁一。 “起来说话。” “谢皇上” 秦晟吩咐道：“从现在起，你带个帮手，过去看着皇贵妃。” 铁一不解地问：“敢问皇上，看着是什么意思？保护还是监视？” 保护？皇宫里很安全，不需要特意保护。 监视？还没有到不信任云儿的程度，不需要监视。 秦晟想了想说：“算是关心吧，昨夜皇贵妃一夜没睡，她宫里的小太监进不了天宁宫的门，朕也不知道，让你过去看着，是防着再有什么事，朕能第一时间知道。” 铁一脑子抽了一下，堂堂暗卫首领去看着皇贵妃睡不睡觉？这些年的功夫白练了…… 铁一思考了一会说道：“属下是只负责保护皇上的，关心皇贵妃娘的事，属下可以安排两个有人情味的下属去，像属下这种性格的人怕吓到皇贵妃娘娘。” “那安排谁去合适？” 铁一吞吞吐吐地说：“这……铁二和铁三就行，他们两个……比较有人情味。”。 “那把他们两个召过来吧” “遵旨”铁一说着就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做了两个手式。 两道黑影闪过，地上就多了两个跪下人：“参见皇上” “起来回话” “谢皇上”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负责去看护皇贵妃，朕有时候忙可能会忽略皇贵妃，你们过去看着，她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随时过来禀报朕。” 铁二铁三对视了一眼，意外情况？宫里能有什么意外？ 第46章 我一定要想办法留在宫里 铁三壮着胆子开口道：“敢问皇上，什么算是意外情况？比如说……” “比如她彻夜不眠。” “这……不太好吧……，属下……这种身份……进娘娘寝殿……不合适吧？”铁二吞吞吐吐地说。 铁三拍了一下他的头。 “皇上恕罪，铁二说话不过脑子，但心眼不坏，您就饶了他一次吧。”铁三说着便拉着铁二一起跪了下来。 秦晟看了眼铁一，这就是这种人情味…… 铁一明白秦晟的想法，赶紧给他俩打圆场：“铁二人实在，功夫也好。” “好了，起来吧，让你们过去也不用现身，不用让她知道你们的存在，就看寝殿的灯就行，皇贵妃就寝是要熄灯的。” “属下明白了，谢皇上” “好，现在就往熙华宫去吧。” “遵旨”两人说完又闪了出去，心里却暗自腹诽：暗卫竟然沦落到去看着皇贵睡觉…… 两人唰唰地飞过御花园，直接飞到熙华宫的相邻的两棵树上，铁二看着守在门外的吉祥如意春花秋月说：“听说皇贵妃长得漂亮，没想到她身边的宫女也这么漂亮。” 铁三白了他一眼：“小心点吧”边说边冲吉祥如意那边看了看：“那两个不是吃素的，皇上说了别让她们发现我们的存在，所以，当好一个暗卫……一个不说话的暗卫。” 铁二怏怏地闭了嘴。 白柔回到栖身的偏殿，白嬷嬷已经把手里的活都交接完了，太后给的赏赐也送来了，正在收拾东西，明早就出宫离京。 “娘，就这么放弃了吗？”白柔仍不甘心地问。 白嬷嬷也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不放弃还能怎么样，其实这结果也不错，出宫自由，还有银子傍身，不愁吃穿也挺好。” 白柔幽怨地看了白嬷嬷一眼。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一定要想办法留在宫里。 身份，首先要把身份解决了…… 身份？ 白柔灵光一闪，脑海里出现几个词：御史、周小姐、平反…… 白柔一拍脑子，立刻回到自己屋里开始翻箱倒柜…… 许久，白柔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玉佩，终于找到了…… 然后就是娘的罪证了，怎么才能让这些罪证无用，她也能顺理成章地留在宫里呢？ 只有一晚上时间了…… 晚上，熙华宫的众人已经散去了，只有秦晟陪着楚云用晚膳。 “来，云儿多吃点，很补的……”秦晟不停地给楚云夹菜。 殿外，吉祥如意听着里面温馨的声音，嘴角翘了起来，小声跟如意说：“看来这一关过去了。” 如意也笑着点点头。 树上的铁二正好看到这一幕，又控制不住对铁三说：“那两个宫女笑起来更好看了。” 铁三又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没见过女人啊？” “见过，但没见过笑起来这么好看的？”铁二说着又往下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看…… 树下的吉祥也正好往上看来，直接四目相对…… “有刺客，抓刺客……”吉祥大叫起来，边喊边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枚银锭子朝树上扔了上去…… 屋里的秦晟把楚云往内室一推：“别动，在这里等朕。” 不等楚云回答，便急忙推门而出，什么刺客这么大胆，敢公然来熙华宫…… 宫外的侍卫也听到喊声，纷纷从墙外跳了进来…… 树上的铁二被吉祥的喊声吓了一跳，刺客？在哪呢？自己怎么没看见呢？正东张西望呢，没防备突然被银锭子砸中…… 秦晟已破门而出，侍卫们也都跳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铁二华丽丽地从树上摔了下来…… “抓住他，拿下！”没等铁二爬起来，便被侍卫给抓住了，以他的功夫轻轻松松就挣脱出来，正要还手，只见树上的铁三也跳了下来，冲他喊：“别动” 真是不要命了，皇上在这也敢还手。 铁三直接拉着铁二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吉祥如意还有其他侍卫都愣住了，还没见过这样的刺客…… 铁二也蒙了：“不是有刺客吗？刺客在哪呢？” 铁三一掌拍在他头上：“真是笨啊……” 秦晟冲侍卫们摆摆手：“都退下吧，不是刺客” “属下告退”侍卫头领带着侍卫们出去了。 “你们也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铁三忙把铁二拉起来，心想这皇上还真不错。 楚云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没有危险，也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吉祥首先开口道：“回娘娘，奴婢在门口守着，听到树上有声音，抬头就看到树上有人，奴婢以为是刺客，就喊了出来，还……还用银锭子砸，就把……他给砸了下来” “那你们到底是谁？”楚云对铁二铁三说。 “属下是……”铁三看看秦晟，秦晟抬头看看天空，真是笨啊，让你们别被发现了，这可好，第一天就被发现了，看你们两个怎么收场…… 铁二看着铁三不回答，他也不出声 “属下是……”铁三看秦晟不回答，他也不好回答，怕说错话了。 “实话实说就行，有什么吞吞吐吐的！”楚云道。 铁三吞了下口水，心一横直接说：“属下是皇上派来保护皇贵妃娘娘的。” 秦晟看了眼铁三，这脑子还不算太笨。 楚云看着秦晟，问：“五哥，是这样的吗？” 秦晟直好说：“是的，你要是嫌他们两个笨，可以再换两个。” 铁二急忙出声：“皇上不要换，我们两个功夫好”要换走了还怎么看漂亮小宫女。 “功夫好？功夫好还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功夫好就一块银锭子就把你给砸下来了？” “不是银锭子砸下来的，是……”铁二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不肯说，那今晚就换人”秦晟道。 铁二鼓起勇气说道：“听见小宫女喊有刺客，属下下意识地找刺客，四周看看没有，就想再看看小宫女问问刺客在哪里，没有防备银锭子，就掉下来了……” 吉祥如意在一旁暗暗发笑。 楚云也被逗笑了问秦晟：“五哥的暗卫都这么可爱吗？” 一个暗卫被夸可爱，铁三的脸都快埋进脖子里了…… “回娘娘，老大说属下最有人情味……”铁二仍不知羞地说。 听了这话，铁三恨不得给他两巴掌，你不知道老大的意思是说你缺根弦吗？ “是挺有人情味的……五哥你看怎么办？”楚云问秦晟。 第47章 暗卫要有铁血铁胆铁心 秦晟一脸宠溺地看着楚云说：“他们两个是用来保护你的，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你要觉得行就留下，你要看他们不顺眼，就换人” 楚云问铁二：“你想留下？” “回娘娘，属下想留下保护娘娘。”主要是留下看漂亮小宫女。 楚云思考片刻后说：“那我给你个机会，刚才你说没防备才掉下来的，如果让她再砸一下，砸下来就换人，没砸下来就留下，怎么样？” “谢娘娘给属下一次机会”铁二说着就要上树。 “你太小看他们了，轻轻松松就给砸下来的话，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秦晟道。 “那怎么办？”楚云问。 “考身手，不考脑子的话，他肯定是能留下来的。” 楚云想了想说：“那这样吧，让他背过身去，吉祥如意一起扔银锭子，每人扔五个，要是全接住了就留下，怎么样？” “你想看就看吧”秦晟说，这点小难度要是难住他的话，还怎么做暗卫。 “那你就上树吧，吉祥如意也准备一下。” “是皇上” 片刻之后，铁二在树上背对他们站好，吉祥如意也准备好了。 楚云比划个手势，让她们两个开始扔…… 唰唰唰……几声过去，铁二在树上听着声音，手准确无误在抓住了银锭子。 吉祥如意看着各自手中的一个银锭子，决定给他点难度…… 于是两个银锭子同时扔出，一个从铁二头顶高三尺的地方飞过，一个从铁二脚底下低三尺的地方飞过，正常情况下这两个银锭子只能接住一个。 只见铁二先伸手拉了一下树枝，紧接着倒挂金钩，用脚钩住树枝，先把下面的一个银锭子抓住，然后迅速复位，上面的那个银锭子打在他拉的那根树枝上，正好掉下来，铁二伸手接住。 铁二跳下树“请皇上和娘娘过目”说着便伸出两只手， 十个银锭子整整齐齐地摆在他的手心里。 “不错，还可以嘛，留下吧，你们叫什么名字？”楚云问。 “属下叫铁二” “属下叫铁三” 楚云忍不住笑了：“怎么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铁三回答：“回娘娘，属下的名字都是孝和太后起的，寓意为暗卫要有铁血铁胆铁心。” “嗯，孝和太后真是用心良苦啊，那我让吉祥如意给你们收拾房间休息。”楚云道。 “娘娘不用，暗卫是不用准备房间的”铁三道，真是神仙皇贵妃，还给暗卫安排房间…… “不用房间怎么休息啊？” “回娘娘，属下都是在树上轮流休息的。” “树上？”楚云抬头看了看树，在树上怎么休息？接着说道：“暗卫也是人。” 楚云又转过头来看着秦晟：“五哥，我感觉在树上不好，我能给他们安排房间吗？” “熙华宫你说了算，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秦晟道。 “嗯，你们两个听见了吗？在熙华宫就得听我安排，吉祥如意去收拾两个房间，今晚铁二从树上摔下来，肯定摔疼了，今晚铁二休息，铁三守夜，明晚铁三休息，铁二守夜，轮流着来，你们觉得这样行吗？” 铁二铁三对视了一眼，第一次有人说暗卫也是人，第一次有人过问他们的意见，第一次感觉千锤百炼才铸造出来的铁心要融化了…… “属下遵命” 楚云接着问铁三：“我要把他们全撤走了，你一个人行吗？” 铁三道：“回娘娘，属下一个人没问题的。” “好，那今晚全去休息，昨晚是我错了，我太任性了，连累你们都没睡，今晚谁都不用守夜，都去好好睡，明晚你们自己商量谁来守夜。” 几人都惊呆了，什么时候见过主子认错的，尤其是给奴才们认错，这皇贵妃也太好了吧，纷纷跪倒在地上：“谢皇贵妃娘娘” 秦晟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昨夜的事，他也有责任，于是开口道：“吉祥如意春花秋月金元宝昨晚都辛苦了，每人赏半年月钱。” 几人更呆了，就一夜没睡，就赏半年月钱。 “谢皇上” “都起来吧，好好伺候皇贵妃就行。”秦晟又看着铁二铁三道：“好好保护皇贵妃，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属下一定好好保护皇贵妃娘娘。” “好，吉祥带铁二去房间吧，你们都去休息吧，铁三今晚就辛苦你了”楚云吩咐完就被秦晟拉屋里“你也累了，快休息吧” “都该干嘛干嘛去吧”秦晟说完也进屋了。 如意春花秋月金元宝都打着哈欠走了，吉祥带着铁二去房间了，只留下铁三愣愣地站在外面，刚才皇贵妃娘娘说他辛苦了，暗卫做这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原来还有人知道他的付出，铁三抹了下眼泪，翻身上了树，今后这条命就是皇贵妃的了…… 铁二跟着吉祥一路上边走边问：“吉祥姐姐你学武艺几年了？你怎么随身装着银锭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说话很小声的，你是怎么听见的……” 以后都要靠他保护了，吉祥也没有给他甩脸色，好好地回答：“我学武艺十多年了；娘娘爱打赏，所以我随身装着银锭子，方便娘娘打赏用；你说话是很小声，但我和如意是昌和王从众多孩子里挑出来最机灵最耳聪目明的，晚上又那么静，你的说话声我当然能听见了” “吉祥姐姐好厉害，昌和王把你们挑出来干什么啊？”铁二接着问。 “保护小姐啊！小姐可是昌和王的掌上明珠，连公子都没有小姐受宠呢！”吉祥骄傲地说。 “小姐？哪个小姐啊？” “哦，就是皇贵妃，以前没入宫的时候，我们都叫小姐。”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铁二的房间“你今晚就睡这间房吧” 铁二看着整洁的房间，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 “我睡这里……”铁二难以置信地说。 “是啊” 铁二忍不住躺到床上 “好舒服啊，好舒服……”之后铁二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怎么了？” 吉祥看到铁二满脸泪水。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从我记事起，我就没睡过床，原来躺在床上是这种感觉……” “可怜的孩子……以后就好好跟着皇贵妃吧，亏待不了你的。” “嗯，皇贵妃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以后全听娘娘的。” “好了，好了，这边有水，洗洗睡吧。” “吉祥姐姐等一下，这些银锭子还给你。”铁二说着伸出手，拿出十个银锭子。 吉祥看了一眼，没有接，说：“你接住的，就归你了，跟着娘娘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德才遇到娘娘的，嗯，吉祥姐姐也去休息吧，你也一夜没睡了。” “好，那我走了”吉祥说着便退了出来。 第48章 请太后皇上为奴婢作主啊 众人都静静地睡去，只有树上的铁三，望着楚云寝殿的方向，虽然只跟皇贵妃接触了一小会，但能明显感觉到皇贵妃是个好人，四周静悄悄的，可能是暗卫的警惕性高，也可能是认主护主的心态，铁三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铁三转了转头，寻找可疑之处，只见远处的宫殿冒出火光…… 虽然自己的职责是保护皇贵妃，那么远肯定烧不到这熙华宫，看方向应该是最偏僻的冷宫，也没有什么重要主子，只是下等嬷嬷宫女，这时候肯定不能离开这里，皇贵妃昨晚一夜没睡，也不能打扰皇上和娘娘…… 思虑片刻之后，铁三冲宫外的侍卫发出了信号，侍卫统领莫离跳了进来，飞到铁三旁边，看到了着火的宫殿，莫离便安排人手过去了。 看样子是刚燃烧起来，应该没有多大损失的，铁三心想，便安心地守夜了。 第二天，楚云正在用早膳，小金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慢点说，别心急。” “娘娘，昨晚深夜，冷宫附近的一处偏殿着火了，烧死了今天准备出宫的白嬷嬷。”小金子气气喘吁吁地说。 “白嬷嬷？”楚云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一时没反应过来白嬷嬷是谁。 小金子继续说：“就是那个宫女……，哦，叫白柔，白柔的母亲。” 听到白柔这两个字，楚云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 “那白柔呢？” “白柔……”小金子停顿一下，想起楚云说过不能隐瞒的话，接着说：“白柔现在正在天宁宫哭诉……” “我去看看”楚云说着就往外走。 刚才走到门口，铁三从树上跳了下来拦住了楚云：“娘娘，刚才老大派人来，说皇上的意思是您身子不好，让您在熙华宫好好休养，不用过去，他会处理好的。” 铁三还纳闷呢，明明刚烧起来就发现了，怎么还烧死人了呢？ 这时婉晴也过来了，对楚云说：“母后已经过去了，皇嫂，要相信皇兄会处理好的。” 楚云想到昨天秦晟说的话，她相信五哥，便转身回去了。 太后在去天宁宫的路上对方嬷嬷说：“唉！她太冲动了，明明白嬷嬷已经答应带着白柔出宫了，她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太后，您的意思是，是皇贵……”方嬷嬷很有分寸地停了下来。 “哀家也不愿相信这个结果，但宫里只有她有这个能力，也只有她有这个动机”太后一脸幽怨地说。 方嬷嬷继续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唉！在这后宫里谁手上没沾过血，肯定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动她的，肯定得保她的，先听听晟儿的意见吧。” 天宁宫内，秦晟已得知是人为纵火，但幕后之人还没查出来。 白柔跪在地上哭诉：“明明我们……都已经答应出宫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秦晟问：“你知道是谁吗？” 白柔一脸恨意地说：“除了皇贵妃还能有谁？肯定是皇贵妃！皇贵妃想烧死我，着火的是我住的房间……” 秦晟按了按眉心回答道：“不是皇贵妃，朕会查清楚的。” “皇上，不要查了，您现在不能离开皇贵妃，也离不开昌和王啊，就算查出来，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啊！”白柔继续哭诉道。 “朕说过了，不是云儿，朕自会查清楚的。” “皇上不要查了，查出来对您不好，还破坏您和皇贵妃的感情，这事……奴婢认了……您别赶我出宫了……奴婢现在没有娘了，只有晟哥哥了……”白柔哭得那叫一个梨……梨树带雨。 “太后驾到” “参见母后”秦晟起来给太后行礼，并扶太后坐下。 太后打量着下面哭诉的女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太后都不忍直视。 “说说昨晚的情况吧！”太后对白柔说。 “回太后……昨晚奴婢和母亲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今天一早出宫……半夜奴婢已经睡下了……母亲过来把奴婢叫起来给了奴婢一个玉佩，然后让奴婢换上她的衣服，到她的房间里睡，然后奴婢就去了，结果今天醒来就……母亲是替奴婢死的啊……” “那么大的动静，你一点没听见？” “听……听见了……，但奴婢不……不敢起来看……母亲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白柔边哭边说。 “请太后皇上为奴婢作主啊，奴婢的娘没了……” 太后看了眼秦晟：“皇上打算怎么办？” 秦晟气愤地说：“当然是查出真凶，让逝者安息了。” “这段时间一直没下雨，天干物燥，意外也有可能。”太后平静地说。 白柔瞪大眼睛看着太后，明显太后是不想查，继续吞吞吐吐地说：“太后……说得是……，就是……意外……” “母后！” 太后厉声道：“就是意外，哀家是为你好！” 秦晟一下子泄气了，原来是母后，为什么呀？ 太后又对白柔说：“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你。” 白柔眼睛一亮：“回太后，奴婢想留在宫里伺候皇上，奴婢一人出宫肯定活不下去的。” “留在宫里你也只能做个宫女。”太后说。 秦晟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低下头两手撑着额头沉思着：宫里的人都这么可怕吗？包括自己的生母…… 白柔又想了一会说：“太后可以给奴婢找家人吗？” “家人？你不是只有一个母亲吗？” “昨晚母亲把玉佩交给奴婢的时候说奴婢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女儿早夭，正好捡到了奴婢，就当成女儿养了，这个玉佩就是当时戴在奴婢身上的。”白柔说着就伸出手亮出了手中的玉佩。 太后示意方嬷嬷接下玉佩。 “那哀家就帮你找家人，找到家人了就回自己的家吧。” “谢太后”白柔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找到家人我就有靠山，能名正言顺的封后了…… “回去等消息吧”太后冲白柔摆摆手。 “奴婢告退”白柔行礼后退下。 秦晟终于抬起头来：“都退下吧” “奴才告退”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都出去了，天宁宫里只留下了秦晟和太后。 第49章 宫里太可怕了 “母后为何要这么做”秦晟质问道。 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这是为你好，你久不在宫中，不知道宫里的弯弯绕绕，你是哀家的独子，哀家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帝位更稳固。” “那……”算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晟握紧拳头出了天宁宫。 太后喃喃自语道：“晟儿，你怎样才能理解母后的一片苦心啊，昌和王动不得，楚云也动不得啊……” 秦晟一路来到御花园，宫里太可怕了，还是青云关好…… 想到青云关，就想到楚云，云儿还等着自己呢……秦晟调整了一下情绪，就这么过去会吓到云儿的，抬头看看天空，又深呼吸了几口，感觉自己的脸色好点了才往熙华宫走去。 “皇上驾到！” 楚云正坐在屋里发呆呢，听到小金子的声音，忙出去迎接，还不等楚云行礼，秦晟一把把楚云拉到怀里，紧紧抱住，闻着她身上清新的花草味，好像又回到了草原上…… 楚云吓蒙了：“五哥怎么了？” “云儿别动，让朕抱抱，抱着你就像回到了草原上”秦晟就这么静静地抱着楚云，楚云也不动，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许久，秦晟才松开手，把楚云抱到床上“忘了你现在的身子不能久站，你躺下” 楚云的脸红了：“已经差不多了，这两天也没那么疼了，不用整天躺着了” “那也得好好休息”秦晟拉过楚云细腻凉滑的手轻轻搓揉着，真嫩，真柔，尤其是指尖，像圆润的珍珠。 楚云没有说话，昨晚的事她不会追问，五哥会告诉她的。 片刻之后，秦晟开口道：“昨晚的火是意外，这些天一直没下雨，天干物燥，那处偏殿老旧，着火也正常……” 秦晟不敢跟楚云说内幕，云儿这么善良的女孩，听到这么恐怖的事会害怕的…… 楚云说：“意外？那这些天让侍卫们多注意点，老旧宫殿都检查一下，别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了。” 秦晟看着楚云亮晶晶的眼睛，更不忍心告诉她实情了，这份纯真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能保持多久？ “五哥，那……”楚云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秦晟看着小心翼翼的楚云，知道她想问什么，他也不想瞒着楚云就开口道：“她不是白嬷嬷的亲生女儿，已经把信物交给母后，母后帮她找家人，找到家人之后就让她出宫。” “嗯，但愿她能早点找到家人，和父母团聚。”楚云乖巧地说。 秦晟把楚云抱在怀里：“云儿，有你真好。” “五哥也很好啊，和五哥在一起很开心。” “云儿相信朕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嗯，我相信五哥。” 秦晟又贴近楚云的耳朵小声问：“今晚可以了吗？” 楚云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说：“明天，明天吧” 秦晟点了下楚云的鼻尖说：“好，那就明天。” 树上的铁三对铁二说：“你说，这火是谁放的啊？” 铁二瞪了铁三一眼：“皇上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意外” 铁三忽然不想跟铁二说话了，真是猪脑子，皇上那是怕皇贵妃娘娘担心才这么说的，这么低级的谎话，一个暗卫也能信 “我看你是睡了一晚上床，睡傻了” 提到昨晚睡在床上了，铁二得意地说：“你还不知道睡床有多舒服，今晚你试试就知道了，就是睡傻了也值，我在想啊，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德，这辈子才能到皇贵妃娘娘宫里当差” 铁三不以为然地说：“来皇贵妃娘娘宫里当差就是积德了，那照你这么说皇上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让皇贵妃娘娘嫁给他啊？” “皇上是真龙天子，岂是咱们这些凡人能比的吗？能天天保护皇贵妃娘娘我就知足了”铁二说。 铁三望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说：“皇贵妃娘娘也不是等闲之辈，只是没有用武之地罢了，还用得你保护？” “切，那我也愿意，难道你不愿意吗？” 铁三不说话了，能守着这么一位神仙皇贵妃，也是他上辈子积了德。 白柔被方嬷嬷安排到打杂宫女居住的偏殿，正来回徘徊着，不知道是哪位御史？不知道家里都还有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白柔，你在里面吗？”外面传来一道女声。 白柔推门一看“黄杏，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问他们的，就说担心你情绪不好，过来安慰你的，他们就把我带来了”又压低声音继续说：“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白柔把门关上，小声说：“我把玉佩交上去了，太后说帮我找‘家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太后办事快，只要记住，不管找到谁，你一口咬定不想出宫就行。” “那是当然了，费这么多事，就是为了留在宫里啊！”白柔坚定地说。 黄杏接着说：“只要你坚定信心，皇上不会难为你的。” 白柔感激地看着黄杏说：“这次事……谢谢你啊！” “你我之间谢什么呀，你事成之后别忘了我就行。”黄杏满不在乎地说。 “放心，大宫女之位肯定是留给你的。”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黄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当上大宫女不就有机会靠近皇上了吗，想到这里，黄杏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我不能久留，你在这里安心等消息就行，我要是打听到消息也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好，那你快走吧”白柔说着把门打开放黄杏出去。 方嬷嬷办事就是快，下午就找到了线索…… “这玉佩原是前户部侍郎林全之子林山的，林全跟前御史周正是同乡，两家孩子年岁相仿就定了娃娃亲，这玉佩是林山与周正之女周红的订亲信物……” 太后道：“那如果白柔就是周红的话，那她就是有婚约的了。” “是的，只是现在不确定她是不是周红。”方嬷嬷道。 “周正触柱而亡，那她家中还有何人？” “周正发妻早逝，长子被流放出京，还没找到。周正政事繁忙，顾不上周红，周红便自幼跟随林全夫人，所以才订了娃娃亲。” 太后说：“那让林全夫人过来相认就可以” 方嬷嬷说：“可林全夫人前两年也过世了，现在林家只有林山了。” 第50章 我现在只想要晟哥哥 太后想了一会，对方嬷嬷说：“安排白柔和林山见面” 白柔得知找到家人简直高兴坏了，御史家小姐，可以当皇后了，但不幸的消息接踵而来：母亲早逝，父亲触柱，兄长流放，最可怕的是还有个未婚夫…… 怎么会这样…… 不行，不行，一定要摆脱这个‘未婚夫’ …… 秦晟也得知白柔就是周红的情况后，也觉得最好是让林山带她走。 第二天一早，林山和白柔被带到一间外殿。 林山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你是红儿……”林山红了眼，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红儿。 望着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白柔简单行了个礼：“林公子好” “你叫我什么？你忘了你一直叫我山哥哥吗？”林山有些激动。 什么山哥哥水哥哥的，我现在只想要晟哥哥…… “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请林公子自重。”白柔往后退了几步。 “红儿，跟我回家吧，再过几个月我就参加武举，肯定能拿武状元，你就能当状元夫人了。” 谁稀罕什么破状元夫人了，我要当皇后。 白柔抹了一把眼泪，可怜兮兮地说：“林公子的好意，柔儿心领了，但柔儿不能跟你回去，柔儿已经配不上你了。” 林山说着就要上前给白柔擦眼泪，但觉得不合适，又退了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白柔继续哼哼唧唧：“林公子找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吧，柔儿现在残花败柳，不值得林公子这样。” 林山脱口而出：“我不在乎，跟我回去吧，我会像小时候一样对你好的。” “林公子是个好人，但我不能拖累林公子，林公子还是把我忘了吧！”白柔转过身继续擦眼泪。 “我真的不在乎，到底为什么呀？” 白柔抬头看了下房顶，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宫里的男人只有一个……他用过的，是不允许别人再用的……” 林山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所以，为了林公子好，林公子还是把我忘了吧”白柔说着就跑了出去。 林山像个木偶一样，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回到家后，林全看林山一人回来了，就问：“红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 “她不会回来了，她要留在宫里”林山双目无神地说。 “不能吧，你们小时候那么要好，你确定她就是红儿吗？”林全毕竟上了岁数，考虑得比林山周到。 “玉佩是真的”林山说着便把玉佩掏了出来。 林全拿起玉佩看了看：“确实是这块，但玉佩又不会说话，谁都可以拿。” “父亲的意思是……” “她跟小时候一样吗？” “她当时才四五岁，十多年过去了，变化是挺大的。” 林全考虑了一会说：“这样吧，她小时是你娘带的，乳母也是你娘从你外婆家乡寻来的，我给你舅舅去一封信，看能不能找到当初红儿的乳母，我们认不出来，乳母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应该能认出来，还有就是乳母知道她身上的一些胎记或是痣之类的。” “如此甚好，就这么办吧” 白柔一路跑到御书房，这个时辰皇上已经下朝了，应该在御书房…… “小公公……皇上在……里面吗？”白柔气喘吁吁地说。 “皇上没在御书房，去给太后请安还没回来”门口的小太监说。 “谢小公公”白柔又赶紧往春晖宫跑去…… 守宫的宫女进来禀告：“太后娘娘，白柔求见” “白柔，她没跟林山出宫吗？” “让她进来吧！” 宫女去传唤白柔，片刻之后，白柔就跪到了太后面前。 “白柔，你为何不跟林山出宫”太后问。 “回太后娘娘，林公子不愿带一个宫女回家。”白柔哭哭啼啼地说。 秦晟拍一下桌子：“岂有此理，传林山进宫” “皇上不要，林公子有林公子的难处，奴婢理解，也不强求，念在林家对奴婢有养育之恩的份上，还是不要难为林家了。” 太后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柔，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柔抹了下眼泪，开口道：“奴婢生母早逝，生父触柱，兄长流放，现在养母也没了，现在奴婢没有亲人了……” 秦晟听到白柔哭诉养母也没了，就一阵揪心…… “请太后娘娘和皇上不要赶奴婢出宫，奴婢就想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 “既如此，就留下吧”秦晟一想到白嬷嬷的死就一阵心酸。 太后叹了一口气，毕竟皇上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也不想跟秦晟闹得太僵。 “那你打算怎么个留法？” 秦晟思考片刻，白柔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不可能再让她当宫女了，但给她位份，又有遗诏…… 遗诏？遗诏上只说不能为妃…… “柔儿对儿臣有恩，不能再让她当宫女了，她也算是御史后人，也不能亏待她，儿臣打算给她个位份”秦晟对太后说。 “遗诏！”太后提醒秦晟道。 “遗诏上只说不能为妃，那儿臣不封她为妃，就不算违抗遗诏。” 白柔心里一喜，对呀，对呀，只说不能为妃，没说不能为后啊！ 太后一拍桌子“给先帝玩文字游戏，先帝是这个意思吗？” “那母后想想是谁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秦晟是想提醒太后白嬷嬷的死，太后却认为秦晟想追究。 太后怒气冲冲却又不敢公然反对秦晟，一旦把秦晟逼急了，再查出什么来，就不好收场了，只得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给她位份也行，但那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了。” 秦晟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母后为了掩盖这件事，什么都能忍了…… 母后虽然做得不对，但做为儿子不能不孝，还要给母后留点面子的。 “那母后认为给她什么位份合适？”秦晟把选择权交给了太后。 太后看了眼心机满满的白柔，不能给她太高的位份，得好好敲打敲打…… “那就先当个常在吧，今天起就住若羽宫偏殿”太后安排道。 白柔惊呆了…… 常在？排在末尾的常在？ 第51章 皇贵妃不可善妒 若羽宫？梅妃住过的若羽宫？还是偏殿！ “太后，这……是不是弄错了”白柔仍不死心地想争取一番。 “怎么不想当常在？”太后冷冷地问。 白柔正要点头，看见太后冷淡的眼神，这时候还是再惹怒太后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遵旨”白柔急忙磕了个头。 “方嬷嬷，给她拔两个宫女太监，领她去若羽宫。” “遵旨，奴婢这就领她过去。”方嬷嬷回答道。 太后又想起了什么：“慢，白柔新丧母，属于孝期，守孝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再上绿头牌” 什么？还得三个月以后才能侍寝？ “太后，白嬷嬷并不是奴婢生母！”白柔要再争取一下。 “养母也是母，正常都要守孝三年的。”太后厉声道。 白柔急忙跪下：“三个月可以，养母不会在意的！” “退下吧”太后一刻也不想再看到白柔 方嬷嬷急忙领着白柔退下了。 宫内只剩下了太后跟秦晟，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太后先开口道：“晟儿，此女子居心叵测，得意必忘形，不可给她高位份，顶天了给她个嫔。” 秦晟抬起头来：“母后多虑了，儿臣没考虑那么多，只想锦衣玉食养她一生就行。” 太后又叹了口气说：“至于三个月以后侍寝，母后还是希望嫡长子是楚云生出来的。” “儿臣知道，儿臣暂时还没有打算接受别人。” 太后终于露出了笑容：“你明白母后的一片苦心就好。” 白柔被封常在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熙华宫…… “什么？常在？若羽宫？”楚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五哥的处理方法吗？ 春花看出楚云脸色不对，急忙上前安慰道：“娘娘，您也不用太在意，常在就是末尾最低等级的，而且太后还把她安排到了若羽宫，若羽宫就是以前那个梅妃住的宫殿，听说当年梅妃被孝和太后切开血脉后就被扔回了若羽宫，等梅妃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干后死在了若羽宫，太后把她安排到若羽宫很明显就是敲打她，她不会威胁到娘娘的。” 楚云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退下吧！” 吉祥如意知道楚云的脾气，既然这么说就是她自己想要静一静了，便拉着春花秋月出来了。 楚云自己坐在屋里，这一天还是来了，这一天这么早就来了，不管什么位份，不管什么宫殿，现在有另一个女人也是五哥的女人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五哥身边，现在终于明白娘当时说得跟另一个女人抢一个男人是什么意思了…… 门被推开了，秦晟看着呆坐的楚云知道她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伸出手指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云儿，朕也有苦衷的……” 苦衷？她只是一个宫女，又不是重臣千金或异国公主需要联姻的，皇帝纳一个宫女需要用‘苦衷’这个词吗？ 楚云抬起头，一双泪眼望着秦晟问：“这就是五哥说的处理方法吗？” 秦晟缩回手，转过身去，握紧了拳头，抬起头闭上眼睛，他不想让楚云知道火灾背后的真相，吐出一口气道：“皇贵妃不可善妒”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好像一刻也不想停留。 “皇贵妃不可善妒……”楚云喃喃自语道，一句话表明了她的身份，他的立场。 又回到皇贵妃这个身份上，他是皇上，她只是皇贵妃，在他接下圣旨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不能只拥有她一人，自己当初不顾一切地跟他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这一点了吗？怎么现在还会这么难过呢？ “太后驾到” 楚云赶紧起来整理下迎接太后。 行礼过后，太后拉楚云坐下，看着她通红的双眼，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这又能怪谁呢，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 “云儿，哀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做事毒辣又马虎。 对，怪我喜欢他了，怪我跟着他来京城了，怪我只是个皇贵妃…… 太后看楚云没有说话，又接着对她说：“事已至此，也无法更改了，这已经是哀家为你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自己办了错事，还得哀家给你收拾烂摊子。 楚云象征性地回答了句：“谢母后”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做错事，哀家原谅你了。 五哥封个常在也算过错吗？ 太后与楚云各怀心思，却谁也没有说透。 “哀家还是希望你能坐上那个位置，做女人不易，做皇家女人更不易，可是还有多少人挤破头也要往宫里挤，之前的刘菲就不说了，这种人只会用下三滥的手段，丞相的女儿想进宫，就连哀家的亲侄女郑圆都想进宫……” 是啊，后宫的女人会越来越多…… “但哀家没有同意”太后斩钉截铁地说。 太后侄女想进宫，太后没同意，这种光耀门楣的事太后怎么会拒绝呢？ 楚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问道：“儿臣能问下为什么吗？” 太后拉过楚云的手，两人像亲母女一样。 “你早晚也要坐到哀家这个位置的，等你坐到了这个位置，你就会明白，你不单单代表你个人，更代表的是一国之母，就像哀家现在首先是大安国的太后，其次是晟儿的母亲，最后才是郑家的女儿，郑圆的姑母。” “凡事要以国事为先，前朝后宫紧密相连，哀家首先要做的就是稳定后宫，才能让晟儿没有后顾之忧，才能让他安心处理朝政，做一个好皇帝。” “做一个皇帝，就注定他不能只有一个女人，后宫女人多了，事就多了，今天这个小产了，明天那个偷情了，哀家年轻的时候也曾和文贵太妃斗得死去活来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傻不傻，吃喝不愁，膝下又各有皇子，斗来斗去何苦呢？” “以后陆续会有新人入宫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超越你，后宫这些肮脏的手段哀家见得多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哀家都会无条件地护着你，相信你，偏袒你” “但是郑圆不一样，她是哀家的亲侄女，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真让她入了宫，哀家不想看到她跟你斗得死去活来的，二选一的话，哀家肯定会选你，而且以她的条件做个亲王正妃也足够的，所以谁都可以，就她不可以” 第52章 我相信五哥 楚云的眼圈红了，姜还是老的辣，太后把尚未发生的事都分析得清清楚楚的。 “谢谢母后，为儿臣考虑得如此周到……” 太后拍拍楚云的后背，安慰她说：“哀家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也没打算这么早告诉，本来是打算你诞下嫡子后再考虑这些的，但这次只是意外。事已至此，哀家也只能以她孝期为由，让她三个月以后再侍寝，让晟儿这三个月专宠你一人，争取一胎得嫡子，你的地位就稳固了” 三个月？楚云的眼神暗了下来，三个月不可能的。 见楚云没有说话，太后接着说：“哀家也知道子嗣靠的是缘分，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但哀家也只能尽力给你争三个月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楚云点点头，半年应该也不算晚。 “当年先帝和孝和太后是在战场上结的情，他们一起出生入死，感情不比你和晟儿差，可先帝不也是一个个嫔妃纳入宫中，孝和太后心里不苦吗？当然苦了，只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她是皇后，爱也好，苦也好，都放在心底，大局为重” 太后看着楚云：“你能明白哀家的话吗？” 楚云点点头。 “明白就好，那些年，孝和太后就是后宫的定海神针，任凭下面这些嫔妃怎么闹，也动不得她分毫，如果没有那件事，现在也不会有晟儿什么事……”提前十二宫变，太后的心依旧很沉重。 “所以，哀家希望你能像孝和太后一样，把爱，把苦都放到心底，他是皇上，你是皇贵妃，皇后的唯一人选，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当皇后的。” “来跟着母后，闭上眼睛，深呼吸” 楚云照作了。 “心里就想着，他是皇上，我是皇后” 片刻之后，楚云睁开了眼睛。 “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太后问。 “好多了，谢谢母后开导” “好了，时间不早了，传午膳吧，哀家陪你一起吃，吃完了休息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后陪楚云用完午膳之后就回春晖宫休息了。 楚云静静地坐着，上午五哥走的时候好像生气了，以前都是自己生气五哥哄的，现在他是皇上，更何况他也没做错什么，自己是不是要先服个软？ 正在思考呢，吉祥端来一碗绿豆汤给楚云消暑。 楚云盯着这碗汤，自己这几天卧床不起，已经好几天没有给五哥送汤了，既然现在已经好了，就用这碗汤破冰吧。 楚云沐浴后特意选了一套浅蓝色的纱绵裙，领口的一朵朵栀子花愈发显得楚云的脖颈白皙诱人，锁骨处的红痕已经消散，也敢大大方方地露出来了。 秦晟回到御书房后也是苦闷不已，午膳也没用多少，奏折也批不下去，一个劲地转来转去，却丝毫没有头绪。 王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也不知从何劝起，正巧抬头看向窗外，楚云迈着轻盈的步子正朝这边来，王公公心中一喜，“皇上，皇贵妃娘娘来了。” 秦晟怔住了，云儿这时来干什么？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哄她…… 思考间，楚云已经进来了，看到楚云的这身装扮，仿佛一阵清风吹过心头，所有的苦恼全都烟消云散了…… 看着秦晟发呆的样子，楚云一时没有明白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皇上，天热，喝点绿豆汤去去暑吧……” 秦晟冲门口摆摆手，王公公吉祥如意都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楚云轻轻把汤碗放下，用小勺搅动了几下，盛起一勺放到秦晟嘴边“皇上吃一口吧，嘴唇都干了。” 秦晟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楚云，他的云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 秦晟张嘴把汤喝了，从楚云手里接过小勺放到碗里，狠狠地抱住楚云，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云儿，你能理解五哥吗？” 楚云被他这一举动吓坏了，五哥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她现在要安慰五哥，让五哥静下心来。 她慢慢地抱住了秦晟的背：“我知道五哥有苦衷，我理解五哥，我相信五哥……” “云儿……你真好……”秦晟的唇在楚云的脖子上摩擦着，凉凉的，比刚才的绿豆汤还解暑…… 光是摩擦着已经满足不了秦晟体内的燥热了，他张开嘴吸吮着楚云的脖子，楚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没想到秦晟会这样…… “五哥……” 秦晟停了下来，在楚云耳边轻轻说：“今天不是可以了吗？” 没等楚云反应过来，一把抱起楚云，放在屏风后的龙床上…… “五哥……这是龙床……不合规矩……”楚云说着就要起来。 秦晟把她按倒在龙床上，把幔布放下来，接着又伸手解开她的衣衫。 “在朕面前，没有那么多规矩……” 秦晟血气方刚又食髓知味熬了这几天已是不易，此时也顾不得外面青天白日了，直接扑了上去…… 御书房外，萧灵拉着佳晴跑了过来，看到守在门口的吉祥如意便问道：“我表姐呢？” 吉祥伸手指了指御书房内“在里面呢！” 萧灵听到就要往里闯，佳晴急忙拉住她，王公公一看这阵势，赶紧挡在门口：“萧姑娘冷静冷静，御书房可不是随便乱闯的。” “这大白天的能干什么，我进去看看表姐……” 吉祥把萧灵拉到一边，悄悄对她说了几句话，萧灵的脸红了，拉过佳晴的手就跑：“咱们先去找婉晴吧”又转过头来对吉祥说：“等表姐回熙华宫到乐心殿告诉我一声啊！” 浓情蜜意中的秦晟楚云对外面的动静毫无察觉…… 萧灵和佳晴一路跑到了乐心殿，婉晴迎了出来：“听说你们来了，正想去找你们呢？去过熙华宫了吗？” 萧灵坐下来喝了杯茶道：“别提了，刚才丢死人，谁能想到他们大白天就能……” “能怎么样啊？”婉晴问。 萧灵双手捂住脸：“不说了，羞死了，羞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婉晴接着问。 佳晴把刚才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婉晴感到不可思议：“什么？御书房？之前可没听说有在御书房侍寝的先例啊？皇贵妃这待遇可真高，听说之前的孝和太后都没睡过御书房和天宁宫的龙床呢！” 第53章 夏雨冬霜破铜烂铁 萧灵松了一口气说：“本来还以为有了那个什么常在，表姐就受冷落，我特意来安慰表姐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婉晴道：“不用把白常在放在眼里，她只不过是儿时对皇兄有点恩情，又正好赶上丧母，皇兄看她可怜才把她留在宫中的，你们没见过她的模样，跟皇贵妃简直是云泥之别，不管哪个男人，只要眼睛没瞎，脑子没坏，谁会放着山珍海味不吃，而去吃白馒头呢？” “哈哈哈……”萧灵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婉晴接着问：“这次悦晴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呢？平时你们不都是一起的吗？” 佳晴回答：“来时去叫她了，但皇姑姑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来了也帮不上忙，就没让她一起来” “皇姑姑怎么了？回京这一年，感觉她总生病”婉晴问。 “也不是什么大病，御医也看过了，就是风寒，但看皇姑父的样子却是担心得不得了。” “什么？现在这天？风寒？那个御医不是庸医吧？”萧灵问。 佳晴双手一摊：“我也不清楚啊，但御医是这么说的，当时我还在想，一个风寒而已，至于皇姑父紧张成那样吗？” “我也感到很古怪，皇姑父好像对皇姑姑紧张过头了，不过话说回来，能遇到皇姑父是皇姑姑的福气，我要是遇到那样一个一心一意为我的附马就好了，从他们身上我能理解灵儿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含义。”婉晴一脸羡慕地说。 佳晴拍了一下她的头：“你之前还是还对楚公子情深意重的吗？楚公子可像那种为了家抛弃前程的人。” “楚公子？哪个楚公子啊……”萧灵灵光一闪：“不会是我表哥吧？” 婉晴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我可提前告诉你啊，我表哥就是一块木头，他脑子要是有五哥……有皇上一半开窍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成亲了，要知道，在草原他可是昌和王世子，最尊贵的公子哥了，想嫁他的姑娘都能绕城一圈了，可他呢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对女孩子总是冷冰冰的。” 婉晴的脸色明显差了起来：“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吗？” 萧灵怔了一下，一拍脑子：“当然，我表姐除外，在我表姐面前，他永远是个好哥哥，过几天他就该来了，我还想着，我表姐要是受了欺负，正好表哥来了可以给他撑腰呢” “受欺负？谁敢欺负皇贵妃啊？” “白馒头啊！” “哈哈哈，放心吧，白馒头成不了气候的！” 此时萧灵口中的白馒头正面对一片荒芜的若羽宫发愁呢！ 若羽宫已经十多年没人踏足了，杂草都比人还高，而分给她的还是一间不向阳的偏殿…… 看着满屋的灰尘也不知要从何下手，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又听到：“白柔，你在这里吗？” 白柔一听是黄杏的声音，马上出来：“我在这里” “怎么把你分到这个地方了？”黄杏感到很不可思议，明明还有很多空闲的好宫殿啊，为什么偏偏只分到了这个不吉利的宫殿呢，还是个偏殿！ 白柔气急败坏地说：“都是那个老妖婆安排的” 黄杏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祖宗，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真是个笨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知道吗？要不是还要靠你接近皇上，我才懒得理你呢！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来帮你一起收拾收拾吧”黄杏说着便撸起袖子开始干了。 “黄杏还是你好”白柔说着也跟着收拾起来。 等两人收拾得差不多了，方嬷嬷领着两个宫女两个太监过来了。 看到她们两个快收拾完了，也丝毫没有在意，直接介绍道：“这是太后拔给常在的宫女太监，夏雨冬霜小铜子小铁子以后就好好跟着白常在，知道吗？” “奴婢明白” “奴才明白” “白常在安排吧，老奴告退”不等白柔说话，方嬷嬷便退了出去。 白柔气得一声不吭回到屋里，把夏雨冬霜小铜子小铁子晾在外面。 “凭什么？凭什么她那里是春花秋月金元宝，我这里只有夏雨冬霜破铜烂铁，不行，我要去找皇上，把春花秋月金元宝换到我这里来……”白柔一边砸枕头一边说。 黄杏急忙安慰白柔道：“冷静冷静，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常在的份位，现在找皇上，不是让皇上烦你吗？还有啊，那春花秋月什么长相，跟皇贵妃比，她们算是相貌平平，但过来这里……不是喧宾夺主吗？” 春花秋月不来的话，自己跟白柔比起来算好看的，跟夏雨冬霜比也有胜算，春花秋月要来的话，皇上能看自己一眼吗？说什么也不能让春花秋月过来。 白柔想了想说：“也是啊，那我下面该怎么办啊？” 黄杏道：“现在最主要的是把我要到你这里来啊，估计明天皇上就得来看你，到时候你就跟皇上说我们姐妹情深舍不得分开，再装得可怜点抹点眼泪，皇上心一软就答应了。” “好，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让他们进来伺候你吧。” 白柔点点头，黄杏便打开门出去了。 对门外的夏雨冬霜小铜子小铁子说：“都进去伺候白常在吧。” 几人进门后，夏雨开口道：“小主有何吩咐？” 白柔愣了一下：“什么？你叫本宫什么？” 夏雨冬霜对视了一下，宫女们都经过训练了，对主子的称呼不会叫错啊！ “小主，小主不能自称本宫” 白柔急了，伸手上前打了夏雨一巴掌“叫本宫娘娘！” 娘娘？一个小小的常在也叫娘娘！ “回小主，只有妃位以上才能叫娘娘，自称本宫的。”夏雨又解释道。 “住嘴！”白柔不想跟这些奴才们计较，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萧灵佳晴只等到太阳落山也没等到吉祥来报信。 “五哥……皇上这战斗力也太强了，也不能这么等下去啊？” 佳晴也跟着道：“看来今天是见不到皇贵妃了，不过看这情况她也没受委屈，你也不用担心了，那咱们先回去？” “那就先回去吧，再等天就黑了。” 第54章 你不是想来个英雄救美吗 婉晴想了一下，说：“那你们就先回去吧，我明天跟母后说一声，出宫去看看皇姑姑，我们明天在定王府集合，一起去找悦晴啊！” 佳晴说：“好，明天我等你” 萧灵说：“好，明天我去定王府” 佳晴和萧灵一起结伴出了宫。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先到了昌和王府。 萧灵说：“我到家了，进去坐会啊！” 佳晴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说：“天色晚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那好，路上小心点啊”萧灵嘱咐道。 “放心吧，这条路我从小走到大，一会就到家了，明天见” “明天见”萧灵望着佳晴远去的背影，转身进去了。 街上的小商贩们陆续收摊了，喧哗了一天的集市渐渐安静了下来…… “哇……哇……娘……我害怕……” 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引起了佳晴的注意。这个孩子穿着整齐，虽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但也不是乞丐，应该是附近村民家的孩子。 佳晴看了看四周，都是行走匆匆的路人，看来都不是小孩的家人，不忍小孩自己孤零零地哭，佳晴走上前去。 “小弟弟，你怎么了？”佳晴蹲在地上，给小孩擦擦眼泪。 小孩边哭边说：“我娘带我……出来买……东西，人太多……我们走……散了……” “别哭，别哭，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佳晴问。 小孩点点头。 “那你家住哪里啊？” 小孩伸手往西指了指。 西边街区都是平民住的地方，看来他应该是住在那里了。 “好，那你别哭了，姐姐送你回家。”佳晴领着小孩一路往西走去。 到了西边街区小孩还没有停下，佳晴问：“你家不在这里吗？” “快到了，就在前面” 天已经全黑了，小孩还在继续往前走，佳晴没有来过这里，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直打鼓。 “你是不是记错了，这里好像没有人家了啊？” 小孩伸手往前一指：“没错，就是前面，姐姐你看，前面那个亮灯的就是我家了。” 佳晴顺着小孩的手往前一看，果然不远处有一座亮灯的小房子，终于快到了，佳晴松了一口气。 “爹，娘，我回来了”小孩说着便拉着佳晴进去“姐姐进去喝点水吧” 走了这么远，佳晴确实也又累又渴。 佳晴刚进门，还没反应过来，小孩就闪身出去了，“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映入佳晴眼帘的是五六个彪形大汉，个个都不怀好意地笑着…… 佳晴一看情形不对，马上转身就跑，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但毕竟寡不敌众，佳晴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小美人，别跑啊” 几双手伸过来拉扯佳晴的衣服：“这细皮嫩肉的，兄弟们有福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救命啊，救命啊！”佳晴边喊边挣扎。 几个人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拉扯佳晴的衣服：“知道，知道，你是天上的仙女，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 “砰！”的一声，从窗户外跳进来一个人，三下两下就把几个大汉打倒了。 “是谁这么大胆，哎哟！……”领头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佳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拉在身后，没等佳晴看清楚他的脸，他就转身投入战斗中，佳晴看着他勇猛的身姿，只觉得这个背影挺熟悉的。 头领藏在桌子底下大喊：“兄弟，不对啊……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你进来我们就撤啊，你怎么下死手啊，哎哟……” 来人一把把头领从桌子底下拎出来说：“谁跟你说好的？” “你不是想来个英雄救美吗？差不多比划两下我们逃走就得了呗，现在怎么收场？”头领看着晕了一地的兄弟说。 “这还不好办吗？”话音刚落，一记手刀打在头领的脖子上，头领当即晕了过去。 英雄救美？他们是一伙的，佳晴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只见来人转过身来对佳晴说：“郡主受惊了” 佳晴愣了一下，是石头！ 石头眼神瞟过她的身上……转身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佳晴身上，看着佳晴发呆的样子，知道她刚才吓得不轻。 “这里不安全，一会还会有别人过来，我先送郡主离开这里吧，这些人都没死，只是晕了过去，一个时辰才能醒，一个时辰足够宁王派人来抓住他们了” 听着石头的话，佳晴才意识到自己安全了，可一看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能就这样回去…… “我要找灵儿，你带我找灵儿……” “好，好，郡主不用害怕，没事了，没事了” 石头把佳晴带出门，可佳晴受惊过度，腿软得路都走不了，石头只好把她背起来：“郡主冒犯了，这样能快点。” 石头轻点脚尖直接用轻功飞了起来…… 此刻，佳晴头靠在石头的宽阔背上觉得无比的安心。 片刻之后，石头就飞到了昌和王府，考虑到佳晴的名声，石头没走正门，直接从后墙翻了进去，正好翻到了萧灵住的院子。 石头到萧灵门前敲敲门：“表小姐，快开门” 萧灵正在选明天要穿的衣服，听见石头的敲门声赶紧过来开门。 门刚一打开，石头就冲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佳晴，你怎么……”看着被石头放在椅子上的佳晴愣了一下，佳晴怎么穿着石头的衣服？ “灵儿……”佳晴抱住的萧灵的脖子就开始哭。 萧灵也抱住佳晴：“好了，好了，不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石头给佳晴倒了杯茶：“郡主，喝点茶吧，嗓子都哭哑了……” 佳晴是真的放心下来了，听石头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渴了，接过茶杯开始喝茶。 趁机，萧灵问石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石头说：“我在街上逛的时候正要回府，就看见郡主领着一个小孩往西走，西边挺乱的，什么人都有，我怕遇到危险，就悄悄在后面跟着，人越来越少，我怕被郡主发现，就没敢离得太近，只见郡主进到一间房子里就听见郡主喊救命，等我赶到时就……” 石头又想起几个绑匪，转过来对佳晴说：“对了，那几个人还在里面，郡主先这里，我去宁王府找王爷去抓人……” 第55章 我们心有灵犀 “不要，不要让他们知道……”佳晴又开始哭起来了。 “郡主这次是安全了，但是下次呢，这次不把背后之人抓住，他们下次再出手时怎么办？不想让王爷知道的话，我跟表少爷过去，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就是不能让他们逃了” 佳晴想了一会，这毕竟是宁王府的事，就说：“我父王今天不在府里，你去找我哥吧，只能让我哥一个人知道，千万不能别人知道，尤其是王妃……” “好”石头说完便冲了出去，正好遇上听到动静赶来的萧凌，两人便一起找秦晃去了。 萧灵拍拍佳晴的背说：“好了，有现成的热水，赶紧洗洗换件衣服吧，石头的衣服臭哄哄的……” 佳晴跟着萧灵往耳室走，低头闻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哪臭了？ 等佳晴洗好后，穿上萧灵的衣服，看着自己被撕得破破烂烂了的衣服：“烧了吧，脏。” 两人就在院子里点起了一堆火，把佳晴被撕破的衣服扔了进去，萧灵又随手招了个小厮过来：“把石头的衣服送回他的院子里去”，佳晴急忙抢过来：“我拿回去洗洗再还给他” “呀，堂堂郡主还亲自洗衣服啊” 佳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把石头的衣服叠起来。 萧灵接着问：“唉，刚才为什么说不能让王妃知道啊？” 许是憋在心里无人诉说，许是今天萧灵带给她绝对的安全感，佳晴吐了一口气缓缓道：“她巴不得看我笑话呢” “哦，我知道了，她是恶毒后母” 佳晴叹了一口气：“差不多吧，之前我母妃在的时候，她伏低做小，后来……她被扶正了之后，仿佛要把之前受的委屈给补回来……尤其是太后给我佳晴这个封号之后，她的女儿秦荷比我小一岁，太后只亲近十六岁的女孩，就没有给秦荷封号……所以……” “我知道了，她羡慕嫉妒恨，不敢找太后理论，就拿你撒气，那你父王不管吗？”萧灵问。 “我父王？我父王从来不问后院事，自己不管，还整一堆女人，我母妃就是积劳成疾……现在在宁王府只有跟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在乎我，也幸亏我哥哥争气，得了郡王的封号……” “还有，跟你玩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你的丫鬟，别说你堂堂郡主连个丫鬟都没有啊？” 佳晴低头道：“之前我母妃留的丫鬟被她找借口打发了，现在的丫鬟都是她的人，我不愿意带出来，你呢？你也是堂堂侯爷千金啊，也没见你带丫鬟啊？” “我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啊，两个丫鬟帮我打掩护我才能跑出来，自然就没办法带她们了。” 萧灵又抱抱佳晴：“那你以后就别走了，反正昌和王府就我自己一个女孩子挺孤独的，你来跟我作伴，我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好不好？” 佳晴也抱抱萧灵：“谢谢你，没事的，我好歹是太后亲封的郡主，还有个郡王哥哥，她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反正我白天也不在府里，我们明天还去找悦晴呢” 秦晃得信后马上带着一队人马跟着石头来到了关佳晴的那座小房子，石头的轻功很快又片刻也没停，所以那些人还没醒，秦晃的亲兵直接把这些人都捆了起来，关进了刑部的牢房里。 现在是贤王秦星掌管刑部，秦晃几人直接去找秦星，连夜突审…… 御书房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楚云才醒过来，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御书房的龙床上，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好五哥给自己穿寝衣了…… 楚云没有发出声音，透过屏风，看到秦晟背对着自己坐在龙椅上，宽广坚实的后背，给人以无比的安全感…… 前面的秦晟可能感觉到了后面炽热的目光，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楚云赶紧又闭上眼睛装睡。 秦晟看着她装睡的模样，忍不住地轻轻捏了下她鼻子：“别装了，朕知道你醒了，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楚云只好又睁开眼睛：“五哥怎么知道我醒了？” “我们心有灵犀啊，来，坐起来先喝点粥” 他们都没有提白柔，似乎不提起她，就可以当她不存在。 楚云又看了下周围：“这里……还是不太合适吧……我还是回……熙华宫吧” “你确定你能站起来？”秦晟打趣她。 楚云的脸红了，秦晟坐在床上慢慢把她扶起来坐在床上，揽过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今天哪里都别去，就在这睡。”秦晟拍着她的肩膀说。 “可……这里是……，我想……”楚云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想沐浴，这可是御书房。 秦晟看穿了她的心思：“朕知道，你先吃点东西，朕会安排的” 吉祥端来一碗粥，秦晟接过以后开始喂楚云吃，已经不是第一次让秦晟喂饭了，楚云也不像当时那么扭捏了，心安理得地让秦晟喂饭，毕竟是他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的…… 等楚云把一碗粥都喝完了，在门外放着的浴桶也被抬了进来，御书房没有耳室，浴桶就直接被放到了龙床前，看着吉祥如意一桶一桶的热水加进去，楚云都惊呆了…… “五哥，这是御书房啊，怎么可以……” “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秦晟平静地说，看着水好了，秦晟冲外面摆摆手，吉祥如意都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秦晟伸手去解楚云的衣衫，楚云往后退了一下：“还是我自己来吧” 秦晟在楚云的耳边道：“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 楚云泡在热水里，感觉浑身都放松了，秦晟却看着她锁骨上开放得愈加热烈的红梅又感到欲火焚身…… 楚云看着秦晟喷火的眼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壮着胆子问：“五哥，我刚才没吃饱……我们在哪里用晚膳？” 秦晟恢复了些理智：“就在这里，等一下，一会就送来，晚上多吃点，多吃点才有力气……” “嗯……” 等到了晚上，楚云终于体会到多吃点才有力气的含义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今晚该铁三睡觉，铁二守夜了，楚云被留在御书房，铁二自然就守在御书房外的树上，铁一是保护秦晟的，自然也守在御书房外的树上，一晚上，铁二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楚云的好。 第56章 常在?娘娘?常在娘娘? “皇贵妃娘娘给我安排房间了，还有一张特别舒服的床。” “皇贵妃娘娘说暗卫也是人” “我昨天从树上摔下来，皇贵妃娘娘说我一定摔疼了，要我好好休息。” …… 一旁的铁一听着就想把他的嘴堵上，这家伙是怎么被孝和太后选到暗卫里的？ “你知道怎么样做一个合格的暗卫的吗？”铁一终于忍不住出口了。 铁二仍喜滋滋地沉浸在楚云的美好中，笑嘻嘻地说：“皇贵妃娘娘说了，让我们好好干，亏待不了我们，让皇贵妃娘娘开心，就是一个合格的暗卫” 铁一抬头看看了天上的星星，白了铁二一眼，说：“一个合格的暗卫只动手不动口，你再说一句话，我立马把你调到别的地方” “皇……”铁二抬头猛的看见铁一恶狠狠的眼睛，急忙捂住嘴，点点头，老大这是来真的了，这么好的主子可不想离开，不说就不说，反正自己知道皇贵妃娘娘有多好就行了。 楚云在御书房侍寝沐浴用膳留宿事很快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看来他们两个现在已缓和过来了” 方嬷嬷道：“何止是缓和了，现在在火热呢！只是这一系列行为也太……疯狂了” 太后说：“只要他们两个好好，这些都是小事，吩咐下去，别传出去就行” “奴婢遵旨”方嬷嬷说完便下去安排了。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后的嘴都合不拢了，看来抱孙子指日可待了…… 晚上折腾得有点狠了，直到秦晟下早朝后楚云还没醒来，秦晟便把几位大臣叫到天宁宫议事。 第一次到天宁宫议事，大臣们虽然很奇怪，但也没问，商议好之后各自出宫去了，最后只留下秦星。 秦星说起昨夜的事，秦晟冷笑了一下：“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把黑手伸到了定王叔头上？” 佳晴作为定王的嫡长女，又是唯一有封号的郡主，动她可不就代表动定王嘛！ 秦星道：“那几个人只是受雇于人，根本不知道佳晴的身份，按照计划把佳晴骗过去，再假意伤害她，幕后之人再挺身而出来个英雄救美……” 说到这里，一向冷面的秦星也笑了出来，接着说：“只是没想到，石头抢先一步赶到把佳晴救了出来，这英雄救美的功劳让石头给抢了。” 秦晟也笑了出来：“可查到幕后之人？” “暂时还没有，分开审问都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说是一个蒙面人，要是认识的话，也不能把石头当成幕后之人。”秦星道。 秦晟想了一会说：“这次没得逞，这幕后之人不会死心的，给佳晴安排几个暗卫保护她，争取下次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好，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这几个人怎么处理？”秦星问。 秦晟道：“按律法办吧！” 这时王公公来报：“刚才文贵太妃派人来说，等贤王殿下处理完政事了，去永福宫一趟。” “这边现在没什么事了，二哥赶紧过去看看吧，文母妃可能有事相商。” 秦星坐着没有动，双手按按太阳穴，说：“还能有什么事，去了头疼。” 秦晟想了想说：“这也不怪文母妃心急，二哥你最年长，也该找个二嫂了，当时在青云关楚王叔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催你，现在文母妃当然得上心了。” 秦星瞪了秦晟一眼：“你好歹也是在青云关长大的，婚姻岂能儿戏。” “那当时在青云关时也没人拦着你不让找啊，看我，早就把云儿勾到手了，这次四哥回去，估计得带冯兰回来，还有小七……哎哎……二哥别走啊！” 本来还想天宁宫避难的秦星落荒而逃…… 秦晟看着秦星远去的背影，好家伙，轻功都用上了，幸亏暗卫们都认识贤王，否则还不得当成刺客抓起来啊，秦晟无奈得摇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二哥的眼…… 还是去看看云儿吧，这会估计醒了，秦晟正要动身，王公公又来报：“白常在求见。” 白常在？哦，自己已经封白柔为常在了，昨天只顾和云儿……也没去若羽宫看看她，一丝愧疚油然而生…… “让她进来吧” 一身常在宫装的白柔在夏雨冬霜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进来，柔弱地好似一阵风能吹倒似的…… “臣妾参见皇上”白柔行礼道。 秦晟还没有说话，一旁的王公公提醒道：“小主，常在是不能称臣妾的，只有妃位以上才能称臣妾，常在在皇上太后面前应该自称奴婢” 白柔的眼泪不要钱似的掉了下来…… 秦晟仿佛又看到了在冷宫时…… “晟哥哥，你多吃点吧，我不饿，你看你都瘦了……” 当时白柔也是这样哭的。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就称臣妾吧，柔儿起来吧” 白柔心里一喜：“谢谢晟哥哥……皇上，臣妾谢皇上”说完还冲王公公得意地一笑，王公公把头扭到一边。 “柔儿昨晚在若羽宫住得可好？” 白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还好，就是没个说话的人” 秦晟的眉头皱了一下指着夏雨冬霜问：“可是她们伺候的不好？” 白柔急忙摇摇头：“不是不是，就是有点想念一个姐妹叫黄杏，她现在在别处当差，能不能把她调到臣妾身边？” 秦晟正愁着没人陪白柔呢，有了合适的人选，秦晟当然同意了：“这好说，一会就把她调到若羽宫。” “臣妾谢皇上” 王公公说：“小主，还请告诉奴才这位黄杏姑娘在哪个宫，奴才好去传旨。” 白柔没有说话，眼泪又掉了下来…… 又来了…… “柔儿又怎么了”秦晟问。 “臣妾位份低微，皇贵妃能称娘娘，臣妾只能……”白柔越哭越厉害了。 秦晟一看见白柔的眼泪，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 升位份是绝对不可能，但一个称呼吗？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传令下去，以后称白常在为娘娘。” 常在？娘娘？常在娘娘？ 王公公提示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只有妃位以上才能称娘娘的。” “没事，一个称呼而已，不要紧的，传下去吧。” 第57章 掉落的长条盒子 王公公无奈地说：“是，皇上” 白柔兴奋地说：“臣妾谢皇上，皇上对臣妾太好了，臣妾一定要好好伺候皇上的。” 秦晟道：“这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你太柔弱了，还有手，让太医开点药，好好保养保养” 白柔点点头：“臣妾遵旨，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好，回去好好歇着吧，缺什么就上内务府领” “嗯”白柔行礼后退下了。 刚走出天宁宫大门，一双淬毒的眼睛盯着夏雨问：“以后叫我什么？” 夏雨吓得抖了一下，叫道：“娘娘” “哼！算你识相” “皇上，太后请您过去一趟”方嬷嬷来报。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刚才白柔的事…… 秦晟揉了揉眉心：“嬷嬷回去告诉母后，常在娘娘也只是个常在，改变不了什么，云儿现在还在御书房，这会可能醒了，朕先去看看她，一会带她跟母后请安。” 秦晟边说边往门口走，接着说：“昨晚佳晴郡主遭袭一事贤王已经查清楚了，让母后不用担心，现在佳晴郡主应该还在昌和王府，可能一会过来。” 太后一向亲近佳晴，用佳晴的事转移一下太后的注意力准没错。 “那老奴就回去向太后娘娘禀告了。” “嗯，朕先去看看云儿” 秦晟急匆匆地赶到御书房，得知楚云已经回熙华宫了。 也是，平时差不多下早朝时楚云就醒了，今天跟秦星讨论佳晴的事，白柔又过来耽误一些时间，楚云可不就醒了吗？看见自己还在御书房肯定要第一时间回熙华宫啊！ 定王府。 定王得知自己的嫡长女被昌和王府的人救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现在正在库房选礼品。 羊脂玉头面，不行，女人用的东西。 红珊瑚摆件，不行，花里胡哨的，没一点用处。 无价之墨宝，不行，一个粗人不懂得欣赏。 突然一个长条盒子掉在了正在犹豫不决的宁王的脚下，宁王吹掉上面的灰尘打开看了一眼，又放回原处。 终于宁王选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中规中矩，正适合习武之人用。 宁王转身出了库房，招来了信郡王，让他把匕首送到石头。 于此同时，听说佳晴出事的悦晴，也迫不及待地跑到昌和王府，上下左右打量个遍，看见确实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三人商量一下一起进宫去了。 等秦晟赶到熙华宫的时候楚云正在用早膳。 秦晟走过去，坐到楚云旁边，伸手夺过楚云手里的小勺开始喂她“怎么也不等朕，自己就回来了呢？” 楚云张嘴吃了一口秦晟喂过来的粥，说：“那可是御书房啊，嗯，对了，听说佳晴出事了，现在怎么样了？” 秦晟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石头救了佳晴……”楚云脑海里浮现出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他们确实挺般配的。” 秦晟拍了一下楚云红润的脸蛋说：“这是京城，不比青云关，这里最讲究门当户对，而且石头就是块石头，能有这想法吗？” 楚云低头沉思着，当初自己年幼什么也不懂，父亲是打算撮合自己和石头的，但石头就是一个劲的逃避，秦晟这边又来势汹汹，最后就和秦晟走到一起了。 “想什么呢？”秦晟又拍了一下她。 楚云回过神来：“哦，没……没什么，还是顺其自然吧，这不是我们操心的。” “嗯，快吃吧，等会她们可能会过来。” 王公公来报：“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白常在求见，说是来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秦晟明显感觉楚云颤抖了一下。对王公公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 王公公很识趣地出去了，也没说见，也没说不见，白柔和黄杏只好在外面等着。 室内，秦晟抱住楚云，拍拍她的后背说：“不想见可以不见，你是皇贵妃，她只是个常在，天壤之别。” 楚云没有说话，秦晟接着说：“她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次的封她常在也实在有难言之隐”实在说不出白嬷嬷是被太后烧死的，不想让楚云见到太后阴暗的一面。 “云儿放心，我对她只有感恩之情，只是把她当恩人养着，你不必在意她的。” 楚云自然知道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自己的秘密也没告诉五哥，五哥能对自己说这些已经很不错了，随即轻吐一口气说：“我没事的，五哥不用担心，她是五哥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让她进来吧。” 秦晟放开楚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云儿你真好” 楚云整理了一下衣衫，两人手牵着手往正厅走去。 白柔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里狠狠的扎了一下，凭什么她可以…… 冷静下来，还是平静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 臣妾？楚云愣了一下，当初学宫规的时候，明明记得常在的自称是奴婢，妃位以上才可以称臣妾啊。 没等楚云反应过来，只听秦晟开口道：“平身” “谢皇上” 可能感觉到了楚云的疑惑，秦晟轻轻对楚云道：“只是一些称呼而已，云儿不必在意，不管怎么称呼，她也只是一个常在。” 楚云点点头，知道讨论这些没有意义。随意打量了下白柔：一副可怜柔弱，仿佛风一吹能倒的样子，一身白纱裙看着有些仙气，但一张脸，勉强说得上眉清目秀吧。 白柔也在细细在打量着楚云，以前只是远远见过，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美人，说是仙女也不为过吧，还好自己不打算和她拼容貌…… 看着面前互相打量的两个女人，秦晟只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云儿的美貌把柔儿也迷住了…… “白常在坐吧，春花，给白常在上茶”楚云知道吉祥如意不待见白柔，特意叫春花来上茶。 “谢皇贵妃娘娘”白柔说道，双眼还是紧紧盯着楚云。 楚云不喜别人这样盯着自己，问秦晟：“皇上，可是臣妾脸上有东西？” 对楚云来说，白柔是个外人，当着外人的面还是不要叫五哥，叫皇上吧。 第58章 不就是一罐茶叶吗? 秦晟道：“云儿美得不可方物。” 也是，昨晚被滋润够了，今天的小脸还红润润的。 侍立在一旁的黄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皇贵妃长得如此漂亮，皇上又对她这么好，该从何下手呢？ 白柔也感觉到自己盯着有些不礼貌了，忙说：“皇贵妃娘娘勿怪臣妾，是皇贵妃娘娘太漂亮了，像天上的仙女一样，臣妾一时被迷住了，才如此失态，不知皇贵妃娘娘可有什么养颜秘籍？” 吉祥如意白了她一眼，我们娘娘天生丽质，别说没有什么养颜秘籍，就是有，也不给你。 楚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有什么秘籍，只是随父母罢了。” 白柔心中暗暗发恨，自己怎么就没投胎个美娘的肚子里呢？低头饮了一口茶道：“皇贵妃娘娘长得好，这里茶也好。” 楚云还没有说话，就听秦晟道：“柔儿要是喜欢，一会让人给你送一些过去。” 楚云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知道什么位份用什么茶都是有讲究的，能送到熙华宫的茶自然都是好茶，但这好茶是常在能喝的吗？ 白柔心中一喜，自己随口一说，以后就能喝好茶了，忙跪下谢恩：“臣妾谢皇上。” 黄杏眼中一亮，有门，白柔一句话就能得到常在得不到的好茶，看来，皇上对白柔还是有情的，就是不知道底限在哪里？ “好了，皇贵妃昨晚累了，柔儿没事先回去吧，让皇贵妃好好休息休息。” 听到秦晟的话，白柔也不好意思在留下，行礼后便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皇上可要回御书房？” 要回去的话正好顺路，嗯，不顺路也得顺路。 秦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有事对楚云说，便对白柔道：“朕暂时不去御书房，柔儿先回去吧，朕跟皇贵妃还有事说。” 白柔一脸失望地行礼说：“臣妾告退” 等白柔退出去以后，楚云喝了一口茶，秦晟道：“她毕竟是朕的恩人，朕现在给不了她什么，不就是一罐茶叶吗？一些身外之物能给她就给她了，云儿不会在意吧？” 楚云把茶放下，抬头看着秦晟说：“五哥说的是，这些小事我不会在意的。” 又不是我家的，我说不给就能不给吗？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 小金子来报“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佳晴郡主、悦晴县主还有萧姑娘进宫了，这时正在太后宫中” 听到她们都来了，楚云一喜马上把刚才的不快扔脑后了：“五哥我们也快过去吧” 看着楚云一脸开心的样子，秦晟宠溺地拍拍她的脸说：“好，我们也去吧。” 两人手牵着手往春晖宫走去，一路上都是在讨论佳晴的事。 另一条路上，白柔也喜滋滋地说：“没想到我一句话就得到了好茶，看来我的话也挺管用的。” 黄杏心里想，不就是一罐茶吗？乐成这样，嘴上却附和道：“是啊，娘娘可是皇上的恩人啊。”黄杏知道白柔不喜欢常在这两个字，特意只称娘娘。 听了黄杏这话，白柔的嘴都快翘天上去了，尤其是娘娘两个字太合心意了。 黄杏接着说：“这次只是一罐茶，下次可以尝试要一些贵重的东西，慢慢来，娘娘肯定会取而代之的。” 白柔心里正美着呢，全然不知黄杏心里已经计划到如何代替她了…… 春晖宫内，萧灵和佳晴正在说着昨晚的事，只听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参见母后”秦晟和楚云给太后行礼。 “参见皇上，皇贵妃娘娘”众人又给秦晟楚云行礼。 “康王殿下到，福王殿下到！” “参见母后，参见皇兄”秦晨和秦旻给太后和秦晟行礼。 太后赶紧摆摆手“都平身吧，都坐下。灵儿接着说，正说到精彩之处了” “哦，今天听我哥一说，才得知石头把别人英雄救美的功劳给占了……” 一旁的石头和佳晴的脸都红了…… 萧凌在旁边打趣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害什么羞嘛！” 太后也乐呵呵地说：“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事出有因，石头有功，该赏。” 石头急忙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昌和王从小就教导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是郡主，当然得……” “信郡王到！” 不等石头说完，秦晃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娘娘。”秦晃依次给三人行礼。 太后道：“快平身吧” “谢太后，我父王精心挑选了一样礼物让我给石头公子送过来。”秦晃说着就把盒子递给石头。 石头没有接，忙摆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本就是这应该做的。” 看两人你推我让的，秦晟发话了：“石头你就收下吧，定王叔虽然女儿很多，但佳晴却非比寻常，而且定王叔的宝贝多着呢，不差这一件，快收下吧。” 秦晃趁机把盒子塞到石头手中，石头只好说：“那就多谢定王爷了。” 秦晃又叮嘱了一句：“别打开，要打开了门外的侍卫能马上把你抓起来，回去慢慢看吧！” “好，谢信郡王提醒。” 太后看着下面这些小辈们心里也美滋滋的，看到悦晴就问：“悦晴，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悦晴急忙起身回答：“已经好多了，就是还有点虚弱，这两年就是这样，好在没有别的问题，御医只说安心静养就行。” 太后想了想说：“哦，那就好，正好哀家这里还有一根老山参，等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给你母亲补补身子。” 悦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太后！”行完礼后就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好看见萧凌在看她，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交流没有逃过秦晟的眼睛，笑着说：“悦晴还挺记仇啊，阿凌不就是把你从树上拉下来一次，也不能记到现在吧？” 悦晴一下子跳了起来，也忘了面前是太后皇上了，直接说道：“什么一次啊，要真是一次我也不会记仇的，但是是三次啊，我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秦晟看着把头埋进脖子里的萧凌，问道：“阿凌，说说吧，后两次是怎么回事？” 第59章 让他教我轻功吧 被点名的萧凌只好说：“其实吧，第二次是在城外的树林里，我也是没事才转到那里的，看见树上有个姑娘，当时我就想，京城的姑娘都这么爱爬树吗？但又一想到那些天见到的姑娘都是斯斯文文的，于是我就想不会又是那个小县主吧，就想核实一下，结果就……” “第三次，我又看见个姑娘在树上，心里想，总不可能还是她吧，结果还真是……” “哈哈哈……”连太后都笑出声了。 萧凌的脸红得像能滴出血来，还对悦晴说：“我就你没事总爬什么树啊？” 悦晴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太后看着年龄相同的两个人，一个永康侯嫡子，一个长公主独女，倒也门当户对，能不能撮合一下这对欢喜冤家？ 太后思索了一番，对萧凌说：“这事是你不对，你得补偿悦晴，打算怎么补偿啊？” 萧凌傻眼了：“补偿？” “对”太后斩钉截铁地说。 萧凌苦着脸说：“请太后娘娘明示” 太后看着蒙圈的萧凌，这孩子还真是…… 唉，罢了，送佛送到西。 “悦晴，你想让他怎么补偿你？” 悦晴又瞪了萧凌一眼，对太后道：“不用他补偿，以后别再把我拉下来就行了。” 这丫头也是…… 唉！太后心累。 “不行，做错事当然得付出代价了，一定得补偿，要不哀家可不依啊！” 悦晴想了想说：“那让他教我轻功吧，我只会像猴子一样爬树，他却能像鸟一样一下子飞到树上，我都没听到一点声音，他就到我身后了。” 当师傅？也行吧，也许能日久生情呢，感情还是得慢慢培养的。 太后接受了这个结果，便对萧凌道：“萧凌，听清楚了吗？” 萧凌只得点点头道：“听清楚了，我一定好好教她，把她从一只猴变成一只鸟。” “哈哈哈……”众人又笑了出来。 太后接着说：“后天就是七夕节了，你们趁年轻，该玩就玩，该疯就疯，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别等到哀家这个年纪只有看的份了。” 听了这话，楚云的眼睛亮了起来：“母后我也可以去吗？”说完眼睛又瞟了下秦晟。 没等太后回答，秦晟就说：“当然可以，朕陪你一起去。” 太后也接着说：“去吧，趁现在还能动，要有情况了哀家可就不许了啊。” 大家都明白太后的话，楚云羞红了脸，还是说：“谢母后”。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太后留大家一起用，之后又寒暄了一会，太后累了便去休息了。 秦晟对众人说：“今天天不太热，我们去御花园逛逛吧，顺便监督一下阿凌如何悦晴轻功” 秦旻首先跳出来说：“五哥这个主意不错，走” 萧凌认命地跟着往前走，不停地懊悔，自己怎么就那么手贱呢，哎，轻功是一天两天能练会的吗？ 走到一处丛林中，秦晟停了下来，“就这里吧，树木有高有矮，还有树阴，不热。” 确实是个练习的好地方。 众人散开，萧凌对悦晴说：“先跑几步我看下” 悦晴不服地说：“是让你教我轻功，不是跑！” “小县主啊，你以为轻功是那么容易练的吗？你只看到我嗖一下飞上去了，可知我从小就腿缠沙袋每天跑几十里路，就是为了锻炼腿的轻捷，不信你问他们，他们可都是从小跟我一起练的啊！”萧凌说着就看向秦晟秦晨秦旻。 秦晟首先开口道：“是真的，想学轻功，基本功是必不可少的。” 秦晨秦旻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悦晴只好跑了几步。 “再跳几下” 悦晴又跳了几下。 “嗯，腿的灵活度倒是可以，就是缺乏力量。”萧凌看着气喘吁吁地悦晴，又看了看四周，正好不远处有石桌石凳。 萧凌把悦晴拉到石凳前“来，像我这样，跳上跳下，连做十次”萧凌说着便做了下示范，轻轻松松地跳了十次。 悦晴看着石凳不算高，自己跳上去完全没有难度，便说：“这有什么难的，看好了” 萧凌笑了一下：“那你试试，坚持不下去也没事，千万别逞强啊” 第一个轻轻松松，悦晴跳的时候还能得意冲萧凌哼一声。 第二个也没什么难度。 …… 第五个，腿是自己的吗？ …… 第八个，不行，不能停，坚持下去，不能让他笑话自己…… 第九个，加油，最后一下了…… 第十个…… “哎哟……” 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悦晴，佳晴赶紧去扶。 “别动我，别动我，谁也别动我，哎哟，这腿是我的吗？”悦晴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萧凌说：“跟你了说别逞强嘛！没听说过吗？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往后越难。” 佳晴给悦晴捏捏腿说：“慢慢来嘛，他们是从小就开始练的，当然不能和他们比了，没事，还有我跟你作伴呢，我连爬树都不会，还不如你呢！” 楚云看着佳晴说：“佳晴，我觉得你还是一起练比较好，这次还好是遇到石头了，万一再有下次呢，靠人不如靠己，不用太厉害，能防身就行。” 萧灵也跟着说：“对呀，对呀，就算不欺负别人，也不能只有挨打的份啊！” 秦旻也说：“还是练练吧，青云关的女孩都练武呢！” 佳晴瞬间如醍醐灌顶，忙点点头说：“对呀，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学武功呢，那灵儿你当我师傅吧！” 萧凌看了萧灵一眼：“让她教你，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不怕把你带坑里” 萧灵急了：“你说谁三脚猫呢，你不能仗着比我早出生一刻钟就总欺负我吧。” “我说的是事实！” “你也没比我强到哪！” “我就是比你厉害！” 两兄妹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秦晨忙把他们两个分开“打了十多年了，烦不烦啊？阿凌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让着灵儿。” “哼！” “哼！” 秦晨又对佳晴说：“灵儿从小重点是学医术，武功吗？自卫没问题，但教你，确实不成，你要跟她学医术可以。” 第60章 石头哥最合适了 佳晴说：“可我现在学医术也晚了啊，还是先学武功吧，先不挨打再说。” 秦旻眼珠一转“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当你师傅” 佳晴眼睛一亮：“是谁啊？” 秦旻把石头往前一推：“就是他，我的石头哥！” 石头忙往后退两步：“使不得，使不得，郡主千金之躯……” “哎呀，别推辞了，听我说，当时一起练武功的时候，我和小……” 秦旻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最小，很多动作跟不上也不记不住，就是石头哥每个动作，每个过程都细细的给我示范一遍，比楚王叔都有耐心，一遍教不会就再来一遍直到学会为止，我小时候可笨了，可石头哥却从来不生气，所以石头哥最合适了”秦旻喋喋不休地说。 “我不合适……”石头小声地说。 大家都知道石头的身份，秦旻说：“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 虽然是一起长大，但跟石头的关系肯定比不上亲兄弟，秦晨拍了一下秦旻的头说：“跟不上也不找我，我也可以教你啊？” 秦旻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一下校场你就往永康侯府跑了，我抓都抓不住，还能指望你教？” 秦晨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自己确实是一下校场就跑到永康侯府了，不好意思地说：“不是还有哥哥们吗？” 秦旻伸出手指开始一个一个数：“二哥下校场就钻进书房了，三哥下校场就不知道哪去了，四哥倒是在校场，只是他就爱钻研一些高难度的，也顾上我啊，五哥……” 秦旻看着秦晟没有阻止的意思，接着说：“五哥只要一下校场，就带云姐姐玩去了。”说完马上藏到秦晨身后。 秦晟笑着说：“接着说” 秦旻露出脑袋接着说：“六哥一下校场就跑恒山上了，也不知道那些山洞有什么好玩的，七哥……，哦，七哥说过了。” “是你们都不管我的，楚王叔又那么忙，要管军务，还要管我们，还有一城的百姓要管，我肯定不能去打扰他啊，正好石头哥看出我们没学会，主动要教我们，我们当然要当成救命稻草了……” 我们？秦旻下意识地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大家都听出来了，但谁也没提醒他，还是不要提起这件伤心事了，接着听秦旻说： “所以，我就说石头哥是最合适的人选，同在一个校场上，你们都没发现我没学会，就他发现了，细心；再怎么学不会也不生气，耐心；十几年如一日，恒心。” “细心，耐心，恒心都有，他肯定是最合适的。” 秦晟看看石头，又看看佳晴，说：“是挺合适的” 一直没说话的秦晃说：“我还是回去跟父王说下这个情况吧，让父王给找个女师傅来教佳晴吧。” 佳晴想了想说：“哥，还是不要告诉父王了，我不想让她们都知道” 秦晃自然知道佳晴说得她们都是谁了。 “我也觉得让石头大哥教我挺好的，以后我和悦晴明面上到昌和王府到灵儿玩，其实都是去学功夫，这样就能给别人造成我们只知道玩的假像，再遇到突发情况，我们也好应对。”佳晴说。 悦晴也说“对对对，这个办法好。” 虽然妹妹的这个办法挺好，但秦晃作为兄长还是得征求一下石头的意见：“不知石头公子意下如何？” 石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秦晟，只见秦晟点点头，才说：“恭敬不如从命，只是练武不是一朝一夕能练会的，郡主要吃些苦头的。” 秦晃也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这话是真的，对佳晴说：“是真的，你能吃得了这苦吗？” “没事，我不怕”能和他在一起，就不算苦。 秦晟说：“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悦晴和佳晴就去昌和王府好好练，练好了朕有赏。” 悦晴佳晴对视一眼，开心地说：“我们会好好练的” 婉晴在一旁听得酸溜溜的，她也想去，可是公主不能随便出宫，而且他的心上人也不在京城…… 楚云说：“好了，还是过完七夕节再练吧，我怕现在开始练的话，你们七夕节都起不来床。” 秦晟接着说：“对，也不差这一两天，今明两天都准备一下七夕节的东西，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花灯。”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商量好之后，该出宫的都出宫了，秦晟送楚云回熙华宫午休。 铁二在树上小声地跟铁三嘀咕：“当时咱们学武的时候师傅可没那么有耐心，石头公子是个好人。” 铁三瞪了她一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皇贵妃娘娘周围能有坏人吗？” 佳晴和萧灵光想着七夕节了，把要去看南燕长公主的事彻底抛到脑后了…… 第二天，七月初六。 早上，萧灵又进宫找楚云，熙华宫内萧灵给楚云把了下脉，说：“没事，一切正常，就等过几天表哥把火凌丹送过来了” 楚云点点头说：“嗯，没事就好”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金子的声音“婉晴公主到” “皇嫂，跟我一起逛御花园吧，哦，灵儿也在啊？” “好，我们一起去吧，等悦晴和佳晴正式开始练习以后我就不能常来了”萧灵说着就往外走。 楚云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个人，也不好拒绝就跟她们一起去了。 三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往御花园走去，还没到御花园就听到一阵喧哗声…… “娘娘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 “还不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娘娘饶命……” 萧灵一听急了，忙说：“这犯什么错就要打死人啊，表姐，我们快去看看吧！” “好”楚云也快走两步，想救下这个犯错的人。 小金子看出楚云救人心切，忙快跑几步，大喊道：“皇贵妃娘娘驾到！” 白柔心里一惊，自己正立威呢，她来凑什么热闹？虽不情愿还是过去行个礼：“参见皇贵妃娘娘。” “哦，原来是白常在啊，起来吧” 吉祥扶楚云坐下，只见地上跪着一个宫女，头都磕破了，看见楚云来了，忙跪着前行几步，跪在楚云脚下：“皇贵妃娘娘救命” 楚云看了一眼地上的宫女，又白柔：“白常在，这宫女犯了什么错竟到了杖毙的地步了？” 白柔瞪了一眼地上宫女的说：“这贱婢目无法纪，竟敢私采御花园中的花，若不严惩那我们以后还有花可赏吗？本宫也是为了宫规才要重罚她的！” 第61章 皇上不会因为几朵花怪罪的 本宫？一个常在也敢自称本宫，懒得跟她计较，楚云对地上的宫女说：“先起来回话吧。” 连个小小的常在都如此霸气，怎么高高在上的皇贵妃还让她起来呢？地上的宫女一时不知所措，吉祥走过去把宫女扶起来说：“皇贵妃娘娘让你起来就起来，皇贵妃娘娘一向不喜欢别人跪着。”吉祥把皇贵妃娘娘五个字说得格外重。 宫女起来行了一礼道：“奴婢谢皇贵妃娘娘” 虽然有心放了这宫女，但例行盘问还是少不了的，楚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为什么要采花啊？” 宫女回答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叫小鱼，是永寿宫德太妃宫里的，因太妃娘娘总失眠多梦，太妃娘娘不喜欢太医开的苦药，奴婢偶然听太医说起这金笑花有安眠的作用，奴婢便经常采一些给太妃娘娘做成糕点用……今天无意中冒犯常在娘娘…… 听到“德太妃”三个字，黄杏急忙拉了拉白柔的袖子，白柔一把甩开了，烦着呢！ 楚云想了一下：“德太妃，怎么没见过呢？” 婉晴回答：“德太妃就是已故八皇子的生母，平时不出宫门专心礼佛。” “哦，已故八皇子，怪不得只有小七小九呢” 楚云接着问婉晴：“本宫不记得宫规里有采摘花朵就要杖毙这一条啊？” 婉晴道：“其实私采花朵这事可大可小，全看主子的心情。” 楚云说：“私采？小鱼采摘花朵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怎么能算是私采呢？就算是为了德太妃的面子，也不能直接杖毙吧，白常在你说呢？” 白柔握紧拳头，这贱人给自己出难题，如果自己放过这宫女，以后如何在后宫立足，要是不放过，就直接得罪德太妃了，虽说一个小小的太妃自己还不放在眼里，可万一给皇上留下凶狠的印象怎么办？ 稍微定了定神，白柔道：“皇贵妃娘娘说的是，可如果都这般采摘，那还有宫规可言吗？而且这贱婢还冲撞了本宫，本宫也是为了立宫规才要重罚的，既然皇贵妃娘娘觉得她罪不致死，本宫也无话可说，任凭皇贵娘处置就行。但若因这小小的贱婢乱了规矩，皇上怪罪下来……” 我说了，我不管，你要放了，我就去皇上那里吹吹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要怕皇上怪罪处死了她，哈！那就是你得罪德太妃了，皇上也会说你凶狠。想到这里白柔得意地笑了。 听到皇上要怪罪皇贵妃，皇贵妃娘娘是好人，不能牵连皇贵妃，小鱼一急又跪了下来：“奴婢没见过常在娘娘无意冒犯，请皇贵妃娘娘按宫规处理吧，奴婢认罚” “好好的，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不就是几朵花吗？皇上不会因为几朵花怪罪的。”这点信心楚云还是有的，五哥不可能因为几朵花就杀人的。 白柔又冷笑一声：“不就是几朵花，皇贵妃，今天你摘几朵，明天我摘几朵那御花园就成什么样子了？”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楚云白柔异口同声地说。 “都平身吧，这么热闹都在啊，你们在聊什么呢？”秦晟一把扶起正要行礼的楚云，坐到楚云的旁边。 白柔气得牙痒痒…… 婉晴把刚才发生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秦晟听到只是采了几朵花而已，也觉得白柔小题大做了，说道：“不就是几朵花吗？而且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德母妃，不要紧，不够再来采就是了” 小鱼激动得又跪了下来，皇贵妃娘娘果然没有说错，皇上不会因为几朵花怪罪的，急忙磕头道：“奴婢谢皇上，奴婢谢皇贵妃。” 秦晟冲她摆摆手：“平身吧，好好伺候德母妃就行，这些年德母妃心里苦，灵儿过来看下，这花当真有安神的功效？” 萧灵急忙过来说：“我早就想说了，可一直没轮到我说话，这金笑花确实有安神的功效，只不过味道有点发涩，即使做成糕点口感也不好。” 小鱼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但太妃娘娘说好吃，所以奴婢看太妃娘娘喜欢就来……” 婉晴笑着说：“那是因为德母妃心善，不想辜负你的一片好心。” 萧灵从旁边摘了一朵红色的花，接着说：“要是加入这红茉，不仅能压制金笑的苦涩味，还能增强金笑的安心宁神效果，有百利而无一害。”萧灵说着就把红茉放到小鱼手上。 小鱼激动地道：“谢谢姑娘。” 看着这边一团和谐，白柔气不过，又道：“可是皇上，大家要都这样摘的话，那我们还有花看吗？” 黄杏又拉了拉白柔的袖子，想把她拉到一旁，又被白柔甩开了。 楚云直接站起来，道：“白常在想看花，小鱼想摘花，本宫有个两全齐美的方法，既不影响白常在看花，也能让小鱼有足够的花。” 秦晟说：“哦，云儿有什么好办法？” 楚云从小鱼手中拿过两种花，说：“臣妾刚才留意了，小鱼和灵儿都是只摘了花瓣，而这两种花都是复瓣花，只要像这样……” 楚云说着就伸手从层层叠叠的花瓣下面摘下一片：“像这种长在下面的花瓣，从上面也看不着，只要摘的位置合理，摘下几片也不影响观赏。” “皇上觉得这方法可行吗？”楚云问秦晟。 秦晟笑着说：“当然可行，云儿甚是聪慧，能想出这两全齐美的办法来。” 楚云又转过身来对小鱼说：“小鱼，看清楚了吗？不要从一朵上面摘，多摘几朵就看不出来了。” 小鱼感激地说：“奴婢看清楚了，谢皇贵妃娘娘。” 楚云看了眼秦晟，对小鱼说：“这是皇上允许的，还不快谢过皇上” 小鱼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跪在秦晟面前：“奴婢谢皇上”说着便磕了几个头，心里美极了，有了这几个头，就是经过皇上同意了，再也不怕别人刁难了。 一旁的白柔把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了…… 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们。 第62章 皇贵妃娘娘人美心善又聪明 “起来吧”秦晟吩咐道。 “皇上，刚才这贱婢冲撞了臣妾”白柔说着便挤出几滴眼泪，委屈地说。 黄杏在一旁干着急没办法。 小鱼还没完全站起来，这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吉祥翻了下白眼，一口一个贱婢，好像你自己出身多高贵似的。 小鱼心一横，又跪了下来，说：“奴婢无意冒犯常在娘娘，只是奴婢没见过常在娘娘，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望常在娘娘饶过奴婢这一次。” 小鱼心里打鼓，听说说谎话是要遭雷劈，自己竟然称这种人为泰山，也不知雷公爷爷会不会怪罪，雷公爷爷饶过我这次吧，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真是的，这种人也敢自称娘娘，现在这娘娘这么不值钱吗？只有皇贵妃娘娘这样人美心善的人才能叫娘娘。 秦晟看着小鱼瑟瑟发抖的样子，以为她被白柔吓坏了，全然不知她此刻正求雷公宽恕呢。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下次认清楚就行了。” 小鱼如释重负：“奴婢谢皇上，谢皇贵妃娘娘，谢常在娘娘。” 白柔又抹了下眼泪：“皇上，难道臣妾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吗？” 委屈？你刚才可是耀武扬威的很啊！ 黄杏此刻已经不想管她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秦晟看了她一眼，也没怎么样啊！无奈地说：“那柔儿想怎么样？” 小鱼的心又提了起来…… 当然是立我为皇后了，但这话现在不能说出来，白柔想了片刻说：“臣妾人微言轻，皇上看着补偿吧” 我都故意把‘人微’‘补偿’加重了，皇上总能听出来了吧？虽不能一下子封后，升个位份总不成问题吧！ 秦晟皱了下眉头，对楚云说：“云儿办法多，云儿觉得该如何补偿柔儿？” 什么？怎么能她确定呢？ “皇上……”白柔很不甘心让楚云确定。 不等白柔说完，秦晟便说：“朕不懂你们女人这些小心思，还是女人了解女人，皇贵妃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臣妾感谢皇上的信任，臣妾觉得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几片花瓣，而这些花瓣是为了做糕点的，不如让小鱼多做一些，送一些给白常在当赔罪了，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我才不想要什么破糕点呢！ “好，朕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小鱼，听清楚了吗？糕点做好后，送给白常在一些”秦晟完全无视了白柔的抗议。 小鱼则一脸轻松地说：“奴婢遵旨” 看着逐渐高升的日头，秦晟道：“天越来越热，都回去吧”又转过身来握住楚云的手说：“朕送你回去” 楚云望着一脸宠溺的秦晟，说：“好，那我们回去吧” 萧灵看着他们腻歪的样子，说：“我留下陪小鱼摘花瓣，我教她怎么做能把药性发挥到最大” 小鱼感激地说：“谢谢姑娘” 婉晴看着大太阳，实在不想被晒黑了，便说：“我去看看母后” 树上铁二得意地对铁三说“皇贵妃娘娘真是人美心善又聪明。” 铁三没有反对，这是事实。 只有白柔在咬牙切齿。 熙华宫内，楚云给秦晟端了一杯茶，秦晟喝完后，叹了一口气，抱紧了楚云：“还是云儿最善良，朕实在没想到，她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记忆中的女孩是那么善良，虽然她小时候就不漂亮，但总给人一种平和，亲近的感觉，可现在就因为几片花瓣就要随便杀人，这还是当时那个女孩吗？ 虽然秦晟也明白宫人命如草贱，可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在青云关时，哪怕是只有一口气在的乞丐，永康侯萧闽也会拼尽全力救其性命。群狼环绕，昌和王奋不顾身，只为从狼口中救下手无寸铁平民…… 秦晟自己也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可杀敌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大安的子民更安心更稳定地生活吗？昌和王从小就教育弟兄几个为君者，为将者都要爱民如子，难道宫女就不是大安国的子民吗？ 想到这里，秦晟仿佛觉得自己心中一道光逐渐熄灭了…… 被秦晟抱在怀里楚云伸手拍拍秦晟的背：“五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呢” “谢谢你”谢谢你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我…… 永寿宫内，德太妃问旁边的丁嬷嬷：“小鱼今天出去许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丁嬷嬷也望了望越升越高的太阳，这丫头平时不贪玩啊，怎么今天这久都没回来，便对德太妃说“奴婢去找一找吧” 丁嬷嬷刚出门，便看到满载而归的小鱼。“今天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太妃娘娘都担心你了” 说话间就来到永寿宫正殿，小鱼走到德太妃面前，很自然地过去给德太妃捏捏肩，说：“今天碰到了一位懂医术的姑娘，她告诉我如何做出更美味，效果还更好的糕点，一时光顾着摘花取经，忘时间了，害太妃娘娘担心了，一会糕点做好后，娘娘多吃块，就当小鱼给娘娘赔罪了。” 德太妃把小鱼拉到面前的椅子上，给她擦了一下汗：“你这丫头嘴越来越利了，你是为哀家摘花做糕点，怎么反而还向哀家赔罪了呢？对了，懂医术的姑娘？之前没听说太医院里有女医啊？” “咦！头上怎么了？”德太妃撩开了小鱼故意挡在额头的头发，发现了伤口。 “没……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没看路，摔了一下”，小鱼强装镇定，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懂医术的姑娘不是太医院里的，是皇贵妃娘娘的表妹，姓萧，跟皇贵妃娘娘一样，是从青云关来的，哦，我做好糕点了还得给萧姑娘送一些，我先去做糕点了。” 德太妃看着小鱼躲闪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便对小鱼说：“不急这一时，休息休息再做吧” “花瓣要趁新鲜做才更好，我不累，太妃娘娘就等着享口福吧”小鱼说着便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这丫头……”德太妃又转过身来对丁嬷嬷说：“去打听一下，小鱼摘花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这就去”丁嬷嬷领命出去了。 若羽宫内的白柔摔了一地的茶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皇上怎么能这么向着那个贱人呢？不就是一个贱婢吗……” 黄杏急忙关上门捂住她的嘴：“姑奶奶，娘娘！小声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奴婢提醒娘娘几次娘娘都不理奴婢，娘娘没听那小鱼说德太妃吗？” 第63章 孝和太后的堂妹 白柔气势高昂地说：“德太妃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早夭皇子的生母吗？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妃而已，本宫还不把一个小小的太妃放眼里！” 黄杏气得直翻白眼，白在宫里长这么大了！“哎哟喂！娘娘不知道啊？这德太妃可不是一般的太妃啊，她要是说句话可比太后还要管用啊！” 白柔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问道：“那这德太妃是什么人啊？” “这德太妃可是孝和太后的堂妹，她可姓韩啊！” “啊！”白柔终于反应过来了，后怕地拍拍胸口，还好没有杖毙小鱼。 黄杏想了想继续说：“还有啊，皇上毕竟不是在宫里长大的，不像一般的帝王一样，杀伐气重，是不是你说杖毙那个小鱼，惹恼了皇上？” 白柔又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那是皇上之前从没有的冷淡，随即点点头说：“有可能，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黄杏眼珠一转，说：“那个小鱼不是还得来送糕点吗？娘娘好好跟她说话，安抚她一下，再随便赏点什么打发走了，然后再去找皇上说当时一时性急，事后就后悔了，已经赏赐小鱼当给她压惊了，如此一来，还能挽回皇上……” “有道理”白柔点点头，同意这个方案，但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能赏她什么？” 黄杏看了看空荡荡的若羽宫，跟熙华宫真是天壤之别…… 半个时辰的功夫，丁嬷嬷就回来了，把御花园发生的事跟德太妃说了一遍。 “这白常在也太嚣张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吗？竟敢如此草菅人命……”丁嬷嬷越说越气愤。 “倒是这皇贵妃娘娘，底下人都说她人美心善，没架子，今天要不是她，就可惜小鱼这丫头了” 德太妃默默地听着，不敢想像要是没有小鱼的话，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去，当时八皇子去了之后，自己就像行尸走肉一样，被打入冷宫也丝毫没有感觉，还好后来遇到了小鱼…… 丁嬷嬷也深知小鱼对德太妃而言意味着什么，今日皇贵妃不光是救了小鱼，更是救了德太妃啊。 终于，德太妃发话了：“去，多选些贵重礼品，答谢一下皇贵妃” 丁嬷嬷想了想说：“虽然咱们自己知道小鱼对娘娘多重要，但对外人而言，小鱼就是一个宫女，为了一个宫女太隆重了也不合适，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啊？” 德太妃说：“有什么可怀疑的，皇贵妃维护的哀家的脸面，哀家表示一下怎么了，哀家就是让别人都知道，哀家宫里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奴婢明白了”丁嬷嬷想自己家太妃娘娘终于硬气起来了，虽说常年礼佛，不理这些小事，但也不是让别人随便捏的软柿子！ 小鱼的糕点终于出锅了，装入盘中迫不及待地给太妃端了过去。 一股清香迎面扑来，太妃问：“什么味道？这么香” 嬷嬷往外望了一眼，说：“是小鱼，糕点做好了”。 说话间小鱼已经进入殿内。“这次的味道闻起来就不一样，萧姑娘说这样做口感和药效都提升不少，娘娘尝一下。” 嬷嬷拿着银针上前，说：“保险起见，还是先测一下吧。”倒不是怀疑小鱼和萧姑娘，只是从没有这样做过，心里没底。 没等嬷嬷的银针刺入，太妃便拿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之后说：“皇贵妃是个好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身边怎么会有恶人呢？来，你们都尝一下，味道很不错” 太妃说着便递给小鱼一块，嬷嬷把其他的都发下去。 小鱼尝了一口说：“味道果然比之前好多了，而且这次做出来颜色也好。” 众人纷纷点头。 小鱼接着说：“这次多亏皇贵妃娘娘和萧姑娘，我想带过去给她们尝一尝” 小鱼没说给白柔送，怕太妃担心。 太妃看着小鱼躲闪的眼神，没有拆穿她：“嗯，去吧，是得谢谢她” 小鱼装了两份糕点往熙华宫走去，此时秦晟已经离开，婉晴和萧灵都在，小金子禀报后带小鱼进到殿内。 小鱼行礼后把糕点献上，三人尝过后赞不绝口。 楚云：“好吃，味道真不错” 萧灵：“我只知道金笑花和红茉是绝配，但没想到搭配到一起竟如此美味，小鱼以后做了记得给我吃啊！” 婉晴：“真是个小馋猫，不过味道真不错，小鱼以后多做点，把我那份也做上，我可以给你派人手帮你。” 小鱼不好意思地说：“能入得了娘娘公主和萧姑娘的口，是奴婢的荣幸，只要娘娘公主和萧姑娘不嫌弃，奴婢做好一定亲自送来。” 楚云问：“你去过若羽宫了吗？” 小鱼答：“还没有，奴婢先给娘娘送来再去若羽宫” 楚云又问：“怕吗？” 小鱼停顿了一下，随即明白楚云问的是怕不怕白柔刁难，毕竟白柔可是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回娘娘，说一点不怕是假的，但毕竟皇上都允许了，白常在应该不会难为奴婢了。”教训几下，讽刺几句都不算什么。 楚云看着这个勇敢的姑娘说：“你想得很对，她不可能忤逆皇上的，你去吧，有什么事就往熙华宫跑” 小鱼又给楚云磕了头，说：“奴婢谢谢娘娘” 等小鱼离开后，楚云叫来铁二说：“去，跟着小鱼，要是白常在对她用刑，你就把她救来，要是只有嘴上说两句那就不用管了，别被发现了” 铁二领命后离去，路上边飞边想：“娘娘人美心善” 婉晴说：“皇嫂感觉这小鱼怎么样？” 楚云回答：“不扭捏作态，是个勇敢的好姑娘，想来应该很得太妃的心，否则太妃也不能送那么重的谢礼。” 婉晴接着说：“皇嫂不了解德太妃，德太妃是孝和太后的堂妹，当年一战，姐妹两个都失去父亲，孝和太后便带着堂妹一起入了宫，只可惜八皇子早夭，否则这皇位不一定能给五皇兄。” 楚云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要是八皇子还在的话，她和五哥就能留在草原上了。 第64章 得，撞南墙了吧 婉晴继续分析：“这次为一个宫女就送来这么重的谢礼，不光是小鱼得太妃的心，还有就是敲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虽然韩家没有男人了，但韩家女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小鱼战战兢兢地来到若羽宫，自己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皇上允许的，皇贵妃娘娘同意的…… 门外小铜子禀报后引小鱼进到殿内。 小鱼一下子跪下：“奴婢参见白娘娘”，不敢再提常在了，之前就是因为只叫了白常在，没叫娘娘，就被说成冒犯了。 意想中的暴风骤雨没来，只听白柔对黄杏说：“快，快把小鱼扶起来。” 黄杏领命把小鱼扶起来，一把推到白柔身边，白柔拉过小鱼坐到她身边：“本宫一时性急，小鱼不会怪本宫吧？” 小鱼蒙了，什么情况？ “是奴婢不对，奴婢怎会怪娘娘” 白柔拉过小鱼的手‘亲切’地说：“以后就把若羽宫当成自己家，有什么事尽管跟本宫说” 小鱼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奴婢何德何能得娘娘厚爱，娘娘能宽恕奴婢，奴婢已经感恩万分了”说着便拿出糕点：“请娘娘原谅奴婢的无知” 白柔接过糕点放到一旁说：“你看你，本宫说两句你还当真了，以后本宫护着你！” 就你，一个小小的常在，脸真大。 嘴上却恭敬地说：“能得娘娘厚爱，是奴婢的荣幸，” 一番寒暄之后，白柔才放小鱼离开，那亲热劲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 “快，快给本宫打水，本宫竟拉了那贱婢的手，本宫要沐浴，还有，这不上台面的东西扔出去”白柔说着便把糕点扔到地上往耳室走了。 路上小鱼把赏赐的一支珠钗随意插在头上，也不停地搓手，回去得洗五次手，这白常在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哼！就几句好听的加一支破珠钗就能收买自己了？以后还是离她远远的。 七月初七,秦晟下早朝之后觉得楚云还醒不了，昨夜确实放荡过度了，得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打定主意后，秦晟往御书房走去。边走边回味昨夜的美事，忍不住嘴角轻扬，又怕别人看出心思，遂低下头来，冷不防耳边传来白柔的声音 “臣妾参见皇上” 激情一下子被浇灭了，秦晟淡淡地说：“平身吧” “皇上，臣妾特来请罪”白柔说 秦晟皱了一下“柔儿何罪之有？” 白柔用手帕擦了一下眼睛，慢慢地说：“昨天在御花园，臣妾不是故意为难小鱼的，也不是真的要杖毙她的……” 不等她说完，秦晟就说：“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不用再提了”本也没有当回事，就算她真有此心也无碍。 白柔继续说：“可昨天真吓到小鱼了，臣妾心里过意不去，昨天也赏赐了小鱼” “既然已经赏赐了，此事就算过去了。” “臣妾还想去给德太妃娘娘赔罪，但毕竟臣妾人低物轻，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也不知道太妃娘娘……” 不等她说完，秦晟就打断她说：“德母妃一向喜静，不喜人打扰，这次的事就这样吧，以后不用再提了。” 王公公在一旁暗暗发笑，这白常在脑子进水了吗？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位份，要赏赐，得，撞南墙了吧！ 白柔仍不甘心：“可臣妾……” “好了，朕还有事，此事已经过去了”秦晟说完就走了，王公公紧跟其后，还不忘回过头来对黄杏说：“天热了，还是尽快送常在娘娘回宫吧” 黄杏一边嘴上答应，一边暗自跺脚，靠这个白痴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晚上，秦晟楚云早早用完晚膳，婉晴秦旻也要跟着去，四人一身便服出宫去了。 楚云像只出笼的小鸟，秦晟望着她欢快的背影，还是草原上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明珠，眼看她就要汇入人群，秦晟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慢点，别跑散了” “没事，我看着呢！” 秦晟环顾四周，萧凌、萧灵、石头、佳晴、悦晴、秦晨都正往这边走来。 秦晨首先发现他们，直接叫了出来：“五哥” 看看楚云，很识趣地叫声“五嫂” 以前都是叫云姐姐，楚云进宫后便叫皇嫂，秦晨还是第一次这么接地气地叫。虽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楚云的脸还是红了。 佳晴悦晴听了，也跟着叫“五哥！五嫂！” 秦晟看着娇羞的楚云，如此秀色岂能让别人随便看，便对他们说“好，都随便逛逛吧” 边说边走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位上，挑选了一副牛郎织女面具。 摊主热情地介绍“客官好眼光，这牛郎织女是成套的，牛郎发带和织女发簪颜色是一样的，两个面具之间用两尺细链相连，意寓两人不分离……” 听着摊主喋喋不休的介绍，秦晟已经把金色发簪的织女面具戴到楚云头上，这样就不怕别人看到了。 给楚云戴好之后，秦晟把金色发带的牛郎面具戴到自己头上。 “哇！这样真好，也不怕别人认出来了，哥，我也想要”萧灵拉着萧凌的胳膊说。 等萧凌的面具买好，秦晨已经把自己买好的红色发簪织女面具戴到了萧灵头上，说：“这是情侣面具，不适合兄妹戴，还是咱俩戴吧！” 秦晟心想：这小子终于敢大胆迈一步了。 只听萧灵说：“我们也不是情侣啊？” 秦晨尴尬极了，幸亏他已经戴上了牛郎面具，看不出他的囧态，只好讪讪地说：“我只是想满足一下你想戴面具的心情，假装一下嘛！又不是真的，戴上了谁能认出你啊？” “也是啊，那就戴着吧”萧灵丝毫没有察觉秦晨心思。 秦晟心里暗暗叫苦，小七真是不争气，这灵儿也太笨，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 萧凌拿着手中的面具“那这副怎么办？” 秦晟知道太后想撮合萧凌和悦晴，便说：“既然小七都说了只是假装一下而已，那你就和悦晴一起戴吧，你们现在也算是师徒” 秦晟都这样说了，萧凌和悦晴也没反对直接戴上了。 只见秦旻手里也拿着一副面具交给石头和佳晴手上，说：“现在你们也是师徒，一起戴吧” 第65章 原来活人的身体这么柔，这么软，还暖暖的…… “这……不合适吧”石头吞吞吐吐地说。 没等秦晟说话，秦旻就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刚才五哥不是都说了吗假装而已嘛！” 佳晴用颤抖的手缓缓戴上织女面具，秦旻看石头还没动静，直接伸手替他戴上了。 石头就要往下摘，只听秦晟说：“戴上就戴上吧，佳晴都戴上了，你也别摘了” 秦旻得意地说：“看吧，五哥都同意了，你们就戴着吧，反正别人也认不出来，实在是没人和我一起戴，跟皇姐戴也不合适” 婉晴也没想戴，毕竟她心中所想的人没来，便说：“这样也挺好的，我们快上前面看看吧” 几人汇入人群，成双成对的也不能分开，楚云对京城的一些小玩意都很感兴趣，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秦晟一直跟在她身后，只见楚云拿起一只香馕，鸳鸯戏水看着十分有情调，秦晟道：“喜欢就买下来” 楚云想了片刻后，说：“还是不用了” 说完又奔下一个摊位了，秦晟紧跟在后面。 秦晨也跟在萧灵后面，萧灵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萧灵看过的摸过的一律买下来。 石头跟在佳晴后面，两人都特别忐忑，始终保持着一尺的距离，只要面具不扯得太紧就行。 萧凌和悦晴的细链都快扯断了，萧凌想往东，悦晴想往西，萧凌想看弓箭，悦晴要看胭脂，萧凌伸手就要摘面具，被秦晟呵斥后才极不情愿地跟在悦晴后面。 一直逛到深夜，几人都累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石头把佳晴送到定王府，把面具摘了下来，佳晴伸手接了过来。石头说：“九公子惯会开玩笑，今日玩笑开大了，郡主莫要放在心上” 佳晴低头，掩饰眼中的情绪，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石头抱拳：“告辞” 看着佳晴进入府中，便离开了。 身后佳晴又返回来，看着石头远去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面具…… 剩下几人一起来到了昌和王府门外。 秦晨摘下面具对萧灵说：“灵儿把面具摘下来交给我保管吧，你经常冒冒失失的，别弄丢了” 萧灵满不在乎地说：“一副面具而已，丢了就丢了，下次需要再买就行了呗” 秦晨瞪了她一眼：“你不懂”说着便从萧灵手中把面具拿了过来。灵儿用过的东西，当然要保存好了 萧凌和悦晴还戴着面具，两人都要往下摘。 “不许摘！”秦晟说。 萧凌和悦晴不约而同地看向秦晟。 秦晟接着说：“阿凌去把悦晴送到长公主府，然后再摘” 看着不服气的两人，秦晟又低声说一句：“这是圣旨” 萧凌和悦晴对视一眼，好吧！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还是服从的好，两人小声道：“遵旨” 秦晟笑一声，说：“那就快走吧” “是” 两人说完便转身走了。 路上，悦晴小心翼翼地说：“师傅” 师傅？萧凌颤抖了一下，看着悦晴。 悦晴接着说：“师傅能不能先带我体验一下飞的感觉？” 萧凌愣了，飞？望着面具上只露出的那双渴望的眼睛，又看了看四周，此时夜已深了，基本上没人什么人了，飞就飞吧，早点把这个麻烦精送回去也好。 “好，那你做好准备啊！” “好，我要做……”做什么准备啊？没等悦晴问完，就被萧凌一把揽住了腰，瞬间就飞到屋顶上，萧凌轻点一下屋顶借力又马上向前飞去。 “啊！……”悦晴吓得大叫起来，往下看了一眼，好高，马上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抱住了萧凌。 很快悦晴就适应了，慢慢睁开眼睛，好高，好快，好酷啊…… 悦晴慢慢地松开一只手，朝空中摆了几下“哦，我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 一旁的萧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是你在飞吗？ 感觉到萧凌的速度跟高度都降了下来，悦晴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还没飞够呢！ 萧凌没有回答，瞪了她一眼，冲下面点点头，顺着萧凌的目光往下看，长公主府！到家了！ 没到悦晴反应过来，萧凌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看着长公主府的牌子，悦晴意犹未尽地说：“师傅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我要像你这样飞” 萧凌却像个木偶一样点点头，说：“那就好好练，你进去吧，我走了” 不等悦晴回答，萧凌转身就走，丝毫也没想起还戴在头上连在一起的面具…… “哎呀！”悦晴被面具牵着往前跟了几步，萧凌也反应出来还戴着面具，还好面具和细链都挺结实没有被扯坏。 萧凌赶忙把面具摘下来放在悦晴手上，说：“不好意思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悦晴在原地发呆，他的脸怎么红了？哎！不管那么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练，争取早一点自己飞起来。 路上，萧凌也不敢飞了，快跑着回去，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原来活人的身体这么柔，这么软，还暖暖的…… 秦晟带着楚云婉晴和秦旻回宫后，婉晴和秦旻各自回到自己的宫殿。 秦晟牵着楚云的手往熙华宫走，秦晟低声问：“今晚开心吗？” 楚云点点头：“当然开心啊！”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身后两道幽怨的目光射来…… 虽然两人的面具都还没有摘，但白柔和黄杏还是认出他们来，白柔咬牙切齿地对黄杏说：“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大半夜让我守在这里，结果皇上看都没看我一眼。” 黄杏小声争辩道：“我也不知道皇上会带个面具啊，带着面具视野肯定会受阻啊，皇上不是不理娘娘，是没发现娘娘，要不追上去打个招呼……” 白柔盯着秦晟楚云远去的方向心里暗暗发狠，面具！面具！ 回头瞪了黄杏一眼：“这么晚我跟上去干嘛，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七月初八 秦晟下早朝后直奔熙华宫，楚云已经用完早膳，正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布料精挑细选着。 “用哪块好呢？春花你女红不是好吗，过来帮我看一下”楚云回过来招呼春花，却看见秦晟走了过来。 第66章 不就是一个面具吗? “五哥，你……” “选什么呢？这么开心”看着楚云笑盈盈的样子，楚云兴致勃勃地说：“我想给五哥绣个荷包，昨天在街上看见鸳鸯荷包好漂亮啊！” 秦晟一脸宠溺地摸摸楚云的光滑细润的脸蛋，说：“既然好看怎么不买下来呢？” “买的多没诚意啊，我想亲自给五哥绣一个，看这个青色怎么样？” 秦晟拉过楚云的手细细抚摸着，“你这甩鞭子的手还能拿绣花针？” 楚云刀枪剑戟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最拿手的还是甩鞭子，可这绣花针……从小到大还真没摸过。 “五哥别看不起我啊，没试过怎么不知道呢？”楚云一脸不服气地说。 秦晟只好哄着她说：“好好好，云儿想试试就试试吧，玩玩就行，不必当真” 楚云肯定地说“我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我说行就一定行的” “好好好，云儿高兴就行” 这时王公公进来禀告：“白常在来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了。” 人都到门口了，总不能赶出去吧，秦晟道：“让她进来吧！” 楚云没说什么，吉祥心里想：这时间掐得够准的，皇上刚到就来请安。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白柔简单行了个礼。 “平身吧” “谢皇上，哟！好漂亮的面具啊”白柔说着就自己从桌子上拿了起来，接着织女面具的细链就断开了，掉在地上，白柔掩不住脸上的笑意说：“哎呀这面具也太不结实了，臣妾轻轻一拿就坏了，果然是民间的破烂，上不了台面” 楚云面色一冷，内涵谁呢？ “白常在，没经过本宫的同意，就私自动本宫的东西，是什么行为知道吗？还有不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管是破烂也好珍宝也好，能出现在熙华宫，就不是你一个常在能质疑的，明白吗？” 白柔一下子跪在秦晟面前：“皇上，臣妾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这破……这面具太不结实了……”这哭得可真是梨花……梨树带雨。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秦晟揉了下眉心，“起来吧，以后不要随便动皇贵妃的东西，退下吧！” 退下？什么惩罚也没有吗？ “谢皇上”白柔逃似地离开了熙华宫，哈哈哈，自己的目地达到了，虽然有点波折，但好在有惊无险，看来皇上还是爱我的，皇后之位早晚是我的，哈哈哈…… 秦晟看着面色发冷的楚云说道：“云儿别生气了，不就是一个面具吗？朕再给你买就是了。” 楚云道：“这能一样吗？皇上难道没听她话的意思吗？” 秦晟当然听出来了，继续安慰楚云说：“不管她怎么说，朕的心意如何云儿还不清楚吗？” “难道皇上看不出来她在挑衅吗？” “不就是一个面具吗？” 一个小公公进来禀告“皇上，郑尚书求见” 秦晟趁机站了起来：“舅父过来应该是有事，朕过去看看，朕会给你补偿的。”说完就走了。 楚云颤抖着把面具捡起来，织女细链处断开了，一看就是利刃割断的，五哥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就是一个面具吗？ 不就是一个面具吗？ 楚云脑海里一直浮现这句话，倒不是真的心疼这个面具，只是白柔如此猖狂，五哥竟然不闻不问……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它”楚云随手把面具扔给了春花，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平静下来，日子还需要继续过的…… 王公公跟着秦晟往御花园走，一路走一路想：看昨天皇上对白常在的表现可以说是冷漠至极，应该是没有情的，可今天白常在如此挑衅皇贵妃娘娘，皇上竟然无动于衷，难道皇上不喜欢皇贵妃娘娘？也不对啊，平时皇上对皇贵娘娘的爱意可是连自己这个阉人都看得出来的啊，哎！真搞不懂！ 晚膳时，秦晟才一脸疲惫地走进熙华宫，楚云正拿着那块青色布料照样子剪呢，看见秦晟过来急忙站了起来。 秦晟看着她手中的布料，知道她认准的事不会回头的，只是一个荷包而已，她想绣就绣吧。 楚云看着秦晟的脸色不太好，忙放下手中的布料，扶秦晟坐下，给他倒了杯茶，秦晟接过一饮而尽。 “五哥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楚云关心地问。 秦晟看着楚云急切的表情，又想想郑尚书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楚云看秦晟没有回答，以为是自己的话逾矩了，急忙解释道：“五哥，我知道后宫不可干政，也没有要打听政事，只是不忍心你发愁……唔……”不等楚云说完，秦晟的唇就落了下来…… 许久，秦晟才恋恋不舍地把楚云放开。 楚云不敢再问别的，只小声地问：“五哥饿了吧，传膳吗？” 看着楚云绯红的小脸，秦晟脸上的阴霾也减了不少，点头说：“传膳吧”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两人都很识趣地没有提面具的事，仿佛只要不提，就可以当它没有发生过。 秦晟首先开口了：“今天郑尚书提议朕扩充后宫” 楚云手中的筷子一下子从手中滑落，上午还是舅父，这会就变成郑尚书了，看来在太后那里碰了壁，不死心又跑到五哥这里来了，还没等楚云回过神了，秦晟接着说：“朕给拒绝了。” 看着楚云迷茫的眼神，秦晟继续说：“本来是不打算跟你说这件事的，但夫妻之间不应该用隐瞒，与其让你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还不如朕亲自跟你说，朕暂时没有选秀的打算。” 楚云想问的是：这个暂时是多久？话在嘴边，就是问不出来。 秦晟没说的是：现在两个女人就够头疼的了，再整一堆来，岂不更乱了，真不知父皇当初是怎么过来的，那么多女人，发生十二宫变也不足为奇了。 第二日，楚云从春花手里接过几个鸳鸯图样，细心的挑选着，一旁的春花欲言又止，楚云察觉到春花的异常，抬起头来问：“春花有什么事吗？” 春花思索了片刻说：“鸳鸯鸳鸯，雄为鸳，雌为鸯。众人皆羡慕鸳鸯成双成对，忠贞无二，可实际上鸳鸟生性风流，并不从一而终，娘娘还是换点别的绣吧！” 第67章 哥随时接你回家 楚云听了这话，目光紧紧锁定在手里的鸳鸯图样上，雄为鸳，鸳鸟生性风流，并不从一而终…… 愣了半天，唉！楚云终于吐出一口气，从中挑选了一个：“就这个吧” “娘娘……” “本宫心里有数”自己选的路，爬也要爬到底。 春花无奈只得把其它图样收走。 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楚云安心地绣着荷包，即使扎到手指也不放弃。佳晴悦晴都到昌和王府习武练习轻功，为了她们的理想丝毫不敢偷懒，萧灵没事时还会进宫找楚云，也会拉着小鱼一起做糕点，就连白柔安分守己地不敢有大动作，秦晟跟楚云的关系也缓和过来了，几天的平静日子让楚云觉得宫里的日子似乎还可以。 直到七月十四，从青云关归来的楚清风尘仆仆地进了宫。 看着眼前疲惫不堪地哥哥，楚云赶紧拉着哥哥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楚清，心疼地说：“哥哥应该在府里好好歇歇再进宫啊，反正明天才是十五，或者让灵儿来告诉我一声，我出宫也行啊！” 楚清一饮而尽，看着楚云，没瘦，脸色也挺红润，看来是没受委屈，松了一口气说：“他对你好吗？我听说他收了一个妃子？” 楚云知道哥哥是心疼自己，但这段时间确实挺好的，于是很平静地说：“不是妃子，只是一个常在，最末等的，没事，哥哥不用放在心上的” 楚清不清楚皇帝的女人都分什么等级，只知道现在有人来跟妹妹抢妹夫了，叹了口气说：“不管什么等级，总得来说，他又找别的女人了……” 不等楚清说完，楚云就打断了楚清，“哥，不是这样的……” 楚云把白柔的事情跟楚清说了一遍，接着说：“他现在是皇上，总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的，早晚都会有的，只要他把我放在心上就行了。” 楚清看着面前的妹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哭鼻子的小女孩了，但还是忍不住地拍拍她的头说：“祖父祖母，爹娘，还有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你哪一天不想跟他了，不想呆在宫里了，跟哥说一声，哥随时接你回家，记住，咱们楚家有抗旨的底气，” 听到哥哥这么说，楚云红着眼点点头：“嗯，哥，我知道的，不用担心我” 楚清伸手给她擦了下眼泪“不要撞了南墙才回头，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回头，不要一条路走到黑，不要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刚进门的秦晟正好听到这句话。 “怎么说，咱们也做了十几年的兄弟，就这么不信任朕吗？皇宫是最安全的地方，朕会保护好云儿的” 朕？这是秦晟第一次在楚清面前自称朕，楚清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下心情，也是啊，他现在是皇上了。 “正因为这里是皇宫我才担心，如果皇上还是草原上的秦小五，我不会有任何担忧的，可现在你是皇上” “朕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朕永远是秦小五，永远不会负云儿的”说着便朝楚清伸出了手，楚清迟疑了片刻握了过去。 楚清出宫时把装着火凌丹的瓷瓶交到楚云的手上。 等婉晴气喘吁吁地跑到熙华宫里，只看到楚清离开的背影，她知道楚清看见她了，可还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秦晟安慰好楚云后回到御书房跟王公公交待了几句话，王公公领命下去。 “什么？禁足？为什么？本宫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禁足？”若羽宫内，白柔冲王公公大喊大叫。 “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也是为您好，您暂且忍耐几天吧，奴才话以带到，奴才告退”王公公不等白柔回答就退了出来，为什么禁你足，还不是因为这几天国舅爷进京了，时不时就会进宫，省得国舅爷看见你碍眼，要是不长眼冲撞了国舅爷这事可就大了！ 白柔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可发泄的，一把抓住枕头扔到地上“为什么？禁我足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黄杏急忙把枕头捡起来，拍拍尘土放到床上“娘娘别急，我听说国舅爷今天进宫了，八成是跟他有关” “国舅爷？现在哪来的国舅爷？” “就是皇……就是那贱人的哥哥” “呵！一个乡巴佬，他算哪门子的国舅爷！” 黄杏接着安慰她：“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毕竟他跟皇上是一起长大的，皇上总得给他几分面子，奴婢觉得，皇上这么做也是为娘娘您好，您暂且忍耐几天，他过不了几天就得走，等他走了您自然就解禁了，到时再好好收拾那贱人！” 白柔不甘心也无可奈何，咬着牙说：“暂且让她得意几天，哼哼，等我出去以后，看我怎么收拾她！” 熙华宫内，婉晴正对着楚云诉苦：“皇嫂，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放弃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想还没开始就结束。 楚云拍拍她的背：“时间还长着呢，就是一块冰也能捂化的，慢慢来。” 婉晴抬起头，看着楚云清澈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好像有魔力一样，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心安，接着问：“他这么对我，不是讨厌我吧？” 楚云急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他对所有女人都是这样，他就是这种性格，我娘说他就是没开窍，慢慢来，这不是心急的事。” 婉晴只好点点头，也没多打扰楚云，说完就回去了。 留下楚云一人越想越不对劲，楚清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小时候跟冯兰，蓉姐姐，还有其她女孩子也能一起玩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拒女人以千里之外呢？ 晚上秦晟过来时，楚云跟他提起这件事。 “五哥，你知道我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女人的吗？他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秦晟想了一会说：“十五岁那年。” “哦，我怎么从没留意过呢!五哥怎么记这么清呢？” “那年，那年他不光自己不接近女人，也不让别的男人接近你，包括我”提起这事，秦晟到现在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楚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那年我哥也不知道怎么了，拼命地阻拦我们，那后来怎么又不拦了呢？” 第68章 今天我只是弟弟 秦晟嘴角翘了起来：“这还要多亏石头”。 当时秦晟被楚清防得没办法了，只好求助石头，也幸亏石头对楚云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把楚云当成妹妹，也不知道石头用了什么办法，楚清就不管他们了，但他自己从此却远离女人。 楚云还是想不明白：“十五岁，他十五岁那年我十三岁，那一年有什么事能影响到我哥呢？” 那年秦晟也十五岁，要说大事只有一件，那年十二岁的小关…… 还是不要提了，免得勾起楚云的伤心事…… 秦晟拍了拍楚云的头，说：“顺其自然吧，他总有开窍的那天，实在不行，朕给他赐婚。” 楚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就他那脾气，他要是不从怎么办？” 秦晟坏笑了一下：“你在朕手里，还怕他不从吗？” 嘚！自己还成人质了…… 七月十五，楚清，萧凌萧灵和秦家几兄弟都进了宫。 天宁宫内，众人都围着秦晏批斗呢！ 秦晨首先开口了：“四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这次能带兰姐姐一起回来呢？” “我……” 不等秦晏说完，秦旻立刻打断他：“自己一个人还好意思回来。” “我……” 秦晨马上抢着问：“四哥，你现在可是端王啊，你还怕什么呀，摆起端王的架子好不好？” “我……” 秦晟看着秦晨，打断了秦晏的话，对秦晨说：“那你有康王的架子吗？还好意思说四哥，你能强到哪？”边说边往萧灵的方向看。 秦晨一下子就怂了，马上对秦晟拱拱手：“五哥，皇兄，皇上，我还小，臣弟还小，我还有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先告退了”边说边往后退，退到萧灵身边时一把拉住萧灵就往外跑。 一头雾水的还萧灵还没反应过来“嗯嗯嗯，干什么拉我啊？” 不把你拉走，还让你留在这里接受批斗啊，想想又不行，回头又把萧凌拉了出来。 他们三人走后，谁都不说话了，都齐刷刷地看着秦晏。 “我……我……，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啊！再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而且现在无媒无聘的，我也不能让她这样跟着我来啊！”秦晏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秦旻忍不住开口道：“我的傻哥哥啊，你就不能说云姐姐灵姐姐想她了，让她过来京城玩几天啊” “我……”早知道我就不回京城了，跟小六一起去江南也比在这里受批斗强啊！ 看着秦晏低着头的样子，秦晟开口替他解围：“行了小九，别说四哥了，看看你，有个福王的样子吗？” “嘻嘻！我就是个吉祥物，那么称职干嘛啊，要说到称职，只有二哥这个贤王最称职了，还有三哥，平时就不拘言笑的，到了皇陵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呢？”提起秦昱，秦旻也笑不出来了。 “我想三哥了，我想去看看三哥。” 秦晏终于说了一句完整话：“提起皇陵，我也想去看看，看看三哥，也看看太子哥哥，以前太子哥哥对我也挺好的。” 十二宫变发生时秦旻还小，对秦昊没有什么印象，想了想说：“我也去看看吧，别让太子哥哥忘了还有我这个九弟了。” “今天正好是中元节，那咱们一起去吧，叫上小七，他应该也记不清太子哥哥了，再问下二哥去不去，还有……”秦晏看向秦晟，小五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秦晟自然知道秦晏是什么意思，没等秦晏说出来便接住了他的话“我也去，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去，可惜小六现在不在京城。” “太好了，我去找七哥，四哥你去找二哥吧，我们准备一下这就出发吧！”秦旻说完就跑了出去。 “唉！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秦晏看着秦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又转身来对秦晟说：“那我去找二哥了。” 秦晟说：“我也去换下衣服，都准备好后咱们还在这里集合” 秦晏出去后，天宁宫内只有秦晟和楚清了，秦晟看着正低头沉思的楚清说：“一起去啊！” 楚清抬起头：“算了吧，我又不是你们秦家人，我还有事”今天中元节，回去也得准备一番…… 楚清带着萧凌萧灵出宫去了，秦晟回熙华宫换了一身便服，大安国的中元不算国祭日，不用以国君的身份出席，今天以弟弟的身份就行。 秦晟跟楚云一番叮嘱告别后离宫了。 侍卫统领莫离和暗卫铁一，一明一暗地护着各位主子，到达皇陵已是申时，有莫离在，几人很顺利地进入了皇陵。 “嘘！都小声点，我悄悄过去看看三哥在干什么？”秦旻一脸调皮地说。 还是个孩子，几人也就随他去了。 “哇！三哥！”秦旻跳到秦昱背后猛地拍了他一下。 惊得秦昱把手中写好的文章都掉地上了，回过神来发现是秦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你已经没了两个哥了，是不是还想再没个哥啊？” 秦旻嬉皮笑脸地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吗？我英明神武胆识过人的三哥怎么能被我吓到呢？”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秦星秦晏秦晟和秦晨也进来了，秦旻从地上捡起秦昱掉在地上的文章：“《论语》三哥，你怎么还写《论语》啊？现在我都不写了？” 秦昱看到秦晟进来，慌忙起来行礼，秦晟一把按住他：“三哥，今天我只是弟弟，过来一起看大哥的” 秦星也随手拿起了秦昱写的其他文章，“《孟子》、《老子》、《金刚经》、《心经》，三弟，你现在怎么写这些东西呢？” 以前明面他喜欢一些诗词和一些老掉牙的酸文，秦星知道，他其实喜欢《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但不知为什么总喜欢悄悄看，在外人面前还总是装作一副讨厌的样子。 “当时，大哥总爱考我《论语》、《孟子》和《老子》，我没好好学，现在我想告诉大哥，我有好好学习，这些我都学会了。至于《金刚经》和《心经》嘛……其实有点赎罪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就是感觉写了心里能好受点，正好你们今天都来了，大哥应该会很高兴，今天就一起把这些都烧给他吧” 秦星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走出来…… 第69章 他十五岁了 几人来到秦昊陵前，围着一个火盆一把纸钱一把文章经文，也不嫌热…… 秦星：“大哥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弟弟们的” 秦昱：“大哥放心吧，我会好好学习的” 秦晏：“大哥放心吧，我的功夫现在是最好的，我会好好保护兄弟们的” 一旁的莫离和铁一对视了一眼，要一个堂堂王爷来保护皇上，那我们是干什么的？ 秦晟：“大哥放心吧，我会好好治理国家的” 秦晨：“大哥放心吧，我现在可是神医了，我会好好给兄弟们调理身体的……” 幸好太医没跟着一起来…… 秦旻：“大哥放心吧，我会……” 吃喝玩乐？不行 调皮捣蛋？不行 嘻嘻哈哈？不行 几人都忍住笑，看着窘迫的秦旻…… “我会很快乐的活下去，替大哥看看这世间的美好” “哈哈哈……”几人都忍不住地笑出来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秦晟还没有回来，楚云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服下了火凌丹，祖父祖母爹娘还有哥哥都在干什么呢？ 刚被楚云念叨的楚清此时正在昌和王府的花园里，一杯又一杯的酒举起来倒在地上…… “你现在已经有十五岁了，可以喝酒了，多喝点……” “还有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楚清一边倒酒一边自言自语，另一只手还摩挲着半块玉佩 “都怪我，我怎么就给你带个这样的头呢，我怎么就没有保护好你……” 看着楚清自责的样子，一旁正在烧纸钱的石头把手里最后一叠纸钱烧完，朝石头走了过去。 又是一杯酒洒在地上，接着又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洒，楚清的手就被石头给摁住了。 “这么喝，你也不怕把他给灌醉了，他还小呢！” 楚清听着石头的声音，没有抬头“他不小了，他十五岁了……以前总吵着要尝尝酒是什么滋味的时候，我总是拦着他……我好后悔啊，为什么当时不让他喝呢，直到……他都不知道酒是什么味的……” 看着醉醺醺的楚清，石头从他手里拿过酒杯：“你喝多了，他也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石头连拉带拽地把楚清带回房间，听着楚清呢喃不清的声音“小关……”，忍不住地叹口气，还是再回去多烧点纸钱比较实在…… 第二日。 楚云用完早膳，正在绣荷包，今天已经被扎了两下了，连鸳鸯头上翎毛都还没绣好呢，哎！什么时候才能绣好啊？ “皇上驾到” 楚云赶忙出去迎接，刚到门口就看到眼底乌青疲惫不堪的秦晟。 “五哥，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昨晚没睡好吗？”秦晟昨夜没回熙华宫，楚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着楚云着急的样子，秦晟说“不是” 其实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昨晚跟兄弟们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就深夜了，连夜赶路回宫，正好赶上早朝，到天宁宫吃点东西，换上龙袍就去上早朝了。 “现在朕要休息休息，下午再批奏折，云儿陪朕睡会”看着楚云后退了两步，秦晟接着说：“单纯的睡觉，没有别的” 楚云这才放心地走了过去。 直到午时楚清才醒过来，晃了晃头，把昨晚的事抛到脑后，不能沉溺过去，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吃过饭，楚清直接走出昌和王府，对花园里正在教武练武的四人熟视无睹，连个眼角都没分开他们。 佳晴悦晴心中一惊，婉晴能把这座冰山给融化吗？ 楚清一路来到了李府，拜见李老夫人后，李夫人说起让楚清带李思去青云关的事。楚清想想没什么不可以，母亲这段时间还没有从云儿远嫁的痛苦中走出来，表妹过去陪陪母亲也好，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听到楚清来李府了，李信李修也到了李老夫人的院子里。 “拜见祖母，拜见母亲”李信李修规矩地给李老夫人和李夫人行礼。 “好好好，都快起来吧”看着两个孙子李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李信是嫡长子，优秀自不必说，庶子李修也出类拔萃，一点也不像别人家的庶子吊儿啷当不务正业的。 “难道清儿回京城一次，你们两个当表哥的，可得好好招待他啊，你们年轻人能玩到一块去，清儿跟两个表哥去玩吧。” 楚清说：“谢外祖母，那我们就先出去逛逛了” “好，去吧去吧” 三人出去后，李夫人望着三人的背影说：“看着孩子们这么优秀，我也放心了。” 李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说：“这些年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这样的嫡母，修儿可就毁了。” “应该的，应该的，他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就该好好养育他的。” 提起李修，李夫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般的姨娘生了庶子都会把庶子当眼珠子一样好吃好喝地供起来的，毕竟庶子长大出息了，作为生母的姨娘脸上也是有光的，可二姨娘对李修总是非打即骂，堂堂一个庶少爷小时候竟然连饭都吃不饱，却把庶女李秀当成掌上明珠。李夫人作为嫡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强势地把李修抢了过来，跟李信同吃同住，本想把李修也记到自己名下当个嫡子，可二姨娘死活不同意，后来李夫人也看开了，在谁名下不要紧，只要孩子能好好长大就行，李修这孩子也知恩图报，把李夫人当成生母一样孝敬。 熙华宫内，秦晟已睡饱吃足，去御书房批奏折了，楚云坐在小花园里看着吉祥如意和铁二铁三切磋武艺。 铁二铁三虽然已经由暗卫变成明卫了，但功夫还是顶尖的，在他们的眼中，吉祥如意就属于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了…… 看着他们切磋，楚云就手痒痒，要不是碍于身份，她真想去和铁二铁三大战三百回合。 铁三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三两下就把如意打趴下了…… 铁二开始还耐心地和吉祥周旋，这么漂亮又善良的小宫女，可不能让她输得太难看了，后来装着装着就装不去了，从来就没这么窝囊地打过…… 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把吉祥给扔了出去…… 第70章 你想出宫去找谁啊 “哎呀！不好”嘴上说着，铁二赶紧飞过去，在吉祥落地之前，把她接住了……吉祥瞪了铁二一眼，铁二心虚地后退两步。 看着眼前的一幕，楚云问：“吉祥如意有何感想？” 如意先开口道：“娘娘，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能认识到这点就好，说明你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吉祥说：“我们以后一定会认真练的，争取有一天能打败他们！” 铁二铁三对视一眼，口气不小，打败我们，知道我们以前受的什么苦吗？哎！还是不说了，都是泪…… “好，有这志气就行，那以后就跟着铁二铁三好好练吧”楚云又看了看铁二铁三继续问：“铁二铁三，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铁二铁三又对视一眼，我们叫什么名字，娘娘不是都叫出来了吗？ “回娘娘，属下叫铁二。” “回娘娘，属下叫铁三。” 楚云白了他们一眼：“本宫不是问你们这个名字，是问你们父母给取的什么名字，在你们进暗卫营之前的名字。” 铁三道：“回娘娘，自属下有记忆起便在暗卫营，从小就叫铁三，至于以前叫什么，真的不知道” 铁二点点头，表示同意。 楚云想了想说：“人都是要有自己的名字吧，铁二铁三只是你们在暗卫营的代号，你们除了是暗卫以外，还是你们自己，自己给自己重新起个名字吧，只代表你们自己” 铁二铁三红了眼，做自己，从来不知道暗卫还可以做自己，两人一起跪在楚云面前：“属下才疏学浅，求娘娘赐名” 看着面前跪倒的两个人，楚云道：“先起来” “属下谢娘娘”两人磕了个头后站了起来。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自己以前姓什么，也不好随便给你们安个什么姓，那就按你们性格起个像吉祥如意这样没有姓氏的名字可好？” “但凭娘娘作主”铁二铁三道，能得娘娘赐名，就是起个狗蛋也认了。 楚云围着他们两个转了一圈，说：“铁二为人热情，胸中似有一团火焰，就叫你烈焰，如何？” 铁二激动得又跪在地上：“烈焰谢娘娘赐名，属下喜欢这个名字” 楚云又对铁三说：“铁三你为人谨慎，有着暗卫独有高冷，又性情直爽，就叫你冷风，怎么样？” “冷风谢皇贵妃娘娘赐名”一句自称，足以说明铁三喜欢这个名字。 春花秋月端着些糕点和水果过来了，楚云招呼大家一起吃，大家似乎已经习惯皇贵妃分享了，个个都很自觉地过来吃，楚云又想到什么招呼小金子说：“刚才他们几个切磋费了不少体力，去御膳房拿几个鸡腿过来。” 听到鸡腿两个字，铁二，哦不，烈焰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没有那个暗卫能拒绝得了鸡腿…… 烈焰在心里默默地给祖宗十八辈上了炷香，祖宗保佑才能遇到皇贵妃娘娘这样的主子。 晚上烈焰到铁一那里汇报情况的时候又开始喋喋不休了： “皇贵妃娘娘说我们除了是暗卫，还是我们自己……” “皇贵妃娘娘给我起名叫烈焰了……” “皇贵妃娘娘给我们分鸡腿了……” “皇贵妃娘娘让我教她身边的吉祥功夫了，吉祥长得可漂亮了……” “皇贵妃娘娘……” 铁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开始反击：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知道我有什么权利吗？” “你知道我一句话就能……” 不等铁一说完，烈焰刷的一下飞出去逃走了…… 看着烈焰逃走的背影，铁一哼了一声，小样！还治不住你了，我一句话就能把你调远远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好想做自己，也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自己也好喜欢吃鸡腿，当时皇上明明是派自己过去的，干嘛要脑子抽风把这么好的机会让出去了呢？ 呜呜呜…… 第二天，乐心殿内婉晴都转了几十圈了，一旁的宫女小梅忍不住开口：“公主，您别转了，再转了就转晕了，这么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小梅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您去找皇贵妃娘娘想想办法啊？” 婉晴想了一会说：“也只好这样了，走，去熙华宫！” 熙华宫的小花园里，看着烈焰冷风和吉祥如意切磋，楚云又手痒痒了，一旁的秦晟看着楚云两眼放光的样子，知道她也想来几下了，就对楚云说：“朕来陪你打两下怎么样？” 楚云看着自己一身皇贵妃宫装，实在施展不开，就说：“哪有皇贵妃打来打去的，我可要做一个端庄得体的皇贵妃。” 秦晟捏了一下楚云的鼻子说：“什么样子的你朕都喜欢” 楚云的眼睛亮了起来，说：“那我甩会鞭子吧，好长时间没甩了，都生疏了” “好，那就把水云鞭拿出来吧”秦晟说。 一旁的吉祥赶忙跑了过来：“娘娘，您的水云鞭还在昌和王府呢，当时没带进宫来。” “婉晴公主到”门外的小金子禀告道。 婉晴人没进门声音先飘了进来：“皇嫂，我想出宫，我想去找……，哦，皇兄也在啊” 秦晟问“你想出宫去找谁啊？” 婉晴吱吱唔唔地说：“我……我想出宫……找……找佳晴和悦晴，对找佳晴和悦晴，看看她们这段时间练得怎么样了” 佳晴和悦晴在昌和王府里练武，昌和王府里还有谁？婉晴想去找谁，不言而喻。 秦晟楚云都知道婉晴的心思，婉晴如果能走进楚清的心里，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楚云说：“五哥，臣妾也想回昌和王府拿水云鞭”其实跑腿的事交给吉祥如意就行，主要是自己好几天没出宫了，再就是怕婉晴自己去的话尴尬。 “朕下午也没什么事，就陪你们一起去吧，顺便暗察一下民情” 婉晴激动地说：“皇兄万岁”这下好了，有人撑腰了…… 昌和王府。 “噢！我能飞四尺高了”悦晴高兴得蹦来蹦去。 萧凌拍了一下她的头说：“你那也叫飞，还好意思说，你这顶多算是跳！” 悦晴不服气地说：“总比以前好吧” “练了这么久才练到这个程度，还好意思说！”萧凌一点情面也不留地说。 悦晴撇撇嘴。 第71章 这京城比刀山火海还可怕啊 石头在一边打圆场道：“县主练这几天能练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我看着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比以前有很大的提升，县主加油，继续练。” 一旁的佳晴眼巴巴地看着石头，好像在说：还有我，快夸夸我…… 石头看出佳晴的意思忙说：“郡主这段时间练得也挺好，现在单挑一个小混混没有问题，这个进步也算是神速了” 佳晴心里乐开了花，这也算是认可她了吧？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皇嫂，您怎么出宫了？哦，皇兄也一起来了”佳晴道。 楚云说：“今天不热，宫里也没什么事，就出来看看……” 楚云话音未落，萧灵就急匆匆地飞了过来“表姐，表姐……” “灵儿，怎么这么急，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楚云问。 “我听到你的声音，就赶忙飞过来了啊！”楚云看了看前面的院子，萧灵的院子在最里面，中间隔着楚清和萧凌的院子，这么远的距离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佳晴悦晴和萧灵儿都把楚云围了起来，倒把秦晟给晾到一边了，石头连忙说：“皇上请坐，我去叫公子出来。” 看着婉晴殷切的眼神，秦晟说：“嗯，去吧” 石头边走边想：灵儿听见小姐的声音就赶忙飞了过来，公子的院子还要近一些，应该更快才对啊，怎么到现在都没出来呢？ 等到楚清的院子，发现楚清正在练剑，走过去对楚清说：“小姐来了，你怎么不出去呢？” 楚清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她什么时候来的？”说着便放下剑，随手扯了块手巾擦了下脸，跟石头一起走了出去。 “就刚才啊，灵儿都听见小姐声音飞过去了，你没听见？”石头也很纳闷。 楚清说：“我只看到灵儿飞了过去，真没听见云儿的声音，可能是我的心思都在剑上吧” “嗯，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吧”除了这个，石头也想不出为什么远处的灵儿能听到楚云的声音而近处的楚清却没听到。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秦晟楚云的面前。 楚清先开口问道：“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啊？” 秦晟回答说：“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啊” 婉晴此刻紧张得心怦怦跳，恨不得躲到楚云后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己还不断地嘲笑自己：别说出声了，怎么连出面的胆量都没有呢？ 楚云看出婉晴的紧张，对楚清说：“我过来拿我的水云鞭，哥哥陪我一起去拿吧。” 楚云现在没这么粘哥哥了啊，今天怎么了，楚清不解地说：“多大了还要哥哥陪，自己去。” “不嘛，就要哥哥陪着去，你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楚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楚清。 看的楚清都不好意思拒绝了，也是，自己也就这几天就要回去了，能多陪一会是一会吧。 “好，走吧”楚清说着便先迈开步子往楚云的院子走去。 楚云狡黠地看着秦晟说：“五哥也陪我”还顺手拉了婉晴一把。 等进了楚云的院子，楚云“哎呀”一声地叫了出来，“五哥，我脚扭了，你扶我坐一会吧，婉晴你跟着我哥去帮我拿吧！” 这时楚清就是再愚钝也知道楚云是什么目的了，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楚云一眼，鞭子也不拿了，直接翻墙逃走了…… 留下婉晴自己目瞪口呆，自己就那么讨人嫌吗？ 楚云也没想到会这样，好心办坏事了。 秦晟说：“看，你太心急了，把他吓跑了吧” 婉晴也知道楚云是为自己好，强装镇定地说：“没事，我有心理准备，我先去找佳晴和悦晴玩会”说着便往外走，深呼吸几口强忍着泪水不流出来。 看到婉晴一个人怏怏地出来，佳晴已经猜到原因了，忙过去揽住婉晴的胳膊说：“还要继续坚持吗？” 婉晴委屈地说：“我不想还没开始就结束” 石头听了这句话，无奈地摇摇头，楚清的心结在平定战争上，自从三年前打退新罗后，暂时看着风平浪静，可是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大安跟新罗之间迟早会开战的，可这件事就是秦晟也没办法解决的，哎！要是有一天自己能解决和新罗的战争就好了…… 楚清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捕捉到‘昌和王妃’四个字，他猛然打起精神，是谁在背后议论娘亲？向四周看了一下，声音是从一辆马车里传出来了，马车上挂着定王府的牌子。 定王府，石头收的那个徒弟好像是定王府的郡主，她现在在昌和王府，马车坐的不是她，楚清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至于惹人疑心，又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听到没有，到了昌和王府就说找佳晴，跟里面的人搞好关系，再趁机问楚世子” “哎呀！母妃啊！这话您都说了八百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下面又该说‘让楚世子迷上我，我就是下一任的昌和王妃，除了皇家以外最尊贵的女人’……” “知道就好，母妃也是为你好，这次说什么也得把佳晴比下去，要我说呀，你之前就该跟她一起去昌和王府的，先跟那个表小姐搞好关系也行啊” “哼！我是堂堂郡主，才不去理会那个乡巴佬呢，我可是要当王妃的，跟她们打成一片岂不掉价啊” “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懂吗？” “楚世子平时也不在京城啊，平时去了也看不到他啊，哎呀别说了，快到了，放心吧，我一定把楚世子迷住……” 外面的楚清一阵胆寒，这京城比刀山火海还可怕啊，思考了片刻，飞快地往将军府赶去。 “啊？这么急啊，明天就要出发”李夫人听到楚清明天就要走，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楚清不急不慢地说：“也没什么急事，就是平时我自己的话，快马加鞭四五天就到了，表妹这么娇嫩肯定不能这么赶路，在路上怎么也得十多天，左右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早点出发早点到，怕父亲那边一个人忙不过来”。 丝毫没有提及自己被美女纠缠的事情。 第72章 这几天也确实委屈她了 李夫人一想也对，就对楚清说：“还是清儿考虑周到，我这就让他们收拾东西，还有信儿和修儿也想去青云关看看姑母，那就让他们一起去吧！” 楚清点点头：“如此甚好”正愁如何避嫌呢，虽说青云关表兄表妹不结亲，但这里毕竟是京城，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麻烦了。 离开将军府后，楚云又去找了秦星秦晏和秦晨，一直磨蹭到天黑才回昌和王府。 宁王府。 佳晴在自己的院子里都听到秦荷的叫声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精心打扮去找他了，他竟然不在府里，错过我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好孩子，别闹了，错过你，是他眼瞎，没事，别灰心，明天咱再去” 佳晴忍不住地摇摇头，楚清连婉晴公主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你一个没有封号的郡主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楚清好像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才拒绝婉晴的，也不是只拒绝婉晴，听他们说楚清对所有女人都没兴趣，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青云关的流言是真的？楚清是断袖？ 想到这里，佳晴赶紧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昌和王一生光明磊落，怎么能养出个断袖儿子呢，而且石头也是正人君子，肯定不是那种人，想到石头，佳晴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对，他不可能是那种人的！ 第二天一早，楚清带着李信李修李思和一些丫鬟随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 等秦荷风风火火地赶到昌和王府时，得知楚清一早就出京了，气得直跺脚！ 楚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知楚清已经离京的消息，蒙了，哥哥走了，这么快就走了，还没跟她告别就走了？难道哥哥真的因为昨天的事生自己的气了？哥哥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要不怎么连个告别都没有就走了呢？ 正好秦晟进来了，看着楚云发蒙的样子，知道她也已经知道楚清离京的事。楚云看见秦晟先开口道：“哥哥生我的气不理我了” 秦晟走过去拍拍她的后背说：“别伤心了，阿清不可能生你气的。可能是青云关的事吧，你想想啊，他在青云关可以做多少事啊……” 提到青云关，楚云的眼睛红了，哥哥在青云关能帮爹分担不少事，自己偶尔也能搭把手，现在自己进京城了，哥哥还要每月过来给自己送火凌丹，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得十天，自己是不是不该进京？或者说不该这么早进京的？ 秦晟没想到，说到楚云的伤心处了，忙抱紧她说：“还有我，还有我……”正陷入悲情的楚云听到这句话，‘还有我，还有我’，他用的我，没用朕，虽然已经习惯秦晟自称朕了，但这个‘我’字仍给了楚云莫大的安慰，好像在水中窒息的人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若羽宫。 “他真的走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白柔激动地说，本以为还要再等个三五天的，没想到今天就听到楚清离京的消息。 “娘娘，娘娘，稍安勿躁，话是这么说，可怎么也得等皇上放话以后您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啊，这样……”黄杏在白柔耳边说了几句话，白柔听了嘴角带笑地说：“嗯，好主意，就这么办！” 秦晟安慰好楚云并陪楚云用完午膳后往御书房走，路过御花园时，黄杏一下子冲了出来，跪在秦晟面前：“请皇上救救我们娘娘！” “云儿怎么了？” 秦晟慌忙地问，一下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谁，这几天都忘了宫里还有另一位娘娘了。 王公公急忙在一旁提醒：“这是白常娘娘身边的宫女，不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 秦晟松了一口气说：“白常在怎么了？” 黄杏抹了下‘眼泪’说：“皇上还是去看看我家娘娘吧，这几天一直干坐着发呆，谁叫也不理，奴婢怕娘娘憋出毛病来啊！” 秦晟想起来这几天楚清进京就把白柔禁足了，她什么也没做，想来这几天也确实委屈她了，于是说：“那朕就去看看吧” 黄杏跟在后面嘴角翘了起来。 刚进若羽宫，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声音“娘娘，您说句话好不好啊” “娘娘，您别吓奴婢啊” 这是秦晟第一次进若羽宫，确实有些荒凉，走进殿门，只见白柔呆呆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滞，任夏雨冬霜如何呼唤，白柔就是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变。 “皇上驾到！” 夏雨冬霜急忙起来行礼，白柔还是无动于衷。 “柔儿怎么了？”秦晟开口问道。 白柔还是没反应。 “皇上，还是叫个太医过来瞧瞧吧”王公公提议。 黄杏一听叫太医，不行，太医来了不就露馅了吗，忙上前阻拦说：“让奴婢再试试。” 只见黄杏摇摇了白柔的胳膊叫道：“娘娘，您快醒醒吧，您看皇上都来看您了……”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白柔一听到“皇上”两个字，好像如梦初醒，喃喃道：“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黄杏又摇了摇她的胳膊：“皇上真来了，娘娘您抬头看看吧”差不多得了，别一会皇上真让太医来了。 白柔终于抬起头来：“皇上，真的是您来了，臣妾好想您啊！”说着就要朝秦晟扑过去…… 没等秦晟反应过来，黄杏一把拉住白柔说：“娘娘，您刚醒来，身子虚弱……”别太过分了，把皇上吓跑了…… 白柔只得坐在床上边哭边说：“皇上，臣妾……” 秦晟安慰她说：“朕知道柔儿这段时间受委屈了，朕会弥补你的，好好休息吧，要是感觉不舒服随时去叫太医来。” “皇上，臣妾想……” “朕还有事，不能这在这里时间久了，好好休息，吃点东西有力气了去御花园逛逛” 白柔点点头：“谢皇上解了臣妾的禁足” 秦晟说：“朕也是以大局为重，柔儿不要怪朕” “臣妾怎么会怪皇上呢？不管皇上怎么做，臣妾都不会怪皇上的” “好，那你先休息吧，朕走了。”秦晟说完就往外走。 “臣妾恭送皇上” 第73章 皇上不光长了眼睛，还长了心 送走秦晟后白柔乐开了花，皇上能来若羽宫，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我的，不但解了我的禁足，还要弥补我……光想想就美得很，转过头来对黄杏说：“这次你功不可没，事成之后，你就是凤宁宫独一无二的大宫女。” 黄杏心里鄙夷地想，谁稀罕当你的大宫女啊！嘴上却十分恭敬地说：“奴婢谢娘娘” 一旁的夏雨说：“这宫里没有凤宁宫吧？” 白柔瞪了她一眼：“本宫早晚会住进梧桐宫的，到时梧桐宫就改成凤宁宫” 夏雨一惊，随口说：“听别人说皇贵妃娘娘是未来的……” 白柔转过来狠狠地打了夏雨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敢和本宫斗，本宫这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秦晟走出若羽宫后对王公公说：“你去挑些礼品来给白常在送来，就当是她这几天禁足的补偿吧！” 王公公答应后去挑了一些符合常在规制的饰品布匹送了过去。 白柔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亮了： “这玉镯好漂亮啊！” “这金钗好漂亮啊！” “还有，这是云锦吧，真柔软，做成衣服一定很舒服！” “还是皇上眼光好，本宫一会去向皇上谢恩！” 王公公在一旁腹诽：这些东西都是咱家挑的，山鸡就是山鸡。 黄杏也在一旁暗暗翻白眼：真没见过世面，没见过皇贵妃戴的穿的都是什么吗，简直是天壤之别，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王公公东西送到寒暄了几句就走了，白柔赶紧招呼黄杏：“来，快给本宫梳妆，把这些都戴上，本宫要去找皇上谢恩” 黄杏一边答应着，一边想：全都戴上，也不怕累死你！ 一路上，白柔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到御书房门口，还没让外面的小太监通告就只见秦晟从里面走了出来。 “臣妾参见皇上”白柔行礼道。 秦晟这时急着去找楚云，便说：“平身吧，你身体不好，该好好歇着才是啊！” “谢皇上关心，臣妾时间久了没出来了，想出来透透气。” 说到这里，仿佛又在提醒秦晟我被你禁足了那么久，秦晟深呼吸一口说：“出来转转也好，那你去御花园逛逛吧，朕去熙华宫找皇贵妃有点事”云儿心情不好，这会忙完了该去陪陪她了。 白柔眼色暗了暗，眼珠一转，说：“臣妾也许久没给姐姐请安了，正好跟皇上一起去给姐姐请个安” 不等秦晟回答。白柔便向熙华宫的方向跑去…… 秦晟摇摇头，这会云儿心情正不好呢…… 白柔一路跑到御花园，却发现楚云正坐在小凉亭里，白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正好……，于是白柔放慢脚步，不紧不慢地朝楚云走去，算计着皇上这会应该能看到这里了…… “臣妾参见姐姐”白柔说着便弯下腰行礼。 楚云这时还沉浸在楚清回草原的事里，没心情和她寒暄，随意抬了抬手，说：“起来吧。” “哎哟……” 楚云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见白柔就向后倒去，然后顺着台阶摔了下去…… “正巧”，秦晟走了过来.看到了白柔摔了下来…… 白柔三两下爬到秦晟脚下，‘胆战心惊’地说：“都怪臣妾不小心，跟姐姐没有关系” 一旁的王公公心里咯噔一下，假摔！宫斗用烂了的把戏，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全凭皇上一念之间了。 秦晟没有多想，淡淡地说：“那下次小心点就行”又转过头来对王公公说：“把白常在送回去好好休息吧，再叫个太医看下有没有事” “遵旨，白常在，您慢点起来哟”王公公一脸嫌弃地说。皇上不吃这一套，哈！白摔了。 白柔不甘心地说：“真的和姐姐没有关系，姐姐不是故意的！” 烈焰在树上想：什么不是故意的，是压根就没碰到！我都看到了，是你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秦晟朝楚云走去，连头都没回。对白柔摆摆手，说：“朕知道和皇贵妃没有关系，是你自己不小心的，快回去歇着吧” 此时白柔再不甘心也不行了，只得怏怏地回去了。 烈焰悄悄地对冷风说：“看来皇上是长眼睛的。” 看着下面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冷风说：“皇上不光长了眼睛，还长了心。” “还在想昨天的事吗？”秦晟问楚云，两人都没提刚才的事，楚云是没心情，秦晟则是觉得这点小事不必在意。 楚云郁闷地说：“我也是为他好啊，他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楚云还以为是自己和婉晴的原因才让楚清不辞而别的，她不知道其实秦荷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晟拍拍她的手，说：“给他点时间，顺其自然吧” 楚云点点头。 白柔回到若羽宫，在屋里转了一圈，给自己壮了壮胆，抓起一个茶盏摔了下去。 黄杏急忙过去安慰她：“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白柔气急败坏地说：“本宫都那么说了，皇上竟然还不明白了，是真不明白还是要袒护那个贱人？” 明明是你诬陷皇贵妃的好不好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得好好哄哄白柔的，先稳住她再说。 “娘娘今天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国舅……那贱人的哥哥刚走，再怎么着皇上也不能现在惩罚她啊！” 白柔定下心来，也是啊，毕竟皇贵妃身后有昌和王府，不能硬碰硬，但这事也不能就这样过去了，自己也不能白摔了…… 第二天，萧灵怕楚云心情不好，便和佳晴悦晴一起进宫看楚云，也顺便开导一下婉晴，毕竟楚清这座冰山是真的不好融化。 看到两人心情似乎还可以，佳晴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随意闲聊了几句。 一旁的吉祥想到昨天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之前听说过宫里水很深，还是听听公主和郡主的意见吧。 于是吉祥便把昨天的事跟佳晴她们说了。 “什么？假摔，这白常在心机还挺深啊！”婉晴说。 佳晴拍拍胸口说：“还好皇上没上她的当！” 楚云不解地问：“有这么严重吗？昨天她也说了是她不小心啊，而且皇上也没说什么啊？” 第74章 不管谁对谁错，都没事 婉晴说：“皇嫂，你太天真了，没这么简单，假摔是宫斗常用的把戏，这种事呢，可大可小，就看皇上的心在谁身上了，以前也常有，往往呢，被冤枉的一方轻则禁足，重则降份位甚至打冷宫也有的！” 萧灵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还有这种事，宫里太可怕了！” 楚云一阵后怕：“真有这么严重吗？” 婉晴点点头：“这只是皮毛而已，还有更严重的栽赃嫁祸，设计偷情，各种各样的花招层出不穷啊……” 婉晴说了几种常见宫斗手段，听得萧灵脸都黑了，恨不得立刻拉着楚云回草原，婉晴最后说：“总之宫里人心隔肚皮，皇嫂还是提防着她些好。” 楚云心想，五哥相信自己，不会有这样的事的，但婉晴也是好意，还是点了点头。 秦晟在御书房批完奏折后，得知萧灵和佳晴在熙华宫，她们几个关系好，在一起嘻嘻哈哈地也能让楚云心情好点，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们了，所以就到天宁宫休息。 刚坐到椅子上，白柔就来了。 一副可怜的样子给秦晟行了礼，真是委屈感十足。 行完礼后，用姜汁帕子擦了下眼睛，“泪雨涟涟”地说：“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秦晟蒙了，谁惹她了？ 不等秦晟回答，白柔继续说道：“其实昨天不是臣妾不心摔倒的，是皇贵妃推了臣妾。” 秦晟一听，这个情况好像以前经历过，不过，当时“推”人的是母后，虽然当时自己年幼，但还是能明辨是非的，当时母后被禁足被降位份，还是自己努力学习得到了太傅的表扬才让母后解禁的。 宫里的水果然还是这么深，当时母后的无奈历历在目，自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而且自己足够相信云儿，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但看着面前梨花……梨树带雨的白柔，毕竟是自己的恩人…… 思虑片刻后，秦晟开口道：“昨天的事，皇贵妃不是故意的，朕会说她的，柔儿先回去吧，以后朕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白柔面色一喜，皇上相信我了，哼！有那个贱人受的了，高兴地说：“臣妾谢皇上，但皇贵妃毕竟比臣妾的高那么多，臣妾怕……” “朕说了，以后不会了” “臣妾告退……”白柔给自己打了下气，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皇上已经相信自己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白柔走后，秦晟令王公公再去选些东西给白柔送去，王公公刚张开嘴：“皇上……” “朕心里有数，去吧” 王公公无奈地点点头，昨天还说皇上不吃这一套呢，哎！ “属下参见皇上”王公公刚出去，烈焰就跳了进来。 秦晟看着跪在地上的烈焰，自己没召铁二进来了，这些暗卫一向守规矩，难道楚云有事吗？ “起来吧，是皇贵妃有事吗？”秦晟问。 烈焰回答：“回皇上，不是皇贵妃娘娘有事，是属下过来找老大汇报，正好听到了白常在说的话，昨天属下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皇贵妃娘娘当时抬抬手是让白常在起来，两人相隔三尺多，白常在是故意摔下去的，跟皇贵妃娘娘没有关系，听到皇上相信白常在，属下忍不住要为皇贵妃娘娘证明” 看着一脸正义的烈焰，秦晟想：如此拥挤云儿，想来是能保护好云儿了，铁一没选错人 “你说的情况朕知道，朕与皇贵妃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人朕最清楚，朕知道跟她没关系，而且就算是她推的，朕也不会怪她的。” 听了秦晟这话，烈焰不解地问：“那既然皇上知道怎么还相信白常在呢？” “朕没信她” “那皇上怎么还……”诬陷皇贵妃还能得到赏赐？ 秦晟看了看烈焰，这暗卫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而且这是你一个暗卫该管的事吗？ 门外树上的铁一看着正在发怒边缘的秦晟，也顾不得什么了，也冲了下来，刚才一没留神就让铁二冲了下来…… “铁二不懂事，属下会好好管教他的，请皇上宽恕他这次”说着便拉着烈焰跪了下来。 罢了，看在你对云儿忠心耿耿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无召而入了，秦晟对他们两人摆摆手说：“退下吧” 铁一急忙道：“谢皇上”说完便拉着烈焰退了出去。 两人飞到了树上，铁一质问道：“你不要命了，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烈焰说：“皇上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白常在故意诬陷皇贵妃娘娘，不惩罚她反而还给她赏赐呢？” 铁一拍了一下他的头，说：“这是你一个暗卫该操心的事吗？” 烈焰一向敬重这个老大，继续问道：“老大，你说皇上到底怎么想的，我刚才听他说‘就算是皇贵妃推的，也没事’，可实际上呢却是，知道是白常在诬陷，白常在也没事” 铁一也被绕进去了，想了想说：“皇上的意思可能是，不管谁对谁错，都没事……”说完又拍了一下烈焰的头说：“我怎么也跟着你瞎操心了呢？不该你管的事别管，以后千万别像今天这么冲动了，知道吗？会掉脑袋的，记住了没有？” 烈焰不好意思地说：“记住了，谢谢老大，不管怎么样，皇贵妃娘娘没事就好” “好，那就快去熙华宫吧” 烈焰点了点头就要飞走，又回过头对铁一说：“以后请叫我烈焰” 又开始炫耀了，铁一踹了他一脚。 两个暗卫的对话，秦晟大致也能听清楚，铁一说得对，不管谁对谁错，都没事…… 若羽宫内，得到赏赐的白柔又一阵自信，皇上还是在意我的，皇上还是喜欢我的，皇上还是相信我的…… 高兴之余还有一丝失望，怎么没升份位呢？看来这次火力不够，下次得出猛招了…… 梦太妃的永?宫，石头萧凌秦旻三人切磋了一会后正坐在一起喝茶。 萧凌问秦旻：“小九，你什么时候出宫住啊？每次找你都得进宫太麻烦了” 秦旻说：“按说我这个年龄应该出宫开府了，但我母妃舍不得，她说好不容易才母子团圆，想留我几年，等我选王妃时再出宫” 第75章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萧凌一脸失望地说：“那不还得好几年啊？哎！你现在有心上人吗？京城不是都成亲特别早吗？” 秦旻脸色暗了下来，说：“心上人？当然有了” 萧凌和石头赶紧凑过去笑嘻嘻地说：“快说快说，哪家姑娘被我们的吉祥物看上了？” 秦旻把萧凌往后推了推，一脸嫌弃地说：“什么哪家姑娘啊？我心上人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说完就默默地望向青云关方向。 萧凌和石头对视一眼，当时他才十二岁啊，至于记到现在吗？ 萧凌推了秦旻一把说：“小关早就投胎去了，你可别污了他的轮回路啊” 秦旻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什么叫我污了他的轮回路啊，他可是我最好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石头说：“既然你也说了他是你亲兄弟，那刚才凌公子问的是你的心上人啊，怎么就扯到小关身上了呢？” 秦旻瞬间低落起来：“心上人，放在心上的人，当然就是心上人了，我会永远把他放在心上的。” 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死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三年前当时的对话： “小九，明天突袭新罗国，我们一起去啊！” “我们才十二岁啊，楚王叔能让我们去吗？” “我哥就是十二岁上战场的啊，再说了，我们早晚都要上战场的，提前熟悉熟悉嘛！” “可楚王叔不会同意的。” “那我们就悄悄去，当时我哥也是悄悄去的，你要不敢，我可自己去了。” “你敢，我怎么就不敢呢，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啊！”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悄悄混进去。” “好，一言为定！” “哎呀，小九，你怎么发烧了，头这么烫呢？” “我……” “你别说话，我让人把表哥叫过来了吧，这次你肯定去不了了，我先去探探路，等我回来给你讲讲战况啊！” “不要……不要……” 大军归营。 “小关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什么？小关也一起去了？快去找！” 结果只找到被马踏成的一堆肉泥和半块玉佩…… 泪水模糊了秦旻的眼睛：“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吗？当时我要是死活不答应他，他也不会自己去，当时要是我没病的话，我跟着他，他也不会有事，当时要是我有点力气，死死地拽住他，他就去不了了……” 萧凌知道他当时病得多厉害，都烧得昏迷不醒了，当时的他跟本就拦不住小关的，等大军归来时他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小关。 其实萧凌知道楚家人谁也没有怪他，但他自己就是过不了这个坎，以后还得好好开导开导他，眼前还是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吧！ 萧凌拍了拍秦旻的肩膀说：“当时幸亏你没去，你要去了，不也回不来了吗？都过去了，赶紧找个福王妃才是正事” 秦旻擦了下眼泪，不服气地说：“哥哥们都没找王妃，而且你们都比我大，也没成亲呢，我着什么急啊？” 萧凌：“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成亲后才能出宫吗？你出宫了才能找你玩的方便啊？” 秦旻：“你们现在进宫不是也挺方便吗？我也能出宫找你们玩啊？干嘛要这么早成亲啊” 萧凌：“你母妃不着急吗？” 秦旻：“我才回到母妃身边，我母妃为什么要把我赶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呢？反而是你，金花郡主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着急” 萧凌：“我娘的要求太高了” 石头：“姑奶奶的要求可是一降再降了，现在这三个要求可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啊！” 萧凌：“那对我来说还是高” 秦旻眼珠一转：“眼前不就有一个合适人选吗？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作之合，而且太后也有意撮合你们两个。” 石头和萧凌看着秦旻，石头急切地问：“快说是谁啊？要真成了，姑奶奶可就了份心思了” 秦旻看着石头说：“你真是块石头吗，我都看出来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石头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里明白了，还是太后这招高。 萧凌也明白了：“难道是那个刁蛮小县主” 这句话正好被前来寻萧凌的萧灵和悦晴听见，悦晴一下就炸火了：“说谁刁蛮呢？我怎么就刁蛮了？我爹我娘都没说我刁蛮，我刁蛮碍你什么事了？” 这张小嘴真说不过她，萧凌一拍额头：“哎哟，我的姑奶奶啊，我错了行吗？我刁蛮行吗？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行吗？” 悦晴高兴地说：“看在你认真教我轻功的份上原谅你这次了” 萧凌如释重负，这可消受不住，看来只能辜负太后的好意了。 一旁的秦旻笑出声来，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佳晴知道太后要撮合悦晴和萧凌，会不会有一天太后也会撮合自己和别人，想到这里佳晴打了一个寒颤，一抬头正好看见石头，如果是他，也不是不行，佳晴又摇摇头，不可能的，太后最讲究门当户对了，不可能撮合她和他的…… 直到定王府，佳晴情绪还是十分低落，想到自己以后会嫁给别人，他也会娶别的女人，心里就很难过，难道自己爱上他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英雄救美时的英勇？ 还是飞起来时那宽阔的后背带给她的安心？ 是英俊的相貌，挺拔的身姿，高超的武艺？ 还是温文尔雅的性格和细心耐心的教导？ 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 “哼！亏你还是有封号的郡主，整天和那个乡巴佬混在一起，也不嫌丢定王府的脸”秦荷的讥笑声把佳晴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秦荷不屑的眼神，佳晴都不想理她，没想到秦荷继续咄咄逼人地说：“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是吧，我告诉你，我才是未来的昌和王妃，你想都别想……” 哈！两次扑空还没死心呢，楚清是婉晴看上的冰山，自己才不喜欢那样的性格呢，只喜欢石头那种如沐春风的人，佳晴不屑于理她，径直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身后依然传来秦荷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第76章 一千四百余人还有一年的军饷凭空失踪了 佳晴回到房间，把两个丫鬟打发了出去，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件男子外衫，是上次石头英雄救美时披在她身上的，当时跟萧灵说拿回来洗，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洗，上面还是有他的气息…… 走一步算一步吧，所幸现在父王和太后都没有让自己成亲的意思，想到这里，佳晴又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后藏了起来。 一晃十天过去了，楚清李思一行人终于到了青云关。 昌和王府内，昌和王妃李娴和李思抱头痛哭，李娴一边遗憾自己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一边痛恨新罗国狼子野心得时时刻刻守好国门，忠孝不能两全…… 成亲没多久，就跟楚嵘一起来到青云关，当时还打算没事时想家了就可以回京城看看，可真正到了青云关才知道，这里是战场，当时三弟楚嶙，四弟楚峋都还在，婆母出身军医世家，即要照顾一大家子人，还要兼顾救治伤员，自己作为世子夫人理所应当替婆母分担，难得等到战事平静的时候，正打算回京探亲，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害喜特别厉害，只能打消回京的念头，生下楚清后，孩子年幼离不得母亲，带回去又怕楚清路上颠簸受苦，只能等他大点的时候再计划回京，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楚清懂事了，又怀上楚云了，后来又是小关，好不容易小关大了，也不打算再生了，这时众皇子来到青云关了，虽说是以废皇子身份来的，但也马虎不得，各各方面都离不了她这个世子夫人，哦，皇子们来到青云关后，自己也从世子夫人变成了昌和王妃，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再加上新罗时不时得来战，楚嶙楚峋相继战死，回京的计划一拖再拖直至楚云回京成亲都没能回去，从踏入青云关的土地，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 平复好心情后，李信李修过来拜见姑母，看着两个气宇轩昂的侄子，从他们的眉眼处都能寻到兄长的影子，李娴感叹道：“真好，李家后继有人了” “阿清回来了，听说这次还带客人来了？”一阵银铃般地声音传了进来，话音刚落，一位风风火火的红衣姑娘就进来了。 楚清说：“蓉姐姐来得正好，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表哥李信李修，这是我表妹李思”又转过来介绍：“这是我堂姐郭蓉” “蓉儿来的正好，思思初来乍到，你先带她四周熟悉熟悉吧”李娴说。 郭蓉爽快地答应道：“嗯，好的，思思跟我来吧” 等李思跟着郭蓉出去后，李信问：“姑母，表弟刚才叫她堂姐，可我听说姑父的三个兄弟战死时没留下女儿啊，还有她怎么姓郭呢？” 李娴叹了一口气说：“哎，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老昌和王一共四个儿子，取名峥嵘嶙峋，现昌和王楚嵘排行第二，其余三子皆命丧战场，长子楚峥娶妻郭氏，刚成婚那年代父回京述职，回青云关时正好把一年的军饷一起带过来，不料新罗国二皇子宇文行带着千人小队乔装进入大安，意图抢夺这批军饷来离间楚家和朝廷。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楚峥带着亲随百余人，朝廷也派了五百余名高手护送这批军饷，青云关这边迟迟等不到人，按照计划时间已经多出一日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楚峥身为长子有担当有气魄，做事一向稳重，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的，肯定是有意外发生了，老昌和王当即带人去找，却在青云关的边界处发现两百余具尸体，有大安的，也有新罗的，一面往京城传消息，一面派人赴新罗交涉，新罗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安境内，还和护送军饷的队伍发生了冲突，开始新罗国拒不承认，后来也慌了，因为他们的二皇子宇文行也跟着大队伍失踪了，最后不得不承认，二皇子领了千人小队秘密潜入大安意图抢夺这批军饷…… 老昌和王派出人马把来回之路翻了个遍，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朝廷也多次查找均无功而返，当时派的五百余名高手对朝廷忠心耿耿，不可能存在个人抢军饷私逃的行为，新罗国也派人明查暗访，毕竟二皇子宇文行也失踪了…… 大安这边六百余人，新罗国千余人，一共一千六百余人，除了刚开始发现的二百余具尸体，其他人竟然全部不见了，多方势力寻找半年未果后，最后不得不承认，一千四百余人还有一年的军饷凭空失踪了…… 这些人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起失踪的还有郭蓉的父亲郭召…… 楚峥新婚妻郭氏多次寻夫未果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当时郭蓉母亲已快临盆，众人都瞒着她，只骗她说郭召一行人被皇上留在京城了，可事关重大，人多嘴杂，当时整个青云关都在议论这件奇怪的事，千防万防还是没瞒住，导致郭蓉母亲一时气急攻心，难产而亡。 郭蓉的祖父母早年战死战场，郭家只留下襁褓中的郭蓉，老王妃抱到身边当成孙女一般抚养，后来楚嵘成亲，楚清楚云接连出生，也都把郭蓉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 李信听完后都惊呆了：“还有这么奇怪的事？” 楚清说：“一千四百余人和那些军饷也不是随便一个地方就能藏下的，这么些年过去了，京城与青云关之间人来人往，朝廷使臣，甚至皇上也亲自往返过，也没发现一点线索，这是青云关最大的谜团” “好期待这个谜团破解的这天啊！” “我祖父都盼了二十多年了，本来失去一个儿子就够痛苦了，可后来我三叔四叔，唉！现在我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了，你们也不要去问他这件事啊！” “明白，真是战场无情，刀剑无眼啊！”李信感慨道。 自己虽是武将之子，但却从没上过战场，完全体会不到战场上的生离死别。 第77章 上哪里找个如意郎君啊? “是啊，不过好在这两年我们青云关兵强马壮，新罗国应该会安分几年，好了，你们赶路也累了，清儿带两个表哥去房间休息吧！” 李娴吩咐完后，李信李修道谢后楚清便带他们两人回房间了。郭蓉带着李思一路上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李思看着热情的郭蓉，有一种京城女子身上没有的阳光和洒脱，也被她吸引了。 “我听表哥刚叫你蓉姐姐，那我也可以叫你蓉姐姐吗？”李思问。 郭蓉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比我小的都这么叫我” 说话间就听到后面传来声音“蓉姐姐，蓉姐姐” 郭蓉回头一看，吃惊地说：“小六，你不是去江南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来人正是曾经的六皇子，现在的悠王秦景。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赤焰花就快要开了，我怎么能错过这一盛况呢？” 秦景又转过头来对李思说：“李姑娘运气真好，正好赶上这时候来，再过五六天，漫天遍野的赤焰花像火一样热烈，定让你大饱眼福” 李思高兴地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郭蓉说：“那我先带你去看看赤焰花吧，现在含苞欲放，也别有风味啊！” “好啊！” “我跟你们一起去”秦景道。 “蓉小姐，你在这里啊，老王妃找你呢！” 郭蓉回头一看，是老王妃身边的丫鬟。 “等我一会啊，我先去祖母那里看看啊！”郭蓉对李思说。 不等李思回答，秦景就说：“蓉姐姐你去吧，我带李姑娘去看吧，我对青云关比你还熟悉呢！” “也好，那你们去吧，这会正是赏景的好时候” 秦景便带着李思去赏景了。 郭蓉到了老王妃跟前，看到老王妃咳嗽了一声，急忙给她倒杯茶，又给老王妃拍拍后背。 “蓉儿啊！”老王妃拉着郭蓉坐下。 郭蓉乖巧地坐在老王妃身边：“祖母，我在这呢！”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郭蓉知道老王妃要说什么，急忙说：“祖母，急什么啊，我还想多伺候祖母几年呢！” “再留就成老姑娘了，云儿比你小那么多都成家了……” “哎呀！祖母，云儿那不是遇到两情相悦的人了吗？我只是没碰到合适的人而已”郭蓉低下头说。 老王妃拍拍她的手说：“星儿和昱儿都跟你差不多，还有军营里那么多棒小伙，你一个都没看上吗？” 郭蓉的脸红了：“从小一起长大，处得跟兄弟一样，怎么下得了手啊？”是啊，她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跟谁都能当兄弟。 “那下个月你跟清儿一起进京城，让云儿从京城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郭蓉急忙摆摆手：“可别，可别，我听说京城那些公子可都是妻妾一堆的，我可不受那份气，而且我生在青云关，长在青云关，祖祖辈辈都没离过青云关，我不走。” 老王妃叹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到了那边如何跟你父母交待啊？” 郭蓉想了想说：“祖母，您不用担心我了，我这就去找，看谁顺眼了就试着相处。” 老王妃欣慰地说：“这就对了嘛！” 郭蓉出了门，直奔军营，这个是兄弟，不行，那个也是兄弟，不行，哎呀！上哪里找个如意郎君啊？ 熙华宫，楚云呆呆地躺在床上，想着再过五个月就不用再遭这份罪了…… 秦晟走进寝室内，看着楚云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这几天又来了，走过去坐在床边，一只手握住楚云的手，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揉揉楚云的肚子，一股寒意顺着手钻进心里…… “怎么还是这么凉？疼吗？”秦晟关切地问。 楚云咧了咧嘴：“没事，习惯了，过这几天就好了” “得尽快让你怀个孩子才是。” 楚云慢慢抬起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自己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怀上孩子？还是开口道：“为什么这样想啊？” 秦晟继续揉着楚云的肚子说：“你上次不是说了吗？生完孩子后就不会这么疼了，朕不想让你这么疼，所以朕要多努力，让你尽快怀上孩子的。” 这不是你努力就能成的事啊，虽然明知道暂时是不可能的事，楚云还是往秦晟身上靠了靠：“五哥你真好。” 楚云这段时间连寝室门都不出，秦晟也吩咐白柔这段时间不要去熙华宫请安，怕打扰到楚云，气得白柔又摔了一个茶盏，不让自己和皇贵妃见面，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啊？ 得知皇贵妃身体不舒服，小鱼在萧灵的建议下做了益气补血的糕点送来，婉晴佳晴悦晴都在。 “公主郡主县主都一起尝尝吧，萧姑娘说这种糕点女子吃了特别好”小鱼说着就把糕点拿了出来。 “嗯，真好吃，小鱼手艺真好”几人吃着赞不绝口。 小鱼笑着说：“是萧姑娘的配方好” 几人闹了一会都走了，只留下萧灵陪着楚云。 萧灵给楚云把下脉说：“还行，没太大问题，赤焰花快开了，这次让表哥来的时候带点过来，我试着种一下，看能不能养活，新鲜的花瓣最好，用起来也方便。” 楚云点点头说：“回去让石头给我哥飞鹰传书吧” 一晃又几天过去了，李思在草原也熟悉了，秦景整天带着她东游西逛的，看着面前平易近人的悠王殿下，李思感慨道皇家人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嘛。 秦景看着活泼的李思，既不像草原女子那样粗犷豪爽，也不像京城女子那样矫揉造作，挺适合带出来玩的…… 郭蓉在军营里转了几天，各个都是兄弟，怎么办啊，正为难呢，忽然看见楚清带着李信李修来巡视军营，眼睛一亮，这两兄弟长得还不错，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应该不会那么难为情，而且是王妃的娘家侄子，性情品行都没问题，一个嫡子，一个庶子…… 庶子……京城分嫡庶，那他们以后不是也得纳妾吗？听王妃说京城的风气就这样，无关品行。甚至还需要原配夫人张罗着给丈夫纳妾，否则就是善妒…… 想到这里，郭蓉打了个寒颤，刚燃起的小火苗就被掐灭了…… 第78章 新罗国旧事 自己可不要过这么憋屈的生活，照这么想的话，小五现在是皇帝，更不可能只有云儿一个女人了，完了，完了，云儿跳进火坑里了…… 郭蓉悄悄地把楚清叫到一边轻轻地问道：“小五有没有纳妾？” 楚清愣了一下，小五？这个称呼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了。 看着楚清没有说话，郭蓉已经猜到了，继续说：“那你怎么不把云儿带回来啊？” 楚清叹了一口气，说：“她自己死心塌地地要留下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告诉王叔了吗？” 楚清摇摇头，“父亲的事够多了，我不忍父亲再操这份无用的心了，而且云儿现在过得也挺好的，他不敢让云儿受委屈的。” 郭蓉接着说：“他都纳妾了云儿还不委屈啊？” “云儿决定进京城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再说了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威胁不到云儿的”楚清对楚云的处境还十分自信。 “什么是常在？”郭蓉不解地问。 楚清也一知半解，只能模模糊糊地说：“皇帝的女人分三六九等的，最高级别是皇后，再往下是皇贵妃，贵妃，妃，嫔，再往下还有什么贵人常在了我也不太懂，反正常在算是低等级的。” 郭蓉感慨道：“真是麻烦，一个男人要占这么多女人，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当皇帝呢？” 楚清笑出声来，说：“自古抢皇位可不是挤破头这么简单了，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比战场更可怕，战场上杀的都是敌人，夺皇位杀的都是兄弟手足，远的不说，二十年前，新罗国现在的皇上宇文世当时可是杀了三个哥哥两个弟弟才登上皇位的” 郭蓉打了个寒颤，“这也太残忍了。” “皇位之争，你死我活很正常，当时若不是宇文世有东方义将军的支持，那么最后死的一定是他” “东方义将军？现在新罗国的大将军不是西门昭吗？”提起西门昭，郭蓉就恨得咬牙切齿，自己的好多兄弟都死在西门昭的手上。 楚清继续说：“二十多年前宇文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的时候，东方义还是个不起眼的副将，东方义的长子东方启是宇文世的伴读，后来东方义成了新罗国的大将军，再后来老皇帝病重，太子被害，各皇子纷纷举起武器，因东方启的关系，东方义选择支持宇文世，最后宇文世杀出一条血路成功上位” “照这样说的话，东方义东方启可都是功臣啊，后来怎么消失不见了呢？”郭蓉不解地问，不等楚清回答，她就接着说：“哦，我明白了，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吧？” 楚清摇摇头说：“宇文世跟东方启像亲兄弟一样，而且东方启死的时候宇文世皇位还不稳，就算是以后要对东方家动手，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 “那东方家是怎么没的呢？” “东方启是在一次叛党刺杀中为救宇文世遇刺身亡，东方义得知长子身亡一病不起，后来也郁郁而终，次子不成器，也没活多长时间，兵权便落到了养子西门昭手上。” 听着这些往事，郭蓉叹了口气说：“真是可惜了，要是东方义不死，兵权不落到西门昭手上，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 楚清望着新罗的方向，说：“各为其主，兵权在谁手上，对我们来说区别不大，不过东方义确实比西门昭有人性，而且，不知为什么，西门昭对大安有一种恨到骨子里的恨，宇文世都不曾对大安有如此仇恨” 每次在战场上西门昭就像一只不可控的怪物，每次都得杀红了眼。 “唉！风光无限的东方家族就这么覆灭了”郭蓉忍不住地感叹道。 “也不能说完全覆灭吧，宇文世的皇后是东方义的女儿东方婵，可这东方婵也是个短命的，当上皇后一年便难产而死，现太子宇文金便是东方婵的儿子，也就是东方义的外孙。” “你对新罗国旧事挺了解的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且这些事在新罗也不算秘密，稍微一打探就全知道了。” 郭蓉眨了眨眼继续问：“那新罗国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不都知道了吗？西门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 “我指的是后宫，东方家对宇文世可是从龙之功，那东方婵死后，宇文世有没有再成亲？我主要是想看看当皇帝有没有深情可言？” 楚清回答说：“深情？东方义刚死，西门昭刚掌权，东方婵身怀六甲的时候，宇文世就收西门昭的妹妹西门芊入宫了，还封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之位。东方婵死后，又收东方婵的妹妹东方娟入宫，后来东方娟生了个公主后暴毙。宇文世没有再立后，即使西门芊生了二皇子宇文银也只升了皇贵妃而已。” “宇文金，宇文银，地位一目了然啊？可西门昭那么心狠手辣的人怎么能留宇文金活在世上呢，他那种人不是应该除掉宇文金，扶持亲外甥宇文银上位的吗？”郭蓉不解地问。 “毕竟东方义对西门昭有养育之恩，可能是念在东方义的恩情上，西门昭对宇文金悉心教导，宇文金现在文武双全，手段也和西门昭一样狠辣，现在他的太子之位非常稳固，说也奇怪，自西门芊生下宇文银之后，就再也没有皇子降生了，宇文世后宫女人不少，但生出的都是公主，所以宇文世只有宇文金、宇文银两个儿子，照目前的情况看，是不会自相残杀的。” 郭蓉接着问： “秦家兄弟几个也会自相残杀吗？” “当时孝和太后把他们兄弟几个送到青云关不就是为了培养兄弟感情吗？照现在的情况看，他们几个对皇位的兴趣不大，小五……皇上的皇位应该算是安稳的。” “那就好，反正你每个月都回京城，要是发现云儿受委屈了，可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啊？ 楚清盯着京城的方向坚定地说：“我会的” 李信李修也走了过来，看见郭蓉也在，忙打招呼：“郭姑娘也在啊！” “哦，我没事时就过来军营看看。” 青云关就是比京城民风开放些，京城的大家闺秀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李信不禁欣赏起眼前的女子。 “介意我同行吗？”李信问道。 郭蓉大大咧咧地说：“当然不介意了，军营里都是我兄弟，你们来了多两个兄弟不好吗？” 反正自己又不可能嫁去京城的，多两个兄弟又有何妨。 若羽宫，白柔算算日子明白楚云这段时间为什么不出门了，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天晚上，白柔手端一碗绿豆汤，身着绵纱裙来到天宁宫，这些天那贱人不能侍寝，皇上只能宿在天宁宫，我就不信皇上看到自己这身装扮还能把持得住，管它什么三个月不三个月的，自己要抢先怀上孩子才是…… 第79章 今天换的什么熏香啊 白柔信心满满对守门的小太监说：“去禀告一下就说本宫来了”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这白常在是不是有毛病啊，自从与皇贵妃和好后，皇上几时在天宁宫住过？ 还是客客气气地说：“皇上没在天宁宫” 白柔眼睛一瞪：“什么？皇上不在天宁宫能去哪？难道今晚去春晖宫看太后了？皇上几时能回来？” 两个小太监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这个时间只能是在熙华宫啊，明天下早朝后可能会来，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说：“奴才不知” “哼！一群废物！”白柔说着便踹了一个太监一脚，踹完便转身就走。 黄杏在一旁小声地说：“娘娘息怒，奴婢去打探打探” “快去快回”白柔知道黄杏长袖善舞，宫里有不少熟人，能帮着了解不少信息。 半个时辰的功夫，黄杏便回来了，其实不难打听，这个时辰太后已经安寝了，皇上只能去一个地方…… “什么？皇上去了熙华宫？”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皇上这几天都去熙华宫就寝” “啪！”白柔又摔了一个茶盏。 熙华宫内，抱着凉润的楚云，就算什么也不做，秦晟睡得也很舒爽，毕竟炎炎夏日里一丝凉爽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的，还有就是心爱的人在身边自然感到无比的安心踏实。 第二天，白柔堵在秦晟下朝的路上。 看到白柔，本想去御书房的秦晟，带白柔来到了天宁宫。 “皇上，臣妾昨晚来找您了，可您不在天宁宫。” 一旁的王公公暗自发笑：皇上去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吗？ 秦晟面无表情地说：“柔儿找朕有什么事吗？” 白柔委屈地说：“臣妾只是想替皇上排忧解难，没想到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 王公公又瞟一眼白柔，排忧解难？就凭你！呵！凭你什么？凭你脸大还皮厚吗？ “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朕没有什么烦心事，所以不用柔儿排忧解难的” 白柔眼色暗了暗，接着说：“臣妾知道后宫不可干政，也没有打算管前朝的事，臣妾只是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皇上排忧解难。” 秦晟装糊涂地问：“哦？那柔儿能帮朕怎么排忧解难？而且后宫也没有什么为难事的啊？” “臣妾可以帮皇上纾解压力，可以帮皇上开枝散叶，可以帮皇上……” 不等白柔说完，秦晟直接打断她，“三月之期未到。” 白柔不甘心地争取：“可这段时间皇贵妃无法侍寝” 秦晟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是朕的事情，与柔儿无关” “可臣妾不忍心皇上……” “当时留柔儿在宫里已经惹怒太后了，三月期限是太后的最后底线，如果为这三个月再次惹怒太后，那朕也保不了你了” 白柔惊呆了，皇上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眼泪像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秦晟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重了，不由得放软口气说：“朕也是为了柔儿好，现在已经八月初了，左右不过两个月的事了，柔儿不必急在这一时。” 白柔继续抽抽答答地说：“臣妾只是感到不公平，同样都是皇上的女人，臣妾只能比她晚三个月，万一这三个月她先怀上孩子，那臣妾就落后她一步了，臣妾不甘心！” 身为皇帝，秦晟自然明白嫡长子与庶长子的不同，长子自然要楚云生出来才是最佳选择，而且看着楚云这几天的痛苦，秦晟现在迫切地想要楚云先怀上孩子，可白柔说得也有道理，这对她确实不公平…… “皇上，臣妾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不想落后在起点上” 看着委屈的白柔，她是自己儿时黑暗中的一道光，她并没有做错，她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决定好后，秦晟对白柔说：“朕会给你一个竞争机会的，朕知道该怎么做的，柔儿先下去吧。” 白柔立刻破涕为笑：“臣妾谢皇上” 出了天宁宫的大门，白柔马上放飞自我：“哈哈哈，皇上听我的话，皇上心里有我，我还是有机会生下长子的，哈哈哈……” 三天后，楚云可以侍寝了，完事后，楚云躺在秦晟怀里问：“今天换的什么熏香啊，跟以前的味道不一样啊？” 秦晟颤了一下，问：“你喜欢吗？” “五哥知道的，我对熏香没有太多讲究的，只要五哥喜欢就行” 秦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楚云的手又紧了紧，快要把楚云镶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第二天晚上。 “五哥今天怎么不用熏香了？” 秦晟低头吻了一下楚云，“什么熏香也没有云儿身上的味道好闻，睡吧，朕今天有些累了。” “哦，那五哥也快些睡吧，明天还要早朝”楚云纳闷了，今天也没有重要的事啊，五哥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呢？ 新的一天又到来了，今天已经是八月初五了。 “表姐，你看我带什么来了？”一大早就听到萧灵的叫喊声。 “灵儿，快进来”楚云急忙招呼萧灵进熙华宫。 萧灵手举一朵红艳艳的花朵跑了进来。 “赤焰花！怎么来的？我哥这么早就来了吗？”楚云急切地问。 “不是，不是，我爹让飞鹰给带过来的，还有几株秧苗，这个时候的秧苗最容易成活，一会咱们去御花园选个地方，不对……”萧灵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在熙华宫内转来转去，最后来到了寝殿内，直奔香炉，可里面空空的。 “灵儿，怎么了？” 萧灵问“原来点的什么香？” 楚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香都是内务府送来的，应该都是五哥安排的吧？” 萧灵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 “到底怎么了？” “表姐！”萧灵的眼红了，对门口的吉祥如意春花秋月说：“你们先退下吧，谁都不许进来” 楚云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慢慢静下心来说：“灵儿，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吧，不要隐瞒” 萧灵擦了下眼泪，抬起头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表姐有权知道，提前做好防范也好，表姐先喝口茶，坐好” 楚云照做了，说：“你说吧，表姐受得住” “这寝殿内燃过避子香，不过表姐放心，现在这香对你没有一点用处，点了也白点” 第80章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 楚云呆住了，怪不得这两天晚上五哥的表现那么不对劲…… 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 前几天五哥还说迫切地想要自己有个孩子呢！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用避子香，可别人怎么敢往熙华宫送这种东西呢？ 萧灵以为是楚云怕了，急忙拉过她的手给她把了下脉，说：“表姐放心，对你一点影响也没有，其实你现在的情况，点不点都一样，都……”都不可能怀孕的，后面这句萧灵没说出来，楚云也知道。 楚云定了定心，思虑片刻说：“这件事跟谁都不要说，我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兴许是内务府送错了呢？” “嗯，表姐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来先把这朵赤焰花吃了吧，你现在还是有点虚弱，我去找小鱼把那几棵秧苗种上。” “好，你去吧，我休息一会了查查这件事”楚云心里已经有大致结果了，但她不愿意相信，又想起以前秦晟说过的话： “只要你一怀孕，就马上立你为后” 难道五哥不想立自己为后吗？ 萧灵一出熙华宫的门，就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秦晨。 “七哥” “灵儿” “你怎么在这里啊？”萧灵问道。 “过来找你呗”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 “听石头说的，说师傅让飞鹰带来几棵赤焰花来，找你要两棵，哎！看不到漫山遍野的赤焰花真是一大憾事啊！”秦晨边说边遗憾的摇了摇头。 说得萧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哎呀！不用那么可怜了，我给你还不行吗？” 秦晨立刻兴高采烈地说：“好啊，我先陪你去种上吧” 晚上，秦晟一进熙华宫就看到楚云闷闷不乐的样子。 “谁惹云儿不开心了？” 楚云看着一脸真诚的秦晟，这件事还是及时说开的好，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皇上，您会立我为后吗？” “当然会了，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你一怀孕，就马上立你为后。” “那皇上想让我快点怀孕吗？” 秦晟僵了一下，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说：“当然想了，难道是朕这段时间不够努力吗？那我们今晚……” 不等他说完，楚云就打断他的话：“今晚还点避子香吗？” 听到避子香三个字，秦晟愣了一下，只点了一天啊，她怎么会知道？ 看着发愣的秦晟，楚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想得没错” 秦晟急忙解释：“云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朕非常想要一个孩子，你的孩子。” 楚云继续苦笑：“那就是不想立我为后了” “当然不是，皇后之位本来就是给你留的，除了你谁都不可能当皇后的。” 楚云崩溃地大喊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呀？我要听实话！” 听着楚云崩溃的喊声，秦晟一把把楚云拉进怀里：“云儿你冷静一下听朕解释，听朕解释……” 楚云胡乱地擦下眼泪：“好，你说，我听” “是因为……”看着楚云哭红的眼睛，秦晟决定全盘托出： “是因为柔儿，当时把她留在宫里，母后要求她三个月以后侍寝，她说这对她来说不公平，她想要……想要和你公平竞争” “公平！呵！公平！”楚云挣开秦晟的胳膊，面对着他说：“这个世界公平吗？谁都可以要求公平吗？谁都可以说这个世界不公平，只有你不可以” “如果有个人到你面前对你说‘凭什么你可以当皇帝我不可以，这不公平,我也要当皇帝’那你就要把皇位让别人吗？” “要是有人到我面前说‘凭什么你可以当皇贵妃我也要当’那我就得把皇贵妃之位让给她吗？” “要是有人到婉晴面前说‘凭什么你是公主，我要也当，’那婉晴就得把公主之位让出来吗？” 听到楚云说的这些话，秦晟才反应过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是啊，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自己为什么要做到处处公平呢？ 秦晟又一把抱住楚云：“云儿，朕错了，朕不该听她的，朕只点了那一次，真的，只有那一次，不会影响我们的，我们这就要个孩子好不好……” 楚云依旧没从痛苦出来：“没用的，点不点都没用的，你再努力也没用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只要朕好好努力，怎么可能怀不上……”秦晟说着就抱起楚云往床上放，楚云再次挣脱开来。 “云儿……” 楚云退后两步，擦了下脸上泪水道：“皇上请自重，我们现在还是分开冷静冷静吧！” 秦晟上前两步，和楚云保持半尺距离：“朕真的知道错了，以后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 楚云干脆转过身去。 秦晟又上前一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朕答应你，永远不会强迫你，你说得对，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但……请不要赶朕走，让朕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朕保证什么都不做” 从秦晟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楚云的脖子上，痒痒的，看楚云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秦晟得寸进尺地握住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应该是被气的，可好像她的手就从来没有热过…… “现在天开始转凉了，看你的手也这么凉，晚上让朕给你暖床保证让你舒舒服服地睡……” 听到暖床两个字，楚云脑海里浮现出当时卖嫁衣那个老板娘说的话，再一次挣脱开，冷冰冰地说：“臣妾无福消受！” 秦晟也慢慢反应过来，刚才明明还说什么都不做，现在怎么又说暖床了，接着低声下气地说：“朕不是那个意思，朕说的暖床就真的是暖床，哦，暖被子，你把朕当手炉就行……” 看着楚云还是没有反应，秦晟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今晚楚云一直叫自己皇上，以前都是叫五哥的，脱口而出的‘朕’又给咽了回去：“给五哥一次机会好不好？就当五哥这次是鬼迷心窍了……” 五哥，多遥远的一个称呼啊，楚云的心里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晟，还是五哥这张英俊的脸，但五哥怎么可能对自己做这种事呢，许久，楚云慢慢地从秦晟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转过身去背对着秦晟说：“今天臣妾累了，恕不能侍候皇上了……，此事以后再议吧！” 秦晟惊呆了，相伴多年，对楚云的脾气一清二楚，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你争论了，但我也没原谅你，不要打扰我，我不理你。 可能是碍于现在的身份，这句话说得比较客气，其实她以前常说的原话是：我不想跟你说话，别来烦我！ 第81章 五哥永远都会给你捡鞭子的 秦晟苦笑一下，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咽，好在还有回转的余地…… 这一夜，楚云始终把一个冷冰冰的后背扔给秦晟…… 第二天，秦晟早朝还没回来，平时楚云已经开始绣荷包了，但今天她不想动手了，第一次觉得好像没什么意义。 吉祥如意也不乐意绣，自家小姐从小到大就没碰过绣花针，不想绣了，正好！ 这时王公公正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娘娘，今天皇上事有点多，怕您等急了，让奴才先给您送点东西。” 楚云没有动，一点小贿赂就能打动我吗？没门! 王公公朝一旁的吉祥努努嘴，吉祥觉得皇上送东西来是好事，连忙接着了，掀开上面的红布，顿时喜上眉梢：“娘娘,是水云鞭” 听到水云鞭。楚云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有了光，上次回昌和王府拿了水云鞭，但被楚清和婉晴搅得也没心情练了，后来楚清离开京城后就彻底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五哥给带回来了。 楚云从吉祥手里接过水云鞭，一下子充满了力量：“走，上御花园” 一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自楚云的手上延伸到水云鞭的鞭尾，仿佛水云鞭是长在楚云手上的，许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甩鞭子了，楚云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甩掉…… 手上的动作没停，脑子里还不停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的一点一滴，甜的，酸的，想到前两天的避子香，心里一颤，手中鞭子一下飞了出去…… 没等鞭子落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抢先一步抓住了鞭子，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秦晟已经拿着鞭子来到楚云面前，伸手递了过去，说：“朕……五哥永远都会为云儿捡鞭子的” 秦晟心里明白，楚云的这番气得让她发泄出来才行，甩鞭子无疑是最好的方法，而她原不原谅自己就看她接不接鞭子了，如果要是没有发泄够的话，她会再一次扔出去，自己再去捡，反复多次，直到她不再扔为止。 楚云望着面前的鞭子，还没从刚才的意境中出来，还以为是在青云关，顺手抓起鞭子又甩了出去…… 众人都惊呆了 吉祥如意想：虽然以前在青云关时小姐每次甩飞鞭子都是五公子捡回来的，但现在五公子是皇上，小姐再这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春花秋月金元宝想：皇贵妃如此胆大吗？敢这样不给皇上面子…… 王公公想：皇上这次是做的不对，但皇贵妃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也不知皇上会不会怪罪？ 烈焰冷风想：皇贵妃娘娘霸气！ 接下来的一幕更令众人吃惊了，只见秦晟紧跟着鞭子飞了过去，又赶在鞭子落地之前捡了回来，再一次送到了楚云面前。 楚云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鞭子上，每次自己生气发火甚至无理取闹把鞭子甩飞的时候都是五哥给捡回来的，目光顺着鞭子看到五哥修长的手指，绣着龙纹的袖口，明黄色的龙袍…… 龙袍，五哥现在是皇上了…… 秦晟看出了楚云的心思，挥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云儿，现在这里没有旁人，只有我们，你不用把朕当皇帝，朕就是你的五哥，不管你扔多少次，五哥永远都会给你捡鞭子的” 楚云的眼圈红了，秦晟知道又该下雨了，一下子抱起楚云飞到了不远处的凉亭里，这里好，晒不着，轻轻把楚云放到椅子上，自己坐在旁边，又揽住楚云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拿出一条丝帕接在楚云的眼睛下面…… 一下子所有的委屈全涌上心头：为了你，我背井离乡，远离故土，远离父母，你却这样对我…… 泪水倾盆而下…… 丝帕换了一条又一条…… 树上的铁一：总算知道皇上今天为什么要装那么多丝帕了…… 烈焰跟冷风也在小声嘀咕：“皇贵妃娘娘都哭那么长时间了，皇上也不知道哄哄，光一个劲地擦有什么用啊？” 冷风又往下望了一眼：“皇上那是擦吗？那分明就是接眼泪” 半个时辰之后，面前的石桌上已经放一堆丝帕了，楚云的眼泪终于止住了，秦晟也松了一口气，只剩最后一条丝帕了…… 这一关基本上算过去了，甩了一阵鞭子，扔了一次，又哭了半个时辰，心里的火气基本上已经消散了，不过这次比以前扔的次数少了，以前都是十次八次地扔，但哭的时间比前长了，幸亏这次比以前多装了两条丝帕，多年相处，楚云的脾气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只要她开始哭，就谁也不能哄，谁哄跟谁急，而且哭的时间更长，让她自己哭，心里的委屈也好，怨火也好，发泄出来就没事了，等哭够了自然就好了。 “哭够了就好，休息一会儿后你想去那里五哥都陪着你，逛御花园或是甩鞭子，出宫散散心也行” 楚云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就想这样好好的靠着你” “好，我们就这样坐着” 萧灵和婉晴来到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两人静静地坐着，微风吹动着两人发丝缠绕在一起…… 萧灵松了一口气，看来昨天的事应该是个误会，两人很识趣地没有上前，婉晴问萧灵：“怎么这段时间佳晴和悦晴都不进宫了呢？” “她们呀，忙着呢！” “怎么？练功夫还练上瘾了？”婉晴问。 “不光是练功夫。”萧灵左右看了看，没有外人，才在婉晴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婉晴一脸吃惊地说：“真的吗？悦晴和你哥倒还好说，母后本就有意撮合这对欢喜冤家，但佳晴和石公子就不好说了，皇家公主郡主看着高高在上，但又有谁能决定自己的婚事呢？” 萧灵不以为然地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愁啥呀？再说了这只是她们两人的单相思而已，我哥跟石头完全就是两个呆子没开窍呢！” 看着婉晴欲言又止的样子，萧灵问：“有什么事就要说出来嘛，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婉晴终于鼓起勇气问：“他还来吗？” “他？谁啊？”萧灵一时没反应过来。 婉晴没有说话，娇羞地低下头，萧灵明白了，哦，是问表哥啊！ 第82章 他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了 “来呀，当然来了，今天八月初七，也就这一两天吧表哥就能出发，中秋节前肯定能到。” 婉晴的脸更红了。 “不过，我不是泼你冷水啊，你再这样羞羞答答话也不敢说，不好说能啊，上次那个谁，可比你主动多了。” “那个谁？是谁呀？你说清楚啊”婉晴似乎能想到是某个情敌了。 “是佳晴的妹妹，叫什么荷来着？” “秦荷。” “对，就是她，那天你不是也在吗？第二天她又来了。” 婉晴着急地问：“那他对她也是很冷淡吗？” 萧灵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看把你吓得，那天表哥一大早就走了，她扑了个空，连表哥的面都没见着，我猜表哥上次急急忙忙地走，可能就是被她给吓得，估计这次表哥回来，她立马就缠上去了。” “怎么办啊？”婉晴苦恼地问，自己是公主，不能像秦荷一样随时去昌和王府。 萧灵安慰道：“表哥本来就属于远女型的，我倒是不担心表哥会看上她，反而是你，你是公主，驸马一向不能掌实权的，我外祖父一个普通士兵，凭一身本事先封楚国公，又封昌和王，下面还有四个儿子，当时是何等昌盛，可短短十几年，四个儿子只剩下我二舅舅了，二舅舅两个儿子，哎！现在整个楚家就他一根独苗了，亲兄弟，堂兄弟都没了，哦，堂兄弟从来就没有过，他现在想找个共同挑担的人都找不到，我猜，他不能为了你抛弃楚家军，他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了……” 婉晴半天都反应过来，看着她发呆的样子，萧灵拍拍她的肩膀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鼓励你加油还是劝阻你止步了……” “让我再想想……” 昌和王府 趁着休息时间，悦晴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师傅’，一双细长的眼睛闪烁着独特的光辉，仿佛会勾魂摄魄…… 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向自己射来，萧凌抬起头，正对上悦晴的目光，悦晴被‘抓’个正着，还没想好怎么说，只听萧凌问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 悦晴愣了一下，摇摇头。 “那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啊？” 这脑子，真是！ 因为周驸马一直带着悦晴四处闯荡，所以悦晴的胆子要比一胆的京城女子更大些，也没那么矜持，想了想，直接问道： “你这年龄也不小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成亲呢？” 萧凌点了一下悦晴的头，说：“我年龄不小了？二哥三哥比我大那么多呢，而且还有表哥做挡箭牌呢！我着什么急啊？” 悦晴不甘心地问：“那你父母不着急吗？你家不是的爵位要传承吗？” 萧凌不以为然地回答：“我爹才不管我呢，他也不在乎什么爵位不爵位的。” “那你娘呢？” “我娘要求的条件太高了。” “有多高？” 萧凌握了一下拳头，“三个苛刻的条件” 也是啊，萧凌的母亲是昌和王的妹妹，自己本身就是郡主，夫君还是永康侯，儿子长得又这么英俊潇洒，对儿媳的条件肯定要求很高，再看看自己虽说有个县主的名头，可父亲只是一个闲散驸马，自己在外也野惯了，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唉！算了吧，就自己这样，金花郡主肯定看不上，问了也白问…… 听着悦晴萧凌的对话，一旁的佳晴也有点蠢蠢欲动，看了眼正在旁边擦汗的石头，自己没有悦晴那么大胆，不敢直接问出来，只好先用悦晴的事挑个话头： “你知道三个苛刻的条件是什么吗？” 看着已经飞到远处的悦晴和萧凌，石头捂着嘴笑了出来，笑够了才放下手说：“知道” “那是什么条件啊？” 石头一时也猜不透萧凌的心思，是真不懂悦晴的心思，还是拿这三个条件让她知‘难’而退，想了一会说：“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萧凌萧灵和楚清楚云一样，都属于主子级别的人，主子的事还是让主子自己解决吧。 “那你能告诉我，悦晴符合这三个条件吗？” 也可能是憋着太难受了，石头这次没有隐瞒，非常肯定地说：“符合！” 熙华宫。 秦晟正陪着楚云用晚膳，王公公来报：“白常在过来给娘娘请安” 透过窗户都能看到一轮弯月了，谁大晚上来请安啊，还没找你算账呢，就找上门来耍威风了，楚云把筷子一放，问王公公说：“今天初几了？” “回娘娘，今儿八月初七了” “那你去问下白常在，是请的初七的安，还是初八的安？要是初七的就告诉她过了，要是初八的，就让她明天再来！” 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再把这祖宗给惹下了，而且这事本来就是白柔做得不对，秦晟忙对王公公使个眼色，王公公明白是打发走的意思。 等王公公出了门，秦晟忙给楚云夹菜：“来，吃点鱼，你最爱吃的” 楚云气呼呼地看了他一眼，秦晟把挑好刺的鱼肉送进楚云嘴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都没有提刚才令人扫兴的事，王公公也不负所托把白柔打发走了，这顿吃得还算平静。 第二天，秦晟上早朝时楚云还没有醒，对于昨晚还没吃到荤，秦晟感到很委屈，这几天可不能再让她上火生气了，关键要从火源处下手，今天已经八月初八了，再过几天楚清又该来了，还有中秋晚宴，以白柔常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中秋晚宴的，如果她求到自己面前，自己肯定会心软同意的，到时为了这点小事坏了规矩，岂不又惹怒了楚云，而且楚清也会参加，闹起来就不好了，再说太后也不会同意她参加的，算了吧，直接把她的希望掐灭就好了，大不了事后给她补偿吧！ 考虑好之后，秦晟对王公公耳语几句，王公公领命去若羽宫传话，秦晟则去上早朝了。 “什么？又禁足？为什么？本宫做错什么了？”白柔起个大早，准备去天宁宫堵秦晟的时候，一出门就看到了王公公，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自己还准备在中秋晚宴上大放光彩呢！ 王公公平静地说：“皇上的心思，奴才不敢揣测，娘娘这段时间好生歇息吧”说着便退了出来。 哼！自己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心里没数吗？ 白柔不甘心地往宫外走去，被两名禁军拦了下来，看来皇上这次是动真格的了，禁军都安排上了…… 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若羽宫了。 第83章 八月十五中秋节 没有白柔出来作妖，楚云这几天过得相当舒心，思来想去，把丢下几日的荷包又捡起来了，心情好时就绣几针。 临近中秋晚宴，这是秦晟登基后的第一个中秋，之前先帝在时都是孝和太后操办的，后来自十二宫变后，孝和太后也没心情办，中间就空了十二年没办，所以太后非常重视这次宫宴，楚云刚进宫没有经验，肯定不能完全交给她操办的，太后当初也只个是妃，也没有办过这个么大宫宴，想来想去，叫上了秦星生母文贵太妃，当初她是贵妃，也曾协助孝和太后办过。 当太后找来说明缘由后，文贵太妃爽快地答应了，她还想在中秋晚宴上给秦星选个贤王妃呢，虽说秦昱也记在自己名下了，但始终不是自己亲生的，中间又隔了十二年没见，这孩子犟得很，刚回京城给自己磕了个头，就去守皇陵了，中秋晚宴能不能来还不一定，唉！慢慢来吧，还是先把秦星的贤王妃找到再说吧！解决一个是一个。 八月十四，风尘仆仆的楚清和李信李修回到京城。 楚清休息片刻简单梳洗了一下就攥着火凌丹进宫了。 看到楚清的这一刻，好像所有的委屈又涌上心头，楚云红着眼叫了声：“哥……” 看到楚云这个样子，楚清第一反应就是妹妹受委屈了，急忙说：“不哭不哭，明天就跟哥回青云关！” 千万别哭，我真怕你哭！ 刚跨进熙华宫的秦晟正好听到这句话，明明已经哄好了啊，这几天也挺开心的啊，怎么又要回青云关了呢？ 看到秦晟进来，楚清不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楚云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小声说：“哥，我没事，就是有点想爹娘了” 楚清也冷静下来了，这是皇宫，他是皇上。 “参见皇上”楚清正准备对秦晟行礼，却被秦晟一把拉起：“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谢皇上” “坐吧” 秦晟拉过楚云坐到他的旁边，给她擦了下眼泪说：“怎么又哭了” 楚云转过头，“没什么” 虽然身份比不得秦晟，但自己是云儿的哥哥，楚清的背挺直了：“皇上，云儿在青云关可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入了宫，也是青云关的宝” 秦晟脸白了一下，马上恢复平静：“朕自然知道，在青云关朕宠着她爱着她，入了宫依然会像以前一样宠着她爱着她的，永远会宠下去的” 楚清还是不太相信秦晟，继续说：“如果她不开心，我会带她走的。” 一点小事而已，还不至于要走，楚云忙说：“哥，我真的没事，真的只是想爹娘了而已” 碍于秦晟在面前，两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楚清以累了为由告退，楚云出来送他，楚清把手中的火凌丹递给楚云，秦晟也跟了出来：“明日中秋宴会，早点入宫” “好” 看着楚清远去的背影，秦晟庆幸自己又把白柔禁足了，要不可就不好收场了…… 第二日，八月十五中秋节。 在太后，文贵太妃和楚云的共同操办下，中秋晚宴正式开始了。 按照排位，太后坐在正上首，秦晟和楚云坐在她的两边，定亲王坐在秦晟下首左边第一位，第二位是贤王秦星，接着是被秦旻从皇陵生拉硬扯过来的秦昱，秦晏秦晨秦旻按照顺序坐，后面是信郡王秦晃，李信，楚清和萧凌，还有一些京城贵公子。 右边是定王妃，南燕长公主和佳晴悦晴，萧灵就和佳晴悦晴坐在一起。 悦晴忙拉着萧灵给南燕长公主介绍：“娘，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皇贵妃的表妹萧灵，她可厉害了。” “灵儿，这是我娘。” “灵儿参见长公主殿下”在京城待了两个月，萧灵也懂规矩了。 南燕长公主急忙把萧灵扶起来：“不必多礼，这孩子真有灵气” 萧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目光正好落在南燕长公主正扶着她的手上，这双手…… 萧灵猛地抬起头，注视着长公主，这头发…… “灵儿，你怎么了”看出她的反常，悦晴问。 萧灵张了张嘴，周围人太多了，不是说话的地方。 “长公主殿下太漂亮了，我都看呆了”还是私下找个机会跟悦晴说吧，这里不合适。 坐在下面的文国公世子夫人何青看着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看，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上面的楚云，这小美人果然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把儿子迷得团团转，这相貌配儿子配得上，可惜是个残花败柳了，不过玩玩还是可以的，又看看佳晴婉晴，哼！别得意太久了，上次让你逃过一劫，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迟早把你们都给收进网里…… 目光又转向南燕长公主，一旁的长驸马周健正细心地她夹菜，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何青把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了，还有你，看你还能活多长时间，就算你是公主，阎王爷也照收无误…… 何青似乎已经想到了下一步的计划，冷笑了几声…… 宫宴上当然少不了大家闺秀的才艺表演了，上次太后寿辰没被看上，这次可得铆足了劲表演了，不说被纳入宫中，就是被某个亲王看上当个亲王妃也挺好啊！ 第一个表演的是秦荷，她跳了一支水袖舞，水袖轻舞如水中游鱼，又似花间蝴蝶，真如长了眼睛一样像楚清飘去…… 楚清生怕被秦荷的水袖碰到，急忙往后跳了一步，却不料旁边的李信刚倒的一杯茶全洒到楚清身上了…… “哎呀，表弟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往后跳啊！” 楚清：我也没想到她会把水袖甩到这里啊！ “没事，没事，一会就干了，我去找个风口吹吹风”得尽快逃离这里。 秦旻急忙上前“吹什么风啊，去我宫里换下衣服吧，现在天凉了，捂着湿的可不好” “好”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都行，楚清跟着秦旻走了。 定王妃瞪了秦荷一眼，太心急了，还没开始就把人给吓跑了，这楚世子也真是的，这么不解风情…… 南燕长公主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发笑，女孩子的矜持，秦荷可一点没有啊，眼光扫到自己家的姑娘，悦晴也没强到那去，眼睛紧盯着前面…… 前面楚清已经走了，悦晴不可能是在看他，那个位置只有萧凌了，南燕长公主这些年跟着驸马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在女儿的姻缘方面也没那么多要求，不要求对方身份多高贵，只要对悦晴好就行，这小伙子跟刚才的萧姑娘长得很像，应该就是悦晴的师傅萧公子了，萧姑娘性情豁达，想来家里父母兄长也好相处，嗯，悦晴的眼光不错，这小伙子长得不错，举止也得体，身份上也算是门当户对，就是青云关有些远了，舍不得悦晴远嫁，要是萧公子能留在京城就好了…… 第84章 真把皇宫当成青云关了 秦旻的聚福殿，楚清已经换好衣服。 “清哥，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啊，你应该没心情再回宴会上了吧？”秦旻问。 “哪里也不去了，就在你这里避一会，时间差不多了就该出宫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秦星的声音：“怎么刚来就走呢？” 只见秦家兄弟几个都进来了，除了秦晟。 “肯定是被外面的人吓得呗”秦晨说。 “你们怎么也来了？”楚清问。 秦旻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跟你一样，被吓得，前几天我还听文母妃说给二哥选贤王妃……” 秦星过去一把捂住秦旻的嘴。 “难得阿清过来一趟，今天我们哥几个好好喝一杯”秦晏赶紧给秦星解围。 “好” “好” 几人在一起边喝边聊。 “现在就差五哥和六哥了，五哥一会应该能来吧？”秦晨说。 “宴会结束了他会来的” “清哥，这次六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 “他呀，这段时间可忙了。” “有什么可忙的啊？” “上个月我表妹过去了，对青云关不熟悉，正好他回去看赤焰花，就自告奋勇地领我表妹熟悉青云关了” 青云关。 秦景和李思坐在恒山的一块大石头上。 “看，我说得没错吧，这里赏月最好了” 李思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说：“嗯，真的，这里的月亮比京城的更大，更亮。” “那你以后还会回京城吗？”秦景问。 李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娘让我在青云关找个如意郎君” “你姑姑嫁到青云关了，你也打算嫁到青云关，你们李家姑娘嫁到青云关是不是世代传承的规矩啊？”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皇宫里宫宴已经结束了，秦晟先把楚云送回熙华宫，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秦晟说：“月亮又圆了，昨天你哥给你的养颜丹是不是该吃了？” 楚云点点头，取出小瓶子。 “是的，五哥还记得啊？” “你的事，朕当然都记得了，不用水送，让它在嘴里自然融化，对吧？” “嗯。” 秦晟打开小瓶子，把小药丸倒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放到楚云嘴边：“张嘴” 楚云听话地张开嘴，药丸一进嘴的那一刻…… 楚云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平静，但还是颤抖了一下。 “是不是很苦？” 楚云摇摇头。 “其实你已经很漂亮了，不需要再吃这个了，而且朕在意的也不是你的容貌啊！” “姑姑说了，不能停的，而且也不剩几颗了” 秦晟拍拍楚云光洁的小脸蛋说：“那就好，今天你忙了一天也累了，你先睡吧，朕去聚福殿看看，他们都在呢，等他们都走了，朕过来陪你，你不用等朕，乖乖睡觉，知道吗？” 楚云乖巧地点点头，这几天确实有点累，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 听闻秦星带着几个弟弟去聚福殿喝酒了，辛苦了几天的文贵太妃欲哭无泪…… 第二天八月十六，楚云醒过来，身边空空的，其实楚云早已习惯这样的情况了，每天秦晟早朝的时候都不会惊动她，但今天休沐，不用早朝啊！而且昨晚他说了会回来的， 哼！又说话不算数！ 吉祥发现楚云醒了，赶紧过来伺候楚云梳洗。 梳洗好之后，春花才进来报：“王公公等候多时了。” “快让他进来”正想问问昨晚的情况呢！ “参见皇贵妃娘娘”王公公先给楚云行礼。 “王公公快起来吧” “谢娘娘” 不等楚云问出来，王公公就直接说：“娘娘，您用完早膳去聚福殿看看吧！” “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端王殿下喝醉了，谁都不让走，皇上和各位王爷也都在兴头上，喝个不停，最后都喝醉了，端王殿下还不让奴才们靠近……” 听到这情况楚云没有太吃惊，在青云关时秦晏没事就爱喝两杯，尤其是打退新罗国庆功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还得让大家陪着他不醉不归。 “那现在就过去吧！” “可娘娘还没用早膳呢，那边应该也不差这一会” “没事，反正现在本宫也不饿，现在过去吧！” 娘娘真好，王公公心里乐开了花。 从熙华宫到聚福殿有些距离，吉祥准备了一些糕点，让楚云坐在銮驾上吃。 刚走进聚福殿正门，一股酒味迎面扑来，只见里面的人东倒西歪地倒了一片，秦昱可能是想把秦旻扶到床上，结果两个人都倒在了床边，秦晨半个身体斜靠在塌上，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秦晟的衣服，秦晟坐在地上，背靠在塌上，秦星和楚清直接趴在桌子上，秦晏和萧凌躺在地上，虽说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但这也太不符合规矩了吧…… 真难以想象，如此行为的这些人，竟然是大安国最尊贵的一群人。 楚云忍不住地扶额，真把皇宫当成青云关了。 “先把所有的窗户打开，让里面的味散一散，去吩咐太医院熬一大锅醒酒汤”马上就有小太监照办了。 王公公上前问道：“娘娘,然后该怎么办？端王殿下一再强调不让奴才们靠近的，可这样也不是个事啊！” 楚云想了想说：“去把各位太妃娘娘叫来吧，带着銮驾一起来” 王公公明白了，各找各娘，各管各娃，这个主意好！ 楚云又接着吩咐小元子：“去昌和王府把石头叫过来” 楚清一向不喜别人靠近，让石头过来看着他比较好。 “奴才遵旨”小元子行完礼就出宫了。 楚云小心翼翼地把秦晟的衣服从秦晨的手里解救出来，招呼小金子小元子把自己的銮驾抬进来，然后三人一起轻轻地把秦晟抬到銮驾上，被惊动了的秦晟摆摆手：“四哥……不能再……再喝了……云儿……还等着我呢……云儿……会生……生气的……”说完又靠在楚云身上睡了过去，这是喝了多少啊！ 等到了熙华宫，又小心地把秦晟放在床上，把他的龙袍轻轻地脱下来，吉祥打来一盆热水，楚云拧了块毛巾给秦晟擦了下脸和手，看到他又沉沉地睡去，嘱咐小金子和王公公在熙华宫好好看着，自己又往聚福殿去了，楚清和萧凌还在呢！ 第85章 来自青云关来的神医 等楚云赶到时，秦晨和秦旻已被各自母妃接到自己的宫殿好生照顾了，文贵太妃正对着两个儿子叹气…… “给文母妃请安” “云儿啊，你说哀家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醉鬼儿子啊，真让人头疼”文贵太妃‘咬牙切齿’地说，好像这两个儿子有多么罪大恶极一样。 楚云扑哧一下笑出来：“文母妃说笑了，谁不夸二哥……二皇兄三皇兄博学多才，惊才绝艳啊，应该是昨晚太高兴了一时没控制住吧！” “文姐姐你头疼什么啊，妹妹可听说了，我家那个酒鬼才是罪魁祸首呢，就是他不停地劝酒才让大家都喝醉了”只见端王生母钱太妃缓缓地走来。 “哎，要不他，大家也不能都醉成这样啊？”钱太妃叹一口气说。 “彼此彼此吧”文贵太妃苦着一张脸说。 楚云上前打圆场：“钱母妃也不必忧心，四皇兄平时也不这样的，只有庆功时才会敞开喝，可见昨晚他们都确实很高兴。 钱太妃道：“还是太后命好，这种情况交给你就行啊，哎呀，端王妃啊，你在哪里啊？” 文贵太妃也跟着说：“还有贤王妃，明王妃，你们在哪里啊？哎，不说了，先把他们整走再说吧”文贵太妃说着就招呼手下人把秦星和秦昱弄走，这两人倒是安安静静地，任由下人们摆弄。 可秦晏就没那么配合了，下人们刚一碰他，就抡起胳膊把人放倒了“喝……来接着喝……” 钱太妃一下上去揪住他的耳朵：“都喝成什么样了还喝！” 秦晏下意识地就要抡胳膊，迷迷糊糊中感觉不对，睁开眼睛“母……母妃……” “快跟哀家走吧，看哀家怎么收拾你，把皇兄皇弟们都灌成这样……” 秦晏就这样被钱太妃揪着耳朵揪走了。 接着石头也赶了过来，看见这情况也吃了一惊：“还真当成青云关放飞自我了……” “看这样子是不好回府了，先把他安置在哪里啊？”石头边问边把楚清扶起来。 “都带回熙华宫吧，我也不用两边跑了” 说话间小元子已经叫来另外两副銮驾，石头把楚清和萧凌扶上去，一路来到熙华宫，把他们两个安置到偏殿。 冷风和烈焰跟了一路了，终于飞到了熙华宫的树上，摸着熟悉的树枝，好似有家的归属感。 烈焰问冷风：“你说喝酒是什么滋味啊？” 冷风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 咱俩从小到大就没有过不一样，你不知道的东西我怎么能知道，一个暗卫哪有喝酒的资格啊！ 烈焰又羡慕地往下看一眼：“真想有一天能像他们一样喝个痛快啊” 耳边有风吹过，烈焰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一伸手，却只接到一片树叶…… 不用想了，能把树叶当武器的只有自己的老大了…… 果然不远处的树上，铁一正怒视着烈焰。 “不好好当差，还想喝酒，要不要命了！”铁一没发出声音，烈焰从他的嘴型知道他的意思，悠悠地转过头去…… 我没看见，我没看懂，我没听见就是你没说，嗯！对，你就是什么也没说！ 终于把楚清和萧凌都安排好了，楚云问石头：“灵儿怎么没一起过来呢？我还以为她会跟你一起来呢？” “表小姐昨晚回去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今天一早就出门了” 楚云问：“她没说去哪吗？” “说了，我听到她跟楚方叔说去长公主府找悦晴县主玩了” 此时的萧灵已经到了长公主府门口。 “医不自荐，哪有找上门给人家治病的！算了，回去吧！”想到这里，萧灵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 “不行，我跟悦晴是好朋友，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娘亲不管呢？”萧灵又转了回来。 哎呀，怎么办才好呢？ …… 来回转了三次后，萧灵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门房禀报后，悦晴亲自出来迎接。 “灵儿，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萧灵心急地说：“渴死我了，快让我喝口水吧” 喝水得进屋吧，进屋就能看到长公主了。 “好好好，快进来” 两人一起来到正厅，南燕长公主刚喝完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长驸马周健正在给她捏肩。 “爹，娘你们看谁来了”悦晴一下子冲进了屋里。 南燕长公主看着冒冒失失的悦晴说：“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个啊？” 周健给长公主顺顺气：“夫人不必忧心，悦晴有分寸的。” “对呀，对呀，我就在爹娘面前才这样啊，在外人面前我也是个淑女” 长公主点了一下她的头：“就你，还淑女？快给萧姑娘上茶” “谢长公主”萧灵喝了一口茶后，看着面前的长公主，确定她肯定有问题，便问道“长公主是不是总是嗜睡，并有口干舌燥喝水喝不够的感觉？” 长公主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灵，忙点点头：“对对对，小姑娘年纪不大，医术倒挺高啊！” 悦晴接着说：“娘，萧灵可是来自青云关来的神医，您让她给把把脉吧，您这两年越来越虚弱了。” 萧灵谦虚地说：“其实我也没悦晴说得那么厉害了，我爹才是青云关的神医，我只不过学了个皮毛” 周健心里一惊，青云关的神医？因为几个皇子在青云关的原因，自己多年来从来没有带南燕去过青云关，这小姑娘连脉都没把，只看了看南燕就知道她的症状，难道青云关真的有神医？ 长公主听出这是萧灵谦虚的说法，看着跟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小姑娘，有点不太相信，但又不忍打击小姑娘，就说：“我也没什么大毛病，御医也看过了，就好好养着就行了。” 周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萧灵接着说：“不过我看长公主的头发确实有些不同，还有……”指甲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周驸马打断了： “夫人，该休息了，御医说了，喝完这药睡一觉药效才更好。” 悦晴忙说：“爹 ，也不差这一会啊，把个脉用了不多长时间的。” 周健已经把长公主扶起来了，对悦晴和萧灵说：“萧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御医已经看过并开过药了，先按御医的药吃一段时间看看吧，如果没效果再找萧姑娘也不迟。” 长驸马都这样说了，萧灵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是：“既如此，还让公主好好休息休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到外面去玩了。” 长公主道：“好，去吧，别爬树就行” …… 一路上萧灵都心不在焉，长公主的症状和气色怎么看都像是中毒，而且似乎也闻到了淡淡的黄泉味，黄泉是一种慢性毒，能慢慢腐蚀人的血肉，能让人四肢无力，但看长公主现在能行走，也不像是中了黄泉毒啊，没有把脉自己也确定不了，长驸马为什么不让自己给长公主把脉呢？要不要跟悦晴说呢？ 第86章 终于有人知道她是中毒了 如果不是的话不是让她白担心吗？还是等机会给长公主把完脉再说吧。 看着萧灵心事重重的样子，悦晴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不让她把脉心里不舒服呢，忙安慰她说：“其实我爹最在乎我娘了，我娘身体什么状况，我爹最清楚了，既然我爹说没事，那应该就没事了。” “哦，我没事，我回去看看我哥回来了没有，难得你今天能休息一天，好好陪陪长公主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啊”悦晴说完就跟萧灵道别回长公主府去了， 萧灵急忙往昌和王府赶，回去问问哥哥这是什么情况，在解毒这方面还是哥哥比较厉害。此时萧灵还不知道萧凌在宫里喝得烂醉呢！ 一回府，才听楚方说，萧凌和楚清在宫里喝醉了，连石头都叫走了，更气人的是秦晨也喝醉了，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萧灵气得直跺脚，真是的，早不醉晚不醉，偏偏需要你们的时候都醉了！ 午膳后。 “表小姐”楚方在外敲门。 萧灵打开门，楚方说：“刚才长公主府派人来说悦晴县主请表小姐到福满楼相见” 萧灵感到很纳闷，悦晴一向都是直接来昌和王府找自己啊，怎么还要到福满楼呢，或许她跟自己一样有怀疑又不想让人知道才约到福满楼的吗？想到这里，萧灵爽快地说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来到福满楼，不是饭点，里面的客人寥寥无几，店小二把萧灵领到悦晴县主订的包间。 “悦晴，你是不是也……哦，长驸马好”包间内并没有悦晴，只有长驸马周健。 周健对萧灵拱拱手道：“冒昧把萧姑娘请来是有事相求，请萧姑娘谅解” 萧灵明白了，问：“可是为了长公主的……”萧灵把‘毒’ 字压了下去，换成了‘病’字。 “可是为了长公主的病？” “正是，就凭萧姑娘只看面相就能说出夫人的症状，我就知萧姑娘医术非凡，比我之前寻过的神医都高超。”周健一脸谨慎地说。 “既如此，长驸马为何不让我给长公主把脉呢？” 周健想了想说：“不瞒萧姑娘，我相信萧姑娘一定能找出夫人的病因，又怕这病因过于特殊，在夫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说出来，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我只能迂回先找到萧姑娘说明情况，无论萧姑娘把出什么情况都要说无事，事后再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就行。” 瞒着病人，这个情况很常见，萧灵说：“这个我理解，没问题。” 周健又对萧灵拱拱了手说：“在此先谢过萧姑娘了，再问一句，萧姑娘可有大致推测？” “有，是中毒，而且据目前的情况看还不止一种毒，但我只闻到了淡淡的黄泉味，可症状又跟中黄泉之毒不符，现在也不好下定论” 听到“中毒”两个字的时候，周健身体抖了一下，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知道她是中毒了…… 周健深呼吸了一口，定了定心说：“既如此，那明日还要麻烦萧姑娘再跑一趟了。” “这倒不算什么麻烦，只是今天在长公主面前驸马已经说长公主没事，如果明日再冒失登门，怕长公主会怀疑啊？” “这就不用萧姑娘担心了，明日悦晴会亲自请萧姑娘上门的。” “如此甚好” 周健又想说什么，但不知该如何开口。 “长驸马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周健叹了口气说：“现在还未有定论，还请萧姑娘暂时不要将此事告诉他人，最好佳晴郡主和婉晴公主也先别说。” “好的，我有分寸” 商量好之后，萧灵就从福满楼出来就进宫去了。 熙华宫。 “这么久了还没醒啊！这是喝了多少啊？”得知几人醉酒还没醒后，萧灵忍不住地说。 “让我给他们扎几针，保证立刻就醒。” 楚云有些犹豫“他们现在睡得挺好的，弄醒，不太好吧！” “哎呀，表姐，你不懂，他们从昨晚就开始喝，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还不醒，就是那些酒作怪呢，等他们自然醒来肯定浑身不舒服，我给他们扎几针解解酒气，喝点醒酒汤，再吃点东西，如果还觉得困的话就接着睡，那样就舒服多了。” 楚云对萧灵的医术没有丝毫怀疑：“那你来吧” “保险起见，先用我哥开针……” “嘿嘿嘿……”萧灵一脸坏笑地朝萧凌走去。 哈！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 “啊！” 屋内传出萧凌的惨叫声，把树上的鸟都惊飞了…… 不好有刺客，烈焰冷风对视一眼就朝屋内冲去，还纳闷呢，自己守着也没看到刺客进去啊…… 萧凌刚清醒过来，就看到破窗而入的两道人影…… 不好有刺客！这刺客也太胆大了吧，大白天就敢闯熙华宫…… 外面不是有暗卫吗？干什么吃的，竟让刺客进屋了…… 不对，这俩是…… 烈焰冷风首先扫视一圈，皇贵妃娘娘，吉祥，如意，萧姑娘，萧公子，楚公子，石头公子，都是熟人啊，哪来的刺客，那刚才的惨叫是怎么回事？ 萧凌也看清楚了两个“刺客”，这不是皇上派来的两个暗卫吗？ 暗卫不是都特听话吗？没有命令不能进屋的吗？怎么这俩都窜进来了？ 于是乎…… 屋里几人大眼瞪小眼…… 楚云首先开口了：“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 “回娘娘的话，属下听到有惨叫声。以为……以为有刺客混进来了，为了娘娘的安全，属下才擅自进来，请娘娘责罚……” 萧凌也反应过来，刚才的惨叫声是他发出来的，至于为什么叫那么大声…… 疼啊！ 这丫头肯定是公报私仇，知道哪个穴位最疼，刚才那一下真是…… 差点把他送走了…… 萧凌抬起头，看向萧灵…… 烈焰冷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萧灵手上的那根银针…… 可不是真有刺客吗？ 人证物证俱在，用针刺的，名副其实的“刺客” 萧灵刚才扎得挺过瘾的，此刻吗？ “表姐，您得为我作主啊，我也是为他好啊，吉祥快拿醒酒汤来。” “哥，你可是我亲哥啊，我怎么能害你呢，你说是吧，醒了才能喝点醒酒汤，吃点东西吗？不弄醒你怕你不舒服吗？” 第87章 人都是你的，还计较什么衣服荷包啊 “你说是吧，哥，现在醒了是不是好多了，来，快喝了，已经不烫了……”萧灵从吉祥手中接过醒酒汤，亲自端到萧凌嘴边。 萧凌何时有过这种待遇啊，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能发火是不是，看这丫头今天嘴还挺甜…… 一把接过醒酒汤喝完之后，萧灵又过去给他捏捏肩：“哥，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还想吃点什么……妹妹去给你准备……” 萧凌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行了，行了，不打你就是了，好心是好心，就是不多，下次换个穴位就更好了” 学医的谁不知道这个穴位是最疼的啊…… 萧灵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嘞，哥，有你这句话妹妹心里就有数了，下次你说扎哪就扎哪！” 萧凌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还有下次，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萧灵赶紧躲到楚云身后：“不是你刚才说让我下次换个穴位吗？大家可都听见了啊” “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看来不揍一顿不行啊？” 看着萧凌走了过来，萧灵赶紧又躲到楚云后面。 “吵什么吵什么啊？” 众人往另一边的望去，只见楚清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楚云赶紧走过去：“哥，你醒了就喝点醒酒汤吧” 石头从吉祥手中接过醒酒汤送到楚清嘴边：“公子醒得可真是时候，再晚一步就得受点皮肉之苦了……” 楚清喝完醒酒汤问：“什么皮肉之苦啊？” 石头朝萧灵手中的针看去…… 楚清也顺着石头的目光看到了萧灵手中的针，又看看急哄哄的萧凌，瞬间明白了，说：“怪不得房顶都快掀了……” 等他们两个彻底醒酒之后吃了东西才出宫去。 一路上萧灵不停地嘱咐萧凌：“哥，今天你可千万不能再喝酒了啊？” “我又不是酒坛子，哎，不对，我是你哥，你管得着我吗？” “我不是为你好吗？再说了，明天……”周驸马说了谁也不能告诉，还是等明天把过脉之后再说吧。 “明天怎么了？”萧凌问。 萧灵想了想说：“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我解决不了再找你，总之你今天千万别再喝酒了。” “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我还敢喝吗？再喝你不还得扎我吗？ 熙华宫，秦晟也慢慢醒了过来，楚云本来也想让萧凌给扎一针的，可萧凌说多睡一会也没什么，萧灵是纯粹想报复他才扎的，所以就没扎等他自然醒来了。 “云儿，朕昨晚不是故意不来的，四哥一个劲的劝，朕不小心就醉了……” 楚云端着醒酒汤：“臣妾知道，来快把醒酒汤喝了吧，不烫了……” 秦晟喝了醒酒汤，问：“他们都怎么样了？” 楚云答：“刚才灵儿和石头把我哥和阿凌接出宫了，他们几个都被自己母妃接走了。” “那就好，朕这一身酒气，先去洗一下，一会吃点东西了，陪你逛御花园。” “好”看着秦晟往耳室走了，楚云顺手拿起了荷包又开始绣了。 “哎哟！” 秦晟刚出来，就听到楚云喊一声，连忙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楚云的手指上冒出一个血点，秦晟急忙给她擦一下，然后紧紧地按住。 看着荷包上已经有好几处血迹了，说“还是不要绣了，内务府不缺荷包的。” 楚云从他手上拿过荷包说：“内务府的是内务府的，我的是我的，怎么能一样呢，就是想着你身上得有一样是我做的，衣服我又不会做，只能绣个荷包了。” 秦晟抱住她：“人都是你的，还计较什么衣服荷包啊？” 楚云撒娇地说：“我就想绣嘛！” “好，依你，依你，想绣就绣吧，但千万别累坏了啊，一会咱们去甩鞭子” “好啊好啊” 新的一天到来了，萧灵还在想着周驸马会不会派悦晴来呢，如果来又会用什么理由呢？ 这时，管家楚方来报：“表小姐，悦晴县主来了，说有要事找您” “灵儿，快跟我去看看吧，我娘手上长了疹子”说话间悦晴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萧灵急忙往外走：“走，咱们这就过去看看” 走到门口又叮嘱楚方：“方叔，看着我哥，千万别让他出去啊，也别让他喝酒。” “好的，表小姐放心吧” 两人一路快跑往长公主府跑去，悦晴路上边跑边说：“我娘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忌嘴的东西可多了，花生，鸡蛋，鱼，牛羊肉……这些东西都不能吃，吃了就长疹子，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吃错了。” 萧灵心里有数了，八成是毒搞得鬼…… 到了长公主府，悦晴人没到，声音先到：“爹，娘，我把灵儿请过来了” 周驸马与萧灵对视一眼，道：“有劳萧姑娘了” 萧灵说：“我先给长公主把脉吧” 长公主伸出胳膊，萧灵静静地把脉，大家都恨不得屏住呼吸…… 许久，萧灵才放开手，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吃错东西了，今天都吃什么了？” 周驸马说：“早上就喝了点粥，吃了点绿豆糕，其它再没有了。” 萧灵说：“那应该就是绿豆了，以后不要吃绿豆有关的东西，我开附清热方子，喝了就好。” 悦晴疑惑地说：“绿豆糕以前能吃啊！前两天还吃了，没事啊！” 周驸马低下头，看了一眼长公主手上的疹子说：“人的身体情况是会变的吧，你说对吗萧姑娘。” 萧灵说：“是的，随着年龄的增加，人的身体情况当然会变了。” 悦晴还想说什么，还没等她说出来，长公主就说：“本宫以前年轻的时候，可没什么忌口的，什么都能吃，就是长了年纪才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 悦晴还是不明白，时间长了这有可能，但前两天明明可以吃的啊。 只有周驸马知道，他在今天的绿豆糕里加了点花生粉…… 最后萧灵冲周驸马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了。 “那我就先走了，悦晴今天也不要去练了，好好陪陪长公主吧，我哥昨天酒喝多了，今天估计还晕着呢。” 第88章 下毒之人是高手 周驸马接着说：“对，悦晴今天就别去了，我去抓药，你在家好好陪陪你娘” “好” 萧灵和周驸马一前一后来到福满楼。 一进门，周驸马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诊出来了吗？” 萧灵说：“确实是中毒了，五种绝了毒，五种伤身毒，都是慢性毒，能在不知不觉中要人命，而且时间不短了，至少十几年了” 周驸马瘫坐在椅子上，她说的竟然是真的…… 缓了一会儿后，周驸马慢慢抬起，眼睛里涌现一丝光，连太医都诊不出来，萧姑娘却轻轻松松地诊出来了，连几种毒都分析得一清二楚，想来应该是能解的吧，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问道：“萧姑娘可能解？” 萧灵想了想说：“我从没见过有人这样用毒，这十种毒相生相克，相互助力又相互压制，无形中竟形成一种平衡，所以长公主才能活到现在，但凡少用一种或错用一种，她都不可能活到现在。” 周驸马都惊呆了…… 萧灵接着说：“可见下毒之人是高手，说实话，我从未解过这么复杂的毒。” 眼看周驸马眼中的光暗了下去，萧灵又接着说：“我回去问问我哥，解毒这方面他比我强，实在不行还有我爹，以长公主现在的情况撑个一两年没问题，到青云关我爹肯定能解。” 周驸马眼中的光又亮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我爹神医的名头不是吹的，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给人换心换肺也不在话下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如何再找个理由让我哥再给长公主把下脉，如果我哥能解决的话，就不用往青云关跑了。” 周驸马抬起头：“我会想办法的。” 萧灵说：“那我先回去了，先给我哥说下长公主的脉向，看他有没有办法。” “好的，有劳萧姑娘了。” 出了福满楼，到了昌和王府，萧灵直奔萧凌的院子。 “哥！哥！” 看着萧灵风风火火的样子，萧凌放下手中书。 “又想拆家呢？” “哥，我跟你说件正事，今天我去长公主府了……” 等萧灵完全说清楚长公主的脉向，萧凌一脸怀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脉向，你是不是把错了，让你好好学就不好好学……”萧凌说着就跳了起来，萧灵赶紧过去按住他：“是真的，我解不了才找你的，周驸马还要想办法找个理由让你过去再把一下。” 萧凌不解地问：“把个脉还要什么理由啊？” “驸马不想让长公主知道她中毒，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解了，我们现在想想看怎么解？我把出来了有黄泉，半生散，断香，无生……” 这边萧灵萧凌正热火朝天地分析，那边周驸马垂头丧气地走进长公主府，再找个什么理由让萧公子来呢？ 看着周驸马无精打采的样子，长公主屏退下人，问道：“是我的病很棘手吗？” 周驸马完全没反应过来，随口答道：“是挺棘手的”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不是，不是，只是风疹而已……，我刚才只是因为……，因为药卖完了，没买到药才……” 长公主过去握住他的手，说：“夫君，我的身体我清楚，就别再瞒我了。这些年我们东游西玩，看似在游山玩水，其实是你在给我找名医。” 周驸马抬起头：“你都知道？” “以前不确定，从今天的绿豆糕里尝出花生味，然后萧姑娘过来，我就确定了。” 周驸马摸着长公主手上的疹子说：“你怎么这么傻呢？知道里面有花生还吃……”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害我的，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告诉我萧姑娘怎么说，别傻傻地一个人抗了……” 周驸马搂过长公主的肩：“我不想失去你。” 长公主说：“所以我会很配合地治疗的。” 周驸马叹了口气说：“萧姑娘说，你中毒了，她解不了，得让萧公子过来看看……” “那就让悦儿过去请萧公子过来吧。” 长公主招呼一个下人叫悦晴去请萧凌。 悦晴很不解：请他干什么？难道父母猜到她的心思了，好羞啊…… “爹，娘为什么要叫他过来啊？” 周驸马忽略悦晴羞红的脸，说：“去吧，萧姑娘应该跟他说了，让萧姑娘也一起过来。” 悦晴只好说了声好就出去了。 长公主静静地靠在周驸马的肩膀上，周驸马问：“你怎么不问你是怎么中毒的呢？” 长公主说：“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话，你肯定就报官了” 毕竟谋害长公主是重罪。 “可你没报官，说明你知道我是怎么中毒的，甚至你知道是谁下的毒。” “但你什么也没做，说明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不……”周驸马轻轻把着长公主的双肩，让她面对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她对我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不想让父亲陷入两难之际，毕竟……毕竟她父亲是救我父亲而死的……” 是她…… 长公主拍拍周驸马的后背说：“我不会逼你的，你为了我放弃了一切，我赚了……” 说话间，悦晴领着萧凌萧灵进来了。 周驸马放开长公主对萧凌说：“话不多说了，有劳萧公子了”。 萧凌点点头，伸手给长公主把脉。 悦晴一脸疑惑，正想开口问，被萧灵一把拉住了，轻轻对她摇摇头，悦晴顺着她的目光往萧凌望去，只见萧凌一脸惊愕的表情，又把了一遍，又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再把一遍，反复把过几遍之后，萧凌把手收回来。 长公主先开口了：“萧公子有话直说吧”萧凌看了看周驸马，周驸马冲他点点头。 萧凌说：“确实如灵儿所言，长公主中了十种慢性毒，有绝子的，有伤身的，这十种毒相生相克，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才让长公主撑了这么多年。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弱性毒被压制的厉害，强性毒趁势反扑，长公主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 悦晴有些失控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娘怎么能中毒呢，会不会弄错了？” 第89章 下毒之人是草包 萧灵急忙过去拉住她：“悦晴，冷静冷静，这毒能解，长公主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 长公主也安慰她，道：“悦儿听话，先别打扰萧公子。” 悦晴擦了下眼泪，往后退了一步，知道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 周驸马说：“萧公子请继续” 萧凌接着说：“我也不浪费时间，这毒我解不了……” 悦晴又上前一步，没等她说话，萧灵就把她拉了回来说：“这下毒之人是高手，肯定不容易解，只要……” 萧凌打断他的话：“我不知下毒之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给长公主下毒的，但下毒之人不是高手，如果他想让长公主更痛苦一些，应该把无生去掉，如果他想更隐蔽一些，应该把黄泉去掉，还有断香是男子绝子药，对女子一点效果也没有，稍微有些常识的，都不会把断香下给女子，所以说，下毒之人是草包，胡乱把这几种药混在一起乱用了，却不知它们之间的关系，形成现在的局面纯粹是巧合，要想解毒只有去青云关找我爹了。” 悦晴眼巴巴地说：“去青云关真的能解吗？” 萧灵说：“我爹肯定没问题的，我也能先把无生解掉。” 萧凌打断她说：“不要，现在就靠无生压制半生散，无生一解，半生散将反扑，压制半生散方面，无生是有功的。” “功是功，过是过，现在就是无生的毒性让长公主忌口很多。” “至于忌口，这段时间注意一下就行，现在总体情况看，无生的功大于过，万一解了，半生散将如野草疯长，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打破这种平衡。” 在解毒方面，萧灵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萧凌，只好说：“哥哥说得对，是我草率了，所以长公主和驸马还得尽快安排去青云关，毕竟早一天解好过晚一天解”。 周驸马说：“我们会尽快安排的” 萧凌走了，萧灵把悦晴带到一边安慰她，屋里只有长公主和周驸马了。 长公主问“夫君打算何时出发？” 周驸马想了一下说：“后天吧，今天有些晚，你休息休息，明天还有点事要处理，处理好了，我们后天就出发。” 长公主猜到周驸马要处理什么事问道：“夫君打算如何处理？” 周驸马说：“萧公子刚说了那么多药理我没太懂，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功是功，过是过” 对，功是功，过是过，功过岂能混谈？ 长公主心里有数了，说：“夫君看着处理吧，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没意见。” 周驸马把长公主抱在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出了长公主府，周驸马一路直到文国公府。 “大……大少爷，快去禀报国公爷，大少爷回来了” 一个小厮进府禀报了，门房急忙把周健往府里领。 天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少爷十多年都没踏进国公府大门了。 周健直接来到祠堂，先给周家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头。 文国公得信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这些年他不是没修复过父子关系，奈何周健常年在外，即使回京也闭门不见，文国公有心无力，关键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不知道一向引以为傲的长子为什么要弃家族而去…… 文国公迈进祠堂的门槛，只见周健后背挺直地跪在祖宗牌位前。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周健知道是父亲来了，他回过头来，父亲的头发白了，后背也弯了，一下子跪在父亲面前。 文国公也仔细端详着多年未见的长子，结实了，成熟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不等文国公开口，周健抢先说：“今天当着周家列祖列宗的面，接下来我所说话句句属实。” 文国公知道长子一向稳重，他这样说肯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文国公大约猜到了，缓缓开口道：“可是与你离家有关？” 周健点点头，把文国公扶到一边坐下，自己仍旧跪在他脚下，毕竟父亲没做错什么。 “十七年前，我娶南燕，确实是为光耀门楣，接旨后，何青大闹一场，我才知道她对我的心意，可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所以我没有为了她抗旨，顺利娶了南燕” “婚后，南燕温柔贤淑，从不摆公主架子，对父亲也孝敬有嘉” 文国公点点头，南燕长公主确实是个好儿媳。 周健接着说：“何青表面上与南燕和平相处，以姐妹相称，我以为她歇了那份心思……” “没想到，在南燕生下悦儿后，她竟给南燕下了毒……” 文国公一听这话，愤怒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才说？” 周健又拉着文国公的手，让他坐下。 “父亲冷静，听我接着说。” 文国公红着眼坐下了，周健接着说：“当时我正翻阅古籍给悦儿起名字，何青来找我说，她给南燕下了慢性毒，南燕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而且也活不了几年了，我当时不信，毕竟谋害公主是重罪，而且南燕在月子里，天天有太医过来请脉，如果她真的下毒，太医又怎能发现不了，我没理她，她接着说，快到她跟阿康的婚期了，反正悦儿是个女儿承不了爵，南燕也生不了孩子了，她想……” 周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她说，她想跟我一起生个孩子，名义上是阿康的孩子，再过继给我，做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孙，将来继承国公府爵位。” 听到这里，文国公彻底火了：“她怎么能这样……” 周健接着说：“我说她是疯子，把她赶了出去，越想越害怕，怕她说的是真的，随后我就找了个借口，把太医院院首叫到国公府给南燕把脉，并旁击侧敲地问院首南燕以后的子嗣问题和身体问题，院首说一切无碍。” “我暂时松了口气，可见她并没有给南燕下毒，但她心思不纯，我怕以后她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家毕竟对国公府有恩，而且，这种事也不好说出口，既然她想要的是她儿子承国公府的爵，那我让给她便是，就当是替父亲还救命之恩了，所以我考虑再三，决定带着南燕和悦儿搬离国公府，甘愿放弃国公府的一切，只要她能跟阿康好好过。” 第90章 功是功，过是过 文国公拍了拍周健的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父亲说呢，竟然自己抗了这么多年……” 文国公没有怀疑周领是谁的孩子，就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不可能是周健的。 “当时要是说了，不是让父亲两难吗？毕竟国公府与她之间夹着一份救命之恩。而且，院首都没诊出南燕中毒了，我也没当回事，只想着离她远远的。” 文国公问：“那南燕的毒……” 周健接着说：“院首说没事之后，我们搬到公主府，她的手也伸不到公主府来，南燕恢复得挺好，我也就放心了，只要南燕再生一个孩子，就证明她是骗我的，可五年南燕都没再怀孕，太医来了一趟又一趟都说身体没事，应该是子女缘未到，我私下也找过不少大夫看过，也都说没问题。” “那个可怕的想法又在我脑中浮现，我怕那是真的，可谁也诊不出来，后来，我想到人外有人，京城没人能诊出来，或许有世外高人隐在民间呢，从那时候起我就带着南燕和悦儿打着游山玩水的幌子遍寻名医，可十多年一无所获。” 文国公擦了下眼睛：“儿啊，你受苦了。” 周健说：“十多年间南燕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也越来越害怕，可始终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皇贵妃进京，青云关神医之子萧公子诊出来了，南燕确实十多年前中了毒，五种绝子毒，五种伤命毒，都是慢性毒……” 文国公彻底瘫在椅子上：“她怎么敢？我文国公府没有半点亏待她啊……” 周健接着说：“萧公子说南燕体内有一种男子绝子毒，我怀疑阿康这些年妾室不少，却只有周领一个孩子，或许和她也有关系。” “毒妇！”文国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不该带她回来，给她一笔钱打发就行了。 “儿啊，你打算怎么做？谋害公主是重罪，父亲就是拼了整个国公府也要保下你。”毕竟没有周健的国公府，在周康和周领手里迟早要没落的。 周健说：“昨天萧公子说了一句话，儿子觉得挺有理，他说，功是功，过是过” 文国公斩钉截铁地说：“对，功是功，过是过，我欠何副将的，长公主不欠她的，父亲知道该怎做，萧公子既然能诊出来，应该也能解吧？” 周健摇摇头说：“他解不了，要想解毒，只能去青云关找他父亲永康侯，所以儿子明日准备一下，打算后天启程去青云关。” 文国公点了点头说：“你去准备吧，京城这边交给我，肯定会还长公主一个公道的” 周健离开后，文国公反复说着周健刚才的话：“功是功，过是过，功是边，过是过……” 坐了许久才站起身来，命人把何青关起来，不许踏出房门一步，便带着周康出了门。 周康一向依赖父亲，也不问要去哪，就跟着文国公出去了。 两人来到昌和王府，门房禀报楚清后，楚清知道老昌和王与文国公有些故交，便亲自出门迎接。 一番寒暄后，文国公说明来意，楚清直接遣人去叫萧凌。 很快，萧凌就来了正厅，进门就看到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与周驸马有些相像，结合今天的事，瞬间猜到了他的身份，楚清也互相介绍了一下，萧凌给文国公拱手行礼。 文国公开口道：“老夫今日前来，首先想问下长公主的情况。” 萧凌简单说了一下长公主的身体情况，最后说：“国公爷请放心，这毒我爹肯定能解。” 楚清这才知道长公主中毒了，只有姑父能解，也跟着说：“我姑父是先帝亲封的永康侯，曾在当年的瘟疫中立过大功，最擅长解毒，有他出手，长公主肯定会没事的。” 文国公松了口气说：“这就好，如果长公主有事，我文国公府难辞其咎，只是山高路远，长公主的身体能受得了长途跋涉吗？” 萧凌说：“没问题的，长公主现在情况到青云关肯定没问题的。” 文国公又说：“这样老夫就放心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萧公子给我二儿子把下脉，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周康伸出胳膊，萧凌过去把了下脉，只见他眉头皱了一下，又把了一下。 “萧公子但说无妨。” 萧凌松开了手，说：“他十多年前被下了绝子毒，名断香，断人香火的意思，长公主体内也有这种毒。” 就差说出下毒之人是同一个人了。 只见文国公却没有太大的波澜，仿佛在意料之中一样。 萧凌接着说：“这毒简单，我就能解。” 其实文国公一把年纪，对孙辈也没有太大的希望了，本意想拒绝的，但又不是让她太得意了，你不让周康有别的子嗣，我偏让他生，你想让周领承爵，我偏不让你如意！ 于是开口道：“那就有劳萧公子开个方子吧！” 萧凌开好方子后，文国公道谢后便带着周康离开了。 马车里，周康问：“是她给我和长公主下的毒，对吗？” 文国公点点头，对周康说：“如果我让皇上收回爵位，你会恨我吗？” 周康摇摇头说：“不会，我有多大才能，我心里清楚，我挑不起这个担子，我一直盼着大哥能回来。” “那领儿呢？” “领儿被他惯坏了，我知道她喜欢大哥不喜欢我，本以为婚后有了领儿，我再对她好一点，她就能转过来喜欢我，就多纵容着她了，可……” 周康停顿一下继续说：“自从生下领儿后，她就不让我碰了，只是一房一房妾室给我抬，没想到她竟然给我下毒，我竟毫无察觉，那几个妾室一直没生，我还以为是她故意给我找的不能生养的，想着有领儿就够了，可领儿也被她惯的无法无天，他不适合这个爵位，如果这次皇上能饶我们一命，我大本事没有，保父亲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父亲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儿子没有丝毫怨言的。” 文国公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软弱的儿子，虽没有大本事，但是个拎得清的，这足以让他感到安慰了。 刚进府里，何青的尖叫声就传出来了：“凭什么把我关起来，我是世子夫人，再不放我出去，把你们全都发卖了……” 管家为难地看看文国公：“国公爷，这……” 文国公面无表情地说：“不用理她，喊破天也不能放她出来。” “是” 第91章 老臣有罪!愧对先帝! 晚上，周驸马对南燕长公主说：“明天你进宫一趟，跟太后娘娘辞行吧。” 南燕长公主想了想，说：“你决定好了吗？这样的话，这件事就放到明面上了。” 周驸马拉住她的手说：“我从未想过包庇她，以前是不相信她会如此胆大包天，现在真相大白，我，还有国公府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其实，这些年，我没感到过委屈，我不怪你，也不怪国公府。” 周驸马接着说：“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跟太后说明情况。皇上那边，父亲知道该怎么做，其他的一切交给我就行。” 南燕长公主乖巧地点点头：“好，那就全靠你了。” 次日早朝，文国公一身素衣迈着坚定的步伐跨进金銮殿。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文国公今天怎么了？” 定亲王将文国公拉到一旁：“国公爷这是何故啊？” 文国公看着定亲王，这是南燕长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文国公对定亲王拱拱手说：“老臣有罪，愧对先帝，皇上处置后，老臣任由王爷发落。” 定亲王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王公公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众臣跪在地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有本奏来” 文国公首先出列跪下：“老臣有罪！愧对先帝！” 秦晟刚一上殿就注意到一身素衣的文国公，听到他这么说，问道：“文国公罪在何处？” 文国公跪在地上说：“老臣长子周健小有文采，得先帝青睐，赐婚于南燕长公主，国公府却未将长公主照顾好，以至于长公主身中奇毒十余年不曾发现，今下毒之人已被囚禁在国公府，国公府上下任凭皇上处置。” 还不等秦晟回话，定亲王一步冲到文国公面前抓住他的衣领说：“你说什么？南燕中毒了？” 文国公无奈地点点头说：“老臣任由皇上王爷处置！” 秦星走到定亲王面前说：“皇叔冷静冷静。” 涉及皇家私事，秦晟不想大肆宣扬，对众臣说：“退朝，众卿有本稍候送到御书房。” 文武百官虽对这事兴趣极大，可皇家的热闹不是那么好凑的，一个个地退了回去。 转眼间大殿上只有秦晟，秦星，定亲王和文国公。 秦晟道：“到底怎么回事？文国公详细道来。” 秦星说：“皇叔先放手，让文国公慢慢说。” 定亲王才把手松开，可眼神像刀子一样狠狠地瞪着文国公。 文国公把昨天周健说的话无一遗漏地说了出来。 定亲王握紧拳头，大叫一声：“无耻毒妇，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秦晟道：“皇叔冷静，那毒妇自要惩处，现在当务之急是给皇姑母解毒。” 秦星也跟着说：“皇上说得对，给皇姑母解毒要紧。” 定亲王道：“青云关山高路远，难道京城就没人解得了此毒？” 文国公说：“此毒刁蛮，太院院首都诊不出来，要不也不能十多年无人发现。” 秦晟对萧闽的医术非常有信心开口道：“永康侯医术高超，最擅解毒，之前新罗曾多次试图给凌河下毒，全被他一一化解，有他出手，皇姑母自会平安，朕会派一支军队护送。” 秦星想了想说：“昌和王世子楚清还在京城，想来也是这一两天就要回去，不如跟他一起走，有他陪同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文国公说：“如此最好不过，此事追究到底还是我国公府之罪，请皇上降罪，念长子周健对长公主一片赤诚，且长公主也需周健陪伴，望皇上饶周健一命，我国公府请皇上收回爵位，或杀或剐任凭皇上王爷处置。” 秦晟道：“此事国公爷毫不知情，二公子也是受害者，处罚之事朕事后与定王叔和皇兄商议后再决定，先把那无耻毒妇收监吧！” 定亲王说：“好，本王亲自带人去拿！也去看看南燕。” 秦晟道：“好，皇叔去吧，带御林军去，直接下刑部死牢。” 定亲王下去了，秦晟对文国公说：“国公爷请起，您对大安有功，而且这次国公府也是受害者，皇姑母那边安排妥当后，朕跟定王叔商议一下，相信定王叔会手下留情。” “老臣谢皇上！”文国公磕头后也退下了。 大殿上只留下秦晟秦星。 秦晟冷笑一声：“没想到京城还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 秦星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后还会见识到更多的人间险恶的，文国公既然把这件事放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看来就没打算活命，你打算怎么处置？” 秦晟想了想说：“周健这些年对皇姑母确实无可挑剔，一个男人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确实不易，而且皇姑母的后半生还得由他陪伴，周健肯定得留着。” “文国公对国有功，这件事他确实不知情，就冲他把这件事放在大殿上讲，而不是私下找朕，就能证明他毫无私心，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不能因为这件事丢命。” “至于周康，是个能力平平的人，他也管不了那个毒妇，更何况他也是个受害者，还是留着他给文国公养老吧。” 秦星点点头说：“我也正是此意，那爵位呢？” 秦晟接着说：“文国公毕竟年纪大了，周健倒是有能力，但他心不在此，尤其是经过这件事后，更得以皇姑母为主了，所以他是不会承爵的，周康挑不起来，下面周领更是一摊烂泥，所以朕打算给他降成伯爵，保他衣食无忧就行。” “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秦星欣慰地点点头，孝和太后没有选错人，当时在青云关看着五弟整天围着楚云转，貌似不务正业，其实想法多着呢，就连当皇帝也能轻松应对，看来这就是天生的皇帝料…… 等文国公到达国公府后，正好定亲王带着御林军拉扯着何青出来，周康就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何青还在大喊大叫：“放开我，我是世子夫人……爹，快救我！” 看到文国公，何青像看到救星一样：“爹，快救我……” 文国公冷冷地说：“这次谁也救不了你，我国公府待你不薄，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考虑后果吗？” 第92章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何青一时没反应过来：“爹，什么事啊？我从没做过不起国公府的事啊！” 文国公抬头看了看天，悠悠地说：“难道你没听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青慌了，忙摇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当时自己可是费了好大劲，跑了好多地方才凑了那些药的，明明他们都说这些药会神不知鬼不觉送人走，把脉都把不出来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南燕竟然还没死，甚至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买到假药了。 看着何青慌张又嘴硬的样子，文国公又说：“还有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何青彻底傻眼了，难道被人识破了…… 干脆也不装了，当即破口大骂：“我就是要让她死，公主了不起啊，公主就可以夺人所爱吗？是她生生的拆散了我们……”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百姓了，都在对着何青指指点点，涉及公主，那就是皇家的事，当着定亲王的面肯定不能议论公主，这世子夫人可不是个善茬，看来这里面有内情啊…… 定亲王怒视道：“掌嘴”。 一个侍卫马上出手，冲何青甩起了巴掌，要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定亲王就自己下手了。 两巴掌下来，何青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文国公走到她面前，说：“今日当着定亲王和众乡亲的面，我把话给你说清楚了，好让你明明白白地走，当时健儿高中探花，先帝有意赐婚，大殿之上，先帝问健儿是否有婚约，是否有心上人，健儿否认之后，先帝才赐的婚，所以不存在公主夺人所爱的情况。” 何青有些崩溃了：“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心悦我的啊……” 文国公忍不住地打断她，“他只把你当妹妹！” 何青又摇摇头继续大叫：“我不信，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爹，你也说过会让我进国公府大门的啊！” “我有两个儿子，我也没说一定是让他娶你啊！” “不会的，你们都骗我，我那么喜欢他，我那么喜欢他，他怎么能不喜欢我呢……我那么喜欢他，他肯定该喜欢我才对啊……” 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笑话，你喜欢他，他就一定要喜欢你吗，照这么说，以前我还喜欢皇上呢，我喜欢皇上，皇上就一定得留下我当皇后吗？要是都有你这种想法，只要是喜欢皇上的，皇上就都得喜欢，就都得收进宫里，那不得把皇宫给撑爆了啊！真是笑话，比我以前还蠢！”众人顺着话音望去。 哟！这不是前段时间爬龙床不成，被赐给戏子的侯府千金刘菲吗？ 只见一个俊俏小生把她往后拉了拉：“快走吧，别说了，再说就赶不上下午的戏了” “好，那咱们快走吧，下午我不当皇后了，我要当公主！” “好好好，依你。” 谁能想到堂堂侯府千金被赐给戏子后竟迷上了唱戏，今天当皇后，明天当太后，后天当公主，随心所欲，好不快活！要说她没有演戏的功底怎么能想演什么就演什么呢，嘿嘿，被她迷到床上的那个戏子，是班主的儿子，太后赐婚，侯府也没办法，只能跟戏子说只要刘菲高兴，她想怎么演就怎么演，演砸了侯府赔损失，反正有侯府兜底，整个戏班子就把刘菲捧天上去了。 何青听了这些话怔住了，自己喜欢他，他就一定要喜欢自己吗？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迫于皇威才不得不娶公主，迫于公主压制才不敢接受自己，所以自己才敢给公主下毒，以为自己只要除了公主，他就能接受自己了，敢情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哈哈哈……”何青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为了国公府的爵位，也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不得已才和周康一起生下了周领，自己生下周领后，就一房房妾室给周康抬进来，再也不让周康碰自己，还给他下药怕庶子威胁周领地位，自己为了周健守身如玉，守了十几年的活寡，到头来竟然是个笑话！ 定亲王话不多说：“带走！” 一旁的百姓纷纷摇头，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文国公换了一身衣服正要往长公主府去，刚出门就碰到了慌慌张张进门的周领。 周领眼睛刷一下亮了：“祖父，他们都说我娘被御林军抓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文国公看着这个整日眠花宿柳的孙子，无奈地摇摇头说：“以后，没有国公府了，你也没有娘了，要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周领一脸不解地问：“祖父，什么什么呀？” “把他带回去，不许离开半步！” “祖父，不要啊，小桃还在等着我呢……” 文国公没理他，一甩袖子走了。 到了长公主府才得知，长公主一早就带着悦晴县主进宫了，周驸马出去采买物资了，文国公只得上集市找周健。 春晖宫 南燕长公主带着悦晴过来给太后辞行，楚云，萧灵佳晴婉晴得知后也来了。 太后拉过长公主的手说：“妹妹这些年受苦了，哀家这些年竟一点也不知道，真是惭愧啊！” 长公主道：“皇嫂不必自责，这本来就跟皇嫂没有关系，而且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这还要多亏了萧姑娘火眼金睛，别人都没诊出来，她竟然只看一眼就能看出来。” 太后也看着萧灵，越看越喜欢，这样古灵精怪的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嗯！灵儿有功，该赏，赏些什么好呢？”太后低头沉思。 萧灵急忙上前一步：“是长公主殿下福泽深厚，而且臣女做为一名医者为人解除病痛是分内之事，从小父亲就教育我们治病救人不求回报。”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哀家虽然没见过你父亲，但凭你这些话，就能看出你父亲是仁义之士，那哀家就封你个县主吧！” 萧灵愣了一下，楚云推了她一下：“还不快谢恩”，萧灵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下：“谢太后” “快起来，快起来，悦晴快把她扶起来”太后笑呵呵地说。 悦晴赶紧过去把灵儿扶起来，高兴地说：“以后你跟我一样，都是县主了，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不过，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太医也是把脉，你也是把脉，怎么太医把不出来，你和你哥就能把出来呢？” 太后也很好奇：“对呀，太医也是层层选拔出来的佼佼者，怎么在你们面前跟草包一样呢？” 第93章 最好的证明就是我们跟普通医者的区别 萧灵说：“可能是我父亲的方法比较特殊吧，我祖老爷在青云关也是有名的军医世家传人，我外祖母和母亲也是有名的医者，可在那场瘟疫中也束手无策，后来我爹从天而降，首先提出以毒攻毒才拯救了青云关，我爹总说我娘的那些方法过于保守，畏手畏脚的，他总是能提出一些大胆的方法，开始我娘拼命地反对，后来事实说明，我爹方法效果更好，慢慢地我娘也就服了，后来我们兄妹两人出生以后，就直接跟着我爹学了，我爹的方法就是比较大胆，属于剑走偏锋，所以我们的方法跟平常的太医就不一样了” 这些话充分激起了太后的兴趣：“那你爹平常都怎么教你们啊，那些大胆的方法都怎么个大胆法啊？” 萧灵犹豫了一下：“这个比较……比较惊悚，怕吓到太后娘娘。” “没事，说吧，哀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萧灵想了想说：“那我先说下大胆的手法，最大胆的就是剖腹取子。” “什么？剖腹取子，这不是得一尸两命吗？” “不，不是一尸两命，而是母子平安” “啊，竟如此神奇” 萧灵点点头说：“对，当时胎儿过大，还胎位不正，连稳婆都说准备后事吧，可这家人实在不想放弃，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到我爹，我爹二话不说就带着我娘去了，隔着一个屏风，我爹说一步我娘做一步，每一步都在我爹的意料之中，最后母子平安。” 太后拍拍心口道：“女子产子本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如果都能有你爹你娘这样的手艺，那能救活多少人啊，这手艺你会吗？” 萧灵说：“我娘第一次做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后来多做了几次就没那么慌了，现在没有我爹指挥也能轻松应对了，我去给我娘打过几次下手，还没有亲自操作过” “对呀，你娘考虑得对，你还小。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练习的呢？” “平时，都是……都是……”萧灵停顿一下接着说：“是用尸体练习的” “……” “不管是正常死亡还是意外死亡，也不管男女老少，每具尸体十两银子，然后就让我们练手，就是……开膛破肚，找死因，我们一边做，我爹就在一旁讲如果是活人的话，这里会怎么怎么样……要是活人是这种情况的话，脉搏会怎么样，会有什么不同……”说得就好像他拿活人练过手一样，当然最后这句话萧灵没敢说出来，怕吓到太后，不过她心里始终有疑问，他爹真的用活人练过手吗？要不怎么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最后，全都弄明白了，再复原缝合好配一口薄棺给人家送回去……” 太后问：“也就是说，你爹花十两银子再搭一口薄棺，就为了让你们练手？” 萧灵说：“听着简单，其实里面学问可大了，最好的证明就是我们跟普通医者的区别啊！” 太后点点头说：“是，这方法是够特殊的，你爹的俸禄全花这上面了吧！” “就我爹那些俸禄怎么够呢，全靠我娘撑着，我爹对钱对权没一点兴趣，平时就是一个乡野村夫，一点侯爷的样子也没有，只知道治病救人，要不就是带我们三个上山采药。” “这么一说，你爹还真是接地气啊，那你爹祖籍是哪里啊，你祖父母还在吗？” “这我真不知道，我爹对这个问题总是闭口不谈，时间久了也没人问了。” 太后接着问：“那当初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外祖父外祖母怎么舍得把女儿嫁给他啊？” 老昌和王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可见这个女儿有多金贵，要不是这个人足够优秀，是不可能娶到金花郡主的。 “这个之前听我娘说过几嘴，当时在那场瘟疫里我爹跟我娘意见不合，还曾大大出手，直到看到效果我娘才心服口服，后来瘟疫被压下去以后，我爹想走，但我娘对我爹的治病手法实在感兴趣，就央求他留下来，正好封我爹为永康侯的圣旨也到了，又赶上新罗来战，有大量的伤员需要救治，我爹只能留下来救治伤员，要知道，当时新罗知道青云关有我爹这么一个神医，可是给万两黄金，并封一品亲王让我爹去新罗，我爹都没去，说新罗人忘恩负义，前脚给了他们解瘟疫的方子，后脚就发动战争，我爹对这种行为很嫌弃，便严辞拒绝了。” “但新罗人真的很可恶，得不到就要毁掉，多次派人暗杀我爹，都被他识破了，功夫再好的高手在他面前也不堪一击。不管是在军营救人也好，还是跟新罗国交战也好，都要和昌和王府打交道，当时外祖父是昌和王，越看这个年轻人越好，人品好，医术好，不贪财，不贪权，人也踏实，关键是没那些花花肠子，便挑明了想让他留下做女婿，我爹当时就吓跑了，我娘紧追不舍，两人牵扯了两年多才走到一起的，要不我娘总说我哥现在跟我爹当初一样，都是块木头。” “这么说他们开始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啊，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太后说完还用眼神扫了一下悦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是差点打起来吗？ 太后接着说“还好当时你爹从天而降，要不当年那场瘟疫真的后果不堪设想啊，如今你们兄妹二人也算是学有所成啊” 萧灵谦虚地说：“其实跟我爹比起来，我们只能说是学了点皮毛，我哥比我还算强点。” 南燕长公主想到悦晴看萧凌的眼神，想先替女儿探下底，就问道：“那你哥有婚约吗？” 萧灵摇摇头说：“没有，提起这事，都快愁死我娘了，在青云关我哥的地位也不低，可他就是没有这份心，我娘生怕老萧家在他这一辈断了香火，每次叫他相亲，他就往我爹后面躲。” 太后问：“那你爹不管吗？” “我爹不管，随着他，也不催他，更不会逼他，还不让我娘催他，说一切随缘就好，我娘现在做梦都想要个儿媳妇呢！” 第94章 是个人，女的，活的 悦晴鼓起勇气说：“他不是说你娘的要求太高吗？还给他提了三个苛刻的条件吗？” 佳晴悄悄拉了拉悦晴的衣角，小声说：“石头说你符合那三个条件。” 悦晴的脸一下子红了。 “什么？苛刻？他竟然说我娘的三个条件苛刻？” 悦晴点点头说：“对啊，他说你娘给提了三个苛刻的条件。” 萧灵拍了拍额头：“那你有没有问他这三个‘苛刻’的条件都是什么？” 悦晴摇摇头：“我没有勇气问。” 这么一说把太后的好奇心是完全勾起来了：“灵儿说一下这三个条件都是什么？怎么个苛刻法啊？” 楚云笑了一声，说：“母后您先坐好啊，大家都做好准备啊，别被这三个条件惊到了。” 只听萧灵开口道来： “第一个条件，是个---人” “第二个条件，---女的。” “第三个条件，---活的。” 在场的除了楚云以外都愣住了。 是个人，女的，活的。 太后张了张嘴，这算什么条件啊，这不就是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吗？ 太后也拍拍额头：“你娘是认真的吗？” 萧灵非常坚定地点点头，“当然是认真的了，可就这么三个条件，我哥还推三阻四的，我爹也不管。” 这一刻，太后终于理解文贵太妃急着找贤王妃的心情了，还好自己家孩子争气，自己不用犯这个愁。 南燕长公主也叹了口气，这得不开窍成啥样啊，看样子也不傻啊，真的随缘吧，强求不得…… 一番热闹之后各自散去。 此时，天宁宫内正聊得热火朝天。 楚清：“京城的水太深了，竟有如此毒妇”真后悔让云儿留在京城，谁知以后她会不会碰上这样阴毒的人啊？ 萧凌：“比我爹养的蝎子还毒……” 秦晨：“比我养的五步蛇和黑寡妇还毒……” 萧凌：“你什么时候养的蛇和蜘蛛啊，前两天还没有啊？” 秦晨：“才寻到的，是……” 没等秦晨说完，秦晏就把他们两个推到一边：“你俩上一边聊你们的蛇和蜘蛛，这里说正事呢！” 秦晨委屈地说：“好吧”眼睛突然一亮，拉着萧凌边走边说：“跟我去康王府看看吧，走，我们去叫上灵儿……” “我也去，我也去”秦旻说着也跑了出去，蛇和蜘蛛可比政事有趣多了。 秦星摇摇头：“康王府迟早得让他变成毒穴了……” 把这两个谈毒色兴的人赶走之后，秦晏问秦晟：“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理？” 秦晟说：“毒妇自然是斩立决，至于文国公府，朕不打算要他们的命，降为伯爵就行了。” 秦晏道：“如此甚好。” 秦星想了想，说：“先留毒妇一段时间。” “为什么？”秦晏秦晟异口同声地问。 秦星勾起嘴角：“杀人先诛心。” 秦晏摸摸后脑勺问：“何为诛心？” 秦晟仿佛明白秦星的意思了，说：“对，她这种人就得这样，那就延缓两年行刑，反正也不差她这一口牢饭。” 秦晏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你们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别兜圈子了，快说吧！” 楚清也恍然大悟，说：“昨晚我听阿凌说了，周康的身体最多半年就能恢复正常，至于长公主，解完毒后，让姑姑给好好调理调理，半年应该也没问题” 秦晏还是不明白：“什么半年不半年的，你们说明白点行不行啊？\" 秦晟看着这个只知道练武的四哥，说：“那毒妇不是给皇姑母和周康都下了绝子毒吗？那我们现在就把他们的毒都解了，还要让他们生出子嗣，这肯定比杀了她还难受，两个孩子出生之后，告诉她这一好消息，再行刑不迟。” 秦晏一拍脑袋：“哦，这可真是杀人诛心”。 又看了一眼秦星，怪不得他们都说二哥是颗黑芝麻汤圆，看着外表白白净净温良无害，其实一肚子黑水，哦，不，墨水。 秦星又对楚清说：“这次打算何日返程啊？”秦星只知道楚清每个十五都会进京，只以为是放心不下楚云，也没问那么多，楚云没事，青云关那边昌和王事多，楚清肯定不能久留京城，故而他知道楚清该回去了。 “也就这两天吧”楚清说。 “明天皇姑母和驸马就要出发去青云关，山高路远，他们对那边不熟悉，我想让他们跟你一起走，省得他们走冤枉路。” 楚清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我等会就去跟云儿说一声，明天跟长公主一起出发。” 熙华宫，楚云得知楚清明天就得走，虽然有点舍不得，但她也知道长公主的毒要早点解，好歹哥哥这次告诉自己了，没有像上次一样不辞而别，楚清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回家，哥哥随时来接你。楚云表示秦晟对自己挺好，自己也习惯了皇宫里的生活，暂时不想回去。 长公主府，南燕长公主和周驸马一番商议后决定不带悦晴过去。 “爹，娘，为什么？你们不要我了吗？”悦晴哭着说。 南燕长公主拍拍悦晴的后背说：“傻孩子，爹娘怎么能不要你呢，你现在不是正在学轻功吗？好不容易有点成效了，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你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还是多相处相处吧。 “那我就不学了，轻功也没有娘重要啊！” 周驸马说：“有我照顾你娘，你还不放心吗？你现在已经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不能总围着我们转了。” 悦晴撇撇嘴说：“你们是不是嫌我碍眼了？” 南燕长公主道：“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是为你好，听话” 悦晴虽然很不乐意，但也没办法，爹娘决定的事一般不会改变主意的。 八月十八。 一大早，周驸马带着浩浩荡荡的几车物资出发了，楚清一看，这也太多了吧，但又一想长公主娇贵，随身携带的东西肯定不能少了，也没说什么。 秦晟和楚云把他们送到城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人群，楚云握紧了秦晟的手，秦晟用另一只手包裹她的手：“天凉了，你得加衣服了，手这么凉” 楚云点点头：“快好了”心里计算了一下，四个月，再有四个月我就好了。 第95章 幸亏没认出来…… 这次送行婉晴当然也跟着出来了，看着楚清越走越远，心里叹了口气，唉！又一个月过去了，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自己真没用！ 悦晴红着眼睛没说话，文国公走过去：“悦儿，这段时间跟祖父回国公府住吧？” “祖父，我……” 萧灵过去打断她说：“还是跟我去昌和王府住吧，正好跟我作伴” 文国公一想也是，国公府都是男眷，现在连个女主子都没有，虽说都是亲人，但确实也不方便。 佳晴张了张嘴没说话，定王府那个牢笼自己都不想住，还是别叫悦晴过去了。 秦晟走过去说：“还是去春晖宫住吧，昨天母后就说让你们几个都进宫陪她呢，等会你们三个一起进宫吧” “好”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太后对她们挺好的，自然也愿意进宫陪太后了。 回宫后，楚云精神怏怏的，还好萧灵悦晴佳晴婉晴陪着，小鱼也听说皇贵妃娘娘心情不好，便送来了新做的糕点给楚云尝尝鲜，有这几人叽叽喳喳地在一旁陪着，楚云倒也很快走了出来，不断安慰自己道：哥哥下个月还来，自己要适应宫里的生活，要适应皇贵妃这个身份…… 如此过了两三日，楚云的笑脸慢慢多了起来。 御花园。 秦晟正陪着楚云赏花。 “这经过花匠修剪的花朵就是比自然长的好。”楚云看着面前五彩斑斓的花说。 秦晟点点头说：“那是，宫里养那么多花匠不是白养的。” 楚云又看看这些花，又大又鲜艳又漂亮，可再一看，又觉得千篇一律，似乎少点什么东西，但具体少了什么，一时又说不出来。 这时，王公公来报：“国舅爷求见。” 楚云识趣地说：“皇上去忙吧，政事要紧。” 秦晟抬头看了看天：“这个时辰，肯定不是政事，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是选秀的事。” 说是选秀，其实主要是想让郑圆进宫。 还没等楚云说话，秦晟就对王公公说：“就说朕在忙，让国舅爷去春晖宫吧。” 王公公答应一声下去了。 楚云说：“皇上不去看看吗？” 秦晟揽着楚云的肩膀说：“不用，母后也不会同意这时候选秀的，更不会同意郑圆进宫的，让母后把他挡回去就行了，朕有你一个就够了……” 一个，哦，不对，还有一个白柔呢！ 说到这里，秦晟才想起来，若羽宫白柔还在禁足呢！ 慢慢扭过头轻咳一声，又转回来：“白柔是个意外，她跟别人不一样。” 楚云明白，白柔在自己心里就是一个疙瘩，以后这样的疙瘩会越来越多，自己迟早要习惯的。 于是，楚云轻轻开口道：“臣妾理解皇上。” 秦晟接着说：“她已经禁足好几天了，一直关着也不是个事，云儿你看是不是可以……” 楚云也知道，是因为楚清进京和中秋晚宴的事，也因为避子香挑唆自己跟五哥的关系，给她的惩罚才把她禁足的，现在楚清回青云关了，中秋节也过去了，避子香的事也过去好几天了，自己也原谅五哥了，那再关着她也没有意义了。便开口道：“事都过去了，皇上看着安排吧。” 秦晟开口道：“谢谢云儿，有你在朕身边，是朕的福气。” 把楚云送到熙华宫后，秦晟回到天宁宫吩咐王公公去通知白柔解除禁足，另外让王公公带点赏赐当作补偿了。 若羽宫 白柔禁足这么些天，心里没怨气是假的，凭什么禁我足不让出门，上次虽然也是禁足，但是只禁自己，下人们还是可以出去的，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也都知道，但这次整个若羽宫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外面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简直是与世隔绝了，哼！这次一定要好好气两天，让皇上亲自来哄自己，到时候自己再掉两滴眼泪，说不定皇上一时不忍就把自己封后了呢，嗯！就这么办！ 但是…… 看着面前的一盘盘赏赐…… “哇！皇上还是记得我的，皇上还是懂我的，全挑我喜欢的赏！这玉镯太配我的气质了，还有这发钗，我太喜欢了！” 看着白柔兴高采烈的样子，王公公挑挑眉：放心，都是咱家精挑细选的！ 没有一个逾矩的！ 毕竟符合常在身份的赏赐少之又少，可不得好好选吗？ 一旁黄杏也闭上了眼睛，真是个草包，好歹不分，那都是些什么破烂，还当宝贝，丢人现眼！ 更丢人的是，自己现在还得抱这个草包的大腿，哼！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得压你一头。 白柔戴着新发钗新手镯来到天宁宫，正巧，秦星从天宁宫出来，白柔心里咯噔一下，慌忙低下头行礼。 秦星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随意摆摆手便走了，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这身行头不像宫女，可这宫里除了楚云，就只有一个白常在了，想来就是她了。 秦星不禁摇摇头，五弟回宫以后眼光怎么这么差了，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威胁到楚云的地位，但他还是没有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是当初…… 哎！说什么也晚了，自己作为兄长也不好管弟弟后宫的事，尤其还是个当了皇帝的弟弟…… 白柔的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幸亏没认出来…… 天宁宫，门外的小太监进去通报，得到秦晟允许后白柔得以放行，进入天宁宫。 “臣妾参见皇上”白柔进到天宁宫先给秦晟行礼。 “柔儿平身。”秦晟摆摆手道。 白柔站起来笑盈盈地说：“臣妾这次前来是来谢恩的，皇上赏臣妾的，臣妾很喜欢，皇上能记得臣妾的喜好，亲自挑臣妾喜欢的赏，臣妾很高兴。” 秦晟一惊，那些东西不都是王公公选的吗？自己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啊？哎！不重要。 “柔儿喜欢就好。”秦晟淡淡地说。 这时，门外映入楚云的身影，秦晟急忙迎了过去“云儿，你怎么来了？” 白柔怔住了，没通报就进来了…… 怎么可以，自己在天宁宫外等着小太监通报以后才进来的，刚才自己一直在天宁宫，没看到小太监过来禀告啊，她怎么有不通报的特例呢？ 第96章 那这碗银耳羹就赏白常在了 楚云从身后吉祥手中端过一碗银耳羹，说：“灵儿说秋季食些银耳比较好，能解秋燥。” 秦晟高兴地接了过来：“云儿有心了。” 一旁的白柔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了，这贱人凭什么来皇上这里献殷勤，哼！我偏不让你如意！ “臣妾参见皇贵妃！”白柔上前假情假意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楚云平静地说。 秦晟开口道：“都坐下吧。” 以后得让她们和平相处，那自己就多花点时间让她们两个多走动走动。或许还能成为好姐妹呢！ 白柔盯着秦晟手中的那碗银耳羹，说：“这银耳羹好香啊，看着就很好吃。” 王公公在一旁翻个白眼：白常在你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想跟皇上抢吃的吧？ 楚云没理她。 看着大家都没接话，秦晟用小勺搅拌了一下银耳羹说：“这是自然，这可不是普通的银耳，这是青云关特产的小秋耳，比起普通的银耳更滋补。” 白柔眼睛亮了一下：“不知道臣妾有没有这口福啊？” 众人都被白柔这句话惊呆了，黄杏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袖子，白柔把袖子拽了回来，眼巴巴地看着秦晟。 这还如何下嘴啊，秦晟放下小勺，转头假咳一声：“柔儿要是喜欢银耳羹，下面吩咐御膳房往若羽宫送一碗。” 又问王公公：“常在份例里有银耳羹吧？” 王公公答：“回皇上，常在份例没有银耳羹，贵人以上才有银耳羹的。” 秦晟呆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白柔心里一喜，莫不是要把自己提成贵人，意外之喜啊！ 只听秦晟说：“那也不要紧，今天就吩咐御膳房给白常在加一碗银耳羹。” 楚云斜眼看了看秦晟。 秦晟小声说：“不就一碗银耳羹吗？云儿别在意。” 白柔如泄了气的皮球，自己可不稀罕什么银耳羹，我不如意，你也别痛快，哼！ “可是，皇上，臣妾也没去过青云关，也想尝尝这青云关的特产啊！” 这句话就像一瓶火油倒在了本就没有熄灭的火焰上，轰一下，又起来了。 秦晟又假咳一声，看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楚云，又看看下面眼巴巴的白柔，为难地对楚云说：“这，那下次让吉祥多炖一碗吧！” 吉祥心想：喂狗也不给你吃。 楚云还没说话，只听白柔说：“臣妾就想要这一碗！” 这句话又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王公公：白常在不知天高地厚。 吉祥如意：白常在不要脸。 黄杏：没救了没救了…… 门外，树上的烈焰小声跟冷风嘀咕着：“你觉得皇上会给她吃吗？” 冷风眯着眼看着屋里：“你忘了皇上之前说过，不管谁对谁错都没事。” 烈焰摸摸后脑勺道：“可跟这有什么关系啊？” 冷风白了他一眼，白痴！老大怎么让他跟自己做搭档呢，不行，下面得问问老大，能不能换一个搭档。 烈焰继续问他：“你倒是说话啊？” 冷风不耐烦地说：“不要揣测圣意，总之，皇贵妃娘娘肯定不会吃亏的！” 屋内的时间仿佛静止了。 秦晟尴尬地说：“柔儿，这不合适，这是云儿给朕的。” 楚云嘴角翘了翘，算你有点良心。 秦晟正盛起一小勺，准备放进嘴里。 只见白柔擦了擦眼睛，慢慢开口道：“还是皇贵妃娘娘想得周到，想当初在冷宫，我们只有冷馒头吃的时候，要是能有这么一碗银耳羹那该多好啊，都怪臣妾无能，没有能力弄到银耳羹，只能把自己的馒头分给皇上。” 秦晟彻底没胃口了，把碗放在桌子上。 白柔继续说：“要是臣妾当初能弄到一碗银耳羹，肯定会分给皇上的……可怜臣妾到现在都不知道银耳羹是什么味道……” 王公公：惺惺作态，咱家在宫里见过风浪多了去了，你的把戏谁看不出来？ 吉祥如意：恶心。 烈焰冷风：没眼看。 话都说到这程度了，秦晟只能说：“既如此，那就给柔儿尝尝吧。” 白柔心花怒放，得意地瞟了一眼楚云：“臣妾谢皇上。”说完就要走过去拿那碗银耳羹。 楚云就坐在秦晟旁边，离得近，伸手就端起那碗银耳羹，搅了一下，这碗银耳羹出锅凉了一会才端来天宁宫，天凉了，走这一路温度也差不多正好了，又‘抢’了这么久，现在有点凉了，确实不能让皇上吃了。 楚云站起来说：“既然白常在这么可怜。” 这么贱！ “那这碗银耳羹就赏白常在了。” 楚云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白柔面前。 “只是，这小秋耳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和平常银耳的吃法不太一样，要注意一下……” “注意什么…” 白柔正要伸出手去接…… “哗啦……” 一碗银耳羹顺着白柔的头流了下来……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楚云瞪了一眼秦晟，抬腿就往外走，懒得理你们！ “啊！”等白柔反应过来时碗都扣她头上了！ 看着楚云刚才冷漠的眼神和离开的背影，糟了！又生气了，这次该怎么哄才好啊？ “云儿，别生气，不就是一碗……”秦晟没有理头上还扣着碗的白柔，直接追楚云去了。 王公公：皇贵妃娘娘真虎女也！ 吉祥如意：皇贵妃娘娘厉害！ 烈焰冷风：皇贵妃娘娘霸气！ 看着秦晟追了出去，王公公一把老骨头也跟不上，跑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黄杏说：“还不带常在娘娘回去梳洗一下！” 特意把常在两个字咬得非常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小小的常在就敢给皇贵妃娘娘难堪，活该！ 又对守在一旁的小太监说：“还不把这里打扫一下。” 黄杏先把白柔头上的碗拿下来，上好的京瓷，熙华宫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悄悄塞进袖筒里，这是自己前进的动力，自己迟早有一天也要光明正大地用上这种碗！ 白柔还在咬牙切齿地叫着，黄杏拿手帕给她擦下脸。 “娘娘，咱们先回去梳洗一下吧！” “哼！这事没完！看我下面怎……” 黄杏一把捂住白柔的嘴，要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 “娘娘，慎言！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黄杏连拉带拽地把白柔推往若羽宫。 第97章 那趁这次机会要好好补偿补偿她才是 追到御花园，秦晟才追上楚云。 “云儿，你听朕解释……” “皇上急匆匆地追过来，是想治臣妾的罪吗？” “云儿，冷静一下，不就是碗银耳羹吗？” 楚云停了下来，看着秦晟说：“对呀，不就是一碗银耳羹吗？臣妾给她了啊！” 秦晟憋着笑：“好了，好了，朕知道错了，朕不该答应给她的，她丑也出了，你气也出了，朕以后再也不会把你的东西给她了”说着就伸手去抱楚云。 楚云一把推开他：“正经点，这是御花园，多少人看着呢？” 秦晟笑嘻嘻地拉着楚云的手：“怕什么，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再说，我们之间什么事没做过……” 不等秦晟说完，楚云捂住他的嘴：“大白天，羞不羞？” 秦晟把楚云的手拿开，继续说：“白天怎么了，白天又不是没做过……” 楚云一下子羞红了脸：“你还说，不理你了……”说着便往熙华宫跑去。 秦晟又追了上去…… 到了熙华宫，楚云没好气地问：“皇上跟来干什么？” 秦晟没脸没皮地说：“没吃到银耳羹，朕饿了。” “那去御膳房啊，臣妾这里没吃的了。” 秦晟把楚云拉到床边：“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 吉祥如意对视了一眼出去备水了。 天宁宫发生的事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 春晖宫。 文贵太妃和钱太妃正陪着太后聊天，听到这事都乐得合不拢嘴。 文贵太妃：“这白常在段位不行啊，比起我们当时可差远了。” 钱太妃：“脑子没有，胆子不小。” 太后：“云儿真跟她母亲年轻时的性子一模一样啊！” 文贵太妃：“真不愧是昌和王的女儿啊，颇有当年皇后……孝和太后的风范。” 钱太妃：“这白常在也确实不知天高地厚，得好好敲打敲打才是啊！” 太后：“哼！把她留下已是底线了，竟还不安分守己” 太后冷笑了两声继续说：“不过这次她里子面子全没了，她不是说没吃过银耳羹吗，那趁这次机会要好好补偿补偿她才是……” 文贵太妃和钱太妃秒懂，纷纷对太后竖起了大拇指。 若羽宫。 白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任由黄杏梳洗。 黄杏心里鄙夷道：真是馋死鬼转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一碗银耳羹就提当年的事，早晚得把这份恩情消耗完…… 嘴上还得安慰说：“娘娘，这次确实是您太心急了……” 白柔气急败坏地说：“凭什么？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她不用通传就能进，凭什么她比我份位高，凭什么她能给皇上送银耳羹，凭什么……” 凭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凭人家爹是昌和王，凭人家比你长得漂亮，凭人家跟皇上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你有什么？你跟皇上之间只有几个馒头相连…… “娘娘，她确实是个劲敌，要想打败她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得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啊！” “我不甘心……” 黄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急忙捂住白柔的嘴。 只听外面夏雨说：“嬷嬷您里面请，我们娘娘已经梳洗好了。” 白柔慌忙坐好，只见方嬷嬷走了进来。 “老奴参见白常在”方嬷嬷假意正要行礼。 白柔忙说：“嬷嬷快别客气。” 方嬷嬷顺水推舟地挺直了腰，谅她也不敢让自己真行礼。 “老奴这次前来是传太后娘娘口谕的，太后娘娘怜惜白常在以前没吃过银耳羹，特命老奴送来一碗银耳羹给白常在尝尝。” 说着身后的小宫女就端来一碗银耳羹。 “白常在请用，用完老奴好回去交差。” 交差？白柔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银耳羹里…… 怕得往后退了一步：“不必了吧，太后娘娘的心意臣妾心领了……臣妾……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啊……” “白常在这是您应得的，毕竟在皇上面前您亲口说不知道银耳羹是什么味的，这不，太后怜惜您，就让老奴给您送来了。” 在天宁宫不是嚣张得很吗？ 白柔硬着头皮上前打商量：“嬷嬷，臣妾现在没胃口，等臣妾缓一缓再吃吧！” 方嬷嬷铁面无私地说：“白常在莫要推辞了，太后娘娘说了让老奴亲眼看着白常在吃下去才行，白常在莫要让老奴为难，现在温度正好，请吧！” 黄杏也冷汗直流，难道太后要为皇贵妃娘娘出头而对白柔下手吗？ 不要啊，自己还需要她啊，她现在还不能死啊？ 于是黄杏壮着胆子上前：“太后娘娘的好意，我们常在娘娘心领了，我们常在娘娘毕竟对皇上有恩，这样做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方嬷嬷厉声道：“白常在在天宁宫没吃到银耳羹，太后娘娘赏白常在一碗，皇上会有什么意见，还请白常在不要辜负太后娘娘的好意，毕竟这可是贵人的份例，送到若羽宫已是破例了，白常在，请吧！” 白柔一下子跪在地上，我不想死啊：“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方嬷嬷道：“莫要多说了，今天必须得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这是老奴第三次说了，请吧！” 白柔颤抖的手端起银耳羹的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碗没拿稳，‘叭嗒’一下子掉在地上，碎了，银耳羹和碎碗片撒得满地都是。 “嬷嬷，实在不好意思，臣妾没拿稳，看，天意如此……” 哈哈！我命不该绝！ 方嬷嬷嘴角上扬一下，笑着说：“无妨，老奴带了好几碗呢，总得让白常在吃上心心念念的银耳羹，不是吗？” 说话间，又一个宫女端上来一碗银耳羹。 “白常在，莫要推辞了，还有好几碗呢，白常在要是没力气，老奴可以伺候白常在吃。” 方嬷嬷说着就端起碗放到白柔嘴边…… 无奈，白柔只得接住：“臣妾……臣妾自己来吧！” 本宫不甘心！本宫不甘心！凭什么呀？ 本宫就是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虽然御厨手艺不错，但白柔只觉得味如嚼蜡。 一口银耳羹一口泪，终于把一碗银耳羹吃完了。 方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老奴告辞！” 第98章 两碗银耳羹绝对没问题 等方嬷嬷走后，白柔泄气地坐在地上，突然灵机一动，跑了几步趴到恭桶上…… 然后…… 猛抠自己的嗓子…… 黄杏急忙上前，捂着鼻子问：“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呀？” 难道太后娘娘的银耳羹里下的是坏脑子，让人变傻的药？ 白柔边吐边说：“刚吃下去……还没发作……吐出来就好了……” 黄杏退后一步，好恶心啊！ “快……快……去请……皇上……皇上会……为本宫作主的……” 听完这句话，黄杏飞也似的逃了出来，再不出来就被熏死了…… 黄杏先去了御书房“皇上不在。” 天宁宫“皇上不在。” 皇上能去哪？ 方嬷嬷刚才说是太后赏的，皇上应该不在春晖宫了。 那皇上只能在…… 熙华宫。 黄杏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了，几次让王公公进去通报都被王公公拒绝了，皇上在里面干什么心知肚明，长了几个脑袋敢去打扰皇上啊！ 终于，在黄杏都快放弃，准备先回去看看白柔的时候，门开了。 秦晟神清气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黄杏眼睛一亮，冲了过去：“皇上！快去救救我家娘娘吧！” 秦晟一惊，不就是被扣了一头银耳羹吗？洗一下不就行了吗？怎么还需要救呢？ 还是问了一嘴：“柔儿怎么了？” “是太后，要赐死娘娘！” 秦晟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黄杏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母后怎么能这样？”说着就往春晖宫走去。 王公公跟在后面说：“太后一向仁慈，断不会这样的，不如先叫个太医过去看看。” 仁慈？仁慈的话白嬷嬷怎么会死，看来母后这次是要斩草除根了。 听到王公公说叫太医，秦晟一想也对，叫个太医确定下情况也好。 王公公随手招个小太监去叫太医，自己则跟着秦晟往若羽宫走，刚进若羽宫大门，一股酸味传了出来，前面的秦晟也捂住了鼻子。 “怎么回事？”秦晟不悦地道。 夏雨跑出来说：“回皇上，娘娘说只要吐出来就不会死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秦晟的脚步停了下来说：“怎么也不收拾一下？” 夏雨说：“娘娘不让收拾，说……说这些都是……证据” 秦晟站在门口，皱皱眉说：“快进去把窗户打开”。 这里面怎么待得下去。 王公公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捏着鼻子进去开窗户了。 听到秦晟的声音，白柔跑了出来：“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秦晟一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太医也到了，今天是常院首当值。 “老臣参见皇上！” 秦晟摆摆手说：“院首不必多礼，快来看看白常在可有什么不妥？” 院首也看到了屋里情况，王公公开口道：“还是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吧，比屋里凉快。” 是挺凉快的。 院首看看石凳，又看看秦晟，皇上不坐，他哪里敢坐啊？ 秦晟看出了院首的顾虑，也看了看石凳，这石凳上也有味了，还是不要坐了，于是摆摆手说：“你们坐吧，朕坐挺长时间了，站一会活动活动” 王公公暗自道：哪里坐挺长时间了，分明是运动挺长时间了，您不想坐就说不想坐，就不用找什么借口了吧！ 皇上都发话了，院首才坐下来，在白柔腕上搭了一条纱巾，片刻之后收回手说：“常在娘娘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有些劳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白柔惊喜道：“本宫没有中毒？” “常在娘娘何出此言，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没中毒？白柔还是不太相信，毕竟方嬷嬷那口气，不行，还是得确认一下。 于是白柔开口问：“那本宫现在感觉嗓子不舒服，还直反胃，当真不是中毒？” 一旁的黄杏夏雨冷汗直流，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谁抠了嗓子还能舒服了？ 院首不知所以，但闻到了空中的味，问道：“敢问娘娘吃了什么？脉向并无不妥。” 吃了什么？还能是什么，当然银耳羹了，撒了一碗，吃了一碗，又吐了一碗，对呀！自己还留着证据呢！ 白柔说：“吃了一碗太后赏的银耳羹，本宫还留了一些，劳烦院首给检查一下，请跟本宫来。” 王公公在一旁腹诽道：麻雀就是麻雀，上不了台面，这种事还用主子亲自出马？奴才们是干嘛的？还亲自带路，当里面是啥好地方啊！ 秦晟站着没动。 一会白柔领着一脸铁青的院首出来了。 “回皇上，地上银耳羹就是普通的银耳羹，没有什么不妥。” 白柔脸白了一下，不可能！ 哦，一定是太后知道我不会喝第一碗的，故意弄一碗没毒的被我打碎，毒在第二碗里！ 想到这里，白柔也顾不上礼仪了 “毒在第二碗里”白柔说完也不等秦晟回复，直接拉着院首就进去了…… 别说王公公了，树上的铁一都闭上了眼睛，没眼看，辣眼睛…… 片刻之后，院首的脸色已经臭的没法形容了，第一次后悔自己当了太医，自己又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又为什么要受这种惩罚呢？谁能明白一个太医检查恭桶里那些污秽物的心情…… 院首调整了一下情绪，向秦晟禀告：“回皇上，第二碗也没事，也是正常的银耳羹，没有任何不妥。” 白柔尖叫一声：“什么？不可能！” 铁一：难道你还希望自己中毒吗？ 秦晟：“常太医确定？”毕竟有长公主的事在先，秦晟现在对太医的医术也有所怀疑。 院首跪下道：“老臣以性命担保，两碗银耳羹绝对没问题。” 你要吃了其它东西我也管不了啊，反正两碗银耳羹绝对没问题。 白柔惊呆了，合着自己白抠嗓子了…… 谁能知道抠嗓子是什么感觉啊？ 白柔还没反应过来，方嬷嬷又进来了，先给秦晟行了礼，接着说：“太后娘娘听说若羽宫叫了太医，打发老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秦晟淡淡地说：“无事，一场误会罢了” “误会？”方嬷嬷假装不解地看向常太医。 常太医硬着头皮回答：“常在娘娘怀疑两碗银耳羹……让老臣过来看看，安一下常在娘娘的心。” 第99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方嬷嬷闻到空中的异味，一脸“痛心”地说：“太后娘娘是真的怜惜白常在，可白常在竟如此辜负太后娘娘的好意……” 白柔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臣妾知错了，还请嬷嬷在太后面前替臣妾美言几句，臣妾再也不敢了……” 方嬷嬷斜了一眼白柔：“敢问白常在错在哪里了” “臣妾……臣妾……”白柔吱吱唔唔地说不上来。 难道让我说我误会太后要毒死我…… 还是让我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着白柔为难的样子，秦晟开口道：“好了，柔儿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嬷嬷先回去吧，一会朕过去母后那里。” “老奴告退。”方嬷嬷行完礼就退了出来，谁想待在这地方啊！ 方嬷嬷走后，秦晟对黄杏说：“快去里面收拾收拾，收拾好了让柔儿去休息休息。” “是”黄杏一脸不情愿地进去了，呜呜呜，又不是我弄的，为什么受苦的是我啊！ 秦晟看了一眼夏雨，示意她把白柔扶到石凳上坐好。 “朕还有事，先去忙了，柔儿好好休息。” “皇上！”这会你不应该留下来陪我吗？ 秦晟按了下眉心，说：“朕要去春晖宫看看母后，还有许多奏折没批，你好好休息啊！” 朕也不想在这里受折磨啊！ 走出若羽宫，秦晟往天宁宫走去，还是先去天宁宫沐浴更衣后再去春晖宫吧，别熏到母后了。 又回过头对王公公说：“你也去洗洗换身衣服吧！” “奴才遵旨。” 秦晟抬抬头看着树上的铁一：“还有你！” 铁一感激地点点头“属下谢皇上。” 皇上还挺贴心的，铁一自己都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便随手招来了不远处的铁七保护秦晟，自己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白柔坐在石凳上，冲夏雨冬霜大喊一声：“还不快去一起收拾！” 夏雨冬霜吓得赶紧跑，白柔在原地咬牙切齿，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看我下面怎么收拾你！ 秦晟快步走进天宁宫。 烈焰过来找铁一汇报情况，没想到，看到竟是铁七。 “怎么是你？老大呢？” 铁七瞪着眼看着来人，暗卫服饰没错，皇宫像铁桶一样，外人也不可能混进来，又仔细看一眼：“你是铁二？现在怎么这么圆了？” 烈焰踹他一脚，“你才圆呢！你全家人都圆！” 铁七躲过去，笑嘻嘻地伸手捏捏烈焰的脸：“咱们都一样，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家人圆不圆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这手感真好！皇贵妃那里伙食那么好吗？” 烈焰一把扒拉开铁七的手：“那是，不光伙食好，还有加餐，还有睡觉的……说正经的，老大呢？” 铁七只听到前半句，一脸羡慕：“早知道当初我应该去皇贵妃那里啊！” 此刻烈焰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一时嘴秃噜了呢？赶紧拍了一下铁七的头：“言归正传，言归正传，老大呢？” 铁七没好气地说：“洗澡去了！” 烈焰一脸不可思议：“什么什么，这时候洗什么澡啊？” 铁七神秘地说：“你猜！”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铁七是个藏不住事的，尤其是这么好玩的事情，别看他当时离得远，可他听力眼力好着呢！若羽宫里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 “我跟你啊，刚才在若羽宫……” “幸亏我离得远，要不我也跟着遭殃了，你不知道，老大身上那味啊！”铁七说着就用手在面前扇了扇：“老大在树上身上的味都那么大，可想而知皇上怎么样了，所以都去沐浴更衣了。” 烈焰咬着牙，忍着笑，抓紧树杆才没让自己掉下去，这么好笑的事情，当然得第一时间分享出去了。 捂着嘴边笑边说：“那我……等会再来……” “老大快来了，不等老大了？” “一会儿再来，哈哈！我先回去跟冷风分享一下。” 铁七问：“冷风是谁？” 烈焰一时不察，回过头说：“铁三啊，皇贵妃娘娘给他起名叫冷风，还有，以后叫我烈焰……” 铁七在后面喊一声：“我也要去皇贵妃娘娘那里，咱俩换换！” 烈焰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头也不回飞走了，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烈焰飞回熙华宫后，正好吉祥端着一盘鸡腿过来。 “快，去净手，今天是鸡腿。” 烈焰问：“皇贵妃娘娘起来了吗？” “起来了，正在梳妆，怎么了？” 烈焰憋着笑说：“没什么，听到个笑话，想讲给娘娘听听。” 正说着，楚云从屋内走了出来“什么笑话啊？” “娘娘请坐好，别站着……属下刚听到的时候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哦？什么好笑的事啊？”楚云说着便坐了下来，吉祥如意春花秋月金元宝都围了上来，连树上的冷风也下来拍了一下烈焰的后背：“你这熊样，听个笑话也能从树上掉下来，该回炉重造了。” 烈焰甩开他说：“你听了，你也得掉下来，娘娘您听属下说啊……” “刚才属下去天宁宫找老大，只看到了铁七……” “在天宁宫白常在没有吃到银耳羹……” “太后娘娘命方嬷嬷给白常在送了两碗银耳羹作为补偿……” “白常在以为有毒死活不肯吃，被逼吃下后又抠吐了……” “皇上带太医过去看了，银耳羹没毒……” “白常在白抠噪子了……” 旁边一群人都捂着嘴憋着笑，只听烈焰继续说： “那味把皇上和太医都熏跑了……” “皇上直奔天宁宫沐浴更衣了……” “连老大都去洗澡了……” “哈哈哈……”吉祥忍不住率先笑出声来，接着熙华宫一片欢声笑语。 春晖宫。 文贵太妃和钱太妃还没走，听着方嬷嬷的汇报，也是乐得哈哈大笑。 文贵太妃：“自作聪明！” 钱太妃：“聪明反被聪明误！” 太后：“哀家可是一片好心啊，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文贵太妃：“真是的！白白辜负太后的一片好心！” 钱太妃：“白白浪费了两碗银耳羹！” 太后嘴角上扬了一下…… 第100章 本宫才不上当呢 若羽宫已经收拾干净了，即使点着熏香也盖不住那股味，白柔还坐在院子里懊恼呢： 真是可惜了那两碗银耳羹！ 正想着呢…… 方嬷嬷又来了！ “嬷嬷好！”黄杏急忙贴个笑脸迎了上去。 “太后娘娘听说白常在又没吃上银耳羹，觉得实在可惜，又遣老奴送来两碗，白常在自行享用吧！”说完身后的小宫女把两碗银耳羹放在石桌上…… 方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两碗银耳羹 走了…… 就这么走了…… 白柔没有忽视方嬷嬷的目光…… 这能吃吗…… 这敢吃吗…… 看着面前香气四溢的银耳羹，一看就是花心思做的，黄杏吞了下口水，说：“娘娘，这次应该没事吧？” 白柔抬头看了看四周，也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呢，当即决定：“端回屋！” “可是屋里……”还有味…… 白柔瞪了黄杏一眼：“端起来，回屋！本宫的话没听见吗？” 黄杏和夏雨只得各自端起一碗跟着白柔回屋了。 “关门！” 黄杏乖乖地关上门，自动忽略屋里酸香混合的那股味…… 树上的铁五暗自发笑：门能关住我吗？十八个暗卫哪个不是耳聪目明？ 白柔想想今天的事，又看看面前美味的银耳羹，脑子里又浮现方嬷嬷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难道太后是想声东击西，在自己放松警惕的情况下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吃下去…… 一定是这样…… 哼！本宫才不上当呢！ 白柔看了看两碗银耳羹，又看了看面前的黄杏和夏雨…… 黄杏，不行，自己现在还用得上她…… “夏雨，你把这碗吃了！”白柔厉声道。 夏雨一下子跪到地上：“娘娘，奴婢……” 白柔瞪了她一眼：“让你吃你就吃，别那多废话！” 夏雨不情不愿地端起银耳羹，也许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顿饭了…… 颤颤抖抖的手拿住小勺放进嘴里，眼睛一下子亮了：怪不得都削尖脑袋往上爬呢，原来身份越高贵吃的东西越好吃啊，这么好吃的银耳羹可是贵人才能吃得上的，自己吃完这一碗，就是死也值了…… 想到这里夏雨也细细品尝起来，甜甜糯糯的，真好吃，自己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看着夏雨一口一口地把银耳羹吃完了，黄杏吞了一口口水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夏雨肯定地说：“有！” 白柔眼睛一亮，自己猜对了，果然有问题，问道：“哪不一样？” 夏雨回答说：“刚才奴婢还有点饿，现在饱了。” 饱了…… 白柔恶狠狠地说：“谁问你这个了，本宫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夏雨如实回答“没有。” 白柔又看看另外一碗，难道在这碗里？ “冬霜你把这碗吃了！” 冬霜上前一步端起碗：“奴婢谢娘娘！” 要知道，刚才夏雨吃的时候她就羡慕得流口水了…… 看着冬霜一口一口地吃完银耳羹。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 白柔瘫坐在椅子上 又浪费两碗银耳羹，也不知道太后还送不送了？ 黄杏也算彻底明白了，太后这是把白柔当猴耍呢，也是，太后吃过的盐比白柔吃过的米都多，哦，对，白柔一般就吃馒头，说万一皇上看到她吃馒头就会想起以前的事，为了这事，还真没吃多少米，也没长多少脑子，跟太后的手段差得远呢！ 等铁五把消息传出去之后，熙华宫和春晖宫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青云关，昌和王府。 金花郡主楚茉正对着昌和王妃李娴诉苦。 “嫂子啊，你说我家这兔崽子怎么才能开窍啊？我现在做梦都怕他老萧家在他这一脉断了香火啊！” 李娴安慰她道：“你愁啥呀？阿凌才多大啊？你忘了你当时费了多大劲才把妹夫留在青云关的了，或许呀，他们萧家男人都属于慢热型呢，要急呀，我才急呢，楚家可就阿清一条根了，可他现在恨不得拒女人十万八千里，你二哥年轻时可不是这样啊！” 楚茉叹了一口气：“哎！咱家这两个老光棍可怎么办啊？” 李娴扑哧笑一声“阿凌才十六岁啊，怎么就老光棍啊，我现在呀也想开了，妹夫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有自己的造化，咱们也别逼得太急了” 楚茉又想了想说：“哎！嫂子，你说，是不是当初咱们起名字的时候就起错了，你看啊，清字，左三点，上三横，都是单的，难怪他一直单着呢？” 李娴点了一下楚茉的头说：“照你这么说，凌字，左两点，上两横，都是双的啊！这不也没成双成对啊，你呀，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姻缘跟名字有什么关系啊？” “反正我觉得这名字不好，要不咱们给他们改下名字，成双成对，阿清就改成双，阿凌就改成对，就这样，楚双双，萧对对！” 李娴大声笑了出来：“亏你想得出来啊，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他俩上了战场上，敌军一喊‘楚双双，萧对对，出来迎战’这一嗓子还不得把人笑死啊！” “只要能找到儿媳妇，笑就笑吧！” 这时，门外传来了昌和王楚嵘的声音：“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娴往前迎了一下，“没什么呢，就是想怎么找儿媳妇呢！” “随他去吧，愁也没用啊！”楚嵘安慰了一下李娴，又递给楚茉一封信。 “今天飞鹰带回来的，灵儿写给你的。” 楚茉接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打开：“这丫头准是又要草药了”说着便扫了两眼，突然眼前一亮，仿佛面前这封信是无价之宝，最后竟开心地跳了起来。 “我要有儿媳妇了，终于有人看上这小兔崽子了，还是个县主，长公主的女儿，过段时间我亲家公亲家母就要来了，我得赶紧回去给他们收拾房间了，哥哥嫂子我先走了啊”楚茉说着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清也来信了，说这次晚几天回来，长公主中毒了，阿凌解不了，只能来青云关找阿闽” 李娴点点头，也是，平时阿清一人回来的话快马加鞭这时候就该到了，有长公主同行的话怎么也得十多天了。 第101章 这仇早晚得报的 晚上，白柔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银耳羹。 “就是好吃，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白柔吃了两碗以后还想吃,问道：“还有吗？” 黄杏又端出两碗来，说：“有有有，御膳房说了，太后娘娘交待好了，银耳羹管够。” 白柔心里乐滋滋的，自己能吃贵人份例，还管够，看来太后对自己也挺好的嘛！ 丝毫没有注意到，除了银耳羹就没有其它的食物了…… 第二天早膳，黄杏直接端来三碗银耳羹，白柔脸色一喜，正好，昨晚没吃够，太后还挺贴心的，知道自己没吃够，特意又给自己备的。 午膳，银耳羹，也行吧…… 晚膳，银耳羹…… 白柔不悦地问：“怎么又是银耳羹？” 黄杏急忙安抚她说：“娘娘，这是太后娘娘的好意，可不能辜负了，您没感觉吗？吃了这几碗银耳羹您的皮肤明显变得细嫩了……” 白柔一喜：“真的吗？” 黄杏赶紧把银耳羹放到她面前说：“当然是真的，不信您问她们”，又看向夏雨冬霜：“你们说是不是啊？” 夏雨冬霜连忙点点头：“是的是的，娘娘的皮肤真的变好了……” 这时候谁敢触你霉头啊？ 白柔自恋地摸下脸：“真的感觉不一样了啊，这银耳羹还真是个好东西。” 黄杏在心里鄙夷道：蠢猪。 其实，御膳房的原话是：太后娘娘交待了这几天只能给白常在供应银耳羹，让白常在 吃！ 个！ 够！ 饶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连吃了三天以后，白柔不用抠嗓子都快吐了…… “御膳房到底怎么回事？”白柔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娘娘息怒，息怒，御膳房说……说是……太后的意思” “本宫找她去！” 黄杏急忙拉住她：“娘娘冷静冷静” 太后为什么罚你心里没点数吗？找太后能落到好吗？还真是个蠢猪！ 可怜自己还得耐下心来劝导她：“娘娘，您想啊，您这么冒冒失失地过去，不是就得罪太后娘娘了吗？得罪太后娘娘您以后怎么当皇后啊？” 白柔一想，也是，自己是要当皇后的人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得罪太后呢？ “本宫去找皇上！” 天宁宫，白柔对着秦晟一阵诉苦后，秦晟头疼得按下眉心，对王公公说：“派人去跟御膳房说一声，恢复白常在的份例” “奴才遵旨”王公公随手招来一个小太监去御膳房传话了。 把白柔打发走之后，秦晟直奔净室。 “皇上，您这是……”王公公不解地问。 “沐浴更衣”总感觉还是有那股味，云儿会嫌弃的。 片刻之后，那个小太监回来了，王公公问：“事办妥了？” 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说：“回大总管，御膳房说当时太后交待的就是三天，今儿正好是三天了，就算皇上不交待，也不会再给白常在银耳羹了……” 王公公也是多年的老狐狸了，一眼看出小太监话没说完，接着问道：“还说什么了？” 小太监硬着头皮说：“御厨还说，只供三天，多一顿都不行，多了……浪费……” 浪费…… 王公公：可不真是浪费吗？上好的银耳啊…… 萧灵和佳晴悦晴还在宫里，听到了御厨的说法，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婉晴说：“灵儿，你说，连续三天吃同一种东西真的会吃腻吗？反正我是从没有连续三天吃同一种东西的?” 萧灵说：“那都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矫情呗！你是没见过穷苦人家，挨饿受冻是经常事，有时候连续几天都吃不到一顿饱饭，那时候能要到什么就吃什么，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总不能说‘我连续三天都吃这个，我不要，再给我换一种’吧？” 悦晴说：“我在外面见过不少乞丐，还从没见过挑食的乞丐，人家给什么就吃什么，哪里顾得上前天昨天吃的什么。” 婉晴看了看天空：“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吧？” 佳晴说：“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做梦都想当公主呢！” 萧灵说：“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形容那些矫情，事多，架子大，自以为是的女子。” “什么话？”婉晴佳晴悦晴异口同声地问。 “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三晴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你看你，有公主命，还不好好珍惜……” 婉晴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公主命是好，但是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我也想自由啊…… 转眼就到了八月二十六，消停了几天的白柔又不安分了…… “得想个办法给自己报仇才是，如果不是她扣自己一头银耳羹，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想什么办法呢……”白柔嘀咕个不停。 黄杏说：“这仇早晚得报的，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啊，娘娘您想啊，上次她那么过分，皇上都没怪罪她，可见皇上现在也不敢动她，咱们这时候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这倒也是啊……”白柔看着面前的黄杏，不愧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哦，还没有右臂…… 左膀右臂…… 对呀，自己现在动不了她，可以先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啊…… 哼！那个叫吉祥的，上次皇上都说让她给自己做银耳羹了，她竟然用那种眼光看自己，看本宫这次不让她好看…… 八月二十七一大早，白柔一番打扮后来到熙华宫。 一身白纱裙，显得飘飘欲仙，只是怎么看怎么感觉都像是脸先着地了，尤其是头上一根碧绿碧绿的玉簪，真像是…… 一个大白馒头上插着一根葱。 吉祥忍着没笑出来。 “听说皇贵妃身体不爽，本宫过来看看皇贵妃” 是的，又到了楚云卧床不起的这几天。 既然知道娘娘身体不爽还过来惹人烦，吉祥气得不行，还得好声好语地说：“常在娘娘见谅，太医也说了，这几天皇贵妃娘娘要静养，眼下皇贵妃娘娘正在休息，您的心意奴婢会传达给皇贵妃娘娘的。” “什么？你竟然敢拦着本宫，不让本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白柔气得上前推了一把吉祥。 吉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皇贵妃娘娘确实在休息，皇上早朝走时还交待奴婢，千万要让皇贵娘娘休息好，谁也不许打扰。” 白柔一听这话，气焰顿时弱了下来，说：“既然这是皇上的意思，那本宫就不打扰皇贵妃了，等皇贵妃好了再过来请安吧！” “恭送常在娘娘” 白柔心里乐开了花，成了！你等着瞧吧！ 第102章 当我傻啊! 看着白柔得意洋洋的背影，吉祥冷笑一声，当我傻啊！ 树上的烈焰也纳闷，这白常在什么意思啊？ 白柔一路走到天宁宫，秦晟刚下朝回来。 “皇上……”白柔哭哭啼啼地叫了一声。 又怎么了？御膳房不是已经恢复份例了吗？ “柔儿怎么了？”秦晟问道。 白柔抹了下眼泪继续说：“臣妾……臣妾没保护好您送臣妾的碧玉簪……” 什么碧玉簪？朕什么时候送过？ 哦！可能是上次王公公挑选的那些赏赐里的。 秦晟满不在意地说：“没事，不就一支簪子吗？丢就丢了，下次让他们再给你选两支。” 白柔又撇撇嘴说：“可臣妾就喜欢那一支……” 秦晟无奈地说：“那你知道丢在哪里了吗？朕多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找一找。” 白柔假装低头思索了一番说：“可能是在熙华宫，早上臣妾过去给皇贵妃请安，回来就不见了……” 王公公：想栽赃就直说，皇贵妃娘娘还稀罕你的破簪子吗？ 秦晟对王公公说：“你去熙华宫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捡到白常在的簪子。” 王公公正要答应，白柔抢先一步说：“皇上跟臣妾一起去看看吧，臣妾怕王公公不认识那簪子。” 王公公：别说簪子了，就是若羽宫有几个茶杯我都一清二楚。 秦晟想了想说：“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云儿应该醒了，还有事跟她说呢！ 在去熙华宫的路上，白柔不停地对秦晟诉说着自己对那支碧玉簪的喜爱，以及丢失后的伤心与失落。 秦晟说：“那这次找到以后可得好好保存好了。” “臣妾一直都很小心的，平时都舍不得戴的，因为今天给皇贵妃请安才戴上的，可惜……拍了一下吉祥就不见了……” 王公公：你直说是吉祥拿的不就完了嘛！ 说话间已经到了熙华宫。 吉祥如意守在门外。 白柔看着吉祥腰间鼓出来的小包心里乐开了花，这下有你好看的了…… “云儿醒了吗？”秦晟问。 吉祥回答：“回皇上，娘娘醒了，春花秋月正在伺候娘娘洗漱。” “好”秦晟说着就要进去。 白柔急忙喊一声“皇上！” 秦晟回过头问道：“你们谁看见白常在的簪子了？” 吉祥如意摇摇头。 金元宝摇摇头。 烈焰冷风在心里点点头。 “那就在地上找一找，还有白常在刚刚待过的地方也好好找一找。”秦晟说着又要往前走。 白柔又叫一声：“皇上！” 秦晟回过头来看看她。 “刚才臣妾就在这里，哪也没去，可这里没有，肯定是被有心人藏起来了。”白柔说着便看看吉祥。 吉祥：对，我就是那个有心人，我要是没心，岂不是着了你的道了…… 秦晟的目光扫过这些人，吉祥如意不可能，春花秋月金元宝应该也不可能，毕竟这几人都是母后精挑细选再派到熙华宫的，不会手脚不干净的，思考间，白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要搜身就能查出来了！” 秦晟道：“搜身就不必了，不就是一支簪子吗？再给你一支就行了” 白柔不依不饶地说：“臣妾就要那一支！” 说完又恶狠狠地瞪着吉祥：“那可是御赐之物，你们知道私藏御赐之物的后吗？” 室内的楚云安安静静地吃饭，任由她闹腾。 春花秋月：就这点手段还敢拿到皇贵妃娘娘面前，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秦晟没有说话，白柔一把拉住吉祥：“刚才臣妾只跟她有接触，一定在她身上。” 秦晟头疼地摇摇头，怎么可能是吉祥，谁不知道吉祥如意最讨厌首饰了，练武的时候哗哗掉，久而久之就再也不戴了，嫌累赘。 “柔儿，弄错了，不可能是吉祥拿的。”以前楚云和昌和王妃赏过不少上好的玉簪她都不要，怎么会拿你的呢？ 白柔直接上手“皇上您看！” 只见，众目睽睽之下，白柔从吉祥腰带里抽出一支玉簪…… 一支成色上好的羊脂白玉簪…… “皇上，您看！就是这支……” 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放的是一支碧玉簪啊？怎么变成白玉簪了？ 吉祥一把从她手里夺过白玉簪，说：“回皇上，这支玉簪是皇贵妃娘娘让奴婢带给表小姐的，我家姑奶奶最喜欢白玉簪了，皇贵妃娘娘让表小姐给姑奶奶寄回去，奴婢还没来得及给表小姐送过去呢！” 秦晟也知道，金花郡主楚茉最喜欢羊脂白玉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被她藏起来了……”白柔还是不敢相信。 秦晟也猜测出内情了：“柔儿，别闹了，朕了解吉祥，她不可能拿的！” “皇上！” 吉祥上前道：“既然是御赐之物，常在娘娘为何不妥善保管呢？不知丢失御赐之物是何后果呢？” 白柔气急败坏地说：“胡说，本宫才没丢呢？” “那常在娘娘刚才为何咬定是奴婢拿的呢？” “那御赐的碧玉簪现在在哪里啊？” 白柔大叫：“一定是被你藏起来了！” 吉祥仍不急不慢地说：“那就请常在娘娘搜一搜吧，奴婢今天没出熙华宫的大门，外面有禁卫军可以做证。” 禁卫军：吉祥真没出去！ 烈焰：我出去了！ 禁卫军：暗卫不归禁卫军管！ 白柔不甘心地叫着：“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秦晟：朕怎么为你做主啊？ 想了一会还是说：“柔儿再想一想，兴许是丢在别处了呢？” 白柔摇摇头。 如意走上前说：“启禀皇上，早上白常在走的时候头上没有碧玉簪，奴婢瞧得真真的，是不是忘戴了？” 我没说谎，她走的时候头上真的没有！ 秦晟也听出内涵了，对白柔说：“那应该是柔儿忘戴了，回若羽宫找找吧！” 又回头对王公公说：“你送柔儿回去帮她找找，要是找不到就再选一支给她！” “奴婢遵旨，常在娘娘请吧！” 白柔只得不甘心地跟着王公公走了。 吉祥暗暗发笑：那么大个玉簪塞到衣服里，就是个草包也能感觉出来呀！还是娘娘聪明，真没想到，上次婉晴公主说得那些宫斗把戏还真能发生！还是青云关好！ 第103章 朕会跟云儿解释清楚的 秦晟推门进屋的时候，楚云已经用完早膳，躺到床上休息了，秦晟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还疼吗？” 楚云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轻轻说：“没事，不用担心。” 两人都没有提起外面的事，秦晟开口道：“云儿快点好起来，按照以往的惯例，五天后的九月初二就是秋猎了，但你这个样子……” 自己连床都下不了，还秋猎呢！ 楚云失望地说：“太可惜了……” 秦晟打断她说：“朕可以跟文武百官商议一下往后推迟几天，等你彻底好了之后再去。” 楚云眼前一亮：“真的可以吗？”虽然自己的箭法不怎么样，但是自己真的很喜欢跟五哥去打猎的。 秦晟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别忘了，朕可是皇帝，这点权力还是有的，你来京城这么久了，朕都没带你去打过猎。” 楚云高兴地说：“五哥你太好了！” 秦晟给她理了下额头上的头发说：“好好休息，一切有朕，放心。” 楚云点点头。 “那你再睡会，朕还有些奏折没批，晚点过来看你。” “好。” 秦晟走出熙华宫，王公公迎面走来。 “启禀皇上，白常在的碧玉簪果然在梳妆台上好好放着呢！想来是白常在出门匆忙忘带了。” 秦晟冷冷地说：“朕知道了。” 内幕没必要弄得那么清楚…… 若羽宫 白柔气得又把枕头摔了…… “怎么回事？明明天衣无缝啊！” “娘娘，冷静冷静” 白柔瞪着黄杏：“你只能叫我冷静冷静，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蠢货！” 黄杏压下心头的火气，低声下气道：“娘娘，眼下就是个机会啊！” 白柔一下子有了精神：“哦？什么机会？” 黄杏小心翼翼地把枕头拣了起来，拍拍上面泥土，说道：“九月初二就是秋猎了，您只要陪皇上去秋猎，也许还能发生点什么……” “关键是，那个贱人不能去，只有娘娘自己……” 白柔不解地问：“秋猎？本宫怎么就没听说过？” “那是因为这十多年没办了，奴婢也是听御膳房的人说的，以前都是九月初二秋猎的，今年皇上登基了，肯定会去的” 白柔满意地点点头：“本宫现在就去跟皇上说。” 天宁宫。 “启禀皇上，白常在求见！” 秦晟按了按眉心，放下手中的奏折。 “让她进来吧！”正好听听她怎么说。 “皇上，臣妾找到碧玉簪了，臣妾特意戴给您看，好看吗？” 看着面前欢天喜地的白柔，还是那身白纱裙，配上那根碧玉簪，怎么看怎么像…… 大白馒头上插了一根葱。 “找到就好，这次收藏好了。” 哎！秦晟心里叹了口气，一些小打小闹的就算了吧。 “皇上，臣妾想参加这次秋猎”白柔开门见山地说。 秦晟又开始头疼了，常在的身份是不够资格的。 “可是……” “皇上，臣妾知道您为难，可臣妾知道这次皇贵妃去不了，臣妾不忍心您自己孤单一人去。” “朕会跟文武百官商议秋猎推迟的。” “可是，皇上，要是让文武百官知道您为了一个女人把祖宗定下来的日子都改了，文武百官该怎么看您啊？” 王公公：皇上改个日期就是一句话的事，还用得着跟文武百官解释？笑话！ 看着秦晟没有说话，白柔继续说：“皇上对皇贵妃真好，臣妾好羡慕皇贵妃，皇上日夜陪伴皇贵妃，臣妾每夜孤枕难眠……可怜臣妾份位低连秋猎都参加不了……臣妾好想回到以前的冷宫，只有皇上和臣妾……” 又是冷宫…… 想想也是，自己确实在陪伴上亏欠白柔…… 那就推迟日期两人都带着…… 不行，在宫里她们都能针锋相对，要都到了猎场上，那…… 秦晟左右为难…… 白柔又悠悠地开口了：“皇上要是为难就算了，毕竟皇贵妃身后有昌和王，而臣妾……臣妾只有您了……” “臣妾知道您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冷宫里的……” 秦晟猛地抬头：“好，朕带你去，这次就不推迟了。” 白柔大喜：“皇上您太好了，臣妾谢皇上，臣妾这就去准备准备……” “好，去吧！” 王公公：这天也没下雨啊，皇上脑子怎么进水了…… 犹豫了一会，王公公还是开口问道：“那皇贵妃那边？” 秦晟说：“无妨，云儿最懂事了，朕会跟云儿解释清楚的。” 以前陪她打那么多次猎了，少这一次应该不要紧吧？ 晚上，秦晟把楚云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给她揉着肚子，考虑了一会，还是说出口了：“云儿，朕反复考虑了一下，秋猎的日子是老祖宗订下来了，还是不要轻易改了，等你好了，朕再带你去，就我们两个人，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楚云的心颤抖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五哥你安排就好，我都行的。” 秦晟又抱紧了几分，云儿你还是这么懂事。 第二天一早，白柔就忙活开了 “秋猎需要那种简单利索的衣服，这种纱裙不行，让尚衣局再给我做，吩咐他们要快一点，可不能耽误我秋猎穿！” “还有交待御膳房提前做些糕点出来，我跟皇上在路上吃” “各种果子也都带点……” 半日的功夫，白柔要去秋猎的消息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 消息传到春晖宫时，萧灵和三晴正陪着太后聊天。 “什么？她也要去，母后，常在的身份是不是不能参加秋猎？”婉晴首先开口问道。 太后说：“明面的上规矩是不行，不过也不是什么有伤大雅的事，有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萧灵说：“昨天还听表姐……皇贵妃娘娘说皇上为了她，要把秋猎推迟几天，谁知今天就有变化了，还有四天就是秋猎了，皇贵妃娘娘肯定去不了。” 太后和三晴都知道楚云的情况。 太后想了一会对方嬷嬷说：“去把皇上叫来，哀家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方嬷嬷领命出去了。 萧灵问：“太后娘娘，您去吗？” 太后笑着说：“秋猎是你们年轻人的活动，哀家一大把年纪就不去了，路上颠簸，哀家也受不了。” 萧灵接着问：“您以前去过啊？” 第104章 天命不可违 太后说：“进宫第一年去过，那路上简直就是遭罪啊，坐一路马车吐一路，到了猎场什么也干不了，一直躺到结束，回来的时候还是那样，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反胃呢，第二年哀家怀上了晟儿，更受不了那份罪，后来晟儿小就没去过……” “那这么说，皇上也没参加过了？” 太后想了想说：“宫变前一年，晟儿已经六岁了，当时先太子颇有兄长风范，觉得不能因为哀家的原因而让晟儿也不能参加秋猎，就主动揽下了照顾晟儿的责任，所以那一年，晟儿就跟先太子一起去了，谁能想到，第二年宫变就发生了，哎！真是可惜了那么好一个孩子！” 提起秦昊，太后现在还觉得惋惜。 “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场秋猎了，这么些年也没办过秋猎……” 看到太后有些伤感，萧灵开口说：“太后娘娘每次坐马车都会难受得吐吗？” “近处还行，远处就不行了。” “我知道了，太后您这是眩晕症，长时间颠簸就会反胃，头晕……” 太后点点头：“是这样的，太医药也吃了不少，可还是不见效，索性远点地方哀家就不去了。” 萧灵一拍胸脯说：“那是因为他们没用对方法，这事包在我身上” 太后乐呵呵地说：“好啊好啊，下次出远门时哀家就找你” “皇上驾到！” 秦晟进门后先给太后行礼，萧灵和三晴又给秦晟行礼。 秦晟说：“以后没有外人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婉晴道：“规矩还是要的” 太后说：“言归正传，这次秋猎，你真的打算带白常在去？” 秦晟在心里叫苦，朕就知道是这事！ 秦晟思索了一会说：“这毕竟是朕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秋猎，朕不想改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太后斜了他一眼说：“老祖宗的规矩还有常在没有资格参加秋猎啊！难道你登基第一年就可以破这个规矩吗？” 秦晟低下头小声说：“这不是云儿身体不爽去不了，才让她去的吗？要是云儿能去肯定不会让她去的啊！” “宫斗的把戏哀家比你见识得多，你以为谁让你改变主意的哀家会不知道吗？” “母后，她确实挺可怜的！” 气氛逐渐沸腾起来…… “启禀皇上，李将军求见”王公公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说。 秦晟脸色一喜，以前下朝之后就不喜欢有官员来打扰自己，现在只觉得也挺好的，李将军简直是朕的救星啊！ “李将军找朕肯定是有正事，朕先过去看看”秦晟边说边走。 太后也不好拦下他，只好让他走了。 留下屋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萧灵首先开口了：“皇贵妃不去，我也不去”在青云关又不是没见过山没打过猎。 婉晴接着说：“那我也不去了”他又没在京城，自己也没兴趣去。 佳晴和悦晴没有开口，也不知道他去不去，他要是不去我也不去。 “福王殿下到”门外走来了秦旻的身影。 “儿臣参见母后”秦旻先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伸伸手：“起来吧” 秦旻道：“刚才听你们说不去，不去哪啊？” 婉晴回答道：“不去秋猎，皇贵妃不去，我们也不去” 秦旻问道：“皇贵妃为什么不去啊？”只听外面都在传白常在要去，又听说皇上在春晖宫呢，自己特意过来说一下情况，别让大家白匆忙准备了。 “这个吗……”萧灵对对手指，小九还是个孩子，不懂这些事，只能隐晦地说：“皇贵妃这段时间不太舒服，得过几天才能出门。” 秦旻接着问：“几天啊？十天够不够？” 萧灵点点头：“够了，怎么你有办法啊？” 秦旻说：“我没办法，我说了也不算，但是我敢肯定，皇贵妃肯定能参加秋猎” 婉晴不解地问：“你自己也说了，你没办法，说了也不算，怎么还能决定皇贵妃能参加秋猎呢？” 太后也跟着问：“对呀，旻儿，到底怎么回事？” 秦旻故作神秘地说：“天命不可违！” 太后和三晴依然不明白：“怎么又和天命扯上关系了？” 萧灵恍然大悟：“哦，你可真是我们的吉祥物啊！” 太后知道秦旻有吉祥物这个称号，但不知是怎么来的，追着问：“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秦旻还没有开口，萧灵抢着说：“我来说，我来说，吉祥物秦小九的在青云关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以前在青云关啊……” 听完之后，太后和三晴哈哈大笑。 秦旻一脸自豪地说：“我虽然没办法，我也管不了，但有人能管……哦，不，有天能管啊，天不比老祖宗的规矩管用得多啊？秋猎肯定是不能如期举行的，这场大雨差不多要下个二三天吧，再加上修整道路，怎么也得十多天……” 皇上就是再守规矩，也不能让文武百官冒着倾盆大雨去秋猎吧！ 太后想了一会说：“这件事先别跟皇上说，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也知道知道天命不可违。” 反正只是多等几天而已，又不损失什么。 白柔还想跟楚云斗，连老天爷都不帮你！ 萧灵说：“那我先去悄悄去告诉皇贵妃，让皇贵妃也做好准备。” “好，去吧” 萧灵行礼后退下了。 路过御花园时，看见几朵赤焰花开得正好，顺手摘了下来，刚才忘问小九什么时候下雨了，这么好的花，被雨淋了就可惜了…… 秦旻还是不忍心秦晟被蒙在鼓里，五哥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太后说了不能告诉他，但给他点小小的提示还是可以的。 天宁宫，看见李将军出门了，秦旻直接跑到秦晟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天命不可违！” 还没等秦晟反应过来，秦旻就跑走了。 秦晟摇摇头，这个弟弟还是那么淘气，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正准备再去找秦旻问问，却听到几个宫女在小声说话…… 熙华宫，楚云也听到了白柔要去参加秋猎的消息，也听到了夏雨冬霜故意在熙华宫附近嚼舌根子：皇上是为了让常在娘娘地参加秋猎才宣布不推迟的，皇上对常在娘娘是真爱，常在娘娘虽然没容貌没家世，但皇上这么多年一直记着常在娘娘，等常在娘娘诞下小皇子就封后，常在娘娘是皇上心中的白月光…… 第105章 一切顺其自然吧 虽然她们两个被吉祥骂跑了，但这些话还是传进了楚云的耳朵里，这点小伎俩，楚云当然知道是白柔为了惹怒自己，故意让两人来熙华宫乱说的，也知道就算是白柔生了小皇子也不可能当上皇后的，但一想到五哥以后会和别人一起生孩子，又联想到前一段时间的避子香事件，心里难免还是不舒服…… 正郁闷呢，萧灵来了。 “来，表姐，先把这朵赤焰花吃了，这两朵让吉祥收起来，过两天吃” 看着楚云闷闷不乐的样子，萧灵只以为是秋猎的事，安慰她道：“表姐，不用愁了，小九说了，你肯定能参加秋猎的。” 楚云接过她手里的花放进嘴里，萧灵继续说：“小九说了，这几天会有大雨，连下两天呢！雨停后还要修整官道，秋猎肯定不能如期举行的” 其实现在楚云对秋猎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但看着满心欢喜的萧灵也不忍打击她，也装着欢喜的样子说：“哦，那真的是太好了。” “太后还说了，谁也别告诉皇上，把他打个措手不及，让他也知道天命不可违！” “我过来就是告诉你，该准备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哦，你的弓箭还在昌和王府呢，等我哪天回去给你带回来啊！” “不急，你不也说了吗，还得好长时间才能去呢，等走的时候再拿也来得及，拿早了就被皇上发现了” 萧灵回过神来：“哦，也对啊”，说完不动声色地给楚云把了下脉。 “没有问题好好休息就行了，表姐你再睡会，那我先走了” “嗯！” 萧灵走后，楚云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是啊天命不可违，又想起之前娘说得话，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既然都安排好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愁的，一切顺其自然吧，不想了，睡觉！ 晚上，秦晟一脸铁青地进入熙华宫，自己只不过没有推迟秋猎，外面就传成那样了，虽然及时镇压下去了，但云儿可能也听到了…… 看见秦晟进来，楚云想坐起来，秦晟急忙过去扶住她：“饿不饿，饿了现在就传膳。” “本来还不饿，听皇上这么一听，还真有点饿了。” 一会晚膳都一一上来了，这几天楚云都是在床上吃的，今天也不例外，秦晟考虑了一会，还是开口说：“云儿，今天的传言不是真的，你别信” 楚云睁着一双大眼睛，像一汪清泉，看着秦晟紧张的样子，楚云笑出声来：“皇上那么紧张干嘛，臣妾又不是小孩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秦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朕真的是因为不想破坏老祖宗的规矩才不推迟的，又恰巧赶上你这几天……” 楚云想了想说：“要不是我这几天，皇上就带我去吗？” 秦晟马上点点头：“那是自然，朕是心疼你，只要你好了，当然要带你去了。” 楚云笑了笑说：“皇上要说话算数呀” “当然算数了” “那就好，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 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别人是抢不走的！ 白柔还在疯狂准备着，衣服，鞋子，糕点，果子，连茶叶都准备了两大罐，看着面前零零碎碎也能装两大车的东西，黄杏不禁翻白眼，这是去秋猎呢，还是去逃荒呢！ 八月三十晚上。 “咔嚓”一声惊雷打下来，紧接着瓢泼大雨接踵而至…… 白柔心里还暗自开心，下点雨好，省得太干，把自己皮肤再晒坏了。 然后悲催地发现直到九月初一晚上也没停。 “这怎么回事啊，再这么下下去，明天还怎么秋猎啊？” “娘娘冷静，这谁也没办法啊，等等吧，或许明天早上就停了呢！” 九月初二早上，秦晟看着面前依旧下得哗哗的大雨，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原来天命不可违是这个意思，这下秋猎肯定是不能如期举行了…… 白柔又把被子枕头摔了一地。 直到九月初二晚上雨才停， 九月初三一早，白柔就来找秦晟，终于可以出发了…… 可到了天宁宫，连门都进不去。 门口的小太监说：“常在娘娘，您还是回去吧，皇上正在跟几位大人商议救灾呢，这会没空儿见您” 白柔急了：“救什么灾啊，雨都停了，还不快去秋猎啊！” 这脑子！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秋猎呢！ 小太监的口气明显比刚才冷了几分：“官道都冲毁了，还有几处滑坡，皇上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啊！” 白柔一甩袖子，走了。 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白柔安心了几分，太阳出来就好了，官道也好清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可以去吧！ 还没走出天宁宫大门，只见秦旻急急忙忙跑了进去…… 一进门，秦旻就把秦晟拉到内室，说出来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只要五哥相信自己就行。 秦晟越听越心惊，还好自己有个吉祥物弟弟，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众位大臣都还没走，秦晟直接否定了刚才修整官道的决定，改为撤离低洼区百姓，疏通河道…… 众人不解，刚才不是已经决定好修整官道了吗，而且天已经放晴了，再做那些还有什么用啊？ 秦晟阴沉着脸说：“这雨还得下，早点去安排吧，多一刻时间就能多挽回一些损失……” 众人虽然不清楚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但这个皇帝做事一向有分寸，而且多做些准备也好，商议好具体措施以后，领命后都退下了。 一些百姓还不愿意撤离，明明天已经晴了，为什么还要我们走呢？ 皇上一再交待，跟百姓们好好说，官员们只好苦口婆心地劝百姓们撤离，可顺从朝廷要求撤离的人寥寥无几…… 下午，天又阴沉下来了，看着天上的层层黑云，百姓们终于知道害怕了，赶紧收拾贵重物品，拖家带口地来到朝廷指定的避灾点。 官员们带领士兵，该加固的加固，该疏通的疏通……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天宁宫都已经商议好了，有百姓们配合终于万无一失了。 果然，九月初三晚上的一道惊雷又唤醒了才停了一天的大雨，而且这场雨的气势明显比前两天要足，还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呢？ 避灾点里的百姓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叩谢天恩，还好听从了朝廷的安排…… 第106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青云关。 连赶了十几天路的楚清一行人终于到了昌和王府。 楚茉早早来到昌和王府等着，陪老王妃和李娴一起出门迎接，长公主和周健被迎进府里，除老王妃外众人都给长公主行礼，当年安和帝有令老昌和王和老王妃见到王爷皇后公主不拜。 一番寒暄之后，周健片刻也不想浪费，直言想先带长公主去解毒，老王妃和李娴都知道周健给长公主解毒心切，也就不挽留了，直接让他们跟楚茉去永康侯府了。 一路上楚茉跟长公主相谈甚欢，开始还长公主长公主地叫着，后来直接变成亲家了，长公主也喜欢楚茉这直爽的性子，以后悦晴嫁过来肯定不会受刁难。 等长公主他们一走，楚清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军营。 李娴劝道：“清儿，赶了几天路了，休息休息再去军营吧。” 楚清边走边说：“这次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长了，过几天又得走了，我不累，我去爹那里看看……” “嘿……哈……”还没到军营，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就传了出来。 “你，你，你，三个人出列！”楚嵘在众多士兵中点了三个人出列。 “姓名！” “属下楚泽。” “属下杜飞。” “属下蔡福。” 楚嵘点点头：“你们三人就是新的百夫长。” 正好楚清走了过来，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 “清儿，怎么都没休息休息呢？” “爹，我不累。”楚清说着眼神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让他当百夫长，是不是过于瘦小了？” 楚嵘说：“别看他个子小，训练可认真着呢，好好培养定是个人才。” 冯副将也跟着说：“我注意他挺长时间了，不怕苦，有韧劲，确实是个好苗子。小子，多大了？哪个地方人啊？” 小个子楚泽上前一步：“回将军，属下今年十五岁，家住上河县小泽村。” 十五岁…… 楚清望着面前这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十五岁……小关要是在的话，也能当上百夫长了吧？ 楚清抬起胳膊拍了拍楚泽的肩膀“好好干！” “遵命，将军！我会好好训练的！”楚泽斩钉截铁地说。 楚嵘一声令下：“好，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看着楚泽远去的背影，楚嵘也倍感伤感。 远处还传来几人的对话： 杜飞：“你小子行啊！才参军一年就当上百夫长了，厉害啊！” 楚泽：“那是，我爹就是楚家军的百夫长，我的愿望就是像我爹一样当上楚家军的百夫长！” 蔡福：“你爹叫什么呀？现在怎么也得当个千夫长了吧？” 楚泽摸了摸胸口，里面有块玉佩，抬头挺胸说：“我爹叫楚三，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战死了，可惜到死也只是个百夫长。” 杜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别给你爹丢人。” “嗯！” 楚嵘沉默了，打仗，哪年不死几十个百夫长，新罗吞不了大安，大安也吞不了新罗，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楚茉一行人来到永康侯府，只见永康侯萧闽一身青衣长袍，面相跟萧凌有七分像，不同的是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无尽的悲悯中又透着一种高深的威严，总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充满生机，充满希望。 周健一见到这个人，就感觉很心安，仿佛此刻长公主的毒已经解了。 楚茉一番介绍之后，萧闽直接给长公主把脉，周健静静地守在旁边…… 片刻之后，萧闽松开手，这毒跟阿凌信上说得分毫不差，看来这小子这段时间进步不少，要说他解不了，那是因为…… 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看着萧闽皱起的眉头，周健开口问道：“敢问侯爷，这毒……” 萧闽说：“好解，但又不好解……” 几人都懵了，什么叫好解又不好解。 “长公主和驸马一路奔波也累了，夫人先带他们下去休息休息吧，我会想办法的。” 周健也不好逼太紧了，抱拳道：“那就有劳侯爷了” 萧闽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楚茉带着长公主和周健回房休息了。 萧闽独自一人留在药房，自己现在能开出不下十种解毒的方子。 但是…… 哎！当初杂草一样的遍地都是，自己怎么就没拔几棵再出来呢！ 萧闽转了几圈后，开始坐下写药方…… “蜈蚣，黄柏，金银花，蒲公英，玫绒草” 哎！玫绒草！ 还没写完的药方被抓成一团扔在地上。 “墨草子，决明子，犁头草，土茯苓，百萝” 哎！百萝！ 又一纸团落到了地上。 “黄连，鱼腥草，芦根，地黄，飞荷” 哎！飞荷！ 不出意外，这张药方又变成了纸团飞到了地上。 半个时辰，地上已经有十多个纸团了。 楚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地上那些纸团，又看看一筹莫展的萧闽，夫君从来没有如此过，她静静地走过去，把纸团都捡起来，一一抹平，每张上最后一种都是自己不认识的草药：青滴，彩衣，红羽，玫绒草，百萝，惜芙，飞荷……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夫君，这些……” 萧闽终于抬起头来“无事，让我静一静就好了……” 听到萧闽这么说，楚茉也没办法，只能退了出来…… 夜深了，周健把长公主安置好之后看见药房的灯还亮着，犹豫了片刻还是敲门进来了。 “侯爷，可是这毒棘手吗？” 萧闽说：“算不上棘手，我已经开出十多种解毒的方子了，只是草药……” 周健也看到了被楚茉抹平的方子，这么多年的求医问药，周健也快成半个郎中了，可是这些药方里每张都有一种他听都没听说过的草药。 周健问：“这些草药从来没听说过，是不是很久以前的，灭绝了的？现在还存在吗？” 萧闽点点头说：“存在的……应该是存在的……” 周健说：“请侯爷给条明路，这些草药长在何处？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找回来。” 萧闽看了他一眼，说：“不要全部，只要找到一种就行，可惜，你找不到的！” 只有我能找到，但是…… 第107章 自己的初衷不就是赎罪吗? 周健顿时泄了气，看着左右为难的萧闽，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还请萧侯爷救救长公主，在下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侯爷的恩情的！” 萧闽急忙把周健扶起来：“快起来，快起来，不是我不想救，而是……” 当时的对话犹在耳边： “只要你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你的身份也会随之废除！” “废除就废除！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的！” 虽然自己悄悄回去过一次，没被发现，但这次难保不会被发现。 哎！上次要不是人命关天，自己也不会冒险回去，都怪那小子太淘气！ 可这次难道不是人命关天吗？ 看着萧闽欲言又止的样子，周健静静说道：“我跟南燕成婚之前没见过面，当时纯粹是为了家族荣誉才接下赐婚的圣旨。” “洞房花烛夜，我掀开她盖头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惊艳了，上天待我不薄，那一刻我发誓此生永不负她。” “得知她留在国公府有危险，我为护她周全抛弃家族，抛弃地位，甘心做一个闲散驸马。” “怀疑她中毒后，我带着她打着游山玩水的旗号遍寻名医却始终一无所获，看着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我的负罪感也一天比一天重……” “我甚至后悔，如果我当时抗旨……最起码她是安然无恙的……” 抛弃家族，抛弃地位，多么熟悉的一幕，周驸马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的初衷不就是赎罪吗？ “我答应你，这毒包在我身上，长公主很快就会痊愈的。” 就算被发现又能如何？他们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周健才反应过来：“谢谢侯爷，以后……”说着又要下跪。 萧闽一把把他拉起来：“早点休息吧，长公主还需要你照顾呢！” 周健再三道谢后离开了。 周健刚走，楚茉端着一碗汤进来了“夫君明天再说吧，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萧闽接过汤一口喝了下去：“我已经想到方法了，明天就可以熬药了，我们走，夫人也休息吧！” 这夜楚茉睡得格外香，丝毫不知道萧闽已经迈进了浓浓夜色中…… 第二天，楚茉起来的时候，萧闽已经在药房忙活了。 巳时中，楚茉就端着一碗药走进了长公主的房间。 周健两眼放光地望着这碗渴求了十多年的解药。 楚茉说：“现在不怎么烫了，长公主喝吧，喝了所有的毒就都解了……” 望着面前一碗黑黝黝的药，长公主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过来放到嘴边。 想象之中的苦涩并没有到来，反而有一股从没有尝到过的清香，这股清香顺着喉咙漫延到身体的每一处…… 等长公主一滴不剩地喝完，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身体也感觉充满了生机…… 长公主的变化周健看在眼里，不用问，也知道毒解了，一个大男人竟红了眼睛。 楚茉说：“虽然现在毒解了，不过中毒时间过于长，五脏六腑皆有损伤，还需要调理一阵才行。” 长公主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还要多叨扰一阵了。” 楚茉说：“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呀，青云关气候温润正适合调养身体。” 长公主感动的点点头。 九月初八，京城的雨终于停了。 因为提前部署得当，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 白柔又跑到天宁宫。 “为什么还不让本宫进去？雨停了，该提醒皇上秋猎了！” “常在娘娘，不是奴才不让您进，皇上真的在和几位大人商议正事呢！” “让开！本宫今天一定要见到皇上！” 两个小太监死死地守在天宁宫门口，“啪！啪！”白柔气得每人打了一巴掌。 外面的争吵声惊扰了里面的人，秦晟冲王公公使个眼色，王公公就出去了。 “不用理会，咱们继续……” 王公公出去后，看着气急败坏的白柔，轻蔑地问道：“常在娘娘这是干什么呀？” 白柔满腔怒火地说：“本宫要找皇上，这两个不长眼的奴才竟然敢拦着本宫。” “常在娘娘息怒，皇上正跟几位大人商议政事，是皇上吩咐任何人不能入内的。” 听到政事两个字，白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可是在商议秋猎之事。” 王公公斜了一眼白柔，这脑子装的全是浆糊吗？这时候还有心情提秋猎！ “常在娘娘想多了，这几天的雨把官道都冲毁了，不清理官道，如何秋猎啊？” “那就多派些人去清理啊，就把皇宫到猎场这条路清理出来就行！” 王公公不与她多说，只道：“皇上是明君，民不安，皇上如何有心情秋猎！常在娘娘请回吧！” 看着王公公就要走，白柔急忙出声：“王公公慢走，今天去不了，明天总可以了吧，那王公公告诉皇上，本宫可以多等一天。” “常在娘娘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吧，只要一个百姓没安顿好，皇上也不会秋猎的！”王公公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管他们干什么，不就是一群贱……”白柔没说完就被黄杏捂住了嘴。 “娘娘慎言慎言，我们先回去吧！”真是个蠢猪，什么话都敢说。 气得白柔直跺脚！ 跺了几下就老实了 疼的是自己啊，百般无奈之下只能走出天宁宫。 刚出天宁宫大门，就看见楚云领着吉祥如意春花秋月金元宝急匆匆地进了天宁宫，这一行人竟畅通无阻地进了大殿。 白柔气得要追上去，黄杏急忙拉住她：“娘娘您没看见他们手上都端着东西吗？” “这贱人，就知道给皇上送汤争宠，那么多碗，也不怕把皇上撑死！咱们走，把皇上惹怒了有她受的！” “参见皇上！”楚云进到大殿后先给秦晟行了礼。 “云儿，平身。这是……”秦晟望着楚云身后几人手中端着的托盘…… 朕喝不完这么多啊！ 楚云说：“阿凌说洪水过后必生瘟疫，便跟小七……跟康王殿下一起去太医院跟太医们研究预防瘟疫的药方，这是刚熬好的，各位大人们一会出宫难免会接触不洁之物，喝了这药就能预防得病。” 说话间，吉祥如意他们已经把药分到这位大臣手中。 “多谢皇贵妃娘娘” 第108章 谁功劳最大啊? 打开盖子，一股热气冒出，满身疲惫一扫而光。 秦晟也接过一碗说：“还是云儿想得周到。” 楚云不好意思地说：“这可不是臣妾的功劳，臣妾只是个跑腿的，他们还在分装药材，要分给百姓们，哦！皇上，康王殿下还说让您找个人负责把这些药分给老百姓们。” “好，你去休息吧，这事朕来安排就行。” 楚云行礼后退下。 柳丞相暗自庆幸，幸亏没让自家那个傻闺女进宫，这皇贵妃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举止得当，进退有度，还有昌和王和李将军两座大靠山，又如此爱护百姓，皇后之位当仁不让。自己家那傻闺女一根筋能落到好才怪呢？下面得赶紧催催夫人别挑三拣四了，赶紧把她嫁出去才是。 郑国舅也不禁叹口气，有这样的皇贵妃，郑圆能得宠吗？郑家已经出了一个太后了，虽然自己也想再出个皇后，可皇上左推右推不肯选秀，太后更是拒绝郑圆入宫，可郑圆还是一心扑在皇上身上，自己怎么劝都不听，这如何是好？ 秦晟开口问道：“众位爱卿觉得派谁负责分发药材合适？” 众人低头不语，刚才的任务都排得满满的，那还能分出精力分发药材啊？ 秦星也低头沉思，有一人正合适，正要开口，只听秦晟说：“既然大家都抽不出时间，那就派明王去吧！” 秦晟对上秦星的眼神，就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我们在这里忙得昏天黑地的，三哥凭什么还能在皇陵里躲清闲…… “皇上圣明！” 于是，一道圣旨就把守皇陵的秦昱给拎了出来…… 经过七天的努力，官道清理干净了，该修补的房屋也修补了，因提前做足了准备，雨后派药也及时，京城并没有瘟疫漫延，百姓们的生活终于回归了雨前平静。 九月十五，秦晟宣布所有官员休沐两天。 这天，楚清也从青云关赶过来了，刚把火凌丹塞到楚云手里，就被叫到了天宁宫…… “可别像上次一样喝得烂醉啊……”楚云还没说完，楚清就走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清…… 不行，不能让他们再像上次那样喝了…… “走，去春晖宫。” 天宁宫，秦晟举办了一个小型庆功会，也没外人，就自家兄弟几个聚聚，这也算是自秦晟登基以来的最大危机，被完美化解了，难道不该庆祝一下吗？毕竟，这一场大雨，让皇上和几位王爷的威望直线上升。 一刻钟后，方嬷嬷带人抱着一坛酒来人。 “参见皇上，参见各位王爷！” “嬷嬷请起，这是……” “回皇上，皇上和各位王爷这段时间累了，太后娘娘特意拿出了珍藏已久的桂花酒，今天就不要喝其它酒了。” 方嬷嬷说着就让人把别的酒收起来了…… 秦星，秦昱，秦晏，秦晟，秦晨，秦旻，楚清，萧凌。 八个人，一坛酒？ 秦晏瞪着一双眼睛表示抗议！ 方嬷嬷说：“皇上和几位王爷公子难得抽出时间聚聚，还是不要喝太多酒了，多说说话吧！” 接着又补一句：“这也是各位太妃娘娘的意思！” 秦星拍拍秦晏的肩膀说：“母后是好意，方嬷嬷您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 其实这几人就秦晏酒瘾大些，其他几人都没那么恋酒。 看着秦晏还是有些不太乐意，楚清开口活跃下气氛，道：“我竟没赶上你们同心协力抗洪，实在遗憾，你们几人当中，谁功劳最大啊？” 秦星看看秦晟，秦晟看看秦旻，秦旻看看秦晨，秦晨看看秦昱，秦昱看看秦晏…… 最后秦晏开口道：“当然是小五……是皇上功劳最大了，皇上稳操胜劵，指挥有度，我们这次才度过难关的……” 秦晟：“朕那有四哥说得那么好呢，是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的结果，要说功劳大，朕认为是小九的功劳最大，毕竟是他最早通知朕有五天大雨，要提前撤离百姓的，如果没有提前撤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旻：“我可当不起这功劳最大啊，我认为功劳最大的是七哥，在太医院里一刻不停地忙活啊，分那些药材，我都帮不上忙，只能给打打下手……” 秦晨：“这些都是我的份内之事，其实我只在太医院里分分药材而已，也没出过门，我觉得功劳最大的应该是三哥，三哥每天往返太医院和京城的各个角落，还要负责采购药材，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这几天时间鞋都磨破了几双……” 被点的秦昱一下子愣住了：“我，我只是跑跑腿而已，还是二哥和四弟功劳大，我只把药材分给百姓们就完事了，二哥和四弟带领官员帮百姓修理房屋和清理官道，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楚清哈哈大笑：“这才是兄弟啊！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你们几个一直团结下去，我们大安才能越来越昌盛” 秦家兄弟几个当然知道楚清是什么意思，当年新罗国宇文世上位，兄弟自相残杀，毁的是亲情，损的是国力，大部分的精兵强将都折在内乱上了…… 方嬷嬷听了这些话，也倍感安心：当年孝和太后的决定是对的！ 秦晏首先端起一杯酒说道：“为了我们的大安国越来越昌盛，来干杯！” “干杯！” “干杯！” 这下话匣子是彻底打开了…… “阿清，皇姑母的身体怎么样了？” “长公主的毒已经彻底解了，再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楚王叔这段时间怎么样？新罗国这段时间老实吗？” “暂时还没有大动作，我爹整天就那些活，除了练兵还是练兵！” 提到练兵，秦晏的心就活了，好想回到青云关。 秦晏说：“阿清，这次来了，就多待几天再走，现在一切都安顿好了，下面也该安排秋猎了，也不差这几天，等秋猎完再走吧！” 楚清说：“在青云关也不是没打过猎，不都一样吗？” 秦晏：“这能一样吗？这可是皇家秋猎，气势规模完全跟青云关不一样。” 第109章 几位亲王都去 楚清：“我也想啊，但青云关练兵不得懈怠，三个新的百夫长还得靠我带呢！” 秦旻：“哎呀，清哥就别推辞了，这不是正好碰上了吗？也不差这几天，我也去，到时我们一起！” 秦晟：“是啊，机会难得，我们也挺长时没一起打猎了，还挺怀念那时候呢！” 当时多好啊，在恒山上都玩疯了，那像现在这样钻奏折堆里都出不来了。 秦晟都发话了，楚清也不好再拒绝了，问道：“那秋猎是什么时候啊？” 什么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晟身上…… 秦晟想了想说：“今天已经九月十五了，也不能太晚了，天越来越凉了，那就……十八吧，明后两天大家准备一下，十八秋猎！” 秦旻高兴地跳了起来：“五哥万岁！” 众人又说了会话，忙活这些天也确实累了，这场庆功会没有持续太久就结束了。 秦晟回到熙华宫，楚云已经用完火凌丹了，正在绣荷包，两个月了，连个鸳鸯的影子都没看出来…… “这些天你也累坏了，就不要绣了。”秦晟从楚云手中拿过荷包放在一边，握住楚云的手说。 楚云轻轻地把手抽出来，红着脸说：“皇上别摸，这几天就忙着装药材，也没顾让灵儿给我调手油，手都粗了……” 秦晟又拉过来，轻轻抚摸着，确实没有以前那么细滑了，但他还是放到嘴上轻轻吻了一下：“朕怎么会嫌弃你呢？” 楚云这次没动，任由他拉着手，片刻之后，楚云说：“这两天能不能让臣妾出宫一趟，哥哥来了，臣妾想跟哥哥去看看外祖母。” 秦晟说：“想去就去吧，以后想什么时候出宫都可以，闷的时候也可以去郊外散散心。” 楚云点点头：“嗯，皇上真好，这次臣妾可得叮嘱好哥哥，可不能再让他一声不吭又不辞而别了。” “这次不会的，他已经答应下来秋猎后再走了，哦，对了，朕定下来九月十八秋猎了，这两天你该准备的也准备一下，缺什么的让内务府准备或你自己出宫买也行。” “好，那我明天和婉晴她们一起出宫看看，弓不用准备，以前那把还在王府放着，明天拿回来就行。” “你开心就好，缺什么只管挑好的买，不用给朕省钱，早点休息吧！” “好！” 秦晟办完事，看着怀里睡得安安静静的楚云，自己却睡不着了，兜兜转转还是带云儿去秋猎，现在云儿的特殊时期过去了，楚清也进京了，总不能放着有功的皇贵妃不带，带个常在去吧！ 能吗？ 不能！ 而且在庆功会上，四哥说让楚清一起去的时候，自己下意识是赞同的，并且也开口邀请了，还有刚才，云儿根本就没提秋猎的事，也是自己脱口而出带她去的，自己清楚，这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自己还是愿意和云儿一起去的。 可自己已经答应白柔了，她前两天也来闹过几次，催着快点去秋猎，但当时路未通，疫未除，民未安，如何能秋猎？ 在大局为重，家国天下的层面上，白柔确实比不过楚云，跟楚云一比，白柔就显得那么…… 上不了台面。 母后说得对，皇后只能楚云当。 眼前的情况是，楚云必须带。 当时自己不肯改日子，用的是不想破坏老祖宗规矩的借口，可真要带白柔去，还是破坏老祖宗规矩了，这回旋镖又打回到自己手里了…… 实在不行的话，明天跟白柔商量一下，给她点赏赐，别让她去了…… 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九月十八开始秋猎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 “这是真的？”白柔有点不太确信，自己催了那么久秋猎终于来了。 黄杏也激动地说：“千真万确，听说皇上在早朝上都宣布了。” “走！找皇上去，皇上答应本宫不带那贱人去的，就算她现在好了也不能带她去！” 路上，听到几个宫女在嘀咕： “哎！你们这次秋猎选上了吗？” “我选上了，是在端王殿下身边伺候。” “我在贤王身边伺候的。” “我在康王身边伺候……” 一旁的白柔愣住了！怎么他们也去啊？ 白柔冲着几个宫女叫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几个宫女回过头来，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白柔又喊道：“大胆贱婢，见到本宫还不跪下！” 一个机灵的宫女赶紧跪下：“奴婢参见常在娘娘！” 其余几人也纷纷跪下：“奴婢参见常在娘娘！” 对几人的识趣，白柔感到很满意，得意洋洋地说：“本宫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大胆的宫女先开口道：“回常在娘娘的话，奴婢们在讨论这次秋猎的差事，奴婢这次被分配到端王身边伺候。” 白柔眼睛一瞪：“难道端王殿下还去参加秋猎吗？本宫怎么不知道！” 那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回常在娘娘，这次几位亲王都去。” 白柔脱口而出：“什么？都去？本宫不同意！” 黄杏一拍脑袋，又说话不过脑子了，亲王们去不去哪能轮得着你管啊？ 几个宫女也面面相觑，你只是个小小的常在，还能管得了亲王的事！ “回常在娘娘，奴婢们只是服从上面嬷嬷的安排，其他的奴婢们不知。” “一群废物，滚吧！” “谢常在娘娘！” 几个宫女如释重负地跑走了。 跑远了才小声说“一个小小的常在耍什么威风，上次遇到皇贵妃娘娘都没摆这么大架子！” “别拿皇贵妃娘娘跟这种人比。” “前几天我出宫采买，皇贵妃娘娘还给我喝了预防疫病的药。” “上个月我娘生病了，我躲在一边哭，被皇贵妃娘娘发现了，我以为皇贵妃娘娘要惩罚我，没想到皇贵妃娘娘不光给我银子，还让我回去照顾我娘了……” “真是云泥之别……” 看着宫女们远去的背影，白柔气得跺了跺脚！ “他们怎么能去呢？他们去凑什么热闹啊？” 黄杏只得把她拉到一旁的石凳上：“娘娘息怒，息怒啊，亲王们本来就要参加秋猎啊，例朝例代都这样啊！” 第110章 还有这好事? 白柔恨得咬牙切齿，都怪娘！ 黄杏继续安慰她道：“娘娘，亲王们同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您也提前跟他们熟悉熟悉……” 白柔瞪了她一眼：“闭嘴，你懂什么？” 黄杏只得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搞不懂，这蠢货为什么这么怕那些亲王们…… 白柔在暗自琢磨，自己也没打算躲他们一辈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最好是在自己的封后大典上，如果时间实在等不到封后大典，最起码也得是自己诞下皇子以后吧！那时自己地位稳固，即使认出来了，他们又能奈我何？ 至于现在，真不行，自己还担不起这个风险，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去！ 天宁宫。 白柔终于进了天宁宫大殿。 “臣妾参见皇上” “柔儿平身吧”秦晟正在想如何跟白柔说不让她去，还没想好怎么说，只听白柔的声音传来：“听说这次秋猎几位亲王也去，是真的吗？” 秦晟说：“当然是真的了，自古以来，秋猎都是亲王陪同的啊？” 白柔装着一脸娇羞地说：“臣妾感觉不妥。” 秦晟疑惑地问：“为何不妥？” 白柔低下头说：“臣妾……臣妾毕竟是女眷……不便与外男接触……” 王公公一脸便秘样：就你那样，还外男，亲王们看见你都得躲得远远的！ 秦晟也尴尬地说：“朕的皇兄皇弟怎么能算外男呢？而且，文武百官都会带家人去，基本上每家都有成年男子，未婚的成婚的都有，还有众多侍卫也都是男子啊！” 白柔一时语塞：“这……宫外的倒无所谓，就是几位亲王……” “文武大臣都去，亲王焉有不去之理啊？” 白柔嘴硬道：“臣妾不想跟别的男子走太近。” 秦晟摇摇头笑着说：“秋猎怎么可能没有男子，如果全是女子的话怎么打猎？” 白柔撇撇嘴：“臣妾又没说不让外面的男子去，只是不想让几位亲王去而已。” 秦晟好奇地问：“柔儿为什么不想让几位亲王去啊？” 白柔…… “臣妾就是不想让他们去嘛！” 秦晟道：“这不符合规矩，而且朕也好久没跟兄弟们一起痛痛快快地打猎了，他们是肯定要去的！” 白柔掐了一下大腿，顿时泪眼婆娑：“皇上就不能为臣妾破一次例吗？” 秦晟也有点急了：“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啊，他们为人正直，也不会给朕惹什么乱子，为什么那么多外男能去，朕的兄弟们就不能去呢？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 听到秘密两个字，白柔一下子愣住了，马上反应过来摆摆手道：“没有秘密，没有秘密，臣妾能有什么秘密啊，只是……心里有点别扭吧” 这个借口勉强说得过去吧。 看着秦晟没有说话，又怕秦晟继续追问秘密的事，白柔‘委屈’地说：“既然皇上想让他们去，那就去吧，只是臣妾……” 他们去了，我就不去！ 要想让我去，就别让他们去！ 秦晟抬起头，等着白柔的下文…… “臣妾……” “臣妾，今早起来有点不适……可能前几天下雨着凉了……臣妾就去不了秋猎了……” 秦晟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真是磕睡就有人送枕头啊！正愁着不知如何开口呢！ 秦晟马上开口道：“既如此，那柔儿就在宫里好好休息休息吧，打到的猎物朕给你带回来！” 不是…… 不是啊，皇上，你怎么也得挽留我一下吧，怎么就这么痛快地答应了？ 我想去秋猎啊！ 就像怕白柔反悔似的，秦晟直接着对黄杏说：“还不快扶白常在回去，朕派太医过去开几副药，天凉了，这几天就先别出门了，好好在宫里养养吧！” 白柔不甘心地想要争取一下：“可是皇上……” 只要他们都不去，我就好了呀！ 没等白柔说完，秦晟赶紧说：“快带白常在回去吧，朕还有奏折要批。” 王公公上前一步：“常在娘娘请吧！” 白柔即使再不甘心也得走了，毕竟话是自己说的，可那不是自己的真心话啊！ 呜呜呜……… 王公公：皇上也真是的，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今天休沐，哪有什么奏折啊！ 秦晟：朕说有就有。 望着白柔远去的背影，秦晟终于松了口气。 楚云萧灵和三晴一起出宫了。 街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五天大雨的痕迹了，看着人来人往的集市，当然要买买买…… 吉祥如意春花秋月金元宝，就连冷风烈焰手里都拎得满满的。 冷风：自从到了皇贵妃娘身边，暗卫变明卫，明卫又变成小厮了…… 烈焰：小厮我也乐意，铁七别来和我抢！ 大包小包的都拎进昌和王府。 楚清萧凌石头都惊呆了！ “你们……你们把集市都搬回来了？ 楚云上前一步说：“什么呀？这是我们秋猎要带的东西，我的弓呢，我得先去练练手，本来箭法就不好，又这么长时间没练了。” 楚云说完又回头招呼三晴“走，去后院，带着你们的新弓练练手去。” 昌和王府很大，一家全是武将，后院直接改成了武场。 “唰唰唰！”楚云三箭下去，全都上靶，却没一个中红心的。 楚清上前说：“就你那半吊子水平还秋猎呢？之前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姿势不对，在家练练就行了，就别去猎场上丢人现眼了。” 楚云不服气地说：“就是因为箭法不好才练的嘛！” “明天呀，你也别出手了，就安安静静地当个皇贵妃就行，想要什么，自然有人双手奉上。” “不要，我就要自己猎！” “好好好，你自己猎，你自己猎” 悦晴看着一旁凑热闹的萧凌说：“师傅，你教我射箭呗，秋猎我也想自己打猎” 萧凌蒙了：“什么，什么，明天上猎场，你今天开始学射箭，开什么玩笑！” “不是明天，是后天！”悦晴非常好心地提醒。 “哦，后天，后天，你后天上猎场，今天学射箭，你觉得可能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那你先把这把弓拉开试试” “好嘞，师傅您瞧……” 第111章 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直到悦晴脸都憋红了，弓也没拉开…… 楚清和石头捂着嘴偷偷笑。 萧凌上前从悦晴手里拿过弓，搭上箭“嗖”的一下正中红心。 “看见没，这才叫射箭，你以为射箭是随随便便那么容易就学会的啊，我从五岁就开始学射箭，像你这样，就是抱佛脚也没你这么抱的啊！” 悦晴说：“那你以后也得教我射箭！” 萧凌跳到一边：“哎！我的姑奶奶哟！你怎么还粘上我了？当时我只答应教你轻功啊，可没答应教你射箭，太后娘娘可以做证！” 悦晴：“别叫我姑奶奶，我没那么老” 萧凌：“好，我说小县主啊” 悦晴：“也不许叫我小县主” 萧凌头都大了：“那我该叫你干什么啊？” 悦晴：“叫我悦儿或悦晴都行，还有既然我叫你一声师傅，那你就得为我负责啊！” 萧凌更冤枉了：“我只是你的师傅啊，要为你负什么责啊？” 悦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萧凌问：“什么话？” “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这句话像道惊雷一样把萧凌炸了个外酥里嫩，反应过来后直接炸毛了：“哪个草包这样教你的？明明是一日为师，终身为……” 悦晴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不许占我便宜！” 看着这两人你追我赶的样子，众人都忍不住纷纷大笑起来，只有佳晴心里发苦，自己也好想像悦晴这样恣意地活一回，可严苛的家教又注定自己不可能像悦晴那么大胆，悄悄抬头看了看旁边哈哈大笑的石头，他的笑那么爽朗，他那么耀眼，好像集男子所有的优点于一身了…… 家世除外…… 发现石头的眼光扫向自己，佳晴迅速地低下头，在心里鄙夷自己的胆小怯懦…… 眼前，悦晴萧凌新一轮的争论又开始了： “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 萧凌又吓一跳“我什么时候救你的命了？” 悦晴：“你爹救了我娘啊！” 萧凌更蒙了：“不是，不是，慢点，让我缓缓……我爹救你娘，难道你娘要……不行不行，我爹我娘感情挺好的，容不下别人的，就是公主也不行……” 悦晴气得一巴掌拍到萧凌头上：“你胡乱想些什么呢？我爹我娘关系才好呢！我娘也不会舍下我爹的！我的意思是我要替母报恩！” 萧凌也急了：“那更不行了，我刚说了，我爹我娘感情非常好，容不下别人，你娘不行，你更不行，我让你当我徒弟，你却想当我小娘！” 一听这话悦晴气得咬牙切齿：“你是猪脑子吗？” 萧凌反驳道：“是你自己说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的！” 萧灵都快急哭了“我是那个意思吗……我的意思是我替母报恩，你替父承恩……我嫁给你，以后和你一起孝敬你父亲。” 悦晴第一次动摇了嫁给萧凌的这个想法，这个猪脑子，以后有了孩子是不是也是个猪脑子，想到这里悦晴哇哇大哭起来。 看着悦晴真哭了，楚云急忙把她拉到一边给她擦擦眼泪安慰她道：“悦晴别哭别哭，阿凌这人不是笨，就是对感情有些迟钝，我姑姑说他们老萧家的男人都这样！” 说着便瞪一眼萧凌：“还不快过来哄哄！” 萧凌扭扭捏捏地走过去：“是你自己没说清……我才误会的嘛！” 悦晴抽抽答答地说：“那我对你的感情你就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萧凌想了想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悦晴撇撇嘴说：“当然是真话了。” 萧凌说：“那我说真话，你可不许再哭了啊！其实表姐说得对，我就是对感情迟钝，在我眼里，女人只分两种，亲人和病人，以前五哥……皇上跟表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不理解，自己一个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拉着另一个人一起过？” “那些男女之间该发生的事，我都知道……我就是不理解那种感情……” “我娘总说老萧家的男人都这样，我猜我爹以前也是这样……” “至于你，我只能说不讨厌你，也愿意迁就你的一些小脾气，但还远远没到一起生活的那种程度” “或许我以后会理解，会过正常人的生活，也或许我永远也理解不了，那样不是耽误你的青春吗？” “我愿意等！”悦晴大声说道。 楚清也开口了：“反正你们年龄都还不大，可以试试处处看，要知道，姑姑可是对县主满意极了。” 萧凌问道：“我娘都没见过她，怎么就满意了？” 楚清笑道：“你忘了你娘的三个条件了，现在长公主住永康侯府，姑姑可是连亲家都叫上了。” 萧凌苦着脸说：“我娘把我卖了啊！” 楚云提醒萧凌说：“你看悦晴都伤心成这样了，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啊？” 表示？怎么表示啊？ 萧凌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后目光落到地上的弓上，想了想，开口说：“这样吧，两天时间肯定学不会射箭的，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打到猎物都给你，行吗？” 悦晴红着眼点点头。 佳晴眼巴巴地看着石头，又拉了下手中弓：“师傅，你看，我……” 石头愣住了，凑热闹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倒不是舍不得那些猎物，而是，身份不合适啊！ 自己没有萧凌那么迟钝，佳晴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对自己的意思自己也能察觉出来，佳晴是个好女孩，又是个高高在上的郡主，而自己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佳晴看着石头犹豫的样子，眼中的光一下暗了下来，自己可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呜呜呜…… 石头看着佳晴也一副要哭的样子，一下子脱口而出：“我的猎物都给郡主！” 佳晴一下跳了起来“师傅你太好了！” 他给我的可不是什么猎物啊，是他的一片心意啊，自己终于往前迈出一大步了！ 有了她们两个开头，婉晴给自己打了下气，轻轻走到楚清面前说：“楚公子，我也……” 第112章 皇上说你有病，你就是有病，没有也得有! 没等她下面的话说出口，楚清急忙打断她说：“公主极有天赋，两天一定可以练好的。” 又一把把楚云拉到面前：“这是我们的神箭手，由她教公主肯定万无一失。” 别说猎物了，连拜师的路都堵死了。 楚云一下急了“谁刚才说我半吊子，让我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楚清瞪她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招惹来的麻烦，你解决！ 婉晴尴尬地进退两难。 只听楚清又说道：“回来还没去看外祖母，我去将军府了，你去不去？” 楚云看看马上落山的太阳，说：“今天有点晚了吧，待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回宫了，明天再去吧！” 楚清想了想，也是，便说：“那就明天早上去吧，我去四哥……端王那里看看。” 又回过头来对石头说：“你去不去？”早就看你坐立不安了。 石头像得到救星一样：“去，去，当然去！” 萧凌也跟着说：“还有我，还有我！” 不等她们回答，三人便落荒而逃。 “哼！一群胆小鬼！”楚云咬牙拉着婉晴坐下。 碰钉子是婉晴意料之中的，那么高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拿下呢？ 看着悦晴的眼睛还是有点红，萧灵说：“我跟你们说说我哥在青云关时的糗事啊！” “有个富商的女儿看上我哥了，创造了点条件，两人偶遇了，众目睽睽那种，我哥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的脸看，把人家姑娘都看害羞了，以为对她有意，正当人家要红着脸开口说话时，我哥来了一句‘你有病吧！’” 你有病吧！ 悦晴也顾不上伤心了，还有人比自己更惨呢？忙问道：“为什么呀？第一次见面也不能这么骂人家吧！” 萧灵接着说：“人家姑娘当时就傻眼了，这人怎么这样啊？还没等人家反应过来，我哥又说‘你面颊部这两团红是阴虚火旺引起，属虚热，通常有心情烦躁，两手心两足心发热，姑娘我说得对不对？’” “人家姑娘当时就气得骂他‘你才有病呢？’说完人家就跑了，当时在场的人太多了，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还有人不相信，也如法炮制，结果还是一样，被我哥指出一堆病症来……” “哈哈哈……”悦晴已经大笑起来，这样一个人，能对自己说出那种话来，也不奇怪了…… 佳晴好奇地问道：“那你娘是怎么提出那三个奇怪的条件呢？” 萧灵说：“这呀，因为我哥把姑娘们都吓跑了，那段时间正好是蝎子的繁殖季节，我哥整天守着那些蝎子，我娘又催着他找媳妇，他顺手拎起一只蝎子对我娘说‘这就我媳妇’，我娘气得打了他一顿气呼呼地说‘是个人！’” 说到这里，萧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当时正好七哥……哦康王殿下在旁边，我哥一把揪住他对我娘说‘他行吧，是个人！’” “别说我娘了，康王殿下又打了他一顿，然后我娘红着眼说‘女的’！” “事也真巧，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爹为了让我们练医术，从外面收……，正好那天有人送来一具女尸，我哥眼睛一亮说‘就她了，是个人，女的’” “最后，我娘又咬牙切齿地加了两个字，‘活的’！” “我娘的三个条件，就从那时候定好了，可我哥的脑子就是不开窍” 几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楚云说：“姑父当时不是说了吗？不用逼太紧，儿孙自有儿孙福，看，这不福气来了吗？” 几人又说笑了一阵，便回宫去了。 第二天，白柔又来了天宁宫，想再争取一下。 “为什么又不让本宫进去了？” “回常在娘娘的话，皇上说了任何人不准进！” “让开，皇上不会不见本宫的”白柔说着又要打两个小太监巴掌。 这时王公公从里面走出来：“常在娘娘还是回去好好养养身体吧！” “本宫要见皇上！” “常在娘娘，您别忘了，您现在还病着呢，可别过了病气给皇上” “本宫现在已经好了” 王公公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太监：“去找个太医来” 哼！找太医来我也不怕，我本来就没病！ 片刻工夫，太医就来了，还是常院首，看见白柔，常院首下意识地就要捂鼻子…… “常院首，您给常在娘娘看看是不是风寒还没好，是不是还要好好休养？” 能在皇宫里当上院首，自然不是蠢人，常院首马上懂了王公公的意思。 装模作样地把脉之后，常院首说：“常在娘娘确实风寒未愈，要多加休养才是，老臣这就回去开个熬药。” 白柔愣住了：“本宫分明……” 不等她说完，王公公又说：“如果现在常在娘娘见皇上，会不会过病气给皇上？” 常院首说：“风寒自然会传播病气，此时独处一室最佳，切不可面见皇上” 王公公看着黄杏说：“还不带常在娘娘回去休息，常在娘娘的病情再加重了，你们担当得起吗？” 吓得黄杏一愣，赶忙说：“奴婢这就带娘娘回去” 又小声对白柔说：“娘娘，咱们快回去吧！” 白柔即使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了。 看着白柔远去的背影，王公公冷哼一声：小样，皇上说你有病，你就是有病，没有也得有！ 你进去也白进去，皇上根本没在天宁宫，一早就跟着皇贵妃娘娘出宫去了。 大街上，一身便服的秦晟楚云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情形心里也开心极了，看来百姓们的生活没有受这场大雨的影响。 两人到昌和王府叫上楚清之后，便一起往将军府走去。 李信李修已经等在门外了，看见秦晟也一起过来了，慌忙要行礼，只说是表弟表妹要来，没说这尊大佛也要来啊！ 秦晟急忙摆摆手：“今天微服出来，不必声张，就把朕当成云儿的夫君就行” “好好，您快请进！”李信李修连忙把三人迎入府中。 还不等进入室内，一个窈窕的身影就跑了出来： “表姐，你终于来了！” 嘴里虽然喊得是表姐，可是，却直直地朝着秦晟扑去…… 第113章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还有如此交集…… 李夫人一看这情形，坏了！事先也不知道皇上要来啊，因为提前已经跟楚云打好招呼了，楚云也能应付得了李秀，可没想到，她居然直冲皇上去了…… 眼看李秀就要扑到秦晟身上了，秦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李信李修也忘了拦下她了…… 于是乎……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降，毫不怜香惜玉地把李秀踹倒在地…… “啊……”被踹倒在地的李秀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剑就放在她的脖子上了…… 铁一大叫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何人行刺皇上！” 行刺？ 皇上？ 铁一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那个刺客会用身体行刺皇上的！ 楚云暗自松了一口气，舅母说得对，这个李秀不是善茬。 看见李秀被踹倒，李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可听到行刺两个字，又冷汗直流，行刺皇上，搞不好是要灭九族的啊！ “啊！表姐救命……救命……我没有要行刺皇上”李秀哭喊道。 铁一的剑又往前送了一寸，厉声道：“胡说，我刚才明明看见你直冲着皇上扑过去的，不是想行刺，是想干什么？” 你敢说你想勾引皇上，扑到皇上怀里，再让皇上对你负责吗？虽说我只是个暗卫，但这点小伎俩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我……”李秀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夫人快步走上前去，跪在秦晟面前：“请皇上恕罪，这是府上的庶二小姐，从小患有失心疯，今日臣妇一时没看好，不小心让她跑了出来，冒犯皇上，臣妇罪该万死。” 先把行刺皇上这个罪名洗掉再说，至于李秀，呵呵…… 楚云也顺着李夫人的话说：“皇上，我舅母不是故意放她出来的，您就放过我舅母这次吧！”说着还拉了拉秦晟的袖子。 秦晟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李家，就是这二小姐也太…… 不要脸了吧…… 于是，秦晟也顺着楚云的话说：“李夫人，请起，朕自然相信你不是故意放她出来的，只是下面可要看好了，这失心疯可是最容易闯祸的，可别再惹出什么祸端了。” 李秀大叫道：“我没有失心疯，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铁一的剑又动了动，顿时吓得不敢再喊了。 李夫人对秦晟说：“臣妇谢皇上，皇上放心，臣妇一定会对她严加看管的。” 秦晟对铁一使了个眼色，铁一顿时闪身飞走了。 李夫人又说：“来人，快把二小姐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看着李秀还想说话，李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李秀吓得低下了头，几个嬷嬷过来把她拎走了。 “皇上，皇贵妃娘娘里面请，老夫人在里面”李夫人领着他们往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李老夫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便没出去接楚云，就在自己院子里等了。 可等她看清楚外面的人影时，慌忙要跪在地上：“臣妇参见皇上” 秦晟快走一步把正要行礼的老夫人扶起来：“老夫人不必多礼，朕就是云儿的夫君。” “臣妇谢皇上” 李夫人对李信李修使个眼色，外面的事先不要提，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李信李修点头回应。 这时，李将军从府外回来了，得知皇上也来了，便直接来到老夫人的院子，一番行礼后，大家就开始聊天了。 楚清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李信说：“蓉姐姐让带给你的，当时你走的时候赤林树的叶子还没红，你没看到，她觉得遗憾，便让我给你捎了几片过来” 李信接过盒子说：“确实挺遗憾的”边说边打开盒子，火一样红的叶子映入眼帘，眼前仿佛呈现出火一样的一片树林…… 李将军听完楚清的话后却低头不语，楚清忙问：“舅舅可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你刚才说的蓉姐姐，可是郭堂的女儿，郭蓉？” 楚清点点头：“是的，舅舅您也没去过青云关，怎么会认识蓉姐姐呢？” 李将军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认识她，但我认识她父亲郭堂” 大家屏息凝神，只听李将军道来： “当年，信儿还没出生的时候，将为人父的喜悦令我每天都大包小包地往府里买孩子的东西，恨不得把天下所有孩子用的东西全都买下来。” “有一天，我又看上一块金镶玉的长命锁，正要伸手去拿，有个人却抢先一步拿到了手里，我不服就伸手去抢，一来二去，我们就打起来了……” “开始只是为了争那块长命锁，后来谁也打不赢谁，就发展成为了取胜而打斗，可打了两个时辰也没分出胜负来……” “打到最后，我们两人都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纷纷躺在地上，相对一笑，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谈话中，我知道了他叫郭堂，是跟随你伯父楚峥进京述职的，因家中妻子有孕在身，当时青云关连年打仗，连给孩子买块长命锁都买不到，便趁这次进京的机会，给孩子买块长命锁。” “他还说，如果是女孩便叫郭蓉，是男孩便叫郭荣……” “听他这样说，我也不跟他抢那块长命锁了，毕竟已经买了好几块长命锁了，后来的几天，我们没事便聚到一处切磋，还是谁都胜不了对方……” “没过几天，他便跟你伯父带着一年的军饷回青云关了，临走时我们还约定来年再战，一定要分出胜负” “哎！可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失踪的消息就传来了，我自告奋勇领兵去找，反复找了几遍也一无所获……” “再后来，就是你爹你娘成亲时，我问老王爷郭堂子嗣的事，老王爷告诉我郭夫人生了个女儿便撒手而去了，小郭蓉被抱到昌和王府当亲孙女一样养着……” “谁能想到呢，当时一别竟是永别……” 看着李将军伤感的样子，大家纷纷感慨：想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还有如此交集…… 楚云忙上前安慰李将军：“舅舅别伤心了，蓉姐姐现在过得挺好，人也阳光大气，一点也不像孤儿，还有，那个迷团迟早有解开的那一天” 二十多年还没有一点线索，其实大家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李将军还是点点头说：“云儿说得对，早晚有一天能解开的，舅舅等着那一天呢！” 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 第114章 确实闯了大祸了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后，秦晟便带着楚云楚清离开了，自己要准备明天秋猎的事，还有李秀刚才闹那一通，让他们自己关起门解决吧！ 送走秦晟楚云楚清之后，正好李老夫人和李将军都在，李夫人对身边的嬷嬷说：“去把二小姐带过来……” 嬷嬷答应一声还没出门，只见二姨娘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母亲，老爷，快救救秀儿吧，夫人把秀儿关起来了……” 李老夫人和李将军的目光看向李夫人，李将军问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做事一向有分寸，定不会无故把秀儿关起来的。 李夫人开口道：“这正是我要向母亲与夫君下面要商议的事”又转过头对嬷嬷说：“快去把她带过来” 嬷嬷正要走，李老夫人身后的一个嬷嬷站出来说：“让老奴去吧” 李夫人看了一眼，是二姨娘的生母，李秀的亲外祖母。李夫人淡淡地说：“孙嬷嬷要想去就去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老货就是想提前跟李秀串通好支招，可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次的事……，呵呵！就是老夫人也救不了李秀。 看见自己的母亲也一起去了，二姨娘顿时心安了，开口道：“夫人为嫡母，管教秀儿是应该的，只是不应该在如此重要场合把她关起来了，怎么也得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吧！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李夫人就打断她道：“二姨娘可知今天她闯了多大的祸吗？” 听到闯祸两字，二姨娘先是一惊，然后又定下心来，秀儿这孩子一向懂进退，又怎么会闯祸呢？ 嘴硬道：“秀儿最懂事了，怎么会闯祸呢？” 听到李秀闯了祸，李老夫人也急得不行：“都别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李夫人身上，李夫人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李修身上：“还是修儿来说吧，我是嫡母难免有失公允，修儿是二小姐的亲哥哥，定不会多说她一个不好的字。” 修儿，二小姐，亲疏立见分明。 听到嫡母提到自己，李修往前站了一步，跪在李老夫人和李将军脚下：“祖母，父亲，妹妹这次……确实闯了大祸了……” 没等李修说完，二姨娘冲到他面前：“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妹妹呢？”说完两个大耳光就落到了李修脸上。 李修红着眼低头不语，不明白小娘为什么对自己和妹妹有如此大的差别呢？ “住手！”李信上前把二姨娘推倒在一边。 二姨娘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李信：“你推我？你怎么可以推我？” 李信把李修扶起来，站在二姨娘面前，大声说道：“你打我弟弟，我为什么不能推你？”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长辈啊”二姨娘红着眼说。 “你只是个奴婢，修弟是二少爷，你一个奴婢竟敢以下犯上打少爷，我别说推你了，就是把你发卖了都是可以的！” 二姨娘愣住了“奴婢？在你眼中我只是个奴婢？老爷呀，您要替我作主啊？” 李将军拍了下桌子，“都够了，说正事，修儿继续说” 李修深呼吸了一口，说道：“今天皇上和表妹……和皇贵妃一起进来，妹妹嘴里喊着表姐却直直地朝皇上扑去……” 李将军站了起来：“什么？她竟如此不知羞耻！” 李信接着说：“父亲，冷静，事还没完呢，她没到皇上身边就被皇上的暗卫给踹倒了……” 李将军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得逞，不然李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心还没放回肚子里，直听李修又说道：“那暗卫把妹妹踹倒以后，说……‘光天化日之下，何人行刺皇上？’” 什么？行刺皇上？ 李将军又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这罪名可比丢脸严重的多了，也不对啊，刚才皇上走的时候心情也挺好啊，也没提到这事啊？ “父亲，您坐下，别老是一惊一乍地站起来，听我说完” 李将军瞪了一眼李信：“还不快点说！” 李信小声地说：“这不没说完呢，您就站起来了吗？” 李将军又瞪了他一眼。 李信急忙开口道：“当时我跟修弟都愣住了，行刺皇上可是要诛九族的啊，还是母亲机灵，说是家里的二小姐，从小患有失心疯，今日没看住才让她跑出来的，皇贵妃也顺着母亲的话说，皇上才松口的，说下面好生看管，别再惹出什么祸端了” 李将军还没说话，二姨娘又疯起来了“什么？夫人竟说秀儿有失心疯，好歹毒的心啊……” 李老夫人也怒了：“够了！不这么说，为了她一个人，把整个李府都搭进去才满意吗？” 因为李秀是身边孙嬷嬷的外孙女，李老夫人平时也会偏爱于她，但在大事面前还是拎得清的，一个庶女远没有李府重要。 这时孙嬷嬷也带着李秀进来了，李秀一进来就跪在李将军面前：“爹，祖母，秀儿知错了……” 李将军看着面前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平时一些小打小闹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如今丢人就丢到皇上面前了。 李老夫人开口问道：“那你说说，你错到哪里了？” 李秀抽抽搭搭地说：“秀儿……不该对表姐……对皇贵妃娘娘那么热情……现在身份有别……” 李夫人斜了一眼李秀，装，接着装…… 李秀牢牢记住外祖母刚刚教自己的：一定要说不该扑向皇贵妃，不能提皇上一个字，咬死了当时就是扑向皇贵妃…… 二姨娘也上前：“老爷，您听，秀儿知道错了，她下次一定不会对皇贵妃那么热情了……” 李将军看了看眼前的二姨娘，虽是半老徐娘，可一身媚骨，如今把秀儿就带坏了，哎！早知当初秀儿就该抱到夫人膝下养的，思思现在沉稳大气，是一众大家闺秀的典范，再看看面前的李秀，除了些狐媚手段什么也不会，这样下去迟早会闯祸的…… 李将军站起来：“来人，把二小姐带到庄子里养病，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庄子一步” “父亲，不要啊，不要啊，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第115章 以后我也是有名字的人了 二姨娘一看将军来真的，也跪了下来：“老爷不能啊，不能啊，送到庄子里，秀儿的名声就完了……她说了她没有，她没有啊？”自己就想不明白了，秀儿一向知进退，懂分寸，今日为何就如此急功近利呢？ 李夫人勾唇一笑：名声？现在想起来名声了，早干嘛了？ 李将军抬头看了一眼：“不重要了，不管有没有，现在都不重要了，皇上说她有，她就有……” 二姨娘还是不甘心，又跪到李夫人面前：“夫人，求求您，求求您，去找皇贵妃娘娘给秀儿说个情，她还小啊，真送庄子里，这一辈子就完了啊！” 李信赶紧伸手挡在李夫人面前：“你别白费心思了，皇上的原话是‘下面可要看好了，这失心疯可是最容易闯祸的，可别再惹出什么祸端了’” 接着李信又看着李将军说：“爹，这是皇上给我们的警告啊，我们如果不处理好这件事，皇上肯定会迁怒我们家的，到时整个将军府都得给她陪葬啊！” 哼！小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什么都抢思思的，要不是你们母女俩个，母亲也不会打算让思思远嫁青云关的。 李将军看着李信说：“你说的这些，为父自是懂得，还不快把她带走” 李秀哭哭啼啼地被带走了，二姨娘要去追，孙嬷嬷急忙把她拉住，小声嘀咕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在府里还能替她找找门路，你要一起去了，可就全完了” 二姨娘只得点点头，看着众人散去，连老夫人都走了，李修留在原地，可能是想跟二姨娘解释一下，还没等他开口，二姨娘又冲到他面前打了两个耳光：“你这个畜生，刚才为什么不跟你妹妹说说好话？都怪你！都怪你！” 李修红着眼看着面前的生母：“怪我？是我教她攀龙附凤的吗？是我教她迷惑男人的手段吗？还是我教她朝皇上身上扑去的？” “反了天了！还学会顶嘴了！”二姨娘说着又要打李修，却猛得被人从后面一拉，扔到了地上。回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李信。 李信没有理会地上的二姨娘，直接拉起李修说：“走，找父亲去，今天就改族谱把你记到我母亲名下，再也不要当她的儿子了” 二姨娘疯叫道：“你敢！你要敢让老爷改族谱，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说着便从头上抽下一根簪子抵在脖子上。 虽然经常打骂自己，但毕竟是自己的生母，李修还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生母死在自己面前，再说自己也没打算改族谱做嫡子，便对李信说：“兄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改族谱这事确实不妥，以后不可再说了。” 李信自然也知道族谱不是那么好改的，便对二姨娘说：“这次看在修弟的面子上就这样了，但如果你再打他，我可就不客气了，别忘了身份，他是少爷，你只是个奴婢！修弟我们走，找清表弟去，告诉清表弟这个好消息” 李信说完便拉着李修走了，留下二姨娘一个暗自落泪，奴婢！奴婢！他竟然是这么看待自己的，明明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啊！ 秦晟楚云回到宫里，楚云说：“那个暗卫还挺机灵的嘛！” 秦晟得意地说：“那是，十八个暗卫都是万里挑一，铁一作为暗卫首领，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楚云说：“今日他替我们解了围，也算大功一件，皇上想如何赏赐他？” 秦晟拍了一下手，铁一立马冲了下来，跪在秦晟面前：“皇上有何吩咐？” 只听秦晟说：“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暗卫的耳力都极好，刚才皇上皇贵妃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铁一想了想说：“属下斗胆，请皇贵妃娘娘赐名” “赐名？” 铁一点点头，说：“铁一只是一个暗卫代号，属下也想要一个烈焰冷风那样属于自己的名字” 烈焰冷风：原来老大也羡慕我们啊！ 秦晟说：“既如此，云儿就帮他起一个名字吧！” 楚云想了想，开口说：“一路上，臣妾一直能感受到烈焰冷风的存在，但始终不知道他的存在，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那就叫你无影，如何？” 铁一大喜跪到地上：“无影多谢皇贵妃娘娘赐名” 没想到，皇贵妃娘娘竟给自己起了个如此高大上的名字，无影得意地朝烈焰冷风扫了一下，以后我也是有名字的人了！ 不远处的铁七：什么时候能在皇贵妃娘娘立个功，让皇贵妃娘娘也帮我起个名字啊！ 九月十八。 若羽宫的白柔急得团团转，最终决定再争取一下。 “走，找皇上去，万一皇上同意本宫去了呢，试一试才有机会” 刚走到门口。 两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常在娘娘请回，您风寒未愈，不能吹风。” “让开，本宫要去找皇上” “是皇上吩咐不许您出门的，常在娘娘请回吧！” 白柔气得跺跺脚，没办法只能回去了。 黄杏嘀咕一声：“要是没有这场大雨就好了，娘娘就能参加秋猎了。” 白柔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好好的，怎么偏偏就那几天下雨呢？” “奴婢听说，这次庆功会，皇上说福王的功劳最大，这雨可能和福王有点关系。” 白柔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道：“福王，秦旻，也是，他也去青云关了，跟那个贱人关系好，没准就是他招来的这场雨，竟敢坏了本宫的大事，哼！本宫记下你了，等着瞧！” 在萧灵和三晴的软磨硬泡下，太后也终于答应参加秋猎，当然一路上都得靠萧灵药丸和银针。 一路上太后一直乐呵呵地：“哀家活了大半辈子了，多亏了灵儿，才知道坐车原来也是一种享受啊！” 楚云没有坐马车，而是和秦晟一起骑马，一身简单利落的骑装，头上也没戴多余的发饰，一根白玉簪也别有风趣，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英姿飒爽。 看着楚云一路上有说有笑的，那种开心不是装出来的，楚清也感到欣慰，皇上还是靠得住的。 第116章 太后您双标 午时，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才到达猎场。 萧灵扶着太后下了马车，太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景色，这可是在城内看不到的，上次就顾着难受了，也没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 侍卫们都忙活起来了，搭帐篷的搭帐篷，找柴生火的生火。 一切安排妥当后，秦晟射出第一支箭，表示秋猎正式开始。 “我先跑一步了，看看最后谁猎得多啊！”秦晏一马当先跑了出去。 “一会给大家烤肉吃啊！”秦旻也紧跟其后追了出去。 接着众人纷纷跟了上去。 秦晟和楚云安顿好太后，也准备去打猎，这时郑圆走了过来：“参见太后，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 太后道：“好，圆圆到哀家这里来” 郑圆走了过去：“姑母，您这次坐车有没有不适？” “哀家挺好的，没事” 秦晟道：“母后，那儿臣就带云儿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打猎，手都痒痒了” 太后冲他们摆摆手说：“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好，儿臣会注意的” 郑圆突然开口道：“表哥，可以带我一块去吗？我也想打猎。” 秦晟正要开口拒绝，只听太后说：“女孩子家家的，打什么猎啊，在这里陪陪姑母吧！” 郑圆红了脸，还是想争取一下：“可是，可是，皇贵妃娘娘……” 太后又说：“皇贵妃自幼会骑马射箭，打猎自然不在话下，你也不会骑马射箭，怎么打猎啊，你看婉晴佳晴悦晴也都不会，你们呀就别去凑热闹了，等他们都打回来了，咱们吃现成的就行了。” 婉晴急忙过去把郑圆拉过来：“表姐今天这身锦裙真漂亮，要是被树枝刮坏就可惜了，还是和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吧！”又对秦晟说：“皇兄快带皇嫂过去吧，你们已经落后了。” 楚云也对郑圆说：“表妹在这里等一等就好，一会野味就送来了” “那我们快走吧”秦晟带着楚云上马跑走了。 秦晟小声地对楚云说：“云儿放心，朕只是把她当妹妹的，对她跟悦晴和灵儿一样的。” 楚云点点头：“嗯，臣妾相信皇上” 就凭郑圆的身份，想让她入宫是轻而易举的事。 郑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真是一对璧人，他们在一起确实比自己般配。 看着郑圆还是呆呆的，悦晴急忙拉过她说：“来，我们一起挖坑，一会做叫花鸡吧” 佳晴和婉晴也纷纷附和道：“对呀，对呀，叫花鸡可好吃了，我们一起吧” 郑圆顾不上想便被她们拉走了。 太后看着郑圆的背影摇摇头：这傻丫头怎么就不懂哀家的心意呢，真当皇宫是什么好地方啊？ 说话间，第一批猎物已经送过来了，有兔子，山鸡，小鹿…… 石头带回来一只兔子，看到佳晴在挖坑，直接骑到她面前递给她：“郡主给你”。 佳晴接过兔子，雪白雪白的，还是一只活的，身上也没有箭伤，一看就是石头精心挑选的。 看见佳晴拿好了，石头便又骑马跑了出去。 郑圆问：“他怎么猎了兔子给你啊” 佳晴自豪地说：“他是我师傅啊，他说了，今天所有的猎物都归我。” 悦晴也扬起头，跟着说：“我也有师傅，我师傅也说把他所有的猎物都给我，一会就该回来了……” 说话间，像是一阵风刮来…… “接着！” 悦晴感觉脸上一热，怀里就多了个东西，她顾不上惊慌，低头一看： 是一只山鸡…… 一只还在挣扎的山鸡…… 一只刚拔箭还在挣扎的山鸡…… 山鸡不可怕，关键是，刚拔箭的山鸡挣扎中血喷溅悦晴一脸…… 几人都蒙了，婉晴首先反应过来给悦晴擦了下脸，悦晴往前看去，只见萧凌在远处说：“这是第一只，收好了啊！” 悦晴看着佳晴手里可爱的小兔子，再看看自己手中已经没了气息的山鸡，急得大叫：“我也要兔子！” 太后也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看着悦晴那狼狈的样子瞬间就懂了。 萧凌说：“那我再去猎猎看吧！” 悦晴咬牙道：“我也要活的！” “姑奶奶，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太后开口道：“阿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待女孩子要温柔，可不是你这样暴力的，看把悦晴都弄成什么样子了，妆都花了……悦晴，你说让他怎么补偿你？” 萧凌小声嘀咕道：“我只说把猎到的猎物都给她，也没说死的活的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会……”喷她一脸血啊！ 悦晴想了想说：“我要跟你去打猎。” 萧凌想也不想就说：“不行，你跟不上” “我怎么就跟不上了” “你两条腿，马四条腿，你就是跑得再快，也跟不上我的马” 太后忍不住扶额，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开口提醒道：“让她坐到你的马上，跟你同乘一匹马不就行了吗？” 萧凌反对道：“这怎么行呢？这样还怎么能打猎？” 这傻小子，打猎重要还是哄媳妇重要啊？ 太后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么定了，悦晴快上马。” 悦晴把手上的山鸡扔给灵儿：“给你做叫花鸡，我回来了再吃。”然后快步跑过去，自己还真没骑过马，看着高大的骏马，心里特别期待地朝萧凌伸出手，萧凌只得抓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拉了上来。 “驾！”萧凌拍了一下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佳晴手中的小兔子也不香了，要不自己也争取一下？ 太后看着佳晴恍惚的样子，也猜到了她的心思，萧凌和悦晴门当户对，自己撮合一下还可以，但是那个石头，确实是个好孩子，人品相貌功夫都没得挑，就是出身…… 不行下面给阿娴写一封信，让阿娴收他作义子啊，有了昌和王府二公子的身份，配佳晴也足够了。 自己年纪大了，就喜欢看这小年轻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郑圆看着太后刚才如此支持悦晴跟着萧凌去打猎，心里很不是滋味，太后您双标…… 第117章 看来病得还不轻啊 太后也看出郑圆心思，正巧秦晏过来送猎物，太后看着高大英气的秦晏跟郑圆挺般配的，早先自己就打算在几个亲王中给郑圆选一个夫君的，于是开口说：“晏儿，圆圆也想去打猎，你带他去感受感受啊？” 秦晏吓得虎躯一震，是像阿凌和小县主那样同乘一马去感受吗？ “不行，不行，我这马太瘦小了，撑不住两个人……”秦晏话没说完就跑开了，跟别的女子同乘一马，阿兰要是知道了还能得了啊？刚才自己可没忽略灵儿那看戏的眼神，但凡今天自己有点犹豫，明天就得有飞鹰飞回青云关…… 萧灵：四哥你换个好点的借口行不行啊？你那马可是上好的汗血宝马，跟了你五六年了，什么体力你不清楚吗？ 听见秦晏这样说，郑圆也如释重负：“姑母，不用的，其实我也不那么喜欢打猎……” 太后当然明白，什么不喜欢，只是人不对而已。 石头又回来了，这次带回来的是一只小狐狸，火红的皮毛，两只眼睛不停地瞅着周围，石头又伸手递过去：“郡主，拿稳了，它不咬人，但可机灵了” 佳晴把手中的小兔子递给萧灵，又小心接过小狐狸，看着太后也没有反对，大着胆子说：“师傅，可以带我一起去打猎吗？” “这……不太合适吧？”刚才自己也看到悦晴萧凌同乘一马了，不是都说京城比较保守注重名分吗？ 太后看着佳晴眼中的光熄灭了，又看了看石头，这小伙子是个拎得清的，不错，便想往前推一把：“去吧，去吧，趁年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真到了哀家这个年纪，说什么都晚了。” 太后都发话，石头也不好推辞了，点点头说：“遵旨，我一定会好好保护郡主的” 佳晴把手中的小狐狸放到婉晴手上，便上马跟着石头走了。 看着他们两个也走了，婉晴失落地抚摸着手中的小狐狸，自己要怎么样能才更进一步呢？ “灵儿，灵儿，快来，那边有好玩的，我带你去玩。” 萧灵抬头望去，只见秦晨和楚清过来了，下马，放下手中的一堆猎物，先给太后行礼。接着秦晨说：“那边不远处有一片湖泊，水可清了，就像凌河水一样清，还可以抓鱼烤鱼吃，我们一起去看看啊！” 太后说：“好，那我们就一块去看看吧，山里空气好，难得出来走走。” 萧灵一下子跳起来：“好啊，好啊，我们快走吧” 婉晴望着前面的楚清，婉晴加油，婉晴加油！ 终于给自己打好了气，正准备开口…… 突然…… “清哥哥，清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秦荷直直地朝着楚清扑了过来…… 眼看离楚清越来越近了，楚清急忙飞身一跃，就跳了身后的大树上，可怜的秦荷一时没刹住脚步…… 只听“咚”的一声，秦荷直接撞到了树上…… 婉晴看着眼前撞倒在地的秦荷，又捂了捂自己的额头，虽然自己没的撞到，但是感觉很疼…… 秦荷坐在地上迷糊了一会，怎么会这样，委屈地哭道：“清哥哥呢，清哥哥……”抬头往树上看去，树上哪里还有楚清的影子…… 因着现定王妃的原因，太后一向不喜欢秦荷，此刻看她的样子…… 丢人！ 真丢人！ 太后出口道：“来人，荷郡主犯病了，快把她送回去。” 秦荷一听太后要送她回去，急忙辩解道：“太后娘娘，不是……我没病……，就是……” 看见楚清就迷得走不动了。 不等她说完，太后就说：“看来病得还不轻啊，还不快点送回去，派太医过去看看” 有病没病先不说，头撞得真的不轻…… 秦荷不情不愿地被几个嬷嬷送回了定王妃的帐篷。 郑圆看着秦荷这样，同情的同时心里还是好受了些，虽然自己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但是自己不是最惨的一个人，有人给自己兜底了。 下午又是烤鱼又是烤肉的，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楚云提议道：“我们来举行篝火宴会吧！” 秦旻立刻跳了起来：“好啊！好啊，终于又能参加篝火宴会了！” 看着大家都兴致勃勃的样子，秦晟开口道：“好，那咱们就来开篝火宴会！” 考虑到人太多，而且京城也不像青云关那么放得开，秦晟就下令堆两人个火堆，男一堆，女一堆。 很快两个大火堆就好了，秦旻秦晏首先过去招呼大家：“快来呀！” 接着萧凌楚清和秦家几兄弟都过去手拉着手，李信李修秦晃觉得好玩，也跟了过去，有了他们的带头，京城公子们也纷纷过去拉着手围了上去。 女子这边也准备好了，萧灵还在拉着太后撒娇：“太后娘娘还是一起去吧！” 太后乐呵呵地说：“哎呀，这篝火宴会一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活动，哀家都一把老骨头了……” “您哪里老了，在青云关我娘和我舅母也会参加啊！” 一旁的钱太妃也顺着萧灵的话说：“看着她们跳，妾身也有点眼馋了，咱们也一起去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吧？” 文贵太妃也说道：“对呀！对呀，咱们既然来了，就别留遗憾了，一起去吧！”正好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些贵女们，贤王妃明王妃都还没着落呢，瞧着郑圆就挺不错的。 太后也站起身来：“那就走吧，一起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 看着小鱼渴望的眼神，德太妃说：“想去？” 小鱼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奴婢还是在这里陪太妃娘娘吧！” 德太妃站起来：“走吧！哀家也一起去。” 小鱼顿时喜上眉梢：“嗯！那咱们一起去！” 看着德太妃跟小鱼也融进了篝火大队，旁边的嬷嬷心中比吃了蜜还甜，小鱼真是太妃娘娘的福星。要不是看出小鱼想参加秋猎，太妃娘娘才不会来呢！ 楚云和萧灵教大家跳篝火舞的特有步法，既简单省力又有趣好玩，跳得太后和太妃们都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候了。 这场热闹的篝火宴会直到深夜才结束。 下面连续两天都是玩玩玩，吃吃吃…… 玩够了，也吃够了就该回京了。 第118章 几根破簪子就激动成那样! 入宫之后，秦晟先把太后和楚云安顿好之后就回天宁宫了，明天就恢复早朝了，之前交待下去的那些事得捋一捋了。 “启禀皇上，常在娘娘求见。” 泰晟揉揉眉心对一旁的王公公说：“朕有些累了，你去把秋猎那些烤肉送一些过去，还有，再送一些首饰给她！” “奴才遵命” 若羽宫。 面对王公公带来的烤肉和首饰白柔兴趣并不大，最近首饰收得够多了，就不能换点别的赏赐了，比如提个份位或封个后…… 看着白柔兴致缺缺的样子，黄杏也暗自伤神，每次都是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把皇上吸引过来啊？ 哎！虽然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但也是皇上送过来了，也不能不收啊，黄杏装作高兴的样子从王公公手里接过装首饰的托盘。 “公公辛苦了……” 黄杏边说眼睛边从那些首饰上扫了一遍：天哪！皇上把这件宝贝也送来了，看来自己的心愿指日可待啊！ “奴婢谢公公！谢公公！”黄杏激动得喊道。 王公公：又不是给你的，激动什么？ 白柔：没见过世面，几根破簪子就激动成那样！ 王公公走后，白柔斜躺在榻上，懒洋洋地说：“不就是几根破簪子吗？给你乐成那样，你要喜欢就赏你了。” 黄杏心想：这支簪子早晚都是我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先给你戴一段时间吧！ “娘娘，大喜啊，大喜啊，这可不是普通的簪子啊！” 白柔还是没有起来：“簪子而已，有什么特别的？” 黄杏把那支簪子拿到白柔面前：“娘娘，您仔细看，这是什么簪子？” 白柔漫不轻心地瞅了一眼，数了一下后面的翎毛，突然眼睛一亮，一把夺过那支簪子。 “九尾凤钗！” 黄杏心里想：还算识货，嘴上恭维地说：“奴婢提前恭喜娘娘了，这九尾凤钗可是真有皇后才能戴的啊，皇上送给娘娘，皇上的心思一目了然啊！” 白柔急忙跑到梳妆台前：“快，给本宫戴上，今日有些晚了，明天一早本宫就戴着出去走走，让他们都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第二日，九月二十二。 萧凌陪着楚清进宫向楚云辞行。 刚走到御花园，萧凌突然站住不动了。 楚清问道：“你怎么了？” 萧凌把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然后小声说：“那边有人议论表姐，我们悄悄过去看看吧！” 顺着声音一路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 “本宫就说吧！皇上心里是有本宫的，瞧见没？这九尾凤钗可是皇后才能戴的，皇上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哈哈！皇后之位早晚是本宫的！” “那是自然了，皇后之位当然是非娘娘莫属了。” “虽然没去成秋猎有些遗憾，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九尾凤钗可是皇上最爱本宫的证明啊！” 楚清气得就要跳出去，萧凌忙一把拉住他：“表哥，宫里不可胡闹，咱们先去找表姐吧！” 楚清压下心里的火气“走！” 跟她有什么好理论的，这次一定要把云儿带走！ 尚处在九尾凤钗兴奋中的白柔丝毫没有感觉到刚才的话被听了。 等楚清气呼呼地赶到熙华宫时，楚云正在绣荷包，楚清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菏包扔到一边，拉起她就往外走。 “哥！你干什么呀？”楚云不解地问。 楚清瞪着她说：“他都要封别人当皇后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楚云把手挣脱出来：“你从哪里听来的，一定是个误会！” “误会？他都把九尾凤钗送给那个什么常在了，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楚云也蒙了：“九尾凤钗？不可能！” 楚清一把萧凌拉过来：“你来说！” 萧凌只好硬着头皮说：“表姐，是真的，那白常在到处炫耀，还说……皇后之位早晚是她的……” 楚云一听也急了：“我找皇上去！” 楚清拉住她：“还找他干什么呀？直接跟我走就行了！不用跟他说那么多话了！” “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把事情弄清楚……” 这时，门外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人。 “公子，快看！” 刚看清进来的是石头，只见石头飞快地递给楚清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速归” 石头继续说：“飞鹰刚到，我就立马给送过来了。” 楚云小心地瞅了一眼纸条：“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楚清看着纸条：“一定是秋猎耽误时间太久了，爹都等心急了。”又看向楚云问道：“你当真不和我回去？” 楚云摇摇头说：“事都没弄清楚，我怎么能回去？再说了，他答应过我不会封别人做皇后的，就是太后也不会同意别人做皇后的，要知道，太后可是把她亲侄女都拒绝了。” 楚清冷静下来，深深地看了楚云一眼，妹妹说的也对，再说妹妹的背后还有楚家和李家，就冲这点，他也不会糊涂到让别人做皇后，更何况自己这次肯定要快马加鞭赶路的，也不能让妹妹受这份苦，于是开口道：“你真能解决这件事？” 楚云自信地说：“放心吧！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太后呗！” 楚清拍了拍她的头说：“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整个昌和王府都是你的后盾。” 楚云点点头。 “好好保护自己，那我就不耽搁了，直接就出发了。” “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楚云说完，楚清就急急忙忙出宫去了，以前爹从来没有催过自己的，这次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晟刚下早朝，听说楚清进宫辞行了，急忙往熙华宫赶去。 两人就这么完美地错过了。 楚清刚走到宫门处，就看到李信朝自己走来。 “表弟，帮我把这个带回去，交给她”李信说着就递给楚清一个小盒子。 楚清来不及客套，一把接住塞到怀里说：“好！” 说完便上马直接跑走了。 等楚清跑远了，李信才想起来，忘了告诉他交给谁了，只说了一个“她”，楚清能知道是给谁的吗？ 看着刚才楚清急匆匆的样子，这会大概得跑到城门口了，他那还是汗血宝马，自己也追不上啊！ 哎！听天由命吧！ 第119章 什么九尾凤钗啊? 楚云正在发呆，爹催着哥哥回去，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秦晟走到她面前都没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阿清呢？” 楚云看到秦晟就想起了哥哥刚才说的九尾凤钗，酸酸地说：“皇上不陪您的新后，来臣妾这里干什么？” 秦晟一愣：“什么新后啊？” 楚云瞪了他一眼：“皇上就别跟臣妾装了，九尾凤钗都送出去了，人家可是都说了，皇后之位迟早是人家的。” 秦晟更蒙了：“什么九尾凤钗啊？朕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跟皇后有什么关系啊？谁当皇后朕说了才算，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做决定了？” 楚云盯着秦晟的眼睛问：“皇上当真不知九尾凤钗是何物？” “朕真的不知” 他回答得坦坦荡荡，眼神也没有躲闪，应该不是说谎。 楚云心里好受了一些，要是在皇上不知道九尾凤钗重要性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送出去的话也有可能。 “皇上等一下”楚云说完就跑去取出自己的七尾凤钗，递到秦晟手中：“皇上可知这是何物？” 秦晟接住仔细看了一下，说：“这不是你进宫那天戴的那支金钗吗？” “这是什么钗啊？” “不就是一根金钗吗？还有什么讲究吗？”秦晟不解地问。 楚云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可是皇上啊，可不是草原上的秦小五了，连七尾凤钗和九尾凤钗都不知道吗？” 秦晟皱了皱眉，问道：“朕是一个男人，又不戴这些东西，为什么要了解这些东西呢？” 楚云放心了，看来真的是无心送出去的，于是耐心地跟他解释：“臣妾这支是七尾凤钗，贵妃和皇贵妃戴的，九尾凤钗是皇后才能戴的。” 秦晟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金钗，果然是七尾凤钗，拍了一下额头说：“朕以前还真的没想到一根金钗还有这么大的学问，放心吧九尾凤钗也早晚是你的” 楚云没好气地把七尾凤钗夺了回来，说：“皇上不是已经送出去了吗？别人用过的东西臣妾可不要，皇上可是知道的，臣妾呢自小娇生惯养的，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不要别人剩下东西。” 秦晟一把把楚云拉在怀里，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这个毛病不是朕给惯出来的吗？朕怎么会让你用别人剩下的东西呢？” 楚云一下挣脱开：“可皇上已经把九尾凤钗送出去了啊！别人都戴着到处炫耀了。” 秦晟一惊：“什么？朕都没见九尾凤钗，怎么送出去？而且那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是在朕的私库里，可朕这几天都没进私库……” “皇上当真没送出去？” “朕真的没有送出去任何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戴了九尾凤钗啊？” 楚云说：“早上我哥和阿凌从御花园路过的时候，听到白常在说话，说皇上赏了她九尾凤钗，还说……” 看着楚云吞吞吐吐的样子，秦晟催着问：“云儿就别吊朕胃口了，她到底还说什么啊？” 楚云接着说“她还说皇后之位早晚是她的” 看着楚云的脸色不太好，秦晟又把她拉进怀里：“皇后之位是你的，谁都抢不走，这点朕绝对可以保证的。” “那九尾凤钗？” 秦晟想了想说：“没让她去秋猎，朕让王公公给她送了点烤肉和首饰，可能是王公公老眼昏花拿错了吧，朕把他叫过来问问。” “来人！” “奴才在”王公公进来了。 秦晟问道：“朕让你给白常在送一些首饰，都送了些什么？” 王公公回答：“回皇上的话，跟以前一样就是一些簪子和镯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啊！” 秦晟盯着他问：“可有九尾凤钗？” 王公公吓得跪在地下：“九尾凤钗是何等重要之物，奴才怎么能随便送人呢？奴才跟在先帝和孝和太后跟前二十多年，什么份位赏赐什么样的首饰奴才一清二楚，怎么会把九尾凤钗赏给白常在呢？” 楚云问道：“那白常在怎么到处炫耀皇上赏了她九尾凤钗呢？” 王公公想了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黄杏看到那支簪子时那么激动呢，原来是当成九尾凤钗了啊！ “奴才知道了，可那不是九尾凤钗啊，奴才这里还有几支，奴才让人取来给皇上和娘娘看看” 随即招了小金子过来去取金钗。自己留在这里给秦晟楚云解释： “皇上，皇贵妃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宫里符合常在的首饰本来就不多。” 以前哪有动不动就给常在赏赐的。 “前两次都赏个差不多了。” 让内务府再单独打造一些？算了，不值当的，民间买点得了。 “奴才只好提前采买了一批民间饰品。” 民间女子都可以戴的，给宫里的常在戴当然没有问题了。 “里面就有一款跟九尾凤钗挺像的，但那只是普通的孔雀簪，后面也不是凤尾，而是孔雀翎。” “奴才也没想到白常在会误会那是九尾凤钗” 真是蠢货，凤凰和孔雀都分不清 说话间，小金子已经捧着一个匣子过来了，王公公从匣子里挑出两根簪子：“皇上，娘娘请看，就是这种样式的。” 楚云接过其中一根，有点眼熟，哦，前几天去将军府，李秀头上就有一根差不多的，光看外型跟七尾凤钗挺像的，前面是孔雀头，后面有几根翎毛，数了一下，十根。 王公公接着说：“孔雀翎毛没有数量要求，六根到十根的都有，奴才也就随手拿了一根。”还偏偏拿到一根九翎孔雀簪。 萧凌和石头还没有出宫，把楚清送到宫口后就去找秦旻了，听说秦晟到熙华宫了，也跑着过来了。 “阿凌来的正好，看看白常在戴的是哪种簪子？” 秦晟一手拿着七尾凤钗，一手拿着孔雀翎簪。 萧凌看看这支，又看看那支，这不都差不多吗？ 哦！不一样，一支是凤凰，一支是孔雀。 闭上眼睛，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情形，那支簪子的样子立刻在脑海中浮现…… “是这样的！” 第120章 凤凰孔雀分不清 萧凌指着孔雀翎簪斩钉截铁地说。 秦晟楚云对视一眼：还真有这么糊涂的人，凤凰跟孔雀都分不清！ 秦晟假咳一声：“云儿要是不喜欢，朕再派人去跟她要回来！” 楚云瞪了他一眼：“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啊？” “那这次的事？”总不能就这么完了吧？ 楚云问王公公：“王公公这种簪子贵吗？” 王公公回答：“回娘娘的话，这种孔雀翎簪在民间非常受欢迎，高中低档都有，高等是纯金的，要百两白银，奴才买的这种是鎏金的十两银子一根，还有更次的奴才没买，太低端的拿到宫里来也不合适啊！” 楚云想了一下，十两银子可以接受，便开口说：“既然民间的姑娘都能戴，那宫里的宫女都也能戴，那就再出宫采买一百支来，分给每个宫的宫女，一定要确保每个宫都分到。” 王公公秒懂楚云的意思，抬头看了一眼秦晟…… 秦晟：“按云儿的意思办吧！” 虽然只是一个簪子而已，但白柔在光天化日之下嚷嚷着皇后之位非她莫属，这把昌和王府的脸面置于何处啊，云儿这个办法好。 想到这里，秦晟又补充了一句：“全都采买九翎孔雀簪。” “奴才遵旨。” 王公公走后，楚云还是怏怏不乐的。 秦晟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楚云把楚清收到纸条的事说了一遍。 “青云关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晟拍拍她的背说：“放心吧，没事，要真有什么事，肯定会第一时间到朕的案头的，朕都没收到什么急报，那就是没事，多半是因为这次秋猎耽误时间久了吧？” “希望是吧！没有急报就是好事。” “启禀皇上娘娘，方嬷嬷来了。” 方嬷嬷进来后先给秦晟楚云行礼，然后说：“太后娘娘请皇上过去一下。” 秦晟一拍额头：“估计还是那簪子的事，云儿去跟母后解释一下吧，朕下朝就直奔这里了，御书房还有许多奏折。” 楚云贴心地说：“皇上去忙吧，臣妾会跟母后解释清楚的。” 方嬷嬷张张嘴，还没说话，楚云就说：“嬷嬷咱们快走吧，事情不是那样的……” 萧灵和三晴听到传言后也都来到了春晖宫，本着一副为楚云打抱不平的心态来找太后给楚云主持公道的。 结果，听完楚云的一番话后全都捧腹大笑…… 真有这样人，凤凰孔雀分不清…… 婉晴边擦眼泪边笑：“等王公公采买回来了，给小梅留一根啊！” 小梅大喜：“奴婢谢谢公主！”要知道她一个月的月钱才五两银子，自己可舍不得花十两银子买根簪子的。 萧灵也跟着说：“还有小鱼，给小鱼也留一根。小鱼做的糕点最好吃了！” “放心放心，每个宫都有。” 太后看了看楚云，这孩子挺聪明的，上次碧玉簪的事就被她轻松化解了，这次也是，把反击都放在明面上，如此光明磊落的手段颇有孝和太后的风范，不愧是楚嵘和李娴的女儿！ “哀家也往下赏赐一百支孔雀翎簪，也要九翎的，争取宫女们每人一根。” “太后英明！” 此时，白柔对即将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还到处炫耀着： “知道这是什么吗？九尾凤钗，皇后的象征！” “整个大安国仅此一支，皇上送给本宫，是什么意思知道吗？” …… 半天的功夫，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皇上把“九尾凤钗”赏给白常在了，楚云也不理会。 呵呵！捧得越高摔得惨！ 晚上用完晚膳后时秦晟递给楚云一个盒子。 “什么呀？这么神秘兮兮的！”楚云问。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楚云小心地打开盒子，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映入眼帘：高贵，大气，每一根羽毛都诉说着它的与众不同。 这是…… 真正的九尾凤钗！ 秦晟问：“看看这个样式喜欢吗？有没有哪里需要改动的？” 楚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九尾凤钗：“皇上的意思是……” 秦晟从楚云手中拿过九尾凤钗，把楚云拉到铜镜前，在她的发髻上比了比，并没有插进去。 楚云一时搞不懂秦晟的意思，是要送给自己的话，为什么不给自己戴上呢？要是不是送给自己为什么会问自己喜不喜欢呢？ “皇上什么意思就直说吧，就别让臣妾猜来猜去了。” 秦晟又把九尾凤钗放到楚云手里：“这支是孝和太后封后戴的那支，按照以往的惯例，九尾凤钗应伴随皇后一生的，即使做了太后也会在百年之后随棺而葬。但孝和太后离宫之时，一切跟皇宫有关的东西都没带走。” “下面你封后时是要重新打造新的九尾凤钗的，朕把这支带来给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楚云虽然没有见过孝和太后，但孝和太后的威名可是响彻大安的，战场上的飒爽英姿也好，朝堂上的铁血手腕也好，都足以令楚云钦佩，望着眼前孝和太后曾经戴过的九尾凤钗，楚云说：“这支就挺好啊！” 秦晟又从她手里拿过来，说：“可这也是别人用过的，朕会重新为你打造一支新的。” 楚云又夺回来：“这能一样吗？能用孝和太后的金钗是臣妾的荣幸。” “云儿真的这么想？” 楚云点点头。 秦晟再次从楚云手中拿回九尾凤钗，小心地照着镜子慢慢地插到她的发髻里。 “真好看，就像为你订制的，刚才怕你嫌弃是别人用过的，就没敢给你戴” 楚云撇撇嘴：“皇上应该知道我说的别人都是哪些人。” 秦晟点点她的鼻尖：“小醋坛子！”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 秦晟从背后抱住楚云，看着镜子中甜蜜的两人，说：“这支你先戴着，等封后大典时朕再给你打造一支新的。” 楚云从头上拔下九尾凤钗：“现在戴还有点早，不合规矩。” “朕说行就行，没事戴着吧！” 楚云犹豫了一下“可是……” “难道你不喜欢？” 楚云摇摇头：“不是，就是太重了……” 也是，楚云一向不喜欢太繁琐的首饰。 第121章 朕还欠你一支九尾凤钗 秦晟说：“那这支你先留着，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收起来，等你封后时，朕再给你打造一支轻便简单些的。” 楚云把九尾凤钗放进盒子里，秦晟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游动，最后落在她腕上的五云镯上…… “这个玉镯现在有点配不上你了，朕的私库里有不少水头比这好的，明天朕带你选。” “不要，不要，这可是我的最爱，要戴一辈子，戴到棺材里的！” 秦晟看着五云镯说：“当时朕没什么钱，青云关手镯样式也不多，只能选这样的，现在有条件了，可以换好的了，也是朕送的，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买这个镯子，你可是把小六小七小九和石头的月钱都连借带骗的拿过来，后面几个月你光还债了……” “所以，我要戴着它，戴一辈子！” 想起那段时光，秦晟宠溺地摸摸楚云的小脸蛋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戴着吧！朕还欠你一支九尾凤钗，打造好之后，你也要戴一辈子。” “嗯！”楚云点点头。 若羽宫。 这一夜白柔做梦都是当上了皇后。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白柔得意地说：“戴着本宫的九尾凤钗，本宫去给皇贵妃请安去！” 皇贵妃又如何？看本宫不给你个下马威！ 御花园。 白柔远远地看着几个宫女在一起说话，便走了过去。 “你们领到皇贵妃娘娘赏的簪子了吗？我去晚了，没领到，呜呜呜……” “我领到了，你看看，就这样的……” “我也领到了，咦！我们两个的一样啊！” “所有人的都一模一样，都是九翎孔雀簪。” 白柔听着这些议论声，暗自腹诽：皇贵妃往外送簪子？又搞什么鬼？ 想着就招那几个宫女过来：“你们几个给本宫过来！” 几个宫女暗暗翻个白眼：出门没看黄历！ “参见常在娘娘！”几个宫女跪下给白柔行礼。 “给本宫看看你们说的簪子！” 领到簪子的两个宫女不情不愿地双手捧着簪子捧到白柔面前…… “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簪子，还两支！到底哪来的？从实招来！”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回……回常在娘娘，今早熙华宫的公公给每个宫的宫女都发簪子，奴婢是文贵太妃身边的，正好在宫里，就领到一支……” “不可能，不可能，这种簪子只有一支”说着便伸手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 不能说有点相似…… 只能说…… 一模一样！ 自己手中的“九尾凤钗”竟跟这两个宫女手里的簪子一模一样！连每根翎毛的走向都是一模一样的，分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白柔还是不太相信：“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本宫眼花，本宫这金钗只有一支啊！” “听公公说，皇贵妃娘娘一共赏赐了一百支，一模一样” 白柔简直要发疯了：“什么？一百支？皇贵妃哪来一百支九尾凤钗？” 几个宫女对视了一眼，昨天只听说皇上赏了白常在一支九尾凤钗，看今天这情况，难道跟她们手里的一样。 “回娘娘的话，听公公说这种簪子叫九翎孔雀簪，不是九尾凤钗。” “九翎……孔雀……”白柔摇摇晃晃的，定了定神，又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簪子，听她们这么一说，还真的像是孔雀…… 自己竟把孔雀看成了凤凰！ 自己前脚得到一支簪子，以为是九尾凤钗，高兴得到处炫耀，后脚皇贵妃就往外赏赐一百支一模一样的簪子给宫女们，白柔感觉自己被打脸了，还是那种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的那种…… 没等白柔应过来，远处传来一人急切的声音： “小菊，小菊，你不是没领到簪子吗？快过来快过来，春晖宫的方嬷嬷也往外发簪子了……” 那个叫小菊的宫女小心翼翼地问白柔：“娘娘，要是没什么事，奴婢就过去领了……” 另外两个宫女也大着胆子问：“娘娘，可以把奴婢的簪子还给奴婢了吗？” 还不等白柔回答，就传来了方嬷嬷的声音：“哟！这不是常在娘娘吗，奴婢见过常在娘娘……” “方嬷嬷无需多礼，无需多礼，您这是……” “哦！昨天皇贵妃娘娘听到宫里都在议论什么簪子的，感觉这簪子在宫里挺受欢迎的，皇贵妃娘娘一向心善，于是就置办了一百支这样的簪子发给这些宫女们，但是呢僧多粥少，没够分，太后娘娘听说了也置办了一百支发给那些没有领到的，来小菊，这是你的，拿好了”方嬷嬷说着便把一支簪子递给那个叫小菊的宫女。 “奴婢谢谢嬷嬷”小菊兴高采烈地接住了。 方嬷嬷看了一眼白柔身后的黄杏：“黄杏，皇贵妃的人去若羽宫发簪子的时候你领了吗？” 黄杏一个激灵：“哦，奴婢陪娘娘出来早，没见到皇贵妃娘娘宫里的人” “哦，那你就是没领到了，想来是给夏雨和冬霜了。来，那给你一支，快带上，小菊你也戴上，还有你们两个也快戴上，这可是皇贵妃娘娘和太后娘娘的一番心意。” 那两个宫女看着白柔手里的簪子，白柔只得把簪子还给她们。 看着几个宫女都戴上了，方嬷嬷满意地说：“这就对了吗？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九翎孔雀簪，宫外的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好都喜欢戴的啊，你们有福了……哟！常在娘娘也跟大家一样，都喜欢这九翎孔雀簪啊，您真接地气！” 接地气…… 说的白柔的脸都绿了，方嬷嬷继续说：“都散了吧，簪子也领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谢嬷嬷！”几个宫女赶紧走了。 “常在娘娘您继续逛逛，奴婢还要去别处发簪子，就不陪您了” 白柔还得陪着笑脸：“嬷嬷您去忙吧” 这下好了，皇贵妃第一波赏赐打了一边脸，太后又来一波，把另一边也打了，这样才对称嘛！ 白柔真是鼻子都快气歪了，关键是还不能找皇上诉苦，难道要跟皇上说自己孔雀凤凰分不清吗？ 实在是…… 丢不起这个人。 第122章 楚家女儿……不需要! 自己种的苦果只能自己咽…… 想到这里，白柔恶狠狠地瞪着黄杏：“你不是说这是九尾凤钗吗？害本宫丢了这么大的脸！” 你脸本来就挺大的！ 黄杏委屈地说：“奴婢……奴婢也没见过真正的九尾凤钗，只知道有九条尾巴，看到这支，不多不少，正好九条，奴婢就以为是……”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凤凰孔雀都分不清，本宫怎么教了你这么个笨丫鬟！” 你也没强到哪去啊，你不也没认出来吗？ 但也不能跟她硬碰硬，得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才行，黄杏绞尽脑汁地想，忽然灵光一闪！ “娘娘，恭喜娘娘，快要苦尽甘来了！” “本宫都被人笑话成这样了，喜从何来？” 黄杏一脸谄媚地笑着说：“娘娘，这么重要的事您怎么能忘呢，太后说的三月之期……” 白柔如醍醐灌顶，对呀，当时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是七月初，现在已经九月底了，再过几天自己就能侍寝了，侍寝之后就能怀上小皇子，小皇子出生以后就是长子，自己可以母凭子贵，一举登上后位…… “哈哈哈……” 白柔仿佛自己现在已经当上皇后了。 “去，把之前皇上赏本宫的那些锦缎都给本宫做成漂亮衣裙，到时肯定让皇上眼前一亮，还有首饰……” 提起首饰，白柔的目光又落在了九翎孔雀簪上，咬牙切齿地说：“这次她让本宫丢了这么大的脸，本宫也得好好给她备份回礼才是啊！” 青云关。 楚清快马加鞭，终于在离开京城的第四天晚上到了青云关。 见到昌和王的第一句话就是：“爹！我下次要带云儿回来！” 昌和王拿出一封书信问：“可是因为九尾凤钗的事？” 楚清坐下点点头。 昌和王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他：“看看吧，今天早上到的，云儿都解释清楚了。” 楚清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大约内容也知道了，还是开口说：“虽然这次误会解除了，但他以后迟早会有其他女人的，而且那个白常在一看就不是善类，我不想云儿整天因为这些事争风吃醋。” 昌和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又递给他一封信：“看看吧，这是着急叫你回来的原因。” 看出父亲一脸严肃，楚清仔细地看着手中的信：新罗国大肆征兵，粮草已开始运往两国交界处…… “这……” “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大安与新罗之间必有大战” 楚清道：“那这件事上报上去了吗？” “上报了，这次不比以前的小打小闹，但还没有具体的证据证明开战的时间，所以咱们这段时间要抓紧练兵，不得有丝毫松懈。” “明白，那云儿？” 昌和王叹了一口气说：“留在京城是最安全的，她的性子你也知道，要是让她知道又要开战，她肯定会不管不顾在跑回来，战场无情，小关的事已经要了你娘半条命了……” “争风吃醋也好，你抢我夺也好，都不至于让她丢了性命，楚家男儿有责任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楚家女儿……不需要！” 楚清木讷地点点头，是啊，楚家男儿上战场就够了，跟性命比起来，宫里的那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爹，我明白，我会瞒着她这件事的” 昌和王看着眼前的大儿子，似乎又想起了被踏成肉泥的小儿子，好像突然明白了大儿子为什么一直拒绝成亲了…… 晚上，楚清沐浴时，李信给的盒子从怀里掉了出来，楚清捡起来，这是表哥给的，是让送给谁来着…… 哦，表哥当时说送给她…… 她是谁…… 都怪自己当时着急走，也忘问一嘴了，难道是送给思思的，应该是吧？李信一直是个合格的哥哥，给妹妹捎点东西也正常…… 第二天，楚清去军营之前，把盒子交给了李娴。 “娘，这是表哥让我带给思思的，等下你帮我交给她” “好，知道了” 李娴拿着盒子走进了李思的房间。 “思思，你哥给你带东西了” 李思赶紧起来接住：“姑母，正好一会要过去找您呢，您还亲自给我送过来了，我哥也真是的，这里什么也缺……” 说着便打开了盒子：“咦！银杏叶！我哥为什么要给表哥大老远的给我带几片银杏叶过来啊？” 李娴接过银杏叶：“哎！青云关没有银杏树，我也二十多年没有见到银杏叶了……” 李思把手中的盒子又递到了李娴手上：“那这些银杏叶就送给姑母了，想家的时候就看看吧！” 李娴望着李思，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思思，你当真决定要留在青云关吗？姑母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没通房不纳妾确实好，但回次家不容易，就像姑母，哎！都二十年没回过家了……” 李思扶着李娴坐下：“姑母，我也不知道呢，我娘说只要我能像姑母一样幸福，就是一辈子不见我都可以，可我……我想我娘啊！” 李娴拍拍李思的背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女子嫁人也一样，要是在京城你肯定是嫁到世家大族里，可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当时云儿要进京，我也是不同意的，可她确一根筋地……哎，不说她了，我能理解你娘，好在你还年轻，就算在青云关找到夫君也是年轻小将，没有那么重的任务，回去看看也是可以的，过来有段时间了，可有看上的人啊？” 李思的脸红了：“姑母……” “别害羞，跟姑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青云关不像京城，碰到喜欢的人，女孩子也要大胆去追的……” 李思还没回答，外面就传来了秦景的声音：“思思，准备好了吗？哦，楚王婶也在啊？” 李娴说：“哦，我过来看看思思，你们要出去吗？” 秦景说：“昨天我们约好今天要去赤林的。” 李娴看看李思，李思点点头，李娴对秦景说：“那你去外面等一会啊，让思思换件衣服。” 秦景点点头出去了。 第123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其实李思不用换衣服，但李娴这么说，李思知道姑母肯定有话要交待自己：“思思啊，你觉得小六怎么样？” 李思没有说话，低着头。 李娴接着说：“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没得说，各方面都挺好，但是他的身份，他现在可是悠王殿下了，将来侧妃侍妾一大堆的，这段时间看你们走得挺近，他应该是对你有意，你要是不想跳这个火坑，有些话还是要早点说清楚的。” 李思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去赤林的路上，看着李思闷闷不乐的样子，秦景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开心了呢？” “没什么，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秦景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以前总想着什么时候能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容易盼到回京城了，也封王了，终于自由了，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安国我都快走遍了，但还是觉得青云关是家，对这里有一种归属感。” “那其他几位殿下不是都在京城待得好好的吗？” “离开皇宫的时候我还小，对皇宫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回宫以后，他们都回到自己母妃身边了，我连个母妃也没有，哦，三哥也没有母妃，不过他去守皇陵了……” “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李思赶紧道歉。 “没事，没事，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比他们都爱玩，没有母妃管着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那你呢，你想回京城了吗？你要想回去了，我陪你回去” 李思看着秦景，秦景对自己有意思，自己也能感觉出来，但姑母说得对，他是一品亲王，如果自己还是要嫁到这样家的话，那自己何苦要来青云关呢？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我娘，但是我娘不让我回去，我娘让我在青云关找个人嫁了。” 秦景问：“京城那么多好儿郎，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地远嫁青云关呢，就像你姑母一样，都二十多年没回家了。” 李思低着头，踢飞了一块小石头，说：“我娘说青云关的儿郎不纳妾，没通房，说我姑母在青云关夫妻和睦，可幸福了，还说让我找一个像姑父那样不纳妾的人，只要我能幸福，远点也无所谓” 秦景恍然大悟：“搞了半天，你也不是非嫁到青云关不可啊，你只想找个不纳妾的夫君的呗！” 李思点点头：“我娘就是这个意思，但在京城有不纳妾的吗？所以我娘就让我来青云关找了” 秦景喜出望外：“你看看我怎么样？” 李思看着他：“你？你挺好啊，可你是一品亲王啊，亲王可是一个正妃，两个侧妃……” “不要，我是在青云关长大的，主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李思犹豫地说：“就算你是这么想的，可你这个身份，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秦景抓住李思的手说：“放心，我没有母妃逼我纳侧妃，听几个哥哥说太后也对他们婚事也宽松，皇上更不会逼我了，我们几个都在青云关长大，都主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可皇上已经有了皇贵妃，还封了白常在啊！” 秦景顿时哑口无言。 晚上，楚清看到那个盒子还在李娴那里，便问道：“娘没把这个盒子给思思吗？” 李娴说：“你确定这个盒子是给思思的吗？” 楚清摸摸后脑勺，说：“表哥说把这个盒子给她，我也忘问到底是给谁了，想着表哥一向对思思好，就以为是给思思的了，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呀？” 李娴看看盒子，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楚清打开盒子：“啊，银杏叶！” 想了想，继续说：“我知道是给谁了！给蓉姐姐的！” “要给我什么呀？”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郭蓉就进来了。 “蓉姐姐来得正好，这是表哥让我带给你的” 郭蓉从楚清手中接过盒子，拿出一片银杏叶：“这就是银杏叶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扇子形状的叶子” 楚清点点头：“嗯，这就是银杏叶，表哥应该是知道你没见过银杏叶，特意带给你的。” 看着郭蓉开心的样子，楚清又想起了一件事，慢慢说道：“还有件事，要跟蓉姐姐说下……” “什么事了，直接说吧，怎么吞吞吐吐的啊？” 楚清就开口道：“是有关郭伯父和舅舅的事……” 听到楚清讲到那个金镶玉的长命锁，郭蓉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就知道，我父亲是爱我的……可惜，我没福气戴上他给我买的长命锁……” 李娴给她擦了下眼泪，拍拍她的后背说：“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郭蓉也知道李娴是在安慰她，毕竟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是点点头附和道：“对，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御花园。 楚云正坐在湖边的小凉亭上喂鱼，撒了一把鱼饵，湖里的锦鲤们争先抢食。 “臣妾参见皇贵妃，皇贵妃好雅兴啊！”白柔简单行个礼，不等楚云回话便起来了，楚云也懒得理她。 “白常在不也兴致不错吗！“ 白柔笑呵呵地说：“那是自然，臣妾好事将近，心情自然就好了。” 楚云随口应了一句：“嗯！”又接着喂鱼。 白柔一拳打到棉花上，接着说：“皇贵妃怎么不问问臣妾有什么好事啊？” 楚云头都没抬：“跟本宫有关系吗？” 又一拳打到棉花上…… 白柔舔着脸接着说：“跟皇贵妃当然有关系了，三月之期快到，本宫马上就可以侍寝了，能替皇贵妃分担一些，自然有关系了” 听到侍寝两个字，楚云的手顿了一下，还是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本宫还以为什么好事呢，不就是个侍寝吗？” 白柔紧追不舍：“这可是皇上期盼已久的事啊，毕竟当时皇上可是说过，不让本宫留在宫里的话，他就不当这个皇上的，太后没办法不得已才定了三月之期的。” 什么？不让白柔留在宫里，他就不当这个皇上？ 第124章 就算是故意的也没事 楚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但马上反应过来，这句话里有多少水分？ 脑海里又想起另一句话：云儿不跟我回京，我就不回去当皇帝…… 这句话可是在场的不少人都听见的。 楚云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那又如何？” 白柔得寸进尺地说：“侍寝之后能如何啊，自然是本宫怀上皇长子了，只要皇长子出生，本宫就可以子凭母贵……” 楚云把手中的一把鱼饵全撒到水中，拍拍手，吉祥急忙递上一条丝帕给楚云擦擦手，擦好手后楚云才不急不慢地说：“哦？那就提前恭喜白常在了。” 看着楚云风轻云淡的样子，白柔压下心中的火气，本宫都这么说了，这女人怎么这么平静呢，怎么都不急呢？ 白柔勾勾唇继续说：“皇贵妃知道母凭子贵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本宫会凭着皇长子一步登天，一举封后。” 楚云轻蔑地笑了一下，果然是个孔雀凤凰分不清的蠢货，以为就凭一个孩子就能让一个常在封后，简直是个笑话，更何况那个孩子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跟这种人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楚云站起身说：“本宫不是已经恭喜过白常在了吗？” 看着楚云站起身来要走，白柔拦在她面前：“到那时皇贵妃可是要给本宫跪下行礼的。” 楚云握紧拳头，转身就走，跟这种人争口舌之争不值得！ 做梦去吧！永远不会有那时候的！ 楚云刚转过身来，只听身后传来白柔的惊呼声：“皇贵妃不要啊！”接着就是“哗！”的落水声。 楚云又转过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耍猴一样看着白柔像个落汤鸡一样在水里扑腾…… 哦，不，不是像落汤鸡，简直就是一只落汤鸡…… 黄杏大喜，成了，大叫道：“快来人啊，快救救娘娘啊！” 等白柔扑腾地差不多了，楚云淡淡地说：“白常在，差不多得了，站起来吧，水只能到你腰的部位……” 在水里扑腾的白柔：忘提前踩点了，真不知道这里这么浅啊！ 吉祥如意：呵呵！活该！ 冷风烈焰：哈哈哈！ 听到楚云这话，黄杏只得淌着水把白柔拉上来：蠢货，也不知道选个深点的地方！ 已经近九月底了，浑身湿透的白柔被风一吹，不由得打个寒颤，早知道这么冷，这计划要早点实施才对！ 御花园的动静早就惊动了秦晟，此刻他正好赶了过来，看着楚云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顿时松了口气，昌和王的私信里可是一再强调护好云儿的。 “云儿，你没事吧？” 楚云摇摇头：“臣妾没事。” 白柔颤颤巍巍地跪在秦晟面前：“皇上，臣妾有事啊！” 秦晟揉揉眉心：“快带白常在下去换衣服吧！”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白柔不肯起来：“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不能让我白白落水吧，总得得到些什么才行吧！ 秦晟看着楚云，轻声细语地问：“云儿，这是怎么回事？” 楚云回答：“臣妾刚刚要走，刚转过身去就听到白常在落水的声音，想来是岸边湿滑，白常在没站稳不小心落入水中吧！” 白柔急忙出声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皇贵妃不小心……臣妾相信皇贵妃不是故意的！” 楚云瞪大眼睛望着秦晟：“皇上信谁？” 秦晟拉着楚云的手说：“无所谓，就是你故意的也没事……” 又对黄杏说：“还不快带白常在下去换衣服！” 白柔还是不起来：“皇上……” 看着白柔这副样子，又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楚云上前一步：“白常在的意思是本宫推你下去的？” 看着楚云气焰十足，白柔不禁颤抖一下：“臣妾相信皇贵妃不是故意的……” 楚云又转向秦晟：“皇上也认为是臣妾推下去的吗？” “云儿，朕说了，无所谓，你就是故意的也没事……” 秦晟话音未落，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楚云拎起白柔的领口，提起往前一扔，又是“哗”的一声，不过这次的声音更大…… 烈焰冷风：皇贵妃娘娘威武霸气！ 无影：皇贵妃娘娘看着温柔似水，力气不小啊，一下就给扔到湖心了，厉害！ “皇上，救命！救命……” 白柔又在水里扑腾了，不过这次是在湖心，远比岸边要深很多。 “云儿，你怎么可以……” 楚云一边擦手一边说：“好了，这次是臣妾扔的！故意的！” “皇上……救命……” 秦晟看了眼还在水中扑腾的白柔：“快去把白常在救上来，直接送回若羽宫！” 说着便拉起楚云就往熙华宫走。 “云儿，你怎么可以真把她扔下去呢？” 楚云满不在乎地回答：“皇上不是说了吗，就算是故意的也没事啊，那不就是默认第一次也是臣妾推的了。” “那你也不能……” 楚云甩开秦晟的手：“怎么？皇上心疼了？” 秦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楚云盯着秦晟的眼睛继续说道：“但凡皇上说出相信臣妾，不是臣妾推的，臣妾也不至于亲自动手，臣妾可不想遭受这不白之冤。” “朕……朕是相信你的……” 楚云接着问：“那皇上当时怎么不说呢？” 秦晟眼神闪烁了一下：“朕不是说了吗？无所谓……就是不管怎样都不追究的意思……” “皇上是不想当众说出她污蔑臣妾，也不想追究她的意思吧！臣妾为什么要接这盆脏水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熙华宫。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你手太凉了，一会上个碳盆来，好好休息休息吧，朕还有事！” 楚云大声说：“皇上想去看她就直说！” 秦晟脱口而出：“什么去看她！青云关的军报到了，朕还没看完，就听说你们在御花园有争执，就赶紧来看你们了，军报的事还没解决呢！” 楚云赶紧赔着笑说：“哦，那皇上快去忙吧，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秦晟拍了拍她的头：“扔那一下也费了不少劲，好好休息。” 楚云乖巧地点点头：“嗯！” 第125章 回青云关找爹娘，找哥哥去! 秦晟走到熙华宫门口，想到刚才御书房人来人往的，难免有嘴碎的，昌和王一再强调要瞒着云儿这件事的，自己可没忘记当时小关出事后，云儿那副气势汹汹要上战场报仇的样子，还有，当时昌和王妃怎么也不同意楚云进京，昌和王就是以京城比青云关安全这个理由才说服昌和王妃松口让楚云跟自己回京的。自己一定要瞒着云儿，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那些碎嘴子才是，在这之前…… 秦晟伸手招来侍卫统领莫离，对他耳语了几句。 秦晟回到御书房，军报上写了新罗有异动，虽然没有明确的意图，但自己也在青云关多年，知道这确实是开战的前兆。 “传李将军来！” 王公公道：“奴才遵旨！” 等王公公交待下去后，秦晟道：“刚才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去敲打一下他们，让他们闭上嘴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云儿知道。” “奴才这就去办。” 熙华宫。 楚云不停地想着：青云关军报，军报，会不会跟爹急忙叫走哥哥有关呢？青云关发生什么事了？虽然后宫不可干政，但自己关心一下爹和哥哥也没问题吧？上御书房去问一下吧！ 结果，刚走到熙华宫门口…… “娘娘请回！皇上交待您今天不可离开熙华宫半步。” 楚云一愣，不可离开熙华宫半步？这是…… 禁足？对！就是禁足。 就为了扔白柔落水这件事竟把我给禁足了，不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吗？而且都说清楚了，这根本就不怪我啊！为什么还要把我禁足呢？ “让开！本宫找皇上问问清楚去！” 两个侍卫一拦：“娘娘请回，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楚云瞪他们一眼：“本宫再说最后一次，让开！”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娘娘平时对他们挺好的，但皇命在上，哎！ “娘娘请……”回字还没说出来，两人就被楚云掀翻在地。 听到动静，莫离急忙飞来，看着两个掀翻在地的侍卫，能选入熙华宫做侍卫，必然是能力一等一的，这皇贵妃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功夫竟然这么好…… “娘娘请回吧！” 看着拦在面前的莫离，楚云说：“少废话，出手吧！” 莫离也有心跟楚云切磋一下，便先动起手来，两人便你来我往地打到了一起。 两个侍卫站起来，揉揉被楚云拍痛的胸口，娘娘能跟莫统领打个平手，败在她手下不丢人，虽然自己都没出招…… 树上的烈焰问冷风：“咱们要不要下去帮忙？” 冷风看了眼下面的战况：“帮忙？帮谁？” 烈焰踹他一脚：“你说帮谁？自然是帮娘娘了？” 冷风闪身一躲：“你觉得娘娘需要我们帮忙吗？” 烈焰往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楚云把莫离踢飞，然后楚云扬长而去…… 莫离被踢得靠在一棵大树上才停下来，巨大的冲击力把树上的叶子震得哗哗掉，落了莫离一身，莫离艰难地站起来，抖抖身上的落叶，前胸后背都疼，前胸是楚云踢的，后背是顶树上顶的，本想着让娘娘两招也能把她挡回去，没想到竭尽全力打还是很吃力，最后竟…… 莫离看了看两个幸灾乐祸的侍卫…… 两个侍卫赶紧捂住眼睛转过身去，看见莫统领这么狼狈的一幕，会不会被灭口啊？ 楚云一路直闯到御书房。 “皇上，为什么把我禁足，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 听到楚云的声音，秦晟一惊，莫离这么菜吗？竟没拦住楚云，还是他故意放水…… 正好王公公进来对秦晟点点头。 秦晟安下心来，“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 楚云还在气头上：“我问皇上为什么要禁我足！” 朕能说有事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吗？好在都交待好了，于是秦晟硬着头皮说：“你当着朕的面把白常在扔进湖里，朕怎么也得罚你一下吧？” 楚云一愣：“皇上为了给她出头，就要把我禁足，好！好！好！很好！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带我回京城？” 秦晟没回过神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谁？都说了什么？正要开口问，门口传来王公公的声音：“李将军求见！” 秦晟下意识地挡了挡案桌上的军报，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于是轻声细语安抚楚云说：“云儿，你先回去，朕稍后再给你解释，李将军是来谈正事的，让朕先忙正事，行吗？” “臣妾告退！”楚云看了一眼秦晟后从通往后宫的内门出去了，不想让舅舅看到自己这副泼妇模样。 楚云越走越心酸，白柔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本宫马上可以侍寝了…… 本宫可以母凭子贵了…… 本宫要当皇后了…… 你要跪下给本宫行礼…… 这样的话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好后悔没有跟哥哥一起回青云关…… 哥哥说了，昌和王府永远是自己的后盾…… 对！回青云关找爹娘，找哥哥去！ 想到这里，楚云擦了下眼泪，一改刚才失魂落魄地样子，大步往熙华宫迈去，回去收拾东西，叫上吉祥如意，回家！ 烈焰冷风紧紧地跟着楚云，娘娘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力量，女人的世界，搞不懂！ 回到熙华宫后，楚云看看四周，都是他的东西，自己进宫时好像没带什么东西，算了，都不要了…… “吉祥如意，我们走！回青云关！” “嗯！” 吉祥如意爽快地答应了，早就想回去了，娘娘，哦！不！小姐是草原上的鹰，才不是笼中的雀。 “娘娘，您走了，我们怎么办？”春花秋月金元宝跪在楚云面前。 春花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可以带我们一起走吗？” 楚云看着面前几个人，平静地说：“你们本来就是宫里的，回春晖宫找太后吧！” 烈焰问冷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娘娘怎么要走啊？娘娘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冷风瞪一眼烈焰：“还能怎么办？找皇上去啊！” 烈焰连忙点点头：“哦哦哦……” 还没等烈焰飞起，就被冷风一把抓住了：“我去吧！怕你说不清，你在这里拖住娘娘……” 烈焰：“哦哦哦……” “娘娘您不能走啊！您不能抛下属下不管啊！” 第126章 朕发誓朕绝对没有说过这话 等冷风赶到御书房时，刚好看到李将军从里面出来，也不等汇报，直接从窗户一头扎了进去…… 刚跟李将军商议好对策的秦晟，还没坐下，就被从窗而入的冷风扑倒在地…… “哎哟！” “哎哟！” 两声之后，两人都看清楚了对方，冷风急忙从秦晟身上起来跪在地上：“皇上怒罪……哦，皇上先去拦着皇贵妃娘娘吧！娘娘说要回青云关！” “什么？”秦晟顾不上怪罪冷风，直接往外走去：“为什么要回青云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今天有谁跟她说过什么刺激她的话？” 刺激她的话？冷风一想，不就是白常在在湖边说的那些话吗？ 于是冷风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秦晟，秦晟顿了一下：“她当真说让云儿跪下行礼？” 冷风点点头：“千真万确，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皇贵妃娘娘不想理她转身就走，然后白常在后退一步自己跳进湖里的。” 秦晟恍然大悟，怪不得云儿要把她扔水里，那些话谁听了不急啊？ 当时自己还打算糊弄过去，再加上又把云儿禁足，这误会越来越大了，哎！ 等他们赶到熙华宫时已经乱作一团了，吉祥如意在和侍卫打斗，楚云和烈焰莫离纠缠在一起，楚云对付莫离一人没问题，但加上烈焰就完全不够了，虽然烈焰莫离只是想拖住楚云，也不想真伤了她，但楚云还是节节败退…… 秦晟大叫一声：“都住手！” 莫离烈焰还有侍卫们都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此时楚云已经筋疲力尽，秦晟过去一把扶住她。 楚云推开她：“松开！” 秦晟反而紧紧抱住她：“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朕给你解释……你听朕给你解释……” 说完便不顾楚云的挣扎抱着她往寝室内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 顾及身份，烈焰和莫离不敢跟楚云有太多的肢体接触，秦晟就完全不用考虑这个了，任凭楚云怎么挣扎秦晟也不松手，楚云的功夫都是秦晟教的，本就打不过他，再加上已经跟莫离烈焰打了一阵子，这会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无效挣扎后只能任由秦晟抱进寝室禁锢在床上。 “云儿，别动，别动，朕只想让你休息休息……朕也不知道她会对你说那些话，她全是胡说八道，你不用理她的……” 楚云的动作停了下来：“皇上知道她都对我说了什么吗？” 秦晟点点头：“冷风都跟朕说了，朕也知道第一次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朕也没有怪你把她扔下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禁足？” “因为……” 不能说！不能说！ “因为朕当时不知道嘛，就当是朕一时糊涂吧，朕知道错了，你打朕罚朕都行，只要别离开朕，你要觉得不解气，把她再往水里扔个十次八次都行……” 楚云瞪他一眼：“我没那么闲！” 看着楚云不挣扎了，秦晟也顺势躺到她的身边，把玩着她的手，打斗了这么长时间，看莫离烈焰都是满头大汗，怎么云儿身上一点汗也没有，手也还是那么凉呢，女人的身体真神奇，给她好好捂捂…… “朕知道你介意她说的那些话，那都不是真的……” 楚云想了想说：“既然皇上这么说……” 秦晟打断她：“叫五哥！” 楚云没理他，接着说：“那我们就好好算下账，她说你当时说了，不让她留在宫里，你就不当这个皇帝，太后迫于无奈才答应她留在宫里的。” 秦晟举起一只手：“冤枉冤枉，朕发誓朕绝对没有说过这话。”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留她在宫里呢？” “因为……她对朕有恩，朕只是想让她过得一点，当母后拿出那道遗诏后，朕第一反应是让她出宫，也是这么决定的，朕绝对没有说过那句话。可偏偏那场大火……” 秦晟眼神躲了躲，不想让云儿知道宫里的黑暗，也不想让云儿知道母后的毒辣…… “朕也不忍心让她自己孤苦伶仃一人出宫生活，她没了母亲已经够可怜了，所以朕一时心软就让她留下了，只打算锦衣玉食养她一生……” 楚云打断他：“这些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皇上就说过，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秦晟看着楚云的眼睛说：“好，不说这些，回到你刚才的话题上，朕发誓从来没说过可以为她抛弃皇位的话……如果要说朕会为一个女人抛弃皇位的话，那个女人只能是你，还记得朕之前说的一句话吗？” “只要云儿不跟我回京，我就不回京做皇帝” “这句话是真的，到现在依然有效，哪怕你有一天厌倦了京城的生活，想回青云关，朕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皇位跟你一起回去。” 楚云看着他，似乎想从这句话里看出多少真诚：“那我现在就想回去，我不想当皇贵妃了。” 现在？ 不行！ 不是时候！ 秦晟只好继续安慰她说：“现在朕什么事都顺着你，你怎么开心就怎么来，怎么还想回去呢？下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楚云也知道，尝到高位的甜头了，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手呢？而且现在的局面五哥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了，二哥三哥性情寡淡，心都不在皇位上，四哥一心痴迷功夫，六哥一心游山玩水，小七醉心医术，小九，不说他了，他还是个孩子，这种局面下真让五哥撂挑子不干了也不行，是对大安，对黎民百姓的不负责，所以这个皇帝还得让五哥来当。 “三月侍寝之期快到了。”楚云顺着秦晟的意思提到了下一个问题。 秦晟看着楚云说：“朕也是在青云关长大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已经在朕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朕已经认准了你是陪伴朕一生的伴侣，所以朕不会接受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三月之期是母后随口提出来的，就算没有这回事，朕也不会召她侍寝的，朕只对你有兴趣。” “朕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召她侍寝的，这个你可以放心，朕现在是皇帝，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楚云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秦晟：“皇上说得好听，谁知道能不能做到？” 第127章 不风寒才怪呢! 秦晟一脸深情地看着她：“朕每天都向你交公粮，朕有多少余粮你一清二楚的，你要不放心可以随时检查” 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楚云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老实点，说正事呢！” 秦晟顺势抓住楚云的手细细的磨蹭着：“侍寝的事朕向你保证了，还有什么事啊？” 楚云回想着白柔说的那些话：“她还说等她生出皇长子你就封她为后。” 秦晟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她傻你也傻了啊，朕都说了不会让她侍寝，她怎么能怀上皇长子？要怀也应该你怀才对啊，朕只会跟你一个人生孩子，你说朕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动静呢？要不咱们现在……” “能不能别总动手动脚的啊，好好说话！” “放心吧，朕不会召她侍寝，她也不会怀孕，更不会封她为后，至于让你给她跪下行礼，那更是做梦都不可能发生的事，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楚云撇着嘴没有说话。 秦晟接着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不会不相信朕吧？” 楚云看着一脸真诚的秦晟，说：“皇上当真没有事情瞒着我？” 有！但朕不能说。 “你说朕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放心吧，什么事朕也不能瞒着你的，还有什么事吗？朕饿了……”秦晟赶紧转移话题。 楚云想了想问道：“青云关的军报上都写什么了？我知道后宫不可干政，我就是想知道爹那边的怎么样了，为什么急匆匆地把我哥召回去？” 千防万防，就是要瞒着你这件事啊！ “没什么事，就是正常的军情汇报，因为你哥这次参加秋猎在京城待的时间有点长了，所以你爹才让他回去，不想他偷懒呗！” 楚云有点不相信：“那为什么我舅舅今天要进宫？” 秦晟：“你舅舅你将军，进宫不是很正常吗？就是正常的京城巡防。” “真的？” 秦晟斩钉截铁地说：“真的！比珍珠还真！这下好了吧，朕真的饿了……” “你饿了，该传膳就传膳，脱我衣服干嘛啊……” “脱了衣服才好吃啊……” “起来，我没力气！” “不用你出力，不用你出力……” 寝室外，吉祥如意死死地盯着烈焰冷风。 “叛徒！” “今天没有你们的鸡腿了！” 烈焰冷风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动也不敢动，只要能留下皇贵妃娘娘，一个鸡腿算什么！ 烈焰：我为了留下皇贵妃娘娘，竟跟娘娘动起手来了…… 冷风：我为了留下皇贵妃娘娘，竟把皇上扑倒了…… 白柔被侍卫救上后就那样浑身湿淋淋地被送回若羽宫，本想先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可竟然没热水。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夏雨和冬霜赶紧烧水。 这主子脑子有问题，谁能未卜先知知道你能这一副落汤鸡样回来啊，好好的谁大白天泡澡啊？ 两刻钟后，白柔才泡进热水里，刚觉得舒服些…… “阿嚏……阿嚏……” 白柔开始不停地打喷嚏“本宫……鼻子不舒服……不会是风寒了吧？……阿嚏！” 黄杏在一旁幸灾乐祸：今天的天这么凉还往水里跳，还两次落水，被风一吹，不风寒才怪呢！不过呢，风寒也好，皇上肯定会迁怒皇贵妃，到时候白柔一撒娇，皇上过来不就勤了吗，多来几次不就注意自己了吗？嘿嘿！自己的机会来了，这几天可得好好表现表现才是…… “娘娘您别急啊！奴婢这就去请太医！”夏雨忙说。 白柔瞪她一眼：“蠢货！请什么太医啊，去请皇上，就告诉皇上本宫受到惊吓给吓病了。”这样说皇上才能严惩皇贵妃！ 夏雨点点头正要走，黄杏一把拉住她，“奴婢腿脚快，奴婢去吧！” 白柔点点头，黄杏去也好，她知道怎么能让皇上快点过来，便说：“好，你去！快去快回！” 黄杏急忙出去了，找了一圈以后才来到熙华宫，吉祥如意还在叉着腰训着烈焰冷风：“娘娘平时对你们这么好，你们竟然关键时候跟娘娘作对……” 两人像小鹌鹑一样一动不动地受训。 看到吉祥如意盛气凌人的样子，黄杏挺直了腰板：“皇上呢？我家娘娘受到了惊吓，要找皇上……” 吉祥如意就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吉祥直接上手揪住了烈焰的耳朵：“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娘娘作对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娘娘动手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王公公：这小丫头指桑骂槐的本事可以啊！ 在树上的无影：这窝囊样，是曾经那个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铁二吗？会不会被调包了？ 烈焰：被骂算什么？揪耳朵算什么？能被吉祥揪耳朵也是一种幸福！ 春花秋月金元宝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看着大家都不理她，黄杏走到王公公面前：“王公公，我家娘娘真的受到了惊吓，需要找皇上，赶紧让皇上过去看看吧！” 王公公斜了她一眼：“咱家还想多活两年呢！” 这时候去叫皇上，脑袋长多了？ “可我家娘娘真的等不了了，她一直……” “就是天塌下来，咱家也不能去叫皇上！” 黄杏急得团团转，本来过来叫皇上就是想在皇上面前多露露脸，这可好，皇上的面也见不着。 看着她这副样子，别一会皇上出来看着碍眼，王公公出口道：“常在娘娘可是风寒了？” 黄杏一听，赶紧拍马屁：“对对对！公公您真是料事如神，诸葛在世啊！我家娘娘真的……” 这不是废话吗？现在这天，两次落水，不风寒才怪呢！不等她说完，王公公就打断她：“那还不快去找太医，找皇上做什么？皇上又不会切脉瞧病。” 黄杏不想走：“可我家娘娘说了，一定要让皇上过去。” “你要是真为你家娘娘好，现在就去请太医，皇上这边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我才不管她好不好呢，可王公公都这么说了，要再不走，意图不就太明显了吗？黄杏跺跺脚，往太医院走了。 王公公：哼！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寝室内，秦晟望着安安静静趴在自己怀中楚云，哎！想不到当上了皇帝还需要靠卖身来把军报的事情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不过自己甘之若饴，嗯，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还这么做！ 第128章 以后就没有白常在了只有白答应! 黄杏领着太医来到若羽宫，白柔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上，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 什么？怎么来的只是个太医？皇上呢？ 白柔瞪了一眼黄杏，黄杏急忙上前说：“娘娘快让太医看看吧，您这病不能拖” 又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已经想到对付她的办法了，您先让太医看看吧！” 白柔又质疑地看了一眼黄杏，黄杏微笑着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片刻之后，太医说：“娘娘没有大碍，就是普通的风寒，稍后药就送来。” “那就有劳太医了”黄杏说着把人送走了。 等她回来后，白柔迫不及待地问：“到底什么办法？” “娘娘，咱们只需这样……” 白柔听了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春晖宫。 “什么她竟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口出狂言还企图污蔑皇贵妃！” “太后娘娘息怒息怒，皇贵妃娘娘也不是软柿子，那白常在也没落着好啊，听说刚传太医过去了。” 太后喝了一口茶，问道：“后来晟儿怎么说？” 方嬷嬷说：“回太后，皇上现在还在熙华宫安抚皇贵妃娘娘呢，还没有提到对白常在的处罚” 太后想了想说：“那你去若羽宫跑一趟，传哀家懿旨白常在降为白答应” “这要不要跟皇上商量一下？” “一个份位而已，这点权力哀家还是有的，本想着她要是个安分守己的给她提提份位也不是不可能，可她最近办这些事，不敲打敲打怎么行？” 方嬷嬷接着说：“可不管白常在也好，白答应也好，对皇贵妃娘娘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啊？” “是没区别，但是她不是想往上爬吗？哀家就不让她如意！” “好，奴婢这就去办！” 若羽宫。 太医把药送到后，刚出门，黄杏就把药倒进了恭桶里。 “先委屈娘娘几天啊！” 你遭的罪越大，皇上就越怜惜你，过来的机率就大，我露脸的机会越多！嘿嘿！ 白柔点点头：“为了下一步的计划，这点苦本宫还是能受得了的。” 不就是生病不喝药，越拖越严重吗？为了下一步计划，忍！ 这时，夏雨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方嬷嬷来了！” “什么？她来干什么？”现在提起方嬷嬷，白柔就觉得肚子里难受。 黄杏安慰她道：“准是太后娘娘知道了今天的事，派她过来安抚娘娘来了，应该会提份位吧？毕竟皇贵妃今天做得太过分了” 白柔一脸兴奋地说：“嗯，有理，扶本宫起来。” 黄杏又把她按下去：“娘娘，不用起来，这样就挺好！” 正好让太后知道知道你现在惨样。 “奴婢参见常在娘娘！哦不，现在是答应娘娘了。”方嬷嬷欠身致意了一下，并没有行礼。 白柔似乎感觉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嬷嬷您刚才说什么？答应娘娘？” 方嬷嬷后背挺直，一脸正义地说：“奴婢就是来传太后懿旨的，白常在光天化日之下口出狂言还企图诬陷皇贵妃娘娘，太后特下懿旨，以后就没有白常在了只有白答应！” “什么？什么？不可能！本宫没有！” “答应娘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好自为知吧！奴婢告退！”说完不等白柔回答，方嬷嬷便退了出去。 白柔呆呆地坐在床上，没提份位，怎么反而降了呢，虽然常在和答应只差一级，但这关乎脸面啊，以后还怎么在皇贵妃面前抬头啊？ “不能就这么认命，快，快去请皇上” 等黄杏再次来到熙华宫的时候，秦晟楚云正在用午膳，太后把常在降为答应的消息也已经传了过来。 “公公，您就通融一下，帮奴婢禀告一声吧，我家娘娘真的不太好！”黄杏对王公公祈求道。 王公公看都不看她一眼，被降了份位，能好才怪呢？ “皇上和皇贵妃娘娘正在用午膳，不能打扰” “公公求求您了，我家娘娘本来就得了风寒，又……” “那咱家就更不能让你见皇上了，你在答应娘娘身边伺候，万一把病气传给皇上，这谁能担得起啊？” 黄杏一脸不死心：“可奴婢没病啊？” 外面的声音早就传到了屋里。 秦晟只当作没听见，专心给楚云夹菜“来，今天的鱼炖得挺好吃，你爱吃鱼，多吃点……” 楚云平静地说：“皇上还是召她进来问问吧，看这情况，她见不到皇上是不会走的。” 这股气还没下去呢，叫进来也好，让云儿看看朕的表现。 “让她进来吧” 黄杏像得到了特赦，撒腿就往屋里跑去，刚跑到门口…… “站住，就在门口说就行。”别把病气带过来了。 “皇上……我家娘娘得了风寒……”黄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抹了把眼泪说道。 “风寒了就传太医，朕也不会治病。”秦晟头都没抬，继续给楚云夹菜。 黄杏咬咬牙：“在我家娘娘最虚弱的时候，太后还……” “朕听说了，既是母后的意思，朕也没有办法！” “可我家娘娘想见见皇上……” 楚云吃着饭瞟了一眼秦晟。 秦晟面无表情地说：“想把病气传给朕吗？” 黄杏急忙摆摆手：“哦，不是，不是，就是想皇上了……” “朕事还多着呢，你回去好好伺候吧！” “可是皇上……” 秦晟瞪她一眼：“还不退下！” 黄杏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只得行礼告退。 等她一走，秦晟马上换了一张笑脸：“云儿，朕的表现还可以吧！” 楚云朝他翻个白眼：“皇上不是事多着呢吗？还不快点吃，吃完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好！来人”秦晟对外面喊了一声。 “奴才在！” “去御书房把所有的奏折都拿过来！” “是”王公公答应一声。 楚云急忙叫停：“慢着，皇上这是干什么啊？” “批奏折啊！” “批奏折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啊？” “没有规定说朕不许在熙华宫批奏折啊？” 楚云瞪了他一眼：“要是被那些言官知道了，还不得说我红颜祸水啊，皇上批奏折还得缠着！” 秦晟已经吃好了，走到楚云身后抱着她：“要是连在那里批奏折的权力都没有，那朕这个皇帝不是就太窝囊了吗？你要不想让朕在熙华宫批奏折，你就跟朕一起去御书房” 反正今天得看着你！ 第129章 得让你吃点苦头才行! 如此这般，秦晟纠缠了楚云三天，直到她没有心思再回青云关了，因为…… 白柔这三天真不好过，三天的药都喂了恭桶，太医来把脉的时候都摇着头：不应该啊，就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喝了三天药，不但没好，怎么反而还更加严重了呢“ 太医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娘娘，这三天您的药都喝了吗？” 白柔瞪着眼说：“本宫当然喝了，本宫也想早点好好啊，是不是你医术不精，给本宫配错药方了？” “这……只是风寒而已，老臣虽不才，但也完全有信心的，只是娘娘这情况确实蹊跷……” “庸医！” 太医毕恭毕敬地说：“老臣回去再与院首商议一下娘娘的情况” “滚！” 太医走后，黄杏对白柔说：“娘娘，时机差不多了，咱们的下一步计划该实施了。” 白柔点点头“阿嚏……去吧……” 熙华宫，楚云躺在床上，萧灵和三晴过来给她解闷。 “表姐，快来尝尝这赤焰花糕点，我让小鱼单独给你做的，独一份啊！” 楚云接过咬了一口：“嗯，好吃！” 婉晴撇撇嘴道：“灵儿偏心，我也想吃” 悦晴也附和道：“还有我，我也想吃” 萧灵挡在楚云面前：“不是我偏心，这个你们不能吃，人与人的体质不同，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懂吗？你们要吃吃这个，这个口感更好”萧灵说着把另一种糕点递了过去。 婉晴悦晴接住：“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皇上驾到！” 几人纷纷起来给秦晟行礼。 “都起来吧，朕过来陪云儿用午膳，你们也一起留下吧！” “皇上万岁！”萧灵欢呼道。 趁着饭菜还没上齐，几人又叽叽喳喳在聊天。 “启禀皇上，若羽宫的黄杏求见。”王公公来报。 几人的目光纷纷看向秦晟，秦晟皱皱眉道：“打发走就行了” “奴才说了，但她说白答应喝了几天药也没有效果，这次怕是不好了，想请皇上过去看看，奴才也听太医说过一两嘴，药好像真没作用” 秦晟无奈地说：“那就让她进来吧” 黄杏一来就哭啼啼地说：“皇上，我家娘娘这次真的病得挺厉害，太医的药都喝了三天了，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还加重了” 秦晟揉揉眉心：“太医怎么说？” “回皇上，太医说回去再和院首商议一下，可到现在也没有提出解决方案。” “传太医来”秦晟命令道。 一会工夫太医就来了，给秦晟行礼后说起了白柔的情况：“娘娘这情况实属蹊跷，开始确实是普通的风寒，老臣也是对症下药，不能一点效果也没有，可娘娘的情况却恰恰相反，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秦晟问：“院首怎么说？” “院首也百思不得其解” 黄杏见缝插针地开口了：“听闻萧姑娘是青云关神医，方法与太医有所不同，能不能斗胆请萧姑娘赐一良方？” 萧灵：我？凭什么要帮她啊？就凭她要陷害我表姐吗？ 太医也看着萧灵：“萧姑娘一双妙手能诊出长公主多年暗疾，老臣也想见识一下……” 秦晟和三晴也看着萧灵，萧灵开口道：“只是落水引起的风寒而已，也不是要命的大病，连民间郎中都能解决的问题，太医们就没想过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太医：“这……” 秦晟想尽快把黄杏打发走，便开口道：“灵儿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有！可我为什么要说啊？” 秦晟小声音对萧灵说：“朕想早点陪云儿用膳。” 萧灵撇撇嘴：“好吧，谁让我是永康侯的女儿呢，我得把我爹救死扶伤的精神传承下去，这位太医说一下她的脉向吧” 太医直接说了白柔这几天的脉向变化，萧灵心中有数了，嘻嘻！自我折磨能怪谁？ 呵呵！得让你吃点苦头才行！ 苦不死你！ 萧灵对黄杏说：“你先走吧，一会药就送到！” 黄杏还想说什么，秦晟一眼瞪过去，黄杏只得退下走了。 等她走后，萧灵说：“拿纸笔来！” 吉祥呈上纸笔，萧灵唰唰唰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太医“这药还得麻烦太医亲自盯着她喝下去才行，别到时候，我开了，她不喝，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吗？” 太医接住一看：“妙妙妙啊，这药方还能如此相互补充，老臣定不负重望！”说完太医便行礼后退下回去太医院抓药了。 “这下可以用膳了吧，我都饿了……” 秦晟照旧把楚云爱吃的菜端到寝室里亲自喂她吃，没有秦晟在一旁盯着，萧灵和三晴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婉晴问道：“灵儿，你开药就开药，怎么还要提到你爹呢？” “因为呀，我爹是个连第二天就要砍头的死囚都救的人” 佳晴不解地问：“什么什么？第二天要砍头，那还救什么救啊，不早晚都得死吗？” 萧灵说：“我舅舅也这样说，可我爹说，他应该是明日死，今天有活着的权力，所以得救，于是我爹千辛万苦地把人救回来以后，就被我舅舅拉去砍头了……” “哈哈哈！你爹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岂止是大好人啊，简直就是活菩萨，哪怕路边身无分文的乞丐他也会用心救治，我爹对治病救人有一种执念。” “但有一种人，我爹不救” “什么人？是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 萧灵摇摇头：“不是，那个第二天要砍头的死囚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我爹不救的人是那种古稀自然衰竭之人，虽有延年益寿的方法，但我爹从不轻易用出，他说，生老病死皆是自然，不可逆天而为，一切顺应自然。” “你爹好伟大啊！” 几人说说笑笑地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黄杏又闯了过来：“皇上，我家娘娘中毒了，快去看看吧！” 王公公紧接着进来：“皇上，事关重大，奴才实在不好拦着她” 秦晟从寝室内走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黄杏故作冷静地说：“回皇上，太医的药送过去之后，我家娘娘就喝了，可不一会娘娘便腹痛不止，还口吐鲜血……” “太医怎么说？” “看见娘娘吐血，奴婢就直接过来找皇上了，还没请太医……” 秦晟怒道：“这情况你不找太医，来找朕干什么？” 黄杏看了一眼萧灵：“可药是萧姑娘开的……” 第130章 谁让我是永康侯的女儿呢! 萧灵站出来说：“药是我开的没错，但是，既然你没找太医，你怎么知道是中毒了呢？” “这……奴婢看娘娘腹痛不止，又吐血了……这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状……” “如此说来，光凭你一句腹痛吐血就能判断中毒的话，那还要太医有什么用啊？” “可……可……”黄杏冏得说不话来，总不能说…… 看着黄杏急切的样子，秦晟开口对王公公说：“先派个太医过去看看。” “奴才遵旨” 王公公走后，秦晟又对萧灵说：“灵儿，是不是你的药有什么不妥？” 黄杏眼睛一亮，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大声说道：“皇上明察，我家娘娘太可怜了，前几天刚被皇贵妃推下水，今天又被萧姑娘下毒暗害，请皇上一定要为我家娘娘作主啊？” 这下一下子把好心提供药方变成了伺机报复了…… 悦晴大声叫道：“皇上明察，灵儿不是这样的人……” 黄杏反驳道：“可我家娘娘就是喝完药才腹痛吐血的，一定是皇贵妃嫌我家娘娘碍眼，才怂恿萧姑娘下毒的！” 把皇贵妃拉下水，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嘛！ 佳晴也急着大叫：“你别血口喷人，灵儿开药的时候，皇贵妃都毫不知情，再说了，是不是中毒还不知道呢！” 秦晟看看萧灵。 萧灵开口问道：“皇上也是怀疑我下毒吗？” 秦晟说：“作为永康侯的女儿，朕相信你不会下毒，朕刚才的意思是，她之前就喝过太医开的药，又喝了你开的药，会不会又什么相冲突的地方，朕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经常听你们说起过，很多药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而你之前也没问过太医她都喝过什么药……” 萧灵打断他：“我之所以没问太医她之前喝过什么药，是因为根据她的脉向，我敢肯定，她这几天一次药都没喝！所以不存在相互冲突的情况！” 黄杏一惊，她怎么知道？ “皇上，请为我家娘娘做主啊，娘娘现在确实腹痛难忍，口吐鲜血啊！” 婉晴斜了她一眼开口道：“皇兄，她翻来覆去就这两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医也过去了，不如让灵儿也过去看看，或许太医看不出来的原因灵儿能看出来呢！” 秦晟看着萧灵：“灵儿你意下如何？” 萧灵开口道：“那就走一趟吧，谁让我是永康侯的女儿呢！”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若羽宫走去，没人注意婉晴煞白的脸色，那也是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自己已经十多年没踏进若羽宫的大门了…… 萧灵感到婉晴的不对劲，握住她的手说：“没事，不用担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歪，管她什么牛鬼蛇神的都叫她现出原形。” 婉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还是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 秦晟回头看了看婉晴的状况，想到了其中的内情说：“婉晴要是感到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有朕在，你放心。” 婉晴摇摇头：“多谢皇兄，我没事的。” 佳晴也明白过来了，过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说：“没事，我们都在，你就当是凑个热闹吧！” 婉晴点点头，跟着大家一起走。 走进若羽宫，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儿时的记忆又涌上心头，这里对自己确实谈不上温馨可言，因为母妃把对自己所有的温情都留在人前，当着先帝和孝和太后的面能把自己宠上天： 婉儿是臣妾的心肝宝贝…… 婉儿是臣妾的贴心小棉袄…… 有婉儿在臣妾真是最幸福的人…… 可回到若羽宫： 婉儿自己一边玩去，昱儿过来…… 此刻终于明白了母妃当时的“良”苦用心…… “娘娘！娘娘！皇上来看您了！皇上会为您做主的……” 黄杏的声音把婉晴的思绪拉了回来了，婉晴摇摇头，把旧事甩出去，还是眼前的戏更好看些…… “到底怎么回事？”秦晟问。 此时太医已经给白柔诊过脉了，上前一步对秦晟说：“回皇上，白答应确实中毒了……” 一听这话，黄杏急忙扑了上去：“娘娘您的命好苦啊！被推到水里还不够，还要被下毒暗害……” 萧灵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看着她撒泼，黄杏喊了一会，怎么没人来拉我呢？干脆跪到秦晟面前：“请皇上为我家娘娘做主！” 白柔此刻悔恨交加，早知道这么疼就不吃了，可怜自己生生熬了三天却只等来了一碗奇苦无比的药，苦得差点把自己送走，不知黄杏又拿出什么东西给自己吃，腥味无比，要不是黄杏说这是成功的关键，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吃的，没想到，吃完这么疼啊，此刻看到秦晟就像看到了救星：“皇上……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快能侍寝了……” 秦晟急忙打断她，问太医：“白答应中的什么毒？” “回皇上，是蛇尾藤。” 听到蛇尾藤三字，黄杏惊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 秦晟接着问：“蛇尾藤为何物？可有解药？” 太医回答：“蛇尾藤也是一种药材，有毒性，多用于外敷恶疮以毒攻毒，从未见过有内服的，所以毒性如何暂不知，也无从可解。” 黄杏又看向萧灵：“萧姑娘好狠的心啊！竟拿外敷毒药给我家娘娘吃！” 白柔又弱弱地叫一声“皇上……“ 萧灵冷笑一声：“你确定蛇尾藤是在药里吗？” 黄杏强装镇定：“当然！我家娘娘只喝了你开的药，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太医刚想开口说话，只见萧灵冲他摆摆手，太医识趣地闭上了嘴。 萧灵问黄杏：“既然你说蛇尾藤是在药里，那我问你，太医送过来的药是什么样子的？” 黄杏硬着头皮回答：“就是正常的药，黑黝黝的，闻着就很苦。” 萧灵接着说：“你确定是黑色的，只有苦味？” 黄杏给自己打了下气：“确定！” 然后萧灵看看太医，太医也跟着说：“确实如此，就是正常的汤药，但闻着比平时的药都苦，不过良药苦口嘛！” 白柔又开口道：“是挺苦的……臣妾……从没有喝过……这么苦的……” 萧灵想了想又说：“我再问一句，白常在，哦，不对，是白答应脑子怎么样？是不是傻子或白痴？” 第131章 哼!谁让他不相信我的! 三晴纷纷捂住嘴，坚持住，忍着点！别笑出声来…… 黄杏的脸都气红了：“我家娘娘聪明伶俐，怎么会是傻子呢？皇上……” 白柔也想反驳：“皇上……她骂臣妾……” 秦晟打断她说：“灵儿，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萧灵说：“既然都说是正常的汤药只有苦味，白答应也不是个傻子，那咱们就现场熬一碗我的药方加上蛇尾藤看看是什么样的。” “这……”太医看看秦晟。 秦晟点点头对太医说：“去安排吧，就按她说得办” 虽然不知道灵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解开谜底还得靠她，只要白柔没有生命危险，由着她去吧！ 趁太医准备药材的工夫，萧灵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根银针，先在自己头上扎了几下，又取出一个小瓶放到里面泡了泡，走到悦晴面前说：“为了一会鼻子好受点，我先给你扎几下封住你的嗅觉，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自从萧灵诊出长公主的毒之后，悦晴是百分百的相信萧灵，毫不犹豫地说：“来吧，随便扎，我相信你” 婉晴和佳晴也跟着说：“还有我们啊，我们也相信你……” 弄得秦晟一头雾水，封住嗅觉，熬药不都有点味吗？灵儿还怕药味…… 还不等秦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萧灵又说：“小梅，你回去安排多烧点热水，等会我们几个回去之后都要沐浴更衣的，还有各种花瓣都准备点。” 小梅还没回答，婉晴就催促道：“快去，快去，多准备一些” “奴婢这就去安排”小梅说着便跑走了。 给三人都扎完之后，萧灵走到王公公面前说：“王公公您也一把年纪了，为了等下您好受些，给您也扎几下？” 王公公大喜道：“县主此言，真是让奴才受宠若惊啊，奴才先谢过县主了，不过奴才身份低微，还是先给皇上扎吧！” 好像只有咱家记得萧姑娘被太后封为县主了，也是啊，萧姑娘平时为人低调也不讲究这些。 萧灵瞥了一眼秦晟：“皇上是真龙天子，有龙气护体，岂是凡间浊气能玷污的了呢！” 哼！谁让他不相信我的！ 秦晟也听出萧灵话里的意思，还没出声，就听外面传来了太医的声音：“皇上，萧姑娘，都准备好了，在哪里熬呢？” 只见太医身后的两个小药童把炉子都搬过来了。又取出一包药：“这包是按萧姑娘的药方配的药。” 另一个小药童手里拿着一株草药：“这就是蛇尾藤，老臣在路上正好看到一棵就顺手采来用了。” 秦晟看着这株草药，碧绿厚实的叶片上有一些暗纹，似乎在哪里见过，便开口问道：“朕似乎见过，这种草药很常见吗？” 太医答：“回皇上，这蛇尾藤生命力极其顽强，田间地头都有它的身影，御花园里也有，用它时它就是药，不用它时它就是草。” 萧灵催促道：“既然东西都齐了，就快开始吧！” 黄杏越听越心惊…… 太医手脚麻利地把药材和蛇尾藤放进锅里，两个小药童生好火之后，萧灵对两个小药童说：“你们是无辜的，先走吧！” 两个小药童看看秦晟又看看太医，秦晟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萧灵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摆摆手让他们两个下去了。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随着水温的升高，空气里出现在一种不可言明的气味…… 不知所以的太医心想：谁放屁了？这么大胆，敢在皇上面前放屁，不过，也不对啊，这味…… 三晴看着其他人一言难尽的样子：他们都怎么了？ 白柔闻着空中的气味，自己的鼻子这几天都闻不到什么，现在怎么闻到一股…… 不一会，水咕嘟咕嘟地烧开了，王公公肠子都悔青了，这是把捂了一个月的恭桶给炸了啊，县主说要给自己扎一针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说先给皇上扎啊，哎！自己这一把年纪了，还要承受这处痛苦…… 太医此刻终于明白过来萧姑娘说那两个小药童是无辜的是什么意思了，呜呜呜……我也是无辜的啊…… 再看药液，黑色的波浪翻起层层白色的泡沫，白沫越聚越多，最后竟看不出黑色的药液了，此时的药就像是一个月没倒的泔水上飘浮着的那一层…… 太医没忍住直接跑到门外去吐了…… 三晴虽然体会不到他们经历了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绝对不是好事，庆幸自己幸亏让灵儿给扎了几针…… 秦晟也忍无可忍“快！快扔出去……” 现在这味，谁把大便拉到泔水桶里，再发酵一个月之后给炸了…… “皇上……臣妾……” 王公公壮着胆子，捏着鼻子，拎着那锅药往外扔去，县主啊，您怎么就不再坚持坚持给我扎上呢？ 看着白柔黄杏的脸都憋成了青色，萧灵和三晴哈哈哈大笑，小样，还治不了你…… 萧灵首先开口道：“我开的药方里如果加上蛇尾藤就是刚才的效果，请问白答应刚才是怎么把那样一碗药喝下去了啊？” 白柔还想糊弄过去：“皇上……臣妾……疼……好疼……” 萧灵又问黄杏：“白答应喝的那药，是刚才那样子吗？” 黄杏：“这……” “如果说蛇尾藤就是在药里的话，那就是刚才那效果，你说的，你家娘娘不傻，也不是白痴，那她为什么要把一碗奇臭无比又泛着白沫的药喝下去呢？” 黄杏被逼得退无可退，一下跪在秦晟面前：“皇上救救我家娘娘吧！娘娘好可怜啊！” 秦晟被熏的脑子都迷糊了，灵儿这丫头真小心眼，不就一句话吗？就让朕受这种罪，使劲晃晃头让脑子清醒一下：“第一碗药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黄杏被吓了一跳：“皇上，这时候就别计较这个了，先救娘娘要紧啊！” 扔药回来的王公公：现在知道救你家娘娘了，早干嘛去了？ 白柔也可怜兮兮地开口道：“皇上……救救臣妾……” 虽然她们不说，但秦晟心里有数了，应该是她喝完灵儿的药之后又另外吃了蛇尾藤，只是没想到灵儿的药和蛇尾藤放一起是这种效果。 第132章 我给太医提供的是药方 在外面吐够了的太医进来说：“皇上，老臣以性命担保，第一碗药是老臣亲自抓药，亲自熬制，又亲自送过来的，绝对不是刚才那样的，而且萧姑娘的药方里没有蛇尾藤，院首看了都赞不绝口，白答应中的毒跟萧姑娘的药绝对没有关系！” 黄杏惊出一身冷汗来：“皇上，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先救救娘娘吧！” 秦晟看看萧灵，萧灵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理他，秦晟又看看太医：“白答应这毒可有解法？” 太医摇摇头：“老臣刚才说过了，蛇尾藤只外敷用，从不内服，因此……没有解法！” “皇上……救救臣妾……” 三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还敢陷害灵儿，自作自受，活该！ 秦晟看着白柔痛苦的样子，硬着头皮问萧灵：“灵儿，你看这……” 萧灵冷哼一声“皇上现在可相信臣女没有下毒了？” “朕当然是信你，朕开始就说是怀疑药物相生相克引起的啊，朕也从没说过你下毒啊！” “解是能解……” 白柔大叫：“那还不快点给本宫解啊？” 萧灵接着说：“不过……” 秦晟问：“可是药材不好寻吗？” 萧灵摇摇头：“不是，就是普通之物” “那快点给白答应解毒吧” 萧灵冷冷地说：“着什么急啊？又死不了人，臣女话还没说完呢！” 三晴：就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自己陷害遭了报应，还得给你解毒！ 秦晟也知道萧灵的脾气，任谁受这样的不白之冤都不能善罢甘休的，便开口道：“有什么话灵儿就说吧！” 萧灵说：“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咱们就从头捋一捋，我们几个在熙华宫跟皇贵妃聊天，没招谁惹谁吧？” 秦晟点点头：“没有！” 萧灵指指黄杏说：“药方是她求着我开的，不是我上赶子巴结着给她开的吧！” “没错！” “那既如此，喝了我开的药，再另吃蛇尾藤，是安得什么心呢？” 黄杏心虚得往后退了退：“可能……可能是……娘娘不小心误食吧？” 萧灵淡淡地说：“想当初女娲娘娘造人之时，把智慧洒向人间，你是不是撑伞了？长点脑子好不好，把别人都当傻子啊？也不编个好点的理由，还误食！那蛇尾藤是狗都不吃的杂草，又腥又臭，看来你家娘娘就好这一口啊！” 三晴捂着嘴，这时候笑出来不合适，还不知道灵儿如此毒舌啊，爽！ 黄杏被问得哑口无言，又跪倒在皇上面前：“皇上还是先救娘娘要紧啊？” 秦晟也紧闭着嘴巴，自己堂堂皇帝又不能像她们三个人一样捂住嘴，假咳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得严肃一些：“灵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灵说：“看着你们都憋得挺难受的，我也不说废话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诬陷我，还要把皇贵妃拉下水，皇上要怎么处罚她们啊？” 什么？还要处罚？ 白柔开口道：“皇上救救臣妾……都是黄杏给……臣妾吃的……臣妾也不知道是什么……” 萧灵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呀？你们就是串通好的，只不过你没想到会东窗事发而已，你不承认好啊，反正也不是我疼，你就受着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要……皇上……救救臣妾……臣妾快能侍寝了……让臣妾给皇上生个……皇子……将功折罪……好不好？” 什么？现在还想着侍寝？看来脑子彻底坏掉了…… 萧灵冷冷地看着秦晟，仿佛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今天这事就没完了…… 秦晟也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啊，于是开口道：“灵儿，你看这样行不行，她现在已经是答应了，实在降无可降了，罚她半年的月钱怎么样？还有她那个宫女一块罚，行不行？” 又附到萧灵耳边小声说：“朕已经跟云儿保证过了，绝对不会让她侍寝的，朕只会宠云儿一个人的，你就当帮帮朕吧，朕快受不了了，谁让你不给朕也扎两针的……” 萧灵立马反驳道：“谁让你不相信我的？” “好了，好了，朕错了，朕不该怀疑你的医术的，你就快点吧！” 萧灵清清嗓子：“那我就再最后几句话，白答应因为陷害皇贵妃不成，而怀恨在心，所以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想出这么个苦肉计来试图陷害我，并给皇贵妃泼脏水，对不对？” 白柔无法再抵赖，只得点点头：“本宫错了……但本宫也受到惩罚了……快帮帮本宫吧……” 萧灵又看看黄杏，黄杏结结巴巴地说：“奴婢……奴婢知错了……不该……” “好！既然你们都知道错了，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挖空心思想出这么个损招，对我没用，因为我给太医提供的是药方” 太医点点头：“是的，萧姑娘只写了一张药方，下面不管是抓药也好，熬药也好，都是太医院弄得，跟萧姑娘没关系” 萧灵幸灾乐祸的说：“听到了吗？只要我的药方里没有的，那怕你喝出砒霜来，也跟我没关系，所以这受的这些疼，白疼了，活该！” 三晴：是活该！真活该！ 白柔：什么？真白疼了？ 萧灵又补一刀：“不光白疼了，你们两个人还白搭了半年的月钱！” 白柔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好了，好了，灵儿，快开药方吧！” 太医也两眼发光，能再得一张良方，忍受这么长时间，也值了，虽然一般没人会吃蛇尾藤，但多掌握一点解毒常识也是好的。 “简单，熬一锅黄连水就行！” 苦不死你！ 太医：“就这……黄连水？” “对，黄连水能解蛇尾藤的毒，不过嘛！黄连解疼，不除味。” “不除味？什么味啊？” 萧灵像看傻子一样看太医：“味你不是已经闻到了吗？蛇尾藤即使是吃下去了，味也会出来的，而且是由内向外发散，所以疼是解了，但接下来十多天这味是消不了的。” 听到有解药了，白柔弱弱的睁开眼睛：“皇上……臣妾……要快点好起来……等臣妾好了……臣妾就可以……侍寝了……” 呵呵！还想侍寝，做梦去吧，皇上身边围绕着这个味，还有心思办那种事？ 第133章 我永远都是你的五哥 “好了，快去熬药吧！我们也都回去吧”秦晟说完就出来了，终于能闻到新鲜的空气了…… 无影：皇上太天真了，以为到外面就好了，你出来试试……这味可比上次难闻多了，看来等会还得去沐浴更衣，以后打仗的时候让萧姑娘给扎两针，然后把这药往敌军中一扔，保证不战而胜…… 秦晟：“快回天宁宫，沐浴更衣” 无影：看，我猜的对吧！ 婉晴出来也说：“幸亏灵儿给我们扎了两针才免受这个磨难，小梅应该准备好了，咱们也去沐浴更衣吧！” 萧灵：“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还敢暗算我，我可不是吃素的” 悦晴：“对呀，对呀，她们这是不知道灵儿的实力，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活该！” 几人一路的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乐心殿。 小梅闻到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呕！什么味啊？” 四周望了望，只见萧灵和三晴进来了…… “公主，你们去哪了，怎么这个味啊？” “等会跟你说，先让我们沐浴更衣，走一路了味还没散，幸亏我们闻不到” 等几人沐浴更衣，身上彻底没有味道之后，才往熙华宫走去。 “表姐，我跟你说啊，那白答应真是蠢得像猪一样，别人让她吃什么她就吃，结果……” 等萧灵把若羽宫发生的一切告诉楚云后，楚云想了想说：“皇上只是罚她们月钱吗？” “嗯！皇上是这么说的，还是她现在已经是答应了，实在降无可降了……” “婉晴，你在宫里时间长，正常情况下，她们犯这种事，该怎么惩罚呢？” 婉晴回答说：“其实，父皇在时我还小，没有亲身经历过，偶尔从母后嘴里听两句，犯了错的嫔妃重则杖毙贬冷宫，轻则罚月钱，还有简单禁足几天轻轻飘过的，这种事嘛，主要是看皇上心情……” 发生了这种明显的栽赃陷害，皇上的第一反应不是治罪，而是要灵儿给她解药，灵儿讨要说法才罚几个月的月钱，这时楚云不得不承认，她的五哥心里有别人了…… 晚上，确保自己身上一点味也没有了，秦晟才来到熙华宫，什么事都办不了，就静静地躺在床上把楚云抱在怀里，楚云的头靠在秦晟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秦晟开口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再听五哥的心跳声。” 秦晟不由得又抱紧了几分：“现在这颗心全是你的。” 现在？那以后呢？ 楚云的眼神暗了暗：“五哥的整颗心自然都是我的，可你现在是皇上啊，皇上要想的事情太多了，给我留一小块地方就行了。” 秦晟在楚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永远都是你的五哥” 他没有用朕，用的是我，楚云听出来了…… 若羽宫，白柔望着面前一锅黄连水，肠子都悔青了，呜呜呜…… 早知道这么疼，这么臭，还要喝黄连水就不吃什么蛇尾藤了…… 要是不吃蛇尾藤，喝完那碗巨苦无比的药就好了，也不对，要是知道那碗药那么苦，就老老实实地喝太医开的药了…… 还不对，要是早知道自己都风寒了，皇贵妃也没受到任何惩罚，自己就不往水里跳了…… 唉！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如此过了七八日，白柔身上的臭味还是没有消散，无论怎么沐浴香薰都一点效果也没有，黄杏的鼻子都麻木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白柔更郁闷：三月之期已经到了，什么时候才能侍寝啊？ 没有白柔出来作妖，楚云这几天过得相当舒心，十月初六上午萧灵和三晴又过来了。 悦晴提议：“今日是灵光寺庙会，咱们也一起去上柱香啊！” 萧灵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来京城这么久了，还没拜过寺庙呢，我们一起去吧！” 楚云还没说话，婉晴便开口道：“我们不比你们，我跟皇嫂出一次宫可不容易。” 楚云笑着说：“没事，想去就去，皇上说过，我想出宫随时都可以，跟他说一声就行。”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楚云派小金子通知了秦晟一声，秦晟又多派了几个暗卫护着。 五个人也没弄那么大排场，简单装扮成普通女子便出宫了。 灵光寺果然人山人海，五个人上完香后，便来到了相对僻静的后山，几名贵女也一边赏景。 郑圆看到了她们五人，正想上前去，又看到楚云现在又说又笑开心极了，算了，皇贵妃人挺好的，自己还是不过去给她添堵了…… 另一边，丞相夫人也悄悄把柳珍带出来散散心，顺便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贵公子，唉！珠玉在前，心高气傲的柳珍又怎么能看得上那些凡夫俗子呢？ 看着不远处笑盈盈的楚云，柳珍握紧了拳头…… 楚云正张望着四周的风景，扫到一双仇视的眼睛，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佳睛过来说：“这是柳丞相的女儿柳珍” “她似乎对表姐有很大敌意啊？” 婉晴说：“皇嫂没进宫之前，她可是对后位志在必得的” 佳晴揽过楚云的肩：“皇嫂我们上那边玩吧，不用理她，听说丞相正在给她议亲呢，不用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嗯”楚云点点头，又发现了不远处的郑圆，看样子郑圆早就发现了她们，但并没有过来，楚云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跟着佳晴往山里走了几步。 “这山上的风景就是好，青云关的山也多，但从没见过这种黄色的银杏叶，太可爱了……”萧灵开心地跑来跑去。 “下雨喽！下雨喽！下银杏叶雨喽！”婉晴捧起一把银杏叶朝萧灵身上扔去。 萧灵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过去…… “真是幼稚，银杏叶有什么好看的？”悦晴嘟囔了一句。 佳晴说：“正常，灵儿以前没见过银杏叶，婉晴也没出过几次宫，自然也从没这样玩过。” 悦晴看着周围的景色：“跟去年还一样……” 第134章 天机不可泄露 楚云正要说话，一道高深莫测的声音传来： “阿弥陀佛”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和尚走来，看着仙风道骨的样子，像是个得道高僧。 “大师好！”楚云急忙站起来回了礼。 和尚开口道：“贫僧云游四海，早年曾有幸观得三龙戏珠，今日又见三凤齐聚，幸哉幸哉！” 三凤？ 郑圆：这和尚靠谱吗？三凤？难道皇贵妃这凤命不到头吗？如果……那自己是最有可能入主中宫的人，虽然很想和表哥在一起，但也不想皇贵妃有事啊！ 柳珍：三凤齐聚！肯定有自己，看来自己命中注定是要做皇后的！哈哈哈！转身拉着丞相夫人的手臂的说：“娘，您听见了吗？那个大师说三凤齐聚啊，我肯定是其中之一，您就帮我再劝劝爹吧。” 丞相夫人一直不想女儿低嫁才推三阻四地不肯给柳珍说亲，今天听到这话也面露喜色，看来女儿还真是皇后命啊！ 楚云一惊，难道这大师知道自己的身份…… “大师请借一步说话。” “娘娘请随贫僧来” 五人跟着大师来到一间厢房，此处说话确保不会被别人听到。 “敢问大师法号？”楚云开口问道。 和尚打个稽首：“贫僧法号一空” “一空大师好”楚云回了一礼。 “敢问一空大师，可如何知晓本宫身份，三凤相聚又是何义？” 一空开口道：“娘娘凤运冲天，虽有些小坎坷，但涅盘之后必重塑金身。至于三凤相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哪三凤？” 一空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楚云脸色暗了一下：难道是郑圆和柳珍，刚才她们都在场，也有可能是其她贵女，但自己也不认识啊？ 悦晴上前道：“一空大师此言差矣，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大师说出三凤相聚，不也是泄露天机了吗？” 楚云拉了悦晴一下：“悦晴不可对大师无礼” 又转过头对一空说：“这丫头在外长大，一向野惯了，还望大师勿怪” 一空笑咪咪地说：“县主，目前姑且先称作县主吧，天机有轻重之分，三凤气运如此之盛，贫僧忍不住想要和储位贵人分享一下，刚才似乎听县主说了一句山上的风景还和去年一样？” 悦晴点点头：“我刚才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一空还是一副笑脸：“那贫僧就要劝县主还是多看看这山里的景色吧，日后和亲之后，就看不到了。” 和亲？悦晴要和亲？ 楚云把悦晴挡在身后：“大师也说了，她只是个县主而已，别说目前的形势不会有和亲，就算有，也轮不到她啊！” 佳晴也跟着附和一声：“对啊，从来没有听说过县主和亲的” 一空看了看佳晴，说：“郡主也要去和亲，而且比县主还要早” 佳晴也目瞪口呆了：“什么？我要和亲？大师是不是弄错了。” 一空笑笑没有说话。 楚云联想到前段时间的军报，问道：“敢问大师，可是新罗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天机不可泄漏” 萧灵也急了：“大师，话说清楚好不好，别说一半藏一半的，心里怪憋的慌的。” 一空又看了看萧灵：“姑娘本是金枝玉叶，奈何明珠蒙尘，县主和亲之前，姑娘必归正位。” 金枝玉叶，不就是公主吗？自己怎么能是公主呢？ 萧灵把婉晴往前一拉：“大师，看好了，她才是公主啊，就算以后真需要和亲，也是她啊！” 一空说：“公主是真公主不假，但她不会和亲。” 婉晴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大师，本宫以后的……” 不等婉晴把后面的话说完，一空就打断她：“天机不可泄露。” 又是天机不可泄露，你泄露的还少吗？ 楚云又上前问道：“敢问大师，刚才所说的和亲会在多久后实现？” 一空看看佳晴又看看悦晴，回答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贫僧奉劝娘娘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贫僧告退” “恭送大师” 几人目送一空走了以后，佳晴说道：“我以前也经常来灵光寺，可从没过这个一空大师啊，而且他说的是真是假啊？” 楚云想了想，说：“回宫” 她现在一定要找秦晟问清楚，是不是新罗那边有情况了，如果真的是要和亲的话，那只能是新罗，什么情况下才要和亲呢，当然是…… 不可能，不可能，青云关有爹和哥哥在呢？ 回宫后，楚云让她们四个回乐心殿，并嘱咐她们，今天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讲，然后自己急忙来到御书房。 “参见皇贵妃娘娘！” 秦晟刚听到外面的声音，正要站起来迎接楚云，便看见楚云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连衣服都没顾上换。 “什么事这么急啊？” 楚云盯着秦晟的眼睛说：“皇上跟我说实话，新罗是不是要开战了？” 秦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说你怎么知道，话到嘴边又改成了：“朕都不知道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楚云又往前逼了一步，显然是不信，秦晟后退到一下子坐到龙椅上，顺势把楚云也搂到他的腿上，镇定了一下，说道：“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啊？新罗虽然经常有小打小闹的，但也不足为奇啊？” “真的没有大的举动？” “真的没有，这个朕骗你干嘛？你还没有跟朕说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呢？会不会是别有用心者想煽动民心啊？” 楚云冷静下来，一空大师也只说佳晴悦晴要和亲，也没有明确说一定要开战啊，可都到了和亲的地步了，哎！楚云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在灵光寺上发生的事跟秦晟说了一遍。 秦晟听完后，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朕当什么事呢，不就是一个疯和尚胡言乱语吗？你还当真了？” “万一要是真的呢？” 秦晟拍拍楚云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 “朕一条一条跟你分析啊，第一，他说三凤齐聚，但立谁为后朕说了算，朕只认你一个，不可能会封别人，所以三凤不存在的，这一条不成立。” 第135章 今天这事就当个玩笑吧 “第二，佳晴悦晴和亲，什么情况下才会和亲，一般都是战败国才会献上公主和亲，但现在别说没有开战，就算有，你还不相信你爹和你哥吗？，而且，有公主在，也不会让郡主县主去和亲啊，再说了，我大安还没有软弱到要靠送出和亲公主的程度，所以，第二条，和亲不成立。” “第三，他说灵儿是公主，这个嘛……你知道你姑父是什么来历吗？” 楚云摇摇头：“只听爹说，在那场大瘟疫里从天而降，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没人知道姑父是从哪里来的，灵儿要成为公主，首先她得出生是皇家，是皇室中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姑父是新罗国流落在外的皇子。” 楚云一惊：“不能吧，当年宇文世上位的时候不是只留了一个亲弟弟，其余的皇子不是都杀了吗？没听说有漏网之鱼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啊？而且听爹说，当时新罗国可是许了一品亲王之位来招姑父往新罗走的，姑父当时说新罗人狡诈不讲诚信，刚给了他们瘟疫的药方，马上就开战，如果姑父真的是新罗国的皇子，那这个情况就不可能发生了。” “既然姑父不是新罗国的皇子，那灵儿就不可能成为公主，要不就是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秦晟故作深沉地大拇指食指托住下巴说：“灵儿不是姑父姑母亲生的，是捡来的。当时姑母只生了阿凌，灵儿是捡来凑数的。” 楚云推开他：“不可能，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灵儿跟姑母的眼睛一模一样，而脸型又像极了姑父，跟阿凌站一起，一看就是亲兄妹，怎么可能是捡来的？” 秦晟又一把把楚云拉回来：“我也是猜测嘛，而且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说当时宇文世的妃子叫什么……哦！东方娟，就是太子宇文金生母东方婵的妹妹，入宫生了个公主之后因私通侍卫而畏罪自杀，后来那个公主便失踪了，年龄和灵儿正相当。” “那个后妃不是暴毙身亡吗？” 秦晟点了下楚云的鼻尖：“你太天真了，那只是为了维护皇室脸面对外的说法。” 楚云也点点头：“也是啊，要是传出去后妃私通侍卫，宇文世的脸面往哪放啊，还是暴毙好听一些，只是那个公主……” “有说不是宇文世的血脉被处理了，也有说被东方娟的心腹抱出宫了，还有说被太后抱走了，到底哪去了就不知道了，所以我才怀疑灵儿的……” 楚云想了想说：“扯远了，灵儿不可能跟那个公主有关系的，当时姑母生产之前，姑父就说是双胎，生产时祖母和母亲都守在一旁的，再说了，谁也没有理由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抱给姑母养啊，再结合一下灵儿的长相，绝对是姑母亲生的，绝不可能是捡来的！” 秦晟挑挑眉：“那灵儿就绝不可能是公主，所以第三条也不成立。” 楚云瞪大了一眼睛，自己听到这些事时，信以为真，竟然被五哥轻飘飘地全否决了，难道自己真的遇到骗子了？ 也不对啊，他除了跟自己说了这些话以外，也没骗什么东西啊！ 秦晟看着楚云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问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楚云看着秦晟说：“那皇上要给我保证永远不会立别人为后” 秦晟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朕发誓永远不会立别人为后，皇后只能是楚云的，朕永远不会收别人入宫，永远不会让别人侍寝。” 楚云接着说：“还有，宇文金宇文银都可残暴了，皇上永远不要让和亲的事情发生。” 秦晟拍拍楚云的后背说：“放心吧，朕除了是一国之君外，还是她们的哥哥，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往火坑里跳呢？只要我大安国还有一个男人在，就不会让女人去和亲的，放心吧！” 这下楚云满意地点点头。 乐心殿，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 佳晴：自己以后真的要和亲吗？听说和亲公主的都很惨的，呜呜呜…… 悦晴：让我和亲？不可能的！那和尚八成是个骗子！ 婉晴：那个大师应该是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既然他不肯说，那自己多半是不能得偿所愿了，也是，那样一棵高山寒松，岂是自己能妄想的…… 萧灵：我是公主？现在太后已经封自己做县主了，要是以后把太后伺候好了，太后一高兴，封自己个公主当当，也不是没可能，但自己年前就能回青云关了，封不封公主也没什么区别吧！ 几人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 “皇贵妃娘娘驾到！” 楚云过来看到面色各异的四个人说道：“都别胡思乱想了，我问过皇上了，不会让任何人去和亲的。” 佳晴一下子跳了起来：“皇嫂说得可是真的？” 楚云点点头：“皇上不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吗！他说的自然是真的，他还给我认真分析了一下那个大师说过的话……” “综上所述，我们遇到骗子了，这些事都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佳晴劫后余生似的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真把我吓坏了……” 萧灵说：“五哥竟还能说出我是捡来这话，就我这长相，跟我爹娘走出去，谁敢说不是亲生的啊？” 楚云轻松地说：“所以呢，你不可能是公主，今天这事就当个玩笑吧，都别当真了。” “嗯！”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又过了两三日，白柔身上的味终于都消散了，欢天喜地的沐浴更衣后来天宁宫找秦晟。 听得白柔来了，秦晟下意识地捂了捂鼻子，考虑了一番后还是让她进来了。 得到允许后，白柔连忙跑进来了，生怕秦晟反悔似的：“皇上，臣妾全好了，风寒好了，味也没了” 王公公：果然是猪脑子，要换以前那些娘娘，巴不得皇上忘记这一茬呢，你可倒好，还巴巴地跟皇上提起，还好意思说没味了，这是怕皇上忘了你身上的味，特意让皇上回忆一下吗？ 第136章 本宫又中毒了…… 果然，秦晟的眉头皱了皱，开口道：“还要多歇几天才是。” 白柔跑到秦晟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娇羞地说：“皇上，三月之期已经过了，臣妾是不是可以……” 秦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朕觉得你还是要多休息几天才好。” 白柔又摇晃了一下秦晟的胳膊：“皇上，臣妾真的好了，臣妾都等了皇上三个月了……”说着又抹了下眼睛。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秦晟就是说不出口啊！ 王公公上前解围道：“皇上，按照规矩，要给小主们做绿头牌，皇上翻到谁，谁才可以侍寝。” “对，对，绿头牌，柔儿，你现在还没有绿头牌，你先回去等着，等做好了，再安排……” 白柔开心地说：“那臣妾就等绿头牌做好了，等着皇上来翻啊！” “好，朕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白柔行礼后便退出去了。 秦晟瘫坐在椅子上，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她侍寝，该怎么跟她说呢？拒绝的话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皇上，这绿头牌……” 秦晟看了一眼王公公，说：“先不用，云儿不也没有吗？” 能拖几天是几天吧，实在不行就如实相告，看她如何选择吧！ 王公公答应一声，我猜就是这样，有皇贵妃这样的美味珍馐在前，谁还能对窝窝头下得了口啊？ 哦，对，以前算是白馒头，现在充其量就是个窝窝头…… 白柔心情大好，做好了绿头牌，皇上就会来翻，皇上一翻就会侍寝，侍寝就会怀孕，怀孕就能生下皇长子，生下皇长子就能母凭子贵一举封后…… 哈哈哈！本宫要当皇后了…… 路过御花园时，白柔指着一簇开得正艳的像火一样红的花问：“咦？这是什么花？怎么从没见过？” 一旁的花匠回答：“回娘娘，这是萧姑娘从青云关带过来的，叫赤焰花，以前御花园里没有的，所以娘娘不认识” 白柔点点头：“嗯！是挺漂亮的，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谢娘娘！”花匠行个礼便退下了。 黄杏看着这些花，又看看白柔的脸，轻声说道：“奴婢前段时间见那个萧姑娘采过这种花，说是给皇贵妃吃的。” “吃？花也能吃？” 黄杏点点头：“千真万确，当时那个小鱼也在，想采下来做糕点，那个萧姑娘还说这花只有皇贵妃能吃，其他人都不能吃的。” 白柔暗暗咬牙道：“凭什么只有她能吃！”说着便摘下开得最艳的一朵放进了嘴里…… “没什么味啊，你确定这花真给皇贵妃吃的？” 黄杏又点点头：“娘娘您想啊，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皇贵妃长那么漂亮，皮肤那么细嫩？” 白柔看着她：“你是说，因为她吃了这些花，才会那么漂亮的？” “奴婢也是猜测嘛！” 白柔看看面前的这些花，又想想楚云的脸，面若桃花，吹弹可破，要是自己也能有那样一张脸，嘿嘿，说着又摘了两朵吃了下去…… 马上就要侍寝了，有了这些花的助力，呵呵呵…… 白柔还没从自己的美梦中醒过来，突然觉得腹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浑身都觉得烫的厉害…… 饶是反应在慢，白柔也知道这花不对劲了：“快快去叫皇上，本宫又中毒了……” 黄杏也慌了：“娘娘，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奴婢先扶您回若羽宫吧！” 白柔捂着肚子摇摇头：“不要……去天宁宫……找皇上……” “可是，还有几步就到若羽宫了，这里离天宁宫还远呢！” 白柔还是望着天宁宫的方向：“找皇上……找皇上……说本宫又中毒了……” 黄杏看着白柔寸步难行的样子，一跺脚：“奴婢先送您回若羽宫吧，把您安顿好之后，再找皇上吧！” 我自己去找皇上多好，为什么要带上你呢？ 白柔此刻已经无力反对黄杏了，只得任由她拖拽到若羽宫…… 夏雨冬霜看到白柔如此模样：“娘娘这是怎么了？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黄杏顾不得回答她们，说道：“你们先照顾好她，我去请皇上” 夏雨冬霜纳闷了：身体不舒服不是应该找太医吗？不找太医找皇上干嘛？ 黄杏一路小跑进了天宁宫。 “公公，麻烦再去禀告一下，我家娘娘中毒了，请皇上过去看看。” 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前段时间白答应中毒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才几天啊，怎么又中毒了？ 答应再小，也是皇上的女人，还是去报一下吧。 “等着啊！” 小太监进到天宁宫里：“皇上，若羽宫的人又来了，说白答应又中毒了。” “什么？又中毒了？”秦晟揉揉眉心：“让她进来吧！” 黄杏一进来就哭哭啼啼地跪了下来：“皇上，我家娘娘又在毒了，皇上要为我家娘娘作主啊！” “太医怎么说？” 黄杏一愣：“太医……奴婢看见娘娘中毒，一时心急……还没顾得上……找太医……” 秦晟怒道：“还没找太医怎么知道是中毒了呢？” “因为我家娘娘跟上次一样腹痛不止。” 秦晟对王公公说：“叫个太医先去若羽宫看看” “奴才遵旨” 秦晟接着问黄杏：“可是又吃蛇尾藤了？” 黄杏头摇头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好不容易摆脱那种味了，再吃那不就真成傻子了…… “那可是去过熙华宫了？” 黄杏依然摇摇头：“没有。” “那可是在路上碰在熙华宫的人给她吃什么东西了？” 黄杏一脸心虚地说：“没有，路上没有碰到熙华宫的人……” 秦晟心里想：还好这次跟云儿没有关系，开口问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好好的就腹痛不止吧？” 黄杏眼神躲闪了一眼：“回皇上……娘娘在御花园……看到几朵红花，觉得挺好看的……便吃了……” 秦晟拍了下桌子：“红花！朕少她吃了还是少她喝了，竟到了吃花的地步了！花是能随便吃的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娘娘是听说……皇贵妃经常……吃那种花，觉得吃了那种花……就能和皇贵妃一样漂亮……便吃了……” 第137章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云儿经常吃那种花？ “什么样的花？” 黄杏战战兢兢的地说：“像火一样红……听花匠说叫……叫赤焰花……” 赤焰花…… 当时在青云关漫山遍野都是赤焰花，没听说过能吃啊，仔细又回想了一下，好像萧灵真的采给云儿吃过…… “皇上……还是去看看我家娘娘吧！” 秦晟站起来，也罢，先去若羽宫看看了，再去问问云儿是怎么回事？ 等秦晟到达若羽宫的时候，太医已经给白柔把好脉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白柔：“娘娘吃了火炭了吗？怎么体力燥气如此之大……” 来的还是上次那个丁太医，上次从若羽宫回去之后，把其他太医熏够呛，问清楚缘由后，都离他远远的，这次一听又是去若羽宫一个个都比兔子跑得还快，自己腿脚慢了些，就只能来了…… 看见秦晟进来，丁太医忙起来给秦晟行礼：“参见皇上” 秦晟随意摆摆：“柔儿现在怎么样了？” 丁太医回答：“不是中毒，就是燥气太大，似是吃了许久上火之物才导致的这样的结果” “那就快开药吧！” 丁太医面露难色：“只是老臣从未遇到这种燥气如此之大的人，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皇上……救救臣妾……臣妾好疼……好疼……” 看着白柔痛苦的样子，秦晟还是心软了：“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吃花了？” 白柔有气无力地回答：“臣妾……可以侍寝了……臣妾也想像……皇贵妃一样……漂亮……想好好伺候……皇上……” 丁太医：真是个蠢货，要真有能让人变漂亮的花，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丑人吗？ 秦晟又问丁太医：“那这个情况该怎么解决？” 丁太医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回皇上……白答应这状况非常棘手……老臣才疏学浅……” 秦晟瞪了一眼丁太医：“堂堂太医院的太医竟连燥气都解决不了吗？” 丁太医又结结巴巴地说：“回皇上……老臣从……未遇过这种情况……不知白答应吃的……是什么花……” 秦晟揉揉眉心吩咐：“去摘一朵赤焰花来，再去太医院多请几个太医来。” “遵旨！”两个小太监得令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白柔已经疼得头上冒汗了：“皇上……” 秦晟看着满头大汗的白柔，这赤焰花这么厉害吗？还是出口安慰她：“柔儿别急，一会太医就来了。” 片刻之后，采花的小太监先回来了，在秦晟的示意下把花交到了丁太医手上。 丁太医拿着花翻来覆去，这到底是什么花啊？又揪下一小片花瓣，放在鼻子下闻一闻，最后又用舌头舔了一下。 “这花看着普普通通的，闻着也没有特别之处，名字又叫赤焰花，想来就是它造成的燥气” 秦晟翻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压住心中的火气说：“朕知道是它造成的，是想问你解决的方法” 这时一群太医过来了：“老臣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长话短说，白答应误食了这种花腹痛不止，花在这里，你们找一个解决的方子” 几个太医轮流给白柔把脉，又轮流看看赤焰花，最后都摇摇头。 “你们什么意思？整个太医院连这小小的燥气都解决不了吗？”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常院首壮着胆子站出来：“回皇上，这赤焰花不是京城之物，臣等之前从没见过这种花，故而对它的药效不了解，现在要想救白答应，只能……” “只能怎么样？快说” 常院首硬着头皮说：“只能找萧姑娘了，一来，她的医术确实在我们之上，二来，这花是她带来的，她对这花的药效应该是一清二楚的，想来现在只有萧姑娘能救白答应了” 秦晟一想，也是，传令：“去叫灵儿来” “奴才这就去请”王公公亲自去请了，怕其他人说不清楚。 此时的萧灵和三晴正在乐心殿跟小鱼一起研究新的糕点，几个人打闹着都弄了一身面粉。 悦晴正抓着一把面粉朝着门口的佳晴扔去。 “佳晴，看招！” “你等着别动，我去收拾你！”佳晴闪身躲开朝悦晴跑去。 谁也没有管那个被悦晴扔出去的面粉球…… “哎呀！” 随着一声“惨叫”，屋内打闹的几人纷纷望外看去，只见王公公灰头土脸，哦，不！面头面脸地站在门口…… “呀！王公公怎么是您啊？对不起啊，我刚才是想砸佳晴的……”悦晴急忙上前想给王公公擦一擦。 不等她过来，王公公就用自己的袖子胡乱擦了一下，怎么能让县主动手呢？ “无妨无妨，萧姑娘快跟奴才走吧！” 萧灵一惊：“敢问王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 王公公把白柔的情况跟萧灵说了一下。 萧灵气得目瞪口呆：“什么？她把赤焰花吃了？” 王公公点点头：“是的，听黄杏说还吃了好几朵呢！” 萧灵跺跺脚：“活该！疼死她算了，什么也敢吃！” “萧姑娘，您快去看看吧！现在一屋子的太医束手无策，都在等您过去呢！” 婉晴也劝萧灵：“灵儿，皇兄都发话了，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毕竟这等热闹不看白不看。 萧灵看着几人面露喜色，一副想看热闹的样子。 悦晴也过来拉着萧灵的手：“灵儿，去嘛去嘛” 救不救得了先不说，有热闹看就行…… 萧灵被缠得没办法了：“好好好，去去去，小鱼也一起去吧！” 小鱼开心地点点头：“嗯，谢谢萧姑娘！” 几人一路上边走边说：“这赤焰花就是上次只让你做了一块糕点，只能给皇贵妃一人吃的那种花，那可不能乱吃的，等到了那边你们就知道是什么后果了……” 还没走进若羽宫，白柔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啊……皇上……救救臣妾……臣妾好疼……” 小鱼打了个寒颤：“这个奴婢终于知道什么叫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了……” 三晴也点点头：还好上次没吃…… 第138章 我才不要当郡主 看见萧灵几人进来了，黄杏眼睛一亮：“萧姑娘，快救救我家娘娘吧！” 秦晟也跟着说：“灵儿快来看看，柔儿吃了赤焰花后腹痛不止，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萧灵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白柔，慢悠悠地开口道：“赤焰花可是我塞到她嘴里的？” 秦晟没想到萧灵会这样发问，但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这丫头还闹着脾气呢，好言好语地哄着她：“这次当然跟灵儿没有关系，都是她自己……嘴馋。” 秦晟想了想才用到嘴馋这个词，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萧灵嗤笑一声：“嘴馋？皇上您在青云关也待了不少年，除了表姐之外，可见过谁吃过赤焰花，哪怕是食不果腹的乞丐和饥肠辘辘兔子？” 秦晟摇摇头，还真没有，花期过后，大片大片的赤焰花瓣就那样随风飘扬…… “越漂亮的花就越危险，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这个情况，嘴馋？不要命了？” 听到萧灵这么说，白柔急了，捂着肚子说：“本宫命令你……快点开药救救本宫！” 别说萧灵了，三晴都急了，悦晴拉着萧灵就往外走：“灵儿，我们走，疼死她算了！” 黄杏赶紧跪在门口挡住路：“我家娘娘只是痛的受不了了才慌不择言，请萧姑娘不要跟她计较，您大人有大量，开个方子救救我家娘娘吧！” 心里还暗暗地骂着白柔，都什么时候了还摆臭架子，真的，疼死她算了！ 秦晟也瞪了一眼白柔，求人是这个态度吗？别说灵儿了，自己都想甩袖子走人了，但看着白柔痛苦的样子…… 哎！自己还有事，速战速决吧！ “灵儿，开个方子吧！” 萧灵回头看了一眼秦晟：“凭什么呀？花不是我塞到她嘴里的，也不是我请她吃的，既然皇上都说了是她自己嘴馋，那就自己受着吧，没事，死不了，疼个三天三夜就好了！” 什么？还要疼三天三夜？白柔抽泣道：“皇上……臣妾也只是……想变漂亮一点……好好伺候皇上啊……” 萧灵满不在乎地说：“变漂亮？好啊，还有好几朵呢。一起摘来吃啊，保证你比九天仙女还红！” 婉晴看着白柔这副模样：呸！就你这样还想伺候皇兄，牡丹在前，谁能看上你这朵喇叭花…… 不对，不能这怎么说喇叭花，喇叭花会不高兴的，她充其量就是一棵狗尾巴草！ 秦晟继续哄着萧灵：“灵儿，她不知道才会吃的，现在她知道错了，苦也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发发善心开个药方吧！” 萧灵眼睛一瞪：“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死不了，疼三天三夜就好了，再说了，她自己想吃的，她疼关我什么事！还有还有，万一我开了药方，回头又中毒了，我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吗？” 也是啊，同样的坑还能跳第二次啊！ “皇上……救救臣妾……好疼……好疼……”白柔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 秦晟揉揉眉心，把萧灵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灵儿，给朕点面子吧！朕真的还有事。” 萧灵淡淡地说：“皇上有事就去忙，疼的是她，又不是您。” “可她这样，朕也走不了啊！” 萧灵反问道：“腿长在皇上身上，谁也不敢把您绑在这里，就算绑起来，一根绳子还能拦得住您吗？怎么就走不了了？” 秦晟深呼一口气，这灵儿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接着陪着笑脸说：“灵儿，你也知道，她对朕有恩，朕不能不管她，这样吧，你要不想看到她，朕把她禁足，不让她出去，你看怎么样？” 萧灵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禁不禁足，没什么区别，就算解了燥气，她也出不了门。”自己都能想到她喝完药是什么样了，就能那副模样，能出门才怪呢！ 秦晟眼珠一转，信心满满地说：“那这样吧，你开了药方，朕封你为郡主。” 郡主啊！ 自己还真不稀罕！想当初给楚清和萧凌请封世子的时候，太傅就建议一起给楚云和萧灵请封郡主，但被昌和王拒绝了，说女孩子自由自在就好，不要那么多拘束。 再说郡主离公主又近一步了，虽然说那个和尚的话不一定准，但万一…… 不要不要！不要什么三凤！也不要佳晴悦晴去和亲！ 想到这里，萧灵狠狠地瞪了秦晟一眼：“我才不要当郡主，我诊出了长公主的毒，太后才封我作县主的，如今就为了她，为了一点小小的赤焰花燥气，皇上就封我当郡主，难道她比长公主还重要？” 秦晟都气得翻白眼了，关键是自己还没法反驳，只得压住火气说：“只要你能开方子救她，你提任何条件朕都答应你！” “真的？” “真的！” 萧灵手托住下巴，想了想说：“金银珠宝我不缺，高官厚禄我也用不着，郡主公主我也不稀罕……” “这个吗……这样吧！我现在一时想不到该要什么，那我就要皇上一个口头承诺吧，等我想起来要什么再找皇上兑现！” 秦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行，准了！” 接着又补充一句：“要于国无损，于民无害。” 萧灵拍着胸脯说：“这是当然！”接着又对三晴和王公公说：“皇上许我一个口头承诺，你们可得为我作证啊！” 三晴点点头，王公公笑眯眯地说：“皇上金口玉言，萧姑娘放心。” 秦晟咬牙切齿地说：“朕还能耍赖不成！快开方子吧！” 萧灵说：“好嘞！不过我丑话说前面，止痛是没问题，只是赤焰花燥气重，又吃下去那么多，燥气还会从别的地方发散出来的……” 别的地方…… 难道…… 黄杏壮着胆子问道：“不会又像上次那样……那个味……” 萧灵摇摇头：“这次什么味都没有。” 黄杏拍拍胸口：“没味就好，没味就好……” 不疼了，也不会有味，那还管它从什么地方发散出来呢！白柔迫不及待地说：“皇上……快让她开药吧！” 第139章 再煮一锅黄连水 秦晟也跟着开口道：“是啊！灵儿快开药吧！” 萧灵狡黠地眨了下眼说：“开药可以，只是丑话说前面啊，不喝药，疼三天就好。喝了药，我保证不疼，保证没味，但燥气是要从别的地方发散出来，一旦发散出来，七天才能下去，药石无医。确定要喝吗？” 白柔急忙点点头：“喝！” 废话！既不疼，又没味，干嘛不喝呢？ “好嘞！太医再去煮一锅黄连水！” 黄连水！ 还是黄连水！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太医：我怀疑萧姑娘纯粹是来找乐子加报复的，但我没证据…… 就是有证据，我也没办法！ 秦晟：一锅黄连水就换皇帝的一个口头承诺…… 白柔：又要苦死我了…… 黄杏：还好我不用喝…… 小鱼：黄连水？想想就很苦…… 三晴：哈哈哈…… 看着众人都没反应，萧灵说：“怎么？你们不信啊？太医去煮一锅来，反正也没毒，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得试试吧！” 白柔又急了：“你说谁死马呢？” “谁应就是谁！” “你……”白柔气得脸都绿了。 太医憋着笑看看秦晟。 秦晟冲太医摆摆手：“按她说得做。” 这丫头虽然平时看着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但在用药上是不会马虎的，她说黄连水行，就肯定行。 丁太医得令后马上退下去准备黄连水了，常院首还留在这里，看看这黄连水真的还有这奇效？ 白柔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秦晟，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连个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皇上……皇上……为臣妾……作主……等臣妾好了……就可以侍寝了……臣妾一定好好……伺候……” 秦晟面无表情地打断她说：“一会太医把药送来了就喝了吧，以后那些花花草草的都别乱吃了。” 萧灵：呵！还想侍寝！做梦去吧！明天就你那张脸，别说皇上了，就是个乞丐都下不去嘴！ “皇上……” 常太医也安慰她道：“娘娘放心，黄连水虽说苦点，但良药苦口，清热解毒的效果挺好的，多喝点没有坏处的……” 秦晟又用只有萧灵一人能听到声音说：“朕跟云儿发过誓了，绝对不会让她侍寝的。” 接着又转过头来大声说：“朕还有事就先走了，常太医就先守在这里吧，等白答应喝完黄连水之后看看效果。” “老臣遵旨！” 萧灵拉着三晴：“那我们也走了啊，丑话说在前头啊，我只负责黄连水的药效，要再吃了别的什么东西，就不关我事了啊，常太医麻烦您帮我证明一下啊！” 证明？这怎么证明？我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看着她吧！ 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说：“萧姑娘说得是，老臣会尽量等药效起作用了再离开” 常太医特意把尽量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常太医辛苦了！” 是挺辛苦的！ 常太医急忙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秦晟萧灵他们一起从若羽宫出来了。 “朕要去御书房，你们去哪里？” 萧灵说：“我去看看表姐。” 嘻嘻！把这个笑话讲给她听。 婉晴知道萧灵肯定是有话想跟楚云说，自己还是不要去掺和了，忙说：“刚才正跟小鱼做糕点呢，这会面应该都好了，我们还是去把糕点做完吧。” 佳晴悦晴和小鱼一起都点点头。 秦晟路过御花园时，又看到了赤焰花，如今已是深秋了，几朵赤焰花仍如火焰一样傲立在枝头，想想当时在青云关，漫山遍野的赤焰花成片成片的像一片火的海洋，再看看眼前几朵，虽然也鲜艳欲滴，但还是有一些孤寂，可惜已经过了赤焰花的移栽期，今年是不可能再多栽些了，明年一定要早点计划，让御花园里也有一片火的海洋…… 打定主意后，秦晟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向御书房，路上还不停地念叨：明年云儿就有吃不完的赤焰花了…… 吃不完的赤焰花…… 吃赤焰花…… 不对！ 柔儿吃完赤焰花就那样了，为什么云儿吃完什么事都没有？ 灵儿刚才也说了除了云儿，谁都不能吃赤焰花，为什么？ 不行，得找她们问清楚！ 正好灵儿现在也在熙华宫，她肯定知道！ 想到这里，秦晟马上又转过来朝熙华宫走去。 刚走进熙华宫，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想来是灵儿已经把若羽宫发生的事跟她们说了。 还没等小金子禀报皇上驾到，就被秦晟摆摆手压下了。 还是不要惊扰她们，让她们多笑一会吧！ 秦晟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只听里面又传来萧灵的声音：“刚说出一个口头承诺，我就后悔了，应该要两个的。” 秦晟低头笑一声，这丫头还挺贪心啊！ 萧灵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要是要两个的话，一个是封表姐为皇后，另一个是把那个白柔赶出宫去，可惜我只要了一个，只能办一件事，表姐，你说我该怎么选呢？” 秦晟也竖着耳朵听，云儿会如何选呢？不管她选那个，自己都会答应的。 很快楚云的声音传了出来：“谢谢灵儿一心为表姐着想，但灵儿长大了，该为自己考虑了，这个口头承诺是灵儿凭自己的本事得到的，应该用到你身上才对啊！” 萧灵：“可是表姐现在更需要啊！” 楚云摇摇头说：“表姐不需要，其实，我一直企盼着能得到一份最纯净无瑕的爱情，不掺杂一点杂质的，更不是用什么换来的，我以前认为，我应该是得到了，所以，皇贵妃也好，皇后也好，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如果将来我真想当皇后，我也得让他真心给我，而不是用口头承诺换的。” 萧灵摸摸后脑勺：“我好像懂了，但又没太懂，那既然表姐不想换皇后，那我就让皇上把她送出宫去。” 楚云依然摇摇头：“不可。” 萧灵问：“为什么呀？她就像一只苍蝇，虽然不咬人，但恶心人啊，整天搬弄是非，一肚子坏水。” 楚云面无表情地说：“当初为了让她留在宫里，皇上差点跟太后翻脸，可见，在皇上心中还是有她的位置的，如果我们现在逼着皇上把她送出宫的话，那不就是在皇上心里扎下一根刺吗？最终会把皇上越推越远的。” 第140章 可能缘分未到吧 说完之后，楚云眼神低沉，又加了一句：“这是皇宫，他是皇上。” 萧灵好像明白过来了：“哦，是呀，他现在是皇上了。” 然后马上跳了起来：“哎呀！我闯祸了，他现在是皇上了，我刚才还那样跟他说话，他会不会治我的不敬之罪啊，哎呀，哎呀，我完了，表姐你得救我啊！” 楚云又拉她坐下：“这倒不至于，就是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毕竟京城不比青云关” 萧灵点点头：“以后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给表姐找麻烦的！” 门外的秦晟苦笑一声：自己当了皇帝，有那么可怕吗？ 想着便推门而入：“云儿，朕来陪你了” 萧灵听到秦晟的声音“参……参见皇上” 听着萧灵颤抖的声音，秦晟摇摇头，自己也没怎么着呀，看把她吓的。 “平身坐下吧！”秦晟说着便坐到了楚云旁边。 萧灵又结结巴巴地说：“皇上……那个……那个……哦，婉晴和小鱼的糕点应该快好了……我……臣女……去看看啊！” 说完也不等回答扭头就走。 “站住！” 萧灵认命地转回来。 楚云拉拉秦晟的手“别吓到她了”。 秦晟握住楚云的手“朕知道。” 秦晟又展现出一副笑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回来坐下，朕又不是老虎，有那么厉害吗？” 萧灵暗暗翻个白眼：您不是老虎，但是是真龙天子啊，比老虎可厉害多了！ “皇上您英明神武，威仪天下，万民敬仰，贤明果决，气度恢宏……” 这马屁拍的，秦晟虽然很受用，但还是打断了她：“好了。” 萧灵松了一口气：还好叫停了，没词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秦晟接着说：“朕没那么厉害，也没有那么可怕，以前怎样就还怎样，咱们还跟在青云关一样，朕还是五哥。” 萧灵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真的？” “真的！” “不会治我的不敬之罪？” “不会！” “噢！皇上万岁！五哥万岁！”萧灵激动得跳了起来。 秦晟冲她摆摆手：“好了好了，坐下，朕有件事要问你。” 萧灵又恢复了以前的古灵精怪，忙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皇上一定是想问白答应的情况，放心吧，喝完黄连水两刻钟就不疼了，只是会……” 不等他说完，秦晟就打断她：“不是，朕是想问你，她吃了赤焰花就那样了，可云儿吃了却安然无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萧灵眼神闪烁的看着楚云。 楚云不想说那么多，只说：“姑父说我体质比较特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除了能比别人多吃一种赤焰花外，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感觉到楚云没说实话，秦晟又看着萧灵。 萧灵也跟着楚云说：“是啊，我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究竟为什么我也不清楚，皇上知道的，我的医术只学会皮毛而已。” 秦晟拉过楚云的手，一如既往的凉润，轻轻摩挲着说：“真的没有大问题吗？” 楚云镇定地说：“没什么问题啊，太医不是每天请平安脉吗？要是有问题，太医能不知道吗？” 秦晟一想，也是啊，但萧闽的医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或许有什么太医诊不出来的内情呢？ 看着秦晟没有完全相信的样子，楚云说：“要不这样吧，灵儿有时间了给你爹写封信，问一下我究竟为什么能吃赤焰花。” “好，我回去就写”萧灵爽快地答应了。 看着秦晟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萧灵很有眼色地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去找婉晴她们了。” 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秦晟说道：“好，你去吧” 萧灵行个礼之后退下了，虽然皇上说了还跟以前一样，但礼多人不怪，行个礼也是应该的，走到门口还非常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看着萧灵出去了，秦晟揽过楚云的肩，轻轻说：“刚才你们说的，朕都听到了。” 楚云没有说话，撇了撇嘴，秦晟知道，这是撒娇的意思。 “放心吧！皇后之位肯定是你的，朕现在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封你做皇后了”边说边用手抚上楚云的肚子：“你说，这里会不会现在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只是时日尚浅，我们还不知道。” 楚云推掉他的手：“哪能这么快啊，不是说至少得半年以后吗？” 时机未到，现在不可能有的。 “跟时间没有关系，朕可是已经很努力了啊！” 楚云低下头：“可能缘分未到吧” “是啊，之前也听母后说过，缘分最重要。总之，云儿不必忧心皇后的事，朕下面会更加努力，相信缘分早晚会来的，到了那一刻，朕立刻昭告天下，你是朕唯一的皇后，是我唯一的妻。” 楚云点点头，还有三个月…… 秦晟接着说：“至于柔儿……朕现在确实做不到不管她，所以当时一面是她的救命之恩，一面是母后的生养之情，朕感到左右为难，感到这份救命之恩压在朕身上有些……沉重。最后，母后让步了，朕虽然让她留在宫里，但也只是以恩人的身份养着，对她并无一丝男女之情的，所以，你不必在意她，就当是宫里多养一个人而已。” 想到白柔之前的表现，楚云还是忍不住开口：“臣妾也并不是容不下她，她要安分守己，自然不会少她一口吃的，只是看她这段时间的表现，又是落水又是中毒的，是她故意找茬的。” “这些都是她的错，朕知道，但她也是……” 也是想得到朕的关注罢了。 最后一句话秦晟没有说出口，说出来不是更让云儿伤心吗？ “放心吧，朕会好好敲打敲打她的。” 他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楚云点点头。 若羽宫。 白柔看着面前一碗黄连水，为了尽快侍寝，喝！ 又不是没喝过！ 一口气闷了一碗黄连水后，白柔苦得舌头都不想要了…… 两刻钟后…… 嗯！真的不疼了！ “来，给本宫好好梳妆打扮一番，本宫再去问问皇上，本宫的绿头牌什么时候能做好？” 新的一轮美梦又开始了：绿头牌做好了就能侍寝，侍寝后就能怀上皇长子，生下皇长子就能封后…… 哈哈哈…… 第141章 楚家的女儿有任性的资本 “好的，娘娘稍等，奴婢马上给您梳妆”黄杏殷勤地说。” 你早点得到圣宠，我才能有下一步不是吗？ 正在上胭脂的时候…… “娘娘，您的脸……” “怎么了？”白柔仔细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颊上冒出一个绿豆大小的小疙瘩。 “怎么回事？本宫脸上怎么会长一个小疙瘩？” “娘娘，不是一个，是两个，哦不，是三个……” 一个接一个小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啊！怎么会这样？快去找皇上！”白柔捂住了脸。 一旁的还没走的常太医也惊呆了，脸上长小疙瘩的事不稀奇，稀奇的是长得这么快，这么多，几乎就是眼看着就冒了出来…… “怪哉！怪哉！” 想起萧灵说过的话：保证不疼，保证没味，但燥气会从其它地方发散出来的，想必就是以这种形式发散出来吧！ 白柔还在大喊大叫：“快！快！快去请皇上！” 黄杏在一旁暗暗骂道：真是个蠢货，别人都是把最美一面留在皇上面前，要是让皇上看到你这副鬼样子，不把皇上恶心吐了才怪呢，只怕以后看见你就会想起这一幕，哎！为了自己以后的路能顺利点，还得替她遮掩过去，不过，去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也挺好的。 “奴婢这就去！”黄杏飞快地跑走了。 常太医：最好能把萧姑娘也叫过来，解释解释这种情况。 天宁宫。 “皇上不在，上别处找吧！” 御书房。 “皇上不在，上别外找吧！” 都不在的话，只能在…… 熙华宫。 听到若羽宫的人来了，秦晟揉揉眉心“带她去乐心殿找灵儿吧！” “奴才遵旨” 乐心殿。 “灵儿，你说的是真的，喝完黄连水，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就等会，就她那性子，一准宣扬的人尽皆知。” 这时，小梅进来禀报：“启禀公主，若羽宫的黄杏求见。” “灵儿，你太厉害了！” 萧灵神气地说：“那是自然，怎么样你们想去看看吗？不过，为了晚饭能顺利吃下去，最好不要去看。” 婉晴点点头：“那还是不去了” 萧灵对小梅说：“去告诉她，我知道白答应现在满脸疙瘩，这就是燥气发散出来了，不疼不痒也没味，五六天就好了，就这么说，把她打发走就行了。” 小梅应一声便出去了，真是的，公主郡主县主难得做一次糕点，还要被连番打扰，这次说什么也得把她轰走。 “萧县主说了知道白答应现在满脸疙瘩，这就是燥气发散出来了，不疼不痒也没味，五六天就好了。” 黄杏一惊，还得五六天啊！ “能不能再帮我传一下，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治疗方法？” 小梅双手叉腰：“没有方法，之前萧县主就说过，一旦喝了黄连水，燥气发散出来，药石无效，是你家娘娘急着止痛，一听不疼也没味就连忙答应了，这能怪谁？” 黄杏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若羽宫把话就白柔一说，白柔气得摔了一个茶盏…… 哦，现在比以前东西多了，敢摔茶盏出气了，以前都是摔枕头的。 黄杏还得好好哄着：“娘娘，您急也没办法啊，咱就好好地宫里歇几天吧！” 白柔气得打了黄杏一巴掌：“还歇？本宫之前就因为你出的馊主意，让本宫吃什么蛇尾藤，臭了那么多天，这才好，你就让本宫吃什么花，害得本宫那么疼，脸也丢了，苦也吃了，还长了这么多的疙瘩，你存心不想让本宫好过是不是？” 黄杏捂着脸：冤枉啊，我让你吃就吃了，还不是你自己蠢啊！ “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白柔又打了一巴掌：“还敢顶嘴！” “娘娘，奴婢错了！” 黄杏气得咬牙切齿，等着瞧吧，等我登上后位的那天，定让你好看！ 常太医趁乱退了出去，萧姑娘交待的事已经完了，自己也不用守在这里了，原来喝了黄连水之后会这样啊，得赶紧回去跟他们分享一下。 青云关。 楚清从永康侯府取到火凌丹出来后又去了军营。 楚嵘问道：“这么晚了怎么又来了？快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出发。” “还早着呢，回去也睡不着，过来看看……” 楚嵘边把他往外推边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就出发，本来今天就该出发的！” “爹，真的不急啊，我路上赶快点，十五之前绝对能到的。” 楚嵘叹了口气：“哎！那来了就坐会吧！” 看着面前的儿子，每个月得有十天是在赶路，好在也就最后三个月了。 楚清喝了杯茶后，楚嵘又说道：“这次过去，千万不能再说把云儿带出来这些话了，新罗那边……哎！早则半年，晚则一年，这一战应该是倾新罗全国之力了。” 楚清点点头，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战绝对不是以前那种小打小闹。 “所以，现在对她来说，京城是最安全的。” 看着楚清没有说话，楚嵘接着说：“我知道你想说小五又有了其她女人，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又怎么能跟战场上的真刀真枪比呢？你娘也经常收到你舅母的信，说她和那些姨娘小妾们明争暗斗的，那总归属于女人们之间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掂量。” 楚清想了想，说：“我自是知道她在京城是最安全的，但我不想让她受委屈。如果……如果这一战之后，我们都还活着，她在京城要是受委屈，我一定要带她回来。” 楚嵘也点点头：“我楚家的女儿不要上战场，自然也不必受委屈，楚家男人们抛头颅洒热血不就为了护国护民吗？要是连自家女儿都护不住，那流这些血不是就白流了吗？打完这一仗，她想干什么都随着她！” 楚清也认可这一点：“楚家的女儿有任性的资本。” 父子两人意见统一以后，又说了些军营里的事，都交待清楚后，楚嵘又开始赶人了：“时间不早了，快走吧，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早出发。” 这次楚清没有反抗，顺从地点点头出来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乱轰轰的…… “着火了着火了……” 第142章 我爹是英雄 “父亲你别出去，我出去看看” 楚清说着就跑了出去，楚嵘看到如此冷静的儿子欣慰地点点头，这个时候最容易趁火打劫，万一是敌方来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就完了，看着远处着火的地方是普通士兵的住所，也没有什么机密，更不会造成什么损失，目前也没有收到新罗探子进入青云关的报告，究竟是怎样，还得等楚清回来再说，这时候自己守好这间书房就行了。 等楚清赶到时，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浓浓的烟气冒出来，又一桶桶水浇上去，发出“滋滋”响声。 几人放下水桶，把一旁蹲在地上一个人拎起来： “你不要命了，都跟你说了当时太危险了，还一个劲得往里冲，你不怕进去就出不来啊？” 楚清循声望去，只见浑身湿透的楚泽一手紧紧地按在胸口：“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最后东西了，我一定要拿出来的。” “那也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吧！” 楚泽低下头没有说话。 “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清把楚泽从杜飞的手里解救出来。 杜飞摸摸后脑勺说：“回小将军，属下们去沐浴，可能是忘关门窗把油灯吹倒了才燃烧起来的，被发现后都去拎水灭火，可这小子一下子就冲了进去，拦都拦不住……” 楚清看看周围的场景：“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 杜飞摇摇头说：“没有” 冯副将走了过来对楚清说：“我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情况，这就是一场意外，还好没有什么损失。” 楚清点点头：“这就好，只要不是新罗那边搞破坏就行。” 冯副将又转过来对杜飞说：“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啊！” 杜飞忙点点头：“嗯，属下以后一定会多多注意的。” 又交待一番后，冯副将便去向楚嵘汇报了。 楚清把目光落在楚泽身上，楚泽红着眼睛，想哭又不敢哭出来，他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啊！ 楚清拍拍他的肩膀：“先到我那里换身衣服吧！” 看着小将军没有怪罪，楚泽憋着泪点点头跟着楚清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楚清找出自己一套自己穿着有些小的衣服让楚泽换上，竟出奇的合身，仿佛是为他量身订做的一样。 “到凌河边走走透透气吧！” 楚泽点点头。 两人漫步在凌河边，楚清也不问什么，走了一会，楚泽开口道：“这是我父母的定亲信物，也是他们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天上的一轮明月已经快圆了，星星也忽闪着眼睛在静静地听楚泽讲述： “我娘是小泽村一个普通的孤女，经常被村里的一些人欺负，我爹是楚家军的一个百夫长，路过小泽村时见到我娘被欺负就出手救了我娘，一来二去，他们就熟了起来，直到有一天，村里的恶霸想霸占我娘，给我娘下了那种药，我爹正好赶到，处置了恶霸，但他下得药极为凶狠，我爹无奈只得以身解药，临走时，我爹把这枚玉佩交给我娘说是定亲信物，他最近要去打一场仗，等他回来就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我娘进门，从那天起，我娘就开始给自己绣嫁衣。” 楚泽眼中闪着星光，仿佛眼前出现了得胜归来的新郎和待嫁的新娘…… 可话题一转： “没想到，之后就传来了他们这支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我娘几度寻死想要追随我爹而去，最后关头之后发现有了我……” “我爹是英雄，得为他留个后，我娘靠着这个念头活了下来，并把我生了下来，给我取名楚泽就是为了让我记住我爹我娘是在小泽村相遇的。” “可能是打仗的原因，也可能是我娘未婚先孕受人唾弃的原因，我小时候随着我娘颠沛流离，我娘靠刺绣养活我，她起早贪黑从不让我挨饿受冻，但她自己却累垮了，在我十二岁那年……” “可能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她把我送到楚家军里，负责招兵的管事嫌我年纪小不收，我娘给他跪下说我爹是楚家军的百夫长，她自己时日不多了，要把我交给楚家军才放心，管事心软答应了，还允许我每日回家看看我娘……” “楚家军收了我，我娘最后的心愿也了了，松了一口气她彻底撑不住了，临走之前，她把这枚玉佩交给我，给我讲了他们的故事，让我一定要当一个像我爹一样的英雄……” “在管事的帮助下安葬了我娘，一晃三年过去了，我终于像我爹一样当成百夫长了……” 自始至终，楚泽一直紧紧地攥着右手放在胸口，好像手中握着的就是他的全世界， 此刻他彻底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 楚清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爹是英雄，你也是英雄……” 第二天，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楚清又一次踏上了拯救妹妹的征程…… 京城，若羽宫。 白柔每天面对这样一张脸饭都吃不下去，开始时还照照镜子看看疙瘩少了没有，后来越来越崩溃，镜子都摔了好几个了，黄杏自然就成了受气筒，这几天真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熬到十月十四，白柔脸上的疙瘩终于都下去了。 “好好给本宫梳妆一下，本宫的绿头牌应该做好了，走，告诉皇上本宫好了，现在可以翻牌子了。” 白柔乐滋滋地赶到天宁宫。 “皇上，臣妾现在好了。” 秦晟跟着附和了一句：“哦，好了就好，以后别再乱吃了。” “皇……上……”白柔特意拉长音娇羞地叫了一声。 秦晟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皇上，臣妾的绿头牌是不是做好了啊……臣妾已经准备好了……” 秦晟懵了，绿头牌？自己根本就没当回事。于是装模作样地问王公公：“白答应的绿头牌怎么样了？” 王公公也是多年的老狐狸了，皇上心里想的什么一清二楚的，皇上只是不想宠幸你罢了，绿头牌只是一个借口，皇贵妃至今也没有绿头牌呢！皇上要是有这份心思，还会在意一个什么绿头牌？ 王公公组织好语言，不紧不慢地说：“启禀皇上，这几天做绿头牌的工匠生病告假了，所以白答应的绿头牌还没有做好。” 第143章 女人的心思，搞不懂! 秦晟也点点头：“那既然这样，柔儿就再多等些时候吧！” 白柔撇撇嘴：“只有他一人会做绿头牌吗？难道其他人都不会做吗？” 王公公答道：“娘娘，宫里可是有规矩的，什么人办什么事，得按规矩来，不是吗？” 白柔只得应下：“那好吧，那皇上可要帮臣妾催着点啊，等他病一好，马上就给臣妾做。” 秦晟敷衍道：“好” 王公公：放心吧，永远做不好。 白柔接着说：“那皇上就先忙吧，这些日子臣妾一直没出宫门，都好长时间没去给皇贵妃请安了，臣妾现在过去给皇贵妃请个安。” “嗯，去吧”秦晟此时还抱着让两人和平相处的心态。 白柔行礼后退下了，转过身后，一副笑脸立刻变得阴森起来：哼！把我害得这么惨，看我今天怎么整你！ 白柔走后，秦晟变得坐立不安起来，两人到一起，不会再打起来吧，不行，自己得去看看。 结果，白柔刚到熙华宫，还没给楚云行礼，秦晟就赶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白柔马上又给秦晟行个礼，哈！现在皇上一会也离不开本宫了，知道本宫来熙华宫，怕本宫受委屈，特意来给本宫撑腰来了。 楚云上前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哦，这会没什么事，朕过来陪陪你。” 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白柔气不打一处来，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给你添点堵不是吗？ 白柔的眼珠四处转动，最后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夜明珠上，就是上次秦晟送给楚云那个像寒凌虫的夜明珠。 “哇！好漂亮的夜明珠啊！臣妾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夜明珠啊！” 因为绿头牌敷衍白柔的事，秦晟也感到有些愧疚，便开口道：“柔儿要是喜欢夜明珠，朕那里还有几颗，一会挑一颗给你送去。” “可是，皇上，臣妾真的好喜欢一颗啊！” 本宫就是要跟她抢！ 楚云眼神眯了一下，才安生了几天，又出来作妖了，把目光又转向秦晟，这么明目张胆地抢，皇上你该如何处理呢？ 秦晟假咳一声道：“这颗朕已经送给云儿了，现在是云儿的，朕只能再另外送你一颗。” 楚云：这还差不多。 白柔一听这话，顿时抽泣起来：“还是皇贵妃这里好，有这么好的夜明珠……” 秦晟：“朕已经答应再送你一颗了啊！” 白柔：“可是皇上，臣妾难得碰见一个喜欢夜明珠，皇上就成全臣妾吧！臣妾对这夜明珠一见如故，仿佛是臣妾多年的好友一样……” 楚云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她表演，眼神还时不时地瞟向秦晟。 秦晟揉揉眉心，不让她侍寝，确实有愧于她，可…… 白柔擦了下眼泪继续说道：“想当初，在冷宫的时候，一到晚上漆黑一片，当时臣妾就想，要是能有一颗夜明珠就好了，可以送给皇上，让皇上的屋子没那么黑……” 又来了，又来了，上次还是要是能有一碗银耳羹就好了，可以送给皇上…… 楚云还是淡淡地不说话，其实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颗夜明珠而已，自己还真没那么稀奇，此时又想起之前白柔的挑衅和秦晟的维护： 白柔把自己的面具弄坏，皇上说没事…… 白柔说一句不公平，皇上就能给自己点避子香…… 白柔一句话，皇上就能把自己的银耳羹给她…… 白柔落水诬陷自己，皇上反而把自己禁足…… 就连白柔诬陷灵儿给她下毒，也只被罚个月钱就轻飘飘地揭过了…… …… 白柔还在喋喋不休：“如果在冷宫里有这样一颗夜明珠的话……” 楚云越想越委屈，正常情况，今天下午哥哥就来了，如果此刻皇上真的把夜明珠送给她的话，自己明天就跟哥哥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楚云还是不说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晟，他不知道的是，楚云已经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了这颗夜明珠上…… 一边是楚云冷冰冰的眼神，一边是白柔不知廉耻的乞求。 一边是相伴十年的青梅竹马，一边是儿时相依为命的救命恩人。 终于，在白柔又一次提到冷宫的时候，秦晟开口道：“柔儿喜欢就拿去吧” 楚云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臣妾谢皇上！”白柔拿起夜明珠，慌忙对秦晟行个礼，便跑了出去。 秦晟握住楚云的手，冰凉冰凉的…… “云儿……不就是一颗夜明珠吗？朕那里还有好几颗，一会再多送几颗给你” 此时楚云也释然了…… 对呀！ 不就是一颗夜明珠吗？不要就不要了……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不要就不要了…… “是呀，不就是一颗夜明珠吗？臣妾也没那么喜欢，既然她喜欢给她就是了” 听着楚云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秦晟感觉有点慌：“云儿，你没生气吧，在朕眼里，那真的只是一颗普通夜明珠而已，你等朕一会，朕再去给你选几颗过来……” 秦晟慌忙跑了出去，云儿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白柔讨要夜明珠的过程中，她始终一言不发，像是不在意那颗夜明珠，又像是很在意…… 哎！女人的心思，搞不懂！ 等秦晟走了，楚云瘫坐在地上，自己的五哥终究还是变了，不再是以自己处处为先了，他的心里把另一个女人看得比自己还重，那自己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明天一定要跟哥哥走！ 秦晟急忙往天宁宫跑去，私库里有那么多东西，找几颗夜明珠也不是件易事，天宁宫还有一颗，先送到云儿那里应应急吧，事后再慢慢找，多送她几颗。 此时白柔才走到御花园里，看到秦晟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哈！皇上舍不得本宫，本宫才出来这么一会，皇上就追过来了…… “参见皇……” “平身”秦晟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走着。 “皇上……”白柔一路上一直跟到了天宁宫。 看到秦晟又拿出另一颗更大的夜明珠…… “哇！这颗夜明珠更漂亮，臣妾喜欢这颗！” 秦晟翻个白眼：“你不是对云儿那颗一见如故吗？” 白柔想了想说：“刚才是臣妾不对，皇贵妃一定也很喜欢这颗夜明珠，臣妾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啊！” 第144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呵！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柔继续眼巴巴地盯着秦晟手里那颗夜明珠：“臣妾这颗，还是还给皇贵妃吧，刚才是臣妾不懂事了，怎么能要皇贵妃的东西呢！” 看着秦晟没有说话，白柔继续说：“皇上，臣妾真的知错了，臣妾不应该夺人所爱的，您帮臣妾把这颗给皇贵妃送过去好吗？” 这时，王公公来报：“启禀皇上，李将军求见。” 秦晟正苦于从夜明珠中脱身呢，忙摆摆手：“那就把这颗放下，快走吧！” “臣妾谢皇上”白柔飞快地把楚云的那颗夜明珠放下，拿起秦晟的那颗就跑。 秦晟看着桌子上楚云的那颗夜明珠，招呼无影下来：“去把这颗给云儿送去。” 物归原主，对云儿多少也是一种安慰吧！ 又招呼王公公：“让李将军进来，然后你再去库里多找几颗夜明珠来。” “奴才遵旨” 无影到达熙华宫的时候，楚云正暗自伤神呢，从一段感情里抽身不容易，还是一段坚持了十几年感情。 “娘娘，这是皇上让属下送来的夜明珠。” 楚云懒洋洋地抬起头，其实她对夜明珠的兴趣真不大，只是人家无影好歹也是堂堂暗卫首领，送都送来了，自己不看一眼，是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只一眼就惊呆了，这不是她原来的那颗吗？ “怎么回事？”楚云问道。 暗卫最是耿直，无影最甚。 “回娘娘，白答应看到皇上的夜明珠后，就放下了这颗，把皇上那颗拿走了。” 呵呵！原来是她不要了又给我送回来了啊，把我当成什么了？ 楚云故作冷静：“好的，放下吧，本宫知道了！” 无影闪身飞走了。 原来这就是不爱了啊，什么别人不要的都可以扔给我，楚云一甩手把夜明珠给打到了地上，吓了一旁的春花一跳。 “娘娘……” 娘娘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控，楚云吐了一口气，都已经决定跟哥哥走了，还气什么气？ “没事，这夜明珠就送你了。”楚云淡淡地开口道。 春花惊呆了，虽然娘娘总会时不时地赏自己一些好东西，但这可是夜明珠呀！ “娘娘，这不妥吧！” “拿着吧，本宫说可以就可以。”楚云说完便回过头去，不再看那颗夜明珠。 春花一想，也是，被要走，又被送回来的东西，别说娘娘了，就是自己看着也膈应，还是先不要让娘娘看到的好。 “是，娘娘。”春花应一声后，把夜明珠收起来，和之前被白柔弄坏的面具放一起。 下午，楚云开始坐立不安了，倒不是因为夜明珠的事，而是，平时十四的时候哥哥已经进宫了，可今天怎么没来呢？ 早上就派吉祥如意出宫了，两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正准备自己出宫时，吉祥如意回来了。 楚云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哥哥来没来？” 吉祥回答：“娘娘您冷静一下，石头说前两天王爷的信上说公子比平时晚一天才出发的，想来已经快到了，石头已经出城接应去了。” 晚一天才出发？ 楚云此刻倒不是在意火凌丹，有萧凌萧灵在，即使自己没吃到火凌丹也不会有事，反正自己也打算离开了，正好给哥哥一个光明正大带走自己的理由。 之所以让萧凌萧灵留在京城就是因为青云关山高路远，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火凌丹没有及时送到，萧凌萧灵会保自己一命。 哥哥一向重视自己，一般不会晚出发的，肯定是青云关有什么情况了…… 萧灵这时也知道了楚清还没有过来，跑到熙华宫安慰楚云道：“表姐，不用心急，今天才十四，表哥有分寸的，再说，还有我和哥哥呢！表姐不用担心。” 楚云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在想，青云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哥哥不会晚出发一天的。” 萧灵一想也是，但自己胡乱猜测也没用啊，便对楚云说：“哎呀！表姐，不用想那么多，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容易变老的啊，等表哥明天到了，一问不就知道了嘛！” 是啊，自己在这里干着急也没办法。 楚云决定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哥哥这次来了，我想跟哥哥回青云关了。” “啊？为什么呀？”两人之前粘得如胶似漆的，现在怎么舍得分开了呢？ 楚云平静地把夜明珠的事跟萧灵说了一遍。 萧灵听完后气得跳了起来：“这白馒头这么不要脸啊！” 楚云拉她坐下：“没关系了，跟我没关系了，从皇上说出给她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跟哥哥走了。” 萧灵不甘心地说：“可你们毕竟十几年的感情啊，就一颗夜明珠，说放下就放下了？” 楚云苦笑一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想一下这段时间她的挑衅，还有……他的维护，我留在这里还有意义吗？” 萧灵想了一下：“对呀！表姐可是堂堂楚家大小姐，怎么能受这份委屈呢？我支持你，咱们现在就走，马上回青云关” “不差这一两天了，等哥哥过来再说吧！” 萧灵点点头：“也不知表哥现在到哪里了？” 此时的楚清正飞奔在京城的路上，本来出发就晚了一天，结果跑到半道又下了一天的大雨，实在没办法赶路，按现在时间，快马加鞭，昼夜不停才能在明天中午到达，自己不能停，坚持住，坚持住…… 秦晟还在跟李将军商议事情，王公公的夜明珠选好了，个个璀璨夺目，晶莹剔透。 王公公等在外面，看到无影已经回来了，招呼无影下来。 “你给皇贵妃娘娘送夜明珠的时候是怎么跟娘娘说的？” 无影：“直说的，白答应看上了皇上的夜明珠，就不要这颗了。” 王公公急得直跺脚：“你怎么一根筋啊？这下可完了！” 无影还是那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实话实说而已，这是事实。” “早知道你这样说，就不让你去了，你应该说皇上不忍皇贵妃娘娘失去心爱的夜明珠，特意拿自己的那颗换回来的。” “事实就是事实，本来就是白答应不要的。” 第145章 来日方长 王公公拂袖道：“跟你们这些直肠子人没法沟通！” 无影也不再理会王公公，径直飞回到树上。 这时秦晟和李将军也出来了，两人都没停下脚步，直接往御书房走去，柳丞相已经等在那里了，这一整天秦晟都在泡在御书房里当一个兢兢业业的好皇帝，彻底把夜明珠的事抛到脑后了。 直到日落西山，秦晟才从御书房里出来，揉揉太阳穴，当皇帝可真累，想不明白新罗国那些人为什么拼个你死我活也要当皇帝。 刚松了一口气，王公公就过来说：“皇上，快去熙华宫吧，铁一……哦，无影闯祸了……” 无影：我的职责是保护皇上，现在皇上安然无恙，我怎么就闯祸了？ 王公公三言两语地把无影的话说了一遍。 秦晟抬头看了一眼无影…… 无影心里毛毛的：皇上不会真的要怪罪我吧？难道说实话还能有错？ 秦晟：当时就觉得他腿脚快才派他去的，早知道就不派这个直人去了。 “去熙华宫用晚膳吧！” 云儿大概也许可能不会生气。 秦晟从王公公手中接过几颗夜明珠，确实是上品，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如何才能让楚云消气，走到熙华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春花秋月正准备掌灯。 没有看到桌子上的夜明珠，秦晟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以前楚云说过，不喜欢用别人剩下的东西，当时自己光想着物归原主了，一点也没反应过来那也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再加上无影那个直肠子…… “退下吧！”秦晟冲春花秋月摆摆手。 春花秋月行礼后便退出去了，灯也不用掌了，皇上手中的那几颗夜明珠可比灯亮多了…… 秦晟小心翼翼地问：“云儿，你看这几颗夜明珠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大更亮？” 楚云头都没抬：“是挺亮的，臣妾多谢皇上。” “云儿，你就别生气了，你看朕又给你带来这几颗，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楚云抬起头：“生气？呵！皇上看臣妾像生气的样子吗？皇上不是也说了吗？不就是一颗夜明珠吗？臣妾才不会在意的。” 不会在意，但是已经死心了。 秦晟喜出望外：“云儿，你说的是真的？” 楚云面色还是淡淡的：“当然是真的了。” “云儿，你真是太好了”秦晟把楚云拉进怀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哄挺长时间的，没想到云儿根本就没生气，云儿现在越来越懂事了。 虽然用晚膳时楚云跟平时一样，但秦晟感觉今天的楚云像戴着一张面具一样，也是，虽然说着不在意，不生气，但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开心的，没关系，来日方长，自己早晚会把云儿哄好的。 此时的楚清还飞奔地路上，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可他已经两夜没有合眼了，此刻真是又累又困，不能停，不能停，妹妹还在等着火凌丹…… 今夜的月亮格外亮，楚清听到不远处镇子上的打更声，已经四更了，这时他远远地看见一个骑马的身影朝自己奔来，是路过，还是？ 楚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火凌丹…… 不会的，妹妹的秘密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 对方越来越近，待看到对方的脸时，楚清勒了一下缰绳，疲惫不堪的他从马上摔了下来。 石头也勒紧马绳，从马上跳了下来，赶紧接住楚清，一看这样就是累的， “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地跑啊！”石头拿出水袋给楚清喝了一口水说道。 楚清从怀里拿出火凌丹交给石头：“快……你快走……一定要交到云儿手上。” “可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石头四周看了一下，“前边不远处就是三关镇，你坚持一下，把你送到客栈我就走。放心吧，我现在比你有精神，中午之前肯定能赶回去的。” 楚清点点头，看到石头来了，自己心中的硬撑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得好好睡一觉了，便任由石头扶着上马，领到了镇子上的客栈里，把楚清彻底安顿好后，石头翻身上马又飞奔到前往京城的路上…… 十月十五上午，石头和楚清还没到，萧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之所以昨天没有跟石头一起去接应楚清，就是怕万一路途还远，自己要再赶不回来，光凭灵儿那丫头，不打准，只能让石头一人去了，检查好银针萧凌就进宫了。 “表姐，你别怕啊，有我们两个在，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萧凌拍着胸脯说。 楚云点点头：“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 萧灵却提出疑问：“那皇上那边怎么办？” 萧凌也看着楚云。 楚云想了想说：“走一步算一步吧，能不告诉他尽量不告诉他，或许我们都多虑了，石头一会就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吉祥就跑来报：“石头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石头跟着进来了。 楚云急忙站起来：“哥哥呢？” 石头一张嘴，嗓子像刀割一样：“在……三关镇的一个客栈里。” 听着石头沙哑的声音，萧灵急忙给他倒了杯茶水，石头接住一饮而尽，稳定了之后从怀里取出火凌丹交给楚云手上，说：“公子现在没事，就是赶路太累了，我把他安顿好之后才回来的，小姐……娘娘请放心。” 楚云攥着手中的火凌丹，仿佛还带着哥哥的温度…… 哥哥每个月都得如此奔波，好在，以后不用了，自己回到青云关以后就再也不用哥哥两面跑了…… 看着面前筋疲力尽的石头：“石头辛苦了，你也累了，先别出宫了，吉祥，先带石头到偏殿休息休息吧！” 从昨天中午就开始去接应楚清，这会石头真的是又累又困，也不推辞了，对楚云说道：“谢谢娘娘” 萧凌嘀咕一句：“三关镇啊，快马加鞭也得四个时辰，要是表哥现在能醒的话，到京城怎么也得晚上了，都不一定能进城了。这样吧既然石头已经把火凌丹送来了，那咱们的危机也解除了，表姐晚上正常吃就行，我下午到城外的十里亭去等表哥，告诉他你没事了，他才能放心，要是进不了城，我们就在城外的客栈住一晚，明天再进宫” 楚云想想也是，哥哥得不到自己没事的消息，是不会放心的，还是派阿凌告诉一声才行。 第146章 云儿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不用在城外过夜，你手里不是有熙华宫的腰牌吗？拿着那个腰牌就能随时出入城的。”楚云说。 萧凌取出身上的腰牌如获至宝：“这小小的腰牌还有这能耐啊，那我一定要等城门关了再入城，好亮亮这腰牌显摆显摆啊！” 萧灵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显摆的，除了熙华宫的腰牌，我还有春晖宫的腰牌呢！” 萧凌不甘示弱把熙华宫的腰牌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块腰牌说：“我还有天宁宫的腰牌呢！” “我……我去跟婉晴再要个乐心殿的腰牌！” “那我再去找小九要个聚福殿的腰牌！” 楚云把他们两个拉开：“好了好了，你们两人一天不吵架就不舒服是不是？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带那么多腰牌也没用，不嫌累的慌吗？” “哼！”萧灵转过去。 “哼！”萧凌也转去，接着说：“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我出去接应表哥了” 楚云点点头：“也不用去太早了，傍晚再去就行。” “嗯！我知道，表姐晚上记着吃火凌丹啊！”萧凌说完便走了。 萧灵看着桌子上落下的腰牌：“还是这么冒失，腰牌都落下了，怎么显摆？我跑去送给他。” 楚云点点头，萧灵追了出去。 “哥，等一下！” “又怎么了？”萧凌回头问道。 萧灵扬了扬手中的腰牌：“怎么显摆？” 萧凌接了过去，不等他说话，萧灵望望四周，压低声音说：“表姐想回青云关，你提前跟表哥打声招呼。” 萧凌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总之表姐说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萧凌点点头：“我会告诉表哥的。” 午时，楚清才睁开眼睛，两天没睡了，这一觉睡的，真是…… 现在也不知道云儿怎么样了？石头应该到京城了吧？ 楚清活动了下筋骨，下去胡乱吃点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城门落锁之前进城？ 哎！小五上次给自己那块腰牌应该好用，可是自己给萧凌了…… 想这些也没用了，石头办事靠谱，火凌丹此刻应该已经在云儿手上了，大不了自己在城外过一夜，明早再进城，打定主意，楚清又飞身上马。 果然，到达十里亭的时候已经接近亥时了，楚清勒下马绳，轻叹口气，正打算找个客栈，在亭子里休息的萧凌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大叫起来：“表哥！表哥！” 看着萧凌跑来，这小子这么晚了在这里，只能是来接应自己的，应该带腰牌了，楚清问：“刚才离那么远，你能看到我？” 萧凌爽快答道：“能啊！我刚才是先听见你声音才抬头看呢！” 声音？自己刚才有发出声音吗？哦，好像只叹了口气，可同样的距离自己也往亭子里看了都没看到他啊？ 不等楚清弄明白，萧凌就把他推上马：“表哥，快！咱们进城去，如今咱们也是有牌的人了。” 他们很顺利地叫开了城门，萧凌先把熙华的腰牌递过去，守城将领刚接过去还没看清楚，萧凌说：“这块够不够，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一块”，说着又把天宁宫腰牌递了过去。 守城将领仔细地验完腰牌，还没从来没碰过天宁宫的腰牌，这下三天不用洗手了，验好之后毕恭毕敬地把两块腰牌双手奉上：“贵人请进城。” 萧凌神气地接过腰牌，楚清跟守城将领道谢后便进了城。路上已经宵禁，两人很快就到了昌和王府，管家楚方和石头已经等在门口了，石头对自己的身份认识得很清楚，只在宫里小歇了一会便出宫了，楚方说：“大少爷快进来吧，饭菜已经备好。” 楚清点点头：“嗯” 用完饭，楚清问：“云儿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萧凌拍拍后脑勺说：“这一个月嘛，怎么说呢？这些事我都是听灵儿说的，事情得从你刚走的时候说起……” 之后萧凌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从落水一直说到夜明珠。 最后又说道：“这些事就是这样的，反正不管那个白常在，哦，现在已经变成白答应了，不管她怎样作妖，表姐都没吃亏，可就因为最后那一颗夜明珠，表姐就要回青云关。” 听到楚云要回青云关，楚清愣了一下，要是前两个月云儿要跟自己回青云关，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带她回去，可是现在这情况…… 看着楚清没有说话，萧凌又问道：“表哥怎么了？” 楚清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句：“没什么。” 不是不告诉他，而是这小子太过冲动，要是哪次跟灵儿拌嘴的时候说漏嘴了，那可就完了。 萧凌接着说：“其实，我觉得吧，这些事都属于一些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小把戏，表姐也没有吃亏，她也不可能斗得过表姐的，再说表姐和五哥之间还有那么多年的感情，表姐说放弃就放弃，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可反过来想，表姐说得也有道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三番两次地挑衅表姐，五哥……皇上都无动于衷，表姐肯定是对他失望了才那么说的。” 楚清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萧凌上前：“表哥，表哥。” “哦，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我有分寸。” “好，那表哥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进宫” 楚清点点头。 等萧凌走后，石头开口问道：“是不是青云关出什么事了？” 楚清抬头看着石头。 石头接着说：“要是以前小姐受了委屈，你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带她离开，但是现在，你犹豫了。” 楚清想了一会，开口说：“新罗有异动，一年之内必有大战。” 石头也沉默了，那西门昭就是个魔鬼…… 良久，石头叹了一口气，问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敢这么挑衅云儿，都不用自己出手，小五……皇上就出手教训那些人了，可现在他竟袒护挑衅云儿的人。偏偏自己还不能带云儿走…… 左思右想后，楚清说：“我明天好好安慰一下云儿，先哄她留下来，再跟皇上好好谈谈……” 第147章 楚家真的很需要一个皇后 石头也点点头：“现在小姐在宫里还是能占主导地位的，就拿昨天夜明珠的事情说，虽然把她那颗给白答应了，但后来皇上又送过来好几颗当作补偿……总得来说，让小姐留在宫里是最好的。” 熙华宫。 “娘娘，刚才传来消息说大少爷跟表少爷已经回昌和王府了，明天一早就进宫” 楚云点点头，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拿出火凌丹，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这是哥哥千辛万苦送过来的…… 第二天，十月十六。 一大早，楚清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宫。 “哥哥……”楚云红着眼扑到楚清怀里。 楚清拍拍她的背：“云儿乖，哥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哥哥，我要回青云关！” 楚清一愣，虽然知道妹妹会这么跟自己说，但是真的亲耳听到……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深深地敲打着楚清的心…… 感觉楚清身体的异样，楚云松开他，哥哥今天怎么了，以前经常说自己想回去的话，肯定会带自己回去，上次还生拉硬拽地非要带自己回去，今天自己都主动要回去了，哥哥怎么这副模样？ “哥哥，怎么了？” 楚清深呼一口气，违心地说：“云儿，你以后是要当皇后的，你知道一个家族里出一个皇后，是何等地荣耀吗？” 楚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楚清，什么哥哥要拿自己换家族荣耀…… 难道…… 楚云仔细地看着楚清，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哥哥，你这次为什么来京城啊？” 楚清翻个白眼，云儿竟然怀疑自己…… 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之后，楚清开口说：“为了给你送火凌丹，每月一颗，月圆之日服下。” 哥哥刚拍那一下，楚云心里已经清楚了，这就是哥哥，不是别人冒充的，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服火凌丹？” 楚清闭上了眼睛，是自己找个借口不够好吗？也是，自己都不相信，楚家人怎么会用楚云来换家族荣耀呢？ 为了打消楚云的疑问，楚清接着说：“因为你小时候中了寒凌虫的毒……” 楚云转过身去捂住嘴哭了起来，这个秘密外人不知道，哥哥是真的哥哥，但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呢？ 当时哥哥明明说楚家不需要卖女儿来换家族荣耀的…… 楚清又走到楚云面前，给她擦了下眼泪，说：“云儿，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但是现在……” 现在真的不能带你走，给哥哥些时间，等新罗的事解决了，哥哥一定带你走。 说出口的却是：“现在楚家真的很需要一个皇后，但是你放心，哥哥虽然现在不能带你走，但肯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哥哥这就去找皇上，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楚清说着就要往外走，楚云拉住他，问道：“爹娘也是这个意思吗？” 楚清无奈地点点头。 听到哥哥这么说，楚云反而平静下来了：“好，我知道了……” 然后木木地走回寝室内。 “云儿，你等哥哥一会，哥哥这就给你要个说法去……” 楚清一路飞奔到御书房，此时秦晟已经下早朝，应该会在御书房，不等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秦晟刚抬走头，就被楚清一把抓住领口：“你当了皇帝就能这么欺负云儿吗？” 王公公紧跟着进来跪下来：“皇上，奴才实在没拦住啊？” 看着怒气冲冲的楚清，秦晟对王公公说道：“你先退下吧，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奴才遵旨”王公公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 这时秦晟才说道：“又发生什么事了？你先把手松开，好好说。” 楚清也冷静了一些，他的是皇上不是小五……无奈地把手松开，说道：“云儿要跟我回青云关！” 秦晟也惊呆了，这两天看着云儿和平时一样啊，不是已经哄好了吗？ “为什么？” 楚清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秦晟知道，肯定是这几天白柔办得这些事，慢慢开口道：“阿清，你先坐下听朕解释……” 现在秦晟理亏，完全没有一点皇帝样，纯粹就是一个跟媳妇吵架，娘家人上门撑腰，正苦苦跟大舅哥解释的冤种女婿…… 看着一个皇帝也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楚清的气焰也弱了下来，毕竟这次不能带云儿走，不能跟他闹得太僵，于是开口道：“我还愿意听你解释，是因为我现在不能带云儿走，青云关的情况你也知道，一年之内必有大战。” 说起这事，秦晟的面色也凝重起来：“朕知道，朕知道。” “所以，爹的意思也是让云儿留在京城，我上个月就想带她走，但是她不走，怎么才一个月的时候，她就非吵着要走呢？” 秦晟苦笑一声：“这事是朕的不对，只是白答应是朕的恩人，朕现在也做不到对她不管不顾……” 不等秦晟说完，楚清就打断他：“所以，你就任由她挑衅云儿，污蔑云儿，你也无动于衷？” 秦晟急忙摆摆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朕只是看到每次云儿都毫发无损，吃苦头的都是白答应，不忍再罚她，所以才……” 楚清一下子站起来：“那皇上的意思是，做错了事，吃点苦头就可以抵销了吗？” “阿清，你坐下，冷静一下，朕不是那个意思……” “但你确实是那么做的！” 秦晟无奈地说：“好吧！朕承认，确实对她有一些偏袒，但也只是建立在云儿安然无恙的前提下，她毕竟是朕的恩人……” 楚清冷笑一声“呵呵！恩人？可我听说，她可是对后位志在必得，一心念着给你生下皇长子呢？” 秦晟举起手：“朕发誓，朕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她单方面的意愿而已。” “那皇上为什么不干脆给她挑明了，让她死了这条心呢？” 秦晟愣了一下，说道：“朕会找个机会跟她说的，她肯定不会对云儿有一丝威胁的。” 楚清又讥笑一声“呵！她不会，那迟早会有别人会的，当初就应该拦着云儿不让进宫的。” 第148章 云儿不欠她的 “阿清，你就如此不相信朕吗？” 楚清没有说话，眼神犀利地盯着他，好像是在说我还能相信你吗？ 秦晟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情，四周望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案桌上的玉玺上，一手拿起玉玺，放在胸口上：“朕以玉玺起誓，今生今世只要云儿一人，绝不选秀不纳妃，绝不宠幸云儿之外的任何人，如违此誓，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楚清被他这一番动作惊得目瞪口呆，你好歹也是皇帝啊，表忠心也不是这么表的吧！ 看着楚清发愣的样子，秦晟放下玉玺，拉他坐下，说：“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了吗？” 楚清还没回过神来，木木地点点头。 秦晟伸出一只手，楚清下意识地也伸出一只手，对着秦晟的手击了一掌，这是两人多年的默契，是求和的信号。 看着楚清击了一下掌，秦晟笑了，楚清也笑了。 秦晟说：“朕也是在青云关长大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在朕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所以，朕不会要除了云儿之外的任何女人。” 此时楚清也平静下来了，说：“可你现在是皇帝。” 秦晟笑着说：“如果连拒绝别的女人的权利也没有，那朕这个皇帝不是就太窝囊了吗？放心吧，这个对朕来说不是问题。” 楚清还是不放心：“那太后那边……” “母后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母后喜欢云儿，为了云儿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拒绝了。” 可你们之间还隔了一个人啊，楚清张了张嘴，没说出这句话来。 看着楚清的表情，秦晟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至于白答应，她对朕有恩，朕对她有愧……” 秦晟抬抬头，深呼一口气，考虑了一下说道：“她的母亲是朕的母后害死的……” 楚清惊得抬起头，太后看着一副慈眉善目的，不像是那种人啊？ 秦晟苦笑一声：“很残忍，是不是？朕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朕把她留在宫里既是报恩，又是赎罪……” “朕对她，没有一点男女之情，她不想出宫，朕只能把她留在宫里锦衣玉食地养她一生，所以之前她跟云儿之间的那些小打小闹，云儿没事，朕也没当回事。” 听到这话，楚清才出声：“不管你报恩也好，赎罪也好，都跟云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云儿不欠她的，非等到云儿出事，你才能当回事吗？” 秦晟笑一声：“你就那么看不起云儿吗？云儿把朕的侍卫统领都给打倒了，白答应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让云儿出事，而且朕还在云儿身边安排了两个暗卫，功夫不在你我之下，还有朕和母后护着她，云儿在宫里绝对安全，绝对不会出事的。” 反正这次是肯定不能带云儿走的，楚清顺着秦晟的意思点点头说：“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秦晟接着说：“好，你能相信朕，朕很高兴，把云儿交给朕，你就放心吧，朕不会再让她一点委屈的。朕这就安排让内务府开始着手封后大典，凤袍凤冠这些做起来繁琐，得花不少时间，提前安排上，只要云儿好消息传来，马上就封后。” 楚清当然知道秦晟口中的好消息是什么，只是云儿现在这情况…… 姑父说腊月十五，吃完最后一颗火凌丹，云儿就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了，姑父说可以，就肯定可以，离腊月十五就只剩两个月了…… 但楚清还是担忧地问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云儿生不了，或是生出的是公主……” 秦晟却没把这个问题当成问题，轻松地说道：“只要云儿想生，守着神医怎么能生不了呢，朕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万一她生了公主之后就不想生了，朕也不会勉强让她生的。” “那……”你的江山社稷怎么办，你刚刚还说了不选秀不纳妃的。 秦晟看出了楚清心中的疑问，爽朗地说道：“你别忘了，朕还有六个兄弟，他们六个人肯定会生出一个合格的储君的。” 楚清不可思议地道：“此话当真？” 真的舍得把大好江山拱手让人吗？ 真的不想让自己血脉流传下去吗？ 再想想自己，这种人还是有的。 秦晟答道：“当然当真！” 楚清：“嗯，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会再好好劝劝她的” \"好，你再好好劝劝她，她听你的，还有青云关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军报上只写了一些大事，没有详细地写。” 楚清眼色又暗了暗：“西门昭派了五个儿子前往红山关，新罗国内兵部日夜不停地加工兵器。” 红山关，离青云关最近的一个新罗城池。 秦晟问道：“这五个儿子是不是都是跟我们同岁的？” “是”楚清点点头说。 想到这里，秦晟好奇地问道：“你说，为什么西门昭的儿子女儿多数都是十九岁呢？” 西门昭一共十八个儿子，十九岁的有十个，个个骁勇善战心狠手辣。剩下的八个三岁到十七岁不等，还有十五个女儿，十九岁的占了九个。 楚清摇摇头：“我哪知道？说正事吧，他那这准备的是充分了，我们这边也不能落下啊。” 秦晟马上从冤种女婿变成了威严帝王：“那是自然，你们辛苦练兵的同时，我们也没闲着，李将军负责兵器这块的，柳丞相负责粮草，天越来越冷了，棉衣棉被也安排上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军情来了，又回到了以前亲如兄弟的时刻，把刚刚的不快全都抛到一边了。 巳时末，两人的意见都达成一致。 秦晟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去陪云儿吧，朕把我们刚才商量好的事情安排下去，都落实好了再过去，我们一起用午膳。” 楚清点点头：“嗯，我先过去开导开导她，一定会把她安慰好的。” “朕相信你。” 望着楚清远去的背影，直到拐弯看不见了，秦晟才收回目光回到御书房，不得不说有楚家守护在青云关，自己确实省心不少。兄妹两个难得见一次面，给他们一些独处时间吧！ 第149章 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秦晟坐回椅子上，拿起案桌上的奏折看了眼又放下。 “来人。” 王公公急忙进来：“奴才在。” 秦晟吩咐道：“去通知内务府把凤冠凤袍都安排上。” 王公公面色一喜：“奴才遵旨。” 皇贵妃娘娘终于熬出头了。 正要转身出去，秦晟的声音又传来：“慢着！” 王公公回过身来，才这么一会，皇上就改变主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秦晟手指轻敲在桌子上，想了一会才说：“九尾凤钗也安排上，凤袍和凤冠要豪华气派尊贵无比的，九尾凤钗要简洁轻便但又不失身份的。” 王公公不解地问：“请问皇上，这是何故？弄清缘由奴才也好做相应的安排。” 秦晟说：“凤冠凤袍一生只穿一次，自然要豪华气派，永生难忘的。九尾凤钗需要日日都戴着，太繁琐的话云儿不喜欢，只有简洁轻便些的她才会戴。” 王公公点点头：“还是皇上想的周到，奴才这就去安排，按照以往的时间，凤冠和凤袍怎么也得半年才能做好。” “所以，要提前安排上，去吧！” “奴才遵旨” 楚清走进熙华宫时，楚云还是木木地坐在那里，眼里没有一丝光，看着楚云这副模样，楚清的心里像刀割一样疼，这一刻他多想和盘托出： 哥哥没有抛弃你…… 爹娘没有抛弃你…… 楚家不需要皇后…… 楚家不会用女儿换荣耀…… 是因为马上就要打仗了，我们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决定的…… 话在嘴里咕噜了两圈还是被咽下去了，一旦告诉她实情，本就惦记着给小关报仇，再加上此时秦晟对白柔的偏袒，她肯定会不顾一切上战场为小关报仇，到时…… 唉！ 此刻还得为秦晟说好话…… “云儿……” 楚云呆呆地抬起头，脸上早已没了初见哥哥时的兴奋。 楚清走到楚云面前拍拍她的头：“云儿，他跟哥哥发誓了，不选秀不纳妃，以后只宠你一人。” 楚云还是没有说话。 楚清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夜明珠上，拿起一颗夜明珠继续说：“至于那个白答应，皇上把她留在宫里，也是有原因的，你不用把她当回事。夜明珠的事，皇上也跟我说清楚了，在他眼里，那就是一颗普通的夜明珠，只是一个物件，没有任何意义，你也没反对，就随囗送给她了，之后不又给你送来了好几颗吗？我觉得足够补偿你之前那颗了。” 楚云终于抬起头：“我在乎一颗夜明珠吗？我们之间的事只有一颗夜明珠吗？” 楚清赶紧又拍拍她的背，轻声哄道：“云儿冷静一下，他都跟哥哥解释清楚了，他不罚那个白答应，只是建立在你没事的基础上，那几次吃亏的都是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再蹦哒也掀不起什么浪花的。” 楚云红着眼睛，咬着牙憋着泪水死死地盯着楚清。 楚清别过脸，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这时，一脸喜悦地春花进来：“娘娘，内务府的人来了，说给娘娘量身，开始订制凤袍了。” 楚云冲春花大喊一声：“让他们都走！” 春花懵了，订制凤袍是为封后做准备的，娘娘怎么能拒绝呢？ 但下意识地还是准备照做。 楚清对春花说：“等一下。” “云儿，想想你们以前……” “恒山上，他带你去打猎……” “凌河边，他带你去捕鱼……” “你耍小脾气时，他一遍一遍地给你拣鞭子……” “你哭闹时，他一张一张帕子给你接眼泪……” “街头巷尾都留下过你们快乐的身影……” “练武场上，军营里都留下过你们的脚印……” 楚清每说一句，楚云的手就握紧一分，楚清的话还在继续： “之前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只因为一个小小的答应你就放弃了吗？只因一颗小小的夜明珠你就退缩了吗？” “别因为一时冲动而悔恨一生，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楚云闭了眼睛，脑子里回想着以前的一幕幕： “五哥快来啊！” “云儿，我追上你了” “云儿，这里有好玩的，快来！” “云儿，鱼烤好了，好香啊，快过来！” “云儿，这个动作不对，目视前方，手臂再抬高一点。” “云儿，你真厉害！” …… 楚云的手逐渐松开了，是啊，以前真的太美好了。 看到楚云的表情有所松动，楚清又加了一把火：“他始终是青云关的秦小五，没变过。”边说边冲春花招招手，春花明白，让内务府的人进来了。 “参见皇贵妃娘娘” 楚云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对，任由内务府的人量尺寸。 门外的秦晟看着这一幕松了一口气，其实在楚清说到他们以前的事的时候，他就来了，听着楚清说着以前的事，他也沉浸在里面…… 等内务府的人都出来后，秦晟才进去，楚云看到他进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楚清耸耸肩出来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就看你的了…… 秦晟轻轻揽过楚云的肩：“云儿，你哥说的对，朕永远是青云关的秦小五，永远是你的五哥，做了皇帝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门外，王公公对楚清说：“楚大少爷，您说错话了。” 楚清一愣：“说错什么话了？” 王公公说：“您是不是对娘娘说楚家需要一个皇后？” 楚清点点头：“是啊！”虽然是骗她的，但这个借口还可以吧？ 王公公叹口气说：“您这么说，是不是让娘娘有一种楚家卖女儿换荣耀的感觉？” 楚清依然点点头：“应该是吧？” 王公公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无影，这话的意思简直跟‘这是白答应不要的’是一模一样。 无影：看我干嘛，这次可不关我的事…… 楚清虚心地问：“敢问公公，应该如何说？” 王公公眼望远方：“父母之爱深而远之，总想把最好的捧到孩子面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好的莫过于凤冠霞帔母仪天下，现在父母有能力把这个凤冠捧到你面前，你可要好好收着才对啊！” 楚清如醍醐灌顶，原来话还可以这样说啊！ 第150章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吧? 无影：王公公果然是千年的老狐狸。 虽然是同一个目的，但效果却天壤之别。 楚家需要一个皇后：因为是要用你来巩固楚家的地位，维持楚家的荣耀，所以是父母把你给卖了。 父母把最好的捧到你面前：因为女人最高的地位是皇后，父母要把这个最高的地位给你，所以父母是爱你的。 烈焰小声问冷风：“刚才王公公那些话你能说出来吗？” 冷风摇摇头。 烈焰不禁感叹：“学不来，真学不来，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暗卫学这些干嘛，有不服的一拳头不就解决了，还不服的话就再来一拳头。” 本来还在惭愧的无影听了这话茅塞顿开，对呀，一个暗卫学那些干嘛，拳头够硬就行了呗！ 屋内秦晟面前的桌子上已经一堆帕子了…… 终于，楚云的泪水止住了，秦晟松了一口气，拍拍楚云的后背说：“好了，哭这么久也累了，休息一会吧” 楚云就这么静静地靠在秦晟的肩膀上。 “这两天朕带你出宫散散心吧，听他们说京城旁边福水镇的千叶山秋景挺美的，朕带你去玩几天吧！” 楚云撇撇嘴：“你可是皇帝，朝政不要了？” “没事，让二哥顶几天就行，什么也没有你重要啊！” 楚云又瞪他一眼：“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成祸国妖妃，皇上为了陪我连朝政都不要了。” 看着楚云又恢复了以前的活力，秦晟抱起她转了一圈：“云儿才不是祸国妖妃，明明是朕的安国贤后。” 楚云挣扎着下来，娇嗔地说道：“讨厌。” 秦晟又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云儿，谢谢你愿意再给朕一次机会，放心吧，朕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凤冠凤袍朕已经安排下去了，封后大典需要的东西也都开始准备了，朕一定要让你当最幸福的皇后。” 楚云抬头看看秦晟：“皇上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秦晟拍拍她的后背：“朕知道，朕当然知道。” 对楚云来说，皇后不皇后的不重要，她只是想当秦晟的妻，唯一的妻。 这时王公公来报： “启禀皇上，春晖宫派人来请您和皇贵妃娘娘还有楚公子一起去春晖宫陪太后娘娘用膳。” “好，朕知道了，让他等一下。”秦晟冲外面摆摆手，王公公退了出去。 秦晟又对楚云说：“休息好了吗？朕猜母后这次应该主要是想召见你哥，咱们都是作陪的，你要不想去，朕就替你推了，让你哥自己去。” 楚云深呼吸一下：“没事，去吧。” 吉祥如意进来给楚云梳洗一番后，楚云就眼睛还稍微有些肿，但影响也不大，楚清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妹妹，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吧？ 春晖宫，萧灵和三晴已经陪在太后身边了。 几人一番行礼后。 “快进来，就等你们了，快传膳吧！”太后乐呵呵地说。 “难得阿清进一次京，哀家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小辈热热闹闹的。” 看着秦晟楚云十指相扣的样子，萧灵也松了口气，看来表姐已经改变主意了，其实不管是在京城还是青云关，对自己来说都差不多，只要表姐开心就好。 悦晴首先开口道：“太后娘娘，一会用完膳后，我给您表演轻功啊，我现在比以前可厉害多了！” “好！好！”太后依旧乐呵呵的：“说到轻功，你厉害了，可全是你师傅的功劳啊！” 说到萧凌，太后又问道：“阿凌今天可进宫了？还有那个叫石头的小伙子。” 楚清回答说：“回太后娘娘，他们都进宫了，现在在小九……在福王殿下那里。” “那正好，去把他们一起叫来，还有吉祥物秦小九，一起来热闹热闹。” 听到太后也叫秦旻小九了，婉晴说：“母后，您怎么也跟着他们管九弟叫秦小九了？” “他本来就是秦小九啊，再说吉祥物秦小九不比冷冰冰福王秦旻更鲜活更贴心吗？” 说话间，秦旻几人已经到了。 “参见太后” “参见母后” “都起来吧！”太后招呼他们起来。 秦旻走到太后面前说：“母后说的太对了，还是吉祥物秦小九这个名字更适合我，听到这个名字啊，我都能多吃两碗饭。” 秦晟过去拍拍他的头：“多大了，还只知道吃！” 秦旻不服气地说：“我本来就不大嘛！我还小，我还是个孩子，我才十五岁。” 听到十五岁，楚清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玉佩，要是小关还在，也这么大了…… 看着楚清的脸色有点发沉了，秦晟急忙转移话题：“好了，人都到齐了，赶紧传膳吧！” 秦旻高兴地说：“好啊！好啊！快传膳吧，我早就饿了，母后这里的饭菜一定更好吃，我可得多吃两碗！” 太后手指点了一下秦旻的额头：“你呀，真是个孩子，只记得吃，来吧，今天绝对管饱” 很快菜上齐了，楚清看着众人都开心地用膳，也不好扫大家的兴，也融入了欢乐的气氛中…… 春晖宫外，白柔气得咬牙切齿：“本宫来给母后请安，你竟然不去通报，是不是不想活了？” 门口的福公公也跟着太后多年了，丝毫没有被白柔的气势吓住：“请小主下次注意，母后这两个字可不是谁想叫就叫的，您应该称太后娘娘。” “本宫是皇上的女人，怎么就不能叫母后了？” 福公公不急不慢地说：“只有皇后才能跟皇上一起叫母后，莫说您就是一答应，就算是贵妃，也得叫太后娘娘。” “你！你到底去不去通报？” “春晖宫可不是闲杂人等能进的！” 白柔气得脸都绿了：“什么？你说本宫是闲杂人等！本宫是为给母后……” 福公公抬头看看天：“太后娘娘！” “本宫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这样行了吧？” 福公公看着高升的太阳：“太后娘娘说过，闲杂人等不用请安，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咱家在宫里四十多年了，还没未见过谁午时来请安的。” “好哇！你又说本宫是闲杂人等，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白柔说着就伸手往福公公脸上扇去。 福公公不躲不闪，甚至还把脸伸了过去，呵呵！你打一下试试！ 第151章 人在树杈下不得不低头 一看情况不妙，黄杏急忙把白柔拦了下来，让你过来跟太后套套近乎的，你在春晖宫门口打了福公公，这不是打太后的脸吗？以后还想不想封后了？ “公公恕罪，公公恕罪，我家娘娘今天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的……”黄杏一边给福公公赔着笑脸，一边把白柔往外拉。 “你干什么？干嘛拉我？”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福公公摇摇头：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称娘娘了吗？ 黄杏生拉硬拽地把白柔扯离春晖宫：“娘娘，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白柔甩开黄杏的手：“哼！从得了那颗夜明珠后本宫还没见过皇上，本宫还得找皇上问绿头牌的事呢！” 黄杏四周看了看，正值午膳时间，御花园也没什么人，本来打算皇上皇贵妃还有那位国舅爷也在春晖宫，好歹白柔也是过了明路，是名正言顺的白答应。皇贵妃跟他哥总不能在太后面前给她难堪吧，现在皇贵妃主要是靠她哥撑腰，只要在她哥面前露个脸，让她哥知道宫里有白答应这个人，下一步再有什么动作也不用顾忌了不是吗？ 可现在别说露脸了，春晖宫的大门都进不去！ 自己窝了一肚子火不说，还得安慰白柔，真是个拖后腿的蠢货！ “娘娘，要不咱们就再等几天吧，皇贵妃她哥又从青云关来了，皇上就算是给他面子也得冷落娘娘两天，娘娘千万要沉住气才是啊！” 白柔气得咬牙切齿：“凭什么他来了本宫就得受冷落？” 凭什么？ 凭人家爹是威名赫赫的昌和王。 凭人家保家卫国世代忠良。 黄杏翻个白眼，小心翼翼地回答：“娘娘，咱们现在见不到皇上，不也没办法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回若羽宫，白柔进门就摔个茶盏：“没办法不能想办法吗？废物！” “娘娘，人家身份在那呢……” 白柔伸手甩了黄杏一巴掌：“身份！身份怎么了？想办法把他给拉下来，或干脆让他消失！” 把昌和王世子拉下来？ 让昌和王世子消失？ 说得轻巧！ 黄杏捂着脸：“娘娘，咱们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从长计议才是啊！” 白柔没理她，怎么样才能让他消失，之前就因为他来京城皇上就把自己禁足了，这次又因为他来皇上都冷落自己了，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是…… 但黄杏说的对，他的身份在哪呢，自己能怎么办？ 身份！ 白柔灵光一闪，有了！ 他的身份，本宫的身份……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的了别的男人纠缠自己的女人，尤其是皇上…… 哈哈哈！本宫真是太聪明了，这样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除掉他，连皇贵妃也会受到牵连，废黜她也不是没可能，至于自己，皇上总得补偿自己吧…… 想到这里白柔嘴角翘了起来，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对黄杏说：“过来，给本宫办件事……” 黄杏听完目瞪口呆：“这……这使不得啊娘娘，就算想把他拉下来，您也不用以身犯险吧！” 就不怕事后皇上厌恶你…… 白柔一拍桌子：“你敢质疑本宫！让你去你就去，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黄杏心一横，从白柔手中接过簪子：“奴婢保证办好！” 一边是亲如兄弟的重臣之子。 一边是一个小小的答应。 即使有救命之恩又怎么样？总不能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吧！ 就是傻子也知道怎么选，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试探一下皇上能对白柔纵容到什么地步…… 春晖宫众人已经用完午膳，此时正在御花园看悦晴表演轻功。 “看那根树杈啊！我能一下子飞到上面。” 萧凌看看那根树枝，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练了这么久，才能飞这么高，也好意思说出来。” 太后顺着悦晴的手看去，那根树杈离地大约一丈高。 “悦晴，别逞强啊，那么高，别摔着了！” 悦晴边说边轻跳：“您瞧好了！” 只见她往后退了几步，又飞快地跑了回来，临近时双脚一点，往上一跳…… 只是…… 她忽略了这根树杈上还有其它的树杈…… “哎哟！” 悦晴的头撞到上面的树杈上，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不能就这么掉下去，也太没面子了吧…… 也顾不得什么了，悦晴伸手往上抓，正好抓住本来打算踩上去的树杈…… 然后…… 就这么被挂到了树上…… 烈焰冷风无影：还好刚才没到那棵树上去…… “哈哈哈……” 下面一阵大笑。 看着悦晴的样子没什么危险，但确实好笑，楚云也会心一笑。 萧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光会用些蛮力……不会灵巧避让……我之前就这么教你的吗？” 太后拍了一下萧凌的后脑勺：“还不快把悦晴救下来！” 萧凌看着挂在树上的悦晴，对太后说：“不管学什么都得活学活用，多好的例子啊，我得上去跟她说道说道。” 太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萧凌足尖一点轻轻松松地飞到悦晴抓的那根树杈上坐下来，看着悦晴紧握的双手，萧凌说：“我说小县主啊……” 悦晴憋红了脸：“叫我悦晴！” 萧凌不以为然地说：“好，悦晴，悦晴，本来呢我还想长话短说早点救你下去，既然你还有力气，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听说过吧！同理，人在树杈下，也不得不低头，我刚才看得清楚，你刚才那股冲劲，这个高度飞上来肯定没问题，但你忽略了上面的树杈，就这么直挺挺地往上冲，连头都不低，不撞你撞谁啊……” “咔嚓咔嚓……” 那根树杈本来就不粗，悦晴挂在上面，萧凌又坐在上面，终于，它承受不住了…… “啊……” 悦晴感觉到树枝断了，心里已经做好了跟萧凌“同归于尽”的准备…… 没想到，想象中摔屁股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胳膊被人拎起……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萧凌一起站在另一根更高更粗壮的树杈上。 看着两人都没事，太后也松了一口气，也只有太后松了口气，其他人都知道萧凌的实力，是不可能让悦晴摔到的。 太后急忙喊道：“好了好了，阿凌快带悦晴下来吧，悦晴都吓坏了” 第152章 烈焰，下来! 其实此刻悦晴一点都没感觉到害怕，反而有点小兴奋，还从来没有飞过这么高，关键还是和他一起…… 听到太后的声音，萧凌拎起悦晴就飞了下来。 悦晴一落地就缠着萧凌：“我也要像你一样飞那么高，快教我，快教我……” 萧凌一边跑一边说：“教了你这么久才练成这样，那是你笨……” “我不管，我不管，你还得教……” 看着他们你追我赶的，太后嘴角上扬了一下：就这样，就这样，女追男隔层纱，总有一天就把这对欢喜冤家凑成一对。 说完悦晴，太后又看看佳晴：“佳晴，这你段时间不是也在学功夫吗？学得怎么样了？” 佳晴看眼石头，红着脸说：“太后娘娘，我就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平时没事练着玩的，就不献丑了。” 太后显然是想逼佳晴一把，说道：“那怎么能行呢？你跟悦晴一起学的，悦晴都跳那么高了，你也展示展示才行啊！” “这……”佳晴又看看石头：“师傅，我……” 石头倒没想那么多，既然太后想看，那就练给太后看就行了呗，鼓励佳晴说道：“郡主这段时间进步挺大的，难得太后娘娘有兴趣，郡主就不要推辞了，当成平时那样练就行了。” 佳晴仍红着脸：“那我就试试啊，练不好的话，太后娘娘可不许笑我啊！” 太后点点头：“不笑你就是了，你也不会像悦晴一样挂树上啊” 佳晴硬着头皮练了几招自己最熟练的。 烈焰看着佳晴的动作，小声对冷风说：“这郡主对自己的水平认知不准啊，这哪是三脚猫的功夫啊……” “这分明是还没长脚呢！离三脚猫还差得远呢！” 冷风瞪了他一眼：“你这水平怎么练出来的心里没数吗？人家郡主才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又不能像我们那样进行魔鬼训练，再说这才练多长时间啊？” 太后问石头：“你们平时就是这么练的吗？” 石头不亢不卑地说：“回太后娘娘，郡主平时主要是练这些基本功，底子打好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练习，有时我们也会进行简单的切磋。” “好啊，好啊，那你们现在就切磋一下” “这……”石头犹豫了：“平时练练还行，在太后娘娘面前就不合适了……” 太后知道石头这是怕对佳晴名声有碍，想避嫌呢！ “没事，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也没有外人，你们平时怎么练就怎么练就行了。” 石头用求救的目光望着秦晟，秦晟也在想，石头平时没有这么磨蹭了，今天这是怎么了，看着他看向自己，那就是拿不定主意呗，嗐！帮他一把吧。 “母后说得对，这里也没有外人，快点！” 得了秦晟的话，石头才说道：“那就献丑了。” 说着便走到佳晴面前：“郡主不用紧张，就跟咱们之前练的一样就行，听我口令……” 在石头一步步引导下，佳晴也逐渐进入了状态，一招一式板板正正的。 看的太后也忍不住叫好。 一套拳法打下来，佳晴已经大汗淋漓了，太后把她叫到一边：“这不练得挺好吗？” 佳晴喘着粗气：“是师傅教的好” 石头谦虚地说：“是郡主悟性高” 太后看着石头满意地点点头，怎么看都跟佳晴很般配，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还得试探一番才好。 “莫离何在？” 莫离闪身进来跪下：“属下在” 太后指指石头对莫离说：“你跟他切磋一下，点对为止啊！”别伤了他，佳晴就该心疼了。 “属下遵旨”莫离嘴上答应着，其实心里毛毛的，上次跟皇贵妃打都没打过，听说这石头公子跟楚世子不相上下，自己能打得过吗？唉！全力以赴吧！ “莫统领请！” “石头公子请！” 互相拱手行礼后，两人便开始了。 秦晟也眯着眼睛看着这场较量,莫离只是一个侍卫统领，在高手如云的皇宫，算不得高手，石头虽说只是一个跟班，但天赋极高，也肯下功夫学，在青云关这几人，功夫最好的是四哥，然后自己楚清和石头三人不分上下，莫离连云儿都打不过，对上石头是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的。 果然，十招之内石头的剑就指到了莫离的喉咙。 石头收回剑，又对莫离拱手行礼。 “承让了” 莫离也起身：“属下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如此简单利落又势不可挡的打法还是第一次遇到，要不自己也像郡主一样拜个师？ 看着太后意犹未尽的样子，仿佛在说这莫离怎么这么不经打，秦晟一抬手：“烈焰，下来！” “遵旨”烈焰跳下来，嘿嘿！手早就痒痒了。 “来，你们两人切磋一下” “请赐教” 两人行完礼后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比式，莫离跟烈焰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刚才对莫离轻松自如的招式对烈焰明显不起作用，一招一式下来，石头竭尽全力也才勉强应付过来，烈焰这边也不轻松，丝毫不敢大意。 看着楚清也握紧了拳头，秦晟也感到手有点痒痒了，回京城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打过，母后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想到这里，秦晟又招呼冷风和无影下来。 现在变成三组互相切磋了： 石头对烈焰； 楚清对冷风； 秦晟对无影。 比起烈焰和冷风，无影明显更放不开，对方可是皇上啊，轻不得重不得，既不能放水让皇上看出来，又不能下重手，但一会的功夫无影就不这么想了，只知道皇上功夫不低，没想到竟不比自己逊色多少，要知道，当初这十八个暗卫都是经过魔鬼训练，层层选拔才从几千人中脱颖而出的，没想到皇上放养这些年，治国理政没落下，功夫还这么好，无影边打边向烈焰冷风扫了几眼，这两人也没占上风。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昌和王带出来的人都这么厉害。 烈焰冷风那边也越打越吃力，越打越兴奋，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打了。 第153章 你爹的眼光不错 太后也是第一次看到秦晟动武，本以为他只会些防身的功夫，没想到竟能和无影打个平手，孝和太后留下的十八个暗卫太后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些暗卫的水平，虽然无影有可能会放点水，但秦晟能打成这个水平已经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了。又看看楚清和石头，这两人对上两个暗卫也丝毫不逊色。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大安后继有人了。 两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来，太后出口叫停了他们：“好了，都停下吧，哀家已经知道你们的实力了，都坐下好好歇歇吧！” 六人都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眼中还闪着兴奋的光，打得太爽了！ 方嬷嬷又上了些瓜果糕点：“来，大家都累了，用些瓜果吧！” 秦旻首先跳起来：“好哇好哇，我就说来母后这里准有好事，看了一场这么精彩的比试，现在还有好吃的。” 大家又嘻嘻哈哈地吃了一阵。 要说太后刚才对石头有七分满意，现在已经变成九分满意了，意味深长地对佳晴说：“佳晴，跟着师傅好好练啊！” 佳晴也被石头的身姿迷到了，红着脸说：“嗯，我一定会好好练的” 太后又拉着楚云的手说：“让他们在这里好好练吧，云儿，哀家累了，陪哀家去歇会吧！” 一听就是有话要说，楚云搀起太后的胳膊：“嗯，儿臣带母后回去休息吧！” 楚云搀着太后走了，秦晟跟楚清他们还在喝茶聊天。 春晖宫，太后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云儿，石头可有婚约？” 楚云当然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摇摇头说：“没有，他跟我哥一样孑然一身，不近女色” 太后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跟母后说说他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楚云慢慢说道：“青云关瘟疫那年，他是我爹拣回来的孤儿，开始的时候被送到我姑父那里学医，但总学着学着就偷偷跑走了，我对他最早的记忆就是我姑父拎着他的耳朵从校场往永康候府走，后来次数多了，我姑父和我爹看他实在不是学医的料也就放弃了，让他跟我哥一起学武了，没曾想，他学武天赋极高，有时比我哥还略胜一筹，我爹就重点培养他了，甚至还生出了……” 楚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甚至还生出了招他做上门女婿的想法。” 太后点点头：“你爹的眼光不错” 楚云接着说：“那时我小啊，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他不是我亲哥哥，但跟亲哥哥一样，后来，五哥他们都去草原了，看我跟五哥越走越近，我爹多次还多次暗示石头把我看好了，别被五哥抢走了，石头要么是装傻充愣，要么就是说只把我当妹妹，后来看我和他彻底没希望了，我爹又想把他收为义子，可他却说无功不受?，等立了大功才能做楚家子” 太后越听越满意：“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哀家就是想给你娘写一封信，让他把石头收为义子，这样有了楚家二公子的身份，配佳晴也足够了。” 楚云皱皱眉说：“我知道佳晴对他有意思，但他和哥一样，都对感情反应挺迟钝的，我娘说过姻缘天注定，不能强求，还是顺其自然吧！” 太后也点点头：“也是，左右他们都还不大，还能再等等，先让他们自然处着慢慢培养感情吧。” 楚云也点点头：“儿臣就是这个意思” 御花园。 悦晴还在缠着萧凌练轻功。 佳晴也在跟石头练武。 婉晴眼巴巴地看着楚清，秦晟当然看出婉晴的意思，对楚清说：“朕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你在这里等一下吧，云儿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楚清看看四周，还有秦旻和萧灵也在，就说：“那皇上就去忙吧，我会在这里等云儿的。” 秦旻看着秦晟走了，看看楚清又看看婉晴，清清嗓子说：“你们在这里看看吧，我要回去午睡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楚清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睡什么睡啊，也不怕睡傻了！” 秦旻把袖子拽回来：“我还是个孩子，睡不够的话会长不高的” 楚清拍了一下他的头，秦旻回头做了个鬼脸，自己要走还不算，还不忘对萧灵说：“灵姐姐，上次六哥落我宫里一瓶药，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你去帮我看看啊？” 提前药，萧灵也来了兴趣：“好啊，我去看看” 楚清这时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正要回熙华宫等楚云，身后转来了婉晴的声音：“楚公子留步” 婉晴自己也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气才说出这五个字的，只感觉皇兄皇弟为了自己煞费苦心，自己不能浪费这个机会了。 楚清抬起头闭上眼睛，握紧拳头，这个小公主虽然不像那个秦荷一样那么大胆，但对他的意思他知道，可自己这样的人怎么能谈情说爱呢，也罢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跟她说清楚也好早点让她死心，不至于耽误她。 想到这里，楚清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婉晴说：“公主请坐，在下正好也有话要对公主说” 婉晴喜上眉梢，自己要苦尽甘来了吗？ 楚清四周望了一下，他们都走远了，这里还算安静，缓缓开口说道：“公主对在下的心意在下明白，只是在下不是良人，还望公主早日醒悟，莫要误了公主终生。” 虽然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听到如此直白的拒绝，婉晴的心还是痛了一下，稳定好情绪，婉晴开口问道：“可是因为我是公主？” 楚清听出她连本宫都没用，直接用我，还是摇摇头说：“不是” 婉晴却不相信，继续说道：“如果我愿意放弃公主身份，公子不用放弃兵权，婚后我一心相夫教子，孝敬公婆……” 没等她说完，楚清就打断她：“公主不用为在下做出如此牺牲，不是因为公主的身份，而是……”楚清从腰间取下那半枚玉佩递到婉晴手上。 婉晴接过一看，就是平常的玉佩，玉质虽然清透，但对于见惯了好东西的公主来说，也不算太精贵，做工还算精致，边缘是一圈水波纹，因为是半块，只能看出中间的字有个三点水，另一半是什么不知道。 第154章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 只听楚清开口道来：“每个楚家子孙出生时，都会得到一块刻着自己名字的玉佩，这半块玉佩是我弟弟的，中间原是个‘澈’字。他叫楚澈，小名叫小关，别人提起我们兄妹三人就说青云关兄妹。如果他要活着的话，今年和小九一样十五岁了。” 楚清从婉晴手中拿过半块玉佩，细细的抚摩着上面的花纹，好像一个哥哥细细地抚摩着弟弟。 “他十二岁那年，悄悄地混进战场上……” “后来只找回了一堆肉泥和这半块玉佩，是我害死了他……” “我十二岁那年也曾悄悄上过战场，侥幸活着回来了，他一直以我为榜样，可我没想到他也会在十二岁那年悄悄上战场，却一去不回了……” 楚清语无轮次地继续说道：“我大伯失踪那年我还没出生，他那支队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三叔死那年，我才两岁，对他还没有太深的印象，他从底层士兵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出事那时候刚刚升到千夫长，那年他带着千人小队去包抄新罗后路，没想到却中了埋伏全军覆没，明明出征之前还跟我祖母说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等这次回来就去下聘的，没想到却一去不回……” “我四叔死的时候，我已经六岁了，平时我爹军务繁忙，一般都是四叔带我的，我的第一招功夫就是我四叔教的，我娘总说我是在我四叔的脖子上长大的，那次出征的时候，他明明答应回来就送我一把小木剑，开始教我剑法的……结果我等到现在也没等到他送我的小木剑……” “那时候我对生死还没有太明确概念，只知道最疼我的四叔再也回不来了，只知道祖母险些哭瞎双眼，祖父一夜白头，父亲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之后不要命地练兵……” “直到找到小关，我从父亲的眼中看到了当年祖父眼中那种暗淡的眼神，原来这就是丧子之痛……” 婉晴不说话，静静地听着楚清说。 “我祖父经历了三次丧子之痛，一次丧孙之痛，我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手足，自己的孩子消失在自己面前……” “身为楚家人，我知道抛头颅洒热血是每个楚家人都应该做的，我已经经历了失去兄弟的痛苦，如果我成亲生子的话，也许也会看到我的孩子在我面前丧命，也许我的孩子会看着他的兄弟手足，看着他的孩子在他面前丧命……” “我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刻，他会有什么想法，他会怎么做，但是现在我不想让这一幕发生……” “楚家的痛苦，到了我这一代就该结束了……” “我的归宿是在战场上，说不定哪一天，就像我三叔四叔还有小关一样，就再也回不来了，那样楚家的痛苦就不会再延续下去了……” 婉晴红着眼问：“所以，你打算让楚家从你这里断子绝孙？” 楚清又抬起头看看天空：“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不到明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上要经历最痛苦的事情，还要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小关走的那一年，我也曾拦着云儿和小五相处，当时认为云儿应该和我一样不婚不爱，可石头对我说，小关最喜欢云儿和五公子在一起了，甚至连姐夫都叫上了，要是小关知道我要拆散他们会不高兴的，如果我也像小关一样上了战场再也没回来，那以后云儿一个人该有多痛苦，有一个人照顾她，挺好。所以，我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亲的，公主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楚清说完就要走，婉晴又拦住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战争结束了，以后再也没有战争，没有流血牺牲，你会考虑我吗？” 楚清叹了一口气：“公主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的残酷，现在的情况大安跟新罗势不两立又势均力敌，谁也吃不了谁，那西门昭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对大安的仇恨比宇文世还大，好几次抗旨强攻，没有战争，简直是天方夜谭，谈何容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婉晴一人在风中凌乱，他拒绝的不是自己，他拒绝的是所有女人…… 楚清刚走出御花园就看到楚云从春晖宫出来，两人到熙华宫后，楚云把太后的意思跟楚清说了一遍。 楚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如果石头能接受佳晴郡主再好不过了。” 石头毕竟不是楚家人，没有必要跟着自己断情绝爱，留在京中当个郡马爷也挺好的。 楚清看着楚云不再提回青云关的事了，也松了一口气，又安慰了一番之后便去找石头和萧凌就要出宫去了。 刚走过御花园，一个宫女突然跳了出来：“楚公子留步。” 然后就傻眼了，这三人都长得气宇轩昂的，哪个才是啊？ 楚清望着眼前的宫女，面无表情地问：“何事？” 黄杏松了一口气，这位就是了，把手中的盒子往楚清手里一塞：“我家主子约楚公子今晚亥时在御花园的小凉亭里一见，这是信物。” 说完就跑了，生怕楚清拒绝似的，楚清忙问：“你家主子是谁啊？” 黄杏头也不敢回说道：“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楚清疑惑地说：“主子？会是谁呢？” 萧凌说：“宫里最大的主子是太后皇上，然后是表姐，但不会是他们。” 石头说：“九公子也算是个主子，但也不会是他，然后其他公子都不住宫里了” 楚清好奇地打开盒子，是一支发簪。 萧凌也伸头看了看：“平平无奇，想来这发簪的主人地位不高” 石头捂着嘴憋着笑。 楚清瞪他一眼：“笑什么笑，有话直说！” 石头松开手，笑了下说：“公子魅力大，应该是某位公主的。” 楚清知道，宫里除了婉晴之外还有几位公主，不过不像婉晴一样和太后楚云那么亲近罢了。 “嘁！”楚清哼了一声，刚打发了个婉晴公主，又冒出个公主，现在这公主都这么放得开吗？随手把盒子扔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萧凌摇摇头：“可惜了，可惜了，表哥你真不去啊？” 楚清拉着他往前走：“去什么去啊，走了，出宫了！” 第155章 前有狼后有虎 刚走到宫门口，萧凌的脚步停了下来：“嘘！” 楚清问：“怎么了？” 萧凌小声说：“外面有人在议论你，咱们悄悄过去看看” 三人轻手轻脚地躲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声音： “母妃，你说他怎么还不出来啊？我都在这里等了老半天了，要不咱们进宫找他得了” “傻孩子，宫里有那么多公主，进宫了还能轮得着你吗？乖乖地等在这里，等他一出来准能碰到他的。”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再等一会吧！” 楚清后怕地拍拍胸口，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宫里的公主就够可怕了，外面还有个更可怕的郡主。 石头问：“怎么办？” 楚清想了想：“回去！” 说完又朝熙华宫走去。 不一会，三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就从宫里出来。 秦荷还在抱怨着：“怎么还没出来啊？” 回到昌和王府后，萧凌捧腹大笑：“哈哈哈……没想到，还能有托表哥的福穿上太监服的一天。” 楚清把身上的太监服脱下来：“这京城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明天就回去！” 萧凌说：“今天已经十六了，二十四就是皇上的万寿节了，这可是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生辰，听小九说礼部已经开始准备了，应该办得挺隆重的，你不过了万寿节再走啊？” 楚清石头对视了一眼，青云关的情况萧凌还不知道。 楚清说：“不等了，本来回去就待不了几天又该过来了，要再等的话，回去马上就得往回赶了。” 萧凌一想：“也是啊，不过还好，就剩最后两颗了。” 太阳落山，秦荷还等在宫门口，秋风瑟瑟，秦荷抱着双臂问：“母妃，你说他不会在宫里留宿吧！” “放心吧，不会的，他一个外男怎么能在宫里留宿呢，再等等啊！” 直到天完全黑了，宫门都落锁了。 “阿嚏！”秦荷打了个喷嚏。 “母妃，咱们走吧！” 定王妃看着落锁的宫门，无奈地点点头：“走吧！” 若羽宫。 戌时一刻，白柔用完晚膳：“过来给本宫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梳妆打扮？ 夏雨望了一眼外面：“娘娘，一会该就寝了” 白柔瞪了她一眼：“让你过来梳妆你就过来，那么多话干什么？” 黄杏过来了，说：“娘娘，奴婢看好了，直到宫门落锁他们都没有出去，虽然一开始快走到宫门口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出宫门，此时肯定还在宫里。” 白柔得意地说：“不知道什么原因？还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开始不想赴约，后来想想又后悔了，折返回来肯定是赴本宫的约呗，有谁能拒绝得了本宫？” “那是，那是，娘娘您端庄秀丽，仪态万千，今天肯定能把他迷住的。” 黄杏边说边在心里鄙夷：自己长啥样心里没数吗？ 白柔更得意了：“记住按计划行事” “奴婢记住了” “来伺候本宫更衣，咱们这就过去” 黄杏看看沙漏：“娘娘，约的时间是亥时，现在还早着呢？” “你懂什么？男人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你怎么能知道，咱们得早点过去，快！去取本宫那件锦纱裙来” 夏雨也不说话，你让我拿我就拿，也不问你干什么了。 黄杏看了眼那件裙子：“娘娘，现在这天，穿这裙子会冷啊！” 白柔又瞪她一眼：“笨蛋，男人体热不知道吗？” 你才笨蛋呢，你们全家都是笨蛋，那楚公子看着也是个正人君子，哪能上来就跟你有肢体接触……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考虑不周了” 说话间白柔已经换上了那件锦纱裙，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仿佛已经看到楚清被治罪，楚云被废黜的情景…… 仔细装扮好之后，白柔便向小亭走去，黄杏就藏在通往小亭的必经之路上。 今夜的月亮还是挺亮的，虽然没有点灯，但也能看出来小亭里没有人，白柔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自己先到的…… 坐下后，摆了个自以为很勾人的姿势，只要他过来，肯定会被自己迷住的…… 白柔越想越美，如果忽略阵阵秋风的话…… 怎么还没来？约的是亥时啊，时间差不多了吧！ “阿嚏” 白柔也顾不得勾人不勾人了，双手抱紧自己，坚持一下，他马上就来了…… 月亮越升越高，他怎么还没来…… “阿嚏” 白柔不停的哆嗦…… 这个时辰肯定过亥时了吧！难道有什么事临时被绊住了，嗯！一定是这样的，再等等，再等等…… 要不自己先回去加件衣服？ 不行，万一自己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怎么办？ 可是自己好冷啊！ “阿嚏！” 不能走，不能走，自己得坚持下去…… 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 哈！来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让自己给等来了…… 白柔用已经冻僵的手臂摆了个姿势…… “什么人？谁在那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不对啊，不像一个人的脚步声啊，难道他还带别人来了，也不对啊，他不能这么问自己啊？ “什么人？从实招来！” 白柔刚反应过来，一把长枪就伸到了他的脖子上…… “啊！”白柔正要跑，就被莫离踹倒在地上，两个禁卫军牢牢地把她控制住。 一个禁卫军点亮灯笼上前。 莫离看仔细了：“原来是白答应啊，这深更半夜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摆了下手，两个禁卫军松开手。 白柔慢慢爬起来，冻得舌头都伸不直了，结结巴巴地说：“本……本宫……是……是” 是来干什么的呀，总不能说是来勾引诬陷楚公子的吧！ “本宫……来……赏月” 对！赏月，就是来赏月的！今晚的月亮挺圆的。 莫离也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是挺圆的，但是谁大冷天的不睡觉，深更半夜地穿着纱裙出来赏月啊，脑子有病吧！ “那白答应现在赏够了吗？” 白柔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够了……送……送……本宫……回宫” “属下还要上那边巡逻，恕不远送，白答应请吧！” “哼！”白柔一甩袖子走了…… 呜呜呜……他竟然没来……白吹了半夜寒风…… 走到跟黄杏分开的地方，白柔停住了脚步，这黄杏死哪去了？ 第156章 何苦为难自己呢? “黄杏！”白柔小声地叫了一声。 没有动静，白柔又瞪大眼睛仔细看，黄杏明明是藏在这里的，于是壮着胆子用腿往草丛里踢了两下。 “哎呀！鬼呀！” 黄杏一下子跳了出来：“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白柔打了她一下：“发什么疯啊？看仔细了，是本宫！” 黄杏终于清醒了过来：“娘娘……” “怎么回事？” 黄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奴婢不小心睡着了……咱们回宫再细说吧！” 白柔气得火不打一处来，本宫在那里吹寒风，还在禁卫军那里丢那么大的脸，你可好，你在这里睡着了！ 想着想着白柔又踹了黄杏一脚，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到若羽宫。 “跪下！”黄杏顺从地跪了下来，心里又默默地给白柔记上了一笔。 “本宫，在那里吹寒风受冻……阿嚏……你可倒好，你在那里睡觉……阿嚏……” 黄杏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这也不能怪我啊，深更半夜的让我趴在草丛里还不让动，能睡着也很正常嘛！再说，你冷，谁让你穿那么少的！活该！ 白柔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那么多禁卫军从你面前过你都不知道……阿嚏……害本宫出了那么大的丑！” 什么？禁卫军？关禁卫军什么事？ 看着黄杏疑惑的目光，白柔大叫道：“禁卫军巡逻，发现了本宫” 黄杏呆坐到地上，怎么会这样？幸亏自己睡着了，一动不动的，才没被发现了，要被发现了丢人的就是自己了。 夏雨默默地上前递上一杯热茶：“娘娘，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白柔接过茶一饮而尽，此时真是又冷又困，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今晚就在这里跪着反省，本宫要去睡了。” 黄杏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吗？ 第二天一早，楚清就进宫向楚云辞行了。 楚云撇撇嘴道：“怎么昨天才刚来，今天就要走啊？” 楚清只能搬出秦荷当借口：“你不知道啊，昨天又是公主又是郡主的，哥哥实在无福消受啊！” “那也不能只待一天就要走啊？” 楚清又揉揉楚云的头发：“早晚都得走的，再待几天也这样，放心，哥哥下个月早点来，多陪你几天。” 知道哥哥心意已决，楚云只得红着眼点点头。 正好秦晟下早朝回来，看到楚云这副模样，知道楚清就要走了，走过去拍拍楚云的背说：“没事，放心，还有朕呢！” 楚清说道：“那我就走了，你们都不用送我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边说边往外走。 秦晟追了出去，看到楚云没有跟出来，两人走远了，秦晟才问道：“青云关又来信了吗？” 楚清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心中有股隐隐地不安，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早点回去看看，时间久了我不放心。” 秦晟说道：“有事及时上报，朕一定会保证军器粮草充足的。” 楚清点点头：“还有，一定要对云儿好，千万不要再让她受委屈了。” 秦晟伸出手：“放心吧！” 楚清很默契地击了一掌。 看着楚清离去的背影，秦晟感叹万千，昔日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如今却天隔一方聚少离多了。 秦晟还没回过神来，黄杏就冲了出来：“皇上，去看看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又风寒了” “怎么又风寒了，这次没落水啊？” 黄杏不敢说实话，只得含糊其辞：“可能是我家娘娘体弱……也可能是上次还没好利索……又复发了吧！” 一旁的莫离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属下知道为什么。” 秦晟转过身来看着莫离：“你怎么会知道？” “属下昨日巡逻的时候，子时了白答应还穿着纱裙在御花园赏月” 那么冷的天，又穿得那么少，不风寒才怪呢？ 秦晟眉头皱了皱：“大半夜的赏什么月，还穿着纱裙？” 黄杏冷汗都出来了，总不能说是为了勾引楚公子吧，结结巴巴地说：“可能是……我家娘娘……觉得纱裙和月亮更……搭配吧！” “扑哧”一声，莫离又笑了出来。 秦晟只觉得哭笑不得：“既然风寒了，那就快点找太医吧，朕也不会看病开药”还得赶紧去哄云儿呢，哥哥刚走，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黄杏壮着胆子想拦下秦晟：“可娘娘说想见皇上。” 王公公立刻挡在秦晟面前：“大胆！白答应都病了还想见皇上，是想把病气过给皇上吗？” 秦晟此刻一心想去安慰楚云，没心情跟她说那么多话，只说：“朕还有事，快去传太医吧！” 黄杏无奈，只得往太医院走去。 看着黄杏没把皇上带来，反而把太医带来了，白柔又甩了黄杏一巴掌。 这次来得是洪太医，常院首和丁太医一听是若羽宫来人，撒腿就跑，反应慢点的洪太医硬着头皮来了，毕竟之前白答应的“丰功伟绩”在太医院可是广为流传啊！ 洪太医看着白柔甩巴掌的样子，这像是生病了吗？ “敢问白答应，还需要老臣把脉吗？” 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赶紧跑。 白柔怒视了一下洪太医：“需要……阿嚏！本宫昨夜着凉了。” 洪太医上前把了下脉，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点小风寒。 “请白答应等候片刻，药熬好后就会送来。” 熙华宫，秦晟纠缠着楚云：“今天太阳挺好的，咱们到御花园甩会鞭子吧，时间长了不练，怕你生疏了。” “没心情！” 秦晟叹了口气，还没哄好呢，从夜明珠之后，云儿就不让自己碰，自己也不好勉强她，表面上是和好了，但她心里还有气呢！ “那你想干什么，朕都陪你，要不我们出宫玩一天啊？” 楚云思考了一下，这几天确实一直在跟他怄气了，既然哥哥已经回去了，自己暂时是回不去了，那自己在这样耍脾气，他不开心，自己也不开心，是不是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哎！何苦为难自己呢？ 算了吧，哥哥说得对，以前那么美好，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秦晟点了一下楚云的鼻尖问道。 楚云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想到，快到皇上的生辰了，臣妾的礼物还没选好” 秦晟一把抱住楚云：“云儿不生朕的气了？” 楚云点点头。 “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就是朕最好的礼物，走，什么也别想了，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157章 朕会当一个好皇帝的 “去哪呀？” 秦晟拉起楚云的手：“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上手拉着手，像当初在恒山上一样快活地跑，片刻时间就来到了一所宫殿前面。 气势巍峨大气，每一砖一瓦都在诉说着它无上的尊贵，楚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 “皇上带臣妾来这里干什么呀？” 秦晟摆摆手，两个小太监就把门打开了。 尘封了十二年的梧桐宫的大门打开了。 楚云望着牌匾上气势恢宏的“梧桐宫”三个字，这就是当时孝和太后居住的宫殿。 秦晟看着楚云目不转晴地订着梧桐宫三个字看，说道：“以前叫凤宁宫的，跟天宁宫相配，当年孝和太后封后时不喜凤宁，只喜梧桐，父皇也觉得梧桐树上落凤凰喻义甚好，便改成了梧桐宫，如果云儿不喜欢，也可以换成自己喜欢的名字。” 楚云摇摇头：“不用换，不用换，我也觉得梧桐二字极好” 秦晟牵着楚云的手往里面走去：“封后大典后，你就得来这里住了，朕提前带你来看看有哪里需要改动，该换的换，该修的修，一切按照你的喜好来” 楚云看着梧桐宫中的一景一物，虽然没有那么奢华艳丽，但却令人感到那么舒心，想来孝和太后也是一个随和的人。 “这样就挺好的，皇上以前经常来吗？” 秦晟说：“也不是经常来，母后没有那么多规矩，不用每日必须晨昏定省，但母后……那时候母后还是贤妃，只能叫母妃，母妃来给母后请安的时候都会带上我，哥哥弟弟们也会跟着跟着各自的母妃来，母后会考我们的功课，之后我们就会在这里玩，看那棵梧桐树，朕小时候就经常爬上去。” 十多年过去了，那棵梧桐树更粗了更高了。 说话间已经进入到寝殿内，虽没有白玉为梁，翡翠当柱，桌椅屏风也和熙华宫差不多，但床幔和窗纱上绣着的凤纹是那么高不可攀。 楚云伸手轻抚着床幔上的凤纹，这真的要属于自己了吗？ “这些都是需要换的，到时让内务府多出些样式，你选一选” 楚云点点头。 “喜欢这里吗？” 楚云脸红了，看着楚云娇羞的样子，秦晟把她揽进怀里：“朕知道你不在乎住在哪里，你只想当朕的妻，唯一的妻，放心吧，朕一定把最好的捧到你面前。”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 楚云心里乐滋滋的，五哥还是她的五哥。 良久，楚云才开口问道：“如果以后我住到这里……” 不等她说完，秦晟就打断她：“去掉如果，不久之后，你肯定会住到这里” “可熙华宫我已经住习惯了，那熙华宫给谁住？” 秦晟拍着她的背：“你要喜欢熙华宫，那就留着以后给我们的女儿住。” 楚云在他的胸脯上拍了一下：“讨厌” 秦晟抓着她的手：“云儿害羞了，不用害羞，我们迟早会有孩子的。” 楚云的脸更好了：“那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呢？为什么要留给女儿住呢，偏心！” “儿子自己有儿子的住处，走，朕带你去看看，朕也十多年没去过了。” 说话间秦晟就拉着楚云往外跑。 “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大约走了一刻钟才到，这里离梧桐宫和熙华宫有点远，倒是离天宁宫不远。 楚去抬头望去。 东宫。 “儿子自然是要住东宫的。” 东宫，储君，太子。 大门打开，两人往里面走去。 秦晟看着里面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耳边还仿佛能传来朗朗书声。 “朕小时候经常来找太子哥哥玩，太子哥哥可好了，就连最顽皮的四哥到了太子哥哥面前都老老实实的，可惜……” 楚云握住他的手：“所以就算是为了太子哥哥，你也要当一个好皇帝，把国家治理得好好的，国富民强了太子哥哥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 秦晟点点头：“朕会当一个好皇帝的。” 出了东宫，秦晟又牵着楚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次怎么不问去哪里了？” 楚云翻个白眼：“问了也白问，问了皇上肯定也会说到了就知道了。” 秦晟点了一个楚云的鼻尖：“小机灵鬼”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宫殿。 “怡心宫，这是？” 秦晟也抬头看了一眼：“这是朕出生的地方，当时母后……当时还不能叫母后，只能叫母妃，母妃就住在这个宫殿，朕在这里住了六年……” 楚云的兴致来了，“那臣妾可得进去好好看看了。” “朕带你去朕小时候住的房间看看。” “好！” 推门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书桌，六年没动过，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桌子还摆着写了一半字帖。 楚云拿起来一看，千字文。 笔迹幼稚无力，一看就没用心。 “皇上小时候也偷懒啊！” 秦晟不好意思地从楚云手中“抢”过来：“没想到这么久了还留着呢” “现在知道脸红了，那当时怎么就写成这样了呢？” 秦晟指指一旁的陀螺：“还不是因为它” 楚云拿起陀螺：“这陀螺怎么放在桌子上呢” 看着秦晟要往椅子上坐，王公公赶紧把上面的灰擦一下，秦晟坐下说：“朕当时就是这样，一只手拿笔，一只手拿陀螺，看一眼陀螺写一个字” 楚云笑起来：“所以，写的每个字都像陀螺。” 两人相视一眼，都笑起来。 “不管小时候怎么样，现在能写好就行了呗！” 两人又在怡心宫转了一会，看着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秦晟感慨道：“时间真的好快啊！” 秦晟又领楚云在皇宫好好转了一圈，边走边介绍： “这是二哥……哦，那时候不叫二哥，叫二皇兄，这是二皇兄小时候住的宫殿……” “这是四哥小时候住的宫殿……” “这是六弟小时候住的宫殿……” …… 秦晟把转到地方都给楚云介绍了一下。 转了一圈，又转回熙华宫了。 楚云随口问道：“刚才看的这几个地方好像没有三哥住的宫殿，难道三哥以前……” 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来，秦昱的生母是梅妃，梅妃住的是若羽宫，若羽宫现在住的是白柔…… 秦晟揽着楚云的腰往寝室内走去，边走边说：“不去那里了，膈应人，当时梅妃死在那里，听人说死得可惨了……” 楚云也点点头，是挺膈应人。 第158章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宫殿膈应人，现在里面住的人更膈应人。 休息了一会后，王公公来报说李将军求见，秦晟便回御书房了，楚云一人无聊，打算去找婉晴，刚走到御花园就看到石头过来了。 “参见皇贵妃娘娘” 石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楚云笑出声来：“快起来吧，以后没有外人不必行此大礼” “礼不可废” 这石头就是一根筋的死脑筋，也罢，由他去吧！ 楚云问道：“我哥出城了吗？” 石头回答说：“出城了，我把他送出城后就回来复命。” “复命？” 石头沉默了一会：“公子还是不放心小姐，让我来看看小姐的状态。” 此刻石头还是把楚云当成是楚家小姐，一个惦记妹妹的哥哥。 楚云低头片刻，马上又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就跟我爹写一封信，告诉他我已经想开了，会好好当一个皇贵妃的，等我哥回去之后看到信也会放心了。” 看着楚云开心的样子，石头也为她感到高兴：“小姐能明白就好，王爷和公子都是为小姐好。” 为了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楚云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听话的，嗯，对了，等你回去之后，我房间里那个红色的并蒂莲箱子帮我拿过来。” 石头当然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点头道：“我下午就送来” “好” 石头行礼后便出宫了。 很快，石头便把箱子送过来了，楚云把人都打发出去之后，自己又试穿了一下并蒂莲的红嫁衣，望着铜镜中娇艳可人的自己，楚云心都要飞起来了，虽然封后大典上要穿专门给自己量身订制的凤袍，不能穿这件，但并不妨碍晚上自己穿着这件红嫁衣再和五哥像寻常百姓一样拜堂，掀红盖头，喝交杯酒…… 哈哈哈…… 想想就很美…… 试完之后，楚云又小心地叠好放回箱子里，收藏好，可不能被五哥发现了，到时给他一个惊喜…… 若羽宫。 白柔看着面前一碗黑乎乎的药没有犹豫端起来就喝了下去。 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药喝了吧，不喝的话受苦的还是自己…… 连续四五天，白柔都在安心喝药养病，心里又默默地给楚清楚云记了一笔，都怪你们本宫才会生病的，哼！等本宫好了有你们好看的！ 青云关。 十月二十一晚上楚清刚回到昌和王府，正要进门，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四周望了望，果然不远处有一个黑影正要离开…… 楚清没吱声，悄悄飞了过去，趁黑影不备，一脚踢了过去…… “哎哟！”黑影叫了一声。 楚清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转过来一看：“楚泽？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楚泽站起来：“没……没什么……就是吃完饭……出来消消食……” 楚清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楚泽点点头：“真的，真的，要不属下大晚上能过来干什么呀？” 楚清盯着他看了片刻后，说道：“好了，天也不早了，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赶紧回去吧，明天好好训练。” “嗯，嗯，好的，那属下就先走了”楚泽说完便跑走了。 楚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军营离王府的距离不远，一般情况下白天训练就够累的，要是还有精力出来消食的话也都会去恒山上或凌河边，谁会大老远的跑到王府附近来消食啊，这楚泽不对劲，很不对劲！ 刚一回头，便看见楚嵘过来了。 “爹，您怎么出来了？” “听见外面有动静，我就出来看看，你不进府，来这里干什么？” 楚清压低声音：“回去再说” 回到王府后，楚清把刚才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 楚嵘叹了一口气。 楚清问道：“难道他还有其他问题吗？” 楚嵘说道：“我翻了十五年前阵亡百夫长的名册，没有叫楚三的。” 楚清瞬间明白了，当时楚清说他爹叫楚三，是楚家军的百夫长，他爹牺牲后他娘才把他送到楚家军的。 楚清但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不死心地又问道：“会不会是他时间没弄清楚？” 楚嵘接着说：“前三年和后三年的我都查过了，姓楚的虽然不少，但都没有叫楚三的。” 楚清想了一会问道：“那明天我去查一下当时招他入伍的管事问问当时的情况” “我查过了，楚泽入伍不久后，那个管事就意外落水身亡了。” 楚清一愣：“这么巧？” 楚嵘点点头：“就是这么巧” 楚清也知道，巧合的背后往往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接着问道：“可是他平时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引起爹的怀疑了？” 楚嵘道：“倒也不是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他进步太快了，一点都不像没有根底的人，就跟石头当时的情况差不多。” 石头到青云关的时候还不到两岁，新罗不可能派一个还尿床的细作来，但楚泽入伍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 楚清想了想，问道：“那我们下面怎么办？”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盯紧他，不要让他靠近机密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与他接头的人吧！” “嗯，暂时只能这么做了。” 交待完楚泽的事，楚嵘又问道：“云儿状态怎么样？石头的信里倒是说你走后她也没什么，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楚清把夜明珠的事跟楚嵘说了一下，最后说道：“好歹是用以前的情意给安抚住了，小五……皇上也对我发誓不选秀不纳妃，现在也开始准备封后大典的东西了，看样子应该是认真的。” 看着楚嵘没有说话，楚清接着说：“如果，这一战后，我们都还活着，云儿要是还想回来，我还会把她接回来的，宫里看似豪华，但对云儿来说那是一座牢笼，云儿是天上的鹰，不该被关在笼子里面的。” 楚嵘点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皇宫不适合云儿，但当时云儿铁了心的要跟秦晟走，另一边的新罗虎视眈眈，两害相比取其轻，才送云儿入宫的，如果真的没有战争了，那自然是要顺着云儿的心意来了…… 第159章 我的就是你的 熙华宫。 楚云把红嫁衣收好之后，又拿出了搁置几天的荷包。 哎！绣了三个月了，终于能看出个鸳鸯形了，可拿这个当礼物，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啊？ 送什么才好呢？ 五哥现在是皇帝，什么都不缺，不像以前自己随手买个玉佩或发冠就能解决的。 等秦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云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秦晟从后面抱住她：“又为什么事发愁呢？” “没……没什么” 秦晟从楚云手中拿过荷包：“这只鸭子也太胖了吧，还是别绣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去甩两下鞭子呢!” 楚云认命地闭上眼睛…… 鸭子…… 五哥竟然说是鸭子…… 楚云瞪了他一眼：“五哥要再说这是鸭子，我就把这只鸭子当生辰礼物送给你！” 秦晟大笑一声：“原来云儿是为这件事发愁啊，别说是只鸭子了，就是送朕一根树枝，朕也会好好保存起来的，看，你去年送朕的玉佩朕还一直戴着呢” 楚云撇撇嘴：“可你现在是皇上呀，可不是一只玉佩就能解决的，那这样吧，五哥说你想要什么，我能弄到的尽量给弄到。” “真的？” 楚云点点头：“先说好了啊，是我能弄到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你可别说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啊！” 秦晟又抱住她，手放到楚云的肚子：“朕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朕最想要是这个……” 楚云心一惊：“这……这是我能说了算的吗？” “难道是朕不够努力吗？” “再等等好吗？可能……可能是缘分未到吧！”楚云心虚地躲了躲。 秦晟自然知道这不是心急的事，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就把她给吓成这样，又把她拉回来安慰道：“你躲什么呀？你我成婚才四个月，不急一时的，你不想送朕礼物吗，走，朕带你去选。” 秦晟拉起楚云就往外跑。 “去哪里啊？” “到了就知道了。” 不一会便到了御书房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 王公公用钥匙打开锁，开门的一瞬间，楚云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不起眼的小门外面竟然重兵把守，树上还有好几个暗卫。 里面竟大有乾坤啊，成排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金银玉器，瑰宝如云，件件价值连城妙不可言…… 每个架子上都放了一颗夜明珠，即使没有点灯也亮如白昼，怪不得五哥送白柔那颗夜明珠的时候毫不在意呢，敢情还有这么多啊！ 这是国库吧！ 楚云拉了拉秦晟的胳膊小声说道：“五哥把我带到国库来，不合适吧？” 秦晟握住她的手，带她往里面走：“这不是国库，这是朕的私库。” 楚云看着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又看看秦晟，小心地问道：“五哥，你才当了不到半年的帝……” 私库里竟会有这么多的东西…… 五哥不是昏君吧？ 看着楚云不可思议的眼神，秦晟自然猜出她的想什么，出口解释道：“放心吧，这些东西是一代又一代的帝王积攒下来的，孝和太后全留给朕了。” 楚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五哥是个昏君呢？” 秦晟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刚才看你那么紧张，就那么怕朕是个昏君啊？” “当然怕呀，我那么英明神武的五哥怎么能做昏君啊，五哥你答应我，可一定要做个千古明君啊！” “好，依你，都依你，朕一定会做个千古明君的。” 楚云又看了看满屋子的宝贝：“那五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呀？” “你不是要给朕准备生辰礼物吗？就从里面选一个就行啊！” “什么？从你的私库里选一个礼物，再送给你……还能这样？” 秦晟又拉着她往里面走了几步：“对呀，就是这样，从里面选一个，你就不用发愁了” 楚云拍下额头：“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好不好？”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现在是我的，你拿到手就是你的，你再送给我，又变成我的了。” “什么你的我的啊，五哥都把我给绕迷糊了” “那就不说这些了，你从中选一个你喜欢的就行” 楚云又不明白了：“是你过生辰啊，为什么要选一个我喜欢的啊？” “因为，你送的东西，朕肯定要随时看到的，朕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熙华宫，所以肯定要摆到熙华宫的，既然要摆到熙华宫，那就肯定得选一件你喜欢的了。” “所以说绕来绕去，本来是用你的东西送给你，现在又变成我的了？” 秦晟接着说：“是我们的，来看看这个翡翠屏风怎么样？” 楚云摇摇头：“太大了。” “那再看看这个玉如意？” 楚云还是摇摇头。 “那就再往里面看看，里面好东西还多呢，喜欢什么随便拿” 楚云白了他一眼，这是搁菜市场买菜呢？还随便拿。 秦晟牵着楚云转了一圈，最后楚云的目光落在一株红珊瑚摆件上，红色的珊瑚犹如火焰般炙热，婀娜的身姿仿佛每一枝每一叶都绽放着无尽的美丽，宛如一只海底精灵…… “就它吧！” “好，就它，还是云儿有眼光，整个私库就只有这一株红珊瑚，配云儿正好。” 楚云脸红了：“明明是送给五哥的” 秦晟高兴地说：“我的就是你的。” 云儿终于又叫自己五哥了…… 若羽宫。 白柔喝完药后原来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清醒一些了。 黄杏上前问道：“娘娘，万寿节就要到了，咱们要准备给皇上生辰礼物了，要送什么，娘娘可有打算？” 白柔斜了她一眼，傲慢地说道：“本宫跟皇上情谊可是那些俗物可比的，本宫要送皇上的自然是世上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 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能送出什么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东西来？ 黄杏还是耐心地问道：“娘娘，没几天了，事不宜迟，咱们要趁早准备起来才是啊！” 白柔又斜她一眼：“好吧，你去办吧，过来……” 黄杏上前一步，白柔附耳跟她说了几句说，黄杏越听越心惊，在宫里耍这些手段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还请娘娘三思啊，这……这不行吧！” 第160章 皇宫就是一个牢笼 白柔踹她一脚：“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话干什么，还三思，本宫都五思过了，就这么做，到时本宫一步登天，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想不想当凤宁宫的大宫女了？” 你才凤宁宫的大宫女呢，你全家都是凤宁宫的大宫女！ 黄杏咬咬牙，为了自己的计划豁出去了…… 青云关，楚清盯着楚泽，除了进步神速之外，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真的和石头一样是练武奇才，但身世和夜逛昌和王府就说不通了。 第二种，他就是新罗细作，可能还是死士，武艺高强，藏拙藏不下去才假装进步神速的，但这么久了也没发现有谁跟他接头，他就藏得这么深吗？ 楚嵘也在盯着楚泽看，别人做不到的动作，他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很难相信他没有功底，看着楚清握紧的拳头，楚嵘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去试探他，这样无异于打草惊蛇，先盯着他吧，只要是狐狸就肯定会露出尾巴的。” 楚清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他真的是新罗细作，那肯定在出身这方面做得天衣无缝，不可能随口胡说一个不存在的人啊！” 楚嵘深沉地说：“这应该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天衣无缝也会有破绽，随口说一个不存在的人物，让我们查无可查，不管怎么样，盯紧他就行。” 楚清点点头接着说：“万寿节就要到了，父亲有何打算？” 楚嵘说：“今非夕比了，我早就跟冯副将商量了好了，由他代表青云关是贺寿。” 楚清问：“那礼物呢？轻不得重不得，一般的东西拿不出手，太贵重的咱们也拿不出。” “青云关什么情况皇上是知道的，但也不能太随便了，早先就跟冯副将讨论过，取恒山石雕刻了一幅大好河山，寓意江山永固。” “如此甚好，算算日子该出发了吧？” 楚嵘点点头：“嗯，明日一早出发，怕云儿孤单想家，这次让冯副将带着冯兰和蓉儿一起去陪云儿几天，还有思思也想家了，她也想回去，正在跟你母亲商议把她也带回去住几天。” 楚清说：“表妹毕竟年龄小，离家两三个月了，想家也正常，那她要是回去了，小六是不是也要回去啊？” 小六，秦小六，赖在青云关不走的悠王秦景。 “自然也要回去，堂堂一个亲王整天游山玩水的像什么样子，趁着这次万寿节把他赶回去，让皇上给他安排个差事才行。” 楚清笑了一下：“也就父亲能说出把亲王赶回去的话，他在这里好歹也能帮着练兵啊！” 楚嵘叹了一口气：“再是亲王他也是秦小六，而且他也不是带兵的料啊，这次过完万寿节让冯副将跟皇上说一下，把秦小四调过来，练兵得加紧了，” 楚清点点头：“父亲说得对，把小六赶走，把四哥换过来 ，练兵方面还是四哥最厉害。” 第二天一早，冯副将秦景带着冯兰郭蓉和李思在城门口和楚嵘拜别。 冯兰郭蓉李思三个姑娘坐一辆马车里有说有笑的。 郭蓉：“思思，你去过皇宫吧？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啊？” 李思：“皇宫啊，很大很大，我第一次去的时候都迷路了，里面也很雄伟，很豪华，仿佛是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聚在一起了。” 秦景在外悠悠地说了一句：“皇宫就是一个牢笼”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 冯兰：“蓉姐姐，你不是想留在京城留在皇宫啊？你是看上二哥了还是三哥啊？” 郭蓉点了一下冯兰的额头：“呸呸呸！就你嘴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那都是兄弟能下得了手吗？我不像你，嗯，你是最有可能留在京城的，上次听阿清说小四现在可是端王殿下了。” 冯兰的脸红了：“谁……谁说要找他了” 郭蓉：“不找他，你脸红什么呀？” 冯兰：“我热……我去京城是找云儿的……” 郭蓉：“真的？” 冯兰：“真的！” 郭蓉：“那就好，我可跟你说啊，京城那些男人可沾不得啊，个个妻妾成群的，你要真跟了小四啊，可有苦头吃了，思思你说是不是啊？” 李思：“按照规矩，亲王是允许有侧妃侍妾的，而且在京城男人纳妾是天经地义的，别人不说，我爹就有好几个妾室呢，所以我娘才让我上青云关来的” 郭蓉：“听见没，不想受这份委屈就趁早收心” 冯兰：“我……我又没说……” 郭蓉：“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要我说啊，哪也没有青云关好，去陪云儿几天，等玩够了还是回青云关才安心。” 皇宫，乐心殿。 萧灵和三晴也在想着送什么礼物给秦晟。 萧灵：“我送一块药玉给他，经常佩戴可以延年益寿。” 婉晴：“我有一个成色很好的玉如意，正好送给皇兄” 悦晴：“之前跟我爹出门游玩的时候，偶然间得到一个上好的砚台，应该拿得出手吧！” 佳晴：“我……我今天回家去父王库房找找看吧！” 萧灵：“正好我也要回王府拿那块药玉，我们一起回去吧！” 悦晴：“还有我，还有我” 佳晴：“好，那我们就一起出宫吧！” 出宫后，首先到长公主府，悦晴先回家了，然后到了昌和王府。 萧灵：“佳晴，你等一会，我把石头叫出来送你回去吧，咱们这次出宫也没带个侍卫” 佳晴：“没事，几步路就到了，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有人把我这个郡主给掳走了啊！” 萧灵：“还是小心点好，你忘了上次的事了” 佳晴：“我不能那么倒霉吧，坏事也不能可着我一个人遇上啊，没事，放心吧，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有功夫的人了” 萧灵：“那你小心点啊！” 佳晴：“嗯，放心吧！” 萧灵看着佳晴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街上人来人往，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佳晴一边走一边想，选什么才好呢？ 父王库房里有好几颗夜明珠，算了，前几天刚因为夜明珠跟皇贵妃闹别扭了，自己还是别触这个霉头了…… 大家名作？也不知道皇上喜欢哪位书法家的？ 哎！回去问问父王，让父王给拿个主意吧！ 佳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道尖锐的目光盯住了她…… 第161章 这个女婿他认领了 离定王府还有一里的时候，佳晴甩了甩头，不想了，回去让父王准备吧！ 路过一个胡同口时，突然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毫无防备的佳晴拉了进去。 佳晴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酒气熏天的臭嘴已经朝她伸过来了，佳晴边伸手往外推边大叫：“抓刺客！抓刺客……” 对方显然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大的爆发力，一下子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推倒在地上，正要起身反扑佳晴，佳晴看清楚了，他是悦晴的堂弟周领…… 看着周领又要扑过来，佳晴赶紧往外跑，虽然自己现在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但在没有必胜的可能下，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眼看周领就要扑过来了，佳晴回想着石头教自己的招式，大不了拼了…… “哎哟……” 佳晴正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突然听见周领的惨叫声，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前面…… 是石头，佳晴瞬间安心了，往后看去，只见周领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膝盖，地上还散落着两颗小石子。石头过去一脚把他踩在脚底下。 此刻佳晴眼里的石头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郡主，打算怎么处置他？” 直到石头问出声来，佳晴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石头想了想说：“像他这种行为本来是该送到官府的，但这样的对郡主名声有碍，不如带回去交给定王爷处置啊！” 佳晴点点头：“行” 石头一个手刀把周领劈晕了，说：“郡主先走一步，我在后面跟着，别让别人看出我们是一起的” “为……为什么？” “我还得拎着他，让他离郡主远一些。” 听得佳晴心里暖暖的，又问道：“你怎么正好过来了，又是巧合吗？” 石头笑着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表小姐不放心你，回王府后就让我跟着你。” 看着石头灿烂的笑容，佳晴不争气地擦了下口水：“刚才……你一直跟着我啊？可我竟然没有察觉。” “我离得远，本打算看到郡主回到王府后就回去的，不曾想这么点的距离就给了他可乘之机” 佳晴在心里偷着乐，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说道：“那我们快走吧！” “郡主先请” 佳晴在前面走，石头扛着周领走在后面，周领身上酒味很浓，即使有人看见也不觉得奇怪，喝醉酒了让人扛回去很正常。 定王府。 佳晴一路跑到定王书房，秦晃也在。 “父王，哥哥，刚才有人在路上对我图谋不轨”佳晴一进门就说情况。 秦晃一下站起来：“谁那么大胆，现在在哪里？” 定王则先盯着佳晴看了一圈，看没有什么大碍，才问道：“怎么回事？” 佳晴委屈地说：“我从宫里出来路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被周领拽了进去，我挣脱他后，他又追了上来……” 秦晃急忙问道：“他把你怎么样了”边说边围着佳晴转了圈。 佳晴急忙解释道：“没怎么样，后来我师傅来了，把他制服了，把他带来了，应该到门口了。” “我去接”秦晃说完便跑了出去。 定王没有忽视佳晴提到石头时眼中闪现的光芒，问道：“又是他碰巧救了你？” 父王后院十几个女人，自己这点小心思看出来也不奇怪，佳晴摇着定王的胳膊，撒娇地说道：“这次不是碰巧，是灵儿不放心我，让他在后面悄内跟着我的。” 定王看着佳晴，哎！女大不中留啊，上次秋猎的时候就看出她对那个小子有心思了，自己也知道那个小子，就是昌和王世子跟前的一个跟班，长得倒是挺不错的，功夫和人品也好，可就是身份低了点啊，罢了罢了，只要佳晴喜欢，大不了让他入赘，反正他也孤身一人。 “就扔这里吧，去打一盆水来” 外面传来秦晃的声音，佳晴跟着定王走了出去。 只见醉醺醺的周领还晕倒在地上，石头先对定王行个礼之后说道：“他这种行为本该送到官府的，可在下怕对郡主名声有碍，所以自作主张把人带来了，如有不妥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看着眼前思维敏捷考虑周到的石头，定王心里又给他加了一分，捋捋胡须道：“如此甚好，你考虑得还挺周到。” 石头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都是为了郡主，那他就交给王爷发落了，要是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好，那你先回去吧，本王亲自处置他” 石头又行个礼后便退下了。 定王望着石头挺拔的背影，知深浅，懂进退，不邀功，待会就给楚嵘写封信，这个女婿他认领了。 石头走后，定王踢了一脚地上的周领，什么阿猫阿狗也欺负他女儿头上了。 “先把他绑起来，去请文国公。” 秦晃咳嗽一声：“父王，您怎么忘了，自从发现皇姑母中毒之后，文国公府已经削爵了，现在该叫周文伯了。” 定王恍然大悟，一时气糊涂了，当时只把那个毒妇关入大牢了，留他们一家性命，已经算是皇上法外施了，他不夹起尾巴做人，反而还出来兴风作浪。 几个小厮手脚麻利的把周领绑了起来，迎面泼来一盆凉水，周领打个寒颤，还没反应过来，正要开口大骂，一鞭子直接甩到脸上了。 院子里只能听见周领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看的定王不禁摇摇头，文国公，哦不，周文伯当年既然能坐到国公的位置上，也算是个人物，要不当年先帝也不可能把南燕嫁给周健，可这孙子怎么这么窝囊呢！ 很快，周文伯带着周康来了，听到周领闯了如此大祸，周康直接从小厮手中抢过鞭子自己狠狠地冲周领抽了起来，最后，又是磕头又是下跪才让定王松口放了周领。其实周文伯和周康都知道定王是看了南燕长公主和悦晴的面子才肯放了周领的，毕竟南燕长公主的毒一被发现，周文伯马上就控制了何青，包括后面的定罪也丝毫没有因为她是救命恩人之女而有一丝包庇，佳晴和悦晴又如此要好，定王怎么也要给他个面子的。 第162章 这个盒子怎么又掉下来了 “这次看在南燕和悦儿的面子上就暂时饶了他这条命，要是再有下次，本王可就丝毫不客气了！” 周文伯马上表示：“王爷请放心，我们以后必定严加管教，再有下次不用王爷出手，我亲自解决了他。” 在周文伯的再三保证下，定王让他们把半死不活的周领带走了。 刚把周领抬回房间里，周文伯叹了一口气后便离开了，公主出了事，皇上仁慈侥幸留了一家人的性命，可偏偏周领不知死活地往刀口上撞，难道周家真的要完了吗? 周康看着满身伤痕的周领，哎！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叹了一口气后也出去了，不过他是去找郎中了。 剩下周领一个自嘲地冷笑了一下，昨天去看母亲了，母亲说得对，祖父和父亲都不会再管自己了，只能靠自己博前程了，都怪自己太鲁莽了，没有听母亲的话，直接就上手了，看来还是要听母亲的，得找她合作才行…… 定王府。 定王又去库房了，去给未来女婿选个礼物去，也不知他有没有这份心思，人是不错，要是他没有这份心思的话，受苦的还是佳晴，哎！先选个礼物让晃儿给他送去，探探他的口风再说吧！ 可是，选什么好呢？上次救佳晴的时候就悬了好半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啪嗒”一声，一个长条盒子掉在了定王脚下。 “这个盒子怎么又掉下来了？上次就是它掉下来的。”定王没当回事，捡起来顺手放回了原处。 最终定王选了一把弓，又顺便给佳晴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礼物给秦晟当生辰礼物。 定王把弓交给秦晃，把自己的意思跟秦晃说了一下，秦晃也觉得石头人不错，拍着胸脯保证：“父王放心，保证打探得清清楚楚的” 秦晃兴致勃勃地往昌和王府去了。 进门之后先把弓递到石头手上：“这次你又救了佳儿一次，我父王精挑细选给你的礼物。” 石头：“使不得，使不得，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秦晃：“让你拿着就拿着，我今天过来是有事要问你。” 石头：“什么事？郡王请讲。” 秦晃：“你可订亲？” 石头：“没有” 秦晃：“可有心上人” 石头：“没有” 秦晃：“那就好，那你可有什么血海深仇杀父之仇未报或是有仇人暗杀？”关系到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当然要问清楚了，免得以后面临两难之选。 石头：“郡王何出此言？我自小就是孤儿，我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王爷，我都活不到现在，就算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杀父之仇的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到现在为止没来人杀我。” 秦晃心想：你倒是实诚，把底子都交待了，接着问道：“那你可有成亲的打算？” 石头：“成亲？为什么要成亲？” 秦晃耐下心来解释：“自古以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要成亲的啊。” 石头：“为什么？” 秦晃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为了繁衍子孙后代！” 石头：“繁衍子孙后代跟成亲有什么关系？” 此时秦晃都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到到底是什么了，压住火气咬牙说道：“不成亲怎么繁衍子嗣？” 石头：“成亲了怎么繁衍子嗣？” 秦晃猛得站起来拍下桌子：“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石头‘委屈’地说：“郡王别生气，表少爷说生气伤身，您刚才说得这些，王爷也没教过啊？” 秦晃头都快炸了：“这些还要教？”男人对这些不是无师自通的吗？ 石头继续装傻充愣：“不教怎么会？” 秦晃拍拍胸口，不生气不生气，又坐下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好心情才说：“那你说皇贵妃为什么要大老远的从青云关来到京城啊？” 石头‘自豪’地说：“这个我知道，是为了皇上啊！” 秦晃一听，嘿！有门了，就用他们两人做例子，慢慢说道：“那你说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啊？” 石头：“这个我也知道，皇上和皇贵妃的关系！” 秦晃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除了皇上和皇贵妃这个身份，他们还是什么关系？” 石头头往回一缩：“我不敢说” 秦晃大叫一声：“说！” 石头咬咬牙，壮着胆子说：“秦晟和楚云” 秦晃快要崩溃了：“我问的是他们的关系，不是名字！” 石头摸摸后脑勺，仿佛在思考：“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秦晃终于忍不住了：“你说个夫妻关系会死啊？” 石头：“现在还不是夫妻，只能算夫妾，他们都说皇贵妃是妾。” 秦晃双手捂住脸，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石头的心这么实呢？为了妹妹以后的幸福，还是出口问道：“妾就妾吧……” 这次不等秦晃说完，石头就打断他了：“郡王，停停停，不能妾就妾吧，皇上都说了，皇贵妃只是暂时的，我家小姐早晚都要封后的，现在不是已经开始准备了吗？所以呀，以后他们两个就是皇上跟皇后的关系了。” 秦晃：“好，那就说皇上跟皇后……” 石头又打断他：“现在还不能叫皇后，现在叫皇后是犯上，我刚才说的是以后他们两个就是皇上跟皇后的关系了，现在还不是” 秦晃：“好好好，那就说皇上跟皇贵妃，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都能干些什么？” 石头掰着手指说：“皇上要上早朝，批奏折，偶尔还要微服私访，既要保证子民安居乐业，还要治理天下……” 秦晃咬着牙：“这些我都知道，还用你说吗？我是说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石头说：“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秦晃一听，嘿！他知道，竖着耳朵听他说。 只听石头说道：“他们两人在一起干的最多的事就是甩鞭子，因为皇贵妃喜欢，再就是射箭，皇贵妃射箭总射不好，皇上总要亲自指导……” 秦晃又拍下桌子打断了他：“除了这些功夫上的” 石头：“郡王，您别总拍桌子啊，桌子又没招您惹你。” 秦晃：“接着说，除了功夫上这些，他们两个人还都能干什么？” 第163章 姜还是老的辣 石头：“还能在一起练字，读书，偶尔还会下下棋，然后就是出门买买买” 秦晃抬头想看一下天空透透气，感觉自己都快压抑死了，可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房梁。 秦晃又看看石头，这脑子还有救吗，要不，自己在争取一下，吐了几口气之后说道：“我说是晚上，晚上他们能干什么？” 石头：“晚上当然是睡觉了，除了睡觉还在干什么？” 秦晃来了精神：“对，就是睡觉，怎么睡？” 石头：“睡觉当然是躺在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就睡了啊，难道郡王不会睡觉吗？那您这么些年是怎么过的啊，我告诉您啊，人可不能不睡觉了，白天练了一天功累的要死要活的，晚上躺在床上睡一觉，那叫一个舒服啊！哎……郡王您别走啊，我还没教会您怎么睡觉呢？” 秦晃头也不回走了，再留下去，自己能憋屈死，还是回去跟父王说说给佳儿另择贤婿吧！ 看着秦晃远去的背影，石头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终于糊弄过去了，佳晴是个好姑娘，自己也和公子一样，说不定哪天就扔战场上了，怎么能牵连这么好的姑娘呢？ 秦晃气呼呼地回到定王府，定王看着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父王啊，您这次可真看走眼了，那石头啊，可真是块石头，脑子都没开窍呢！他呀……” 之后秦晃把和石头的对话告诉了定王。 “他说完那些话，把我气的啊，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笨的人啊，父王，男人多的是，可不能给佳儿选这么一个石头脑子。” 定王微眯着眼睛，想着秦晃刚才的话，看着定王没作声，秦晃又喊：“父王……” “你呀，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这个儿子不是石头的对手。 秦晃不解地问道：“我本来就很年轻啊，哎，不对，他笨和我年不年轻有什么关系啊？” 定王看了看秦晃，说：“你被他骗了，他故意装傻充愣插科打诨你都没看出来。” 秦晃呆住了：“什么……他故意装傻充愣？” 又想了一下当时石头的表情，好像一直是风轻云淡的，不管自己怎么说都能被他给糊弄过去，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被骗了，一下拍在桌子上就要往外走：“他竟然敢耍我！我找他去！” “回来！” 秦晃看着定王，定王站起来，说：“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我根本就没提佳儿的事啊，他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定王说：“佳儿的心意都写在脸上了，他还能不知道，他这样说就是告诉你，他对佳儿无意，让你知难而退。” 秦晃：“那他怎么不明说呢？” 定王瞪了他一眼：“明说？他对佳儿无意，若直接拒绝你，佳儿不要面子了吗？定王府不要面子了吗？他是为了维护佳儿和定王府的面子才故意气走你的。” 秦晃摸摸后脑勺问：“那现在怎么办？” 定王对这个女婿越发满意了，长相好，功夫好，脾气好，也不贪图富贵，关键是有脑子，还会为佳儿着想，笑着说道：“不能逼他太紧了，顺其自然吧，总之不会让他逃出为父的手掌心的。” 秦晃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 这几天，楚云一直在跟着太后和文贵太妃一起操办万寿节，毕竟以后这些都是需要她来办的，就当是先练练手了，白柔风寒未愈，也没出来作妖，楚云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青云关一行人紧赶慢赶，在终于十月二十三到达了京城，秦晟楚云萧灵萧凌李信还有秦晏秦晨都到城门口迎接。 “来啦！来啦！” 看到远处尘土飞扬，楚云一骑领先奔了过去。秦晟忙跟上。 “冯叔，兰儿，蓉姐姐，我来接你们了。” “云儿，灵儿……”冯兰和郭蓉也招手示意。 走近后，几人纷纷下马，几个姑娘抱在一起，秦晏眼巴巴地看着和楚云抱在一起的冯兰，鼓了鼓勇气，说句话总可以吧！ 结果…… 动都没动一下…… 冯副将冯军跪倒在秦晟面前：“老臣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马上又对冯兰郭蓉使个眼色。 冯兰郭蓉也马上反应过来，哦，是要下跪的，光顾着激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几人也跪在地上：“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 “都平身吧！”秦晟亲自把冯军扶起来，以这次是以皇帝身份穿着龙袍来迎接的，以示重视。 楚云也赶紧把几个姑娘扶起来。 “冯将军辛苦了。” “为国尽忠，都是老臣应该做的” 一番寒暄过后，李信将李思接走了，冯兰郭蓉跟楚云萧灵一起回到昌和王府，秦景跟萧凌和秦晏秦晨一起去悠王府了，秦晟则亲自送冯军回到冯府。 当着楚云的面没敢提青云关的情况，现在只有秦晟和冯军两人，秦晟问道：“新罗那边可有大动作？” 冯军说：“暂时没有大动作，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多半是举全国之力发兵了。” 秦晟脸色一惊：“全国之力？” 冯军点点头：“虽然还没有确定，不过八成是这样的，自我出发时，王爷还在想办法确认，一旦确定下来，会发军报的。” 秦晟思考了一下：“那我们这边的应对措施做的怎么样了？” 冯军：“城墙该加固的加固了，该重建的重建了，兵力也比之前强盛了，就算是西门昭举全国之力发兵，我们也能应付过来的。” 秦晟：“见机行事吧，定王叔手中有五万精兵，李将军手中有十万精兵，如果真的确定新罗举全国之力发兵，朕随时可以派援兵过去。” 冯军：“嗯，见机行事吧！不过应该是不用，青云关的五十万精兵也不是吃素的，我们都要相信王爷。” 秦晟点点头：“朕自然是相信的，好了，冯将军一路奔波也累了，朕就不多扰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早些进宫。” 冯军起身行礼：“老臣恭送皇上。” 昌和王府。 郭蓉盯着楚云转了两圈：“云儿，半年不见，你变化可真大。” 冯兰接着说：“就是，就是，比以前还漂亮。” 楚云：“那是，我什么时候不漂亮了？” 第164章 我也没打算撞南墙啊 郭蓉：“哎，之前听思思说宫里的嫔妃不都是有自称的啊，像你皇贵妃这个身份，不是该自称本宫吗？怎么还是我呀我的？” 楚云：“嗐！那都是对外人的，咱们自己哪用得着那套啊？” 冯兰：“我一直以为进了宫，当了皇贵妃就高高在上了呢，照现在这么看，还是咱们以前的云儿啊！” 郭蓉：“那你呢？你以后要是当上了端……” 王妃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冯兰就捂住了她的嘴：“郭姐姐，蓉姐姐，好姐姐，你是我亲姐姐，饶了我吧，我可从来没说过跟他有关系啊，再说了，他也不一定有这想法。” 郭蓉拍开冯兰的手：“你们俩人呀，就是脸皮太薄了，明明就一层窗户纸了，谁也不捅透它。” 楚云当然知道冯兰的心意，接着说道：“兰兰，你可要考虑好啊……” “我知道，我知道，亲王正妃侧妃侍妾一大堆的，我也没打算撞南墙啊，撞疼了还得我自己承受，我呀，现在就是悬崖勒马，知错就改，继续做我的青云关女侠不香吗？为会非要把自己困到一堆女人受苦呢？” 郭蓉拍了两下手掌：“对，这才是我们青云关女侠冯兰啊！” 楚云心里犯起了一丝苦涩，若是自己没有进宫，也和会冯兰一样拥有广阔的天地…… “来啦，来啦，我来啦！” 话音刚落，萧灵端着几杯茶水从外面进来了：“这是我专门为你们配制的清茶，最适合长途奔波之后喝了，快尝尝” 郭蓉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好茶！小灵儿，长大不少啊，小灵儿也变成大姑娘了” 萧灵：“我总得长大的嘛！” 郭蓉：“灵儿变化不小，阿凌倒没什么变化，哎！你们发没发现，石头变化挺大的！” 楚云和萧灵对视一眼摇摇头，楚云说：“他这个年龄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吧？” 冯兰也跟着说：“可能是你们总是能见到他，感觉不出来，我也看出来了，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要是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石头还是那个石头，反正跟以前有变化。” 郭蓉也点点头：“我也感觉他的长相跟以前有点变化了，尤其是眼睛，眼神好像更凌厉一些了，但总体还是那种安心踏实如沐春风的感觉” 萧灵说：“可能是青云关跟京城的环境不一样吧，从医学角度考虑的话，有些人的长相是受环境影响发生点变化的。” “可能是吧！” 几人又嘻嘻哈哈闹腾了一阵之后，秦晟就来接楚云回宫了。 第二天，十月二十四，万寿节，在太后和文贵太妃的帮助下，楚云把万寿节操办起来了。 太后坐在首位，秦晟和楚云坐在太后两旁，亲王公主，文武大臣依次往下排，已经隐退的文丞相和钱太傅也来了，跟冯军坐一起，当时在青云关教导皇子十多年，跟冯军处得也像兄弟似的了，现在冯军难得进一次京，当然有说不完的话了。 太后送给秦晟一面玉边铜镜，虽不是很名贵，但寓意心如明镜，楚云献上的自然是那件红珊瑚，楚云心虚地看了秦晟一眼，秦晟点头示意，接下来，秦星秦昱及文武大臣们都献上自己的礼物，冯军把恒山石雕刻的大好河山献上之后都称赞不已，多数朝臣都没去过青云关，甚至还有没出过京城的，看到大安的的大好河山，看到青云关的雄伟广阔，都竖起了大拇指……直到最后，白柔也没送出礼物，以风寒未愈为由戴着面纱，一直在一旁干坐着，黄杏都替她感到害臊，大家都献上礼物了，就你自己空着手，也好意思，可能是感觉出了黄杏不快，白柔瞪了她一眼，最好的当然要留在最后。 各自献完礼之后，就是歌舞表演了，大家闺秀们又铆足了劲的表演，就差点把“选上我，选上我”写在脸上了。 秦晟的目光一直在楚云身上，就算偶尔往下瞥一眼，也是表情淡淡的，几位太妃倒是看得兴致勃勃地，说不定还能给儿子选个王妃呢！ 冯兰郭蓉和萧灵三晴她们坐一起，冯兰看着都是些抚琴跳舞的，说了句：“没劲！” 萧灵说：“要不兰姐姐上去舞剑吧，好久没看到兰姐姐舞剑了。” “这能行吗？我看她们也没有舞剑的啊？” 婉晴也央求道：“冯女侠就去舞一次吧，也让我们都开开眼界嘛！” 悦晴佳晴也跟着说：“对呀，对呀，我们都还没看过舞剑呢！” 冯兰还是有些迟疑：“上面还有太后呢，我还是别上去了” 萧灵说：“太后娘娘可好了，最喜欢女孩子了，兰姐姐就上去吧！” 三晴也点点头：“太后娘娘可好了” 郭蓉看着刚才台上的姑娘一个个的眼睛都快粘到秦晟身上了，当然也能看出她们想飞上枝头的心思，如果冯兰此时上去会不会也被别人误会为是…… 当然，秦晟不可能看上冯兰的，冯兰也没有那份心思，但是秦晏还在对面坐着呢，刚才眼睛一直往这边瞅，自己可都看见了，哎！两个人都没嘴，要真这么错过了也是可惜，也不知道秦晏是怎么想的，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侧妃侍妾的，哎，不管那么多了，先帮他一把，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郭蓉也推了一下冯兰：“去吧，去吧，平时大大咧咧的，怎么到了皇宫反而扭捏起来了呢！” 冯兰深呼吸了一下：“好，我去！” 正好台上一位抚琴的姑娘刚下来，冯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青云关冯兰舞剑一曲，祝皇上万寿无疆。” 这一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终于有个不一样的了，秦晟看看冯兰，又看看秦晏，说道：“准！” 一个侍卫上去送了一把剑，冯兰今天正好穿了一件红衣，不像京城小姐那样繁琐，整个人显得利落精神，英姿飒爽，仿佛人剑合一，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把力量与优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直到舞完，众人还意犹未尽，随即爆发出一阵掌声…… 太后也满意地笑着说：“不错，不错，赏！” “谢太后娘娘”冯兰行礼后退下了。 白柔冷哼一声：“粗俗！” 仿佛是见不得青云关姑娘得赏似的，赌气便走了出来，想到外面透透气，刚走到冯军身后时，听到他们的谈话…… 第165章 本宫相信皇上 钱太傅此时已经喝的有点高了，看着上首秦晟楚云，问文丞相：“你说，当时是不是小五偷听了咱们的说的话，才接近楚小姐的？” 文丞相也迷迷糊糊了，说道：“那谁知道啊？咱们就那么随口一提，谁知就能被人听了去……” 还保持清醒的冯军立刻打断他们：“不要妄自揣测， 一切自有天定。” 听得冯军这样说，钱太傅和文丞相激灵了一下，对呀，这话现在可不能乱说。 后面的白柔勾了一下嘴唇，原来是这样啊…… 这下看你怎么办？ 白柔快步走了出去，对黄杏说：“去帮本宫办件事，就这样……” 黄杏听得心惊胆颤的：“娘娘，这不行吧，万一查出来？” 白柔一瞪眼：“怕什么？那两个老东西亲口说的，还能有错，快去，出了事本宫顶着呢，怕什么？” 黄杏咬咬牙，只要能扳倒皇贵妃，豁出去了…… 适逢楚云出来净手，便听到几个宫女在嚼舌根子：“哎！你们听说了吗？钱太傅和文丞相当时选皇上的不知道该选谁，钱太傅说谁娶了楚小姐，也就是皇贵妃，就选谁，皇上是偷听到了这句话才会娶皇贵妃的。” “嗯，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皇上就是利用皇贵妃才当上皇上的。” “不能吧，我看皇上对皇贵妃娘娘挺好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皇贵妃身后有昌和王，皇上就是做样子也得对皇贵妃好一点吧！” “那这样说的话，皇贵妃娘娘也太可怜了” …… 吉祥听不下去了，要去阻止，楚云拦住她：“我心里有数，跟几个宫女计较什么？不用理她们。” 楚云继续往前走，才走了两步才遇到白柔，白柔拦在楚云面前：“皇贵妃，被人当成踏脚石的滋味如何啊？” 这才消停几天就开始作妖了，楚云轻蔑地说道：“可惜呀！有些人连当踏脚石的资格都没有啊！” 白柔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绿：“你别得意地太早了，要不是忌讳你身后的楚家，皇上早把你赶出去了！” 楚云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是啊，连你都知道本宫身后有楚家，还算没蠢到家嘛！” 白柔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你……你……” “本宫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倒是白常在，哦，不，白答应怎么话都不会说了，要不再找个太医看看啊，这结巴时间久了可不好治啊！” “你……” 楚云从她身边走过，头都没回地说：“本宫今天忙得很，没时间陪白答应去看太医了，白答应自己去吧！” 白柔在身后气得直跺脚，她怎么不气呢，她应该大发雷霆才是啊，最好是像个泼妇一样冲到皇上面前问个清楚，让皇上彻底厌恶她才对啊！ 表面一副坚强的楚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五哥不是这样的人，相信五哥…… 于此同时，宴会上人进进出出的，不一会都听到了风言风语，连太后都知道了，太后看了一眼秦晟，不是不相信儿子，怎么会这么巧，虽然不知道当时孝和太后出于什么原因选晟儿当皇帝的，但是，真的跟楚云有关系吗？万一楚云也听说这事，闹起来了怎么办，又转念一想，不会的，云儿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 冯兰郭蓉也在小声嘀咕：“不能吧，当时他才多大点啊，就能计划到当皇帝的事？我觉得是假的！” 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人，谁娶楚云就让谁当皇帝，秦晟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半个时辰不到，流言就传得皇宫里的人都知道，钱太傅和文丞相被彻底吓醒了，醉酒误事啊，怎么自己说两句醉话，就被人听到还传了出去呢？ 王公公问道：“皇上，要不要派人把这流言压下去？” 秦晟看着下面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说道：“堵不如疏，朕身正不怕影子歪。” 王公公对下面大声叫道：“安静！安静！” 秦晟说道：“诸位爱卿有什么疑问大可来问朕，不必这么遮遮掩掩的。” 柳丞相首先起身：“敢问皇上……” 不等柳丞相说完，定王站起身说：“启禀皇上，臣要去取一样东西。” 直觉认为是跟这件事有关的，秦晟点点头：“皇叔去吧！” 柳丞相接着说：“敢问皇上真如流言所说，是为皇位才迎娶皇贵妃娘娘的吗？” 秦晟面不改色地说道：“朕跟云儿定情之时尚是黄口小儿，而且当时下令是废除皇子身份流放青云关的，丞相觉得朕当时可能计划那么长远吗？” 这时，楚云也走了过来，说道：“本宫相信皇上，当时在青云关皇上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本宫自认为也没有能够左右谁当皇上的能力。” 柳丞相说：“既有这说法，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不如听下钱太傅和文丞相的说法。” 秦晟道：“准！” 钱太傅文丞相和冯军三人走到秦晟面前，先行礼，之后冯军说道：“刚才钱太傅和文丞相都喝醉了，随口几句醉话不曾想被有人之心听了去还广泛传播，柳丞相竟也相信！” 柳丞相说：“是非真假还请钱太傅和文丞相说一下当年的事情，是不是说过谁娶楚小姐，就让谁当皇帝，这句话是不是被人偷听了去？” 钱太傅叹一口气，到底还是瞒不住了，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皇上，当年臣等三人确实说过这话，不过那就是一句玩笑话，谁都没当真的，那天是有人从外路过，当时孩子众多，也不知是谁，也不知听没听到，只凭娶了楚小姐来判断就是皇上，还正好听到了，确实有些牵强，当年，我们三个把几位皇子的表现上报给孝和太后之时，并没有提到楚小姐，谁当皇上是孝和太后决定的，跟当年的事没有关系。” 柳丞相说：“那就是没办法证明是不是皇上正好听到了？” 冯军说：“柳丞相，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皇上是孝和太后亲封的，而且皇上的表现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有必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 柳丞相对秦晟拱拱手说：“老臣并不是质疑皇上，而是事情不弄清楚，有损皇上的威名，时间越久对皇上越不利，这件事会成为皇上一生的污点，恐怕以后都再也洗不清了。” 第166章 偷听的人是我 这时，秦星站起来给了秦晟一个安心的眼神，说：“既然如此，还请钱太傅文丞相和冯将军将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间，地点还是谁说了什么话都写下来。” 王公公呈上纸笔，三人挤在一起边回忆边写，由于时间久远，两刻钟后才写清楚，秦晟示意递到柳丞相手中，感到好奇的人都凑到柳丞相身边去看。 只听秦星说道：“事情发生在安和十六年六月十六日，那是我们到青云关的第三年，那天是我外祖父的生辰，我去给外祖父送生辰礼物，刚到到外祖父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好奇心驱使，我上前听了。” “当时，外祖父问道，七个皇子怎么选出合格的储君啊？” “钱太傅说，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教吧！” “冯将军说，这简单，新帝肯定离不了昌和王的扶持，昌和王只有一个女儿，宠得跟眼珠子似的，谁娶了她就选谁，准没错！” “之后，外祖父和钱太傅都说有理有理。” “我一时愣住了，不小心撞到了树上，怕被发现，便跑开了。” “所以，偷听的人是我，不是皇上。” 柳丞相和一众大臣目不转晴地看着三人写出来的和秦星说的分毫不差，真相大白了。 这时，定王取过一个盒子过来，说：“孝和太后就是根据这些才选皇五子秦晟为新君了，柳丞相可以看一下。” 柳丞相接过盒子找开，里面是三张纸，拿起第一张，是钱太傅写的，上面写道： “皇二子秦星文武双全，文最佳，性情为人清冷，如高山寒松；” “皇三子秦昱文武双全，性情寡淡，无欲无求，似一潭死水；” “皇四子秦晏文武双全，文最次，武最佳，致痴迷地步，有体魄，无头脑，不适为君；” “皇五子秦晟文武双全，为人热情开朗，最喜流连街市，上街下巷；与民同乐，与民同忧。” “皇六子秦景文武双全，向往自由，最喜游玩，上山下水无所不能；” “皇七子秦晨文武医三全，心性慈悲，乐善好施，菩萨心肠；” “皇九子秦旻年幼，心性未定，为人乐观开朗，向往美食。” 剩下两张都也差不多，只是文丞相的汇报上写着秦星为人高冷，不适为君，一个太傅，一个丞相都把自己的外孙给否定了，柳丞相不由得对两人高看一眼，由此可见谁娶楚云谁当皇上这纯属就是一句玩笑，要不两人怎么也得透露给自己的外孙吧，还有贤王秦星，明明都听到了，还没把楚云娶到手，看来是真的对皇位无意啊！ 定王开口道：“当时本王与孝和太后在七个皇子中反复斟酌考虑，最终决定皇五子秦晟最爱上街下巷，属于体恤民情的表现，当一个好皇帝首先要爱民如子，能与民同乐，与民同忧的秦晟当仁不让的是最适合的，跟楚家小姐没有关系。” 众人都心悦诚服地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误会解除就好，歌舞继续”秦晟说着便握住了楚云的手，上街下巷那是为了带云儿买买买，带云儿搜罗各种稀奇的小玩意儿，转来转去，自己得到皇位还是靠云儿啊！ 坐在秦星旁边的秦昱小声问秦星：“二哥，你当时就是听了这些话，才远离楚云的吗？” 秦星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秦昱接着说：“我怎么说呢，你当时找小楚云可比五弟要殷勤的多，怎么说不找就不找了呢，敢情是怕当皇上啊！说真的，二哥，要是当时你不放弃的话，抛开皇位不说，楚云也不一定能跟五弟。” 回首往事，秦星面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一脸阳光，梳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自叹道：“想来是没那么爱吧，如果是真的爱的话，别说是一个皇位，就是隔着刀山火海也会闯过去的，既然说放弃了就放弃了，那就真的是不重要。” 秦昱眼光暗了下去：“都怪我，二哥也没走出来呢！二哥跟我不一样，二哥应该有更明亮的未来才对。” 秦星拍了拍秦昱的肩膀：“事情都过去了，咱们要往前看。” 秦昱点点头：“对，往前看。” 秦晏秦景秦晨秦旻都捂紧嘴巴不出声，敢情还有这么一段啊！ 角落里的白柔绞紧了手中帕子，怎么会这样！本宫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哼！本宫都准备好了！ 宴会已经进入尾声，文武大臣们也都陆陆续续地走了，看着楚云忙活一天也累了，冯兰郭蓉也没再去打扰她，直接跟楚云打声招呼就和萧灵一起出宫去了。 太后对楚云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沉着冷静顾全大局，拉着秦晟楚云的手说：“今天别回熙华宫了，去春晖宫住一晚陪陪哀家吧，过段时间就是先帝忌日了，往年孝和太后都亲上大佛寺斋戒一个月为国祈福的，今年哀家打算去，可惜下个月不能陪你过生辰了” 楚云忙道：“没事的，没事的，为国祈福更重要。” 太后看楚云越看越满意，要是能一举得男就是十全十美的皇后了，不过也不急，自己今晚可是准备了好东西的。 秦晏送钱太妃回自己的宫殿，钱太妃一路上不停唉声叹气的，秦晏以为是自己没争到皇位让母妃失望了，毕竟亲外祖父教导走个后门也不过分吧，没想到别说走后门了，连正门都堵死了，秦晏安慰钱太妃道：“母妃，您就别生气了，儿子就是一武夫，不是当皇帝的料。” 钱太妃瞪他一眼：“谁要你当皇帝了？” 秦晏问：“那您为什么一直唉声叹气的啊？下个月过完皇贵妃的生辰，就是您的生辰了，您想要什么告诉儿子一声，儿子给您弄来！” 钱太妃眼睛一亮：“什么都可以吗？” 秦晏点点头：“只要儿子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弄来！” 钱太妃大喜：“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哀家想要个儿媳妇！” 秦晏一惊：“母妃，儿子刚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啊！” “站住！” 秦晏认命地闭上眼睛。 钱太妃走到秦晏面前：“哀家的条件不多，只有三个条件。” 第167章 儿媳妇和端王妃有区别吗 三个条件？ 秦晏绝望了，母妃出身书香世家，外祖父更是坐到了太傅的位置，母妃自小就是一众千金贵女中的典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用想母妃肯定是想找一个和她一样的大家闺秀。那三个条件肯定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才貌双全。 看着秦晏惊呆的样子，钱太妃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哀家的要求不高，第一，是个人；” “第二，女的；” “第三，活的！” 秦晏更惊了，这不是金花郡主给阿凌提的三个条件吗？ “母妃……您是……认真的吗？您怎么也玩起金花郡主那套了？”秦晏结结巴巴地问。 钱太妃拉着他坐下说：“其实这么多年，母妃也想明白了，人这一生啊转眼就过去了，悲也一生，喜也一生，全看自己怎么走了。” “现在文贵太妃对你二皇兄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好好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母妃对你的要求是不光要好好的活着，还要活得开心，活得快乐。” 秦晏红着眼睛：“母妃……” 钱太妃接着说：“你可能没听清楚母妃刚才说想什么，母妃说得是想要个儿媳妇，不是端王妃。” 秦晏小声嘀咕：“儿媳妇和端王妃有区别吗？” 钱太妃说：“如果要端王妃的话，肯定是要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要知书达礼，要有才有貌。可儿媳妇不一样，儿媳妇只要符合母妃的三个条件，只要你喜欢就行。” 秦晏摸摸后脑勺：“这是金花郡主给阿凌的三个条件，放在我身上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钱太妃拍了一下他的头：“母妃知道是金花郡主提出来的，这可是最低要求了啊，不能再低了！” 秦晏：“我的意思是，母妃的条件可以再高一点。” 钱太妃：“再高一点？” 秦晏：“嗯，再高一点，您只要求符合这三个条件，那我要是领回来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妪来，您也能接受啊？” 钱太妃一想，也是啊：“那就再加一条，比你母妃年纪小就行” 秦晏：“母妃您也太大方了吧，那我要是领回一个烟花女子您也同意吗？” 钱太妃又拍了一他的头，说：“那就再加一条，出身良家就行。” 秦晏更得意了：“那我要是领回来一个缺胳膊少腿的药罐子您也接受啊？” 钱太妃咬咬牙：“再加一条，四肢齐全，身体健康。” 看着钱太妃快要被激怒了，秦晏壮了壮胆子说：“其实儿子有心上人，开始怕您接受不了她的身份才不敢说的。” 钱太妃的眼睛亮了：“你这孩子有心上人也不早说，是哪家姑娘啊？” 秦晏：“今天舞剑那姑娘，您看怎么样？” 钱太妃一下子激动的站起来，之前还说儿子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呢，没想到给自己这么大一惊喜啊，那姑娘英姿飒爽，一点也不扭捏作态，儿子捡到宝了啊！之前从没见过那姑娘，联想到青云关派人过来送寿礼，那姑娘应该是青云关来的，看来应该是和儿子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快，快跟母妃说说你们什么情况？” 秦晏红着脸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一堆女孩中就她最抗打……” 钱太妃急了，不等秦晏说完就打断他：“什么什么？好不容易找个媳妇是让你打的！”说着就要伸手去拍秦晏的头。 秦晏忙解释道：“母妃您听我说完啊，不是您想的那个打，而是她的体力最好，一通训练下来，别的女孩都累趴下了，只有她还能接着练，也只有她才能和我对打，总之我们两人在一起是最默契的。” “那你也不说清楚，那姑娘挺好的，那母妃回头找太后商量一下，趁他们都还在京城，找个时间下聘。” “母妃，倒也不用那么急……” “怎么不急啊，你五弟都成亲这么久了。” “那您怎么不说二哥三哥还没成亲呢！” 钱太妃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说：“说吧，还有什么事瞒着母妃呢？” 秦晏低下头红着脸说：“儿子……儿子还没对她表明心意呢！” “这么说是你一厢情愿了？” 秦晏摆摆手：“倒也不是，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也有意，只是……只是我们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那就是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 秦晏点点头说：“不过，他们都是那层窗户纸是铁做的。” “真是不争气，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主动些，算了，母妃帮你一把吧，明天就召她入宫，母妃亲自跟她说。” “不要，不要，母妃，您别把她吓跑了。” 钱太妃急了：“你母妃那么可怕吗？能把那么英姿飒爽的姑娘给吓跑了？” 秦晏耐心解释道：“其实吧，我也知道她疏远我的原因，青云关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而我如今是亲王，她可能是怕我之后再找侧妃侍妾什么的才远离我的。” 钱太妃看着秦晏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是打算守着她一人过一生呢，还是也像你定王叔一样侧妃侍妾一堆呢？” 秦晏说：“我要自己能作主的话，肯定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她坚守一生的，这不怕您不同意吗？万一我娶了她之后，您再逼着我娶侧妃，我不娶吧，是不孝，要娶了吧，就是负她，就是怕到时候左右为难吗” 钱太妃叹了一口气说：“哪个女人心中还没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啊，母妃身不由己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但母妃相信还是爱情的……” “这么说，母妃您不会逼我娶侧妃了？” 钱太妃瞪了他一眼，正妃搞定就阿弥陀佛了，还管什么侧妃啊？ “母妃刚才说了，想要是儿媳妇，只要你喜欢就好，母妃不会逼你的。” 这下秦晏完全放心了：“只要有您这句话，儿子心里有就数了，下面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钱太妃说：“有什么打算明天再说吧，今天天色已晚，那姑娘舞剑也累了，就别去打扰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才舞个剑而已，对冯兰来说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母妃这就心疼上了，看来以后应该能相处得来，秦晏心里这么想的，嘴上还是痛快地答应：“嗯，母妃也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去找她” 第168章 天塌下来也不能去打扰皇上 春晖宫，楚云不明白今天太后为什么一定要让和五哥一起留在春晖宫，但知道太后肯定没有恶意，也可能是过几天就要离京，想在临走之前离他们近一些吧，想到这里楚云也不琢磨了，直接和秦晟留在春晖宫了。 秦晟自然也没意见，母后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早点要个孩子罢了，手也不好意思往熙华宫里伸，这里的熏香多半是益坐胎的，搞不好等会还得送来两碗补汤。 果然，秦晟刚回过神来，方嬷嬷就敲开门送两碗汤：“今日皇上和皇贵妃娘娘都累了，这是太后娘娘吩咐御膳房做的安神汤，皇上和娘娘就趁热喝了吧！” 看着秦晟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楚云也明白太后的心意了，只是让太后白费苦心了，不过还好，只有两个月了，两人很顺从地端起碗喝了。 方嬷嬷回到太后寝室后，如实回禀了两人已喝完，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要说白天的流言没有人推动谁都不信，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最有嫌疑的自然是几个亲王，首先是定王，但太后第一个就把他给排除了，不说这次是他拿出直接证据否定了流言，其实当初先帝驾崩前，曾和孝和太后商议过把皇位传给定王的，但当时定王就拒绝了，说只能帮着主持朝政直到几个皇子长大，如果他有心皇位当初光明正大的不好吗？犯不上使用如此手段…… 其次是秦星，他母家是前丞相府，虽然已经隐退，但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如果他有心争位，晟儿不一定能争过他，可他今天却当众承认是他偷听的，而且就凭他没娶楚云这一点就知道他对皇位没兴趣，所以就冲这一点就完全可以完全把他的嫌疑洗清…… 之后是秦昱，虽然他平时表现得无欲无求，但他毕竟是梅妃的儿子，怕他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从他主动提出去守皇陵之后，就怕他是悄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太后也暗中让人盯着他，发现他每天不是抄经书，就是跪在先帝陵前忏悔，没有一丝出格的举动，他如今虽是亲王，但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要兵没兵，梅妃又是个宫女出身的，又不可能给他留下什么，思来想去，他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 …… 秦晏，秦景，秦晨，秦旻被依次排除之后，太后竟不知道该怀疑谁了…… 只听方嬷嬷说：“人多嘴杂，一时还不清楚到底是谁传来的，不过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了，莫统领也在查” 莫离肯定是接到秦晟的命令才查的，太后也安心下来了，说道：“今天先不要去打扰他们，有什么消息传到哀家这里来就是” “奴婢知道，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会有人打扰皇上和皇贵妃娘娘的。”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小太监来禀报：“若羽宫的黄杏求见！” “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回太后娘娘，她说今天白答应没有把给皇上的寿礼献上，是因为这件礼物只能晚上再看，现在请皇上过去收礼物。” “呵！架子不小啊，还得请皇上亲自过去收礼，本来她不说哀家都忘了她这号人了，白天那么多人谁能注意一个小小的答应送没送礼啊，还真把自己当棵菜了，去告诉她，皇上不稀罕她的礼物” “奴才遵旨”小太监行礼后便退下了。 “哎！现在哀家也不知道当时把她留在宫里是对还是错。” 方嬷嬷安慰她道：“太后娘娘放宽心，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时间也不早了，您也快安歇吧，今天也累一天了。” 听完小太监的话，黄杏气得直跺脚，太后怎么能这样呢？不行，那东西已经点上了，今晚一定得让皇上过去才是…… 黄杏眼珠一转，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福公公，麻烦您再去通报一下，不是白天不给，而是我家娘娘的礼物真的是晚上才能看到。” 福公公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更别说接信簪子了，漫不经心地说：“要说晚上才能看的，只有夜明珠，你家白答应前几天不是还从皇上那要去了一颗吗？怎么就把那颗夜明珠当成寿礼再送给皇上啊？”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夜明珠！” “咱家不管是什么，太后都放话了，咱家怎么能让你进去呢？” 我没说进去啊，我是想让皇上出来啊！ 黄杏转了两圈之后跺跺脚便出去了。 福公公轻蔑地嗤笑着：“什么货色也敢让皇上亲自过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黄杏去而复返：“公公，麻烦您再去禀报一下吧，我家娘娘身体不适，让皇上去看看吧！” 正巧，方嬷嬷伺候太后安歇后出来了，听到这句话说：“身体不适就去找太医，找皇上干什么啊，皇上又不会诊脉瞧病。” 黄杏急得满脸通红：“可是……我家娘娘这病……只能皇上……” 方嬷嬷讥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病人还挑郎中的，现在还是叫太医去比较合适。” 黄杏急忙拦在方嬷嬷面前：“不要，不要，这病太医治不了，皇上去了就好了……” 方嬷嬷：“太后娘娘有令，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去打扰皇上！” 福公公脸上堆满笑意，接着说：“笑话，还有什么病是太医治不了的，那可能得多找几位太医一起去研究研究了，咱家就辛苦一趟跑个腿，替你多找几位太医来。” 黄杏慌不择路，一下子抓住福公公的袖子，对福公公摇摇头：“公公不要，不要……” 福公公甩开她的手：“咱家也是为了你们娘娘好啊，你都说了，你家娘娘病了，咱家可是好心好意替你叫太医啊！” 方嬷嬷也拉住黄杏：“公公快去吧，多叫几位太医，千万耽误了答应娘娘的病，你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福公公快步走开了，黄杏愣住了，完了，全完了…… 方嬷嬷看着她这副样子，不免嘲笑一通：“走吧，咱们也别闲着了，一起去看看你家娘娘得的什么病吧？” 若羽宫离太医院不远，所以方嬷嬷带着黄杏走到若羽宫时，正好看到福公公领着五位太医过来了…… 第169章 她竟如此大胆 黄杏站在门口：“奴婢先进去通报一下。” 方嬷嬷把她往后一拉：“都什么时候还通报，瞧病要紧，常院首先进去看看吧！” 黄杏认命地闭上眼睛，完了，丢人丢到家了…… 被点名的常院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毕竟来若羽宫就没好事，这次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哎！一听说来若羽宫他跑来着，可没想到福公公却说当值的太医都得去，没办法，去吧！ 屋内的白柔此时已经面色潮红有些不太清醒了，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是下意识地摆了个自认为妖娆的动作…… 刚推开门的常院首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屋内不同寻常的气味，再看里面若隐若现的身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屋内点催情香了，嬷嬷快进去把熏香浇灭吧！” “快把窗户打开，散散味道” 一时间大家都手忙脚乱的，黄杏慌忙进去把白柔盖上，可此时的白柔已经完全神智不清了，抱着黄杏的胳膊就是不松手…… 常院首庆幸幸亏自己发现不对马上撤了出来，要不就晚节不保了，看着一脸坏笑的福公公，常院首气不打一处来：“公公想害死我们啊？” 福公公不怀好意地说：“是那个宫女说答应娘娘病了，咱家才去请你们的啊，怎么能是害你们呢？” 方嬷嬷已经把熏香浇灭了，看着里面‘难舍难分’的白柔跟黄杏，问常院首：“她们该怎么办？” 常院首想了想说：“熬药还得一个多时辰，皇上不能来的话，这段时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把她泡凉水里清醒清醒了。” 这不废话吗？要是想让皇上来的话，还用你们干什么？ 福公公冲夏雨冬霜说：“还不快备水伺候你们娘娘沐浴” 夏雨冬霜对视一眼，现在这天泡凉水里，不要命了？ 常院首看出了她们的顾虑说道：“快去快去吧，她现在中了药，泡凉水不会有事的” 夏雨冬霜只能照作，不一会，一桶水便备好了，黄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白柔，接着便毫不留情地和夏雨冬霜一起把白柔扔进了凉水里。 “哗啦”白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黄杏死死地按住，要点脸吧，这时候站起来不怕丢死人啊，好吧，今天丢人已丢得够了…… 常院首派了三个太医回去熬药，把丁太医留下陪自己，这种情况可不能让自己一个人面对。 丁太医脸皱得跟苦瓜一样，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在凉水里泡了一会的白柔已经恢复些理智了，但还是浑身难受得不行，此情此景就是傻子也明白，事黄了…… 一个时辰之后，药才送过来，白柔喝了之后便沉沉地睡去，喧闹的若羽宫终于安静了下来，方嬷嬷福公公和太医们也撤了出去，只有黄杏还跪在门口，心里不断地骂着白柔，明明是你自己选错了法子，还怪我请不到皇上来，打了两巴掌也就罢了，还又要罚跪，哼！你等着，一笔一笔账都给你记着呢，等我登上后位有你受的！ 第二日，秦晟一身神清气爽地去上早朝了，因在春晖宫，楚云也不好意思赖床，忍着一身酸痛起来了，洗漱完毕后，来到太后寝室想伺候太后起身，还没进门，方嬷嬷便出来说：“娘娘昨夜累了，还是再歇会吧，太后这边有奴婢们呢！” 方嬷嬷如此说了，楚云也不好意思硬往前凑了，便说：“那本宫就在外面等母后吧！” 方嬷嬷进去之后把昨夜白柔下药的事跟太后说了，太后一愣：“她竟如此大胆！” “千真万确，昨夜奴婢亲自去的，那熏香还是奴婢亲手浇灭的，一闻就知道是勾栏里出来的东西。” 太后眼色微眯：“看来这段时间还是太纵容她了，哀家都还在宫里她就如此大胆，要是哀家离宫，那她还不得闹翻天啊！” 方嬷嬷道：“那太后的意思是……” “让她跟哀家一起去祈福。” 方嬷嬷又说道：“昨天的事查清楚了，那流言就是若羽宫的人传出来的。” 太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把亲王们想了个遍也没找到幕后黑手，原来是她，那流言不仅能动摇晟儿的皇位，还能破坏他跟楚云的感情，好在楚云是个理智的，没有中圈套。 “既然这样，就不能怪哀家了，这件事皇上知道了吗？” “莫统领也查到了，但现在皇上还没下早朝，莫统领应该不至于在早朝时说这件事，想来下早朝后皇上就会知道的。” 太后点点头，洗漱后便出来和楚云一起用早膳，说说笑笑地没提昨夜的事，刚用完早膳，就听得萧灵带着郭蓉和冯兰进宫了。 “快让她们进来，哀家就喜欢年轻姑娘” 三人进来后赶紧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贵妃娘娘” 私下关系好是私下关系好，面子上的礼仪还是要到位的，尤其是在太后面前，三人还是尊称楚云为皇贵妃娘娘。 “都起来坐下吧，哀家看着你们这些年轻姑娘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不少呢！” 还是萧灵嘴甜，又跟太后熟识了，开口说道：“太后娘娘本来就不老啊！” 太后笑着说：“就你这丫头嘴甜。” 又问冯兰和郭蓉：“你们都是谁家姑娘啊，叫什么？多大了？” 看着面前慈祥的太后，冯兰和郭蓉也没那么紧张了，冯兰首先站出来说：“臣女冯兰，父亲冯军，是昌和王的副将，臣女今年十九岁了。” “好！好！”太后接着看郭蓉。 郭蓉站起来说：“臣女郭蓉，父亲郭堂，早年……早年失踪，臣女今年二十一岁” 太后有些迷糊了：“失踪？怎么失踪了呢？” 郭蓉红了眼，楚云忙站起来解释道：“母后可听说过儿臣大伯父？” 太后想了一阵说道：“你大伯父，楚峥，早些年护送军饷……” 太后没有接着说下去，楚云接着说：“是的，蓉姐姐的父亲是我大伯父的舅兄，当年一起进京的。” 太后招呼郭蓉上前，拉着她的手说：“孩子你受苦了” 郭蓉忙摇摇头：“臣女刚出生就被抱到了昌和王府，老王妃更是像我的亲祖母一样，王爷和王妃都对我挺好的，我不苦的。” 第170章 今生今世绝不选秀不纳妃 太后看着面前两个姑娘，保媒拉线的心又活了起来，冯兰今年十九岁，跟晟儿同岁，可晟儿已经有云儿了，对了，晏儿跟晟儿同岁，那跟冯兰正好。郭蓉二十一岁了，秦星应该也二十一岁了吧，回头跟两位太妃探探底。 正想着呢，方嬷嬷就来报：“钱太妃来了” 一听说未来儿媳妇进宫了，钱太妃哪里还能坐得住啊，得信就赶紧过来了。 “参见太后娘娘” “快起来，正想找你呢！” 钱太妃一惊：“太后娘娘找臣妾什么事呀？” 太后笑着说：“给你介绍儿……介绍两位青云关的姑娘，这位是冯姑娘，这位是郭姑娘” “参见太妃娘娘”冯兰和郭蓉急忙给钱太妃行礼。 钱太妃看着冯兰越看越满意，忙说：“快起来，快起来” 此时的冯兰还不知道钱太妃是秦晏的生母，依旧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胆怯，毕竟自己也没打算跟秦晏怎么样。 太后跟钱太妃对了一下眼神，有戏！多半是冯兰。 正巧，秦晟来了。众人又是一番行礼。 太后有话要对秦晟说，便对楚云说：“冯姑娘和郭姑娘初来乍到，对宫里还不熟悉，你带她们到处逛逛吧，今天天不错，现在御花园里也还有些花。” 楚云乖巧地说：“儿臣明白，一定带她们好好逛逛。” 钱太妃说：“年轻就是好啊，哀家也沾沾年轻气，一起跟着去，你们不会嫌弃吧？” 楚云忙说：“怎么会呢？钱母妃这样说就见外了，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又是一番行礼后，楚云便带着几人出来了。 秦晟看着太后把她们都支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太后肯定是要问昨天的事了，果不其然，太后首先开口道：“昨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啊？” 此时秦晟还不知道昨夜白柔点催情香的事，只以为是流言的事，当得知是若羽宫的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后，自己也是吃了一惊，动摇自己的皇位，对柔儿有什么好处？转念又一想，这流言不光可以动摇自己皇位，还能离间自己跟云儿的感情，柔儿就是存了这种心思才这么做的吧，如此看来，她是因为想得到自己的关爱才这么做的，可自己注定是不能给她回应的，追根到底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 秦晟开口说道：“不就是一些流言吗？好在二哥和定王叔已经澄清了，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过去就过去了。” 太后显然对这个说法不满意，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以设想一下，云儿没有相信你，当场跟你闹起来，定王没有澄清，星儿没有澄清，你当如何解决？” “他们不会的，儿臣相信他们，儿臣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这么说，就是打算不追究了吗？” 秦晟淡淡地说：“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得到儿臣的关爱，根源在儿臣身上。” 太后继续说：“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要不也不能使出那么龌龊手段来达到目的，把皇宫都变成勾栏院，连催情香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秦晟一脸蒙圈：“什么催情香？”一早起来去上早朝，刚下早朝莫离就来汇报调查流言的事，王公公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被莫离打断了，莫离刚说完就到春晖宫了，难道昨天还有其它事发生吗？ 王公公正要上前说，方嬷嬷走上前来：“还是奴婢来说吧，昨夜奴婢亲自去的……” 方嬷嬷绘声绘色地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听得秦晟心惊肉跳的，还好昨夜是宿在春晖宫了…… 太后厉声说道：“把这样一个人留在宫里，迟早会变成第二个梅妃的！” 秦晟抬起头来，思考片刻，说道：“母后放心，儿臣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之前在云儿和阿清面前发过誓，今生今世绝不选秀不纳妃，不会宠幸云儿之外的任何人，怕您反对才没告诉过您。” “毕竟在您的立场上，儿臣只要把后位留给云儿就行，不可能不选秀不纳妃的，但儿臣只想跟云儿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接受不了其他女人。” “至于白柔，儿臣之前就说过，只是把她当成恩人锦衣玉食地养她一生就行，绝对不会宠幸她，就更不可能让她有子嗣，所以不必担心她成为第二个梅妃。” 秦晟的一番话把太后都听愣了，是啊，自己想的只是让楚云登上后位，诞下嫡长子之后立为太子，只要保证他们母子中宫储君地位不动摇，自己作为姐妹对得起阿娴的手帕交之情，作为太后对得起昌和王的辅佐之恩。之后还是该选秀就选秀，该纳妃就纳妃的。怎么到了晟儿这里直接变成不选秀不纳妃了，虽然自己很喜欢云儿，但这方面，自己一时半会真的接受不了。 太后缓缓开口道：“可是他们逼迫你？” 秦晟摇摇头：“没有，母后可知道当时京城不是没有好男儿，云儿母亲为什么要远嫁青云关吗？” 这个太后还真知道，说：“这个哀家还真知道，当年老将军便不曾纳得一房妾室，而李将军的小妾却跟夫人闹得不可开交，阿娴不想跟自己的嫂子一样整天和那些小妾勾心斗角，想找个像她父亲那样不纳妾的，听说青云关不纳妾，常守青云关的昌和王家风清正，次子楚嵘年纪相仿未婚配，为人正直，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正逢楚嵘进京述职，阿娴便制造了一次偶遇，两人一见钟情才得此良缘的。” 太后又感慨道：“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 秦晟接着说：“她自己都不想和小妾明争暗斗的，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把云儿送入宫呢？” 太后一怔，是啊，要说哪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最多，自己可是深有体会，当然是皇宫了。以昌和王的权势地位，在青云关不愁找不到好男儿，石头就不错，要是自己是阿娴，肯定会召石头当上门女婿的，可阿娴那样一个人，怎么会舍得把心尖尖上的女儿送入宫呢？ 太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 第171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晟解释道：“昌和王兄弟四人，现在只剩他一个了，楚清兄弟两人，现在也只剩他一个了，得知幼弟丧生时，云儿发了疯似的要提剑给他报仇，众人把她给拦住了，好在那场仗之后，新罗老实了，一直没有侵犯，但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秦晟没有提现在又快开战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母后了。 “立儿臣为新君的圣旨下来之后，昌和王的首选是解除儿臣与云儿的婚约，儿臣没同意，说云儿不跟我回京，我就不当皇帝” 可能觉得表现不出决心，秦晟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是真的，如果不能和云儿携手一生，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文丞相和钱太傅的反复劝说下，昌和王才同意云儿进京，然后他就去做王妃的思想工作说，新罗早晚要开战，如果云儿留在青云关谁拦住她悄悄上战场，在京城山高水远好歹能保住命，最后王妃只能接受云儿入宫。” “没有任何人逼儿臣做什么承诺，当时儿臣也没做任何承诺，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意义，说得再好，也不如拿出实际行动来。儿臣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和其他女人怎么样，只想和云儿共渡一生。” 听得太后两眼泛红，哪个女人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只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再回想起自己的夫君，哎！其实自己就是晟儿口中的其他女人之一啊，当时先帝要不是女人太多，哪里会有十二宫变啊？皇家人都盼着多子多福，可人多事也多了啊，新罗国就是活例子啊，兄弟手足相残，可见儿子多了也不是好事。要是先帝当时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现在秦昊还活得好好的，说不定先帝也还在呢，自己也守着一个人过日子多好，想想就很美。 看着太后的表情，秦晟就知道太后被自己说动了，小心地试探道：“母后不会逼着儿臣选秀纳妃吧？” 太后定了定心说道：“不会，那白柔怎么办？” 绕来绕去又绕到白柔身上了，秦晟揉了揉眉心说道：“儿臣说过了，她对儿臣有恩，她既然不想出宫，那儿臣只能把她当成恩人一样锦衣玉食地养她一生，儿臣给不了她情，给不了她爱，更给不了她一个孩子傍身，这也算是一种亏欠，所以，她的一些小打小闹只要不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儿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身在深宫，太后太明白帝王的宠爱和子嗣对一个女人有多大影响了，照这么说，太后还真有点同情白柔了，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哪次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次的事也不能就这么便宜她了！ 太后开口问道：“那这次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秦晟问道：“那母后打算怎么办？” “就让她跟哀家一起去大佛寺为国祈福吧！” 秦晟眼睛眯了一下：“真的只是祈福吗？”母后会不会在路上就把她给……又转念一想，不会的，这次是为国祈福，母后若是手上沾了血，就不怕佛祖怪罪吗？母后不会拿国运开玩笑的。 太后质疑道：“你不信哀家？” 秦晟一脸讨好地说：“当然相信母后了，还是母后这个办法好，那母后打算何时启程啊？” 太后说：“明天吧，其实往年这个时候孝和太后都快到了，哀家是为了给你过生辰才拖到现在的，不能再拖了。” “好的，那儿臣安排下去。” 御花园，三晴也来了，几个姑娘很快熟识了，有说有笑的，钱太妃看着活泼开朗的冯兰，也不敢太热情了，总之自己不会拖儿子的后腿就行了。 郭蓉问了句：“思思能来吗？昨天看到她了，但人太多，没过去找她。” 楚云说：“思思不常进宫的，这次又是刚回来，肯定要多陪舅母几天的，要不咱们去找她吧！” “好啊！好啊！”楚云的这一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连婉晴都心动了，终于又能出宫了。 楚云和婉晴换了身常服便和大家一起往李将军府走去。 路上，马车里，冯兰对楚云说：“听别人说皇宫就像个牢笼，怎么对你来说来去自如呢，想出宫随时就能出宫啊？” 楚云一脸自豪地说：“那是自然，这可是五哥给我的特权。” 郭蓉说：“听说皇宫规矩可严了，你还能叫五哥啊，不是该叫皇上吗？” “五哥允许我叫五哥的” “哈哈哈……” 几人说说笑笑地很快来到了李府，正巧李将军要出门，看见楚云来了，忙行礼：“参见皇贵妃娘娘” “舅舅不必多礼，快起来，我是来看外祖母的，顺便带她们来找思思的。” 李将军忙伸手迎接：“快请进，快请进” 又转过头来对小厮说：“快去请大小姐出来迎客。” 楚云说：“舅舅去忙吧，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李将军的目光扫向楚云身后的几位姑娘，最终落在郭蓉的脸上，问道：“这位姑娘可是姓郭？” 郭蓉上前给李将军行个礼：“李将军好，我是郭蓉，敢问李将军是如何认识我的？” 李将军说：“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很像，都是高高的鼻梁” 郭蓉鼻子一酸：“感谢李将军还记得我父亲。” 这时李夫人和李思从府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参见皇贵妃娘娘” 楚云又上前扶起她们：“舅母，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 李夫人道：“娘娘说的是，但礼不可废。” 舅母一向守规矩，楚云也不好说什么，便说道：“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舅舅快去忙吧！” “嗯！”李将军确实有事，便也不推辞了，行礼之后便走了。 楚云跟着李夫人进去了，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番寒暄之后，李信得知楚云带着几位姑娘来了，寻思着应该会有郭蓉吧，便也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果然，还没进屋就听到了郭蓉那爽朗的笑声。 李信进屋后先给楚云行礼，之后说道：“哟！你们都在啊！”话是这么说，可眼睛就往郭蓉身上扫，这一举动当然逃不过李夫人的火眼金睛。 第172章 难道儿媳妇就不是别人的女儿吗? “公主好，郡主好，县主好，冯姑娘好，郭姑娘好，萧姑娘好。”李信挨个打招呼。 “李公子好”众人回应。 李信又说道：“这大好的天不出去玩可惜了，冯姑娘和郭姑娘还没见过京城的银杏树吧，我带你们去看看啊？” 郭蓉一向大大咧咧的，首先回应：“好啊，好啊，我正想随处逛逛呢！” 李夫人也感到些许欣慰，儿子终于知道约姑娘了，郭姑娘性格爽朗跟儿子很般配，便赞成地说：“现在越来越冷了，以后怕就不好出门了，趁今天天好就一起出去逛逛吧 “好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便游玩去了。 若羽宫，白柔醒了之后就感觉浑身无力，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昨晚皇上好像没来，自己…… 不等白柔反应过来，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再怎么不受宠也是皇上的女人，而且昨夜还出了那样的事，常院首还是派了一个太医过来看看情况，听见白柔醒了，太医进来诊脉说：“娘娘药性已经解了，只是……” “只是什么？” “娘娘又风寒了。” 什么，又双叒叕风寒了，连白柔自己都记不清是第几次风寒了。 “娘娘好生休息，臣去熬药，熬好之后再给您送来。”太医说完便走了。 夏雨端了一碗粥进来说：“娘娘先喝点粥吧！” 白柔眼睛一瞪：“黄杏呢？” 夏雨说：“娘娘昨夜罚她跪在院子里，没有您的命令不准起来，现在她还在外面跪着呢！” 白柔想起来了，昨天自己似乎是说过这句话，她把事给办砸了，怎么也得给她点惩罚吧！ “让她滚进来！阿嚏！” 外面的黄杏腿都跪得没有知觉了，在夏雨的搀扶下才慢慢地走进来，刚迈进门，一只茶杯就摔在她脚下…… 白柔怒道：“怎么办事的？阿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什么？从春晖宫把皇上请出来无异于虎口拔牙，到了你这里就变成小事了，黄杏轻轻说道：“是太后娘娘下令，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叫皇上的。” 白柔咬咬牙，又是那个死老太婆！ 还不等白柔说出什么来，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时王公公进来说：“皇上有令，太后前往大佛寺为国祈福，白答应随行，明日一早出发！” 白柔都愣了，什么要跟那个死老太婆一起去寺里，本宫才不要呢，冲王公公大叫道：“本宫不去！” 王公公冷哼一声：“这可是皇上的意思，可由不得你啊！” “本宫要见皇上！阿嚏！” 黄杏急得咬牙切齿，蠢货，这时候跟王公公哼什么哼啊，不得好好说吗？ “王公公，麻烦您跟皇上说一声，我家娘娘又风寒了，哦，太医刚走，您要不信可以去问问太医，娘娘这身体确实经受不住颠簸啊！” 王公公回头看了一下病恹恹的白柔，这样子不像装的，联想到昨夜的事，这大冷的天，在凉水里泡了一个时辰，不风寒才怪呢！ “咱家会把情况反应上去的，至于去或不去就不是咱家能决定的了。” 黄杏一脸讨好地说：“那就多谢公公了。” 秦晟还在春晖宫，王公公便直接到春晖宫如实汇报了白柔风寒的情况。 “母后，这……” 太后也不想带着一个病恹恹的人去大佛寺，到了佛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多膈应啊！ “那就罚她留在若羽宫多抄几卷经书吧！” 秦晟道：“也只能如此了，母后放心吧，儿臣会派人监督她抄的。” 太后点点头：“希望她下面能安分守己吧！” 直到傍晚，出门游玩的一群人才回来，各回各家之后，李夫人把李信叫到面前，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对郭姑娘有意啊？” 李信摸摸后脑勺说：“还是母亲厉害，不过只是儿子单方面对她有意而已。” “那我看她对你也还算热情啊？” “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跟谁都能处成兄弟，她虽然是个孤儿，但老王妃把她当成亲孙女养，这地位也不低了，您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成亲吗？” 李夫人问道：“为什么？” 李信说：“因为她把所有年纪相仿的人都处成了兄弟，说是都是兄弟，太熟悉了，下不了手，所以呀，她对谁都挺热情的。” 李夫人不甘心地问：“那你不打算再努力一下？” 李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跟她，希望不大，首先她说她不会离开青云关的，再就是青云关的风俗是不纳妾，纳不纳妾对我来说无所谓，您能同意我不纳妾吗？” 听完这话，李夫人一怔，只想找一个不纳妾的姑爷，还从来没想过找一个不让纳妾的儿媳妇，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想让自己的女儿一生一世一双人，郭蓉的父母虽然不在了，但他们在天之灵也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吧！想到这里，李夫人都唾弃自己之前的想法，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幸福，难道儿媳妇就不是别人的女儿吗？ 做好决定，李夫人开口说：“喜欢就大胆去追吧，母亲不会逼你纳妾的，将心比心，我不想让思思的夫君纳妾，郭蓉的父母也肯定不想让她的夫君纳妾的。” 李信的眼睛亮了：“母亲您说的是真的？” 李夫人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母亲也是女人。” 李信还是摇摇头说：“还是不太可能，我们之间还隔着青云关到京城的距离呢，您舍得让我去青云关吗？” 李夫人犹豫了一下，若是以后思思能在青云关找到如意郎君，自己也跟着到青云关守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不比京城这一堆乱事香吗？ 将军夫人的名头听起来响亮，可多少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李夫人叹口气道：“顺其自然吧！” 李信也知道母亲这些年来过得很累，所以他一直很听话，从小到大就没让母亲操过心，听到母亲这样说，李信也知道母亲有离开京城的想法，但羁绊太多，一时半会肯定解决不了，也顺从地点点头：“嗯！顺其自然吧！” 第173章 西边的风景好看 十月二十六，太后准备出宫了，众位太妃为表诚心也要跟着去。太后拉着楚云的手抱歉地说：“很遗憾不能陪你过生辰了，只能先把生辰礼物送给你了。” 方嬷嬷把一尊上好的白玉观音放到楚云手上，太后说：“观音菩萨会保佑你平安顺遂的。” 楚云恭敬地捧过头顶：“谢谢母后。” 观音不仅能保佑平安，还能送子，楚云当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了。 太后满意地笑了，既然晟儿不选秀不纳妃，那就让送子观音多送几个皇子来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得到钱太妃眼神示意的秦晏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去找冯兰，这里不比青云关，往校场上一站就是他们两人的天下，在京城还得找借口。 找什么借口好呢？ 秦晏东张西望地看着，今天太后出宫几位皇子都出来送了，秦晏的眼神落在秦景身上…… 有了！ 秦晏走到秦景面前：“六弟，咱们几个就你爱玩，冯将军难得进京一次，京城你最熟悉，带我们一起去玩玩啊！” 话音刚落，众人的眼睛都落到了秦晏身上，你就说你想约冯姑娘出去玩就行了呗，还拐几个弯让秦景找冯将军玩。 冯将军看着秦晏愣头愣脑的样子，这秦小四哪都好，就是没嘴。他捋捋胡须说：“你们年轻人去玩吧，老臣还有其他事呢！” 郭蓉也知道在京城留不了多长时间了，说道：“好啊，好啊，谢谢冯叔了，那我们就去玩了。” 秦旻也跟着起哄：“好，好，快走，我都等不及了” 气氛都带动起来了，秦晏松了一口气，眼神落在秦晟身上。 秦晟：“四哥想去就一起去，看我干嘛？” 秦晏摸摸头，不就是想让你发话，大家一起去吗？ 秦晟当然明白秦晏的意思，但看了看楚云皱起的眉头和发白的嘴唇，说道：“你们都一起去吧，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郭蓉和冯兰也看出楚云不对劲了，说道：“那云……皇贵妃娘娘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在京城也待不了几天了，我们就去玩了。” 楚云点点头：“嗯！你们去吧！” 众人行礼后便出去玩了。 秦晟直接从楚云手中拿过白玉观音放到吉祥手中，然后抱起楚云往熙华宫走去，边走边吩咐：“小金子去把碳盆点上，多点几个” 小金子纳闷地说：“皇上现在点碳盆是不是为时过早啊？” 秦晟瞪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话干什么？” “奴才遵旨！”小金子说完便飞快地跑开了。 到了熙华宫，等楚云收拾好躺到床上之后，秦晟轻轻地揉着她冰凉的肚子说：“不舒服就睡一觉吧，五哥在这里陪着你。” 楚云点点头。 冯将军出宫以后先去买了两坛好酒，买了些烤鸡烤鸭炖肘子，买了些纸钱，便来到了旧主子安庆王的墓前：“国公爷，哦，不，现在您是安庆王了，该叫您王爷了，这些年啊，咱们大安兵强马壮，打得那新罗跟缩头乌龟一样动都不敢动。” 冯将军倒了一坛酒，烧了一把纸钱，接着说：“原来的楚国公，现在也封昌和王了，现在楚嵘是新昌和王了，就是楚家老二，现在楚家就剩他一个了，好在是个能扛事的，下面楚清也是个好苗子，青云关也算后继有人了，您该转世就转世，该投胎就投胎，不用惦记这边了啊！” 京城城外的一座山上，几个姑娘正在一起往河里扔小石子玩，秦晏的眼睛一个劲得往那边瞅，秦景叫他都没听见，看他那又呆又怂的样子，秦景决定帮他一把。 “还是兰姐姐扔的远！” “那是，我的力气最大……哎哟！谁砸到我了？”冯兰回头一看，正跟不远处的秦晏四目相对。 “兰儿……不……不是我”秦晏急忙摆摆手。 他们俩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本着劝和的心思，郭蓉还是推了冯兰一把：“他敢暗算你，去揍他！” 冯兰气呼呼地走过去，揍不揍先不说，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把事情说清楚了比较好。 看着冯兰走过来，秦晏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开口。 冯兰首先开口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秦晏也跟着说：“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冯兰：“好，你先说！” 秦晏：“我……我……我没砸你！” 树后秦景暗道：我替你砸的，四哥争点气好不好？ 冯兰：“谁砸的无所谓，还有其他事吗？” 秦晏：“有！” 冯兰：“说！” 秦晏：“我……我……我喜……喜……西边的风景好看，咱们去那边看吧！” 近乡怯情，意识到最后一层窗户纸要被捅破了，冯兰也有点紧张，只说道：“好” 秦晏在前面走，冯兰在后面跟着，再后面跟着一串尾巴…… 秦晏几次鼓起勇气想伸手拉过冯兰的手，可鼓了几次气，就泄了几次气。 两人一直往西走个不停，后面郭蓉小声问秦景：“西边到底有什么啊？” 秦景小声回答：“什么都没有，除了树，还是树” 走了快半个时辰了，冯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秦晏抬头看看四周的景色，自己完全没来过这里啊！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串尾巴。 冯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秦晏：“好！” 等了一会，秦晏还是不说，冯兰说道：“你倒是说呀！” 秦晏：“我在等你先说呢！” 冯兰：“好，我先说就我先说，我过两天要回青云关了。” 秦晏：“我知道，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走。” 冯兰：“为什么？” 秦晏：“因为……因为……”不能说因为冯将军跟皇上说要自己过去练兵的，秦晏咬咬牙，握紧拳头，在心里给自己鼓下劲，秦晏，秦晏把你在校场的劲头使出来！ “因为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冯兰愣住了，不远处树后的郭蓉秦景都紧紧的捂住嘴，这秦小四终于长嘴了…… 看着冯兰没有说话，秦晏继续说：“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只是我不像小五那么会说，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这下轮到冯兰手足无措了，今天自己是过来跟他划清界线的，怎么他又整这么一出呢？ 第174章 两人中总得一个人主动的 “可我……我并不想和你在一起……” 不等她说完，秦晏就打断她：“不会的，兰儿，我能感觉出来，你对我有意，只是我们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万事开头难，把话头引开了，下面的话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冯兰：“那是以前，我承认，我是对秦小四有意，但也只是对秦小四有意，可你现在是端王殿下，以后又是正妃，又是侧妃，又是侍妾的……” 秦晏：“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侧妃，也没有侍妾，我只要你一个。” 冯兰：“可你是亲王啊，你母妃能同意吗？” 秦晏点点头：“我母妃同意的，我母妃可喜欢你了，放心吧，我母妃很好相处的……” 冯兰：“停停停，你母妃又没见过我，怎么会喜欢我呢？” 秦晏：“见过，昨天你们在太后宫中，后来我母妃也去了，还和你们一起逛御花园了。” 冯兰惊呆了：“什么？你说钱太妃就是你母妃？” 秦晏：“对呀！” 冯兰：“那不可能吧，钱太妃那样端庄贤淑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我呢？” 秦晏：“真的！” 冯兰：“那也不行，我是要回青云关的，不可能留在京城的。” 秦晏：“我也要去青云关啊！” 冯兰：“我说的是以后，永远。” 秦晏：“我可以永远留在青云关啊！” 冯兰：“那你母妃呢？” 秦晏：“其实，正常来说，成年皇子是要远离京城前往封地的，可以带母妃，也可以不带，只不过我们兄弟几个关系好，情况又特殊，所以一时还没有计划封地的事，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青云关当成我的封地，和你共渡一生。只有你和我，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冯兰的脸红了，转过身去。 秦晏转到她面前：“兰儿，答应我，好吗？” 冯兰还是没有说话，把后面偷听的秦旻急得抓耳挠腮的，脱口而出：“答应他！” 这一声像平静的水面投进去了一颗石子，两人的目光望这边看过来，众人也不躲了，纷纷大声喊道：“答应他！答应他！” 冯兰的脸更红了，伸手捂住脸往树林深处跑去，秦晏赶紧追了过去。 后面的萧灵说：“这真不容易啊，这下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秦旻：“八九不离十了吧！” 郭蓉：“两人中总得有一个主动的。” 两人中总得有一个主动的！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在佳晴脑子里炸响，对呀，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做主动的那个人呢？ 又疯玩了两天之后，青云关一行人进宫辞行后就要回去了，除了楚云和秦晟，相熟的大多都来送行了，冯军和秦晏策马扬鞭踏上了前往青云关的征程。 等他们都走远了，众人也各自散去。 佳晴对石头说：“师傅，送我回去吧，我害怕” 石头以为佳晴还没从上次的阴影中走出来，点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佳晴一直时不时地看着石头，石头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可是我脸上没洗干净？” 佳晴摇摇头：“不是，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你，后面这句话佳晴当然不敢说出来，赶紧转移话题说：“我可以不叫你师傅吗？” 石头说：“我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师徒，我只是指导一下郡主而已，郡主不想叫当然可以不叫。” 佳晴兴奋地说：“那我也跟他们一样叫你石头了！” 石头点点头：“可以” 佳晴爽快地叫一声：“石头！” “嗯！” 佳晴又拿出一块玉佩递给石头：“我看你连块玉佩也不挂，这块送给你。” 石头没有接，说道：“谢谢郡主的好意，只是我这人一向粗枝大叶的，不太适合这些东西，我有自己的月钱，而且之前公子买的时候也给我一起给我买过，只是我不太喜欢这些东西而已。” 佳晴犹豫了片刻，大着胆子上前给他佩戴上，石头忙往后退两步：“郡主这不合适！” “只是一块玉佩而已，你怕什么？” 感受的佳晴触碰的瞬间，石头僵硬下来，一时手足无措，其实他从来都知道佳晴对自己有意，也明白自己现在应该明确地拒绝她，飞快地跑开才对，但现在自己怎么迈不动腿呢，怎么心里还会有点小欢喜呢？ 看着发呆的石头，佳晴心知不能逼得太紧了，开口说道：“只是一块玉佩而已，又不代表什么，不许摘下来啊！” 石头下意识地点点头，自己对自己说：只是一块玉佩而已，又不代表什么…… 熙华宫。 萧灵正绘声绘色地给楚云讲秦晏跟冯兰表白的过程：“表姐，你没看见，当时兰姐姐那脸红的啊……不过现在好了，他们一起回去了，现在挑明了应该就水到渠成了吧！” 楚云也点点头，他们摸黑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圆满了。 一旁的秦晟看着楚云把秦晏去青云关的原因归到冯兰身上而感到高兴，还好没有想到秦晏还会练兵…… 等楚云睡下后，秦晟往御书房走去，路上，黄杏一下窜出来跪在秦晟面前：“参见皇上” “起来吧！” 黄杏站起来：“请皇上去看看我家娘娘吧，娘娘久病不愈，太医说是思虑过重……” 秦晟想到有些事还是要尽快跟白柔说清楚的。 “那就去看看吧！” 黄杏顿时兴高采烈，本来是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皇上这次还真的能去。 若羽宫，白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躺在床上。 “皇上驾到！” 这四个字，像是给了白柔无穷的力量 “臣妾参见皇上。”白柔起身行了个礼。 秦晟站在门口：“你身体未愈，起来吧！” 白柔怔了片刻，皇上不是应该把自己扶起来吗？ 看着秦晟没有伸手的意思，白柔只得自己站了起来，有力无气地说：“谢皇上。” 秦晟说：“听太医的话，好好休息，好好喝药。” 见秦晟丝毫没有提万寿节晚上的事，白柔只得自己把话往侍寝上面引：“皇上，臣妾的身体已经快好了，那绿头牌是不是也做好了？” 绿头牌？ 知道秦晟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王公公上前一步说道：“回禀皇上，绿头牌还没有做好。” 第175章 这杯酒有毒 白柔问道：“上次说是做绿头牌的工匠生病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好吗？” 王公公说：“工匠是好了，但是做绿头牌的木料用完了，新的木料还没上来。” 下次再问的时候，就说颜料用完了。 再下次就说雕刻的刀具坏了。 …… 反正你的绿头牌是永远都做不好的！ 白柔不甘心地问道：“随便找一块就行了呗，要等新木料送过来，还得多久啊！” 王公公说：“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绿头牌指定的木料当然不能用别的代替，至于时间上……”王公公看了一眼秦晟。 秦晟想把不会让她侍寝的事跟她说清楚，但看她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话到嘴角还是说不出口，哎！等过段时间她病完全好了，能承受住的时候再说吧！ “柔儿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朕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秦晟转身就往外走。 “臣妾恭送皇上，皇上要记得催一下啊！” 秦晟没有应她，直接走了。 黄杏急得直跺脚，我把皇上请过来容易吗？ 你不先请皇上坐下喝杯茶先提绿头牌干什么？ 真是蠢，王公公明显在敷衍，这都看不出来！ 冬月初二就是楚云的生辰了，太后和太妃们都不在宫中，楚云暂时还不能起，秦晟就把操办楚云生辰宴的事交给婉晴了，婉晴拉着佳晴悦晴一起帮忙 ，好在楚云现在只是皇贵妃，不用大操大办的，而且楚云也不喜喧闹，也不准备邀请太多人，就把几个相识的人和李将军一家请来就行。 饶是不大办，楚云要过生辰的事还是惊动了若羽宫的白柔，白柔的身体已经养好了，听到这个消息又摔了一个茶盏。 “一定是因为她从中作梗，本宫的绿头牌才没做好的，本宫不好过，她也别想落到好！” 黄杏战战兢兢地问：“娘娘有什么好办法吗？” 白柔想了一会，说道：“她能坐到皇贵妃这个位置，不就是靠家世吗？那就从……” 黄杏后退一步，她的靠山都在青云关呢，你的手能伸到青云关去吗？出口提醒道：“娘娘，咱们管不了青云关的事啊！” 白柔手指敲击着桌面，是啊，以自己的能力现在还左右不了青云关的人，要是在京城…… 对呀！她舅舅一家都在京城啊，要是…… 嘿嘿！那也算是断她一臂大大削弱她的实力吧！ 想到这里，白柔勾唇笑了一下，就这样，对着黄杏勾勾手指，附耳说了一句话…… 黄杏点点头，之前那么多次皇上都没怪罪她，想来这次即使暴露了也不会有事吧！ 再说了，这种东西无色无味，发作时间不定，谁能发现得了？为了自己的未来，黄杏决定听白柔的。 时间很快到了冬月初二，秦晟把楚云的生辰宴定在了天宁宫。 李将军一家人都来了，大家按规矩行礼，献上礼物后便入座了，李老夫人坐在楚云旁边，李思和萧灵三晴坐一起了，李信李修则和萧凌秦旻等人坐一起。 秦晟首先开口道：“今日没外人，大家都不必拘谨。” “谢皇上！” 酒菜不断地往上传，整个宴会一片喜气。 楚云看着这一片欢声笑语，看着身边情意绵绵的五哥，又看着外祖母与舅舅的笑脸，觉得京城似乎也不错。 秦晟则是看着秦景，眼光一直不停往对面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李思。 秦晟示意楚云看，身为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有情况。 一个是亲王，一个是将军府嫡女，身份上倒也般配。 楚云正欲开口，便被萧凌那桌的动静给打断了…… 首先听到摔杯声，接着就看到萧凌拎起李信，往他肚子上打了一拳，又猛地拍了一下他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等众人都反应过来时，萧凌已经往李信的咽喉处扎了一针…… “这杯酒有毒，我需要尽快给他施针，阿晨快来帮我！” 秦晟楚云都蒙了，谁敢在皇贵妃的生辰宴上下毒？ 婉晴也蒙了，这宴会是她一手操办的…… 这时，秦晨已经快步走到萧凌李信前，两人配合着给李信施针。 秦晟说道：“李将军先领禁卫军把天宁宫围起来！” 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上忙，还是先抓下毒之人吧，李将军领命下去了。 “彻查此事！速请太医！” 不是不相信萧凌和秦晨，而是他们两人现在忙着给李信解毒，太医来了好检查一下其它食物。 萧灵走过去，端起那壶酒闻了一下说：“是半月散。” 李夫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己的儿子中毒了，磕磕绊绊地走到萧灵面前：“这毒……一定能解的，对吗？” 听说是皇贵妃生辰宴上有人下毒，常院首亲自带着几名太医来了，正好听得萧灵说到半月散。 不等萧灵回答，常院首就问道：“这半月散无色无味，喝下去后暂时也没有任何反应，萧姑娘是如何得知这酒里有半月散的？” 萧灵道：“我事后再跟您解释，现在先检查其它食物吧！” “好好好”常院首和萧灵一起检查，不同的是萧灵用鼻子，常院首用银针。 李夫人拉住一个太医问道：“这半月散好解吗？” 太医说道：“这半月散最为刁钻，无色无味，服下当时也没有任何反应，半月之内不定期毒发，往往毒发之后就已毒入肺腑药石无解。” 李夫人顿时脸色煞白：“可……可现在才喝下去，不会……” 太医接着说：“之所以叫半月散，就是因为它不是马上毒发，而且半月之内不定期毒发，也就是说喝下去的时候不知道，等知道了就晚了，甚至是什么时候喝下去的不知道，查凶手都查不到，目前还没有见过喝下去马上就被发现的人，但这毒一旦入肚会迅速扩散，现在，真不好说……” 楚云紧紧地握住拳头，是谁要害表哥？ 秦晟也听的怒火中烧，拍了拍楚云的背：“放心，有阿凌在不会有事的。” 萧灵和常院首已经把所有的食物都检查完了，只有李信喝的那壶酒有毒。 “把所有接触过这壶酒的人都带上来！” 李夫人跪在秦晟面前：“请皇上为我儿作主！” 秦晟：“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第176章 他是大安国的皇帝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了李信身上，萧凌和秦晨已经开始拔针了，拔下最后一根针后，李信吐出一大口血。 李夫人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萧凌说道：“我们解不了，只是暂时压制住了，要想完全解毒，只能上青云关找我爹。” 秦晟道：“事不宜迟，那朕安排禁卫军护送他过去。” 萧凌接着说：“我得跟着他，每天都要施针压制毒性的，还有，这毒可能得用血亲的血做药引子，最好是李夫人或李将军同去。” 李夫人忙点点头：“好，我去，我去。” 只要能救儿子，放点血算什么？ 李思：“我也去，青云关我熟了，路上还能照顾娘。” 李修：“我也去，我能照顾兄长。” 秦晟点点头：“好，你们即刻出发！” 萧凌看了看萧灵，萧灵明白哥哥的意思，冲他轻轻点点头，自己能护好表姐的。 李老夫人也跟着回府一起准备东西，一行人匆忙准备了一下便马上出发了。 秦晟紧紧握住楚云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楚云点点头，姑父的能力她知道，有姑父出手，表哥肯定会好的，这一路上阿凌也会给他压制毒性的，但究竟是谁要害表哥呢？想到这里，楚云开口问道：“幕后之人查出来了吗？五哥会怎么处置幕后之人？” 秦晟道：“敢在云儿的生辰宴上作乱，朕岂能轻饶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说话间，莫离扭送着一个人来到秦晟面前：“皇上，就是她接触过那壶酒，而且在她房间里也找到相同的毒药。” 莫离一把把宫女推到地上，宫女叫一声：“皇上明查……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瓶子会出现在奴婢的房间里。” 秦晟看着地上的宫女有点眼熟，问道：“你是……若羽宫的？” 夏雨跪在地上：“奴婢正是若羽宫的夏雨，可这个真的不是奴婢的！” 听到若羽宫三个字，楚云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她！ 这宫里只有她不想自己好过，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五哥置之不理就算了，可这次她竟把手伸到自己的生辰宴上，还误毒了表哥，舅舅是国之重臣，五哥这次怎么也得给个交代的！ 东西是在若羽宫发现的，作为主子的白柔自然也一起来了，此时此刻白柔心里仍充满了疑问，明明说是无色无味不会被人察觉，毒发之时已药石无医，就是想查都查不出来什么中的毒吗？怎么才刚喝下就被发现了？ 一旁的黄杏也胆战心惊的，还好自己提前一步放到夏雨房间了…… 婉晴冲夏雨喊道：“谁指使你酒壶里下毒的？” 夏雨哭道：“真的不是奴婢。” 婉晴：“本宫刚才问清楚了，御膳房的人说备酒的时候你进去过，还碰了酒壶。” 夏雨：“奴婢是和黄杏一起进去的，是给我家娘娘取膳的，奴婢听黄杏说这个酒壶挺漂亮的才去看的。” 黄杏也跪了下来：“奴婢今天没去御膳房。” 夏雨目瞪口呆：“胡说，我们明明一起去的！” 黄杏抬头看看白柔：“奴婢一直和娘娘在一起，娘娘可以给奴婢做证！” 白柔：好吧，确实不能让你暴露了，开口说道：“没错，黄杏一直和本宫在一起，她没去御膳房。” 婉晴冷笑一声：“她去没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两人是一个主子！” 意思是：你们的主子是幕后之人。 白柔没理会婉晴，直接跪到秦晟面前：“皇上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毫不知情啊！” 秦晟叹了口气，怎么偏偏是你呢？ 楚云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秦晟。 婉晴接着问道：“如果不是你指使的，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有什么理由要害李公子呢？” 白柔依然对秦晟说：“皇上相信臣妾！” 谁是谁非，众人心知肚明。 秦晟揉揉眉心，犹豫了许久开口说道：“宫女押入天牢，白答应暂时禁足若羽宫。” 楚云拉住秦晟的袖子，用颤抖的声音问：“五哥当真还要包庇她吗？” 李将军也跪下来：“请皇上为小儿作主！” 秦晟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说道：“先都带下去吧！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楚云红着眼睛又质问了一遍：“皇上当真要这么做吗？” 本就心烦意乱的秦晟又听得楚云的质问，不禁吼道：“朕都说了会给你们交代的！” 楚云抬起头，顿时两眼泛泪，五哥竟然吼自己，五哥可从来没有吼过自己啊？ 秦晟看着楚云这番模样，知道又得哭上半天了，更加心烦意乱了，随口吼道：“整天就知道哭，烦不烦，哭能解决问题吗？” 这一吼把楚云都吓蒙了，这是她的五哥吗？五哥怎么会嫌自己哭呢？五哥怎么能说自己哭就是烦呢？ 楚云死死地盯着眼前一身明黄龙袍的人，他已经不是自己的五哥了，他是大安国的皇帝。 李将军也看出秦晟真怒了，天子掌握生杀大权，谁生谁死一句话的事，不需要任何理由，于是开口劝楚云：“云儿乖，皇上自有定论，你先回去休息吧！” 边说边对萧灵使个眼色，萧灵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秦晟，搀着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楚云：“表姐我们先回去吧！” 楚云如木偶一样任由萧灵搀着往前走，秦晟看着楚云这副模样，知道她被吓坏了，招手招烈焰下来说：“等云儿不哭了过来告诉朕。” 烈焰领命后跟着楚云萧灵往熙华宫走去。 吓傻了的还有秦旻，这是五哥吗？自己该怎么办？ 母后不在宫里，谁能管得住五哥？ 比五哥大的还有…… 二哥！对找二哥去！ 也不知为什么二哥今天竟然没来，不管那么多了，先把二哥找来再说，这时候只有他能镇得住场子！ 秦晟没注意到秦旻溜走了，直接把李将军领到御书房。 李将军跪到地上，秦晟开口说：“有永康侯出手，李公子会平安无事的。所以……所以只能算是投毒未遂。” 听得这话，李将军明白，皇上这是铁了心要保白答应了，纵然知道儿子会没事，可这样一个人留在宫里，对云儿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为了云儿以后的幸福，还是要争取一下的，李将军开口道：“不是投毒未遂，是已经投了，只是犬子运气好，侥幸得神医在旁。” 秦晟道：“所以，朕会从另外补偿你的，朕打算封你为异姓王，李信为王府世子。” 第177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李将军顿时大吃一惊，皇上为了保住一个小小的答应，竟不惜舍出一个王位来，自古以来，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或祖上有从龙之功才能被封成异姓王，大安国仅有的异姓王除了已经故去的安庆王也只剩下镇守青云关的昌和王了，李将军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是远远没到封王的程度的，即使想封王但也绝不会用自己的儿子去换的。 李将军跪在地上开口道：“请皇上收回程命，臣封侯拜将不是用儿子去换的。” 秦晟抬抬手让李将军起来，李将军会拒绝，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思考一下说道：“她对朕有恩，朕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李公子不会有事的，还请将军理解朕一下。” 李将军叹一口气，一个小小的答应就让皇上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话，那云儿以后…… “皇上如此看重她，可有考虑过云儿的感受？” 秦晟闭眼揉了下眉心：“云儿那边朕会解释的，将军请放心，朕绝不会负云儿的。” 似乎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相反，君叫婢生，婢也不能不生。这时跟皇上较真，无异于以卵击石。李将军行礼后道：“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就先告退了，封王一事非同小可，还请皇上三思。老母这边臣自会安抚好。至于云儿，还请皇上多一些耐心，她毕竟是妹妹妹夫手心里捧着长大的。” 秦晟明白，李将军提到妹妹妹夫，是把自己放在云儿舅舅的位置上，自己做为外甥女婿，这时自然要轻柔细语地哄着云儿才是，于是开口说：“舅舅请放心，刚才朕一时气极才对云儿说了重话，平时朕也舍不得让云儿受委屈的。” 李将军点点头退下了，秦晟在御书房里坐了许久，还是提笔拟了一道圣旨，交给王公公说：“你亲自去宣旨吧！” 王公公领过圣旨：“奴才遵旨。” 之后秦晟便急匆匆地往熙华宫走去，烈焰还没过来回报，云儿哭了那么久了得赶紧去哄哄才是。 远远地看到秦晟过来，烈焰急忙飞下来禀报：“皇上，娘娘一直没哭啊，从回来就一直那么呆坐着，谁说话都不听，不吃东西也不喝水……” 秦晟一愣，什么？没哭？不对啊，按照以往的情况，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应该哭的稀里哗啦才是啊，顾不得多想，秦晟飞快地往寝殿内赶去。 “娘娘，您说句话好不好啊？别吓奴婢啊……” “娘娘，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能好受点……” “表姐，喝点水吧，就一点点好不好啊……” 楚云仿佛听不到她们的话似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刚才的话“就知道哭！烦不烦啊！” 此刻又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浮现出来，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 “就知道哭哭哭！你烦不烦啊！” “阿清，你不许这么说云儿，都吓到她了。” “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就知道哭！” “你出去，石头我们一起把阿清赶出去！” “好了，云儿，你哥被五哥赶走了，你想哭多久就哭多久，没事，五哥永远不会嫌烦的，五哥陪着你……” 看到秦晟进来，门外的小金子大叫一声：“皇上驾到！” 虽说自己不能进去劝娘娘，但自己能给娘娘通风报信啊！ 秦晟推门而入，看到楚云就呆呆地坐在里面，眼中没有一丝光芒，秦晟招手示意吉祥和萧灵出去，萧灵很不舍地看看楚云又看看秦晟，秦晟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萧灵小声对楚云说道：“表姐，我就在外边啊，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啊！” 楚云还是面无表情在坐在那里，萧灵出去后把门关上，秦晟握住楚云的手，冰凉冰凉的，透进骨子里那种凉，秦晟望了一眼燃得正旺的炭盆，随即自嘲一声，也是，炭盆怎么能除去心中的凉呢？ 门外，婉晴和佳晴守在门口。 婉晴一脸歉意地说：“都怪我，就离开一会儿，就被她钻了空子……” 萧灵握住她的手说：“怎么能怪你呢，那些存心使坏的人防不胜防的。” 婉晴还是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 佳晴说：“太后娘娘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都没见过那些肮脏手段。” 婉晴：“也是啊，当时十二……”好吧，十二宫变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生母，婉晴赶紧转移话题：“皇姑姑不是也被人下毒了吗？看来坏人还是不少的，嗯，悦晴呢？” 佳晴说：“刚才乱哄哄的，你们都没注意她，她对我说要跟着一起去青云关。” 婉晴点点头，南燕长公主和周驸马都在青云关呢，悦晴跟去也正常。 萧灵问：“七哥呢，不会也跟去了吧？哦，我说的是康王殿下” 佳晴摇摇头说：“没有，康王殿下，福王殿下和悠王殿下一起去找贤王殿下了。” 萧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才皇上的样子太吓人了，自己从来没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小九的脸都吓白了，这时候太后不在宫中，也就二哥能镇住他了…… 屋内，秦晟一直给楚云捂着手，良久，才开口道：“对不起。” 楚云还是没有反应，秦晟接着说：“朕不处置她，是因为李公子不会有事的。” 听了这句话，楚云才木木地抬起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该说清的还是要说清的：“那非等她闯出弥天大祸，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时，皇上才会处置她吗？” 秦晟没有正面回答楚云的问题，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十多年前，我们都被分开关在冷宫当中，一天只能吃一个馒头，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没有亲身体会，永远无法感受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那时，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我，一天一个馒头根本就吃不饱，那段时间一直是饿着肚子，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每天都会偷偷地来给我送半个馒头，再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虽然多数都是闲话，但也让我枯燥的生活里出现了一抹光彩，就像是无尽的深渊里照进了一束光，那时候，她就像是我的救赎，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她的到来……” 听到这里，楚云从秦晟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握成拳头，红着眼睛说道：“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青云关不是没有好男儿，不是没人追自己，要是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段，还有这么一个白月光，自己肯定会离他远远的，怎么还会千里迢迢地跟他来京城呢？ 秦晟又一把拉过楚云抱在怀里：“你跟她不一样，我只是把她当成恩人，而你才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楚云挣脱开来：“皇上要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第178章 你还是那个阳光肆意的楚大小姐吗 “不，你是你，她是她，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们混作一谈，自始至终我都是把她摆在恩人的位置上，而你，不管你信不信，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五岁，我七岁，我自幼在宫中长大，男女方面的事情比一般人要知道多，从小就知道以后会有一个女子伴我一生，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你就是那个要和我相伴一生的人……” 楚云抬起头闭上眼睛说道：“皇上对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如今她都把手伸到我的生辰宴上要毒死我表哥了，皇上还如此包庇她……” 不等楚云说完，秦晟就打断她说：“不，朕不是包庇她，朕说过了，李公子不会有事的，而且朕也会补偿李将军的，哦，朕已经下旨封李将军为昌义王了。” 楚云冷笑道：“呵！皇上为了包庇她，竟不惜舍出一个王位了，既然她在皇上的心目中如此重要，看来，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表哥他们还没走远，我现在出发还能跟上他们……” 秦晟拉住就要往外走的楚云：“朕不会让你走的，朕不会让你离开的……”先不说青云关如今的局势昌和王和楚清不会让她回去的，就说宫里的局面让她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自己还怎么能挽回她，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她走的！ 楚云面无表情地说：“皇上不要太贪心了，我说过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秦晟思考了一下，挺直后背强势地说道：“朕是皇帝，朕说可以就可以！” 他是大安国的皇帝，虽然楚云早就明白了这件事，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楚云还是颤抖了一下，她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晟：“皇上当真要如此，不惜鱼死网破吗？” 听得楚云这句话，秦晟也愣住了，自己就想不明白，明明李信不会有事，自己也以王位补偿李家了，云儿为什么还非揪着不放呢？秦晟苦恼地揉揉眉心厉声说道：“朕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说完便快步离开，自己和云儿都需要冷静一下…… 出门后，天宁宫的小公公上前一步：“启禀皇上，贤王殿下求见，在天宁宫等候皇上。” 这时候二哥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二哥平时待自己挺好的，加上上次还为自己解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的，秦晟叹一口气道：“去天宁宫吧！” 楚云呆坐在椅子上，望着铜镜中垂头丧气的自己，自嘲一声：楚云啊楚云，如今怎么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是当初那个阳光肆意的楚大小姐吗？ 楚大小姐？ 想到这四个字，楚云猛然抬起头，对呀，自己不光只是皇贵妃，自己还是楚大小姐，楚大小姐可不会遇到这点小事就万念俱灰的，楚大小姐向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既然你不肯替我主持公道，那我只有靠自己了…… 天宁宫。 “皇上驾到！” 秦星赶紧起身迎接行礼，兄弟关系好归关系好，但现在毕竟身份有别，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省的。 没等秦星行礼，秦晟就扶住他：“二哥不必多礼，我现在想静一静，二哥陪我坐会吧！” 秦星注意到，他用是我，不是朕，看他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没安抚好楚云，也是，楚云那嫉恶如仇的性子能善罢甘休才怪呢，现在是得给他得时间冷静一下，于是秦星开口道：“好，二哥就在这里好好陪着你。”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 此时的楚云已经拎着水云鞭出了熙华宫。 “表姐，你要去哪里啊？” “娘娘冷静啊！” 萧灵和吉祥跟在后面，萧灵小声地说道：“发泄发泄也好。” 吉祥：“嗯，比在那里呆坐着强，咱们跟着娘娘就行。” 看着楚云气势汹汹的样子，莫离犹豫着要不要拦下来…… 拦吧，皇上没禁皇贵妃的足，自己作为侍卫统领没有权力拦…… 不拦吧，又怕皇贵妃闯祸…… 莫离左右为难地看了看烈焰冷风，冷风对他点点头，关键时刻自己会拦着皇贵妃的。 冒着怒火的楚云直接踹开了若羽宫的大门，门口的小铜子小铁子吓了一大跳：“皇……皇贵妃娘娘……” 楚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进了寝殿内，此刻的白柔还在沾沾自喜，被发现了又怎么，皇上还是没把自己怎么样…… 黄杏首先发现了闯入的楚云：“皇贵妃你……” 楚云一伸手把她掀翻到一边，白柔才反应过来：“皇贵妃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 嘴硬是嘴硬，但身体是诚实的，不停地往后退：“你……不要过来啊，你要敢乱来，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不提皇上还好，一提皇上，楚云也不说废话，直接一甩手上水云鞭，水云鞭瞬间像条蛇一样缠上了白柔的脖子…… “啊，不要……快放开本宫……”白柔边喊边挣扎，无奈鞭子渐渐收紧，她就是挣不开…… “娘娘不要，娘娘冷静啊……”吉祥也上前去。 萧灵把吉祥拉回来：“表姐都没用力，她不会有事的，表姐应该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吧！我们在旁边看着就好。” 烈焰也小声对冷风说道：“娘娘心还是太软了，都这样了，才用了五分力，不疼不痒的……” 冷风白了他一眼：“不疼不痒？你以为谁都能受得住娘娘的五分力啊，你没看那白答应脸都白了吗？命是要不了，但苦是有得受了。” 白柔还在挣扎着：“放手……皇上……不会放过你……” 又提皇上，楚云现在最听不得这两个字，不由得手中的鞭子又收紧了一分…… 黄杏也慌了，怎么也没想到皇贵妃竟然如此简单粗暴直接上手啊！ 她现在还有用，还不能死啊！ 怎么办？怎么办？ 哦，找皇上去，对，找皇上去！ 正愁没机会接近皇上呢，这可是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啊！ 看着黄杏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烈焰问冷风：“咱们要不要把她拦下来？” 烈焰看着楚云手的中鞭子又收紧了，那白答应真是个白痴这时候不应该说点软话认个错，或许娘娘一心软就把她放了呢！不认错也就罢了，还一直刺激娘娘，搞不好娘娘一时失去理智…… 第179章 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让她去吧！” 娘娘不可能要她命的，没人拦着娘娘要是把她给放了多没面子，跟前的这几个人身份又不够，皇上来了肯定会劝阻娘娘的，正好给娘娘一个台阶下…… 李将军府。 “圣旨到！李宏将军接旨！” 王公公一嗓子把将军府的一家老老小小都叫了出来。 李将军扶着老夫人跪下之后自己也跪下：“臣李宏在” 王公公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李宏忠君爱国，护国有功，特封昌义王，发妻金氏端庄贤淑封为昌义王妃，嫡长子李信年轻有为栋梁之材为昌义王世子，钦此” 一旁的二姨娘听得津津有味，老爷封为昌义王了，那自己岂不就是……接着听，好吧，大夫人金氏是王妃，下面是不是就该自己了……李信为世子，嗯，合情合理，嫡长子嘛！二姨娘心里乐开了花，下面是不是……什么什么，钦此？不能啊，自己还没封啊…… 公公是不是落了一句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二姨娘也不敢问出声来，只能悄悄地拉了下李将军的衣袖，可李将军像没反应过来似的，一点接旨的意思都没有。 王公公提醒一句：“李将军该接旨了。” 李将军站起来说：“封王一事非同小可，请公公转告皇上，臣无功不受?，恕难接旨” 二姨娘愣了，什么老爷不接旨，不要啊，自己还想当王妃呢！ 李老夫人也愣了，想不到皇上竟会想个如此的方法来护着那个答应，哎！可怜的云儿…… 王公公也愣了，封王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啊，李将军怎么还能抗旨呢？小声提醒道：“李将军快接旨吧，咱家不会乱说的。” 只要你接旨了，我就当你刚才那句话没说。 李将军又重复一句：“无功不受?，请皇上收回程命。” 王公公问道：“李将军可明白抗旨不遵的后果？” 李将军斩钉截铁地说：“请公公如实禀报就行” 事情是谁挑起的？我不接旨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王公公无奈只得回宫复命。 天宁宫，秦星已经喝了三杯茶了，看着秦晟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这么干坐着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正要开口，门外的小公公进来禀报：“启禀皇上，若羽宫的来人说皇贵妃娘娘在若羽宫要杀了白答应。” 这句话像道惊雷一样惊醒了还在发呆的秦晟：“什么？谁要杀了谁？” 小公公又重复一遍：“若羽宫的人说皇贵妃娘娘要杀了白答应。” 秦晟顾不得秦星，飞快得往若羽宫跑去，秦星紧跟其后，皇上是怎么解决问题的啊，竟把楚云逼到杀人的程度了…… 若羽宫，白柔已经开始翻白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吉祥忍不住上前劝道：“娘娘冷静啊……” 萧灵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对吉祥说：“没事，她死不了……” 烈焰则在暗暗嘀咕：“真没用，这么久了都没把皇上请来……” “皇上驾到” 小公公的话音刚落，秦晟就冲了进来：“云儿快放手……”边说边从楚云手中夺过鞭子，本就没打算要她的命，看到秦晟进来，楚云顺势松了手，秦晟夺过鞭子扔给吉祥，得到解放的白柔不停地咳嗽，秦晟看了她一眼，又看着楚云，楚云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紧张什么，她又死不了，皇上不是说了吗，我表哥不会有事的，同样她也不会有事的。” 秦晟还没来得及说话，反应过来的白柔就跌跌撞撞地过来：“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秦晟望着白柔脖子上的勒痕，你要是安分守己，能受这份罪吗？对一旁的小公公说：“去请个太医吧！” “奴才遵旨” 白柔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接着喊道：“皇上，为臣妾做主啊，皇贵妃要杀了臣妾啊！” 楚云冷冷地说道：“臣妾属于杀人未遂，皇上要怎么处置臣妾呢？” 投毒未遂…… 杀人未遂…… 烈焰冷风：娘娘这招就是高，同样都是未遂，皇上不会把白答应怎么样，同样也不能把皇贵妃娘娘怎么样。 萧灵：表姐还是那个有仇必报的楚大小姐！ 秦星：不愧是昌和王的女儿！ 秦晟看看白柔，又看看楚云，说道：“没事，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白柔不甘心地喊道：“皇上……” 不等她后面的话说出来，秦晟就打断她：“你出手投毒，朕不会把你怎么样，同样，皇贵妃报仇，朕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这次你们扯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了” 楚云翻个白眼，没有理会秦晟往外走去，秦晟跟了上去。 秦星：事情似乎是解决了，好像用不着自己了…… 这时，王公公来报：“启禀皇上，李将军没有接旨”说着就要把手中的圣旨交回去。 秦晟拉住楚云：“云儿，你亲自报了仇，心里也能痛快些，但李将军，朕是真心补偿的，就算没有这回事，以李将军这段时间的功劳也该封赏了。” 确实，为了青云关的军情，李将军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楚云停住脚步，皇上注定是不会处置白柔了，自己也出手教训她了，受委屈的只有舅舅一家了，既然如此，舅舅封王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这时，秦星走上前开口道：“我亲自去劝一劝吧！” 秦晟说：“那就辛苦二哥跑一趟了。” 楚云也跟着说：“那就麻烦二哥了，跟舅舅说一声我同意” 秦星点点头，又带着王公公出宫去了。 秦晟跟楚云并排走在御花园里，秦晟又伸手拉住了楚云的手，这次楚云没有松开，秦晟松了一口气，开口道：“云儿，谢谢你能理解朕” 自己当然明白，云儿并没打算要她的性命，只是想教训她一下罢了，否则以云儿的能力，怎么能让她有机会等到自己来救呢！ 秦晟接着说：“朕承认，在有些时候确实对她有一些偏袒，但这只是建立在她是救命恩人的基础上，朕对她绝无男女之情。” 楚云冷笑一声：救命恩人，如果几个馒头也能算是救命恩人的话，那自己呢？ 第180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没有注意到楚云的异样，秦晟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没有她的话，朕不可能撑到青云关的，所以这份恩情对朕来说，是不可忽略的……” 楚云停住脚步，我对你恩情可是实打实的，到现在我都摆脱不了火凌丹，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到青云关的第一个晚上就没了，算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告诉他算了，楚云吐出一口气，正欲和盘托出，只听秦晟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可这份恩情像座山一样，压得朕喘不过气来……朕知道你膈应她，知道她故意找你麻烦……可朕却没办法处置她……” 楚云听得这话，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几个馒头的恩情就让你如此痛不欲生……哎！算了吧！ 秦晟又看着楚云：“云儿，你能理解朕的，是吧？” 楚云看着秦晟，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还是五哥的脸，可自己怎么感觉这么陌生呢？ 思考许久才开口道：“我不忍心让我的五哥如此为难，皇上放我走吧，如果我要是知道有另一个女人对你来说如此重要，当初我肯定会离你远远的，更不会为你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既然……” 不等她说完，秦晟就打断她：“不要，云儿不要离开朕，朕不会让你离开朕的” 楚云挣脱他：“可我不能忍受你心里有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把她看得如此重要，就当我们是一个错误，放我走吧！” 秦晟强势地说：“不可能的，朕不可能放你走的。” 楚云冷笑一声：“我想走，皇上觉得能拦得住我吗？” 秦晟当然了解楚云的实力，她要是铁了心的想走，宫墙和暗卫是拦不住她的，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离开京城的啊！ 楚云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去，秦晟握紧拳头硬下心肠大声喊道：“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算结束了吗？你可知道你九族性命都在朕手里捏着呢！” 楚云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什么？他要自己九族性命？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楚云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晟，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厉声质问道：“你有什么理由要我九族性命，我祖父和父亲为你保家卫国，如果没有他们，你的皇位能坐得安稳吗，你的子民能安居乐业吗？” 其实说完那句话，秦晟就后悔了，但他还是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继续强硬地说道：“朕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你是懂的！” 楚云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不是她的五哥，这不是她的五哥，对呀！他已经多次提醒自己了，他是皇帝，他是皇帝！ 秦晟握紧拳头，忍着上前抱住她的冲动说道：“只要你好好留在宫里当朕的皇贵妃，朕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楚云完全惊呆了，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这时，黄杏从一边蹿出来：“皇上，去看看我家娘娘吧，娘娘她脖子疼……” 正心烦意乱的秦晟此时哪有心情去管白柔，正想把她打发走，忽然看到远处的一个身影……又看看此时站都站不稳的楚云，开口说道：“皇贵妃对朕不尊，禁足熙华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门！” 转过身来对黄杏说：“走吧！” 黄杏顿时喜上眉梢：“奴婢谢皇上，我家娘娘看到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秦晟跟着黄杏走了，本来还摇摇晃晃的楚云反而站得稳了，或许是彻底死心了吧…… 萧灵和吉祥忙走到楚云面前：“表姐，先回去休息一会吧！”刚才皇上的样子真吓人…… 莫离也走了过来：“娘娘，请吧！” 娘娘太可怜了，这个样子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冷静下来后或许就能想出办法来了呢！ 楚云不紧不慢地往熙华宫走着，走到当初甩鞭子的地方时，站住不动了，大家都也不催她，吉祥也想到了上次的情形，娘娘把鞭子甩出去，皇上给捡了回来，然后两个人就和好了，或许这次也可以……吉祥试探性地把鞭子递过去…… 楚云看了看吉祥手的中鞭子，还是五哥送的那条水云鞭，鞭子还在，可人…… 哦，人也在，可那已经不是曾经的五哥了…… 也罢，就算是再给曾经的五哥甩一次吧…… 想到这里，楚云从吉祥手中接过鞭子甩了起来。 吉祥悄悄地往树上看了一眼，烈焰马上懂了，立刻不见了踪影…… 秦晟向着那个人影走去，他是唐真，专门负责传递青云关军情的，这次他亲自回来，一定是带来了重要的消息，在没有确定之前，千万不能让云儿知道…… 看着秦晟走的方向不是若羽宫，黄杏出口提醒道：“皇上，您走错方向了，应该走这边” 秦晟头都没有回，冷冷地说道：“你刚才没听朕说让你走吧！” 黄杏不甘心追上秦晟继续说：“可我家娘娘脖子疼……” “找太医去！” 快和唐真汇合了，看着黄杏还跟着，秦晟一摆手，两个小太监就把她拦了下来：“再不走，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秦晟此刻的脸色阴得吓人，黄杏往后退了两步，灰溜溜地走了。 秦晟带唐真回了天宁宫，刚走到天宁宫门口，看到烈焰来了，秦晟问道：“云儿现在怎么样了？” 烈焰说：“娘娘现在在御花园甩鞭子。” 秦晟自然知道楚云甩鞭子的意义是什么，但看了看风尘仆仆的唐真，还是对烈焰说道：“朕知道了，你回去看着云儿，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遵旨”烈焰行礼后就要走。 “回来”秦晟又叫住他：“这里的事不要透露给云儿” 烈焰明白，皇上不想让皇贵妃知道青云关来人了。 “属下明白。”烈焰说完便飞走了。 秦晟暗暗地想，希望云儿可以多甩一会…… 唐真跟着秦晟进入天宁宫，取出昌和王亲笔写的军情交给秦晟。 秦晟越看脸色越阴，新罗国只留了五万老弱兵残留守望都城，剩下的三十万精兵已经集结完毕只待春暖花开行军方便时便要全力攻打青云关…… 第181章 朕不能让你回去啊 御花园，楚云还在甩鞭子，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所有的委屈都甩出来，但再甩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连楚云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鞭子脱手而出，向远处飞去…… 按照以前的情况五哥会在鞭子落地之前就接住，然后给自己送回来，那这次…… 楚云眼睁睁地看着水云鞭打到远处的树上又弹到地上，不禁自嘲一声：他已经不是自己的五哥了，他是皇帝，他正在忙着哄他的白月光，怎么会来给自己捡鞭子呢？ 楚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冷眼看着脚下的鞭子，往事历历在目： “云儿，看看喜不喜欢？” “看你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那我们就叫它水云鞭吧” “五哥永远会为你捡鞭子的！” …… 一行清泪顺着楚云的脸颊流了下来，颤抖了许久的手还是把鞭子捡了起来…… 另一道声音又像惊雷一样在耳边响起： “朕是皇帝！” “朕不可能放你走的。” “你可知道你九族性命都在朕手里捏着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手中的鞭子仿佛烫手一样，楚云飞快地又把水云鞭扔到一边，边捂着耳朵边大叫：“不要，不要！” 萧灵看着楚云崩溃的模样，哎！上午的时候还欢天喜地办生辰宴呢，谁能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时辰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故…… “表姐，你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萧灵叹了一口气，取出一根银针在楚云头上，楚云就软软地倒在萧灵身上，萧灵和吉祥一起把楚云带回熙华宫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萧灵给楚云把了下脉，还好没有激发寒毒…… 如意把水云鞭收好后问萧灵：“表小姐，娘娘这个样子……” “没事，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冷静下来就好了，你们看好她就行，再准备点粥，我出去一下，应该会在她醒之前回来的” 吉祥如意点点头：“表小姐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娘娘的” 佳晴婉晴也跟着说：“我们也会在这里的。” 嘱咐好之后，萧灵便出宫了，自己要去给舅舅写信，告诉舅舅今天发生的事，皇上真是太过分了…… 可远水不解近渴，舅舅收得信就得三天之后了，今天皇上一点情面都不留，都那样说了，表哥那脾气…… 哎！怎么办呢？ 天宁宫。 虽然昌和王的信上说青云关已做好应对措施让自己放宽心，可敌兵如此强悍的情况下，自己肯定要作为青云关最坚固的后盾！ “传贤王，李将军和柳丞相” 负责传信的太监领命出去后，秦晟想着他们进宫还有一段时间，先去看看云儿吧，她刚才一定吓坏了，自己真的不是有意吓她的，只是想把她留下而已啊，希望她还在甩鞭子，希望自己能来得及给她捡鞭子…… 等秦晟慌忙赶到御花园时，看到冷冷清清的场景就知道自己来晚一步了，又连忙往熙华宫赶去…… 远远地看到秦晟过来，小金子快跑几步过去，娘娘刚睡着可不能把娘娘吵醒了…… 小金子跪在秦晟面前：“皇上恕罪，娘娘刚睡着，奴才不想把娘娘吵醒……” 什么？云儿睡了，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睡得着呢？ “刚才都发生什么事了？” 小金子把御花园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最后，娘娘实在是崩溃了，萧姑娘才给娘娘扎一针的……” “好，朕知道了” 秦晟轻轻推门而入，佳晴婉晴吉祥如意都守在楚云的床边，秦晟冲她们摆摆手，四人依依不舍地出去了，秦晟看着楚云平静地睡颜，如果不是眼角还溢出泪水的话，自己都要忘记自己对云儿说过什么话了…… 云儿，你怎么才能理解朕呢？朕不能让你回去啊！ 秦晟轻轻拉起楚云的手，还是那么冰凉，仿佛是冷进了骨子里…… 萧灵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要不去找七哥商量一下，不行，七哥也得管皇上叫哥呢！那找二哥，哎！不行，二哥也姓秦…… 对了，找李将军，李将军是表姐的亲舅舅，肯定会为表姐说话的，再说，李将军现在刚被封了异姓王，在皇上面前也是能说上话的，而且这事的根源就是因李信中毒引起的，打定主意后萧灵快步往李将军府走去…… 在秦星的劝说下，李宏已经接旨了，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昌义王了，此时秦星已经把楚云教训白柔的事跟李将军说了，李宏捋着胡子笑道跟娴儿的性子一模一样啊！ 萧灵进入李府之后，看到就是李宏捋着胡子笑的样子，萧灵撇撇嘴：“表姐都快委屈死了，舅舅还能笑得出来。” 李宏和秦星面面相觑，不是说云儿已经出手教训那个白答应了吗？怎么又受委屈了呢？ 萧灵把秦星走了之后的事情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皇上这些话真是太过分了！你们是没见到表姐那崩溃的样子啊，没办法我只能给她扎一针，让她先睡一觉冷静一下了……” 李宏越听脸也越白，皇上当真如此绝情…… 秦星忙解释道：“应该还有什么隐情，五弟绝不会这么做的，应该是不想云……不想皇贵妃离开京城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李宏想想也有道理，于公于私，秦晟都不可能对楚家下手，青云关的情况自己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也知道楚嵘和秦晟都不想让云儿回去。 正想着，秦晟派来的小公公来报：“见过贤王殿下，见过昌义王，皇上有旨命两位即刻进宫！” 秦星李宏对视一眼，这应当就是秦晟说那番话的隐情了…… 两人正欲进宫，李老夫人出来问道：“听说云儿又受委屈了，老身一起进宫去开导开导她” 秦星道：“如此甚好，有劳老夫人了。” 青云关的情况李老夫人多少知道一点，知道女儿女婿都不想让云儿回去，自己的亲外孙女，自己不疼，谁疼啊？ 几人一起进宫了，秦星李宏往天宁宫走去，萧灵搀着李老夫人往熙华宫走去。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秦晟没有打扰楚云，又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叮嘱好吉祥如意照看好楚云之后便回到了天宁宫。 第182章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天宁宫，柳丞相已经等在门口，秦晟领柳丞相进入殿内后，秦星和李宏也来了，秦晟拿出楚嵘的信，三人看完之后沉默了一会，思考好之后便开始各抒己见。 熙华宫，楚云知道秦晟来看她了，但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还是选择继续睡下去，等秦晟离开之后，楚云才慢慢地睁开双眼。吉祥正欲上前忽然听到李老夫人来了，忙去迎接。 “老夫人好，我家娘娘刚醒，您陪陪娘娘吧，奴婢去把粥端过来” 李老夫人点点头往里面走去，楚云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看到李老夫人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顿时泪流满面：“外祖母……他要诛我九族……” 李老夫人忙扶楚云坐下，给她擦下眼泪：“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是吓唬你的，你祖父和你爹镇守青云关多年，是国之脊梁，他不会这么做的，就算他想，满朝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也不会同意的。” 听得这话，楚云已经有些冷静了，是呀，祖父和父亲的功劳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岂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可他竟然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自己还是很伤心的…… “可他也不能这么说啊，这是故意往我心里捅刀子啊！” 李老夫人拍拍楚云的后背：“他现在是皇帝，皇帝就有皇帝的考虑，他不想让你离开，肯定有他的理由，你想想，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楚云撇撇嘴说：“从他说出另一个女人对他很重要的时候，我们注定是回不去了，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只是一份最纯真的爱情，无关身份地位，无关相貌财富，只要两人真心相爱，现在想来，还是我太天真了，世间不可能有这种感情的……” 李老夫人继续安慰她说：“在其位谋其政，现在他的皇帝，就要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考虑，你是皇贵妃就要站在皇贵妃的角度行事，如果换成别的皇帝，你去教训白答应能不追究你责任吗？他既然没有怪罪你，你也要给他面子的，毕竟他现在是皇帝。” 楚云没想到外祖母能这么说，不服地说道：“我去教训她也是她活该，谁让她对表哥下手的，他又不肯替我作主，我也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出手教训她的。” “教训也就教训了，他也没有怪罪你啊，京城不比青云关，皇宫不比昌和王府，你那任性的脾气也该收一收了，嫁了人，尤其那个人还是皇帝，该低头时就要低头的。” 楚云感觉更委屈了，没人告诉自己嫁了人就不能任性了，嫁了人就得低头啊，早知道这样，自己为什么嫁人呢，当一辈子的楚大小姐不香吗？ 看着楚云没有说话，李老夫人接着说：“想想你爹娘，如果知道你现在不开心，他们能好受吗？为了让你爹娘安心，你也要开开心心的，好好当好皇贵妃” 楚云知道自己跟外祖母的情况不同，外祖母是大家闺秀，嫁人之后也按部就班地相夫教子，跟自己任性的性格肯定不一样的，但外祖母如此苦口婆心地劝自己，自己也不能再让她担心了不是，于是开口说道：“我明白了，外祖母放心，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我会当好皇贵妃的。” 李老夫人点点头，正巧吉祥把粥端过来了，李老夫人说：“想明白就好，来把粥喝了吧，听灵儿说你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楚云接过粥喝了起来，看着天色已晚，云儿这边已经开导好了，李老夫人便没有多停留，又叮嘱了一番之后便出宫了。 李老夫人走后，萧灵问楚云：“表姐，你真的咽得下这口气，要安心留在皇宫吗？” 楚云面无表情地说：“为了不让外祖母担心罢了，今天已经初二了，再过十多天哥哥就该来了，这次不管用什么法子，哪怕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让哥哥带我走。” 萧灵点点头：“嗯！表哥要是来了，就是皇上也不能强制留下你，不管表姐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表姐。” 楚云向青云关的方向凝视着，坚持一下，哥哥来了就好了，哥哥来了就可以离开了…… 天宁宫，四人商议已经有了结果，打仗无非就是粮草，兵器，药材，援军这些方面的，四人一致认为，要对青云关有求必应，提前做好准备，最后秦晟又说道：“今年的军饷再加五成吧！” 秦星和李宏没有说话，今天秦晟对楚云说的话早晚会传到昌和王父子的耳中，秦晟这么做，是在向楚云赔罪呢！ 柳丞相愣了一下，虽说现在国库还算充盈，但也不能这么霍霍吧，军饷加五成，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正欲开口劝解，还没开口，只听秦晟道：“不动国库的钱，多出的这五成从朕的私库里出，青云关的将士们是拿命保家卫国的，朕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吃饱穿暖，用最好的兵器，用最好的药材，再给他们足够的饷银，他们才有动力保卫国家”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柳丞相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开口说道：“皇上英明！” 秦星和李宏也跟着说：“皇上英明” 嗯！是挺“英明”的，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柳丞相先告退了，秦星和李宏没有走，秦晟知道是为了今天的事，等自己解释呢，不等他们开口问道，秦晟首先开口说：“今天朕对云儿说那些话不是真的，就是吓唬她的，朕只是不能让她离开而已……” 好一通解释之后，最后说道：“加的五成军饷，就当是朕给她赔罪，朕也会亲自向昌和王解释的，他们也不会让云儿回去的。” 秦星和李宏对视一眼，我们当然知道五成军饷是赔罪的，李宏开口说：“云儿自幼娇生惯养的，从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希望皇上以后对她可以耐心一点。” 秦晟连忙点点头：“朕会的，一定会的” 秦星和李宏便也告退了，秦晟一个人坐在天宁宫内，其实自己知道，云儿是醒着的，但她不愿意跟自己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冰…… 秦晟正想着呢，猛然从门外蹿进一个人，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只铁拳冲着他的面部砸来…… 第183章 她现在都不叫朕五哥了 看清来人之后，秦晟没有反抗，闭上眼睛任由拳头砸下来，可等了片刻，拳头迟迟没有落下来，秦晟睁开眼睛，石头放开他的衣领，猛然把他往后一推…… 秦晟冲门口摆摆手让无影退下。 无影：石头公子是常客，看到他进去自己也没阻拦，可没想到这次一向温润如玉的石头公子这次竟然话都不说直接打皇上，看到这一幕快把自己吓死了，皇上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挨了打，自己还不得以死谢罪啊，皇上也真是的，看着拳头下来竟然不躲不闪的，幸好石头公子手下留情了，不用说，石头公子肯定是给皇贵妃撑腰来了，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了，皇上让自己退下就退下吧！ 石头瞪了秦晟一眼，说：“我不打你，不是因为你是皇上，而是我想听你的解释，你明知道她最在乎什么，为什么还要故意伤害她！” 秦晟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忿忿不平的石头，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楚清，自己可就不是挨拳头这么简单了，倒不是石头不在意楚云，也不是石头畏惧强权，而是石头比楚清冷静，不管遇到再大的麻烦，石头都是最快冷静下来的一个，还好今天站在这里的是石头，秦晟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西门锡吗？” 这个人马上在石头的脑海中浮现：西门锡，西门昭的长子，十个十九岁儿子其中的一个，和西门昭一样心狠手辣，贪权好色…… 石头开口问道：“他不是早就被你杀了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西门锡早就死在了三年前，小关偷上战场的那最后一场战役，如今坟头草都比人高了吧！跟今天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秦晟慢慢开口道：“他出言不逊，意图对云儿图谋不轨……” 其它的话秦晟没有说出口，却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听说楚老儿有个貌若天仙的女儿……” “对呀，我也听说过，那真是肤如凝脂啊……” “灭了这个小白脸，大哥给你们把她掳来，给你们玩个够！” …… 石头瞬间懂了秦晟的意思，好色是西门家的传承，要不西门昭也不能有那么多的孩子，比宇文世的孩子可多多了，身为长子的西门锡青出于蓝胜于蓝，在军营里还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红山关的百姓苦不堪言。而楚云的美貌在青云关是出了名了，西门锡垂涎楚云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你就以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了他？” 秦晟点点头，打仗各为其主，没有谁对谁错，立场不同而已，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迫不得已刀兵相见，这种情况下自己杀人时都是一刀毙命，尽量给对方个痛快，但西门锡不同，他是唯一一个被自己虐杀的…… “虽然西门锡死了，但还有西门锌，西门钉，西门锻，西门铸……这兄弟几个完全是一丘之貉，所以我不能让云儿回去。” 石头也沉默了，当时自己不明白为什么王妃突然就同意小姐进京城了，敢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秦晟接着说：“当时接到让我为帝的圣旨时，我第一反应是兴奋的，不是因为我要当皇帝了，而是因为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带云儿离开青云关了，西门昭强悍毒辣儿子还多，西门家族现在是比宇文家族更棘手的存在，以大安现在的实力想灭了西门家族不是件易事。孝和太后掌权时只是让子民们安居乐业，兵力方面比较保守，并没有大力发展，只是保证不挨打就行，我知道她这一做法是高明的，把强国立业的丰功伟绩留给下一任皇帝，不会让别人说，看！新皇帝还不如一个女人……” “于公于私，我们不能再被动地挨打了，就算新罗国这次不发动战争，我也是要在军力上加大投入的，所以，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云儿回去的。” 石头看着秦晟，仿佛眼前的不是皇帝，而是那个跟自己惺惺相惜的兄弟，当初在青云关，虽然跟楚清形影不离像亲兄弟一样，但楚清是昌和王世子，而自己和秦晟，一个是孤儿，一个是废皇子，都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同命相怜的原因，所以有些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反而比楚清更亲近一些，石头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他缓缓开口道：“我能理解你……” 换成自己的话，西门锡会死得更惨，自己也不会让小姐回青云关的。 秦晟抬起头来，两眼发光的看着石头，还没说出话来，只听石头又说道：“把她留在京城有千万种方法，可你却选择了最绝情，最伤人的一种。” 秦晟眼中刚燃起的感激之情又被石头浇灭了，他也感到很委屈啊，明明都知道李信不会有事，自己也用王位补偿李家了，云儿该出气也出气了，自己也没有怪罪她，她为什么还非要走呢？ 他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向石头倾诉了一番，最后说道：“她现在都不叫朕五哥了……” 石头瞪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有把自己当成她的五哥吗？她的五哥会说出诛她九族的话来吗？你以皇帝的身份在她面前朕朕朕的，她的五哥能叫出口吗？” 秦晟捂住脸：“朕……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留住她……” 石头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她不是爱慕虚荣的人，那她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地跟你来京城呢？“ 秦晟慢慢地抬起来，是呀，她为什么要跟自己来呢，因为她爱自己呀！ 石头接着说：“你可以用爱把她留住啊，让她舍不得离开你不就行了吗？” 秦晟的眼中又浮现出了亮光，对呀，自己可以加倍对她好啊，让她舍不得离开自己啊！ 不等秦晟希望的小火苗燃起，石头又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要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你得把她心中的刺拔了。” 楚云心中的刺是谁，秦晟当然知道，说来说去，又说回到原点了…… 石头说：“你那个白答应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上次阿清来的时候，一个宫女给他送了一个盒子，说是她家主子约楚世子亥时在御花园小凉亭里一见，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哪个公主，没当回事，随手把那个盒子扔在了一边了就出宫去了，万寿节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个宫女就是白答应身边的……” 第184章 他们都是为你好 听到这里，秦晟抬起头，自己想起来了，是有一天白柔三更半夜地还在小凉亭里赏月，敢情是对楚清有意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肯招她侍寝而耐不住寂寞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楚清连婉晴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虽然楚清看不上她，但京城世家子弟众多，也有相貌不输楚清的，自己可以认她做义妹，封个公主，再给她择一良婿…… 虽说……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肯定能把她嫁出去的！ 这样自己既报了恩，又拔了云儿心中的刺，想想就很美啊…… 看着秦晟惊呆的样子，石头完全不知道秦晟心中所想之事，只以为是差点被戴了绿帽子而感到耻辱，继续说道：“反正阿清也没去，本不打算告诉你的……” 秦晟一下子站起来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告诉我……” 石头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哪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去勾引别的男人会这么高兴？哪怕自己再不喜欢这个女人，男人的占有欲和自尊心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啊！ 秦晟继续高兴地说：“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朕会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把她给嫁出去，这样朕的恩也报了，云儿心中的刺也拔了……” 石头急忙打断他：“打住！打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懂吧！你自己都不想要的，凭什么塞给阿清啊！” “不是，不是，朕……我知道阿清的想法，自然不会是他，京城也缺美男子，下面让婉晴组织一场赏花宴把京城美男子们都召过来……” 石头又给他泼了盆冷水：“清醒点好不好，还美男子，就她……” 就她那样，你心里没数吗？哪个美男子能看得上她？ 这句话石头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转移话题道：“还赏花呢？都进冬月了，你御花园里还有花吗？” 秦晟点点头：“有啊，朕昨天还看到了，那几朵赤焰花开得正好” 石头说：“也就赤焰花了，不管在那里，越冷越艳，好了，你是认真的吗？” 秦晟：“当然是认真的了，把她嫁出去的话，我和云儿之间的隔阂也没了，一举两得啊！” 看着秦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石头站起来说：“希望这件事能顺利吧！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我去安慰一下云儿。” “嗯，你去吧，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留住她！” 秦晟对石头是绝对放心的，石头一直把自己定位在楚云哥哥的位置上，如果他真对云儿有意思的话，也就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 石头出门后不久，秦晟也走出了天宁宫，王公公问道：“皇上去哪儿啊？” 秦晟答道：“拔刺去！” 王公公瞬间懂了，冲外面喊道：“摆驾若羽宫。” 熙华宫。 石头看着楚云的眼睛还是红红的，青云关的情况是肯定不能透露给她的，西门锡的情况也不能告诉她，毕竟被那样一个人惦记过多膈应啊！ 良久之后，石头先开口道：“他说得那些话不是真的，是吓唬你的，你不用在意的。” 楚云点点头：“嗯！我知道的，爹是国之重臣，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虽然如此，但他说出那样的话来，自己还是很伤心的！ 石头继续说：“还有那个白答应，你也不用在意的，她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要相貌没相貌，跟你是云泥之别，而且皇上这次也有意要把她给嫁出去了，相信皇上这次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楚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是啊，她那都不如自己，可还是在皇上心中有不可替代的位置，皇上只会把她给嫁出去吗？ 石头看着楚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知道她这次是真的伤心了，接着劝她：“其实皇上也很为难的，站在他的立场上的话，他也不算错，你也应该多理解理解他的，如果他这次真的把白答应嫁出去了，这样你们之间的隔阂就没有了，你们会像以前一样的。” 像以前一样？ 会吗？ 楚云不太相信。 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石头竟然也说他会为难，皇帝不是只手遮天为所欲为的吗？ 看着楚云没有说话，石头接着说：“你要相信他，他也是为你好。” 石头：原因不能明说，但让你留下来，真的是为你好。 楚云：都要诛我九族了，是为我好？ 石头的声音继续传来：“其实不光皇上希望你留下来，王爷王妃还有你哥都希望你留下来的，他们都希望你过得幸福的。” 楚云：是啊，哥哥之前就说过，楚家需要一个皇贵妃，更需要一个皇后…… 现在连石头都跟他们统一战线了…… 石头说了这么多，看楚云连个回应都没有，知道是该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冷静思考一下了，站起来说：“天色已晚，我就不久留了，总之你要知道，他们都是为你好。” 楚云木木地点下头：“嗯，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 石头离开后，吉祥上前劝道：“娘娘，今天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刚得到消息，皇上去若羽宫了，哎！这么糟心的消息还是不要告诉娘娘了。 听吉祥这么一说，楚云还真感觉累了，主要是心累，都是为自己好，但为什么都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呢？ 算了，不想了，总之这次哥哥过来，自己就是死缠烂打也要让哥哥带自己走！ “好，你们也都去睡吧，今晚不用守夜了。” 吉祥上前一步：“让奴婢伺候娘娘洗漱吧！” “不用了，退下吧！”楚云自顾自地躺在床上。 “奴婢告退。”吉祥如意退了出来，娘娘的心这次是伤透了，平时除了那几天之外，每天都要沐浴的，哎！娘娘太可怜了！自己还是守在外面才放心。 去若羽宫的路上，王公公已经从石头刚才的话中推测出了楚清扔盒子的大致地点，遣了几个人出去找了回来。 王公公打开盒子一看，一支碧玉簪，哎！这不是上前打算栽赃吉祥的那支吗？也不知道换一支，真是蠢啊！ 第185章 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若羽宫，白柔正冲黄杏发火，自己都这样了，也没把皇上请来！ “到外面去跪着，什么时候皇上来，你什么时候起！” 黄杏不住地磕头：“娘娘，奴婢就是照娘娘说的跟皇上说的，可皇上……” 白柔头都没抬地打断她：“别那么多废话，滚出去跪着！” 黄杏还欲争辩，只听外面传来王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 白柔顿时喜出望外，忙起来整了下衣衫，迎了出去，还对还跪在地上的黄杏：“一边伺候着，别挡道。” 说话间秦晟已经进来了，白柔忙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终于来为臣妾做主了，您看臣妾的脖子，臣妾差一点就见不到皇上了……” 秦晟没出声，只示意王公公把盒子放到桌子上。 白柔大喜，忙拿起盒子，嘿嘿！皇上亲自过来给自己送礼物压惊了，也不知这次是什么？ 盒子打开的瞬间，白柔惊呆了，黄杏也吓傻了，怎么到了皇上手里了？ “这……这……”白柔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了。 看着白柔不知所措的样子，怕她说漏嘴了，黄杏上前一步道：“哎呀！这不是前段时间娘娘丢的簪子吗？” 白柔也恍然大悟：“嗯！这正是臣妾前段时间丢的簪子，也不知被谁偷了去……” 秦晟没有理会她们话，直接说道：“你选错目标了，楚世子不会成亲的，所以，你选他注定是白费心机。” 白柔：这什么跟什么啊，他成不成亲关本宫什么事啊？ 看着白柔没有反应过来，秦晟接着说：“如果你换一个人的话，朕会把你封为公主，再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白柔脸都白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嫁出去了，自己还要当皇后呢！ “皇上您在说什么呀？臣妾听不懂”白柔心虚地低下了头。 秦晟面无表情地说：“你约楚世子亥时在御花园的小凉亭里见面，不就是看好楚世子了吗？” 白柔：自己可是要当皇后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他呢，如果跟了他，撑死了就是个王妃，自己怎么可能为了当个小小的王妃而舍去皇后之位呢？ 白柔大叫道：“皇上错怪臣妾了，臣妾绝无此意啊！” 秦晟继续说道：“朕知道这方面亏欠于你，所以，除了楚世子，京城的还有好多好男儿……” “皇上不要，臣妾才不要嫁出去，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秦晟揉揉眉心道：“那你约楚世子干什么？别找借口，说什么簪子丢了，朕知道就是你约的！” 白柔又往后退一步：“臣妾……臣妾……” 秦晟也不催她，任由她想着说辞，黄杏想上前解围，被秦晟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臣妾……臣妾……” 突然白柔灵光一闪，有了！ “之前那段时间臣妾跟皇贵妃之间有些不愉快，想当面跟楚世子道个歉而已，绝无他意！” 秦晟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白柔，白柔又吓一哆嗦：“臣妾说的是真的！” “好了，不管真也好，假也好，楚世子不是你能肖想的，朕会在京城世家子弟中给你择一良婿……” 白柔又大叫道：“皇上，不要！臣妾说了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白柔的眼睛飞快地扫视着周围，一定得让皇上打消这个念头才行，她的目光落到了那根簪子上，猛地拿起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也容不下臣妾，臣妾只好死在皇上面前了……” 虽然知道她不会真的扎下去，黄杏还是扑了上去，万一皇上也知道她不会真扎下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她扎也不是，不扎也不是，这不就露馅了吗？ “娘娘，不要啊，您可不能死啊！” 你真不能死啊，还没到时候呢！ 看着闹哄哄的场面，秦晟知道事情是谈不成了，头也不回走了。 白柔黄杏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关算是过去了吧？ 秦晟走在路上，一股寒风吹来，顿时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刚才的闹剧自己不是没看明白，而是她真的不想啊！ 可她留在宫里，在云儿心中就是一根刺，本来就没哄好呢，这可怎么给她交代啊？ 石头说要用爱把她留住，可自己感觉对她的爱已经够多了，自她进宫以来就专宠她一人，白柔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还能用什么留住她啊，已经给她专宠了…… 对了！专宠！ 为什么宠了她这么久，她竟然还没有喜？如果她要是有喜的话，为了孩子她也会留下来的，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太医每次请平安脉的时候都说一切安好，静心等待就行了啊，云儿的身体没问题，难道是自己？ 不对，自己也是每天请平安脉啊，要是有什么问题太医会明说的啊！ 难道是太医不敢说或是像皇姑姑那样隐疾，太医诊不出来？ 皇姑姑的毒是阿凌诊出来的，可阿凌已经往青云关走了啊，这问题总不能找灵儿吧？ 对了！七弟，七弟跟阿凌的医术不相上下，找他就对了！ “传康王！” “奴才遵旨” 秦晟静静地等在天宁宫，不一会秦晨便到了，想起今天秦晟的举动，秦晨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传自己进宫，还是乖乖地行礼吧“臣弟参见……” “别弄那些虚礼了，快过来” 看着秦晟伸手遣散身边的小太监，秦晨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不知皇兄……” 秦晟把胳膊伸到秦晨面前，秦晨不明所以，秦晟直接说道：“把脉” 秦晨伸出手给秦晟把起了脉。 许久都没等到回答的秦晟问道：“到底怎么样啊？” 秦晨松开手：“不知皇兄想问哪方面的？” 秦晟迟疑了一下说道：“云儿进宫许久……” 秦晨瞬间懂了：“皇兄是怀疑自己有问题？” 秦晟点点头。 秦晨接着说：“子嗣是看缘分的，不是专宠就能解决的，要知道欲速而不达……” 秦晟：“可朕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 第186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晨吞吞吐吐地说：“有没有……可能是……是五……是皇兄努力……过头了” 看着秦晨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晟知道今天何止是云儿吓坏了，自己的几个弟弟也都吓得不轻，上前一步拍拍秦晨的肩膀说：“六弟，今天的事确实是我话说得重了，但我都已经补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跟五哥说说吧！” 六弟，我，五哥…… 秦晨到底年岁不大，不如秦星那么深沉，这几个字明显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既然五哥问了，那我就说了，五哥就是努力得过头了，知道的你是就一个皇贵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后宫佳丽三千呢！” 秦晟不解地挑挑眉，继续听着秦晨说：“不管男女，纵欲过度都不是好事……五哥现在明显是纵欲过度了。” 秦晟说道：“太医请完平安脉后有时也会开药啊！” 秦晨说：“五哥可知是药三分毒，再说那只是一些寻常的补药，五哥现在年轻根本用不上，就是……懂得适可而止就好……” 秦晟点点头：“是不是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一个道理？” “嗯，太医是把你当皇上，开枝散叶是你的责任，我只把你当我的五哥，不能仗着年轻气盛就……” 剩余的话秦晨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五哥懂，果不其然，秦晟又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秦晨又张张嘴，但什么话也没说出来，秦晟知道他想问什么，主动说道：“今天是我话说的重了，吓到了？” 秦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那倒没有，就是五哥今天确实有点凶，当时李公子的情况真的挺危险的，要不是阿凌嗅觉灵敏闻到了半月散的味道，李公子可就真救不回来了。” 秦晟不解地问：“阿凌嗅觉灵敏？人和人不一样吗？” 秦晨摇摇头：“不一样，不光阿凌，还有灵儿也是，上次，哦！就是母后生辰那次，一个什么侯的女儿想爬龙床结果把个戏子勾上床那次，就是因为灵儿闻到了惑心的味道才找到他们的，事后，灵儿把我和阿凌拉到御花园，同样的位置，我闻不到，他们确能闻到。” “这半月散号称是无色无味，所以人中招以后往往不知情，等毒发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想查都无处可查。可阿凌竟能闻出味来……” 秦晟皱皱眉：“你是说他们两个人有问题？” 秦晨又摇摇头：“有问题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师傅，哦！也不能说是有问题吧，只能说神秘。” 秦晟：“嗯，是挺神秘的，出身是谜，医术也是谜。” 秦晨接着说：“不过，我理解师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到大安这十多年除了治病救人也没干别的，总之他不会害我们就行了” 秦晟点点头，多亏有萧闽，除了那些在战场上就丢了命的，其余那些重伤员，哪怕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也能给救回来。 秦晟接着说：“他的功劳我都记着呢，这次要是把李信治好了，会再给封赏的。” 秦晨不以为然地说：“师傅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会在乎你那些封赏？他这人一向淡泊名利，除了治病救人，什么也不在乎，你就是给他座金山他不会看一眼的。” 秦晟说道：“那我该赏的也得赏。” 秦晨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你要真记着师傅的好，就对皇嫂好一些，师傅最疼爱师娘，师娘只有皇嫂一个侄女，跟亲女儿也没区别，你对皇嫂好了，皇嫂高兴了，师娘就高兴，师娘高兴了，师傅不就高兴了嘛！” 秦晟看着秦晨，这小子，扯了这么大一圈才说到重点上，还是为云儿抱不平来了，秦晟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说：“我对云儿好还用得着扯这么大一圈吗？今天我也是气到头上才口不择言的，以后不会了。” 秦晨捂着耳朵：“那就好，那就好，不用我说，五哥也知道皇嫂的重要性吧！” 楚云要是在京城出了事，别说秦晟的龙椅坐不了了，昌和王造反的可能性都有。 秦晟点点头：“放心吧！” 该说的都也说完了，秦晨便出宫了。 秦晟招无影下来问道：“云儿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无影答道：“回皇上，刚才烈焰来报说皇贵妃娘娘已经就寝了。” 秦晟摆摆手让无影退下，云儿竟然没等自己就睡了，看来现在是不想看到自己，既然这样，那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彼此之间都冷静冷静吧。 想想又不放心，又让无影安排了几个暗卫过去。 之后，他又拿起纸笔，今天的事包括自己说的每句话昌和王父子迟早会知道，与其让他们从别人嘴里听到，还不如自己抢先一步说明一下。 不一会便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张，事情的经过只占了一小部分，中间写了楚云对自己的重要性，自己是为了留住楚云才口择不言的，下面全是认错的…… 写完后，亲自用蜡封好，让王公公交给唐真，这封信要尽快传过去，希望他们看到这封信能理解自己，毕竟把云儿留在京城这条战线上，他们是统一的…… 第二日一早，青云关的军饷加五成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皇宫的各个角落。 吉祥正眉飞色舞地跟楚云说这件事：“听王公公说啊，多出的这五成军饷啊，没走国库，走的是皇上的私库，说是犒劳青云关将士，其实呀还是给娘娘赔罪啊！” 楚云知道这是秦晟故意透露出来的，是给自己台阶下，不禁冷哼一声：钱多就使劲霍霍吧，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管怎样，这次十五哥哥来了就一定跟他走！ 秦晟下朝之后，静坐在御书房却一本奏折也没批，云儿大概可能也许会来给自己送汤的吧？ 看着秦晟心神不宁的样子，王公公上前提醒道：“皇上，皇贵妃娘娘尚在禁足中……” 秦晟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把这件事忘了，伸手召唤无影下来：“去告诉莫离，云儿若想出熙华宫，让他别拦着，记着悄悄说，别让里面人听见了。” 第187章 臣妾不敢抗旨不尊 无影应了一声往熙华宫飞去，真搞不懂皇上想让皇贵妃娘娘出来直接下一道圣旨解了娘娘的禁足不就完事了，干嘛还拐弯抹角地让莫离不要拦着娘娘呢，真是笑话，娘娘若真想出来，莫离能拦得住吗？上次娘娘不就把莫离打趴下了吗，烈焰冷风又是娘娘的狗腿子，现在的关键不是娘娘能不能出来，而是娘娘想不想出来…… 果然，从冷风那里得到消息，娘娘别说出熙华宫了，连寝室门都没出，又急急忙忙地飞回去给秦晟报信…… “什么？你说云儿到现在连寝室门都没出？”秦晟不可思议地问道。 无影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秦晟迟疑了片刻说：“罢了，还是朕过去找她吧！” 熙华宫，吉祥正搜肠刮肚地讲着笑话逗楚云开心，可无论她怎么说，楚云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皇上驾到！” 听到小金子的叫声，吉祥如意都又惊又喜，可一看楚云，就像没听见一样。 不等她们两人提醒，秦晟便推门进来，示意她们两人出去，两人看秦晟的脸色跟往常一样，又结合今天听到的事情，皇上应该是跟娘娘讲和来的，想到这里，两人很听话地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楚云起身很规矩地行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秦晟急忙搀起楚云：“云儿快起来。” 楚云顺从地站起来立在一旁：“臣妾谢皇上。” 看着行为举止如此得体的楚云，秦晟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原来的云儿哪去了？ 意识到根源还在自己身上，秦晟揽过楚云的腰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问道：“今天怎么没给我送汤呢？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楚云又规矩地行个礼，答道：“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臣妾尚在禁足中。” 秦晟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我在气头上，别当回事，你想出去，他们也不敢拦着你。” 楚云面无表情地说：“臣妾不敢。” 秦晟：“我说的是他们不敢拦着你，不是你不敢。” 楚云：“臣妾九族性命都在皇上手中捏着呢，臣妾不敢抗旨不尊。” 秦晟感到有苦说不出，小声说道：“云儿，别这样……” 楚云：“不是皇上让臣妾好好当个皇贵妃的吗？” 秦晟…… 楚云继续冷冰冰地说道：“皇上未免太看得起臣妾了，昨晚又派了那么多暗卫来，是怕臣妾越狱吗？” 秦晟揉揉眉心：“云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楚云：“皇上请放心，臣妾就算要离开，也会光明正大的离开的” 秦晟握紧拳头，面色也冷了下来：“朕不会让你离开的！” 眼看两人又僵持住了，门外的王公公急得抓耳挠腮的。 皇上呀，女人耳根子软，多说点好听的啊！ 娘娘呀，皇上确实有苦衷啊，为了皇上的面子您也要服个软啊！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对着王公公耳语了几句，王公公不禁感叹：救星啊！ 王公公赶紧进去禀告，这结一时半会是解不开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两人分开，别再僵下去了…… “启禀皇上，柳丞相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秦晟的拳头松了下来，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连头都没回说道：“这几天朕会忙，实在分不出精力……我们都好好冷静冷静吧！” 楚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礼仪性地道：“臣妾恭送皇上。”既然都决定要走了，就不用再跟他纠缠不清了，面子上说得过去就行了。 秦晟往御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晚膳后得知楚云又早些休息了，知道这次是不那么容易哄好了，怎么也得等李信完全脱险的消息传来后才能消气吧！也罢，距离产生美，这两天自己还是不要过去烦她了，或许等她自己冷静下来后就会改变主意了呢！还是给她点时间吧！ 于是接下来几天时间，楚云都在熙华宫静静地等着李信的消息，等着哥哥来接自己。秦晟则一头扎进政务里，这场仗至关重要，各个方面都不能马虎。白柔也在禁足中出不来，但不甘心的她三番两次地谴黄杏过来找秦晟，不厌其烦的秦晟把整个若羽宫的人都给禁足了…… 青云关。 楚嵘的桌子上摆着五封信，一封是楚云写的，没写那么多，只写了这次十五哥哥去京城的时候要跟哥哥回青云关。 一封是萧灵写的，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包括秦晟说的每句话都写得清清楚楚，最后写道：表姐这次真的伤心了，皇上真的太过份了！ 第三封是秦晟写的，主要是认错。 第四封是石头写的，写了秦晟有苦难言的无奈，和楚云心灰意冷的失望，最后写道好在一切都在可控之中。 最后一封是李宏写的，首先是拜托萧闽给李信解毒，然后就是皇上的各种补偿，最后写了其实皇上也很为难…… 楚清进来后，一封一封地看着，等他全都看完后，楚嵘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清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这场仗的话，我肯定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把云儿带回来的，可是现在……我能理解小五的心情，云儿那犟脾气上来了，不说几句重话，她能当回事吗？” 楚嵘沉默不语，秦晟虐杀西门锡的原因他是知道的，可云儿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平时娇生惯养的是有些任性，眼下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己这个父亲竟没有办法把她接回来，如果现在京城对她来说是长满荆棘的小路，那么青云关就是刀山火海…… 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良久之后，楚嵘才道：“在京城虽然受点委屈，但至少没有危险……” 楚清知道楚嵘的意思，眼下，西门钉和西门锌已经到红山关了，这两人比西门锡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楚泽的真实身份还没有查清楚，这家伙隐藏得太深了，盯了他这么久，竟没露出一点马脚，如果他真的是新罗探子的话，那云儿回来就更危险了…… 楚嵘接着说：“不行让你母亲回京城陪陪她吧，怎么也得把她安抚住了” 楚清刚点了下头，话还没说，就听外面传来了李娴的声音：“我不能回去” 第188章 只能胜，不能败! 看见李娴来了，楚清急忙起来让李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李娴说道：“夫君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回去呢？现在百姓们本就人心惶惶的，我这个昌和王妃怎么能带头往京城跑呢？” 楚嵘顺手拿起楚云的信交给李娴：“云儿的信，看看吧！” 李娴就是听到楚云受委屈的消息才急忙赶过来的，立刻接过信，楚云写的极其简短，前因后果都没写，只写要回青云关。李娴问道：“怎么现在又要往回跑了呢？当初死心塌地地非要走” 楚清把萧灵的信递给李娴：“娘还是看看灵儿这封吧，她写的比较详细” 李娴接过信，越看脸色越凝重，信息太多了，一下子接受不了…… 李信中毒了…… 秦晟包庇凶手还要诛楚家九族…… 李宏被封王…… 青云关军饷加五成…… 看完之后，李娴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不是真的吧？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他明明对云儿挺好的啊？” 楚嵘又把剩下的三封信递过去。 看完这三封信，李娴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 “夫君的意思是？” 楚嵘说道：“现在不能让云儿回来，所以才想让你过去安抚一下她的，但你说的也对，你现在确实不适合回去” 楚清接着说道：“按时间算的话，阿信他们再有两天就到了，娘这时候……” 是啊，还有个中毒的侄子马上就到了，这时候李娴怎么能走呢？ 李娴抹了下眼泪：“我可怜的云儿……” 楚嵘道：“现在至关重要的是要把云儿安抚住。” 李娴低头不语，云儿是自己的心头肉，自己此时恨不得马上把她接到身边，什么皇贵妃什么皇后的，自己都不稀罕！可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让她回来，委屈是真委屈，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虽然说有时候会耍些小性子，但云儿绝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可自己不光是云儿的娘亲，还是昌和王妃，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回京的话不是告诉百姓们要打仗了，昌和王妃都躲回京了…… 民心涣散的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阿信，他是自己的亲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嗯，虽说说李信是手背有些牵强，但也是自己的至亲啊，在他性命攸关的时刻自己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在稳定民心和李信的性命之前，云儿受的那些委屈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毕竟秦晟认错态度良好，而且他们两人还有那么深的感情，罢了，看在他是真心为云儿好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良久之后，李娴才叹了口气道：“我会给云儿写封信好好劝劝她的，但是，你们得答应我，打完这一仗就把云儿接回来” 楚嵘和楚清都点点头：“那是肯定的，我楚家的女儿怎么能一直忍气吞声下去，打赢这一仗就接咱们的楚大小姐回来。” 嘴上这么说，但暗地里两人都握紧了拳头，这一仗不好打，但为了云儿…… 只能胜，不能败！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外面传来一个小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 楚清赶快出门去快，是祖母身边的小丫鬟。 “发生什么事了？”楚清问道。 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说：“老王妃听说大小姐在京城过得不开心了，就说马上收拾行李今天就要出发去京城，可没想到，刚出门就摔了一跤……” 听到这个消息，三人急忙往外走，老王妃年纪大了，摔这一跤可千万有什么好歹来…… 刚进王府就看到萧闽出来了，楚嵘急忙上前问道：“母亲怎么样了？” 萧闽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到底是年纪大了，腿有点不太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着就行了。” 李娴听完后急忙进去看，只听老王妃在不停地念叨：“哎！老了，不中用了，你说我当时就不该回来啊，把云儿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京城，哎！我这把老骨头虽然干不了什么，但好歹能给云儿靠靠啊……” 老王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慰老王妃说：“没事，云儿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我楚家儿女就没有孬种……” 李娴也只好随着老王爷的话安慰老王妃：“母亲，云儿没事，您就放心吧，我在京城的时候见惯了妻妾争风吃醋的，都是些小把戏罢了，云儿能应付的来的” 老王妃心里不好受，但这时候肯定是去不了京城的，帮不上什么忙就别添乱了，也跟着他们说：“嗯，我也相信云儿，她现在心里不好受，我的事就别告诉她了，她回不来，也别让她挂心了。” 楚嵘李娴都点点头，要是让云儿知道老王妃受伤了，肯定会不管不顾地往回跑的，这个消息务必要瞒住了…… 两天后，昼夜不停赶路的萧凌李信一行人到了青云关便直奔永康侯府，李娴楚清得信后也急忙赶了过去。 趁着萧闽把脉的功夫，南燕长公主把悦晴叫到一边，周驸马在永康侯府旁边购置了一套宅子，方便南燕长公主调理身体。 南燕长公主摸着悦晴的脸说：“瘦了。” 是的，在父母眼里你永远不够胖。 悦晴看着长公主说：“娘亲胖了” 胖了…… 南燕长公主瞬间把手拿走，自己是真胖了…… 悦晴接着说：“还是这样好，这样看着就很健康，脸色也红润。” 不像以前，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萧闽那边已经把好了脉，看见萧闽收回手，李夫人迫不及待地问：“侯爷，他这毒……” 萧闽看着李夫人问道：“您是他的生母？” 李夫人忙点点头：“嗯，他是我十月怀胎的亲儿子。” 李娴也跟着说：“没错，嫂嫂生阿信我一直守在外面的。” 萧闽信心十足地说：“那就没问题了，我现在就开方。” 说完就提起笔，却犹豫了许久才落下，很快写好之后交给萧凌：“去准备吧！” 萧凌接过一看，都是些很寻常的药材，父亲怎么犹豫了那么久才落笔呢？而且自己在路上的时候也琢磨过药方的，这个方子也考虑过，好像不能全解吧，难道是之后针灸的时候穴位不同？哎！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准备好再说吧！ 熬药的时候萧闽去看了一眼，谁都没注意到他往砂锅里放了一片叶子，幸好上次给长公主解毒偷溜回去采药的时候顺手薅回来了…… 都过去十多年了，想来自己应该也没了那个身份了吧？自己现在当个土郎中也挺好的，最起码…… 负罪感能轻一些。 就当是赎罪吧！ 所以，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了…… 第189章 自愿给别人养孩子? 一切都准备齐全后，萧闽示意楚茉取了些李夫人的血，李信喝完药就开始迷迷糊糊了，萧闽坐在李信的背后给他施针，跟以往不同是的，这次是先把银针在李夫人的血里蘸一蘸再扎进李信的穴位里。 李娴和李夫人静静地等在外面，看着李夫人提心吊胆的样子，李娴安慰她道：“嫂嫂不用担心，萧闽说没问题就肯定没问题的。” 李修也安慰她道：“母亲不必担心，兄长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的。” 李思也握住李夫人的手：“娘，咱们要相信侯爷。” 李夫人点点头，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躺在那里的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曾多次求漫天佛祖保佑李信挺过这次难关，自己情愿用自己的命去换…… 萧凌也在一旁看着萧闽给李信施针，这些穴位跟自己想的一样啊，早知道这样就能解的话，就不用大老远的跑回来了…… 眼看最后一针落下，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萧凌突然大叫一声：“爹，不对，他的嘴唇变黑了！” 话音刚落，李信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李夫人快步走上前去，楚茉和李娴忙拉住她：“嫂嫂冷静，这时候不能打扰他。” 冷静？怎么冷静？出事的是我儿子，李夫人在心里喊着，挣扎了一番后还是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安静下来了，自己帮不上忙，也不能添乱啊…… 只见萧闽马上又补了一针封住他的命脉，再仔细看着每一个穴位，都对呀，不该出现这样情况啊…… 最后萧闽的目光落在李夫人的那小碗血上…… 没有多想，萧闽拿出一把匕首在李信的手指上划了一下，看看他的血，又看看李夫人的血…… 怪不得…… 可现在李信已经喝完药了，等不了了…… 萧闽看着外面的众人，说道：“嫂嫂带李公子李小姐先过来一下” 被点到李娴马上带着李修李思过去了。 这下李夫人更加心神不宁了，怎么让他们过去，不叫我呢？看着她的情绪不对，楚茉拉着她的手说：“夫人放心吧，夫君肯定是想到解决办法了才让他们都过去的” 李夫人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闽给李娴取血…… 取完李娴的血之后，萧闽又取了李修的血，只见他愣了一下，眉头一皱，又看看李夫人的血，随口问道：“你跟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虽是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 李修点点头：“侯爷太厉害了，兄长只比我大半个时辰。” 原来如此…… 最后取了李思的血，他看看李修又看看李思，现在不是时候，等李信的毒彻底解了吧！ 眼看着萧闽用李娴李修和李思的血又重新开始给李信施针，李夫人呆坐在一旁，为什么自己的血不行呢？ 自己许愿用自己的命换李信的命，难道是佛祖显灵了，真的把自己的命给了李信，自己多半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血不能再用了吧，要不为什么李信刚才会吐血呢？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李夫人反而安心下来了，只要李信能好好的，自己心甘情愿。自己能看着他好起来了，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李娴李修李思三人取完血之后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要父母的血吗？为什么生母的血不能用，而用姑姑和弟弟妹妹的血呢？ 最后一根针落下，眼看着李信的脸色红润起来，嘴唇上的黑色也慢慢褪去，脉搏也越来越平稳…… 萧凌给萧闽擦了下额头的汗，说：“爹，我感觉他的脉搏平稳了，这是不是就算解了？” 萧闽又给李信把了下脉，说：“嗯，是解了，但对心肺还是有损伤的，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完这话，大家的心都放下来了，尤其是李夫人，就是现在让她死，她也无怨无悔…… 看到萧闽走过来，李夫人跪在萧闽面前：“多谢侯爷救我儿性命，来生……” 李修李思也跟着跪了下来。 不等李夫人说完，萧闽就急忙示意楚茉把她扶起来：“夫人言重了，其实……” 李夫人坚持磕完一个头：“侯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子母女三人，萧闽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继续说：“夫人，其实……” 李夫人以为萧闽已经看出她得了不治之症的事，说道：“侯爷，这是我自愿的……” 萧闽眉头一皱，自愿的？自愿给别人养孩子？ 楚茉已经把三人扶起来了，听得这话也是一头雾水，什么自愿的，自愿让孩子中毒吗？楚茉心里不藏事，想到就说道：“夫人，什么自愿的啊？你也不愿意让他中毒啊！” 李娴也十分不解，也跟着问道：“是呀，嫂嫂，什么自愿的啊？” 李夫人依旧没有从李信解毒的兴奋中出来，听得她们这么问，她缓了口气说道：“我多次对着佛祖许愿，愿用我的命换信儿的命，现在信儿的毒解了，他不用死了，现在佛祖要收走我的命，我心甘情愿。” 萧闽：这哪跟哪啊？ 楚茉：“夫人你胡思乱想什么啊？佛祖都是慈悲为怀的，怎么会好端端地收走你的命呢？” 李夫人笑着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们都不用瞒着我了。” 萧闽挑挑眉，你知道什么呀？刚想问出来，就听李夫人接着说：“我已经知道我得了不治之症了，所以我的血才不能给信儿用，就是不知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楚茉直接打断她：“夫人你又胡思乱想了，刚才看你太激动了，我悄悄给你把了下脉，除了有些着急上火外没有大问题，哪来的不治之症啊？” 李夫人不可置信地问：“我没得不治之症？我不用死了？” 楚茉点点头。 李夫人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不用死了，我还能陪我儿子很多年，我还能看着我儿子成亲生子……” 萧闽直接打断她：“夫人，冷静一下，其实……”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萧闽身上，萧闽也冷静下来，李夫人现在这个状态，能承受住这个打击吗？ 听着萧闽只说了一半话，楚茉心急地问道：“夫君，其实什么呀？” 萧闽想了想说：“要不还是等李夫人心情平复下来再说吧，现在说我怕她承受不了。” 李夫人说道：“侯爷有话就直说吧，还有什么比生死更严重的，生死我都承受过来了，再没有什么事能打倒我了。” 第190章 他才是夫人的亲生儿子 萧闽又看着李娴说：“嫂嫂，这是李家的家事，跟嫂嫂也有关系，正好大家都在，那我就说了。” 李娴点点头，心中有些隐隐不安，可能跟李夫人的血不能用有关。 萧闽又对萧凌说：“先去拿一颗静心丸来。” 虽然说这事不是生死大事，但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 萧凌点点头去拿了。 萧闽缓缓开口道：“夫人的血不能用，不是因为您的身体原因，而是，您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李夫人像没听懂一样：“什么意思？我……我没听懂……” 萧闽说道：“字面意思，您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李娴惊叫道：“不可能！阿信像极了我兄长，而且他出生的时候我在场啊！” 萧闽仍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李家子孙不假，要不嫂嫂的血也救不了他……” 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萧闽接着把李修往前一推，说：“他才是夫人的亲生儿子。” 众人把目光都落在了李修脸上，眉眼也像极了李宏…… 李修愣住了，什么情况？ 李夫人瘫坐在椅子上，楚茉赶紧把萧凌拿过来的静心丸给她服下，双眼泛红的李夫人也想明白了，怪不得…… 怪不得二姨娘待李修如仇人一样，原来李修不是她的儿子…… 怪不得孙嬷嬷看李信的目光那么慈爱，原来李信才是她的亲外孙…… 萧闽的话音继续传来：“从李信的脉向上看，是不足月催生的，幼年常犯咳疾……” 此时李夫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李信幼年时一到冬天就咳个不停，因为自己的父亲也是一到冬天就咳，自己只以为是他遗传了外祖父的体质才会咳的，没想到是因为不足月的原因，当时二姨娘确实是比自己小一个月…… 李娴也陷入了回忆…… “夫人，大小姐，少奶奶要生了！” “母亲您腿摔伤了还没好，嫂嫂要生了，我去看看，您就好好歇着，等生了我抱过来给您看啊！” “嫂嫂别怕，我在外面守着呢！我已经差人去叫哥哥了……” …… “哇……” “生了，生了，我当姑姑了！” “恭喜少奶奶，是位小少爷……” “大小姐，少奶奶现在已经筋疲力尽睡过去了” “无妨，嫂嫂辛苦了，让嫂嫂好好睡一觉吧，母亲还在等着呢，我先把孩子抱过去给她看看吧！” “大小姐，奴婢刚才去送郎中的时候看见郑小姐在外面，您去看看啊！” “没事，不用，我跟她谁跟谁啊，她要有事就直接来寻我了，先让母亲看看孩子要紧。” “奴婢觉得您还是去看看好，兴许郑小姐看见我们家请郎中了，不方便进来呢！” “也罢，我去去就来，你快把孩子抱到母亲那里，别一会嫂嫂醒了没看到孩子就不放心了” “嗯！奴婢马上就抱过去，夫人还等着呢！” “孙嬷嬷，你是不是老眼晕花了，外面哪有郑棠的影子啊？” ”大呼小叫什么，小声点，别吓到孩子了。“ “可能真是奴婢看错了吧，大小姐您看，小少爷在夫人怀里多乖啊！” “夫人，二姨娘也发动了” “怎么这么快，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孙嬷嬷你快去看看吧！” “好，奴婢去看看，等孩子生了抱过来给您看” “母亲，嫂嫂应该快醒了，先让我把孩子抱回去吧，一会那个生了别弄混了。” “傻丫头，怎么能弄混呢？” 真的弄混了，还混了二十多年…… 李娴自责地说：“都怪我，当时不该上孙嬷嬷的当，她是母亲的贴身丫鬟，没想到她竟能干出这种事啊，敢情那时候二姨娘已经生了，她把我支出去，悄悄把孩子换了抱到母亲那里，然后再串通二姨娘的丫鬟说二姨娘也快生了……” “当时换了一个孩子，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嫂嫂，你打我骂我吧！” 李夫人呆呆地听着李娴的话，打你骂你有用吗？ 她伸伸手示意李修过来，李修过去跪在李夫人面前，李夫人伸手摸摸李修的脸：“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李修真的受苦了，从记事起，每天面对的都是打和骂： “你怎么那么笨啊？别人都会了就你不会？今天不写完十遍不能吃饭！” “今天不写完二十遍不能吃饭！” “今天不写完五十遍不能吃饭！” 李修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娘对自己和妹妹的区别那么大，为什么自己五岁时要跟八岁的孩子比，为什么无论自己写多少遍，小娘总是不满意，原来小娘不是想让自己真的学会，而是打借口打自己一顿罢了…… 泪水从李夫人的眼里流了出来，自己作为主母从不苛待庶子庶女，除了李信李修外，李宏还有两个庶子，那两个姨娘把自己的儿子护得很好，对自己这个嫡母只有面子上的尊敬，并没有多亲近，而二姨娘对李修总是非打即骂，自己作为嫡母也不能不管不问，明里暗里多次敲打二姨娘，二姨娘却总以李修顽劣不听话，不好好写字，再不打就长歪了为由糊弄过去。让自己下定决心把李修抢过来自己抚养是因为李修六岁那年下着大雪，李修只穿着单衣跪在雪地里…… 李修也想了这一幕，在自己都快冻僵时，嫡母出现了，用她温暖的大斗篷包裹住自己，又把自己带到了兄长的房间，兄长的房间好暖和啊…… 当时嫡母把祖母和父亲都叫到跟前说如果再这样下去这孩子就被折腾死了，强烈要求自己抚养，正好跟李信做个伴，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 对于把自己让嫡母养着，小娘没有太大的抵触，养就养呗，当嫡母提出把自己记到嫡母名下时，小娘却抵死不从，自己当时的外祖母，也就是祖身边的孙嬷嬷两边劝说，说夫人想养就养吧，只是记名就不必了，不记名的话只有大少爷一个嫡子，记名的话就变成两个嫡子了…… 考虑到嫡子的重要性，最终，祖母和父亲还是决定自己跟着嫡母，但不记名，庶子还是庶子…… 李夫人也明白当时为什么二姨娘不同意李修记在自己名下当嫡子了，是怕将来李修跟李信争啊！ 第191章 今天初八了 李夫人和李修抱头痛哭…… 没人注意到床上的李信眼角流出泪水，李修受的苦自己都知道，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冬月初八，李信的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李娴安抚楚云的信先到了。 楚云看完后顿时泪流满面，难道娘亲也放弃自己了吗？ 在信里，李娴把秦晟好一顿夸，最后写道让楚云安心在京城当皇贵妃，明年就可以当皇后了，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让楚云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娘亲写的…… 楚云又看了两遍，确实是娘亲的字迹，连娘亲平时的一些小习惯都清楚地展现在信上，确是娘亲亲手写的无疑了…… 娘亲不要自己了吗？不会的，这一定不是娘亲的本意…… 楚云不知道的是，李娴不知撕了多少张才写成功的，不是泪水糊了墨，就是词句太假，毕竟是昧着良心写的…… “皇上驾到！” 楚云还没有从信中回过神来，就听得小金子的声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自那天两人不欢而散之后，秦晟一直没来熙华宫，楚云也没出过门，秦晟本想着这几天没见面，云儿应该气消了吧，再加上岳母的信来了，云儿应该会和以前一样了吧？ 秦晟开门之后，楚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欢快的迎接，也没有像上次一样行礼，秦晟一时也拿不准楚云现在到底气消了没有…… 待看到楚云通红的双眼时，秦晟的心凉了，楚云首先开口道：“皇上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啊，用臣妾的九族威胁臣妾，那是用什么来威胁臣妾的母亲呢？” 威胁？秦晟感到很冤枉，自己什么时候威胁岳母了？ 不等秦晟回答，楚云接着说：“让臣妾猜一猜啊，是用臣妾的命还是用李家的九族啊？” 秦晟完全被问懵了：“云儿你在说什么啊？朕什么时候威胁……” 楚云把信扔到秦晟身上，大叫道：“如果不是你威胁，娘亲怎么可能跟我写这封信？娘亲怎么可能不要我？” 秦晟拿起信，一目十行地过了一下，跟他想像的差不多，昌和王妃是顾大局识大体的人，这时候也不会让云儿回去的，也会想办法安抚云儿的，没想到云儿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云儿，你误会了，朕真的没有……” 楚云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看，显然没有相信他说的话。 秦晟继续解释道：“云儿，朕真的没有，岳母真的是为你好……” 听完这句话，楚云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为我好，你们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秦晟上前抱住楚云：“云儿冷静，冷静，没人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楚云抬头看看他：“好啊，那皇上让我回青云关吧，我想回青云关了。” 怎么又要回去啊？秦晟的脸顿时变得铁青，手也不由得紧了：“这件事不行，除了这件事” 哪怕你让我送走白柔我都会同意的！ 楚云冷笑道：“对呀！臣妾怎么忘了，臣妾要是走了，臣妾九族性命就不保了……” 又来了，又来了，秦晟现在最怕提这件事了，云儿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没有办法继续谈下去了，秦晟拍拍她的后背：“云儿你先冷静下，等你想明白了咱们再好好谈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臣妾九族性命都在皇上手里捏着呢，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秦晟握紧拳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直接走了…… 等秦晟走远了，萧灵才探出头来，闪身进到寝殿内，看着楚云发呆的样子，捡起地上的信看了一遍，是舅母写的没错，但又好像不是舅母写的。 “表姐，现在怎么办？” 楚云面无表情地说：“今天初八了” 萧灵不明白，但还是跟着说了一句：“对，今天是初八了” 说完马上反应过来了，再过七天表哥就来了，表哥可是个宠妹狂魔，以前都是有求必应的，这次肯定也会顺着表姐的。 青云关。 李夫人已经一天不吃不喝了，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吃了那么多苦，自己为什么非在他有性命危险的时候才出手呢？ 李娴端着一碗粥进来：“嫂嫂喝点粥吧” 李夫人没有动。 李娴放下粥，坐在李夫人旁边：“嫂嫂怪我是应该的，怪我当时太相信孙嬷嬷了，她从母亲未出嫁时就跟着母亲，加上二姨娘当时还未足月，我实在没想到她们会大胆到如此地步，为了一个嫡子的地位竟会如此冒险……” “我已经给兄长去信了，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兄长和母亲肯定也不知情……” 李夫人的抬起头，一双暗淡的眼睛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委屈，她缓缓开口道：“真的不知情吗？” 孙嬷嬷是母亲的贴身丫鬟，二姨娘自小就是按通房培养的，在自己进门之前就伴在李宏左右，怀上李修，哦，不，应该是李信，刚怀上李信就被抬成姨娘，平时生活中，李宏对她也颇有偏爱…… 李娴赶紧解释道：“不，他们真的不知情的，孙嬷嬷虽然是母亲的贴身丫鬟，哪怕再亲近，也只是一个奴婢，母亲本就是读着《女戒》《女训》长的大家闺秀，断断不会做出混淆嫡庶的事情来的，再说，不管嫡庶，两个都是母亲的孙子，如果母亲真的喜欢二姨娘的孩子就不会让她冒着一尸两命的危险喝催生药了。” “还有兄长，当时我把信儿抱回去之后，兄长才慌慌张张赶来的，一进府就直奔嫂嫂的房间，第一眼先看的是嫂嫂，然后才看的信儿。过了半个多时辰，二姨娘那边才传来消息说二姨娘也生了个小少爷……” “兄长虽然有时候在一些小事上对二姨娘有些偏爱，但大事大非前，兄长不会糊涂到由着她混淆嫡庶的……” “最重要的一点的，萧闽刚说出两个孩子被换了，我就能想到是什么时候被换的，如果母亲和兄长真的有参与的话，是不可能让我察觉的，也不可能只让孙嬷嬷把我支出去，他们肯定会制定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第192章 这不是你的错 李夫人沉思了一番，李娴的每句话都在理，婆母和夫君应该是不知情的…… 看着李夫人还是不说话，李娴又问了一句：“嫂嫂，你怎么才肯原谅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是拼尽全力也会把孙嬷嬷和二姨娘惩之以法的！” 别的不说，自己现在好歹是昌和王妃，有一个当皇贵妃的女儿，还有一个当皇帝的女婿！ 李夫人此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怪你，我是在想，我生的是一个儿子，经过这件事，我是不是，因祸得福反而多了一个儿子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是一定要要回来的，虽然之前也是养在自己膝下的，但终究是顶着个庶子的称号，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李修重新记回自己的名下，还要大摆宴席告诉所有人李修是自己的亲儿子！ 至于李信，是二姨娘先不要他的，自己辛苦养了二十多年，自然也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之前就因为李修受虐的事，李信就多次顶撞二姨娘，平时李信对其他两个姨娘虽然没有那么亲近，但是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唯独最看不惯的就是二姨娘和李秀那狐媚样，相信他也不会想要这样一个小娘的！ 李夫人把自己的想法跟李娴说了一下，李娴也表示赞同：“我支持嫂嫂，我一定会让嫂嫂达成心愿的，同时也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已经醒了的李信此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只要自己没睁开眼睛这件事就没有发生，李修受的那么多苦就不是因自己而起的…… 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李信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好了，别装了，醒了就起来喝点粥吧！” 是郭蓉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有一道魔力使李信不得不睁开眼睛，不能在她面前当个懦夫…… 看着李信睁开眼睛，郭蓉说：“刚才思思和李修在这里的，我估计你现在不好意思见到他们，就把他们两个支出去了。” 李信点头示意，自己现在确实不好意思见他们，要不是自己，他们兄妹二人也不能分别这么长时间，哦，也不能说分别吧，反正和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不一样。 郭蓉接着说：“姑父说你的毒已经完全解了，来起来喝点粥吧，吃饱了才能恢复得更快。” 李信顺从地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喝着粥，喝完之后还是不说话。 郭蓉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在想你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怪你，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 李信抬起头，她居然能理解自己？ 郭蓉接着说：“在我小时候，我刚记事的时候吧，跟着其他孩子一块去学堂……当时有人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爹又克死了娘……” 提起当时那段往事，郭蓉的眼睛红了，李信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郭蓉望着远方说：“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都怪我，要不是我，我爹娘也不会死……” “后来，王妃很温柔地给我擦了擦眼泪，告诉我，爹娘的死跟我没关系，这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不怪我，当时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 “爹娘不会怪我的，他们都很爱我……” 如果自己能戴上父亲给买的长命锁就更好了…… 说完，郭蓉又回过头来看着李信说：“你跟我一样，当时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只能任人摆布，所以，这一切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李信的眼睛亮了，对呀，自己当时只是一个只能任人摆布的小婴儿，这不是自己的错…… 虽是这么说，但是自己该承担的也不能逃避…… 李信对着郭蓉说：“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便往外走去。 李修和李思看着李信出来，两人凑上去，李思伸出手说：“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大哥。”李修也点点头，跟着伸出手，这些年兄长对自己真的很好。 李信也伸出手，三只手叠在一起…… 看着他们这样，郭蓉也笑了。 李娴的信已经写好了，一封给楚云，让她给李夫人撑腰，一封给李宏，让他惩孙嬷嬷母女两人…… 李信走进来，径直跪在李夫人面前：“母亲……” 李夫人愣了一下，信儿之前一直是管自己叫娘亲的，只有那些庶子庶女才会叫自己母亲，难道李信真的…… 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李信接着说：“我想一辈子叫您娘亲，但是，我现在没有资格……” “我要回京，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之后再光明正大的叫您娘亲……” 李夫人慈爱地摸着他的头：“可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 李信说：“没事，儿子的身体情况儿子心里有数，现在儿子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件事解决了……” 李夫人问道：“你想怎么样解决？” 李信：“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总之儿子要干干净净地当您的儿子。” 李夫人又望着李修说：“修儿，你能叫我一声娘亲吗？” 李修也跪在李夫人面前：“娘亲！” 要不是娘亲，自己早就被折磨死了…… 李夫人的眼睛又红了，说道：“这次回京以后，我要改族谱，光明正大地把你要回来，还要大摆宴席，告诉所有人，你们两人都是我的儿子” 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红了…… 得知李夫人一行人这么快就要走，算算日子火凌丹应该也做好了，楚清找到萧凌说：“舅母他们要回去了，你肯定得一路照看着……” 萧凌点点头：“是啊！我肯定得一起走啊！” 楚清沉默了一会说：“那你把火凌丹一起带过去了，我就不去了……” 不敢去，不敢面对云儿哀求的眼神，上次违心地说了那么多让云儿留下的话，这次云儿受得委屈更大，灵儿说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呢，自己要是一时心软…… 不行，这次不能去。 萧凌也没多想，带一颗火凌丹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表哥再单独跑一趟了，很干脆地点点头：“没问题的，保证十五前送到表姐手中。” 但是在走之前，自己还有弄明白一个问题，爹是怎么只看了一眼血就知道李夫人的亲生儿子不是李信而是李修呢？ 第193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跟楚清分别后，萧凌就去问萧闽了。 听到萧凌的问题，萧闽始终保持着沉默，根本就不打算暴露的，可这次实在是情况特殊…… “爹，您说句话好不好啊？” 萧闽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时机未到，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自己临终的时候应当会告诉他的吧…… 萧闽都这么说了，萧凌也不好再问下去了，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冬月初九，在得到萧闽的同意后，李信一行人便踏上回京的旅途，还是那一队禁卫军护送，还是昼夜不停地赶路…… 楚云是在冬月十一的时候收到李娴的飞鹰传信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二姨娘只是一个小小的姨娘就如此大胆敢混淆嫡庶，怪不得舅母想方设法地阻止李秀进宫呢，看孙嬷嬷和二姨娘的所作所为就知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同时，秦晟的案桌上也出现了一封信，比楚云那封信更详细，秦晟望着这封信，云儿的注意力现在应该都转移到这件事上了吧，只要在这件事上自己跟她保持同一战线，那是不是就可以挽回云儿了？ 李府，哦现在应该叫昌义王府了，秦晟特意派人来给李府换牌匾，皇上御赐牌匾，多么光宗耀祖啊，可李宏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一来李信现在生死未卜，二来现在正处于备战阶段，三来楚云现在还没有安抚好，真怕她一意孤行…… 二姨娘边给李宏按摩头部，边喋喋不休地说：“老爷，哦，不，现在该叫王爷了，今天皇上派人换的牌匾真阔气啊！” 李宏没吱声，二姨娘继续吹风： “王爷啊，妾身打听过了，按照您现在品级，该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的……” “正妃已经定了……” 封李宏为王的时候就直接定李夫人为昌义王妃，李信定为世子了，这定然是改不了的，那侧妃之位肯定非自己莫属了吧！ 侧妃也是妃啊，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昌义王妃了，等再过几年李信继承了王府，自己再把实情相告……嘿嘿！整个昌义王府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王爷您看，妾身自十五岁就跟在您身边，这二十多年来生儿育女，这侧妃之位……” 二姨娘边说边看了下李宏，却发现李宏眼睛都没睁…… “王爷……” 二姨娘不甘心还想说下去。 “将军，姑奶奶的信传来了！” 管家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进来，李宏一下子站起来接过信，先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似是不太相信，又仔细看了一遍…… 越看脸色越阴沉，这怎么可能？ 可青云关萧神医不是浪得虚名的，他也不可能编这么个谎言来，李宏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盯着二姨娘，联想到她这二十年对李修的所作所为…… 似乎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但好歹也是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枕边人…… 二姨娘被李宏盯得有些发毛，弱弱地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段时间虽然自己面上表现的一点都不在乎，其实也担心地要命，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肉…… 李宏盯了她一会，开口说道：“是有事情发生了，他们在中途遇到了山匪……” 二姨娘看着李宏的表情凝重起来，王爷这表情肯定是有人伤亡了，这次李信是重点保护对象，肯定不会有事的，要是…… 哈哈，那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昌义王妃了…… 不等她说出话来，李宏接着说：“修儿为了保护信儿……替他挡了一刀……正中要害……当时就没救了……” 二姨娘一听，彻底放下心来，自己能容忍李修活这么大已经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了，现在李信被封为世子了，他死了正好…… 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面上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二姨娘抹了下不存在的眼泪：“我可怜的孩子，能为世子挡刀是他的福分，他下辈子会投个好胎的……” 投个好胎…… 要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作为母亲，只用一句下辈子投个好胎就打发了吗？ 李宏的眼睛微眯，继续说道：“可那群山匪太凶残了，即使修儿替信儿挡了一刀，也没能救下信儿……信儿也没救回来……” 正在幸灾乐祸的二姨娘犹如被雷劈了一般，什么？什么叫信儿也没救回来？ 二姨娘强装镇定地问道：“王爷刚才说什么？世子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的……” 李宏斩钉截铁地说：“这是阿娴的亲笔信，不会出错的，信儿也没救回来……” 听完这话，二姨娘彻底崩溃了，怎么会这样，信儿刚被封为世子啊，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啊？他还没有叫自己一声娘亲啊？他怎么能这么早就走了呢？ 不行，不行，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二姨娘哭叫道：“王爷，您不能让世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啊？您得为他报仇啊” “可怜的孩子啊！” “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 听得二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跟刚才听到李修遇难时的表现简直是天壤之别，李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甩了二姨娘一巴掌。 二姨娘完全懵了，什么情况，自己的儿子死了，王爷怎么还要打自己呢？ “王爷……” 李宏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与夫人待你不薄，你本是一通房，夫人进门之后本该把你打发了的，夫人心善不但没把你打发了，反而在你有孕后把你提为姨娘，可你是怎么报答的呢？” 二姨娘的泪水瞬间止住了，吞吞吐吐地说：“王爷……妾身……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李宏接着说：“我承认，之前是对你有些偏爱，有时候你的一些小动作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你居然大胆到敢混淆嫡庶！” 二姨娘一下子愣住了，王爷怎么会知道？下意识肯定要否认啊！ “王爷您弄错了，妾身怎么敢……” 虽是这么说，但气势明显不足，李宏不容她再狡辩，直接吩咐道：“来人！把二姨娘和孙嬷嬷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们出来！” 第194章 我恨老将军 门外迅速进来两个侍卫抓起二姨娘就走，二姨娘还是大叫道：“王爷，您不能这么对我，他们都是您的儿子，我也没做错啊……” 李宏没有理会她，直接摆摆手让侍卫把她带走了。 管家一脸为难地走过来说：“将军，孙嬷嬷在老夫人房中，那老夫人那边……” 李宏想了想说：“罢了，我亲自过去一趟吧！” 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母亲一向明事理…… 到了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午睡刚起身，孙嬷嬷正在伺候洗漱。 看着孙嬷嬷如此细心周到的伺候老夫人，阿娴在信里说得很清楚，就是她抱孩子过去给调换的，真想不到这老实本分的皮囊下竟有如此一颗狼子野心…… 李宏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李老夫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脸色如此难看？” “阿娴来信了” 李老夫人问道：“哦，都写什么了，快给我看看” 李宏并没有把信递过去，而是先说道：“信儿的毒已经解了，他们已经启程回京了，十五之前就能到达。” 老夫人大喜：“这是好事啊，耷拉着脸干什么” 李宏瞟了一眼孙嬷嬷，看得出孙嬷嬷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把信递给老夫人，说：“还有一件事，母亲自己看吧！” 说完又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孙嬷嬷。 老夫人接过信，本以为是母女俩唠家常，没想到…… 李宏看着老夫人的表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镇定，毕竟不管嫡庶，两个都是她的亲孙子，对她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打击，母亲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一般喜怒都不形于色，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对李宏说：“你先忙去吧！” 虽然不知道母亲会怎么处置孙嬷嬷，但夫人这些年作为一个当家主母挑不出一丝错来，相信母亲会给夫人一个交代的。 李宏点点头说：“好”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了一句：“我已经把二姨娘关到柴房了” 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必让母亲因为自己偏爱二姨娘而顾忌。 听到这句话，孙嬷嬷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李娴信中写了什么，但看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对…… 不会是…… 不可能的，当时神不知鬼不觉，自己替女儿接完生后，硬捂着孩子的嘴没让他哭出来，没人知道女儿的孩子比夫人孩子早出生两刻钟啊！ 再说，两个孩子都是将军的，长得都像将军，谁能分出是谁生的呢？ 想到这里，孙嬷嬷放宽心来，只要不是这件事，以将军对女儿的宠爱，什么事都能压下来的…… 许久之后，李老夫人把信放下，叹了一口气问道：“喜鹊，你跟在我身边多长时间了？” 喜鹊？老夫人已经多少年没这么叫自己了…… 孙嬷嬷本是老夫人的母亲买来的丫头，当时连个名字也没有，分给老夫人时正好树上落了一只喜鹊，老夫人的母亲随口说道：“喜鹊是报喜鸟，那以后你就叫喜鹊吧，负责给小姐报喜”。后来喜鹊跟随老夫人嫁到李府后被配给了孙姓管事，大家便都叫她孙嬷嬷了…… 孙嬷嬷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答道：“奴婢是五岁时被老夫人买进府里伺候小姐的，到现在已经五十多年了。” 李老夫人缓缓说道：“五十年了，真快啊！” 孙嬷嬷也附和道：“是挺快的” 李老夫人接着说：“这五十多年，我可有亏待于你？” 孙嬷嬷一听这话，就明白出事了，只要不是那件事暴露就好，迅速跪在地上说：“小姐犹如奴婢的再生父母，要不是小姐，奴婢也活不到现在的” 确实当时跟她一起卖出的那批丫头多半是进了风尘之处，个别侥幸被大户人家买走当丫鬟的也都是非打即骂早早就命丧黄泉了，只有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李老夫人看着孙嬷嬷跪下，知道她肯定是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了，也没让她起来，只是接着说：“这些年你伺候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外孙也是我的亲孙子，我还能亏待他不成，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心思吗？” 孙嬷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到底还是暴露了…… 李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显然是证据确凿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狡辩了，孙嬷嬷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说：“是奴婢干的，奴婢只是想替外孙博个好前程而已。” 李老夫人盯着她，显然知道她还有所隐瞒，直接拆穿她：“这只能算是一方面吧，还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咱们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现在不说打算带到棺材里去吗？” 听得这话，孙嬷嬷站了起来，还没说话先红了眼眶，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一番挣扎之后决定和盘托出： “当时我是以陪嫁丫鬟的身份进入李府的……” “按理说小姐怀孕之后就该安排我……” “可小姐连续生了两个孩子，不但没有让老将军把我收了房，反而把我推给了一个小管事……” “那些年，老将军对小姐始终一心一意，不曾正眼看过我……\" “我恨老将军……” “后来小姐善妒，不曾让老将军纳得一房妾室……” “说没有怨是假的，但小姐对我有恩，我对小姐恨不起来……” “老将军生前最看重的就是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他没能撑到孩子出生那一天，但我还是不能让他心心念念的嫡长孙好过……” 听得孙嬷嬷的一番长篇大论，李老夫人反思着，难道自己错了吗？ 自己替她着想错了吗？ 自己宁可背上善妒的名声，也要替夫君遮掩，错了吗？ 孙嬷嬷仍在不停地说着：“但凡小姐为我考虑一下，让老将军收了我，我也不至于挺而走险……” 李老夫人抬起头，木木地盯着远方，这是夫君遮掩了一辈子的秘密，就算不说，也能治她的罪，但难道让夫君在九泉之下也要受到怨恨而不得安宁吗？ 一番思虑之后，李老夫人开口问道：“你可知为什么夫君当初宁可痛死病死也不肯让太医来医治？我生下娴儿之后，夫君虽然也上战场，但留京的时间也不短，为什么我之后便没再生过一儿半女呢？” 孙嬷嬷低头不语，老将军从战场上退下来后的那几年衰老的特别快，属于那种心力憔悴的老，先帝多次派太医来医治均被老将军拒绝了，生生把自己熬到油尽灯枯…… 第195章 小姐，奴婢错了 李老夫人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我当年十里红妆嫁入李府，婚后夫妻恩爱……” 李老夫人的脸颊红了，仿佛还处在新婚燕尔中…… “美中不足的是，婚后不足两月，夫君就要提枪上战场……” “好在，没过多久，我查出有了身孕，后来，我独守空房独自己生下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孩子三岁时他才回京，他抱着孩子亲了又亲……” “很快，我又有了身孕，已经和夫君商议好选个黄道吉日把喜鹊抬成姨娘……” “不承想，新罗反扑，夫君又不得不撇下我们母子再上战场……” “女儿五个月的时候他回来了，他抱着两个孩子痛哭不止……” “哭过之后，他没有往日的神采，一副失落的样子向我提出和离……” “我不明白，现在我们儿女双全，他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要求……” “在我拆穿他想尚公主的谎言之后，他跪在我面前说，他在战场上伤了根本，这辈子都不能……” “他不想耽误我，不想我夜夜守空房……” “我以死相逼，求他不要和离……” “最后，为了两个孩子，他答应了……” “之后我和他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他该上战场还上战场，我该管家还管家……” “但他也不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了，总是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好在一双儿女还算争气，也能多少抚慰一些他的心……” “我只能装作善妒的样子，放出话来，绝不允许她纳妾……” “看着他一天比一天衰败下去，先帝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多次派太医医治遭拒后，先帝也知道太医医不了他的心病，也就不再强求了……” “他自己这辈子只有宏儿一个儿子，他做梦都想看到宏儿娶妻生子，做梦都是梦到自己有孙子了，可是，他没等到那一天，他临终的遗言便是让宏儿多生几个儿子……” 这一番话听的孙嬷嬷面红耳赤，自己从不知道还有这段内情，从不知道那个气宇轩昂的大将军竟有如此难言之隐，原来他们都是为自己好啊！ “小姐，奴婢错了！” 孙嬷嬷哭着跪在李老夫人面前。 李老夫人仍旧两眼无光，继续说道：“这件事，只有我和先帝知道，要不是怕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小姐，您放心，奴婢对天发誓，奴婢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毕竟那是自己向往了一辈子的男人，他这一辈子为国为民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自己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用另一种眼光看他呢？ 孙嬷嬷冲李老夫人磕了一个头，接着说：“这件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会逃避的，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等夫人回来奴婢会任她处置毫无怨言的。” 说完之后又磕了一个头后向外走去，先去找了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两个大丫鬟，把李老夫人的生活习惯细细跟她们讲了一遍，她们保证会照顾好老夫人之后，孙嬷嬷才向柴房走去。 门口的侍卫看到孙嬷嬷自己进去都感到很惊讶，将军只说不让二姨娘出来，没说孙嬷嬷能不能进啊，以将军当时的气愤样，应该也是让孙嬷嬷一起进去的吧，还是去禀告一声吧！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去给李宏报信了。 正在哭哭啼啼的二姨娘一看孙嬷嬷进来了，以为是来救自己的：“娘，您终于来了，王爷说信儿没了，信儿没了……” 孙嬷嬷平静地说道：“那是将军诈你的，他们两个人都活得好好的。” 二姨娘瞬间平静下来：“信儿活着就好，吓死我了，要真这么死了，那我们这么些年的努力不是就白费了吗？可惜现在暴露得有点早，现在他只是个世子……” 孙嬷嬷嗤笑一声，不管是世子也好，平民也好，以后都不会和你有关系了…… 二姨娘继续喋喋不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毕竟这么多年都没发现，既然现在已经挑明了，我打算直接把信儿要回来了，反正他是皇上亲封的世子，那我是世子生母，再加上王爷的宠爱，就算不是正妃，怎么也得立我为平妃吧！” 孙嬷嬷看着满面欢喜的二姨娘，不忍心破坏她的美梦，怪自己报复心切，一心只教女儿一些狐媚手段，只以为把将军牢牢勾住就行，哎！事到如今，开心一天算一天吧！ 说了半天，看看自己还是在柴房里，二姨娘又问道：“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孙嬷嬷面无表情地说：“等夫人回来吧” 到时候是送官还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就有定论了，只希望夫人能留她一命…… 熙华宫，秦晟底气十足地跨着大步走进楚云的寝室，不但李信的毒解了，而且还阴差阳错地破了二十多年的嫡庶混淆大案，云儿的气应该消了吧！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 楚云依然冷冰冰的行礼。 秦晟扶起楚云：“云儿，收到信了吧，李信真的没事了。” “嗯，收到了，托皇上的福，表哥的毒解了” 看着楚云虽不像之前那么抗拒，但隔阂还没有完全消失，秦晟接着说：“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姨娘竟如此大胆敢混淆嫡庶，云儿打算怎么处置那对母女？” “此事臣妾说了不算，等舅母回来看舅母的意思吧！”楚云回答得中规中矩。 秦晟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说：“云儿想怎么做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不管你怎么做，朕都支持你。” 楚云没有客气：“臣妾谢皇上” 秦晟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怎么才能哄好啊，继续耐下心来劝道：“云儿，你看啊，要不是这次……那这嫡庶混淆大案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被人知晓了，朕感觉这事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楚云盯着秦晟看了一会，盯得秦晟有些心慌，只听楚云说道：“如此说来，臣妾还要谢谢她给表哥下毒了？” 一听这话，秦晟就知道完了，她完全曲解自己的意思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 朕没什么意思，只想让你消消气啊！ 第196章 不必自己为难自己 秦晟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这次又不欢而散了…… 这几天，萧灵和婉晴佳晴一直在想办法逗楚云开心，可都没什么效果…… “哎！小鱼不在，咱们三个连糕点都做不出来……” “也不知道小鱼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正常是要到腊月中才能跟太后太妃们一起回来。” “那咱们真的要把这份糕点送过去吗？” “不送这份还能怎么样？这都已经是第三份了，再做估计也还这样……” “虽然卖相不太好，不过口感还可以……” “可我觉得没有小鱼做得好吃……” “我也这么觉得，怎么办……” “哎呀！表姐不会在意的，走吧！” 熙华宫，秦晟走后，楚云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自己只要再坚持五天就行了，五天后哥哥就来了，到时一定要想办法让哥哥带自己走，大不了…… “表姐！” “皇嫂” “这是我们做得糕点，虽然不怎么好看，不过很好吃啊！” 看着眼前面头面脸的三个人，楚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是钻面缸里了” 婉晴不好意思在低下头，毕竟是自己是公主，以前可从来没有过以这样一副形象出来见人的。 楚云接过糕点尝了一口，味道吗，也就那样吧，但不忍打击她们的积极性，这两天自己心情不好又担心表哥，弄得熙华宫和乐心殿都沉闷闷的，现在表哥好了，自己也彻底放下心来了，终于能松一口气了，楚云开心地说：“挺好吃的啊，和小鱼做得一样啊！” 虽然知道楚云是谬赞，但三人还是挺开心的。看着楚云开心地笑，佳晴说道：“这才对嘛！苦也一天，乐也一天，干嘛总要把自己弄得愁眉不展的啊？” 萧灵也附和道：“对呀，对呀，反正李表哥现在也好了，咱们也没什么可愁的了，开心一天算一天吧！走，今天天气挺好的，咱们出去切磋切磋去。” 看着她们热情的样子，楚云知道这三个姑娘因为自己的事这两天也愁得不轻，现在表哥好了，大家是真心高兴的，便跟着说：“好啊，走，上外面练两手” 树上的烈焰冷风看到楚云出来都乐坏了，娘娘终于肯出门了，冷风一个闪身去向秦晟禀告去了，烈焰冲外面的莫离伸了伸拳头，你要敢拦着娘娘，我跟你拼了。 莫离像个鹌鹑一样脖子一缩，皇上都发话不让拦着娘娘了，我哪敢啊？ 出乎意料的是，楚云她们并没有迈出熙华宫的大门，只在院子里切磋，佳晴跟吉祥，萧灵跟如意。 烈焰心想，不出大门也行，出寝殿门就行，总得来说还是比以前有进步的…… 楚云看着婉睛，问道：“你看佳晴现在练得多好，想不想学？我教你啊！” 婉晴眼睛一亮：“求之不得呢！那就有劳皇嫂了” 学不学成不重要，皇嫂开心就好！ 烈焰：又来一只没腿的猫！ “皇上驾到！” 小金子的话音刚落，明黄色的身影就出现在楚云面前，天知道听得冷风说楚云出寝殿门了自己有多开心，早知道这三个丫头的糕点就能哄好，那就让她们早点做了！ “云儿，朕陪你练，婉晴什么都不会……” “不，皇兄，我正在学呢……” “烈焰下来！教公主练武！” 什么？让自己教一只没腿的猫！烈焰差点从树上摔下来，下意识地拒绝：“皇上，这不合适吧！” 秦晟一个眼神过去，烈焰立刻跳到地上：“皇上，不是属下不教，属下自幼在暗卫营长大，暗卫营的那套实在不适合公主啊！” 秦晟还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楚云就说：“行了，行了，不就是想让臣妾陪皇上练吗？何苦为难烈焰呢！如意你来教公主，佳晴跟灵儿练，吉祥跟烈焰练！” “还是云儿想得周到，那咱们就开始吧！” 烈焰一个箭步跳到吉祥跟前，知我者，娘娘也！ 看着几组都开始动起手来，秦晟伸出手：“云儿你先来！” 楚云看了秦晟一眼，先出一招，我可不是原谅你了，只是不想再消沉下去罢了，你现在只是一个陪练工具人。她们说得对，苦也一天，乐也一天，不必自己为难自己，走一步算一步，顺其自然吧！ 一番酣畅淋漓的切磋之后，楚云心情大好，也罢，反正也没几天了，这几天就跟他好好的，让他放松一下警惕，到时好聚好散，也算是对这段感情做个了结吧！ 接下来的几天，用膳就寝楚云都没再拒绝秦晟，秦晟也逐渐放下心来，看来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殊不知这只是楚云的缓兵之计而已……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冬月十四下午，李夫人一行人到达了京城…… 一路长途跋涉，李夫人回府后顾不得处置孙嬷嬷母女便去休息了，萧凌直接进了宫。 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萧凌，楚云用期盼的眼神往他后面看，萧凌也忍不住往后看，后面没人啊？ “表姐，你在看什么啊？” 楚云直接问道：“我哥呢？” 萧凌把火凌丹递过去，说：“表哥没来，让我把火凌丹带过来了。” 楚云用颤抖的声音问：“为……为什么？” 萧凌这时对青云关的情况也知道一些，随口说道：“只是一瓶火凌丹而已，我完全能带过来，这天寒地冻的，就不用表哥再专门跑一趟了……” 楚云调整一下情绪，接过火凌丹：“好，我知道了，这一路上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凌点点头，是挺累的，说道：“表姐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要去李府吗？舅母说让你给李夫人撑腰呢！” 楚云敷衍道：“嗯，我明天会去的” 萧凌走后，楚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为什么哥哥现在连看看自己都懒得来了？当时明明说好每个月都会来的啊？ 哥哥没来，自己该怎么办？ 就凭自己，他不能放自己离开的啊？ 不行，一定要回去的，这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楚云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火凌丹上…… 现在只能出此下策了…… 是你们逼我的…… 第197章 人在做，天在看 想到这里，楚云把手中的火凌丹随手放到桌子上，自己还有一天时间，明天十五，白天替舅母撑腰，晚上自己就该…… 赌一把！ 赌赢了海阔天空。 赌输了……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哦，不…… 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女侠！ 如果真有来生，自己一定要做一个自由坦荡，行侠仗义的女侠，才不要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牢笼里…… 冬月十五一早，楚云身着玫红色的皇贵妃宫装迈出熙华宫的大门，这是自李信中毒，秦晟把楚云禁足之后，楚云首次迈出熙华宫大门，虽然秦晟没有下令解除楚云的禁足，但是大家都知道其实禁不禁足无所谓，主要是看皇贵妃娘娘想不想出来，就比如说现在的莫离，看到楚云出来赶忙把头扭到另一边，只要我没看到，就是不知道娘娘出去了…… 楚云没空理会他，径直往宫外走去。 “云儿，等等朕” 刚乘上轿辇，就看秦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连龙袍都没来得及换，一看就是刚下早朝就直奔过来了。 “皇上急什么，臣妾只是去李府而已，不会不辞而别的。”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想跟你一起去，等朕换下衣服跟你一起去。” 又看了看楚云身上的皇贵妃宫装，说：“你也换一下吧，去李府穿这套衣服不合适。” 楚云面无表情地说：“臣妾是皇贵妃，理应穿这套宫装。” 秦晟瞬间明白了，这是怕李宏宠妾灭妻偏向于那个姨娘，想用皇贵妃的身份替李夫人讨回公道啊！ 苦笑一声说道：“云儿乖，换一下吧，要相信你舅舅，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还有朕呢！朕是站在你这边的。” 不管穿不穿龙袍，自己都是皇帝。 楚云懒得跟他逞口舌之争，顺从地说：“臣妾遵旨” 两人一起换上常服之后来到了李府。 “皇上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虽是常服，但该有的气势还得有的。 李宏带着一家老小跪地迎接，除了关在柴房的孙嬷嬷和二姨娘。 行礼过后，秦晟和楚云被迎到主位。 楚云首先开口道：“舅母这一路辛苦了。” 是挺辛苦的，李夫人点了下头说道：“好在，托皇上和娘娘的福，信儿的毒解了，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李信红了眼睛，都怪自己大意喝了那杯酒，给大家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同时又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喝了那杯酒，要不李修的身份就永见不得天日了…… 李信没有犹豫，直接跪到秦晟楚云面前：“请皇上和皇贵妃娘娘为嫡母和李修作主！” 楚云想过会是李夫人出头，也想过可能会是李修出头，万万没想到竟是李信出头…… “表哥放心，皇上和本宫这次正是为此事而来。”楚云不会为难李信的，大家都知道这事并不怪他。 本着自家事自家解决的理念，秦晟问道：“昌义王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李宏一伸手：“把她们两个人带上来。” 说完就有两个侍卫出去了，李宏转过头来对秦晟和楚云说：“臣不会让皇上和娘娘失望的。” 李信看着李夫人的眼睛红了，对李夫人说：“母亲，养恩大于天，儿子也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今天是该做个了断了…… 很快，两人便被带了上来，二姨娘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信，孙嬷嬷却很是平静，从容地跪在秦晟和楚云面前：“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 二姨娘见状也跪了下来。 秦晟和楚云没有理会他，今天他们只是来旁听的，主场还是得交给李宏的。 李宏开口问道：“孙嬷嬷，你跟随我母亲也有五十多年了，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孙嬷嬷不急不慢地回答：“回将军，夫人娘家是皇商，作为她的儿子，又是府中嫡子，将来肯定是要钱有钱，有权有权，奴婢只是想为外孙博个好前程罢了。” 虽说这种情况轮不到李思说话，但她还是忍不住地要替李修抱不平：“就为了要替你的外孙博个好前程，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哥，他才是我娘亲的亲生儿子，他才是李府的嫡长子，你们这么做，对他来说公平吗？” 此时的孙嬷嬷已心如止水，仍旧不急不慢地说：“奴婢该承担的奴婢不会逃避，但大小姐弄错了，李修是嫡子不假，但他不是长子，李信才是长子。” “听姑姑说分明是我娘亲先生的！” “听奴婢从头说起吧！” “从夫人进门之时，奴婢就开始计划这件事了，之前没有主母，老夫人不让二姨娘先生孩子，就一直给她喝避子汤，奴婢也没意见。” “夫人查出喜脉之后，奴婢迅速给二姨娘调理身子并每天让她喝坐胎药，夫人怀孕之后身子不便，加上将军也宠二姨娘，所以，只过了一个月二姨娘也查出了喜脉……” “为了使换孩子的事更顺利些，奴婢在夫人临盆之时劝说老夫人去庙里给夫人祈福，在路上做了点手脚让老夫人摔断了腿，并调换了养腿的药，让老夫人的腿一直走不了路……” “将军和老夫人对奴婢信任有加，谁都没有怀疑过奴婢……” “直到夫人临盆，听到消息之后，奴婢迅速给二姨娘喝了一碗催生药，当时想着，她那时只差一个月就足月了，提前催生出来也不会有危险的……” “奴婢把房里的人全都支出去买东西了，给二姨娘嘴里塞上东西，不让她叫出声来，又给她灌了一碗催生药之后，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奴婢让她把孩子捂在被子里，即不能让孩子哭出声来，也不能让孩子闷着……” “之后，奴婢才去了夫人的院子，夫人是头胎，这胎艰难，稳婆也不敢下太猛的药，半个时辰之后，夫人才生下了孩子，万幸，也是一个男孩……” “当时，夫人晕了过去，丫鬟们忙着照顾夫人，收拾屋子，稳婆给孩子收拾好之后，大小姐说要抱孩子过去给老夫人看看，奴婢找个理由把大小姐支了出去，大小姐没有怀疑奴婢，直接孩子交给了奴婢，奴婢先抱到二姨娘的屋子把两个孩子换了一下，并给二姨娘的肚子上放了一个枕头，盖上被子，做了一个还没生的伪装之后，才把李信抱到老夫人的屋子里……” “二姨娘的丫鬟回来之后，二姨娘慌称肚子疼让丫鬟来报老夫人，老夫人让丫鬟去请稳婆，并让奴婢过去看看，奴婢先稳婆一步到了二姨娘的屋子之后，把李修放到二姨娘的身下，并做好一个刚生出来的现场，等稳婆到时就说这胎快，已经生出来了……” “奴婢自以为这件事天衣无缝，谁都没有怀疑，可奴婢忘了，人在做，天在看……” “奴婢现在已经知错了，没有必要再有所隐瞒了，事实就是二姨娘喝了两碗催生药之后先生的李信，李信确实是长子……\" 二姨娘扑到李信面前：“信儿，我才是你的生母，为了你将来有个好前途才忍痛割爱调换的，你能理解娘亲的一片苦心吗？” 李信躲闪了一下，没被她扑到，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被你调换，想不想做嫡子呢？” 二姨娘继续喊道：“我是为你好啊，在我身边只是一个庶子，一个庶子能有什么前途？” 秦晟忍不住地打断道：“朕也是一个庶子……” 只顾着诉苦了，忘了天下最大的庶子就在眼前……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真是为了信儿好啊……”二姨娘语无伦次地喊道。 李信也红了眼：“为我好，为我好就可以不顾我的健康一碗催生药把不足月的我催下来吗？为我好就要把刚生下的我闷在被子里，不让我哭吗？就算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你为什么要虐待修弟？” 二姨娘哭着说：“只有他一事无成，只有把他养废了才能显出你的优秀啊！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李信点下头：“好，就算你是为了我好，那我来问你，我小时候因不足月每夜咳嗽得睡不着，嫡母又是给我拍背，又是给我倒水，整夜衣不解带地照顾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在打骂李修。” “我小时候咿呀学语，嫡母教我喊爹爹娘亲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在打骂李修” “我上学堂之前，嫡母教我握笔，教我写字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还在打骂李修” “你在为你儿子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李修也是别人的儿子，他才是那个应该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 一旁的李修也红了眼，只有自己知道小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二姨娘边哭边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让我的儿子好好的。” 李信跪在她面前，还没出口，李老夫人就开口：“信儿，你……” 你不会要认她吧？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李信就说：“祖母放心，孙儿自有分寸。” 他接着对二姨娘说：“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生母，但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 “我自小就瞧不起你，不是因为你出身低微，而是因为你心术不正，我不认你，不是因为我不想做庶子，而是因为，我不想要一个心肠歹毒的娘亲。” “我之所以跪你，只是因为跟你的血缘的羁绊，今天我要亲手斩断这份羁绊……” 说话间，李信就掏出了一把匕首…… 第198章 生而未养，断指可还 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信迅速切下了自己的小指…… “信儿，你……” “兄长，你怎么……” …… 大家都忙做一团，李夫人扑到李信面前，捂住他冒血的手指：“快叫府医，信儿，你这是何苦呢？我宁愿你不做我的儿子，也不要让你遭这份罪啊……” 李信抬起自己惨白的脸硬挤出一丝笑对李夫人说：“母亲，我没事，不疼的……” 又转过头来对二姨娘说：“生而未养，断指可还，你从未养过我一天，以后你不再是我的生母，我也不再是你的儿子，我们之间再没任何关系了！” 二姨娘崩溃地大叫：“不要，你是我生的……你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子……” 李信没有理会她，此时李信依然是跪着的姿势，只不过刚才李夫人过来给他止血的时候，把二姨娘挤开了，所以现在就变成跪在李夫人面前了，李信没有动，依然跪在李夫人面前说：“娘亲，以后，我只有您一个娘亲了……” 李夫人抱着他的头也哭道：“孩子，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这时府医过来忙给李信包扎上。 李宏说道：“好了，信儿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为父就行。” 李信说道：“儿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父亲留她一条性命，儿子要让她看看，嫡子又怎样？庶子又怎样？儿子不靠嫡子之尊，不靠世子之位，从布衣做起，也能闯出一番名堂来。” 不等李宏回答，李信又跪在秦晟面前：“请皇上收回册封世子的圣旨，我不配，应该封修弟为世子。” 李修也跪到秦晟面前：“皇上不要，世子之位是兄长拿命换来的。” 要不是兄长中毒，皇上也不会封父亲为王，世子之位又从何而来？ 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秦晟说：“此事容后再议。” 二姨娘都惊呆了，儿子不认自己，儿子不要世子之位，那自己还有什么？自己还有秀儿，可秀儿已经被送到庄子上了，等于被放弃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二姨娘灵光一闪，自己还有李修啊，好歹李修也叫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小娘啊！ 二姨娘又扑到李修面前，“修儿，现在娘只有你了。” 李修依旧跪在秦晟面前，没有理会她。 二姨娘继续哭诉道：“娘错了，娘现在只有你了，娘以后肯定会对你好的！” 众人都冷眼看着她，看李信没指望了，才想起李修来。 李修没动，也没有把她推开，毕竟也养了自己几年，虽然对自己不好，但自己还狠不下心来把她推开…… 没想到的是，看着李修没有推开自己，二姨娘却更得寸进尺了：“快，你也像李信一样，断一指，切断你跟夫人之间的关系……\" 说着就要伸手去抢李信手中的匕首…… 听到这话，李修心中对她仅有的一点点怜悯也没了，只要是真心对孩子好的，不管是生母还是养母，都不会怂恿孩子切断一指的。 不等李修有反应，李思冲过来把二姨娘推倒在一边：“你还是个人吗？这是我哥，我娘生的，在你手里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从六岁起就顶着庶子的称号养在我娘膝下，要不是我娘给抢过来他早就被你折磨死了，到现在你还好意思让他断一指切断跟我娘的关系，你作梦去吧！” 李修也转过身来对二姨娘说：“本来心中对你还有一丝怜悯，但你这番话太自私了，你只想到自己，现在我要了断的是跟你的母子情……” “苦也好，难也好，我总得来说，是在你身边活了六年，今天，我给你磕六个头，算是偿还你那六年的养育之恩……” 说着李修就对二姨娘磕了六个头，谁也没有拦着他，该断的总要断了的…… 二姨娘都被吓傻了，什么？李修也不要自己了吗？ 李修磕完之后站起来说：“从此以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 说完之后，又回到李夫人面前跪下：“娘亲，现在我只有您一个娘亲了……” 李信也跪了下来：“娘亲，我也是只有您一个娘亲了……” 李夫人揽过两个孩子，激动地流出了眼泪：“好孩子，你们都是娘亲的好孩子！” 此时此刻，有这两个孩子在跟前，李夫人感觉什么苦什么难都值了。 一旁的二姨娘才清醒过来，怎么两个孩子全都跑了，崩溃地大叫道：“不行，我明明生了一个孩子，我也养了一个孩子，怎么现在一个都没有了，我不同意！” 李宏冷笑道：“你同不同意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时若是安分守己地好好把李信抚育成人，即使是个庶子将来也会有出息的。 听到李宏的声音，二姨娘就像刚想起来，对呀，还有将军啊，将军一向疼爱自己…… “将军……王爷，您要为妾身作主啊，他们都不认妾身了，您让他们都过来啊，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啊……” 李宏想快点把这件事了结，一拍桌子“够了！” 二姨娘又吓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李宏扔给她一张纸，她用颤抖的手捡起来一看： “休书” “不要啊，王爷不要休了妾身啊，妾身不要孩子了……” 孙嬷嬷走到二姨娘面前，平静地拍了拍她的背，跪在李宏面前：“将军，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这个主意是奴婢想到的，也是奴婢一人做的，她这些年被奴婢教坏了，请将军看在她死去的爹救过老将军的份上，饶她一条性命，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或杀或剐，任凭将军处置。” 二姨娘抱住孙嬷嬷：“娘，不要啊” 孙嬷嬷替二姨娘捋了捋弄乱的头发，说：“以后不要那么任性了，要安分守己，知道吗？” 见大势已去，可能是为了让孙嬷嬷放心，二姨娘边哭边点点头。 众人的目光都看着李宏，看李宏怎么解决这对母女，李宏先看看秦晟，秦晟的头扭到一边，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解决！ 李宏回过头来说道：“把二姨娘送到清水寺绞了头发在佛前赎罪吧！” 二姨娘又吓傻了，李宏没有理会她，接着说道： “至于孙嬷嬷，送到京兆尹，或监禁或流放，按律法办！” 孙嬷嬷如释重负地给李宏磕个头：“谢谢将军大恩大德留我母女性命，奴婢会用余生赎罪的。” 李宏抬抬手，进来几个侍卫把孙嬷嬷和二姨娘带走了。 第199章 楚家女儿的责任 众人对这个解决方式还算满意，老夫人累了跟秦晟楚云禀告后先回去休息了。 李夫人先对李信李修说：“好了，你们也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知道母亲有事要跟楚云说，李信李修很顺从地退下了。 李夫人又对秦晟说：“皇上在这里稍候片刻啊，王妃托臣妇给皇贵妃娘娘带了些东西来。” “嗯，去吧，朕在这里等云儿。” 知道舅母有话要对自己说，楚云对李思说：“思思去找灵儿要些金创药吧，她那里有上好的金创药。” “嗯！我这就去。”李思说完也走了。 屋里只有李宏和秦晟了，看着李夫人带楚云离开的背影，李宏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件事是臣的错。” 秦晟不解地问：“何出此言啊？当时舅舅不是不知情吗？” 李宏接着说：“要不是臣对她的一再纵容，她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来，当时夫人进门之后，臣念她父亲的恩情，对她是有些偏爱，甚至于她挑衅夫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以为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一提，没想到竟把她的胃口给养大了，最终酿成大祸……” 秦晟低下头，沉默不语，这是在说自己啊！思虑片刻之后说：“朕心里有数，放心，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云儿身上的。” 不召她侍寝，她拿什么换？ 看着李宏点点头，秦晟赶紧转移话题：“朕打算在军中给李修安排个职位，看他刚才的表现，有些优柔寡断，得历练历练才行……” 李宏认同地说道：“谢皇上，这孩子从小受苦了，自幼挨打受骂，臣也不是没有阻止过，二姨娘总说是他性情顽劣，不好好学，臣总以为是二姨娘恨铁不成钢才打他的，唉！没曾想……后来被夫人接到身边之后，又总跟在信儿后面，什么事都听信儿的，现在是该让他历练历练了……” 秦晟又问道：“至于这世子之位？” 李宏想了想说：“虽说臣亏欠修儿，但也毕竟是信儿用命换来的，待臣和夫人商议之后再决定吧！” 秦晟点点头，两人又去书房谈起了军事。 楚云被李夫人带到内室之后眼圈就红了，李夫人知道楚云心里苦，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舅母知道你受委屈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一听这话，楚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舅母，我想回家……” “可他们都不让我回去……” 等楚云哭够了，李夫人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最开始把修儿抢到身边，除了是真心心疼这个孩子之外，最多的是因为一个嫡母的责任……” 责任？ 楚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李夫人说。 “我跟二姨娘的关系不好，你舅舅也时时偏袒于她，说没有怨是假的，二姨娘打骂她自己的孩子，从另一方面来说，我应该幸灾乐祸才对……” “可是，我作为一个嫡母，哪怕他是我情敌的孩子，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打骂才强势地把他给抢了过来……” “现在我都不敢想，万一……万一我当时没把修儿抢过来，甚至是不闻不问的话，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楚云说道：“舅母好心有好报” 李夫人接着说：“想我当初，被庶妹抢了婚事之后，父亲没有儿子，只有我和庶妹两个女儿，庶妹做出那等作风败俗之事，自然便不被父亲看重了，父亲为了补偿我，把名下的财产都给了我，当时我啊，每天一睁开眼就是想着怎么花钱，自己一个人花着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想着，自己有那么多钱，找男人干什么？男人哪有钱实在，男人会变心，钱可永远不会变心……”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父亲身体抱恙，对我说，以后金家就靠我了……之前是打算我嫁给表哥之后，亲上加亲，金家就交给表哥了，庶妹也是想到这一点才缠住表哥的，可表哥跟庶妹成事之后，表哥恨庶妹，也恨上了金家，即使是皇商，他也不想沾染，所以，父亲才说金家就靠我了。” “这一句话，就让我的脑子清醒了，我是金家嫡女，又是接班人，我有重振金家，把金家延续下去的责任，怎么才能让金家在我的手中不衰败下去呢？” “我还算是有经营头脑，父亲身体好之后，带我看铺子看账本，虽有些困难，好在我都扛住了，之后又有新的问题，我之后要把金家交给谁？” “做为金家的嫡女，有责任成亲生子，把金家延续下去，所以，我才嫁给了你舅舅……” 说完之后，李夫人看着楚云继续说道：“金家嫡女有金家嫡女的责任，同样，楚家女儿也有楚家女儿的责任……” 楚云的心中荡过一丝波澜，楚家女儿的责任…… 楚家女儿的责任是什么呢？ 自古前朝后宫密不可分，父亲在朝堂上现在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那自己作为他的女儿，是不是要稳固后宫作他的后盾呢？ 自己从小在青云关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说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为过，那么，现在自己长大了，到了自己该回报的时候了，是要挑起楚家女儿的责任了…… 人生犹如战场，只要上了战场就得全力以赴，自己就这样临阵脱逃的话岂不成了逃兵吗？ 祖父之前也说过，那个方法万分凶险，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旦自己那么做了，万一出现意外，自己回不来不说，势必也会让父亲陷入两难境地…… 设想一下，如果自己“死”了，真死也好，假死也罢，只要用了这个方法，自己总得死上一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被五哥……皇上，是被皇上逼死的，自己捧在手心里明珠被他逼死了，那父亲能善罢甘休吗？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国家脊梁…… 这两人一旦反目成仇的话势必会天下大乱…… 这种局面谁都不想看到。 可就这么留下来，自己怎么甘心？ 看着楚云没有说话，李夫人知道她想明白了，接着说道：“舅母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你要相信他们，这是他们给你的最好的选择了。” 这一点楚云是认同的，当初是自己死活要跟着进京的，毕竟当初两人是那么相爱…… 楚云点点头说道：“舅母我明白……” 李夫人拍拍她的后背说道：“舅母知道，你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其实，要说到偏袒，谁能比得过你舅舅，虽不至于宠妾灭妻，但这些年来，要不是他的纵容，二姨娘母女两人敢混淆嫡庶吗？我要是每件小事都计较的话，能活到现在吗？” “那舅母是怎么忍了这么久的？” “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只要把心收回来，就一切都伤不到你了。” 楚云似懂非懂地重复了一句：“把心收回来。” 李夫人肯定地说：“对，把心收回来，当初我也是带着憧憬跟你舅舅成亲的……” 第200章 只做皇贵妃 说到这里，李夫人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我决定重振金家之后，便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整日跟着父亲学做生意，逐渐养成了泼辣的性子，当时可是一点亏都不吃的，不管什么事都会据理力争的，后来大家还给我起了个绰号叫‘金辣椒’。” “父亲年纪大了，一些生意就交给我了，包括为朝廷捐赠物资的事也交给我了，当时你舅舅负责粮草辎重，一来二去，我们便熟识起来，从一开始的针尖对麦芒，到后来的互相吸引……” “本打算随便找个人嫁了就得了，遇到你舅舅之后，又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当时觉得能和这样一个人共度一生也挺好的……” “带着价值连城的嫁妆和对后半生的期盼嫁进李家之后，我们也曾甜蜜过一段时间，当时二姨娘还是一个通房，我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后来面对她的一次次挑衅，我一次次地据理力争，而你舅舅一次次地袒护她，最后受伤的只有我自己，你舅舅不知道，在他的一次次的偏袒中，把我一颗满怀热情的心伤得千疮百孔……” “痛定思痛之后，我又反思自己，何必呢？一次次地撞南墙，非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甘心吗？” “自己嫁人的初衷不就是重振金家，为了给金家留下血脉，让金家传承下去吗？既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其它的又有什么呢？” “自己有一双争气的儿女，又顶着将军夫人的名头，不管受不受宠，只要有这个名头，金家就有所依靠，所以，我只要把自己孩子养育成人，只要守住将军夫人这个名头就行，其它都不重要了。” “以前满眼满心都是你舅舅，完全就是一叶障目，把这片叶子拿开之后，我发现了更多的快乐，想明白之后我就感觉天地一下子就开阔起来了，只要心里没他就什么都伤不到我了，二姨娘她再蹦跶也只是一个妾，你舅舅对她的挑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干脆把两只眼全闭上，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一概不理，久而久之，我就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 “现在想来，这应该就是不爱了吧……” 楚云低着头沉思不语，不爱了…… 看着楚云没有说话，李夫人拍拍她的手说：“你看，舅母把心收回之后不是越来越好了吗？将军夫人的位置坐稳了，两个，哦，不，现在是三个孩子了，三个孩子都争气上进，其它那些情呀爱呀的全是虚的，只有把最实际的抓到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舅母带着重振金家的责任嫁给了舅舅，如果有爱，那就是锦上添花，如果没有…… 也就那样了，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的，何苦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呢？ 自己跟舅母的经历何其相似，楚大小姐的责任是坐稳中宫，维护楚家的地位，爹娘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当逃兵呢？ 还是冒着自己的生命和天下大乱的风险当逃兵。 孰轻孰重，楚云心中已经有数了…… 不就是一个皇贵妃吗？ 不就是一个断情绝爱的皇贵妃吗？ 好，那自己就做一个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皇贵妃。 以后，只做皇贵妃…… 想到这里，楚云点点头：“舅母，我明白了。” 康王府。 萧凌萧灵正围着几个碗仔细看呢，每个碗里都有一滴血。 “还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吗？”秦晨问。 萧灵摇摇头，问道：“哥，你说得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爹真的就凭一滴血就发现了李修才是李夫人的儿子了？” 萧凌很坚决地说：“当然是真的了！” 秦晨又问：“那你怎么还没分出来哪两个碗里是母子啊？” 萧凌：“这分明一模一样嘛！” 萧灵：“那爹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凌：“我哪知道？” 秦晨：“你没问吗？” 萧凌：“我问了，爹说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 萧灵：“哪一天？” 萧凌：“不知道……” 这时管家来报：“王爷，李大小姐求见。” 秦晨问道：“她这时不是应该在李府吗？怎么过来我这里了，她有说什么事吗？” 管家说：“回王爷，李大小姐说是从昌和王府来的，来找萧小姐，求一瓶上好的金创药。” 萧灵忙道：“找我的，快让她进来吧，奇怪为什么要求金创药呢？” 秦晨冲管家摆摆手，管家去请李思了。 萧灵又问：“你们说，李将军会怎么处置那个姨娘啊？” 秦晨说：“这个真说不好，听说李将军很宠那个姨娘的，今天早上五哥和云姐姐也去了。” 萧灵懊恼地说：“早知道我也该去的……” 萧凌：“你去干嘛？” 萧灵：“看戏啊！” 萧凌：“李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还有心情请戏班子啊？” 秦晨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李家的戏可比戏班子好看多了。” 说话间李思已经进来了，先给秦晨行礼：“参见康王殿下。” 没等秦晨说话，萧灵就把她拉起来：“好了，思思，这里没有外人，以后见他不用行礼。” 李思毕竟是在京城长大的，尊卑规矩还是知道的，忙拒绝道：“尊卑有别，这不合适。” 萧灵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尊卑不尊卑的，您说是不是啊，康王殿下？” 秦晨急忙附和着萧灵说：“灵儿说得对，灵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灵得意地说：“看，我说得对吧，对了，你为什么要金创药啊？谁受伤了？” 李思说：“是我哥，他说生而未养，断指可还，就把自己的小指给切了……” 萧灵跳起来：“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傻呢？” 萧凌马上反应过来，跟着问：“多久了？” 李思想了想说：“切完没多久，父亲就把二姨娘母女处置了，然后表姐……皇贵妃娘娘就让我来找你要金创药，我先去了昌和王府，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吧……” 萧凌急忙往外走去：“一个时辰来得及，快走！” 秦晨瞬间明白过来：“我这里有现成的药箱，我马上去拿，我们一起去。” 李思不解地问：“皇贵妃娘娘让我来拿药，你们着急去哪啊？” 萧灵解释道：“表姐不是让你找我们拿药的，是让我们过去给他把手指接上的，只是没明说而已。” 李思仍是一头雾水：“什么？手指断了还能接回去？” 说话间，秦晨已经背着药箱出来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坐马车能快点，到路上再给你解释。” 第201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几人匆忙间上了马车，路上萧灵给李思讲了手指断了可以接回，李思跟他们讲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听完后，萧灵更加懊恼了，这么精彩的戏，自己竟然错过了…… 听他们到了李府之后，李思急忙去找李信的断指，萧凌来到李信的房间后，二话不说就把他手上的纱布解开，李信李修一头雾水。 “萧公子，这是干什么呀，兄长手指受伤了……” “我知道，就是因为受伤了才要解开了，忍着点啊……” 话音刚落，只见萧凌打开一个小瓶子，把里的面的药水倒在李信的断指上，接着就听到了李信的惨叫声…… 李修也吓了一跳，兄长切手指的时候都没叫出声来，这得有多疼啊…… “萧公子，这到底是干什么呀？” 李修边问边给李信擦了下汗，这么冷的天都疼出汗来了…… 处理好之后，萧凌才说道：“接手指啊！” “接手指？” 李信和李修对视了一眼，手指断了还能接回去？ 萧凌接着说：“现在就等李小姐把断指找回来了，看伤口情况，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接回去。” 李信脸色沉了一下，要是再接回去，那自己断指的意义何在呢？ “不用麻烦了，萧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断了就是断了，不用再费这事了……” 似是没想到李信会这么说，萧凌愣了一下之后说道：“你怎么能这想呢，这关乎你的后半辈子啊……” 这时，李思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 看着李信还没有想通，秦晨接过断指开始处理，边处理边说：“他不肯让接。” 李思冲着李信喊道：“哥……” “都不用再说了，如果接上的话，那我受得这份罪不就白受了吗？” 看着李信油盐不进的样子，李思一跺脚出去了，找娘亲去！ 李修也出去了，找爹去！ 得到消息的李夫人和楚云已经到了李信的院子门口，李思三言两语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娘，您一定要劝劝哥哥把手指接上啊，断不断亲不是一根手指就能决定的。” 李夫人本来听到手指能接回去还兴奋不已，但听到李信不肯让接又不由得担心起来，这孩子一向固执，为了安抚李思，还是说道：“放心吧，娘会劝他接上的。” 秦晨手中的断指已经处理好了，但李信现在不让他靠近，萧凌气得都想把他敲晕了再给他接了。 萧灵看到李夫人来了，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夫人，您快劝劝他吧” 李夫人冲她点点头，坐到李信旁边：“信儿，你是娘的孩子吗？” 李信红了眼：“我就是因为是娘的孩子，才不让他们给接的……” 李夫人接着说：“你既然是娘的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道理你懂吧？” 李信仍旧一副抗拒的样子：“我懂，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李夫人说：“你是想说我不是你的生母，这根手指不是我给的吗？” 李信低着头不说话。 李夫人继续劝他：“你想做娘的孩子，就好好听话，不管以前怎么样，你永远都是娘的孩子……” 李信的表情有些动摇了。 这时李宏和秦晟也过来了，李宏说道：“如果说这根手指不是你母亲给的，那总是我给的吧，是我给的就得听我的话，接上！” 看着李信还是不说话，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秦晨迅速过去，抓住他的手，他也没有拒绝，这就好办了。 秦晨和萧凌忙乎起来了，萧灵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这时候宜静不宜乱，人多也不好，他们两人在这里就足够了。” 大家都退了出来，但谁都没有离开，都守在李信的院子里，楚云扶李夫人坐在凉亭里的椅子上，坐到她的身边开口说道：“舅母放心吧，有阿凌他们在，表哥的手指一定会跟原来一样的。” 李夫人点点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李宏和秦晟，对楚云说道：“嗯，有他们在，我自然是放心的，话说回来，我属实没想到你舅舅这次能狠下心来把二姨娘送到清水寺，毕竟按照他以前的做法，禁足两天就完事了。”边说边瞟了一眼李宏。 李宏愣了一下，瞪了李夫人一眼，夫人，我能听到…… 李夫人回瞪一眼，就是说给你听的！ 李宏瞬间明白了李夫人的意思，假咳一声开口道：“夫人，为夫虽然平时会偶尔犯糊涂，但那都是针对于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这等大事上怎么犯糊涂呢？” 又转过头来对秦晟说：“您说是吧，皇上？” 正在看戏的秦晟一激灵清醒了，敢情是在说自己呢？忙点点头：“嗯！对对对，大事上怎么能犯糊涂呢？” 李宏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又转过头来对李夫人说：“过去的事情也更改不了，那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肯定对夫人一心一意，夫人会原谅我吧？” 虽然话是对李夫人说的，但眼神却看向楚云。 李夫人握住楚云的手说：“人无完人，谁也不能考虑得面面俱到，你舅舅之前是经常在一些小事上犯糊涂，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次他也知道错了，认错态度也算良好，各方面补偿也算到位，那你说我要不要原谅他呢？” 都听出来了，明面上是李夫人让楚云帮自己拿主意，其实话里的意思是问楚云原不原谅秦晟。 楚云自然也明白舅母的意思，反正自己已经决定留下来做皇贵妃了，原不原谅又有什么区别呢？ 楚云会心一笑：“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再计较下去自然也没有意义，相信舅母以后会做好昌义王妃的。” 我也会做好皇贵妃的。 听得此话，秦晟和李宏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李信房间的门打开了，大家的眼神都望了过去，李夫人首先起身，萧凌知道大家都想知道结果，不等李夫人问出来，抢先一步说道：“大家都放心吧，已经接合好了，这几天按时换药不要碰水，五天之后就会恢复原样，保证和原来一样弯曲自如……” 李夫人抹了一下眼泪说道：“太好了，谢谢你们了……” “您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 李夫人接着说道：“好，中午了，都忙活半天了，厨房已经备好饭食了，我们都去用饭吧！” 事都已经解决了，秦晟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刚才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自己，一会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教训自己的话呢，于是他开口道：“既然都忙完了，那朕就先带云儿回宫了，下午还有事……” 边说边看向楚云…… 第202章 金辣椒变成了金甜瓜 既然自己是皇贵妃，那自然是一切都要听皇上的，楚云顺从地点点头：“皇上说的是，我们还是回宫吧！” 在场的除了秦晟楚云，就属秦晨身份最高了，李宏虽说是被封了异姓王，但还是比不过他这个一品亲王的，于是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皇兄皇嫂就先回去吧，下午还需要换药，我们就先留在这里了。” 秦晟点点头：“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又转过头来对楚云说：“云儿，我们回宫。” “恭送皇上！” 李宏又转过身来对秦晨说道：“那就有劳康王殿下了。” 秦晨：“应该的，应该的。” 李夫人道：“修儿和思思带康王殿下阿凌和灵儿往膳厅去吧，我去厨房看看饭菜怎么样了。” “嗯！康王殿下请。”李修李思带着三人往膳厅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李夫人对李宏说：“这次多谢将军，哦，不，是王爷，多谢王爷给妾身主持公道” 李宏一拍额头，完了，这关没过去…… “你我夫妻一体，夫人何必如此。” 李夫人接着说：“这次王爷忍痛割爱，现在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了，妾身会再选两个温柔体贴的可心人送到王爷身边的。” “夫人，别呀……” 李夫人面露微笑：“王爷之前不是总说妾身不够大度吗？好在，妾身这些年已经适应过来了，为王爷身边添人，是妾身的份内之事……” 李宏苦笑一声，这还是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金辣椒吗？ 又回想了一下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原来是自己生生地把金辣椒变成了金甜椒，哦，不，她现在连金甜椒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金甜瓜，自己竟然把金辣椒变成了金甜瓜…… 没等李宏回过神来，只听李夫人又说道：“哦，对了，妾身之前问好日子了，这个月十九是个黄道吉日，妾身打算在这天大摆宴席，让修儿记回妾身名下，重新认祖归宗。妾身还要告诉所有人，信儿和修儿都是妾身的儿子。” 李宏还是没有说话，李夫人以为他不同意，接着说道：“王爷放心，这笔钱不用王府的钱，妾身的父亲一向喜欢修儿，知道他是自己的亲外孙之后高兴得不得了，当时表示所以开销他出……” 不等李夫人说完，李宏就打断她：“夫人，为夫不是那个意思，夫人，你还记得自己是金辣椒吗？” 李夫人婉尔一笑：“年少轻狂，王爷莫在意，妾身还要去厨房看看，王爷还是去招待康王殿下吧，这场合只让两个孩子招待，莫要让人说咱们失了礼数才是。”说完扭头就走。 李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决定，自己要把曾经那个阳光肆意的金辣椒找回来…… 熙华宫。 秦晟陪楚云用完午膳之后便去天宁宫批奏折了，此时的楚云正在盛装打扮，身着一身玫红色的皇贵妃宫装，春花正在给她梳妆，边化妆边想：娘娘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都不喜欢这样的啊，又转念一想，哪个女人不爱美，尤其是娘娘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娘娘让梳妆打扮是好事啊，总比前几天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吧！ 春花越看越入迷，娘娘怎么打扮都好看，之前不化妆的时候如清水芙蓉，现在化完妆如雍容华贵的牡丹，真是应了那句话：淡妆浓抹总相宜。 最后，春花看看妆容，选了几支适合的发簪，楚云指了指七尾凤钗说：“带这支吧！” 皇贵妃当然要有皇贵妃的样子。 “是。”春花也不多问，娘娘开心就好，直接给插入楚云的发间。 最后楚云抿了一下口脂，看着镜中明艳动人的自己，楚云问道：“吉祥的汤炖好了吗？” 小金子回答道：“奴才刚去看了，马上就能出锅。” 楚云又问道：“皇上现在在御书房还是天宁宫？”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皇上现在在天宁宫。” 楚云点点头：“好，咱们去给皇上送汤去。” 天宁宫。 秦晟说是批奏折，其实一个字也没写，脑子里不断地想着楚云今天的表现，早上走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楚云的抗拒，可回来的时候却乖顺得像只小猫，一定是李夫人对她说了什么，可李夫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劝说她的？ “皇贵妃娘娘驾到！” 没等秦晟想出个头绪来，楚云就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 秦晟急忙过去把楚云扶起来，望着面前盛装打扮之后明艳动人的楚云，秦晟的眼睛都看直了，但反应过来之后又感到更奇怪了，云儿之前从来不会这么穿的…… “云儿，你今天怎么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你怎么……” 楚云微笑着说：“臣妾这身打扮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 “难道皇上不喜欢吗？” 秦晟眼睛一直盯着楚云：“喜欢，喜欢” 楚云继续说道：“皇上喜欢就好。” 秦晟扶楚云坐下：“其实你不用这么穿，你穿什么朕都喜欢。” “皇上不是说臣妾是皇贵妃吗？皇贵妃当然要有皇贵妃的样子。” 罢了，罢了，只要你高兴，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你不再吵着离开，龙袍都给你穿。 楚云示意吉祥把汤端上来之后端起汤搅拌了两下说：“这是灵儿开的药膳，最适宜冬日进补，皇上趁热吃吧。” 秦晟接过汤说：“好，云儿送的汤朕自然要喝，下面让灵儿给你也开个方，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 这时，门外的小公公慌慌忙忙地进来，看到楚云之后又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楚云知道这是有事要禀告，本着后宫不可干政的原则，楚云起身道：“皇上慢用，臣妾先告退了。” 别呀，不能刚来就走啊，青云关的事在李府就跟李宏说好了，军报也不能这么快就到的，不能是青云关的事，除了青云关的事，也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云儿知道的，秦晟拦下楚云说：“云儿坐在这里就行。” 又转过头来对小公公说：“有什么事直说吧！” 小公公又看了一眼楚云，小心翼翼地说道：“刚才看守若羽宫的侍卫来报告说白答应吵着要出来，不让她出来，她就自杀……” 本来还心情特好的秦晟脸色又沉了下来，怎么又是她啊，云儿这边还没完全哄好啊？但要是这么不管不顾，她真的自杀了怎么办？ 秦晟看了看楚云，楚云就像没听见一样，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云儿，你看，这……” 第203章 参见皇贵妃娘娘 楚云依然是一副得体的笑容：“多谢皇上考虑到臣妾，可这不关臣妾的事啊，臣妾没说要把她禁足啊，放不放自然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秦晟苦笑了下，思虑了一番后对小公公说：“那就解了白答应的禁足，告诉侍卫们撤了吧！” 小公公行礼后退下了。 秦晟接着又对楚云解释道：“云儿啊，朕刚考虑过了，老是关着她也不是个事，其实反过来想，如果不是她这次……那混淆嫡庶的事是不是也不会被揭开……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楚云眨着一双大眼睛平静地说：“皇上说的有道理，不管皇上怎么决定都是对的。” 秦晟此刻已经感受到楚云跟平时不一样了，自这件事发生后，云儿何时这么好说话过，哦，不对，云儿自小到大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云儿，你今天怎么了？” “臣妾没事啊！”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楚云婉然一笑：“之前是臣妾不懂事，以后臣妾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皇贵妃的。” 秦晟把楚云揽入怀中：“你不需要努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这么讲规矩，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楚云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嗯，臣妾听皇上的。” 秦晟接着说：“这件事，虽然白柔误打误撞也算是立了功，但毕竟是她有错在先，所以朕决定，功过相抵，不赏也不罚，云儿意下如何？” 呵！还功过相抵，不赏也不罚，说得好像把她天大的功劳埋没了一样，虽然已经决定要像舅母一样把心收回来，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可再难也得收回，否则以后受伤的只有自己…… 心中默念着舅母说过的话：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把两只眼全闭上。” 忍着心痛，楚云面带微笑地说：“皇上决定就好。” 秦晟不知如何才好，只得拍拍楚云的后背。 这时，刚才那个小公公又急匆匆地进来了，这次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启禀皇上，白答应在门口吵着要见皇上。” 秦晟揉揉眉心，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次拒绝了她，她下次还得来，不如一次说清得了。 “让她进来吧” “遵旨”小公公领命下去了。 “云儿，朕不是想见她，只是想和她说清楚而已” 楚云又是一脸微笑：“臣妾相信皇上。” “皇上，臣妾好想您啊！您终于肯见臣妾了……” 人未到，声先到。 殿内的人刚反应过来，只见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白柔就冲了过来…… 后面的黄杏急得直跺脚，禁足这些日子过得实在无聊，后来干脆也不梳妆了，本来只想让她用自杀吓唬一下那些侍卫，没想到皇上竟然解了她的禁足，更没想到这个蠢货不梳妆打扮一番就这么跑来见皇上了，拦都拦不住啊…… 秦晟也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白柔，又看看怀里光彩亮丽的楚云…… 王公公在一旁憋着笑，说是云泥之别都算抬举她了，就这副模样，泥都得嫌弃…… “皇上臣妾好想您啊！”白柔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 王公公忍不住地提醒了她一句：“白答应，注意礼仪……” 白柔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禁足禁傻了，黄杏急忙拉拉她的袖子，小声道：“行礼，行礼。” 白柔才反应过来行个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秦晟没有叫她起来，而是说：“按照身份，你应该给皇贵妃行礼的，正好云儿在这里。” 什么？还要给她行礼？ 白柔像才发现楚云似的，斜眼扫了一下，一看楚云这身打扮，再看这妆容，分明是刻意打打扮的啊！ 肤浅！ 哎！早知道自己也该好好打扮一下才是…… 看着白柔迟迟没有给楚云行礼，秦晟假咳一声。 白柔不情不愿地给楚云行个礼：“参见皇贵妃娘娘。” 楚云露出得体的笑容：“平身。” 秦晟拉着楚云坐在自己旁边，问白柔：“今天过来找朕有什么事？” “皇上……” 眼看白柔都要扑到秦晟身边了，王公公一个箭步蹿过去：“皇上娘娘请用茶……” 这下直接把白柔挡住了。 外面的烈焰看着屋内的情景，正捂着嘴偷笑，虽然一个合格的暗卫应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也太好笑了吧，牡丹和狗尾巴草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啊，又不禁感叹，难道王公公也是暗卫出身？ 腿脚这么快！ “白答应有什么话赶紧说吧，皇上很忙的！” 白柔委屈地说：“皇上，臣妾在来的路上都听说了，李府认回了嫡子，这个月十九要大摆宴席……” “没错。” 秦晟直接承认，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传到宫里也很正常，白柔迟早会知道的。 白柔抽答了一下：“这里面也有臣妾的功劳啊，要不是臣妾指使丫鬟给李公子下毒，他们也认不回嫡子啊！” 听到这话，黄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能说出来的吗？就算你立了功，也不能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吧！ 楚云抿了一口茶之后把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冷笑一声道：“白答应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毫不知情吗？” 不等白柔说出话来，楚云又对秦晟说：“皇上，要臣妾看，这次还真是多亏了那个叫夏雨的宫女，要不是她擅作主张给臣妾的表哥下毒，这个秘密或许就永远不会重见天日了，要臣妾说那个宫女有功，该赏。” 在天牢里当了这么久的替罪羊，可不得给点赏赐嘛！ 好不容易听到楚云提点意见，秦晟当然要绝对支持了：“云儿说得有理，是该赏，那云儿觉得应该赏她点什么呢？” 她本就是无辜的，要是还让她留在宫里，白柔能让她好过，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楚云说道：“那就赏她白银百两，放她出宫吧！” 秦晟点点头：“好，王公公按云儿说得办吧！” “奴才遵旨。” 下面的白柔听得干着急，直叫道：“皇上，那臣妾呢？” 黄杏也不甘心地想：明明是我下得毒好不好，我不要出宫，把百两白银给我就行。 但她可没像白柔那么直接说出来。 秦晟看了一眼白柔：“这件事不是跟你没关系吗？” 第204章 第二百五十条宫规 “怎么能跟臣妾没关系呢？要不是臣妾，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有什么理由去害李公子呢？”白柔不甘心地想争取一下，这功劳明明是我的才对啊！ 楚云冷笑着看着秦晟，秦晟看着这笑容，心中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把你给保了下来，这事本来都已经算是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往自己身上揽呢？ 看着秦晟没有说话，楚云转过头来，一脸玩味地对白柔说道：“那白答应，你有什么理由要害我表哥呢？” 白柔一时嘴快过脑子，脱口而出：“当然是因为他是你表哥，我要……” 秦晟仰头看看房梁，没救了，实在没救了…… 不能让她就这么说出来啊，说出来不全都完了，黄杏顾不得其他，一下子冲到白柔面前捂住她的嘴，跟秦晟楚云陪着笑说：“皇上娘娘别在意，我家娘娘风寒未愈，这段时间时常胡言乱语的，皇上娘娘不要当真。” 白柔挣脱她的缚束，把她甩到一边：“你干什么呀？本宫和皇上说话，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吗？本宫话还没说完呢！” 一旁的王公公憋着笑，心中想，她要是真的全都嘟噜出来了，皇上多半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毕竟之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问题就出在，她要是死不承认，李将军，哦，不，昌义王和皇贵妃娘娘看在这次揭开混淆嫡庶的事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过去了，可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承认了，而皇上也没处罚她，娘娘多没面子啊，本着好收场和稀泥的原则，王公公对白柔说：“白答应，您可想仔细了，根据宫规第二百五十条，宫嫔下毒是要赐白绫的。” 白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白绫？是什么份位上的？” 黄杏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对她做出一个勒脖子的动作，又耳语了几句，白柔听后顿时脸色苍白…… “皇上，您真的要赐死臣妾吗？”白柔泪眼汪汪地问秦晟。 秦晟自然知道王公公的用意，便顺着他的话说：“宫规就是这么规定的，要真的是你，朕也救不了你。” 白柔马上翻供：“当然不是臣妾了，臣妾跟李公子也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害他呢，都是夏雨那个贱人自作主张的，跟臣妾没有关系……” 秦晟松了一口气：“好，跟你没关系就行。” 白柔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那夏雨为什么能得到赏赐啊？” 我也是想得到赏赐才那么说的嘛！ 王公公笑着道：“因为她下毒，让李家找回了嫡子，她立功了啊！” 白柔依旧不甘心夏雨得到赏赐还能出宫，争辩道：“可她毕竟下毒了啊，下毒不是要赐白绫啊！” 王公公耐心地解释道：“娘娘弄错了，宫规第二百五十条是针对宫嫔的，她也不是宫嫔，她只是一宫女，不受这条宫规限制。” 楚云冷眼看着这一切，秦晟感觉出楚云的冷意，想着还是早点把她打发走吧，便对白柔说：“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朕还有点事。” 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白柔当然不干了，她还想争取一下，委屈巴巴地说道：“皇上，夏雨毕竟是臣妾宫里的，她能都得到赏赐，那臣妾……” 一心只想让她早点走的秦晟，随口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当然是想当皇后了！ 白柔话还没说出口，就想起这几天黄杏一直对自己说得话：不能直接要份位，要说得委婉一些，更不能直接提出想封后，要一步一步来…… 那现在要点什么呢？ 白柔眼睛扫了一圈，目光落楚云的簪子上，这是皇贵妃身份的象征…… “皇贵妃的簪子挺漂亮的，就把那支簪子送给臣妾吧？” 呵！口气倒不小，一个小小的答应就敢要七尾凤钗。 楚云动都没动，还真敢要，自己是打算好好做皇贵妃了，可这皇贵妃也不是谁都能捏的吧！ 不等楚云出口，秦晟直接说道：“这个不行，你身份不够，再换点别的东西！” 身份不够，可以升一下啊，升到和她平起平坐不就够了吗！ 白柔笑着说：“臣妾身份不够不要紧啊，这还不是皇上您一句话的事啊！” 秦晟扶额：这个节骨眼上保住你的命就不错了，还敢提其它要求！ “朕还有事，你先退下吧！” “别别别，皇上，您稍等下，臣妾再换件别的。” 白柔的目光又在楚云身上转了起来…… “皇贵妃腕上镯子没有能代表身份的东西，就那个镯子吧！” 楚云愣了一下，五云镯，这镯子自己从及笄时一直戴到现在，虽然不是身份的象征，但却是…… 不等楚云回过神来，就听秦晟说：“这件也不行！” 白柔问道：“为什么呀？这镯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是自己送云儿及笄礼物，它和水云鞭说是自己和云儿的定情信物也不为过，然而这话不能对她说出来，万一要真这么说她不依不饶地就得要…… 秦晟想了想说：“正是因为这镯子没什么特别的，太普通了，所以不能给你，王公公带白答应去选个镯子吧！” “奴才遵旨” 放心吧，咱家一定会给白答应选个合适的镯子的。 正愁上次出宫采购的那些破烂没地处理呢！ 白柔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秦晟摆摆手：“快去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柔就是再不甘心也跟着王公公走了。 太普通了…… 这四个字像刀子一样深深地扎进了楚云的心里，是啊，不管是颜色还是质地，它都挺普通的，但它却代表了那份最纯洁无瑕的感情，又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还是同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但现在却充满了算计与利用，现在的这份感情又怎么配得上这镯子呢？ 想到这里，楚云把腕间的镯子摘了下来。 秦晟急忙拉住她的手：“云儿你怎么把它给摘下来了，朕没答应给她。” 楚云露出得体的笑容：“皇上说得对，它太普通了，臣妾现在是皇贵妃，这么普通的镯子怎么配得上臣妾呢？” 现在这份感情怎么配得上这镯子呢？ “云儿，你别生气，朕只是不想给她才故意那么说的，不是说这个镯子不好……” 第205章 只差最后一颗了 秦晟从楚云手中拿过五云镯又戴回楚云的腕间：“朕可以再送你更好的镯子，但不要把这只镯子摘下来好吗？你之前也说过……” 说过要把这镯子带进棺材里的…… 最后这句话秦晟没有说出来，一定是自己对白柔的袒护让云儿生气了，但自己也只是看在过去那段日子的恩情份上，只想保她一条命而已啊！ 不要紧的，来日方长，只要她肯留下来，自己一定可以挽回她的！ 秦晟又轻轻揽过楚云，拍拍她的肩膀说：“你犯不上生她的气，她不会对你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的，朕留下她，也只是念在之前的恩情上而已……” 这时门外的小公公又来报：“启禀皇上，柳丞相和郑尚书在外求见。” 楚云很识相地说：“皇上说得是，臣妾记住了，政事要紧，皇上先忙吧，臣妾先告退了。” 今天的早朝上是有些事没解决，秦晟点点头对楚云说：“那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朕处理完这些事了去陪你。” “臣妾告退”楚云行个礼后便退下了。 刚迈出殿门，就看见萧灵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表姐，表姐，可算找到你了……” 楚云食指竖在嘴上嘘了一声：“安静，安静，宫内不能喧哗。” 萧灵点点头：“哦，表姐……” 楚云立马打断她：“以后不要叫我表姐，要叫我皇贵妃娘娘。” 殿内的秦晟耳力极好，刚好能听到这句话，虽说按规矩萧灵是不可以叫楚云表姐的，但她本就是只皮猴子，让她讲规矩可难着呢，所以之前都没有纠正她的叫法，今天云儿怎么主动纠正起她的叫法来了？ 听到这句话萧灵有点懵了，表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表……哦，皇贵妃娘娘您今天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萧灵说着就伸手去给楚云把脉，寒凌毒不上脑啊！ 楚云轻飘飘地说：“皇贵妃自然要有皇贵妃的样子，有什么事我们回熙华宫说吧。” “哦，哦，哦。” 萧灵点点头，表姐今天很奇怪。 刚走进熙华宫，萧灵就迫不及待地说：“皇贵妃娘娘我告诉您啊，十九那天，李府不是要大摆宴席吗？” 楚云点点头：“本宫知道，修表哥是得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 萧灵接着说：“那天啊，金老爷子也会去。” 金老爷子，舅母的父亲，李修的亲外祖父，那个富可敌国的皇商。 “那金老爷子早就隐退了，常年游山玩水的，这次是听到真假外孙的消息才回来的，表……皇贵妃娘娘，那天，您也会去的吧！” “本宫当然会去的。” 一来，这是舅舅家的大事，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当然要亲自见证的。 二来，听父亲之前说过，青云关一半的军需物资都是金老爷子捐赠的，难得有机会见见本人，自己要亲自给他道声谢才是啊！ 萧灵把好脉之后说：“比平时又寒了一些，不过没事，晚上吃了火凌丹就好了。” 提到火凌丹，楚云看了看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小瓶子，萧灵也发现了，赶紧拿起来交到楚云手中：“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意放在这里呢，快收好。” 楚云握紧手里的小瓶子，早上自己还打算…… 算了，既然决定留下来当皇贵妃了，那就肯定得吃了。 青云关。 楚清坐在凌河边，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心中记挂着楚云： 自己没去，她有没有生气？ 她跟皇上的关系有没有缓解？ 她有没有吃火凌丹？ 想着想着随手拿起一颗小石子扔进凌河里，石子砸破刚结一层薄薄的冰面沉了下去。 “谁在哪里？” 可能是石子砸破冰面的声音惊动路人，楚清听到声音回过头去，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到楚泽正往这边走来。 楚泽也看清楚了：“哦，原来是楚副将啊” 楚清看到楚泽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楚泽摸摸后脑勺说：“哦，我没事就随意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 真的是随意走走吗？ 楚清说道：“既然来了就坐下说说话吧！” “嗯！”楚泽坐到楚清身边，也往凌河里扔了一颗小石子。 “楚副将在想什么呢？” 楚清又看了看圆圆的月亮，说道：“没什么。” 又想起一件事，决定还是试探下楚泽。 “你爹真的叫楚三吗？” 楚泽又摸摸后脑勺：“应该是吧，我娘是这么说的。” 楚清：“但是青云关没有以数字为名的习俗啊，你长这么大，除了你爹，听过别的的名字里有带数字的吗？” 楚泽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啊，难道是我听错了。” 接着又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我爹应该叫楚山。” 楚清：“哦？为什么？” 楚泽一脸兴奋地说：“因为三和山谐音啊，可能是我那时候小，把楚山听成楚三了。” 楚清皱皱眉头，看着憨厚的楚泽，这家伙的反应够快的，马上就能找到应对之策。 楚泽也暗暗高兴，这么些年终于弄清楚爹的名字了，应该是楚山吧，要不然…… 总不能是楚米吧！ 熙华宫。 楚云刚服下火凌丹，秦晟看着楚云皱起的眉头，拍拍她的背说道：“要是很苦的话，以后就别吃了，不管你漂不漂亮，朕都喜欢的。” 楚云摇摇头：“做事要有始有终的，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啊” 秦晟笑着说：“好，都依你，你想吃就吃” 楚云没有再说话，只差最后一颗了。 下个月，腊月十五，自己吃完最后一颗火凌丹，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 看着楚云的脸色逐渐正常了，秦晟问道：“今天怎么想起来要纠正灵儿对你的称呼了呢？” 楚云说：“宫里自然要有宫里的规矩。” “她那种猴急猴急的脾气，让她讲规矩不是难为她吗？她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用讲那么多规矩的，不管她怎么叫都改变不了你是皇贵妃的事实啊，哦，朕找钦天监问过了，今年没有好日子了，等明年过了正月找个黄道吉日朕会册封你为皇后。” 皇后啊！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个消息自己或许会开心，但是现在却没有那么期待了，一个身份而已，皇贵妃和皇后又有什么区别呢？ 楚云乖巧地点点头：“臣妾听皇上的。” 冬月十七，难道今天太阳好，秦晟陪着楚云边晒太阳边赏花，这大冬天的，也只有那几朵赤焰花骄傲地挺立在枝头了。 楚云一时看得有些出神了。 秦晟道：“明年多种一些赤焰花，把这一片全种上。” 楚云点点头没有说话，可是种再多又怎样，还是改变不了皇宫是个牢笼这个事实啊！ 一个小公公来报：“启禀皇上，李公子求见！” 秦晟问道：“哪个李公子？” “回皇上，是李信李公子。” 楚云说道：“表哥应该是有事，皇上还是见见吧！” “自然是要见的，带他去天宁宫吧，云儿我们一起去吧！” 第206章 我要去青云关从军 “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 “平身” 李信没有起来，接着说：“我今天是来请皇上收回封我为世子的圣旨的。” 没有收到李宏换世子的奏折，秦晟一时也拿不准李宏的主意，便对李信说道：“圣旨岂能随意更改。” 楚云也不太清楚舅舅舅母的想法，但明显李信比李修更有担当，也更适合当世子，便也随着秦晟的意思说道：“表哥，圣旨已下，这不是儿戏。” 李信依旧跪在地上，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在我和修弟之间做出选择会让父亲母亲很为难，我不忍父亲母亲为难，所以，我要替他们做出选择。我要去青云关从军，从小兵开始做起，我要向她证明，不靠家世，不靠身份，不靠父亲，我一样可以建功立业。” 秦晟马上反驳道：“想建功立业在京城一样可以，不一定非要去青云关。” 现在谁都不要提去青云关！ 楚云也大吃一惊，表哥竟想去青云关从军，劝道：“舅舅舅母都没有提出这个要求，表哥你这是何苦呢？” 李信挺直后背，坚定地说：“为了修弟，我必须离开京城，自小他就跟在我后面，可能是缺乏安全感，他对我极度依赖，什么都顺着我，如果他真的只是我的庶弟，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可明明他才是嫡子，他才是应该撑起李家的那个人，他的能力其实并不弱，只是习惯于处处以我为先，习惯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问过我的意见。我只有离他远远的，他才能学会独立，他才能做回自己。” 楚云低头沉思，为了李家长远打算的话，表哥这样做是对的，可表哥为什么一定要去青云关呢？ 难道…… 想到就得弄明白，楚云问道：“表哥为什么一定要去青云关呢？京城附近也有驻军啊！” 秦晟用警告的眼神盯着李信。 李信当然明白秦晟是什么意思了，大家都瞒着楚云什么事他也一清二楚的，他灵光一闪，说道：“因为……我在青云关认识了一位姑娘，她热情大方，她有着京城女子没有的爽快洒脱，她的话就像阳光一样温暖了我……” 说着李信的脸红了起来，本来是打算随口说几句应付楚云的，但话说出口后，他知道自己是动了真情了…… 秦晟松了一口气，算你聪明…… 楚云怕是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表哥说得可是真的？” 李信坚定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楚云自然明白李信说的是谁了，这可算是祖母的一块心病了，再看看李信泛红的脸颊，便知道表哥是真的没有说谎，表哥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和蓉姐姐也挺般配的，双方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而且舅舅和郭伯父也有过一段交情，如果蓉姐姐也对表哥有意的话，想来是没人会反对他们在一起的，那自己得给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多接触接触才是啊…… 楚云想着便转过头来对秦晟说：“皇上，表哥去青云关也是为国尽忠，您就答应他吧！” 难得楚云让自己办点事，秦晟哪有拒绝的道理，再说青云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李信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有这么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李信派去青云关，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秦晟拍拍楚云的手，说：“既然云儿都这么说了，那朕就准了！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李信大喜，又磕个头说：“谢皇上，谢皇贵妃娘娘！” 楚云又问道：“那表哥打算何时出发啊？” 李信回答道：“十九那天外祖父也会来，这二十年来外祖父真对我挺好的，我怎么也得跟他老人家告个别，二十出发。” “这么快，那你的手？” 李信伸了伸依旧包扎着的手指说：“阿凌的药好，不碍事的。” 秦晟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十九那天朕也过去，金老爷子之前为国捐了不少钱物，朕亲自给他道声谢。” 李信说：“皇上圣驾亲临，实在是荣幸之至啊！那我就先告退了，回去告诉父亲母亲这个好消息。” 秦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在京城也待不了几天了，趁没走，回去多陪陪他们吧！” 楚云也说道：“是啊，表哥这般没有商议就自己做决定，回去是得跟舅舅舅母好好解释解释了。” 舅母也挺喜欢蓉姐姐的，应该不会反对表哥去青云关的。 若羽宫。 白柔郁闷地趴在床上，把玩着手上的新镯子。昨天去找皇上，一个大臣走了，另一个大臣又来了，自己冻了一下午也没能见到皇上的面，今天自己还去吗？ 黄杏暗暗鄙夷，一个破烂有什么好玩的，好不容易解禁了，就受了一点小挫折就放弃了，能成什么大事？ 自己现在还需要这个踏脚石，得先让她振作起来才行。 黄杏想了想后，一脸笑地贴过去：“娘娘啊，咱们这样也不行啊，得想个办法才是啊！” 白柔怏怏地说：“想办法，我当然得想办法了，可有什么好办法呢？” 黄杏眼珠骨碌一转，说道：“娘娘，这段日子以来咱们做了许多挑衅皇贵妃的事，要是换上别人早杖毙八百回了，可皇上都没有怪罪您，就连这次也是轻轻放下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柔顿时来了精神，说道：“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皇上心里有本宫，舍不得本宫受苦了呗！” 蠢货！皇上不过是念着那点馒头的恩情罢了！ 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点恩情产生的利益放到最大化，让皇上为了白柔彻底放弃皇贵妃，白柔上位以后，自己露脸的机会就多了，到时，皇上就会发现自己比白柔更漂亮，更聪明，更善解人意…… 嘿嘿！到那时还有白柔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黄杏一脸得意，仿佛现在已经达成所愿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表露出来，她依然一副衷心耿耿的样子，对白柔说：“娘娘说得对，皇上心里当然是有娘娘的，皇上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我们要让皇上永远记得娘娘的恩情……”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我们只需……” 第207章 要相信自己 定王府。 定王妃正殷切地叮嘱秦荷：“记住了吗？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啊，这事要是成了，你不用离开京城就能当王妃了，本来还想着你要真嫁去了青云关，母妃还不舍得，幸亏那楚世子有眼无珠，也是你们没有缘分，现在好了，李将军也被封为异姓王了，李信也被封为王世子了，之前李夫人还总透露出想结儿女亲家，母妃以前没看上李家给挡回去了，现在好了，李家的门楣也够了，这样你不用离开京城也能当王妃了。” 秦荷有些犹豫，说道：“可是母妃，您怎么能肯定李信一定是世子呢？明天不是为了李修办的宴席吗？” 定王妃肯定是说：“傻孩子，虽然明天的宴席是为李修办的，但这么些年李信李修总跟你大哥在一起，兄弟俩的能力你还能不了解吗？那李修就是一窝囊废，就算是顶着个嫡子的头衔也成不了大事的，李宏不会把李家交给这样的人的，再说了，母妃都打听清楚了，明天是让李修重新以嫡子的身份入族谱，没说把李信由嫡子变庶子，可见他们还是都好看李信的，正是因为他有挑起李家的责任，所以即使实际是个庶子李夫人也不放手，还把他留在自己膝下，看重的不就是他的能力吗？还有啊，这圣旨都下了，怎么能变呢？” 秦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是啊，还是母妃考虑得周全。” 定王妃接着说：“这李信呀，母妃现在越看越满意，长相好，功夫好，脾气好，考虑事情也周全，以前家世差点，现在也上来了，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所以呀，你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啊！争取明天就定下来，你就是未来的昌义王妃了。” “嗯，听母妃的！” 而此时的昌义王府。 李信跪在李宏和李夫人面前，直言已经进宫请旨去青云关从军了。 李夫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李修首先站出来跪在李信旁边：“我也要跟兄长一起去！” 李宏当然明白李信的用意，对李修说：“不可胡闹！” “兄长走了，我怎么办？” 李信转过来拍拍李修的肩膀说：“没有我，你会做得更好，现在你该做你自己了。” 李修仍旧不想离开李信，刚张嘴说道：“可我……” 李信打断他说：“先听兄长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小孩他因为走得路太多了感到腿有些累了，别人给了他一个拐杖说用上他走路就会轻松些，他用上了，慢慢地习惯了也离不开拐杖了，后来，他长大了，还是习惯性地用着拐杖，而别人都是不用拐杖的，他忘记了，他自己也是一个双腿健全的人，根本用不上拐杖的……” 李修低下了头，他知道兄长说得是自己，李信继续说：“所以，现在是时候丢掉拐杖了，当你勇敢地迈出你的第一步时，你就会发现没有拐杖你会走得更稳更快更远。” 李宏接着对李修说：“皇上已经给你安排了个职位，过两天就该上任了。” 李信接着鼓励他：“要相信你自己，你能行的！” 事已至此，李修当然明白兄长是为了自己才远走高飞的，自己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呢，兄长说得对，以后只能靠自己了，要相信自己，李修点点头说：“兄长放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李宏又接着问李信：“圣旨还未下，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若是悔了，为父去跟皇上说。” 李信坚定地说：“不悔！” 李夫人抹了眼泪：“信儿，这个家不是容不下你啊！” 李信看着李夫人说：“娘，我去青云关是建功立业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还有，我去青云关把您儿媳妇给领回来。” 听完这句话，李夫人两眼发光，按照李信这个年龄早就该成亲了，李家门楣不低，又有个皇商的外家，想进李家门的贵女能排两条街，可李信就是一个都没看上，照他这么说，是有意中人了，李夫人琢磨片该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了，问道：“你当真考虑好了？青云关的姑娘可是不让纳妾的。” 京城长大的男子毕竟不像青云关长大的男子那般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根深蒂固，万一做不到，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李信苦笑一声：“娘，您觉得我这辈子还会考虑纳妾吗？这一切的根源不是因纳妾引起的吗？” 说着眼睛还有意无意地扫了下李宏…… 你要是不纳妾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李宏瞬间懂了李信暗示，回瞪了他一下…… 老子要是不纳妾，哪来的你！ 李夫人也释怀了，说道：“你决定好了就行，郭姑娘是个好姑娘，莫要负了人家。” 李信点点头坚定地说：“娘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了她的。” 说到郭姑娘，李宏也知道是谁了，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有缘，在娘胎里就抢一块长命锁，虽然当时口头上说的是那块长命锁是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的，其实李宏清楚，那块长命锁是打算送给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的。 夫人娘家是皇商，刚诊出喜脉时，岳父大人就送来几箱子的长命锁金项圈和金镯子，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个孩子的重视，自己也买了许多，后来以至于两个库房都装满了。想到二姨娘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虽然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姨娘，但毕竟也是自己的亲骨肉，自己也得有所表示才是，所以当初第一眼看到那块长命锁的时候就觉得那块长命锁应该是这个孩子的，没想到却被郭堂抢先拿到手，难得自己遇到一块这么合眼缘的长命锁，自己当然不能轻易放弃了，便跟郭堂打了起来…… 没想到，最后两个孩子都没能戴上那块长命锁…… 如果这两个孩子真能走到一起，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事情都说清楚了，李信带李修下去了，兄弟两个在一起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为避免李修以后走一些弯路，一些为人处事的经验还是要教给他的…… 看着兄弟两个下去了，李夫人对丫鬟说：“把人带来吧。” 李宏问道：“谁呀？还有别人要来吗？” 第208章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的 李夫人淡淡地说：“王爷马上就知道了。” 说话间，丫鬟就领着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进来了。 李宏看了一眼，不认识啊！ “夫人，这是……” 李夫人笑着说：“之前不是说过吗？王爷这次忍痛割爱，现在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妾身照着二姨娘的标准给王爷选的，王爷可满意？” 李宏苦笑一声：“夫人真是贤惠啊！” 李夫人接着说：“是王爷调教得好，王爷之前不是说过正室要有正室的风度吗？” 李宏回想一下，自己当真说过这种话，当初二姨娘…… 哎！不提也罢！ 李宏想了想，又看看那两名女子说道：“不满意，哪来的回哪去吧！” 李夫人问道：“为何不满意，这可是妾身精心挑选的，跟二姨娘最为相似的。” 李宏说道：“太高了。” 李夫人又仔细看了看两人，好像是比二姨娘高了一寸，但高点不好吗？ 懒得争口舌，李夫人对丫鬟摆摆手，丫鬟领两人下去了，李夫人说道：“既然王爷不满意，那妾身再找就是了。”说完扭头就走。 身后的李宏愣了片刻，脱口而出：“姗姗不要走……” 姗姗…… 听得这两个字，李夫人也愣住了，多少年没听到这两个字了，思绪一下子回到两人初识时，就是因为自己的名字…… “什么金山银山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起这么个俗气的名字，难不成起这么个名字你家就能有钱啊？” “我家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我又没花你家一分钱，我叫金姗银姗玉姗珍珠姗玛瑙姗翡翠姗关你什么事啊！” “小丫头嘴还挺利啊！我不管你是什么山，军营不是女孩子来的地方，快走！” “当真让我走？” “对，快走，女孩子就得有个女孩子的样，军营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们走！” “小将军使不得啊，她是金老爷的女儿，来替金老爷送物资的，你要把她赶走了，整个军营的人都得喝西北风啊！这是上面给的书信，您看下。” “呀！原来是金姗不是金山啊！金小姐请留步！” “小将军说得对，女孩子就得有个女孩子的样，军营不是女孩子的该来的地方，小将军不用送了，手脚都麻利点，这箱那箱还有那边那些全都搬走。” “哎哎哎，别呀，别呀，金小姐，刚才是末将口出狂言，还望金小姐见谅，改日请金小姐去福满楼吃饭给金小姐赔罪。” “福满楼是我家开的，我是福满楼的少东家，稀罕你这顿饭啊！” “那金小姐怎么才能原谅末将？只要金小姐说出来，末将一定办到！” “小姐，老爷出门前再三叮嘱，这批物资一定要送到军营的，大事要紧，别耽搁了。” “好吧，大事要紧，那继续卸车吧，至于你嘛！李小将军是吧，我现在一时还想不到让你干什么，这样吧，这次算你欠我的，等我想到让你干什么了再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听金小姐的。” “金小姐，这次送来的粮草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金小姐，这批铁矿石是从哪里弄来的啊，造出来的兵器真是锋利无比啊！” “金小姐……” …… “金小姐，我……我可以叫你姗姗吗？” “姗姗，今天我休沐，我带你去游湖吧！” “姗姗，你来得正好，走，我教你骑马。” “姗姗，我们今天去爬山吧！” …… “姗姗，我心悦你……” “姗姗，我终于得到你了……” …… “姗姗 ，你是李家的当家主母，是我的正室夫人，她只是一个通房，犯得着跟她计较吗？” “姗姗，夫人就得有个夫人的样子，别总这样争风吃醋了好吗？” “夫人，她只是一个妾而已……” “别忘了，你现在是李家的正室夫人，正室要有正室的风度！” “夫人，这才对嘛，这才像个夫人的样子嘛！” 李宏也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原来，从姗姗到夫人，从肆意洒脱的金辣椒到端庄贤惠的李夫人，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自己而起，原来，她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凉了…… 李夫人也从思虑中回过神来，她擦了下眼角，平静地说：“王爷注意用词，您应该叫妾身夫人或王妃，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忙了，妾身也要去查看一下明天宴会的东西，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李夫人落荒而逃，不让李宏看见她狂奔的泪水，李宏看着她的背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知道姗姗此刻硬着心肠拒绝自己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她只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而已，李宏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我就要叫你姗姗，姗姗 ，姗姗，姗姗……” 李夫人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李宏轻轻地给她擦去泪水说：“姗姗，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来日方长，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的……” 冬月十九。 定王妃带着秦荷一大早就来到了昌义王府。 “母妃，我们来的是不是太早了，应该等父王下早朝之后一起来才是啊！” “你懂什么，这事得趁早，要在宴会开始之前订下来，等你父王下朝之后那些大臣们都也下朝了，现在李家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时，哪个会不来，到时肯定不少人有跟咱一样的想法，所以咱们得趁他们没来的时候把这事订下来。” “嗯，听母妃的。” 两人刚下马车，就看到一个衣着普通的小老头带着随从正准备进府，定王妃给了嬷嬷一个眼神，嬷嬷抢先一步挡在老人前面，盛气凌人地说：“王妃亲临，闲杂人等一边去。” 小老头的随从正欲上前理论，小老头却伸手把他挡在后面，笑呵呵地说：“王妃先请，王妃先请。” 定王妃仰着头如一只斗胜的鸡，迈过门槛时斜眼瞅了小老头一眼，说道：“这昌义王府的门槛还真是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了，要是打秋风的话，应该晚上散席了再来，或许到时昌义王高兴了还能多赏你点，你这时候进去，不是讨人嫌吗？” 小老头正欲解释，只听一道声音传来：“定王妃此言差矣，开门迎客，进门即是客，哪有把客往处赶的道理啊！” 第209章 原来是皇贵妃啊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楚云领着婉晴和萧灵走了过来，定王妃见是楚云，虽是皇贵妃，但在她面前毕竟是一个小辈，而且她今天也没穿宫装，只穿了一件常服，定王妃急用进去找李夫人，不想跟楚云多费口舌，也不想跟她行礼，便打算在辈份上压一压，直接说道：“哦，原来是侄媳妇啊，婶母还有事，就先进去了。” 今天是舅舅家的大日子，楚云也不想在大门口闹得都不好看，便说道：“您请便。” 又对小老头说：“这位老伯看样子是远道而来的吧，这大冷的天快进去暖和暖和吧！” 小老头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嗯嗯嗯” 定王妃没有理会他们，打算直接抬脚进去，这时管家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没想到这大清早的就会有人来，听到小厮的报告就赶紧赶了过来…… “啊，皇贵妃娘娘，参见皇贵妃娘娘！”管家说着便跪在了地上，这时外面已经是人来人往了，听得管家的声音，也有不少人认出了楚云。 “参见皇贵妃娘娘”外面的百姓纷纷也跪了下来。 小老头也反应过来了，这漂亮又好说话的小丫头竟然是皇贵妃娘娘，也跟着跪了下来：“参见皇贵妃娘娘。” 此时的定王妃一只脚已经迈了进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自己是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晚辈行礼啊，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罢了，罢了，她毕竟是李宏的亲外甥女，自己现在想和李家结亲…… “哎哟！原来是皇贵妃啊，瞧我这眼神，参见皇贵妃娘娘！” 呵，刚才还侄媳妇呢，现在就变成皇贵妃娘娘了。 楚云笑道：“大家都起来吧，今天是本宫舅舅家的喜事，给大家也沾沾喜气，小金子给大家发喜钱，来者有份啊！” “多谢皇贵妃娘娘！” “多谢皇贵妃娘娘！” 管家起身后，弯腰伸手道：“皇贵妃娘娘请！” 楚云亲自扶起地上的小老头：“老伯也一起进去吧！” “嗯！听皇贵妃娘娘的！” 管家看着小老头：“老……” 小老头一个眼神过去，管家立刻闭上了嘴，这金老爷子还是这么爱玩…… 楚云边走边说：“老伯，我舅舅这会还没下朝，舅母这会应该很忙，我先带您去找表哥可好？” “好，好！”这小丫头长得好，心眼好，考虑得还挺周全。 说话间，只见李思跑了过来：“表姐，啊……外祖父您也来了啊！” 看着李思兴奋的样子，金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多嘴的丫头。” 楚云也反应过来了，真没想到这穿着普普通通的老人家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金老爷子。 “哦，原来您就是金老爷子啊，那我也可以叫您一声外祖父吗？” 金老爷子慌忙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不敢当，不敢当啊！您可是皇贵妃娘娘啊！”说完又瞪向李思：“没规矩！还不快给皇贵妃娘娘行礼。” 李思边笑边给楚云行礼：“参见皇贵妃娘娘。”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李思得意地冲着金老爷子一笑：“外祖父，我表姐做了皇贵妃还是我表姐。” 楚云说：“之前多次听家父提起您的仗义相助，要不是您，大安国现在怎么能如此安定呢？” 金老爷子自然也知道楚云是楚嵘的女儿，楚家跟李家是亲家，李家跟金家也是亲家，自己当初帮楚家一是为国，二是…… 纯粹是钱没地方放了…… 想到这里，金老爷子低头一笑：“应该的，应该的，为国为民，为国为民……” 楚云说道：“那我们去找舅母吧！” 既然是金老爷子，就不考虑避嫌不避嫌的了。 楚云边走边说：“皇上本来打算亲自来跟您道谢的，奈何事情太多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便让我先带着圣旨来了。” “圣旨？” “嗯！皇上已经决定立修表哥为世子了，趁今天大喜的日子，当众宣布。” “那信儿呢？” 这孩子虽然说不是自己的亲外孙，但这件事情真不是他的错，真要就这么舍弃他，自己还真舍不得，再就是本来到手的世子之位就这么飞走了，真怕他接受不了…… 李思说道：“立二哥为世子，这本来就是大哥的主意，至于大哥，他另有打算……” 李思三言两语把昨天大家的谈话告诉了金老爷子。 金老爷子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到了李夫人的院子，丫鬟告知定王妃在里面，正要去通报，楚云拦下她，说：“算了吧，这一大早的过来，或许是有什么要事呢！” 又看向金老爷子，问道：“外祖父，我们先去找表哥可好？” 金老爷子此时正不想见到那个眼高于顶的王妃呢，竟说自己是打秋风的！ 你才是打秋风的！ 你们全家都是打秋风的！ 李信明天就要走了，自己还有礼物要送给他呢，便顺着楚云的话说：“那咱们就去找信儿和修儿吧！” 室内，李夫人命丫鬟给定王妃奉上茶，定王妃接过后放到桌子上，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李家有喜事，本王妃再送一喜，来个双喜临门如何？” 李夫人问道：“敢问定王妃，那一喜，从何而来啊？” 定王妃笑着说：“之前夫人的话总透露出想结亲的意思，本王妃不是不想，奈何荷儿太小，本王妃实在舍不得。现在好了，荷儿已经及笄了，可以谈婚论嫁了，所以，趁着今日大喜的日子，把这事订下来，来个双喜临门。” 荷儿？ 秦荷？ 李夫人喝了一口茶，自己之前是打算跟定王府结亲，因为李娴跟先定王妃是手帕交，李娴远嫁青云关后，自己和先定王妃也多有走动，孩子们之间也有来往，后来先定王妃去了之后，自己便很少再去定王府，而李信和秦晃的友谊却没断，当时自己看佳晴，哦当时还没有佳晴这个封号，只是叫秦佳郡主，秦佳郡主端庄贤淑，知书答理，就动了李信和秦佳结亲的心思，适逢现在定王妃被扶正，自己几次登门都不肯松口，不是这里不行，就是那里不行，就在自己去找孝和太后给他们两个赐婚时，李信拦住自己说，只是把秦佳当成妹妹一样，对她没有那份心思，自己才歇了和定王府结亲的心思。